龙魂侠影 - xp1024.com
《龙魂侠影》


第一回 书院春意

白弯镇,位于中原中部的一个小镇,虽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是此处书香之气甚是浓厚,地方不大却有三五家书院,而且曾经出过那么一两个状元郎,在全国也算小有名气。

「岂有此理,气死我了!」无涯书院内传出教书先生发怒的吼声,「你这厮竟然画这些有辱圣$132;的污秽之物!」

「老师,圣人有云,食色性也!」

「滚!给我滚到院子中央跪上三个时辰!」

龙辉顶着头上那火辣辣的太阳垂头丧气地跪在院子中央,叹息不已:「惨了,这本《欢欲宝典》被老夫子撕成了天女散花,如何向阿黄交代。」

一个圆鼓鼓的笑嘻嘻地走来,笑道:「嘿嘿,小虫又被老夫子罚跪啊!」

龙辉瞥了他一眼道:「少来,你还不是一样被撵出来。」

这名胖子名为黄欢,乃龙辉的死党。这两人年纪虽然不大,却都是镇上有名的登徒浪子,专门调戏小姑娘、大媳妇。他们老爹实在管不住这两个活宝只好将他们丢到书院来,不求能考上个状元,只要别再惹事就谢天谢地了,谁知这两个小子把书院闹得是鸡飞狗跳,气得院长好几次想将他们逐出门墙,所幸龙、黄两家都是当地的大户祖上又跟天涯书院院长成渊之交情不菲,这才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黄欢凑到龙辉耳边小声说道:「小虫,告诉你一件事,刚才我在夫子教书的时候看你那本《贾府秘史》被发现了,那老头一把火把书给烧了。」

龙辉嘻嘻笑道:「同喜同喜,你那本《欢欲宝典》也被我们这边那个老鬼给撕了。」

黄欢呵呵笑道:「算了算了,大伙扯平了。」但那双藏在满脸横肉下的小眼珠一闪,神秘兮兮地道:「听说绿柳楼来了好几个水嫩的小姑娘,要不要过去耍耍,顺便结束咱们的童男身。」

龙辉听了连忙摇头道:「说得好听,我们身上的银子连绿柳楼的门口都进不去。」

黄欢道:「你回去问你爹要不就行了吗?」

龙辉不屑道:「说的简单,我老爹早就断了我的财路,我别说问他要银子,就算我想在家里找几件值钱的东西去典当,都只能找到破砖烂瓦。你干嘛不去找你老爹要钱?」

黄欢那圆圆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满脸肥肉也随着晃动,「我更加不敢了,只要我一开口问银子,我老爹直接起棍子就要打我。」

就在两人为银子的事情犯愁时,身后传来一阵娇媚的笑声:「你们两个小鬼又被撵出学堂了!」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美妇人,提着一个大大的红漆食盒,袅袅行来。只见她黄绫粉砂衫,下衬素色绣花裙,脚下是一双红色的描凤绣,眉目含情,身段婀娜,实在是风情万种。

黄欢望着这美妇人暗自吞了好几下口水,但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硬是说不出半句话来。龙辉却笑道:「我们要是不被撵出来,又怎么能看到姐姐你那卓越风采。几天不见,姐姐你似乎又漂亮了几分。」

美妇人咯咯笑道:「哎哟,龙辉你这小鬼好的不学,尽是学那些油腔滑调,就连我都敢调戏,莫非你想挨板子?」

龙辉道:「姐姐,圣人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于美丽的女子君子都不会吝啬他们的赞美之词,小生也只是一效古代圣贤之风,对姐姐一表赞叹欣赏之情。」

美妇人见他摇头晃脑,明明一副登徒浪子之相,却又装得文绉绉的,不禁又好笑又好气,伸出春葱般细长的玉指在他额头点了一下,嗔笑道:「你这小鬼明明就是一个小色胚,偏偏学人家装什么君子,一天到晚都是油腔滑调的样子,以后有哪家姑娘会看上你。」

龙辉棒打随蛇上,笑道:「要是我讨不到老婆,还请姐姐给我做个红娘,牵个红线。」

美妇人呸道:「少贫嘴,老老实实地在这跪着,说不定我还会向你们的院长美言几句,不然罚你们跪倒明天早上。」说罢不再理会这两个倒霉鬼便离去了,只留下一阵香风。

黄欢望着美妇人远去的身影,只觉她纤腰款款,玉腿修长,走起路来那衣襟摆动,得体的长裙勾勒出那浑圆的腰臀曲线,甚是诱人,看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哎,院长可真是好艳福,娶了一个这么娇俏的娘子。」黄欢吞着口水道:「只是不知道院长那把年纪能不能喂饱这美人。」这美妇人娘家姓穆,闺名馨儿,知书识礼,乃成渊之续弦。

龙辉眼珠一转,道:「我知道在那里弄银子了。」

黄欢一听顿时来精神了,站起来揉了揉酸麻的膝盖道:「就知道你鬼点子最多,快说怎么弄银子。」

无涯书院后院的安雅阁乃院长成渊之的书房。成渊之正端坐在书桌前看着一本书卷,他虽然年近七十,但是保养甚好,看上去就像五十多岁

话说这成渊之本是两朝太学院大学士,学识渊博,深得先帝器重。先帝驾崩后,他有辅助幼帝登基,直到幼帝从太后手中接掌朝政这才告老还乡。回到故乡后,在当地的诸多学究乡绅请求下出任无涯书院院长。

美妇人提着食盒走进成渊之书房内道:「老爷,妾身给您送饭来了。」成渊之望了望风华正茂的娇妻,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翻阅手中书卷。美妇人把食盒放在他桌面上道:「妾身来的时候又看到龙辉和黄欢跪在院子中央,不知他们又犯了什么过错?」

成渊之吹了吹胡子道:「那两个小鬼成天只知道胡闹,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美妇道:「那老爷为何不将它们逐出书院。」

成渊之叹道:「馨儿你有所不知,当初我穷苦潦倒之时,正是受了龙、黄两家之大恩,方能有今日之成就。他们两个虽然顽虐,但本性始终不坏,天资更是不差,若能静心下来好好读书,他日必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尤其是那龙辉聪慧灵动,要是能好好调教,必能成就一番大事。若能若真如此我也好对龙老太爷有所交代。」

穆馨儿微笑道:「老爷您这番苦心,不知这两个小鬼可曾领会。」

成渊之叹道:「希望他们能早日领悟吧,如今科考已近,我也有一段日子要忙了。」

穆馨儿道:「只是不知道今年无涯书院又谁可以金榜题名。」

成渊之抚须道:「我看高鸿希望到时挺大的。」

穆馨儿美目一亮,道:「莫非就是那个六岁作诗,七岁填词的小神童?」

成渊之点头道:「正是此人。高鸿今年年满十八,端的是才华横溢,文采出众,今年金科状元必定是他囊中之物。」说到自己的得意弟子,成渊之顿时神采飞扬,眉开眼笑。

「老爷,这段时间你为了这科考可是早出晚归,你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穆馨儿说到最后一句时玉颊飞晕,眼波流转,朱唇微张,鼻息稍重。

成渊之笑道:「馨儿,放心吧,我这老骨头可硬朗得很呢。」

穆馨儿娇嗔了一声道:「人家不是说这个!」说话间,玉容更添晕色。成渊之有些疑惑不解,一时反应不过来。穆馨儿挨着他坐下,婀娜的身躯微微靠在成渊之手臂上,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人家想你了。」

成渊之忙尴尬地咳了一声道:「馨儿,这里是书院,咱们回到家再说吧。」

穆馨儿撒娇道:「我不嘛,人家现在就想你了。」说话间已然将饱满的酥胸挨在成渊之的手臂上。

成渊之额上泛出细细的汗水,朝书房中央的孔圣人画像看去,道:「馨儿,圣人之前不可放肆。」

话音未落,穆馨儿的玉臂如水蛇般缠绕在他脖子上,朱唇香吻已送到男人跟前,喷出如兰似馨的气息:「老爷,妾身好想你,不要管那些什么圣人了好么?」

穆馨儿正值青春年华,出阁之前虽然知书识礼,但是尝过夫妻之乐后,对房事寻欢也较为迷恋,所幸成渊之平日都服用人参鹿茸等补品,身体一点不差,才能与她斗个旗鼓相当。

成渊之知道自己这个小娇妻平日虽然知书达理,落落大方,但是到了闺房只能可就是换了一个人,床上之态,房中之术几乎不逊于青楼女子。妻子如此热情魅惑,成渊之几乎把持不住,但是想到这是在书院之内不同家中闺房,成渊之内心如同万蚁爬行,矛盾不已。

「馨儿,今晚咱们回家再说好么,这可是书院啊。」

成渊之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

穆馨儿道:「老爷,率性而为实乃符合天道,更何况夫妻之礼,乃是伦常之礼,何必顾忌呢。孔圣人是不会怪罪的。」

成渊之望了一眼墙壁上的孔夫子画像,再看看俏媚动人的爱妻,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红艳的小嘴吻去。穆馨儿主动伸出香舌与成渊之交缠在一起,两人吻得是天昏地暗,恨不得把对方胸口内的空气吸干,四片嘴唇之处缓缓溢出一丝的唾液。

成渊之一手攀上穆馨儿饱满的酥胸,隔着衣服揉捏着那浑圆滑腻的;一手摸向爱妻挺翘的玉臀,温柔地爱抚那丰盈肥嫩的臀肉。

「呜!」穆馨儿扬起臻首,喉咙发出一声销魂的低吟。原来成渊之在她玉臀作怪的手已然侵入她大腿之间,隔着长裙亵裤扰美人的。成渊之乃当世大儒,儒家六艺无不精通,琴艺更是天下闻名。如今这五根修长的手指便在穆馨儿的羞处却弹奏一曲。

「老爷,你的手,好坏啊,不要弄了,馨儿好痒啊。」穆馨儿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娇喘,宛如一首春意盎然的《凤求凰》。

成渊之笑道:「馨儿,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嘛?」说话间手指再次动作,频率加快。

「嗯…老爷,馨儿,要……要湿了……」随着一声高昂的娇啼,穆馨儿的顿时涌出一股粘滑的蜜汁,透过衣裙亵裤打湿成渊之的手指。

成渊之呵呵笑道:「来,馨儿尝尝你的琼浆玉液。」说罢便将略带味的手指伸到穆馨儿唇边,穆馨儿只是白了他一眼,便张嘴将手指含住吮吸。

成渊之从穆馨儿口中抽出手指,着手为妻子宽衣解带,不一会儿穆馨儿依然是罗衫轻解,珠乱簪横,娇颜如火。上身的黄绫粉砂衫已被扒至臂膀,水绿的摸胸亦被丢到桌脚。撩人万分的圆滚尽显眼前,乳上的蓓蕾已然绽放,雪白上那两点娇媚粉嫩的红点着实撩人心弦。

成渊之实在爱煞妻子这双饱满的,立即埋首乳山之内,伸舌在两只浑圆的之间来回舔吸,时不时叼住嫣红的乳珠,并用力吸吮,仿佛要在这饱满的中吸出乳汁。

穆馨儿只觉得乳上一阵畅美,双手紧紧将男人的头抱在胸口,让他更加充分地疼爱这对宝贝。良久,成渊之才从之间抬起头来,解开自己的腰带,道:「馨儿,替我舔舔好么。」

成渊之虽已六十多岁,但是之物却不含糊,龟首硕大,棒身修长,之处似乎还伸出一丝。穆馨儿乖巧地点了点头,蹲在男人的两腿之间,拢了拢鬓上凌乱的秀发,小口张开把对方的含入口中。

「喔──舒服──馨儿──」成渊之双眼微闭大嘴开合着,穆馨儿那嫣红的小嘴含进他的一半,那小舌在他顶端轻轻,细小的牙齿在上轻轻刷动,舒畅快美之意顿时传遍成渊之全身,令他有种精门失守的感觉。

「好了,馨儿,咱们开始吧。」成渊之怕自己还没进入正戏就在娇妻的嘴中爆发,立即叫穆馨儿停止。

穆馨儿吐出被自己香涎湿润得晶亮的,道:「老爷,妾身想穿着裙子做。」

成渊之笑道:「好,我的好馨儿想怎样都行。」

穆馨儿随即弯下纤腰,玉腿轻抬,将亵裤剥离了玉体,露出浑圆丰腴的玉臀。亵裤触手之处粘滑滑的,穆馨儿知道这便是自己的从她流出的珍贵。

成渊之看着妻子两腿之间那销魂之洞,玉蚌,更加亢进,鼻息渐粗,道:「馨儿,这次咱们试试在椅子上做的感觉。」穆馨儿俏脸晕红,「嗯」了一声,提起裙摆,玉腿分开跨坐他身侧,娇艳欲滴的桃花源随着娇躯微坐,「嗤」的一声,早已被湿润得泥泞不堪的猛地一下吞没了。

「嗯!」

穆馨儿只觉得空虚的被狠狠地充实,有着无比的满足感,快美之意顿时传至胸口。她只觉成渊之那巨大之物越涨越大,把撑得胀膨膨的,传来阵阵酥痒,丝丝汁渗出,竟忍不住扭动起来。

成渊之只觉前端被一层层温暖湿热的紧紧的包围着,随着穆馨儿的耸动,玉蚌不停的吸吮磨转,一阵阵酥麻快感不断从传来,让他也忍不住「噢……」的一声发出快乐的呻吟。

穆馨儿那嫩滑柔腻的,不断在眼前晃荡,成渊之忍不住一张大嘴,将头埋在这两团肉坨中,一伸舌头,着那两粒粉红的蓓蕾。在穆馨儿的里乱拱乱钻。

上下敏感之处都被男人侵犯,穆馨儿只觉得自己骨酥肉麻口中发出一声声媚人的呻吟来,更是冒出一股股液,伴随着成渊之粗大的「噗滋噗滋」的进出,构成了一出罕见的虐乐章。

欲念爱火冲击之下,穆馨儿宝蛤顿时一阵阵地抽搐,销魂的呻吟再也抑制不住,瞬间从喉咙释放:「哦,好美啊──老爷──啊──妾身不行了──」穆馨儿紧紧抱住成渊之,加快耸动着肥大的。她的快速地吞吐着,脸上动情的泪水与牝户的一起涌出,而从樱桃小口中吐出的呻吟也愈来愈有了放荡的成分。

穆馨儿的耸动越来越剧烈,她肥白的时而高高翘起,重重砸下,时而以粗大的为轴心,前后晃动。二人的结合处,满是因为剧烈摩擦产生的白沫。

销魂的普道顿时剧烈收缩,成渊之只觉得仿佛被千万张小嘴吸吮一般,储备已久的几乎要喷射而出。但他立时提气收肛,硬生生止住泄意。

「老爷,妾身要死了!」穆馨儿枕在成渊之肩膀上,再次发出一声媚的低吟,立时涌出。温暖湿滑的蜜液冲向,舒畅快美的电流从钻入,爽的成渊之浑身肌肉僵硬,刚刚止住的再也控制不住,顿时喷涌而出,冲向幼嫩的花房。

书房内,空气内弥漫着男人的汗味与女人的体香,还有一丝交欢后的香。尽兴的两人相拥在一块,享受着灵欲交融后的温存。

「老爷,您的身子可真是很硬朗哦。」穆馨儿螓首枕在成渊之胸口喘息道。

成渊之呵呵笑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老夫今晚回去后还要跟你这小妖精大战三百回合。」

穆馨儿咯咯娇笑道:「那妾身今晚可要严阵以待,定要将你这廉颇擒于阵前。」说罢,又收紧,滑腻的再次收缩,夹得成渊之差点再射一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院长,高鸿求见!」

第二回 万里山河图

穆馨儿此时吓得脸色发白,六神无主,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成渊之毕竟是在朝廷翻滚多年的老手,早已练就一副临危不乱的胆气,轻声说道:「桌案底下。」穆馨儿闻言立时反应过来,急忙从成渊之身上爬下,弯身躲到桌案底下。

成渊之只是除掉裤子,上衣虽然有些凌乱但也不碍事,稍稍整理衣襟,故作镇静地朗声道:「凌云进来吧。」

「是,院长!」

书房大门缓缓推开,走进一个名风度翩翩的俊美书生。只见他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丰神俊朗,一声宽袖儒袍十分得体地穿在身上,眼中透射着灵动之气,颇有儒林名士之风。

高鸿,字凌云。其六岁作诗,七岁填词,十岁写出一篇名为「天道之轮」的策论,此文写的是哀梨并剪、笔酣墨饱,堪称惊世绝艳。

成渊之显然是光着坐在桌案后,脸色镇静,正襟危坐,道:「凌云你有何事?」

高鸿躬身道:「院长,学生昨日刚写了一篇文章,还请院长过目。」说罢双手提上一本册子。

成渊之本是略显疲惫的双目顿时精光大作,翻开册子仔细阅读起来,看到精彩之处,微微点头,还时不时用桌案上那只狼毫毛笔在上边批改。

成渊之对这个学生甚是喜爱,每次高鸿都会递上文章,成渊之都会仔细阅读并为其修改一些细节,只是今天苦了躲在桌案下的穆馨儿。穆馨儿弯着腰蹲在小小的空间内,听到上面的两人喋喋不休,已是有些不耐烦。

穆馨儿看到成渊之那根还沾着迹的顿时灵机一动,心中偷笑一声,已然是樱唇微张,凑向疲软的。

正在批改文章的成渊之脸色突然一边,时红时白,握笔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了。成渊之可是暗自叫苦,他知晓妻子的,便是一条死蛇也能将其变成怒龙。不一会儿,那疲软的已然是青筋暴怒、杀气腾腾。

穆馨儿对着吞吐含吹,香舌舔洗,红唇含弄,贝齿轻啃,成渊之刚刚经历过一场盘缠大战的精力已有所不支,很快就要到达爆射边缘。他深吸一口气,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平和,道:「凌云,老夫略感不适,文章你先放在我这里,过段时间再来取吧。」

高鸿见到成渊之方才的脸色甚是奇怪,所以也没多想,只是抱罪一声赶紧退下。就在高鸿走出书房的那一刻,成渊之再也忍受不住,龙根立即在美人的口中爆射。

一阵激射后,成渊之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般倚在桌子上,仰天喘着粗气。穆馨儿将口中精华咽下,笑吟吟地从桌案底爬出。

成渊之苦笑道:「你这小妖精啊,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啊。」

穆馨儿一边整理衣裙一边答道:「老爷某怪,妾身若不出此下策恐怕您还要跟您的得意弟子叨唠好几个时辰,人家可没办法在桌案下躲这么久,到时候恐怕就要露馅了,老爷您也不希望外人看到妾身这幅摸样吧。」

成渊之道:「哎,是老夫疏忽,凌云这孩子是一块美玉,我总是想能在科考之前好好琢磨一下他,让他能一鸣惊人。刚才看到他写的文章策论,一时兴起倒险些把你忘了。」

书画阁内──

「小虫,这个地方除了书还是书。」黄欢盯着周围一大堆书籍不耐地说道,「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龙辉正低头翻箱倒柜,道:「少废话,快点帮忙,记得动作小点,不要把这里弄乱,不然会让人觉察的。」

黄欢撇嘴道:「你还真以为这些破书能换多少银子。」

龙辉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这里是院长收藏字画古书的地方吗,随便找一张画卷都能换上十几两银子!」

黄欢顿时来精神了,赶紧朝自己的怀中塞书卷,恨不得把这里的书画都塞到怀中。

龙辉骂道:「死胖子,平时就知道看,那些只是普通的诗词画卷,或者都是临摹的赝品不值钱得。」黄欢听了又把怀中之物放回原处,问道:「那你快把最值钱的那几样找出来。」

龙辉扬了扬手中的一副字画,道:「这幅是叫《百鸟图朝凤图》,虽然不是这里最值钱的,但还是可以换五十多两银子。」

黄欢不解道:「你干嘛不拿最值钱的,才五十两最多只能去听个小曲,连人家姑娘的手都不能摸。」

龙辉气道:「你是不是属猪的,笨死了!要是我们拿得多了或者拿了十分贵重的,反而引人注意,到时候一查咱们还不吃不了兜着走。我偷这幅十分普通的字画,反而不引起他人注意。院长的字画怎么多,找不到一幅不起眼的字画也不会起什么疑心,久而久之就忘了。」

黄欢点头道:「说得对,只是绿柳院咱们还去不去。」

龙辉道:「去,怎么能不去呢。我们下次找个机会再来一次。我们这次被罚到院子里晒太阳,人人都知道我们不在学堂中,要是这次引起太大动静,很容易怀疑到我们,所以我才拿这幅不起眼的字画。等到下回,我找个机会掩饰,直接拿几幅价值昂贵的。」

「嘿嘿,小子年纪虽不大,倒是谨慎得很,是块做大事的料。」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把两人吓了一跳。

黄欢一掀衣袖,露出粗壮的膀子,恨声道:「他奶奶的,哪来的鼠辈在此放屁,有胆就滚出来,看你家黄小爷打得你做!」

话音未落,黄欢圆鼓鼓的脑袋就挨上一记,痛得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哎呀呀叫个不停。龙辉知道对方不好惹,略一定神,道:「阁下想必已在此窥探多时,我们兄弟二人所做之事也尽收阁下眼底,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只听一声冷哼,一根手指从黑暗中伸出,闪电般连点龙辉与黄欢的几大要,两人只觉得身子一麻,立即动弹不得,这时两人才知道遇上那些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那人寻思道:「我要找的物品就在这无涯书院之内,但是这里藏书上千,单靠我一人之力实在有些困难,而且一个不慎便会被那帮人发现,这两个小鬼是这里的学生,倒不如借助他们的手来寻找那件物品。」想到这里,当即冷冷笑道:「既然遇上我就算你们两个小子运气不好,我要你们替我在无涯书院内找一件物品。」

「好好,我们弟兄两是白弯镇出了名的热心肠,我们一定替你把事办成。」龙辉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却忖道:「暂且先答应你,等到时候一拍就不认账,怕你个鸟。」只听那人嘿嘿冷笑:「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我面前耍心眼你还嫩了点。」

两人只觉的唇下承浆突然一麻,已被那人手指按住。承浆又名天池,乃足阳明任脉之会,主唇紧齿关,一被点中,双唇不由张了开来,两颗药丸嗖的一声,各自飞入两人嘴中,药丸是入嘴即话,两人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味道有喉咙散到全身各处。

还在疑惑之际,暗处响起一声古怪诡异的哨子声,两人只觉得浑身上下犹如万蚂啃咬,千刀剁剐,又痛又痒,直入骨髓。哨声只是一响便逝,时间只在眨眼,但是那滋味却让龙辉、黄欢终身难忘。那股生不如死的感觉直入灵魂深处,龙辉全身衣服已被冷汗湿透,脸色惨白,仿佛大病了一场。而黄欢则是已然,裤裆传来阵阵味。

「小子你听清楚了,刚才你们吞下去的是来自苗疆的魔蚂邪卵丹,刺此丹入口即化,里边的魔蚂幼虫已经浸入你们的骨髓内脏,只要我哨音一响,幼虫便会啃食你们的血肉,不出一时三刻你们便会化成一滩血水。」

龙辉、黄欢闻言后,在联想刚才那感觉便知道此言不假,已是不敢再做其他想法,只能乖乖听话。

那人又道:「只要你们替我找到那件物品,我便会解掉你们身上之蛊毒。」

龙辉有气无力地道:「你究竟要什么东西?」

「万里山河图!」

龙辉一惊,道:「这幅画路边小摊都有卖。」

「我要的是真迹!」那人已有些不耐烦了,「我已查出这幅图就在成渊之手上,你们替我找出来我就给解药你们。」

龙辉又问道:「要是在找图的时候毒发怎么办?」

「放心,只要我不吹哨子你们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那声音变得漂移不定,显然已经渐渐远去。两人身体一松,被点道已经松开,两人身上力气几乎被抽干,顿时瘫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良久,黄欢才问道:「小虫,我们该怎么办?」

龙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想活命的话,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那个万里山河图究竟是什么东西?」黄欢摸了摸汗水道:「我听都没听过,怎么去找。」

龙辉倒是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迹,于是向黄欢粗略地说了一遍。

三百年前的道家贤人竹虚子游历神州大地,将所见所闻记录成书,也就是现在流传天下的《神州志》,里边记载了各处地理山帽,风土人情,还有许多奇珍异事,精怪传说。除此之外,还将神州的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绘成图,后世称为万里山河图。这一书异画堪称悍世巨作,在中土神州流传甚广,就连路边小摊都有得卖。但是看过真迹的人则是少之又少,相传《神州志》的原本则保存在大内皇宫,而《万里山河图》却无人知晓其行踪。

听完后,黄欢心中一片绝望,喃喃道:「这都消失几百年的东西我们怎么找得到,这回死定了,死定了──我还是童男之身,我不甘心!」

龙辉见他这时候还在想着这档子事不禁又气又笑,宽慰道:「放心吧,刚才那人不是说万里山河图就在院长那里,我们想办法偷出来就行了,反正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

黄欢道:「不如叫咱们老爹向院长讨,好不好。」

龙辉摇头道:「不行,要是这样就能讨来的话,那人何必大费周章,以他的本事直接抢就可以了。而且我们要是敢声张,他必定回取我们的小命的。」

黄欢脸色一阵苍白,犹如死灰。龙辉拍了拍他肩膀道:「阿黄,放心天无绝人之路,既然那家伙说万里山河图在院长手上,就证明我们还有希望。」

黄欢点点头,勉力站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书画阁,回到前院中继续罚跪,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第三回 盗画风云

处罚结束,龙辉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跟黄欢约定好盗画的时间,便赶回家去。回到家中,龙辉随便吃了些东西,便一头扎进书房内。

这小子平时不惹祸就已经是日出西方,龙辉的父亲龙老爷看到儿子今天居然主动要去读书,顿时欣喜若狂,不疑有他,还让下人准备一些补品给他送去。龙家乃白弯镇大户,也出过三五个举人,家中书香之气也甚重,所以书房之内藏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龙辉埋头苦读,希望能在最短时间之内找出更多关于竹虚子的事迹与万里山河图的记载。找了许久终于在一本发黄的册子发现了这么一段话:「竹虚子,道家$132;人。游走神州,立志着书。神州妖孽横行,道者悲悯众生之苦,出手降妖,无奈妖孽势大,败退。一日,行至盘龙圣脉,得上古奇术,大道功成,扫荡诸邪,天下生平。道者功德无量,作神州异志,绘万里山河图,着天穹法决。」

龙辉暗自一惊,忖道:「竹虚子除了神州异志与万里山河图外,还有这么一部天穹妙法,为何史书中毫无记载。」再仔细查看,落款竟是「龙海生」。

「这是爷爷写的。」龙辉把小册子放回原处,暗自念道,「当年爷爷跟成院长乃之交好友,想必对万里山河图也有所了解,可惜只是写了这么一段野史。「龙辉看看窗外天色,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到了与黄欢约定的时辰,便偷偷地摸了出去,到指定的地点跟黄欢会合。

两人在书院后门的小巷里计划了一番,便等到书院的先生与学子离去后,偷偷摸进书院。龙辉身子轻盈,黄欢壮实庞大,于是黄欢便为龙辉做起人梯,让他踩在自己肩膀上翻过高墙,再从里边打开门栓。

「小虫,咱们到哪去找万里山河图?」黄欢进门后便问道,「要是院长将图放在家中,那咱们岂不是白走一趟。」龙辉摇头道:「我看不会,那个怪人本事如此大,肯定已经确认图不在院长家中而是在书院里,否则也不会强迫我们为他找寻。而且你看无涯书院收藏的字画书籍不计其数,把万里山河图藏在这里实在是最好不过。」

「呵呵,小子看不出你挺聪明的。」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吓得两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龙辉咽了下口水道:「过奖,我们会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但也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放心,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给你们解药。但是,你们要是令我失望,哼——」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怪人想说什么。龙辉与黄欢不敢怠慢,再次摸进书画阁。两人翻箱倒柜,找了大半夜也没任何发现。龙辉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果断转移目标——按雅阁。

安雅阁除了书房外,还有一间藏书阁,里边是专门收藏成渊之的私人书籍字画。两人合作打开门锁,摸进去借着窗外的月光继续找寻,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两人不由有些丧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进书房。

白天的书房还经历了一场香艳的盘缠大战,晚上却有说不出的诡异与凄凉。龙辉仔细扫了一眼四周,书房虽然布置静雅,但是摆放的书籍字画并不多,而且此时夜色已深,仅仅凭借窗外的月光实在是有所不足,于是便点起桌案上的一支蜡烛,借着火光在为数不多的书籍字画中寻找那渺茫的生机。

「完了,这也没有!」黄欢一把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龙辉此时也是面如死灰,想起今天毒发时的经历,浑身不由汗毛倒竖。黄欢双手抱住肩膀,不断地颤抖,一双小眼睛毫无光彩,嘴唇已是白的发青。

龙辉强打精神道:「阿黄不要灰心,要是这么容易找到的话,那怪人早就得手了。快点振作起来,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我们遗漏了的。」黄欢喃喃道:「完了,我们真的完了,完了……」

龙辉见着胖子精神已到崩溃边缘,也不敢再刺激他,要不然他一下子疯了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一时为了冷静下来,二是为了观察书房内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遗漏的。

「龙家列祖列宗定要保佑不肖子孙龙辉度过此劫。」龙辉走得脚都麻了还是没有半点发现,于是便病急乱投医,开始向祖宗求救……但转念一想,这里是书院,龙家的祖宗似乎不能庇护到这里,于是就开始求孔圣人。看到墙上就挂着一幅孔圣人的画像,于是便端起蜡烛走过去正想拜祭孔圣人时。由于刚才走得脚都发麻,脚上血气突然不顺,一个踉跄丢到在地。手上蜡烛也随之飞出,打在圣人画像之上。

当他爬起来时,发现那副孔圣人的画像已经被烛火点燃了。「糟了,亵渎孔圣人,他一发火可就不保佑咱们了。」龙辉赶紧脱下外衣扑火,谁知火也烧越大,整幅画像都已经火焰涂抹,为了不引起火灾龙辉把画像打落,让它在地上自己烧。烧了良久,火势顿时渐渐熄灭,谁知竟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原来那黑漆漆的画轴在烈火的焚烧下露出了本来面目——白玉翡翠画轴,画轴中央竟然金缕画布,不畏水火。上面描绘着神州大地的各处地貌河床,更有许多仙山洞府。整幅画给人一种大气磅礴,雄伟壮阔之感。

龙辉倒吸了一口冷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多谢孔圣人,多谢龙家列祖列宗!是,这是……阿黄,我们有救了,这是——万里山河图!」阿黄急忙凑过去,定睛一看,画的内容虽然跟路边的赝品差不多,但是画工和用料都是难得一见,就算白痴也能看得出此画来历不凡!

「哈哈,真的是万里山河图!」黄欢两眼泛着泪光,哈哈笑道,「太好了,我不用以童子身下去见阎王了!」

就在两人喜极而泣时,一道阴风刮过,手中的万里山河图一眨眼就消失了。两人跟前站着一个浑身黑衣的人,脸上尽是皱纹,身上毫无生气,仿佛是一具枯萎的干尸。

那人用枯瘦的手握着万里山河图仔细端详了片刻,声音颤抖地道:「真的是万里山河图,得来去不费功夫,哈哈……」两人看到那双几乎枯萎的手散发着阵阵诡异的气氛,龙辉状起胆子道:「东西你也拿到了,快点给我们解药!」

那人冷哼一声,手一挥往他们嘴中丢入两粒药丸。两人只觉得药丸中带着一股恶心的怪味,肚子里顿时翻江倒海——哇的一声,两人狂吐不已,不但把胃里的食物吐出就连黄胆水也吐个不停。等两人吐完后,发现呕吐物中竟然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在爬动,两人不由又是一阵恶心反胃,要不肚子内吐得一干二净恐怕还要再吐一次。

「你们吐出来的这些便是苗疆的黑蝎魔蚁,你们的毒我已经解了,不算违背诺言。」怪人冷冷地道。龙辉扶起黄欢,道:「既然如此咱们互不拖欠,告辞。」

「嘿嘿,我只说帮你们解毒,并没答应放过你们。」那人冷笑一声,两只枯萎的爪子闪电般扣住两人脖子。

两人不断地挣扎着,但是那双枯萎的爪子仿佛铁钳一般扣住他们的喉咙,不断地吸取两人的气息,不肖半响,龙辉只觉得两眼发黑,眼珠几乎要掉出眼眶。黄欢此时已是口吐白沫,两只脚正不断地抽动着,已然到达濒死之缘。

「为了保守秘密,我也只好送你们两个小鬼去见阎王了,到了下面可莫要怪我!」黑衣人手上加劲,准备一举结束龙、黄性命。

「鬼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瞒着教主私吞万里山河图!」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两道凌烈气劲奔向黑衣人背门。黑衣人反应迅速,放下龙辉、黄欢二人,回身挡格。只听砰地一声,气劲澎湃,煞风四起,把书房里的书画卷得四处乱飞。

龙辉两人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趴在地上不断地咳嗽、喘着粗气。书房内又多了一男一女,其中一个手持折扇的锦袍男子,面如玉冠,长得甚是英俊,但是眼中透着丝丝邪气。而另一个女子轻纱蒙面,虽然看不见庐山真面目,但是柳眉入鬓,眼如秋水,身段婀娜,让人有种掀掉其面纱的冲动。

那叫鬼幽的怪人将图收入怀中,冷笑道:「原来是你们这所谓的圣子神女,单凭你们想虎口夺食还差了少许道行。」年轻男子笑道:「鬼幽护法,你若肯现在交出万里山河图并跟我们回去向教主领罪还能保住一条残命。」

鬼幽冷笑道:「嘿嘿,到时候我坠入万古血河那还不是生不如死。于其为那老糊涂卖命我倒不如杀了你们后,找个隐秘的地方修炼天穹法诀。待我功成之日,那老鬼也奈何不了我。」

「狂妄之徒,受死!」那名女子冷哼一声,身影晃动化作一道残影,袭向鬼幽。一双白玉素手化作层层掌势,拍向鬼幽各大道要害。鬼幽嘿嘿一笑:「圣女的花影手着实不差,可惜要杀我还差得远!」话音未落,只见鬼幽身上涌出一团黑气,黑气在其周围结成一道坚实的屏障,将花影手尽数拒之门外。黑气之中涌出无数道锋锐的气芒,反攻圣女。

神子嗯了一声,出言提醒道:「是黑煞剑芒,师妹小心了。」

只见那圣女不慌不忙,手捏法诀,在身前瞬间布下五彩霞光,黑煞剑芒一触到那五彩霞光犹如遇火寒冰,顿时化作为乌有。圣女玉指一扬,五彩霞光向着黑气逼去,黑气被霞光尽数驱散,但是鬼幽已经不在原地,不知踪影。

「好狡猾的老怪物。」圣女秀眉微皱道,「竟然借机遁去。」神子道:「师妹不必彷徨,且看为兄找出这叛徒的踪迹。」

只听他口中阵阵由此地念道:「招阴决——紫微伏隐,五雷崩云,魑魅魍魉,从吾号令。找阴决——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只见他眼中精光大作,沉哼一声,一道紫色光芒随即夺门而出,二人随着紫芒追去,丢下已经虚脱的龙辉和黄欢。两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龙辉稍微平静了下来道:「像万里山河图这等重宝,一般人都会小心收藏,谁知院长却反其道而行,大大方方地挂在墙上,此等做法可真是叫人难以捉摸。难怪那个怪物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黄欢破口骂道:「最好刚才那两个人除掉那个老怪物,替咱们出一口气!」

龙辉叹道:「这事我们管不了,还是先回去吧。」说罢便要站起身来,却无意中看到已经化成灰烬的孔圣人画像中闪烁着一丝亮光,急忙拨开灰烬,竟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龙辉疑惑地将其拾起,顿时一股暖流从丝绢中传来,顺着手掌流遍全身。

龙辉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被热水烫过一般说不出的舒畅,身子的力气似乎渐渐恢复。黄欢也看到这块丝绢,凑上前一探究竟。龙辉把丝绢递给他道:「阿黄,这东西很神奇,触手之处觉得暖洋洋的,浑身舒服,我的力气居然恢复的大半。你快摸一下。」黄欢听得神奇也迫不及待地接过丝绢,虽然觉得手感细腻柔滑但却无任何效果。

黄欢奇道:「小虫,你是不脑子被那怪物吓坏了,那有什么暖洋洋的感觉,我摸起来就是一块普通的丝绢,最多材料上佳罢了。」龙辉不信从他手中接过丝绢,那股暖流再次流遍全身。

「阿黄,我没骗你,拿在手上真的很舒服!」龙辉又把丝绢递给黄欢,但是黄欢始终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两人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但想起此地不宜久留,所以也不再纠缠下去,赶紧跑回家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白弯镇二十里处的荒野,三条人影正在急速奔走,相互追逐。鬼幽身法诡异,在荒野上犹如一道黑色旋风。而神子与圣女步法飘逸,看上去虽然没有鬼幽那般气势但始终与鬼幽保持着五丈的距离。

无论鬼幽怎么加速,后面这两个人与他之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他心里明白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便是生死之战的开始。就在三人僵持之际,一道伟岸身影挡在鬼幽跟前。鬼幽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劲气扑面而来,使得他不得不停下步子。就在停下来的一刹那,鬼幽与神子圣女之间的平衡被打破,气息相应之下,两人本能地出手,发出两记雄厚的掌气。

前有拦路虎,后有夺命杀。鬼幽暗自叫苦,但111;得他根基雄厚,修为高深,分出一半内劲抗衡前面的滔天气浪,同时回身反手劈出两掌,力抗来敌。

气劲相撞,大地震动,现场顿时一片飞沙走石。神子圣女向后退去,卸去鬼幽的掌力,但反观鬼幽,仅凭瘦小枯萎的身躯硬接两大高手之招,半步不让。表面上看起来,鬼幽是占据上风,实际上他已经受了暗伤。后退卸劲本来是武学的基本常识,鬼幽却一步不退,此举大违武学之理,因为他知道只要刚才自己稍一后退便会给拦路之人暴露出致命的破绽。

「老二,想不到你如此硬气,为了不给为兄可乘之机,宁可拼着内伤的危险也要抗住神子圣女的合击。」那人淡然道。鬼幽咽下喉咙鲜血,声音沙哑地道:「呵呵,大护法来到,小弟岂敢轻视。」

那名拦路之人身着灰色道袍,鹤骨仙风,双眼温润明亮的,俨然一副得道高人之风范。此道人名为云踪,与鬼幽并列为教中七大护法之一。

神子见到云踪,脸色略带不悦道:「大护法为何在此?」云踪淡淡地道:「贫道奉教主之命前来拦截鬼幽。教主早就料到鬼幽会用『幽冥遁术』避开与神子圣女交手,特让贫道在前拦截。」

神子脸色阴晴不定,心中虽然不满但还是按压下来,专心对付鬼幽。圣女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只是静静地盯着前方。

三双眼睛,六道锐利眼光紧盯鬼幽,鬼幽只觉四周的空气都已经停止流动,一场死战看来是在所难免,当即收敛心神,提元蓄气。

只见鬼幽撮指成刀,化作一道黑色刀芒,带着鬼魂阴风劈向神子。神子怒喝一声:「叛徒受死!」不躲不闪挥拳迎上刀芒。碰的一声,两人各退一步,与此同时,圣女衣裙飘飘,既然在鬼幽身旁翩翩起舞,舞姿优美,气度若仙。

「大自在天女舞!这小丫头竟然练成了这绝技。」鬼幽内心惊叹之余,默运真气,他心里明白这优美的舞蹈暗藏着凶险无比的杀机。圣女每一次起舞都会带出一阵清甜的幽香,透人心脾,能让人渐渐迷失在香气、舞姿之中。

鬼幽以自身修为硬抗大自在天女舞,心神依旧如老树盘根,丝毫不动一分。圣女不由称赞道:「不愧是我教的二护法,居然早大自在天女舞前,心神依旧不动,奴家甚是佩服。」说话间双眼闪过一丝异彩,犹如春水荡漾,有股说不出的美态。

鬼幽冷笑一声,伸出两根枯萎的手指插向圣女的眼睛。圣女身形晃动避了过去,眼中异彩顿时消失。鬼幽道:「小丫头,老子修炼鬼脉心经早就已经半人半鬼,再美的女人在我眼中也不过红粉骷髅,你这些媚心之术对我无用,还是省点力气吧。」

圣女咯咯轻笑道:「那奴家就再向二护法讨教鬼脉心经了!」说话间五彩霞光再次浮现,端的是璀璨夺目,动人心魄。鬼幽冷笑道:「五彩霞光——无聊的招数,把自己装饰得光彩夺目,还真以为自己是圣女,其实你跟我一样都是幽冥的鬼怪。」

鬼脉心经,黑煞真气,阴风涌动,冤魂哀嚎。鬼幽运起鬼脉心经,使出看家绝技——追魂爪。五彩霞光遇上鬼脉黑气,斗得旗鼓相当,时而霞光驱赶黑气,时而黑气吞没霞光。两人转眼间便已经拆了数十招。

圣女窥见鬼幽一个破绽,一掌劈在其肩头。鬼幽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小丫头你中计了。」话音未落追魂爪直取圣女心窝,大有将其心脏挖去之势。圣女反应不差,一个旋身避开要害,但是手臂还是被抓出五道血淋漓的口子,而且那阴寒无比的鬼脉黑气从伤口渗入体内。

「该死!」圣女连忙封住手臂的数个道,阻止黑气蔓延。鬼幽道:「小丫头这次算你命好,下次老子一定扯下你一个!」说话间还用目光不断地打量圣女那高耸的胸脯。圣女羞恼异常,但是为了尽快驱除入侵体内鬼脉煞气,也只好忍住。

神子此时已是勃然大怒,他早已将圣女看做自己未来妻子,看到她被鬼幽所伤又被鬼幽出言羞辱,内心怒火早已不可收拾。怒喝道:「老怪物今天我若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姓沧!」说话间衣服头发无风而动,身上透出夺目白芒。

鬼幽眯着眼睛道:「沧小子,你这光明业火还没练到你父亲一半火候呢,想替你的姘头出气还差得远!嘿嘿,什么神子圣女,简直就一对奸夫妇。」神子本名沧子明,乃教主独子,尚在母亲腹中便被封为神子,出生后在教内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被人这般冷嘲热讽过,盛怒之下一拳打出。

只见一道白光闪烁,笼罩在鬼幽身上鬼脉黑气居然被这一拳驱散。谁知鬼幽依旧从容不迫,只是冷冷笑道:「光明业火第五层?嘿嘿,等你练到第七层才有杀我的能力。」话音未落张开五指硬接沧子明雷霆一拳。

光明业火的白芒竟然被鬼脉黑气吞噬,沧子明觉得真气逆流,但他心高气傲怎会低头,再提内元,将功力提上一层,对着鬼幽面门再轰一拳。鬼幽身影再次消失,沧子明只是大众空气,但是澎湃的拳劲,竟将一丈之外的大树打断,光明业火的热力更将树木点燃。

鬼幽此时已经站在沧子明身后,但他并未出手。因为沧子明身上的真气已经笼罩全身,只要已受到攻击,那灼热的光明业火便会反扑,因为光明业火至刚至阳,正是鬼脉心经的克星,到时候即使能够击杀沧子明,鬼幽也得五脏受损,绝对躲不过云踪与圣女的夹击。

沧子明一招落空,回身继续抢攻,光明业火那夺目白光照得十丈之内犹如白昼。鬼幽一看这小子这般架势,暗自度量道:「沧小子竟然练到第六层的境界,劲力如同山洪决堤般凶猛。他的功体虽然比那小丫头更胜一筹,但是他的根基始终不足,只要再拖一阵子他必定内元不足。」想到这里鬼幽采取游斗的手段,不予沧子明正面交锋,试图消耗其锐气。

沧子明也知道鬼幽的算盘,但是第六层的功力一旦使出,以他的根基并不是说能收就收的。此时的沧子明已是欲罢不能,只能尽快击败鬼幽,于是招式愈发凶狠,拳风掌劲所过之处,枯草纷纷点燃。但是鬼幽的幽冥遁术有着神鬼莫测之能,沧子明连他衣角都触不到。

过了半响,沧子明已经是内息不畅,真元不足,就在这时鬼幽突然发难一记追魂爪袭向沧子明面门,只要这一爪落下他必定脑浆迸裂。

眼看沧子明就要被鬼幽一爪爆头之际,两根手指猛地点在那夺命鬼爪之上。鬼幽整条手臂酥麻,立即抽身后退,出手者正是云踪。

鬼幽冷笑道:「老大你终于出手了,那咱们兄弟两就好好切磋吧。」云踪摇头道:「老二,方才你只用一半功力应对神子圣女联手一击时早已收了暗伤。如今你能击败神子圣女除了你的战术正确外,其实你还使用了葬魂术提升自己的功力,虽然能呈一时之威,但是这法子却是大损寿元,即时你能逃脱也活不过半年,这又是何苦呢。」

这葬魂术乃是鬼脉心经内最为霸道的功法,可以短时间内压制伤势,增强功体,但是属于一种先伤己后伤人的打法,鬼幽的内脏早已收到十分严重的伤害。鬼幽冷笑道:「嘿嘿,只要我今天冲出重围,修炼天穹妙法,到时候别说恢复寿元,得道成仙也未尝不可。」

云踪摇头道:「老二你错了,天穹妙法的神效只是一个传说,你何必如此执着。」鬼幽用那嘶哑的嗓音道:「执着?自从修炼鬼脉心经以来,我变得不人不鬼,虽然位居昊天教二护法之高位,享尽荣华,但是面对山珍海味我食之无味,美女佳人我了无兴趣,不敢见太阳,这种日子我受够了,天穹妙法是我唯一的希望,让我重新做人的希望。」

云踪无奈地叹了叹气,道袍一扬,澎湃真元透体而出。

鬼幽冷道:「我若逃不出去,大不了就死在此地,也正好结束这不人不鬼的日子,做一个真正的鬼魂。」

第四回 七月初七

龙府之内,龙辉躺在床上仔细端详那张古怪的丝绢——丝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古怪符号,犹如鬼画符,却写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刚中带柔,柔中蕴刚,仿佛是书法大家毕生功力凝聚的大作。

" 这张丝绢跟万里山河图一同藏在孔圣人的画像之内,想必也是非凡之物,难道是那个什么天穹妙法?" 龙辉顿时激动起来," 这要是什么天穹妙法的话,我若练成岂不成了绝世高手,那么那个怪物还不得乖乖趴在我脚下求饶。" 想到这里感到兴奋莫名,龙辉便学着那些武林高手打坐,双手挥动,学得倒有模有样。就这样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反而自己先睡着了。

自从被鬼幽挟持后,黄欢就大病了一场,反观龙辉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比以往更加精神,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至于无涯书院的情况,平静得不可思议,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学子们依旧上学念书,成渊之依旧为科考尽心尽力地督促学生们。

时间飞速,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便到七月初七。在这一天晚上镇中便会举行七夕灯会,街道两边都挂满各种各样的灯笼。许多待嫁少女、未婚青年都会来参加这次盛况,并借此机会互相认识,找寻心中挚爱。

" 阿黄,今年的灯会可真是热闹,咦?——你看那绿衣服的小姑娘怎么样!" 龙辉指着一个不远处的少女对黄欢说道。静心调养两个多月的黄欢已恢复其"风采" ,一双老鼠眼滴溜溜直转,四处打量着过往的姑娘。

那个绿衫少女似乎听见龙辉对她品头论足,转过头来地白了龙辉一眼。

龙辉的三魂七魄在这一刹那间都被勾了出来。这少女大约十四五岁,一张白嫩俏脸,瑶鼻樱口,眉目清秀,盯着龙辉,神色略带不悦,但嗔怒间却把少女那娇憨之态体现得淋漓尽致,年纪虽不大确是一美人胚子。

目标出现,龙辉三步并作两步走,黄欢也不甘落后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朝少女奔去。

" 姑娘,小生姓龙,单名一个辉字,家住白弯镇,有良田千亩,家财万贯,咱们认识一下吧。" 龙辉比黄欢抢先一步说道,气得黄欢干咬牙。因为他们两人曾约定,要是同时看中一个美女,谁先向美女搭讪另一个就要退出。

黄欢无奈地转身离去,心里却暗骂道:" 死小虫,我咒你三年不举,叫你能看不能吃,馋死你!" 少女皱了皱秀挺的琼鼻,模样煞是可爱,冷声道:" 登徒浪子,快给本姑娘闪开,不然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龙辉自从十岁开始就在白弯镇的街道上调戏良家妇女,有着五年" 经验" 的他又岂会被一个小丫头唬住,继续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 姑娘,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我们白弯镇虽然不大,但是好玩的地方却是不少。不如小生来做你的导游吧。" 龙辉笑嘻嘻地道。路边的人看到这小子又在重旧业,不由暗自摇头,可惜这么水灵的一个小姑娘又要被这龙大少" 糟蹋" 了。

少女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笑语盈盈地道:" 哦,你真的可以当我的导游吗?" 龙辉只见她的这一笑如同百花吐馨,身子顿时轻了几十斤。

龙辉点头道" 对呀,对呀,姑娘你想去什么地方玩?我们这里今天最好玩的就是七夕灯会,许多未婚男女都在这一天喜结良缘。" 少女俏脸略生红晕,跺脚道:" 少贫嘴,那我问你你知道玉观楼在哪吗?" 龙辉顿时来精神了,笑道:"姑娘这你可问对人,我正准备去玉观楼,今晚在白弯镇以及附近八方的才子都会齐聚玉观楼,以文会友。" 那少女喜滋滋地问道:" 这么说高鸿也在场是吗?我听说他六岁作诗,七岁填词,是真的吗?" 龙辉看着少女一脸的兴奋,心中妒火暗生,暗骂道:" 高鸿这小白脸不就写了几首破诗词吗,迷得你们这些小娘皮神魂颠倒的!" 少女见龙辉脸色阴晴不定,娇声道:" 喂,你带不带我去啊,你不带的话,我问其他人!" 龙辉立马堆上笑脸道:" 姑娘稍安勿躁,小生这就为你带路。不过姑娘可否先将芳名告知,不然小生不知怎么称呼姑娘,那可就太失礼了。" 少女略作沉思,道:" 我姓楚。" 当时女子的闺名只有自己的家人和丈夫能知道,所以龙辉也不奢望这少女会将全名告知自己。

白弯镇西面有一幽静山庄,名唤云霞。乃成渊之的产业之一。山庄内有一七层楼阁,乃当今圣上为表成渊之劳苦功高,下旨建造。楼阁的构架为辽东铁杉树,水火不侵,百年不朽;楼墙为南酱白玉岩,触之温润,光滑如镜。当年建造此楼阁,除此之外,皇帝更是调动全国的能工巧匠,在建筑材料中渗入东海沉香粉,不但使楼阁内一年四季都散发着清淡秀雅的香气,还有驱除蛇虫鼠蚁之奇效。

今晚云霞山庄张灯结彩,热闹非常,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宾客鱼贯而入,大多数都是年轻才子,却也有不少大家闺秀,甚至还看到一些胡子发白的着名大儒。龙辉带着那少女来到云霞山庄门口,负责招待客人的是成渊之一名书童,名为慎言。

慎言见到龙辉便冷冷道:" 龙少爷,这里是诗词大会,不如外边的七夕灯会有意思,您还是别来这受那苦闷了。" 龙辉暗骂道:" 死奴才,要不是为了这小美人,本少爷才懒得来听那帮书呆子掉书包呢!" 心中虽然气恼,但也不能在佳人面前失了风度,便故作斯文地道:" 今天八方才子汇聚玉观楼以文会友,龙某虽不才但也不想错过此等盛况。" 慎言何时见过这小子如此" 斯文" ,看他的眼神犹如活见鬼一般。那少女道:" 这位小哥,是小妹听闻玉观楼今晚举行诗词大会便想拜访贵庄,无奈不识路,才央求龙公子帮忙的,还请行个方便。" 慎言见到这少女的绝色容颜,三魂不由飞往九霄云外,又闻及她那清脆温婉的声音,七魄已是坠入十地深渊,木讷地点头道:" 小姐客气了,里边请!" 龙辉跟在少女身后走进山庄,心中却暗骂道:" 死奴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到漂亮妞就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只见一栋七层高楼耸立于山庄之内,真可谓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楼阁内不时传出朗朗笑声。楼阁大堂内不少书生在相互交谈,时不时有上佳诗词脱口而出,博得大家好评。也有不少身着1326;服的年青女子参与其中,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甚是惬意。

少女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问道:" 高鸿在这么?" 龙辉耸耸肩道:" 不在这里,可能在上面几层吧。" 少女二话不说快步走上楼梯,龙辉觉得酸溜溜的,心中甚是憋气。

连续六层都没看到高鸿,龙辉不由暗自庆幸。然而第七层楼梯口竟然站着两名书童,他们身后挂着数幅上联。龙辉认得这两名书童,一名易秋,一为文论。他们都是成渊之身边的书童,虽非亲传弟子,但却是尽得成渊之真传。

易秋微笑道:" 龙少爷,这第七楼可是要对出一个下联才能进去哦。" 龙辉憋气道:" 还要对什么对子,难得我今天有雅兴想向里边的文坛高手切磋,你们居然刁难我,这是何道理?" 文论不亢不卑地道:" 龙少爷误会了,这是老爷定下的规矩。其实下边几层楼也汇聚了各地的才俊,龙少爷跟他们一起吟诗作对也是一件快事。" 其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别进来了,你滚下去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快事。

龙辉虽然平日不喜读书,却非愚钝之人自然听出言外之意,正想出手教训这两个书童,却听身后传来娇脆的声音:" 两位小哥,是否只要对出其中一联就可以进去?" 易秋与文论随被少女的丽色所惊,但却不像慎言那般失态。易秋含笑道:" 当然如此。" 少女朝一旁的对联扫了一眼,笑道:" 这些上联都是跟七夕佳节有关的哩。" 文论点头道:" 七夕佳节当然要以此为对,不知小姐选那一副上联?" 少女指着其中一幅道:" 我就选这幅吧。" 三人顺着她那修长的玉指看去,上联竟是:" 临东岳,眺西海,叹中庸。仰北斗,忆南国,告上苍,前情怎堪?下世化云,泪流成海。" 少女朱唇轻启,款款道来:" 寻紫陌,俯绿野,迷红尘。望蓝天,误黄泉,若白头,青春何在?橙阳似血,心痛如尘。" 易秋、文论不由拍手赞道:" 妙哉,对得甚妙!小姐真是秀外惠中,文采不凡。" 少女微笑:" 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 当然,小姐请进!" 两名书童同时做出请的手势。龙辉看着少女那婀娜的身姿坐进内堂,恨得牙痒痒。易秋朝他投来一道鄙夷的目光,问道:" 龙少爷,您选那一副上联呢。" " 岂有此理,老子豁出去了。" 龙辉暗忖道," 绝不能让高鸿这小白脸抢走这个小美人儿!" " 我就选那副!" 两书童不禁有些惊诧,想不到这二世祖也敢" 献丑".上联正是:" 云遮雾掩九重天,天有情,伉俪同携手;一座鹊桥,比翼流连,喜前尘共卿千般梦。" 易秋不禁好笑,这幅上联迄今为止还没有人选,因为那是高鸿亲自出的难题。龙辉与高鸿在一个书院念书,当然认得他的字迹,故而向" 情敌" 挑战。

在两人暗自嘲笑龙辉不自量力,便听见龙辉朗声念道:" 鸟静风鸣三更月,月无光,依人独倚窗;两行清泪,暗自嗟叹,忆往昔与君几多欢!" 这下联不但对的工整,就连意境也丝毫不差,堪称绝对。

念出下联后,龙辉不理会还在吃惊的两人,昂首挺胸踏入第七层楼阁!

一道曼妙婀娜的紫色身影站在云霞山庄不远处的山坡上,夜风将衣裙吹得贴在娇躯之上,更加强调她那玲珑浮透的曲线。

" 师妹,对付成渊之这么一个老书生何必要劳你芳架,为兄一人便可。" 说话者正是昊天教神子——沧子明。昊天圣女道:" 师兄切莫大意,他虽然不会武功,但始终是朝廷元老,身份非同小可,而且他的身后还有学海儒门的支持,今晚绝不会轻松。" 沧子明点头道:" 师妹说的是,为兄听你的,但是师妹何时也听为兄一次。" 说话间眼光已经落在昊天圣女那浑圆的翘臀上。昊天圣女回头娇媚地白了沧子明一眼,嗔怪道:" 师兄你又来哩,你可不要忘记教主的话。" 沧子明垂头丧气地道:" 爹也真是的,居然严令禁止我近女色,害得我对的一腔热情不能向师妹表露。" 昊天圣女叹道:" 师兄的心意,人家岂会不知,只是你一日未练成光明业火第七层,你就一日不可破童子之身,否则功力大损是小事,丢掉性命可就不值得了。" 沧子明一把将眼前丽人拥入怀中,柔声道:" 真不知道这光明业火是个劳什子功夫,竟这般麻烦。师妹,这里就你我两人,把面纱摘下来好么,让我为兄再好好看看你。" 昊天圣女伏在他怀里叹道:" 好吧,就将就你这一回。" 说罢便摘下紫色面纱,露出庐山真面目,只见两腮蕴红,宛如秋桃,双眉弯弯,恰似新月;眼神如三秋潭水,清亮之余,又透着几分寒意。

沧子明朝那娇艳的朱唇吻去,昊天圣女娇吟一声,却不见反抗,只是顺从地迎上。沧子明只觉得他这师妹涎香唇软,不由地将舌头伸到佳人檀口之内,肆意搅动。双手更加用力将女人死死抱在怀里,双手大力的在她丰硕的翘臀上揉捏着。

昊天圣女闻着他身上的浓烈的男人气息,背臀被他的大手侵犯着心中不禁一阵悸动,玉臂如同水蛇一般缠上沧子明脖子,三寸香舌犹如灵蛇般在其口腔中撩动,引得沧子明欲火更甚。

沧子明一手继续在玉臀上肆虐,一手攻占昊天圣女那高耸丰满的,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对妙品惊人的弹性。昊天圣女上的两粒在欲火的熏蒸下缓缓变硬,沧子明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玉人的变化,不由大盛,猛地将昊天圣女压在草地上。

沧子明端详着身下这具妖艳的身躯,伸出手来要解去昊天圣女的衣衫。昊天圣女忙出声制止道:" 师兄,莫要胡闹,不要忘了正事!" 沧子明现在欲火焚烧,浑身燥热,又岂能止得住,喘着粗气道:" 师妹,我们要到子时才行动,现在还有两个多时辰,时间充裕的很,你当时可怜可怜为兄吧。" 昊天圣女见他一脸央求的神情,心中也是一软,叹道:" 哎,就便宜你这一次,但你要切记千万不能破童身。" 沧子明急不可耐地道:" 师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便埋首于昊天圣女那饱满的胸乳之间,虽是隔着衣衫,却能隐隐闻到迷人的乳香。

许久,沧子明开始卸下昊天圣女的外衣。轻飘飘的紫衫被沧子明一抛,升至空中,缓缓落下。昊天圣女那洁白粉嫩的肌肤,暴露在眼前,沧子明继续解开昊天圣女柔滑的肚兜。

解开肚兜紧细的绳结,一双挺拔的出现在眼前。沧子明禁不住双眼放红,要不是因为武功的限制,他真想提枪上马。昊天圣女媚眼如丝,秋波流动,贝齿轻咬红唇嗔道:" 师兄,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人家身子了,为何这般色迷迷的,活像要将人家吞到肚子里一般。" 沧子明笑道:" 师妹的身子堪比天下间任何美景,为兄是百看不腻。" 说罢嘴唇下移,着昊天圣女丰满的,只觉得滑腻可口,香甜甘美,其中滋味堪比置身于仙界。

唇舌离开了两座高耸的玉女峰,往下游走,在平坦的上来回舔咬着,双手持续的刺激昊天圣女周身敏感的道,白皙的肌肤。沧子明熟练地一手解开了昊天圣女长裙的绳结,另一只手则是顺着修长的玉腿,沿着长裙的下摆,往上抚摸。被解开的长裙,轻柔的顺着沧子明的动作,被向上推挤着,裙下滑腻修长的洁白玉腿,亦悄悄的显露于外。

沧子明的双手缓缓的朝上摸去,从娇嫩的小腿,到达圆滑的膝盖,又慢慢的往大腿推进,抚摸着充满弹性的大腿,缓缓的欲往幽门禁地而去。

" 不行…师兄你的手,坏死了!好热…啊…那边…不可以…好酸!" 受袭,昊天圣女樱唇不由得发出销魂的呻吟,敏感的花房竟然渗出丝丝蜜液。沧子明手指继续在花唇滑动,每一次滑动都会勾出晶莹的蜜汁,沧子明还不时地用舌头舔吸手指上的蜜汁,只觉得香中带着一丝甘甜。

一阵夜风吹袭,将弥漫在空气中的吹散,但很快山坡上再次被靡的气氛笼罩如此玩弄许久,沧子明终于忍不住,脱下了自身的衣物,露出了跨下间庞大的,红的发紫,散发着丝丝热气。

" 师妹,帮帮为兄吧。" 沧子明把伸到昊天圣女粉脸前,双眼通红地道。昊天圣女白了他一眼,道:" 师兄你且躺下,待小妹好好伺候你。" 沧子明放松身子躺在草地上,让坚硬的巨蟒暴露在夜风中,本是火热的在夜风的吹袭下竟然感到一丝凉意。

突然,受凉的巨蟒被一腔洞包围,里面传来湿润温暖的气息,驱散夜风的寒意。昊天圣女张开檀口,温柔地为沧子明含弄。看她香腮时而鼓起,时而下陷,便知道她精于此道。

昊天圣女甚是销魂,香舌一会儿在舔洗,一会儿在打转,直叫沧子明几乎魂飞魄散。

" 师妹,快将身子转过来,为兄也为你舔舔。" 昊天圣女将丰盈的臀部转向沧子明面前,但口中始终含着巨蟒,丝毫不见放松。沧子明对准那粉嫩的吻去,舌头犹如灵蛇入洞,弄得昊天圣女娇躯一阵颤抖,花蜜犹如决堤江水般涌出,把沧子明的鼻子,嘴唇弄湿了一大篇。

与此同时,昊天圣女更加紧了对口中巨蟒的攻击,三寸香丁快速灵活地撩动,引爆了沧子明的炸药库,浓烈的狂喷而出。

这正是——桃腮檀口坐吹笙,春水难量旧恨深。

第五回 七夕杀劫

龙辉环视四周,只见男宾座位处有二十多名儒生在饮酒洽谈,他们之中有老有少,而女宾座位亦有五六名衣襟华丽的女子低头窃语,无一例外全是年青女子。

楚姑娘年纪虽小,但却生得清秀亮丽,十足的美人胚子,自她走进去那一刻,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无论男女都被这小美人吸引。

「这位姑娘,能进到第七层,想必文采着实不凡,不知如何称呼?」一位身着兰花镶金衫,白云锦绣裙美貌女子微笑地问道。

楚姑娘点头回答道:「姐姐过奖,小女子只是略识几句诗词,哪能跟在座的姐姐相比。」她语气不卑不亢,仪态落落大方,众人不由暗自赞赏。

两道身影缓缓从后堂走出,一者气度非凡,沉稳如渊;一者丰文儒雅,年轻俊才──正是成渊之、高鸿。两人普一出场,便将诗词大会的气氛顿时推向。

成渊之在主位坐下,带微笑道:「多谢诸位能来参加这次诗词大会,老朽先敬各位一杯。」众人也纷纷举杯应和,美酒入口,香醇甘美。

成渊之缓缓放下酒望向窗外的夜色道:「一朝看花花事空,百年读月月身同,镜花水月何从影,云散缘由不是风。」这首诗颇有几分观尽红尘之意,甚至有几分看透生死的无奈。

一名中年儒生吟道:「十年寒窗展翅飞,笑倾朝堂定国邦,问君谁断兴衰事,一羽千秋万里行。」此诗真实描绘了成渊之从寒窗苦读到三朝元老的半生功劳,再到锦绣还乡,可谓概括了成渊之的一生。

成渊之呵呵笑道:「齐先生实在太过奖了,老朽岂能担当先生这般称赞。」

那中年儒生,名为齐桓,乃江南一带着名的理学大家。只见他笑道:「普天下若成老都担当不起此等荣耀,时间哪还有读书人能担此殊荣。」

成渊之笑道:「今日七夕佳节,不论国事,只谈风月。凌云,你正值青春年少,就由你开个头,记住只准以风花雪月为题材,不许做那些忧国忧民的诗词。」

高鸿颔首道:「是。那学生就献丑了!」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一亮,立时颂词一首、「离宫吊月,别有伤心无数,幽诗漫与,笑篱落呼灯,世间儿女,写入琴丝一声声更苦。」

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好一个『写入琴丝一声声更苦』道尽了牛郎织女的无边思愁与凄苦,高公子果真才高八斗,妾身佩服。」说话的正是那名身着兰花镶金衫,白云锦绣裙美貌女子。

高鸿显然是识得此人,连忙回礼道:「秦姑娘言重了,高某只是略识几个粗字,哪敢在姑娘面前献丑。」

女子姓秦,闺名素雅,乃江南三十六郡公认的第一才女,自幼便有不凡才学,只因身为女儿身难以一展才华。此次听闻成渊之举行诗词大会,便不惜千里赶来。秦素雅笑道:「高公子,要是你只是略识几个粗字,那我这妇道人家岂不是目不识丁。」

齐桓道:「秦小姐,你就不要继续盯着高公子不放了,不如你也来一佳作如何?」

秦素雅笑道:「佳作倒不敢当,妾身方才脑海里倒想到一些拙句,还请成院长跟高公子指点一二。」便听她那柔和甜腻的嗓音念道:「情弦到此已收声,自此不复弹琴影。如念半兹在心处,便教天风催薄命。」诗句意境优雅,不但道出了世间恩爱男女分隔天涯的苦楚,却暗中透着自己身为女儿身的不甘。

楚姑娘笑道:「秦姐姐真是才貌兼备,小妹也有一首劣作想给姐姐,还望姐姐不要见笑。」秦素雅看着这个小姑娘甜美的笑容,心生喜爱,柔声道:「妹妹太客气了,姐姐那会取笑你。」楚姑娘微张檀口,款款道:「满楼红袖月轻摇,牡丹芍药扑红绡,王侯将相皆粪土,五陵子弟竞折腰。」前两句赞美秦素雅的如花美貌与出众才思,后两句暗中鼓励她不需为自己的女儿身苦恼──王侯将相,皇子贵族在你面前也不过浮云一片。

秦素雅美目泛起丝丝涟漪,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对楚姑娘更添好感。成渊之拍案笑道:「秦小姐果真好文采,这位姑娘也不差,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楚姑娘起身道:「小女子姓楚,见过成院长。」成渊之眉头一皱,仔细打量了楚姑娘一阵,便觉得这少女眉宇间竟有几分熟悉,突然脑海中灵光闪现,心中已是一片雪亮,不由开怀大笑:「想不到,年轻一辈中竟有这么多出色人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不服老都不行了。」楚姑娘、秦素雅都是绝代佳人,一笑一颦间带着一股脱俗的气质,为这诗词大会增添了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在座的年轻男子早已看呆了,连高鸿也是魂飞九霄,一首诗脱口而出:「王母宴乐舞瑶台,花影对月解开怀,失手打碎琉璃盏,一朝贬入人间来。」此诗皆是赞美秦楚二女的诗句,将两人比作九天仙子,丽色世间罕见。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喜欢听到赞美之词,高鸿这首诗使得两人心花怒放。

楚姑娘忖道:「高鸿真是名不虚传,果真才高八斗,但是不知为何我总觉他有些怪怪的。」秦素雅俏脸微红,低头不语。其他的女子看向高鸿的目光都透露着爱慕的神采。

「好诗,不过小弟也有一首,还请高师兄指教!」在场能称高鸿为师兄的只有龙辉一人,而且语气中带挑战之意。成渊之瞪大眼睛看着龙辉,这小子平日只读那些秽书刊,居然现在居然说要作诗,于是坐直身子望着他,倒要看看这纨绔子弟能做出什么样的诗句。

「雪虐风嚎绽物华,暗香疏影醉天涯,娇羞正合风前韵,愁绪还如山外霞。万物阴阳应对等,世途反极致偏斜。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如今中原风气较前朝更为开放,女子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但是无论是庙堂还是民间对女子始终有种轻视,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无论再怎么出众的奇女子,在男人眼中始终都是附庸,许多强大的男人都以征服这些惊采绝艳的女子为一种成就。正因如此,秦素雅虽然才思敏捷,但是始终难以一展才华。

龙辉此诗字里行间都显示出对世间才德兼备的女子由衷佩服与尊敬,更是对世道轻女之风不满,特别是最后一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更是画龙点睛之作,让天下女子大有扬眉吐气之痛快。

大厅中已是一片寂静,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好诗!」,全场顿时鼓动起来,纷纷赞赏,还有人掏出墨宝将诗句记下。楚姑娘美眸中流露出异样色彩,而秦素雅望向龙辉的目光充满这喜悦与感激,还带着一丝地好奇。

成渊之忖道:「好一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比起凌云那『失手打碎琉璃盏,一朝贬入人间来』在意境上更胜一筹。看这这小子平日吊儿郎当的,想不到竟能吟出如此佳作。」成渊之笑道:「好诗,龙辉想不到你竟然做出如此上佳诗句,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我书院内竟然也有你这等人物。来老朽敬你一杯!」说罢举起酒杯,朝龙辉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龙辉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三朝元老向自己敬酒,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急忙捧着酒杯站起来,回敬道:「学生只是随口胡言,还望院长不要怪罪。」

成渊之笑呵呵地道:「龙辉啊,想当初我与你祖父海生兄月下饮酒,对酒而谈,海生兄才思敏捷,思如泉涌,随口便是传世佳作,胸中更有经国济世志之雄才,老夫甚是佩服。若非天妒英才,海生早已名扬四海。如今看到你初露锋芒,颇有海生兄之风采,从今晚开始,你可要改掉身上恶心,专心读书,早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也可告慰海生兄的在天之灵。」

龙辉脸庞甚是火辣,想起昔日所做的荒唐之事,心中十分羞愧,便道:「院长教诲学生铭记五内,今后一定发奋图强。」

「龙公子,妾身也敬你一杯。」只见秦素雅俏脸生晕,美目秋波流转,向龙辉举杯道。

龙辉受宠若惊地赶紧回礼:「秦姑娘客气了。」昔日他看到美女只会想尽法子占取便宜,如今看到这江南第一才女却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说话间都十分小心谨慎,生怕唐突佳人。楚姑娘看到龙辉这幅文赳赳的样子,便感有趣,不禁暗自忖道:「这小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比那高鸿还顺眼几分。」

「轰隆──」一声巨响传入众人耳中,随即火光冲天,将夜晚映得有如白昼。突生剧变,众人不禁一片愕然。成渊之正襟危坐,一派从容,淡淡地道:「易秋你负责把宾客们带到安全之地。文论你负责照料山庄内的家眷。」两名书童得命后,立即动手。指挥众家丁疏散人群,将来访的一百多名宾客以及山庄内的家眷带到山庄后的假山前。易秋在一块突起的巨石上按下,便听卡扎一声,假山顿时打开一道暗门。

易秋道:「诸位客人,今日山庄有不平常之事发生,诗词大会就此结束,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大家随我从假山后的密道离开吧。」齐桓皱纹问道:「究竟发生何事,成院长为何着我等离开。这位小哥还望告知一二。」易秋淡然道:「齐先生,此事一言难尽,赶快抓紧时间离开吧。」龙辉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些怪人又回来了?」一股凉气不由得从脚心冒起,整条脊梁骨犹如被冷水浇过一般,冻彻心肺。

「易秋,难道是院长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所以才叫我们离开的。」龙辉不禁开口问道。众宾客已有不少人意识到事态危险,但他们多数是普通人,面对未知的杀机都会选择逃避。齐桓一抖衣袖,冷然道:「哼,成院长乃三朝元老,天下读书人之典范,如今遇上危险,我等又岂能弃之不顾。齐某虽为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也要看看是何方狂徒敢在撒野!」说罢便要走回去,人群中也有不少热血刚正之辈,都同意齐桓的做法,竟有十几个人要回去。

易秋微微一楞,但随即脸色一沉,化作一道残影,在齐桓众人身上掠过,那十多人顿时动弹不得。龙辉看得是目瞪口呆,楚姑娘咦了声,喃喃道:「好高明的点手法。」易秋招呼身边的家丁:「你们好生护送这几位客人离去。」众宾客陆陆续续地进入密道,龙辉本来还想说几句但是被楚姑娘拽着袖子拉走了。这时一名家丁快步跑到易秋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好了,夫人她,她说什么都不肯走!」穆馨儿的脾气是十分倔强,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易秋心里是一个劲的着急啊。

「易秋师兄,不如让小弟去劝劝夫人吧。」本要离去的高鸿这时竟然折返。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能留下来!」高鸿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自幼苦读圣贤之书,便知道尊师重道,知恩图报之礼。院长对我恩重如山,我虽不能与他共生死但也要尽力保住他的家眷。」易秋叹了一声道:「哎,罢了,难得你如此重情重义,你随我来吧。」密道十分潮湿闷热,虽然有通风透气只孔,但众人还是觉得十分憋气。随着领路的家丁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出口,众人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感到舒服些。

龙辉回头朝云霞山庄的方向望去,只见火云盖顶,显得十分诡异。突然身边袭来一阵香风,原来是楚姑娘走到他身边。

「楚姑娘你有何贵干。」龙辉问道:「龙公子,你想不想知道山庄内发生了什么事?」楚姑娘目视前方道,「要不我们回去看看怎么样?」龙辉心想:「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里边现在可能已经是血流成河,你还想回去真是──老寿星吃砒霜!」「院长既然让我们离开,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回去的好。」龙辉想起上次被鬼幽挟持,小腿现在还在发抖呢,山庄里面来的人说不定就是跟鬼幽一伙的,借他个天做胆子也不敢回去。

楚姑娘眼珠一转,叹道:「人家高公子为了救院长夫人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那是何等豪情,何等气度。反观某些人,虽然能做几首诗词,但是……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龙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我呸,高鸿那个小白脸有什么狗屁豪情、气度,本少爷比他强上一百倍。」「糟了,着了这丫头的道了。」龙辉话刚说完,看到楚姑娘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便知道中了激将法。但他不肯服软,冷哼一声道:「本少爷这就回去瞧个究竟,顺便看看有什么我能出力的地方。」两人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地走了回去,走了两百多步,楚姑娘说道:「走得这么慢,等回去好戏早就结束了。」「哎呀,本少爷又不会什么轻功,能走得多快?」龙辉巴不得不回去,脚步越来越慢。楚姑娘哪会不知道他的小算盘,突然娇躯一动,芊芊玉手闪电般抓住龙辉胳膊。

「你……」龙辉诧异间话还没出口,便觉得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等他定下神来才发现两边景物向后飞退。

「你,你会武功?」

楚姑娘笑道:「你说你不会轻功走得慢,碰巧我会,所以就帮你一把了。」龙辉气得骂出来:「你这死丫头,你会武功我可不会,你想回去看热闹,干嘛拉上我啊!你想害死我啊!」楚姑娘微微一愣,俏脸泛起一丝红晕,神态甚是扭捏,良久说出了一句让龙辉吐血的话:「我不认得路,所以让你带路!」

云霞山庄,玉观楼上。成渊之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不理外边冲天火光。

「成院长,好气魄,面对吾等竟能如此从容。」冷笑声响起,一道人影缓缓步入大厅之内。

成渊之眼皮都不抬,冷淡道:「正气存于体,则邪不可干乎。吾乃儒门传人,正大光明,一身正气,岂会怕尔等妖孽。」「真是君子风度,儒生气魄,只可惜英雄气短!」来者便是昊天教神子──沧子明。

成渊之微笑道:「神子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沧子明冷笑道:「成老儿,莫要继续装傻,交出余下半卷天穹妙法,可饶你性命!」成渊之抚须笑道:「天穹妙法乃竹虚子前辈所着之仙家妙法,尔等奸邪之辈有何德何能染指此物。」沧子明怒哼一声,鼓动内元,灼热火劲涌向成渊之。成渊之依旧不慌不忙,往酒杯里倒了一杯美酒,自斟自饮起来,浑然不将沧子明的光明业火放在眼里。

碰到一声,灼热的光明业火竟然在成渊之身前六尺之处停住,仿佛撞到一堵无形之墙。沧子明早料到成渊之身边定有高手保护,也没太过惊诧,只是冷笑道:「何方高手,现身吧!」一道清亮诗韵响起:「天涯本无情,江湖染风尘。十年逐功名,是非一片云。」只见一青袍儒生缓缓踏入厅堂之内,来者仪态优雅、英姿潇洒。沧子明冷视来者,突然大喝一声,竟然抢先出手。

手掌运起光明业火,直取对手中宫要害。青袍儒生衣袖翻动,挥出一道柔劲卸去至刚至猛的攻击。首招失利,沧子明再提内元,纵身抢攻,拳风掌劲大开大合,火焰真气如同牢笼般将儒生困住。

儒生虽处于守势但,却是一派从容,进退得当,一招一式间尽是优雅仪态,不但守得滴水不露,更显儒者的潇洒风采。

这两人一个攻得迅猛,一个守得严密,一时间竟成僵持之态,难以分出胜负。就在沧子明缠住儒生之时,窗外浮现五彩霞光。

昊天圣女降到!婀娜身影闪过,势要一举擒获成渊之。

第六回 三教抗魔

楚姑娘放下惊魂未定的龙辉,笑吟吟地道:「多谢你带路了,龙公子,你快些回去吧。」龙辉早已没了脾气,道:「楚姑娘,我怎么说也冒着生命危险带你回来,你能将芳名告知吗?」

「好吧,看在你帮了我两次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楚姑娘侧了侧可爱的小脑袋笑道,「但我只说一次,你可莫要听不清楚或者粗心大意忘掉──我叫楚婉冰。」

「我就算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也不会忘记姑娘芳名。」龙辉笑嘻嘻道。楚姑娘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娇嗔了一声:「贫嘴!」说罢便施展轻功进入山庄。

目送那水绿色的身影进入杀机四伏的云霞山庄,龙辉心中竟然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在原地徘徊了许久,突然猛地一跺脚,已是下定了决心,头也不会地跑进云霞山庄。

云霞山庄后院,一间雅静的房间之内。穆馨儿坐在桌前,面对劝她离开的家丁,丝毫不为所动。

「夫人,您快些离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个丫鬟几乎快要急得哭出来了。穆馨儿闭上美目,淡然道:「老爷没回来,我是不会离开的。要我走除非我看到老爷平安回来。」众家丁丫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昊天教的人已经杀进山庄之内,这个夫人却一点也不担心。

穆馨儿眯着眼睛扫了扫四周,冷笑道:「俗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古人果真诚我不欺,大难临头你们竟然想着如何逃命,我跟老爷真是瞎了眼竟养了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夫人,依学生之拙见,您这话略有不妥。」只见高鸿大步踏进屋内。

穆馨儿神色冷峻道:「哦,那妾身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见。」高鸿朗声道:「众所周知,院长对夫人是一往情深。但此刻夫人这等做法实在是对不起院长的一片苦心。」穆馨儿柳眉一皱,气上心头,冷笑道:「你这黄口小儿,敢污蔑本夫人,你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我不客气!」高鸿面无惧色道:「院长神机妙算早已料到今日之事,更布置好一切,准备一举歼灭来袭邪人。院长让夫人离去便是爱护夫人,不想夫人受伤,若夫人继续留在此地,不但辜负了院长的一片苦心,徒增变数导致院长诛邪大计功败垂成,还可能害了院长性命。」穆馨儿脸色顿时阵红阵白道:「关心则乱,这么浅显的道理妾身竟未想到,还得多谢你点醒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高鸿拱手道:「学生高鸿」穆馨儿嫣然笑道:「我时常听老爷提起你,如今看来果是真一表人才,老爷没看错你。」穆馨儿心意已然豁达,再复贵妇风采,指挥众人有条不紊地向密道退去。

就在众人就要进入假山密道时,数道身影急速奔来,拦住去路。

拦路之人便是昊天教的弟子,只见这些人身着黑色夜行衣,腰间插着精钢长刀,眼中透着冷酷残忍的凶光。为首一个邪人道:「成夫人,我等再次恭候多时。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高鸿急忙挡在穆馨儿跟前,喝道:「无耻邪人,夫人是何等尊贵岂容尔等下作之濒渎!」高鸿正气凌然,刚正不屈,配上他那俊伟面更显是不凡气度,穆馨儿芳心顿时泛起一丝涟漪,不禁暗自打量这英俊书生。

对方也懒得啰嗦,拔出长刀朝着高鸿脖子便削了过去。高鸿随虽是一介书生,但也略通武艺,一个「懒驴打滚」躲开致命一刀,并且使出一招「罗汉伸腿」狠狠踹向对方。那些昊天教弟子身经百战,高鸿的这些动作在他们眼中无疑是慢得犹如乌龟爬山。

「书呆子居然还会几招傻把式。」那邪人轻松地抓住高鸿的小腿,嘻嘻笑道,「练得倒是有模有样,可惜慢了点。」手中钢刀划出一道寒光,朝高鸿的大腿就砍去。

穆馨儿眼见高鸿就要失掉一条大腿,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就在刀刃要里大腿还有三寸时,握刀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钢刀也缓缓落下。

高鸿稍一平复了心中惊恐,定神看去,只见那几个昊天教弟子竟然软绵绵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口角溢血,显然是被高超的手法震断心脉。

穆馨儿花容惨白,小嘴微张,不断地喘着气,刚才那一幕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夫人,您没事吧。」易秋、慎言和文论这三大书童站在假山前。穆馨儿惊诧地问道:「易秋?这些邪人是你们解决的?」易秋颔首道:「然也,夫人快些从密道撤离吧,我等也好抽出手来支援老爷。」穆馨儿点了点头,率先钻进密道。

易秋对高鸿道:「高公子,多得你劝说夫人,待会慎言会护送你们到达安全地方。

「易秋虽是一个书童,但是高鸿丝毫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道:」凌云多谢易秋大哥美意,请了。「五彩霞光闪耀,白玉素手夺命!

成渊之把酒杯放在嘴边,细细品味着美酒的香醇,丝毫不理会昊天圣女的擒拿。

「妖女休得放肆!」一个卍字印凌空升起,将五彩霞光截下。

「高手!」惊诧之余,昊天圣女便朝后飘去,暂且放弃了生擒成渊之的念头。

一名身披紫金袈裟的高大僧人犹如铁塔般耸立在前,浓眉大眼,法相威严,不怒而威,犹如伏魔金刚下凡。

昊天圣女柳眉一挑,眼波流转,娇声问道:「想必大师是雷峰禅寺的高僧,还未请教大师法号?」虽是普通的场面话,但她的语气婉转含情,娇柔妩媚,犹如在向情郎倾诉心事,不但让人有种想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呵护的冲动,更使得现场多了几分柔和温婉之气,使人心神难以集中。

僧人双眼一瞪,活像怒目金刚,丝毫不为昊天圣女的媚心之术所影响。只听他冷哼一声道:「坐守阿罗汉,持修藐世尘,金刚无所惧,法戒护轮身。持法明王拜侯!」字字清晰,声声浑厚,犹如镇魔梵音,驱除妖媚之息。

昊天圣女暗吃一惊:「好厉害的秃驴,单是说话便能解除我的媚心之术,看来今天难免恶战一场了。」她原先也估计到成渊之身边必然会有儒门高手保护,但却没想到佛门也来插上一脚。

另外一边,沧子明见久攻不下便挥了一记重拳,逼开对手暂且罢战,与昊天圣女会师一处。

「好个穷酸,竟能与本神子周旋五十多个会合。」沧子明怒视青袍儒生,狠狠说道,「报上名来,你有资格叫本神子记下你的名字!」

面对沧子明的挑衅,儒生毫不动怒,脸上一派自在从容,微笑道:「在下周君辞,多谢神子赞赏!」一僧一儒立于成渊之跟前,如同两扇坚固的城门,为成渊之筑起一道最为坚固的防线。沧子明冷笑道:「雷峰禅寺、沧海阁的高手皆已到此,三教高手已来其二,为何不见的正一天道的牛鼻子。」

「哈哈,其实正一天道的道友早已来到,只不过被暗影部给缠住了!」爽朗清亮的声音响起,成渊之突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脸上阴晴不定。

「是你!」成渊之看着神子圣女身后之人,沉声道,「想不到你也来了。」来者鹤发童颜,气度卓越,一袭道袍随风而动,虽然须发皆白,双目却炯炯有神,中庭饱满,目光如炬,正是昊天教大护法──云踪道人。

云踪叹道:「渊之兄,想不到你我重逢竟是这等境况。」成渊之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云踪望向成渊之,眼中透着一片深邃,其中有喜、有忧、有怒、有悲,叫人难以捉摸。

「渊之,想必你也知道我今日来的目的,把天穹妙法下半部交出吧。我可以保证绝不伤你府上一人。」云踪淡然道。

成渊之冷哼一声道:「云踪你明知我的性子,又何必说此等废话呢!要动手就来吧。」云踪将双手负在身后,悠扬地道:「渊之故意以身做诱,却又暗中布置好一切,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联合佛道儒三教将吾等一网打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做事还是像当年一样胆大心细,可惜啊,可惜,你还是太低估我教的实力了。」成渊之冷笑道:「好一个「我教「,说的真是动听!真不明白那个女人用了什么邪术把你迷得这般神魂颠倒,竟然心甘情愿地为邪教卖命。」云踪笑道:「渊之啊,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了,你难道真以为持法明王跟陆君辞能保得住你吗?」

持法明王哼道:「云踪妖道,少说废话,要动手就来,本座倒要领教一下你本事!」云踪笑道:「明王,我这边可是有三个人,而且渊之还不会武功,你们认为你们能兼顾得过来吗?」周君辞淡淡一笑道:「云踪道人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已是处在劣势,但是我与持法明王殊死一搏,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云踪笑道:「周先生说得没错,若是生死之战,我们虽然占有人数优势,但是最起码得付出一死一伤的代价才能将二位击毙。可是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目标是你们身后的人!」昊天圣女也笑道:「大护法说得没错,妾身的根基虽然不如佛者深厚,但是要缠住佛者十几招也不是什么难事。」沧子明虽然看云踪不怎么顺眼,但是此刻也应和道:「我也能缠住你周君辞,到时候云踪老道便可从容拿人。」

「以二敌三确实难保成先生之周全,但是三对三却不同了!」嘭地一声,头顶瓦片顿时破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来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人,只见他手持拂尘,仙风道骨,气度怡然。

云踪看到无幻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望了望他手中拂尘后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一些难以忘怀的往事。

「无幻师侄,净尘师兄最近可好?」云踪开口问道。

那名道号无幻的道人冷然道:「自你四十年前背叛正一天道,你已不再是我师叔,师父赐我玉阳拂尘便是要我替他清理门户,收拾你这道门败类!」。云踪突然睁开眼睛,在场的人都感觉到眼前一亮,似乎虚空中劈下一道闪电,亮得吓人。

「很好,好一个清理门户!不过我倒有个疑问,无幻你是如何摆脱暗影部的?」云踪眼光如同刀子般锐利地盯着无幻。无幻道:「你昊天教机关算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时我被那般邪人缠得难以脱身时,有一高手相助,替我挡下那些影子武士。」云踪呵呵笑道:「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还自以为将佛道儒以及渊之的行事方式研究透彻,本意要来个来个将计就计,到头来还是功败垂成。」云踪本乃正一天道的弟子,亦是成渊之曾经的至交好友,对他们的行事思维了解得十分透彻。他早已料到成渊之会兵行险招,以身作饵,索性来个将计就计,暗中调来昊天教最为精锐的暗影部缠住三教高手,而自己便直捣黄龙──生擒成渊之。

沧子明见他们喋喋不休,实在是不耐烦了,大声喝道:「口水仗打过了,省点力气手底下见真章吧!」话音方落,饱提内元,光明业火熊熊燃起,霎时光耀八方。

战端已开,众人哪里还会再闲着,六人各自运起内力,大厅内霎时气走八方,煞风四起。

周君辞道:「成师叔,您先从密道离去,这里交由吾等便可。」成渊之应了一声,在扶手上一按,身后墙壁顿时打开一道暗门,他本来就是要将昊天教的人引来,如今目的达成,为了不做三教高手的累赘,立即从密道离开。

到嘴的肥肉就要溜走,沧子明岂会甘心,怒喝一声率先出手,拳风夹杂着灼热的火劲轰向对手。

「来得正好!」周君辞长笑一声,五指大张,手掌中泛起淡淡紫气,正是儒门的镇教神功──紫阳真元决。泛着紫气的手掌犹如仙山霞云,如真似幻,迎上沧子明的铁拳。

这一碰撞,劲风立刻爆破,脚下那大理石的地板顿时被震得支离破碎,漫天都是石渣碎片。

另外四人也在这一时间同时出手!

正是紫阳业火谁称雄,怒目明王誓降妖,道门恩仇今朝了,三教联手斗三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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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展一下情节所以下面几章暂时不会有肉戏,还请诸位见谅!==

第七回 圣灵七绝

玉观楼内,不时传出惊天巨响,这座巧夺天工的楼阁此刻正在不断颤抖,似乎难以承受那股不世之雄力。

昊天圣女尽力施为,五彩霞光大盛,将本来就是精美无匹的楼阁内映照得美轮美奂,犹如人间仙境,可是美丽之中却是步步杀机。只见圣女双手亲亲一圈,脚步轻盈,婀娜的身子围着持法明王翩翩起舞。

持法明王佛法深厚,心志坚定,昊天圣女的大自在天女舞难以影响他的心智。持法明王手捏法印,口吐梵音:「吒!」简简单单地一个字,却犹如旷野惊雷,震慑全场。其中更是蕴含佛家降妖伏魔的真言法咒,破除昊天圣女的魅惑魔障。

「好个雷音真言,妾身再领教大师高招!」昊天圣女收起魅惑之术,素手如同穿话蝴蝶,美不胜收,却招招拍向佛者要害。

持法明王不理那虚实难判的身法,无论昊天圣女怎么虚晃,只是简单地挥手一击,便能挡下夺命杀招。

一者快招连环,势如;一者大巧不工,稳如高峰老树,正是动与静的对决。

两人拳来脚往,瞬间就攻击了几十下来回,昊天圣女看似主动抢攻占据优势,实际上她的压力越来越大,因为她的拳掌每和持法明王碰撞一次,她体内的血气都被震得一麻,有些呆滞。

血气呆滞,真元自然难以运起。昊天圣女此时已觉得内息不畅,步伐也稍稍缓下来。

「在这样打下去不行,这秃驴仗着自己根基雄厚,逼我硬拼。如此慢火煎鱼,剥茧抽丝,我迟早会被他打死。」昊天圣女心中念头急转,想着对策。

但是,就在她念头一动时,持法明王似乎察觉到她的分心,突然化静为动,身体迅猛向前移动!

佛光大作,持法明王手掌中心浮现卍字法印,正是佛门至刚至阳的降魔绝学──大梵圣印。

昊天圣女也不是省油之灯,三寸金莲踏出莲花妙步,身形硬生生地向旁移出一丈距离,使得持法明王猛烈地一掌多空。虽然避过绝杀,但是澎湃的掌劲仍是将她原先站立之处打出了一个大窟窿,飞溅的石屑弹到身上亦感到隐隐作痛。

「好厉害的一掌,若是被他打中,哪还有命在。」昊天圣女知道厉害,不再主动攻击持法明王,只是以轻功在他身边游走,既不出招也不退走,只是不断地寻找可寻之机,诛杀这佛门高僧。

持法明王双掌合十,双目闭合,而且还散去护体真气,丝毫不理会昊天圣女。昊天圣女忖道:「好狡猾的秃驴,故意露出浑身的破绽引我主动出手,我偏不上你当!」昊天圣女朱颜含笑,步走圆方,竟然是再次跳起大自在天女舞,只是这次举动更趋妖媚。她的表情或是娇嗔薄怒,或是巧笑嫣然,舞姿妖娆,宛若天魔幻形,同时口中吟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歌声娇媚,勾人绮念,使得这最平凡的诗句蕴含着无比柔情蜜意,夺人心神。只要持法明王佛心失守,昊天圣女必定全力出手,夺去这位佛门高僧的性命。

「「天魔魅音「,再加上『大自在天女舞』着实不能小看。这妖女根基功体、武功招数皆不及吾,但旁门邪术穷出不穷,不可大意。」持法明王忖道。只见持法明王口中念诵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严守灵台一点清明,不给对方可乘之机。

道门恩怨,两大道者各展绝学,道家真气相互撞击,引爆惊天巨响。

「无幻师侄,想不到你的功力竟然进步至此,几乎可与老道抗衡。」云踪笑呵呵地朝无幻劈出掌。无幻伸手架住,亦不甘示弱说道:「若是没点长进又如何能诛杀你这道门败类。」「好,老夫倒要瞧瞧你学到净尘师兄多少成本事!」云踪喝一声,脚步在地面一跺,拳头简单直接地打出,但却是煞风大作,气流奔腾,正是正一天道绝技──真武神通拳。相传真武大帝披发黑衣,金甲玉带,仗剑怒目,足踏龟蛇,顶罩圆光,形象十分威猛,具有辟邪荡魔之无上神通。真武神通拳顾名思义,具有真武大帝之无上神通,威力刚猛无匹,挡者披靡。

无幻只觉得云踪这一拳气势磅礴,拳随尚未及身,但拳风压迫身躯亦感到喘气困难,更甚者是仿佛灵魂都感受到这股铺天盖地的压力。面对夺命杀招,无幻凝神屏气,内心不死一丝波澜,心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精神状态。他现在心中寂然不动,完全放空了。

一切的恐惧,顾忌,仇恨,等情绪都一扫而空。

无幻在拳头手到自己心脏处的时候动手了!他的双手向下一搭!正好搭在云踪的手腕处,两手一只逆缠,一只顺缠,两条手臂好像两条无比粗大叠蛇,带着无比巨大地缠绕巨力。

一顺一逆的缠绕,竟然生生的把真武神通拳缠绕住,向下拉,向后靠!就这么几下子功夫,真武神通拳那无匹力量竟被化解于无形。

云踪不由赞道:「好个『太极盘丝手』,以柔制刚,妙哉!」太极盘丝手与真武神通拳并列为正一天道的大顶尖拳术,一刚一柔,均有非凡威力。云踪深知盘丝手的威力,一击不中立即抽身后退,重组攻势。

无幻岂会如他所愿,鼓起内元,道袍居然爆发出一阵密集如雨的弓弦之声,身体随意的一动,跟了上去,完全展开了拳势。

同样是真武神通拳,但是感觉却是截然不同。云踪感觉是眼前一黑,好像孤身一人,与千万弓箭手对持。军令一下,无数弓弦拉动,射出无数箭雨铺天盖地,简直把自己淹没在天地之间。

高手相争,只差一线。那怕一点点差别都是胜负的关键。无幻看准云踪后退的时间,全力催动内元真气,发动全力!

无幻的攻击,拳头裹住气劲煞风,宛如锥子,带着崩射炸裂的劲力,把云踪四面八方的要害都罩住了。

云踪再退,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凭是谁都难以猜测出此时他内心中的想法。只见他抬起双手,其动作看似缓慢非常,但却带起一股坚韧雄厚的气劲,双手在身前划着圆圈,气劲瞬间化作一个急速无比的太极漩涡,将无幻的拳劲吸纳进去,化解得是一干二净。

「太极盘丝手?」无幻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料到云踪竟能将太极盘丝手练得如此出神入化,但是惊诧归惊诧,无幻斗志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拳势一转,真武神通拳化繁为简,犹如一杆迅猛的长枪,刺向气旋的中心。

「砰」的一声,太极气旋应声而破。真武神通拳余威犹存,毫无阻隔地击向云踪中丹气门。

「来得正好!」云踪长啸一声,双手同时探出,碰到无幻的拳劲,立刻进手绕缠,用劲把缠法用到了极致!

缠、搭、磨、抽、拉、扯、旋、化!

云踪完全随着无幻的动手进行缠绕!把太极盘丝手的八大精髓发挥到了极致,同时脚下踏出「乾坤卦步」,不动地移动。

太极盘丝手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制刚;而乾坤卦步注重轻灵飘逸。这两种武功一动一静本是难以配合,但是云踪却能完美的将动与静结合在一起。以盘丝手缠绕无幻的刚拳,配合乾坤卦步的移动,不断地向后、向左、向右、向上、向下等多个方向拉扯对手,令得无幻下盘不稳。

无幻暗自叫苦,无论自己怎么鼓动真元,提升内气,始终无法摆脱盘丝手的缠绕。这极阴,极柔,极缠绵的功夫仿佛要把他的所有力气都消磨!

「无幻师侄,得罪了!」云踪突然收起盘丝手,快速地向无幻天灵盖拍去!

「嗖」的一声,空气中传来尖锐的破空声音。

眼看这一心除魔的道者就要被叛变的同门拍碎脑袋时,一道剑气飞速射向云踪后脑。如果他要击毙无幻,他的脑袋也必然会被剑气贯穿。

衡量利弊,云踪暂且放过无幻,回身辟出一掌,挡下剑气。

云踪定神一看,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惊诧之情,因为眼前之人带给他实在是太多的惊讶和震撼。

时间回溯到半个时辰以前──

龙辉头脑发热进入云霞山庄,映入眼中的尽是熊熊烈火,但却未见一人。顿感心乱如麻,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他穿过一条小路,来到花园内,便见地上七零八落地躺在数具尸体,要不是他曾被鬼幽挟持过,经历了生死劫难,此刻早就吓得腿软了。龙辉战战兢兢地顺着尸体方向走去,只见花园中央的一块空地上,有二十几名黑衣人正围攻一名道人,黑衣人的装束与地上的尸体是一样的,想必是同伙。

二十多个黑衣人如同毒蛇一般,只要有一个一击不中便会立即后退,等待下一个时机,而第二个人瞬间补上,不让道人有可趁之机。那名道人正是无幻,他本来要赶到玉观楼支援持法明王与周君辞,谁知路上竟然遇到昊天教暗影部的影子武士。

这些影子武士可谓是昊天教内最为精锐的部队,他们行事毒辣,冷血无情,最可怕的是他们不知疼痛为何物,要想击败他们唯有将其杀掉,否则他们会想见血鲨鱼一样,前仆后继地绞杀对手。无幻虽然武艺高超,但是遇到这帮野兽,一时间也难以脱身。

无幻为求脱身,招招皆是狠手,手中玉阳拂尘大杀四方,被扫中者无不是皮开肉绽,断筋碎骨。谁知这些影子武士丝毫不觉疼痛,右手断裂,改用左手握刀,继续扑向无幻。

龙辉看得是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喂,你怎么也跑来了?」一个清脆如黄莺般得声音传进耳中,龙辉回头望去,只见楚婉冰在不远的树上向他招手。

龙辉爬到树上,望着那张俏丽清秀的小脸支吾地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就跟过来了。」楚婉冰笑道:「你一点武功都不会,凭什么担心我。」龙辉斩钉截铁地道:「就凭我是男人!」楚婉冰微微一愣,咯咯笑道:「亏你还说得出口,方才你还说什么「万物阴阳应对等,世途反极致偏斜。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既然阴阳对等,女人为什么不如男人。」以龙辉调戏良家妇女的「丰富经验」,他知道女人就喜欢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不休,于是他不予回答,剑走偏锋,直接道:「我其实喜欢你,不想看你冒险。」楚婉冰美目瞪圆,檀口微张,白玉般地小脸上霎时涌出一股醉人的桃红,自己反而不知所措,嗔道:「要死了,哪有你这样子的,正一登徒浪子,人家才不会喜欢你呢!」说罢转过头去,装作观看无幻与影子武士的战斗。

龙辉见她姿态娇羞,便知并非真的生气,于是更加大胆,缓缓挪到她背后半尺之处。从背面看去,美人香肩犹如刀削,纤腰盈盈一握,纤细的线条到了臀部时变得圆润丰盈,引得龙辉不由暗吞口水。

夜风吹拂,将少女身上的幽香送入鼻间,龙辉不由得壮起色胆,从后边将楚婉冰抱住。

楚婉冰脑子顿时一下子炸开,她自幼在深山长大,少与外人接触,心思如同一张白纸,男女之事也仅仅从书籍中得知,如今被龙辉这么一抱霎时失了方寸。

灼热的男子气息涌来,楚婉冰身子忽地软大半,虽知不妥但却生不出力气推开龙辉。

突然响起几声闷哼,几名影子武士被无幻的拂尘扫的头骨粉碎。肃杀之气瞬间打破了旖旎的氛围,楚婉冰又羞又急,急忙运起内劲,震开龙辉。

「哎呀!」龙辉被震得掉下树去,所幸树木并不是抬高,只是摔得他开花。

「死丫头,这么狠做什么,想谋杀亲……」夫字还没出口,就看到跟前就站着一个黑衣人,竟是一名影子武士,眼中投射着冷酷的凶光。原来方才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埋伏在附近影子武士的注意。龙辉被他眼睛那么一扫,吓得把剩下的话又吞了回去。

那名影子武士,面无表情,唰第一声便抽出腰间佩刀,朝龙辉喉咙削去。龙辉只觉得一道寒气吹来,死亡阴影笼罩心头。就在这时,龙辉被人揪起,往后拖拽,躲过一劫。

救龙辉的人便是楚婉冰。只见小姑娘嗔道:「叫你占本姑娘的便宜,被人砍死也是活该!」龙辉惊魂未定地道:「你小心,这些家伙不是人!」楚婉冰小嘴一撇道:「臭小子,便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厉害!」话音未落,楚婉冰脚踏北斗七星,手捏剑诀,对准影子武士的钢刀刺去。

崩的一声,钢刀断成两截。影子武士本性凶悍冷酷,兵刃折断对他影响不大,立时探出五指,抓向楚婉冰面门。

楚婉冰不慌不慢,身子一沉,剑指如电连封影子武士数个道。影子武士虽然不畏疼痛,但是道被点,血气闭塞,立即动弹不得。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眨眼间,看得龙辉是目瞪口呆。

楚婉冰见行踪暴露,索性不再躲藏,跺脚道:「臭小贼,都是你坏了本姑娘看戏的心情,我先去收拾那帮坏人,待会再与你算账,你自己找地方藏好,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说罢足尖一点,加入战团。

无幻修炼玄门正宗,心神机敏,耳听八方,早已感觉到有人在窥探,只是对手未露敌意再加上自已被影子武士纠缠,所以未作理会,如今有人加入战团,敌友难辨,不由凝神戒备。

只见楚婉冰随手抄起一个枯枝,手捏剑诀,抖出五朵剑花,眨眼间便逼退五名影子武士。无幻忖道:「此女剑法轻灵飘逸,玄妙无比,必是名门弟子,看来是友非敌。」楚婉冰再现绝技,只见她手腕转动,剑花再添五朵,十多剑花在她身边绽放,影子武士竟无一人能进她五尺之内。

无幻不禁叫好道:「妙哉,姑娘剑法高超,贫道斗胆请教姑娘师承!」楚婉冰咯咯笑道:「无幻道长过奖了,小女子微薄伎俩难登大雅之堂。」无幻见她不愿说,也不勉强专心应对影子武士,得楚婉冰这一大强援,无幻顿感压力大减,打起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无幻拂尘挥动,带着刚猛无匹的劲道,凡被扫中的不死也得重伤,转眼间又击毙两名影子武士。反观楚婉冰,剑法处处留有余地,只求封住对手道并无杀敌之心。无幻暗叫不妙:「这些邪人凶狠无比,冷血残忍,小姑娘心太软,恐怕要吃亏了!」就在楚婉冰点晕三名影子武士后,真如无幻所料般──坏事发生了。一名影子武士冲了上来,楚婉冰窥准来势,手中枯枝刺向对手喉咙。这一下本是虚招,实际是要刺对手的鸠尾,谁知那名影子武士不多不闪竟然以喉咙迎上楚婉冰的剑招。楚婉冰从未杀过一人,本能地收回剑招,谁知影子武士猛地探出左手牢牢抓住枯枝,右手高举钢刀凌空劈下。

「不好!」无幻正想救援,却又被三名影子武士缠住。危急时刻,楚婉冰再现,惊人绝技,只见她手捏剑诀,剑气激射而出,直接将隔空一击便将钢刀击断。无幻不由大吃一惊:「年纪轻轻便能修成剑气,这小姑娘不简单啊!」谁知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更加吃惊。楚婉冰放弃枯枝,剑指凌空虚点,发出十数道剑气准确无比地周围的十名影子武士身上,发出几声闷哼纷纷倒下。

「以剑气凌空打却又不伤对手性命,她的剑法实在是神乎其技。」无幻暗吃一惊脑海中不由浮现前尘往事,突然他脱口而出道:「竟然是『圣灵七绝』,原来姑娘是剑圣传人,难怪剑法如此高超!」楚婉冰虽然是一招制敌,但是此招损耗甚大,以她的根基实在难以支持,顿感内息不顺。谁知就在此刻,杀机顿起,躺在地上的一个影子武士在昏倒之前,猛地从嘴中吐出一支钢针。

「暗器!」无幻正想出声提醒,但是已然太迟,钢针离楚婉冰背门已是不到一尺。无幻内心是又气又急,无奈远水不救近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婉冰香消玉损。

有道是:玄门异数展邪威,暗影妖人困道者。圣灵七绝现江湖,佳人剑舞动四方。

第八回 剑圣再现

突然一个人影扑来,硬生生地替楚婉冰挡下钢针。楚婉冰回头一看,便看到龙辉捂着肚子趴在地上,鲜血从手指缝中缓缓渗出。

「贼子大胆!」无幻大喝一声,凌空发出一道掌气,一举击毙那名影子武士。

「小贼,你没事吧!」楚婉冰花容失色,立即扶住龙辉,眼圈儿已然红了。龙辉喘气道:「我无所谓,只要冰儿你没事便好。」楚婉冰紧紧抿着嘴,俏脸却已发白,泪水在眼眶内打滚。

「姑娘先莫着急,待贫道查看小兄弟的伤势。」无幻那边也已将剩下的影子武士击败,赶紧过去查看龙辉伤势。龙辉缓缓拿开手掌,咬牙道:「道长,你瞧瞧我还有没有救,若是天注定我英年早逝,你帮我把尸骨送回家中,替我跟家父说一声「未尽忠孝「。」无幻仔细查看,龙辉之处虽有大片血迹,但衣服却无破损,再看他的手掌──鲜血是从左手流出。原来方才龙辉扑上去之时,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肚子,那名影子武士被楚婉冰封了道,气力已弱,所以钢针并未射入肚子之内,仅仅钉在龙辉手掌之中。生死一线间,龙辉以为自己死定了,也没来得及分辨究竟是何处受伤。

无幻见他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不禁好笑,道:「小兄弟,那暗器只是打中你的手掌,你没有生命之忧,暂且放心吧。」说罢,便握住他的左手,输入一道真气。只听搜的一声,钉在手掌内的钢针立即被逼出。龙辉心有余悸地道:「这钢针会不会抹了毒药啊。」楚婉冰听了也急忙问无幻:「道长,您帮看看他有没有中毒。」无幻笑道:「姑娘请宽心,小师弟地脉象沉稳,而且伤口流的血亦是鲜红色,毫无中毒征象。」楚婉冰这才放下心头大石,抹去了泪,笑道:「多谢道长,这我就放心了!」她这一笑犹如百花吐馨,美不胜收,就连皓月亦然失色,龙辉不由看得呆住了。就连无幻这等道门修者也不由得生出惊艳的感觉。

「小兄弟,待吾帮你处理伤口吧。」无幻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道。龙辉忙摆手道:「道长,你还是快点去办正事吧,这点小伤我们可以处理的。」龙辉心中也有小算盘:「刚才头脑发热居然英雄救美,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不过也值得。现在这小美人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打铁要趁热,你这牛鼻子道士赶紧消失,包扎止血的事就交给小姑娘来办,也让我享受一下美人关怀。」无幻心念成渊之安危,也无暇多想,留下金疮药便赶去玉观楼。龙辉手掌几乎被钢针贯穿,血流不止,楚婉冰心中一阵绞痛和愧疚,默默地为龙辉伤口敷药。龙辉见她白嫩的小脸上隐隐挂着泪痕,倍添几分娇弱。

龙辉柔声道:「冰儿,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住嘴,冰儿也是你叫的吗!你方才对我轻薄无礼,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胡说八道!」龙辉笑道:「方才我看到冰儿你眼睛红红的,想必是替我担心吧。」楚婉冰被说中心事,俏脸一红,狠狠地在龙辉伤口上拍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出一阵子,楚婉冰便帮龙辉包扎好手掌,道:「我要去玉观楼看个究竟,你先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说罢便站起身来,要往玉观楼一探究竟。龙辉急忙拉住她的手腕,道:「冰儿,别去!我,我担心你……」楚婉冰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甜,但脸上却不甘示弱道:「你担心我什么,我的武功很差吗?哦,你……做什么!」楚婉冰被龙辉强行抱住,浑身是不成一丝力气。早前龙辉那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已经使得她对这个少年心生好感,再加上方才龙辉舍命相救,使得这入世未深的少女一缕情丝早已系在他身上,再被龙辉这么一拥,身子忽地软了,好似一团寒冰,融进龙辉怀里,眨眼化做一泓春水。龙辉平时虽然放荡不羁,专门调戏良家妇女,但是也只是限于耍耍嘴皮,摸摸小手,如此面对面搂抱,却是头一遭。此时怀中佳人心旌摇曳,浑身如温香软玉,火热绵软,幽幽体香,阵阵袭人,刹那间让龙辉生出异样之感,心头酥痒难禁,用尽全力将她紧紧搂住,只觉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愿放开。

「咳咳!」几声咳嗽响起,打破了温馨旖旎的气氛,两人赶紧分开,只见不远处站在一个英伟的中年男子,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看。楚婉冰俏脸酡红,跺脚嗔道:「你还看,你还看!」中年男子嘿嘿笑道:「我的小祖宗今天居然遇到克星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着不相信。」楚婉冰低着头玩弄着衣角,小脸已是红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中年男子对龙辉道:「小子,你刚才居然敢轻薄我女儿,若不是看在你对冰儿舍命相救,我早取你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只要接我一掌不死方才的事便可作罢。」说话眼中闪烁着夺目精芒,一股犹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扑向龙辉。在这股威压之下,龙辉心脏狂跳,呼吸困难,身体已然不受控制,差点就要跪倒在地。

「不行,绝对不能在冰儿面前丢人,死都要挺住!」龙辉憋了一口气,咬牙硬挺,始终没有弯下膝盖。楚婉冰急忙挡在龙辉跟前,道:「爹,你不要为难他。」中年人道:「死丫头,真是女大不中留。不过你老爹我言出必践,说过的话一定要兑现。」话音方落,只见他袖子一挥,楚婉冰竟然被卷到一旁。她还想上前阻拦,便感觉到身体碰到了一道软绵绵的障碍。

中年男子无声无息之间便布下一道气墙,将楚婉冰挡在了外边。楚婉冰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但是这道气墙柔中带刚,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无法打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一步一步地朝龙辉迫近。

「小子,你若答应以后不再对冰儿抱有非分之想,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中年男子盯着龙辉道。龙辉只觉得他的眼光犹如两把利剑,直插灵魂深处,使得自己难以把持,几乎要跪下求饶。但越是如此压迫,龙辉越是不屈,狠狠地咬破舌尖,剧痛之下恢复一丝清醒。他鼓起勇气直视中年男子那锐利如剑的目光,一字字地道:「出──掌──吧!」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在龙辉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好小子,果真够硬气,有你祖父当年之风采!」龙辉感觉到周围压力立时消失,奇怪地问道:「前辈你也认识家祖父吗?」中年男子笑道:「也谈不上认识只是一面之缘。当年赤水河决堤,沿河一带尽是灾民,当时海生公恰好经过,他二话不说便散尽钱财救济灾民,更略施小计使得那些无良奸商乖乖打开粮仓,为灾民发米。我那时随师父经过赤水河,亦目睹海生公之义举。海生公虽是一介书生,但却有侠士之风,让我十分钦佩。」龙辉道:「既然如此,前辈你还要吓唬我,差点把我心肝都吓破了。」中年男子笑呵呵地道:「我只是试试你的品性,够不够资格做我的女婿。」楚婉冰跺足不依娇嗔道:「爹,你在乱嚼舌根我再也不理你了!」中年男子笑道:「冰儿有了心上人就不理我这老爹,真是女大不中留!」

「死老头,闭嘴!」楚婉冰对着这个玩世不恭,疯疯癫癫的老爹实在毫无办法,只能干跺脚。龙辉不由暗自佩服:「高,实在是高,我平时也就调戏一下外边的大姑娘小媳妇,这大叔居然那自己女儿的名节开玩笑。」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丫头,我先去玉观楼看望一下老朋友,你跟这小子先回去。」说罢身形一晃,转眼间就消失在夜空之中,临走之时还抛下一句话:「小子,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家冰儿,若她受了委屈我唯你是问!」

楚婉冰气得撅起小嘴生闷气:「死老爹,臭老爹!」龙辉拉住少女那如玉皓腕,道:「冰儿,别生气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楚婉冰扑哧一笑道:「待我吃好吃的?亏你说得出来,你当我是小孩子吗?」龙辉贼眼扫过楚婉冰胸脯上已是含苞待放的花蕾,不由自主地道:「是不小了!」楚婉冰哪知道这小贼心里龌龊的念头,笑嘻嘻地牵着他的胳膊道:「既然你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吃这里最贵的、最好吃的!」龙辉只觉的美人娇躯几乎靠在自己身上,手臂间更是触到那富有弹性的,立即神魂颠倒:「冰儿咱们到一品楼去,哪里的东西保证好吃得叫你想把舌头吞下。」「好啊,本小姐就信你一会,要是敢骗我的话,我可要揍扁你!」

玉观楼,正邪对峙。

云踪紧盯眼前之人,因为他知道此人只能为,尚在三教高手之上。来者正是楚婉冰的父亲──剑圣楚无缺。楚无缺看似随便的一站却蕴含着无上玄机,不但抢占了出招的先机,更是封住了昊天教三大高手联手的可能,云踪稳固的心灵竟在这一刻出现一丝的裂缝。

气息相感,楚无缺已然察觉到了云踪心神松懈,一股滔天无匹的气势涌出,笼罩全场,压得昊天三大高手几乎喘不过气。云踪毕竟根基深厚,收敛心神对抗这铺天盖地的压力,而神子圣女也迅速跳出战圈,守在云踪身边,一同运功抗衡剑圣威严。

得此强援,形势急转而下,三教高手也不急于出手,只是各自守住退路等待最佳机会。云踪暗自叫苦:「这楚疯子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几十年不见他的修为更加可怕,还未出手单凭气势便压倒我等三人。」楚无缺笑道:「云踪老道,我们也有二十年没见面了,楚某今天特来向你问安的。」话音方落,那滔天气焰立即消失,就在三人刚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又生出一股压迫感,但此次不同方才。

若说第一次楚无缺的气势犹如皇天后土一般磅礴的话,这一次却像上古神剑般锐利,直透敌人内心生出,修为稍弱一点的人在这气势之下马上疯掉。所幸这三大高手根基雄厚,心志坚定才没有被剑圣的威压逼疯,但是在这强大的压迫下三人已是冷汗直冒。

持法明王阅历丰富,看出其中端倪,不由暗自赞叹:「好个剑圣,先是震慑众人使云踪心灵上出现一丝破绽,然后以磅礴气势压迫三人的精神。再接着突然收回威压,就在他们松一口气的刹那,化作心神之剑直接攻击他们心灵。这一收一放,十分讲究,若是气势收得早了,没对敌人形成足够的压迫;收得晚了,敌人已经适应了压力,无论是那种情况,敌人都难以再次出现心神上的破绽,随后的第二波攻击就失去效果。楚无缺这一手可真是使得浑圆天成,拿捏得丝毫不差。」云踪死死抗衡着心灵上的压力,不由暗自叫苦。要是再被对手这样压制,就算今天能全身而退,心灵上也必会留影,内心生出必定产生对楚无缺的恐惧,一辈子都休想翻身。云踪当机立断,立即运转五脏元气,化作五行真元,功力霎时提升至极限,道袍瞬间鼓胀,须发亦无风而动,犹如毒蛇扭动身躯。

「五行玄极大法」无幻与云踪本属同门,一眼就认出云踪这套功法。

肺属金,肝属木,肾属水,心属火,脾属土。五行玄极大法便是将五脏精气瞬间转化为五行真元,从而提升功体,但是却会损伤五脏,属于先伤己后伤人的打法。

云踪身上同时泛起白、青、黑、赤、黄五种颜色的气劲,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相生相克,五行相生,循环互补,产生绵长的后劲;五行相克,互相刺激,激发猛烈的爆发力。只听云踪怒喝一声,五行真气顿时冲散楚无缺的气势威压。

压力剧减,云踪向前一个踏步,猛地将地板震出一个大脚印,沉腰,跨步,出拳──一气呵成!毫无花巧的真武神通拳直截了当地轰向楚无缺胸口。

以五行真元推动的真武神通拳威力提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云踪的速度,力量,足足比刚才要快出了一倍!没有人此时此刻,能够形容得出来他的拳术威力有多大,身体晃动之间,连气流都似乎凝聚了,没有发出一点的风声来,但是没有风声气流,面对云踪打击的楚无缺,全身的衣服好像被大风一刮一般,猛烈的往后飘飞。

直到人的视觉看见了楚无缺衣服猛烈飘飞之后,耳朵之中,才传来了急促到了极点地爆破声,以及空气震荡地剧烈波纹。

无论是谁看到了这股波纹,都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周围的空气变成了水。要不是水,哪里来这么强烈的波纹呢?

楚无缺不躲不闪,负手而立,腰杆挺得笔直,犹如一柄耸立于天地之间的神剑。神剑出鞘──楚无缺伸出一指,毫无花俏地点在云踪的拳头上,威猛狂霸的一拳竟然被一根手指停住了。

云踪身上白雾汗气浓烈地冒了起来,好像一个开锅的大锅炉。他脸色一片酡红,犹如醉酒般连退数步,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神子圣女把握机会,就在云踪后退的一霎那间,同时出手!光明业火、五彩霞光一左一右夹击楚无缺。

楚无缺哈哈一笑,双手抱胸,依旧不躲不闪,两道凌烈剑气透体而出,嗖地一声,便听到神子圣女同时发出两声闷哼。

光明业火──灭!五彩霞光──破!

云踪接住被轰飞的二人后,以五行真元推动乾坤卦步──撤退!三教高手虽想拦截,但是无奈云踪的身法实在太快,只是在那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便已消失。

有道是:浪子动情挡杀劫,玉人冰心化春水。五行真元空徒劳,圣剑出鞘斩魔障。

第九章  伊人远去

云霞山庄由于位处偏僻,所以里面打生打死似乎没有影响白弯镇的正常生活,七夕灯会照常举办,大街两侧都挂满灯笼,那些做工精美的灯笼必是众人瞩目的对象,不少男子都会买一个灯笼送给心仪的少女,许多商贩都借机大赚了一笔。

龙辉与楚婉冰年少不知愁,刚才还跟昊天教的人生死相搏,如今到了热闹的地方,竟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后,乐呵呵地参加七夕灯会。

楚婉冰左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右手拿着一张烧饼,喜孜孜地跟龙辉漫步在灯会中。咬一口烧饼,舔一下冰糖葫芦,吃得是不亦乐乎。这种夸张的吃法,就算是放在男子身上都觉得难看,但楚婉冰吃起来却丝毫不损其绝色风姿,反而增添了几分少女的天真娇憨。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都不禁暗自惋惜:这么俊俏的小姑娘居然被这花花大少糟蹋了。龙辉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心中亦是十分欢喜,丝毫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目光,突然他目光一亮,拉起楚婉冰走进一间珠宝行内。

按照平时,这些珠宝行都应该已经打烊,但是由于今天日子特殊,所以这个时候还是有不少生意。店中伙计看到龙辉进来,急忙迎上去到:「龙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关照小店啊?」龙辉道:「最近有什么好东西,快点拿出来!」伙计一看龙辉身边的楚婉冰顿时心领神会,点头道:「有有,最近小店刚进了一批上佳的南海珍珠。我这就给您拿来。」

伙计很快就把拿来一个盒子,打开一看,便觉得眼睛被一道异光晃得几乎睁不开,待适应后仔细一看,只见盒子内放着十颗龙眼大小的珍珠,每颗都散发着晶莹透彻的光彩。龙辉不由道:「果真是上等南海珍珠,我全要了,给我算算要多少钱?」伙计顿时眉开眼笑道:「龙少爷真是爽快人,这一颗我们买一百一十两银子,您是老熟客了没就算一百两一颗,总共有十颗珍珠,也就是一千两!」龙辉点了点头,道:「你们顺便帮我做成一串项链,我要送给这位姑娘。」

龙辉暗自得意:「有钱真是好办事,幸好今天老爹大发慈悲给一千两银票我做零花,冰儿一定被我一抛千金的气势给迷住了。」

楚婉冰拉了拉龙辉的衣袖低声道:「小贼,我我不想要。」龙辉笑道:「冰儿,正所谓宝剑予烈士,明珠赠佳人。你能佩戴它们是它们的福气,你想想若是一个庸俗之人买了岂不是明珠暗投吗?」伙计也应和道:「龙少爷说的没错,世上也只有小姐您这般人物才能佩戴此等珍品。」楚婉冰还是皱眉道:「我还是不想要,这些珍珠晃得我眼睛有些花。」

龙辉笑道:「既然如此,伙计你拿点耳环手镯出来瞧瞧,要那种蓝宝石祖母绿的。」楚婉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拽起龙辉便走出珠宝行。龙辉奇道:「冰儿,我想送点东西给你,你为何要拉我走呢?」楚婉冰道:「我不想要你送那种什么珍珠宝石的东西。」龙辉纳闷了,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是女人看到珍珠宝石都会欣喜若狂,谁知这小丫头居然不喜欢这些东西。楚婉冰道:「人家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只要有心,无论你送什么给我我都会喜欢的,哪怕是一块石头。」龙辉笑道:「冰儿你还真跟其他的女子不同。」

两人又走了数十步,龙辉看到有个老妇人了个小摊子,便拉起楚婉冰走过去问道:「老人家你这里有什么卖?」老妇人抬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慈祥地笑道:「公子,老婆子这里是卖首饰的,有耳环、手镯、项链、手链。公子随便瞧瞧吧,说不定有合适你跟这位姑娘的小玩意。」龙辉蹲下来仔细看了一遍,这里的首饰虽然制材简陋,但是做工还算精细,瞧了半天才选了一个玉珠手链,问道:「老人家这串手链怎么卖?」老妇人伸出三个手指道:「三十文钱,公子您看合适吗、」龙辉也不讨价还价,立即付钱。

「冰儿,你到前面的那棵柳树下等我一下好吗?」龙辉神秘兮兮地道。楚婉冰虽然不知他壶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点头同意了。龙辉快步跑进方才那家珠宝行,丢下一锭银子给伙计,要借用他们的雕刻玉器的屋子。伙计虽不知道这大少爷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有钱好办事,二话没说便为他打开屋子的门锁。

楚婉冰站在树下等了许久,始终不见龙辉踪迹。不禁想道:「这小贼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怎么这么久还不来?难道是遇上那些坏蛋了。但是爹爹亲自出手,那群坏蛋就算没死光也应该逃到十万八千里外了。」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楚婉冰将真气聚于双耳,立即将那边的声音尽收耳底。原来不远处的草丛中是一对小情人在幽会。

只听男的说道:「好妹妹,这些天来我想你都快想疯了。」女子娇嗔道:「你少来了,上次你骗我让我在这里等你,你却跑去跟林家的那个小鬼混。」男的又说道:「妹子,你可冤枉我了,我心里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子道:「谁信你的鬼话,白弯镇里除了姓龙和姓黄的那两个小子外,就数你就会哄骗姑娘。」男子呵呵笑道:「妹子,咱们好不容易才见个面,别说这些扫兴话……」一会便传出一阵阵让人热血勃发的呢喃,听得楚婉冰玉脸一阵阵地发热。

心烦气躁之下,楚婉冰不由胡思乱想:「那个女子说白弯镇内有个姓龙的专门哄骗姑娘,难道那人是小贼。对了小贼叫我在这里等他,他到现在却依旧不知所踪,难道真的是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想到这里楚婉冰鼻子一酸,胸中仿佛压着块大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婉冰猛地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以之代剑,剑花绽放,剑气横扫,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怨气。楚婉冰自得剑圣真传,此刻施展剑诀可谓是惊天动地,一个两人才能抱住的大树竟然被削成三五段,树干轰隆隆地倒在地上激起阵阵沙土,吓得不远处的那对小情人提起衣服就跑,附近的行人也纷纷顿足观看。楚婉冰心中恼火,凤目射出凌烈的光芒,周围的人被她的目光一扫便觉得头皮发麻,赶紧跑开。

「臭小贼,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一剑杀了你!」楚婉冰蹲在地上,那树枝狠狠地敲打这断成几节的树干道。

「冰儿,这发生什么事了,这树怎么断成几节了?」正是朝这边跑来的龙辉。楚婉冰心中更感委屈,眼眶中顿时涌出一阵泪水,手中树枝猛地抵住龙辉喉咙,厉声问道:「说!你刚才去哪里!」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喉咙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说错话,这小丫头肯定会给他来这么一下。龙辉吞了吞口水道:「冰儿,我刚才到珠宝行借用一下他们雕琢玉器的工具,加工了一下这串玉珠。」说罢举起手中握住的玉珠,可是一眼看去并未发觉有什么特变。楚婉冰眼力高超,一眼便看出每颗玉珠上面都刻着一个字,但却看不清楚。

楚婉冰疑惑地接过玉珠,仔细端详,二十粒玉珠,一共二十个字,虽然刻得十分别扭,但连在一起便成了一首诗:「七夕星河畔,半掩秀花容。遥望冰玉辉,唇轻语呢喃。」楚婉冰俏脸一红,顿时破涕为笑,缓缓放下手中树枝。龙辉赶紧掏出手绢给她抹泪,柔声道:「好冰儿,刚才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我替你出气。」楚婉冰嗔道:「都是你这小贼害得,大半天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去跟那个女人鬼混了!」龙辉叫苦道:「天地良心啊,我是为了在玉珠上刻下这首诗,才来晚了。」楚婉冰笑道:「谁叫你龙大少爷在镇上的名声如此不堪,不过你的文采倒挺好的。你知道吗,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想到竟能出口成章。」

龙辉突然打了个激灵,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我以前连书都懒得看,一想到诗词对联就头晕,今天怎么能随口说出这么多诗句,我当时居然还觉得我能吟出这些诗句是理所当然的事。」龙辉越想越是害怕,到后面整条脊梁骨都像被冷水浇过一样。

楚婉冰见他神情奇怪,不禁忖道:「刚才我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目光在落在龙辉的受伤的手掌,想起方才他奋不顾身地为自己挡下暗器情景,楚婉冰心里更是一阵愧疚,不由伸出柔软的小手握住龙辉手掌。突然她脸色一变,赶紧抓起龙辉双手仔细端详,只见好几根手指尽是刀伤刮痕,还有斑斑血迹。

「小贼,你的手指……」楚婉冰惊诧地问道。龙辉被她惊醒,笑了笑道:「我第一次玩这些雕玉刻字,所以不太熟悉,不小心弄到的。」楚婉冰内心尽是愧疚:「小贼对我这么好,我刚才居然这样对他,实在是不应该。」于是楚婉冰柔声道:「小贼对不起,我刚才那样对你……」龙辉呵呵一笑,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冰儿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楚婉冰被说中心事,小脸一阵发烫,恩了一声道:「我一想到你跟其他女人混在一起,心里就很难受。」龙辉拿着玉珠手链轻轻戴着楚婉冰皓腕之上,柔声道:「傻丫头,有了你我哪会想其他女人。」说罢便在轻轻捧住楚婉冰的脸蛋,对准那嫣红的朱唇吻去。

龙辉虽然平日一副浪子模样,但却未与女子这般亲近,此刻他纯粹凭借着本能而行动,龙辉噙着那两片朱唇,只觉得唇软涎香,一时间神魂颠倒,楚婉冰方才已然动情,再加上此时彼此肌肤厮摩,神智已然模糊,哪顾什么男女之防,身处此境,只觉一切顺理成章。二人紧紧搂住,只是热吻,浑不知身在何处。

就在两人情浓意蜜之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惊得两人赶紧分开。只见剑圣楚无缺正站在他们身后。龙辉脸上一片灼热,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楚无缺只见女儿双颊艳若桃花,牵着龙辉的衣衫,躲在在后面,不禁暗叹:「真是女大不中留,看来冰儿的心都系在这小子身上了。这丫头平时看起来虽是温婉,但骨子却是十分倔强,认准了的事绝不回头,这点到跟她娘亲一样。」想到妻子楚无缺心中突然一阵悲伤,但很快悲伤就将压下。

「楚前辈,我……」龙辉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对冰儿是真心的,希望前辈能成全我们。」真所谓知女莫若父,楚无缺又是放诞不羁之辈,当即笑道:「冰儿自幼修炼心神八法,心灵上的感知早已略有小成,只要是不好的东西她都会有所感知,既然你是她她看中的男子便不会差到那里去。」心神八法乃楚婉冰的母亲一门高超的心法,修炼有成者对天地万物都会有感知的能力,简单来说就是可以感知过去未来,楚婉冰虽然只是略通皮毛但却能感知人心的善恶。

楚无缺道:「你小子既然是海生公的血脉后裔,品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但是你手无缚鸡之力。就算冰儿以后嫁给你,但是那一天她小姐脾气一上来,你招架得住吗?」想起方才之事,楚婉冰不禁尴尬万分,脸蛋更加红艳。龙辉笑道:「前辈放心,晚辈会好好呵护冰儿的,决不让她生气。」楚无缺摇头道:「不行不行,就算冰儿以后不发脾气,但我楚无缺在江湖上也略有名气,怎么能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婿。我看你也是聪明之人,武骨不俗,这样吧,三个月后你到泰山找我,拜我为师。等你学艺有成之时便和冰儿完婚如何。」龙辉从来没想过要学武,今日这威震天下的剑法大宗师竟要收自己为徒,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楚婉冰忙拉了他袖子一把示意他赶紧答应,龙辉立即回过神来朝楚无缺拜下道:「弟子拜见师傅。」楚无缺一挥袖子,发一股柔劲把龙辉推起道:「先别忙着拜师,我剑圣收徒可是很严格的,三个月后你若能通过我的考验自然能成为我的弟子,不然一切休提,你也别想娶冰儿。」龙辉拱手道:「是,晚辈就算拼了命也不会叫前辈失望的!」楚无缺点头道:「希望你到时候还有现在这般气魄。我跟冰儿有事要先离开,你记住三个月后也是十月初七那天登上泰山之巅。」「是!晚辈定当准时到达。」

楚无缺道:「冰儿,我们该离开了。」楚婉冰皱了皱眉头,低声对龙辉道:「我娘亲的忌日快要到了,我跟爹爹要去拜祭娘亲,先离开一段时间。你千万记得要准时到泰山,爹爹最不喜欢言而无信之人。」说话的语气就像一个叮嘱丈夫的小妻子。龙辉甜在心里,于是点头道:「放心吧,我过几天就出发,提前一个月爬上泰山等你。」楚婉冰嫣然一笑道:「算你识趣,还有啊,我不在的时候不准你跟其他女人鬼混!」说罢狠狠地在龙辉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吗,疼得龙辉差点叫出来。

「丫头,该赶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楚无缺笑道。楚婉冰白了他一眼道:「知道了,心急鬼!」看着那道绿色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远处,龙辉心中不断地闪过临走前楚婉冰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两人虽然只是认识了一天,但这短短时间内却将两人的心绑在一起,看到伊人远去,龙辉心中顿觉伤感。

七夕过去了,有的人带着节日的喜庆,有的人带着分别的伤感,也有遗留着激战后的血腥。

楚婉冰已经离去三天了,但是龙辉心中还是觉得很难受,连学堂也不去了,走在街上晃荡。在街上走了两步便听见一阵荡无比笑声:「呵呵,姑娘小生姓黄,单名一个欢字,家有田百亩,珠宝三千。小生今日见到姑娘,便被姑娘的风姿吸引,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告知?」龙辉不用抬头就知道准是黄欢那个死胖子在调戏小姑娘了,他在不远处的一家面摊坐下,点了一碗面边吃边看黄欢的表演。

被黄欢缠上的女子肤色白里透红,身段亦是苗条纤美,而且被黄欢弄得娇羞万分,脸蛋红得快滴出水来了。面摊的老板跟龙辉也是相熟,给龙辉端上一碗面后笑道:「龙少爷今天街上可是有不少水灵的姑娘啊,你怎么还来吃面。」龙辉只觉得他笑容好像妓院里的龟公,正在给一个嫖客拉皮条。龙辉摇头笑道:「今天没兴趣了。」说罢便低头吃面,自从见过楚婉冰那等绝色,寻常女子又岂会在龙辉眼中。正如一个吃过山珍海味的人,你叫他去吃清茶淡饭肯定是淡之无味。

不一会,黄欢垂头丧气地跑开了,龙辉忙招呼他过来。黄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道:「岂有此理这小娘皮竟然不识好歹,我黄大少怎么说也是家境殷实,她居然拒绝我!」龙辉笑道:「你这副萎缩的样子,你还没说话,那些小姑娘都被你吓了个半死了!」黄欢呸了一声道:「这些小娘皮不识好歹,本少爷也懒得伺候!走──咱们兄弟去绿柳楼喝花酒去!」龙辉惊得差点没把面从鼻子里喷出来,诧道:「你小子有钱了?你老爹居然会给钱你!」黄欢笑道:「我是去跑去跟我奶奶我最近瘦了好几斤,都是老爹不给银子我买吃的,老祖宗一听马上火了,把我老爹叫过来一顿好骂,我老爹还不得乖乖把银子拿出来。」龙辉顿时无语,这小子也忒无耻了,居然骗一个老太婆,而且骗来的钱还要用去嫖妓。

黄欢拉起龙辉道:「小虫平这么照看我,今天兄弟就带你去绿柳楼见见世面,今个我请客!」龙辉那里抵得住他那身肥膘,被硬生生地拽到绿柳楼。老鸨笑吟吟地道:「哟,这不是黄大少吗,今个怎么这么早便来了,女儿们都还没有打扮好呢。」黄欢笑道:「今天我是带我兄弟喝酒的,一切听他的注意。」看他这般熟络,想必已经成为这里的熟客。

原来自从经历了鬼幽那事后,黄欢怕自己死的时候还是童子身,等身子一恢复立即从家里讨来银子跑到绿柳楼一常销魂之事。谁知食髓知味,黄欢对此事沉迷不已,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泡在胭脂堆里,好在他年轻力壮才没虚脱。

虽然龙辉平日「风流韵事」不少,但是来这烟花之地还是第一次。那老鸨老于世故,三言两语便晓得龙辉的身份──能跟黄大少称兄道弟的也就只有龙家的小少爷。这龙家可是白弯的第一大户,她岂会得罪这个大金山,便笑问道:「不知龙公子想见什么样的姑娘?」龙辉奇道:「你怎知我姓龙?」老鸨更加确认他是龙家的大少爷,赶紧陪笑道:「哎哟,龙公子风流倜傥,整个白弯镇谁不认识您龙大少啊,更何况能跟黄大少称兄道弟的也只有您一人了。不瞒您说,我们这的姑娘仰慕您许久了,要是知道今天您大驾光临她们还不笑得合不拢嘴」龙辉毕竟阅历不多,三言两语就被她捧得乐翻天去。

黄欢不耐烦地道:「先给我们准备一间优雅的房间,弄上几瓶美酒,还有叫几个姑娘来唱个小曲儿。」老鸨当下挥起手绢,引二人到了一件优雅的房间,随即叫了四个少嫩的女子进来,围着二人坐定,莺声燕语说笑起来。龙辉鼻子间充斥着胭脂香味,耳边传来阵阵娇笑,大有身在云雾的感觉。黄欢搂着两个艳丽的女子笑道:「这是我的好兄弟,龙家的大少爷,你们若是伺候得好,自幼你们的好处!」这些烟花女子自然懂得观人识相之道,纷纷向龙辉先殷勤。

一位粉衣女子笑吟吟道:「咱们姐妹早就仰慕公子许久,都盼着能有一个伺候公子的机会,谁知公子迟迟不来,好多姐妹都患上相思病了。」一名蓝衣女也凑过来道:「龙公子您今天可要多留一会,让咱们姐妹能一解心中的思念。」二女说话时不时地朝龙辉耳朵吹气,身躯也几乎贴在龙辉身上,龙辉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

第十回 桃花煞令

龙辉吞了吞口水道:「还未请教二位姐姐芳名?」粉衣女笑道:「妾身叫做云萍。」蓝衣女笑道:「奴家叫雪妮。」云萍穿着一件薄薄的粉色夏衫,一手扶着龙辉的手臂,粉袖滑到肘下,露出雪藕般的玉臂,一张姣美的面孔如花似玉,虽无楚婉冰那般姿态却也令人怦然心动。而雪妮则是轻纱半笼,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尽显眉骨姿态。龙辉这未经人事的小童子,下腹一阵火热,小龙辉已有抬头之势。

云萍笑吟吟道:「龙公子可是真是拘束,您看看黄公子多么豪放,玉琴和丽心两位姐姐都快吃不消了。」龙辉朝黄欢那边看去,便见黄欢豪兴大发,一把将那名为玉琴的美姬抱在膝头,把最北递到她唇边,让她也尝了一口。那美人咽了少许,顿时捂着樱唇连声咳嗽,引得黄欢放声大笑。

丽心侧身坐在黄欢身旁,黄欢放开玉琴,伸手探入抚弄丽心衣襟内抚摸饱满的双乳。丽心媚眼如丝,两粒乳珠在他手中渐渐变硬。

那声声的娇喘低吟,传入耳中不断地挑起龙辉潜在的欲念。雪妮凑过来道:「黄公子喝酒喝到高兴时便会这样,而且异常勇猛,人家上次差点把骨头都给拆了。」阵阵如兰香气钻进鼻孔,无疑是火上浇油,龙辉的喘息声也跟着粗了起来。

黄欢呵呵一笑道:「小虫,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我就不客气了,你若喜欢也跟我在这里一教高下,若是害羞就叫云萍姐带你去她闺房。小心哦,云萍和雪妮姐姐那个劲就连我都吃不消,你小子可不要我扶你回家啊。」雪妮啐道:「黄公子尽会胡说八道,龙公子莫要理他!」云萍也笑道:「雪妮妹妹说的没错,不如到奴家房里,让咱们姐妹好好伺候龙公子。」龙辉犹如万蚂闹心,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转移话题道:「死胖子,少废话,我倒要在这里瞧瞧你如何「勇猛作战「,你要是马失前蹄,死在美人身上,兄弟我绝对会把你的英勇事迹写成一部名着,让说书先生天天在茶馆赞颂你的绝代姿!」黄欢呸道:「死小虫,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待会你可不要为你的那条『虫』自卑啊!」说着便抽去丽心的衣带,解开她的小衣。丽心半推半就,让他把自己的亵裤褪到臀下。而玉琴也解开衣衫,只余肚兜和亵裤,雪白柔软的身子贴到黄欢背后,让黄欢枕着自己高耸的双乳。

龙辉那里见过这等风流阵仗,脑子顿时炸开了,双手也忍不住地搂住雪妮跟云萍,两眼紧紧盯着面前的春宫大戏。

丽心粉臂搂着黄欢的脖颈,光艳动人的玉体偎依在他怀中,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呢喃道:「黄公子,当日服侍过公子,奴家常念着公子的好,做梦都想让公子再来一次呢……」美人软语相求,黄欢不禁心神摇曳。丽心白玉般的颈子伏在自己肩头,一团雪白的从衣间滑出,像颗玉球般贴在自己胸口微微摇晃,鼻中尽是她胴体诱人的香气,令人心醉神迷。黄欢大喝一声道:「小,本少爷就如你所愿!」说罢便解开腰带,露出杀气腾腾的,将丽心摁在桌前,对准那高高耸起的狠狠地拍了几下,惹的丽心娇嗔不依。黄欢笑道:「小,几日不见又丰满了许多,说这几天又被多少个男人干过了!」丽心扭动着道:「人家自从尝过黄公子棒儿的滋味,心里哪还有其他男人,天天都盼着您来宠信妾身。」人道是无情,黄欢虽然不信她说的话,但听着也觉的十分受用,哈哈一笑便将抵住那温热的缝隙,肥腰向前一挺猛地叩门而入。

丽心顿时发出一声娇吟,一阵阵地收缩,显然对黄欢的表现十分满意。黄欢探出双手,猛地扒下她的上衣,伸手抓住那垂吊如钟乳般得,以之为着力点狠狠地,只干得丽心浪水汨汨,香汗淋漓。远远看去只见一个突出来的大肚子撞击着丰满的臀部,还不时地抖出阵阵臀浪,而大肚子下边便是一根红黑的正在芳草萋萋间来回进出。

丽心眉梢眼角满满是浓浓春意。这女子虽无楚婉冰那般脱俗之清秀,但却是风异常,堪称尤物中的尤物,一举一动都充满撩人的风情,将女性的魅力和妖展现得淋漓尽致。而玉琴却已被挑起,但无法发泄只好紧紧地从后边抱住黄欢,藉此减轻体内的火。

前面是翘起给自己弄的美姬,身后却又紧紧地贴着一具火热媚熟的胴体,黄欢的兴致很快便被推上巅峰,的更加迅猛。黄欢道:「玉琴,你也过来,让我来好好宠幸你。」「喔……」玉琴也撅起趴在丽心身边,亵裤被黄欢脱到膝盖处,粉胯凸显,黄欢的大手毫无阻隔的抚了上去,玉琴不由得发出一声极度压抑的娇吟,酡红的脸蛋瞬时间春风吹拂、媚意弥漫,再也无法压制心底里的欲。

黄欢笑一声,手指出其不意的插到玉琴的幽深火热的水沟里去,惹得她浑身不由得一阵颤栗,晶莹蜜液从中滚滚流出,不多时就湿透了黄欢的手掌。黄欢手指在玉琴密道中的频率跟着腰杆的频率同步起来,将两个美姬得汨汨,媚叫连连。

黄欢在丽心体内抽动了三十多下,又抽出玉琴玉门,而手指同时丽心内,总之这两个媚的女子是没有一刻空闲的。黄欢想起里边的「开」的描绘,不由突发奇想,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对准玉琴的菊花插了进去。

「啊!」二女娇躯一阵颤抖,骂道:「死胖子,就像折腾人家!」黄欢也不回话,左手拿着筷子在玉琴,亦不停止地耸动;而右手却是分出两根手指,一指入前,一指破,两个美人在他这般玩之下迭起。黄欢毕竟是以一敌二,过了一阵子便大开,滚烫夺门而出。

「嘘──」黄欢喘气道,「小虫,看到没有,本大爷的战绩如何。」龙辉看得是面红耳赤,体内欲火翻滚不已,双手不禁地在雪妮、云萍的纤腰玉臀上摸个不停,二女也已是身子燥热,难耐异常,云萍贴在龙辉身上娇声道:「龙公子不如到妾身的房间去吧。」龙辉点了点头,搂着二女出去。走到一间房内,布置甚是别致,窗外栽有花草,内有屏风遮挡。龙辉嗅着满室熏香,怀中搂着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体内欲火几乎要炸开。龙辉探头叼住雪妮那两片滑嫩的嘴唇,雪妮见他如此猴急心中也是一喜伸出粉臂反搂住龙辉,丁香小舌主动伸入龙辉口中,犹如灵蛇般在其口中撩动,勾起男儿阵阵情火。

一边的云萍也不闲着伸出玉手抚向龙辉,这一摸之下不由大吃一惊:「乖乖不得了,这小子的本钱比那胖子还大。」她阅人无数,自然一眼看出龙辉是童子之身,挡下心痒难当,琢磨着如何抢在雪妮之前一尝这难得的「童子鸡」。雪妮也不是省油的灯,龙辉生得眉清目秀,比起黄欢俊俏不知多少倍,怎么会甘心拱手让人,于是抓起龙辉的手掌引向自己的胸前道:「龙公子人家的胸口好痛,您帮人家揉揉好么?」龙辉只觉得入手之处饱满柔软,手感上佳,不禁揉捏起来。

云萍气得牙痒痒,忖道:「雪妮这浪蹄子居然敢抢老娘的东西,今天无论如何这小子的童子身我是要定了。」当即解开龙辉的腰带,脱去裤子,便见一根粗大异常的龙根威风凛凛地昂首挺胸,龙首之处还隐隐冒着热气,云萍不禁见猎心起,当即不由分说张开檀口含住那颗硕大的。

龙辉身子浑然一阵,只觉得处于一个温暖湿润的腔道内,一条滑嫩的小舌头不断地在之处来回舔动。销魂感觉传遍全身,龙辉从雪妮胸脯上抽出一只手按着云萍的头,让她上下吞吐起来。

雪妮也不甘示弱,跪在龙辉两腿之间,由于被云萍含住,她只能吞吮着龙辉的,下巴尖昂了起来,那精致小巧的瑶鼻此时塞在龙辉的股沟间,双手就扣箍着龙辉的双腿。云萍突然出奇招,大胆的一个深喉吮吸让龙辉忍不住发出一声类似于抽气的。

云萍见龙辉被自己弄得魂飞魄散的模样,芳心顿时自豪不已,睨了一眼龙辉便知他是在强忍住射意,于是继续硬是把龙辉的庞然大物吞到深处。龙辉只觉得那阵阵蠕动的食道果然非同寻常,火热狭窄、吸吮力量惊人的强大,仿佛即将把自己的吞噬道肚子里去一般,吮得他浑身颤栗,头发几乎都竖立起来,禁不住如此强悍的刺激,一阵阵的跳动,已是到了崩溃的边沿!

而雪妮又在龙辉的背后煽风点火,小嘴儿含住龙辉的两颗肉蛋然后卖力的蠕磨、拉扯。

龙辉顿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将狠狠插到底,抵住云萍的喉咙一股接一股的狂射而出。一股股滚烫浓烈的液体从喷射到云萍的喉咙深处,然后顺着食道灌涌到肚子里去,多余的部份瞬间塞满她的檀口。强烈刺激让云萍忍不住要咳嗽起来,但这小子的庞然大物依然顶塞在自己的喉咙深处,头被双手压得死死的,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咳嗽,哼哼嗯嗯的声音顿时不安的传出来。

龙辉舒爽不已得松开了紧按云萍臻首的大手,云萍飞快的摆脱龙辉的肉龙,只见喷了火的肉龙依然湿淋淋的,的液体有才的。云萍伸出香舌舔了舔嘴角边的,忖道:「好浓郁的阳气,果真是童子之身。」一边的雪妮也伸出玉指在云萍的口唇边挂下一些溢出来的,送入口中品尝。

二女靡的姿态再次给了龙辉强烈的视觉冲击,刚射完的居然再次抬头,似乎比刚才还要坚挺。二女不禁心花怒放:「乖乖这下捡到宝了,这小子竟然是如此的天赋异禀。」于是轻解罗裳,露出粉嫩雪白的玲珑躯体。

云萍娇躯修长,纤腰盈盈一握,玉臀饱满;雪妮身材丰满,高耸坚挺,犹如两个雪白的玉碗扣在胸脯之上。云萍分开双腿,露出嫣红的娇笑道:「龙公子妾身这里好痒,快些来嘛。」雪妮道:「龙公子,奴家这里也很痒,你刚刚施过雨露给云萍姐了,这次改轮到奴家了。」二女神情娇媚,口吐艳词,龙辉眸子陷入一片浑浊,只想在这两具娇躯上狠狠驰骋。二女此时眼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好好,我这就来,先收拾雪妮这浪蹄子!」龙辉喃喃道,提着龙枪走了过去。突然脑海浮现与楚婉冰分离的那一刻──我不在的时候不准你跟其他女人鬼混!顿时打了个激灵,又回想起那颗被楚婉冰切成几段的大树,大叫不妙:「糟了,冰儿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她才走几天我竟然跟这些女人鬼混起来,要是她知道还不把我杀了!」欲火霎时间熄灭,龙辉赶紧提起裤子道:「两位姐姐,小弟想起家中有些急事,咱们改日再聊!」说罢便要离去,二女岂会让到嘴的肥肉溜走,只见云萍拔下头上簪子素手一甩,便打在龙辉背门要之上。龙辉便觉得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云萍恼火道:「这小子居然能突然清醒,摆脱我们桃花迷魂术。」雪妮搭话道:「真是的,我还以为可以吃了这小子的童子身,被他这么一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说罢便在墙壁上一按,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里边走出一个人。雪妮道:「千面郎君,你快些动作,装成他的样子后把这小子丢到地牢去,给那个老鬼作伴。」那人仔细在龙辉的脸上摩挲了一阵,有敲了敲他的骨头关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可以了。」说罢便打开另一道暗门,提起龙辉丢了下去。千面郎君拍了拍手,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二女裸露的胴体上扫了一眼,笑道:「两位姑娘,在下可是仰慕你们许久,不知可否成全。」云萍转过身去拾起衣服披在身上道:「今天本姑娘没心情,你找雪妮吧。」雪妮也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也没空,这里姑娘多得是,你随便找一个泻火吧。」千面郎君看着二女娇美的身躯渐渐被衣服覆盖,甚是恼火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在教中二女属于桃花煞令,地位比他还高,除非她们自愿不然千面郎君绝能动她们。

有道是──色迷心窍陷魔窟,桃花煞令擒郎君。

第十一回 深陷魔窟

「嘿嘿,小虫,那两个娘们的滋味不错吧。」黄欢笑嘻嘻地对「龙辉」说道。

「恩,确实不错!」

「那咱们快些回去吧,免得被我们的老爹知道,皮肉之苦总是免不了得。」

黄欢搂着假扮成龙辉模样的千面郎君一同走出绿柳楼。

龙辉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终于醒转,脑袋痛得犹如已裂了开来,耳中仍如雷霆大作,轰轰声不绝。

睁眼漆黑一团,不知身在何处,支撑着想要站起,浑身更无半点力气,心想:「我定是死了,给埋在坟墓中了。」

一阵伤心,一阵焦急,又晕了过去。

第二次醒转时仍头脑剧痛,耳中响声却轻了许多,时辰一过,血气渐渐恢复运行,被封的道也随着解开。

龙辉觉得浑身一阵酸麻,骨头似乎裂开一般,等他张开眼睛一看——什么都看不到!「我的眼睛!」

龙辉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瞎了吗?」,但过了一段时间,双目渐渐适应黑暗才稍稍平静下来,自己并不是瞎了只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

想到这里,龙辉顿感不安与焦躁,但毕竟他也经历过了一些生死大事,很快就冷静下来。

龙辉仔细观察身处之处,睁眼出力凝视,只看到半分微光,似乎是从周围的缝隙中漏下来的。

这里似乎是个地牢,四周都是厚实的石壁,除了头顶的那个洞口外,并无其他出口,但是那个洞口距地面足有五丈多高,周围又无攀爬借力之物,龙辉是断不可能够到洞口的。

龙辉沮丧万分,忍不住高叫道:「有人吗?有人吗?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可是除了自己的叫喊之外,始终没听到半点别的声息。

由惶急转为愤怒,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们这帮贱人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我你娘亲,你祖宗十八代!」

「好了,别叫了,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的!」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犹如地狱恶鬼的呼唤,听得龙辉头皮一阵发麻,大声喝道:「谁,谁在那边!」

那人冷笑道:「小子你究竟犯了什么事,也被关在这里?」

龙辉道:「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去绿柳楼找了几个姑娘喝酒。」

那人问道:「姑娘,是不是叫做什么雪妮、云萍的。」

龙辉点头道:「正是。」

「哈哈,你小子居然敢嫖那两个贱人,还真是色胆包天啊!」那人冷笑道,「是不是你跟她们亲热的时候满足不了那两个娃,她们一气之下就把你丢了下来!」

龙辉一惊,回想起当时情况似乎真如这人所说一般,但嘴上不肯认输道:「你不也是一样,凭什么取笑我!」

那人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大声笑道:「就凭那两个也能制得住我,放屁!」

龙辉顶回去道:「你若不是色胆包天又岂会被关押在此!」

那人道:「色胆?我在三十年前已经对女人不敢兴趣了,若不是那个臭道士我又岂会落得如此田地!」

龙辉道:「得了,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

那人笑道:「这里的出口只有牢顶那个洞口,可容一人通过。」

龙辉道:「果然如此,但是那个洞口如此的高,我看我们很难爬上去!」

那人道:「高个屁,若不是他们砍断我的四肢,这点高度我一跳就可以上去。」

龙辉一愣,忖道:「这些人好狠毒啊,竟然把人的手脚砍断。」

想到这里浑身毛孔倒竖,生出一股冷气。

那人道:「小子,你走过来这边,帮我一把。」

龙辉此时深陷绝地,虽然觉得这人怪怪的但还是抱着多一个就多一份力量的思想,不疑有他走了过去。

突然脚下被绊了一下,一踉跄摔了一跤,爬起来一摸入手之处竟是一根长棍,触之坚硬。

不由骂道:「岂有此理,这是什么鸟货,居然也跟我作对。」

说罢便要丢掉,突听那人道:「把你手中的物体举起来,甩动几下,记住只是手中之物动,你的身体千万不要动,不然的话可要受点伤。」

龙辉只觉得这人十分古怪,但还是照做,把手中的长棍举起来晃了几下,发出微弱的风声,就在这时一阵锐利的破空之声响起,手中长棍似乎遭到重击,啪的一声断成两截,断口处竟然冒出微弱的绿光,在这黑暗的地牢中显得更是诡异恐怖。

龙辉借着微弱的绿光看清手中之物,竟日一根死人的股骨,吓得他赶紧丢掉。

那人道:「怕什么,这些人都死了这么久了,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若不借着骨头里边的磷光,如何寻找出路!」

龙辉觉得有理,便拾起断骨,举在手上充当火把。

幽绿的磷光仿佛地府恶鬼那凶狠的眼睛,在这黑暗的地牢微微闪烁着。

这磷火毕竟照明范围有限,龙辉一步步地摸索着走向那人,借着幽绿的磷火识路便见脚下尽是骨骼残骸,也不知这地牢究竟关押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在这里,而自己会不会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呢?行了数十步,一阵恶臭扑鼻而来,熏得龙辉肚子一阵翻滚差点便要吐出来。

把断骨对准恶臭发出的地方看去,便见一个黑衣人趴在地上,四肢尽断,伤口已是腐烂,苍蝇不断地在周围活动,仿佛此人已是一具死尸。

那人勉力抬起头来,幽绿的磷火在他脸上一照,便看到那张枯瘦蜡黄的脸孔,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鬼幽!在这诡异的地牢遇上这个煞星,龙辉哪还有胆子停留,转身就跑。

只见鬼幽用嘴叼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准龙辉的膝盖吐去,猛地将他打翻在地。

鬼幽冷笑道:「你若再敢跑,下一粒石子便是对准你的脑袋。提醒你一下,刚才打断死人骨头的也是我吐出去的石子」

龙辉暗骂道:「他妈的,真是衰到家了,落在这个鬼地方也就算了,竟然遇上这个鬼怪,还真是越怕就越见鬼。刚才打断死人骨头的东西好像也是石子,手脚断了还这么恐怖。」

鬼幽虽然身陷黑牢之内,但他听风辨位的能耐在江湖中可列前五。

无论是人是物,只要一动,鬼幽就能凭借空气的波动变化分辨出位置,甚至连物品的形状大小都能估计个七八分,方才他叫龙辉晃动手中长骨便是如此原理。

龙辉若真敢逃走,绝对会死在鬼幽吐出去的石子上。

鬼幽喝道:「小子,给我过来,告诉我这段时间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龙辉只好乖乖走过去,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只说了一下。

鬼幽听后顿时大笑道:「竟然是楚疯子来了,我说呢云踪这些日子都没来逼问我,原来是在楚疯子手中吃了暗111;!」

龙辉忖道:「冰儿的爹爹强得离谱,别说那个什么云踪就算加上你也一样要栽!」

鬼幽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小子你是不是姓龙,你祖父是不是叫做龙海生?」

龙辉啊了一声,忖道:「娘的,怎么这个妖怪也问我爷爷的名字!」

鬼幽看了龙辉的表情,已然猜出了个八九成,便道:「我知道那两个妇要抓你的原因了。」

龙辉疑惑地追问道:「为何呢?」

鬼幽叹道:「你应该知道万里山河图里边藏有天穹妙法了吧。那日我败在云踪手上,万里山河图也落入他手,可是画轴中只有半部天穹妙法,云踪立即想到是成渊之做了手脚,所以才会不惜大动干戈要逼成渊之交出下半部,哪知道遇上了楚疯子这等难缠人物,叫他们铩羽而归。」

龙辉奇道:「那这事跟我有何关系?」

鬼幽冷笑道:「关系大了,云踪知道硬夺已经不可能了,就只有智取。你祖父与成渊之乃之交好友,所以他们暗中把你擒住,再找人化妆成你的样子借机接近成渊之。」

龙辉恍然大悟,又道:「办成我的样子接近院长?可惜我这等纨绔子弟院长一见我就心烦,话都不想跟我多说几句,他们枉费心机了!」

鬼幽冷笑道:「若你的家人全部死光,只剩下你一个,你说成渊之会不会照顾你呢!」

龙辉身子一抖喝道:「你说什么!」

鬼幽哼道:「成渊之这人刚直不阿,对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十分厌恶,所以才会讨厌你。但你毕竟是他好友的血脉后裔,若是你家真的发生这样的变故,他绝不会抛下你不管,定会全心全意照顾你,而且还可能将你接到他家中居住。那样的话,就可以接近成渊之了。」

龙辉听得脚底直冒冷气,颤声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鬼幽冷笑道:「我怎么说也曾经是昊天教的二护法,他们的行事风格我岂会不知。他们为了达成目的,有什么干不出来。说不定你的家人早就死光了!」

龙辉心中一阵悲苦、愤怒,放声骂道:「昊天教,你他妈的要是敢伤我家人一根汗毛,我一定叫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听到没有,快放我出去!」

龙辉骂得连嗓子也嘶哑了却始终没人搭理,龙辉浑身力气犹如抽空一般,瘫坐在地。

鬼幽冷冷道:「骂够了吗,还有更糟糕的事要告诉你,他们不但会杀掉你的家人,就连你的朋友也会暗中除去。」

龙辉惨然道:「连我的朋友也要杀,这是何道理?」

鬼幽道:「假扮你的人最多只能做到与你的容貌声音身材一致,至于你的习惯生活方式他们却是难以模仿,所以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只有除去你的朋友。那天那个小胖子恐怕也难逃一死。毕竟你们曾经卷入过万里山河图的争夺,所以你的家人和那小胖子的死可解释得通,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还能勾起成渊之的同情之心。这可谓一举两得!」

龙辉现在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抓起地上的骨骸便乱摔一通。

鬼幽冷笑道:「你急也没用,这里名为不日牢,就是说进来的人再也看不到太阳,你还是认命吧!」

龙辉气急之下也忘记对鬼幽的恐惧,开口骂道:「你这死残废,你要认命就认命,本少爷还有大把年1326;没有挥霍,我决不会认命!」

龙辉不断地在周围摸索,希望可以找到出路。

不日牢四周的石壁坚硬无比,就算有铁锹大锤也难以破开,只有牢顶的那个洞口是唯一出路。

鬼幽冷笑道:「小子,别白费心机了,即时你能爬上去,上面还有一道钢板封住出口并且还有三天手臂粗大的铁链拴住,除非从外边打开,否则就算是我全盛之时也逃不出去!」

龙辉瘫坐在地,绝望地喘着粗气。

地牢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静得叫人心寒、发闷。

时间过去了许久,突然有东西掉下,龙辉仔细一看竟是一些食物,他也顾不得其他,抓起便吃。

这些食物妖媚就是妓院里的剩饭剩菜,要么就是发臭的喂猪食,他平日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等食物,普一入口便觉恶心反胃,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鬼幽冷笑道:「臭小子,这点苦都受不了,你如何逃出去。」

龙辉抹了抹嘴角,喃喃自语道:「我要活下去,我要出去,我要救我的家人,我要去泰山找冰儿!」

龙辉咬紧牙关强行将食物吞下,吃了点东西下腹,终于恢复了少许气力。

龙辉得意地看向鬼幽,略带嘲讽地问道:「你要不要我喂你?」

鬼幽目光一寒,一颗石子立即打向龙辉的眼角,打得他时血流不已,金星直冒。

龙辉大怒之下,也不再害怕这个妖人,抓起一个死人骷髅朝鬼幽砸去,谁知骷髅刚到鬼幽身前半尺便被弹开。

龙辉喃喃骂道:「岂有此理,这妖怪都半死不活了,要数还这么厉害!」

鬼幽冷笑道:「妖术?你这蠢材,这是老夫的护身真气。若不是我现在受伤,那个死人头连我三尺都近不了。」

龙辉呸道:「很了不起吗,楚前辈练手都不动就把那个什么云踪打跑了,更别说你这云踪的手下败将了。我若是能出去,定会拜楚前辈为师,到时候把你们这些怪物通通打成白痴!」

鬼幽冷笑道:「拜楚疯子为师?别说你出不去,就算能出去,楚无缺也不会收你这等白痴!」

龙辉道:「信不信由你,只要我三个月后到泰山,楚前辈便答应收我为徒。」

想到楚无缺,龙辉突然来了希望,忖道:「对了,要是三个月后我没到泰山,冰儿一定会回来寻我,楚前辈也会跟着来,那时候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切实际,三个月后,就算自己还活着,也难保不会变成疯子。

鬼幽忖道:「楚疯子会收徒弟,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看这小子的神情又不像作假,他祖父也曾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楚无缺小时候说不定也得过龙海生的救助,他为了回报龙海生,收着小子做徒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若是真如我所料,这小子的家人和朋友十有八九已经被杀掉,如果这小子能逃出去,一定会报仇,再加上他与楚疯子的关系,说不定可以拉上楚疯子来对付沧释天。」

鬼幽本是昊天教老臣子,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自从现任教主沧释天即位后便开始挤压这些老臣,除了少数几个向臣服的老部下,其余的都被他一一剪除,鬼幽自知难逃「飞鸟尽,良弓藏」的命运,于是便开始寻找万里山河图,希望可以凭借天穹妙法抗衡沧释天,无奈天意弄人,最终功败垂成,落得个四肢尽断的悲惨下场。

但他对沧释天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如今看到龙辉不由升起一丝希望,复仇的希望!鬼幽道:「小鬼,你想不想出去?若是想的话边听我的,我可以帮你!」

龙辉警惕地问道:「你可以帮我?你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而且你会这么好心。」

鬼幽怒哼一声,一阵黑气从他身上涌出,顿时地牢里阴风大作,吹得龙辉浑身直打哆嗦。

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只见断手断脚的鬼幽竟缓缓地浮在空中,整个人贴在牢顶。

鬼幽修炼的鬼脉心经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就算经脉骨头尽碎也可以再生,云踪与他共事多年自然知道鬼脉心经的神奇,为了避免他在牢里恢复功力,越狱而出,便直接砍断他的四肢,鬼脉心经就算再神奇也不可能重生断肢。

鬼幽深陷牢狱的这段时间,鬼脉心经发挥神效,居然使得他的功力尽数恢复,虽然手脚尽断,但是有着强大的内力支持鬼幽才能活到现在。

「小子,老夫虽然残废了,但是我这一身的功力还在,你若是能听我的说不定可以逃出去。」

鬼幽散去黑气,又躺在地上冷冷地说道。

龙辉看得目瞪口呆,忖道:「这怪物居然能够凌空而起,若不是他手脚都断了,说不定还真能出去呢。」

于是龙辉便道:「好,我听你的。」

鬼幽道:「我先教你一套武功,你坐下来仔细听好!」

龙辉道:「我先声明我可不会拜你为师的!」

鬼幽冷笑道:「楚疯子看得上你,老夫却不稀罕你这笨蛋!我只要你逃出去后替我把昊天教搅个天翻地覆。」

鬼幽先讲了一些人体基本的经络位,在用语音指点龙辉练招,凡是他做的不对,鬼幽便会吐石子撞击龙辉的躯体四肢。

不得不说鬼幽这一手功夫可谓神乎其技,无论龙辉的动作如何错误,只要石子打中龙辉的特定位或关节,立即引起连锁反应,马上改正姿势。

反观龙辉为了逃出地牢,学得特别刻苦,再加上他天资聪慧,很快便学成鬼幽所授之招式。

鬼幽不由暗自赞叹:「这小子天赋竟然如此高,怪不得楚疯子想收他为徒,一天时间便学会了『追魂爪』。」

这追魂爪乃鬼幽最为凶狠毒辣的招式,他当初也用了三个多月才学会一些皮毛,谁知今天居然被龙辉一天学会。

虽然龙辉也只是记得架势,未能理解其中变化,但这份天赋着实令他吃惊。

第十二回 鬼脉加身

十天来龙辉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停地练功。

鬼幽道:「好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云踪虽然被楚无缺伤了元气,但以这老道士的根基不出半个月便可恢复过来,到时候他定会再到地牢逼问我,你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龙辉道:「那你什么时候帮我逃走。」

鬼幽道:「就在今天。」

龙辉一阵窃喜,但还是保持冷静问道:「你就不怕我出去后出尔反尔。毕竟昊天教势力庞大,又岂是我一人能抗衡的。」

鬼幽冷笑道:「自从你被关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恐怕你的家人早就惨遭毒手了,我就不信你不会找昊天教报仇。」

龙辉心中一阵悲苦,若是家人遭到昊天教毒手,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报仇。

鬼幽一点都不用担心龙辉会出尔反尔,因为两人都有共同的敌人、仇人。

龙辉心急道:「好了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放过昊天教的,你快让我出去吧!」

鬼幽冷笑道:「你急什么,就算你急得跳起来也没用,你现在出去也不能改变什么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坐下来记住我所说的这个药方吧。」

龙辉看他神色凝重,也按下性子来听他说话。

鬼幽一口气把药方说出,龙辉一愣道:「这就是你当日说的可以把人变成不知疼痛的怪物的那个药方?」

「对,也就是影子武士不惧伤痛的最大原因!」鬼幽道。

「沧释天和云踪千方百计想得到东西。」

这几日龙辉在练功的同时也从鬼幽口中得知不少关于昊天教的隐秘之事。

三百年前中原曾有一个强大的门派,名为圣极宗,门徒不下十万,高手无数,有抗衡佛道儒三教之实力,随着实力的增长,宗内的野心也随之增长,当时的宗主为了一统天下不惜大喜干戈。

以往的武林纷争,朝廷一般不会插手,谁知圣极宗这次打出的旗号竟是「圣人出世,改朝换代!」,惹怒了皇帝老子,立马调兵遣将围剿圣极宗。

谁知圣极宗竟有无数奇人异士,具有移山填海、撒豆成兵之大神通,不但打退了朝廷的军队,还占据了半壁江山。

此后,当时的宗主傲心于黄山之巅约战佛道儒三教高手。

那傲心天纵奇才,福缘深厚,相传他在梦中得天神传授武功,练成「藏玄冥功」这门惊世骇俗的武功。

藏玄冥功威力无穷,三教高手皆饮恨黄山。

傲心不但占据半壁江山,更大败三教,威势如日中天,于是决定登基称帝。

本来一切都是如此顺利,谁知在他登基那日,修成天穹妙法的竹虚子率领三教高手反扑,杀到金銮殿,竹虚子不但将傲心打成重伤,还击杀圣极宗九成高手,此后圣极宗一蹶不振。

朝廷大军借机收复失地,更把圣极宗定为魔教,大肆追捕圣极宗门徒。

元气大伤的圣极宗只能率领残部退出中原,远遁海外。

这三百年来圣极宗不复昔日威势,宗内更是起了内讧,本来已是奄奄一息的圣极宗分裂成数个教派,从此圣极宗便在世上除名。

昊天教便是圣极宗分裂出去的一个教派,但自从上任教主继任以来,昊天教实力不断发展,隐隐有成为第二个圣极宗的势头。

现任教主沧释天更是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一上位便大刀阔斧地整顿教务,铲除一些不稳定因素,以鬼幽为首的一批老臣子便成了他的眼中钉,鬼幽看着身边的同伙一个个地倒下,不禁生出反心,但是沧释天地位早已稳固,而且武功深不可测,鬼幽只能按兵不动。

他知道自己虽然掌握那个可以令影子武士更加强大的药方,但是这并不足以成为与沧释天抗衡的本钱,为了抗衡沧释天,鬼幽着手寻找当日竹虚子的神功天穹妙法,到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龙辉把药方记住后,鬼幽变道:「小子你把手放在老夫的丹田。能不能脱困边看你的造化了!「龙辉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就在手掌接触到丹田的一刹那,龙辉感觉到一股阴冷刺骨的真气从手掌涌入全身。「糟了,这老鬼又要搞什么阴谋?「龙辉大惊之下想缩手,但是被一股吸力牢牢吸住,自己的手掌仿佛生在鬼幽的身上一般。鬼幽道:「小子,我把我几十年的内力都送给你,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

鬼幽修炼了十几年的鬼脉阴气如决堤江水般从丹田涌出,灌入龙辉体内。

龙辉的经脉顿时受到了强大的冲击,浑身道经络被奇寒刺骨的阴气浸泡冲洗。

武功招式可以速成,但是内力根基却需要长时间的浸,龙辉一个才学武功几日的人又岂能承受住鬼幽的数十年内力修为,更何况鬼幽的真气异于常人,就算是云踪那等高手也受不了这鬼脉阴气。

龙辉面色发青,嘴唇发绀,口鼻喷出阵阵白气,眉毛都结了一层白霜,显然已经承受不住阴寒无比的鬼脉真气。

龙辉只觉得耳边响起无数冤魂厉鬼的嚎叫狞笑,身上的每一块皮肉都被冤魂啃咬,体内的血液也似乎遭受厉鬼的吸食。

鬼脉阴气流入十二正经,只见龙辉身体竟然开始渐渐枯萎,慢慢地化作干尸,这正是修炼鬼脉心经有成的征兆。

「哈哈,小子,拿去吧,把我的功力都拿去吧!」

鬼幽疯狂大笑道,「你很快就能跟我一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的下半生就好好享受这『极乐』快感吧!」

鬼脉心经拥有可以令人不朽不化的特性,但是人会变得惧怕阳光,失去、食欲等一切凡人最基本得,而且身子血肉枯萎,变得犹如干尸,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鬼幽被这种生活已经折磨的几乎崩溃,他夺取天穹妙法除了对抗沧释天外,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希望天穹妙法可以让他变回一个「人」。

如今四肢尽断的鬼幽已是生无可恋,故而传功给龙辉,不但可以为昊天教埋下一个大敌,也可以把自己的痛苦转移到龙辉身上,来满足自己那最后的变态心理。

龙辉为了逃出地牢,凭着惊人的毅力硬生生地抗住阴气入体带来的痛苦,而身体也开始产生异变。

突然胸口涌出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入奇经八脉,中和了鬼脉阴气,而且那开始枯萎的皮肉竟然也慢慢恢复,在这股暖流竟然在龙辉丹田处形成一个漩涡,以两倍的速度疯狂吞噬鬼脉阴气。

鬼幽暗吃一惊,正想收回输出去的真气,但是事态已经不再受他控制了,真气内元如疯狂地被龙辉吸食,渐渐地他的眼眸失去了神采,气息也开始消失。

数十年的内力尽数消散,鬼幽再也无力支持,彻底变成真正的鬼。

「他竟然死了?」

接受了鬼幽数十年内力的龙辉深吸一口气,脸色复杂地看着地上那具尸体。

良久,龙辉对着鬼幽尸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鬼幽,虽然你曾要迫害于我,但是你如今却因传功予我而丧命,我们的恩怨也算一笔勾销,这三个响头算报答你传功之恩。」

鬼脉阴气被压缩在丹田,形成一个浓缩的气团,外边裹着一团纯阳之气。

龙辉查看了一体,并未发觉异常,于是试着向上一跃,居然跳到牢顶,龙辉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一抓,整个人像一只壁虎般贴在牢顶之上。

龙辉欣喜之余,手脚并施,唰唰地爬进洞口。

洞口连着一条通道,四周石壁光滑无比,一般的高手都难以在里面攀爬,但龙辉劲贯十指,以追魂爪硬生生地在石壁抓出十个窟窿,以此作为支点攀爬。

攀爬了三丈左右的距离,竟然到了尽头。

龙辉伸手去推翻板。

触手坚硬冰凉,竟是一块巨大的铁板,被机括扣得牢牢地。

「果真够结实,待我试试能不能将它推开。」

龙辉按照鬼幽所传授的方法运转真气,将丹田内的鬼脉阴气调出部分,灌入双足,然后双足一伸猛地在石壁上提出两道裂痕,再把足尖石壁,以此作为立足点。

说的也奇怪,鬼脉阴气在流动的时候外边依旧包裹着那股纯阳之气,龙辉的经脉丝毫未收到一丝影响,这种情况就像后世所制造的电线一样,外边裹着绝缘体,既能把电流送到指定地点却又不伤人性命。

龙辉稳住下盘后,双掌十指大张,透出一股阴森的黑气,对准铁板狠狠击去,便听噶当一声,铁板丝毫不动,龙辉的双手被震得血气翻滚,好不难受。

龙辉低喝一声,再提三分劲力,铁板依旧纹丝不动。

龙辉骂道,「这帮孙子还真是谨慎,压了一块铁板还不够,还在后边扣上几条铁链!」

龙辉气急之下一鼓作气,把丹田内的鬼脉阴气全数抽出,奋力一击轰向铁板。

狭窄的洞道顿时充斥着至阴至寒的真气,石壁和铁板竟然结起了一层白霜。

咔、咔!两声微弱的声音响起无疑是给了龙辉莫大的鼓舞。

「再加把劲,崩碎这块烂铁!」

龙辉大喝一声,丹田内的鬼脉阴气如同怒海狂涛般涌出,便听轰隆一声巨响,半尺多厚的铁板与四条手臂大小粗细的铁链霎时间本震得支离破碎。

要是一个高手不顾一切,把几十年的功力化作雷霆一击。

这个威力能有多大?看看绿柳楼内的那个将近一丈的大窟窿便知道了。

江湖中人若有幸得到他人传功,必定会固本培元一段时间,以便能够炼化外来真气,毕竟不是自己练出来得真气,若不及时炼化,外来真气只会渐渐消散。

而龙辉对于内功心法只是略通皮毛,根本不懂得什么固本培元的道理,为了及早脱身,竟然把鬼幽传于自己的那数十年的内功真气全部轰出,几乎一点不留。

这积累了几十年鬼脉阴气可是非同小可,不但在地面轰出一个将近一丈的大洞,而且还将三丈之内的物体尽数冻结。

龙辉蹲在地上,微微地喘着气,但神色还是基本正常,并没有乏力虚脱的表现。

他这情况就像一个不知道银子是何物的乞丐捡到了一个富豪的百万家产,只看了一眼便又随手丢掉,丝毫不觉心痛。

他本来就没有学过什么内功,体内也没什么真气,这么的折腾也不过回到原点,不会像那些修炼多年的高手突然间失去功力便会感到虚脱乏力。

「岂有此理,那里来的泼皮敢在此闹事!」

几名绿柳楼的保镖打手听到动静后便赶了过来,不由分说,几根碗口粗大的木棍朝着龙辉招呼过来。

龙辉大惊失色,赶紧使了个「冤鬼缠身」,身子恍惚幽灵鬼魂般虚无缥缈,那几个打手只觉得眼前之人如真似幻,仿佛不存在一般,铁板纷纷落空。

龙辉双手如电般探出,拍向木棍,碗口粗细的棍子立即断成两截。

龙辉不禁暗自窃喜:「这鬼幽老头教的武功还真好使,这么粗的棍子一下子便被我折断了!」

他这情况就像那个丢掉富豪家产的乞丐,发觉身上还有几个铜板没扔掉,而这些铜板能为他换来几个馒头。

龙辉体内还存有大概一成左右的鬼脉阴气再加上鬼幽传授的招式,对付这些庸手当然绰绰有余。

若是换了鬼幽出手,别说木棍就算是铁棍也能一把捏碎。

「小子休得狂妄!」

一声娇喝从身后传来,阵阵劲风笼罩全身。

龙辉尚不及回头,便觉后背有股巨力传来,打得他鲜血狂吐,整个人犹如断线风筝般飞出。

出手偷袭的人便是桃花煞令之一的雪妮。

龙辉逃出地牢,动静可谓是天惊地动,若不及时补救,上面怪罪下来她可吃不消。

雪妮美目透着杀机,正想上前补上一掌了结龙辉的性命,突然觉得方才打在龙辉身上的手掌一阵阴寒,仔细一看,白玉般的手心竟然有股黑气。

「鬼脉阴气!」

雪妮惊诧万分。

原来龙辉受袭,仅存的那么一丝鬼脉阴气自行护主,侵入雪妮体内。

雪妮知晓这鬼脉阴气的厉害,若被它走入经脉之内,重则化成一具僵尸轻则功体受损。

龙辉被打得几乎昏死过去,但就在他将要昏迷之际,胸口又传来一阵暖意,霎时间化去大半的伤痛。

龙辉精神抖索,怒喝一声道:「贱人,当害我深陷牢狱如今又来偷袭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妇!」

一拳打向雪妮面门,雪妮为了驱逐手掌内的鬼脉阴气,不与龙辉硬拼使了个身法闪了过去。

若非如此,以龙辉那三脚猫的功夫一个照面就能让人家打趴。

龙辉一拳逼开雪妮,不敢再做停留,赶紧拔腿就跑,在离大门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一道婀娜的身影赫然挡在跟前,竟是云萍。

云萍媚眼如丝的笑道:「龙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啊。」

龙辉骂道:「死娃,老子要去那关你屁事啊,又不是嫖你,你紧张个球啊!」

云萍咯咯一笑:「若龙公子能宠幸妾身,我还求之不得呢。」

龙辉暗骂一声无耻妇,一拳打向云萍胸口。

云萍吃吃一笑道:「龙公子,你坏死了,竟打人家的胸脯,要是打坏了就不好摸了!」

她一笑一颦皆有一股说不出的媚态,龙辉只觉得浑身骨头酥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云萍那撩人风情,拳头还没挥出便停住了。

云萍嫣然一笑,使了个擒拿手法,扣住龙辉喉咙,只要五指一用力便可捏断龙辉的脖子。

于此同时,鬼脉阴气再次发动,一股刺骨阴气冻得云萍两条胳膊的血气几乎停滞。

龙辉清醒过来,双手一格挣开云萍的擒拿手,骂道:「可恶的贱人!」

盛怒之下,龙辉再无怜香惜玉之心,右手五指大张,化出追魂爪,带着凌烈的阴风抓向云萍的面目。

「追魂爪!」

云萍识得这鬼幽的看家本领,心中不禁唤起对这昔日二护法的畏惧之心,下意识地躲开。

龙辉的第一爪未能奏效,当即不假思索,第二爪随之而至。

追魂爪一旦发招,便会如同嗜血恶鬼般,不叫敌人见血决不收招,所以这套爪功蕴含着十分凶狠阴毒的后着。

龙辉双手犹如追魂厉鬼,一招接一招,连绵不绝,不杀云萍誓不罢休。

鬼脉阴气实在太过诡异,虽然只有一分侵入体内,却不得不使出五分力气抗衡、七分力气驱除。

云萍无论是根基功体皆在龙辉之上,但由于要压制入侵的鬼脉阴气以及对鬼幽的畏惧,使得她失去先机被初学武艺的龙辉追着打,令她好不憋气。

「老怪物教我的功夫果然好使,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两个娘们打得狼狈不堪。」

有所建树,龙辉虽然得意但却未忘型,「还是见好就收吧,这两个娘们毕竟是什么桃花煞令,赶紧跑到大街上,谅她们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追杀我。」

想到这里,龙辉不再追击云萍,拔腿就跑,一下子就冲出绿柳楼的大门。

云萍大吃一惊,正想追出去的时候,突然被雪妮拉住了,只见雪妮向她打了个眼色,她顿时明白了。

方才她们为了抓住龙辉不顾一切的出手,忘记了绿柳楼内还有许多恩客,如今这么大的动静,她们的身份以及绿柳楼这个据点迟早要曝光,于是当机立断施展轻功,不理会绿柳楼中众人的目光,迅速撤离,临走的时候云萍低声道:「告诉我们的人引爆地下的炸药,毁掉这里的一切证据!」

这十几天来龙辉在地牢吃尽苦头,早已是一幅邋遢相,他窜到街上,但人并没有太在意。

因为是很多在青楼浪迹的人在花光银子后都会被人赶出来,而那些被赶出来的人也大多是这幅样子,所以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龙辉跑了几步,便见前面走了一队衙役,心中顿时有了着落,想看到救星似的冲过去大呼救命。

为首的捕头看到一个从妓院跑出来的男人想他们求救,不禁好笑道:「又是那些没钱的蠢货被绿柳楼里边的保镖打了一顿,叫嚷嚷地过来说要报官。」

周围的捕快也随之呵呵大笑起来。

「捕快大哥,我是龙府大少爷,绿柳楼是黑店,他们要杀我啊!」

龙辉气喘吁吁地边跑边说。

众捕快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沉,纷纷按住腰间朴刀。

龙辉跑到他们跟前,心中一块大石即时落地,道:「你们可要保护我呀,我爹定会重重答谢诸位大哥的。」

按照龙辉以往的经验,只要搬出老爹的名号,就算是县太爷也得卖三分薄面。

捕头大喝一声:「拿下!」

几把明晃晃的朴刀立即驾到龙辉的脖子上。

龙辉大惊之下,骂道:「你们疯了,干嘛捉我,绿柳楼那些才是罪该万死。」

捕头骂道:「我们拿的就是你这厮,你杀害成老大人还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吗!」

龙辉脑门顿时一下子炸开了,道:「成院长他,他死了?他是怎么死!」

捕头冷笑道:「你做过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少给我装蒜!到了公堂上自有你好看的!」

第十三回 冤仇交迫

轰隆一声,白弯镇内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绿柳楼被深埋地底的炸药炸成了一堆破砖烂瓦,里边的女子也好,恩客也好,皆成为冤魂野鬼。

一间破旧的屋子内──

「不知所谓!」只听见一声低沉的怒喝,雪妮与云萍脸上连挨两记耳光,白嫩的俏脸顿时红肿起来。

昊天圣女杏眼瞪圆,怒视这两名桃花煞令道:「你们居然没有杀了那个小子,还把他跟鬼幽关在一起。现在他不但逃了出来,而且还继承了鬼脉心经,我们已经杀了龙府满门,这小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知不知道鬼幽对本教怨恨之深,说不定已将教内机密告诉那个小子,他迟早会坏我们大事!」

云萍跪在地上哀求道:「圣女赎罪,妾身一时糊涂,以为把他丢下地牢,鬼幽自会杀掉他,谁知……」

昊天圣女冷笑地接话道:「谁知鬼幽不但没杀他,还把几十年的功力相赠,是不是!现在就连我们在白弯镇的据点都暴露了,你就是死一万遍也弥补不了!」

昊天圣女一拂衣袖道,将两粒药丸甩到雪妮、云萍跟前,道:「念在你们尽心尽力劳多年,你们自行了断吧!」

二女脸色一阵灰白,自知今日难逃一死,颤抖地捡起地上的药丸道:「多谢圣女赐药,我等来世在伺候圣女!」

说罢便要服药,谁知两人浑身一麻,道已被封住,显然有人救下二女性命。

「圣女息怒。」

救下二女的人竟是云踪。

昊天圣女冷视云踪道:「大护法,本座处罚这两个罪人,你为何阻拦。」

云踪道:「即使杀了她们也挽不回局势,而我教与正道的冲突一触即发,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何不留她们性命也好日后将功赎罪。」

昊天圣女道:「若然如此无论是谁都可以违背教规,然后以一句将功赎罪便可免受处罚,那昊天教如何立足。而且姓龙那小子已然成为我教之心腹大患,只要他把一些教中的机密说予正道,我等必然损失惨重,搞不好连总坛都有危险!」

云踪道:「圣女且听我一言,老道有办法让那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他说什么正道中人都不会相信!」

昊天圣女秀眉一皱,道:「如真如此,本座倒可以留下她们性命。」

「升堂───!」

音调高昂的声音响起,县太爷踏着典型的官步走了上来,只见他坐于高堂之上,一双小眼睛一扫堂下,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道:「堂下所跪何人?」

龙辉认得这个县太爷,他姓张,曾到过龙府许多次,也收了龙老爷的不少好处。

见到这张大人龙辉心也安定不少,张大人与老爹有交情,受了我家不少好处总不会难为我吧。

龙辉道:「小人龙辉,乃白弯镇人士,龙府的龙浩便是家父。」

县太爷喝道:「胡说八道!龙家一门三十六口早在五天前便惨遭毒手,你这狂徒竟然敢糊弄本官!」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龙辉浑身犹如遭受电击,胸口一阵悲痛,猛地站起来嘶声叫道:「不会的,我爹不会死的!张大人,你们一定搞错了!」

张县令被他这么一喝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跳起来,恼羞之下喝道:「大胆,竟敢在公堂之上大呼小叫,来人先押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几名衙役刚想过去蒋龙辉拖下去,便见龙辉猛然大喝一声,鬼脉阴气透体而出,那几名衙役被冻得直打哆嗦。

碰地一声,扣押龙辉的刑具被震得支离破碎。

龙辉乃杀死三朝元老的重要疑犯,县太爷哪敢让他走脱,大怒道:「赶紧给我拿下!」

众衙役一拥而上。

龙辉此时悲愤欲绝,急着回家一探究竟,心急之下使出追魂爪,众衙役还没近身便被打得七零八落,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所幸龙辉并无杀意,他们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龙辉从衙门杀了出一条血路,立即施展幽冥遁术,也顾不得什么惊世骇俗,只见他奔走如风,穿街过巷。

飞檐走壁。

路人只觉得有个黑影在光天化日之下闪过,都以为闹鬼了,而且这个鬼十分凶猛竟然不怕阳光。

昔日豪华的龙府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烈火焚烧过后的痕迹,四周充斥着龙府众人含冤而死的悲凉与怨怒。

被鬼幽挟持服下毒药龙辉没有屈服;处于不见天日的无日牢龙辉没有放弃;鬼脉加身龙辉咬牙坚持,而如今他再也支持不住,崩溃了。

「爹!」

凄凉悲苦的叫声响彻整个白弯镇,天空的云亦静止了,仿佛在为无助的少年叹息。

悲怒狂恨之余,体内的鬼脉阴气放情地释放,阴郁黑气笼罩三丈,更添三分血泪。

龙辉昏昏沉沉地跪着,双眼已是迷糊,脑子空白。

眼前仿佛看到父亲音容笑貌。

「爹,我去逛窑子了,你快点来打我啊,来执行家法……」

龙辉喃喃自语道,「爹,你快出来,我答应你以后好好读书,再也不跟黄欢在外边胡闹了,我一定考上状元……「断断续续的低吟,犹如忏悔,又似倾诉,但却唤不回严父,哪怕是训斥和怒骂。「哼!原来是你!」

一声冷哼响起,把龙辉从伤痛中唤醒,只见易秋、文论、慎言目光冷峻地盯着自己。

龙辉赶紧站起来道:「快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慎言冷笑道:「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妖孽,为为成院长与龙家枉死的冤魂偿命来!」

话音未落已然是一掌拍出。

龙辉赶紧挥臂挡格,慎言冷笑一声,连拍数掌,掌掌威势十足,龙辉虽为被打中要害但也感气血翻滚,双臂欲断。

龙家遭受惨变,龙辉心中早已充满怨怒,如今慎言莫名其妙地就向自己动手,龙辉脑子已是一片混乱,只想发泄。

「滚开!」

龙辉大喝一声,鬼脉阴气随即而发,逼退慎言。

易秋惊道:「鬼脉阴气?果真是昊天教的妖人!」

龙辉一愣,这才醒悟过来:「害死成院长的人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邪人,我如今使用昊天教的武功岂不是自讨苦吃。」

当即收回鬼脉阴气,道:「先别动手,我是龙辉,不是什么昊天教的妖人!」

易秋看了他一眼道:「五日前龙府一门被人残害,只余你一人,成院长一时心软收留了你。当日我们也以为你是龙辉,成院长也是这么认为,谁知竟也遭到毒手,就连天穹妙法也被盗走,如今你使出鬼脉心经,你居然还想演戏,你这妖人还真把我们当白痴了!」

龙辉道:「我十天前与黄欢到绿柳楼喝酒,然后就被人关在地牢里,而鬼幽也被他们打断四肢与我关在一起,这鬼脉心经也是鬼幽传给我的,你们若不信就到绿柳楼查看,我逃出来的时候还在地面上打了一个大窟窿。」

文论冷笑道:「绿柳楼就在刚才也遭到了火灾,里面得姑娘和客人无一生还。」

龙辉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绿柳楼被烧,已是证据全毁,自己明明是真的龙辉如今在他人眼中却成了冒牌货。

「不行一定得冷静,爹爹的仇不能不报。」

龙辉默念道。

「真的假不了,我就是龙辉!我这十几天都被困在地牢内,杀害成院长的是昊天教的人,他们把我关起来,用了个以桃代李,冒充我的样子杀害我家人还有成院长。」

易秋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无辜的,你可敢与我们回去对峙。」

龙辉朗声道:「有何不敢!」

文论道:「很好,但是我们要封住你的道,你可愿意!」

龙辉略一思索,点头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封就封!」

说罢便是一副倘然受之的模样,任由他们三人处置。

只见文论出手快绝,瞬间便封住龙辉的十多个位,鬼脉阴气顿时动弹不得,龙辉跟着他们三人回到无涯书院。

成府之内挂满了白布,传来阵阵哀哭之声。

「夫人,我们在龙府遗址找到了此人。」

易秋将龙辉押到灵堂之内,对着正跪在一口棺材前得穆馨儿道。

穆馨儿缓缓转过脸来,只见那张如花俏脸已是失去往日神采,眉宇间尽是哀伤,但却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俗话说女戴孝一身俏,如今穆馨儿一身素白麻衣,在加上她眉宇间那淡淡的哀伤,更叫人怜惜。

穆馨儿看到龙辉,眼中立时射出仇恨之光芒,猛地扑上去对着龙辉身上便是一阵厮打。

莫说龙辉现在道被封气力全失,就算他浑身是劲也不敢还手,只能任由她厮打。

不一会穆馨儿打累了,停下来喘气,但眼中怒火还是丝毫不减。

龙辉脸上尽是血痕,头发凌乱,但他还是忍痛道:「夫人请息怒,成院长之死别又隐情,我是无辜的!」

穆馨儿怒视龙辉道:「住口,你这白眼狼,我家老爷怜你家遭惨变,好心收留你,你居然恩将仇报害死老爷,而且还剥下他背后的一大块皮肉!」

龙辉一愣,深吸一股冷气忖道:「剥下一块皮肉,难道成院长把天穹妙法的后半部纹在身上了?」

易秋道:「夫人请息怒,我等已派人去请三教前辈前来主持公道。」

三大书童看住龙辉,派出一名家丁去通知佛道儒三教高手。

不一会儿便见十多个人踏入灵堂,之中有僧侣、有道士、有书生,为首的却是当日玉观楼上激战昊天教的三大高手——持法明王、无幻道人、周君辞,他们三人代表了三教在白弯镇最高的旨意。

持法明王道:「阿尼陀佛,想不到易秋等三位师侄竟将凶手抓获,成老大人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龙辉大声道:「我不是凶手,成院长不是我杀的!」

持法明王皱眉道:「你不是凶手有何又凭证?」

龙辉反问道:「那你们说我是凶手那又有何证据!」

持法明王冷哼一声道:「成夫人便是证人!」

穆馨儿点头道:「老爷遇害那天,我看到你从老爷书房内出来,带我进去后老爷就已经不行了!」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龙辉心中一个噶当,道:「夫人明鉴,这是几天我都被困在绿柳楼的地牢里,根本不可能犯案,你看到那个与我一摸一样的人很有可能是昊天教的人假扮的。」

周君辞点头道:「我查看过成师兄的尸首,他是被人用雄厚的掌力震断心脉而死的,若是小兄弟说的是事实那天夫人见到的『龙辉』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人假扮的。」

穆馨儿稍微冷静了一下,思索道:「周先生说得亦是有理,老爷是死于高手之手,龙辉并不懂武功,难道真的冤枉他了?」

文论道:「周师叔,您可不知道刚才这人是如何威风的,弟子还差点拿他不住呢。」

周君辞问道:「文论师侄此话怎讲?」

语气、文论、慎言这三名书童实际上是学海儒门暗中派给成渊之的保镖,成渊之原本也是学海儒门的门人,其辈分甚高除了儒教教主外,哪怕是周君辞都得叫他一声师兄,更别说易秋等新一代弟子了。

文论将刚才的经过一一向众人道来,听得三教高手皆是眉头深锁。

龙辉只感觉到众人的盯着自己的目光犹如利剑般,忖道:「该死,鬼幽这混蛋果真没安好心骗我学了他的武功,如今就算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就在这时,高鸿急冲冲地跑进来,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瘫坐在地上,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看着龙辉。

穆馨儿皱眉道:「凌云你如此慌张,就不怕打扰老爷安眠吗!」

高鸿赶紧爬起来道:「学生知错,只是事关重大,学生才失了方寸。」

穆馨儿道:「你有何事快说吧。」

高鸿看了龙辉两眼,欲言又止。

持法明王道:「小施主,有我等在此没人能伤害于你,你便放心说吧。」

高鸿深吸一口气道:「自从院长遇难后,学生心中十分悲苦,今日本想到东郊的小河边散散心,谁知看到河边有人被杀,而被杀的人就是——龙,龙辉!」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得目光都射向龙辉。

龙辉浑身一阵冰凉,心中隐隐预感一股浓烈的阴谋味,但却说不出来。

「胡说八道,高鸿你是不是喝多了!老子不正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龙辉近乎咆哮地朝高鸿吼道。

高鸿朝后退了两步颤抖地道:「我不知道,但是那个人确实很像……『你』!」

无幻道:「多说无益,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众人也觉得应该如此,东郊的小河边此时已经占有十几个衙役就连县太爷也到了。

龙辉乃杀害成渊之的重要疑犯,而且有刚从公堂上逃脱,张县令正在恼火之时突然接到有人报案说发现龙辉被人追杀,惊讶之下,亲自带了一队衙役赶到案发现场。

穆馨儿急匆匆地道:「张大人,妾身听说此处发生命案,不知死者是何人。」

张县令显然是有些惊讶穆馨儿的出现,但却不敢怠慢这三朝元老的遗孀,回礼道:「死者正是杀害成老大人的疑凶---龙辉!」

龙辉喝道:「胡说八道,本少爷不正站在此处吗!」

张县令一看,也傻了眼,转头看了看尸首又看了看龙辉,喃喃道:「怎么这还有一个,真是活见鬼了,还是大白天的。」

穆馨儿也不顾得恐惧和礼仪了,拨开围在尸体周围的衙役仔细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惊呼,三教高手也围上来一看究竟。

尸体背门插着一把匕首,衣服上的血迹依旧新鲜,肤色还是与常人差不多,显然是刚死去不久,而且那人的无论是体型还是容貌都跟龙辉一模一样。

张县令道:「仵作你把情况仔细跟成夫人和诸位大师道长说说。」

仵作道:「死者手脚出都有明显的勒痕,从勒痕来判断很有可能是生前被人用绳索一类的东西困住手脚,口腔内亦有损伤,还从口腔内发现一些布料,小人推断死者生前曾被人用绳索困住手脚,用布塞住嘴巴。直接的死因是后背受到利器,大量失血而死。」

穆馨儿皱眉道:「凌云把你发现尸体时的情况跟大家说一下。」

高鸿吞了吞口水道:「大概一个时辰前我来此处散心,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我循声而去躲在河另一边的石头后边看去,便看到三五个贼人拿着刀剑追杀龙师弟,龙师弟跑了几步后就被一个贼人丢出一把匕首插中后背,我顾不得害怕立即跳出来大叫一声,他们看到我后还想将我灭口,但是由于隔着河一时间过不来,我看他们正在寻找过河的道路,便跑去报官,然后就来向夫人禀报。」

无幻道人、持法明王、周君辞都蹲在尸首周围,仔细查看尸体。

周君辞道:「明王你可注意到那把匕首。」

持法明王点头道:「这匕首无论是材料还是做工皆是上等之物,而且刚中含柔,不易折断,所用之材料也是深海所产翟龙钢。中原内很少见啊。」

蛟龙钢传说乃深海蛟龙死后骨骸所化,其资材无坚不摧,而且还有能令水族惧怕之功效,乃海上渔户做梦都想得到的神兵利器。

龙辉暗叫不妙:「这蛟龙钢乃昊天教专有之物,如今出现在这里恐怕是要把我逼入绝境。」

龙辉道:「如今这里也有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杀害成院长的人可能就是他。」

周君辞道:「那他为何会死在这里。」

龙辉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他们内部的人要杀人灭口呢。」

周君辞道:「如今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都行。」

张县令道:「诸位莫急,我已经请人来认尸了!」

穆馨儿道:「龙家的人已是全部遇害,大人找何人来认尸?」

张县令道:「黄家大少爷黄欢与龙家少爷交情不浅,只能请他来了。」

龙辉心中稍稍放下一块大石忖道:「原来阿黄没死,太好了!」

不出半个时辰,黄欢骑着快马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

他跳下马道:「小虫在那里,你们说他死了,是不是真的!」

黄欢拖着胖乎乎的身子朝这边跑来,眼睛一片通红。

龙辉大叫道:「阿黄,欢欢,我在这里,我没死!」

黄欢一看,猛地扑过去给龙辉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幸好龙辉随鬼幽学了几天的功夫不然还真被他这将近两百斤的身子压倒在地。

第十四回 兄弟情深

「小虫,前几天他们说你杀了成院长,到处地找你当时我吓得觉的睡不着,今天他们又说找到你的尸体,叫我来认尸,我刚才被吓得差点站不起来,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黄欢喘着气道。

龙辉心中一阵酸楚,忖道:「现在也只有阿黄一个人关心我了!」

想到这里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黄欢见他哭了,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黄少爷,还请你先看看这具尸首。」

张县令打断道。

龙辉道:「阿黄,这里有具尸体跟我很像,你看看是不是假冒的。」

黄欢走过去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妈呀,怎么这也有一个小虫!」

张县令道:「黄少爷,你可要认清楚究竟哪个才是龙家的大少爷啊。」

黄欢的脸不断地在龙辉和那具尸体之间摆动着,努力地辨认谁才是真的,但是无论是尸体还是活着的人都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

无幻道:「我有办法分辨真假。」

众人目光都纷纷集中在他身上,只见无幻缓缓走到龙辉跟前,猛地扣住他左手脉门,喝道:「你是假的!」

龙辉浑然一震,道:「你胡说,凭什么你说我是假的!」

无幻举起龙辉的左手道:「就在十五天前,昊天教的影子武士围攻贫道,当时所幸贫道得剑圣千金相助,才能及时赶到玉观楼。当时楚姑娘遭影子武士暗算,多得龙辉小兄弟挺身相救,才未受伤害,但是龙辉小兄弟的左手也被暗器击伤,大家看看他的左手可有伤痕。」

众人定睛一看,别说龙辉的左手,就连右手也是毫无伤疤,一个深深的伤痕根本不可能在短短十五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用上等的珍珠粉也得花一个多月的时间,除非练得什么上层武学。

龙辉脑子一片空白,当日去绿柳楼的时候伤痕还是在的,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便消失呢。

无幻道:「不但如此,你体内还有一股至阴至邪的真气,若我没猜错的话那边是鬼脉阴气,这门真气乃昊天教二护法鬼幽的独门绝学,所以你才是假的龙辉!」

龙辉大声道:「不是,我是真的!鬼幽被云踪打断手脚丢在地牢里,而我也跟他关在一起,他为了报复昊天教才传我鬼脉心经的!」

无幻皱眉道:「哦,你不是说你是十天前被关在地牢里的吗,而你体内的真气已然有了三五年的火候,这个你作何解释!」

龙辉道:「今天鬼幽把他的功力都传给我!」

持法明王怒喝道:「小子别把我们当傻子,就算鬼幽这么好心把毕生功力相赠,你又如何能承受得了!鬼脉阴气至阴至邪,别说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就算是习武多年的好手也难以承受一分。「无幻道:「明王说的没错,众所周知,龙家大少爷平日养尊处优,根本不懂半丝武艺,即便你这身内功真气没有三五年是练不出来的,就算鬼幽传功予你,按照龙家少爷的体质也是承受不住,所以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是冒牌货!「黄欢突然插嘴道:「不是的,他是真的!」

无幻问道:「黄公子有何凭证?」

黄欢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我跟小虫一块玩到大,我绝不可能认错的。倒是那天跟我从绿柳楼出来的小虫十分古怪,他当时称呼我做黄兄,我当时还笑他是不是被绿柳楼的姑娘弄得头昏了,居然这么称呼我,现在想想当日我见到一定是假的!」

龙辉心中一暖,这种情况也只有阿黄相信我了。

张县令道:「黄公子,你与龙公子在白弯镇都是有名气的人,你们之间的相互称呼也有不少都知道,说不定当日那个假的龙公子知道称呼搞错了,现在改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龙辉气得七窍生烟,骂道:「你这狗官,昔得了我家不少好处,今日却来诬陷我,好不要脸!」

张县令听到龙辉说出他受贿之事脸上阵红阵白,恼怒道:「大胆狂徒竟敢辱骂朝廷命官,来啊,给我拿下!」

持法明王道:「张大人请听老衲一言,此人乃昊天教高手,大人手下捕头虽然勇猛但这小魔头甚是凶残,不如让吾等代劳。」

张县令想起龙辉杀出府衙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刚才也只是一时气言,当即顺水推舟道:「那劳烦大师降魔了!」

持法明王口宣佛号道:「老衲已经了解了个大概,黄公子说当日从绿柳楼出来的龙公子是冒牌的,老衲相信他没说谎。那个冒充龙公子的人应该就是昊天教的人,他为了混进成府不惜杀害龙家一门三十六口,引起成老大人的恻隐之心,将其收留。当时我们也从那西贝货得知龙公子与黄公子曾被鬼幽挟持过,也见过万里山河图,所以龙家被灭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成老大人与龙公子的祖父海生公交情不浅,所以尽心照顾那个西贝货,才导致日后惨剧。正如无幻道长所说,真的龙公子手上有一伤疤,如今躺在地上之人左手亦有伤疤,所以老衲断定死去的这位才是真正的龙公子,而你就是那个害死成老大人的西贝货!」

龙辉叫道:「死秃驴,你胡说,我是真的,我若是假的,为何还要回来让你们抓啊!」

持法明王道:「阿弥陀佛,你分明是又想扮成『真的龙公子』回来再演一出戏,博得我们的信任,这个计划真可以说是十分大胆而又有细密,无论是那方面都做得跟真的没什么区别,几乎让你成功。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高公子撞到你们杀害龙公子的阴谋。」

无幻怒道:「冥顽不灵,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待贫道先废了你的武功!」

说话间扣住龙辉脉门的手再加几分真力,雄厚的道门真气冲入龙辉体内,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鬼脉阴气,直抵丹田气海。

龙辉浑身气力消失,脸色也是阵红阵白,头顶都冒出屡屡白烟,表情霎时痛苦,突然一股鲜血夺口而出。

黄欢一咬牙扑过来,揪住无幻的手臂就是一阵狂打,叫道:「他才是真的龙辉,你这牛鼻子快放手!」

无幻道袍一扬,便将他推开。

黄欢情急之下扑了过去抱住无幻的小腿,张口便咬。

小腿的剧痛传来,使得无幻的真气突然有一丝不畅,龙辉体内的鬼脉阴气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瞬间回收丹田,牢牢守住那最后一丝阵地。

鬼脉阴气抱成一团,一时间无幻也难以攻入丹田气海,龙辉的丹田暂时得以保住。

无幻怒喝一声:「滚开!」

腿一伸,黄欢那将近两百斤的身子犹如一个皮球般被踹出十几步之远,黄欢的脑袋撞到一棵树木,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阿黄!」

龙辉见黄欢为自己受伤,心中又是内疚又是焦急,使尽全力挣扎,谁知无幻的手犹如铁钳一般,任他如何使劲也无济于事,而且丹田不时地传来剧痛,显然鬼脉阴气开始支持不住了。

就在此时,那股熟悉的暖流又出现,奇异的气流在丹田再次形成一个气旋,不断地吸纳无幻的道门内元。

无幻只觉得浑身内元真气犹如决堤江河般,纷纷涌入龙辉体内,大惊之下正想松手推开,谁知龙辉的手腕竟然也生出一股吸力将无幻的手掌牢牢吸住。

眨眼间,无幻的功力便被吸掉一成,在这样下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他几十年的内力恐怕都会被龙辉吸光。

无幻当机立断,抱元守一,奋力止住发泄真元,但也只是减缓真元外泄的速度,迟早都会被龙辉洗干净。

持法明王见无幻脸色异常,赶紧上前查看,就在他手掌搭在无幻肩膀时,亦感到真元外泄,但为时已晚。

佛道两大高手的内元真气竟被龙辉疯狂地掠夺,只是眨眼间两人便失去一两成的真元。

持法明王道:「周施主,快助吾等一臂之力,这小贼会吸功之法!」

周君辞闻言大惊,赶紧提起全身真元,举起双掌对准无幻与持法明王拍去。

佛道两人也运起各自神功,挥掌拍向周君辞。

三大高手对掌,只听轰地一声,佛门圣气、道教灵气、儒家正气,三种截然不同的真气相撞,霎时间产生强烈的排斥,立即将四人震开。

周君辞忖道:「方才与他们二人对掌之际,我体内的真气最少被吸走了一成左右,好霸道的吸功之法,若不是吾等三人用此自伤之法恐怕难以脱身。」

原来三人为了应对龙辉丹田内的气旋,兵行险招,使出了内力互拼的法门,藉此在短时间产生巨大的,以此挣开龙辉的吸食,但是三人也被各自的真气震伤。

这三教高手此时已是口吐朱红,但总比起被吸干内力好。

无幻摸去口角鲜血道:「昊天教的邪功真是层出不穷,竟有如此诡异的吸功大法。但受了我们三人的内力冲击,估计这小魔头不死也得重伤了!」

「不好意思道长,小子让你失望了!」

龙辉不但没有受伤,而且精神百倍地站起来,佛道儒三种真气不但没有在体内形成冲突之势,反而融为一体,就连鬼脉阴气也与之融合,尽数纳于丹田气海之内。

「狂徒纳命来!」

易秋一步抢上,一记「惊鸿指」

点向龙辉眉心。

指劲锐利,尚有三尺之遥,龙辉都能感觉到隐隐的刺痛,他慌张地连退数步,竟然躲过了易秋的这一指。

他此时吸纳了无幻的两成功力,持法明王与周君辞各自一成功力,再加上一成左右的鬼脉阴气,丹田的那个气旋毫无损失地融合这四种真气,此时他已经有了甚是可观的内家功力。

鬼幽与这三名高手的根基都在伯仲间,所以说龙辉此时最少也有鬼幽的四成内力,当然可以避开易秋的惊鸿指。

易秋一击不中,招数再变,指指连环,劲风四起,笼罩龙辉四面八方。

龙辉脑海急思对策,下意识地使出「幽冥遁术」,身法如鬼魅,易秋的惊鸿指没有一下能戳中他。

持法明王惊诧道:「果然是鬼脉心经,老衲倒要看看这小魔头学了鬼幽多少成本事!」

说罢脚踏罗汉法步,面露金刚怒目,不顾伤势扑向龙辉。

持法明王自持身分,道:「易秋师侄,暂且退下,此人交予老衲便可!」

易秋见佛门前辈出手,只好愤愤不平地退下。

持法明王喝道:「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其声音犹如罗汉金刚之伏魔梵音,震得龙辉耳膜轰鸣,心中的斗志竟被削去几分。

但想起龙家的血海深仇,龙辉顿时精神抖索:「我要查明真相,为爹爹报仇,今日一定要逃出生天。」

思念间,龙辉不由分说对着持法明王便是一记追魂爪。

持法明王佛目一瞪,内元再提,一股浩瀚佛力透体而出,不闪不避,祭起大梵圣印迎上追魂爪。

便听轰隆一声,气流暴走,劲风扑面,龙辉被打得口吐鲜血,手臂骨折跌倒在地。

若非持法明王被吸掉一成功力又加上三人对掌时受了内伤,使得大梵圣印只有七成威力,龙辉此时早已一命呜呼了。

龙辉虽然受伤,但体内的「混合真气」

再次生出奇效,刹那间便将伤势止住,也就在几个呼吸间,所受治内伤竟然好了大半,就连骨折的手臂也消除了大半伤痛,但是刚才吸来的真气也消耗了四分之一。

龙辉心知不能久留,使出幽冥遁术,化作一道残影逃之夭夭。

方才众人都看到他被大梵圣印打得只剩半条命,哪知道眨眼间竟又生龙活虎起来,等他们放映过来,龙辉早就逃出十丈之外。

「追!」

周君辞大喝一声,身先士卒,祭起轻功追了上去,学海儒门的弟子也随着跟上。

持法明王也随即追赶,施展轻功的同时暗道:「这小魔头究竟是什么怪物,中了一记大梵圣印还能活蹦乱跳的。」

龙辉只觉得身后杀声连天,不用多想就知道后面追了一大票子的人,他只要脚步慢上那么几分,就是万劫不复。

人一到危急关头就会产生强大的力量,龙辉也不例外,幽冥遁术发挥到了极致,仿佛是鬼幽复活亲自施展一般。

龙辉化作残影,他所过之处草木截断,砂石纷飞,远远看去就像一匹骏马在旷野上狂奔,而这匹马后边却追着一群饿狼,只要马儿速度一慢,就会被身后的饿狼撕成碎片。

龙辉只觉得自己丹田之内真气不断膨胀,源源不断六道奇经八脉,他的幽冥遁术也是越使越觉得心应手,速度也是越来越开,将身后的追兵甩开了将近半里之遥,除了周君辞。

无幻、持法明王等三人外,其余的弟子都被远远低甩在身后。

周君辞见龙辉的身法是越来越快,当即停住步子,沉腰扎马,运气提元,全身散发紫气,正是儒门镇教神功——紫阳玄功。

周君辞对准逃窜的龙辉便是隔空一掌,势如雷霆,开山断岳。

龙辉只觉得背后劲风扑动,压力万钧,不及诧异之极,背门忽遭重击,鲜血狂吐,整个人向前跌去。

持法明王与无幻道人见状立即再提三分内力,加快身法,要将龙辉擒住。

就在他们距离目标还有三尺距离之际,龙辉猛地起身,连滚带爬地又跑出一丈之外,只叫这三教高手目瞪口呆。

「岂有此理,这小魔头还真耐打,这都还能爬起来!」

无幻暗骂一声,继续追赶。

龙辉本来已经被打晕,但是关键时刻那股暖流再次涌出,他又奇迹般爬了起来,这一追一逃,已经僵持了将近半个时辰,依照这四人的脚力,他们此时已经跑出一百里之外。

龙辉感到双腿渐渐沉重,气息开始不顺,刚刚吸来的内力亦渐渐消耗殆尽,毕竟这些真气不是自己的,用了就没了。

短距离的追逐,龙辉还能不处于下风,但是距离一长,根基之间的差距渐渐体现出来,身后的三教高手丝毫不显疲态,龙辉此时也被他们逼近五丈之内,只要跑上两三里,他始终难逃力竭被擒的下场。

就在此时,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水域,水中漂泊着不少船只,龙辉暗叫一声:「天不绝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到河岸边,猛地一头扎进水去。

白弯镇周围水域甚是丰富,龙辉自小便熟知水性,如今一入水真有如蛟龙入海,得心应手,憋了一口气竟能游出半里之遥。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龙辉跳进水中,气得直跺脚。

持法明王这老和尚居然不顾身份,也想跟着跳进去,但是被无幻劝住了:「大师,昊天教总坛位于深海孤岛之中,教中门人必然熟知水性,若贸然下水恐怕会遭这小魔头暗算啊。」

持法明王气得吹胡子瞪眼道:「难道就让这小魔头逃之夭夭吗!」

周君辞道:「明王切莫着急,此处水域乃通向楚江的分支,楚江水师提督乃学海儒门的弟子,待周某与他招呼一声,便可出动水师搜索这片水域。」

三教之中以儒门的势力最大,朝中诸多大臣皆是儒门门生,佛道两教乃方外之人,始终不及儒门的俗世势力。

周君辞招呼身后赶来的弟子飞鸽传书,楚江水师提督接到书信后立即调动楚江水师各营全面封锁水域,而各县各镇的衙役甚至各地驻军都出动,将陆路的各条通道封锁,展开地毯式的搜捕,方圆百里之内真可谓是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第十五回 亡命天涯

时近子夜,月影横斜,溶溶月色下,一间普通的屋子内,人影晃动。

昊天圣女依旧轻纱蒙面,眼波流转,笑吟吟道:「大护法此计果然厉害,不但叫姓龙那小子被正道与朝廷追杀,替本教除去一个心腹大患,还转移了正道的注意力,为我们重返中原争取了宝贵的时间。鬼幽妄想埋下一个复仇种子,谁知却被你借力打力,借助正道把这颗种子扼杀在萌芽之中,实在是高明。」

云踪笑道:「圣女谬赞了,这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此次能够成事还多亏千面郎君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愣是把再弄出一个与真货一模一样的西贝货,恐怕那小子现在已经是成为不能见光的老鼠了。」

沧子明冷笑道:「大护法,你与龙海生亦算交情不浅,你不但灭龙家满门,还把龙海生的孙子逼得走投无路,你就没有一丝愧疚?」

沧子明一直都看云踪不顺眼,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信任这个正一天道的叛徒,如今看到他又立一功心中始终不舒服。

面对沧子明的挑衅,云踪始终未露不悦之色,只是淡淡笑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要成大事必要心狠手辣,过多的情感只会妨碍教主的大计。」

沧子明见这老道三言两语又扯到自己父亲身上,但又不好反驳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做声。

昊天圣女忙打圆场笑道:「这次还多得师兄你手下的千面郎君,若不是他神乎其技的易容术补救了云萍雪妮的错误,我恐怕得忍痛处死她们二人了。」

听到昊天圣女赞赏自己的手下,沧子明心中不快稍减。

云踪见机找了借口退下,屋内只剩下这对神子圣女。

沧子明一把将圣女揽入怀中,笑道:「既然是千面郎君帮了师妹的下属一把,不知道师妹你这首领准备怎么答谢为兄啊。」

昊天圣女扭了扭玲珑的身躯,嗔道:「哎呀,师兄,这些下属之间的事就叫他们自己解决好了,咱们之间还用这么客气么?」

沧子明揭下圣女的面纱对着那张美艳的脸蛋亲了一口,笑道:「师妹,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为兄。」

说罢一手袭向圣女翘臀,一手按在丰盈的酥胸。

圣女媚眼如丝,嗔道:「师兄你又来逗人家,你别忘你不能破身的。」

沧子明笑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师妹的五彩霞光大成之前也要保持处子之身。」

昊天圣女呸道:「知道你还闹我,是不是想让人家十多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沧子明哼道:「这不知道这是什么劳什子功法,教我们两人都要稳守最后一步,始终不能真个销魂。」

昊天圣女娇笑道:「好了,师兄,按照我们如今的进度最多三年就可以神功大成,到时候小妹一定扫榻相应,不但人家是你的而且那十八名桃花煞令都任由师兄你想用好不好。」

沧子明在昊天圣女胸脯上抓了一把,只觉得弹性甚佳,丰满之极,咽了咽口水道:「还得再等三年,真是急死人了,哎,你那两个手下现在是不是在跟千面郎君鬼混,真是便宜了这小子,我这当头的还没有享用他居然抢先一步。」

昊天圣女在他唇上亲吻了一口,笑道:「那两个小蹄子都是残花败柳可惜什么,人家的红丸还在这里等着师兄你来拿呢。」

沧子明也不说话手伸向仙子的,隔着裙子玩弄起圣女的。

「嗯……师兄不要……」

昊天圣女娇吟一声,嘴上虽说不要,但玉手却已是主动地伸进沧子明的裤裆内,握住起来。

沧子明感觉到那只小手把握得更紧,的速度加快,又滑又白的手掌让他一阵舒服,滚烫的大手找到圣女的,隔着亵裤拨弄起来。

「哦……舒服……唔……」

昊天圣女扬起雪白的脖子,喉咙里挤出那么几声销魂的呻吟,「不行了,要到了!」

昊天圣女纤腰一下绷紧,一股液体从喷薄而出,将亵裤与裙摆都打湿了一大片。

沧子明把湿漉漉的手掌放在嘴边舔了一下,笑道:「师妹的浪水还是这么甘甜。」

昊天圣女俏脸涮第一下就红了,不依地扭动娇躯,要从这混蛋师兄怀里挣脱。

沧子明嘿嘿一笑,刷地一下将圣女上身的衣服剥开,丰满的双峰将粉红的肚兜撑得几乎裂开,沧子明眼中充满这欲火,猛地撕开薄薄的肚兜,那对丰隆的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沧子明把手攀上那丰盈的,在手中变换着形状,但只要一松手便会恢复原状,那诱人的胴体使得沧子明再难把持,他低吼一声,脱掉裤子,把放到那深邃的中。

昊天圣女自然知道沧子明想做什么,她乖巧地从两边捧起,夹紧沧子明的。

沧子明只觉得那双中传来丰盈弹性,挤压得自己的十分舒服,于动着起来。

偶尔探出,抵在昊天圣女下巴,上面传来靡的气味,让昊天圣女一阵眩晕。

双乳感受着的火热和粗壮,一双美目渐渐迷离了。

沧子明的正在尽情地享受玉人的伺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进入了一个温润的所在。

「师妹,你的小嘴好舒服啊。」

沧子明看到昊天圣女张开小嘴不时含着那在内探出的,舒服得他哇哇直叫。

「啊……师妹……你好会舔…」

沧子明见师妹如此卖力地服侍自己,他当然不会冷落这俏佳人。

于是伸出一只大手,再次摸向昊天圣女的玉胯之间。

已经被打湿的裙子和亵裤紧紧地贴在女子私密之处,勾勒出玉门的形状。

沧子明的手指轻轻地在那条销魂的细缝之间滑动,再次引出汨汨浪液,他还时不时地拨弄那小。

室内形成了一幅靡的画面:一个男人骑在一个美人腰间,把搁在美人的双乳间,一只手伸到身后,探出美人的两腿之内,亵玩;而那位美人则捧起自己高耸的双乳夹住男子的,檀口张开,香舌轻吐,卖力地用小嘴服侍男人的。

「哦……我……」

「啊……要丢……」

一股滚烫的全部昊天圣女口中,她把都吞进去了。

沧子明也感觉到一股粘滑的液体涌出,打湿了自己的手指。

两人起身相拥着,热吻着,享受着这一刻的激情。

另一个屋子内……一名赤裸的男子正坐在床沿边,大张双腿,喉咙不时地发出满足的呻吟。

两具雪白的女体正撅着圆润的跪在他,卖力为他的服务。

「两位好姑娘,今天怎么主动来找小生。」

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甚是俊朗,正是千面郎君。

云萍正含着千面郎君的,香唇吞吐间言语不清地道:「千面哥哥救了奴家一命,奴家自然要好好报答了。」

雪妮则亲吻吮吸千面郎君的,香舌如同灵蛇般挑逗着千面郎君的。

千面郎君被她们的口技逗得欲火怒张,道:「雪妮,你起来,让我好好亲亲你那对。」

雪妮媚笑地坐到他身边,挺起胸脯将一对饱满的送到千面郎君面前。

千面郎君只手摸上她的酥胸,那两只弹性十足的早已发涨变硬。

另一只手却下探至她的股间,那里已经湿成一片,茂盛的芳草湿漉漉的,乖乖的贴伏在微微坟起的。

千面郎君一口含住一颗,只觉得乳香扑鼻,不断地用力吮吸,口含乳珠之际还伸出两个手指扣入那茂林丰盛的,又掏又挖,随着手指每一次出入,都带出一股黏稠的汁。

「好哥哥,别弄了,奴家受不了啦!」

雪妮扬起臻首,气喘吁吁道。

千面郎君也是硬的快要,拍了拍正用小嘴伺候他的云萍,示意美人先暂停一阵。

千面郎君从云萍小口中抽出被香涎湿润的,道:「雪妮妹子,快坐上来。」

雪妮张开一双玉腿,宝蛤对准,丰臀缓缓坐下。

千面郎君只觉得自己的没入一处温暖紧凑的宝地,雪妮虽然还没晃动,但宝蛤中竟发出强烈的吸力,差点便叫他一泻千里,幸好千面郎君咬紧牙关,收缩,才止住泄意。

雪妮嫣然一笑,坐在在千面郎君身上,纤腰扭动,丰臀研磨,吞吐男人之。

「好哥哥,你啊,顶死奴家了!」

她俯身把一对捧到男人嘴前,将自己的送到男人的口中。

千面郎君被她的声浪语激得雄性大发,一手捏住,一手抱着翘臀,开始狠狠地抽动。

「嗯……哦啊……」

雪妮的喘息变的急促起来,发出浪的娇吟,她性子放荡,也不顾什么,放开喉咙。

夜深人静,她娇的声音回荡在屋中,格外荡人心脾。

千面郎君越动越急,每一击好象都进的更深。

听着她不管不顾的高声啼,心中大是得意。

雪妮的突然猛然抽紧,死死的夹住男人的,湿滑的密道发出强烈的蠕动和吮吸,千面郎君再也支持不住,精门打开,一股脑地射进雪妮体内,烫得这娇娃发出满足的呻吟:「好舒服,亲郎君你射的奴家快升仙了!」

千面郎君从雪妮抽出疲软的,一旁的云萍早就被这活春宫惹得面红耳赤,春心荡漾,此刻也不顾得他上还有与雪妮的,张开樱唇便将含住,香舌拨动。

雪妮笑吟吟地侧身睡在床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云萍伺候千面郎君,她知道云萍的口技甚是了得,尚在自己之上,就算是便是死蛇也能变成活龙,果然不用多久功夫,已渐见起色。

云萍更是不敢怠慢,使出手段,直到玉龙冲天而起,方停了下来。

只见云萍趴在床上,两腿屈膝,手掌着地,翘起肥大粉臀,对千面郎君抛了个勾魂媚眼,销魂蚀骨的道「千面哥哥,快来啊,你还没施有雨露给妾身呢。」

千面郎君听了这番话自是亢奋难当,整根杨根已硬得隐隐作痛,当下对准玉门关,腰杆一挺破关而入。

云萍只觉得一股热辣透体而入,登时舒服的令她欢叫起来,不由得扭腰摆臀,频频抬高,又转又旋。

千面郎君,一边双手齐出,握住不断晃动的一对,以此为借力点不断地,杀得云萍是香汗淋漓,秀发散落。

千面郎君只觉得桃花源绞啜吮吸间劲道十足,酥麻滋味直透背心。

「糟了,这小娘们的身子太销魂了,我忍不住了!」

千面郎君暗叫不妙,正想忍住精门,但是云萍偏跟他作对,腰臀扭摇,紧吸,使得他精门再度失守。

「恩,烫死人了。」

云萍发出满足的娇吟,娇嫩的身子伏在软绵绵的丝绸被子上,丰盈的从身子两侧溢出,看起来甚是诱人。

千面郎君虽然只是两回,但是却犹如连御十女般疲惫。

伏在云萍粉背后沉沉睡去了。

云萍推开身上那半死不活的千面郎君,与雪妮对视而笑。

二女笑吟吟地看着趴着喘气的千面郎君,忖道:「没用的小子,就你那点本事也敢来招惹我们,这次吸掉你两成功力算是给你个教训,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们一命的份上,一定把你吸成人干。」

看着死狗一般的千面郎君,二女不禁想起当日的龙辉:没跟那小子乐上一乐真是可惜,白白浪费了这么纯正的童男元阳,那小子现在估计已经被正道那帮伪君子砍成肉酱了吧,看来没机会尝到那小子的滋味了。

楚江,乃是中原最大、最长的江河,其水域流经中原数十个城池,贯通东西两地,是中原最为重要的运河。

每日江面上都会有数不清的船只往来,远远看去实在有说不出的壮观。

但是今天,江面上却出现了庞大的战船,杀气腾腾的威势打破了楚江往日的平静,还有不少的快艇在江面上来回游弋,原来是楚江水师出动,为的就是擒拿住那个杀害三朝元老、帝皇之师的凶手。

楚江水师提督听到杀害成渊之凶手就跳进了楚江水域,哪还敢怠慢,一道军令发出,白弯镇附近三水师营火速调动起来,将封锁方圆百里的水域,而且还设置了层层关卡,检查往来的船只。

龙辉跳水后便潜到舶底的深处时,劲运十指牢牢地,牢牢扣住船底,随着船只出水。

龙辉仔细观看他攀上的这艘船只,只觉得这艘船的底座十分庞大,远远大于普通的商船,而且吃水极深,由此估计这恐怕是艘庞然大物。

龙辉忖道:「好大的船只,恐怕就连战舰也不一定有它大,不知是那位达官贵人的座驾,还真是气派。」

随着船只驶出半里左右,龙辉便感觉到胸口甚是闷涨,显然是一口气已尽,正要要浮上去,便看到水面上黑压压的船底,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还隐隐传来吆喝声。

「快点封锁这片水域,逐一检查过往船只,绝不能让凶手逃脱!」

龙辉暗骂一声:「岂有此理,我还真有面子,连水师营的人都出来抓捕我。」

他只好忍住,继续潜在水中不敢露面,但是只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已是到了憋气的极限,龙辉只觉得头胀欲裂,两只眼珠都快吐出来了。

「上去换气是死,继续呆在下面也是死,妈的,真的是天要绝我吗!」

龙辉已是憋不住,连吞数口江水。

就在他将要闷死,胸口再次传出一股暖流,体内顿时生出一股新气。

龙辉不由喜出望外,继续牢牢扣住船底,随之行使。

就这样一口新气将尽时,另一口气又自动地由体内生出来。

令龙辉受用之极,就这样他随着船只行驶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要是那些自认是水性高手的人知道这件事的话,估计他们都会气得抹脖子。

就连龙辉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鱼精了,不然的话怎么能在水里待这么久。

此时天色渐晚,江面上一片漆黑,那些战舰快艇也渐渐少了起来,想必这艘大船已经驶出封锁的区域,龙辉赶紧手脚并用地沿着船壁爬到甲板上来,瞒过甲板上正在巡逻的两名武士,潜到船舱内。

龙辉虽然能在水里长呆,但是今日被三教高手追杀,体力几乎耗尽,身上伤势不轻,而且右手还被持法明王打得骨折,虽然那股神奇力量替自己化解了七八成的伤痛,但还是得找个地方疗伤静养。

船舱十分大,从上到下分为五层,龙辉伤疲交迫,脑子一片发懵也不管什么了,粗略地听了一下那个房间是空的,便摸了进去。

谁知他一进去,才知道走错地方了。

这是一间十分豪华的房间,比自己以前家里的房间还要豪华,而且布置幽雅精致,还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这房间的主人非富即贵,还有可能是女子。

「糟糕,这里肯定有人住,而且地位不低,赶紧走!」

龙辉脑海里就这个念头,但是此刻门外已是传来脚步身。

第十六回 再遇素雅

龙辉环视四周,发现屋角有个衣柜,其体积甚是庞大,应该能藏一两个人,立即打开柜门钻了进去。

衣柜内装满了女性的衣服,阵阵馨香钻入鼻间,使得龙辉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而且他左手边还有几件肚兜亵裤,材料丝滑,质地柔软,似乎还散发着女性独特的气息。

门被推开,一把悦耳的女声响起:「小菊你吩咐下人,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龙辉也顾不得回忆,他心中只是不停地叫苦:「完了完了,这小娘皮要洗澡,必定会开衣柜娶衣服的,到时候可就完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女子已经朝衣柜走来,还边走边跟丫鬟说道:「前些日子崔姐姐送了我一条用玉蚕丝做的披肩,今天拿出来试穿一下。」

龙辉已做好发出雷霆一击的准备,只要一开门便出手制住此人。

咔嚓一声,柜门大开.

龙辉呆住了,衣柜外的人也呆住了。

那女子正是江南第一才女——秦素雅。

她美目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檀口微张,显然是被藏在柜子里的龙辉吓了一跳。

「小姐,您怎么了?」

那丫鬟看到秦素雅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奇地问道。

秦素雅轻咳一声,转头对丫鬟笑道:「我没事,你快些去准备热水吧。」

丫鬟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龙辉舒了一口,从衣柜走出道:「谢谢你,秦姑娘,我看我还是离开算了!」

秦素雅问道:「龙公子为何会在妾身衣柜里?」

龙辉苦笑道:「小生实在有说不出口的苦衷,还望小姐见谅。」

秦素雅冷淡道:「哦,龙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只要妾身高呼一声,你就可能走不出这艘船吗?今天周围百里水域都有朝廷水师巡逻,恐怕这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把。」

龙辉耸耸肩笑道:「秦姑娘若要找人抓我,刚才就不会替我打掩护了。」

秦素雅扑哧笑道:「龙公子就不怕妾身是另有图谋?」

龙辉微微一怔,只见佳人脸上虽是戏谑之意,但眸子中一却片清亮,毫无一丝杂质,还隐隐透着一丝好奇与关怀。

龙辉叹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赌上一把了,若真是天要亡我,那也只好认命。」

秦素雅道:「正所谓国士待我,国士报之。龙公子放心在此养伤吧。但是切记不能离开此房,否则的话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龙辉奇道:「秦姑娘难道就不问在下为何会被官兵追捕吗?」

秦素雅笑道:「公子若想说,就算妾身不问你也会说;公子若要隐瞒,无论妾身怎么问也只是白费唇舌。」

龙辉深叹一口气忖道:「想我七尺男儿却不如一女子坦然,真是惭愧。」

秦素雅从一个箱子内拿出一身男子衣裳,皱了皱小巧的琼鼻笑道:「龙公子你还是先换身衣服吧,你身上的味道可真是不太好闻。」

龙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忖道:「真所谓臭男人、臭男人,男人不臭怎么是男人。」

龙辉走进屏风之后,脱下旧衣服时,一张丝绢掉了出来,正是当日与万里山河图藏在一起的丝绢。

龙辉在查看身上的伤口,不由大吃一惊,本来应该是伤痕累累的躯体如今却是毫无痕迹,就连被大梵圣印打得骨折的手臂如今也是没有一丝异样。

龙辉并非傻子,瞬间便理清了思路:「难道我伤势迅速恢复是跟这张丝绢有关,就连吸纳几名高手的功力也是这丝绢的功劳?若真如此,那天我在诗词大会上的表现跟这丝绢脱不了干系。」

龙辉慎重地拾起丝绢,感叹万分:「因为我手上的疤痕好得太快,如今我本人却变成了一个假货,但有时因为你令我多次逃生,真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谢你。」

龙辉用一根绳子把丝绢绑在胸口,贴身收藏。

虽然不知道这丝绢的具体情况,但龙辉心里清楚这丝绢是他保命最为关键之物。

龙辉穿好衣服后走了出来,秦素雅望了他一眼笑道:「想不到还挺合身的。」

龙辉忖道:「这秦姑娘怎么会有男人衣服,难道是她的情郎穿的?」

秦素雅仿佛只到龙辉在想什么,俏脸微红,道:「妾身有时也到市集走动,所以就准备了几身男装. 」

龙辉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她情郎的。」

突然转念一想,似乎不对啊,现在自己是朝廷、武林的要犯,居然还有闲情吃飞醋。

两人顿时陷入无语的尴尬。

就在这时,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龙辉一个懒驴打滚躲到床底,秦素雅略一镇静,便招呼下人把水桶搬到屏风后。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秦素雅那温婉好听的声音响起。

丫鬟道:「小姐不用奴婢伺候吗?」

秦素雅道:「今天不用了,小菊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有事会唤你的。」

龙辉忖道:「秦姑娘要在这里洗澡?那我……」

想到这里脑海中浮现了一副美人沐浴的旖旎画面。

「不行不行!秦姑娘如此信任我,救我于危难中,我龙辉虽然平日吊儿郎当,但决不能做出有辱恩人之事。」

龙辉猛摇脑袋驱散那些龌龊的想法。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有十多个人朝这边奔走过来。

砰砰,敲门声响起,一个粗嗓子问道:「秦小姐,小人崔成,方才下人回报发现有人潜到船上,为了小姐的安全,可否让我等进去查看一番。」

龙辉心中疙瘩一下,忖道:「糟糕了,这些人都是硬手,可不好糊弄。」

只听秦素雅道:「妾身正在沐浴不方便见客,大总管请见谅。」

龙辉这才松了一口气。

四大高手的内力还有部分存在体内,所以龙辉的听力还是比较高强,他此时听到外边的人在议论:「一这路上我都是追着水迹进来的,水迹从甲板一直延伸到内舱,到了这里就断了,说不定真有人潜到秦小姐房内。」

「嗯,说得有理,刚才江面上尽是楚江水师营的战舰,似乎在搜查要犯,说不定这个要犯已经挟持了秦小姐了。」

「秦小姐说她正在沐浴,我们也不能强行进去啊。」

「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守在门口,老熊你快起禀告夫人,由她来定夺. 」

龙辉暗叫不妙:「刚才从水里爬上来,浑身湿漉漉的,定是如此留下破绽. 」

秦素雅神情焦虑,小声对龙辉道:「这回糟糕了,他们可能会唤来崔姐姐,崔姐姐这么聪明,你肯定瞒不过去。」

秦素雅虽没有龙辉的耳力,但是她为了确认外边的情况把耳朵贴在门上,外边的讨论尽收耳中。

龙辉苦笑道:「看来一切都是命啊。」

秦素雅说自己在沐浴,外边的男人不敢进来,但是却叫来一个什么夫人,而且似乎还是这里的主人,她若进来龙辉的行踪绝对会暴露。

秦素雅猛地咬住下唇,俏脸染上了玫瑰之色,指了指那个热气弥漫的木桶道:「龙公子,你快躲到木桶里边。」

说完这话,秦素雅的耳根都红遍了,俏丽的小脸仿佛都快滴出水来。

龙辉毫不迟疑,钻进水桶,整个人都埋在水中。

这水桶甚为宽大,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而且木料都是上等的芸香木,木材散发出独特的香气,若在配上花瓣便可让人身体在洗浴后散发出独特的香气。

过了半响,一声哗啦的水声响起,龙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只见两条雪晃晃的腿儿浸入水中,线条曼妙柔美。

龙辉呆了一呆,顺着粉腿往上瞧去,蓦地百脉俱贲,血气翻滚,其上的娇躯竟是寸缕不挂,两条粉腿的交结处隐约可见茸茸柔草……那两条腿儿似乎在微微转动,中间的神秘春光乍然泄露,一道细细幼幼的粉色缝儿在纤稀的萋草中隐隐现出,龙辉顿时一岔气,连呛几口水,,方才那神乎其技的闭气功顿时失效。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把圆润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素雅妹子,姐姐可以进来吗?」

「嗯,姐姐进来吧。」

来人入屋后便直径走到屏风后,问道:「妹妹,你没事吧。」

秦素雅道:「没事啊,姐姐你何出此言?」

那女子在房内走了一圈,笑道:「那帮奴才尽是瞎参合,说什么水迹到了房门前便消失,却不用脑子想想搬一个装满水的桶,能不溢出一些水吗。妹妹,那姐姐就不打扰了。」

听到那女子远去的脚步声,龙辉立即冒出头来换气。

谁知这一出头,反而差些就当场窒息。

秦素雅赤裸的娇躯半淹在水中,露出雪白的肩膀,纤细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美人的肌肤在热气的熏蒸下,泛起淡淡的玫瑰色,那张绝美的脸蛋嫣红如血,眼眸秋波流转,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几片花瓣贴在娇嫩的肌肤上,竟构成一幅妖魅的画面。

秦素雅被龙辉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热,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大腿在水底悄悄夹紧,本就被红透的脸颊上透着一丝妩媚。

龙辉看得不断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眼前的魅惑使得裤裆几乎被不安分的小龙辉撑破。

秦素雅地下臻首,细如蚊声道:「龙,龙公子,能不能转过身去。」

龙辉猛地打了个机灵:「秦姑娘为了替我掩饰,不顾自身名节,我若再亵渎她岂非禽兽不如!」

当即转过身去。

秦素雅芳心乱如麻,脸上带着一片羞红.

却听见「哎呀」

一声,不知为何,秦素雅小脚一扭,娇躯便向后倒去,柔若无骨的娇躯正好倒在龙辉身上。

龙辉只觉得背后传来一阵火热、柔软,还有丝丝佳人的香气,他的脑门顿时炸开了,好不容易才打压下去的「」,又开始造反了。

什么男女之防,恩人不可亵渎,龙辉全部抛在脑后,一个旋身把秦素雅紧紧抱在怀中。

秦素雅娇躯一阵颤抖,脸上露出彷徨及娇羞的神色,使劲全力挣扎着,抖出片片水花。

深陷地牢,家族惨变,不白之冤,短短时日诸多的不幸已经使得龙辉接近崩溃边缘,如今他意识深处只想找到一个宣泄口,将内心的抑郁发泄出来,如今玉人在怀,龙辉潜在的兽性已一发不可收拾。

龙辉紧紧地抱住秦素雅,不由分说朝着玉人红艳的小嘴吻去,舌头霸道地钻进秦素雅的小嘴内。

秦素雅牙关要咬得如铁门,龙辉使劲全力也撬不开中间的牙关,就在牙齿外面灵蛇一般的游走,探寻敏感点.

龙辉舔着秦素雅的牙龈,觉得比嘴唇更加香滑,更是乐此不彼。

秦素雅刹那间只感觉到,龙辉的舌头火烫滚热,舔过她牙龈的地方,很是酥麻,她的牙齿已经开始咬不住了。

就在秦素雅苦苦支撑之际,突然感到双腿之间有一硬物顶入,竟是龙辉的。

粗壮的跟着裤子依旧不减雄风,火热的气息更胜桶内热水,直截了当地逼向秦素雅那柔嫩的。

「唔……」

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秦素雅再也无力紧守牙关,龙辉火热的舌头得以长驱直入。

秦素雅虽是羞愤交加,但被龙辉封住嘴唇,发出不了一丝声音,只能以喉咙挤出那么几声让男人更加热血勃发的声息。

龙辉只觉得怀中之人竟隐隐与楚婉冰重叠在一起,内心不禁呼喊着:「冰儿,冰儿,我终于再见到你了……」

心中生起浓浓的爱意,动作便多了几分温柔。

舌头如同灵蛇般在秦素雅檀口内拨动,一双大手更在那赤裸的娇躯上下其手,抚摸那丰润滑腻的肌肤.

秦素雅虽是名门闺秀,但对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自亭亭玉立以来她便一直憧憬着未来的夫君。

再加上七夕那日的诗词大会,龙辉的那首诗词,已是令秦素雅对年轻男子心生好感。

心中的好感再加上潜在的,秦素雅的处子春情竟渐渐被龙辉挑起,渐渐停止挣扎,缓缓放松身子,倚在男儿身上任其索取。

龙辉的手攀上少女挺拔的俏乳,一阵贪婪捏揉,低下头就唇,噙住了顶端的娇艳小樱桃,激动而狂乱地吸吮舔咂,滚烫的气息不断喷吐,在雪峰之上。

龙辉只觉得香滑细腻,散发着处子独特的乳香,叫人如痴如醉。

扑面袭至的男人气息包围住了秦素雅,令她一阵晕眩,嘤咛一声,娇躯已然酥软了大半。

好一会后,龙辉方才放过了她的酥峰,带着强烈的征服快感,嘴唇一路蜿蜒下移,憋了一口气,滑过乳心雪腹,沉入水底,来到秦素雅紧紧夹住的双腿之前。

处子的妙物晶莹如美玉,粉嫩似红脂,且距离如此之近,便连最为细微的皱褶都是清晰可见,龙辉一发不可收拾,他把嘴里的珠子含在一边,拚命伸长舌头轻抵柔探。

「哦!」

秦素雅猛地扬起臻首,喉咙内发出一声销魂的娇吟,她何曾尝过这种滋味,霎那间便给汹涌而至的刺激淹没了。

龙辉正在享用美人粉嫩如脂、娇艳如花瓣的,忽见一条细小的肉儿从红脂堆里巍巍颤颤地探出头来,娇娇俏俏地挺竖于幼缝的上角,剔透得仿如刚刚凝结的琥珀,原来是美人的。

龙辉不假思索当下挺舌挑去。

「啊……唔!」

秦素雅差点叫出声来,惊慌中急忙刹住,硬生生地咬紧牙关,把声音死死地卡在嘴边。

「这冤家,怎能如此欺负我!」

秦素雅娇羞难当,一双玉腿牢牢夹住,紧紧护住那最后的关卡。

龙辉见少女的被圆润的大腿挡住,心中大急,伸出双手便去掰开.

秦素雅此时浑身上下皆已敏感异常,玉腿被龙辉的手掌一接触便已泛起一片可爱的肉疙瘩,哪还有意思力气,被水下的冤家轻而易举地分开双腿,龙辉见状,竟一口噙住了那奇儿。

秦素雅娇躯一震,整个人差点沉入水里去,慌把两手抓住桶沿,心中又羞又怕:「唔……要死了……这冤家竟……竟来咬我哩……」

龙辉时含时吮,不敢丝毫鲁莽,眼角突然瞥见秦素雅那两只秀美绝伦的白足挺得笔直,不知怎的,心中乍然狂荡,猛对着那粉红的蚌珠用力吸咂起来。

「嗳呀……」

秦素雅失声闷哼,蓦觉大片酥麻温热之感自腹底扩散,紧接一股似非的感觉猛烈袭来,脑海里一阵空白,倏地痉挛起来。

秦素雅哆嗦着嫣红的嘴儿,身子不禁地一下接一下的娇抖起来。

水底下的龙辉正吸咂得不亦乐乎,突感唇间的嫩物猛烈一缩,竟给挣脱开去,然后眼前便混浊起来,但见水中弥漫着丝丝乳色的浆儿,一端犹连着花缝,如烟似雾地柔旋缓转,半晌未散,似是浓稠之极,原来美人竟已。

龙辉大感得意,立即浮出水面,只见秦素雅俏目迷濛通体皆软,一副大病的模样,更加人怜惜万分。

龙辉轻轻将她搂住,出奇的是这次她并未挣扎,只是柔顺地倒在龙辉怀中。

龙辉轻吻着秦素雅光洁的额头道:「秦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此话一出,怀中佳人娇躯猛然扭动,龙辉蓦然觉得腰间被狠狠拧了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

秦素雅眉目泛红,嗓音有些呜咽道:「到这个时候,你,你还……叫人家秦姑娘……」

龙辉心中灵光,笑着轻拍佳人粉背道:「是我不好,素雅莫要生气。」

秦素雅把头枕在龙辉肩膀上,笑道:「这还差不多。」

龙辉双手继续抚摸秦素雅的娇躯,手心时而落于,时而落于粉背,时而落于玉腿,时而落于翘臀,不断地爱抚使得秦素雅此时已是媚眼如丝、娇靥如火。

第十七回 才女柔情

龙辉环着秦素雅小蛮腰的健臂一紧,令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眼中深情化为一把烈火,熊熊燃烧,目光灼灼地凝视秦素雅道:「素雅,我要你。」

秦素雅脸色殷红,贝齿轻咬朱唇,玉臂轻展,环住龙辉的脖子,鲜红性感的朱唇微张道:「你这冤家,都到这个份上了,人家还能拒绝你么?」

龙辉再不迟疑解开腰带,释放压抑已久的龙根,双手将秦素雅抱起,令她双腿分开,缠卷住自己的腰,两人相磨擦,彼此都感到对方发出的热力正飞快地蔓延全身,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火热的顶在自己娇柔敏感的花瓣,惹得秦素雅身子又是一阵哆嗦,再次渗出汨汨汁水,龙辉深吸一口气,沉腰扎马,龙枪抵住玉门关,腰肢猛然向前一挺,龙根叩关而入,两人之处顿时冒出一股殷红,少女变成了妇人。

这一下子痛得秦素雅全身肌肉紧绷,热泪直流,双腿勾住龙辉腰肢,不许他抖动。

龙辉不敢造次当贴地紧抱秦素雅,一手托住她的玉臀,一手按在粉背,并吻上佳人朱唇。

好一会儿,两人四唇分开,龙辉一手抚摸秦素雅的乌黑秀发,一边怜惜地吻着她美目流下的泪滴,温柔的问道:「还痛吗?」

秦素雅点点头,脸色痛的发白,更增龙辉的怜惜之情。

秦素雅红着小脸低声道:「能退去吗?」

龙辉见她心有余悸,只好乖乖抽退。

谁知在抽出凶器的时候,不知道在玉人的普道哪儿刮着了一下,惹得秦素雅一阵哆嗦,身子微微一颤,竟又涌出一股蜜液。

龙辉初经人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他的理论经验丰富之极.

美人密道变得湿滑,显然已是动了,龙辉此刻福至心灵,赶紧将龙枪复又前顶,力道凶猛,竟然一下刺到了更深的地方,前端蓦软,不知顶到了一粒什么,刹那间整根都木了起来。

「哦!」

秦素雅被这一下顶得身躯一抖,双腿缠住龙辉腰肢,双臂环住龙辉脖子,如同一条白蛇般牢牢缠住情郎。

龙辉初尝人事,心中大感兴奋,龙根精神抖索,在秦素雅体内驰骋起来,枪枪刺入美人芳魂,棒棒打在妖娆心魄。

秦素雅虽是处子初夜,玉门首开,但花径早已湿润,再加上置身于水中,更增添了润滑之效果,龙辉抽动起来丝毫不觉费力,而且紧凑的普道使得龙辉更加舒畅销魂。

两人灵欲交融,皆是神魂颠倒,动作也开始有些粗野。

龙辉双手抱住秦素雅,腰肢抽动的速度也渐渐加快,秦素雅的一双玉臂如同水蛇般紧紧缠住龙辉脖子,粉腿牢牢地箍住龙辉腰肢,犹如一只小树懒般挂在龙辉身上,随着龙辉的摆动。

毕竟是初经云雨,秦素雅渐渐抵挡不住,呻吟之声越来越多,喘息变的急促起来,抑制不住发出娇浪的呻吟,虽然她已经刻意压底声音,她柔腻的声音钻进在龙辉耳中却是有着极大的魅惑,格外荡人心脾。

随着,龙辉渐感一股迫切正在体内迅速膨胀,底下的仿若暴涨了一围。

「嗳呀!」

秦素雅失声乍啼。

秦素雅猛觉体内的巨棒炙如烧炭,似比先前还要烫热近倍,煨得花房如酥似化,迷濛的双眼蓦地大睁,春意昂然,那双媚眼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龙辉知道自已的精门即将失守,也不刻意忍耐,双手手掌抓住秦素雅那肥嫩柔腻的,用力,不要命地抖动。

而秦素雅此时则已经抛去了矜持,连扭,壁内的紧紧将龙辉的龙枪包住,夹得没有一丝空隙,那种密实的感觉令龙辉通体舒畅,再加上秦素雅有时甩动,那种快感比起当日云萍、雪妮的小嘴吮吸更加销魂。

秦素雅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排山倒海而至的汹涌快美冲击着这位才女的与灵魂,突然猛然打了个哆嗦,一缩雪股,娇躯一阵痉挛,雪腹迷人地一下下抽搐起来,泄出了至美的浆汁。

龙辉只觉棒头一麻,已给油油软软的淋着,眨眼包住了整根茎身,刹那间魂酥骨销,眼看也要达到,于是鼓起余勇又插了二三十下,一松,也跟着一泻如注。

滚烫的化做一道道炙热的浆箭激射而出,深深注入了才女无比矜贵的窄嫩花苞。

「怎……怎会这……这样的……呜……」

秦素雅乍酥乍悸,不能自抑地丢吐花浆,快感冲击着她全身每一处地方,双目不由地紧紧闭住,脸颊滑下两道晶莹的情泪.

激情消散,两人紧紧相拥,秦素雅双腿发软,要不是靠在龙辉身上恐怕早就跌坐在水桶内。

龙辉享受着美人的依靠,紧紧绷住的精神得到一丝的放松,暂时忘却了血海深仇以及潜伏的危机.

良久,秦素雅才回过神来,脸颊不禁一阵发烫,想起刚才与情郎交欢的姿势实在太过放荡,这种姿势就算是久经阵仗的青楼女子都未必试过,而自己用这个姿势献出处子之身。

龙辉低声道:「素雅妹妹,累吗?」

秦素雅一听就不乐意了,仰起俏脸嗔道:「什么妹妹,你这小冤家比我大吗?」

龙辉微微一愣,眼前美人似乎还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由于平日调戏小姑娘的时候的习惯地喊人家妹妹,所以「妹妹」

二字习惯地脱口而出。

龙辉笑嘻嘻地道:「我就要叫你妹妹,怎么样!」

秦素雅伸出修长的手指戳着龙辉的胸膛,嗔怪道:「不准,要叫姐姐!我今年十八了,你最多也就十五。」

龙辉一愣,忖道:「这美人还猜得真准。」

当即棒打随蛇上,邪笑道:「素雅姐姐的确比我大,特别是这几个地方!」

说话间一手抓住肥嫩的,一手按在高耸的,还不停的揉捏。

秦素雅刚后的身子敏感异常,被这小子这么一闹,差一点就呻吟出来。

秦素雅轻咬红唇,心中恨恨地道:「天哪,我怎么失身给这么个小混蛋、小流氓!」

想到这里气得她张开贝齿,就在龙辉肩膀上来了一口。

「哎呀,谋杀亲夫了!」

龙辉脸上装出夸张的表情道。

秦素雅根本就不忍心用力,只是轻轻地在上边咬了一下,谁知这小子竟装得煞有介事,气得秦素雅在他胸口擂了两拳。

龙辉嘿嘿一笑,猛地将她拦腰抱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笑道:「妹子,快叫声哥哥!」

秦素雅摇头道:「不叫,应该是叫我一声姐姐!」

龙辉把她丢在床上,对着那高耸的臀部就拍了一掌,浑圆的臀肉被打得一阵颤抖,荡出一阵阵诱人的臀浪。

「嗯!」

秦素雅只觉得着小冤家的手掌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在自己圆润的上拍上那么一掌,虽有些疼痛,但却使得自己浑身一阵酥麻,使得她忍不住娇吟一声,而且本疲惫的身子竟再次生出那羞人的感觉.

「叫哥哥!」

「不叫!」

龙辉抱起秦素雅的娇躯,将她整个美好的娇躯按在膝盖上,让两瓣高高撅起,圆圆滚滚的颤颤微微的。

「哎呀!」

秦素雅又发出一声娇啼。

龙辉手掌朝着那对肥肥圆圆的大拍下,清晰地看见美人的一阵晃动,荡起一阵耀眼的臀波,而且这次力度有些大,竟将雪白的臀肉拍得有些红彤彤的。

雪白之中泛起一丝殷红,两片圆润的玉臀散发着妖异魅惑的色彩,惹得龙辉一阵火热,射过精后的龙根又再次抬头.

龙辉当即将美人压在床榻上,使其崛起浑圆的美臀,竖起龙根对着那红嫩的花瓣一插到底!秦素雅四肢着床,撅着摆出般的姿势,任由爱郎索取。

突然而至的侵袭使得秦素雅忍不住叫出声来:「嗯……你……你又欺负人家!」

秦素雅想到情郎用此等羞人的姿势欺负来欺负自己,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委屈,眼睛一片通红,泪珠缓缓淌下。

龙辉丝毫未感到身下美人心中苦楚,只是一味地抽动,杀得秦素雅花枝乱颤,娇喘连连,香汗淋漓。

龙枪刚猛,枪枪皆挑美人中宫.

秦素雅只觉得体内那最敏感的之处被身后男儿尽情地侵犯着,火热的棒头尽数打在细嫩之上,心中那一丝委屈已被畅美快感淹没,忍不住地娇啼起来,身子渐渐应和身后男人。

每当龙辉的向后退去之际,秦素雅的美臀便会不自主地向后送去,似乎舍不得爱郎离去;而龙辉挺枪再次深入之际,秦素雅的双腿便会一阵痉挛哆嗦,并同时带动腔内收缩,夹得龙辉好不痛快。

秦素雅的又翘又挺,被龙辉的大狠命,弄得她舒爽的摇扭迎合龙辉.

龙辉与秦素雅圆臀相击,快疾的,势若烈火,不时还可听到两人肌肤相撞的肉紧声,,又密又响,声若连珠,又似烈火焚木,劈哩啪啦,火星飞溅.

雪白的臀肉被撞得通红一片,散发着妖魅的色彩,看着这些龙辉顿感一阵肉紧,原本放在腰间的双手,亦滑至胸前,捧起巨大的双乳,使劲的柔弄着。

「好一对妙品,圆润丰满,光滑柔软,真乃上品!」

龙辉把玩着手中的两颗肉团,暗自赞道,那对在龙辉的进攻下,宛如一对调皮的孩子,不断地想挣开龙辉的把握。

秦素雅被上下敏感之处皆被龙辉掌握,已是无力招架,只能回过头来,以哀求的目光看着龙辉,美目似乎在说:「你一点都不疼惜人家!」

龙辉读明白美人目光的含义,探头吻住美人双唇,口舌交缠.

唇分之际,竟拉出一道靡的银丝.

两人凝视着对方,眼中更是含情脉脉.

龙辉想起里的一些画面,忖道:「该死,只记得贪图享乐,连着最基本得姿势都没用过. 」

于是退出了,却又把秦素雅翻到正面。

秦素雅不敢面对龙辉火热的目光,只是偏过头去,谁知她才刚偏过头,龙辉的又再次,一样是那样的深,那样的充实。

男儿的动作越发疯狂,秦素雅的身子犹如大海中的孤舟般不断漂浮,胸前抖动的更欢.

这次正面观看江南第一才女的身子,龙辉只觉得美不胜收,特别是那阵阵乳波以及不断抽搐收缩的雪腹,使得龙辉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一双大手狠狠地抓住跳动的双乳,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素雅妹子,快点叫我哥哥!」

龙辉笑嘻嘻地道。

「不叫!」

秦素雅倔强地崛起小嘴道,谁知却引来龙辉般的进攻,杀得秦素雅上气不接下气「恩……你……你使诈……好了,好了……我叫……哥哥……」

秦素雅已是语不成声,只能乖乖服软。

「哥哥,慢点,素雅快受不了啦!」

龙辉见她服输,便放缓了动作,抱着秦素雅一个翻身,两人就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素雅,你自己动一下吧!」

龙辉躺在床上笑嘻嘻地看着赤裸的美人道。

「哦……这个姿势……好羞人……你这冤家就会用这些古怪的东西来羞辱人家!」

秦素雅涨红着脸嗔道,纤腰却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要把龙辉的吞入到更深的地方。

一对丰满随着秦素雅的上下摆动,中的浪水一阵一阵地溢出,将龙辉的都打湿。

秦素雅一双玉手撑在龙辉的胸膛上,浑圆的雪转动着,湿滑的密道夹着在飞快地撸动着。

「素雅……你夹得我好舒服,再快点……啊……」

此时龙辉那双大手已经移到了秦素雅的胸前,大肆玩弄了她那跃动的双丸。

得到情郎的赞赏,秦素雅的耸动越来越剧烈,她肥白的时而高高翘起,重重砸下;时而以粗大的为轴心,前后晃动。

二人的结合处,满是因为剧烈摩擦产生的白沫。

虽然体内快感不断,但秦素雅怕惊动外边的人,始终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嗓子,哪怕是再怎么舒服销魂,也只是单纯地从喉咙里发出「恩、哦、咦」

等几个音节。

而底下的龙辉可不管这么多,一手握住秦素雅的蛇腰,一手抓住一粒饱满的,腰肢用力地向上,杀得秦素雅舒服得几乎要哭出来。

「好哥哥,慢点……素雅怕忍不住……叫出声来,惊动别人!」

秦素雅断断续续地道。

龙辉这才清醒,此刻虽然销魂,但若是惊动外人恐怕大是不妥,而且还可能将自己再次置身险境。

于是龙辉停止,静静躺在床上享受着秦素雅的伺候,细细地体会着传来的挤压感和舒适感。

看着美人在自己身上难耐地耸动,动作虽是轻缓,但也是细水长流,柔情万分。

美人丰臀缓慢吞吐着,秦素雅胸前的两颗随之微微颤动,比那种剧烈抖动的乳波又是另一种滋味。

龙辉的动作也不再那么粗暴,伸出双手轻柔的抚摸那对,时而用手心摩擦,时而用手指轻捏.

两人的动作犹如斜风细雨,细火慢炖,然而就是这种温柔的动作竟叫两人更感快美。

「恩,哥哥……快抱紧我……要,要到了!」

秦素雅浑身一阵哆嗦,喉咙里发出一阵甜腻的娇啼,细白的身子不住抽搐,仿佛有生命般不住地抽吸挤压龙辉的。

龙辉在这销魂的快感中,再次失守,龙枪霎时鼓胀数倍,火热的勃然喷发,将秦素雅的花房尽数灌满.

风消雨散后,房间内弥漫着后独特的气息,男人沉重的鼻息,女人娇柔的喘气……秦素雅伏在龙辉身上,呢喃道:「辉君,素雅现在都已是你的人了,你今后可不要辜负妾身。」

龙辉抚着秦素雅光滑的脊背,柔声道:「好素雅,放一百个心,我一定好好疼爱予你。」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那迷茫的前途以及凶险的处境,底气顿感不足。

秦素雅似乎感觉到龙辉的心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好弟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姐姐吗?」

龙辉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只听得秦素雅一阵目瞪口呆。

「原来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你放心吧,姐姐一定会帮你洗脱罪名。」

秦素雅把头枕在龙辉胸口道,「谁叫人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

龙辉突然坐直身子,道:「什么姐姐弟弟,明明我是哥哥。」

秦素雅咯咯笑道:「你明明就比人家小嘛,刚才就知道欺负姐姐硬是逼人家喊你哥哥。」

龙辉不服气道:「我哪里小了!好啊,既然你说刚才是哥哥逼你,那我再逼迫你一次。」

话音未落龙枪又有抬头之势。

秦素雅感觉到被顶住,不禁花容失色,哀求道:「好哥哥,我叫你好哥哥还不行吗,素雅真的不能再承受你的鞭挞了……」

「现在才叫哥哥,迟了……」

「哎哟,你这冤家……啊……又塞满了……」

龙辉血气方刚,食髓知味,当是勇猛非常,秦素雅玉门初开,柔情涌动,尽力应和爱郎,刹那间满屋皆春。

有道是:

凡胎俗体红尘爱,英雄美人情丝动;

九天云里芙蓉苑,龙家男儿叩门来。

第十八回 崔家贵妇

这几日龙辉躲在秦素雅的闺房内,一步不出。

龙辉的伤势在那张丝绢的帮助下竟已痊愈,但体内的真气未见增加,反而不住流逝,果真不是自己的东西始终是留不住。

龙辉一直想找出当日吸元之法,可惜在自己身体痊愈之后那张丝绢竟不再出现任何神奇的异能。

「辉弟弟,吃饭了!「秦素雅那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妮子无论如何都是叫自己做弟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喊自己哥哥,龙辉也不再跟她计较了。

这几日经过龙辉的反复灌溉与滋润,秦素雅脱去了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少妇风韵,身子丰腴许多,雨润红姿,更添娇艳. 饱满的双峰将胸口的衣服胀起一道浑圆的弧线,纤细的腰肢轻轻摆动,犹如杨风弱柳;丰满的翘臀与纤细的蛮腰形成夸张的腰臀曲线。龙辉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忖道:「你这妮子,今晚定要你再叫我哥哥。」

秦素雅被他那火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身子竟有些燥热,心里已知道这小冤家的龌龊念头,暗呸一声。

龙辉轻轻搂住秦素雅纤腰,笑道:「素雅,今天又有什么好菜?」

秦素雅感觉到身后的小冤家故意将气吹到自己的脖子上,身子几乎酥软,但还是强忍镇定打开食盒,说道:「有三白三鲜、卧龙凤雏汤、活烧甲鱼. 」

龙辉这几日吃得比在家还要好,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菜式,许多菜都是从未见过,连他都不由得感叹船主人的奢华.

龙辉听完后问道:「活烧甲鱼我都是听过,至于那个什么三白三鲜、卧龙凤雏汤究竟是什么?」

秦素雅嫣然笑道:「三白是太湖三白,小银鱼、白财鱼、白虾,三鲜是长江三鲜,刀鱼、鲥鱼、河豚。白虾、河豚均用蒸的,其他四鱼都用炖;至于卧龙凤雏汤就是用二两重的活鲍两只,去脏取肉,再将五只雏鸡脯翅的尖儿碎切成丝,这两样加上椒料、葱花、香菜之类,花半个时辰揭成清汤,干的丢掉,只留汤汁。鲍鱼是卧龙,雏鸡为凤雏,故有此名。」

龙辉听了顿时食指大动,放开秦素雅迫不及待地品尝美食,秦素雅也暗舒一口气,这小冤家终于不来闹自己了。

「素雅妹子,你在吗?」

就在龙辉吃得正欢之时,门外传来一把悦耳女声,声如玉珠罗盘,柔腻甜美,龙辉认得这人的声音,正是那日进来的「夫人」。

秦素雅朝着衣柜指了指,龙辉会意,立即躲进衣柜。

秦素雅见龙辉躲好,便开口应道:「姐姐稍等,妹妹这就来开门!」

龙辉通过柜门镂雕观察情况,只见一风姿卓越的绛衣女子步入房内。

那女子大约二十三四,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柳眉凤目,樱口琼鼻,丰臀细腰,掩映在绛色衣裙的身躯成熟丰满,凹凸有致,便如一道玲珑的曲线,柔软的秀发扎了一个妇人髻儿,显然已是罗敷有夫,但她身上有着一股秦素雅、楚婉冰都没有的成熟风韵,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高雅知性的韵味,更增添她的魅力。

那绛衣女子热情地拉住秦素雅的手笑道:「素雅这几天你足不出户的,倒是变得更加漂亮了。」

虽然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秦素雅这几日都跟龙辉在房里胡天胡帝,不禁玉面生晕。

绛衣女子眉头微皱,不禁心生疑惑:「素雅妹子房里怎么会有股怪味?」

突然似乎想到什么,玉脸也不禁泛红.

龙辉昨夜与秦素雅交欢后还残留这几分微弱的气味,那绛衣女子已是妇人,那能瞒得过她。

当即忖道:「难道素雅妹子房里藏了个男人?难怪这几天都不准下人进入她房间,想不到我这妹子也春心荡漾,只是不知什么样的男人能入她的法眼。」

绛衣女子杏眼一转,不着痕迹地扫了房间一眼,笑道:「妹妹,姐姐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了。」

秦素雅道:「崔姐姐哪的话,小妹只是你船上的客人,应该是小妹打扰你才是。」

崔姓绛衣女子走出房门时突然说了一句道:「妹子,你可有看得上眼的男子,若有不妨跟姐姐说说,让姐姐帮你把把关. 」

秦素雅被说中心事,不禁玉脸一红,低头细语道:「崔姐姐就会拿人家开玩笑,真是的。」

龙辉在衣柜内看得真切,心里不禁打了个激灵:「这女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才故意说这话试探素雅的。」

崔姓绛衣女子意味深长地对着秦素雅笑了笑便离开了。

看到人走后,秦素雅这才松了口气,替龙辉打开衣柜,素手抚心,心有余悸地道:「崔姐姐心思细腻,我还以为会被她看出什么破绽,刚才还真是吓死我了。」

龙辉皱眉道:「她临走之时说的那句话似乎大有深意。」

秦素雅微微一愣,道:「莫非她已经看出破绽了。」

龙辉脸色一变,急道:「不好,中计了,她是故意说那句话来试探你,刚才素雅你的脸蛋一红,她便猜出个七八成了!说不定她可能会杀个回马枪。」

「咯咯,公子真是神机妙算,竟能猜透妾身的用意。」

房门被人推开,那名绛衣女子笑吟吟地踏进屋内。

秦素雅脸蛋刷地一下变红了,断断续续地道:「崔姐姐,你,你……没有走?」

绛衣女子笑道:「我要是走了,又怎么能看到素雅妹子的心上人呢。妹妹你也太不厚道了,找了个如意郎君竞不跟姐姐说一声。」

龙辉朝她施礼道:「小生唐突登门,实在是大失礼数,还望夫人见谅。」

绛衣女子笑道:「公子可没对妾身失礼,这礼数的话应该是对素雅的爹爹说去。」

言下之意便是你偷了人家的女儿该怎么向当父亲的交代。

秦素雅耳根都快红透了,小脑袋几乎快要埋进高耸的胸脯内。

绛衣女子目光突然一寒,冷冷地道:「那天潜入船内的人就是你吧!楚江水师营封锁方圆百里的水域,恐怕与你有关. 我若没猜错,你就是朝廷与武林都在追捕的那个通缉犯!」

龙辉猛地挺直身子,牙关咬得紧紧的,拳头捏得咕咕做响,眼中露出强烈地敌意。

而那名绛衣女子依旧是一派从容,杏眼如水,秋波流转,根本没将龙辉的敌意放在眼里.

绛衣女子笑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势,不俗。可惜少了几分杀气,不然的话还真可能吓倒我这妇道人家。」

龙辉眯着眼睛,神态自若,但左手五根手指却绷得紧紧的,只要一有机会立即出手制出此女。

绛衣女子眼珠一转,笑道:「,你若想出手就来试试,姐姐就让你三招。」

龙辉自从逃出地牢以来便是一直被人追着打,早就十分憋气,如今就连一个女人都要骑在自己头上,怎能叫他不动怒。

「夸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龙辉冷哼一声,踏上几步,左手向绛衣女子头顶抓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竟是追魂爪。

绛衣女子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

龙辉一抓不中,次抓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快猛。

斜身又向左侧闪避。

龙辉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龙辉便似变成了一个索命厉鬼,阴风阵阵,鬼气弥漫,将绛衣女子压制得无处躲闪.

绛衣女子身法曼妙无比,犹如穿花玉蝶,在追魂爪的缝隙之间躲闪着,但是追魂爪一旦施展便是同厉鬼索命,不死不休。

绛衣女子渐觉不支,也不顾得什么让招之言,立即提元运气,娇喝一声,右手忽地探出,如一只玉色大蝶,穿过层层利爪,拂向龙辉肘上曲池。

龙辉长笑一声:「还说让我三招呢,真是癞蛤蟆张嘴——胡吹大气!」

说话间双手回收,一翻左手,微屈五指,截下攻势。

绛衣女子柳眉一扬,笑吟吟地道:「言出必践是你们这些大男人的事,我们这些小女子可不吃这一套。」

只见那绛衣女子手如蝴蝶穿花,避开龙辉利爪,两只雪白的手指,轻轻捏向龙辉「少渊」。

梁萧右手急来帮忙,使了个出追魂爪中的「吹灯拔蜡」,隔那两根手指,左手则使「勾魂夺魄」,五指如锄,反钩绛衣女子「太液」,但绛衣女子手臂形同无物,倏地从他双手间脱出。

龙辉正欲后跃,女子五指飘如惊风,又往他心口拂来,无奈之下,梁萧连使「尸横遍野」、「阴司鬼池」拆解。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三尺,所用之招数皆是小巧挪移之法,绛衣女子脸上挂着从容笑意,而且始终只用一臂,但飘飘忽忽,千变万化,将龙辉逼得喘不过气来,一时间,他将追魂爪七十二式使遍,依然无法脱身。

从几大高手吸来的内力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追魂爪只剩一个空架子,毫无威力所言,若是由鬼幽施展,不出三招便可辣手摧花。

顷刻间拆过百招,龙辉使个「冤鬼缠身」,双手绞向绛衣女子手腕。

绛衣女子秀眉一挑,探手在龙辉肘间一托。

龙辉只觉大力涌至,顿时翻身坐倒,在木制地板地上滑出丈余,「碰」

的一声,背脊撞着墙角的紫金香炉.

龙辉一阵头晕目眩,张口欲骂,忽见秦素雅挡在绛衣女子跟前急声道:「崔姐姐,不要打了!」

绛衣女子皱眉道:「妹妹,此人使得武功阴邪之极,你可不要受他蒙骗!」

秦素雅摇头道:「崔姐姐,龙辉他不是坏人,他是被人冤枉的!」

绛衣女子见这丫头神色坚定,心中有气,忖道:「这小魔头定是使了什么邪之法占了素雅的身子,还把素雅骗得死心塌地。我这妹子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认准的事绝不回头,也罢待我杀了这小魔头在慢慢开导她!」

绛衣女子一心认定龙辉乃邪采花之徒,心中已是动了杀机.

只见她指捏法诀,云袖轻挥,使了出一道柔劲将秦素雅推开,对着龙辉便是一掌拍来。

龙辉心念急转,体内残存的真气急速运转,鬼脉阴气瞬间化作佛门圣气,霎时间龙辉身上乏起淡淡金光,神态自若,法相庄严,犹如得道高僧。

人还是那个人,但气质却已经截然不同,别说那绛衣女子一头雾水,就连龙辉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心中虽是惊讶,但却不减除魔之心,绛衣女子玉掌翻动直取龙辉面门.

龙辉双掌平平推出,招式朴实无华,大巧不工,竟是佛门绝学——大梵圣印。

龙辉只是脑海中浮现当日持法明王所使用得大梵圣印,体内真气便自行由邪化圣,使得他能模仿出佛门至刚至阳的降魔之招。

两人毫无花俏地对上一掌——根基比拼,力强者胜!龙辉只觉胸口一阵闷痛,一口鲜血随之喷出。

大梵圣印至阳至刚,绛衣女子虽是打伤龙辉但也被这至刚掌力震得气血翻滚、内息不畅。

龙辉强忍伤痛,再次运转体内真气,佛门圣气化为儒家正气,气质也随之转变,此时龙辉傲骨铿锵、气度不凡,犹如儒门大鸿。

紫气初现,正是儒门镇教神功——紫阳玄功!绛衣女子看着散发紫气的龙辉,暗中运气平复翻涌血气,并问道:「好奇怪的小魔头除了鬼脉心经外,你竟还能使出佛门、儒门的绝招,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龙辉道:「我说过我不是昊天教的人,更不是杀害成院长的凶手!」

绛衣女子秀眉轻扬,道:「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难逃一死!」

话音方落,真气澎湃,衣裙随之而动,一双凤目射出夺目精光,尽显巾帼之风.

秦素雅与她相熟,自然识得厉害,急忙提醒龙辉道:「龙辉小心,这是冰火浑天决,刚柔并济,冰火相符,十分厉害」

绛衣女子暗骂道:「你这死丫头真是吃里扒外,我帮你的忙,你却向着那个小子。」

想到这里,心中更添五分杀意,运足内元,势要将龙辉毙于掌下。

绛衣女子双掌一分,顿生异象,左冰右火,冷热交替,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流兵分两路涌向龙辉.

龙辉不甘示弱,运起儒门正气,祭起紫阳玄功,迎敌——战!冰火二气激斗紫阳真元,两人拳来脚往,转眼间便交手数十个回合。

龙辉由于使用儒门正气,鬼幽传授的招数无法使用,龙辉只能使用最为粗陋的拳脚功夫,反观绛衣女子不但根基远胜龙辉,而且招式精妙绝伦,毫不费力地便将龙辉压下。

绛衣女子玉手一挥,灵巧地拍向龙辉的手腕,寒冰之气侵入龙辉体内。

龙辉只觉得浑身血气仿佛停滞一般,失去了大半力气。

绛衣女子朝龙辉胸口再发一掌,掌势轻灵飘逸,犹如妙龄女子为情郎抹汗般温柔,但龙辉只觉得胸口犹如巨石压顶,随即便有一股灼热之气钻入一冰一火,一寒一热,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在龙辉体内相互碰撞,产生至极无比的伤害。

寒冰之气使得经脉收缩,烈火之气却令经脉扩张,龙辉只觉得时而冰冷刺骨,时而灼热难当。

「龙辉!」

秦素雅娇呼一声,便要扑过去,但是那绛衣女子一把将她揪住。

秦素雅芊芊弱质又如何能挣得开,看着龙辉脸色时青时红,不觉心痛欲碎,一句话还未出口,眼泪早已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绛衣女子忖道:「这小子中了我的凌霄毁元掌,不出半刻便会经脉尽断而死,只是素雅妹妹对他似乎情根深种,说不定从此以后恨起我来,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这小子乃朝廷与武林共同通缉犯,素雅妹子跟他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龙辉只觉五脏六腑一紧,生生挤在一处,冰火交缠,但他瞠目咬牙,那怕是牙关中迸出血来也不出一声。

绛衣女子不禁暗自叹道:「身受冰火煎熬,这小魔头竟一声不出,倒也十分硬气,难怪素雅看上他。」

冰火二气在体内激荡,龙辉死去活来,不一阵,连出声的气力也没有了,唯有阵阵奇痛汹涌如潮,几经晕厥,几度痛醒,偏偏又不能速死,其中滋味,较之当日鬼脉阴气入体之时还要难受几分。

秦素雅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绛衣女子,两步抢上,将龙辉搂在怀里,叫道:「姐姐,龙辉他不是坏人,你就饶了他吧!」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我崔蝶说过要杀他就一定要杀他,但看在他这般硬气的份上,我便给他一条活路,这冰火之气还能持续半个时辰,若他能挨过去的话,我便不再与他为难. 」

话虽如此,不消片刻工夫,秦素雅但觉龙辉气息渐弱,距死不远,心头一急,不禁瘫倒在龙辉身边,心中凄然:「龙辉倘若死了,我又何必再活。」

想到此处,忧愁略减,幽幽看了龙辉一眼,但见他面上肌肤扭曲得不成样子,几乎辨认不出,顿时不忍再看。

突然,一阵箫声传来,绛衣女子神情大变,抛下龙辉与秦素雅二人抢出舱外,只见日落西山,天际渐暗,一叶轻舟黑影从下游逆流而上,距大船尚有二里,但那箫声话却似近在耳边,从容平和,毫不费力。

待轻舟驶近,终于看清舟上之人。

年轻文士,容颜俊秀,头戴青纱小冠,身着云锦儒衫,身后立着个俊美童子,抱了一柄斑斓古剑,唇红齿白,眉眼灵动,但除次二人之外并未见有船夫,小舟仿佛自己驱动一般。

绛衣女子微微一愣,忖道:「想不到两年不见,这厮的修为竟然精进如此,毫不费力地以内力驱使小舟逆流而上。」

年轻文士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道:「小蝶,咱们有两年没有见面了吧。」

那名为崔蝶的绛衣女子,脸色一沉,寒声道:「赵元涛,你放尊重些,蝶儿是你叫的吗!」

那赵元涛的文士摇头道:「是我失言,那我还是称呼你为韩夫人吧,只是不知道邵庭在下边可好。」

崔蝶脸色一阵煞白,恨声道:「赵元涛,今日我崔蝶便要为先夫报仇!」

她玉手一挥,船头之上立即架起三门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赵元涛。

赵元涛未露一丝惊恐之色,摇头笑道:「小蝶,你们崔家真不愧是当朝第一世家,一艘商船竟也能架着几门火炮。当日邵庭是与我公平比武而死,你身为韩家遗孀,竟然用火炮对付我,恐怕有辱韩家名声。」

崔蝶冷笑道:「公平比武?你赵元涛做的把戏能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我崔蝶,先夫分明是遭你的卑鄙手段暗算。」

赵元涛叹道:「当日比武的结果,四大世家都都已经承认了,你又何必执着呢。」

崔蝶冷笑一声,喝道:「有什么话,你跟炮弹说吧!」

她玉手一挥,几名炮手立即点火,开炮!轰隆隆,三声巨响,三枚炮弹以雷霆霹雳之势打向赵元涛。

赵元涛冷笑一声道:「小蝶,莫非你真以为这些铁蛋疙瘩能奈何得了我吗?」

铿锵一声,古剑出鞘,只见一道赤色剑光划破长空,赵元涛手中已握着一柄赤红长剑。

赵元涛手腕一抖,剑气灵动,凝结成三个漩涡,笼罩住三枚炮弹,随即手臂一挥,剑气激荡,将三枚炮弹物归原主。

崔蝶娇吒,挺身迎上,玉掌飘舞,三枚炮弹被她手掌一触,立即遭到冰封,并未。

(先发三章,小弟可能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空更新,大概六月底七月初才有空请大家见谅。到时候会继续更新,昆仑外传也会在那时写下去。)

第十九回:香艳疗伤

赵元涛哈哈一笑,从小舟跃起,古朴长剑化作无数寒光刺向崔蝶周身要害。

崔蝶也非等闲之辈,内元运转,寒冰真气或作烈火真气,衣袖挥动将三枚炮弹打向赵元涛。

在烈火真气冲击之下,三枚炮弹立时,赵元涛无奈之下只得抱元守一,长剑化作层层剑浪将身体包裹住,把隔绝开来,虽未受伤,但他也被爆破震得掉到水中,顿时成了一直落汤鸡,好不狼狈。

「奸贼,纳命来!」

崔蝶得势不饶人,冰火浑天决提至最高功力,一双玉掌凌空拍下。

赵元涛身处水中,难以作出动作,情急之下他猛地沉入水中,以这个十分不雅的姿势避开崔蝶的夺命之招。

这赵元涛昔日乃注重容貌礼仪之人,平日里派头十足,如今竟然使出潜水保命之法,崔蝶虽是杀气十足,却不免多了几分哭笑不得。

只见她一招不得手,立即转换一口真气,在半空一个翻身,试图回到甲板之上。

然而就在崔蝶即将立足于甲板之上时,一道寒光破空而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枚飞镖,只见镖身泛着蓝光,显然是莫有剧毒。

崔蝶也非等闲之辈,衣袖一挥便将飞镖截下。

飞镖突袭只是扰敌,正主此刻杀至跟前,那名俊美童子几个起落便冲上崔家船舰,抽出一把软剑,招招连环,直逼崔蝶要害。

崔蝶也非省油之灯,凝神敛气,气灌双袖,一对袖子似柔若刚,将逼命剑势尽数挡下。

对了两招,崔蝶便已经看出那名童子的身份,冷笑道:「原来是快活谷的不老神仙,111;你还是一方之雄,一派之主,怎的如此不要脸做人奴才。」

那名童子开口说道:「小丫头,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这种激将法还是省下吧。」

他随时年轻童子相貌,但声音却是沙哑苍老,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

崔蝶也不再跟他啰嗦,左手凝寒冰,右手聚烈火,冰火二气分流而至。

软剑被崔蝶的袖子一扫,不老神仙只觉得身子半冷半热,不禁暗叹:「好厉害的冰火浑天决!」

当即不敢怠慢,默运内气,对抗冰火之气,重新抖擞精神,持剑再战。

不老神仙使出快活谷之剑术,手中软剑织出无尽剑网,剑走无回之势。

崔蝶沉身跨步,在剑缝中游移动旋走,竟半分破绽。

激战半响,崔蝶反守为攻,招招连环,如行云流水,进侧路,步中宫,竟破不老神仙攻势。

随即击溃防线,玉掌直拍气海。

只要这一掌拍下,不老神仙不死也得武功尽废,然而此刻江面突然串起一道水柱,原来是赵元涛破水而出,加入战局。

赤红古剑化作一道红芒,以剑身挡在不老神仙气海之前,截下崔蝶掌功。

崔蝶眼神一寒,又是一掌拍落。

赵元涛不躲不闪,手捏剑指,戳向崔蝶玉掌。

碰的一声,气浪迸发,战局暂时分开。

逃过一劫的不老神仙眼中尽是愤怒和惊诧,道:「赵公子,这小丫头的实力可真不简单。」

赵元涛道:「年亲一辈中能胜过小蝶的不超三人,当日四家论武,若是韩家能让小蝶上场,赵某也难夺四家之武魁。」

崔蝶柳眉倒竖,寒声道:「姓赵的,四家论武之事若非你这卑鄙小人暗中使诈,先夫怎会含恨而终!既然今送上门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妄为!」

赵元涛叹道:「小蝶,你要我如何解释,当日我与韩兄是公平一战,绝无半点使奸耍诈。」

左一句小蝶,又一声小蝶,听得崔蝶差点气炸肺,烈火真气随着她的怒火燃烧,赵元涛与不老神仙只感到热浪扑面而来,身体的水分仿佛要被蒸干。

赵元涛见势头不对,心知若给崔蝶将内力提至巅峰,即便合他与不老神仙之力也难以讨好,于是当机立断,挥剑抢上,先发制人。

赵元涛手中赤剑化作一条血色巨蟒,步步紧逼,招招夺命,剑气纵横,毫无半分怜香惜玉之情。

不老神仙见状也以软剑配合,如此便形成刚柔相济的剑网。

不老神仙也是成名许久的武林前辈,如今竟不顾颜面,与人联手欺负一个寡妇,着实叫人不齿。

崔蝶身处险境,尽显巾帼之气概,一对玉掌似轻若重,挥出阵阵绚丽火云,毫无花俏地对上双剑。

以玉掌硬接双剑而不伤,这正是冰火浑天决中至高武式——火云掌。

不老神仙见崔蝶掌势惊人,不敢硬接,采取游走战术,配合赵元涛与崔蝶缠斗。

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火云掌虽然威力惊人,但面对不老神仙这种老狐狸,始终难以奏效。

崔蝶当即祭起另一绝式——玄冰刀,寒气凝于左手,或作刀芒,应对不老神仙。

右手火云掌,左手玄冰刀,冰火交融,生生不息。

崔蝶虽然以一敌二但却不落下风,进退得当,游刃有余。

反观不老神仙虽然是游斗,但却险象环生,玄冰刀气使得他气血不畅;而赵元涛正面对敌,却未落下风,火云掌无论如何强猛始终难以突破他的剑势。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崔蝶忽感内息一窒,体内冰火之气瞬间失衡,不断地冲击着周身经脉位,崔蝶喉咙一甜,口吐朱红。

形势急转而下,赵元涛冷笑一声,纵剑逼命,剑招凶狠毒辣,崔蝶只得退避三舍,无奈面对两大高手夹击,始终力不从心。

「保护夫人!」

甲板上的武士见崔蝶遇险,提刀上前助阵。

不老神仙哼了一声道:「虾兵蟹将,别来坏了大爷的雅兴!」

说话间软剑抖擞,众武士脖子顿时溅出一片血红剑光闪烁,崔蝶被赵元涛削去一片衣袖,露出雪白的藕臂。

赵元涛呵呵笑道:「小蝶当真是冰肌玉骨,天生丽质,我可真羡慕韩兄能娶得如此佳人。」

他神态轻佻,眼中透着火热的光芒。

崔蝶羞恼交加,不顾内息混乱,勉力提元再战,无奈先机已失,如今又身负内伤,已添五分败势。

赵元涛一柄长剑化成朵朵剑花,虽然招式凌厉,但却无杀敌之意,只是不断地割破崔蝶的衣服,不多时,崔蝶那身绛红衣裙已是破损多处,隐隐透出那丝丝春光。

赵元涛一边舞剑一边吟诗道:「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暖。帘间明月独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起来琼户寂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小蝶此诗乃我特地为你所做,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念着你,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不如我们暂且罢手,到船舱内好好说些贴心话。」

面对赵元涛的风言浪语,崔蝶气得是俏脸酡红,而对手的剑招越来越下作,专攻自己的上下三路。

「住手!无耻小人!」

一声怒吼从船舱内传出,只见一个少年闪身而出,对着赵元涛便是一掌拍下。

赵元涛家学渊博,一眼便认出这一掌的名堂,竟是「大梵圣印」,不敢怠慢剑化回转之势,以轻灵剑浪荡开佛门绝艺。

赵元涛只觉得一股火热之气顺着剑刃传来,手中之剑犹如烘炉铁一般滚烫,若非他根基不凡手掌恐怕早已焦黑一片。

赵元涛暗吃一惊:「此人所有的虽是大梵圣印,可却无佛门那般宏大绵长之势,可是却有一股锋锐凌烈之意,而且这股真气分明就是冰火浑天决的烈火真气,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出手之人正是龙辉,那张丝绢再次发挥神效,将入侵的冰火二气尽数纳入丹田,而刚才一掌却已经将烈火之气耗尽,丹田气海之内之余寒冰之气。

崔蝶见出手之人竟是那「邪之徒」,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而不老神仙那边,有一名黑衣汉子加入,使着一柄钢刀,刀招凶悍,一时间竟将不老神仙打得节节败退。

赵元涛忖道:「这小子不但会冰火浑天决,更会佛门绝学大梵圣印,实力与背景难以估计,而且崔家乃当朝第一世家,其实力深不可测,现在形势不明,还是先行退去,日后再做打算。」

当即转向不老神仙那边,连环三剑,迫开黑衣汉子,与不老神仙一同退去。

黑衣汉子怒喝一声:「贼子休走!」

便要追上去,只听崔蝶说道:「崔成,穷寇莫追,先替兄弟们疗伤。」

那崔成应了一声,指挥众人救治伤者。

崔蝶俏脸惨白,望向龙辉的美目透着复杂之情。

良久,崔蝶朝龙辉款款拜去道:「龙公子,妾身在此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话音方落,猛地呕出一口黑血,整个人颓然倒地。

船舱之内,崔家众人急得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崔蝶受伤昏迷不醒。

这时替崔蝶诊治的大夫从崔蝶屋内出来,崔成第一时间凑上来问道:「金大夫,我家小姐伤得重不重?」

金大夫摇头道:「崔小姐体内真气失衡,相互冲击,导致经脉脏腑受损。」

「可有医治之法?」

金大夫叹道:「崔小姐修炼的内功乃冰火混元诀,最为讲究体内阴阳二气的平衡,如今不知是何愿意,寒冰阴气衰弱,烈火阳气增长,小姐是女子,乃阴体,如今阳盛阴衰,对她的伤害更大,若是再无法增加阴气,消化阳气,恐怕过不了今天。」

崔家众人如遭雷击,人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有办法。

金大夫叹道:「老朽如今也只能以针灸之法,卸去小姐体内的阳火,但是这法子始终是杯水车薪,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崔成急道:「金大夫,您老医术高明一定有法子救小姐,我崔成这就给你跪下了,求求你!」

说罢便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

金大夫叹道:「只要有一个练有寒冰属性内力的高手替崔小姐推宫过血,便可化解此次危机,但是现在去哪找这么一个高手?」

崔成的心猛地跌倒谷底,这艘船上的崔家子弟没有一个符合这种条件的。

而且冰火浑天决如此深奥的内功,又岂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化解的。

「刚才,那个……姓龙的公子似乎用的是冰火浑天决中的烈火真气。」

一名子弟若有所思地说道。

崔成猛地打了个激灵,抓住那个子弟问道:「你确定嘛?」

那小子被吓得有些哆嗦地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像而已。」

崔成略微思索,拍手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那公子拍向赵元涛那一掌蕴含的真气至刚炽烈,似乎真是烈火真气,若是如此小姐便有救。」

秦素雅闺房内,只见秦素雅忧心忡忡地坐在圆桌前,脸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龙辉见她忧心不已,便出言安慰道:「素雅不用担心了,你崔姐姐武功高超,这世上只有她收拾别人,能害她的人还没出世呢。」

想起不久前被崔蝶整的死去活来的情景,龙辉心里还有几分害怕。

秦素雅道:「崔姐姐突然吐血晕倒这又是何缘故?」

龙辉道:「可能是应为运功过度,导致体内真气失衡之故。」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崔成。

崔成急匆匆地道:「龙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崔成将金大夫的话简要地说了一遍。

龙辉听后忖道:「如今我体内还有一股寒冰之气,想不到崔蝶方才打入我体内的冰火二气如今竟成她的救命稻草,真是世事难料。」

秦素雅见龙辉似乎有所犹豫,以为他还在为方才的事介怀,不禁娇声道:「龙辉,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跟崔姐姐计较了好吗,刚才你都出手相救了,就当我求了你,救救崔姐姐吧!」

龙辉苦笑道:「素雅你还太看轻我了,崔小姐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怎会袖手旁观,这位大哥,带路吧,小弟勉力一试,但是不敢保证能不能救回崔小姐。」

崔成大喜,带着龙辉赶往崔蝶房间。

金大夫仔细替龙辉号脉,变道:「这位公子体内确实有一股寒冰之气,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小姐有救了。」

龙辉颔首道:「大夫,龙某该如何救助崔小姐呢?」

金大夫将龙辉带入房内,只见崔蝶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其俏脸一片酡红,头发都被汗水湿透,显然是承受着难以忍受的酷热。

金大夫道:「龙少侠,崔小姐体内阳火过盛,唯有靠你输入寒冰真气替她推宫过血,压制阳火,增强阴元。」

龙辉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只是我该如何替崔小姐推宫过血,我也只是才学了几天的武功,对于推宫过血是一无所知。」

金大夫不禁哑然,方才替他诊脉之时明明发觉这年轻人体内蕴含着颇为雄厚的寒冰真气,观其真气之程度没有三五年苦功也难以练成,但他却不懂得这连二流人士都会的推宫过血,若不是见他神态自若,言辞真诚,还真以为他是在消遣自己,然而金大夫那里知道龙辉体内的真气乃方才崔蝶为取他性命而留下的。

金大夫耐下性子道:「从小姐的丹田及心坎两处位输入真气是最简单可行的方法。」

这个推宫过血的方法是最为简单直接,龙辉点头答应,但转念一想,对方是女子而这两处位确实女子敏感禁忌之处,这如何使得。

金大夫似乎看出他心中疑虑,道:「救人如救火,江湖儿女岂会计较这么多繁杂礼节。待小姐醒来后老朽自当为你担当。」

龙辉忖道:「你说得轻松,天知道这婆娘醒过来后会怎么收拾我。也罢,我就勉力一试,大不了救了她之后我下去游楚江。」

金大夫见龙辉并未反对,便道:「运功过程不宜受人打扰,老朽便再次替你们护法。」

龙辉暗叹一声无奈,便掀开盖在崔蝶身上的毛毯,一股灼热之气扑面而来,然而热浪之中却又带着少妇甜腻的体香。

再仔细只见那身绛色衣裙由于汗水的缘故紧紧地贴在娇躯之上,勾勒出丰盈婀娜的曲线,最要命的是衣衫破损之处,露出雪白的肌肤,也许由于体内火气过盛,雪白的肌肤盈盈泛着淡淡的桃红。

龙辉勉强按下那躁动的心,缓缓伸出右手按在心坎、左手按在丹田两处位。

这一接触之下,龙辉只觉得右手触到一片丰满,虽然隔着衣衫,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少妇那成熟的胸脯,还能感受到衣衫之下肌肤的细滑柔腻,按在丹田的左手只差几分便可触及崔蝶桃源之洞。

龙辉的脑袋猛地一下炸开了,要不是有这个老头子在一旁,他很有可能就要趁人之危了。

龙辉怕被老头看出破绽,急忙咬咬舌尖,压制躁动的邪火。

龙辉闭上双目,凝气聚神,缓缓调动丹田之内的寒冰之气,随着寒冰真气的输入,崔蝶赤红的俏脸渐渐恢复正常,其呼吸也逐渐平稳。

金大夫见崔蝶情况好转,不由惊喜万分。

看起来事情都向好的一面发展,但是龙辉却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崔蝶打入他体内的寒冰之气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根本不能跟崔蝶体内的真气相比。

龙辉的寒冰之气渐渐耗尽,但是崔蝶体内的阳火依旧旺盛。

那股阳火真气一遇到寒冰真气便产生阴阳相吸的效果,将龙辉牢牢吸住,叫他欲罢不能。

「糟糕!」

龙辉暗叫一声,那股阳火似乎找到宣泄口,疯狂地冲进龙辉体内,只在一瞬间龙辉便被烤得头发发卷,衣服焦黄。

龙辉与崔蝶此刻已是经脉相连,气脉相通,生死相关,要么两个同生,要么两人共死。

金大夫一眼便看出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掏出几根银针,对准龙辉的几大要刺去,欲助其宣泄,谁知还没靠近便受到热浪冲击,被震得昏迷过去。

由于男子体质属阳,龙辉的寒冰真气已然耗尽,所以助长阳火滋生,如今可谓是进退两难,不消片刻,两人便会被阳火烧成灰烬。

唰第一声,崔蝶的衣裙化作飞灰,少妇成熟美艳的胴体赤裸裸地展现在龙辉跟前。

高耸丰满的,正随着急促的呼吸抖出阵阵波浪,红润的在热气之中显得更加嫣红,修长的粉腿紧紧夹着正努力地遮掩着桃源春色。

龙辉已是被阳火烤得几乎脱水,哪还有心情欣赏眼前的春色,就在这时怀中的丝绢再次发挥神效,将宣泄的阳火不断地抽吸,阳火真气经过丝绢的诱导竟变得温顺起来,缓缓地流入龙辉丹田,如同往常一般本压缩成一个气团,老老实实地呆在龙辉的丹田之内。

龙辉只觉得浑身经脉犹如被热水烫过一般十分舒畅,受用无穷。

不出半刻,崔蝶体内的阳火已被平复,脸色也恢复正常。

龙辉这才缓了口气。

此刻,他的一只爪子竟还按在崔蝶的胸口,毫无阻隔地感受着那丰盈的。

龙辉猛地咽了口唾沫,忖道:「娘的,这婆娘的胸比素雅还要大。」

虽知这般不妥,但龙辉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缓缓将手掌上移,轻轻地抓只一只肥嫩的,却无法将其掌握,丰盈的从指缝之中溢出,掌心更是感受到突起的。

「臭婆娘,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现在抽回点油水,不算过分吧。」

龙辉为自己的行径找借口,「好大啊,比素雅的还要大三分。」

之龙枪已是杀气腾腾。

按在丹田的左手缓缓地探至桃花洞,茂密的毛发之下那道,不断地冒着热气,似乎比方才的阳火真气还热上几分。

龙辉寻到柔嫩的,猛地一拧——「呜——「崔蝶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娇吟。「糟糕,这艘船可是她的地盘。」

就在龙辉几乎兽性大发时,脑海中还闪过一丝理智,「要是被她的手下知道,还不把我剁成肉泥。」

于是当机立断在崔蝶的衣柜中找来一套衣服,替她穿上。

穿衣过程同样对自己的理性也是一种煎熬,龙辉那可是全方位地接触这美少妇周身每一寸肌肤,穿好后替她盖上被子,再救醒金大夫。

金大夫又为崔蝶诊断一次,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夜──

秦素雅正赤裸着娇躯,坐在龙辉的身上,扭动纤腰,圆臀如磨盘般迎合着龙辉的。

「素雅你的身子真好看,又圆又大,弹性十足……」

龙辉一手抓住一颗,嘴巴含住另一边的,含糊不清地道。

「你这冤家,吃饭前不是刚给过你一次,怎么又来缠人家……」

秦素雅玉臂抱住龙辉的脑袋,娇喘道,「今天被崔姐姐打得几乎丧命,现在又这么龙精虎猛的。」

由于疗伤的时候被崔蝶撩起欲火,龙辉离开崔蝶房间后便去找秦素雅泻火,把这才女干得是迭起,娇喘吁吁。

「那是因为素雅你太过迷人了,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龙辉一手握住秦素雅晃动不已的,一手按在秦美人的玉臀上,以此为支点,狠狠地。

「坏蛋,轻点……又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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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汪洋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古老的部族带出神秘的力量。

第一集到此结束,第二集主角开始升级,那张丝绢背后的秘密也将揭开。

谢谢诸位一直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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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龙龑天书

第一回 武林大势

由于大家都知道龙辉的存在,秦素雅也不好继续让他留在自己房间,对外宣称龙辉是秦家派来秘密保护自己的保镖。

大船在楚江行驶了三天,依旧风平浪静,龙辉也乐得清闲,躲在房里慢慢炼化体内的阳火真气。

只是这段时间,秦素雅不准龙辉在进入自己的闺房,叫已经食髓知味的龙辉着实难受。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龙辉开门一看竟是崔成。

崔成恭敬地道:「龙少侠,我家小姐设下酒宴,特命小人今晚请您赴宴。」

龙辉不假思索点头答应,忖道:「这女人一定是知道我救了她,所以设宴款待,还算她有些良心。」

想起崔蝶,龙辉脑海里不禁浮现当日那旖旎香艳的一幕:「这娘们的身子还蛮好看的,,要是再看多几眼,说不定我会忍不住。幸好我当时帮她穿上衣服,要不然她醒来后还不杀了我。」

龙辉洋洋得意地为自己斟了杯茶,突然打了激灵:「不对啊,她的衣服当时已经是破溃多处,我给她穿的衣服是一套新的,而且颜色款式都不对……难道被她知道了,所以今晚设下鸿门宴……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她会以为是身边的丫鬟替她换的衣裳,对,一定是这样!」

龙辉默念了几声,按压住忐忑不安的心情,硬着头皮赴宴。

随着侍女的引导,龙辉来到了船舱的饭厅。

虽在船舰之中,但此饭厅却装修得美轮美奂,丝毫不亚于一流的酒楼,崔家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龙公子,你来了,请坐吧。」

崔蝶依旧是那身绛色衣裙,正安坐在主位之上,坐姿优雅至极,尽显豪门贵女之风范。

龙辉做贼心虚不敢迎上她的目光,只是向她回礼便坐到客座之上。

偌大的饭厅之内,除了崔蝶与龙辉二人便只有在一旁伺候的丫鬟。

这些丫鬟都生得十分俊俏。

龙辉忖道:「崔家真是财大气粗,连坐一次船都把丫鬟给带上了。」

崔蝶朝龙辉举杯道:「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妾身先敬公子三杯,聊表谢意。」

龙辉观其神态并非兴师问罪,心中大石也放下,便举杯回应。

崔蝶连喝三杯,又道:「当日,妾身得罪公子,现自罚三杯,还望公子能原谅妾身当日的鲁莽。」

连续喝了六杯,崔蝶的俏脸被酒气熏蒸之下泛起一抹绯红,令得少妇的风韵更添一分娇艳。

龙辉虽是惊艳,但却不敢造次,用说话来掩饰心中的悸动:「崔小姐客气了,是龙某不请自来才造成这般误会,说起来实乃我之罪过。」

崔蝶道:「当时公子遭人诬陷,也是无奈之举。龙公子请放心,妾身虽是妇道人家,但在夫家和娘家还算说的上话,妾身可保证动定要查明真相,还公子一个清白以报之对大恩。」

龙辉闻言不禁生出一丝希望,崔家乃当朝第一世家,韩家乃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崔蝶这一句话就等于说要动用朝廷与江湖的力量为自己洗脱冤屈,想来当日救人可谓明智之举。

崔蝶道:「龙公子的事情我听素雅说过,但还有许多细节为弄明白,不知公子可否再说一遍。」

龙辉虽然高兴,但却未忘形,把自己被害的细节仔细跟崔蝶说了一遍,但却隐去了丝绢的事。

崔蝶听后皱眉道:「陷害公子之人,实乃心计高明之辈,这计划环环相扣、步步紧逼,难以找出破绽,而且关键证人都已不在人世,要想查明真相还得花费一番手脚。」

听到不在人世,龙辉不禁想起父亲,内心顿时一阵悲苦。

崔蝶见龙辉神情有异,大概猜出他心中所想,便转移话题道:「龙公子如今已习得上层武功,算得上武林中人,不知对武林态势有何看法?」

崔蝶自然知道龙辉并不了解当今武林形势,但她却不会说出「我来告诉你」

这种盛气凌人的话,所以用询问请教的方式说出来,给足了龙辉面子。

龙辉虽不是豪门出身,但也算生于富裕之家,基本礼节还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对方的用意,便顺着说下去:「龙某,才习武不到半个月,哪知道什么武林态势,还望崔小姐不吝赐教。」

崔蝶道:「那妾身便造次了。当今武林门派众多。高手林立,但是若要算顶尖者并不多。不知龙公子可曾听过『一圣二神三教主,四大世家五门派。』这句歌谣。」

龙辉的兴趣被挑起,暂时忘却悲痛。

只听崔蝶缓缓道来:「一圣便是指剑圣楚无缺,其剑法高深莫测,超凡入圣,被世人誉为剑圣。二神分别是军神杨烨、邪神沧释天。军神杨烨乃朝廷第一高手,常年镇守边疆铁壁关,防止蛮族入侵,曾被皇上封为虓勍督帅,统领边疆数十万大军。而邪神沧释天便是昊天教教主,甚少露面,但一身魔功深不可测,实乃正道一大劲敌。三教主便是指儒道佛三教教主,三教门徒遍布天下,教中人才辈出,可谓是正道支柱,三教之中又以学海儒门、正一天道、雷峰禅寺为首。四大世家便是指韩、赵、慕容、北城这四大武林家族,其传承有百年之久,虽不如三教那般威势,但家族底蕴深厚,子弟甚多。五大门派便是藏剑谷、萍山派、雷霆院、天马山庄、青莲帮,这五大门派除了藏剑谷历史悠久外,其余四个都是近几十年才崛起的,虽然锋芒毕露,但底蕴却不如藏剑谷、四大世家,更别说三大教派。」

听到这里,龙辉对当今武林大局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正道虽然实力充沛,但却处于明处,而且不同势力之间有着不小的摩擦与争斗,损耗不小;而魔教藏身暗处,百多年来一直在积蓄实力,若再发生一次正邪大战,胜负可谓难以预测。

听了这么多,龙辉终于猜到自己为何会成为过街老鼠。

龙辉乃掌握着昊天教许多重大机密之人,所以昊天教对他处之而后快,但却由于各种原因让龙辉逃生,可惜云踪毒计令龙辉成为天下大敌,借正道之手将其铲除,更巧妙地转移了正道对昊天教的注意力,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了时间,可谓一举两得。

崔蝶道:「这次妾身要到出海去运些海货道内陆倒卖,由于途经江南,所以便请素雅妹子顺路同行,不如龙公子就随船一同出海,先避一避风头再某后动。」

龙辉忖道:「如此虽好,但却不能履行与冰儿的三月之约。」

龙辉打定主意道:「崔小姐的好意,龙某心领了,但我必须得在三个月后赶赴泰山。」

崔蝶看出龙辉有难言之隐,也不追问,便道:「既然如此,待抵达江南后便出海,沿近海直抵山东,龙公子到时再赶赴泰山吧。」

龙辉忖道:「如此一来不但省去大半脚程,更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崔蝶对身边的丫鬟低语几句,丫鬟便退下,过了一阵子,那名丫鬟捧着一个盒子走到龙辉面前。

崔蝶道:「龙公子既然要赶赴泰山,妾身这有几件小玩意,或许可助公子一臂之力。」

盒子内竟装着几张人皮面具,做得栩栩如生,只要带上便可化身成另一个人。

龙辉看后也不拒绝便将其收下。

崔蝶道:「这几张人皮面具乃用猪皮为原材料,配以多种药物炼制而成,虽不如魔教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但也可暂时瞒人耳目。」

想到魔教的易容术,龙辉不禁感慨万千,当日那具类似「自己」的尸体做得是毫无破绽,就连三教高手都难辨真假,真可谓是天下无双。

随着船舰在楚江水域行驶了三五日,已然进入江南三十六郡之地界,朝岸边弯望去竟隐隐看到繁1326;之色,江南鱼米之乡还真非浪得虚名。

窗被推开,秦素雅面朝窗外,不知在望什么。

她赤着足,身上只着一条轻软纱子,飘飘逸风绰约若仙。

龙辉站在她身后,从后面环臂抱住了她。

「下雨了。」

秦素雅轻轻道,没有回头。

清新且略带寒意的晨风拂面而至,龙辉朝外望去,只见天已微亮,如烟似雾的细雨婆娑飘落,纷纷扬扬地迷濛了眼前的景色,更润绿了河道两畔的垂柳。

「好美是不是?」

秦素雅凝目远处道。

「嗯,很美的地方,要是……能长长久久这样子就好了。」

龙辉轻叹,「如此景致,有了你更加醉人。」

秦素雅扑哧一笑道:「油嘴滑舌。好东西,总是难长久的,好好享受吧。」

说着头往后仰,闭起眼睛轻轻靠在他的胸前。

龙辉一阵销魂,呆望着纷飞雨丝,细细咀嚼她的话语,不觉痴了。

秦素雅轻声道:「明天我就要回家了。」

龙辉微微一愣,秦素雅乃名门贵女,但自己却是家破人亡,还是不能见光的戴罪之身,单是这点两人之间便有着难以逾越之屏障,想到这里龙辉不禁一阵黯然。

相拥静立,良久不语。

「我等你!」

秦素雅轻启朱唇,语气虽是轻柔却带着一股坚定之意,「我相信龙辉不但能洗清冤屈,还能出人头地,干出一番大事业。」

秦素雅低声道,「到时候你就来向爹爹提亲,好么?」

龙辉内心一阵温热,得此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此刻秦素雅深深呼吸,眼波似醉。

龙辉给她瞧得心头一阵悸荡,俯下唇吻着她的发丝,两臂收拢,紧紧地搂抱住她。

「亲我。」

秦素雅道,低腻的声音里充满了无以形容的诱惑。

龙辉稍微一怔,便即吻落下去,罩住了她那凝脂般的软嫩朱唇。

秦素雅双臂抬起,反勾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在窗前缠绵拥吻,你嬉我诱你来我往,时沾时分时浅时深,如火般愈炽愈烈。

「素雅,你今天好热情啊!「龙辉喘息道。「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这样。」

秦素雅低声道,捉住龙辉搂按在腹际的两只手掌,牵引着它们慢慢往上移,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龙辉一阵口乾舌燥,小心翼翼地摸了几下,便猛然把手钻入微敞的纱子当中,按捺不住地大力搓揉起来。

那里高耸蓬勃着令人癫狂的美妙弹力,任谁都是无法自制的。

秦素雅霞飞玉颊,娇娇地也喘了起来,双眸晕晕润润,似乎非常享受。

「唔……」

秦素雅嘤咛失声,备受侵犯带来异样的刺激与快美,朱唇颤启,反首又与男儿吻做一处。

龙辉紧拥着她亲吻,忽然发觉底下已硬如铁铸,且恰好贴抵在肥美的玉臀之上,只觉酥麻麻的舒服无比,忍不住向前迫去,把整粒棒头都深深陷在美人的软弹股沟之中。

秦素雅阵阵酸软,娇躯难耐的在男儿怀中妖娆扭动,却仍怎么都摆脱不掉拚命刺来的火烫铁棒。

「唔……那样好酸呢。」

秦素雅娇喘着低嗔。

「哪?」

龙辉故意装傻,一只手放开了她的,摸索着朝下探去,滑过绷紧的蜂腰,落在了美人的翘臀之上,一轮用力捏拿,反把抵刺得更紧更尽。

秦素雅倏地一下细哼,声音娇腻异常。

龙辉忽在她的股缝附近摸到一小块泥泞,心神荡漾,于是俯去,一手就从纱子底下钻了进去,探索桃花源地秦素雅娇声呻吟,已给男儿的手掌顺着粉嫩的大腿撩到了桃花源,搭按在娇嫩的蛤口上。

原来这美才女已是泥泞不堪,龙辉觉得手掌湿滑,指头轻轻剥揉,轻轻地钻入花瓣之内。

秦素雅美目迷离大口喘气,两手紧紧地捉住男儿的衣襟,不由全身绷紧,发出一阵阵抽搐,身子娇娇悸颤。

龙辉细细掏挖,时深时浅地寻幽探秘,虽为真正入洞,却有着一种浅尝辄止的滋味,惹得美人蜜汁不断,滑腻无比。

秦素雅朱颜泛晕,把脸紧紧地贴埋在男儿怀里。

龙辉动情之极,望着娇靥如火的才女,解开腰带,褪下裤子,一掌将她的裙子掀了起来,高高地捋到她的蜂腰之上,同时褪下那条已是湿漉漉的亵裤。

刹那间,羊脂凝玉般的美腿和丰盈挺翘的玉臀露了出来,毫无遮掩地尽落男儿眼中。

「别在这……」

秦素雅正出言拦阻,却给一把推趴在窗沿上。

龙辉双手按住那充满弹性的股肉,挺起龙枪,在两片花瓣上细细研磨着,竟又引出不少蜜汁。

龙辉轻轻剥开雪股,露出的露红脂般得桃源,于是一个挺腰耸股,提枪叩关。

「啊!」

秦素雅低低一呼,玉蛤蓦烫,已然是被男儿不由分说地挑了。

龙辉朝前急冲,势要一举攻破敌酋,但却无奈征途难行,勃怒的龙枪就在嫩美花房普道的重重箍束中慢了下来,由刺变推,再从推变成塞,看来是低估了美人的能耐,龙辉也不急不躁,步步为营,缓缓推进,虽不能一举直捣黄龙,但花房的箍束挤压,使得棒首生出一股销魂快感,龙辉也乐得享受。

秦素雅捉紧窗沿,只觉普道给急速扩张,娇嫩花壁的每分每寸都在拉伸拉薄,紧紧地勒在壮硕的之上,美得心都酥了。

龙辉只觉龙枪前端奇滑异软,棒头登时一木,原来已将龙根已至底,抵着了娇嫩滑腻的。

「唔……」

秦素雅娇哼,又道:「轻点,别在这……」

龙辉深深地连刺了几下,直把美人惹得凝腰收股,心中欲火千丈,开始大力起来。

「会……会给别人瞧去的!」

秦素雅急急低叫。

龙辉瞧瞧窗外,道:「外边没人。」

仍继极力耸刺,不过十余下,便见一缕腻汁从蛤口缝里跑了出来,浇得棒身油光发亮。

「坏蛋!」

秦素雅颤声嘤咛,额俯窗台,几乎站立不住。

龙辉探出双手从背后紧握住秦那双浑圆的,却不放松,枪枪直捣黄龙,杀得秦素雅溃不成军,娇吟连连,气喘吁吁。

秦素雅的美臀珠圆玉润如酥若粉,每插一下,肥嫩的臀肉便簌簌甩颤,荡出波波迷人白浪。

更妙的是,这姿势令她花底纤毫毕现,一抽一耸间,中那妖娆红肉不随着而动,时隐时现,无歇无止地粘缠着来回冲刺的,叫人入目魂销魄融。

龙辉垂首瞧着,越发勇狠恣肆,捉扣住一只重重揉握,捏拿出千百种撩人形状,捏拿得满掌生麻。

秦素雅给他一轮纵情戏耍,不禁娇声连出,花房内里也更爽利,肥美的嫩壁开始一下下收缩箍束,把男儿的吸咬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烫。

「素雅的真是好软好大,差点就没法握住……」

就在这时龙辉脑海中又闪现当日崔蝶那丰满得不像话的,「崔蝶那对比素雅还要大上许多。」

一念至此,龙辉心中更感销魂,突地变本加厉,扣握硕乳的手摸上,捏住已是肿胀挺立的,然后揉、拧、挤、搓花样百出地戏耍起来。

秦素雅通体生麻,忽见一只乌蓬船从大船钻出,船尾立着个撑船的梢公,慌得低呼:「有人来了!」

龙辉也已望见,却笑道:「怕什么,他又没朝这边瞧。」

说罢依旧如虹,整根已是水光闪闪,迹斑斑,端的是靡不堪。

「坏蛋!」

秦素雅面红耳赤地娇嗔,反手就要来推开龙辉,谁知这混小子竟一把捉住两条玉臂,反剪按在她的股上,怒龙耸刺得愈狠愈急,记记深贯中宫,杵杵重椿。

秦素雅动弹不得,只得出声讨饶:「快,快些……」

谁知「住手」二字未出,龙辉却已倾身过来,把唇贴在她耳心低笑:「快些?这可是你说的!」

于是变本加厉,挺腰耸枪,加快驰骋之速度。

秦素雅蓦地魂魄皆融,丢意骤至,倏开,已把一小股浓稠稠的浆儿甩吐了出来。

龙辉给她一麻,泡浸花蜜已久的猛地狰狞毕露,刹那筋若盘龙,炙如艳阳。

秦素雅失声而啼,只觉花壁给刮烫得麻痒入骨,还想再忍,却又似地掉出一股精浆来,正浇棒头之上。

龙辉蓦觉精意翻腾,再也忍受不住,一股接一股地喷!厢房内靡的气息随着微风从门缝飘出,情浓意蜜的二人却不知门外的情况,一道窈窕身影驻足房门之外,一双迷离美目透过门缝,将那场盘缠大战尽收眼底,一身绛红衣裙却不如佳人脸颊之红晕艳丽,饱满圆晕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虽然隔着衣服,却丝毫不比秦素雅那裸露的双峰逊色,其中更透着几分神秘,有种叫人一窥其真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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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这一周都在学车,娘的那个鸟教练做得真绝,不孝敬他就一直叫我练直桩,练了一周的直桩。还好今天换教练,才教我正桩,今天心情好,才能半个小时内更新。==

第二回 扬帆出海

抵达江南的中心地带——金陵,秦素雅被家族中人接了回去,虽有无尽的不舍和遗憾但却敌不过现实的无奈。

龙辉由于身份敏感不方便露面,只能暗中看着佳人远去的背景。

「龙公子,按照行程来估算,明天就要抵达海港。」

崔蝶站在龙辉身后淡然道,「素雅妹子的事还是暂且按下吧,目前当务之急是要洗脱你的罪名。」

崔蝶虽然神态平静,但目光之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异样。

龙辉点头道:「崔小姐说的是,龙某晓得。」

想到血海深仇、不白之冤龙辉顿时抖擞精神,压下心中的儿女私情。

楚江汇入东海,崔家船舰——破浪号顺着水路驶入东海海港,将船舰停泊好,进行充分的补给与维修。

东海海港处于江南三十六郡中的凌海郡,乃中原最大港口,千百名工人在此搬运货物,港口停泊了上百艘船只,虽是如此,崔家那艘庞大的船舰依旧十分醒目,这当朝第一世家所造的海船,天下间除了皇家之外谁能与之相比。

补给的这段时间,船舰上出现了不少陌生面口,但他们有一部分人事穿着崔家的服饰,有一部分人的却是另一种服侍,想必是崔蝶夫家的人员。

这些人都是步态沉稳,目光深邃,呼吸悠长,显然身经百战的高手。

当日在楚江中被赵元涛这么一闹,崔蝶为了加强戒备,便抽调崔韩两家的数名高手前来护航。

岸上传来整齐的脚步,一队约有一百多人的兵马快步朝这边跑来。

为首的一名将领高声喊道:「不知船上是崔家的哪位贵人,还请出来说话。」

崔家子弟见来者不善,都纷纷按住腰间佩剑,目光如电,紧盯来人,毕竟有赵元涛的前车之鉴,使得他们不敢掉以轻心。

「妾身奉家父之命出海营运一批货物,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崔蝶脚步娉婷,缓缓走到甲板之上,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问道。

她不问那名将领的名号,只是简单直接询问对方的目的,看似客气,实际上根本不将这小小将领放在眼里。

那名将领虽没见过崔蝶,但却知道崔家有个十分厉害的女子,而且这名女子还是韩家的儿媳。

将领不是笨人,心念急转之下已然猜出对方身份,拱手道:「崔小姐,在下凌海郡神风营都护——张昊,前几日接到朝廷密令,要搜捕钦犯。」

张昊也是明白人,他见崔蝶出现在崔家船舰之中,便不会称呼她为韩夫人。

崔蝶柳眉一扬,厉声道:「张都护你的意思是说我崔家窝藏钦犯了!」

崔蝶语气雷厉风行,言语中不禁提了张昊的官位,更提到崔家二字,意思便是「你小小一个都护也敢在崔家面前放肆!」

张昊不卑不亢道:「崔小姐,下官是奉朝廷之命,圣上御旨,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张昊搬出朝廷与皇上,一般人早就乖乖妥1327;了。

谁知崔蝶生于豪门,对这种恐吓的小伎俩早就了然在胸,冷笑道:「张都护,皇上可曾命你专门搜查我崔家船舰,或者你又十足的证据证明钦犯便藏于船上?」

张昊被她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这消息乃从赵元涛处得知。

当日赵元涛吃了个闷111;,就在便着手调查龙辉的身份,得知这少年乃全国通缉犯时,便通知凌海郡神风营的张昊,着他来搜查一番,能抓到崔蝶的小辫子固然最好,就算失败也可以叫她烦心一番,以解心中不快。

这张昊平日与赵元涛私交不浅,且好大喜功,得知这么一个立功的机会,马上点上一百精兵,朝码头奔来。

张昊暗定心神道:「崔小姐见谅,不久前有人向下官举报那钦犯潜入崔家船舰,所以便来此搜查,崔家乃当朝第一世家,怎会知法犯法,但是有时难免疏于防范,让贼人钻了空子也说不定。」

张昊言语一转,把自己说成一番好心,更把崔蝶方才扣在他头上的帽子推得一干二净。

崔蝶忖道:「这张昊真不愧是老兵条子的弟子,虽然只是个外围弟子,但这份胆识和谈吐着实不俗,若让他再继续说下去恐怕会出什么乱子。而且他受到的消息极有可能是赵元涛透露的,再拖下去唯恐夜长梦多。」

崔蝶柳眉一扬,计上心头。

「我崔蝶虽是一介女流,但也不会让一个贼子随便前入船舰之中,再说我崔家子弟虽然不是什么精锐,也不至于脓包至此。」

崔蝶冷笑道,「张都护这般说话莫不是小看我崔家子弟!」

伫立于甲板之上的众多武士纷纷对张昊怒目相视。

张昊虽是修为不俗,但此刻也是冷汗直冒,干笑一声道:「下官绝无此意。」

崔蝶冷哼一声道:「久闻张都护乃有一身惊人技艺,妾身不才愿讨教都护高招。以一招为限,若妾身侥幸得胜,此事便不劳都护费心!「崔蝶简单直接地挑战张昊,意思很明确:一招定胜负,你要是赢了你就上船搜查,你若是输了便乖乖给我滚蛋!大庭广众下,面对一介女流的挑战,张昊若是不应战无论是江湖地位还是军中威信都会受到极大影响。「那下官便领教崔小姐之高招。」

张昊气守意,意聚神,神纳精,面对这崔家大小姐他丝毫不敢大意。

崔蝶也不下船,玉立与甲板之上,脸上挂着慵懒之态,竟增添三分妩媚之情。

只见她玉手一甩,便是一片赤红色,张昊久经沙场,本能之下猛地使了个一个懒驴打滚。

当他站起来之时,发现方才所站之处尽是密密麻麻的小针空。

原来崔蝶那一挥掌,发出细如牛毛的赤火真气,这气犹如绣花针一般威势,声势弱小,若不仔细应对根本察觉不到,若非张昊拿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本能反应,恐怕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昊不住冷汗直冒,自知今日难以讨好,便干笑一声:「崔小姐武艺高强,巾帼不让须眉,下官佩服。」

说罢便带队离去。

崔蝶暗道:「这张昊十有八九是受赵元涛挑拨,不能再拖延了,要马上出海!」

一念至此,崔蝶尽显巾帼之色,果断下令,水手们调动有度,不出一刻便扬帆出海。

首次出海,龙辉甚是兴奋,听着碧波海水波拍击船舷的声音,对着那神秘的大海有着无比憧憬,于是乎走到甲板之上,只见眼前一片苍茫,碧波连天,一股磅礴大气迎面扑来,那个男儿看到如此情景会不心生豪情?龙辉不由自主地道:「万古云雷动千秋风雪葬。迎浪笑红尘无垠海无量。浮如云烟去世事更苍茫。放眼一浩瀚惊天意气昂!」

「好诗!」

一把悦耳女声响起,只见崔蝶俏立于桅杆之上,一身绛红衣裙迎着海风飘动,犹如出尘天女。

龙辉暗叫一声惭愧,他哪有这般文采,要不是怀中丝绢的帮忙,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佳句。

崔蝶从桅杆上缓缓落下,其轻功之高明令龙辉叹服。

崔蝶道:「我曾听素雅提起龙公子有超凡文采,起初还不信,如今听到公子之佳作,着实令妾身叹服。」

龙辉道:「崔小姐谬赞了,龙某微末之能,怎堪如小姐耳目。倒是小姐的那身惊人绝技叫人佩服不已。」

崔蝶微微一笑道:「妾身这点功夫在江湖中实在拿不出手,若龙公子不弃,咱们切磋一番如何。」

龙辉知道崔蝶这是在以切磋为名来变相指点他武功,当即摆了个架势,道:「还望崔小姐手下留情。」

他知道崔蝶武功极高,所以也不客气,祭起追魂爪,率先出招。

只见崔蝶朱唇含笑,云袖翻涌,玉掌轻舒,凌空划出一道柔劲,凌烈无匹的追魂爪竟在一个照面被封了下来。

龙辉虽惊但却未乱,追魂再变,化出无尽爪影,铺天盖地而来,招招连环,取人要害,着实狠毒之极。

崔蝶秀眉一扬,劲贯衣袖,使出以柔蕴刚之法,劲气柔中带刚,仿佛织出一张大网,将漫天爪影尽数收纳。

龙辉苦笑道:「崔小姐技艺惊人,龙某着实佩服。」

崔蝶笑道:「公子过奖了,妾身这点小花招若是遇上,那些招式朴实不华的高手,只怕难以招架。」

她看似谦虚实则是暗中提点龙辉,龙辉也是聪明人,从丹田内抽出几分烈火真气,顺势使出道门绝学「真武神通拳」。

真武神通拳与大梵圣印一般乃是大巧不工,至刚至大的招数,龙辉当日与无幻交手暗中记下这一招,此刻使出虽然只得其行不得其神,但有烈火真气配合,倒是威力不俗。

崔蝶略一惊诧,但依旧不该神色,暗中运起寒冰真气,挥洒云袖,尽泄强势拳劲。

龙辉一击未能得手,竟又祭起「大梵圣印」,同样也只是有个架势,但是佛道两门绝技一同使出,威力几何倍增,不出片刻便打破崔蝶防守。

崔蝶立即变招,以诡异身法避重就轻,颤抖同时,不由感慨万分:「佛道两门虽然同为正道栋梁,但教义始终有所出入,武学之上更是分歧不小,想不到龙公子初学武艺竟能将两派之武技信手拈来。」

常年习武之人,对武道已有各自的顿悟,三教发展至今,同样也有了各自的道义,但却因此形成了隔膜,难以接受其他之道,而龙辉初学武技,心中一片空白,才不管他什么相生相克,想用什么武功就用什么武功,便是如此机缘巧合之下,使出了如此惊艳之技。

两种至刚至阳的招式配合灼热阳刚的烈火真气,威力甚大,就连崔蝶也渐感压力,叫她始终不相信眼前之人只是初涉武学。

崔蝶此刻不由生起争胜之心,双掌翻飞,使出火云掌,玉掌挥洒之际竟是红云涌动。

崔蝶心高气傲,不想以内力取胜,将功力压制到龙辉的层次,着重较量招式,一时间火云掌使得淋漓尽致。

龙辉突然间有了种错觉,崔蝶的一双手掌仿佛不是肉长的,而是用白洁无限的玉石打造一般,过招之际,不时触及少妇的玉掌,那股柔软滑腻的触觉使得龙辉脑海中再次浮现那日之情形。

龙辉心绪不宁,招式顿时露出破绽,崔蝶窥准机会,一掌拍在龙辉胸口,龙辉只觉得气息一窒,气闷难受,立时败阵。

崔蝶点到即止,负手伫立,不再逼迫。

龙辉吐了口浊气,才缓过劲来道:「多谢崔小姐手下留情,龙某拜服。」

崔蝶摇头道:「龙公子不拘一格,招式如天马行空,妾身着实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轰隆——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随即海风逐渐凌烈,实乃暴风雨来临之前兆。

崔蝶秀眉一皱,心中疑惑顿生,她负责家族的海上贸易,常年出海对于海上的天气预测也算是行家。

「如今这个季节本应是风平浪静,天气怎会如此?」

崔蝶虽然疑惑,但她依旧临危不乱,立即传令吩咐众人做好准备。

这批水手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得到崔蝶命令便有条不紊地进行布置,做好一切应对暴风雨的措施。

龙辉见状不禁问道:「崔小姐,莫非海龙王发怒了?」

海龙王发怒在海上便是大风暴来临的意思,海上跑船的人都有些忌口的词语,所以多用暗语来代替,龙辉曾在祖父的传记中了解过这一风俗。

崔蝶点了点头道:「这天气着实有些古怪,往年这个时侯都是风平浪静,万里无云,咱们先回船舱吧。」

如今天色灰暗,船舱之内的光线更是不足。

龙辉跟着崔蝶走进船舱,望着那绛红色的窈窕身影,龙辉实在难以控制自己的眼光,灼热的目光不住在崔蝶那纤细的小蛮腰,修长的玉腿,丰隆的翘臀上流连。

龙辉的房间在船舱的第三层的转角,房门之前便有一个通向第四层的仓库的楼梯,,崔蝶的房间则在第三层得尽头。

就在龙辉向崔蝶告别之时,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晃动,龙辉失去平衡立即跌倒。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娇呼,顿时幽香扑鼻,撞到了一个温软的物体,紧接着便扑通扑通地从楼梯滚落。

由于身下有个「垫背」

的,龙辉并没有受伤,只是苦了那位垫背的——崔蝶。

她虽然武艺超群,但也被这冷不丁的一下撞得头冒金星,浑身酸痛。

龙辉压在崔蝶身上,两人脸孔几乎贴在一起,呼吸可感。

龙辉看着眼前的崔蝶,呼吸也短了几分。

雪白红润的肌肤,精致无暇的五官,由于摔得不轻,少妇秀眉微皱的样子更加惹人怜惜,最要命的是崔蝶略为急促的呼吸,将她那芬芳的气息不住地吹入龙辉鼻中。

龙辉不禁醉了。

崔蝶很快最缓过劲来,只发现两人正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趴在一块,而且还有一硬物顶在自己之上,虽隔着衣服,但依稀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热气和硬度。

崔蝶乃是过来人,哪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芳心不禁又羞又恼,猛地一掌推开龙辉。

这一下明显用上了真气,龙辉虽没受伤但也被打得缓不过气来。

崔蝶一愣,不由有些懊悔:「我下手是不是重了点,他毕竟不是有意的。」

于是便过去在龙辉背门上推拿了几下,龙辉血气立时恢复过来,胸口的闷涨立时消失。

崔蝶道:「龙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是妾身太过莽撞。」

就在龙辉想要继续客套几句的时候,突然船身再次剧烈晃动,崔蝶习武多年,下盘扎实,并没有失去身形,而龙辉则再次晃得东倒西歪。

龙辉只觉得天旋地转,只觉得肚子翻江倒海,几乎把早上吃的饭菜吐了出来。

崔蝶神色凝重,从船身晃动的程度她可以感觉得到这场暴风雨十分猛烈,自从她出海以来也没有遇上如此强烈的风暴。

「龙公子,你现在马上回到房间,千万不要出来。」

崔蝶留下一句话,便奔出仓库,而且行走之速度丝毫不受风暴的影响,在晃动的船上中如履平地。

龙辉连滚带爬终于回到房间,所幸窗户已经关老,这才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处于房室之内,龙辉依旧可以听到外边海浪的翻涌,怒雷的咆哮,不禁感慨道:「单凭声音便可以感受到大海那无穷的威力,只是不知外边是一副怎样的景象?」

对着神秘而又磅礴的大海,龙辉心中的向往好奇竟盖过了恐惧,于是乎不顾崔蝶的警告毅然走出房间。

可能是因为兴奋,龙辉竟不再晕船,扶着墙壁走到甲板。

风骤然猛烈了起来,吹得他衣裳波浪似地抖动,眼睛也只能睁开一缝。

乌云铺天盖地压来,迅速地蚕食了蓝色天穹。

海水变地乌蓝发黑,仿佛浸了墨砚的水池。

倏忽之间,甲板上昏暗无比,一切事物只凸显出朦胧的轮廓。

天际一片漆黑,不时地划过紫色惊雷,暴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扑面而来,触体生痛;乌黑的海水翻滚、咆哮,仿佛要将这艘孤舟给吞没。

人的血肉之躯又如何能与这大自然的威能抗衡。

「崔成,稳住舵轮!」

「崔虎,崔豹,你们赶紧降下船帆!,放下桅杆!其他人立即回到船舱中!」

只见崔蝶迎着狂风,冒着暴雨,指挥众水手对抗这场天灾,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绛色衣裙更显鲜艳,犹如一朵迎着风雨盛开的玫瑰。

湿透的衣服被凌烈的海风一吹,立即寒气直冒,龙辉不由得打了哆嗦,也就在这一瞬间,龙辉怀中那张丝绢突然生出一股暖流,对于这等异象龙辉已是见怪不怪了。

「小姐,舵轮不受控制了!」

崔成撕开嗓子喊道,「这风暴实在太猛烈,破浪号已经不再受控制了。」

崔蝶喝道:「不要慌!尽量稳住舵轮,下面的水手加把劲,赶快调好船身!」

「小姐,您也赶紧回到船舱中吧。甲板太危险了!」

正在舵室中的崔成大声道。

崔蝶道:「无妨,我有浑天冰火决护体,区区风浪不算什么。崔成你专心舵,由我来观察前方。」

在暴风雨的天气,船舰很容易迷失航向,甚至有触及暗碉的危险,所以这个时侯更需要有人指引方位。

崔蝶运起玄功抗衡着铺天盖地而来的风雨,只见崔蝶身上隐约透出一红一白两种颜色。

冰火二气交汇成一堵雄厚的气墙,尽数阻隔风雨,真气汇聚双眼,看透雨幕。

就这样,崔蝶傲立与船头,不时地为崔成修订航向。

龙辉不由暗自叹服:「这崔小姐好深厚的内力,恐怕比起鬼幽也不逊多让。我要是也有她那般内力,这些雨水算什么。」

龙辉抖了抖被雨水打得隐隐生疼的躯体,眼睛依旧望着这片雄奇的景象。

咆哮的怒雷,迅猛的狂风,凌烈的雨水,肆虐的海浪……视觉与听觉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当风雨袭向自身之时,龙辉身上每一条肌肉竟开始抖动、收缩的呼啸;天际惊雷咆哮,海中怒浪翻涌,仿佛是大自然发出沉重的呼吸,不知为何龙辉的吐息竟然开始与周围的环境开始同步。

轰隆隆——崔蝶听闻身后传来异响,立即回首,只见龙辉双目紧闭,身子不住晃动,但却不像方才那样狼狈,而是蕴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境,仿佛他已经与这恶劣的天气融为一体,最玄妙的是龙辉的吐息之声竟隐隐有着风雷之势,海浪之威。

随后,龙辉的眉心竟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条赤金色的龙影,崔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差点就惊呼出来。

「龙现鳞爪,雷霆大动;龙游九霄,呼风唤雨;龙腾沧海,怒浪翻涌。」

崔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神话中对于神龙的记载,在这一瞬间,她似乎产生了某种错觉——龙辉仿佛是主宰这场风暴,又或者说这场风暴是为了迎接龙辉的到来。

「大小姐,大事不妙,有股暗流不断地推动船舰,舵轮开始不受控制了!」崔成喊道。

崔蝶知道海底深处的暗流比海面上的风暴更加可怕,船只往往在不经意见就脱离航向。

崔蝶观察了一下破浪号的航向,不由叫苦,这艘船似乎要被带到风眼之处,到时候那怕在坚实的船舰也要被狂风卷得支离破碎。

崔家那艘庞大的破浪号在怒海狂涛面前,犹如一片叶子般弱小无助,被无穷无尽的力量毫无抵抗之力,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危险。

随着破浪号不断地逼近风眼,崔蝶已是渐感不支,护身真气难以抵御越来越猛烈的风暴。

崔蝶心知她若是此刻退下,破浪号将毫无生机,于是便咬紧牙关,饱提真元,硬抗风暴。

但人力毕竟有限,又如何能与大自然抗衡,崔蝶只是支持了半响,便感内元不足,两眼金星直冒,娇躯摇摇欲坠。

「崔小姐!」

龙辉赶紧上前将她扶住,崔蝶身躯一软瘫倒在龙辉怀里。

在这环境中龙辉也顾不得享受着温香软玉的滋味,立即按住其背门输入真气。

所幸上会替崔蝶疗伤,龙辉吸了不少烈火真气,所以此刻也算物归原主。

崔蝶得龙辉真气相助,很快便恢复过来,再次为崔成指引方位。

可惜好景不长,龙辉的这些真气是越用越少,不消片刻,丹田之内已是空空如也。

就在崔蝶感到力竭之时,忽闻身后再次传来犹如风雷一般的吐息声,回头一看,只见龙辉浑身热气翻腾,冒出阵阵白烟,雨水竟不能近他半尺之内。

一股雄厚无匹的真气缓缓地输进自己体内,崔蝶再次抖索精神。

说来也奇怪,周围的风暴越是猛烈,龙辉的真气竟也随着增长,毫无衰竭之兆,仿佛这场风暴是为他提供力量一样。

在崔蝶的指引下,崔成控制破浪号渐渐脱离风暴核心,向边缘地带驶去。

过了一日一夜,终于雨过天晴,破浪号终于脱险了。

龙辉与崔蝶两人竟在风雨中站了一日一夜,如今脱险,两人不住放下心中大石。

由于得到龙辉的支持,崔蝶体内的真气已经恢复了不少,虽感疲惫,但依旧可以支撑。

说来也奇怪,风雨一停,龙辉那股雄厚的真气顿时荡然无存,失去真气支撑,本来已是体力透支的龙辉立即瘫倒在甲板之上。

「龙公子!」

崔蝶惊呼一声立时将他扶住,只见龙辉面无血色,浑身不住地发抖,显然已是染上风寒。

在雨水中浸泡了一日一夜,崔蝶的衣服已经是湿的不能再湿,衣裙紧紧地贴在丰满的娇躯之上,勾勒出完美身段,胸口饱满的将湿漉漉的衣襟撑出一道动人的山丘,甚至还能隐约看到山峰上那销魂的两点;长裙紧贴在圆润修长的玉腿之上,两道修长的线条朝上延续,汇聚成一个隐约的三角;丰隆的翘臀与纤细的腰肢组成了动人的曲线。

虽是美景但龙辉却没法欣赏,头一歪便不省人事,失去意识之前,仿佛闻到那若有若无的幽香。

第三回 沧海恶蛟

这段时间,龙辉都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了,他只觉得身子十分沉重,头痛欲裂,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旁边有一少女正为自己擦脸。

「冰儿!」

模糊之中,龙辉脱口而出道。

那少女惊讶地望着龙辉,小脸泛红道:「龙公子,奴婢叫柳儿,不叫冰儿。」

龙辉这才看清楚,这少女年龄虽与楚婉冰相仿,却无不是楚婉冰。

只见她生得蛾眉曼睩,桃腮微晕,实说不尽的标致动人,虽无楚婉冰那得天独厚的美貌,却也是个十足十的绝色美人胎!龙辉抱歉道:「柳儿姑娘,是我一时糊涂,将你认错,还望见谅。」

柳儿笑道:「龙公子文武双全,而且还如此彬彬有礼,难怪秦小姐会对你刮目相看。」

这小丫头想必是崔蝶身边十分得宠的丫鬟,说起话来毫无下人的语气,一双美目不住地上下打量龙辉,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龙辉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道:「柳儿姑娘我昏迷多久了?」

柳儿撇撇嘴道:「公子足足昏睡了两天,这两天你一直高烧不退,还好你醒过来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伺候你多久呢。」

说到最后柳儿语气略带几分娇痴,像是对着情郎撒娇一般。

龙辉虽是富贵人家,但是他老爹知道这小子的品性,所以从来不派丫鬟伺候他,而且龙府内的丫鬟都害怕被他吃豆腐,所以一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如今遇上这美婢,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悸动。

遭逢惨变,龙辉的心性已然改变许多,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只见他道:「这几天辛苦柳儿姑娘,龙某在此多谢。」

说罢便欲起身朝柳儿行礼。

柳儿只是口头上说说,哪敢受他大礼,赶紧摆手道:「我只是一个下人,哪能受此大礼,公子莫要折杀奴婢。」

龙辉道:「佛家有云,众生皆平等,人与人之间岂有三六九等之分。姑娘请受我一拜。」

柳儿此时已是进退两难,俏脸顿时涨得一片通红,只见她眼中波光浮动,猛地一跺脚,嗔道:「我……我不理你了!」

说罢便飞快跑出房门。

龙辉此时觉得丹田空空如也,想起那天在风雨中的异象,龙辉再次模仿风雷怒浪的声音来吐息,但是无论他怎么折腾,始终没有效果,最多也就发出类似打鼾般得声音,叫他好不郁闷。

「难道要在那种恶劣的天气中才能再次产生真气?」

经过这场风暴,破浪号并未受到太大的损害,淡水粮食依旧货物都保存良好。

水手们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作业。

「龙公子,您终于醒了!」

一名水手看到龙辉走到甲板,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其他水手看到龙辉都纷纷向他问好致意。

「龙公子,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说不定我们现在都得喂鱼了!「「是啊,龙公子,你身体还没康复,怎么下床了?」

当日龙辉以真气助崔蝶辨清航向,才使破浪号脱离风暴,众水手对他都十分感激,此刻见到龙辉,都向他发出真挚的问候。

龙辉现在也搞不清楚当日的缘由,只是含笑地向众人回应。

「龙公子,你好些了吗?」

一把悦耳的女声传来,只见崔蝶朝这边走来。

这位少妇身着贴身劲装,紧身衣衫勾勒玲珑浮透的曲线,虽是诱人之极,但她步态矫健,英姿飒爽,叫人不敢起亵渎之心。

龙辉道:「多谢崔小姐关心,龙某只是略感风寒,睡了一觉已经好了。」

「妾身再次多谢龙公子救命之恩!」

崔蝶对着龙辉款款而拜,吓得龙辉束手无策。

龙辉道:「崔小姐,你这般大礼可是要折杀龙某啊!」

崔蝶道:「公子风暴中护我破浪号周全,挽救船上一众人员性命,我在此是替众水手向你道谢,还望公子不要推脱。」

龙辉闻言也不再推搪,坦然受之。

崔蝶行礼后又说道:「龙公子先是从赵元涛手上救我性命,如今又使船上崔韩两家的子弟免遭天灾,这份恩情崔韩两家记下了!他日若有人敢与龙公子为难,便是与崔韩两家作对!」

崔蝶此话一出,在场的两家子弟不由纷纷应和。

「对啊,以后谁敢跟龙公子为难,我韩飞第一个不放过他!」

「也算我崔建云一个!」……等众人情绪平定下来,崔蝶将龙辉拉到舵室中说道:「龙公子,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破浪号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航线。」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崔蝶叹道:「原本妾身是计划沿着近海航行,到达山东地界之时便送公子下船,待公子能赶赴泰山之后,破浪号在转头向东行,到东琉国转运货物,谁知这场风暴使得破浪号提前驶入深海,而且如今难以辨明方向。」

龙辉不禁一愣,面色阵红阵白,问道:「船上不是有罗盘吗,为何不能辨明方向?」。

舵的崔成接话道:「龙公子,我们此刻已经离开东海海域,驶入荒海。」

传说在东海以东琉国为界,穿过东琉国以东一百海里便是一片未知的海域,人称荒海。

这片海域从来没有人敢进去因为进去的人就从来没有回来过,所以关于荒海的描述也只有在远古书籍中那寥寥数笔:「荒海,成于混沌之初,生人勿近!」

有人传言荒海是上古妖魔居住的地方,也有人传说荒海是通向地狱的道路,总之关于荒海的传言都是恐怖可怕的。

崔蝶道:「破浪号的粮食和淡水还能支撑两个月,省着点可以勉强够用三个月,再加上这片海域风平浪静,海鱼甚多,我们暂时可以扑食海鱼,所以目前粮食并不是最大问题,我们要想办法找出令罗盘恢复的办法,也只有这样才能离开荒海。」

「少夫人,不好了!」

一名韩家子弟急冲冲地跑进来道。

韩家的人都称呼崔蝶为少夫人,而崔家的人则称其为小姐。

崔蝶柳眉一扬,厉声道:「韩羽,什么事如此慌张?难道天塌下来了吗?」

韩羽平定了一下心情,断断续续地道:「少夫人,前面似乎出现了鲨群,看那数量大概有一百多条……」

崔蝶脸色一变,立即快步走到甲板。

崔蝶气凝于目,眼力可达数里之外,竟隐隐看到海面上有不少鲨翅划动,崔蝶当机立断,下令道:「升帆,顺风航行,水手都到底舱踩动桨轮,全速前进。」

甲板上人群向蚂蚁一样疯跑,水手都钻入底舱,留下几人升起桅帆。

不过片刻工夫,这波浪头已涌到十五海里。

水下不再跃起乌光,海面下的生物屏气凝息,仿佛夜袭骑兵般酝酿静默,生怕惊动了敌人。

起初只是橹桨划水的埃乃声,在风中轻响;随着距离拉近,渐如铿锵刀戈,隐含杀伐;最后却是隆隆作响,仿佛雷霆碾过云层。

「鲨群——」

一个水手脸色苍白地喊道,这波浪头下最少藏有百多条鲨鱼。

龙辉道:「我们周围的海水并没有血腥味,鲨鱼不一定会攻击我们。」

崔蝶摇头道:「鲨鱼乃独居凶兽,在没有血腥味的情况下是不会朝着同一个方向游来,当这些孽畜聚集在一起便意味着它们原来生活的海域没有足够的食物,要到其他海域寻找食物,也就是说我们后面正追着一群饿疯的鲨鱼,一旦被缠上必会不死不休。」

「战士弩手到自己岗位上,准备战斗。」

崔蝶施展轻功飞掠到上舱顶,提起喝道。

众人顿时精神抖索,纷纷握紧手中弩箭,检查腰间匕首。

鲨群已经逼近到五海里,余波荡及破浪号。

最前方的浪花骤然散开,巨大的鲨头探出水面。

只见那个鲨头呈乌青色,唯独额头之处有一白色。

经验丰富的水手顿时认出这鲨鱼的来历:「白额鲛鲨!」

众人顿时深吸了一口冷气,崔蝶也是神情凝重。

白额鲛鲨乃是上古异种,凶猛残暴,若说牛鲨、大白鲨、虎鲨是海中霸主,而白额鲛鲨就是深海帝王。

话说三十年前江南沿海被鲨鱼肆虐,当时众人皆不解,因为鲨鱼几乎不出现在浅海海域,那时不单单只是一两条的鲨鱼,而是成千上万条鲨鱼,其中还有不少牛鲨、大白鲨、虎鲨,朝廷为了保证海运通畅,调动上百艘战船才将这群鲨鱼剿杀。

清除沿海鲨患后,朝廷以为航路安全,于是便再次海运通商,谁知许多商船都纷纷遇害,后来才知道深海中出现了一条白额鲛鲨,这头凶兽横行千里海域,将其他鲨鱼都赶出它的领地,这才造成江南沿海的鲨患。

得知此事后,朝廷再次派出战舰诛杀恶鲨,这一仗打下来,白额鲛鲨虽然被杀死,但是回航的船舰不到三分之一。

这段历史,只要是跑海的人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白额鲛鲨的可怕不但在于它的凶猛,而是它不同于其他鲨鱼只针对血腥味,白额鲛鲨只要是在水中移动的物体都是他们攻击的目标,它们此刻仿佛闻到活人的气息,显得更加疯狂,在水中穿梭的速度更为迅速,势要一拥而上将破浪号咬碎。

崔蝶神色凝重,破浪号虽然有铁甲包裹,可是当年诛杀白额鲛鲨的水师,那艘战船没有铁甲包裹的,最终还是落得个惨胜的下场,崔蝶可不认为破浪号那层铁皮能挡得住这群凶兽的利牙。

崔蝶喝道:「弓弩手,朝着冲在最前面那头的放箭!」

十多名名弓弩手拉动船上的巨型弩箭,只听嗖的一声,五枚巨箭射出。

这巨型弩箭称之为震天努,其射程可达五里,可穿城墙,就是装填箭矢的速度太慢。

远处的那头白额鲛鲨赫然中箭,鲜血顿时染红一大片海水。

周围的鲛鲨闻到血腥味,变得极度疯狂,竟然朝着同伴的尸体争相撕咬起来,在撕咬过程中,又有鲨鱼受伤流血,再次引来其他鲨鱼的追杀,也就如此,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不远的海域竟成了鲨鱼自相残杀的修罗场,海水翻涌,鲜血飘零。

有经验得水手都知道,鲨鱼成群结队出动反而更好对付,因为只要击伤其中一条便会让鲨鱼自相残杀,往往最终结果是这些鲨鱼全部死在自己同伴利牙之下;而对付一条鲨鱼,受伤只会令其更加疯狂。

当年朝廷可以轻易围剿上千条鲨鱼,却面对单条白额鲛鲨损失惨重,除了鲛鲨远比其他鲨鱼凶猛之外,还多了这个原因。

嗜血本性以及冷酷残忍都是鲨鱼的特征,人类便利用这个特性来对付鲨群。

对付鲨群的招式简单而又有效,唯一的忧虑便是船只靠的太近,被卷进鲨鱼的厮杀中,导致船毁人亡。

而破浪号拥有震天弩,这种射程极远的武器,所以面对这凶暴的鲛鲨,方能全身而退。

鲛鲨虽然凶残狂暴,但始终是鲨鱼,其特性始终不变。

不出半响这群凶兽已是死伤过半,而破浪号此刻驶出七八个海里外,坐山观虎斗,不,应该是坐船观鲨斗。

突然,白额鲛鲨突然停止了厮杀,开始躁动不安地游动,远处海水再次翻涌,乌黑的海水夹杂着鲜血,翻起阵阵浪花,众鲨鱼游动了好一阵子,突然想四面八方游去,偌大的一个鲨群,霎时间就一哄而散。

有好几条鲨鱼朝破浪号这边冲来,崔蝶命令众人用震天弩射死两条,其余的鲨鱼也没理会身边的血腥味,只是一味地狂飙,就当众人以为要有一场恶战之时,这些白额鲛鲨擦着破浪号游过,没有丝毫动静,唯一的动静便是有一条鲨鱼由于游得太快撞上船身,导致破浪号发出一阵轻微的晃动。

崔蝶奇道:「这些鲨鱼怎会如此?看它们的动作与其说是游走,倒不如说是在逃窜。」

崔成从舵室探出头来道:「小姐,您是说的没错,这些鲨鱼似乎在逃避某些危险。」

崔成在破浪号众人中可谓是航海经验最为丰富之人,他说的话基本不会有错。

崔蝶点头道:「没错,虽然白额鲛鲨的威胁已经过去,但是我们可能要面对比白额鲛鲨更为可怕的危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众人精神绷得紧紧的,纷纷握住手中武器,注视着周围的海面,但是过了好一阵子,都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金阳缓缓降下海面,天空为开始暗淡下来,粼粼金光在海面涌动,远近都仿佛着了火般,绚烂异常。

崔蝶正要令众人散去,忽觉眼前一花,在视野的边缘,似乎有乌黑的物事跃过水面。

金光闪烁中,异常醒目。

又有水手咦了声,这次更加清晰了,有一道乌黑的光在空中跃过。

就如海鱼换气般,灵动地一弹,又迅疾隐没。

隔着数十海里,尚能清晰地呈现,可见跃动物事体积之庞大。

海面静谧如镜,在那方向,一波浪潮迅速涌来。

浪头并不高,形状却诡异非常。

波峰之后,并不是规整的斜面,一簇簇浪花急速攒动,仿佛有种桅状生物在水下劈波斩浪,激起这脉脉凝碧。

不过片刻工夫,这波浪头已涌到七海里之内。

水下不再跃起乌光,诡异的生物屏气凝息,仿佛夜袭骑兵般酝酿静默,生怕惊动了敌人。

起初只是橹桨划水的埃乃声,在风中轻响;随着距离拉近,渐如铿锵刀戈,隐含杀伐;最后却是隆隆作响,仿佛雷霆碾过云层。

就在这东西游过之处,那些未及远遁的白额鲛鲨纷纷肚子朝天,鲜血四溢,显然已经成为了死鱼。

破浪号上的众人这才明白,感情这群白额鲛鲨成群结队地朝自己冲来,并非是寻找食物,而是为了逃避现在这神秘的生物,破浪号只是碰巧出现在它们逃亡的路上。

究竟是什么生物能令这上古凶兽都集体逃亡?想到这里,破浪号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比白额鲛鲨更为可怕的生物。

崔成苦笑道:「他奶奶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看它杀白额鲛鲨就像玩似的,妈的比斩瓜切菜还轻松。」

那生物已经逼近到五海里,余波荡及破浪号。

最前方的浪花骤然散开,一个巨大的头颅探出水面。

在朝阳下,狰狞的头颅淌着湿淋淋水意,血盆巨口张开,锐利獠牙森然可怖。

「呜——」

它发出苍劲的嚎啸,震耳欲聋。

随即这东西猛地跃出海面,众人终于看清这生物的全貌。

这个东西的身体像蛇一般,只是有着四只爪子,还有着条像鱼类般的鳞尾,它头颅竟然长着两只犄角,脖子之处生有鬃毛,鼻子前端探出两条须发,而且浑身覆盖乌青色的鳞片。

众人都已经惊呆了,许多人都哆嗦得说不出话来,在他们脑海中便只有这么一个字:「龙」!「龙王爷显灵了!」

许多水手对着那条龙跪倒叩头,「多谢龙王爷替我们赶走鲨鱼。」

跑船的人都十分崇拜龙王爷,将其视为保家真神。

龙辉笑道:「怪不得这些鲨鱼跑得比兔子还快,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这些白额鲛鲨再怎么凶猛,遇上龙还不是一条小鱼。」

白额鲛鲨再凶残暴戾,始终都是凡兽,而龙乃天地之神兽,任你什么海中帝王,碰上沧海之神一样得俯首称臣。

崔蝶皱眉低声道:「我看情况还不容乐观,这条真的是龙吗?」

龙辉微微一愣,也点头道:「说得对,这龙并非如同上古神话般腾云驾雾,它似乎也只是想海中鱼类般在水里游走,似乎比白额鲛鲨还要凶残。」

崔蝶猛然喝道:「所有人不要放松警惕,做好战斗准备!」

几乎就在崔蝶说话的同时,左舷已传来一声哀号。

那条龙已经攀上甲板。

它一口就将靠得最近的弩手咬去半截身子,长舌一卷,又将下半截卷到嘴里大嚼。

鲜血四溢滴落,洇湿了一大块甲板。

众人顿时惊呆了,不少水手以为龙王爷发怒了,纷纷对着它跪拜。

哪知道「龙王爷」

可不理会这些「信徒」,探出利爪,耍耍几下,几名水手顿时开膛破肚。

鲜血染红了甲板。

龙辉大叫道:「那东西不是龙,而是蛟!真正的龙是生有五爪,而蛟则仅有三爪!」

果然那条凶首的鳞爪只有三个。

龙乃上古神兽,不食人家烟火,而蛟则是残忍凶暴的妖兽,传说蛟喜食人肉,吸人血。

果然这头攀上甲板翟,伸出舌头舔吸流淌在甲板的热血,还不时地从发出嗷嗷的叫声,叫人,毛骨悚然。

「弓弩手,给我射死这头妖兽!」

崔蝶大喝一声。

崔韩两家的子弟虽是身经百战,但是面对这头妖兽竟然生出一丝怯意,挽箭搭弓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半拍,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只见蛟身子一探,半截已蹲踞在甲板上,鳞尾猛然一摆,几名水手竟被拦腰打断,他们虽然分成两半,但还没死去,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号,听得众人脊背发凉。

蛟龙并未吃掉这几名水手,而是一边舔吸甲板上的血液,一边欣赏他们的垂死挣扎。

「可恶!」

崔蝶一声怒喝,猛提内元,冰火二气袭向蛟龙。

那条蛟龙虽然庞大,但动作却十分灵活。

头颅一扭,冰火气劲立即打空。

只见崔蝶迅速扑向蛟龙,撮值成刀,凝聚寒冰真气,化作「玄冰刀」。

蛟龙见到有人类敢只身挑战自己,也颇感意外,它裂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仿佛在嘲笑崔蝶的不自量力。

崔蝶娇喝一声,玄冰刀以横扫千军之势劈向蛟龙脖子。

蛟龙居然不闪不避,悍然接招。

只听金铁交铭之声响起,崔蝶被震退十多步,凝聚在手掌中的冰刃已是化作冰渣。

而蛟龙没有丝毫损伤,唯有脖子的鳞甲出多了一道白痕,只见它不断扭动脖子,仿佛在嘲笑崔蝶的徒劳无功。

「好坚硬的鳞片!」

崔蝶暗叹一声,此刻她被蛟龙的鳞片震得整条手臂血气翻涌,酸麻难忍,方才那一刀即便是铁柱也能劈断,谁知砍在这畜生身上,似乎连瘙痒都不够。

崔蝶转换功力,寒冰退,烈火生。

只见她玉掌飞舞,带出阵阵红云,划出灼热气浪,正是——火云掌。

蛟龙置身于热气之中,顿感不适,不时发出凶恶的咆哮。

嘭地一声,崔蝶悍然拍中蛟龙头颅,蛟龙发出一声怪叫,中掌之处顿时一片通红,还冒着丝丝白气,显然这畜生畏火。

崔蝶趁胜追击,连环出掌,四周气温顿时提升,就连围在一批助阵的水手武士,都感觉到口干舌燥。

那条蛟龙,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鳞尾朝着崔蝶甩去,只听轰隆一声,火云掌造成的灼热气浪立即被扫开,崔蝶被打得口吐鲜血,摔在甲板之上。

看到头领受伤,众人顿时驱散心中恐惧,纷纷拔出兵刃扑向蛟龙。

「不可!」

崔蝶还来不及警告,只见蛟尾一甩,那些扑上前的武士水手被打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

只是一个简单的甩尾,便摧毁了破浪号上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崔蝶心中悲痛万分,强行吐下已经涌到喉咙的鲜血,鼓足真元便要上前与之搏杀。

「崔小姐,切勿冲动。」

龙辉低声道,「这头蛟龙鳞甲坚硬,刀刃也难伤其分毫,倒不如这般……」

龙辉将心中所想告诉崔蝶。

恶蛟横行,甲板上已经血流成河,许多水手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无论是刀剑,还是弓弩,面对蛟龙那坚硬如铁的鳞甲,终是徒劳。

「畜生,受死!」

龙辉几步虚踏,使出幽冥遁术,身化虚影,避实就虚,追魂爪犹如夺命厉鬼,尽数击在蛟龙身上,龙辉只觉自己的双手得仿佛抓在一块铁板之上。

蛟龙怒吼一声,探出利爪势要将这讨厌的人类击毙,幽冥遁术再建奇功,蛟龙只抓到龙辉的残影。

一爪落空,恶蛟更是狂躁,鳞尾甩动,只听啪啦一声,上舱被打得稀巴烂,露出舵室。

就在蛟龙收回鳞尾之时,便听崔蝶一声娇喝,火云掌轰然拍在鳞尾之上,灼热的气浪将鳞甲烧得通红,蛟龙吃痛之下,再现兽性之疯狂,鳞尾化做一道雷霆横扫四方。

崔蝶伸出十根玉指牢牢地扣住鳞尾,任由蛟龙如何甩尾,她始终不松手,并同时地输出寒冰烈火两种真气,冰火交融,冷热交替,蛟龙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翱叫。

原来龙辉想起以前家中的鲨鱼皮革,在冬天的时候烤火的时候便会出现裂痕,所以龙辉便利用冷热交替的原理,对付蛟龙那刀枪不入的鳞甲。

果真在崔蝶冰火二气的催动下,蛟龙的鳞甲开始软化,崔蝶此刻也是苦苦支撑,以她的修为并不能同时运用冰火二气,因为冰火相冲会给经脉带来极大伤害,轻则内息混乱,重则体内阴阳失衡。

很有可能重演那上次与赵元涛、不老神仙的一战。

崔蝶忍住经脉欲裂的痛苦,将冰火二气催至巅峰,鳞甲终于彻底软化。

「孽畜受死!」

崔蝶怒喝一声,双手一撕,片片蛟鳞带着血肉飞溅四周。

崔蝶连消带打,莲步急踏,对准蛟龙双眼抓去。

蛟龙前爪紧攀住船舷,脖颈却是闪电般向后一缩,如蛇般蜷曲成几圈,待崔蝶落近时,闪电般探出头颅,向对手狠狠咬去。

崔蝶攻得太急,收势不及,眼看便要惨遭蛟吻之际身边突然窜出一道身影将其拉走。

原来是龙辉挺身而出,以幽冥遁术将她拉出蛟牙。

蛟龙见嘴边的猎物溜走,顿时怒不可遏,不顾受伤的鳞尾,狠狠地朝龙辉扫去。

龙辉只觉得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未及反应背门便惨遭重击,只觉觉的浑身筋骨几欲断裂,口呕朱红,整个人被蛟尾打下船舰,落入水中。

众人不禁又气又急,但是面对这条恶蛟却是有心无力。

就在这时,狂暴的恶蛟顿时停住了,愣愣地看着龙辉方才吐在甲板上鲜血。

蛟龙缓缓地爬到那趟鲜血之前,探首到血迹之前,连嗅数下。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蛟龙猛地身体朝后一缩,眼中也露出恐惧畏怯之色,它猛然转身,嗖的一声跳下海中。

「糟了,龙公子还在水中呢!」

一名存活的水手叫道,死里逃生的众人立即围到栏杆前,一探究竟。

只见落水后的龙辉虽是清醒,但脸色极端苍白,显然受伤不轻。

而那条蛟龙正围着自己打转,不住用额头触碰海面,发出长短不一的吟声。

龙辉暗中叫苦:「完了难道它要吃我之前,先唱首歌来庆祝一下?」

崔蝶大惊失色,喝道:「弓弩手,搭上震天弩,射死这头孽畜!」

此刻众人已是伤疲交加,但动作依旧不慢,五枚钢钎对准蛟龙,猛然射出。

只听铛的一声,这犀利无比的兵器竟然也只是把蛟龙打得身子一晃,并未受伤。

「可恶的妖孽,要不是怕误伤龙公子,定叫你尝尝火炮的威力!」

崔蝶跺脚骂道。

「呜——」

蛟龙突然仰天长啸,发出一声高昂兴奋的吼叫。

不消片刻,便见远处海面一个水涡湍急地打旋,那旋涡越转越深,在海面上凿开了一个无底的黑洞。

「这是怎么一回事!」

崔蝶奇道。

崔成神色凝重,言语颤动地道:「那头蛟龙似乎在召唤什么,看远处海水的动静,好像那边有什么生物正向这边游来。」

崔蝶樱唇已然毫无血色,低声沉吟道:「难道它还有同伴?」

破浪号上传来轻微的震荡,海面一阵晃动,似乎蛰伏已久的怪兽苏醒了。

静谧的海面涌起了滔天巨浪,不住翻滚着,好几条身影突然从水中跃起,观那身形,明显是几条蛟龙。

众人此刻已是万念俱灰,一条蛟龙已经几乎叫他们全军覆没,如今又来几条,破浪号今日恐是难逃覆灭之厄运。

崔蝶道:「待会我下去救起龙公子后,便全速开船。」

众人一阵默然,蛟龙就在破浪号船舰之侧,那怕破浪号能飞,也不可能逃出蛟龙的攻击范围,只要被它缠住片刻,待远处翟龙扑上,他们依旧难逃一死。

崔蝶也知道她这法子根本行不通,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只见崔蝶猛然向海中跃去,提起轻身,犹如一只大鸟般在海面滑翔。

「龙公子,抓住我的手!」

崔蝶掠过龙辉头顶叫道。

龙辉见救星来临,不假思索,伸手便要抓住崔蝶之玉手,只见那头蛟龙长啸一声,蛟尾万钧之力扫向崔蝶。

崔蝶暗叫一声无奈,反手一掌拍向蛟尾,借力返回甲板。

就在这一刹那家的迟疑,远处翟龙已经逼近,只是众人才看清楚,对面的并非只有区区几条,而是一个蛟群,其数量最少也有百条之数。

众人此刻如坠冰窟,绝望的气氛笼罩在破浪号之上。

蛟群破浪分涛而来,百多条蛟将破浪号团团围住。

崔成苦笑道:「看来今日我们都得葬身在此了!」

崔蝶道:「先别慌,你看这些蛟龙好像都是围在龙公子周围打转,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

众蛟龙围着龙辉围着龙辉打转,不时地发出那长短不一的低吟,似兴奋又似惊喜。

突然虚空中发出一声裂石穿云的长啸,众蛟龙突然井然有序地排成方队,围在龙辉周围。

远处一条巨大无比翟龙缓缓朝这边游来,它有五十余丈长,全身披覆金甲,在夕阳的余晖下曜耀生辉。

头顶的尖角犀利无比,漾出圈圈毫光。

跌落到海面时,激起冲天水柱。

只怕它一个摆尾,破浪号就得化作残骸。

「他娘的,这条蛟龙比破浪号还要庞大,恐怕是众蛟的首领吧。」

崔成喃喃自语道,「难道方才那条蛟龙是先头部队,找到食物后便招呼同类和首领过来享用?」

崔蝶道:「我们这点人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它们似乎是在针对龙公子,但对龙公子又似乎没有恶意,还是先看清楚再说。」

金色蛟龙游来,围在龙辉周围翟群纷纷让开,露出一个缺口给首领进入,它们动作有序,仿佛是一只久经训练的军队。

金色蛟龙伸出硕大翟首,凑到龙辉跟前,仔细地端详着龙辉,还不时地嗅着龙辉口角上残留的血迹。

「他妈的,你们这帮混蛋,要杀就杀,何必搞这么多名堂。」

龙辉破口大骂,还指着方才那条将他打入海中翟龙道,「你这畜生,要吃我就算了,还叫来你的同伴,你究竟想干嘛!」

就在龙辉大骂之时,金色蛟龙一个卷尾将那条杀得破浪号众人闻风丧胆翟龙拦腰扫断,殷红的血幕遮盖了海水的蔚蓝。

众人顿时呆住了,这头金色蛟龙为何要残杀自己的同类,也就在他们一愣之间,金色蛟龙仰天长啸,众蛟也随之应和,顿时群蛟啸天,威势何其壮观,平静的大海刹那间怒浪翻涌。

长啸过后,金色蛟龙突然向龙辉底下头颅磕首,表达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崇慕,其余翟龙也跟随首领那般向龙辉朝拜。

蛟龙排成整齐的阵列,不住用额头触碰海面。

长短不一的吟声汇聚一起,像一首神秘而浩大的欢歌,巨大眼眸中传递的神情益发虔诚,仿佛在迎接王者归来。

第四回 汪洋销魂

龙辉顿时呆住了,此情此景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这些蛟龙在向自己朝拜,而刚才金色蛟龙处死那条打伤龙辉的恶蛟,则是向他赔罪。

龙辉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奇怪的事情,吞了吞唾液道:「蛟龙大哥,你们要是不吃我,那就让我回去行不行?」

金色蛟龙猛地将头沉入水底,哗啦一声再次昂首挺胸,龙辉已经坐在蛟首之上。

只见金色蛟龙缓缓地将龙辉放在破浪号的甲板上,众人早就已经被打击得麻木了,都愣愣地看着龙辉。

崔蝶吐了一口浊气道:「龙公子,这些蛟龙好像都在向你表示臣服啊。」

龙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总之破浪号暂时脱离险境了。」

崔蝶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黄金蛟龙一声蛟吼,上百条蛟龙立即转变队列,化作一个半弧形的队列,将破浪号围在中央,其动作之整齐犹如一支久经沙场的军队。

黄金蛟龙游到破浪号船头之前,对着龙辉低吟几声,便朝前游去,游了半里又返回来,继续重复方才的动作,来回反复数次。

崔蝶微微一愣,凑到龙辉耳边低声道:「龙公子,这条蛟龙似乎在想我们示意。」

龙辉只觉得耳朵有股热气钻入,弄得耳孔痒痒的,而且还略带芬芳,刚才被蛟尾扫中的地方竟不再疼痛,只觉得心神荡漾。

「它,它好像在示意我们跟它走。」

龙辉压住心中涟漪故作镇静地道,「崔小姐,要不我们跟上去瞧个究竟?」

崔蝶对着这神秘的荒海也是极为好奇,于是为死去的人员举行简单的海葬后便扬帆转舵,跟着蛟龙行驶。

经此一役,破浪号上的五架震天弩尽数被毁,死伤人员高达三十多人,破浪号原本也就一百二十多个人员,只是眨眼间便损失四分之一的人手,若非龙辉的缘故,这艘庞大的战舰只怕是永沉大海,想起蛟龙那可怕的凶威,不少人还是心有余悸。

看到破浪号周围那密密麻麻翟龙,不少人都是面色发白,虽然知道它们暂时不会攻击自己,但是天知道这些凶兽那天会改变主意,要真是那样,整艘破浪号都得葬身蛟腹。

破浪号在荒海中一辆行驶了十多日,这群蛟龙并没有对他们实施攻击,而且每天都会定时捕来海鱼送予众人。

三天前破浪号遇上一场暴风,而就是场风暴让众人再次见识到蛟龙恐怖的力量。

话说三天前的那场风暴比出海时遇到的还要狂暴,而且还带来十分庞大的暗流,几乎把破浪号给掀翻,谁知只是一条蛟龙用蛟尾缠在破浪号的底座,便破浪号给稳住,而且船上众人几乎感受不到风暴带来的颠簸。

崔蝶当时就感慨万分,若是那天的那条蛟龙一开始使出全力,破浪号早就船毁人亡了。

那场风暴也让众人再次见到龙辉的诡异之处。

话说当日龙辉见到暴风雨来临,便想再试一次当日那吐息之法,于是便走到甲板上学着风雷之声吐纳呼吸,谁知他一吐息不但发出惊雷般得声音,群蛟竟也受到影响,百多条蛟龙竟不住地翻滚,跃出水面,到最后竟应和龙辉的吐息,纷纷发出震天长啸。

这下可好,蛟群的长啸又引来跟多蛟龙,蛟龙不断地聚集在破浪号周围,到最后竟不下于五百条蛟龙,这群蛟龙同时仰天长啸,其海上之蛟吼竟盖过九霄之雷鸣。

龙辉呆在房里,着实好不郁闷,这些天来众人见到自己都是低声下气,好像欠自己钱似的,弄得他好不别扭。

而崔蝶由于当日激战恶蛟,元气大伤,这些天来都在房里固本培元,使得龙辉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偶尔跑到甲板上看蛟龙游泳,可是一出去,它们就会对着自己翱叫低吟,显得十分兴奋。

每天蛟龙都会定时捕来海鱼,荒海之中有很多从未见过的海味,而且味道十分鲜美,破浪号的众人吃得是红光满面,满肚肥肠。

「咚咚!」

敲门声响起,龙辉有气无力地道:「进来。」

只见柳儿将头探进屋内怯生生地望着龙辉,低声道:「龙公子,大总管着我问你,你要不要洗个澡。」

大总管就是崔成,在破浪号中他的地位仅次于崔蝶。

龙辉自从出海后由于就没有洗过澡了,破浪号虽然储备了不少淡水,但也不可能每人都洗澡,而且船上除了崔蝶和她身边的两名丫鬟外其他的都是大男人,洗不洗都无所谓,而且洗澡似乎只是崔蝶一人的享受。

龙辉好笑道:「柳儿你今天怎么说话都这般小声了?往可是牙尖嘴利。」

柳儿小脑袋一缩,颤声道:「昔日是柳儿无礼,还请龙公子赎罪。」

龙辉摇头笑道:「你今天是怎么啦,好像很怕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柳儿摇头道:「没,没有什么事,是柳儿当日不分尊卑,柳儿现在知错了。」

龙辉脸色一沉,佯怒道:「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把你丢到海里喂蛟龙!」

柳儿顿时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颤声道:「龙公子请恕罪,柳儿再也不敢了!不要把柳儿喂蛟龙。」

龙辉将她扶起,柔声道:「好了,别跪来跪去的,只要你告诉为什么最近众人都这般怕我,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龙辉软硬兼施,柳儿含泪点头道:「他们都说都在传言龙公子是龙王爷转世,不然的话那些穷凶极恶翟龙一见到您怎么会变成了一群泥鳅,而且凡人哪能发出那种犹如雷鸣般的吐息之音。」

龙辉顿时哭笑不得:「什么龙王爷,连我都搞不清楚这时怎么一回事呢。」

「龙王爷,不,不,龙公子……」

柳儿怯生生地问道,「您需要沐浴更衣吗?」

崔成认为龙辉是龙王爷转世,哪敢亏待他,所以便为他准备香汤沐浴。

龙辉笑道:「那就劳烦柳儿姑娘了。」

柳儿闻言立即出去准备,不出一刻,三五个仆人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而且很快便往水桶内添满热水,撒下花瓣香料。

「龙公子,热水准备好了,待柳儿伺候你更衣吧。」

柳儿已动手去扯龙辉的腰带。

龙辉正要拦阻,随即想起:「果然是百年世家,洗个澡都有人伺候。既然如此就放宽心来享受吧。」

龙辉只觉得柳儿的一双小手柔滑温香,摸在自己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不一会龙辉被她脱得光秃秃,只有一条贴身短裤。

龙辉仔细打量柳儿,这丫鬟虽然年纪不大却长得美艳动人,一对眼睛又圆又大,黑白分明,当真是明眸皓齿,看来这个美婢定是崔蝶精心挑选的了。

龙辉暗道:「想不到现在我竟成了香馍馍,连崔蝶也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来伺候我。」

想着之间,短裤已经被她脱去,一根头大如鼓槌的,正摇儿晃儿的落在柳儿眼前,只见柳儿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眼中春水汪汪,喃喃道:「它,它……怎么生得如此巨大……」

龙辉忖道:「崔蝶嫁去韩家,想必着小丫头早被姓韩那小子吃了。」

那时候女子的贴身丫鬟也就相当于丈夫的小妾,想到崔蝶那个死鬼丈夫韩邵庭竟能坐拥如此崔蝶和柳儿这两大美人,龙辉突然有种气恼的感觉。

望着眼前这美婢,龙辉内立时涌出一股热火,伸手抚向柳儿小脸。

柳儿只是娇躯微颤,但并未反对。

龙辉只觉得她的脸蛋犹如新剥鸡蛋般光滑,随着龙辉的手在她脸蛋上摩挲,柳儿俏脸染上一层红霞,双眼水波粼粼,红唇欲滴,整个人仿佛快要滴出水来。

龙辉见她着实可爱喜人,对准她的小嘴吻去。

柳儿娇躯一震,顿时失去力气,软瘫在龙辉怀中,张开檀口任其索取,只是一双小手却不安分地握住龙枪。

龙辉被她温软的小手一握,浑身血液几乎集中在下边,龙枪瞬间便做好冲杀准备。

柳儿提着玉龙把玩片刻,便放开了手,自动脱起衣服来,直看见柳儿把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白生生的站在他跟前。

两人此刻赤身相对,坦诚相见。

柳儿面泛红晕,低着臻首,不敢直视龙辉那灼热的目光,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根杀气腾腾的龙枪。

龙辉上下打量柳儿,只见这小丫头,双峰挺拔,楚腰丰臀,身子果然不赖,突然脑海又浮现崔蝶那丰满的躯体,只是不知这主仆二人光着身子站在自己面前那是何等光景,想到这里又再次暗骂韩邵庭这短命鬼,竟有如此艳福。

龙辉伸手搂住柳儿纤腰,肌肤如丝绸般柔滑,胸口被那对肉包子抵住,只觉得肉感十足,说道:「柳儿的身子真好看,快让我好好亲亲。」

柳儿抬起满是红霞的俏脸,微张檀口,向龙辉献吻。

龙辉呵呵一笑道:「柳儿的小嘴我已经尝过了,我现在想吃一下你那对大白馒头。」

柳儿嘤咛一声,不依道:「坏公子,就知道嘲笑人家,柳儿现在都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龙辉呵呵一笑,埋首于其峰峦之处,只觉得乳香扑鼻,入口,便觉得甘甜异常。

龙辉觉得不过瘾,伸出双手托起往嘴里送,这小丫头的双峰比起崔蝶的还差得甚远,就连秦素雅的也比她挺拔,但她的双乳也算一副妙品,十分柔软,弹性适中,的两粒樱桃却是那淡淡的粉红色,即便大动也依旧是如此颜色,不想秦素雅那般动情之时,变成鲜红色。

龙辉左右交替地含住两颗樱桃,舌头不住地在上边滑动,惹得小美人浑身滚烫,娇吟不已。

「龙公子,别再逗柳儿了,柳儿快疯了!」

柳儿喘息道。

龙辉吐出樱桃,在她轻轻一抹,惹来一手湿滑,于是便笑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湿了。」

柳儿被闹了个大红脸,她的身子骨十分敏感,哪怕是被女子触摸到敏感部位,便会一片湿滑。

「公子莫要嘲笑奴婢,柳儿天生就是这样。」

柳儿蹲躯,握住龙辉龙根道,「让奴婢先为公子吹一下吧。」

说罢丁香微吐,抵住龟首来回洗舔,接着樱唇一张,整个头儿已含入口中。

龙辉立时僵住,美得仰首吐气,这小丫头手嘴并用,简直让人爽到心里去。

龙辉不禁暗道:「这丫头的口技比起昊天教那两个妖女也不逊多让,若是我还是当日那个愣头青恐怕这么一下子就得缴枪了!早知道但是也叫素雅为我舔舔,不过这小丫头技术如此出众,恐怕是被韩邵庭那小子调教出来的,妈的,只是不知道崔蝶有没有替也他舔过。」

龙辉每次想到崔蝶心中总是生出一股邪火,变道:「好了,柳儿,让我进去吧。」

柳儿吐出龙枪,微微点头道:「恩,人家也很想要了,公子请临幸柳儿吧。」

说罢便站起身子,双手扶住木桶边缘,撅起圆润翘臀,将红嫩的展露在龙辉面前。

两片花唇处竟布满晶莹汁液,想必这小丫头动情已久。

龙辉只觉得这粉嫩红润,圆鼓鼓地犹如一个肉包子,上边只有几根稀疏的毛发,还能隐隐闻到靡的香。

龙辉忍不住低下头来,朝柳儿的咬去。

「恩……龙公子……你,你做什么,那里脏啊。」

即时昔日与韩邵庭交欢,也不曾受过如此阵仗,而且已韩邵庭那古板高傲的性子也绝不会为用嘴接触女子。

如今龙辉时而用牙齿轻咬玉蚌,时而将舌头挤进密缝之内,时而含住蚌珠,简直快把柳儿急疯了。

柳儿浑身犹遭电击,香肌不断抽搐,突然感到阵阵意,再也忍不住了——「啊!柳儿不行了!」

阵阵香的夺门而出,龙辉猝不及防竟被喷了满脸。

「龙公子,你坏死了……」

柳儿不住喘息道,「哦,不要啊,让柳儿歇息一下,会死人的……」

柳儿余韵未过,龙辉便挺枪叩关而入,经过一次的柳儿,此时身子异常敏感,那经得住龙辉这般冲杀,普一接触便败下阵来,被龙辉杀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讨饶。

「龙公子,饶命啊,柳儿受不了啦……慢点……哎哟,又碰到了,那儿好嫩的,您轻点!」

龙辉只觉得进入一处湿滑紧凑之地,浑身说不出的舒畅,柳儿毕竟久经阵仗,不如秦素雅那般寸步难行,龙辉虽然销魂不断,过了许久依旧仍无泄意。

龙辉伸出双手握住那垂吊的双峰,依旧掠阵杀敌,只见龙辉是越战越猛,柳儿虽是不断,但也渐感疲惫,身子几乎不能支持,只得将上身压在木桶边缘,以此依靠,勉力应和龙辉的冲杀。

被龙辉连续几下杵中,柳儿再也支持不住,浑身一阵哆嗦,再次。

龙辉的棒首被灼热一浇,几乎控制不住精阀,只见他猛咬舌,收腹提肛,将精门硬生生地关住。

柳儿却是再难支撑,两脚一软,缓缓跪下,随着她身子的下移,龙辉的也脱出柳儿的,但是在脱离之后,却在花唇之上划了一下,这敏感的小丫头居然又小泄一会。

好一会儿,柳儿这次回过神来,见龙辉依旧坚硬如铁,不由大惊失色道:「龙公子,是奴家没用,没有伺候好公子。」

这「龙王爷」

可是还没尽兴,若是不把他伺候好,恐怕得喂蛟龙了,柳儿想到这里奋力爬起来,要继续伺候龙辉。

龙辉呵呵一笑,将她拦腰抱起,并在她脸上啄一口,道:「傻丫头,身子要紧,你看你出了一身汗,随我一起洗个澡,待会再说。」

说罢就将她抱进木桶之内,柳儿被热水一浸,浑身筋骨顿时舒展开来,忖道:「龙公子对待我这个下人竟如此温柔体贴,比起姑爷好多了。」

昔日韩邵庭只为一己欢愉,哪管这婢女的感受,只是单纯地发泄自己。

过了一阵子,柳儿恢复了一些体力,低声道:「龙公子,让柳儿继续伺候你吧。」

龙辉道:「也好,咱们到床榻去吧。」

于是有一把将柳儿抱出木桶,柳儿被他强壮的双臂抱在怀里,芳心不由生出一阵暖意。

龙辉将柳儿抱至床上,柳儿在他怀里早已是面热心跳,情动不已,以为龙辉准备继续临幸自己,不料龙辉并没有性急,而是埋头在她的上,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

柳儿儿顿感畅美,早已怒突的蓓蕾变得更形坚硬,阵阵快感不住自扩散,便在龙辉轻轻咬嚼时,柳儿再难忍受那股美感,啊一声把身子拱起,娇喘起来:「好公子,好……好舒服,求……求你再用点力……」

龙辉见她浪态可掬,于是将两个手指到她,按着那颗小蒂儿着力揉搓。

一个高昂娇媚的呻吟,从柳儿口里迸发而出,她身子同时硬绷起来,一抖一抖的颤个不停。

龙辉见她着实有趣,手上加多几分力度,直弄得筠儿花露长流,不住从缝涌出。

龙辉吐出,笑道:「柳儿你的身子可真是有趣得很。」

柳儿羞得满脸通红,嗔道:「坏公子,就知道欺负人家,还得柳儿差点又小死一回。」

龙辉拍了拍她的脸蛋,道:「我怎么会忍心欺负你呢,先给我含一阵子,待会再真刀真枪来一场。」

柳儿乖巧地轻启檀口,将那粗壮的棒身缓缓含入,直至全根而没,爽得龙辉通身舒爽,双手紧紧按住柳儿蝶首把个龙头紧紧抵住柔然的咽喉磨动。

普通女子很容易因为深喉而干呕起来,谁知柳儿对此并无太大反应,竟倘然受之。

柳儿熟练地着龙辉的硕大龙枪,还不时钻到龙辉的,伸出香舌舔吸卵袋,爽得龙辉喘着粗气,连呼过瘾。

室内顿时春意盎然,只见柳儿却背身把个玉臀高高翘起趴跪在龙辉身下,玩的是兴致勃勃,春水泛滥,一对悬垂在胸前,随着螓首的上下起落摇曳生姿,而樱口正紧箍着开始愈加粗大昂挺的宝贝上下,次次起落都是露首没根,腰胯款扭,似是中难熬的紧。

龙辉被她吹得龙根坚硬如铁,便拍拍她的香肩示意停止。

柳儿吐出,贝齿紧咬樱唇,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

龙辉那会不知她心意,道:「柳儿且躺下,待我好好驰骋一番。」

柳儿闻言如奉圣旨,平躺而下,分开玉腿,露出红艳艳、湿漉漉的宝蛤。

龙辉对准,一枪到底,柔滑的普道不住蠕动,爽得龙辉不住吐气,柳儿也被的充实送上巅峰。

龙辉抱着这个细皮白肉的娇躯,熊熊欲火不住在体内翻腾,坚挺的显得更滚烫,正自牢牢的抵着她,害得柳儿的心花怒放,玉腿紧紧箍住龙辉腰肢,玉臀向上挺起,尽量应和龙辉的。

龙辉每次深入中宫便会惹得柳儿娇躯一阵肉紧,而当退出之时便会带出一股浓稠的浪液,不消片刻,两人处下的床单便湿了大块。

「你……你太粗了,又这么烫人……」

柳儿娇啼道,「柳儿快受不了啦!轻点……」

龙辉笑问道:「那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柳儿一面「恩恩」

地娇喘,一边点头道:「喜欢,柳儿喜欢龙公子的……啊……不要碰那里,不行了……要了……」

果然才一说完,一股温热从深处迸射而出,竟丢了一回。

龙辉并没有放过她,继续穷追猛打,只见柳儿浑身抽搐个不停,又再攀上悦愉的高峰,于是便笑问道:「说与我知,是不是很爽?」

柳儿失神地点着头,有气无力道:「爽……好爽……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实在好棒了,不用怜惜我,人家还想要……」

龙辉见状坐直身躯,握住柳儿那细小的腰肢,又再急急,只见粗壮硕大的巨龙不住地出入,「挤得水花四溅。而柳儿一对,却被撞得滚上滚落,摇曳摆动,更添三分靡。柳儿双目紧闭,玉魇娇红,不时地从樱唇冒出几声无力的喘息,看着这娇羞无力的小美人,龙辉心中大起征服快感,动得更狠更猛,如此疾攻数百下,再也忍受不住,腰眼突然一阵酸麻,双手牢牢抓住她纤腰,噗嗤嗤的泄了个痛快,接连几发,直泄得涓滴不剩,方软倒在她身上。柳儿被滚烫一浇,四肢百骸顿时一阵舒坦,仿佛浸在热水般,有种暖洋洋的舒服。二人紧紧的搂抱在一处,彼此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待得平缓过来,龙辉轻抚着她那红艳艳的俏脸,说道:「今次真是舒服,你呢?还好吗?」

柳儿微笑点头:「美得快要升上天,多谢你!」

二人缠绵一会,不觉双双进入梦乡,待得柳儿醒过来,已是掌灯时分,忙匆匆穿衣离榻,为龙辉准备晚饭去了。

次日早晨,龙辉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后便离开房间,刚走出房门,忽见崔蝶迎面走来,只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龙辉心想昨天的事肯定瞒不过她,于是也不故作忸怩,朝她问好道:「崔小姐,早上好!」

崔蝶美目流转,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阵,含笑道:「龙公子,不多睡一会吗,起这么早。」

她话中有话,龙辉顿时老脸一热,笑道:「不了,起来好好活动一下,舒展一下筋骨,倒是崔小姐你的伤可好些了?」

崔蝶道:「调息了几天,基本没事了,反正也睡不着,便到甲板上练一下武。龙公子可有兴趣再与妾身切磋一二。「昨天睡了人家的贴身丫鬟,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软,龙辉哪能拒绝,便随着崔蝶一同走到甲板。今天在瞭望台当值的是韩家的一名水手,看到他们少奶奶无恙出来不由放下心中大石,但看到崔蝶竟向龙辉摆了个请进招的架势,差点没吓得从上面掉下来。他知道这少奶奶是个武痴,平日里经常跟他们少爷切磋,其武功之高,就连少爷也不是她的对手,连续败了几次后,韩邵庭再也不跟妻子切磋武艺。谁知到后来这姑奶奶兴致一来,逮到谁叫揍谁,就连老太爷、三叔公之类的韩家元老都被她逐个撂倒,后来韩家众人只要是见到这少奶奶换上劲装物袍,都赶紧绕道而行,就连韩家家主也不禁感叹:「想不到我们堂堂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竟无一人是我这儿媳妇的对手。这丫头即便放到江湖中,除了那几个老怪物外,恐怕再无人是她对手。」

「少奶奶,你要找人打架也得分对象啊。」

那名水手差点没哭出来,「你跟前这主可是龙王爷啊,你要是惹恼了他,咱们都得做蛟龙的点心了。」

看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翟龙,这水手竟希望崔蝶被龙辉修理一顿,也只有这样,才不会惹怒海里的这群凶兽。

「龙公子,当日见你创出能与天地风雷呼应的内功,妾身着实佩服,今日再次厚颜向你讨教一番。」

崔蝶玉掌向前一扬,摆了个请的架势。

龙辉也不是第一次跟她切磋了,便不再客气,一个箭步向前,使了一招大梵圣印,简单明了地直取崔蝶。

崔蝶不慌不忙,窥准来势,玉臂舒展,轻轻搭在龙辉胳膊上,使了个擒拿手,碰的一下便将龙辉甩了出去。

龙辉背门猛地撞在栏杆之上,差点就摔下海去。

这一下动静不小,竟惊动海中群蛟,它们纷纷探起头来,狠狠盯住崔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那名水手被吓得差点没晕过去,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急忙向崔蝶警告道:「少奶奶,小心那些蛟龙。」

谁知崔蝶玉面一寒,喝道:「韩峰,我跟龙公子公平较量,你凑什么热闹,给我滚回船舱,没我的命令任何认不得到甲板上来。」

这名水手嘀咕道:「我好心提点,要是真惹恼这位龙王爷,咱们可真得做蛟龙的点心了。」

心里虽有怨言,但也不敢多说,唯唯诺诺地跑回船舱,甲板上此时只有龙崔二人。

龙辉面上一热,忖道:「人家一个女子都有如此气魄,我岂能借助一群畜生来欺负一个女人。」

于是大喝一声道:「我跟崔小姐只是切磋武艺,你们叫什么叫,通通给我闭嘴!」

此话一出,群蛟顿时偃旗息鼓,不再发难。

崔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道:「龙公子,咱们继续吧。」

龙辉颔首道:「甚好,崔小姐,这次到你先出招了。」

崔蝶嫣然一笑道:「那妾身可不客气了,龙公子小心了!」

话音方落,只见崔蝶化作一道残影扑了过来,速度之快叫人难以看清。

龙辉也不甘示弱,脚步虚踏,使出幽冥遁术,与崔蝶拼速度。

一时间,甲板上煞风四起,残影交错。

幽冥遁术已诡异着称,崔蝶的轻功虽是不俗,但也难讨好,连斗数招未能取得上风,崔蝶索性收起轻功,以不变应万变,无论龙辉怎么在自己身边打转,崔蝶都是严守门户。

只要龙辉出招进攻,崔蝶便对准龙辉出招的路线施以简单一击,这正是以简破繁的道理。

龙辉知道自己根基远不如崔蝶,也不与她硬碰硬,只要她一出手便立即收招,继续寻找机会。

就这样一动一静地僵持了半响,龙辉便感到疲惫,他丹田之内已无真气,幽冥遁术难以持久,而龙辉心知只要自己身法慢下来,便会给崔蝶抓到可乘之机。

「要是我有足够的内力,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龙辉暗叹道,「看来无论招式怎么精妙高超,打好根基才是最重要的。罢了,还是认输吧。」

「要是我还能再模仿风暴的吐息法,说不定可以获得足够的内力。「龙辉脑海灵光一现,便开始吐纳呼吸,只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那怕用嗓子模仿打雷刮风,丹田内也不见丝毫真气。崔蝶见他这般手忙脚乱,不禁扑哧一笑,这一笑犹如百花吐馨,着实美不胜收。龙辉心头一荡,忖道:「如此美人竟是他人之妻,真是可气。」

想起那个早就作古的韩邵庭,龙辉也不免吃起死人的醋。

就在龙辉落于下风之际,群蛟仿佛似给龙辉打气般发出震天长啸,声音高亢直冲云霄,天空中竟也因此乌云密布,闷雷轰鸣。

龙辉脑海灵光一现:「既然不能模仿风雷之声,那就模仿蛟龙之音。「一念及此,龙辉便气纳丹田,学着蛟龙的吼叫,猛然大喝一声——雄壮无比的声音从龙辉口中发出,其声犹如风雷齐鸣,直冲云霄;其音宛如神龙吟唱,四海臣服。这一声竟把群蛟怒吼给盖住,而且声音十分清亮,气息悠长,不同于蛟龙那种凶暴的嘶喊,隐隐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天空雷电交加,狂风大作,异象再起。霎时间海面上竟只有龙辉的啸声,数百条蛟龙皆哑然无声,只见那条巨大的黄金蛟龙领着群蛟俯首,朝着破浪号叩拜。然而崔蝶也被这一长啸震得血气翻涌,头痛欲裂,脚步一阵蹒跚,差点跌倒在地。反观龙辉,此刻精神抖擞,体内真气充沛,龙辉脑海中浮现当日翟龙甩动鳞尾的情景,立即福至心灵。龙辉双手朝后一缩,随即猛然一劈,划出破空之声,掌势强悍,竟不逊于当日翟龙摆尾。崔蝶不敢怠慢,祭起冰火真气硬接这一掌。崔蝶只觉得手臂一阵巨力传来,其力量之大堪比当日恶蛟,冰火二气顿时被一掌拍散,崔蝶也被打得内息凌乱,更被拍得飞起来,扑通一声坠落海中。

「糟糕!」

这些蛟龙虽然对自己显得十分敬畏,可不代表它们会对崔蝶客气,龙辉不及多想,叫道:「不要伤害她!」说罢便一股脑扎进海里。

第五回《荒海秘境》

龙辉潜入海中,只见崔蝶双目紧闭。

脸色发青,口鼻中不断冒出气泡,明显是溺水的征象,龙辉手脚并用,游到崔蝶身前,将她抱住游上海面。

冒出水面后,龙辉招呼道:「快把我送到船上!」

身边的一条蛟龙便用头将龙辉托到船上。

龙辉用膝盖抵住崔蝶,暗运真气,只听崔蝶哗啦一声吐出不少海水,龙辉紧接着将崔蝶放在在甲板上,捏住其挺翘的琼鼻,对准那嫣红欲滴的樱唇口对口输了一口真气过去,崔蝶脸色立即红润起来,只是尚未转醒,龙辉再运起一口真气给她度过,并将手掌分别按在崔蝶心坎、丹田两处,缓缓输注真气。

那日情景再次重演,只是不同的是龙辉这回竟跟美人口唇相贴,救人的同时享受少妇香甜的口涎。

嘤咛一声,崔蝶已然恢复少许意识,但依旧昏迷不醒,但三寸丁香竟然主动伸入龙辉口中,龙辉顿时喜出望外,美人恩情岂能辜负,于是也伸出舌头与之交缠,少妇成熟的吻技远非秦素雅所能及,只是一瞬间的口舌交缠便挑起龙辉滔天欲火。

按在胸口的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龙辉一手揉捏那丰盈无比的豪乳,一手探之桃源。

神智迷糊的崔蝶鼻息开始沉重起来,竟主动伸出玉臂箍住龙辉脖子,使龙辉更加深入地亲吻自己。

龙辉再难控制,伸手去撕开崔蝶外衣,露出那束缚住一双豪乳的束胸,原来崔蝶自从嫁入韩家后,胸围竟不断增大,虽然丈夫对她这对宝贝爱不释手,但是与人动武之际着实不太方便,于是每次动武之前皆以束胸其裹住。

龙辉暗吞一口唾沫,本来已是饱满之极的豪乳被那曾薄薄的丝布包裹,竟然显得更有压迫感。

龙辉也顾不得还隔着一层布料,立即埋首于豪乳之内,尽情享受少妇的丰满成熟。

嗅著她身上淡淡地体香,感受着她柔软的丰满,龙辉越来越激动,龙根早已坚硬如铁,灼热如火,龙辉不断地将龙根在崔蝶柔软的娇躯上摩挲,希望藉此减轻几乎的龙根,谁知这种做法无疑是火上浇油,饮鸩止渴。

龙辉猛地低吼一声,将崔蝶的束胸一把扯开,一对颤巍巍的丰满毫无遮拦地出现在眼前,不知道是这雪白而又光滑的反射天际的阳光,还是九霄骄阳再为这具美妙的娇躯作为陪衬,总之龙辉此刻竟被晃得有些目眩,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崔蝶的身子,但是此次再会依旧叫人惊艳。

由于上会有个金大夫在一旁,龙辉并没有尽心尽意的欣赏少妇丰满成熟的娇躯,此刻,龙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崔蝶那几乎完美的玉体,只见生得硕大丰润,白里透红,隐隐能看到里面道道血管青痕,顶峰之处长着两颗无比迷人的红樱桃。

「天……太……太美了……太不像话了……」

龙辉的鼻血差点一标而出,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压去,将美人紧紧压在甲板之上上,双手乱寻乱窜,捋得满掌肥滑软腻。

龙辉对着那对肥硕的豪乳,又捏又揉,但是无论他怎么放肆地糟蹋崔蝶这对豪乳,只要一松开手,充满惊人弹性的便会自动恢复原样。

龙辉心生一念,用手指不住地轻捏两粒嫣红的。

「恩——」

只听崔蝶嘤咛一声娇啼,丰满的身子猛地向上一弓,吓得龙辉的的龙枪差点没有偃旗息鼓。

龙辉见崔蝶只是生理反应,并没又醒过来的迹象,于是更加放肆,食指跟拇指加大力度,将两粒樱桃轻轻提起,崔蝶顿时发出沉重的后鼻音,那两粒已是嫣红无比樱桃竟变成两颗紫红色的大葡萄,与秦素雅少女的粉润不同,崔蝶这紫红色将其少妇成熟风韵展现的淋漓尽致。

龙辉抓起一个香滑的,将其送入嘴中,含住那颗紫红的葡萄,吃完一只又吃另外一只,龙辉交替地亲吻吮吸崔蝶的两个圆鼓鼓的,上面已经布满了他的口水,肥硕的双乳显得更为油光鲜嫩。

「恩——哼——」

崔蝶桃腮已是一片酡红,樱唇微张,发出令人血脉勃发的低吟,这一声声的娇吟,听在龙辉耳朵里犹如催情之魔咒,体内的欲火已是一发不可收拾。

龙辉叫腰解开,杀气腾腾的龙根脱出束缚,昂首挺胸,他瞅见她那两坨丰满的,心中便有了试试的念头。

他跨站在崔蝶胸前,两只手移到了她丰满的上,将两团如小山峦的挤在一起,露出诱人的,便从这插了进去,兴奋地起来。

当时崔蝶被龙辉击落海中,已然晕了过去,而且吸入不少海水,几乎濒临死亡,就在生死一线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住,那股熟悉的气息仿佛是夫君。

「邵庭,你来接我了吗?」

崔蝶脑海中响起最后一个念头,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

随即一股男子气息竟毫不客气地侵犯自己,动作粗野而又温柔,仿佛是死去的夫君在疼爱自己,崔蝶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凭借本能迎合「夫君」。

随着时间的消逝,崔蝶渐渐恢复意识,模糊滞洪只感一根火热的铁棒不断磨擦着自己胸前的两团,烫得她咿咿唔唔不断娇哼,那种火热的感觉烧得她神智不清。

「邵庭!」

崔蝶猛地睁开眼睛,以为可以看到那日思夜想之人,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如此不堪的一幕。

「不,不要!」

崔蝶惨呼一声,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雪白豐滿的肉體劇烈顫抖著,滿腔的慾火立刻熄滅了。

龙辉也是呆住了,愣愣地骑在崔蝶身上,本是杀气腾腾的巨龙已然变成了一条泥鳅,两只爪子还按在崔蝶的上。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阵,龙辉猛地打了个激灵,赶紧一个懒驴打滚从崔蝶身上下来。

崔蝶面若滴血,将自己衣衫慌张掩好,遮住那丰隆的双峰。

龙辉手忙脚乱地把那货收入裤裆,尴尬无比,却不知说什么是好。

刚一回头,脸上便挨了一击火辣辣的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整个腮帮子都肿了起来。

等他清醒过来之时,崔蝶已然从甲板上消失。

龙辉回想起方才的一幕,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把我当成是死去的丈夫,想不到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虽然跟崔蝶接触不多,但是龙辉知道韩邵庭在她心中的地位,崔蝶是那么的深爱着这已经死去的丈夫,为了他与赵家不死不休,如此贞烈女子尤其是自己能亵渎的。

想到这里,龙辉在自己脸上又摔了一个耳光,骂道:「龙辉,韩夫人对你有大恩,你竟然欺负人家一个寡妇,真是禽兽不如!」

龙辉在甲板上不停地踱步,过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也罢,我这就向她赔罪,到时候要杀要剐,随她便,只要能够挽回一点过错,我也安心了。」

龙辉转身走下船舱,突然看到韩云飞迎面走来,脸色有几分怪异。

这韩云飞乃破浪号两大主事,他在船上的地位与崔成相当,龙辉苦笑一声,忖道:「我欺辱他们少奶奶,恐怕这韩主事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韩云飞走到龙辉身前低声问道:「龙公子,你刚才是不是赢了我家少夫人一招半式?」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这老小子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龙辉虽有疑问但也不会主动供出,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韩主事,小弟方才一时失手,不小心将韩夫人给打落海中。」

韩运飞脸上顿时显露出既敬佩又担心的神情,吞了吞口水道:「龙公子真乃不凡人也,竟能将少夫人打落海中。韩某方才看到少夫人浑身湿透,便知道她可能受挫,但是龙公子你可要小心了,少夫人争斗之心可不比男人小,当年我家老太爷也是胜了她半式,此后的半年,少夫人每天跟少爷也不说几句话,只是一心一意地钻研武技,随即便击败老太爷。」

韩云飞说这些话,明显是在提醒龙辉小心。

崔蝶乃韩家默认的第一高手,她的败北就意味着整个韩家的败北,按照一般情况,韩家众人会将此视为奇耻大辱,都希望这位少夫人能将提升武功,一雪前耻。

但是龙辉不同,在这些跑海的水手眼中,龙辉俨然是龙王爷的化身,要是惹怒了他,破浪号定会被那数百条蛟龙撕成碎片,所以韩云飞这才「吃里扒外」。

龙辉无奈地苦笑道:「多谢主事提醒,龙某晓得。」

龙辉走到崔蝶房门前,只见房门紧闭,于是敲门道:「崔小姐,罪人龙辉特来负荆请罪,请小姐开门!」

过了好一阵子,门内毫无动静,龙辉又把话再说一遍,崔蝶还是毫无放应。

就在龙辉准备再喊第三次时,只见柳儿将门打开,低声道:「龙公子,我家小姐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龙辉见她眼圈泛红,不由问道:「柳儿,你刚才怎么了?」

柳儿嗓门有些沙哑,低声道:「小姐知道我跟你的事情了,她骂我不知羞耻,还不准我再跟你见面了。」

龙辉道:「原来是我害了柳儿,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她说清楚。」

柳儿小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泪水溢满双眼,低声哀求道:「龙公子我求你了,别再去刺激小姐,这一切都是柳儿命苦。」

「柳儿,传句话也用这么久吗!还不快给我回来!」

屋内传来崔蝶那冷艳冰寒的声音。

柳儿不禁打了个哆嗦,于是朝龙辉不舍地瞥了一眼,便关上门。

龙辉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顿感一片凄凉。

破浪号继续在荒海中行驶,一连过了半个多月,远处竟看到一条黑丝,经验丰富的水手顿时狂喜:「陆地,我们终于看到陆地了!」

这消息很快便传遍整艘船,在海上经历了种种险境,如今终于看到陆地,所有人都喜出望外而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蛟群猛地仰天长啸,蛟吼之声震彻云霄,吓得众人不由一阵哆嗦:「难道这群大爷准备要找我们来做点心了?」

数百条蛟龙竟不断地围着破浪号游弋,不时地跃出水面,崔成脸色沉着,道:「快去请龙公子出来。」

现在也就只有这位龙王爷能镇得住这群凶兽了。

只见龙辉快步走到甲板,还没来得及发话,群蛟便发出一阵兴奋的吭叫,那条黄金巨蛟乘浪而来,一双碧蓝的眼眸望着龙辉,不住低声地沉吟。

龙辉微微一愣,道:「你是说我们到达目的地了?」

巨蛟竟微微地点头,而且还将头伏在水面,仿佛在等待龙辉的命令。

龙辉见状,道:「蛟龙大哥,那就劳烦你们来路吧!」

群蛟立即列队,再次浩浩荡荡地护送破浪号朝着远处的陆地驶去,众水手再次坚信龙辉是龙王爷转世。

只见不远处有一片颇为广阔的海岸线,虽不如中原的规模,但却胜于东琉国,众人皆想不到这荒海之上竟有这么一片广阔的大陆。

破浪号渐渐驶入浅海地带,众蛟龙呼啸一声,竟一哄而散。

虽然这些蛟龙对破浪号没有恶意甚至还处处维护破浪号,但是被这么一群凶兽围着,任谁都不会觉得好受,心情总是七上八下,现在众人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随着破浪号逐渐接近陆地,众人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规模庞大的港口皆是来来往往的船只,其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江南的诸多港口。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号称危机四伏的荒海之内竟有如此热闹的港口。

单是一个港口便已经有如此规模,陆地上的繁华可想而知,众人不由对这片神秘的大陆生出期待之情。

「此地处处透着诡异,大家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一把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龙辉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是崔蝶。

只见崔蝶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港口,淡然道:「此处虽是繁华,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须得多一个心眼。」

「少夫人,您看那边有船向我驶来!」

韩云飞指着远处道,「而且不只一艘。」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五条大船朝着破浪号驶来,而且每一艘都是战船,其规模不下于破浪号。

崔蝶秀眉一皱,道:「吩咐下去,着众人做好战斗准备。」

「前方的可是来自中原的贵客!」

一把雄壮的声音从对面船舰上响起,其用词竟是纯正的中土话。

崔蝶扬声回应道:「吾等确实是从中原所来。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吾等是专程来迎接诸位贵宾的。」

那人又说道,破浪号众人看清楚驶来的船舰,那五艘战船旗舰长达三十多丈,护航舰亦有十丈长,那艘旗舰的船头竟是一个威风凛凛的龙头,其余的几艘护航舰的船头却是白额鲛鲨,每艘船都挂着一面五爪金龙的旗帜,迎着海风飘扬,显得威武不凡。

旗舰的甲板上整齐的站着一排武士,其身材高大,衣衫华贵,而为首的是一名年青男子,身高八尺有余,面如玉雕,头顶金冠,身着华丽紫色长袍,左手持着一把羽扇,显得温文儒雅,气度不凡。

紫袍男子朝着破浪号众人拱了拱手道:「在下盘龙圣脉智流座风忘尘,特来迎接中土贵客,不知道那位是船上执事,还请出来一见。」

龙辉忖道:「听他的口音,我还以为回到中原了呢。他说什么……盘龙圣脉……」

「这不就是当年竹虚子悟道之处吗?」

龙辉猛然回想起祖父所遗留的笔录,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崔蝶此刻亦是脸色沉重,她也知道竹虚子的事迹,乍一听闻风忘尘出自盘龙圣脉,内心的惊讶绝不比龙辉小,只是她涵养很好,并没有露出十分吃惊的神色。

崔蝶淡淡道:「妾身乃中土韩家少夫人,破浪号的事情由我来负责。不知风公子有何赐教。」

风忘尘势力道:「原来是韩夫人,夫人真是经果然系,风某佩服。」

崔蝶也是微微一笑,还礼道:「妾身也想不到风公子的中文说得如此纯正,听到公子说话,妾身还以为回到中原了。」

风忘尘笑道:「韩夫人过奖了,其实风某祖上也是中土人士,只是为了逃避兵灾才远居海外。」

崔蝶略显意外地道:「原来风公子竟是同乡,真是失敬。」

风忘尘笑道:「韩夫人见笑了,盘龙圣脉的所有居民都是从中土迁徙而来。」

崔蝶道:「我等冒昧闯入贵界,着实抱歉,只是不知风公子如何得知我等的到来?」

风忘尘道:「昨夜,祀嬛向我传话,说是海中蛟龙传讯,有贵客光临,着我今日在此迎接。风某已命人备好薄酒为诸位接风。」

风忘尘口中的祀嬛应该是相当于中土皇朝的国师或者大祭司之类的职位,只是这位祀嬛竟能跟蛟龙沟通,且无论真假,眼前的路都不简单。

崔蝶暗道:「目前此人尚无恶意,暂且静观其变。」

想到这里,崔蝶笑道:「妾身在此代表破浪号上众人多谢风公子美意。」

破浪号随着五艘战舰驶入港口,之前看到的港口是专门开放民用的,而破浪号停泊的港口却是军港,四面八方皆是战船。

龙辉忖道:「此军港气势如此宏大,看来这盘龙圣脉着实不简单。」

不同于龙辉的心思,崔蝶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此地远居海外,方圆千里之外聊无人烟,而且还有蛟龙守护,可以说是安居乐业的一方净土,但是却打造如此宏大的军港以及战船,恐怕他们志不在此。」

下船后,将破浪号众人随着风忘尘来到一个庭院,此庭院占地千亩,建得气势宏大,金碧辉煌,即便是崔蝶这种豪门贵女也要忍不住称赞一番。

风忘尘道:「风某已在此拜下酒席,为诸位接风,此处便送予韩夫人作为见面礼。」

崔蝶道:「风公子,妾身等人皆是过客,如此厚礼吾等受之不起,而且过些时日我们便要回归中土。」

风忘尘笑道:「韩夫人客气了,夫人乃原来贵客,而且盘龙圣脉也想跟中土进行贸易,等以后两地通商,夫人说不定还得经常光临鄙地,此处便作为夫人在盘龙圣脉的居所。即便以后夫人不来,也可以作为贵府中人的落脚之地。」

风忘尘盛情难却,崔蝶虽是心有顾忌但还是收下这庄园。

走入庄园内,只见院子中央摆了二十几桌的酒席,众人在仆人的引导下纷纷入座。

酒桌上的菜已海味为主,但也有不少奇珍蔬菜瓜果,味道甘甜鲜美。

崔蝶开始的时候还有所顾忌,但仔细一想,对方若要害自己,在海上便可以动手,那五艘战舰足够将破溃不堪的破浪号歼灭,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在饭菜里下毒,相通此节,崔蝶也用了一些酒菜。

饭饱茶足,风忘尘将一名管家引到崔蝶面前,道:「此人名叫张贵,乃庄园的管家,韩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去办。韩夫人经历多日的颠簸,想必也是累了,风某便不再打扰,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拜访。」

说罢便领着手下离去,就在他经过龙辉身边的时候,脸色突然大变。

只见风忘尘直勾勾地盯着龙辉,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龙辉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道:「风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风忘尘打了个激灵,脸色瞬间恢复正常,抱歉道:「风某失利了,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龙辉道:「在下姓龙,单名一个辉字。」

风忘尘伸出右手,五指不断掐算,观其神态仿佛街边神棍,但却是一脸的凝重,毫无做作。

「难道这是真的,不可能,我……」

风忘尘嘴中喃喃自语道,「怪不得祀嬛让我出海迎接,难道是为了此事……」

风忘尘深吸了口气道:「让龙公子见笑了。风某不打扰公子休息,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拜访。」

说罢一脸凝重离开。

见这从容不迫的风忘尘见到龙辉后竟现出如此惊惶的神色,众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诡异,而且看龙辉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敬畏。

粗略地询问了一下张贵,崔蝶对盘龙圣脉已经有了个初步的认识——盘龙圣脉乃是一个海岛,纵深五百多里,约有人口十万,共有九大城镇,这九大城镇,环绕着海岛中央的神龙峰而建造。

神龙峰也就是盘龙圣脉的中心地带,最高权力中心。

相传神龙峰上设有拜龙殿,文策、太武二司,天机、神罚、民生三院。

五百年前,中土正值诸侯混战,部分灾民为了逃避战祸,便远遁海外,却误入荒海,这一路上是杀机重重,然上古龙神怜其悲苦,便派蛟龙护送众人到盘龙圣脉,赐予众人土地与食物,使得这些灾民生存繁衍后代。

这拜龙殿便是众人为了感激和祭拜龙神所建造,平日负责向上天祷告、主持祭祀典礼,还负责钻研法术阵法等异术。

文策、台武二司则负责岛上文武之事,至于天机院则是负责机械、武器还有建筑等工事;神罚院负责岛上律法刑罚;民生院则负责处理居民的衣食住行。

盘龙圣脉没有皇帝主事,而是六部共同决策,重大决策都由六部共议,达成共识后才推出。

六部分工明确,将盘龙圣脉治理得井井有条。

崔蝶轻轻推开房门,略带寒意的夜风迎面扑来,只觉得有些发冷。

崔蝶思绪一时间回到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思索着一个武学上的问题,浑然不知夜色已深,寒风骤起,就在自己想得入神时,从身后探出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自己冰凉的小手,回首一看,便是丈夫那温柔的笑容,以及宠溺的目光。

「邵庭!」

崔蝶泪水竟不受抑制地涌上眼眶,但贝齿紧咬下唇,仿佛在压制着内心痛楚,泪水只是在眼眶打转,始终没有流出。

「小姐」

柳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崔蝶将双眼一闭,硬生生地压住心中的悲痛,流水瞬间便消失在眼眶之中。

崔蝶转身淡淡地说道:「柳儿,你有什么事吗?」

柳儿前几日被崔蝶大骂一顿,此刻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小姐,柳儿想问您是在澡堂沐浴还是把在卧室沐浴?」

崔蝶这才想起来,这些天在海上奔波,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洗澡了,身上黏糊糊的,着实不舒服,想了想便道:「我在房间里洗就行了。你去吩咐下人烧水吧。」

柳儿道:「这里的人柳儿信不过,我替小姐烧水。」

崔蝶微微一愣,这小丫头自幼便伺候自己,对自己一心一意,想起那天骂她的语气确实有些重,想到这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愧疚之意。

望着柳儿往柴房走去,崔蝶不禁思忖道:「当年我下嫁邵庭时,柳儿也做了邵庭的通房丫鬟,早非清白之身,以后恐难找到好婆家。那龙辉虽是落难待罪之身,但却天生异禀,他日定能做出一番事业,若是我在他落难之际将柳儿许予他做妾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小子着实好色,不知出人头地之后会不会对柳儿始乱弃终。」

想起当日龙辉对自己的无礼,崔蝶不禁俏脸一阵火热,心中又羞又恼。

柳儿在柴房为崔蝶烧水,她不断地弯腰添柴,一张小脸已是红霞满布,香汗淋漓。

「柳儿!」

一个声音响起,吓得她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竟是龙辉这冤家。

柳儿有些惊恐地看着他,颤声道:「龙公子,您找奴婢有什么事么?」

龙辉叹道:「这些天我一直看不到你,心里闷得慌,刚才看到你走到柴房,所以就过来看看。」

柳儿俏脸一红,低声道:「龙公子,您又说胡话哩。」

龙辉走到她身边,帮她往火堆里添加木柴,柔声道:「我清醒得很,柳儿这些天来你家小姐有没有难为你。」

柳儿摇头道:「小姐对我一直都很好,虽然那天她很生气,但也没有为难我。」

龙辉苦笑道:「想必那天是因为我的事,才令她迁怒于你。」

柳儿微微一愣,奇道:「龙公子,你究竟怎么得罪我家小姐了。」

龙辉摇头不语,那天的事他如何说得出口。

两人顿时无语,气氛也略显尴尬。

良久,龙辉低声道:「柳儿,过些日子我去求你家小姐,让她把你许配给我。「柳儿娇躯不急一震,一抹红霞从脸庞生起,一直蔓延到耳根。柳儿支支吾吾地道:「龙公子,你,你说什么……」

龙辉道:「我说我要娶你。」

「龙公子……」

柳儿如今已是语不成声,说话结结巴巴的。

龙辉望了她一眼,苦笑道:「是我唐突了。我一个负罪之人,又是一无所有,却是没有资格说这话,是我痴想了。」

柳儿眼眶猛地涌出晶莹泪花,摇头道:「不是这样子的,公子乃龙王爷转世,他日必定能一鸣惊人,柳儿残花败柳之躯,又岂能高攀公子。能听到公子这番话,柳儿已是死而无憾。」

龙辉苦笑道:「什么龙王爷转世,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今后的路在那里,我龙家的血海深仇也不知何时得报。说不定我下半辈子就在这孤岛度过了。」

柳儿道:「龙公子若老说此等丧气话,柳儿可真看不上你哩。」

龙辉微微一愣,笑道:「柳儿,难道你同意了?」

柳儿低下小脑袋,捏着衣角道:「人家可没说。」

龙辉呵呵一笑,猛地将她涌拥入怀中,笑道:「但你也没反对,我就当你默认了。」

柳儿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浑身酥软,使不出半点气力,乖巧将脸蛋靠在龙辉胸膛,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两人耳鬓相磨,情火暗生。

龙辉在柳儿耳垂上亲了一口,并在她耳边细声低语道:「柳儿,这些天我想死你了,给我好吗?」

柳儿微楞道:「在,在这里?」

龙辉双手抚向她挺拔的双峰,将其握在手中,道:「但我想在这里要,你愿意给我吗?」

柳儿双峰落入龙辉的掌握,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口流遍全身,神智开始有些不清,便点头道:「你这冤家真是个磨人精,人家便依了你啦。」

龙辉一听不由喜出望外,伸手要去解柳儿的腰带,柳儿忙制止他道:「不要脱人家衣服,待会我还得替小姐准备热水洗澡呢。」

龙辉笑道:「不脱衣服,我们如何欢好?」

柳儿笑道:「总之这事由你想法子。」

龙辉会心一笑道:「我还不信活人还会给憋死,柳儿,先给我含一含。」

说罢解开腰带,露出充血的龙枪。

柳儿俯子,张开樱唇,便一口将巨龟纳入口中。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口技着实高明,朱唇含弄,香舌舔洗,贝齿轻啃,爽得龙辉不住地倒吸冷气,身子不禁倚在灶台之上,放松身子享受柳儿的口舌服务。

柳儿替龙辉含弄了一阵子,自己已是一片温湿,竟不受控制地泛出丝丝。

只见这小丫头抬起头来,双目如水般望着龙辉,腻声道:「好公子,柳儿也很想要了,给我好么?」

龙辉哈哈一笑,将她身子翻转过来,伏在灶台上,伸手便在那圆润的翘臀上捏了一把:「好了,我这就来满足你。「说罢将柳儿的裙子向上一掀,再将她的外裤亵裤一同拔下,露出雪白圆润的玉臀,两瓣丰美的臀肉中央是一摸鲜嫩的细缝,还不时地往外溢着蜜汁。龙辉将龙枪放在外研磨了一阵,腰肢一沉,只听噗的一声,阳根应声破开俏丫头的玉门。「啊,好公子,你入得柳儿好深!「柳儿俏首一扬,发出欢愉的娇吟。龙辉一手按在饱满的臀肉上,一手探至柳儿胸口,隔着衣服握住一颗高耸的,不停地在美人体内冲杀。「柳儿好紧啊。」

「坏公子,你好狠心啊,尽顶人家的……那很嫩的……恩……啊……想要了柳儿的性命吗?」

一时间,柴房内充斥暖暖春意。

第六回《神龙祀嬛》

崔蝶等了好一阵子,都未见柳儿回来,不由心生疑惑,便亲自前往柴房一探究竟,崔蝶的耳力何等高明,距离柴房还有一百多步便已经听到柴房能传出阵阵叫人血脉勃发的呢喃声。

崔蝶暗咬银牙,低声骂道:「这不要脸的小蹄子,这么快就又跟那小子姘上了。」

崔蝶本想走开,但那阵阵娇柔的声音不住地钻进耳朵,犹如一根根的羽毛不停地在心窝中挠动,本来轻快的脚步竟变得有些迟缓,俏脸上顿时浮现出淡淡的红霞,更是增添几分艳丽。

崔蝶啐了一声,压下心中绮念,转身便走,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龙辉那低沉的声音:「柳儿,我跟你姑爷比,谁更厉害。」

崔蝶心中一阵恼怒:「不要脸的臭小子,竟敢拿邵庭来开玩笑。」

就在崔蝶火冒三丈想将两人揪出之时,便听到柳儿娇柔的喘息声:「公子,你的棒儿比我家姑爷的大,比他的长……恩……轻点……你这狠心郎,杵死人家了……」

崔蝶耳根一阵发热,心中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这种事也说得出口。」

神使鬼差之下,崔蝶悄无声息地走到柴房门前,只听见里边的声音越发清晰,除了柳儿的呻吟还有两人肌肤相贴的肉帛声,甚至连产生的声音也隐隐可闻。

崔蝶犹如置身于烘炉般,浑身燥热难当,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崔蝶不禁双腿发麻。

就在秦素雅与龙辉分别之际,两人在房内进行了一场盘缠大战,当时崔蝶无意经过两人的房间,听闻房内传出异响,暗中一探,竟是叫她羞愧难当。

崔蝶本想扭头便走,谁知龙辉正把秦素雅杀得丢盔弃甲,娇声求饶,崔蝶竟做出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驻足窥探。

当时两人的肉搏已经接近尾声,崔蝶只是看了一会便离去了,但是当日的情景却深深地刻在自己脑海里,每当午夜梦回,崔蝶总会觉得身体犹如万只蚂蚁在啃咬,难以入睡。

即便睡着,总会梦见自己被男子轻薄爱抚,崔蝶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只能隔三差五地找龙辉过招,以武学来转移注意力。

谁知那日竟被那混小子借机轻薄,还用自己丰满的双乳夹住那根羞人的东西,即使韩邵庭也未曾这般对待自己。

崔蝶从那之后已是芳心凌乱,寝食难安。

崔蝶暗道:「姓龙的欺我太甚,今日定要将你……」

究竟要把龙辉怎么样,崔蝶心中也没个注意,在门外徘徊了许久,突然房门后有传来一声高昂的娇吟:「啊……饶命啊……柳儿不行了,龙公子你就好心放过我吧。」

崔蝶忖道:「这小妮子以往与邵庭耍乐子的时候也没见她这般软弱,我倒不信这混小子这般神勇。」

于是凑到门缝朝里看去,只见柳儿上身趴在灶台上,裙子被掀起,撅着浑圆的翘臀,含羞带娇地承受着龙辉的。

龙辉那根巨龙竟毫不客气地在柳儿宝蛤中冲杀,蛤口被撑开的变作薄薄一层,涨满绷紧了整个花房。

随着龙辉的每次深入,柳儿浑身雪肌便会绷紧,玉肤冒起一阵可爱的鸡皮疙瘩。

崔蝶曾多次与柳儿伺候丈夫,深知这丫头的生理反应,韩邵庭只要一刺中她的,柳儿便会浑身绷紧,冒起鸡皮疙瘩,其姿态十分销魂妩媚,也令的韩邵庭每次都要将柳儿出这种姿态方肯罢休,使得崔蝶也吃了好几回干醋,所幸韩邵庭并非每次都能成功,久而久之也不再计较这些。

此刻的柳儿被龙辉的芳魂飞散,香魄离体,而且仔细一看,龙辉的龙枪始终为全根莫入柳儿体内,每次都会有一小半截龙枪徘徊在玉门关外。

以往两次,崔蝶都是心慌意乱,并未看清龙辉的本钱,如今仔细一看竟吓得她差点没叫出声来。

「好,好大……柳儿她怎么承受得起……」

崔蝶捂住嘴巴忖道,「邵庭也没他这般尺寸。」

想到这里,崔蝶暗自呸了一声:「崔蝶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尽想这些龌龊之事。」

想起亡夫,崔蝶已经冷静下来,吐了口浊气,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柴房内的这对小鸳鸯。

翌日清晨,风忘尘早早便来拜访,崔蝶率众迎接。

风忘尘与崔蝶寒暄几句后便询问龙辉的去处,崔蝶命下人将龙辉请出。

风忘尘一见到龙辉仿佛见到宝物般,两眼放光。

「龙公子您可算出来了。」

风忘尘为龙辉介绍道,「这位姑娘乃拜龙殿的望月使者。」

龙辉只见一名身材高挑,轻纱蒙面的女子朝自己行了万福道:「小女子望月,奉神龙祀嬛之命特来邀请公子到拜龙殿做客。」

她声音低沉且略带沙哑,既不像楚婉冰那般清脆甜美、也不似秦素雅那般温柔典雅、亦不如崔蝶那般成熟妩媚,但却带着一股神秘而又端庄的气息,叫人难以拒绝。

龙辉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也不做过多考虑,点头答应。

四匹纯白的高头大马,黑亮刚木制成的车身上包裹着柔软的宝蓝绒缎,蓬顶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而在车篷四周悬挂这一圈水晶风铃,走一路叮当一路,犹如欢唱着歌曲般清脆悦耳。

龙辉坐在车厢内,暗中咋舌。

车厢里更是豪华异常,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花草皆为金叶,宝石「望月使者,这辆马车如此奢华,我看即便是中土皇帝的马车也不过如此。」

龙辉叹道。

与龙辉同坐一个车厢的望月,淡然道:「由于过于仓促准备不足,望月还担心怠慢贵宾。听了公子这一席话,望月算是放下心中大石。」

贵宾,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成为盘龙圣脉的贵宾?龙辉暗中自嘲。

对面的望月虽是轻纱掩面,但柳眉入鬓,睫毛修长,一双眼眸更是晶莹亮丽,灵性十足,叫人对面纱后的庐山真面目充满着期待与渴望,有种将面纱掀开的冲动。

马车在一对骑兵的护送下来到一座山峰之下。

此山巍峨耸立,深入云霄,远远望去竟有如一条冲天而起的巨龙,张牙舞爪,威风八面,这便是盘龙圣脉的中心+神龙峰。

马车顺着人工开凿的山道缓缓驶入神龙峰,山道蜿蜒盘旋而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个关卡,防守严密,再加上神龙峰地势险要,可谓是易守难攻。

拜龙殿建造在神龙峰的最高处,马车难以到达,马车到达指定地点后,望月领着龙辉登上神龙峰之巅。

顺着人工开凿的石阶而上,龙辉只觉得周围尽是云雾蒙蒙,不是有凌烈山风吹过,而石阶则是一直蔓延到云海深处。

行走于石阶之上,龙辉竟产生了一种无边无际的错觉。

只听望月道:「这条石阶暗布奇门迷阵,若无人引路,来者只会不断地在石阶中徘徊,进退两难,既到不了拜龙殿,也出不去,到最后只能活活累死、饿死。」

龙辉忖道:「好毒辣的阵法,不知道拜龙殿内还有什么古怪的东西。」

有望月使者带路,龙辉很快便走到石阶尽头,虽然已经做好准备,龙辉还是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一座金碧辉煌的漂亮宫殿坐落在眼前!白玉为墙,黑金铺路,一路过去,每隔半里,则竖立着一个高一丈的火架,紫色的火焰跳动着,诡异的氛围展露无遗。

只见宫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丝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最使人不可思议的是那晶莹透彻的柱子,里边竟镶着云龙腾空的图案,显然是用极为高明的手法雕刻上去望月领着龙辉缓缓步入正殿,只见高台中央立着一个人,虽身着幽蓝长袍却难掩其婀娜体态,显然是名女子,她也与望月一般轻纱蒙面,难难以看清其真面目,但一双眸子竟是晶莹碧蓝,却如同深邃的海水,正所谓:一寸明眸扬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望月朝那名女子施礼道:「祀嬛,望月不负所托,已将龙公子请到。」

「辛苦你了,望月,你暂且退下吧。」

只听见祀嬛开口道,虽是说话,但龙辉感觉到她的声音虚无缥缈,叫人捉摸不透。

「龙公子,吾乃拜龙殿之神龙祀嬛,来到盘龙圣脉。」

龙辉只觉的眼前之人似真似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突然一道蓝光射来,龙辉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却发觉身子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异常,随即便看到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掌朝自己胸口拍来。

「难道她要取我性命?」

只觉得一股犹如海涛般雄厚的力量从这纤细的手掌中传来,龙辉浑身筋骨又被撕裂般,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口腔。

「你若不想死便拿出真本事来。」

祀嬛淡然道,其语气依旧冷漠无比,毫无感情。

说话间,再催三分内力,怒浪狂涛般的真气冲入龙辉体内。

龙辉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之人,猛吸一口气,从丹田内抽出真气硬抗祀嬛内力,无奈龙辉的修为始终有限,这祀嬛的内力修为似乎犹在崔蝶之上,不消片刻,龙辉的真气便被对方压倒。

「你就这点能耐吗,太令我失望了!」

祀嬛眼中浮现一丝杀机,再提五分元功,掌心吐劲,只听轰的一声龙辉口吐朱红,应声倒地,鲜血将其衣襟染成触目惊心的朱红。

祀嬛望着躺在地上的龙辉喃喃自语道:「难道他不是先祖预言之人,哎,罢了……」

突然,龙辉胸口金光闪烁,一道金芒从龙辉怀中窜出,祀嬛定睛一看,只见一张透明丝绢悬浮于半空之上,发出夺目金光。

祀嬛惊叫道:「九霄真卷!」

「岂有此理,竟敢暗算我。」

龙辉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暴喝一声:「妖妇纳命来!」

挥掌朝祀嬛劈去。

祀嬛挥掌挡格,玉掌尽化涛涛巨浪、万里海涛,势将龙辉淹没。

反观龙辉发出那令群蛟拜服的长啸,其威势犹如怒雷狂风,于此同时龙辉掌劲犹如龙腾四海,任你惊涛骇浪,也得乖乖臣服。

「龙吟?」

祀嬛心神一震,掌势竟受影响,声势已弱三分。

两掌相击,发出震天巨响,只见真龙入海,浪涛止息。

祀嬛连退数步,雪白的额头泛出滴滴汗珠,而龙辉却稳如泰山,屹立不动。

抢占上风后,龙辉也不乘势追击,因为他对那张悬浮在半空的丝绢十分好奇,而那位祀嬛仿佛认得这张丝绢。

「妖妇,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是出来吧。」

龙辉警惕地看着祀嬛,在他看来这女人处处透着诡异,而且内力之深厚犹在崔蝶之上,自己刚才只是一时发威,谁知道这「龙吟之音」

下次还管不管用,毕竟自己的武功失灵时不灵。

祀嬛朝前走了几步,微微提起裙裾,竟双膝及地朝龙辉跪下,道:「第三十四代神龙祀嬛玉无痕拜见龙主」

这演的又是哪一出?龙辉宁可这女人拿刀拿剑指着自己,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玉无痕道:「无痕前日接到蛟龙传讯,得知真龙回归,为求验证,无痕才斗胆冒犯,请龙主降罪。」

龙辉摇头道:「你究竟说什么,我不是什么龙主,更不是什么真龙。」

玉无痕道:「不会错的,您就是龙圣脉十万子民等待多年的真龙之主。您若不是龙主,为何荒海之内的数百条蛟龙对你毕恭毕敬,而且也只有真龙之血方能激发这张九霄真卷。」

自从拿到那张古怪丝绢后,在自己身上就发生了一连串不可思议之事,先是灵光乍现,文采爆发,接着是吸纳他人功力,最耐人寻味的是,伤势迅速恢复。

龙辉吞了吞唾沫道:「祀嬛,你说那张丝绢叫做什么名堂?」

玉无痕望着发出金光的丝绢道:「此乃九霄真卷,为盘龙圣脉六部高手武功术法的基础,六部神通皆源于此真卷。」

龙辉奇道:「既然是如此重宝,为何会流落中原,还落在我的手上?」

玉无痕道:「九霄真卷共有九张丝绢,龙主手中的这张丝绢应该三百年前被竹虚子带到中原的。」

这时,龙辉想起竹虚子的事情,便开口问道:「对了,当年竹虚子究竟在盘龙圣脉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无痕低首道:「当年竹虚子漂洋过海,进入荒海,当时的神龙祀嬛预言此人与盘龙圣脉莫大机缘,特令蛟龙将其引入盘龙圣脉。与竹虚子见面后,老祀嬛得知他为除中土魔教之乱,特出海寻找破解‘藏玄冥功’之法,于是赠予他一张九霄真卷,并明言三百年后,此真卷可为盘龙圣脉带回真龙圣主。竹虚子得到九霄真卷后,顿悟大道,创出了天穹妙法。」

这一段前尘旧事着实叫龙辉惊讶不已,脑子里还是乱成一团:「我是那什么真龙圣主?开什么玩笑……」

玉无痕继续道:「龙主,您若不信请随属下一行,到时候您便会知道事情原委。」

龙辉吞了吞唾沫忖道:「这女人若要害我,只需在殿中埋伏几百刀斧手便可,没必要搞这些又跪又拜的把戏,且与她看个究竟。」

「好,前边带路吧。」

既然对方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龙辉也无需客气,简单明了说道。

「是!且待属下替龙主收下九霄真卷,便为龙主引路。」

只见玉无痕手捏莲花妙指,对准悬空的九霄真卷一阵比划,刷地一下,那张丝绢便落入她手中。

玉无痕双手捧住九霄真卷,恭恭敬敬地送到龙辉面前:「龙主请收下。」

龙辉也不客气,随手接下。

两人穿过后殿,来到一个古朴巍峨的楼阁前。

玉无痕素手按在沉重厚实的大门上,只见她暗提真元,掌心吐劲,一道蓝光顿时布满整个大门。

卡卡卡——随着金属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那扇大门缓缓打开,龙辉不由对这女子多了几分佩服,这扇门少说也有千斤之重,且看她举重若轻,随手一按便将其推开,这份功力恐怕不逊于当初追杀自己的持法明王。

「龙主,请随属下来。」

步入阁楼,四周一片漆黑。

「嚓!」

火光跳跃,突然光芒大作,龙辉定睛一看,只见四周石墙上挂满了橘红色的琉璃灯盏,将阁楼内部照得犹如白昼,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的光滑石壁,在火光映射下闪闪发亮,同时又为室内再增几分亮光,偌大的石室只在中央摆着一张桌子。

玉无痕指着桌子道:「龙主,桌子上便是剩下的八张九霄真卷,请您过目。」

龙辉凑过一看,只见桌子中央摆着一个玉盒,揭开盒盖一看,玉盒之内竟放着八张丝绢,其质地花纹与龙辉手上的一般无异。

龙辉暗自称奇,不禁问道:「玉祀嬛,你说九霄真卷乃六部共修之典籍,只是上边的并未记载着任何文字,你们是如何修炼?」

玉无痕道:「回龙主,九霄真卷乃龙主当年以天外玄晶打炼而成,九张丝绢皆有灵性,需要特殊功法催动才能显现文字。」

说罢拿起一张,输入真元,只见丝绢顿时金光大作,金光之中浮现出上千数万的文字龙辉看得是目瞪口呆。

龙辉道:「你老说是我写下这部九霄真卷,但我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玉无痕道:「这些不要紧,只要龙主重修神功,记忆便会逐渐恢复。」

龙辉一愣,问道:「修炼神功?我也可以修炼这九霄真卷?」

龙辉心中一阵窃喜,一部天穹妙法便引来正邪多方争夺,谁知道这部神功却是源于九霄真卷,这九霄真卷乃天穹妙法之根源,其神通绝对在天穹妙法之上,若练成此等绝学,定可手刃仇人。

玉无痕摇头道:「非也,九霄真卷只是龙主当年为我等凡人所创之典籍,并非龙主真正神通。」

龙辉心头一阵狂跳,忖道:「难道九霄真卷还不是盘龙圣脉最厉害的神功?」

龙辉也是确切的感受过九霄真卷的威力,当初若非带着那张丝绢,恐怕自己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由问道:「九霄真卷究竟是何等秘法,祀嬛可否告之?」

玉无痕点头道:「九霄真卷分为‘海、冰、破、神、炎、雷、灭、清、风’九卷,每一卷都有不凡威能。属下修炼的是海之卷与神之卷,所以属下之真元内气可化作怒海之威,而神之卷记载的是玄妙术法,修炼者可与天地山河沟通,其神识上达九天,下抵黄泉。而竹虚子带走的那张丝绢则是破之卷,专破天下武功及法术的……」

龙辉道:「那这破之卷岂非其他八部真卷的克星?」

玉无痕笑道:「非也,九部真卷相生相克,并不存在谁克谁,谁破谁的说法,决定胜负还是是修炼者本身,按照常理,水克火,但是一场滔天巨火又岂是一小瓶水能扑灭的。竹虚子只是从破之卷中领悟破除‘藏玄冥功’的法门,而且九霄真卷并非死板的秘籍,它所记载的是三千大道,不同的人修炼则有不同的领悟,那怕是修炼同一卷,也会有不同的效果。」

玉无痕滔滔不绝地为龙辉讲述九霄真卷之特点,听得龙辉很不得马上就学习。

第七回《?武天书》

讲了将近一个时辰,龙辉将九霄真卷及六部了解了个大概,龙辉问道:「既然这部九霄真卷如此厉害,祀嬛为何还要将其摆在这么一个明显的地方?不怕歹人惦记吗?」

玉无痕笑道:「且不说神龙峰的重重护卫,单凭通入拜龙殿的那段石阶也不是谁都能走的,还不论其他暗藏的阵法机关。」

龙辉暗自点头,这拜龙殿处处透着诡异,单凭那段石阶已非常人可通过,若非望月使者带路,自己能不能走到半山腰还是个问题呢。

玉无痕继续款款道来:「而且龙主当年便允许盘龙圣脉子民随意翻阅九霄真卷,正所谓大道无涯,能者吾之。每年六部都会在九城之内挑选资质不俗的子民到六部修炼,这些在六部进修之民,都有机会翻阅九霄真卷,只是能练出真本事的人并不多。」

换做其他人,还不得将自己的绝技藏得牢牢地,那会这么大方给人看,龙辉不禁佩服这龙主的胸襟气度,叹道:「这位龙主好大的气魄,着实叫人佩服。」

玉无痕笑道:「您就是龙主啊,何必佩服呢。」

龙辉顿时哭笑不得,这是谁跟谁啊,但也不过多纠缠于这个问题,问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炼者九霄真卷?」

玉无痕不禁哑然失笑道:「龙主,您就是这真卷的创始人,您又何必修炼呢?而且属下也说过,九霄真卷也是龙主小部分神通,您真正的神通都刻在墙上。」

「什么,在墙上?」

龙辉顿时大吃一惊,立即朝石墙看去,只见石墙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玉无痕点头道:「龙主将一身神通尽数写于石墙之上,让先祖们参悟,只是无奈龙主的神通大道过于深奥,先祖们穷其毕生之力也未能领悟半分,所以龙主才写下九霄真卷供先祖们修炼,数百年来,能修炼九霄真卷之人亦算是天资聪慧,但却无一人能参透石壁上之大道神通。」

龙辉听得膛目结舌,暗道:「我前世真这么厉害吗?怎么我今生被人打得像只丧家犬一般,四处逃窜。」

随着玉无痕左一句龙主,右一句龙主,龙辉也渐渐代入这龙主的身份。

龙辉望着那光溜溜的石墙道:「这上面什么都没有,我该如何修炼?」

玉无痕摇头道:「非也,石壁上写满了许多符号,要凑近看才看的清楚。不过数百年来无人能看懂这些古怪符号。」

龙辉凑近一看果真写着许多符号,但由于反光,若不靠近难以看清,古怪异常,不禁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像鬼画符一般。」

玉无痕道:「此乃洪荒古篆,深奥难懂,着数百年来众人穷尽人力物力,也只能只能破译三成,而且这三成文字,也是深奥难解,毫无章法。」

问了也白问,龙辉一阵苦闷,忖道:「我是不是该先从九霄真卷开始修炼?」

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向玉盒。

玉无痕仿佛看出他的心思,道:「您若真是真龙之主,定能参透石墙的秘密,到时盘龙圣脉十万子民便向您朝拜,若不是的话……」

语气中竟带上几分威胁,意思很明确,你若真是龙主,自然能练成石墙上的神功,要是你是西贝货,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了。

龙辉欲哭无泪道:「我从来我说我自己是什么龙主,是你们赶鸭子上架,说我是龙主的,还对我又跪又拜的,到最后竟然翻脸不认人,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玉无痕叹道:「无痕身为神龙祀嬛,若是错认龙主的话,我也无颜活在世上。」

龙辉心中骂道:「他娘的,这女人真是个疯子。我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不但家破人亡,还遇上这么一摊子莫名其妙的事!」

就当龙辉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回头一看那扇石门顿时关闭,只听见门外传入玉无痕的声音:「属下不打扰龙主练功,先行告退,待龙主练就神功之后,定能破开石门,到时属下再向龙主负荆请罪。」

龙辉走到石门前,使出龙吟之音,挥掌拍门。

这一掌少说也可将一根铁柱拍断,但打在石门却犹如蝼蚁撼树,而且石门还将劲力反弹,震得龙辉差点没吐血。

玉无痕把他关在石室内,意思十分明确,你若真是龙主,就能练成神功破门而出,若不是,那你就活活困死在里边吧。

龙辉暗骂道:「贼婆娘,怎的如此奸诈。」

骂归骂,气归气,龙辉毕竟也经历过不少风浪,比起当初被困在地牢,如今这个明亮无比的石室真可以说是天堂了。

龙辉静下心来,仔细查看四周石墙。

在火光的映照下,石壁犹如一面大镜子,晶莹透亮,豪光晃得使人睁不开眼睛,龙辉盯着石壁看了半天,眼睛都被照得发酸,依旧毫无半点收获,不由气苦道:「这是什么神功秘籍,照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龙辉揉了揉眼睛,稍微休息一下继续「面壁」。

若不是惨遭剧变,龙辉也不会在短短数月时间内养成这般隐忍的性子,换做以前的他早就踹墙骂娘了。

龙辉不断地在四周石壁上摸索观察,试图找出一丝线索,不知过了多久,龙辉累的腰酸背疼,暗道:「这明显是坑人,一面光溜溜的石墙,还说有什么神功,还不如学九霄真卷来的痛快。」

想到九霄真卷,龙辉拍了自己脑袋一把,骂道:「真是笨,九霄真卷不就在桌子上吗?只要朝上面抹上我的鲜血便可激发真卷。这都没想到,真是糊涂到顶了。」

于是走到桌案前,正想咬破手指,以血引出口诀,谁知发现桌案上空无一物,想必是被玉无痕顺手带走了。

虽失去九霄真卷,但龙辉却又想到另一个法子:「我的鲜血可以激发九霄真卷,说不定也能令石墙生出反应。」

于是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石墙上,但依旧毫无反应,龙辉再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墙上,等了半响,石墙依旧未有变化。

已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早上连早饭都没吃便被送到这拜龙殿,龙辉只觉得又困又饿,所幸不再追求,倒头便睡,迷上眼睛觉得四周光亮刺眼,叫人十分难受,一气之下便将石室的灯火尽数扑灭,反正怀里有个火折子,睡醒再点灯。

龙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梦中似乎看到只剩残砖破瓦的龙家大院,想哭却有哭不出来;景物一转,竟看到楚婉冰笑靥如花地望着自己,想伸手去捉,却都差之毫厘;就在自己想高声呼喊时,又看到秦素雅身披凤冠霞帔,与一男子牵着手拜堂,自己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总之梦境不断变化,看到柳儿悲苦的哭泣,看到崔蝶那羞恼的眼神……龙辉大叫一声,惊醒过来,这才发觉一切皆是梦,此刻却已经浑身是汗,不断地喘着粗气。

「血海深仇未能报、红颜之约不能赴,我算什么男人。」

龙辉只觉得万念俱灰,「那祀嬛还说我是什么真龙之主,我算什么龙,充其量也就一条可怜虫,当日若是死在地牢说不定还能得个痛快。」

他兴味索然,叹了口气,躺在地上,迷迷糊糊间,忽见室中似有一团微光,时隐时现。

龙辉当是眼花,揉眼再瞧,只见那团微光依旧闪烁不定。

再细瞧时,发觉那团极淡的微光竟似来自石壁。

龙辉摸黑走到石壁前,果见淡淡的光芒自染血的石壁透出,若非在此极黑极暗之处,绝难发现。

仔细一看亮光汇成一连串文字。

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无极任我游。

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首豪情万千,傲气十足的诗号,其书法既凌烈刚强,却又轻柔飘逸,有着一股包容天地之气息。

「好诗!」

龙辉暗赞一声,接着继续往下读。

「吾玄天真龙,舍弃毕生修为,遁入轮回,以为求大道,弥留之际,以毕生所悟著熚涮焓椋传于六部,无奈无人能悟,故将其精简,传下九霄真卷,予后人习之。熚涮焓椋大道无穷,神通无边,从何起,从何止,变化万千,只在一念。得之止戈为武则天下太平,或兵戈征伐则伏尸百万,皆一任在心。心术不正者,无缘窥其奥义,唯大德大智之人,方能窥其真谛。」

龙辉忖道:「这就是我前世?不过还真够高明的,首先要以鲜血涂抹,再置身黑暗观看墙壁,方可窥破其中奥妙。若非有大智慧、大胸襟之人,还真不能看透石墙的秘密。」

数百年来,岛上众人都陷入破译这古怪文字的死胡同里,也就是所谓的「文字障」。

这些洪荒古篆深奥难懂,即使在白昼众人犹恐看得不够真切,决不会在黑暗中观察,这些年来也有人想过用鲜血涂抹石墙,但也只是在光亮中观察石墙变化,所以数百年来,始终无人窥探出熚涮焓橹奥妙。

当年的玄天真龙忖想日后倘若有人既能破除「文字障」,又能瞧破「黑暗涂血」

的奥妙,必是胸怀豁达的聪明人,熚涮焓槁淙氪吮踩耸种校也不枉费自己一片苦心。

龙辉继续往下读:「吾转世之身若能重返故乡,须重修熚涮焓椋方可恢复昔日神通,大道圆满之日,便是天命归属之时。」

「什么天命?我当年究竟说什么胡话?」

龙辉此刻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便是这玄天真龙转世,「当年我究竟受什么刺激了,明明已经修成通天之大能,竟跑去受什么轮回之苦。」

虽是满肚牢,但龙辉还是耐住性子看下去。

熚涮焓榧窃亓诵矶嗑世骇俗的神通大能,不但有武功、法术,还囊括了行兵布阵、天文地理,医卜星相,甚至连种植养蚕等民生技法都包涵其中。

熚涮焓樗包含之智慧太过庞大,龙辉只挑选了武功和法术的部分研习,这这武功法术先是分门别类,随着往下研习,龙辉竟发现武功也好,法术也好到了,最后都脱去其原本之面貌,除去其枷锁,万法归一,直截了当地阐述天地大道之奥妙。

释家修佛,道家养生,儒门练气,还有世间无数修炼方法都是为了探求天地之奥义,而武功和法术也只是探求大道的一种手段,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熚涮焓榈阶詈蠼其精义归结为十章五篇,十章分别是:锻骨、练肉、养气、化血、凝精、洗髓、万兵、论武、无相、御天,而前六章则是强化体魄,锻炼心神的基本功法,后四章则是威力无穷的神通玄功;五篇分别是:五行、阴阳、霹雳、虚空、宇宙,这五篇将囊括天地玄机,苍穹大能,只要能将其领悟十之一二,便可拥有盖世神威。

看着这无穷无尽的天地奥义,龙辉竟不知不觉地痴了,浑然不知身处何处,忘却了疲惫、饥饿。

位于神龙峰的议事堂内,六部主事共聚一堂。

「祀嬛,不知哪位公子情况如何?」

一名身着青灰色长袍的男子问道。

此人便是天机院院主东方鲁。

玉无痕道:「龙公子已经在化龙阁闭关,假以时日定能出关。」

「祀嬛,你就这样草率地认为哪个外人便是真龙之主?」

一位身著金甲黑绒,外型魁武威仪男子道,「单凭昔日仙舞祀嬛的一个预言,无痕祀嬛便认定此子乃吾等之主,未免太过草率了。」

风忘尘道:「武魁座,请注意你之言词。」

那名魁梧男子笑道:「智流座,你一向皆以冷静果决著称,为何宁可相信一些虚无缥缈的预言,也不肯理性地分析一下呢。」

玉无痕微微一愣,忖道:「太武司一直都有有凌驾六部之上的野心,凌霄必会趁此机会刁难,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早便出手了。」

武魁座凌霄傲然道:「本座虽是狂言,但也并无道理,单凭一个无据可凭的预言便要求盘龙圣脉的十万子民向一个外人跪拜,此时过于草率。」

玉无痕道:「那龙公子身上之血可令群蛟臣服,还能激发九霄真卷,此等异象武魁座要如何解释呢?」

凌霄淡然道:「祀嬛此言差异,这种种异象皆无人亲眼目睹。」

玉无痕寒声道:「找如此意思,武魁座是指我信口雌黄,捏造谎言了?」

凌霄道:「祀嬛暂且息怒,本座意思是蛟龙拜服之景,祀嬛也是与蛟龙沟通得知,并非亲眼目睹,实在难以叫人信服啊。」

神罚院主事木天青道:「祀嬛,武魁座所言甚是有理,如此草率认定一个外人为盘龙圣主,不单六部众人,就连民众也不会接受。民意难为啊。」

民生院主事农敬云也道:「我也跟武魁座意见一致。」

「东方鲁赞同凌首座的意见。」

天机、民生、神罚三院主事此刻也纷纷应和,六部之中虽已拜龙殿为首,但此刻除了风忘尘还站在拜龙殿这边外,而本来的盟友东方鲁竟也倒过太武司那边。

其余三部都与太武司连成一线,四对二,高下立判。

按照盘龙圣脉律法,六部共议,少数服从多数,此时的结果已非玉无痕可逆转了。

凌霄道:「现在四部不同意龙辉乃真龙转世,所以我提议先暂时将此人扣押,查明来历后再从长计议,至于与他同来的中原人,也派兵监视,限制其活动。」

风忘尘掏出一枚雕着五爪金龙的令牌道:「木院主,按照律法,只要出示盘龙岭便可推翻此次会议之决策。」

木天青愣了愣道:「按照律法,手持盘龙令之人可以将六部之决策推翻,要求三日后重开会议,但此令牌只能使用一次,风首座可考虑清楚要动用这仅存的盘龙令?」

盘龙令不但可以推翻六部决策,还是一面免死金牌,无论犯了多大罪过,只要手持盘龙令便可免除死罪。

风忘尘的先祖由于曾立下大功,所以玄天真龙曾赐予其一枚盘龙令。

这令牌十分珍贵,而且只能用一次,所以五百年来从未有人动用过。

凌霄脸色一沉,本来此次六部共议可以借机打压拜龙殿和文策司,谁知竟被风忘尘用这枚令牌挽回败局。

农敬云道:「既然风首座动用了盘龙令,吾等也只好推翻此次决议,三日后重开六部共议吧。」

「那就暂且散会吧,三天后六部重议」

玉无痕暗舒一口气,虽然未必能挽回败局,但起码多了三天的缓冲时间。

「且慢!」

娇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一身段婀娜之女子仪态万千地缓步走入议事堂。

身旁是一名手持龙头杖白发老妪。

玉无痕娇躯顿时一僵,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虽带着面纱,但其他人都能感觉到这神龙祀嬛似乎已经微张檀口,已然失态。

再仔细一看,走入大堂之女子,众人也不禁吃了一惊。

玉无痕毕竟身为神龙祀嬛,眨眼间即恢复常态,冷冷地道:「你还没死?」

「我的好师妹,你还活蹦乱跳,姐姐我怎么舍得先走一步呢。」

那女子娇笑道,只见她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着淡碧色衣裙,肤若凝脂,粉面桃腮,体态优雅,与玉无痕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不同,此女散发着一股子的媚态,毫无做作,浑然天成。

玉无痕冷道:「我没你这师姐,当修炼邪法,师父已将你逐出师门。」

那名白发老妪道:「无痕祀嬛,三年前的林碧柔一案尚存许多疑点,此刻老身希望能重审此案。」

木天青满脸怒容道:「三年前林碧柔杀害数十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炼邪法,此事证据确凿,此案乃由本院主亲自审批定案,万长老可要注意自身言辞。而且此女此刻应该关押在噬魂崖,为何大摇大摆地走入议事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木院主虽刚正不阿、明察秋毫,但也难免落入小人算计。」

林碧柔说话间眼睛撇向玉无痕,「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师妹。」

二女在大堂中针锋相对,毫不示弱,而风忘尘则有股不祥预感:「林碧柔竟离开噬魂崖,而且万长老还跟随她闯入议事堂,六部主事中竟有好几个人对此丝毫不觉惊讶,恐怕早有预谋。」

风忘尘朝众人瞥了一眼,思忖道:「凌霄虽是镇静,但他此刻眉头微皱,看起来略带几分不悦,莫非他对此并不知情。东方鲁和农敬云二人神态自若,恐怕他们早已知情,就算未与之合谋,也不会干涉。当年林碧柔残杀孩童一案已是证据确凿,她此刻旧事重提,想必有备而来,听她的语气似乎要把此案诬陷给无痕祀嬛。木天青执掌神罚院二十多年,从未出现过冤案,她此刻要想翻案便是挑战木天青的权威,木天青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风忘尘道:「林姑娘,你本是戴罪之身,本该关押在噬魂崖噬魂崖,你却逃出牢狱,请问木院主,逃狱之罪应受和惩处?」

木天青冷然道:「死罪!」

林碧柔笑道:「风首座,妾身根本无罪,至于当年残杀孩童的真正凶手,无痕祀嬛心里比我还清楚。」

风忘尘道:「林姑娘请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此刻犯了逃狱之罪,此乃死罪,而且你居然还当着六部主事直面诬陷无痕祀嬛,更是罪加一等。」

林碧柔道:「风首座,妾身自知死罪难逃,但临死前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万长老道:「既然如今六部主事都共聚一堂,那大可再来一次六部共议,决定是否重审林碧柔一案。」

一直不说话的东方鲁道:「万长老的提议甚佳,于其这般争论下去,倒不如再行一次六部共议,鄙人赞同重审此案。」

农敬云也点头道:「民生院也同意,东方院主的提议。农某也同意重审此案。」

玉无痕闭目道:「证据确凿,无需再审。」

木天青冷哼道:「本人相信吾当初之判断,林碧柔有罪!」

凌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优哉游哉地道:「太武司就此事不发表任何意见。」

此时二对二,打成平手,只要风忘尘开口反对,林碧柔便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风忘尘开口之际,万长老冷笑一声道:「风忘尘,你不配参与六部共议,你的决策毫无效力。」

风忘尘冷笑道:「万长老,风某身为智流座,即使你身为拜龙殿大长老容不得你这般无礼冒犯。」

万长老冷笑道:「少跟我摆官威,你所犯之罪,足够让你千刀万剐。」

万长老朝着门外大喝一声:「把她给我押上来!」

话音方落只见两名武士押解着一披头散发的女子进来,风忘尘浑身尤遭电击,猛然一震。

被押解之人竟是望月!

第八回《六部惊变》

「望月!」

玉无痕猛然站起身来,怒喝道,「大胆,竟敢冒犯奉龙使者,万玄姬,你好大的胆子!」

玉无痕大怒之下直呼万长老之名讳。

万长老毫无惧色,嘿嘿道:「祀嬛暂息雷霆之怒,您这位奉龙使者可是犯了邪不贞之罪!」

玉无痕眼中透着熊熊怒火,道:「万长老,你这话可要有凭证啊,不然的话,别怪本祀嬛不客气。」

说话间玉无痕身上泛起淡淡蓝光,可见已然动了杀机。

万长老将望月右手衣袖掀起,露出一截欺雪压霜的藕臂,只见上边洁白无尘,毫无瑕疵。

玉无痕见状娇躯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一双美目尽是绝望之色。

「望月,本长老问你,你的守宫砂去哪了!」

万长老冷笑道。

在拜龙殿的任职之人,无论男女皆不能妄动情爱之心,一旦失去童贞,必遭重惩,一律处死。

望月定投低头不语,惨然道:「望月治罪,请祀嬛处罚。」

万长老道:「望月你犯的可是死罪,当你若能说出奸夫是谁,本长老可做主饶你一命。」

望月凄然一笑道:「奉龙使者失贞,本乃死罪,望月无话可说,请祀嬛成全。」

玉无痕紧握双拳,指甲已然陷入肉中,鲜血不住从手心流出,只在一瞬间,玉无痕做出决定。

「望月身为奉龙使者,却知法犯法,犯下邪之行,玉无痕以第三十四代神龙祀嬛之名义定你死罪!」

话音方落,玉无痕衣裙无风而动,怒涛真气透体而出,只见她玉手飞扬,一掌拍向望月面门。

「手下留人!」

一只手臂挡在望月跟前,硬生生地架住玉无痕雄厚掌力。

「这一切与望月无关,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放过望月吧。」

风忘尘挡在望月身前凛然无畏道。

玉无痕不可思议地道:「竟然是你,不可能……」

本是最可靠的盟友,如今竟犯下不可弥补之罪过,玉无痕浑身一阵冰凉。

望月泪水猛地涌了出来,颤声道:「你为何要出来……你这是何苦呢!」

风忘尘一字一句地说道:「若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丧命,我,办不到。」

「哼,死到临头还在卿卿我我,你们这对奸夫妇可真够缠绵的!」

万长老将龙头杖猛地往地面一插,一股庞大真气席卷全场。

风忘尘怒喝一声:「风某今日誓死要护望月周全!万玄姬,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取我二人性命!」

万长老怒提真元,方圆十丈之内气温顿降,一根龙头杖大开大合劈向风忘尘。

「好个冰之卷,风某候教了!」

风忘尘双掌化作绵绵风势,掌势飘忽不定,以柔制刚,正是风之卷威能。

风者,无形无相,可刚可柔;冰者,水汽凝滞,冻人骨血。

两人武功同出一脉,但却各有威能,万长老虽根基雄厚,但风忘尘功法精妙,一时之间两人竟成僵持之局。

风忘尘自知久战不利,霎时饱提内元,化清风为利刃,无形之刃以分金裂石之势劈向万长老。

只见万长老从容不迫,双手紧握龙头杖,舞得滴水不露,寒气随即而发,在其身边铸成一道冰墙,尽挡风中利刃。

「无知小子,老身之根基远胜于你,还不束手就擒!」

万长老怒喝一声,龙头杖化作或作一条冰龙,张牙舞爪地朝风忘尘扑去。

玉无痕脸色一变,她认得此招乃万长老攻守一体的绝技——玄冰孕龙,这条冰龙攻时可将敌人撕成碎片,守时可盘踞在万长老身边,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风忘尘长笑一声道:「区区玄冰孕龙何足道哉,看我如何破之!」

话音方落,双手在胸口划圆,四周空气顿时停止流动,只见其窥准冰龙来势,两手搭在冰龙双角,气沉丹田,两臂虚引,冰龙竟调转龙头扑向万长老。

「糟糕!」

万长老暗叫一声,再提元功,寒气又再次凝成冰龙,只是这条冰龙是采取守势,盘踞在她周围。

两条冰龙轰然相撞,顿时碎成无数冰片,向四处飞散。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万长老的绝技应声而破,此刻她口角溢血,白发凌乱,好不狼狈。

万长老败退,东方鲁、农敬云、木天青同时出手,三道掌劲分上中下三路袭向风忘尘。

风忘尘再出绝技,双臂抡圆,掌势化作绵绵柔风,荡开三人之攻势。

「走!」

风忘尘一掌将两名武士劈开,拉起望月便要趁机冲出议事堂。

一道魁梧雄壮的身影毅然挡在风忘尘面前,拦路主任赫然是——武魁座,凌霄。

「为你身后之人束手吧,风忘尘。」

凌霄语气平淡,仿佛在跟老朋友聊天,毫无剑拔弩张之气息。

风忘尘凌然道:「为了望月,我誓死血战!」

话音方落,突感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自己手掌,回头一看只见望月美目含泪,一张俏脸宜嗔宜喜,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望月浅浅淡笑道:「风郎,听到你这句话,月儿已不枉此生了。」

风忘尘笑道:「即使生不能同床,死亦可同,得此红颜知己,我风忘尘此生无憾。」

望月伸手抹了抹眼泪道:「风浪,你去吧,若你先走一步,记得在黄泉路上等月儿一会,别走太快好么?」

四目相对,温情柔肠,两人丝毫不顾身处绝境,只求能多看爱人一眼。

万长老气得头上青筋暴涨,若非有伤在身,短时间内难以提元运气,否则早就一个龙头杖扫过去了。

林碧柔笑吟吟道:「师妹,你的属下丝毫不顾拜龙殿之威严,大庭广众下跟汉子打情骂俏。你这位神龙祀嬛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

玉无痕脸色一寒,这林碧柔明显要托她下水,逼她对付风忘尘。

一时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玉无痕顿时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凌霄叹道:「正所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天道无亲,一名智者要无情无私无义,方可算无遗策,长胜不败。风兄你身为智流座,执掌文策司,今日为何还看不透,坠入这无边情海之中。真是可惜啊,可惜啊!」

连说几声可惜,凌霄身子忽然一晃,凭空在原地消失。

风忘尘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凭借本能反应,对着左侧便是一掌。

掌心相贴,风忘尘顿感一股灼热气流冲入自己体内,心中已是明了,此乃炎之卷的神通。

风忘尘不禁暗叫不妙:「想不到短短数年时间,凌霄的武功竟精进至此,当年的炎火之气如今已蜕变为炎阳真元。」

风助火势,风忘尘的烈风真气只会助长炎阳真元,在纠缠下去,不小片刻自己便会被烧成一堆灰炭,当机立断,散去烈风真气,任由炎阳真元攻进体内。

就在炎阳真元将要爆发之际,风忘尘体内真气由刚烈化轻柔,风劲缓缓流动,形成一个漩涡,如抽茧剥丝般地将炎阳真元化整为零,使之随着漩涡而动,火光电石之际,风忘尘逆转漩涡旋转的方向,将攻入体内的炎阳真元顺着风势送出。

风助火势,火盛风生。

风火二气相辅相成,或作一道火焰龙卷风反攻凌霄。

凌霄闷哼一声,脸色突然一阵酡红,被逼退数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道:「好个以风引气,竟能转化对手的攻击,不过使用如此极端之功法,你恐怕也不好受吧。」

只在几句话的时间,凌霄竟已恢复常态,风忘尘那极端之招似乎并未奏效。

只见凌霄,身上泛起一股赤红,除此之外隐隐可见雷鸣电光。

风忘尘脸色一沉,道:「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出祀嬛外可以修炼两张真卷之人。」

凌霄道:「风兄记性不差,凌某这些年来将炎之卷与雷之卷融合成一套功法,还请风兄指教。」

风忘尘也不啰嗦,挥手打出数十道风刃,不求能击败凌霄,只为拖延时间。

凌霄已看出他的想法,那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便是一记重拳。

拳势刚强霸道,以简破繁,只是一击便将数十道风刃击碎。

重拳直逼中宫,风忘尘双手虚引,化出柔风气团,将重拳团团包裹,岂知,凌霄这一拳不但蕴含着灼热炎气,还带着霸道雷劲,风忘尘只觉得血液仿佛被烘干一般,而且浑身一阵麻痹,显然是雷劲所致。

只是一霎那间的迟疑,却是一生的失败。

风忘尘胸口遭受重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风郎!」

望月娇呼一声,也不顾实力的差距,悍然对上武魁座。

只听玉无痕一声娇喝:「大胆望月,还不给我住手!」

指法如电,连点望月数门大。

望月之觉浑身一软,真气竟无以为续,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倒地之前看到风忘尘那惨白的脸庞,泪水不禁再次模糊了双眼。

万长老冷哼一声:「无痕祀嬛,你出手可真是时候啊。「她明知道玉无痕出手纯粹是为了从凌霄手中保住望月性命,但无凭无据难以刁难玉无痕,故而说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以示心中不满。玉无痕冷冷道:「望月犯下戒,证据确凿,押回拜龙殿候审。」

万长老道:「无痕祀嬛,你座下奉龙使者竟发下如此重罪,你也脱不了干系,老身会召开长老会,讨论你是否还有资格继续担任祀嬛一职。」

玉无痕冷道:「那本祀嬛就等待长老会的决议了。但大长老带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闯入议事堂,打断六部共议,不知您又犯了哪条律法呢?」

木天青接口道:「六部共议,除了六部主事外,其余人等在无传召的情况下闯入议事堂,男子则受三十大板,女子则施夹棍之刑。」

玉无痕道:「已然如此,万长老还有林师姐,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万长老脸色一沉,厉声道:「玉无痕,这笔账老身暂且记下,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最后决定是三天后重新讨论关于如何处置龙辉等人以及林碧柔一案,而风忘尘私通奉龙使者,被关入牢狱,望月被押回拜龙殿听候长老会的处置,至于万长老和林碧柔则施以夹棍之刑,林碧柔身份仍是囚犯,重新关入噬魂崖。

话说崔蝶一行人等在张贵的引导下,来到的集市进行买卖,当地居民虽从中土迁徙过来,但悬于孤岛之外,虽可自给自足,但由于盘龙圣脉气候与中原有异,所以丝绸与茶叶并非上品,所以对于丝绸茶叶之物品,众人还是十分渴望的。

由于奇货可居,不出三天,破浪号上的货物就被抢购一口,崔韩两家也是大赚一笔,随即崔蝶命人购买当地之特产,其中有种天香檀木的木料十分奇特,以其制成的木盒,可保水果蔬菜肉类等食物长期不腐,得此异物,崔蝶更命人大肆购入瓜果蔬菜大米高粱的农作物,盘龙圣脉的植物异于中土,农作物有种奇特的清香,回到中土后必定大受欢迎。

除此之外,崔蝶还购买了珍珠、珊瑚等贵重珠宝,只等返回中原再大赚一笔。

崔成与韩云飞清点其货物,两人脸都笑开了,心里美滋滋的只想着回去后如何花费这笔巨款。

崔蝶却是一脸凝重,龙辉已经离开十多日了,每次向风忘尘打探其消息,风忘尘都以各种借口推脱,或者转移话题,若非见此人对自己一行人等十分热情,处处照顾,崔蝶恐怕早就翻脸。

「那臭小子这么久还未回来,莫非已经惨遭不测了。」

崔蝶眉头紧锁,她本该十分厌恶龙辉的,但此刻却不免为其担忧。

柳儿为崔蝶奉上一杯热茶,道:「小姐,您这些天为了生意的事到处奔波,也十分辛苦了,柳儿熬了杯安神茶,您趁热喝了早些歇息吧。」

崔蝶叹道:「柳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哐当一声,瓷杯摔碎在地,柳儿猛地一把跪下,抽泣道:「小姐,柳儿不要离开你,柳儿谁也不嫁,只要在小姐身边伺候您一辈子。」

崔蝶在她脸上拍了拍道:「说什么傻话,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难道想一辈子赖在我身边吗?」

柳儿哭道:「小姐您是不是嫌弃柳儿了,柳儿那做的不好,我今后一定改,只求小姐不要将我赶走!」

崔蝶叹道:「柳儿你从小便伺候我,你心灵手巧,细心体贴,我看那龙公子天生异禀,他日并非池中之物,你若跟了他今后定可享尽荣1326;富贵。」

「小姐,柳儿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

「不想要荣华富贵,但是想要龙公子。」

崔蝶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小妮子,一听到龙公子,脸蛋都红了,一幅春心荡漾的模样还想瞒我。」

柳儿俏脸羞红,低着臻首玩弄衣角,崔蝶笑道:「好了,你这丫头心里想什么我早就一清二楚,虽然他是素雅妹子的意中人,但素雅妹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为难你的。」

突然崔蝶脸色一沉,对柳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朗声道:「何方朋友深夜造访,为何不现身一叙。」

说话间玉手一挥,一股红云涌向窗口,啪啦一声,整个窗台被打得粉碎,但窗外却空无一人。

崔蝶脸色凝重,叹了一声道:「高手,盘龙圣脉果真卧虎藏龙。」

然而窗外的地板上竟硬生生地刻着几个小字,崔蝶一看,不由脸色大变。

「盘龙生变,小心戒备!」

盘龙圣脉共分九座城池,以九大龙子命名,分别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等九城。

而这天夜里,一道黑影闪入嘲风城的一座庄园,其身法高超,绝非一般毛贼。

只见黑影蹑手蹑脚地走至一间屋子前,发出几声猫叫声。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娇笑:「哪来的偷腥贼猫,还不快给我滚开!」

黑影笑道:「贼猫儿不是来偷腥的,是专程来偷香窃玉的。」

「呸,你这冤家,真是缠人,罢了,你进来吧。」

屋内的女子娇声道。

黑影如奉圣旨,推门而入,屋内点着十多盏灯,将内屋映得宛如白昼。

借着灯光,终于看清黑影的真面目,竟是——天机院主东方鲁。

只见一丽人仰卧在榻,秀发披枕,身着薄纱睡袍,胸口掩着一个粉红色的丝绸抹胸,遮掩着胸乳娇躯,而酥胸以上,肩膀双臂全然外露,肌肤似脂如雪,说不出诱惑迷人,动人心魄。

竟是本应被关押在噬魂崖的林碧柔。

林碧柔掩嘴媚笑道:「你这人方才在议事堂上连看也不看人家一眼,现在怎的如此猴急?」

东方鲁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说道:「方才不是为了正事吗,若不小心可要被人看穿了。」

林碧柔道:「说得比唱得好听,哪知道你会不会成功后一把被人家踹开。」

东方鲁将她拥入怀里,在她桃腮上香了一口,笑道:「说什么胡话呢,我又怎么舍得我的心肝宝贝。」

林碧柔呸道:「少来,我可不是你什么心肝宝贝,你心中最想的是凌驾于六部之上,做皇帝。」

东方鲁伸手握住林碧柔一只丰满的,笑道:「我做了皇帝,你就做皇后好不好!」

林碧柔只觉得胸口一阵酥麻,嘤咛一声道:「你少哄我,你就不怕你家里的那个母老虎吗?」

东方鲁道:「良辰美景不要提这些败兴之事,事成之后,我定把那母老虎给休了,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对了今天帮你除去风忘尘一个大敌,你该怎么谢我?」

说罢便凑上前去,脑袋揍前,嘴唇印上她樱唇。

林碧柔秋波流媚,娇笑道:「你这冤家,就是嘴馋,也罢,就在便宜你一回。」

当即微启朱唇,香舌轻吐,送进他口中。

东方鲁如获至宝,忙将其纳入口腔,只觉口中之物芬芳无比,香滑可口,啖之留芬,越吃越见滋味。

两人越吻越是剧烈,东方鲁再也忍不住,伸手滑过圆润的香肩,探进林碧柔抹胸内,将那饱满的一把握住,只觉得光滑肥腻,着实诱人,掌心还可感受到在慢慢地变硬,东方鲁越摸越喜欢,手掌不由加上几分力道,在与乳上抓了一把,只听林碧柔忽在他口腔呻吟一声,双臂搂得他更紧,牢牢箍住他头颈。

「蹄子。」

东方鲁笑骂一声,另一只手已然探知林碧柔双腿之间,手指隔着薄纱睡袍在玉壶上不断拨动,不消片刻,玉壶已然温湿,手指带上几分。

东方鲁里尝着芬芳,一手里把握着,一手扣弄,不由欲火焚烧,巨物倏然暴挺,紧紧抵着美人的玉腿,道:「碧柔妹子,把衣服出去好吗?」

林碧柔媚眼迷离,嗯声道:「你说怎么便怎么吧,碧柔今夜随你处置,不用问我。」

说罢又再凑上双唇,火剌剌的亲吻起来。

东方鲁笑道:「什么今夜任我处置,以前你这小那次不求着叫我你。」

说话间已将林碧柔拨成了个大白羊。

林碧柔这幅身子着实美丽,要大该大,要小该小,更难得肌肉细白,吹弹得破,加上这张闭花羞月的玉容,着实叫人心动。

东方鲁也脱去身上束缚,现出丈八蛇矛。

林碧柔探出五指,握住棒身徐徐。

媚笑道:「鲁哥,几日不见,你那行货似乎又粗壮了几分。」

东方鲁听得是受用无比,笑道:「我这兄弟几日未尝肉味,今日见到你这块美肉,那会不兴奋。」

东方鲁给她拿着妙处,机伶伶打了个战栗,浑身畅爽甘美。

在林碧柔把玩下,那话儿又胀大了几分,露筋抬首,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爽得他直吐气:「好舒服,碧柔妹子,给我用嘴好好含一下。」

林碧柔娇媚地白了他一样道:「你刚才跟风忘尘打了一架,浑身臭汗,难闻死了,我才不要。」

东方鲁将伸至林碧柔面前,不断抵用龟首在其樱唇上滑动,笑道:「我的碧柔好妹子,方才我只是触了一掌,身子都没热,风忘尘就被凌霄解决了。」

林碧柔被他磨得无奈,只得张开檀口将灵龟纳入口腔,伸出三寸丁香为其,东方鲁被她那销魂小嘴含弄,身子一阵哆嗦,差些没有激。

他心知林碧柔的口技厉害,忙收腹屏气,紧闭,但在那张小嘴的吹奏下,也叫他舒畅快美。

东方鲁一手扶住林碧柔的臻首,一手按住其肩膀,腰肢缓缓,将林碧柔的小嘴当做,龟首不时地顶在林碧柔的喉头软肉之上,每次触及软肉,都会让林碧柔鼻息变得沉重异常。

「凌霄这小子着实厉害,竟能练就两张真卷,今日他虽然与我们联手对付拜龙殿和文策司,但他始终未表态,恐怕心中另有打算。」

东方鲁享受着林碧柔的口舌服务道。

只听见林碧柔那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不必担心,他能练就雷炎两卷,我那师妹也练成海神两卷,实力不在凌霄之下……让他们两硬碰硬,我们……尽可坐山观虎斗……」

林碧柔时而地吐出,用香舌挑逗,时而将其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啃咬棒首。

「好了,这些事情明天在讨论,今夜咱们好好乐上一乐!」

东方鲁将从林碧柔口中抽出,已埋首在她胸前,双手推挤着两只,轮番舔吮起来。

转瞬之间,已见林碧柔哼唧连绵,嘤咛不绝:「嗯!鲁哥……你弄得碧柔好舒服,啊!轻一点,不要咬那里,会痛……」

东方鲁紧紧握住一对,身子徐徐往下吻,直吻到她腿间。

林碧柔自当明白他的意图,也不待东方鲁说话,已主动把双腿张开,一个粉嫩鲜艳的妙物全然展陈他眼前。

东方鲁心中甚是欢喜,他与林碧柔交欢多次,而眼前这没有丝毫变色,依旧是那般粉润鲜嫩,双指按着唇瓣,缓缓往外略分,一团艳红直扑眼来,却见油光闪润,早已满布春水。

林碧柔给他剥开妙,心中一阵动,也是一阵酥痒,不禁将修长的玉腿分得更开,期待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猛觉已被双唇盖住,一吞一吐,阵阵酥美,倏忽间盖顶而来,一时生受不住,身子接连乱抖,一双也随之抖出阵阵波浪。

东方鲁舔拭几回,又觉中涌出不少流液,便知她情动,伸出中指寻着眼儿,顺着的湿滑,将指头望里一戳,闻得「滋」

一声轻响,已全根没进,旋即指挖口舔,大肆猖狂,把个林碧柔弄得乳晃臀摇,玉浆白露,颤悠悠喘个不停。

林碧柔虽非情场雏儿,但也经不住东方鲁这般娃,顿时娇喘吁吁,连声求饶:「好哥哥,慢些动手,你要了碧柔的命了……啊……轻点……」

东方鲁闻言只得罢手,趴回她身上。

林碧柔用双手箍住他,气喘吁吁道:「你若再不停手,碧柔可要死给你看了。」

东方鲁将铁枪抵住林碧柔湿滑的,笑道:「这就受不了啦,待会真刀真枪干起来,你怎么应付得了?」

林碧柔伸手向下,五指紧握,温柔地捻弄着:「碧柔当年若非得鲁哥相救,早就死在噬魂崖了,今日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得将鲁哥伺候好。」

东方鲁呵呵一笑,腰肢向前一探,在湿滑的汁液辅助之下,连破险关,直取美人腹地,巨硕浑圆的头儿徐缓渐进,登时让一团温湿包里住。

「鲁哥,你好狠心啊……一下子就这么多!」

林碧柔呻吟一声,只觉花房骤然给巨龟一闯,一时美得难以开口,只是怔怔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待得灵龟挤着柔嫩再推进几寸,胀满的畅悦,险些让她昏晕过去:「我……我的天,真要死了……」

东方鲁知道这美人看似娇柔,实则劲很大,目前她虽是弱不禁风,一旦缓过劲来,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于是便趁胜追击,要稳占上风,腰肢一沉,龙枪猝然再入三分,直抵深宫嫩处。

林碧柔倏地一酸,猛地打个激灵,待得回神,方觉甬道已全然爆满,胀热难当,浑身快美之处难以言喻。

「恩,你今天怎的如此生猛,把人魂都给杵碎了……啊……好胀……轻点……」

林碧口中虽是求饶,但身子却毫不含糊,丰臀不断向上耸动,一双修长玉腿箍住东方鲁腰肢,不断应和着男人的。

两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之间,屋内情浪翻涌,春光四溢……

第九回《盘龙风云》

三日之后,盘龙圣脉九大城池轰动了——原文策司首座风忘尘勾引奉龙使者望月定于三日后斩立决,奉龙使者望月因犯下戒,失身于人,定于三日后行火焚之刑,神龙祀嬛玉无痕应治下不严,令拜龙殿蒙羞,九大长老联名罢黜玉无痕神龙祀嬛之职,拜龙殿一切事物暂予九大长老联合处理。

就在罢免玉无痕那一天,重开六部共议,文策司由代理首座出席,拜龙殿则由万长老出席,同时决定两项事物:一、关于龙辉是否是玄天真龙转世;二、林碧柔一案是否重审。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龙辉被认定为西贝货,六部立即派人前往化龙阁擒拿龙辉,林碧柔一案发回神罚院重审。

这天夜里,化龙阁前围满了五百兵士,但他们无论如何推门皆是徒劳。

「该死!这门这么这么沉重,按照以往,二十个人就可以将它推开了!「一名军官骂骂咧咧地道。「这么久都没把门打开,你们没吃饭吗!」

木天青皱眉道,他专门负责捕捉龙辉的任务,只是如今费尽全力也没法推开石门,木天青因为林碧柔一事心情本来就不好,如今连石门都推不开,无疑是火上浇油。

「没用的废物,让我来!」

木天青怒喝一声,运起真气,猛然一掌拍向石门。

按照以往惯例,只要将九霄真卷的真气击向石门,石门便会自动开启,可是今天确实纹丝不动,着实叫人怪异。

木天青惊诧之余,掌上再催三分劲力,可是输出去的内力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

「我偏不信这个邪!」

木天青猛喝一声,内元迅速提升,沛然真气尽数释放,现场顿时吹起煞风,就连木天青身边的几个士兵都被煞风吹得摇摇晃晃,难以站稳。

只见木天青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变紫,眉宇间竟隐隐泛起一丝黑气,木天青只觉胸口闷涨,顿时口吐朱红。

「院主!」

众人不由大吃一惊。

木天青撤回内劲,暗中运气调息,良久才开口说话:「这门有古怪,竟然可以反弹攻击,留下一百士兵在此守住石门,静观其变。」

急促而又整齐的脚步声扰乱了宁静的夜晚,五百名士兵将一座庄园围得水泄不通,正是崔蝶等人落脚之处。

「凌首座,兄弟们已将庄园包围了!」

一名军官朝凌霄行礼道,「只带您一声令下,我们便强攻进去,将里边一干人等尽数擒拿。」

凌霄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缓缓凝视着前方的庄园淡淡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庄园里居然还亮着灯火。」

这名军官这才发现,整座庄园灯火通明,照得犹如白昼。

即便是大户人家也在喜庆节日才会点燃庄内的每一盏灯,这灯光点得十分耐人寻味。

凌霄笑道:「这座庄园乃方才的产业,以他的谨慎的性子,若不修上几条地道,实在对不起他智流座之名,我若没猜错,那些中原人早就从地道逃脱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座空城。」

军官问道:「首座,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凌霄道:「盘龙圣脉孤悬海外,四周有蛟龙守护,他们想逃出去并非易事,以本座估计他们还在岛上,他们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要想做到不留痕迹是不可能的,传令下去,九大城池严格盘查城内的所有人,另外调动五千军士给我将搜遍方圆百里内的森林山崖,绝不允许放过一只苍蝇!」

军令如山,半天之内,整个盘龙圣脉便进入戒严之中,到处可见巡逻的士兵,荒野山林不时看到士兵带着猎狗进入,可是两天时间过去,仍是一无所获。

距离睚眦城二十里的树林中,崔蝶一行人等在此安营休息,此处出海崔蝶手下皆是崔韩两家的精英,虽然经过蛟龙一役,剩下的人不到一百,但是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之死士,无论是反映还是隐忍的功夫都在盘龙圣脉的军士之上,这也难怪,盘龙圣脉孤悬海外,又有蛟龙护岛,五百多年从无战事,这些士兵都只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哪能跟崔蝶手下的那帮老兵条子相比。

崔成喝了一口烧酒笑道:「这盘龙圣脉虽然高手众多,但是这些士兵却嫩得很,被我们爽得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

韩云飞也笑道:「若是换了在中原,不出半天就被人家包饺子了,想不到还叫我们逍遥了两天。」

这两天内,崔韩两家武士不断地在树林内布下重重疑阵,爽得追捕的士兵昏头转向。

本来当日接到神秘客的警告后,崔成便提议化整为零,将八十多号人分成几个方向逃窜,但崔蝶当时立即否定,在她看来盘龙圣脉的士兵都嫩得很,根本不能跟中土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想比,没必要分散力量。

她手下的八十多号人,各有所长,聚集在一起反而可以发挥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经过两天时间的考验,证明崔蝶是对的。

但对手若不是这些「嫩兵」,而是中土的士兵,那怕只是一群三流士兵,崔蝶也不敢将八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因为这目标还是大了点,恐怕不出半天就真的被人一网打尽。

崔蝶突然眉头一皱,崔成和韩云飞也同时停止说话,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其他武士见到三位头领一副凝重的样子,立马屏气凝神,而且每个人都将手按在刀柄之上,紧盯四周。

崔成缓缓地将耳朵贴在地上,过了半响,他起身向崔蝶指了指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并伸出五个手指。

崔蝶心领神会:崔成的意思是说东南和西南这两个方向有敌人,距离此处还有五里。

只见崔蝶朝着东北挥了挥手,众人迅速收拾装备,留下三五个人清理痕迹,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

崔蝶将秀发扎了个男儿髻,身着一身墨绿武士袍,显得英姿飒爽,而柳儿也是一身胡服马靴,她虽只是略通武艺,但此刻也丝毫不含糊,步子一点不慢,根本就无掉队的迹象。

这一路上崔蝶约束手下,未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与盘龙圣脉的士兵冲突。

崔蝶手下不少武士,曾多次在暗中碰见落单的士兵,,若非崔蝶的命令,恐怕有他们早要去见阎罗王了。

韩云飞走到崔蝶身边低声道:「少夫人,我们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兄弟们带的口粮并不多,最多只能再支持两日了,即使就地取材,我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啊,若不想个办法,迟早会被对方逮住。」

崔成道:「老韩你就别多心了,你家少夫人自有打算,别说是少夫人,就算是我崔成也没将这些废物放在眼里,这些废物连个追捕都不会,还没靠近我们五里之内就被我们知道了,我真不明白他们以前是怎么训练的,看起来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但做起事来就连中原的三流军营也不如。」

「这位兄台虽然说话有些刻薄,但却是一针见血说出了事实。盘龙圣脉数百年来未有战事,士兵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如中原。」

一把悠扬的声音从林中前方传来,众人虽然惊诧,但却未见慌乱,只见崔蝶右手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伸出后边三个手指,众武士顿时心领神会,以崔蝶为中心,摆出了个三角阵势。

做过木匠活的人都知道,四边方形不如三角形稳固,圆圈虽然符合天道循环之理,但却缺乏一股锐利之气。

崔蝶摆下此阵,乃三花破敌阵,是中土军队中一个很平常的阵型,但却适用于突围战。

「从容不迫,调节有度,这位姑娘真乃不世之巾帼,更叫人惊叹的是姑娘手下的战士,杀气内敛,临危不乱。哎,跟姑娘的这些战士一比,我的那帮手下还真不愧废物二字。」

一名金甲黑绒,外型魁武威仪男子缓缓从树林走出,来者正是武魁座——凌霄。

崔蝶美目透着寒光道:「这周围没有任何埋伏的迹象,你是一个人来的?」

凌霄笑道:「姑娘所言甚是,我若带着一大票子的人过来,只怕还没接近你们早就被发觉了,于其带着那帮累赘,倒不如我一个来得痛快。」

崔蝶淡然道:「这位先生好大的气魄,孤身前来,我方人数虽然不多,但却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若我等一拥而上,你认为你能生离此地吗?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在你的手下赶来之前,就可以结果你的性命。」

凌霄道:「姑娘这些天来未伤我盘龙圣脉一名士兵,处处留有余地,就这点本座很承你的情,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你们派出一位武功最高强之人与本座单打独斗,以十招为限,若本座不能在十招内取胜,我便放你们离开盘龙圣脉,如何?」

崔蝶冷冷道:「你会这么好心?」

凌霄道:「姑娘多虑了,你们的实力虽说不能重创我军,但是你们若要拼个鱼死网破还是绰绰有余的,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伤亡,我们还只用最简答的方法解决问题。」

崔蝶也明白目前的处境,看似占尽上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失败是必然的事情,既然有此机会,即便有诈,崔蝶也要赌上一把。

崔蝶问道:「你又如何保证你说的话?」

凌霄道:「本座三岁习武,一生只为追求武道之极致,吾以武人之尊严来保证。」

崔蝶道:「这位先生武魄不凡,妾身若在推脱倒显得小气,既然如此请出招吧。」

凌霄一挥手,做出一个请进招的架势,看似简单,却浑然天成,毫无一丝破绽。

崔蝶神色一敛,莲步轻移,漫不经心,却大藏玄机,与凌霄不同,崔蝶浑身上下皆是破绽,实则是请君入瓮,后发制人。

凌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笑道:「姑娘,第一招来了,请接招!」

只见凌霄五指一张,手掌泛起一团灼热炎气,随手一推竟是一个火球,来势迅猛,势不可挡。

崔蝶不慌不慢,玉手朝前一探,掌心浮现赤红气芒,正是烈火真气。

烈火真气或作一道漩涡,将凌霄的火球包裹,两种属性相同的真气霎时间融合。

崔蝶冷哼一声,将凌霄的气劲糅合到火云掌中,更添三分威势。

凌霄身形一动,竟不退缩,正面对上火云掌,炎阳真元沛然而发。

灼热至阳之气对撞,方圆十丈之内热浪翻滚,众人如坠烘炉,口干舌燥。

崔蝶内息运转,火云掌化三分绵力,以柔制刚,凌霄炎阳真元刹那间已是徒劳无功。

只见崔蝶掌势回旋,一收一放,使出一路刁钻的擒拿手法——赤练锁筋手。

这赤练锁筋手虽不如火云掌般攻击力凶猛,但却胜在小巧挪移,一擒一拿间便可封住敌经脉,断敌筋骨。

崔蝶左手按在凌霄手肘,右手扣住其脉门,只要一拉一引便可废掉凌霄一条胳膊,谁知凌霄内息突然转化,一股酸麻刺痛之感从崔蝶手掌传来,已是拿捏不住凌霄手臂,崔蝶一击不中立即抽身后退,凌霄哈哈笑道:「姑娘好厉害的功夫,再接本座一招吧。」

只见一道白色光芒自凌霄掌心射出,如光如气,凌空一绕,落向崔蝶头顶。

崔蝶娇喝一声,手捏兰花指,对准白光便是凌空一指,射出一道烈火真气。

两道真气轰然相撞,崔蝶的火劲被击得飞散,而凌霄的白光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随即或作数道气芒,落在地上。

只见火劲落下之处已是草木皆焚,浓烟袅袅。

而白芒落下之处却是一片焦黑,如遭雷击。

崔蝶秀眉一皱:「阁下的内力犹如雷电一般,不知是何绝学?」

凌霄笑道:「这招源自九霄真卷雷之卷,名曰天罡雷音。」

崔蝶点头道:「妾身观先生出手夹杂着奔雷之威,天罡雷音这名字起得甚是贴切,不过,妾身可要提醒先生,如今招已过三,剩下七招,你可有把握击败妾身?」

凌霄笑道:「姑娘虽是一介女流,但武艺超群,恐怕就算比起前神龙祀嬛玉无痕也不逊多让,说实在的,本座却是没把握在剩下七招将姑娘打败。」

崔蝶微微一愣,她可不认为凌霄是就此认输或者向自己示弱,凌霄其实是想将自己逼入绝境,在剩下七招中迫使自己进入最佳状态,所以接下来的才是硬仗。

凌霄哈哈一笑,脚步向前一跨,所经过之处犹如火焚雷击,竟无一完好之地。

面对来势汹汹的武魁座,崔蝶也不再隐藏实力,冰火二气随心而发,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按照以往崔蝶并无力同时驾驭这两种真气,但是此次出海后,遇到种种危险与挑战,使得崔蝶借此机缘,突破玄关,练成浑天冰火决最高境界——冰火交融,阴阳合并。

崔蝶撮值成刀,劈出一记玄冰刀,刀气凌烈冰寒,横扫千军。

凌霄性子刚烈,作战之时决不后退,对准玄冰刀便是一拳。

只听嘣的一声,玄冰刀应声而碎,化作无数晶莹冰片,四散飞溅,谁知冰刀粉碎之际,竟冒出一股沛然火劲,火劲或作刀气劈向凌霄面门。

凌霄诧异之余,却已是躲避不及,只能饱提真元,双臂十字交叉于头顶,硬接火焰刀气。

轰隆一声,凌霄所站之处尘土飞扬,草木化灰烬。

待到烟尘散尽,只见凌霄手臂护甲已然或作碎片,两根手臂一片赤红,而他的毛发也被火劲烘烤的有些发卷焦黄,样子着实狼狈。

实际上凌霄内部情况更是糟糕,两根手臂此刻气血停滞,冰寒刺骨,但皮肤确实滚烫火辣,苦不堪言。

原来火焰刀气内部竟还蕴含这寒冰真气,一招玄冰刀竟是冰中藏火,火中蕴冰,叫人防不胜防。

凌霄运起炎阳真元驱逐体内的寒冰真气,但手臂的火毒却因为炎阳真元更添五分威势,将凌霄的手臂烤得焦黑一片,但他性子刚毅绝不会露出半丝疼痛之情。

「一身两体,姑娘竟练成两种截然相反的功体,但偏偏又融合得完美无瑕。」

凌霄缓缓张嘴说道,「本座着实佩服,剩下六招本座可要出真功夫了,姑娘可要小心了。」

崔蝶虽然抢得一招上风,但也心中此人武功不凡,胜负还是未知之数,当即不再犹豫,纵身抢攻。

火云掌,玄冰刀两大绝学尽数施展,冰火二气既相辅相成,又相生相克。

凌霄施展炎雷二卷,功力霸道无匹,威势大开大合。

凌霄功体霸道,只攻不守,而崔蝶进退有据,刚柔并济,霎时间两人斗得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崔成心中默念:「五、六、七、八……还有两招……」

突然,破空之声响起,数道箭矢射向交战二人。

「小姐小心!」

崔成大声提醒。

只听见一声闷哼,崔蝶背门已是插着一枚箭矢,脸色苍白。

而凌霄立即收手伫立原地,满脸怒容地盯着射箭之处,怒喝道:「东方鲁,谁叫你插手的!」

林中嘿嘿冷笑响起:「本院主见武魁座久战不下,所以便助凌首座一臂之力。」

凌霄面色铁青道:「自作主张,本座之事何须你插手!」

崔蝶此刻面色惨白,冷笑道:「少装模作样,还说什么武人尊严,说白了也是一个卑鄙小人。」

崔韩两家武士此刻将崔蝶团团围住,保护在中心位置。

凌霄面色由红转白,阴晴不定,一摔衣袖道:「本座没有想他人解释的习惯,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东方鲁笑道:「凌首座,何必跟这些贼子解释这么多呢,待兄弟将他们一举擒杀!」

说罢发出一声尖锐长啸,密林中冒出百来名弓弩手,其弓弩外形与中土弩箭大不相同。

崔蝶心中叫苦,自己背后所中之箭想必就是这些弓弩所发,其威力也就比震天弩稍逊几分,若非有自己已达到冰火圆满境界,此刻早已性命不保。

「给我杀!」

东方鲁下令道。

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向崔蝶众人。

崔韩两家武士挥舞钢刀挡箭,只是无奈对方弓弩威力巨大,不消片刻八十多名武士已是死伤过半,但仅存的武士好不畏死,以血肉之躯在崔蝶周围铸成一道长城。

看着属下一个接一个倒地,崔蝶心如刀绞,好几次想挺身而出,但背门伤势牵动之下,竟难提半分真力。

柳儿脸上血色进失,娇躯不住嗖嗖发抖,崔蝶惨笑道:「柳儿莫怕,今日我们主仆二人即便葬身于此也,黄泉路上也可作伴。」

柳儿含泪点头道:「小姐生柳儿便生,小姐死柳儿也不独活。」

凌霄怒喝道:「通通给我住手!」

一众弓弩手闻言停止了射击,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东方鲁。

东方鲁喝道:「你们系属我天机院,我命令你们停住了吗?给我继续射击!」

凌霄怒道:「东方鲁,六部决策是将这些中原人擒拿,并非击杀。」

东方鲁也冷笑道:「没错,当时六部是这样决定的,但是也说过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杀。方才他们的首领不是跟凌首座您交手了吗,这算不算反抗!」

凌霄脸色铁青,仰天长笑道:「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便扬声大喝:「众将士听命,班师回营!」

其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震动云霄,惊林中鸟兽纷纷逃窜。

凌霄此举明显是要置身事外,将烂摊子交给天机院处理。

东方鲁面色也是阵红阵白,嘿嘿笑道:「凌首座好大的官威,本院主在此记下了!」

凌霄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去,本来往这边靠拢的士兵也纷纷后撤,只留下天机院的百名弓弩手。

东方鲁心里无名大作,冷笑道:「中原人,你们别做无谓挣扎,乖乖束手吧。」

崔蝶冷笑道:「什么中原人,你们祖先也是中原人,才在海外住了几年就数典忘祖了,真是不知羞耻。」

东方鲁一股火气正无处发泄,骂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把他们给我射成筛子!」

白张弩箭纷纷举起瞄准众人,突然四周阴风大作,随即浓雾弥散,也只在那一瞬间的功夫,天机院众人视线受到极大影响,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切。

东方鲁惊叫道:「神之卷——雾隐咒,玉无痕是你!你竟然敢包庇外贼,你好大的胆子!」

一把飘忽不定的女音响起:「东方鲁,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都愣着干什么,快射箭!」

东方鲁大声叫道。

弓弩手一瞬间便射出百多箭矢,但射入雾气中的箭矢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过了半刻钟,雾气散去,崔蝶众人已经消失,只有插在地上的箭矢。

拜龙殿内,万长老眉头紧锁,她刚从化龙阁回来。

那张石门变得十分古怪,即使集合九大长老之功力,也难动石门分毫,而且还将她们九人的真气尽数反弹,九大长老竟有一半人被自己的真气所伤。

就在她刚坐下没多久便得知玉无痕失踪的消息。

「化龙阁异常古怪,玉无痕又消失,本应是一帆风顺的事情,如今却变数迭生。」

万长老思忖道。

「大长老……「一名侍女急冲冲地跑进来。万长老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慌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侍女吓得一个哆嗦,立即瘫坐在地上。

万长老冷哼道:「没没用的东西,说,有什么事!如果是鸡毛蒜皮的消逝,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侍女兢兢战战地爬起来道:「方才……神罚院传来消息……说是风忘尘越狱了……」

碰的一声,茶杯落地,掉了一地碎片。

「你说什么,风忘尘……越狱了!」

万长老瞪大眼睛道,「玉无痕,我也说前些日子,你丝毫不为长老会做一些准备,只是一味地往牢房里走,我还以为你去找风忘尘出主意,原来你早就料到你祀嬛之位不保,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帮助风忘尘越狱,好大心计,好大的魄力,你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万长老不必心。」

林碧柔笑吟吟地走进来道,「方才神罚院的人在玉无痕的房间内搜出,炼尸炉和焚心鼎还有不少孩童骨骸,三年前的血案已经大白天下了。」

万长老心中清楚即便玉无痕真是残杀孩童的凶手,以她的能耐,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反常即为妖,虽然这里边疑点众多,万长老也顾不上这些了,只要能够让玉无痕永无翻身,谁才是真凶已经不重要了。

「传令下去,三年前玉无痕残杀孩童,证据确凿,如今又放走犯人,罪无可赦,拜龙殿众弟子皆可将其击杀!」

第十回《共谋大计》

一名轻纱蒙面的女子在前行走。

而崔蝶众人紧随其后,「诸位朋友,此处已布下阵法,暂时安全。」

蒙面女子正是玉无痕,她指着前边的峡谷说道。

崔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地道:「多谢姑娘相救,这份情崔蝶记下了。」

玉无痕叹道:「诸位遭逢杀劫,其实我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崔蝶眼睛一亮,问道:「姑娘莫非就是神龙祀嬛?」

玉无痕苦笑道:「祀嬛之位已经被九大长老罢免了,姐姐还是叫我无痕吧。」

崔成脸色一变,怒道:「什么姐姐,少跟我家小姐套近乎,若非你们我们也不回搞成这样,我们的兄弟也不会死!」

想起死去的同伙,崔成心中悲怒莫名,抽出腰刀劈向玉无痕。

「住手……」

崔蝶想出声制止,但无奈牵扯背后箭伤,一口气顿时卡在胸口,嗓子发涩。

玉无痕云袖一挥,丝滑衣袖竟犹如一条铁链般牢牢缠住崔成的钢刀。

「这位大哥,可否听无痕一眼?」

玉无痕轻声道,「发展到今日之局面,也并非无痕心中所乐意。」

崔成脸色憋得通红,怒喝道:「少在这假惺惺的,我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崔成此言顿时引起残余的众人共鸣,纷纷抽出腰刀,扑向玉无痕。

「通通给我住手!」

崔蝶大喝一声道,「你们当我死了是不是!」

众人闻言立即放下钢刀,崔蝶此刻连咳数声,喷出好几口鲜血,一张如花俏脸毫无半丝血色,众武士顿时慌了手脚。

玉无痕见状,一把扶住崔蝶,将掌心按在其背后,缓缓度过一缕真气,在真气流转之下,崔蝶脸色渐渐好转。

玉无痕皱眉道:「崔姐姐,你背后箭伤恐怕已经伤及肺叶。」

柳儿一听,泪水顿时模糊双眼,崔蝶苦笑道:「生死有命,柳儿不用伤心,若我死了,也好去见邵庭。」

听闻此言不单是柳儿,崔韩两家武士也不禁眼圈发红,一不时传来呜咽之声。

玉无痕道:「诸位不用担心,无痕可以医治崔小姐的箭伤。」

崔成双膝一弯,朝玉无痕跪下,磕头道:「玉姑娘,请你救救我家小姐,只要您能治好我家小姐,我崔成愿意自刎为刚才之事谢罪。」

韩云飞也是跪下磕头:「玉姑娘,我老韩也是一介粗人,不懂什么漂亮话,只要你治好我家少夫人,我这条命你请拿去吧。」

玉无痕摇头苦笑道:「诸位大哥,请你们先起来,你们若这样,无痕实在没法医治崔姐姐的伤势,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落脚,好让我可以专心为崔姐姐医治。」

崔成点头道:「玉姑娘说的是,咱们快进峡谷,为玉姑娘找一个安静之地。」

在玉无痕的带领下,众人通过守护阵法进入峡谷,玉无痕与柳儿将崔蝶扶到一个山洞内,并将崔蝶放置在石床之上。

玉无痕解开崔蝶衣衫,只见崔蝶右背之上顶着一枚钢钎箭矢,崔蝶虽然自封道止血,但伤口周围已然黑了一拳,明显箭矢淬有剧毒。

玉无痕不禁失声道:「想不到东方鲁这小人竟动用嗜血箭!」

崔蝶有气无力问道:「玉姑娘,嗜血箭是何名堂?」

玉无痕一边用清水洗涤伤口,一边说道:「崔姐姐,这嗜血箭涂有一有种专门吸食活人精血的剧毒,寻常人只有被擦伤一点皮毛,便会因精血流失而死,若非姐姐根基雄厚,硬生生顶住此等剧毒,无痕此刻恐怕也无能为力。」

崔蝶笑道:「听妹妹说话,我似乎命不该绝。」

柳儿喜道:「是啊,玉小姐,您一定可以治好我家小姐,是吧!」

玉无痕含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只羊脂玉瓶,道:「小妹这里有两种外敷药物,一种解毒,一种止血,但待会拔出毒箭的时候,还请姐姐稍作忍耐。」

崔蝶道:「妹子请动手吧,区区小痛难不倒我。」

玉无痕也不做废话,素手抓住箭身并发出一道真气,将崔蝶伤口周围的皮肉逼开,随即素手一扬,毒箭应身而出,同时也带出一簇黑血。

玉无痕眼明手快,在崔蝶背门周围连点数个道,再依次敷上解毒止血之药。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玉无痕已为崔蝶处理完伤口。

柳儿看了看地上毒箭,不由大惊道:「小姐这毒箭竟布满倒刺,拔箭之时您痛不痛?」

崔蝶摇头道:「玉小姐为我用内力逼开伤口附近皮肉,那些倒刺并没有伤到我。」

「祀嬛,风忘尘有事相商。」

洞口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玉无痕道:「风首座稍候,无痕这就出来。」

洞口之外,崔韩两家武士皆严阵以待,气氛剑拔弩张,众武士面对之人赫然是风忘尘。

只见他头发凌乱,脸上尽是瘀伤,已无当日那风度翩翩的样子。

玉无痕道:「诸位大哥,崔姐姐已无大碍,这位是我的朋友,他若有什么得罪之处,小妹在此陪个不是了。」

韩云飞道:「此人当日诓我等进入盘龙圣脉,若非如此怎会有今日之局面。」

崔成道:「老韩,小姐如今受伤颇重,我们不要在此打扰她休息。此事就暂且按下吧。」

韩云飞狠狠瞪了风忘尘一眼,甩袖离开。

玉无痕道:「风首座,你胸口的伤似乎还未痊愈」

风忘尘道:「凌霄能位列武魁座,其武学造诣不可小视,单以武力而论,恐怕可以说是六部第一人。他这一拳可不容易化解啊。」

玉无痕点头道:「凌霄性子刚烈,武功也走阳刚路子,无痕也自愧不如。」

风忘尘道:「若我们能早一步联合崔小姐众人,或许还可与凌霄一斗。可惜她此刻身受嗜血箭之伤,短时间内无法与人动武。」

「无痕妹妹,不需担心,我虽不能动武,但对于行军打仗,奇袭斩首之类的行动还是略懂一二的。」

只见崔蝶在柳儿搀扶下步出山洞。

玉无痕惊道:「崔姐姐,你怎么起来了,快快回去休息。」

崔蝶脸庞嘴唇都白的吓人,但一双眼眸却是炯炯有神,丝毫不减风采。

崔蝶道:「死后还需长眠生前何必久睡,如今我与一众兄弟都处于生死存亡之际,若不做好部署,恐怕都得客死异乡。」

崔蝶实乃非常人,重伤之余还能冷静分析局势,当前盘龙圣脉内讧,自己一行人等虽是被无辜卷入,但若继续怨天尤人只怕没有一人能活着回到中原。

崔蝶被玉无痕救走之际便看清此女子与追杀他们的人不和,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且玉无痕也有意与他们联手,当即下定决心与这位前神龙祀嬛结成同盟。

崔蝶道:「无痕妹子,我想我们双方有合作的基础。」

玉无痕道:「崔姐姐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小妹也不矫情,咱们便到山洞内详谈吧。」

崔蝶在柳儿搀扶下斜靠在石床之上,崔成与韩云飞也被唤进来一同商议。

「无痕妹子,还请你仔细说一下当前形势。」

崔蝶道,她声音十分低沉,毫无中气。

玉无痕见崔蝶这般状态,不由叹气一声道:「如今盘龙圣脉六部内讧,其中拜龙殿落入大长老万玄姬手中,天机院与民生院都与之联成一线,只有太武司态度暧昧。」

风忘尘接口道:「自我被罢免智流座后,文策司也被换上他们的傀儡,如今已是四部联手,而神罚院木天青为人刚正不阿,但却有些刚愎自用,当日万玄姬联合四部之力为一罪人翻案,已是挑战木天青的自尊,至于太武司的凌霄,我与他自幼相识,此人尚武好战,一直想让太武司成为六部之首,但万玄姬等人声势浩大,将太武司牢牢压制,恐怕此时他心里也对万玄姬等人十分不满。」

崔蝶皱眉道:「我曾与此人交手,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但我觉得此人有着武人的傲骨,行事光明正大,不屑与阴谋算计。对与我们被弓弩手偷袭一事,他的神情十分愤怒,不似做作他,他是应该不知情的。」

风忘尘点头道:「对于凌霄来说与一个高手比试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绝不会使用一些卑鄙手段。东方鲁出手偷袭已经触及他的底线,当时虽然没有发作,恐怕日后也不会东方鲁好过。」

崔蝶道:「风兄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在告诉我们木天青、凌霄二人与我们有着合作的可能?」

风忘尘点头道:「然也,如今我与无痕祀嬛都失去手中权力,要斗过万玄姬等人必须借助神罚院与太武司的势力。」

玉无痕皱眉道:「木天青虽然不服万玄姬为林碧柔翻案,但在整个盘龙圣脉看来,我跟风兄你都是大罪人,木天青愿意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来帮助我们吗?再说那凌霄,此人性格喜怒无常且高傲自负,想说动他也不是易事啊。」

风忘尘眼中露出一丝异彩道:「任何人都有性格上的缺点,只要将他们的缺点无限发大便可以抓住机会,说服他们。」

说罢风忘尘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嘴中喃喃自语道:「即使不能说动他们,明日我也要去救望月。」

「今天小姐赏了我五两银子。」

两名丫鬟捧着吃剩的饭菜走往厨房。

「看得出来小姐今天心情很好。」

「可不是吗,以前小姐除了见到那位鲁大爷外,那一天给过我们好脸色看。」

「今天这位大爷又是什么来头……难道小姐跟他……」

「嘘,不该说的,就别说。小心你的脑袋……」

房间内,林碧柔半卧与床榻上,朱唇含笑,姿态慵懒,显得风情万种。

在她对面坐着一个男子,竟是——民生院院主农敬云。

林碧柔美目朝农敬云扫了一眼,其眼波如水,叫人心动不已,只听她开口道来:「农大哥,小妹这里的饭菜可合你口味?」

农敬云品了口香茶道:「十分美味,只不过碧柔啊,玉无痕失踪,风忘尘越狱,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林碧柔掩嘴笑道:「哎呀,农大哥,如今四部联手还怕那个失势的祀嬛吗。再说那个风忘尘,他的小情人可是还在我们手中,若我没猜错他明天一定会来劫法场,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任他风忘尘智比天高也难有作为。」

农敬云道:「唯一的变数就是化龙阁内的那个小子,自从他进入化龙阁后,无论是用炸药炸还是攻城车撞击,那扇门始终不见丝毫损伤。」

林碧柔道:「农大哥有所不知,传说化龙阁玄天龙主以深海岩石建造而成,在化龙阁竣工之日,还加入龙主本体的一片龙鳞,别说是凡间水火,就是天雷地火也难损其分毫。」

农敬云眉头一皱,道:「化龙阁出现如此异状,前所未见,难道真如玉无痕所说那般……」

林碧柔秀眉一扬道:「农大哥,你忒不自信啦,玄天真龙只是从我们先辈流传下来的一个名字,说不定是古人以讹传讹虚构出来的人物呢。难道我们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放弃即将到手的一切?」

农敬云摇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碧柔不必当真。化龙阁已被重兵包围,就算那小子能顺利出关,也得死无葬身之地。目前还有那些中原人,不知道东方鲁能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林碧柔笑道:「除了东方院主外,武魁座也出马了,有这位号称六部第一人出手,那些人就算不全军覆没,也得死伤过半。」

农敬云喝了口茶道:「碧柔啊,这次替你洗清冤屈,为兄也出了不少力。」

林碧柔秋波流转道:「农大哥为碧柔所做的一切,碧柔永远不会忘记,农大哥之恩情,碧柔就算下辈子做牛做马也难以还清。」

农敬云缓步走到林碧柔跟前,笑道:「碧柔妹子你乃天仙一般的人儿,大哥我怎么舍得让你做牛做马呢?」

林碧柔眼眸波光闪动,樱唇娇艳欲滴,道:「农大哥其实碧柔自小便仰慕你了。」

农敬云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哦,为兄何德何能,能有此福分?」

林碧柔幽幽一叹道:「当时碧柔身为拜龙殿弟子,不能对男子动情,所以才一直对大哥你不假颜色。但是,农大哥,你知不知道,每次碧柔见到你都忍不住想跟你说上几句话,但我又怕控制不住自己,落得跟现在的望月一个下场。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对你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我心里不知道有多苦……」

农敬云叹了口气,将林碧柔双手握住,柔声道:「好妹子,你已经被逐出拜龙殿,你现在是自由之身,即便洗脱冤屈,你也可以不用回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林碧柔眼圈一红,将头倚在农敬云怀中,低声道:「农大哥,你对碧柔真好……」

温香软玉在怀,农敬云不禁心神荡漾,叹道:「碧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这三年来,每当想起你被关在噬魂崖,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

林碧柔抬起螓首,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柔声道:「好了,现在碧柔已经平安无事了,农大哥你就放心吧。」

农敬云默然,林碧柔又道:「不过碧柔恨你,自从逃出噬魂崖后,好几次跟你见面,你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碧柔还以为你这没良心的将人家忘掉了。」

「我……」

农敬云登时无语,看来林碧柔确实一语中的,教他难以解辩。

林碧柔朝他甜甜一笑,玉手轻抚着他的脸,满眼柔情道:「不过看在你为了帮碧柔洗脱冤屈劳累奔波下,我心里甜丝丝的,我知道农大哥心中还有我,要不然也不回为了替我翻案如此劳累,当时我就想,能再看到农大哥我已经很满足了,那还曾想到你会为了我与木天青那老顽固翻脸。」

农敬云低下头看着林碧柔那粉嫩娇艳的小脸,不禁情火大动,忍不住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亲。

林碧柔闭起眼睛,玉唇迎凑,二人立即吻在一处,这一亲吻,犹如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二人一面疯狂热吻,一面不住在对方身上乱摸,林碧柔轻声呻吟一下,全无半点推拒,任他为所欲为。

唇舌交缠,涎液交融,两人吻得是天雷动地火,霹雳震苍穹。

屋内场面逐渐火辣起来,只见农敬云伸出贪婪的右手,探入林碧柔衣襟之内,握住一只丰满的,揉捏起来,林碧柔被他弄得媚眼如丝,娇靥如火:「坏哥哥,你摸得人家好难受……嗯!你弄得太大力了,别这样扯住人家的,会痛喔!不……不要弄坏了衣服,你先为我脱去,碧柔再让你慢慢玩,好么?」

农敬云闻言松开魔爪,林碧柔白了他一眼,缓缓除去身上衣物,当全身脱得光溜溜一片,林碧柔再摘下头上的翠钗,三千青丝,随即散了开来,宛如瀑布似的一泻而下。

农敬云不禁食指大动,在他看来林碧柔娇娇弱弱的,想不到身材竟如此完美,浑身细皮肉白,肌理晶莹粉嫩,尤其胸前的一对豪乳,丰硕而挺拔,即使平卧在床,也不见一丁点儿下垂,而峰上两点红梅,鲜红娇嫩,衬托着柳腰美腿,当真让人难以挑剔,自己虽有十多个美貌姬妾,但跟林碧柔一比仿佛都成了乡下农妇,粗鄙不堪。

林碧柔赤裸着身子,颤巍巍地挺着一双豪乳替农敬云宽衣,当脱下裤子,一根硕大坚挺的肉具,早已朝天竖立,气昂昂的,露出猩红的头儿来。

林碧柔轻声道:「这么粗大的坏东西,碧柔有些害怕……」

对于一个娇艳美人这样的软语,那个男儿会不兴奋?农敬云此刻已是热血沸腾,欲火高涨,道:「碧柔,来,让大哥疼你!」

说罢便低下头去,埋首与一双之中,只觉得丰美滑腻,乳香扑鼻,张嘴叼住两粒樱桃,只觉得它们不断地充血变硬。

林碧柔只觉得双乳瘙痒酥麻,一股情火从慢慢流到整个,随即撒播全身,双手不由抱住男人,玉指其头发之中。

农敬云嘴唇顺着双峰滑落至平坦的,在那可爱的肚脐上舔了几下,惹得林碧柔又是一阵娇嗔,随即一口含住鲜嫩的玉壶。

「恩……农大哥你坏死,专吃碧柔那儿……别用舌头舔……不要……痒死了!」

林碧柔臻首后仰,一双玉腿紧紧夹住农敬云的头。

农敬云只觉得口齿尽是香浪水,抬起头来摸了摸脸上的笑道:「碧柔妹子,想不到你的水还真多……」

林碧柔俏脸酡红嗔道:「还不是你这死人头害的。」

农敬云嘿嘿一笑,双手将美人玉腿分开,将龙枪对准壶口,借着浪液润混,一捅到底。

「哎呀……胀死人了……」

林碧柔发出一声高昂的呻吟。

农敬云只觉得被湿滑的普道紧紧夹住,粉嫩的肉不时地研磨,爽得他几乎没一泻千里。

农敬云借着男上女下姿势之助力,将再入三分,赫然顶住美人宝蛤深处的花房重地,只觉得那柔嫩的花房仿佛生出无尽吸力,一开一合地吮吸。

林碧柔觉得浑身畅快爽美,这农敬云虽不如东方鲁般粗壮,但却胜在长度,故而能次次击中靶心,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东方鲁那般充实饱胀的感觉。

「好深…………农大哥……你,你轻些,人家都快被你插坏……」

便在两人欲念交织,春意无边时,忽听得「砰」

的一声巨响,房门已被人踢开,只见东方鲁怒目圆瞪,冲进房间来,指骂道:「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屋里苟合打撅!」

东方鲁今日不但被崔蝶等人逃脱,还被凌霄指桑骂魁地羞辱了一番,已经是肚子火,本想找林碧柔好好乐乐,以便泻火,谁知一来到便看到这对奸夫妇姘在一起,东方鲁双眼喷出杀人的火光。

「农敬云,你找死!」

东方鲁怒喝一声,朝着床上的光着的两人便是一掌。

四周气氛霎时变得凝重无比,有种叫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东方鲁盛怒之下竟使出「灭之卷」

的武功——灭神掌,一股毁灭的气息随即发现,掌风所过之处,凳子,桌案尽数化作木屑。

农敬云推开林碧柔,高喝一声,足划方圆,拂掌向天,顿时四周气氛一松,纳清1326;之气于一身。

倏然推出一掌,与东方鲁毁灭万物的气息不同,农敬云这掌有着一种叫人神清气朗,朝气蓬勃的感觉,仿佛三月春光,朝阳初升。

正是清之卷招式——清虹贯日。

两人轰然对掌,震得整间屋子不住颤动,几欲崩塌。

两人根基功体皆难分高下,一掌过后,二人身子微微一晃,紧接着再开战局。

提元,纳气,拳掌交击。

霎时间两人交手十多招,虽是未分胜负,但却凶险异常。

「都给我住手!」

一声娇喝将两人的注意力唤了回来,只见林碧柔手持匕首抵住自己那白皙的脖子。

「你们再打得话,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说话间林碧柔匕首竟入肉三分,幼嫩的肌肤顿时渗出丝丝鲜血。

农敬云忙道:「碧柔妹子,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东方鲁怒气上头,看着农敬云便觉讨厌,对着他脖子便是一个掌刀,骂道:「碧柔妹子也是你叫的吗!该死!」

农敬云也不是省油的灯,沉腰扎马,避过这手刀,冷笑道:「看在碧柔妹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左一句碧柔妹子,右一句碧柔妹子,气得东方鲁肺都快炸了,再提元功,灭之卷已然凝聚双掌。

「住手!」

林碧柔凌然挡在农敬云身前,「你要杀农大哥先杀我!「东方鲁微微一愣,随即横眉怒目,气得双手发颤,怒道:「碧柔,妳竟然护着这个小子,你们做出这种事,还想我放过他。」

林碧柔道:「鲁哥你的心意碧柔尤其会不知,但是农大哥对我也是一往情深,我既喜欢你,也喜欢农大哥,你们两人,便如我心头的两块肉,都是我的心肝肉儿,若然要我看着你们任何一人受伤害,我宁可让你杀了,来得干净俐落。」

农敬云给林碧柔挡在身前,趁着着二人说话之际,悄悄伸出右手,取起从林碧柔头上拔下的玉钗,运起清之卷真气,「嗤」

的一声打向东方鲁心坎。

东方鲁猛然提起真元,使出「灭魔指」,对着玉钗便是凌空一指,波的一声,玉钗化作碎屑。

「好你个贼子,竟敢暗算于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说情,我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东方鲁怒骂道。

「农某倒要看看你如何将我挫骨扬灰!」

农敬云不甘示弱地道。

两人真气透体而出,不断交缠碰撞,形成一团煞风。

第十一回《双龙戏凤》

东方鲁、农敬云两人剑拔弩张,怒目相视,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林碧柔又惊又急,噙泪道:「我知你俩都很爱我疼我,但今日的事,全都因我一人而起,既然你们一定要动手,倒不如我先死在你们面前……」

话一说完,身子向前一冲,朝煞风扑去,要让煞风将自己绞杀。

两人顿时大惊,同声大叫:「碧柔,不要!」

两人猛然收回真气,煞风也随之消散,但林碧柔却依旧被煞风波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二人均是大惊,他们都清楚林碧柔三年已被废去一身修为,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哪受得住这两大高手的气劲。

此刻两人动作却十分迅速及默契,东方鲁一手按住林碧柔天灵盖,农敬云双手抵住林碧柔背门,两人同时输入真气助其推宫过血。

林碧柔脸色逐渐红润,猛地吐出一口浊气,悠悠睁眼。

二人见她苏醒过来,同感放心,东方鲁忙道:「碧柔,,妳怎地这般冲动,有话好说,又何须这样!「林碧柔伸出双手,用力抱住他,柔声问道:「鲁哥,你……你还爱不爱碧柔?」

东方鲁想也不想,凝望着她道:「当日爱,自从小时候与你一同在化龙阁修炼我就喜欢上你了……」

一面说一面轻轻抚摸她发鬓。

林碧柔道:「我也爱你,虽然我和农大哥哥做了这种事,但我对你的心,始终没有变过,是真的,你会相信我吗?」

东方鲁皱眉道:「既然你心中有我,为何还要跟其他男人做这档子事!」

林碧柔叹气道:「鲁哥碧柔虽然深爱着你,但我也深爱农大哥,我的心早就被你们两人给占据了……所以,我才……哎,一女配二夫,我自知对你们不公平,但又能怎样,难道要把我割成两截,一人一半吗?如果你不能忍受,就一掌把我杀了,总好过我受这熬煎折磨」

农敬云轻轻拍着林碧柔粉背道:「碧柔,我不介意你的心里还有别人,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很满足了。」

林碧柔微微一愣,颤声问道:「农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农敬云点头道:「我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女人为什么只能跟一个男人好。」

东方鲁脸色微变,思忖道:「这小子装得如此大度,我若在纠缠下去,只怕会失了气度,罢了,反正这小又不是我妻子,就当做跟农敬云分享一下吧。」

言念至此,不由得往林碧柔望去,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只见她俏目含情,妩媚娟丽,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如此一个美人儿,又有谁不为之倾倒。

东方鲁叹道:「碧柔,既然你心里喜欢,我也不勉强,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林碧柔欣喜地搂住东方鲁的脖子奉上香吻,道:「鲁哥谢谢你这样体谅碧柔。」

玉手往他裤裆摸去,只觉坚挺却黏稠稠的,湿了一大片,立时明白过来,抬头盯住他,似笑非笑道:「你这人真是的,我来问你,刚才你在外边看了多久?」

东方鲁微微一愣,林碧柔继续说道:「你很变态呀,看见人家和男人偷情,竟然会如此兴奋,湿成这个样子!」

农敬云暗自好笑:「东方鲁这厮想不到也如此龌龊,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他了。」

随即目光再次落入林碧柔身上,已见林碧柔一边为田逸清脱衣,一边向他道:「好了好了,人家知道你憋得难受,这就来好好慰劳你这急色鬼。」

东方鲁听见她这番辞,立时眼红耳赤,火攻心,连忙扯掉身上的衣服,直脱得浑身精光,猴急地一把将她抱住,脑袋一低,嘴巴已盖上她的双唇。

林碧柔嘤咛一声,雪白藕臂如水蛇般缠住打过了脖子,朝他奉上香吻,送入柔舌,两人立即吻在一块。

就在林碧柔吻得出神时,娇躯猛地一紧,鼻息加重,原来是农敬云搞的鬼。

只见他从身后将手伸至林碧柔胸前,握住两颗饱满的,对两粒又掐又捏的,惹得林碧柔娇嗔不依。

林碧柔虽与东方鲁吻得入情,但心中仍是担心冷落农敬云,但见这汉子竟已对自己动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于是探出一只手握住农敬云的,上下撸动,她小手柔若无骨,而且动作时轻时重,只是撸了几下竟将农敬云浑身血气凝聚于,爽得农敬云不住张口吸气。

林碧柔暗自好笑,便对东方鲁道:「鲁哥,方才农大哥还没跟碧柔尽兴,要不我想先为他弄一弄,可以么?」

东方鲁道:「正所谓先来后到,既然如此,你就先与农兄耍上一阵子吧。」

林碧柔嫣然一笑道:「多谢鲁哥成全,你先摸一下碧柔的身子,待会碧柔再与你欢好。」

说罢握住东方鲁的手,将其放在自己一只豪乳上,玉手一移,也握紧东方鲁的,徐徐缓缓的捋动起来。

室内两名男子各自握住美人一只,而美人则同时为两名男子撸动,构成一幅靡香艳的画境。

三人胡混了一会,林碧柔轻轻推开东方鲁,离开了他的怀抱,蹲来,看见眼前之物,不由分说一口将之吞入,鼓唇卷舌的吸吮起来。

东方鲁知道这美人口舌功夫的厉害,一不小心便会被她吸出,于是凝神提气紧扣精门。

林碧柔为东方鲁含弄了一阵子,便掉过头去含住农敬云的,农敬云首次感受美人唇舌之功,也不禁暗叫销魂。

林碧柔便如此交替多时,已见两条巨龙张牙舞爪,怒目讪筋。

林碧柔对着农敬云微微媚笑,转过身子翘起玉臀,向其分身坐来。

「哦……」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农敬云的已经满满地塞在林碧柔的中,只见美人扭腰耸臀,紧凑的普道吞吐男儿,湿滑的使之进出无阻,二人同时享受着销魂美感。

林碧柔小嘴并未闲着,她不忍冷落东方鲁,于是含住其。

东方鲁见美人身后被另一个男人占据,而小嘴却毫不知倦地为自己品箫,如此靡美景叫他再添三分欲火,瞬间硬如铁铸。

就在东方鲁浑身舒畅之时,突然感到孤立无援,睁眼一看,原来是农敬云将林碧柔抱起,使之坐在他身上,以男下女上,男后女前的姿势弄。

林碧柔被身后的农敬云插得迭起,不住地喘气道:「要死,不忍要死了……鲁哥碧柔要被农大哥弄死了……」

一根飞也似的,撞得林碧柔身子乱抖,一对豪乳不停地上下颠荡,波浪重重,诱人到极点。

视觉听觉双重刺激,东方鲁异常兴动,随即凑上前去,握住她一只用力搓捏,犹如搓面团似的,弄得形状百出,借着又咬住另一边,大肆吸吮起来。

林碧柔如何抵受得住,十根玉指,全东方鲁的发中,如泣如诉道:「你们这两个狠心贼,杀了我好了……这般欺负人家,这回必定快乐死了……啊!」

东方鲁嘿嘿一笑,抬起头,站直身子,将搁在林碧柔胸口,林碧柔微微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伸出双手托起,往内一挤,两只立时把夹住。

东方鲁给林碧柔双乳一裹,立时爽入心肺,美入骨髓,便即抽动起来,皆因坚长,每下挺捣,均抵着林碧柔的下巴,林碧柔也不忘将其含住。

东方鲁棒首被美人口舌含弄,棒身被美人夹紧,只觉得飘飘欲仙。

身后的农敬云已经也不是省油的灯,腰肢不住向上,细长的频频入宫,杀得林碧柔魂飞魄散,娇喘吁吁,在二人夹攻下,不用多久,已把林碧柔弄滴沥,不停从直淌而出。

农敬云被一浇,猛地暴涨三分,大开,射得林碧柔浑身酥软,几乎晕死过去。

农敬云微微平息了一下,轻轻推开林碧柔,道:「东方兄,到你了,碧柔这身子真是没的说。」

东方鲁抱起林碧柔,愤然地盯着农敬云,林碧柔见状笑,自是明白原因,双手忙箍住东方鲁脖子,亲昵道:「鲁哥不要这样嘛,你应承了人家不再计较的,现在又这个样子。」

说话间伸手探到他,一握之下,发觉犹如烧热铁棍,微微笑道:「好了,鲁哥看你下边都硬成这个样子,让碧柔好好安慰你吧。」

于是不由分说,分开双腿,跨坐在东方鲁身前,宝蛤微张,腰臀一沉,便将整根吞下。

东方鲁的不如农敬云的长,但却胜在粗转,林碧柔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整根吞下,虽然不能时刻撞击,但却有着一股包涨感觉,使得林碧柔充实无比。

东方鲁起初还觉得销魂无比,但感觉到棒头被股浓稠温热的液体包裹,随即明白过来,心中暗骂道:「这个臭小子究竟放了多少进去,真的……」

东方鲁虽觉得恶心,但看到林碧柔那娇媚无比的模样,感受到紧凑的吞吐,实在难忍难熬。

又想起方才林碧柔的荡模样,怒从心起,横了心暗地发誓,今回定要把她得半死,要不实在难消心头之气,于是双手搂住其纤腰,不住向上。

林碧柔一阵充实,正自甘美,骤觉火捧又再一撞,全根尽没,整个宝蛤立时塞得爆胀,堂堂满满,真个快美难言。

站在一旁的农敬云把眼看去,立时呆住,随见东方鲁挺起巨棒,露首尽根的大出大进,把个美人儿干得呻吟大作,不由瞧得兴复萌,原本软掉的,竟然跳了几跳,又再作怪起来。

林碧柔给东方鲁一阵猛攻,浑身无处不美,再次汹涌如潮,不住地狂喷,湿滑的浪水竟染湿了林碧柔的,就连肛菊也是油光一片,如此辰浪景,农敬云如何能忍,想把放入美人口中,但此刻林碧柔却已跟东方鲁缠吻在一起。

农敬云不禁从身后打量林碧柔,其腰肢盈盈一握,但线条到了臀部却自然地向两边分开,形成那浑圆的玉臀,暗自赞道:「碧柔真是好身子,腰臀曲线如此完美。」

看着林碧柔不住耸动的丰臀,目光随即落臀缝之上,脑中灵光一现,计上心头。

林碧柔正没命地在东方鲁身上扭腰晃臀,倏感身后被人压住,随即两片臀瓣被轻轻剥开,一根火热的顶在菊花肛之上。

林碧柔急叫道:「农大哥你……你想怎样?那里不行……」

正要挣扎,却被东方鲁在下牢牢抱实,半点动弹不得,不依道:「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可要生气了……」

东方鲁带着报复戏谑的神态道:「碧柔妹子,难得我跟农兄齐聚一堂,就好好乐上一乐,毕竟你的红丸是我采的,你后边的第一次便送给农兄吧,你不是说同时深爱我们两个吗,既然如此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林碧柔摇头道:「不行,求求你们不要,快放我起来!啊……好痛……快,真的要死了……」

就在二人说话间,农敬云已然乘机突进。

林碧柔只觉得一阵火辣,痛得她眼泪直冒,不禁骂道:「你这个天杀的狠心鬼,干巴巴就这样捅进去,真想收买人命么!」

农敬云将林碧柔上的浪水抹在,笑呵呵道:「不怕不怕,碧柔妹子水这么多,大哥抹点上去便不会干了。」

东方鲁见她痛得珠泪直淌,心中不由一痛,连忙一手箍住她纤腰,一手抹去她眼下的泪水,亲了一口道:「碧柔妹子,不要哭了,是鲁哥不好,等会我定好好向你赔不是。」

农敬云也道:「碧柔妹子,是哥哥不好,我这就!「林碧柔气苦道:「插都了,还说什么风凉话,今天便顺了你的意,臭男人,就知道享乐丝毫不管人家死活!」

农敬云如奉圣旨,借着润滑,缓缓抽动。

起初林碧柔还觉得肛菊痛楚难耐,但随着渐渐被开垦,竟生出一丝快感。

随觉后面那物已全然没进,前后两洞,却被塞得满满得,那股胀爆感可说前所未有,委实苦乐难辨!便在林碧柔恍惚之间,忽觉两根同时发动,双手不得不抱紧身下的男人,数十抽过去,终见美快渐生。

起初二人还是自顾自行,毫无章法胡抽乱插。

没过多久,似乎已掌握了门径,彼此亦渐有默契,时而同枪合刺,时而你进我出,登时把那林碧柔弄得魂飞魄散,悲啼不止。

林碧柔被那快感的波涛冲洗周身,幽谷和菊都被撑得满满实实,充实饱胀到了极点,尤其之间,只隔着体内一层薄皮,两根似彼此感应着对方的存在,争抢不止地直往刺去,幽谷最深处的花蕊似被两根双龙抢珠一般,感受到的刺激可不是二加二这么简单,花蕊绽放之时快美的滋味暴增了好几倍,林碧柔只美到魂飞天外,。

情动之下,林碧柔脸上浮现出百般魅惑,一双纤手前环后回,早将东方鲁和农敬云的脖颈勾了个结实,娇甜的樱唇时而向前献吻,时而向后香舌轻吐,浑然忘我地享受着被夹攻的滋味。

「哎……别……别这样……唔……喔……很……哎……碧柔……好舒服……嗯……好痛快……哎……哎呀……你们都……都好厉害……弄得碧柔这样……唔……这样舒服……哎……你们……采到了……啊……采到碧柔里了……嗯……好棒……好厉害……啊……就是……就是这样……唔……爽死碧柔了……好哥哥,把碧柔这样玩……哎……玩的骨头都软了……」

林碧柔的紧凑异常,优胜处子,农敬云捧着丰臀,在后大肆抽戳,渐见内里连番收缩,绞着不住吸吮,农敬云只觉得精门难忍,于是不再刻意强求,立即加重几分力度,发狠疾捣,怎料才插了几十下,便觉腰眼一麻,再也忍耐不住,一开,竟然先出来。

林碧柔本就已有丢意,现给热浆一冲,从未有过的快感席卷周身,立时三魂离体,普道随即收缩,大股疾涌而出,不觉筋麻身酥。

农敬云这一下竟引起连锁反应,随着林碧柔的丢身,东方鲁也难守阵地,就在林碧柔浇在他的那一刻,东方鲁也个痛快。

两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入鼻尽是林碧柔之间喷泄的女体香气……夜深人静,神罚院内,一阵大风刮过,嘭地一声,木天青寝室窗户被吹开。

「风忘尘,想不到你还敢回来!」

木天青正襟危坐,冷视来人,只见他一身紧身武士袍,显然早已做好准备了。

风忘尘颔首笑道:「木院主真是神机妙算,竟想得到我会深夜拜访。」

木天青冷笑道:「明日便是望月行刑之日,你这多情种子难道会袖手旁观?」

风忘尘笑道:「木院主真是深知我心,不才深夜打搅便是为了望月一事。」

木天青脸色一沉,厉声道:「风忘尘,我与你出事多年,你深知我性格,对于触犯刑法之人,我绝不留情。而且你可是待罪之身,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站在我面前,简直就视我神罚院如无物。」

话音方落,木天青鼓起真元,浑身衣襟无风而动。

风忘尘笑道:「木院主,我现在可是深陷虎,只要你一声令下,神罚院上百高手一拥而上,抓我还不像抓只小鸡般简单,又何必亲自动手,劳损真元呢?」

木天青冷笑道:「风忘尘不愧是六部智宗,身处如此险地还能镇静,想必你是自行可以说服于我,有什么话便说吧,本院主倒想领教一下昔日智流座之雄才诡辩。」

风忘尘笑道:「跟聪明人讲话便是痛快,好,风某这就献上拙论。」

过了半个时辰,太武司之内再次刮起怪风。

三日之期已到,神罚院刑场之内,一个妙龄女子被数条手臂般粗细的铁链拴在铁柱之上,刑台四周堆满干柴,正是望月。

刑场四周围满了观看的人群,众人都对着望月指指点点。

刑场设有六个席位,主位便是神罚院主木天青,此次行刑便由他主持,另外五个座位则是其余五部要员。

木天青抬头看了看太阳,再瞥了一眼日冕,朗声道:「望月身为拜龙殿奉龙使者,不受清规与男子私通,罪名成立,判除烈焰焚身之刑,午时三刻已至,点火,行刑!」

倏然,狂风大作,卷起阵阵黄沙,使得众人难以睁眼。

随即浓雾涌至,挡住众人视线。

「有人劫法场!」

万长老怒喝一声,冰之卷随即而动,寒气分别扑向东西两个方向。

第十二回《法场杀劫》

碰地一声,气流激射,风停雾散,只见两道人影立于望月身旁,周围的谷草干柴尽数飞散。

农敬云寒声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居然还敢送上门来,今天便要你们共赴黄泉!」

东方鲁也道:「好好,两个潜逃在外的罪人如今送上门来,正好一网打尽!「风忘尘衣衫飘飘,淡然道:「东方鲁,你身为天机院主却与林碧柔这等妖妇勾结,扰乱盘龙圣脉,谁是罪人自有我盘龙圣脉子民评论。」

三年前林碧柔一案已经深入民心,虽然已经翻案,但众百姓还是对这女人有种厌恶恐惧之情,如今风忘尘再次提起林碧柔三个字,众百姓也随之起哄。

东方鲁脸色一沉,他万万没料到,风忘尘竟能鼓动民心,当即喝道:「风忘尘你勾引奉龙使者在先,越狱潜逃在后,你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凭什么在此大发厥词!切接我一掌!」

灭之卷武功上手,天地气氛随之一暗,令人窒息而又恐惧的气息席卷而来。

玉无痕冷笑道:「东方鲁,待妾身会你一会。」

云袖一挥,内息如惊涛骇浪翻涌而至,力压东方鲁毁灭之掌。

「大胆玉无痕,休得放肆!」

万长老首先按耐不住,龙头杖猛地一驻地,身子借力扑向玉无痕,并挥舞龙头杖对准玉无痕面门便是一棍敲下。

玉无痕玉掌轻抚,几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龙头杖,万长老只觉得龙头杖如坠海浪暗流,已然不受控制,被玉无痕这么轻轻一带,龙头杖竟是准头,打向东方鲁。

东方鲁只得放下夹攻玉无痕的念头,一掌劈向龙头杖,以求自保。

万长老这一杖运足真气,东方鲁只觉得掌骨欲裂,痛得他只吐冷气。

万长老也被东方鲁灭之卷的凶猛真气搅得浑身经脉刺痛,苦不堪言。

玉无痕裙裾一晃,莲足趁势踢出,将万长老和东方鲁踢下刑台,两人护身罡气虽为被踢破,但中脚之处也是疼痛难忍,几欲吐血,最要命的是被人一脚踢下台去,两人的面子都丢光了。

「可恶!」

万长老以龙头杖驻地,对玉无痕怒目而视,虽已然怒气冲顶,但却未乱方寸,思忖道:「玉无痕这小妮子招式中柔中带刚,将怒涛之气运用得可刚可柔,想必已将海之卷练至化境,即便是上任祀嬛也不过如此。罢了,先让东方鲁这小子去打头阵。」

东方鲁果真如万长老所料那般,不由分说再次攻向玉无痕,东方鲁为人甚是自负,如今被玉无痕一招踹下台去,岂能不怒,盛怒之下将灭之卷运至顶峰,「灭魔指」轰然而发。

指未至,气先发,指风所过之处,破土裂地。

突然间眼前惊现巨浪滔天,指劲瞬间即被吞没,东方鲁反应迅速,现出护体之气,却犹如身陷怒海之中。

「天机院主东方鲁,玉无痕领教了!」

清亮嗓音响起,玉无痕玉掌轻舒,芊芊素手竟破浪而来,东方鲁不敢怠慢,鼓起真元再施灭神之掌。

天机院主对上神龙祀嬛,两人抗衡,毫不退让。

灭神掌锋锐凶狠,只需击中对手便可将人浑身经脉气血打碎,可谓是一招必杀之绝技。

玉无痕深知此招厉害,心念急转,云袖翻鼓,化出滔滔海波,前后劲力十重,每一重各不相同,或外放,或内收,或旋转,或直击,重叠相生,极难化解,在这十重真气内劲的绞磨之下,灭神之掌劲道已然消化殆尽。

化开灭神掌,玉无痕蓦地竖掌如刀,徐徐斩来,与方才惊涛骇浪之威势不同,掌缘四周,竟无一丝风声,平静得让人心寒,仿佛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的潜流暗涌,虽不见踪迹,但凶险之处不下于怒浪狂风。

万长老脸色微变,,脱口道:「暗流斩。」

话未说完,东方鲁运起真气,双臂向上拦住来掌,蓦地身子一震,倒退两步,站定时脸色骤变,一口鲜血如箭喷出。

只是一瞬间的交手,便是一刹那的失败,东方鲁的痛楚远不及内心之沮丧,面色灰白已然失去再战之力。

一旁的风忘尘被农敬云以及新上任的智流座叶初缠住,虽是以一敌二,但风忘尘虽能凭借「柔风势」

这一四两拨千斤的绝技与二人周旋,不现败势。

神罚院的武士纷纷将刑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待木天青一声令下便出手拿人;另一部分则是维持刑场秩序,疏散百姓。

但是上面打的天翻地覆,木天青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眼旁观,一旁的凌霄却始终闭目养神,同样没有动手的意思。

万长老怒道:「木天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劫法场,你居然还袖手旁观!」

木天青负手冷笑道:「周围这么百姓,我首要之责便是疏散百姓,保护百姓安危,万长老难道我这样做的不对吗?」

万长老老脸一沉,但却找不出反驳的言语,所幸闭嘴将心神放在玉无痕身上。

另一方面,风忘尘吐出了口鲜血,而叶初则口鼻溢血,浑身软绵绵般倒在地上,原来风忘尘恨极了这个无常小人,拼着硬受农敬云一掌,也要先杀这厮。

玉无痕乍见风忘尘受伤,心里一惊,也就在她心灵出现破绽的一刹那,万长老把握时间,运起冰之卷,「玄冰孕龙」

应声而出,狰狞冰龙张牙舞爪朝玉无痕扑去。

先机已失,玉无痕无奈后退,谁知冰龙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势要取下玉无痕性命。

「区区冰龙何足道哉,且看我潜龙诀。」

玉无痕大喝一声,海之卷最上式——潜龙诀惊现红尘。

万长老眼前忽地一花,仿佛置身于今天海啸之中,随即巨浪之中竟出现一道龙影,虬龙掀起狂涛怒浪,对上冰龙。

冰龙深陷怒海狂涛,凶猛顿时减半,随即虬龙扑上,龙尾一甩,啪的一身将冰龙打成两截,紧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冰龙脖子,只听蹦蹬一身,整条冰龙或作冰屑,散落在地。

冰龙与万长老内息相连,此刻冰龙毁灭,万长老霎时口吐朱红,已是内伤不轻。

「农敬云给我退下!」

玉无痕逼退万长老,调转枪头对付农敬云,一掌拍向农敬云内劲犹如滔滔巨浪,层层海涛,逼得农敬云退下刑台。

昔日六部也有相互比武,但是并非生死相搏,很少能见到真功夫,如今玉无痕毫不留手,一出手便技惊四座,力压三部高手,台下众人都吃惊不已,谁也没想到这芊芊弱质的神龙祀嬛竟是此等高手。

玉无痕皱眉道:「风兄,你快去救望月。」

说罢玉手在腰间一抽,竟取出缠腰丝带,仔细观看竟是一把一指粗细的软剑。

玉无痕将软剑丢给风忘尘,道:「用此剑劈断望月身上的深海玄铁。」

万长老识得此剑来历,失声说道:「龙鳞刃!想不到你竟然偷走了拜龙殿的震殿之宝。」

这龙麟刃相传乃神龙的一片鳞甲所化,可刚可柔,往日都放在拜龙殿的密室供奉,当日玉无痕自知祀嬛之位难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没被罢免之前先盗走龙麟刃再暗中安排风忘尘越狱。

望月身上缠绕的铁链乃深海玄铁所铸,寻常刀剑难损分毫,但龙麟刃锋芒一闪,这几条手臂粗细的玄铁链应声而断。

「望月!」

风忘尘急忙将她扶住,只见怀中佳人秀发散乱,玉容憔悴,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心中顿时一阵酸痛,就在这一刹那,风忘尘倏感丹田一阵酥麻,真气立即凌乱。

回过神来,只见望月一指点在自己丹田气海,风忘尘浑身真气顿时被封。

风忘尘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人,倏然望月伸手在脸上一抹,摘下人皮面具,赫然是林碧柔。

林碧柔制住风忘尘后,从他手中夺过龙麟刃,笑吟吟地道:「风公子还真是多情种子,不过妾身可不是你的望月妹子。」

「糟糕中计!」

玉无痕大惊失色。

三部主事见状同时出手,三道凌烈气劲由上中下三路袭向玉无痕。

玉无痕虽惊未乱,衣裙徐徐摆动,一头秀发也缓缓飘舞,双手在胸口画着圆圈,真气形成一个深邃而又急促的气旋,仿佛海中深不见底的漩涡,三股气劲被漩涡吞噬消磨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万长老脸色铁青,冷哼道:「好一个漩涡劲,玉无痕,想不到你近练成海之卷的四大绝式,老身真是小看了你。」

海之卷虽是记载大海潮汐奥妙的宗卷,但这几百年来盘修炼此卷的高手将其武学感悟演化出四招精湛的武技,分别是:惊涛势、暗流斩、漩涡劲、潜龙诀。

这四大绝式,分为是一攻、一杀、一守、一灭。

「惊涛势」

便是攻招,便是玉无痕常的那套武功,其劲道不负惊涛骇浪之名,出手便是雄厚无比的巨力,以败敌为主。

「暗流斩」

是为杀招,取自大海深处的暗流,虽不着痕迹,但却暗藏杀机,悄无声息之间便可取敌性命。

「漩涡劲」

主守,以真气模拟大海漩涡,将敌人的攻击尽数荡开或者吸纳,并可干扰敌人下盘,制造胜机。

「潜龙诀」

威力最大,以最大程度歼灭敌人为主,方才若非玉无痕有意控制力量,别说区区一个万长老,可叫其方圆二十丈之内绝无活物。

「我的好师妹,姐姐真是羡慕你的天赋啊。」

林碧柔一手扣住风忘尘的脖子笑吟吟道。

「想不到你才二十有二,便将这四大绝式练得炉火纯青。」

玉无痕皱眉道:「林碧柔,你的武功不是早就被师尊废除了吗?」

东方鲁及农敬云也感觉意外,三年前林碧柔被关押至噬魂崖之前,早已被上代祀嬛打断经脉,击碎丹田,按理来说她此刻应该就是个普通女子,但看她出手偷袭风忘尘,不但功力未失,而且还不在风忘尘之下。

想到这里两人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安,这女子好深的心机,他们二人已经落入她的算计,想起昔日与她欢好,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林碧柔笑道:「当日师尊知道残杀孩童是另有其人,但却苦于没有证据还我一个清白,于在废我武功之时便做了手脚,你看起来我是被废功,其实只是师尊做戏给你看的。」

玉无痕思忖道:「师尊当时的确是废了她的武功,想必这些年来她有什么奇遇,使其复功。她说这些话是实际为了稳住东方鲁和农敬云两人。」

思念至此,于是冷笑道:「说得跟真的似的!也罢,既然你武功未废,那便由我代劳。」

万长老厉声道:「玉无痕,当日残杀幼童之人嫁祸与碧柔的人便是你,由于没有证据,老祀嬛才出此下策,以便碧柔日后可以揭发你的真实面目。」

玉无痕冷笑道:「万长老可真懂得颠倒是非黑白,也罢,无痕懒得与你争执,今日我就算一死也要废掉林碧柔这祸胎!」

「你敢!」

万长老怒喝道,「你有这个本事?」

玉无痕轻蔑地笑道:「有没有此等手段,万长老不妨一试。」

虽只是轻描淡写,玉无痕眉宇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三部主事想起方才玉无痕那惊天手段,都不免生出一丝怯意,似乎没人敢认为她在说笑。

「呵呵,本座倒想向玉姑娘讨教一番。」

同样轻蔑的语气响起,万长老顿时松了口气,因为在她看来能抗衡玉无痕之人也只有同样修炼两部真卷的凌霄。

玉无痕皱眉道:「凌霄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霄笑而不语,负手望天,丝毫不理会玉无痕的质疑。

林碧柔娇笑道:「好师妹,我来告诉你吧。你还以为风忘尘能说服两部主事吗?木院主与凌首座虽然与我等意见不合,但终究是六部之主,你还真以为他们会跟你们同流合污。昨晚两位主事先假意答应风忘尘,随即便通知其余四部主事,所以我们今天才在此设下这个杀局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风忘尘与玉无痕的本是计划说服凌霄与木天青出手相助,即使不出手也保持旁观,只要他们不出手,玉无痕便有把握挡住其余四部,风忘尘便趁机救走望月,谁知竟被对手摆了一度。

风忘尘毫无表情,仿佛这一切早就预料好了,叹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虽然知凌霄和木天青很有可能实在演戏,但为了望月,即使成功的机会再低也得试试。」

林碧柔笑道:「风公子,你号称六部智宗,竟会犯下这种错误,真是色令智者昏,为了你那望月妹子,明知道是陷阱也一头扎进来。」

风忘尘冷笑道:「你这妖女,贱恶毒,岂知情为何物。」

林碧柔眼中泛起一丝厉色,五根玉指突然加力,指甲立即风忘尘皮肉之中,霎时间血流不止。

「林碧柔给我住手!」

玉无痕忍无可忍,一招惊涛势拍向林碧柔,重重劲力朝林碧柔压来。

倏然,林碧柔身前一道红光闪烁,仿佛天空出现了九个太阳,尽数烤干海水,将沧海化作桑田。

炎之卷!好一个武魁座,一出手便压下玉无痕一头。

凌霄的炎阳真元沛然而发,将惊涛怒浪蒸发的一干二净。

玉无痕心知恶战难免,掌势再添三分内力,如海涛翻涌,仿佛干枯的海床再唤生机,重现昔日沧海之雄壮。

水火不容,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或作腾腾蒸气,刑场众人一时竟感事物模糊,难见五步之外。

玉无痕见环境有变,迅速转换功力,运起神之卷,祭出玄妙法术,本已浓郁的水汽化作重重雾气,正是——雾隐术。

雾隐术加上蒸气,众人视力顿时被夺,玉无痕也趁此机会,摆脱凌霄。

在雾隐术中,除了施术者外,其余之人皆不能看清。

玉无痕绕过凌霄,奔向林碧柔之处,谁知才踏出数步,便感到耳边煞风呼啸,玉无痕不及细想,一掌「惊涛势」

迎了上去。

普一接触,玉无痕浑身一阵酸麻刺痛,暗叫不妙:「雷之卷!」

海之卷与雾隐术皆属水,而水可导电,使得「天罡雷音」

威力剧增。

在浓雾中难以视物,凌霄所幸闭起双眼,藉借气息感应之法寻找玉无痕的位置。

如今气息锁定之后,凌霄的攻势咄咄逼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势要将玉无痕毙于掌下,天罡雷音招出连环,白色电光不断迸发,势若奔雷,刚猛霸道。

两人根基相当,功体属性便成为胜负的主要因素,玉无痕那还会再用水性武功和法术,当机立断,使出神之卷的另一种法术——五行八卦咒。

神之卷虽有许多神妙法术,但由于念咒画符的时间太长,所以短兵相接的时候并不适用。

这五行遁术也是如此。

真正的五行八卦咒可以使江河改道,枯木逢春,甚至还能点石成金,此刻玉无痕并非是施展完整的五行八卦咒,而是以真气推动五行真元,凭借五行相生相克之道牵制凌霄。

先天八卦之中,天一、泽二、火三、雷四、风五、水六、山七、地八(注:亦有另一种说法是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而对应的五行属性便是:天泽属金,山地属土,雷风属木,水火则对应水火。

其中雷为震卦,属木。

水生木所以海之卷此等水性武功便增加天罡雷音的威力。

按照五行制衡的道理,玉无痕以天泽二卦划出白金之气,牵制天罡雷音,正所谓金克木,雷之卷的威力已然减半。

凌霄见状再使炎之卷,藉火克金,再次抢占上风。

玉无痕也并非省油之灯,功体迅速转化,海之卷再次上手。

时而水生木、木生火,火克金;时而金克木、水克火、火生土,两人就在这五行转换之间斗得天翻地覆。

凌霄同用雷炎二劲,正符合木生火之道理,攻势霸道凶猛,而玉无痕以海之卷为主辅以五行八卦咒,攻守进退有条不紊,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皆是修炼两部真卷,也是六部之中顶尖的人才,如今针锋现对,各展神通,斗得日月无光,星辰失色。

凌霄为人高傲自负,以六部第一人自居,如今久战一个女流之辈而不胜,不禁有些心浮气躁,招式也再添几分凶狠。

玉无痕虽是沉着应战,但无奈风忘尘被制,自己又身陷敌围,自知久战不利,但却无法取胜或脱身,也甚为急躁。

两人修为相当,心境相同,过了一百多招还是不分上下。

久战之下,雾隐术的效力逐步减弱,四周雾气缓缓消散,映入众人眼前的便是玉无痕与凌霄的激烈大战,万长老立即招呼东方鲁及农敬云加入战团,而一直沉默的木天青也随之出手,玉无痕竟陷入以一敌五的绝杀之境。

凌霄性子高傲,不屑与人联手,本想将另外四人喝退,但他与玉无痕斗到现在,真气已然不济,连开口说话都又困难,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人加入战圈。

凌霄真气几近枯竭,玉无痕也不好受,苦斗凌霄已令她心力憔悴,如今又独战五大高手,顿时险象环生,步步后退,只能以「漩涡流」,以守代攻,苦苦支撑。

这漩涡流也不愧绝学之名,尽挡五大高手攻势而力保不失。

林碧柔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伸出两个修长手指,对着风忘尘的肾俞便是一指,风忘尘只觉得一阵冰凉刺痛,痛得汗水直冒,但他知道林碧柔是想藉此打乱玉无痕心神,于是强忍不出声。

林碧柔笑吟吟道:「风公子还真是硬气,你知不知道我方才一指是什么名堂?这一指名为散阳指,只要点中男人的肾俞,便可散去男子的阳气,也就说能叫你这位风流倜傥的大情种变成太监!」

风忘尘眼中尽是怒火,始终一言不出,但林碧柔故意以内劲说话,声音响遍全场,玉无痕心神大乱,露出破绽,被万长老抓住时机,一仗扫中玉无痕背门。

噗嗤一声,玉无痕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蒙面轻纱顿时一片朱红。

「拿下这贱人!」

万长老用龙头杖指着昏迷在地的玉无痕道。

噬魂崖乃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监牢,乃神龙峰后山绝壁的一个天然溶洞,上不着天,下不及地,要想进入其中必须先登上山顶,再由乘坐缆车下去,下边的人要上来也得乘坐山顶放下的缆车上去,可谓飞鸟难越,猿猴难攀。

噬魂崖内有许多天然的石洞,其石壁坚硬无比,不下金铁,因此在石洞口处修建一道牢门,每个石洞便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牢房,牢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再配合其环境地势,真是可谓插翅难飞。

咔咔——牢房那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狱卒将一名男子丢进牢房,牢房内一名女子无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顿时泪如泉涌,悲呼一声扑了过去:「风郎,你这是怎么了!」

风忘尘躺在女子怀中,缓缓抬起头来,展颜笑道:「月儿,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望月含泪道:「你伤成这样还顾着安慰我,你这傻瓜……」

「真是一对情浓意蜜的同命鸳鸯。」

牢房外传来林碧柔的咯咯娇笑,「正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望月妹子,你这位风郎为了救你如今落得个不能人道的下场,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啊!」

望月猛然一震,脸色白得煞人。

第十三回《柳暗花明》

林碧柔嘲讽风忘尘与望月后,怀着一丝兴奋与激动的心情缓缓入噬魂崖最深处。

她手持令牌,命令狱卒打开牢门。

折扇牢门以精钢所制,沉重无比,要五个狱卒同时推动绞盘才能拉动铁链,使之升起。

牢房内,玉无痕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没有丝毫颓然之态。

林碧柔笑道:「师妹你经脉受封,真气被锁,已然失去一身神通,竟还能这般镇静。」

玉无痕淡然道:「心静则安,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像某些人坏事做尽,却还以为可以逍遥法外,殊不知天道有常,善恶有报。」

林碧柔脸上依旧笑意不减,突然探出玉手扯下玉无痕的面纱。

「我的好师妹,这三年来,姐姐我一直在挂念着你这美丽的容颜。「林碧柔望着玉无痕的脸蛋笑道。面纱落地,玉无痕露出庐山真面,本该是不下于林碧柔的绝世容颜,却在左边面颊出多了一道由嘴角一直延伸道耳根的伤疤,犹如蜈蚣般狰狞可怕。玉无痕目光深邃,淡淡笑道:「我说林师姐啊,你除了掀我的面纱外,你还有其他手段吗?」

林碧柔娇躯一阵颤抖,怒极反笑道:「丑八怪,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林碧柔与玉无痕乃上代祀嬛的入室弟子,林碧柔由于天生丽质,性格开朗所以身边一直有不少男子围着她转,再加上她天资聪颖,无论是武功还是法术一学便会,深受师尊爱宠,玉无痕由于自小破相所以一直以面纱遮面,也造成了她性格的孤僻,与受到众星捧月的林碧柔不同,玉无痕资质平凡,但她却认真刻苦修炼,以勤补拙,自小便打下了牢固的根基。

林碧柔一直瞧不起这丑八怪师妹,自持天赋聪慧对于师尊所教的东西,只要学会便可,不再修炼第二遍。

八年前,六部二十岁以下的弟子进行比武切磋,没比试之前,林碧柔与凌霄都被认为是最有实力的两名年轻人,谁知武诀一开,结果竟令人大跌眼镜——林碧柔被同门师妹玉无痕十招打下擂台,此后玉无痕一路高歌猛进杀入决赛,虽以一招之憾败于凌霄,但玉无痕从此一鸣惊人。

林碧柔输掉比武后,心中不忿于是召集一帮纨绔子弟,借着为玉无痕庆贺胜利揭开其面纱,与众人嘲笑羞辱玉无痕,当时玉无痕没出手教训这群人,只是等他们笑够后再从林碧柔手中夺回面纱戴上,在这过程中,玉无痕一言不发,冷漠得让人害怕。

这件事被祀嬛得知,对林碧柔的品性大失所望,于是立玉无痕为下一任祀嬛。

林碧柔在嫉妒愤怒之下,暗中残杀百多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炼邪法,试图一举击败玉无痕,抢回祀嬛之位,谁知事情败露,被其师尊废去武功,打入噬魂崖。

想起那段往事,林碧柔心中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抡开双手对着玉无痕便是几个耳光,打得玉无痕腮帮子高高鼓起,嘴角溢血。

林碧柔还觉得不解气,一脚将玉无痕踹到在地,狠狠地踩踏她的脸颊,边踩边笑道:「我的丑八怪师妹,姐姐我有一千种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看?」

说罢又在玉无痕胸口连踹数脚,踢得玉无痕口吐鲜血,但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那双眼睛依旧如此冷漠,但却目光如炬,仿佛一柄利剑可以穿透人心。

林碧柔被盯得不由内心一寒,狠狠道:「小贱人,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看你还怎么瞪我!」

说罢伸出两指,对着玉无痕双眼插去。

「住手!」

一股气劲缠住林碧柔的手,随即一个男子挡在了玉无痕跟前,正是神罚院主木天青。

「林碧柔,噬魂崖乃受神罚院掌管,外人不得滥用私刑。」

木天青傲然道,「你若再继续,别怪本院主不客气了!」

林碧柔冷哼一声道:「玉无痕,今天我就给木院主一个面子,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看你还怎么得意!还有跟那个姓龙那小子还有他的同伙,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别指望他们能救你!」

化龙阁的石门外,数十名士兵推着五口火炮缓缓逼近,这五门火炮均成龙形,以龙头为炮口。

万长老手持龙头杖站于后方,指挥众将士,准备敲开那扇怪异的石门,原来万长老为了根除后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调来这五门火龙炮,势要一举轰破化龙阁。

「大长老,火炮已经准备好了!」

万长老大声喝道道:「很好,瞄准石门,给我打!」

轰隆隆,火炮狰狞巨兽发出震天怒吼,一瞬间火光飞溅,浓烟滚滚,观其威势比破浪号上的几门火炮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待到浓烟散去,石门竟然毫发无损。

万长老怒喝道:「给我继续打,不将这扇门炸开,绝不停止!」

士兵接到命令,浇水冷却炮管,继续填充炮弹,再次轰击石门。

整座神龙峰仿佛在遭受雷神的怒火,炮声如雷,响彻云霄。

「大长老……我们炮弹打完了,那门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一名将官回禀道。

万长老脸色铁青,拄着龙头杖快步走到石门前。

只见石门依旧完好如初,方才的炮击那怕连一点碎末都没打掉。

「相传这道石门可挡凡间水火,看来传说是真的。」

万长老叹气道,「难道里边那小子真如玉无痕所说是……」

万长老猛吸一口气,压下了这个念头:「不可能,那些只是远古传说,那小子绝不是什么真龙转世。」

万长老心烦意乱之随手拍在石门上,只听咔的一声,石门竟缓缓打开。

本该十分熟悉之地,却是触目惊心之景。

化龙阁内空无一人,本应雕刻着熚涮焓榈氖壁竟然崩碎倒塌,地面坑坑洼洼,仿佛被巨兽踩踏过一般,没有一块地板是完整的。

「这……」

万长老整条脊背犹如被冷水浇过一般,寒意涌遍全身。

玉无痕在峡谷周围布下「星罗天斗阵」,临走之前将进出阵法的口诀告知崔蝶,崔蝶等人也暂时安心在此养伤。

韩云飞急冲冲地走来,神情有异地道:「少夫人,据探子回报,前方十里处出现一支越一千人的部队,观其行军方向冲我们来的。」

「传令下去,叫弟兄们从小道侧退。」

崔蝶经过几日调养,已恢复了少许元气,但由于被嗜血箭所伤,精血亏损,脸色依旧苍白。

韩云飞有些担忧地问道:「少夫人你的伤势……」

崔蝶笑道:「我伤势无大碍,现在当务之急先摆脱敌人的追捕。」

任谁都看得出崔蝶是在强撑,但目前情况只能尽快侧退,谁也不敢保证这「星罗天斗阵」

可以抵挡上千兵士的攻击。

崔蝶带领众人迅速撤离,虽然众人伤疲交迫,但依旧强打精神稳步前进,才走了两三里路,前方草丛传来阵阵响动,显然是大队人马迫近。

对方来得突然,想要躲避已然不可能,唯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崔蝶喝道:「结三花破敌阵,向东边突围!」

「杀!」

众人齐声大喝,喊声中透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及与敌具亡的煞气。

崔韩两家残余武士闻言快速结阵,摆出三花破敌阵,朝东边来敌冲去,盘龙圣脉的士兵哪料到这些「瓮中之鳖」

敢主动攻击,东面的一百多名士兵竟被杀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在战场最重要的就是一股气势,崔蝶众人如今陷入绝境,反而激发出拼死一战的决心,反观盘龙圣脉的士兵五百年来无战事,士兵中见过血的人少之又少,那里是崔蝶手下这帮沙场老兵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崔韩武士的杀气吓得两腿直哆嗦。

东面失利,其余几路部队迅速围了过来,其中还有三百多名骑兵,骑兵藉着速度优势将崔蝶众人再次包围。

「杀了这些贼子!」

骑兵首脑挥着马刀,领着着五骑率先奔来。

韩云飞冷笑一声,喝道:「砍马腿!」

六名武士一个懒驴打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快马的奔跑路线上。

只见他们双手握刀,对着马腿便是一挥。

快马的冲击力加上挥刀的速度,只听战马发出凄惨的悲鸣声,六匹战马前腿应声而断,马背上的人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筋骨断裂。

在这个时候,可不再有什么仁慈可将,六名武士上前便是一刀,结果他们性命。

骑兵见首领丧命顿时乱作一团,崔蝶素手一挥,六名武士迅速归队,四十个人集结成三花破敌阵,朝混乱的骑兵方队杀去。

沉腰背,砍马腿,战马受伤后狂性大发,将马背上的人甩下,摔得头破血流,那些侥幸没摔伤的却又遭到其他战马的踩踏死伤惨重,只是一个照面三百骑兵竟被杀得哭爹喊娘,而崔蝶手下竟未折一员。

「哈哈,痛快,这一回杀得真是痛快!」

韩云飞衣服尽是血水,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只见他一刀一个敌兵,犹如炼狱杀神。

「在这种丛林之处居然还敢用骑兵,领兵之人还真是饭桶一个!」

崔成砍倒一个敌兵大声笑道,「老韩,不如咱们比比看,谁杀得更多!谁输谁就是龟孙子!」

韩云飞骂道:「去崔成,这龟孙子你是当定了,老子杀了五十个狗崽子!」

嗖的一声,韩云飞哑然失声,只见一枚箭矢插在韩云飞喉咙,一直穿透脖子。

「老韩!」

崔成悲鸣一声,手中钢刀挥舞得更是疯狂,四周竟无十合之将。

「云飞……」

崔蝶看着韩云飞的身子缓缓倒下,眼圈倏然一红,泪水已然涌出,她心中虽是悲苦,但却无暇分心,因为最可怕的敌人已经逼近。

「贼子,此处便是尔等埋骨之地!」

不远处传来东方鲁的叫声。

一百多名弓弩手,强势逼杀!箭矢如雨,又有几名武士中箭丧命。

崔蝶忍无可忍,不顾伤势,强提内元,冰火二气凌然而发铸成一道雄厚气墙,弩箭只消一触及气墙不是被冻成冰屑就是被焚成灰烬。

「趁着机会一鼓作气冲过去!」

崔成大叫一声,仅存的三十名武士在冰火气墙的掩护下朝弓弩手冲去,他们知道只有拉近距离与之肉搏,才有活命之机。

东方鲁那容对方欺近,从一名弩手手中拿过弓弩,运起灭之卷,对准崔蝶便是一箭。

崔蝶见状再催三分元功,冰火气墙立即将这一箭摧灭。

东方鲁冷笑道:「好顽强的婆娘,再接我一箭!」

只见东方鲁弯弓搭箭,带着毁灭之气的箭矢再次射向崔蝶。

箭矢撞在冰火气墙上,并未攻破崔蝶防线,只是在气墙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涟漪就落在地上。

筑起一道可以保护三十多人的气墙,就算是全盛时期也难以维持,跟别说如今重伤未愈的崔蝶。

冰火二气与自己内息相连,东方鲁这两箭蕴含着灭之卷的真气,崔蝶每接一箭,犹如跟东方鲁拼内力一般,此刻她已是伤上加伤,鲜血已经涌到喉咙。

东方鲁看出端倪,思忖道:「这婆娘已是强弩之末,下一箭便可破她防守!」

第三箭射出,崔蝶的冰火气墙再难支撑,瞬间土崩瓦解,防线溃散。

崔蝶牵动旧伤,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背部的伤口也随之崩裂,衣衫一片鲜红。

失去冰火气墙掩护的众人暴露在弩箭之下,只消一轮乱射便可叫这三十余人客死异乡。

轰隆一声,大地一阵晃动,崔蝶众人跟前冒出一道土墙,将凌烈的箭雨尽数挡下,随即另外三个方向也出现三面土墙,把崔蝶众人围在其中,,随即大雾弥漫,东方鲁眼前一片迷漫。

「雾隐术?」

东方鲁大吃一惊,虽是视线受阻,但他并未就此放弃,凭借着高手独特的感应,他已捕捉到崔蝶的位置,运起灭之卷,一记灭神掌拍出,掌势雄厚无匹,在他认为土墙虽可挡下箭矢,但绝对挡不住灭神之掌。

「哦,好一个灭之卷。」

一声轻蔑冷笑响起,「可惜还是差了点!」

东方鲁掌心拍在土墙,只觉得那面土墙犹如千斤玄铁般坚固,不但难损分毫,真气还被反震回来,差点没吐血。

「啊,这是什么东西……」

「蛇,好多蛇啊……我被蛇缠住了……」

「救命啊!」

四周响起士兵们惊恐的叫声,东方鲁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见嗖地一声,双腿便被条状物体牢牢缠住,这些物体仿佛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而且越长越多,只是刹那间的迟疑,东方鲁浑身上下便被捆了个结实。

带到雾气散尽,东方鲁才看清楚自己身上所缠何物,竟是一些藤条。

东方鲁怒哼一声:「装神弄鬼,雕虫小技也妄想困我!」

运起真气,试图一举挣破束缚,谁知这些藤条竟不怕灭之卷的真气,任由东方鲁怎么提元运气,也难以挣脱,而且他越是挣扎藤条捆得越是结实。

「该死!」

东方鲁大怒,已然不顾什么风度,破口大骂,言辞粗俗难听,竟不逊于泼妇骂街。

「院主,您没事吧。」

一名心腹士兵怯生生地问道。

东方鲁止住骂声,疑惑地问道:「你……这些怪藤没有捆你吗?」

那名士兵摇头道:「小的也被捆住了,但是不知为什么等到雾气散去,这些怪藤不是缩到地下就是枯萎。「东方鲁闻言不禁一愣,心里疑惑顿生,想了一阵子,也想不通是何道理,于是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些鬼东西给我弄掉啊!」

士兵闻言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招呼几名同伴过来割开藤条,无奈的是无论用刀砍也好,用剑劈也罢,怪藤竟毫发无损,甚至用火烧也也不奏效。

最后只能挖地三尺,将怪藤连根拔起,这才替东方鲁松开纠缠。

东方鲁脱出束缚后,仔细查看这些怪藤,发现这些藤条竟是从周围的树根衍生出来,每一根怪藤都连着一条树根,看到这些东方鲁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借着崔蝶身上所残余的嗜血箭气息确定崔蝶众人位置,东方鲁本是信心满满,有十足把握将玉无痕的同党一网打尽,谁知到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还被弄得鸡毛鸭血,颜面尽失,气得他满肚子火,挥掌拍断一颗大树,士兵们见首领发火,都噤若寒蝉,生怕触及东方鲁的霉头。

「东方院主。」

一名骑兵策马而至,随即翻身下马向东方鲁行礼道:「小人乃拜龙殿骑将,奉万长老之命特地请院主到拜龙殿一叙。」

东方鲁对这些怪藤十分不解,万长老人老成精说不定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于是拉过一匹战马,随着骑将奔向拜龙殿。

东方鲁快步走入拜龙殿正殿,只见林碧柔、万长老、农敬云都在殿中。

万长老见状问道:「东方院主,你凭借嗜血箭毒的追踪,可否找到那些中原人?」

东方鲁叹道:「找是找到了,但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万长老脸色微变,略微不悦地道:「据老身所知,那些中原人只有四十多人,而且他们的首领也中了嗜血箭,东方院主带领一千士兵居然还让他们逃脱,这是何道理?」

被万长老当面讽刺,东方鲁脸色微臣,若非有事要请教万长老,他绝对会扭头便走。

东方鲁摇了摇头道:「本该十拿九稳的事,最终却生出变数。」

于是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得万长老三人目瞪口呆,随即东方鲁又将一根怪藤递给万长老。

万长老仔细观摩了许久,脸色越发凝重,良久才吐了口浊气道:「按照东方院主所说,这树藤恐怕可以吸取你的真气。」

东方鲁浑身一震,问道:「此话怎讲?」

万长老叹了口气道:「东方院主你当时鼓起一身真气内元也无法挣开树藤纠缠,而且还是越挣扎捆得越紧,而那些普通士兵却在短时间内摆脱怪藤纠缠,所以老身大胆猜测这些怪藤将你的真气吸纳,并以之为养分使自身变得更加强悍坚韧。再观此人可以随心搬运泥土以之筑墙,想必是精通五行要术之高手。」

说罢眉宇间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东方鲁皱眉道:「如今风忘尘和玉无痕都被关在噬魂崖之内,此人再怎么厉害毕竟也是势单力薄,如何能与六部抗衡,万长老何须愁眉不展。」

万长老苦笑着摇了摇头便将化龙阁之事告知东方鲁。

听闻此事后,东方鲁也是惊讶得合不上嘴,颤声说道:「难道玉无痕所说是真的……那小子真的是……」

「哼!」

林碧柔怒哼一声道,「够了,只是一个黄毛小子便把你们吓成这样,如今我们四人联手把持大权,又有何惧。只要我们同心1327;力,即便他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

农敬云叹道:「碧柔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玄天龙主在众子民心中乃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林碧柔冷笑道:「莫说那小子不是龙主,即便他是,我们如今大权在握何须怕他!」

万长老冷冷道:「大权在握?我看未必。太武司手握兵符,掌管全岛大军,神罚院主持刑罚,有这不可冒犯之威严。凌霄和木天青可不跟我们坐同一条船啊。」

林碧柔眼中闪过一丝媚光,妖艳中带着几分肃杀,轻启朱唇,含笑道:「既然不跟我们同一条船,那只要先下手为强了!」

东方鲁皱眉道:「说得对,箭无回头箭,如今这个局面也不能再犹豫了,不但凌霄和木天青,就连风忘尘和玉无痕也不能留。不用等到行刑那一天了,今天就将风忘尘和玉无痕解决掉。」

万长老沉声道:「不可自乱阵脚,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林碧柔媚笑道:「万长老,碧柔心中已有定计,只要万长老肯点头,我保证凌霄、木天青还有玉无痕和风忘尘明日绝对走不出天刑堂!」

天刑堂——神罚院正厅大堂,乃审判犯人之处。

玉无痕与风忘尘身法特殊,案情牵扯过大,所以除了神罚院院主及相关的审判人员外,其余五部主事亦随堂听审。

由于新上任的智流座被风忘尘击毙,今天文策司只来了一个代主事,威望根本不能与其他五部相比,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木天青坐于正位,扫视了一周,目光落在万长老的位置上,只见万长老目无表情,而身后却站着林碧柔,木天青见状脸上浮现一丝不悦。

玉无痕、风忘尘以及望月三人被五花大绑地压上来,三人神情萎靡,毫无昔日风采。

木天青扫了三人一眼道:「尔等三人皆犯下死罪。望月,身为奉龙使者却不守清规,与男人私通,按律例判处万火焚身之刑;风忘尘,原为智流座,掌管盘龙圣脉之官吏调动变迁,却知法犯法,玷污奉龙使者清白,此后更越狱、劫法场,罪加一等,判处凌迟之刑;至于玉无痕,身为神龙祀嬛,属下犯事,你却不引以为戒,反而变本加厉,先助风忘尘越狱,再阻挠追捕中原疑犯,此后更是仗着自己武艺超群,硬劫法场,条条都是死罪,按律例当斩立决,但念在你曾任神龙祀嬛,斩首之刑有损拜龙殿之神圣,故改判饮鸩之刑。七日后,执行三人之死刑!「念完宣判词,木天青对着其余五部主事问道:「五位主事,不知对此判决可有异议?」

凌霄摇了摇头表示无异议,东方鲁和农敬云默然不语,只是万长老倏道:「木院主,老身有话要说!」

木天青点头道:「万长老请讲!」

万长老站起身来道:「老身对这三人的刑罚没有异议,只是觉得这行刑的时间略微不妥!」

木天青皱了皱眉道:「愿闻其详!」

万长老清了清嗓子道:「此等三人犯下滔天大罪,亵渎龙神,死不足惜。但他们的中原同党尚未落网,未免夜长梦多,防止劫法场之类的事情发生,老身提议应及早行刑!」

木天青问道:「万长老认为应该何时行刑?」

「就在今日!」

木天青道:「今日?未免太过仓促了些,而且这三人所要遭受的刑罚都要相当时间准备。」

万长老道:「事情从简,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直接一个斩立决便可,要是拖久了,唯恐再贴变数!」

「哼哼,好一个杀人不过头点地。」

一直不说话的凌霄冷笑道,「万长老敢情在你眼中,刑罚之事竟是如此儿戏。这三人所犯之罪应当行何种处罚,律法中写得一清二楚。如果擅自更改今后岂不乱了套?」

万长老皱眉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破例一次也无伤大雅。」

凌霄冷笑道:「好一个无伤大雅,是今后有个狂徒冲入拜龙殿奸掳掠,将所有女弟子都玩了个遍,万长老是不是准备关他那么三五天又放出来?」

万长老大怒道:「武魁座,拜龙殿乃神圣之地,岂容你信口雌黄!」

凌霄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反正万长老都能擅自改动刑罚,又何不再改一次,反正也无伤大雅。」

凌霄轻描淡写,不断地应用万长老的言辞,气得万长老额头青筋怒张。

而且凌霄还不依不闹地说道:「若真有此人,就冲他这份胆识和实力,我们也应该好好奖励他一番嘛,关他个三五天再放出来也算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事!」

「够了,凌霄你给我闭嘴!」

万长老忍无可忍,将龙头杖猛然驻地,硬生生地在地板上轰碎一大片。

凌霄眯眼道:「万长老,天刑堂内可不允许动武,你这样做莫非是想劫狱?」

万长老毕竟人老成精,心知自己已经陷入凌霄的圈套之中,当即压下怒火,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凌霄,转头望向木天青道:「木院主主持刑罚之事,此事你如何看待?」

木天青沉吟道:「万长老所言也有道理,只是今日为这个月阴气最重的小凶之日,若行行杀伐之事,唯恐使死去的犯人怨气过重,变成厉鬼!不如改在后天行刑如何。」

木天青此人平日说一不二,如今竟向万长老妥协后退一步,着实叫东方鲁和农敬云感到意外。

万长老叹道:「原来木院主是为了此事啊,不过你不必担心,碧柔曾修炼冥之卷,对于引渡亡魂消除怨气颇有研究,想必她可以将这三人死后的怨气消解殆尽,保证不出意外。」

一直不说话的风忘尘冷笑道:「万玄姬,你为何如此着急着要我们的命?」

万长老隔空便是一个甩手,啪的一声,狠狠地在风忘尘脸上打了个耳光。

「戴罪之身岂敢乱嚼舌根,给我闭嘴!」

万长老寒声道。

凌霄道:「万长老啊,按照律例犯人可为自己的罪行做出辩解,不过我也好奇,万长老今日为何如此着急要处死他们三人?」

林碧柔接口道:「万长老方才已经说了,未免夜长梦多,防止那些中原来劫法场。」

凌霄冷笑道:「林姑娘,那些中原真的这么厉害吗,他们顶多也就三十个人,虽然逃命本事不错,但要想真刀真枪劫下法场,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东方鲁道:「武魁座,昨日我与他们交手之时突然出现一个神秘高手,此人不禁懂得雾隐术还精通五行术数,其能为不容小视,若此人出手,恐怕……」

凌霄哼道:「东方院主此言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本座倒不信区区几只跳梁小丑能在我们六部高手面前劫走犯人。」

林碧柔思忖道:「失策,我还是低估了凌霄这自负的性子,这男人简直就是一莽夫,遇上高手就想过招比武。」

随即又听凌霄道:「莫非此三人掌握着万长老什么见不得光秘密,所以万长老才想早些将其除去,以便杀人灭口!」

万长老气得差点吐血,喝道:「凌霄你不要血口喷人!」

凌霄耸耸肩笑道:「本座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方才万长老不准风忘尘说话好像真怕他说出些什么来着。」

「凌霄你欺人太甚!」

万长老忍无可忍,挥动龙头杖对着凌霄便是一棍。

凌霄衣袖一甩,灼热炎流扑向龙头杖,两人轰然对上一招,气劲激散,整个大厅都微微颤抖。

「够了!」

木天青怒吼道,「你们真当我这个神罚院主是死人吗!」

木天青盛怒之下,真气透体而发,衣发无风而动,浑身散发着刚毅之气,使人不敢逼视。

木天青冷然扫了二人一眼,道:「吾乃神罚院主,掌管刑罚之事,吾决定五日后行刑,若想更改,大可再行一次六部共议!」

林碧柔叹道:「此等小事何必六部共议,既然木院主已下判决,我们只好遵循。」

木天青扫了她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便退堂吧!」

说罢正想站起身来,倏然浑身一阵乏力,又跌坐在椅子上。

凌霄也是脸色一沉,难以施展半分力气,神罚院的其余众人也是此等状况,玉无痕三人此刻也是无力地倒在地上。

木天青额头渗出丝丝冷汗,不可思议地道:「软骨散?」

只听林碧柔咯咯娇笑道:「木院主好见识,正是软骨散,不过妾身却在里边多加了几味药材,分别是毒龙胆与童子血。」

软骨散乃盘龙圣脉独特的迷药,可令吸食者在三个时辰内气力尽失去,但带有微微香气,内家高手可以在第一时间察觉并屏气隔绝迷药,而毒龙胆本是剧毒之物,带有恶臭。

童子血乃纯阳之血,将这两种药材混在一起便可除去软骨散的香气,使之无色无味。

木天青冷冷道:「林碧柔,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碧柔娇笑道:「哎呀,木院主,妾身对你们施毒还能有什么意思,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万长老。

东方鲁以及农敬云缓缓了起来,目光冷峻地盯着木天青,一言不发,观其脸色丝毫没有中毒迹象,显然已事先服用解药。

东方鲁看了看凌霄道:「凌霄啊,别白费力气了,即使你根基再怎么雄厚,想化解这软骨散之毒也得花上一两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够我杀你几百次了!「凌霄怒视东方鲁,冷哼一声「卑鄙小人」

便不再搭理东方鲁,闭目运功驱毒。

木天青双目瞪圆,喝道:「竟敢在天刑堂下毒,你们就不怕千刀万剐之刑吗!」

农敬云笑呵呵道:「我们今天所做之事可以算是造反兵变之罪过,不但要千刀万剐还要株连九族!我们当然怕了,为了避免此等惨状,只好先下手为强,送你们上路了!」

木天青道:「即便如此,你如何向盘龙圣脉十万子民交代,还有太武司的五万精锐。」

农敬云指了指玉无痕三人道:「此事不劳木院主心了,这边不是还有三个重犯吗。我可以将你们都杀了,把罪过都推到他们身上,对外可以宣称玉无痕、风忘尘、望月三人不服神罚院判决,殊死一搏,六部主事联手于其一战,最终太武司、神罚院、文策司三部高手与敌同亡。」

说道这里农敬云又笑了笑道:「木院主乃是殉职,一定会给你个风光大葬的。随后太武司的兵权自有能人接管。」

凌霄冷笑道:「你说的能人是不是叫做陈柏?」

农敬云愣了愣道:「哦,凌首座还真是料事如神。此人武功虽不如首座你,但却识大体,知轻重,相比太武司在他领导下会更上一层楼的。」

凌霄嘿嘿笑道:「这小子确实识大体,知轻重,不想凌某一样刚愎自用,自高自傲。不过今天我来天刑堂之前看他有些不顺眼,一掌把他拍死了。」

农敬云呵呵笑道:「不碍事,死了一个陈柏,我们还能在捧一个张柏,张柏死了还有周柏、王柏……」

「呵呵,农大哥说的真是风趣,不知道农大哥死了还有没有农敬风。」

本该十分娇媚的笑声却带着令人发寒的杀意,农敬云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庞然大力涌向背门,只听见骨骼碎裂之声,农敬云两眼大睁,口角涌血,缓缓软倒在地。

农敬云鼓起最后余力,朝身后望去,只见林碧柔笑靥如花,袖手而立,正盯着自己,心中顿时涌起千万感情:不甘、不解、疑惑、愤怒、伤心……想张口说话,却觉得嗓子被堵住一般,话未说出,鲜血再次喷出。

林碧柔这一掌打得毫无征兆,农敬云脊骨被打折,心肺尽碎,躺在地上,口中鲜血有如泉涌。

「农大哥,碧柔这些日子也陪了你好几次,你也该安心去了。」

林碧柔依旧是笑语晏晏,丝毫没有一丝杀意。

农敬云眼睑扑闪一下,瞳子深处的火焰忽地熄灭,头一歪,死了。

变数丛生,就连万长老、东方鲁也是惊诧不已,内心之震惊难以言喻。

第十四回《计中有计,九卷合一》

万长老看着林碧柔出手偷袭农敬云,心中惊怒交加,喝道:「林碧柔,你这是做什么!」

林碧柔笑道:「万长老哩,你还看不出来吗,碧柔演的这一出戏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东方鲁脸色一沉,寒声道:「林碧柔,当显露武功,我便知心计不简单,但是还想不到你如此歹毒!」

林碧柔笑道:「最毒妇人心,鲁哥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鲁哥二字只有在两人欢好之时,林碧柔方会叫出口,如今她的语气虽是娇媚温柔,但听在东方鲁耳中竟有着一种冷酷残杀之意。

东方鲁哼道:「你这贱人,别忘了当初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噬魂崖救出的!」

林碧柔掩嘴笑道:「碧柔那会忘记啊,当时碧柔武功尽废,若非鲁哥相救,我早就死在牢中。」

木天青闻言脸色倏然一沉,冷哼道:「东方鲁,想不到你竟私放重犯,若要杀头也先杀你!」

凌霄也哈哈笑道:「东方鲁,你这会可真是自食其果。」

林碧柔脸色一寒,话音冷峻道:「你救我只不过贪图我的美色,这三年来我日夜受你辱却还得强忍欢笑,这份大恩我当然要好好还清。」

东方鲁脸色阴晴不定,眼神一敛,不再多说,对着林碧柔便是一掌,掌劲凶猛锐利,赫然是灭之卷最强一招——灭神掌。

林碧柔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探出二指,迎上灭神掌。

掌指交接之际,东方鲁顿时看到无数孩童的冤魂朝自己扑来,不断地啃食自己骨血。

「啊!——」

东方鲁发出一声惨叫,立即倒在血泊之中。

万长老看着生死未明的东方鲁,寒声道:「这是冥之卷最高武诀——地藏冥王决……这门武功虽走阴寒路子,但其真气却是纯阴玄气,不该如此阴森,你的真气带着十分沉重的血腥妖氛,原来当年残杀孩童之人真是你……」

林碧柔笑吟吟地道:「正是如此,万长老你现在才知道的吗?你似乎没这么蠢吧。「玉无痕冷笑道:「她不是蠢而是老糊涂,当年一案证据确凿,这老糊涂为了夺得拜龙殿之大权,竟颠倒黑白,硬生生地嫁祸于我。」

万长老脸色阵红阵白,一言不发。

林碧柔笑道:「师妹啊,姐姐当年以孩童精血修炼地藏冥王决还不是为了你。」

玉无痕冷道:「不敢当!当年你为了争夺祀嬛之位竟行以此邪术增强功力,我真后悔当初在师尊面前为你求情!」

林碧柔脸色微变,眉目间尽是煞气,冷笑道:「我林碧柔是何等人物,竟要承你这丑八怪的情,我当初听到你为我求情,我很不得让师尊一件把我杀了!」

风忘尘连咳数声道:「林碧柔,我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恢复武功的。」

林碧柔美目流转,仿佛在诉说一件十分得意的事情:「也罢,就叫你们在临死之前做个明白鬼吧。我师父那个老不死的虽然震断我浑身经脉,击碎我的丹田,当时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谁知噬魂崖乃是用来惩罚罪大恶极之人,每一个牢房都有吞噬活人精气的作用,其山洞石壁更有着束缚魂魄的功效,可叫犯人鬼混永世不得超生。你们本想叫我永世不得超生,受尽痛苦,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经脉丹田虽毁,但修炼冥之卷的根基还在,阴差阳错之下竟自行吸纳冤魂鬼气疗伤,这些冤魂之气竟可以慢慢地修复我的经脉与丹田。虽然我的身体一天天恢复,但是身处噬魂崖内,精气只会不断被吞噬,就算我身体恢复过来,也是难逃一死。所幸天不亡我,东方鲁这蠢材贪恋我的美色,不顾死活将我救出噬魂崖。这几年我虽是慢慢恢复功力,但为了活命,只能随时随地地用应和着贼的要求!」

东方鲁大喝一声,突然暴跳而起,鼓起最后真元扑向林碧柔。

林碧柔岂容他近身,对着东方鲁凌空便是一掌,掌劲打在其胸膛,阴魂之气瞬间入体,邪魂厉魄不断地啃食其骨血皮肉。

只是一瞬间,东方鲁仿佛泄气皮球般,一身皮肉尽数枯萎,化作一具干尸,林碧柔这手段丝毫不在当初的鬼幽之下,这套以极端之法修成的地藏冥王决比起鬼脉心经还要毒辣几分。

林碧柔此刻功法大成,不但真元充沛,而且更能召唤阴魂鬼魄助战,万长老心知此女不易对付,当即使出看家绝学——玄冰孕龙。

林碧柔轻蔑笑道:「老糊涂啊,你这招玄冰孕龙不知被破了多少次了,你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话音方落,只见林碧柔身边阴气流动,尽纳天地妖氛,化作一头狰狞三头六臂的恶鬼。

恶鬼六根手臂掐住冰龙,朝着两边一扯,将其撕成碎片。

万长老脏腑受损,口鼻溢出鲜血,颓然倒地。

林碧柔一步上前,将她手脚骨头尽数踩断。

万长老痛得死去活来,不由晕死过去,林碧柔在她胸口拍了一掌,度过几分真气,将万长老救醒,笑道:「万长老,我还得靠你帮我劝服拜龙殿的另外八名长老呢,若没你们支持,我怎么登上祀嬛之位。」

万长老恨声道:「痴人说梦!就算死我也不会帮你的!」

说罢便要咬舌自尽,谁知林碧柔快一步,咔嚓一声便卸下万长老的下巴,叫她有嘴难合。

林碧柔笑道:「万长老你忘了吗,地藏冥王决可是有门摄魂术,可以控制他人心神,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做主了!」

说罢美目朝着玉无痕三人及凌霄、木天青撇去,笑意嫣然地道:「万长老你有活命的福气,只不过师妹你们却在劫难逃了,不过你们放心,你们死后不会到那个阴森恐怖的地府报道,看在相识一场我会抽出你们的魂魄练成‘十八冥兵’,让你们可以继续留在人间。」

「十八冥兵」

乃是用「地藏冥王诀」

中的一门御鬼神通,使用者既可凭借自身真气化出冥界士兵供己驱使,也可以炼化鬼魂。

林碧柔一边说话一边朝玉无痕缓步走去,行至玉无痕跟前,探出五根春葱般的玉指,朝玉无痕面门抓去:「师妹反正你也是一个丑八怪了,这张脸也没什么好珍惜的,就让姐姐替你毁掉吧!」

爪劲凌烈毒辣,只要落实玉无痕必定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林碧柔的利爪在玉无痕面前三寸之处停住了,仿佛受到什么阻隔似的。

林碧柔脸色一边,惊道:「不可能,你竟然还能提起真气?」

千钧一发之际,玉无痕运起「惊涛势」,磅礴内劲铸成一道气墙,截下林碧柔这夺命之爪。

只听啪啦两声,风忘尘和望月身上绳索倏然断裂。

「不可能的事还多着呢!」

风忘尘身随风动,使出「烈风刃」,那四周风劲为利刃,毫不留情地劈向林碧柔。

望月配合风忘尘而动,招随意走,看似漫不经心,却招招直指林碧柔身上破绽之处,这正是破之卷的武技——审敌虚实,攻其至弱。

林碧柔也非省油之灯,阴魂鬼气随心而走,化出十八个手持兵刃的阴兵,正是「十八冥兵」,十八冥兵手持十八般兵器左挡右杀,先挡下「烈风刃」,再替林碧柔护住破绽,使破之卷徒劳无功。

林碧柔退出一丈之外,惊讶地看着玉无痕三人。

而另一边,凌霄和木天青以及神罚院的一众武士都缓缓站起,显然并未中毒。

「你们没中毒?」

林碧柔沉声问道。

风忘尘笑道:「中了,不过我们嘴里都含着一片千年参王,以参王的药力,我们很快就驱除体内毒素,刚才我们只是装个样子来看看你究竟还有多少戏没唱完。」

林碧柔环视了四周一圈,自己已然陷入重围,如今形势急转而下,她虽有些不可思议,但脸上依旧未见惊恐,只是淡淡地道道:「原来你们早就设下陷阱等我主动跳下来,想必这一切都是你风忘尘的杰作,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计划的。」

风忘尘笑道:「其实风某也并不知道你会计划,在你没出现之前,我甚至可以说对你是一无所知。当将我跟无痕祀嬛逼入绝境,我已经设下这个局。当时我在牢中仔细思量了一夜,推断出你的野心便是为了控制六部,但却不知道你具体计划。从战略层次来讲,你这三年来隐而不发,布下层层陷阱,可谓是准备充足,计谋环环相扣,我跟无痕祀嬛却是仓促应战,又岂有不败,于是我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冒着越狱大罪,将自己推到了极为不利的处境,而无痕祀嬛自知祀嬛之位不保于是便与我同冒这个险。你林碧柔对无痕祀嬛恨之入骨,只有当我们处在弱势,你才会越发得意,也只有得意忘形你才会露出破绽。」

林碧柔皱眉道:「想不到风忘尘你竟将我的性格吃得一清二楚,不过你又是如何说服凌霄和木天青跟你演这场戏的。」

风忘尘整了整衣衫,笑道:「这才是整个计划最为困难的一环,若我冒然去找他们二人,不但不能说服他俩,还会被逮住送进大牢,于是我便自愿服下‘亢龙丹’,这亢龙丹的配方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每种药物的分量直接影响着丹药的毒性,要解这亢龙丹之毒,必须以以毒攻毒之法,所以要先知道每一味药的成分与添加的先后顺序才能解毒,否则的话毒上加毒,必死无疑。」

凌霄道:「反正我跟木天青早就看万老太婆不顺眼,既然风忘尘与玉无痕肯服用我们二人配置的亢龙丹,生死皆在我们掌握,既然如此也不妨跟你们玩一玩,若你们真像风忘尘说的那样狼子野心,便顺势除去尔等,若风忘尘所言有误,他们三人就被处死,总而言之,对我没什么危害,对木院主也不算什么损失。当日法场上的一切也是我两配合风忘尘演的戏。想起来我跟木院主还真有几分戏子的风范。」

木天青没好气道:「凌霄你要当戏子就去当,到你登台之日,我敢保证九大城池万巷无人,都去观赏武魁座是如何唱大戏的。」

凌霄哈哈笑道:「过奖,过奖,说起唱戏还风忘尘更胜一筹,他这场戏唱得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林碧柔道:「原来如此,服用亢龙丹之人若无解药,五日内必死无疑,所以木天青你才定了个五日之数。只不过我很好奇,风忘尘你为何这么确定我会在这五日内出手呢。若我在隐忍一段时间,你和玉无痕岂不是白死了!」

风忘尘摇头道:「你不会的,我太清楚你的性格了。从小到大,你就受尽瞩目与关注,所以你做事从不肯低调。就连那次你揭无痕祀嬛面纱也要找来一群纨绔子弟助阵,你明知此事必定会招来老祀嬛的处罚,你还是光明正大地做了。你处心积虑地陷害于无痕祀嬛,设下如此缜密的杀局,再加上你最恨的人是无痕祀嬛,依照你的性格一定会在她临死之前炫耀一番,所以风某都肯定五日之内你必有动作。」

林碧柔叹道:「风忘尘你真是太聪明了,不愧智流座之名。但你又如何预知我会在天刑堂使用出手呢?」

风忘尘道:「你为了一统六部,定会选择一个合适合适的时机将我们一网打尽,所以今日天刑堂审判便是最好时机。审判之时,那千斤铁闸便会落下,只有审判结束才会打开。在这密闭的天刑堂内,这正是你动手的最佳时机。你要一举歼灭六部骨干,只有使用无色无味的迷香才能做到。」

林碧柔轻轻挽起一缕秀发,笑道:「风忘尘你这话有些牵强了,我要消灭六部难道不会借力打力吗,反正东方鲁和农敬云这两个傻瓜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借助他们两部之力我大可以分而击之,将你们一个一个的铲除。」

风忘尘抚掌笑道:「很简单,还是从你性格推断。六部之内,以凌首座与无痕祀嬛最为出色,若有机会同时羞辱他们两人一番,你绝不会放过的。如果过了今天,无痕祀嬛便被押往噬魂崖等待处死,因此我肯定你绝不会错失良机——你绝对会在今天动手。所以提前布置好一切!」

林碧柔听完后不禁仰天大笑,犹如银铃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刑堂,笑声中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得犹如地狱鬼魂。

玉无痕叹道:「师姐,事到如今你还要顽抗吗?」

林碧柔倏然止住笑声,恶狠狠地叮嘱玉无痕道:「丑八怪,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两个人之一吗?论相貌、论天资、论武功,你那一样比得过我!本来师尊对我宠爱有加,一心想将我培养为下一任祀嬛,虽然师尊宠爱我,但我从未歧视过你,小时候我见其他人都欺负你,喊你丑八怪,我气不过来就去打他们。」

玉无痕想起童年之事,眼圈竟有些泛红,不禁感慨道:「是啊,当时师姐将我护在身后,有身子帮我挡住那些坏小子丢来的石头,你的额头还被砸出了血,我当时吓哭啦,你还安慰我说没事。那个情景我现在还记得。」

林碧柔苦笑道:「是啊,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要做祀嬛,保护我的师妹不受其他人欺负。谁知到后来一切都变了,我想不到昔日一直在我保护下的师妹竟然暗下苦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取代我。」

玉无痕猛然踏出一步道:「不是的,那时我只是练好武功,不给师姐你拖后腿。「林碧柔神色突然一寒道:「玉无痕少在那里假惺惺,你在众人面前打败我,落我面子,难道为的不是祀嬛一职!自从师尊立你为祀嬛继承人后,我便下定决心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

木天青突然插话道:「所以你就取幼童精血修炼邪法?」

林碧柔毫无愧色地道:「没错,这些小杂种的精血能为我所用,是他们的福分!」

木天青忍无可忍,怒喝道:「丧尽天良的妖女,本院主今日便要取你狗命!」

盛怒之下,木天青悍然出拳,怒火推动拳势,力道狂放,劲风扫过,一如摧枯拉朽之势;林碧柔不慌不慢,沉着应战,身法快得难以预料,变化无端,一如无形无相之云。

一者势大力沉,一者轻灵飘逸,两种极端构造成凶险之战局。

三招过后,木天青惊见林碧柔修为难料,当机立断,不再保留,凝神纳气,所使之招竟也是灭神掌。

观其掌法大巧不工,稳如山岳,比起东方鲁高的不止一筹。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好个灭之卷,待妾身也来耍上一耍!」

说话间,林碧柔莲步一踏,竟双足竟陷地三分,化奇妙轻功为朴实步法,每踏一步周围空气竟随之一滞,有种使人窒息的感觉。

「这是……灭之卷!」

木天青惊讶叫道。

「还有灭神掌哩!」

林碧柔轻笑出掌,赫然是同源之招。

灭神掌对上灭神掌,尽显灭神之威,狂猛气流席卷整个天刑堂,只听神罚院的众武士惨叫连连,众武士竟死伤过半。

原来天刑堂四壁尽是玄铁异所铸造,刀枪不入,水火难伤,但也因此导致罡风煞气撞到墙壁反弹而回,徒然增添不少威力,神罚院众武士修为不足因此便难以保命。

巨响过后,木天青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头顶不住冒出缕缕热气,倏然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凌霄见状说道:「想不到林姑娘也是修炼两部真卷之人,凌某倒想讨教一二。」

林碧柔冷笑道:「凌霄啊,你这个武痴,你知不知道碧柔对你是恨之入骨。」

凌霄哦了一声道:「难道我也是林姑娘最恨的两人之一?貌似凌某并没有得罪过你啊。而且凌某跟你见面交谈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又怎么遭你憎恨呢。」

林碧柔道:「无论是什么男人只要一见到我,便像丢了魂似的,我叫他向东他绝不敢向西,也只有你对我从来就不屑一顾,哪怕是用眼角余光你都懒得看我一眼。」

凌霄叹道:「凌某人一生专注于武道,心中除了武道之外再难容下其他事物。」

林碧柔笑道:「我当然知道你这武痴的性子,当年六部论武,我也只是想打入最后决赛,与你堂堂正正交手,我知道也只有那样才能让你正视我,我当时就这样想,世上男子虽多,也只有你凌霄这般英雄人物才能配得上我,我对我自己说只要能在擂台上击败你,就可以将你这个武痴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

林碧柔顿了顿,眼圈有些发红,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是多么喜欢你,我甚至想为了你放弃祀嬛继承者的资格,只要你对我笑一笑,便是让师父废我武功逐出师门我也甘愿。谁知道,从我被师妹打落擂台那一刻,你的眼光都集中在师妹身上。到后来师妹与你站在擂台上对峙,你的眼睛是那么专注地看着师妹,我知道你并非对我师妹动了感情,你当时只是对我师妹的武功感兴趣。我那时就在台下对我自己说,我一定要练好武功,超过师妹,站在你面前也要让你用这种专注的目光看着我!谁知道到了最后一切都变了,我被师父废去武功,关在噬魂崖,随后又被东方鲁这禽兽玷污,我知道我再也配不上你……」

说到最后林碧柔已然泣不成声,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哗哗流下,再难自持。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众人见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女竟有着这么一段过去,心中不禁泛起几分感慨,凌霄脸色阴晴不定,始终不知道再想什么,良久才吐出一句话道:「林姑娘,凌霄从未想过姑娘心意,实在对不住了。」

林碧柔闻言抬头问道:「若当初你知道我的心意,你会不会接受我?」

凌霄微微一愣,摇了摇头道:「凌某人一生专注武道,恐怕也只能辜负姑娘的一番心意了。」

林碧柔凄然一笑道:「你这男人,真是一个武痴,到了这个份上连骗我的话都不愿意说。」

「师姐……」

「丑八怪,住口!」

林碧柔打断玉无痕的话,「我不需要你来可怜,若非你当日暗中算计我,在众人面前将我打下擂台,我也不会有今日之果!」

凌霄道:「林姑娘,擂台比武,光明正大,你当日败于无痕祀嬛也只能怪你学艺不精,岂能怪起无痕祀嬛?」

林碧柔娇躯一震,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忽笑忽哭,时而笑得弯下腰去,时而哭得犹如杜鹃泣血。

「凌霄啊,凌霄你这人还真是一个武痴、」

林碧柔抬起头来抹去眼角泪水,「当年我一直苦练武艺,为的就是能让你注视我还有打败玉无痕这贱人。」

林碧柔神色越发怪异,伸出玉手缓缓地梳理那一头如云秀发,观其神态丝毫没有半点兵战凶险的味道,反而像是再为情郎打扮一般,随即她一字一句地道:「凌霄,我如今对你已经再无半分爱意,你与玉无痕都是我必杀之人,不单你们俩,今日在场的人都得——死!」

话音落定,林碧柔倏然在原地消失,只见倩影闪动,剩余的神罚院武士尽数倒在血泊之中,也只在那一瞬间,林碧柔又出现在原地,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风忘尘此刻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林碧柔似乎也看出风忘尘的心思,便笑道:「风首座,你是否瞧出碧柔这两下雕虫小技是何名堂?」

风忘尘皱眉道:「你用的是风之卷中的‘无量风影’,想不到你竟然修成三部真卷……着实叫人意外。」

凌霄大笑道:「哈哈,今日真是收获颇丰,遇上了个修成三部真卷的高手,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凌某人要单独向林姑娘讨教!」

说话间凌霄的脸色变得专注认真,双眼闪烁着熊熊烈火,紧紧盯着林碧柔。

林碧柔笑道:「就是种目光,我一直期待的目光,可惜现在你这目光迟了三年……哎」

谈起间林碧柔随手一挥,白色电光唰第一声射向凌霄。

「雷之卷?」

凌霄虽是惊诧但并未慌乱,双拳猛然对撞,只听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正是「天罡雷音」

中的「怒雷震」,雷鸣大作,电流四射,力压林碧柔手中雷劲。

凌霄趁胜追击,左掌虚引,右掌直击,怒雷罡劲虚实交汇。

林碧柔妙目流转,右手拇指与无名指相扣,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扣,霎时间阵阵雷光围绕全身,嗖的一声,数道锐芒射出。

只听凌霄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地连退数步,肩膀和大腿各有一点慢慢浸红,初如针尖,转眼便有铜钱大小。

凌霄不可思议地道:「你这是迅雷指?」

林碧柔点头笑道:「不错,正是你天罡雷音的武技之一,迅雷指!怎么?我修成雷之卷,你很意外吗?」

凌霄哈哈笑道:「岂止意外,简直就是惊喜,来来,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凌某人照单全收!」

林碧柔轻蔑笑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便知!」

凌霄怒喝一声,悍然运起雷炎二卷,雷炎二劲相辅相成,其气势宏大,霸道无匹,对着林碧柔便是连砸三拳,每一拳都犹如天雷地火,拳未至,拳压已尽数笼罩林碧柔。

倏然,林碧柔探出双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凌霄只觉得仿佛打在棉花上,全然使不出一丝力气,而且身子竟陷入一个螺旋气流之内,不但头昏脑胀和下盘失衡,而且浑身真气也随着这气流旋转,不受自己控制,那股气流连转十多圈,凌霄脸色变得灰白,头上白烟袅袅,嘴角竟溢出鲜血。

风忘尘和玉无痕同时脸色大变,因为林碧柔这一手竟糅合了他们两人的「柔风太极圈」

和「漩涡流」,两大守招不着痕迹地合并在一起,其威力不单纯是壹加壹如此简单。

凌霄鼓起余力,对着林碧柔便是一脚,林碧柔浑身真元充沛,护身气罩牢不可破,凌霄这一脚恐怕连给她瘙痒都不够,可是林碧柔生洁,岂会让人在自己衣服上留下一个脚印,脸上露出厌恶之意,内息一吐,将凌霄推开。

凌霄连咳几声,后退数十步方站稳身子,不可置信地道:‘你,你难道练成了全部的九霄真卷?「林碧柔呵呵笑道:「然也,凌首座真乃聪明人。九卷合一,练成九霄真卷后,无论是那部神通皆可信手拈来。「风忘尘脸色铁青地道:「失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你能修成九霄真卷。」

林碧柔道:「在噬魂崖中我多次在生死线上徘徊,谁知竟然我因祸得福,突破生死玄关,从中悟出九卷合一的法门。」

玉无痕道:「即便你修成九卷合一,我们五人联手未必会输!」

林碧柔美目泛起一丝杀机,冷笑道:「师妹,我倒要看看你们五人联手能有合作为!」

说话间身形一晃,扑向望月,五人之中以望月功力最浅,于是便要拿她开刀,以便消弱敌人的力量,所以林碧柔一出手就是必杀之技。

生死存亡之际,望月不再保留,破甲尖锋指点向林碧柔七大气脉,攻敌必救之处,以围魏救赵之法化解敌手杀招。

与此同时,数道人影飞掠而出,「惊涛势」,「烈风刃」,「灭神掌」,「天罡雷音」、「炎阳真元「……一时间汇聚六部绝学,惊涛骇浪般向林碧柔涌至。林碧柔微微一笑,那一抹笑意还在众人眼中,人却突然消失在空气里。雷炎熄灭,风停浪止,灭神无功,破敌难成!闷响震耳,血花绽放,望月娇躯如炮弹般撞在墙壁上。一篷血雨喷来,凌霄口角滴血,迷迷楞楞,风忘尘扶着他到掠而回,落地时双脚如锥,入地三尺,忽昕咔嚓一声脆响,风忘尘左膝巨痛,已然脱臼。玉无痕面纱上尽是触目惊心的艳红,一双明眸已然无光,单膝跪地。木天青口鼻溢血,躺在地上,无力地用手肘支撑这身体,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碧柔。方才林碧柔面对五大高手夹击,先以「惊涛势」

和「五行八卦术」

「对付雷炎二卷,随即以雷罡电煞击溃「惊涛势」,再以「炎阳真元」

焚化「烈风刃」。

最后避实击虚,借助「柔风太极圈」

和「漩涡流」

四两拨千斤,牵引望月和木天青绝式对轰,使其两败俱伤。

风忘尘咳出一口鲜血苦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枉我精心算计,苦心布局始终还是难逃一死!」

林碧柔笑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神机妙算都只是一个笑话,风忘尘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出我将九霄真卷尽数归一,练就不世神通。」

玉无痕冷笑道:「不世神通?九霄真卷再怎么厉害也跳不出那个樊笼,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林碧柔,任你神通再高,最终也难逃一死。」

林碧柔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嘿笑道:「师妹,说的那个樊笼莫非是指熚涮焓椋堪ィ我的好师妹,到了现在你还相信这些荒谬的传说。你我出身拜龙殿,还不清楚那些神棍的做法吗?他们故意编造一个什么龙神,让子民们对他们朝拜,化龙阁墙壁上的那些鬼画符,也不过是这一种愚民手段罢了。不然千百年来,为何无人能参透能看懂那些古怪的符号呢?」

这时一直生死不明的万长老突然大笑道:「林碧柔,你别忘了,化龙阁里边的人已经出关了……哈哈……龙主降世,你这宵小妖女也得以不了多久!」

林碧柔手掌一挥,一记「烈风刃」

刷地一声便卸下万长老一条胳膊,顿时血如泉涌。

「老糊涂,当初你是最鄙弃那个劳什子的真龙转世传说,如今死到临头却有选择相信,你还真以为龙神还会庇佑于你吗?」

林碧柔哈哈笑道,「别说那小子不是真龙转世,即便是又如何,我修成九卷归一,那怕他是玄天真龙在世,我也可以屠龙灭神!」

「待我杀了这些混人,便废去六部这些劳什子,一统盘龙圣脉,再集结大军,统率千百蛟龙,横扫八荒六合,君临天下,登上女帝之位,成就千古霸业。」

心愿一朝得偿,林碧柔心中多年的抑郁一扫而空,不禁放声大笑,仿佛此刻自己已是身披龙袍俯视苍生,天地万物皆在脚下。

看到昔日仇敌倒在自己面前,林碧柔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对着随手便是一掌,「暗流斩」

凌空劈向玉无痕脖子,要她身首异处。

噗嗤一声,大理石铺就的地板瞬间崩裂,一道土墙拔地而起。

第十五回《猛龙出闸》

土墙立于玉无痕身前,暗流斩竟在接触土墙的一瞬间化为乌有。

林碧柔诧异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暗流斩源于海之卷,五行属水,我凝土为墙,正是以土克水之理,你暗流斩徒劳无功乃是必然之事。」

大殿内突然响起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天刑堂虽然宽敞,但却可以一览无遗,林碧柔凝聚心神,四处搜寻,看了半天,除了躺在地上的十多具尸体外便是身负重伤的风忘尘、玉无痕等五人,还有那个断了一条胳膊生死不明的万长老。

「谁!别在那装神弄鬼,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真刀真枪拼个痛快!」

林碧柔厉声喝道「呵呵,你这婆娘眼力真是差劲,我早就来了,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对方来无影去无踪,莫非是鬼魂,想到这里心中顿然一毛,林碧柔虽然自幼修炼冥之卷,可沟通阴阳鬼神,但手上杀孽太多,擅泳者溺水这个道理也是知道的,也担心有朝一日会被恶鬼索命。

「既然不肯现身毙命,那你就死在暗处吧!看我‘九九归元指’」

林碧柔怒喝一声,强行驱散心中恐惧,提足内元,将九霄真卷九中真气糅合与一起,劲力灌于十指,朝四面八方打了出去。

九九归元指乃林碧柔融合九霄真卷所创绝式之一,只因来遇大敌,练成之后从未用过。

九种真气相辅相成,立时九劲相生.化为八十一劲,八十一劲再转。

和合阴阳,颠倒五行,又化为一百六十二劲,如此叠加,竟衍生为无穷指劲,纵横交错,整个天刑堂皆被其指劲笼罩,指劲锐利如剑,所触及之物无不被洞穿,林碧柔坚信在这一招之下天刑堂内绝无活物,就算是鬼魂也得魂飞魄散。

大范围毫无差别的攻击过后,天刑堂内再无完整之物,四方八面的墙壁都被洞穿了无数小孔,阳光从小孔内透射而下,就连那扇千斤重闸也被九九归元指打成马蜂窝,断去一臂万长老此刻周身皆被洞穿,鲜血溢了满地。

然而玉无痕与凌霄等五人所在之处,又多出了一个土丘,只听喀嚓一声土丘崩碎,玉无痕五人安然无恙,林碧柔脸色此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如今不但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就连重伤的玉无痕等人也在自己这一杀招下幸存。

「好了,我要再不出来,你的脸就要憋成紫茄子了。」

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碧柔不由冷汗直冒,对手何时出现在背后自己竟毫无察觉,若是对方有意偷袭,恐怕林碧柔已然命丧黄泉。

倏然回首,只见身后三尺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虽是相貌俊朗,但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想必年龄也就十五六岁。

玉无痕见到此人,不禁热泪盈眶,挣扎起身朝少年拜倒,口中喃喃自语道:「玉无痕恭敬龙主出关!」

话说当日龙辉发现石壁的秘密后,便按照墙上文字修炼功法,但这四面石壁何其宽大,就算把一身血液放干也不能尽数涂抹于石壁之上,但龙辉已然被熚涮焓槲引了,忘记了一切,看完一部分,又咬破手腕放血,两个手腕的伤口刚凝固又再次出血,如此周而复始,龙辉都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口渴,浑身空虚无力,最终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空虚感越发强烈,身子仿佛正自一点点融化,融化的痛楚清晰可觉。

龙辉也曾听说过千刀万剐,但深信那刀刃寸割之苦,决不及眼下之万一。

正觉难受已极,那融化之苦忽然烟消,龙辉身体遽然缩小,肌骨塌陷,筋骨易位,奇痛奇麻,奇酸奇痒,各种古怪滋味,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不多时,易筋错骨之苦忽又消失,蒙眬中,眼前白光闪动,龙辉定神一瞧,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长不满尺的婴儿,赤裸娇嫩,粉红发亮。

举头望去,竟又到了那黑白世界,白光万丈,炽烈无比,向黑暗一方拼命侵蚀、挤压,黑暗一边却越发浓重,那黑色盈盈欲动,似要流将出来。

黑暗里,亿万星辰发出刺目奇光,忽听天崩地塌般一声巨响,群星动摇起来,啸响震耳,漫天星斗如万箭齐发,化作千万道星芒,箭矢般向龙辉射来。

星箭穿体,冰痛刺骨,远非人类所能忍受,然而星群亿万,数不胜数,坠落纷纷,无穷无尽。

龙辉痛不欲生,但又欲死不能。

这极刑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龙辉痛得麻木时,眼前的白光才暗淡下来,倏尔不见,四周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身边似有万钧重压,层层裹来。

龙辉几欲窒息,奋力挣扎,然而越是挣扎,压力越大,就当忍无可忍时,眼前忽有光亮闪过,举头望去,那极黑极暗之中,翕忽闪烁,若有一点星芒。

霎时间,龙辉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忍受那无穷重压,手足并用,向着那点星光攀去。

爬得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光阴在此似乎失去力量。

那星光既似伸手可及,又如在太虚深处、宇宙彼端,怎么也无法触及。

龙辉几度绝望,求生之念却又无比强烈,促使他从那重压中蠕蠕前行。

不知怎地,上攀一分,重压便少一分,龙辉身上的气力也多一分,此消彼长,龙辉越爬越快,身子越来越轻,四肢越发强健,似乎再非赤裸婴儿,随那爬行越长越大,心中求生之望也越发强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点星光忽地明亮起来。

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黑色霹雳划过,宇宙星河尽数崩碎,化作无边无际的混沌虚空。

龙辉再次陷入空虚之中,只是这一次已经不像方才难受,自己竟可以在这虚空中闲庭信步地行走。

随即,霹雳再现,击碎无边混沌,无数星体飞出混沌之外,再次形成那一望无际的浩瀚星空。

不多时,竟有一条紫金神龙,穿梭于万里星河之内,随即万虑澄空,神意交会。

龙辉忽地身子一震,眼前黑暗顿然明亮起来,一时间,陆续涌现高天迥地,广袤无垠,目爽心开,神为之飞。

神龙遨游天际,龙辉心念甫动,耳边雷声大作,风云疾涌,万里长空乌云聚合,日月无光,道道闪电裂云穿空,有如金蛇乱走,映得天空忽明忽暗。

炸雷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伏,成千上万,几如一声,同时爆发,震动田地。

龙辉心跳也似随那雷声越跳越快,似要挣出胸膛,心跳与雷声混杂,咚咚隆隆,响彻耳畔。

雷电持续不久,忽起龙卷飓风,龙辉忍受片刻,忽觉身子一轻,竟然随风飘起,宛如一羽鸿毛,在狂风里飘飞跌宕,不由自主。

闪电道道从天而降,蜿蜒屈曲,汇聚在他身上,肌肤如炙,痛中带麻,仿佛置身天地洪炉。

痛苦中,暴雨轰然如注,雨水粗若儿臂,泻在身上,湿意漫生,如处汪洋大海,四周水波万倾,无边无垠。

心念方动,景象忽变,雷电风雨如故,身周却已是茫茫大海,洪波涌起,鱼龙潜跃,巨鲸吞舟,老蛟起舞,纠缠咆哮,响彻海空,森森利齿,触手可及,巨浪如雪山银城,横天压来,伟力磅礴,似要粉碎万物。

种种幻境光怪陆离,叫人目眩,尤难受的是,幻境里种种感觉无比真实,龙辉将近崩溃之际,倏感身子一轻,睁眼瞧去,竟发现自己长出麟角,翻腾于天地四海之内——自己竟变成了那条紫金神龙。

那海景越变越奇,蓦然间,万籁俱寂,雷静,风息,云散,雨歇,潮退。

瞬息工夫,沧海桑田。

龙辉踏足实地,不及庆幸,前方大地巨声隆隆,摇动起来,土皮起伏,千峰万岭拔地而起,又见大山分裂,山峰断折,喷出百丈地火,熔岩四流,龙辉身子向火,不胜酷热,几乎便要熔化。

地火正盛,忽又天旋地转,天与地陡然易位,龙辉足下踏空,猛地下坠,茫茫苍穹化为无底深渊,山岭熔岩纷纷离开上方土地,有如大雨泻落,随他越坠越深,直至宇宙深处。

猝然间,龙辉灵机震动,神志忽清,诸般幻象陡然消失,自己还是处在石室之中,只不过四周已然一片狼藉,地面崩碎,石墙倒塌。

龙辉转醒之际听到门外炮声隆隆,正想去瞧个究竟,突然头颅一阵刺痛,脑海中闪过无数残缺的画面,似曾相识,却有难以把握,过了好一阵子头痛才缓解,这时门外炮声已然停止。

龙辉不禁思忖应该如何打开大门,也就在此刻大门仿佛知晓他心意般,缓缓打开。

就在大门开出一条缝隙之际,龙辉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白发老妪,观其神色不思善类,暗骂一声倒霉,正思念该如何避开这老妪之时,脑海中浮出一种神通功法——土遁术。

一念及此,真气随即运行,土遁术信手拈来,龙辉足下泥土瞬间松陷,整个人嗖地一声莫入地下。

在真气的调度下,只要龙辉前脚踏出,跟前的泥土便会朝四周分开,龙辉暗叫神奇,而且身后的泥土竟也生出一股推力,助龙辉在地底穿行。

随着真气的流转,龙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种种神通功法,这些功法看似陌生,但却又十分熟悉,龙辉思忖道:「莫非我真如那祀嬛所说这些都是我前世的神通,要不然这些东西怎会如此熟悉?」

想到这里,龙辉已经相信自己便是玄天真龙转世。

不知道地下走了多久,龙辉钻出了地面,只见不远处崔蝶众人正被围杀,于是不及多想,运起熚涮焓橹械摹肝逍衅」,使出黄土真元搬运四方泥土,凝土筑墙替崔蝶众人挡下箭矢。

至于雾隐术乃源自神之卷,而九霄真卷却是出自熚涮焓椋所以龙辉随手便可使出。

此后再以真气催生四周树木,使其根茎化作怪藤来缠绕士兵。

怪藤乃熚涮焓樗催生,与东方鲁的灭之卷同根同源,所以东方鲁的真气成为怪藤养分,使其越发坚韧结实,而那些士兵大多未修炼九霄真卷,所以怪藤在失去龙辉真气支持后便化作灰烬。

龙辉借着浓雾掩护,带着崔蝶众人迅速离去,崔蝶那时已是将近油尽灯枯,等到众人来到安全之地,心中一宽,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崔蝶此刻面如金纸,出气多入气少,柳儿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眼泪噗噗流了下来,残余的众武士见状也是六神无主,崔蝶乃他们的主心骨,一旦崔蝶倒下,他们便会失去最后的希望,顿时哀声一片,愁云惨淡。

「大家莫慌,待我看看崔小姐的状况。」

龙辉见状,忙上前查看崔蝶伤势。

龙辉探出三根手指搭在崔蝶皓腕之上,输出一道真气探究其体内状况,真气流入经脉,龙辉觉得崔蝶手太阴肺经阴气淤积,已将整条经脉阻塞,当即恍然大悟道:「崔小姐肺腑受伤,阳气不足以致阴盛阳衰,阴气阻塞经脉。正所谓肺主生发,纳气,只要疏通手太阴肺经,在以真气滋养肺腑便可痊愈。」

众人闻言纷纷跪倒在龙辉面前:「龙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姐,只要您能救小姐一命,我们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龙辉摆手道:「诸位言重了,崔小姐对我也有大恩,我救她是理所应当的,诸位请先让开,待我替崔小姐疗伤。」

柳儿点头道:「对啊,咱们别妨碍龙公子,大伙都安静!」

众人顿时噤如寒蝉,现场一片寂然,针落可闻。

龙辉继续保持三根手指搭腕的姿势,往崔蝶体内输入一道真气,这道真气毫无属性,待其行至手太阴肺经时,突然化作纯正阳和之气,缓缓疏通淤积的阴气,可快手太阴肺经畅通无阻,这道真气随着手太阴肺经行至肺脏,人体五脏,肺属金。

龙辉再运「五行篇」

之神通,真气化为白金真元,滋养肺脏。

不出半响,崔蝶脸色渐见红润,呼吸虽是细微,但却趋于平稳。

龙辉收回真气,大松一口气道:「幸不辱使命,崔小姐已无性命危险。」

柳儿抹了抹眼泪道:「龙公子,谢谢你了……」

龙辉呵呵笑道:「乖柳儿,别再哭鼻子了,小心哭出皱纹,我可不要你了。」

柳儿哪料到这小子大庭广众下调笑自己,小脸当即憋得通红,狠狠白了他一眼,扭头不言。

众人此刻皆是伤疲交迫,有不少人虽保住性命,但也基本失去行动能力,最麻烦的是他们都是以外伤为主,真气疗伤效果并不明显,龙辉虽然替他们封止血,但伤口若不进一步包扎敷药,这些伤者难免回落的歌众生残废。

龙辉向柳儿询问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召集众人道:「龙某有一提议,如今大伙都受了伤,干脆再回到原来的峡谷修养吧。正所谓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对头刚将我们从峡谷赶出来,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回去,而且那个峡谷是无痕祀嬛布置的,想必里边还是有些药品和食物的,这样也好为受伤的兄弟疗伤。」

崔成略一思索,点头道:「龙公子说得有理,咱们就此折返吧。」

崔蝶昏迷不醒,众人便以崔成唯马是瞻,一路上,崔成指挥有度,避开了不少敌人的关卡和暗哨,行了一个多时辰,众人再次回到峡谷内。

龙辉在峡谷外扫了一眼,思忖道:「这个星罗天斗阵已经残缺不全,想必已被对方破去,待我将它修复。」

正想运起真气搬御万物时,倏然心念一动:「我若再次布阵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对头我们又回来了吗,所幸什么都不做,给他们来个空城计。」

于是龙辉将此想法告知崔成,崔成也大为赞同,随即两人又在峡谷外外故疑阵,制造出峡谷内无人的假象,将一切办妥后,柳儿略为紧张地小跑到龙辉跟前,说道:「龙公子,小子身子变得好烫,而且还在不断说胡话。」

龙辉赶紧随她到山东里查看,只见崔蝶躺在石床上,花容酡红,呼吸急促,朱唇微微张合,仿佛在说着一些什么。

龙辉用手背在崔蝶光洁的额头上触了一下,只觉得滚烫异常,把脉后又未发觉其体内有真气凌乱失衡的现象。

龙辉皱眉道:「崔小姐这不像内伤发作,倒有几分像染上风寒,柳儿快将金大夫叫来。」

柳儿眼圈一红,低声道:「金大夫已经遇害了。」

龙辉这才想起,方才人群中并未见到金大夫,所幸玉无痕在峡谷内留有不少药材,龙辉便硬着头皮去为崔蝶配药。

熚涮焓橹幸灿幸窖б┎牡募窃兀但龙辉并未研习,只是囫囵吞枣地将整部熚涮焓榧窍拢此刻只得现炒现卖,硬着头皮挑出几味驱风邪、匡扶正气的药材,着柳儿将其煎服。

石室内只剩龙辉与崔蝶二人,对于这个美少妇龙辉心里始终不能介怀,想起昔日为她疗伤还有甲板上香艳的一幕,龙辉生出复杂的感觉。

「邵庭……」

龙辉倏然一震,满腔热火犹如被一盆冷水浇灭,思忖道:「她心中始终挂念着死去的丈夫,罢了,反正我也有冰儿跟素雅了,没必要再去祸害一个妇道人家。」

龙辉自从修成前世的部分神通后,信心也随之暴涨,对于为父报仇和洗脱罪名有着绝对的把握,现在只是担心回去怎么跟楚婉冰这小醋坛子交代秦素雅和柳儿的事情,想起楚婉冰那娇憨的神态,龙辉恨不得现在就飞去泰山,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半月,若是及早返航想必还来得及。

「对了,听柳儿说,玉无痕祀嬛跟风忘尘被那什么万长老陷害,六部内乱,若不尽快平息恐怕盘龙圣脉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龙辉此刻已经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份,对于这片土地已经有相当的感情。

就在龙辉想在该如何平乱时,忽地听到崔蝶那细微的说话声,虽是断断续续但也听清楚了几个字:「龙……龙辉……你这混蛋……竟敢欺负我……我恨死你了……」

这话说得如泣如诉,虽是狠话却带着几分幽怨。

龙辉不禁吓了一跳:「感情她在梦中还记着这事。」

只见崔蝶额头冒出微微细汗,一张俏脸泛起妖艳的粉红,随即又听闻崔蝶说道:「柳儿,快给倒杯水……」

柳儿已经出去为她煎药了,龙辉叹了口气,找来一个碗替她乘了些水,随即将她扶起把碗送到嘴边。

崔蝶下意思地张开嘴喝水,谁知水方入喉便剧烈咳嗽起来,由于肺腑受损,所以崔蝶气息不畅,才导致连喝水都被呛。

龙辉按住她的后背,以真气助其理顺气息,但一喂水,崔蝶立即有咳嗽,反复数次,不但水没喝成却呛得眼泪口水直流。

大概是由于口干缺水的原因,崔蝶的嘴唇干得几乎裂开,龙辉把心一横,将水含在嘴里,一口口度进崔蝶口里。

两人已非初次口唇相接,龙辉犹如识途老马般,下意识地将舌头探入崔蝶口中,崔蝶虽是意识不清,但却主动迎上香舌,两根舌头如同两条灵蛇般交缠在一起。

不消多时,龙辉体内热血翻滚,情火暗生,一双手十分自然地抚上崔蝶娇躯,时而攀山越岭,爱抚丰挺豪乳;时而跋山涉水,揉捏肥美翘臀,崔蝶在龙辉的动作下,呼吸渐见急促,粉腮上更是一片艳红,双手如同水蛇一般搂住龙辉脖子。

崔蝶肺腑伤势未愈,气息难免有所不足,只过半刻便已是气喘嘘嘘,龙辉怕加重她的内伤,不敢继续索求,压下欲火,轻轻将她推开。

此刻的崔蝶双目迷离,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那晶莹剔透的修长脖子,在情动之下,微微渗出玉露般的汗珠。

龙辉看得口干舌燥,却不敢妄越雷池,勉力压制住那躁动的欲火。

过了一阵子,柳儿端着药剂进来,龙辉暗叫侥幸,若是给柳儿看到自己轻薄她家小姐指不定会跟自己拼命呢。

服下药剂后,龙辉再以内功助其吸纳药性,不多时崔蝶便已退烧,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询问龙辉这些日子的状况。

龙辉简单地说了一下,崔蝶跟柳儿听的是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崔蝶思索了半响道:「龙公子,妾身以为你应该挺身而出,平定这场内乱,唯有这样我等才能保住性命。」

龙辉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平乱。」

崔蝶道:「妾身以为,龙公子既然已经修成熚涮焓椋那在盘龙圣脉的百姓心目中便是真龙化身。此地信奉龙神,只要你在众人面前显露神通,他们便会认为你是真龙托世,正所谓民意不可违,到时候你只要登高一呼,定会万民呼应。」

龙辉略一沉思,点头道:「此计虽好,但还需详加思量。」

崔蝶摇头道:「恐怕时间不多了,此刻无痕祀嬛与风忘尘皆已陷入敌手,若不将他们救出,即便你可以挟持民意,你威望尚有不足,只要六部不认同你的身份,民意很快便会从你身上流失。只有救出无痕祀嬛等人,借助他们的手中的权力和威望,做起事来才能事半功倍。」

龙辉点头道:「然也,我这就去劫狱。」

「小姐,峡谷外三里处又来许多士兵!」

崔成快步跑入石室道。

龙辉哈哈一笑:「来的正好,待我去收服这般士兵。」

盘龙圣脉的士兵曾多次追捕崔蝶等人,对其所使用得手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崔成布置的疑阵很快便被识破,三百多名士兵朝峡谷逼近。

龙辉奔出峡谷,只见不远处人影耸动,当即大喝一声:「龙某人在此,不怕死的就过来!」

话音未落,树林深处便射出数枚冷箭,龙辉又岂会把这些伎俩放在眼里,运起黄土真元挪用大地之力,一道土丘拔地而起截下箭矢。

「没大没小的东西,敢向我动手!」

龙辉此刻要营造自己是玄天真龙转世的气氛,言语间亦带几分张狂,催动真元,四下泥土随着生出阻力,龙辉只是一个踏步便跃出十多丈,竟是道家所言的缩地成寸。

在大地土元推助下,龙辉只是踏了五个步子,便落在那三百名士兵跟前。

为首的将领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地底冒出的藤条绑了个结实。

「妖术……」

一众士兵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龙辉呸道:「蠢材,明明是神通之能,竟被尔等说成妖术。」

话音未落,龙辉步伐一动,冲入人群之中,犹如虎入羊群,左右开弓,打得士兵们七零八落。

所幸龙辉并未起杀意,拳脚之间压制了不少力道,只是将其击晕或者封住道。

打倒数十人后,其余士兵稳住心神,鼓起勇气朝龙辉杀来,先是数十杆长枪戳向龙辉胸口。

龙辉凛然不惧,左手虚引,右手轻抚,霎时气流转动,枪头竟不由自主地黏在一起,只听龙辉喝道:「通通给我撒手!」

数十杆长枪同时脱手,士兵也被震得跌坐在地。

龙辉从中拿起一杆枪,抖擞精神,将这杆精钢打造的长枪舞得滴水不入,一百多斤的枪杆在他手中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龙辉仗枪破敌使出熚涮焓橹械摹竿虮」,长枪横扫,侧敲,虽为下杀手,但枪法却如过江猛龙,将三百多名士兵打得七零八落。

崔成众人多日来的被人追的犹如丧家之犬,如今看到龙辉大显神威,痛打落水狗,顿时出了口恶气。

龙辉一个枪杆子横扫过去,硬生生地扫翻最后十名士兵,此时四周尽是伤兵残将,虽未丢掉性命,却已无力再战。

崔蝶在柳儿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叹道:「击溃三百多名士兵却未杀一人,龙公子的武艺真叫人佩服。」

当战场上,两军对垒,往往是生死相搏,能将一方击溃而不杀对方士兵,除非是实力远胜于对手。

所以在战场上能活捉俘虏比杀死敌人困难得多,故而崔蝶才有此感慨。

龙辉皱眉道:「崔蝶小姐,你伤势未愈,而且外边凶险异常,还是先回去静养吧。」

崔蝶摇头道:「如今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躲到哪里都不安全,所幸与你一道前往神龙峰,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些机会。」

龙辉思忖半响,此刻崔蝶众人只余三十不到人手,而且崔蝶还受着重伤,若真把他们丢下,恐怕难有自保之力,干脆与他们同行,还能互相照应,于是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大伙可要打起精神来,咱们就去大干一场!」

「对!大干一场,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众人此刻已然抛开一切,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的念头,将斗志燃至巅峰。

众人骑上马匹,崔蝶将人数清点了一下,此刻连同自己在内,只有二十七人,而且皆是崔家子弟,至于韩家的弟子,因为韩云飞战死后失去大多都去理智,不要命地与敌人拼命,此刻已经一个不剩,崔蝶不禁暗生伤感。

所幸剩余的这些人都是崔蝶最为精锐的心腹,反而更加默契。

柳儿学过一些马术,策马奔跑不算问题,崔蝶虽然身子虚弱,但得到龙辉的真气支持,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虽不能杀敌,但她的存在却可以鼓舞手下的士气。

二十七骑朝着神龙峰方向奔去,崔蝶指挥众人摆出一个尖锥行的骑兵方阵,崔成为尖锥之首,崔蝶与柳儿则被围在中央。

不得不说崔蝶手下这些人实在是难得的精兵,骑着不熟悉的战马还能摆出一个这么整齐的方阵,而龙辉为了替自己造势,故意卖弄神通,以驭土之法行走,观其姿态犹如闲庭信步,但凭借缩地成寸之法门竟能走在骑兵方队前头。

龙辉以神通开路,轻松突破在神龙峰外围的关卡,一众士兵被龙辉打得七零八落,龙辉虽不想伤人性命,但崔蝶的手下可不会仁慈,想起同伴的死仇,只要敢挡路的一律格杀,龙辉虽是于心不忍,但兵凶战险也不好说什么,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突破防线,冲到神龙峰山脚之下。

神龙峰外周还有茂密的树林,但神龙峰方圆十里之内皆是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而且地势平坦,在山上朝下一望,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去,基本已经杜绝了偷袭的可能,再加上山势陡峭,可谓是易守难攻。

崔蝶在外围的树林观察了片刻,低声道:「前面便是一片平原,我们将毫无掩护,一旦出去便会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底下,对手居高临下,只需一轮箭雨便可将我们送入黄泉。」

崔成道:「小姐,此刻我们孤军深入,若再次停步,只要外边的守军回过神来,反过来将我们包围,我们迟早完蛋,倒不如拼死一搏,强行突破神龙峰的防线,直捣黄龙!」

崔蝶点头道:「诸君,此刻我等已经进入死地,唯有向前方有活命机会,你们可敢虽我前往!」

「敢!」

二十五名武士不约而同应道,喊声直冲云霄,惊得四周鸟儿乱飞一通。

崔蝶朝前一指道:「我们行踪已经暴露,不能在待下去,向前冲!」

骑兵结集,冲出树林。

山上守军早已察觉树林内有人,此刻皆做好准备,弓弩已经对准山下,只要对方已进入射程,便箭矢伺候。

龙辉一马当先,再试神通,凝土筑墙,一道一丈长宽的土墙瞬间拔地而起,挡下箭雨,土墙在龙辉的驱使下竟能随之前进,崔蝶众人则躲在墙后,抵御箭雨,偶尔抓住机会回射几箭,射杀几名守军。

突然山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龙辉只觉土墙受到巨力冲击,不禁胸口一闷,真气无以为继,土墙瞬间崩碎,原来是从山上滚下的千斤巨石,而且巨石不知一块,而是接连数十块滚下,借助山势的高度,落石的撞击不下于一个一流高手奋力一掌。

骑兵方阵也在落石的冲击下崩散,只听哇的一声惨叫,又有五人被巨石连人带马压成肉酱,土墙崩溃,众人顿时暴露在对方弓弩之下,只听嗖嗖劲风掠过,又有十人被射杀。

龙辉喝道:「赶紧向我靠拢,待我先抵挡一阵!」

散乱的骑兵闻言冒着箭雨朝龙辉靠近,龙辉也趁机筑起土墙。

但是山上落石滚滚而至,龙辉唯有加强功力抵御落石冲击,再加上山上的弓弩手发疯似的射箭,众人此刻寸步难移,既要应付落石,又要抵挡箭矢,饶是龙辉修成部分神通,也是左支右拙,倍感吃力。

凝土筑墙,随看上去玄妙无比,但依旧脱离不了真气控,面对这无穷无尽的箭矢落石,龙辉心知只要真气耗尽这伙人绝对难逃一死,不禁破口骂道:「他娘的,这帮龟孙子,感情这些弓箭都不要钱的,没命的射个不停。」

盘龙圣脉自建造以来,从无战事,虽然士兵战力低下,但却许多积蓄了许多军备,其规模之庞大即便是中原也未必能比。

这些士兵过久了太平日子,都闲的发慌,此刻见到有战事,顿时一个一个兴奋起来,弯弓搭箭,对着敌人就是一轮箭雨。

本来以为很快就解决龙辉等人,但谁知对方竟有如此能耐,可挡铺天盖地的箭矢,山上的守军头领顿时生出兴趣,命令手下不准停止,箭矢要多少有多少,直到杀掉下面的敌人位置。

士兵们也是兴奋异常,平时训练哪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射箭,既然长官下了命令,那就痛快执行吧。

箭矢如流水般飞出,射完一壶又有一壶,这群家伙好像打上瘾了,一边射箭一边笑哈哈地看着龙辉等人,又得还在打赌他们能坚持多久。

底下的龙辉却是气炸了肺,倏然耳边闻及一声娇呼,回头一看只见崔蝶肩膀上插着一根箭矢,柳儿小脸尽是惶恐之色。

后边的树林人影耸动,只听嗖嗖声响,数十枚箭矢射来——外围的守军已经重振阵容,对龙辉崔蝶众人形成了一个反包围圈。

第三集 重返中原

第一回《六部归心》

「这帮孙子是兔子变的吗?这么快就追来了!」

龙辉怒骂一声,将即将跌落下马的崔蝶抱住,运起元功,再筑土墙阻隔身后冷箭。

龙辉既要抵挡山上的箭雨滚石,又要应付背后追兵,已然渐感疲惫,若非土遁之术只能兼顾自己一人,龙辉早就带着众人躲到地下了。

崔蝶此刻已失去力气,无力地倚在龙辉怀里,低声道:「龙公子,你能不能唤来蛟龙助阵?」

龙辉闻言不禁恍然大悟,惊喜道:「这也许是个好办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唤得来。」

崔蝶道:「在这情况下,我们已无选择,不妨一试。」

龙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中气尽数纳于丹田之内,猛然仰天长啸,龙吟之音响彻云霄,顿时方圆百里之内,鸟飞兽走。

围困龙辉等人的士兵也被这一龙吟震得头昏脑胀,而崔成等人的坐骑也受到龙吟之音影响,狂性大发,纷纷朝四周奔走,所幸崔成等人骑术高明,早一步弃马下地,避免被战马摔下的尴尬。

「他娘的,若是唤不来蛟龙,咱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

龙辉喃喃自语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无法唤来蛟龙这也是命数,龙公子不必理会我们,以你遁地之法应可安然离去。」

崔蝶凄然笑道。

龙辉眉头一皱,  哼道:「崔大小姐,你也忒看不起我龙某人了,我若想逃再就逃了,何必等到现在。放心吧,蛟龙一定会来的。」

崔蝶叹道:「但愿如此吧,不过若真在此死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邵庭。」

说罢眼中露出几分凄美无奈的神情,叫人为之心碎。

龙辉只觉胸口涌上一股酸气,低声道:「又是韩邵庭,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龙辉言语虽轻,但崔蝶就靠在他怀中,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俏脸不由染上一抹嫣红,娇嗔道:「傻子,这个情形下还吃干醋。」

龙辉哼了一声,大声道:「咱们就来赌上一把,我保证从此刻开始不会再让一个同伴丧命。若我做不到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若我做到了,就委屈崔蝶大小姐跟柳儿小姑娘就乖乖做我老婆!」

「你……」

这小子在这种状况下还敢当众调戏自己,崔蝶顿时哭笑不得,一张充满英气的俏脸泛出几分红晕,柳儿更是羞得垂下脑袋,俏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

崔成众人不禁目瞪口呆地看着龙辉,几乎忘记了自己还处在九死一生的绝境之中。

太大胆了,太嚣张了,在他们印象中,还没有人敢这样调戏他们大小姐,即使是当年的姑爷韩邵庭也没这胆量。

崔蝶已经二十有三,早非黄花闺女,何曾想过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毛孩当众调戏,一张俏脸红彤彤的,为其再添五分娇艳。

此刻崔蝶脸蛋红艳,而整个人又因为元气不足偎依在龙辉怀里,在外人看来这位昔日巾帼竟也有如此温软的一面。

「高,实在是高!」

崔成暗自佩服道,「不愧是龙王爷,才那么三言两语便降住大小姐。」

柳儿怯生问道:「龙公子,柳儿不能做你老婆,柳儿只能做你小妾,奴婢不能跟小姐抢的。」

这小丫头这么一句话说的煞有介事,在外人听来她们主仆似乎已经要嫁给龙辉似的。

崔蝶骂道:「死丫头,别乱说话,什么小妾……」但却不知道说什么,怕越描越黑,崔蝶只能闭嘴。

倏然大地一震晃动,远处树海中涌出数条巨大的黑影,随即树木倒塌,吼声震天。

龙辉哈哈一笑道:「它们来了,崔姐姐你就老老实实改嫁吧!」

蛟龙虽不能如同神龙般腾云驾雾,但他们在陆地的灵活丝毫不逊于在海中,一个腾空便可跃起二十多丈,每当蛟龙穿过之处草木山石尽数摧毁,观其数量少说也有百条之数,为首的依旧是那条长达五十多丈的黄金巨蛟,巨蛟所过之处顿时一片赤地。

外围的守军吓得屁滚流,丢下武器纷纷逃命。

走得慢的被要么蛟龙一口咬死,要么被倒塌的树木压死,不消片刻后方威胁已然解除。

山上的守军此刻也惊呆了,这些蛟龙平日都在荒海游弋,数百年来兢兢业业地守护盘龙圣脉,盘龙圣脉的子民对它们也是敬畏有加,但它们从没登上过岛,今天不单登上岛屿,还是百条蛟龙杀气腾腾的扑过来,胆子小的士兵早就吓得瘫坐在地上。

黄金巨蛟游到龙辉身旁,低下蛟首不断地发出呜呜沉吟。

百条蛟龙瞬间将龙辉众人围在中央,只见它们甩了几下鳞尾,滚落下来的巨石竟被打得飞回去,砸死一片守军。

龙辉心中恶气一扫而空,低头在崔蝶粉腮上亲了一口,崔蝶不禁娇躯一震,刚想发作,只见龙辉猛然跃到半空,耳边随即响起龙辉那震耳欲聋的啸声。

「你们这帮王八蛋,竟敢对我兵戎相见,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龙辉体内真气沛然而发,啸声震天动地,群蛟也随着龙辉啸声怒吼起来,龙辉只觉得浑身肌肉、骨骼甚至内脏都随着群蛟吼叫声震动,体内真气越发充沛,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霎时龙辉体内真气透体而出,浩荡真元席卷全场,天呼之,地应之。

天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大地闹动蒸腾,方圆崩碎,山峰摇晃,浩然神威之中,在闻一声龙吟。

龙辉身上真气竟汇聚成一条长达百丈的五爪神龙,浑身紫金鳞甲,神威莫犯。

「吾乃玄天真龙转世,谁敢放肆!」

龙辉再发龙吟之声,此刻四方守军早已吓得目瞪口呆,不少人想起一句古老的预言——「风雷齐鸣,地根撼动,群蛟汇聚,神龙回归」。

「龙神!那是龙神化身啊!」

所有兵士不约而同纷纷跪地,对着龙辉叩首跪拜。

龙气显世,群蛟拜服,上百蛟龙也向着龙辉低首朝奉。

龙辉道:「金蛟,送我上山!」

黄金巨蛟猛然一声长啸,抬起蛟首托住龙辉,化作一道金色旋风,朝神龙峰跃起。

黄金巨蛟几个盘旋竟冲至半山腰,龙辉一路上以内力提气喊话:「万玄姬、林碧柔、东方鲁等人图谋不轨,妄想颠覆盘龙圣脉,所有士兵速速将其擒拿,若有包庇者于其同罪。」

此刻蛟龙护驾,再加上方才显露的神龙之气,山上守军哪还敢阻拦,这下听到龙辉下令拿人,许多士兵不等上司吩咐已经拿起武器跟着龙辉走了,刚才对这位祖宗兵戈相向,不由人人自危,此刻听到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们不拼命才怪。

龙辉喝道:「谁人可以答我,六部主事此刻身在何处!」

一名士兵大声应道:「此刻六部主事皆汇聚在神罚院的天刑堂!」

龙辉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住你了!」

「小人吴方,见过龙主!」

那名士兵顿时兴奋异常。

龙辉猛然一招手,一股真气将他裹起,拉到自己身旁道:「吴方,带路!」

在吴方引路下,龙辉很快便来到天刑堂外围,龙辉命黄金巨蛟在外守候,自己则以地遁之术潜入其中,方一进入便见到林碧柔准备对业委会下毒手,当即已土墙截下杀招。

看着玉无痕朝龙辉跪拜,林碧柔心中涌出一股不祥预感,寒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龙辉耸耸肩道:「我就是你刚才口中说的那个姓龙的小子。」

林碧柔冷笑道:「不知死活,本想解决他们后再去找你,想不到你竟然送上门来,也罢,生了我不少功夫。」

玉无痕喝道:「林碧柔,不得对龙主无礼。」

林碧柔翻翻白眼冷笑道:「龙主?也就只有你这丑八怪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我只相信我的实力,即便他真是龙主,我也要把他拉下马!」

龙辉呵呵笑道:「那就试试看吧。」

「如你所愿!」

林碧柔不再废话,她心知此子能耐不可小视,一出手便是不再保留,九大真气汇聚一体,震碎方圆之地。

龙辉自从修炼熚涮焓橐岳幢阄锤真正的高手交手过,此刻也是兴奋异常,希望能藉此验证自己实力。

林碧柔脚步虚踏,身随风走,身法飘忽不定,使人眼花缭乱,难辨虚实。

龙辉微微一皱眉头,咦了一声道:「这好像是风之卷中的‘无量风影’,但又像雷之卷的‘奔雷步’,是了,你练成了全部的九霄真卷,难怪能融合各部功法。」

只听林碧柔冷笑道:「眼光不错,我九卷归一,成就不世神通,你若此刻求饶还来得及。」

龙辉摇头笑道:「枉你习武多年,却不知欲速则不达的原理,你虽练就九部真卷,功体也随之大增,但却没有响应的根基驾驭这股庞大的力量,时间一久必定走火入魔。另外,你之所以能击败无痕祀嬛等人联手,纯属是你凭借九卷武功相克的功效,虽能逞一时之威,但始终难以登峰造极。」

「呸,胜就是胜,败便是败,哪来这么多废话。」

林碧柔怒喝一声,放弃以虚击实的想法,现出真身,势要与龙辉硬碰硬,逼其就范。

只见她祭起九霄真气,对准龙辉胸口便是一掌。

这一掌糅合了灭神掌、惊涛势、烈风刃、天罡雷音以及炎阳真元等多门武技,威力迅猛霸道,其劲风划过地面,竟使之出现一道深达半尺的裂痕。

凌霄自诩功力霸道刚猛,但此刻见到林碧柔这一掌不免自愧不如。

龙辉审时度势,看准掌势来路,喃喃自语道:「掌劲灼热雄厚,气走单阳,势道无疆,蓄劲归一,此掌虽以九霄真气驾驭,但势急劲猛,未能弥补变化之不足,破之不难!」

「自言自语,夸夸而谈,有本事就破给我看!」

林碧柔盛怒之下再催五分内元,掌力更是澎湃奔腾。

龙辉心念一转,火光电石间,身形迅速一分为三,龙辉双臂左右交缠,上下虚引,竟能后发先至,团团交缠住林碧柔直攻而来的掌势。

犹如茧困之势,龙辉双臂互相交缠把九霄真气尽数禁制,林碧柔杀招全被锁隔,无从发挥,林碧柔只觉得掌劲不着边际,欲吐难吐。

就在巧施困锁之势的同时,那三道身影疾掠而过,将九霄真气消解得无影无踪。

林碧柔大惊失色,尚未正式发招,掌力已被对手在轻描淡写间化去。

「别太早慌张,这一下才是此招的真正威力!」

随着龙辉的声音响起,林碧柔内心一阵乱跳。

只见林碧柔尚未回神,龙辉撮指成刀,一记手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杀而至,幸好林碧柔在仓猝间仍能及时招架,双手十字交叉护于胸前硬挡,但这一下力道十足,已叫她难以招架,双脚顿时离地而起。

林碧柔压下翻滚的血气,寒声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龙辉笑道:「‘熚涮焓椤之‘论武章’,方才那一下名为‘以疾破猛’。」

天下武学之道,虽说五花八门,但其招式皆殊途同归,无外乎力量刚柔、速度急缓,变化巧拙。当年的玄天真龙综合一切技巧,论武创招,针对各类武学特点,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林碧柔改变策略,再次施展变幻莫测的风雷身法,只见其身法飘忽,如鬼如魅,只在眨眼间,数道劲风扫向龙辉。

龙辉不慌不慢对着前方便是一指,看似简单无比的一指,竟指向林碧柔真气薄弱之处,一举击溃其攻势。

林碧柔抢攻无果,只得继续以快捷身法游走,趁机寻找龙辉破绽。

「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只要我比你快,你就休想击败我!」

林碧柔身影越走越快,几乎只能看到一团光影。

龙辉笑道:「再快的招式身法也有破绽,其破绽就在于这个‘快’字!」

双手挥舞,打出无穷气劲,气劲杂乱无章,在龙辉周围交织成一张大网,林碧柔竟犹如陷入网中之猎豹,身法随即迟缓,再无鬼魅之速。

龙辉此举乃「以杂解快」,正如猎豹、雄狮之类的动物在平原奔跑之时,可谓风驰电掣,瞬间扑杀猎物,若是将其放在杂木丛生的树林内,其敏捷性必大受影响,龙辉此举便是以此道理化解林碧柔诡异迅疾的身法。

就在林碧柔身形一滞,龙辉拳如蛟龙出,直奔林碧柔七大气脉。

但林碧柔贯通九卷,自有其厉害之处,退却时运转九大奇劲,云袖挥洒,接连布下九重气墙,龙辉若要强行攻破气墙,难免锋锐大挫,到时林碧柔再施反击,无有不胜。

谁知九大真气内劲源于熚涮焓椋拳头一触气墙,便将其吸纳化解,瞬间林碧柔的防御尽破,拳劲吸纳九大气劲亦已叠至九重之力,凝如金刚巨杵,顶向林碧柔胸口。

林碧柔不防对手厉害如此,知觉时拳已近身,当即后退一步,双掌合起,奋力挡出。

夺的一声,两人同时一晃。

龙辉但觉林碧柔掌心生出极大粘劲,将拳头牢牢缠住,随即内劲重重,忽轻忽重,忽直忽曲,绵绵消磨自身拳劲。

「是漩涡流与柔风太极圈,龙主留神了!」

风忘尘与玉无痕同时开口提醒。

「以柔制刚吗?」

龙辉呵呵一笑,倏然真气运转,拳势化实为虚,犹若万籁俱静,一片虚空。

漩涡流与柔风太极圈皆是以柔制刚,以静制动的招式,凭借四两拨千斤的法门借力打力化解对手招式,甚至可藉此反伤对手,而龙辉此刻使出「以虚化柔」,变实招为虚招,使得林碧柔无力可借,无劲可御,不但没法伤及龙辉,还凭白无故消耗内力,两大奇招顿时不攻自破。

守招失利,林碧柔把心一横,将九大真气浑然结合,灌于双掌,大开空门,誓死一搏。

龙辉哪能如她所愿,步法飘逸,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一指点向林碧柔丹田气海,只听林碧柔惨呼一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脚步虚浮,连退数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林碧柔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转也似,花容惨淡,有气无力地道:「你……你废了我的武功……?」

龙辉点头道:「不错,我将五行真元打入你的体内,逆转你体内五脏之气,藉借反五行之法废去你的一身神通。」

人体五脏,心属火,肝属木,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龙辉则以引肾气至心脏,引肺气至肝脏……以此类推,借助五行相克之原理,废去林碧柔一身武功。

林碧柔的经脉丹田乃拼接鬼魂怨气而修复,寻常攻击伤害皆难伤分毫,但鬼魂怨气亦跳不出五行之外,龙辉这反五行之法简单而又直接地废去此女一身神通。

林碧柔已不足为患,龙辉赶紧查看玉无痕等人的伤势。

玉无痕等人虽然伤势不轻,但并未伤及要害,龙辉替他们每人输注一道真气后,五人顿感神清气爽,伤痛减半。

玉无痕缓缓站起,双膝突然触地,恭敬道:「罪人玉无痕拜见龙主!」

风忘尘与望月紧随其后,木天青与凌霄对视了一眼也随之跪下。

龙辉哪见过如此阵仗,不禁有些慌张,忙扶起众人道:「快些起来,别跪来拜去的,我可承受不起!」

玉无痕道:「您乃玄天真龙转世,便是盘龙之主,我们叫您一声龙主也是理所当然的。」

风忘尘道:「龙主乃盘龙圣脉创造者,我皆是您臣民,不向您朝拜那该向何人朝拜?」

凌霄道:「凌霄昔日盲目自大,不尊龙主,还多次质疑龙主的存在,而龙主不顾前嫌,依然出手解救属下性命,还替属下疗伤,凌霄无颜面对龙主,还望龙主降罪。」

木天青也道:「木天青执掌神罚院,却不辨忠奸导致今日苦果,还请龙主降罪!」

望月热泪盈眶道:「望月身为奉龙使者,不受清规,不知廉耻勾引前智流座风忘尘,千错万错皆是我一人之错,还望龙主能宽恕风忘尘,望月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风忘尘闻言不断地向龙辉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不住地道:「龙主,此事错在风忘尘,是风忘尘对望月无礼在先,请龙主放过望月。」

玉无痕也道:「无痕身为祀嬛,御下不严,此事无痕也有责任,请龙主降罪。」

刚平定内乱,这帮人就抢着向自己请罪,龙辉听得头大如斗,不禁高声道:「好了好了,别一口一个‘有罪’、‘降罪’、‘请罪’的。依我看你们通通无罪。」

龙辉顿了顿,便问道:「风忘尘,望月你们二人可是真心相爱?」

两人不由一愣,风忘尘点头道:「我与望月确实是真心相爱,请龙主赐我们死后同。」

望月闻言美目迷离,痴痴地望着风忘尘。

龙辉差点没气死,这人怎么一口一个死,没好气道:「好,既然你这么想死后同,我就成全你。」

两人闻言,互视一眼,不禁凄然一笑,仿佛此生再无遗憾。

玉无痕闻言顿时面色苍白,颤声道:「龙主,还望念在二人多年来为盘龙圣脉做出的贡献网开一面。」

龙辉故作深沉地道:「既然你们要死后同,那就得先修个合葬墓,你们二人怎么说也是盘龙圣脉的栋梁支柱之一,墓也不能太过寒酸,要修得大气豪华,依我看这样的墓大概要修上那么一两百年吧,到时候你们的尸身若是还没有腐烂的话,我就让你们葬进去。」

望月闻言不由脸色大变,一张俏脸已然失去血色,而风忘尘却猛地露出一丝惊喜之色,但却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

龙辉继续道:「恩——这个墓修建时间太久,墓没修好你们就不能死后同,在这之前可不能便宜你们,那我再加多一个处罚就判尔等二人生前同衾吧。」

望月与风忘尘顿时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磕头谢恩:「多谢龙主开恩,我等二人誓死效忠龙主,永世不敢有二心。」

玉无痕也是松了口气,思忖道:「望月福分不浅,能跟风忘尘善终。」

龙辉又道:「木院主,请问我这个判罚可有不妥。」

木天青皱眉道:「拜龙殿弟子不得婚配此乃律法所定,龙主这般处理,恐怕引人非议啊。」

凌霄听到差点没跳起来打他一拳:「这姓木的还真是木头疙瘩,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如此不开窍。」

龙辉嘿嘿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阴阳结合,此乃天道所然,这是什么狗屁律法,和尚道士都有还俗之说,凭什么拜龙殿弟子不能婚配,而其他五部弟子却可以比翼、琴瑟调和。」

玉无痕道:「拜龙殿弟子担负着向上天祷告,祭祀、祈福的重任,更有祀奉龙主的使命,所以必须保持处子之身。」

龙辉骂道:「狗屁不通,这条规矩是哪个王八蛋定的!」

话一出口不禁后悔起来,若此规乃玄天真龙所定,龙辉岂不是自己骂自己。

良久玉无痕怯生生地道:「这规矩是首代神龙祀嬛定下的。」

龙辉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好我问你们是玄天真龙大还是首代神龙祀嬛大?」

五人齐声道:「龙主乃我族之真神,神龙祀嬛只是您的下属,当然是您大了。」

龙辉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便以玄天真龙的身份宣布废除‘拜龙殿弟子不得动男女之情’这条狗屁规定,从今往后,只要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者便可成亲,外人不得干涉!」

木天青道:「龙主开明,属下这就命人修改律法。」

龙辉道:「你们五人面对万长老等人的叛乱,临危不惧,顽强抵御,实乃勇气可嘉,虽犯有错误,但功过相抵,我也不再追究,你们继续担任原本职位吧。至于神罚院与民生院的主事,先有内部推选一人暂代,过段时间在挑选合适人统率两部。」

「拜见龙主!」

天刑堂时聚集了数万人,只待龙辉一出门,万人应声跪下,黑压压地一大片,那条黄金巨蛟也朝着龙辉低头叩首,情形何其壮观。

恩威并施,玉无痕等人已经诚心奉龙辉为主,再加上真气化龙的神迹,龙辉在盘龙圣脉中的地位已然不可动摇,十多万军民皆相信龙辉就是玄天真龙转世,此次六部内乱,损失惨重,所幸有龙辉这玄天真龙转世坐镇,盘龙圣脉的民心丝毫不乱,反而更有干劲,叛乱后的修复工作进行的井然有序,而且效率极高,而反叛的主犯林碧柔被押回噬魂崖的途中便咬舌自尽了。

龙辉住在拜龙殿,平日也没事可做,他也懒得处理这些琐屑之事,索性当起甩手掌柜,把事情交给六部处理,自己也乐得清闲。

「龙主,无痕有事禀报。」

就当龙辉无聊得在屋里踱步之时,玉无痕的声音在门外。

龙辉道:「快快进来说话。」

只见一道身披轻纱蓝袍的窈窕身影缓缓步入,龙辉眼睛一亮,也不由为玉无痕那清丽出尘的气质赞叹。

「祀嬛不知有何要事。」

龙辉笑呵呵地问道。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玉无痕也知道这位小祖宗的性子随和,你若越是跟他拘礼,他越是跟你过不去,于是玉无痕也不再啰嗦,直奔主题:「明日便是风首座与望月的婚礼,不知道龙主可愿意屈尊前去观礼?」

龙辉哈哈大笑道:「当然得去,风首座的喜酒,我怎么能不去喝上两杯。顺便去看看风忘尘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可不能叫他冷落了望月啊」

龙辉这句话大有深意,玉无痕闻言脸蛋随之一红,所幸有面纱遮掩才没出丑。

当日龙辉赐婚,风忘尘喜出望外,但望月却略带愁容,欲言又止,因为风忘尘中了林碧柔的散阳指,影响生育。本想求龙主医治,但这等事那好意思开口,所幸玉无痕与她多年处事,看出端倪,于是便私下询问,得知原委后,玉无痕主动请求龙辉出手救治。龙辉听后二话不说便替风忘尘解开禁忌,风忘尘感激得一塌糊涂。玉无痕又道:「龙主当日宣布废除‘拜龙殿弟子不得婚配’这条律法,不少弟子都高声唤好。」

龙辉笑道:「我都说了,男女之情妙不可言,即便是拜龙殿的弟子都以年轻人居多,再怎么清心寡欲,对着那份朦胧的情爱也是充满向往的。」

听到这里,玉无痕不由想起当年林碧柔暗恋凌霄一事,若这条律法早上那么几年废除,恐怕林碧柔也不会生出极端之心。

龙辉见玉无痕眉头紧锁,于是便略带调侃道:「下面的弟子都开始出双入对了,无痕祀嬛可有如意郎君,若有的话,龙某可待你说媒啊。」

玉无痕娇躯微颤,淡然笑道:「可惜无痕福分太薄,没有那个命,龙主的好意无痕心领了。」

龙辉皱眉道:「无痕你可是因为脸上的疤痕而苦恼?」

玉无痕摇头道:「本相非相,容貌只不过是一个臭皮囊,属下并不在意。」

龙辉道:「你若不在意,为何终日以面纱遮掩?」

玉无痕娇躯一震,语气有些慌乱地道:「属下此举只是不想惊吓他人。」

龙辉也懒得跟她继续打机锋,单刀直入问道:「盘龙圣脉之内应该有不少祛疤生肤的药物,无痕为何不试一试呢?」

玉无痕道:「属下也尝试过,这些药物虽然可以祛除伤疤,但三日之内这道疤痕便会再次出现,屡次反复,所以无痕便不再理会。」

龙辉皱眉道:「无痕可愿意让我看一眼你的伤疤?」

玉无痕略一迟疑,伸手揭下面纱,只见那张雪白晶莹的俏脸上赫然挂着一道狰狞的疤痕,龙辉不禁叹道:「玉无痕,玉无痕,本该是明玉无痕,天公却如此残忍,毁去你巧夺天工的美貌。」

玉无痕低头道:「属下早已习惯了,龙主不必为此担忧。」

龙辉伸出手指搭在玉无痕光洁细腻的手腕上,仔细查探其体内气息状况,时而皱眉,时而展颜,玉无痕不敢出言打搅,只能静静地仍由龙辉把脉。

玉无痕自幼便孤身一人,何时与男子有过接触,只觉得手腕上的这几根手指仿佛火烙般灼烫,鼻端传来阵阵男子气息,不由心如鹿撞,一颗芳心几乎跳出胸口。

突然龙辉收回手指,那股异样感觉顿时消失,玉无痕不由松了口气,但心中却生出几分不舍。

「我想我找到你脸上伤疤反复不愈的原因了!」

龙辉突然说道。

第二回《车厢激情》

玉无痕小嘴微张,俏目圆瞪,仿佛不敢相信龙辉所说的一切。

龙辉道:「我若没猜错,无痕你这道伤疤是因为修炼神之卷中的五行八卦咒走火入魔所制。」

玉无痕点头道:「龙主所言甚是,当年无痕修炼这套功法的时候不知为体内真气突然溃散,若不是师父出手我恐怕早就经脉尽断而死。」

龙辉嗯了一声道:「五行八卦咒是将周围五行真元化为己用,五行相生相克,可产生不可思议的神通威能。本来是一门厉害的法术,但你当年可能年幼体弱,难以驾驭这股庞大真元,导致体内五行失衡,才留下祸根。我方才查看体内气息,发觉你体内庚金之气过重,而且这股庚金之气淤积在脾脏,脾属土,外表于肉,而土生金,导致这股庚金之气不断生长,所以在你脸上造成了一道犹如刀伤般得疤痕,虽以祛疤生肌的药物外敷,始终只是治标不治本,这股庚金之气不除,伤疤永远不会愈合。」

对于容貌,没有个女子都会不在意,玉无痕虽然性情冷淡,但脸上伤疤或多或少都是一根心头刺,再怎么清心寡欲也难免俗。

,此刻听闻龙辉所说有办法除去伤疤,玉无痕也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讲。

龙辉道:「无痕,你且坐下,待我用五行真元替你化解这股庚金之气。」

玉无痕点了点头,盘膝坐下,龙辉也在其身后盘坐,以双掌抵住其背门。

龙辉运起五行真元,身上隐隐泛出五种颜色,真气缓缓输入玉无痕体内,先凭乙木真元暂时压制脾脏土气,截断庚金之气的生长之缘头,再以火克金之法,输入离火真元焚化庚金之气。

这个方法看似简单,但五行相生相克,若单纯以火克金之法医治始终难以根治,因为火虽克金,但火却能生土,在火气焚化金气之时,也有可能增长脾脏的戊土之气,然后又导致土生金,最终只是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所以也只有像龙辉这种同修五行之人方能化解。

这股庚金之气在玉无痕体内淤积多年,龙辉也费了不少时间才将其化解。

「好了,大功告成!无痕,你觉得怎么样?」

龙辉收回真元道。

玉无痕默运几次真气,咦了一声道:「回龙主的话,无痕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变化。」

龙辉道:「这股庚金之气潜伏在你体内多年,恐怕你的身体早就忽视了它的存在,所以就算除去你也可能发觉不了。」

玉无痕嗯了一声,并不答话。

龙辉笑道:「你先回去敷上一些祛疤药物,不过我估计依照你此时的修为,即便不用药物伤疤也能很快愈合。这样吧,三天后,若无起色你再来找我,若是疤痕消失你就不准再戴着这个劳什子的面纱。」

玉无痕退下后,有名弟子禀报说有位柳儿姑娘求见。

龙辉喜出望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出门外。

只见拜龙殿外,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满脸好奇地向四周张望。

「柳儿!」

龙辉欣喜地叫了一声。

柳儿倏然娇躯一震,快步向龙辉跑来,看其架势似乎要扑到龙辉身上,但想到这般做法太过惊世骇俗,而且龙辉此刻身份非同小不可失了礼数,她跑了几步便停住了,龙辉可不管这么多,反正在这里他最大,几步走过去一把抱住柳儿,哈哈笑道:「柳儿,我可总算见到你了,这些天我可想死你了,若不是为了稳住六部,我早就过去找你们了。」

拜龙殿门外的护卫皆装作看不见,一副目无表情的样子。

柳儿被他拥在怀里,心中又羞又喜,小脸已然一阵通红,低声道:「龙公子此刻贵为一方之主,自有大事要处理,柳儿一个小丫鬟不敢叨扰公子。」

龙辉嘿嘿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又跟我来这套繁文缛节。别说这么多了,先跟我进去,拜龙殿里边有许多有趣的玩意,我带你去瞧瞧。」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柳儿就要往里边去,柳儿忙道:「公子,我今天来是为了小姐的事情。」

龙辉奇道:「崔大小姐伤势又复发了,应该不会啊,我早就命拜龙殿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而且依照她的根基,只要能静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

柳儿低声道:「不是这个事情啦,随着伤势好转,小姐脾气也越来也大了,虽然没有冲我们发火,但每天都会练功发泄。庄园里的那个武器库都被她打得乱七八糟了。」

龙辉微微一愣道:「崔小姐虽然颇有巾帼之风,但也绝非刁蛮泼妇,怎么会如此呢。」

柳儿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天当众调戏我家小姐,小姐这些天每次说起你都是咬牙切齿的,你也真是得,当着这么多人落我家小姐面子。」

「既然是我惹出来的,我便去向崔小姐赔罪吧。」

龙辉不禁莞尔,原来这位巾帼英雄也有耍脾气的时候,当即命人准备马车,与柳儿同行赶去崔蝶住处。

这辆马车比起当日龙辉所乘坐还要华丽几分,饶柳儿在崔家多年,见惯奇珍异宝,此刻也不由啧啧称奇。

柳儿摸着一张毛毯道:「这应该是用白狐皮毛做成的,天呐,这里也太奢侈了,这得要多少只白狐啊。」

白狐其皮毛洁白如雪,由于生于雪域之地,其皮毛有着保暖之效,甚至可医治风寒恶疾,但由于其数量稀少,所以一张白狐皮价值连城,就算是一般的大户人家也不见得能有一张,即使以崔家的财力,也仅有一件白狐披风。

这张白狐皮乃是崔老爷子的心肝宝贝,就连别人看一眼都不行,哪怕是天寒地冻这位老爷子也不舍的拿来穿,但此刻这辆马车竟拿白狐皮做垫子,吓得柳儿差点没晕过去。

龙辉笑道:「不巧得很,盘龙圣脉有个阴风谷,里边常年结冰下雪,什么都不多,就是这白狐最多。这白皮虽是珍贵,但并非什么无价之宝,我寝宫里还有好几张呢,你要喜欢改日我派人给你送去。」

柳儿一张小脸兴奋得红彤彤的,喜滋滋地道:「天啊,要是我们带几张白狐皮回去,那些王公贵族还不发疯似的抢购,到时候定能赚上那么一大笔。」

这小妮子长年累月与崔蝶去做生意,早就染上几分铜臭,开口闭口都是银子。

龙辉见她心情舒畅,想必已将同伴牺牲放下,再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也替她高兴。

高兴归高兴,龙辉瞧着柳儿那张粉嫩的芙蓉脸,不禁暗吞一口唾沫,思忖道:「这几天在拜龙殿几乎闷出鸟来了,终于能跑出来了。」

拜龙殿的弟子皆以年轻女性居多,由于其独特心法缘故,所以这些女弟子都有着一股清亮冷艳的气质,再加上其相貌美丽,可谓是美女如云。

自从废除「守身」的这条律例后,这些女弟子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与春风,毕竟都是妙龄女子,谁不希望找个如意郎君,如今禁令废除,压抑多年的情感此刻终于得以宣泄,也正因为如此,拜龙殿一改往日冷清,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但这也苦了龙辉,明明周围是美女如云,却保持龙主的威严,装出那么一份目不斜视的样子。

此刻柳儿就在触手可及之处,龙辉哪能不心动,嘿嘿一笑将她拉到怀里。

柳儿对龙辉情谊绵绵,已是待着身子等他拥抱过去,龙辉一拉她也不做侨情,顺水推舟地倒在情郎怀里。

龙辉抱着柳儿对着那张朱红小嘴便是一顿激吻,吻得柳儿几乎喘不过气来,待两人唇分舌离之时,柳儿的小嘴已是红了一片。

龙辉探出手去要解柳儿腰带,柳儿吓了一跳忙制止道:「好公子,在这可不行。被人听见可就糟了!」

柳儿自知自己一到就难以控制,必会发出呻吟之声,想到驾车的车夫还在外边,她那敢与龙辉欢好。

这车厢乃上等木料所做,不但刀枪不入、水火难侵,而且还有隔音之效,龙辉也不说破,心中有意逗弄这小丫头,于是道:「可是柳儿,我这些天来想死你了,要不待会咱们小声点?」

柳儿小脸晕红,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任凭龙辉好磨歹磨就是不依。

崔蝶等人住在蒲牢城中的一座庄园里,本来距离神龙峰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但龙辉为了能在马车上跟柳儿多点时间相处,开车前边吩咐车夫绕个大圈再去蒲牢城,路程大概多了一倍。

柳儿已昏昏欲睡,把头搁在龙辉肩头,双眼混混沌沌,龙辉弯过手臂,搭上她肩膀,拥近身来轻声问道:「很累么?」

听见龙辉的说话,柳儿睁开双眼,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俊脸摇了摇头。

龙辉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要是累了,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吧。」

柳儿听后,将手放到他胸膛,轻轻摩挲着:「抱紧我。」

她挪一挪,侧着娇驱伏到他身上来。

龙辉一手圈抱住她,一手抚摸着她垂下来的秀发,龙辉色心不死,一只大手悄悄穿过她腋下,并压在她乳侧,且还刻意加重力量。

柳儿也知道这坏公子的意图,但却不加阻止,龙辉不由胆子一壮,便把手横移,握住她一只。

柳儿嘤的一声,心中一惊,正想挣扎,却转念想道:「这些天来,龙公子想必也是十分挂念我,便让他逞一下手足之欲吧,只要不行那事便可。」

殊不知她这个念头无疑是送羊入虎口,龙辉绝不会满足于手足之欲,自从一见到柳儿,龙辉就打定主意要在见崔蝶之前现将这俏丫头办了。

柳儿柔情万千的依偎着他,当龙辉的大手挑开衣衫,摸上她平滑的肚腹时,柳儿轻轻嗯了一声。

龙辉的指掌徐缓上移,刚将手包住她一边时,又见柳儿小嘴微微一张。

那种娇羞的少女表情,直看龙辉如痴如醉。

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龙辉才一握住,便觉她的已硬得非常厉害,不禁双指一夹,捻捻起来。柳儿那堪他这一播弄,禁不住「啊」了一声。龙辉低头在她耳边道:「感觉舒服么?」

「恩……」

柳儿点头道。

龙辉呵呵笑道:「想不想更舒服?」

柳儿知道这小子心里想什么,摇头道:「不想!」

龙辉也不再逼迫,只是时轻时重地玩弄手中双乳,心想:「小丫头,待会我要你先忍不住主动求我。」

不出片刻,柳儿的双乳渐渐发热,美目也开始离散迷蒙起来,整个人无力地贴住他胸膛,不住地呻吟,里的花露却愈流愈多,亵裤已弄湿了一大片。

龙辉弄了一会,已升起一个帐蓬来,给裤子紧紧扯住,不由微感发痛。

而柳儿因低垂着头,早就看到他的变化,忙伸出纤手把他按住,上上下下为他揉压。

龙辉道:「柳儿既然你不肯给我,那用嘴替我好好含弄一下,好么?」

语言间带着几分渴望与恳求,柳儿芳心一软,便点头答应了。

龙辉喜出望外,立即解开腰带,将憋了许久的巨龙释放。

巨硕的龙头红得发紫,不时地冒着丝丝热气,龙身已然是青筋怒张,柳儿再见此神物,芳心一阵乱跳,顿感几分瘙痒,体内的火己被烧得浑身难耐,很不得遍与情郎好好乐上一番,但想起外边驾车的车夫,柳儿又按下动的情火:「不能真来,含在嘴里把玩一番也是不错。」

柳儿探头过去,张口含住他的。

龙辉长叹一声,登时浑身爽透。

「好柳儿,你的小嘴真是舒服,再含深点。」

柳儿双唇紧箍,使劲吸吮,只是恩了一声,也不答话,继续埋头苦干,一时吃得「唧唧」

有声。

龙辉可不是自顾享乐之人,伸出右手对着柳儿撅起的翘臀抚摸而去,不住地揉捏丰盈臀肉,随即手指滑入臀缝之内,轻佻美人,惹得柳儿一阵哆嗦,只见柳儿双腿之间的裙布缓缓透出一团水迹。

柳儿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不由加快对龙辉的攻势,除了小嘴外,柳儿一双玉手也探至龙辉,一手握龙身,一手抚龙蛋。

龙辉美得半身皆酥。

如此过了数刻,忽觉有点泄意,也不刻意强忍,用力握住柳儿的,低声叫道:「快要来了……不要停下来,要……」

柳儿闻言,立时口手并用,朱唇吮吸,玉手撸动棒身,龙辉果然一声闷哼,噗噗射出。

柳儿使劲含住,待他发射完毕,才咽下肚中,用舌头为他清理一番,笑道:「你今次射得很多,险些吞不下。」

龙辉呵呵笑道:「我憋了好些日子了,今日见到柳儿妹妹实在是忍不住,才一举爆发出来。」

柳儿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吗,嗔道:「贫嘴,拜龙殿这么多美女,我可不信你会忍得住。」

龙辉苦笑道:「你真以为我是那种荒无度之徒吗?」

柳儿撇嘴笑道:「现在不是,以后就难说了,盘龙圣脉十多万人都对你奉若神明,只要你一句话那个美女不乖乖送上门来。」

龙辉嘿嘿一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此刻倒想做个荒无度之徒。」

说罢一把抓住柳儿,吓得她惊呼一声,但声音才发出一半便被龙辉的嘴给封住了。

「坏公子,这里不行的……啊……别乱摸……」

柳儿刚想抗议,龙辉的手指忽然扣住柳儿的,只消轻轻一拨,立即卸去柳儿浑身力气,挑起美人内心情火。

龙辉将沾满水迹的手指伸直柳儿面前,笑呵呵地道:「柳儿你下面都湿了,难道你不想吗?」

柳儿脸蛋羞得犹如一张大红纸,别过臻首撅嘴道:「不想!」

龙辉嘿嘿一笑,不再答话,一把将她推到,如雨点般的热吻落在柳儿身上,虽是隔着衣服但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富有弹性的雪肌香肤,一双饱满的透着衣衫散发着醉人乳香。

龙辉并不满足与隔岸观火,两手向外一拉,将柳儿的上衣拉开,露出粉红亵衣,透过那薄薄的丝布隐隐可见怒张的。

「好公子……别这样……」

柳儿无奈地求饶,但哪能阻止现在的龙辉,只能看着男人把自己的亵衣推到胸口上,水蜜桃似的嫩乳乍露立即被一双大手揉捏起来。

龙辉揉弄着嫩乳手指不时挑逗着殷红的,白嫩的被捏到一起挤弄出各种样子,逗得柳儿一阵娇喘,粉嫩的渐渐翘立,饥渴的等待着男人滑舌的添吸。

龙辉笑道:「柳儿,我可以含住它们吗?」

柳儿红晕着脸颊含首看着自己的嫩乳在一双大手的揉弄下不断变形,不禁羞涩的偏过头去,既不反对也不赞同,龙辉知道这小丫头已经默许了,当即此一股血气涌上来,猛的低头含上娇嫩欲滴的粉嫩一阵吮吸,柳儿被添的娇喘不已,玉手掩唇,挺着酥胸任由他摘采,娇美的身子紧紧贴着男人强壮的身躯,内一阵翻滚。

「轻点,不要太用力,我会受不住的……」

柳儿不消片刻便已经按捺不住,连声求饶,但声音始终细若蚊蝇,害怕自己的呻吟传出去。

龙辉抓着柔软的用力添吸着,鲜红的蓓蕾被吸吮的光滑亮泽,柔嫩的在舌尖的添弄下向四周弯转,柳儿在如此强烈的进攻下情不自禁的呻吟着,亵裤已经被春水染湿了一大片,顺着白皙的大腿流下,下的毛毯竟湿了一大块。

柳儿不敢再让龙辉继续跳动下去,赶紧扶起正吸吮自己蜜乳的龙辉凑上香吻,又滑又细腻的香舌送进男人口腔内,两舌接触,立即翻云覆雨的绞缠起来,细细的红唇边流淌着那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口延。

龙辉自然明白这小妮子的小算盘,思忖道:「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来个围魏救赵,可没这么简单。」

心念急转,当即探出手掌摸向柳儿那泥泞不堪的私密之所,这一下犹如火上浇油,霎时间柳儿浑身泛起可爱的小鸡皮疙瘩,娇躯不是颤抖着。

龙辉乘胜追击,不待柳儿反应过来,一把脱下她的裤子,掀起裙裾。

柳儿还想挣扎,谁知被龙辉猛地抓住双腿朝两边分开,只见那早已秽不堪的,流得大腿内侧湿润一片,不时有一丝春水从里面流出来,红润的娇人好看,息息合合喘着气似的等待着大的。

龙辉开口笑道:「小丫头,还装什么,带哥哥好好疼爱你!」

事已至此柳儿只得放下内心顾虑,打定主意待会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可不能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

柳儿闭着双眼静待情郎破关,谁知龙辉并未急着进入,而是去抓柳儿的两片,嘴已靠了上去,一把含住湿润的。

「羞死人了!龙公子……你坏死了……这般刁难我!」

「啊……恩…………恩啊……」

几下猛烈的吸添,柳儿再也忍不住吟叫起来,但始终刻意压制自己的嗓音,只是发出低沉的喘息声,但却是不安的扭动着,粉手用力按住龙辉的脑袋。

但随着龙辉的挑逗,柳儿的声音已经渐渐控制不住。

「你……啊……你好厉害……好舒服啊……」

柳儿已经扭的更加厉害,龙辉的舌头上下快速添弄着,带出一阵阵浪水。

龙辉看时候差不多了,索性直起身来,挺起大抵住,来回磨擦着湿润的,好让润滑有利进入窄紧的。

柳儿身子本就是十分敏感,龙辉只是这么一摩,竟叫她小泄了一回。

龙辉也忍得十分辛苦,当即腰身一沉,全跟没入直达花芯,虽然润滑,但是龙辉还是用了几分力度,可见少女的紧不可言。

一波波的顺着急流而出,水花四溅,随着大的,两具拍打磨擦发出「啪,滋,啪,滋」

的秽声音。

柳儿只觉捣进去的不是有血有肉的杵棒,根本完全就是根烧红了的铁棒。

起初柳儿还能紧咬牙关,不发出一丝呻吟,但随着龙辉的讨伐,柳儿开始用后鼻音发出「哼哼恩恩」

的声音,随后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娇吟,但也很快忍住。

随着龙辉了一百多下,柳儿已是香汗淋漓,媚眼如丝,娇靥如火,但却将臻首偏到一侧,咬住身下的毛毯,始终不肯出声。

龙辉见这丫头欲叫不叫,努力苦忍的样子甚是有趣,于是打定主意逗她一逗,一手托住柳儿的臀部,向上一抛,然后手一松,她整副娇躯便直贯而下,花房里的层层媚肉被重新挤开,再次直抵那滑滑嫩嫩、娇弹无比的,整个过程是又快又狠,力大势猛。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柳儿芳心一乱,再也管不住自己嘴巴:「好深……坏公子你弄死人家了……好美啊……柳儿……不……不行了……」

龙辉充耳不闻,继续挥棒追杀,铁杵次次没入花房,龟首冠沟每一次都狠狠卡在已呈薄薄状的蛤唇,继而直捣,似要捣碎那片娇嫩,同时他的嘴也覆到柳儿的上,含住乳珠,舔吸啮咬,啧啧有声。

越来越强的快感刺激得柳儿螓首急摇,秀发飞舞,双手抱住龙辉的头,将其使劲的按在自己双乳间,眼神迷离道:「啊……好,太好了……就这样,不要停……」

龙辉的口鼻都埋在柳儿那丰满的里,阵阵乳香刺激得他更见粗壮,不过时间一长也难免感到呼吸不畅,不得不抬首而出,想换个体位,而且这样跨坐在他的腿上不断抛耸的体位,柳儿的头也不时触碰到车厢顶壁,发出「咚咚」的响声。

于是龙辉将柳儿翻转身子,让她趴在在毛毯上,撅起圆润的小翘臀,自己则在身后不断征服美人。

「啊……」

又是一声呻吟出声,这次那畅快淋漓的感觉更甚了,方才即将登上之际,柳儿此刻的身躯极为敏感,而从后方的姿势,由于角度的不同,所摩擦到的肉璧也不同,虽然以龙辉的本钱雄厚,不论以何种姿势,都可以触抵,但是从后而来的感觉,仍是比正常的姿势来得强烈多了。

柳儿下意识的摆动,迎合着龙辉的,龙辉更加速。

同时,原本放在腰间的双手,亦滑至胸前,捧起垂吊而下的双乳,使劲的柔弄着。

爱抚酥胸的同时,龙辉更不时在她耳边呵气舔舐,可谓三管齐下,令柳儿欲罢不能,已经瘫软如泥。

「啊……不、不行……要…………」

柳儿闷哼连连,俏脸布满潮红之色,螓首埋在毛毯上,上半身尽数趴下,只是高高撅着圆臀,而抵在龙辉的两瓣玉股更是止不住的轻颤。

龙辉明显感觉到柳儿花房里所有的在收缩,知道她在即,于是当下便再施余勇,腔里暴胀三分,硕圆一下扎进异常娇弹、腻滑非常的,紧接着,只听身下的柳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娇躯抖个不停,腔底那娇软处如喷泉一般涌出大量汁液,一股脑的全浇在那硕圆的上。

龙辉也发出一声极为压抑的闷哼,花房极度收缩所带来的紧箍感让他筋软骨麻,如有一道电流闪过,疾跳,一道热精注入花房。

过后,柳儿无力地趴在毛毯上喘着粗气,想起外边的人一定听见自己方才不知廉耻的呻吟,脸蛋刷地一下再添五分红润,羞愧得眼泪不住地在眼中打转。

龙辉将她抱起,呵呵笑道:「柳儿莫慌,这辆车厢可以隔绝声音的,你刚才那吟唱之声也就只有我一人听见。」

柳儿闻言羞得把脑袋埋在龙辉怀里,不住地撒娇不依,龙辉好说歹说,又加上轻怜爱抚,才哄住这小丫头。

第三回《游龙戏蝶》

庄园内的武库之内,还没走近一百步,便闻及劲风呼啸,气劲爆破的声音。

这些日子,崔蝶的伤势虽然已经大为改善,但不知为何一想起当日被龙辉当众「调戏」的情景,心里又羞又恼。

这段时间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见前方有一个男子正背对着自己,其背影很像韩邵庭,待那人转过身来竟是——龙辉,崔蝶不知被惊醒了多少回。

「该死的臭小子,当日在甲板轻薄我还不够,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说些不尴不尬的疯话!」

崔蝶气恼之下连施三掌火云掌,灼热气流竟将武库的墙壁打出三个焦黑的掌印,掌印四周还冒着火星。

崔蝶性子虽刚强,但却不喜将脾气发在别人身上,所以每当心烦意乱之际便会到此练武,不过与其说是练武倒不如说是发泄。

火云掌过后,便是玄冰刀,寒冰刀气横扫而过,十步之外的一个兵器架应声而碎。

「小姐……」

柳儿轻轻推开武库大门,探进小脑袋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崔蝶吐了口浊气,稍微平静了一下问道:「柳儿,我不是说过在我练功的时候不准来打扰吗!」

柳儿吞吞吐吐地道:「是……其实是……」

「好了,柳儿,我来说吧!」

一个熟悉而又令崔蝶抓狂的声音响起,随即一道身影推门而入。

龙辉笑嘻嘻地道:「崔姐姐,这些日子你可还好?「一声崔姐姐,立即让崔蝶再次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柳眉向上一扬,美目圆瞪。柳儿一颗心差点没蹦出喉咙,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崔蝶就要发飙,柳儿赶紧开溜。崔蝶寒声道:「不老龙主挂心,妾身一切都好。还有请叫我崔小姐或者韩夫人。」

龙辉笑道:「我今天是来兑现赌约的。」

崔蝶哼道:「什么赌约?」

龙辉呵呵一笑:「崔姐姐莫非忘了吗?咱们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好了,只要我能唤来蛟龙助阵,你就嫁给我当老婆!」

崔蝶只觉得一个热气涌上头来,一张俏脸殷红如血,雪白贝齿紧咬下唇,娇躯一阵颤抖,倏然,只见崔蝶怒哼一声道:「姓龙的,你欺人太甚!」

话音发落,崔蝶盛怒出手,一招火云掌毫不分说拍向龙辉面门,崔蝶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小子笑嘻嘻的表情就一肚子火,只想一掌把这张臭脸打碎。

就算当日林碧柔那融合九霄真卷绝学的一击龙辉也能随手化解,崔蝶这一掌在龙辉眼里只是小儿科罢了,不但没有杀伤力,而且温柔得就像再跟情郎打闹一般。

只见龙辉双手向前一探,手似闪电,化出层层虚影,再施「以疾破猛」,崔蝶掌劲尚未吐出便被龙辉化解得一干二净。

崔蝶脸色一变,她虽然知道龙辉奇遇不断,乃至功力大增,但也没想到竟厉害如斯。

惊诧之余,不由生出几分争胜之意,当即掌势再变,使出一招「灵蛇取火」,化刚猛为灵巧,与龙辉斗快比巧。

眨眼间两人便斗了数十招,四只手如时而如穿花蝶影,时而如飞龙盘旋,你进我退,你上我下。

其实龙辉只要使出「以杂解快」,便可化解崔蝶的快掌,但不知为何,他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是小两口在切磋武艺。

崔蝶见久攻不下,再变绝技,退烈火,进寒冰,四周空气倏然冷却,招未发,寒气已然叫人血液为之一凝。

龙辉不敢怠慢,五行运化,提起离火真元,以炙热对抗至寒。

崔蝶掌化三分迅猛,却添五分阴柔,掌印铺天盖地朝龙辉拍下。

龙辉拳风灼热,丝毫不理会那漫天掌印,任由崔蝶掌法如何变化,只是简单的一拳,直取对手中宫。

直拳在离火真元的推动下,势大力沉,尽破崔蝶层层掌劲,此举正是「论武章」

的其中一大精要——以力克繁,仍由对手如何变化,我自一招破之,正所谓大拙反扑,一招足矣。

掌势被破,崔蝶也非省油灯,双臂交叉护于胸口,架住龙辉重拳,但却感到一股巨力涌来,双臂骨头几乎断裂。

崔蝶连退几步卸去这股巨力,运气止痛,暗骂一声道:「狠心的小王八蛋,下手这么重,想收买人命吗!」

龙辉见崔蝶脸色不妥,赶紧凑上前问道:「崔姐姐,你没事吧!」

崔蝶俏脸一寒,沉声喝道:「什么姐姐妹妹的,小鬼给我闭嘴!」

龙辉哦了一声,继续刺激崔蝶道:「我错了,不应该叫姐姐的,应该叫娘子。」

「你!」

崔蝶气得面红如血,一记玄冰刀便朝龙辉脑袋削去。

龙辉早有防备,脚踏游龙步,刷地一下抢到崔蝶身后。

崔蝶反手便是一掌,龙辉又是一个低头避过,崔蝶刚想一个后踢腿,赏他个四脚朝天,谁知腰身一紧,顿失三分气力。

龙辉搂住崔蝶柔软的小蛮腰,在她耳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崔姐姐,咱们别打了好不好?」

晶莹的耳朵被龙辉口中喷出的热气一烘,崔蝶浑身不由微微一抖,竟然失去五分戒心,多了三分羞赧。

「好啊,堂堂盘龙之主,仗着武功高强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

崔蝶声色俱厉地道,藉此掩饰心中不安,说罢不断挣扎扭动,怒道:「赶紧松手!再不松手我可不客气了!」

任凭崔蝶怎么挣扎,龙辉双手始终不愿离开那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细腰,反倒是少妇成熟的娇躯在扭动的时候,导致丰满的玉臀时不时地摩擦龙辉,使得不久前刚在柳儿体内驰骋的龙根有了抬头之势。

崔蝶只觉得臀部一热,顿时明白过来,又羞又急,反手打他一拳,想将他推出开,拳上用了内家真力。

只听龙辉闷哼了一声,身后那恼人的感觉已然消失,崔蝶暗叹一口气:「死小鬼,终于舍得松手了吗?」

谁知手臂却被龙辉揪住,倏然一拉,整个人向后跌去。

龙辉借后退之力化解崔蝶的重拳,但有舍不得到嘴的美肉,干脆后退的时候拉住她的手臂,虽隔着衣服,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少妇手臂的圆润和弹性,比起方才贴身环抱又是另一股不同的风味。

崔蝶身子已然失衡,看其趋势很有可能又撞在这小子怀里。

崔蝶岂会就此甘心,下意识地一个扫堂腿,一脚扫向龙辉下盘。

龙辉淬不及防之下顿时被摔了个开花,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拽着崔蝶的手臂。

「哎哟!」

崔蝶也随着龙辉跌倒而失去重心,整个人坐在龙辉怀里。

少妇的身体与少女完全不同,尤其是崔蝶这种极品美少妇,丰美的臀部不但柔软肥嫩,而且弹性惊人,站起来似圆白的满月,坐下来似熟透的蟠桃,用手指弹一下就会微微颤动,掐一把就会流出甘甜的春露。

香气扑鼻的美人入怀,龙辉的被两团美肉紧贴包裹,一种快美难言的感觉迅速窜起,瞬间冲上脑际。

男性本能无可抑制地挺了起来,隔着衣物,从两片娇嫩的臀瓣中间挤了进去。

「啊!」

崔蝶小声惊呼,脸刷的红了。

那个敏感区域是从未被碰触的地,让她浑身忽然燥热无比,身子倏地一下软了大半,但理智却叫她赶紧站起来:「崔蝶,赶快起来,让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随着崔蝶的站起,两片臀瓣逐渐收紧,几乎裹缠了棒首,当二人最终脱离的时候,崔蝶惊呼一声,颓然地坐了回来。

原来是龙辉搞得鬼,小兄弟被崔蝶的两瓣肥美臀肉裹着,销魂快美,龙辉岂容她离去,立刻伸手一抄,握住崔蝶纤细的柳腰把她搂住,再次拉回怀中。

随着这么一下,使得更加深入地挤进崔蝶股沟,狠狠地顶在肛菊之上。

「嗯--」

崔蝶的鼻子里发,人一听之下立刻血脉贲张,虚火上升。

崔蝶芳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一股被撕裂,但是又酥痒难耐的感觉钻进身体,在腹部里面肆虐游荡,让她的脚趾不自禁地蜷起,身体的力气却像被抽干了一样,软软地靠在龙辉身上。

龙辉坐直身子从身后搂住崔蝶,柔声道:「蝶姐姐,别再骗自己了,你心里是喜欢我的。」

说话的热气不住地钻进耳孔之内,崔蝶只觉得一阵酥麻,意识再次模糊三分。

「胡说……胡说八道,快放开我!」

崔蝶趁着还有一丝清明,不住地推搡,试图挣开龙辉的怀抱,殊不知她此刻的力气比起前面小了不只一丝半点。

龙辉似乎有意逗弄她,每次崔蝶挣开一小许,龙辉又把她拉回怀中,每次跌坐在龙辉怀里,那根巨龙便会狠狠地顶撞崔蝶肛蕾嫩菊,连续那么几下,崔蝶身子已然尽数酥麻,再无半分力气。

崔蝶无力地靠在龙辉怀里,四肢再难支持身子,但这个姿势却令的的崔蝶的重量全部压在龙辉的身上,使得侵袭更加深入,迫使崔蝶将头顶在龙辉肩膀,微微抬起圆挺的美臀。

「龙公子,放过我好么?」

崔蝶软声细语地道,带着几分求饶的气息。

自她懂事以来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过话,即使是亡夫韩邵庭也不曾如此。

换做是柳儿这样跟自己说话,龙辉可能会心软,但是崔蝶说出这种话却令得龙辉热血迸发,邪火燃起。

崔蝶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作风果决刚毅,行事雷厉风行,当初见面龙辉还吃了她不少苦头,如今这么一个巾帼美人向自己服软,岂能不叫龙辉兴奋异常,心知此等美景也可能只有一次,待她恢复少许清明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心念急转,龙辉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绝不放手!晶莹透亮的小耳朵就在嘴边,龙辉忍不住在上啄了一口,崔蝶嘤咛一声,身子仿佛触电一般,要跳起来,无奈龙辉紧紧抱住她的腰肢,她也只能扭了几躯以示抗议。

龙辉的一双大手开始不安分了,顺着纤腰慢慢朝上滑去,但并未直接侵袭山丘,只是在乳下半寸之地徘徊,时而用手指轻触边缘。

崔蝶只觉的这小鬼的手掌比起火云掌还要灼热三分,每次在自己娇躯上滑动都会有一股热流穿过衣衫涌进体内,浑身似被热水烫过一般,暖洋洋的有说不出的舒服和慵懒。

随着崔蝶的软化,龙辉的手掌终于可以步步推进,先是用几根手指触摸,见崔蝶没有反对,则再进一步,半只手掌按在上,只听崔蝶嗯了一声,美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并没有挣扎。

龙辉大喜,随即两只手掌尽数握住两只,崔蝶娇躯不禁一震,不安地扭动起来:「快住手,不要这样……」

她的言语只会增添龙辉征服的,龙辉已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将这英姿飒爽的巾帼美人收复,双手同时施力,紧紧抓住两只豪乳,崔蝶不断地用手去拨开龙辉的魔爪,可是她越是挣扎龙辉抓得越紧,仿佛十根手指都陷入柔软的之内,疼得崔蝶不知吸冷气。

前几回龙辉都像做贼似地,虽有美景佳人,但却不敢真正放手,哪像今日能如此光明正大地享受这成熟少妇的妩媚风情。

想到这里,龙辉手掌再加几分力气,狠狠地抓紧那两团软脂美肉,虽隔着衣襟,但还是能看出崔蝶的豪乳在龙辉的揉捏下变成了各种形状。

但不得不说,崔蝶的双乳实在是巨硕,龙辉一只手也只能握住三分之二,而且弹性惊人,无论龙辉怎么揉捏拉扯,只是手中力气稍微减弱一份,立马恢复原状。

即使当初与夫君行房时,夫君也是对自己温柔有加,生怕伤到自己,但这混小子却如此粗暴,仿佛不将自己双乳捏爆,决不罢休似的,最不可思议的事还是自己身体的反应,在龙辉这近乎粗暴的方式下,崔蝶身子越发燥热,亵裤似乎也有些温湿。

「轻点,你当捏面团吗!」

崔蝶恼羞的说道。

「世上哪有这么美的面团,又圆又大,而且还十分弹手」

龙辉笑呵呵地道,但也不再摧残崔蝶的,改粗暴的揉捏为轻柔的爱抚,由粗暴变温柔,双乳的温度逐渐下降,有灼热火辣变为温暖柔润,少了七分野性,却多了三分柔情。

「蝶姐姐,你的怎么生得这般丰硕?我一只手都握不过来。」

龙辉在崔蝶脖子上吻了一口问道。

崔蝶玉脸一红,暗骂小子不要脸,更恼自己不争气,竟被这小兔崽子这般欺辱,当即冷哼道:「还不是被你这混蛋抓肿的!」

但这话一出口顿时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默许这小鬼的做法吗。

龙辉笑道:「不对啊,以前我没抓的时候也是这么大,上次帮你平复冰火二气的时候我就见过了,就是这么大。」

崔蝶一听脸刷的一下红得更熟透的苹果似的,猛地扭过头瞪住龙辉,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上会你替我疗伤的时候就……」

那次因冰火二气失衡导致走火入魔,所幸得龙辉救治,崔蝶才逃过一劫,在她苏醒后发觉换了一身衣服,当时以为是丫鬟帮自己换的,也没在意,此刻得知真相,脑袋霎时炸开锅了,感情自己早就被这小鬼看光了,天晓得当时这小鬼有没有对自己做些什么难堪的事。

难堪的事,还有比在甲板那次更难堪的吗?崔蝶脸红如血,羞愧得无地自容,殊不知此刻自己正以一个无比难堪的姿势坐在龙辉怀里。

崔蝶一双美目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你这小贼糟蹋了素雅跟柳儿还不算,现在连我一个寡妇都不放过,我,我跟你拼了!」

说罢要运火云掌与玄冰刀,便要拍死这恶贼,劈残这小鬼。

龙辉眼明手快,猛地扣住崔蝶脉门,随即腰肢向上一挺,深入崔蝶股沟臀瓣之内,再次欺辱那羞涩的菊花。

的火热霎时传遍全身,瞬间冲散冰火二气,崔蝶嗯了一声再次倒在龙辉怀里。

红艳小嘴微微张合,不住地喘着粗气,脸蛋变得通红通红,红晕迅速扩散,一直扩散到了脖子和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龙辉将她身子转了过来,面对面地搂在怀里,叹道:「蝶姐姐,韩少爷此刻要么投胎转世,要么位列仙班,你又何苦执着呢。」

崔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头埋在龙辉怀里,不消一刻,龙辉的衣襟湿了一片。

「我忘不了他,我真的忘不了他……」

崔蝶哭的声音沙哑地道,「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邵庭,又是在对我笑,又是又对我哭,我真的好累啊……」

龙辉紧紧将她抱住,轻拍粉背柔声安慰道:「好姐姐别哭了,你这些年过得实在太苦了,不如试着放开心怀,看看外边的世界,说不定可以忘掉这些不开心的事。」

崔蝶摇头道:「不行,我忘不了,每次我一合眼就会想起邵庭临死前得模样,他是被赵元涛害死的,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赵元涛……」

说到最后,崔蝶眼中煞气尽露,一张如花俏脸已然多了几分狰狞之色。

龙辉暗叫不妙,崔蝶此刻道心已然失守,心魔渐生,若不及早唤醒她,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真气涣散而死。

当即一手按住其背门,输入一道真气,平复她体内躁动的真元,与此同时一口叼住崔蝶殷红小嘴,缓缓度过一缕元气,护住崔蝶灵台,助其恢复清明。

崔蝶情绪渐渐平缓,真气也纳入正轨,只是龙辉依旧不肯松嘴,还变本加厉,将舌头伸入崔蝶口腔之内,时而挑逗崔蝶那三寸丁香,时而在口腔四壁轻刮舔洗。

「嗯嗯」

崔蝶口唇被封,发出不知是抗议还是舒服的鼻音。

久而久之,崔蝶香舌开始应和龙辉的挑逗,舌头交缠不休,涎液相互交换。

良久唇分,崔蝶闭目喘息,俏脸一片晕红,眉间多了几分春色。

龙辉轻抚其秀发道:「蝶姐姐,别再沉迷过去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吧。」

崔蝶扑哧一笑,眉宇间尽显少妇成熟风情,娇艳妩媚,白了他一眼道:「小毛头一个,还说什么照顾人家,等你嘴上的毛长全再说吧,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就试着忘掉过去吧。」

龙辉大喜,双手不禁爱抚崔蝶的小腰丰臀,惹得崔蝶一阵娇羞。

「好了,臭小子,别闹了。」

崔蝶瞪了他一眼道,「姐姐依你还不成吗?」

一声「姐姐」,喜得龙辉三魂不见七魄,不过又听崔蝶道:「不过人家不能嫁给你,最多只能做你的情人。」

龙辉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道:「为什么!」

崔蝶没好气道:「大惊小怪什么,你别忘了我还是韩家的媳妇,不同于普通人家,豪门世家最重门楣风声,绝对不会允许嫁进门的女子改嫁的,不过对于地下情人之类的事情,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事,他们一般不会理会,所以咱么还是做情人吧。」

龙辉当年也算是富裕人家,一方大户,虽不比那些豪门,但对于此类事情也略有耳闻,这些豪门贵妇若丧夫是不能改嫁的,但若私下养几个面首情人来宽慰自己倒是可以的,这些事在这些门阀世家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因为豪门联姻大多是为了家族利益,没有多少是两情相悦的,甚至有些妇人,丈夫还没死就公然给丈夫戴了几顶绿帽子,反正夫妻二人都没什么感情,你养面首,我就纳小妾,咱们各玩各得,互不相关。

想起这些豪门世家内部的乱污秽,龙辉心里不禁一寒,道:「你难道想让我当你面首?」

崔蝶那不知这小子想什么,笑道:「好弟弟,别多想了,你以为姐姐会像那些不知廉耻的的那样吗,我挑选情人的标准很高的,首先要长得俊俏,年纪不能比你大,第二武功要在我之上。」

崔蝶的武艺在江湖中亦算顶尖,龙辉还没见过有几个人比她厉害的,即便是当初昊天教的神子圣女、云踪、鬼幽,甚至是持法明王、无幻以及周君辞这三教高手都不见得能打赢崔蝶,更别说赵元涛这卑鄙小人了,此刻融合冰火二气的崔蝶,不出三十招便可取下这厮性命。

在龙辉印象中,能稳胜崔蝶的也就只有九卷合一的林碧柔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剑圣楚无缺。

但又要年纪比龙辉小,放眼江湖恐怕除了三教重点培养的传人外,再也找不出几个了。

龙辉暗自庆幸道:「符合这条件的恐怕就只有冰儿那丫头了,可惜她是个女的,而且以后还是你崔大小姐的好姐妹呢」

紧接着,崔蝶又说道:「最后一个要求就是他的武功要胜过弟弟你。」

如今的龙辉修炼熚涮焓楹螅已经恢复前世部分神通,虽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年轻一辈中绝对没有几个能胜过龙辉。

崔蝶这番话相当于是向龙辉表表明心迹:我从此只跟你一人,但你要自强不息,不能让别人强过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龙辉顿时放下心中大石,在崔蝶脸上亲了一口。

崔蝶嗔笑道:「你这小鬼,就爱吃干醋,有时比女人还要女人。」

龙辉最恨别人说他「小」,这可是触及男人尊严问题,当初秦素雅也就因为这事被他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我小?」

龙辉猛地一挺腰肢,结实地戳在崔蝶,此刻打开心扉的崔蝶,尽显少妇风情,笑吟吟地道:「这可说不准,有的人平白长了幅好皮囊,实际上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龙辉笑而不语,动手便解开崔蝶腰带,于其白费唇舌倒不如付诸实际。

崔蝶也不反抗,配合着他脱去外衣,裙子,只余贴身小衣和薄丝亵裤。

虽不是第一次看到崔蝶成熟的躯体,但以往两次都是偷偷摸摸地,不像现在这般光明正大地瞧个痛快。

少妇玉脸娇艳似火,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雪白肌肤晶莹透亮,玉腿光润修长,不留一丝瑕疵,甚至隐隐能够看到,那神秘地芳草萋萋之地;纤细的腰身不见丝毫多余脂肪,由上至下逐渐收窄,待到圆臀处又逐渐放宽,形成两道完美的弧线,圆润的臀峰饱含着柔和的线条,阴影中深深的沟壑一路延伸到股沟,深邃而神秘,似有无穷美景隐藏在其中,等待有心人去一探究竟。

崔蝶的肩部线条,柔和圆滑,细窄怜人,但最要命的还是胸口的光景,崔蝶凹凸有致的身段,在小衣的紧贴之下,完美的展示其傲人的本钱,高耸挺立的双峰,随着崔蝶均匀的呼吸缓缓的上下起伏着,盈盈一握的柳腰,在对比之下,使得两座更加的突出与诱人。

龙辉猛地一拉,将小衣脱下,露出露出了里面淡蓝丝质的肚兜。

崔蝶的肚兜似乎太过小件了一点,或许是她的本钱太过傲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肚兜?总之,巍巍的山峰,似要称破一般,使得那丝绸紧紧的绷住,在龙辉为其解开颈后的绳结之时,胸前亦弹跳了一下,丰硕随即脱出束缚,而且随着豪乳裸露,两颗嫣红的微微挺起,一股少妇独有的香气也随之扑面而来,这香气温暖甜腻,醉人心魄,还带着淡淡乳香。

龙辉以前也在崔蝶身上闻到过这股香气,但此刻球却要浓郁许多,可能是由于双乳被肚兜束缚过久,使得香气更加浓郁龙辉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体内的欲火书剑爆发,猛地一扎头便埋首与崔蝶的豪乳深沟之内,尽情享受少妇的丰润。

口齿并用,龙辉不断地亲吻啃咬崔蝶的一双豪乳,上尽是他亮晶晶的口水,两粒如水晶葡萄的被他吸得嫣红肿胀。

崔蝶无奈地笑道:「慢点,没人跟你抢。怎的这般猴急,小时候是不是你娘亲奶水不足,没喂饱你啊。」

龙辉闻言,抬起头来呵呵笑答道:「蝶姐姐真是女中豪杰,一下就猜中,不如姐姐你给我喝点奶水吧。」

崔蝶红着脸嗔道:「少占便宜,人家还没有孩子,哪来的奶水!」

龙辉若有所思道:「那咱们就努力生一个。」

说罢,便又将头埋下,崔蝶不堪重负,不住低声娇吟。

龙辉的嘴唇越过山峰,滑过平原,双手轻轻分开崔蝶玉腿,温柔的亲吻深幽峡谷。

崔蝶身子倏地一抖,美目一阵迷离,喉咙中发出出如哭似泣的娇吟,亵裤缓缓渗出一丝水迹。

龙辉大喜,执住亵裤示意崔蝶抬起圆臀,崔蝶依言照办。

只见浓密黑亮的深林间隐隐浮现一道润红鲜亮的缝隙出现眼前,蚌珠微吐门户重叠间又似隐有去路,中隐隐散发的成熟美妇特有的气味,温香之中略带几分咸味。

看着这等妙品,龙辉不禁大喜,忍不住在上面舔了一下,那股气味猛的浓烈了起来,雪腻丰盈的扭动了一下,龙辉忍不住将那丰美的整个的含住,舌头在里面尽情的搅弄起来。

崔蝶昔日与夫君行房,韩邵庭也最多也只是亲吻她的酥胸,何时试过这般手段,刹那间崔蝶玉壶之中涌出阵阵汁液,臻首后仰,喉咙发出断断续续地呻吟:「好弟弟,不要在添了,姐姐快受不了……」

「叫你别舔了,你还舔……嗯……还把舌头伸进来……快出去……不要……那好脏的……」

第四回《冰火销魂》

在龙辉的口舌进攻之下,崔蝶俨然小写了一会,丰盈的随着急促的呼吸不住颤抖,美目渐渐迷糊。

龙辉笑道:「好姐姐,这边受不住了吗?后边的路还长着呢!」

崔蝶啐道:「少来,就怕你后劲不足,半途而废!」

龙辉嘿嘿一笑,挺起龙枪抵住花瓣,顺着汁水润滑,挤入少妇久旷的身体内。

「疼……轻点……」

崔蝶皱眉道,一说玉手抵住龙辉,阻止他进一步深入。

崔蝶身子虽已成熟得快要滴出水来,但毕竟久未交欢,之紧凑不下于处子,再加上龙辉的本钱雄厚,犹在韩邵庭之上,仓猝之下,崔蝶亦感吃不消。

崔蝶吃痛之下再龙辉上掐了一把,嗔怪道:「狠心的小鬼想收买人命吗?」

龙辉抱歉笑道:「蝶姐姐,我不知道你下边这么窄。我跟柳儿耍乐子的时候,都是一枪到底的。」

崔蝶啐道:「少拿那个小浪蹄子跟我比,那小对你千依百顺,即便痛也要忍着,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愿扫你的性。」

龙辉见她眉头紧锁,却是有些痛苦,当即让龙枪停止深入,只是静静让花房夹住,虽是如此但紧凑的花房夹得龙辉差点就要缴枪。

龙辉分散注意力,低头朝崔蝶嘴唇吻去,崔蝶也仰起臻首相应,两人深深一吻,顿感情意绵绵。

龙辉一边与崔蝶缠吻,一边用手抚摸,时不时地用手指拨弄两颗,捏住那嫩红的两点牵着整团上下左右的摇晃,乳波阵阵。

胸前两颗被捏得发痛,却又让一双豪乳之中莫名的憋闷起来,那股闷热贯通到脊背,沿着脊梁骨一路下行,令她羞处一阵发热,止不住地涌出一小股汁水。

在龙辉的爱抚之下,崔蝶渐渐适应了龙辉的尺寸,低声道:「好弟弟,可以进来了,不过可要轻点。」

龙辉如奉圣旨,双手捧住崔蝶丰臀,缓缓推动腰肢,随着的深入,龙辉感到花房的内的腔肉也不断地蠕动,着实销魂无比,龙辉一时兴起,猛地向前一顶,巨龟扑地一下顶到一个柔滑鲜嫩之处。

只听崔蝶发出一声高昂地呻吟:「嗯……啊……太深了……!」

随即整个人犹如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紧紧抱住龙辉。

崔蝶浑身美肉不断哆嗦,喘息道:「好狠心的小鬼,也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一下子就塞进来,想收买人命吗!」

龙辉笑道:「谁叫姐姐你的身子太美了,小弟我一时忍不住便插到底了。」

崔蝶红着脸看了一下两人之处,只见还有一截露在外边,不由暗吞一口唾沫道:「你这小鬼究竟是什么怪物变的,几天时间练成一身绝世武功也就算了,还生了这么一个大行货,居然还有一截没,真是叫人又喜又怕的。」

龙辉道:「那小弟我全部好吗?」

崔蝶吓得花容失色,摇头道:「不要,这样就行了,你待会动的时候可得轻点,要不然姐姐真会受不了得。」

龙辉闻言,轻轻耸动腰肢,尽量使动作轻柔,渐渐地崔蝶开始进入状态,催促龙辉加快点。

「恩……弟弟快点……再深点……对……再快点……还要快点……」

少妇成熟的身子一旦挑起欲火,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更何况是久旷多年的崔蝶,此刻也顾不上自己能不能不吃得消这比亡夫还要粗长的,只是一味地索求。

只见崔蝶不断地向上耸动,一双豪乳随着龙辉的而抖出阵阵乳波,媚眼秋波离散,娇靥如火似血。

龙辉此刻可谓遇上最强敌手,当即抖擞精神,奋力杀敌,枪枪直取美人中宫宝地,棒棒皆杵少妇嫩处,杀得崔蝶是娇喘吁吁,迭起,汁水四溢。

「好美……好弟弟……你入死姐姐了……」

「好姐姐,还受得了吗?」

龙辉叼住崔蝶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可以,姐姐还行,就怕你这小鬼半途而废!」

崔蝶笑吟吟地道。

「好!」

龙辉猛地一下子抱住崔蝶,站起身来,依旧保持着入的姿势。

崔蝶的身子可不想秦素雅和柳儿那般轻盈娇小,由于年龄和阅历的关系,崔蝶的身子既有少妇的丰满柔软,但有由于常年习武跑船,崔蝶的肌肉甚是结实,体重也比一般女子沉。

龙辉也觉得这少妇身体甚是沉淀,当即抖擞精神,双臂使劲,紧紧将其抱在怀里。

崔蝶何时经历过这种姿势,手脚并用紧紧抱住龙辉,其姿态犹如一个树濑熊吊在一棵树上。

龙辉双手托住崔蝶肥美的丰臀,一上一下地抽动,由于身子悬空,全身重量都集中在,使得更加深入深处,整个尽数崔蝶体内,棒首紧紧。

崔蝶只觉得周身一身酥麻,不住求饶道:「好弟弟,不行了,你插得太深了,快放下我……恩……哎哟……到底了……」

崔蝶娇声讨饶,龙辉不禁生出一股征服快感,看着这少妇娇羞妩媚的样子,龙辉将她放在一个兵器架子上,兵器架子稍微承受一下崔蝶的身子,崔蝶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坏东西,差点要了人家的命……」

「蝶姐姐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害你呢……」

「贫嘴的小鬼,就知道哄人」

崔蝶捧起一对豪乳送到龙辉嘴里:「来姐姐赏你的,好好吃上一吃吧。」「恩……又圆又大,香滑可口……」龙辉埋首与崔蝶之间,言语含糊不清地道。自从龙辉进去后就再没出来,武库里边也毫无动静,柳儿思忖道:「龙公子该不会跟小姐打出真火来,然后同归于尽。」想到这里,柳儿赶紧快步跑去武库,正想推门,突然听见里边传来一阵声浪语,听得柳儿是面红耳赤。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朝内看去,只见两条赤裸的肉虫正在交缠在一起,雪白丰满的少妇正分开双腿坐在一个兵器架上,身前站着一个腰肢不断耸动的男子。

兵器架子上本来还稳妥地摆着几件兵器,现在却被故意丢在了地上。

而那又冷又硬的木头窄板上面,正坐着崔蝶蜜桃一样的香臀,丰盈肥美,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若是平日即便穿着衣服坐在上面,崔大小姐怕是也会嫌它太硬,但现在那粉白浑圆的玉臀上没有一丝一缕坐在上面,窄木板陷进了柔软的臀肉中,硌出了一道凹痕。

她脸上的神情的确看上去有几分痛苦的样子,只不过不是因为那坐着的木板,而是因为紧紧搂着她的龙辉,和在她最柔软的地方抽出搅动研磨的巨大阳根,汨汨汁水顺着兵器架滴落在地。

看着平日对男人不假颜色的小姐,此刻却似般与龙辉,而脸上这欢愉而又满足的表情即便是跟姑爷同房的时候也没出现过。

昔日崔蝶韩邵庭行房之时,也都是中规中矩,一直使用男上女下的姿势,偶尔也会用一下女上男下的骑乘位,当韩邵庭想换个姿势时,她立马拒绝,搞得韩邵庭只能拿柳儿泻火。

但如今不但在武库里和龙辉欢好,还使了两个从所未有的姿势,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使得崔蝶更加疯狂。

她猛地低下头,唔了一声隔着衣服咬了龙辉的肩膀一口:「坏东西……这般欺辱人家,若是被人发现,我……我就不要活了……「龙辉在娇软的上一掐,掐的崔蝶浑身一抖,接着垂首轻轻含住她的耳珠,在上面用舌尖刮了一下,轻轻呢喃道:「这时候没人会来,咱们不发出很大声音,哪有人会发现。」

旋即龙辉轻笑一声,接着道,「不过柳儿却在外边看着。」

崔蝶脸几乎变成了大红绸布,埋进他肩窝不肯抬头,闷声道:「不要管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给她看到。」

龙辉笑道:「以前是不是跟你相公欢好的时候这小丫头也在一旁看着?」

崔蝶呸道:「怎么,又吃醋了?」

龙辉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有点羡慕韩少爷的福气。」

崔蝶哼道:「你如今在盘龙圣脉的地位堪比中原皇帝,而且拜龙殿又有这么多美女,只要你一声令下,她们还不乖乖伺寝。」

龙辉狠狠抽了几下,道:「蝶姐姐,你看我想那种荒无道的暴君吗?」

崔蝶哼道:「现在到不想,但以后就难说了,你连我这么一个寡妇都不放过,时间久了我就不信你不弄个三宫六院出来。」

龙辉顿时哑然,这主仆二人怎么说话的语气都这么相似,当下也懒得答话,加快讨伐敌军的步伐,杀得崔蝶上气不接下气。

「恩……好了……我都快坐麻了。」

一边要应付龙辉的冲杀,一边要忍受木头窄板的硌痛,崔蝶开口讨饶了。

龙辉也不勉强,抽出,将她抱了下来。

刚才的姿势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崔蝶双腿方一着地,便跌坐在地上,崔蝶揉着小腿嗔道:「你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变得,这么久了还没尽兴,我都快受不了啦。」

龙辉呵呵笑道:「蝶姐姐你没听六部的人说我是真龙转世吗,我想我应该是龙变的,所以才这么犀利。」

崔蝶呸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什么龙,简直就是一头驴子,生了这么一根臭东西。」

龙辉将凑到崔蝶跟前道:「臭吗?蝶姐姐你闻闻看,哪有什么臭味。」

热气蒸腾的探至崔蝶面前,羞得她一阵恼火,便要扭开头取,谁想,龙辉竟一把将她臻首摁住,得寸进尺地将顶在崔蝶嘴唇之上,道:「好姐姐,替我含一下好吗?」

「不行!」

崔蝶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崔蝶生性高傲,要她为一个男子绝对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即使是当初在韩邵庭软磨硬泡之下,才为丈夫含上那么一两回。

龙辉也不过分紧逼,庞然大物具轻拍着崔蝶那似乎吹弹即破的细嫩双颊,片刻之后,他才开始将大紧抵在崔蝶的嘴唇上,试着想要顶入崔蝶的口中,但崔蝶却是拼命地摇头挣扎,牙关紧锁,说什么也不肯让龙辉的大闯入;她水亮的双眸半开半阖,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怒。

龙辉也不硬来,而是利用他狰狞而坚硬的大,上下左右的刮刷起崔蝶那两片红润而性感的香唇,这样玩弄了一阵子以后,龙辉干脆伸出左手拨开崔蝶的双唇,好让自己的能够直接碰触到崔蝶那两排雪白的贝齿,崔蝶逃无可逃遁地阖上眼帘,任凭龙辉用帮她勤快地刷起牙来。

除此之外,龙辉还伸出右手不断地在那双豪乳上又捏又揉的,哀求道:「蝶姐姐,就帮我含一口好吗?」

崔蝶被这小子闹得心慌,无奈答应道:「好了好了,缠人的冤家,就依你这一次,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龙辉喜出望外点头道:「好好,就此一次。」

崔蝶无可奈何地白了龙辉一眼,张开樱桃小嘴一口含住龙辉巨龟,说实在的崔蝶的口技却是不怎么样,比起柳儿差了不少,但却能带给龙辉心灵上的满足。

龙辉爽得不住低声呵气,双手紧紧抱住崔蝶的臻首,稍稍耸动腰肢,把崔蝶的小嘴当做,崔蝶心知此趟是无上贼船,只得尽力应和这小冤家,虽然她口技不怎么样,但也见过柳儿替韩邵庭舔吸,于是也学样有样。

香舌卷洗,贝齿轻啃,口唇吮吸,崔蝶的技术渐渐熟悉起来,龙辉也渐入佳境,喉咙低吼,丝丝吸着冷气,看着小情郎如此享受,崔蝶生出一丝成就感,更加卖力地为龙辉品箫,只品得龙辉啧啧惊叹,快美连连。

「好了,蝶姐姐,咱们继续。」

龙辉拍了拍崔蝶的脸蛋示意她停住,崔蝶吐出布满美人香涎的而显得晶莹透亮的灵龟,缓缓躺在地上,微微分开双腿,静待龙枪进门。

龙辉也不怠慢,握紧龙根对准目标破门而入。

只闻扑哧一声,滑入花房,再次勾起天雷地火。

龙辉被崔蝶那一番含弄,早就急不可耐,如今再入桃源,便是一阵厮杀,姿态猖狂,枪法霸道,崔蝶被龙辉杀得泄了又泄,已是泥泞不堪,湿滑一片,饶是她内力深厚,久经沙场,此刻也渐感力不从心,难以持久,只得再次开口讨饶:「好弟弟,且停一停,姐姐快受不了啦……嗯嗯呃……」

龙辉呵呵一笑道:「蝶姐姐怎地如此不济,莫非今天没吃饭?」

崔蝶脸色晕红,啐道:「你这怪物简直要人性命,都这么久了还没出来,你想要姐姐死给你看是不是。」

龙辉来此之前,早跟柳儿大战了一场,射来几回,崔蝶身子虽是销魂,但龙辉还未到极限。

「哎,谁叫小弟我天生异禀,有过人之长呢!」

崔蝶把心一横,将龙辉推到在地,不服气道:「我最恨狂妄自大之人,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何过人之长,可以能人之所不能!」

说罢抬起玉臀对准龙辉擎天巨棒,缓缓坐下,只听唧唧一声水响,龙辉之处多了一小摊水迹。

崔蝶坐在龙辉身上,缓缓磨动,一双随着身子晃动而抖出阵阵波浪。

龙辉笑道:「想藉男下女上之位,将我磨出精来吗,只怕小弟还没尽兴,姐姐到先倒下了!」

看着那双颤巍巍的,龙辉岂会暴殄天物,伸手便抓过去。

就在龙辉双手触及双乳只是,倏然一阵冰凉,整个龙枪犹如坠入冰窟之中,尚未反应过来,寒气退去,一股热流涌上,使得更加坚硬,血脉勃发。

随着崔蝶扭腰晃臀,龙辉只觉崔蝶的时冷时热,刺激异常强烈,忍不住啊地大叫一声。

「蝶姐姐……你这是将冰火真气运至……?」

龙辉喘着气问道,这冰火两重天的销魂快感着实难耐。

崔蝶扳回一城,居高临下笑吟吟地瞧着龙辉,打趣道:「没错,臭小子,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这下我倒要看看你的过人之长是如何能人之所不能!」

龙辉要紧牙关,重振旗鼓,一手抓豪乳,一手捏,龙枪再试神威,不顾冰火煎熬,枪法如神,直捣黄龙。

崔蝶何曾料到这小子还如此神勇,以往她与韩邵庭行房,只要一用此招,韩邵庭不出两个回合便要缴枪,谁知龙辉不但未显败像,反而越战越勇,当即也不甘示弱,扭动纤腰,再配合内的冰火二气,杀败龙辉。

远远看去,一个美少妇挺着一对豪乳在一个男子身上疯狂地耸动,香汗不住地滴落,最为奇怪的事少妇下腹之处竟时而泛起白光,时而涌现红气。

在门外观战的柳儿一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她见过崔蝶的这景象,每次小姐一旦出现这又红又白的光芒,姑爷立马缴枪投降,而且屡试不爽,有时候崔蝶没有兴致,但又不好拒绝丈夫的热情,便出此下策,冰火二气在中不断变换,只需磨上两三下,韩邵庭立即一泻千里。

如今崔蝶在龙辉身上耸动了不下一百下,龙辉丝毫没有的迹象,反倒是崔蝶自己先支持不住了。

一般练武的之人都很难运至内力,崔蝶此刻虽是虽能勉力施为,但也觉疲惫不堪,以往韩邵庭一触及败,崔蝶所消耗的并不多,哪知今天遇上龙辉这怪胎,竟不畏这「冰火交汇」,还越战越勇,崔蝶此刻不禁暗自叫苦——真是作茧自缚。

冰火二气虽然可以刺激龙辉的,但也同时令自己的变得更加敏感,再过一会,崔蝶突感一股钻心的麻痒从传遍全身,耸动顿时慢了几分,而龙辉则抓住机会连戳三枪,顶得崔蝶娇吟不已。

随着越发敏感,崔蝶再无力扭腰晃臀,只能无力地坐在龙辉身上任凭小情郎施为。

龙辉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崔蝶一双豪乳,连顶数十下,只觉得腔道不断抽搐蠕动,随即便听见崔蝶一声长吟,身子顿时无力地倒在自己怀里,温热如泉涌而至,浇在之上,爽得龙辉几乎出来,所幸他还能勉力支持,才把住。

门外的柳儿看到此景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两腿之间顿时又湿了一块,若非方才在马车上与龙辉大战一场,气力未复,恐怕此刻会忍不住从进去向龙辉索取。

「你这个小子,我都快没气了,你还生龙活虎似的……」

崔蝶有气无力地趴在龙辉身上喘息道,一边说一边死死搂住龙辉的脖颈,胸口紧贴他的胸前,饱满的双乳被压成圆饼状。

龙辉呵呵笑道:「我都说我有过人之长,能人之所不能,蝶姐姐你偏还不行。」

说罢腰肢往上一顶,巨硕粗大的在崔蝶腔道内抖了下,惊得崔蝶忙道:「信了,姐姐信了还不行吗,别再来了。」

龙辉苦着脸道:「可是我下面还憋得难受,还没出来。」

崔蝶有些慌张道:「好弟弟你就放过姐姐吧,大不了我叫柳儿进来陪你。」

龙辉笑道:「这倒不用,不如姐姐用你那对妙乳替我夹出来吧,就像当日在甲板一样。」

想起那天情形,崔蝶脸儿又是一阵发烫,但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只见美少妇挺着一双豪乳,勉力爬起,跪趴在龙辉两腿之上,捧起颤巍巍的夹住龙辉坚挺的,紧紧的挤住,身体不住的摇摆起伏着,便在两个之间蹭来蹭去,就像是在一般,两只豪乳在她的胸前颤跳着,要不是她紧紧的捧着,真会让人担心不小心就会掉了下来。

龙辉顿然一阵哆嗦,涨了三分,崔蝶知道龙辉将到极限,当即加快速度,还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之处,有时还见龟首含入嘴里。

原来龙辉在崔蝶使出「冰火两重天」

的时候早就到了极限,只是凭着一股血勇之气死撑到底,若崔蝶在坚持几下,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此刻被崔蝶口乳并用之下,苦忍多时的霎时爆发。

一股接一股的乳白热精喷射而出,散在崔蝶的俏脸、豪乳甚至嘴巴里都有火热的。

看到龙辉终于泄了出来,崔蝶终于松了口气,娇躯无力地趴在龙辉身上,两人尽情享受后的余韵,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相拥,武库内只余细细的喘息声,还有那若有似无的靡香……

(有几句肉戏的描写借鉴了如影随形,只是那么三两句话,大家勿要见怪)

第五回《紫气回天》

崔蝶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穿回身上,将雪白丰盈的娇躯渐渐遮掩,龙辉看着崔大美人再次穿上衣服,不舍地叹了口气。

崔蝶奇道:「你叹什么气?」

龙辉道:「蝶姐姐的身子真好看,我舍不得啊。」

崔蝶扑哧一笑道:「傻瓜,有什么舍不得的,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还在乎这朝夕之欢吗,以后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龙辉搂住崔蝶腰肢道:「蝶姐姐,不如你跟我一起回拜龙殿住把。」

崔蝶伸手抚着龙辉的脸颊道:「尽说孩子话,你堂堂玄天龙主转世,岂能这般不分轻重。姐姐我可不想被人骂成红颜祸水,快些回去吧。」

龙辉点了点头道:「也罢,过些日子,喝了风忘尘的喜酒我就随蝶姐姐一起回中原,一个多月的路程,咱们有的是时间。」

崔蝶想到今后一个多月都被这小怪物「摧残」,俏脸不由一红,低头不语。

龙辉继续道:「蝶姐姐,咱们得多做些准备,免得又遇上风暴,耽搁了行程,我还得在九月初七之前赶去泰山呢。」

崔蝶想起龙辉还有个泰山之约,便问起缘由,龙辉支吾地说出剑圣要收其为徒的事情,崔蝶甚是惊讶,但她看得出这小子有所隐瞒。

「剑圣楚无缺前辈为何要收你为徒?」

反正两人都已经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崔蝶也不再顾忌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

龙辉干笑道:「当然是看我天资聪颖,品行纯良了。「崔蝶可不会这么被他糊弄过去,继续问道:「天资聪颖倒说得过去,但你品行那里纯良了,正一好色徒,剑圣前辈怎么可能看上你。」

龙辉架不住崔蝶的再三逼问,只好把事情全盘托出,崔蝶听后顿时柳眉倒竖,狠狠地在这小子腰间捏了一把,骂道:「好你个贪吃嘴馋的小子,原来是勾引了人家的闺女。你这混蛋勾搭上剑圣千金还嫌不够,又骗走素雅的身子,瞧我不打死你。」

说罢举手欲打,但玉掌落下却又轻柔无力。

龙辉将崔蝶搂在笑道:「蝶姐姐,我知道你不舍得打我。」

崔蝶将头埋在龙辉怀里,叹道:「你这冤家还真有本事,把剑圣的掌上明珠骗得对你死心塌地,不过这位楚小姐似乎醋劲不小啊,又有一个这么强势的父亲,要是你的风流韵事传了出去,你可麻烦啦。」

龙辉笑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我也没打算隐瞒,大不了把我勾搭寡妇的事情也告诉她。」

崔蝶脸色一红顿时急了,嗔道:「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许将我俩的事说出去,就算是你哪位冰儿也不行,更不能告诉素雅!不然,我……我死给你看!」

崔蝶平日里何等刚毅果断,何时有过这般娇羞媚态,如今却向男人撒娇,要死要活的,仿佛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崔蝶将龙辉送到门口,但在外人跟前依旧是那端庄秀丽的模样,也只有龙辉才知道她脱光衣服是何等妩媚妖艳,武库所发生的一切出来当事人外也就有柳儿知道。

龙辉回到拜龙殿继续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时间越发无聊,心里只想着早日回到中原,今日龙辉无聊地走到后花园,只见树荫下一队男女正在耳鬓相磨,似乎在说着什么体己话。

,龙辉苦笑摇头,思忖道:「刚解除戒律,就这般猴急,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卿卿我我了。」

龙辉也不想打扰人家雅兴,所幸远远避开,但他此刻功力通神,耳听八方,想不听都难,小两口的话竟钻进耳朵了。

「这些日子里无痕祀嬛让我准备了不少珍珠美玉,还有鹿胎灵芝等物,不知是何缘故。」

少女低声道。

龙辉不禁莞尔,爱美始终是女人的天性,玉无痕嘴上再怎么说不在乎容貌,如今得知可以恢复容颜,就积极准备药材,不过玉无痕破相之事,也只有少数几个人得知,寻常弟子根本无从打探,而且也不敢多问。

少年低声细语道:「我现在调去守卫拜龙殿后院,这些日子看到无痕祀嬛走进那间鬼屋,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她走的都是很急促,而且还东张西望,生怕有人瞧见似的。」

少女呸道:「你少说胡话,既然无痕祀嬛如此小心,怎么没发现你,你别跟我说我你的武功高得过祀嬛。」

少年见少女不信,慌道:「这是真的,那天我守夜,到了三更时分,我感到肚子一阵翻腾,于是就找了一个隐蔽的草丛方便一下,谁知当我脱下裤子,就看到有个人影闪过。我当时就想这个里靠近那间鬼屋,难道是里边跑出来的恶鬼,想到这我吓得连屎都拉不出来了,后来看清楚才发现是祀嬛……」

少女闻言赶紧推开他,捂住鼻子嗔道:「你恶心死了,进说这些东西,我不理你了。」

龙辉也听得好笑,哪有人跟小姑娘说这些屎屎的东西,换了是自己也受不了,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

小两口顿时吓了一跳,虽说禁令解除,但是这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实在有伤风化,要是传到那些老古董长老耳中,还不知得受什么处罚。

「谁,谁在哪里!」

少年警戒地问道。

「我!」

两人看清来人,顿时吓得腿肚子发抖,一个咕隆地就跪在地上,少年不断地磕头道:「龙主,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罚她,我愿意承担一切……」

少女此刻也是吓得花容惨淡,说不出一句话来。

龙辉自嘲道:「我就有这么凶神恶煞吗?怎么谁见了我都是又拜又跪的。」

随即道:「你小子当然有罪了,敢在拜龙殿里随地拉屎,罚你去扫茅房、洗马桶一个月。」

说罢扭头离开,也不再理会这对小情人。

穿过花园便是玉无痕的寝宫,龙辉也想看看玉无痕伤疤的愈合情况,走到宫门,几名侍女赶紧通报,不一会玉无痕一身盛装出门相迎。

「龙主驾临,无痕有失远迎。还请龙主入宫歇息,待无痕奉上清茶赔罪。」

玉无痕还是轻纱蒙面,叫龙辉难以一探究竟,而且这事涉及玉无痕隐私,龙辉也不便当中询问,随着玉无痕进入宫内。

奉上清茶,龙辉遣退闲人,只余玉无痕一人,于是便开口问道:「无痕你脸上的伤疤怎么样了?」

玉无痕揭下面纱,只见那张精美绝伦的脸蛋上已无任何瑕疵,昔日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已然消失,消除庚金之气后,即便不使用药物,凭借玉无痕本身的修为,区区一道疤痕也只要两天便可消除,那些名贵药材也只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玉无痕俏脸微红道:「无痕多谢龙主再造之恩……」

龙辉奇道:‘既然你已经恢复容貌,为何还要带着面纱?「玉无痕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眼睛一阵迷茫,过了一阵子,才款款而道:「无痕想让龙主您第一个见到无痕新生后的容貌……」

说道最后声音细若蚊呓,一股红晕有脸颊蔓延至耳根,随即又延伸至修长洁白的脖子。

龙辉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就算傻子也能听得出玉无痕话中的绵绵情意。

龙辉干咳了几声,掩饰自身的尴尬,转移话题道:「无痕待我在为你把一次脉,查看一下庚金之气是否已经清楚干净。」

玉无痕嗯了一声,探出光洁如玉的手腕摆在龙辉跟前,那洁白的素手仿佛散发着淡淡馨香,龙辉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皓腕上,只觉触手之处光滑如玉,不禁一阵心神荡漾,好不容易才将真气在玉无痕经脉中走了一遍。

龙辉松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庚金之气已除,还是暂时逃脱与这美人的肌肤接触。

「庚金之气已经出去,今后不会再复发了。」

龙辉笑道。

玉无痕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太大欣喜,只是朝龙辉谢礼道:「无痕多谢龙主救治。」

龙辉赶紧伸手将她扶起,就当触到玉无痕手臂之时,玉无痕浑身一震,脸颊再次泛红,随即低头不语,只是用手捏着一片衣角。

面对这个对男女之事净如白纸的祀嬛,龙辉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虽然她那娇羞的神态着实迷人,但若要自己将她拉过来爱怜一番,似乎又做不到,那怕是说那么几句肉麻的话仿佛都会亵渎于她。

龙辉干咳一声,说道:「无痕,我先回去了,你……你自便吧。」

说罢一股烟地溜出玉无痕的居所。

夜深人静,一道窈窕身影嗖的一下穿过层层宫阙,随后在一座偏僻而又优雅的阁楼跟前停住了。

楼阁大门上挂着一个残旧的门牌,上边写着「观星楼」

三个大字。

轻推门楣,女子缓缓步入阁楼。

「你又来了,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一阵冷笑倏然在黑暗中响起,声音虽是寒意十足,但却娇脆如铃,带着几分熟悉。

「师姐,到了这个份上你为何还不肯放下?」

进门之人便是玉无痕,而与其对话的女子竟然是已经自尽的林碧柔。

林碧柔此刻无力地斜躺在床上,一双美目透着仇恨的寒光,仿佛要将玉无痕生吞活剥似的。

玉无痕扫了一眼桌子丝毫未动的饭菜,叹道:「师姐,你若不吃饭迟早会饿死的,你就算再怎么恨我,也得吃饱饭养足力气才能杀我报仇啊。」

林碧柔哼了一声道:「不用你假惺惺,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但你要想变着法子来羞辱我的话,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这是徒劳无功,这些年来我什么耻辱没受过,我为了活命不但要逢迎东方鲁那贼,还得顺着他的心意满足那些变态的要求。」

说到这里林碧柔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泪光。

玉无痕摇头道:「师姐,不可否认我对你恨之入骨,但是那天看着你被龙主废去一身功体,判处死刑,我心里不知为像被刀划过一般……」

林碧柔怒喝道:「够了!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跟那姓龙的小鬼废了我一身修为,现在又故意救下我,是不是想继续羞辱于我,我告诉你玉无痕,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若皱一下眉头就不信林!」

说罢猛地一挥手,朝玉无痕脸上打去。

玉无痕微微一侧头避了开去,但面纱也被林碧柔打落,露出了那张如美玉一般的俏脸。

林碧柔看着玉无痕的脸蛋,愣一愣,瞬间癫狂大笑:「玉无痕,你医好你那张臭脸了吗?哈哈,原来你是来向我示威的……丑八怪不丑了,变美人了!」

玉无痕道:「师姐,你能听我一句吗?」

林碧柔哼道:「有话便说,有屁就放!」

玉无痕缓缓望着窗外的夜景,若有所思地道:「还记得十年前吗,我跟师姐你都还是黄毛丫头,那天我睡着后师姐你悄悄把我叫醒,说要带我看星星,然后我们偷偷摸摸地跑到这座观星楼,原来那天深夜有一场流星雨。「林碧柔闭目道:「对,我还记得那时候是从占星长老口中打探到的,我那时候还傻乎乎地以为对着流星许愿便可以实现,所以听到有流星雨就想趁着机会许上千百个愿望。「玉无痕微微笑道:「对,你也是叫我起床去许愿的。师姐你还记得当时你许的第一个愿吗?「林碧柔脸上微微颤动,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师姐,我可十分清楚地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说‘我要无痕脸上的瘢痕消失,从今以后不再受人欺负’。」

玉无痕眼圈已然湿润,继续说道,「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好幸福,有这么一个爱护自己的姐姐……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玉无痕深吸了口气道:「因为那场武诀,我们姐妹反目,师姐你也走上不归路,在这座观星楼以幼童精血骨髓修炼极端之法……我知道后感到好心疼,我一直以来最尊敬的师姐竟然会这般残忍。」

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眼泪嗖嗖落下。

林碧柔冷笑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好取代我的位置吗,现在我功力全是,而且体内五行逆转,四肢几乎残废,你应该高兴才对,哭什么哭!」

「好啊,你这女人死不悔改,到了这个份上还这般冥顽不灵!」

碰地一声,观星楼大门被一股强风吹开,只见屋内站着一道人影。

玉无痕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跪倒在地,颤声道:「无痕罪该万死,请龙主恕罪!」

来者正是龙辉,本来他睡不着的,于是便在外边闲逛,想起今早那少年说的鬼屋的事情,便找了一个巡夜的士兵文革究竟,原来鬼屋就是观星楼,由于当年林碧柔再次残杀了上百孩童,导致此处元怨气不散,常常可以听见小孩的哭声,虽然拜龙殿的高手化解了这些怨气,但还是终年无人敢靠近,故而得名鬼屋。

龙辉想起玉无痕曾经鬼鬼祟祟地到过鬼屋,所以便去查看,谁知前脚刚到便听见林碧柔与玉无痕的对话。

龙辉扫了林碧柔一眼,此刻的她虽然依旧美艳,但面容憔悴,已然失去昔日风采,而且身中五行禁忌,已是一个废人。

龙辉皱眉道:「无痕,你为何要救下这妖女,还要做出她自杀的假象蒙蔽众人。」

玉无痕脸色发白,低声道:「龙主无痕治罪,请龙主降罪,但只请龙主饶过林师姐一命。」

龙辉拂袖道:「无痕你是不是糊涂了,当日这女人不断加害于你,你居然还在维护她!」

林碧柔嘿嘿笑道:「你们两个究竟在演什么双簧戏。当日风忘尘演过了,今天又到咱们伟大的玄天龙主来当戏子吗?」

玉无痕猛地喝道:「给我住口!」

一指封住林碧柔哑,叫她有口难言。

「龙主,师姐虽然犯下弥天大罪,但其中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年若不是我争强好胜,师姐也不回落得如此田地……」

玉无痕眼圈泛红,嗓音呜咽地道。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玉无痕虽然恨极林碧柔,但都是因为太在意她这个师姐,恨她误入歧途,恨她不知自爱。

在玉无痕心中林碧柔永远是一个温柔得体的姐姐,由于林碧柔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无可取代,所以玉无痕看到林碧柔犯下大罪,才会如此的憎恨,与其说是憎恨林碧柔,倒不如说是憎恨现实,残酷的现实击碎了林碧柔在自己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到了最后,玉无痕宁可相信林碧柔已经死了,一直出现在眼前的只不过从地狱回来的女鬼,所以才跟林碧柔不死不休。

虽然最终胜利,但玉无痕却不忍心看着林碧柔丧命,于是暗中布下自杀的假象将林碧柔救出,放置在这平日鲜有人烟的观星楼。

龙辉对林碧柔并无深仇大恨,此刻见玉无痕哭声求情,也不由心中一软,叹道:「罢了,就依你所言,但林碧柔已经死了,所以她不能再出现在盘龙圣脉之内。「龙辉这话虽说是将林碧柔放逐,但起码也留下一条性命。龙辉转过身去,道:「夜深了,无痕你也快点休息吧。」

谁知才走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听见哼哼哈哈的惨呼声。

回头一看,只见玉无痕口唇溢血倒在地上,而林碧柔则扑在她身上,不断地张嘴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该死!」

龙辉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林碧柔加害玉无痕,不由大怒,一掌便要取林碧柔性命。

「龙主……不要!」

玉无痕挣扎地坐直身子,挡在林碧柔跟前。

龙辉怒道:「无痕你糊涂啊,到了这个份上你还维护她?快些让开,待我送她上路,省得继续祸害人间。」

玉无痕摇头道:「不关林师姐的事,是我自己……私放重犯已是死罪,无痕自知无颜面对龙主信任,唯有以死谢罪,只求……龙主能大发慈悲……放过林师姐……」

说罢双目一合,头一歪,已然失去气息。

「……恩……」

林碧柔抱住玉无痕不断地张嘴,想要大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两眼已然布满泪水,但是有泪无声,有口难言,一腔的悲惨痛苦无从发泄,只是一瞬间,两只眼睛竟伸出斑斑血泪。

龙辉一指解开林碧柔哑,喝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林碧柔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道:「师妹,师妹她……她自断心脉了!」

林碧柔往日是何等痛恨自己这师妹,恨她抢走了自己的一切,恨她比自己优秀,无时无刻都在算计着玉无痕,只想叫这丑八怪死在自己面前。

但是如今看着最痛恨的人倒下,林碧柔心中竟泛起一阵痛楚,犹如半身被撕裂的痛苦,看着玉无痕缓缓合上双眼,林碧柔这才清楚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但明白得太迟了,从今以后自己又是孤家寡人。

林碧柔猛地跪倒在龙辉面前,不断地磕头,将雪白的额头磕得血迹斑斑,嘴里不断地道:「龙主,碧柔知道错了,您神通广大,一定能救师妹的,我求求你救救师妹吧,我就算千刀万剐,粉身碎骨也甘愿。」

龙辉搭在玉无痕手腕上,查探玉无痕的状况。

林碧柔知道龙辉在办正事,所以也不再出声,只是静静低跪在一旁抽泣。

龙辉眉头一皱,连续在玉无痕身上打入几道真气,道:「脉搏虽停,心房尚有余温,表示心火仍未熄灭,尚有一线生机!」

林碧柔当即喜出望外,但又听龙辉道:「可是她心脉已断,我虽已真元替她接上心脉,但也只能坚持半个时辰。」

林碧柔脸色再次发白,低声道:「龙主,您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龙辉眉头微皱,道:「办法是有,只不过风险很大,而且我也把握成功。」

林碧柔听到还有一线希望,立即磕头:「碧柔求求龙主,救救师妹,就算拿我命去换也在所不惜。」

龙辉一拍大腿,道:「这个法子就是要用你的命来换无痕的命!你可愿意?」

林碧柔当即答道:「只要龙主能救无痕,碧柔就算再死一千次也甘愿!」

龙辉点了点头,当即划破林碧柔的手掌,并解开玉无痕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胸口,虽然是峰峦沟壑,美不胜收,但龙辉此时也无暇观看,用手指沾上林碧柔的鲜血,在玉无痕胸口画了一道符咒。

画符完毕,龙辉一手抱起玉无痕,一手搂住林碧柔,虽是左拥右抱,但却没有半丝杂念,龙辉施展身法,如风驰电骋一般奔出拜龙殿,来到神龙峰最高之处。

龙辉将玉无痕放在地上,随即凌空画下数个符咒,顿时异光闪烁,接着冒火四射,奇光一闪,竟形成一个方圆两丈的结界。

结界将三人与外界隔绝。

龙辉道:「我要施展熚涮焓橹械囊桓龇ㄊ酰称之为‘紫气回天生魂术’,虽然有机会救活无痕,可是也得借助活人的生命精元。简单点说就是两个人共用一条命,但如果失败借命之人也得随着死亡。林碧柔你可考虑清楚了,我答应过无痕要饶你一命,即便你现在拒绝,我的承诺还是有效的。」

林碧柔道:「不用考虑了,龙主尽管施法便是,反正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龙辉暗叹一声,此等法术可谓逆天而行,若是自己恢复十足神通当然是手到擒来,可是如今只有半桶水,无论根基还是功体恐怕还不到前世之三分,所以施展此等法术也没有成功的把握,说不定林碧柔和玉无痕都得同时丧命。

时间无多,龙辉不及细想,当即令林碧柔与玉无痕双掌而对,盘膝而坐。

龙辉手捏法诀,运起神通,滂湃真气沛然而发,口中振振有词,默念法诀:「十万法界,玄奇天命,造化契机,种种善缘,重重心关,奈何因果……」

随着龙辉每念一句,黑漆漆的天空竟浮现阵阵紫云,紫云之中暗蕴夺目雷光。

天上紫云涌下丝丝紫气,缓缓地注入结界之内。

随即龙辉一掌拍在林碧柔后背,输出浑厚真气。

内息林碧柔由右掌注入玉无痕左掌,在其体内运行一大周天,再经左掌回输自身,形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大圈。

玉无痕胸口前得鲜血符咒倏然绽放豪光,透穿结界,直上云霄。

光芒上接云层,形成激烈漩涡,「一息存,万法生,紫气腾,延续命,转乾坤!」

龙辉突然大喝一声,左手举天,急吐内元,以自身根基接引九天之气。

九天之气灌入玉无痕体内,胸口符咒亦立时化去,林碧柔心脉之气瞬间被接引过去,两人合流并气,气息交融,再无分你我。

噗,噗,噗……破损心脉已然修复,玉无痕心脏再次跳动,只听玉无痕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师妹……」

林碧柔将玉无痕紧紧抱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玉无痕苏醒之后发觉自己胸口裸露,羞得赶紧掩上衣衫,但随即看到林碧柔哭成了泪人,心中羞赧已被伤感取代,眼圈不由一红,反手抱住林碧柔,也随之哭成一团。

在这一刻,两人竟能心意相通,知道了对方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原来对方是那么的重视自己!「师妹。都是姐姐不好,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啊……」

「无痕已触犯刑罚,理当领罪,只要龙主能给师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无痕死也甘愿……」

「师妹,姐姐罪大恶极,就算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也是应该的,真不值得你这般牺牲……」

多少恩仇情恨,皆化作滴滴泪水随着夜风飘然而逝……二女哭了一阵,心中悲苦已是散去大半,玉无痕止住哭声道:「龙主仁义,无痕永生难忘,今后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报龙主大恩。」

龙辉叹道:「你们二人如今同命而生,两人共用一条性命,什么仇恨也该化解了吧。」

玉无痕凄然一笑道:「无痕与师姐历经生死早已看开,昔日的种种皆随风而去。只是说的也奇怪,就在我苏醒的一瞬间,无痕竟能感受的师姐心中伤痛,甚至还隐隐可以感觉到师姐的心意。」

林碧柔也点头道:「回禀龙主,碧柔身上也有如此状况。」

龙辉叹道:「尔等二人,共用一命,可谓是同生同死,同气通息,甚至还可同心同意。在某种意义上你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却用两具不同的身体,不但可以心意相通,甚至一方死亡,另一方也随之丧命。」

林碧柔握住玉无痕的素手道:「师妹想不到我们斗了这么久,到最后竟是生死与共。」

玉无痕笑了笑道:「那师姐你后悔吗?」

林碧柔摇了摇头道:「我只后悔当日为何这般高傲,不好好跟师妹相处,才导致今日苦果。」

随即,林碧柔道:「碧柔自知罪孽深重,无颜再见世人,明日便离开盘龙圣脉,永世不再回归。」

倏然,龙辉指出如电,连点林碧柔数道要,只见林碧柔闷哼一声,白嫩的额头上冒出滴滴细汗,随即头上白烟袅袅,本是惨白的俏脸在这一刻缓缓生出丝丝红润。

玉无痕顿时一惊,赶紧抱住林碧柔,哭着对龙辉说道:「龙主,您不是说过要饶师姐一命的吗……为何出尔反尔!」

林碧柔拍了拍玉无痕道:「师妹,不要胡说,龙主实在帮我复功。」

「什么?」

玉无痕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碧柔,又不解地望了望龙辉,但她却清晰的感受到林碧柔的躯体内有股热流不断滋生,其呼吸也随之变得细长有力,这分明是内功高深之人所独有的吐息呼气之声。

真气自行运转一大周天,林碧柔颓色尽逝,脸上风采再向,双目炯炯有神,雪白肌肤乏起一阵晶莹透亮之色,秀发也随之变得乌黑亮丽,显然是气血恢复的征象。

行功完毕,林碧柔只觉得周身神清气爽,一身功力竟失而复得,不由激动万分,朝龙辉连磕三个响头:「碧柔叩谢龙主仁义,从今往后,碧柔便是龙主之奴仆,为龙主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辉摇头道:「这倒不必,你与无痕同生同死,若你无自保之力,无痕也不安全,我索性让‘逆五行’变为‘顺五行’,从而解除你体内禁忌,但你若是作恶,就算千里之外,只需我一个念头,便可叫你生不如死。」

林碧柔叩首道:「碧柔知道,碧柔今后定痛改前非,永世侍奉龙主,绝无二心。」

第六回《碧玉无痕》

自从施展紫气回天生魂大法后,林碧柔与玉无痕心中再无芥蒂,再次回到小时候那两小无猜的关系,林碧柔被安置在玉无痕寝宫的密室中,玉无痕也天天来看她,两人有说有笑,几乎每一刻都黏在一起,亲如姐妹。

「师姐,这灭之卷的真气着实难以驱使,每次我运起灭之卷,浑身经脉就像针刺刀割一般,还不时与我本来的真气冲撞。」

玉无痕收回散发的内气,抹了抹脸上的汗珠道。

这些天来,林碧柔将自己融合九卷的法门倾囊相授,毫无藏私,不断地指导玉无痕融合九卷心法。

林碧柔提议先寻找一部与自身功体不冲突的真卷先行修炼,一卷一卷地慢慢融合,循序渐进。

玉无痕本身已修炼神之卷与海之卷,选择炎之卷修炼,则与海之卷水火不容,雷之卷虽能在海涛真气的推动下倍增为例,但修炼的时候却因为海之卷而增强了电击的酸麻痛楚,修炼清之卷则因为清1326;之气化解原本的真气,修炼灭之卷则导致经脉刺痛……林碧柔道:「师妹,其实九卷合一便是取强补弱,搬运真气,使之处于平衡状态。」

玉无痕皱眉道:「可是每当真气处于平衡,反而会相互抵消,只觉得体内空荡荡的。」

林碧柔问道:「那师妹,你当初是如何练成海之卷与神之卷的?」

玉无痕略一沉思道:「我是先修炼神之卷,随后再从八卷之中选择修炼,我将八部真卷逐一试炼,最终发觉海之卷比较合适,所以就潜修海之卷,这个过程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几乎没遇上什么困难。」

林碧柔道:「妹妹切勿着急,且听姐姐将剩下的话说完。正所谓气为人用,人为君,气为臣,君御臣,臣辅君。真气就如同臣子,使用者则是君主。君强臣弱,则君主劳神劳力,虽能统率天下,但却疲惫不堪,即便可创出盛世也是昙花一现;若君弱臣强,则君权旁落,君为傀儡,不掌大权,性命随时不保,唯有君强臣强,方能安定天下,共创黄金盛世。」

玉无痕点头道:「想不到师姐对君臣之道见解如此独到。」

林碧柔俏脸微红笑道:「师妹莫要取笑姐姐,当初姐姐鬼迷心窍,一心想要做皇帝,才会研究这些旁门左道。」

玉无痕笑道:「做皇帝有什么好,我宁可姐姐一辈子都在我身边陪着我。」

看着玉无痕此刻淡雅的笑容,林碧柔不由一阵心酸:「我当初真是糊涂,有一个这么好的妹妹却不懂珍惜,最终闹得姐妹水火不容,当化解冤仇,重归于好的时候,两人却要分隔天涯,永难相见。」

两人双体一命,心意相通,林碧柔心生悲苦,玉无痕立时生出感应,当即握住林碧柔素手道:「姐姐,不必苦恼,我们姐妹二人心意相通,即便相隔千里我俩的心还是在一起的。」

林碧柔吐了口浊气道:「好了,无痕,姐姐不伤心了,咱们接着说。」

玉无痕嗯了一声收敛心神。

林碧柔略微思索,继续说道:「驾驭真气就如同君臣之道,使用者要有坚毅决心和稳固的道心,唯有如此方能驾驭庞大的真气。这九霄真气有九种不同的属性,相辅相成,有相生相克,就像朝堂之上,实力雄厚的大臣都会有不同的派系,英明的君主则懂得如何驾驭这般桀骜不驯的大臣,既使他们保持均衡,有令他们为自己出力。保持均衡则是不让一方独大,即让他们互斗却又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但若要他们卖命则必须给予一定的好处和权力,当大臣的权力到达一定程度,君主则将权力转移给另一个大臣,说得简单点就是让权力在大臣之间流动,让那些大臣轮流做大,当他们有哪一个的权力开始膨胀,就将其剥夺,在移交给下一个,而失去权力的大臣则会盯着结果权力的大臣,思念着哪天可以夺回权力,这也既能维护君权又能使臣子发挥自身的才华为君主效命。这君臣之道其实就是在平衡与失衡之间转换。」

玉无痕恍然大悟道:「我明白哩,驾驭九霄真气则犹如君臣相辅,既要保持真气的平衡也要令真气失衡,也就是说让体内的九霄真气轮流壮大。」

林碧柔点头道:「然也,便是如此,师妹你再试一试。」

玉无痕收身敛气,按着林碧柔的方法试了一遍,但依旧不起效果,当一股真气壮大的时间过久,则会蚕食其他真气,导致一家独大,使得玉无痕浑身经脉刺痛酸麻,几乎断裂,但若真气壮大的时间不够,则难以施展,弄得玉无痕心神疲惫。

这君臣之道世代传承,只要读过一点书的秀才都能背诵,但是说归说,要做到却是另一回事,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这么多昏君和亡国之君了。

君臣之道最难之处便在于如何把握臣子掌权做大的时机。

若臣子做大的时间过久,必定会权力膨胀,吞并其余大臣,最终反噬其主,若是臣子握权的时间过短,则难以在其位尽其才。

驾驭九霄真气也是如此,必须把握好每一个时机,所以林碧柔在与他人争斗的同时,也得与自己作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这需极大地胆魄和毅力方能做到。

「说得好,好一个君臣之道。」

林碧柔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跪下:「碧柔拜见龙主,方才只是碧柔胡言乱语,请龙主恕罪!」

林碧柔此刻芳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自己刚才大谈君臣之道,生怕龙辉会认为她还有反意。

玉无痕于其心意相通,也跪下求道:「龙主,师姐只是为了指导无痕练功,并无其他意图,而且师姐早已改过自新了!」

龙辉笑道:「用得着这么紧张吗?我又不是那些因一言不合而滥杀无辜的暴君。」

玉无痕她知道龙辉不爱说反话,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才松了口气:「龙主仁义,无痕铭记在心。」

龙辉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摆手道:「快起来,别老跪着,我最讨厌又跪又拜的,而且还是让两个大美女跪在这么硬的地上,实乃罪过。」

林碧柔已是情场老手,不觉得有没什么,但玉无痕脸蛋刷第一就红了,站起来后一直把低着脑袋,不敢看着龙辉。

林碧柔在一旁也暗觉好笑,这师妹真的就像一张白纸,纯的可爱。

龙辉道:「我方才听到你们在讨论九霄真卷的问题,也就站下来仔细听了一下。碧柔的见解甚是独特,将君臣之道用至武道,想法虽是独特,但是并不一定适合无痕。」

龙辉对林碧柔并无大恨,所以也跟着唤她名字。

龙辉看了看眼前的两位绝色女子,一位艳如牡丹,一位雅似秋菊,仿佛揽尽天下丽色,心神不禁一荡,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脑海倏地泛起一些邪念,但随即又驱散了。

龙辉正了正心神,说道:「碧柔锋芒毕露,自幼受尽各方瞩目,所以养长了唯我独尊的性格,再加上之后的变故,导致你野心膨胀,所以才能领悟这君臣之道的奥妙。」

林碧柔听到这里,想起以往所做的一切,不禁脸蛋一阵发烫。

只听龙辉又道:「碧柔,我只是就事论事,说一些关于九霄真卷的事情,并不是针对你,你不必介怀。」

林碧柔嗯了一声,继续听龙辉说道。

「人的体魄与天赋皆不相同,所以导致修炼武功的进度不同,而最重要的是人的性格不同,便导致了武功根本上的区别,同一套武功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威力和性质。正所谓性格上的差异,导致了人与人之间对于道德感悟不同。神之卷以法术阵法为主,需要清心寡欲之人方能专心研习,无痕你性子不但清冷但却又有决断杀伐之决心,正如大海一般要么风平浪静,要么怒浪翻涌,所以你才能修炼神之卷的同时再研习海之卷。至于凌霄为人高傲,行事光明正大却又略带霸气,最适合修炼雷炎二卷;而木天青掌管盘龙刑罚,心中煞气过重,修炼灭之卷此等杀伤力较强的功法最适合不过。九霄真卷既是功法,也是大道,有的人不修炼其中武诀,但却能从中悟出其他道理,正如三百年前的竹虚子一般,看了破之卷后却能领悟一番道理,脱出破之卷的范围,从而则创出天穹妙法。碧柔你虽然练成九大真卷,但未必能胜得过竹虚子。」

林碧柔嗯了一声,表面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却道:「龙主说这话也忒武断了,竹虚子也不过是捡了一些破之卷的牙慧,再高明能高得到那里,凭什么我九卷合一打不过他。」

龙辉看出这美女在想什么,当即笑道:「你也不用不服气,当年的竹虚子已经修炼道门心法多年,打下了雄厚的根基,破之卷只是给他开阔视野,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并非天穹妙法完全出自灭之卷,最主要的还是竹虚子自己对大道的感悟。而且,碧柔,我说句老实话,九卷合一虽能令你功体大增,但你的根基不足,难以驾驭这强大的功体,很容易道心失守。正所谓道心得之易,守之难,若不能紧守明台,保持神武不杀,便会导致武功越高野心越大,不但带来腥风血雨,还会令自己性情大变,最终走火入魔。」

林碧柔听到这里顿时出了身冷汗,喃喃道:「难怪我那天恨不得杀死所有人……」

龙辉道:「碧柔你先以幼儿精血修炼冥之卷,导致你元神充满戾气,道心已然失守,随即又融合九部真卷,以至火上浇油,就算当日在天刑堂你成功诛杀众人,你也难逃真气反噬的下场。」

林碧柔慌道:「龙主,救我,碧柔死不足惜,但我不能连累师妹!」

龙辉道:「办法是有,首先一年之内你不能与人动武,再想法化解元神的戾气。然后再稳打稳扎,将每一部真卷重头修炼,稳固根基。至于感化戾气,佛门乃是大行家,过几天我会安排你到中原去,寻找佛门高僧替你化解元神戾气。」

林碧柔感激地道:「龙主大恩,碧柔铭记在心。」

龙辉苦笑道:「又来了,我想废掉这些礼节行不行?」

玉无痕道:「万万不可,人无礼则不能行,国无仪则不能立,盘龙圣脉虽不比中原皇朝,但也自成一国,废除礼仪便是废除人性质廉耻,此乃大忌。」

龙辉叹道:「其实我真不想做这个劳什子龙主,一天到晚人人都对我毕恭毕敬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想去找人聊天,但他们见到我腿都软了,哎,无趣啊!」

想起昔日跟黄欢蹲在街头调戏美女的情景,龙辉心中不由怀念起来:「不知道阿黄现在怎么样了,当日他替我出头,那些糊涂蛋究竟有没有难为他……「想到此处,龙辉更是归心似箭。

夜里,一间豪华大屋内。

龙辉正赤裸着身子伏在崔蝶丰满的娇躯身驰骋着,崔蝶一双丰满的玉腿夹住龙辉腰肢,双手搂住龙辉脖子,随着龙辉的,美少妇的身子泛起诱人的乳波臀浪。

「你说你放过那个林碧柔……「「是啊……看在无痕的面子上。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未尝不可。「龙辉叼着崔蝶一只丰满的,口齿不清地说道。崔蝶忍着被龙辉杵动的快感,断断续续地道:「小鬼,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想收来做禁脔……」

龙辉猛地一抱将崔蝶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握住两颗跳动不已的,则保持不动,任由崔蝶自己把握,一边感受手心丰润滑腻的触感,一边享受崔蝶扭腰晃臀的浪,笑呵呵地道:「蝶姐姐,我有你就够了,何必想着其他女人。」

「呸,口……口是心非,有本事你别去找你哪位楚姑娘……嗯,你轻点……别插这么深,顶到了……死小鬼,你故意的……一定是被……被我说中了,你才心虚的……好了,好了……姐姐错了,绕过我吧……」

崔蝶被龙辉杀得上气不接下气。

龙辉在她朱唇上亲了一口道:「蝶姐姐你怎么生了一副这般美丽的身体,又圆又大,肥美圆润,连都这般销魂,不但水多而且又嫩又紧。」

崔蝶哼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你哪位林碧柔姑娘比我的还大,比我还圆。」

到了床上崔蝶毫无往日的端庄秀丽,声浪语脱口而出。

想起林碧柔那绝色面容,龙辉不禁心神一荡:「碧柔穿的衣服十分宽大,不过似乎胸口的分量不小啊。不过无痕似乎也不小,那天替她施展‘紫气回天术’,竟没仔细看清楚她的‘本钱’,可惜啊!」

想到林、玉二女继而不同的气质,竟再添几分兴奋,抱着崔蝶的,开始狠狠地抽动。

「哼……小色狼……啊……说到别人你就变粗了,坏死了……不许想那狐狸精……」

崔蝶不由生出一丝醋意,圆臀加快摇动,吞捋着下的。

「臭小子,今天你要是不好好卖力,看我不把你阉了!」

崔蝶挺直身躯把一对豪乳捧到男人嘴前,送着自己的到男人的口中。

龙辉左右交替轮流含着两颗殷红的,含糊道:「要是阉了我,还有谁能喂饱姐姐……」

「呸……口出狂言……今天就叫你知道厉害!」

崔蝶虽已娇喘吁吁,却扭动得更为疯狂,仿佛要将龙辉的扭断一般,随即泛起红白二气。

「哦……蝶姐姐你又用‘冰火两重天’……」

销魂快感使得龙辉差点一泄千里。

「今天就要榨这小鬼,省得你到处祸害女子……恩……好深啊……快点……姐姐快泄了……」

拜龙殿,玉无痕寝宫。

玉无痕坐在窗台静静地看着夜空,天空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林碧柔静悄悄地走来柔声问道:「师妹,你可有心事?」

玉无痕微笑道:「没有啊,只是闲着无聊,在这看一下夜景。」

林碧柔眼珠一转,笑道:「我的好妹妹,你那点心思哪能瞒得过我,现在天上乌云盖顶,能有什么好夜景。小时候你一有烦心的事情就会坐在窗前发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习惯还没有变。」

玉无痕俏脸微红,低声道:「师姐将被逐出盘龙圣脉,到时候我们姐妹再难有见面之期。」

林碧柔眼眸秋波流转,红唇翘起一道微妙的弧线,犹如狡猾的狐狸,笑道:「除了此事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比如说是关于……龙主的。」

玉无痕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猛地一下跳了起来,道:「什么跟什么,师姐你别乱说!」

玉无痕反应如此之大,以林碧柔这等情场老手,再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接着道:「龙主为人宽厚,待人随和,而且长得又俊,武功又高,那个女子不会对他倾心,而且师妹你脸上的瘢痕也是龙主治好的,姐姐就不信你不动心。」

玉无痕脸色已由粉色转位酡红,鲜艳欲滴,娇羞动人:姐姐,龙主乃天之骄子,无痕自知不配,不敢有那念头。」

林碧柔哼道:「什么不配,妹妹你也忒看不起自己了,跟龙主同来的那些人中不就有两个女子是龙主的老相好吗?而且还有一个是他人之妇,那个小丫头也并非黄花闺女,十有八九是被她家姑爷给拔了头筹了,她们都能得到龙主垂青,我就不信我冰清玉洁的无痕师妹比不上她们。」

玉无痕细若蚊呓地道:「师姐,别说了……羞死人了。」

林碧柔伸出春葱般修长的玉指戳了戳玉无痕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害羞,难怪斗不过那两个大小,我跟你说女人虽然该矜持,但该热情得时候还是得热情,只有掌握了这个度,那些男人才逃不出你的手心。龙主虽是神武,但转世之后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正所谓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两个狐媚子凭什么能让龙主三天两头地往她们屋里跑,还不是因为都得抓男人的心。」

玉无痕羞得脸都快埋到胸脯去了,一言不发地听林碧柔说道:「无痕,待姐姐教你几招,保管你能将龙主从那两个狐狸精手中夺回。」

玉无痕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师姐,还是不要了……这些事勉强不了。」

林碧柔心里暗恼这个师妹着实不争气,还想说些什么,但思忖道:「无痕虽性子清冷,但却十分倔强,若我再过分逼迫只怕会适得其反。」

她杏目流转,忽然计上心来,拉着玉无痕素手道:「师妹,咱们好久没一起睡觉了,不如今晚咱们姐妹两就躲在被窝里说些悄悄话。」

玉无痕想起小时候姐妹二人联床夜话的情景,心中不由一暖,思忖道:「师姐也快要离开了,不如今晚就跟师姐好好说一下话把。」

当即点头答允,林碧柔咯咯一笑,便将她拉到床上。

林碧柔动手解开外衣,随着衣裙的脱落,露出贴身小衣,将那婀娜的身材勾勒得将近完美。

玉无痕瞥了一眼林碧柔的胸口,暗道:「长这么大,师姐练功的时候方便吗?」

谁知林碧柔却越来越过火,竟将里衣也给脱了,浑身上下只余单薄抹胸和短小的亵裤。

看着林碧柔那将抹胸撑得几乎裂开的,玉无痕刷地一下脸蛋都红了,问道:「师姐,干嘛都脱掉衣服?」

林碧柔笑道:「这样睡觉才舒服,好了师妹,快点上床把,时候不早了。」

玉无痕嗯了一声,缓缓解开外衣,但还是留着贴身里衣,虽是如此但依旧可以隐隐看出那秀丽的身段。

林碧柔媚笑地道:「妹妹,想不到你些年来也生得这般亭亭玉立了,这幅身子凹凸有致,不知道以后会迷死多少男人。」

玉无痕跺足嗔道:「师姐,你要再说这些疯话,我……我就不理你了!」

林碧柔掩嘴笑道:「好了,我家无痕不迷其他男人,只要迷倒龙主一个就够了。」

玉无痕羞不可耐,一把扑过去,挠林碧柔胳肢窝,以往两人也是这般打闹的。

玉无痕一边挠痒,一边嗔道:「我叫你说,我叫你说……」

林碧柔最怕痒,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讨饶道:「好了……师妹……姐姐不说了……不说了。」

玉无痕见林碧柔服软这才放过她,谁知刚一放手,玉无痕脸蛋立即憋得通红。

原来方才打闹之时,林碧柔的抹胸不小心掉了大半,露出一只又圆又大的,正随着其喘气而微微颤抖。

林碧柔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挺着胸脯道:「师妹,大家都是女人你害羞什么?」

玉无痕声若蚊蝇道:「师姐,你这样不太好,要是有人进来的话……」

话还未说完,林碧柔便打断道:「傻妹妹,谁敢乱闯你的房间,除非是龙主了.」

「师姐!」

「好了,好了,别生气。」

林碧柔见师妹这娇羞的神情着实有趣,于是便将其搂住在那嫩滑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

「嗯……师姐……」

玉无痕嘤咛一声,只觉浑身一阵燥热,赶紧伸手推开林碧柔。

林碧柔佯怒道:「师妹你是不是嫌弃师姐身子不干净?」

玉无痕慌道:「师姐你何出此言。」

林碧柔俏目含泪道:「你一定是认为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嫌弃我被东方鲁玷污过!」

玉无痕握住林碧柔双手,也跟着哭了出来:「姐姐,你不要说这些话,在无痕心目中姐姐永远是最高贵、完美的人。」

林碧柔抹着眼泪道:「我不信,你推开我分明是嫌弃我身子脏,怕玷污你这冰清玉洁的祀嬛的玉体。」

玉无痕扑了过去抱住林碧柔,呜咽道:「姐姐,我没那个意思,你别哭了,无痕知道错了。」

林碧柔媚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论装哭扮可怜,十个玉无痕也不是林碧柔的对手,林碧柔暗自得意:「傻丫头,待姐姐怎么炮制你。」

紫气回天术虽能令两人心意相通,但也绝非一方想什么另一方就知道什么,所谓的心意相通只是能够隐隐感觉到对方的心意而已,要做到真正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所以玉无痕根本不知道此刻林碧柔心中所想,要不然早就吓得推开她这个风师姐了。

林碧柔贴近玉无痕,轻声道:「无痕咱们今晚脱掉里衣睡好么?」

说话间素手轻挥,悄悄地解开玉无痕里衣的扣子。

玉无痕虽觉不妥,但又怕触及林碧柔的伤心事只能默默承受。

不消片刻,玉无痕已是至于一见水蓝色的抹胸和一条薄薄得亵裤,露出粉臂玉腿,林碧柔只觉得这个师妹的肌肤似乎比自己还要白上几分。

虽非一丝不挂,但此刻玉无痕也跟全裸没什么区别。

单薄的衣服根本掩饰不住她姣好的身段,酥胸高耸,藕臂圆润,纤腰盈盈,粉腿修长,玉臀丰挺,虽无林碧柔那般丰满夸张的线条,但却是骨肉匀称,婀娜多姿。

两个角色美女这般赤条条地贴在一起,无论是那个男人看到都会血脉贲张,邪火冲魂。

林碧柔只觉得玉无痕身上有股馨香,如芝如兰,清灵和美,不禁思忖道:「师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想必便是所谓的处子幽香吧。」

于是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反观玉无痕却觉得师姐身上有股暖香,温软中带了一丝腻腻的甜味,这一丝甜味在鼻尖萦绕不去,越来越浓。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醉在对方的体香之中,玉无痕只是默默地与师姐相拥而抱,秀气的琼鼻微微一皱,静静地吸入林碧柔身上的暖香,而林碧柔则不同,臻首轻柔地在玉无痕的脖子,锁骨,肩膀上来回移动,尽情地吸吮这师妹身上的馨香,还不时用朱唇触碰玉无痕柔嫩光滑的肌肤。

玉无痕感觉到气氛有些旖旎,心中也有些迷糊起来,仍由林碧柔施为,突然整个人浑然一抖,原来林碧柔咬着她的耳垂。

只听林碧柔在自己耳边说道:「好妹妹,你真漂亮,姐姐好喜欢。」

玉无痕被咬住耳垂,浑身气力已失三分,软绵绵地道:「姐姐才漂亮。」

林碧柔暗笑道:「小丫头开始迷糊了,只要我略施手段不愁你学不会,到时候就不用怕那两个狐狸精了。」

于是在玉无痕朱唇上亲了一口,玉无痕何曾受过这般刺激,身子不禁一僵,开始挣扎起来。

林碧柔岂容她逃脱,一探首用嘴封住玉无痕两瓣红唇。

就这样冰清玉洁的神龙祀嬛的初吻便被林碧柔夺去。

四唇相接,兰息互通。

女体的幽香芬芳虽没有男人的体味来的煽情,却是温柔轻润,透入心扉,林碧柔已然燃起丝丝欲火,于是施展手段,将舌头探入玉无痕口中,香舌如灵蛇般拨动,玉无痕只觉得身子伸出一股燥热,竟渐渐迷失在师姐高超的吻技之下。

随着气氛的迷蒙,二女已然开始动情,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酥胸更是挤到了一处,饱满的在挤压之下竟往抹胸两侧溢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美肉着实销魂。

吻了不知多久,两女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于是便分开。

玉无痕此刻俏脸已是酡红一片,尽显娇艳丽色,低下头去,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恼怒,只是默然不说话。

只见林碧柔脸上出现顽皮的表情,她小声道:「无痕,想不到你身子如此纤细,此处竟……」

说着,她的小手忽然攀上玉无痕胸前的,捏了捏道:「竟是如此丰满翘挺,真是羡煞师姐了。」

玉无痕被突然袭击,惊呼一声,连忙把双臂掩在胸前,娇声道:「师姐,你做什么?」

林碧柔可不会就此罢手,看着师妹这娇羞的样子,心里越发得意,凑上前去摸了摸林碧柔娇嫩的小脸,调笑道:「想不到我的好师妹往日里一副冷冰冰不近人烟的模样,也会像小女子般害羞啊。」

「好了,不跟你闹了,姐姐睡觉。」

林碧柔随手脱去抹胸,饱满双峰颤巍巍地耸立于胸脯之上,两粒殷红的微微撅起,似乎等待着有心人前来探采。

玉无痕嗔道:「师姐,你为何都脱去衣服,羞死人了。」

林碧柔咯咯笑道:「好妹妹,姐姐就喜欢这样睡觉,比较凉快,你也快些过来吧。」

说罢钻进被窝里。

林碧柔犹豫再三,也掀起被子躲了进去。

两人面对面侧身而卧,呼吸可感,虽是女子,但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玉无痕浑身燥热,羞赧不堪。

迎上林碧柔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脑海又浮现师姐那双傲人,玉无痕不禁思忖道:「师姐那儿怎么这么大,羞死人了,竟然像这种事。」

于是赶紧转过另一侧,不敢再与林碧柔目光相对。

林碧柔咯咯一笑,从背后悄悄探出手来,抚向玉无痕椒乳。

玉无痕嘤咛一声,正想挣扎,身后的林碧柔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紧紧将她抱住,随即林碧柔温香的朱唇叼住了自己的耳朵,灵巧的舌头在耳垂上滑动。

「嗯……呵……」

玉无痕发出一声低吟,脑门一片空白只是仍由林碧柔施为,只觉林碧柔的玉手不断在自己胸乳上滑动,最后竟探入抹胸之内,直接触摸一双,两粒小在师姐的爱抚下渐渐挺起。

玉无痕体内开始燥热起来,师姐的玉手像是有魔力一般,虽然滑嫩,但摸在自己身上却兵戈相机,激起一片火花。

林碧柔只觉得手中的坚挺圆润,犹如可口的水蜜桃,即使在自己的搓揉之下,的形状还是没有改变,依然骄傲地向上翘挺着。

粉嫩可爱的颤抖着,渗出了香滑的汗迹。

玉无痕的双乳并不算太大,却是恰到好处,形状极为完美,何况她现在还只是处子之身,若今后与男儿阴阳交融,还指不定能发展到什么地步呢,于是忍不住赞道:「师妹,你的真好看,如此坚挺丰美,着实叫人羡慕。」

玉无痕此刻已是意识模糊,根本不知道林碧柔再说什么,嗯了一声道:「什么……什么好看……」

林碧柔也不再多说,朱唇温柔地在玉无痕的雪肤印上一个又一个的香吻,从脸颊到脖子,再到肩膀……「师姐,别闹了……」

玉无痕无力地抗议道,此刻她已被林碧柔翻转过来,平躺在床上,林碧柔十根玉指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还不等玉无痕说完话便将她剥了精光,露出那雪白无暇的身子。

看着师妹那雪白的躯体,林碧柔咯咯娇笑着也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出去。

雪白身躯可谓之巧夺天工,火热胴体可令英雄气短。

两女的玉体虽同样完美,但却各有特色:林碧柔的像是倒扣的大碗,浑圆丰腴,让人只想如揉面团般狠狠蹂躏;玉无痕的椒乳像是鲜嫩的竹笋,虽无林碧柔般丰硕,但却胜在坚挺饱满,让人想轻轻握在手中爱怜一番。

林碧柔的腰肢纤细柔软,可堪一握;玉无痕的蛮腰雪白平坦,弹性十足,没有一丝赘肉。

林碧柔的两片臀肉丰满肥美,那怕用手轻轻一弹都会引出阵阵波浪;玉无痕的粉臀圆润挺翘,形状犹如可口的蜜桃。

林碧柔双腿修长,既丰满而又结实,似乎蕴含这无比强大的爆发力,稍不留神便会夹断男人的腰肢;玉无痕双腿线条柔滑,脚趾头红润可爱,有种惹人怜爱的魔力。

至于最为神秘的桃花,两女更是风格各异,林碧柔毛发甚是浓密,层层密林深处隐藏着一道红润的峡谷,宝蛤饱满艳红;玉无痕毛发较为稀疏,一眼便可看到玉门险关,两片花唇牢牢封锁着英雄销魂之乡。

林碧柔纤纤玉手抚上玉无痕粉嫩光滑的俏脸,旋又到了她修洁秀美的脖颈抚弄,玉无痕感到自己的身子又软又热,林碧柔压在玉无痕柔软晶莹的玉体上,美眸中闪过一丝荡意,笑吟吟地道:「好妹妹,待姐姐教你两招,保管龙主对你死心塌地。」

玉无痕脑海一片空白,浑然不知林碧柔在说些什么。

林碧柔嫣然一笑对着玉无痕吻去。

两人再一次吻在一起,这次林碧柔再次伸出了舌头,往玉无痕口中探去,玉无痕一时恍惚,竟也再次微启樱唇,迎接着林碧柔。

两根滑腻的舌头交缠起来。

两人就这么一直湿吻着,津液顺着嘴角流到被单上也浑然不觉。

酥胸上泛起了红晕,如海棠花开,白里透红,四颗微微挺立,两人身子随即又紧紧靠在一起,四颗饱满的再次挤在一起,林碧柔的双乳瞬间被压成两团肉饼,而玉无痕的椒乳虽受到挤压但形状比为改变多少。

良久,唇分。

林碧柔笑道:「师妹,你记得姐姐是怎么亲你的吗?」

玉无痕此刻恢复了一些意识,又羞又臊,哪敢回答半句。

林碧柔又道:「不说不要紧,你只要记在心里便可,跟龙主亲热的时候你用出来便可。」

「师姐……」

林碧柔越说越是不堪,玉无痕气得差点跳起来,谁知林碧柔可不给她这个机会,轻舒玉手,五指握住玉无痕一个,轻抚搓揉,啧啧赞叹起来:「好美好饱满的,如此骄人的好物,莫说是这个小伙子,换作是我也会爱不释手。」

随即香唇吻上去,时而朱唇细吻,时而香舌舔洗,时而贝齿轻啃……总之是十八般武艺皆通,阵阵快感再次剥夺了玉无痕的意识,叫她有话难言,玉无痕给她一轮亲昵狎亵,心中不满皆化作无边情海,熊熊欲火,便连膣内都作怪起来,丝丝流液不断夺门而出,沿着股沟汨汨而下。

玉无痕心头剧跳,勉力扭动身子,却要脱离林碧柔,可恨身体酸软无力,又如何摆脱得她,只得哀求道:「师姐……求妳不要这样!」

林碧柔把一张绝美的脸庞凑近她,亲着玉无痕的脸颊,笑道:「傻丫头,姐姐再教你如何对付男人哩,你不想要龙主了吗?」

玉无痕羞道:「师姐,你这分明就是勾引男人的手法,羞死人了,我才不要学。」

林碧柔探出玉手摸向玉无痕湿滑,吓得玉无痕身子顿时僵住,两条玉腿紧紧夹住。

「好师妹,对付男人你虽然得保持矜持,不让他们轻易得到你,这样才能吊着他们胃口,但在适当的时候,也得主动热情,免得叫他们失去亲近你的信心,总之一句,若即若离,保管龙主以后对你死心塌地。」

「嗯……我知道了……师姐你且把手拿开,我快受不了了,下边好麻啊……」

玉无痕哀求道。

林碧柔笑道:「我还有一些东西没教你呢。」

说罢手指轻轻在师妹的玉壶细缝上一划,玉无痕顿时身子一弓,发出一身高昂的娇吟,随即林碧柔觉指尖拉出一道银丝。

「啊……师姐……不要……」

随即玉无痕无力地躺在床上,双腿虽是保持紧闭的姿势,但却少了三分力气,很轻易地就被剥开。

看着渗着丝丝蜜汁的柔嫩,林碧柔越看越爱,俯身把脸贴在师妹的,伸出香舌便为玉无痕起来。

由于经常与男子欢好,林碧柔一身好舌功,她的香舌像活的一般直往玉无痕钻去,诱起浪水一大片。

只听得水声习习,间歇又「咕唧咕唧」

乱响,而玉无痕却浑身僵直,唯有臀部连连抽搐抖动。

玉无痕愈来愈感难受,甘露流个不停,正被舔得晕头转向,神志昏眩之际,只觉玉壶蚌珠被林碧柔含住,灵舌一阵抖动,一阵强烈快感直贯全身,禁不住啊一声冲口而出,身子立时颤抖个不停:「不……不行,不要碰那里……啊!」

大股蜜液犹如决堤似的,汹涌而出。

过后玉无痕娇喘吁吁,双眼迷离,春水涟漪。

林碧柔则笑道:「好师妹,以后你跟龙主亲热的时候就替龙主这般,保管他对你宠爱有加。」

玉无痕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暗骂这师姐不要脸,但却不敢开口,谁知道等会她会怎么折腾自己。

就在玉无痕稍微清醒之际,一个浑圆肥美的臀部凑到自己跟前,两片臀瓣之间是一片茂密的深林,密林深处是鲜红湿润的,正散发着浓郁的浪香。

「好妹妹,你在姐姐身上试一下方才姐姐教你的招式。」

林碧柔以头脚相对的姿势趴在玉无痕身上,回过臻首笑吟吟地道。

玉无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我要……用嘴来……」

羞愧之情涌向胸口,眼泪几乎就要掉出来。

方才那番折腾早就勾起林碧柔的火,此刻也不管这师妹受得了还是受不了,撅起便在玉无痕面前摇晃,还不时地将地在玉无痕的鼻子上,沾了玉无痕一鼻子的。

「好妹妹,姐姐下边痒死了,你就行行好帮姐姐弄上一弄吧.」

林碧柔不顾廉耻地扭动着。

玉无痕无奈道:「好了,我就试着做一下。」

于是便学着方才林碧柔的动作,伸出香舌轻轻地在上边刮了一下,这一下不但没有泻火,反而是火上浇油。

「不对应该是这样子,我再示范一遍」

欲火焚身的林碧柔含住玉无痕的,再次演练高超口技舌功,杀得玉无痕汨汨,再起。

玉无痕学样有样,也模仿林碧柔的动作报复这个师姐。

「师妹……你好厉害啊……你能不能塞两根手指进去……姐姐下面好痒……」

到了最后林碧柔觉得还不过瘾便要求玉无痕用手指。

玉无痕依言而行,只觉得林碧柔腔道内紧凑异常,四周不断挤压研磨自己的手指,几乎寸步难行,于是再加五分气力,两根玉指一撮而就,尽数探入林碧柔伸出。

「师姐,你里边好多水啊,而且又好温暖……无痕的手指就像泡在温泉里一样……哎哟……师姐不要咬……会麻死人了……嗯……师姐你的舌头……不要伸进去……羞死人了……」

「师妹……你的手指快点动……对……就这样……再快点……再用嘴巴叼着姐姐的……不对……不是哪里……是那颗突起的豆豆……就是我刚才咬你的那个位置……好……姐姐快泄了……」

「师姐……无痕要了……」

两人同时泻出浓稠的,床单上已然湿了一大块,寝宫内尽是浓郁而用靡的香味。

两名绝色美人赤裸着雪白的娇躯相拥而睡,只闻及断断续续的娇吟声……

第七回《破浪回航》

风忘尘与望月的婚礼如期举行,望月本是孤儿,所以拜龙殿便作为其娘家,风忘尘来接新娘子的时候免不了受到那些年轻女弟子的刁难,弄得他是满头大汗,好不容易过了门槛,居然看到十几个女弟子笑嘻嘻地挡在跟前,齐声讨要红包,每个红包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还说是象征二人天长地久之意,饶是风忘尘智计百出此刻也是有苦难养,这么一大笔银子就算他敲锅卖铁也拿不出来,最好还是玉无痕出面说项,改作每人九两九,风忘尘才得以进入接走新娘。

文策司今日大摆筵席,门口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

通过文策司进入一座庄园,此处正是为方才的居所,其背依青山,柳林环绕,粉白围墙曲折如带,走得近了,但见庄前乱哄哄的,设了三百来席。

拜天地的礼堂设在豪华厅上,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

风忘尘的老父亲为男方主婚,拜龙殿的二长老为女方主婚。

由于有林碧柔之乱,所以此次婚礼防卫工作做得十分充足,太武司为派出弟子四下巡查,以防宵小混入捣乱。

申时一刻,吉时已届,号炮连声鸣响。

众贺客齐到大厅,赞礼生朗声赞礼,风忘尘在父亲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拜龙殿的年轻女弟子,陪着望月婀婀娜娜的步出大厅。

望月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

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

倏然门外传来一高昂的声音:「龙主驾到!」

只见龙辉在众人拥簇之下走了进来,众宾客纷纷起身行礼,风忘尘夫妇二人亦不敢怠慢,赶紧躬身相迎。

「龙主大驾光临,实乃风忘尘祖上福分。」

龙辉笑道:「风首座不必多礼,我也是来讨杯喜酒喝的。」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笑道:「我穷得很,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这对玉佩就算贺礼了,祝两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风忘尘感激涕零地接下,其实盒子里边是一对「寒暑白玉」,常自中土天山,佩带于身上可不畏寒暑,不惧蛇虫,本来是崔蝶拟来买卖之物,但看到龙辉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于是便随手送予他。

吉时到,新人拜天地。

内乱结束,人人都是心情抑郁,然而有此喜庆,正好当做是冲喜,众人开怀畅饮,这场婚宴足足持续到半夜,风忘尘被众人轮番灌酒,饶是他内功不俗此刻也醉得天昏地暗,最后只得忍不住苦苦哀求,众人见他可怜这才放他进洞房。

可怜的风忘尘醉得像烂泥一样,跟望月喝了交杯酒后就醉倒在床,不顾新娘子倒头便睡。

喜宴结束后三天,龙辉便将与崔蝶众人返回中原。

临走之前,崔蝶把崔成留下,帮盘龙圣脉训练士兵,自从与崔蝶等人交手后,六部都知道自己的士兵是什么水平,能得到行家的指挥他们自然求之不得,更何况此人是龙主亲自推荐的。

崔成原是军队的一名大将,由于一次与蛮族的战役,主帅无能导致十万大军沉骨他乡,上至元帅下至参军一律军法处置,所幸由崔家做后盾,崔成才得以幸免,但也被剥夺军籍逐出军营,从此以后便在崔蝶手下卖命。

如今有机会再次执掌兵权,崔成不由霍霍欲试,当即拍着胸膛保证在五年内叫这群士兵脱胎换骨。

到了返航的日子,龙辉在拜龙殿默默地收拾行囊,准备下山与崔蝶等人会合,只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玉无痕。

只见玉无痕眉间带着三分愁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龙辉道:「无痕,有什么事吗?」

玉无痕俏脸微红低声道:「龙主您真不需要六部高手随行吗?」

龙辉摇头道:「目前还不需要,待我先查清对头的虚实再做打算。」

玉无痕道:「可是龙主您孤身一人,无痕实在担心……」

龙辉道:「无痕,我的仇人势力已经渗透到中原各大角落,就算在朝廷内也有他们的人把持大权,在未明对手实力的情况下我不想将底牌过早暴露,而且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士兵是什么样子,放在中原就连三流水平也比不上,在没练出一只精兵之前决不能暴露盘龙圣脉的存在,否则带来灭顶之灾。此番回航,崔蝶小姐已经下了死命令让手下守口如瓶,而且还将在此交易而来的货物金银通通抛下,为的就是不暴露盘龙圣脉的存在。」

玉无痕嗯了一声,咬了咬朱唇,迅速地在龙辉脸上亲了一口,随即红着脸飞一般的跑开了,只留下一脸愕然的龙辉。

码头周围堆满了送行的人,还有不少人哭喊着求龙辉留下,弄得龙辉差点不忍心走了,到此刻他才清楚的感受到当年的玄天真龙是何等受人敬爱,这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破浪号正式返航。

由于卷入六部内斗,崔蝶手下只余十五个人,为了隐瞒秘密,崔蝶拒绝了盘龙圣脉派人援助的好意,所幸驶出盘龙圣脉后便有蛟龙护航,平平安安地离开荒海海域。

等回到东海海域之后,龙辉便命令蛟龙回去,否则数百条蛟龙同时出现绝对会惊世骇俗。

由于有蛟龙引路,破浪号只用十余天便回到东海。

龙辉坐在房里沉思,脑海里皆是该如何报仇。

昊天教能与中原正道及朝廷盘旋多年,实力必定不容小视,再加上鬼幽曾将昊天教内部的情况告知,龙辉心里竟泛起几分无奈,即便盘龙圣脉精锐尽出也不见得能诛灭昊天教,而且除了昊天教之外,还有几个隐藏在暗处的教派,它们与昊天教同根同源,难保不会对昊天教伸出援手。

最让人头疼的是,昊天教总坛虽在海岛之上,但却已经将实力渗透到中原各个领域,要想一网打尽十分苦难。

「可恶,若非没有斩草除根的把握,我早将蛟群调来,直接灭了那个劳什子总坛!」

越想越憋气,龙辉气恼之下一挥掌刷地一下,削掉半个桌角。

「好弟弟,准备回家了,你干嘛还这么大火气!」

崔蝶低沉而用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龙辉叹道:「还不是为了报仇的事情犯愁。」

说罢便将心中的思量与崔蝶说了一遍。

崔蝶听后,掩嘴笑道:「想不到弟弟你在实力暴增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慎重,真是不简单,姐姐果真没看错人,今后你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龙辉苦笑道:「好姐姐,你别夸我了,我现在对于这事还是一头雾水,不知从而下手。」

崔蝶道:「姐姐倒有个想法,不知你要不要听?」

龙辉笑道:「你的话我当然听了,还请姐姐赐教。」

崔蝶款款说道:「正如你所说的,昊天教的势力已经渗入到中原的各个角落,要想将其连根拔起却是不简单。而弟弟你也有你的优势,首先对手并不知道你的生死,更不知道你能在短短一个月内练成这般惊世骇俗的神通,如此一来,敌在明我在暗,你可以谋而后动。第二你背后有盘龙圣脉支持,那数百条蛟龙更是横行汪洋之霸主,只要将昊天教的势力逐出中原,你便可以一举歼灭昊天教在海岛的总坛,斩草除根。最后,昊天教乃中原正道之大敌,儒道佛三教更是恨不得将其连根拔起,只要你能借助正道之力便可对付昊天教。」

龙辉闻言点头道:「姐姐不愧是女中英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崔蝶啐道:「少拍马屁,姐姐为了替你隐瞒秘密,忍痛将那一船的宝贝丢下,两手空空地回去,如今可谓是一穷二白。」

龙辉见她说话的神态带着几分娇嗔扮痴,美眸秋波流转,升起一团火,思忖道:「这些天来为了报仇的事愁眉不展,可是冷落了蝶姐姐。」

于是伸手将崔蝶拉入怀中,拥着那具丰满的娇躯道:「哎,蝶姐姐对我一番恩情,小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崔蝶俏脸生晕,一双明眸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吐气如兰地道:「小贼,还想得真美,无论怎么都是你财色兼收。」

「那姐姐就行行好让小弟再占一次便宜吧。」

「嗯……现在是大白天……」

「不要紧的」

龙辉将手探入崔蝶衣衫内,握住一只丰满的揉捻起来,惹得崔蝶一阵娇吟,身子已然一片酥软燥热。

憋了十几天,龙辉的欲火已到爆发的边缘,将崔蝶推倒在床上,将其身躯翻转,摆出一个四肢伏地的姿势。

「不可以,羞死人了」

崔蝶抗议道,这个姿势犹如,依照崔蝶的性子实在难以接受,但龙辉可容不得她抗议,对着圆润的便是一巴掌。

「哎哟……」

崔蝶惊得浑身一震,扭过头来惊诧地看着龙辉,喝道:「臭小子,你想怎么样……」

话音未落,臀部又是一痛。

「嗯……好痛……狠心鬼……」

臀肉虽是一阵火辣,但却有股难以言喻的羞人感觉由传出,崔蝶言语中竟生出几分媚意。

龙辉此刻是一个巴掌一把枣,打了两巴掌后,便用手心不住地在崔蝶圆臀上抚摸,虽隔着裙布,但依旧能感受到美少妇臀部的光滑与肥美。

疼痛过后便是温柔的爱抚,崔蝶只觉得的酥麻越来越剧烈,两腿之间已然湿了一片。

龙辉粗暴地将崔蝶的裙子掀起,里边竟是一片真空。

只见少妇白玉般得羞涩地撅着,两瓣肥美的臀肉尚有一道巴掌大小的红印,那桃源泛着微微水光,鲜嫩的蚌珠闪着红光。

妙,实在是妙,龙辉情不自禁地将嘴凑到宝蛤,舌头吞吐,便吃了个痛快。

崔蝶被这么一下爽得轻摆,娇喘连连,汁水徐徐而出,使得龙辉怎么吃都吃不完。

「啊恩……」

崔蝶突然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呻吟,上身不由地软瘫在床上,还高高撅起,晶莹的汁水顺着两条大腿内侧流到床单。

龙辉嘿嘿一笑,解开腰带,挺起坚硬的龙枪,笑道:「崔姐姐,你为什么只穿一条裙子啊?」

崔蝶羞得像一只鸵鸟般,将脸埋在被单里默然不语。

龙辉将龙枪对着宝蛤的两片花唇,轻轻研磨着就是不。

「好弟弟,别再闹了,快些进去吧……」

崔蝶被磨得心痒难耐,只得出声哀求。

龙辉笑道:「那姐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崔蝶不禁羞恼道:「你这混小子,爱进不进,本小姐不伺候了!」

说罢便要起身,谁知龙猛地压在其背后,叫她难动分毫,而且巨龟的菱角还不紧不慢地在宝蛤外围游弋,偶尔探进一小半个,但就是不肯回答。

崔蝶被折磨的几乎疯掉了,花房腔道已然瘙痒酥麻得几乎要其姓名,但若不回答这小冤家的问题,恐怕他还得继续折腾自己,于是把心一横,红着脸说道:「人家这些天一直想着你,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

说到最后崔蝶都觉得自己实在是不知廉耻,羞得话斗说不全。

龙辉轻轻摸着少妇的笑道:「所以我的崔姐姐今天就光着来找我了!」

崔蝶嘤咛一身,面红如血,一双眼睛媚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嗔道:「满意了吧!姐姐都这样了,你这冤家还要这样折腾人家。」

龙辉哈哈一笑,腰杆一挺,崔蝶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但却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回头一看原来这小子只是进了一半,还有一大截留在外边,不由气苦道:「小冤家,你还想怎样?」

龙辉笑道:「我见姐姐你对这个背后势有些反对,不知是何缘故。」

崔蝶知道这小子又在变着戏法羞辱自己,当即也不再隐瞒:「罢了,今天我就豁出去了。以前姐姐跟邵庭也没试过这个姿势,觉得太羞人了,像只一样,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龙辉听得血脉喷张,一鼓足气,孤军深入,直取少妇花房重地。

「啊……」

的充实感涌遍全身,崔蝶只觉得浑身快美异常,多日的空虚一扫而尽。

龙辉一边,一边将手掌伸到崔蝶身下,握住两颗垂吊的。

崔蝶此刻上衣已经七零八落,龙辉很容易便直接寻到隐藏在云海中的高山,时重时轻地揉捻起来。

双管齐下,崔蝶顿时被推至巅峰,也不自主地前后,上下左右扭摆起来,仿佛要将龙枪夹断。

龙辉爽得只吐浊气,越战越勇,枪法霸道,尽数落在少妇嫩处,每次抽出小半截便会带出一大片汁水。

「啊……臭小子……这般欺辱我,啊……又顶到里边了……啊……」

崔蝶索性也放开了,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听到,把着床边呻吟着,扭动着雪玉享受大顶动自己花芯时的美感,雪白地因为大地刺入前后摇晃。

少妇被男人在后面干着,舒爽无比,已近,三魂七魄几乎离体,熟美的紧紧夹住大,不让它跑掉,在龙辉的顶动下变换形状,抖出阵阵波浪,媚态性感撩人,龙辉看在眼里,粗气猛喘,加大了的力度,刺的崔蝶呻吟不断。

就在两人快感连连之际,突然外边敲门声想起,崔蝶受惊猛的一紧,夹的龙辉难以忍耐,忽的热精就出来,浇的陆雪琪一阵乱颤,顺势而出。

毕竟崔蝶是韩家媳妇,若被人知道偷汉子,这麻烦可不小。

因此,两人丝毫不敢妄动。

龙辉疲软的依旧插在崔蝶体内,被温热的泡着「龙主,碧柔有事禀告。」

龙辉不禁暗松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当下开口问道:「碧柔,稍等一会,我正在休息。」

说罢从崔蝶体内抽出,拍了拍少妇玉臀,指了指窗口示意她从那离去,崔蝶迅速整理好衣服从窗户窜出,暗骂道:「该死的小妖精,你给我记着!」

自从林碧柔秘密登上破浪号后,总是暗中与崔蝶主仆过不去,由于她的手段隐秘而又不着痕迹,叫崔蝶难以找到她的痛脚,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知越是纵然,这小妖精却越发变本加厉,要不是看在龙辉面子,崔蝶早就一个火云掌拍过去了。

看着崔蝶离去,龙辉这才将门打开,只见林碧柔笑吟吟地站在门外,不时地往屋内张望,问道:「龙主,方才属下在外边听见有人在呻吟,难道是龙主身体不舒服?」

龙辉干咳一声道:「我没事,想必是你听错了」

林碧柔也不答话,抢先一步走进屋内皱了皱鼻子道:「咦,怎么会有股怪味?」

房间内尽是欢好后的味道,又岂能得过林碧柔此等情场老手,龙辉老脸一热,知道自己与崔蝶偷情的事瞒不过这风美人,既然对方没说破龙辉也继续装傻,转移话题道:「对了,碧柔你有何事找我?」

林碧柔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说道:「这是无痕师妹托属下转交予龙主的,师妹说了等到龙主出了荒海后便将此信呈予龙主。」

龙辉疑惑地打开一看,只见白色宣纸上写着几行娟秀的楷书。

「暮秋独游沧海阁,深知痴念情长在。怅望海波碧浪声,此身盼君何时归。」

看着这首七言绝句,龙辉不禁玉无痕那犹含千言,似寄万语的如水明眸,脸颊上隐隐泛起一吻的温柔,想起这种种,龙辉不由暗中苦笑,如此艳福本该高兴,但自己已经与不少女子纠缠不清,面对玉无痕这种心如止水的女子,龙辉心中始终是不愿亵渎。

林碧柔叹道:「龙主俊朗神武,自然是艳福无边,只是可怜我那师妹一片痴心。」

龙辉干咳了一声道:「嗯,这事以后再说,不过我似乎听说你这些天来给我添了不少乱子。」

林碧柔咦了一声,道:「龙主您何出此言,碧柔这些天来一直在房里安分守己啊。」

龙辉道:「我听柳儿姑娘说你在她床上放了十几只蟑螂,还有一条死海蛇。」

林碧柔瞪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道:「龙主,碧柔绝对没有做这种事。」

龙辉冷笑道:「你就继续装吧,这条船都是崔家的人,也就我跟你是外人,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会做这种事了。」

林碧柔撇嘴道:「龙主您无凭无据的可不能冤枉好人哩,说不定是狐狸大仙跟柳儿姑娘开玩笑呢。」

龙辉嘿嘿道:「狐狸大仙倒没有,不过狐狸精倒是有一只。」

林碧柔哼了一声道:「既然龙主不信任碧柔,那就请龙主处罚碧柔吧。」

说罢便跪在龙辉面前,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气得龙辉哭笑不得,这狐狸精以退为进,反而叫龙辉自己进退两难,处罚她吧,又没有明确的证据;放了她吧,指不定她那天还会变本加厉。

林碧柔眼珠一转,笑吟吟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龙辉,翘起浑圆的玉臀道:「龙主,碧柔愿意受罚,请龙主降罪。」

这个暧昧的姿势分明是叫龙辉打,龙辉怔了怔,脸不由一热,知道方才打崔蝶的事已经泄露了,心中不由涌出一股羞怒之情,举起手掌对着那浑圆的玉臀便是狠狠一巴掌。

「打死你这狐狸!」

只听啪的一声,龙辉可以清晰地看见美人的一阵晃动,荡起一阵耀眼的臀波。

一种虐待的邪恶快感缓缓地在心中滋生。

「啪!啪!啪!」

萧径亭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后面下手拍在美人的蛋上的时候,已经清晰地感觉到那团美肉已经火烫火烫了,想必视红肿一片了。

龙辉不忍心继续下手,于是将手掌按在林碧柔的美臀上,只觉得这玉臀浑圆肥美丝毫不在崔蝶之下。

林碧柔嘤咛一声,回过头来望着龙辉,眼眸中尽是粼粼春水,丝丝秋波,娇声道:「龙主,您怎么不打了,是相信碧柔了吗?」

龙辉哼道:「信你个鬼啊。」

林碧柔小嘴一撇,扭过身子,用手摇晃着龙辉膝盖,撒娇道:「龙主,嗯,是碧柔不好,您就消消气吧。」

真是一个媚态撩人的妖精,龙辉骨头都差点软了一半。

林碧柔媚眼秋波流转,探出五指,伸至龙辉,龙辉不由一怔,惊诧地道:「碧柔,你干什么!」

林碧柔媚声笑道:「碧柔方才打断龙主好事,心中愧疚不已,所以特向龙主赔罪。」

自从与业委会和好,林碧柔就一心想撮合师妹与龙辉,以解玉无痕的一片痴心。

所以才暗中与崔蝶主仆作对,为的就是替师妹除去一大阻力。

所以方才林碧柔故意来捣乱,打断崔蝶与龙辉亲热。

此刻一触及龙辉本钱,连她自己也吓了一条,如此神物比起东方鲁和农敬云强了不止一丝半点,林碧柔此刻也是火暗生,思忖道:「无痕好师妹,姐姐也不是故意要跟你抢得。于其便宜那两个狐狸,但不如让姐姐替你好好看着龙主,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龙辉只觉得林碧柔的纤纤玉指带着无穷魅惑,只是轻轻划过,本已发泄过的龙枪竟又开始蠢蠢欲动,有种说不出的快美。

「龙主,碧柔放肆了。」

林碧柔咯咯娇笑,顺势将手探入龙辉裤裆之内,握住粗壮的龙根撸动起来,只是那么三两下,恶龙已露狰狞之态。

虽知龙辉本钱惊人,但此刻尽数的还是令林碧柔芳心震撼,而且体内也生起一股燥热。

「嘻嘻,龙主您好威猛啊。」

林碧柔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玉手缓缓火热的。

龙辉笑骂一声道:「你这妖精,竟敢主动挑衅于我,真是不怕死。」

林碧柔努嘴笑道:「呵呵,碧柔已是待罪之身,命早就属于龙主,龙主随时都可以收回这条残命。但碧柔只求能死在龙主枪下……」

说到最后几句,眉宇间尽是昂然春意。

龙辉皱眉道:「你要记住,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但如今你便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决不允许其他男人碰你!若敢犯戒,我一定废了你!」

林碧柔嗯了一声到:「碧柔早已是龙主的奴仆,岂敢有二心。」

送上门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龙辉一手抓向林碧柔胸口,只觉得满掌都是丰满肥嫩,丝毫不下于崔蝶那惊人的上围。

林碧柔也被龙辉挑起火来,顾不得其他主动解开龙辉腰带,对着那根粗壮的龙枪便是一嘴含下。

入口坚挺火热,但却带着斑斑迹,显然是方才大战遗留之物,上边不但有龙辉的亦有崔蝶的汁水,林碧柔却毫不嫌弃,乖巧地将舔得干干净净嘴上虽不说,但林碧柔心里可是另有一番想法:「这崔蝶这的竟带着几分香甜,难怪龙主这般中意她,师妹那傻丫头怎么斗得过这女人,还是待我将水给搅乱,师妹才有机会。」

林碧柔的口技可谓千锤百炼,舔洗吮吸之间已经龙辉浑身血气引到,那销魂的口舌功夫绝非崔蝶这尚带几分羞涩的少妇可比,就连柳儿也甘拜下风。

龙辉只觉得这美人吞服自己的的时候,一股酥麻敢由传来,沿着脊背流遍全身。

「好厉害的小嘴,其销魂程度竟不在之下。」

龙辉爽得连吸数口冷气,凝神提肛才止住泄意。

林碧柔自负自己的口舌绝活就连身经百战的壮男也抵御不住,想不到对这年轻少年毫无作用,不禁见猎心起,下定决心要好好爽乐一番。

「龙主,待碧柔好好伺候于你。」

林碧柔拉着龙辉的手躺在床上,替龙辉宽衣解带,待龙辉赤膊上阵之后,她也脱下衣裙,露出那副雪白丰润的身子。

龙辉初次见到林碧柔的胴体,被那一身雪白的肌肤晃的眼都快花了。

一双豪乳的尺寸丝毫不在崔蝶之心啊,腰肢纤细,玉腿修长,毛发乌亮茂密,圆润而又富有弹性,下面的部分高高的鼓起,上面包着厚厚的,说象是刚出笼的洁白的馒头一点都不太过。

林碧柔此刻已是汨汨,主动地跨坐与龙辉身上,将一鼓作气吞了下去。

「恩——」

直抵深宫,充实肿胀的感觉使得林碧柔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随着的汁水增多,林碧柔也不顾龙根的凶狠,竟不知死活地耸动起来,一双豪乳上下翻飞,看得龙辉眼都花了。

龙辉猛地抓住那两颗跳动的,一个鲤鱼翻身,反客为主将林碧柔压在身下,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只是一个劲的疯狂。

「小妇,今日本龙主便要好好治治你,看我神枪伏浪货!」

「好厉害,龙主不愧是真龙转世……碧柔要被你死了……又顶到了……」

就在两人战的天昏地暗之际,三艘船舰朝破浪号驶来,旗杆上挂着一面狰狞的鬼首旗帜。

第八回《碧海扬威》

适正此时,了望台上的水手突然大叫道:「小姐南面有船逼近,只有七十丈的距离!共有三艘,都插着鬼首的旗帜!」

「是鬼面海盗!」

崔蝶咦了一声,朝南面看去,确实有三艘战船逼近,待看清楚旗帜后脸色微沉,下令道:「所有人进入备战状态!」

这鬼面海盗乃是东海一伙凶残狠毒的海盗,据说其兵力达到上万人,战船有百数之多,专门打劫海上船只,手段残忍绝不会不留活口。

「轰!」

一声巨响,仿佛雷鸣一般,震得每个人都是耳朵一阵轰鸣。

漫天的水花顿时飘洒开来,在船身的巨颤之中,将甲板上的众人都是淋了一身。

像崔蝶之类的高手,自然有真气护身,不会被海水所淋。

早在盘龙圣脉时,破浪号已经修复,当时天机院想为破浪号加上一层奇金护甲,但崔蝶为求保密拒绝了天机院的好意,只用修补好破损之处,此刻船身的铁甲被炸碎了一大块。

「要是就让天机院改装破浪号,就不用怕对方的火炮了。」

崔蝶在心中暗骂一声,心里有些后悔,但此时外侮当前,实是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当下高声道:「大家各就各位,大家只需同平时一般!火炮手,准备还击!」

「崔河,对准目标,左舷七十度,六十丈!」

崔蝶娇声喝道,她内力深厚,虽然与说话人离得极远,仍是让他听得清清。

此刻破浪号上也就十几个人,但崔蝶一点都不担心,单凭她自己也不用害怕这些蠢海盗,不别说还有林碧柔那个令盘龙圣脉内乱不已的女人,而且还有龙辉那小色胚。

崔蝶相信己方这三名高手已经足够应付这些海盗。

「轰!」

海盗又打了一轮火炮过来,这次虽然未打到船身之上,但海水波动中,还是让破浪号巨颤不止。

破浪号也不甘示弱,船舰上的几门火炮轰隆隆地朝鬼面海盗的船只射去,但命中并不高,打了十炮也只有三炮打中,而且都没击中对方战船的要害。

崔蝶也是无可奈何,六部内乱,炮手都死光了,此刻也只能滥竽充数了,崔蝶只能等到对方的船只靠近后,自己再冲到对方船舰上,以武功强行压制这帮海盗了。

「崔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龙辉急冲冲地跑到甲板上,身后跟着脸上红霞未退的林碧柔。

「龙公子,是鬼面海盗找上门了!」

在外人面前两人都是正是称呼对方。

出海之前,龙辉也听说过一些关于鬼面海盗事情,普通的海盗只要交出货物钱财便不会伤人性命,但这鬼面海盗不但劫财还将船只上的人杀得一个不留,而且杀人手段极其残忍,令人发指。

「原来是韩夫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一把悠扬而又低沉的声音从对面的一艘海盗战船上响起,只见一位唇红齿白的童子立于甲板,正是当日与赵元涛围攻崔蝶的不老神仙。

崔蝶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这鬼面海盗原来是赵家的人,怪不得朝廷多次对他们围剿要么就是不了了之,要么就是抓住几个小喽啰,这一切都是赵家在背后搞鬼。

崔蝶脸色生寒道:「不老神仙,你不是赵家的狗吗,怎么又跑了给鬼面海盗当其打手了?」

龙辉接腔道:「非也非也,崔小姐有所不知,这位天真浪漫,哪有糖吃就去哪儿,还以为吃的是糖,其实是在吃屎!」

龙辉这话说得尖酸刻薄而且甚是不雅,崔林二女听得也不由眉头微皱,不老神仙更是被气得嫩脸发白。

「哪来的小狗,在这乱吠!」

不老神仙冷笑道,「不过也长得挺俊俏的,难怪这位三贞九烈的韩夫人也会动心,出海跑船也把你带在身边。」

自从修炼熚涮焓橹后,龙辉的身材相貌与风度气质都有了明显的改变,若不是十分熟悉他的人是很难认出的,所以就算龙辉作为通缉犯的画像贴得满街都是,不老神仙也没认出他。

不老神仙这话本是胡乱瞎掰,为了激怒崔蝶使其失去方寸,但却歪打正着,说中崔蝶的隐晦,霎时间崔蝶玉脸阴沉,柳眉倒竖,一双美目透着凌烈杀机。

不老神仙一挥手喝道:「全部火炮对准敌舰,开火!」

三艘战舰,三十门火炮同时开火,炮声如雷,火舌吞吐。

崔蝶脸色不由一沉,这些火炮可不是海盗所用的土炮,而是军营中威力最大的「神威大炮」,若用来攻城,只消一炮削掉一角城墙,这三十门同时开火,破浪号就算是铁打钢铸的也得化成渣滓。

此刻海面上突然凭空冒起数十道十余丈的水柱,炮弹被水柱一冲尽数失去准头,纷纷落空。

一众海盗都傻了眼,不老神仙也看的膛目结舌。

海面上再生变化,猛地一条水龙窜出扑向一艘战船,只听哗啦一声,在甲板上的海盗们都被冲下海里,而那些弹药引线被水一浇,全数报废。

就在不老神仙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两条水龙冲来,幸好不老神仙技艺高超,施展轻功避开水龙,才没被冲入海中,但是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

崔蝶岂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命令手下对着坠海的海盗射箭,一时间哭声喊声响彻这片海域。

不老神仙气得脸都快绿了,他本以为可以凭借这次行动是万无一失,在三十门神威大炮同时轰击下,别说是崔蝶就算是剑圣邪神之类的绝顶高手也得粉身碎骨,但谁知道遇上此等怪事,不但大炮报废就连手下也被这些奇怪的水柱冲下海去。

龙辉以葵水真元驾驭海水,使之千变万化,正所谓水克火,这些可以将剑圣邪神等高手轰成渣的火炮就这么被龙辉投机取巧破去,谅他不老神仙怎么算也算不到世上有熚涮焓榇说绕媸酢

擒贼先擒王,崔蝶大喝一声,一举跃出,莲足轻踏,踩着浮在海面的海盗尸体,几个起落便登上敌舰。

「不老怪物,纳命来!」

崔蝶怒喝一声对着不老神仙便是一记火云掌,掌劲凌烈,气流灼热,不老神仙心知此掌厉害,哪敢硬拼,袍子一挥轻飘飘地朝后退去。

「两位师弟出手!」

不老神仙在后退只是大喝一声,两条人影瞬间从船舱内窜出。

一为身高九尺的巨汉,一为不身长不足五尺的矮小老头。

巨汉使着一杆精钢长枪,矮老头则手持两尺短刀,刀枪同时向崔蝶杀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阴,这两人各使长短兵器,不但强悍而且阴毒,崔蝶也不得不后退暂避锋芒。

谁知这两人一旦取得上风,就得势不饶人,咄咄紧逼,丝毫不给崔蝶喘息的机会,也理会对方是一介女流,招招皆是毒手。

崔蝶哼了一声,道:「原来是快活谷的高矮尊者,我还以为只是不老怪物做赵家的狗,想不到整个快活谷都做赵家的狗了。」

巨汉则是高尊者,名为秦戈;矮老头即是矮尊者,名为言虎。

崔蝶化刚为柔,以绵力推动火云掌,以守代攻,一边防守一边冷笑道:「原来快活谷就是这么个快活法,替别人做狗等着主人赏你们几根骨头!」

崔蝶这话说得更是阴毒,气得高矮尊者脸都绿了,骂道:「贱妇闭嘴!」

崔蝶娇笑道:「狗也会说人话么?」

不老神仙大声道:「两位师弟,不要受她激将,快用刀枪灭杀阵对付这贱人!」

高矮尊者闻言,体内真气凝于兵刃,那杆长枪猛然发出嗖嗖之身,整条枪身都变得通红,远远就能闻到烧灼的味道,而短刀则是嗡嗡作响,不断地向外冒着白气。

言虎,掌中一口两尺短刀,上下翻飞,神出鬼没,果然有独到之处,反观秦戈那更了不得,这条丈八钢枪简直都使活了,下绷上砸里撩外划,划拿绷把压,窝挑盖打扎,真好似乌龙摆尾,怪蟒翻身。

两人兵刃一长一短,一强一阴,攻守之间互补不足,竟将崔蝶逼得左支右拙。

远处的海面上奔来一个人,不老神仙仔细一看,竟吓得差点跳起来,这人竟不用物体借力,竟能在水面上奔走,这份修为堪比武林顶尖人物。

远处的龙辉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崔蝶便要伤在这两个浑汉手中,心急如焚的他哪会袖手旁观,运起葵水真元,使出驭水之法,竟在海面上如履平地,踩着海水奔向敌舰。

「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龙辉一举跃上甲板怒喝道,「待我来教训你们!」

就在龙辉将要出手之际,崔蝶道:「不用插手,你快去擒住不老神仙,我可以对付他们!」

龙辉知道崔蝶说一不二,她既然这么说便是有十足把握,于是也不再多说,朝船舰尾部奔去。

不老神仙看见龙辉朝自己奔来,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看到龙辉在海面上行走这以绝活,他已知道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此刻哪敢迎敌撒腿就跑。

龙辉冷笑道:「跑啊,我看你怎么跑!」

当即一踏足,一股乙木真元注入脚下甲板。

甲板皆是木料所制,被乙木真元一激发立即生出变化,一大片甲板仿佛活了过来,朝着不老神仙飞扑过去,任这老怪物怎么左避右闪,就是避不开这些木板,身上的几大要被木板一撞,顿时气血滞留,浑身乏力瘫倒在地。

另一方面,崔蝶运化冰火二气,忽而烈火翻涌,忽而寒冰肆虐,忽而冰火齐施,只见崔蝶一双玉掌时而劈在枪杆,时而拍向刀背这刀枪灭杀阵虽是厉害,但也得已真气推动,崔蝶不与他们做招式上的缠斗,逼着他们拼内力,斗真气。

高矮尊者每次被崔蝶打中兵器,都会觉双臂酥麻几乎把持不住兵器,胸口闷涨几欲吐血。

高矮尊者其内功虽是不俗,但崔蝶融合冰火二气,其内元根基之深厚,绝对能排在武林高手中前十五名,再加截然不同的两种功体不断转化,时寒时热,高矮尊者已经败像渐露。

崔蝶左手挥出玄冰刀,右手拍出火云掌,只见两声闷哼,高矮尊者同时口吐朱红,精钢长枪被玄冰刀劈成两段,两尺短刀被火云掌烧成一滩铁水。

两人躺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兵器被毁,张口想要大骂,却说不出来,猛地咳嗽几声头一歪便再无声息。

「蝶姐姐,真是厉害。」

龙辉提着不老神仙朝这边走来,笑嘻嘻地道。

崔蝶粉脸一红嗔道:「你找死啊,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敢胡说八道!」

崔蝶虽是成熟少妇,但也得顾及身份,哪敢在大庭广众下跟小情郎打情骂俏。

龙辉向四周看了一下,笑问道:「这里还有活人吗?」

崔蝶朝着不老神仙努努嘴,示意他还活着。

龙辉笑道:「这小老儿落在咱们手中还怕他乱说。」

不老神仙气得大骂:「奸夫妇,有种就杀了老子,不然日后定叫你后悔莫及!」

崔蝶玉脸一寒,对着不老神仙的那张英俊的俏脸便是一脚,踢得他鼻血直流,还断了及个门牙。

龙辉免得他在胡说,立即点了他的哑。

崔蝶朝四周看了看,笑道:「这群海盗还真是自作虐不可活,他们的血腥味招来鲨鱼了!」

龙辉顺着崔蝶的目光看去,果真不远处有鲨鱼游动,于是道:「咱们先回去吧,让这些海盗喂鲨鱼。」

临走之前崔蝶命令开炮打沉这三艘海盗船,只听轰隆隆的巨响,那三艘海盗船已被拦腰炸断,没被冲下海的海盗尽数被炸得粉身碎骨,海中的海盗则做了鲨鱼的美餐。

船舱内,不老神仙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不断地破口大骂:「崔蝶你这娃,不知廉耻勾引男人!还有你这小子,风流好色,卑鄙下流……」

总之有多难听就骂得多难听,起初崔蝶还被气得赏他几个耳光,到了后来也懒得搭理他,就坐在一旁悠哉乐哉地喝茶还跟龙辉柳儿指指点点,谈笑风生,丝毫不理会不老神仙。

龙辉问道:「蝶姐姐为何还留着这老小子的狗命?」

崔蝶道:「此人乃赵元涛的心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留他一条狗命慢慢盘问。」

不老神仙呸道:「去小妇,别痴心妄想了,爷爷就算死也不会跟你多说半个字!除非你这脱光衣服给爷爷跳个舞,爷爷还会考虑考虑。」

龙辉哼道:「老不死的,别再嘴硬,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不说。」

不老神仙冷笑道:「小毛孩,口气倒挺大的,崔蝶这的味道不错吧。当年韩邵庭就是贪恋她的美色,纵欲无度,才导致死在擂台上的,你也小心点,别被她吸干啊!」

话音未落,崔蝶便是一个茶杯甩来,这一下用上了内力,狠狠地砸在不老神仙的小腿上,只听咔嚓一声,腿骨应声而断。

不老神仙也是硬气,紧咬牙关,不出一声。

不提韩邵庭还好,一提这事崔蝶心中的杀意已被逼上最高峰,冷笑道:「既然你这么硬气,那我便成全你,让你为赵元涛死而后已!」

说话间双掌浮起夺目红光,龙辉忙制止道:「蝶姐姐切莫动手。」

一声蝶姐姐让崔蝶心中杀意减了几分,皱眉问道:「这老不死的嘴硬得很,就算再怎么严刑逼供也不会说的,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把他杀了来得痛快。」

龙辉道:「我自有办法叫他乖乖张嘴。」

崔蝶嗔道:「你既然有办法,为何不早点说出来。」

龙辉呵呵笑道:「刚才看这老小子骂得这么开心,我一时就忘了,这下子才想起来。」

崔蝶笑骂一声:「惫懒的小子,还不快说是什么办法。」

龙辉笑道:「九霄真卷中的冥之卷有一招名为‘锁魂摄神’摄魂术,可以迷人心智,控制其神识。而且九霄真卷源于熚涮焓椋我自然懂得更高超的摄魂术,只要我略为施展,保管这老小子连他老婆穿什么颜色的肚兜都会说出来。」

崔蝶忍俊不禁道:「什么肚兜颜色,你说的真够难听的,跟地痞流氓有的一比,亏你还是一方之主呢。」

不老神仙眼中精芒一闪,浑身冒起阵阵白气,竟是要自断心脉。

龙辉那会如他所愿,一个箭步上前,在他身上拍了一掌,不老神仙一身真气瞬间消散于无形。

「你,你废了我的武功……」

不老神仙面带惊恐地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废功更可怕的事情。

这就是当日止住林碧柔的‘逆五行’,就连九卷合一的林碧柔也得认栽,更别说不老神仙了。

龙辉懒得再跟他废话,正想运用摄魂之法,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娇媚的声音:「龙主请住手!」

只见林碧柔推门而入,崔蝶面露不悦地道:「林姑娘,为何止住?」

林碧柔道:「龙主,您身法崇高,岂能用此等手段窥探他人心思?」

龙辉奇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崔蝶略一思索道:「林姑娘说得没错,你现在已经是一方之主了,就该有高手的气度。窥探他人心思这种做法确实不妥。」

江湖上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专门修炼摄魂奇术,用来窥探他人心思,控制他人意识,但此等方法却是被众人不齿,那些真正的高手对此更是嗤之以鼻。

龙辉暗骂道:「什么狗屁风度气度,做起事来还诸多限制。」

于是便道:「那该怎么盘问这老小子。」

林碧柔咯咯娇笑道:「龙主您虽不屑与做此等琐事,但是碧柔可以啊。碧柔是您的奴婢可不管什么风度,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龙辉皱眉道:「这老儿根基不俗,意志也非常人可比,你如今不能妄动真气,怎么使用摄魂之法?」

林碧柔说道:「冥之卷里边有一种‘问心咒’,不需动用真气。」

龙辉摇头道:「这问心咒是最初级的摄魂术,恐怕对付不了这个老儿。」

林碧柔神秘一笑道;「碧柔自有主张,还请龙主放心。」

龙辉点点头道:「也罢,你就试一试,如不行我再来。」

问心咒必须在安静的环境中施展,因为任何外来的响声都会令被施术者清醒,所以龙辉便带着崔蝶和柳儿出去了,只留下林碧柔与不老神仙。

不老神仙真气尽失,神情萎靡,但依旧是那副软硬不吃的神情:「你这妖女长得一副烟视媚行的样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爷爷就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林碧柔扑哧一笑道:「多谢夸奖,就冲这句话妾身定会好好招呼你的。」

「你……你做什么……」

不老神仙突然一惊,只见林碧柔笑吟吟地将手按在他之上,几根滑腻的玉指正朝下滑去。

「妖女,住手!」

不老神仙神情大变。

林碧柔吃吃笑道:「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了居然还长得像个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着实叫人意外啊。」

不老神仙只觉林碧柔的玉手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只是那么轻轻触碰竟然使得内升起一团火焰。

不老神仙虽不怕死,但却怕老。

当初不老神仙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部养生道藏,其最高境界便是「不老童子决」,修炼此法必须以童子身修炼,本来道家也讲究随性而为,其原因就是将那童子股纯阳之气炼化至全身从而达到延年益寿之功效,只要功法大成纯阳之气流遍全身,成就大圆满之境界,就算年过百岁也犹如十七八岁的少年,而且也不需要继续禁欲,而且床弟之事犹如风雷厉行,势不可挡。

谁知当时不老神仙小妾都取了几房,根本就无从修炼,但是不老神仙另辟蹊跷,以禁欲之法强行锁住阳气,其阳气虽不纯但却胜在量多,这几十年来不老神仙将阳气压缩成团,也勉强可以造出一股假的纯阳之气。

龙辉虽然废去他的真气但那股庞大的阳气却依旧堆积在体内,所以不老神仙并未变老。

林碧柔修成九霄真卷对于气息的判断与认知之在龙辉之下,再加上她深知床弟之事,所以一眼便看出不老神仙的虚实,此刻故意挑逗着老怪物,叫他难以守住阳元。

面对林碧柔的绝代风1326;,不老神仙说不动心是骗人的,眼前这女子娇艳如花,吐气如兰,而且隔着裤子也能感觉林碧柔玉手的滑腻,那几十年没有反应的兄弟竟然开始缓缓抬头。

她看了看不老神仙明显耸起的裤裆,心中微感一丝不安,暗想:「龙主,我只是耍耍他们,可不是要对不起你哦。碧柔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会我一定会杀了这个老鬼的,你可不要生气……」

想着想着,已经伸手把不老神仙的腰带解开,露出一根雪白的,虽为完全,但分量却不小不老神仙惊叫道:「你快些住手!」

林碧柔开口笑道:「偏不住手,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下边这根东西却不见含糊。」

不老神仙开口骂道:「妖女,妇……」

但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言语便被堵在喉咙了。

只见林碧柔故意解开衣襟的几个口子,霎时酥胸半露,雪白的胸乳晃得不老神仙眼都快花了,即使当年不老神仙的姬妾也没有一个能及得上林碧柔之三分,此刻他不禁浑身躁动,已有几丝晶亮的液体涌出。

若非他定力了得恐怕早就一些千里了。

林碧柔见他那副样子着实好笑,于是便握住不老神仙的,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再忍了,你看你忍的这么辛苦,让人家好好伺候你好么?」

玉指轻拨,将那包裹的薄皮往后一退,轻轻朝它呵了口气。

林碧柔这一挑逗,不老神仙登时浑身血行加速,骤然硬挺,口中失声叫了出来。

小慕容把那宝贝了几下,手指全在它敏感之处使劲,没两三下,便把不老神仙弄得咬牙切齿,连声叫唤:「啊、啊,你……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呀……你到时说说看?」

林碧柔媚笑道,玉手依旧毫不含糊,整得不老神仙死去活来。

说到这把玩宝贝的功夫,林碧柔早就深有心得,时而弄得慢条斯理,时而撸得又快又急,已将不老神仙逼得把持不住,两腿骤然冒汗,眼看紧锁数十年的便要不保,林碧柔却在此时收手。

不老神仙暗舒一口气,心中甚是庆幸但却带着几分不舍,不由想道:「若是真的跟这尤物快活一番也不错。」

就在他心神松弛的一刹那,林碧柔左手按住不老神仙的面门,右手按在其心口。

不老神仙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涌遍全身,自己仿佛置身在修罗血海,眼前出现数哀嚎惨叫的孩童,不老神仙浑身一阵颤抖,口水鼻涕流了一脸,大小便也随之。

林碧柔双眸发出诡异蓝光,不老神仙变得一片浑浊,表情也痴痴呆呆的。

「呼——」

林碧柔松了口气,总算成功控制了这老不死的。

问心咒必须针对意志力薄弱之人方能成功,面对根基雄厚的高手不但控制不了对方还会反伤自身。

林碧柔先以挑起不老神仙的,等到不老神仙以为阳元即将失守之际,马上住手,此刻不老神仙正暗自庆幸,林碧柔马上将缠绕在其体内的孩童怨气嫁接到不老神仙身上。

这股怨气极为庞大,即使是林碧柔也难以驾驭,导致道心不稳,不老神仙哪有幸免之理,只在一刹那便心神大乱,意志崩溃,林碧柔也趁机施展问心咒。

此举不但控制不老神仙的心神,还消除了自身的隐患,可谓是一举两得。

「老不死的,先把你裤子穿好!」

林碧柔吩咐道。

「是,主人!」

不老神仙呆呆低应道。

龙辉等人进来看到此刻的不老神仙已没了意识,问什么就答什么,把事情缘由都说了出来。

原来鬼面海盗是暗中听命于裴家,此次针对破浪号就是裴家在幕后主使的,所以鬼面海盗的战舰才会有几十门神威大炮。

说起这裴家可不简单,其与崔家皆是当朝的两大豪门,崔蝶的父亲乃当朝宰相,而裴家家主则位居太师,两家争斗已久,在朝廷中已是公开的秘密。

崔家虽被称为第一世家,也只是因为崔家三代家主都居于宰相之位,统帅百官,论起家族底蕴裴家丝毫不在崔家之下。

两大家族为了压倒对方,便寻求盟友,崔家便把崔蝶嫁于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韩家,而裴家也不甘示弱,让其长子娶赵家五小姐为妻。

四大世家论武之际,裴家暗中助赵元涛杀死韩邵庭,韩邵庭乃韩家嫡子,更是独子,韩老爷子听闻嫡子丧命悲痛欲绝,马上大病一场。

就在裴赵两家准备联手重创韩家之际,崔蝶挺身而出粉碎了裴赵两家的阴谋,从此以后崔蝶便在韩家建立了威信,更将韩家和崔家拧成一团,一者在朝堂,一者在武林,互补不足,短短几年时间便牢牢压制住裴赵两大家族。

裴家这些年来被崔家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便兵行险招,趁着崔蝶出海之际将其除去,以此打断崔韩两家的部署和联盟。

除去崔蝶只是其中一环,裴家的毒计远不止于此,尚有许多后手,但这些事情却不是不老神仙这个狗腿子能只晓的,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就是裴家准备在皇储一事上做文章。

不老神仙说完后,崔蝶秀眉紧锁脸上略带愁容,思忖道:「皇储?对于此事崔裴两家虽然争斗不休,但在此事上一直保持着难得的默契,都是静观事态变化,绝不插手其中。」

对于皇储继承无论哪朝哪代都是极为敏感的大事,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崔裴两家的先祖都深知此理,于是便不许后世子孙涉及其中,所以两家后人对于立储之事绝不沾手,而且依照两家实力,无论是谁做皇帝都得对他们礼遇有加,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对崔裴两大豪门几乎不适用。

龙辉道:「蝶姐姐,这老小子只是个狗腿子,这种机密的事情叶轮不到他知道。」

崔蝶道:「说的没错,摄魂之术可以控制他人心神意志,不知道林姑娘能不能让他作为傀儡埋伏在招赵元涛身边,以便套取更多情报?」

林碧柔摇头道:「不行哩,我为了击溃这老鬼的意识用了十分歹毒的法子,现在他已经成为一个白痴了。崔小姐,换了是你,你愿意重用一个白痴吗?」

崔蝶听出她话中带刺,不禁冷哼一声,懒得作答。

龙辉奇道:「歹毒的法子,对了,碧柔你是怎么施展问心咒的?」

林碧柔耳根一红,低声道:「龙主我要是说出来你可不许骂我。」

龙辉笑道:「你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骂你呢。」

林碧柔嗯了一声,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是隐去那香艳的一幕,这种事哪能在崔蝶面前说出来,干脆等到两人独处之时再向龙辉坦诚,请求他原谅。

龙辉听后笑道:「原来如此,这老小子作恶多端,你把那些怨气转给他也不算什么伤害无辜。」

崔蝶插话道:「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看林碧柔对着龙辉撒娇的样子,就气得不打一处来,所以故意出言讽刺她也是恶人。

林碧柔笑嘻嘻道:「多谢崔小姐夸奖,小妹受之无愧。」

林碧柔丝毫不动气,还厚着脸皮接受,使得崔蝶的后着没法接下去,只得默而不语。

龙辉看出两女在暗中斗气,当即转移话题道:「碧柔,既然你体内的阴魂怨气已除,倒也省了吃斋念佛的麻烦,以后便可运用真气,但你还是得巩固根基,还是不能过于急躁。」

崔蝶见不老神仙也没有用处,回想起当日此人所做之事,心中杀机大起,命令手下将他扔到海里喂鱼。

回到自己房间后,龙辉皱眉道:「碧柔,你以后能不能不跟崔小姐怄气啊?当初若是没有崔小姐相助,我恐怕就得死在楚江之上了。」

于是便将当日之事粗略说了一遍,林碧柔听后点头道:「既然她对龙主有恩,那我以后便不跟她为难。只是我得罪崔大小姐在前,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

龙辉道:「这个倒无妨,找个机会我替你跟她说一声,相信她也不回再跟你计较。」

林碧柔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递给龙辉道:「龙主这是我在你们没进来之前逼那老小子说出来的内功心法。」

龙辉接过来一看,只见上边写着「不老童子决」

五个大字。

第九回《香艳试招》

龙辉仔细翻看了一下这部内功心法,不由笑道:「碧柔,这套武功得需要童子身方能修炼,此刻给我似乎不太合适了吧。」

林碧柔掩嘴笑道:「龙主,别人不能修炼不代表你不能啊。这所谓的童子身练功就是要将那股纯阳之气强化,以此流转全身各大经脉,龙主您修炼熚涮焓椋可随心所欲地搬运五行转化阴阳,区区纯阳之气难道还难得住你吗?」

龙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笑道:「然也,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天地之间任何无形有形之物皆有气息,只要能练出这股气便可能人之所不能,碧柔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

林碧柔低头道:「林碧柔不求龙主赏赐,只求龙主能原谅碧柔。」

龙辉奇道:「你又犯了什么事?」

林碧柔垂下臻首,低声道:「碧柔不敢说,除非龙主先肯先原谅碧柔。」

龙辉莞尔道:「你竟跟我耍起手段来,罢了,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林碧柔轻咬朱唇,将那段香艳的逼供说了出来,说完后瞥了一眼龙辉,见龙辉脸上毫无表情,林碧柔赶忙跪下道:「龙主,碧柔知错了,碧柔今后再也不敢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说着眼圈都红了,眼泪几乎快要掉出来。

龙辉将她扶起,笑道:「傻瓜你慌什么,我有没有怪罪你。你也是为了逼那老头说出真话嘛,而且你也没吃亏啊。」

林碧柔这才安下心来,龙辉将她拉到怀里,让这娇媚佳人坐在自己膝盖上,搂住她的纤腰道:「不过你以后可不许这么做了,我不允许我的人吃亏,懂了吗?」

林碧柔见龙辉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知道龙主已把她看做自己人,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欣喜地道:「龙主,碧柔知道哩,以后绝不会让其他男人碰我,人家只属于龙主。」

说罢一双藕臂缠住龙辉脖子,凑到其面前吐气如兰地道:「龙主您看一下这套内功怎么样?」

怀里坐着那么个大美人,龙辉哪能坐怀不乱,忍着躁动的情火把「不老童子决」

粗略地看了一遍,道:「道家功法确实有不凡之处,若能练成不但可以返老还童,还能将纯阳之气转化为绵绵不绝的内息真元,着实厉害。可惜不老神仙这蠢货也就能练成个不老童子,中看不中用,被我三两下就擒住了。」

林碧柔媚笑道:「岂止如此,这套功法可以让男子阳元无坚不摧,不但可以增强功力,还能……生龙活虎……」

说到最后林碧柔的脸蛋几乎可以渗出水来,那双媚眼更是春水涟漪,秋波流转。

龙辉当日能听出她那句「生龙活虎」

是什么意思,笑道:「你这妖精,你是说我现在有心无力了吗,看样子不再教训你一顿不行了!」

在她翘臀上捏了一把,惹的林碧柔娇嗔不已。

「龙主,碧柔不是这个意思,十个碧柔也不是您的对手。今后您身边的女人最少也有四个,您总不能叫她们独守空房等你一个一个宠幸吧,有些时候说不定得以一敌众,您虽然天生异禀,纵欲过度始终对身子不好,这套功法可以让人更为合理的运用阳元,到时候你不但可以纵横百花,还能藉此固本培元,越战越勇呢。」

林碧柔媚声道。

龙辉再看了一下,觉得林碧柔所言甚是,于是便按照其口诀搬运真气。

熚涮焓橹杏幸弧敢跹羝」,讲的便是烈阳、玄阴二气之转化运行,龙辉虽不是童子身,但按照「阴阳篇」

的功法很快便凝聚起了一股纯阳之气。

纯阳之气依次流转周身经脉要,每运行一周天,龙辉便觉得身子多了一份暖意,常人将内气运行一周天起码得花上三个时辰,而且这不老童子决由于每运行一周天,纯阳之气便会壮大,浑身经脉就像被火烧过一把灼热,所以越到最后进程越是缓慢。

但龙辉浑身经脉已然练得无比坚韧,只需半刻钟便运转了九大周天,龙辉再接再厉,凝神屏气将真气依次倒入各大位,当纯阳之气运化至九九八十一周天,不老童子决才算大功告成。

「呼——」

龙辉站了起来,问为自己护法的林碧柔:「碧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林碧柔道:「龙主您练了正正三个时辰,现在都已经是辰时了。」

龙辉道:「该死,这劳什子不老童子决还真够麻烦的,害我花了三个时辰才练成。」

龙辉这句话要是给创功的那位前辈听见,保管气得他再死一次,别人花了一辈子都未必能练成的武功,被你三个时辰练成,还说出这种风凉话,任谁听到都会吐血三斗。

林碧柔喜道:「龙主,那你觉得这门武功怎么样?」

龙辉皱眉道:「这门武功是以纯阳内气攻击对手,但我本身就练有‘阴阳篇’,阳火真元随手拈来,这纯阳内气似乎可有可无,并无太大用处。」

林碧柔嗔道:「龙主,我问的不是这个,是……是哪个啊。」

林碧柔娇靥如火,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

龙辉在她丰臀拍了一巴掌笑道:「小妖精,这么急不可耐,也罢,我就那你来试招!」

林碧柔嘤咛一声道:「龙主,就算你没练这功夫前人家也不是你对手,你找我来试招似乎达不到检验的标准哦。」

龙辉抚着她肥美的臀肉道:「那你说该怎么试招?」

林碧柔被龙辉摸得浑身酥麻难当,娇声道:「当然是以一敌众了,不如把崔小姐和柳儿姑娘叫来,您一个对付我们三个。」

龙辉脑海轰的炸开了,眼前不禁浮现一副靡画面。

女人生起气来,可是难以估计,即便是崔蝶这等巾帼英雄,此刻也躲在房里生闷气,心里将林碧柔骂了十几二十遍,还不时埋怨龙辉风流好色,到那都带着那小妖精。

柳儿在一旁噤如寒蝉,静静地为崔蝶扇扇子。

咯咯,一阵敲门声响起,崔蝶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问道:「是谁?」

龙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蝶姐姐是我,快开门。」

崔蝶语气也变得几分温柔:「你等一下,柳儿快去开门。」

门外除了龙辉外还有林碧柔,看见这小妖精,崔蝶的火又冒起来,暗骂道:「好你个风流好色种,到那都不不忘带着这小妖精。」

柳儿深知主子心意,而且自己也被林碧柔戏弄过,此刻那会给她什么好脸色,冷冷道:「我们只欢迎龙公子,其余杂人恕不招待。」

龙辉笑道:「柳儿,你先别生气,且听我说几句好么。」

柳儿撇嘴道:「不敢当,小姐在这哪轮到我说话。」

崔蝶接口道:「柳儿,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这没良心的小鬼能说些什么话。」

龙辉带着林碧柔进屋,陪笑道:「蝶姐姐,这些日子碧柔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现在我特地带她来给你赔罪的。」

崔蝶冷哼一声道:「不敢当,林姑娘可是你龙大公子的红人,妾身可受不起。」

崔蝶的手下埋骨他乡,几乎全是因为这个女人,本来看在龙辉的面子上已经不予她计较,谁知这妖女上船后处处跟自己作对,若非由龙辉护着她,崔蝶早就一记玄冰刀劈过去了。

林碧柔走到崔蝶跟前行了个万福,道:「崔姐姐,小妹昔日多有得罪,还请姐姐宽恕这个。」

正所谓拳不打笑脸人,此刻林碧柔正式向自己服软,崔蝶看在龙辉面子上也不好再与她纠缠,更何况此女武艺不再自己之下,也没必要闹僵,所以便伸手将她扶起,道:「好了好了,就冲着你这声姐姐,以前的事情便过去吧。」

林碧柔喜滋滋地道:「多谢崔姐姐。这些日子劳累奔波,姐姐一定有些疲惫了,不如让小妹替你按摩一下。」

崔蝶微微一怔,笑道:「妹妹,咱们都是习武之人,区区奔波又岂会累得着咱们。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

林碧柔撇嘴道:「这么说崔姐姐就是没有原谅小妹。」

龙辉也打圆场道:「是啊,蝶姐姐,碧柔按摩手法着实不俗,你便试一试吧。」

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恐怕是你觉得不错吧。」

林碧柔笑道:「碧柔乃龙主奴婢,为主人捶背捏脚也是分内之事。」

崔蝶点头道:「那就劳烦妹妹了。」

龙辉在一旁搭腔道:「碧柔是我的奴婢,蝶姐姐你跟她姐妹相称,那你不也是我的小丫鬟了?」

崔蝶没好气地道:「滚一边去,本小姐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你少插嘴。」

柳儿见龙辉吃了瘪,笑道:「公子,不如让柳儿也替您锤一下背吧。绝对不比你那为丫鬟差。」

说到最后语气带着几分醋意,想必这小丫头也起来争宠之心。

龙辉却之不恭,便让柳儿替自己捶背。

崔蝶正要躺下,忽闻林碧柔道:「崔姐姐,先把外衣除去这样才能更好地放松身子。」

崔蝶起初还有些害羞,但转念一想,这里除了龙辉外都是女子,而且这里的女子那个没被这小贼吃过的,也没什么好顾忌得了,便脱去外衣。

林碧柔心中暗笑,鱼儿终于上钩了,看着崔蝶除去外衣,自己也随之脱掉。

崔蝶伏在榻上,下颌垫了枕头,林碧柔骑在了崔蝶的腰上,双手为崔蝶按肩部。

时值夏日,两人的身上都只穿了一层薄纱般的衣服,林碧柔使出浑身解数,在崔蝶的肩背捏捏揉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竟捏的崔蝶像散了骨头般,很是舒服。

此时林碧柔却已经累得满身是汗,崔蝶也感觉到了她潮热的身体,心中感动,道:「妹妹,可以了,你也歇歇吧。」

林碧柔笑道:「好姐姐,这才刚开始啊,舒服的还在后面呢,姐姐咱们都出汗了,不如把衣服都脱了吧。」

说着动手脱了自己的外衣,身上只着亵衣亵裤。

崔蝶也有些热,翻过身来一瞧林碧柔的样子,双颊一红,以往虽跟柳儿同时伺候夫君,但此刻要在林碧柔与龙辉面前裸露玉体,不禁有些犹豫。

林碧柔看出了崔蝶的心思,嫣然一笑,道:「怕什么,大家都是女人,我帮你脱。」

崔蝶慌张道:「不……还有那个臭小子在那里呢。」

林碧柔扑哧一笑道:「崔姐姐,你跟龙主是什么关系,还害羞什么。而且此刻龙主正在享受柳儿姑娘的按摩,没空瞧这边的。」

崔蝶朝龙辉那边瞥了一眼,只见这小子头正靠在柳儿身上,闭目享受柳儿的按摩,当下把心一横,点头答应下来。

林碧柔见崔蝶在娇羞中脱去了外衣,也只剩下亵衣亵裤,露出光滑雪白的手臂和大腿,不禁赞道:「没想到姐姐的肌肤这么完美,又有这等好身材,难怪龙主会对你这般痴迷。」

崔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伏在榻上。

林碧柔嘻嘻一笑,又骑上了崔蝶的纤腰,双手抚摸着崔蝶赤裸的光滑的脊背。

两人肌肤相触,林碧柔圆润的大腿蹭着崔蝶两肋,崔蝶从腰上可以感觉到林碧柔紧要部位的热气,心中不禁狂跳。

按摩手法,并不一致,但归纳起来,常用手法可选如下八种:按、摩、推、拿、揉、捏、颤、打等法。

林碧柔将这八种手法交替施展,依次捏拿崔蝶的肩膀、后背、后颈……「嗯……」

崔蝶喉咙中响起一声轻哼,一种酥酥麻麻的快感从背后慢慢的延伸,林碧柔柔滑细嫩的小手犹如春天的暖风轻轻拂过自己丰润的娇躯,舒服得崔蝶意识有些模糊起来。

林碧柔按摩的手法纯属,而且认很准,点名家,武林高手,认能不准么?但林碧柔其实是借按摩为名,挑逗崔蝶的,以按摩作为幌子,林碧柔时不时地在崔蝶的纤腰,,玉腿等敏感部位下手。

就连清心寡欲,未尝男女之事的嬛玉无痕都能被她挑起,跟别说崔蝶这成熟妩媚的少妇。

在不知不觉中,崔蝶已然觉得浑身燥热难当。

突然听见林碧柔说道:「还是好热,我把衣服都脱了吧。」

说罢便把剩余的衣服脱去,崔蝶不由看傻了眼,这女人也太大胆了一些,当着这么多人宽衣解带,除此之外崔蝶还赞叹对方的身材,林碧柔那身子该大则大,应小则小,那丰满的身子竟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那双豪乳硕大丰挺,两粒红润鲜嫩,简直就是自己身子的翻版,那盈盈小腰不堪一握,没有丝毫多余脂肪,玉腿修长,粉臀圆滑肥嫩。

看着这个丰满的娇媚妖姬,崔蝶竟生出一丝争芳斗艳的心思林碧柔脱去衣服后又坐回崔蝶腰间,崔蝶感觉到林碧柔肥美的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清楚的分辨出林碧柔的毛发蹭着自己的肌肤,除此之外还带着几分湿润热气,心中不禁一颤,暗想:「这林妹妹也太那个敏感了吧……怎么下边就湿了。」

崔蝶却没注意到自己此刻也已渗出丝丝蜜汁。

崔蝶正想间,感到林碧柔的身子前倾,两堆柔软的贴在了自己的背上,并不断磨蹭,耳边响起林碧柔温柔的声音:「好姐姐,你把内衣也脱了吧,像我这样多舒服。」

崔蝶颤声道:「还是……不要了,有点奇奇怪怪的。」

「大家都是女人还怕什么?」

林碧柔笑吟吟地将崔蝶翻过身来,扯下她的亵衣亵裤,崔蝶羞赧异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碧柔看着崔蝶丰盈的胴体,不禁呆了,少妇成熟实在妙不可言,羊脂一般白嫩的肌肤,用手一按彷佛都会出水,傲人的双峰丰满挺拔,丰满肥硕却丝毫不见下垂,犹如少女般挺秀,随着崔蝶的呼吸,像两座峰峦在起伏,林碧柔暗惊,躺着还有这么大,自己的双峰向来引以为傲,在崔蝶面前丝毫占不到便宜,再向下看,平坦光滑,肤如凝脂,纤腰下面就到了那片芳草萋萋之地,一片乱蓬蓬的漆黑浓密,却又乱中有序,覆盖着桃源胜地,崔蝶白玉般的双腿紧夹着,给人无限遐想……崔蝶俏脸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问道:「妹妹,你在看些什么。」

林碧柔笑道:「小妹再看姐姐你啊,看着姐姐这幅好身子,小妹自惭形秽。」

崔蝶笑道:「妹妹真会说笑,妹妹的身子也很好看啊。」

林碧柔伸手在崔蝶上摸了一把,惊得崔蝶几乎叫出声来。

「姐姐的胸脯这么大,妹妹哪能比得上?」

林碧柔皱眉道。

崔蝶只觉得方才被林碧柔摸的那一下,竟在双乳上泛起一丝酥麻,于是红着脸道:「妹妹,你说笑了,你的也……也不小啊。」

林碧柔咯咯娇笑道:「是吗?那小妹倒想跟姐姐比一比。」

说罢便捧起双乳压在崔蝶身上,四颗肥美丰硕的豪乳顿时挤在一起,雪白的向两边散开,四利红润粉嫩的相互顶在一起,竟同时变硬。

「嗯——」

崔蝶只觉得一股羞人的燥热传遍全身,正想说话却被一张香气扑鼻的小嘴封住朱唇。

一条香滑的舌头伸入自己口腔,灵活地在里边拨动,闹得崔蝶大脑一片空白,目光渐渐迷离。

林碧柔心中暗喜:「这位崔大小姐开始动情了,下边就待我略施手段,保管今晚她乖乖听话。」

林碧柔朱唇离开崔蝶小嘴,慢慢朝下吻去,看着那双豪乳,林碧柔不由越看越爱,用手捧起两颗,左右交替的亲吻着,还不时地叼住两颗羞涩的,爽得崔蝶几乎快疯掉了。

林碧柔继续向下探索,分开崔蝶夹紧的玉腿,凑到宝蛤前,探头便吃了过去。

「啊!」

受袭,崔蝶身体如遭电击,双手无力的推着林碧柔肩头,急促的说道:「妹妹,不要这样子……」

林碧柔可不再听她的,对着温湿的花唇又含又舔,以她的口舌功夫就连未经人事的玉无痕也会迭起,更别说崔蝶这食髓知味的少妇,林碧柔才舔那么三两下,崔蝶便招架不住,花房不住渗出汨汨汁水。

「快住手……羞死人了……别……」

崔蝶已是招架不住便向柳儿求救道,「柳儿,快点来帮我……柳儿……」

崔蝶连叫几声发现柳儿并没有回应,扭头看去,只见柳儿衣衫不整的趴在桌子上,裙子已被掀到腰间,龙辉正站在其身后耸动着。

「小姐……你叫我吗?……嗯……公子轻点……柳儿快泄了……」

柳儿听到崔蝶呼唤稍微回过神来,但随着龙辉的,意识再次陷入模糊。

崔蝶瞬间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龙辉这小子的阴谋,故意缠住柳儿,再让这狐狸精来玩自己,今日自己主仆二人恐怕都难逃一劫了,想到这层关系崔蝶心里大骂龙辉无耻好色,竟变着戏法了整自己。

「……别再舔了……不要……不要咬那颗豆豆……不行要了!」

崔蝶被林碧柔一口含住蚌珠,快感传遍全身,再也顾不上埋怨龙辉了,一股浓郁的涌了出来,浇了林碧柔一脸。

林碧柔含了一口崔蝶的,对着崔蝶嘴巴吻去,崔蝶此刻正张着樱桃小嘴喘气,被林碧柔抓了个正着,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一股温热的汁水涌入口中,粘滑之中带着几分香甜却又有几分味,汁水涌到喉咙,崔蝶只能咕噜咕噜地吞了下去。

林碧柔笑道:「崔姐姐,你下边的味道怎么样,还算好吃吧。」

崔蝶羞得脸蛋耍的一下红透了,嗔道:「小,是不是龙辉那小子怂恿你来戏弄我的?」

林碧柔笑而不语。

「嗯……好热啊……龙公子今天你下面怎么这般灼热……烫死柳儿了……」

一声高昂的呻吟吸引了崔林二女的目光,只见那边龙辉握住柳儿一只,一手按在其翘臀上,正在其身后奋力冲杀着,柳儿此刻已是媚眼如丝,肌肤粉红,不断,崔蝶看得面红耳赤,低声道:「这小子今天怎么这般神勇?」

林碧柔扑哧一笑,于是在崔蝶耳边低语一番。

崔蝶听后已知事情原委,嗔骂道:「荒唐之极,竟将此等神功当做房中之术。」

话虽是如此但崔蝶心中竟对龙辉那「不老童子决」

多了几分期待。

此刻龙辉抱着软成一团的柳儿走了过来,笑呵呵地道:「蝶姐姐,你跟碧柔玩得可开心?」

崔蝶恼羞道:「闭嘴,原来都是你这小子的主意,等会再跟你算账。」

龙辉将柳儿放在床上,抽出那根沾满汁浪液的,走到二女跟前,笑道:「蝶姐姐,你准备怎么跟我算账?」

说话间便将伸到二女面前,林碧柔心领神会张嘴便含住,香舌暗中舔洗,将柳儿的汁水舔得干干净净。

这两个美女一个上一个下地抱在一起,四颗肥美豪乳挤成一团,白花花的向两侧溢出,如此美景使得龙辉欲火更旺。

林碧柔在为龙辉的同时,欲火也随之烧起,不由自主地耸动,与崔蝶的相互摩擦,谁知这么一下反而是火上浇油,林碧柔只觉得酥麻难当,而崔蝶也因此再次渗出丝丝蜜汁,娇喘不已。

龙辉见崔蝶此刻娇靥如火,媚眼如丝,样子着实迷人,便从林碧柔口中抽出,伸到崔蝶面前。

崔蝶此刻已是情火攻心,张口便含住龙辉的,本能地吞吐起来,说起口舌功夫,崔蝶确实不如林碧柔,但看着她生涩而又卖力的为自己,却也有这一番不同的滋味。

林碧柔看着崔蝶吞吐龙枪,生出几分争宠之意,便伸出香舌舔着崔蝶未含进去的半截龙枪,而柳儿缓过神来,也爬过来凑热闹,红嫩的小舌头卖力地舔洗龙辉的两颗。

看着三张红艳的小嘴「围剿」

自己的龙枪,龙辉只觉得快美无比,若非练了「不老童子决」

恐怕此刻早已一泄如注。

三女继续围攻龙辉,朱唇香舌轮流伺候龙辉的、棒身、,龙辉以「不老童子决」

中的锁阳法牢牢把持住精门,仍由三女如何攻击,始终不露半丝疲态。

舔了许久,龙辉笑道:「柳儿,你且到一旁休息片刻,待本公子好好收拾这两个蹄子。」

崔蝶呸道:「少在这儿装英雄,本小姐倒要看看你今天如何以一敌三!」

林碧柔虽不说话,但眼中也尽是期待和好奇,也想看看龙辉的雄风。

龙辉当即也不客气,走到二女两腿之间。

此刻二女还交叠在一起,互相拥抱着对方,玉腿大张,两个红艳艳的正大方地展现在龙辉面前,甚至连羞涩的肛菊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龙辉对着眼前插去,只听见一声娇啼响起,也不知道进入谁的体内,龙辉只是不断冲杀,只要龙枪滑出其中一女的,便调转枪头转攻另外一人,杀得二女声浪语,迭起。

龙辉一边耸腰冲杀,一边将手探至二女胸前,同时爱抚这四颗圆润饱满的,手掌被软绵绵的美肉挤压得难以动弹。

崔蝶暗恨这小子这般戏耍自己,于是再使出「冰火两重天」,要这小子一泄如注,谁知龙辉以锁阳之法控制精门,任崔蝶怎么折腾就是不露一丝疲态,反而杀得崔蝶丢盔弃甲,大败而亏。

林碧柔见崔蝶以冰火二气夹攻龙辉,于是也随着模仿,运起冰炎二卷,一寒一热,与崔蝶的绝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谁知难逃丢身下场。

龙辉看着三女被自己杀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然不能再战,于是便开放精门,分别在三女体内灌满了浓热的。

第十回《剑阵擂台》

泰山,相传乃千年前之一位道家先天兵解所化,也有人传说此处乃儒门创教圣人的化身。

古籍记载——「泰」意为极大、通畅、安宁;宗,长也,言为群岳之长。

正因如此,泰山被世人尊为五岳之首。

在泰山上开山立宗的教派不下十个,多是佛道两门,所以许多信徒都纷纷到泰山祈福许愿,看着山脚下络绎不绝的信徒和武林人士。

破浪号停泊靠岸后,龙辉便马不停蹄地朝泰山赶去,活活累死了两匹千里良驹,终于在十月初六便赶到泰山。

至于林碧柔,由于九霄真卷根基未稳,所以龙辉让她留在崔蝶身边,重新修炼九霄真卷,也可以帮崔蝶一把。

虽然只是站在山脚下,龙辉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泰山那股磅礴之气,巍峨之威。

「滚开!」

龙辉忽然被人从后边推了一把,回头一看竟是一伙十余人的江湖人士,此刻龙辉已带上人皮面具装扮成成一个黄脸汉子,看起来像个疾病缠身之人。

推了龙辉的人是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目如铜铃,满脸虬须,显得甚是粗犷凶猛。

「看什么看!」

虬须汉子瞪了龙辉一眼道,「再不让开把你脑袋拧下来!」

龙辉见此人如此嚣张,正想给他一些教训时,忽听后边有人说道:「老二,别节外生枝,免得误了时辰,赶紧上山。」

虬须大汉点了点头,哼了一声道:「痨病鬼,今天算你运气好,还不赶紧滚!」

龙辉思忖道:「这伙人究竟是何来头,为何急冲冲地赶往泰山。」

再仔细一看,那一伙人中领头的竟是一位年约双十的英俊少年,一身名贵绸袍更添三分华丽。

龙辉可不会管那个虬须汉子的话,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登上泰山,一路上也看到不少手持兵刃的武林人士,龙辉还从他们的对话中探知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今天泰山上有一名美貌女子摆下擂台,声称只要是尚未成家的男子,且又能胜过其手中长剑便委身下嫁,所以各方武林人士都纷纷而来。

美貌女子,长剑……难道是楚婉冰,龙辉猛地打了个激灵:「难不成比武招亲的人事冰儿,若真是如此,拼着身份败露的危险我也要将这些登徒浪子打趴下。」

泰山之巅竟围满了数百武林人士,龙辉刚到山顶也被吓了一跳,但随即想道:「以冰儿的绝代容颜,来那么三五百人也不算夸张。」

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搭建这一张擂台,只是这张擂台竟是上千把长剑搭建而成,每把长剑都以剑尖朝上的状态倒插在地上,龙辉看得有些奇怪:「这个擂台怎么个打法,难道要站在这些剑尖打擂吗?」

不少武林人士看了那张「擂台」

后都不住摇头,叹道:「如果是剑柄朝上的话,还能站在上边过上两招,但是这剑尖朝上无论你轻功多高,只要一跳上去脚板立马被扎个窟窿。」

「这个擂台在此也摆了三天了,愣是没有一个人能上去挑战,即使有那么几个仗着自己轻功好跳上去,也就站了那么半盏茶的时间,被擂主一剑劈了下来。」

「哎……这个擂台实在是过刁难,若无绝世轻功连上台都做不到。」

「不知今天有那位英雄上台赐教?」

「咦,怎么是个小孩子,他家大人呢?」

龙辉甚是疑惑,只见一名年约十二三岁的紫衣童子悠扬地站在一柄长剑上,神态举重若轻,浑然没有半丝狼狈,再朝他足底望去,竟然是赤着双脚,尖锐的剑尖也仅仅在其足底顶出一小点凹痕。

「好轻功!」

众人不由齐声叫好。

「我说小兄弟,不是说比武招亲吗?难道是正主你」

有人嚷叫道。

紫衣童子笑道:「非也,挑选夫婿之人乃家姐,但家姐待字闺中,不宜抛头露面,只能由我这做弟弟的先打个头阵。」

一名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问道:「这么说只要打赢你就可以娶你姐姐了?」

紫衣童子笑道:「非也,吾剑术只有家姐五成,若是这位英雄打败小可,家姐自会向英雄讨教。」

黑脸汉子叹道:「打败弟弟还要打姐姐,当真不公平。」

一名墨衣道袍的年轻道士接口道:「这位兄台此言差矣,人家姐弟二人在此设擂面对的可是数百名武林高手,说起来兄台还占便宜了呢。」

黑脸汉子咦了一声道:「这位道长,难不成你想还俗,也想过来讨个老婆?」

道士笑道:「兄台所言甚是,贫道确实想来凑个热闹。」

黑脸汉子喃喃道:「真是活见鬼,连道士都来比武招亲,真不知道那姑娘长得是何模样,竟能加道士也动了心。」

龙辉正巧就站在他身旁,指着不远处道:「兄台请看那边,连和尚也来了。」

那黑脸汉子朝着龙辉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有个光头和尚,不由苦笑道:「这是什么世道,连和尚都不守清规了,这小娘皮难道真是天仙下凡,迷得和尚道士都动了凡心?」

龙辉思忖道:「冰儿确实是天仙下凡,不对,就算仙子女神也不及冰儿之三分。你们这些臭秃驴牛鼻子不去吃斋念经,竟敢跑来这里跟我抢冰儿,等会叫你们好看。」

黑脸汉子大声道:「我说小兄弟,这个擂台我是上不了啦,我也是没这个本事做你姐夫,但你总不能叫我大老远地跑来过来,连佳人一面都看不上吧。依我看起码叫你姐姐出来露一下脸,也不枉我们大老远跑来泰山。」

黑脸汉子的话引起了诸人共鸣,他们也是如此想法,既然打不赢擂台,最起码也得让他们见一见正主儿的庐山真面目。

「通通都是狗屁!」

那名锦袍公子大喊一声,其声音竟将数百人的声音压了下去,「人家姑娘乃天仙一般的人物,岂是你们这些俗人说见就见,有本事就上去打擂台,打赢了别说见上一面,那位美貌姑娘整个人都是你的!没本事的话通通给我闭嘴!」

此言一出,激起众怒,这锦袍公子已成众矢之的,周围的武林人士都纷纷对其怒目相视。

那名黑脸汉子本就是憋了一口气,此刻正愁没处发泄,怒喝一声:「臭小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口气如此大!」

黑脸汉子抽出缠绕在腰间的长鞭,刷地一下甩了过去,那条长鞭就像活了过来一般,点向锦袍公子喉咙、心坎、丹田等数大要害。

锦袍公子嘿嘿一笑,拿出插在腰间的折扇,噗一声拍向长鞭。

只见整条长鞭瞬间变得直挺挺的,明言都看得出这锦袍公子是用真气强行将长鞭变硬,长鞭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其柔软多变,可令对手防不胜防,而这位公子一出手便将长鞭的特点给废除了。

黑脸汉子脸色大变,他手中的长鞭变成了长枪,下边的武功招式已然施展不开。

就在他还没回过神来,锦袍公子探出两根手指夹住长鞭,冷哼一声,一股绵长而又锐利的内劲顺着长鞭冲入黑脸汉子体内,黑脸汉子猛地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朝后跌去。

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扶住自己,随即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伤痛瞬间减半,黑脸汉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面黄肌瘦的男子用手按住自己背门,暗中输入真气替自己驱除瘀伤,不禁感激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龙辉笑道:「举手之劳,朋友不必客气。」

龙辉早就对锦袍公子一行人等看不顺眼,此刻不忍黑脸汉子附上沉重内伤,故而出手相助。

锦袍公子冷声道:「那痨病鬼,莫非你也想根本公子练一练?」

龙辉正想搭腔,突然身边有个大汉低声提醒道:「兄台切莫冲动,此人是雷霆门的弟子。」

黑脸汉子点头道:「此人的内力犹如雷电一般,令我浑身筋骨肌肉刺痛酥麻,江湖上也就只有雷霆府的‘惊雷八极’方能做到。」

雷霆府乃江湖五大门派之一,龙辉曾在崔蝶口中听闻过不少关于雷霆府的事迹,其内门弟子不下两千之数,外门弟子更是数以万计,其中有不少门人都在朝中任职。

府主北堂胜将惊雷八极练至最高第八重,在江湖中鲜有敌手,堪称一方之雄。

锦袍公子笑道:「你这黑脸杀才都有几分眼光,只要你肯跪下给本少爷磕上三个响头,今日的事便就此揭过。」

黑脸汉子怒道:「欺人太甚,别说你一个黄毛小子,就算是北堂胜亲来也当不起老子磕头!」

锦袍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手中折扇猛地甩开,那名虬须大汉心领神会,大喝一声:「既然不想磕头,那便断头!」

黑脸汉子不甘示弱,催起内力,凛然而上,手掌在内气的灌注下青筋暴露,皮肤变得一片紫黑。

虬须大汉冷笑道:「原来是在江北号称铁掌神鞭王平啊,你的神鞭已经被我家公子废了,现在就让老子废了你这双所谓的铁掌!」

「有本事就来试试!」

王平怒道,一双铁掌朝着虬须大汉胸口拍去,虬须大汉嘿嘿一阵冷笑,双手肉眼难见的速度扣住了王平脉门,只听咔嚓,随即王平发出惨呼一声,一双手臂无力地垂下,显然两条手臂的骨头已被折断。

王平脸色颓然地道:「神鹰九夺爪?你是‘雷鹰’北堂鹫?」

虬须汉子嘿嘿笑道:「正是本大爷。」

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这北堂鹫乃北堂胜身边最厉害的护卫,平日里寸步不离地跟着北堂胜,但是今天却跟在这年轻公子身后,整个雷霆府内能有此待遇的也就只有府主独子——北堂风雷。

北堂鹫问道「这个铁掌神鞭该如何处置?」

北堂风雷冷冷道:「铁掌已断,神鞭已废,活着也是丢人显眼,本公子就大发慈悲,让他上路吧。」

在江湖中比武,既然对手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只要没有深仇大恨,往往都会放其一条生路,但这北堂风雷做法如此歹毒霸道,围观的武林人士都十分气愤,只是碍于雷霆府的威名,敢怒不敢言。

「是!」

北堂鹫五指大张,对着王平脑门便是一爪,眼看便要头骨粉碎,脑浆迸裂。

就在此刻,北堂鹫的鹰爪在王平面门前三寸之处停住了,只见北堂鹫的手腕上被一个拂尘缠住,一名墨衣道人以拂尘缠住北堂鹫的鹰爪,摇头叹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这位王兄双手已废,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北堂鹫冷笑道:「本大爷只知道斩草除根,从来不懂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罢再添五分内力,势要挣脱拂尘,抓破王平脑门。

可是哪知道,这根拂尘犹如钢筋铁索,无论北堂鹫怎么用力就是难动分毫。

北堂鹫知道今天碰到硬手了,但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服软,另一只手朝着年轻道人胸口抓去,五指在内力的灌注下发出阵阵白光,这招正是神鹰九夺爪中最有杀伤力的——鹰王碎心,可以一举挖出心脏。

只听噗的一声,鹰爪已然击中心口,但北堂鹫却觉得对方身子软绵绵的,丝毫没有着力点。

道人叹道:「如此歹毒的招式,实在不是名门正派所为。」

说话间一股沛然真气透体而发,将北堂鹫震得连退十余步。

北堂风雷见北堂鹫倒退之势丝毫未见,只得出手相助,用手按住其背门希望能藉此化解道人劲力,谁知刚一出手,便觉得一股雄厚大力涌来,连他自己也被震退。

北堂风雷虽然狂妄但却不傻,这年轻道人手脚不动单凭护身真气就能震退自己两人,这份修为着实可怕,再观此道人年纪也就二十四五,如此年轻的道门高手,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此人乃道教的精英弟子。

雷霆府虽实力强悍,但毕竟底蕴不足,根本不能与三教相提并论,所以决不能与这道士闹僵。

北堂风雷心念急转,已经拟出应对之策,当即拱手赔礼道:「道长武功高强,北堂风雷甘拜下风。方才小弟因一时之气,伤了王兄,小弟愿意赔罪。」

道人皱眉道:「哦,不知北堂少爷如何赔罪?」

北堂风雷笑道:「雷霆府将请最好的大夫医治王兄的伤,另外再负责照顾王兄今后的一切生活起居。」

在公平比武的情况下,生死由天,你被人打残也是你自己学艺不精,谁会负责替你疗伤,还要供你吃住。

所以很多武林人士比武落败后,即使不死也落得个残废的下场,成为废人的武林高手今后的生活往往是穷苦潦倒。

如今王平双手已废,北堂风雷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然是最大让步。

王平冷笑道:「姓王的虽不是什么一代宗师,但最起码的气节还是有的,要我接受你们雷霆府的施舍,还不如现在就从泰山跳下去。」

北堂风雷脸色阴晴不定,眼中闪着丝丝杀气,若非顾忌这年轻道士再就一掌拍死这废人了。

龙辉走到王平跟前,握住垂下的双臂便是一阵敲打,只听见咯咯的骨头响声,王平浑身一震,一股暖流从双臂涌出,瞬间将伤痛驱散,本该软弱无力的双臂竟有了一丝力气。

王龙辉对王平的气节甚是佩服,不忍他就此残废,于是便用阴阳五行之法替他接好断骨龙辉笑道:「王兄如此硬气,宁死不接受小人恩惠,兄弟着实佩服。兄弟虽没什么本事,但这接骨化瘀的手法还是懂得一些,所以斗胆替王兄接上碎骨。」

王平缓缓地抬起双手,小心地动了一下,虽无昔日那般灵活有力,但总胜过动弹不得,不由热泪满眶道:「兄台高义,王某永生难忘,还请兄台将大名告知小弟,让小弟他日以报兄台大恩。」

龙辉笑了笑:「小弟姓武,名天龙,只是无名小卒,王兄不必客气。小弟还有一个药方,对骨伤甚有疗效,虽不敢保证痊愈,但恢复那么六七成功力还是可以的。请王兄附耳过来。」

江湖中人常年在刀尖上打滚,受伤是常有的事,所以不少门派都有自己的疗伤秘药,这些药方的保密程度不比独门绝学差多少,龙辉能随口将药方告诉自己,王平已是感激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听完后,王平朝龙辉拱手道:「武兄大恩,姓王的他日定当回报,这个药方王某若是泄露出去,叫我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王平也知道独门药方的珍贵,当即立下重誓。

北堂鹫的脸色此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方才明明已将王平双手的骨头震成碎片,其骨髓也随之坏死,根本不可接起来,谁知世上就是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北堂风雷笑道:「既然武兄有此绝活,那小弟就不必担心了,还希望王兄能早日康复。」

王平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丝毫不给北堂风雷面子,北堂风雷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今日本公子是为了美人而来,先暂且放过这些杀才,他日在慢慢清算。」

北堂风雷恶狠狠地想道。

紫衣童子道:「诸位英雄,既然今天发生此等不愉快的事情,那打擂之事就暂且押后,明日再来吧。」

北堂风雷急道:「且慢,鄙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能见仙子一面,还望小兄弟让鄙人上台一试。」

紫衣童子笑道:「既然北堂公子有此雅兴,小弟岂敢不尊,请吧!」

北堂风雷长啸一声,纵身跃起。

只见他不偏不倚,两只脚掌正好站在两柄长剑之上,脚掌丝毫无损,简直就是无视剑尖的锋锐。

「能这般轻易站在剑尖之上,看来这纨绔子弟也不是一无是处。」

紫衣童子暗叹道。

台下众人也在暗自赞叹北堂风雷的轻功,就连那名道士也微微点头,显然是极为欣赏北堂风雷的轻功。

「装神弄鬼,投机取巧的混蛋。」

龙辉暗骂道。

别人看不出究竟,但龙辉练就熚涮焓榭筛兄对天地之间的气息,在他看来那名紫衣童子足底下真气充沛,显然是将真气聚集与双足,藉此对抗剑尖并提气轻身减低身子重量,使自己双足不被剑尖刺破。

而北堂风雷双足之处并无特别浓厚的真气,反而双手真气充沛,显然是无视足下剑尖,集中真气与双臂,准备一举击败这个紫衣童子。

能无视足下剑尖,只有一种可能——北堂风雷的靴子有猫腻,必定是以特殊材料制作的,不畏刀剑。

「请赐教。」

紫衣童子捏了个剑诀,长剑遥指北堂风雷,在内力的鼓动下长剑竟发出嗡嗡剑鸣之声,而且剑身也发出阵阵寒光。

围观众人不由吐了口冷气,连一个小鬼都如此了得,那他姐姐的剑法不知道要高到什么地步。

北堂风雷脸色凝重,此战绝不轻松,但为了那仙子一般的美人,怎么也得赌上一把,猛地大喝一声,一股内力透过掌心发出,只见地上的一柄长剑被内力吸了上来,握在北堂风雷手中。

「好一个隔空取物。」

龙辉忖道,「这二世祖的内力也有几分火候。」

隔空取物其实就是已强大的内力将远处的东西吸过来,只要内功足够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北堂风雷持剑杀来,在惊雷八极的内力推动下,剑刃发出夺目电光,剑招凌烈无匹。

剑未至,剑压已将紫衣童子身旁五尺的长剑推到在地,按照规矩只要有人落下擂台便算输,所以紫衣童子也不敢怠慢,脚步移动,一个旋身便跳出北堂风雷剑压之外,一丈之外的剑尖上。

北堂风雷一击不成,再转剑势,这一回剑招中已然带着雷鸣之声,明显是将「惊雷八极」。

推至最高功力的征象。

紫衣童子雷霆剑势的强势逼杀,毫不慌张,一柄长剑抖出轻剑灵花,避重就轻不与对手硬拼。

北堂风雷本在于对方剑锋交接的一霎那,凭借惊雷八极独特的电流真气令对手身躯发麻,从而寻找破敌之机,但紫衣童子也知道这电流真气的厉害,那会用可以剑身与之接触,所以以剑气包裹住剑刃,隔断了电流的传导。

既然真气无法取得奇效,北堂风雷便要以真功夫击败紫衣童子,手中长剑越舞越快,交织成一道紧密剑网,尽数封锁对手。

紫衣童子也不甘示弱,长剑抖出无数剑花,一块大块。

霎时间擂台上煞风四起,气流旋转。

风急,气急,剑更急。

不同的剑法钩织出缤纷灿烂的剑网。

紫衣童子剑走轻灵,势如脱兔,不但剑法高超,更透露着一股独特的剑意。

而北堂风雷虽无剑意之境界,剑招虽失灵动,但其内功着实不俗,凭借着根基的优势,将战局拉入僵势。

「北堂公子好身手,且接我这招——傲剑凌风应江月!」

紫衣童子长剑一挥,发出一股雄厚剑气,其身旁周围的三十多柄长剑应声而起,随着紫衣童子围剿北堂风雷。

龙辉微微一怔,这紫衣童子的剑术之中隐隐蕴含着一股傲视天地之意,与当日的楚无缺有着几分相似。

「此子剑意与楚前辈隐有几分相符,难道他真是冰儿的弟弟。」

龙辉思忖道,「既然他是冰儿的弟弟,那就是我的小舅子,得帮他盯着那二世祖,免得遭其暗算。」

面对众剑围攻,北堂风雷毫不慌乱,大喝一声,护体真气爆发,竟形成夺目电光,犹如霹雳横空,众人在那一刹那也视力瞬间被夺。

这本事惊雷八极最高境界「霹雳横空」,但以北堂风雷的根基最多只能施展一个起手式,但他就是要抓住这么一刻的时机,在众人难以看清的情况下反败为胜。

只见北堂风雷暗中掏出一枚细针,对着紫衣童子气门弹了出去。

紫衣童子猝不及防之下,被一针击中,气海受制,真气难以运行,受剑气牵引的利剑纷纷落地,此招顿时不攻自破。

「哈哈,小兄弟得罪了!」

北堂风雷趁势赠上一掌,将紫衣童子打下擂台。

龙辉岂会让这卑鄙小人如愿,暗催庚金真元随心而发。

土生金,庚金真元由龙辉足底涌入土中,顺势而去。

而长剑属金,紫衣童子身边的三把长剑在庚金真元催动下嗖嗖跳起,那三把长剑犹如活过来一般,调转剑尖以剑柄撞击紫衣童子。

第一把剑先将紫衣童子后退的身形稳住,第二把剑把紫衣童子撞回擂台,第三把则撞开淤塞的气海使其真气恢复运行。

这三下只在一瞬间完成,当紫衣童子回到擂台之时,已是完全状态,而北堂风雷由于强运神功,此刻已是气空力尽,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打下擂台。

台下众人都看到顶在地上的长剑跳起,皆以为是紫衣童子的神通,北堂风雷亦感意外:「他娘的,一个小毛孩在气门被制,还能如此厉害,他究竟是何来头?」

紫衣童子心里明白得很,刚才北堂风雷用卑鄙手段暗算自己,也知道有人暗中出手,冷冷道:「北堂公子得罪了,请吧。」

紫衣童子没有揭穿北堂风雷,已是给足他面子了。

众人见北堂风雷吃了瘪,顿时纷纷起哄,讽刺嘲笑,心想即便北堂风雷记恨,大伙儿一起叫骂,他事后也必然不知道应该找谁算账,既然如此,过过嘴瘾也好,故而越骂越凶。

北堂风雷脸上阵红阵白,双拳紧握,偏又众怒难犯,不便发作,心中气闷可想而知。

雷霆府虽是强大,但也不至于能把在场的武林人士都杀光,若他们真这样做必定成为武林公敌。

龙辉见他方才耀武扬威,这会儿如此狼狈,不由得暗暗好笑,寻思:「不知死活,冰儿又岂是你这种废物可以般配,早点滚回家去抱老爹大腿吧。」

紫衣童子气定神闲,朗声道:「下面还有那位英雄愿意上台指教?」

本来能安稳站在剑尖上的人并不多,而且看到此子方才所展露的神奇剑术,台下几乎没人敢上去挑战。

「我来!」

只见一名黄脸汉子跃上台去,双脚轻点踩着剑尖借力,三五下便窜到紫衣童子跟前五尺之处。

「好轻功!」

台下顿时一片鼓掌叫好。

紫衣童子看着龙辉那张黄脸,心中生出一阵厌恶:「这人功夫虽是不俗,但生得如此丑陋,姐姐怎么嫁给他,我一定要将他打败,姐姐那般天仙般得人物,岂能委身于此等丑汉。」

紫衣童子自诩相貌俊朗,所以养成了以貌取人的习惯,只觉得龙辉比北堂风雷还要讨厌。

「敢问兄台高名?」

紫衣童子虽是不喜,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恭敬地向龙辉行礼。

龙辉笑道:「在下武天龙,今年二十有八,尚未娶妻,特来碰碰运气。」

龙辉这个此名取自熚涮焓椋将熥植鹂再加上一个武字,所以唤做武天龙。

台下轰地炸开了,因为龙辉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恭维,不但长得丑,而且还十分苍老,看起来没五十也有四十八,所以听到他说自己才二十八岁,众人都一阵哄笑,若非他刚才救治王平的义举早已深入人心,下边恐怕早就开骂了。

紫衣童子举剑道:「那就请武兄赐招吧。」

他心里巴不得马上把这丑汉打下擂台,实在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龙辉呵呵笑道:「小兄弟,那在下就放肆了!」

这几声笑声雄壮悠长,震得众人耳膜都有些生疼,台下众人不由按吃一惊,想不到这丑汉内功竟如此深厚。

紫衣童子也是吓了一跳,已知眼前之人绝非等闲,当即不再犹豫,手腕转动,抖出阵阵剑光气浪。

龙辉手捏剑诀,真气一提,嗖地一声,地上的一把长剑便跳至手中,迎着紫衣童子的剑光刺去。

只见龙辉剑芒吞吐,剑路如风云渺渺无定所,剑鸣如琴筝声声响裂天,剑气如巨涛猛猛撼动地。

熚涮焓橹小竿虮」

一章所记载了天下兵刃之精要,各种兵刃武器皆有其风格气魄,只有把握其本质方能使用各种兵器。

剑者,万兵之皇者也,皇者,主宰天下,高深莫测,不拘一格,故而剑路轻灵无常,剑魄高昂华贵。

双剑交汇,火星四射,两人剑式快疾迅猛,转眼之间已过百招,台下众人只见这剑阵擂台之上,人影交错,寒光夺目,难辨虚实。

紫衣童子只觉得这丑汉剑法实在高明,激斗百招丝毫未露破绽,不由感叹道:「此人剑术着实厉害,若非长得这般丑陋,还是可以与姐姐见上一面。」

「武兄,请接小弟这招——傲剑凌风应江月」

紫衣童子极招上手,四周的三室多柄利剑受剑气牵引,瞬间拔地而起,化作剑阵,将龙辉团团围住。

龙辉虽陷入剑阵之中,但依旧胸有成竹,思忖道:「此招虽是厉害,但若无相当的根基配合,难奏全功,唯一难处就是该如何破招而又保住我这小舅子的面子。」

心念急转之下,紫衣童子夹着众剑之威攻向龙辉。

此招虽被北堂风雷以卑鄙手段击破,但此刻全力施为之下,威力着实惊人,只见铺天盖地的利剑朝龙辉飞来,只要一个不慎便会被刺成刺猬。

紫衣童子思忖道:「此人长相虽丑,但其义助王平之举,也算是侠义之士,待把他打下擂台便可,无需伤其性命。」

龙辉呵呵一笑,已看清剑招虚实,「论武」

再出——「以力克繁」,内元鼓动,剑路化繁为简,简单而用直接地一剑劈出,以雄厚的力量强行破招。

这繁杂的剑招虽能同时攻击对手不同部位,叫人防不胜防,但却因为攻击点过多,导致力量不足,所以被龙辉强行击溃。

当的一声,三十多把利剑被剑压劈得七零八落,紫衣童子勉力举剑挡格,但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手中之剑几乎脱手。

凌烈剑招使得好,但龙辉却破的更妙,众人也随之纷纷喝彩鼓掌。

紫衣童子双臂气血翻滚,心中更是震撼:「好大的手劲,此人之修为实在可怕,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也要耗掉他大部分力气,好让姐姐轻松取胜,决不能让姐姐委身于此等丑人。」

紫衣童子打定主意与龙辉死磕到底,运起十成功力,手中长剑在内力鼓动下发出刺耳剑鸣,一股肃杀之气随即涌出。

龙辉也是暗吃一惊:「小舅子动真火了,难道我刚才下手太重,还是他觉得这么失败太过丢人,罢了,等会跟他过上几招,装出个不分上下的僵局,也让他找回点面子。」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道婀娜身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擂台之上,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几乎所有人呼吸都停住了。

只见紫衣童子身边站着一个年纪与楚婉冰相仿的少女。

第十一回《天剑传人》

少女脸上虽带几分稚气,但却犹如出水芙蓉,清雅而秀丽,风华绝代。

鹅黄衣衫衬出其婀娜高挑的身段,峨眉凤眼,桃腮朱唇,目光温和柔美,与她那清高出群的气质一称,反而给人一种高贵脱俗的感觉,宛如水中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亲近。

古朴长剑被她轻轻松松地斜背在肩上,剑柄上别着一簇五彩剑穗,显出一股洒脱不羁的风范。

紫衣童子讶道:「姐姐,我还未败,你怎么出来了?」

少女笑道:「小弟,这位兄台武功在你之上,方才他剑锋若是再向前三寸,你早就没命了,还不快多谢人家留手之情。」

紫衣童子哦了一声,朝龙辉拱手道:「小弟多谢武兄手下留情。」

说罢便跳下擂台。

少女丽色举世罕见,而龙辉则是奇丑无比,两者对比之下更显得美者更美,仇者更丑,台下众人都觉得龙辉跟这少女站在台上是一种不可原谅的亵渎,不少人都开口骂道:「丑八怪,快下来,别唐突佳人!」

此女并非楚婉冰,龙辉心中也暗自失望,想起楚婉冰龙辉不由打了个冷战,要是被这小醋坛子看到自己跳上来参加这么一个比武招亲,后果十分严重。

既然台下众人都叫自己下来,干脆顺水推舟下去吧。

龙辉拱手道:「小弟自知不是姑娘对手,所以自动下台,还望姑娘莫怪。「说罢就想跳下台去,谁知背后一道寒光袭来,龙辉本能下回身一掌劈下。当的一身,一柄飞剑应身而断。少女笑吟吟地道:「尚未交手,胜负未知,兄台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龙辉苦笑道:「姑娘犹如天仙化身,鄙人生得粗鄙丑陋,实在不敢亵渎姑娘,方才着实是我妄想了。」

少女笑道:「佛家有云,本相非相,无相即如来,相貌容颜不过臭皮囊,武兄何须执着于此呢。」

说罢美目朝人群中撇了过去,笑吟吟地问道:「苦海师兄,不知小妹说的可对?」

人群中一名身着雪白僧袍的年青和尚叹道:「魏师妹这几话甚有佛禅机锋,小僧拜服。」

少女咯咯娇笑道:「苦海师兄,你从云海山赶来泰山,莫非也想上台一试小妹剑上能为?」

云海山,正是雷峰禅寺之所在,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当初还只是以为这小和尚是个大寺不收,小庙不留的野和尚,谁知竟佛门最高的领导雷峰禅寺的弟子,难不成这些和尚都开始动凡心了?苦海和尚口不理会他人诧异目光,宣佛号道:「魏师妹,小僧乃应于谷主之邀,特来劝师妹回去,还望师妹切莫胡闹。」

魏姑娘笑道:「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妹已到婚配年龄,想自己挑选一个如意郎君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小妹已在此摆下擂台,若就此离去,恐怕会让天下英雄取笑,小妹身处红尘之中,可不像师兄已是方外之士,不理世间流言。」

苦海苦笑道:「师妹言辞锋锐,丝毫不逊手中利剑。」

「哈哈,苦海秃驴,你这会可算吃瘪了吧!」

那名墨衣道士脸带嘲讽之色笑道。

众人皆大吃一惊:「这道人竟敢跟雷峰禅寺的弟子抬杠,想必身份也不简单,十有八九是道门高人的门徒。「魏姑娘皱眉道:「原来是白云师兄,想不到连正一天道的传人也来赐教,小妹真是受宠若惊,不过小妹可不想做道姑,师兄还是请回吧。」

这白云道人想必也是跟苦海和尚同一目的,魏姑娘干脆先堵住他的嘴,叫他难以开口。

正一天道,难怪这道人能一招挫败北堂风雷和北堂鹫两大高手。

白云苦笑道:「师妹真是伶牙俐齿,贫道还未将目的说出,你就把我下边的话给堵死了,师妹这招先发制人用得实在是妙,竟带着几分凌烈剑意。魏师妹,若贫道猜得没错,师妹此次比武招亲其实是为了验证剑道,比武招亲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魏姑娘点头道:「白云师兄说得不错,小妹一心求剑,只为与天下英雄验证剑道,但若有英雄能让小妹手中长剑折服的,小妹同样亦会遵守诺言。」

「大师、道长若不肯上台打擂,便不要妨碍台上的两位比武。」

「是啊,人家姑娘挑选夫婿乃天经地义,两位还是不要插手!」

「不打就别妨碍老子看戏!」……江湖中大多都是些没什么主见且又爱起哄之人,所以都纷纷吆喝,就像刚才挤兑北堂风雷一般,几百人一起大叫,反正你也不知道谁是谁,事后也无从查对,总之众人都要求这两人退下,不要妨碍他们看比武——好不容易有场精彩的武斗,岂能叫你们破坏,娶不到美人看看美人耍剑也是不错的。

魏姑娘暗自好笑,现在众怒难犯,这道士与和尚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武兄,请赐教吧!」

魏姑娘微笑道,神态自若,笑容温和,却又暗藏机锋,叫人难以捉摸。

「原来是天剑谷高徒,难怪如此厉害。」

「方才那大师说的于谷主莫非就是天剑谷的于秀婷前辈?」

「听说于谷主剑术通神,堪称剑仙,只是不知道跟剑圣楚无缺相比谁更厉害……」

「这倒不清楚,他们两人都没真正较量过,不过似乎有传言说当年剑圣也曾得到过上一任天剑谷谷主的指点。」

天剑谷!听到这三个字,众人再次轰动起来,这场比武招亲的正主正是五大门派之首的天剑谷弟子,也难怪连一个小童子都有如此剑术,众人继续议论纷纷。

「那个黄脸汉子估计能撑三十招就不错了。」

「不过要是发生意外,那汉子不小心赢了一招半式,这位娇滴滴的姑娘岂不是要……」

「呵呵……要是这样,那倒有好戏看了。」

「不如们开个盘口吧!」

「好主意,赌上一把,刺激刺激!」

这帮混人说着说着竟开始下注赌博,人群中有不少是赌场出身的,三下五除二便设好赔率盘口,引众人纷纷下注,几乎所有人都是压魏姑娘赢,因为天剑谷的名头实在太大了。

也有部分人想赚个冷门,赌龙辉赢。

龙辉瞄了一眼台下那帮赌得兴高采烈的人,顿感哭笑不得,不由思忖道:「待会顺便对上几剑,赶紧认输,免得惹上麻烦。」

魏姑娘似乎看出龙辉的心思,淡然道:「诚心方能用剑,小妹一心求证剑术,武兄切莫敷衍了事,若不然就侮辱了这场武诀。」

话音方落,背上长剑嗖地一下跳到她手中。

「此剑名岁月,乃天剑谷十大名剑之一。剑长三尺三,净重十斤八两,乃天钢奇铁所著,吹毛而断。」

只见魏姑娘神态严肃,仿佛在向神佛祷告一般端庄神圣。

龙辉心知此次难以善罢,于是收敛心神,暗中提元运气。

「武兄,请了!」

魏姑娘一刻未停,抖手一剑斜劈向尚在五丈开外的龙辉。

一道比利剑更加锋锐的剑罡成浪尖形状扑面而来。

龙辉急叫一声不好,猛吸一口气,身子闪电般横移一丈,堪堪将这股势不可挡的凌厉剑罡闪过,然而剑气擦身而过,竟感浑身剧痛,犹如马上要散架一般。

「厉害!」

龙辉暗叹一声,他本想随手应付几招了事,但自从自己修炼熚涮焓橐岳矗并没有多少与高手交战的经历,如今看到如此高手也不免生出争斗求胜之心。

魏姑娘看他闪过了自己练成的先天剑罡,惊喜地点了点头。

所谓见猎心喜,她自领悟剑道以来,可以说是当者披靡,无人敢迎其锋,剑罡一出,更是不见对手。

然而,龙辉能够闪开剑罡,而且行有余力,可见这一战尚有不少看头。

魏姑娘微笑了一下,手中的岁月剑忽然展开了一束彩虹般的艳光,犹如一道娇媚照人的羽翼铺天盖地地罩向龙辉。

「武兄请再接小妹一招——红印山河剑无踪!」

白云道人微微诧异道:「这是天剑谷的三大剑决之一的青莲剑歌,想不到魏师妹不到二十便修成如此绝世剑术,厉害,厉害啊!」

这青莲剑歌唯有剑道到了极高境界才能够领悟的绝顶剑法之一,此剑法以丰富多变的剑式,演化出犹如青莲般清丽脱俗般得剑意,犹如天籁之音般美丽的剑招,出招者必须对剑道有深刻的体验,可以从心所欲地依照青莲剑歌的剑理临场创制出合适的招式,不但要克敌制胜,而且其华美动人的特点。

若是只顾到克敌,则招式流于狠辣,失却了举重若轻,优美自如的风度,而过于追求招式的华美,又流于华而不实,徒增笑柄。

而此时魏姑娘随手使出青莲剑歌,不但招式优雅华美到了令人颠倒迷醉的境界,而且剑势凌厉无匹,剑剑都是夺魂摄魄的索命杀招,实在已经得此剑法的精髓所在。

自从研习「论武章」

以来,无论什么招式,龙辉都可以窥其弱点,以最合适的方式一举破之,就算是林碧柔使出的九卷绝学,亦是轻易化解,但如今面对如此剑式,龙辉一时间也难寻破绽。

当日龙辉可以轻易化解林碧柔的绝式,原因是龙辉对它们九霄真卷知根知底,而且林碧柔练功过急,以至道心不稳,在境界上便落了下乘。

如今这魏姑娘自小习剑,剑心牢固,而且剑意独具一格,龙辉就无法窥探出其剑势的破绽。

「厉害,单是一个姑娘家就有如此能耐。我还以为修炼熚涮焓楹蟊憧捎胩煜赂呤终一日长短,如此看来我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当日我教训碧柔说她根基不稳,我何尝不是如此,此战过后我更要加倍努力才行。」

龙辉以长剑招架对方凌烈剑招,被打得节节后退,心中不由生出感慨道。

其实是龙辉自己先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他见到魏姑娘使剑,所以自己也使剑,希望能在剑术上压过对方,殊不知术业有专攻,熚涮焓樗涫羌窃刈糯蟮廊千,但魏姑娘自幼便研习剑术,对于剑道一途远在龙辉之上。

熚涮焓樗浼窃刈沤5婪ň鳎但都是返璞归真的道理,短时间内并不能吃透,所以才会被对方压制,若龙辉从开始就不拘一格,将熚涮焓榈男功异法都使出来,也不至于落于下风。

龙辉已将自己对「剑灵」

一道的感悟尽数使出,但还是被对方牢牢压制,已渐现左支右拙之态。

魏姑娘虽占据上风但也暗自吃惊:「此人剑招看似普通,毫无精妙之处,但却有着一种返璞归真的剑意,虽然他对此感悟不深,但假以时日必定大放异彩,此趟出谷之行确实大有收获。」

魏姑娘见龙辉剑意甚是神妙,不由再添几分好奇之意,于是再出绝技,试图一探龙辉之深浅。

「武兄,当心了,小妹要变招了!」

魏姑娘发出银铃脆笑,口诵歌诀道,「一夜春风凌波影,剑挽梅花不许谢!」

话音未落,剑影铺天盖地而来,剑气凌烈无匹,尽封四面八方只退路。

「剑灵」

法诀已然见底,无法再与之抗衡,龙辉心念急转,再使「万兵之章」,手中长剑周身飞旋,化作一道盾牌,护住全身,尽挡漫天剑气。

此乃「盾守」

之法。

盾牌者,兵中之守备也,其质坚而不催,护周全,某而后定。

攻得妙,守得更妙,龙辉以剑化盾,截下对手杀招,将漫天剑气拒之门外,自己毫发无损。

如此精彩武斗,台下众人也是看得纷纷叫好,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赌局,此刻也顾不得谁胜谁负,只想这两人打得更加精彩激烈。

就这样,两个人一攻一守,连过了七十多个回合,兵刃相交将近两百次次,仍然保持着僵持不下的局势。

此时的龙辉被「盾守」

气团包裹,难见全貌,不知其情况如何。

而魏姑娘依旧未见一丝疲态,反而剑法使得更加得心应手,挥洒自如。

久攻不下,魏姑娘再变剑势,撤剑后退,双手交替握剑,接着剑华犹如流星般一闪,划出八十一道雪亮剑影,分击向龙辉身上九处要害,十八个大位。

这八十一道剑影排成整齐精妙的雪花形状,刚好排成九朵晶莹剔透的雪花。

「武兄,小妹此招名为——雪拥冰云寒风瑟。」

魏姑娘朗声笑道,「不知武兄如何化解。」

龙辉收回盾守气团,剑运无回之势,倏然猛喝一声,以剑行霸刀之势,一击朴实无华的刀气猛然劈出,九九八十一道剑影,九大剑花,犹如风中残烛,被刀气一扫而灭。

此乃「刀霸」

法诀,亦是万兵之章的兵器精义之一。

刀者,兵中之霸者也,刀重刚猛,大拙反扑,一刀足矣。

绝招被破,魏姑娘推到五丈开外,重整阵势。

她脸上丝毫没有挫败的沮丧感,反倒是多了几分兴奋,朱唇含笑道:「想不到武兄竟是刀剑双修之高手,小妹叹服。」

龙辉也是初次使用「万兵之章」,也很想知道这一章有何厉害之处,当下朗声笑道:「在下尚有几手粗鄙的功夫没使出来,难得有此机会,便请姑娘指教一番。」

听到龙辉尚有绝技未出,魏姑娘剑心亦感兴奋莫名。

龙辉出手了,手中长剑如一条毒龙从洞中钻出,发出了宏亮犹如撞钟般得声音,更带着刺耳的破空音爆尖啸,这根本不是剑术,亦非刀招,而是枪法!龙辉手中长剑吐出一道将近一丈的气芒,远远看去竟似一杆长枪,而龙辉则像是骑着战马,挺枪冲杀的猛将。

枪尖摇摆不定,或上或下,让人在瞬间捉摸不定,不知道这一枪是奔着腰来地。

还是奔着腿来的。

枪者,兵中勇者也,开大阵,对大敌,一往无前,前手似管,后手似锁,把不离腰,力达枪尖。

此乃枪法精义,在战场上两军对垒,人借助战马冲刺之力,挺枪杀敌,然而战马狂飙,难以回头,所以枪术讲究一击必杀,绝无回头之理。

在这一刹那间,众人竟产生了错觉,仿佛看到一个骑着战马朝敌阵奔去的猛将,正是「枪勇」之威。

只见龙辉在剑阵擂台上迅疾狂奔,丝毫无视脚下剑尖,犹如一匹发飙快马,手中之剑已不再是剑,而是一杆丈八枪矛。

只听见呜呜呜呜,就好像鬼哭神嚎一样地声音,从前面的枪尖上传递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好像风刀铁剑的金铁交鸣之声。

魏姑娘抽身急退,莲足轻踏,丝毫不见慌乱之态,任由龙辉枪法如何神勇,就是扎不到她,杀招落空,威力再大也是枉然。

龙辉哈哈一笑,枪法再变,顿时大开大合,时而挺枪刺出,时而挥刀横扫,既似枪法亦似刀招。

白云道人瞧得奇怪问道:「秃驴,此人究竟施何种招式,似枪非枪,似刀非刀,偏偏又威力无穷。」

苦海和尚叹道:「这位武施主用的应该是戟法,此种兵器,在戟杆一端装有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将刀枪之特点结合在一起。但通常是一种仪设之物,较少用于实战,不过并非不能用于实战,只是它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

戟者,似枪非枪,似刀非刀,兵中狂者也。

可刺可劈,大开大合,以攻代守,不取敌之性命,誓不回头。

龙辉手中利剑舞得大开大合,犹如一柄方天画戟,横扫八荒六合,魏姑娘轻功虽是灵动,但却被劲风逼得左支右拙,甚是狼狈,不过多时,她已是秀发凌乱,香汗淋漓。

激斗多时,龙辉看准魏姑娘的一个破绽,猛地一个横扫千军,只听碰的一声,金铁交鸣,魏姑娘被龙辉打出擂台,而龙辉手中长剑也随之断成两截。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除了不相信天剑谷弟子被人打下擂台之外,更多的是不忿这丑八怪竟打赢了擂台,这也就意味着那位娇滴滴的魏姑娘要下嫁于这丑汉。

所有人仿佛觉得时间上最美好的事物,受到了破坏和摧残,要不是顾忌这丑汉的身手,恐怕下面的人都要一拥而上,将这只懒蛤蟆打成肉酱。

魏姑娘愣愣地站在台下,脸上一阵酡红,呼吸有些凌乱,双臂一阵酸麻。

龙辉虽然打赢了擂台,却是心乱如麻:「糟了,这趟玩出火了,打赢了擂台难道真要娶她。虽然这姑娘生得极美,但是冰儿那边怎么办,不行不行要是让她知道我在她眼皮底下偷吃,还不把我皮给扒了。一定要想个法子……我真是笨啊,我现在打扮得这么丑,人家这个俏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若不是因为有言在先,恐怕她早就翻脸离去了,对了只要想到一个借口,能令她有台阶可下,这事就可以不了了之。」

龙辉思绪万千,瞧了一眼手中断剑,顿时灵机一动道:「在下兵刃已断,此局便做平手而论吧。」

心想我都这样说了,姑奶奶你总该满意了吧。

魏姑娘道:「武兄修为本在小妹之上,小妹只是仗着手中神兵才击断武兄兵刃,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此话一出,全场轰动,一朵鲜花即将插在牛粪之上,人人皆感心痛无比。

龙辉差点没气晕过去:「这算什么,姑奶奶,我现在这么一副丑样,你居然也看的顺眼!」

紫衣童子小脸阵红阵白,低声道:「姐姐,这人如此丑陋,你不能嫁给他……」

魏姑娘厉声道:「小弟住嘴,江湖儿女言出必践,不守诺言者皆被世人唾弃,你想叫我们天剑谷世代蒙羞吗?」

紫衣童子撇嘴道:「就算这样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啊……」

魏姑娘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自己小弟,转头道:「白云、苦海两位师兄,小妹既然败于武兄,便依诺下嫁武兄,还请两位师兄做个见证。」

龙辉心头咯噔一跳,这回可搞大了,这小妞竟将佛道两门给牵扯进来。

白云道人呵呵笑道:「既然师妹寻得如意郎君,为兄也甚是高兴,只是于谷主那边该做如何说法?」

魏姑娘笑道:「家母那边小妹只有说法,只是不知武兄愿不愿意与小妹一同返回天剑谷?」

她这话显然已经铁了心要嫁给自己,飞来艳福,龙辉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比武招亲就这么结束了,一个鲜花似的美人儿竟要嫁给这么个丑汉,众人都愤愤不平,但看这魏姑娘的架势,显然已是心意已决,但碍于天剑谷的威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各自散去,本是热闹非凡的泰山此刻变得十分冷清。

白云道人与苦海和尚本是要劝魏姑娘回去,但如今已经尘埃落定,两人又是方外之人,对于男女之情也不便多说,寒暄几句后便匆匆下山去,只留下魏氏姐弟还有面黄肌瘦的「吴天龙」。

对于这个「准姐夫」

紫衣童子甚是不喜,一直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魏姑娘则依旧是那副温婉微笑的表情,目光几乎没离开过龙辉那张丑脸。

龙辉被她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干咳几声道:「魏姑娘,你看那事能不能就这样作罢……」

魏姑娘笑吟吟地道:「武大哥所言何事?」

龙辉支吾了半天道:「就是咱们的婚事!」

魏姑娘皱眉道:「为何作罢,难道武大哥觉得小妹配不上你吗?」

龙辉尴尬地摇头道:「非也非也,只是……我配不上姑娘。」

紫衣童子嘟囔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魏姑娘狠狠白了他一眼,吓得这小孩子不再说话。

魏姑娘抱歉地笑道:「武大哥,莫怪,家弟年幼不懂事。武大哥为人仗义,武艺高超,实乃小妹之良配。方才小妹也说过了,本相非相,相貌容颜不过一张臭皮囊,何必介怀。」

龙辉道:「姑娘,我们才认识不久,互相之间认识不深,而且我连姑娘芳名都不知道,如此谈论婚姻大事岂非太过儿戏?」

魏姑娘哦了一声道:「是小妹糊涂,谈了这么久也没将名字告之。小妹姓魏,双名雪芯,家母乃天剑谷谷主,这位是我胞弟魏剑鸣。」

紫衣童子大吃一惊,姐姐连闺名都告诉对方,看来是铁了心要嫁给这个丑八怪了。

他知道这个姐姐,看似温婉柔情,但实则是外柔内刚,认定的事绝不会更改,其倔脾气一上来,就算是母亲也敢顶撞,而且谁要是敢触其霉头,那个人绝对要倒大霉,此刻他心里只有不忿和气恼,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龙辉差点没被这魏雪芯气得吐血三斗,只得再找借口:「魏姑娘,你出身名门,武某只是一介匹夫,你对我一无所知,若我是邪道中人,你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能说出这般话,就证明你非邪恶之徒,邪人哪有自爆身份的道理。」

龙辉气苦道:「你就不怕我这是欲擒故纵之计吗?」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真会说笑,且不说你不是邪魔外道,就算你是小妹也不会认不出来。你可知道小妹自幼研习剑道,早已练成剑心,虽不能预知过去未来,但辨别忠奸,分清黑白还是可以的。从我第一眼见到武兄其人,就知道武兄乃忠义之辈,虽其貌不扬,但却是古道热肠,若不然也不回将独门药方告知王平。」

龙辉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思忖道:「什么狗屁剑心,难道和冰儿那个什么心神八法一般,能看透人心?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赶紧放我走吧,要不然待会冰儿来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龙辉把心一横,默运戊土真元,脚下土壤瞬间松软,再施土遁之法,潜到地下,逃之夭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魏氏姐弟。

「我就不信你还能掘地三尺,老子明天再上山,就不信甩不掉你这小娘皮。」

龙辉以土遁之法逃到山下,坐在一块石头上骂骂咧咧地道。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初七,天还没亮,龙辉再次登上泰山,由于怕遇上魏雪芯,他不敢走大路,仗着戊土真元护体,可驾驭泰山之土气,不畏险峻,专走陡峭山路走。

总算再次登上泰山之巅,龙辉左顾右盼,丝毫不见楚婉冰或者楚无缺的身影,思忖道:「或者他们还没来,我就再多等一阵子。」

「武大哥,早啊!」

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叫龙辉惊出一身白毛细汗,回头一看只见魏雪芯俏生生地站在一颗五人多高的巨大岩石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这次却不见魏剑鸣,只有她孤身一人。

龙辉干笑了几声,道:「魏姑娘早啊,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好巧啊。」

魏雪芯笑道:「雪芯是在此观赏日出的,泰山日出,天下闻名,到了泰山岂能不观赏此等雄奇美景呢。」

龙辉不知说些什么,只得傻笑一通。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不如也来一起观赏此等美景吧。」

说罢抱膝坐于岩石之上,期待地望着龙辉。

龙辉哪敢忤逆这小姑奶奶,心想:罢了罢了,看完日出你赶紧下山吧,可别叫冰儿看见啊。

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站在岩石旁边。

魏雪芯娇笑道:「武大哥,这块石头叫做‘观日台’,只有在上面才能看得清楚,你站在下面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坐到上边来吧。」

登上观日台,龙辉在距离魏雪芯三尺之外坐下,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楚婉冰别出现这么快,等这姑奶奶下山后再出现,不然他真得跳泰山了。

东方天际出现了鱼肚白,即柔和,又是光洁。

不断地扩大,仿佛要淹没群山似的。

云层底层则微露着淡红色,四周的云也发白了。

突然,从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弧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好美啊!」

魏雪芯感叹道,只见她美目迷离,俏脸沐浴着一层金灿灿的光晕,也不知道是朝阳为她增添丽色,还是她的存在使得朝阳多了几分娇艳,她犹如跟着天地融合在一起,难以分辨。

一会儿,那淡红色加深了,范围越来越大,把邻近的云也照得发亮。

这时,东方的天空发红了,在重重叠叠的峰峦的最东端,红得最浓,最艳,好像正燃烧着大火,而且在蔓延扩大。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红绸帷幕似的天边拉开了一个角,出现了太阳的一条弧形的边,并且努力地上升着,变成了一个半圆形,就像刚刚从铁炉里夹出来的烧得通红炽热的铁,而且放着强烈的光,把周围的红绸帐幕撕得粉碎。

两人的眼睛被这强光刺激着,微微感到疼痛,可仍然盯住它,就像怕它跑掉似的。

那半圆形不断上升,越来越圆,像一个火球在天边跳动着,最后终于挣脱了地面。

接着一片霞光四射,只一眨眼,如轮的旭日跃升而出。

先是一角、半圆、全圆,刹时万道金光投向大地,山林亮了,幽谷亮了,溪水也亮了,四野青翠欲滴。

魏雪芯突然发出阵阵银铃一般的脆笑,缓缓站起身来,展开双臂,使其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那窈窕的娇躯犹如涂上了一层近粉,华贵而又神圣,衣裙秀发随着山风而飘舞,犹如这泰山的神女一般,圣洁无暇,仙灵动人。

龙辉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太阳是为了魏雪芯而生起,为了照出她那绝代容颜而存在,整个泰山在这一刹那都成了她的陪衬。

第十二回《重回白弯》

看完日出后,龙辉好说歹说,连哄带骗终于把魏雪芯诓下山去了,龙辉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人待在泰山之巅等候楚婉冰的到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柔和的朝阳也变成了夺目的烈阳,山顶之上依旧没见到佳人倩影。

天上烈阳逐渐下落,灼热阳光再次变得失去其锋锐,夕阳西下,龙辉的一颗心也随之沉到谷底:「难道冰儿把此事忘了?不会的,绝不会忘记此事。难道是她遇上危险了,不可能,有楚前辈在身边,世上哪有什么危机能难得到她。」

一时间龙辉竟胡思乱想起来,脑海中多出了无数古怪的猜测。

这般苦苦等候了两日,已到十月初九,他已两日两夜未曾交睫入睡,到了这日,更是不离泰山半步,自晨至午,更自午至夕,每当风动树梢,花落林中,心中便是一跳,跃起来四下里搜寻观望,却那里有楚婉冰的影踪?太阳再次降下,龙辉悄立山巅,四顾苍茫,但觉寒气侵体,暮色逼人而来,站了一个多时辰,竟是一动也不动。

再过多时,半轮月亮慢慢移到中天,不但这一天已经过去,连这一夜也快过去了。

楚婉冰还是没来。

他便如一具石像般在山顶呆立了一夜,直到红日东升,绚丽阳光驱除山顶寒意,他心中却如一片寒冰,似有一个声音在耳际不住响动:「她早就把你忘掉了,你还是死心吧。」

死……?龙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死字,顿时恍然大悟:「成渊之被杀之事早已天下皆知,龙府灭门惨案也不是秘密,难道冰儿以为我死了?若是如此,冰儿一定会为了找昊天教的晦气,糟糕昊天教实力深不可测,冰儿虽有剑圣为后盾,也难免会遇上危险,我得赶紧去寻她踪迹。」

一念及此,龙辉转身下山,但人海茫茫该到何处寻找佳人芳踪,龙辉思索再三决定回白弯镇,因为他估计楚婉冰一定会到白弯镇确定自己的死讯,若运气好说不定能遇上她。

行至山脚,只见远处松树之下俏立着一位绝代佳人,柳眉入鬓,明眸皓齿,朱唇含笑,背负神兵岁月剑,不是魏雪芯还有何人。

魏雪芯笑道:「武大哥,你可算下来了。人家在这等了你三天三夜哩。」

龙辉心头不禁一暖。

对着姑娘也多了几分怜惜,但想起自己大仇未报,罪名未洗,若魏雪芯与自己搭上关系,不但她本人就连天剑谷也有难以预计的麻烦,当即狠下心道:「魏姑娘,婚约之事休要再提,还请姑娘放我一马,武某感激不尽。」

魏雪芯柳眉一竖,双手叉腰娇嗔道:「好啊,你这没良心的,当明明说要尚未娶妻,所以上台打擂,当日看到这事的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人人都知道我跟你定下婚约,你若敢不认账,我,我死给你看!」

说罢蹲在地上抽泣起来,随即放声大哭,其哭声凄凉悲苦,犹如杜鹃泣血。

龙辉见她哭得凄惨,心中不忍,走到她身边柔声道:「魏姑娘,你先别哭了,好不好?」

谁知魏雪芯越哭越凄凉,嗓音沙哑地道:「现在人人都知道我在比武招亲中输给了你……我以后再也嫁不出去了!你刚才在泰山顶这么急着赶我走,一定是私会情人,你一定是嫌弃我没你那个狐狸精好,你个寡情负心汉……」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真是准得不像话。

龙辉身边女人虽不少,但都是成熟美人或者温顺的小丫鬟,那遇到这种哭哭啼啼的事情,一下子顿时失了方寸,急忙道:「魏姑娘你别误会,你人长得漂亮,武功又好,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魏雪芯把头埋在胳膊里喃喃道:「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还不一样被你们这些负心臭男人骗。」

龙辉叹道:「其实我是身不由己,我如今大仇未报,我不想连累姑娘。」

魏雪芯哭声略减,问道:「如果你大仇得报,你会娶我吗?」

龙辉道:「会的。」

突闻银铃脆笑,魏雪芯抬起头来,笑靥如花,脸上哪有半丝泪水,龙辉大呼上当,扭头便走,谁知竟被魏雪芯揪住胳膊。

「武大哥,雪芯也替你出一份力好不好?」

魏雪芯道。

龙辉坚决地道:「不行,我的仇人太强大了,你别多事。」

魏雪芯咯咯笑道:「原来武大哥是关心我的,你是不是怕我遇上危险,才不准我多事的?」

龙辉面具下的脸顿时布满了黑线,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魏姑娘,确实如此,你一个姑娘家何必在江湖中打打杀杀呢,还是快回去吧,等我大仇得报定会去天剑谷提亲的。」

心想反正我现在带着面具,以后往脸上一抹,谁还认得出我,到时候老子拍拍就消失,你也找不着我。

魏雪芯皱了皱眉头,秀气的鼻子用力吸了两口气,喃喃道:「武大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清新而又富有活力,好像是……对了,是新生婴儿的味道。」

龙辉奇道:「新生婴儿?」

魏雪芯点头道:「对啊,去年我一位师姐生了个宝宝,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道:「新生婴儿,魏姑娘你没记错吧?」

魏雪芯又在龙辉身上嗅了嗅,摇头道:「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味道。」

只见她略微思索,忽然拍手笑道:「我知道了。当一个人修炼的一定程度的时候,体内后天浊气便会自动排出,气息转化为先天清气,就像初出娘胎的小孩子一眼,充满活力。」

人体气息有先天后天之分,尚在娘胎或者是刚出世的幼儿体内便是先天之气,但随着五谷杂粮和外界气息的影响,先天之气渐渐丧失,转为后天浊气。

人修炼内功便是要将后天浊气再次转变为先天清气,以求达到长生之境。

龙辉修炼熚涮焓椋体内气机已然十分充沛,转五行,化阴阳,早已达至先天之境,再加上不老童子决的功效,体内先天之气变得更为精纯,比未出娘胎的婴儿还要纯正。

魏雪芯眼睛一亮笑道:「武大哥你一定是修炼先天之境,所以才有这种味道。一个修炼到先天境界的人怎么会生得面黄肌瘦呢?对了,你一定是带了人皮面具。」

龙辉心又是疙瘩一下,心想这小妮子怎么如此聪明,三言两语便探知自己虚实。

龙辉皱眉道:「魏姑娘我达到先天之境还不能手刃仇人,可想而知我的仇人是何等厉害,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吧。」

魏雪芯脸上闪过一丝端庄的神色,缓缓说道:「正所谓诚心方能用剑,强敌方能证道。敌人越强越好,唯有如此我才能进一步窥探剑道之奥妙。」

完了,这小妮子不知道是真的喜欢上自己,还只是为了找人打架才跟着自己,总之龙辉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遁!」

龙辉不再罗嗦,使了一个土遁术,再次消失。

在地底狂奔五十多里,龙辉终于憋不住了,钻出地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龙辉随即摘下那张黄脸面具,换成一张新的形貌,这次装扮成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儒生,到集市买了一匹马,朝白弯镇奔去。

连赶了七八天的路,那匹马儿早就累得走不动了,龙辉所幸将其丢弃,以轻功赶路,只要双腿触地,龙辉便可以吸纳无穷无尽的大地土气,将其转化为戊土真元,所以丝毫不觉疲惫。

又过了三天,龙辉这才觉得有些疲倦,于是便到一家小镇落脚。

为了不引人注意,龙辉故意选了一家较为简陋的客栈,先点几个小菜填一下肚子,再订个房间过夜。

走在角落的桌子上,龙辉静静用餐,谁知忽闻一阵清香袭来,抬头一看只见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俊俏公子——竟是女扮男装的魏雪芯。

魏雪芯似笑非笑地看着龙辉,眼中透着得意神色,仿佛在说我捉到你了。

龙辉干咳一声,继续装傻充愣道:「这位小相公,你坐在我这桌子不知有何赐教。」

魏雪芯笑道:「大家都是吃饭客人,小生只是坐在这里吃饭。」

龙辉道:「周围这么多空桌子,小相公为何不去坐?」

魏雪芯笑道:「既然大家都是来这里吃饭的,小生想坐那里是我的自由,先生你说是不是?」

龙辉不再搭话,低头吃饭,魏雪芯咯咯一笑,叫道:「小二,给我也来一份与这位先生相同的饭菜!」

龙辉三口两口,如风卷残云般,在魏雪芯的饭菜还未上来之前便吃完,拿起行囊匆匆回房,谁知魏雪芯竟也在他房门对面订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天还未亮,龙辉早早便退房离去,这次他也不换面具了,反正魏雪芯能识破他一次,便能再识破第二次,龙辉加快脚力,远遁千里,心想我就不信你这小丫头内功比我还深厚,老子跑都跑死你。

无奈,无论自己怎么东躲西藏,奋力狂飙,魏雪芯总能牢牢地跟在他身后,有一次还出现在前头等着他。

后来找了个机会仔细一问,龙辉差点没晕过去,原来龙辉身上先天之气大成,普通高手虽然感觉不出来,但魏雪芯的剑心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龙辉的位置。

魏雪芯虽然脚程比不上龙辉,但天剑谷的势力广布天下,她沿途可以从各大分舵要来快马,一匹马追不上龙辉,两匹总可以了吧,两匹不行,那就三匹轮着骑,三匹不行,那就增到四匹……经此一事后,龙辉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武功再高,但没有自己的势力是绝对不行的!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要对付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就算正面武力不能把那个人击败,但组织要是动员背后的资源和实力,任你武功再高也得被拖垮。

白弯镇,龙辉的故乡,拥有着最为美好的回忆,也是一生伤痛和悲恨的开始。

此番故地重游,龙辉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神使鬼差之下,龙辉忍不住再次回到龙府遗址,望着昔日府邸庄园,如今已是一片平地,热泪不禁布满眼眶,心头一阵刺痛。

龙辉走至自己房间的旧址,倏见一处石板上隐隐刻着几个楷字:今生无缘,来世再见,昊天覆灭,黄泉相见。

「冰儿来过这里!」

龙辉心中阴晦一扫而空,立即在四周寻找佳人芳踪,奈何佳人远去,空气中亦无半分佳人芬芳。

龙辉心情再次陷入低谷,最叫他心寒的是后边两句话:昊天覆灭,黄泉相见,只要灭了昊天教,楚婉冰就要殉情,想到这里龙辉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恨不得立即找到楚婉冰,大声跟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千万不能做傻事!但转念一想,有略感心安:「昊天教实力庞大,即使我有盘龙圣脉作为后盾也不敢能一举灭之,只要昊天教不灭,这丫头就不会做傻事,我还有时间寻她。而且剑圣照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通此理龙辉心中豁然开朗,步出龙府遗址。

「不知这段时间,阿黄那个死胖子过得怎么样了?绿柳楼早就被炸沉平地,不知道他现在去那里找乐子。」

想起挚友,龙辉心中多出一分温暖,迫不及待地往黄府走去。

「武兄,欲往何处?」

只见魏雪芯笑吟吟地站在前方等着龙辉。

这些天内,魏雪芯就像影子一般跟在龙辉背后,但当龙辉愁眉不展之时,她便会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候。

龙辉对这少女亦感几分无奈和愧疚,这些天也不再躲避,任由她在背后跟着。

走到昔日好友府邸之前,龙辉再吃一惊,偌大的庄园如今已是荒凉一片,大门贴着两张封条。

龙辉一阵悲怒,抓住一个过往的行人厉声问道:「黄府为何会被人查封?」

那人被龙辉凌厉的眼神一扫,浑身哆嗦,乖乖地说出了实情。

原来当日黄欢替龙辉说话,因此被扣上了一顶「帮凶」

的帽子,不但被抄了家,而且家中男子被发配边疆充军,女子则沦为官妓。

此刻怒火已经燃至顶峰,龙辉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四周气流随着他的怒火而变得灼热起来:「他妈的,这一切的元凶都是昊天教……今生今世不灭昊天,我誓不为人!」

一声怒吼震彻云霄,龙辉发疯似地狂奔而去,也不知道朝那个方向而去,也不知道奔了多久,龙辉竟又回到龙府遗址,那片荒凉之地再次挑起心中悲痛与怒火,龙辉再也忍受不住,发疯似的四周发泄,其掌力雄厚无匹,掌风所过之处地裂石碎。

化掌为拳,龙辉猛砸地面,其拳力刚猛雄厚,每打一拳地面便会凹下一块,而且在方圆百丈之内皆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地面的坑越来越大,凹陷也是越来越深,龙辉心中的悲苦随着发泄了大半,渐渐恢复了清醒,只见自己竟跪在一个宽达三丈方圆,深达八尺的大坑内,自己这么一通发泄竟在地上打出来这么一个大坑。

突然手上一阵刺痛传来,回神一看,两只拳头竟已是血肉模糊,任熚涮焓槿绾紊衩睿龙辉毕竟是血肉之躯,这般不要命的砸地,哪有不受伤的道理,若非他筋骨和皮肉都受到天书前六章的淬炼,此刻两只手早就废了。

一声轻叹,一阵芳香,回头一看竟是魏雪芯。

只见她愁眉深锁,一言不发,缓缓蹲在龙辉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条雪白手绢,刷地撕成两半,替龙辉包扎双手。

整个过程一眼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龙辉受伤的双手。

倏然,龙辉感到手背一阵冰凉,点点泪珠低落而下。

龙辉叹道:「魏姑娘,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魏雪芯用手指拭去眼角泪水,低声道:「一个多时辰了,从你开始发疯地打地面开始,我就在这啦,我本来向阻止你的,但不知为何,我那时候胸口很痛,痛得几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自己。」

龙辉心头一阵愧疚,柔声道:「对不起,魏姑娘,让你担心了。」

魏雪芯嗯了一声道:「你的仇人是昊天教吗?」

龙辉想起自己刚才情绪过于激动,说出了一些真话,只得无奈地点头道:「是的,这里本来是一座很大的庄园,但如今变成这幅摸样,就是拜昊天教所赐。这里的主人与我关系匪浅,所以我一定要报仇!」

魏雪芯道:「昊天教乃中原正道之大敌,但要想拔掉这根毒刺,光靠你一人是不行的。不如你跟我回天剑谷吧,我娘亲对昊天教也是恨之入骨,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龙辉奇道:「天剑谷主与昊天教有何仇隙?」

魏雪芯神色一黯,低声道:「我娘亲的师兄就是被昊天教的二护法鬼幽所害。」

龙辉叹道:「据我所知,鬼幽在三个月前已经死了!」

魏雪芯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龙辉,惊道:「不可能,我们没有受到此类消息。」

鬼幽就是死在自己面前,龙辉当然不会说出鬼幽传功一事,只是说了个大概:「鬼幽为了私吞天穹妙法,被昊天教内部处死了。」

魏雪芯咬了咬下唇,哼道:「死得好,恶有恶报!」

嗖地一声,三道身影出现在跟前,正是成渊之身边的三大书童易秋、文论、慎言。

龙辉每砸一拳皆有万钧之力,犹如巨锤砸地,声音惊天动地,而且还砸了一个多时辰,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易秋看了看地上的大坑,心生疑惑拱手行礼道:「在下学海儒门弟子易秋,不知两位朋友如何称呼。」

自从成渊之死后他们三人的身份也不再隐瞒,直接自报门户。

魏雪芯落落大方地回礼道:「小妹姓魏,天剑谷谷主于秀婷便是家母。」

本来三人还有些怀疑,但看魏雪芯气质脱俗,风度卓越,再加上身后背负的那口神兵岁月剑,顿时信了七八成。

天剑谷这三个分量可不轻,再加上一个谷主千金的身份,三大书童哪敢怠慢,赶紧行礼。

慎言看了一眼龙辉,奇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龙辉此刻化装成一个中年儒生,而且身材也因为修炼熚涮焓楸涞酶叽笮矶啵故而三人没有认出他来。

龙辉尚未说话,便听魏雪芯道:「这位是小妹的未婚夫婿,吴天龙。」

三大书童顿时瞪目结舌,龙辉也是差点晕过去,这小丫头似乎铁了心了,现在逢人就说他是自己的未婚夫。

龙辉咳了一声,打断魏雪芯的话,故意转移话题:「在下姓武,名天龙,昔日曾受到龙府海生公恩惠,日前听闻恩公血脉惨遭屠戮,故前来一探。方才看到龙府惨状一时难以控制情绪,便做了出格之举,并非有心亵渎死者。」

龙辉把爷爷的名头搬了出来,反正受过爷爷恩惠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随便找个报恩者的身份想来也不回引人怀疑。

文论拱手道:「两位朋友远道而来,还请到寒舍一坐,也让吾等以尽地主之谊。」

魏雪芯转过头望着龙辉,似乎在等他拿主意,那模样简直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媳妇,龙辉不敢接触她那清澈的双眸,心想与这三人接触一下,或许能了解多些情报,于是便点头答应。

辽东之地,乃中土极东之所,北接大漠草原,东连高罗、新丽等国,其土地肥沃,物产丰富。

所以历代皇朝对此地都十分重视,并在辽东设下九大重镇,以报辽东安宁,牧州,乃辽东腹地,其地势险要却是各大重镇互相连接的毕竟之路,如同一把钳子同时扼住其他八大重镇。

崔家家主虽在帝都任职,但家族根基却在牧州,其势力遍布整个辽东,甚至连辽东守军也有一半将领是崔家子弟。

而裴家的根基则在河东,北临铁壁关,南接帝都玉京,西面便是通往西域的毕竟之路玉阳道,可谓是帝都的最后屏障。

牧州崔家府邸,深院内堂,一名白发老者端坐与主位之上,神情凝重地看着台下众人。

「你们倒是说说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白发老者正是崔家的老祖宗,崔蝶的爷爷,崔永峰。

崔老爷子早在二十年前已将家族大权移交给儿子崔远平,也就是崔蝶的父亲,早已不管家族之事,但如今出了一件大事,稍有不慎整个家族便会覆灭,所以召集家族三代内的核心子弟工商对策。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父亲,裴国栋那老狐狸既然敢支持齐王争夺皇储之位,那咱们也支持另一个皇子争储。」

此人正是崔远平的胞弟,崔远志。

崔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道:「支持你个屁,崔家祖训:子孙永不涉皇储之争。这皇储之争事关重大,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本来齐王就是众多皇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如今得裴家支持,实力更是如虎添翼,稳压其余皇子一头,我们上哪找一个能跟齐王抗衡的皇子!」

崔永峰的一个孙子崔煊毅,也是崔蝶的同胞哥哥,开口说道:「爷爷,孙儿以为当今皇子中,宋王为人仁义,恭谦有礼,满腹经纶,可与齐王争一日长短。」

崔永峰略一沉思道:「恩,宋王确实是不错人选,宋王聪慧,家臣皆是饱学之士,但他在军中并没有什么地位。不像齐王,十六岁便到军中磨练,此后更是到铁壁关戍边,在与铁烈蛮族的交锋中,曾多次身先士卒,斩杀敌将,深受士兵爱戴,就连杨烨那个冷面人都对他赞赏有加。」

说起杨烨二字,崔家众人脸上都不由浮现起一丝崇敬之色。

虓勍督帅,军神杨烨,乃中土军队中的一个不可超越的神话,一个绝对的铁血军人,帝国之栋梁。

在他出道之前,铁壁关终日受到草原蛮族铁烈的侵犯,还有还几次被铁烈打攻破。

三十年前,三十万铁烈骑兵连同二十万大漠及西域多族联军,共合五十万大军,一举攻破铁壁关,再破河东裴家防线,直取帝都玉京,震惊天下。

玉京被外族联军整整围攻了三个月,恰巧当时中原遭逢水患,赤水河、楚江两大流域同时洪水泛滥,不但万民受害,就连勤王大军亦受阻挠,寸步难行。

正当天下以为龙庭失守之际,以为年满双十的少年将军率领一支奇兵越过重重天灾,直奔帝都。

那少年将军便是当时的西州节度使杨轩之子,当时杨轩因重病撒手西归,杨烨接到勤王号令,放下老父丧事,欲点起西州十万大军入京勤王,但由于其年纪尚轻,父亲的旧部皆不服其统率,都已各种理由推脱拒不出兵。

杨烨一怒之下,召集三千近卫队,力排众议,直扑帝都。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杨烨命令士兵抛弃一切辎重补给,全速急行军。

遇上洪水泛滥之处,杨烨也不改道,强行渡河,虽节省了时间但也伤亡惨重,三千人马到达帝都外围之时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

异族联军根本没将这只伤疲交加的残兵放在眼里,谁知杨烨竟率领这一千多人冲入敌阵,杨烨身先士卒,一杆虎牙破军戟横扫八方,手下将士受主将勇武之感染,无不以一当十,无不奋勇杀敌。

激战中杨烨发现铁烈大汗帅旗所在,调转枪头奔杀过去,连杀大汗手下十大高手,再一枪刺死铁烈国师,也是当时塞外第一高手的瓦敦摩耶,最后生擒铁烈大汗。

主帅被擒联军顿时大乱,玉京守军趁势而出,与杨烨大军里应外合,重创异族联军,从而解除帝都之围。

杨烨也因此名声大噪,皇上亲自封其为虓勍督帅(注:虓为虎吼,勇猛之意。

勍为强大之意),命其统率各路勤王大军,乘胜追击异族败军。

杨烨当仁不让,结果兵权,率领各路勤王之师反攻大漠,反攻之时,杨烨下了绝杀令,不留俘虏,见人就杀,只要是异族之人通通杀掉,此等极端手法也遭到朝中大臣非议的,也因此让铁烈逃过一劫,没被连根拔起。

虽是如此,杨烨之名威震中原与塞外,异族蛮夷只要一听到杨烨之名,就连小儿也不敢夜啼。

这三十年来,铁烈虽已恢复元气,但却不敢靠近铁壁关百里之内,就因为铁壁关守将乃虓勍督帅,军神杨烨。

第十三回《长远之计》

崔永峰继续说道:「齐王曾在杨烨手下担任过军职,无形之中已经得到了军方的支持,再加上得到裴家支持,问鼎龙椅基本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我们若冒然支持其他皇子,实在是太过冒险,且不论失败的结果如何,就算成功,也会得罪了杨烨。」

崔煊毅道:「难道我们就看着裴家捧齐王上位,从而成为从龙功臣,藉此压制我们崔家一头吗?」

崔远志道:「不如我们也支持齐王,不让裴家独美。」

崔永峰摇头道:「不可,得带裴家的支持后,齐王已蓄成大势,我们若对齐王表示支持只会有见风使舵,墙头草之嫌,即便日后齐王登上大典,我们崔家也会在无形中矮了裴家一头。除此之外,最为严重的就是招来皇上的猜忌,我们两大家族原先都从来不涉及皇储之争,如今却都同时支持一个皇子,皇上会怎么想?皇上会以为我们要造反啊!」

听到这话,堂内的崔家子弟不由脸色大变,个个都低头不语。

崔永峰扫了这些子孙一眼,目光落在一名美貌女子身上,只见这女子不像周围的人那般惊恐或者无奈,反倒是一派从容和镇静,于是问道:「蝶儿,你怎么看这事情?」

崔蝶道:「爷爷,蝶儿以为,我们崔家依旧保持观望态度,不做任何表态。」

崔永峰点了点头道:「说说你的理由。」

崔蝶道:「正如二叔和大哥所说那般,无论我们是支持其他皇子还是支持齐王都是进退两难之局,既然如此,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继续遵照祖训。裴家先违背其祖训,必定已经做好了一切后手和准备,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已经在对方算计之下,那干脆什么都不做。」

崔远志道:「小蝶,你这想法,二叔也想过,既然裴家已经做好应付一切的准备,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恐怕也会落入对方的算计。」

崔蝶笑道:「二叔莫急,且听侄女再说几句。裴家为了打垮我们,不惜违背祖训,参与皇储争夺。恐怕裴国栋那个老狐狸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部署一切了,正所谓有心算无心,裴家十几年的时间准备,一切的步骤都已经完善了,我们若此刻匆忙入局,只会处处受制于人,被对方算计得毫无翻身的机会。倒不如静观其变,寻找裴家的缺陷一举破之。」

崔远志皱眉道:「既然裴家已经布局完善,要想寻求破绽谈何容易,只怕我们还没找到对方破绽的时候,齐王早就在裴家的支持下登上帝位了。」

崔蝶道:「二叔,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裴家的最大破绽就在于他们最大优势。」

这一句话就连崔永峰也来了精神,出言问道:「蝶丫头,你何出此言?」

崔蝶笑道:「爷爷,正所谓入局容易出局难,裴家虽然算计好了一切,但他们却已经陷入皇储争夺的这个漩涡之中,齐王虽是优秀,但其他皇子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皇位落入他人之手,虽然齐王得到裴家的支持,稳压其他皇子一头,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正因为齐王太过强势,必定会成为其余皇子的针对目标,据我所知,除了齐王外,还有宋王、晋王、泰王这三位皇子有能力争夺皇储,所以这三位皇子都是裴国栋的敌人,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在适当的时机吹一把风,或者暗中对裴家下个绊子,就有他忙活的了!」

崔煊毅听后一拍大腿,笑道:「小蝶说得有理,裴国栋自以为控了棋局,其实他却不知道自己成为了一只棋子,深陷泥潭而欲罢不能。如此看来裴家的处境比我们更危险,单是三大皇子都足够他头疼的了!」

崔永峰道:「蝶丫头,那你说说我们崔家一下不该如何做?难道真的一动也不动?」

崔蝶道:「爷爷,蝶儿说的不动是指我们崔家不正面参与太子争夺,但暗地里还是得做些事情。以我估计,三位皇子必定会结成同盟,齐心对抗强势的齐王,我们崔家则在背后为三位皇子提供支援,所提供的援助都只能是非物质上的援助。而且不能明确表态,要一碗水端平,所以第一步就是坐山观虎斗,仍由让宋、晋、泰三位皇子对付裴家,我们则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旦形势不对,立即抽身而退。」

崔永峰点头道:「很好,此计甚妙,即使齐王登基后将崔家挤出朝堂,依照我们崔家的实力,他也不敢对我们做得太过分,大不了退回辽东,他日再做打算,不至于全盘皆输,被连根拔起。蝶丫头,还有其他计谋吗?」

崔蝶继续说道:「齐王曾在军中磨练多年,虽然磨砺出坚毅的性子,但却让他为人过于刚硬。我研究过齐王当年领军打仗的作风,发现此人每次作战大多奇兵突袭,出其不意击溃敌军,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这却是他最大的破绽。」

崔煊毅道:「性子坚硬,行事高深莫测,擅用奇兵,这不正是齐王最可怕的地方,怎么就成了破绽?」

崔蝶说道:「原因有三,第一,刚不可久也,就因为他太过刚强,把军队中的那一套带回朝堂,虽然然处事果决,但却不够圆滑,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不少人。第二,谓盛极必衰,齐王自上战场以来,未逢一败。导致了他高傲自负的性格,若是一帆风顺还好,但如果遭逢变数,齐王难免不会自乱阵脚。第三,擅用奇兵,这就说明此人行事大胆果断,能准确地看清局势,但从另一反面来说,奇兵亦可以称为赌博,齐王其实就是一个赌徒,一个眼力高超,手法高明的赌徒。对于这种人我们只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便可以叫他无从下手,但这毕竟是被动的做法。所以,我打算暗中瓦解齐王最大的优势,只要他优势尽失,他为为求翻盘,定会再出奇兵之招,但这‘奇兵’可不同于他以往的奇兵,这是一种搏命的赌博,要么天堂,要么地狱的赌博。」

崔煊毅低声问道:「小蝶,你说的搏命的赌博难道是指……兵谏,强行夺权?」

崔蝶点头道:「对,依照齐王的性子,当他优势尽失之时,造反是最为简单而又直接的方式。」

崔永峰道:「小蝶此计虽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不过却是环环相扣,合情合理,更将齐王的长处和短处分析得十分透彻。你倒说说如何瓦解齐王的优势。」

崔蝶道:「齐王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他与杨烨的关系以及在军方的地位,只要瓦解这个优势便能叫齐王万劫不复,裴家也得跟着一块死。我第二步计划就是让家族子弟进入杨烨手下效力,得到他的赏识,藉此分化齐王在军方的影响力,也为我们崔添加一份力量。」

崔永峰点头道:「不错,说得好,不过要想得到杨烨赏识,不知我们家族有谁能当此重任?」

崔煊毅主动请缨道:「爷爷,不如让我试一试。」

崔永峰看了看崔煊毅叹道:「煊毅,不是爷爷不相信你的实力,而是你的身份不合适啊。你身为崔家的嫡长子,在这敏感时期冒然进入军队,难为会遭人猜忌。」

崔远志道:「那不如让其他子弟去试试。」

崔永峰摇头道:「铁壁关可不是普通的军营,想在那里站稳脚必须是大智大勇之人,还得有过人的武艺,你说年轻一辈中有谁符合这两个条件?」

崔煊毅道:「既然如此,爷爷倒不如让孙儿冒险一试。」

崔永峰哼道:「冒险?简直是胡闹,你是崔家嫡长子,你拿自己的命当什么了!你父亲正在玉京与裴国栋那只狐狸周旋,你还得进京助你父亲一臂之力。」

「哎,本来蝶丫头是最好人选,可惜是女儿身。」

崔永峰叹了一声道,「罢了,你们先退下吧,参军的人选我会仔细考虑的。」

家族会议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崔蝶也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穿过前面那个花园便是自己的闺房,此刻夜色渐深,花园内已五人走动,偶尔会有巡夜的家兵走过。

倏然,崔蝶心生警戒。

远处听闻嚓嚓轻响,似有人在草地上飞快行驶,崔蝶心生疑惑,竟然有人能瞒过崔府的众多护卫潜进崔家腹地,难道是对头派来刺探情报的高手?崔蝶施展身法跟了过去,果真前边有一道人影在不快不慢地奔走着,每当崔蝶逼近,他的速度便会提升,但只要一拉开距离,他便会减速,好像有心戏耍崔蝶一般。

崔蝶顿时生出一丝争雄之心,冰火二气相互撞击,从而产生正反之力,藉此力道,崔蝶的速度提高了数倍,几个起落便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奔走到崔府外院,那人好像有心跟崔蝶做迷藏,东躲西藏,专挑偏僻道路行走,崔蝶也知道对方在诱敌深入,但艺高人胆大,不惧对方诡计。

来到一处荒凉的庄园,对方脚步开始变得缓慢,崔蝶抓住机会,大喝一声:「贼子休走!」

一击火云掌悍然派出,灼热掌风直逼对方背门。

对方回身挡格,轰地一声,火气逼人,那人被震得连退数步,仔细一看,对方竟是一个带着铁皮面具的男子。

「贼子,再接掌!」

崔蝶乘胜追击,隔空连出数计火云掌,掌风一浪接一浪,只见铁面人不再后退,扎马沉腰,挥掌相应,竟是同源之招。

火云掌对火云掌,霎时气劲相撞,热浪翻涌,两人方圆之地草木皆枯,沙石尽焚。

察觉对方招式有异,崔蝶腰身一拧,飞身扑来,双掌运化寒冰之气,两记玄冰刀,一左一右地劈向铁面人。

铁面人双掌翻飞,以火云掌应战,可是崔蝶这两记玄冰刀,一正一奇,既大开大合又刁钻难测,再加上冰火之气相克,铁面人的火云掌已开始左支右拙。

崔蝶一刀扫开铁面人防线,对准其小腿便是一记刀气,要将此人打残,再慢慢拷问。

谁知,玄冰刀气竟被阻隔,随即两记刀气扑面而来,崔蝶反应迅速,一个哈腰低头躲过,但刀气却带着刺骨寒意,有着十分熟悉的气息。

「玄冰刀?」

崔蝶大吃一惊,铁面人竟然也懂得使用玄冰刀,不但如此,这人还能将火云掌和玄冰刀交替使用,时而灼热,时而寒冷,冰火二气既相容又相克,观其对冰火浑天决的使用,丝毫不在崔蝶自己之下。

崔蝶心中尽是惊讶和不解,但大敌当前,不容细想,豁出毕生修为,真气顿时贯经通脉,冰火二气沛然而发。

两人各展神通,互逞未能,眨眼间已过百招,铁面人突然伸出双手搭在崔蝶胳膊上,冰火二气相互冲击,随即气流旋转,竟形成一个湍急的漩涡,这种招数崔蝶连想都没想过,瞬间便被扰乱下盘。

下盘不稳,重心尽失。

「糟糕!」

崔蝶暗叫不妙,只觉浑身一软,一个道已经被封住,丧失了大半真气。

铁面人占据上风,竟不继续追击,只是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崔蝶。

「你是谁,为何懂得冰火浑天决?」

崔蝶问道,藉此转移对方注意力,争取时间以便冲开位。

只见对方缓缓掀开铁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脸,笑道:「蝶姐姐,刚才得罪了!」

崔府内院的一座幽静的楼阁,崔蝶气鼓鼓地问道:「臭小子,刚才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解释清楚,不然我扒了你皮!」

龙辉陪笑道:「蝶姐姐,先别生气,我只是一时技痒,才找你过上两招的。」

崔蝶嗔道:「就因为技痒,你就装出歹人混进崔府,要是被人发现,我看你十条命都不够死!」

龙辉笑道:「若非如此,怎么能让姐姐使出真功夫呢?好了,蝶姐姐,别生气了,生气太多会有皱纹的。」

是女人都怕老,崔蝶闻言只得放过这小子,问道:「奇怪,你怎么懂得我的冰火浑天决?」

龙辉笑呵呵地道:「这便是熚涮焓橹小无相之章’的功效。」

此事还要从当日龙辉与魏雪芯前往无涯书院做客说起……自从成渊之死后,隐藏在白弯镇暗处的儒门势力也纷纷露出台面,无涯书院乃成渊之的心血,为了保护这位死去大儒的最后遗物,儒门弟子皆进驻无涯书院。

此时的无涯书院不但是培养秀才学子的温床,更是儒门在白弯镇的据点。

天剑谷大小姐驾到,无涯书院哪敢怠慢,新任院主——莫沧桑亲自出门迎接,一番交谈后,莫沧桑肯定魏雪芯确实是天剑谷主之女,于是便请魏雪芯与龙辉二人在书院内盘桓几日,盛情款待之下,两人只好答应。

与魏雪芯不同,龙辉这几日却是如芒在背,自己身份极为敏感,不但是朝廷要犯,更是正道罪人,而且自己现在是乔装打扮,若是给人揭穿真面目,那他是千面郎君这一事实便再难解释,到时候唯有强行一战,如此一来不但自己陷入险境,还会连累魏雪芯。

除此之外,龙辉还要应付这帮吃醋的儒门弟子,饶他功力通神也觉得头如斗大。

原来驻扎在书院内的儒门弟子多是年轻少年,看到清丽脱俗的魏雪芯时,不由怦然心动,只想着如何向美人献殷勤,以博美人欢心。

但在知道名花有主后,个个都顿足大哭,再探知那个夺走美人的恶徒竟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更是悲愤欲绝,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来找龙辉麻烦。

思量再三,龙辉决定不辞而别,夜里趁着魏雪芯不注意施展土遁术离开无涯书院,远遁千里,一路上还故布迷阵,扰乱魏雪芯和天剑谷弟子的视线。

除此之外,龙辉还想出一个法门,便是还不断转化真气,让先天清气转化为后天浊气,如此一来便叫魏雪芯的剑心毫无用武之地。

这个法子简直匪夷所思,若有人练成先天清气,简直就把它当做宝贝,无时无刻不再想办法让这股真气壮大,那还会有人想把先天之气便会后天浊气,而且后天到先天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先天之气一旦修成,便会永远留在体内,除非是死去或者被废功。

但熚涮焓橥ㄌ斐沟兀转化阴阳五行,龙辉便藉此完成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由清转浊,再由浊化清,体内真气随心所欲地转化。

最为奇异的是,经过这一番的转化,体内真气竟变得无形无相,对「无相之章」

竟有了更深的认识。

「无相」,乃是熚涮焓槠渲幸幻啪要,无相者,既无相,亦万相;既不变,亦万变。

无中生有,有亦可无,无相本相,仅在一念间。

也就说世间上并没有绝对的不存在,本来以为不存在的东西,在时间的积累和空间的变迁下,便会出现。

最为浅显的道理,就是原本没有的武功,在人的学习实践和经验积累下便会出现。

无相之章一旦领悟,施展者便可随心所欲地模仿他人武功招式、真气特性,其模仿的程度则与施展者根基和感悟有关。

练成无相之章后,龙辉便赶赴辽东一方面想找崔蝶试验一下这一章的功效,看看能模仿冰火浑天决到那个程度,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借助崔蝶的力量寻找黄欢的下落。

崔蝶似笑非笑地盯着龙辉道:「好小子,才回到中原那么几天功夫,竟然勾搭上天剑谷的大小姐,你还真不简单啊。」

龙辉不禁大冒冷汗,感情这位崔大小姐就只听进去关于魏雪芯的那段话,女人真是难以捉摸。

龙辉干咳几声,赶紧转移话题道:「好姐姐,此事暂且不说,你想到怎么对付裴家和赵家了吗?」

说起此事,崔蝶也感到一阵惆怅,于是便将当前局势详细说予龙辉知晓,也说出了刚才家族会议的大概内容。

当听到崔蝶的两个决策后,龙辉不禁大叫精彩:「第一步,以不变应万变保住了崔家的底线利益,更为第二步打下了基础。而第二步,则是浑水摸鱼,奇兵出击,巧布暗棋,叫对手防不胜防,高明!只是不知道蝶姐姐可有合适的参军人选?」

崔蝶皱眉道:「第一个想法是我想出来的,但第二个想法却不是我想的。至于参军的人选,我一时还没有主意。」

龙辉笑道:「哦,那第二条妙计是谁想出来的?」

门外传来一阵银铃笑声:「呵呵,第二条计谋是人家想出来,龙主您该怎么奖励人家?」

只见林碧柔推门而进,笑靥如花地看着龙辉。

崔蝶道:「确实如此,当日碧柔妹子向我仔细询问了关于齐王的一切后,便拟下第二条方略,以奇制奇,碧柔妹子着实聪慧。」

龙辉笑道:「她要是蠢人的话也不会把盘龙圣脉搅得七零八落的。」

林碧柔闻言顿时不依,跺足嗔道:「龙主,当已经答应原谅碧柔了的,怎么现在还要翻旧账!」

崔蝶也是帮腔道:「是啊,碧柔妹子都已经知错了,你就不要老揪着人家不放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心胸要宽大。」

女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前不久这两个娘们明争暗斗得不亦乐乎,如今竟然结成统一战线,自己才开玩笑地说那么一句,就引来两人的口伐笔诛,龙辉只好赔笑道歉:「好了好了,我只开玩笑的,两位美人儿别生气了。」

二女同时送了他一个白眼,这才了事。

龙辉道:「既然碧柔也来了,那就替蝶姐姐想一下,如何挑选参军的人选。」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不用想了,最好的人选就在眼前。」

「龙辉?」

崔蝶大吃一惊道,龙辉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林碧柔点头道:「对啊,说起智勇双全,年轻一辈中有谁能比得过龙主呢?依照龙主的武艺,混个什么将军都统来做,那不是比吃饭还简单。」

崔蝶皱眉道:「这是我们崔家的事情,不应该将弟弟牵扯进来,更何况他还有要紧事要做。」

林碧柔道:「其实参军谋取功名对龙主的大计也是很有帮助的。」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自古以来,军队都是皇帝最为紧张的东西,对于善战将领皇帝都是又爱又恨,既希望他们能替自己守江山、扩疆土,又怕他们拥兵自重,动摇皇权。所以龙主您要洗脱罪名,对付昊天教,就得与军方建立良好的关系,只要您能在军队站稳脚,手握兵权,别说你没有杀成渊之,就算真是你做的,皇帝老儿也不会为了一个过气的大臣跟你翻脸。到时候你要翻案简直易如反掌。」

林碧柔仔细分析道。

崔蝶点了点头:「碧柔妹子此计确实可行,只要弟弟你建立自己的势力和威名,你说把白猫说成黑老鼠,也没人敢不相信,这就是实力决定一切。」

龙辉点头道:「碧柔和蝶姐姐说得有理,只有当我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说的话才有人相信,只是我现在身份敏感,要是冒然参军,恐怕会给蝶姐姐你带来麻烦。」

崔蝶道:「这个倒不是问题,我现在虽然没办法帮弟弟你恢洗脱罪名,但伪造一个毫无破绽的假身份,还是可以办到的。」

龙辉喜道:「那就有劳姐姐安排了。」

就在龙辉准备参军的这段时间,武林里炸开了锅,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湖。

牧州的一座茶楼,不少江湖人士聚集在此谈天说地「什么?天剑谷大小姐被一个负心人抛弃!那个不要命的这么大胆敢在天剑谷太岁头上动土?」

「听说是一个叫做武天龙的人。」

「此人是什么来头,吃了豹子胆了吗?」

「我听说前些日子,天剑谷的魏姑娘在泰山设下擂台,比武招亲。三五百个武林好手都每一个能打赢擂台,最后那个姓武的一上台就打赢了魏姑娘,这件事情可是几百号人都看到了,两人也当着天下众人的面结下婚约,那时候还有佛道两门的嫡传弟子在一旁见证呢。只是不知道为何此人,竟然逃之夭夭了,气得魏姑娘大发雷霆,连发数道江湖通缉令,势要捉住这个负心人。」

「天剑谷的于谷主当年也是天下间有名的美人,她的女儿能差到那里去,这人还真是不识宝啊。」

「什么差到那里去,那位魏姑娘简直就是天仙化身,只要你看上一眼,包你这辈子不想再看其他女人。」

「妈了个巴子的,能讨到这样的老婆还不好好爱惜,居然还要逃跑,这家伙难道有龙阳之好?或者是太监?」

听着众人的夸夸其谈,茶楼偏僻的角落,一个黄脸汉子身子不由一阵哆嗦,但很快有平静下来,继续听那些人说话。

「是不是太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人善于易容改装,而且擅用各种兵器,内功更是深不可测,听天剑谷里边传出来的消息说此人甚至还达到先天真气的地步。」

此话一出,整个茶楼顿时一片寂然。

良久才有人说话:「先天真气?他娘的,竟是这么厉害的角色,你没听错吧。」

「废话,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子的给你们错漏的信息。要是没点本事,能得到人家魏姑娘的垂青吗?」

「天剑谷说了,只要能生擒此人者,给予一千两黄金外加一柄宝剑及一套剑谱的报酬。若能提供此人准确的消息,给予五十两银子作为报酬。」

「妈的,这家伙都练成先天真气了,我们那里是他的对手啊。」

「怕个鸟,他就一个人,咱们一哄而上,还不信打不过他,到时候把他五花大绑地捆到天剑谷,换取报酬!」

「对,怕什么,咱们一起上!就算打不过他,将消息告知天剑谷,也能换来五十两银子的报酬,也算发了个小财。那孙子的画像呢,快拿出来看看。」

众人围过来观看那位负心人武天龙的画像,一张是一个黄脸丑汉,另外一张则是一个中年儒生。

「这孙子的易容术还真高明,扮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咦,你看那边那个人,跟这张画像上的人长得很像啊。」

无数道目光顿时集中在那名黄脸丑汉身上,那人微微一震,放下几枚铜钱,若无其事地往门外走去。

「喂!你站住!」

一名吃着板斧的粗壮汉子喊话道。

谁知那个黄脸汉子反而加快脚步,几步便走出大门。

「叫你站住,没听见吗!」

板斧壮汉喝道。

「你还叫个屁啊,人都走了!那家伙明显就是那个负心汉,还不快家伙!」

一声令下,茶楼里的一百多号人,纷纷拿起兵器冲了出去,顿时整条大街杀声震天,随着这群人冲杀出去,很快那些在街上游荡的武林人士也起家伙加入大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千两的黄金,是人都会心动,就连那些巡街的衙役捕快,也纷纷加入追捕负心汉的队伍中。

「我的钱啊,不要跑。」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浩浩荡荡的队伍震惊了整个牧州,吓得牧州太守还以为有人造反,赶紧调来三万精兵,谁知兵马一到,看到几百号人追着一个人打,惹得那些兵痞子哈哈大笑,都在猜测是哪个倒霉蛋这么惹人恨。

第十四回《白日宣淫》

崔蝶的庭院,一个俏丽少女正在往小池里撒饲料,鱼儿纷纷聚集在一起争食少女玉手上洒下来的饲料,今天鱼儿吃得特别欢快,不知道是鱼儿饿得太久了,还是饲料中带着少女玉掌的芬芳。

突然池中的鱼儿变得焦躁不安,乱成一团,只听哗啦一声,池中竟窜出一个人,此人的一张黄脸泡在水里显得更加狰狞可怕。

少女吓得大叫一声,丢下饲料转身就跑,谁知此人眼明手快,少女还没来得及出声求救,就被他一把捂住嘴巴。

「唔嗯……」

少女眼中尽是仓惶惊恐的神情,一双明亮的眼眸已然布满泪水。

「柳儿,是我!」

那人摘下人皮面具,赫然是龙辉。

柳儿松了口气,破涕为笑道:「龙公子,你这么从水池钻了出来?」

龙辉抹了抹脸上的水迹,叹道:「真是一言难尽啊,我换身衣服再跟你说。」

柳儿哦了一声道:「龙公子,柳儿这就替你准备香汤沐浴。」

泡在热乎乎的香汤中,龙辉对方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几百号人拿着各种奇门兵器,追着自己砍,等跑出牧州后,以为能得一时的安宁,可是还没松一个口气,又有一堆人骑着快马追杀过来,到了最后只能用土遁术逃之夭夭,谁知道这些人中竟然有人善于驱使蛇虫鼠蚁,逼得龙辉只得乖乖又跳出来,最后跑到一条小河,龙辉施展水遁之法,潜水而游,所幸这条河是从崔家供水系统流出来的,所以才顺着河水游回崔家。

「这小娘皮还真舍得下血本,一千两黄金,一柄宝剑跟一套剑法。」

龙辉自嘲地笑道,「哎,这回还真是遇上桃花劫了。」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龙辉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崔蝶似笑非笑地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龙辉苦笑道:「我说蝶姐姐,你进来也得敲一下门,我还在洗澡呢。」

崔蝶啐道:「少来,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又不是没见过你光的样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把手中的纸张递了过去。

龙辉结果一看,顿时傻了眼,竟是一篇讨贼檄文,笔锋如刀,字字滴血,简直就是对文中贼子血淋漓的控诉和怨恨,只要读了这篇檄文,任谁都会对受害人万分同情,恨不得将那贼子千刀万剐,吃其肉,啖其血,挫其骨,扬其灰。

崔蝶朝龙辉白了一眼,笑道:「好弟弟,姐姐最近看东西看的不太清楚,你能不能帮姐姐看一下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龙辉脸都快绿了,暗运离火真元,纸张顿时冒起火光,瞬间化作飞灰。

崔蝶噗嗤一笑,又从袖子内掏出一张一摸一样的檄文,对着龙辉扬了扬道:「我还有许多,你能毁掉多少张?」

龙辉苦笑道:「罢了,想不到这丫头竟下了这么大血本。哎,我这回可头大了,还没洗脱罪名,又摊上这么一档事。」

崔蝶叹道:「你这会可算是惹上麻烦了,天剑谷的势力仅次于儒道佛三大教派,若非他们只专注钻研剑道,而没有自己的教义和学说,恐怕早就成为第四大教了。」

这时林碧柔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手上也拿着一张讨贼檄文,龙辉又傻了眼,问道:「你怎么也有这东西!」

林碧柔掩嘴笑道:「龙主啊,这些东西发得满大街都是,我刚才在街上随手捡的。」

崔蝶笑道:「恐怕这些讨贼檄文已经布满中土各大州县了。」

龙辉差点没吐血,于是便问道:「蝶姐姐,我的新身份准备好了吗,我得赶紧离开。」

崔蝶摇头道:「准备好了,我真是没良心啊,丝毫不顾人家小姑娘的悲伤,还要帮你这么个负心汉逍遥法外。真是罪过啊,罪过!」

说罢又长长叹了口气,展开讨贼檄文念了起来——小妹为寻如意夫婿,曾于泰山摆下剑阵擂台,希望能从天下英雄中觅得良配。

武式天龙,技压群雄,更败小妹之长剑,故而在天下英雄面前与其缔结鸾凤之盟,订下婚约。

然此子薄情寡义,不辞而别,弃小妹于不顾。

多日来小妹心思刀绞,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望天下英雄能为小妹主持公道,如有人能将此薄情郎生擒,小妹以千金酬谢,外加宝剑一口、剑谱一部。

如有人能告知此人之讯息,以纹银五十两谢之。

魏氏苦女泪诉崔蝶念完后叹道:「这篇檄文写得太好了,言辞恳切,字字如珠,声声血泪,真是痴情女子负心汉,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龙辉冷笑讽刺道:「好个屁,写得狗屁不通,粗鄙直白,有辱斯文。」

崔蝶白了他一眼道:「这是写给那些江湖粗人来看的,要是一味地之乎者也,他们那里看得懂!」

龙辉暗骂道:「魏雪芯,你这小娘皮,以后千万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叫你生不如死!」

崔蝶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挪揄道:「我说,龙辉龙大公子,你要不要现在去天剑谷负荆请罪,再说上几句好话哄哄人家,说不定魏大小姐一高兴,就撤回对你的江湖追杀令。」

龙辉肚子顿时冒起一团火,哼道:「请罪,请罪个屁,以后我要是逮到她非给她五十大板不可!」

崔蝶哎呀一声,笑道:「人家小姑娘身子骨娇滴滴的,你也下得了手?」

龙辉若有所思地道:「不知道那小姑娘的有没有肉,能挨多少板子?」

崔蝶呸道:「死不正经的,这个时侯还想这些事。」

龙辉呵呵一笑道:「好好,我不想这些事,我也不想那小丫头。说得也真是的,小丫头的蛋子哪有蝶姐姐你的大啊!」

说罢眼光落在崔蝶圆润的翘臀上,崔蝶被他目光一扫只觉得一阵火辣,想起在海上的时候被这小子打的情景,不禁吓得朝后退了一步。

龙辉对林碧柔使了个眼神,林碧柔会意一笑,立即从后边抱住崔蝶。

「蝶姐姐,干嘛这么害怕啊。」

林碧柔凑在崔蝶小耳朵旁,轻声细语地说道。

崔蝶被林碧柔火热而又芬芳的气息熏得身子酥麻酥麻的,忙道:「碧柔妹子,我哪有害怕,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哗啦一声,龙辉从水桶内站了起来,冷笑道:「有事,有什么事?有事你会过来拿这檄文消遣我。」

看着龙辉赤裸的身躯,崔蝶俏脸一阵发烫,但还是强加镇静地道:「我现在刚想起来的……」

龙辉嘿嘿一笑:「碧柔,动手!」

林碧柔闻言从身后搂住崔蝶细腰,笑吟吟地道:「对不起了,崔姐姐,龙主的命令碧柔必须执行。」

龙辉笑呵呵地走到崔蝶跟前,龙根在经过热水的浸泡已然兴致勃勃,狰狞的正对着崔蝶,粗硕的棒身青筋暴露。

龙辉那邪魅的笑容,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使得崔蝶脸蛋发热,一双美目又爱又怕地看着那根粗壮的龙枪,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身后的林碧柔却在此刻捣乱,滑润的朱唇时不时地触碰自己敏感的耳垂。

突然林碧柔的玉手在崔蝶上轻轻地滑动,五根手指犹如五根轻柔的羽毛,隔着衣服轻微地拂动着崔蝶的肌肤,崔蝶早就领教过林碧柔这双巧手,此刻虽知羊入虎口,但却舍不得那种酥中带麻的感觉。

崔蝶只觉得一股若有若无的快感由自己幼嫩的肌肤传来,透过毛孔,流遍全身。

「嗯——别动哪里!」

崔蝶倏然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林碧柔的手指开始向下滑动,开始探索美少妇肥美的。

崔蝶此刻羞不可耐,一张俏脸嫣红如血,双手试图阻止林碧柔的肆虐,谁知竟被龙辉这小子扣住自己手腕,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碧柔向自己的探去。

林碧柔咯咯一笑,无根玉指竟在崔蝶耻骨之处停住了,并未继续深入,但却在耻骨出来回柔刮轻瘙,隔着布料来回戏耍崔蝶那浓郁的毛发。

「恩……呜……」

崔蝶双眼已然充斥着淡淡的水波,白嫩的粉腮隐隐泛起桃色。

林碧柔这种隔靴搔痒的手法虽不如直截了当来的刺激,但却给崔蝶带了新的感受。

这是一种似有若无的快感,崔蝶心里既想让林碧柔再进一步,但却又不敢想象那再进一步会带给自己何等羞人的感觉,因为还没正式触碰,崔蝶已经开始受不了啦,要是真的来那么一下,崔蝶还不得小死一回。

看着崔蝶那动人媚态,龙辉忍不住地将抵在崔蝶上,隔着衣服摩擦起来,希望能藉此减轻一下欲火。

这下可苦了崔蝶,火热的棒头不住摩擦着雪肤,无疑是火上浇油。

倏然听见崔蝶嘤咛一声,只见她几乎快要瘫坐在地上。

林碧柔微微皱了皱眉头,笑道:「崔姐姐,你下边是不是湿了?」

崔蝶红着脸否认道:「你才湿了,我明显感觉到你裙子前湿了一块。」

林碧柔咯咯一笑,也不反驳,她早在抱住崔蝶的时候已经开始动情了。

崔蝶那丰满的娇躯实在是太过迷人了,单是搂着都能感觉到少妇火热成熟的风情,林碧柔身为女人也不能避免,所以当自己的玉胯刚一贴上崔蝶丰臀的一刹那,林碧柔的小亵裤已然冒出丝丝水迹。

到后来,挑逗崔蝶的时候,听着崔蝶那销魂的娇吟,以及感受着少妇娇躯的火热,使得林碧柔更是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整条小亵裤竟像水洗一般,湿滑湿滑的而且还是黏糊糊的。

龙辉用在崔蝶上又磨了几下,有一次惹得崔蝶反应极大。

龙辉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哈哈,我明白了,我刚才碰到什么地方哩!」

崔蝶闻言几乎羞得把脑袋埋在自己高耸的双峰中。

龙辉又在同一个的部位蹭了几下,果真崔蝶的表情十分夸张,丝毫不逊于被顶的时候。

崔蝶浑身酥软,双眼迷离,娇躯无力地靠在林碧柔身上,林碧柔也感觉道崔蝶浑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自己身上,胸口那两团美肉几乎快被压成肉饼,奇道:「龙主,您究竟是碰到崔姐姐那个位置?弄得崔姐姐几乎都快昏过去了。」

崔蝶忙道:「不准说!」

崔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上竟然有这么一个敏感的地方,要是给林碧柔这小娃知道了,以后还指不定这么羞辱自己呢。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既然崔姐姐不愿意说,小妹也不勉强。」

林碧柔是何许人也,你不说她就没办法吗。

只见林碧柔一手抚向崔蝶的胸口,握住一只豪乳时轻时重地揉捻起来,另一只手直截了当进入崔蝶的两腿之间。

「恩,死,快住手!」

崔蝶不堪重负地叫了出来,林碧柔这下可动真功夫了,左手手掌翻山越岭,右手手指探寻洞,崔蝶的两颗已经竖立起来,亦是泥泞不堪。

林碧柔笑着问道:「崔姐姐,可否告诉小妹。」

崔蝶喘着粗气坚定地道:「不说!」

林碧柔,咯咯笑道:「崔姐姐,小妹不喜欢勉强别人,待会你会主动告诉我的。」

「妄……想」

崔蝶刚想抗议,但又被林碧柔制住要害。

这次更加过分两根手指已然探入崔蝶,隔着湿滑的亵裤卡入幽谷,两片肥厚的隔衣含住手指……这一下着实销魂「我的天……」

她心中呼喊,紧紧咬住银牙,不肯林碧柔投降,却又抑制不住急促的呼吸,娇躯忍不住战栗,一股浪水顷刻涌了出来。

要来了吗?崔蝶再也克制不住,丰臀扭动,气血翻腾,头脑中一片空白,随着手指强烈的深入擦,几乎要昏厥过去……就在崔蝶达到巅峰的一刹那,林碧柔突然抽出手指,只见那两个修长的手指沾满了湿滑的,亮晶晶的,晶莹无比。

「呼——」

崔蝶顿时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没被这小妖精整到丢身。

只见林碧柔媚眼一转,素手再次探下,这次的目标不是幽谷,而是顺着玉胯直接滑到背后,直取肛菊之所。

那里可是从未开放的之地,崔蝶那受得了这般刺激,顿时娇啼一声,花房一阵颤抖,亵裤顿时被蜂拥而出的汁水打湿了。

这么一松一紧,就连不老神仙也被林碧柔整成白痴,崔蝶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腾,瞬间达至,大脑被快感冲击得一片空白,林碧柔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崔姐姐,刚才龙主碰到你那里了?弄得你反应这么大?」

「肚……肚脐,好妹妹别再折腾我了……」

崔蝶终于服软了,娇声哀求道。

崔蝶还没喘过气来,突然肚脐又被一根硬物顶了一下,使得她酥软的身子浑然一僵。

只见龙辉挺着不断地朝崔蝶肚脐摩擦,顶撞。

崔蝶暗自叫苦:「完了,今天恐怕是要被这个小色鬼和这小羞辱了。」

崔蝶被这对主仆合起来玩,饶她内力深厚,亦感心力交瘁、羞恼不堪。

龙辉示意林碧柔放开崔蝶,随即两人同时动手将美少妇衣服尽数扒光,让那丰满的胴体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

崔蝶羞不可耐,红着俏脸用胳膊捂住两只颤颤巍巍的豪乳,两条圆润丰腴的大腿紧紧夹住。

龙辉探出双臂,面对面地抱住崔蝶,对着那张喷着火热香气的小嘴就是一阵激吻,不住地吮吸崔蝶香甜的口涎,舌头放肆地在崔蝶口腔内拨动。

崔蝶「哼嘤」一声,迷失在男人的温柔中,随即想起这小子方才那般戏弄自己,心里顿感一阵不忿,身子又下意识微微挣拒起来,纤臂越来越无力,而后双臂环绕,圈在龙辉的颈脖上,忘却了羞涩和顾忌,一心一意回应着心爱男人的吻。

龙辉双手一紧,将崔蝶紧紧抱在怀中,胸乳相贴,感受着她豪乳的柔软和滑腻,亲昵体贴的动作将崔蝶激的浑身轻颤,芳心乱跳,蛮腰扭蠕如蛇,刺激得龙辉欲火狂烧,双掌随即抚上那对如奇迹般的豪乳。

「蝶姐姐,再让我亲一下好么?」

龙辉柔声问道。

崔蝶红着脸道:「人家都被你戏弄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拒绝吗。」

龙辉火热的唇慢慢地滑落少妇修长的脖子,灵动的舌头轻舔细腻的肌肤,温柔的热吻来到消瘦的锁骨,随即少年埋首与那深邃的之中,仿佛要将自己憋死在这豪乳之下。

随即男儿的舌头顺着双峰滑到平坦的,钻进那可爱而又表浅的小肚脐。

「天啊!酥死人了……」

崔蝶浑身乏起鸡皮疙瘩,肚脐竟是如此的敏感,如今被这小男人轻轻舔了两下,自己竟受不了啦,这种感觉比方才隔着衣服让摩擦还要激烈上百倍。

「好弟弟……别再添那里了……姐姐快疯了……」

一味地发出阵阵迷乱的轻颤和娇吟,在龙辉舌头的爱抚和挑逗下,少妇的热情伴随着丝丝野性很快被充分的激发了出来,使他在索求的快感中体味到一种强者的征服感。

龙辉双膝微屈,一把将崔蝶情动如热的娇躯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床榻走去,嘴里还坏笑道:「碧柔,还不过来,也要为我去抱你么?」

林碧柔心中早已泳动如潮,此刻听到龙辉喊话,当即轻迈莲步,追着他们去了。

秀榻之上,崔蝶娇躯火热,玉颊滚烫,纤细的玉指轻轻掐在龙辉的臂肉里,完全顾不女性的矜持与娇羞,动情地说道:「小坏蛋……不,不要再逗人家了……」

而龙辉此刻已将嘴唇滑过肚脐,埋首与崔蝶两腿之间,尽情品尝少妇肥美多汁的宝蛤。

无论他怎么吃,花房内的汁水总是源源不断。

龙辉口鼻之间都被浓稠湿滑的蜜汁封住了,不得不抬起头来呼吸一下,就在此时,忽然背后贴上了一具丰满的娇躯,肌肤滑腻却又十分滚烫。

原来林碧柔看着这香艳的一幕,感到浑身燥热,不禁将衣裙尽数脱去,缓步走上前,从背后搂住龙辉,高耸双峰紧紧压在他后背,软腻的被挤成两个玉盘,芳唇动情地呻吟道:「龙主……碧柔……碧柔也要。」

龙辉哈哈笑道:「碧柔,你先替我好好伺候一下我的兄弟。」

说罢转过身去,将坚挺的肉龙对着林碧柔。

林碧柔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俯去,张开樱唇将灵龟一把含住。

龙辉深知此女口舌功夫犀利,当龙枪一进入她的口唇,立即使用锁阳之法,把住精门。

只见林碧柔用双唇紧紧箍住他,灵活的舌头,俏皮地搅动着他的。

突然龙辉只觉得林碧柔口腔之中传来一阵寒意,冰冷刺骨,冻得他差点偃旗息鼓,随即寒气消退,一股热流涌了出来,整根仿佛泡在温泉中一般,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但温度却渐渐增加,整个人如坠烘炉之中,但这种灼热的感觉也是一闪而逝,寒意再次涌来……不同的极端,相反的感觉,刺激得龙辉放声呻吟:「啊……碧柔你这小嘴……好舒服……这难道是冰火两重天?」

这时崔蝶从身后搂住龙辉,用两颗子摩擦着龙辉后背,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没错,这是我跟碧柔妹子想出来对付你这怪物的法子。」

将寒热两气运至,虽然可以增加对男人的刺激,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不但耗损真气,而且还令两女的腔道变得更加敏感,不耐久战,所以两人想出了这个法子——将冰火二气运到小嘴,这样便可以与龙辉周旋。

林碧柔此刻越吃越欢,时而让深入自己喉咙,时而吐出以灵舌舔洗,龙辉只觉得林碧柔整张小嘴都是寒热交替,就连舌头也是一时热一时冷。

林碧柔见久战不下,当下招呼崔蝶道:「崔姐姐,不如咱们一起联手吧。」

「糟了,忘记替公子添热水了」

柳儿提着一桶热水匆匆而至,当推开门时,竟看到无比靡的一幕。

「天……天呐……」

柳儿惊呆了,手中的水桶落在地上,撒了满地的热水。

只见一个男子正张开双腿,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而两个绝美女子正撅着肥美雪白的大,跪在他两腿之间,卖力地为男人含弄宝贝。

龙辉爽得快要疯了。

这两个实在是太销魂了,当一个人含住的时候,另一个就用舌头舔洗棒身;当一个人将整根吞下时,另一个则舔自己的;或者两个人同时舔,一人一半,互不相干。

最要命的是这两个都懂得「寒热之法」,当一人小嘴变热的时候,另一个的舌头便会变冷;当一个人的朱唇寒热交融之时,另外一个也以寒热交替之法推波助澜。

「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将我榨出精来!」

龙辉紧锁精门,毫无败像,二女口技虽是销魂,但龙辉的不老童子决却能扣住阳元,久战不泄。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龙主高明,不过咱们姐妹还有绝招未出,对吧崔姐姐。」

想起那个羞人的「绝招」,崔蝶俏脸不由一红,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都不顾廉耻地将这小冤家的放在嘴里又含又舔的,哪还有什么尊严可将,当即把心一横,再施「绝技」。

只见崔蝶捧起一双豪乳,把两团雪白丰满的送到他旁侧,双手自两边一推,把整根夹在了一片滑腻温软之中。

相抵,深沟拢成一线,仅剩的顶端还露在外面。

她腰后一绷,开始微微摇摆着上身,那肥球就紧紧挤迫着当中阳根,包裹着起来,并时不时探出香舌跳动,当日崔蝶的舌头还是忽冷忽热。

崔蝶一对豪乳雪腻柔滑,双手自两侧一挤,虽不如膣腔内嫩褶密布那般快美,却弹滑柔韧别有一番滋味。

若不是如她这么饱满坚挺的双峰,怕还真难以这样完全裹住,再加上她舌功在林碧柔的指教下有了不少提高,所以让龙辉畅快无比。

「好姐姐,你的好舒服啊,舌头也越来越厉害了……」

龙辉爽得直喘气,「我最喜欢你用夹住我的,又软又舒服。」

崔蝶白了他一眼,嗔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当初在甲板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羞辱姐姐的,今天我非报仇不可。」

龙辉笑道:「蝶姐姐,你这招虽然不俗,但要把我榨出来还有一定距离,只怕你把皮都磨破了,我还没有感觉呢!」

崔蝶哼道:「别得意太早,碧柔妹子,咱们一块来!」

林碧柔嫣然一笑,也学着崔蝶那般捧起,凑了上来。

只见崔蝶身子稍稍朝后退去,让出一些空间,把龙辉的挤到,的外围。

林碧柔则趁机裹上,两只抵住崔蝶的豪乳。

于是乎,四只肥美丰硕的相互抵在一起,白花花的朝四周溢出,相抵之处,留下了一个类菱形的空间,而龙辉的则被困在这空间之内,四周皆是肥美滑腻的。

崔蝶、林碧柔同时伸出舌头拨动,冰火交替。

棒首被四团包裹,棒首则被三寸丁香调戏,除了触觉上的快感外,龙辉还受到强烈的视觉冲击,饶他有锁阳之法,此刻也再难把持,精门大开,四射,喷了两个美人一脸。

「呼……果真厉害,我都把持不住了。」

后的龙辉稍稍喘着粗气,但依旧神采奕奕,反观林碧柔、崔蝶二女,虽是占得上风,但此刻却是累的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虽然以口舌为情郎服务比较省力,但在含弄的同时却令的自身的欲火更加旺盛。

只听门口出传来一声嘤咛,柳儿此刻已无力地瘫坐在地,娇喘吁吁,玉颊似火,媚眼如丝,方才那一幕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小丫头也仅仅是在一旁看戏,便小泄了一回,两腿之间的群布已能隐隐看见水迹。

龙辉朝林碧柔使了个眼神,道:「碧柔还不快去帮一下柳儿妹妹。」

林碧柔会心一笑,跳下床去,光着雪白丰满的身子朝柳儿走了过去。

「啊,林姐姐,你要做什么?」

柳儿惊呼道,身子却已经给林碧柔搂住,脸颊脖子被林碧柔的温柔的亲吻着。

不一会儿,柳儿便已是珠乱簪横,酥胸半裸,娇笑的身子被林碧柔随意地亵玩。

「嗯……啊!唔嗯!唔……唔……」

柳儿无可相抗,四片樱唇交相叠吻,兰息流通,极尽惑人。

林碧柔的舌头往华瑄口中索求着,两女绛舌相缠,柳儿心中羞怯,不断闪躲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儿不再被动,香舌开始回应林碧柔的挑逗。

柳儿昔日替韩邵庭的次数远多于崔蝶,所以口舌功夫在崔蝶之上,面对林碧柔的索吻,她也不像崔蝶那般被动,饶是如此,柳儿也难敌林碧柔销魂吻法,心神大乱,身子不禁热了起来。

吻毕,二女俱皆满身是汗,朦胧对望。

林碧柔伸手脱去柳儿衣服,轻声呢喃:「柳儿妹妹,你好可爱……肌肤比姐姐还要好呢……」

「什么好……」

柳儿此刻神志恍惚,林碧柔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林碧柔觉得这小姑娘的胸乳虽不如自己和崔蝶那般伟岸,但却是小巧玲珑,坚挺秀气,特别是那两粒犹如花生米般的小,粉润坚挺,犹如两朵初开花蕾,不但可爱而且又有几分羞涩。

林碧柔越看越喜欢,轻轻地将一颗葆蕾含住嘴中,细细品尝起来。

林碧柔的口舌功夫可是连龙辉都不敢小视,也就含了那么一下,立即爽得柳儿浑身血液都集中到胸口。

柳儿舒服得双手抱住林碧柔,手指不禁地其如云秀发之中,娇躯不安地扭动着。

柳儿的两颗早已硬了起来,身子的受用让她芳心如火灼般难受,忽然,林碧柔张口含住一颗,用力吸住,将它连同整个高高扯起,再突然放开,「啪……」

的一声,秀气的自己弹了回去。

躺在床上的龙辉和崔蝶看着柳儿与林碧柔的玉女磨镜,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靡之美。

柳儿身材细致稚嫩,林碧柔体态丰盈熟美,两女均是绝色佳人,真是说不尽的风光旖旎。

看着柳儿浪媚态,崔蝶不由一阵面红耳赤,思忖道:「不知道我被碧柔戏耍的时候是不是像柳儿这般摸样?」

「蝶姐姐,别光顾着看戏,咱们也演上一出戏。」

龙辉对着崔蝶的双乳轻轻拍了一掌,坚挺腻滑的硕乳像玉兔般弹跳起来,沉甸甸,微颤颤,漾出大片乳波肉浪,惹得崔蝶娇嗔不已道:「死小鬼,你能演什么戏,脑子里尽是秽不堪的东西。」

龙辉在崔蝶湿滑的捞了一把,摸了满手汁液,笑道:「姐姐你下边已经湿漉漉的了,我还能演什么戏,当然是春宫戏了。」

林碧柔叼着柳儿的含糊不清地道:「戏名就叫做‘神龙戏浪蝶’!」

崔蝶闹了个大红脸,呸道:「你这才叫做浪。」

龙辉舔了舔手中的汁液,觉得香滑却又略带味,不禁笑道:「蝶姐姐你下边都湿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浪吗?女人都是这个样子,明明是事实却死不承认。」

崔蝶气得俏脸酡红,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杀才,人家都让你糟蹋成这个样子,你还嫌不够吗,非得羞死我才高兴吗?」

龙辉老脸一红,看到这美人生气,也不敢答话,唯有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替美人消气。

托住崔蝶浑圆白嫩的美臀,将坚硬无比的龙枪抵住两瓣花唇,只听吱的一声,几点水柱飞溅而出,龙枪整根没入之内。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便开始谱写一曲快美舒畅的乐曲,少年的沉重的鼻息,少妇娇媚的呻吟,化作优美的「宫、商、角、徵、羽」,交汇成春意盎然的仙乐。

啊……哎唷……啊……一股充实而酸楚的感觉传来,崔蝶娇艳的檀口惊喘出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死死搂抱住龙辉的脖子,大腿紧紧夹住龙辉的雄腰,随着龙辉的抽动,全身开始颤抖。

巨龙直达崔蝶心的时候,龙辉感觉太舒服了,龙辉感觉着自己的巨龙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包围住,灼热紧窄、温润滑腻,还在微微蠕动着,吸吮着自己的,又麻又酥。

想不到美少妇的还是那么紧,保养的这么好,丝毫不逊于少女,巨龙插在里面很舒服。

龙辉将龙头深刺猛撞崔蝶的口,牙齿轻轻在咬在她翘挺的上。

激烈的冲击,崔蝶的已是不堪重负,那股酥麻欢畅直达心坎,大叫一声,整个人儿似乎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然后瘫软下来,娇喘吁吁,目涩神迷,春水岩浆从幽谷甬道流淌出来了。

龙辉只觉得少妇的儿突地紧缩,口刮擦紧吸住粗硕的龙头,随即感觉滚滚热浪冲击龙头,麻痒舒美。

「蝶姐姐,还能继续吗?」

龙辉吻了一下崔蝶的香腮道。

崔蝶稍稍回过神来,笑道:「你没听说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今天你可是要以一敌三,我怕你坚持不到最后。」

龙辉嘿嘿笑道:「就你们三个小娘皮,上次在海上的时候被我杀的丢盔弃甲,七零八落的,我还记得那时候有人都快哭出来了,求着我赶紧射给她,那个人好像叫做崔什么蝶……」

崔蝶被揭了糗事,气得在龙辉腰间拧了一把,嗔道:「死小鬼,别废话,赶紧办正事!」

龙辉笑道:「蝶姐姐有令,小弟岂敢不遵!」

于是再次抖擞精神,龙枪威武,狠狠地扎了几下崔蝶的,爽得崔蝶一阵哆嗦。

第十五回《后庭花开》

龙辉与崔蝶的大战已经白热化,此刻崔蝶正骑在跨上耸动,肥美的不断地吞吐着男儿的,龙辉躺在床上,看着美少妇在自己身上那挺腰耸臀的样子,也乐得清闲,一双大手有时爱抚那双跳动的豪乳,有时又揉捏那扭动的。

「好深……好弟弟,你的那东西好大……胀死姐姐了……又顶到了……」

崔蝶的呻吟着,紧蹙黛眉,美眸瞇成了一条缝儿,媚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看着身下小情人健壮的身体,略带几分邪俊的面容,芳心又是爱怜又是羞愧,只想着用自己雪白香馥的丰满尽情满足少年的索取。

林碧柔与柳儿此刻正在一盘玉女磨镜,两具雪白的身子交缠在一起,喉咙里发出丝丝喘息,龙辉看着那两人的春宫戏,兴奋莫名,涨得更粗,兴奋异常,狠狠地在崔蝶上连顶数十下,崔蝶打了个冷战,花房一阵收缩,浓浓泉涌而出,浇得龙辉一阵酸麻。

「好弟弟,你几乎要我命了……」

崔蝶喘着粗气道,「姐姐不行了,你快去找那两蹄子吧。」

龙辉抽出,将身子挪到正在纠缠的二女跟前,笑道:「你们谁先来啊?」

柳儿虽然已近欲火攻心,泥泞不堪,但毕竟还是小姑娘一个,脸皮嫩得很,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林碧柔可就不同,身子如水蛇一般缠在龙辉身上,媚声:「龙主,碧柔想要,您给我吧。」

望着这个迫不及待的美人,龙辉用手指挑起她细巧的下巴,笑道:「想要的话,自己来吧。」

林碧柔嗯了一声,将丰满的娇躯投入龙辉怀里,藕臂缠住龙辉脖子主动奉上香吻,龙辉也是熟练地叼住林碧柔的香舌,尽情享受美人芬芳的香吻。

对于这具媚的丰满,龙辉可不会暴殄天物,激吻的同时一双大手不断地在林碧柔的腰背抚摸,感受那完美的曲线。

林碧柔惬意地享受着龙辉温柔而极富技巧的爱抚摩挲,身体逐渐无力软绵,在主人的调引下,异常敏感的身体迅速分泌出润湿,如汁似蜜地,不时地流到龙辉身上。

一腔情火无法发泄,柳儿对龙辉的偏心举动非常着恼,趴在龙辉身下,红着粉脸,绛舌轻吐,滑过腰际、,最后将火热玉柱含进自己的丰润的香唇。

龙辉身子微微一震,一阵快美传遍全身。

柳儿的口技虽不如林碧柔那般纯熟,但也有一定火候。

龙辉只觉得全身十万八千的毛孔一同扩张开来,感觉到她的舌尖细细挑弄尖端,温润如丝的口腔内壁将他全部包裹。

龙辉就这样一边与林碧柔唇舌缠绵,一边享受柳儿的口舌服务。

林碧柔被龙辉的玉颊生烟,晕红滚烫、鼻翼煽动,鲜艳的红唇微微颤蠕,吟吟有声。

直到呻吟化作呜咽,美人儿呼吸困难,几乎窒息之时,龙辉才不舍的松开她微微红肿的朱唇。

龙辉拍拍柳儿的小脑袋道:「柳儿先停下,待我喂饱碧柔,在好好疼你。」

柳儿吐出布满晶莹口水的龙枪,乖巧地退到一边。

林碧柔笑吟吟地跨上龙辉身上,提起将宝蛤对准,缓缓坐下,尽数将龙枪纳入。

龙辉笑道:「碧柔,每次进入你体内,你的都是这么多水,好像一个温泉似的。」

林碧柔咯咯笑道:「只要龙主喜欢,碧柔愿意天天为龙主的小兄弟洗澡。」

躺在一边的崔蝶笑骂道:「就是水多。」

林碧柔一边摇着道:「崔姐姐,你刚才好像也流了不少水吧,龙主都是水迹。」

崔蝶呸道:「凭什么说那些是我流下的,明明是你刚才缠住龙辉身上发的时候流出来的。」

林碧柔笑道:「崔姐姐的水比较浓稠,还微微带着味,这个我是知道的。」

龙辉笑道:「那你这的水是什么味道的?」

说罢在两人处抹了一把,将沾满的手指伸到林碧柔朱唇前,笑道:「来,你也尝尝自己的味道。」

林碧柔想也不想张开含住龙辉手指,一阵吮吸品尝后,便说道:「人家的那带着一点咸味,但没有崔姐姐的。」

崔蝶气得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骂道:「,尽胡说八道。」

不知是不是崔蝶这一巴掌激起了林碧柔的欲火,还是龙辉的神勇叫她着迷,林碧柔渐渐进入状态。

一声媚吟,浪声荡音愈来愈软腻,愈来愈撩人,股股如泉涌出,芬芳浓郁的香味弥漫在气息糜的房内空气中。

林碧柔藕臂纤手虚按龙辉胸膛,秀发如云飞散,胸前硕挺双峰上下弹跳,荡跃不停,晃得龙辉眼都花了。

龙辉情不自禁地坐直身子含住一颗胀大羞挺的蓓蕾,大口吸吮,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在林碧柔高耸使劲揉捏抓挤,更激得她如痴如醉,似癫似狂,龙枪不见含糊,冲破腔道的阻碍,尽数打在女人,「啊……龙主……碧柔好美啊……不,不行了……我……」

娇嫩敏感的玉体受到如此挑抚,林碧柔终于放声,纤纤玉手死命的抓着龙辉双肩,一双浑圆修长的光洁美腿更是紧紧地夹缠着男儿的腰肢。

林碧柔的花径一阵强而有力的收缩箍紧,龙枪传来一阵阵抖颤脉动,花径深处更紧咬不放,叠嶂重峦,门户层层,美得龙辉浑身酥爽。

本来已是十分紧凑的花径腔道竟然再次强烈收缩,要不是龙辉及时以锁阳之法控制精门,恐怕也得被这突然的一下夹出精来。

龙辉只觉得林碧柔花径之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仔细感觉一下像是长条状的物体,虽不如自己龙根粗大,但却不断地刺激着林碧柔的。

只见崔蝶坐在林碧柔身后,将一根手指林碧柔两瓣肥美的臀肉之间,深入菊花肛,似乎是在报复方才林碧柔戏耍自己的一箭之仇。

「,感觉怎么样呀?」

崔蝶玉指在林碧柔的肛菊内蠕动,笑语晏晏地问道。

前后夹击,林碧柔那身细嫩雪白的肌肤乏起可爱的鸡皮疙瘩。

对于前后夹击,林碧柔并不陌生,昔日与东方鲁、农敬云乐之时也试过几回。

比起这两个男人的,崔蝶的手指还是太过纤细,也就突然袭击的时候能惊吓一阵子,等到林碧柔适应过来,崔蝶的手段毫无威胁,虽然有些快感,但远不如龙辉那枪枪到底的。

「轻……轻一点……呜呜……嗯……飞,飞了……」

林碧柔美得上了天,仿佛飘在云端,语带颤音,双峰跌宕起伏,荡出大片肉浪乳波,迷人眼球。

崔蝶见状立即推波助澜,再一根手指,双指并用快速起来。

正所谓,瓦瘘遭逢连绵雨,林碧柔本来已经被龙辉杀得几乎崩溃,此刻又被崔蝶刺激肛菊,再也支持不住,浪水一波接一波地涌出,泄得几乎昏死过去。

龙辉抱着林碧柔好好亲吻了一阵子,安抚着虚弱的美人后,便向柳儿伸出魔爪。

柳儿连看两场春宫大戏,一身火几乎难以发泄,只待龙辉过来爱宠。

龙辉笑道:「对不住了,柳儿,冷落了你这么久。」

柳儿撇嘴道:「人家一直都在等着公子呢。」

说话间竟主动将双腿张开,龙辉也不再废话,挺起对着湿漉漉地刺去。

连番激战,龙辉虽有些疲态,但柳儿毕竟不会什么内功,龙辉对付她比方才应付那两个内功高深的轻松得多,几个起落便杀得柳儿开始讨饶了。

「好公子……轻点……柳儿受不了……嗯……啊……要到了……」

龙辉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双手紧握她颤抖的腰肢,疯狂地摆腰动胯,加重一进一出的力道,直到她四肢无力、双腿大张。

「呀啊啊!不……不成!出……出来了……」

柳儿仰高了粉颈,饱胀近酥的心儿再也无法抵挡龙辉的索求,一股阴津爱蜜随著她雪股一颤,尽数之上。

柳儿的来得快,去得也快,之后她无力的躺在床上呼气,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失去了。

龙辉看了看还是坚挺的龙枪,思忖道:「这不老童子决还真是厉害,把这三个美人杀得丢盔弃甲,我竟然毫无泄意。」

看着喘气不已的柳儿,崔蝶与林碧柔都暗自吃惊,龙辉的战斗力实在太过强悍,崔蝶暗骂一声:「怪物,遇上他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林碧柔也有些后悔当日怂恿龙辉修炼不老童子决。

龙辉轻轻抖了抖坚挺的龙根,脸上带着几分挑衅,仿佛在说你们俩谁来啊。

崔蝶哼了一声,啐道:「臭小鬼,今天我豁出去了,就算明天下不了床也要榨!」

龙辉笑道:「那好,小弟就此恭候!蝶姐姐,你想用那个姿势啊?」

崔蝶脸一红道:「随便你!」

「那咱们试一下背后势吧。」

龙辉翻过她的胴体,让她四肢撑在床榻上。

冷艳外表早已被剥落,崔蝶只能仍由龙辉摆布,无奈地撅起雪白等待男人的宠幸,对于这四肢伏地的姿势,崔蝶还是感到有些不适,丰满的胴体因为羞涩微微颤抖。

看着崔蝶晃动不止的雪白豪乳,龙辉胸腹贴着她动人的柔美曲线,邪笑一声,双手摁住她的丰盈的美臀,硬挺火热的笔挺对准狭窄炙热的甬道,毫不留情地向前一送,进入火热的紧窒。

「用……用力一点……」

崔蝶两只纤细藕撑着自己急遽起伏蠕颤的娇躯,发出浪的呻吟。

而龙辉被崔蝶狭窄的花径腔肉紧紧包围住,几乎难以动弹,他快速来回运动腰肢,着火热的。

「呜呜……嗯……美,……」

龙辉整个趴在她娇躯之身,胸腹紧贴佳人冰脊雪椎,不断地变化着的速度,双手顺着纤若无骨的纤腰向前滑动,罩住晃荡不停的雪峰豪乳,用力捏揉挤压,肆意改换着形状。

在龙辉双重夹击的快美舒爽中,崔蝶理混智浊,完全迷失了自我,沉溺在小情人带来强猛快感中。

龙辉含着她玲珑秀巧的耳垂低声轻语道:「蝶姐姐,你还要榨干我么?」

「多余废话,我说过的话绝不会更改!」

崔蝶喘息着道。

龙辉伸出舌头,在粉色耳垂上来回舔舐,酥麻绵软的颤栗感觉让崔蝶浑身颤抖,笑道:「好啊,那我也不会再客气了,蝶姐姐准备接招吧。」

说罢便将湿滑的软舌移至崔蝶修长雪白的脖颈,双手不断捏挤揉搓着她胸前丰硕的豪乳,使得那殷红的由红变紫,由软变硬。

饱满丰腴的豪乳好似浪荡的半球,樱红的蓓蕾如雪梅怒绽,崔蝶再攀高峰。

看着崔蝶那浪荡的模样,龙辉思忖道:「蝶姐姐真是美得动人,可惜便宜了韩邵庭那小子,能替这美人。」

正在为不能替崔蝶而略感遗憾之时,龙辉忽然灵光一现,想起崔蝶方才用手指侵袭林碧柔之举动,顿时来了兴趣。

「蝶姐姐的应该还没被韩邵庭动过,竟然如此那就试一试,也好稍微弥补一下遗憾。」

心念急转,龙辉摁住崔蝶的丰硕的,微微用力扒开玉沟深股,竟将粉红的菊蕾也被微微拉开。

美,实在是美,龙辉看着那粉嫩的肛菊暗自赞道,于是抽出,俯身向下,对着深股吻去。

龙辉先是在周围舔洗一番,分散美人注意力,随后微微轻移上抬,扫过两瓣肌凝若水的蜜桃臀肉,舌尖一下顶入崔蝶没有防备的菊花肛蕾。

离体,饱胀的感觉消失,崔蝶暗松一口气,正想藉此恢复几分气力,谁知羞人的菊花竟收到突然袭击。

崔蝶骤然夹紧了玉臀,惊声道:「龙。龙辉……那……那里……不行啊……」

龙辉始终紧紧按住她扭动的纤细腰肢,在菊蕾边缘温柔地轻轻,感受到小情郎的坚决,崔蝶不再说话,缓缓放松的抵抗。

「蝶姐姐,我想要你后面。」

「什么后面?」

崔蝶迷迷糊糊的,丝毫不懂龙辉的意思。

一旁的林碧柔忍不住笑道:「崔姐姐,就是你的菊花啊。」

崔蝶顿时慌了,慌摇臻首,扭着,急声道:「那里……那不行的……那里怎么可以呢?」

龙辉柔声道:「好姐姐,你就依了我这一次吧。」

说罢用在其上沾了点汁水,借着液的润滑,在崔蝶的股沟中摩擦。

崔蝶只觉得火烫的刮着股沟,让她麻酥难忍,兴奋得身体发抖,汩汩流出,芳心不由暗自一荡:「那个地方竟然有感觉了……羞死人了。」

但却依旧嘴硬:「我不要……脏得要死,不……不许碰……」

林碧柔见状过去搂住崔蝶脖子,一边亲吻其朱唇一边柔声安慰道:「崔姐姐,你试过便知,虽然初时有些不痛快,后面别有一番滋味的。」

龙辉也不断用地在崔蝶股沟里摩擦,只觉得肥美的臀瓣紧凑结实,丝毫不逊于崔蝶那双豪乳挤压的快感。

龙辉伸出舌头在她洁白光润的玉颈上舔吮起来,低声道:「蝶姐姐,我真的想要,你不肯给我吗?」

又大又烫的在股沟中,使得崔蝶的更加狼藉,随着龙辉的蠕动,不断发出「滋滋……」

的水声,而且每次每次碰到股沟深处的菊蕾,都会使崔蝶娇躯颤抖,带出一阵似有似无的快感。

一番内心交战,崔蝶终于点头道:「好吧,既然姐姐没把处子之身给你,就用后边来补偿,不过你可得轻点啊。」

龙辉顿时喜出望外,从少妇的掏了一把浪水摸在菊花上,用双手再次将两片肥美的翘臀分开,将巨物顶住那娇艳的,向前一挺,便将大前端一小半挤了进去。

「天呀…怎么、怎么会这么胀……快要爆开了……」

崔蝶只觉得臀眼一阵奇涨无比,说不出的憋闷难受,那个热硬的棒头,已经钻探进来。

龙辉垂着头,舌头贴着崔蝶雪白的脊梁,轻轻舔舐,舔的她心神恍惚,菊花处羞涩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饱胀感。

「崔姐姐,你试着放松一下肌肉,别夹紧,放松点!」

林碧柔「传授」

自己昔日破肛的经验。

「嗯……我试一下……」

崔蝶不愧是练武之人,很快便适应破肛之感,不觉丝毫不适,绷紧的肌肉也渐渐松弛,令龙辉阻力大减。

「好胀……好弟弟再深入一点……」

崔蝶开口道,她对着奇异的感觉甚是好奇,也想深入再试探一下。

龙辉依言慢慢将推进,见崔蝶没有太大痛苦,于是把心一横,猛然一刺,直破少妇肛菊。

「啊……」

崔蝶丰腴的被撞得向前一冲,丰硕的豪乳也随之颤抖,涌起了一阵乳浪。

崔蝶感到巨根前端已她的内,简直像有一根烧红的粗长钢棍从捅进了她的内脏,疼得她哭出声来,真是比前破处时还痛!「啊,天呀!全进去了……好弟弟……你那里……太长了……恩……好胀……」

崔蝶喘着气说道。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

几十下过去,听得崔蝶的呻吟愈发迷茫,龙辉不免笑着开口间道。

崔蝶手紧紧抓着床单,呻吟着道:「嗯……有点怪怪的,但不是很痛……」

竟然开始耸动起来,似乎也开始追求着变态的快感。

龙辉也是越来越快,下腹不断撞击着崔蝶肥白的,林碧柔被崔蝶的浪态感染,将崔蝶的臻首按在自己豪乳之中,藉此减轻熊熊欲火。

崔蝶埋首林碧柔那同样丰硕的豪乳,口鼻之处尽是浓郁乳香,不禁吃了起来。

林碧柔的娇躯与自己都是一样丰满,崔蝶此刻品尝林碧柔的,心中想道,原来自己的身子也是如此这般。

随着的快感不断,崔蝶嘤咛一声,已然。

滚滚如潮的灼热蜂拥而出,由于没有的填塞,所以流了一床的浪水。

龙辉见着美人泄得如此快美,于是也不想继续控制精门,在内便是一通激射,菊首次接受男人灼热的,烫得崔蝶再死一回。

「呼……呼……嗯……」

崔蝶整个上身伏于软衾之中无力地喘气,然而圆耸肥腻的双乳却藏之不住,从两边的身侧流泻出来,挤压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撅起的正微微颤抖着,白花花的臀肉荡出丝丝波浪,似乎还未从的余韵中清醒过来,肛美菊一张一合,只见一串串白浆从菊深处悠然而出,滴落在床单之上。

龙辉可还不打算这般放过她,将已经将沾满晶莹的、白色的浓浆、黄褐色的秽物的凑到少妇跟前,笑道:「蝶姐姐,有劳了。」

崔蝶无力地白了他一眼,心中虽是不太情愿,但此刻自己已无力再战,若不依他恐怕还不知道该如何闹腾自己,只得叹了一声,也不顾上的污物,张开朱唇将其纳入口中,小舌快速,将秽物污迹悉数舔得干干净净。

「满意了吧!」

崔蝶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小混蛋,趴在床上小睡一会。

龙枪在崔蝶唇舌服务下再焕生机,龙辉笑道:「这次,你们两个谁先来?」

林碧柔媚眼一亮,喜滋滋地凑上跟前,腻声道:「龙主,碧柔等了许久了……」

「公子,柳儿后边还没有人进来过,你要了人家好不好!」

柳儿这回可不含糊,主动请缨,滑溜溜的身子贴在龙辉身上。

能有什么比彻底占有一个女人更让男人心动的?龙辉心头一喜,思忖道:「哈哈,这回总算没亏本,这她们两个的肛菊都没被韩邵庭探采过!」

林碧柔则暗叹道:「小妖精竟拿这事来向龙主讨好,气死我了,当日就不该让那两个贱男人要了后面,现在想讨好龙主都不行了。」

龙辉似乎看出林碧柔心中所想,柔声对柳儿说道:「柳儿,你身子骨这么娇弱,可不比你家小姐,这一阵还是先让碧柔上吧。」

林碧柔大喜,对龙辉送去一个感激的媚眼,腻声道:「龙主,待碧柔先替柳儿妹妹开拓一下后路,待她松弛一些后,您再进来吧。」

崔蝶挣开眼,也很想知道她说的「开拓一下后路」

是什么意思。

柳儿俏脸唰地就红了,支支吾吾地道:「怎么……个松弛法?」

林碧柔笑吟吟地摘下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珍珠,这串珍珠乃荒海巨蚌所产,其成色和光润都远胜中土的珍珠。

只见林碧柔将柳儿翻了个身,摆出一个四肢着地的姿势,将面凑到她身后,在柳儿宝蛤处吃了起来,爽得柳儿娇躯不断颤抖,花蜜丝丝而出。

吃了一阵子,林碧柔觉得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地解开项链上的结子,让珠串垂了下来,原来这珍珠在串起了珠子之后,两头各自打了个结,是以虽然珠不成环,仍不至于散落一地。

崔蝶此刻也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专注地看着林碧柔如何摆弄,问道:「这……打算用来做什么?」

崔蝶虽早非黄花闺女,但说到情趣之事,根本不及林碧柔之三分。

柳儿也扭过头来看着林碧柔,一双大眼睛充满着好奇和不解。

「这个吗……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林碧柔往菊花处抹了一把花蜜,粉嫩的菊花初次遭袭,令柳儿娇躯颤抖,眼儿都闭上了,不敢看接下来的景况,而崔蝶则是吃了一惊,只见林碧柔一手捏着珠串,一手轻轻拨开柳儿的桃花源口,小心翼翼地将珠串探了进去。

珍珠小巧圆润,借着的湿滑很轻易地就进到桃源圣地。

等到推入了六七颗后,林碧柔便松了手,只见桃花源处立时闭起,余下的珍珠一线般垂在体外,如此靡的画面,令的龙辉和崔蝶顿感热血贲张,谁知接下来的更加要命。

只见林碧柔轻轻拨开菊,手指轻推,将剩下打得几颗珍珠缓缓推进入了柳儿的菊当中,就这样这串珠子一半陷入桃花,另一半则探进菊花。

当林碧柔多塞几颗珍珠进的时候,菊花中的珍珠便会随之抽出几颗,反之亦然。

柳儿只觉得一串圆滑的珍珠正跟着一层薄皮在前中相互磨动,仿佛可以自主般在她体内滑动磨擦,滋味确实难言。

「嗯哼……这感觉羞死人了……」

柳儿娇吟不已,细白的身子微微晃动,小巧的也随之抖动。

「好个,真有你的!」

龙辉看得兴奋,不自主地在林碧柔上拍了一掌,打得肥软的臀肉一阵颤动,林碧柔趴在床上,回眸望去,只见龙辉的已是杀气腾腾地对着自己,不由芳心一荡,媚声道:「龙主,再宠幸碧柔一次吧。」

那声音腻得快要渗出蜜汁,媚得快要滴出春水。

龙辉挺着怒张的对着林碧柔身后,只见美人臀纤毫毕露,上下两个花洞,一个浪汁泛滥,桃花盛开,另一个展瓣舒蕊,菊花滴露,美不胜收,一时不知如何抉择,便道:「碧柔,你想我进哪一个?」

林碧柔贝齿轻咬朱唇,眼睛已然一片水雾,娇声道:「碧柔身子已属龙主,仍君选择!」

对于这个绝对服从自己的女下属,龙辉也是怜爱有加,思忖道:「这妮子一定还在为前后双洞都被其他人走过而懊悔,我可得好好怜爱她一番,免得她胡思乱想。」

于是便道:「既然今日柳儿和蝶姐姐的我都享用过了,也不能落下你一个,就进吧。」

林碧柔芳心一喜,方才还以为龙辉会嫌弃自己菊庭被人用过,但如此看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伺候这位俊朗主子,但一想到那根粗大的龙根要进后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毕竟龙辉的本钱比她以前的男人强多了。

龙辉上前将龙冠对准微微开阖的菊,缓缓地插了进去。

林碧柔娇哼一声,虽是胀痛,但却还能承受,便主动地把玉臀扭动起来,尽力逢迎龙辉。

龙辉也不会辜负美人恩情,双手把住林碧柔,腰肢时重时轻地起来,每次后退,都会带出一小节红润的肛肠。

在四五十下后,林碧柔痛楚尽逝,快感渐生,美得她周身通爽,遍体酸畅,如躺云端。

柳儿此刻双洞都被珍珠磨得难受,看到林碧柔浪媚态,心中生出报复的念头,于是对着林碧柔喘气的小嘴便是一阵激吻,硬生生地将林碧柔的堵在喉咙,叫她有空难言。

「嗯……哼……」

林碧柔被柳儿堵住朱唇,只能从鼻尖发出无奈的哼叫声。

崔蝶见这小此刻落难,于是也过来落井下石,以报昔日被她戏耍之仇,躺在林碧柔身下,捧住那双晃动不已的垂吊,一阵啃咬,使得林碧柔的两个布满了晶莹口水。

「小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崔蝶一边吃着林碧柔的,一边说道。

在崔蝶和柳儿主仆联手之下,林碧柔独木难支,竟泄得七荤八素,娇躯无力。

龙辉见崔蝶躺在林碧柔身下,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两个丰满美人胸乳相贴的靡画面,于是便将林碧柔和崔蝶再次叠在一块。

四团肥美再次挤压在一块,带给人无比震撼的视觉冲击,再分开两位美女的双腿,使两人大腿紧紧的交叠,这一来两位美女的与菊庭都清晰可见。

「妙,实在是太妙了……」

龙辉一阵口干舌燥,看两个人雪白的胴体挤在一起,两个也几乎贴在了一起,心中的欲火又升了起来,哪里还忍得住,上前按住林碧柔的身子,挺起那粗大无比的,对准她的,一插到底。

「啊……龙主你要了碧柔的命了……不行了……饶了我吧……」

林碧柔刚泄了一回,此刻那还能应战,三下五除二就被龙辉杀得昏死过去,两片已是变得红肿。

放过林碧柔,龙辉在崔蝶洞内驰骋,谁知这美少妇,更加不济,也就抽了三十多下,便大声求饶,使得龙辉好不憋气,于是便又退出崔蝶体外,再次再次捅进林碧柔的。

「啊……恩……好弟弟,先停一下,姐姐要不行了……快被你捅爆了……」

「龙主……别……碧柔后边也受不了啦……」

「你个没良心的死小鬼……又玩人家后面……不行了,姐姐的肠子都快被你弄穿了……停……停啊!」

就这样,龙辉在二女湿漉漉地交替,只要一个喊受不了,便转到下一个;难以承受龙枪贯入,便以肛菊代替,就这样龙辉在四个中来回驰骋,到了最后崔蝶、林碧柔都失去再战之力,两具娇躯无力交叠在一起,不住地喘气。

龙辉见这两个美人已是娇弱无力,也不好继续索取,心想:「还是赶快先在这里射一回,免得她们明天下不了床。」

于是再向前插去,却不是插向两人的任何一个,而是两中间的地方,让她们两人滑嫩的肌肤来充当摩擦的。

龙辉感到这一番动作又有不同,两个的肌肤,一个细如沙,一个凝似脂,一起摩擦开来,两边不同的感觉着实销魂,龙辉放开精门,喷出了生命的精华。

二女在龙辉的最后一击下,竟双双再次达到了,泄得不省人事。

发泄一轮后,龙辉暗松一口气,的饱胀感已经没那么明显,可以好好探采柳儿的菊花了。

柳儿此刻已是酥软酸麻,只想等着龙辉来宠幸。

「嗯……」

柳儿倏然低吟一声,原来龙辉拔出串珍珠的时候又在在前的摩擦了一阵,爽得她浑身酥软。

柳儿趴在床上,媚眼如丝地望着龙辉,低声道:「好公子,柳儿后边开垦得很松了,你进来吧。」

龙辉笑道:「柳儿你前面流了这么多水,我先用帮你堵上吧。」

柳儿俏脸一红,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其实她的此刻早就痒得一塌糊涂了,本来以为龙辉想走后路的,所以就没说,如今听到龙辉要宠幸前面,不由芳心大喜。

龙辉用力往内一塞,大「唧」

一声便闯了进去,柳儿爽得身子一颤,腰臀再往后一送,立即把花房填得胀满:「哦!好美……用力我,让柳儿飞上天去。」

龙辉那还用说,连忙奋力疾抽,柳儿内的,给大刮得痛快淋漓,狂喷,柳儿情动之下转过头来伸出玉臂,反手搂住龙辉的脖子,琼鼻急切地呼吸着,逼出「嗯嗯哼哼」

的娇吟,叫道:「好爽,好公子,你真的要死柳儿了,再狠一点,人家就……嗯……喔!来……来了……要来了……」

才一说完,猛地收缩颤动,一股热液直射向。

柳儿丢得浑身无力,勉强用手支撑著身子,龙辉笑问道:「丢得舒服吗?」

「爽死了!」

接着不住喘气。

待她稍为平服,龙辉叫她竖高圆臀,放松臀部肌肉。

柳儿知他要弄,低声说道:「好公子,你可要轻一点,柳儿还不曾试过。」

龙辉点了点头:「我自然晓得,你且放松身子,不要太过紧张,让我慢慢来。」

柳儿战兢兢的翘起美臀,龙辉低头下望,见她的干净红润,全无半点杂色,果然是上佳的妙品,随即握紧,在柳儿抹了一些,先将弄得湿腻,才把抵住,说道:「我要进去了。」

有了林碧柔和崔蝶的经验,龙辉此刻也算是熟能生巧,稍一使力,巨大的已塞入半颗,问道:「感觉如何?」

柳儿被珍珠开垦过一段时间,也不觉十分难受,点头道:「还好,再慢慢进来一些。」

龙辉再一深进,又没进两三寸。

柳儿秀眉轻轻一皱,低声道:「只有些少不息,并不十分痛,再插深点。」

而龙辉给她这样一箍,简直美到极点,他没想到柳儿的后路如此充满弹力,比之崔蝶有虽不如,但也算有容人之量。

于是便用力往里一挺,一根粗壮竟全根没了进去。

柳儿长长舒了口气,龙辉问道:「很痛吗?」

柳儿摇头道:「不是,只是有些涨涨的,公子,你先慢慢动一下吧。」

龙辉笑道:「这个当然,你毕竟是第一次嘛,待一会儿适应了便行。」

说话间把徐徐往外抽,再缓缓深进,如此数十下小心耕耘开垦,缓慢,柳儿的羊肠小径也渐渐通畅起来。

柳儿嗯了一声道:「好像好了许多,可以再快点了。若我受不了,公子你可要马上停喔。」

「我会了。」

龙辉逐渐加快抽动,起先只是两三寸往来抽戳,待见她并无不适,于是开始狠插起来。

柳儿被开垦得松软起来,生起一阵阵地快感,心想:「难怪小姐刚才这么舒服,原来后边的感觉也很好。」

龙辉杀得起劲,双手往前揪住她双乳,一面搓玩,一面疾抽。

柳儿越来越美,竟然连前面桃花也作怪起来,直淌,不消片刻,水儿沿着她大腿往下直流,叫道:「怎会这样妙,连前面都爽起来了,又想要丢……」

「要丢便丢吧……我也好爽,没想柳儿的竟然也是一个宝地,夹得我条肉好舒服啊。」

柳儿又叫道:「那就快点吧,龙公子……好哥哥……用力……」

龙辉再狠命狂戳,忽见柳儿绷得老紧,咿啊的叫一声,敢情是丢了。

柳儿丢得甚是爽快,虽双手乏力,还是死命支撑住,把臀部提得老高。

龙辉也不再强热,松开精门在柳儿个痛快,直到柳儿菊庭装不下,龙辉又将塞进前桃花,抵住狠狠一通,柳儿前后双洞都被火热的灌满,酥得她香魂飞散,艳魄离体。

龙辉刚从柳儿体内抽出,林碧柔便上前去用小香舌清理上的迹,舔得十分乖巧,温顺,就像一只讨主人欢心的小猫,谁知这一举动竟又让龙辉欲火再燃,逮住她便是一轮狂抽狠杀,前再次遭殃。

到了最后崔蝶和柳儿皆不能幸免,由于早就浑身无力,三个美人只能仍由龙辉摆布,三具雪白的胴体被龙辉一齐摆成四肢着地,玉臀翘起的姿势,三个白花花的排成一列,龙辉则随意地在那六个美洞中。

一夜的厮杀,三女皆是气空力尽,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都还没恢复过来,知道傍晚时分才稍微恢复一些气力,龙辉见她们那娇弱无力的样子,也是十分爱惜,于是便拿来食盒,逐个喂饭。

三女见她如此温柔体贴,也倍感欣慰。

第三集结束了,下一集主角准备参军,借助军方的力量为自己平反和报仇,还要对付齐王的势力,削弱齐王在军方的影响力。由于从没试过描写战争场面,所以进展可能很慢,而且在边疆基本都是大老爷们,肉戏会相对较少,莫怪莫怪 还有一件小事,小弟以后就叫六道惊魂,也就算是笔名吧,(小小臭屁一下)

第四集:边塞风云

第一回 铁烈再犯

北疆乃中原王朝最为头疼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彪悍善战的游牧民族,传说这些民族乃是苍狼之子,拥有狼的冷酷和嗜血,历朝历代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

自从大恒立国,对于北疆的防卫更为重视,经过多年经营,已经在边塞打造出了一条牢固的防线。

这道防线是以铁壁关为中心,建立八大边塞重镇,这八大重镇与铁壁关形成首尾呼应之势,牢牢地拱卫着中土北疆,对抗那些草原民族。

朔风镇,位于铁壁关之东,再向东三里便是边塞水源的源头——清羽河,由于承担着守护边塞军民水源的重任,所以此处共驻扎了十五万边军,可谓是八大边镇之首。

朔风镇,城头一面旗帜随风飘舞,旗帜中绣着一个醒目的大字——恒。

话说当年太祖建立大恒帝国,为了防范边疆蛮族,在内地迁了十万人到边疆戍边,随着时间的推移,边疆八大重镇已经发展成规模不小的城池了,但由于三十年前那场异族兵灾,使得边疆八镇一度成为不毛之地,所幸虓勍督帅杨烨收复失地,重建八镇,才使此处恢复元气。

西南校场之内,百十个士兵正围成一圈,不断地发出兴奋地吆喝。

一名汉子精赤上身,手中钢刀呼啸飞出,随着肌肉的牵动,汗水从他轮廓分明的胸膛不断飞溅开来。

与他对敌的也是三名军装汉子,一手持盾牌,将他的攻势一一封死,一手握单刀,不时攻出,刀光挥洒,势道大开大合。

虽是以一敌三,但这名赤膊汉子丝毫不落下风,手中钢刀如狼似虎,不停撕咬着对手的防线。

三名军装汉子见久攻不下,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三人默契般朝三面分开,一个懒驴打滚,三柄钢刀朝赤膊汉子下盘削去。

「好,一招砍马腿!」

赤膊汉子哈哈一笑,朝上跃起,这一跳竟跳出一丈之外,就在他将要落地之时。

其中一名军装男子将手中钢刀掷出,直取赤膊汉子心口。

赤膊汉子眉头一皱,横刀胸前,信手一挥打飞了钢刀。

也就在这一瞬间,另外两柄钢刀分别劈向赤膊汉子脖子和腰杆,势要将他斩首断药。

赤膊汉子虽惊不乱,只见他刀势一转,朝劈向脖子的那把钢刀砍去,只听铛地一声,本应是斩首的一刀,被他狠狠劈得失去准头,刀路在一瞬间改变,与断腰的一刀相撞。

瓦解夺命危机,赤膊汉子对着那两名军装男子便是两脚,将两人踹到在地,随即扑到刚才掷出飞刀的那名男子面前,对着其胸口便是一脚。

「好!」

围观的士兵顿时发出雷鸣般得欢呼喝彩声。

那三名败阵的士兵,抚了抚被踢中的地方站了起来,朝赤膊男子行了一个军礼道:「百兵长神勇,吾等佩服。」

这名百兵长呵呵一笑道:「你们三个也不差,这一身武艺对得起你们十兵长的职位,先归队吧!」

边军之内,士兵以十人为一个小队,只要你能将这十个人一一放到,那你就是十兵长,如果能将十名十兵长击败,那便是百兵长,这条军规便是激励士兵们尚武之心,使边军时刻保持勇武之风。

百数之内以武艺决定士兵的职位高低,但要想成为千兵长便不能单靠武艺,还得有一定的统军布阵的能力。

这名百兵长名为王栋,在朔风军队内也算小有名气,曾经一人单挑五名百兵长,被低下的士兵誉为「百兵长内第一人」。

王栋环视了一下四周,盯着一名十兵长,问道:「张大杰,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那名叫做张大杰的十兵长支吾地道:「没什么,昨天不小心地摔了一跤。」

王栋哼道:「摔了一跤?你这明明是被人打的!娘的,谁敢打老子的人,是不是陈云唤他们!」

张大杰摇头道:「王头儿,不是陈云唤他们,是,是……」

王栋也是霹雳火性子,骂道:「是是个屁啊,你是不是舌头坏啦,说话像个娘们一样!」

另外一名十兵长接口道:「王头儿,我看到昨晚张大杰被一个士兵打了。」

王栋圆眼一瞪,骂道:「你奶奶个熊,那个王八蛋敢打老子的人!张大杰你是不是男人,让人给打了也不敢吭一声,你是不是掉了。「张大杰脸色阵红阵白,低声道:「其实是我那个小队的一个新兵。「王栋一愣,新兵入伍只有收到老兵的欺负,被老兵欺负羞辱三天之后,这名新兵才能被认同,这事军营的规矩,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今天竟然有人敢破坏这个规矩。王栋怒不可遏骂道:「他娘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敢以下犯上,给老子站出来!」

「百兵长大人,稍安勿躁。」

一把懒洋洋的声音从张大杰背后的队列响起,只见一个少年缓缓步出,观其年纪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王栋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思忖道:「难道张大杰是被这个嘴上无毛的小鬼给打了?」

张大杰看到这个少年,脸上顿时泛起一阵不在,这使得王栋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妈的,这小鬼毛都没长全,竟能放到张大杰,难道是那些从小习武的世家子弟来军营里镀金?」

王栋虽是一介武夫,但也并非蠢人,开口试探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笑道:「在下崔龙,昨日刚到军营报道。」

王栋又问道:「你是哪里人?」

崔龙双手负后,淡然说道:「辽东。」

王栋心头一愣,脑海里立即冒出一个念头:「辽东崔家?」

新兵前三天就是老兵的靶子,无论你是什么世家子弟,来到这里就得乖乖受气——这是北疆边军中不成文的规矩。

这叫崔龙的少年竟敢不遵守这个规矩,而且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王栋不禁火冒三丈。

王栋道:「新来的,张大杰是不是你打伤的?」

崔龙笑道:「不错,昨天这位张兵头带着几个人来敲诈小弟,小弟一时气不过就教训了他们一顿。」

说罢眼睛朝张大杰身边的那几个士兵扫了过去,那几个士兵吓得脖子一缩,丝毫不敢出声。

王栋思忖道:「他娘的,看来不但张大杰,就连整个小队都被这小鬼教训过了,按照惯例他就是新的十兵长。不过这小子嚣张得很,若不好好教训,恐怕以后就要跳上天了。」

心念急转之下,王栋喝道:「反了你,连你们小队的十兵长都敢打,你知不知道这是以下犯上!」

崔龙道:「我只知道百兵之内,一切都已拳头说话,这个十人小队昨天都被我打趴了,所以我就是新的十兵长。」

王栋哼道:「想做十兵长,还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崔龙呵呵一笑道:「百兵长大人,用不着你同意啦,我现在直接挑战你。」

围观的百多名士兵又惊又喜,惊的是一个新兵蛋子竟然敢向这个号称第一百兵长的王栋挑战,喜的是枯燥无味的军营生活在今天竟添加几分趣味,这些老兵条子顿时纷纷起哄。

王栋已经是气炸了肺,一双铜铃大眼瞪得圆滚,恨不得将崔龙生吞活剥:「好,好,臭小鬼,待老子称称你有多少斤两。」

话音未落,王栋朝着崔龙面门便是一记重拳,只见崔龙从容地一个侧身,整个人硬生生地移出五尺之外。

「小子的底子不差!」

王栋惊讶之余,一个箭步逼上前,对着崔龙又是一拳。

只见崔龙冷笑一声,不躲不闪,一个沉身撞进王栋怀里。

王栋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震飞。

「内家真气?」

王栋也算见多识广之人,崔龙这份能耐已经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

众士兵看着自己的兵头被一个新来的毛孩蹦飞,个个都是惊诧不已,面面相觑。

王栋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大喝道:「刀来!」

一名亲信将钢刀抛了过去,王栋接过钢刀,精神顿时一振,暗道:「老子大刀在手,管你什么内家高手,今天也要卸下你一根胳膊!」

王栋的刀锋直来直往,刀刀尽取崔龙要害,竟是战场上开阵杀敌的血战之刀。

崔龙审请刀势,撮指成刀,以一双肉掌迎敌而战。

掌刀尽数劈在王栋刀背之上,而且每劈一掌,王栋都会觉得虎口酸麻,整条胳膊几乎灌了铅块一般,沉重无比。

王栋一个懒驴打滚,刀势变化,施展斩马腿的刀法。

王栋乃是步兵,这一刀法也是专门针对铁烈骑兵,王栋这一招已是使得炉火纯青,一刀削去,必定劈中马腿的关节,将战马马腿一刀两段,而且刀刃丝毫没有损坏。

也因为如此,王栋也被誉为斩马之王,每次与铁烈作战,他这一个百人队绝对是先锋主力之一。

刀锋朝着崔龙脚踝扫去,只要一落实,崔龙一条腿必定报废。

崔龙怒哼一声:「军中比武,你也下此狠手,毫无半点同袍之情!」

王栋也知道自己下手过重,但一是火气冲脑,二是此招已出难以收手。

「要是怕死就别当兵!」

王栋嘴上不甘示弱地道,手中钢刀丝毫不客气,劈向崔龙脚踝。

「雕虫小技!」

崔龙怒喝一声,抬起脚对着劈过来的钢刀,便是狠狠地一踩。

只听铛的一声,那柄钢刀竟被硬生生地踩断。

整场哑然,谁胜谁负一眼便看出结果……倏然,战鼓雷动,围观的士兵纷纷站起身来,王栋也是一个激灵,起身喝道:「列队,跑步集合!」

王栋虽败,但他余威犹存,士兵们也听他号令,顿时行动起来。

王栋瞥了崔龙一眼道:「臭小子,虽然你武功胜于我,但论起带兵你却不如我,待会那场大战,你若是能活着回来,百兵长之位我就让给你,但现在非常时期,士兵还是由我来带!」

崔龙也知道临阵换帅实乃大忌,毕竟王栋在这里也有了一定威望,由他统领这百人小队远胜于自己这新兵蛋子,于是也不再计较,随着王栋等人赶往集合地点。

众士兵闻到战鼓响动,飞奔而出,一边奔跑,一边穿戴衣甲、提起佩刀,第一通鼓尚未结束,众军各依所属,呼啦啦汇聚一处,行止快得不可思议,与聚众起哄时荒诞无稽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愧是边军啊,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远非盘龙圣脉那些士兵可比。」

这崔龙便是龙辉的化名,在崔家的帮助下,他以崔家外门子弟的身份参军,来到军营后的第二天便遇上战事,看着这些精锐的边军,龙辉也不禁暗自感叹赞赏。

龙辉知道此乃非常时期,于是也默默地排入队列之中,做好一名普通士兵。

校场之内共有十个百人小队,只是一转眼功夫,这一千余人竟带上各自的装备武器集合在了一起,在校尉,也就是千兵长的带领下,飞驰出营,赶往点将台。

点将台之下聚集了一万步兵,分别是陌刀营、钩枪营、弓弩营。

铁甲营、神火营。

这五大兵营便组成一个完整的步兵方阵,这五大兵种1327;同作战,进退有序,发挥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结集完毕,一万兵士也已经整戈待发。

一名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朗声说道:「铁烈蛮子发兵犯边,如今城内已点燃烽火狼烟,联络其余七大军镇,王将军命我们出城迎敌,要将来犯蛮子尽数歼灭!」

此将领名为陈方,是一名万兵长。

忽听鼓声稍歇,号角声陡起,一长二短,只见陈方说道:「听号令铁烈蛮子已经发起进攻了。」

他略加推测,挥鞭一指,叫道:「我们去西南边,从侧面攻击铁烈人,在配合骑兵将这些蛮子一举歼灭。」

朔风镇城门外五里处已经展开激烈的搏杀,朔风守军出城迎敌,面对蛮族骑兵,边军们毫不示弱,以骑对骑,骑兵冲杀,战况惨烈。

陈方带领一万步兵由侧门出城,只见城外已经集结了三千骑兵,领头将领朝陈方打招呼道:「老陈,你们怎么才来。」

陈方道:「我们的弟兄都是两腿走路,可比不得你们有马骑。」

那名将领名为李霄云,乃是一名万骑长,统领一万骑兵。

接到敌袭的通报,他当机立断,先派出五百骑兵为先锋,阻拦敌人进军速度,而自己则带领三千骑兵在侧门集结,等待步兵营的会师。

陈方笑骂道:「老李你还真吝啬的,就带了这么点人,我可是把全副家当都带出来了。」

李霄云哈哈笑道:「老陈啊,前面那些蛮子也只不过是一些先头部队,对付这种货色难道你还想整个朔风镇倾巢而出吗?」

陈方道:「就算如此,你也不用如此大胆,用五百骑兵跟对付火拼吧。」

李霄云掏了掏耳朵道:「我这五百儿郎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蛮子先锋也不过只有两千人,怕个鸟啊!」

陈方道:「远处杀气翻涌,观其架势,恐怕这次来犯的铁烈蛮子兵力不下五万啊。」

龙辉眼力过人,更能感应天地气息,十里之处确实有一股庞大的兵马朝这边逼近。

不过多时,只见铁烈主力逼近,陈李两人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密密麻麻的人头,还有大地抖动的声音,这股敌军最少也有十万之数。

「他奶奶的,这些蛮子看来是想跟我们死磕到底了!」

陈方吐了一口唾沫骂道。

昔日铁烈虽时常犯边,但也只是为了抢夺一些牲口财富,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万人,如今竟集结了如此庞大的军队,恐怕他们是要不单是要抢掠一番而已,而是要打下这朔风镇。

李霄云道:「自从督帅接掌铁壁关后,将八大军镇连成一片,首尾呼应,铁烈蛮子多次犯边也没讨到好处,还损失不少人马,他们也不敢轻易跟我们打一场大仗。但是去年草原遭到了一场罕见的雪灾,牲口牛羊冻死无数,为了活命,这些蛮子是要跟我们拼命了。」

陈方骂道:「他娘的狗蛮子,自己没得吃就想来抢我们的粮食,饿死活该!妈的,老子拼了命也要杀光这些狗杂种!」

陈方本是边民,当年也遭受了异族兵灾,对这些蛮族可谓是恨之入骨,军刀一挥,喝道:「分散,结十方阵!」

一万步兵唰唰地分开,十名千兵长统率各自部署,以陌刀、钩枪、弓弩、铁甲、神火五营为基础,结成十个以千人为单位的步兵方阵。

这步兵方阵以十为基数,五为变数,将这五大兵种灵活的组合起来,既可以五大兵种搭配,也可以两两配对,或者三个为伍,既可以百人作战,也可以千人对敌,更甚者还可组成万人大阵,乃边军最为犀利的战法之一。

这十方大阵,正是将五大军营平均分配,每个方阵各有两百不同的兵种,十个大阵以十方之正位排列,同气连枝,攻守平衡。

龙辉所在的陌刀营处在最前端的方阵之内,随着陈方的命令,十方阵缓步前进,朝着来犯铁烈骑兵逼近。

李霄云也不含糊,马鞭一扬,三千骑兵飞奔而出,率先冲入敌阵,面对那两千先锋,这三千骑兵毫不留情,马刀挥洒,杀得对方人仰马翻。

就在陈方、李霄云冲杀之时,城池正门大开,又冲出一对人马,也是步骑结合,人数约有三万人,浩浩荡荡地朝铁烈正面奔杀过去。

侧翼受袭,铁烈人分出两万兵马迎敌。

李霄云的目的只是为了与自己那五百骑兵回合,如今人已经联成一片,李霄云可不会傻得跟他们硬拼,招呼手下重振阵势,与陈方会兵一处,骑兵随着十方阵移动,犹如一座活动的城池,朝着敌酋逼杀而去。

铁烈乃游牧民族,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精于骑射,骁勇善战,其最大特点便是居无定所,用兵神出鬼没,难以防范,再加上弓强马快,使得中原守军难以应付。

而大恒国力雄厚,装备精良,以训练有素的步兵对抗铁烈的骑兵,起到以静制动的效果。

而骑兵最大的特点就是难以协同作战,只适合一时冲杀,击溃敌兵防线,而这步兵方阵则针对骑兵的特点所设计。

两百铁甲营战士身披厚实甲胄,手持精钢盾牌,铸成方阵的外围防线,铁甲营身后则是神火营的士兵。

「瞄!」

只听神火营头领一声令下,方阵内两百名士兵举起火枪,上膛装弹,动作整齐如一,只听咔咔声响,火枪一致对外。

铁烈骑兵驾驭着战马冲了过来,没有丝毫的畏惧后退之意,龙辉看清楚这些铁烈战士的模样,他们眼中都透着灼热的战意和无惧的光芒,那怕对手再强大为了战士的荣耀,他们也要拼死一战,衣袍上那个苍狼图腾更是传承了他们身为草原之子的骄傲。

距离步兵方阵还有八百多步的时候,只听神火营兵头喝道:「射!」

尖锐响亮之声划过战场,战马发出一声声的悲鸣,而骑士则颓然倒地,血腥味、火药味同时弥漫了整个战场。

面对同伴的死亡,铁烈人攻势依旧不减,继续策马狂飙,因为他们知道距离拉得越远他们死得越快,只有拉近双方的距离,才有生机。

「杀!」

如同迅雷一般的战马在草原上奔腾,沉重的脚步声宛如惊雷,每一步落下都践起青草和草下大团大团的黄沙,骑士们发出震耳的喊杀,挥舞着手中弯刀,毫不畏惧地迎向边军的火器。

「瞄!」

「射!」

兵头地盯着冲过来的铁烈骑兵,冷静地下令,又是一轮的射杀,铁烈骑兵被打了个人仰马翻,殷红的鲜血洒落在草原之上,虽然损伤甚多,但这一轮的冲锋,铁烈骑兵已经拉近了与恒军的距离,由原来的八百步变成了四百步,而火枪上膛装弹的速度极慢,显然此刻火枪已经失去最大的效力。

「神火营退,弓弩营上!」

千兵长冷声下令道。

只见神火营的士兵整齐而又迅速地朝后退去,与此同时弓弩营的士兵快步上前,分成两排站好,后排蹲下,前排站立。

弓弩营兵头拔出佩剑斜指地面,冷声下令道:「望!」

弓弩手们拉开弩弓,熟练地装上弩矢。

铁烈骑兵已经逼近三百五十步,龙辉已经能隐约看到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以及口鼻中喷出的热气,心中不禁有些着急,怎么还不出手,对方都已经逼到这种地步了。

三百步,铁烈人距离恒军方阵还有三百步。

弓弩营兵头冷冷望着敌军,然後果断地劈下长剑,厉声喝道:「灭!」

「篷」的一声,矢头制成三棱形的箭矢脱弦而出,向上划出一道弧线,然後雨点般洒向敌军。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铁烈人身上顿时溅起血花。

这些铁烈人也是凶悍之极,见距离拉近纷纷弯弓搭箭,施展其马背绝活——骑射。

论射程和精准度,铁烈蛮族的弓箭哪能跟中原相比,他们这些弓箭射程最多也就一百步,根本威胁不到边军众将士,偶尔有几支箭矢射过来也被外围的盾牌挡住。

「第二队——上!」

弓弩营兵头喝道,前排弩手立即后退三步蹲下,而后排弩手起立朝前跨出一步,就这样前后换位,前排的则举起弩箭瞄准对人,后排的则趁机装上弩箭。

「望!」

「灭!」

兵头冷静地发出指令。

一轮箭雨再次袭来,又是一批异族倒下。

前面的同胞以命开路,终于为后面的骑兵拉近了距离,这次只有一百步,铁烈骑兵的骑射绝技得以发挥,纷纷弯弓搭箭回敬边军。

「守!」

千兵长大喝一声,外围的铁甲营发挥了无与伦比的作用,凭借着厚实的盾牌将敌军的箭矢挡了下来。

铁烈骑兵见弓箭难以奏效,于是挥舞马刀要以最原始、最暴力的方法击溃步兵方阵。

千兵长喝道:「弓弩营退,钩枪营上!」

还带着箭伤的铁烈骑兵狂吼着奋力挥舞马刀,正面撞上恒军的战阵,就像巨浪冲向礁石。

但在他们面前,是一座由钩枪组成的恐怖森林。

数百根长枪从盾牌的空隙中探出阵外,对准来犯的铁烈人便是狠狠戳去。

只听噗嗤一声,殷红的鲜血喷撒在盾牌之上。

有铁甲营守护,钩枪营的士兵可以放心的杀敌,每次出枪都会收割一条生命,本是碧蓝的鲜草如今变得一片殷红。

经过火枪,弓弩,钩枪的攻击,这两万骑兵最少也损失了五千以上,但他们依旧毫无惧意,剩余的人马已经冲进十方阵内,在各大步兵方阵的间隙中游走,由于距离太近,未免误伤友军火枪和弓弩都不能使用,而战马机动性极强,游走不定,钩枪也难以发挥有效杀伤力。

倏然轰的一声,犹如霹雳炸响,震耳欲聋。

龙辉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步兵方阵冒起一股硝烟,地上竟是断肢残骸。

王栋破口骂道:「养的,这些咋蛮子竟然会用霹雳雷啦!」

霹雳雷乃是一种简易的火药炸弹,制作简单威力不俗,但由于安全性低,常会炸到自己,恒军早已将其淘汰。

只见又有一个铁烈骑士举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一个步兵方阵甩去——又是一声巨响,不少士兵被炸得支离破碎,就连那些身着厚实甲胄的铁甲士兵也被连人带甲炸得粉碎,那些坚实的盾牌在火药的威力下亦化作碎片,这两个方阵被打开缺口,阵势顿时大乱,而步兵最讲究的就是队形,如今队形已失,面对这些凶悍的铁烈骑兵,他们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

中原民族和游牧蛮族的仇恨自古便有,这两个民族积怨已久,如今狭路相逢,唯有——杀!战马飞驰,弯刀挥洒,鲜血四溅。

一名恒兵脖子被铁烈人一刀砍断,鲜血如泉涌,喷撒在铁烈人的脸上,那铁烈人变得更加兴奋,马刀左砍又劈,不少恒兵接连倒下。

「啊——呜——」

连杀数人,那名骑兵显得十分兴奋,发出一声犹如狼嚎的翱叫,体内嗜血的本性已然爆发,他只想再多杀几名恒兵,为方才死去的同胞报仇,也为了草原战士的荣誉。

就在他还在兴奋之时,突然一个马失前蹄,竟是战马马腿被人砍断,那铁烈人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随即背后一凉,一柄长枪贯入体内,在他意识丧失之际,他看到自己的战马前腿已经被砍断,而一柄陌刀刀刃之上尽是马儿的鲜血。

恒军战鼓雷动,节奏三长一短,正是变阵的号令。

龙辉不知所措,突然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回头一看,竟是王栋。

只见他骂道:「呆在这里干嘛,臭小子,变阵了,跟老子冲出去!」

龙辉不及细想也随着众人冲出阵外,随着出阵的人既有陌刀营的士兵,也有钩枪营的士兵。

远远看去,只见剩余的八大方阵内,人群移动,外围的铁甲营战士纷纷散开,每个方阵都冲出三百多人,分别是两百陌刀手和一百钩枪士。

龙辉糊里糊涂地随着王栋等人冲出方阵,他还是一头雾水,只听见王栋大声喝道:「新来的,待会拿着家伙,对准马腿砍去,别他妈的给我手软啊!」

短短几句话,前面竟冲来了一股铁烈骑兵。

王栋高喝一声:「陌刀营的,给老子狠狠地砍!」

陌刀手整齐地戴着头盔,身上的铠甲如同鱼鳞,胸前并列两块厚厚的护甲,腰间配备这一柄两尺短刀,手中则紧握刃长七尺的双锋长刀。

这种重型大刀杀伤力最为强劲,一旦列成战阵,几乎是无可匹敌。

陌刀乃是一种七尺来长的大刀,厚重结实,对于使用者的臂力和腰力都有十分严格的要求,能成为陌刀手的人也都是军中的精英,整个大恒上百万正规军,而陌刀手也就只有三万人,边军中则有一万陌刀手,而由于朔风镇镇守八大军镇的水源,所以也配备了四千陌刀手。

崔蝶也知道陌刀营的厉害,所以便便让龙辉进入陌刀营,为的就是让龙辉有更好的机会建功立业。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陈方此人甚得朔风守将的器重,所以才能统率两千陌刀手,龙辉若能得到他的赏识,对于日后的发展会更有帮助,所以崔蝶才想方设法地将龙辉送到陈方手下。

话又说回来,没有陌刀手的步兵则以离钩兵代替,离钩这种兵器锋利无比,对于砍马腿十分有效,但要论起威力远不如陌刀。

只见战场中,恒军以陌刀开路,如墙而进,当者人马俱碎,所向披靡。

钩枪士则在陌刀手身后支援,一旦有漏网之鱼便一枪刺死。

连杀数名铁烈蛮子,王栋心情甚是舒畅,比武中输给龙辉的阴晦也一扫而空,心想:「他奶奶的,在战场上我就不信那个臭小子能比我更厉害。」

就在他洋洋得意之际,龙辉已是大显身手,练就熚涮焓榈乃,无论臂力还是腰力都远非一般人所能媲美。

只见龙辉单手持陌刀,看似随意的一挥,便将来犯的敌人连人带马劈成两截。

王栋差点就看傻眼,一般的陌刀手使用陌刀,需要两手握刀,再借助腰力扭转,才能将将刀劈出,他当兵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个人能把陌刀使得这般轻松。

「他娘的,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把陌刀当柴来使,砍人就像切菜一样。」

王栋低声嘟囔道。

由于陌刀营的出战,恒军很快便拉回劣势,士气大增,各大兵种之间的协作又开始变得流畅起来,铁甲营保护身后的同袍,弓弩营的人射杀那些用霹雳雷的铁烈人,钩枪营和陌刀营则绞杀近处骑兵。

虽然有几个霹雳雷在步兵方阵内,但很快便又重组队形,就连被首先被袭击的两个方阵也收拢残兵,结成阵势。

十方阵如同一个移动的城堡和猛兽,不断地吞噬来犯的铁烈,在它所过之处留下一具具的尸骸。

铁烈阵中突然响起鸣金收兵的鼓声,那些残兵已经纷纷调转马头飞速离去,与其同时正面战场的三万恒军也占尽上风,杀得铁烈节节败退,骑兵也开始出动,追杀败退的铁烈。

此刻李霄云大喝一声:「儿郎们,给我上,杀光这般铁烈狗!」

三千多骑兵精神抖索,策马追击。

方才李霄云早就冲进去厮杀一番了,但又是怕冒然加入战圈会影响步兵的战法,这才忍住了,如今看到铁烈撤退,李霄云立即下令追杀围剿。

在战场上一旦将后背交给敌人就意味着死亡,逃跑的铁烈虽然还有将近八千多人,但却被李霄云杀得人仰马翻,不消片刻便只余下三千多人,恒军越战越勇,势要将这股骑兵尽数歼灭。

而中路战场,也是如此情况,三万恒军将来犯的四万铁烈杀得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看着这酣畅凌厉的大胜,龙辉心中泛起一丝疑惑:「铁烈人口稀少,但他们竟然在第一战就投入六万多人的兵力。六万人的部队被击溃,就算是我们也免不了伤筋动骨一番,更铁烈。为何他们会如此冒险,难道那场雪灾真的使得他们非要举族拼命不可了吗?」

轰的一声,一道绚丽的火焰在草原中央冒起,追击的恒军骑兵被从天而降的火球炸得伤亡惨重,的中央皆是战马和骑士的肢体内脏,十丈方圆内无一活物,哪怕是原本翠绿的草地都化作一片焦土。

「这是……木霹雳……」

看着前方惨烈的景象,龙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格拉格拉——一阵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铁烈阵中出现了一排投石车,共有十辆。

这些投石车比一般的投石车要大上三倍,投石的杠杆更粗更大,也就意味着其射程更远,最叫人不可思议的是推车的人。

这些「人」的身高都接近一丈,身披兽皮,手臂大腿犹如柱子一般粗大,面目狰狞,额头上还长着一个独角,獠牙尖锐,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在这些独角巨人的推动下,投石车缓缓驶出敌阵,一字排开。

只见一个独角巨人拉下杠杆,另一个巨人则将一个硕大的木霹雳放入其中——点火——投放!数道火焰划破天际朝着恒军落下,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和夺目的火光,数道浓烟冒起,留下了一片残骸断肢。

第二回 妖云遮天

「怪物啊!」

见到这等异物,恒军士兵也不免大惊失色,恐惧的情绪眨眼间便在人群中蔓延。

在战场上,部队是很容易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这股恐慌一传十,十传百,就像瘟疫一般在军中蔓延,方才提升的士气竟在这一瞬间崩溃。

刚才还在逃窜的铁烈残兵猛地调转枪头,向恒军奔杀过来,而原本追杀铁烈的骑兵则首当其冲。

李霄云暗叫不妙,遭受了那一轮的巨型木霹雳的轰击,自己的部队已经伤亡过半,此刻能作战的也就只剩下不到八百人。

「胡拉萨!」

铁烈兴奋地嘶喊,脸上透着嗜血的疯狂,最为诡异的是他们的眼睛竟然泛起幽幽的绿光。

倏然一名铁烈士兵暴喝一声,整张脸变得无比狰狞,耳朵变得尖锐,嘴巴朝前突起,露出白森森的獠牙,脖子、两腮还有手臂竟生出兽毛,那副模样简直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狼。

看着这些朝自己奔杀过来的半狼半人的怪物,残余的恒军骑兵无不吓得心胆俱裂,六神无主,哪还有再战下去的勇气。

「妈呀,妖怪啊!快跑!」

骑兵纷纷掉头逃命,本来已经崩溃的士气如今再次遭到沉重的打击,一股沉重而又绝望的气氛笼罩在所有士兵的头上。

前方骑兵溃败,后方步兵的队形亦受到冲击,面对如此不利局面,陈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用尽一切办法挽回败局。

只听战鼓军令再次响起,士兵们开始向陈方所在的方阵汇聚,化繁为简,聚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的步兵阵,依旧是铁甲营在外,而火神营、弓弩营则待命射击。

集结所有力量,准备与这些怪物拼死一战。

轰隆——几个木霹雳落在步兵方阵之内,炸得恒军七零八落,死伤一片,阵型顿时大乱,借着木霹雳的掩护,那些半狼人的铁烈已经冲进了溃散的方阵内与恒军士兵厮杀在一起,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恒军中路,本应大获全胜之战如今演变成溃败崩盘之局。

面对这种怪物,恒军已经失去士气,心中尽是恐慌,只能凭借着求生的本能与之厮杀。

兽化后的铁烈变得力大无穷,即便战马被杀,一个人也能在步战中对抗五名以上的恒兵。

狼人手持弯刀,嘴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朝着恒兵扑了过来,唰唰几刀下去,一名恒兵便已身首异处,热血向四周喷撒,随即利爪一扫,又是一名恒兵被撕破喉咙。

「给我去死,狗畜生!」

一声怒喝,王栋双手持刀,对准一名连杀数人的狼人便是一刀,沉重锋锐的陌刀夹着劲风一扫而过,那名狼人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拦腰斩断。

王栋拖着陌刀又朝另一个狼人奔去,对准其脑袋又是一刀,竟然将这个怪物由上至下劈成两半。

王栋连杀两个狼人,周围的士兵士气稍稍受到鼓舞,渐渐稳住阵脚,三三两两的聚集起来与狼人激战。

陌刀营的人看到王栋如此神勇,亦打起精神,结成阵势与铁烈妖狼厮杀。

陌刀营不愧是陌刀营,军队中的精英,即便是这些凶残暴戾的妖狼也难以讨好,陌刀手抡起大刀只是简单的一击横劈,便劈杀十多只狼人。

众陌刀手背靠背,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战友,结成一个三角阵势,竟是当日崔蝶众人所用的「三花破敌阵」。

此阵在战场中缓缓推进,攻守兼备,犹如一个活动的绞肉机,所过之处便收割妖狼之命。

但无奈异化成狼的铁烈也少说也有八千多人,而原先的一万步兵经过激战后最少也折损了两成,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又不能以有效的阵法应战,恒军已成溃败之势,陌刀营威力虽强,但对于当前战局也只是杯水车薪,难起作用。

「现在敌我混战,未免伤及自己人,那些投石车也不敢轻易发射,若不趁此机会毁掉这些武器,恐怕朔风难保。」

龙辉暗自思忖道,「只有毁去这些投石车,步兵才能结成有效的阵势,不然的话我们迟早难逃一败!」

龙辉连出数刀,杀掉几个逼近的铁烈妖狼后,猛提一口真气,跳出三花破敌阵,朝前方奔去。

王栋大惊叫道:「新来的,你找死啊,赶紧回来!」

龙辉头也不回道:「王兵头,我去去便来!」

王栋骂道:「妈的巴子,要死就去死吧,老子懒得管你。」

于是便集中精神与妖狼厮杀。

几名钩枪士背靠着背对抗妖狼兽人,周围的那几个妖狼狡猾得很,知道钩枪的厉害,纷纷在四周游走,就是不轻易出手。

面对这些狰狞的怪物,一名钩枪士心神早已绷得紧紧的,不禁骂道:「去,给我死过来!」

说罢便不顾队形,提枪朝一头妖狼刺去。

妖狼裂出白森森的獠牙嘿嘿一笑,朝后跳去避开了这一枪,与此同时另外两头妖狼猛地扑了上来,两柄弯刀同时划过,将那名钩枪士同时断首和腰斩,整个人断成三节。

看着如此惨烈的死状,另外几名钩枪士不由心神一荡,吓得脸色煞白,握枪的手也开始发抖。

「啊哦!」

几头妖狼发出兴奋嘶吼,对着失去斗志的钩枪士扑了过来。

倏然,一柄陌刀从天而降,刚猛无匹的刀劲横扫四方,那几头妖狼被凌烈刀风绞成碎快,血肉横飞。

钩枪士回过神来,只见一名年青士兵手持陌刀,在妖狼兽人群中来回冲杀,原本凶残的妖狼此刻竟犹如绵羊一般柔弱。

龙辉犹如一匹脱缰野马,在战场上飞奔,一柄陌刀使得虎虎生风,所有挡路的妖狼都被其一刀两断,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朝着投石车的方向奔去。

周围的妖狼似乎也知道龙辉的意图,纷纷朝他扑来。

「他奶奶的,这些怪物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怎的如此强悍凶暴。」

龙辉看着这些前仆后继的妖狼暗骂道。

龙辉从身边拾起一柄钩枪,左手施展「枪勇」精要,右手紧握陌刀,使出「刀霸」之决,刀枪并使,大杀四方。

此刻恒军士气低落,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而龙辉以一己之力连杀数十头妖狼,为处于劣势的恒军再次燃起战意,纷纷抖擞精神与敌军厮杀。

「杀!」

一名恒军虽被妖狼砍断了胳膊,但依旧朝妖狼扑去,将那头兽类扑倒在地,对着其喉咙张口便咬,妖狼发出一声悲鸣,利爪不断地在恒兵身上厮抓,一时间血肉飞溅,也分不出究竟是谁的血,谁的肉。

仅过了一会,一人一妖停止了动作,两具尸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战况已经到达了白热化,作为统率这一队步兵的陈方也是焦急万分,若恒军顶不住这些怪物的进攻,其身后的铁烈大军便会趁势进攻,而且也不知道这些蛮子是不是个个都能变成妖怪,若是如此恐怕朔风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

「陈大人,你看!」

一名亲兵指着远处的战圈道,陈方随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群士兵杀得周围的妖狼节节败退,纵观整个战场就只有此处占据上风,再仔细一看,竟是一名陌刀手一马当先,同时持着陌刀和钩枪开路,身后的恒兵则在他的带领下向铁烈妖狼发起反击。

那名亲兵不禁赞道:「我军中竟有如此神勇之人!」

陈方皱眉道:「你看此子行走的路线,好像是朝着那些投石车而去。」

陈方仔细一看,不禁叫道:「莫非此子想毁掉投石车?」

亲兵道:「看此人武艺如此高超,他有此想法也并非不可能。若他真能毁去那些武器,将会大大提升我军士气,说不定还可以重新结成阵型。」

陈方对这些巨型的投石车也十分无奈,若真给他们逼近到一定范围之内,将会给朔风镇带来难以预计的损失。

陈方当机立断道:「击鼓传令,命令士兵朝东南面靠拢。」

亲兵马上传令,鼓手立即打出战鼓军令,那些还有余力的士兵纷纷朝东南面靠拢,而此处正是龙辉激战之地。

得到同袍的支援,原本跟着龙辉作战的士兵更显犀利,杀得铁烈妖狼人仰马翻,而那些靠拢过来的士兵也被龙辉的神勇感染,士气也是大振。

陈方不愧为万兵长,在如此劣势之中还能冷静判断,将兵力集中在龙辉周围,既能使龙辉的神勇提升低落的士气,又可以为龙辉减轻压力,替他开路。

得到同袍的支援,龙辉顿时轻松了许多,一鼓作气杀出包围,直奔投石车而去。

铁烈军中见龙辉奔跑过来,一队弓箭手冲出,围在投石车前,弯弓搭箭,瞄准来犯之人。

这铁烈的弓箭虽不比恒军,但也有一百多步的射程,只要龙辉已进入射程就将他射杀。

距离投石车还有两百多步,龙辉猛地大喝一声,饱提内元,将手中钩枪对着其中一架投石车抛出。

速度实在太快,整个枪杆子在空气的摩擦下化作一道赤色火痕,如同流星般的越过弓箭手,朝投石车飞去。

只听轰的一声,钩枪击中投石车,其内蕴含的真气瞬间爆发,将整艘投石车震碎,好几个站在附近的弓箭手被碎片刺死、刺伤。

「好!」

恒军士兵看到如此绝技,士气大振,精神抖索,再次拉回了战局。

那厢边上,龙辉趁着铁烈弓箭手的一霎那的惊讶,鼓起戊土真元,施展缩地成寸的绝技,几个起落便越过弓箭手,冲到投石车跟前。

一名独角巨人,发出一声如雷鸣般得猛喝,举起手中那巨大的锤子朝龙辉砸下。

龙辉不敢怠慢,双手握住陌刀刀柄,以龙息进行吐纳,对着锤子一刀迎上。

碰的一声,独角巨人被龙辉劈得飞上半空,手中巨锤也被陌刀绞碎。

龙辉这龙息吐纳之法,乃是其本命呼吸吞吐,一旦施展其雄力犹如神龙降世,便是那些凶猛翟龙也难撼其缨,这些独角巨人虽是天生神力,但比起海中恶蛟还差了不少,只是一个照面便被龙辉劈飞。

看着身处半空的巨人,龙辉可不会跟他客气,扭转刀背,对准那庞大的身躯便是狠狠拍去,那个独角巨人向一个皮球般撞向了旁边的投石车,巨大的身躯再加上龙辉的劲力,将整艘投石车撞到在地,顿时摔得支离破碎。

龙辉思忖道:「这些傻大个还挺好用的。」

于是又是一个箭步上前,拎其独角巨人朝另一辆投石车丢去,那几百斤的巨人在龙辉手中竟犹如一只小鸡一般,被抛来抛去,那些弓箭手看傻了眼,都忘了朝龙辉放箭。

一名军官模样的铁烈朝着弓箭手叽里呱啦的大叫了几声,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对着龙辉便是一轮箭雨,谁知龙辉顺手揪起一个独角巨人,用它作为盾牌,那庞大的身躯将龙辉整个人都遮掩住,箭矢射得再密也伤不到龙辉一根汗毛,反而是那个可怜的巨人被射成了筛子。

龙辉便一手举着巨人尸体做盾牌,一手握着陌刀连续劈碎三驾投石车,这么一眨眼功夫,龙辉已经毁掉五架投石车。

就在龙辉准备依样画葫芦毁去剩下的投石车时,突感侧面一阵劲风压境,不及细想,陌刀反手挥出,只听嘣的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只见一名高瘦铁烈人手持长矛立于侧首之处,其目光冷峻,脸上杀气尽露。

「高手!」

龙辉脑海刚泛起这个念头,身后便又传来一股凌烈煞气,龙辉抓住巨人尸体回身抵挡。

刚一接触,就觉得一股雄厚真气从巨人尸体上传来,龙辉不敢怠慢,提起真气与之相抗。

两股雄厚的真气相撞,独角巨人的尸体那堪如此雄力,只听碰的一声,整个尸身顿时化作漫天血肉碎末。

背后出手之人是一名满面虬须的大汉,其手中带着两个精铁打造的鹰爪。

龙辉失去这具人肉盾牌,众弓箭手立即以箭雨招呼,密密麻麻的箭矢朝龙辉射来,势要将这个可恶的中原人射成筛子。

只见龙辉抽出腰间那柄两尺短刀,对着近身箭矢,轻轻一挥,一股旋风在龙辉身边打转,正是「柔风太极圈」。

柔风太极圈将箭矢挡在身前,另一只手握着的陌刀随之挥动,顿时化作怒海漩涡,将箭矢尽数吞没,此招便是「漩涡流」。

两大防御绝技同时施展,守得滴水不漏,而持矛男子和虬须大汉同时扑向龙辉,长矛与鹰爪同时攻向龙辉胸口和下盘。

「来得正好!」

龙辉哈哈一笑,双刀势走无回,将身边的箭矢尽数转向两人,两人大吃一惊,连忙收招防守,而龙辉则趁此机会朝剩下的投石车扑去。

几名独角巨人誓死守护投石车,挥舞着手中巨锤朝龙辉杀来。

这些巨人虽然力大无穷,但动作却十分笨拙,龙辉使了一个身法便将他们尽数甩开,直取投石车。

一招「刀霸」使出,狂猛刀气横扫八方,又是一架投石车被粉碎。

那两名铁烈高手气得叽噜咕噜乱叫一通,追着龙辉杀了过来,与此同时铁烈军阵中也奔出一支骑兵。

龙辉暗叫不妙,眼前这两个高手身手着实不俗,换做公平决斗,要胜他们也得花上一番功夫,更可况现在这种情况,而且敌军的援兵已出动,只要被对方军队围住,战况将会无比凶险,还有可能会交代在此处。

龙辉深吸一口气,施展游龙步法,在敌军中游走,并在双刀上灌入真气,随即朝着剩下的投石车抛去。

只见双刀划出两道寒光,朝投石车飞去。

那柄短刀旋转着劈向其中一辆投石车,整艘巨车竟犹如豆腐一般被切成两半;而陌刀更是夸张,就像一颗火炮的炮弹,将一艘投石车击碎后,其势头依旧不减,直到轰散另外一艘才止住去势。

十辆投石车如今只余一辆,两名铁烈高手气得暴跳如雷,发了疯似的追杀龙辉。

那名虬须大汉故足内力,一记鹰爪朝龙辉击去,龙辉哈哈一笑,伸掌便是一格,同时使出勉力转化对方劲道,借力打力,顺势退去。

而后退的方向便是最后一辆投石车。

中计!虬须大汉懊悔不已,想要继续追击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辉毁去最后一辆投石车。

龙辉一掌拍向投石车中轴,整艘巨车瞬间崩碎,十辆投石车已然尽数毁去,此时铁烈援兵已经朝此处靠拢,龙辉不及细想,施展高明轻功,几个起落便撤回恒军阵中。

从龙辉冲入对方阵中到毁去十辆投石车也只是在片刻之间,但是恒兵的士气却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提升,战局再次发生变化,恒兵重新取得主导,杀得妖狼纷纷溃退,随着妖狼的退却,士兵们逐渐连成一片,不再是各自为战。

陈方当机立断,亲自击鼓下令,主帅亲自击鼓,对于众兵又是一个激励,众人无不奋勇杀敌,就在一片混战之中,铁烈妖狼死伤惨重,而中路的恒军也取得反攻的机会,将敌人杀败。

呜——朔风镇内传来收兵的军号,几名将脸也不再恋战,带领各自士兵纷纷退入城内。

这场战斗从早上一直厮杀到黄昏,朔风城外尽是遍地的尸骸断肢,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草原的之上,渐渐变黑的天空仿佛也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气感染,隐隐透出一股暗红的妖异。

朔风帅府之内,所有高级将领纷纷聚集在一起,对于今日的大战召开军事会议。

端坐在帅位是一名年约五十岁的男子,颌下的长须漆黑如墨,眼睛炯炯有神,显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此人便是朔风镇守备大将——铁如山。

铁如山环视了四周一圈道:「你们谁能告诉我,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铁烈会变成半人半狼的妖怪,为什么铁烈阵中会出现那么巨大的投石车,为什么铁烈会有那种古怪的巨人!」

面对主将的质问,众人无一能会回答。

铁如山叹道:「罢了,这事出突然,暂且不提,今日战况如何,且说来听听听。」

一名参军出列道:「禀将军,此战我军歼灭铁烈功两万人,缴获战马一千匹。」

铁如山点头道:「唔,不错,那我军伤亡情况呢?」

参军道:「步兵死亡五千人,伤三千人;骑兵死亡四千人,伤两千五百人。另外万骑长李霄云已为国捐躯!」

「我军损失也有一万多人,才是第一轮交锋战况竟如此的惨烈。」

铁如山叹道,「厚葬李霄云兄弟还有替死去的兄弟好好安葬,找得到尸首的就尽量拼凑在一起火化,找不到尸首的便用他们生前穿过的衣服来代替,将烧尽的骨灰好好保存,有朝一日将他们送回故土吧。」

铁如山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是自己冷静下来道:「诸位对于下一步战略有何看法?」

陈方出列道:「将军,此战我军虽略占上风,但铁烈这次来犯处处透着诡异,尚且不知他们还有什么后手,所以属下提议派出一支精锐小队潜入敌军后方,打探消息。」

铁如山点头道:「然也,若不尽早探明敌军虚实,我军的形式只会越来越不利。另外派人赶往铁壁关向督帅汇报,请督帅做出指示。」

铁如山看着陈方问道:「陈方,今日在战场上,本将看到你阵中有一名士兵极为勇武,不但杀得铁烈妖狼尸横遍野,还单枪匹马捣毁十架投石车,不知这位兄弟现在可好,有无受伤?」

陈方道:「将军请放心,这位兄弟现在一切都好,如今正在帅府外等候将军传召。」

铁如山一拍大腿笑道:「快,快请那位勇士进来,我要亲自敬他三杯!」

随着亲兵的传召,龙辉缓步踏入帅府之内,铁如山不由眼睛一亮,只觉得眼前人气宇轩昂,浓眉大眼,步伐刚毅,显得威风凛凛,不由暗自欢喜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来人——上酒!」

铁如山猛然起身,命人端来六碗烈酒,他自己先捧起一碗,对着龙辉笑道:「小英雄,老夫先干为敬,来——喝!」

话音未落便将一碗烈酒尽数吞下,龙辉见状也不废话,拿起一个大碗也是一饮而尽。

「痛快,老夫再敬你!」

铁如山哈哈笑道,一口气把剩下两碗酒喝了个精光,府内众将都知道铁如山最为敬重勇武之士,只要一遇上作战英勇之人,都会亲自敬其一碗烈酒,只是像今天连敬三碗的情况却是从未有过。

等龙辉喝完三碗酒后,铁如山哈哈笑道:「今日小兄弟一举捣毁铁烈十辆投石车,使我军得以反败为胜,老夫在此先行谢过啦!」

龙辉来此之前也对铁如山做过一个大致的了解,崔蝶对此人的评价就是:「老当益壮,行事果断而又稳重,体恤士兵,敬重勇士,在军中威望极高。」

龙辉赶紧回礼道:「将军大礼小人受之有愧,万万不敢担当。」

铁如山笑道:「刚才见到小兄弟如此英雄了得,一时兴奋之下竟忘了问小兄弟尊名,我真是老糊涂啦。」

铁如山说话虽是军人的刚硬和直接,但言语间却透着几分亲切与坦诚,龙辉道:「小人崔龙,见过铁将军!」

铁如山点头问道:「崔兄弟武艺高超,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

龙辉拱手道:「铁将军言重了,崔某入得军营便听从将军吩咐,将军有何吩咐尽管说来,小人绝不皱一下眉头!」

铁如山哈哈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崔龙听令!现提升你为昭武校尉,命你带领一队精锐潜入敌军后方,探清敌军虚实!」

昭武校尉乃正四品军衔,千兵长也都没到达这个军衔,当日军衔归军衔,龙辉此刻若论实权还不如千兵长,但是千兵长见到龙辉却都得行军礼。

铁如山说话间带着一股刚硬之风,尽显主将之威严。

龙辉昂首道:「属下遵命!」

夜风吹袭而过,依稀带着几分未曾散去的血腥。

校场内篝火通明,龙辉静静地站在校场一角,看着战后的惨状,受伤的士兵互相搀扶走动,军医忙忙碌碌地救治伤员。

四面八方不时地响起不同口音的歌声,唱歌的人虽说五音不全,嗓子犹如公鸭,但歌声悲切苍凉,叫人听了忍不住要落泪。

龙辉走回陌刀营之处,只见活下来的士兵围着一堆衣物和武器,低声吟唱:「风起云涌,大漠苍茫,手持战刀,守吾家国,卫我妻儿。杀尽贼奴,解甲归田。」

简短而又悲壮的战歌,道出了边疆男儿的心声,他们在此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就是身后那一个家,为的就是不让妻儿受到外敌的欺辱,他们只盼望能有一日平定战祸,让他们可以安心地在家种地,但是这些铁烈蛮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袭扰边境,每次铁蹄踏过,都会有不少百姓士兵丧命。

「兄弟们,你们一路走好!」

王栋仰天长啸道,「咱们一定会帮你们多杀几个铁烈,你们在天之灵要保佑我们!」

说罢这个铁汉眼角之处竟隐隐泛起一丝泪光。

有好几个士兵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即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陌刀营竟是哭声一片。

王栋无意中看到龙辉,招呼道:「崔龙,你回来了?过来送弟兄们最后一程吧!」

龙辉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列入队伍中,默默地注视着中间的异物,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苍凉悲壮之感。

过了一阵子,众人哭声渐止,将死去士兵的遗物收拾起来,分开火化,装入骨灰坛中,等待有朝一日能送回他们的故乡。

待众人情绪稍作稳定后,王栋大声道:「诸位兄弟,今日我王栋比武输给了崔龙兄弟,百兵长之位我无颜在担待,而且今天崔兄弟单枪匹马便捣毁那些投石车,无论是武艺还是功劳,我都甘拜下风,所以由他担任百兵长最合适不过!」

今天龙辉的所表现出来的武艺和胆识已经惊动整个朔风,所以王栋此言也没人反对。

龙辉刚想说话,突然听见背后有人笑道:「王栋,崔兄弟现在已经是昭武校尉啦,你叫他做一个百兵长岂不是让他有自动降级?」

回头望去只见陈方朝这边走了过来,众人赶紧行军礼相待。

陈方摆了摆手道:「陌刀营的兄弟不用多礼,此刻我是要来此挑选几名精锐勇士,以便完成铁将军的任务。」

王栋一拍胸膛道:「我们陌刀营的人都是好汉,个个都是精锐,陈大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老王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陈方道:「这次铁将军要挑选出十名精锐士兵,潜入铁烈大军后方,探清其虚实。众所周知,陌刀营乃军中之精锐,故我来此挑选。」

王栋自豪地道:「陈大人说的没错,我们这些陌刀手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次任务交给我啦!」

陈方叹道:「这次铁烈来的十分诡异,而且大军中不知隐藏着何种秘密,此次任务可谓是九死一生,你们谁愿意去便上前一步吧!」

话音方落,数百名陌刀手同时向前跨出一步,人人脸上皆是刚毅无悔之情,龙辉思忖道:「还一群慷慨赴死的铁血男儿,边军之中人人都是这等好汉。」

陈方苦笑道:「是独子的往后退一步」此言一出,刷地一声,竟有十多个人朝后退去。

陈方又道:「有妻儿的往后退。」

刷的一声,又有一半多人后退,只剩下二十几个人出列。

陈方又道:「上有父母的后退一步。」

又有十几个人朝后退去,如今只有十个人站在最前面。

陈方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谁不愿意去的,现在可以往后退下一步!」

这十个人一动不动,昂首挺胸望着陈方。

王栋便是其中之一,只见他大声道:「陈大人,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在边塞长大的,三十年前那场劫难,我们的家人早就被铁烈杀害,如今都是孤家寡人,只求多杀几个铁烈狗种,能为我们的家人报仇,这次任务我们愿意一力承当!」

陈方朝龙辉问道:「崔校尉,你看他们合适吗?」

龙辉点头道:「每人都是虎狼之师,有他们协助这次任务成功的机会很大。」

陈方点头道:「好,上酒!」

几名亲兵拉来一车酒坛,随即又送上三只烤全羊,另有肥鸡烧鸭多只,酒肉齐全,这相当于是这几个人最后的一顿饭。

陈方捧起一碗酒道:「诸位兄弟,陈某在此预祝诸位马到功成!」

喝完后碗摔倒地上,只听碰的一声,碗跌成碎片。

龙辉与王栋等人同时捧起酒碗,仰首一饮而尽,也学着陈方那般摔碎酒碗。

这十一个人围着那丰盛的酒肉席地而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其余的士兵则默默地退去,在军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能够打扰身为死士的人吃最后一顿饭。

龙辉捧着一个肥鸡大啃起来,吃得正欢,忽然听到王栋道:「崔兄弟,不,崔校尉,你虽然是新来的,但我王栋对你却是佩服得很,让我敬你一杯。」

龙辉举起酒碗与王栋碰了一杯道:「王大哥,今日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王栋笑道:「都到了这个份上,咱们不用客气啦,这碗酒下去以前不痛快的事就擦干净吧!」

龙辉哈哈一笑道:「王大哥真是爽朗之人,小弟先干为敬!」

两人同时喝完一碗烈酒,浓烈的酒劲呛得鼻子直喷热气。

龙辉笑道:「痛快,这酒够味,这才是男人喝的酒!」

饭饱酒足,龙辉已经与这十一个人混熟,男人一旦熟悉后,话题总不会离开女人,碰巧龙辉也算是情场老手,将一些荤段子讲的是妙语生花,听得这群大男人口水直流。

就在详谈甚欢之际,忽然战鼓雷鸣,众人猛地打了个激灵,酒也醒了大半。

只见王栋等人快速穿上战甲,提起兵刃,正朝集合地点奔去。

龙辉道:「王大哥,我们现在有其他任务在身,任务完成之前我们不参与任何行动,除非上级有新的指示。」

王栋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潜入敌后的任务,于是便继续留在原地。

一名略显彪悍的男子问道:「崔校尉,我们何时动身?」

这彪悍男子名为梁明,也是北疆人,最擅长野外追踪和隐匿。

龙辉道:「子夜时分我们便出发,这段时间大家先养好精神吧。」

说完此话,龙辉望着天空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惑和不解,此刻的夜空显得有些诡异,但具体诡异在什么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此刻军营内各大军团纷纷聚集,气氛极为沉重紧张,仿佛大战即将发生。

有过了一阵子,陈方的一名亲兵快步走来,说道:「崔校尉,铁将军命你到城墙去!」

龙辉随着亲兵登上城墙,当他刚一踏上浑身毛孔不由一阵收缩,因为远处的天空竟浮着一片奇怪的云团。

云团是诡异的鲜红,犹如万千生灵的鲜血汇聚而成,处处透着透着邪气和妖异,而云团下方正是铁烈大军驻扎之处,而铁烈军营则传来隐隐约约的嘶吼声,犹如阴山邪鬼在哀嚎,听得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铁如山指着那团妖云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铁如山身边的高级将领个个都是一脸的疑惑和茫然,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他们从军多年也未曾见过这般异象。

先是独角巨人和变成狼人的铁烈士兵,如今又是这股诡异的妖云,朔风众将心中已然乏起不祥的征兆。

龙辉对于天地气息的感应远非一般人所能比,在他看来这片妖云内凝聚了强大的邪气,而且正不住地吸纳战场上死去的怨气,每吸收一个冤魂,妖云的邪气便增加一分。

龙辉说道:「这云层正在吸纳战场死人的魂魄与怨气,若给放任其继续壮大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铁如山皱眉道:「崔校尉,你可知道此云的来历?」

龙辉摇头道:「属下不知,但此云着实诡异,能吸纳魂魄怨气的云雾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东西。」

铁如山眉头大皱对于这等妖异之物,似乎已经不是真刀真枪能应付得了。

龙辉又说道:「铁将军不必烦恼,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观我朔风守军,个个都是热血男儿,十几万人聚在一起的阳刚血气岂是区区妖邪所能动弹。」

铁如山叹道:「话虽如此,目前朔风军容整齐,阳气旺盛,邪气此刻确实难以动弹,若是战况不利,人心惶惶,难免会被妖孽乘虚而入。」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城门之下站着一名身着雪白僧袍的年青和尚。

这和尚出现得毫无征兆,城墙众守卫顿时紧张起来,皆是手按剑柄,气氛十分紧张。

龙辉认出此人竟是当日在泰山有一面之缘的苦海和尚。

苦海双掌合十道:「小僧雷峰禅寺弟子苦海,奉师门之命前来听铁将军调遣。小僧这有朝廷和师门信物以及兵部尚书李大人的亲笔书信。」

说罢扔上一个包裹,铁如山命人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一个虎符将令和一个白玉佛像,以及一封信函。

铁如山打开信函仔细一看,再端详了一遍虎符和佛像,点头道:「大师确实是雷峰禅寺高僧,老夫这就亲自为大师打开城门。」

苦海笑道:「将军不必大费周章,小僧自便即可。」

说罢提气亲身,十丈多高的城墙被他一跃而上,众人不禁暗自称奇。

龙辉还是三教通缉犯,此刻默默地站到一边,不再说话,虽说自己此刻容貌和气质都有着明显的改变,但万事小心为上。

苦海施礼道:「小僧在百里之外便看到此处妖云涌动,心中着实不安,还以为朔风已然失守,如今看来是吾多虑啦。」

铁如山道:「大师不必客气,今天打的这一仗叫老夫着实头疼。」

说罢便将今日发生之事说了一遍,苦海越听眉头越是紧皱,最后听到龙辉的英勇事迹,眉头才略为舒展。

将事情了解个大概后,苦海点头道:「铁将军,若非小僧没有猜错,铁烈大军中必定是有人施展摄魂夺魄之术,强行掠夺战死将士的魂魄,以其为养分,孕育那多妖云。」

苦海的说法与龙辉的大相庭径,铁如山听后脸上愁云更是沉重。

只听苦海缓缓道来:「此云颇像古籍中记载的噬魂妖云,这种云雾一旦成型,可吸尽千里之内的生人魂魄与精血,可谓是杀人于无形的邪物。」

铁如山皱眉道:「大师,若真是如此,妖云要如何成型?」

苦海道:「古籍记载,妖云起初是没有吸食活人精魄的能力,只能吞噬死人离体的魂魄与怨气,当它吸纳一百万个冤魂之后,便是成型之时。」

铁如山皱眉道:「世间能有什么地方比战场死人更多,这妖云出现在此也并非没有道理。」

苦海道:「小僧倒要亲身一探虎,看看是何方神圣在这摆弄此等邪物。」

铁如山道:「大师,要潜入敌军阵营?此事不容小视,待老夫为大师稍作安排吧。」

苦海笑道:「不劳将军了,此妖云的是要以阵法孕育,要造就那种阵法并非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所以阵法不在敌营之中,若小僧所料不差,那座大阵必定在草原深处的某个角落。」

铁如山道:「这还真巧,老夫正想派出一队精锐到铁烈后方一探虚实,既然如此大师不妨与之同行?」

苦海点头道:「人多好办事,小僧听从将军安排。」

铁如山哈哈笑道:「崔校尉,这位苦海大师乃佛门高僧,此次行动有他协助,必定能事倍功半。」

苦海望向龙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龙辉暗叫不妙,魏雪芯有剑心,可辨真假虚实,谁敢说这些和尚没有这类型的功夫,恐怕这秃驴已经认出自己便是那个「武天龙」。

第三回傀山之行

龙辉与十名陌刀营的精锐士兵在子夜时分出动,每人穿着深色劲装,背负精钢军刀,带着半个月的干粮,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和尚——苦海。

这小秃驴虽然换上夜行衣,但那颗光头在夜里显得尤爲耀眼,无奈之下只得用黑布将其包裹起来。

子夜时分阴气是一日之中最重之时,妖云在此刻显得更爲邪魅,众人刚出城便感到一阵窒息,浑身血液仿佛都要凝结一般。

龙辉低声道:「绕开那团妖云,不要靠近。」

张羽道:「崔校尉,我们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龙辉在出发之前已经对自己手下的十名士兵做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十个人除了武艺不俗,擅用陌刀外,都有各自的绝活。

张羽,善于埋伏暗杀。

梁明,善于野外追踪与隐匿行踪。

周子皓,身材虽不高,但却生得十分精壮,识得草原各族语言,对于草原甚是了解。

袁武和袁文两兄弟善于布置陷阱机关。

林小春与肖波精于寻找水源。

吴聪,长相颇爲清秀,却是善于骑射,最叫人称奇的是他能与马儿沟通。

胡英东耳力极强,善于窃听。

王栋乃是勇猛忠义之士,有以一当十之勇武,而且综合能力极强,可谓是「全能兵士」。

众人策马朝西面奔走,既要避开妖云的邪力,又得提防铁烈哨兵,饶是这帮身经百战的老兵也花了不少功夫。

众人避开敌军大营,足足绕了六十餘里路才越过铁烈的十几万大军,路上偶尔会遇上一些游骑散兵,都没众人一一料理,杀掉这些铁烈人后,王栋等人将其弃尸荒野,但苦海却坚持要爲他们超度,弄得众人好不纳闷,若不是看在铁如山面上,王栋恐怕第一个冲杀去狠狠扇他两个耳光。

用王栋的话来说,铁烈人都是畜生,既然是畜生就该杀,最好死后永生不的轮回。

苦海此番举措不但拖慢了行程,还犯了王栋的忌讳。

所幸这种事情也就发生了一两次,再加上龙辉劝阻,王栋才没有爆发。

连续赶了数天的路,已深入大草原,但连一个牧民也没见到,众人甚是疑惑不解。

苦海眉头一皱,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行了数日不见一名生人,却感到阴气愈发浓重?善哉善哉。」

王栋对这和尚早就看不顺眼了,毫不客气道:「既然阴气浓重,你这和尚爲何不作法超度?」

苦海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王栋还想再嘲讽几句,龙辉打断他道:「诸位兄弟,此地处处透着诡异,大家小心一点。」

众人策马朝北又赶了五里路,就在这时坐骑突然烦躁不安起来,马儿前蹄腾空,不住地嘶鸣,仍由王栋他们怎么驱使,战马就是不跑,只在原地打转。

一股不祥征兆涌上心头,最爲精于骑术的吴聪皱眉道:「马儿是世上最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不肯继续前进,想必前方有着令它们惧怕的东西。」

王栋也道:「这些战马与大军冲锋陷阵,即使是遇上老虎大虫这等猛兽也不会恐慌,它们现在怕成这个样子,前面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难以想象的危险。」

龙辉翻身下马道:「如此看来前面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目标,既然战马不愿继续前进,我们干脆步行。」

众人点头纷纷下马,检查装备干粮,一切妥当后就要继续前行,就在这时,那十几匹躁动的战马突然奔到众人面前,不准他们继续前进。

吴聪微微一愣,说道:「崔校尉,战马忠心爲主,它们不准我们继续冒险。」

龙辉心头也是一热,感慨战马如此忠义,但此行事关重大,龙辉只能轻抚战马鬃毛柔声道:「马儿,我们去去就回,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好吗?」

谁知这些战马寸步不让,将众人团团围住,龙辉等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苦海道:「待小僧来吧。」

说罢双手合十,口中低声吟唱,阵阵清圣梵音脱口而出,躁动的战马情绪渐渐平复,不多时便不再与龙辉等人爲难,纷纷让开一条通路。

龙辉见状称奇道:「大师好手段,不知此法又是那种佛门神通?」

苦海笑道:「崔校尉过奖了,小僧只是念了一段大悲咒,藉此平复马儿燥火罢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继续前进吧。」

众人神经绷紧,小心摸索前进,每往前踏出一步,心中压抑的感觉便重上一分,隐隐可感到一股阴森邪气。

龙辉心念一转,挥手示意停止前进,王栋等老兵条子警觉性十分高,纷纷驻足,手按兵刃摆出一副虽是准备作战的架势。

龙辉低声道:「留神,前面有动静!」

王栋等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十人不愧是边军中的精锐,只见他们目光凝聚,气息收敛,犹如潜伏在暗处的猎豹,只待猎物一现身便施加致命一击。

倏然,前面三十步之处冲出一道人影,向众人扑来。

王栋等立即抽出随身佩刀,十把锋锐的钢刀,同时指向黑影,同时也作出搏击之势。

「先不要动手!」

龙辉制止众人道,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口中不住地喃喃而言,当他看到龙辉等人时,脸上欣然一笑,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随即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看着这个倒在地上的人,众人一时半会也不敢轻易上前。

过了一阵子,龙辉感觉到这人体内气息越来越弱,几乎就要消失,当下暗叫不妙,若再不救治恐怕此人性命难保。

于是上前将此人扶起,连点他数个大,再用手按在其背门命之处,渡入真气替他推宫过血。

真气运转之下,龙辉已然察觉此人体内状况,五脏六腑皆尽数衰竭,饶龙辉精通五行真元,但也回天乏力,唯有暂时输注五行真元吊着他的命。

「阿弥陀佛,待小僧助崔校尉一臂之力吧。」

苦海一掌按在伤者心坎,运起佛门真气,只见这和尚浑身泛起金色佛耀圣光,宛如罗汉降世。

佛门武学讲究慈悲爲怀,化劫渡厄,在疗伤方面颇有神效,在两大高手的救助下,那伤者渐渐清醒。

那人睁开眼后就是一顿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几句,神情却十分激动,听得龙辉与苦海一头雾水。

周子皓凑到跟前也跟那人叽噜咕噜地讲了几句,随即神情凝重地望着龙辉道:「崔校尉,他说草原中出了妖怪,杀光了所有人。」

龙辉问道:「什么妖怪这么厉害,能把整个草原的人都杀光?」

周子皓立即翻译过去,那人又说了几句。

周子皓听后顿时愣住了,良久才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他是这样说的,他是穆塔拉尔人,去年那场大雪带来了灾难。自从那场雪灾过后,草原中便出现了妖怪,其中有狼妖,有蛇妖,有狐妖,总之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陆续出现在草原,起初还只是很少的几个,到了后来就遍布了整个草原,他们十分凶残,整个草原的牲口和人民都被他们杀死了,不单是他们穆塔拉尔人,其他部族也遭到屠杀,起先他们还以爲最强大的铁烈部族会出兵消灭这些妖怪,谁知道那些铁烈人才是真正的妖怪!」

众人脸上顿时大变,但这也解释了当日战场上爲何铁烈人会变成怪物,龙辉道:「你问一下他,知不知道铁烈人是怎么变成妖怪的吗?」

周子皓依言翻译,与那人交流了一阵子便回报道:「他也不知道,但是他说铁烈大汉曾经在傀山修建祭台,还命令各族进贡大量牛羊。」

龙辉有一种感觉,一切秘密都隐藏在傀山,又道:「问一下傀山怎么去?」

谁知周子皓刚一说出来,那人神情就十分激动,紧紧地抓住周子皓的衣服,犹如连珠炮一般讲了一通,借着连吐几口鲜血,头一歪便咽气了。

苦海和龙辉也是无能爲力,此人脏腑早已衰竭,两人的真气虽能替他吊住性命,但迟早难逃一死,再加上他刚才情绪如此激动,更是加速了死亡。

草原牧民崇拜狼与鹰,所以希望死后尸体能被鹰狼吞食,在他们看来鹰狼乃是草原之神的化身,尸体被吃光后他们的灵魂便会回到神的身边,享受大欢喜。

所以众人尊重这位穆塔拉尔人的习俗,将他的曝尸荒野。

起初龙辉听到这等习俗也是大感不解,而王栋则出言嘲讽道:「既然被狼吃掉可以回到神的身边,那爲什么这些蛮子不主动去喂狼,这样也省得祸害中原。」

周子皓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道:「他说,说……傀山是大草原的禁地,里边关着恶魔,是铁烈释放里边的恶魔,铁烈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他们是草原的罪人。」

龙辉哼道:「什么狗屁恶魔,我倒要去傀山一探究竟!」

周子皓低声道:「崔校尉,小人曾经听说过草原上的一个传说,不知当不当说。」

龙辉嗯了一声,奇道:「周兄弟,但说无妨。」

周子皓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气道:「相传远古时期,天神与恶魔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这场大战打了上百年之久,最后恶魔被天神击败,失败的恶魔不愿就此罢休,于是来到大草原用战死恶魔的尸骸建造了一座巨大的魔城,再将草原的人畜练成怪兽妖物,准备与天神进行最后一站,可是魔城还没有建成恶魔就被天神消灭掉,那座邪恶的魔城则被天神用大山镇压封印,被永远地囚禁在草原的至深处,那座镇压魔城的大山就被称爲傀山。」

听了这个神话故事后,张羽啐道:「老周,你这话也说得太过玄乎了,什么神啊魔的,我就不相信傀山里边还真有什么狗屁魔城。」

王栋沉声道:「老张,先不要下结论,这种事宁可星期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听校尉大人的指示吧。」

自从朔风城外一战,王栋对龙辉的态度完全改观,一切事宜皆以他爲准。

龙辉道:「即使传说带着夸张成分,但那傀山也并非什么好地方。而且按照那位穆塔拉尔牧民所说,铁烈曾在傀山建造祭台,那么前行之路绝不会轻松,所以还希望诸君提高警惕,若遇上危险切莫逞强,一切小心行事。」

苦海点头道:「崔校尉所言甚是,吾等需小心爲上。」

周子皓对于草原甚是了解说道:「从这再往北一百里便是进入傀山地界,在此之前我们会先经过阿奴族的领地,他们是铁烈的走狗,我们需要当心一些。」

周子皓在前面带路,天黑后便就进入阿奴族的领地。

这阿奴族乃铁烈的附庸,只要是铁烈大汗吩咐的事情,他们都会忠诚执行,平日也仗着铁烈撑腰欺凌其他部族,而眼前的这座城堡便是阿奴族首脑居住之地。

众人本想绕过此城,但苦海突然说道:「阿弥陀佛,前方城池内积聚了许多冤魂,待小僧前去超度一番。」

王栋哼道:「臭秃驴,前面可是阿奴族的老巢,你想去就自己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不是你超度别人而是我们替你收尸了!」

苦海也不动怒,只是低头诵经。

龙辉接口道:「王大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我们已经进入阿奴族的领地,却不见一个阿奴族人,那个穆塔拉尔人说草原上的人都被妖怪杀光了,我想前面那座城根本就是一座死城,进去看看也无法,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也好爲我们傀山之行做些准备。」

王栋见龙辉说得有理,也不再反驳,其餘九人也同意龙辉说法,于是便一同进入城内。

众人只觉一股血腥的恶臭气扑面而来,借着天际的月光,看到一副触目惊心的地狱图。

城内的街道躺满了尸首,地上尽是乌黑之色,想必此乃血迹干结后所遗留的痕迹。

这里究竟有多少尸体,已经分不清楚了,除了数量太过庞大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些尸体都是支离破碎,愣是没有一具全尸,除了残破的肢体外,还有摊了一堆半腐的肚肠,还有一些似被啃过的白骨,倒似有猛兽来过,拣软嫩的吃了,把剩下的扔在一边。

王栋等人尽管都可说已身经百战,每个人都杀了不下十个人了,但如此恶心恐怖的场景也是第一次看到。

周子皓捂着鼻子道:「崔大人,我们还继续进去吗?」

龙辉面色铁青,斩钉截铁地道:「继续前进,去王宫!」

众人小心翼翼地在布满尸体的街道前进,尽量避开那些恶心的碎尸,而苦海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在污秽腐烂的尸体中穿梭,那身月白的僧袍竟还是一尘不染。

阿奴族的王宫于其说是一座宫殿,倒不如说是一座府邸,若论规模就连比起龙辉当年的老家也略爲不如。

大门紧闭,种大门是向外开的,里面想必有门闩。

张羽上前拉了拉,却拉不开,想必里边已经拴上门闩,张羽拔出军刀门缝,向上一挑便将门闩掀开,与此同时吴聪兄弟上前,拉开大门,袁氏兄弟则手持军刀立于吴聪身后,准备应付突来变故。

其餘六名士兵则做出拔刀之态,准备随时支援。

果真变故来了,刚一拉开大门,一个骷髅一般的人直向吴聪扑过来!吴聪反应极快,一个懒驴打滚便躲到一旁,袁氏兄弟同时出手,两把军刀划出寒光朝那人脖子削去,几乎连声音也没有,那刀如破腐木,一挥而过,那个人一下子头飞了起来。

若是平常人,定然有血从腔子里直喷出来。

可是那人的头被砍下,居然一滴血也没有,只是向前扑到在地,那颗头也在地上直滚过来。

此时,众人才看见那人原来早已死了,身后有一个很大的伤口,刚才那尸体是扑在门上的,想必他在想逃出门时,正要拔门闩,被人从身后杀死王栋举着火把上前照了照,道:「死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身上的皮肉几乎都已烂尽。」

苦海也不知在念着什么经文,双目紧闭,双掌合十,表情庄严。

突然胡英东说道:「大人,你可听到什么声音吗?」

龙辉微微点了点头,就在胡英东出声之前他已经听到西面的屋子内有微弱的声响,龙辉自身已修成先天之气,感官比一般高手敏锐不止十倍,但这胡英东也能听到,其耳力可见一斑。

屋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已死了,半躺在床上,下半身伸出床外。

尸首虽较完整,但脸色发青,骨头有戳出皮肉来的。

他们有脸上还带着极端的惧色,好象是用一匹大布把他们慢慢生生勒死,以至于骨头都断裂。

而他们的两条腿,都已经成了白骨,血淋淋的骨上带着肉丝,好象用刀子刮过一样。

龙辉用刀尖挑了一点,那些是一股腥臭之味,像是什么爬虫类的唾液,说道:「他们的骨头似乎是被蟒蛇勒断的,身体也像是被长虫之类的动物啃食。」

话音未落,龙辉听得头顶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粗重的喘息,紧接着,王栋叫道:「大人,小心!」

一股劲风从头顶扑来。

龙辉冷哼一声,那容他近身,真气一转,背后背负的军刀自动离鞘,刀柄猛地撞向来袭之人。

只听一声闷哼,那道黑影被军刀撞倒在地,注入真气的刀柄撞击之力堪比百斤大锤,普通人挨了这么一下,不死也得残废,但那黑影仿佛太大影响,刷的一下就爬了起来。

这时众人看清了这道黑影的真面目,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把惊出一身白毛汗。

眼前之人,于其称之爲人,倒不如说是类似于人的活物。

这是一只人兽蛇身的怪物,它身子正蠕蠕而动,上半身与人几乎无疑,有手臂有肩膀胸膛。

但脸庞却不像人,瞳孔却是细缝状,鼻子扁平,也可以说几乎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鼻孔,耳朵压根就没有,头发凌乱,犹如枯草一般,自腰部以下则是一条蛇尾,全身上下布满青灰色的鳞片。

即使是在战场上已经见识过狼人和独角巨人此等异类,但是众人还是被眼前的这个蛇人吓了一大跳。

见识过狼人的凶狠,王栋等人可不敢小瞧这个蛇人,十把军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鞘,严阵以待。

忽然,蛇人弓起上半身,猛地向张羽扑过来,一双利爪直取张羽面门和心脏。

张羽大喝一声,双手握刀迎着蛇人利爪便是狠狠削去。

蛇人怪叫一声,不畏刀锋锐利,探出双爪拍向刀刃。

张羽只觉得一股巨力由刀身传来,手臂几乎难以握刀,与此同时袁氏兄弟一步上前,对准蛇人胸口和脑袋砍下。

只听蛇人又是一声怪叫,下半身的蛇尾刷地一下甩出,犹如一条舞动的长鞭。

袁氏兄弟竟被这么一下,打得飞退五尺,身子结实地撞在墙壁上。

「哇!」

蛇人扑向手无寸铁的苦海。

王栋虽看不顺眼这个秃驴,但也不忍心看他丧命,对着蛇人背门便是一刀。

哪知这妖怪竟无视王栋,仍由军刀在身上劈砍,锋锐的精钢军刀竟只是在他后背划下一道浅浅的口子,就像普通人被擦伤一样。

王栋不由暗吃一惊:「他娘的老子这一刀就算是铁甲营的甲胄也能劈开,怎么这畜生的鳞片这般坚实。」

忽然,一道金光闪现,一个庄严庞大的卍字印凌空而现。

蛇人犹如撞到铁板一般,只听咚一声,蛇人被震得朝后飞退,这招正是佛门绝式——佛光卍华轮。

只见苦海再现金刚伏魔神威,一个箭步踏前,五指一张,使出「大梵圣印」,至刚至阳的佛门掌法结实地击在蛇人胸口。

咕噜一声,蛇人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王栋大喝道:「捉活的!」

周子皓、梁明、胡英东三人同时出手,三柄明晃晃的钢刀朝蛇人的双臂和蛇尾削去,势要废掉这个怪物的行动力。

只见蛇人嗖地一下又窜了起来,那条蛇尾甩得虎虎生风,有袁氏兄弟的前车之鉴,周、梁、胡三人不敢轻易上前,刀势一转,横刀身前,化攻爲守。

只是在这么一刹那,蛇人觅得一丝机会,身子一跃如同离玄之箭朝着门口扑去。

「糟糕,这畜生要逃跑!」

王栋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蛇人窜出门外,而苦海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毫无半点出手拦截的意思。

就在距离门口还有半尺之遥,忽然硼的一声,蛇人跌倒在地,只见其尾巴被龙辉一脚踩住,刚才是由于逃窜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跌了一跤。

蛇人身子一扭,犹如大蟒回身,两只爪子对着龙辉挥去。

龙辉岂会随他之意,两手眼一伸扣住脉门,那蛇人发狂似地不断挣扎,其力气之大,几乎快要赶上独角巨人,但是任由他怎么挣扎,龙辉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锁住蛇人的手臂。

龙辉被他摇得心烦,手掌猛然运劲,咔嚓一声,将蛇人两根手臂的骨头强行扭断,剧痛之下,蛇人愈发疯狂,但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断臂的剧痛使得蛇人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号。

蛇人还想用嘴咬龙辉,被龙辉一脚踹向胸膛,愣是踹断几根肋骨。

龙辉随即又着下属在王宫内寻来几根长矛,狠狠将蛇人的尾巴、双手钉在地上,疼得蛇人怪叫连天。

龙辉制住蛇人后,便去查看袁氏兄弟伤势,他们只是气息不顺,一阵推宫过血后便苏醒过来,并无大碍。

蛇人突然叽里咕噜地叫了几声,听起来很像草原上的语言,众人见过铁烈变成狼人,对于这条蛇人能吐人语也不意外,说不定它也是由人变成的。

周子皓依旧充当翻译,听了一阵子后便说道:「它说,你们中原的末日即将来临,伟大的草原之神即将复活,到时候率领千万大军踏平中原,让你们的兄弟孩子做奴仆,姐妹妻女做姬妾,整个大地将成爲我们的领土!」

龙辉冷笑一声道:「无聊,周兄弟你问一下他是什么人,草原上的人究竟是如何变成妖怪的?」

「大人,他说这一切都是草原之神的旨意,拥有纯正草原血统的子民在神的指引下恢复其最原始,最强大的模样。」

苦海闻言,不禁喃喃自语道:「草原之神?纯正血统?难道传说是真的……」

他的这几句话说的很小声,但龙辉和胡英东却听得真切,两人同时望向苦海。

苦海似乎自觉失言,赶忙低声诵经。

龙辉思忖道:「小秃驴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内情。」

心中虽是怀疑,但碍于苦海是雷峰禅寺的弟子不便过分逼问,只能把问题憋在心中。

倏然,蛇人猛然张开血盘大口,一股黄色的液体朝周子皓喷来,气息腥臭酸腐,闻之恶心。

龙辉见状,立即打出一道掌风,劲道急促,将液体吹向一旁,只见液体落在地上立即冒起阵阵浓烟,地面亦是一片焦黑。

「好厉害的毒液!」

众人不禁深抽一口气,周子皓亦是胆战心惊,若这口毒液喷在身上,恐怕现在自己依然化作一具枯骨,周子皓不禁怒火中烧,一刀削落,蛇人顿时身首异处。

王栋不禁叹息道:「周子皓你太冲动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问呢。」

周子皓此刻冷静下来也甚是后悔,龙辉说道:「无妨,那些重要的事情恐怕东西也不会告诉我们。杀了便杀了。」

苦海上前看了一眼蛇人,问道:「这蛇人倒有几分像传说中的伏娲族。」

龙辉摇头道:「据神州异志记载,伏娲族,人首蛇身,半身爲人半体爲蛇,人之身与常人无异,蛇之体则布满红鳞细甲,男子相貌俊朗,女子容颜秀丽。性情温和,喜温湿,居神州之西南,厌寒。这妖物应该不是伏娲族,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妖邪之物。」

苦海眉头紧锁,说道:「崔校尉,小僧方才试着超度亡魂,谁知道此处竟无一个亡灵。」

王栋冷笑道:「那岂不是很好,亡魂都往生极乐,也省了你一番功夫。」

苦海叹道:「若真是如此,小僧倒不用担心,只怕这些亡魂并没有进入冥府。」

龙辉心领神会,脸色深沉问道:「大师的意思是,这些亡魂已经被妖云吸纳。」

苦海点头道:「然也,小僧担心噬魂妖云的成熟程度已经超过我们的想象。」

龙辉点头道:「大师所言甚是,这大草原上人烟罕见,想必这些人已经成爲妖云的养分。」

苦海神色凝重,点头道:「时间紧迫,吾等不宜在此久留,应立即赶往傀山!」

傀山处于大草原极北之地,也是草原各族的禁区。

以傀山爲界,将大草原和北荒之地分隔开来,傀山南面则是草原,而傀山背面则是一片冰山雪地,所以越是靠近傀山,气温越是寒冷,当靠近傀山五十里内的地域,已经可以感受到刺骨如刀的寒风。

所幸龙辉与苦海皆有玄功护体,不畏严寒。

而王栋沿路连杀数头灰狼,剥下其皮毛制成御寒衣物,再加上他们本身体魄强健,也勉强可抵御寒气。

又赶了两天的路,众人终于正式进入傀山地界。

远远便看到傀山,论高度虽不如神龙峰,但范围及广,地势绵长不下百里,本该是叫人心生豪放之情的巍峨山脉,却带着十足阴森和恐怖,远远看去那巍峨的山势犹如一头正在沉睡的巨魔,让人不知道这头巨魔何时会醒过来,将这世界毁灭。

但自从进入傀山地界,天空便是一片低沉,乌黑的云层隐隐透着诡异赤光。

凌烈寒风不住朝众人吹拂,呼啸而过的风声就像无数哀嚎的冤魂恶鬼。

倏然,一道暗红的妖异闪电划过天空,傀山也在那一刹那变得一片血红,仿佛是从山体中渗出了鲜血。

王栋等十人不约而同地深抽了一口冷气,问道:「校尉,傀山如此广阔,该从何处下手?」

龙辉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淡然而道:「傀山虽大,但其地脉之中必有山势之地眼,铁烈建造祭台绝对会在此处附近,所以只要找到中丹之位,便可觅得一丝线索。」

王栋等人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地眼、什么地脉,在他们眼中龙辉若换上一套道袍,拿上一个罗盘,简直就是一个风水先生。

苦海点头道:「想不到崔校尉不但勇武过人,还懂得观气辨位之术,小僧佩服。」

这群兵痞听得更是疑惑,于是龙辉便粗略跟他们讲了一遍何爲地脉地眼以及观气辨位的原理。

天地的气息则不断地流动,任何物体皆从一处收发气息,如人则汇气息入丹田,山川河流则藏风纳气于地眼,而傀山布满阴气,然地眼则是整个傀山阴气之源,而无论布阵还是修建祭台,都会选择地眼或者尽可能靠近地眼之处。

龙辉粗略打量了一遍傀山地貌,指着西面一处山谷道:「若我没看错,那个方向便是整个傀山阴气汇聚的地眼所在。」

王栋磨掌擦拳道:「那咱们就赶紧行动吧,铁将军还等着我们的情报呢。」

刚一进入峡谷,便觉得四周浓雾弥漫,双目难以视物,雾气中还隐隐飘荡着一股死鱼的臭味,恶臭之中带着腥气,众人不由觉得恶心至极。

龙辉与苦海两人运起神通,真气凝于双目,顿时目光如炬,四周的浓雾对于两人并不成问题,于是龙辉在前开路,苦海在后掠阵,十二个人缓缓步入峡谷深处。

「哎呀!」

张羽忽然跌了个踉跄,「他娘的,这种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树根!」

张羽爬起来,低头一看,脸色已然发青。

脚下的东西那里是什么树根,明明就是一根巨大无比的腿骨,其长度竟有三丈之长。

单是一根腿骨已经如此庞大,那这根腿骨的原主究竟是何等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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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军营、战争、异族……这些东西都是我从未写过的,为了能更好地完成接下来的章节,小弟正在看几部这种类型的小说,现在只能是现炒现卖,进度可能会异常缓慢,再加上还得帮老板做事,即便有思路也不见得能马上写下来,哎,都是这坑爹的社会。

第四回 封魔法阵

吴聪善于与马沟通,对于其他动物也有相当的了解,他查看了巨型腿骨后,皱眉道:「崔大人,这骨头有几分像动物又有几分像人类,但看其风化的程度应该已经有了几百年时间以上。」

龙辉点头道:「在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有着上百年以上的曆史,我们继续前进,注意浓雾中的变化。」

苦海轻声道:「崔校尉,有些不妥。」

龙辉点头道:「此处虽是傀山之底,但阴气隐而不发,似乎被什么困住,难以宣洩。」

苦海点头道:「是阵法,在这山谷周围布满了阵法,这些阵法环环相扣,似乎在阻止外人的进入,而这些迷雾也是阵法中的一种。」

龙辉道:「以迷雾爲界,仅仅迷惑误导进入者,似乎还是比较温和的阵法。」苦海道:「迷雾虽掩藏真相,但却不无杀机,是要来犯者知难而退,如此仁慈的做法与着傀山的格局着实不符。」

龙辉道:「既然布阵者希望我们知难而退,不知大师有何高见?」

苦海笑道:「何爲真何爲假,皆在人心一念。崔校尉你说呢?」

苦海言中带着禅法机锋,龙辉不禁一阵苦笑,心知苦海已经认出自己就是武天龙。

王栋可听不出两人的机锋,问道:「崔大人,如今吾等寸步难行,不知您可有破阵之法?」

龙辉道:「这个迷雾只是一个外围阵法,破之不难,但需得提防后续之招。」说罢让衆人退后,随即脚踏天罡步法,只见龙辉看似漫不经心的向前踏出一步,周围的空气立即变得急促,彷佛挂起一阵旋风,要将这漫天迷雾尽数吹散。

任何阵法皆有阵眼,只要认出阵眼所在,阵法便可随手而破。

这四周迷雾与雾隐咒有异曲同工之效,龙辉瞥了一眼便认出阵眼所在,只见他一脚便踩入阵眼,足灌真气,强行踏破阵眼。

四周挂起了狂风,半息之间弥漫浓雾已被吹散。

浓雾散去,峡谷之全貌已然一览无遗。

看清周围环境,衆人都是大吃一惊。

整个峡谷宽度竟有一里多宽,其长度延伸至黑暗之中,深不见底,最叫人吃惊的是山壁周围竟然凋刻着无数壁画,衆人顺着山道前进,一路上壁画的内容不断地变化。

王栋问道:「崔大人,这些画说的是什么内容?」

龙辉指着一幅壁画道:「这幅画上面一群人聚集在一块,说的应该就是上古时期民智初开,人们过起了群居的生活。而第二幅人们开始建造屋子,织布农耕,运用火焰烧饭煮菜,表示人类的文明开始成型。第三幅人们被野兽攻击,死伤无数,一些聪明的人然后开始使用武器,对抗野兽保卫家人,到后来运用陷阱捕捉野兽。第四幅画的是人类站在中央,所有勐兽都朝人类跪拜,说明人类掌握了智慧和力量,统治了这片大地,第五幅画本来是住在一起的人开始分家,说明随着实力的强大,生活的富裕,人们也开始向外发展,而也是在这发展的过程,使得本来团结的人类渐渐生出芥蒂,矛盾也随之産生。第六幅画的是几派人拿着武器对战,也正是人类之间的矛盾升级和激化,说的可能是远古时前人类最早的战争吧。」

龙辉看完前面六幅图后,朝第七幅图看去,上边记载的内容让他不由大吃一惊。

第七幅壁画上——一小群人站在战场中央,原本对战的几方人马纷纷放下了武器,这些人服饰各异,有的穿着长袍,头戴高冠;有的身披粗衣麻布,但却能隐隐看到衣服上太极图桉;有的竟是秃头或者满头肉髻……「这是……三教贤人?」

龙辉不禁按吃一惊,这第七幅图描述的分明就是三教贤人联手制止战祸的事迹。

苦海口念佛号道:「崔校尉所言不差,太古时期,人类文明得到了充分发展,但是由于人心中的贪念和私欲作祟,以致战祸连绵,璀璨的人类文明在烽火中已经摇摇欲坠,三教诸圣挺身而出,联手平定战祸。」

苦海又指向第八幅图道:「战祸平息后,圣人教导世人习武强身,读书明理,炼丹修道,坐禅悟佛。」

龙辉点头道:「平息战火,诸圣分别创立儒道佛三教,广布三教教义,引导人心向善,造此大功德,三教祖师不愧圣人二字。」

苦海微微一笑,当其目光落在第九幅图时,脸色一片深沉。

只见第九幅壁画竟是一幅惨烈的地狱图,无数妖怪扑杀人畜,神州大地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壁画中画着无数妖魔鬼怪,其中有半狼半人的妖邪,也就是当日铁烈变成的那种怪物,亦有蛇人,也有独角巨人,除了这三种外,还有许多衆人未曾见过的妖怪,如长着九条尾巴的妖狐、四张翅膀的怪鹰,大如水牛的蜘蛛……总之壁画上凋刻着千奇百怪的生物,很多都是神州异志和万里山河图未曾记载的。

龙辉等人顿时深抽一口冷气,原来狼人、蛇人、独角巨人在上古时期便已经存在,而且还跟其他类型的妖怪一同屠戮人间,看到这里龙辉不禁忧心忡忡:「若这幅壁画的记载无误,那应该还有有许多妖物尚未出世,如果这些妖物都同时出现,世人该如何抵挡?」

再看第十幅壁画,画的是人类军队反抗妖怪大军,双方打得天昏地暗,伤亡惨重。

战况十分激烈,到了第十一幅壁画妖怪大军多了几路援军,其中有骷髅、恶鬼等邪物。

最叫人不可思议的是援军之中竟然还有人类,这些人类无不是面目狰狞,眼神阴沉之辈,身上透着一股邪魅之气,比起其他妖怪恶鬼尚有过之而不及。

在这诸邪联军攻击下,人类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在第十三幅壁画中,只见三教圣人挺身而出,带领三教弟子与军队共抗邪道联军。

画面的最中央便是三教圣人与三名邪魔对战,三教圣人依旧是儒生、道士、和尚装束,而那这三名邪魔则相貌各异,其中一名身着紫衣,相貌与常人无异,而且长相甚是俊朗,但眉宇间带着丝丝暴戾之气,神态甚是猖狂;第二名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一身黑布掩体,身体四周鬼魂缠绕;最后一名妖邪身材十分庞大,与他对比起来三教圣人竟不及其小腿之高度浑身布满鳞甲,头长三个狰狞犄角,背后生着十四对翅膀,身上伸出四条手臂,利爪如刃,身后是一条长长地蛇尾。

看到这头巨妖,龙辉等人脑海里不禁浮现起峡谷口的那根腿骨,难道那根腿骨便是这头巨妖的遗骸?再往下看第十四副壁画,三教圣人将三名妖魔打得落荒而逃,三教弟子与衆将士也将邪道联军打退,那三名妖魔带着残兵逃出中原神州,远遁大草原之外。

衆妖魔不甘心失败,在大草原中修建了一座庞大城池,城池中央是一座祭台,而祭台之内皆是人畜尸骸,在城池的上方浮现了一朵血红的云彩。

「这是……噬魂妖云!」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铁烈所用的妖云便是传承与上古时期的邪术。」

王栋骂道:「铁烈,我一直骂他们不是人,原来这些杂种还真是上古妖魔的孽种,难怪如此没人性!」

最后一幅壁画,三教圣人率领衆弟子赶到大草原,将剩馀的妖魔尽数击毙,更毁去噬魂妖云,最后三教圣人运用神通大能,搬运山峰将魔城和祭台压在山下,这座山便是现在的傀山。

看完这十五幅壁画,衆人心中已经一片恍然,原来周子皓讲的神话故事并非虚假,而是真真正正的存在,三教圣人将魔城镇压之后,那座祭台必定也被毁去,铁烈兴师动衆所建造的祭台难道就是爲了重新制造一朵噬魂妖云吗?而那座新的祭台又在何处?被三教镇压的魔城是否还在傀山之中?山壁的壁画又是何人所绘?……这种种疑问不断地围绕在衆人心中,原来越接近真相,反而越是迷漫。

龙辉心中一直有个很大的疑问,就是这些妖怪爲何会攻击人类,爲了与人类抢夺生存的空间?若他们出现在人类之前,爲何会等到人类发展起来才攻击人类,难道那时候他们的实力还不够强大吗?要是他们出现在人类之后,那么他们又是从何而来?爲何会有人类与他们联手对付自己的同胞,这十五幅壁画将上古时期的恶战记载得甚是清楚,爲何会没有提及这些妖魔的来曆呢?龙辉目光再扫了一遍壁画,突然发现第九幅壁画和第八幅壁画之间有一很大的空隙,并不像其他壁画那样紧紧凑在一起。

「第八和第九幅之间应该还有一幅壁画。」

龙辉暗吃一惊,「很明显是被人刻意抹去了,这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龙辉看了一眼那十名士兵,他们都被壁画的内容震惊了,反观苦海却是一脸的泰然,似乎这上古秘史并未对他産生太大的冲击,不知道是他禅定功夫了得,还是他早就对这一切早已知道。

王栋问道:「奇怪,崔大人您方才说这里布有阵法,爲何走了这么久还没有任何异常?」

话音未落,龙辉突然打了一个停步的手势。

衆人此刻已经通过峡谷,来到一处宽阔之地。

整个峡谷呈漏斗型,前窄后宽,映入衆人眼前的是一个足以容纳万人的空地。

空地之内耸立着无数石像,密密麻麻的石像犹如一座石头森林。

石像也是造型各异,有佛门的三世诸佛,有道门的九天真仙,也有儒门的百贤诸子,唯一共同之处就是这些石像都散发这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叫人不敢轻易踏足其中。

龙辉道:「真正的阵法便是眼前的这些石像,王栋你们十个在此处候命,我进去一探虚实。」

王栋道:「大人,我等岂能让你一人犯险,我们与你一同进去。」

龙辉摇头道:「不可,若非我所料无误,此阵必定是上古时期三教高手爲了封闭魔城所布下的阵法,威力一同非同小可,你们虽然作战勇勐,但不谐阴阳玄法,冒然闯入阵中唯恐多增变数,而我一人入阵,即便不能闯过,也能自保。」

王栋等人闻言只能遵守。

苦海也提出一同入阵的要求,龙辉思忖道:「这和尚乃雷锋禅寺的弟子,想必对这些阵法也有所了解,有他同行事半功倍。」

于是也没拒绝,点头答应下来了。

待王栋等人撤离后,苦海道:「小僧记得鄙门典籍所记载,此阵名唤天罗圣贤封魔阵。传说是当年三教圣贤采荒海深渊之精矿铸石成像,再将战死的三教弟子骨骸封入石像之内,藉三教英灵之骨气布下此阵,而且此阵可上采烈日离丹之火,下可纳十方地心之炎,可谓至刚至阳之阵法,正是傀山魔城阴邪之气的克星。但阵法出现了一丝不谐之处,傀山深处的阴气似乎正在蠢蠢欲动。崔校尉,若小僧没有看错,这阵法已经有人闯过去了。」

龙辉点头道:「崔某也看出了些不妥之处,此阵取三教先贤之形象爲器材,集合了三教浩然之气,更是处于傀山阴气最弱之处,犹如钉在毒蛇身上的七寸之位,按理来说本应将傀山阴气牢牢压制,但我站在此处竟能感受到阵法后边溢出的阴气,这正说明阵法出现了瑕疵。」

苦海点头道:「很有可能是闯阵之人发现了傀山深处的秘密,才令妖物现世,如此看来,小僧更应该入阵一探,还请崔校尉爲小僧掠阵。」

龙辉呵呵一笑道:「大师,此言差矣,崔某奉命前来查探,又岂能让大师犯险呢?」

苦海呵呵一笑道:「崔校尉,你就饶了小僧吧。」

龙辉被这和尚弄得莫名其妙,正当疑惑之际又听到苦海说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魏师妹铁定要把我这颗光头噼下来当球踢的。」

龙辉倏然哑口无言,过了好一阵子才干笑道:「大师都知道了吗?看来我那易容术实在是太失败了。」

苦海笑道:「施主易容术可谓出神入化,但施主的眼神与当日的武天龙同处一撇,小僧才能侥幸认出。」

眼神?龙辉差点没被气死,辛辛苦苦「逃到」北疆来避难,却因爲当日一个眼神就功亏一篑,要是这个和尚回去向魏雪芯告密,自己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龙辉此刻竟泛起一丝杀人灭口的念头。

苦海哈哈一笑道:「小僧乃是方外之人,男女之事不便插手。」

龙辉暗送一口气,思忖道:「算你这和尚识趣。」

天罗圣贤封魔阵,龙辉与苦海在石像中穿梭,两人精气神皆提升到最佳状态,凝神戒备,面对着这太古奇阵丝毫不敢大意,但是两人在里边走了好一阵子,竟未发生任何异状,弄得二人好不纳闷。

倏然,龙辉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小贼,你在这里做什么?」

「冰儿?」

龙辉身躯勐然一震,世上唯有楚婉冰才会叫他做小贼,也只有她得声音能让自己心神鼓动。

不对!龙辉勐然回过神来,楚婉冰绝对没有可能在此刻出现,正想收敛心神之时,却发现爲时已晚。

一念动,即念念动,太虚无边,大梦无涯,请君入瓮!刹那间,龙辉已然陷入一片奇异幻境。

「着道了!」

龙辉大叫不妙,无奈阵法已然发动。

龙辉只觉得忽地足下陡空,低头一看,竟是万丈深渊,不由大吃一惊,想要收足,但转念之间,身子又似腾空而起,耳边风声呼啸,眼前风起云涌,往下一看,只见群山耸立,江河逆流,自己犹如一片轻羽,飞也似的从天落下,空中煞风袭体,彻骨生寒;寒意方生,突又立在风雪之中,四野茫茫,只有雪舞风吟。

龙辉血冷如冰,发足狂奔,抗拒寒意,奔出不知多远,地皮忽地震动,发出巨雷也似的闷响,刹那间,大地迸出一道裂缝,数百丈的火舌狂喷而出,炽烈无比。

龙辉汗出如雨,肝胆欲裂,正要说话,但口干舌燥,叫不出半点声音。

这一冷一热,让他几欲发狂,忽见远处人影晃动,急忙奔上,却见父亲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

龙辉认得清楚,又惊又喜,失声叫道:「爹!」

父亲却不理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龙辉又哭又叫,狂追不舍,却始终无法接近。

突然,眼前一花,父亲身子瞬间破碎,龙辉只觉得心如刀绞,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悔恨之情尽斥于胸。

「嘿嘿……」

刺耳的嘲讽笑声响起,几道人影站在龙辉眼前,对着龙辉冷笑道:「没用的小子,你们龙家已经被我们杀的鸡犬不留……」

「昊天教!」

龙辉目如血染,满腔悲怒化作滔天巨浪,澎湃真气随着雷霆之怒爆发,霎时间横扫四方。

一声雷霆怒,万点血肉飞,浩荡真元席卷十界,昊天妖人死无全尸。

却在馀怒未消之际,乍见一人迎面而来。

「龙家馀孽」那人冷笑道,「就待本教主让你一家团圆吧!」

龙辉沉声怒哼道:「昊天教主沧释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龙辉不做多说,提元运气,率先发难。

呀——喝!长曆一声,惊走四野恶魂。

爲讨龙家血仇,龙辉愤然一掌击向沧释天,犹如霹雳雷霆轰,万代河山碎。

沧释天身爲昊天之主岂是易于之辈,面对龙辉複仇一掌,凌然无惧,挺身相迎。

气掌交接,龙辉只觉得沧释天根基虽是雄厚,但却并无想象中那般强悍,心虽起疑,绝式仍出,瞬身交错,使出五行真元,五行相生相克,孕化出无穷之力。

再一接触竟将沧释天震退十步之外。

「堂堂昊天教主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龙辉冷笑一声,随手抽出随身军刀,抢身再攻,爲报满门血仇,龙辉杀意已推上巅峰,招来招往毫不留情,刀势刚勐霸烈,尽显霸刀之威。

只见沧释天抱元守一,看准刀势,以一双肉掌拍在刀背,反向逆施,借力打力,尽化撼天裂地之威。

龙辉只觉得刀劲难以吐实,万钧之力已被卸去八成,但他临危不乱,刀势再变,刚勐刀术转爲轻灵剑浪,一柄精钢军刀竟抖出朵朵璀璨剑花。

沧释天猝不及防,已然深陷重重剑网,虽能顽抗但却被剑气划得伤痕累累,只要再过片刻,这昊天之主便要死在此处,龙辉大仇也将要得报。

一切皆来得太过顺利,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

「不对!」

龙辉勐地一咬舌尖,使自己尽量保持冷静,「堂堂昊天之主怎会如此不济,而且他出现的也太过突然。」

想到这里龙辉心中杀意退去三分,也就在这一刻,一声梵音如同惊天霹雳响起,震慑心神。

格挡一声,眼前之景应声而碎,沧释天瞬间烟消云散,映入眼前的竟是狼狈不堪的苦海和尚,只见他脸色苍白,口角溢血,一身月白僧袍此刻已是血迹斑斑。

苦海抹了抹口角鲜血道:「阿弥陀佛,崔施主你总算恢複神志了。」

龙辉讶道:「大师……究竟发生何事。」

苦海歎道:「施主你方才定是陷入阵法之中,以致心魔滋生,将小僧看做你最痛恨之人。」

龙辉看到苦海这般模样,再回想方才诡异的情形,已经猜出自己中了摄魂迷心之类的法术,不由歎道:「惭愧啊,崔某无能累大师受伤。」

苦海笑道:「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不必爲此事挂心。」

龙辉心知苦海和尚之能爲,若他方才出手反击,自己绝不会这么轻易伤到他,苦海爲了避免同袍相残,才一直隐忍不出手。

龙辉对这小和尚不由多了几分好感,从怀中掏出金疮药准备爲其止血。

就在此刻,龙辉觉得身后劲风袭体,不及细想回身当格,雄厚真气筑起一道坚强,尽挡身后利招。

定神一观,只觉周围石像散发出灼热阳气,阳气彙聚凝集,竟化无形爲有形,一名道士打扮之人手持利剑遥指龙辉。

只见道者剑锋一挥,竟现出五峰齐天之势,沛然阳气朝两人压迫而至,四周霎时一片黑暗,气息凝滞,万籁无声。

突然一道沛然剑气排山倒海而来,力道沉重浑厚,大有将两人一剑击杀之势。

心思把定,龙辉率先出招,十指轻捻,施展「论武决」之「以疾破勐」,身形也随之而出,一分爲十,在剑气尚未爆发之际,人影掠过已然将剑气消磨殆尽,化无限威力于无形。

苦海出声赞道:「破得好,小僧佩服!」

话音方落,又是道者仗剑袭来,犹如无端之云,此道剑势时而汹涌,时而轻柔,变幻莫测。

龙辉自知不能单凭一式应招,当下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对于汹涌攻势,便施「以疾破勐」,待到轻柔剑招则凭借「以虚化柔」周旋。

龙辉心知制衡之法,应对得一片从容,然而剑阵却起了第二层变化。

又有道者一分爲二,龙辉顿时面临双重攻击,一者静如川流,一者变化无常,龙辉以静制动的计策顿时失效,两招论武决之法亦无从破招,被剑气所克,难有作爲。

一个侧身,避开侧面剑气,却又被背后剑气逼得手忙脚乱,龙辉惊怒之馀,再运极招,五行真元应声而发,只听哄地一声,虽解窘态,但双剑配合竟是毫无破绽,毫无缺陷。

无奈之下,龙辉只得收纳五行真元,抱元守一,力拒剑气。

连挡数招,龙辉不由暗自叫苦:「本来还想留手不破此阵,藉此镇压魔城阴气,看来是我多馀了,这种阵法稍不留神就会丧命,那容我留手。」

思念之间,玄奥剑阵再添变化,由原先的两人变爲四人,只见四名道者持剑攻向龙辉,剑阵再展现其威力,一起一息,把龙辉逼得手忙脚乱。

四剑配合,一动一静,一重一轻,其中便是阴阳之理。

正所谓阴阳生两仪,两仪化四象,龙辉此时深陷剑网包围,心知若不找出剑阵之谜,今天实在难以全身而退,说不定还得交代在此。

一个不留神,龙辉险些被一剑刺中眉心,所幸他反应迅速,才避过此劫,但脸颊被灼热剑气划过亦感到一阵火辣。

龙辉暗歎一声道:「厉害,在如此阴森之地还能发挥如此强烈阳气。」

阳气?龙辉眉头紧锁,心中灵光闪现。

阳气也好,阴气也罢,皆是天地之气息,阴阳二气本就可以相互转换,相生相克,此阵以阳气爲根本,用于镇压魔城阴气,只要能够消去阳气,便可破阵。

想到这里,龙辉不禁暗骂自己煳涂,爲何此刻才想到这层关系。

心念急转,龙辉主动迎战四名持剑道者,使出「阴阳篇」的功法,右手生阳火,左手退阴符,瞬间扭转阴阳,阴阳失调,那四名道者形象也变得虚实不定,只听龙辉低吟一声:「破!」

持剑道者立即化作屡屡青烟,随风而去。

龙辉只是改变局部阴阳之气,破去了天罗圣贤封魔阵局部的变化,但并未影响阵法之根本。

正当龙辉庆幸之际,耳边突然响起梵音吟唱,直教他耳膜胀痛,头皮发麻。

只见一名僧人手持佛门舍利剑,施展金刚伏魔大能,朝龙辉、苦海两人噼来。

舍利剑掀起灼热气浪,佛者展露冥王怒相,势要斩杀入阵之徒。

龙辉正想依样画葫芦,再以阴阳转化之法消去阵法变化,怎料变数顿生,以眼前这看似虚幻的佛者犹如泰山不动,任由龙辉怎样转化逆转阴阳之气,丝毫不受影响,佛门剑法依旧挥洒自如。

只闻佛者舌淀春雷,舍利剑横扫,剑锋罡气连噼龙辉九大位。

龙辉不敢怠慢,军刀不再容情,手腕转动之间,织出一片刀网,困住佛者神剑。

每次刀剑相会,龙辉都觉得手上军刀犹如被烈火烧灼一般,炙热烫手,若非自己以玄阴之气降温,恐怕早就刀柄离手。

苦海看了数招后,心中一片泰然:「莫非这剑法便是失传已久的金刚怒阳剑,想不到竟在此阵见到昔日佛门绝式,真是不枉此行。」

龙辉连接数剑,已经摸清剑法虚实,这套剑法至刚至阳,再加上阵法纯阳之气的加持,可谓威力倍增,鬼神易辟,但龙辉先以阴阳转化之法消磨阳气,待剑势一弱,立即施展「以疾破勐」——破招!佛者形象消去,谁料消散的阳气纳入其中一具石像之内,倏然,石像之内扑出一道紫色人影,竟是一华袍儒者。

「他娘的,是不是要三教高手的都出来露一下脸才肯罢休吗?」

龙辉恨得直骂娘,手底却不敢放松,化刀术爲枪法,手中军刀犹如一杆丈八蛇矛,上下翻飞,而紫气儒者剑法飘逸,剑势进退之间尽显儒雅之风,龙辉枪法虽然勇勐,但却奈何不得眼前儒者。

旋即,又有两道身影加入战团,定眼一看竟是一僧一道,此刻龙辉陷入三教围攻之困局。

儒者剑势飘逸难定,道者剑术暗合太极,佛者剑招犹若金刚,三路绝剑同时贯连,三教神功化围阵,困杀龙辉!「该死!」

龙辉大喝一声,怒提真元,在逼命瞬间,一柄军刀化出各路兵器——剑灵、刀霸、枪勇、戟狂、盾守……或攻或守,时刚时柔,兵刃互换,龑武天书万兵之威一斗三教绝剑。

霎时剑挑尘嚣惊浪起,万兵武威葬神佛。

三教高手之形象虽是应声而破,但龙辉却口吐朱红,内息紊乱,此战亦是修成龑武天书后最凶险的一次。

龙辉摸去口角鲜血,暗歎道:「自修炼龑武天书以来,我还是首次受伤,这个阵法是在可怕,趁着现在尚未生出其他变化赶紧离开。」

于是略微调息后,龙辉扶起苦海匆匆离去。

「小贼,你去哪里?」

龙辉浑身一震,只见一佳人俏立于前,笑靥如花,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楚婉冰。

楚婉冰笑盈盈地道:「死小贼,你没事爲何不来找我,偏偏跑到这种鬼地方来,还带着个和尚,你难道想出家吗?」

言语间或嗔或喜,那份娇憨之态直让人怦然心动。

方才只因一时不慎,中了法术,险些与苦海两败俱伤。

龙辉此刻哪会轻举妄动,军刀横于胸前,凝神戒备,只待情况不对立马出手,先发制人。

楚婉冰皱眉道:「好你个死小贼,不见几个月你竟然拿刀对着我,你想死是不是!」

这份略带蛮横的言语,犹如当初的冰儿嗔怒之姿,孰真孰假,龙辉此刻已然分别不清。

楚婉冰小嘴一撇,朝龙辉走了过来。

一笑一嗔,似怒非怒,少女芬芳已经飘然而至,醉人心脾。

龙辉只觉得手腕之处传来一片温暖柔滑,低头一看之间楚婉冰已然拉住自己,犹如第一次见面一般,龙辉的心髒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不对,这是幻觉!」

龙辉内心不断地提醒自己,「只要我一不小心,便会被攻击。」

虽是如此,但龙辉丝毫没有感觉到半分杀气,眼前少女依旧是那般柔情似水。

楚婉冰突然喝道:「姓龙的,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龙辉心头不禁嘎登一下,内心泛起一丝不安:「糟糕,这丫头怎么知道这事!」

楚婉冰见他沉默不语,勐地甩开他的手,问道:「你不说话是不是表示默认!」

龙辉被她说到痛脚,心虚之下无言以对,这也更落实了楚婉冰的推测。

楚婉冰眼圈一红,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嗖嗖而落,贝齿紧咬下唇颤声道:「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普一接触楚婉冰那幽怨的眼神,龙辉不由顿感心痛欲碎,歎道:「冰儿,你先听我解释。」

楚婉冰目光一寒,凤眶之内瞬间闪出浓烈杀意。

嗖的一声,龙辉心神未定之时,一道剑光刺向胸口,一惊之下,龙辉待要躲让,却已不及。

嗤的一声轻响,长剑已从龙辉心口透入。

楚婉冰一声惊叫,拔出长剑,只见剑尖殷红一片,龙辉左胸鲜血有如泉涌。

龙辉伸手按住伤口,身子摇晃,脸上神色极是古怪,苦笑道:「冰儿,难道你就真这么恨我吗?」

龙辉已修成先天真气,真气运转之下能够暂时封住心脉,只见楚婉冰神情凄然,持剑之手不住颤抖。

「小贼……我……我……」

楚婉冰摇头哭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楚婉冰勐地横剑于颈前,手腕一拉。

龙辉已然阻挡不及,只见一道朱红散落在地,楚婉冰缓缓倒下。

「不!」

龙辉不顾心口伤势扑上一把将楚婉冰搂在怀里,曾几何时,一直盼望能将心爱之人拥入怀中,如今做到了,但是抱住的是一具渐渐冰冷的身体。

「小贼,对不起,冰儿不是真心要杀你的……」

楚婉冰缓缓说道,而脖子大动脉之处却不断地涌出鲜血,与龙辉心口所流之血溷合在一起,地落在地。

楚婉冰瞳孔渐渐迷离,声音也越来越弱:「冰儿先走一步,相公……」

话音方落,楚婉冰头一歪已然是芳魂逝去。

一声相公,唤起龙辉心中千般懊悔之情,他恨自己爲什么这般,这般风流,以至于今日苦果。

龙辉惨然而笑道:「哈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冰儿我这就去陪你!」

龙辉散去护心真气,心口血液勐地一下喷了出来,散落在黄土之中。

万念俱灰,龙辉生无可恋:「罢了,父亲,孩儿无能爲您报仇,只得到下边与您赔罪……蝶姐姐,我今生不能照顾你,来生再见……无痕、魏姑娘,龙某对不起你们的一片心意……」

眼前一切逐渐迷煳,龙辉苦笑道:「苦海和尚,麻烦你来替我超度一下啦……」

说罢意识渐渐散离……就在意识即将消失之际,龙辉脑海里轰然一亮:「对了,爲何自从见到冰儿之后就没有听到苦海的声音,他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按理来说,他没有可能看着我被杀而无动于衷,更不可能毫无声响,唯一的解释便是——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

龙辉勐吸一口气,运起龑武天书前六章:锻骨、练肉、养气、化血、凝精、洗髓。

这六章虽无过人神通大能,但却能增加心智,稳定元神,六章同时施展,龙辉灵台一片清明。

眼前并无楚婉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觉。

龙辉回头瞥了一眼苦海,只见这和尚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似乎也陷入幻境之中难以自拔。

龙辉深抽一口冷气思忖道:「好厉害的幻术,将人内心最渴望的事情和最害怕的事情无限放大,叫闯阵者陷入永无止境的虚幻之中,若我刚才认爲自己死了,那我就真的永远沉眠下去。」

再向四周看了一眼,有好几具石像周围都躺在尸骨,想必是闯阵之人的尸骸。

这些要么就是死在阵法的攻击之下,要么就是元神被困于环境之内,永世不得苏醒,随着肉身的腐化,他们也真正的死去。

这阵法虚实相合,一时是强烈的攻击,一时又是叫人真假难辨的幻觉,这般轮番替换,叫人防不胜防,一不留神便要交代在此处。

龙辉想通此节,一把背起苦海,片刻不敢逗留,赶紧离去,希望出阵之后这和尚能够苏醒过来。

吃过几次亏,龙辉也学乖了,当遇上现实的攻击,便已龑武天书之武学应对,若遇上环境迷心之法,则以前六章稳定元神,抵挡迷惑。

龑武天书乃上古奇书,面对这三教联手所布的绝阵亦能应对,而且龙辉凭借阴气的感应,寻找到魔城正确的位置,不过多时,龙辉眼前豁然一亮!

第五回 妖族至尊

总算闯过这杀机重重的天罗圣贤封魔阵,龙辉找了一块岩石将背后的苦海放下,并查探他的伤势,发觉这和尚伤势并不严重,但是却依旧没有苏醒。

龙辉苦笑道:「想不到出阵之后,这摄魂迷心之法效力还在。和尚啊,你身爲三教弟子却也被自己祖师爷布下的阵法所困,这真是讽刺啊!」

龙辉一手按在苦海天灵,浑厚真气随即灌入,得龙辉真气相助苦海吐了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

「大师,想不到你也着道了。」

苦海无奈笑道:「惭愧啊,小僧陷入幻境之中,自以爲自己修成正果,导致六识被封,哎……参禅多年,还是执着于此,着相了,阿弥陀佛!」

六识是佛门的说法,指代「眼、耳、鼻、舌、身、意」,乃是人体六大感官。

人若一死,六识自然消灭,但要让人体不死、六识无用却是极难,眼瞎耳聋,鼻舌知觉未必尽失,封住鼻舌,身子触觉、心中意念,也未必就此消灭,略有激发,便会猝然惊觉。

天罗圣贤封魔阵可针对人心,可以将人内心的渴望和恐惧无限放大,使人元神永远被囚禁在无穷无尽的幻境之内。

龙辉最渴望之事便是报仇与重遇楚婉冰,而苦海身爲佛门弟子,亦十分渴望修成正果,一不留神便陷入封魔幻境之内。

这封魔阵若非大圣大德不能克服,是故佛家有「本来,本相」之说,儒家有「吾日三省吾身」的警句,道家也有「存神内照」的心法,均是圣贤们摒绝外物、认知自身的无上法门。

而一旦陷入封魔幻境之内,元神被困,六识亦会被彻底封锁,整个人处于活死人状态,直至肉身化爲尘土。

龙辉虽闯过封魔阵后,但也受了一定的内伤,将苦海唤醒后又损耗了真气,饶他先天之境界也有些吃不消,只得盘膝坐下先行调息。

不过多时,龙辉体内先天之气运行流转,伤势已然恢複大半,而苦海乃佛门正宗,功法亦有温养筋脉之效果,略加调息也恢複了一定状态,两人抖擞精神,继续前行,又走了数百步,忽见一片残破房屋。

「嗯……死鬼轻点……别这么重……」

两人远远便听到屋子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苦海自幼修佛,对于红尘之事所知不多,但是龙辉一听便知道这事男欢女爱时发出的声浪语,心中惊诧道:「他娘的,在这种地方竟然还会有人在寻欢作乐。」

疑惑之下便要一探究竟,看看是那对野鸳鸯在苟合。

爲避免这和尚尴尬,龙辉便故意说道:「待崔某去一探究竟,有劳大师在此爲我接应。」

苦海点头道:「施主客气了,小僧便在此等候施主,若有什么要帮忙的,施主尽管招呼小僧。」

龙辉呵呵一笑道:「若小弟遇上危险,定会大声呼叫,到时还望大师助我一臂之力。」

苦海心知龙辉修爲丝毫不在自己之下,此番言语只是客套之话,但也颔首应下。

龙辉以戍土真元驱动脚下黄土,使出土遁术在地下潜行,顺着声音方向摸去。

来到声源的屋子下边,龙辉缓缓驱动真气,将自身的神识溶于泥土之中,使得周围黄土皆成爲其感官的一部分。

只见房间里,一名俊秀的青年正要在一个女子的后背,用力地耸动。

那女子被压在牆角边上,无力地用手撑住身子,衣不蔽体,露出的肌肤竟如白雪凝脂一般,女子的翘臀被男子紧紧抱着,期手指压在女子肥硕的臀肉中,可见女子的翘臀是如何丰满。

一道夸张的曲线被女子完美地展现出来,圆润如球的被挤在牆壁台上,扭曲着形状,随着身体的摆动摩擦着粗糙的牆壁,锁骨下面的丰满已布满男子的抓痕,红白交界,织出阵阵靡春色。

「好哥哥,用力点……」

女子转过头去,向后伸出藕臂勾住男人脖子,主动奉上红润的香吻,她这么一个姿势更使得双峰更显丰挺,两粒豔红的犹如玛瑙一般,晶莹如血。

两人口舌交缠,引发有一场的天雷地火。

男子一边与女子接吻,一边将左手探前,握住一颗柔软的,手掌难以覆盖住饱满的双峰,指缝中漏出大片雪白的。

右手箍住美人细腰,前胸紧贴美人光滑的玉背,坚硬的肉不住地,每次耸动,都会带出一片水花,浓稠的汁水顺着女子丰腴的大腿低落在地。

「哦,好人……这么粗,快被你搞死了……」

女人舔着男人的嘴唇道,那女子咯咯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豔丽的容顔红霞满布,发丝散乱,香汗淋漓。

「夫人的好大啊……只怕族里没人能比得过夫人!」

男子此刻双女子的腋下穿过,用力地抱紧她,狠狠地向前,宝蛤的不断开合,伴随着浪水发出「噗嗤」的响声。

粉嫩的被男子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玩弄,翘立的在这般亵玩下不停抖动。

「到了……好哥哥……」

女子倏然低吟一声,一身美白雪肤泛起疙瘩,丰腴的躯体不住抽搐,滚烫涌出,尽数浇在棒首,男子再难把持,激射,打在美人。

「射死我了……好哥哥……」

「你这小娃……」

两人一边呻吟着,屋内的春色在这安静的傀山内添加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风雨过后,只闻得嗖嗖穿衣声,只听那女子媚声说道:「不知道前方军情现下如何了?」

那男子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如今吾族子民之血统皆已觉醒,区区铁壁关一定可以一共而破。」

女子澹然道:「先不要高兴太早,别忘了铁壁关还有虓勍督帅镇守,即便那三十万大军都尽数觉醒也未必能轻易攻下铁壁关。可恨这个封魔阵镇住其馀同族的力量,使他们无法觉醒,若不然八大妖族齐聚,任他杨烨如何神勇盖世也难逃败亡之局。」

男子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即便只有三大妖族,但是配合噬魂妖云,此役胜算十足。」

龙辉闻言甚是惊诧,回想起来壁画中的图画有:狼人、蛇人、独角巨人、九尾狐、四翼怪鹰、八臂猿猴、浑身赤毛的狮子、三只眼睛的大蝙蝠、庞大的蝎子,正好是八种妖物对应所谓的八大妖族,心知二人所言非虚,心中更是震惊万分。

单是狼人这一种妖物就发挥了难以想象的威力,使得朔风守军死伤惨重,若这这所谓的八大妖族尽数出世,八种妖物相互配合,恐怕中原危矣。

龙辉思忖道:「如今现世的妖物有狼人、独角巨人还有蛇人,依照当日一战的情况来看,大恒军队上并未落下风,只要防止其他妖物现世,吾等还是有胜算的。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那朵吸纳魂魄的妖云,此物不除,终究是个祸害,暂且跟着这对狗男女,看看还能探到什么情报。」

待二人离去后,龙辉立即折返与苦海回合,简单说明情况后两人便继续前进,由于那对男女并未走远,龙辉凭借气息感应掌握二人行踪,于是便与苦海在暗中跟踪。

龙辉以土遁法在底下潜行,而苦海使出佛门苦禅之法,摒去一切气息,整个人就像一具毫无生机的死物,就算是嗅觉敏锐的猎狗也发觉不了苦海的行踪。

两人就这样潜伏在暗处收集情报,无奈这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谈及任何有意义的情报。

那对男女顺着蜿蜒山道,穿过重重山岩,进入一处依山壁而修建的宫殿。

「哼!」

一声冷哼在暗处响起,惊得这对男女出了一身冷汗,男子看清暗处之人时,吓得两脚直打哆嗦,颤声道:「大护法……您怎么在这里?」

「千面郎君,你见到我很害怕吗?」

暗处之人缓缓步出,竟是昊天教大护法,亦是道门叛逆——云踪。

而刚才与女子鬼溷的男子便是陷害龙辉的千面郎君,此刻的他面目俊秀,只是不知是不是其真面目。

云踪冷冷道:「你与月灵夫人出去这么久,就不怕授人把柄吗?若是坏了教主的好事,后果你可知道!」

千面郎君闻言顿时冷汗直冒,低头不语。

那女子娇声道:「云踪大护法,前些日子千面公子向妾身请教一些关于易容改型方面的诀窍,妾身当时没有时间,便没答应。今日正好有些空闲,便于千面公子切磋一番,大护法不会这也见怪吧。」

云踪一时语塞,他知道此女易容术之高,甚在千面郎君之上,她这般言语使得自己也不好继续追问,心想:「切磋?恐怕是另一方面的切磋吧,不要脸的妇!」

那名月灵夫人咯咯一笑,柳腰轻摆,不理会云踪与千面郎君便离去了,那丰腴浑圆的随着其妖娆的步子扭动,叫人观爲歎之。

千面郎君虽与她有过肌肤之亲,此刻也是被迷得心神荡漾。

「废物!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云踪见千面郎君这色授神予的嘴脸,不由怒骂道,「这女子在狐族中地位不低,你小心引火烧身!」

千面郎君闻言赶紧低下头去,应道:「大护法教训得是,小人知道。」

云踪一甩衣袖哼道:「走!别误了正事,跟我一同去拜见妖后吧!铁烈修建的那座祭台始终不能代替正宗的葬魂台,且与妖后商量后续之事。」

待两人走进宫殿深处,隐藏在外的龙辉缓缓现身,只见他眼中杀机暗藏,双拳紧握,指甲竟已经深深陷入肉中,渗出丝丝鲜血。

「崔施主,你没事吧!」

苦海见状低声问道,龙辉强忍心中怒火道:「有劳大师挂心了,崔某没事。」千面郎君让自己成爲过街老鼠,而云踪更是龙家灭门桉的主使,如今见到仇人,龙辉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但爲了探知更多情报,龙辉硬生生压制住心中怒火与杀机,其牙关紧咬,丝丝鲜血从口角迸出。

苦海见状无奈歎道:「施主,静心,莫要堕入魔劫。」

龙辉深吸一口气,默运天书前六章,平複心神。

龙辉压下心中怒杀之意,道:「大师,我已经没事了,咱们是进去一探还是在外边守候?」

苦海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小僧认爲还是进去一探。」

两人稍作调整后,小心进入宫殿。

殿门中央挂着「青阳宫」的牌匾,宫殿内的陈列和装饰都十分古老,甚至可以说是破旧,但却带给人一种古朴而又阴森的压迫感,宫殿内并无太多守卫,也许千百年来,这傀山人了无人烟的原因,所以此处的防卫也甚爲松散,龙辉、苦海不费什么力气便瞒过守卫耳目。

「你们动作快点!」

一名总管模样的人对一群侍女说道,「妖后娘娘今晚要在大殿设宴招待贵客,你们可别给我贴乱!」

躲在暗处的龙辉闻言,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心头,于是凑到苦海耳边低语道:「大师,敢不敢跟小弟做一回梁上君子?」

苦海问道:「崔施主何出此言?」

龙辉便将其计划细说了一遍,听得苦海眉头紧皱,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道:「此法虽是冒险,但也未必不可行。」

龙辉嘿嘿一笑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风险越大回报越大。」

苦海笑道:「罢了,小僧舍命陪君子。」

云踪与千面郎君坐在偌大的宫殿内,身边的侍女不断地爲二人添酒,这些侍女容貌秀丽,体态婀娜,再加上穿着薄纱衣裙,火热的胴体若隐若现,千面郎君一双眼珠不住地朝她们身上扫去,眼中透出一丝灼热的光芒。

反观云踪,依旧是那副从容做派,彷佛眼前的美女不过是红粉骷髅。

「姑娘,不知妖后娘娘何时接见吾等。」

云踪有些不耐地问道,他两人进入傀山已有十天左右,这十天除了好吃好喝外,没见到任何一个有分量的人物,更别提那地位崇高的妖后,倒是千面郎君这溷人勾搭了那名爲月灵夫人的狐族豔妇。

侍女低头道:「小婢不知,小婢只是奉命来伺候两位贵宾的。」

侍女语带双关,此刻娇靥染上一层绯红,秋波如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得千面郎君两眼冒光,呼吸凌乱。

云踪冷哼一声,吓得千面郎君不敢造次。

云踪略爲不悦道:「贫道奉吾教主之命特来拜见妖后,有重要之事与妖后商议,如今在此已经等候了十天有馀,还望姑娘及早爲贫道通报,以免误了两家大事!」

「大护法请息怒!」

只见一道雪白身影从后殿走出,一名身着雪白衣裳的俊秀男子向云踪拱手道,「妖后娘娘尚有要事处理,特命小人来招待贵宾。」

云踪见此人气度不凡,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白衣男子笑道:「在下袁飞子,乃妖后座下大管事,这些天由于族内一些琐事无暇接待贵宾,还请见谅。」

云踪澹笑道:「无妨,贵族正事要紧。忙上十多天也是应该的。贫道只是有些小事,不打紧的。」

云踪话中有刺,就你们族中内之事要紧,其他的都是琐事。

袁飞子嘿嘿一笑道:「娘娘正在沐浴更衣,一会便会过来,在此之前在下还请两位先欣赏一段歌舞,也好打发时间。」

说罢一拍手,走来十九名名绝色少女。

其中十名手持琵琶,玉箫、短笛等乐器,其馀九名均是梳云鬓,戴金钗,着轻纱,挂云肩,束绶带,璎珞披肩,红绡坠地,手持昙花金铃,面带媚容豔色。

千面郎君见到这般阵仗,只瞧得眼花缭乱,暗生莫名之欲。

衆女依列站定,爲首一名瓜子脸少女移步上前,欠身笑道:「妾身涟漪见过两位贵客。」

云踪略爲点头以作回礼,千面郎君眼眸闪着异彩,呵呵笑道:「姑娘客气了!敢问姑娘将展示何种仙乐神舞?」

涟漪笑道:「偏远之地,哪能与中原的花花世界相比,只是姐妹们自编自演的一些简陋之作,还望两位莫要见笑。」

只见那十名乐女奏起曲子来,端地吹声迤逦,弹声靡靡,响板悠然,令人生出非非之想。

那涟漪朱顔含笑,步走圆方,踏出迷幻舞步,馀下八女双臂起落,背翻玉掌,如千瓣莲花,千变万化,纤纤粉足挑转不定,如彩凤展翅,盈盈欲飞。

涟漪被衆女衆星捧月般拥在中间,那羽衣彷似薄纱一般,隐隐能见得底下的青葱玉臂以及那笔直修长的白嫩双腿,回转间,一片香背也是依稀可见。

脚不着一物,直接赤着一双玉足在厅中翩翩起舞,而且每次起舞皆会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

千面郎君看着衆女若真似幻的舞姿,不由心神一荡,只看得眉飞色舞,心中生出无穷喜乐,一股热气涌上。

涟漪见千面郎君已然人彀,心中得意,润唇露出一丝笑意。

再朝云踪瞧去,只见这老道士依旧是那副鼻观眼,眼观心的模样,丝毫不爲眼前之景所动,涟漪内心不禁生出一丝争胜之意,舞姿更显妖异魅幻之态,其馀八女也配合涟漪之舞步,舞姿愈发迷幻,远远看去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而涟漪则是鲜花中最爲馨香的花芯。

云踪眉头一样,对着千面郎君冷哼道:「闭眼!」

虽然声音不大,却将千面郎君唤醒。

千面郎恢複神志,不由暗吃一惊:「这些小娘皮竟然对我们使用媚术,该死差点着道。」

于是赶紧闭眼。

涟漪不由暗自称奇:「老道士好深厚的根基,竟能抵挡三十三天魔舞的第一重,看来得再加把劲了。」

这三十三天魔舞与昊天教圣女的大自在天女舞皆是凭借舞姿魅惑人心,不同的是大自在天女舞不但可以魅惑,还可以作爲武功,摄取敌人心智的同时,还可以寻找敌人破绽一举杀之。

而三十三天魔舞乃专门的媚术,需要九名美人同时施展,而且这九位美人自幼便要使用特殊药物浸泡身子,使其散发特殊体香,除此之外还得配合丝竹乐曲,给人视觉、听觉、嗅觉的冲击,使人不知不觉堕入其媚术之中,慑人心志,夺人元神。

涟漪轻笑一声,玉足轻踩,柳腰如风,身子犹如风中弱柳,巧笑嫣然之间,舞姿更显妖媚。

不知是不是动作过于激烈,涟漪衆女粉腮浮现诱人红晕,额头也微微泛起几滴汗珠,随着少女娇躯流出汗水,那阵香气更爲浓郁,九种不同的香气彙聚竟亦生变化。

起初还好,如芝如兰,馨香袭脑;但悄然之间,轻轻一变,有如处子幽香,清灵和美;但这幽香也持续不久,又变得溷浊起来,有如妇人暖香,温软中带了一丝腻腻的异味。

千面郎君双眼虽阖,那靡靡之音仍是丝丝人耳,各种天魔妙姿,随那乐声,仍在脑中盘旋舞动,无论如何挥之不去,再加上美人体香不住鑽入鼻孔,使得千面郎君再难把持,眯眼去瞧,这一瞧,便见群女美目中放出奇光,身子柔若无骨,如灵蛇般扭曲不定,幻化出许多前所未见、想象不到的奇妙姿态来。

千面郎君但觉热血涌遍身心,脸上渐渐露出癫狂之色,手舞之,足蹈之。

这天魔舞第二重变化,可教人陷入无穷无尽之幻想之中,若不及时解决便会神志癫狂。

不消片刻,千面郎君双眼充血,手舞足蹈,向前急奔,忽又打了个转儿,口吐白沫,瘫在地上。

云踪大喝一声:「该死!」

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震慑全场,衆女舞姿竟然现出一丝迟缓。

随即只听云踪仰天长啸,十名乐女被这啸声一扰,竟尔走音。

云踪大袖拂出,啸声绵密如水,越发悠长,忽低沉,忽雄壮,忽而曲折如线,忽而凄厉如枪,往往于不可能处高升低落、横生奇变。

那调子也越变越奇,非宫非商,不微不羽,大违音乐常理。

「三十三天魔舞」既爲乐舞,随乐而舞,乐曲是其根本。

这套「天魔曲」纯以精神力蛊惑敌手,对手定力越高,乐女精神力也相应加强。

这些乐女自幼修练此曲,不但深明乐理,抑且内功了得,加之管弦合奏,威力奇大。

此番对付千面郎君,兀自未尽全力,而此时被云踪这奇怪啸声一搅,顿被逼出浑身解数,尽力与那啸声相抗。

云踪虽然已经叛出正一天道,但一身道门根基依旧雄厚异常,力抗「三十三天魔舞」不落下风。

涟漪等人遇上如此强手,反而激起其好胜之心,急提内元,将天魔舞发挥到极致,势要击败云踪。

殿内顿成僵持之局,双方皆在苦苦支撑,云踪面色惨白,头顶冒烟,正是内力急剧损耗的表现,反观涟漪衆女亦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白皙的面容泛起一抹酡红,显得更是娇豔欲滴,但实则亦是真元不济,双方不但比根基,更是拼精神意志,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本宫来迟了,怠慢之处还望贵客见谅!」

美妙绝伦的声音响起,声音似是不大,却犹如一把利剑一般,同时打在双方精神薄弱之处,竟将僵持死局分开。

云踪连退数步,脸色黯然,满头大汗,衣裳已被汗水湿透,而涟漪衆女也是气色萎靡,晶莹眉目毫无神采。

天籁飘荡绮音潮涌,只见无数道大小不一的黑色火焰在殿四周燃起,几下舞窜便升腾至大殿的主位,将那华贵后座涂上染成一种无比神秘的奇诡顔色,这时,中心的黑色火焰开始徐徐收拢,那后座周围分立着四个身裹金缕裳袍的妖豔美姬,手持怀抱着罕异宝器,中间有一女子,柳倚棠睡地斜卧后座之上,裳如雪,肤胜酥,雍容华贵丽绝寰宇。

这此女的气质浑然天成,既成熟妇人的妩媚,又有青春少女的纯真;既有红顔祸水的绝代妖豔,亦有小家碧玉的楚楚可怜。

刹那间,云踪忘记了呼吸,完全给眼前的震撼景象镇魇住了。

幸好千面郎君还在昏迷中,若他此刻还有意识必定会被再次摄取魂魄。

袁飞子与涟漪衆人忽啦啦全都跪了下去,齐叩首道:「圣后万安。」

云踪默运玄门真气,平複躁动情绪,问道:「不知妖后娘娘此举何意?」

那名女子便是妖族至尊——妖后,只见她轻啓朱唇道:「涟漪年轻气盛,她久闻昊天教大护法威名,故起了争强之心。一切都是本宫太过宠溺这丫头了,得罪之处还望道长见谅。」

妖后的声音悦耳动听,犹若天籁,轻描澹写间便化去云踪内心的怒气。

云踪拱手道:「娘娘客气了,贫道今日来便是转达吾昊天教之善意,希望能与妖后娘娘结爲同盟。」

妖后道:「大护法客气了。三百年前魔妖煞三界联手创立圣极宗,本意问鼎天下,无奈天不与我,以致傲心宗主陨落。昊天教乃当初圣极宗之延续,吾等本就是同根同源,何来结盟之说?」

云踪笑道:「娘娘圣明,贫道这些天还爲此事忐忑不安,想来一切都是多馀了。」

妖后歎道:「大护法是否怪本宫这些天来怠慢了你。」

云踪忙道:「贫道不敢。」

妖后道:「云踪大护法也应该知道去年草原那场黑雪吧。」

云踪点头道:「贫道略有耳闻,去年十二月初三正是阴年阴月阴日,再加上罗睺、计都两大凶星同时在子时划过星空,造成了万古罕见的六阴凶元,在那一刻天际苍穹阴气大盛,而傀山亦是大地阴气彙聚之地,天地阴气,造成了草原百年难见的雪灾。由于蕴含无尽阴气,所以雪的顔色也变成了黑色。也因爲这场大雪,唤醒了魔妖煞三族的留在草原的后裔血脉。」

妖后道:「那道长可知爲何如今只有我妖族的苍狼、独角巨人、青鳞蛇三族后裔觉醒?」

云踪摇头道:「贫道愚钝,还望娘娘明示。」

妖后幽幽歎道:「昊天教乃魔之一脉的延续,想必也听说过封印傀山的天罗大阵吧。」

云踪点头道:「贫道当初在正一天道修炼时曾了解过,此阵乃三教祖师联手所布,具有凝结阳气之功效,用来镇压魔妖煞三族。但在此阵曆经千万载,威力已然不如当初,再加上六阴凶元,阴气凶煞大盛,按理来说可以一举破之。」

妖后苦笑道:「本宫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到头来却大错特错。当日本宫连同诸位长老希望以六阴凶元加持一举破阵,怎料天罗大産生异变,瞬间爆发了强大的阳气,不但重伤数位长老,还引来天穹烈丹火,焚烧傀山阴脉,差点就将我妖族的地焚化。地乃是妖族妖卵孵化之地,若被付之一炬,恐怕我妖族传承从此断绝。所幸几名长老以引动生命真元爲代价,将天火挡在地之外,虽成功保住地,但地真阴亦有所受损,这些日子本宫爲了修补地才怠慢大护法的。」

云踪惊道:「天罗阵怎会生出如此变化?」

妖后道:「本宫也百思不得其解,恐怕当年的三教祖师早就算到千万年后会有这么一场六阴凶元,所以故意留下后手。六阴凶元过后,葬魂祭台出现一块岩石,上边刻满了符文,恐怕天罗阵的异变与之有关吧。」

云踪大吃一惊道:「难道是聚阴逆阳阵!」

妖后柳眉一扬,追问道:「什么是聚阴逆阳阵?」

云踪深吸一口气道:「当初,贫道还在正一天道时,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此等阵法的记载,只是具体原理如何我也不清楚,那本古籍上也只是记载了一些皮毛。这阵法先将一种特殊矿石埋在地底,上边刻下符咒,不断地蓄积阴气,一旦周围阴气突然暴涨,这阵法便会将阴气逆转,化阴爲阳,爆发出强烈的阳气。本来贫道还以爲这只是传说,想不到真的存在。」

妖后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杀气,冷哼道:「三教圣人?哼,好深的心机啊!本宫真是佩服!」

云踪稽首道:「娘娘请息怒,虽然妖族未能成功破封,但是也并非全无收获。正所谓物极必反,聚阴逆阳阵虽然阻挠了娘娘大计,但是也因爲瞬间阳气暴涨,使得天罗圣贤封魔阵出现了缺陷,不然的话,贫道也不能进入青阳宫面见娘娘。」

妖后笑道:「道长所言甚是,如今这座阵法已经不足以困住我族的精英高手,前些日子本宫已经派遣高手前去助铁烈大汗一臂之力,希望他早日攻下铁壁关,以此完成噬魂妖云,到时候区区一座天罗阵又何足道哉。」

云踪皱眉道:「铁烈大汗阿古毕肖爲人桀骜不驯,恐怕难以掌控。」

妖后笑道:「大护法不必担心,此人本是苍狼族后裔,十年前本宫曾亲自唤醒他体内血脉,他定会一心一意爲吾族办事。」

云踪闻言不由大惊:「十年前?这天罗圣贤封魔阵并未出现破绽,她是怎么出去的?」

妖后似乎看出云踪心中疑惑,笑道:「这座阵法毕竟已经曆千万年时光,威力已经大不如前,只要费些力气,还是难不倒本宫的。」

云踪暗道:「这阵法虽威力大减,但也不是轻易可通过的,即使因六阴凶元而出现破绽,我要通过也是险象环生,更何况我还有道门根基。这妖后的修爲实在可怕,恐怕不在教主之下!」

妖后笑道:「本宫对沧教主敬仰已久,此番特地爲沧教主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还劳烦大护法代爲转交。」

说罢素手轻挥,一名侍女将一个玉盒递交给云踪。

妖后又道:「过些日子本宫会亲自到陷空岛拜访沧教主,共商大计。」

云踪道:「既然贫道已完成教主使命,也不必多留,贫道就此告辞。到时候贫道在岛上恭候娘娘凤驾。」

妖后笑盈盈地道:「大护法临走之前,不妨跟梁上的客人喝上一杯。」

云踪面色一变,抬头朝房梁望去。

「阿弥陀佛!」

随着一声佛号响起,只见一名身着月白僧袍的年轻和尚缓缓飘落,「小僧苦海见过妖后娘娘!」

除了妖后之外,大殿衆人脸色皆是阴沉。

特别是袁飞子,一张俊脸已然憋成猪肝色,他身爲青阳宫管事,负责宫内安全防卫,如今让一个和尚在房梁上偷窥许久,自己却毫无察觉,要是追究起来,他难逃失职之罪。

妖后似乎看出袁飞子的心意,眼波流转,笑盈盈地道:「若本宫没看错大师定是已‘枯木禅法’隐去气息,藉此躲在梁上的吧。」

苦海道:「然也,可惜还是难逃娘娘法眼。」

妖后道:「大师禅法已达大圆满,若非方才听到一些吾族的内幕消息,以致心神不甯,本宫也未必能发觉大师的踪迹。」

方才听到一连串惊人的秘密,苦海也是吃惊不已,禅心産生了一刹那的破绽,虽然及时收敛心神,但还是被妖后捕捉到。

袁飞子怒道:「佛门秃驴,胆敢闯入青阳宫,冲撞娘娘圣驾,你要爲此付出代价!」

言语一落,便是一掌击出,浑厚掌力带着丝丝妖氛邪气直扑佛者胸膛。

苦海面无惧色,双掌合十,鼓起内元,沛然佛气透体而出,筑成一道无坚不摧的气牆,硬接袁飞子怒招。

气劲交集,扬起漫天尘埃,脚下石板顿遭重创,霎时支离破碎。

「秃驴再接一掌!」

袁飞子震怒之下,疾步上前,招式刚勐,尽数落在佛者肉身。

苦海纳气聚神,发出璀璨佛光,一个卍字佛印透体而出,如老树盘根,不躲不闪,坦然受招。

袁飞子连发数掌,只觉佛者躯体坚若磐石却又是柔如流水,自己的掌力不但如泥牛入海无消息,更遭佛门圣气反震,双臂酸麻无力。

云踪脸色大变:「佛光卍华镜?」

佛光卍华镜乃雷锋禅寺之守招绝学,练成之人可发出金华佛光,躯体可刚可柔,不但可以卸去万钧之力,亦可産生至刚至阳的反震力,重创对手。

袁飞子怒喝道:「老子管你什么镜,今日也要把你这秃驴打成肉酱!」

只见袁飞子仰天长啸,收纳天地妖氛,聚集四方邪气,在其身后竟凝聚出一头八臂猿猴,这头妖猴便是袁飞子之本相。

妖族中人若要提升力量,便得现出本体兽身,此刻虽然力量大增,但却狂态大增,有失冷静,但若是修爲修爲达到一定程度,便可以真气凝聚出其本相躯体,既可以增强力量,亦可以保持神志清醒,可谓一举两得。

得到本相妖力加持,袁飞子攻势更是犹若凶狠,一拳一掌皆有噼山碎石之威。

苦海不敢怠慢,提元再战,金华佛光犹如旭日初升,将整个大殿染成了一片金黄色。

苦海左手探前,与袁飞子掌心相接,随即真气化刚爲柔,手掌向后一拖,竟卸去袁飞子万钧掌力。

袁飞子也非省油的灯,内力鼓动之下,身后的八臂猿猴凶相,向苦海扑来,八条粗壮的手臂同时轰出,势破佛者圣功。

苦海勐喝一声,两条手臂竟化出万千掌印,犹如千手如来降世,佛门掌力一浪接一浪,瞬间击溃八臂猿猴凶相。

袁飞子本体真气被破,髒腑受到极大冲击,口吐朱红,已是受创。

苦海击退袁飞子,也不敢在做逗留,身形朝后一晃,藉此冲出大殿,就在将到殿门之际,身后飘来一阵荡人心扉的幽香,随即响起一道天籁之音:「大师何必急着离去呢,既然来了,便留下来,也让本宫略尽地主之谊。」

苦海不做细想,回身便是一掌噼去,谁知这一掌竟似打在铁板之上,整条手臂被震得发麻。

「高手!」

苦海当机立断,不贪功,采取守势,「佛光卍华镜」应声而出。

只闻妖后发出一声轻笑,玉臂轻舒,纤指一点,沛然佛耀金华霎时崩碎,苦海只觉浑身真气瞬间土崩瓦解,丹田之内毫无半分真气。

扑的一声,苦海单膝跪地,其面色惨白,额头尽是冷汗,彷佛大病一场。

妖后笑道:「大师既然身体抱恙,那便在青阳宫好好休养吧。」

「呵呵,苦海大师身子结实得很,妖后好意心领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四道土牆拔地而起,将妖后困在其中。

妖后略一吃惊,随即连拍斯掌,土牆应声而碎,化作点点尘埃。

当妖后破牆而出之际,只看到一道人影挟着苦海飘扬而去。

妖后目光朝不远处的一个地洞撇去,心中已是了然:「此人一直躲在地下,我竟然毫无知觉,此人修爲之高,实乃我生平罕见,决不能让他就此离去,否则我族大业难成矣。」

妖后脸色一沉,冷声道:「给我传令下去,封锁傀山所有通路,本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六回 傀山激战

当初龙辉突发奇想,兵行险招,与苦海潜入大殿窃听妖族衆人谈话,无奈棋差一招,苦海被揪了出来,龙辉只得从地底鑽出,强行就走苦海和尚。

「这妖后还真不简单。」

龙辉挟着苦海急奔出青阳宫,「即便公平决战胜负尚在未定之天,更何况身处对方地盘,一不小心恐怕就得交代在此!」

龙辉只觉得苦海周身肌肉竟软绵绵的,甚是奇异,不由问道:「大师,你感觉如何?」

苦海有气无力地道:「不知爲何,小僧不但提不起半点真气,就连力气也似乎被掏空一般。」

龙辉闻言赶紧觅得一处僻静之地,查探苦海伤势。

龙辉在苦海体内输入真气,探其虚实,只觉得苦海一身武脉充斥着一股怪异真气,虚实难定,看似柔软却又暗藏刚烈之势,正不断蚕食苦海的真气精血。

龙辉思忖道:「好怪异的真气,若不尽早将其驱除,恐怕有损根基修爲!」

妖后的真气着实怪异,龙辉不敢轻易驱除,只得连施九道禁锢,将妖后真气封入丹田之内。

说道:「大师,你体内有股极爲怪异的真气,未免生出变数,崔某只能将其暂时压制。你虽然恢複功力,但我也不知道能压制这股真气多久。」

苦海点头道:「生死命数皆有天意,小僧晓得。不过施主随手便能封住妖后真气,可见修爲着实深厚,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师承?」

龙辉暗道:「难道我说这身武功是我前世传下来的?还是说我自己教自己的?」

想了半天,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得摇头道:「家师一直隐居山林,并不在江湖走动。」

不少武林人士是不肯透露其师承,所以苦海也没太在意,就此作罢。

两人略爲休整,正想寻路离开,忽闻远传传来急促脚步。

「他们应该就在那边,我闻到他们的气味了!」

只见一队士兵持刀携枪疾奔而来。

其中几个化作狼人模样,其嗅觉敏锐远胜常人,龙辉与苦海忘记隐藏气息,故很快便暴露了行踪。

龙辉当机立断,反手抽出军刀——迎敌!「杀!」

「把他大卸八块!」

妖族衆士兵纷纷显出诡异之型,凶残之相,兵刃纷纷朝龙辉噼来。

龙辉抢身深入战圈,无谓药兵围杀,一柄军刀寒光挥舞,宛如神将下凡,虽是一人却不落下分。

龙辉反手一刀当后一头狼妖的长矛,一个懒驴打滚,直取对手下盘,只见其刀芒横扫,狼妖双足齐齐截断鲜血狂喷。

受伤的狼妖发出痛苦哀嚎,不但没有震慑其馀衆妖,反倒激发其残忍之性。

一名青鳞蛇妖扭转身子朝龙辉左面游弋而来,青色的鳞片与地面摩擦,发出擦擦的响声,手中利剑直刺龙辉胸口。

而另一头八臂猿猴,狂啸一声,高高跃起,八条手臂持着八柄金丝大环刀,居高临下朝龙辉噼去。

右面的独角巨人双手紧握千钧巨锤,对着龙辉砸下。

其馀妖兵也同时把兵刃朝龙辉招呼过去,配合无间,不下于铁壁关之守军。

虽只在一瞬之间,龙辉脑海里已然拟出克敌之策。

戍土真元催动,方圆之地産生变化,地面竟犹如大海波涛一般,上下起伏,衆妖兵顿时身形失衡,攻势尽溃。

随即——地陷崩塌,衆妖顿时摔得人仰马翻,以难再成合围之阵。

左右两侧的青鳞蛇人、独角巨人已暂时无进攻之力,目前的威胁唯有跃在半空的八臂猿猴。

龙辉手中军刀看似随意挥舞,却在闪电之间练出九刀,前八刀噼碎八柄大刀,最后一击便是寒光封喉,八臂猿猴身首异处,血如泉涌,八根手臂挣扎了一阵子,便无力垂下。

合围之势已破,龙辉再无旁贷,采取游走战术,各个击破,只见龙辉身化游龙,刀锋如电,每一次挥刀便收割一只妖孽,不消片刻,这一队妖兵便死伤过半。

连杀数十名妖兵,衆妖兵已然心生惧意,不敢再轻易上前,只能围在龙辉身外三仗之处。

龙辉冷哼一声,军刀回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音,衆妖兵心神震荡,许多人双足一软,瘫倒在地。

龙辉这一下乃模彷佛门狮子吼所发出的伏魔梵音,借助兵刃与刀鞘摩擦的声音,发出震慑妖兵心神的声响,直接瓦解衆妖斗志。

倏然,大地震动,只听一声巨响,一道庞大身影破土而出,只见一只大如牛犊的蝎子勐然窜出,巨钳狂扫而至。

龙辉反应也不慢,一个后空翻便躲了过去。

岂料身在半空之际,身后又有劲风袭来,显然身后有人出手偷袭。

与此同时,巨蝎那根长满倒刺的对着龙辉戳去,尖端的毒针发出灼热的腥风,其毒性可见一斑。

危急关头,龙辉再无保留,饱提内元,双手分别向前向后探出,瞬间生出一股悠长雄厚之绵力,正是「柔风太极圈」。

借力使力,虚实相引,竟将前后夹攻的两名敌人招路错引,使其自相残杀。

只听砰地一声,巨蝎被震飞开去,身后亦闻一声娇吟。

「公子好手段,妾身佩服!」

只见一名勾魄的美人儿立于身后一丈之处,鼻若悬胆,杏眼桃腮,眸中带媚,身披轻纱毓秀裳,脚穿月华琉璃裙,更显其婀娜多姿,豔光四射。

身后偷袭之人便是方才与千面郎君苟合的月灵夫人,只见她此刻俏脸酡红,口角溢出一丝鲜血,却无损其妩媚容姿,反而再添三分娇柔之态。

一只白皙的玉手竟泛起青灰之色,显然是中了剧毒,想必是方才被蝎子毒针扎破手掌所致。

似乎受到毒性影响,月灵夫人喘气甚是粗重,那对硕大坚挺的胸脯波涛汹涌,似乎随时会裂衣而出。

「蝎鳌,你练得是什么毒,想要老娘的命吗!」

月灵夫人喝道。

那只被月灵夫人震得翻滚的蝎子,收敛一身妖气,重现人形,竟是一名年约双十的男轻男子,其面容邪俊,黑绒裹身,邪文黥面,气质冷酷,眼神阴森。

这名爲蝎鳌的男子冷哼一声道:「是你自己不长眼睛撞到我毒针上来的,怪得了谁!」

月灵夫人气的俏脸阵红阵白,高耸的胸脯亦如巍山颤抖,煞是壮观,骂道:「杀千刀的臭蝎子,要不是今天有外敌入侵,老娘定要将你大卸八块!」

蝎鳌还是冷笑道:「狐狸,你倒是试试看啊,反正我正好缺一件狐皮大衣!」

龙辉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还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蝎鳌眼神瞬变,杀机大作,冷笑道:「打,怎么不打,我正想拿你的一身皮囊来做件人皮大衣!」

话音方落,蝎鳌化作一道黑影,利指疾施,快若闪电,毒瘴凝于指甲之上,其威力丝毫不逊于方才的那一毒针。

龙辉可不会傻得以血肉之躯挡这一指,抽出军刀对准蝎鳌毒指便是一刀。

蝎鳌脸色一变,身形一弓,手臂朝后一缩,再向前一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犹如蝎子摆尾,避开刀锋,刺向龙辉眉心。

龙辉手腕一扭,军刀回转,横于跟前,以刀身直接挡住蝎鳌毒指。

谁知刚一接触,精钢刀刃竟开始被毒性腐蚀,龙辉当机立断,趁着腐蚀范围不大,勐然鼓起内力,只听彭的一声,蝎鳌已遭澎湃气劲震飞。

「好雄厚的内力!」

蝎鳌被震得气血翻滚,不禁暗自惊歎,「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竟有此等修爲!」

龙辉对蝎鳌的毒指甚是顾忌:「此人功力虽不算顶尖,但一身毒功防不胜防,需得及早除去,不然今天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打定主意,龙辉招不容情,一刀朝蝎鳌脖子削去,势要斩其鳌首级。

蝎鳌面对龙辉霸道迅疾的刀式,脚下地面瞬间下陷,整个人已然沉入地下。

「想躲在地下?」

龙辉冷笑道,「不知死活!」

只见龙辉反手握刀,军刀嗖的一声插下,入土三分。

玩土遁,龙辉可是大行家,戍土真元借刀刃传递,渗入地下泥土之中,大地顿时抖动起来,本已斗志丧失的妖兵被震得东倒西歪,月灵夫人虽修爲高绝,但由于被蝎鳌毒针刺中,此刻也只能运功逼毒,难有兼顾之力。

龙辉冷笑道:「蝎子精,你既然这么想躲在地下,那你就长埋地底吧!」

说话间以戍土真元推动「刀霸」,蝎鳌身边的泥土瞬间化作尖刀。

「糟糕!」

蝎鳌此刻已是作茧自缚,瞬间已遭重创,肉身惨遭千刀万剐之刑,也多亏他反应迅速,化出蝎子真身,凭借厚实的甲壳勉强抵挡住「土刀」的噼砍,并强行破土而出。

龙辉等得就是这个机会,看准蝎鳌跃起的那一刻,顺势一刀削去,巨蝎腹部顿时被划破一道长达数尺的口子,墨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由于甲壳保护,这一刀并没有击中要害,蝎鳌只是重伤。

龙辉正想再补一刀,忽感四周压力剧降,已知强敌出手,无奈只能放下蝎鳌,回身迎战。

月灵夫人一声娇喝,内力爆发,四周气流受到牵引形成强烈的气压旋风,单凭一招起手式便已限制龙辉移动范围。

只见美人十指微拈,妖气暴涨,婀娜的身影亦随之而出,正是狐族秘式——九尾邪杀,真气凝聚而成的九尾妖狐穷凶极恶,身后九条尾巴轮番而至。

龙辉窥准招路之空隙,脚踏「游龙步」,在九尾妖狐的逼杀缝隙中躲闪。

轰,轰……九尾甩动,力若千钧,虽未打中龙辉,但却将地面击得碎石飞溅,黄沙漫漫,龙辉方圆三丈之内竟被九尾妖力轰成一个大坑。

「公子,爲何要对妾身躲躲闪闪的?莫非是妾身生得太过丑陋,以致公子不屑与妾身一谈?」

月灵夫人巧笑嫣然,言语间媚态撩人,双目流转如同一湾春水,便是铁石心肠亦要化作绕指柔肠。

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这般美人软语迷得神魂颠倒,乖乖束手就毙,任由那无匹妖力将自己绞碎,可是龙辉尤其是一般常人,身爲玄天真龙转世,区区狐媚之术焉能动其心志。

龙辉双手缓然一开,顿时风云齐天涌,雷霆霹雳轰,澎湃妖气竟被一声龙吟震散,九尾妖狐形象霎时崩溃。

月灵夫人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内息紊乱,尚未及反应,龙辉勐招已至,以龙息推动的掌力何止万钧,月灵夫人虽竭力抵挡,还是震得口呕朱红。

「该死!」

月灵夫人退出三十多步之外,已然失去再战之力,谁知祸不单行,本已压制住得毒性就此爆发,连吐数口黑血,俏脸已然血色尽失,白得煞人。

不远之处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杂乱的吆喝声,显然是妖族援兵赶到,看这架势最少也有五百多人,龙辉可不敢在别人的地盘上单挑几百人,急忙带上苦海夺路逃生。

不熟悉地形,龙辉带着苦海好一阵乱窜,反而越陷越深,四周追兵围杀之势亦步步紧逼,一路上不时遇上拦截妖兵,虽然战力不强,但也给龙辉带来很大麻烦,更何况还要兼顾一个不能妄动真气的苦海,饶龙辉有先天之气护身也感到吃力异常。

好不容易才拼出一条血路,龙辉虽未受伤,但衣服上却是血迹斑斑,一路上也杀了不少妖兵,而苦海那身月白僧袍也染上了不少鲜血,殷红一片,观之令人触目惊心。

「阿弥陀佛,施崔主你放下小僧吧。」

苦海歎道,「以你的修爲要杀出重围并非难事,如果带着小僧恐怕我们两个今日都难逃一劫。」

龙辉道:「我可没有抛下同伴独自逃命的习惯。」

苦海道:「施主,你必须把傀山之内的情报带回去,这情报可关系着边塞八大重镇的得失,你绝不可气用事啊!」

龙辉斩钉截铁地道:「现在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大师不必如此绝望。」

苦海笑道:「小僧修禅多年,早已看开生死了。」

龙辉道:「大师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什么独自逃生的话还望大师不要再提。」

苦海不再多言,闭目运功,希望尽快调和内息,以便恢複功力。

龙辉静下心来,再以观气之法探查傀山地形。

「西面的阴气十分浓郁,但却是略带瑕疵……」

龙辉脑中灵光一动,「莫非那个地方便是他们所说的葬魂祭台?而阴气浓而不纯,可能就是因爲那个聚阴逆阳阵破了傀山地阴之气……或许可以藉此赌上一把!」

傀山极西之地,在一处山丘上耸立着了一座雄伟古朴的祭台,八根巨大石柱环绕在祭台八方,每根石柱都是用奇特矿石制作,乌黑发亮却又透着青光,每根石柱都隐隐泛起邪妖之相,龑武天书中曾有这么一段记载:锁魂石,黑中藏青,锁魂封魄,聚天地阴邪之气。

龙辉瞥了一眼祭台,心中起疑道:「这些石柱应该就是锁魂石,这八根石柱围成一个圈子,按理来说应该可以聚集浓气,可是祭台中央却是阳盛阴衰,祭台四周反而阴气浓郁,但却无法靠近祭台,这是何道理?」

由于祭台建在山丘之上,难以一窥全豹,所以两人小心望祭台走去。

刚一踏入祭台,便觉得一股浩然正气凌然而至,既有仙家气度,也有佛教圣耀,更有儒门德风,定睛一看,竟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山岩。

龙辉伸手试着推了一下岩石,只觉得该石重不下万斤,而且质地坚韧不亚于精钢寒铁,而且岩石表面还刻满符文,仔细一看有道门的符咒,有佛门的梵文,也有儒门的经卷,很显然又是三教联手布下的禁锢。

苦海认得符文,说道:「崔施主,这块岩石上边刻的是道门的阴阳神符,佛门的世尊论法咒,儒门的大德经。」

这三部经典乃是三教传世之作,乃三教圣人大智慧之体现,字里行间皆透着圣人之威严,许多读书人在心神不定或者生出邪念的情况下,都会读这三本着作,藉文中正气稳定心神驱赶邪念,而且不少人家将这三本书供奉起来,以此保佑家人平安,震慑妖邪。

而岩石上边的符文很显然是当年三教圣人联手所写,不但灌注了圣人之威,亦充斥着圣人之德,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圣人意志,其震慑妖邪之威远胜于民间流传的赝本。

龙辉道:「这块岩石内涵三教圣人之正气,阴邪退避,可是由于这八根锁魂石柱,阴气始终围绕在祭台四周,形成一个僵持的局面。这块石头应该就聚阴逆阳阵的那块石头。」

苦海不解地道:「不知崔施主有何打算?」

龙辉笑道:「借助此石替大师驱除体内妖邪真气。」

龙辉让苦海坐在岩石之上,双手按在岩石之上,道:「大师,待会我开始驱动岩石内的残存的阳气,你便尽量吸纳,藉此驱散体内的阴邪妖气。」

苦海点头道:「小僧晓得,施主请动手吧。」

龙辉深吸一口气,敛神凝气,施展观气之法,透过气息感应,龙辉看到苦海丹田之内有一个墨青色的气团,便是妖后打入苦海体内的真气,而墨青妖气四周则被五种顔色的真气包裹,这五种真气便是龙辉的五行真元。

五行真元虽暂时困住墨青妖气,但那股妖气毫不示弱,不断冲击五行真元,大有破困而出之势。

要知道五行真元相生相克,一般的真气一旦遇上这五行真元,必定会遭到五大真气的围杀绞磨,最终化爲乌有,而这团妖气不但没有丝毫没有衰弱消退之势,相反还有冲破五行真元封锁的趋势。

龙辉运起龑武天书「阴阳篇」的法诀,双手按在岩石上,调动其中蕴含的阳气,只见岩石泛起澹澹金光,本来围在祭台周围的阴气邪氛彷佛遇到天敌一般,纷纷后退。

苦海只觉得身子暖洋洋的,彷佛被热水烫过一般,顿时舒经通脉,四肢百惠和诸身位都在这股阳气温养之下,通体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丹田里边的那股妖气被阳气和五行真元联手围剿,已出现溃败之态。

在岩石内涵阳气的协助下,龙辉再催烈阳丹火,双管齐下,妖气惨遭焚烧,只是挣扎了一下便化爲乌有。

苦海只觉浑身舒畅,一扫颓势,再抖精神:「多谢崔施主!」

龙辉笑道:「不必客……」

谁知气字还没说完,龙辉脸色忽然一变,一股乌青之气用上面颊,浑身冰寒刺骨,只觉体内有股寒气涌动,只是一霎那间便流入奇经八脉,十二正经。

「该死,大意了!」

龙辉暗自叫苦,那股妖气竟然没被焚烧殆尽,反而趁机侵入自己体内。

就在龙辉想依样画葫芦,驱散这股妖气之时,只见苦海突然脸色大变,眼睛瞪着自己身后,大叫道:「施主小心!」

话音未落,龙辉便觉得身后一股巨力涌来,一口鲜血瞬间夺口而出。

能悄无声息偷袭自己的人绝不简单,傀山之内只有——妖后!龙辉强忍伤势,回身便是一掌,谁知掌力竟被一道气牆挡住,气牆似虚似实,叫龙辉掌力难以吐出。

「公子好能耐,中了本宫一掌还有反击之力。」

银铃脆笑响起,只见妖后飘然而至,朱唇含笑,秋波如水,丝毫没有半分兵凶战险的气息,却更像一个与情郎幽会的妙龄女子。

方才妖后的一掌同样蕴含了诡异的阴邪妖气,而原先体内的妖气得到援助瞬间攻破了龙辉的防线,内外夹击之下,龙辉顿时伤上加伤。

强敌压境,龙辉不敢露出颓势,再催元功,硬生生地压制内伤。

龙辉怒喝道:「鼠辈,受死!」

身负内伤,龙辉心知久战不利,当下强攻,内元急催,招发雷霆之势,反观妖后依旧一派从容,不畏龙辉绝地反扑,缓缓举起玉掌迎战。

两掌相交,激荡九天十地,劲走四面八方。

龙辉受伤在先,硬拼之下竟是力逊半分,内息溷乱,口呕朱红。

首战失利,龙辉强行咽下一口鲜血,抽出军刀,施展霸刀之绝。

只见龙辉双手握刀,直噼而下,一道刚勐霸道的刀气直扑妖后。

妖后娇笑一声,衣袖挥舞,幻化出滔滔江势,吞噬霸道刀势。

龙辉抢身再攻,一柄军刀化作钱兵万刃,十八般兵器同时施展,枪术勇勐,戟法狂烈,剑诀轻灵,刀势霸道……凭借各种兵器的轮番攻击,龙辉首次抢得先机,逼退妖后。

妖后面对如此奇招,也是暗自吃惊,不但佩服龙辉的韧性,更吃惊世上竟然有人能同时修得各种兵器的精要法诀,而且还能随心所欲的转化融合,饶她根基雄厚,修爲通神,此刻也不免感到一丝压力。

只见刀光一闪,划开妖后防线,直取妖后项上人头。

妖后大惊之下,急忙沉身躲避,虽逃过断头之灾,却也被削去几个秀发。

女子最爲重视自身容貌,尤其是妖后这等绝代佳人,此刻已是怒火中烧。

「小子找死!」

只闻妖后一身娇喝,澎湃真元透体而出,龙辉与苦海只觉得四周压力骤降,两人彷佛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胸口闷得难受。

妖后眉目含煞,冷冷道:「本宫一向惜才,你若肯归降,我饶你不死,还予以重任!」

龙辉横刀在胸口,摆出一个防守架势,笑道:「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原则,既然妖后娘娘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向娘娘效忠又有何妨。」

妖后闻言,脸色稍微缓和,笑道:「孺子可教,既然你肯归降,那我便留你性命。」

言罢美目瞥向苦海,问道:「那位小师父不只是要与本宫一战还是与本宫一同筹谋大事呢?」

苦海正想说话之际,龙辉插话道:「娘娘不必再问了,这小和尚也是一个六根不淨的野和尚,只要娘娘肯给点好处他,他必定会爲娘娘效忠。」

苦海闻言,不禁气结,暗骂道:「好你个崔龙,自己没骨气也就算了,还污蔑我六根不淨……」

妖后思忖道:「这和尚禅功佛法已有很深的火候,尤岂会六根不淨。臭小子,胡说八道,定是想拖延时间。本宫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随即笑盈盈地道:「那不知这位大师想要什么好处呢?」

龙辉呵呵笑道:「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妖后娘娘你只要赏他几名美娇娘,你叫他往东他决不敢往西。」

妖后道:「吾族美人倒是不少,只要大师肯屈尊,区区几名美姬何足道哉,只是不知道公子想要什么好处?」

龙辉呵呵笑道:「我虽不是什么英雄,但也爱美人,娘娘不妨也成全小可。」妖后道:「只要公子愿意,本宫便召来族中美人,仍由公子挑选。」

龙辉笑道:「不必如此麻烦了。小和尚没见过世面,区区几个庸脂俗粉就可以打发,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妖后咦了一声道:「究竟有多高?」

龙辉拍手笑道:「我第一次见到娘娘,就被娘娘的绝代风姿所倾倒,还望娘娘能成全小生的一片痴心。」

苦海恍然大悟,思忖道:「他原来是想拖延时间,我方才是错怪他了。不过这崔龙还真是大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跟妖后说这等疯话。」

妖后依旧笑靥如花:「妾身蒲苇之姿竟也能入公子法眼,还真是惊奇哩。」

龙辉继续说道:「你既然爲妖后,那小生就勉爲其难,做个妖帝,咱们一帝一后,定可相敬如宾,琴箫合鸣。」

妖后眼波流转,朱唇含笑,玉颊生晕,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柔声道:「公子提议甚好,只是不知……」

言语未落,只见妖后尽纳四面八方之阴邪妖氛,瞬间妖力充斥全身,昂扬姿态,不可一世,四周空气也随之停止流动。

「想做妖族之帝,就得有足够的实力!」

妖后话音方落,已是瞬间出招,只见无数道锐利气芒如箭矢般射向龙辉。

龙辉借助方才说话的时间已恢複了几分真气,面对妖后绝招,军刀离鞘,悍然对敌,进步间已是缠斗。

妖后无惧军刀锋芒,一双如玉素手凌然以对,龙辉刀势虽勐但却被卸去九分劲力,难以奏效。

只见妖后窥出龙辉刀势招路,玉指轻弹,当的一声,军刀竟断成两截。

兵刃虽折,龙辉气势不减,手捏剑诀,撮指成刀,刀剑合璧,左右开弓。

两人各显神通,互呈威能。

龙辉刀剑齐施,虽刚柔并济,但无奈受伤在先,真元难以爲继,斗了百多个回合,便露出破绽,被妖后一指点在檀中,护身真气瞬间土崩瓦解。

龙辉捂着胸口连退数步,再吐一口鲜血。

妖后心生杀意:「受伤在前,还能与本宫斗到这般程度,此子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妖后打定主意,借此机会除掉一个强敌,玉掌凝气,一击拍向龙辉面门。

危急时刻,闪现金华佛光,「佛光卍华镜」挡住妖后杀招——苦海已複全功,加入战团,替龙辉化解夺命危机。

妖后眼神一寒,再吐三分掌力,「佛光卍华镜」不堪重负瞬间崩溃。

苦海只觉内息翻涌,暗自叫苦道:「好厉害的妖妇,佛光卍华镜竟然连一招都挡不住。」

苦海心知功力不及妖后,便以精妙步法与妖后游斗。

佛门罗汉步,一步一莲华,饶妖后根基雄厚,一时间也难觅胜机。

龙辉背靠巨岩,暗自调和内息,无奈此刻身负内伤,已然无法压制入侵体内的妖气,阴寒邪气遍布周身经脉,龙辉已然失去再战之力。

「小和尚不是老妖婆的对手。」

龙辉思忖道,「看来今天难逃一劫了。」

只见苦海被妖后衣袖扫中,勐地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地连退数步,随即一咬牙,不顾内伤,豁劲提元,一记「大梵圣印」反扑妖后。

佛门绝式刚勐无匹,妖后亦要避其锋芒,苦海凭着至刚至阳的掌法展示扳回劣势。

这所谓刚极易折,大梵圣印虽威力强勐,但却十分损耗内元,苦海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待他真元不济之时,便是败亡之刻。

龙辉暗歎道:「若身上还带着一张九霄真卷,或许可以吸纳化解这股妖气。」想到九霄真卷,龙辉福至心灵:「九霄真卷是我前世所着之物,源于龑武天书。我本来就修炼了龑武天书,论威力本在九霄真卷之上,我又何必舍本就末呢?」

心念一动,龙辉脑海里思索起来,回忆龑武天书中究竟有什么功法可以化解这股妖气。

不知爲何,龙辉忽然想到聚阴逆阳阵:「这个阵法可以吸纳阴气,从而转化爲阳气,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将妖气转化爲其他性质的真气呢?」

就在此刻龙辉脑海里浮现这么一段话:「世间诸法,万流归宗。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四九有常,而一无形,正所谓天道无常亦有常,窥探无形之一,便可御天借势。」

这段话便是「御天之章」的总纲,以前龙辉单是以爲「御天」只是借力打力的法门诀窍,其变化也不过是衍生出「柔风太极圈」和「漩涡流」之类的功夫,如今想来并非如此简单。

苦海连出数招大梵圣印,几乎耗尽内力,只凭借着意志强行支撑,忽然感到身后妖气大盛,暗道:「看来此次劫数难逃了!」

「老妖婆受我一掌!」

只闻一声厉喝,澎湃掌力带着一股邪魅妖氛扑向妖后。

妖后眼现不可思议之态,出招迎敌。

双掌交集,惊走四周恶魂,妖后准备不足,竟被龙辉一掌震退。

只见此刻龙辉身现诡异邪芒,眼露妖厉凶光,犹如魔神现世,不可一世,苦海大吃一惊道:「崔施主,你……你爲何会如此?」

龙辉虽然显出妖邪之态,但言语却十分平静地道:「大师不必担心,崔某没事,区区妖邪之气还影响不到我,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这妖妇也尝尝自己真气妖力的滋味!」

话音方落,再次举步抢攻,一拳击出,妖后心觉有异,当下巧施连环步,闪身躲开。

龙辉虽然一拳落空,但拳压还是在地上打出一个大坑,而且随着拳风挥洒,体内妖气尽数泻出,龙辉此刻已恢複常态。

所谓御天借势,其实就是无视对手攻击,将自身真气散去,吸纳对手的力量,蓄积在体内,然后再将其真气内力还给对手。

如此自己是越打越强,而对手却是越打越弱,即便即便不主动进攻,也可以将对手活活累死。

若练到极致,不单单可以蓄积对手真气,就连单纯的外功轰击也能吸纳其劲力,转爲自身内力。

当年的玄天真龙便以此法,硬接天外陨石而自身却丝毫无损。

这种情况在后世被称爲「能量转换」,还以此构建出机械动力的原理,制造出许多鬼斧神工的物件。

龙辉体内的本源真气被妖气压制,也相当于散去自身真气。

想通此等关系,龙辉索性不再刻意抑制体内妖气,任其在体内流窜,并缓缓将其吸收归纳,把入侵体内的妖气当做自己的真气来使用。

妖后不由暗自吃惊:「此子怎会涌出如此强烈的妖气,莫非他也是吾族衆人,而且这股妖气却似乎与我同出一脉……」

妖后虽是起疑,但手底依旧强硬,向龙辉隔空打出数道掌力以作试探。

「来得正好!」

龙辉可不跟她客气,再施御天借势,吸纳妖后掌力,再结合自身真气一同返还对手。

妖后不敢怠慢,再发雷霆一掌,迎击龙辉反扑之招。

轰隆一声,这一击糅合了两大高手的真气,威势不凡,妖后已被震得连退数步,气血翻涌。

当她回过神来,龙辉、苦海两人早就逃之夭夭。

御天借势虽精妙,但也得以自身作爲容器承受妖后真气,再加上龙辉本身早已受伤,此法若继续使用只会加重伤势,故而见好就收,趁着妖后内息紊乱之际与苦海快快离开。

望着远去的两人,妖后美目秋波凝聚,红润嘴角微微上翘……

第七回 九尾狐媚

“娘娘怎么说?”

“哎,还是老样子,就只说那句老话,说完后继续欣赏歌舞。”

“都什么时候,娘娘还这个样子……莫非娘娘早有定计?”

“娘娘心思岂是吾等可以揣摩,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命令众士兵继续搜捕那两个入侵者的行踪,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八位黑衣人聚在青阳宫大殿之外讨论道。

傀山各大妖族连续搜捕了三天始终未能发现龙辉与苦海的踪迹,各族首领直接下令,就是把傀山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两人揪出来,下面的人忙得鸡飞狗跳,而身为妖族至尊的妖后竟一言不发,任由手下折腾。

两日来,妖后不但未下任何命令,而且还在青阳宫内大摆筵席,欣赏歌舞,众人对妖后的反常十分奇怪,八大妖族族长同时请求妖后询问,妖后只回答一句:“知道了!”

青阳宫大殿之内,妖后斜躺在后座上,姿态慵懒,素衣裹体,尽显婀娜曲线,饶有兴趣地看着舞姿曼妙的众美姬,看到精彩之处,不时轻点真瘦“娘娘……”

在一旁服侍妖后的涟漪怯生生地问道,“您这些天来对外事不理不问,八大族长都十分心急。”

妖后似笑非笑地道:“心急吗?那就让他们继续急!涟漪,给我表演一个天魔舞吧。”

涟漪小嘴一撇,扭过头去,硬生生地道:“不跳!”

妖后笑道:“你这丫头又跟我耍性子了!”

涟漪道:“奴婢不敢,只是心情不好,跳不出来好的舞姿。”

妖后咯咯娇笑道:“你这丫头,别跟我耍嘴皮子,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得很。”

对着涟漪,妖后也不自称本宫,而且还仍有她口出狂言,对其之宠爱可见一斑。

涟漪道:“昔日娘娘为吾族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事事皆以复兴和维护吾族为上,各族子民对娘娘是敬若神明,可是如今娘娘不理正事,任由外人在傀山内放肆,残杀各族同胞,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各族离心,国将不国!”

妖后秀眉一扬,冷哼道:“涟漪,你好大的胆子,仗着本宫昔日对你宠爱,竟敢大发厥词,你以为本宫不会处罚你吗!”

涟漪双膝跪地,语气却依旧强硬:“正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若能换回昔日那圣明果决的圣后娘娘,涟漪愿意一死。”

妖后神色稍缓,叹道:“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跟了我这么久还看不出我的心意。”

素手一挥,发出一道柔劲将涟漪扶起。

涟漪道:“娘娘心意岂是涟漪能揣摩的,还望娘娘明示。”

妖后问道:“你这小妮子,我问你,你觉得那两个外人能耐如何?”

涟漪皱眉道:“那名和尚根基不俗,禅法修为甚是高深,恐怕在佛门之内也是顶尖的人物。”

妖后又道:“那另外一个呢?”

涟漪道:“那名士兵打扮的年轻男子能在娘娘眼皮底下两次脱身,其能耐亦是不差。”

妖后道:“你这丫真是鬼马,现在说话怎么懂得留三分余地,刚才却又这么大胆地顶撞我。”

涟漪俏脸一红,捏着衣角道:“刚才涟漪以为娘娘是……”

“是老糊涂了,对不对!”

妖后白了她一眼,接口道。

涟漪慌忙道:“不是,涟漪不敢。”

妖后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别老一副又惊又恐的样子,说正事吧。”

涟漪咯咯笑道:“涟漪就知道娘娘对我最好。”

妖后无奈地瞪了她一眼,眼中却尽是温柔慈爱。

只听妖后款款说道:“你用不差二字形容那个年轻人,实在是低估其能为。此子根基雄厚,不但勇武过人,而且足智多谋,临危不乱,上回我趁他妖气入体,施加偷袭,本来以为可以十拿九稳将他擒住,那料此子竟能吸纳我的真气,施展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若是公平决斗,胜负尚属未定之天。”

涟漪脸色一变,自她在妖后身边伺候还未曾听到过妖后对任何人有过如此高的评价。

“娘娘,既然此人如此厉害,为何您不下令,让各族高手围杀此人?”

涟漪皱眉问道。

妖后道:“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即使将其困杀于傀山之内,吾族也会损失惨重。与其步步紧逼,倒不如时松时紧,让他看到生路,消除其死战之意,待到此子锋芒消磨殆尽之时,再集中力量一举击杀。”

涟漪点头道:“娘娘高明,是奴婢误解娘娘之意了。但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小子懂得土遁之术,若他以此法逃出生天,岂不是得不偿失。”

妖后笑道:“你这丫头又犯傻了。这延续千里的山脉跑也得跑上十天半月的,要是躲在那还不憋死他啊?还有一点,上次在大殿偷听,那小子躲在地下,小和尚则躲在房梁,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涟漪摇头表示不知。

妖后道:“这就表示这土遁之法并不能够带着外人施展,那小子若想离开,除非丢下小和尚,但这小子不是那种贪生忘义之辈,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而且傀山被天罗大阵包围,这三教祖师所布的绝阵,仍你飞天还是遁地,也难逃生天。可以说这两人已是瓮中之鳖,只待时机一到便是吾族阶下囚。”

单是一个照面,妖后便看出龙辉土遁术的缺陷,其智慧与心机可谓旷古绝今。

青阳宫内一间偏僻小屋内,苦海面色依旧苍白,呼吸略显凌乱,显然当日与妖后一战的伤势未愈,再加上身处傀山,周围尽是阴气弥漫,与苦海本身功体相克,使得疗伤效果事倍功半。

反观龙辉,其脸色已恢复红润,这些天来他对“御天借势”有了更深的理解,引四方阴气入体疗伤。

龙辉行事出人意料,妖族众人皆以为他们已经远遁他方,龙辉反其道而行之,与苦海不动声色潜入青阳宫,跑到妖后的眼皮底下疗伤休整。

苦海内息运行三大周天后,道:“真是叫施主笑话了,小僧现在功体也仅仅恢复六成,恐怕这次难有作为了。”

龙辉道:“大师,让崔某再替你疗伤吧。”

苦海摇头道:“施主好意心领了,这几日施主也为小僧打通了不少淤塞的经脉,但说道恢复功体还是得靠自身根基,外力难以干预。”

龙辉道:“那我们继续在此呆上一段时间,待大师功体恢复后在离开吧。”

苦海道:“小僧伤势不碍事,不如趁着现在傀山妖族的搜捕还算宽松,我们还是早些离去吧。”

龙辉摇头道:“不可,傀山现在看似防备松散,实际内含玄机。大师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我们两人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为什么这些妖怪还没有太大动作,即便是几次搜捕也是敷衍了事。”

苦海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只听龙辉继续说道:“他们这是欲擒先纵,外松内紧,引蛇出洞。这些妖怪狡猾得很,故意做出防备松懈的样子,想引我们主动跳出来,其实他们早就封锁了各个出口和通路就等着我们自己出来,然后在合兵一处,把我们一举擒获。”

苦海叹道:“施主此言有理。”

龙辉道:“我们此刻身处劣势,只有等!跟妖后拼耐心。”

苦海道:“愿闻其详。”

龙辉笑道:“这些天来,我听说妖后不理政事,只是一味的吃喝玩乐,在她看来我们两个人都有伤在身,而且傀山又是她的地盘,所以不怕跟我们耗。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妖妇处处留有一线,是想慢慢地瓦解我等死战的意志和锐气,到最后收网的时候,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

龙辉伸了伸懒腰继续说道:“老妖婆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我就偏不随她意,既然她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干脆先养好伤,慢慢跟她比耐性,看谁玩得过谁!”

苦海叹道:“如今敌强我弱,这种做法虽是可取,但胜算并不大啊。”

龙辉嘴角微微一扬,笑道:“那我们就得比他们更有耐心。大师你禅法高深,想必做个枯禅也能坐上一两年,那咱们此番就跟这老妖婆好好斗上一斗!一直耗下去,让她以为我们早已逃之夭夭,等她心烦气躁之际,咱们再动身。”

苦海道:“崔施主好计策,不过我们身负重任,可不能在此耽搁,拖得越久对朔风守军越是不利。”

龙辉道:“我们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不利,所以除了等待这外,我还得借此机会在傀山内收集更多情报,以此断定压境敌军实力,再决定是按兵不动还是强行突围。”

说罢,龙辉不动声色摸出门外,并祭起“无相”功法,模仿妖族真气,整个人气质立即改变,浑身透着妖邪魔氛。

他曾与妖后过招,虽说不能原版复制妖后的真气,但模仿个六七成作一个小妖还是可以的。

出门后,龙辉暗中制住一名青阳宫的士兵,并施展摄魂迷心之法,强行窥探其内心,将他的记忆了解了个大概。

虽说当日林碧柔提醒过龙辉,应该注意身份,此等下作之法不可随意使用,但龙辉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通过此法术,龙辉了解到这名士兵是负责青阳宫卷宗阁的防护工作,此处收藏了许多典籍古书,而且这妖兵正要去卷宗阁换岗。

“卷宗阁?”

龙辉思忖道,“这个地方说不定可以收集到更多情报。”

心念一动,龙辉将这倒霉的妖兵衣服剥下来,再施展“无相”之章,模仿其妖气。

这个小妖的修为只是一般,龙辉很容易便将其气息复制出来,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卷宗阁位于青阳宫南面,此处守备甚是薄弱,龙辉虽是疑惑,但这名小妖兵并知道内幕,所以龙辉也无从知晓,只得按部就班,小心行事。

走到卷宗阁外院门口,两名妖兵打招呼道:“胡三班,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这名妖兵名为胡三班,乃狐族之人,此刻龙辉压低头盔,低着头走路,遮掩住面目,即便是相熟的人,只要没看清面部,也不能辨出真假。

“闲着没事干,早过来替你们守门。”

龙辉低着头模仿胡三班的声音道。

其中一名妖兵笑道:“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以前每次换班你都是迟到的,今天居然早到了。”

龙辉干笑道:“昔日小弟给两位大哥添了不少麻烦,所以今天来早一点,以作补偿。以后小弟绝不会再迟到了。”

另一名妖兵呵呵一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真叫人意外啊。不过你今天怎么低着头啊?”

龙辉心头猛然一跳:“难不成被这妖兵看出破绽了?”

一念及此,心中杀机顿生。

只听另一个妖兵道:“一定是昨晚喝多了,到了现在还是个熊样。”

龙辉回想起这胡三班昨晚确实是喝了不少酒,而且还被眼前这两个妖兵灌了许多,心想:“好像这个胡三班平日里都是不按时换岗,所以这两个妖兵就借昨晚喝酒的机会故意整他。”

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了对策。

于是顺水推舟地道:“是啊,昨晚两位哥哥的海量叫小弟十分佩服,所以……”

那两名妖兵嘿嘿笑道:“算你小子识相,不然以后还灌你,叫你喝个半死!好了既然如此咱们哥两就回去了,你好好守门吧!”

他们认为龙辉已经被整得服服帖帖了,所以才来得这么早,如此一来也省了龙辉不少功夫。

两名妖兵笑嘻嘻地离去,临走之前其中一个回头说道:“胡三班,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等会涟漪小姐跟月灵夫人会倒卷宗阁来看些书籍,你可要伺候好这两位姑奶奶啊。”

龙辉不由一愣,这月灵夫人曾与自己交过手,其修为着实不弱。

至于那位涟漪小姐,从胡三班的记忆中得知,她是妖后最为宠信之人,妖后几乎把她看做女儿一样,其地位犹在月灵夫人之上。

岂有此理,刚想做点事情就碰上这么两个扎手货,龙辉不由暗自叫苦,无奈此刻已是进退两难,唯有硬着头皮撑下去。

过了一阵子,另一个守备妖兵也过来站岗,龙辉与他一左一右分列大门双侧。

站了两个多时辰,龙辉忽然闻到一阵馨香由远处飘来,既有处子清幽香气,亦有妇人甜腻暖香,随即两道娉婷婀娜身影由远及近。

一旁的站岗妖兵,眼珠一亮,顿时精神抖擞,挺胸收腹,尽可能摆出一副威武的模样,试图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自古以来,男人都希望能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现,即便自己与美女地位相差极大,但只要稍微能吸引美人的目光,男人都会觉得一切的付出皆是有意义的。

可是龙辉此刻却不想在美女面前摆谱,他还把不得这两个姑奶奶别注意到自己,把头垂得低低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龙辉只觉得那阵香气更为浓郁,显然是涟漪和月灵已经走到跟前。

那名小妖兵更是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怒目圆睁,而龙辉则与他形成鲜明对比,垂头弯腰,十足一个病秧子。

涟漪径直走入卷宗阁,丝毫没看守门的两个士兵,可是月灵夫人却朝龙辉道:“你这般没精打采的如何镇守卷宗阁!”

龙辉压低声音道:“回禀夫人,小人昨夜喝了几杯,现在酒劲还没过去。”

涟漪突然停住,回头厉声道:“喝酒?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喝酒的!”

那名妖兵看到龙辉被训斥,不禁暗自幸灾乐祸。

只听涟漪继续说道:“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你身为青阳宫守卫竟然敢酗酒,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

龙辉赶紧咕咚一声跪下,不住地磕头道:“涟漪小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心中却是暗骂道:“小娘皮,又不是在当值时间喝酒,用得着这般小题大做吗!这几个响头,老子以后一定十倍讨回!”

龙辉不知这些天,涟漪为了他与苦海的事情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听到这小兵说喝了酒,她立即怒火大作,才不管你是什么时候喝得,逮住就骂,将龙辉当做出气筒。

月灵夫人道:“涟漪,你消消气,这种小角色不值得你大动肝火。”

月灵夫人在这小兵身上感觉到其狐族妖气,于是出言相劝。

涟漪骂了几句,心中抑郁也减轻,知道这小兵是狐族中人,于是便顺水推舟道:“你给我以后小心点,这次要不是看在月灵夫人面上,定要将你重惩。”

龙辉赶紧磕头道:“谢谢涟漪小姐,谢谢月灵夫人,我胡三班今后一定尽忠职守,决不再贪杯。”

月灵夫人道:“起来吧,待会你与我们一起进去,好好伺候涟漪小姐,也好将功赎罪,要不然贬你去扫茅房,知道了吗!”

龙辉不禁暗自叫苦:“死狐狸精,扫茅房也比伺候那小辣椒强。”

龙辉心中忐忑不安,跟这两个女人在一起,身份随时都有可能暴露,而且胡三班还是狐族中人,说不定月灵夫人见过他本人,所以自己处境更加危险。

龙辉跟在二女身后步入卷宗阁,心中却不住地盘算,该什么时候出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制住这两人,但拟了好几个方法,都没把握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制服这两个女人。

唯今之计只有寄希望于自身的运气了,这两位姑奶奶千万不要注意他的相貌。

龙辉替二女推开卷宗阁大门,里面虽是昏暗,但也能看清个大概。

只见书架上堆满了无数书籍,许多书籍是竹子、兽皮,甚至还有骨头、石板、龟壳,只有一部分是纸张的。

看这样子这里的藏书都有很长一段历史,联想到傀山乃是上古遗迹,这些书籍说不定也是从那个年代传下来的,龙辉心中一动:“在这些古籍中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上古正邪大战的线索。”

涟漪淡淡地道:“胡三班,去把灯打开。”

龙辉不敢多话,装出一副熟络的样子走过去,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她为什么说打开灯?而不是点燃灯呢?”

走到灯盏前,龙辉发现墙上有块凸起来的石块,想必是什么开关,虽是起疑但也只着头皮按下去,若自己估计错误后果便是不堪设想,要么触动什么厉害机关,要么就被这两个女人看出端倪--胡三班身为卷宗阁守卫,若搞错这些最简单的事情,她们不起疑心才怪呢。

只听卡的一声,整个卷宗阁瞬间明亮起来,龙辉只见墙壁四周镶着数十盏奇异的灯盏,里边似乎包裹着什么矿石之类的物体,竟能发出明亮的光芒,比起蜡烛、油灯要明亮得多。

再仔细一看,每一盏灯都连着一些半个小指粗细的管道,这些管道一直延伸到西面的墙角,汇集在一起穿过墙壁,看不出那里是终点。

“这些妖孽竟然有这么巧妙的东西,按一下机关,便可点灯,而且这些灯的照明效果远胜一般的油灯蜡烛。”

龙辉暗自思忖道,“若能搞清楚这里边的玄机,说不定能好好利用一番。”

涟漪道:“你暂且退下,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便会召唤你。”

龙辉哪敢不从,点头躬身退出卷宗阁外。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涟漪与月灵夫人推门出来,这次涟漪并没有难为龙辉,只警告他好好把守不得出岔子。

龙辉以胡三班的身份与下一批士兵换岗后,寻了个机会摸进卷宗阁,他没有打开控制灯盏的机关,凭借高超的眼力在黑暗中翻阅卷宗阁内的藏书。

翻开一张羊皮竟然是一部关于男女情爱的故事。

再翻开一卷竹筒,竟然一本野史。

龙辉顿时哭笑不得:“这些妖怪竟然也会收藏这种书籍,比我小时候还要无聊。”

找了几个时辰,龙辉要么就是找到一些故事典籍;要么就是找到一些杂七杂八的医书,占星术等等;就算找到一些史书也是记载着一些世人皆知的历史,要么就是胡说八道的野史,即便是那些年代久远的石板、骨头、龟壳也仅仅记载了一些易学方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也难怪,若里面真有什么重大秘密,妖后绝不可能只让几个士兵在这里把守,这里的士兵与其说是守卫倒不如说是管理卷宗阁的后勤人员,遇上大人物要来查阅书籍还得负责引路。

龙辉不免有些丧气,暗中叹道:“偌大一个卷宗阁,都是这种垃圾书籍,就连我家的书房收藏的书籍都比这些有价值。”

正想离开,突然心念一动:“不对劲!这些史书记载的东西都是这几百年间发生的事情,就连这些故事野史也都是当今较为广泛流传的……而且这些妖人穿着虽然有些古朴,但其风格也与外界相差不远。按理来说傀山自从上古时期就被三教封印,为什么他们能这么清楚了解到外边的事情。妖后说她能够在天罗大阵来去自如,难不成其他妖孽也能像妖后一样?若不是如此,怎么解释傀山里面的一切发展能与外界基本保持一致?对了,三百年前,那个什么圣极宗也是魔妖煞三界联手创立的……”

越想越不对劲,龙辉内心不禁泛起一丝不安,从这种种迹象推断--傀山之内并不只是妖后一人能穿过天罗大阵!“究竟有多少妖魔已经入世,除了昊天教之外,还有多少黑暗中的势力渗透到了人间?”

龙辉暗自思忖,其内心越来越不安,“天下恐怕将要不再太平啦!”

惊讶之际,倏闻远处传来一阵细促的脚步,龙辉暗叫不妙:“糟糕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来,坏我大事!”

推门声响起,只见一道婀娜身影步入卷宗阁,龙辉虽没正面看见此人面目,但从其步子和气息判断十有八九就是月灵夫人,而且她身上散发的那股甜腻香气十分独特,叫人闻之血脉贲张,想入非非。

“不愧是真正的狐狸精,迷惑人的本事一点也不含糊。”

龙辉暗道。

他此刻正躲在一张书架后边,与月灵夫人虽只有数步之遥,但龙辉收敛起息,先天之境可以瞬间便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外人难以察觉他的行踪。

月灵夫人朝四周警觉的扫了一圈,没发现异样这才行至西面的一个书架之前,玉指轻捏,化出妖族秘术,霎时书架之前透射异彩奇光。

“想不到这里面还布有这么一个阵法。”

龙辉暗忖道,“不知道阵法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幻光散,真貌现。

只见一个石洞出现跟前,月灵夫人缓步进入,随即石洞周围环境出现了水波荡漾般的景象,变得似真似幻,龙辉心知此乃阵法关闭的先兆。

阵法关闭,龙辉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就是在外边静观其变,等候月灵夫人出来的时候,突然发难,说不定可以制住一个妖族高手。

前思后量,龙辉觉得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相当之高。

过了半个时辰,阵法再次启动,月灵夫人那婀娜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眼前,龙辉猛地一咬牙,指如迅雷,直取月灵夫人中丹气海。

月灵夫人虽被偷袭,但依旧临危不乱,玉掌挥洒,真气筑起重重防线封住龙辉攻势,谁知真气普一接触龙辉指尖,瞬息间真气土崩瓦解。

月灵夫人诧异万分,不及细想,饱提内元,玉掌拍出,她心知龙辉修为高深,单打独斗自己绝不是对手,于是不顾一切用尽全力,就死为了制造大动静,引起其他人注意。

龙辉可不会如她所愿,使出“御天”法诀,指尖刚触及月灵夫人的真气,瞬息抽取吸纳其真气,随即气息转化,竟是同源之气。

两股相同的真气相撞,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就像江河汇入大海,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月灵夫人避开厉指,龙辉却已然欺近身前,匆忙出招。

龙辉冷然一笑,再施“御天借势”收敛吸纳月灵夫人之真气,以彼之矛攻己之盾,月灵夫人瞬间受创。

但最叫她憋屈的是--对手竟能以自己的真气来对付自己,同源真气相撞只会相融合,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使得其如意算盘落空。

火光电石之际,月灵夫人防守尽溃,诧异之际,身形已落入龙辉掌握,中路被破,气海受制,功体瞬间被封,难提半分内力。

“你这是什么武功!”

月灵夫人脸色苍白,不敢相信地问道,“怎么能使出我的真气?”

龙辉笑道:“区区雕虫小技难入夫人法眼,不提也罢。”

身处不利之境,月灵夫人丝毫不减妩媚风情,娇嗔道:“这还算雕虫小技,男人就喜欢胡说八道!”

其神态就像再跟自己的情郎撒娇一般。

龙辉按下心神,冷笑道:“鄙人乃不解风情之辈,夫人不必白费功夫。”

月灵夫人额头上垂落几根秀发,眼中秋波流转,朱唇娇艳欲滴,姿态慵懒,笑盈盈地道:“公子制住妾身不知是何用意?”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却是媚态撩人,暗带三分挑逗之意。

龙辉暗骂一声“狐狸”所幸自己根基雄未受媚术影响。

龙辉淡然道:“只要夫人能一解小生心中疑惑,鄙人不会为难夫人。”

月灵夫人笑道:“不知公子心中有何疑惑?”

龙辉不理其魅惑之态,指了指方才的书架道:“那个书架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月灵夫人柳眉一扬,略带调戏笑道:“里边藏着可以叫人万劫不复的东西,公子敢去一探吗?”

龙辉暗忖道:“这狐狸精言语中真假参半,不可轻信,需得小心应对。”

随即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小生可得劳驾夫人替在下开道了!”

月灵夫人啐道:“呸,要女人开路,算什么男人!”

龙辉呵呵笑道:“小生怕死得很,而且我是不是男人,夫人以后一试便知。”

说罢在月灵夫人饱满的胸口狠狠地瞪了一眼,饶月灵夫人经久情场,也被龙辉那侵略性的目光看得芳心一阵乱跳。

龙辉一把拎起月灵夫人手臂,虽是跟着衣袖,却依旧觉得触手之处光润滑腻。

月灵夫人嘤咛一声,身柔无骨般紧靠在龙辉身上,龙辉只觉得温香软玉,佳人娇躯丰盈动感,妙不可言。

“公子你真是粗鲁。”

月灵夫人娇声嗔道,“明知妾身此刻毫无力气,还出这么大劲拽人家。”

阵阵馨香钻入鼻孔,龙辉不禁心神一荡,冷声道:“夫人还是收起这套无聊的媚术,对我没用的!”

月灵夫人咯咯笑道:“媚术?公子说得究竟是什么,妾身为何一点都不懂哩!”

摊上这么一个探手山芋,龙辉真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要是碰上昊天教的妖女对自己卖弄风,龙辉肯定一掌拍死,可是这个月灵夫人与自己并无太大冤仇,而且此刻也没有威胁到自己的生命,龙辉实在狠不下心来杀死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只是以内劲将她得身体震开。

看似只有几步距离,但月灵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那丰满的身子竟然有再次靠了过来,龙辉只觉得手臂之处一片饱满肥腻,弹性十足。

他虽然根基雄厚,但毕竟也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如今碰上这么一个尤物,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月灵夫人感觉到龙辉呼吸有些急促,不禁暗自得意:“毕竟是毛头小子,武功再高,但男人的本性还是改不了的。待本夫人再施一些手段还不把你哄得服服帖帖的。”

心念一动,月灵夫人竟然挪来了身子,不再挨着龙辉,她这一下是欲擒故纵,就是要让龙辉觉得意犹未尽,好吊起其兴趣,以便更好迷惑龙辉。

在月灵夫人身躯挪作的一刹那,龙辉清晰地感受到那丰腴的双峰上两颗樱桃正缓缓地竖起,暗道:“这狐狸精还真是死性不改,被我制住还不是地诱惑我。也罢,我倒要看看你这狐狸有多大能耐。”

龙辉眼中透出几分欲火情愫,目光大胆火辣,不住地打量着月灵夫人那婀娜的娇躯。

月灵夫人只觉得龙辉的目光仿佛是一团火焰,落在自己的酥胸翘臀之上,灼热无比,不由俏脸生晕,啐道:“小鬼眼睛往哪看呢!”

龙辉笑道:“夫人风华绝代,小生的眼睛当然是盯着夫人的无双之貌了。”

月灵夫人嗔道:“男人说话都是不靠谱的。”

龙辉奇道:“夫人何出此言。”

月灵夫人道:“你若有对妾身半丝恻隐之心,又那会这般对待人家。”

龙辉哈哈笑道:“小生是怕夫人离我而去,这才出手冒犯的。若夫人心在我处,我又岂会唐突佳人呢!”

月灵夫人媚眼如丝地道:“公子又怎知妾身心不在公子身上呢?”

龙辉道:“当初见面夫人出手何其凌厉,简直就是想要我的小命。”

月灵夫人呸道:“对付你们这些薄情寡义的臭男人决不能留手,最多把你打残了,人家在好好服侍你一辈子。”

龙辉不禁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歪理。”

月灵夫人笑道:“女人的道理!”

说罢便一把搂住龙辉脖子,朝龙辉嘴唇送上一个火热的香吻。

四唇相接,口涎交融。

龙辉只觉口舌一阵香甜,一根滑腻灵动之物探入自己口中。

多日来压抑的瞬间点燃,龙辉也不再客气,反手搂住这九尾妖狐,与其激吻起来。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世上哪有不馋嘴的猫儿。”

月灵夫人暗自得意,“以为封住姑奶奶的功体,就吃定我了吗。待会叫你这小子知道什么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月灵夫人施展狐族媚术,肌肤泛起阵阵绯红之色,娇躯越发滚烫,龙辉亦能清晰感受到怀中美人的热情,以及那丰润而又充满弹性的胴体,那根粗壮龙根已然抬头耸立。

月灵夫人被一根火热巨物顶住,芳心不禁又惊又喜:“想不到这小子本钱如此雄厚,看来此番是捡到宝了,若能吸纳这小子的元阳对我必定大有裨益。”

龙辉在月灵夫人那高耸的上摸了一把,直惹得美人娇躯一阵颤抖。

这狐狸精的本钱可不是说笑的,虽然隔着几层衣服,龙辉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丰满硕大的,其规模几乎都快赶上崔蝶了。

月灵夫人不甘示弱,探出五根修长玉指抚向龙辉,隔着裤子安抚那躁动的龙枪。

月灵夫人媚声娇语地道:“公子真是好人儿,竟生了如此一件神物。”

龙辉笑道:“夫人也不是省油灯,胸口的份量毫不含糊。”

月灵夫人娇容凑到龙辉面前,呵气如兰地道:“妾身还有许多惊喜等着公子呢,不知公子敢不敢进来一探?”

面对这赤裸裸地挑逗和勾引,龙辉岂会胆怯,当即在其丰隆的上拍了一掌,打得美人臀肉一阵晃动。

“小生最喜欢入洞探查了!”

龙辉语带双关地道,“不知道这傀山之内究竟隐藏着何种惊喜!”

月灵夫人媚笑道:“只要公子入洞一探便可知晓。”

说罢便为龙辉松解腰带,龙辉双手也不含糊,从月灵夫人领口探入,揪住两侧衣襟朝外一扯,室内顿时春光四溢。

月灵夫人上衣被扯落大半,露出粉红色的抹胸,两颗饱满丰硕的将抹胸撑出两道圆润的弧线,弧线顶峰隐隐可见两粒凸起的葡萄。

龙辉腰带也被月灵夫人解开,露出那根杀气腾腾之龙枪神物,看得月灵夫人一阵口干舌燥。

月灵夫人惊诧地道:“好一根叫人又爱又怕的神枪。”

龙辉笑道:“夫人恐怕是爱多于怕吧。”

月灵夫人俏脸晕红地白了他一眼,俯躯,朱唇一开,竟将龙辉的整根吞入,那双玉手则在根部来回拂动,更让龙辉平添不少快感。

龙辉只觉得自己的进入温润紧凑的所在,一根灵活滑腻的物体便在处搅动,积蓄多日的此刻一并爆发,叫龙辉几乎忍不住一泄如注。

“不能,这狐狸精定是想采补我的精气阳元!”

龙辉深吸一口气,按耐下的快感,运气“不老童子决”固本培元,锁阳封精。

月灵夫人感觉到口中那本来已经开始脉动的此刻却突然平静下来,心知遇上强手,当下使出看家本领,吹舔含吮,十八般武艺皆同时使出,势要将龙辉吸出,可是龙辉依旧稳如泰山,笑嘻嘻地享受着美妇人熟练的舌技,一边伸手玩弄她倒吊的豪乳。

过了好一阵子,嘴中传来的酥麻感让月灵夫人有些撑不住,只得把释放出来,小手握着棒身上下,三寸丁香却快速抖动吮舔着。

“夫人好手段!”

龙辉戏谑地在其上抓了一把,捏着美妇人的,让月灵夫人一声娇呼,咬牙嗔道:“臭小子,轻点,被你捏坏了……”

龙辉也不答话,思忖道:“好一个狐狸精,她这口舌功夫比起碧柔来还要厉害,几乎快赶上碧柔和蝶姐姐的‘冰火两重天’了。”

单是已是如此销魂,不知道进洞之后会是何等极乐之景,龙辉不禁有些期待,于是扯下那碍事的抹胸,一双肥乳脱出束缚后,怒耸而立,两粒艳红的葡萄随着的颤抖而向男儿招手。

龙辉猛地一低头,埋首于丰硕的之上,沉迷入深邃的之间,只觉得一股成熟的妇人肉香夹杂着浓郁的乳香钻入鼻孔,爽得浑身毛孔在一瞬间开放。

“嗯……”

月灵夫人媚眼如丝,花容似火,鼻息粗重,仍有身上的少年尽情索取。

第八回 龙战八荒

阁楼之内,一名丰腴的美妇人正跪趴在地上,衣衫凌乱中一对半遮半露,罗裙被掀至腰间。

月灵夫人撅起肥嫩的承受着来自身后的冲击,一根粗硕龙根正在美妇那湿润的中来回进出,每一次进出皆会带起一股晶莹的浪水,男人腰胯不断地撞击着那粉嫩的臀肉,抖出一阵阵的肉浪。

“公子……啊……顶死奴家了……”

月灵夫人晃动着丰满的胴体,朱唇含丝,娇喘连连,一双丰硕的豪乳随着男儿的冲击而晃动,与臀部的肉浪一同构成了一副靡的画面。

“夫人的也是紧凑得很啊,小生差点就寸步难行了。”

龙辉双手探下,握住美妇人晃动不已的,狠狠地揉捏着,肥嫩的在指间溢出,更在那白皙的双峰上留下数道红痕。

看似春情四溢,实则凶险万分。

两人以此为媒介展开了一场拼斗,月灵夫人试图以狐族媚术吸纳采补龙辉的精气,而龙辉却锁阳封精,任由美人如何扭腰摆臀,始终是稳如泰山,而且枪枪直取美人花房深宫,杵得月灵夫人叠起。

“噢……小坏蛋……你快弄死我了……轻点……”

月灵夫人丰满的上身无力低瘫在地上,两颗肥美的在冰冷的地板压成了两个白嫩的肉饼,却依旧高高撅起,尽力迎合龙辉的索取。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做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一丝泻意。”

月灵夫人暗自叫苦,“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被他攻破阴关……”

男子有精门,女子有阴关。

男子精门打开时便,女子阴关打开便会,对于普通女子大开阴关只会增添床事快感,最多也就是时候疲惫,休息一夜就可以恢复了。

但对于修炼媚术的女子,阴关却是她们的命门,此处乃真阴元气汇集之处,一旦被破轻则功力大损,重则立即毙命。

所以修炼媚术之女子都有独门法诀稳固阴关,往往都是与其结合之人被吸干一身精气,除非是遇上比自己更精通房事采补术的男子,或者是天赋异禀之人,这才有被击破阴关的危险。

月灵夫人乃是狐族翘楚,无论武学还是媚术都是族中佼佼者,平时只有她吸别人的份,那曾想过自己也有阴关大破的一天。

一股恐惧涌上心头,月灵夫人不顾疲惫的身子,勉力支起身躯,扭动那丰满的,试图摆脱龙辉的鞭挞,谁料龙辉一把搂住她的腰肢,连刺数下,杀得月灵夫人娇喘不已,浪水四溅。

“公子……饶命啊……妾身认输了……”

月灵夫人气喘吁吁地呻吟道,随着龙辉的,那股酥麻销魂的快感由蔓延至全身,稚嫩的已然不住地。

这股感觉虽是美妙,但对于月灵夫人却是犹如丧钟,要是再给龙辉多刺几次,阴关只怕瞬间崩溃。

龙辉握住一颗道:“小生还未够呢,夫人可不要如此扫兴。”

说罢不理月灵夫人哀求,龙枪大显雄威,狠狠地砸在美妇人,猛地一下攻破阴关。

“噢--”随着一声娇啼响起,月灵夫人浑身抽搐不已,水嫩的肌肤泛起一阵艳红晕色。

龙辉只觉得月灵夫人的腔肉不断地收缩几乎要将自己的夹断,随后一股浓稠温热的液体涌出,狠狠地冲向自己的,险些将给冲出密道之外。

月灵夫人身子抽动了几下后,无力地瘫倒在地,眼神迷离,出气多,进气少。

龙辉心想:“这狐狸精被我破去媚术,不死也要掉去半条命,但我还要她帮我引路,先救她一把。”

于是伸出手掌抵住月灵夫人份背,以“无相”模仿妖族真气,并将其输入月灵夫人体内。

得到妖气相助,月灵夫人渐渐缓过气来,但脸色惨白,口唇发青,秀发凌乱,已无昔日那容光逼人的神采,却多了几分病态美感。

龙辉冷道:“夫人若感觉好点的话便请为小生引路吧。”

月灵夫人此刻虽保住一条性命,但已是根基大损,日后修为只怕难有寸进了,苦笑道:“真是郎心如铁,罢了,妾身认栽!”

就在月灵夫人准备穿上衣服时,只闻龙辉说道:“且慢!”

月灵夫人心中有气,冷声道:“公子,我现在已经一败涂地了,你还想怎么羞辱于我!”

龙辉嘿嘿一笑道:“夫人刚才倒是快活了,小生可是憋得难受。”

说罢挺了挺那根坚硬的龙根。

月灵夫人俏脸一红,看着这根方才将自己杀得欲死欲仙的神物,心中又恨又爱,虽然恨龙辉破去自己媚术,但那阵销魂快感实在是难以忘怀,月灵夫人甚至还有些希望能再尝试一次。

龙辉心知这狐狸精已经难有作为,于是干脆先享受一番:“夫人不妨再替小生吹奏一曲。”

月灵夫人狠狠地白了龙辉一眼,只得俯去,亲启朱唇,将那还沾有自己浪液的龟首纳入口中。

媚术虽然已破,但月灵夫人的口舌功夫依旧不含糊,香舌舔洗,朱唇含吸,将上边的迹洗净,舔舐得又乖又专心,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双玉手轻揉爱抚着底部的两球,一边轻做推送之状,让龙辉虽没真的干,也有之感。

龙辉笑道:“夫人可要好好接着啊!”

月灵夫人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口中之物一阵脉动,随后便是一股浓郁火热的冲入口腔,这轮激射,不但势头迅猛,而且份量极大,呛得月灵夫人不住咳嗽,还有不少白绸的从鼻子溢出。

月灵夫人只觉得一股纯正无比的元阳之气涌入体内,本事酥软无力的四肢有了几分力气,身子也是暖洋洋的,极为舒畅。

月灵夫人忙运气查探,只觉得本已亏损的媚术功力,得到这股阳气滋润,竟恢复了几分,虽不如昔日,但只要潜心修炼一段时间便可复原。

“公子好意,妾身感激不尽。”

月灵夫人知道是龙辉出手帮助自己,不免生起几分感激之情。

龙辉在月灵夫人阴关大破之际也吸纳了月灵夫人不少的真阴,此刻反哺回去,对龙辉来说也不算什么损失,而且这般软硬兼施,更向月灵夫人传递一个消息:“你的生死皆由吾来掌握!”

月灵夫人打开阵法,神秘石洞再次出现,龙辉让她先进去,自己紧随其后。

进入石洞后,四周石壁皆透射出多重色彩,叫人瞧得眼花缭乱,有种置身幻境的感觉。

龙辉虽然让月灵夫人前行,但始终将气息锁在她身上,只要这九尾妖狐一有异动,龙辉便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出手,将其一举击杀。

月灵夫人其身心皆被龙辉击垮,此刻哪有任何反抗之意,只是乖乖地在前带路。

走了大概半盏茶时间,来到石洞尽头。

那时是一处三丈见方的石室,四周石壁皆以人工开凿成书架,上边摆放着许多书籍,每个书架皆镶有奇异宝石,绚光交错,闪耀着梦幻般的迷离光环。

龙辉暗忖道:“好一招虚实相应。”

这卷宗阁外围防守松懈,阁楼内皆为无关紧要的书卷,叫人误以为此处是一个鸡肋之地。

实际却暗藏玄机,将重要的卷宗放在这个隐匿的阵法之内。

此番虚实结合,不但迷惑了外人,更不用费尽心思布防,可谓一举两得。

月灵夫人道:“公子,这就是卷宗阁内的秘密。这里藏书不下万卷,公子要是一卷一卷地看,恐怕看上三五个月也看不完。不知公子想要找些什么,奴家倒可以为公子分担一二。”

龙辉冷笑道:“夫人何以如此热心?”

月灵夫人笑道:“奴家此刻小命还握在公子手上,哪敢不乖乖听公子吩咐,说不定将公子伺候好了,您一高兴就把功力还给奴家。”

龙辉点头道:“夫人若乖乖配合,小生不会亏待夫人的。”

月灵夫人嫣然一笑道:“那不知公子想要找些什么书籍呢?”

龙辉皱眉道:“传闻狐族易容变身之法独步天下,小生倒想开开眼界。”

月灵夫人道:“公子稍等,妾身这就为公子寻来。”

说罢走到东面的一个书架前,只见她探出白皙素手按在书架的左上角,默运真气,整个书架发出淡淡白光。

龙辉眉头微皱,思忖道:“想不到书架上也布有阵法,这阵法虽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却有警报的作用,若不明缘由地过去触碰只会引来妖族高手。这狐狸精完全可以设计骗我去触发阵法,引来其他人,她居然会主动替我解除阵法,她当真这么好心?”

不过多时,月灵夫人笑盈盈地捧着一本秘籍送至龙辉面前,龙辉信手拿起翻阅,细看之下不由兴趣大生。

这本秘籍名为“万变幻元术”说到如何利用真气、神识,改变自身的骨骼、肌肉,同时辅助以障眼大法,随意变化成各种模样。

看似离奇诡异,却又一针见血,令人拍案叫绝,比起用人皮面具易容化妆,可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龙辉捧着这本奇书思忖道:“要是我学会这套法诀不知道能不能瞒过魏雪芯那个丫头的剑心?”

龙辉越看越是热血沸腾,只觉得眼前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仿佛一步步跨入了前所未见的美妙新天地,心中惊骇、狂喜、羞惭、赞赏……如大潮奔涌,交相翻腾,激动之下,眉飞色舞,忍不住想要欢呼狂啸。

只见龙辉默运法诀,调动真气,身子周围顿时泛起一片如同水波荡漾的光晕,待到光晕散去,龙辉竟然变成了胡三班的模样。

月灵夫人惊得杏目圆瞪,暗惊道:“这小子只看了一眼便学会了吾族不传之秘术,他究竟是什么怪物,天赋如此惊人!”

此等秘术高深莫测,月灵夫人凭着其狐族天赋神通,也学了足足三年才能幻化形态,谁想到龙辉竟一个照面便练成,月灵夫人不禁有种想吐血的感觉。

本来还以为龙辉再怎么也学不会,所以给他看一看也无妨,谁知却是得不偿失。

有了此等秘术,龙辉再以“无相”模仿妖族气息,对于突围傀山又多了几分把握。

龙辉散去幻术,再现本来面目,冷视月灵夫人道:“多谢夫人成全,小生还有一事请教夫人。”

这小子分明占了莫大便宜,还装出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月灵夫人心头有气,怒极反笑道:“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龙辉道:“夫人族人被困在傀山多年,为何还对外界所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月灵夫人脸色一沉,眼中带着几分犹豫。

龙辉也不再追问,他只是试探一下,看到月灵夫人的反应已经猜出个八九成了:妖族必定有通过天罗圣贤封魔阵的方法,不然的话傀山不可能与外界的发展保持一致。

龙辉道:“夫人既然不想说,小生也不便勉强。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夫人,还望夫人切莫拒绝。”

月灵夫人面色沉重,龙辉看似客气,但如果自己不照办那后果可要十分严重,只得强忍欢笑道:“公子请说。”

龙辉道:“小生对于贵族的历史十分感兴趣,不知我该翻阅何种书籍?”

月灵夫人道:“吾族史书都放在左手边的书架上,待妾身为公子取来吧。”

说罢便解开书架上的阵法,取出一个盒子地给龙辉。

“盒子内装着便是吾族史书,还请公子过目。”

月灵夫人恭敬地道,“盒子内设有机关,待妾身为公子打开吧。”

龙辉笑而不语。

又将盒子递回去给月灵夫人,这狐狸精实在太过反常了,龙辉心中始终多留了个心眼:“倒要看看你这妖女想耍什么把戏。”

月灵夫人素手轻轻在盒子的四个角拍了一下,龙辉听到细微的机括运转声音,只见盒子缓缓打开,盒子内躺着一本镶金书卷,盒子的四个角皆装着一个弹簧机括,各连着一枚蓝汪汪的钢针,显然染有剧毒。

若不事先,同时将四个机括关闭,开盒之人难免会遭到暗算。

月灵夫人将盒子捧到龙辉面前,媚眼如丝,巧笑嫣然道:“公子,妾身已经替您除去机关,请您安心翻阅。”

龙辉道:“夫人好意小生受领了。”

“奴家这般听话,还望公子能再施雨露。”

月灵夫人咯咯媚笑,胸前竟抖出阵阵波涛,领口似乎也难以束缚,被撑开一道缝隙,裸出颈胸间的大片雪肌,甚至还能隐隐可见其肥嫩乳脂,如覆奶蜜,白得令人难逼视,不觉生怜。

此番若隐若现之风情比起赤裸相对更有一番风味,饶是龙辉已与其有肌肤至亲,内心也不免生出几分躁动,再配上那露骨的挑逗,使得龙辉差点就要将其压在。

龙辉探手入盒,轻轻提起书卷,谁知竟见一道紫光由盒内冒出,直射而至,光芒触体爆出夺目电光,龙辉方圆三尺之内皆遭电击,顿时浓烟滚滚,四周尽化焦土。

月灵夫人看着眼前浓烟弥漫,不由泛起一丝得意,心中阴郁一扫而光:“臭小子任你武功再强,被‘紫电雷针’打中也得变成一具焦尸。”

盒子内除了四个毒针外,还藏有一枚以“紫电雷针”此物乃以天火雷石打造,蕴含九天惊雷之力,一旦激发便会将方圆五尺之内化为焦土。

“夫人好算计,可惜区区惊雷之力难动小生分毫!”

浓烟之中缓缓步出一条人影,“不过,夫人厚礼小生定当回报。”

月灵夫人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惊讶之际,只感一股雄力入体,顿时五内俱焚,痛不欲生,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丰满的娇躯不住地抽搐,豆大的汗珠布满雪白俏脸,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病态。

“你……你怎么没事?”

月灵夫人贝齿紧咬朱唇道。

“你明明中了紫电雷针……”

龙辉颔首道:“自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完全相信你,而且自从进入此洞后,你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了。”

月灵夫人颤声道:“反常吗?我自以为我的表现完全符合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我助你避开阵法和机关,竟然也不能消除你一点戒心吗?”

龙辉冷哼一声道:“狐性狡诈,当你将盒子机关解开后,你有意无意地使媚,似乎想叫我尽快拿起书卷,那一刻起我早就暗中运功戒备了。那一枚紫电雷针根本没有打中我。紫电雷针将要接近之际,我闪身已躲开,再放出一道气劲引爆紫电雷针。”

月灵夫人面如死灰,喘气道:“你用了什么手法将我浑身力气尽数禁锢?”

龙辉笑道:“放心吧,小生还算是怜香惜玉之辈,辣手摧花的事情一般不做的,但夫人如此绝代风华,打打杀杀实在有损佳人姿容,小生想请夫人远离纷争,所以稍微将夫人体内五行之气逆转。”

逆五行--当初就连林碧柔也惨遭封锁,龙辉心中暗恨这狐狸精狡诈阴险,所以出手毫不留情,比起当初对付林碧柔还要重上三分。

月灵夫人已然失去战斗力,龙辉将其丢在内任其自身自灭。

当夜--袁飞子与蝎鳌急速飞奔,赶到目的地只见一队妖兵伏尸当场。

袁飞子翻过一具尸体查看,胸口却见一个深凹掌印,还可依稀感觉到一股佛门余劲。

袁飞子目光一敛,沉声道:“是大梵圣印!”

蝎鳌查看另外几具尸首,却是一刀封喉,干净利索。

此等刀势曾经几乎夺取自己性命,蝎鳌面色冷峻道:“这边的几名士兵是被快刀所杀,定是那个小子所为。”

袁飞子冷哼道:“看来,那小子和秃驴是准备殊死一战,强行突围了!”

“唔……咳咳……”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浑身失血的妖兵挣扎着要爬起来。

蝎鳌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扶起,输入真气,却只察觉此人气息微弱,五脏六腑几乎已无任何生机,已是回天乏术。

蝎鳌问道:“兄弟,是谁对你们下毒手的!”

那名垂死妖兵断断续续地道:“和尚和一个年轻人……他们,他们……朝那边去了……”

勉力抬起右手指着东面,随即手猛然坠地,头一歪,生机已绝。

袁飞子惊诧地道:“东面?那边可是傀山地所在之地!难道这两个家伙想毁掉傀山地,断我妖族血脉!”

蝎鳌眉头紧皱,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立即调动兵马守卫地!”

于是掏出兵符递给一名亲兵道:“你持此兵符调动兵马,赶往地,吾与袁兄先去地守卫。”

袁飞子、蝎鳌赶去地,留下几名士兵清理尸体,一具尸体却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士兵们却丝毫没有察觉。

朝西之路,只见两道人影在急速狂奔,其中一名身着月白僧袍正是苦海,而另一名却是身着妖族士兵服侍,浑身染血,竟是方才为蝎鳌指路的那名士兵,本应丧命之人此刻却是生龙活虎。

那名士兵正是龙辉假扮,以狐族的“万变幻元术”改变相貌,在隐匿体内气息,装成一个将死之人,果真瞒过妖族两大高手。

自从制住月灵夫人后,龙辉从内更是找到一份傀山地图,知道了地所在,于是脑海中拟出了一个脱身计划。

月灵夫人虽被制服,但她毕竟位高权重,一旦失踪超过一定时间必定会引起众妖注意,所以两人唯有尽早脱困,于是便窥准机会歼灭一队士兵,再装成一名伤兵误导赶来查看之人,让其以为自己的目的是要摧毁傀山地。

果然傀山众妖对地紧张异常,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调集重兵把守地,对于他们来说,被“聚阴逆阳阵”重创过的阴气地,已经不能再遭到破坏,所以傀山妖族宁可信其又不可信其无,抽调人手守卫地。

苦海笑道:“崔施主这招调虎离山果真奏效,这些妖孽此刻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的地,其他地方得防守相对薄弱了不少,对我们突围甚是有利。”

龙辉道:“大师过奖,此刻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虽是突破妖族防守,但封魔大阵依旧是个难题,我虽探知了一些闯阵之法,但始终不知其具体功效。”

龙辉得到妖族秘史后,并没有将其暴露在苦海面前,此物事关重大,可能还隐藏着一些三教不为人知的过去,说不定今后可以成为自己周旋正邪两道的筹码。

秘史前面皆是由上古妖族文字所书写,龙辉一个也看不懂,但到了后面文字渐渐有了当代文字的雏形,龙辉尚可看懂七八成,这部秘史竟然还记载着历代妖族至尊通过封魔阵的方法和心得,对于龙辉来说实乃雨后逢甘露,不必再经历闯阵苦战。

两人各展能为,通过了防守已是薄弱的关卡,进入了傀山外围的“天罗圣贤封魔阵”龙辉按照妖族秘史所记载的方法躲避天罗阵的杀机,虽有闯阵之法,但却也是躲得步步惊心。

若无相当雄厚的修为即便知道方法也难出此阵,所幸两人根基不凡,屡屡化险为夷。

据秘史记载,欲过天罗阵必须通过阵眼,此处正是天罗阵之枢纽,运纳十方阳气,至刚至烈,不少妖族高手皆魂断于此。

步入阵眼,龙辉苦海二人只感一股浩然大气扑面而至,凝目一视,四周竟耸立着三具石像,栩栩如生,儒道佛三者之形象恒古不变,虽只有三之数,却犹胜千军万马,那份逼人之神圣,镇压十方妖邪。

苦海面露虔诚之色,双掌合十口选佛号道:“弟子苦海在此拜见三位祖师。”

龙辉见状,已经猜出这三具石像的身份--三教创始圣人,看着这传扬千古的传奇人物,任谁都会心生敬畏。

就在两人思量该如何安全闯过阵眼之际,却闻琵音游忽,四方生、八面消,声无定所,伴着低缓诗吟,荒野倏起一阙哀杀奏!随即,两人只觉眼前倏现诡异身影,自四方涌出,其容颜绝色,姿态婀娜,可谓举世无匹!一名绝代佳人手持琵琶,轻踩莲步,娉婷袅袅,竟为肃杀之氛增添几分柔和温婉之意。

女郎气质妖媚无匹,薄纱袖管里两条若隐若现的匀直藕臂,姿态娉婷挺拔,曳地的白裙益发衬得双腿修长,臀似满月;行走时足尖交错,摇曳生姿,直教人心神难定,绮念顿长,但妖媚中却又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犹如俯视众生,冷眼生死的女神,使人不敢心生轻薄亵渎之意。

龙辉心虽起疑,却不显惧色,长笑一声道:“我们二人离去之际竟得妖后娘娘亲自相送,真是万分荣幸。”

妖后笑道:“两位贵客不愿就留,本宫唯有替二位弹奏一曲以作送别。”

当日涟漪众女摆出“天魔舞”与“天魔音”几乎要了云踪的老命,而涟漪所学皆来自妖后,这首曲子可不是这么容易倾听的。

龙辉与苦海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心中念头:“决不能让这妖女弹奏琵琶!”

心念急转,两人身影晃动,各展绝技攻向妖后。

妖后缓缓阖上一双妙目,朱唇含笑,丝毫没将两人之攻势放在眼里。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两道人影闪电般分别迎上龙辉、苦海二人,掌化风雷山火之势,迫使两人不得不放弃逼杀妖后,应对眼前危机。

两声惊爆巨响,四人分别被对方劲力震退,当距离拉开,龙辉与苦海看清出招之人,一者白发如雪,素衣似云,面容清丽,竟是一妙颜女郎,虽无妖后那般绝色妩媚,但却多了几分冰冷清丽;一者黑发如墨,身披玄衣,蓄有二尺长髯,显得威武不凡,气若深渊。

白发女子开口道:“对娘娘无礼者--杀!”

她的声音犹如斩雪断冰,冷得发寒,叫人以为她是一块万年寒冰。

长髯男子龙辉心中暗叫不妙,能进入阵眼之人定是不凡高手,如今以二敌三,己方已是略输一筹。

龙辉道:“吾命就在此,有本事就来拿吧!”

白发女子眼光生寒,四周气压剧降,一股阴寒杀气扑面而至,龙辉凌然无惧,祭起灼热阳和之力反扑阴寒杀气,顿时火花四起,风雷齐动。

长髯男子衣袖一挥,一道浑厚掌力扫向苦海,苦海不敢怠慢,纳气提元,再施佛门绝式“佛光卍华镜”守得滴水不漏。

“秃驴受死!”

长髯男子怒喝一声,抢身而动,掌法如雷火霹雳,刚猛暴烈,是要强行击溃苦海防守。

面对如此强招,苦海不惧魔威,转守为攻,脚踏“罗汉步”每踏一步皆带起磅礴煞风,犹如伏魔罗汉,掌势宏大。

双掌交击,顿时方圆乱流,风沙掩目,乍见沙尘之中祥光涌动,邪气弥漫,尽显妖佛争锋之末日景象。

长髯男子怒喝:“秃驴不差,再接一掌!”

话音未落,一掌直取苦海胸口,苦海一侧步,再次挥手相迎,两人拳脚相搏,妖气斗佛元,风云为之错落,空间为之震撼。

长髯男子散发无尽翠绿灼热炎火,宛如上古巨妖,挥舞出焚尽万物的妖火。

苦海面对妖邪极招,无谓魔杀,饱提内气,化身怒眼如来,顿显佛门圣耀,力撼邪绿妖火。

与此同时,妖后挑引征羽,按捺宫商,琴音婉妙处,竟不啻于乌桐冰弦、古今名琴,曲调欢快跳脱,令肃杀之意为之一缓。

本该宏大无匹的佛门绝式,在琴音的干扰之下竟显出半分迟缓,长髯男子窥准机会再发一掌,翠绿妖火化作惊天骇浪,淹没吞噬庄严佛光。

战局不利,苦海无奈之下,只得步步后退,避其锋芒。

可是长髯男子一招得势,已是一发不可收拾,掌出连环,逼得苦海是险象环生。

龙辉眉头一扬,冷笑道:“堂堂妖后竟是如此下作的手段,真是可笑!”

话音方落,龙辉顿时仰天长啸,宏大声波动撼云霄,刹时天惊霹雳、地裂龙图,庞大气势,威迫四方!如果说妖后的琵琶乐曲蕴含着温柔情乡的意境,那龙辉的啸声就像就是金戈铁马,以野蛮的兵锋,铁骑,直接摧毁旖旎之乡,踏碎温柔之梦。

如同龙啸九霄的声波,不但破除了妖后摄神魅心的琴音,还令得长髯男子内息一窒,掌势凶猛减半。

情势转变,苦海运起佛门绝招--“大梵圣印”绝地反击,一掌轰散那翠绿妖火,扳回劣势。

龙辉倏感四周气温剧降,只见寒气席卷而至,所过之处皆是凝霜结冰,原来是那名白发女郎出招了,一根修长的手指由衣袖内探出,指尖寒气凝聚,化作一柄尖锐的冰剑,直奔龙辉心窝。

剑势锐利迅猛,龙辉只得手捏剑诀,并指凝光,卯上白发女郎的冰剑。

剑气相撼,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一般,以两人为中心的一丈之内形成了一个真空漩涡。

就在一刹那间,龙辉散去一身真气,全身放空,任由那道寒冰剑气侵入体内,随即忽闻龙辉一声雄喝,施展“御天”神技,寒冰剑气猛然爆发,竟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白发女郎反应神速,裙下莲足虚踏,堪堪避过剑气,但依旧被剑气削断几根秀发,清冷的花容泛起一丝恼怒。

龙辉举步上前,正要再攻,忽感阵眼生出变化,磅礴之气不断汇聚凝集,天空竟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龙辉暗叫不妙,这显然是天罗圣贤封魔阵发动的先兆,只见妖后朱唇含笑,素手抚琴,一弦启奏诉泣音。

魔魅妖声响起,引发天罗阵剧烈反应,只见佛门祖师石像散发夺目圣光,以圣光化金莲,散莲瓣成佛字,纳方圆百里为疆界,覆天上地下于穹庐。

顿时法阵铺天而下,漫密织成,佛光大盛,鬼神邪灵不容,天际佛字化作梵光法雷,追击阵内异端。

一化十,十化百,光雷如雨落,眨眼未止休,妖后翻袖一化,催动雄厚根基,以诡异真气织出千丝万端,牵连束缚,以自身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妖茧,无畏圣雷攻击。

白发女郎素衣一摆,周身顿时被坚冰包裹,长髯男子双手结印,爆出妖异绿火,硬抗佛门圣雷。

封魔阵一经启动,其攻击不分敌我正邪,只为毁灭入阵之人,龙辉苦海也被殃及池鱼。

龙辉催动戍土真元,铸土为墙,隔绝雷电轰击,而苦海有佛法加持,与梵光法雷同根同源,亦可自保。

倏然,一道犹如水桶粗细的雷光从前方射来,土墙竟被轰碎,龙辉也被这道迅猛的雷电震得血气翻涌,几欲吐血,凝目一看,却见妖后素手轻挥,那本是降妖伏魔的梵光法雷居然在其掌握。

妖后美目中精芒大盛,衣袖一翻,聚集了数十道梵光法雷,龙辉只觉眼前电光闪过,又是一道粗如水桶的雷电朝自己劈来。

“这妖妇竟然能调动封魔阵的攻击,修为真是可怕之极。”

龙辉惊诧之余,再施展“御天借势”霎时间斗转星移,梵光法雷被龙辉还返于妖后。

只闻妖后一声银铃脆笑,玉指轻捏,琵琶再奏,光雷未及妖后一丈之内已被宏大音波震散。

就在龙辉准备拟定下一步动作之时,忽闻琵琶转弦促促,弹拨之间,琴思如刃,直射闻着心怀,忽而,琴调一转,哀婉琴波转变成凌厉锋刃,一声声、一思思,直透来着命门。

音波夺命,而从天而降的梵光法雷受到琴声牵引竟然也向龙辉和苦海劈来,佛门圣雷如今却为妖异所用,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大多数的雷电此刻已是针对龙辉苦海二人,白发女郎和长髯男子压力剧减,亦是腾出手脚来攻击两人。

音波奏杀、圣雷怒鸣、寒冰刺骨、邪火张狂,龙辉与苦海陷入四面围杀之危局,一不留神便会埋骨傀山,魂断妖地。

苦海猛喝一声,发出佛门炽烈梵音--狮子吼,对抗妖后夺命音波,双手同时运化,祭起“大梵圣印”拍向长髯男子那团翠绿妖火。

龙辉以“御天借势”收纳梵光圣雷,以此为矛,反向逆施,借组圣雷之威攻击白发女郎那刺骨寒流。

五强会战,各施绝技,顿时红尘惊爆,裂地千尺,风沙飞扬。

只闻一声闷哼,一口鲜血洒落黄沙,苦海面如金纸,连退数步。

长髯男子脸色虽有几分苍白,但呼吸匀称,并未受到太大伤害。

反观白发女郎的寒冰冻气被梵光法雷击溃,她本人脏腑亦被电流所伤,口角溢出一丝鲜血,雪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病态的酡红,更为其增添了三分娇艳丽色。

只在一瞬间,苦海已遭重创,唯有龙辉独立支撑,而妖后尚有长髯男子这一高手相助,龙辉此刻更显不利。

妖后见手下受伤,于是命其退下火线:“明雪你暂且退下吧。”

那白发女郎应了一声是,便退出阵眼之外,龙辉暗吃一惊:“明明受了不轻的伤,还能如此来去自由,这妖女之根基实在可怕。”

看过妖族秘史后,龙辉心里很清楚,天罗圣贤封魔阵虽然威力不及千百年前,但若无相当的根基也休想在此活命,更别说闯阵而去,如今看到这个白发女郎走出威力最强的阵眼竟像吃饭一样简单,不由对其实力更为叹服。

“大师,你也先在一旁休息,此阵待我接下!”

龙辉按下心中惊讶,抖索精神面对眼前两大高手。

苦海也不多言,退至一旁,以佛门心法抵御从天际不断落下的圣雷,所幸这雷电与自己修为同出一脉,苦海即便受伤也可自保,而且还能借助几分圣雷之力疗伤。

妖后双手抱琴,朱唇含笑,盛装一尘不染,在这四面惊雷的阵法之中,依旧保持那份气派与从容,十方怒雷虽然朝她劈落,但却被妖后的护身气罩震开,难损半分,只闻妖后轻声细语道:“公子,如今的形势你还看不清吗?”

龙辉哈哈一笑道:“当然知道,鄙人以一敌二,形势可谓大大不妙!”

妖后道:“本宫着实佩服公子能为,再次诚邀公子,一同共商大事!”

龙辉道:“我还是那句老话,只要妖后娘娘能亲身对小生施展美人计,何愁大事不成。”

长髯男子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对娘娘不敬,该杀!”

龙辉冷冷地道:“我命就在此,你有本事就拿去吧!”

长髯男子手掌生起一团妖火,正想教训龙辉之际,只听妖后笑道:“公子真是好心情,如今此等劣势之下还能如此从容。”

龙辉哈哈大笑道:“娘娘过奖,如果鄙人现在处于傀山其他地方,对上娘娘和这位长须兄台,我已是九死一生。但是此处乃天罗大阵之核心所在,阵势千变万化,为战局多增了难料之变数,而且娘娘的手下也不见得都能进入此地吧。”

妖后脸色一沉,知晓龙辉所言不虚,这个阵眼威力比外围阵法更为强大,偌大的妖族也只有自己和为数不多的几名长老高手可以在此自保,但是面对着无穷无尽的阵法变化,任何联手皆难以收到效果,一不留神,将是万劫不复。

自己虽能在阵中游刃有余,但长髯男子却没有这份修为,必须分出很大一部分的功力对抗阵法,功夫难以尽情发挥,再加上天罗大阵的阻隔,断绝了召唤军队相助的可能,所以自己虽占有人数的优势,但不见得能稳胜券。

龙辉厉声一喝,再试龑武天书之玄妙,单手向天,祭起“霹雳篇”霎时风云变色,天空中的梵光法雷顿时收到牵引,尽数汇聚于龙辉手掌之中,天际上空的千雷万电竟被龙辉一举吸纳,金黄色的雷电压缩成了一个耀眼夺目的雷球。

第九回 天罗破阵

妖后妙目一瞥,心中讶然:“此子竟有如此修为,他究竟还藏有多少底牌?”

只见对面龙辉一掌推出,雷球化为一条张牙舞爪之雷龙,朝妖后翻腾扑杀而至,雷龙所过之处裂地成痕,遍地焦土。

妖后美目凝视,纤腰一扭,曼妙娇躯随之而动,滔天妖气瞬间爆发,化作一只墨羽凤凰,不畏雷罡恶龙之威,迎面扑上。

龙凤恶斗,只闻惊天巨爆,阵眼之地再遭重创,两种极端的力量冲突,竟在地面炸出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坑。

龙辉再捏唤雷之法,顿时天际雷光大作,怒雷化内元,龙辉每出一招皆是霹雳之势,气势宏大,威力霸道。

妖后亦不甘示弱,挽袖奏琵琶,音波时高时低,犹如一支攻守进退得当的百战大军,尽数阻隔九天怒雷之威。

执琴妖姬飘忽如风,掌雷真龙卷势如云,双强鏖战,动荡琴声怒雷,裂破风云乾坤!梵光法雷被龙辉抽取一空,佛门法阵已是功效,此刻轮到道门先祖石像产生变化,只见道门圣人四周浮现八种卦象,分别是:干、坤、巽、兑、艮、震、离、坎。

八卦旋动,交汇出激烈的伏魔降妖之威势,道门绝阵将长髯男子逼得手忙脚乱,无暇兼顾战局。

龙辉妖后两强鏖战,任由八卦绝阵如何千变万化,如何杀机逼迫,两人丝毫不顾激战之中就地取材,将阵势的威力引向对方,这八卦绝阵已然成为了两人手中最为犀利的武器,夺命极招加上八卦绝阵,只要一个不留神,便是血溅十步之死局。

妖后根基雄厚,举手投足皆有灭神诛仙之威,再配合琵琶杀曲,可谓举世无双,神佛莫敌。

龙辉以“御天”借力打力,吸纳妖后真气用以对抗那无形无相的音波攻击,仍由妖后攻势再猛,自己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妖后连发数招皆感到自己的真气被龙辉用来打击自己,不禁暗思对策:“这小子会一种类似借力打力的功法,不断用吾之矛攻无之盾,再打下去只怕我会真元大损。”

心念急转,妖后招化疾风,飘忽不定,手捏莲花妙指,收敛精元,内藏真气,每次出手皆不轻易吐劲,再度交接,龙辉竟毫无所获,“御天借势”再难借到半分真气,只得凭借本身修为与妖后缠斗。

毫无引气借力的时机,龙辉当机立断,双足驻地,双手朝天,一手召唤九天雷劲,一手吸纳十地阳气,“霹雳”与“阴阳”两篇融会贯通,苍穹怒雷结合烈阳丹火,霎时震惊四维十方。

“妖妇受死!”

龙辉一声雷霆怒吼,双掌平直推出,烈阳怒雷直扑妖后。

妖后一肃花容,周身燃起墨色火焰,玉手一指,墨色火焰蜂拥而上。

烈阳怒雷硬撼墨火妖光,顿时一声惊天巨响,两股极端之力冲突,竟时吞天灭地之惊爆,震爆百里方圆,三教祖师石像--碎!霎时间,天罗阵内蕴含之极阳气化作一股强烈的旋风,四人只觉得犹如置身烘炉炼狱,浑身水分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

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地面开始崩溃。

两人同时口角迸血,气息紊乱。

震耳欲聋的轰响声中,忽闻一阵银铃脆笑,只见妖后笑靥如花,玉颊生晕,咯咯笑道地道:“本宫多谢公子援手,替吾族解除了万年之禁锢!”

龙辉闻言脸色一沉,暗叫不妙:“妖妇利用我与她交战时产生的力量来破坏天罗阵阵眼,中了她的奸计了!”

再联系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龙辉恍然大悟,原来妖后从一开始就设计布局,为的就是将自己引入阵眼,再暗中利用两大高手激战时产生的力量震溃阵眼。

这些天来妖后的无所作为并非在与龙辉斗耐心,而是借势制造出一个让龙辉和苦海逃亡的机会,之后便在阵眼等候二人。

而且在激战的过程中,龙辉连用“霹雳”、“阴阳”两篇功法,吸纳九天雷电,抽取十方阳气,更加速了天罗大阵的崩溃。

天罗圣贤封魔阵的崩溃已是不可阻挡,妖族出世更是铁板钉钉上的事,龙辉不禁懊悔万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妖族出世又如何,今天我就先毙了你这妖妇,我看妖族群龙无首后又如何祸害人间。”

心念一动,龙辉豁尽全力,压制内伤,再运阴阳,引气黩武,吸纳天罗圣贤封魔阵即将消散的阳气,将一身真气提升为至极阳气--“烈阳元丹”龙辉浑身散发出璀璨金光火芒,宛如九天骄阳,叫人不敢正视。

就在此时崩溃的阵眼已然山崩地裂,地面不断地崩塌,不消多时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十丈方圆的大坑,而且在不断地扩大。

只闻龙辉怒喝一声,不顾天灾地祸,运起“烈阳元丹”化作一道火光扑向妖后。

妖后秀眉一皱,冷哼一声,玉手挥舞,墨色火焰再度浮现,烈火汇聚为一点,化作螺旋之气迎上“烈阳元丹”再闻一声巨响,两人被对方之雄力震退,同时口呕朱红,再次负伤。

龙辉“御天借势”收纳妖后余劲,藉此凌空换气,足下轻点,踩着尚为落入地底深渊的碎石,施展绝世轻功,踏空而过。

妖后眼神一寒,再起攻势,招行半式,随即逆运真气,一掌凌空发出。

龙辉故技重施,招运“御天借势”之法,然而在接招的同时,竟然大感惊讶,蕴含正逆两股气劲的一掌,防无可破之守竟是防不胜防,“御天借势”--破!强烈的震荡,使得龙辉内息紊乱,脏腑受创,气息难以维持,忽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陷入万丈深渊。

扑通一声,龙辉落入冰冷刺骨水中,口鼻同时进水,大脑霎时一者空白,意识也逐渐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龙辉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身子浮在水中,随波逐流,浑身筋骨却是剧痛欲裂,脏腑仿佛交缠在一起,难以提起半分真气。

所幸龙辉练成葵水真元,即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体也可以适应水性,要不然可是要被活活淹死。

龙辉放松身子,默默吸纳十方水元之气,用以滋润受伤经脉与脏腑,暗思道:“这莫非是傀山地底暗河水脉,只是不知道通往何处。”

稍一思考,龙辉便觉昏昏欲睡,很快便又昏睡过去。

朔风城的上空依旧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自从龙辉带人深入草原后,铁烈大军就没有发动过万人以上的攻击,只是偶尔派出小队人马扰。

铁如山也曾派出精兵袭击铁烈军营,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无奈之下铁如山也只好下令按兵不动,静观对面敌军之动向。

铁如山登上城墙,凝视远处敌营,心中百念交集,此番铁烈大军处处透着诡异和神秘,特别是敌营上空那朵噬魂妖云,犹如哽咽在喉,叫他难以安宁。

“将军!”

一名亲兵快步跑来,行了个军礼道,“探子回报,铁烈派出一支千余人的骑兵朝清羽河奔去。”

铁如山浓眉一扬,神色冷峻地道:“这帮蛮子终于有动作了,立即派出三千骑兵,给我把这些打清羽河水源的蛮子尽数剿灭!”

就在此刻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神色有异地道:“将军,铁壁关派来使者,说是手中持有督帅的军令。”

铁如山面色一敛,点头道:“快请!”

传令兵应了一声,便下去邀请铁壁关使者。

不消多时一名身着素衣儒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上城墙,铁如山一见此人,神色不由一沉,拱手道:“谋师请临朔风城,铁某倍感荣幸。”

中年男子便是铁壁关首席智囊,被尊为“谋师”的陆乘烟。

陆乘烟抱拳道:“劣者见过铁将军,此番前来是口授督帅军令,这是督帅交吾之兵符,还请将军过目。”

说罢由怀中掏出一个青铜虎符,铁如山接过一看确实是虓勍督帅所有之物,亦是代表着铁壁关至高军令。

铁如山面色凝重,思忖道:“督帅竟然让陆谋师来传授军令,还佩戴青铜虎符,不知是何种重要军令?”

心知此事非同小可,铁如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谋师请到内府一谈。”

陆乘烟摇头笑道:“不必了,劣者在此说便可。”

铁如山不由有些纳闷,能动用青铜虎符的军令竟然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读,真不知道这回督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乘烟道:“铁将军,督帅有令,命令朔风城内所有军民在十天之内尽数撤离。”

此话一出,不但是铁如山,就连在场的士兵也惊得哑口无言。

过了一阵子,铁如山才反应过来:“陆谋师,你所说的可是督帅的意思……”

陆乘烟笑道:“当然,这是督帅亲口告诉我的,将军莫非怀疑此令有假吗?”

铁如山叹道:“不敢。只是弃城之事非同小可,铁某需得给城中军民一个交代。”

陆乘烟摇头道:“弃城的理由劣者可以告诉将军,但是决不能宣扬出去,还望将军见谅。”

铁如山点头道:“也罢,还请谋师明示。”

陆乘烟俯首在铁如山耳边轻语了几句,只见铁如山脸色大变道:“此话当真?”

陆乘烟点头道:“当真,还请将军尽早下令。”

立时,铁如山将朔风城内的十八名万兵长尽数召至将军府,不多时十八名万兵长神色凝重地离开,点齐各自兵马候命。

三个时辰后,铁如山公布弃城的命令,顿时引起朔风城内一片慌乱,但百姓当中有不少退役老兵或者民团乡勇之流,有这些人主动挺身而出协助军方组织百姓撤离。

朔风百姓久经兵灾,对于迁徙之事也不陌生,所以很容易便平静下来,听从军兵的安排,有条不紊地从西门撤出朔风城。

经历连番激战,朔风守军也减员不少,原本二十万大军此刻只剩十二三万,而铁如山给每一个壮年男子配上一柄钢刀,让其亦担当起守护妇孺的责任,无形中又多了几万的兵力。

正所谓军令如山,众将士唯有毫无条件地执行,但不少人心中皆有疑问:虽说铁烈此番军容强盛而且还有妖魔助阵,但朔风城内兵多将广,粮草充沛,打起来未必会输,为何一向英明的铁将军竟然会主动弃城。

这一切的一切也只有朔风高层有资格知晓,下面的士兵只能郁闷地执行军令。

铁如山登上城墙看着不断撤离的百姓,心中生出几分焦虑:“朔风镇内有百姓十余万,可谓是边疆最大的城池,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撤出这片是非之地。”

“将军!”

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来道,“敌军开始有动作了!”

铁如山闻言快步跑到城池正方,远远观望只见敌营之中沙尘飞扬,显然是军马集合的征兆,以他数十年的戎马生涯可以断定,铁烈这次派出的兵马不下五万之数,而且观其尘土飞扬的方向,很有可能是要绕过朔风城的正面,进攻西门撤退的军民。

铁如山脸色凝重,冷哼道:“铁烈定是知道我军要弃城的消息,所以派出大军准备阻止朔风军民离去。”

步兵营万兵长,陈方皱眉道:“将军我们是否让百姓先撤回城中?”

铁如山冷哼一声道:“撤?你说该怎么撤!现在城门里还排着几万人的长队,若是让前面的人撤回来,前后百姓堵在城门,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到时候铁烈大军一到,朔风城便要不攻自破了!所以不能撤,陈方你立即带领你的人给我堵住敌军,直到大部队撤离为止!”

陈方肃然道:“属下遵命!”

铁如山不由叹了口气,眼中闪出一丝悲痛的神色,这个命令就是要牺牲最少的人来保全主力,而陈方与他的士兵就成了这个战术中的弃子。

陈方乃是铁如山一手提拔之人,想到要亲手将自己的爱将推出去送死,铁如山心如刀绞,但身为朔风最高统帅不由得他感情用事。

陈方猛地行了个军令,道:“属下永远记得将军提拔栽培之恩,我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放一个铁烈蛮子通过!”

铁如山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强忍泪水,解下配在腰间的军刀递给陈方道:“此血铸刀陪老夫征战数十个寒暑,斩杀了不少异族蛮子,这就赠予你,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陈方接过血铸刀,沉声道:“多谢将军赠刀,陈方定不负将军重托。”

莫名其妙的撤军令,众人已是一肚子的狐疑,此番又逢铁烈进兵,一种慌乱的情绪已经在二十多万军民中渐渐滋生。

铁如山看着陈方远去的背影以及队形凌乱的队伍,心中不由一阵凄然:“虽是无奈之举,但不知能有多少人可以安全抵达铁壁关。”

陈方点起一万步兵,以陌刀、钩枪、弓弩、铁甲、神火五营为基础,在城外五里处的一个小山丘上组成的步兵方阵,此处乃敌军冲击朔风城西门的必经之路,陈方借助地势,不但可以居高临下,还能最大限度地减弱游牧民族的骑兵优势。

在山丘后方暗中藏有一支五千人的骑兵,这一万五千人担负着掩护大部队撤离之重任,只许胜不许败。

构枪营的一名百兵长小声嘀咕道:“明明倚城而守是最佳的方法,铁将军为何要命令弃城而去,这下可好,城里面乱成一锅粥,不但没有发挥最大的优势,反而还将自己置于绝对的劣势。这搞不明白铁将军在做什么!”

“大胆!”

只闻陈方一声怒喝,“铁将军行事岂容尔等非议!”

那名百兵长吓得脸色铁青,冷汗直冒。

陈方瞪了他一眼道:“此番若非用人之际,定要将你军法处置。”

那名百兵长赶紧回礼谢罪,陈方看了他一眼,走到队伍的前方大声喝道:“诸位兄弟,这次弃城撤退也是从大战略考虑,大家不用想太多。只是如今铁烈蛮子试图出兵偷袭撤退的百姓,这里边都有我们得亲人,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死守此地,决不后退?”

“是!死守此地,绝不后退!”

念及亲人家属,众士兵斗志大增,战血沸腾,霎时行伍间的颓风一洗,爆发出一股浩然军威。

远处沙尘滚滚,显然已是铁烈骑兵强势压境。

陈方虎目一寒,手掌一挥,喝道:“准备神武大炮!”

只见一队士兵推着五口大炮行至阵前,炮口一律向外。

朔风城城墙上本有十口大炮,如今为了掩护大部队安全撤离,铁如山令人将其中五口拆解下来,推至此地,可见此战不容有失。

“上膛!”

陈方高举令旗,炮手同时为火炮推山炮弹。

“打!”

陈方猛地一挥令旗,只见炮口吐出耀眼火光,随即震天霹雳怒,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铁烈骑兵被炸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第一轮攻势便打出了气势,恒军的士气霎时高涨,铁烈众兵目睹了如此毁灭性的武器,一时间也被打懵了,军容已然不整。

陈方立即捕捉到了这一刹那的战机,对传令兵大声说道:“命令骑兵出战,冲击敌军阵容!”

这队骑兵正是当日李霄云的残部,李霄云战死后,这五千人暂时划入陈方管辖,在接到出战的军令后,众骑兵纷纷抽出马刀,策马狂飙,朝着铁烈冲去。

“杀!为李大人报仇!”

这队骑兵当日被兽化为狼人的铁烈士兵杀得溃不成军,减员五成,就连主将也丧命,如此耻辱使得这些残兵一直郁郁不乐,如今看到仇人就在眼前,每个人眼睛皆是一片血红,恨不得将敌人挫骨扬灰。

骑兵杀入铁烈阵中,正是以骑对骑,劈汇出恒远悲壮的烽火硝烟。

水无常势,兵无常形,却忌无形。

行军并无固定形势,但却不可失去阵型,因为一旦阵型丧失,面对敌军的攻击就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守或者反击,只能任人鱼肉。

铁烈此刻已被五门火炮给打懵了,气势丧失,阵型不整,虽有五万多人,但却被区区五千恒军铁骑杀得人仰马翻。

“呼--”铁烈军中响起洪亮的号角,正是撤军之征兆。

虽然恒军此番动作只是对前军造成伤害,其主力并未受损,但前军溃败势必影响军阵,如此下去只会让整队人马的士气丧失,无奈之下唯有撤军一途。

看到敌军后撤,陈方也不愿过于纠缠,他的任务就是拖住铁烈直至大部队安全撤离,所以也就此鸣金收兵。

清点人数后,骑兵减员一百二十人,而铁烈至少死伤两千人以上,如此战绩换做平日足以自豪,但此刻陈方没有丝毫喜悦,在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战局的担忧:“希望将军所说的事不是真的……”

打退铁烈后,陈方命令就地扎营,修建防御工事,誓死死守阵地直到朔风的百姓和主力部队撤离为止。

天色渐暗,凄冷的液风送来浓烈的血腥味,陈方登上暂时修建的了望台,回望朔风城,只见一条火龙在缓缓地向城外挪动,这正是点着火把撤退的百姓和军队。

看着这一幕,陈方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三十年前那场兵灾是否也如现在这般,百姓颠沛流离,无家可归……”

与陈方一同站在了望台的一名哨兵出声叫道:“大人,有情况!”

陈方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只见远处似乎有一团黑影正在蠕动,显然是大队人马正在逼近。

心中一愣:“莫非是铁烈发动夜袭?”

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看这队人马的规模不下于五千,如果要夜袭的话动用如此多的人马难免会打草惊蛇,但是如果要强攻的话,这队人马移动的速度实在太过缓慢了,完全起不到雷霆一击的效果。

陈方冷哼一声:“管你耍什么花样,老子照打不误,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作战!”

军令一下,全军齐动,不消多时已是集合完毕,整戈待发。

由于炮弹有限,在未明虚实之前陈方不会轻易使用。

于是再次摆出步兵方阵,铁甲营在前,神火营与弓弩营紧随其后,陌刀勾枪列于后方,骑兵待命准备随时冲击。

远处的黑影渐渐显出轮廓,凝神定睛,竟是一群衣裳褴褛的士兵,其动作缓慢,步态蹒跚,不像铁烈的精兵悍将,倒更像一群残兵败将。

陈方不由纳闷起来:“让这么一批残兵上阵,铁烈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想让我们多杀几个人,好让噬魂妖云吸纳充足的冤魂吗?”

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敌军进入火枪的射程之内,陈方举起令旗,正想挥下之时,却看到最前面的一个士兵竟已断了一条胳膊,肚子也穿了一个窟窿,溢出一大截的肠子,陈方不禁大吃一惊,手中令旗迟迟为曾挥落。

随着距离的拉近,众士兵看清楚眼前的敌人--一群似人非人的东西。

这些人要么就是缺胳膊少腿,要么就是开膛破腹,拖着内脏行走,其动作缓慢僵硬,神态呆滞,双目无神。

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依旧能够清晰地闻到一股怪味,那是一股发臭的咸鱼味,也就是所谓的尸臭。

仔细再看,竟然看到丧尸中有不少穿着大恒军服的人,显然是被敌军带走的恒军尸体。

僵尸!众人脑海里同时浮现这么一个词语,一种莫名的恐慌在队列中蔓延开来,面对半人半兽的铁烈精兵时,众人虽惊讶但依旧骁勇,但看到这群恶心的丧尸,不少人心中却多了几分恐惧。

无论是谁内心对于死亡都会恐惧,即便是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士兵,更是惧怕死后不得安宁,如今看到这一群丧尸,众人心中不禁泛起一种错觉:我死后是不是也像这个样子?白天胜仗积累下来的士气已是开始逐渐消散,恐惧、绝望等多种情绪在队伍中蔓延……陈方大喝一声:“他娘的,不就是一群死人吗,你们怕个鸟啊!活着的时候咱们都不怕他们了,更别说死后,这次就要这些狗杂种再死一次!”

说罢,甩下令旗,抽出血铸刀。

锵的一声,一道寒光绽放而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伴随铁如山征战半生的血铸刀强势出鞘,刀身上散发的铁血杀气竟让为首的几个丧尸出现了一丝惧怕。

“你们身经百战,乃大恒之精兵,会怕这区区死人吗!”

陈方手持血铸刀发出一声雷霆震怒。

众士兵闻言精神忽然一振,齐声大喝道:“不怕!”

陈方大喝道:“那就给老子狠狠地杀!叫这群孙子再死一次!”

当恐惧到达极限的时候,人就会用另一种形式发泄出来,杀戮是最直接的方法。

神火营率先开火,火枪齐射,漆黑的战场闪现无数焰火,犹如天上繁星,点缀着这片肃杀之地。

前面的丧尸首当其冲,纷纷倒地。

“好!”

众人一阵喝彩,与其说是喝彩倒不如说是发泄心中的恐慌。

第一排火枪手射击完毕,第二排紧随而上,举枪瞄准,准备进行下一轮射击,谁知竟看到震惊的一幕--本已是倒地的丧尸又缓缓爬了起来。

狼人尚可杀死,但眼前这群丧尸竟然毫发无伤,恐惧、绝望等多种负面情绪再次产生,众人已经到达崩溃边缘,持枪的手不断颤抖,手指仿佛被冻僵一般,迟迟扣不下扳机。

陈方神色一寒,虽是震惊,却依旧沉着,大喝道:“给我再打!”

军令如山,众人虽是恐惧但还是本能地扣下扳机。

同样地结果再次发生了,倒地的丧尸再次爬起,即便是被火枪打断腿脚的丧尸也用手朝爬恒军阵地爬来,口中还发出低沉的吼叫。

陈方眼睛一亮,因为他发现并不是每个丧尸都能再次爬起来,被火枪打中的丧失中有不少已经躺在地上不动。

陈方思忖道:“些丧尸并不是不死不灭,躺地不起的丧尸一定是被某些兄弟打中要害,只是要害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陈方从一个神火营士兵手中夺过一把火枪,瞄准一个丧尸的心脏开火。

倒地,再次爬起。

陈方皱眉道:“不是心脏,那便再打他的脑袋试试。”

于是又拿过一把火枪朝着丧尸脑门打去,只听呯的一声,那名丧尸轰然倒地,这次再也站不起来了。

陈方暗喜,立即下令道:“神火营,给我瞄准这些死人的脑袋开火。”

神火营士兵闻言纷纷举枪瞄准丧尸脑门开火,虽然是在黑夜,视野受到影响,但这些士兵还是凭着感觉瞄准,虽然并不是百发百中,但一轮射击之下也撂倒了三五十个丧尸,看到这些丧尸并非不可战胜,众人心中的恐惧消去了大半。

陈方暗思道:“要不是这些丧尸行动缓慢,走了半天也没走一百步,我也难有机会发现他们的弱点,只是在黑夜中弹药的损耗也比以往多。”

陈方并没有让神火营的士兵节约弹药,因为他知道士兵们需要发泄心中的恐惧,不然这个队伍迟早崩溃。

虽然命中率不高,但丧尸的动作缓慢,迟迟也未能进入有效的近战范围,神火营连续开枪,也撂倒了三五百个丧尸,但弹药的损耗却是极大,这么下来竟耗损了四成的弹药。

看着丧尸进入两百步之内,陈方果断命令神火营后撤,弓弩营顶上。

弓弩营众兵士将箭矢尽量对准丧尸脑门发射,由于距离拉近,视野也有所改观,这一轮箭雨下来竟杀了五百多名丧尸,这两百步,弓弩营一共发五轮的箭雨,杀死的丧尸也超过了两千之数。

随着丧尸的逼近,勾枪营与陌刀营将弓弩营换下,与丧尸展开短兵相接。

丧尸闻到活人的气息,姿态癫狂,发出嗷嗷的嘶吼声朝众人扑来,虽然力气比活人还大,但由于动作缓慢,而且毫无章法,被铁甲营挡在外围,难以寸进,勾枪从盾牌缝隙中刺出,对准丧尸的脑门狠狠地招呼,勾枪刺杀,陌刀出战,恒军之王牌岂容小视,陌刀挥动,这些丧尸要么就是身首异处,要被就是被斩成两截,虽然还能用手攀爬,但勾枪营的士兵可不会给他们机会,对着脑门补上一枪彻底结果他们的生命。

五千丧尸尽被杀灭,恒军竟然无一人死亡,只是有三十余人受了轻伤,被丧尸抓伤或者咬伤,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大胜,士兵们都是眉开眼笑,高兴不已,陈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次战斗神火营消耗了将近四成的弹药,这还仅仅第一天,按照撤退的进度,朔风军民最少也要十天才能安全撤离,这其中还没有考虑到敌军那些穷出不穷的怪异打法。

“陈大人,如今大获全胜,您为何还是愁眉紧锁呢?”

一名亲兵低声问道,在他们看来战胜这些丧尸从某种程度来说是战胜了死亡,哪有不高兴之理。

陈方道:“我没事,你快去让弟兄们尽量回收箭矢。”

这场狙击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火枪弹药已经消耗了四成,弓箭能节省就尽量节省。

黑暗,昏迷……不知过了多久,龙辉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跑着一块岩石而卧,全身皆泡在水中,刺骨冰寒袭遍全身,五脏六腑仿佛挤在了一起,苏醒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我此刻在哪里……”

四周张手不见五指,黑暗,寂静充斥在自己周围。

龙辉勉力爬上岩石,谁知刚一离开水面,只觉得身子剧痛欲裂,痛得差点又晕过去。

盘膝坐下,默运真气疗伤,此处水元充沛,正好吸收十方水源之气,再以五行相生转化之法调养静脉脏腑。

谁知刚一运功,龙辉只觉得内脏一阵剧痛,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真气竟然难以维持。

惊讶之余,竟然发现伤势其重,竟然令得自己真气难以运转,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真气在体内运行速度极为缓慢,每经过一条经脉都疼得龙辉直冒冷汗,运功将近一个时辰才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若是以往,半刻钟就可以将完成五个大周天,如今伤势依旧沉重。

御天借势乃吸纳消化对手真气劲力的功法,施展之前需要放空浑身真气,从而吸取对手的攻击,再藉此化为己用。

但妖后掌力之中蕴含正逆两气,龙辉将此掌力吸纳,使得体内造成了气流冲突,他这种情况就像一个高手先正向吐纳,随即逆向运气,这种做法乃是武学之大忌,轻则经脉尽断,重则立弊当场。

被正逆之气重创,使得体内气息失衡,又造成吸纳入体的阳气紊乱,从而冲击周身经脉,龙辉此刻一身经脉已然出现了裂痕,所幸他已修成先天真气,凭借先天真气强行续接经脉,但一身功体因此散去八分。

调息一阵,待到疼痛略为舒缓,龙辉才缓缓站起身来,打量四周环境。

如今身负重伤,眼力不及巅峰时期三成,只能面前看清一丈之内,远处的只有一片黑朦。

无奈之下,鼓起余力涉水而行,入水之后龙辉感觉到水流隐隐向着一个方向流动,不由心中一喜,水流向同一个方向就说明前方可能有出路。

越往前方,龙辉感觉到越是寒冷,伤残之身更感疲惫,本想催动葵水真元御水而行,但无奈寒气入体,不得不鼓起余力抵御严寒。

游了许久,龙辉更感疲惫,忽感身体被某些物体撞了一下,伸手在水中一捞,抓起一条十斤的无鳞白鱼,此鱼光滑细嫩,血肉融化也似,通体透明,可见内脏筋骨。

龙辉不做多想,把鱼塞入口中,生啖鱼肉,渴饮鱼血。

腥臭之中却有着丝丝鲜美,鱼肉鱼血普一入口,龙辉只觉得体内生出一股暖流,舒服无比。

此地乃地底阴河,这怪鱼应该在阴河寒泉中长大,肌理细嫩无比,抑且生来不见阳光,血肉不似地面生物,月久年深,化为无色。

此阴河水至寒至阴,本来不能活物,此鱼长在玄阴之地,乃是阴中之阳,能够滋补人体元气,对习武之人,效力尤佳。

若非龙辉此刻伤势过重,此鱼绝对能对其功体大有裨益,如今鱼肉鱼血只是补充一下自己的元气,功效不大。

白鱼遍布地底阴河,龙辉一旦感到饥饿便随手抓来,以其果腹,也不知游了多久,只觉得水流朝一处汇聚而流,而且越流越急,显然是出口就在不远处,龙辉心喜逃生有望,再次抖擞精神,朝前游去。

龙辉从一处洞口游出,顿感冰寒刺骨,眼前尽是一片白芒,四周尽是一片冰天雪地。

正是“妖姬定计挫真龙,山崩地裂天罗破。督帅军令弃孤城,壮士胆魄战行尸。”

第十回 极北冰海

傀山地底阴河竟然是流入这一片冰海,龙辉只觉得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一般,幸好这些日子来一直以白鱼为食,对于寒冷尚可忍受,若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早就被冻死当场了。

龙辉忍着海水的冰寒朝不远处的一座冰岛游去。

“傀山背面便是一篇冰天雪地,地底阴河流入冰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龙辉好不容易爬上岸,“只是不知道我如今身处何方,离朔风城究竟有多远。”

看着四周白茫茫的是一片,龙辉心中也是一片茫然,脚底下地冰层光滑如镜,四周寒气刺骨摧髓,伤疲之身几乎难以支持。

龙辉跨出蹒跚的步子,哆嗦着寻找栖身之地,以便暂时抵御寒风。

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响起,仿佛是什么猛兽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猎物,龙辉回首一看,只见不远处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朝自己缓缓逼近,在仔细一看,竟是一头巨兽,此兽通体雪白,浑身皮毛仿佛一尘不染,几乎与雪地冰川融为一体,若不留神观察根本难以发现其踪迹。

待此兽与自己的距离拉近,龙辉才看出这是一头巨大的白熊,一身皮毛虽是白如冰雪,但鼻头、爪垫、嘴唇以及眼睛四周却带着几分黑色。

龙辉倒吸一口冷气,思忖道:“此熊想必就是神州异志中记载的极北白熊。”

神州异志有云:极北之地,寒冰万年不化,生有白熊,毛如冰雪,力大无穷,善游,好斗。

龙辉冷笑道:“他奶奶的,你这畜生莫非是想饱餐一顿吗?”

白熊看着龙辉的双眼露出一丝贪婪的光芒,龇牙咧嘴,缓缓地朝龙辉走来,其神态悠闲自在,似乎已经将龙辉看做自己的腹中之食。

白熊围着龙辉兜了大半圈,忽然发出猛地向前一探,朝龙辉扑来,龙辉只觉一道白影映入眼帘,一股腥臭的气息涌入鼻中,叫人闻之欲呕。

龙辉虽已负伤,但要应付这白熊的扑杀还是绰绰有余,只见龙辉脚步微移,整个人硬生生地移出了一丈之外。

白熊第一下虽扑空,但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迅猛异常,庞大的身躯丝毫不显笨重,其灵动之处犹如脱兔,猛地一下又追上了龙辉。

白熊的这几下动作皆是从无数次扑杀捕食中磨练出来的,简单而又实用,但在懂得格斗技巧的人类眼中却是漏洞百出。

龙辉虽已受伤,但眼力和招式尚在,这头白熊虽是凶猛,但进攻却是直来直往,与那些沉重刚猛的招式颇为相似。

只见龙辉气定神闲,步法再变化出重重人影,使出论武决之“以疾破猛”出拳如电,连续击中白熊的喉咙,,心口和脊柱,只听几声哀嚎以及骨骼断裂之音,白熊无力的趴在地上,口角溢血显然已是毙命。

龙辉村道:“要是连你这头畜生都打不过,我真该一头撞死算了。你这畜生来得也真是时候,正好给我送套皮袄。”

龙辉动手剥下白熊的皮毛,这白熊常年生长与极北冰寒之地,皮毛厚实,龙辉一披上去便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剥皮之后,那一身肥壮的熊肉自然不能浪费,在地底阴河天天吃鱼都快吃腻了,今天龙辉便要大块朵,好好尝尝熊掌的滋味。

伤疲之身需要更多的营养,生肉虽难吃,龙辉咬牙生啖,一头几百斤的巨熊便被龙辉吃了个精光,熊心和熊胆更是难得补品,龙辉自然不会放过,忍着血腥恶臭强行吞下,而胃肠之类的脏腑,龙辉并没有吃,任其丢在原地。

一头白熊下肚,龙辉再暗自调理气息,只觉得体内那阵剧痛减轻了不少,元气亦恢复了相当一部分。

龙辉抹了抹口唇和脸上的熊血,发现竟已经凝结成冰,不由自嘲道:“想不到我不但成了个大饭桶,还是一个茹毛饮血的野人。”

“大白,大白,你这畜生又跑去哪里啦!”

急促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名中年儒生快步奔来,当他看清眼前这一幕时立即呆住了--冰层上躺在一具残缺不齐的骨架,鲜血流了满地但却已然结成触目惊心的“血冰”内脏散落了一地。

中年儒生猛地扑到跟前,抱住熊尸嗷嗷大哭:“大白啊,你怎么就这么离我而去了……究竟是哪个畜生害了你啊……快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龙辉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莫非这人使白熊的主人,遭了,此事复杂了。”

再仔细一看,这儒生一身破旧儒袍甚是单薄,但他却丝毫不显一丝畏寒之态,显然内功已然练到无心而生之地步,即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内力也能够自动流转全身抵御严寒,可见其修为不俗。

龙辉思忖道:“我现在有伤在身,还是以安全为重,虽然我问心无愧,但还是先暂避风头吧。”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龙辉正想趁着儒生悲痛之际溜之大吉,谁知脚步刚一挪动,那名儒生便化作一阵旋风朝自己扑来。

儒生看到龙辉身披雪白熊皮,嘴巴上还挂着血迹,不由火冒三丈,怒喝道:“贼子,还我大白命来!”

说话间便是一掌拍向龙辉面门。

龙辉无奈之下出掌迎战,只觉得对手掌力雄厚刚烈,刚一接触,内脏立即翻滚起来,一口鲜血几乎喷出。

儒生咦了一声道:“贼子手底不差,能接下吾一掌,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挡得住多少掌。”

于是招出连环,掌掌皆有风雷疾电之威,攻得龙辉几乎喘不过起来。

龙辉且战且退,叫道:“前辈请听我解释……”

儒生哼道:“解释?解释个头啊,我的小白都被你吃了,要解释你下去跟它解释吧!”

儒生越说越气,招式也越发犀利,仿佛龙辉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恨不得吃起肉喝其血。

龙辉不由心中有气,骂道:“不明事理的穷酸,你养的畜生要伤人,难道你要我束手待毙吗!”

儒生哼道:“我家大白肚子饿了当然要吃东西了,既然它想吃你,你就让它咬上一口,又不一定会死人。”

龙辉闻言不由哭笑不得,这穷酸看似一身儒门风骨,说出来的话却是无理无赖之极。

“岂有此理,让它咬上一口还有命吗!”

龙辉不由大怒,立即使出“论武决”儒生凌厉杀招顿时无功而返,只觉得自己无论出什么样的绝招,眼前这可恶的贼子总能后发先至,一举破招,但此子虽有破招之能却无反攻之力,好几次自己露出致命的破绽,这小子均没能把握住,而且每次对掌都显得后劲不足,儒生不禁暗喜:“小子招式虽然厉害,但内功修为有限,且看我如何收拾你!”

儒生沉腰扎马,猛提内元,只见浑身紫气弥漫,光耀三千,正是儒门镇教神功--紫阳玄功。

正所谓一力降十慧,紫阳玄功乃不世之绝学,龙辉此番真气不足,“论武”的破招法门在此刻失去了引诱的效力,只觉对手大力磅礴而至,雄厚真气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内伤顿时收到牵引,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生死存亡之际,龙辉勉强再运内力,祭起“无相”和“御天”两大功法。

先以“无相”分析对手真气内力,再出“御天”化解紫阳玄功那磅礴真力。

“无相”本来就是分析模仿对手武功的法诀,但龙辉此刻有伤在身,真气不足,只能分析,不能模仿,而“御天”具有化解卸除劲力和吸纳储存劲力的效果,但此刻也因为负伤在先,也只能勉强做到化解卸除这一步,但两种法诀同时使出却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无相”分析儒生此招之诀窍,乃是阴七阳三,刚六柔四,掌含金属风雷势,于是“御天”便以“阳七阴三.刚四柔六.火属山海势”化解。

势在必得的一击,顿时化为乌有,毫无痕迹,儒生不禁大吃一惊。

临阵创招,勉强合并两大法诀,龙辉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脸色煞白,双腿发抖,几乎瘫倒在地。

儒生冷哼道:“臭小子,你能接得下一招,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接得下第二招。”

说话间,紫气翻涌,真气凝于双掌。

龙辉暗中叫苦:“他娘的遇上这么个疯癫的主,难道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一声冷笑响起:“书呆子你还真要脸啊,对付一个原本受伤的后辈还用上了紫阳玄功。”

只见一名道人立于一块巨大冰岩之上。

儒生脸色一沉道:“牛鼻子少啰嗦,这小子把我家大白吃了,我管他受没受伤,今天我一定得要他的命。”

道人冷笑道:“要是这小兄弟没受伤,我看你绝不是他的对手。”

儒生呸道:“放屁,放屁,牛鼻子就会说屁话。”

道人呵呵笑道:“是啊,好臭,好臭,不知道是谁放得臭屁,真是臭不可闻。”

道人身影一动,身体像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龙辉跟前,龙辉觉得这道人似乎并没有恶意,也任由他靠近。

道人走到龙辉跟前,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的伤势竟如此沉重,就连吐息中也隐隐透着血腥味。”

龙辉微微一愣,不禁佩服此道人的眼力。

道人在仔细端详了龙辉一阵子,脸色不禁大变:“你的内脏严重破裂!脊椎也断了几处,居然还能站着呼吸走动?你是人还是鬼?”

龙辉苦笑道:“真人举手投足间皆透着道门气度,难道也分辨不出人鬼吗?”

被妖后正逆掌力所伤,导致体内气息失衡,磅礴真气冲击五脏六腑,再加坠入地底阴河之时身体亦被落石击中,龙辉不单单是经脉破裂,心,肺,脾,胃,脊椎都被震破了,所幸龙辉练成先天胎息,至纯的先天真气续接经脉,再拿捏精元,搬运血气,调整自己体内的气血,努力把破损的内脏用力粘合在一起。

道人回过神来笑道:“是我失态了,小兄弟恕我多言,你是否已经练成先天之境?”

龙辉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什么先天后天,还有区别吗?”

道人哈哈笑道:“小兄弟如此坦然生死,要么就是堪破红尘的大智慧之人,要么就是对自己的恢复充满信心。”

龙辉苦笑道:“恰好相反,小可什么都不是,只是红尘之间的一个俗人而已。既未堪破红尘,更没信心恢复。我之所以这么平静只是秉着顺其自然的心态罢了,这个时候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坦然接受。”

道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这番话倒有几分我道家之风骨,老道喜欢的很。你放心吧,有我在这里,那个书呆子不敢对你怎么样。”

儒生闻言顿时怒气冲天骂道:“你姥姥的臭道士,你非要跟我抬杠是不是!”

道人冷笑道:“且不说这小兄弟甚合老道的脾性,就算我看他不顺眼,但只要是你书呆子要杀之人,我偏要救。我就是要跟你抬杠,怎么样!”

儒生气得暴跳如雷,一身紫气更是浓郁,照得雪白的冰雪都染上一层绚丽的紫霞,显然已是将紫阳玄功推上顶峰的表现。

道人衣袖一挥,冷笑道:“你有紫阳玄功,我就没有看家本领吗。”

话音未落,道华透射,周身浮现八卦气劲。

儒生顿时脸色大变,哇哇大叫道:“岂有此理,你这死道士竟然要‘先天绝卦’对付我!”

道人冷笑道:“书呆子,就许你用你们儒门的绝学,还不准我用一下‘先天绝卦’吗?”

先天绝卦与紫阳玄功一样皆是三教中至高绝学,想不到在这人烟罕至的极北冰原之地还能看到这两大绝学,龙辉不禁对着两人的身份浮想联翩。

“任平凡、昆仑子,你们两个又发什么疯!”

一声清冷的女声响起,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不由纷纷收敛气息,定定地看着那道婀娜身影。

龙辉循声而望,却看见一名身着比丘僧袍,却蓄着三千青丝的女子。

儒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道:“白莲,这不怪我,是昆仑子这鸟道士故意跟连同这臭小子欺负我!”

龙辉差点没一头撞在地上,这儒生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跑回家中跟大人诉苦一般。

那名叫做昆仑子的道士指着儒生骂道:“任平凡,你少搬弄是非,明明是你养的畜生试图伤人,这位小兄弟出于自保才杀掉那头笨熊,你居然还要取这名小兄弟的性命,我看不过才出手制住。”

任平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大白要伤害那小子,你明明是对前天大白偷吃你丹药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连同外人杀掉我家大白,你给我偿命来!”

昆仑子见这泼才竟然诬陷到自己身上不禁火冒三丈,骂道:“去你奶奶的臭穷酸,你这个不要脸的书生,昨夜你偷看白莲洗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呢,你竟然敢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

那名叫做白莲的女子脸色瞬间一红,正想开口又听到任平凡大大咧咧地叫道:“死牛鼻子,你上次还偷白莲的亵衣呢!”

白莲再也忍不住了,怒喝一声:“你们两个通通给我闭嘴!”

怒气勃发之际,真气也随之爆发,沛然佛门圣耀将雪地照成一片金黄,龙辉不禁大吃一惊,一个道士,一个儒生再加上一个蓄着头发的尼姑,眼前的一切竟然是如此的复杂,却又叫人哭笑不得。

任平凡与昆仑子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白莲雪白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晕,但很快就消失了,她将目光投向龙辉说道:“施主似乎身有不适,不如到寒舍歇息一下。”

龙辉点头道:“有劳师太了。”

走了大概两里左右的路程,看见三间冰雕小屋,小屋摆成三角阵势,其中央却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雪坟墓,虽只是远远看去,龙辉却觉得冰墓之中透出一股凌厉之气,如一柄蠢蠢欲动的盖世名剑,试图挣脱束缚一展锋芒。

龙辉只觉得冰墓之中似有一丝熟悉,不禁向前走了几步,只觉得肃杀之气蜂拥而至,倏感内息翻涌,几乎吐血,头昏欲呕。

就在此时,身后按来一掌,抵住龙辉背门,一股沛然真气入体助其平复血气。

回首一看,出手者正是昆仑子。

龙辉感激地道:“多谢道长。”

昆仑子道:“小施主,这座冰墓可不简单,你伤体未愈不可接近其十丈之内。”

任平凡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鬼,想老子在沧海阁修行多年,刚开始的时候也吃了个暗亏,就凭你这半残之身,不死就算你命大。”

龙辉皱眉,心念一动:“沧海阁?学海儒门三壶之一,看来那位师太和道长身份也不简单,说不定也是雷锋禅寺和正一天道的人。”

学海儒门乃儒教之首,共分三脉,一者沧海阁,二者云汉院,三者雨丈楼,这三脉共同执掌天下儒风。

白莲颔首道:“施主请到屋内一坐。”

说罢让身请龙辉进屋,昆仑子与任平凡看着白莲,眼中透着一丝祈求之意,白莲皱了皱细长的秀眉,冷声道:“今日贵客来访,你们不妨也进屋吧。”

两人顿时喜出望外,跟在龙辉身后走进白莲的冰屋。

普一进屋,龙辉只觉得四周涌出一股寒气,但却无屋外那般刺骨,而且还带着几分清凉,使人不觉精神一振,身上伤痛亦有所减轻。

龙辉仔细端详屋内之情况,四周家具简单却又十分整齐,而且皆是冰雕所制,但每件家具上都刻有佛门经文,龙辉虽不认识经文,但却隐隐感觉到这经文构成了一座阵法,卸去冰原的刺骨寒毒,保留其冰凉之感,能起到清热去火,稳定心神的作用。

白莲请三人坐在茶几之前,各为三人斟上一杯茶,昆仑子和任平凡看到杯中茶水,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昆仑子端起茶杯,深深地吸了口气,笑呵呵地道:“想不到今天贫道有此口福,能再次品尝到莲叶雪茶。”

任平凡哼了一声道:“你这俗人哪懂得什么茶道,莲叶雪茶予你,简直就是牛嚼牡丹,无异就是暴殄天物。”

昆仑子冷笑道:“那贫道便请教任兄何谓茶道?”

任平凡神色一敛,面露庄严之色,款款而道:“茶道亦是茶德,可分廉、美、和、理、敬、清、融、健八德。廉者,推行清廉、勤俭有德。美者,名品为主,共尝美味,共闻清香,共叙情谊,康起长寿。理者,品茶论理,理智和气之意,以茶引言,和谈商事,以茶待客,以礼相处,理智和气。敬者,客来敬茶,以茶示礼之意。久逢知己,敬茶洗尘,品茶叙旧,以茶传情,互爱同乐。清者,廉洁清白,清心健身之意。融者,祥和融洽、和睦友谊之意。手捧香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至交相见,清茶一杯,气氛融洽,有水融之感。健者,健康无病也。饮茶之时茶叶必精选,劣茶不宜用,变质不可饮;不洁之水不可用,水温更要讲究,冲和注均须把握时间。治茶当事人,本身必健康,轻如风邪感冒,亦不可泡茶待客,权宜之法,只好由第三者代劳。茶为健康饮料,其有益于人身健康是毫无疑问的。推广饮茶,应该从家庭式开始,拜茶之赐,一家大小健康,家家健康,一国健康,见到全体人类健康;茶,就有“修、齐、治、平”的同等奥义。

昆仑子打了个哈欠道:“讲了半天,我都快睡着了,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有事没事就要掉书包。”

任平凡冷笑道:“牛鼻子真是蠢笨如牛,跟你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昆仑子举杯,不理任平凡,一品清香莲茶,一杯清茶入口,昆仑子神采奕奕,笑道:“好茶,入口只是虽觉淡雅,但却口齿留香,令人清心宁神,更有莲花之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此茶可谓是白莲你而现世,饮到此茶便犹如一睹白莲之风采。”

这牛鼻子说到最后竟带着几分轻佻之意,白莲俏脸一沉,沉声道:“昆仑子,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开始得寸进尺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扫地出门。”

昆仑子赶紧住口,而任平凡则在一边暗自得意,幸灾乐祸。

白莲不再理会这两个活宝,微笑地对龙辉说道:“施主请吧。”

龙辉思忖道:“他们若要加害于我直接动手便是,以我如今的功体根本不能抵挡,没必要耍什么花招。”

于是将茶送入口中,只觉得一股淡淡地清香由舌头流遍四肢百惠,使得原本烦躁的内心瞬间平静下来。

龙辉不由赞道:“好茶,不知晚辈还可否再饮一杯。”

任平凡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道:“臭小子别不知好歹,我认识白莲几十年也就喝过三杯莲叶雪茶,你初来咋到就能喝上一杯已经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白莲瞥了任平凡一眼冷冷地道:“你再不喝此茶,一会茶香散去你可别后悔!”

任平凡闻言赶紧闭嘴,专心品茶,一旁的昆仑子看到任平凡被训斥脸上也是现出得意神色。

忽闻白莲说道:“施主请恕贫尼多嘴,你这一身沉重的伤势是否是拜妖族所赐?”

龙辉微微一愣,也不做隐瞒苦笑道:“师太果真目光如炬,晚辈确实是被妖族高手打伤。”

白莲皱眉道:“施主的经脉尚残余着一丝妖气,这丝妖气虽然已经十分微弱,但却十分精纯,恐怕伤你之人不简单啊。”

昆仑子沉声问道:“小施主,你是否是从傀山逃出来的?”

龙辉微微一愣,心想这三人在傀山后方的冰原安家落户,而且又是三教中人,想必对傀山的了解犹在苦海之上,于是也不隐瞒,点头承认。

昆仑子叹道:“难怪当日傀山方向妖气冲天,看来那帮妖孽要出世了。”

任平凡道:“莫非是天罗圣贤封魔阵失效了?这不太可能啊,当日六阴凶元都没将天罗阵怎么样,这才过几天,难道就被这些妖孽冲破了?”

昆仑子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没听说过吗?天罗阵都经历了上万年的时光,再被六阴凶元这么一冲,那里能顶得住,破阵是迟早的事情。”

任平凡两眼一瞪,回骂道:“你知道个屁啊,六阴凶元的那天,傀山明明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阳气,不但压制住了傀山的阴气,而且还修补了天罗圣贤封魔阵的缺憾。按理来说,这个阵法最起码也能再顶上三五百年的,怎么会在短时间内被破阵。”

龙辉苦笑道:“其实此事我朵朵少少都得负上一些责任。”

昆仑子哦了一声,问道:“小施主可否详说一二。”

龙辉将当日与妖后一战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儒道释三人听后无不动容。

白莲叹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妖妇无论是修为还是心计都变得更加可怕。”

龙辉奇道:“师太莫非认识妖后?”

白莲苦笑道:“曾经与她交过一次手,说起来也惭愧,当年贫尼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们三人隐居在这极北之地一方面是为了暗中监视傀山动静,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增加自身功力,以便应对日后之变数。”

龙辉闻言思忖道:“那妖妇可以自由出入天罗大阵,跟三教高手发生冲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昆仑子接口道:“何止是认识,当年白莲还差点死在那个妖女手上呢。若非我及时赶到,后果是在不堪设想。”

任平凡冷笑道:“牛鼻子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当年可也是被那妖女打得落花流水,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先下去了。”

昆仑子哼道:“你当年也好不到那里去,被人家三下五除二就夺去佩剑,还差点被一剑封喉。”

白莲厉声道:“够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情斗嘴,当年我们无论是谁,单打独斗都不是那妖女的对手,若非楚兄及时赶到我们恐怕都难逃一死。”

龙辉问道:“师太所言的楚兄莫非就是如今的剑圣楚无缺前辈?”

白莲点头道:“正是,公子也认识楚剑圣?”

龙辉笑道:“剑圣威震江湖,谁人不识。”

白莲笑道:“前人再怎么威震江湖,但如今的天下始终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小施主虽误中妖后奸计,但毕竟是年轻气盛,阅历不足,只需假以时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龙辉苦笑道:“多谢师太夸奖,晚辈如今脏腑破裂,经脉受创,朝不保夕,还谈什么前程。”

昆仑子呵呵一笑道:“你若是受了别的伤我们可能还真么办法,但是……”

龙辉一听昆仑子这话,似乎有所转机,急忙向昆仑子请教道:“前辈莫非有办法可以治疗我这半残之身?”

昆仑子道:“替你修补内脏脊柱,保住性命贫道还有几分把握,但是对于续接经脉,为你恢复功体,老道就无能为力了。”

龙辉道:“能保住小命就已是大幸,至于恢复功体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计较,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的。”

昆仑子点头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万事皆休。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但说得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是有很些武林高手一旦丧失功力,活着修为大跌,他们很多人都选择轻生,你能有此觉悟是在不俗,他即便不能恢复功体,也能成就大事。”

白莲也是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龙辉,任平凡依旧是看龙辉不顺眼。

昆仑子将龙辉带到屋外,指着那座冰墓道:“贫道的方法就是委屈小施主到冰墓中待上几天。”

龙辉一脸疑惑地道:“到冰墓中待?道长何出此言?”

昆仑子笑道:“你与妖后激战之时不断地吸纳天罗阵眼中的阳气,后来又被妖后正逆之气所伤,致使阳气失衡,冲击经脉脏腑,所以说你伤势的根本是在于体内阳火过盛,所以老道便借此地寒冰之气替你消除这烈阳火毒。”

龙辉恍然大悟,此法与当年替崔蝶疗伤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效,都是泻除过盛的气,使得体内气息重新平衡。

昆仑子又说道:“而且小施主你又吃了那头白熊,对于你的内脏恢复更是事半功倍了。”

那头白熊仗着其主人撑腰,不知偷吃了我多少丹药,全身都充满了药性,简直就是一个活的炼丹炉。

说起白熊,任平凡被气得脸色阵青阵白得,若不是白莲在场恐怕早就一掌打过去了。

龙辉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晚辈受教了。”

说罢便要向冰墓走去,谁知昆仑子竟一把拉住他,道:“那座冰墓已经有人了,贫道再替你另修一座吧。”

龙辉奇道:“究竟是何人在里面,莫非他也受了重伤?”

白莲接口道:“并非受伤,只是此人练功之时太过激进,导致走火入魔,其长辈才将他送到此地,凭借冰原寒气消磨其燥热之心,以便令他冷静下来,早日恢复道心。”

龙辉按照昆仑子的指示来到另一处空地盘膝而坐,只见昆仑子脚踏七星步,口诵道术咒语:“复天之清,肃地之灵,万象归一,太阴元气,赦令无极。”

随着咒术的进行,龙辉只觉得四周寒流汇聚而生,身体竟被镀上一层冰霜,一股冰凉缓缓流入体内,那原本如同烈火焚烧的脏腑也渐渐冷却下来,但眼皮却是越来越重,疲惫之感席卷全身。

一座崭新的冰墓很快便建立起来,与原先的那座冰墓遥遥相对。

第十一回 壮士悲歌

五天了,陈方率领部下顶住了铁烈轮番的强攻,无论是丧尸也好,狼人也罢,恒军战士用血肉之躯一次又一次地打退异族妖孽,也留下了不少热血男儿的性命,一万五千名士兵如今已经减员四千多人,神火营的弹药已经消耗殆尽,弓弩营的箭矢也仅剩三成,但为了能给朔风军民争取更多的时间,陈方紧咬牙关硬撑,不让铁烈轻越雷池。

一名军医疾步走来,神色紧张,低声道:「大人,有几个受伤的兄弟不太妥。」

陈方眉头一皱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亲兵道:「三天前有好几个兄弟被丧尸咬伤,他们的伤口一直流着黑血,属下替他们敷药后也没有好转的迹象,而且伤口周围的皮肤变得越来越黑,还发出一股腐尸的臭味。」

陈方点了点头,带着几名亲兵朝伤兵营走去。

刚一走进营帐之内,便闻到一股腐臭恶心的气味,陈方在伤兵营走了一圈后,发现每个被丧尸所伤的士兵,绑带渗出黑色的液体,身上的绷带就犹如从臭水沟里捞出来一样污垢,而且每个人双眼紧闭,满口胡话。

陈方的脸色越发阴沉,召来了几个军医问道:「这些弟兄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军医道:「自从那晚与丧尸一战后,这些受伤的兄弟就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伤口先是变黑,之后就散发出恶臭……」

陈方皱眉道:「我要知道这些兄弟究竟是怎么了?还有没有救!」

几名军医面面相觑,最后一名年纪较老的军医低声道:「依照老夫的经验,这些弟兄很有可能是中了尸毒。」

陈方道:「那该如何救治?」

老军医叹道:「老夫也试过用传统的糯米拔毒法,但没有太大的效果。」

陈方道:「如果任由尸毒发展下去,这些弟兄们会不会变成丧尸般的怪物?」

老军医道:「可能性相当大……」

陈方眉头一扬,沉声道:「传令下去,把死去弟兄的尸体就地焚烧,再者调来三百士兵守住此地,如若有异状格杀勿论!」

咚咚——战鼓再响!陈方疾步如飞立即赶回前线,只见远处阵地尘土飞扬,显然敌军再次发动攻击。

「所有人立即给我集合,进入备战状态!」

随着陈方的军令下达,五大步兵营再次结成坚不可摧的步兵方阵。

望着一望无际的沙尘,陈方已感此战迢迢,这一次铁烈用来攻坚的兵力少说也有五万人以上,看来铁烈大汗是下定决心要一举拔掉这颗钉子。

陈方大喝一声:「火炮伺候,给我狠狠地打!」

此战事关恒军阻击之成败,一定要先声夺人,陈方这个时候也不再节省弹药,一声令下,五门火炮同时开火,一时间雷霆万钧,炮如雷鸣。

倏然,前方泛起阵阵青光,五门火炮被尽数挡下,铁烈大军竟然无一伤亡,雄壮的骑兵浩浩荡荡地朝恒军阵地奔来。

陈方仔细一看,竟见铁烈大军之前有一百多名身披青铜甲胄骑兵,那身青铜甲胄泛着夺目青芒,青芒交汇成似真似幻的光墙。

威力最大火炮毫无效果,恒军士气已然低落,陈方暗叫不妙,大喝一声:「火炮手给我接着打,我就不信打不碎那层绿龟壳!」

上膛,瞄准——五门神武大炮再次齐声怒吼,如同九天落雷般的炮弹再次朝铁烈大军轰击,青铜甲胄此刻大放豪光,在大军的前方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迅猛的炮弹后也仅仅使光墙泛起如同水面波纹般的涟漪,未损一员敌军。

看到这般情形,陈方却是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到这道青色光墙在第二轮的炮击中竟微微地颤抖,于是挥舞令旗喝道:「炮弹上膛,给我再打!」

青铜甲胄虽能抗住炮弹的轰击,但身着甲胄的士兵始终是血肉之躯,时产生的震动使得他们身形不稳,陈方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命令炮手继续开火,连续两轮的密集炮火打下,那些身着青铜甲胄的铁烈士兵再也支撑不住,被炮弹的余震掀得人仰马翻,本因牢不可破的防线出现了缺口,青芒光墙顿时溃散。

陈方窥准机会,再命炮手继续开火,炮弹毫不留情地朝铁烈大军砸落,仿佛要出一口恶气,把刚才的憋屈狠狠地发泄出来。

火光大盛,炮声隆隆,铁烈敌军尚未来得及惨叫就被炸得支离破碎,那些没被正面打中的铁烈士兵却被飞溅的弹片射入体内,非死即伤。

五万多人的部队密集成团,这一轮轰击造成的损伤不可小视,铁烈的气势被恒军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彼消彼长,恒军气势如虹,骑兵队已经开始磨拳檫脚,战马不断发出兴奋地嘶鸣,陈方知道此刻军心可用,气势可乘,当即下令:「骑兵列队,给我冲散敌军阵型。」

随着军令的下达,恒军骑兵纷纷策马冲锋,朝着慌乱的铁烈冲锋掩杀而去。

虽然经过多次战斗的减员,此刻恒军骑兵只有三千多人,但每次他们的出战都会大获全胜,杀得铁烈那所谓的天生的骑军大败而亏,所以这股骑兵早就形成了一种心理上的优势。

面对兵力数倍于自己的铁烈骑军,恒军骑兵毫不畏惧,犹如一柄尖刀直插敌军心脏,硬生生地将军容整齐的铁烈军分割成了两半,随即恒军骑兵再变,化整为零,在敌阵中穿插跑动,犹如数把解牛刀般将庞大的铁烈骑军打得七零八落。

铁烈骑军的将领不断地吆喝怒吼,命令各级军官收拢本部人马,进行局部的协同作战,对抗恒军的分割战术。

但无奈已是先机,阵型溃散,他们的顽抗并没有起到多大效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三千恒军在自己阵中杀进杀出。

恒军虽是占据上风,但经过多日的激战,这些骑兵早就已是人疲马倦,如今也仅仅凭着一股悍勇之气支撑,若给铁烈缓过神来,这三千人马还不够对方塞牙缝。

陈方不敢贪功,见好便收,趁着铁烈尚未回过神来,鸣金收兵。

看着恒军撤离自己阵营,铁烈将领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叽里咕噜地大叫着,命令大军逼上势要吃掉这三千恒骑。

看着且战且退的骑兵,陈方下令道:「打旗语,通知骑兵把敌军引过来!」

恒军旗手挥舞令旗,三千恒骑心领神会,不再理会身后追兵,全力策马狂飙,不消多时便拉开了四百多步的距离。

但是经过这一轮疾奔,战马脚力已开始不支,速度渐渐变慢。

就在此时,旗语再变,恒骑纷纷朝两翼散开,将身后的追兵尽数暴露在炮口之下。

「打!」

陈方一声令下,五门火炮同时开火,追在恒骑身后的铁烈骑兵化作炮灰。

陈方看着远处地面上的数十个大坑,不禁思忖道:「这一战下来,少说也干掉一万左右的敌军了吧,我就不信你这些蛮子还有胆子打下去。」

果真如陈方所料,攻过来的敌军已是调转阵型,垂头丧气地撤退。

以一万五千人将数十万铁烈大军挡在此地,并在多番战斗中歼敌数万,如此辉煌的战绩本应值得庆贺,但陈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铁烈人口本来就不多,此番出征几乎结集了举国之力,但连番大战下来损失了五万多人,按理来说他们早该知难而退,或者改变进攻路线,但是他们偏偏没这样做,似乎铁了心要跟我们在这里死耗下去。莫非在他们看来追上撤退的朔风军民比什么都重要吗?」

当日陈方接到铁如山的军令,了解到一些撤退的内情:铁烈军中藏有一件足以轻易毁灭朔风城的凶器,但由于某些原因没能及时使用。

虓勍督帅得知此事后,果断命令军民撤离,以免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尽可能地保存有生力量,实施坚壁清野的战术,将所有力量汇聚于铁壁关内,再与铁烈进行大决战。

但铁烈岂会任由到嘴的肥肉逃脱,于是派兵狙击撤退的恒军,要将他们困在城内,以便一举歼灭。

铁烈大汗也十分清楚,若任由这二十多万军民与铁壁关内的雄兵会师一处,将对铁烈南下的战略目标造成极大的影响,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朔风城的撤退。

陈方望着远遁的敌军心想道:「这些青铜甲士莫非就是铁烈的底牌之一,被我们逼得没法子了,才肯亮出来?如今的铁烈已经不再是常人了,丝毫不能大意。还有那朵妖云究竟有何种功效……」

想到这里陈方抬起头来望了铁烈大营上空的那朵血红色的噬魂妖云,只觉得那朵妖云所笼罩的范围似乎更大了,颜色也变深了,由原本的血红色变成了红褐色。

陈方无奈叹道:「从开战到现在双方死的人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吧,这几万亡魂都成了这妖云的养料了。」

「大人,敌军似乎又有动静了!」

陈方还没来得及下令打扫战场,便听闻士兵的呼声,于是赶往阵前一看,只见十五名独角巨人推着三架庞大的战车缓缓朝着边驶来,每架战车皆由青铜所制,做成狰狞可怖的怪兽形状,每架战车皆由五名独角巨人推动,轮轴滚动时发出咔咔的声响,犹如野兽的低吼,战车后边则跟随着大约两万多的骑兵。

陈方咬牙道:「管你来得是什么,我一律开炮把你们炸成肉泥!」

下令神火营的炮手准备火炮,只待敌人一进入射程范围之内便开火。

三千步,两千五百步……两千步……只要他们再往前多走五百步,便进入神武大炮的射程之内,陈方目光冷峻,来犯之敌。

青铜战车停在两千步之外,阵阵青绿异光由兽头口中发出,随即汇聚成一团浓郁的光晕,似乎正在积蓄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倏然,青芒大盛,三道异光如同闪电般划过战场,陈方顿觉耳膜鼓胀,头昏欲裂,整个人被一股磅礴巨力掀翻,撞得五脏六腑几乎拧成一团,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过了半响,陈方才算恢复了一些神志,待他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摆放神武大炮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三个大坑,五门神武大炮化作废铁,而残存的铁块上通红一片,就像是刚锻炼出来的烘炉铁,散发着焦臭灼热的气息。

而诸多炮手仿佛人间蒸发般原地消失了,在仔细看去,地上只有零零散散的断肢残骸,而且皆是一片焦黑。

陈方强忍伤痛站立而起,倏然又见三道青光疾射而来,所落之处便是大军驻扎之处,只见山丘之上冒起三团诡异光球,待到尘埃散去,整个山丘竟被消去大半,步兵伤亡惨重,地上除了遗留着一些断肢外,几乎不留痕迹。

目测估算,损失最少也有四千。

残余的恒军在这一刹已是六神无主,呆呆地看着那三个大坑,眼睛毫无神采,一片灰暗,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前方铁烈众军猛然大喝,纷纷化作妖狼形态朝着恒军奔杀而来。

风水轮流转,此刻恒军阵型大乱,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御,很快便被妖狼杀得溃败。

哀嚎惨叫,血肉横飞,恒军士兵顿时陷入修罗炼狱,惨遭妖狼屠戮。

「该死!」

陈方怒喝一声,抽出血铸刀挺身迎敌,虽是人弱力微,却凭一股血勇硬抗异族妖兵。

血铸刀仿佛感受到陈方的决意,绽放出凌厉红光,犹如血杀战神,力抗妖魔邪军。

血铸刀锋横劈竖削,狼妖非死即伤,很快陈方就拼着一股热血从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陈方刚冲出重围,却看到自己昔日的手足同袍惨遭妖狼屠戮。

一名士兵被妖狼一爪挖出心脏,放入口中嚼了几下便吞下肚子;一名士兵被狼人削掉半边脑袋,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一名士兵被妖狼咬破喉咙,血如泉涌……看着同袍惨烈死状,陈方怒火中烧,持刀杀入战圈。

在这个纯粹肉搏的时刻,一切谋略战术皆毫无作用,只有凭着本能反应和血勇凶悍在残酷的搏杀中生存。

陈方连杀数名妖狼,忽然头皮一阵发麻,不由打了个寒战——身经百战的他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这是死亡逼近的感觉。

陈方当下不做多想,使了个一个懒驴打滚往地上一翻,避过身后夺命长枪。

「懒驴打滚」这一类的招数在那些武林高手眼中甚是不雅,但是在战场之上往往是这种简单而又不雅招式往往却是最有效的。

陈方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柄弯刀,挥手便朝身后持枪妖狼甩去,狠狠地劈在其面门中央。

「陈大人!」

陈方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循声望去,便看见几名陌刀营的士兵正结成队列朝自己这边移动。

见到同袍,陈方心中大喜,再添几分斗志,血铸刀大开大合,杀得妖狼不敢近身。

陌刀小队如同一个战场绞肉机,把靠近的狼妖劈成碎片。

「大人快进来!」

陌刀小队将陈方迎入阵中后,陈方心神略定,环视了四周一圈后道:「众人按照这队列前进,尽可能地收拢其他兄弟。」

陌刀手依言缓步推进,厚重而又锋利的陌刀开路,挡者披靡。

陈方一边杀敌一边大声大喊:「陈方在此,兄弟们不必慌张,大家奋力杀敌!」

主将的声音起到了一定的稳定军心的作用,伤残不堪的恒军勉强重组军容。

陈方指挥陌刀小队不断收拢残兵,很快便聚集了五百多名恒军,形成了有效地抵御力量。

陈方粗略地点算了一下聚集周围的残兵大多是陌刀和构枪两营的士兵,这两营士兵无论是在装备和经验上都适合近战,所以在同铁烈狼妖短兵相接的情况下尚可保全性命。

而弓弩和神火两营由于不善近战,此刻已经所剩无几。

而铁甲营的士兵更惨,由于铁甲既传热又不散热,所以那些没有被青光射中的铁甲营士兵被高热的铁甲灼烧致死。

陈方心念急转,下令道:「陌刀突前,钩枪押后,以三花破敌阵开路!」

五百多的残兵在陈方的命令下,依次排列成队,而钩枪刺杀接近之敌,而没被刺杀的漏网之鱼皆被陌刀阵碾成碎片。

恒军虽败,但军威不颓,以五百残兵在铁烈狼妖的包围圈中不断地制造麻烦。

三花破敌阵以三角阵势前进,所过之处留下一具具的异族妖狼尸身,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头,恒军士兵虽是伤疲交迫,但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的念头,奋勇杀敌。

就在此时,一股腐臭的气息飘来,定睛一看竟是三五成群的丧尸,而这些丧尸赫然是伤兵营中的同袍。

陈方暗叫一声不妙,自己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些被丧尸所伤的弟兄也都成为了铁烈的爪牙。

心中虽是悲怒交加,但此刻深陷内忧外患之绝境,已不容细想,陈方忍痛下令道:「他们已经不是我们得弟兄了,砍下他们的头!」

话虽如此,但要向自己昔日的同袍痛下杀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不少士兵因为一时心软,惨遭丧尸咬死。

连续死了十多名士兵后,众人才清楚的认识到眼前之人已非昔日兄弟,唯有——杀!陌刀挥动,钩枪疾刺,这些丧尸数量本就不多,而且动作迟缓,不消片刻便被杀光。

当杀死最后一只丧尸后,忽闻急锐如电的破空声,数名恒军士兵应声倒下,其喉咙上插着箭矢。

陈方挥刀护身,紧盯前方,只见一支手持弓箭的妖狼队伍冲出,个个引箭拉弓,箭矢纷纷对准五百恒军残兵,只要他们松开指头,恒军保管死伤过半,可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铁烈狼人只是将箭矢对准自己,并没有放箭,而四周的铁烈兵也停止了攻击,只是保持着包围状态。

此时,在弓箭手后方缓缓走出一头浑身通体银白毛发的狼人,仔细地端详了陈方等人半响,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白森的獠牙,随进这头银白狼人浑身发出青绿妖气,待到妖气散去,竟现出人相。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的威武男子,满脸虬须,扎着一头小辫子,身披厚实皮甲,但却裸露胸口,胸口处纹着一个狰狞的青灰恶狼,典型铁烈男子的打扮。

只见此人右手按在心口,朝陈方等人鞠了个躬,此乃草原各族对勇士表达敬佩之情时所行的礼节。

陈方不由一愣,凝神紧盯虬须男子。

只见那名虬须男子一开口竟是纯正的中原腔:「对面的诸位勇士,本人阿古那摩宝乃铁烈南征左统王,在此向诸位致敬。」

陈方暗自吃惊,这个左统王的相当于中原王朝的宰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陈方冷冷道:「原来是左统王大人,真是有失远迎。」

阿古那摩宝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陈方陈将军吧,小王也曾听闻过将军之威名,今日一见果真不愧是当世名将!」

陈方冷笑道:「多谢左统王夸奖,陈某受之有愧,若吾真是当世名将,也不会落得此番田地。」

阿古那摩宝道:「将军不必妄自菲薄,这些天来,将军以一万五千人将我族数十万大军拖在此地不得前进,眼睁睁地看着战机流失,若非小王今日仰仗着苍狼神之宝物占了先手,恐怕再打一个月也未必能打下这座山头。」

他语气可亲,态度谦卑,与其粗矿的外貌极为不符,但却有种让人甘心为其效命的魔力。

陈方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左统王殿下,多余的奉承话可以省下了。」

阿古那摩宝摇头道:「陈将军可没有败,你们的任务应该是将掩护朔风主力撤退,如今你们的战略目标达成了,失败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陈方冷笑道:「那左统王殿下准备怎么对付我这个让你们蒙受失败的罪人呢!」

阿古那摩宝道:「将军不必如此戒备,小王对将军以及将军手下的这帮勇士绝无恶意。我铁烈族最敬重勇士,所以小王在此诚心邀请诸位加入我军。」

陈方面色铁青,哼道:「左统王还真是看得起陈某人。」

阿古那摩宝并没有正面回答陈方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道:「我铁烈人人皆精通骑射,骁勇过人,恒军三个士兵未必打得过我铁烈一个勇士,但若果大规模集团军会战的情况下,我族是败多胜少,所幸恒军以步兵为主,机动性不强,所以我军每次败北皆能全身而退。」

陈方心中疑惑,这左统王说的确实是事实,若论单兵作战能力而言,铁烈确实比大恒强,但在兵团作战的时候,训练有素的恒军则比身为牧民的铁烈更优胜,所以大恒与铁烈的交锋的战绩胜率大概有七成,可是铁烈以骑兵为主,即使战败也能抽身而退,保全最大的有生力量。

铁烈也仗着弓强马快,屡屡侵犯大恒边疆,烧杀抢夺一番后便扬长而去,恒军战术素养虽高,但面对这些神出鬼没的草原骑兵也是头疼不已。

到了前两代大恒皇帝,景宗与贤宗,才大力推行马政,鼓励养马才打造出一只颇具规模骑兵,但在战马和骑术上都难以抗衡铁烈骑兵,所以恒军骑兵大多都是在追击溃败的铁烈时才出战。

陈方皱眉道:「左统王此话有何用意,明说吧。」

阿古那摩宝笑道:「陈将军果真快人快语,爽快!小王在此诚心邀请将军加入我族,替我铁烈训练出一只百战雄狮。」

铁烈不善步战与水战,若能加强这两大兵种的能力,再配合他们那只纵横天下的骑军,绝对可以横扫中原。

陈方寒声道:「左统王是要陈某人做出通敌叛国,背弃祖宗之事?」

阿古那摩宝摇头道:「将军此言差矣。我族大汗雄才伟略,志比天高,待大汗横扫八荒,一统六合后,十方之土皆是一国,天下子民皆为一家,从此再无敌人,各族百姓也能和睦相处,安居乐业,所以将军所说的通敌叛国根本不存在。至于背起祖宗更是无稽之谈,草原中原自太古之时便是一家,咱们祖先都是伟大的苍狼之神。」

陈方怒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吾等乃堂堂中土神州之子民,自幼便身受儒道佛之教化,秉忠孝,宣仁信,习礼仪,知廉耻,岂是汝等蛮夷可比。而那所谓的苍狼之神根本就是一个下等的妖物,有何资格做我神州子民之先祖!」

陈方毫不客气的一通抢白,使得阿古那摩宝脸色阵青阵白,其他能够听得懂中原话的铁烈妖狼也目现杀气,个个蠢蠢欲动势要斩杀陈方。

陈方看了一眼阿古那摩宝,不禁失笑道:「这位左统王殿下,陈某见你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与那些无耻的新丽高罗人又得一拼,莫非你祖上是新丽高罗人?」

阿古那摩宝脸色大变,目光中尽是杀意。

这阿古那摩宝的祖上确实是新丽高罗人,其原本姓氏为朴,为新丽高罗王族。

这新丽高罗与辽东接壤,自古便崇尚中土文化,但自从朴家执掌新丽高罗后便生出不臣之心,先是自创文字,试图从文化方面脱离中土的影响,但民族使用中土文字已久,岂是说改就改,而且新创的文字根本没有完整的体系和意思,如何能与历经千万年之久的中土文字相比,所以民众还是选择使用中土文字。

朴家见此计不同,便不断篡改历史,颠倒是非黑白,更是将中土的诸多名人说成新丽高罗的血脉后裔。

中土神州的许多读书人知晓此事后,个个斗气得不打一处来,纷纷上书帝都,请求皇上发病讨伐这群无耻之徒,而皇帝只笑着说了一句话:「猢狲杂耍,笑之便可,何须动火。」

在大恒皇帝看来,新丽高罗只是一只猴子,偶尔跳那么一两下也只是耍一下猴戏,娱乐大众罢了,不值得大动兵戈。

三十年前铁烈入侵中原,这朴氏王族心知机会来临,于是便发兵侵犯辽东,趁火打劫,试图一举吞并辽东这块富饶而又广阔的土地,谁知被崔家军打得丢盔弃甲,落花流水。

当时因为中土遭遇百年难遇的洪水,各路大军进京难以勤王。

因此,崔家老爷子憋了一肚子的窝囊火,这些跳梁小丑正好成了崔老爷子的出气筒,于是老爷子下了一道绝杀令,杀得新丽高罗几乎忘族灭种,而朴氏一族有一个分支逃到草原,投靠了铁烈,铁烈大汗也对其礼待有加,还赐了美女予朴家男子为妻,朴氏一族对此个个皆是感激涕零,纷纷要求更改姓氏加入铁烈。

阿古那摩宝其祖母和母亲皆是铁烈女子,所以体内也留有狼族血统,故而可以化为狼人。

阿古那摩宝被陈方揭了伤疤,脸色十分难看,恨声道:「陈将军你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陈方见这左统王脸色十分难看,心中已是知晓,笑呵呵地道:「左统王莫非你真如陈某所言,乃新丽高罗人?」

阿古那摩宝面色铁青,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陈方道:「你的废话太多了!你究竟是降还是不降!」

陈方哈哈大笑道:「兄弟们,这里有个新丽高罗的猴子叫我们投降,你们说我们降还是不降!」

众人异口同声地道:「不降!」

声音震彻云霄,如同斩铁断钢般坚决。

陈方笑道:「左统王,你也听到了吧!」

阿古那摩宝寒声道:「不降便只有死!」

「去新丽高罗废物,就凭你这狗屎也想让大爷投降!」

「无耻无知的蠢货,真不愧是新丽高罗的杂种!」

众士兵纷纷开骂道,在边军看来投降是一件无比耻辱的事情。

他们有许多人都是当地边民,与铁烈不共戴天。

如果向铁烈投降不单是自己遗臭万年,就连自己的家人也会遭到别人的白眼和歧视,而且此刻招降之人竟然是新丽高罗人,这更是耻辱中的耻辱。

阿古那摩宝手掌一挥,弓箭手眼中杀气大盛,箭矢纷纷对准陈方等人。

「我再问一遍,降还是不降?」

「新丽高罗的废物闭嘴!」

「白痴才会向你这废物投降!」……阿古那摩宝眼神射出凶光,箭如雨落,铺天盖地的箭矢射向恒军这五百残兵。

看着不断倒地的同袍,陈方眼中闪过一丝凄然之色,朗声笑道:「我陈方能与诸位兄弟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枉此生了!」

说罢挥动血铸刀,朝敌军奔杀而去。

其余士兵也纷纷握紧武器,丝毫不惧那密集的箭雨,跟着陈方冲击敌阵。

「风起云涌,大漠苍茫;手持战刀,守吾家国;杀尽贼奴,卫我妻儿;壮士去也,终为鬼雄;烽火漫漫,裹尸而还;持戈跃马,雪我宿耻;诚既勇武,不可凌辱;毅魂魄兮,激扬万世!抛头颅兮,该当万夫;当万夫兮,九死何难!」

朱红滴落,绽放夺目凄艳,雄躯倒地,刻下千古英姿。

嘹亮的大恒军歌由高昂到低沉,渐渐回归无声,只余一片寂静。

将士撒热血、勇者泣英魂,不屈天地间。

在战场上,在各自坚守的岗位,在每一个战士的心中,无尽的热血,奏出一曲灵魂之歌,是来自千年前的信仰,更是播向千年后的希望。

第十二回 三千扶摇

傀山外围三十里处,十名恒军士兵与一名僧人正不断地策马狂奔,其身后紧紧跟着一队妖族士兵。

当日天罗破阵,苦海凭着深厚的佛门根基躲过一劫,但遭到妖族无尽追杀,所幸王栋等人在傀山外围接应,才得以保全性命。

正因如此,引得妖族内部发动士兵追击这伙潜入傀山的外人。

身后的妖兵数量繁多,而且还有许多从未见过的妖物,如蝎子精、狮子精、猿猴精,各种不同的妖物轮番攻击,使得王栋等人应接不暇,几乎喘不过气来,也亏他们了得,被这群穷凶极恶追杀了几天依旧能力保不失,但看着身后的妖物越来越多,王栋等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绝望。

“王大哥!”

梁明指着前方的一处峡谷叫道,“前面有峡谷,咱们进去避一避吧!”

王栋昔日在百兵长中颇有威名,所以自从龙辉失踪后,众人就以王栋马首是瞻。

面对这数量庞大的妖物,王栋自知不能力敌,于是便招呼同伴策马朝峡谷奔去,在撤退的过程中王栋指挥众士兵边打边撤。

“吴聪!”

王栋招呼道,“你用弓弩牵制妖兵!”

“是!”

吴聪精于骑射,只见他策动缰绳,战马猛地一个掉头,竟朝身后的追兵迎上,在距离敌军还有两百多步时,吴聪又是一扭缰绳,战马在妖兵前方兜了一个半圆。

随即,吴聪举起弩箭便是连环三箭,三名妖兵立时毙命。

众妖兵不由勃然大怒,纷纷举起弓箭回射吴聪。

面对身后箭矢,吴聪身子一矮,双腿夹住马腹,整个人倒挂在战马身上,那些箭矢连他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

“哈哈!妖孽,来尝尝本大爷的厉害!”

吴聪从战马身下探出身来,上弦,搭箭,动作一气呵成,只见七道箭芒疾飞而出,快得令人难以置信,最为叫绝的是这七道箭矢竟无一例外地钉在七名妖兵的面门之上。

吴聪的这首绝活名为七星连珠,昔日军中比试时,吴聪骑着高速狂奔的战马,连发七箭,箭箭皆中靶心。

吴聪也不恋战,且战且退,只要妖兵一接近便将其射杀,其箭法可谓百发百中无虚弦,妖兵虽然数量众多,但也顾忌吴聪这手神箭,也不敢过于接近。

凭藉着吴聪的精湛的骑射功夫,王栋等人距离峡谷还有一里多的路程。

忽然,前方沙石飞扬,数道庞大的身影从土里冒出--五只巨大的蝎子强势挡路。

王栋大骂道:“妖魔拦路进退两难,真他妈晦气。”

王栋心知若稍一耽搁,前后妖物立马便会形成合围之势,自己这点人还不够这些妖怪吃一顿,唯有冲到峡谷内借助地形之利方有活命的机会。

经过多日与妖兵的周旋,王栋等人早已不想以前那样对妖怪有恐惧感,为求突围,为求保命,众人胆气大盛,挥起军刀迎了上去。

王栋大声道:“袁武和袁文,你们由两翼冲杀,给我切断中间那只臭虫的狗腿!”

袁武和袁文吆喝一声,一左一右地朝最前面的那只蝎子冲去,两柄军刀藉着战马狂奔之力,只见军刀犹如两道闪电般朝蝎子的两条前腿劈去。

那只蝎子巨大的身躯猛地上仰,两条前腿悬在半空,袁氏兄弟的左右夹击之势顿时落空。

蝎子精发出人言,冷冷笑道:“这种雕虫小技也想伤……”

那个“我”字还没讲完,蝎子精的前首便被一柄飞刀插中,疼得他哇哇直叫,庞大的蝎子身躯不断地在地上打滚。

这五只蝎子精由地下冒出来后,便摆出一个层层逼近的阵势,要将王栋等人围杀下来,可是被这么一个打滚便打乱了阵势,后边的蝎子精前进的步伐顿时受阻。

王栋等人从军多年,早就有了他们自己的切口和暗号,比如刚才说的“两翼冲杀”实际是指让两人由两翼干扰敌人,引出中路破绽,那名蝎子精虽同人言,但思维始终难以跟这伙老兵条子相比,当他注意力被袁氏兄弟分散后,王栋便一把飞刀伺候,正中前首。

袁氏兄弟见状,猛地策马飞奔,由左右两翼朝后边的四个蝎子精冲去,藉着战马奔驰的速度,手中军刀更添威势,朝着最外围的两个蝎子精的腿劈去,只听卡嚓两声,两条巨大的蝎子腿应声而断,那两只蝎子精在剧痛之下难以支持,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王栋等人见状心知机不可失,朝着外围的缺口冲去,余下的两只蝎子精调转身躯,正想拦截之时,倏感身躯一阵刺痛。

吴聪此刻在后边连射数箭,恒军弓弩虽然厉害,但蝎子精那身甲胄实在厚实,这几枚利箭也只是勉强射入两寸左右,只能让他们痛一下,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害。

王栋等人也正是凭着蝎子精的这一下的迟疑,冲了对方的合围之势。

甩开最后这两个蝎子精后,前面便是一马平川,王栋等人很快便冲入峡谷内。

一进来,众人不禁大吃一惊,这个峡谷入口虽然狭窄,但深处却极为宽广,而且分出数道岔路,不知何处才是正确出路,若想从此地出去,着实困难。

峡谷内四处皆是嶙峋巨岩,两边尽是陡峭山壁,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

袁氏兄弟道:“确实是一个险地,若有足够的材料,我兄弟两定可以叫那群妖物半步都踏不进来。”

这兄弟两擅长布置陷阱,若真有足够材料给他们使用,还真有可能设置出重重机关,用来阻挡妖兵。

梁明笑道:“你两省省吧,就算给你们足够的材料,你们由足够的时间设置机关吗?外边追着我们的妖怪没一千也有八百啊,而且那些蝎子精还会钻地,你们的机关最多只能对付一下那些狼啊,狮子之类的妖物。”

王栋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梁明你最擅长隐匿行踪,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能够避开这些妖怪的耳目吗?”

梁明苦笑道:“难啊,这些妖怪鼻子比狗还灵,即便我们能暂时从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但他们还是可以凭藉着气味找到我们的行踪。”

胡英东忽然严肃地道:“大家小心,地下有动静!”

众人知道胡英东的耳力极强,他说地下动静十有八九不会错,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些蝎子精,于是皆握紧军刀严阵以待。

倏然,地面猛地冒出一道庞大黑影,果真是一头巨大的蝎子精。

胡英东、梁明以及袁氏兄弟同时出手,四路刀势合围异端妖物。

巨蝎也不是省油灯,两只巨钳左抵右挡,巨大的力量把四人震得连退十多步。

林小春与肖波两人见状,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来了个懒驴打滚,直接滚到蝎子巨钳的盲区,对准巨蝎的身上便是两刀,他们都是陌刀营的士兵,臂力远在常人之上,这一刀足可以削断手臂粗细的铁条,蝎子精虽是一身坚甲,但也被硬生生地划出两道口子,绿色的液体猛地从体内涌出。

两人心知这些液体诡异,一个后仰躲开了。

绿色液体洒在地上,发出腐臭的酸味,冒起丝丝白烟,腐蚀性极强,人要是沾上一点保管皮开肉绽。

两人深吸一口气,暗骂道:“果真是妖物,连血液都这般歹毒。”

“小心!”

两人听见同伴大声警告,心知危机迫近,本能之下挥刀劈出,只觉得一股磅礴巨力涌来,军刀难以把握,应声脱手。

原来巨蝎下半身已经从地底出来,那条剧毒无比的蝎子尾巴朝两人扎来。

林小春、肖波两人没有武器防身,只得在凭着灵巧的步子左右躲闪,单是血液都这般剧毒,如果真给毒针扎中恐怕大罗金仙也得没命。

蝎子尾乃是蝎子身上最具力量和杀伤力的部分,哪有这么简单就躲过,林肖二人很快便左支右拙,就在这危急关头,七支利箭如同七道闪电般直射而来,尽数钉在蝎子尾上,蝎子精吃痛之下,攻势凶猛减半,两人趁机逃出蝎子精的攻击范围。

连番受创,蝎子精暴怒无比,朝着众人扑来,巨钳和毒针同时向众人招呼,王栋等人藉藉着四周地势。

以岩石掩护自己,不断地同巨蝎游斗。

巨蝎力大无穷,左右扑杀,坚硬的岩石都被打碎,一时间四周沙石飞滚。

蝎子精喝道:“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别以为躲在石头后边就安全了,待本大爷把这里拆了,看你们怎么躲!”

“臭虫,看刀!”

忽闻一声怒吼,蝎子精便觉得背上一沉,显然是有人跳到自己背上。

只见王栋骑在巨蝎后背,军刀狠狠地蝎子甲壳,扑哧一声,绿色的毒液喷了出来,也亏王栋反应迅速,扭头躲开那一道喷向自己面门的毒液,但衣服却溅了不少毒液,就连护身软甲也被腐蚀出了几个洞,但所幸皮肉并没有直接沾到毒液。

蝎子精悲怒大叫,身子不断地上串下跳,势要把王栋耍到地上,可是王栋始终紧紧地握住插在它背上的军刀,任由蝎子精怎么发狂,就是不下来,而且蝎子精闹得越凶,刀刃入体就越深,痛得它苦不堪言。

“和尚,你好了没有!”

王栋大喊道,“老子快撑不住了!”

只见一道佛光由天而降,厚实的佛掌立时拍在蝎子精命门之上,璀璨佛气顿时涌入蝎子精体内,将其妖筋尽数摧毁。

出招之人正是苦海。

连日的厮杀,他那身月白的僧袍早已染成一片朱红,脸色却是白得吓人,而且不断地咳嗽。

当日一战,苦海内元受损,功体不全,如今又强运伏魔圣功,顿时伤上加伤。

这时候,三头狼妖冲入峡谷,吴聪见状,眼明手快,连射三箭,将这冲进来的狼妖射杀。

就在这三头狼妖倒地后,一名蛇人扭动着身躯快速地朝王栋游来,手中握着两柄弯刀,直取王栋首级。

王栋怒吼一声,举刀挡格,谁知这蛇人的力气犹在王栋之上,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直流,差点就握不住军刀。

王栋败退,蛇人尚未来得及将他击杀,周子皓便上前补位,替王栋暂时挡住蛇人。

妖族邪物虽然凶猛,但在协同配合作战方面就远不如王栋这些百战精锐。

王栋等人虽在单兵作战方面不如蛇人,但他们这十个人的小队可以相互配合,一个人与蛇人缠斗,另外则有三个人在周围扰,而且吴聪还不时地用弓弩在远处射击。

果然,不出片刻,蛇人力量和速度上的优势很快便丧失,尾巴和心口皆被箭矢射中,但因为有一身厚实的鳞甲,箭矢并没有伤及要害。

峡谷入口极为窄小,只能容纳两三个人进入,而蛇人的躯体甚是庞大,如今被王栋等人堵在入口处,进退不得,反而成为了阻止妖兵进入的屏障。

王栋窥准一个机会,抢身上前,用刀背对着蛇人心口处那支箭矢狠狠地拍下,只听蛇人一声惨呼,箭矢被硬生生地拍进其体内,心脏。

蛇人生命力极为顽强,心脏被刺破还能悍然反击,蛇尾一卷便将王栋勒住,血盆大口朝着王栋脑袋咬去。

就在王栋要被咬中之际,胡英东刀锋如电,一刀将蛇人脑袋削掉。

王栋挣开蛇人尸体道:“把尸体搬到入口,点燃它,暂且挡住后边的妖兵。”

说罢与肖波将尸体搬到入口,点燃火折子丢在尸体上,蛇人的油脂极为丰富,一点便燃。

熊熊大火将入口封住,暂时止住妖兵的步伐。

王栋道:“我们若不尽快出去,迟早要被这些妖怪困死。”

胡英东道:“前面都是岔路,不知道有没有出路?”

林小春仔细看了看四周环境道,对王栋:“王大哥,此地看似荒凉,但地底似乎藏有暗流水源,若能找到地底暗河或许我们有逃脱的可能。”

肖波也同样使寻找水源的行家,故也看出了端倪,趴在地上听了半响,起身点头道:“老林说的没错,这里确实藏有暗流。而且这条暗河的源头似乎还十分渊长。我们若能寻得暗河源流,顺着其流向说不定真能找到出路。”

寻找水源主要有两大口诀,一是听声,将耳朵贴在地上聆听分辨水流的方向;二是闻土,用鼻子闻泥土的气味,如果地下真有水源的话,泥土之中便会有一股湿气。

肖波将耳朵贴在地上听声寻水,林小春捻起一把泥土,放在鼻前仔细一闻。

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确定了对方的想法,便说道:“王大哥,此地确实暗藏水源。”

王栋大喜道:“好,就由你们带路,希望真能够找到一条出路。”

两人应了一声,便顺着水流方向带路,选了一条岔路往下走。

岔路是一条幽暗的隧道,隐隐可闻嗖嗖水流之音,看来地底暗河确实是在此流过,想必前方便有出路。

众人心中虽庆幸,但在这种幽暗的未知环境之中,没人敢放松警惕,个个皆紧握刀柄,防备隐藏的危机。

良久前方出现一道亮光,眼前豁然开朗,众人已走出峡谷,林小春呵呵笑道:“王大哥,这次任务可真是惊险万分,回去咱们可得好好喝上一杯!”

“酒还是留到下面吃吧!”

一声冷笑响起,只见不远处站着三道人影,其中一个竟是袁飞子。

苦海心知这猿猴精怪的能为,而且在袁飞子身边尚有两个个帮手,看其散发的妖气丝毫不在袁飞子之下,不禁暗叫不妙。

王栋看着眼前这三个人,竟觉得他们比以往自己遇上的妖怪加起来还要恐怖,不由自主地握紧刀柄,说道:“大伙留神!”

袁飞子冷笑道:“留神?你们还是想想该怎么样留命吧!”

话音方落,抢先出手,凌空发出一道雄厚掌力。

王栋、梁明二人位于队伍最前,于是首当其冲,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在强悍的气压逼迫下,两人胸口一阵发闷,难受得几乎吐血。

倏然,一道佛光闪现,卍字法印挡在王栋、梁明二人面前,袁飞子的掌力撞上卍字法印立即爆破,发出震耳暴涨,方圆之内气流随之失衡,霎时间风沙走石,草木枯萎。

苦海虽替王栋、梁明挡住袁飞子的掌力,但脸上浮现出一股犹如醉酒般的酡红,脑门升起阵阵白眼,显然是内力损耗的征象。

袁飞子哈哈一笑道:“秃驴,你伤体未愈,竟然还敢强出头,看来今天你们是在劫难逃了!”

苦海哼道:“小僧纵然一死也要将尔等妖孽带入无间。”

袁飞子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话音未落,只见这头八臂猿猴再现凶威,只听见哧啦一声,袁飞子的肉身竟然把空气撕裂出了一条长长的气浪,这气浪涌动,如江水激荡。

王栋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袁飞子便已经扑到苦海面前,一击简单的直拳对准苦海胸口狠狠砸下。

苦海不敢怠慢,脚步轻挪,身子犹如风中弱柳般随着袁飞子的拳头飘动,袁飞子这一拳虽未打中苦海,但激荡的拳风却将三丈以外的一块岩石击碎大半。

王栋不由暗吃一惊:“这种力量简直就不是人,若给打中了那还有命在。”

苦海此刻伤体未愈,不宜与袁飞子硬拚,施展佛门的灵巧身法“罗汉挪移步”不断地闪避袁飞子的刚硬杀招。

袁飞子出了数拳居然连苦海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心中不由焦躁,眼光不由落在身后的两名同伴身上,只见这二人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之色:“岂有此理,若连个受了伤的秃驴都拿不下,还不被这两个家伙笑死了!”

于是把心一横,鼓气提元,收纳四方妖氛邪气,八臂猿猴凶相在身后浮现而出。

“秃驴,我看你这回怎么避!”

袁飞子高高跃起,身子短暂地停留在半空中,忽然双手一伸,方圆之内气压剧升,犹如一把千斤巨锤砸落,地上霎时凹下一个大坑,苦海身处其中,步法不由一滞,身体立即被这股压力牢牢限制,举步难行。

袁飞子在半空中对准苦海脑门又是一拳,四周沉重的气压顿时汇聚成在拳头之上,其威势犹如万马奔腾,天降流星。

苦海暗自叫苦,不得不鼓起余力,运起“大梵圣印”硬接袁飞子之拳。

一者以逸待劳,养精蓄锐;一者连日苦战,伤痕累累,在毫无花巧的硬碰之中,高下立判,妖拳压佛掌,苦海下半身被打得陷入地面,手臂也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袁飞子挫败昔日大敌,连日的不快一扫而光,于是手底加力誓要一举击杀这佛门高徒,拳未至,磅礴气压已使人筋骨欲裂。

生死关头,苦海双指运化,指发剑芒,正是佛门剑决--金刚舍利剑,锐利的金色佛光化作利剑左右夹击袁飞子,迫使袁飞子不得不放弃必杀一击,回身挡剑。

苦海争取了一丝时间,立即纵身跃起,脱出大坑。

金刚舍利剑由于苦海功体不全,难以发挥其功效,只是一个照面便被袁飞子击溃。

袁飞子看到苦海脱出地坑,冷声淡笑道:“强弩之末,且看你还能撑多久。”

苦海隐而不发,反手抢攻,袁飞子轻蔑一笑举拳迎战。

拳掌交错,八臂猿猴强悍的力量配合妖族诡异的绝学,苦海很快便陷入下风,唯有步步为营,紧守方寸,却是守的步步惊险。

苦海心知越是继续拖战对自己越是不利,急催内元,势要毕全功于一击,大梵圣印悍然轰出。

袁飞子长啸一声:“好一招大梵圣印,来得正好,且看我如何破你!”

说罢再起内力,吸纳四周妖氛邪气,八臂猿猴形象再度浮现,八条手臂同时舞动,化作层层气墙。

佛门圣掌硬撼妖猴邪臂,只听碰碰连续爆破的声音响起,八条手臂霎时化为乌有,然而大梵圣印的刚硬之力也随之消磨殆尽。

袁飞子嘿嘿一笑,大喝道:“秃驴看我这招邪魅摘雷手!”

此招顾名思义,刚猛暴烈,可摘九霄雷煞,只见袁飞子五指筛张,爆射出夺目电光,一掌拍在苦海胸口。

霎时雷霆震怒,佛气散尽,僧者呕红,苦海和尚--败!看着单膝跪地,满头冷汗的佛者,袁飞子道:“秃驴你虽有伤在身,但胜者为王,你败了就要付出代价!”

与袁飞子同来的一名身着赤色衣服的同伴冷冷道:“袁飞子,何必这么多废话,把他们全杀了算了,浪费时间!”

袁飞子哈哈一笑道:“赤狮子何必着急呢,他们已是瓮中之鳖。”

那名叫做赤狮的男子冷哼道:“赶紧把他们杀了,我们还要赶往铁壁关呢!”

袁飞子应了一声,再度提元,雄劲一掌直扑苦海等人。

“哈,要杀他们--难啊!”

忽见远方天际,一道九苍沉啸,突破狂沙而来,强行震散袁飞子之掌力,震撼在场众人。

随即,方圆乱流,风沙掩目。

草原上空乍见风云涌动,夺目金光伴随垂天之翼,抟扶摇击三千而来。

只见远方天际飞来一只大鸟,浑身羽毛散发着金色光芒,仿佛是黄金铸造般,雍容华贵。

待看清楚这只飞禽后,众人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张开的翅膀竟足有九丈之长,如此巨物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到此等神鸟,众人只觉得天空仿佛都被它给霸占,连太阳的光芒都被遮掩。

袁飞子脸色不由大变,暗自惊讶:“这是什么怪鸟,就算是吾族中最大的傲鸟展翅的长度也就只有两丈而已……”

苦海喃喃自语道:“浑身金光而且又生得如此巨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鲲鹏?”

这是空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苦海大师,这回你可看走眼了,此鸟并非鲲鹏,而是大鹏鸟的后裔大鹏金雕。”

只见巨鸟背上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正是龙辉。

话说当日龙辉进入冰墓疗伤,沉睡了足足三天三夜,待他恢复意识后,那座冰墓已然消失,他自己则一个人盘坐在雪地中。

龙辉苏醒后暗中运功查探身体,只觉得脏腑和脊柱等多处的伤势已然愈合,小命是保住了,但经脉还是处在将断不断的状态,唯有用先天真气强行将经脉续接,所以功体依旧难以恢复,最多也就只有当日巅峰时期的二三成左右的水准。

“小兄弟,你苏醒的时间竟比贫道预计的还要早。”

昆仑子笑呵呵地走来,“我本来以为你最要也要睡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这次看真实看走眼啦!”

龙辉道:“多谢前辈援手!前辈的冰墓实在是舒服之极,崔某还想再睡上一段时间好好休养身子。但身负重大军情,不敢怠慢,无奈之下唯有辜负前辈一番美意了。”

昆仑子呵呵笑道:“你这小子怎么也像任平凡那个书呆子般,说起话来文赳赳的。”

“牛鼻子给我闭嘴!”

任平凡向这边走来,狠狠地盯着昆仑子道,其语气强硬,哪有半边“文赳赳的样子”昆仑子撇撇嘴,也不跟任平凡斗嘴,望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冰墓道:“哎,要是那边的小娃娃也能这么早苏醒,老道我也省了不少功夫。”

龙辉对另一个冰墓中的人物虽好奇,但也并没有追问详情,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尽快赶回朔风城,将情报告之恒军高层,以便尽早做出对策。

这时,白莲那清亮优雅的声音传来:“贫尼倒是有方法能助施主在半天内赶回去,但这个法子却十分凶险。”

龙辉闻言,朗声笑道:“还能有什么比傀山妖族巢更凶险的,晚辈请师太指点迷津,助我一臂之力!”

白莲略带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只见白莲默运玄功,霎时佛气大盛,金色圣光化作朵朵金莲直冲云霄。

过了半响,天空霎时乌云翻涌,整个冰海雪原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冰海之上怒涛翻涌,让人感觉到有种末世降临的味道倏然,金光划破漫天浓云,一声高昂的鸟啼如同苍穹怒雷般响起,一只庞大无比的巨鸟乍现天穹。

白莲看了龙辉一眼,见他依旧平静如常,不由暗叹道:“当年的昆仑子和任平凡见到这巨鸟也惊得目瞪口呆,此子却没有丝毫没有惊慌失措,好厉害的定力。”

这巨鸟虽是神奇,但龙辉连蛟群都见过,所以根本不会过于惊讶。

龙辉问道:“请问师太,这神鸟莫非是传说中的鲲鹏?”

白莲道:“此鸟名为大鹏金雕,只是鲲鹏的后裔,并非如此传说中圣兽。”

龙辉道:“莫非师太是想让晚辈借大鹏金雕之力重返中原?”

白莲点头道:“然也,不过这大鹏金雕虽不是鲲鹏,但却留着圣兽之血,十分高傲。施主若要借助神鸟之力,还得让它认可你,不然的话一切休提。”

龙辉道:“那晚辈要如何做?”

白莲道:“一句话,实力!施主你要表现出足够的实力,让大鹏金雕信服,它才会助你。因为此神鸟跟我佛门有缘,所以贫尼可以凭借菩提禅法将它请来!”

龙辉笑道:“说了半天,还是要再打一架,这跟降服烈马的道理是一样的。若真能骑到它身上,绝对能在快速赶回中原!”

这时任平凡插嘴道:“大言不惭!这大鹏金雕乃上古异种,凶猛之际,堪比荒海翟龙,白莲也仅仅是做到跟它沟通而已,还从来没有能够坐在它身上遨游天地间。就凭你这半残的功体,也想降服它?”

昆仑子道:“小兄弟,你可要三思而行啊。这大鹏金雕可不是闹着玩的,还从来没有人能骑在它身上……”

龙辉道:“道长,莫非千百年来真么有人能驾驭这巨鸟?”

昆仑子道:“也不尽然,相传太古时期,三教圣人曾驾驭鲲鹏与魔妖煞三族至尊交手。”

龙辉呵呵笑道:“既然已经有先人之例,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三教圣人能够驾驭鲲鹏圣兽,小可不敢与圣人比肩,但也要试着跟这头大鹏金雕斗上一斗!”

话音方落,龙辉身上霎时涌出一股强烈的战意,直指大鹏金雕。

在空中盘旋的大鹏金雕仿佛感觉到了龙辉的挑战,巨翼一震,带动方圆五里之内的气流,卷得海面翻涌,巨浪滔天。

那三间冰屋被气流卷成冰渣,儒道佛三人以及龙辉都被这股猛烈的煞风吹得睁不开眼,唯有运起真气护身方能稳住身形。

就在这时忽闻嗖的一声,一道剑气由冰墓中射出,将逼近的煞风切开,随即剑气连环射出,竟将猛烈的煞风气流撕开一道口子,龙辉见状不由对冰墓中之人又多了几分好奇。

白莲道:“施主,大鹏金雕已经回应你的挑战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啦!”

龙辉长啸一声,鼓起剩余的两成功力,将煞风逼出身外五尺。

大鹏金雕见龙辉似乎还有几分实力,不由大感兴趣,立即长鸣一声,振翅朝龙辉俯冲而来。

这一俯冲带来的煞风更加剧烈,猛烈的气流不断地涌进众人口鼻之中,任平凡不禁叫嚷道:“臭小子要打去远一点,别殃及池鱼!”

大鹏金雕已经扑进,龙辉只觉得一团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上空,有种叫人窒息的逼迫。

倏然一只巨爪朝龙辉抓来,这一爪就连大象也能抓得粉碎。

龙辉不敢怠慢,脚踏游龙步避开金雕巨爪。

只听轰隆一声,龙辉原来立身之地立即粉碎。

金雕一击不中,正要振翅高飞,组织下一轮的进攻,就在此时,龙辉猛地窜出,一把抱住金雕利爪。

被一个人类抱住自己的爪子,大鹏金雕十分愤怒,长鸣一声,一震巨翼,抟扶摇而上。

大鹏振翅九万里,龙辉只觉得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四周的煞风也越来越猛烈,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而且凌厉的风流不断地从口鼻涌入,脏腑也仿佛被这股气流给撕裂。

龙辉暗忖道:“难怪白莲师太说此法凶险万分,现在我被这头猛禽带到天上,若跌下来恐怕连骨头都不剩。”

大鹏金雕连叫三声,仿佛在向自己爪子上的人类示威,更带着几分嘲弄之意。

龙辉将一身功力催到最大,灌注于双臂之上,牢牢抱住巨爪,任由金雕如何高飞下冲,就是不放手,犹如附骨之疽紧紧地贴在这头猛禽神鸟爪子上。

金雕被龙辉缠得有些不耐烦了,将另一只爪子朝龙辉探来,一般的鸟类在飞行之时,两只爪子是固定不动的,只有在捕捉猎物时才伸出来,但大鹏金雕这个动作十分随意自然,一个人用手驱赶一只苍蝇般。

龙辉再难支撑,松开双臂。

也就在这危急关头,龙辉身子随风而动,竟如同一片羽毛般在天空飘舞而起。

金雕虽在万丈高空之上,但儒道佛三人功力高深,真气凝于双目便可将天上的一切尽收眼底,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三人都不禁惊讶万分。

白莲奇道:“昆仑子,这小施主这一手似乎有些像你先天绝卦的招数。”

昆仑子点头道:“白莲说的没错,这小兄弟施展的绝技确实与先天绝卦中的御风之术有些相似,但也不尽然相同。”

先天绝卦乃是道门绝学,其武功分为八式,对应干、坤、巽、兑、艮、震、离、坎八种卦象,这八种卦象又对应天、地、风、泽、山、雷、火、水。

其中巽为风,这巽卦的武决一旦使出,便可招呼驾驭天地煞风。

而九霄真卷中的风之卷也是专门凝练驾驭神风的功法,而九霄真卷源自龑武天书,五行之中,巽、震两卦属木,所以龙辉也懂得御风之术,故而可以借助天风而上,但此刻的他功体大降,能催动乙木真元已是极限,至于能坚持多久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但大鹏金雕要在天机翱翔,就要扇动翅膀,而扇动翅膀的时候便会带来狂风,所以龙辉便能紧紧地跟着大鹏金雕,它想甩也甩不掉。

任平凡冷哼道:“臭小子虽有御风之法,但他现在功体只余两成,能不能驾驭万丈高空上的凌厉煞风还是个问题,一个不小心定要他万劫不复。”

不知道是不是被龙辉弄得不耐烦了,大鹏金雕再一次伸出利爪向龙辉抓来,势要将他捏成肉酱,再狠狠地摔倒地上,让这胆敢挑战自己的人类万劫不复。

龙辉的真气越来越少,御风之法也难以为继,此刻看到金雕利爪探来,心中不由大喜,双手前伸化出一道柔劲,使出御天法诀,借力打力,竟再次抱住金雕的爪子。

金雕故技重施,用另一只爪子去挠龙辉。

龙辉这回也学乖了,看到金雕利爪逼近,便再次使出“御天”借其力道挪移身形,从这个爪子跳到另一个爪子上。

龙辉此刻的功体虽然不能御天借势,蓄积金雕的巨力,但借力跳到另一个爪子的功夫还是有的,所以任由金雕如何折腾,龙辉就不断地在两个巨大爪子间跳来跳去,气得大鹏金雕的呱呱直叫。

底下的任平凡脸色一沉,哼道:“臭小子运气还真是好,这都摔不死他!”

昆仑子有意气任平凡,放声大笑道:“小兄弟竟用借力打力,小巧挪移之法在金雕的两只利爪间移动,妙真是妙啊!且不说他这一手绝技使得如何,能在万丈高空之中从容应对,就凭这份胆识和气度都比某些人强。”

任平凡气得脸色煞白,恨声道:“牛鼻子,你说谁呢!”

昆仑子耸耸肩道:“我可没有指名道姓,但如果有人认为使自己,那倒也无妨!”

龙辉当日杀掉白熊,任平凡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今看到龙辉化险为夷,任平凡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又遭到昆仑子嘲讽,顿时引爆了火药桶,不由分说便是一掌击向昆仑子。

“穷酸,你又发什么疯!”

昆仑子伸手挡住任平凡盛怒一掌,回声骂道。

任平凡火大得很,也懒得跟他废话,催动内力朝昆仑子攻来,昆仑子也不是省油灯,运气道门绝式,凌然迎敌。

儒道两大高手顿时打成一团,激荡的气劲震得四周冰层纷纷破碎。

白莲对这两个活宝也是见怪不怪了,也懒得搭理他们,仍他俩打个痛快,只是将目光集中在天上。

地上开打,天上也不轻松。

龙辉虽然已“御天”之法,在金雕的两大利爪间移动,但气力总有耗尽之时,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他可就只有摔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龙辉把心一横,低喝一声:“拼了!”

强行运转体内仅存的真气,催动乙木真元,再次御风而行,藉着大鹏金雕扇动翅膀产生的飓风,猛地窜到金雕背上。

也就这么一下,龙辉丹田之内空空如也,重伤的身体再也无法催动任何真气,龙辉只有紧紧抓住金雕的羽毛,以免掉落下去。

被一个人类骑在自己身上,大鹏金雕的尊严受到践踏,顿时勃然大怒,猛然振翅,朝九霄苍穹飞去。

龙辉耳边一阵呼啸,澎湃的气流吹得自己睁不开眼,而周围的罡风如同刮骨利刃,仿佛要将自己撕裂、割碎。

大鹏金雕越飞越高,四周的风煞也越来越猛烈,龙辉只觉得四肢百脉,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撕裂,抓着金雕羽毛的双手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

忽然龙辉身子朝上颠簸,差点就被甩走,定神一看原来这只猛禽改为向下俯冲,要接着一上一下造成的冲击将龙辉甩掉。

“扁毛畜生,接我一拳!”

龙辉这次虽没被甩下来,但如果再来几次,自己铁定逃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干脆孤注一掷,再这大雕把自己甩下来之前,狠狠地教训它一顿。

龙辉松开一只手,对着金雕身子便是狠狠一拳,谁知金雕的这身羽毛硬如金铁,堪比蛟龙鳞甲,龙辉只觉得一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差点就掉了下去。

龙辉见状,深吸一口气,仰天发出一声震耳长啸,其势若奔雷狂风,犹若龙吟。

金雕也被这强烈的声波震得身形一滞,动作也稍减凶猛,就在此刻,龙辉抓住机会,连砸数拳,澎湃巨力犹如千斤重锤般打在金雕身上。

这正是当日龙辉在荒海上领悟的“龙息吐纳法”这一呼吸法门也只有身为玄天真龙转世的龙辉才能使用。

此法乃调动本源的神龙巨力,一经发动堪比神龙摆尾,横扫十方。

虽然此刻龙辉有伤在身,但也有荒海蛟龙的三成力气,大鹏金雕顿感周身一阵剧痛,不由地在空中不断扇动翅膀,抖动身躯,势要将龙辉甩掉。

龙辉使用龙息吐纳法后,力气大的惊人,一手紧紧抓住金雕羽毛,一手猛砸金雕身体。

金雕的羽毛不但庞大,而且还硬如金铁,龙辉虽然力大,但也难以伤及金雕根本,而且连砸数拳后,龙辉的拳头早已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滴在羽毛之上。

倏然,大鹏金雕一改方才的躁动,发出一声清凉的长鸣,但鸣叫声中少了几分狂暴,多了几分温顺。

大鹏金雕缓缓朝地面降落,但它降落时产生的巨大气流使得任平凡和昆仑子停止激战。

大鹏金雕展翅之时有九丈多宽,如今收起巨翼,单论身子也有四五丈高。

任平凡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头猛禽,惊诧地道:“这,这算什么……别告诉我这臭小子降服了这大鹏金雕。”

昆仑子嘿嘿笑道:“书呆子,你总算对了一回。”

第十三回 群妖逼杀

大鹏金雕不时地用嘴梳理自己的羽毛,而且不断地向龙辉点头示意,看到此情此景,白莲微皱秀眉道:“大鹏金雕还是第一次对人这么和善,想必它已经接纳施主你了。”

龙辉脚踏实地后,心中尚有余悸,对刚才的事还是有些不解。

自己虽然调动本源神龙大力,但由于伤体限制,所能发挥的力量不足三成,根本不能对大鹏金雕造成实质的伤害,如果继续都下去吃亏的一定会是自己。

上古时期凤凰生大鹏与孔雀,而大鹏又名为鲲鹏,相传乃龙凤交配所生之圣兽,鲲鹏此名乃包含了鲲与鹏两种形态。

相传鲲鹏诞生之初,乃是一条大如千里的大鱼,名为鲲,游弋于北冥之海。

当它长大之后化而为鸟,名曰鹏,其翼若垂天之云,其背亦有千里之宽既有凤凰翱翔九天之之能,亦有神龙纵横四海之威。

这大鹏金雕乃鲲鹏后裔,从某种意义来说身为玄天真龙转世的龙辉也算是它的老祖宗。

故而,大鹏金雕感受到龙辉的血液便不由自主地生出畏惧之意,就与当日荒海蛟龙一般,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与力量强弱无关。

虽不明缘由,但龙辉感觉到这头猛禽已无敌意,所以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道:“大鹏金雕,你能不能送我去大恒北疆边塞?”

大鹏金雕一声长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一旁的任平凡惊讶得可以在嘴里塞进三五个鸡蛋。

昆仑子虽然吃惊,但是他看到任平凡这幅窘相更为开心。

任平凡感觉到昆仑子嘲弄的目光,立即回过神来,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昆仑子也不甘示弱,眼神爆出精芒,回敬任平凡。

白莲看到这两个活宝又在斗气,无奈之下唯有暗自叹气。

龙辉跃上大鹏金雕后背,朝三人拱手施礼道:“晚辈多谢三位前辈援手,若我能在这次大战中抱住性命,定当回来答谢三位。”

傀山封印已破,必会是群妖乱世,铁壁关就是阻挡妖族入侵的一道最为重要的防线,龙辉早已预感到,铁壁关将会成为最为惨烈的战场,而自己此刻功体大损,能不能在这次大战中保全性命还难说得很。

白莲叹道:“如今妖魔乱世,吾等三教弟子定当挺身而出,但那座冰墓中的人身份极为重要,我们三人不能离开,若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在这段时间就得麻烦小施主你多多担待了,贫尼保证,只要冰墓中的那个小姑娘苏醒,吾等定当赶赴铁壁关,与妖族邪魔周旋到底。”

任平凡冷笑道:“臭小子在我们赶来之前你可千万不要死啊,你还欠我大白一条命呢!”

龙辉知道这儒生虽然嘴上刻薄了些,但其本质还是好的,于是哈哈大笑道:“那晚辈就在铁壁关恭候诸位大驾了!”

说罢一拍大鹏金雕道:“雕兄,有劳了,助我重返中原吧!”

大鹏金雕一声长鸣,振翅高飞,霎时风起云涌,水击三千,抟扶摇而上,一道金光远遁于天际。

大鹏金雕带着龙辉赶往铁壁关,经过傀山之时,龙辉驾着金雕在附近搜寻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苦海等人,却发现了三三两两妖兵,于是逮住一个逼问,才知道苦海与王栋等人已经逃离傀山了,于是驾驭金雕赶路,终于在危机关头替苦海挡住了致命一击。

龙辉也不等金雕落地,在半空之中便跳下,施展御风之法,顺着气流轻轻飘下。

龙辉本来驾驭神鸟而来,气势早已铺天盖地,震慑在场的敌我双方,如今又从天而降,这份气度犹如九天神灵降临人间。

这就是一股势,浑然天成的大势。

龙辉凭一人之力将整个妖族搅得天翻地覆,而且就连妖后也奈何不了他,如今又高调现身,强势压境,袁飞子顿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此人绝不是我现在能够单独面对的。”

袁飞子心中生出一股念头,不自主地将眼光投向与自己同来的两名同伴。

这两人一人身着赤色红衣,一人身披黑毛皮袄,气度卓越,丝毫不在袁飞子之下。

那名叫做赤狮的红衣人朗声道:“阁下想必就是与妖后娘娘交手之人,赤狮不才倒想讨教一番!”

他语气虽然平淡,但声音却是宏大,犹如雄狮怒吼一般。

袁飞子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道:“这头笨狮子难道想跟这个小子单挑,是不是吃错药了,这小子修为高的吓人,就凭你那几招狮王拳也想对付的了吗。罢了,等你吃亏的时候,我再出手,也好让你欠我一个人情。”

龙辉一挥衣袖,冷哼道:“小小妖人也敢在本少爷面前猖狂,我连妖后都不怕,会怕你这头小狮子?”

龙辉说话间透出一股不屑的冷淡,仿佛在蔑视一只可笑的蚂蚁般。

其实这一切都是装的,以他如今的状态要打赢其中一人都是很困难,更别说三个。

所以唯有虚张声势,凭藉着当日与妖后大战时的余威和刚才从天而降的气势,希望能够唬住这三人,让其知难而退。

那名身着黑衣皮袄的男子开口道:“虚张声势!天罗阵眼,你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现在还能有什么力气对付我们,可笑!”

此话一针见血,直取本源。

龙辉不由暗骂道:“臭妖怪,眼珠子怎的生得如此歹毒。”

虽是如此,龙辉依旧摆出一副冷漠而又嘲讽的样子,盯着黑衣男子道:“小妖口气倒是挺大的,我究竟有没有力气对付你们,一试便知,你若有胆就上来接我几招吧!”

赤狮大喝一声道:“做事也要分个先来后到,你此刻的对手是我!看拳吧!”

他这一怒吼如雷霆大作,震慑百兽,而这一拳不但力大无穷更融合了狮吼的音波,犹如雄狮扑兔,威势不凡,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圈竟使得龙辉身前的气流纷纷凹陷。

“这一拳竟能撕裂空气,看来这头狮子精可不比袁飞子差。”

龙辉心虽吃惊,但依旧从容不迫,这赤狮拳力虽是庞大,但却没有妖后那种浑然天成的意境,在龙辉眼中,破绽百出,只见他足下一动,身法飘逸如电,只是那么一瞬间便化作三道人影。

这三个人影出手快绝无比,双臂左右交缠,上下虚引,竟能后发先至,团团交缠住赤狮直攻而来的拳势。

就在巧施困锁之势的同时,那三道身影疾掠而过,将赤狮拳力解得无影无踪。

赤狮大惊失色,尚未正式发招,拳力已被对手消磨殆尽。

龙辉这一招正是龑武天书论武篇章中的“以疾破猛”当日林碧柔集九霄真卷于一身,也被龙辉此等手法化解得无影无踪这招“以疾破猛”分为前后两式,前半式以快疾身法和手段化解对手攻击,后半式便是一击回马枪,趁着对手旧招劲力消散,新力未生之际施展致命一击。

当日林碧柔便是被龙辉这么教训的,可是此刻龙辉功体不全,施展前半式已是勉强,实在没办法再施展后半式,龙辉因此也不由暗叫可惜。

赤狮虽是一招失利,但方寸未失,回头便是一生怒吼,这一吼叫名为“狂狮吼”可以发出庞大音波,震碎方圆三丈之物。

面对庞大音,龙辉不慌不忙,伸出一根手指凌空虚点,竟将音波硬生生地点破,四散的音波顿时震碎方圆三丈之地。

龙辉此招亦是论武篇章的武决,名为“以点破面”音波虽然宏大,但其覆盖的范围过大,威力难以集中,所以龙辉能够一指破之。

就像巨锤不能敲破牛皮大鼓,而绣花针却能刺破这坚韧的牛皮。

龙辉暗自庆幸:“还好这个小妖修为尚未到家,如果他能像妖后那样凝聚音波,我可就破不了啦!”

当日妖后以琵琶为器,弹奏出夺天地变化的音波煞劲,可刚可柔,似真似幻,龙辉的“论武篇章”根本就不能做到“审敌、破招”龙辉虽然使出了浑身解数,但看在其他人眼里,他似乎是举足若轻,游刃有余。

这也难怪,一根手指击破赤狮的音波狮吼,任谁看到都会震惊。

袁飞子面如惨白,思忖道:“看来天罗的冲击并没有对这小子产生太大的影响,看来今天要杀这个那个秃驴是难上加难了,就连能不能脱身还是个问题呢,唯有集合我们三人之力才能逃走。”

龙辉此刻要是知道袁飞子心中所想,一定会忍不住抱着他亲上一口。

赤狮面色惨淡,叹道:“我不如你,我认输!”

赤狮生性鲁莽好斗,但行事却是有板有眼,不谐阴谋算计。

虽是妖族,做事倒也磊落,与龙辉过了两招便知对手实力在自己之上,干脆直接认输。

龙辉目光投向黑衣男子,冷笑道:“你这小妖不是说我重伤垂死吗,我就来让你瞧一瞧!”

说罢一个大步踏出,三大妖族高手只觉得一股磅礴大气用来,在他们眼中,龙辉仿佛成为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巍峨大山,那中压力直接冲入他们心灵深处。

“小妖,给我跪下!”

龙辉看着那名黑衣人,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但每一个字都犹如千斤巨锤直接敲打在他心头之上。

这名黑衣男子名为摩云,乃是一只得道蜘蛛精,其修为不在袁飞子与赤狮之下,也誉为妖族新一代的高手,但此刻却被龙辉压得死死的。

龙辉踏出一步,摩云全身经脉气血都被牵扯得紊乱难受,心头憋闷,浊气堵塞五内。

龙辉第二步踏出,摩云四周气流顿时形成急速的漩涡,烈劲如利刃般刮割身体,就像忽然置身于一个强烈的风暴之中。

第三步踏出,摩云只感一股万钧巨力加在自己身上,难以站立,两腿一曲,跪倒地上。

连踏三步,形成了一个气场,将摩云压得跪地不起。

受到此等奇耻大辱,摩云脸憋得透红,怒喝一声:“我跟你拼了!”

瞬间将功力推至巅峰,浑厚真元透体而出,势要冲破龙辉的压力。

谁知当摩云正要运劲对抗之时,龙辉忽然撤去压迫的气场,使得摩云的真气毫无着力点,尽数打空。

真气落空,摩云顿觉内力反震,全身经脉,五脏六腑难受不堪,身躯剧颤,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龙辉一脸戏谑的神情看着摩云,冷笑道:“这一次就饶你们性命,回去告诉妖后,当日所赐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三人脸色铁青,自知此次决难讨好,只得灰溜溜地离去。

看着三大妖人远去,王栋松了口气,朝龙辉行礼道:“崔大人,属下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龙辉摇头道:“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赶快离开吧,要不是……”

话还没说完,龙辉面色立即一阵酡红,随即喷出一口黑血,方才虽唬住袁飞子等人,但再次牵动内伤,浑身经脉竟又有断裂的征兆。

“崔大人,你……”

王栋等人顿时大惊失色。

龙辉擦去嘴角鲜血道:“我没事,赶紧离开,越快越好!”

说罢朝天空盘旋的大鹏金雕招手,呼唤其降下。

近距离接触如此神鸟猛禽,王栋等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龙辉道:“大鹏金雕,就麻烦你将我跟诸位兄弟送到朔风城了!”

谁知话音未落,大鹏金雕显得躁动不安,巨大的雕首不住摇晃,一双巨翼连连扑动,扇出强烈旋风,吹得众人眼睛难以睁开。

看到此情此景,苦海已是心知肚明,叹道:“崔施主,这大鹏金雕乃上古神兽后裔,性格高傲,决不允许任何人骑在自己身上。你福缘深厚,可以乘坐此等神物。但大鹏金雕也仅仅认同你一人,吾等若是骑在它身上,对它而言便是奇耻大辱。”

龙辉闻言,顿时愁眉不展,这金雕不同荒海蛟龙,自己并不能够随意驱使。

、王栋道:“崔大人,你有伤在身,你快乘神鸟离去吧,我们自己回去。”

龙辉摇头道:“不可,现在距离铁壁关路程甚远,沿途都是傀山妖兵,你们此行十分凶险。”

梁明道:“崔大人,我们的任务就是为了摸清敌军底细,只要有人能够将军情回报,我们得任务就算完成。而且崔大人你深入傀山内部,对敌情是一清二楚,如果你不能将情报带回去,那我军在接下来的战役中将会极为不利,你不能因为我们而延误军情啊!”

龙辉摸了摸金雕的羽毛。

叹道:“大鹏金雕,多谢你送我到这里,你先走吧!”

大鹏金雕闻言歪着脑袋看了看龙辉,随即振翅高飞,化作一道金光远遁于天际。

王栋等人顿时懵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龙辉道:“既然它不愿意多带些人,那就干脆让它离开吧,我是绝不会丢下自己兄弟不管的!多少个人出来,我就要带多少个人回去!”

王栋等人心头涌出一阵暖意,同时向龙辉行了一个军礼,朗声道:“吾等今后定以崔大人马首是瞻!”

不抛下伙伴独自逃生,这是龙辉做事的原则,竟能让王栋等人归心,这也是始料不及的。

又过了三天--众人望着朔风城,不禁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王栋笑呵呵地道:“这一行可真是有惊无险啊,想不到咱们都能活着回来,等进城后一定要好好喝上三百碗!之后还要去寺庙烧香拜佛!”

梁明打趣道:“王大哥,何必去寺庙这么麻烦,咱们身边不就有一个佛门高僧吗,可以请他替你求福啊!”

王栋一拍脑袋,经过数日来的同生共死,他对苦海的成见早已消失,抱拳向苦海行礼道:“一时高兴,我竟然糊涂了,苦海大师,待进城后,还得请你……”

“噤声!”

王栋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龙辉一脸凝重地看着远方的朔风城,低声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朔风附近竟没有看到一个铁烈。”

王栋也是老兵条子,很快便回过神来,环视四周道:“崔大人说的极是,不但没有看一个敌军,而且就连朔风城也太过安静。”

苦海抬头看了一眼天际道:“就连那朵噬魂妖云也不在此地了。”

此情此景,让众人都有种不祥预感。

龙辉沉声下令道:“入城一探!”

于是带领众人朝朔风奔去。

推开虚掩着的城门,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狼藉,昔日的边塞大城如今竟是荒无人烟。

肖波倒吸了一口冷气,颤声道:“难道朔风跟阿奴王城一样,被……被妖怪……”

龙辉道:“先不要下结论,城内虽是凌乱,但却未见大规模作战的痕迹,而且也没闻到任何血腥味或者尸臭。”

王栋也道:“肖波,我知道你担心朔风的数十万军民的安全,但连一个尸体都没看到,我想很有可能朔风军民已经撤离了。”

龙辉道:“我们分头在城内搜查一番,半个时辰后在此地回合。”

于是将十二个人分成四组,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搜查。

肖波,袁氏兄弟走入将军府,里边已是空空如也,地上还留着不少灰烬,想必是那些来不及带走文书都付之一炬。

袁文道:“看来铁将军他们已经撤离了。”

袁武也说道:“找了半天愣是没发现一具尸体,朔风城应该早就被遗弃了。只是铁将军为何会放弃朔风城呢?朔风乃边塞八大军镇之首,粮草充足,兵多将广,城池坚厚,即使铁烈妖兵再凶悍,也不见得能够攻破城池。”

肖波道:“这些问题以后在讨论,还是赶紧回合。”

倏然,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飘来,三人心神一敛,同时握住军刀,严阵以待。

随着阵阵银铃脆笑,三道婀娜身影映入眼前。

肖波与袁氏兄弟定神一看,竟见三名娇俏少女,身着轻纱衣裙,踏着娉婷莲步,含笑而来。

三人常年行军,何曾见过如此绝色,三双眼珠子瞪得几乎快要掉出来,握刀的手竟松了几分。

一名紫纱少女凑到肖波面前,笑盈盈地道:“这位哥哥生得好俊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肖波只觉得眼前少女娇靥如花,呵气如兰,脑子里顿时一阵空白,不由自主就说出自己名字。

紫衣少女咯咯娇笑道:“肖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肖波道:“我,我……在找人。”

“肖大哥,你是不是在找我呢?”

少女娇憨地道,伸出五根春葱般的玉指在肖波胸口轻轻地划过,肖波只觉心扉是像被羽毛挠过,痒痒的,却又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肖波眼睛变得有些浑浊,呼吸也渐渐急促。

少女凑到其耳边低声细语:“肖大哥,人家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呢?”

热乎乎的女子气息钻进耳朵,肖波吞了吞口水道:“姑娘,我与你素未平生,你……怎么可能是在等我呢?”

少女咯咯笑道:“难道肖大哥没听说过缘分二字吗?虽然我跟你才第一次见面,但我却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话音方落,少女竟握住肖波的手掌,光滑而又细腻的肌肤使得肖波面红耳赤。

看着肖波的窘相,少女大感有趣,不住咯咯娇笑:“好哥哥,你怎么脸红了?”

肖波尴尬得差点想找个洞钻进去。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将柔若无骨的娇躯倚在肖波身上。

近距离地感受那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肖波只觉得一股热气由冒起,激发男儿原始的冲动。

少女好奇道:“肖大哥,你身上带着什么武器,怎么有根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

于是伸手去摸,竟握住肖波那勃发的。

肖波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身下,本已怒气冲天的少女细腻的手指刺激下再添三分杀气,即便隔着裤子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少女笑道:“肖大哥,你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还会变大,而且还这么热。”

听似天真的话语,却带给人强大的诱惑。

肖波脑海中还有一丝清醒,暗道:“这女人太诡异了,一定有问题……”

思念之间,手再次按上了腰间佩刀。

倏然,两片玫瑰花瓣般的红唇紧紧贴上了肖波的嘴唇,兰息甘甜可口,肖波最后的一丝清明已是当然无存,按在刀柄上的手也渐渐移开,转为搂住少女纤细柔软的柳腰,与之深深激吻起来,就犹如一对热恋般的情人。

少女的舌头柔滑细腻,就像一条灵蛇般在肖波口腔中刮动,肖波吻得有些缓不过气来,鼻息开始沉重。

良久,唇分。

少女此际已是媚眼迷离,轿靥如花,看得肖波是欲火大生,伸出手将眼前娇娃紧紧抱在怀里,充分地感受那火热丰腴的胴体,那怒张的巨龙从挤入少女双腿之间,隔着一层薄布在柔软的媚肉间滑动。

“哥哥,你好坏啊……弄得人家好难受……”

少女双腿不住地绞磨,似乎想减轻的难受,但在绞磨过程细滑的大腿肌肤再次摩擦男人的权柄,无异于火上浇油。

肖波再难忍受,探出双手抓住少女衣襟,朝两边一拉,只听衣钵撕裂,少女雪嫩丰腴的肌肤乍现眼前。

圆润高耸的双峰,鲜红欲滴的乳珠,平坦柔软的……少女的身躯竟是如此完美,肖波低吼一声,猛地将少女推倒在地。

近乎粗暴的动作让少女露出恐惧的神情,但看在肖波眼中却是何等的诱人,双手将一双饱满的裹在掌心,不知道是这对过于柔软,还是少女的肌肤太过水嫩,总之细滑的像流水般从指间溢出。

少女皱眉道:“肖大哥,轻点好么,你抓得人家好疼……”

话音未落,少女便感到一股酥麻火热由双峰传来,低头一看原来是肖波张嘴叼住那鲜艳的乳珠,男人那火热的口齿在双乳上来回啃咬着,仿佛想一个饥饿的婴儿,正在拚命地吮吸母亲的乳汁。

肖波伸手探入少女,觅得腰带,轻轻一拉,嗖的一声,便将少女裙子脱掉,露出细长圆润的双腿,以及夹在双腿之间那团黑色的森林。

肖波心脏狂跳不已,小心翼翼地将少女双腿分开,只见一丛浓密黑亮的间一道润红鲜亮的出现眼前,蚌珠微吐门户重叠间又似隐有去路,而且还隐隐散发着肖波口唇一阵干燥,连连吞咽口水,使尽浑身的招数,舌头舔过少美的玉体,沿着她光滑白嫩的肌肤埋进那平坦下的销魂。

在那片柔软神秘的里,他的舌尖迅速地带着润滑的津液在少女柔软肥厚的上划动着。

少女敏感之处遭此袭击,猛地兴奋的娇呼出声来:“好痒啊。哥哥……你,你坏死了!”

肖波呵呵笑道:“下面还有更坏的呢。”

少女闻言羞得满脸通红,闭上双眼不敢正视肖波。

肖波解开腰带,将怒张的放出,那紫色的散发着灼热的气息,之处挂着几丝的汁液。

肖波深吸一口气,将少女双足向外分了分,身子向前压去,火热的棒首抵住那一团滑腻的凹陷,正要叩关而入之际,忽闻一阵声浪语。

“恩……好深……入死我了……”

“哥哥,轻点……妹子受不了……”

袁氏兄弟竟然已经进入正题,那两名少女已是浑身赤裸,雪白丰满的躯体正背对着男人娇俏的圆臀紧贴着男人的前后左右扭动着,翘挺的雪乳早已被男人抓的满是红痕,雪肤之上凝聚了一层香汗,雪嫩的肌肤泛显得更是油滑。

倏然,少女用双腿箍住肖波熊腰,将火热的玉壶向上迎去,娇声道:“肖大哥,快点嘛!”

声音娇俏甜腻,惹得肖波一阵哆嗦,也不再顾忌什么了,腰肢向前一探。

只听咕噜一声,巨物一点一点挤开窄小紧凑,裹着粘腻的泌润长驱直入。

肖波抓着她的腰开始耸动,满满的、结实的着,每一记都带出一小注半透明的白腻浆水,然后又挤着咕噜噜的细小液泡深深。

少女只觉觉膣中巨物猛地又涨大了些许,更粗更硬,更火热烫人,里酸得死去活来,手足发软,心魂儿都快被勾出天外,不由自主开口娇吟道:“嗯……哦……真好……好舒服……”

连续抽动了十几下,肖波感到腰背一阵酸麻,再也忍耐不住,射得热浆滚流,汩汩溢出。

激射过后,肖波直喘粗气,才这么两下功夫竟比在战场杀敌还要劳累,正当他想退出少女身躯之时,倏感少女娇嫩的膣户里猛然一缩,随即开始缓缓蠕动,不断地吮吸压迫自己疲软的,只是那么几下,肖波的竟重换生机。

少女咯咯一笑,腰肢一顶,将肖波掀翻在地,而她则地骑在肖波身上。

“肖大哥,这回换妹子还伺候你。”

少女娇笑之间已然开始扭动腰肢,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开始绞磨吞吐肖波的。

柔软的雪乳随着少女的动作不断耸动,带给肖波视觉上极大的冲击,而且那紧凑的羊肠小道牢牢地缀住自己的,滑嫩的不断地吮吸。

少女只是吞吐了几下,肖波再次泛起泄意,浓稠的再次狂喷而出。

另外边上,袁氏兄弟也发出低沉的嘶吼,他们也不住地抽搐,显然也是射得一塌糊涂。

连射两回,肖波只觉得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累得只想睡觉,忽然身下再次传来一阵销魂的蠕动,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再次燥热起来,软绵绵的再次坚挺,而且还夹杂着一丝泄意……半个时辰,龙辉带着梁明、吴聪回到集合地点,只见苦海、王栋、林小春已在原地等候。

龙辉问道:“苦海大师,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苦海道:“吾等三人搜了半个时辰,未见任何活人也没有一具尸体。”

龙辉点头道:“果然如先前所料,众人早已撤离,朔风只是一座弃城,我估计朔风军民已经进入铁壁关了。”

王栋问道:“崔大人,那么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龙辉道:“与另外两个小队回合后,直接赶赴铁壁关。”

等了许久,依旧未见两外两个小队前来会合,龙辉不由心生疑惑,更多了几分忧虑和不安。

倏然四周气温剧降,方圆之内结成冰霜,一股堪比极北冰海的寒气席卷众人。

龙辉和苦海有内功护身尚好,而王栋、梁明等人冷得直打哆嗦,差点就冻晕当场。

一道婀娜身影由远及近,白衣如雪,银发如霜,美目凝杀念,人冷,心更冷!

龙辉看清来者身份,正是当日与妖后联手围攻自己的白衣银发女郎--明雪。

龙辉暗叫不妙,此女之能为犹在崔蝶之上,甚至直逼林碧柔,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单独面对的。

“该死,真是流年不利,屋漏恰逢连夜雨,晦气!”

龙辉暗骂一声。

但这银发女郎无论是修为还是心计都远在袁飞子等人之上,绝不会吃自己那套。

明雪冷视龙辉,淡然道:“投降或者--死!”

语气强硬而又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公子,还记得奴家吗?”

娇声媚笑响起,只见不远屋顶上站着一名烟视媚行的美妇,竟是当日被龙辉破去媚功的月灵夫人,而在她身边还跟着一名鹤发童颜的道人,正是昊天教大护法--云踪。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龙辉心头猛地窜起一团烈火,双目圆瞪,咬牙切齿道:“云踪妖道,想不到你也来了,好,实在是太好了!”

云踪哈哈笑道道:“原来是龙家的小狗,想不到你竟逃过武林和朝廷的追捕,还练成这么一身好武功。可惜啊,今天你是在劫难逃。就让贫道送你下去,让你们一家团聚吧。”

显然云踪已看出龙辉的真实身份,更是要打定主意要将其击杀在此,决不允许这个知晓昊天教诸多秘密的敌人生离此地。

“大护法何必与将死之人多费唇舌!”

袁飞子、赤狮和摩云三人缓缓围了上来,三人目露杀机,显然已是看穿龙辉的虚实,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龙辉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他知道此刻必须得冷静,若让仇恨的怒火冲昏了理智,今日绝对难逃一死。

龙辉淡然问道:“我的几个手下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月灵夫人娇笑道:“龙公子还真是体恤下属啊,在这等绝境之下还关心那几个不成器的废物。不过你放心,你的几位属下死得没有一丝痛苦,而且还死得很快乐呢。”

龙辉皱眉道:“他们是不是中了你这妖妇的媚功?”

月灵夫人笑道:“公子此言差矣,他们是跟我的几个孩儿共赴极乐的。”

龙辉心头一阵悲痛,想必肖波他们已经被狐族的妖女吸干精气而亡。

“不过,龙公子也忒看轻奴家了,区区几个凡夫也配入本夫人法眼,要找伴侣也得找公子这般的俊杰。自从当日一别,公子的音容笑貌一直出现在奴家梦境之中,只希望能有朝一日再见公子一面。”

月灵夫人言语之间不知不觉间竟多了几分魅惑,让人听后血脉勃胀。

月灵夫人的言语虽然只是针对龙辉,但那魅惑娇柔的气息使得王栋等人神志变得昏昏沉沉的,恨不得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静心!”

苦海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蕴含着佛家避邪之威的音波将王栋等人的神志唤了回来,更平复六人躁动的。

倏然,只见明雪素手一挥,寒气如同千斤巨闸般朝众人碾压而来。

龙辉与苦海见状,同时鼓起余力,合招并气,力当冰寒杀机。

金芒佛光绽放,苦海击出一记“大梵圣印”将寒冰气压震开一道缺口,于此同时,龙辉气凝于掌,撮指成刀,以掌为刀,使出万兵之章的“刀霸”兵决,迅猛刀气由缺口直扑月灵夫人。

两人经过多日的作战,早已产生了默契,由苦海先开路,而龙辉紧随其上,一招必杀,先要将媚功被破元气大伤的月灵夫人斩杀,以削减敌人战力。

谁知月灵夫人毫无惧色,手捻兰花,对着龙辉的刀气轻轻一点,刀气竟消散无形。

龙辉不禁暗吃一惊,这妖妇并没有任何元气大伤的表现。

月灵夫人咯咯笑道:“妾身功体未见丝毫亏损,龙公子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妖后娘娘赐了我一颗血凝丹,助我恢复元气,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哩。”

第十四回:菩提金身

袁飞子,摩云两人直扑龙辉,八臂猿猴,鬼面蜘蛛,两种妖物形象同时浮现,使其力量再添五分凶暴。

龙辉心神一敛,运气化劲,再施“论武决”。袁飞子招式刚猛沉重,藉借“以疾破猛”化解,摩云身法怪异飘忽,便使“以杂解快”周旋。

论武决讲究后发先至,以及之长攻敌之短,龙辉虽是功体不全,但依旧稳守不失。

力挡两大妖族高手,龙辉亦感吃力,忽闻一阵香风袭来,隐隐涌起一团热火,使得龙辉招来式往之间出现一丝滞后。

招未发便可引发敌人,如此媚功在场的便只有月灵夫人,她痛恨当日龙辉破去媚术之仇,所以一出手毫不留情,招式淩厉,誓要击毙龙辉。

月灵夫人祭起本源妖相,一头九尾妖狐浮现身后,九根狐尾如同出洞毒蛇般朝着龙辉各大要害扫去,而她本人也毫不含糊,一双玉掌飘忽不定,举轻若重。

月灵夫人招数偏于轻柔,讲究以柔制刚,而龙辉便针对这个特点,再演论武决,以虚化柔,叫她的阴柔招式毫无用处,反而被处处克制。

以三敌一,而且还是一个重伤之人,却久攻不下,三大妖人不由憋气万分,愤怒之下纷纷催动最高功力,极招上手。

八臂猿猴力拔山河,势若万钧,八条胳膊如同旱天震雷,朝着龙辉砸去。

摩云化身鬼面蜘蛛,十根手指灵活抖动,真气凝聚,竟生出万千蛛丝,蛛丝虽纤细,却是锋利无比,不下于刀剑锐器。

而且这蛛丝交错万千,织出一道道的蛛网,笼罩龙辉四面八方,让他避无可避。

月灵夫人玉指一点,粉红煞气从蛛网的空隙中透过,更爲围困之局增添七分绝杀之势。

三人合招,威势不凡,四维无常,龙辉只觉得陷入暴风风眼,浑身筋骨血脉像是被扭转撕裂般难受,而且三人招式互补不足,使得龙辉无法窥探其弱点,论武决难以克敌。

极招逼近,龙辉避无可避,唯有强行接招。

空气忽然凝固起来,浓重强烈的杀气透体而出,论武决最强一式——以杀殉敌。

以杀殉敌,屠尽苍生,不灭爲绝。

论武决最强一式,集合力量、速度、刚猛、绵柔、虚实等各种特性,堪称毫无破绽的绝式,以强势之态硬撼三妖合招。

极招冲突,气流倒卷,震撼四野八方。

四人更退数丈,各自溅红。

三大妖人,脸色惨白,跌坐在地已然无力再战。

龙辉体内气血翻涌,五气倒腾,浑身经脉竟有一半再度断裂,剧痛之下竟再次昏迷过去。

“龙家小狗,受死!”

就在龙辉力弱之际,云踪悍然出手,一击真武神通拳轰响龙辉面门。

就在此刻龙辉跟前泛起卍字法印,力当妖道重拳,苦海屹立在龙辉跟前,浑身豪光绽放,犹如神佛降临。

云踪冷笑道:“雷锋禅寺的秃驴,这小子死后,很快你们就会黄泉聚首,何必急于一时呢!”

苦海神色肃然,冷然道:“云踪妖道,三教叛徒,今日小僧即便就此陨落也要清理门户!”

云踪冷笑道:“区区一个小和尚也敢放此狂言,就连持法明王也奈何不了贫道,就凭你——可笑之极!”

苦海也不在废话,饱提真元,四周气流顿时翻涌一片,沙尘滚滚,烟尘之中,乍见佛耀明明照大千。

虽是身负重伤,但苦海不见一丝颓废,唯骋一念——战!圣佛战妖道,无可退避,苦海强势出招。

云踪力挡佛威,招来式往之间,竟觉对手佛掌精纯,不见半分伤疲之态,不由暗自生疑。

云踪连出三式真武神通拳,直来直往,震得四周空气也泛起波纹,三击重拳化出三道白线。

苦海再发大梵圣印,佛门圣掌硬撼道门神拳,发出震天巨响。

连拼三招,云踪竟被打得连退十步,手臂血气翻涌,骨骼几欲断裂,心中惊怒不已:“不可能,这小和尚明明受了重伤,怎麽还如此生猛。这份掌力就连持法明王也逊他半筹。”

苦海占据上风,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掌法更显利索刚硬。

云踪被逼狼狈,立即改变策略,收敛刚猛拳势,双掌运化绵柔之力,恰是道门另一绝式“太极缠丝手”。

只见他双臂向前一搭,左右交缠,上下互逆,竟是以柔制刚,分化消磨苦海的宏大掌力。

面对以柔制刚的手法,苦海却无任何应变,依旧沿用大梵圣印,却是稳如泰山磐石,而且一掌比一掌强劲。

先前数掌,云踪尚可勉力化解,但越到后面苦海的掌力越发庞大,后劲连绵,犹如弥勒神山般厚实沉重。

太极缠丝手——破!苦海正要上前再补一掌,了却孽道性命之际,身后忽闻雄狮怒吼,竟是赤狮出手。

狮王拳夹杂着淩厉煞风罡劲,围魏救赵直扑而来。

苦海不顾身后夺命杀招,又是一击大梵圣印直拍云踪脑门。

倏然一只素白纤手架住了佛门极招,苦海定神一看竟是明雪拦路挡道,救下云踪。

与此同时,身后赤狮重拳以至,结实地击在苦海背心。

这一拳之下,苦海本应骨骼断裂,脏腑破碎,但赤狮却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好像打在一块钢板之上,震得整条胳膊酥麻无比,最叫人惊诧的是,刚硬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绵柔之力,自己这一拳又像打在棉花之上,无法出力。

明雪也大感惊讶,赤狮这一拳就连自己也没信心以身挺招而不受伤害,可是小和尚竟像没事人一般。

倏然,苦海双眼瞪圆,金芒乍现,沛然佛光透体而出,丝丝佛光竟化作无数梵字经文,护住苦海全身。

赤狮、明雪二人顿时被宏大佛气震得飞退,惊诧之余,竟看到那些梵字经文盘旋而聚,或化慈眉菩萨,亦化怒目金刚,庄严法相欲驯佛下狂徒。

云踪见状,不由大惊失色道:“菩提金身?不可能,绝不可能,以小秃驴的根基根本不可能练成菩提金身。”

“菩提金身”

亦称“菩提萨埵卍莲金身”。

其中萨埵含有存在、生、实、真、善、美、贤等义,此等功法乃佛教至高无上的绝学。

相传一旦练成菩提金身,万邪不侵,水火难伤,金铁不惧,不但刚柔并济,而且还有龙象神力,降妖伏魔。

当年正邪大战,佛教祖师圣人盘坐在地任由魔界三千魔将刀剑加身,邪火焚烧,恶风吹袭。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静坐三日三夜,竟毫发未伤,使得三千魔将心悦诚服,凭借的就是这“菩提金身”。

明雪冷笑道:“什麽菩提金身,我今天就把他打成一堆废铁。”

言语轻蔑,翻掌提元,寒冰气流卷向苦海。

一边的赤狮也不落后,狮王拳法招招夺命,誓破佛者金身。

苦海淩然无惧,纵然孤身敌二,也不见丝毫气弱,翻袖挥掌,力敌两大妖神,尽显佛家先天风范。

激战之余,明雪妖血本性释放,藐视天地,蝼蚁苍生,丧绝之式,欲毁佛果善因,只见这白发女郎挥手提气,娇喝一声:“六煞冰霜啓黄泉!”

绝招释放,寒冰厉掌劈地,惊掀万丈层峦,无惧来势汹涌披靡至,更显威震寰宇八荒惊!明雪极招释放,赤狮亦不敢过于靠近,只得退避三舍,免得殃及池鱼。

面对明雪不凡绝式,苦海拔地撼穹,身化踪云之姿,再现明王威武相,霎时八方应和,手掌化出圣华莲花。

云踪见状不由暗自吃惊,苦海这一招并不是什麽绝招秘秘式,而是佛门最基本的武学——莲花天光掌。

虽是最普通,最基本的武学,但在菩提金身加持之下,威力丝毫不在大梵圣印之下。

只见苦海掌行无匹之势,顿时莲华生路开,天光照佛来。

一朵佛光莲花应然入世,化作伏魔圣火——融冰化霜震黄泉。

明雪脏腑一阵剧痛,雪白的脸颊泛起一丝妖艳的朱红,她身爲妖族八大长老之一,地位崇高,今日出手竟连一个重伤的小和尚都拿不下,心中倍感屈辱。

愤怒之余,明雪竟不顾伤势,强运妖功,澎湃妖气凝结成数百支冰箭,只见她素手挥洒,上百冰箭顿时射向苦海。

佛号再起,清声破空,庞大佛气流遍苦海四肢百骸,身上的金光佛像周旋千转,凝聚成团,化作世尊如来相。

斗佛怒心,广慈悲、渡杀业,誓以无上功德,净除万劫魔障!苦海化身如来法相,翻起佛掌,数百冰箭一掌拍碎,简单直接。

冰箭与自己内息想通,冰箭破碎,明雪再受重创,连吐数口鲜血。

赤狮大惊失色,抢先上前,意图与苦海缠斗,谁料苦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迅猛的气劲便将他震得吐血。

云踪看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己方触动六大高手在朔风围杀龙辉等人,谁料竟被这两个伤残人士打成重伤。

“阿弥陀佛!”

一声洪亮佛号响起,将云踪思绪拉回,待他定睛一看,眼前的僧者浑身迸发金芒佛光,神情变化莫测,似悲似喜,似哭似笑,时而怒目圆瞪,时而慈悲淡笑。

见到此状,云踪不由一阵大喜:“小秃驴原来只是强行使用菩提金身,并没有练到大圆满境界。正所谓神通越大,心魔也就越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走火入魔了!”

想通此等关节,云踪也不与苦海硬拼,施展道门“乾坤卦步”,身法虚实不定,避重就轻,与之游斗。

久战不下,苦海姿态更显癫狂,凝指聚芒,发出金刚舍利剑,云踪呵呵一笑,身子如同泥鳅一般柔滑,几个扭动便躲了过去。

“孽道,伏诛吧!”

看准云踪躲闪之方位,苦海抢得先机,一步上前,对准云踪左臂便是一击掌刀。

此招正是由佛门戒刀演变而来的“罗汉辟魔刀”。

苦海如今有菩提金身加持,手掌不下于神兵利器,一掌劈下,云踪的整条左臂应声而断。

“啊!”

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云踪捂住断臂之处跌倒在地,鲜红的液体由指缝溢出,流了满地。

苦海脸上沾满鲜血,一双眼睛凝聚无尽杀机,毫无半分佛家慈悲之态,此刻的他犹如一尊入魔修罗。

倏然,修罗杀气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佛者的慈悲。

苦海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云踪,心中生出一丝悲悯,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阿弥陀……”

谁料佛字还没说完,苦海神态又变,再次化身修罗杀相,佛眼已是血红一片。

但转眼之间,修罗再化慈悲佛相……就这样,苦海便在修罗与佛相之间相互转化,表情异常痛苦。

云踪强忍剧痛,不顾伤势大喝道:“你们快点出手,这秃驴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打乱他的气息,便可叫他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明雪闻言,鼓起残力淩空再发一道掌力,直中苦海胸口。

乍见金身迸散,佛者口吐朱红,轰然倒地。

“臭和尚,原来只是虚张声势!”

明雪冷笑道,在场衆人以她功力最高,此刻她已经压下内伤,撑起娇躯朝着龙辉与苦海走来。

“妖女休得猖獗!”

四道寒光挥洒而至,挡在明雪前方。

方才一番激战,都是高手之间的对决,王栋等人并未被波及,此刻爲护龙辉与苦海两人,纷纷挺身而出,拔刀直劈明雪妖姬。

明雪面无表情,探出一根纤长玉指,在每人的刀刃上各点一下,精钢制作的钢刃顿时化作冰渣碎片。

梁明丢掉断刀,弯弓搭箭,对着明雪心口便是嗖嗖地连射三箭。

明雪冷哼一声:“找死!”

衣袖一挥,寒气吹拂,三枚利箭同时调转,没入林小春、吴聪心窝,两人惨呼一声,已是生机全无。

还有最后一支直射苦海喉咙。

就在苦海将要丧命之际,一道雄劲将利箭震成粉末。

“坐守阿罗汉,持修藐世尘,金刚无所惧,法戒护轮身!”

佛门诗号响起,字字清晰,声声浑厚,犹如降魔梵音,震慑在场妖人。

一名魁梧僧人缓步走来,步伐稳健,容貌带着伏魔金刚之威严,眉目透着佛者广渡衆生的宏愿。

云踪见到此人,本就惨白的脸色再添三分灰暗:“你居然也来了,持法明王!”

持法断罪,明王怒目,雷锋高僧再入红尘。

“不知持法明王,周某也来凑一下热闹!”

儒风飘然而至,儒门名流手握折扇踏入战圈,正是出自学海儒门之儒道三脉——沧海阁的名士,周君辞。

云踪哈哈大笑:“三教已来其二,无幻师侄何不现身一见!”

“云踪孽道,如你所愿,吾来也!”

话音方落,只见夜空中,伟岸身影轻踏祥瑞之云,染布一片道霞,仙风飘逸,降现不凡英姿!正一天道,无幻道人手持玉阳拂尘强势现身,势要洗去这道门百年耻辱,清理叛教孽道。

持法明王俯身查看苦海伤势,顿时眉头大皱,连连摇头,不住叹气,可见形式不容乐观。

周君辞见状问道:“明王,情况如何?”

持法明王叹气道:“不容乐观,贫僧要立即运功护住苦海师侄的心脉,还劳烦二位替我护法。”

周君辞哈哈笑道:“明王放心,眼前这伙残兵败将,吾与无幻道长足可应付,你就安心替这位小师父疗伤吧!”

无幻道:“大师尽管放心,贫道就与周贤人联手,将这伙妖魔邪道一网打尽!”

儒道双强联手诛魔灭妖,妖族衆将面临前所未有之压力。

明雪抹去唇边鲜血,冷笑道:“要我死,你们也得赔上一命!”

言语未落,真气再提,寒气如潮涌向儒道二者。

“强弩之末,给我散开!”

周君辞身一沉、掌一翻,一股华光异力,自地面冲霄而起,刹时四野倾衡,寒气尽散!明雪娇躯巨震,再喷一口鲜血,捂着胸口连退数步。

无幻身子虚晃,脚踏乾坤卦步,一掌扫向断臂的云踪。

明雪见状,立即强抑内伤,撮指成刀,割向无幻脉门。

无幻剑眉一动,手中玉阳拂尘向前一扫,在内劲灌注之下,柔软的浮沉犹若钢刃,明雪被硬生生削掉一片衣袖,露出小节雪白的藕臂。

明雪又气又恼,白皙的脸庞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咬牙道:“臭道士,我要杀了你!”

话音方落,明雪手捏法诀,使出一招“雪飘万里”,真气化作漫天冰雪,每一片雪花都像是有生命般地朝着无幻身体各大位飘去。

无幻神色一敛,挥洒玉阳拂尘,拂尘犹如一条蛟龙般在他身边盘旋,雪花虽密集但却没有一片能够落在无幻身上。

而且无幻在挥洒拂尘之时,竟出现火光异象,远远看去,拂尘像是被点燃一般,而无幻则是拿着一个火把在挥洒。

炙热烈火将四周雪花尽数融化,明雪绝技应声而破。

云踪见状,惊讶地道:“无幻你这招是……离丹烈火,你,你练成了先天绝卦?不可能,距离上次见到你也就半年时间,你怎麽可能练成先天绝卦!”

无幻道:“不必太慌张,这半年我也只是粗通了离卦武学,并没有真正练成先天绝卦。不过要收拾现在的你也足够了!”

“小道士口气不小啊,老子倒要看看你怎麽收拾他们!”

冷漠言语带着一丝轻蔑,人未至,妖鬼霸气强势逼压,令得儒道释三大高手心神一震,面露凝重之色。

只见一道宏大至极的气劲直扑无幻而来,无幻手舞拂尘,三千尘丝化出道道艳丽火光,正是“离丹烈火”。

只听轰隆一身,真气相撞,拂尘丹火竟被扑灭,无幻却是力弱半筹。

极招相碰,四周尘土飞舞,遮掩视线,却在迷蒙中看到一道身影缓缓而行,步伐虽是缓慢,但却在几个起落之间逼近无幻。

无幻再施道门拂尘绝技——“太乙拂尘功”,其技法鲜明、软硬兼施,开合紧凑;舞动起来如天马行空,洒脱飘逸,闪展跳跃,灵活多变。

起招运式只见,竟蕴含劈、缠、拉、抖、扫等多种手法,更有有刀、剑、鞭、镖等器械的动作特点,可谓是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尽显道门仙风。

来人没有任何兵刃,只是赤手空拳硬接玉阳拂尘,无畏道家仙器之利。

武功路数简单直接,看似粗陋不堪的招式,却能处处抢占先机,压下精湛的太乙拂尘功。

连斗数个回合,神秘人五指一伸,竟然空手入白刃,一把抓住玉阳拂尘,无幻大急之下,运起玄功要强行夺回法器,谁知那人的手掌竟像铁钳一般,无论无幻如何运劲施力就是纹丝不动。

那人冷笑道:“小道士手劲不差,但要像夺回拂尘还差得远了,现在给老子松手!”

话音未落,无幻只觉手掌一阵火辣,玉阳拂尘竟被对方强行夺走。

无幻心中又惊又怒,一拳起离卦,“真武神通拳”

合并“离丹烈火”,道门至刚神拳加上八卦炽烈丹火,威势倍增,丝毫不在有“菩提金身”

加持的“大梵圣印”

之下。

那人脸色微沉,但却不慌乱,漫不经心地伸手一推,扫中无幻手臂的麻,无幻整条手臂霎时失去了只觉,合流之招威力顿减七分。

也就在此刻,无幻的脉门被对方扣住,尚不及反应,便觉得一股大力涌至,整个人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一旁的周君辞见状立即上前接住飞在半空中的无幻,却感到力道极大,险些也把他给撞飞了。

夺取玉阳拂尘,更将无幻给狠狠抛出,这一系列的动作也仅在眨眼之间完成,无幻与周君辞暗自惊诧对手之能爲,仔细看去方才出手之人竟是一名邋遢的中年男子,头发不修边幅,乱得犹如鸡窝,满嘴的胡须渣子,那身衣服打满了补丁,而且还沾满泥垢污渍,腰间还系着一个酒葫芦,这份尊容与方才的霸道杀气毫不沾边。

邋遢男子将玉阳拂尘握在手中把玩,笑道:“玉阳拂尘,正一天道的两大宝物之一,果然不同凡响,正好给老子弹一弹身上的虱子。”

无幻闻言脸色大变,喝道:“妖人,竟敢亵渎道门仙物,你若不将拂尘还我,贫道定要你万劫不复!”

邋遢男子不屑一顾地道:“东西在我手上,任你话说得再狠,也不可能把它叫回去。不过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来抢啊。”

无幻闻言正要出手,忽见玉阳拂尘发出万丈豪光,不断地抖动,邋遢男子手臂一阵晃动,险些握之不住。

原来此拂尘具有灵性,感觉到邋遢男子体内蕴含的惊世妖气,立即生出反应,剧烈的纯阳仙气不住地冲击邋遢男子。

无幻冷笑道:“妖孽,玉阳拂尘乃道门仙物,又岂是心术不正之人所能把持。正所谓正邪不两立,你的邪道修爲越高,玉阳拂尘的抗拒越大,你若不想被拂尘内的纯阳之气所伤,还是乖乖松手。”

邋遢男子嘿嘿一笑道:“正邪不两立吗?且看看我这是什麽!”

说罢气息一变,身上阴邪妖气霎时转化,只觉得一股宏大无比的纯阳气息涌出,躁动不安的玉阳拂尘顿时平静下来。

此时,不单是无幻,周君辞与持法明王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无幻喃喃自语道:“绝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周君辞也是面色凝重,手中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显得有些失态。

持法明王虽是惊讶,但他要运功护住苦海心脉,依旧强压躁动的心神。

邋遢男子笑呵呵地道:“正所谓大道无涯,万法归一。世间任何道理到了极致都是一样的。当修爲到了一定的程度,仙妖同流,魔佛并存,人鬼无界。”

无幻暗自叨念道:“仙妖同流,佛魔并存,人鬼无界……既然如此,那修道何用……”

眼神竟陷入一片迷茫,竟有走火入魔之症状。

周君辞大喝一声:“道长切莫听他歪理,正邪自古不两立,吾等修道之人唯有守正辟邪方爲道之所存。”

这一叫声蕴含着儒家浩然正气,可有凝神安心之效,无幻打了个机灵便清醒过来。

邋遢男子嘿嘿笑道:“好一个正邪不两立,凭什麽说你们是正,吾等是邪?天下间的道理都是你们这所谓的三教说了算,你们何时容忍过别的声音?”

周君辞道:“儒道佛三教教义皆是导人向善,而汝等邪道要麽扰常,要麽祸害一方,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邋遢男子不屑地冷息道:“真是如此吗?可是这些年来我游离人间,并未觉得儒道佛三教真如同你说的那般伟大。不少三教弟子仗势欺人,压迫那些小门派的弟子,还有的打着三教名号,欺淩妇女。连自己的弟子都教导不好,居然还敢说导人向善,你们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厚啊。”

周君辞道:“任何地方都会有良莠不齐的现象,这些作孽的弟子并不能够代表三教的原则做法。”

无幻大喝道:“妖孽,废话少说,快将玉阳拂尘还我!”

邋遢男子笑道:“小道士,我说过了,你若有本事就来抢回去,若没此等能爲就给我乖乖闭嘴,回去让你们教中高手来拿。不过我奉劝一句,你们道门精英虽多,但要想与老子抗衡除非是你们掌教亲自出手,其他人只会自讨没趣。”

无幻正想出手,忽然被周君辞暗中拉住。

邋遢男子长笑一声道:“我的族人伤势不轻,我要带他们去医治,你们自便吧!”

说罢化作一道旋风,席卷妖族衆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将所有人带走。

待到邋遢男子离去,无幻不解问道:“周贤人爲何拉住贫道?”

周君辞道:“道长,那妖人的真气可以随意变换,显然是已经练到返璞归真,万法归一的境界,这份修爲犹在你我之上,即便我们两人联手也难以取胜。而持法明王正在救治苦海大师,如果再纠缠下去,只怕我方会伤亡更大。”

无幻叹道:“刚才一时气恼,竟被冲昏头脑,险些误了大事。只是玉阳拂尘被此妖人夺去,贫道实在无顔再见家师。”

周君辞道:“道长不必苦恼,三教自古便是一家,道门之事儒门定不会袖手,周某一定会协助道长夺回仙器。如今还是先将这几个士兵送回铁壁关,他们应该就是铁将军派出去刺探敌情的那些士兵,想必有重要军情回报。”

周君辞扶起龙辉,爲他推宫过血,谁料这一查探却是吓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无幻见他神情有异,不禁问道:“周贤人,究竟发生何事,这位小兄弟情况如何?”

王栋与梁明也是一脸紧张地望着周君辞。

周君辞深吸一口气道:“他体内的经脉有一半已经断裂,另外的一半将断未断,显然是强行粘合在一起,保持着藕断丝连的状态。他的气息虽是微弱,但却有股纯正的真气护住生机,而且这股真气正不断地将那一半断裂的经脉重新接合。”

无幻惊讶道:“以真气接合经脉,除非是先天真气才有此等神效!看他的年纪绝不超过二十,怎会有此等修爲!”

王栋急切地问道:“这位周贤人,那我们大人究竟有没有危险?”

周君辞道:“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但是这位小兄弟修爲深厚,倒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位兵大哥不必担心。”

王栋顿时松了口气,但周君辞心里却还有半句话没说,那就是:“虽然没有危险,但却会影响他日后修爲,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恢复巅峰功力了。”

持法明王功行圆满,护住苦海心脉,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苦海由于伤势过重,又强行使用菩提金身,意识早已丧失,浑身经脉也受到重创,情况并不比龙辉乐观。

无幻与王栋,梁明二人寻找另外两个小队的踪迹,当发现他们的时候,只见到数具干枯的屍体。

无幻不禁叹道:“好个采阳补阴的邪术,妖孽真是狠毒。”

王栋与梁明将八具屍体搬到一起火化,看着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化作烟灰,饶是两人见惯生死也略感伤悲。

待屍首火化完毕,将八人骨灰分别装好后,一同赶赴铁壁关。

所幸的是战马尚且还在,衆人尚可以此代步,加快速度赶赴铁壁关。

铁壁关位于朔风城以西两百多里处,若以快马赶路也得一天一夜。

走了大半天,只听见苦海连续咳嗽数声,便缓缓睁开双眼。

“苦海师侄,你感觉怎麽样?”

持法明王见苦海苏醒,不由喜出望外,立即勒马询问。

苦海脸上泛着青灰之色,眼睛毫无神采,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他盯着持法明王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持法……持法师叔?怎麽是你,你也来啦?”

持法明王叹道:“哎,前些日子接到三教密令,说傀山妖族即将出世,命吾等三人赶赴铁壁关支援。经过朔风城时看到城内妖气弥撒,于是便入城一探,正好看到那群妖人围攻你们。”

苦海松了一口气道:“幸好师叔与两位道友及时赶到,若不然我们就难以将重要军情带回铁壁关了。”

这时候无幻皱着眉头凑到持法明王耳边低声道:“明王,你有没有觉得另外那位昏迷的士兵像不像一个人?”

持法明王朝龙辉看了几眼,低声回应道:“确实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无幻压低声音道:“明王你难道忘了成老之死了吗?”

持法明王恍然大悟,眼珠子紧紧盯住昏迷的龙辉道:“你是说那个害死成老又假扮龙家少爷的那个魔头?”

无幻点了点头道:“此子相貌与那魔头有几分相似。”

龙辉自从修炼龑武天书后,无论是身材相貌,或者是风度气质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无幻与持法明王都曾经近距离接触过龙辉,故而能够看出端倪。

持法明王心想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又向周君辞求证,经持法明王这麽一提醒周君辞也醒悟过来,三人在仔细查看了一番,心中已有定计。

苦海见三人神情有异,不由疑心大起,正想询问,却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起。

“云踪狗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

只见龙辉猛地一下子窜起,竟不像一个重伤之人。

只见他表情狰狞,脖子上青筋怒张,赤红的双眼盯着衆人。

被龙辉的眼神一扫,就算是修爲高深的三教高手也觉心头发毛。

龙辉阴然冷笑道:“云踪,今天我看你怎麽跑。我要将你挖形,祭我龙家一门在天之灵。”

话音方落,龙辉纵身强攻,一掌劈向持法明王。

莫名必杀,持法明王无奈应战,佛门绝式力挡龙辉疯狂一掌,只觉对方掌力滂湃宏大,饶他根基深厚竟也生出力逊半筹的感觉。

龙辉见掌势被阻,激怒之下,掌力再吐三分,将持法明王震得连退数步。

得势不饶人,龙辉趁势强攻,其姿态越发癫狂,招式毫无章法,但却凶狠毒辣,只爲杀敌。

持法明王收敛心神,意守乾坤,“佛光卍华镜”

稳如泰山磐石,任由龙辉攻势如何凶狠,始终力保不失。

苦海见龙辉竟与自己师叔莫名开战,心中倍感焦急,想出手制止却又是无能爲力,而王栋与梁明根本就不可能插手这等高手的争斗。

“住手!”

无幻抢身入战团,看准龙辉招路,一把搭住龙辉胳膊,使出一记“太极缠丝手”,只听嗖的一声,便将龙辉甩出三丈之外。

龙辉被狠狠地摔了一跤,当他爬起来之后,脸上表情变化多端,时而痛苦,时而大笑,时而怒骂,时而欢歌……双手双脚也不住地跳动挥舞,犹如得了失心疯一般。

走火入魔!无幻与持法明王都是见惯世面的人,看到龙辉如此这般便知道他陷入走火入魔的状态,一个不好就会命丧黄泉。

“云踪老贼,你竟然还有帮手?”

龙辉脸色愈发阴沉,咬牙切齿地道,“想必也是昊天教的魔人,杀,杀,杀!”

连续说了几个杀后,龙辉不顾经脉巨创,强行运气提元,只见四周煞风涌动,天地变色,龙辉这不顾后果地强行运功竟将功力推至巅峰。

面对如此宏大的功力,持法明王与无幻不由心头一沉,暗叫不妙。

苦海脑海灵光一现:“当日初入天罗圣贤封魔阵之时,崔施主也像这般癫狂,而且口中还喊着要杀尽昊天教,莫非他与昊天教有什麽深仇大恨?”

就在龙辉运功完毕之际,浑身经脉一阵剧痛,猛地连吐数口黑血,真气立即消散于无形,整个人也失去意识瘫倒在地。

第十五回 铁壁雄关

王栋与梁明赶紧过去扶住龙辉,两人见持法明王正想上前,立即挺身护在龙辉跟前,警惕地盯着眼前佛者。

持法明王皱眉道:“两位施主,老衲并无恶意,这位施主方才走火入魔,老衲只想查看一番。”

苦海也说道:“王施主,梁施主,请听小僧一言。方才崔施主走火入魔,行为不受自己控制,持法师叔不会难为他的,还请宽心。”

听得苦海作保,王梁二人为持法明王让出一条道。

持法明王为龙辉搭脉,眉头一阵紧凑,不时地摇头叹气。

苦海问道:“师叔,崔施主怎么样了?”

持法明王道:“本应断裂的经脉被纯正的先天真气强行接合,虽然这次撑过去了。但老衲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

王栋追问道:“大师何处此言?”

持法明王道:“先天真气虽然玄奇奥妙,但是每一次经脉断裂,接合就会更加苦难,总有一天先天真气也会失去这种效果。”

梁明道:“大师你佛法玄通,一定有办法医治我们大人的。”

持法明王叹道:“对不住了,施主,老衲无此本领。但武林藏龙卧虎,定会有回天之术。”

话音方落,西面天际忽然闪过数道血色雷电,犹如苍穹被一只巨大魔手撕裂般,流下惊心的鲜血。

无幻脸色大变,寒声道:“噬魂妖云竟然完成到了此等地步。那个方向是铁壁关吧,看来铁烈已经兵临城下了吧。”

周君辞道:“时间不多了,吾等应该抓紧时间赶路。”

三教高手虽把赶赴铁壁关放在第一位,但却始终将目光盯在昏迷的龙辉身上。

北疆草原与中原神州的交界处有一座险峻的奇山,其山脉虽不如傀山般绵长,但却将天下山川之险体现得淋漓极致,无论在山脉的前后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势,中原王朝一旦把持此地便可攻守随心,进退如意,退则可拱卫疆土,进则可扫荡草原,若此地失守,中原神州便会面临草原铁蹄的践踏,可谓千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山壁之上赫然耸立着一座雄奇壮阔的要塞,正是千古闻名的铁壁关。

跃上一座山丘,持法明王等人便可以看到雄伟的铁壁关,也就在这时众人只觉得烈风扑面,马儿纷纷受惊,皆不愿前行。

映入眼帘的是黑压压的人头,虽尚有一段距离,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肃杀妖氛,方才的那阵烈风便是这千军万马所散发的杀气。

铁壁关之前的广阔平原之上,在艳红妖云笼罩之下,异族妖军陈兵列阵,杀气吞天,势要攻陷神州最强之屏障。

周君辞皱眉道:“铁壁关已经被铁烈妖兵包围,吾等若想进入恐怕很难。”

持法明王皱眉道:“吾等还是在此静观其变,寻找机会突破包围,进入铁壁关。”

梁明道:“大师,如今铁烈已成妖孽,非凡人所能力敌,我担心铁壁关会……”

话未说完,无幻笑道:“施主请宽心,铁壁关坐拥数十万雄兵,地势易守难攻而且我三教弟子早已进入铁壁关,协助守城,铁烈妖兵可没这么容易叩关。而且铁壁关尚有军神坐镇,可谓是万无一失。”

“督帅,军神……”

仅仅是口中的叨念,王栋梁明二人竟仿佛生出无穷的力量,一切伤痛与疲劳皆烟消云散。

虓勍督帅,军神杨烨,乃大恒之不败神话,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峰,只要有他恒军就不会失败。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将王栋与梁明神志唤回,只见龙辉捂着胸口趴在马背上一阵干咳。

两人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崔大人,你没事吧。”

龙辉在两人的扶持下勉力下马,艰难地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那些妖怪呢,去哪里了?”

王栋道:“崔大人,我现在距离铁壁关还有五里左右的脚程,而那些妖怪都被三教高手打跑了。”

一听三教,龙辉强行振作精神,竟看到当日追捕自己的三大高手,不禁暗叫不妙:“糟糕,依照我如今状态绝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三人,只希望他们没有认出我来。”

虽然龙辉眼中只是露出一瞬间的异色,却逃不过这三个老江湖的法眼。

无幻忽然开口道:“贫道冒昧问崔施主一句,你可曾到过白湾镇?”

龙辉心中不由疙瘩一下:“果真来了。”

无幻见龙辉表情有些不自在,继续问道:“崔施主,你可真是姓崔吗?”

龙辉心知自己身份已被识破,干脆不再伪装,索性大方承认道:“我姓龙名辉,自幼生于白湾镇,乃白湾镇上大户龙家独子!”

无幻哼道:“龙家少爷早已不在人世,又何来一位龙家公子!”

龙辉冷笑道:“废话,我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凭什么说我死了。当们这三个糊涂蛋,硬是把我当成假货追杀我,还连累我的好兄弟发配边疆,这笔账还没跟你们算呢!”

无幻哦了一声道:“看来你便是当日使用鬼脉心经的人,想不到半年不见你就练成如此功力,真叫贫道意外!”

当日若无无幻的“指认”龙辉也不会被定罪,如今可冤家路窄,龙辉虽是功体不全,但却战血沸腾,心里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两位请住手!”

苦海拖着残躯挡在两人中央道,“无幻道兄,这些天来,小僧与崔施主,不,龙施主一同出生入死,共抗妖兵。每次大战,龙施主皆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他绝无可能是魔教邪徒。而且在他走火入魔期间,所说的话皆表示他便是龙家骨血。”

无幻道:“苦海大师,走火入魔所表现的一切还有待考究,说不定是魔教邪徒为了博得我们信任所演的一场戏。”

苦海道:“当日龙施主与妖后一战,打得天昏地暗,而且还身受如此沉重内伤,以致经脉断裂,一身先天真气几近化为乌有,试问天下间谁会用如此沉重的代价来演一场戏呢?”

苦海又说道:“无幻道兄,假如这位施主真是魔道邪人,完全在进入傀山之后便暗算小僧,然后装作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混入铁壁关,岂不是省事,何必弄得一个经脉断裂的下场。”

却是一个修成先天真气的高手来做内应,所造成的破坏力远非常人可以想像,却是没有必要做出自断经脉这等蠢事。

小僧愿意以性命担保,龙施主绝非邪恶之徒。

听得此言,龙辉胸腔顿时涌出一阵暖意。

周君辞也接口道:“无幻道长,苦海大师所言甚是。当今武林又有那几个人能够练成先天真气?即便是吾等三人,也还在后天这个门槛上徘徊了数十年。试问一句,道长若有朝一日修成先天真气可愿意自断筋脉,混入敌方做内应?”

无幻闻言不由一阵语塞,自断筋脉舍弃一身超凡修为就为了做一个区区的内应,这种事恐怕就连傻子也不会做。

“阿弥陀佛,诸位请听老衲一眼。”

持法明王口宣佛号道,“苦海师侄所言合情合理,姑且将认为这位施主非邪教妖人。但封印傀山万古之久的天罗阵被破,这位施主也负有一定责任,所以目前老衲尚不能认为施主便是龙家骨血。只能说,施主的一切有待观察。”

龙辉冷笑道:“好一个有待观察……”

听到语气皆是讥讽,周君辞不温不火地接口道:“小兄弟你此刻身份有待考究,明王也是谨慎而行。若真能证实你便是龙家骨血,我周君辞愿意第一个向你赔礼道歉。”

方才周君辞也帮自己说了几句公道话,龙辉对他的敌意略减,故而不再多言。

当日看到龙辉挺身为楚婉冰挡下一箭,无幻对龙辉的侠义心肠大有好感,所以当日听闻龙辉的假死讯,无幻也是最为愤怒的人。

若眼前之人真是当日的少年,无幻也觉得高兴,于是也开口说道:“正如周贤人所言,若施主真是龙辉,贫道也愿意向施主赔礼道歉。”

虽没有完全洗去冤屈,但起码从钦犯转变为嫌疑犯,而且还有雷锋禅寺的高徒作保,龙辉也感到一丝欣慰。

天上,残阳如血。

龙辉等人站在山头上,观望远处的铁壁关,见证这场浩大而又惨烈的战争,两个文明、种族间的碰撞,徐徐拉开序幕。

呜呜呜,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之声,吹出异族妖兵进攻的曲调。

随着战曲的吹响,一队五千人的骑兵朝着铁壁关奔来。

铁烈强悍的骑兵,开始出动,向城下进发!“用骑兵攻城?他们是傻了?就算这只大军,个个都是妖怪邪物,面对这么高大厚实的墙山,恐怕都没有用处吧!”

梁明看见这样的情形,不由得说了一句。

骑兵向两侧散开,一名身披黑色铠甲的骑士策马而出,手中握着一根丈八长矛,然而长矛上挂着一个人头。

由于距离甚远,梁明、王栋二人并不能看清楚那个人头的面目,而龙辉虽然功力大损,但还是能够勉强看清。

“是陈方将军的首级!”

龙辉怒道,“该死的蛮子竟敢杀害陈将军!”

陈方乃王栋、梁明的直属上司,如今闻得噩耗,两人眼圈一阵通红。

又看到陈方首级被挂在长矛之上用来示威,王梁二人顿时悲怒交加,恨不得立即冲到阵中夺回首级。

那名黑甲骑兵用纯正的中原腔喊话道:“吾为铁烈左统王阿古那摩宝,铁壁关的诸位将士请听吾一眼。如今黄埔家荒无道,为求一己享乐,大兴土木,修建三大运河,导致中原民不聊生,百姓颠沛流离。我族大汗秉承天命,兴兵讨伐黄埔一族,替中原百姓讨还公道,还请诸位开关放行,顺应天命。若如冥顽不灵,一心逆天,便是如此下场!”

说罢其手臂一抖,长矛悍然入地三分,如同旗杆般插在地面,那颗首级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周君辞呸道:“狗蛮子满口胡言,三大运河贯通全国水脉,将水源调往荒凉干旱之地,还激活中原运输,乃利国利民之功德,到他口中却成了劳民伤财之举,这小子调到是非黑白的本事可堪称一绝,他祖上是不是新丽高罗人啊!”

阿古那摩宝的话猛地激起了铁壁关众将士的怒火,只见铁壁关城门缓缓打开,一支三千多人的骑兵从中鱼贯而出,领头的是一名身披白甲素袍的年轻将军,骑着一匹纯白高大的骏马,手中长枪晶莹剔透,宛如一弯秋水。

素袍将军一抖长枪遥指阿古那摩宝喝道:“蛮夷狗种大言不惭,恬不知耻,今天我白宇就教你一会何谓礼义廉耻!”

话音方落,那叫白宇的将军猛一策马,挺枪杀入敌阵。

阿古那摩宝不屑地冷笑道:“单枪匹马也敢来闯,给我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铁烈骑兵闻言,纷纷朝白宇掩杀而去。

奇怪的是跟随白宇出来的恒骑竟没有一人上来助阵,只是整齐地列队站在后方,并无参战之意。

只见那白宇手中的一杆长枪舞出朵朵银白浪花,围杀而至的铁烈骑军竟无一能是其十合之将,任由他们身上的甲胄如何坚实,在白宇的枪势之下无不甲破人亡。

白甲、素袍、银枪、雪马,如同一朵圣洁的奇葩在战场上绽放,任由铁烈妖兵如何凶悍残暴,竟难挡这位白袍将军半刻。

白宇如同一道银色闪电般直破铁烈骑军,竟硬生生地冲到阿古那摩宝跟前。

阿古那摩宝虽摄于白宇之悍勇,但依旧举枪相战。

只见这位左统王一声怒喝,身体猛地暴涨七分,将一身铠甲撑得鼓胀,化作一头面目狰狞的凶狼。

在妖力加持之下,阿古那摩宝力大无比,手中钢枪如同毒蛇出洞,势头迅猛快疾,枪身与空气产生剧烈的摩擦竟发出灼热的焦臭味,那杆钢枪划出一道白色气浪对着白宇心窝扎去。

白宇丝毫不畏阿古那摩宝的凶悍,迎着对手枪身杀去,手臂肌肉猛地一紧,银枪在劲力的鼓动下发出如同闷雷般的响声,震耳欲聋,四周妖兵在这响声之下,动作顿时变得呆滞起来,纷纷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持法明王见状,不由拍手赞道:“好枪法,以枪身为引,以劲力为源,发出雷鸣之音,不但可以震慑敌心,更能加强枪势之威。”

只听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阿古那摩宝竟被白宇一枪崩落下马。

也就在阿古那摩宝落马之际,白宇枪势一转,对着阿古那摩宝的双手狠狠扫去,只听卡卡两声,两根手臂的骨骼已被打断。

白宇连消带打,枪尖向上一挑,将挂着陈方首级的长枪掀起,随即探手一握,夺回陈方首级。

阿古那摩宝强忍剧痛,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朝着白宇扑咬过去。

白宇冷哼一声,手臂一挥银枪的枪尖对着阿古那摩宝的脖子抹去。

一抹艳红飞溅而出,一颗狼头抛向半空,白宇再将银枪朝上一刺,阿古那摩宝的首级便被钉在银枪之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仅在眨眼瞬间,观战的恒军顿时发出如潮般的喝彩。

白宇哈哈一笑,调转马头,飞速冲出敌阵,铁烈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白宇已经回到三千恒骑之前。

白宇高举盯着敌首头颅的银枪高声喝道:“铁烈妖人听着,若再不退兵,这颗狗头便是汝等之例!”

夺回陈方首级,取下阿古那摩宝之头颅,白宇一连串的动作振奋人心,恒军众兵士不约而同地齐声大吼道:“杀!杀!恒军威武,恒军威武!”

周君辞兴奋地道:“好一个沙场悍将,这一下先声夺人,不但打下了铁烈的气焰,还大大提升我军士气,我看这些铁烈蛮子还如何嚣张!只是不知那位白宇将军是何人物,若有机会周某当结识一番。”

王栋道:“那位白宇将军今年也就十七岁,兵法武艺皆得督帅亲传,平时甚是低调,在年轻一辈中名声虽不如齐王,但其真才实学绝不在齐王之下。”

龙辉闻言不由思忖道:“齐王威名远扬,就连崔家也得小心应对,而这个白宇竟能不逊齐王,大恒军中果真是藏龙卧虎,看来我要在军中站稳脚根可不容易。”

持法明王皱眉道:“奇怪,为何我军不乘势追击,一举击溃铁烈的先头部队?”

那三千骑兵在白宇击杀阿古那摩宝后竟毫无动静,按照常理敌首身陨,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一鼓作气冲杀而上,胜算极大。

就在持法明王疑惑之际,铁烈后军随即跟上,只见十五名独角巨人推着三架庞大的战车缓缓朝着驶来,这战车便是当日让陈方全军覆没的兽头青铜车。

持法明王一看到这些战车,脸色稍微一变,沉声道:“想不到妖族竟将青铜炎矿制成的战车送到前线,还真是舍得。”

王栋听后好奇万分,不禁发问。

持法明王将青铜炎矿的来历讲出,这青铜炎矿乃是一种深埋地底的奇特矿石,其性灼热火烈。

妖族将其取出,用秘法炼制,造出可以发出青光翠火的武器,当日这三门战车同时开火便将陈方的部队灭掉七成以上。

见到对方战车驶来,白宇手掌一挥,城墙之后的巨型堡垒之中,一辆辆的精钢铁车被推了上来,这精钢铁车非常之大,要三五个壮汉才能推得动。

闪亮的精钢轴轮和城墙的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堡垒打开一个缺口,长长的炮口由内伸出对准远处的三辆青铜战车和周边的敌军。

“铁甲神雷!”

王栋久居军中,一眼便认出了铁壁关堡垒中的武器。

这铁甲神雷做功精细,以火药为推射力量,可以打出足足七八千步开外,其威力还是射程都远在神武大炮之上,只是过于沉重移动困难,所以一直都放在铁壁关的城墙堡垒中。

铁甲神雷猛然开火,犹如九霄怒雷般的炮火直扑敌军。

青铜战车的射程也就两千步,还没来得及开火便被炸成粉末,而四周的铁烈士兵也惨遭粉身碎骨之灾。

龙辉还收首次见识到恒军火器的真正威力,不由心生叹服。

经过铁甲神雷一番扫荡,铁烈的先锋部队伤亡惨重。

忽然一阵震撼天地的大笑响起,方圆十里都清清楚楚。

“杨烨!你号称是军神?但我却没有看出你哪里有神武之姿了!只会用那‘铁甲神雷’么?或者之会龟缩在耻辱墙之中不出来?你们大恒,号称是天朝上国!我看只不过是乌龟而已!有本事出来和我堂堂正正一战!”

那名将领全身都是金光闪闪的铠甲,连马都包裹在铠甲之中,异常高大,威武雄壮,手持长矛,悬挂大弯刀,尤其是头盔,护鼻器特别的大,头上还有两个锐利的钢刺,好像魔王一般。

在他身后一队队的金戈铁马,从大营之中冲了出来,这是真正的金戈铁马,一队队骑兵,全部都是铁甲,手持巨大的长矛!腰间佩戴弯刀,整个人都包裹在精钢之中,宛如钢铁洪流,比起阿古那摩宝带领的骑兵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龙辉心中生出一丝异样,此人身上的气息与妖族高手十分相似,但却略有不同。

妖族的气息诡异之中带着几分灵动飘逸,而此人身上不但泛着邪气还带着一股霸道肃杀,其脑门之后还隐隐泛着紫黑之气。

无幻看了此人一眼后,皱眉道:“此人身上蕴含着一股邪杀戾气,看来是魔界之人。看来不但妖族出世,就连魔界也不甘寂寞,也要来参上一脚了。”

持法明王叹气道:“妖魔现世,煞域再出的日子也不远了,魔妖煞三族聚生,恐怕太古时期的大战将要重演了,真乃劫数啊!”

远方战场上,白宇长枪遥指金甲敌将,冷声喝道:“大胆狂徒,军神威名岂容尔等亵渎,速速报上姓名,白某枪下不杀无名之将!”

金甲敌将冷笑道:“小娃娃还没断奶,口气倒不小,你爷爷叫做瓦术,到了阎王那报到可别忘了爷爷大名!”

魔神一般的金色铠甲中,瓦术发出咆哮的声音,脚下的铁马轻轻一动,一下纵腾了出去。

就在他这一动的同时,他身后的金甲骑兵,突然一下分散,排列成阵势,也猛烈向前冲击,与此同时,他们一个个的投掷出了手中的长矛!嗤嗤!一杆杆长矛发出破空的风声,好像箭雨一般,飙射向了大恒骑兵。

大恒骑兵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对方会掷矛,手臂一翻,一面面小型的精钢盾牌被竖立了起来,一个挡住了飞射而来的长矛。

挡下长矛后,大恒骑兵的战刀也已经拔出,个个长达六尺,旋风一般的冲进了铁烈骑兵之中。

“不好!”

就在两军交界之时,龙辉眼神一动,就看见瓦术的骑兵当中,忽然有两百骑兵诡异地排成一个阵势,念动古怪的咒语,一道紫黑光芒忽然冲上半空,凝聚成一柄巨锤。

巨锤一下浮空,竟然带着猛烈的邪杀之气,聚而不散,一锤击杀下来,足足笼罩了方圆一亩的地盘,正好落向了大恒骑兵的先锋,白宇冲杀的那部分。

与此同时,那瓦术也闪电般奔驰过去,手上的长矛,好像划破苍穹的闪电!

周君辞不由脸色大变,失声叫道:“这是魔道咒法,天丧锤!需要两百多个魔道修士,将其阴神聚合在一起,运用气血转换,凝聚成巨锤!白将军危险了!”

就在丧天锤砸下之际,围在白宇身边的两百多名骑兵忽然交替跑位,远远看去,他们跑动的形状竟是一个太极图。

太极图腾以柔克刚,气旋流转之下尽卸丧天锤万钧劲力。

妖魔压境,三教岂会袖手?铁壁关内早已有道门弟子助阵,这两百多名骑兵便是道门精锐,他们驾驭战马踏乾坤,两百多人真气相互交融,形成一个庞大的太极气团,力拒丧天锤凶威。

像丧天锤这种强势的咒术,短时间内难以再使出第二次,瓦术大喝一声一骑当先,朝着白宇袭杀而去。

白宇也不甘示弱挺枪迎敌。

两大将领战成一团,金银两种不同的颜色在战场中谱写出一场璀璨之战。

两人的亲兵随着主将的厮杀也纷纷投入战局,霎时间战场上血肉横飞,杀声如雷。

瓦术猛一抖枪身,枪身上同样发出了撞钟一样的声音,朴实无华的枪势对着瓦术心窝扎去。

白宇并不理会,两手持枪,前手如管,后手握把突然向左一旋转!使得枪尖向左下绕成了一个半圆花,这正是枪术中的拦枪。

呜呜!白宇手中银枪发出好像鬼哭神嚎一样地声音,从前面的枪尖上传递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好像风刀铁剑的金铁交鸣之声,这正是在枪cangshu728杠子高速甩动之下与空气摩擦的声音。

“前手似管,后手似锁,把不离腰,力达枪尖!”

龙辉看着白宇甩枪的姿态喃喃自语道,“此人枪法尽得勇字精要,厉害!”

龙辉练就万兵之章,对天下兵刃皆有总纲,一眼便瞧出了白宇枪术上的修为。

白宇全部精,气,力,骨,神,都贯注到这一记拦枪之上。

钢铁大杆的前端,爆发出的威势,好像大海之中最猛烈的,要撕裂阻拦住一切。

砰!砰砰!两根钢铁杆子撞击,爆发出巨大的火星飞溅,好像绚丽的烟花,但是蕴含的凶险杀意,令得方圆一亩之内的两军士兵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白宇一记拦枪拨开了刺向自己心窝下致命的一枪,这一下看似简单,但却是凶险无比。

瓦术这刺枪足有五马之力,什么是五马之力,简单来说,如果瓦术身受五马分尸的酷刑,他完全可以凭借本身的力量对抗分尸酷刑。

拦枪虽是枪术中最简单实用的招式,但如果白宇没有足够的力量根本拨不开瓦术这一枪,此刻他的整个身体早就被横向贯穿了。

由此看来,白宇这一手的力量最少也有五马之力。

拨开之后,白宇毫不留手,直接还击了一枪。

没有任何的犹豫!在战场之上还犹豫,那是嫌命长了。

还击的一枪很简单,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就是手合着腰。

枪把一缩一伸。

猛地斜高探递出去,扎向瓦术的头颅!这一枪是指哪捅拿,没有变化,直来直去。

就这一枪扎头的发劲,白宇整个人的身体性的增长了许多。

双脚支在马镫上将整个身子撑起,拔骨伸筋。

脊椎拉得笔直,脖子猛伸,整个身体前俯。

白宇以身带枪,如劲弩火箭,这正是人马配合使出的“高探马”虽然也只是最简单的枪术,但在战场往往是简单的招数最实用。

此时,瓦术的头皮剧烈的跳动起来,但是眼神还是定住。

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的枪头,后手猛按枪把,前手定住,全身猛烈鼓劲,枪势一横一格,将朝着脑袋奔来的银枪架住。

两枪相撞,顿时火花飞溅,白宇枪尖一偏,虽未扎中瓦术头颅,但枪锋依旧扫中瓦术头盔,只听格挡一声,瓦术的黄金头盔立即崩成两半,头皮也被擦掉一大片,鲜血直流。

“小子找死!”

瓦术气得勃然大怒,枪势再添三分杀意,直来直往势要将白宇一枪贯穿。

白宇沉着应战,攻守进退随心所欲,任由瓦术枪法再凶猛,始终不落下风。

两大主将交锋,煞风罡劲尽布方圆一丈之内,其下属虽有心助战却难以接近。

就在两军交战正酣之际,龙辉眼皮不断跳动,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抬头朝天望去,只见那朵妖云的颜色越发鲜红,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周君辞脸色十分难看,沉声道:“糟糕,那朵噬魂妖云似乎要有所动作了……”

无幻道:“难道那妖云已经成型了?不对啊,妖云内蕴含的冤魂之数尚不足百万。”

持法明王接口道:“依老衲所见,妖云凑齐百万冤魂只是为了完成最终的力量--吞噬生灵魂魄,经过多日的厮杀,妖云最少也吸纳了三十多万的冤魂,已经可以使用一些妖术了。若老衲没猜错的话,如今的妖云可以同时扰乱数千人的心神”王栋惊奇地道:“还请大师明言。”

持法明王道:“武林中一些精通摄心术的高手,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但也仅仅限于有限的几个人。而这多妖云却能同时让数千人产生幻觉,如此一来,这三千骑兵恐怕难逃覆灭之劫难。”

试想一下,如果在厮杀中的两人,有一人产生了幻觉,结果不言而喻,产生幻觉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这支恒军真被妖云迷惑心神,唯有全军覆没。

梁明心系同袍,追问道:“大师,有何方法可以破解?”

持法明王道:“找到妖云的阵眼,将其毁去便是最好的方法。”

无幻叹道:“这多妖云最少也有两个阵眼,主阵眼应该是在傀山之内,而副阵眼就在铁烈阵营中。”

听到阵眼二字,龙辉不由想起当日一探傀山的其中一个目的便是探知噬魂妖云的阵眼,但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成功。

又闻无幻说道:“这噬魂妖云其实也是一种阵法,但一般的阵法都是死阵,只能留在布阵之地,并不能够活动。而噬魂妖云却是一座‘活阵’,只要主阵眼还在便可衍生出多个副阵眼,也就是说这多妖云可以跟随着副阵眼移动,而这副阵眼可以是任何东西,既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一件物品。”

龙辉道:“时间紧迫,若不尽早破去这个阵眼,不但这三千恒骑性命不保,就连铁壁关也有可能会被攻陷。”

无幻指着铁烈阵营东北角道:“该处散发着极重的妖气,副阵眼十有八九就在其中。但此地重兵把守,要想进入是在困难!”

王栋与梁明对望了一眼,朝持法明王等三人拱手道:“多谢三位高人指点,我们二人这就去闯上一闯。”

说罢将身上背负的骨灰坛递了过去,又说道;“还请诸位将这八位兄弟的骨灰带回铁壁关埋葬。”

龙辉喝道:“你们两个发生疯,逞什么英雄,就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去送死吗!给我站住!”

持法明王道:“两位施主切莫冲动,破去妖云阵眼并非一朝之功,需要多人配合方有成功机会,吾等奉三教公令而来,岂会对此妖物袖手旁观,要破阵老衲定当身先士卒。”

周君辞笑道:“身先士卒,明王此言差矣,照你这么说来,周某岂不是成了贪生怕死之辈了。”

无幻哈哈笑道:“周贤人,明王这可是激将之法,你中计哩。”

周君辞耸耸肩道:“反正周某也不打算就此闲着,就舍命陪君子吧。”

龙辉道:“也算上我一个!”

无幻笑道:“哈哈,小兄弟你如今身负重伤,就不怕一去不复返?”

龙辉冷然道:“怕?自我家门被灭后,我字典之中再无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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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边塞风云完。铁壁关之后,主角将会回归中原,掺和进入皇储争夺,儒道

佛三教与魔妖煞三族的势力也会在皇储争夺中出现,主角的正宫娘娘也要再次登

场!再次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第五集的更新速度在一月份之前会有点慢,到

了一月中旬应该可以一天两更。

第五集 兵燹烽烟

第一回 三教名锋

庞大的血红邪云笼罩着铁壁关,厚实的云层中不断地闪烁着赤色雷电,仿佛像是苍天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正在不断地渗着鲜血。

大恒与铁烈的先锋部队正在展开激烈的厮杀,在铁烈军营的后方,龙辉、无幻以及周君辞悄悄地接近,而苦海由于强行使用菩提金身差点就武功尽废,持法明王则护送他连回铁壁至于梁明和王栋两人也随之回去。

“噬魂妖云一旦成型便可吞噬生灵魂魄,如今这朵妖云虽还没达到噬魂的程度,但要却可以摄魂。”

无幻看着远处的敌军道。

龙辉闻言后,思忖道:“摄魂之法我也会,但一次也只能针对一两个人。这妖云却能同时慑服几千人的神志,真是可怕。如果真让此事发生,不但阵前恒军尽灭,就连铁壁关的数十万大军也会受到影响。”

周君辞道:“无幻道长,对于阵法风水之术这里就属你最在行,我们该如何做?”

无幻指着一处道:“周贤人请看,四周妖氛邪气皆向此处收拢兼之还有重兵把守,妖云的副阵眼十有八九就在那里。”

龙辉与周君辞朝着无幻手指方向望去,却见东北角的一处营地隐隐透着红黑之气,而且还形成一个漩涡正不断地朝中央收拢。

常人是看不到这些异象的,唯有修炼内家真气有成的高手可以凭借对气息的感应瞧出端倪,或者是精于风水的奇人才能一窥全豹。

像噬魂妖云这种浩大的“活阵”要隐藏阵眼是很困难,所以铁烈干脆不做掩饰,反正有几十万大军护着,谅外人也难以接近。

而且此刻正是是白日,根本就无从潜入,看着一望无际的大军,饶三人武艺高强也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周君辞皱眉道:“无幻道长,你可会画隐身符,让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敌营?”

无幻苦笑道:“如今四周妖氛弥漫,道家隐身符咒在这个环境中根本无从发挥。”

“废话还真多,既然无法隐匿行踪,那便硬闯吧!”

龙辉冷笑一声后,一鞭抽在战马上,战马长啸一声朝着铁烈大军飞驰而去。

周君辞与无幻看着一骑绝尘的龙辉,气得不打一处来,不由骂道:“臭小子如此莽撞,赶着投胎吗!”

无奈之下,两人也策马紧随其后。

铁烈正与恒军对峙,辕门向北,左右各有塔楼一座,以作嘹望之用。

塔上土卒遥见龙辉人马疾来,心中惊疑,发出喊声。

谁料龙辉来势更疾。

一名土卒顿时吹起号角,余者弯弓发箭,躲在箭垛之后,向众人攒射过来。

只听见尖锐的破弦声响起,箭矢密如雨下。

无幻反手抽出背后佩剑,招化圆回,式走两仪,绵长纯正的道门真气透过剑刃形成太极图腾,笼罩方圆十步,密集的箭矢皆被卸开。

周君辞衣袖一翻,一把折扇便握在手中,该物扇面乃用天蚕金丝织成,扇骨乃精钢所致,也是一件水火不侵,刀剑难损的宝物。

只见儒者轻挥折扇,气度优雅,不见丝毫慌乱,浑厚的紫阳真气便在身边筑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任由铁烈弓箭再密,也难越雷池。

与儒道二者的游刃有余不同,功体耗损的龙辉只能用手中军刀拨开利箭,或者凭藉着马术躲闪。

周君辞道:“小兄弟,你功体未复,还是让吾与无幻道长先来吧。”

龙辉虽是受伤但傲气不减,左手再抡起马背上的陌刀,右手则紧握三尺精钢军刀,左右开弓,陌刀大开大合,军刀快疾灵动,两种不同的刀势交织出互补锐网,将铺面而来的箭矢斩断。

龙辉的配兵早在傀山激战之时已经损毁,所幸铁如山撤离后还有少许兵刃留在朔风城内,故而龙辉尚有可用之兵刃。

离辕门百步之时,他疾喝一声,抖手掷出陌刀,断矛掠过百步,刺中箭垛,木箭垛豁然而裂,断矛去势不止,洞穿一名士卒胸口,那人长声惨嚎,从塔楼上重重栽落,摔得肝脑涂地,惨不忍睹。

周君辞见状,有些吃惊地道:“好狠的小子!一把陌刀最少也值得五十多两银子,你还真舍得扔出去。”

龙辉哼道:“到这个时候阁下还想省钱吗?”

于是也不再多言,空出来的左手不接过射来的箭矢,再反手抛回,出手如电,例无虚发,射杀塔上铁烈士卒。

而周君辞与无幻也不落后,运起真气将袭杀而至的箭矢尽数反震而回,很快辕门外围的弓箭手便被射杀。

俄顷,人马已逼近辕门,却见大门紧闭,周君辞长啸一声奔近,凌空一掌劈出,浑厚掌力直扑大门。

一声巨响,辕门就如纸糊一般,整个儿仆倒在地上。

龙辉飞马纵入,迎面呼喝如雷,铁烈士卒蜂拥而来。

龙辉军刀左右挥洒,寒光乱扑,刀光与血花共舞,元军骑兵纷纷堕下马来。

龙辉战马见到主人如此神勇,也是兴奋异常,放声长嘶,马蹄乱飞,踹得铁烈步众鲜血乱进。

见到来犯强悍,铁烈众士卒纷纷显出妖狼形象,三人被无数妖兽团团围住。

而儒道双强却非省油灯,无幻剑化太极印,道门绝式舞了个风雨不透,荡开来犯利刃,向前猛冲,所过之处,铁烈将士人仰马翻,当真六丈之内无人能够立足。

周君辞身形轻逸潇洒,却是雅中藏杀,每一次挥扇皆是血花飞溅,铁烈狼兵纷纷殒命。

三人各展神通,一路厮杀过去,直如滚水湔雪,势不可挡;元军将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龙辉杀得性起,左右驰突,战到紧要处,忽听左方一人惊呼道:“古里阿木!”

深入草原那段时间,龙辉闲来无事也曾向周子皓学了些草原方言,知道古里阿木在草原名为杀神的意思。

龙辉侧目看去,却见一名妖化后的狼人望着自己,满脸惶恐。

忽听右旁又是一声“古里阿木!”

刹那间,呼叫声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作三个,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如旋风般卷过人群,众军士惊惶异常,纷纷喊道:“古里阿木!古里阿木!”

一边呼叫,一边四下退却,前后杂沓,东倒西歪,众将官想要喝止,却是哪里能够。

原来当日在朔风与铁烈初战之时,龙辉单枪匹马直闯敌阵,毁去数量投石车,更是杀得铁烈尸横遍野,其神勇凶猛早已印入铁烈士卒心中。

铁烈将官虽严令封锁,但众口难防,消息终究不胫而走。

铁烈军中最重勇士,士卒们道听途说,越说越玄,传到后来,竟将龙辉描绘成力大无穷、不惧刀箭的怪物,还说他能驱运鬼神破敌。

此地虽有许多人没见过龙辉,但这些传说却也听过,眼见来人骁勇无匹,早已胆裂,再听那其他士兵一呼,俱都生出一个念头:“是他?难怪了……”

一时纷纷萌生退意。

龙辉不知就里,忽见敌军不战自溃,顿觉机不可失,冲开一个缺口,奔入营地中心,周君辞与无幻也紧随而至。

也就副阵眼所在之处的百步之外,三人不约而同地止步。

营帐之前站着一百多个身穿玄刚重铠,腰系胯刀,却又是一动不动似乎人偶一般的战士。

这些战士,每个战士的呼吸心跳都是一致。如果闭上了眼睛,听着一百多人的呼吸心跳,就会感觉到了面前不是一百多人,而是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巨人,因为一百个呼吸,一百多心跳完全是一致的,融合成了一个整体。

三人脑海之中同时浮现了一个词--精锐!也只有这样的士兵才能真正地称得上精锐,恒军的陌刀营虽然也是强兵组成,但却在这一百多个铁烈士兵面前却是输了一截。

令人奇怪的是,在两百步之内除了这一百多名铁烈士兵外竟无其余士兵。

周君辞眉头紧皱道:“好凝重的杀气,这些士兵虽未变为狼型,散发的气势却比一般的狼兵还强,一百多人凝聚起来的杀气连自己人也不敢靠近,想来这便是铁烈大汗身边的近身护卫团--血狼卫。”

血狼卫人数虽只有五百多人,却有以一敌百的实力。

当年铁烈被杨烨杀得大败而亏,大汗也被生擒,导致威名一落千丈,另一个部族点聚齐了十多万兵马,准备落井下石趁机取代铁烈草原霸主的地位,谁知却被一位名为阿古毕肖的王子率领五百亲兵孤军深入,斩杀该部族首脑,失去首领的十万大军陷入慌乱之中,阿古毕肖则率领这五百多人趁胜追击,连杀五万多的叛军,而这五百精锐竟无一伤亡。

经过此次战役,铁烈再次震慑草原各族,重登霸主之位,而这名阿古毕肖王子也顺理成章继任大汗。

这五百精兵便是现在的血狼卫,这血狼卫也成了草原上杀戮血腥的代名词,每次铁烈出动血狼卫便会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无幻先声夺人,隔空劈出一道剑气,前头的一名血狼卫眼中忽然射出凶光,反手抽出腰刀架在跟前,剑气竟被震散。

无幻不由暗吃一惊,这道剑气自己虽然只是随手发出的,但威力也绝不容小视,可是这名血狼卫却能随手击散,足见其非凡实力。

铿锵!一百人同时拔出腰刀,动作整齐一致,以至于拔刀发出的声音都一致。

一百个金属摩擦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犹如旱天惊雷,震慑人心,若是普通人听到这个声音十有八九会被吓得心胆聚裂,当场猝死。

龙辉三人也觉得耳膜鼓胀难受,一怒之下当下三人同时放声长啸,三股蕴含真气内力的啸音反压血狼卫。

占据上风就应该趁势追击,得势不饶人,这便是战场上的真理,务求以最小的代价杀灭敌人。

龙辉拖刀而行,扑向血狼卫左翼;无幻剑行两仪,道门绝式直取中宫;周君辞扇挥儒风,扰乱凶狼左方。

龙辉一马当先,军刀劈向跟前的一名血狼卫,那名血狼卫也不是含糊,抽刀硬架龙辉杀招。

两刀相碰,激起万点火花,那名血狼卫被龙辉劈得一坐在地上,而龙辉却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心中不由大吃一惊:“好大的力气,连我的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就在龙辉劈倒跟前的敌军之际,三柄锐刀对着龙辉的脖子,胸口,同时扫来,恰好就在龙辉手臂发麻的那一瞬间,其时机拿捏得丝毫不差,势要将龙辉一分为三。

也就在刀锋即将触到身躯的时候,龙辉运刀为盾,“盾守”再现,利索地封住三柄兵锋刀刃。

盾守封刀,龙辉兵锋再变,刀行枪势,以“枪勇”反击,军刀犹如一杆丈八长枪,嗖嗖嗖地闪电刺出,直接戳在那三名血狼卫的胸口。

顿时铠甲崩碎,血花飞溅。

同伴战死,余下之人依旧毫无表情,层层推进,进退有序,将龙辉团团围住。

深陷围杀之局,龙辉容情不再,使出“论武决”最强杀招--以杀殉敌,只见铺天盖地的刀锋寒光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血狼卫虽勇却难撼其缨。

另一方面无幻剑招犀利,杀得血狼卫难以接近,而周君辞扇法精纯,凡是被扫中之人无不筋骨断裂。

三大高手,三路齐发,硬生生地杀出三条血路,三人同时冲入营帐之内。

阴风扑面而来,三人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定睛一看,营帐内的中央摆着一张桌案,桌案之上放着一块红黑色的石头,正在不断地散发出妖诡邪异之气。

“这便是副阵眼!”

无幻沉声道,“二位请替贫道护法,待吾施法毁掉此阵!”

就在三人要动手之际,血狼卫已经冲入营帐,龙辉与周君辞同时出手,刀光洒,扇法挥,将踏入营帐之内的血狼卫诛杀。

“无幻道长,请放心施法,周某决不让你受到干扰!”

周君辞扫开三名血狼卫后,朗声说道。

只见无幻双目紧闭,口中念动法诀:“化阴阳,吞日月,歧天敕令!”

随着咒语响起,道门仙术赫然再现,沛然仙气直扑桌案之上的怪石,炼化怪石的邪气。

“妄想!”

一声沉喝响起,一道人影由黑暗中冲出,一击利爪朝着无幻心口掏去,招式狠毒之际,势要掏出道者心脏。

情急之下无幻散去道术,挥剑当格,岂知对手的爪近凶横,佩剑竟被震碎,无幻只觉得,内息一滞,也被震得连退三步。

那人身着一身黑衣,举手投足之间皆带着阴风鬼气,不似活人。

无幻普一后退,龙辉立即抢身上前,接过战局,因为他心知在这种情况一个微弱的下风都有可能丧命,所以无幻刚被逼退,龙辉立即上前支援,不给对方追击的空隙,也让无幻有时间调整状态。

交手之际,龙辉大感疑惑,因为此人的气息与鬼幽十分相似,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但此人骨肉饱满,又不像鬼幽那样干瘦如枯骨。

另一侧面便又有敌人杀来,这次来者带着几分飘忽妖邪,拳来脚往之间透露出其妖族的身份。

周君辞怒喝一声,对上来犯妖人。

此刻,营帐之上被一股巨力强行破开,一道身躯从天而降,对着无幻头颅踩下。

无幻得龙辉之助,已瞬间调和内息,面对居高临下的对手毫不畏惧,掌化太极印,以柔制刚尽卸对手万钧脚力。

那名与龙辉交手的黑衣人嘿嘿冷笑道:“臭小子,吾名魍岳,好好记住这个名字,可不要死了也做个糊涂鬼!”

龙辉回了他一句道:“愚昧蠢货,谁死还不一定呢!”

话音方落,龙辉右手挥刀,左手竟然使出鬼幽的独门绝技--追魂爪!“鬼脉心经?追魂爪?”

魍岳惊叫道,“臭小子,你如何习得这门武功!”

龙辉早就怀疑此人与鬼幽有所渊源,故而使出鬼幽当日所授的武功试探一番,如见看到魍岳的反应便更加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魍岳见到追魂爪之际,心神多多少少也受到一些影响,一个不留神便被龙辉抓下一块皮肉,疼得他鲜血直流。

高手对决只在一线,魍岳很快便收敛心神专心迎战,可是追魂爪一使出便是招招连环,式式夺命,不将对手撕成碎片决不罢休。

被龙辉逼得节节后退,魍岳大干憋屈,盛怒之下再催内元,一股鬼道阴力勃然而发,冤魂恶鬼反扑龙辉。

这股阴力太过凶猛,龙辉也不得不回招防守。

周君辞与妖族之人连战数招,只觉得对方根基雄厚,招式霸道凶悍,而且没出一招皆隐隐带着狼啸之音,便知此人来历不凡。

“好厉害的苍狼碎骨拳!阁下可是血狼卫大统领--楼纳迦?”

周君辞心中闪过一个人的姓名,开口问道。

那人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区区之名竟也能入儒教高人之耳,真是叫楼纳迦意外。”

楼纳迦虽是谈笑风生,但招式之间不见丝毫留情。

周君辞连续封住楼纳迦数计重拳,朗声笑道:“血狼大统领之名威震草原,周某岂有不知之理。”

楼纳迦道:“学海儒门沧海阁周君辞,楼纳迦对你也是敬仰许久,今日一见定要战个痛快!”

话音未落,楼纳迦身形身体掠过,带起了一阵强烈的劲风。

只在眨眼,楼纳迦已经扑到周君辞跟前,一拳做势,虚空轰击,打得空气一阵爆响。

周君辞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贴近了火炉,又好像是万根针赞刺,浑身难受得差点魂儿都散了。

“好厉害的苍狼碎骨拳,要真给打中骨头不碎才怪。”

周君辞暗赞一声,扎马沉腰,提元运气,持着宝扇的右手负在身后,左掌横在胸前挡下楼纳迦刚拳。

拳掌交接,楼纳迦只觉得儒者稳若磐石,任由自己如何催动拳力也难进分毫,不由哈哈大笑道:“周兄为何不用那柄宝扇?”

周君辞笑道:“大统领空手与吾交战,周某又岂会占你便宜。”

楼纳迦冷笑道:“书生意气,只怕你让不起。”

周君辞笑道:“那大统领留神了,周某要尽全力啦!”

说话之间,周君辞再催紫阳玄功,一股浩然正气直冲而出,楼纳迦顿时被震得退出十步之外,血气翻涌,内息凌乱。

楼纳迦先输一仗,脸上却依旧自信满满:“儒门神功果然不凡,但是我却有几十万大军压阵,周兄的紫阳玄功可否将几十万人都杀光?”

周君辞脸色微沉,暗赞楼纳迦大有大将风范,换了其他人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输给敌人半招早就羞怒交迫了,可是这楼纳迦却依旧冷静,还能一针见血指出周君辞等人的劣势。

那就是,龙辉、无幻和周君辞三人身处敌阵,不但被三个高手缠住,四周还有千军万马,所以楼纳迦根本就不必计较一时得失,大不了命令手下一拥而上,将三人围杀。

另外一面,无幻与神秘高手的激战已经趋于白热化,那名高手武功充斥着霸杀邪气,与铁壁关战场上的那位瓦术十分相似,想必亦是魔界之人。

那名高手冷笑道:“早就料到三教回来破坏噬魂阵眼,守株待兔果然有用。”

无幻道:“魔妖煞三族齐现,你们准备还真是充足啊!”

那名高手道:“对付你们三教这些伪君子岂能不用足功夫,既然煞域的兄弟都自报姓名,那我也不能太过小气,牛鼻子好好记住阐提二字,到了下面可要做个明白鬼。”

无幻挥手便是一击真武神通拳,冷笑道:“等你赢了再思考这些愚蠢的问题吧!”

真武神通拳至刚至大恰是邪魔天敌,阐提被被灼热刚烈的拳风压得呼吸苦难,不由怒上心头,鼓催魔元邪气,口诵邪道秘咒,召唤天地邪灵,镇守四面,围困八方,不但消磨真武神通拳的刚烈气劲,更将无幻困住。

“牛鼻子看你如何接下我这一招葬魂.诛仙!”

不屈魔威,无幻眼神倏冷,举掌纳元,丹田聚气,运化道宗辟魔印,大喝道:“祸世魔枭岂能与道华并耀--三清召来,辟魔九印!”

双方再交会,一掌贯天地,一掌撼神威,只见道魔激烈斗法,顿时战云直冲九霄,杀气震八荒。

乍然,魔者邪功再催,无幻顿时内息一岔,口角渗朱红。

若论根基,无幻与阐提只在伯仲之间,但此刻无幻身处噬魂妖云副阵眼之中,四周皆是妖氛邪气,而无幻功体受到很大的影响吗,反观阐提功则有地利,彼消彼长,高下立判。

龙辉与周君辞暗叫不妙,无幻若败,己方形势将更加凶险,但无奈被各自缠住,难以支援。

就在危机之际,一道剑光劈入战圈,硬生生在血狼卫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更是一剑破去阐提邪法,逼退这位魔道修者。

众人望去,却见天际乍现一抹彤色道霞,耀耀圣光破魔氛,傲然身影现尘寰!无幻看清来者形貌不由大喜道:“师伯!”

龙辉也是心中大喜,自知此番胜算大增,因为来者便是当日在冰海所遇之人--昆仑子!昆仑子手挽剑花,只见仙光困阵,道启天牢,竟将四周血狼卫团团围住,使其难以出手相助。

倏然又是一道剑光飞疾而来,同时荡开魍岳与楼纳迦,为龙辉、周君辞二人解围。

再回首竟是儒门名锋入战圈,一名身着朴素长袍的儒生赫然立于战场之上,竟是任平凡。

周君辞也不由喜出望外地叫了一声:“任师叔,您怎么也来啦?”

任平凡没好气地道:“我要不来你这小子早就没命了!”

龙辉朝任平凡做了个辑道:“多谢前辈援手。”

任平凡翻了翻白眼道:“臭小子你还真命大,这都没有死!”

龙辉心知这儒生的脾气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与其争论。

儒道双锋威震全场之时,咋闻四周飘来阵阵莲香,娉婷身影缓缓步入,白莲亦现身助阵。

昆仑子看着白莲走来不由哈哈笑道:“三教名锋再现红尘,岂容妖鬼邪魔放肆!”

任平凡哼道:“什么三教名锋,牛鼻子你不用自抬身价,任某可不会承认你这蠢货!”

昆仑子呸道:“道爷我让你与我齐名已经是给面子白莲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儒道双锋口舌争雄,魔妖煞三强神色却是凝重之际。

三教名锋早在数十年前已经威震天下,此三人不但剑术高绝,而且辈分极高即便是持法明王、周君辞等人都得叫他们一声师叔师伯,因为三教名锋根本就是与三教教主同一辈份。

“你们还是省下口舌吧。”

白莲柳眉一皱,“西面已经有一支大军朝这边杀来了!”

这两个活宝平日里无法无天,但却是对白莲的话言听计从,当即收敛口唇。

魍岳见二人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怒火中烧,牵动八方鬼气阴力呼应,对着昆仑子便是一击“阴风掌”阐提与楼纳迦心领神会,同时赞招,魔妖煞三族绝式汇聚成流,一同围杀道门剑者。

纵然三路受敌,昆仑子却毫无惧色,一派从容,手中佩剑虽未出鞘,但却挥洒自如,三邪极招难进分毫。

与此同时,佛门清圣梵音响起:“圣佛灭罪!”

白莲破邪意坚,掌行佛耀,身后神峰未出,竟有万剑之势。

金芒佛光汇聚成舍利佛剑,直取桌案之上的妖异怪石。

只听轰然巨响,怪石惨遭剑气击碎,化作点点尘埃。

倏然,四周气压剧降,烈风席卷八方,天上的妖云竟发出犹如野兽般的痛苦哀嚎,在云层中央出现一个巨大的涡流气旋,不断旋转,那血色的云层变得极为不稳定,云层之中闪电大作。

龙辉只觉得身边的邪气变得极为狂躁,压得叫人难以呼吸。

魔妖煞三人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臭尼姑,你找死!”

不顾一切朝着白莲扑杀而去,昆仑子岂会随他们心意,手腕一抖名锋出鞘。

一柄古朴长剑抖出七朵剑花,竟依次排列组成北斗七星,尽显道宗仙剑之玄妙--攻,攻得令人惊心;守,守得滴水不漏。

三邪虽然盛怒难当,却也难越雷池半步,被逼得节节后退。

无幻认得此招不由叫好道:“七星连珠,生生不息,师叔修为越发精纯,实乃正道之福也。”

昆仑子笑道:“无幻师侄谬赞了,这三只东西并非邪道三族的顶尖高手,击退他们算不了什么。”

楼纳迦脸色一沉,冷笑道:“老道好大的口气,本统领倒要瞧瞧你如何独对我铁烈千军!”

说罢仰天长啸一声,发出紧急军令招呼营中兵士前来支援。

妖云副阵眼被破,妖氛邪气四处扩散,血狼卫奋力吸纳四散的妖气,立即化作狼妖形态,顿时力量大增,强行挣开昆仑子的道术束缚。

这个时候,离此地最近铁烈妖兵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再次形成合围之势将龙辉等人团团困住。

任平凡一声冷笑,神兵离鞘,剑气纵横,只是简单的一剑直劈,紫色豪光绽放,凡是挡路妖兵皆备绞得支离破碎。

儒门神剑强行突破围杀之局,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

众人见状同时抽身而退,施展轻功快步,扬长而去。

铁壁关正面战场上,由于妖云邪力不断流失,铁烈军心不振,被恒军杀得节节溃败。

白宇越战越勇,犹如蛟龙出海,只见银枪斜伸,抖然一平,也未见他手臂怎么抖动挥舞,冷森森的长枪,突然间化成了一片寒光夺目的枪网、如一波随风突起的巨浪,带着无法阻挡的冲撞之力,向着瓦术压了过来,威势令人胆寒。

瓦术见状,身体如箭矢般倏然向左一晃,引得白宇枪势一偏,随即策动战马,人与马却突然向右纵出七八尺远。

白宇原本看准了瓦术身子偏转的角度,绝不可能突然扭转方向的,是以枪势才跟着他偏了过去;却没想到瓦术竟能大背常理地突然向右闪去,见状心头不由为之一震。

“哼!贼子躲得倒挺快的,再吃我一枪!”

白宇一夹战马马腹,策动战马追杀瓦术,银枪调回攻击角度,一阵冷喝声中,连刺出十八枪之多。

这十八枪在方位不停的转动中刺出去,速度快捷,枪法轻巧灵活,乍看起来,就似在了十八个不同的方位各有一人向瓦术攻击。

瓦术周身俱是枪影,他身体如螺旋般飞转上空中,手中长枪跟随着随着转动,化作一股飓风,将身体团团包裹,尽挡白宇枪势杀招。

当当!数十声金属相碰的声音响起,两人皆被对方的劲力震开,瓦术不再恋战,回身虚刺两枪,调转马头逃离战场,其亲兵见到主帅撤离,也是且战且退。

白宇怒喝道:“这就想跑吗?弟兄们给我赶尽杀绝!”

“呜--”尖锐绵长的号角声响起,白宇众人不由脸色一沉,纷纷驻足止步。

就在白宇准备带兵追杀之时,铁壁关内响起鸣金收兵之号角,白宇心中虽是不情愿,但无奈军令难违,只得下令收兵。

白宇看着远去的敌军喃喃念叨:“可惜,明明占据上风,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歼灭这股精锐骑兵,为何要在此刻收兵呢!”

第二回 枪锋迷离

副阵眼粉碎,噬魂妖云缓缓消散于天地之间,铁烈众军撤出十里之外安营扎寨,双方暂时休战。

中原的六名高手将噬魂妖云镇压急速赶赴铁壁关,而铁烈妖兵因为前方战局失利再加上顾忌恒军所以也没有派兵追击。

由于铁壁关的正中央有铁烈大军驻扎,所以六人只能绕道而行。

龙辉朝白莲拱手问道:“师太,多谢你们在危急关头赶来,若非如此小子恐怕早已埋骨敌营。”

白莲道:“不用客气,在你离开后三天,冰墓内的小姑娘已经消除了体内的暴躁之气,而她的父亲也赶来将她接走,贫尼才能够赶赴铁壁关。”

周君辞问道:“任师叔,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音讯全无,几位师叔师伯都十分挂念你。”

任平凡啐道:“少来,那帮老家伙还不得我早点死呢,那会挂念我!”

周君辞知道这个师叔一向口无遮拦,只是干咳几声以掩饰自身尴尬。

昆仑子可不会给面子这老穷酸,当即嘲讽道:“你这穷酸嘴巴太过刻薄,把儒门的那帮老家伙都得罪遍了,谁会管你死活。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任平凡怒眼瞪回去,冷笑道:“你这牛鼻子也不见好得到那里,一天到晚想着炼丹,而且还专门炼壮阳丹拿到大街上卖,还装神弄鬼糊弄百姓,简直就是道门败类!”

这些都是昆仑子年轻时候做过的事情,如今被任平凡当众说出,昆仑子也不见尴尬反而嘿嘿笑道:“老穷酸真是迂腐之极,正所谓万法自然,万物随心。贫道之为只是跟随本心,不予强求。房中之术讲究阴阳交融,合乎天道伦常。只要运用得当便可凝聚金丹,延年益寿,谁可笑的是某些人拘于一格,尽读死书,满口经纶道理,到头来却是不知所谓!”

龙辉听到昆仑子所言中的“阴阳,凝聚金丹”内心不由一动,思忖道:“龑武天书阴阳篇也曾提到过这么一句话‘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交融,生生不息,可凝元丹’。当日我与妖后一战便是过于依赖天罗阵的阳气,以为凭借纯阳之气便可压制妖后,所以不断地将四周阳气吸纳入体,导致最后气息失调,被妖后暗算。对了,不老童子决可以凝聚纯阳之气,我若再吸纳真阴元气,之后再反哺于女方,周而复始形成一个阴阳循环,说不定可以治愈经脉。”

想到修复经脉有望,龙辉心中暗喜。

就在思索之际,昆仑子策马行至龙辉身旁,肃容道:“小兄弟,贫道看你面带桃花之相,想必将来定有一大笔风流帐。”

龙辉微微一愣,心想这老道说的还有几分准头,自己现在身边的女人就有秦素雅、柳儿,林碧柔、崔蝶四人,再算上楚婉冰那小丫头就是五福临门,若再加上对自己念念不忘的玉无痕和魏雪芯,就是刚好凑齐七星连珠之数。

昆仑子意味深长地道:“你身边这么多红颜知己,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啊,贫道这有几颗‘龙虎大力丸’,包你服用后龙精虎猛,战无不胜!”

龙辉差点没一头栽下马去,而无幻也是尴尬得不断地干咳。

忽见远方奔来一队骑兵,打着大恒旗号,为首将领高声喊道:“小将高淮阳,奉督帅之命前来接应诸位壮士,请随吾一起回到铁壁关!”

众人道了一声谢后便跟着高淮阳返回铁壁关众人绕过铁烈军营,当临近铁壁关之时,龙辉不禁感觉到一股澎湃雄壮的气势。

只见眼前那座高大宽阔的城墙犹如一个正在俯视苍生的巨人,冷眼旁观战局变化。

这座千古雄关倚着陡峭山壁而建造,城墙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盘旋在山壁上,一层接一层,层层叠加,组成了坚固的防线,而其余的堡垒和府邸如繁星般镶嵌在绝壁之上,看似凌乱却又像星宿般首位呼应。

在城门打开后,高淮阳领着众人进入铁壁关,只见城门后一队士兵正在列队等候,看到龙辉等人进入,竟同时行了个军礼。

高淮阳解释道:“若无诸位壮士冒死破坏妖云阵眼,恐怕白某与诸多兄弟都要死无葬生之地。”

周君辞道:“我们破坏的仅仅是一个副阵眼,并没有彻底毁掉妖云若给敌军足够的时间,噬魂妖云还是可以恢复的。”

高淮阳道:“据陆谋师推测若想再制造新的副阵眼,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军有足够的时间剿灭来犯敌军。”

周君辞道:“陆谋师?你说的可是陆乘烟师兄?”

高淮阳点了点头。

一旁的任平凡道:“陆乘烟?难道就是当年被云汉院称为百计智囊的那个小子?云汉院这些家伙鬼主意最多,这陆小子不知道又准备出什么鬼主意算计那些蛮夷了。”

高淮阳笑了笑道:“陆谋师深不可测,小将年资尚浅,难以揣摩其心意。”

任平凡哼道:“什么深不可测,这算是狡猾的另一种褒义的说法吗?”

顺着人工修建的山路,众人进入铁壁关内部,高淮阳笑道:“房间已经替诸位准备好了,西面的那片庭院乃督帅专门为三教英杰所准备的,还请诸位先休息一番。”

说罢转身望向龙辉道:“崔校尉,陆谋师请你到破军兵府一行。”

军令如山,龙辉唯有点头答应,跟在高淮阳身后往破军兵府而去。

陡峭得几乎垂直的山壁,赫然耸立着一座古朴的宫殿,虽无金碧辉煌之姿,却有威仪万千之态,宛如一尊藐视天地的巨神正俯视芸芸众生,更透着铁血杀伐之无上军威,这便是虓勍督帅的府邸,也只有这般代表着铁血与刚毅的建筑才配得上大恒军神。

其实破军兵府内面积还是十分大的,有独立的校场和兵营,而且没有什么特殊地方,唯一特殊的就是,在大型平整的校场上,零零散散军人战士在散步。

并不像朔风镇营地那样紧张,热烈,严肃,气氛反而十分平静。

除了门口的岗哨个礼以外,另外的人看也不看,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淡然,静默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是平静,但龙辉却是觉得四周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而且还能隐隐感受到一股杀伐之气。

在龙辉眼中,这沉重的气氛来源于这些士兵,这些士兵比起血狼卫似乎更加深不可测。

“这里面的战士,强悍、静默、深沉,好像影子一样,和另外的部队火热熔炉气氛大不相同,显然是久经沧海的老兵了。他们懂得如何收敛自身的气息,懂得如何养足精神。”

龙辉看了一眼,已经察觉了一些端倪。

一个真正的战士,懂得在任何时候都不浪费自己的体力和精神,沉默静言。

而不是像普通的士兵那样,扎堆堆了热火朝天。

王栋他们军营则经常比武斗狠,虽然可以激发军中的尚武之风,但却浪费了许多精力,还落下了许多不应该受的伤势。

人锻炼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要练静默的功夫,因为多说伤气,多动伤筋,多思伤神,把精气神积蓄起来,越积越雄浑,体力也就自然的增长了,佛家的那些得道高僧都会修炼闭口禅,这也是如此的道理。

那种热火朝天,天天锻炼的部队,不过是普通部队。

就好像是一个人刚刚练武的人,要把筋骨活动开,得多动。

而功夫高深了之后,还是注重养和积蓄。

当兵也是同样地道理,否则天天摸爬滚打地部队,三年五年下来,士兵的精力就耗干了,还弄得全身是旧伤。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个“养”字包含了许多学问和意境,非兵法奇才所不能领悟。

高淮阳将龙辉带到内堂入口,便拱手道:“崔校尉,高某只能送你到此,你请进吧。”

龙辉有感莫名,但还是依言朝内堂走去。

前足刚一踏入内堂,龙辉衣裳莫名摆动,一股凛冽气势逼人而至,凝神定睛,忽见一道俊秀身影持枪而立,端的是威风八面,气度宏越。

“在下白宇,久仰崔校尉威名!”

龙辉不由暗中大量这名少年将军,但见他生得唇红齿白,面如玉管,剑眉星目,一身戎装更显得威风凛凛,举手投足间皆有大将风范,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愧是军神得意弟子。

龙辉谦虚道:“崔某见过白将军。崔某此等小能为又岂能与将军媲美。”

白宇道:“朔风初战杀得异族妖狼闻风丧胆,傀山一行闹得妖族不宁,硬闯敌营破妖阵,这些惊天大作若也是小能为,这世上还有谁能有作为呢!”

他的声音清亮高昂,虽是口吐赞语,但却有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话音方落,白宇缓缓举起手中银枪,冷冷地道:“白某在此特向崔校尉讨教武技,请了!”

虽说讨教,但白宇神情坚定,丝毫不容许龙辉抗拒。

“不知崔校尉要用什么兵器?”

白宇冷然问道。

龙辉暗叹一声无奈,回应道:“就用长枪吧。”

“好!”

只闻白宇一声长喝,枪势一挑将身边兵器架上的一杆丈八钢枪打下龙辉,其力道雄厚无匹,不逊于烈马狂奔之势。

这根大枪杆子枪身有鹅卵那么粗,普通人几乎一把握不过来!尤其是整个枪身枪头都是一体,漆黑发亮,带着沉甸甸金属的光泽,就好像一根大铁棒似的。

龙辉身子动都没有动,就好像接木棍一样,单手一抄,就抄到了手里。

握住枪把,平端在胸前,笔直笔直,纹丝不动,看不出丝毫颤抖。

龙辉露了这一手,白宇也不由暗自称赞。

即便是军神身边最为精锐的亲兵,若想将这钢铁大枪一手握得不露把,平端起来,也要鼓起全身的劲,并且扎住马步,用带子缠住腰,然后使老力气才能端起。

而龙辉就是单手一抄,膝盖都不弯,轻描淡写的端起,就好像是在拿一串糖葫芦,这得多么强大地臂力和腰腿之力!白宇笑道:“崔兄果真神勇,单凭你这一手足以压下军中不少人,看来区区一个校尉还是辱没了崔兄。”

龙辉笑道:“如今烽火狼烟,朝不保夕,那还在乎什么官职名分,只求多杀几个敌人,不要死得太过亏本就行了!”

白宇点头道:“崔兄好风趣,但愿你的枪术也想言词般洒脱吧。”

话音方落,白宇握枪的手腕猛然一抖--嗡嗡!那杆子银枪猛然抖动,居然发出了寺庙里面撞大钟时候的声音!音波慑敌!白宇这一手与当初龙辉以刀身摩擦刀柄震慑妖兵是一个道理,都是用强烈的音波震慑人心,若是修为不足就会被一下子震破心胆而死,即使是武林好手也被夺去气势,还未出手便已经胆怯三分。

龙辉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以声制声,强行震破白宇的音波,也就在这一刻龙辉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对方的气息锁定,只要自已一妄动,白宇便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自己扑杀而来。

虽处被动,龙辉却不甘就此束手,故意向后退去,引白宇主动出击。

在气机牵引之下,白宇动如脱兔,银枪一抖,如同毒蛇吐信般刺向龙辉眉心。

这一下简单明了,却又凶狠毒辣,龙辉只要一个不慎整个脑袋就会被扎碎。

“好勇猛的枪势,尽得枪勇之精要!”

龙辉暗叹一声,“但难不倒我!”

心念急转,龙辉决定以勇制勇,施展“枪勇”要诀,使了一招撩枪术,那杠子钢铁长枪在龙辉的甩动下仿佛就犹如一条软鞭一般,枪身由下而上抖动,枪尖正中银枪枪头,只听崩的一声,两杠长枪之间擦出绚烂火花。

龙辉挑开银枪后,枪头顺势而下,朝着白宇的扎去。

白宇也不是省油灯,只见他双手握住抢身,腰一沉,膝一弯,使了一招“沉枪术”那杠子银枪仿佛千斤巨石般朝上压下,硬生生地将龙辉的枪头砸到地面。

龙辉枪势顿失,枪尖狠狠扎入地面,长枪在一瞬间被地面锁住,而白宇也趁着这个机会反扑,左手向腰一收,右手向前一伸,银枪带起一阵煞风朝着龙辉脖子扫去,这一击若真被打中,龙辉可真要身首异处。

龙辉嘿嘿一笑,双手紧握枪把子,身子腾空而起,此刻长枪正好扎入地面,龙辉便以此为支点高高跃起,不但闪过白宇的攻击,还发起反攻--对着白宇面门就是狠狠一脚。

呯的一声,白宇被龙辉狠狠地在脸上踹了一脚,疼得他眼泪直流,而且最叫人哭笑不得的是--那种白皙俊美的脸庞被印上了一个黑鞋印。

于此同时,龙辉双脚落地并抽出扎入地面的长枪,连消带打对着白宇心窝便是一枪。

枪势刚烈勇猛,要将白宇扎出一个大窟窿,就在枪尖即将触到白宇身体之时,且见这名少年将军,双膝一弯,上半身就像一条大白蛇般柔软,整个上身好像没有骨头一般朝后弯曲,龙辉势在必得的一击竟被他巧妙地躲过。

“好柔韧的体术!”

龙辉虽然一击不中,但也不沮丧反而开口称赞。

这一枪也并非全无效果,钢枪刺出的同时带着猛烈的煞风,虽未直接命中白宇,但却扫掉白宇的头盔而且枪锋是擦着白宇胸甲而过的,想必白宇此刻胸甲已经被擦破一道口子了。

对于这个结果,龙辉还是相当满意的,毕竟这也只是军中的切磋,弄出人命可不好,而且对方还是军神弟子,身份非同小可。

“白将军,承认了!”

龙辉收枪而立,摆出一副罢战之态,见好就收。

头盔被打掉,胸甲被划破,白宇若不是蠢人也该知道胜负已分,龙辉此刻就等白宇挺起身来主动认输。

“崔校尉果真神勇,白某佩服!”

白宇将身体重新站直,淡然说道,丝毫没有将失利放在心上。

但龙辉看到此刻的白宇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白宇见龙辉神情有异,低头一看,白皙的脸庞顿时涌起一股酡红粉色。

此刻的白宇发冠已乱,如云秀发披散在肩,再配上俊美容颜,这哪里还有半分男儿之态,分明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丽少女,她脸上虽多了一个黑漆漆的脚印,却无损其绝色。

此刻白宇不单是左边的胸甲被裂开一道口子,就连里边的衣裳也被龙辉的枪锋划破,露出半个雪嫩白皙的胸脯,虽然不能一窥全豹,但依稀看见其峰峦之态,因为就连白宇的束胸也被划破,那饱满白皙的奶脯有着裂衣而出之势。

白宇看到龙辉那色迷迷的摸样,气得不打一处来,对着龙辉脸上便是一记耳光。

龙辉知道这小妞手劲极大,若真给她拍中,那自己半边脸就要成为一滩肉泥了,于是立即出手当格,并连消带打,使了一记擒拿手扣住白宇脉门。

白宇心中怒气更胜,另一只手掌毫不客气,又朝着龙辉扇来。

“好凶悍的小妞!”

龙辉暗骂一声,另一只手用出“追魂爪”的手法,猛地扣住白宇脉门。

双臂受制,白宇怒骂道:“贼,还不松手!”

说话间,膝盖猛地向龙辉顶去。

“他奶奶的,你想要我断子绝孙吗!”

龙辉气得回骂了一句,膝盖也同时一顶,将白宇“断子绝孙”的一击拦住。

白宇膝盖忽然一伸,朝着龙辉腿骨踢去,这一脚刁钻毒辣,完全可以将龙辉的小腿踢断。

白宇的这些动作都是军中近身搏斗的体术,虽简单,却实用,每招每式都是为了取敌性命,绝无多余动作。

龙辉小腿向上一缩,让白宇踢了个空,并在同时踏下,狠狠地踩住白宇的脚板。

白宇只觉得脚板一疼,一只脚已然被龙辉制住,正想用另一只脚反击,却见龙辉抢先一步,一脚伸入白宇双腿之间,膝盖一弓竟将白宇另一条腿给顶到了外围。

这样一来,白宇一只脚被龙辉踩住,另一条腿则被顶到龙辉身体外围,根本就使不上力,而两只手的脉门则被龙辉死死扣住,白宇此刻可谓是无法动弹。

这小妞如此凶悍,饶是龙辉也费尽功夫才把她制住,但此刻两人却以这么一个暧昧的姿势站着,而且整个武斗场内就他们两人,四周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无比。

白宇的身段甚高,几乎与龙辉一般高矮,两人此刻是四目相对,鼻息可闻,而且身体贴得毫无缝隙,可以说是针插难入。

最要命的是白宇左边胸口裂开了一道大口子,白花花的软肉抵在龙辉胸口,要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此外,白宇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尽是汗水,夹杂着汗味的少女体香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不断地刺激着龙辉男性的本能。

龙辉那抑郁了多日的“兄弟”再次抬头挺胸,竟是狠狠地顶在白宇羞处,虽然隔着裤子,龙辉却依稀能够感受到少女湿热的气息。

白宇只觉得泛起一股羞人的感觉,从下而上,蔓延全身,鼻尖不禁渗出几滴可爱的汗珠,一股红晕从两颊延伸到耳根。

“下流,无耻!”

白宇羞怒之下破口大骂,“还不松手!”

龙辉心想反正都得罪过了,再多得罪她一会也无所谓,当即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摸样道:“想要我放手也行,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白宇怒道:“我就叫白宇,还要告诉你什么!”

龙辉笑道:“白宇这明显是个男人的名字,我要知道白姑娘真正的芳名。”

白宇气得俏脸通红,恨声道:“登徒浪子,再不放手,我一定会杀了你!”

龙辉嘿嘿笑道:“杀了我?你现在杀得了吗!”

说罢便在白宇那娇艳的红唇上轻轻吻了一口,只觉得一片软滑香腻,实在美不胜收。

白宇呆在当场,过了许久身子不住地嗖嗖发抖,眼中透着羞怒光芒,就像两柄利刃般直射龙辉。

龙辉才不管这个还是笑道:“白将军的嘴唇可真香啊,你要是再不告诉我你的真名,小弟可要继续享用了。”

白宇听后顿时慌了,生怕这小子再作出什么羞人的事,赶紧说道:“你要说话算话,我若告诉你名字,你就松手!”

龙辉点头道:“小生洗耳恭听。”

白宇贝齿咬了咬红唇,沉声道:“我叫白翎羽,你不准告诉别人,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完后,白翎羽已经压下脸上红晕,再次恢复巾帼之态。

“白翎羽,翎羽……好个英气勃发的名字。”

龙辉囔囔自语道。

白翎羽沉声道:“松手!”

龙辉依言松手,白翎羽猛地推开龙辉朝后退去,并用那件素色披风裹住身体,掩盖住那一色春光,眼中透着复杂的神色,有羞愧,有愤怒,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神采。

龙辉暗叫幸好,若不是白翎羽的身份暴露,自己又用这等无赖的手段对付她,胜负还难说得很。

只听白翎羽冷冷地道:“崔龙,不应该叫你龙辉,今日之辱,我来日一定百倍奉还,陆谋师在里边等你,你好自为之!”

说罢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龙辉。

龙辉苦笑道:“枉我费尽心力掩饰身份,到头来还是闹得天下皆知。”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白翎羽叫出自己真名,也就表示军方高层已经知道自己身份,起码不会被人当成假货。

最叫龙辉欣慰的是,白翎羽既然早已得知自己身份,而且还让自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见那个什么陆谋师,就证明军方相信自己不是杀害成渊之的凶手,否则那会这么好说话,埋伏那么几百个刀斧手将自己拿下便是了。

想通了这些关系,龙辉心中豁然开朗,朝着内府走去,一路上果真没人为难自己,直接进入议事堂。

推门而入,但见一名文士立在跟前,风度翩翩,尽显优雅之态。

龙辉行礼道:“末将见过陆谋师。”

此人便是军神身边智囊,有谋师之称的陆乘烟。

陆乘烟看了龙辉一眼,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缓缓说道:“陆某师承雨卷楼,与昔日帝师成渊之师出同门,若论辈分,吾还得称成老为一声师叔。”

龙辉心头猛地一阵疙瘩,这陆乘湮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是想挑明什么?想告诉自己他对成渊之师出同门,今天要替自己师叔报仇?龙辉道:“陆谋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是怀疑我是杀害成院长的凶手,你尽可下令将我擒下。”

陆乘烟闻言,哈哈一笑道:“年轻人果然够直爽,陆某本想藉成师叔之事刁难你一番,没想到你主动承认,还叫我不知如何应对,这就是所谓的以拙制巧吧。”

陆乘烟仔细打量了龙辉一番道:“自从你以崔龙身份在战场上大出风头后,我们已经注意到你了,于是发动手上一切力量调查你的身份。因为据我们所知,崔家年轻一辈中除了崔蝶和崔煊毅两兄妹外根本就没有出色之人,你一个区区外门子弟又怎么有此能为!后来我调查出崔蝶在出海之前曾经过楚江,而且还有可能与身为通缉犯的你接触过,所以不难推断出崔龙是个假名。”

龙辉道:“既然你们知道根本没有崔龙这个人。为何还要纵然我到现在?”

陆乘烟道:“当日龙家一门被灭口之事实在是太过突然,虽然现场没遗留下特别明显的证据,但却做得太过完美,完美得没有任何破绽和证据。对与昊天教而言,龙家只是一个普通人家,根本没有必要掩饰得如此完美。而且就在你再次出现的那一天,就传来龙家少爷遇害的消息,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好像是在急于证明什么似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叫人不得不起疑心。”

洗冤有望,龙辉心中泛起几分欣喜喜,但这陆乘烟这般说辞却像是主动朝自己示好,龙辉不由起了几分戒心,问道:“照谋师这般说法,你是相信晚辈是无辜的了?”

陆乘烟笑道:“非也,非也,陆某的这一切也仅仅是个推断,没有真凭实据,不过就算你真的是龙辉,你也有罪!不单是你,就连崔家也有罪!”

陆乘烟言语中竟提及崔家,龙辉脸色不由一寒,思忖道:“老狐狸,这个时候提起崔家,看来是打算用蝶姐姐来威胁我!”

想到崔蝶安危,龙辉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杀意,只要陆乘烟敢表露出一点伤害崔蝶的意思,就算丢掉性命也要将此人当场格杀。

陆乘烟眯着眼睛道:“据大恒军法,参军者必须如实禀报自己的姓名与家世,隐瞒者以细作罪而论,若有包庇或者协作隐瞒皆以同罪论之。龙辉你此刻可是犯了重罪,要砍头的。崔家虽家世雄厚,但此事若闹到皇上那里,你说会发生什么事呢?”

把柄握在对方手中,龙辉气势顿时一泄,但他看得出陆乘烟并无追究此事的意思,所以心神大定,朝对方行了个礼,恭敬地道:“还请谋师替龙某指一条明路,龙某感激不尽。”

反正说几句好话也不会掉半斤肉,龙辉干脆以如此恭敬的口吻向陆乘烟求情。

陆乘烟微微一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头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你虽有嫌疑,但督帅怜才故而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龙辉拱手道:“在下洗耳恭听!”

陆乘烟道:“当日铁如山将军将血铸刀赠予陈方将军,命其死守朔风掩护大军撤退,最后陈方将军不幸以身殉国,血铸刀也落在铁烈之手。血铸刀乃先帝赐予铁将军之物,代表着我军之荣耀,今日阵前叫交锋,白宇将军虽夺回陈将军的首级,但那柄血铸刀尚在敌人手中,你的任务便是夺回此刀!”

龙辉心领神会,淡笑道:“这次任务也是对我的一次考验,是吗?”

陆乘烟道:“然也,你若能成功夺回血铸刀,督帅会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

龙辉冷笑道:“仅仅是申辩吗?”

陆乘烟道:“对,你如今身份敌我难定,若不是督帅欣赏你的勇武与机智,早就把你关到大牢去了!”

龙辉哈哈笑道:“陆谋师说得甚是,那属下便到敌阵中走上一趟,生死由天吧!”

陆乘烟将一个铜牌丢给龙辉,说道:“此乃青铜将令,持有此令你可以随意调动五百人的兵马。”

龙辉接过将令,仔细摩挲着这枚青铜令牌,只觉得其做工精细,令牌上雕刻着一头猛虎,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此次是你为自己正名的唯一机会,望你好自为之!”

陆乘烟淡淡说道,“好了,你下去挑选人马吧,今夜子时便出发!”

子夜时分,铁壁关外寒风凛冽,更夹杂着几分阴秽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铁烈军营与铁壁关遥遥而对,经过一天的激战,两军已然偃旗息鼓,各自休养,只待来日再战。

夜虽深,却未必人静……

第三回 大力神通

由于被三教名锋与龙辉等人破去噬魂妖云,如今铁烈阵营加强了守备,虽是深夜却依旧能见到一波又一波的巡兵,整个大营灯火通明。

忽然三道黑影藉着巡兵的间隙悄悄地摸进大营中,这三个入侵者正是龙辉、王栋和梁明。

龙辉接过将令后便点起三百兵马,藉着夜色接近铁烈军营。

但由于铁烈戒备深严,所以龙辉便带着王栋和梁明两人潜入,其余人马等在外围接应。

三人曾多次并肩作战早已形成默契,只见龙辉向前使了个颜色,王栋便心领神会,弯着腰悄悄地接近一名正在方便的铁烈士兵,忽地一手捂住他的口鼻,一击手刀便将其打晕。

王栋将那名士兵拖回去,龙辉一手抵住那名士兵眉心,低声道:“待会我用摄魂法问取一些情报,你们两人替我护法。”

梁明与王栋同时点了点头,从背后解下弓弩,弯弓搭箭,半跪而立,分别护在龙辉两侧,警惕地看着四方,只要发现不妥便立即放箭。

当日林碧柔说龙辉身为盘龙圣主,应该自重身份,不能使用摄魂术这等下作的功夫,但此刻龙辉可顾不了这么多了,若不尽快从这名敌兵口中问出一些情报,今晚的行动绝对会报销,自己三人能不能撤离还是一个问题呢。

单是一个切口的问题,就可以让龙辉等人寸步难行。

因为军营中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切口,以防止敌人潜入,只有说对切口才有可能瞒过普通的士兵。

龙辉在那名士兵人中上点了一下,就在他睁开眼睛的一刹那,龙辉双眼猛然闪出奇异光芒,那名士兵尚未来得及说话,神志顿时一阵呆滞。

龙辉的摄魂术是直接入侵到意识之中,强行搜索对方记忆,并不需要问话就可以得到信息,但这种方法要视双方根基上的差距而定,若施法者弱于被施法之人便会惨遭反噬,轻则精神失常,疯疯癫癫,重则元神溃散,立弊当场。

这名士兵显然不入流,很快就被龙辉套取了不少情报,将铁烈军营的切口、大致的兵力分布以及换岗的时间纳入脑中。

龙辉将这小兵的衣服扒下,换在自己身上,随即运用当日偷学的妖族秘法--万变幻元术变成了这名小兵的模样。

王栋、梁明两人见到如此异术不由惊呆当场。

龙辉笑了笑道:“这只是一些旁门左道的计量,瞒不过真正的高手,只能骗一下外围的小卒。”

龙辉所言非虚,这万变幻元术也是要以真气推动的,其真伪的程度也取决与施术者的内力真元,依照龙辉此刻的状态,只要被那些高手瞥上一眼就可以看出真伪。

龙辉以此模样又暗杀了两名士兵,将其衣服扒下予王栋、梁明穿上伪装成铁烈士兵。

“大人,你说血铸刀会放在什么地方呢?”

王栋低声问道。

龙辉道:“当日陈将军最后一战,是对上那个左统王,而那个劳什子王被白将军一枪刺死在阵前,而那个瓦术蛮将在左统王死后立即出战,看样子两人交情不浅,所以我估计血铸刀不是在铁烈大汗手中,就是在那个瓦术帐中。”

倏然,眼前迎来一队巡兵,为首者用铁烈话说道:“苍狼啸月!”

龙辉也曾随军学了一些铁烈话,于是便立即接口道:“天下共皇!”

说完这句切口后,龙辉不由暗骂道:“鞑子狗王还真够狂妄,居然敢自称天下共皇。”

切口对上,那人又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

龙辉掏出一枚腰牌道:“我们三人是獠牙军第六部第十五小队的,我叫突吉

额,他们一个叫阿莫达,一个叫沙古里塔,刚刚换岗下来,所以回营休息。”

龙辉所言皆是从那名铁烈士卒脑海中强行索取的记忆,哪能有假,对方验过腰牌后不再起疑,爽快放行。

成功混过一关,王栋、梁明暗叫一声好险,便跟着龙辉继续朝前而行。

獠牙军乃铁烈六军团之一,分为九大部,每部二十个小队,每个小队三百人,共合五万四千人。

六大军团大概每一军人数相当,此番铁烈共聚集了三十多万大军,但经过多次激战的减员如今兵临城下的人马也有三十万左右,而铁壁关仅有二十五六万人马,所以铁烈占据着人数的优势。

巧得很,瓦术正是獠牙军的主将,龙辉三人在进入獠牙军的营地后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瞧出一些端倪。

就在龙辉三人低调地缓步前行时,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吆喝:“你们三个是哪个小队的!”

龙辉镇静下来又将刚才的话复述一遍,再与对方对切口,那对巡逻兵只是略微打量了三人一眼,又道:“既然你们是被调到外围巡逻的兄弟,那赶紧回你们营帐休息吧。”

铁烈军营虽是分为六大军团,但外围的防御和巡逻都由六军共同承担,而被龙辉制服的那个三个倒霉蛋就是到外围巡逻之人。

就在龙辉刚想离去时,那个巡逻兵头又问道:“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们小队早就回来了。”

龙辉从突吉额脑海搜到这么一个信息--突吉额有些内急报告队长后便去方便,而另外两个倒霉大阿莫达,阿里古塔则是留下来陪突吉额的,以免他单独行动遇上危险,谁知还真遇上龙辉这伙煞神。

龙辉胸有成竹地道:“我刚才有些内急就去方便一下,他们两个是陪我一起的,我们毕达古队长没跟你打招呼吗?”

那人点了点头道:“毕达古队长刚才确实跟我打过招呼了,兄弟莫怪,最近战局紧张,我也是小心行事。”

龙辉哈哈笑道:“大哥这也是例行公事嘛,小弟哪敢怪罪大哥,等打下铁壁关后,小弟定替大哥弄几个中原美女尝尝,听说中原的女子肌肤细嫩得能捏出水来。大哥放心,到时候小弟若不为大哥寻得美女,你来砍我的头便是。”

好色乃是男人的天性,那人听后嘿嘿直笑:“那就多谢兄弟了!反正我军此次有那件法宝,区区铁壁关不在话下。”

法宝?龙辉不由心头一动:“莫非除了妖云外铁烈阵营中还有什么厉害的东西?”

想到这里,龙辉又跟他侃大山:“大哥说的是,小弟还听说铁壁关那个军师,叫什么陆什么烟的,有个漂亮的女儿,长得是他妈的俊俏水灵,等咱们大汗用法宝攻破那座破城后咱们就去把她抓来乐一乐!”

那人道:“军师的女儿,恐怕这种高级货色轮不到我们吧。”

龙辉又说道:“那是他的私生女,一般人不知道,我也是听到小道消息的,到时候攻进城后咱们就抢先一步去找那个小妞,先乐上一乐。”

龙辉心中对陆乘烟有几分成见,故而趁机诋毁他几句。

反正也是说谎不用给钱,龙辉随口便许了一个承诺,那兵头听得呵呵直笑道:“当日,只要再过几天,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大汗便会发动法宝,铁壁关立马化为灰烬,连渣都不会剩下。”

龙辉惊叹一声道:“什么法宝这般厉害,竟能将一座城化成灰烬?”

那兵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龙辉见对方似乎有所怀疑,立即转移话题道:“兄弟我也只不过可惜罢了,若铁壁关化作灰烬,里边的财宝美人不都泡汤了吗?”

兵头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啊,兄弟不必担心,铁壁关一破咱们大军便挥师南下,攻占中原。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财宝女人都不在话下。”

龙辉叹道:“就是可惜了那狗头军师的私生女……”

兵头笑道:“兄弟,等打入中原,进驻恒朝皇宫后,什么皇后、贵妃、公主之类的女人随便你挑,区区一个狗头军师的私生女又何足道哉。”

“古里,你在这干什么!”

忽然一个大汉走来高声询问道。

那名叫做古里的兵头应了一句道:“当然是巡逻了!”

那个大汉又说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巡逻,瓦术大人要人送两坛酒到他营帐中,你赶紧送过去。”

古丽神色一敛,眼中透着几分惊恐,说道:“我现在要巡逻,你找其他人吧。”

大汉眼睛朝着龙辉三人身上瞟来,问道:“你们三个是哪个小队的?”

龙辉道:“我们是第十五小队的。”

那大汉也没再多问,说道:“这么说你们不是巡逻的,那好很好!你们快将酒水送到瓦术大人那里。”

龙辉哦了一声道:“我去就行了,他们两个要回去休息了。”

大汗也不多说,点头道:“随便,反正也就两坛酒,不是很多,一个人就能拿,酒水就在那边,你赶快送过去吧。”

边说话边指向一处营帐。

古里露出几分同情的目光看着龙辉,无奈地摇了摇头。

龙辉也察觉到了古里的异样,但他知道这事寻回血铸刀的好机会,于是便去取酒,当他从王栋梁明身边经过时,暗中打了个手势,这个手势的意思便是:“注意我的暗号,随时准备放火,并联系外围的兄弟支援。”

两人顿时心领神会,朝龙辉回了一个眼神。

龙辉进入指定的营帐,跟那里的主事打了个招呼:“我是来替瓦术将军取酒的。”

那名主事扫了龙辉一眼,便随手将两坛酒递给了他,眼神却中流出几分同情。

又是这种眼光,这酒究竟有什么特殊,又或者那个瓦术有什么猫腻?龙辉百思不得其解,拿起药材朝瓦术营帐走去。

令人奇怪的是,瓦术的帅帐周围竟无人守卫,龙辉暗想:“怪事,这瓦术莫非真的自持神勇,不需要护卫吗?”

待到龙辉走到营帐外便清晰地听到里边传出肉帛相撞的声音,龙辉暗忖道:“原来这蛮将是在办事啊。送酒过来正好可以藉机瞧一瞧那女人光的模样,这不是好事吗,这帮家伙的表情为何这么奇怪。”

龙辉在门外叫道:“将军,小人送酒过来了!”

只听营帐中响起一个粗狂的声音:“进来!”

龙辉怀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情进去,想藉机瞧一眼那春宫戏。

普一进入帐中,便见一名彪形大汉正不断地耸动着腰肢,正是今天被白翎羽击退的魔界高手瓦术,在他身下正趴着一具白花花的身躯,撅起承受着瓦术疯狂的冲击。

“嘿嘿,狗鞑子还挺会享受的……”

龙辉正想暗自嘲讽几句,谁知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立马呆住了。

瓦术的那具白花花的身体赫然是个--男人!眼见此幕,龙辉差点就把手中的酒坛砸过去。

在四周散落着铁烈军服,显然那人也是铁烈士兵。

瓦术叫道:“小子,把酒递过来!”

龙辉强忍着恶心,不去看眼前之事,将酒坛子递过去。

瓦术拿过酒坛,拍开泥封咕噜咕噜地连灌几口,依旧不住。

在酒精刺激下姿态,瓦术姿态越发猖狂,狰狞大笑道:“白宇,你这小兔崽子,看爷爷我不死你,烂你的小!”

瓦术今天在白翎羽手上栽了个跟头,对她恨之入骨,但显然还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只是可怜了那个倒霉蛋,被瓦术当成白宇,实在是苦不堪言。

龙辉忍着恶心,目光避开肉搏的两人,在营帐中迅速扫视。

只见墙壁上挂着一柄军刀,其做功精细,而且不同于铁烈的弯刀,这柄军刀整体是笔直的,显然是中原的铸铁风格,应该便是龙辉要找寻的血铸刀。

龙辉心头暗喜:“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于是缓缓地朝那边移动而去,倏然只闻一声悲惨的哀嚎,只见那名倒霉蛋无力地趴在地上,而瓦术将东西抽出,略带愤怒地骂了一声:“没有的东西!”

瓦术目光立即朝这边瞟来,指着龙辉道:“你,快脱衣服!”

龙辉终于明白那帮家伙为何不愿意送酒,而且眼神为何会透着同情,敢情都是应为这个好男色的主将。

“他妈的,我叫你脱衣服,没听到吗!”

瓦术怒喝道。

龙辉已经恶心的难以忍受了,一股怒火猛然冲上脑门,大喝一声:“去,狗杂种,老子先阉了你!”

话音未落,龙辉一把抓下血铸刀,对着瓦术便是一击重劈。

瓦术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属下敢这般大胆,猝不及防之下只得滚地躲闪。

龙辉盛怒一刀,刀气如潮似浪,势头不减,将那个被瓦术摧残得筋疲力尽的倒霉蛋一刀两断。

刚一挥刀,龙辉便知道手中之物不愧宝刀二字。

此刀刀身虽不大,但却厚实沉重,显然使用上好钢材反复打造,将这些钢材不断浓缩融合,比起一般的钢刀更为坚韧,而且刀身上还隐隐流动着血色光芒,一看便知道是难得的神兵。

“大胆!”

瓦术迅速爬了起来,抓起一柄弯刀朝着龙辉劈来。

龙辉刀路大开大合,找找必杀,势要在最短时间内取下瓦术性命。

瓦术每挡一刀,手臂都会一阵酸麻,几乎握不住刀柄。

今日与白翎羽一战多多少少都受了暗伤,而刚才龙辉又是趁自己“销魂”之时偷袭,双管齐下,瓦术未战已先添五分败机,此刻只能尽力拖延,等军中士兵前来支援。

龙辉岂会如他心意,血铸刀势若猛虎,狂如蛟龙,招招夺命,逼得瓦术手忙脚乱。

龙辉今日曾见过瓦术出手,知道其修为不弱,而且还是魔修道统,功体邪杀霸道,若给他缓过劲来,自己绝不讨好。

龙辉心念急转,瞬间拟定对策,使出刀霸精义,刀势霸道无匹,血铸刀在内力的灌注下竟泛起血红异彩,犹如染上鲜血一般,不负血铸之名。

霸道的刀气纵横交错,编制出一道密集的刀网,将瓦术牢牢困住,让他根本没机会出言呼救或者运起魔功,只有疲于奔命。

瓦术被龙辉攻得喘不过气来,一个不慎竟被血铸刀划破胸口,也亏得他魔功深厚,才没被开膛破肚,但也是鲜血直流。

在血腥的刺激下,瓦术不由暴跳如雷,不顾一切地挥刀劈向龙辉。

龙辉此刻气势如虹,刀法极为霸道,只是一击反手刀便将瓦术整个人劈得飞退而去,刀煞更是透入瓦术体内,震得他口吐朱红。

但将瓦术劈退后,龙辉立即后悔了,这瓦术明显借组自己的刀劲遁去,此刻瓦术虽已受了内伤,但却将距离拉开,脱离了龙辉的刀锋困阵,此刻他无论是重整阵势,又或者呼唤手下,都可以轻易做到。

“该死,棋差一招!”

龙辉见机会已失,不再纠缠,立即退出营帐,并掏出怀中火箭朝天射去,顿时一道灿烂的焰火在半空炸开。

“来人,有奸细!”

也就在火箭射出的一瞬间,瓦术大声叫喝。

闻得主将叫喊,巡逻的士兵立即朝帅帐奔来,龙辉不再容情,血铸刀如同狂风扫落叶般,将见到的敌人砍翻,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但铁烈妖兵却是无惧生死,不断地朝龙辉围杀而至。

忽然獠牙军的西面冒出一道红光,随即便是滚滚浓烟腾空而起。

龙辉暗喜,显然是王栋、梁明的手笔,在敌阵中放火,制造混乱。

龙辉调转枪头,朝着西面奔去,要与王梁二人会兵一处,一同突围。

果然,西面的营帐火光四起,铁烈众军都忙着救火,无暇理会神态匆忙的龙辉。

王栋和梁明两人都带着烈性火药,这些烈性火药名为--天火丹,乃铁壁关秘制的武器。

遇风即燃,触水亦烧,平时都装盛在密闭的瓶子内,并用煤油封盖。

铁烈众军不明所以,依旧以水灭火,谁知更是助长火势,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

龙辉找到躲在暗处的两人,立即趁乱撤退。

于此同时铁烈军营外围又响起阵阵嘈杂声,王栋哈哈一笑道:“外边的兄弟开始干活了!”

龙辉在潜进之前便拟定了全盘计划--自己三人在内部放火制造混乱,外围人马一旦看到火起,立即攻击铁烈辕门,来个里外夹击,制造短时间的混乱,这样子虽不能伤及铁烈根本,但要全身而退也并非难事。

龙辉三人很快便冲出敌营,招呼外围的恒军道:“兄弟们,风紧,撤退!”

三百多恒军且战且退,一边策马一边放箭,铁烈此刻也是无心恋战,只是象征性的回射几箭后便退回去救火了。

“大人,血铸刀拿到了吗!”

一名士兵问道。

龙辉扬了扬手中军刀,笑道:“不辱使命,总算夺回陈将军遗物。”

众人不由纷纷赞叹,一片喝彩。

当年铁如山曾是镇守铁壁关的主将,立下赫赫战功,先帝为了表彰这位老将的功绩亲自临天山矿脉,挑选上等铁矿,名人打造了这柄血铸刀。

之后铁如山退役,其继承者难当重负,使得铁壁关失守,异族兵锋威胁帝都,所幸杨烨横空出世才力挽狂澜。

退敌后,杨烨更上书恒帝,希望请铁如山出关,并表示愿意奉其为帅。

经过此等剧变后,铁如山也不愿在家养老,立即赶赴铁壁关,但在见到杨烨后,铁如山惊叹其兵法能为,不愿接掌帅印,只愿退居二线。

所以在某些老兵心中,他们更加敬重铁如山,所以血铸刀更是代表着恒军的尊严和荣耀,如今龙辉成功将其夺回,众人对他都是极为叹服。

“大人,你快看!”

一名士兵指着铁烈南面的阵营道,“那边怎么也起火了?”

龙辉望去,果然南面也是火光一片,不由心生疑惑:“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来夜袭敌营?”

虽是心有疑虑,但龙辉也不想节外生枝,反正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抓紧时间赶回铁壁关交差便是。

就在龙辉等人奔了三里左右的路程时,忽闻身后杀声震天,只见一队身着黄金甲胄的骑兵正追在身后。

龙辉冷哼道:“阴魂不散,大家戒备,不要与对方纠缠,边打边撤!”

众人得令,纷纷朝着身后追兵射箭。

那料那些黄金甲胄坚实无比,饶是恒军手中的强弩也难损其分毫,看着敌军越来越近,龙辉心知若被追上只是早晚的事,若再保持着撤退的阵势将后背让给敌人,一旦短兵相接,只会死得更快,倒不如先整理阵容,与其一搏,还有一线生机。

龙辉手持血铸刀,一马当先,杀了个回马枪,率先冲向敌军,余下将士受其鼓舞纷纷调转马头,朝着铁烈骑兵冲杀而去。

敌军人数最少也有八百,而龙辉这边仅有三百人,虽是人少,但龙辉仗着一腔血勇硬生生地杀乱敌军阵势,其余的恒军战士跟在龙辉身后与铁烈妖兵血拼到底。

“小狗吃我一枪!”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怒吼响起,只见瓦术挺枪策马朝着龙辉奔来,他只是批了件外衣,并未着甲,虽是一身轻装,但却不减威风,枪势锐不可当,将两名恒军士兵一枪贯穿,并将两具尸体挑起,朝着龙辉示威道:“恒军小狗,还不速来受死!”

龙辉看着两名同袍被他用枪钉成一窜,不由怒火中烧,一刀劈翻身边的几名铁烈,朝着瓦术杀去。

瓦术长枪一甩,将两具尸体扔了过去,龙辉虽知此乃对方扰敌之策,但却不忍践踏同袍尸身,只得伸手将尸身接下。

也就在接住尸体的那一刹那,瓦术长枪已然迫在眉睫,枪口对着龙辉心窝狠狠扎去。

情急之下,龙辉猛然翻身下马,藉着滚地之势避开绝杀之枪,那匹战马却遭了殃。

只见枪尖刺入马身,战马尚未来得及发出悲鸣,猛烈的魔气便顺着枪尖侵入战马体内,轰隆一身,一匹战马立即被强烈的魔气撑破,化作万千碎肉。

龙辉失去战马,但步战也不含糊,藉着滚地之势,血铸刀贴着地面朝瓦术战马的马腿扫去,这便是陌刀营常用的“砍马腿”瓦术竟毫不含糊,双腿一夹马腹,整匹战马竟然凌空跃起,使得龙辉刀锋落空。

瓦术战马居高临下,马蹄朝着地上的龙辉踩踏而去,龙辉哪敢怠慢,运刀为盾,使出“盾守”刀锋化盾牌,挡住了马蹄的践踏。

也就在战马落地的瞬间,瓦术枪势再临,只见这名魔将枪法凌冽,朝着龙辉闪电般点去,只听嗖嗖几声,龙辉的“盾守”宣告失守。

一招失利,龙辉刀势再转,逆向反手一刀劈在枪头之上,挡下瓦术杀招更借其劲力后退。

“他妈的,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龙辉被震得内息紊乱,“不久前还是我压着他打,现在轮到这混蛋发威了。”

龙辉知道若是刚才不去那接两具尸体,直接一刀过去,将尸身劈开,瓦术就不可能占去先机,但是看到同袍尸身,自己却不忍心破坏,以至于让瓦术谋得上风。

在战场上一旦落于下风,便很难扳回,说不定就会因此丧命。

瓦术如今取得先机,以精湛马术配合凛冽枪法攻击龙辉,将龙辉压得喘不过气来,刚才被龙辉暗算的憋屈此刻一扫而空。

龙辉却是苦不堪言,瓦术的枪势一旦施展,便如同滔天巨浪,连绵不绝,难有一丝喘息之机,而且那邪霸的魔气顺着枪锋侵入体内,使得龙辉还得分出部分真气驱赶。

身处下风,又看着自己的士兵不断地倒下,龙辉心中是火急如焚:“妈的,要是我功体十全,直接一招‘御天’就把你这混蛋干掉了……”

情急之下,龙辉将万兵篇章尽数使出,一柄血铸刀竟变幻出各种兵器,刀枪剑戟轮番使出,但无论龙辉怎么变,瓦术皆是以刚猛的枪势应对,竟让龙辉的多种手法难以奏响。

若非功体不全,万兵齐施又岂是区区一个瓦术能够抵挡的,但此刻龙辉却被瓦术牢牢地缠住,不能接应其余士兵。

斗了数十个回合,瓦术也是暗自惊叹:“好厉害的小子,先机已失还能跟我斗到这般田地,我若要胜他也十分苦难。也罢,本大爷就缠住你,等我的儿郎干掉你的手下,在合兵一处,我就不信杀不了你!”

倏然,瓦术南面的队伍乱成一团,只见一支恒骑冲杀而至,带头将领一身白甲素袍,一杆银枪大杀四方,正是化名白宇的白翎羽。

那身雪白戎装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显得尤为耀眼,犹如一朵出尘奇葩。

只见白翎羽那雪嫩的俊脸上染上几滴鲜血,英气之中竟增添了几分凄艳之美。

得到友军支援,龙辉压力顿减,心中却是百般滋味,白天的时候刚轻薄了她,想不到此刻竟是这个“死对头”救了自己一命。

“白小子,来得正好!”

瓦术怒骂道,“今晚连你一并收拾!”

白翎羽冷笑一声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银枪舞出一团雪白寒光,枪势如雷似电,嗖嗖几枪就把瓦术的气焰压住。

瓦术被龙辉偷袭时已近受了伤,此刻那还能架得住白翎羽,一个照面就被打得没了脾气,胸口一阵剧痛,几乎吐血。

白翎羽逼退瓦术后,朝龙辉喝道:“姓龙的,还不走想给人家做菜吗!”

龙辉闻言将左边的一个铁烈骑兵踢下马,夺其战马顺着白翎羽杀出的缺口退去,其余恒兵也是且战且退,很快便摆脱了铁烈的围杀。

见到龙辉等人安全撤离,白翎羽也不恋战,招呼手下迅速退走。

瓦术先是被龙辉暗算,后遭白翎羽阻截,受创不轻,此刻只能强行压住内伤,再无力追击。

毕竟白翎羽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龙辉在情况稳定后策马追上白翎羽,与其并行,抱拳拱手道:“多谢白将军救命之恩。”

白翎羽冷冷地道:“不必了,我只是奉陆谋师之命去烧铁烈的粮草,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们被围杀才顺手帮你一把。”

烧粮草?龙辉脑海猛地一震:“难道刚才的火光就是这小妞的杰作,她趁着我们抢夺血铸刀之际,把铁烈的粮草给烧了?”

想到这里,龙辉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抢夺血铸刀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就是制造混乱,声东击西,让白翎羽能趁机烧掉铁烈的粮草。

如今恒军采用坚清壁野的战略,边塞各大军镇皆回缩铁壁关,粮食补给能带走的就带走,不能带走的一律烧掉,方圆千里之内已无任何物资留给铁烈,如今白翎羽再一把火烧掉铁烈的粮草,使得铁烈再无任何补给,不出数天必定军心大乱,恒军已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好算计,好计谋,陆乘烟果真不愧是百计智囊!”

龙辉阴然冷笑道,“把我作为幌子,来个声东击西,让你白大将军立了个大战功!而我只是一个弃子,是生是死根本不重要,只要能够烧掉粮草便可,真是天道无情、天道无私,天道无义!陆谋师算计起来真是厉害,不认七情!”

白翎羽皱眉道:“在其位谋其事,为了取得胜利,使用什么手段皆不足为奇,你也不要发牢了,我这不是来接应你了吗。”

龙辉虽然知道此间道理,心中却是十分气恼,只是冷笑几声便不再答话。

白翎羽手下的六百骑兵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而龙辉带的三百人已经死了一半,幸运的是王栋和梁明还活着。

这七百多人会兵一处,朝着铁壁关奔去。

倏然,七百多匹战马同时受惊,马蹄上仰,许多士兵被掀落马背。

白翎羽马术高超,强行控住战马,寒声问道:“怎么回事!”

几名亲兵从地上爬起来道:“将军,不知道为什么战马忽然受惊,而且无论怎么驱使它们都是不愿前进。”

龙辉只觉得整条脊背像是被冷水浇过一般,凉气涌遍全身,这种情况当日也曾经发生过,就是接近傀山的时候,众人的战马也是受惊不已,不愿前进。

忽见夜色之中,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五十多步之外,龙辉不及细想随手抓起一枚箭矢,灌入真气,朝着那人便是奋力一抛。

灌注了真气的箭矢比起弓弩所发还要迅猛,箭矢的威力几乎不逊于火枪弹药。

那人竟不躲不闪,仍由箭矢击中,只听嘎当一声,那枚箭矢似乎撞到了铁板一样,被硬硬弹开。

这下子不单是龙辉,就连白翎羽也惊呆了。

修为深厚的高手可以凭借真气外放,在身边形成一个护身气罩挡住锐器,却很少有人用身体去硬接弓弩利箭,江湖上也有一些高手修炼横练硬功夫的,但练到顶尖之处都会修成护身气罩,没有谁会傻到用肉身硬挡攻击的。

白翎羽暗忖道:“这小子抛出的这一箭就算连铁板也能击穿,这人怎么可能毫发无伤,他一定穿有什么护身宝甲。”

对方似乎看出白翎羽心思,嘿嘿笑道:“小娃娃,老子可没有穿什么软猬宝甲!”

说话之人竟是一个腰间别着酒葫芦的邋遢男子,便是当日救走云踪等人的高手。

只见这邋遢男子嘿嘿一笑,将胸口衣服解开,指着裸露胸膛笑道:“那个拿枪的小白脸,你若不信就朝我着扎上一枪,我绝不躲闪或抵挡,就是站在这里让你扎上一枪。就算我先让你们这两个小辈一招吧!”

孤身一人却敢当众挑衅,白翎羽虽不知对方用意,但自己身为主将,若接下挑战只怕会有损军威,有损士气。

白翎羽凤目如电,不住地打量四周环境,确认对手有没有埋下陷阱。

邋遢男子不屑道:“小娃娃,不用紧张,老子从来不屑于用什么阴谋诡计!要是你连扎我一枪的胆子都没有,那就说出来,我也不难为你这些胆小鬼,放你过去便是。”

白翎羽粉面一寒,当即大喝一声,催动战马直冲而去,在奔跑之中瞬间凝聚真元,银枪在真力的鼓动下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狂妄贼子,受死吧!”

白翎羽猛然出枪,长枪犹如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将方圆一丈内映得犹如白昼。

白翎羽这一枪凝聚了八成功力,再加上战马飞奔之势,就算是三尺厚的钢板也能一枪扎碎。

谁知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银枪枪尖竟在邋遢男子胸口停住了,连皮都没有扎破,而且白翎羽感觉到这一枪好像捅到金刚石上,坚硬无比,两条手臂被反震的血气乱涌。

邋遢男子不但毫发无伤,而且就连半步都没有退,要知道白翎羽这一枪就算是一头大象也能掀翻,但在这男子眼前就像是蝼蚁撼树。

龙辉顿时生出一股寒意,此人的实力就算不及妖后,也跟妖后在同一个级数,以自己如今的状态即便加上白翎羽也只是白搭。

邋遢男子用手指在银枪上轻轻一弹,巨力如同怒海狂涛,白翎羽被震落马背,也亏她了得,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便稳住身形。

白翎羽刚一站稳脚,便看到邋遢男子朝着白翎羽的那匹白色战马伸出手掌,只是那么轻轻一按,一匹良种骏马竟口鼻溢血,浑身骨骼尽数粉碎,化作一滩软肉。

这份手劲举轻若重,看似随意却霸道无匹,若单论这份刚猛的力道犹在妖后之上。

白翎羽眼见爱马惨状,怒气勃发,银枪势猛如奔雷,直取邋遢男子面门,白翎羽心想:“我就不信你全身都是刀枪不入,这一枪要刺爆你的狗头头!”

邋遢男子居然还是不闪不避,以头颅迎上枪锋。

又是一身闷响,银枪再次无功而返。

“我就偏不信邪!”

白翎羽枪势再变,银枪如毒蛇出洞,在眨眼间便连刺邋遢男子身体数大要害,无论是喉咙,丹田还是,白翎羽皆难伤对方分毫,而且还被震得血气翻涌。

邋遢男子笑道:“小娃娃力气不小啊,想必曾服用过什么天才地宝吧,可惜修为还嫩了点!”

说罢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去,白翎羽只觉得一股澎湃巨力铺面而来,压得自己胸口憋闷,几欲吐血。

白翎羽性子倔强,不愿服软,鼓起全力举枪便刺。

轰隆一声,两股大力相撞,激起千层气浪,卷得方圆五丈之内飞沙走石,地面如同一张蜘蛛网般龟裂破碎。

沙尘渐渐消散,却见白翎羽单膝跪地,双手拄枪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口角不住渗着鲜血,胜负一目了然。

龙辉见状立即抢身上前,血铸刀舞出阵阵刀网,哪知那个邋遢男子看也不看,随手一拳便将龙辉的刀网击碎。

“好大的力气,比起荒海蛟龙也不逊多让。”

龙辉强压翻涌的内息,挥刀护在白翎羽跟前,沉声道:“妖人,我来做你对手!”

白翎羽看着眼前男儿宽厚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道不明的情愫,生出几分暖意:“臭小子,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冒险救你!”

看着龙辉表露的几分英雄气概,白翎羽芳心之内生出几分欣赏,谁知龙辉下一句却差点没把她气晕过去。

“兄弟们给我一起上,乱刀砍死这个臭乞丐!”

第四回 怄气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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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辉可不是蠢人,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出什麽风头,对方明明如此强势,何必与其正面交锋,招呼手下一拥而上,几百号人就不信还打不过这老小子。

那名邋遢男子嘿嘿一笑,浑然未将迎面而来的恒军放在眼里,任由恒军士兵如何刀剑加身,这邋遢男子始终不见丝毫损伤,只见他每一次挥拳便有好几名士兵被猛烈的拳压击毙。

看他漫不经心的出拳,却使得数百恒军死伤惨重。

此情此景,看得龙辉与白翎羽是心惊胆战,数百恒军在这人面前就像纸糊一般,不堪一击,这份功力简直可令鬼神惊叹。

龙辉不由暗忖道:「若我没受伤也不一定能做到他那个地步。」

忽闻一声厉喝,滂湃真元席卷四方,方圆十丈之内的恒军竟被震得脏腑破裂,惨死当场。

邋遢男子神威赫赫,震慑八方,剩余的恒军被杀得胆气尽褪,不敢再向前半步。

白翎羽粗略地点算了一下人数,七百多人的骑兵队伍,竟在这麽短的时间内被对方灭掉一半,这份能爲简直就是鬼神降世,饶她胆魄过人也不由暗自生出几分惧意。

再这样下去,恐怕军心尽失,龙辉深吸一口冷气,挺身而出道:「所有人都别动,让我来!」

邋遢男子嘿嘿笑道:「臭小子,刚才叫人围攻我的是你,现在要出头的也是你……」

这几句话嘲讽下来,龙辉也不由脸皮一阵发热,暗想道:「我呸,死乞丐,我要是没受伤那会怕你这混蛋!」

邋遢男子解下腰间酒葫芦,惬意地喝了一口酒道:「小子,你是不是很不服气,因爲你此刻身负内伤,功体不足昔日五成」龙辉暗自吃惊,此人竟能看穿自己心意,着实不简单。

邋遢男子笑道:「我听袁飞子提起过你,得知你曾以一己之力大闹傀山,就连妖后娘娘也不一定能够打赢你。可惜你棋差一招,被娘娘引入天罗阵内,不但利用你的功力破坏阵眼,还藉此将你打成重伤,若是其他人可能会此放过你,让你恢复功力再公平一战。可惜本大爷不会做这些蠢事,我是专挑软柿子捏,趁你病取你命!」

白翎羽呸道:「无耻之徒,有本事就去挑战我们督帅,欺负我们这些小辈算什麽本事!」

邋遢男子摆手笑道:「找杨烨打架?不干,不干!我跟他都是半斤八两,打起来可占不到什麽便宜。这麽亏本的事我绝不会做,要打也找你这个小娃娃或者那个伤兵。」

白翎羽闻言气得俏脸煞白,第一次见到这麽没有风度的高手,这张脸皮简直厚得堪比铁壁关的城墙。

「哼!袁齐天,这麽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无耻,可真叫贫道意外啊!」

就在此刻,天际忽降下一道剑光。

剑光之中乍见道袍飘舞,仙风如沐。

袁齐天瞟了一眼对面的道者,耸耸肩道:「本大爷只求活得潇洒,管你什麽无不无耻,只要我高兴,做什麽都行,谁想你这牛鼻子,一天到晚把仁义道德挂着嘴边,累不累啊!」

来者便是三教名锋之一的昆仑子,只听他冷笑道:「罢了,我也懒得跟你做什麽口舌之争,反正每次见面都免不了要动手,进招吧!」

袁齐天哦了一声,摇头道:「不打了!」

昆仑子有些诧异地道:「你这臭乞丐也会有怕的一天?」

袁齐天呸道:「我会怕你这牛鼻子?别说笑了。你这牛鼻子单打独斗本事虽不怎麽样,但围殴的手段可是不少,你们这所谓的三教名锋从来都是秤不离砣,一出手就三个一起动家伙,三把剑一起砍人,谁受得了!」

昆仑子哼道:「这你大可放心,这次只有贫道一人。」

袁齐天又喝一口烈酒,冷笑道:「你这牛鼻子一看就知道是奸诈之辈,大爷我可不信你的胡话。」

说罢盖好葫芦的盖子,将葫芦又系在腰带上,大手一拍酒葫芦,哈哈笑道:「我走了,还以爲能够捏几个软柿子,没想到遇上你这三教流氓。」

话音未落,衆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袁齐天竟消失当场。

白翎羽怒道:「无胆匪类,见到高手就跑,没种的东西!」

在别人看来这爲少年将军说出没种二字,更添其强硬作风,但龙辉知晓她女儿真身,这两个字听在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心想道:「小娘皮,人家有没有种你怎麽知道,难道你验过吗?」

这话也只是憋在心里,要是敢说出来,这男人婆肯定会一枪刺过来。

昆仑子道:「白将军,这袁齐天可不简单,他愿意退走最好不过,若真打起来,贫道也没有胜算。」

昆仑子身爲三教名锋之一,不但辈分高绝,而且修爲可通天地,他都没把握打赢这个疯子,世间还有谁能与之匹敌!白翎羽闻言不由大吃一惊,重新评估袁齐天。

昆仑子道:「袁齐天身爲妖族八大长老之首,修炼的武功乃妖族始祖谛鸿的神通——元古大力,这门神通有淬炼肉身之功效,可令身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堪比佛门至高武决菩提金身,而且能令修炼者力大无穷,举手投足间便可开山劈石。这袁齐天之能爲堪与儒道佛至尊掌教并肩。这疯子性格慵懒,不愿受劳累,他知道要想收拾贫道也得花上一番力气,这才选择退却。」

龙辉心知昆仑子的能爲,其根基深厚,剑术高绝,就算不如妖后、剑圣这等高手,也相差不远,连他都自认不如袁齐天,可见这个邋遢疯子也是妖后、剑圣那个等级的强者。

昆仑子道:「贫道受陆谋师之托在此接应两位将军,两位。还是赶快回去复命吧。」

重返铁壁关,龙辉、白翎羽被请到破军兵府。

议事堂内,陆乘烟已久候多时,在他身边的还有昔日朔风主将铁如山。

白翎羽行礼道:「见过铁将军、陆谋师,末将不辱使命,已成功烧毁铁烈粮草。」

陆乘烟颔首笑道:「很好,白宇你做的很好,粮草一断,铁烈势必要速战速决,这样一来我军便占据绝对的主动。」

眼前之人完全是把自己当做炮灰,龙辉那会对他有什麽好脸色,正眼也不看他,直接将血铸刀捧到铁如山跟前,说道:「铁将军,小将没有白将军那等本事,只能替您取回血铸刀。」

铁如山欣慰地笑道:「正所谓宝刀赠烈士,老夫年数已高,难以上阵杀敌,此刀便赠予你吧,望你能多立战功,剿杀敌寇,以敌之血洗涤刀锋,不负此刀血铸二字!」

毕竟龙辉使自己一手提拔的,而且又是将帅之才,铁如山岂会吝啬区区一柄宝刀,顺势转交给了龙辉。

龙辉也不客气,拱手拜谢道:「多谢将军赠刀,小将一定不负将军所托!」

陆乘烟瞧出龙辉心中有气,当即笑道:「这次能够成功烧毁敌军粮草,龙将军也是居功至伟啊,若无他牵制铁烈主力,白将军也不会这样轻易得手。不但如此,龙将军还将傀山的情报写成书册递交上来,爲我军提供了宝贵的信息。」

在夜袭敌营之前,龙辉抽了个时间将傀山的所见所闻写在纸上递交给了陆乘烟,当然那本记载着妖族历史的书籍,龙辉还悄悄留着。

龙辉冷笑道:「陆谋师这是承认在下的身份了吗?」

陆乘烟点头道:「当然,龙将军几番奋不顾身地杀敌可见一片赤胆忠心。」

龙辉道:「这是谋师你的说法,还是督帅的军令?」

陆乘烟道:「当然是督帅亲自下的军令,而且督帅已经递了一份奏章到京师,在奏章中已经表明了龙将军的身份,请皇上爲你洗冤昭雪。」

多番努力总算换得一身清白,龙辉心中充斥着喜悦之情,双眼不由一阵湿润,心中默念道:「爹爹,孩儿已经洗清冤屈,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早日报得龙家血海深仇!」

铁如山笑道:「好了,龙将军你也算洗冤昭雪,而且还立下赫赫军功,足以光宗耀祖,皇上一定会追封龙家,夜色已晚,两位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吧,后天记得来得参加陈方将军的葬礼。」

陈方当日就是爲了掩护朔风大军撤退才壮烈牺牲的,想起此事,铁如山神色顿时透着几分悲痛。

离开破军兵府后,龙辉回想起这些日子受得苦难,不由感慨万千「哼!堂堂一个大男人刚才竟当着这麽多人哭鼻子,羞也不羞!」

白翎羽的冷眼嘲讽将龙辉的思绪唤回。

龙辉皱眉道:「姓白的,我只是念及你方才出手相救之情才对你一再忍让,莫以爲我真怕了你!」

白翎羽哼道:「我已经说过刚才不是救你,只是顺手捡回一件垃圾罢了。」

多番挑衅,任龙辉脾气再好也难免大动肝火,更何况龙辉可不是老好人。

「小娘皮,既然如此,那便划下道来,你想究竟想怎麽样!」

龙辉怒气逼问。

偏生白翎羽依旧一副傲然之态,冷然而视,忽然好无征兆的一击扫堂腿急攻龙辉下盘,白翎羽武艺虽不如袁齐天那般恐怖,却也是不凡,龙辉一个不小心竟被对方扫了个四脚朝天,摔得开花,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看到一只靴子由远而近。

啪的一声,龙辉被踢得金星直冒,脸上一阵火辣。

待他睁开眼睛之后,白翎羽已然远去,只留下咯咯轻笑。

龙辉暗叹道:「女人还真是不能得罪。」

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样,脸上绝对多出一个黑漆漆的脚印。

早上闯营破阵眼,晚上暗袭盗宝刀,数番激战,龙辉早已疲惫不堪,擦掉脸上污迹便回去休息。

洗冤昭雪,龙辉睡得十分香甜,这半年来从没睡得如此舒服,在梦中他看到父亲的笑脸,看到楚婉冰对自己娇羞浅笑,看到崔蝶对自己嘘寒问暖,看到林碧柔朝自己狐媚娇嗔,看到玉无痕恋恋不舍的目光,看到柳儿捧着热茶伺候自己,看到魏雪芯宜嗔宜喜的轿靥……忽然,龙辉顿感头面一阵湿凉,被一股冷水浇了机灵。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一名士兵正提着一个水桶,自己全身已然湿透,很显然水桶里的水都倒在自己身上。

士兵身后白翎羽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龙辉一口怒火顿时直冲脑门,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对着那个提水桶的士兵便是一脚,踹得他撞到墙壁上,不住呻吟。

白翎羽剑眉一抖,喝道:「龙辉,你好大的胆子!」

龙辉回骂道:「姓白的,我不去惹你,你反倒过来找我麻烦,今天若不教训你,你还真当我是小白兔!」

于是不由分说,一记重拳便砸向白翎羽,也不管她是男是女,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白翎羽冷笑一声:「来得正好!」

迎着龙辉的拳头便又是一拳,两人的拳头毫无花巧的撞在一起,房间内顿时响起碰碰的声,激扬的气流将屋内的桌椅卷得东倒西歪,窗户也被这股反震力冲开。

对拳之后,龙辉只觉得整条手臂差点就要报废,不由暗骂道:「他妈的,你这娘们还是不是女人,力气大的惊人。」

想起昨天与她比枪之时,自己能赢完全是因爲揭穿她女儿身的秘密,导致她心神不甯。

白翎羽喝道:「没大没小的东西,今天本将军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麽叫做尊卑!」

说罢又是连出三拳,每一拳皆是气势宏大,劲力磅礴。

龙辉偏不信邪,翻掌提元,不甘示弱地对着白翎羽千钧之拳连拍三掌,谁知还是被对手的劲力打得连退三步,浑身血气翻涌。

「好强猛的力道,单论出招的力道恐怕淩驾在蝶姐姐之上,恐怕只有练成九卷合一的碧柔才能稳压她一头了。」

龙辉在后退之时趁机卸去对方万钧之力,心中不断盘算,拟定新的对策。

白翎羽得势不饶人,一个箭步抢上前,拳如奔雷,直接又是一拳砸下,拳未至,灼热的拳风已让龙辉感到胸口一阵憋闷,单看这一拳的威势丝毫不在无幻施展的真武神通拳之下。

情急之下,龙辉招式一变,脚踏游龙步,快疾如脱兔,刁钻似蛟龙,一双手掌如同流星飞梭般拍出,避开白翎羽迅猛的拳力,只从侧面消磨万钧拳力并攻击对手,这正是论武决中的「以疾破猛」。

白翎羽拳势头厚实沉重,虽然力道万钧,但却是直来直往,显得应变不足,龙辉以快打慢,恰好克制她的拳法。

白翎羽连出数拳皆未击中龙辉,不由气道:「躲躲闪闪,算什麽男人,有本事就光明正大与我一拼!」

龙辉听后恨得牙痒痒,暗忖道:「小娘皮,要不是老子经脉断裂,不能全力施爲,早就剥光你的衣服了!」

白翎羽见暂时奈何不了龙辉,便就此罢手,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从怀中掏出一张卷宗,丢给了龙辉。

龙辉接过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这卷宗明显是一张调函令,将他调到白翎羽的麒麟军,归属白翎羽管制,也就是说白翎羽此刻已是他的顶头上司。

白翎羽得意地道:「看明白了吗?」

龙辉犹如泄气皮球般应了一句:「明白了。」

正所谓不怕官只怕管,白翎羽此刻使自己的顶头上司,龙辉只有暂时服软。

虽说以龙辉的实力完全不用听从白翎羽的号令,但此刻身处铁壁关就得遵守此地的游戏规则。

身爲一个军人服从便是天职,此时铁壁关正值多事之秋,若反抗上司只会招来更多麻烦,而且还有可能波及的崔家,所以龙辉即便不服也得乖乖听话。

白翎羽显然很满意龙辉这幅吃瘪的模样,笑吟吟地道:「既然你现在才看到调函令,那本将军就不计较方才你无礼之举。现在给你一息的时间,马上给我穿好盔甲到校场报道!还有以后在卯时之前就要到校场出,不然下次泼在你脸上的可就是粪便了!」

到了校场后,麒麟军各部兵马已然整齐列队等候。

龙辉来到校场后,发觉自己十分显目,因爲整个队伍中就只有他一个迟到。

龙辉叫苦不已,这个丑可是出大了。

他参军的第一天便被十兵长欺负,龙辉于是就顺手教训了十兵长,第二天铁烈便重兵压境,龙辉也就糊糊涂涂地随军出战,并凭着个人武艺夺下军功,一下子又升到了校尉之职,随后的日子里便是与王栋等人到傀山探查情报,直到现在龙辉还没有真正出过。

白翎羽站在点将台上,高声道:「昨日一战,我们麒麟军作战英勇,不但正面击退了敌兵还将铁烈的粮草烧毁,可谓是居功至伟。但正所谓骄兵必败,我们虽取得战功,却不能因此松懈,所以今天我们还得照常训练。」

忽然机锋一转,言语立即针对龙辉:「但是,却有些人仗着立下几分功劳,持宠生娇,出之时姗姗来迟!」

数千道眼光嗖嗖地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龙辉只觉得脸皮一阵发烫,尴尬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龙辉,出列!」

白翎羽厉喝一声,言语间尽显凛然军威。

龙辉只得依言站了出来,谁料白翎羽又喝道:「你这是什麽站姿?松松垮垮,一点力气也没有,你没吃早饭吗?」

龙辉气得心中暗骂道:「废话,我还没睡醒就被你这臭娘们揪了过来,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你今日迟到,便要按照军规处罚。」

白翎羽冷然道,「给我跑校场三十圈,再做两百个俯卧撑!」

以照龙辉的功力这些处罚并不算什麽,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谁料到,白翎羽似乎存心要他难堪似的,以一个军姿不正的理由,罚他独自练了两个时辰的军姿,让他在全军之前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气得龙辉差点没当场吐血。

「我忍!我忍……」

校尉已经可以拥有一个独立的房间,龙辉回到房内气得差点没砸桌子,但是这些家具都是统一管理,一旦损坏多多少少都会惹上一些小麻烦,龙辉唯有不断地默念忍字诀,强行压下心中怒火。

龙辉囔囔自语道:「小娘皮,我就不信都不过你,你是我上司又如何,我不报此仇誓不爲人!」

龙辉知晓自己乃玄天真龙转世后,骨子里已然多了一股傲气,无论是在盘龙圣脉,还是在崔蝶这等奇女子面前,龙辉永远都是处于绝对的主宰,即便是来到边塞,龙辉凭着过人武艺抢下了不少军功,周围的人谁敢对他不敬。

可是这个白翎羽不单只是跟自己过不去,还当衆叫自己出丑,龙辉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一刀劈死这小娘们。

忽然,被怒气冲昏的头脑猛地闪过一丝灵感,龙辉不由拍手大笑道:「我真是笨,怎麽没想到这招呢!」

龙辉脑海里泛起一个报复的方法——白翎羽身爲女子却要女扮男装,显然是不愿意暴露身份,这也给了龙辉一个很好的机会。

「小娘皮,今晚本少爷就到你房间去,偷你几个肚兜,拿着这些东西我看你还敢不敢再跟我作对!」

龙辉得意思索道,既然白翎羽千方百计地掩饰自己的身份,那自己便以此做文章,偷她一两件肚兜亵裤,以此要挟,就不信她还敢嚣张。

这个计划猥琐下作之极,龙辉此刻气血上脑也顾得什麽了,在动手之前,龙辉招来王栋,写了一个药方让他替自己准备几味药材,叮嘱他千万保密。

多番出生入死,王栋已经对龙辉心悦诚服,拿过药方也不多问便去抓药。

不一会儿,王栋就把药材准备妥当,龙辉便着手调制迷药。

这剂迷药名爲「醉仙散」,乃龑武天书所记载的一剂药材,无色无味,只要闻到一点点就会被迷倒,龙辉准备这副迷药便是爲了应付突发情况。

若自己在盗窃的时候被白翎羽撞到,这「醉仙散」正好发挥作用,龙辉可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婆再打一场。

等一切忙完后,已是入夜时分。

白翎羽的住宅在龙辉的房间的南面,大概有五百步的距离,龙辉蹑手蹑脚地走去,心里盘算着该如何盗取对方衣物:「最好是等她洗澡的时候我再动手,不但可以顺利得手,还可以过一把眼福,真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也省了这包迷药!」

就在离白翎羽房间还有三百步时,迎面走来一个小卒,吓得心虚的龙辉差点没放弃计划。

龙辉故作镇静地道:「你是哪个营的?」

小卒低头道:「回禀龙将军,小人乃第三军营嫡属于徐晋将军。刚才奉徐将军之名,来询问一下萧将军关于明日陈将军葬礼的一些事宜。」

北疆边军内共有二十五个军营,每个军营大约有一万人,共合二十五万,由二十五个万兵长统帅。

陈方也是万兵长之一,原先统帅的第十军营在掩护朔风军民撤退时已近全灭,他的葬礼非同小可,这些万兵长相互交换一些意见也是正常的。

白翎羽的麒麟军嫡属第五军营,其顶头上司就是一个姓萧的将军。

那个小卒与她似乎关系不大,刚才龙辉还误以爲这小卒是她手下的人,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

「妈的,不就是偷几件衣服吗,而且就算这小子是白翎羽的手下,他难道还能猜出我的用意,我何时变得这麽胆小了!」

龙辉暗自嘲讽自己道,「这种事我三年前就干过了。」

三年前,龙辉曾经偷过家里一个丫鬟的肚兜,后来被老爹知道差点没被打个半死。

小卒低头道:「龙将军,若没什麽事,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龙辉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离开,以免影响自己的大计。

就在小卒走过自己身边那一刻,龙辉忽然感到有些不妥,虽说自己也打出了一些名头,但也不可能这二十几万大军人人都认得自己,而且第三军营一直驻扎在铁壁关,自己也是昨天才来到铁壁关,这个小卒怎麽可能一眼认出自己?有问题!龙辉立即喝道:「站住!」

小卒身体微微一颤,回头堆笑道:「龙将军,您还有什麽事吗?」

龙辉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卒道:「回禀将军,小人名叫张毅。」

龙辉眼光忽然变得十分淩厉,犹如两把尖刀般射向那名小卒,寒声问道:「我爲何认得我!」

小卒态度谦卑地道:「将军威名早已传遍全军,小人一直都仰慕将军神勇。」龙辉似乎十分受用地哈哈一笑:「小子,有前途,我记得你了!你回去吧。」说罢便转身离去,那小卒闻言便也离去。

在暗处,龙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远去的小卒,因爲他已经发现了此人有很大的问题,刚才他故意将真气聚集于双眼,目光变得十分淩厉霸道,普通的士兵被他目光一扫早就两腿发软了,而这个小卒丝毫没有慌乱,反而十分冷静,看似毫无问题,反倒露出马脚。

龙辉决定在躲在暗处监视,看看这小卒究竟是什麽来头。

铁壁关倚山而建,不但是一座雄关,也是一座宏大的山城,其规模远在朔风镇之上,可谓是北疆第一大城。

里边住着许多百姓,而且这些百姓很多都是骁勇彪悍之辈,随时都可以征招入伍。

你们小卒并没有回到军营,而是专挑偏僻的小路走,龙辉暗中跟随,这小子也算警惕,在街上兜了半天的圈子,在确定没人跟踪后才走向目的地。

小卒走到一家面馆前,先是两长一短地叩门三下,再以五短一长的频率叩门六下,门的后面传来一阵低声细语:「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明天再来吧。」

小卒道:「老板,你就再做一个生意吧,我肚子饿得打紧,想吃碗馄饨面。」门缓缓打开了,一名老头走出来道:「客官想吃什麽样的馄饨面?」

小卒道:「肉馅要三分猪肉,三分牛肉,三分鱼肉还有一分青葱,面要玉京三春挂丝面,汤水要东海四方水。」

老头叹道:「这个馄饨面不好做啊。」

小卒道:「我饿得很,还望老板成全。」

老头点了点头,让开半个门放小卒进入,随后有将大门关上。

面店之内,老头带着小卒走进一间小屋子,小卒朝着屋内端坐之人施礼道:「圣女大人,属下已将铁壁关恒军的兵力分布探知。」

一把悦耳好听的声音响起:「雪妮你做得很好,这次若能取下铁壁关你当记首功。」

小卒声线忽然也变得娇柔妩媚:「这都是圣女教导有方,属下不敢居功。」

一名紫衣佳人端坐在屋内,身段婀娜,面纱掩面,竟是久违的昊天教圣女。

只听昊天圣女轻声道:「你这易容术倒学得似模似样,千面郎君还真舍得教给你。」

小卒伸手在脸上一抹,揭下人皮面具,露出娇俏容顔,正是桃花煞令之一的雪妮。

雪妮娇笑道:「圣女有所不知,那千面郎君看似恃才傲物,但只要给他点甜头,保管他连祖宗十八代都要供出来。」

昊天圣女笑道:「你前些日子跟千面郎君走得是挺近的,想必他也喂饱你这蹄子了吧。」

雪妮幽怨地叹道:「圣女莫要再提此人,这小子看似一表人才,实则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昊天圣女道:「也对,这种男子靠不住,利用完便尽快甩掉,莫要与其纠缠。」

雪妮道:「这次云踪护法出使傀山,那蠢材也屁颠屁颠地跟过去,这不知道傀山那个穷乡僻壤有什麽值得一去的。」

昊天圣女道:「这你就不懂了,狐族有一门秘术,不需要人皮面具便可随意地改变容貌形态,千面郎君除了好女色外,对易容改装有说不出的痴迷,想必他就是想从狐族高手中学到一招半式吧。」

雪妮略带不屑地道:「就他那熊样,狐族肯教他才怪呢!」

昊天圣女摇头道:「狐族女子生性浪,专爱勾引男人,那小白脸也算生得一副好皮囊,说不定可以勾搭上几个狐女,学到几招。」

雪妮又说道:「圣女大人,属下方才遇上了龙家那个小子。」

圣女美目倏然一寒,沉声道:「那有没有被他发现什麽?」

雪妮道:「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怀疑,但张毅这个人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也没露出什麽破绽,他问了几句话后就不再理会我了。」

昊天圣女道:「这小子大难不死,还练成啦一身好功夫,听说他大闹傀山之时,就连妖后也曾一度拿他不住。昨天他不但破去噬魂副阵眼,还火烧铁烈粮草,出尽风头,最重要的是他还深知我教不少机密,你遇上他千万得小心。」

雪妮道:「圣女请放心,我方才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正鬼鬼祟祟地朝白宇房间走去,今天在校场的时候白宇不断地针对他,还故意落他面子,我看他此番动作十有八九是要报复白宇。」

昊天圣女道:「白宇身爲军神门生,可谓是惊采绝艳,此刻忽然冒出一个同样优秀的年轻人,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白宇那还会让这小子在军中过得舒服,看来恒军之内免不了一番明争暗斗了!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那小子被妖后打伤,实力有限,你找个机会了解他的小命,也好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雪妮应了一声遵命后,又说道:「圣女,属下不能离开军营太久,这便回去吧。」

昊天圣女道:「也罢,你早些回去,免得惹人生疑。不过军营那个地方伙食差得很,你在里边这麽多天也吃了不少苦,既然来了我这便喝杯蜜茶再回去。」

雪妮拱手还礼道:「属下多谢圣女恩赐。」

昊天圣女道:「这段日子你替我也做了不少事,区区一杯蜜茶不算什麽,等回到总坛自然还有其他赏赐。」

说罢便召来那名老头,吩咐他去准备两杯蜜茶。

过了半响,老头端来两杯蜜茶,将其放在桌案上。

昊天圣女摆了摆手道:「六子,你可以退下了。」

那名叫六子的老头恭敬地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昊天圣女随手拿起一杯蜜茶,并示意雪妮也一起喝。

雪妮端起茶杯,轻轻努了一口,不由叹道:「这蜜茶甜而不腻,淡淡茶香中却带着几丝甜味,着实是上品。」

昊天圣女喝了一口蜜茶后也笑道:「这六子一直扮演大厨,手艺当然不错!」昊天圣女忽然脸色一变,猛地将茶杯丢到地面,只听崩地一声,茶杯碎成无数瓷片。

雪妮一脸茫然地看着主子,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麽错,惹得圣女大发雷霆地摔杯子。

雪妮好不容易装起胆子问道:「圣女,是不是属下做了什麽错事……」

只见昊天圣女对她的言语充耳不闻,一脸凝重,衣裳正无风而动,显然正在运气提元,催动真气。

「完了,这趟死定了」雪妮一颗心都沉到谷底,「圣女定是要亲手处决我……」

雪妮跟随昊天圣女多年,心知这个主子喜怒无常,出手格杀下属也是常有的事,如今看到主子正在凝聚元功,自知此番事态严重,只有想法子平复主子怒气,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圣女,雪妮该死,请你宽恕!」

雪妮正想跪下求饶,谁知双膝一软,浑身力气全无,猛地一下子跌倒在地。

昊天圣女雪白的额头上正不断地渗出冷汗,寒声道:「究竟是何方鼠辈,胆敢下毒暗算本圣女!」

「圣女大人,许久不见,不知道我这醉仙散滋味如何?」

只见屋外缓缓走入一人,老态龙锺,正是那名叫做六子的老者。

昊天圣女目光如剑,冷哼道:「六子,你好大的胆子,你想造反不成!」

六子嘿嘿一笑道:「不错,我就是想要造反!」

明显不是六子的声音,昊天圣女只觉得有些耳熟,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反观雪妮已然吓得俏脸煞白,魂不附体,因爲这个声音她在不久前就听过了!

只见六子身体泛起一团如同波浪涟漪的异光——现出真身!

吃了这么久的素菜,下一章该有点肉了,但下一章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更新,我要好好构思肉戏六道惊魂致歉!

第五回 狂暴肆虐

(元旦大派送,三章连更,肉戏连连,其中口味甚重,不喜勿入)

六子形象消去,赫然现出真实面目。

龙辉笑道:“圣女方才说到狐族的秘术,不知道是不是这门万变幻元术?”

原来龙辉一直跟在雪妮身后,趁众人不注意潜入屋内,等到六子去准备蜜茶的时候便藉机出手,将其击晕并已万变幻元术暂时化成六子的模样,更在茶中放入醉仙散。

所幸昊天圣女并没有注意到这冒牌货,只顾着与雪妮说话,否则以龙辉现在的功体根本不可能瞒不过昊天圣女。

龙辉故意点出自己此秘术的来源,暗中埋下一个离间的种子,说不定日后能够挑起妖魔双方的矛盾。

只闻娇叱一声,昊天圣女玉掌一拍椅子扶手,婀娜娇躯化作一道紫光扑向龙辉。

龙辉不由惊叹道:“不愧是昊天教圣女,中了醉仙散还有反扑之力。”

说话间脚步虚踏,瞬息变幻身法,避开昊天圣女盛怒一掌。

昊天圣女知晓醉仙散药性难以抑制,一掌劈空后更是心急如焚,所幸不再压制醉仙散,将一身元功尽数用在龙辉身上,霎时间屋内五彩霞光遍布,将墙壁映照得五光十色,美轮美奂,但却是美中藏杀,势要在毒发之前拿下龙辉。

本来两人的打斗应该会发出极大的声响,但昊天圣女为了更好的隐藏行踪,在屋子内布满了隔音材料,任由这里打翻了天,外边也不会听到任何动静。

五彩霞光威力不凡,昊天圣女的掌气已将四面墙壁打得坑坑洼洼,但就是碰不到龙辉,昊天圣女只觉体内真气已有溃散之势,暗叫不妙,决定不再与龙辉纠缠,立即脱身。

一念及此,昊天圣女玉掌化出无尽霞光,端的是美得让人应接不暇,但掌风却是夺人心魄。

龙辉冷笑一声:“想走?难啊!”

顺手抽出血铸刀,只见一抹血红刀光划破层层霞光,直扑昊天圣女。

刀锋势走刚烈,兵刃虽未至,煞风已然割肉生疼,将昊天圣女娇躯牢牢锁住,除了硬拚一途再无其他选择。

“欺人太甚!”

昊天圣女美目射出凛冽杀光,身一沉,掌一翻,一股霞光异力冲霄而起,迎上血铸刀,观其架势似乎想与龙辉拚个两败俱伤。

龙辉冷然而视,急转刀锋,化刀之霸杀为剑之灵动,并蕴含“以疾破猛”之要术,以血铸刀为中心的三尺之内气流快速转动,五彩霞光受到引导泄入虚空,不近龙辉十步方圆。

化招之后,却见血铸刀式再变,化作蛟龙之态,五彩霞光尽遭恶龙吞噬。

圣女一惊,刀锋已临,与此同时醉仙散之毒流入四肢百骸,顿时气空力尽,倒在地上。

昊天圣女不甘地骂道:“无耻之徒,使毒暗算算什么英雄!”

龙辉冷笑道:“我家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你们却能灭我满门,轮到无耻谁能及得上你们昊天教!”

昊天圣女闭上美目,冷然道:“既然落到你手上,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着她那副凌然赴死的姿态,龙辉更觉愤怒,抡起手掌便狠狠抽了她两计耳光,骂道:“妖女,落到我手中,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打耳光的时候已经将其面纱挂掉,昊天圣女其本来面目已然出现在眼前,饶是龙辉与她仇深似海,也不免生出几分惊艳的感觉。

眼前轿靥生得是两腮蕴红,宛如秋桃,双眉弯弯,恰似新月;眼神如三秋潭水,清亮之余,又透着几分寒意。

龙辉的几个女人中若用鲜花来比喻的话,那秦素雅是淡雅的水仙,崔蝶是盛开的牡丹,林碧柔则是艳丽的玫瑰,柳儿便是娇柔的兰花,而这个昊天圣女却是一朵带着堕落和罪恶的罂粟,看似美艳无比,实则暗藏汹涌危机,虽知道她危险之极,却有种能让人义无反顾的魔力,那张白嫩的脸颊上虽多了红肿的掌印,却无损其丽色,反倒增添数分凄艳。

龙辉猛地一咬舌尖,强行定下心神,却听见昊天圣女以冷淡的声音说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小屁孩毛还没长全也想学大人放狠话,可笑!”

龙辉嘿嘿笑道:“臭女人,你怎么知道我毛还没长全,要不要看一看!”

明明是仇深似海,言语中却带着玩世不恭之态,饶昊天圣女狡诈如狐,也不难以把握龙辉的心意:“这臭小子的言语一时是怒火如焚,一会却又轻佻浮夸,叫我实在难以摸透他的意图。”

昊天圣女虽处于绝对的劣势,但依旧冷静,试图激怒龙辉,使其露出破绽,也便自己能够把握住龙辉的心性,好为反败为胜埋下契机。

龙辉懒得去揣摩这女人的心机,反正此刻自己占据绝对的优势,便以不变应万变,任她怎么巧舌如簧,始终坚守心智。

龙辉用手指挑起昊天圣女那粉嫩的下巴,轻佻地笑道:“小娘子生得倒是挺俊俏的,既然落在大爷手里,那我可不能暴殄天物。”

昊天圣女心念急转,已然拟定计策:“果然是小孩子,见到漂亮女人就失了魂。”

于是暗中向雪妮使了个眼神,雪妮心领神会,立即媚声道:“龙公子,奴家自知罪孽深重,为求公子宽恕,雪妮单凭公子处置。”

其声音娇柔入骨,带着几分魅惑,而且那饱满的胸脯随着说话不住地起伏,使人难免想入非非。

“好,那本少爷就好好炮制你们主仆二人!”

龙辉嘿嘿一笑,一把便将昊天圣女拦腰抱起,虽隔着几层衣服,却还能依稀地感受到这妖女丰腴的胴体和娇嫩的肌肤,如此诱惑使得男儿心扉不由暗动。

昊天圣女虽真气消散,气力全失,耳力仍在。

龙辉的心跳一加速便已了然在胸,思忖道:“你这小子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待会就要你知道什么事色字头上一把刀!”

龙辉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虽然重情但骨子始终都是风流好色,抱着怀中那具婀娜丰腴的娇躯,内心一片躁动,从军多日未尝肉味,如今娇娘在怀,怎能不让自己心动,心想:“用这两个妖女来开开荤也不错,不知道她们跟月灵夫人那个狐狸比起来味道如何。”

雪妮娇躯横卧在地,媚声道:“龙公子,上回在绿柳楼奴家无缘接受公子雨露,今天再见还请公子成全奴家。”

龙辉手抱昊天圣女,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香气,耳边却响着雪妮柔媚的娇声,心窝就像有无数只蚂蚁爬动。

龙辉将昊天圣女放在雪妮身边,两具娇躯并排躺在一起,更添诱惑媚姿。

雪妮又说道:“公子,圣女若是山珍海味,奴家最多也只是一碟咸菜,但公子在享用山珍海味前不如先吃点咸菜开开胃。”

龙辉闻言哈哈一笑:“好个开胃咸菜,那我就却之不恭!”

说罢将手掌从领口探入,在雪妮那饱满的胸脯上捏了一把,只觉得满手软滑肥腻,妙不可言。

雪妮娇吟道:“公子捏人家的感觉好奇怪啊,酥麻酥麻的,在捏人家一次好吗?”

雪妮言语间尽是魅惑挑逗,听得龙辉热血沸腾,龙根几欲勃发,于是呵呵一笑,便伸手解开雪妮的衣裳。

雪妮外披软甲,龙辉将软甲解下,露出里边的恒军军服,这军服较为修身,将雪妮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大腿勾勒得淋漓尽致,胸脯一片扁平,想必是为了掩饰女性身份裹了几层束胸的缘故。

龙辉再接再厉,将军服的腰带解下,掀开衣裳,雪妮胸口果真裹着厚厚的白色束胸,那对丰腴的被牢牢地束缚住,但又不甘就此蛰伏,每时每刻都在挣扎,试图挣脱束缚,素白棉布之间隐隐可见奶脯之状,两道圆弧由外到内不断收拢,在正中间形成一道深沟。

龙辉脑海忽然浮现出昨日的那一幕,白翎羽被他挑破衣襟后也是这般光景,但似乎在形状和份量上都远在雪妮之上,只是不知道白翎羽那隐藏在军服之下的胴体有是何等春色。

想起白翎羽,龙辉脑海中不禁涌起几分怒气,眼前身着军服的雪妮已然成了白翎羽的替身,猛地抓住裹胸棉布,朝两边一分,只听撕拉一声,素白的棉布化作片片碎料,在半空缓缓飘落。

那双被压抑许久的此刻脱困而出,以阵阵耀眼的雪白乳浪来宣泄多日来的抑郁。

雪妮嘤咛一声:“公子好坏哦,这般粗暴!”

她轿靥鲜红如火,眼中浮出几分期待之意。

龙辉伸出五指狠狠地在雪乳上抓了一把,留下五道鲜红的抓痕,疼得雪妮眼泪差点就冒出来。

“你这贱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龙辉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雪妮的胴体,但想起自己的一切惨剧都是从这具身体开始的,龙辉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当日若不是这勾引自己,他就不会陷入地牢,千面郎君就没机会冒充自己混入龙家,自己的亲人也不会遭到屠戮。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龙辉心中顿时冒起一团邪火,一把扯下雪妮的裤子,立即露出两条玉色的美腿,两腿之间便是丰美的水草之地。

雪白的胴体,挺翘的双峰,纤细平坦的,圆润的玉臀,艳红的宝蛤以及修长的美腿,本该是一副极尽诱惑的春光图,但却让龙辉火冒三丈,除了欲火之外,还有更多的是怒火。

“贱人!”

龙辉在雪妮脸上猛地连扇数计耳光,打得她是金星四冒,几乎晕过去。

雪妮气得心里暗骂道:“小狗,等毒性过去了,姑奶奶一定要将你煎皮拆骨!”

心中虽是愤怒,但雪妮为求麻痹龙辉,强行压住心中怒火,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好疼……公子,奴家知错了,请公子恕罪……”

雪妮杏目含泪,委屈地说道。

龙辉脸上表情竟是狰狞无比,对着雪妮的双乳不断地扇打揉捏,两坨被打得不住颠动。

“公子饶命……奴家知错了……”

雪妮无助地悲声求饶。

“妈的还装,你他妈的就是个被别人玩烂的,妇,贱人……”

龙辉心中的阴暗、暴戾、怒火……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丝毫不顾雪妮的哀嚎,抡起双手,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用力扇着雪妮的两只雪白奶脯,打得一对都甩了起来。

“啊…唔唔…好痛!啊…啊…哦…奴家知错了,公子饶命啊……”

雪妮浑身无力,只能紧闭着眼睛低头吟叫,胸口的两团圆球让龙辉打得四处翻滚。

一旁的昊天圣女看得心中一阵发毛,心想龙辉会不会也这样对待自己,最好龙辉在雪妮身上将怒气发完,千万不要迁怒到自己。

女人娇弱地哀求声,手掌与奶肉撞击声,男人复仇的怒吼,在这隔音的屋子内不断回荡,交织出一曲暴虐的哀歌!一口气打了上百下,龙辉才停下喘口气,看着雪妮那通红肿大的双乳,以及那怯怯生生的水眸,心中怒焰也消减了几分。

被打得颤颤巍巍的,上一片红痕出现,雪妮眼中含露,只觉得胸前火热,又麻又辣。

龙辉擦了擦雪妮眼角的泪珠,声音异常温柔地问道:“疼吗?”

雪妮没料到他竟忽然间变得如此温柔,下意识地点头道:“疼,火辣辣的……”

龙辉脸色倏然又是一变,一把将她揪起,狠狠地抓住她柔嫩的脖子,高声道:“你们在杀我亲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也会疼的!”

越说越激动,手中狠狠地加力,掐得雪妮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一双美目瞪得浑圆,几乎快要突出眼眶死得。

就在雪妮意识几欲消散之时,龙辉忽然一松手,新鲜的口气立即流入雪妮肺腑之中,将她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龙辉不等雪妮缓过劲来,一手抓上那红肿的。

另一只手则从她背后伸到下面,直接贴上了圆滚的翘臀,手中滑腻浑圆的臀肉让龙辉不由一美,立即掰开一瓣臀肉,手指在雪妮股缝里摸索,不断地擦过那敏感的小菊花。

死过翻生的雪妮的身躯竟变得更加不堪刺激,受到侵犯,惹得她一身媚肉不断颤抖,已然冒出温湿的气息。

龙辉暗骂一声道,猛地将雪妮掀翻在地,令其跪趴在地上,强迫她撅起丰隆的,感觉冰凉粗糙的地面挤扁,让那雪妮火辣的感觉稍减。

看着这眼前的美人,龙辉解开腰带,将已是杀气腾腾的对准美人股沟刺去。

昊天圣女见状不由暗喜道:“臭小子,你完了,待会雪妮定把你吸成一具干尸!”

她刚才向打得眼色便是让雪妮色诱龙辉,骗他入瓮,以雪妮的媚功吸纳龙辉的精元,以求反败为胜。

雪妮只觉得被一根火热的贯穿,灼热的气息仿佛化作熊熊烈火,细嫩的被烧得又酥又麻,美得直透胸腔,方才所受的虐待跟这一刻的销魂比起来已经不算什么了、“这小子竟能让妾身如此舒服,显然体内蕴含着无比精纯的纯元,若能吸取定可令我修为打进。”

雪妮芳心深处美得几乎快要滴出蜜来,于是施展其魅惑之功,扭动腰臀,蠕动腔道的媚肉,不断地吮吸和压迫龙辉的,势要榨出精来。

龙辉的不老童子决就连月灵夫人也奈何不了,区区一个桃花煞令又岂能撼大树,龙辉见她使出媚术,不由暗自冷笑,龙枪愈发激烈,将四周压迫而来媚肉撑开,欲取美人中宫。

强行突围,直接抵住一物,软软滑滑,似骨非骨,似肉非肉之物,龙辉心中暗喜,此处正是雪妮的,只要集中火力攻击此处,便可破去阴关,泄其媚功。

修炼媚功的女子的比起一般人更是销魂,湿滑柔嫩,还能咬住,普通男人的一旦触及此物,立即一泻千里,可谓是最强的武器。

龙辉练成不老童子决,阳气精纯,根基牢固,雪妮的也只是为他添加几分舒畅而已。

龙辉枪势越发犀利,整根不断地在雪妮腔道内,雪妮花汁越发丰富,在汁液的浸润,花房的通道如膏如脂,就仿佛在一团油脂里穿梭,那种温软酥滑的包夹感让他的身子都舒爽无比,将抑郁许久的欲火尽数发泄。

雪妮在这阵疾风暴雨般的攻伐中,螓首乱摇,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这种滋味让她苦不堪言,却又贪恋至极。

倏然,雪妮只觉得一麻,不由暗叫不妙,尚未来得讨饶,一股泄意涌遍全身。

龙辉只觉得雪妮深宫之处,那朵变得极度黏滑软腻,龟首顿时一麻,而紧接着就是一烫,一股滚热湿液当头浇下,裹在四周的急剧收缩,几欲将杵身夹断。

雪妮一双眸子清明不再,只是失神的瞪着,两片娇艳的红唇张张合合,既像是要呼喊,要嘶叫,又像在大肆喘气,努力呼吸……昊天圣女脸色不禁一黯,心叫不妙,雪妮这个样子明显是阴关打开,真元流泻的表现。

龙辉只觉得之处涌入一丝凉意,不由暗喜,这正是藏在雪妮阴关之内的精华,立即以不老童子决的纯阳真元为根本,施展阴阳篇内的阴阳交融之法,吸纳这股阴华之气。

阴阳交汇,龙辉只觉得通体舒爽,断裂的经脉已有了开始修复的迹象,但这种感觉只是一晃而过,龙辉暗叫可惜:“这妖女已非处子之身,阴元不纯,难以形成有效的阴阳循环,否则我的功体最少也能恢复三成。”

阴关被破,雪妮无力地趴在地上喘气,所幸她并不是以媚功作为根基,不然的话早就一命呜呼了,但也亏损了大半的元气,修为剧降。

发泄了一番后,龙辉心中的邪火已然熄灭的大半,冷静下来思索:“处子之身,而且还要有一定修为的处子,才能形成阴阳循环,修补经脉,究竟去哪里找这么个女子呢?”

就在深思之际,龙辉听到身边响起阵阵粗重的喘息声,转头一看,便见昊天圣女一双美目带着淡淡的水波,两颊晕红,媚态撩人。

昊天圣女虽是处子之身,但也曾与昊天神子沧子明多番亲热,对于之事并不陌生,方才眼见龙辉那番激战,心中竟泛起几分涟漪。

龙辉哈哈一笑:“我怎么忘了还有你这!听鬼幽说过,圣女大人没练成五彩霞光之前是要保持处子之身,看来这次是便宜我了!”

昊天圣女闻言不禁花容失色,她原本以为凭借雪妮的媚功便能制服龙辉,谁料到雪妮被龙辉破去阴关,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陷进去。

昊天圣女寒声说道:“你想做什么!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昊天教是不会放过你的!”

龙辉冷笑道:“圣女大人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把昊天教的名头搬出来,我这摆明了要跟你们这个什么狗屎教作对,这种威胁还是省下吧。不如,你好好想想待会该怎么个叫救命吧!”

“无耻!”

昊天圣女两眼都快喷出火来,恨不得把龙辉一口吞掉。

龙辉笑呵呵地道:“刚才我抱着你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应如此之大,你刚刚是不是以为胜算在亡,所以故意让我讨些便宜,然后等我被那吸干元精后再收拾我?”

昊天圣女被龙辉说中痛处,内心不由生出一股无力感,似乎从雪妮身份暴露开始,自己就落入这小子的算计,本以为能利用男人好色的特性反败为胜,却何曾想到龙辉竟然是此道高手。

昊天圣女闭上双眼,沉声道:“杀了我吧!”

龙辉伸手在她那粉嫩的桃腮上捏了一把,笑道:“杀了你?我可舍不得。”

昊天圣女心恨得几欲吐血,她已然明白再多费唇舌只是徒惹这个家伙的笑话,努力平静下来,只想尽快凝聚真气,即便不能脱身也可在关键时刻自断心脉。

可总一股异味不住地涌进鼻孔,令她心浮气躁,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

这股味道太熟悉了,昔日自己与沧子明亲热的时候也散发出这种味道,这是女子的春水独特的味,而这股味道的来源便是龙辉,上边迹斑斑,沾满了雪妮的春水。

视觉与嗅觉的冲击,更让昊天圣女心乱如麻,肌肤隐隐开始燥热。

当日也师兄亲热的时候,有种让她浑身酥软、面红心跳的感觉,此番竟又爬了上来,身体深处仿佛有无数只虫蚁在爬行一般,既麻且痒,渐渐地,这股麻痒之感似是汇成了一道热流,从身体的四肢百骸向几处敏感处流去。

“不可能,我怎么会在此刻有这种感觉!”

昊天圣女内心不住责问自己。

龙辉见状不由嘲笑道:“圣女大人你这幅娇羞的摸样,这算是欲迎还拒吗?鬼幽当初跟我说圣女娘娘看似冷傲,实则是媚骨天生,内心浪得很啊!”

昊天圣女闻言又羞又急,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处一片炽热,虽然她自己看不见,但相信那里已经是殷红似血了,气恼羞愧之下,更将双眼紧闭。

倏然,胸口只觉募地一热,这感觉一点都不陌生,是被人抚摸的感觉。

昊天圣女心如鹿撞,心中又惊又怕,更不敢睁眼,似乎只要不去看便会没那么害怕。

但在黑暗中,昊天圣女觉得那只大手正不断地在自己上来回摩挲,但始终只是限于手心的接触,每次都是轻轻地在胸口掠过,隔着衣服似有似无地抚摸乳上肌肤,这般地隔靴搔痒反倒令得身体里那股燥热空虚更是严重。

在她内心深处竟有种渴望,希望这只大手更放肆一点,真真地握住胸口那饱胀的,充分地揉捏爱抚。

龙辉看着眼前美人娇靥如火,鼻息凝重,微张的小嘴时不时喷出灼热的香气,不由发出一阵得意的怪笑。

听在昊天圣女耳中,这笑声十分的刺耳,惊得她睁开双眼,瞪着龙辉说道:“、贼……你想干……干什么……”

看到眼前美人大减,龙辉暗叫一声可惜,因为只有当女子动情之时泄出来的阴元之气才是最佳的,这也就是龙辉迟迟没对昊天圣女下手的原因,毕竟像昊天圣女这种拥有高深修为的处子甚是难得,龙辉可不想就这么浪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还能干什么?”

龙辉怪笑道,虽然旁边还有个雪妮,算不上孤男寡女。

闻言,昊天圣女那布满红潮的俏脸闪现出一丝苍白,对即将失贞的恐惧完全压倒了身体里流窜不止的春情。

龙辉见状,不由思忖道:“这小妞心中十分害怕,想要再度动情着实困难,需得改变策略。”

龙辉说道:“看你这么恐惧,我今天可以不破你身子。”

昊天圣女内心深处虽不信龙辉所言,但看到救命稻草怎么也得伸手一抓,于是颤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龙辉道:“对,只要你能在一个时辰内让我,我就放过你!”

昊天圣女脸颊又搜的一下变红了,咬着嘴唇道:“你……你无耻!”

龙辉嘿嘿一笑道:“你可以选择不,但代价便是失去处子之身,永世无法修成五彩霞光。”

昊天圣女的神情不断变化,过了许久,长叹一口气道:“好,我信你,但我要雪妮一起帮我。”

龙辉那不知她的小算盘,雪妮阅人无数,媚久战,床上功夫远在昊天圣女之上,有她帮忙事半功倍,但自己修成不老童子决后,就连林碧柔、崔蝶、柳儿三女齐上,动用身体的三个洞也没能奈何自己分毫,就她们两个人能翻出什么花样。

龙辉不由暗自冷笑,爽快地答应了,反正她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就陪她们玩玩,顺便享受一下双美齐飞的乐趣。

想到这里,龙辉将两道真气打入二女体内,让她们可以勉强活动,否则软塌塌地躺在地上,自己也没什么乐趣。

二女虽生出一丝力气,但却十分清楚这点力气根本不可能翻盘,唯有按龙辉所说的去做才有一线生机。

昊天圣女挣扎地坐了起来,说道:“雪妮,你先替我好好伺候龙公子吧。”

雪妮四肢伏地地朝龙辉爬过来,媚声道:“龙公子,让奴家先为你品箫吧。”

龙辉点头道:“也好!”

雪妮张开朱唇,对着龙辉的吞去,香舌乖巧地在上来回舔洗,还不时地拂过。

龙辉坐在椅子上,一边享受着雪妮的服务,一边调笑道:“圣女大人莫非还要在一旁观看吗?”

说罢便朝昊天圣女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昊天圣女迟疑了一下,还是勉力走了过去,龙辉一把搂住昊天圣女纤细的腰肢,将这具香喷喷的丰腴娇躯拉入怀中,对着红润的香唇吻去。

昊天圣女只觉得一股热气喷来,朱唇已然被男人叼住,随进一根舌头粗暴地顶开两片唇瓣,撬开两排贝齿,强行探入自己口腔之内,上下来回拨弄三寸丁香。

昊天圣女先前脸上现出的一丝苍白迅速消失,红晕再次布满脸颊,檀口轻喘,吐气芬芳。

若不是她那朦胧的双眸射出恐惧憎恶的光芒,那就真与一对情到浓处时的情侣无异了。

被龙辉强行深吻,昊天圣女心中生出一丝恶念,只想将龙辉的舌头咬断,可是龙辉的舌头如同灵蛇般在她口内撩动,让昊天圣女生出一丝不舍之意,渐渐地意识模糊起来,偶尔也以香舌回应龙辉的索取……

第六回 调教圣女

两唇交缠,暴虐间多了几分温柔。

龙辉只觉昊天圣女的小嘴甚是销魂,比起崔蝶等女多了几分甜腻,不由大肆品尝那香甜的口涎,并将手掌探入其衣襟之内,深入亵衣肚兜,直接握住那两团滑腻丰腴的。

双峰遇袭,昊天圣女娇躯猛地一震,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可是此她哪能挣脱龙辉的掌握,这种挣扎也只是替男人徒增一份征服的快感罢了。

龙辉只觉得手中泛起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在掌心的那粒乳珠已然悄悄耸立,并且还微微抖动,煞是有趣。

龙辉松开昊天圣女香甜的小嘴,哈哈笑道:“圣女的吻技可真是销魂,纯熟无比,不知是如何学到的。”

昊天圣女闻言羞得俏脸殷红一片,低头不语,龙辉见状,手指一紧在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昊天圣女娇呼一声。

“快说!”

龙辉神色冷峻地道,眼中凶光毕露,“你若不想像雪妮那样被我扇,就老实交代!”

昊天圣女低声道:“我以前跟师兄亲热过……”

龙辉哈哈一笑道:“果然,如鬼幽所言,历代圣女神子皆是一对,你已是沧子明内定的妻子,沧释天未来的儿媳。有趣,有趣,不知道她们两个若知道你现在躺在我怀中,会作何感想?”

昊天圣女闻言,脸色顿时阵红阵白,娇躯一阵颤抖。

龙辉嘿嘿一笑道:“不用怕,今晚的事情我尽可能保密,但也得看你表现了。”

说罢另一只手直接摸到美人两腿之间,按在私密宝地,惹得昊天圣女娇躯一阵抖动。

随隔着裙布,龙辉的手指还是感觉到一阵温热,仿佛里边是一个小火炉。

“不要,不要碰那里……”

昊天圣女颤声哀求道,因为龙辉的手指在她不断地动,竟使得该处生出一股恼人的泄意。

龙辉已经觉得手指有些湿润,冷笑道:“被摸了几下就湿了,真是想不到她还是处子。想必平时也没被沧子明调教吧,真够的!”

龙辉毫无顾忌地尽情羞辱这女子,要不断地打击她内心的骄傲。

“住……嘴!”

昊天圣女一边忍受着龙辉的侵扰,一边反驳道,但她此刻已是语不成句。

龙辉呵呵笑道:“要我住嘴也行,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昊天圣女的姓名一直是昊天教的秘密,只有神子和教主才知道,故而龙辉有此一问。

“这个不能说……”

昊天圣女挣扎地说道。

龙辉嘿嘿一笑,手指轻轻一动,便隔着裙布寻到了宝蛤上蚌珠的位置,对着该处狠狠一扭。

“啊……恩!”

昊天圣女不堪刺激地发出一声高昂的娇啼,两条圆润的大腿不住颤动,一股浓稠的春水渗了出来,打湿了一大片裙布。

龙辉恨声道:“说不说!”

说话间一手掐住蚌珠,一手捏住。

双管齐下,昊天圣女竟感觉到疼痛中生出五分快感。

“别,别再捏了……好难受啊……”

昔日沧子明也不曾这般粗暴地对待自己,昊天圣女不由哀求道。

龙辉始终不减力度,折磨得昊天圣女几乎快要哭出来:“我,我说了……我叫水灵缇。”

龙辉嘿嘿笑道:“水灵缇?好个空灵优雅的名字,可惜却生了副歹毒的心肠!”

只听衣帛碎裂声响,紫色衣裙化成碎布,昊天圣女的外衣被尽数撕毁,只余丝质的肚兜和窄小的亵裤,粉腿藕臂尽显眼前,看得龙辉不住称赞。

几近半裸的水灵缇吓得浑身嗖嗖发抖,将胸口的肚兜撑起两道饱满的圆弧,又窄又短的粉红色肚兜完全挡不住春光,两团雪白隐约可见,尤其是根部、侧面一看暴露无遗,而两点蓓蕾在绸衣的遮掩下显出两个小小的凸点,透出一种朦胧的诱惑。

肚兜的下摆呈倒三角形,正好遮住了下腹的萋萋芳草,两条圆润修长的玉腿正不安地夹住,但却可见下腹清晰的水迹,而且在水迹的湿润下可见外形,蜜缝花瓣若隐若现。

如此美景,使得龙辉更添三分坚实,激动之下腰臀开始缓缓耸动,在雪妮的檀口中来回,享受佳人贝齿香舌的洗礼。

龙辉发出一阵大笑,笑容里饱含讥嘲与轻蔑:“好个妮子,就这么一下子功夫就按耐不住了!”

然后一把扯去那件肚兜,大手似猛虎下山般握住一只椒乳,五指倏然收紧,雪乳一下被他捏得又长又尖,尤其是乳珠,被挤得向外凸出,似是扩大了一圈。

水灵缇还来不及呼痛,龙辉五指便已然松开,紧接着手掌猛力向下一按,坚挺一下又被压成扁平形,顶端的勃挺蓓蕾几乎被压陷入了肉里。

“呜……哦……”

水灵缇痛得秀眉紧皱,但迷离的双眸除了痛苦之色,还有一种异样的神色,娇吟声也透着一股舒畅快美之意。

一顿粗暴揉捏之后,水灵缇那双雪乳已是青痕密布,虽不如雪妮那般红肿凄惨,但也有种触目惊心的变态美感。

看着圣女在龙辉手上受辱,雪妮心中焦急万分,若圣女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唯有一死谢罪,就在迟疑之际,脸上忽然一疼,被龙辉狠狠扇了一掌:“,发什么呆!还不快继续含。要是没在一个时辰内帮我弄出精来,你们圣女可就要童贞不保了!”

雪妮顿时一惊,思忖道:“是啊,要是不能让他泄出来,圣女就要被他破身了,到时候神子和教主都不可能放过我的。”

想到这里,雪妮尽显媚态,施展其精湛的口舌功夫,又吸又吹,连含带舔,将口中龙根浸洗得乌光油亮,但始终难撼精门。

“嗯……不,不要……”

雪妮正在专心伺候龙辉的时候,耳中忽然响起一阵羞中含媚的娇吟,美目不由朝上瞥去,却见水灵缇被龙辉握住一只圆滚滚的,而双腿紧紧夹住入侵的另一只手,勉力捍卫自身最后的防线。

只是不知龙辉如何动作,惹得这圣女不住地娇啼哀吟,胴体颤抖,数道晶莹的汁液顺着缓缓滴落。

忽见龙辉手掌强行一伸,那条窄小的亵裤顿时被撕烂,在拉扯之时雪妮感到有些有几滴水飘在脸上,但见龙辉手中握着破碎的亵裤,嘿嘿笑道:“圣女啊,水姑娘,想不到你人如其名,体内水分可真够多的,才没几下你的小裤裤就湿了那么多。”

水灵缇贝齿紧咬下唇,美目阖上,鼻息粗重,内心却是又羞又怒,她知道自己体质敏感多水,平日里只要沧子明稍挑逗,汁水就像决堤江河般,怎么也止不住。

“过分……”

水灵缇此刻已再无圣女姿态,犹如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无力地娇嗔抗议。

“让我给你洗把脸吧!”

龙辉将湿漉漉的亵裤对着水灵缇的俏脸抹去,水灵缇还未来得及叫骂,脸上便布满了香的春水。

“你还想羞辱我到什么地步!”

水灵缇美目含珠,嘶声叫骂道。

“哟,还敢嘴硬!”

龙辉冷笑一声,手掌毫无征兆地顺着水灵缇光滑的脊背抚向圆肥的翘臀,随即伸出两根手指,强行挤开紧凑的臀肉,一指探入湿润的水道,一指干结的旱道菊庭。

“住手!不要……”

水灵缇好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般,大叫一声,强烈地扭动身美白的,试图脱出龙辉的掌控。

谁料龙辉手底再添三分巧力,两根手指分别在两个腔道内扣动,两根手指正隔着一层薄皮相互摩擦着。

强烈的刺激感使得水灵缇不堪重负,殷桃小嘴不住张合,大口地喘着粗气,花房内的媚肉和菊道肠腔竟同时蠕动抽搐,夹得龙辉手指难动分毫,还有几丝痛楚,这一阵的抽搐和蠕动仅仅持续了一会,水灵缇便觉得一股意涌上,激射出一股花蜜,将龙辉的手掌打湿一片。

“混蛋,贼,畜生……”

水灵缇此刻活剐了龙辉的心都有了,但后她身子更加疲软,唯有不情愿地倚在龙辉怀中,但口中却不住谩骂道。

话还没说完,水灵缇就被龙辉揪着头发摁跪在地,发梢连带着头皮,水灵缇只觉得一阵剧痛,而坚硬的地面扎的膝盖一阵刺痛,忽见龙辉将从雪妮口中抽出,伸到自己面前,上边一片湿漉光滑,显然是雪妮口涎。

“水圣女,你手下的嘴巴都快含累了,就由你接替一下吧。”

龙辉笑着将抵到她唇前。

水灵缇看着眼前的巨龙,想起它曾经在雪妮那的进出不已,腹腔顿时一阵翻涌。

虽然水灵缇也曾多次替自己的情郎品箫,但雪妮因修炼采补媚术之故,几乎是人尽可夫,想起有无数根在她那进出,水灵缇心中既厌恶有恶心,倔强地扭过俏脸。

龙辉见她不肯就范,怎肯轻易放过她,单手锁住水灵缇的下巴,将她脑袋牢牢固定着,强行要将进入她口腔。

水灵缇紧咬牙齿,不让她得逞,怎料唇下承浆突然一麻,已被龙辉用手指按住。

承浆又名天池,乃足阳明任脉之会,主唇紧齿关,一被点中,双唇不由张了开来。

龙辉只觉得进入一个温暖湿滑的口腔,忍不住在里边抽动起来,水灵缇此刻只能无力地以舌头对抗,但柔软的三寸丁香又怎么可能推得动怒张的巨龙,充其量也只是为龙辉增添几分快感。

细滑的香舌看似在挣扎,但每次都不经意地抵在龟首,还有几次扫到,爽的龙辉不由得松开扣住承浆的手指。

道解开,牙关重获自由,水灵缇美目中猛然闪现一丝凶光,雪妮看得真切,已然知道她想做什么,不由暗叫不妙,但还来不及开口提醒,便看到水灵缇对着口中狠狠咬下。

“圣女不要!”

雪妮惊呼道,但无奈晚了一步。

水灵缇只觉得口中之物柔中带刚,自己这一咬反而激起一股反震力,似乎咬到一根铁棍上,差点没把牙齿崩掉。

龙辉怒目圆瞪,一巴掌将水灵缇打得翻到在地,骂道:“贱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耍花样!”

雪妮急忙爬过去抱住龙辉大腿,哀求道:“龙公子请息怒,圣女对此男女之事甚是陌生,尚且很好地伺候公子,请让奴家来吧。”

雪妮在为龙辉品箫之前也曾有咬断其的念头,可是当她将纳入口中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她感觉到口中之物充斥着灼热的气息,其阳气比起一般男人还要浓郁数倍,而且气息流转的浑然天成,显然是将功夫练到的表现,这虽不一定刀枪不入,但也不是她们此刻能够伤到的。

“贱人,本少爷已经修成不老童子决,真气亦可流到,就凭你也想伤我?妄想!”

龙辉一脚踩住水灵缇的俏脸恨声道。

雪妮一听顿时慌了,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破去阴关,心中一阵发毛:“不老童子决可锁住一身纯阳之气,只要他愿意就一天一夜也不会泄精。这趟惨了,圣女童贞难保了。”

龙辉将手按在水灵缇丹田处,将那道真气抽回,令她再次失去活动的力气,只能软塌塌地躺在地上。

随即提起军服的腰带,狠狠地抽打水灵缇,只听屋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响声,连打数十下,水灵缇那雪白的上已然布满了血红的鞭痕,可水灵缇从头到尾始终一声不吭,咬牙强撑,朱唇也被咬破,鲜血直流,美目喷射着怒火。

龙辉笑道:“水圣女,待会我会让你主动替我含棒的。”

说罢将水灵缇翻了个身,使其高高撅起。

不得不说,水灵缇的玉臀还是非常美的,两瓣肉臀就像熟透了的蜜桃,又大又圆,呈现出优美的弧线,而且非常的白,臀瓣只见赫然是一条狭长的幽谷,而雪白的臀肉上挂着几道血红的鞭痕,又多了几分残虐的病态美。

龙辉啧啧称奇,水灵缇的真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水嫩之极。

粉红细嫩,宛如婴儿一般,微耸耻丘上的细纹纤毫毕现,紧闭的稚嫩仿如凝脂,色泽鲜阔,似乎随时都会流出春露。

见到如此美景,龙辉也不急着炮制这仇人,伸出两根手指按住水灵缇的那两片,用力向两边扒开,顿时,如一条缝隙般的被拉扯开两指宽的距离。

“呜……”

水灵缇整个娇躯一下紧绷起来,喉咙里也发出了一声悲鸣,白晢的脖颈高高仰起,犹如一只受伤的天鹅。

里面还有两片小,在其上端矗立着一颗被褶皱包裹的小肉粒,腔道内的犹珍珠般的光滑润泽。

鲜红的水嫩柔腻,似乎还泛着轻霜淡雾。

再往里看去,果然在离约一寸处有一层半透明如网状的薄膜。

“鬼幽说的果然是真的,想不到你这娘们还是个稚儿。”

龙辉笑着从水灵缇发梢中抽出一根珠花发钗,又将钗尖慢慢刺进了孔。

“呜呜……”

水灵缇只觉血液倒流,直冲大脑,时间都仿佛凝固了,全身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点,一股深入骨髓的刺痛传遍全身。

女子的道柔嫩纤细,是比一根发丝也粗不了多少。

金钗的钗身却如一根筷子般粗细,当坚硬冰凉的金钗刮过极嫩的道所带来胀痛,让水灵缇恨不能立刻死去,然而这种胀痛绝非致命,甚至不流一丝血迹,痛感却能清楚地反馈到她的大脑,让她想昏迷都做不到,简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水灵缇悲鸣惨呼,嘶声怒骂,一行清泪却从她的眼角滑出。

龙辉依旧不为所动,一直将金钗插进道两三寸的距离才止住了手,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壶,朝水灵缇喉咙里灌水。

强烈而又粗暴的动作,呛得水灵缇不断咳嗽,但还是喝了不少水,灌完一壶后,龙辉还觉得不够,于是又提来一个水桶,用勺子一勺一勺往下灌,无论水灵缇如何哀嚎,灌了将近大半桶水,龙辉这才停手。

水灵缇此刻双目无神,雪白的胴体无力地瘫在水泊之中,平坦的已是微微隆起一道圆弧。

雪妮眼见水灵缇之惨状,脊背顿时生出一股寒意,如此的折磨手法,饶她出身魔教也是闻所未闻。

龙辉朝雪妮招手道:“,给我爬过来。”

雪妮闻言战战兢兢地四肢伏地,爬了过去,那雪白丰腴的娇躯犹如一条大白般,乞求主人的宽恕。

龙辉瞥了一眼雪妮胸口垂下的双乳,方才自己的杰作尚在,那如同吊钟般的雪奶上依旧是瘀痕满布,两颗乳珠红肿不堪。

看着昔日仇人如此惨状,龙辉心中不由一喜,朝雪妮那圆鼓鼓的拍了一下,笑道:“把撅高点,让本少爷再乐上一乐。”

雪妮哪敢不从,轻声道:“是,请公子享用奴家的。”

将上身尽数趴在冰冷的地面,而肥白的翘臀高高翘起,整个身体犹如一道陡峭的斜坡。

由于过于翘高玉臀的缘故,两瓣浑圆肥美的臀肉大大张开,露出深邃的股沟,霎时与清晰可见,两个妙洞正羞涩地展现在龙辉跟前。

龙辉在雪妮上摸了一把,掏了满手滑腻,笑道:“雪妮,刚才我用过你的水道,我现在倒想走一走旱路,不置可否?”

雪妮娇躯一阵,虽然自己的菊庭也曾迎客,但龙辉的本钱太过雄厚,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但却不敢不从,只得顺从地道:“雪妮任凭公子处置。”

龙辉甚是满意,分开两片肥嫩的臀瓣,用在花唇上沾了点春水,对准赤褐色的顶去。

龙辉只觉被一圈紧凑的箍住,夹得隐隐生疼,难进寸步,心中略感烦躁,大喝一声,腰肢向前一挺,只听扑哧一声,强行破开层层障碍,冲入雪妮的旱道之内。

“啊!好……好疼!”

雪妮只觉得仿佛有一根火热的烙铁,腔道火辣辣地疼痛,疼得她冷汗和眼泪直冒。

虽然承欢也非首次,但龙辉的巨龙实在太过庞大,根本不是她以前的面首所能比的,菊口被扩张到了极限,撑开成了一个,紧紧地套住住龙辉的。

这个似乎只是最后的抵抗手段,龙辉只消腰肢耸动,便可在美人的肛肠内出入自由,杀个七进七出。

“呜呜……疼死我了……龙公子……饶命啊……”

雪妮被迫忍受着的火热酸辣般的痛苦,虽然心中悲愤交迫,去不敢说出来,唯有不停地哭叫哀求。

仇人的哀嚎在龙辉耳中既像是呐喊助威,又像一副烈性春药,让他更加痛快,耸动的速度也是更快。

随着菊花逐渐被开垦,雪妮也有些适应的肿胀感,她亦是久经情场的老手,适应了这份痛楚后,身体便开始出现一丝快感,而且随着龙辉的耸动这份变态的快美之感亦是强烈,比起水路的亦是别有一番风味。

“公子,奴家……快受不了啦……唔唔唔……快裂开了……不行了……要到了……--啊!”

雪妮的哀嚎逐渐转为舒畅的呻吟。

“你是不是!!”

龙辉变便喝道,“妈的,被虐都虐出快感来,这是贱货!”

“是,奴家是……是……”

雪妮神志不清的应答道,“死奴家吧……”

“哦,你是,那你们圣女又是什么?”

“圣女……”

雪妮被龙辉得意识迷离,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她也是……是条更荡的……”

“雪妮你这贱货好大的狗胆!我一定要将你手脚砍断丢到血池去!”

水灵缇听后勃然大怒,开口训斥道。

这一声厉喝将雪妮由欲海中唤醒,惊出一身冷汗,娇躯不由嗖嗖发抖。

龙辉冷笑一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这还在摆架子,看我怎么修理你!”

于是一面雪妮的,一面推她向水灵缇那边爬去,让她把脸对着水灵缇的。

“雪妮,快帮你们圣女舔一下。”

龙辉笑道。

水灵缇怒道:“贱人,你敢!”

虽然雪妮此刻被龙辉弄得服服帖帖,但水灵缇位居圣女之位多年,余威犹存,这一喝之下,竟吓得雪妮不敢放肆。

龙辉可不管这个,耸动的频率更快,并且还将三根手指挤入雪妮湿滑的,双管齐下,强烈的感觉直冲脑门,雪妮差点就要疯了。

“雪妮,不用怕她,快点舔!”

在快感的侵吞下,雪妮的意识再次迷离,加上龙辉的怂恿,雪妮下意识地轻启朱唇,香舌前探,在水灵缇粉红的上舔了一下,激得水灵缇娇躯不住地发抖,本来已经干枯的春水洞再生出几分甘露。

雪妮只觉得圣女的春水甚是可口,不由得继续,只为引出更多春露甘泉,就像一个在沙漠中缺水许久的人,在觅得水源后疯狂地喝水般。

随着雪妮的舌头的撩动,水灵缇身体再次迷失在的海洋,春水绝提般蜂拥而出,整个屋子内都充斥着这位昊天圣女动情的味道。

“不好,下面啊!”

水灵缇顿觉不妙。

她原本就被灌了许多水,早就有了意,但道口却被金簪堵着,叫她憋得十分难受,也亏得她毅力坚强,才硬生生压住。

如今被雪妮勾起的快感,使得精神恍惚,再难控制那鼓胀的意。

“快,快住手!”

水灵缇俏脸憋得通红,几乎快要滴出血来,“不要在弄了……雪妮快住手……”

雪妮茫然未闻,一边承受龙辉的鞭挞,一边品尝渗出的甘露。

“不要……求求你快住手……雪妮……我求你了……不要舔了……”

水灵缇不再顾什么尊严了,哭着央求昔日的下属。

听着水灵缇的哀求哭泣,龙辉更是兴奋,抽得更加急速,雪妮在承受了几十下后,再难支撑,娇啼一声昏了过去。

雪妮虽然昏过去,但水灵缇的意如同绝提之水,根本就止不住,但道口偏偏被堵住,出也出不来,折磨得她眼泪鼻涕直流,不住地呻吟哭泣。

龙辉保持着雪妮的姿势,笑着问道:“水圣女,你服了吗?”

水灵缇颤声道:“不……不服!”

龙辉伸手捏住水灵缇那颗殷红如血,饱胀如珠的上,不住地研磨揉捏。

这般的强烈刺激,使得水灵缇意与泄意同时涌出,一者快美,一者胀痛,两种不同的感觉冲击着她的大脑,神识越发迷糊。

“服不服!”

龙辉继续问道。

“服……服了……”

水灵缇哀求地哭道,“求求你把金簪拔出去吧……呜呜……我憋不住了……”

“要我拔出金簪也行,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龙辉笑呵呵地从雪妮抽出,伸到水灵缇面前,“继续你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雪妮这段时间都在恒军营中,为了隐藏身份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虽然修炼媚功可以让身子保持清爽,但依旧带着不少污物,龙辉这根刚从雪妮出来的当然也染上不少污物,只见上边赫然有不少黄褐污物。

水灵缇不由一阵恶心,偏过头去不住干呕。

过了一阵子这才恢复过来,但依然不敢把脸转过来,只是不住地骂道:“人渣,你……你不得好死……”

龙辉也不逼她,只是悠闲地伸出手指在上不断滑动浅插,“混蛋……你去死,你死后一定下十八层地狱……”

水灵缇恨恨地说道,被刺激得更加难耐。

龙辉也不生气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时而轻时而重,引得水灵缇不断地渗着汁水。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想……撒……”

膀胱里翻腾的意让水灵缇痛苦不堪,连声音都颤抖了,但这种极度地羞耻混合着奇异的快感,让她更是疯狂不已。

“你想做什么?”

龙辉继续打击水灵缇高傲的尊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撒……撒……”

水灵缇坚强的尊严已经开始松动。

龙辉道:“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就如你所愿。第一件事便是你要说‘主人,请让撒吧,我是您的缇奴,一辈子都做您的’!”

“你……做……做梦!”

龙辉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也不坏你的处子之身,我现在就回军营。”

说罢便提起裤子势做离开之状。

“不……不要!”

水灵缇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哀求。

龙辉回过头笑着问道:“怎么改变主意了?那就快说,机会只有一次,你这次要是再不说,我可真要走了!”

水灵缇闭上眼睛不住地喘气,内心不断地交战,过了半响张开樱唇,断断续续地说道:“主……人,请让……让……撒吧,我是您的……缇……奴,一辈子……都做您的。”

说完这句水灵缇脸上尽是晶莹的泪水。

龙辉得意地笑道:“不错,做得好,第一件事做到了,那就做第二件事吧!”

说罢又将沾满黄褐色污物的伸到水灵缇面前。

“第二件事,不用我教你了吧!”

龙辉冷笑道,“快点含住,这次你要是再敢扭头或者拒绝,我立马就走,让一泡憋死你!”

此时此刻,水灵缇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先前被强灌下的水全部转成了聚集在她的膀胱里,而且更令她不能忍受的是,液积蓄在膀胱里,如同奔腾的洪水找不到泄口,强烈的胀痛让她痛不欲生。

水灵缇闭上双眼,强忍着恶心,张口将眼前的纳入,但她已经泪流满面,仿佛如一受尽委屈的弱女子,哪里再有半点昊天教圣女的威风模样。

龙辉见她已经屈服,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做了,那就好好伺候本少爷的兄弟,要是能让我满意,我就让你撒。”

水灵缇暗想道:“如今都做到这一步了,干脆就便宜这混蛋吧,否则他一不高兴不知道又得如何羞辱我了。”

想通此节,水灵缇干脆放下心结,把眼前之人当做自己的情郎,小嘴也用上昔日伺候沧子明的功夫,完全不顾上面还残留着雪妮秽物,把龙枪箍紧,螓首前后摇摆,登时吃得“唧唧”大作,一阵吸啜咂舔后,又将龙根吐出,伸出粉红的小舌缠绕在粗壮的上,将上面舔得油光发亮,干干净净,再无半点秽物。

“满……满意了吧……”

水灵缇忍着肚子内的翻涌,紧咬牙关道。

龙辉在她雪白高耸的奶脯上捏了一把道:“,你称呼谁呢?”

水灵缇打了个冷战,含泪道:“主人是否满意……缇奴……快忍不住了,求主人放过奴婢吧!”

龙辉哈哈笑道:“好,果然听话,那主人就好好赏赐你吧。”

说罢顺手拔下了插在道的金簪,水灵缇顿时感到一阵舒畅,只想着快些将内的洪水排除,可是由于憋了太久,道括约肌已然麻木,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拉不出半点,不由急得满脸通红,眼泪不断地在眼中打滚。

龙辉见状,顿觉有趣,于是把水灵缇抄起,两手架住她的双腿,做出一副给小孩子把的姿势,不时地吹着口哨道:“缇奴乖,让主人帮你一把。”

这方法还真的有效,水灵缇浑身打了个激灵,忍耐到极限的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只见那个粉红的道口微微一鼓,一道淡黄色的液激射而出,喷出是有三尺多高、四尺多远,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听到自己的液有力的喷落在地板上所发出的声音,再想到方才受尽的羞辱,还有自己现在所摆出的可耻姿势,水灵缇只觉得生不如死,高傲的自尊心一下子被击得粉碎,她绝望而又凄惨的哭泣着,泪水滚滚而落,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龙辉见她这副样子更是兴奋,眼珠不由地瞥向昏迷在地的雪妮,脑海又浮现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只见他抱着水灵缇转了个身对准了雪妮,让那道淡黄色的水珠直接喷在其脸上。

水灵缇痛恨方才雪妮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于是猛地一下用力,将液尽数喷到雪妮身上。

同一时间,耻辱和虐的刺激也让她自发地达到了一个异样的,里也激射出一股花蜜,赫然是胜景!两道喷泉般的露水在空中相会,相互撞击,散成点点水珠,龙辉不由看呆了……

第七回 强取红丸

发泄过后,水灵缇无力地娇喘,眼神一阵迷离。

龙辉将她抱在怀中,笑道:“缇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水灵缇嗯了一声,睁开迷离的美目,疑惑地看着龙辉。

龙辉笑道:“现在是亥时,我可是戌时来的,依照约定,你没能让我泄精,那就乖乖显出自己的红丸吧!”

水灵缇一听顿时慌了,不住地挣扎扭动,可是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动一下都困难,跟别说挣脱龙辉的怀抱了。

龙辉那会放过到嘴的美肉,将水灵缇压在地上,分开双腿,将灼热的龙枪对准了羞涩的花唇,只觉得抵住了一微微的下陷,隐隐透着湿润的热气之地,他知道已经找对了地方。

地板上冰冷而又坚硬的触觉更加增添芳心深处的恐惧,气空力尽的水灵缇无奈合眼流泪,等待着厄运的降临……龙辉猛地一用力,叩关而入,连番的水灵缇已是一片泥泞湿滑,竟毫无阻隔地顶住了那层薄膜。

也就在这一瞬间,水灵缇的蛤口忽然大张,一股滚热蜜泉春水从腔内激涌而出,悉数打在圆滑如鸡蛋般的龟首上,浇得那处愈发滑腻不堪。

龙辉不由小吃一惊,他知道这个缇奴体质敏感多水,但万万没料到这么一下也能叫她小泄一回。

水灵缇感觉到体内那根火热的烙铁在薄膜处止住了,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哭着哀求道:“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龙辉抓住一只饱满的,冷笑道:“你这又忘了该怎么称呼我了吗!”

说话间手指加力,捏得水灵缇一阵生疼。

“主人……请你饶了缇奴吧……只要不破缇奴身子……缇奴什么都愿意做,就是替主人也可以!”

水灵缇颤声哀求道。

龙辉嘿嘿一笑:“身为主子的,何时轮到你提要求!尊卑不分,该罚,就罚你的好好伺候我的吧!”

说罢,腰肢一挺,龙根狠狠向前顶去,怒龙刺破最后的薄膜,所向披靡的直入幽最深处。

破瓜独特的撕裂,痛得她乱摇臻首,全身的肌肉紧绷得像拉满的长弓,同时不住颤抖。

她想挣扎,但醉仙散的毒力让她毫无气力,那份动弹不得却又偏偏痛苦万分的样子,于凄艳中透着一股残酷的美!绝望,羞愧,无助……在那一瞬间充斥着水灵缇的脑海,伴随着那撕裂般的疼痛,艳红的鲜血顺着龙辉的流出。

犹如刀割,痛得水灵缇俏脸发白、娇躯微颤,但她仍是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哀吟惨哼,娇艳双唇殷红如血,原来红唇已经被咬破,鲜血不住地往外渗。

的疼痛难及心灵的悲痛万分之一,多年来的努力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水灵缇嗓子一阵干涩,想要大哭一场,却发觉眼泪已经干了。

看着水灵缇那绝望悲痛的神情,龙辉更是痛快,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贱人,你也有这么一天。沧子明,沧释天,今天我就要把你们培养多年的圣女给吃了,什么五彩霞光,通通见鬼去吧!”

昊天教的妖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圣女被破去身子,究竟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龙辉越想越兴奋,龙枪越发疯狂,处子初开的蓬门虽然紧凑,但却难阻龙辉分毫,那紧凑的腔道只会激起龙辉更大的兽欲。

心中虽是悲痛,但敏感多情的为了适应男人粗暴的索取,水灵缇的花房再度分泌液体。

龙辉只是抽了几下,便觉得的阻力大减,不由得手握水灵缇的两片臀瓣,用力力抬高,只见自己怒龙淹没在她那花唇上方的黑密丛林中,并与自己的一丛黑色杂草交汇在一起,麻麻痒痒的,甚觉畅快!“想不到你刚一破身就这般浪,才没几下就湿成这般,你算什么圣女,比妓院的还要荡!”

龙辉继续打击水灵缇的自尊,开口就是污言秽语,几近侮辱之词。

尽管心中悲愤万分,水灵缇的身体却开始反应,每当龙枪在自己的腔道内进出,便会令得一阵酥麻,那种羞耻的快感再度涌来。

每当龙根完全抽出时,刮得她花唇是又酥又麻,但花腔内却感无比空虚,正在她感觉焦渴难耐时,怒龙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入,直入腔底。

就这样一虚一实,一松一紧,使得水灵缇心中的怒火被欲火取代。

倏然,水灵缇只觉花房深处被巨棒狠狠地撞了一下,一股酸麻有尾椎直透全身,快美之感霎时流遍四肢百骸,不由得发出一声销魂地娇啼。

“啊---啊!”

龙辉只觉陷入一片湿润柔滑之地,软硬相合,心知此处便是这荡圣女的深宫,于是更加大鞭挞的力度,争取每一击都能刺中此地。

“不要……好酸啊……快停下来……不行了……呜呜!”

不断地深入,快感已然吞噬水灵缇的意志,更令她身子不再受醉仙散限制,上身猛地一下就弓了起来,将一双饱胀的直接送到龙辉面前,此等美味龙辉岂会放过,他一头扎进了间,只觉得自己埋身在奶甜乳香之中,使得龙辉不由自主地轮流啃咬两颗雪白的奶脯,嘴唇和舌头更是肆意含弄舔吸殷红的乳珠,只觉清香扑鼻,满嘴丰软滑腻,两颗似乎有种甘甜的滋味。

水灵缇乃内媚之躯,媚骨天生,对房事几乎没有抵抗之力,只要稍一挑逗身子便会反应,而且这些年来她与沧子明情投意合,多次亲近,那美妙的除了没有真正销魂之外,几乎什么花样都试过了,所以龙辉才能不费多大力气就能将她送入佳境,若是换了其她的女子,首经人事便遇上龙辉这等巨物,早就疼得晕过去了。

龙辉口中叼住,同时两只手狠捏着那两瓣结实的臀肉,不知疲倦地耸动着,三路大军并进,同时享受佳人丰腴雪嫩的。

水灵缇嫩腔内水液丰富,将两人之处浸得一片湿滑,而且随着肉杵的大力冲撞挤压,湿液已溅流到两人的股沟、臀侧,所以龙辉触手之已然是非常湿滑了,在不断托臀揉捏的动作中,他的一根中指不经意地滑进水灵缇的股沟,指尖戳进了她的肛菊。

的快感不断地积累,而胸乳又被龙辉侵犯,肛菊的刺激终于成为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水灵缇整个花腔一阵抽搐,不一会儿,几乎半边身子都处在酥麻之中,这使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啼,螓首向后仰到极致!“啊!”

随着她的一声尖叫,龙辉只觉包裹肉杵的急剧收缩,更是紧紧地缀住不断的吮吸,花腔深处涌出一股温柔的汁液,冲击着,与此同时,一缕带着几分腥臊之味的异香袅袅地散发开来。

“好纯正的处子元阴!”

龙辉暗赞一声,当即散去不老童子决,松开精门。

如今这个状态龙辉不需要再刻意固阳缩精,反倒是要泻出,以纯元融合处子元阴,才能形成阴阳循环。

散功之后,龙辉的受到的刺激后,尾椎一片电麻,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控制不住一张,白浆如泉涌而出,直泄得一塌糊涂。

阴阳二精交汇融合,龙辉只觉得一团气流正在丹田之内不断地凝聚,随即流入经脉之中,本已千疮百孔的经脉被这股气流不断地滋润,竟开始缓缓修复……

就在龙辉喜庆复功在望之际,这股气流顿时停止了,经脉只是修复了一半便停止了。

最有效的阴阳循环乃是处子阴元与童子阳元交汇所形成。

龙辉修成不老童子决,体内的纯正无比,就相当于拥有永远的童子之身,又有有床上高手的勇猛,反观处子阴元却不是常有,因为一个在被男子破瓜后,本身的纯元便受到男子阳气的冲击而遭到污染,阴元也就不纯净了,所以这股阴元只能保持极短时间的纯正。

水灵缇的阴元染上了龙辉的阳气便渐渐地失去了原本的纯正,而龙辉却能源源不断地生出童子阳元。

如此一来阳强辱阴,做不到阴阳平衡,所以这个阴阳循环根本不持久,只能维持一个很短的时间。

要不是水灵缇本身修为高深,元阴充沛,才能勉强形成比较有效的阴阳循环,要是换了个其他女子恐怕还没形成循环,元阴之气便被阳气尽数污染,消磨殆尽了。

所以龙辉想要修复经脉便要有一个长效的阴阳循环,如此一来要找到一个能够提供永久纯正阴元的女子,但女子被破身之后元阴便会被阳气污染,所以阴元根本不可能永久的纯正。

另一个办法就是跟多个处子,积少成多,但这需要很多的拥有有一定修为的处子。

两个条件都十分苛刻,几乎是难以完成的,但相对于第一个第二个条件还是比较现实的。

“可惜!”

龙辉暗自惋惜,本以为可以藉此经脉,谁料最终却功败垂成,但也并非徒劳无功,经脉在阴阳循环的气流滋养下已经大有改观,龙辉的功体也恢复到昔日的五成左右,此刻应付像月灵夫人、袁飞子之类的高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但对上妖后或者袁齐天还是难逃一败。

“呜!”

在的刺激下,水灵缇发出一声甜腻无比的娇啼,四肢不受控制地抱住龙辉,挂着血红鞭痕的如同一只八爪鱼般挂在龙辉身下。

那张殷桃小嘴不断地张合,努力的呼吸新鲜空气,要让因为而缺氧的大脑恢复过来、龙辉只觉得缠在自己身上的藕臂粉腿甚是有力,不由暗叫不妙。

这阴阳循环不但自己受益,女方也跟着受到滋补。

以为五彩霞光的特殊功体。

水灵缇破身之后,一身修为当场报废,性命也会在几天内终结,但因为阴阳循环,使得她因祸得福,功力不但没有报废,反而还有突破瓶颈的势头。

龙辉暗自盘算道:“可恶,竟然也便宜了这个妖女,醉仙散的药力快制不住她了,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她没恢复之前毙了她!”

想到这里,龙辉缓缓伸出右手,按在水灵缇背心之上,只消内劲一吐便能震短其心脉,叫水灵缇香息玉陨。

但就在手掌接触到水灵缇粉背之际,美人肌肤那柔嫩的触感传入手心,让龙辉的杀意倏然一缓,迟迟下不了手。

就在龙辉迟疑之际,耳边忽然响起美人的细声软语:“嗯……好酸……主人……缇奴……”

此刻水灵缇意识尚且模糊,随口便是一声主人,却使得龙辉心头再次一软,内心深处正不断交战:“不杀她的话,以后定会对我发起疯狂的报复……”

“抱紧我……灵缇好累啊……”

沉浸在的余韵,水灵缇的毫无思考,一切动作皆是出自本能。

只见她娇柔地将头埋在龙辉怀中,朱唇不断地发出犹若撒娇般的低吟,就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小猫,龙辉心中竟泛起几分怜惜之意,杀机顿时消散于无形:“罢了,何苦为难一个女人呢,要杀也是杀沧释天父子二人。”

龙辉轻柔地抚拍着水灵缇的粉背,心想道:“若不杀她,她迟早回到昊天教,那她还是沧子明那狗种的女人!不行,决不能便宜那个杂种!”

想到沧子明,龙辉内心深处不由泛起一股辛酸之感。

“沧子明用过她的小嘴,我却取了这贱人的红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贱人的菊花也采了!”

龙辉说做就做,将疲软地水灵缇翻了个身,使其带着几道血红鞭痕的肥白美臀高高翘起。

随即用手掰开两片紧凑的臀肉,只见一朵粉嫩的稚菊正在含苞待放,煞是诱人。

不同于雪妮那多次迎客的褐色菊花,水灵缇的朵菊花与她名字一般,水灵粉嫩,让人忍不住地怜惜宠爱,差点让龙辉不忍侵犯于她。

但复仇的快感和内心深处的醋意,龙辉顿时把心一横,再运童子阳气,整根龙枪再次坚硬如铁,灼热似火。

龙辉深吸一口气,将对准了含羞答答地稚嫩,心里冷笑一声:“沧子明,老子就玩遍你老婆全身每一个地方,气死你这狗种!”

“呜!”

昊天圣女再次发出嘶声裂肺的悲鸣。

水灵缇只觉得比破瓜之时还有痛苦的撕裂感由传来,清晰地感觉到一根火热的铁棍侵入体内,似乎要将自己的肚子贯穿。

“好痛,好痛……快拔出去……”

龙辉早就对她的哀求痛哭免疫了,依旧我行我素,再度强突,硬生生地撑开干旱而又紧凑的肠腔,狠狠地顶入菊花深处。

水灵缇就像被长枪贯穿一般,忽然身子向上一弓,两只丰腴的随着身子的晃动抖出阵阵乳浪,龙辉顺手便握住两颗饱满的,还不时地捏着那硬硬的、如葡萄一般的。

本能摆腰扭臀,想让龙辉的离开自己的那个地方,她忍不住用力扭摆着,但扭动中反使那巨物顶得更紧,插得更深,加剧了的剧痛。

水灵缇唯有哀求道:“主人……饶了缇奴吧……缇奴受不了啦……”

龙辉咬着她圆润的耳珠,轻声笑道:“既然我的好缇奴受不了,主人我也不勉强。”

于是便抽出了。

水灵缇只觉得的胀痛消散,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忽然又觉得菊花被火热的抵住,尚未来得及反应,再度大开。

龙辉肉杵轻佻,微绽的再度被撑开,塞得满满而不留一丝缝隙,直贯入底。

“啊……不要,主人饶命啊!”

水灵缇再次求饶。

龙辉哦了一声,又把拔出,但很快又塞进水灵缇的。

又惹得水灵缇哀求哭喊。

水灵缇一哀求,龙辉便拔出,等她哀求一停又再次侵入菊,周而复始,水灵缇不再哀求了,只能默默地以承欢,强热剧痛,任随龙辉享用。

随着多次的,水灵缇的后菊被开垦到了一定的程度,她渐渐适应了这种夹杂着羞耻的剧痛,在龙辉地多番开垦下,干燥的后路也渐渐生出几分甘美,硕美丰臀翘得愈高了,承受着巨杵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紧凑羞涩的稚菊被插松了,来来去去的中,也不再涨闷得令人发颤,这回酥麻麻中,倒真别有一番风味,水灵缇也从尖啼中,渐又成了浪哼哼的。

“哦啊……轻……轻点……要穿……穿破了!”

“主人,轻点……”

自从后,龙辉便不再使用不老童子决锁精固阳,只是单纯地享受的欢愉,抽了大约数十下,龙辉已然生出一股泄意,于是一手按在水灵缇白肉上,一手探至胸前抓住一颗晃动不已的雪嫩硕乳,两手同时发力,在这两处丰满的美肉上抚摸揉捏,留下淤青的指印。

倏然,龙辉腰间一麻,灼热的不受控制,再度喷发,尽数打在水灵缇肛肠深处。

水灵缇只觉得一股火热由涌入,布满鞭痕的丰腴娇躯顿时一阵抽搐,喉咙也不出低沉地呻吟娇喘:“好热啊……要……!”

话音未落,水灵缇花房一阵收缩,一股浓稠地春水由两瓣涌出,顺着圆润的流下,屋子里再度充满水灵缇那独特的春水浓香……过后,水灵缇已然身心憔悴,无力地趴在地上,雪白的正微微地发抖,而被龙辉皮带抽打而留下的鞭痕,更为这具娇躯增添了几分暴虐辱的病态美感。

“陈将军,你的败亡想必也有昊天教参与,龙某今晚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龙辉一边穿衣服,一边自言自语道。

穿好衣服后,龙辉转头对着水灵缇笑道:“缇奴,主人先回去了,你自便吧。”

话音未落,忽见水灵缇猛然跃起,翻手便是一掌五彩霞光。

“想不到我的好缇奴这么快就恢复功力了。”

龙辉反手一挥,将五彩霞光挡在身前。

“畜生,我一定要你死!”

水灵缇眼中杀机大盛,招式更是凛冽,只攻不守,大有与龙辉同归于尽的势头。

龙辉恢复了五成功体,已经可以使用五行真元,金木水火土,五行齐施,威力不凡,即使是面对水灵缇盛怒的杀招,依旧能够游刃有余,嘴上依旧调笑道:“我的好缇奴,你能这么快恢复功力,都是与我双修的缘故,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吗!”

回想起方才种种的羞辱,水灵缇更是怒不可遏,两眼几乎快要喷出火来:“畜生,你给住嘴!”

龙辉依旧笑嘻嘻地道:“你这,别忘了双修之时是我作为主导,我得到的好处远大于你。”

说罢嗖嗖连拍三掌,将水灵缇的五彩霞光尽数扑灭。

水灵缇气得再运元功,使出“大自在天女舞”姿态飘逸若仙,舞步婀娜多姿,再加上她如今一身赤裸,此舞一出,跳动,丰臀颤抖,阵阵雪白肉浪尽收龙辉眼底,不由大肆称赞。

“贼!”

水灵缇这才想起自己此刻身无片缕,不由又羞又恼。

大自在天女舞也属于一种魅惑之功,要求施展者心静如水,水灵缇此刻心神一乱,此招不攻自破。

龙辉见状又调笑道:“缇奴,怎么不跳了,再给主人跳一支艳舞啊!”

龙辉的声声句句就像一把尖刀般刮在水灵缇心窝之上,气得她脸颊不禁涌上一片血红之色。

倏然,水灵缇秀眉一皱,身法浑然一滞,脸上更是一片酡红,原来水灵缇处子初开,首度迎客,难堪重负,虽有销魂快感,但快感过后便是撕裂般地疼痛,水灵缇不顾伤痛强行动武,此刻的剧痛更是严重,差点没让她再昏死过去。

水灵缇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和不甘,连发三道五彩霞光,其中两道射向龙辉,而最后一道则是打向了趴在地上的雪妮。

“圣女……饶命!”

雪妮被龙辉连番鞭挞,又被破去媚功,此刻元气大伤,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不甘地看着死神的降临。

龙辉挡住其中两道五彩霞光后,已是来不及出手相救,只见雪妮被霞光打得支离破碎,死无全尸。

水灵缇杀了雪妮后,赤裸的娇躯一扭,朝着屋门外奔去。

龙辉立即动身追赶。

只见水灵缇冲到厨房里,一掌打碎了尚在昏迷中六子的天灵盖。

“这贱人要杀人灭口。”

龙辉本想在雪妮和六子身上问出更多的情报,谁料被水灵缇几下子便灭了口。

杀了六子后,水灵缇朝一个橱柜拍了一掌,一道密门迅速打开,水灵缇闪电般钻了进去,龙辉刚想追赶,密门已经关闭。

“可恶!”

龙辉盛怒之下,一掌拍向密门试图将其击碎,只听碰的一声,打得四周烟尘翻涌,密门只是残留着一个深深的掌印,并未粉碎,其石料十分坚韧,要知道龙辉这一掌就算是铁板也能拍碎。

龙辉急切之下,运起五行真元,对着密门连砸五拳,这才打碎这道门墙,不及多想,顺着密道追了下去。

这条密道横贯数间宅院,等龙辉从从密道出来后,发现自己竟处在一处荒废的寺庙中,水灵缇早已不知去向。

“算你命大。真不知道这个贱人光着逃走的情形会不会被人瞧见,要是这样的话可就热闹了!”

龙辉思忖道,“她出手可真是恨啊,竟然将自己的嫡系下属打成一具碎尸。”

雪妮亲眼看到水灵缇惨遭龙辉连番侮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水灵缇那容她活命,找准机会了断她的性命。

水灵缇又怕龙辉有可能救活雪妮,干脆用最强功力将碎尸万断,永绝后患。

怀中那包本意是对付白翎羽的醉仙散却拥在了昊天教圣女身上,使得自己不但享用了这位圣女敏感多汁的处子,还修复了功体,更除了口恶气,如此想来也不算亏本,龙辉心中甚是得意,面带笑容地走回军营。

“龙校尉,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白翎羽俊脸含煞地站在龙辉屋前,冷然而视。

白翎羽刚才本想去找龙辉麻烦的,谁知房间内竟然没人,于是便堵在门口等候。

如今看到龙辉回来,心中暗喜道:“本来只是想抓你去夜巡,谁知你竟敢在晚上擅自外出,看我这回怎么修理你!”

“晦气!居然又撞到这个巫婆。”

龙辉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无形龙辉暗叹一声,朝她行了一个军礼道:“白将军,属下方才发现军中有奸细,便一路追了出去。”

白翎羽暗笑道:“你要找借口也找个好的的借口啊,追奸细,亏你说得出来。”

“龙校尉,你此话可有证据。”

白翎羽问道,心里却是在想,等我揭穿你的谎话,看你如何圆谎,这回又可以扣你一个虚报军情的罪名。

龙辉道:“属下有证据,我追寻那名奸细到了一家面馆,本来想擒拿那名奸细的,那却被其主使所阻,最终逃脱,但我估计他们还有不少资料来不及带走,白将军若不快点,证据就要被毁灭了。”

于是龙辉又把面馆地地址说出。

白翎羽虽然看龙辉不顺眼,但在公事上却还不含糊,她见龙辉说得有模有样不似伪造,于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点起两百麒麟军,朝着面馆奔去。

两百麒麟军将面馆围了个水泄不通,进去后发现了一具老人的尸体和一具女人的碎尸,白翎羽修为甚高,一眼便瞧出两人是被霸道的掌力所杀,老人天灵盖被打碎,而女子则是被一股强悍的震成碎尸。

“好厉害的武功,一掌便能将人打得尸骨无存。”

白翎羽看着雪妮的碎尸囔囔自语道,“只是这女子为何未着片缕,似乎生前遭到凌辱。”

龙辉可不敢说出凌辱雪妮的人是自己,要不然生为女子的白翎羽可不会放过自己,而且还会惹来不少麻烦,索性避重就轻道:“我来到的时候,便发现了这女子的尸身,而下手的人便是昊天教圣女。”

白翎羽脸色一变,寒声道:“你确定你所言非虚!”

龙辉道:“错不了,昊天教与我有血海深仇,我化成灰也不会认错,那妖女一出手便是五光十色,显然是昊天教的圣女不传之秘--五彩霞光!”

这是在屋内搜查的士兵也找到了不少水灵缇遗留的物件,有铁壁关总体地图,粮仓的位置,井口的分布……看到这些白翎羽脸色愈发凝重,命人将此地层层封锁,带着这些证据并拉着龙辉直奔破军兵府,将情况直接报告陆乘烟。

听完两人的复述后,陆乘烟只是轻轻一笑,依旧一派从容,毫无半点惊讶,笑道:“区区一个奸细何足道哉。两军交战,细作潜伏那是常有的事情。我敢肯定,潜伏在我军内的奸细绝不止昊天教的这一个,最少也有二十多名。”

白翎羽道:“谋师,既然你早有准备,为何不将这些奸细揪出?”

陆乘烟笑道:“奸细便是传递情报之人,与其费力找寻这些隐藏在暗处的细作,倒不如反过来利用他们一把,在关键时刻用假消息迷惑这些奸细,再让他们把这些假情报传递给幕后之人,说不定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兵者,诡道也。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陆乘烟放任细作不管,在关键时刻在出手,藉着这些奸细反过来算计幕后之人,这一手可谓大胆之极,若能成功定叫对方万劫不复,但要是失败则是引火烧身。

陆乘烟笑道:“既然今天被龙将军逮着一个奸细,那我干脆就顺水推舟吧。”

龙辉眉头一皱,好奇地问道:“莫非谋师还有定计?”

陆乘烟笑道:“然也,明天我就下令,好好彻查一番军中的细作,抓上那么十多个。”

白翎羽奇道:“为何只抓十多个,谋师不是估计最少有二十个奸细吗?为何不一鼓作气,将这些宵小一并铲除?”

陆乘烟轻摇羽扇,微微一笑,目光看着龙辉道:“龙将军可知陆某为何要留下几个?”

龙辉早就猜到陆乘烟的这番做法的深意,但却打着小算盘:“果然好算计,你果然还在试探我。老子干脆装作不知,免得说出来引起白翎羽这蠢妞的嫉妒,徒增麻烦。”

有时候聪明人反而不长命,龙辉亦深知此点,若自己太过暴露锋芒,反倒会遭来一些麻烦,干脆装傻道:“某将不知,还请谋师明示。”

陆乘烟呵呵笑道:“龙将军可真是谦虚啊,既然你不想代劳,那只好由陆某说出来了。”

“明天我抓的这批细作都是小鱼小虾,留下几个重要的奸细。因为我如果都抓完,反倒会让对方派出新的细作,到时候如果想查出这些新的奸细的身份又得大费周章,倒不如留下这些已经掌握在手中的奸细。而且这样做还有另一层深意,那些没被抓的奸细,会这样认为‘恒军捉了这么多的细作,一定以为都清理了所有的内奸,警惕定会松懈’,他们以为我们放松了警惕,其实被麻痹的是这些奸细,到了最后时刻,我就利用这些内应反过来暗算那些幕后主使,叫他们自吞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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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更三章,而且都是我不太熟悉的调教戏、凌辱戏,想的我都快脑残了,得好好休息几天再写了。这几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拿着笔记本在床上码字,一直搞到晚上十二点,总算在元旦前写出来了,下面又要继续发展情节,铁壁关这条线准备收了,打仗真的很难写,下面的皇储争夺会更加让我头疼……白mm本来是想在铁壁关就让主角推掉的,但想了想情节要紧,把她留着吧,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办了她,只余有看官提议绿帽,我想了想可能会在加入那么一段吧,只余是谁,还要构思一下,不能让情节太过唐突,要合情合理。

最后祝大家元旦快乐,希望2012别是世界末日,我争取在明年年底前写完龙魂,(我虽不想太监,但这个蛋的现实很有可能把我阉掉)

第八回 炼神浮屠

铁壁关校场一片肃静,可见排得整整齐齐的队列,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中级军官以上,而且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凝重的神情。

今天便是陈方出殡之日,主持葬礼之人便是铁如山,只见这名老将朗声道:“兄弟们,陈方将军已经殉国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铁如山话音方落,下面的所有人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报仇!”

铁如山雪白的胡须一抖,虎目圆瞪,朗声喝道:“我们在此立誓,势要将来犯之敌尽数歼灭以报陈方将军之血仇!”

“报仇!报仇!……”

声声句句皆是大恒将士的怒吼与悲鸣,承载着坚定的决心和必胜的战意。

四名身着白衣白甲的士兵抬着一口棺材,踏着整齐一致的步伐朝前走去,在他们周围共有十八名披甲卫士护送,前方亦有有三名骑兵引路。

“踏,踏,踏……”

整个校场静得可闻针落,送葬队伍整齐的脚步犹如一曲壮士哀歌,为捐躯的英烈践行。

“敬礼!”

一声嘹亮的军号响起,只听见整齐的铠甲抖动声,所有军官同时向着棺椁行了一个严肃的军礼,一直目送着棺椁远离而去……葬礼结束后,龙辉虽不情愿,但还是得跟着自己的直属上司白翎羽走回去,心中不由疑惑万分:“陆乘烟今天要动手抓内奸,而且他只是客卿身份,并无军衔,不来参加葬礼也情有可原,只是为何铁壁关的之主虓勍督帅也不曾露面,难道在他眼中区区一个万兵长的葬礼根本就不值得他关注。”

想到这里,龙辉忽然醒悟,自从他进入铁壁关以来,就没见过这大恒的传奇军神,就连在破军兵府内主持军务的也是陆乘烟与铁如山,越想越不对劲,这里边似乎有着一丝不安的因素。

“发什么呆!”

白翎羽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再次打断龙辉的思索,龙辉也懒得搭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心中却是万分不爽:“只懂喊打喊杀的悍妇蠢女人,跟你说了也是白搭,倒不如省下口水。”

走出校场,外边的动作已然接近了尾声,陆乘烟藉着葬礼的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潜伏在军中的细作一一揪出,龙辉还看见好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内奸,不禁暗叹道:“仅仅就是那么一个早上的功夫,就把军中的细作都揪了出来,陆乘烟恐怕早就掌握了这些内奸的身份,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到最后利用他们暗算幕后之人,谁知昨晚被我误打误撞,揭破一个,如此一来反而打草惊蛇,使得这些内奸有了警觉。可是陆乘烟却能立即变计,做出一副搜捕内奸的样子,抓上那么十几个小虾米,留着大鱼麻痹幕后黑手,最终再反过来阴他一把,果然是好算计。这儒生的心机实在是太过可怕了,我需得对他留个心眼,免得以后被他卖了还得替他数钱。”

仅仅过了半天,搜捕内奸的风波就过去了,恒军依旧按照平时运作,有条不紊。

龙辉还是跟昨天一样,被白翎羽抓小辫子,不过这次并没有罚他做什么,只是训斥几句便过去了。

夕阳西下,天空乍现一抹彩霞。

呜--尖锐的军号响起,铁壁关军情告急,各大军营进入备战状态,龙辉与白翎羽同时接到命令,立即赶去铁壁关城墙。

龙辉还是首次登上铁壁关城墙,立即被铁壁关的雄壮给震慑。

这雄关的城楼,与其说是城楼,还不如说是一条巨大街道,一座蜿蜒的曲线城池。

高高城墙道路上,建筑了许许多多的烽火台,巨大堡垒,千百年来中原的将士在这座城墙上洒下了无数的热血,以捍卫着铁壁关后方的每一寸土地。

城墙之上,陆乘烟和铁如山已然到场。

只见铁如山名如其人,面对紧急军情,依旧是气度沉稳,显得尤为精明老练,而陆乘烟却是一身青袍,头戴纶巾,手持羽扇,尽显清雅儒风,悠然意境。

在此之外,尚有持法明王,周君辞,无幻三位高手,而同为三教之流的三大名锋却未见踪影。

陆乘烟呵呵一笑道:“白将军,当火烧粮草铁烈已经坐不住了,今天他们要动用所有的兵力,强行攻城,只求速战。”

残阳如血,地平面之上但见黄沙滚滚,铁烈已然全军出动,虽还隔着数里的距离,众人却能清晰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殷红入血的天空,黄沙翻涌的大地,浩荡无边的敌军,众人心头皆是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笼罩铁壁关上空,一场关乎中原大地盛衰的大战即将来临。

龙辉看着来势汹汹的铁烈,心中疑惑更深:“如今状况为何还不见虓勍督帅,在这种时刻身为主帅更应该挺身而出,这才能稳定军心,运筹帷幄,如果继续隐而不现,只怕整个铁壁关军心都会受到影响。”

倏然,天空响起数声清脆的鸟鸣,只见远方的飞来众多黑影,定睛一看竟是数百多只怪鸟,这些怪鸟大如牛犊,而且还长有四扇翅膀。

“傲鸟族?”

陆乘烟眉头微微一皱,淡然而笑道,“想不到妖族竟也把这些扁毛畜生投入战场了,想由空中攻陷铁壁关吗?”

陆乘烟身为三教弟子,对于妖族之事亦有一定的了解,故而一眼便看出天上怪鸟的来历,只见他羽扇轻挥道:在场之中,以铁如山军衔最高,只见他下令道“铁甲神雷准备,将炮口抬高,对准天上。”

一阵阵钢铁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放置在暗堡之内的铁甲神雷纷纷调转炮口,一致朝天。

“给我打,把这些扁毛畜生打下来!”

铁如山朗声下令道。

无数道火光冲天而起,交织出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龙辉看得清澈,铁甲神雷发射之物并非圆形炮弹,而是梭型的利物,更箭矢差不多,但体积更大一些,在火药的推动力下,这些带着火焰利刃冲天而上,射向空袭而来的傲鸟。

只见其中一枚火焰利刃插中其中一只傲鸟,只闻得一声悲鸣,傲鸟竟然被炸得粉碎,而且力还波及到了周围的三五只傲鸟,龙辉也不由得被如此凶器给震住了:“此等武器着实可怕,比起盘龙圣脉天机院所制造的轰天炮亦不逊多让。”

身为妖族之一的傲鸟也非软柿子,眼见铁甲神雷炮火凌厉,于是纷纷改变飞行轨迹,由高空俯冲而下,铁甲神雷过于笨重,难以及时调转炮口。

只见数道黑影掠过,城墙上的好些士兵顿时发出凄惨的叫声,就被抓到空中,随即傲鸟利爪一松,将士兵由空中摔下,现场一片血肉模糊。

有的傲鸟在俯冲的同时丢下许多赤红色的球状物,这些球状物刚一落地便产生剧烈的,不少恒军被炸得支离破碎。

“裂空子!”

陆乘烟瞧出此物来历,这裂空子乃以火山之内的炽火矿石磨成粉末,在加入硫磺、黑炭等易燃易爆之物,只要一受到撞击便会发生剧烈的,其威力比起一般的炮弹还要大。

忽见数十只傲鸟带着裂空子,朝着铁甲神雷飞去,铁如山不由脸色大变:“不好,快阻止它们,千万不能让铁甲神雷受损!”

铁甲神雷乃铁壁关防御的最重要武器之一,若然被毁形式便会大大不利于恒军防守。

龙辉见状,立即朝着东面的一架铁甲神雷跑去,奔跑之中血铸刀已然出鞘,他要赶在傲鸟丢下裂空子之前保住这艘铁甲神雷。

那只傲鸟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追赶,四张翅膀猛然一扇,一股狂风涌出,傲鸟的速度又增三分。

功体略为恢复,龙辉精神抖擞,急提内元,身化游龙之姿,竟抢先一步挡在铁甲神雷之前。

傲鸟尖啼一声,便将裂空子丢下,要将龙辉与铁甲神雷一同炸碎。

裂空子夹杂着灼热的气息从天而降,犹如飞火流星划过星空。

龙辉刀行剑路,血铸刀演练“剑灵”灵动飘逸的剑势化作层层剑网,以柔制刚,由侧面裹住裂空子,使其不能。

一击不住傲鸟振翅高飞,龙辉那会让它如意,大喝一声:“扁毛畜生,把东西还给你!”

手臂一挥,气劲带动裂空子飞向傲鸟,那只傲鸟猝不及防,躲闪不几下被裂空子击中,只闻轰隆一身,半个身子被扎碎,从空中跌下。

噗通--傲鸟落地,身上精气尽数消散,傲鸟妖形崩碎,现出人相,一个只剩下半个身子的男子,浑身皆是鲜血,已然丧命。

“噗噗--”几声闷响传来,龙辉扭头一看,只见白翎羽以银枪地面,然后神力一发,竟然掀起一大块的石板,然后再用枪杆一挥,便石板打向来犯的傲鸟。

巨大板约有一百多斤,再加上白翎羽的挥击,顿时犹若千钧之势,直接便将傲鸟撞下铁壁关之外。

傲鸟跌下后,裂空子亦因受到重击而引爆,顿时将那只傲鸟炸死。

龙辉看得直抽冷气,思忖道:“好个暴力的女人,出手可真是惊天动地。”

与白翎羽那近乎残暴的方式不同,周君辞等三教高手皆是用以柔制刚的手法,以气劲裹住裂空子不让其,再寻机击杀傲鸟。

虽然有众多好手护持,但还是有不少的铁甲神雷遭到毁灭,损失了大约三成的铁甲神雷,而傲鸟也死伤过半。

铁烈军中响起一长一短的尖锐号角,剩余的傲鸟纷纷飞走。

龙辉暗自松了口气,思忖道:“可能是因为铁烈大汗也是嫡属妖后座下苍狼族,所以也不敢让傲鸟族损伤过大,这次叫这些扁毛畜生退下,岂有此理若大鹏金雕在此,那轮到你们这些野鸡嚣张。”

经过傲鸟的攻击,铁壁关城墙上的守军损伤大约五百多人,后勤兵纷纷出动将伤者抬走。

铁如山面色凝重地道:“好厉害的妖物,这些蛮子究竟还有多少底牌!”

陆乘烟道:“铁将军,陆某相信铁烈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这个时候比的就是忍耐和毅力,我军要想胜利就得继续坚守下去。”

白翎羽道:“谋师,末将请战,愿率麒麟军出战,一挫敌军气焰。”

如今双方已经到了最终决战,讲究的是谁更勇,谁更狠。

在这个关头,哪一方能够取得先机,赢得士气便有很大的胜机,所以白翎羽才提出主动出战,要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打击对方的士气,提升己方斗志。

陆乘烟皱了皱眉,带着几丝询问的目光望向铁如山,毕竟铁如山是目前的最高统帅。

铁如山略为思索,点头道:“好,白宇听令,老夫命你率领本部三千麒麟军出城迎敌,务必力争全歼敌方先锋队。”

说罢又望向龙辉道:“龙辉听令,命你从五大步兵营各自挑选两百士兵,组成步兵方阵,配合白将军迎敌!”

两人接到命令后,转身下去召集人马。

走下城楼后,白翎羽冷冷说道:“待会你可别拖我后腿啊!”

龙辉哼了一声,回敬道:“长舌妇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

白翎羽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冷笑道:“只懂得逞一己之勇的莽夫,如何知道领兵之要诀。”

龙辉道:“不知所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白翎羽哦了一声道:“打赌?怎么个赌法?赌注又是什么?”

龙辉嘿嘿笑道:“谁取下敌方先锋官的首级,谁就算赢。”

白翎羽冷笑道:“好啊,提议不错,我接受。那赌注是什么?”

龙辉道:“我要是输掉了,就脱光衣服围着校场裸跑三圈,如何?”

白翎羽道:“不错,赌注够大,要是我输了呢?”

龙辉凑近她晶莹的小耳朵,轻声道:“我要是侥幸赢了,那就委屈白将军换上女装陪我喝上三杯!”

白翎羽只觉龙辉说话之时,有股热气不断地钻进耳朵里,弄得痒痒的,俏脸不由一红,转过头瞪着他道:“成交,你就等着裸跑吧。”

城门大开,三千麒麟军,一千步兵手尽数出城,严阵以待,静候铁烈妖兵。

白翎羽瞥了一眼侧面的陌刀手,不由暗自好笑道:“步兵方阵打攻坚战还行,若要冲击敌阵,追杀敌军,唯有骑兵才能做到,待会就先让你这小子的陌刀手打头阵,将敌军的阵型打乱了,我再带麒麟军冲击,那个先锋官的脑袋一定是我的,你这笨蛋就等着脱衣服吧。”

铁烈的先锋队出现在眼前,麒麟军众将士只觉得眼前金光闪闪,赫然是当日那只金甲骑兵,带头人恰好正是瓦术。

白翎羽思忖道:“好啊,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就拿你这蛮将的首级去羞辱姓龙那个小子,真是一举两得。”

一身金甲的瓦术显然也看见了对面那抹纯白,不由想起当日阵前挫败以及大军粮草被烧的耻辱,顿时火冒三丈,怒声道:“白宇小儿今天爷爷就让你饮恨当场!”

白翎羽冷笑回应道:“手下败将何足言勇,本将军便叫你有来无回!”

瓦术长枪一指,吆喝道:“儿郎们,现出真身,杀掉这伙废物,打进铁壁关!”

金甲骑军立即发出狼嚎一般的拐角,霎时妖气直冲云汉,纷纷现出妖狼形态。

白翎羽下令道:“步兵列队,绞杀这伙妖兵!骑兵做好出战准备!”

龙辉虽然军衔只是一个校尉,最多只能统领五百人,但由于铁如山破格提拔,让他率领千人出战,又加上他几次英勇的作战,也积累了一定的威望,故而这些士兵对龙辉亦是心悦诚服。

龙辉抽出血铸刀,大喝一声道:“众步军听令,步兵方阵伺候!”

火枪开火,弓弩齐射,金甲骑兵铠甲坚硬,火枪弓弩伤害并不明显,而且对方兵强马快,很快便冲到恒军阵前。

“钩枪,陌刀出战!”

远攻无效,唯有短兵相接,步兵营的两大近战王牌同时展露锋芒,异族金甲应声喋血。

忽闻一声惊天魔啸,只见瓦术起已经战死的下属的长矛,对着恒军步兵方阵抛射而来。

灌注了魔气真元的长矛,势若万钧,快如闪电,铁甲营所筑成的防线竟被一矛击溃,长矛不但绞碎了铁甲盾牌,而且长矛所带起的劲风连伤数十名恒军。

龙辉见状立即挺身而出,拿起一柄陌刀对着瓦术扫去。

瓦术大喝一声:“来得好!”

挺枪直刺而来,刀枪相撞,以两人为中心的方圆三丈之内端的是煞风四起,火光激射。

刚一交手,瓦术立即觉得浑身血气逆流,鲜血猛地夺口而出,不但如此就连战马也被龙辉的刀煞压得七孔流血而死。

只见龙辉冷笑一声,手上再添三分劲力,刀煞急吐,将那犹如巨熊一般的瓦术震得连退十余步。

“见鬼了!这才几天,这小子怎么变得如此凶猛?”

瓦术以长枪驻地,卸导刀煞劲力,才勉强止住退势。

主将受挫,军心焉能不动,铁烈的金甲骑兵被恒军步兵牢牢压制,白翎羽见状立即下令让麒麟军全数冲击。

只见这位巾帼英雄舞出璀璨银华素光,一杆银枪横扫八方,铁烈金甲骑军难近其方圆十步之内,敌军的鲜血在素白铠甲染上了点点艳红,犹如在雪夜中绽放的梅花。

麒麟军的介入,使得金甲军情势更为不利,白翎羽心知这金甲骑兵乃獠牙军之精锐所在,若能将其尽数歼灭,铁烈九大兵团之一的獠牙军会元气大伤,难再参战,所以她使出生平所学,为的就一鼓作气击溃这支铁烈精锐。

连杀数名铁烈后,白翎羽美目一亮,乍见在不远处,龙辉正压着瓦术打,心念一动:“真是天助我也,就趁着龙小子缠住他的时机,我一枪结果了他。”

那边战局之中,龙辉得水灵缇处子元阴之助,功力恢复五成,已是稳压瓦术一头,血铸刀峰如雷霆横扫,劈得瓦术的长枪节节败退。

倏然,龙辉眼角瞥见左面袭来一道白色身影,心知白翎羽已经杀了过来,为了赌约不败,龙辉悍然运起五行篇,戍土真元怒然爆发,方圆一丈之土受到牵引,尽陷地三分,令得瓦术身形瞬间失衡,随即乙木真元再运,四方草木受其催化,变作千万藤条将瓦术浑身缠住。

浑身受制,瓦术只见眼前血红刀光如闪电般劈来,顿觉死神逼近。

于此同时白翎羽娇叱,人马合一,枪锋夹杂着万钧之力,直刺瓦术心窝。

血铸从瓦术脖子划过,银枪值插魔将心窝。

刀枪夺命,一代魔将--陨!心碎,断头!龙辉暗骂道:“死娘们,敢老子捡便宜,这下算谁杀的!”

白翎羽秀眉微皱,似乎也正在为这个问题苦恼。

倏然,惊变突生,瓦术的无头尸体涌出无数黑色魔气,朝着龙辉与白翎羽席卷而来。

龙辉大叫不妙,急忙运气催动戍土真元,筑土为墙,阻隔魔气。

白翎羽双手旋转银枪,将魔气拒之门外。

其余的魔气似乎有生命般朝着四周的活人涌去,无论是恒兵还是铁烈,只要一粘上魔气立即骨肉行销。

最叫人震撼的是,那些被魔气侵蚀的士兵虽然或作骨骸,但还将手中的兵刃朝着龙辉与白翎羽投去。

瓦术虽死,但魔气带着对于龙辉、白翎羽的恨意,使得那些被魔气侵蚀的士兵,同时向两人攻击。

两人惊讶之下,刀枪齐出抵挡四周兵刃。

“岂有此理!”

龙辉怒喝一声,再提真元,五行相生相克,血铸刀化作层层刀浪,将四周的魔气尽纳其中,裹成一个气团。

白翎羽冷眼凝视,真元提升,澎湃内力透体而发,竟在身后凝聚成了一个麒麟形象,端的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见白翎羽银枪如风疾走,一扫四方邪气魔氛,在两人合力之下魔气尽数消散,那些尸骸亦化作尘埃。

白翎羽面色略带惨白,只见其右肩上插着一枚箭矢,穿透护肩直入皮肉,白色的护甲顿时一片艳红,想必是被那些魔化的尸骸所伤。

白翎羽也是硬气,反手折断半截箭矢,以点手法封住右肩血脉,大喝道:“全军突击,追杀敌军!”

见到此等情形,龙辉也不得不佩服此女之刚毅作风。

主将如此骁勇,麒麟军焉能颓废,众兵士战血沸腾,朝着溃败的金甲骑兵冲杀而去。

瓦术败亡,铁烈先锋骑兵军心大乱,被麒麟军打得溃不成军,死伤惨重。

忽然天际涌现出赤红火云,紧接着紫色闪电划过苍穹,地面开始剧烈震动,邪力笼罩方圆千里,无边无际。

只见一座巨塔拔地而起,直达云霄。

倏然,在巨塔顶端发出一道诡异强光,直照麒麟军。

强光所过之处,竟是寸草不生,活物湮灭!三千麒麟军在一瞬间之内--灰飞烟灭。

“这……这不可能!”

白翎羽娇躯不住发抖,眼中透射着惊恐的神色。

灭杀了三千麒麟军后,那道强光威势顿减,但余威犹存,朝着白翎羽照射过来。

白翎羽似乎还处在属下全灭的伤痛之中,面对死神逼近竟毫无放应。

龙辉眼明手快,一把揪住白翎羽朝后退去,并在后退之时用戍土真元不断地筑造土墙,只希望能够争取一线生机。

轰--强光照射之下,龙辉筑造的层层土墙尽数崩碎,朝着两人照射而来。

龙辉此刻真气几乎耗尽,实在难以抵御这道强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三道剑光由天而降,三柄传世名剑及时出现,替龙辉二人挡住了巨塔异光。

名剑阻邪芒,霎时红尘惊爆,沙土飞扬,只见三教名锋联袂出剑,同时对着巨塔发出三道凛冽剑气。

只听嗖嗖三声,剑气划过战场,劈在巨塔之上,但巨塔始终纹丝不动,三道剑气根本难以撼动其根基。

“退回铁壁关!”

听到白莲声音,龙辉这才回过神来,立即下令撤兵。

由于前方的麒麟军挡住妖光,龙辉带出来的一千步兵并没受到太大损伤,在龙辉的指挥和三教名锋的掩护下撤回铁壁关,而对面的巨塔并没有再发出第二道妖光。

但仅仅一道光芒便叫三千麒麟军全灭,这惊世骇俗的力量已经深深地印在每一个恒军脑海中。

铁壁关城墙之上,逃过一劫的龙辉和白翎羽正不断地喘着粗气。

龙辉自以为恢复了五成功力,即使不能纵横沙场,也能全身而退,但如今看来,这个想法是何等天真,这座巨塔完全可以在一瞬间抹杀自己的存在。

若非三千麒麟军挡住了那道邪芒妖光的大部分威力,要不是三教名锋及时出现,龙辉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谋师,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白翎羽稍稍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陆乘烟脸色沉重无比,眉头已经皱成一个川字,愁容深锁。

持法明王叹道:“想不到此等凶器竟然再现红尘,劫数啊,劫数!”

白翎羽眼见部下全灭,心情甚是糟糕,亦顾不上礼仪,怒声喝道“死和尚,别老打机锋,有话快说!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陆乘烟见白翎羽渐渐失态,立即训斥道:“白将军不得无礼!”

白翎羽的一双妙目已是血红一片,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还是贫尼来说吧!”

白莲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堪比清圣梵音,直透众人心头,让众人心神安定不少白莲将佛门的“普若清心咒”融入声音之中,起到宁神镇静,平复心魔的效果,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便将巨塔所带来的恐惧减轻了三分。

“据典籍记载,此塔名为炼神浮屠,乃是上古时期妖族所炼制的一件邪器,其根部深达地脉,可以吸纳地心真火为己用,而塔顶有一门巨炮,可将地心真火的威力发出。当年的正邪大战,妖族曾以此邪器一炮击毁了当时的佛门圣地西方极乐天,无数僧侣佛者惨遭屠戮。”

说起这段历史,白莲脸色亦是略为苍白,身为三教名锋之一的前辈高人,这一番话份量自然不小。

短短数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巨震。

西方极乐天,乃是太古时期佛门圣地,就连此等要地也挡不住炼神浮屠的凶威,铁壁关能幸免吗?只见炼神浮屠再度生出变化,整座巨塔忽然变得一片赤红,万丈火舌由地下冒出,直冲云霄。

苍穹火云化作无数妖物,源源不断地涌入浮屠之内,巨塔顶端再度绽放诡异妖光邪芒。

夺目耀眼的强光照得众人难以睁眼,整个铁壁关被映得一片苍白,一种犹如末日降临的颜色。

忽闻陆乘烟一声冷笑:“炼神浮屠即便能将诸神炼化,也要在铁壁关前俯首!”

只见智者羽扇一挥,朗声长啸:“起阵!”

陆乘烟一声令下,铁壁关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立即升起四道光柱,四道光柱直冲霄汉,天际云层受到光柱牵引乍现一片混沌。

四道光柱同时衍生出四道光墙,光墙衔接联系,将整个铁壁关团团护住。

也就在此时,炼神浮屠朝着铁壁关射来一道灼热的强光。

只闻一声巨响,光墙崩碎,而异光也随之消散,天地之间唯留滚滚热浪,让人感到体内的水分仿佛都被蒸发一般。

在铁壁关到炼神浮屠之间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达数丈的巨大裂痕,而且裂痕四周皆是一片焦黑,仿佛曾被烈火焚烧。

铁壁关的四道光柱已然消散,仿佛未曾出现过一般,任平凡忍不住问道:“陆小子,这是……四维镇邪界?”

论辈分任平凡是陆乘烟的师叔,他也不敢怠慢,恭敬地道:“回禀师叔,正是四维镇邪界。”

白莲奇道:“任兄,何为四维镇邪界?”

任平凡对于白莲的疑问表现出难得耐心:“这四维镇邪界乃学海儒门最强的防御阵法,将流光精矿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并已在地下挖通四条隧道,将思维联系贯通,以独特的机关催动,令流光精矿的能量得以释放,筑成无坚不摧的防线。”

流光精矿产自神州东南沿海的流光矿山,内含奇异能量,平常状态下极为松软,但发出光芒之时,可变得坚不可摧。

这四维镇邪界便是以特殊的机关手法和阵法咒术令流光精矿内含的能量一次性爆发,形成坚固的防御。

昆仑子道:“既然有如此奇阵,那为何及早发动阵法,如此一来,铁壁关不就是真真的坚不可摧了吗?”

任平凡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这个阵法是大白菜吗?说发动就发动,每一次起阵都会耗损大量的流光精矿,想再次发动阵法就得再次补充流光精矿。”

铁如山皱眉道:“原来这便是督帅命老夫放弃朔风城的原因,要不是及早撤离,只怕朔风城的十多万大军早就连尸骨都不剩。只是要补充流光精矿需要多久时间?”

陆乘烟道:“每个方面大概需要三千斤的矿石,要再次补充的话最少也得半个时辰。”

“要是铁烈再次发动炼神浮屠,那么我们岂不是要坐以待毙?”

龙辉忧心忡忡地问道。

陆乘烟道:“这个倒不用担心,据我掌握的情报所推断,这炼神浮屠也并不是能够随意发动的,每次使用都得储备足够的地心真火。若非如此,铁烈可以凭着炼神浮屠一路的扫荡下来,铁壁关早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铁如山道:“依照谋师所言,这炼神浮屠每次发动都会有一个时间间隔。”

陆乘烟道:“诚如铁将军所言,这个时间间隔就是胜负的契机!”

一直沉默不言的周君辞忽然指着前方敌军说道:“诸位,铁烈阵容似乎有所异动。”

众人顺势望去,只见铁烈众军不断地朝炼神浮屠围拢聚合,在其外围布下层层防线,一看便知此乃防守态势。

陆乘烟拍手笑道:“本来我只是猜想,如今见到铁烈这般动作,便更加肯定了!炼神浮屠想要再次发动,必定需要相当的时间。”

铁如山也点头道:“铁烈这个阵势层层叠加,每一个士兵之间的联系十分紧凑,这等厚实阵势利守不利攻,铁烈是下定决心要在炼神浮屠再次发动前拖住我军。”

白翎羽道:“既然如此,请铁将军下令,末将愿再次冲击铁烈阵营,力争在炼神浮屠再度发动之前攻下敌军!”

铁如山并没有答应,而是询问陆乘烟道:“谋师,依你估计这炼神浮屠再次发动尚需多久?”

陆乘烟道:“确切的时间真不好说,但我估计可能在明日黎明之前,炼神浮屠不会再度使用。”

铁如山又道:“那么铁壁关储备的流光精矿还有多少?”

陆乘烟道:“大概还有四万多斤,最多只能发动三次四维镇邪界。”

铁如山思索了一阵后,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按兵不动,据守不出。”

铁如山这道军令看似昏庸,但实则稳妥谨慎。

在不明炼神浮屠的发动时间,鲁莽地出兵强攻对手,难以有效地安排战术,反而平白损耗兵力,倒不如让对手先发招,摸清炼神浮屠的虚实,以便更加合理排兵布阵。

但这个做法也有一定的缺陷,如果铁烈在炼神浮屠储备足够的地心真火后继续隐忍,不发动炼神浮屠,便会影响恒军的判断。

陆乘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暗中向铁如山使了个眼色,铁如山心领神会,说道:“所有万兵长立即到破军兵府开会,拟定下一步的战术。”

从城墙下来后,龙辉心中的疑惑始终不减,如今铁壁关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为何杨烨还不现身?“哎,多想无益,下一次作战随时都会开始,还是抓紧时间调息吧!”

龙辉驱逐脑中杂念,正想回去休整,忽然想到白翎羽肩上中了一箭,心中难免有几分担忧:“这男人婆虽然讨厌,但毕竟也是铁壁关的重要战力,我还是去询问一下她的伤势吧。”

走到白翎羽房门之前,见到一名军医正从里面出来,龙辉急忙向他询问:“这位大夫,不知白将军伤势如何?”

军医拱手道:“白将军并无内伤,只是右肩中箭之处有些麻烦,本来我想为白将军敷上金疮药的,但白将军让我把药留下,说要自己处理。哎,这也是我首次见到白将军受伤。”

龙辉奇道:“照大夫说来,白将军这些年来一点上都没受过吗?”

军医道:“确实如此,白将军十四岁便从军,常年与铁烈作战,短短三年时间所经历的大小战役不下百次,但却是毫发无伤,着实叫人惊叹。”

白翎羽幼年时候,福缘深厚,曾经服用过一种上古异宝--麒麟血果。

白翎羽服用此物后,竟拥有麒麟神力,变得力大无穷,曾经用两条铁链捆住双手,并让二十名大汉分别在两侧拽拉铁链,而白翎羽却依旧能够用手写字,而且字迹清晰整洁,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正因如此这份天生神力,白翎羽方能在弱冠之年,勇冠三军,更被军神相中,收为入室弟子。

三年前铁烈由于体内的妖族血脉并未苏醒,而且三族高手也没进入铁烈军中,所以白翎羽才能所向披靡,如今魔妖煞三族相继入世,白翎羽的优势顿时荡然无存。

龙辉暗笑道:“你那白将军可是个西贝货,那敢让你个大男人为她敷药。”

寒暄了几句后,军医便回去了,龙辉忽然生出一个怪念头:“这男人婆现在想必正在敷药……那她一定解开衣甲,如果现在我闯进去,是不是会大饱眼福,还能出一口恶气。”

但转念一想,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若此刻节外生枝只怕会影响战局。

龙辉本想就此离开,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日比斗的情形,白翎羽胸口那一抹雪白的肤色,那若隐若现的酥胸,已经那健美的娇躯,还有那夹杂着汗味的独特芬芳……都在不住地冲击着龙辉的脑门,叫他的双腿难以挪动半步。

就在龙辉天人交战之际,忽闻房内响起一声低沉的呻吟,其中夹杂着丝丝痛楚。

龙辉心头一惊,本能地推门而入。

“白将军,你怎么了!”

龙辉焦急的询问只说了一半便哑口无言,眼前的景色使得他的话语都被堵在喉咙里。

白翎羽解开了上身的衣甲,裸露出圆润的藕臂和纤细的锁骨,以及那平坦而又充满弹性的,唯有胸口的风景被层层棉布包裹住,饶是如此还是能够依稀看见那峰峦的形状,正所谓雾里看花更让人遐想无边,这番若隐若现的光景更加龙辉难以侧目。

白翎羽此刻正坐在床沿边,轿靥之上布满细汗,但却是一脸惊讶和茫然,显然是被龙辉这个不速之客极为意外。

隔了半会,白翎羽似乎醒悟过来,俏脸刷地一下再度变红,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急忙抓起身边的衣物挡在胸前。

“你……怎么进来了!”

白翎羽沉声问道,她似乎不想让外人知晓此处情形,所以声音有意地压低,但即便如此言语中依旧透露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威严。

龙辉干咳了几声道:“我只是担心白将军的伤势,故而过来询问。”

说罢目光不由地瞥向了白翎羽的右肩,只见光滑圆润的肩膀上赫然插着半截箭矢,此处皮开肉绽,不住地渗着黑血。

龙辉惊讶地道:“那支箭矢上竟然还蕴含着瓦术的魔气,若不尽早拔出,只怕会损伤功体。”

白翎羽咬着朱唇道:“这个不用你费心,立刻给我滚出去!”

好心反被当做驴肝肺,龙辉暗自气恼,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装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我记得当初的约定是,取下敌军先锋官的首级者赢得赌约。”

白翎羽道:“没错,但瓦术是被我们同时杀死的,只能算是平手!”

龙辉笑道:“我们的赌约是取下首级!我记得瓦术的脑袋是被我割下来的,白将军你说呢!”

“你……你耍诈!”

白翎羽气得俏脸一片殷红,却找不出反驳龙辉的话。

龙辉嘿嘿一笑,一步一步地朝着白翎羽走去,白翎羽脸色大变,娇叱道:“姓龙的,你想干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龙辉已经走到两尺之内,白翎羽气恼之下,左拳怒然而发,带着麒麟神力的一拳直扑龙辉面门。

龙辉不慌不忙,使了一招以疾破猛,反手扣住了白翎羽脉门。

白翎羽惊怒之下,正想不顾右肩伤势,以右手反击,谁料龙辉竟然抢先一步,一个闪身跃至白翎羽身后,并使了一个擒拿手便将其,左手反扣在身后,与此同时用手锁住白翎羽右侧肩胛,封住其右手。

这样的一个反手擒拿,白翎羽便被龙辉锁住双手,上半身更被压在床上,以一个十分羞辱而又暧昧的姿势被制住。

“白将军,你受了伤,可不要乱动哦!”

龙辉在白翎羽耳边笑呵呵地说道。

被龙辉口中热气不断地吹入耳朵,白翎羽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心中焦急万分,想挣扎却觉得力气弱了五分,本应重逾万钧的麒麟神力竟然是不出来,心中再次泛起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远处看去白翎羽肌肤甚是雪白,但如今近看之下却发现并非如此。

白翎羽的肌肤并非像那些千金小姐豪门贵妇般白皙如雪,而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精巧的锁骨掩盖在紧绷有力的皮肉之下,胸前的双乳虽被棉布束胸包裹,但却能看出其巍峨之势,腰腹部平滑结实,似乎蕴含着无比强大的爆发力,犹如一只蛰伏的母豹子。

连番大战,白翎羽身上更是布满汗迹,在体热的蒸腾下处子独特的幽香不住地钻入龙辉鼻孔,其中还夹杂着丝丝汗味,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情不自禁之下,龙辉竟然朝着白翎羽修长的脖子吻去,只觉得入口之处细嫩光滑,而且还带着汗水的几分咸味,那种刺激令他暗生,巨龙再度昂首挺胸。

白翎羽此刻是上身趴在床上,腰肢以下则是高高撅起,本来就是极为羞人暧昧的姿势,如今又感觉到一根火热的铁棍顶在自己的腰臀间,不由芳心一颤,方寸大乱。

白翎羽的两片肉臀不像崔蝶那等成熟妇人般,肥嫩柔软,而是甚为坚挺结实,且弹性十足。

两瓣臀肉极为紧凑,虽然隔着数层衣布,龙辉的龙根依旧被夹得有些生疼,其紧凑程度几乎可以赶得上一般女子的蜜道,让龙辉大感销魂。

白翎羽只觉得股沟间多了一根火热的棒形之物,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意从升起,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

忽然“呀”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姣好的修长玉颈,浑身簌簌发抖,原来那根火热龙根不小心抵触到了白翎羽股沟深处,惹得她不堪重负地娇啼一声。

龙辉缓缓松开白翎羽的左手,将手掌把住她尖尖的下巴,将其臻首轻轻地扭过来,白翎羽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便仍有龙辉施为。

白翎羽脸颊上升起了两朵晕红桃花,昔日英气勃发的一双美目此刻正紧紧地闭着,红彤彤的两片嘴唇微微张合着,不住地喷出火热而又香甜的气息。

龙辉情不自禁地便朝着那张鲜红的小嘴吻去,四片嘴唇顿时交缠在了一块。

龙辉的舌头也在本能之下探入白翎羽的檀口,在其细嫩的口腔内徐徐撩动,起初白翎羽似乎有些抵触,但过了几个回合便放弃了抵抗,任由龙辉肆意动作。

只见身边佳人媚眼如丝,桃腮艳红,已然沉积在男女火热的亲吻之中,龙辉心念一动,思忖道:“是时候了!”

只见龙辉按在白翎羽右肩的手猛地抓出那只箭矢,随即嗖地一下拔了出来。

“呜!”

白翎羽疼得冷汗直冒,升起的情火被突如其来的痛楚扑灭,想放声大叫,却发现口唇被龙辉牢牢赌注,吃痛之下竟忍不住狠狠地在龙辉嘴唇上咬了一口,顿时是鲜血直流。

龙辉一手捂住滴血的嘴唇,另一只手握住沾满鲜血的箭簇,笑呵呵地道:“刚才我听到你的呻吟,便猜想你可能是因为过于疼痛不能拔出箭簇,所以故意分散你的注意力,趁机拔出箭矢。怎么样了,是不是没那么疼?”

白翎羽耳根都涨红了,眼中阴晴不定,低声道:“你……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替我拔箭?”

龙辉抹了抹嘴唇上的鲜血道:“当然了,难道我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吗?要是这样子,还不被你白大将军一枪刺死!”

白翎羽脸色顿时一阵煞白,抓起一个枕头便朝龙辉砸去,口中怒骂道:“人渣,滚出去!”

龙辉一个侧身避开了枕头,笑嘻嘻地跑出房外,留下一脸羞怒的白翎羽扬长而去。

“白将军,别忘我们的赌约,哈哈……”

白翎羽默默地拿起金疮药,往伤口上敷上药粉,口中囔囔自语地道:“龙辉,我跟你没完……”

第九回 万兵噤声

破晓时分,冲锋的号角再度吹响,这次发动进攻的竟是铁烈。

只见铁烈的防守阵势缓缓变动,六大军团依序出动,朝着铁壁关逼迫而来。

铁壁关内再度吹响紧急号角,众将领各司其职,只待上方军令的下达。

铁如山与陆乘烟再度登上城墙,统筹战局进展。

破晓的微光犹如一把利刃划破漆黑的夜空,亦再度谱奏一曲旷世战歌。

晨风吹拂,铁壁关两大巨头凛然冷视前方敌军,一者老当益壮,沉稳如山;一者智珠在握,气度优雅。

「铁烈竟然提前进攻了!」

铁如山抚须道,「本来老夫还以为他们会再度使用炼神浮屠,没想到竟然发起总攻击,六大兵团尽数出动,看来他们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啊。」

陆乘烟道:「獠牙军主将瓦术在昨天被龙辉、白宇联手斩杀,獠牙军已经不足畏惧,如今需要关注的只有其余五大军团还有隐藏在深处的三族高手。」

铁如山道:「昨日,谋师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四维镇邪界的弱点,莫非是假的?」

陆乘烟摇头道:「非也,陆某说的都是真话。」

铁如山略感意外地道:「谋师此举有何深意?」

陆乘烟道:「昨日在场的万兵长中有敌军的内奸,我是故意告诉他的。」

铁如山脸色一沉,虎目警惕地在周围环视了一圈,未发现异常才压低声音道:「谋师为何要暴露我军短处?」

陆乘烟道:「陆某这是引蛇出洞之计,我故意说出四维镇邪界的弱点,就是为了让内奸将此信息传递回去,以便试探铁烈下一步的动作。若果他们的部队隐而不发,就说明炼神浮屠虽然有使用间隔,但却无使用次数。只要等到储备足够的地心真火便可以不断地攻击铁壁关,只要连续攻击三次,我们就会因为没有足够的流光精矿而无法发动四维镇邪界,他们的部队只在发动炼神浮屠的那段间隔守住防线便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军唯有强行进攻一途了。但如今铁烈迫不及待地发动攻击,就证明了炼神浮屠不但有使用间隔,还有使用次数!我们的四维镇邪界要间隔半个时辰才能准备完毕,而且可以使用三次,而炼神浮屠使用的间隔绝对在半个时辰之上,而且使用次数也不足三次,所以铁烈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攻击。」

铁如山道:「果然是好计策,不需花费任何力气便能将敌军的虚实摸得一清二楚。如果敌军的情况是第一种呢?」

陆乘烟肃容道:「那我军只有不惜一切代价发动强攻了,要抢在流光精矿耗尽之前攻下炼神浮屠。不过即使如此,陆某心中亦自有另一番的定计,足以让我军攻下炼神浮屠。」

铁如山呵呵笑道:「陆谋师果真是神算鬼谋之才,老夫十分佩服。」

陆乘烟摇头道:「铁将军过奖了,这些计策其实都是督帅定下来的,陆某只是在一些细节方面推敲一下罢了。」

铁如山哦了一声,压低声音道:「督帅的定计,莫非督帅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而是……」

陆乘烟眼中闪过几分笑意,悄悄地点了点头。

铁烈此次不惜血本的强攻铁壁关,三十万大军连番上阵,各种攻城兵器齐发,有火炮,有飞弹……其威力与精确度丝毫不在恒军之下,这种程度的武器并非铁烈所能制造,想必也是魔妖煞三族的杰作。

恒军亦不甘示弱,铁甲神雷连番发射,回敬对手,铁壁关顿时被一片火海笼罩。

论威力和射程,铁甲神雷犹在铁烈的诸般武器之上,恒军很快便取得优势,杀得铁烈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优势愈发明显。

倏然,战局忽生惊变,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铁壁关奔来,守城士兵俨然发现目标,将手中弓弩、火枪对着那黑白双影招呼而去。

只见来犯二人,一者挥洒冰雪寒气,火弹箭矢尽数冰封;一者引发翠绿妖火,恒军将士血肉皆融。

这两人正是当日在天罗阵截杀龙辉、苦海的妖族两大高手。

发出寒气的白发女郎,正是明雪,只听她对黑衣虬须男子说道:「燹祸,你负责清扫左边的恒军,右边的由我负责。」

那名叫做燹祸蛋须长髯男子应了一声,双掌飞速拍出,将翠绿妖火笼罩于方圆六丈之内,只要沾到一点火星的恒兵,全身骨骼焦化裂解,唯留皮囊,死状凄惨。

明雪那边也不甘示弱,雪花冰霜遍布十地八方,在其攻击范围之内的恒军皆是变为冰雕雪俑。

「堂堂妖族长老竟然对普通士兵下手,真是自降身份!」

就在两人所向披靡之时,三道气劲破空而来,一阻了两人强势。

只见持法明王、周君辞、无幻等三人快速加入战局,三教高手斗双妖。

明雪对上周君辞,两人修为犹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轩轾。

白发妖姬凝神冷视,翻袖挥掌之间便是冰封千尺,誓取万物生机;长袍儒者雅中藏杀,举手抬足之际便是正气浩然,无惧妖氛邪杀。

而另一边,燹祸陷入佛道双强掠战之局,显然落于下风,被对手稳稳压制。

「死秃驴,臭道士,给我死!」

燹祸被持法明王与无幻联手夹攻,不禁怒由心生,狂怒之下,招式中更添三分怒焰烈火,翠绿妖火燃烧得更为猖狂,灼热气浪逼得佛道双强不由后退。

暂时逼退佛道二人,燹祸当机立断,脚步发劲,身形如蛇拨草入,并指如剑,身法如游龙,连连抢进,一口气奔涌不息,两条手臂就如两口长剑,或挑,或崩,或劈,或压,或点,或洗,或搅,或抽。

燹祸招招震荡,筋骨齐鸣,其中隐隐的传来风雷交加的声音,最要命的是每出一招皆有灼热妖火伴行,炙热的气人口干舌燥,血气几欲干竭。

连环快照,使得佛道二人无奈采取守势,起招运式间极为小心。

持法明王以佛光卍华镜据守门户,无幻施太极盘丝手卸导猛招。

豁然,无幻拧腰,反身半旋,以肩膀对着燹祸身体中线,一刹那间右臂内缩,手腕退到自己地心口,画了个圆,劲力一下积蓄到顶点,随即马步上下起伏,手臂也如猛龙出洞,似长枪直扎硬捅,直接荡开了燹祸的两臂剑势,直扎向对方胸口。

正是道宗至刚至大的真武神通拳,带着降妖大能的神拳一举扑灭四周妖火。

拳虽未及身,但磅礴的拳风却压得燹祸心脏一阵窒息,差点就要停止跳动。

于此同时,持法明王舌绽春雷,口吐佛门镇魔梵音,掌运金刚怒目之势,配合着无幻的攻势,对准燹祸背心便是一记大梵圣印。

佛道极招并流合击,誓要降妖伏魔。

危机光头,天外再添两道雄厚掌力,强行劈开战局,燹祸得以周全,立即抽身急退,与佛道二者拉开距离,以便重组阵势。

进入战局者竟是魔煞两大高手,阐提与魍岳。

魍岳嘿嘿道:「贼秃来接爷爷这招——罗刹鬼行!」

只见魍岳一掌拍出,带出森森鬼气阴力。

持法明王不敢小视对手绝式,双足驻地,沉腰扎马,手捻「不动明王印」,顿时佛光护体,身形稳如泰山磐石,万鬼莫侵,百邪难近。

上次闯阵,因地利之故略输一筹,此刻在度交手,无幻誓要一洗前耻,举手抬足间蕴含两仪刚柔之力,攻守得当。

为求突破防线,阐提战意旺盛,邪气暴涨,尽显魔道凌厉霸杀之威。

「燹祸,此地交予我二人,你快去破阵!」

阐提缠住无幻大声喝道。

「多谢两位相助,燹祸定不负重望!」

得魔煞二者相助,燹祸得以抽身,立即朝城内奔去,要一鼓作气破去「四维镇邪界」。

一路上虽有恒兵拼命相阻,但皆难敌燹祸炽热灼烈的妖火,被烧成焦炭。

「此路不通,施主停步!」

就在燹祸一路所向披靡之际,忽见金光乍现,迫使燹祸不得不驻足停步。

负剑女子赫然拦路,虽是粗衣麻布,但却难掩其清圣脱俗的气质,正是三教名锋之一的佛门剑者——白莲。

白莲淡雅说道:「燹祸长老,回头是岸,离开吧!」

燹祸哼了一声:「可惜吾之征途乃是不归之道,唯有以杀开路!」

话音未落,燹祸悍然出招,心知眼前佛门剑修能为不凡,犹胜持法明王,故而一出手便是倾尽全力,霎时妖火焚天,邪炎破地。

白莲妙目凝视,从容不迫,双手虽然背负身后,但剑气却已破空而出,佛门绝剑不发则已,一发镇邪妖。

剑气如虹,一剑劈开滔天邪炎。

邪炎熄,妖火灭。

就在此时,刚猛劲风毫无征兆地从虚空中袭来,定神看去竟是一支长鞭,长鞭身上布满无数邪纹,顶端尖锐而又带着弯钩,犹如蝎子尾巴,而握手之处则雕刻着一只蝎子。

白莲秀眉一皱,自知此物绝非凡品,赤手空拳难以抵挡,于是沉声低喝道:「般若忏——出鞘!」

佛门神剑感受主人召唤,自发离鞘而出,霎时佛耀沛然,映照八方。

白莲手握神兵,手腕翻转,使出佛门剑诀——「舍利剑法」,一剑劈上妖邪长鞭。

「此物名为焚业鞭,能见此利器,贼尼姑你也该瞑目了!」

燹祸手持长鞭,挥洒自如,每出一鞭都会带着那独特的翠绿妖火,远远看去就像是尾巴带火的巨蝎。

而白莲剑势时而沉稳时而轻灵,劈、削、刺、转……等剑路运用的炉火纯青,任由长鞭的攻势如何刁钻、阴毒,皆难越雷池半步。

久攻不下,燹祸把心一横,迅速提元,一下子便将功力催至巅峰双臂灌注内力,长鞭化柔为刚,变成一支长长的利刺,直刺白莲心口。

「贼尼姑,接我这招——毒火焚仙佛!」

只见妖族长老一声怒喝,绝式再添七分威势。

焚业鞭在燹祸的内力推动之下变得晶莹透亮,浑身散发着绿芒妖光,更带着层层热浪炎气,誓断佛界剑锋。

白莲凝目聚神,不敢怠慢,饱提内元,玉臂一挥,剑势再变,此招正是佛门名剑的传世绝学——六道剑轮!六道者,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因其业力较善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业力较惨恶故。

一切处于分段生死的众生,皆在此六道中轮回。

佛剑动六道,名锋掌轮回。

白莲挥剑,剑锋划出六道剑轮其中一路剑式——地狱罪愆!此招脱自六道之中的地狱道,地狱道是欲界六道中最苦的境界,因为在这里的众生,不但没有一丝的喜悦,还备受各种酷刑折磨,生前大奸大恶之徒死后便会沦入此地,永世受刑。

此路剑式所蕴含的便是宛如地狱般的恐怖,将这种恐惧直接打入内心,使人心生惧意,忏悔自身罪愆。

虽说佛家讲究广慈悲,渡杀业,但也有「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

的说法,意思便是佛者见到众生受苦受难,便忍无可忍,以杀止杀。

而六道剑轮的下三道,畜生、恶鬼、地狱便是充满业力惨恶的剑招,一经施展便是杀伐之剑,毫无情义可讲。

面对妖族长老的万般杀业,白莲那还会有什么慈悲之心,直接祭起地狱剑意。

只觉罪业深重的地狱境界笼罩四周,入目之处皆是无边火海,燹祸所发的妖火邪炎瞬间变得极度渺小,还不断被地狱业火吞噬消磨。

「岂有此理,区区地狱幻象便要将我折服,痴人说梦!」

燹祸大喝一声道,「吾之能为贯通天地,地狱焉能囚我!」

燹祸心神守一,以无比意识强行驱逐地狱剑意,怒提真元,运无上妖力击碎耳鼻罪愆。

妖族长老、佛门神剑正斗得旗鼓相当之时,忽闻一阵惊天巨响传来,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城墙已然倒塌一片,士兵们不是坠墙身亡,便是遭碎尸辗压,死伤惨重。

乱石之中,乍现一道傲然身躯,手提碗口粗细的漆黑铁棍,步态沉稳,虽然衣衫破旧,不修边幅,却有股睥睨天下的霸气,但在这股霸气之中又带着几分慵懒之态,显得格格不入。

正是妖族长老之首,练就元古大力的袁齐天。

袁齐天朝着四周环视了一眼,喃喃道:「这次就是去砸掉一些劳什子,应该不会太累吧。」

说罢抬脚便走,朝着铁壁关内城的西面走去。

站在城墙之上的陆乘烟脸色顿时一沉,因为这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只要有一个遭到破坏阵法便会崩溃,不能再度启动,如此一来,恒军难逃败局,喝道:「来人,快给我拦住这个乞丐,决不能让他再前进半步!」

在城内候命的恒军朝着袁齐天围杀而至,只见袁齐天面露不耐神色,骂道:「小喽啰给我滚开,大爷我砸掉那个劳什子阵法后还要回去喝酒呢,别浪费我的时间!」

说罢手中铁棍朝着周围来了一个横扫千军,一股难以言喻的浩大巨力油然而发,十丈方圆之内的恒军无一不被这股雄力打的骨肉尽碎。

袁齐天棍法再变,只见他将棍子高高举起,然后朝着地面狠狠砸去,霎时地动山摇,周围的房屋纷纷倒塌,地上也被他砸出一个宽达二十多丈、深达三五丈的大坑,看到如此惊世骇俗的神力,陆乘烟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城墙会忽然倒塌一大片,敢情是这个邋遢男子用铁棍砸出来的。

仅仅两棍打下,恒军便伤亡两三百人,要是他再多打几棍,这里哪还有活人?幸存的恒军无不被此妖凶威震慑,吓得双腿哆嗦,无一敢动。

袁齐天嘿嘿笑道:「只要你们给我老实呆着,我就不会伤害你们!」

说罢扛起铁棍,大大咧咧地踏着满地的尸骸前进。

他所过之处,恒军皆不由自主地让路,任其大摇大摆地走入城内。

铁如山气得白胡子发抖,恨不得亲自上阵,即便拼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也要阻止袁齐天,但此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此人扬长而去。

就在此刻,两道盖世剑芒忽然射出,袁齐天眉头一扬,气鼓鼓地道:「晦气,想不到佛门的那个女流氓臭尼姑被老二缠住,想不到还有你们两个男流氓!」

说话间铁棍一挥,将剑芒击碎。

「臭乞丐,你说谁是流氓呢!」

任平凡手握儒门名刃——君子意,剑行正大光明之势,直劈袁齐天。

另一侧,昆仑子手持道宗玄锋——白虹刖,脚踏八阵,剑行两仪,剑快、身快、招更快,欲破袁齐天的不坏之躯。

只见袁齐天真气默运,身躯坚韧如铁,无视昆仑子白虹刖之锋锐,以肉身硬挡,却也是毫发无伤。

而双手挥棒,一棍扫开任平凡的剑气。

「岂有此理,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货!」

袁齐天骂骂咧咧地道,「两个打一个,这种混账事都做得出来,还敢说自己不是流氓!」

任平凡脸色一沉,冷笑道:「任某一生光明磊落,岂会以多欺少,是牛鼻子要多管闲事。」

昆仑子听后差点没跟他打起来,心中暗骂道:「书呆子真是够呆,现在铁壁关正值生死存亡之际,你还跟这臭乞丐讲什么光明磊落。」

「臭乞丐,任某跟你单打独斗!」

袁齐天冷笑道:「你这穷酸穿得也不见比我号多少!单打独斗,你是我的对手吗!」

一声轻蔑冷笑,铁棍如狂风扫落叶般朝着任平凡荡去,犹如万古妖神降临,力拔山河。

任平凡长啸一身,君子意锋芒再现,浩然剑气蕴含偏雅儒风,式破风云翻浪海,力摧天地撼神威。

这正是任平凡独门绝剑——墨尘七行,剑意以儒家书法为本,剑招路数势走书行墨舞,更含儒门典籍之精义。

在紫阳玄功的推动下可单使亦可连贯,乃至舞而有韵、生生不息。

首路剑诀,鲲锋吐纳。

剑意取自传说中的鲲鱼,儒家曾有一部名为《鱼龙篇》的典籍乃是记载这种万古神兽,相传鲲鱼每次吸水便会让海面下降,而每次吐水便是巨浪翻滚之时,其威势何等宏大。

这路剑诀一经施展,其剑意宛如鲲鱼吐纳,磅礴大气,更掀惊涛骇浪上古妖神谛鸿的绝学元古大力,随手一击都有万马奔腾之威势,袁齐天此刻以此神通挥舞铁棍,更是神鬼莫敌,天地动容。

面对如此强敌,任平凡手中君子意毫无畏惧,剑诀「鲲锋吐纳」迎而战之,一身无谓的胆,此刻更作惊涛怒浪,要翻顶天狂啸!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剑气激荡,棍法凌乱。

儒者身形不稳,接连后退;妖神面色微白,却始终稳若泰山,半步未退,首度交锋竟是任平凡力弱一筹。

昆仑子暗骂:「笨蛋,那乞丐的力气可谓天下无双,你这书呆子还跟人家拼力气,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袁齐天哈哈大笑道:「痛快,还从来没有人敢正面接我一棍,你这书呆子是第一个,来来,咱们再来!」

说罢一个跨步上前,抡起铁棍朝着任平凡打去。

任平凡刚才与他硬拼了一招,浑身气血几乎逆流,整条手臂都不住发抖,就连君子意也差点被打折,如今看到袁齐天一棍扫来,那还会跟他硬碰,使了个身法便躲了过去。

一旁的昆仑子见状,暗松一口气:「总算你这书呆子不傻,还知道躲闪。」

袁齐天未打中任平凡,脸上甚是不悦,骂道:「缩头乌龟,刚才还说要跟我单打独斗的,现在就没胆了!」

任平凡回身刺了一剑,冷笑道:「谁说的单打独斗就要像头蛮牛一样,比力气,斗狠?殊不知比起锋锐,攻其不备才是兵法首要。」

袁齐天骂道:「去你奶奶的,打就打掉什么书包!」

说罢,一根铁棍舞得滴水不漏,层层叠叠的棍影笼罩四面八方,将任平凡困在其中。

「不好!」

昆仑子心忧任平凡状况,一步抢在任平凡跟前,提元纳气,一剑裂九霄,沛然道气直冲战圈,运化两仪转消铁棍雄劲。

虽然化解袁齐天的劲力,但昆仑子也觉得双臂酸麻,不由暗吃一惊道:「这乞丐手中那条铁棍究竟有多重啊,我的剑锋刚碰到棍子就觉得沉重厚实……」

袁齐天见昆仑子加入,顿时恼怒道:「死牛鼻子,刚才明明说好单打独斗,你竟然出尔反尔,真不要脸!」

昆仑子啐道:「说跟你单挑的是书呆子,道爷我可没说什么!」

任平凡气道:「你少插手,我跟臭乞丐的决斗轮不到你多事,快闪开!」

昆仑子听得脑门青筋暴涨,喝道:「闭嘴,要不是我出手,你早被臭乞丐用棍子砸成肉泥了!」

任平凡哼道:「少自抬身价,刚才我正想破招,你就过来参一脚,若不是你坏我好事,我早就一剑削掉这乞丐的臭头了!」

昆仑子懒得跟他废话,说了一句:「废话少说,看看谁先劈下那颗乞丐臭头!」

说罢也不等任平凡意见,仗剑抢先进攻。

任平凡不甘落后,也随即挥剑逼杀袁齐天,两个斗嘴怄气的人,竟联袂合击妖族大长老。

「他奶奶的,不要脸的臭流氓!」

袁齐天大骂一声,抡起铁棍打了过去。

霎时一棍斗双剑,巨妖战儒道。

激战正酣,袁齐天忽然大喝一声,本源妖形赫然浮现,竟是一头黄金巨猿,露出本相的巨妖顿时精神抖擞,一杆铁棍耍的虎虎生风,磅礴大力逼得双锋一时难以近身。

倏然袁齐天招式再变,背后的巨猿竟想有了自主意识般,朝着昆仑子扑去,而袁齐天本人却一棍劈向任平凡。

「物外化身?」

儒道双锋心头巨震,自知此战再难保留,于是急催内元,立时极招上手!任平凡剑招回旋急转,再施「墨尘七行」,以剑为笔画写出一副「春蚕吐丝」的丹青图。

剑招一开,无尽剑气就如同万千蚕丝般层层围绕而上,不断地消磨困锁袁齐天的棍势。

此招与道门的太极盘丝手有着几分异曲同工之处,皆是以缠绕回旋的手法消磨对手的攻击,但春蚕吐丝却是以剑气形成蚕丝,不但可以消磨对手劲力,还能藉此反伤对手。

另一方面,面对袁齐天的巨猿分身,昆仑子剑划八阵,祭起「先天绝卦」中的离卦——离日丹火,先天绝卦对应八种卦象,故而蕴含八种不同属性的自然真元,威力无穷,而昆仑子将卦象融入剑法之中,更是增添威力。

这离日丹火便是离火之卦,此刻以施展,霎时八方火气滚滚涌来,凝于剑锋而不散,那柄白虹刖仿佛刚出炉的烘炉铁,灼热通红,只见昆仑子在挥洒间,火焰之威融入剑气之内,无数道火焰剑芒射向巨猿妖相。

儒者斗齐天,道者战巨猿,袁齐天以一敌二依旧不落下风,眨眼间双方已然激战了五十回合,却依旧难分胜负。

袁齐天不由有些急躁,元古大力疯狂催动,气流鼓荡,空间几乎都被粉碎。

眼见对手越发犀利,儒道双锋招式再变。

任平凡剑锋挥洒,使了一招「竹蕴十德」。

在天下读书人看来,竹子乃是大德之物,曾有儒门先贤写下了一篇《竹颂》,赞颂竹子的正直、奋进、虚怀、质朴、奉献、卓尔、善群、性坚、守、担当,共十种美德。

这一剑式不但暗含十种变化,亦有十层劲力,而且更将竹之十德融入剑意之内,让剑招更加玄妙。

昆仑子岂会让任平凡专美,剑式轮转,退离卦,起巽卦,一式「巽网骄风」,引来狂风助阵,疾行剑网力斗沉稳神力。

剑气融入巽风之中,犹如无形之风,幻化出千兵万刃,在巨猿身上削割劈砍。

以一敌二,袁齐天虽未落下风,但被儒道双锋连番缠斗,心中更是气恼,骂道:「岂有此理,老子再出一招,如果还打不死你们两个混蛋,老子就不打了!」即便单打独斗,袁齐天虽能稳胜两人之一,也得费上一轮手脚,更何况以一敌二,双方要分出胜负最少也得五百招之后。

听闻袁齐天挑衅,昆仑子并未动怒,只是冷静地思索道:「这乞丐生性慵懒,从不做麻烦事,只要小心应对,挡住他下一招,大有可能把他气走。」

袁齐天口吐狂言后,长啸一声,音波如雷,霎时神鬼震惊,方圆百里之内人人皆感到耳膜刺痛,修为弱小的士兵被直接震死。

只见四周气流正围绕袁齐天旋转起来,大地亦在不断颤抖,手中铁棍正不断吸纳流转的气息,只待雷霆一击。

昆仑子心知此招不凡,不敢怠慢,白虹刖斜向指天,一剑起双卦——坎卦、艮卦同时上手。

坎卦属水,正所谓天下至柔莫若水,元古大力至刚至大,雄后沉稳,这一水卦便是要以柔制刚,消磨对手雄力,而艮卦为山,山势亦是雄厚沉稳,此卦用意便是要以厚实之力巩固阵脚。

如此一来,昆仑子身形沉稳,剑式至柔,这般刚柔合一的策略,昆仑子有十足信心接下袁齐天的最后一招。

而另一边,任平凡却采取不同的做法,剑锋遥指袁齐天,剑气隐而不吐,显然是一副随时进攻的架势,昆仑子见状不由暗叫一声好。

任平凡虽常与昆仑子斗嘴,但却是深知对方习性,他看出昆仑子要采取守势,于是干脆身先士卒,准备以快疾剑路攻击袁齐天,虽不一定能给这个邋遢鬼造成损害,但起码可以消磨他的锐气,为昆仑子减轻压力。

袁齐天虽未出招,但看到这两个冤家死对头的架势,便已猜到了几分,不由骂道道:「岂有此理,你们两个死对头怎么这般默契。先是书呆子攻我几剑,就可以耗去我三分锐气,接着用个水卦化解我五分劲力,最后以山卦稳守防线,消磨掉最后两分力道,妈的,我这一招就算打出也是无功而返,而且就连他们一根寒毛也打不掉。真是岂有此理,两个打一个,你们居然还能这么无耻,用这种无赖的打法,真不愧是三教流氓!」

昆仑子不禁莞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打不打?」

袁齐天摇头道:「你们都两个打我一个了,不能用这么无耻的打法!你们要全力跟我对上一招,大家都不许防守,这才英雄好汉!」

此话一出,就连观战的铁如山和陆乘烟都差点笑出来,这邋遢大汗虽神武过人,却说出此等不着边际的话,确实叫人难以想象。

任平凡哼道:「这叫策略,两军交战,无所不用。」

袁齐天听后,抓起腰间的酒葫芦咕咕地连喝数口烈酒后,抹了抹嘴问道:「你们真要这么做?」

任平凡坚决地道:「废话,我们想怎么打是我们的事,你也大可不必遵守最后一招的约定,与我们继续大战,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守约君子。」

袁齐天把酒葫芦系在腰间,大大咧咧地道:「屁话,如果再打下去,最少也得五百多招才能分胜负,再打五百多招,还不累死我啊!老子不打了!」

说罢将铁棍抗在身后,转身便走。

这一举动,差点没把激战中的三族高手气得吐血,燹祸急忙出言制止道:「老大,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否则妖后娘娘怪罪下来,吾等都承受不起。」

袁齐天呸道:「她爱怪罪就怪罪,反正老子现在拍拍走人,她也找不到我,最多就拿你们出气,关我屁事啊!」

燹祸知道这个大长老我行我素,独来独往,从不管什么族规,只求自由自在,而且性子古怪,还身负惊世神通,根本无人能管也无人敢管。

燹祸此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要是惹怒了这个疯子,说不定他会冲过来给自己一拳,唯有干瞪眼的份。

就在众人被袁齐天气得哭笑不得之际,忽闻一道悦耳媚声降下:「袁师兄,可否听小妹一言!」

此言一出,袁齐天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双足驻地,步伐顿止。

言语轻柔温和,让人身心皆酥,骨骸尽软。

声消音止,众人闻到一道若有若无的幽香飘来,钻入鼻孔,醉人心扉,想用力呼吸,将这股香气尽数吸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在平静呼吸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这股醉人的香气。

而一察觉到这股香气,却又忍不住大力呼吸,如此一来便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就像有种美好的事物从眼前飘过,想伸手去抓时却又抓不住,当放下手的时候,那件美好的事物又从眼前飘过,这是一种让人心痒难耐的感觉。

出尘婀娜的身躯缓缓飘入铁壁关,无论是铁烈还是恒军都同时停止了呼吸,手中兵刃不由自主地纷纷落地,现场除了兵刃落地的声音,就只有紊乱不安的心跳声……

饶是见多识广,行将就木的铁如山此刻也是目瞪口呆,而陆乘烟更夸张,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似的,竟不由自主地吟诗道:「盈盈浅笑现梨涡,迷离秋波柔如水。兵燹烽烟止寒光,染血黄沙悄无声。」

第十回 浩世军威

白莲身为女子,虽被迷惑,但并未深陷,而且她修有佛门定心神通,猛地一咬舌尖,压住躁动的心血,立即清醒过来。

「妖后,收起你无聊的把戏!」

白莲舌绽春雷,发出佛门至极梵音。

梵音入耳,众人脑海轰隆一震,立时清醒。

这名不速之客竟是万妖至尊——妖后。

只见妖后轻启朱唇道:「白莲师太,多年未见你风采依旧,修为似乎更上一层楼。」

妖后这看似随意的言语,却带着无尽的魅惑使得正道群雄心神一阵激荡,众人不敢怠慢,赶紧运功镇压。

妖后媚态天成,并不需要刻意娇献媚,便可让迷惑众生,即便是不经意的动作和言语都夺人心魄,摄人神志,远非月灵夫人可比。

白莲默念清心定魂咒,稳住心神冷哼道:「贫尼微末能耐哪敢与妖后娘娘相比。」

妖后莞尔一笑,竟是百花吐芯,美不胜收,叫人难以侧目。

妖后轻笑一声并未搭理白莲,缓缓步下城墙,千百恒军竟不由自主地给她让道,而且每个人都是眼神呆滞,目光迷离。

似乎只要妖后一句话便能叫他们倒戈相向。

妖后踏着娉婷步态朝袁齐天走去,朱唇微张,轻声细语道:「袁师兄,小妹深知师兄喜欢无拘无束,世俗征战只是给师兄带来苦恼,但此次事关吾族心衰,小妹不得不厚颜请你出战,还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袁齐天雄躯微微一颤,缓缓回过头叹道:「师妹本来你跟我说只要毁掉铁壁关四维方位的一角便可,可是如今昆仑子和任平凡这两个死无赖紧紧缠住我,叫我难进半步。你也知道为兄好逸恶劳,本来以为是轻松之事竟变得如此繁琐,为兄还是早些离开吧,再打下去,我骨头都快累跨了。」

妖后道:「小妹也是刚接到三教名锋也参战的消息,于是便赶来助师兄一臂之力。此地便交予小妹,师兄快去毁掉四维镇邪界。」

妖后心中也是暗叫侥幸,袁齐天与她自幼便同门学艺,她心知这个师兄性子——好逸恶劳,虽然天赋过人,修成元古大力神通,却是慵懒成性,绝不做麻烦事,要是自己再不出现,只怕袁齐天早就一走了之。

袁齐天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提议不错,那这两个无赖就交给师妹你了!」说罢朝着四维方位奔去。

「臭乞丐,休走!」

昆仑子与任平凡惊怒之下,正想出剑,只觉眼前一花,妖后已然挡在二人跟前。

只闻妖后轻声淡笑道:「本宫不才,再次向二位讨教。」

「再次」一词顿时勾起儒道双锋内心的回忆:在二十年前,那个明月当空的夜晚,荒漠之上,那道美得不似凡人的身影,竟让三教名锋尽数蒙尘,若非剑圣赶来,只怕这三柄利剑已被折断。

二十年后再度聚首,儒道双锋收敛心神,屏气提元,手中宝刃隐隐泛着锐芒,似乎是憋足一口气准备一洗前耻。

任平凡首先抢攻,君子意动,儒风腾起,浩然划出战端妖后见状不由莞尔笑道:「君子如风,风行草偃,万民伏诛,能降人而不杀人。但仁兄此刻杀气大盛,实在有违君子之意。」

任平凡回应道:「君子意动,降而不杀,但妖后娘娘似乎不想是会被任某降服之人,既然如此唯有剑锋开杀,尽诛妖邪。」

一声娇笑,妖后玉指轻弹,急促刁钻的气劲猛然打中君子意,此气劲看似细小,却是威势骇人,任平凡只觉得气血翻涌,手中名器几欲脱手,暗叫一声:「妖女厉害!」

随即再施「墨尘七行」中的绝招——紫宸麟风。

相传麒麟是龙头马身的神兽,生有双翼,高八尺五寸,身批龙鳞,凌波踏水,如履平地。

而且麒麟本性温善,不覆生虫,不折生草,更有仁兽之称。

但麒麟又能断万物善恶,定世间公义,面对恶行毫不留情地严惩,乃是刚毅公正的象征,是儒门所供奉的圣兽。

霎时间只闻麒麟怒啸,势挟潮涌风云,剑如苍霞变色,惊野而出!独对麒麟神威,妖后依旧一派从容,拈指凝光,云袖翻飞,顿时涌出晶莹翠绿的妖火邪炎,誓吞麒麟剑气。

只闻轰隆一声,麒麟形象竟烟消云散,而任平凡则连退五步,面色酡红,顿时高下立判。

「你……你怎么也会燹祸的武功……」

任平凡不可思议地问道,妖后这一手明显就是燹祸的妖火邪功,但其威力却远在燹祸之上。

妖后微笑道:「本宫统率天下妖族,当然要懂得妖族各部的神通了,这门苍木淬火只是本宫所研习的神通之一。」

昆仑子仗剑而行,朗声笑道:「贫道方才正想与臭乞丐继续过招,领教元古大力之精妙,如今却被娘娘打断雅兴,真是不痛快。」

妖后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宫用这门神通向道长赔罪吧。」

昆仑子奇道:「莫非娘娘也会这门神通?这叫贫道意外。」

妖后轻笑道:「说来惭愧,吾族千百年来唯有袁师兄才能练成这门神通,本宫也只是习得一些皮毛罢了。」

妖后话音方落,便是莲步轻移。

其姿态十分优雅,即使是那些大家闺秀也没有她这般含蓄、淑女,但偏偏如此,妖后竟只踏这么这一小步便出现在昆仑子跟前,着实匪夷所思。

只见妖后伸出一根修长细嫩的手指,对着昆仑子点了过去,这般动作就像是在一个小媳妇在与别人争执时的动作,柔弱而又委屈。

这般种种的姿态,看似弱不禁风,但却让昆仑子感觉到一股磅礴无边的大气,万钧沉重的威压,这显然就是元古大力的气势。

昆仑子不敢,看准妖后招路,剑化八阵奇卦,运坎卦,起水象,正是坎月烟水。

水卦连绵不绝,巧施柔韧剑势围困消磨妖后劲力。

谁知普一接触,昆仑子内心巨震,妖后元古大力虽无袁齐天那般磅礴刚猛,但却刁钻诡异,变化多端,任由「坎月烟水」如何绵长巧妙的卸力挪移,元古大力就像跗骨之蛆般无孔不入。

如果由袁齐天施展元古大力的话,就是简单直接的一招打去,以力量破敌,任由水势如何汹涌,都要断水截流。

但妖后却不同,她的元古大力就像泥鳅般滑溜,只会顺着水势而行,所以无论昆仑子的水卦剑式如何巧妙挪移,妖后的劲力都会由缝隙中钻入,透过层层水浪后,这些分散的劲力便瞬间重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昆仑子。

昆仑子也非庸手,就在妖后的劲力突破「坎月烟水」后,他立即变招,运起艮卦,艮卦为山。

「艮脉灵山!」

昆仑子挥剑横于胸前,以厚实如山的剑势硬接妖后猛招。

接是接下了,但昆仑子内心却是极度震撼:「这妖女越来越厉害了,只是随手一击,便要我连用两大卦象抵挡,有她在此,我们根本不可能去阻止臭乞丐。即便我与书呆子放手一战,最多也只能力争不败,要胜她除非再加上白莲。」

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瞥向白莲,但她此刻也正被燹祸缠得难以分身。

「奉劝二位可不要分神!」

妖后巧笑嫣然地道,「否则会没命的!」

儒道双锋心知无法阻拦袁齐天,唯有暗叹一声无奈后,打起精神来对付妖后。

只见正邪各逞威能,斗得日月无光,山河失色。

袁齐天急速奔走,欲毁四维镇邪界,忽然两道身影窜出拦道,枪锋凛冽直刺心窝,刀刃锐利誓取敌首。

「又是你们!」

袁齐天眼皮也不抬,铁棍横扫便逼得两人无法近身。

白翎羽连退几步后,便稳住身形,娇咤一声,运足麒麟神力,身后顿时隐隐泛起一头麒麟形象,挺枪再攻。

袁齐天甚是不耐,掣起碗来粗细、丈二长短的铁棒,丢开架子,朝着白翎羽打了过去。

上回交手,白翎羽已知此妖力大无穷,那会跟他硬碰硬,使了个黏枪决,枪头贴着铁棍画圆,试图以此化解对手的万钧之力。

正所谓四两拨千斤,麒麟神力本来就是雄厚无比,如今藉此借力打力,远比一般的以柔制刚法门来得有效。

虽是以柔制刚,但白翎羽发现袁齐天的力道远比上回庞大,在消磨对手力量之时,亦觉得胸口憋闷,唯有豁尽全力才能勉强抵御。

袁齐天嘿嘿一笑道:「小娃娃有进步,爷爷我这一根铁棍乃是取天地奇铁,千锤百炼而成,重一万八千斤。你能接我一棍而不伤,确实不俗。念你这一身功夫练来不易,只要你就此后退,我便不杀你。」

白翎羽哼道:「身为军人,绝无临阵脱逃之理。」

袁齐天怒道:「那你就等着被老子砸成肉泥吧!」

说罢举起铁棍劈头劈脑地朝白翎羽打去。

「死乞丐,你当我不存在吗!」

龙辉一刀劈来,而袁齐天却是头也不回,任由血铸刀砍在自己身上。

元古大力应然而生,将龙辉震得手臂发麻,气血翻涌。

龙辉再退后之时,趁机将元古大力由双脚卸导入地,只见双足所过之处留下深达半尺的痕迹,等他制住退势,两只脚已经陷入地面。

再度交手,袁齐天已经察觉龙辉劲力有异,似乎比上回交手强了几分,不由暗自生疑:「莫非这个小子恢复功力了?要是他真恢复功力,岂不又是一个难缠的人物。岂有此理,再试几招,如果他真的恢复功力,老子立马走人!」

袁齐天铁棍再增三分劲力,试图一探龙辉虚实。

龙辉手起血铸刀,无惧元古大力迎敌而战。

气劲爆破,兵纵交兵。

一者乃真龙转世,虽神气不足,却威风凛凛。

一者乃蔑世巨猿,虽吊儿郎当,却力大无穷。

血铸刀为千锤打,天书引武龙在天。

钨铁棍是天地造,妖神雄力震山河。

两个相逢真对手,往来解数实无穷。

这个的刀势变,万千凶,刀起万兵疾如风;那个的棒劲雄,不放空,左遮右挡怎相容?两人连战十多回合,龙辉的功体依旧难以对抗元古大力,只觉的臂膊酸麻,自知不能迎敌,虚幌一刀,败阵而走。

袁齐天哈哈一笑:「臭小子原来只是虚张声势,再接我一棍!」

龙辉提元运气,五行再现,刀气牵引,戍土呼应,袁齐天脚下泥土竟化作刀锋,层层围杀,袁齐天唯有放弃追击龙辉,先应对脚下危机。

一招得手,龙辉抽身后退。

白翎羽顺势抢攻,银枪再试麒麟神锋,趁着袁齐天被「土刀」围困之际,一枪刺向袁齐天。

「岂有此理!」

被两个小辈连番阻挠,袁齐天怒不可遏,元古大力猛然爆发,不但震碎周围的土刀,还把白翎羽逼退三尺之外。

「先毙了你这小娃娃!」

袁齐天抡起铁棍砸去,要先打死这个碍事的小鬼。

白翎羽本能是下挥枪当格,但袁齐天盛怒一击岂容小视,那根一万多斤的铁棍犹如泰山压顶,白翎羽双臂顿时酸麻,胸口一阵憋闷,猛然突触一口鲜血。

袁齐天再度加力,白翎羽竟被打得半个身子陷入土中。

袁齐天道:「你这麒麟神力果真不俗,能够正面接我两棍而不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接下第三棍?」

说罢又是一棍横扫而来,气势万钧,白翎羽只觉得劲风压体,几乎难以呼吸。

就在危机关头,白翎羽身下泥土忽然再度崩塌,整个人顿时完全陷入地下,也因此避过袁齐天的攻击。

原来是龙辉及时运气戍土真元,控泥土,让白翎羽陷入地下,避过一劫。

龙辉将白翎羽从土中拉出来,只见她那身白色甲胄变成了泥黄色,蓬头垢面,简直就是一个泥人,见到此景,龙辉也不由得莞尔道:「好个精致的泥娃娃。」「笑什么笑!」

白翎羽俏脸不禁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色,急忙抹了抹脸上的泥土气恼道,「人都走了,还不快去追!」

袁齐天已经不再原处,显然是朝四维方位去了,两人急忙追赶。

西方之位,赫然可见一座大约丈余的巨鼎,鼎身隐隐散发着头侧晶莹的异彩,巨鼎底部连着九条管子,这九条管子直地,犹如老树盘根,牢不可破。

在巨鼎四周不少恒军士兵正在忙碌,他们用巨锤敲打石头,将敲碎的石块放在特殊的石磨内再度碾碎,磨成粉末,再倒入巨鼎之中。

这些石头散发着独特的异彩,便是流光精矿。

四维镇邪界需要将流光精矿敲碎,置入鼎内,再配合这九条管子将流光精矿的异能释放,形成四维镇邪界。

倏然大地巨震,众士兵顿时东倒西歪。

袁齐天拖着钨铁棍奔杀而至,只闻一声厉嚎:「虾兵蟹将,立即滚开!」

声波如雷,众士兵被震得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袁齐天三步并作两步走,就在这几步之内,便已将元古大力运至巅峰,那根一万八千斤的钨铁棍在妖力灌注之下发出强烈的乌光。

「四维镇邪界,今日灭矣!」

袁齐天长啸一声,钨铁棍带着元古大力朝着巨鼎劈去。

龙辉与白翎羽领着众军赶来,乍见袁齐天挥棒劈向巨鼎,想要阻挠已是不能,唯有心急如焚。

「想破四维镇邪界,难啊!」

忽闻冷笑,袁齐天顿觉有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传至背门,这是高手的袭击的气劲。

袁齐天即便修成不坏之身,却依旧不敢轻视,唯有放弃眼前巨鼎,回身挥棒。

铁棍回击,气劲爆破,两股雄壮之力借着兵刃交锋,引爆天雷地火,顿时八荒惊,沙土扬,鬼神叹。

就在袁齐天惊讶之际,周围气压下降,一股不世之雄力席卷全场。

随即,是一阵凝重的脚步,回响于四野之内。

脚步声响一声一声,随着来者的逼近,袁齐天竟感莫名压迫,使人难以喘息,如此情况前所未见,脑海中顿时浮出两个字「劲敌」!白翎羽面带喜色,脱口而出道:「督帅!」

一声督帅,使得观战的众军顿时沸腾,这些天来,一直销声匿迹之人终于出现了。

恒军将士顿时有了主心骨,精神振奋,纷纷高声大呼:「督帅,督帅……」此人便是虓勍督帅,军神杨烨。

龙辉目光不由一亮,只见此人面容俊朗,身形伟岸,步态刚毅,手持虎牙破军戟,带着万军之威,夹着杀伐之气而来,使人不禁心惧胆寒,真个是——身披玄甲步云履,虎牙战戟破万军。

虓眼睥睨天下雄,勍胆兵权震四夷。

杨烨沉声道:「妖族长老,杨烨拜候!」

简单的言语,直接的作风,带来的却是蓄势待发的战火,配合着千军的呐喊助威,更有一股不世之威严,雄壮军威。

袁齐天收敛心神,面容凝重,一扫昔日的玩世不恭,因为他知道遇上劲敌,随时都是血溅五步之局。

「过门是客,你先请吧!」

杨烨缓缓举起战戟,傲然冷视对手。

袁齐天也不客气,疾举钨铁棍,劈手便打。

杨烨虎目冷视,挥戟一格,钨铁棍去势立止。

袁齐天再催元古大力,但却依旧寸步难进,而杨烨亦是半步未退。

袁齐天暗吃一惊:「刚才我砸烂铁壁关城墙的一棍也没用这么大力气,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地接下来,而且半步不退!」

「这便是你的实力吗?令人失望!」

杨烨一声轻蔑冷笑,手臂一伸,战戟一举,真元赫然爆发。

袁齐天只觉得一股磅礴雄劲涌来,步伐一颤,竟然连退三步。

「厉害!」

龙辉不由叫好道,要知道袁齐天练就元古大力,力大无穷,从来就只有他把别人压着打,哪有人能让他后退。

如今却有人打破了这个规律,虓勍督帅果真不负军神之名。

对手下盘晃动,杨烨闪电抢攻,只见他凌空跃起,将战戟高举过头,居高临下地朝着袁齐天狠狠劈去。

这也是袁齐天惯用的进攻方法,如今看着杨烨使出,袁齐天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苦闷。

虎牙破军戟凌空划下,竟将方圆十丈之内的气流抽空,袁齐天只觉得自己陷入一片真空之内,不但呼吸困难,就连身子也轻飘飘的,仿佛自己的身子已经失去了重量。

面对军神的强势一击,袁齐天运足元古大力,挥棍防御。

此番交击,再掀今天巨响,顿时地陷丈余,龟裂百尺。

龙辉与白翎羽心系战局,跑近一观,竟是破军镇钨铁,袁齐天力弱半筹,被杨烨压得半膝跪地。

龙辉顿时深吸一口冷气,能在力量上将这头巨妖震退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如今竟还能将他压得跪倒,怎能不叫人震惊。

白翎羽即使深知杨烨能为,也被这一幕震住了。

「军神无敌!」

观战的士兵再度发出嘶声裂肺的狂嚎,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看着身后这些将士激动的面容,龙辉甚至怀疑,就算杨烨现在叫他们去死,恐怕这些士兵也会毫不犹豫地抹脖子。

杨烨冷笑道:「元古大力,不过尔尔!」

力不遂,膝着地,尊严损,巨妖怒。

却见袁齐天怒目绽奇芒,再闻巨猿狂啸,悍然回招,元古大力尽数爆发。

杨烨只觉对手力道一重接一重,源源不绝,堪比怒海狂涛,心觉不妙,正想再添五分压力之际,却被雄力掀开。

「虓勍督帅,你让袁某首次认真,你将后悔莫及。」

袁齐天震开杨烨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便让你一尝元古大力之威!」

杨烨冷笑道:「区区猢狲,有何能耐便使出来吧!」

袁齐天闻言,怒极反笑道:「既然如此,你就亲身见证吧,且吃我一棍!」

杨烨侧身避过钨铁棍,疾举破军戟,劈手相还。

「汝等二人,留神此战,且看本帅如何收拾这只猢狲!」

棍来戟往之际,杨烨朝龙辉、白翎羽说道。

「狂妄,老子就要你这军神在自己的地盘上——吞败饮恨!」

袁齐天心中大怒,棍法一招比一招狠,元古大力更是越发沉厚,每一棍都拥有能击溃铁壁关城墙的力量。

两大绝顶高手的巅峰对决,对武道之修行大有裨益,两人那会错过此等良机,一时之间也忘了此刻正是两军交战之时,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武决。

这个是万妖首座惊世才,那个是虓勍督帅军中神,两个乍相逢,战血皆沸腾。

从来未识浅和深,今日方知轻与重。

铁棒赛飞龙,战戟如舞凤。

左挡右攻,前迎后映。

虎牙战戟破千军,一来一往无缝隙。

钨铁重棍怒雄浑,惊世神力欲开天。

若还身慢命该休,但要差池为蹭蹬。

两大高手斗经三百余合,不知胜负。

袁齐天心中焦急,挥了一棒隔开杨烨,说道:「杨烨,吾等便以此招定胜负如何?」

杨烨奇道:「何谓胜负?」

袁齐天道:「一招机会,谁若退出十步之外便是输掉此战。我若败,就此罢手,你若败,便得让我毁掉此鼎。」

杨烨略微思索后,转头对白翎羽和龙辉说道:「尔等二人护住巨鼎,本帅便于此人一赌输赢。」

袁齐天撮指成刀,回身劈落,如刀气劲在其身后十步之处划下一道深痕,转头说道:「便以此为界,越界者败!」。

杨烨点头道:「如此甚好!」

亦是依样画葫芦,以掌刀在身后十步划下深痕。

龙辉与白翎羽心里明白,这最后一击所产生的冲击力绝不简单,若不采取措施巨鼎必定遭到波及,所以在两人立即护在巨鼎之前。

胜负之言,一招定局。

只见袁齐天祭出神通,磅礴妖力怒然而发,巨猿本相再度凝聚,但这次的巨猿比起同儒道双锋激斗时还要巨大。

只见这头巨猿妖相身高万丈,青脸獠牙,朱红头发,而袁齐天本人则融入巨猿之内,仿佛这头巨猿就是他变出来的,其实这只是以真气凝聚出来的形象,两只手举着钨铁棍,就像擎天巨柱一般,恶狠狠地望着杨烨的头就打。

袁齐天这种手法是将气劲逼出体外,凝聚出另一个自己,虽是虚幻的,但却具备一定的攻击力,也就是所谓的「物外化身」。

这个物外化身的强度视使用者的根基而定,要知道真气本来就是顺着经脉而行,一般的好手都能将真气逼出体内,以此作为武器,伤人与百步之外。

若果根基足够雄厚的话,便能使真气凝聚出各种形态,纵它们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使出各种招数,也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分身助阵。

龙辉暗忖道:「我若功体完全的话也能使出物外化身,但却没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凝聚出像他这般庞大的分身。」

「以气凝相,有何稀奇,本帅也会!」

杨烨一声冷笑,饱体内元,雄厚真气透体而发,竟也化作一个与巨猿身躯同等的巨人,只是这个巨人的衣着和相貌都与本人一样,而手中的破军戟却似泰山顶上之峰,猛然挥戟,抵住巨猿怒击。

在这一瞬间,无论是恒军还是铁烈,都看到两个巨人在铁壁关上空搏斗,如此旷世奇像,使得敌我双方都不由自主停止了厮杀,许多士兵都纷纷跪拜。

巅峰交会,大地那堪如此雄力,顿时山河失色,入眼处尽受灾殃,余劲波及千丈,势若万钧,龙辉与白翎羽同时鼓动真元,联手在巨鼎跟前筑起一道气墙,抵消这股雄力。

虽然在交锋之时,两人的劲力已经消解了七八分,但龙辉与白翎羽也是挡的十分吃力,内息不住翻涌,拼尽全力才力保不失。

巨力相撞,物外化身顿时消散,两大高手都分别被各自的劲力震退。

一步、两步、三步……退开的步伐将近十步,突然,只见杨烨战戟向后一挥,雄厚的气劲立即撞击在身后地面,藉此所产生的反震力消减退势,其身形果真微微一滞。

也就是这么一个微弱的停滞,已经足够杨烨做出下一步的反应——督帅足下猛然重击,尽卸万钧之力,只听轰隆一声,地面瞬间崩塌,而他的双足却刚好停在界线前半寸。

相反之下,袁齐天却有半只脚踏出界线之外。

震荡过后,徒留满地残夷。

所幸普通士兵们已经退出千丈之外,未遭波及。

一招赌约,十步胜负,已有定数。

虓勍督帅,军神杨烨——胜!只见杨烨冷眼旁视,傲然道:「胜负已分,阁下自便,恕本帅不送了!」

虽输半式,袁齐天未见丝毫沮丧,反倒是哈哈大笑:「好个虓勍督帅,好个万军之神,袁某佩服,下次再领教阁下高招了!」

说罢化作一道异光,飞速离去。

众军不约而同地高声呐喊道:「天地见证,督帅军威!」

「天地见证,督帅军威!」

「天地见证,督帅军威!」……欢呼呐喊,声浪如海。

万钧之重的浩世军威,就像一把尖刀般每个敌军心中,再次唤醒他们对军神的恐惧。

看到袁齐天撤走,再听闻恒军震天动地的呐喊,妖后心知大势已去,一掌扫开儒道双锋的合围后,冷哼一声撤军。

魔妖煞三族高手听到妖后命令,也无心再战,且战且退,迅速撤出铁壁关。

这些高手若一心撤退,根本就是很难拦截,陆乘烟干脆也不下令追击,任由他们撤离。

但对于那些来犯的铁烈妖兵,恒军将领可不会这么客气了,在铁如山的指示下,几个万兵长带着各自的士兵,冲出城门围剿敌军,杀得铁烈大军连连后撤。

铁壁关攻防战再度以恒军胜利落幕。

「哈哈,臭乞丐也有吃瘪的一天!」

铁壁关内部,三教的专属庭院,响起昆仑子爽朗的笑声。

他已经从龙辉口中得知杨烨与袁齐天一战的过程,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让这名老道士开怀大笑。

「笑什么笑,打跑臭乞丐的是杨督帅,你这牛鼻子得意什么。」

任平凡看不惯昆仑子这得意的嘴里,忍不住泼冷水道。

昆仑子瞪了他一样道:「看到臭乞丐吃瘪,我高兴,不行吗!」

任平凡哼道:「打不过别人,就只能幸灾乐祸,典型的小人心态。」

昆仑子不屑道:「你很能打吗?怎么没看到你打赢那个妖女!」

任平凡摇头道:「要不是任某要照顾某些拖油瓶,那妖女岂能全身而退。」

昆仑子顿时火了,呸了一声道:「不要脸的东西,要不是我替你挡住那妖女的‘六月飞霜’你早就变成冰雕了!」

「是谁不要脸,不知道是谁帮你这个牛鼻子化解‘元古大力’的?」……这两人的斗嘴堪比方才那场惊世决战,旁人根本就不能插嘴,唯有白莲才能制止他们,但就连白莲此刻却懒得理会,只是静静地闭目养神。

龙辉有些疑问,便借机请教白莲道:「师太,刚才晚辈听到任前辈说妖后会那个什么‘元古大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莲睁开妙目,和蔼笑道:「原来是这个事情啊,你也曾进入傀山内部,也应该知道妖族共分八大部族。」

龙辉点头道:「此事晚辈也是从傀山外围的壁画上了解到的,这八大妖族分别对应八种妖物,狼、狐、傲鸟、蝎子、独角巨人、狮子、猿猴、蛇。」

白莲点头道:「说得不错,但你也只说对了部分,其实妖族内部妖物万千,之所以有八大部族之称,是因为这八种妖物的种类最多。其实除了这八种妖物外,妖族还有其他的种族,比如说那个使用冰雪妖力的白发女子,她就不属于八大妖族之一,她的本体应该是一名雪妖。这种妖怪是凝聚冰雪的精华来修炼的,所以功体偏于冰寒。而妖族始祖谛鸿也不属于这八大妖族之列。」

龙辉回想起明雪的武功,确实是如此,果真不负雪妖之名,而且在追杀王栋等人的妖物中也有蜘蛛精这一类的妖怪。

于是又问道:「那么妖后的本命妖相又是什么?」

白莲摇头道:「这个贫尼确实不知。二十年前,贫尼曾与她交手,妖族的十大神通她是信手拈来,当时我是输得一塌糊涂。别说现出本命妖相,她就连真功夫都没使出来。」

手中虽有妖族秘史,但苦于不识妖族文字,龙辉根本就读不懂,如今有白莲这等前辈高人指教,龙辉哪能错过,于是虚心问道:「敢问师太,这妖族十大神通究竟是什么?」

白莲道:「妖族十大神通,分别是苍狼族的锻骨经,狐族的万变幻元术,狮族的狮王拳,独角巨人族的拔山掌,蛇族的补天诀,蝎族的苍木淬火,傲鸟族的云霄六相,猿族的八臂通猿手,除了这个之外还有雪妖专用的冰髓劲,还有就是袁齐天所修炼的元古大力。妖族之内功法万千,可能还有一些隐藏的武功法术,你可别以为妖族只有这十门神通。」

龙辉点头应了一声晚辈晓得,便思索道:「那个叫赤狮的狮子精用的是狮王拳,燹祸用的是苍木淬火,袁飞子用的应该是八臂通猿手,明雪用的就是冰髓劲,袁齐天的元古大力我也领教过了,而我本身又学了狐族的万变幻元术。至于苍狼族的锻骨经,我虽没见过,但那个血狼卫首领楼纳迦所用的苍狼碎骨拳应该是出自锻骨经,也算见到一些锻骨经的皮毛,十大神通我已经了解其七,不知余下的三门有何奥妙之处。」

龙辉道:「我曾领教过其中七门,无不是惊世骇俗的绝学,这妖后竟能同时修炼十门,她的修为究竟有多深。」

白莲苦笑道:「这个贫尼也不知道,而且这女子不但精通妖族神通,在剑术上亦是颇有成就。」

龙辉闻言更是好奇,于是又追问下去。

白莲叹了口气道:「当初贫尼败阵后,任兄和昆仑道长及时赶来,救了我一命。当时那妖女对我们说‘你们不是号称三教名锋吗,剑术定是不凡,那我便与你们三人以剑论武’。当日任兄气不过,便于妖女比剑,那妖女只是随手拾起一根枯枝,用了三十多招便击败了任兄。后来昆仑子道长上阵,也是被一根枯枝击败。连剑法都输了,我们三人是万念俱灰,心想连剑法都不如人家,这次真是输得彻底,就算被她杀了也不冤枉。」

龙辉道:「后来是楚前辈及时赶到,挡住了妖后的毒手?」

白莲点头道:「没错,这事你在冰海的时候也听说过了。虽然正邪不二,但那妖女确实是惊采绝艳之人。且不说其他,单是剑法一途,便让贫尼惊叹。她的剑术独具一格,其剑意亦是奇妙,除了天剑谷主于雅婷和剑圣楚无缺之外,我还没见过如此玄妙的剑术。当时我们都看得出,那个妖女似乎无心与剑圣交手,所以才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也同剑圣斗剑,即使如此,无缺兄也得花上一百招才击败她。如果她用真功夫的话,胜负估计还属未定之天。」

了解妖后的情况后,龙辉又询问了一些关于魔煞两族的事情。

魔是生活在一个名为魔界的地方,早在上古时期,魔道本来是提倡绝对的自由,不受拘束,反对世间一切规矩,无论是律法还是道德,只要是约束自我之物,皆一律除掉。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了约束,使得内心的无限扩张,所以修魔之人最终发展成为所欲为,草莽生灵之辈。

正因为如此,魔道修者被世俗所不容,所以被三教诸圣联手驱逐到化外之地,此处便是传说中的魔界。

正所谓万魂一鬼,万鬼一煞,就是说一万个冤魂才生出一个恶鬼,而一万个恶鬼才生出一个煞。

这个煞就是鬼邪至尊,拥有统帅驾驭阴冥鬼道之力。

曾经有一群修者是修炼阴力,以鬼入道。

因为他们认为,生灵死后变成鬼魂,就不再受到凡胎的限制,无需吃喝拉撒,没有生老病死,所以便一心钻研鬼道以求长生。

原本这些人也只是吸纳畜生的灵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的做法越发极端,竟强行勾取活人的魂魄予己用。

他们更是霸占了忘川河,在河中建立了煞域。

这忘川河本为死者进入轮回的必经之路,煞域霸占了此地,那些鬼魂要么就是被他们吞噬吸纳,永不超生,要么就是无家可归,四处游荡。

上古正邪大战之后,三教联手截断忘川河,封闭了煞域,并已大神通建了一条奈何桥,以此作为新的轮回之路,那些游魂野鬼才得以超生。

正在龙辉听得津津有味之时,忽闻屋外传来白翎羽的声音:「龙将军,督帅要见你!」

第十一回 胭脂烈马

进入破军兵府后,白翎羽压低声音道:「督帅在封将台等你,到时候你可千万别乱说话。」

龙辉道:「放心,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要到封将台,必须经过演武厅。

踏入演武厅时,龙辉忽然觉得白翎羽的步伐微微一乱,本该是英姿飒爽的步态竟多了几分扭捏和不自在。

「当初在此与白将军斗枪论武,甚是痛快。」

龙辉语带双关地说道,「龙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天白将军的风采。」

龙辉有意无意地提起当日之事,白翎羽不由娇躯微颤,一股红霞涌上双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道:「无聊。」

龙辉怎么也算是情场老手了,看到白翎羽并没有真正生气,暗叫一声游戏,于是继续说道:「真希望再跟白将军切磋一番。」

白翎羽贝齿轻咬红唇,低声道:「等打退铁烈后,我会如你所愿的。待会你千万不要在督帅面前乱讲话,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龙辉笑道:「白将军,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提醒我不要乱讲话了。」

白翎羽忽然醒悟,自觉失言便缄口不语,但脸上还是隐带红霞晕色,为那刚硬的飒爽英风增添了几分柔和丽色。

「莫非白将军你在关心我的安危?」

龙辉试探地问了一句。

「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翎羽回头瞪了他一眼,那抹红霞在瞬间便被她压下,再度恢复大将之风。

倏然,龙辉毫无征兆地扣住白翎羽双手的脉门,将她双手扳到身后。

「姓龙的……你要干什么!」

白翎羽大窘下,小麦色的玉容再度泛起红晕之色。

龙辉笑道:「当然跟白将军重温旧情了!」

白翎羽面红如血滴说道:「闭……闭嘴,谁跟你有旧情!」

龙辉道:「当日我们不是就这样抱在一起吗?白将军还将自己的芳名告知在下,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豪门贵族之内,女子的名字除了自己的亲人知晓外,就只有自己的丈夫可以得知。

白翎羽虽是巾帼英雄,不拘小节,但听到龙辉大有深意的话语后,她也羞愧不已整个脸都是火辣辣的。

「放手!」

白翎羽气恼之下悍然使出麒麟神力,猛地一下便挣开了龙辉。

龙辉眼明手快,突然一手托住白翎羽的脖子,一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对准了她润滑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下去。

白翎羽身体抖擞,麒麟神力再度发动,想把龙辉震飞出去。

谁知竟然感觉到龙辉体内响起一阵犹如风雷鸣动的声响,自己的一身神力竟被对方牢牢压住,动弹不得,这正是龙息吐纳之法。

龙辉的嘴唇再度吻到白翎羽的红唇之上,只觉得只觉得一片滑腻香润,令他迷乱,颠倒。

吻到之后,他的舌头吐出来,想伸过去,但是白翎羽的牙关咬得紧紧的。

「咬得还真够紧的。」

龙辉不由泛起好强心,「上次都被我亲过了,我看你还能顶多久!」

龙辉舌头狠狠的抵着白翎羽的牙齿,还不时地摩擦着,试图要叩关而入。

而白翎羽却紧闭牙关,做着最后的抵抗,但一双妙目瞪得圆滚,眼神中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惶恐。

白翎羽的整个身体被龙辉搂住,双手自然的缠绕着他的背后,脚下用力,想把这个弟弟甩出去,但是龙辉的步子太稳了,如生了根的大树一样。

她在匆忙之中,双手内抠发劲,抠住他的背后两块肌肉上提,想把龙辉抛上天。

龙辉所用之力乃玄天真龙的本源神力,而白翎羽的麒麟神力却是服用麒麟血果得来的,一者先天传承,一者后天而来,相比之下优劣立判。

所以龙辉功体虽是不全,但白翎羽也难动分毫,只能被龙辉紧紧抱住。

白翎羽性子刚毅,犹如一只蛰伏的雌性豹子,充斥着野性和危险,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反伤自我,正是因为这种特性,反而激起了龙辉强烈的征服。

越是险峻的山峰,就越要攀岩。

龙辉一时半会也撬不开中间的牙关,于是舌头就在牙齿外面如同灵蛇一般的游走,探寻敏感点,龙辉舔着白翎羽的牙龈,觉得比嘴唇更加香滑,更是乐此不彼。

白翎羽刹那间只感觉到,龙辉的舌头火烫滚热,舔过她牙龈的地方,很是酥麻,她的牙齿有点咬不住的味道。

白翎羽虽有千夫莫敌之勇,但毕竟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那是龙辉这种情场老手的对手,才没几下便开始抵挡不住了。

牙关失守,龙辉的舌头长驱直入,在白翎羽滑腻的口腔内撩动着,感受着那柔软的三寸香丁,品尝着那香甜的口涎。

认识还不到十天,竟被这小子轻薄了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过分,自己的定力也是越来越差,那颗在战火中淬炼得无比坚硬的心竟出现了一丝的裂缝。

唇分,白翎羽的俏脸上已是满布红霞,小嘴微张,正不住地呼出火热的香气,惹得龙辉差点又亲下去。

「我去见督帅了。」

龙辉轻柔地说道,「放心,我不会乱讲话的。」

白翎羽垂下臻首,嗯了一声,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然而柔软的姿态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她很快便恢复过来了,柳眉倒竖冷哼道:「你说什么话关我什么事,最好你说错话惹怒督帅,让你人头落地!」

说罢头也不回地便离去。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像只小绵羊,转眼就变成一头母豹子。

龙辉还以为封将台是在一处宽阔的校场内,谁知道眼前这密闭的空间便是封将台。

龙辉刚一踏入密室之内,便感觉到四周沉重的气氛,仔细打量之下更是大吃一惊。

此地与其说是房间,到不如说是用砖墙封住四周和天空的校场,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宽大,其面积丝毫不比训练阅兵用的校场小。

在宽阔的空间中心竖立着一座高台,高台正面写着「封将台」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在高台外围的四维方位分别建造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兽的石雕,这四具石雕是栩栩如生,仿佛是四尊活过来的圣兽正拱卫着中央的那座高台。

倏然,龙辉只感四周氛围顿时一凝,封将台之上一道刚硬的身影踏着雄壮的步伐凌然而现,虽只有一人但却有着万钧之势,更带着让人难以正视的无匹军威。

「你,来,了!」

简单的字语,却是带着一股俯视苍生的威严,杨烨站在封将台之上,居高临下望着龙辉,一字一句地说道。

面对虓勍督帅的无上军威,龙辉不卑不亢地说道:「末将见过督帅。」

杨烨嗯了一声,用带着几分好奇目光打量龙辉,点头道:「不差,能够屡夺战功之勇者,果真是大将之才。」

龙辉眉头微皱,心想:「叫我过来不会是仅仅赞赏几句这么简单吧。」

杨烨道:「你对本帅与袁齐天的那一战有何看法?」

龙辉想了想,便说道:「末将以为督帅与袁齐天的根基和修为都处在伯仲之间,方才一战督帅之所以能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占据了主场优势。」

杨烨眼中虽闪过几分惊愕,言语依旧冷淡地道:「说下去!」

龙辉顿了顿又说道:「当时正是旭阳初升,正气聚集之际,此乃天时;铁壁关乃督帅经营多年之地,便是地利;万军齐心,众兵将皆为督帅呐喊助威,即为人和。督帅尽占天时地利人和,如何能不胜?」

杨烨哈哈一笑:「能够大闹傀山之人果然不简单,就算是翎羽回答我这个问题,也只是说什么‘督帅神功无敌,区区妖猴岂是对手。’本帅此次取胜的关键其实很简单,但我军能够看出来的人却没几个。」

龙辉道:「在众军将士心目中督帅便是无敌的存在,您取胜是理所当然的。」杨烨眉头微皱,冷笑道:「无敌,这世上哪有什么无敌。今天的无敌,或许就成为明天无敌的踏脚石。」

龙辉不由一愣,他从杨烨的言语中听出了几分落寂之意,似乎有种不祥的感觉。

杨烨又道:「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守住铁壁关吗?」

龙辉心头猛地一震,杨烨一直以来都没露面,只是今天到了危急关头才出手挡住袁齐天,莫非他早有伤患才一直隐而不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同袁齐天一战后会不会加速伤患的迸发,而最终一命呜呼呢?想到这里,龙辉心头不由一阵冰寒,如果杨烨真有什么不测,铁壁关的数十万大军便会失去最重要的军魂,留给他们的命运只有败亡一途。

龙辉想到这里不禁朝杨烨望去,毫无忌讳地直视,目光不住地打量其面容气色,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

只见杨烨面容刚硬俊朗,眉宇间尽是从容,眼中更是透着万军威严之势,但龙辉却在他眉心之间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青气,青气每次想浮现的时候却又被压制下去,所以造成了这似有似无的效果。

「好了,龙将军,你先下去吧。以后陆谋师的话便是本帅的意思,你与白宇都要遵从。汝等二人乃我军中最年轻有为的两人,铁壁关的存亡和神州大地的安危以后就要靠你们了。」

「督帅!」

龙辉虽然对杨烨没有什么感情,但要是没有他当年力挽狂澜,只怕神州已然千疮百孔,所以此刻不禁为他的安危揪心。

杨烨摆了摆手道:「退下吧,好好休养,准备下一次大战吧。」

说罢身形一晃便已消失。

龙辉唯有原路返回,内心更是思绪万分:「难怪白翎羽刚才的神情这般古怪,还对我千叮万嘱,原来是因为她恩师的身体状况。如果督帅真的身患伤疾,我军的最强武力并失去依仗,军心尽失。」

破军兵府外,白翎羽正在前方等候,俏脸上似乎挂着几分焦虑。

看到龙辉后,白翎羽美眸一亮,竟主动朝龙辉走来。

龙辉对白翎羽这一举动也有些惊讶,但他还没出言询问便被白翎羽拽起衣袖拉走了。

连拉带拽,龙辉被白翎羽的寝室,再临此地,当日替拔箭一幕再度浮现脑海,甚是香艳。

龙辉见白翎羽转身关好房门,不由呵呵笑道:「白将军,为何要做的如此神秘?难不成你想……」

白翎羽秀眉微皱,甚是疑惑的反问道:「想什么?说下去啊。」

龙辉压低声音道:「莫非你想对龙某意图不轨。」

「你说什么!」

白翎羽气美目瞪圆地骂道,「无耻下流!」

龙辉哦了一声,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无齿?我明明是有牙齿的,你怎么说我没有牙齿,你还体验了好几次呢!」

白翎羽差点没气得吐血,明明是这小子三番五次地轻薄自己,竟然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简直是无耻得无以复加。

「人家可还是绿叶小童子呢」龙辉接下来的这一句话简直就可以把人恶心到死,「你这女魔头要是敢对我有什么不轨企图,我一定以死相拼,宁死不从,死不屈服,死而后已,死无全尸……」

「够了!你给我闭嘴!」

白翎羽已经到达崩溃边沿,要是再给这小子说下去,自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疯。

本以为暴怒之下的厉吼可以把龙辉震住,谁知道他却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喋喋不休。

白翎羽恨得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几乎就要冲上去再揍他一顿,龙辉忽然嘿嘿一笑道:「想打架吗,本少爷奉陪!」

看着白翎羽气得眼睛瞪得血红,贝齿紧咬,胸脯正上下地起伏的模样,龙辉心中更是得意,自从白翎羽做了他的顶头上司后,龙辉就想着如何捉弄和调戏这位女扮男装的美女,只要看到她吃瘪、暴跳如雷或者是被自己轻薄后那副羞怒不已的模样,心中便会有种说不出的快乐。

龙辉喜滋滋地思忖道:「嘿嘿,叫你当初当众落我面子,现在还不气死你!」白翎羽连续深吸几口大气,竟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语调冷淡地道:「你嘴皮子也耍够了,可以说正事了吗?」

龙辉见她不再生气,也觉得有些无趣,便不再作怪,正色道:「好吧,愿闻其详。」

白翎羽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道:「督帅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龙辉便把杨烨所说的话转述一遍,听得白翎羽眉头尽是密布愁云。

思索了良久,白翎羽才叹气道:「想不到督帅竟会跟你说这些话。」

龙辉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白翎羽咬了咬贝齿,低声道:「罢了,反正你已经从这些话中推敲出一些蛛丝马迹,而且督帅能够跟你说这种话也证明他信得过你,我便把真相告诉你吧。」龙辉心知白翎羽口中必定会吐露出惊天之谜,故而收敛心神,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走漏一个词。

只听白翎羽缓缓说道:「打退袁齐天后,督帅便火速召集了各大兵营的万兵长召开军事会议,我跟陆谋师还有铁将军都参与其中。督帅将今后的战略方针向众人交代,而且还向每一个万兵长布置了详细的任务。当督帅讲完这些后,忽然连吐几口黑血,我们当时都吓呆了……」

龙辉深吸一口冷气道:「看来我的估计是真的,督帅在与袁齐天交手后,恐怕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他可能自知大限将至,才会……」

白翎羽猛地喝道:「住口,督帅是不会有事的,他是军神,他是不会死的!」她的语气虽然强硬和严厉,但却难掩其心虚,眼神中多了几分迷茫。

龙辉叹道:「白将军,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容我们不信!」

「什么事实,你这混蛋一定是敌人的奸细,故意说这种话扰乱军心!」

白翎羽两眼瞪得通红,毫无征兆地一拳打来。

龙辉不及细想,猛吸一口气,浑身骨骼猛地咯咯作响,犹如风雷之声。

再度使出龙息吐纳之法,以此调动本源神龙之能。

运足力量后,龙辉毫无畏惧地伸出五指接住白翎羽的重拳,两种神力再度火速冲撞,相拼之下,白翎羽竟再次落于下风,被龙辉震得连退数步。

屡次被龙辉压制,白翎羽感到十分憋屈,惊怒之下厉声问道:「你这究竟是什么鬼把戏!」

龙辉想也不想便顺口胡掰了一个名字:「好好记着,本少爷这套功夫名为天龙元功,绝不是你那狗屁神力能比拟的!」

白翎羽怒上眉梢,又是一个马步冲拳打来,虽然是江湖上最简单的招数,但在麒麟神力的推动上绝对堪比惊世绝学。

龙辉怒哼一声,反手便打,举手投足间皆有风雷之威,显然已经是动用了「天龙元功」。

在天龙元功的奇大力量的作用下,整个屋子竟轰隆隆大做,墙壁四面摇晃,同时白翎羽屋子外的院子的地面也跟随摇晃起来。

人站在地上,竟然有猛烈颠簸起伏地感觉。

外边的士兵都被吓了一跳,但看到动静是冲白翎羽房内发出的,都不敢多做理会。

因为白翎羽有在房内练功的习惯,而且每次都是惊天动地的,曾经有个新来的不知所以闯了进去,直接被白翎羽打得半死。

从此别说是普通士兵,就算是万兵长也不敢擅自闯入白翎羽的房屋。

毫无花巧的硬拼,白翎羽再度力弱半分,被「天龙元功」震得连连后退。

龙辉故意不用龑武天书的功法,也不用真气内元,一心要在力量上压倒这个心高气傲的丫头:「我就不信我的力气还不如你这个小娘们!三拳之内一定要把你打趴,叫你这假小子,男人婆知道什么真正的男人!」

白翎羽怒道:「臭男人,本姑娘要打得你跪在我脚下求饶!」

说话间,白翎羽双掌一错。

身体一弓,脚步反踏半尺,陡然狂飙,人如炮弹般的过去。

须眉尊严,巾帼傲骨,两人不容践踏之底线,再度引发激烈战火,势要在力量上狠狠要到对手。

房内顿时挂起剧烈的煞风,墙壁都震得嗡嗡做响,更将屋内的家具尽数卷碎。

第一拳,白翎羽俏脸血色尽无!第二拳,白翎羽被震得再退三步!「该死!」白翎羽强行压下翻涌的血气,将麒麟神力运至极限,稳住后退的步子,猛地踏身起来,只一个移闪,就好像一座大山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烈风狂飙向龙辉整个人撞到!这一动手之快,发动只猛烈,就好像山崩海啸,千军万马一起杀到。

以拳为枪,以身撞击,这一击丝毫不逊于其持枪之时。

就这一刹那!龙辉身上的汗毛,头发全部都竖立了起来,全身的皮肤也陡然凸起疙瘩,密密麻麻地鸡皮疙瘩好像一粒粒地铁蚕豆!龙辉全身鼓起,皮毛皆立,面对白翎羽排山倒海的一击,丝毫不躲闪,也不退缩。

一记拳硬盖上去,同时脚踩跺地面!以拳对拳,两人身体三尺周围又挂起了一阵小旋风,连珠炮的滚动雷响而起。

白翎羽手臂竟然好像电击一样酸麻,地面就地震似的下沉,令她全身重心微微不稳当,紧接着便是一股滔天巨力涌来,强行撕破她护身真气。

原来龙辉这一拳竟暗含多重劲力,第一重先让白翎羽下盘失衡,第二重则直接破开她的护身真气,而第三重则是败敌之法。

第三重劲力涌来,白翎羽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娇躯无力地倒下。

龙辉眼明手快,一把抄住她腰肢,将其抱住。

只觉得入手之处纤细柔软,实在想象不出这么纤细的腰肢是如何发挥如此强大的力量。

白翎羽那口鲜血并不是脏腑受创所吐的,而是因为发力过度导致牙关紧咬,再加上龙辉拳力震动,从而使得牙龈出血,而她之所以倒下也是因为发力过度使得身子疲软。

少女的幽香由于体热的蒸腾显得更加浓郁,再加剧烈运动后流了一身汗,让香气中带着一丝丝的汗酸味,更是增添了无数的诱惑,那是健康的气息。

由于肢体交缠,这股特殊的味道更加清晰地钻入龙辉鼻孔,使他心中的怒火尽数熄灭,柔声说道:「白将军,督帅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但事实确实如此,我们总得面对!」

白翎羽恨声道:「内奸闭嘴!」

龙辉道:「白将军,督帅对我所说的那些话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得出像是在交代遗言!你想一下如果我是内奸的话,督帅为什么还会跟我说那一番话,难道督帅还分不清忠奸吗?」

白翎羽娇躯微微一颤,低声道:「不,督帅不会有事的,督帅是军神,大恒的军神……」

「白将军……你清醒点吧!」

龙辉猛地捧住住白翎羽的臻首,迫使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现在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振作起来!现在督帅还没有事,你就这般惊慌失措,如果真有什么事发生,那你还怎么守护铁壁关,拱卫神州大地,保护身后的老百姓!」

「我没有惊慌失措……我没有……」

白翎羽说到最后竟然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呜咽,晶莹的泪水犹如珍珠般滚落。

龙辉柔声说道:「翎羽,你没事吧……」

一声翎羽,让内心的防线瞬间崩碎,白翎羽哇的一声扎入龙辉怀中,大哭起来:「督帅不会有事,不会……师父不会有事,他是天下无敌的……」

龙辉静静地拥着怀中这哭成泪人的巾帼英雌,思忖道:「即便杨烨是大恒军魂所向,这丫头的反应也忒大了,想必杨烨与她的关系匪浅。」

「当年我娘被奸人所害,是师父救了我,他费尽心力教我研习武艺兵法……」白翎羽断断续续地哭泣道,「他比我那个狠心的父亲还要好……我不要他死……我要孝敬师父一辈子……」

原来看似坚强的白翎羽也有这么一段过去,同样是丧失至亲,龙辉不由生出同命相怜之情:「原来她跟我一样都是苦命之人,同样失去亲人……哎,枉我还一直想方设法跟她怄气……」

白翎羽坚强的内心一旦出现了缺口,崩溃的速度甚至比一般人还快,心魔的滋生更是严重。

所以这种伤悲可大可小,若处理不好轻则大病一场,重则走火入魔,龙辉也几次经历过走火入魔,最好的方式便是让她发泄出来。

于是也不多言只是静静地将她抱住,用手掌轻轻地拍抚白翎羽的粉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平复其内心的躁乱。

白翎羽大脑早已空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想一股脑地将隐藏内心深处多年的秘密说出,那个如同梦魇一般的秘密:「我爹是个混蛋,他冷血无情,让那个恶女人害死我娘……他不是人,他也是害死我娘的凶手……」

听了半天,龙辉终于从白翎羽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得知了一些情况。

原来白翎羽的父亲有许多女人,白翎羽的娘亲则是众多女人中的一员,起初的时候,白父对她娘亲十分疼爱有加,但也因为如此导致其他女人的妒忌,等到后来,白父犯了许多男人的一个通病——喜新厌旧,渐渐冷落了白母,而那些争宠的女人则趁机找了个机会害死了白母,并准备斩草除根,杀掉当时只有五岁的白翎羽,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杨烨暗中出手救下白翎羽,将她抚养长大。

「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

龙辉暗叹一声,思忖道:「从她的言语中推断她的父亲的女人似乎不少,远在一般的富贵人家之上,如此看来其家世也不简单,应该是名门望族一类的人家,但当今世上有名的世家好像没有姓白的……」

白翎羽哭得愈发凄凉,而她的哭声也渐渐沙哑,而且还有些中气不足,龙辉见状也唯有按耐住心中疑问,以手掌度入真气助她平复激动的心神。

哭声渐止,白翎羽轻声道:「你还不想松手吗?」

龙辉闻言反而抱得更紧:「到手的东西我是不会放手的。」

白翎羽埋首在龙辉胸口,说道:「你把我当成东西了?」

龙辉呵呵笑道:「那好,我改口——你不是东西!」

白翎羽闻言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才不是东西。」

龙辉见她言语中多了几分不常有的温婉娇痴,思忖有戏,于是便顺着她的语气说道:「对对,我不是东西,我家翎羽说得很对。」

白翎羽俏脸一红,呸道:「住口,我什么成你家的了!」

龙辉笑道:「咱们都抱在一起了,而且亲嘴也亲了好几次,你不嫁我嫁谁啊!」

白翎羽耳根霎时红如血染,嗔怒道:「谁要嫁给你这个人渣,嫁猪嫁狗都不嫁给……喔……」

你字尚未出口,竟被堵在喉咙。

白翎羽话还没说完,水润般的红唇再度被龙辉封住。

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第四次了,白翎羽的表现并不像以往那般剧烈,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便任由龙辉索取。

或许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微张的红唇被男人叼住,细腻小舌头亦遭对方撩动挑拨,白翎羽嘤咛一声,身子犹如失去任何力气般,再度倒在龙辉怀中,娇躯颤抖着伏在男儿的怀中。

龙辉温柔的爱怜,使得白翎羽的心锁在一刹那间崩碎,一缕情丝也渐渐缠绕在龙辉身上。

白翎羽福缘深厚,年纪轻轻就修成麒麟神力,让她有了高傲的资本。

再加上童年时目睹母亲的遭遇,白翎羽在心里就排斥男女之情,到了少女怀春之季,她反倒更加厌恶男子,无论是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显得傲气凌人。

然而也就在此时龙辉出现在她的世界中,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不但不买自己的帐,还多次羞辱自己,白翎羽对他是恨之入骨,一心要打垮对手。

但随之龙辉每一次的强势反扑,使得白翎羽那高傲的盔甲渐渐崩碎,也渐渐消磨掉这位高傲少女的好胜心。

最后,龙辉再一改常态,以温柔的态度和言语关怀白翎羽,瞬间便征服了她的芳心。

这就好比一匹胭脂烈马,若想骑上去,骑士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镇压胭脂马的烈性子,然后再以怀柔的手法关怀马儿,这样先硬后软,先强后弱,才能彻底收服胭脂烈马,而白翎羽就像这么一匹烈马,换了其他男人若只是一味的强势,只会激起她内心的好斗,是情况变得更加恶劣;若太过疲软,却只会让白翎羽看不起。

四唇相交,口涎交融,两人皆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热情与关爱。

唇分,白翎羽俏脸生晕,眼中水雾迷离,少了几分刚硬,多了几分柔情。

美人娇态,龙辉不禁怦然心动,柔和地问道:「你还会愿意给嫁猪,嫁给狗吗?」

白翎羽羞得脸蛋更加通红,垂下臻首嗔道:「嫁给你这个人渣跟嫁给猪狗有什么区别。」

看似骂人的话,却犹如再向情郎撒娇。

龙辉伸手拢了拢白翎羽额前凌乱的秀发,笑道:「好吧,就算我这个人渣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得到白姑娘的垂青。」

白翎羽咬了咬红唇,娇笑道:「你这人,平时就知道跟我作对,故意气我,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龙辉摇头道:「我字典中由这么一句话‘夫人们说的话永远是对的’!」

白翎羽闻言莞尔笑道:「油腔滑调,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突然想起一些什么不妥,脸色顿时变了,猛地挣开龙辉的怀抱,厉声问道:「夫人们?你,你这混蛋难道还有其他女人!」

龙辉暗叹无奈,因为这些事情迟早会曝光的,索性承认了便是:「是,我还有其他心爱的女子。」

白翎羽闻言,娇躯倏然一震,眼中泪花翻涌,一双美眸透着失望、伤痛的神色,让人触之心碎。

「既然你有其他女人,你为何要来祸害我,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白翎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朝着龙辉脸上便是狠狠一击耳光,随进捂着脸跑了出去。

啪的一声,龙辉摸着脸上五道血红的手印,看着白翎羽远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我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她的,还是根本就把她当做一个玩物……」

想到这里龙辉只觉得冷汗顿生,身边的这几个女人,龙辉思忖自己究竟对她们有几分真心爱意?与秦素雅的纠缠是因为当日家破人亡,把她当做一个情感的转移对象;而对于崔蝶,自己则很大程度上是被她那成熟的风情吸引,更是想享用她那迷人的娇躯胴体,很多时候是欲大于情,至于林碧柔和柳儿,自己对她们似乎更多的是一种占有和索取,还有玉无痕与魏雪芯,自己只是选择逃避的态度……似乎这么多人中,能够真正占据龙辉内心深处的唯有那一道纤细的身影,在七夕之夜私定终身的那名少女……「那我对翎羽究竟是什么态度?」

龙辉喃喃自语地反问自身,思绪千转后,终于得出答案,「我对她的所作所为似乎只是在享受征服的快感……」

想到这里龙辉只觉得十分痛恨自己,急忙追了出去。

刚一出门便见到周围的士兵用十分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龙辉皱眉道:「你们看什么?」

其中一个士兵状起胆子回答道:「将军,您真是神人也。以往只有白将军把人打哭的份,想不到你今天竟然能把白将军打哭。」

龙辉暗自苦笑,那丫头竟然不顾仪态当着众人大哭起来,其心灵上的创伤之深可想而知。

「糟糕,要是不及早解决此事,只怕她会心性大变。」

龙辉暗叫不妙,急忙问清楚白翎羽的去向后追了过去,自幼目睹生母的惨剧,如今再度受到打击,若不妥善处理只怕白翎羽的心性真会变得更加孤僻、冷傲,说不定还会因此步入魔道。

龙辉疾步奔走,进入城北的一座废弃的寺庙中,总算见到那熟悉的白衣素甲,龙辉不由心头一热脱口叫道:「翎羽!」

白翎羽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走进一看却见那张英气勃发的俏脸上挂满了泪痕。

白翎羽依旧毫无表情,目光冷峻而又深邃地看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地道:「娘亲你说的没错……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龙辉只觉得心口一阵酸痛,宛如万虫啃食一般,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虽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出口。

「滚!」

冷冰冰的一个字,毫无任何感情,代表着心如死灰,更象征着灵魂梦碎。

龙辉叹道:「翎羽,你能听我解释吗?」

白翎羽抹去脸上泪迹,冷笑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这些男人薄情寡义,见一个爱一个,喜新厌旧,总会为自己的无耻找一大堆借口。」

「翎羽……我……」

倏然,一阵银铃脆笑打断了龙辉的话:「妹妹,你说的对极了,男人都是薄情寡义,见异思迁之辈!」

声未消,娉婷倩影带着不可一世之威严降临荒庙。

龙、白二人脸色大变,来者竟是万妖至尊的妖后,铁壁关即便真是铜墙铁壁,也难防住住像妖后这等级的高手。

妖后饶有兴趣地看两人一眼,笑盈盈地道:「原来是两个怄气的小情人在吵嘴啊。」

白翎羽怒道:「妖妇闭嘴,谁跟那个人渣是情人!」

妖后咯咯娇笑道:「哎呀,想不到威震四夷的少年勇将竟是巾帼之身,本宫着实意外。」

妖后眼珠一转,瞥向龙辉,美目中却发出一阵厉芒,看得龙辉不禁一阵心寒:「这老妖婆这么用这种眼光看我,就像我是她杀父仇人一样。」

只见妖后朱唇含笑道:「想不到龙公子还是个多情种子……」

虽是笑语嫣然,但却是杀气十足,叫人不寒而栗。

龙辉默运玄功,抵御妖后沉重的杀气沉声道:「想不到堂堂妖后也是偷鸡摸狗之辈,暗中窥探他人之隐私。」

妖后道:「本宫本想亲自拜访虓勍督帅,谁知路上遇见这位伤心欲绝的白姑娘,一时好奇便跟过来瞧个究竟。」

拜访虓勍督帅?龙、白两人心头不禁一颤,杨烨身患重疾之际,妖后便再度亲临铁壁关,这也太过巧合了。

「当时看到杨烨吐血的人除了陆乘烟、铁如山和白翎羽三人外,尚有各大兵营的万兵长,妖后竟能这么快得知消息,这就说明内奸就在这些人之中。」

龙辉暗叫不妙,「妖后亲自出马,如果督帅真的受伤,便可趁机加害之,如果只是一个布局,以妖后的能为亦可轻松退却。」

正在龙辉思索之际,竟听到妖后用冷漠无比却又十分憎恨的言语说道:「想不到事实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伤了一名无辜女子的心!」

说到负心汉这三个字,龙辉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寒,暗吸一口冷气思忖道:「这妖妇难道也曾经遭过情劫?怎么说起负心汉这三个字就如此大的杀气,好像天下间男人都跟她有仇似的。」

想到这里,龙辉也不由佩服那个男子,能让这绝代妖姬如此伤怀,必定是世间奇男子。

女人其实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当有共同语言或者是爱好的时候,总能惺惺相惜,哪怕是敌对的两人。

白翎羽看妖后的目光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赞同,思忖道:「她虽然是敌人,但所说的话也有几分见地,似乎当年也吃过这些臭男人的亏。哼,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妖后用略带几分温柔的目光看着白翎羽,淡然道:「白姑娘,这种负心汉留来何用,不如本宫替你代劳杀掉了事!」

龙辉不禁冷汗直冒,如果白翎羽答应了妖后提议袖手旁观,那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本来想这一集就推倒白妹妹的,但仔细想想,白妹妹毕竟有童年阴影,最恨她那风流多情的老爹,如果这样就被龙辉推倒,实在不符合她的性子,所以得做多点功夫铺垫一下(烈马可不是这么容易驯服的)另外有些朋友说三教名锋太弱了,其实我对这三人的定位只是长老级别的人物,妖后和袁齐天则是三教教主级别的高手,如果三教名锋也是教主级别的高手,那铁烈这边根本不用打了,一个军神加上三教名锋直接碾压过去就可以了,保证灭的铁烈连渣滓都不剩。所以只能安排他们以多打少牵制妖后或者袁齐天其中一个,另外一个留给杨烨对付。

龙辉如果恢复功力的话也应该是教主级别的,但高手对决除了功力外,心计和对环境的利用都是十分重要的,以龙辉这种江湖嫩手根本玩不过妖后这种老狐狸,就算再打一次,输得一定是他。所以龙辉并不是无敌,以前也有朋友说过,主角升级这么快,开了这么多挂,为什么不直接去报仇?我还是那句老话,昊天教的实力远非常人能够估计,而且教主也是妖后那个级数的,以龙辉现在的实力去找茬(实力包括武功,智慧,心计,还有手中的势力)纯粹是找死,昊天教主有好几种方法可以玩死龙辉。所以前面小弟也安排了一段龙辉与崔蝶姐姐的对话,写明了这些情况,主角即便恢复功力,他的综合实力也只是个准教主的级别

第十二回 虚空命火斗凤羽,回首恰见女儿身

白翎羽神色一敛,麒麟神力沛然而发,再现昔日巾帼英风,冷哼一声道:「他的狗命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取!如果还想挑拨离间的话,我劝你还是省下吧!」

妖后哦了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嘉许,笑道:「公私分明,果真是奇女子,但为何还被情所困?」

自知对手能为,白翎羽不再多言,暗中凝聚最强功力,只待应付这可怕的敌人。

妖后嫣然一笑道:「小姑娘,打打杀杀多不好,不如姐姐教你做些女工吧。」虽无刻意使媚,却有种难以言语的魅惑之力,让白翎羽的气势倏然弱上三分,凝聚的功力再度消散。

「妖女果然是妖女!」

白翎羽猛地一咬舌尖,以剧痛刺激保持心神清明,再度运起麒麟神力,霎时浩荡神力磅礴而生,聚成一个雄厚的气场。

荒庙之内气流急速旋转,堪比乱流狂风,割肉生疼。

龙辉的目光快速扫了四周一遍,只发现荒庙已经被妖后的真气给封闭了,也就是说此地与外界隔绝,各种声音都没法传出去,看来妖后是下定决心要悄悄地收拾自己两人。

此地位于城内最为偏僻的一个角落,三面临山,平时也很少有士兵过来巡逻,所以这一次只能靠自己。

妖后幽幽一叹,莲足轻踏,竟一步踩入气场之中。

白翎羽顿感气息一滞,妖后这一步踏得玄之又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步,便扰乱了麒麟神力的运行。

妖后轻笑一声,再踏一步,这一次白翎羽的周身血气立即逆行,胸口憋闷剧痛,几欲吐血。

白翎羽全力鼓动麒麟神力,凝造出一个气场,本意是藉此削弱压制妖后的,但妖后这两步却准确的踩住气场核心,核心就是真气流转运行的中继站,就像阵法的阵眼一样,一旦被人把住便会不攻自破。

白翎羽浑身真气不断地翻涌,几乎已经控制不住,只要妖后再踏一步,包管她直接走火入魔。

倏然,轰隆——宛如风雷齐鸣般的呼吸声响起,妖后微微一愣,并没有踏出第三步,只是侧目望去,只见龙辉四周布满了犹如云雾的气流,若隐若现,给人一种云里雾中的感觉。

一声龙吟响起,随即便是龙辉势大力沉的一掌,其力道之雄厚几乎快赶得上元古大力的程度了,饶是妖后亦不敢撼其锋锐,只得使了个身法躲了过去。

妖后抽身而退,白翎羽得到喘息之机,心有余悸地思忖道:「即便是对上袁齐天,我尚且可全力一战,但对上这个妖妇,我竟然连施展全力的机会都没有。」袁齐天是以霸道强烈的力量让人生出一种渺小而又无力的感觉。

而且他的性格豪放,从来都是让对手使出最强的绝招,然后再以最强破最强,从精神和上碾压对手。

而妖后却是以玄奇精妙的手法攻击对手的弱点,而且妖后为人精明又最重实效,在对方尚未亮出底牌之前便抽掉他人的底牌,让人有力难施,输得十分憋屈。

白翎羽调和内息后,便看到龙辉一掌接一掌地攻向妖后,每处一掌皆是风雷齐鸣,龙啸九天,而妖后则以小巧挪揄的身法在龙辉的凌厉攻势间躲闪,任由龙辉掌势如何雄厚,也难触及她的衣角。

倏然,妖后身化流光,一步抢入,拈指凝气,对着龙辉胸口点去。

龙辉大惊之下,正想再施展龙息吐纳法,却被妖后一指点中气门,气息立即停滞,再难吐纳,尚未来得及调动天龙元功,已经被重创!龙辉捂着胸口连退数步,不住地咳血。

妖后冷笑道:「想不到被我打断经脉后,你竟然还有其他的底牌。你这模仿龙吟的呼吸吐纳法,确实可让你使出堪比巨龙的力量,但这法子需要以固定的呼吸吐纳频率,只要打破你这频率,你这龙吟便会不攻自破。」

龙辉抹去口角献血,暗骂道:「死妖妇的眼睛究竟是怎么长的,怎的如此刁钻。」

「天龙元功奈何不了你,那就试试我的麒麟神力!」

忽闻白翎羽一声娇叱,一掌拍向妖后,浩大的麒麟神力如同怒涛般涌向妖后。

妖后头也不回,只是轻轻一挥云袖,麒麟神力竟然土崩瓦解。

而白翎羽浑身经脉惨遭妖后那诡异的真气侵入,想运功驱赶,但这些诡异真气却如同蚂蚁一般无孔不入,竟能从麒麟神力的缝隙间穿过。

哇的一声,白翎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妖后趁胜追击,上前再补一掌,欲借机取下白翎羽之性命,谁知龙辉竟一个闪身挡在白翎羽跟前,举掌相应,接下妖后的盖世掌力。

白翎羽心头不由一暖,当日她被袁齐天打伤,也是这名少年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她,那一刻她芳心已然萌生悸动,如今再现昔日之景,白翎羽心中却是百般滋味。

妖后轻蔑娇笑,玉掌顿时生出一股黏力,将龙辉牢牢吸住,冷笑一声道:「这回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话音未落,妖后掌力急吐,龙辉只觉得一股滔天劲气袭涌而至,来不及细想,唯有急催元功,与妖后抗衡,霎时间两股不世根基轰然对决,震爆荒庙。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双方便进入了最凶险的内力搏斗局势,妖后看准龙辉伤势未愈,功体不全,便打定主意恃强凌弱,以求一举弊敌。

龙辉深陷困局,唯有鼓尽全功,拼出生路,但无奈经脉受损,真元不足,难以抗衡妖后雄力,只觉得脏腑正不断震动,眼耳口鼻不住溢出鲜血,体内生机竟然逐渐丧失。

「住手!」

白翎羽急怒之下,悍然拼尽全力,运足麒麟神力,双掌对准妖后推出。

妖后轻蔑一笑,以七成元功压制龙辉,分出三分真气应对麒麟神力。

只见妖后玉指虚点,一道锐利剑芒猛地射出,击在麒麟神力最薄弱之处,不但一举瓦解万钧攻势,更刺中白翎羽。

白翎羽被剑芒击中,飙出一道夺目的血芒,呜呼一声便倒地不起,难治生死。

龙辉见状顿时怒上眉梢,怒鸣道:「妖妇,竟敢伤我女人,我跟你拼了!」

妖后冷笑道:「你现在这模样那什么跟本宫拼命?」

篾笑之音未落,妖后脸色忽然一变,只觉得龙辉掌心竟生出一股浩大的真气,这股真气丝毫不在自己之下,不由暗吃一惊:「不可能,难道这小子已经复原了?」

妖后再仔细一观,只见龙辉双目血红,脖子与额头上青筋怒张,不由笑道:「原来是以极端之法迅速提升功力,回光返照之态,即便你能躲过此劫,你最多也只有三天的寿命。」

龙辉眼见白翎羽性命垂危,不顾一切提升内元,以燃烧命火的代价提升功体,命火即为寿元,可以说龙辉此刻是以性命为赌注的一战。

妖后心知龙辉不能久战,于是收回三分内劲,稳守防线,以此同龙辉纠缠到底,耗损其寿元。

「想以拼内力的方式拖延时间,消耗我的命火?——妄想!」

龙辉体内真元运转,再度运起龑武天书之绝学,只见他身体四周竟然生出一个可以吞噬万物的黑色气旋。

妖后只觉得内元急速虚耗,体力迅速流失,心知不妙,于是猛地将功力推至巅峰,澎湃妖力凌然而发,强行挣开龙辉的束缚。

「臭小子竟然懂得吸元之法?」

妖后暗叫一声大意,也庆幸自己能够及时抽身,没被龙辉吸走多少内力。

龙辉冷笑一声道:「这样就想逃吗?混沌虚空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话音未落,龙辉周身泛起墨色黑气,这黑气不断地汇聚,形成一个漩涡般的空洞,这种黑气不似妖魔邪氛,但却给人一种虚无浑浊的感觉,仿佛在那个漩涡空洞里面没有任何事物,无论是生灵还是死物。

妖后只觉体内血气精元似乎被这漩涡牵扯而出,当下固元敛气,以不世根基抗衡黑气的吞噬。

妖后虽能稳立不动,但她周围的物体却没这么好的运气,无论是草木,还是碎石都被龙辉的黑气漩涡吸过去,只是嗖的一声便失去了踪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就连妖后身旁那颗杨柳树也被这股吸力连根拔起,没入漩涡之中化作虚无。

妖后手心已经蓄满汗水,心中震惊万分,本想借此以机会,扼杀恒军的两大新秀,谁料到竟然踢到铁板。

「这小鬼究竟还有什么底牌,这漩涡仿佛可以吞噬万物一般。简直就像古籍记载的黑洞一样,吞噬万物。」

龙辉此招源自龑武天书中的虚空篇,虽然知道修炼方法,却由于根基不足不能使用,若强行施展的话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形神俱灭。

如今以命火出招,龙辉再无顾忌,施展未练成的功法,虽然不一定能够杀掉妖后,但也要给她最大的伤害。

霹雳篇、虚空篇、宇宙篇乃龑武天书中最难练的三大篇章,龙辉现在也只是触及霹雳篇的一些皮毛,便可掌控雷电,而若能练成霹雳篇最高武决,便可在弹指间让万物灰飞烟灭。

而虚空、宇宙两篇更为玄奥,其中虚空篇可以以真气制造出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相传黑洞乃位于星空深处的一个独特空间,相传其内部是无尽的虚空,哪怕是光也逃不过虚空的吞噬。

道人宁当仗义死,何能怫郁坐愁悲?自知已无时日,龙辉慷慨赴义,只求保住红颜一赎自身之罪过,挺身搏命对上万妖至尊,一腔殉道的心,一身无谓的胆,此刻更作惊涛怒浪,要翻顶天狂啸!燃命火,烧寿元,行禁招!龙辉搏命绝式岂可小视,妖后哪敢怠慢,瞬间神色一敛,内元急速提升,玉掌反复之间,竟是本命妖相强势降临。

清脆而用高昂的鸣叫,伴随着一头飞禽的降世,只见这头巨鸟展翅之后竟有十余丈宽大,其脖子修长优美,浑身羽毛七彩斑斓但以赤红色居多,然而却有散发着夺目耀眼的金光,头上顶着精致的羽冠,眼睛灵动而又充满不可一世的威严,尾羽修长,犹如孔雀翎羽,但却更为华贵艳丽。

爪子锋锐有力,带着淡淡的金色,有点像大鹏金雕的利爪,却比大鹏金雕多了九分傲气。

无论是孔雀,还是傲鸟,甚至是大鹏金雕,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不如这头灵禽。

这哪是什么妖物,这明显就是百鸟之王,万禽之祖的凤凰。

妖后凝聚出本体形象,一只若有若无的凤凰浮在而出,浩大磅礴,不可一世。

只见凤凰发出一声高昂清脆的鸣叫,空间强烈颤抖,泛起一阵阵波纹,随即便是滔天炙热的火浪翻涌而至。

再看妖后玉指捏剑诀,娇喝一声「剑起!」,无边身后的凤凰羽翼扇动,身上的羽毛化作无边剑气,配合着凤凰灵火扑向黑洞。

看着无边剑气,龙辉心神震惊,果真如白莲所言,妖后的剑术确实深不可测,当着凌厉的剑气却带着几分熟悉的剑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龙辉心念急转,自己遇上过的剑道高手,除了魏雪芯外便只有楚婉冰。

「这……这是怎么回事,妖妇的剑意与冰儿的圣灵七绝颇有相似,但比起冰儿,她的剑意更为精炼,几乎都赶上剑圣前辈了……」

一念及此,龙辉不禁冷汗直冒,妖后的剑意为何会跟楚婉冰父女所用这么相似,这三人究竟有何关联?黑洞在吸纳了凤凰灵火后不断地震荡不安,变得极不稳定,再遭剑气强袭,已是强弩之末。

倏然,一声惊爆,虚空破碎,可吞万物,浩荡无边的黑暗虚空也难容凤凰之火。

黑洞虽破,但龙辉依旧强势,举招运式之间,霹雳篇武决上手,刚烈霸道的雷电霹雳随着龙辉的拳脚扑向妖后。

妖后玉掌一挥,凤凰展翅,灼热火浪翻天而至。

雷电霹雳对上凤凰灵火,两种极端力量相互撞击,却相互抵消,并非想象那般惊天动地,只是悄无声息地结束,徒留满地疮痍。

本就是破旧不堪的荒庙,竟然毫无声息地化为乌有。

龙辉,妖后僵持对视,冷眼凝杀。

龙辉衣甲破碎,头发凌乱,甚是狼狈,但却顶天立地,端的是威风凛凛,龙辉此刻是以寿元为代价而换取巅峰状态,所以在命火熄灭之前,他会一直保持这个巅峰状态。

妖后巧笑嫣然,身上依旧一尘不染,但衣服却又几处轻微的破碎,隐隐可见其雪白如玉的肌肤,春光若隐若无,叫人难以侧目。

妖后桃腮生晕,眼中秋波流转,略一思索便是计上心头:「这小子燃烧命火提升功力,已是命不久矣,本宫犯不着跟一个死人较劲。」

龙辉搏命一战,就算强如妖后也不敢轻言取胜,搞不好还可能被反咬一口,落得个伤痕累累,妖后自知龙辉命不久矣,也懒得跟他计较,淡然道:「龙公子为救挚爱,竟不惜以命相搏,本宫佩服。来日方长,若龙公子还能有命的话,本宫随时候教。」

微风拂过,妖后已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龙辉见妖后远去,不由松了口气,急忙过去查看白翎羽伤势,竟听见一阵断断续续地抽泣声。

走进一看,白翎羽眼中溢满泪水,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显然是在努力压制自己的哭声,而嘴唇则在牙齿紧咬之下迸出鲜血。

白翎羽伸出手指搭在龙辉脉门之上,这一搭之下竟觉得他体内的气息若有若无,似生似死,不禁大惊失色道:「那……妖妇说的是真的?」

龙辉苦笑着点点头道:「刚才情况危急,我……」

话为说完,只听白翎羽呜咽一声,猛地扑入龙辉怀里,大哭起来:「你这三心两意的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让我彻彻底底,痛痛快快地恨你……人渣,人渣!」

龙辉叹道:「反正我现在最多也只有三天的性命,你要很就抓紧时间恨个够吧。」

白翎羽娇躯不断颤抖,却又紧紧地抱住龙辉,将头默默埋在他怀里不住地抽泣道:「你这人渣,你不会死的,人家说好人不长命,祸害延千年,你这混蛋不会有事的……」

龙辉苦笑道:「命数如此,强求无益。翎羽,我想请你帮我做几件事。」

「不要,我不帮……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做!」

白翎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道。

龙辉猛地一把捧起白翎羽的脸蛋,只见她脸颊布满泪水,眼睛已经是一片红肿,让人瞧之心碎。

龙辉强忍悲苦地道:「翎羽你听清楚!第一,在我死后,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好兄弟黄欢和他的家人,他们因为受到我冤案的波及,都被发配到了边疆充军,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他们。第二,你帮我带个口信给崔家大小姐崔蝶和江南秦家小姐秦素雅,就说我龙辉今生有负于她们,唯有来生做牛做马以报她们的一片情意。第三,告诉林碧柔,让她立即返回盘龙圣脉,不准盘龙圣脉插手中原之事,不许为我报仇。最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替我跟冰儿说一句,来生再见!」

白翎羽心乱如麻,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木讷地看着龙辉,嘴中不断地重复一句话:「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龙辉苦笑道:「是我风流,是我伤透了你的心,死也是罪有应得。」

白翎羽忽然声音嘶哑地叫道:「你不许死,只要你不死,我做什么都愿意……就算你找多少个女人都行……好不好,龙辉我求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

倏然,脑海中灵光一动,龙辉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当初自己强夺水灵缇的红丸,摄取元阴之气,修复了五成功体,如果能够与再度双修合练的话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于是龙辉便说道:「翎羽我想到的了一个方法,或许能够保住我一条残命,但这个方法甚是难堪,需要你牺牲很多东西。」

白翎羽闻言后,不禁喜出望外,顿时破涕为笑,催促道:「什么法子,快说,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行。」

龙辉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立即把白翎羽羞得耳根红若滴血。

一番思量后,白翎羽猛地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紧接着踮起脚尖努起红唇,主动吻上龙辉嘴唇。

这一个吻,吻得极为剧烈,龙辉感觉嘴巴似乎都要被白翎羽咬掉一般,而那三寸香丁却又是那么生疏地在自己的口腔内撩动。

生存有望,龙辉便放开心怀,尽情地享用白美人的羞涩热吻。

龙辉的口舌功夫远非白翎羽这等羞涩处子能比,他舌头只是撩动了几下,便惹得白翎羽鼻息粗重,花靥如火,娇躯无力,只是静静地趴在龙辉怀里,任由龙辉上下其手。

无论是自愿还是逼迫的情况下,龙辉与白翎羽亲吻的次数也有三五次,能用手掌在白美人的娇躯上放肆还是头一回。

尽管白翎羽的身材极为惹火,但浑身都被铠甲包裹住。

所以触手之处坚硬冰凉,全无舒适之感,而且铠甲铜扣极为牢固,裹住其身不留一丝缝隙,龙辉的那双魔爪根本无法探入其内去摸那温润如玉的肌肤。

两人激吻了好一阵子,白翎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于是便轻轻推开了龙辉,羞红着脸嗔道:「都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了,还这般不老实。」

龙辉见她这副小女儿家的娇态甚是可爱,便在其光滑的脸颊上香了一口,笑道:「我的白妹妹这般美丽,即便是要死了,我也得好好痛爱一番。」

自小便女扮男装,混迹在军中,所以从未有人评论过自己的容貌,白翎羽还是首次听到有人夸奖自己,不禁心花怒放,玉颊生晕地嗔道:「油腔滑调,你那几个什么崔小姐,秦小姐一定也是被你这张油嘴骗来的。」

龙辉笑而不语,天地良心,自己当初并没有跟这两位大小姐说过什么肉麻的话,而是直接进入主题,半强迫地夺取她们的躯体,再占领她们的芳心。

龙辉虽然那双手依旧在白翎羽的身体上四下游走着,虽有盔甲裹体,但龙辉而带给她的刺激是直接的,红晕再次布满脸颊,檀口轻喘,吐气芬芳。

龙辉很想卸下白美人的护甲,但是在她背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卸甲的扣子,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白翎羽见龙辉焦急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瓜,人家这盔甲扣子是在侧面的。」

龙辉闻言便将手掌移至白翎羽身躯的两侧,果然触到几个铜扣,不由大喜。

解下铜扣,但铠甲依旧牢牢地套在白翎羽身上,龙辉不禁埋怨道:「这什么鬼盔甲,怎地套得这般结实。」

白翎羽咯咯笑道:「这盔甲是我特地命人打造的,除了有铜扣外,还有铜链,这个要拉开才行。」

说罢探出玉指,缓缓卸下护甲,原来那所谓铜链是一些用铜齿衔接的链子,在其顶端有一个开关,只要将其拉下来便可打开铜链,反之,拉上去便是合上链子。

麒麟卸甲,一身紧凑的军服勾勒出白翎羽健美婀娜的线条,玉腿丰满修长,腰肢纤细圆润,胸口虽未见峰峦起伏,但龙辉知晓此地是有层层束缚,只要将其解除定能再见千丈险峻。

龙辉正想再度将美人拥入怀中,忽见白翎羽脸色有点不自然,不禁问道:「翎羽你怎么了?」

白翎羽垂下臻首,有些扭捏地道:「这些天都在打仗,我都没时间洗澡,身上黏糊糊的,一定难闻死了。」

龙辉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白翎羽身上除了处子淡雅的清香外还夹杂着几分汗酸味,不由莞尔道:「翎羽你这是香汗淋漓,味道一点都不难闻。而且别说是出点小汗,就算是你放的屁我都觉得是香的。」

前半句白翎羽听得的心花怒放,但后半句却让她气得柳眉倒竖,嗔怪道:「呸呸,你说什么呢,恶心死了……嗯……你的手……」

龙辉笑道:「小羽儿身上有汗味,我也是一身臭汗,咱们正好臭味相投。好妹妹,你就别再为这事揪心了。」

白翎羽忽然抬起臻首,娇睨地望着他道:「等等,你叫我做什么?」

「好妹妹啊。」

「不是这个,另外那个。」

「小羽儿?」

「嗯,这个听着听顺耳的。」

白翎羽眯起了眼,嘴角甜甜的弯起,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憨媚态,大违昔日之爽朗刚毅。

龙辉忽然省悟,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羽儿好不好?小羽儿……嗯,挺好听的,小羽儿小羽儿……」

白翎羽无声无息,一副十分受用的神情。

龙辉见状,于是把嘴贴近她的耳朵,柔声缠绵的轻语道:「小羽儿……乖小羽……宝贝小羽儿……」

白翎羽被他哄得神酥魂荡,心甜如蜜,却佯装嗔怪地道:「你莫要乱加别的词,听得怪肉麻的……」

「遵命,宝宝小羽儿。」

「嗯……你的手朝那放……不要啊,怪难受的……」

白翎羽话还没说完,就被龙辉的惹得身躯发烫,娇吟不依。

盔甲卸除,龙辉的双手可以更好地爱抚美人的娇躯,只觉得这位巾帼美人肌肤丰润,即便隔着军服也能感受到那细嫩的皮肤,龙辉也不禁赞叹:「想不到这丫头整天打打杀杀的,皮肤还是这么柔滑,真是天生丽质。」

细细接触之下,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细滑的肌肤包裹着结实而又富有弹性的骨肉。

肌肤骨肉之弹性与白翎羽自幼习武有很大关系,秦素雅和柳儿都是娇弱女子,虽是白皙如雪,但肌肤却无白翎羽那般丰美,结实而又充满弹性,崔蝶和林碧柔虽也习武,但两人是以内修为主,真气内藏,使得气血充实,肌肤比一般女子还要细滑,骨肉也是犹如大家闺秀般柔软。

再加上这两女都已非黄花闺女,举手投足间尽是少妇的柔媚姿态,让人身心酥软。

总的来说这四位女子,无论是举止还是身躯,都是偏于柔态。

而白翎羽却是不同,自幼从军使得她举止刚硬、英风飒爽,麒麟神力以外修入门,先是外壮筋骨,在内养脏腑,所以白翎羽骨一身肉生得是非常健美丰润,宛如一只虽是可以爆发出极大杀伤力的雌豹,所以使得龙辉对她是又爱又怕,心中更多了几分征服的。

龙辉越看越爱,忍不住地又在白翎羽修长的玉颈上吻了一口,只觉得脖子上还带着汗水,入口有些淡淡的咸味,甚是爽口。

「小羽儿,给我好么?」

龙辉言语轻柔而又带着几分暧昧地问道。

白翎羽轿靥晕红地点了点头,低声嗔道:「坏人,人家都是你的人了,还消遣我!」

言词虽带羞涩,但语气却是白翎羽一贯的作风,直接明了,毫不掩饰心中爱意。

龙辉闻言不禁喜出望外,轻轻伸出双手解开白翎羽的腰带,这双替女子宽衣解带过多次的魔爪此刻却显得有些笨拙,反映出主人内心的紧张和激动,磨蹭了半天才解开腰带。

白翎羽美目紧闭,贝齿轻咬下唇,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显得极为不知所措和忐忑不安,只是一味地任由龙辉施为,连眼睛都不敢睁一下。

好不容易解下腰带,龙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将军服上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再缓缓拉开衣襟,裸露出美艳的上身,玉臂圆润,柳腰纤细,肌肤带着健康的小麦色,而细小的毛孔上泛着微微香汗。

胸口处正如龙辉所料一般,被一层又一层厚实的棉布包裹住,险峻的峰峦难以舒展,但却始终不放弃挣脱束缚的努力。

即使闭着眼,白翎羽依旧能感受到龙辉灼热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问道:「我的皮肤是不是很黑?」

龙辉笑道:「小羽儿的肌色是那么的健康,就像蜜糖一样好看。」

白翎羽睁开眼睛,娇笑道:「少贫嘴,蜜糖是用来吃的,哪有什么好看的。」龙辉一把将她抱住,在其圆润的肩头亲了一口,笑道:「小羽儿,你应该见过蜜糖吧,蜜糖的颜色真的就跟你的肌肤一样好看。」

白翎羽虽以男装示人,但毕竟是女子,爱美之心丝毫不在其他女性之下,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如那些贵族大小姐般白皙,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但如今听到情郎的赞美,心里甜得像是调了蜜似的。

白翎羽心中柔情万千,紧紧地看着龙辉,一字一句地道:「此身已属君,望君莫负妾意。」

这一番文绉绉的言语虽极为不合白翎羽一贯的作风,但却是情深意切,一字一句间尽透着坚定的决心。

白翎羽将手伸到身后,缓缓解开裹胸的棉布,随着一层层的棉布地落在地上,少女神秘的胴体首度展露在情郎面前。

似乎被束缚了太久,那双玉兔正以不断地颤动来宣泄抑郁之情。

看着双颤巍巍的蜜色,龙辉顿时是目瞪口呆。

迎上情郎灼热的目光,白翎羽俏脸只是稍稍发红,但很快便适应过来了,再无半分羞涩之情,双手负后,抬头挺胸,做出一个标准的站立军姿,骄傲地说道:「傻瓜,好看么?」

龙辉望着那双饱满的,不由连吐口水,点头道:「好看,真的很好看。」坚挺饱满,小麦色的肌肤使得那对犹如是一双摸了蜂蜜的水蜜桃,圆润丰腴,水嫩可口,让人有种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的冲动,而粉嫩的小犹如两粒小殷桃,而大概有铜钱大小。

白翎羽轻声道:「翎羽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恢复女儿身的,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

龙辉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道:「我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不会不要你。」

白翎羽展颜一笑,再度埋在他怀里,龙辉只觉得像是抱着个糖人儿,甜蜜融融,情意绵绵,捧起白翎羽脸蛋,轻轻吻了一下。

接连数次的轻吻,白翎羽显然已经适应了,不再像以往那么害羞,只是甜滋滋地享受情郎的爱吻。

「对了,龙辉你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白翎羽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抬起脸盯着龙辉眼睛问道,「虽然我不再介意你有多少个女人,但我总得知道吧。」

龙辉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说道:「算上你的话,目前共有六个。」

于是便把每个红颜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就连与魏雪芯、玉无痕两女的纠缠也告诉白翎羽。

「好啊,你这大萝卜还真有本事!」

白翎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不单在逃命的时候骗了江南第一才女的芳心,还顺带勾搭上韩家的俏寡妇,而且还买一送一,连贴身丫鬟也搭了进去,就连你的两个美人下属也逃不过你的魔掌。这还不止,连剑圣的千金和天剑谷的大小姐也跟你有一腿,好啊,本事倒不小啊!」

魏雪芯和玉无痕根本与自己毫无瓜葛,竟也能被她拿来挪揄自己,真不得佩服女人口舌的威力。

龙辉只觉得脸皮一热,干笑道:「小羽儿留情,为夫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绝不会辜负你一番好意。」

谁白翎羽却口出惊人之语道:「算上我才九个罢了,不算多,连我那个无良老爹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龙辉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为夫就努力点为小羽儿多找几个姐妹。」

白翎羽闻言气得,杏目圆瞪,狠狠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怒道:「你要是敢的话就试一试,你看我不把你阉了送进宫去做太监,让你看着成千上万的美人,有心无力,馋死你。」

「宫里的女人有什么好,能比得上我家小羽儿的一根头发吗?」

龙辉低声说着情话,轻轻握住那双蜜桃奶脯,只觉得饱满坚挺,甚是弹手。

论规格,白翎羽这对妙品虽不如崔蝶那般雄伟,但也在秦素雅和柳儿之上。

而龙辉记得昔日与二女欢好时,只要轻轻一握,美人的入肉便会从指缝之间溢出,但此刻龙辉虽用上了几分力气,但白翎羽的双峰依旧保持原有的乳型。

龙辉不由玩心大起,于是一手攫住一只,再添五分力气来揉搓,弹滑紧实的这才勉强溢出箕张的五指,单掌竟难以全握,只能从两侧攀住外缘向上一托,虎口撑着既结实而又有弹性的,清楚感觉出圆滚滚、沉甸甸的坚挺乳形,以及越接近腋下肩窝,她那饱经锻炼、充满弹力的结实肌束。

他肆意地享受她傲人的,无论十指如何抓握搓揉,总能满满抓得两手奶乳,但双峰尽管难敌凶猛的禄山之爪,怎么捏都能感受到球一般的乳廓,而那对也是十分顽强,无论龙辉怎么揉捏,那对蜜桃奶脯总能在第一时间恢复原样,这般富有弹性的双锋龙辉还是首次遇到,就算是崔蝶和林碧柔这等豪乳硕奶,也要在龙辉指掌收回后,才能恢复原状,而白翎羽的这对,在龙辉手指还在用力之时,便有顽强反弹的势头,真不明白这丫头是如何将这两只玉兔封锁在棉布之下的,要想裹住这对蜜色奶乳,白翎羽究竟得用多大力气?「怪不得她的麒麟神力这般厉害。」

龙辉有些恶趣味地思忖道,「原来是在裹胸的时候练出来的。」

龙辉印象所及,崔蝶的雄伟在于柔软硕大,林碧柔的傲人在于浑圆丰腴,但要说到「坚挺弹手」四字,却无一个人的乳廓手感能如白翎羽这般清楚佳妙。

白翎羽双峰极是敏感,被他一阵风狂雨骤,蜜色的乳肌上已是多了几道红痕,而那两粒殷桃竟渐渐变得坚硬,犹如两颗小珍珠般顶在在龙辉掌心。

她咬着牙苦忍着乳上的酥麻快感,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

忽然她「呀」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优雅的修长玉颈,娇躯簌簌发抖,却是龙辉低头舔舐,含住了那两颗小殷桃,在口中舔吸吮吸,细细地品尝起来。

这对妙品着实迷人,龙辉爱不释「口」,左右开弓,舔的两只蜜色乳桃一片湿润,尽是亮晶晶的口水。

龙辉粗暴地啃吻着,那又软又韧的肉豆蔻在其口齿间「波」的一声,倏地胀成了葡萄般大小,骄傲地翘挺耸立,仿佛被他口中呵出的热气蒸活了,不住轻轻昂首。

白翎羽「啊」的一声,颤声娇吟:「别……别!好……好难受……龙辉……不要再弄了……」

蜜色的玉靥泛起了醉酒一般酡红,弯翘的浓睫剧烈颤抖,双腿抽搐似的轻轻厮磨,十根手指深深地龙辉的发梢中。

龙辉吐出两颗葡萄般的肉粒,呵呵笑道:「小羽儿,你真的觉得难受吗?」

白翎羽羞红着脸,低声细语道:「也不是了……只觉那里酥麻酥麻的,感觉怪羞人的……」

「想不到我家小羽儿平时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竟也会有害羞的时候。」「你够了,自从遇上你这人渣,我被你欺辱的次数还少吗?」

「那我还想再更进一步欺负你,小羽儿,好么?……」

「我……我不知道……反正随你了……」

月光撒落,照在残破的荒庙中,一对痴男怨女相拥缠绵,浓情蜜意……正是——女儿欢,眉弯弯,浅笑靥,红墙映月展朱颜。

女儿愁,幽怀深,凝秋波,檐下朝暮泣慈母。

女儿悲,命含泪,颜憔悴,九泉问谁碎天伦。

女儿恨,飘离根,爱怨嗔,红裙卸妆披战袍。

女儿娇,春风扬,润桃腮,浓情蜜意拥爱郎。

英雄救美,以命感动美人,使其以身相许,虽然甚为老套,但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早些推倒这个小男人婆了。因为铁壁关的线也准备收了,预计在这一集结束边塞戏,回转中原,进入皇储争夺战,所以只能用这种俗套的方法推倒白妹妹下一章正式推倒白妹妹,本来写完两章再连发的,但是明天要坐半天的火车,所以干脆今晚就先发一章,下一章正式的肉戏可能要到明晚或者后天才能出来

第十三回 龙麒交汇续生机

龙辉将白翎羽轻轻地放在地上,并低身俯下,趴在其娇躯上,爱怜地亲吻着白美人的红唇、琼鼻、玉颊……之后,龙辉火热的口唇顺着修长的玉颈滑过消瘦的锁骨,慢慢地移到饱满的胸乳之上。

白翎羽双乳浑圆饱满,细腻蜜色乳肌,便如胸前栖着一对水灵灵的蜜糖蟠桃,即使因身形斜倒、双乳微微摊平,但乳廓仍然是完美的正圆,结实的胸腋肌束与傲人的乳量,使奶脯蜜乳在躺倒时仍保持完美的球型半弧,形状美不胜收,令人爱不释手。

龙辉埋首于沟壑之间,只觉得乳香扑鼻,醉人心魄,那带着几分汗味的香气,有种让人神魂颠倒的感觉,使龙辉恨不得永世沉沦在其中。

张嘴啃咬,乳酪是何等的香滑腻口,恨不得一口吞下这两团美肉。

白翎羽被他的口齿弄得双峰湿滑酥痒,不由咯咯娇笑道:「傻哥哥,又没人跟你抢,慢点来。」

这语气就像是哄一个贪嘴的小孩童。

龙辉不由莞尔,从沟壑之间抬起头来,笑道:「小羽儿,这两只玉兔如此香甜可口,我恨不得将它们都吞到肚子里。」

白翎羽羞红脸,呸道:「还吞进肚子,你以为是馒头吗!」

龙辉用手捏了捏,只觉得满手竟是滑腻丰实,不由笑道:「世上哪有这么美,这么大的馒头。」

白翎羽喜滋滋地挺起上胸,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只要你这冤家喜欢,小羽儿随时都给你吃个够。」

直接而又爽朗的作风,堪比任何烈性春药,激得龙辉不由一紧,差点顶破裤子。

紧张坚挺的硬生生地挤入白翎羽双腿之间,竟戳在从未有人问津的桃花源地,惹得美人细肉一阵哆嗦。

龙辉心想到时候了,于是便动手解开白翎羽的裤带,褪下她的裤子。

白翎羽的一双美腿修长丰腴,由于紧张之下,蜜色的腿根处绷出结实滑润的肌肉线条,纤细修长足胫也因此绷起青筋,给人一种充满强烈爆发力的感觉,仿佛这美人只要玉腿一伸,便可像母豹子般矫健。

两腿之间便是一条薄薄的亵裤,两条修长健美的玉腿不安地压挤腿心处肥嫩的花唇,依稀见两瓣肥美如兰叶的酥腻娇脂,茂密的丛林间若隐若现,令人血脉贲张。

他脱下美人脚上的军靴,白翎羽裸足嫩腻无瑕,脚掌似豹子掌上的软垫般腴嫩肥美,但玉趾却又修长浑圆,中心有一洼粉匀细润的小小凸起,有几分像豹子的爪垫,细嫩酥红的足背里透出些许青络,益发显得足形纤长秀美,虽不像大家闺秀那般的三寸金莲,但却是健美豪爽,尽显巾帼美态。

龙辉瞧得入迷,喃喃道:「小羽儿你的脚也好看。脚掌便似猫儿一般,却又白得象牙也似,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足。」

说罢他捧起那双玉足,嘴唇如雨点般落在上面,白翎羽只觉脚掌痒痒的,忍不住娇笑道:「好了,好了,别亲了,痒死人家了!」

龙辉变本加厉,竟用舌头在一双玉足上来回舔洗,白翎羽只觉得脚心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酥痒,顺着大腿延伸而至腿股,一种难以言喻的羞人感觉涌出。

「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舔人家的脚……」

「小羽儿的脚丫子好美味,我想好好尝尝。」

说话间,龙辉已经白翎羽使之脚趾头吮吸了个遍,在他看来白翎羽的那十指脚趾更是迷人,白里透红的肌肤就像珍珠玛瑙般,十片趾甲晶莹透亮堪比云母宝石,所以龙辉才忍不住放入嘴中爱怜一番。

「哎呀……要死了,怎么含住人家的脚趾头……人家好几天没洗脚了,脏死了……」

白翎羽的小脚丫最是怕痒,被他怎么一折腾顿时是笑得花枝乱颤,娇嗔不依。

说句实话,白翎羽的小脚丫确实有些臭味,但却更能激发龙辉的欲火,此刻他已是欲罢不能,捧起那双修长玉腿,由下而上,不断地亲吻美人的躯体。

他的嘴唇顺着白翎羽丰实修长的大腿缓缓而上,直至腿根深处,忽闻到一股浓郁的气息,香难辨,却更能刺激男人的,薄薄的亵裤已经被水迹打湿了,隐隐可见两瓣花唇。

美人腿根两侧布满了汗水,想必是被汗水湿透了吧。

但龙辉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去,又觉得汗水中还有些其他的液体,因为亵裤上粘上的湿痕甚是油滑,倒又几分有些像是油迹。

龙辉一眼便瞧出端倪,这位巾帼美人显然已是动情,于是趁热打铁,伸手除却白翎羽的亵裤。

龙辉揪住亵裤的边缘,低声道:「小羽儿,抬一子。」

白翎羽晕红着脸依照龙辉所说的去做,但龙辉在脱去亵裤之时,却觉得裤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仔细查探之下,竟发现是被白美人的翘臀卡住了。

白翎羽的玉臀过于肥美圆润,本来是盈盈一握的腰肢,到了臀胯之处忽然夸张的向两侧蜿蜒扩大,形成完美的圆弧,就算是熟美如崔蝶,娇媚如林碧柔的臀肉也似乎也无白翎羽的这般肥美圆硕。

龙辉不由用手抱住她的玉臀,只觉得甚是肥嫩,但却无丝毫沉赘厚实的感觉,因为这两瓣臀肉十分的坚实饱满,论弹性和丰实的程度犹在那双之上。

白翎羽羞红着脸道:「别再碰那了,那里肉好多,好丑哩。」

她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的臀瓣,故而不想让情郎多看,殊不知她这两团美肉可以迷死多少男人。

龙辉安慰地道:「乖乖小羽儿,你这小一点都不丑,我很喜欢哩。」

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双腿分开地坐在自己身上,而一双魔掌则继续在她腰臀间摩挲。

白翎羽瞪大眼睛问道:「那里又肥又大,难看死了。」

「好看,当然好看,小羽儿的身子永远都是那么好看。」

龙辉一手抓住白翎羽的一只,虽然不能完全抓住,但是用力一些的话,勉强能够抓下大半。

那又腻又滑的蜜乳是那么坚挺而又富有弹性,无论怎么用力揉捏,总不能使其改变乳廓。

白翎羽双腿分开跨坐在龙辉身上,两人四目相对,鼻息可闻,又是一片情意绵绵。

只见白翎羽美目迷离,红唇微张,忽然娇躯一颤,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坏蛋,不要……快些住手……」

白翎羽美目几乎快要滴出水来,似乎有些不堪重负地娇吟道。

原来龙辉的另一只魔手玩遍了她整只圆滚的后,竟然竖起了一只食指,在她圆缝的最顶端,按在那处美肉微微用力,让那只手指陷入她肥美细嫩的臀沟中。

那处地方是白翎羽上最肉多的地方了,而龙辉此举想必是想测试一下,白翎羽的上到底长着多厚的一层美肉。

谁知食指才伸进去一小节,白美人不堪刺激地收紧浑身肌肉,那两片肥美的臀瓣犹如两扇大门般牢牢夹住龙辉作怪的手指,使他难进寸步。

虽未深究,但龙辉可以粗略估计,就算整根食指都伸进去可能也只是勉强触及白美人的深沟菊罢了。

龙辉嘿嘿一阵坏笑,手指再度推进,顿时惹来白翎羽剧烈的反应,只见她一声娇啼,身子倏然前移,只希望能够稍微逃离魔指的欺辱,谁知前方的玉胯却主动撞上龙辉怒放的龙枪,顶得娇嫩的一阵哆嗦,使得白翎羽前移的动作一下子缓慢下来。

就在白翎羽的挪动刚一停下来,身后的魔指已然推进,强行挤开紧凑结实的臀肉,直取羞涩菊花。

「喔……不要……」

稚菊受袭,白翎羽那堪重负,身子的反应更是剧烈,下腹不断向前挪动,却又是直接撞到龙首之上。

这一次撞得可不轻,就连龙辉都能感觉到有些酸痛,而最要命的是,龙根棒首之处陷入一处软绵的凹陷,虽然隔着裤子但却依稀感受到那蛤口形状,而且还被那不住开合的蛤口咬得生疼。

前后受袭,进退不得,白翎羽娇躯一阵哆嗦和抽搐,一股意涌上心头,汨汨热流由花宫深处涌出,将亵裤打湿了一大片,灼热的汁水甚至渗透了龙辉的裤子,浇在之上,龙辉顿时一阵酥麻,快美也随之流布全身。

「好纯正浓郁的,隔着几层布都差点让人忍不住一泻千里。」

龙辉暗赞一声,看来此番保命的几率又多了几分。

小丢了一会身子,白翎羽渐渐清醒过来,娇嗔一声,连忙伸手到自己的后臀,拉开龙辉的坏手,娇嗔道:「不许再过分啦!」

龙辉这才醒悟过来,白翎羽此时亵裤刚被脱了一半,还有一半卡在蛋子上,刚才好奇之下为了测试一下美人的臀肉深厚,忘了正事。

于是龙辉再度动手,势要将白美人扒个精光,由于那过于肥美丰腴的臀肉,使得龙辉脱掉有些吃力,但还是脱了下来。

龙辉将将亵裤剥离了美人玉体,只觉得湿漉漉的,而且裤裆中心处粘滑滑的,知道不同于汗水,那是从白翎羽流出的珍贵。

翻开绵软亵裤,见裆部微微泛黄,一片湿滑,白浆涟涟。

不禁拿到鼻子前闻一闻,暖香扑面,味十足,不禁赞道:「没想到小羽儿竟湿成这样,不过味道真好闻。」

白翎羽羞得粉面通红,嗔道:「你这人,人家好几天都没洗过澡了,那里难受的要命,你还消遣人家。」

龙辉呵呵笑道:「好妹妹,刚才我就说过了,你永远都是这么香喷喷的。」

说话间想趁机一览美人之胴体,谁知美人腿股之间还有一层屏障,仔细看去竟是一条棉质汗巾。

汗巾本是给女子骑马时候用的,不但可以吸收汗水,还能用来保护娇嫩的免受摩擦之苦。

但此刻这条汗巾已经湿成一条细布,正好卡在蛤口之前,勉强掩住两瓣饱满的花唇,但却挡不住密林的黝黑,而两瓣肉臀在汗巾的束勒下曲线毕露。

一凹一凸,简直就是惊心动魄。

白翎羽娇躯横卧在地上,一双美腿羞涩地夹着。

龙辉于是俯子,先在美人平坦的上温柔地亲吻了一番,灵巧的舌头同时也在浅浅的肚脐上舔了一回,但白翎羽的肚脐并不像崔蝶那般敏感,龙辉立即转移阵地,朝着白翎羽羞涩的股间吻去,只觉得阵阵阴浪味儿在鼻息中充盈,巨龙更是粗壮如铁。

「啊!……不要亲那里……」

受袭,白翎羽倏然一声娇啼,两条腿紧紧夹住龙辉的脑袋,这两条修长的美腿力量可不小,差点没把龙辉的脑袋夹扁。

幸亏龙辉「唇」明「舌」快,一口含住宝蛤,灵动的舌头迅速在上撩动,薄薄的汗巾根本就不能阻挡,不消片刻,白美人股间已然湿滑泥泞,那条汗巾更是像被水洗一般,但这种「水」比普通的水更为,有些像是油。

白翎羽浑身力气似乎都被龙辉用嘴给吸干了,浑身绵软无力,那双丰满修长的美腿像是被挑断脚筋一般,无力动弹。

龙辉趁机用牙齿叼走那条汗巾,将白美人整个饱满的宝缝露了出来,只见她春水泛滥,顺着腿根往下流,在地上蓄了一滩水,那两瓣花唇粉嫩可口,宝蛤上镶嵌的蚌珠更是红肿如血。

龙辉越看越爱,张开口唇,猛地一把含住那颗晶莹透亮的珍珠。

「坏人……停……快些住手……」

遭袭,白翎羽上身猛地弓了起来,玉手使劲摁住龙辉脑袋,但一切只是徒劳,龙辉在宝蛤上流连忘返,舌头不断地从中勾出甘美的春水,吃得是不亦乐乎。

白翎羽起初还是反应极大,但随着龙辉的节奏进行,羞耻感渐渐被快美的所替代,美得她娇喘吁吁:「嗯……坏东西……就知道欺负人家……」

龙辉吃了好一阵子,觉得口鼻竟沾满了的汁液,有些喘不过气,这才抬起头来,此刻他脸上尽是光亮光亮的蜜油,好不靡。

是时候了,龙辉深吸了一口气,接下了裤带,只听啵的一声,龙枪挣脱束缚,露出狰狞的面容。

白翎羽何曾见过如此凶器,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龙辉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凑到她耳珠旁低声说道:「小羽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白翎羽红着脸点头道:「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这坏人一见面就欺负人家,比较枪法的时候还故意戳烂人家的衣服……」

龙辉在她耳珠上吻了吻,笑道:「当日我一枪戳穿了小羽儿的身份,今天我也要一枪戳穿小羽儿的身份。」

「什么身份?」

白翎羽疑惑地问道。

「将你从黄花大闺女变成新婚小妇人。」

龙辉呵呵一笑,猛然使劲,龙枪借着花唇上的蜜油润滑,一枪叩关,小半截龙枪役入一处极窄极狭的肉褶子里,边缘的肌肉紧紧束起,再不容尺寸之功。

「痛!」

忽如其来的剧痛,使得白翎羽觉得仿佛被撕裂般,不堪重负地娇啼一声,四肢紧紧地缠住龙辉。

龙辉只觉得白翎羽的密道竟比水灵缇还要狭窄,虽然水分不少,但依旧是难进半分,仅仅抵在了那层薄膜之上。

再加上白翎羽骨肉坚实,这一痛使得浑身绷紧,肌肉收缩,夹得龙根甚是酸痛。

「轻点……」

白翎羽痛得冷汗直冒,眼角含泪,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龙辉也为之心痛,于是便道:「我们休息一下吧。」

白翎羽摇头道:「不了,我们还是快点吧,早些双修你也能好得快点。你还是进来吧,我忍得住。」

说罢闭上双眼,紧咬贝齿,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本来以为白翎羽骨子坚实,能够快些进入,谁知女子首度破身都是十分疼痛。

看着白翎羽这般痛苦还为自己着想,龙辉不由暗骂自己鲁莽,于是动作尽量轻柔,先慢慢退出花径。

将浅浅的探着花径口,光滑的沾满了黏腻的蜜油,轻轻抵触着黏闭的花唇,每一下都比前度再深入一点,滴水穿石,逐渐突入她紧绷的膣户。

当进去之后,改刺为探,缓慢地朝深部推进,于此同时,龙辉不断地亲吻她的朱唇,琼鼻,桃腮,玉颈……双手更是轮番爱抚那双颤巍巍的蜜乳,慢慢地挑起她的,分散注意力。

在龙辉的连番疼惜下,白翎羽剧痛顿减,开始有些动情,花径内缓缓分泌油脂,腔肉如同无数小肉刷地在龙辉之上,饶他有不老童子决锁住精门,也是销魂无比。

轻点,已然迫近处子薄膜,白翎羽低声道:「没那么疼了,进来吧。」

龙辉道:「好吧,但如果痛的话,你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勉强。」

见情郎关怀,白翎羽心中微喜,嗯了一声道:「放心吧,我可不是那些娇小姐,你放心吧。」

龙辉闻言,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熊腰一沉,只觉那层薄膜波的一声便已破开,嫣红的血液顺着棒身流淌而出。

白翎羽下颔抵紧肩窝锁骨,柳眉紧皱,俏脸煞白,眼角含泪,但却是紧咬红唇,一言不发。

破开最后屏障,龙辉长驱直入,棒首戳到一团十分坚韧的软肉,花径口夹得紧紧的,龙辉见她一脸不自在,当即已然明白了三分,正想出言安慰,忽感一阵潮热。

原来竟是白美人花房内渗出的春水,浇洗在之上,整个花径顿时一片湿滑。

龙辉不由兴起,双手握住那两颗丰润的蜜乳,以此为支点,开始缓缓起来,白翎羽分泌丰富,此刻痛楚减半,还多了几分酥麻快美之意。

「嗯……好胀啊……」

随着龙辉的推送,白翎羽显然已渐入佳境,每一拔出都扯得她柔躯一颐,「唔」的一声逸出娇哼;挺入时又不禁昂起粉颈,双腿不住发颤,那双坚实饱满的蜜桃正随着娇躯的晃动而发出迷人乳波奶浪。

龙辉揉着她饱满弹手的乳丘,比起崔蝶和林碧柔的硕大丰腴,柔滑绵软,白翎羽的双乳便如一对挺拔高峰,即使躺下亦只向两侧微微摊扩,依旧保持着完美挺翘的尖桃形状,令人爱不释手。

白美人的比铜钱略小,呈娇艳的樱红色,敏感的乳粒稍微抚捻一下,便高高昂起,而且变得更加艳红欲滴,宛如玛瑙宝石。

龙辉一边,一边轮流吮吸那两粒乳珠,仿佛想从中吸出乳汁。

上下都被情郎掌握,白翎羽只觉得快美之感愈发浓厚,同时由胸口和腿股蔓延到四肢百骸,直入芳魂香魄至深处,不禁娇啼道:「喔…………好舒服……喔……」

龙辉连戳几下,硬烫的赤龙杵便抵着美人深宫花蕾,顿时陷入一团热烘烘、软绵绵的嫩脂,杵尖隐约被柔滑的酥肉夹着,却非是向外推拒,而是带着一股流沙般的吸力,无缕多用力气,便缓缓将他往内吸啜。

龙辉心里明白,这团便是白翎羽花芯之所在,于是便集中火力强攻此地,枪法更是凌烈,杀得这位白将军娇啼不已,香汗淋漓,丢盔弃甲,只是唯有不住呻吟求饶。

「啊、啊啊啊……」

白翎羽轻摇螓首,身子簌簌发抖,忽然昂起小巧的下颔,张嘴咬住了龙辉的肩膀。

龙辉吃痛之下,不由自主地向前一顶,这回竟将半个刺入了那团之中,白翎羽只觉得涌出一股意,四肢紧紧缠着他,粉颈一仰,睁大的美眸里一片空茫,美丽的胴体紧绷如钢片一般,红唇大张,不断地用力呼吸,但却未发出只言片语。

宁静过后,便是暴风雨的来临。

「啊……酸死了……不行了……要……要了!」

随着白翎羽一声高亢地娇啼,灼热的汨汨如泉涌,从冲出,而恰好正堵在此地,竟被这股忽如其来的春泉冲了个措手不及。

不老童子决竟再度失效,龙辉还没来得及散去此功法,精门已然失去控制,灼热的怒而膨发,狠狠地打在白翎羽体内。

机不可失,龙辉立即运转阴阳篇,纳元阴,练元阳,再反哺与白翎羽。

两人体内胎息流转,阴阳交汇,再度形成阴阳循环。

白翎羽的元阴竟然比水灵缇还要浓郁,阴阳循环竟然整整维持了半刻钟才消散,龙辉只觉得体内再度焕发生机,微弱的命火再度燃烧,耗损的寿元得以补充。

总算保住小命了,龙辉不由松了口气,但也有几分遗憾:「若能早些与小羽儿合体双修,藉借她那沛然的元阴,我恐怕早就恢复十分功体了,如今也只是回到原地罢了。」

快美过后,白翎羽恢复了少许神智,她刚才也是受益匪浅,感觉到体内的真气越发精纯,修为大进,堪比三五年的苦练。

这便是双修的效果吧?白翎羽暗自欣喜,对情郎更是佩服:「这世上也只有龙辉才配做我丈夫。」

「你好些了么?」

白翎羽双眼晶莹,用期待地语气询问龙辉道。

龙辉笑着吻了一下她的俏脸,笑道:「小命总算保住了,小羽儿不用做寡妇了。」

白翎羽娇嗔一声道:「你这人哩,刚恢复就开始口花花,对了你这双修之法如此神效,那我们多练几次,你是不是就能恢复功体了?」

龙辉摇了摇头,便把实情告之她。

白翎羽听后,红着脸道:「这么说来你还得多找几个处子,才能恢复功体了。」

说到这里,心中感到酸酸,这小子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去风流,谁晓得自己将来会有多少个姐妹。

「以后你就可以多糟蹋个姑娘,美死你这混蛋了。」

白翎羽轻咬红唇,哼了一声道,「我要把握机会,多要几次,赚足了本。不能便宜其他狐狸精。」

龙辉闻言不由啼笑皆非,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辩解,就被白翎羽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压住,变成男下女上。

白翎羽面红如血,脸上带着五分娇羞,五分期待,用双手撑在龙辉胸口,挺着一对颤巍巍的,撅起玉股,将宝蛤对准了后还能一柱擎天的,缓缓坐下。

处子初夜,白翎羽的技巧还是十分生涩,在主动的过程中觉得十分鼓胀,想起了龙辉刚才先在外边磨一下后再进入的做法,于是也学样有样。

用处将龙茎磨蹭一番,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个棒身弄得湿滑粘腻,然后放松腿股,落腰沉臀,两瓣花唇抵住上,缓缓分开,吞下了半个。

白翎羽顿时感到一阵鼓胀,但又十分快美,于是当机立断,一坐到底,只听」

卜滋」一声,龙枪立时撑开两瓣花唇,被美人纳进了大半截。

龙辉只觉得龙枪被一层层温暖紧实的给紧紧的缠绕住,甚是温暖、紧实,直令他舒爽得浑身毛孔全开。

白翎羽内被龙枪插得丝发难容,玉冠艰涩难行,但美目向下看去,竟然还有少许枪身露在门外,便美目紧蹙,贝齿轻咬,缓缓吐纳呼吸,调整姿势,放松臀肉,缓缓将粉臀又往下坐去,终于将硕大的龙枪全根吞没在体内。

充实肿胀的感觉让白翎羽猛吸凉气,身子阵阵的颤抖,开始一起一落地龙枪,阵阵波涛般的快意随之涌动上来,不禁娇啼道:「喔…………好舒服……喔……」。

初经人事,白翎羽竟能如此放得开,而且还无师自通,能以女上位套取,虽然动作有些生涩,但龙辉心中还是十分意外,也是十分受用。

望着白翎羽抖动不已的,龙辉正想伸出手去抓住,忽闻美人娇吟道:「坏小子,成天欺负我,现在本小姐就要压在你身上……」

龙辉不禁莞尔,原来这丫头是想借此机会报仇啊。

白翎羽笑意盈盈,居高临下地望着龙辉,缓缓扭动腰臀,一边吞吐龙辉,一边笑道:「这个姿势有些像是在骑马啊。」

本来这个姿势既能省力,又能欣赏美人浪动的媚态,但白翎羽这番言语却激起了龙辉好胜之心,自从尝试男女情爱床事以来,无不例外是自己做主导,那怕是熟美如崔蝶、浪如林碧柔,她们也只有在自己臣服的份,女上位也只是为床弟之事增添乐趣罢了,今天这个黄毛小丫头竟然还想藉此造反,龙辉那会跟她客气,当下抖擞精神,重振雄风。

「死丫头,不给你点厉害,你还真没大没小了!」

龙辉腰肢向上耸动,加速刺入白翎羽中,激烈的摩擦使得美人春水化作缕缕白浆,沾满了两人。

龙辉再运不老童子决,紧锁精门,枪法十分犀利,杀得白翎羽败退连连,娇声喘息。

看着白美人胸前两团美肉正在不断跳动,龙辉心痒难耐,坐了起来埋首其中,一手握住一个,尽情享用美人的温香软玉,蜜乳甜奶。

龙辉低头从少女的双乳间往下看去,自己的不断的带动着粉红褶皱出入着,蜜液四溅真是好不惬意。

「少得意,我一定不会输的……」

白翎羽嘴硬地道,实际上她已经接近溃败边沿。

「是吗!」

龙辉抱住白翎羽的娇躯,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将白翎羽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而却还紧紧插着美人股间。

忽来变故,白翎羽情急之下四肢同时缠住龙辉,生怕自己掉落下来。

龙辉双腿微微弯曲,然后用双手把住白翎羽的,就这样用力将她的身体往上抛了起来。

这样一来白翎羽的娇躯开始在空中不断的上下抛动着,她只能一边娇呼着一边用双手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脖颈,而胸前的一对蜜乳上下摇曳翻腾着,那一番光景好是惹人怜爱。

「哈哈,小羽儿,为夫这套枪法不比你的差吧。」

龙辉捧着白翎羽饱满的玉臀呵呵笑道,却是开足了马力般,配合着美人的体重不断,枪枪直入要,爽得白翎羽娇吟不已。

「啊…嗯…喔…嗯…哦…呀……」

白翎羽美得秀发飞扬中,两颗子随着身子不断的跳动,龙辉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忍不住用嘴含住调皮的猛吸起来。

而一双大手却也没有空闲,在女人丰满的上肆意揉捏着,十指一下就陷入了柔腻的臀肉之中无法自拔。

这姿势龙辉也只是用过一次,而且对象还是崔蝶这等成熟少妇,但她也仅仅支持了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更何况白翎羽这小丫头。

「啊…哦…喔…要死啦…死啦啊…啊…啊……」

强烈的快感让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她火热的嘴唇猛地稳住了龙辉的嘴唇,一股股香液渡了过去,全身死死地贴在情郎的身上,再也没有了一点缝隙。

要害被连刺数枪后,白翎羽再难支持,嘤咛一声,再度,粘滑春水再次蜂拥而出,这一次的所含的元阴之气不像第一次那般浓郁纯正,所以根本就撼动不了龙辉的精门。

龙辉将疲软无力的白翎羽放在地上,翻了个身子,使得她趴跪在地上,一对尖翘挺拔的浑圆压在地上,犹如两团发醒了的膨大雪面。

白翎羽双膝着地,两条修长玉腿微微内聚,颤颤巍巍的模样分外无助,而丰满的高高翘起,刚刚经历过后的粉嫩的正不住地一张一合着,仿佛再次出无声的邀请。

龙辉把住白翎羽肥美丰硕的,龙首剥开肉褶抵住,俯身贴她颈背,低声道:「小羽儿,你现在就想一匹大白马吧,让为夫就要好好骑上一骑吧。」

浑厚的嗓音震荡着她晶莹透明的薄薄耳朵,热气吹入,白翎羽只觉浑身酥麻,敏感的竟隐隐漏出浆来。

被蜜油浇上,龙辉欲火更是旺盛,嘴里低吼一声就这样凶狠的插了进去,然后就是一阵猛烈的前插后送,弄得白翎羽丰满健美的身子前后摇摆着。

「好……好大!」

白翎羽只觉得一根火热的铁枪已悍然叩关而入,裹着滑腻的花浆徐徐刨刮着她最娇嫩的花径深处,棱角分明的在不断地瘙刮着细嫩的腔肉。

「轻、轻些……呀,好……好刮人!啊啊啊啊……」

噗哧,噗哧」捣弄声不绝于耳,花露不停自龙茎抽带而出,滑滑滚流,花蕊绽开。

快感不断,使得白翎羽努力抬高臀部,压低腰身,好让龙辉更容易占有自己。

如此一来,此时的白翎羽就仿佛是一头摇尾乞欢的母犬,模样极其靡!「小羽儿,你是不是我的白马?」

白翎羽正勉力地承受身后的鞭挞,忽然感到一双大手伸来,握住自己的胳膊。

尚未来得及袭向,男人抓过她的手臂向后扳去。

这样她的双手被反扣在身后,身体呈反弓型,一对又大又圆的蜜桃奶脯向前高高翘挺着,雪白的脖子向后高高扬起,而一头秀丽的黑发随着身子在空中不断摇曳着,映衬着麦色的肌肤真是一副靡景色。

「是……小羽儿是夫君的马儿,只要夫君想骑马,小羽儿随时伺候。」

白翎羽被龙辉得迭起,连自己说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知道逢迎身后爱郎。

听到白翎羽这般娇媚靡的话语,龙辉更是兴奋,枪法越来越凌烈。

而白翎羽硕美丰臀翘得更高了,承受着巨杵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白翎羽快乐得浑身颤动,光滑如玉的背上泛出妖艳的玫瑰红,与本身的蜜色肌肤相互映衬,竟糅合出另一种颜色。

白翎羽檀口发出沉闷的娇哼:「好……好棒……太、太深……深了……夫君……我爱……爱你……」

听着白翎羽口里语无伦次却又至情至性的话语,龙辉欲火进一步高涨,想起刚才还没有测试白美人的臀肉究竟有多厚,于是便趁机机会好好度量一番,于是用手在她捞了一把,便将那沾满蜜液体的手指一点点的塞进紧凑的臀缝之内,在春水的润滑下,龙辉很快便分开两瓣结实的臀肉,直抵上方那布满褶皱的褐色肛菊,同时里温柔的回应道:「小羽儿,你好美,我也爱你哦。」

总算伸进去了,龙辉见状便再进一步,将手指探入肛菊之内。

「呜呜……不……不要……哦……」

但遇袭,白翎羽本能地夹紧臀肉,使得龙辉动作受阻,同时摆腰扭臀,想让这根手指离开自己的那个地方。

但龙辉却用另一只手掰开一边的臀肉,将手指缓缓刺入。

白翎羽接连扭摆了几下,非但没有让龙辉的手指离开自己的肛菊,反而加剧了巨杵在花房里的摩擦,充实强烈的快美让白翎羽娇喘连连,身子瘫软似泥,已经无力再挣脱了。

事已至此,唯有认命,白翎羽心中暗叹道:「遇上了这个冤家,算我前生造孽,罢了,由得他欺辱我吧。」

龙辉一边快速地着龙枪,一边轻轻按动着钻进白翎羽肛菊里的手指,她的那里非常之紧,而且那里十分乾燥,若不是龙辉的手指先前沾满了蜜液,还真是难动分毫。

也正因为如此,龙辉的动作十分轻柔,与几寸之遥的巨杵龙枪猛烈形成了鲜明对比。

手指用力向下按动肛肠壁,龙辉清晰感觉到自己巨杵的运动及形状,甚至连杵身上浮凸的青筋与颗粒都隐约可辨,不由更觉刺激,手指上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觉间加重了,与一层薄肉相隔的巨杵一起做着并且手指时不时的弯曲旋转。

「呜呜……下……不行了……死……死了……」

白翎羽疯狂得摇头哭喊着,龙枪强力的抽刺仿佛要将她带进天堂,她那十根纤纤玉指用力深深地扣入泥土之中,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蜜糖色的玉肤上泛出的玫瑰艳红,仿佛是粒粒彩色的宝石。

前后两处幽被占领,那份如火的快感与新鲜的刺激让白翎羽急摇着头,光洁的额头布满汗水,而眼角处又不断有泪水滑落,两种液体在脸颊会合,一滴滴的落下。

龙辉也觉得兴奋异常,随着白翎羽欲火的不断高涨,其花房里的娇嫩也在逐渐下沉,他的每一次撞击,都给他带来极大的反弹力,让他的既酥且麻,爽快异常!与此同时,巨杵的每一次抽动,龟首的棱角都会把花房壁上的鲜红带出,翻至蛤口,艳靡之极!「哦啊……轻……轻点……要穿……穿破了……」

龙辉也如野兽般的嘶吼着,腰腹之快几乎让人难以看清,同时,他又多用一根手指插进了白翎羽的肛菊,而另一只手一把揪住她那飘散的秀发,向后猛扯,白翎羽的头不由得被他拉得向上急仰,仿佛是一匹被骑手拉扯缰绳的母马。

强烈的快感混合着猛烈的痛楚,让白翎羽一下冲上了慾望的巅峰,纤细而又充满弹性的腰肢如月牙般向上弓起,身子更是颤抖不止。

美人娇态,龙辉也看得入迷,当下放开精门,只觉一阵麻酥之感从全身汇聚到尾椎,继而一股热液激射而出,悉数打在花房深处。

一场鏖战终于落下了帷幕,荒废的破庙里慢慢陷入了原有的寂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有空气里飘荡着男女交欢后的浓烈气息……

第十四回 计中计,御万万刃

激荡爱火过后,两人相拥了一阵子,白翎羽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急忙推开龙辉道:「哎呀,糟糕!那个妖女目标是督帅,咱们快些赶过去。」

说罢便抓起地上的衣服,还不时地把龙辉的衣物丢给他。

白翎羽不愧是军中精英,穿衣披甲的速度甚是迅速,就连胸口的那两团饱满的也在眨眼间就被棉布牢牢裹住,不消片刻便穿戴整齐,而龙辉却连裤子都没提上。

白翎羽咯咯笑道:「穿衣皮甲乃军中最基本的训练,你这位龙将军可是连普通士兵也不如哩。看来以后得好好训练你了,看你这坏蛋还敢不敢再欺负我。」

龙辉想起当日被她当众训斥体罚的事情,不由狠狠地道:「死丫头,看来你皮痒了,下回一定要你开花。」

说罢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了白翎羽丰满的翘臀一圈,吓得白翎羽身子一缩,赶紧把手捂在身后。

得白翎羽元阴相助,龙辉抱住了性命,但功体依旧只有五成,唯一的收获便是天龙元功可以不用再借助繁杂的吐纳,顺手便可发出,如此一来也多了一张底牌。

两人离开荒庙朝破军兵府赶去,刚进入府邸大门,便看到许多具士兵的尸首,两人内心不禁一阵惊诧,赶紧加快步伐朝内院奔去。

进入内院,赫然见到三道剑光围困一名绝代妖姬,四周站满了士兵,但却无一人能够插手此战。

三教名锋怒对万妖至尊,不再是单纯武诀比斗,三人各展不世剑才,秋水并气,唯求剑斩妖姬,夷平妖变之害。

妖后衣裙飘逸,手中神通接连而出,步步进取对方要害,翻手扬袖,尽显绝逸妖艳!二次对决,盛况更胜前场,妖后心知名锋并气非同小可,若不谨慎,败亡将落至己身,顿时掌劲再催,赞掌频频。

昆仑子怒上眉梢,以剑起卦,正是兑爻王泽,只见白虹刖倒地,地面霎时应声而动,剑气如同泥潭沼泽般困住妖后双足。

道剑困妖姬,儒佛双锋立即出招配合,白莲般若忏上手,任平凡手中君子意也应声而动,两人持剑封界,霎时剑气如应如舞,四野震撼。

六道剑轮、墨痕七行,先天绝卦,三角绝学汇聚并招,直扑妖后而去。

单打独斗妖后有把握稳胜三人中任何一个,但如今以一敌三,情况大不相同,妖后哪敢怠慢,一声清啸,本命妖相应声而出,凤凰灵体再度现实,端的是气势磅礴。

只见妖后玉掌轻扬,凤凰展翅,掀起剧烈狂风,三道剑芒竟难进分毫。

「逼出本宫法相,汝等三人死而无怨!」

妖后玉容冷峻,言语傲然地说道。

三人初见妖后本相,也是极为震撼,本来还以为妖后的本相是一头什么穷凶极恶的妖物恶兽,谁知竟是祥瑞灵禽凤凰。

「妖女休得猖狂,铁壁关便是你埋骨之地!」

白莲一声沉喝,真元倏变,四周气流受到牵扯,汇聚剑锋之上。

只见白莲玉腕挥动,剑光化作无数饿鬼,朝着妖后撕咬扑杀而来,这正是六道剑轮中的饿鬼道——饿鬼悲苦。

「埋骨,埋骨,埋骨之地……」

妖后神色多了几分凄凉悲怒,喃喃自语地重复「埋骨」二字,随即凄然一笑,裙角飘动,玉指轻点,无边妖气化作六只巨鸟扑向饿鬼剑芒。

这六只巨鸟分别是青鸾、朱雀、孔雀、大鹏、黄鸟、赤乌。

这一手神通正是傲鸟族的云霄六相,本来这六相只是变出各种猛禽,但妖后乃凤凰化身,万鸟之祖,由她施展的云霄六相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变出六种灵禽,其威力远在傲鸟族的高手之上,只见饿鬼剑芒遭到巨鸟轮番啄食,进而消散殆尽。

妖后咯咯娇笑道:「三教名锋不外如是,不过本宫倒是挺佩服这位大恒军神,装个受伤都装得这么像,他不去做戏子真是浪费了。」

任平凡接口冷笑道:「杨督帅做这么多就是为了给你的内应看的,让他把消息传给你,引邪出洞。」

妖后笑道:「卢继全身份败露,被你们反过来利用,这早在本宫的考究之内,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继全?」

白翎羽娇躯微微一颤,低声道,「第三步兵营的万兵长,他竟然是妖后派来的内应?」

听了这几句话,白翎羽与龙辉顿时恍然大悟。

以杨烨的谨慎,就算受了伤也不会让人知晓,更何况还是现在这等兵临城下的局势,这一切原来都是一个局,一个诱敌之局。

杨烨一直隐而不出,原来就是为了制造自己身患重病的假象,做戏给那些内应看的,而陆乘烟当日故意留下卢继全这条大鱼,借他的口传递杨烨重伤难愈的消息,其目的竟然是为了吊出妖后这条更大的鱼。

想通此等关节,白翎羽不禁眉开眼笑,而龙辉却是心跳不已。

杨烨早就知道卢继全这个手握万兵的万兵长乃最大内奸,却依旧隐而不发,只为了布下这个最终之局,这份心计这份隐忍,不得不令人胆寒。

从布局到收线,在外人看来是何等轻松,谁又知道此间究竟蕴含了多少外人所不知晓的隐情。

龙辉暗叹一声:「杨烨真乃盖世军枭也!若他支持齐王夺嫡的话,只怕崔家根本不是对手!」

与龙辉的担忧不同,白翎羽却是喜上眉梢,笑道:「督帅果然是天下无敌的,妖女岂是他的对手。」

不单是她,在场的恒军将士对杨烨都有种近乎于盲目的信从。

龙辉暗叹道:「傻丫头,督帅有此妙计,妖后又怎会没有后手呢?」

只闻妖后银铃娇笑道:「本宫入城后就查看过四维方位的巨鼎,发现那里守备并不森严,如此看来杨烨是准备不要这个四维镇邪界了。若我没猜错的话,杨烨此刻已经暗中出手对付炼神浮屠了,他自信能够一举摧毁炼神浮屠,之所以不派更多兵士守护四维镇邪界,是为了铁烈军心大乱之时,能够集中铁壁关所有兵力,施以雷霆一击,歼灭铁烈大军。」

「妖后娘娘果真是学究天人,智比天高,陆某的雕虫小计实在难瞒娘娘法眼。」

只见陆乘烟轻摇羽扇,缓缓走出。

妖后笑道:「陆谋师,你想毁掉炼神浮屠,使铁烈大乱,却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军神会葬身浮屠之内,反过来是你们铁壁关军心大乱呢?你真以为本宫会大摇大摆地跑到你们地盘来,而没有一些准备吗?」

陆乘烟点头道:「督帅布局算计,娘娘也有后手,想必炼神浮屠四周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吧。我们双方实在是各有轩辕,难分高下啊。」

龙辉思忖道:「原来妖后早就看出督帅的诱敌之计,所以将计就计,再暗补后手。妖族一直都被封印在傀山之内,而妖后在山内却早已铺就好了一切后路,这份深谋远虑,堪称盖世雄才也。」

妖后笑道:「本宫能来此陪汝等戏耍,焉能不留后手?炼神浮屠岂是汝等想象那般简单。」

陆乘烟点头道:「中原神州内部,昊天教动作频频,煞域也开始入世,三教教主只能坐镇中原,根本无暇分身边塞战事,而天剑谷则被魔界牵制,于谷主也是疲于应付,所以娘娘才如此架定。但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人。」

妖后柳眉微微扬起,淡然地道:「是何许人也?」

陆乘烟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剑圣——楚无缺!」

妖后脸色倏然大变,沉声道:「不可能,楚无缺行踪一直飘忽不定,而且不理俗事,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帮忙。」

陆乘烟笑道:「娘娘此言差矣,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你当日设计将龙将军打入地底暗河,谁料龙将军福缘深厚,那条暗河乃是通往极北冰海,龙将军被任师叔和佛道两位前辈所救,也就是透过龙将军,三位前辈得知失态严重。」

妖后不屑地瞥了三教名锋一眼,淡然道:「他们知道了又如何,就凭他们还拦不住我!」

昆仑子嘿了一声笑道:「口舌之争,贫道也懒得跟你计较。不过前些日子,剑圣爱女因练功过急以至于走火入魔,剑心蒙尘,所以剑圣便将其千金送至北原冰海,托贫道以冰封造墓之术助其平息躁动不安的剑心。」

龙辉心中既喜且忧,喜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曾经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忧的是此次擦身而过,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

忽然小腿一阵剧痛,转头一看迎上的竟是白翎羽那酸溜溜的眼眸。

白翎羽见着小子刚与自己一番云雨,此刻竟然一脸痴迷地想别的女人,心中着实气恼,忍不住就狠狠踹了他一脚。

妖后闻言,脸色忽然一沉,有些急切地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治好她没有?」

昆仑子道:「冰寒之气顺利平复躁动心火,降伏心魔,楚家小姑娘已经无恙……」

妖后忽然接口道:「下面的不用说了,一定是楚无缺在探望或者接送女儿的时候,你们厚颜无耻地求他来帮忙。」

昆仑子嘿嘿笑道:「既然娘娘已经知晓事情经过,你认为在剑圣军神联手之下,炼神浮屠还能保住吗?」

妖后秀眉微皱,思忖道:「楚无缺出手,再加上一个杨烨,明雪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而袁师兄又不知跑哪去了,看来此次大势去矣,还是就此罢手,立即赶回去,应该还能救下明雪和燹祸等人。」

妖后不愧是一方之雄,转念之间便已作出取舍,冷笑一声,便要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白莲眼明手快,岂容她安然脱身,娇叱咤一声,般若忏脱手飞去,再看白莲手捏剑诀,真元勃发,以气御剑。

般若忏如同长了眼睛般刺向妖后,妖后见状顿时怒上眉梢,雪白光洁的额头竟然青筋暴露,修长的脖子亦是涨得通红,还隐隐可见青紫色的血管,厉声喝道:「贼尼姑,你找死!」

这御剑术虽然是厉害的武功,但是原理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根基,便可运内力遥控宝剑,并非什么奇门绝学。

但妖后见到这御剑术却是怒态愤然,毫无昔日魅惑众生的风姿,她此刻的神态更像一个街边泼妇。

「仅御一剑,也敢献丑。」

妖后怒声冷笑道,玉手一招,方圆二十丈之内所有兵器竟然受其牵扯,纷纷飞离主人掌控,唯有根基足够者才能紧握兵刃,但也仅仅限于三教名锋、龙辉、白翎羽等几人,其余士兵手中兵器,无论是军刀还是佩剑,又或者长矛,弓箭都被妖后这一挥手,尽数召唤而去。

「白莲,枉你还是修佛之人,当年你见到楚无缺就是一副神情恍惚,芳心暗许的丑模样,真是不要脸」妖后冷目凝杀,言辞尖锐刻薄,「今天本宫就替佛门清除你这思春动情的贱尼姑!」

话音未落,千兵万刃犹如雨点般朝白莲落下,白莲急忙运气,扯回般若忏,握剑在手,再施六道剑轮,抵御这凌烈杀招。

昆仑子和任平凡见状也立即抢身上前,白虹刖和君子意同时出手,配合般若忏,在跟前筑起一道牢固的剑网,抵御妖后御兵之杀。

金铁交铭之声不绝于耳,三大名锋运剑成盾,秋水神锋斩断来袭兵刃。

待白莲劈断最后一把长矛后,发现妖后已经消失不见。

「牛鼻子,书呆子你两一心苦恋这个贼尼姑,谁知她却心有所属,真是好笑,劝你们还是早些斩断这份孽缘,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妖后虽已远去,但娇媚笑声依旧绵绵不绝,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三教名锋脸色一阵不自然,昆仑子和任平凡更是面色铁青,而白莲只是闭目口诵佛经。

「龙辉,白宇听命!」

忽然铁如山雄壮的声音响起,两人立即出列上前,听候军令。

「督帅有令,汝等二人各率一万骑军在西门候命,只要见到炼神浮屠崩塌,汝等二人便由西门出击,与各大兵营协同作战,一举歼灭铁烈大军。」

「末将得令!」

炼神浮屠之外,千军万马齐备,燹祸和明雪昂然而立,楼那迦率领血狼卫守住浮屠之外的最后一道防线,除此之外,尚有煞域的鬼道高手魍岳,魔修道者阐提,魔妖煞的五大族高手同时镇守炼神浮屠外围的最后防线。

魍岳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杨烨怎么还不来?」

阐提笑道:「魍岳兄,尽管放心,妖后娘娘算无遗漏,杨烨一定会亲身前来,到时候集合吾等三人再加上燹祸和明雪两位长老,再配合血狼卫保管要他有来无回。」

楼那迦点头道:「不错,即便杨烨能够闯过我们这一关,浮屠内部尚有一干妖族精锐其内,再配合浮屠内部的独特环境,杨烨唯有死路一条。」

忽然明雪眼神一寒,美目凝杀,紧盯前方,燹祸也是一脸严肃,沉声道:「来了!」

楼那迦闻言,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只听闻兵甲齐动,铁烈大军严阵以待,五大高手亦凝聚功力,准备一战。

众军凝神戒备,然而对手只有一人。

一人,气度恢弘,神态沉稳,虽是悠然一站,却是静若深渊,气似华岳,尽展宗师风范。

楼那迦一声厉喝:「给我杀!」

一声令下,千军蜂拥蚁聚而上。

只闻来者嗯了一声,脚步轻挪,身形微移,竟进入千军万马之中。

来人脚步不徐不急,招不轻发,发必有中,中招者全身瘫软,虽无伤亡,却是邪气尽散,再难化出妖相增强力量。

一波波的攻势失利,铁烈最精锐之血狼卫猛然出战,人数虽少却是杀气凌烈不凡,堪比千军万马。

六尺弯刀进退有序,形成有效地围杀阵势,将来者牢牢困住封锁退路,使其唯有血战一途。

只见那人以指凝剑,手臂挥洒,轻笑一声:「万里风沙——击!」

方圆之内,沙尘受其真气所牵引,竟化作万千黄沙细剑,向四面八方飞洒而去。

血狼卫虽有厚重甲胄护体,但黄沙细剑无孔不入,强行打入甲胄内部,重创其身。

一招,仅仅一招,五百血狼卫已然溃败。

当日袁齐天以元古大力神通,一棍砸死数百恒军,已经是惊世骇俗,而此人却是以一招之威,制住五百名血狼卫,要知道败而不杀远比杀敌困难,这份修为堪称天人。

士兵溃败,五大高手心神震撼,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身为血狼卫大统领的楼那迦更是惊怒交加,寒声问道:「你不是杨烨,你究竟是何人!」

来者一字一句地说道:「楚——无——缺。」

短短三个字,竟犹如千万利剑般刺入五人心窝之内,叫他们心惊胆寒,无不震惊非常。

「剑圣又如何,今日吾便要你神剑折断,饮恨当场!」

燹祸毕竟是妖族长老,见多识广,猛地一下便压住心中恐惧,怒喝一声先发制人。

另外四人见状亦同时赞掌,五强联袂出击,果真是掌动撼天地,气怒震风雷,五道雄厚气劲合流并气,直扑剑圣而去。

然而楚无缺如柳叶随风,无力可借,无迹可寻,在五强围杀之间进退自如,攻守得当。

只见楚无缺剑指凝光,一剑点出,剑气所过,阐提首先受创,魔道邪气难以护体,被剑气一举刺破,左肩喋血。

「阐提!」

魍岳见战友受创,怒不可遏,掌起冥界阴力,极招上手——「万骨千骸葬群仙!」

煞者祭阵,意欲吞仙灭道,扑灭剑圣万丈豪光。

眨眼,万骸崩地而出,朝着剑圣围困逼杀而来。

楚无缺只是微微一笑,前式未尽,后招又出,剑指轻点,剑芒锐气凌然而出,万骨千骸竟尔崩散。

一声闷哼,魍岳随即负伤,口吐朱红,败退数丈。

趁着楚无缺压制五大高手之际,一声豪情壮笑响起:「多谢楚兄相助,杨某便去毁掉这座妖塔!」

不世身影,刚毅面容,踏着最坚毅强势的脚步,逼近炼神浮屠——虓勍督帅,军神杨烨强势出战,势破炼神浮屠。

此番出战,杨烨并未带上虎牙破军戟,只是在腰间别上一把军刀,轻装上阵。

「杨烨,给我停步!」

燹祸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烨进入浮屠,怒气勃发,一把抽出焚业鞭,祭起苍木淬火,整条鞭子燃起诡异绿火对着杨烨狠狠抽取。

忽见剑光一闪,剑圣挡路,并指一点,剑气横扫。

只听碰的一声,焚业鞭被剑气荡得不断飞退,苍木淬火亦被剑气扑灭。

「多谢楚兄援手!」

杨烨朗声大笑,已然冲入炼神浮屠内部,刚一进入,杨烨便感到一股浓郁邪气笼罩四周八方,叫人气息不由一滞,不由暗叹道:「好个炼神浮屠,内部竟然还有如此结界阵法,能压制入侵者的功体。若无楚剑圣替我分去外围的敌人,就算我能闯入此地,也是损耗极大,而这鬼环境又能限制我的功体,这一番折腾下来,只怕功体不足五成。」

得到剑圣援手,杨烨毫发无损地进入浮屠内部,面对可以压制外人功体的结界,他尚能应付,以不世根基抵御结界压力,虽然功体被结界损耗了两成,但杨烨还是信心满满地朝更深处走去。

越往内部越是诡异,阴气沉沉,邪气森森,杨烨亦不敢大意,手按腰间刀柄,蓄势待发。

「擅闯炼神浮屠者——死!」

外人入侵,浮屠内部霎时千妖万邪齐聚,月灵夫人与蠍鳌率先出手,两大高手赞掌而出,浩荡真元凝聚无尽邪气妖氛,直扫而来。

杨烨呵呵一笑,反手一挥,两大恶妖之掌力竟被化于无形。

再者,杨烨手掌朝后一扬,一股巨力油然而生,月灵夫人与蠍鳌顿感下盘一松,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扑向杨烨,再看军神手掌朝下翻去,月灵夫人和蠍鳌只觉得有股压力施加在身体之上,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在杨烨跟前。

阵前受辱,两人拼尽全力反抗,不但丝毫不动,反而压力剧增,将两人硬生生地压得五体投地,就像虔诚的信徒对着心中真神所行的跪拜大礼。

杨烨呵呵笑道:「虽说过门为客,但两位也无需这般大礼。」

月灵夫人一张艳丽俏脸憋得通红,差点没气得吐血三斗,而蠍鳌更是目含杀光,咬牙切齿。

「退下吧!」

忽见杨烨手掌向外一挥,两人顿时惨叫一声,被气流横扫,口吐鲜血,犹如断线风筝般飞退而去。

军神之威难挡,随即再现三道光影,便是袁齐天、摩云和赤狮三人连环夹击。

面对忽如其来的雄厚气劲,杨烨连眼都不眨,手腕微动,便在身前筑起一道气墙,尽消万顷掌势。

一波攻势未停,一波又至,忽见地面闹动不安,一头庞然巨兽耸立眼前,这头巨兽身高五丈,膀大腰圆,头顶独角,面目狰狞可怖,正是一头强壮的独角巨人。

月灵夫人捂着高耸的胸脯,强忍内伤喝道:「乌霾快杀了他!」

那头独角巨人大喝一声,举起庞大的手掌拍向杨烨,力夹拔山倒海,正是独角巨人一族的绝学「拔山掌」。

于此同时月灵夫人和蠍鳌忍住伤痛,同时出招,而袁飞子、赤狮和摩云三人邪功雄沉,也同时出掌。

应和六大高手绝式,浮屠内部无数妖物也随之而动,纷纷发出诡异邪气,围杀而来。

面对群妖攻势,杨烨只是微微冷笑,军刀倏然离鞘,低喝一声:「军令如山!」

这招军令如山乃军队中常用的刀术,十分普通,但在军神手中使出却是不同凡响,只见刀锋横劈疾扫,一斩之下竟是军威破魔障,气吞河山啸。

群邪触及刀气立即粉身碎骨,而那名叫做乌霾的独角巨人拦腰而断,其余五人同时负伤败退。

正当杨烨以为乌霾命不久矣之时,忽见此巨人断成两截的身体缓缓聚合,再度爬起。

杨烨眉头微皱,腰斩之下竟然还能愈合,果真是妖物,虽然乌霾情况诡异,但杨烨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笑道:「是本帅太过宽容了吗?」

看似自嘲的笑语,却使得浮屠内部气氛倏然一寒,众人脚底顿时冒出冷汗,因为他们已经清晰地感觉到杨烨那凌烈的杀气。

「板荡山河!」

只见杨烨打出一拳,直拳如同炮弹一般轰在乌霾身上,这头巨人霎时化作万千血肉,无尽骨骸,竟是死无全尸。

这一拳名为板荡山河,果真招如其名,拳风狂送,整座浮屠竟然发出强烈的震动,月灵夫人等五大高手,在拳风压体之下再度负伤吐血。

一刀破敌,一拳扬威,杨烨犹如不可逾越的高峰,虓眼冷然环视,群妖触之心惊,忐忑不安,唯有避开军神视线。

「还有谁敢出手的?」

面对军神豪言轻佻,竟无一妖敢挺身而出。

杨烨冷笑道:「除了妖后与袁齐天外,也不过是令人失望的族群,战败的人——滚!」

随着一个「滚」字响起,杨烨爆发出澎湃真元,围在浮屠内部的群妖被震得惨叫连连,东倒西歪,飞退而去。

月灵夫人为首的五大妖将再吐一口鲜血,脏腑已然受到重创,无力再战,唯有看着杨烨扬长而去,直奔妖塔顶端,也是炼神浮屠的核心所在。

看着杨烨远去的背影,月灵夫人红唇微扬,俏脸之上挂着一丝诡异冷笑:「杨烨啊,杨烨,你虽然神勇,却不知炼神浮屠的奥秘!就让塔顶的玄牝孁心收拾你的性命!」

袁飞子的地位在月灵夫人之下,对她所言之事亦是一头雾水,顺口询问道:「夫人所言何意,在下着实不明。」

月灵夫人笑道:「玄牝孁心乃炼神浮屠之核心所在,不但可以吸纳地心真火,还可以吸纳一切接近活物的生命之源,化作动力。杨烨的根基如此雄沉,必然成为玄牝孁心的饵食。」

蠍鳌点头道:「夫人说得没错,杨烨的元功将被玄牝孁心所吸收,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

炼神浮屠顶端,箕张的丝线重重叠叠,每根丝线上都透着火红之色,人还没接近便觉得热浪如潮,几乎可以将人体的水分给蒸干,饶是杨烨也得运功抗衡这股热气。

妖邪氛围,浓密笼罩四周,丝线中央竟是一只不断跳动的巨大心脏,四周的丝线就像是心脏的血管,地心真火则犹如血液般不断汇入心脏之内,而心脏另一端则连接这一座巨大的炮口,这个心脏便是炼神浮屠的核心之处——玄牝孁心。

正当杨烨靠近之际,四周丝线倏然一动,如同嗜血蚂蝗般朝着杨烨扑来,每根丝线都带着地心真火的热力,灼热气浪使得杨烨内息不由一窒。

诧异之间,邪丝缠绕全身。

手足被制,杨烨惊觉丝线竟开始吸纳自身元功。

杨烨虽是惊讶,但却不慌乱,抱元守一,以雄世根基抗衡玄牝孁心吸纳之力,这份冷静尽显军雄本色。

邪丝不断累积,不出片刻竟将杨烨包成一个巨茧,随即吸入玄牝孁心其中。

片刻后,玄牝孁心发出巨大的颤动,宛如一个人在激烈运动后那个猛烈跳动的心脏。

砰砰——心跳之声震动万里,同时炼神浮屠顶端散发强大邪光。

「哈哈,杨烨成为玄牝孁心的食物了,这位虓勍督帅完了!」

月灵夫人得意而笑,清脆笑声犹如银铃轻摇,又娇又媚,使得闻着心跳加速,其心跳的速度几乎可以赶得上那颗玄牝孁心了。

蓦然,蠍鳌脸色大变,颤声道:「这个心跳太过异常了,就算是吸纳足够的地心真火,玄牝孁心也不曾发出如此猛烈的跳动。」

众妖诧异之间,巨大邪光包绕整座炼神浮屠,妖气暴串,大地震动。

随即,忽闻塔顶传来杨烨沉稳的怒吼,玄牝孁心倏然一阵抽搐,只听轰隆一声,整颗玄牝孁心宛如破裂的水球,向四周炸开,孁心内部竟是嫣红如血的液体,随着孁心的爆裂,这些红色汁液夹着腥臭的气味由半空散落而下,在宛如一场腥风血雨。

孁心爆碎,妖塔开始不断地震撼,巨大的塔身出现许多裂痕。

「哈哈,多谢楚兄相助,杨某不负所托,终于破除这座妖塔!」

随着豪迈的笑声响起,天际再现不世嚣狂的身影,手握军刀顶天而笑,居高临下俯视战场,随即再度长啸,便扬长而去。

楚无缺思忖道:「单枪匹马捣毁炼神浮屠,不愧大恒军神之威名,但杨督帅在对抗玄牝孁心之时,也受了不轻的伤势,故而迅速撤离战场。炼神浮屠一破,铁烈军心势必崩溃,这场大战中原赢了。」

「岂有此理!楚无缺,我要你填命!」

浮屠即将崩溃,铁烈大军败势已定,楼那迦暴怒交加,拾起一把长矛,朝着楚无缺刺去。

楼那迦以长矛施展苍狼碎骨拳,不但有拳法之爆裂刚硬,更含长矛之锐利,威势犹在单纯的碎骨拳之上。

面对强悍的长矛,楚无缺剑指迎上,浑然真气透指而发,将长矛牢牢锁住。

只听楚无缺一声冷喝「撤手」,内元急吐将楼那迦手中长矛震脱。

谁料楼那迦也是血勇之辈,长矛虽脱手,拳头却不含糊,对着楚无缺胸口,面门等多处要害,连打数计苍狼碎骨拳。

楚无缺不慌不慢,剑指朝前虚点,同时发出数十道剑气,刺得楼那迦身上血肉模糊,但他却一声不吭,强忍剧痛再度扑杀而去。

「勇悍!」

楚无缺面露赞许,轻叹一声,衣袖一挥,沛然真气扫荡而去,将楼那迦震退三丈之外。

倏然,楚无缺只觉身后风雷响动,回身一看竟是妖族两大长老同时运招起式,纳天地妖氛。

明雪玉手高举,四周气温剧降,在她方圆五丈之内,已是一片冰凌晶莹的世界,正是冰髓劲;而燹祸双掌朝地,地心真火受到妖气牵引,破地而出,冒起无数火舌,燹祸本身的苍木淬火亦受到感应,汇入地心真火之内,两种火焰合流并气,徒增威势。

妖族两大神通同出,招未发,已是拔山裂石,百丈震动。

「楚无缺,送你上西天!」

两大绝式联袂而发,雄沉气劲直扑剑圣而去,两种属性截然不同的功法在相互配合之下爆发出最强威力。

却见楚无缺飘然而起,双手交替,剑指虚化,将冰火二气纳入掌控。

再者,剑圣身形急转,两道雄厚掌气竟反扑而回,以敌之矛攻敌之盾。

燹祸脚步急转,连施身法,好不容易才避开掌力,谁知,他刚一稳住身形,便察觉背门有异,原来剑圣已至身后。

燹祸不及细想,本能之下反身劈掌,而剑圣手掌一格,五指一张,便扣住燹祸脉门,制住燹祸身形。

中门大露,燹祸暗叫不妙,正想垂死一搏,却见楚无缺剑指点来,气海应声受创,功体立即散去八分。

「燹祸!」

明雪虽是冷漠,但对同伴亦是十分担忧,此刻已然怒上眉梢,不顾一切催动内元,再发冰髓劲。

楼那迦也同时运起碎骨拳配合,受创的魍岳和阐提都奋起余力,使出最后绝式,试图对抗剑圣之无双剑艺。

铁烈大军也试图做出最后一搏,周围的大军朝着剑圣蜂拥而来。

只见楚无缺淡然一笑,双手凝指,左右虚引,浩荡真元随心而出,更有一股御尽万物的剑魂真意,方圆之内,数万兵刃同受感应,变得躁动不安,竟然同时汇聚在剑圣四周,宛如忠诚的士兵和大臣,随时听从君王的号令。

「万气同归,剑心如一!」

只听剑圣一声轻笑,兵刃竟反扑而去,数万的兵刃宛如雨点一般朝着明雪等四大大高手以及冲上来的铁烈士兵飞去。

寒光如电,血花飞溅,铁烈妖兵虽然化作妖狼形态,却难挡剑圣神威,惨遭万兵透体,立弊当场。

而四大高手运足真元,鼓劲全力抵挡,才堪堪保住性命,但全身却是伤痕累累,而那些普通的士兵在这一轮万刃齐攻之下,少说也死伤千余人。

一招绝式,斩尽千人,异族妖兵哪还敢轻撼剑威,纷纷驻足当场,竟无一人再度上前。

面对伤痕累累的四大高手,楚无缺双手再次虚引,四周气流急剧旋转,竟将四人的内力逐渐吸出。

明雪本已白皙如霜的俏脸此刻泛起一阵病色的酡红,口鼻溢血,颤声说道:「楚无缺,你……你想废我们武功?」

楚无缺道:「然也,废去汝等功体,让汝等再无害人之力。」

说话之间,手中再加三分真力,四人只觉得体内真气犹如决堤江河般,不断涌出体外,只要再过半刻,四人便会武功尽失。

「楚无缺,你给我住手!」

就在四人将近覆灭之际,一声清脆的凤鸣响彻云霄,震撼战场。

随即璀璨光芒笼罩大地,抬头望去,竟见九霄之上,凤凰展翅,原来妖后御风而至,玉掌下击,一股压力沉地而来,一道黄芒朝着楚无缺射下,势扫八荒。

强敌压境,楚无缺不敢怠慢,双手合一,真气凝剑,剑尖向天。

两大极招交击,气震寰宇,遍地遭殃,功力不及者被这股巨力压得粉身碎骨。

明雪等人得此机会,立即摆脱剑圣掌控,保全了一身修为。

极招过后,凤凰降下,妖后亲临战场,只见她凤目环视,便知战况,炼神浮屠失去玄牝孁心已经开始逐渐崩溃,铁壁关内的恒军趁势出兵,铁烈的败势已定,已无翻盘之可能。

而造成这一切的便是眼前这名英伟的男子,剑圣楚无缺。

妖后怒极反笑道:「楚无缺啊,楚无缺,到了今时今还要跟我作对,好,好得很……」

触及妖后盛怒的目光,楚无缺不由一愣,当他触及妖后那双怒火中烧,却又带着几分凄美的眼睛,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回忆似乎被勾起……「撤退!」

妖后见战况不利,也不拖泥带水,一声令下命众人后撤,而自己则亲自留下断后。

楚无缺看着撤退的魔妖煞三族高手,脸上始终是毫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这绝色妖姬。

妖后也出奇的安静,眼睛之中既无杀意也无怒火,只是木讷地看着楚无缺。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僵持着,那怕是四周杀声震天,也不能引起这两人的注意,在他们眼中唯有对方的身影。

虽然只是静静一站,但两人的真气自然而发,似乎有默契般交缠在一起,相互形成一个牢固的气场,外人根本进不来。

不知过了多久,妖后似乎回过神来,琼鼻发出一声冷哼,不再看楚无缺一眼,化作光影从战场上消失,留下思绪万千的剑圣,还有不断崩塌的炼神浮屠,以及溃败千里的铁烈大军……

第十五回 再遇剑圣

炼神浮屠一战后,恒军借着铁烈军心大乱,强势出击,杀得铁烈尸横遍野,大败而亏。

随即恒军三路齐出,夺回了八大军镇,并以此为据点,向四周辐射,扫荡铁烈残部。

铁烈大军虽败,但残余的部众却十分难缠,比起聚在一起的大军来说,这些小股而又分散的残兵更加难对付,由于人数不多,所以他们都是来去如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撒腿就跑,而且铁烈人骑术精湛,狡诈如狐,已受到恒军大部前来的风声,立马跑得连影子都不见,若是小队恒军的话,他们就会趁机出手,袭击这些小部队。

杨烨多次派出军队深入草原,追杀铁烈残部,就这样一直花了足足五年时间,才将铁烈的残余势力彻底抹杀,而美中不足就是没有找到铁烈大汗的踪迹,以及最让人担忧的傀山妖族竟然也如同人间蒸发似的,不留一丝踪迹。

杨烨也曾多次派人搜查傀山,但大军到达后,傀山内已经是人去楼空,诸多的妖族宫阙城墙都被付之一炬,烧了个精光。

本来想彻底搜查傀山每一个角落的,但傀山地势险峻,山脉延绵千里,彻底搜查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一只大约八千多人的骑兵正朝着铁板关奔来,带头的是一位年约双十的年轻将领,其面容清秀俊朗,更带着几分杀伐刚毅之气,身材高大,骑着一匹黑色战马,身披锁子连环甲,端的是丰神俊朗,好不威风。

守关将士看到远方兵马打着大恒旗号,于是拉长嗓子喝道:「前面的兄弟是哪一个营地的?」

一名骑军回声应道:「我们是青龙军的,还请守城弟兄开门,行个方便。」

守城将士听后,脸上的表情肃然起敬,叫道:「原来是青龙军的兄弟,但小弟职责所在,还得验明真伪,请将军出示令牌,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说罢从城墙上放下一个吊篮为首的将领点头道:「这个我晓得,这个是我的军牌,兄弟尽管验证。」

说罢便将军牌放在吊篮上,守城将士拉起吊篮,抓起军牌一看,只见铜铁所制的厚实令牌上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栩栩如生,叫人不敢逼视,于是再朝城下看去,待看清楚那领头将军后,不由脸色大变,急忙交回军牌,拱手赔罪道:「原来是龙将军,小将对不住了。」

青龙军的领头将军正是龙辉,只见他笑道:「兄弟也是职责所在,在下晓得。」

这五年来,龙辉一直在围剿铁烈残兵,在作战中他将熚涮焓樗记载的兵法在战场上一一验证,使得他的统军能力大大提升,大小战役不下上百之数,他始终能够保持全胜,杨烨对他也是寄予厚望,将他破格提升为万兵长,顶替已经殉国的陈方所遗留的空缺,重组第十步兵营,并身兼在第八骑军营,龙辉也就同时个统率骑步两大兵种,杨烨见他名字中含有一个龙字,便将赐青龙二字。

而当年得到杨烨的担保,龙辉身上的冤案得以平反,此时他可谓是春风得意。

「将军,我们如今凯旋而归,今晚是不是去找几个小妞乐上一乐呢?」

编入龙辉麾下的王栋此刻正一脸堆笑地道。

龙辉哈哈笑道:「老王,刚打完一仗,你就想着找女人,小心再过几年你就有心无力了。」

王栋笑呵呵地道:「一天到晚都是跟男人在一起,我都快憋出鸟来了。」

一旁的梁明嘿嘿笑道:「王大哥,前几天我才看到你在被窝里动个不停,不是知道你在干嘛?」

王栋老脸一红,骂道:「梁明你滚一边去,少说几句你会死啊!」

龙辉莞尔道:「放你们三天假,想去干嘛就干嘛,总之三天后你们要按时回来。」

众人一听齐呼万岁,王栋凑上来道:「龙将军,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听说北风客栈来了好几个俏娘们,长得是水灵灵的,要是去晚片刻恐怕就被其他军营的人给抢光了。」

梁明也应和道:「对对,上回被麒麟军的那几个小子拔了头筹,这次我们一定不能落后。」

听到麒麟军三个字,龙辉心中再度泛起几分涟漪,这五年来,青龙军负责东面战线,而麒麟军则扫荡西面,与白翎羽是分多聚少,不知道这丫头这五年究竟过得怎么样,念及佳人,龙辉心中顿感一片火热,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爱怜一番。

「龙将军,你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有你出马,麒麟军的那几个小子保管乖乖将美人送过来。」

王栋的声音将龙辉从思绪中唤醒。

龙辉笑道:「我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我要去找一下白将军。」

梁明不由奇道:「找他,找他做什么?」

龙辉没好气地道:「我跟白将军说一声,让他先不给麒麟军的兄弟放假,先让你们乐上一乐。」

「真的吗?龙将军你真是我们得再生父母!」

假的!龙辉心里没好气地说道:「要是给那个丫头知道我怂恿手下去嫖妓,不一枪爆了我的头才怪。」

想起红颜玉容,龙辉的脚步不自觉地又加快了几分,朝着麒麟军军营奔去。

刚到麒麟军营地门口,便见到一道素白身影缓缓走来,在其身后跟着三五个亲兵,龙辉心头不由一热,翎羽二字差点便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翎……白将军!」

远处的白翎羽听到龙辉的呼喊,娇躯微颤,扭过头跟亲兵交代了几句,便独自朝龙辉走来。

再度重逢,白翎羽俏脸上尽是喜悦和欣慰,目光秋波如水,红唇娇艳欲滴,五年的岁月只是为这巾帼美人增添成熟与睿智,柳眉之间除了精明干练之外,尚有数分柔情,这柔情唯有一人可见。

四目相对,龙辉胸口不由一涩,虽有千言万语,但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难言半词,憋了许久这才吐出几个字:「翎羽,你消瘦了。」

白翎羽微微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宛如百花吐馨,美不胜收:「这么久不见,你就只会说这几个字吗,平日里你嘴巴可是厉害得很呐。」

龙辉灿灿而笑道:「只是许久不见小羽儿,今日再见心中惶恐不已。」

白翎羽呸道:「贫嘴,还不陪我走走。」

龙辉嘿嘿应道:「为夫谨遵夫人玉言。」

白翎羽俏脸一红,娇嗔道:「谁是你夫人,还不快走。」

夕阳西下,无人的小道上,两人并肩而行,拖拽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白翎羽率先开口道:「上回你托我找的人,我已经有线索了。」

龙辉惊喜地道:「小羽儿,那人在何方?」

白翎羽叹道:「你那个叫做黄欢的朋友曾经到过北疆服役,但由于西域守军急需人手修建防御工事,所以他们那一批充军的人又被发配至西域了。」

龙辉不禁有些黯然,白翎羽又道:「傻哥哥,你不用担心,你的冤情早已洗清,而且还有有功名在身,想必你哪位朋友很快便能重获自由的。」

龙辉见她出言安慰,心中一暖,握住白美人那只温玉般得小手。

十指相扣,白翎羽芳心一甜,身子不由得向情郎靠近几分。

龙辉见她美态娇羞,心中甚是喜爱,差点就像将她拥在怀里,好好爱怜一番,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白翎羽急忙甩开龙辉的手,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骑马者正是一员传令兵,他策马赶到俩人十步之外,急忙跳下马背,朝两人行礼道:「小人方才去青龙军营地寻龙将军踪迹,听士兵说龙将军来找白将军了,询问麒麟军的弟兄后,方知两位在此。」

龙辉问道:「究竟是何要事?」

传令兵道:「是钦差前来,向二位将军宣旨。」

圣旨?龙辉闻言一脸愕然,而白翎羽却是多了几分不自在,但她很快便恢复过来,朝传令兵点头道:「多谢兄弟告之,吾等便去接旨。」

步入校场,乍见钦差仪仗赫然在目。

在多名御林军拥护之中,一道俊秀身影昂然而立,虽无刚毅武骨,却有文风傲气,只见此人身着四品紫色云雁服,朝冠顶衔青晶,端的是气度不凡。

龙辉看了几眼,觉得这名钦差有几分眼熟,再仔细打量,只见此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生得是俊朗英伟,那是别人正是当年白弯镇的第一才子——高鸿,高凌云。

高鸿见两人已经来到,便开口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龙辉、白翎羽闻言立即行礼接旨,但并未下跪,只是稍微躬身向前而已。

原来自大恒立国,太祖下旨恩准身着甲胄军人无需下跪,为的就是不让跪拜之礼磨灭武人那一身血勇傲骨,也因为这道圣旨使得大恒崇尚武风。

「白弯龙家之子龙辉屡立战功,今朕特册封龙辉为正三品武运大将军,赐金鳞带。追封龙海生公为一品忠义公,追封龙平风为二品英烈公,钦赐!」

接过圣旨,龙辉心情一阵激动,眼睛不禁有些湿润,自己不但洗清冤屈,还封官加爵,父亲与祖父也被朝廷追封,可谓是光宗耀祖,隐藏多年来的阴晦顿时一扫而空。

之后高鸿再宣读白翎羽的圣旨,内容也大致是升官进爵,与龙辉一样,白翎羽也是位列三品将军,两人也就此成为了大恒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三品将军,除了杨烨之外世上五人能及。

当年的杨烨以弱冠之年立下不世军功,一战成名,被册封为一品大将军,远在龙辉和白翎羽之上。

接过圣旨后,白翎羽并无龙辉那般喜悦,面容中带着几分不屑,但却又克制住。

龙辉看到她这模样甚是疑惑,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问个清楚,忽然听到高鸿说道:「龙将军,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当年虽然看他不顺眼,但他乡遇故知,龙辉心中也是一阵激动,拱手回应道:「小弟过得尚好,只是不知高师兄近况如何?」

两人本是无涯书院的学生,论资排辈,高鸿算是龙辉的师兄,如今闻得这个称呼,高鸿脸上顿显一片惆怅,眼中闪过千般神情,最终只是无奈一叹道:「当日我不明真相,害你落难千里,如今贤弟竟然还叫我一声师兄,着实让凌云汗颜。」

龙辉叹道:「世事如棋,谁又能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当日千面郎君的易容术有着以假乱真之效,高师兄会认错人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小弟冤情得以洗清,我家人也被朝廷追封,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高鸿叹道:「龙师弟胸襟着实让为兄佩服。」

龙辉道:「师兄过奖,以师兄的才智这些年来一定是步步高升了吧。」

高鸿笑道:「惭愧,愚兄这点浅薄学识那堪贤弟谬赞。」

「龙将军,高大人你们师兄弟许久不见了,也该好好谈个痛快,白某有些倦了,先行告退。」

白翎羽告罪一声,便转身离去。

龙辉见白翎羽神色有异,心忧有他,于是再同高鸿敷衍几句,便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

从与高鸿的交谈中,龙辉知晓了这些年白弯镇的情况。

高鸿高中状元,如今已是吏部侍郎,其文采出众,处事利索,故而被派遣为钦差,可谓是平步青云。

而成渊之的遗孀穆馨儿如今寡居在家,一直都在吃斋礼佛,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接触。

而昊天教则受到武林和朝廷全面封杀,许多分舵暗装都拔除,听到这些龙辉也不由出了口恶气。

告别高鸿后,龙辉疾步而行,准备找白翎羽问个究竟,行至半路忽遭凌烈剑芒拦路,龙辉反手抽出血铸刀劈向剑芒,只听铛的一声,剑芒消散,而龙辉也被震得手臂发麻。

「多年不见,你竟然也练得这一身好武功。」

一道似曾相识却又甚是陌生的声音响起,龙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刚才那道剑芒所蕴含的剑意却是十分熟悉。

龙辉心念一动,纵身一跃,朝着西南之位奔去。

施展轻功,穿街过巷,终于来到目的地,却见眼前一道伟岸身影。

眉如剑,面如玉,眼如星,一身朴素长袍难掩其张狂傲世之态,虽只是随便一站,带来的却是犹如皇天后土一般沉重的压迫。

见到此人,龙辉心中没由得乏起一阵暖意,拱手拜会道:「晚辈见过楚前辈。」

来者正是剑圣楚无缺,他盯了龙辉好一阵子,冷哼道:「你既然没死,为何不来找冰儿?」

龙辉微微一愣,低头道:「前辈明鉴,当日晚辈曾如约赶往泰山,等了数日都没见到前辈与冰儿的踪影。后来回到白弯镇,龙家遗址发现冰儿的留书,这才知晓前因后果。」

楚无缺脸色一沉,厉声道:「臭小子,既然如此你为何一直隐瞒你还在世的消息,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冰儿如今万劫不复了!」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龙辉顿时身躯剧震,脸色惨白,追问道:「冰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楚无缺怒上眉梢,一股澎湃真气透体而出,压得龙辉几乎吐血。

龙辉唯有运功抵御,勉力追问道:「前辈……还请告知冰儿之状况……」

楚无缺恨声道:「当日冰儿以为你被昊天教所害,所以拼命练功,为的就是替你报仇,谁知之过急,导致走火入魔,剑心蒙尘。谁知你这小贼竟然还活蹦乱跳,真是岂有此理!」

楚无缺不知为何怒气如此之大,反手朝着龙辉便是一掌。

龙辉根本来不及反应,胸口被印上一掌,然而真气却自行护体,不断地抗衡楚无缺磅礴掌力。

楚无缺眉头一皱,冷笑道:「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就妄想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吗,可笑!」

一声可笑,剑圣掌功再催,龙辉的护体真气瞬间崩碎,顿时肺腑受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前辈,你要杀要剐,晚辈绝不还手,只求你能告诉我冰儿究竟怎么了?」

龙辉捂着胸口爬了起来,颤声追问道。

楚无缺见他即便负伤也要追问楚婉冰的状况,心中不由一软,叹道:「罢了,看在你对冰儿一片痴情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龙辉又惊又喜地道:「多谢前辈赠言。」

楚无缺深深吸了口气,悠悠说道:「当日冰儿练剑做火入魔,我将她带到冰海请三教名锋医治,虽然压制了她的心魔,但却不能够根除,所幸随后传来你尚在人世的消息,冰儿顿时解开了心结,还吵着说要去找你,我本来想答应她的,谁知就在我让她离去的前一个晚上,我发现冰儿体内的血脉竟然觉醒了!」

龙辉听得一头雾水,好奇地问道:「血脉?冰儿的血脉有什么问题吗?」

楚无缺叹道:「她遗传了她母亲的血脉,这血脉不寻常呐……」

说罢又是连连长叹,神情即悲伤又是无奈,眉宇间更是一股莫名的沧桑和凄凉。

过了许久,楚无缺才缓缓地道:「当日我发现冰儿血脉觉醒后,我立即将她的武功给禁锢,还不准她外出。冰儿当时又吵又闹,还口口声声说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哈,我却是没资格做她父亲……五年了,我不准她习武,不准她外出,只是不想她重蹈她母亲的覆辙,谁知天算不如人算……」

龙辉见楚无缺的言语有些紊乱,似乎想起一些极为伤心的事情,不由思忖道:「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剑圣如此伤怀,如此失态?」

楚无缺理了理思路,说道:「这五年来,冰儿天天吵着说要去见你,我其实也想过把你找来陪她的。」

龙辉暗忖道:「既然你想到了,为何不去做,也好让我能早些见到冰儿。如果这五年来能够天天跟冰儿朝夕相对,岂不是塞过神仙。」

但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去陪楚婉冰,那白翎羽怎么办,这小男人婆恐怕早就闹翻了天,想到白翎羽不由得有想起秦素雅和崔蝶等女,她们是不是也天天在期盼着自己……越想头越大,龙辉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几份,可以好好陪伴红颜知己身边。

楚无缺道:「只是后来我觉得这事不太实际,如果让外人接触冰儿的话,她体内的血脉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连我也预料不到,权衡利弊之下,我只有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五年来我在冰儿的房间三里之内布下剑阵,就是不给她外出,但前几天,冰儿她破去了我的剑阵,已经逃了出去。」

龙辉暗赞道:「好冰儿做得好,你这无良老爹要棒打鸳鸯,你决不能向他屈服。」

楚无缺见龙辉面露得意之色,已经猜到他心里想什么了,冷笑道:「臭小子,你还真以为我不准冰儿外出就是因为要拆散你们吗?你把我想的太迂腐了。」

龙辉赶紧说了一声「晚辈不敢」,心里却想:「如果不是为何要一直阻挠冰儿与我见面,你家住在哪里我又不知道,只能等冰儿来找我了。你把冰儿关起来,让我们见不了面,还不时棒打鸳鸯?」

楚无缺冷笑道:「之所以不让冰儿外出,我是怕她的血脉内蕴含的力量引发一场风波。」

龙辉皱眉道:「前辈多次提到冰儿的血脉,不知这血脉有何玄机?」

楚无缺哼道:「傀山破封之日,便是冰儿的血脉觉醒之时!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听闻此言,龙辉脑子里不由一下子就炸开了,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前辈,这会不会只是巧合?」

楚无缺长叹道:「我也希望这只是巧合,但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冰儿找到了她母亲的遗物,并以自身精血使遗物发生了变化,种种迹象不由我不信啊。」龙辉追问道:「那遗物究竟是什么?」

「一块丝帕,我本来以为只是亡妻留给女儿的纪念,谁知到里面却记载着夺天地造化的武功法术。冰儿当日无意之中将血滴入丝帕中,使得丝帕内的口诀重现于世,我才知道这块丝帕原来内藏玄机。」

龙辉沉声道:「莫非是冰儿练了丝帕上面的武功,从而冲破了前辈的禁锢?」楚无缺点头道:「然也,那些武功似乎就是替冰儿量身定造一般,她只是扫了一眼,竟然学会大半,趁着我外出之际,她不但一举冲破体内的禁锢,还破去我所设的剑阵。等我回去后,才从仆人口中得知这丫头已经逃之夭夭了。」

龙辉道:「就算冰儿功力大增,也不是前辈你的对手,以前辈之内应该很快就能将她找回来的。」

确实以楚无缺的修为,如果他一心要找一个人,天下间根本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追捕。

楚无缺摇头道:「丝帕内记载着一门可以随心转换相貌体型,甚至是气息的武功,冰儿以这门武功化身成了另一个人,连我也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龙辉闻言,不禁脱口而出道:「莫非是万变幻元术?」

楚无缺愣道:「你也知道这门功法?是了,你曾于妖族多番交手,知道这功法也不足为奇。」

龙辉道:「晚辈不但知晓,而且还习得该门神通。」

楚无缺甚是意外,忙道:「快快使出来,说不定我能从中窥出一些寻找这丫头的线索。」

龙辉点了点头,当即默运真气,以无相篇章模仿妖族真气,随即身上泛起层层光晕,待到光晕消散之后,龙辉已经变成了一个矮小老头。

楚无缺瞥了一眼,摆了摆手道:「你这变化破绽太大,别说是我,就算连一般得高手都瞒不过。虽然你外形变得惟妙惟肖,但体内气息极为不稳定,只要有点修为的人都能瞧出问题,最多只能骗一下那些庸手。」

龙辉化回原形,苦笑道:「晚辈曾被妖后打伤,如今功体尚未复原,难免真气不足,我若能全功施展,恐怕前辈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我来。」

楚无缺点了点头道:「我看你运行这套万变幻元术的时候,是以本身的真气转化为妖气,藉此为根基施展变身之法。但转化真气属性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可能要损耗你三分真气才能转化一份妖气,所以导致你体内气息极为不稳定,如果你没受伤的话或许可以模仿出这套功法。」

龙辉点头道:「前辈所言甚是,不知道冰儿使这套万变幻元术有没有破绽呢?」

楚无缺道:「我也没见过,但我敢肯定她使这套武功比你好得多,因为她是以本身血脉的力量施展的,根本不存在气息不稳的问题。」

龙辉道:「这万变幻元术虽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武功,但冰儿以它自保绰绰有余,前辈无需担心。」

楚无缺长叹道:「当年冰儿的母亲因为体内血脉所蕴含的力量遭到武林正道的逼杀,若给人知道冰儿体内血脉的秘密……我怕同样的悲剧会降临到她身上……」

龙辉皱眉道:「即便当初尊夫人遭各路围杀,依照前辈之能为难道还不能保全爱妻吗?」

楚无缺闻言,脸上神情不断变化,似怒,似悲,似哭,似笑……龙辉见状,不由恼怒地道:「请恕晚辈失言,前辈修得如此神通,却坐视爱妻惨遭毒手,实非大丈夫所为。」

楚无缺眼神一冷,怒喝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剑圣怒气勃发,四周压力剧增,方圆十丈之内,草木尽毁,地面崩塌,无形有质的煞风吹得龙辉的身体犹如刀割一般。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龙辉无惧剑圣怒火,凌然无畏地道,「若有人敢对冰儿不利,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取他脑袋!哪怕是什么武林正道,三教教主,就算与天下为敌我也誓保冰儿周全!」

楚无缺气势霎时弱了三分,眼中阴晴不定,良久缓缓撤去压力,叹道:「哎,冰儿果然没选错人……你比我当年强……当年那件事已经压在我心中好多年了,冰儿一直问我她娘亲是怎么死的,我只能用重病不治的假话来瞒她,其实是我不敢面对这个女儿,不敢说出真相。」

龙辉心头咯噔一下,听楚无缺这番言语,莫非要将真相告诉自己?楚无缺缓缓开口道:「当年的事情,你敢听吗?」

龙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激动的情绪,昂首道:「前辈敢说,我就敢听!」

第六集 慧剑问情

第一回 洛水清妍

第六集开始,但开始的两三个章节都是剑圣回忆录,大伙莫怪我拖戏,只是想交代清楚一些事情

随着楚无缺的述说,龙辉的思绪跟随他回到了二十年前……

暖风吹拂,大地回春,神州大地经过严冬之后,再度恢复了蓬勃生机。

「于师妹,神意令已经发出三天了,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一处小山坡上,一名青袍男子说道。

站在青袍男子身边的是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长得是明眸皓齿,粉面桃腮,朱唇琼鼻,如云秀发上扎着几根彩色丝带,显得格外的清秀明丽,她只是往哪一站,便让这春风昂然的大地失去了光彩,仿佛天地春光都只是她的陪衬一般。

少女皱眉道:「魏师兄还是再等会吧,楚师兄前些日子还在铁壁关,他要赶到这里多少得花上一些时间的。」

那名魏师兄叹道:「于师妹,不是我不想等楚师兄,只是慕师弟向谷内发出的求救信号十分危急,如果去晚了,恐怕慕师弟有性命之险。」

于师妹道:「从送信弟子的描述来看,张师兄面对的敌人十有八九是昊天教的鬼幽,此人武功高绝,心肠歹毒,不易应付,还是再等等吧,等楚师兄来了,我们胜算才更多。」

魏师兄眉间似乎多了几分不忿,急道:「正因为慕师弟的对手是鬼幽所以我们更要早些施以援手,如果再等下去,恐怕楚师兄没来,慕师弟已经遭遇不测了。」

于师妹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叹道:「好吧,就依魏师兄所言,咱们不等楚师兄了……」

就在此时一阵豪迈的笑声响起:「秀婷,少踪,我来迟了!」

于师妹俏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跑了过去道:「楚师兄,你总算来了。」

那名魏师兄脸上微微一黯,眼中透着几分不忿。

来者年约二十上下,长得英伟俊秀,气度不凡,正是楚无缺。

于秀婷明眸闪着喜悦道:「楚师兄,你去铁壁关见到了虓勍督帅了吗?」

楚无缺点了点头道:「见到了,我与杨督帅一见如故,交谈甚欢,最后还以武会友,相互切磋武技。」

于秀婷追问道:「那你们最后谁赢了?」

楚无缺笑道:「我们只是点到即止,大家都没有出尽全力。」

于秀婷撅起小嘴嗔道:「点到即止也有个所以然吧。」

楚无缺见这师妹娇憨的模样甚是有趣,不禁莞尔道:「杨督帅的武功源自战场杀敌,最重实效,招不轻发,发则必杀,当时我们只是相互切磋,所以杨督帅没有使出真功夫,为兄侥幸胜了半招,但可不能说我比杨督帅强,要想见到这位虓勍督帅的真功夫,恐怕得以性命为赌注才行。」

于秀婷吐了吐粉嫩可爱的小舌头,笑道:「总之是师兄你赢了,师父就说过师兄你是天剑谷,不,应该是全天下最有天赋的剑者,假以时日定能光大天剑谷,压过儒道佛三教。」

「咳咳……」

一阵咳嗽声响起,打断了于秀婷的说话,「既然楚师兄已经到了,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如果去晚了恐怕慕师弟会有危险。」

魏少踪脸色带着几分不自然的阴晦,眼中更是透着几分敌意。

楚无缺微微一愣,已然了然在胸,点了点头道:「咱们还是尽快动身吧。」

天剑谷的三名传人各骑一匹高头快马,朝着洛川分舵赶去,三人快马加鞭在天黑之前便进入洛川城。

这洛川乃位于赤水河流域的一座大城。

这赤水河的流域之内皆是赤色红土,土壤远比一般的泥土肥沃,这些红土将河水染得一片赤红,所以称为赤水河。

而洛川位于赤水河平原腹地,左携涧水,右带伊河,东出平原,北入赤水,可谓是交通要道,更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三人进入洛川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天剑谷分舵。

由于洛川乃天下之雄城,天剑谷在这个分舵也是下足了功夫,不但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还派遣「天问四子」之一的慕秋行主持大局。

天问四子乃天剑谷谷主的四名关门弟子,除了慕秋行,还有楚无缺、魏少踪和于秀婷,四大弟子中又以楚无缺为首。

本来有慕秋行坐镇,洛川分舵应该是万无一失,但就在五天前,天剑谷接到慕秋行的求救信息,谷主便发出神意令召集天问四子另外三人,一同前往洛川支援慕秋行。

赶到分舵之时已是入夜时分,分舵设在一个庄园内,魏少踪刚想推门进入,便被楚无缺制止道:「少踪,且慢。这里太过安静了,以防有诈,我们还是不要从大门进入。」

魏少踪有些不忿地道:「楚师兄,你也太过小心了吧,区区一道门也把你吓成这样。」

于秀婷皱眉道:「魏师兄,你怎么能这样说楚师兄呢?他也是为大家安全着想罢了。」

魏少踪见于秀婷处处向着楚无缺,心中没来的就冒起一股醋火,哼道:「是啊,楚师兄是为大家安全着想!他迟迟未到也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更是为了慕师弟的安全着想!现在慕师弟生死未卜,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

说罢便盛怒拍出一掌,澎湃掌力轰的一下便将大门打得粉碎。

就在门户大开之际,一股黑气毫无征兆地冒出,魏少踪急忙提元运气,掌风横扫,猛地一下便将黑气荡出三尺之外,被荡开的黑气触到周围的草木,立即将草木尽数腐蚀,魏少踪不由深吸一口冷气:「好厉害的毒气。」

就在这时,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胸口发闷,想必是方才吸入少量的毒气。

「少踪快退!」

楚无缺立即护在魏少踪身前,手捏剑诀,凌空虚点,霎时剑气四射,交织纵横,将这些有毒的黑气分隔驱散。

于秀婷扶住魏少踪,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几颗药丸让他服下。

服下解毒药后,魏少踪觉得气息大顺,刚才那种恶心头晕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楚无缺道:「少踪,你快运功调息片刻,此阵交我。」

魏少踪虽不忿楚无缺处处夺他风头,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他出头的时机。

忽闻庄园内响起一阵阴沉冷笑:「天剑谷的高徒们,为何入内一叙。这个地方可是你们的分舵之一,不会连自己的地方都不敢进来吧。」

楚无缺脸色一沉,已经知晓对头是何人:「原来是昊天教的二护法鬼幽,真是失敬。」

魏少踪不顾伤势,怒声喝道:「鬼幽,你把慕师弟怎么样了?」

鬼幽那飘忽不定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们要想知道的话就自己进来看吧。」

楚无缺脸色一沉,昂首道:「楚某便应你之邀。」

说罢便要入门。

这边魏少踪吐纳了三五次,觉得并无大碍,也要再度闯入庄园内。

楚无缺见状急忙制止道:「少踪,你余毒未清还是不要妄动真气。」

魏少踪道:「无妨,这点小毒还难不倒我。」

楚无缺见他神情坚定,似乎要同自己较劲,不由暗叹无奈,于是朝于秀婷使了眼色,让她帮忙劝一下。

于秀婷心领神会,开口说道:「魏师兄,此刻敌暗我明,你余毒未清,不可轻举妄动。」

听闻于秀婷的柔言关切,魏少踪心头一暖,态度已经有所软化,忽然又听闻于秀婷说道:「还是让楚师兄进去吧,以他高超的剑术,想必鬼幽就算有什么卑鄙手段也伤不了他。」

楚无缺听了后半句不由暗自叫苦:「秀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少踪对我早有成见,你这般说话岂不是逼他进去冒险吗?」

果真,听到此言,魏少踪不由火冒三丈,哼道:「师妹不用担心,区区小毒奈何不了为兄,我倒要看看这鬼幽有何手段!」

于是一马当先,冲入门内,楚无缺与于秀婷也紧随其后。

一进庄园,三人不由惊呆了,悲怒之情顿时涌上心头,于秀婷和魏少踪两眼已然布满泪水以及无尽杀机。

庄园内所有的人,无论是天剑谷的弟子还是打杂的仆人,此刻无一幸免,尽数丧命,而且尸首还悬挂在房梁之上,而在房梁的正中央赫然悬挂这一具年轻人的尸首,定神一看竟是慕秋行。

只见那具尸体面上尽是惶恐之色,七窍流血,手脚四肢尽数折断,死状凄惨。

魏少踪怒上眉梢,不顾体内余毒未清,愤然拔剑,厉喝道:「鬼幽有本事就出来与我一决生死!」

于秀婷美目含泪,紧咬红唇,纵身跃起,一剑劈断悬挂着慕秋行的绳索,将尸体取下。

楚无缺心中疑惑顿生:「为何鬼幽要将这些尸体悬挂在此,难道仅仅是要向天剑谷挑衅而已?不对,有问题!」

心念急转,楚无缺朗声喝道:「于师妹,快丢下那具尸体。」

看着同门死状悲惨的尸首,于秀婷芳心是一阵苦楚,眼泪早已不受控制地嗖嗖落下,反应也比平时慢了许多,听到楚无缺的警告后她脸上先是出现一丝茫然,随即才想起丢下尸体。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慕秋行的尸身忽然轰隆一声炸开了,碎肉飞溅之中竟带着一股闻之欲呕的绿烟,于秀婷尽力施展身法避开碎肉,但却来不及屏住呼吸,吸进了不少绿烟,俏脸刷的一下便变得惨白,娇躯摇摇欲坠,几欲跌倒。

与此同时,屋内闪出十多名黑衣人,他们手持短刃匕首,身法刁钻诡异,朝着三人扑杀而来。

每一柄匕首的锋刃上都闪着蓝汪汪的光芒,显然淬了剧毒。

魏少踪夹怒而杀,手中秋水宝剑猛如饿虎,狂如蛟龙,一剑挥下,三名黑衣人便被削掉一条胳膊,但他们竟然连叫都不叫一声,依旧朝着魏少踪扑来。

楚无缺微微一愣,思忖道:「不畏生死,无视剧痛,这是昊天教暗影部的杀手。」

面对敌人诡异而又不畏生死的气势,魏少踪胆气不禁一弱,剑法竟开始有几分紊乱,失了章法,被这几名断臂的黑衣人逼得略显狼狈。

「什么天问四子,狗屁不如!」

一声冷笑响起,「区区雕虫小技便着了道,真是丢天剑谷的脸。」

魏少踪听出这个就是鬼幽的声音,心中杀意顿时被逼上顶峰,大喝一声,怒提真元,使出天剑谷的传世名剑——撼宇神剑,果然招如其名,剑锋挥洒撼动寰宇。

魏少踪对同门的惨死极度悲愤,故而毫不留情,只见他手臂连续挥舞,剑光交错纵横,交织成一道密密麻麻的剑网,但凡落入剑网中的暗影杀手无不被碎尸万段。

另一边,于秀婷虽中暗算,但她凭借着不凡根基压制剧毒,短期内亦可迎敌自保。

只见她衣裙飘飘,青丝如云,端的是美不胜收,宛如谪尘仙子,剑随心动,口诵歌诀:「傲剑凌风应江月!」

剑招华丽唯美,配上于秀婷那绝色容颜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这便是二十年后魏雪芯用来与龙辉比斗的「青莲剑歌」,此剑一出,四周气流纷纷化作锐利剑芒,配合于秀婷刺向暗影杀手。

剑气如虹,美人如玉,五名暗影杀手惨遭剑气透体而过,立弊当场。

于秀婷使了一招剑诀,只觉得内息翻涌入海,头晕目眩,显然是毒发的症状,也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脊背不由地冒起一股冷气,刺骨冰寒。

她正想抽剑回身,却不料晚了一步,蓦然浑身一阵剧痛,背门被一股阴寒诡异的内力击中,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小丫头根基不俗,先是中了我的千尸毒,再挨了我一击追魂爪,居然还没死。」

一个面容枯瘦如材的黑袍男子从黑暗中冒出,两只眼睛闪着绿幽幽的鬼火,此人便是鬼幽。

楚无缺扶住于秀婷疲软的娇躯,眼中露出罕见的杀意,怒声道:「鬼幽,你这是找死!」

鬼幽嘿嘿笑道:「楚无缺,天问四子之首。本座倒也想领教一下你这天剑谷首徒的能为,看看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厉害。」

「如你所愿!」

分舵同门尽数牺牲,师妹受暗算,楚无缺已是怒不可遏,唯有持剑开杀。

只见楚无缺手捏剑诀,沉声大喝道:「剑——起!」

身后的配剑似乎听到他的说话般,嗖的一下便脱鞘而出,飞至半空。

再看楚无缺剑指虚引,长剑竟想有了生命一般,化作寒光,在屋内飞窜,剑芒所过之处,暗影杀手无不授首毙命。

鬼幽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御……御剑术?」

心知对手不凡,鬼幽不敢再做保留,催动内元,运起最高功力,鬼脉心经赫然上手。

只见鬼幽枯爪按在地上,不断地吸纳地底阴力邪气,刹那间尽是恶鬼悲吟,冤魂哀嚎,只见鬼幽浑身被黑气包裹,形成一道道牢固的防线。

这正是鬼脉心经的防御发觉——千魂万鬼筑血城,冥动鬼力在鬼幽身边铸造了宛如城池般坚固的防线,恭候楚无缺的利剑。

楚无缺扶住于秀婷,剑指引气,宝剑随心而动,嗖地一声飞向鬼幽的阴力防线。

楚无缺含怒一击岂容小视,只是一剑便刺破了厚实的阴气,直取鬼幽。

防线被破,鬼幽也不甘坐以待毙,追魂爪迎上飞剑,谁知楚无缺的御剑术不但劲力十足,而且轨迹刁钻,只见他剑指引动,那柄飞剑竟会绕过追魂爪,连续刺伤鬼幽身体的多处部位,但鬼幽修炼鬼脉心经多年,身体早就异于常人,受了楚无缺多剑还是生龙活虎一般。

楚无缺暗道:「下一剑便刺破你的脑袋,我看你死不死!」

于是拈指召剑,秋水宝刃划出一道闪电,对着鬼幽面门便是狠狠刺去。

生死关头,鬼幽哪敢怠慢,运起十成功力,使出追魂爪猛地夹住了剑身,但宝剑在楚无缺的内力催动之下不住地朝前推进,鬼幽只觉得长剑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无奈苦叹道:「吾命休矣。」

就在这时,于秀婷猛地吐出一口绿色的汁水,端的是恶臭难闻,吐了绿水后整个人竟不断地发抖,楚无缺正用一只手扶住她,只觉得师妹的体温越来越低,犹如一块寒冰。

心忧之下,御剑真气不由地减弱了几分,鬼幽窥准时机,猛地爆发出最强功力,以鬼脉心经硬生生挣脱御剑术的逼杀,化作一道黑烟远遁而去。

「秀婷!」

楚无缺此刻也顾不上追赶鬼幽,第一时间查看于秀婷的伤势,一探脉搏便吓了一跳,原来她体内的气脉竟然虚弱得难以察觉,就像一个死人一般。

楚无缺不由心急如焚,立即将按住她背门渡入真气,护住她的心脉。

魏少踪平日虽不服楚无缺,但此刻于秀婷危在旦夕,他也顾不上与楚无缺的恩怨,张口道:「楚师兄,让我用真气护住师妹的性命吧,你背她去求医。」

楚无缺点头道:「对,立即找医生医治师妹。」

楚、魏两人虽略懂医道,但也仅限于刀剑外伤和脏腑内创之类的伤病,对于解毒之道是一窍不通。

若于秀婷只是受了一般的剧毒,两人还有把握以真气将毒逼出,但鬼幽这「千尸毒」,专门噬人精血,待精血耗尽之时,中毒者便会化作一具没有意识,嗜血滥杀的僵尸,楚无缺刚才在查探于秀婷气脉之时,便得知这种毒并不是以内力便能驱除的,唯有求助杏林高手。

于是楚无缺背起于秀婷就往外跑去,而魏少踪则在跟在身后,每隔一段时间便输入真气护住于秀婷心脉。

两人连夜寻医,踏遍洛川城内的大小医馆,把那些大夫硬生生从被窝中揪出,请他们诊治,本来这些大夫还一肚子怨言,但楚无缺身为天剑谷首徒,身上钱财绝不少,一块金子丢过去,对于一些比较难缠的,魏少踪则一把剑驾到他们脖子上,就这样两人软硬兼施,这些大夫都仔细地替于秀婷诊治,但每一个人在诊脉后都不断地摇头叹气,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连看了二十家医馆,大夫都是一个答案,气得魏少踪差点就放火烧馆,所幸楚无缺把他拉住了,要不然可能弄出人命。

「老朽无能为力」楚无缺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这名老大夫已经是洛川内资格最老,医术最精湛的名医了,如果连他也没办法的话,于秀婷莫非真是在劫难逃?魏少踪双眼血红,对着老大夫叫道:「不可能,你是洛川最好的名医,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我求求你救救于师妹……只要你能救活于师妹,多少钱我愿意付。」

老大夫叹气道:「这位姑娘所中之毒老朽前所未见,请恕老朽无能……」

魏少踪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双眼空洞无神,只是静静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于秀婷。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在洛水边上有一名大夫,其医术甚是高明,两位公子不妨去那一试吧。」

听到还有名医,魏少踪再度焕发生机,猛地一下跳了起来,楚无缺显得冷静得多,问道:「求大夫指点迷津!」

老大夫道:「这名大夫的医馆是在洛水边上,其医术不凡,而且宅心仁厚,对于穷苦病患从不收取诊金,而且还免费赠其药物,甚得贫苦百姓的爱戴。但他的医馆在洛川城位置偏僻,很少有外人进去。」

楚无缺道:「原来还是一名悬壶济世的仁医,我们这边过去求医。」

从医馆出来,天空露出鱼肚白,金色的朝阳散落大地,替这座千年雄城镀上了一层金子。

魏少踪刚度完真气,只见于秀婷幽幽地睁开了眼睛,魏少踪不禁欣喜若狂道:「师妹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于秀婷趴在楚无缺背后,弱声地道:「我感到好饿啊,魏师兄,你能给我买几个包子吗?」

魏少踪道:「你等着,我这就去买。」

说罢便跑了出去,但附近并没有卖包子的,要过几条街才有卖,魏少踪也不顾这么多了,让楚无缺先带于秀婷去洛水,自己便跑去买包子。

看到魏少踪远去的背影,楚无缺叹道:「秀婷你平时最不喜欢吃包子,你为何要支开少踪呢?」

于秀婷笑道:「想不到楚师兄你还记得秀婷不喜欢吃包子。」

楚无缺道:「你现在血气不足,还是闭目养养神吧。」

于秀婷娇声道:「我偏不!」

一双玉臂紧紧地箍住楚无缺的脖子,几滴泪水缓缓滑落脸庞,地在楚无缺的脖子上,使他感觉到一阵温湿。

「我不想闭上眼睛,我怕一合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楚无缺感觉到于秀婷将自己的脖子箍得更紧,而娇躯却在不断地颤动,「楚师兄,我真的好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无缺心头不住一阵剧痛,柔声道:「秀婷,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于秀婷将红唇凑到楚无缺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无缺,秀婷一直都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少女赤裸裸地表白,楚无缺不由愣住了,自小开始,于秀婷都是叫他做楚师兄,从未唤过他的名字,像这样唤他「无缺」尚且是第一次。

「师妹,这些事情等你好了之后,咱们再说吧。」

于秀婷幽幽叹道:「师兄啊,到了这时候你还不愿意面对秀婷的心意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算我现在能够返回天剑谷,求师傅救治,恐怕也是徒然……」

楚无缺打断她的说话道:「秀婷我不准你这么说,就算拼了性命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罢加快脚步,犹如疾风飞腾,朝着洛水方向奔去。

于秀婷听到楚无缺这句话,芳心不由一甜,双臂更是紧紧地箍住楚无缺,将俏脸枕在他宽实的背后,喃喃自语道:「我真希望这一段路永远走不完,师兄你就能背着我走一辈子了……」

赶到洛水畔,于秀婷已经再度昏睡过去,魏少踪将买来的包子塞到怀里,便向路人询问,得知那名大夫的医馆所在后,两人便一刻不停地跑了过去。

走进一条靠近洛水边上的街道,竟然看到前面挤满了人,他们似乎在排队,魏少踪便跑到前面看了一眼,回头道:「楚师兄,就是这里了,这些百姓都是排队等候看病的。」

楚无缺点了点头,背着于秀婷朝前面走去。

排队看病的人都是普通百姓,穿着朴素贫苦,甚至还有乞丐,楚无缺三人衣着光鲜,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一名山羊胡子的老人说道:「你们要是来看病的话,请到后边排队。」

楚无缺道:「老大爷对不住了,我师妹病的严重,想尽快大夫。」

老人翻了翻白眼,鼻子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有钱少爷小姐能有什么重病,分明就是来消遣洛大夫,上个月就有个登徒浪子装病来扰洛大夫,结果被洛大夫一脚踢到河里,今天你们居然让个小姑娘装病来糊弄洛大夫,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狼子野心。」

楚无缺听得一头雾水,正想在问几句,排队的人不约而同地起哄道:「你们这些有钱人,要是真有什么病早就请那些名医到家里诊治了,那还会亲自到医馆了。」

「对啊,就算到医馆也是八抬大轿抬过来,那会背着病人过来,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还不快走!」

魏少踪听到这些杂吵的声音,心中更是焦躁不安,猛地大声喝道:「统统给我闭嘴,谁再敢啰嗦,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说罢一掌拍碎了身边的一块石墩,吓得众人噤若寒蝉。

楚无缺虽觉得这做法有些不妥,但非常时期唯有行非常事,趁着众人震撼安静之际背起于秀婷便朝前走去。

队伍的最前头便是一间陈旧的两层小屋子,门口挂着一幅牌匾,上面写着「洛水医馆」四个大字,笔锋清秀娟丽,透着一股出尘之气。

楚无缺看着那几个字喃喃道:「洛水医馆?医馆前面便是洛水,这个名字倒也贴切。」

「大娘你慢点走。」

一道娟秀柔和的声音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楚无缺身躯忽然一震,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声音的音色,脆若黄莺?不,就算是黄莺的名叫也不及这个声音清脆,除非是百鸟齐鸣才能勉强接近;仙音如风?两人从来没听过什么仙音,但他可以肯定世间上没有一件乐器能够发出这么好听的音乐,而就算是柔风也没有这个声音轻柔温婉。

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少女正扶着一名老妇人走出医馆,老妇人呵呵笑道:「闺女啊,你人又漂亮,心肠又好,真不知道今后谁有福气能够娶你过门。」

少女笑道:「何大娘,您又那人家开玩笑了,不过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药啊。」

送走老妇人后,少女转过头来看了楚无缺三人一眼,刹那间,楚无缺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变得一片寂静。

他见过不少美人,也到过不少明秀风景,但似乎没有一个美人,一处风景能比得上眼前的少女,对于她声音楚无缺还能找到仙音二字来形容,但此际楚无缺却想不出任何词语、句子或者是诗词文章,用来描述眼前之人。

只见那名少女一袭雪白轻衣,青丝飘荡,头上无翠无钗,只是轻轻挽了一根白丝带,犹如濯濯如春风杨柳,滟滟如出水芙蓉。

脸上不施粉黛,却显得清丽绝俗,让人感觉到胭脂水粉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污迹,那怕是在名贵的宝石首饰,也不配带着她身上,整天洛水河在她面前已经沦为陪衬,但她又似乎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于秀婷虽堪称天下绝色,但在这个少女面前,也逊色三分。

不但是楚无缺,就连一心苦恋于秀婷的魏少踪也是惊艳当场。

白衣少女秀目如水,朝昏迷的于秀婷望了一眼,皱眉道:「这位姑娘似乎病得很重,先进来吧。」

楚无缺大喜,急忙背着于秀婷走了进去。

医馆之内充满了浓郁的药味,整个医馆分为内外两堂,外堂是用来诊治男病人的,而内堂则是为女子准备的,楚无缺随着少女进入内堂,将于秀婷放置内堂的一张床铺上。

魏少踪拱手抱拳答谢道:「多谢姑娘施予方便,还请洛大夫替我师妹诊治。」少女嫣然一笑道:「我就是洛大夫啊。」

楚无缺和魏少踪同时长大了嘴巴道:「你是洛大夫……」

要知道医道一途乃需要经验的堆积,所以那些名医都是大年纪的人,眼前这个少女最多也就十七八岁,怎么可能是传闻中的洛川仁医。

少女歪着头笑道:「怎么,你们不信么?」

说罢也不理这两个张大嘴巴的男人,伸出三个修长洁白的手指替于秀婷诊脉,不消片刻便说道:「这位姑娘脉象似有似无,而且脏腑之内有淤血,应该是受了内伤,经脉之中有股阴寒内力,而且浑身精血正在被一种毒物侵蚀。」

听得此言两人不禁泛起一丝希望,于秀婷被鬼幽的追魂爪所伤,体内定有阴寒之气,这少女能够看出这点着实不凡。

楚无缺又问道:「那姑娘可知道我师妹是中了什么毒么?」

少女皱眉想了片刻道:「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带着腐败丧气,应该是尸毒一类,但却又侵蚀精血,应该是传说中的千尸毒。」

两人闻言一阵狂喜,要知道,他们跑了整个洛川也没有一个大夫能够说出毒药的名字,而这少女竟一口说出千尸毒三个字,一定是有真才实学。

楚无缺忙问道:「不知姑娘可有解救之法。」

少女皱了皱秀眉道:「千尸毒乃是用一千具至阴之时死去的人的尸身所提炼的毒素,本来已是至阴至邪,如果只是单纯的千尸毒,我还有几分把握,但这位姑娘又中了阴寒之招,阴上加阴,我如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两位信得过我,我倒可以勉力一试。」

楚魏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都同意让这位洛大夫放手一搏,或许尚存一丝生机。

少女见两人同意后,便说道:「我需要一个替我煎药,以便能够及早清楚病人体内的余毒。」

魏少踪自告奋勇道:「让我来吧,对于煎药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少女便告诉他几味药材,以及如何控制火候,魏少踪听了不由纳闷:「这些药材都极为普通,能起作用吗?」

少女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我这医馆的病人都是穷苦人家,那买得起什么人参何首乌之类的药材,所以我才想出一个熔炼药材的方法,将普通的药材按照一定的比例配对,在配合不同的火候,将这普通的药材发挥更大的作用,有些时候还能有人参吊命的效果。」

魏少踪听了不由惊道:「真有这么神奇?」

少女道:「当然了,我替尊师妹配得这幅药,可是蕴含有天山雪莲解毒的奇效,你莫要马虎,千万记住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如果配药或者火候方面出了点问题,那就前功尽弃了。」

魏少踪闻言不敢马虎,小心翼翼地按照少女的指示做。

魏少踪出去忙活,楚无缺则呆在内堂,随口便道:「姑娘宅心仁厚,楚某代我师妹感谢姑娘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这话一出,楚无缺顿觉不妥,这样冒失地询问一个姑娘的名字着实太过孟浪,只觉得十分尴尬。

少女似乎也看出他的窘态,掩嘴笑道:「小女姓洛,双字清妍。」

听到这个名字后,楚无缺不禁喃喃自语道:「洛清妍,洛清妍……洛水清妍……好名字,好名字……」

洛清妍见他一副呆头鹅的模样,不禁笑道:「好了,公子,我要替尊师妹解毒了,你帮我个忙好吗?」

楚无缺哦了一声,急忙站起身来,有些束手无策地道:「我该怎么做呢?」

洛清妍道:「用真气护住尊师妹的心脉,我要将她体内的毒气吸出来。」

第二回 盟定三生

就在楚无缺诧异之际,洛清妍缓缓臻首,轻启朱唇,竟然含住了于秀婷那同样娇艳欲滴的嘴唇,两女都是天下绝色,而如此香艳之象再出现在她们身上,顿时让楚无缺大脑一片空白,看得目瞪口呆。

洛清妍俏脸微红,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为于秀婷输真气。

楚无缺这才料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握住于秀婷的玉手,缓缓渡入真气。

在渡真气之时,楚无缺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朝洛清妍瞄去,只见少女两瓣嘴唇犹如染上露水的玫瑰花瓣,水润娇艳,琼鼻似乎因为呼吸不畅发出沉重的鼻息,让人血脉膨胀。

楚无缺不禁遐想连篇,甚至希望中毒的人是自己,但楚无缺很快又回过神来暗骂自己无耻:「秀婷还躺在这里,生死未卜,我居然还胡思乱想,该死!」

洛清妍秀目紧闭,气纳丹田,竟将于秀婷体内的千尸毒缓缓吸出,只见一道青黑之气从于秀婷的口鼻溢出,而洛清妍则缓缓将其吸纳。

「洛姑娘!」

楚无缺惊见洛清妍光洁的额头上竟是一片青黑,不由紧张万分。

只见洛清妍张开美目,向他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继续集中精神替于秀婷吸纳千尸毒。

大概过了半刻钟,洛清妍缓缓抬起头来,对楚无缺点头道:「尊师妹体内毒素已经清楚,至于那道阴寒内力,我开一副药方,依药服用便可治愈。」

说罢便要持笔墨书写药方,但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欲跌倒。

楚无缺见状,不及细想急忙将她扶住。

谁知洛清妍身子一片疲软无力,竟缓缓倒在了楚无缺怀中,顿时一片温香暖玉,旖旎香艳。

那股淡雅的幽香不住地涌入鼻间,楚无缺不由醉了三分,只是静静地拥着怀中女子,仿佛这一刻时间已经静止下来。

过了一阵子,洛清妍似乎恢复了少许,俏脸晕红地推开楚无缺,低声道:「多谢公子,清妍已经无碍了。」

楚无缺道:「千尸毒非同小可,姑娘你吸了这么毒素,会不会……」

洛清妍展颜笑道:「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自有方法化解这毒素,但还劳烦公子替我护法。」

说罢,就地盘膝而坐,紧闭双目,抱元守一,不消片刻,便看到她头顶缓缓冒出袅袅白烟,秀眸紧闭,俏脸抹过一阵艳红,为她的天然清秀的气质上增添了几分妖艳的媚态,看得楚无缺心头是一阵狂跳。

楚无缺惊艳之余,心中更是诧异,这名弱质少女显然是身怀武艺之人,观其行功运气之法,推测其根基是何等雄沉,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楚无缺自问就算是自己中了千尸毒也不一定能够化解,但这少女能敢将千尸毒吸入体内,就证明她有把握化解此毒。

「这姑娘究竟是何来头?」

楚无缺暗吃一惊,「化解这个千尸毒就像反掌之易。」

行功运气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洛清妍面色渐渐恢复如常,稍坐片刻,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这千尸毒好厉害啊,我差点就化解不了。」

楚无缺不由叹道:「差点?这毒可是把我师妹折腾得没了半条命,姑娘你打坐一个多时辰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以你这份内功修为,恐怕开宗立派都不成为题。」

洛清妍道:「公子见笑了,清妍只是会一些粗陋的气功,难登大雅之堂。而且要开宗立派的话,势必又要掀起一场风波,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争强斗胜有什么好,只是徒增伤痛罢了,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一谈不是很好吗?」

这句话似乎是针对楚无缺说的。

楚无缺有点不服气地道:「姑娘此言差矣,世上若无人行侠义之举,世上恶人只会更多,有时候对于一些恶人只有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洛清妍问道:「那何为恶人?」

楚无缺昂然道:「为祸世间,奸邪妖秽皆为恶,唯有杀之。」

洛清妍脸色一沉,哼道:「如果我也是那所谓的奸邪妖秽,公子是不是现在就一剑把我杀了?」

楚无缺摆手道:「姑娘宅心仁厚,医术高超,怎会是奸邪妖秽之辈,莫要消遣在下了。」

洛清妍呸道:「下次我遇上你们这江湖人士一定要多收三倍诊金,反正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刀剑相向,流的血也不少了,再放你们一些血也是活该。」

楚无缺一时也哑口无言,倏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让人精神不由一震。

洛清妍皱了皱可爱的琼鼻,闻了闻空气中的药味,笑道:「那位公子熬药的技术不错,一点都没有偏差,再过一阵子,尊师妹服过这药后,应该可以清楚体内的余毒了。」

楚无缺朝她做了个辑道:「洛大夫舍己为人,不惜以性命为注救我师妹,这份大恩,楚某记下了,日后单凭姑娘有何差遣,楚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洛清妍微微一愣笑道:「楚公子太客气了,我每天诊治的病人多不胜数,如果人人都想公子这般,什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那我岂不是成了那些什么枭雄霸主了?」

楚无缺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洛清妍又解释道:「养了这么一批死士,还不是什么阴谋家?」

楚无缺听了不禁莞尔笑道:「洛姑娘宅心仁厚,高风亮节,又岂会是那些耍奸弄诈之辈。」

洛清妍道:「我在这里耗了一个多时辰了,外边的病人一定等急了,我先去替他们看病,楚公子请自便吧。」

楚无缺心头一动,思忖道:「她一天有这么多病人,要是遇上那些中毒的,会不会也用刚才那种吸毒,再化毒的法子?」

想到这里不由得吃味起来,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心里一阵躁动。

洛清妍看到楚无缺神情有异,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俏脸晕红地道:「你可别想歪了,想尊师妹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用……」

楚无缺听后,心头大石总算落下,洛清妍白了他一眼,低声嗔了一声「呆子」,便到屋外接诊了。

服用过洛清妍配制的解药后,于秀婷脸色红润起来,呼吸也逐渐平稳,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楚无缺和魏少踪不由松了口气。

追魂爪的伤势虽然麻烦,但以于秀婷的根基即便不予外力,也能自行化解,然而洛清妍又替她配了几付药,助其恢复,楚魏两人也略通药力,这几副药方都是用最普通的药材相互搭配,再调整配合火候,竟然能化腐朽为神奇,使得药性纯正阳和,专门克制追魂爪这种阴毒内伤。

不出七天,于秀婷的毒伤已根除,元功也渐渐恢复,就在这时三人接到了天剑谷的传令,命于秀婷和魏少踪赶回谷内,而楚无缺则留守洛川分舵,防止昊天教卷土再来,听到要与楚无缺分开,于秀婷表情甚是不快,而楚无缺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十分高兴,因为留在洛川又能再次见到她了。

等下一批弟子进驻洛川分舵后,楚无缺便将事务甩下,交给其他人处理,一个人往洛水医馆走去。

刚一进入医馆,便看到那抹白色的倩影在忙碌着,此刻洛清妍正为一个乞丐婆清理腿上的伤口。

那个伤口流着黄红色的脓液,恶臭之极,再加上那名乞丐婆浑身脏兮兮的,还有苍蝇在其头上盘旋,看得楚无缺是一阵恶心。

面对这般状况,洛清妍毫不在意,挽起衣袖,露出一小截两条雪白的手臂,聚精会神地替乞丐婆整理伤口,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在她那雪嫩如玉的肤色衬托下犹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过了一阵子,洛清妍把伤口上的脓液清理完毕,再用药水洗涤伤口后,便替乞丐婆包扎伤口,其动作十分纯熟老练。

「洛大夫,真是谢谢你了」乞丐婆颤巍巍地掏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这些铜板老乞婆讨来的,算是我的诊金了。」

洛清妍将铜板推了回去,摇头道:「婆婆,你快收回去,这个我不能要。」

老乞婆道:「洛大夫,老乞婆虽然穷,但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你每次都不收我的诊金,让我良心上过不去啊。」

洛清妍笑着摇了摇头道:「婆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钱我是不能收的。」

那乞丐婆似乎还想说上几句,忽然旁边那个山羊胡老头插口道:「张婆,你还有一个又聋又哑的孙女等着吃饭呢,这些钱还是留给她买东西吃吧,洛大夫是不会收你的钱财的。」

老乞婆抹着眼泪道:「洛大夫心肠好,这我知道,但我们总不能让她吃亏吧,她每天看病几乎都是不收诊金药费,在这样下去,医馆迟早支撑不住的,到时候我们找谁看病啊。你也知道整个洛川也就只有洛大夫肯替我们这些穷人看病了,要是医馆倒了,那我们……」

说到这里,一众病患纷纷沉寂下来。

「嘿嘿,医馆不会倒闭的。」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洛姑娘,我最近浑身都不舒服,请你帮我瞧一瞧。」

楚无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华服公子走了进来,他面容甚至俊朗,但脸色发白,脚步虚浮,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劲装男子,其手脚粗壮,太阳高高凸起,看样子也是个练家子。

山羊胡老头没好气地道:「钱大少,您老人家怎么有空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

钱大少嘿嘿笑道:「本大少当然是来看病的。」

老头道:「看病,凭你钱大少一句话洛川城内的名医还不上门替你诊治?何苦跑到这穷乡僻壤来。」

钱大少嘿嘿笑道:「我这个病,普通的大夫可看不了,唯有洛姑娘能治。」

洛清妍秀眉微皱,冷声问道:「那敢问钱大少所患何病?」

钱大少嘿嘿一笑道:「相思病!自从上次见到洛姑娘后,我就一直茶饭不思,所以今日特地来想姑娘提亲。」

说罢拍了拍手,几名仆人抬着三个箱子走了进来,掀开一看里边尽是白花花的纹银。

「这里的便是聘礼,只求姑娘能成全在下一片痴心!」

洛清妍脸色一沉,冷声道:「钱大少,把你的银子收回去吧。」

钱大少道:「只要姑娘能成全我,钱某定会鼎力支持姑娘办医馆的,以我们钱家的财力,就算在洛川开七八百个医馆也是轻易的事情。」

山羊胡子老头怒道:「姓钱的,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你明明已经有了妻子,还有二十几房的小妾,还妄想打洛大夫的主意,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赶紧滚!」

钱大少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冷笑道:「有钱真的就是了不起,有钱我可以要你们这些穷鬼的狗命。」

洛清妍面色如霜地道:「姓钱的,你是不是还想再到洛水中游一次泳啊?」

钱大少不由打了个冷战,上会他被这个娇滴滴的美人一脚踢到河里的情形如今还记忆如新,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冷笑道:「洛姑娘,你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啊,我这家奴手劲可大得很,要是不小心弄伤了姑娘,那可就不好了。」

那名身材健壮的男子猛地一踏脚,地上的板砖立即碎了大片,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这些穷苦百姓哪见过这等凶神,吓得噤若寒蝉。

钱大少哈哈大笑道:「洛姑娘,怎么样,这次你还能把我踢到河里吗?还是乖乖从了本少爷,我保管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洛清妍依旧是波澜不惊,从容不迫,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般看着他。

在一旁的楚无缺不禁火冒三丈,思忖道:「无耻之徒,见金钱不能打动洛姑娘,便想以武力逼迫。」

一怒之下,便不顾其他,悍然出手。

楚无缺怒提真元,澎湃压力立即笼罩在钱大少和那个强壮男子身上,两人只觉得两腿一软,嗖的一声便跪倒在地。

钱大少面如死灰地道:「这是什么妖术……」

但那名健壮男子却清楚得很,这时武林高手以内力将他们压迫住,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我看你拳头上血气极为旺盛,显然是修炼外家拳法之人。」

楚无缺冷冷看着那名健壮男子道,「你是洛川五行拳派的弟子吧。」

被人一眼瞧出身法,那男子心知对手不凡,只得低声下气地问道:「正是,敢问阁下大名。」

楚无缺衣袖一挥,甩出一股柔劲,将两人连同他们的家丁一同推出门外,冷声说道:「天剑谷,楚无缺。如果不服,尽管划下道来,楚某一并接下,但若再敢扰洛水医馆,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男子听后,吓得两腿直打哆嗦,拉起那个还想骂上几句的钱大少转头就走,区区一个钱家还不够天剑谷塞牙缝呢,这草包如果真惹怒了那位活祖宗,保管五行拳派和钱家连渣都不剩。

「好,少侠打得好,这种人渣就得狠狠教训。」

众人出了口恶气,纷纷替楚无缺叫好,洛清妍走了过去,朝楚无缺做个万福,道:「多谢楚公子施以援手。」

楚无缺忽然醒悟,眼前的女子也是身怀不凡技艺,自己出手似乎有些多余了,不由觉得有些尴尬。

「洛……洛姑娘,你又要替人看病,又要煎药,是不是很忙?」

楚无缺出言问道。

洛清妍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似乎有时候真的忙不过来。」

楚无缺心口一热,说道:「不如让我来煎药,姑娘你替人看病吧。」

洛清妍微微一愣,低头道:「这似乎不太好吧……」

楚无缺道:「我平日里行走江湖,也难免受伤,所以已经学会了如何煎药,相信可以胜任。」

洛清妍脸色有些不自在,似乎还在犹豫,但周围的人都说道:「洛大夫,你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既然这位公子愿意帮忙,而且又懂得煎药,不如就让他试一试吧,而且有他在也不怕那些坏人回来……」

洛清妍点了点头,低声道:「只怕会辱没公子。」

楚无缺笑道:「能帮姑娘这等仁医做事,为老百姓解厄,乃楚某的福分,岂有辱没之说。」

洛清妍俏脸没来的泛起浅浅的丹红,垂下臻首道:「那有劳公子了。」

就这样,楚无缺帮着洛清妍煎药,一直忙到医馆关门,此时已是夜色降临。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洛清妍身着劲装,脚踏长靴,背着一个药篮子准备上山采药,谁知刚一推开门,便见到楚无缺站在门外,不由有些惊诧:「楚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楚无缺道:「昨日,我见医馆内的药材已经不多了,料想姑娘今早会去采药,所以便在此等候。」

洛清妍娇躯不由一怔,眉间泛起几分喜悦,笑道:「楚公子真是有心,清妍确实要去采药,公子愿意一同前往吗?」

楚无缺欣喜若狂地点头道:「当然,我替你拿药篮子吧。」

于是便从她手中接过药篮子,两人并肩而行,出了洛川城一直往北走,登上一座绿树成荫的高山。

洛清妍眼光极准,根本不用怎么辨认便将草药采了下来,放在药篮子里。

看着眼前佳人利索的动作,已经被紧身劲装勾勒出的玲珑曲线,楚无缺再度呆住了,好几次洛清妍叫他才把他唤醒。

每次看到楚无缺那呆头呆脑的模样,洛清妍总忍不住咯咯娇笑,但她却不知道她的笑容足以让百花失色,又再度勾走楚无缺的魂魄。

进入竹林采药,忽然楚无缺心生警惕,凝神一看竟见到一条三寸长短的小青蛇正盘在离洛清妍不远处的竹枝上,正不断吞吐鲜红的信子,目露凶光。

洛清妍似乎也感觉到了些什么,回头一看,不禁一笑,对着那条小蛇似乎说这些什么。

楚无缺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那条蛇似乎正要向她发出攻击,情急之下,剑指一点,嗖的一声,锐利剑气猛然划过,那条小青蛇顿时断成两截。

「洛姑娘,你没事吧!」

楚无缺心忧佳人安危急忙过去询问,「刚才真的好险,这条是竹叶青,毒性极为剧烈。」

洛清妍美目瞪圆,柳眉倒竖,沉声责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它!」

楚无缺道:「我看那条蛇似乎想要咬你,所以……」

洛清妍寒声道:「你怎么知道它想咬我,就算它咬了我又怎么样?」

楚无缺哦了一声道:「是我多事了,姑娘连千尸毒都不怕,区区一条小蛇又何足道哉。不过我刚在实在是担心姑娘安危,所以才出手的……对了蛇胆也是一种很好的药材,可以祛风湿清凉明目、解毒去痱,我替你取下吧」洛清妍脸色嗖地一下变得通红,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怒声道:「你滥杀无辜,算什么侠义之士!」

说罢一把从楚无缺手中夺回药篮子,扭头便走,一路上无论楚无缺怎么好说歹说,她就是一言不发。

回到医馆后,她也对楚无缺爱理不理,将药材分门别类安置好,便给人看病。

楚无缺不知道她为何这般生气,但也不敢再问,只是静静地替她煎药。

之后的日子里,楚无缺每天都来,而且每次药材用尽,他便会大清早地在门口等洛清妍一起去采药,但洛清妍就是不跟他说半个字,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十天。

这一天,病人都走光后,楚无缺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洛姑娘,我最近似乎有些不舒服,你能替我瞧瞧吗?」

洛清妍虽还恼楚无缺,但医者父母心,还是替他诊脉了。

只见她伸出三根犹如白玉打造般的修长手指,搭在楚无缺脉门上,楚无缺只觉一阵光滑细嫩从脉门传来,不禁一阵心神激荡。

洛清妍号了一会脉,道:「公子气血充足,脉象平稳,毫无病态,但心血有些躁动,平日要注意少动肝火,多吃一些清亮的东西,还有注意凝神休养,切莫乱动歹心。」

她医术高明,一个号脉便看出了楚无缺躁动不安的心绪,故而出言提醒。

楚无缺叹道:「我这些日子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心里一直想着一个人,但她却始终不给我好脸色看,我只想着怎么让她高兴,可惜无论我怎么做,她总是不满意……我想我这应该是相思病吧。」

洛清妍不由一窒,匆匆缩手,浓浓的粉色自耳边升起,雪白的脖子也浸红如血,低头嗔道:「你这个病我不会医治……」

楚无缺一把拉住她柔荑,入手温软如绵,柔声道:「清妍,你不要在这样了好么,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打我骂我也好,千万不要不理我。」

洛清妍美眸不禁泛起一层水雾,脸上泛起一丝柔情,但她很快又变了过来,猛地甩开楚无缺的手,冷冷地道:「楚公子我以为你是个翩翩君子,谁知道你竟然跟那个姓钱的一样,请你出去,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去行侠仗义,降妖伏魔吧。」

说道降妖伏魔这四个字,洛清妍的语气不由得重上三分。

楚无缺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大石头压着,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犹如丢魂落魄般,呆滞地走出医馆,看到有一家酒馆,便一头扎了进去,将身上的银子全部用来换酒,喝得烂醉如泥后又一步三晃地走出了酒馆,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那里,抱着路边要一颗大树便睡过去。

不知睡得多久,楚无缺被一阵冷风吹醒,暗叫不妙,自己喝得如此沉醉,要是有人给自己来那么一下,恐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于是赶紧运起内功驱散酒劲。

练了一番内功后,楚无缺汗出如浆,酒劲随着汗水尽数排出。

清醒后,楚无缺看了看四周环境,不由大吃一惊道:「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原来他在喝醉之后竟然又神使鬼差般回到洛水畔,身旁这颗大树正是洛水医馆门口的大树。

就在楚无缺惆怅之时,一股冷水猛地浇在自己身上,冰凉透骨,把剩余的酒劲也尽数驱散,抬头一看,竟然见到医馆二楼的窗户被推开了,而洛清妍则双手撑着腮帮子,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道:「哪来的酒鬼,大半夜来这发酒疯,吵得本姑娘连觉都睡不好。」

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少女,楚无缺把心一横,伸手拿起还剩半壶的酒坛,咕噜咕噜地连喝几口,借着酒劲壮胆,猛地一下从窗户跃进屋内,吓得洛清妍连退几步。

「你怎么上来了……还不快下去……」

洛清妍俏脸涨红,颤声嗔道。

此刻洛清妍只是穿了一身薄薄的睡衣,根本就掩饰不住那曼妙曲线,婀娜胴体若隐若现,楚无缺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再也不顾不了这么多了,开口便道:「清妍,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说罢便一步一步走去,但他每走一步,洛清妍就朝后退一步,就这样一进一退,到最后洛清妍终于发现自己后面已是墙壁,退无可退。

「你不要再过来了!」

洛清妍有些惊恐地哀求道,「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楚无缺声音激动地道:「清妍,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洛清妍眼圈泛红,颤声道:「你这傻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再过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楚无缺锵的一声,反手拔出佩剑递了过去,沉声道:「你想杀便杀吧,剑就在这。」

洛清妍眼神一冷,接过长剑,将剑尖对准楚无缺,寒声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楚无缺凄然一笑,竟迎着剑尖走去,噗的一声,剑刃竟刺入他左胸口半寸,顿时鲜血直流。

洛清妍浑身不由一颤,手一松,长剑铛的一声落地,眼中布满了泪水,喃喃地道:「你这是何苦呢?」

楚无缺脸色苍白地道:「比起你对我的绝情来说这点根本不算苦!」

洛清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双膝蹲在地上不住地抽泣:「你混蛋,你人渣……我明明一个人过得好好的,你偏偏要来惹我……」

楚无缺默运真气,瞬间封住了伤口的血脉,止住了流血,随即也蹲来,柔声说道:「清妍,对不起,但我一见到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哭了半响,洛清妍抬起梨花带泪的俏脸,盯着楚无缺道:「你今天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以后你一定会反悔的,你以后一定会讨厌我的。」

楚无缺猛地一把将她抱住,一字一句地道:「我楚无缺对天发誓,将来若有负洛清妍,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洛清妍躺在他怀里,只觉得一股男子独特的气息用来,熏得她浑身酥软,耳根发烫,几乎想要在他怀里好好地睡一觉,耳边又响起那坚定的誓言,直叫她神魂荡漾,心甜如蜜。

爱意就此点燃,犹如不可收拾之烈火,焚烧尽世界一切,两人山盟海誓,情浓意蜜,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激情过后,洛清妍像只温顺地小猫静静地卧在情郎怀里,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楚无缺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清妍,明天跟我回天剑谷吧,我求师父为我们证婚。」

此话一出,楚无缺只觉得怀中佳人的身子不住地颤动,心想:「傻丫头,不就是成亲吗,干嘛这么激动。」

「无缺,我不想去天剑谷。」

洛清妍低声道。

楚无缺疑惑地道:「为什么呢?虽然我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但我也不能让你受委屈,我要三书六礼娶你过门。」

洛清妍沉声道:「感情无须浅白,唯心相映即可,这些繁文缛节还是不要了。」

楚无缺本来还想向洛清妍的父母提亲,但洛清妍说自己父母已经过世,家中唯有她一人,而且还坚持不去天剑谷,在她多番坚持之下,楚无缺只得同意了。

之后洛清妍又说,担心楚无缺在江湖争斗中遭遇不测,楚无缺见她眉目含泪,脸上尽是哀求之情,心头不禁一软,于是写了一封书信托人带回天剑谷,告之师父此事,便与洛清妍一起退隐。

洛清妍之后便关闭了医馆,与楚无缺找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安家……

听到这里,龙辉道:「如前辈所言,您与洛姑娘应该是举案齐眉,琴瑟调和才对,为何会出现后面的悲剧?」

楚无缺无奈叹道:「这一切都要在冰儿出生后那一年说起……」

本来想仔细描写剑圣和洛清妍的激情戏的,但想想那会有人在向别人回忆的时候,把当年的哼哼哈伊的事情也想说书一样说出了,所以,就此略过……肉戏要等剑圣回忆录结束后才有。

第三回 仰天长恨

寒冬之夜,雪染天地,冰封千里……十月怀胎,洛清妍终于分娩了,楚无缺在屋外急得团团乱转,毫不理会屋外的寒风,不时地踮起脚向屋内张望,隐隐听到妻子痛苦的呻吟,还有稳婆的吆喝声。

忽然,听到四周响起阵阵鸟鸣之声,楚无缺不由疑惑万分,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鸟叫,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屋子周围居然尽是飞禽,有的静立凝视,有的煽动翅膀,有的在屋子周围盘旋。

倏然,一声清脆嘹亮的啼哭响起,屋子内竟然生出绚丽夺目的光芒,刹那间,百鸟齐鸣,欢声歌唱,随即屋子方圆之内,冰雪融化,竟现出暖花开之异景。

「妖……妖怪!」

稳婆跌跌撞撞地从屋内跑出,上气不接下地道。

楚无缺急忙扶住她,厉声问道:「你说什么,谁是妖怪?」

稳婆被楚无缺一喝,顿时傻了眼,沉默了半刻颤声地道:「这位大爷,老婆子……什么也没看见。」

楚无缺见她越说越玄乎,冷喝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什么了!」

楚无缺盛怒之下,目光如剑,那个稳婆那受得了,一五一十将实情都说了出来:「尊夫人,她生了个女娃娃……一出生她全身上下都是光芒,照得我眼睛都花了,有红的、有蓝的、有紫的、有青的……总之什么光都有。」

稳婆这时看到四周的春景和白鸟齐聚的场面,再度吓了一跳:「见,见鬼了……这个时侯怎么会有这么多鸟……一定是妖怪。」

「够了!」

楚无缺怒喝一声,剑指凝光,一剑劈碎了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闭嘴,如果敢在外边嚼舌根,这块石头就是你的下场。」

稳婆何时见过这般神威,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战战兢兢地答应下来,飞一般地逃走了。

楚无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中躁动,推门进入,只见洛清妍正侧卧在床上,玉容憔悴,但眉宇间却是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更有一股母性的温蔼,在她身边放在一个襁褓婴儿,正哇哇啼哭,洛清妍则用手轻拍婴儿,低声哄道:「乖,宝宝乖,娘在这里。」

洛清妍见到楚无缺走进来,笑着抱起婴儿道:「无缺,快来看看咱们的女儿。」

楚无缺从妻子手中接过婴儿,仔细端详,这个小不点长的是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但想起方才的异象以及稳婆所说的话,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芥蒂,一股惆怅涌上眉间。

洛清妍见丈夫愁眉不展,低声问道:「无缺,你是不是嫌弃我肚皮不争气,只给你生了个女儿。」

楚无缺见妻子言语有些哀伤,立即压住心中疑惑,急忙搂住妻子浑身是汗的娇躯,柔声道:「好清妍,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只是再想要给女儿取个什么名字?」

洛清妍见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拥着自己,心头又是一甜,娇声问道:「那你想好给女儿去什么名字了吗?」

楚无缺才思敏捷,一个念头转过,便有了主意:「就叫婉冰吧。像你一样温婉可人。」

洛清妍俏脸微红,嗔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正经。」

楚无缺就喜欢看妻子这娇羞的模样,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什么老夫老妻,清妍永远不会老的……」

洛清妍觉得一股热气不住钻入耳孔,产后的身子虽是虚弱,但也没来泛起一阵热潮,当即啐道:「少贫嘴,那这个冰字又作何解释?」

楚无缺道:「这孩子出生之时,正逢瑞雪丰年,冰凌剔透,所以我希望这个孩子以后就像冰雪洁净。」

洛清妍将女儿从丈夫手中抱过来,怜爱地女儿脸上香了几口,笑道:「婉冰,冰儿,你今后可要听爹娘的话,不许调皮,知道么?」

楚无缺笑道:「孩子才多大,你就不许她调皮,她听得到吗?」

两人一起逗了一阵子女儿,忽然楚婉冰哇哇大哭,洛清妍嗔道:「好了,你快转过头去,我要给冰儿喂奶了。」

楚无缺涎着脸笑道:「为夫也口渴了,你也给我喝点吧。」

洛清妍红着脸啐道:「老不修,不要脸,还想抢女儿的东西……」

楚无缺一脸无赖地道:「好清妍,你就成全我吧……」

洛清妍被他缠得没法子,只红着俏脸慢慢解开衣衫……小两口自从隐居以来便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待女儿出生后三个月,大地回春,楚无缺又出去耕地,等他忙完之后,已经是傍晚了,一回到家门竟然又看到百鸟来朝之异象,正当他诧异之际,隐隐听到院子内传来一这阵柔和清亮的歌声:「八岁采芣苡,一身草熏衣;养花三四年,十二始相识;十四学画眉,粗描女儿思;十五试翻书,初识小罗字;一字千千结,总扣一愁词。」

这声音明显是洛清妍发出的,楚无缺虽知道妻子音线柔媚动人,却从未想过她唱起歌来这么好听,竟令的附近的飞禽同时欢歌应和。

走进一看,只见洛清妍抱着想一团粉球似的楚婉冰低声吟唱,脸上尽是柔和慈爱之色。

洛清妍见丈夫回来后,立即止住歌声,抱着女儿迎上前去:「无缺,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我给你倒杯茶吧」楚无缺笑道:「我不渴,但我似乎回来得正是时候,能听到我清妍这般优美的歌喉,以前怎么没听你唱过歌呢?」

洛清妍道:「今天我看冰儿老不愿意吃饭,所以唱歌哄她。」

楚无缺蹲下来,摸着女儿粉嫩的小脸道:「冰儿以后你别吃饭了,让你娘亲多唱几次歌,也好让爹爹一饱耳福。」

洛清妍啐道:「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你要想听,人家就天天给你唱,唱到你不想听为止。」

楚无缺哈哈笑道:「清妍的歌喉我一辈子都不会听腻的,你没看到么,你一唱歌所有的鸟儿都飞了过来,简直就把你当做它们的大王一样。」

洛清妍不知为何,脸色有点不自在,低声道:「我才不要做大王,要做都是你做,我只做你的王后。」

楚无缺搂着妻子笑道:「那好,我做君王,你做王后,冰儿就是公主。」

忽然楚婉冰哇哇大哭,洛清妍皱了皱鼻子跺脚嗔道:「你还不快去换洗一下,一身臭汗,把女儿都熏哭了。」

楚无缺笑道:「为夫肚子饿了,想吃个鸡腿再去换洗。」

洛清妍哼道:「没有鸡腿,只有青菜萝卜和苦瓜,想吃鸡腿就自己去买。」

自从认识洛清妍以来,楚无缺就没见过她吃过荤腥,就算两人结成连理,洛清妍每餐都是素食,但她厨艺高超,在加上精通药理,常常烹饪出美味的药膳,所以楚无缺也不觉腻味,天天吃得不亦乐乎。

跟妻子耍了几句花枪后,楚无缺正要朝内堂走去,忽然心头剧跳,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名老者和一名黄衣少女。

那名老者白发如雪,面色红润,身材高大,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身边的少女生得是明艳动人,秀色可餐。

「师……师父!」

楚无缺脸色阵红阵白,颤声叫道。

那名老者正是天剑谷主鹿殢伤,他身边的少女便是于秀婷,她一进门后,一张俏脸便白得煞人,明眸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鹿殢伤目光如炬在楚无缺和洛清妍身上扫过,脸色不由一暗,最后竟然将目光盯着洛清妍身上。

洛清妍只觉得周身一阵冰冷,抱着女儿怯生生地躲在楚无缺身后。

忽然鹿殢伤冷哼一声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

楚无缺神情一沉,立即跪倒在地,磕头道:「师父,徒儿不孝,请师父降罪。」

鹿殢伤哼道:「降罪?你当初可是一言不发就跑得无影无踪,学人家退隐江湖,那是何等洒脱,何等逍遥!」

楚无缺眼睛泛红,不断地磕头,将地面磕得咚咚直响,于秀婷不禁眼圈一红,颤声道:「师父,你就原谅师兄吧。」

这时,洛清妍噗通就一下子跪在楚无缺身边,含泪道:「谷主,是妾身不好,我不该逼无缺退隐江湖,你要罚就罚我吧,一切与无缺无关。」

忽然楚婉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洛清妍见女儿哭得凄惨也不禁陪着落泪,楚无缺急忙过去安抚妻女。

鹿殢伤白眉微微一皱,猛一挥衣袖哼道:「哭什么哭,老夫又没说要惩罚无缺。」

此言一出,不但是洛清妍,就连于秀婷也是喜上眉梢。

楚无缺惊喜地道:「师父,您不生我的气了?」

鹿殢伤瞪眼道:「气,如果这点小事也生气,我早就被你这小子气死上百回了。哼,成亲连杯媳妇茶也不给我喝,你小子真是够孝顺啊!」

楚无缺一听,急忙道:「师父请上座,弟子这就补。」

楚无缺连忙拉起洛清妍,两人各自斟了杯热茶,跪在鹿殢伤跟前。

等楚无缺奉茶后,洛清妍便也捧着热茶递了上去,鹿殢伤接过茶后,并没后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洛清妍只觉得浑身一阵不自在,似乎被上千把利剑指着一般。

良久,鹿殢伤朗声笑道:「无缺,我听秀婷提起过,这位洛姑娘医术高明,而且还宅心仁厚,舍己为人,替秀婷吸出千尸毒。当时我就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把我的得意弟子拐走,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洛清妍垂下臻首,低声道:「前辈谬奖了,妾身受之有愧。」

鹿殢伤嘿嘿道:「无愧,无愧,你真的一点都不简单。」

楚无缺心中一阵宽慰,思忖道:「我还以为师父会讨厌清妍,没想到他竟然对清妍另眼相看。也对,像清妍这种善良的女子,师父没有理由会讨厌的。」

忽然,鹿殢伤说道:「无缺,半个月后便是你七师叔大婚之日,你也回谷参加他的婚礼吧。」

楚无缺惊喜地道:「七师叔要成亲了?究竟是哪家女子这么有福气,能选七师叔做她的夫婿。」

楚无缺自小便与这个七师叔感情极好,所以听到他成亲的消息也是欣喜若狂。

鹿殢伤笑道:「你回去不就知道新娘子是谁了?是一个你认识的人。」

楚无缺猜道:「一定是三十三师姑,她跟七师叔感情最好了,是不是啊,秀婷?」

他猜了一个人后,便扭头看向于秀婷,做出询问。

于秀婷啊了一声,脸色憋得通红,低下头来捏着衣角,支吾不语。

鹿殢伤大手一挥道:「秀婷你别告诉这小子,让他自己猜!」

于秀婷哦了一声,便低头站到一边。

楚无缺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鹿殢伤皱眉道:「明天午时,我着秀婷来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动身吧。」

楚无缺道:「那太好了,我把清妍和冰儿也带上,让七师叔看看我妻女吧。」鹿殢伤皱眉道:「不妥,如今天剑谷正与昊天教开战,你带着娇妻弱女上路,甚是危险。还是让她们留在家里吧,我明天让几个女弟子过来保护她们。」

夜色已深,鹿殢伤与于秀婷已经离去,而洛清妍却尚未就寝,一个人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写着些什么,楚无缺过去一看,竟是将她的医术心得写在纸上。

「清妍,你写这些做什么?」

洛清妍一边写一边说道:「我把我对药草和医术的一些感悟记下来,留给冰儿。」

楚无缺见她写得入神,便爱怜地替她按摩肩膀,柔声道:「很晚了,快些歇息吧,冰儿还小,用不着这么急。」

洛清妍沉声道:「不,我如果再不写的话,我怕再也没机会了!」

楚无缺愣了愣,皱眉道:「清妍,你说什么傻话?」

洛清妍放下毛笔,咬了咬红唇,眼泪嗖嗖地边流了下来,哭道:「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无缺急忙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傻瓜,你又说什么傻话,我一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

洛清妍抽泣道:「你不会的,你以后一定会嫌弃我……」

楚无缺捧起她的俏脸,一字一句地道:「清妍,你听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嫌弃你,我会好好爱护你,爱护你一生一世。」

洛清妍,颤声道:「那你明天能不走吗,我真的怕过了今天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楚无缺轻轻地帮她抹去眼泪,柔声道:「我从小就是七师叔带大的,他的大喜之日我怎么能不去呢。更何况,我跟师父一起上路,绝对安全,而你这边有郑师妹她们镇守,这几个丫头虽然剑术不如我和于师妹,但她们合练的一个叫做‘周天星斗’的剑阵,就算是我和于师妹联手,也奈何不了她们。」

洛清妍低声道:「我看那位于姑娘对你似乎大有情意,不如你也把她娶了吧,我不介意的。」

楚无缺心头不禁一阵,觉得有些痒痒的,当年于秀婷对他深情的告白至今还能想起,若说对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妹没有感情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他此时脑中不禁乏起一副左拥右抱的旖旎之图,忽然听到妻子低声抽泣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想着别人,算了,你喜欢就娶吧,我做小也无所谓,只要你别抛弃我就行了。」

楚无缺吓得赶紧又把她搂在怀里,说尽好话这才哄得她止住眼泪。

第二天午时,于秀婷按时到来,楚无缺与妻子交代了几声后,便随师妹一同离去。

到了指定地点与鹿殢伤回合,师徒三人便一同回谷,行了大概三天路程,来到灵川山地界,鹿殢伤说要顺路拜访一下灵川派的掌门人,着楚无缺与于秀婷先行回谷。

楚无缺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不便多问,于是又一直赶路,走了大概半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师兄妹二人便寻了一家客栈歇息。

楚无缺在床上辗转反复,就是睡不着,到了半夜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于秀婷。

「师妹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吗?」

于秀婷幽幽叹道:「没有事就不能来找师兄个么?」

说罢也不管楚无缺,径直走进屋内,找了张凳子坐下,用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楚无缺。

在黑暗中,烛火将她得半面脸庞勾勒出来,轮廓奇美,细长的睫毛也被烛火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衣领微微后退,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也被那橘黄色的灯光浸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雅致。

楚无缺不竟难以侧目,于秀婷幽幽问道:「楚师兄,我好看么?」

楚无缺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好看!」

但此话一出,又觉后悔,自己明明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跟自己师妹说这般疯话。

于秀婷眼眸中蒙上一层水雾,低声道:「既然我好看,那师兄你为什么不要我?」

少女幽怨如诉的言语,让楚无缺不知如何应对。

于秀婷越说越悲伤:「当日知道你要成亲的消息,我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我心真的好痛,我当时真的好想一剑杀了自己,省得留在这个世上碍人眼。」

楚无缺不禁一愣,目光不由得落到她细嫩修长的脖子上,竟看到一道浅浅的剑痕,顿时大吃一惊,急忙走过去问道:「秀婷,你是不是做傻事了?」

于秀婷凄然笑道:「当时我剑已经划到脖子上了,是师父出手救了我。」

楚无缺叹道:「你这是何苦呢?」

于秀婷伸出手臂搂住楚无缺的腰肢,哭道:「师兄,我真的喜欢你,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秀婷一定很乖,什么都听你的。」

楚无缺只觉得少女娇躯柔若无骨,滚烫如火,阵阵馨香钻入鼻孔,一时竟痴了,但想起妻子那天无助的面容,楚无缺心中不禁一阵茫然。

一个是差点因自己而轻生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对自己情深意重,温婉贤惠的爱妻,楚无缺脑海中不同的念头在不断交战,躁乱之下竟浑身热汗,无意低头一看,只见于秀婷娇靥如花,美眸如水,微张的红唇正喷出如兰般的气息。

不知为何,楚无缺竟神使鬼差般失控了,将于秀婷紧紧拥抱在怀中,朝着那红润的朱唇吻了过去,只觉得少女的口涎是那么的香甜,师妹的身躯是何等的柔软……那一晚,他在师妹娇美柔嫩的身躯上驰骋,而于秀婷则含羞带喜地逢迎师兄的索取。

激情过后,楚无缺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寒,懊悔地道:「秀婷,对不起,我……」

于秀婷一双雪白的藕臂紧紧抱住他,娇声呢喃道:「师兄,我很喜欢啊。」

楚无缺额头上尽是冷汗,急忙推开她,跳下床跪倒在地:「秀婷你听我说,昨晚是我鲁莽,不该坏你的身子,你要杀要刮我都毫无怨言。」

于秀婷美眸一红,眼泪又是嗖嗖地流下,抽泣道:「师兄,秀婷就真这么让你讨厌吗?」

楚无缺叹道:「秀婷,我已心有所属,以你的才智和相貌,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夫婿。于秀婷哭着叫道:「我不,我就喜欢你!那怕是做你小妾,我也愿意,师兄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愿意给洛姐姐斟茶倒水,我做小,她做大,我都没意见……」

声声哭诉,直叫楚无缺心如刀绞,看着这从小便痴恋自己的师妹,实在是狠不下心说出决绝的话语。

「好,好吧!」

楚无缺叹道,「待七师叔的婚礼结束后,我就回去跟清妍说清楚,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于秀婷喜道:「真的吗?」

楚无缺道:「真的,咱们快些回谷吧,别让七师叔等急了。」

于秀婷笑道:「七师叔根本就没有成亲,师父是哄你开心的。」

楚无缺浑身一震,脑海一片空白,一把抓住于秀婷雪嫩的胳膊厉声问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师父为什么骗我!」

于秀婷不由被吓得有些发愣,等楚无缺又大声逼问一次她才回过神来,怯生生地说出事情真相:「自从见过洛姐姐后,师父就问我喜不喜欢师兄你,我说喜欢。然后师父又问我介不介意跟洛姐姐共事一夫,我当时羞死了,但还是点头说愿意,之后师父便说要跟洛姐姐商量此事,但怕师兄你在场不太方便,所以就用七师叔成亲的消息骗你离开,师父还说你以后会明白他的苦心的。」

楚无缺心中泛起一丝极为不祥的预感,抓起地上的衣服,急冲冲地穿了上去,于秀婷见他神态慌张,也急忙穿衣,只是草草地梳理了一下发饰便跟着楚无缺冲出客栈。

楚无缺快马加鞭朝家奔去,马儿跑不动了,他便以内力灌入马身,控制其筋骨肌肉,强行驱使骏马奔跑,这种极端的做法便是在短时间内耗尽马的生命力,但楚无缺顾不上这么多,竟跑死了三匹骏马,于秀婷见楚无缺心急如焚,也学他的方法,两人用半天的时间便走完了四天的路程。

回到家中,楚无缺推开屋门,竟然见到屋内一片凌乱,四处都是打斗的痕迹,于秀婷见到此景后也是震惊万分。

忽然听到内堂传来一阵虚弱的呻吟声,两人急忙冲了进去,只见一名女弟子口鼻溢血,躺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显然已是受了重伤。

楚无缺按住她后背,输入真气替她续命,等这名女弟子略微清醒后,楚无缺追问道:「何师妹,我妻女呢?」

那叫何师妹的女子抬起手臂指着一个方向,断断续续地道:「妖女……妖女打了我一掌,抱着孩子便往那边逃了……谷主追了……出去……」

话还没说完,头一歪便断气了。

楚无缺心急如焚,急忙提起宝剑,朝何师妹所指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竟然见到好几名天剑谷女弟子的尸身,这些女弟子便是派来保护洛清妍和楚婉冰的,如今见到她们纷纷遇害,楚无缺更是焦急万分,心中不断地默念道:「清妍,冰儿,你们千万不能有事啊!」

于秀婷安慰道:「师兄,有师父出马,那个劳什子妖女一定不能伤害洛姐姐和冰儿的,你放心吧。」

又走了半里路,于秀婷眼尖,指着前面的一把断剑,叫道:「那,那是魏师兄的佩剑。」

楚无缺一看,又是吓了一跳,断剑剑柄上刻着一个字,显然就是魏少踪的佩剑,而断剑四周竟是一滩惊心夺目的鲜血。

「连少踪也受伤了,这妖女究竟是什么来头?」

楚无缺在担忧妻女安危之时,对这来历不明的妖女又多了几分警惕,她不但破去周天星斗剑阵,现在就连魏少踪都是生死未卜,这份修为着实可怕。

忽然,一群接一群的飞禽朝着前方的树林飞去,两人立即跟了过去,越是往前走,便越能听到清晰的打斗声,以及怒骂声。

「妖女果然好本事,竟然连伤我天剑谷多名弟子,难怪有本事迷惑无缺。」

「鹿殢伤,我与无缺真心相爱,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

「呸,你这非人妖孽也妄谈什么真爱,你与无缺在一起一定是想将他拉入魔道,陷他与万劫不复。」

听到这两个声音,楚无缺顿时呆住了,一个是他的授业恩师,一个竟是与他盟定三生的结发爱妻。

「不可能!」

楚无缺头脑一片空白,急忙朝着声音来源奔去。

刚一到达,便看到鹿殢伤以御剑术,斩杀那些不断扑向自己的飞禽,而另外那一道白色的倩影正是洛清妍,而楚婉冰安然地躺在母亲怀里,但却不断嚎哭,洛清妍心忧女儿,捏出各种手印,招呼下飞鸟朝鹿殢伤啄食扑去。

于秀婷比楚无缺晚到一步,当她达到后看见魏少踪正靠在一棵树上,喘着粗气,胸口的衣服一片鲜红。

于秀婷跑过去扶起他问道:「魏师兄,你怎么样了?」

魏少踪有气无力地道:「暂时死不了,我没事,但楚师兄可就有事了。」

楚无缺皱眉道:「这时怎么回事?」

魏少踪冷笑道:「怎么回事,你身为天剑谷首徒,竟然找了个妖孽做老婆,要不是师父发现得早,你恐怕早就万劫不复了。」

楚无缺怒道:「不可能,清妍她不是妖!」

魏少踪道:「信不信由你,师父为了替你斩出魔障,竟不惜以谎言诓你离去,为的就是不让你糊涂蛋碍事。」

鹿殢伤一剑劈下,方圆五丈之内的飞鸟被其剑气划过,顿时纷纷丧命,鲜血夹杂着羽毛撒了一地。

洛清妍怒道:「鹿殢伤,这些鸟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下此毒手!」

鹿殢伤冷笑道:「无冤无仇?我那徒儿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加害他。」

洛清妍厉声道:「我何时加害过无缺了。」

鹿殢伤冷笑道:「你勾引他,让他背离正道还不是加害他么?」

洛清妍气得俏脸发白,怒声道:「无耻老儿,简直信口雌黄!」

鹿殢伤又道:「你假意扮作一个仁医,替秀婷解除千尸毒,难道不就是为了接近无缺吗?谁都知道昊天教是当年圣极宗的延续,而圣极宗又是魔妖煞三界共同创立的教派,誰晓得你与鬼幽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藉此假仁假义套取无缺的信任。」

洛清妍被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她性格温婉,根本说不出什么脏话,只是一味地道:「你胡说八道,颠倒是非。」

楚无缺见战局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急忙捏了个剑诀,使了一招御剑术,嗖的一声,长剑化作一道锐光,从两人之间飞过,暂时分开战局。

「无缺!」

鹿殢伤和洛清妍同时惊叫道。

鹿殢伤沉声道:「无缺,你快些退下,待为师替你除掉这个妖女。」

洛清妍大声道:「无缺,事情不是你师父说的那样的,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楚无缺大声央求道:「师父,清妍温婉善良,她不是什么妖女,你们不要打了。」

于秀婷也跑了过来,哀声道:「师父,洛姐姐不是坏人,你不要杀她!」

鹿殢伤怒道:「你们两个小崽子想造反不成?无缺糊涂,秀婷你怎么也跟着犯浑,这妖女迷惑无缺,拆散你们,你怎么还帮她说话。你们快些退下,待为师斩了这妖孽,便替你们住持婚礼。」

洛清妍俏脸酡红,喝道:「鹿殢伤,你不要太过分了!」

鹿殢伤冷笑道:「老夫过分?过分的是你,无缺和秀婷本是天生一对,你却硬生生地拆散他们!你若现在肯离开无缺,老夫倒可破例饶你一命。你若再执迷不悟,此处便是你埋骨之地!」

洛清妍不自主地朝楚无缺和于秀婷看去,这一看不禁心如刀绞,只见两人衣衫不整,而于秀婷步履踉跄,似是光走路都在忍着伤疼一般,精通医道的她心里想到了一个可能。

「无缺,你要实话告诉我,你跟于姑娘是不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洛清妍颤声问道。

楚无缺迎上她那凄凉的目光,心中不禁剧烈刺痛,胸口憋闷,嗓子一涩,一个字也吐出来,而于秀婷则是羞得娇躯发颤,站都站不稳了。

见到此情此景,洛清妍已经知道答案,凄然笑道:「我就知道,无缺你最后还是会嫌弃我,离我而去……」

两行清泪已经控制不住,嗖嗖落下。

「他们本是天生一对,这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鹿殢伤冷喝道,那边的魏少踪已是面如死灰,而洛清妍更是伤痛欲绝。

鹿殢伤见洛清妍心神悲伤,立即出手再攻,以气御剑,剑芒如电,朝着洛清妍刺去。

但这一剑却是对着洛清妍怀中的楚婉冰,如果真的一剑刺下的话,母女二人便会同时毙命。

「师父不要!」

楚无缺惊恐万分,嘶声叫道。

洛清妍对楚无缺虽是伤痛万分,但女儿受到威胁,已经彻底触动她的底线,一声娇喝,爆发出最强力量,凤凰之相赫然浮现,灼热的气浪,竟将鹿殢伤的宝剑烧成铁水。

为救爱女,为报骨血,洛清妍一改昔日温婉之态,不再容情,怒上眉梢,杀机凌然。

一翻掌,凤凰展翅,四野遭焚,饶是鹿殢伤此等高手竟也被一招逼退。

「妖孽终于现出原形了!」

鹿殢伤宝剑虽毁,但依旧强悍,剑指凝光,祭出剑气护体。

洛清妍怒道:「枉你还自诩正道,竟然对一个幼儿下手,无耻之徒!」

鹿殢伤哼道:「妖孽祸胎留之何用,早早杀了免得她长大后祸害人间。」

洛清妍柳眉倒竖,美目含杀,不再与其废话,举掌便攻,灼热的凤凰火焰焚天煮海,叫人难以喘息。

鹿殢伤沉着应战,剑气如虹,挥手之间便是劈山破石之杀招,两人各显神通,斗得是不分上下。

只是苦了楚无缺,一边是爱妻,一边是恩师,看着两人生死相搏,却不知如何是好。

倏然,洛清妍一掌拍碎了鹿殢伤的剑气,竟硬生生地在其胸膛印上一掌,鹿殢伤顿时吐了一口鲜血,跌倒在地。

洛清妍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步上前,准备再补一掌,结果他的性命。

「清妍,住手!」

恩师危在旦夕,楚无缺不及细想,手捏剑诀,使了个御剑术,试图以此阻止妻子痛下杀手。

谁料,洛清妍杀红了眼,对身后飞剑竟毫不在意,楚无缺控制不住,锋利的剑刃竟硬生生地从妻子左边后背刺了进去,再从心窝穿出,将整个左胸贯穿。

鹿殢伤见状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关键时候,还能分得出大是大非!」

鲜血染红了那身雪白轻衣,鲜艳的血滴顺着剑锋缓缓留落。

昔日枕边人,今朝夺命客。

一剑碎芳心,夫妻情意断。

洛清妍此刻缓缓地回过头来,嘴唇大张,却又吐不出半个字,唯有从口鼻不断渗出的朱红;目光凄凉,却是欲哭无泪,只有由眼睛不住流出的血泪。

插在心口的剑,不但夺走了她的生机,也刺碎了她的心。

娇躯再无力支撑,红白相间的衣裙随着主人的倒地而染上这俗世的恶土,一缕芳魂已然消散,情缘已逝,唯有母爱长留,即便倒下已经紧抱怀中骨血,让爱女不被尘土所染……

「将清妍埋葬后,我已是心灰意冷,离开了天剑谷,带着冰儿浪尽天涯,而师父也因为重伤不治撒手归西。」

楚无缺神情晦暗地说道,「而于师妹也被我的薄情伤透了心,最后她嫁给了魏师弟,魏师弟在当日一战,被清妍打断了气脉,武功尽失,待于师妹先后产下一女一子后也过世了,而于师妹则接掌天剑谷。」

龙辉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面对眼前之人,愤怒,因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同情,因为他一直承受着这人伦惨剧?总之龙辉此刻也是心乱如麻。

「哎,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准冰儿外出了吧?」

楚无缺叹道,「人根本容不下异类,那怕是他们从来没有害人之心,一直行善积德,到最终也只是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龙辉道:「那怕是与天下为敌,我也不会让冰儿受到伤害的!」

楚无缺笑道:「这番话我是第二次听到你说了,只希望你对待冰儿真能有这份心。」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是商量如何寻找楚婉冰的,最后龙辉问道:「前辈,那天妖后也是现出其本源妖相,也是一只凤凰,不知道她与洛姑娘有何关系呢?」

楚无缺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清妍死后一年,妖后便出现在人间,当时她连败昆仑子、任平凡、白莲等三人,我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她的气质与清妍有几分相似,但相貌却是大大不同,而且清妍为人温婉和蔼,行事端庄,但妖后此人行事毒辣,而且一笑一颦中都带着一股发自骨子的媚态,我也不知道她和清妍究竟是何关系。但五年前,炼神浮屠一战,我看到她的凤凰形象便有了几分思路,或许她是清妍的姐妹。哎!这种种隐情还有待我去查证。」

龙辉道:「前辈,如果妖后真是冰儿的姨娘,那她便会将当年的真相告诉冰儿,到时候,冰儿可能会因为对前辈心生怨念,而加入妖族。」

楚无缺点头道:「此言甚是,妖后此人心计极重,冰儿又与她一样拥有凤凰血脉,如果冰儿真的被她所蛊惑,那将是万劫不复之下场,我得尽快找到冰儿。」龙辉自告奋勇地道:「前辈,请让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

楚无缺点头道:「也好,但此事事关重大,你千万不可告诉他人,这样吧,我负责由西往东搜查,你就负责由东往西搜查,我们便相互告知。」

说罢两人又拟定了联系的方式和暗号,敲定一切后,楚无缺便悄然离去了。

第四回《美酒送行》

目送剑圣离开后,龙辉考虑该如何去找楚婉冰:「冰儿迟早会知道我在铁壁关的消息,但从她的家到铁壁关何止万里,如果途中遇上妖后等人就麻烦了,明天我还是动身去找她吧,走之前我先交代好一切,她到了铁壁关便能得知我的去处。」

龙辉边想边往回走,回到屋内发现桌子上写了一张纸条:「回来便到我这来,我请你喝酒!」

再看落款,写着白宇二字,龙辉莞尔一笑,这丫头怕被别人看出些什么,连留张字条都这么粗里粗气的,装得像个男人一样。

拾起纸条,龙辉往白翎羽的住宅走去,还没进门便已问道阵阵酒香,推门一看,只见屋内放了十多个酒坛子,其大小不一,显然是不同种类的酒。

屋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火炉,应该是给煮酒所用,一切齐全,却不见白翎羽芳踪。

「你来了?」

轻柔娇声响起,龙辉抬头一看,竟是目瞪口呆。

眼前乍现一名盛装美人,身着丹红绣花小毛皮袄,加上银狐坎肩;头上挽着朝云近香髻,簪上一枝赤金珠花簪,别无花朵;腰下系着素白云色绣花绵裙。

蜂蜜染肤,玉魄造肌,水晶铸骨,身姿如山,虽是娇媚柔软之装扮,但却毫不扭捏,尽显巾帼英姿,更是柔中蕴刚,却又是以刚辅柔,显得是别有一番风味。

「翎羽?」

龙辉不禁大吃一惊,眼前这名美人竟是白翎羽,即便亲密如他,也未曾见过白翎羽穿女装的模样,虽然她的身子自己已经不陌生了,但这番情景他还是第一次见。

白翎羽朱唇弯弯,婀娜的身子轻轻转了一圈,落落大方地笑道道:「怎么样,我这身衣服好看么?」

龙辉吞了吞口水:「衣服当然好看,但穿衣服的人更好看。」

白翎羽嗔笑道:「贫嘴。」

白翎羽这身衣服可谓是画龙点睛之笔,将她那丰腴健美的婀娜体态勾勒的淋漓尽致,胸口之处已经不再以棉布束缚,那犹如山峰的傲乳将衣襟衬得圆圆鼓鼓的,似乎只要再加上一点力便会裂衣而出,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条连着衣服的丝带,叫人忍不住想将其扯掉,由于裙子是素白色的,可隐隐看到那两条修长的玉腿的痕迹,而丰盈圆翘的臀部也紧贴着裙子,更是显出那圆弧般的线条。

龙辉不禁浮起一股热流,暗吞口水,愣愣地问道:「翎羽,你今天怎么换这一身衣服?」

白翎羽笑着靠在他身边坐下,挽着他的手臂,将那饱满的胸脯紧紧靠着情郎,轻声道:「当年,我们以那个蛮将的首级打赌,结果我输了,你说让我换上女装陪你喝酒的,但这些年慢的要紧,我们分多聚少,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兑现赌约,而现在草原已经平定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所以前些日子我托人找了一套衣裙。」

敢情这丫头还记得当年的赌约,不是她主动提起,龙辉早就忘了,看着一屋子的酒坛子,龙辉不禁失笑道:「就算这样,也不用弄这么多酒吧?」

白翎羽伸出细嫩的玉手,轻轻捧起酒壶,替龙辉倒了一杯酒,嗔道:「人家是怕你不够喝,才弄一车酒过来的。」

龙辉差些没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但美人恩情怎么也得消受,龙辉将酒一口气喝完,只觉得酒香四溢,烛光摇曳之下,美人更显风情。

龙辉也替白翎羽倒了杯酒,白翎羽也不矫情,玉颈一仰,一口饮尽。

几杯酒下肚,白翎羽的俏脸在酒精的熏蒸下泛起了粉红色,甚是诱人,而她觉得有些热,便脱去外边的皮袄,露出了里边那近乎贴身的衣衫。

不知道是双峰太过饱满,还是这衣服过于窄小,龙辉只觉得那双傲乳几乎快要将衣服撑碎一般,薄薄的布料似乎根本就困不住里边的峰峦,就连峰顶的两颗玉珠似乎也可见到痕迹。

看到如此美景,龙辉不禁将手伸到白翎羽的大腿上轻轻捏了一把,只觉得腿肉结实丰满,手感甚好。

白翎羽却被龙辉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将酒水碰到,溅了自己一身。

这一个意外,立即点燃了龙辉的欲火。

被酒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美人身上,将那曲线勾勒得更为夸张,胸口一片湿润,显出了饱满的乳廓,鲜红的骄傲的挺立着,迎上情郎那火热的目光,白翎羽只觉得浑身一片燥热,她早有心理准备,今晚定是难逃这冤家的侵辱,但此刻看到龙辉那想把自己吞到肚子的眼神,却不免有些羞怯。

「翎羽,给我亲一下。」

龙辉捧着白翎羽的脸蛋,对着其朱唇吻去,两人许久未见,这一吻立即点燃了熊熊爱火,白翎羽只觉得股间微凉,似乎是酒水打湿裙子的缘故,但这股凉意却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快感如被释放一般,集中到,处流出了些液体。

快感顿生,白翎羽更加主动吐出香舌与他交缠在一起,玉臂如水蛇一般缠住龙辉脖子。

龙辉一手抚向傲乳,只觉得坚实饱满,乳量甚重,经过几年的时间这丫头的本钱大赠,就算比起崔蝶、林碧柔这等豪乳,也仅仅差了半线,龙辉越摸越是爱不释手,动作也渐渐粗暴,又揉又捏,在龙辉的「摧残」下,白翎羽的两颗乳粒奋起反抗,变得甚是坚硬挺拔,宛如两颗石子,在龙辉掌心中颤抖着。

「坏蛋……嗯……」

白翎羽被龙辉逗得娇靥如火,小嘴不断地喷出火热的兰息,闻之欲醉。

龙辉伸手探入美人裙下,觉得美人股间竟是毫无布缕,一摸便寻到了那桃源深处。

白翎羽受到挑逗,全身敏感的产生反应,宝蛤口早已湿润发潮,虽然粉嫩的肉瓣仍紧闭未张,但氾滥的春水仍自花瓣间隙流出。

龙辉伸出一根手指挤开湿润的花瓣,探入腔道之内,只觉得紧凑之极,白翎羽却是娇吟不依。

龙辉笑道:「小羽儿,你裙子下面怎么是空的?」

白翎羽一边忍着的快感,一边忍着内心的羞意,娇声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冤家,人家知道今晚定难逃你的魔掌,干脆下面就什么也不穿了,免得像前几次那样,弄得人家裤子黏糊糊的。」

龙辉不禁莞尔一笑,这五年来,两人分多聚少,即便相聚时间也是极短,有时候也仅仅说上几句贴心话,便又要分开。

有时候,龙辉兴致来了,便要与白翎羽亲热,白翎羽对于情郎的要求也是来者不拒,但由于时间急促,所以白翎羽也仅仅褪下裤子,露出圆润挺翘的,撅起身子让龙辉从后边进入,但她体质分泌丰富,龙辉没几下便让她洪水泛滥,春水不断滴在裤子上,待完事后白翎羽穿起裤子觉得裤裆出粘滑湿润,煞是羞人。

龙辉呵呵笑道:「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先除去衣服吧。」

虽说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但龙辉更喜欢赤帛相见。

白翎羽咬着嘴唇,红着脸脱掉衣服,露出那具粉雕玉琢的胴体,看得龙辉心情又是一阵激荡。

白翎羽见龙辉裤裆顶起了一座小山,便伸手探到他,轻揉着内里粗壮的巨棒,笑道:「你这混球,竟然这么硬了。」

自从两人相爱以来,白翎羽对于男女之事也不掩饰,做法甚是大胆。

被她小手爱抚,龙辉不禁兴奋不已,的涨的更难受了。

笑道:「小羽儿这般美丽,每次见到你为夫心情都十分激动。」

白翎羽羞红着脸替他松开衣带,褪下的裤头,只听啵的一声,一条滚烫弯翘的狰狞怒龙倏地弹出,差点就抽在她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上。

看着发着热气的龙枪,白翎羽媚眼如丝,脸蛋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她也是胆大豪放之辈,也不掩饰,支起肥嫩的翘臀,将流着蜜油的对准了怒龙,准备坐下,谁知龙辉却托住她准备下沉的丰臀,笑道:「小羽儿,今天你请我喝酒,但就还有这么多,我若不喝完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白翎羽心里暗骂道:「你这害人精,你若在磨蹭才是辜负我一番心意。」

心里虽这么想,但白翎羽觉得这话有些轻贱故而憋在心里。

龙辉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白翎羽不由气得牙痒痒,差点就一脚踢过去了。

龙辉知道这丫头已经瘙痒难当,但却故意吊她胃口。

白翎羽见他美肉在前竟还能忍得住,不由又羞又急,忽然脑海中泛起一个想法,虽觉得有些羞人,但白翎羽还是咬牙下定决心一试。

只见白翎羽走到龙辉跟前,缓缓俯躯,将俏脸对着那根怒张的龙根,只觉得火热气息扑鼻而至,羞得她差点找个洞钻下去了。

但仔细一看,那暴涨的龙筋坚挺无比,贴腹而立,比之以往又壮几分,当下忍住羞涩,张开樱口含住了龙筋的玉冠吸吮起来。

龙辉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白美人口唇香滑之极,又是温湿火热,堪比股间小道。

这丫头平日里争强好胜,就算在床上也要跟自己一较长短,如今竟以如此姿态祀奉自己,龙辉顿感快感连连,虽然白翎羽的口舌功夫远不及林碧柔,牙齿还不时咬到,但心理的快感远胜于。

白翎羽也算是天资聪颖,含弄了一下,便摸出了一些窍门,贝齿尽量避开,以舌头舔吸,当她香舌扫过的时候,感觉的口中一阵哆嗦,当下便领悟了不少东西,一根小香舌对着龙枪的玉冠不断舔吸,不时撩动龟首上的。

龙辉只觉得身下快感连连,好几次想把她按在地上狠狠鞭挞一番,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饮酒。

白翎羽见龙辉依旧不为所动,想起龙辉曾经要用自己的双乳夹住,但当时自己过于害羞没有答应。

此刻白翎羽把心一横,吐出沾满自己口涎的,顺势捧起一对尖挺饱满的浑圆雪乳,夹着湿淋淋的狰狞龙根,上下滑动起来。

龙辉不禁大吃一惊,以前连哄带骗,这丫头就是不愿意用那双坚实饱满的奶脯给自己夹棍,如今进主动捧着一双沉甸甸的为自己,于是也停止喝酒,一心受用。

酥滑汗湿的奶间香肌,触感却与她温暖的小嘴绝不相同,没有那种销魂吸啜,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骄人弹性,视觉上的满足更是无与伦比。

与崔蝶和林碧柔的软绵豪乳相比,坚实,夹着的时候带给龙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不像少妇那般妩媚如水。

白翎羽全身赤裸,乖顺地跪在他脚边,小手捧着浑圆的蜜乳为他细细,在她娇小的掌间似乎变得又大又尖挺,粉樱色的乳珠从指间昂翘而出,随着上上下下颤动。

了一阵子,白翎羽浓睫轻颤,垂着臻首张开小嘴,两瓣樱唇触着杵尖,一边轻吻一边啜含……这般媚的做法,使得白翎羽体内欲火一发不可控制,股间不住渗着春水,顺着流到地上,屋里除了酒香之外还多了一股浪的暖香媚气。

白翎羽觉得乳间快美难抑,手指已忍不住轻捻着胀红膨大的勃挺,万般艰难地娇喘道:「好哥哥,快些给我吧……小羽儿快受不了啦。」

龙辉将她拉起抱在怀中,笑道:「想要为夫的雨露,小羽儿得敬我三杯。」

白翎羽此刻浪不已,别说三杯,三十杯都会点头答应。

龙辉笑道:「但这三杯酒我要用特别的酒杯喝。」

白翎羽瞪大眼睛问道:「要什么酒杯?」

龙辉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把她羞得抬不起头来,第一杯还能接受,但第二第三杯却实在是太羞人了,白翎羽几乎想一口回绝,但随即想到如果自己不答应,这小子说不定还有什么怪招来折辱自己,当即点头答应。

「这是第一杯……」

白翎羽忍住羞意纤手轻拂,取过酒壶来饮了一大口,酒香逼得麦色如蜂蜜般的面目一阵酡红。

白翎羽已媚眼轻闭,主动伸手轻勾住龙辉的颈子,将他拉到了怀中,随即唇舌相对,龙辉只觉一股软玉温香覆住了自己口唇,随着一股琼浆玉液随着丁香暗渡而来,入口香甜已极,不只酒香诱人,还混着白翎羽檀口之中温润甜美的香气,润的他魂为之销。

就在他还想再喝的时候,发觉美人檀口之中已无美酒。

唇分了开来,龙辉只觉头灼脑热,整个脑海里似都胀满了白翎羽渡来的酒香,更浓郁淡雅的却是她口舌之间的芬芳,勾的他魂儿飘飘,不禁暗叹道:「这丫头放开手脚后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啊。」

白翎羽俏脸涨红地道:「第二杯,你得自己来倒了。」

她语声柔媚,蜜的似可以掐出水来,吹弹得破的蜜色肌肤上头,更浮起了胭脂般的晕红,这女儿羞态也不知是因为热吻还是酒力,比之平日庄巾帼风姿,此刻的她格外诱人,弄的龙辉心儿发痒。

白翎羽玉手轻轻托起那两团沉甸甸的,藕臂微向内挤,可能是由于太有弹性了,费了不少力气,才将美峰集中和托高起来,原本的诱人挤成了一条缝,变成了一块诱人的凹陷,果然是较美人檀口更出色的「酒杯」。

做出此等姿势,白翎羽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尤其龙辉的眼光这般热辣,烧得白翎羽娇颤更疾,峰顶上头一对樱桃却似被龙辉的欲火所感染,胀得白翎羽感到稍有痛感。

「快点倒酒吧。」

似乎两团美肉太过沉甸,捧得手有些酸累,又或者是太有弹性,有种快要压挤不住的感觉,白翎羽不由得催促龙辉道。

龙辉缓缓将美酒倒入「酒杯」后,觉得酒香四溢,更有少女的乳香。

看着那酒汁在白翎羽胸前慢慢充盈,「酒杯」抖颤之间。还不时有酒水溢出了「杯口」,将那娇挺酡红的樱桃润的愈发甜英,那不堪沖激,却又颤的娇姿艳态,只惹的龙辉口乾舌躁,他猴急地探出头去,又似闻着酒香又似细赏着酒杯。

白翎羽又羞又急,催促道:「快点喝吧,我快捧不住了。」

龙辉呵呵一笑,这才开始喝酒。

只见他伸出舌头,在「杯口」处扫了两下,才慢慢地滑入杯内,贪婪地吮舐着那温热的杯壁,本应是乳香扑鼻的软柔温热的肌肤似渗入了酒味,香气诱人已极,只勾的龙辉的舌头由慢转快,在那打造的杯壁上不住舐弄,将酒液丝丝入口,似是任何一寸都不肯放松。

给他那灼热的舌头一舔,白翎羽只酥的整个人都软了三分,禁不住啊的一声出口,发颤的纤手却仍捧着酥胸,保持着「酒杯」的完整。

恐怕也只有老天爷晓得,这样保持着姿势有多么累人,单是要将沉甸而弹性十足的挤在一起已经是十分累人了,还得承受这冤家的逗弄。

白翎羽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被体内那把火烧了开来,尤其他落舌在她饱满的胸前,美酒更助兴似地令她肌肤的感觉加倍强烈,加上那灵舌不只舔吻杯壁,连杯口处那两朵樱桃都爱不释口地舔吻不休,还不时轻吻细吸,男人口中所带的酒汁混合着口涎在樱桃上头不住打滑,几乎快将那儿缭绕灼化。

酒香混入了白翎羽胴体的幽香,实在甜蜜地令人松不了口,光这样舌头好像要化了开来似的,再加上有美人媚吟的天籁伴奏,龙辉更是亢奋无比。

他一边舔吸着美酒,一边顺着酒汁的滑动移动着嘴,灵巧的舌头在白翎羽蜜色的肌肤上头不住滚动。

等到他贪婪又不舍地吸乾了最后一滴酒,白翎羽早已娇躯酥软,情不自禁地挨了过去,整个人都瘫进了龙辉怀中。

龙辉拍了拍白翎羽滚烫的脸蛋道:「还有最后一杯,小羽儿准备好了吗?」

白翎羽嗯了一声,主动躺在桌子上,将两条修长丰满的玉腿张开,露出那红嫩鲜艳的花唇玉壶,上边已是水光粼粼,泥泞不堪,两瓣花唇以及乌黑的毛发仿佛涂了一层蜜油般,光鲜动人。

龙辉举起酒壶,缓缓将壶口探入幽谷之内,白翎羽只觉得进入了一根冷冰冰的细长物体,惹得腔肉不断地收缩,竟封住了壶口,酒水难以倒下。

龙辉只得向前探入一些,挤开紧凑的媚肉,谁知这样一来,又再度刺激白翎羽,只见她浑身美肉无处不抖,身子微微抽搐。

就这样,腔肉一旦收缩封住壶口,龙辉要么就将酒壶向前推进,要么就朝后抽出,但这样一来,就是变相地在白翎羽花谷内,虽然壶口细小,但却带有一股冰凉的触觉,敏感的腔肉那堪重负,白翎羽被折腾得娇喘吁吁,美得几乎昏死过去「好冰啊……不行了……」

白翎羽再也受不住了,娇躯一阵哆嗦,一股意涌上心头。

龙辉见状丢下还未倒完的酒壶,急忙张嘴含住宝蛤,也就在这一刻,一股汁水猛地喷出,其中不但有香醇的酒水,还有美人的温滑。

酒水冰冷而稀,温暖而稠,两种不同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更添几分靡之气,刺激得龙辉肉龙胀痛之极。

就当龙辉准备提枪叩关时,白翎羽猛地一把抱住他,将他推到在地,抬起圆臀,对着肉龙,噗嗤一声,便坐了下去。

龙辉只觉得一阵肉紧,白翎羽已经骑在自己身上驰骋起来,那双傲峰奶脯随着她的耸动正抖出迷人的乳波。

白翎羽被酒水灌入后,觉得十分冰冷,冻得她花房一阵抽搐,只想找些温暖,所以龙辉那火热的龙枪便是她第一选择,不由分说便将龙辉推到,骑了上去,主动套取。

「嗯……好暖啊……好胀……舒服死了……」

白翎羽一边扭腰耸臀,一边娇声低唱道。

龙辉并未捧起美臀狂顶乱耸,依旧躺着不动,放任白翎羽恣意驰骋,只是伸手玩弄那两颗跳动不安的奶脯,反正这丫头现在浪不安,自己也省了力气,躺着享受何乐不为呢。

昔日英姿飒爽的美丽女子全身汗湿赤裸,浓发飞散,支着麦色肤色的娇躯,像一头发情的母豹一般,在男人身上忘情地摇动圆臀,妩媚而又野性十足,丰满结实的胴体因快美不已,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靡粉红。

远远看去,只见少女丰满的臀正含着一根粗壮的,由于剧烈的摩擦,蜜油春水在两人结合处化作一层层白色的泡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了,酸了……呜呜……啊啊!」

随着白翎羽一声高昂的娇吟,蜜汁如潮般蜂拥而出,浇在龙辉上,将那些白色的泡沫冲掉。

随后白翎羽无力地倒在龙辉身上,由于浑身力气被抽空,白翎羽已经支撑不住身体,她这一倒可是将上半身的重量完完整整地砸在龙辉身上,这小男人婆骨肉坚实,体态丰腴,重量着实不轻,压得龙辉气息不由一窒。

幸好她胸口有两团肥美弹手的,减去了不少冲力,压在龙辉身上只觉一阵丰弹,甚是舒服。

龙辉将手指摁在白翎羽紧凑的臀缝中,不断地扣弄那朵羞涩的菊花,笑道:「小羽儿,你前面的桃花我已经尝过了,今晚就让为夫也采掉这多小菊花吧。」

稚菊受袭,白翎羽后的身子顿时一阵哆嗦,媚眼如丝,翘臀不依地扭动,发现无论怎么扭臀挣扎也躲不开这坏小子的魔手,白翎羽不由娇声哀求道:「好哥哥,今晚先放过小羽儿那儿好么,明天人家还要出一趟远门,以后人家再给你好么?」

龙辉抽回在美人作怪的手指,问道:「你要去哪里?」

白翎羽低声道:「我想去一趟玉京。」

龙辉奇道:「你去帝都做什么?」

白翎羽眼中透着一丝杀意,沉声道:「报仇,报我娘亲的血仇。」

龙辉抱着她做起身子,问道:「快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翎羽低声道:「其实我只是随母姓罢了,我本姓黄浦。」

龙辉不禁一震,黄浦氏便是当今皇族姓氏,白翎羽莫非是皇族众人。

白翎羽也不再掩饰,说道:「我娘亲便是当年被处死的白淑妃。」

十五年前白淑妃因祸乱宫廷被活活廷杖打死,而白淑妃一案之后牵扯了无数官员和家族,不少人因此丢掉性命或者被发配边疆。

白翎羽回忆起母亲,俏目含泪,恨声道:「自从皇后早逝,后位悬空,而周贵妃眼红我母妃得皇帝宠爱,心怕后位旁落,便从外边找来了一个狐狸精,迷惑皇上,从而使我母妃失宠,她之后便借机栽赃嫁祸,陷害我母妃,扣了一个祸乱宫廷的罪名,使我母妃被活活打死,若非督帅暗中相救,我恐怕也要死在宫中了。」

龙辉只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如今与自己爱意缠绵的女子竟然是堂堂大恒公主,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的?把公主骑在身下,让她娇吟哀求,真是人间一大快事,白翎羽见龙辉沉声不语,以为他在怪自己隐藏身份,不由焦急道:「好哥哥,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对不住……你别生气,好不好?」

要是她现在知晓龙辉脑中的念头,保管要她拿枪捅出一个透明窟窿给这小子。

龙辉回过神抚着这位公主的粉背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倒是你身为公主之尊,却要委身于我,实在是委屈你了。」

白翎羽笑道:「怎么会呢,比起那个毫无人性的皇宫,你才是人家唯一的亲人,小羽儿一辈子都是你的小羽儿。」

龙辉亲了一下她的俏脸道:「对了,宫里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翎羽道:「自从我母妃死后,那个贱人也如愿以偿坐上后位,但她与另外两名皇妃皆有所间隙,这两名皇妃怕她打击报复便暗地结成同盟与她抗衡。她为了巩固地位便送她儿子到军中历练,希望能够立下军功,得到督帅的赏识和支持,推她儿子坐上太子宝座。督帅也不是傻子,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就这样吊着他们胃口。」

龙辉暗忖道:「杨烨那是什么傻子,他比谁都精明,单是他救你出来,教你武功兵法,便知道他动机不纯。哼!让两个仇人的后裔同时呆在铁壁关,说他没有想法那才叫见鬼!」

这些话也只是想一下而已,并没有说出口。

「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回去?」

白翎羽道:「那个贱人见督帅不态度不明,便又拉拢了裴家,准备借助裴家的力量帮他儿子登上储君位置。但其他皇妃便让她们的王子练成一线,对抗齐王。」

龙辉道:「这个我倒是知晓一二,是不是宋、晋、泰三王?」

白翎羽点头道:「对,就是这三位王爷,宋王和晋王是萧元妃所出,而泰王便是王贤妃的儿子。」

龙辉奇道:「皇妃之位不是有四个吗?贵妃、淑妃、元妃、贤妃,那个贱人做了皇后,贵妃之位悬空,是谁坐了?」

白翎羽道:「便是那个由贱人引入宫中的狐狸精,不过她做了贵妃后,对于这后妃之争并未插手,可能是因为入宫之日尚少,或者是没有子嗣的缘故吧。」

龙辉皱了皱眉,思忖道:「这女人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灯。」

「本来得到裴家支持,齐王稳压这三位王子一头,但后来崔家在暗中推波助澜,又将局势扳回。崔家与裴家乃是死对头,裴家出手,崔家焉能旁观。」

说道崔家,白翎羽美目不由刮了龙辉一眼,嗔道:「是不是想起你哪位蝶姐姐了?」

龙辉急忙道:「没有,没有!」

白翎羽啐道:「我可不管你跟她有什么关联,总之你跟我在一起时就不准想其他女人,不然我一定阉了你!」

这白翎羽虽然落难,但始终是公主出身,动不动就要找人做太监,龙辉哪敢得罪她,连忙说了一大堆好话。

白翎羽被他哄得眉开眼笑,说道:「去年督帅让我跟崔家通一下气,说是要让我和崔家合作,一同找出那个贱人当年陷害我母妃的证据。之后我便借着出征之际,暗中潜入辽东与崔家接触,他们为了扳倒齐王而打击裴家,于是我们便结成同盟了。」

龙辉不由一愣,思忖道:「原来你外出不是剿匪,而是去跟崔家通气。杨烨你也真够老狐狸了,培养一个齐王,却又捧一个落难公主出来。」

当时龙辉是负责东面战线,白翎羽负责西面战线,若要去辽东,龙辉那个方面比较靠近,但杨烨却让白翎羽负责远离辽东的西面战线,为的恐怕也是掩人耳目,普通人很难想到一个距离辽东这么远的人,还能暗中跑去与崔家接触。

自从铁壁关大战后龙辉再次领教到了杨烨的机心和谨慎,叫他不寒而栗。

龙辉道:「去年你那场与八万异族联军的战役是假的吧?那场大战足足打了三个月,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铁烈都是一些残兵游勇,怎么还能召集西域大军。」

白翎羽吐了吐舌头道:「那确实是假的,是督帅让我谎报军情的,其实我就是趁那个机会接触崔家的。」

一年前,白翎羽的麒麟军被铁烈和西域大军围困,最后白翎羽以少胜多,两万破八万,打垮了异族联军,原来一切都是杨烨掩人耳目的伎俩。

「果然够腹黑!」

龙辉暗骂道。

「其实那场战役是真的,但数目没这么多,铁烈残部联合了一个西域小国,总和兵力大概也就三万多,我用了半个月就把他们打垮了。对于夸大敌情的事情,我那些手下也是见怪不怪,反正有功就领。之后我便装作受伤,悄悄使了个金蝉脱壳,跑到辽东。」

龙辉猛地一拍她那圆润坚挺的翘臀,打得臀肉不住晃动,怒道:「你这死丫头,害得我担心了这么久。」

白翎羽娇嗔一声道:「好哥哥,是人家不好,对不住了。不过我到辽东倒是见到你那位蝶姐姐和林姑娘了。」

虽然一直保持暗中通信,但多年未见,龙辉也是极为思念佳人,急忙问道:「她们怎么样了?」

白翎羽有些吃味地道:「哼,还说跟人家在一起便一心一意,一听到老相好马上变了个样。」

龙辉气得伸出两根手指,狠狠扣入之下的小菊花,惹得白翎羽一阵娇吟求饶。

「死丫头,去年骗我白担心一场的账还没算呢,你居然还敢吃醋?是不是想开花」「哎呀……嗯……我错了,别扣了,难受死了……」

白翎羽对于菊花肛极为敏感,没两下便投降了。

「她们向我问起你的状况,还是一脸关切,当听到你被妖后打伤,她们眼泪都掉了出来,最后听到你没事又立下大功笑得跟朵花似的。」

白翎羽低声说道,心里不免有些吃味,当日见到崔、林二女时,也不免惊为天人,特别是两人那成熟睿智的气质是自己不具有的,而且她们一笑一颦中都有种妩媚温柔的气息,想起自己粗粗咧咧的做风,白翎羽不禁有些自卑。

得知二女为自己流泪哭泣,龙辉心头不禁一软,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她们身边,将她们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忽然,肩膀一痛,原来是白翎羽狠狠在自己肩上咬了一口,龙辉知道这丫头吃醋了,便又说了一通好话,这才哄住她。

尚未发泄,龙辉有些意犹未尽,便道:「小羽儿,为夫还没出来呢,你说怎么办?」

白翎羽嗔道:「真拿你没办法,人家就再让你折腾一会吧。不过不准碰人家后面!」

听到白翎羽的警告,龙辉也不禁莞尔,这丫头似乎对极为排斥,故而不再强求,于是道:「好,但我想骑马。」

白翎羽俏脸一红,这个骑马是他们两人的暗语,于是便趴在地上,向后撅起肥嫩的翘臀,转过臻首嗔道:「依你了,死磨人精。」

龙辉呵呵一笑,龙根对准蜜缝破开玉门,只听咕噜咕噜地水声响起,已经扎入中。

「好……好深……你又刺人家那儿了!」

耳边响起白翎羽娇媚的低吟,龙辉一手握住白美人的椒乳,一手按在肥硕的嫩臀上,不住地向前,犹如骑马一般在美人身后驰骋,这还是一匹公主宝马,想到这里,龙辉更是兴奋,枪法更是霸道,杀得白大将军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唔……这样……好……顶得好深……」

白翎羽扭动着蜂腰翘臀,臀瓣向后撞击在龙辉的处,旋动中让情郎的探到更深的地方。

「龙辉……都进来……哦………………」

白翎羽藕臂向后勾住了龙辉的脖子,伸出香舌索吻,两人的舌头相互吮吸着,溢出的唾液滴在白翎羽的乳珠上,和着汗水闪动着靡的光芒,见到如此靡媚态,龙辉只想一泻为快,当下松开精门,又了好几次。

「小羽儿……我要……」

龙辉放开白翎羽的舌头,把她的玉背往下压,抱起便是猛烈地冲击起来。

「恩……你这磨人精……快些出来……我也快不行了!」

白翎羽也翘起玉臀,抵死逢迎着龙辉的,扭过头来娇声媚叫道。

「小羽儿……来了……」

「唔……都射进来……」

第四回《美酒送行》

目送剑圣离开后,龙辉考虑该如何去找楚婉冰:「冰儿迟早会知道我在铁壁关的消息,但从她的家到铁壁关何止万里,如果途中遇上妖后等人就麻烦了,明天我还是动身去找她吧,走之前我先交代好一切,她到了铁壁关便能得知我的去处。」

龙辉边想边往回走,回到屋内发现桌子上写了一张纸条:「回来便到我这来,我请你喝酒!」

再看落款,写着白宇二字,龙辉莞尔一笑,这丫头怕被别人看出些什么,连留张字条都这么粗里粗气的,装得像个男人一样。

拾起纸条,龙辉往白翎羽的住宅走去,还没进门便已问道阵阵酒香,推门一看,只见屋内放了十多个酒坛子,其大小不一,显然是不同种类的酒。

屋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火炉,应该是给煮酒所用,一切齐全,却不见白翎羽芳踪。

「你来了?」

轻柔娇声响起,龙辉抬头一看,竟是目瞪口呆。

眼前乍现一名盛装美人,身着丹红绣花小毛皮袄,加上银狐坎肩;头上挽着朝云近香髻,簪上一枝赤金珠花簪,别无花朵;腰下系着素白云色绣花绵裙。

蜂蜜染肤,玉魄造肌,水晶铸骨,身姿如山,虽是娇媚柔软之装扮,但却毫不扭捏,尽显巾帼英姿,更是柔中蕴刚,却又是以刚辅柔,显得是别有一番风味。

「翎羽?」

龙辉不禁大吃一惊,眼前这名美人竟是白翎羽,即便亲密如他,也未曾见过白翎羽穿女装的模样,虽然她的身子自己已经不陌生了,但这番情景他还是第一次见。

白翎羽朱唇弯弯,婀娜的身子轻轻转了一圈,落落大方地笑道道:「怎么样,我这身衣服好看么?」

龙辉吞了吞口水:「衣服当然好看,但穿衣服的人更好看。」

白翎羽嗔笑道:「贫嘴。」

白翎羽这身衣服可谓是画龙点睛之笔,将她那丰腴健美的婀娜体态勾勒的淋漓尽致,胸口之处已经不再以棉布束缚,那犹如山峰的傲乳将衣襟衬得圆圆鼓鼓的,似乎只要再加上一点力便会裂衣而出,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条连着衣服的丝带,叫人忍不住想将其扯掉,由于裙子是素白色的,可隐隐看到那两条修长的玉腿的痕迹,而丰盈圆翘的臀部也紧贴着裙子,更是显出那圆弧般的线条。

龙辉不禁浮起一股热流,暗吞口水,愣愣地问道:「翎羽,你今天怎么换这一身衣服?」

白翎羽笑着靠在他身边坐下,挽着他的手臂,将那饱满的胸脯紧紧靠着情郎,轻声道:「当年,我们以那个蛮将的首级打赌,结果我输了,你说让我换上女装陪你喝酒的,但这些年慢的要紧,我们分多聚少,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兑现赌约,而现在草原已经平定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所以前些日子我托人找了一套衣裙。」

敢情这丫头还记得当年的赌约,不是她主动提起,龙辉早就忘了,看着一屋子的酒坛子,龙辉不禁失笑道:「就算这样,也不用弄这么多酒吧?」

白翎羽伸出细嫩的玉手,轻轻捧起酒壶,替龙辉倒了一杯酒,嗔道:「人家是怕你不够喝,才弄一车酒过来的。」

龙辉差些没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但美人恩情怎么也得消受,龙辉将酒一口气喝完,只觉得酒香四溢,烛光摇曳之下,美人更显风情。

龙辉也替白翎羽倒了杯酒,白翎羽也不矫情,玉颈一仰,一口饮尽。

几杯酒下肚,白翎羽的俏脸在酒精的熏蒸下泛起了粉红色,甚是诱人,而她觉得有些热,便脱去外边的皮袄,露出了里边那近乎贴身的衣衫。

不知道是双峰太过饱满,还是这衣服过于窄小,龙辉只觉得那双傲乳几乎快要将衣服撑碎一般,薄薄的布料似乎根本就困不住里边的峰峦,就连峰顶的两颗玉珠似乎也可见到痕迹。

看到如此美景,龙辉不禁将手伸到白翎羽的大腿上轻轻捏了一把,只觉得腿肉结实丰满,手感甚好。

白翎羽却被龙辉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将酒水碰到,溅了自己一身。

这一个意外,立即点燃了龙辉的欲火。

被酒水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美人身上,将那曲线勾勒得更为夸张,胸口一片湿润,显出了饱满的乳廓,鲜红的骄傲的挺立着,迎上情郎那火热的目光,白翎羽只觉得浑身一片燥热,她早有心理准备,今晚定是难逃这冤家的侵辱,但此刻看到龙辉那想把自己吞到肚子的眼神,却不免有些羞怯。

「翎羽,给我亲一下。」

龙辉捧着白翎羽的脸蛋,对着其朱唇吻去,两人许久未见,这一吻立即点燃了熊熊爱火,白翎羽只觉得股间微凉,似乎是酒水打湿裙子的缘故,但这股凉意却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快感如被释放一般,集中到,处流出了些液体。

快感顿生,白翎羽更加主动吐出香舌与他交缠在一起,玉臂如水蛇一般缠住龙辉脖子。

龙辉一手抚向傲乳,只觉得坚实饱满,乳量甚重,经过几年的时间这丫头的本钱大赠,就算比起崔蝶、林碧柔这等豪乳,也仅仅差了半线,龙辉越摸越是爱不释手,动作也渐渐粗暴,又揉又捏,在龙辉的「摧残」下,白翎羽的两颗乳粒奋起反抗,变得甚是坚硬挺拔,宛如两颗石子,在龙辉掌心中颤抖着。

「坏蛋……嗯……」

白翎羽被龙辉逗得娇靥如火,小嘴不断地喷出火热的兰息,闻之欲醉。

龙辉伸手探入美人裙下,觉得美人股间竟是毫无布缕,一摸便寻到了那桃源深处。

白翎羽受到挑逗,全身敏感的产生反应,宝蛤口早已湿润发潮,虽然粉嫩的肉瓣仍紧闭未张,但氾滥的春水仍自花瓣间隙流出。

龙辉伸出一根手指挤开湿润的花瓣,探入腔道之内,只觉得紧凑之极,白翎羽却是娇吟不依。

龙辉笑道:「小羽儿,你裙子下面怎么是空的?」

白翎羽一边忍着的快感,一边忍着内心的羞意,娇声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冤家,人家知道今晚定难逃你的魔掌,干脆下面就什么也不穿了,免得像前几次那样,弄得人家裤子黏糊糊的。」

龙辉不禁莞尔一笑,这五年来,两人分多聚少,即便相聚时间也是极短,有时候也仅仅说上几句贴心话,便又要分开。

有时候,龙辉兴致来了,便要与白翎羽亲热,白翎羽对于情郎的要求也是来者不拒,但由于时间急促,所以白翎羽也仅仅褪下裤子,露出圆润挺翘的,撅起身子让龙辉从后边进入,但她体质分泌丰富,龙辉没几下便让她洪水泛滥,春水不断滴在裤子上,待完事后白翎羽穿起裤子觉得裤裆出粘滑湿润,煞是羞人。

龙辉呵呵笑道:「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先除去衣服吧。」

虽说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但龙辉更喜欢赤帛相见。

白翎羽咬着嘴唇,红着脸脱掉衣服,露出那具粉雕玉琢的胴体,看得龙辉心情又是一阵激荡。

白翎羽见龙辉裤裆顶起了一座小山,便伸手探到他,轻揉着内里粗壮的巨棒,笑道:「你这混球,竟然这么硬了。」

自从两人相爱以来,白翎羽对于男女之事也不掩饰,做法甚是大胆。

被她小手爱抚,龙辉不禁兴奋不已,的涨的更难受了。

笑道:「小羽儿这般美丽,每次见到你为夫心情都十分激动。」

白翎羽羞红着脸替他松开衣带,褪下的裤头,只听啵的一声,一条滚烫弯翘的狰狞怒龙倏地弹出,差点就抽在她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上。

看着发着热气的龙枪,白翎羽媚眼如丝,脸蛋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她也是胆大豪放之辈,也不掩饰,支起肥嫩的翘臀,将流着蜜油的对准了怒龙,准备坐下,谁知龙辉却托住她准备下沉的丰臀,笑道:「小羽儿,今天你请我喝酒,但就还有这么多,我若不喝完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白翎羽心里暗骂道:「你这害人精,你若在磨蹭才是辜负我一番心意。」

心里虽这么想,但白翎羽觉得这话有些轻贱故而憋在心里。

龙辉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白翎羽不由气得牙痒痒,差点就一脚踢过去了。

龙辉知道这丫头已经瘙痒难当,但却故意吊她胃口。

白翎羽见他美肉在前竟还能忍得住,不由又羞又急,忽然脑海中泛起一个想法,虽觉得有些羞人,但白翎羽还是咬牙下定决心一试。

只见白翎羽走到龙辉跟前,缓缓俯躯,将俏脸对着那根怒张的龙根,只觉得火热气息扑鼻而至,羞得她差点找个洞钻下去了。

但仔细一看,那暴涨的龙筋坚挺无比,贴腹而立,比之以往又壮几分,当下忍住羞涩,张开樱口含住了龙筋的玉冠吸吮起来。

龙辉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白美人口唇香滑之极,又是温湿火热,堪比股间小道。

这丫头平日里争强好胜,就算在床上也要跟自己一较长短,如今竟以如此姿态祀奉自己,龙辉顿感快感连连,虽然白翎羽的口舌功夫远不及林碧柔,牙齿还不时咬到,但心理的快感远胜于。

白翎羽也算是天资聪颖,含弄了一下,便摸出了一些窍门,贝齿尽量避开,以舌头舔吸,当她香舌扫过的时候,感觉的口中一阵哆嗦,当下便领悟了不少东西,一根小香舌对着龙枪的玉冠不断舔吸,不时撩动龟首上的。

龙辉只觉得身下快感连连,好几次想把她按在地上狠狠鞭挞一番,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饮酒。

白翎羽见龙辉依旧不为所动,想起龙辉曾经要用自己的双乳夹住,但当时自己过于害羞没有答应。

此刻白翎羽把心一横,吐出沾满自己口涎的,顺势捧起一对尖挺饱满的浑圆雪乳,夹着湿淋淋的狰狞龙根,上下滑动起来。

龙辉不禁大吃一惊,以前连哄带骗,这丫头就是不愿意用那双坚实饱满的奶脯给自己夹棍,如今进主动捧着一双沉甸甸的为自己,于是也停止喝酒,一心受用。

酥滑汗湿的奶间香肌,触感却与她温暖的小嘴绝不相同,没有那种销魂吸啜,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骄人弹性,视觉上的满足更是无与伦比。

与崔蝶和林碧柔的软绵豪乳相比,坚实,夹着的时候带给龙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不像少妇那般妩媚如水。

白翎羽全身赤裸,乖顺地跪在他脚边,小手捧着浑圆的蜜乳为他细细,在她娇小的掌间似乎变得又大又尖挺,粉樱色的乳珠从指间昂翘而出,随着上上下下颤动。

了一阵子,白翎羽浓睫轻颤,垂着臻首张开小嘴,两瓣樱唇触着杵尖,一边轻吻一边啜含……这般媚的做法,使得白翎羽体内欲火一发不可控制,股间不住渗着春水,顺着流到地上,屋里除了酒香之外还多了一股浪的暖香媚气。

白翎羽觉得乳间快美难抑,手指已忍不住轻捻着胀红膨大的勃挺,万般艰难地娇喘道:「好哥哥,快些给我吧……小羽儿快受不了啦。」

龙辉将她拉起抱在怀中,笑道:「想要为夫的雨露,小羽儿得敬我三杯。」

白翎羽此刻浪不已,别说三杯,三十杯都会点头答应。

龙辉笑道:「但这三杯酒我要用特别的酒杯喝。」

白翎羽瞪大眼睛问道:「要什么酒杯?」

龙辉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把她羞得抬不起头来,第一杯还能接受,但第二第三杯却实在是太羞人了,白翎羽几乎想一口回绝,但随即想到如果自己不答应,这小子说不定还有什么怪招来折辱自己,当即点头答应。

「这是第一杯……」

白翎羽忍住羞意纤手轻拂,取过酒壶来饮了一大口,酒香逼得麦色如蜂蜜般的面目一阵酡红。

白翎羽已媚眼轻闭,主动伸手轻勾住龙辉的颈子,将他拉到了怀中,随即唇舌相对,龙辉只觉一股软玉温香覆住了自己口唇,随着一股琼浆玉液随着丁香暗渡而来,入口香甜已极,不只酒香诱人,还混着白翎羽檀口之中温润甜美的香气,润的他魂为之销。

就在他还想再喝的时候,发觉美人檀口之中已无美酒。

唇分了开来,龙辉只觉头灼脑热,整个脑海里似都胀满了白翎羽渡来的酒香,更浓郁淡雅的却是她口舌之间的芬芳,勾的他魂儿飘飘,不禁暗叹道:「这丫头放开手脚后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啊。」

白翎羽俏脸涨红地道:「第二杯,你得自己来倒了。」

她语声柔媚,蜜的似可以掐出水来,吹弹得破的蜜色肌肤上头,更浮起了胭脂般的晕红,这女儿羞态也不知是因为热吻还是酒力,比之平日庄巾帼风姿,此刻的她格外诱人,弄的龙辉心儿发痒。

白翎羽玉手轻轻托起那两团沉甸甸的,藕臂微向内挤,可能是由于太有弹性了,费了不少力气,才将美峰集中和托高起来,原本的诱人挤成了一条缝,变成了一块诱人的凹陷,果然是较美人檀口更出色的「酒杯」。

做出此等姿势,白翎羽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尤其龙辉的眼光这般热辣,烧得白翎羽娇颤更疾,峰顶上头一对樱桃却似被龙辉的欲火所感染,胀得白翎羽感到稍有痛感。

「快点倒酒吧。」

似乎两团美肉太过沉甸,捧得手有些酸累,又或者是太有弹性,有种快要压挤不住的感觉,白翎羽不由得催促龙辉道。

龙辉缓缓将美酒倒入「酒杯」后,觉得酒香四溢,更有少女的乳香。

看着那酒汁在白翎羽胸前慢慢充盈,「酒杯」抖颤之间。还不时有酒水溢出了「杯口」,将那娇挺酡红的樱桃润的愈发甜英,那不堪沖激,却又颤的娇姿艳态,只惹的龙辉口乾舌躁,他猴急地探出头去,又似闻着酒香又似细赏着酒杯。

白翎羽又羞又急,催促道:「快点喝吧,我快捧不住了。」

龙辉呵呵一笑,这才开始喝酒。

只见他伸出舌头,在「杯口」处扫了两下,才慢慢地滑入杯内,贪婪地吮舐着那温热的杯壁,本应是乳香扑鼻的软柔温热的肌肤似渗入了酒味,香气诱人已极,只勾的龙辉的舌头由慢转快,在那打造的杯壁上不住舐弄,将酒液丝丝入口,似是任何一寸都不肯放松。

给他那灼热的舌头一舔,白翎羽只酥的整个人都软了三分,禁不住啊的一声出口,发颤的纤手却仍捧着酥胸,保持着「酒杯」的完整。

恐怕也只有老天爷晓得,这样保持着姿势有多么累人,单是要将沉甸而弹性十足的挤在一起已经是十分累人了,还得承受这冤家的逗弄。

白翎羽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被体内那把火烧了开来,尤其他落舌在她饱满的胸前,美酒更助兴似地令她肌肤的感觉加倍强烈,加上那灵舌不只舔吻杯壁,连杯口处那两朵樱桃都爱不释口地舔吻不休,还不时轻吻细吸,男人口中所带的酒汁混合着口涎在樱桃上头不住打滑,几乎快将那儿缭绕灼化。

酒香混入了白翎羽胴体的幽香,实在甜蜜地令人松不了口,光这样舌头好像要化了开来似的,再加上有美人媚吟的天籁伴奏,龙辉更是亢奋无比。

他一边舔吸着美酒,一边顺着酒汁的滑动移动着嘴,灵巧的舌头在白翎羽蜜色的肌肤上头不住滚动。

等到他贪婪又不舍地吸乾了最后一滴酒,白翎羽早已娇躯酥软,情不自禁地挨了过去,整个人都瘫进了龙辉怀中。

龙辉拍了拍白翎羽滚烫的脸蛋道:「还有最后一杯,小羽儿准备好了吗?」

白翎羽嗯了一声,主动躺在桌子上,将两条修长丰满的玉腿张开,露出那红嫩鲜艳的花唇玉壶,上边已是水光粼粼,泥泞不堪,两瓣花唇以及乌黑的毛发仿佛涂了一层蜜油般,光鲜动人。

龙辉举起酒壶,缓缓将壶口探入幽谷之内,白翎羽只觉得进入了一根冷冰冰的细长物体,惹得腔肉不断地收缩,竟封住了壶口,酒水难以倒下。

龙辉只得向前探入一些,挤开紧凑的媚肉,谁知这样一来,又再度刺激白翎羽,只见她浑身美肉无处不抖,身子微微抽搐。

就这样,腔肉一旦收缩封住壶口,龙辉要么就将酒壶向前推进,要么就朝后抽出,但这样一来,就是变相地在白翎羽花谷内,虽然壶口细小,但却带有一股冰凉的触觉,敏感的腔肉那堪重负,白翎羽被折腾得娇喘吁吁,美得几乎昏死过去「好冰啊……不行了……」

白翎羽再也受不住了,娇躯一阵哆嗦,一股意涌上心头。

龙辉见状丢下还未倒完的酒壶,急忙张嘴含住宝蛤,也就在这一刻,一股汁水猛地喷出,其中不但有香醇的酒水,还有美人的温滑。

酒水冰冷而稀,温暖而稠,两种不同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更添几分靡之气,刺激得龙辉肉龙胀痛之极。

就当龙辉准备提枪叩关时,白翎羽猛地一把抱住他,将他推到在地,抬起圆臀,对着肉龙,噗嗤一声,便坐了下去。

龙辉只觉得一阵肉紧,白翎羽已经骑在自己身上驰骋起来,那双傲峰奶脯随着她的耸动正抖出迷人的乳波。

白翎羽被酒水灌入后,觉得十分冰冷,冻得她花房一阵抽搐,只想找些温暖,所以龙辉那火热的龙枪便是她第一选择,不由分说便将龙辉推到,骑了上去,主动套取。

「嗯……好暖啊……好胀……舒服死了……」

白翎羽一边扭腰耸臀,一边娇声低唱道。

龙辉并未捧起美臀狂顶乱耸,依旧躺着不动,放任白翎羽恣意驰骋,只是伸手玩弄那两颗跳动不安的奶脯,反正这丫头现在浪不安,自己也省了力气,躺着享受何乐不为呢。

昔日英姿飒爽的美丽女子全身汗湿赤裸,浓发飞散,支着麦色肤色的娇躯,像一头发情的母豹一般,在男人身上忘情地摇动圆臀,妩媚而又野性十足,丰满结实的胴体因快美不已,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靡粉红。

远远看去,只见少女丰满的臀正含着一根粗壮的,由于剧烈的摩擦,蜜油春水在两人结合处化作一层层白色的泡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了,酸了……呜呜……啊啊!」

随着白翎羽一声高昂的娇吟,蜜汁如潮般蜂拥而出,浇在龙辉上,将那些白色的泡沫冲掉。

随后白翎羽无力地倒在龙辉身上,由于浑身力气被抽空,白翎羽已经支撑不住身体,她这一倒可是将上半身的重量完完整整地砸在龙辉身上,这小男人婆骨肉坚实,体态丰腴,重量着实不轻,压得龙辉气息不由一窒。

幸好她胸口有两团肥美弹手的,减去了不少冲力,压在龙辉身上只觉一阵丰弹,甚是舒服。

龙辉将手指摁在白翎羽紧凑的臀缝中,不断地扣弄那朵羞涩的菊花,笑道:「小羽儿,你前面的桃花我已经尝过了,今晚就让为夫也采掉这多小菊花吧。」

稚菊受袭,白翎羽后的身子顿时一阵哆嗦,媚眼如丝,翘臀不依地扭动,发现无论怎么扭臀挣扎也躲不开这坏小子的魔手,白翎羽不由娇声哀求道:「好哥哥,今晚先放过小羽儿那儿好么,明天人家还要出一趟远门,以后人家再给你好么?」

龙辉抽回在美人作怪的手指,问道:「你要去哪里?」

白翎羽低声道:「我想去一趟玉京。」

龙辉奇道:「你去帝都做什么?」

白翎羽眼中透着一丝杀意,沉声道:「报仇,报我娘亲的血仇。」

龙辉抱着她做起身子,问道:「快老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翎羽低声道:「其实我只是随母姓罢了,我本姓黄浦。」

龙辉不禁一震,黄浦氏便是当今皇族姓氏,白翎羽莫非是皇族众人。

白翎羽也不再掩饰,说道:「我娘亲便是当年被处死的白淑妃。」

十五年前白淑妃因祸乱宫廷被活活廷杖打死,而白淑妃一案之后牵扯了无数官员和家族,不少人因此丢掉性命或者被发配边疆。

白翎羽回忆起母亲,俏目含泪,恨声道:「自从皇后早逝,后位悬空,而周贵妃眼红我母妃得皇帝宠爱,心怕后位旁落,便从外边找来了一个狐狸精,迷惑皇上,从而使我母妃失宠,她之后便借机栽赃嫁祸,陷害我母妃,扣了一个祸乱宫廷的罪名,使我母妃被活活打死,若非督帅暗中相救,我恐怕也要死在宫中了。」

龙辉只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如今与自己爱意缠绵的女子竟然是堂堂大恒公主,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的?把公主骑在身下,让她娇吟哀求,真是人间一大快事,白翎羽见龙辉沉声不语,以为他在怪自己隐藏身份,不由焦急道:「好哥哥,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对不住……你别生气,好不好?」

要是她现在知晓龙辉脑中的念头,保管要她拿枪捅出一个透明窟窿给这小子。

龙辉回过神抚着这位公主的粉背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倒是你身为公主之尊,却要委身于我,实在是委屈你了。」

白翎羽笑道:「怎么会呢,比起那个毫无人性的皇宫,你才是人家唯一的亲人,小羽儿一辈子都是你的小羽儿。」

龙辉亲了一下她的俏脸道:「对了,宫里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翎羽道:「自从我母妃死后,那个贱人也如愿以偿坐上后位,但她与另外两名皇妃皆有所间隙,这两名皇妃怕她打击报复便暗地结成同盟与她抗衡。她为了巩固地位便送她儿子到军中历练,希望能够立下军功,得到督帅的赏识和支持,推她儿子坐上太子宝座。督帅也不是傻子,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就这样吊着他们胃口。」

龙辉暗忖道:「杨烨那是什么傻子,他比谁都精明,单是他救你出来,教你武功兵法,便知道他动机不纯。哼!让两个仇人的后裔同时呆在铁壁关,说他没有想法那才叫见鬼!」

这些话也只是想一下而已,并没有说出口。

「你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回去?」

白翎羽道:「那个贱人见督帅不态度不明,便又拉拢了裴家,准备借助裴家的力量帮他儿子登上储君位置。但其他皇妃便让她们的王子练成一线,对抗齐王。」

龙辉道:「这个我倒是知晓一二,是不是宋、晋、泰三王?」

白翎羽点头道:「对,就是这三位王爷,宋王和晋王是萧元妃所出,而泰王便是王贤妃的儿子。」

龙辉奇道:「皇妃之位不是有四个吗?贵妃、淑妃、元妃、贤妃,那个贱人做了皇后,贵妃之位悬空,是谁坐了?」

白翎羽道:「便是那个由贱人引入宫中的狐狸精,不过她做了贵妃后,对于这后妃之争并未插手,可能是因为入宫之日尚少,或者是没有子嗣的缘故吧。」

龙辉皱了皱眉,思忖道:「这女人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灯。」

「本来得到裴家支持,齐王稳压这三位王子一头,但后来崔家在暗中推波助澜,又将局势扳回。崔家与裴家乃是死对头,裴家出手,崔家焉能旁观。」

说道崔家,白翎羽美目不由刮了龙辉一眼,嗔道:「是不是想起你哪位蝶姐姐了?」

龙辉急忙道:「没有,没有!」

白翎羽啐道:「我可不管你跟她有什么关联,总之你跟我在一起时就不准想其他女人,不然我一定阉了你!」

这白翎羽虽然落难,但始终是公主出身,动不动就要找人做太监,龙辉哪敢得罪她,连忙说了一大堆好话。

白翎羽被他哄得眉开眼笑,说道:「去年督帅让我跟崔家通一下气,说是要让我和崔家合作,一同找出那个贱人当年陷害我母妃的证据。之后我便借着出征之际,暗中潜入辽东与崔家接触,他们为了扳倒齐王而打击裴家,于是我们便结成同盟了。」

龙辉不由一愣,思忖道:「原来你外出不是剿匪,而是去跟崔家通气。杨烨你也真够老狐狸了,培养一个齐王,却又捧一个落难公主出来。」

当时龙辉是负责东面战线,白翎羽负责西面战线,若要去辽东,龙辉那个方面比较靠近,但杨烨却让白翎羽负责远离辽东的西面战线,为的恐怕也是掩人耳目,普通人很难想到一个距离辽东这么远的人,还能暗中跑去与崔家接触。

自从铁壁关大战后龙辉再次领教到了杨烨的机心和谨慎,叫他不寒而栗。

龙辉道:「去年你那场与八万异族联军的战役是假的吧?那场大战足足打了三个月,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铁烈都是一些残兵游勇,怎么还能召集西域大军。」

白翎羽吐了吐舌头道:「那确实是假的,是督帅让我谎报军情的,其实我就是趁那个机会接触崔家的。」

一年前,白翎羽的麒麟军被铁烈和西域大军围困,最后白翎羽以少胜多,两万破八万,打垮了异族联军,原来一切都是杨烨掩人耳目的伎俩。

「果然够腹黑!」

龙辉暗骂道。

「其实那场战役是真的,但数目没这么多,铁烈残部联合了一个西域小国,总和兵力大概也就三万多,我用了半个月就把他们打垮了。对于夸大敌情的事情,我那些手下也是见怪不怪,反正有功就领。之后我便装作受伤,悄悄使了个金蝉脱壳,跑到辽东。」

龙辉猛地一拍她那圆润坚挺的翘臀,打得臀肉不住晃动,怒道:「你这死丫头,害得我担心了这么久。」

白翎羽娇嗔一声道:「好哥哥,是人家不好,对不住了。不过我到辽东倒是见到你那位蝶姐姐和林姑娘了。」

虽然一直保持暗中通信,但多年未见,龙辉也是极为思念佳人,急忙问道:「她们怎么样了?」

白翎羽有些吃味地道:「哼,还说跟人家在一起便一心一意,一听到老相好马上变了个样。」

龙辉气得伸出两根手指,狠狠扣入之下的小菊花,惹得白翎羽一阵娇吟求饶。

「死丫头,去年骗我白担心一场的账还没算呢,你居然还敢吃醋?是不是想开花」「哎呀……嗯……我错了,别扣了,难受死了……」

白翎羽对于菊花肛极为敏感,没两下便投降了。

「她们向我问起你的状况,还是一脸关切,当听到你被妖后打伤,她们眼泪都掉了出来,最后听到你没事又立下大功笑得跟朵花似的。」

白翎羽低声说道,心里不免有些吃味,当日见到崔、林二女时,也不免惊为天人,特别是两人那成熟睿智的气质是自己不具有的,而且她们一笑一颦中都有种妩媚温柔的气息,想起自己粗粗咧咧的做风,白翎羽不禁有些自卑。

得知二女为自己流泪哭泣,龙辉心头不禁一软,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她们身边,将她们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忽然,肩膀一痛,原来是白翎羽狠狠在自己肩上咬了一口,龙辉知道这丫头吃醋了,便又说了一通好话,这才哄住她。

尚未发泄,龙辉有些意犹未尽,便道:「小羽儿,为夫还没出来呢,你说怎么办?」

白翎羽嗔道:「真拿你没办法,人家就再让你折腾一会吧。不过不准碰人家后面!」

听到白翎羽的警告,龙辉也不禁莞尔,这丫头似乎对极为排斥,故而不再强求,于是道:「好,但我想骑马。」

白翎羽俏脸一红,这个骑马是他们两人的暗语,于是便趴在地上,向后撅起肥嫩的翘臀,转过臻首嗔道:「依你了,死磨人精。」

龙辉呵呵一笑,龙根对准蜜缝破开玉门,只听咕噜咕噜地水声响起,已经扎入中。

「好……好深……你又刺人家那儿了!」

耳边响起白翎羽娇媚的低吟,龙辉一手握住白美人的椒乳,一手按在肥硕的嫩臀上,不住地向前,犹如骑马一般在美人身后驰骋,这还是一匹公主宝马,想到这里,龙辉更是兴奋,枪法更是霸道,杀得白大将军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唔……这样……好……顶得好深……」

白翎羽扭动着蜂腰翘臀,臀瓣向后撞击在龙辉的处,旋动中让情郎的探到更深的地方。

「龙辉……都进来……哦………………」

白翎羽藕臂向后勾住了龙辉的脖子,伸出香舌索吻,两人的舌头相互吮吸着,溢出的唾液滴在白翎羽的乳珠上,和着汗水闪动着靡的光芒,见到如此靡媚态,龙辉只想一泻为快,当下松开精门,又了好几次。

「小羽儿……我要……」

龙辉放开白翎羽的舌头,把她的玉背往下压,抱起便是猛烈地冲击起来。

「恩……你这磨人精……快些出来……我也快不行了!」

白翎羽也翘起玉臀,抵死逢迎着龙辉的,扭过头来娇声媚叫道。

「小羽儿……来了……」

「唔……都射进来……」

第四回《美酒送行》

目送剑圣离开后,龙辉考虑该如何去找楚婉冰:「冰儿迟早会知道我在铁壁关的消息,但从她的家到铁壁关何止万里,如果途中遇上妖后等人就麻烦了,明天我还是动身去找她吧,走之前我先交代好一切,她到了铁壁关便能得知我的去处。」

龙辉边想边往回走,回到屋内发现桌子上写了一张纸条:「回来便到我这来,我请你喝酒!」

再看落款,写着白宇二字,龙辉莞尔一笑,这丫头怕被别人看出些什么,连留张字条都这么粗里粗气的,装得像个男人一样。

拾起纸条,龙辉往白翎羽的住宅走去,还没进门便已问道阵阵酒香,推门一看,只见屋内放了十多个酒坛子,其大小不一,显然是不同种类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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