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震四方》 第一章 (倒叙) 巧遇江南 人族,柔情之江南 清霄半,他着青袍,讓玉佩环,长发飘源,指间闪烁着白光,弹一曲离殇。似胸中不快,少年的曲调由悠长变为激愤,从起初的清溪的山风叮咛转为狂风之怒吼;似塞上之涌起的风云,又似江间波涛之迫天相来。 骤停,少年的眼神变的坚定。手指再次清弹,琴瑟从上便浮起一层蓝光,看上去与少年的手指之白光化二为一,随后竹林便摇舞起来.竹上的小鸟化为小点振翼飞去。 “成了!哈哈!”少年突然笑道,有些令人此异。 “恭喜这位公于突破琴道二境,入琴道三境,公子如此才华,小女子便也拜上一拜,也好沾上点才气。”一道清翠悦耳的声音从竹林间深闻处传来,伴随着鸟儿远去的鸟鸣。 “恭喜就免了,”少年未把好听之话当回事,“在下萧远,请问哪位小姐在与萧某玩捉迷藏呢?”青袍少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沉,从容不迫的对道。 脚步声从竹林中传出,一银衣女子便出现在萧远的身前,只是,这位女子蒙着面,也不知道那黑丝布遮住的是奇丑无比还是倾国倾城的容颜。 “小女子早些听闻,公子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小女子的姓名可是言轻的很,只怕公子从未听说过。”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萧远心中想到。“小姐为何蒙着面,而又鬼鬼崇崇的躲在竹间呢?”萧远眸子一凝,盯着那女子,似要将其脸上的黑纱布望穿。 “咯咯咯...公子在说笑吗?”那女子便也与他对视,绝不让半分。“我们家族中的女子被人看了容貌,只有两样选择哦,一是的为人妻子,二是杀了他,”那女子面色一凝,小嘴上扬说道:“那公子还要不要看呢?公子与我...“ 女子尚未说完,萧远便打断开来,“那为何躲着不现身呢,莫非阁下有所图谋?”萧远紧握住怀里的佩剑。 “公子不要激动呀,小女子的确有图谋的哦,看着这一大片紫竹园,可真是诗情画意,景色秀丽哦,的确值得一看。”那女子还走了走,抬取两片竹叶,用嫩如洁玉的手捻起,放琼鼻处嗅了嗅,作了一幅满足模样,神情满是自若、可爱,还吐了吐粉红的娇舌。 萧远满头黑线,这好,真当真是滴水不漏,油盐不要进啊。问了半天,什么信息也没问出来,便瞥了撇嘴,无奈地耸了耸肩,抱拳向那位女子说道:“这位小姐,萧某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萧某的琴道修为,望姑娘不要与人透露。拜谢!” “萧公子,你莫走呀,小女子还有一事想向您求教”女子微珉着小嘴。 “告辞”说时迟那时快,萧远拔腿就跑。 一小会,萧远气喘嘘嘘,心里想,终于甩掉了包袱。 但-----突然背后谁拍了一下,转身一看,不是那蒙面女子是谁。 “公子,你说要人家保守秘密,又说要拜谢我,却自己一个人跑了,”女子神色惶然,拉着萧远的手道“公子自然要为我做一首诗来封口吧。” 萧远一愣,心到,莫非这女子缠上我不成,恐怖啊,虽然声音很好听,但万一是一个恐龙级别的美女,我岂不亏死了,不行不行, 那女子看着萧远在发愣,连忙说:“望贵人赐诗一首,小女子不胜感激.” 萧远晃过神来,连忙躲过女子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况且,你拉着我的手我也做不成诗啊,”心想,罢了罢了,就给她作一首吧。毕竟相遇也是缘分。萧远不会想到,就因为他的这首诗,还真的迎来了许多该来的,不该来的缘分。 本因正是突破之时,应当高兴才是,可是,哎,萧远却总是想到那残破的国都上原本最为繁华的集市长满了青苔,那镇南将军府…… 萧远仰视着文曲星,吼道: “笔来。”一只古朴之笔从其后的背包悄然划过天空,而又悬浮在萧远面前。 “砚出”一墨砚,似龙的花纹盘施于其笔之下。 “墨涌”:声音一现,墨砚中便风起云涌了。 “纸现”一张宣纸飘在空中,其上有条白色龙纹, 萧远操起那古朴的银龙笔。挥笔写下“虞美人”三个大字,字字妙笔生花,蒙面女子惊叹:“竟达到了书法二境!”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才写半阀。便已有了三尺四的橙黄色才气,黯淡了的星光又再度明亮起来,而东方的那颗文曲星却猛然发出冲天之白光芒,惊醒了无数妖峦、龙凤与灵修。 “雕栏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诗成,才气惊天,长为六尺三长,是传天之下之作。 一道通天之光跨天地天而降,照耀着萧远,萧远这此刻好似嫡仙,又好像昏睡了过去,只余下那惊呆的女子和那悬浮在才气光柱之上的那页诗文,散发出阵阵的圣道气息,银龙笔,龙纹页,龙纹砚加持宝光,原作宝光,传世宝光,圣道宝光加持其上,使其更为圣洁和壮观,在黑夜里散发出耀眼而美丽的光芒。 那女子呆愣片刻后方才回过神来,颤抖的手,想要抓住那页传天下之诗文。而诗文像是有了灵性似的,散发出金黄色,带着一丝纯金色的威严挡住了这芊芊细手。那蒙面女子,悬空去拿,却总也靠不近。 “我的天!”女子大惊失色这这难道是传天下之上有护主功能的半步圣书?她重重的咧了自己的手臂。有些许吃同喃喃自语道不是梦这竟然不是梦? 她望向,那道通天接地的纯白色光柱,咬了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紧握粉拳说道“既然这位公子说他与我相遇,自然是有缘分,那么我与他来说也自然是有过缘分了。他人也还不错,仅赠送给我半步圣书,怕是他的那些半圣长辈们也没这般待遇吧。在这夜晚,尤其是在这接近人类息壤边疆的紫竹林。这般通天彻地的才气光柱,和这半部圣书的气息,肯定会引来那些讨厌的龙族和灵族来捣乱,我凤族素来与人族交好,那我也就祝他一臂之力吧。” 蒙面女子解开了她的面纱。与娇柔的声音相配的正是个倾国倾城倾世的美人,这难道就是那“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还。”她的银色长发已达腰肢,心中默念着古语。她睁开了带着几丝猩红的眼睛。银色的长发,转瞬之间就变成了火焰般的红色。揭开披风,一对妖异而又绚丽的七彩羽翼从身后张开。若是有凤族的妖王在这里必定会跪倒在地,连忙直说七彩神凤大人好!她周边的空气中浮闪着蔚蓝色的火焰,竟是神火榜上排名第三的蔚海灭天炎。传说一位远古圣人用此火使得四方大陆分离成龙荒,凤渊,灵池,息攘,四块大陆。而这四块大陆上则分别有神龙,神凤,灵族,人类繁衍于此。至于神火榜上排名前一第二的两种火根本就没有任何记载。但只观其排名,便也可之孰强孰弱了。而这七彩神凤自然也就是神凤的一种。居住在凤渊,但此番为何又会来到息壤呢? 七彩神凤站在光柱前喃喃自语道。这公子可真谓是运气好啊。别人都是成就半圣,有圣位时接受的文曲星光灌顶,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举人。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萧公子去年这个时候,连童身都不是,而现在呢,也没有获得文位,所以说,根本谈不上他是儒修,而他的才气呢?更不是他自己修得的。 七彩神凤身后的神光正义之翼轻微颤动了一下,她别没,颦鼻,大声斥道:“出来”手指指向身后那旁的虚空,芊芊细指一点,空间便像裂开了似的,两个人影狼狈的溜了出来,狼狈地说:“七彩神凤大人,小人星灵。星灵无意冒犯您,只是,您看这个人类能否交予我等”那蓝色衣衫的人试探问道。 “滚,他是本皇的人,谁都不准动他。你们给我滚!“这女子对他们毫不留情的说着。 “哟,谁家的蛮横小姐在这紫竹林大喊大叫呢。”后壁竹林的空间裂开了。一位头戴龙樱的男子踱步而来。“不准动他,你的人?那如果加上我呢?”那红衣男子霸气地说道。 “龙烈阳,你不要多管闲事,他就是我的人你碰不得,”七彩神凤眼神坚定地凝视着他。 “小炽,你我有婚约在身。而这个男人只是个弱小的人类,值得你为他如此。”龙烈阳反问道,目光四溅,句句如针。 “你非要动他”七彩神凤问到。 “那是当然的!文曲灌顶,此子必除,”龙烈阳丝毫不把人类放在眼里。 “那便战吧”七彩神凤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轻咬银牙,身后双翼不断震动, 第二章 (倒叙) 不凡?鏖战? 一分钟前。 大唐国君府中,国君李世名望着那光柱,抚须,快然道:“好!好!好!” 人族圣地圣院书山内院之中,一.白眉老者紧闭的双眼睁了开,浑浊却又透露出光芒的眼睛里满是惊叹,微微动了动手,在书山上的映圣壁划过,道:看看是哪个小家伙成了半声,磔磔,文曲灌顶,为圣者与非圣着的最大区别。老者说罢,一幅画面便得浮现于那映圣壁之上——这不正是那位萧公子吗?“咦?这小家伙!”老者一改之前的淡然,,突然从石椅上蹦了起来。颤颤的说:“这,这气息,莫非是?“ 龙荒,龙岭,龙圣山中,庞大的身躯抖了一抖,月光挥在一片片泛着寒意的龙磷上,苍老的声音从巍峨的山颠传来”将烈阳已经传送到那去了,哈哈,虚弱之极的半圣,倒是让我儿白捡了个便宜,反正正道那个老家伙是绝对不会去的。” 灵池暗夜,灵族女王轻吐红唇:“杀了。”“是“整齐一致的答复声响彻于暗月殿, 光柱内,萧远远睁开了眸子,望着那似无尽无穷的纯金色才气,愣了半响,道:”这是才气灌顶么?似有文曲星加持,我,竟,竟写出了半步圣书?” ”小子你远气真好!”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你来者为谁?莫要鬼鬼崇祟的“萧远警惕道, “小子,我就在你后面呀!”那声音再次传来,略带几分戏谑。 萧远便侧身向后望去,一张略带熟悉的面礼印入眼帘。此人为何看起来如此熟悉,而且,这里应该是文曲星力最集中的地方,妖蛮们应该进不来吧!萧远心中暗道。 ”别看了,小子”老者轻叹。我只是孔子那老家伙的一尊灵魂体罢了,不会伤害你的。只会对你有好处的。” “可----,孔圣不是.己经睡过去了吗,你。“萧远远心中一寒,想到此人连孔圣都敢有所不敬,天道竟然还没有惩罚他,此人难道身为孔圣的灵魂体也是圣祖?那孔圣岂不是成为传说中的那个境界了? ”他那老不死的怎么可能死呢,他可是-------”老者突然皱眉道,”算了,还是办正事要紧。小子,来吧,你愿意接受就文曲星光灌顶吗?此举可以使你成为第二个。也就是孔子那老家伙之后的第二个圣前儒修了。貌似你现在还是一个童生。竟然可以引得文曲星光降世,实在是不简单呐。“老者对孔圣是有九分不敬,但是对他还是挺和颜悦色的。 ”小生愿意,望大人成全。”萧远抱拳,心想。明明是晋升半圣获得圣级果位之后才能获得文曲星光灌顶,现在有这等好事摆在我的面前,我怎么可以错过呢。 嗯,老者点了点头,眼中有些许的赞许,曰:“此子日后宣当不凡“可惜呀我们的萧公子听不到呀。 就在萧远是同意的那一瞬,文曲星光大震,浩瀚的文曲量力从光柱中涌入萧远的身体里,从外观上来说的确是相当的好看——浑身金光,但在萧公子看来,那前一瞬的柔和而光明的文曲星星力在一刻却变为了远古的饕餮,在疯狂的吞噬者他的才气,因为要再塑才气,那文曲信力歇斯底里,简直像妖蛮们修炼的”荧惑“之力一样霸道和狂暴。 “啊啊!”痛苦的声音在光柱内漫延。那撕人心脾的疼痛饶是连萧远这等意志坚定的人都大声吼了出来,那种疼痛,就像有一万只毒虫在你身体中横行霸道”一样,使人闻此朱颜枯。 “嗯?”老者听到了萧远的杀猪声,一个激灵“完了,完了,这小子要被我坑死了,我竟然没对文曲星力进行封印,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属于圣级的力量。我得赶快帮他封印!“ 老者干涩的嘴唇念念有语:“封印,天降!”老者空洞的眼睛里冒出了蓝晶色的才气,化作一个个小小的蓝晶色的封印缠绕到萧远的身上,而后老者双手高高举起“圣临,天降。”老者的圣体竟然化作一道通天彻地蓝晶色才气注入了萧远身上。 浩瀚的星光在萧远的经络中疯狂的破坏,而尔后又再生,红色的血珠不断从身体涌出,涌出,不久,萧远就成了一个“雪人”体内原本充沛的才气早已对被那文曲星力吸了个精光,只留给他一股蓝金的才气但这数量实在是不敢恭维。 紊乱的经脉再次被破坏坏了,森然的白骨已然可见,寸寸筋脉已断,星光却又给他重塑,但是这次新生的经脉竟然带了一丝淡淡的金色…… 萧远觉得自己仿佛马上就要魂归虚无了。在心中不知将那位老者骂了多长遍,他妈的,早知道有可能死,还搞什么搞。——其实这也不能怪于老者,只是他忽略了这萧公子还仅是个小小的举人,哦哦,连才气都没有获得!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至少在圣位时才能接受的文曲星力灌顶呢?但是自仓颉化为文曲星,点燃才气和孔圣使得人类可以用才气掌控天地元气的5000年以来,都是只有拥有圣位的人才可能接触到文曲星力的呀。 都说人在死之前回会想一辈子的往事,萧远在挣扎过程中,一直叫着:“我不能死,我不要死,我还是个处男啊!”却回忆到了他悲惨的前一世。 萧远:中华第一文科生,可谓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6岁学习,十岁考上北大,十二岁便攻读完的院士,成为中国学究第一人,尔后六年,此人走遍北欧东欧、北美、南美,大洋洲,完败所有院土,世界文化组织称他为“自然界的奇迹“他学问似泰山般高山仰止,似大海般无穷无尽,却不料惨死在银行之中。 那天,萧远身着长袍(是习惯)迈入瑞士银行,准备去去买一辆劳斯莱斯,但同时,一伙匪徒竞持枪银行。银行管理员不得不屈服,让他们枪走钱而我们的萧院土呢,挺身而出准备了一套长篇大论,说道:“你们好,我是名震世界的萧远,萧院士,据我分析,你们的行为,是极为不正确的,你们应该放下屠刀,立地成...”这未等慕远说完,匪徒头子就不耐烦了,忙用对着手下作着枪的手势,形象的说了声:“蹦”。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潇潇洒酒的走了进金库,走进之时,还甩了甩头发。萧远来还正欲追上去,口中还说着:“你们不仅破坏了国家的安“安””宇音未落,子弹砰的一声钻入来远的脑袋,血溅了一地,而萧远死了之后又被那匪头子踩着脸脸上,拍了几张遗像”,而根本无人为他的死而动容,人们只拿出自己的钱包递给匪徒,像被包养的小姐似的。 没有人记得他死于哪一天。也没有人说他的生死,似乎他从未出现过。说了“失踪”,因为他这几年锋芒毕露,几乎把所有人都得罪完了。所以注定记他他被世人遗忘。因为,一个永远抬着脊梁骨的中国人,是最不受外国人待见的。 没有墓碑,没有子女,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带着他富可敌国的智慧无声无息的走了。 …… 柱内:“我不要死,我,不,能,死,啊!”萧远拼尽全身得力气吼到“来吧,文曲星!我不会死!我在这个世界还有父亲和母亲大人!我可不能让他们伤心啊!” 萧远只觉全身皮肤似乎都要爆裂开来,像是在身坚冰之内,仍是炙热不堪。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间全身一震,两股才气竟和体内原有的才气合而为一,不经引导,自行在各处经脉穴道中迅速无比地奔绕起来。这股清凉的才气一路下行,自廉泉、天突而至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巨阙,经上、中、下三脘,而至水分、神厥、气海石门、关元、中极、曲骨诸穴,又回到了“会**”。如此一个才气周天运行下来,郁闷之意全消,说不出的畅快受用。才气第一次通行时甚是艰难,任督两脉既通,道路熟了,第二次、第三次时自然而然的飞快运输,顷刻之间,连走了一十八次。但萧远此时已皮肤的“雪人”状态已经解除了,地上却留下一大滩血迹, 老者又化作才气现形了出来,说道:“总算把你这文曲星力封印了9成9,这孺子可教也!”老者领首,十分欣赏萧远。 …… 才气光柱之外。 “你确定?“龙烈阳眯着眼睛,带着些玩味。 “是。“凤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中想道。我可不是为了这个人类,而是他给我的半步圣书呢,(因为至书只能原作者赐予,不可能强抢的到,但是可以由相同的品阶,也就是圣阶的物品摧毁。)想到这,凤炽原本微红的脸袋又再次红了几分。 你们凤族虽然与人族交好,但也还没到这种地步吧。龙烈阳望着凤炽,收起了之前的戏谑,眼中。冒着火花,盯着对面那倾城的女子 凤炽却丝毫不畏惧,与之凝视,其似红宝石的眸子中透露着坚定,身后的七彩神翼震了振,破空直上,惊起了一大片在竹山栖息的鸟儿。 “小炽,你何必要逼我呢?何必呢?龙烈阳耸了耸肩,“我可是刚刚练成了龙族黄金龙的秘典之一,即使是你有那有蔚海灭天炎的子火,也有何不了我呀!” “少废话,要战便战,一个大男人这么婆婆妈妈,连我们女子都不如!“凤炽红唇微启,字字化为武器,刺入龙烈阳的胸口。 ”好,很好”龙烈阳望着凤炽,心道:以后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身为男人的厉害。“神龙变,”龙烈阳身后涌起一轮骄阳,上面刻着五爪黄金龙五个大字。峨眉上浮现出八条真龙纹,照耀着这片天地华丽的龙凯镶嵌在他的身上泛着黄金似的光芒,茂盛的黑发上长出两只高贵的龙角。其上有丝丝玄黄之气缠绕。 凤炽纤手一点,空间碎裂,以一束虚无之力附常蔚海灭天炎之力狠狠击于龙烈阳。龙烈阳虎躯微震,双翼一闭,其上金光大作,散发出无尽神威,龙烈阳释放出的淡金色光罩在刹那间分成五层。低沉的嗡鸣声保持在一个频率,是为了靠震动减小伤害,那道炽红色的光芒破空而来,眨眼之间,尽破四层防护罩,正在冲向第五层,也就是那龙双翼所化的防御了。 红与黄色在天际弥漫,半边天烧成了炽红,燎原一片;半边云聚重为金雾,漫尽了江山。乌云,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一道道鸣音在天空激荡。 半晌,风烟俱静,天山共色,龙烈阳的双翼徐徐张开,回眸,轻凝道:”你这最强的天凤一指也不怎么样吗?” “哦?是吗?”凤炽轻笑道,露出两行亮白的银牙。“天火灭!” 龙烈阳只觉面前突然变成了一片蔚蓝之色,黄金龙翼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印上了那复杂且变化多端的蔚蓝色地符文。他不情愿的倒在了地上。 “你竟然练成了那书本蔚炎法则,好,很好,我输的不冤,龙烈阳仰视着那火之女王般的凤影,惊叹道;“行,我打不过你,我先走行了吧” 说罢,便狼狈的向紫竹圆外走去“唉!你记得不要靠进这片紫竹林,我这禁制会一直存在,一直到萧公子出关。“一道冷声骤传,龙烈阳差点是摔了个狗吃屎”,便一刻不敢多留的向园外跑去,他深知凤炽的性格,也知道用”蔚海灭天炎”施展蔚蓝法则”有多么恐怖。哪怕他性情高傲如此,也不得不在此刻低头。 正当在风炽注视着龙列阳向外跑去之时,一道黑影却迅速掠过长空,降落在竹峰之颠,背后十二最巨大似实体化的黑色羽翼微微张开。无比的恐师的气息骤然压之下,似乎天上的白云都凝固了似的。 “圣威?”风炽转头看去,“不虚圣大人前来作甚?” 那黑影口吐才气,字字皆为真言,曰:“诛之”,话音一落,一把黑色巨剑便破空而现。似光一般的速度,直刺向那才气光柱内侧。 凤至知道此人定为逆种文人,脱离人族投靠灵修,靠吃文人文心文胆,以提高修为。已入魔,最多成就虚圣果位。且为不死境,定然不好对付,便高声喊道:“神凤变” 凤炽身上早已不是青袍。一身炫目的蓝红色甲冑浮现在身旁,胸口,双肩,双膝位置。各有一片凤纹,每一片凤纹都略有不同。脸上带着染着紫红色血的面具,七道金色纹路在面具上浮现。 面对那诛之巨剑扫出的黑光。凤炽右脚双翼悍然跨前一步,紧接着一股强悍至极的扭曲红光就从她身上荡漾开来,毁天灭地的天地元气波动着,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席卷了极大的面积,在一瞬间便把那极富杀伤力的才气巨剑化为了虚无。 “小丫头,念在你是凤族的圣女。给你一分薄面,你可不要敬酒吃罚酒啊!”黑衣人默然道。 “虚圣大人,还请讨教几招。”凤炽望向他背后那道身影,紧咬牙关说道。 第三章 (倒叙) 半圣?重伤? 几丝诡秘黑影闪掠过。 …… 那蒙面人也不再说什么,便随手从灵隐贝里取出一只乌黑泛着血色的长杆笔洗,若是仔细观察此笔,还能看见其上有着一缕缕诡密的黑色气流。那逆种文人于虚空上写作,还没成诗,天空中便以泛出阵阵寒意. “风萧萧分易水寒,壮土一去兮不复返“只见虚空上慢慢浮现几个蠕动的大字,每个大字都由血蓝色构成,散发着惊然的寒气。尔后天狼聚星力降临,在残血的狼啸中形成了一位黑雾刺客,携荧惑之力直逼光桂内部。 风炽动了,一团蓝红色的火焰融于空中,形成一把利凤手持比剑,两翼一震,破空之声便顺之而来。玉手一挥,一道有着赨浑元气的蔚海光剑斩斩便闪现于黑雾之内。 那黑雾刺客竟浑然不惧,转瞬之间,已化为一团黑色流星,与光火斩硬拼,几个来回光,光火斩微微黯淡,而黑雾仍浓郁如斯。 ”风萧萧分易水赛,壮土一去兮不复返。”又是一个黑雾刺客,但这个黑雾刺容明显有些不同,他的脸是清潮的,似荆轲复出,他手中的剑沾满了血江的光芒,随着那位虚圣一同来到光柱面前。便暗声默念着什么,但随后却只见那刺客虚空一动,便不见身影了 紫竹园,不,现在也许称之为废墟更好,也更形像的吧,——原本茂盛而美丽的竹园现已成了烈火中的的焦炎,几只秃鹰在空上高旋、明亮的鹰睛之上泛起几丝寒光,振翅向着高空上方飞去——好像天地间只余下他们了。 凤炽不知何时已然来到黑衣人影,逆种文人的身后,手握着那把把蔚海灭天炎兵变成成的圣兵:海炎,剑身锋利的寒光闪耀这黑衣人的颈部,几丝黑血从伤口流了出来。黑衣的面孔却也不动容,毫无表情,只是那空洞的眼珠却泛起了波动,随后那苍老的声音传来:“凤族的小丫头,你是怎么在破碎虚空的同时也把我的战诗泯灭成虚无的?难道,难道,你是,你是那里的人?不,这怎么可能!”黑影由于过度恐惧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知道了你还问?这下子你还还杀不杀他的了?“风炽加重手中剑的力度,娇斥道,身后七彩神翼飞舞,尤如一界之女王。 …… 气氛又再度的沉寂下来。 ------- 光柱内 那老者走来走去,小声嘀咕着“怎么还没好,这小子。好一个倾城的女伴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他倒好,在这吸我的文曲星力还吸上瘾了是吧。 萧远看着自己体内满是浩翰的蓝金色的才气,猛的朝地下一坐,很尴尬,结果是摔了个狗吃屎。呃------他忘了这是在文曲星才气光柱之中,而他刚刚又是悬空灌顶的,于是乎,就摔了个-----狗吃屎。”他娘的,老子刚刚才渡过了这生死难关,连这点面子都不给?”萧远狠狠的指着这文曲星光——虽说指尖有着那么一些——好吧,实质上是他整个人都在颤栗。“卧槽,如果那啥文曲灌顶还没有结束的话,再来两下子肯定就玩完了。”你别听他说的戏谑,可实际上他到底经历了多少痛苦,这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这少年郎的性子也忒狠了。 “喂,老头你走什么呢走?我好像已经搞够,引完了那啥文曲星光之力吧。“萧运伸了伸伸懒腰,用他修长的中指指着那老者说,实质上他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那老家伙他好歹也是和孔圣有关系的人,貌似还是一道圣级的精神实体,万一有个圣道修为,那他还不是个渣——死了都没得灰。 那老者似乎也没怎么注意萧远的开场白,看到萧公子活蹦乱跳的,那叫一个激动。摸着萧远公子的全身上下(传说中的上下其手),嘴里还说“好!好!天赐之人!天降文力才气”, ”呃?“萧远这厢也是醉了,他喵的,这鬼老人不会是传说中的,同性恋吗?——萧远还回忆了当初他在北大授课时说的小心同性恋,HIV)”天啊,草,天啊,古代,古代,不,异界古人也有同性恋吗?他娘的。“ ”咳咳,我说,我应该完成了文曲星光灌顶吧?萧公子打断了老者的上下其手。 “嗯?对,对!这真是个奇迹,你如此的垃圾,竟然还成功地完成了,虽然我将其封印了一部分。” -------------- “没天理啊!”老者检查萧远的文源——化作了一片蓝紫色。 -------------- “这不科学!”老者看着他贯通了的任督二脉。 -------------- “这,这就是个奇迹。”老者沿着文源看过去,体内一片浩瀚的才气和蓝金色的脉络, -------------- “你是不是昊天的私生子?” -------------- 光柱外。 几丝微风吹扶着着“娇嫩”的竹笋一一当然是没烧着的,半丝春雨降临在这“紫竹园“里,但,突然,风停了,雨静了,火起了! 一丝诡密的黑气挟着一点星火的,似黑暗又似光明的在东西方以破八倍音速的速度洞穿了风炽的娇胸,风炽手中名为的”海炎“的剑天力的掉了下来,虚幻,当当的消失了,她身长的七彩神翼的光芒似乎也暗了几分。一口鲜血从那樱桃小嘴中猛然吐出。 黑衣十二翼灵修逆种用他那暗黑色的舌头舔了舔吐到他肩头的血渍,品尝了片刻,满意的说到:”不愧时七彩神凤大人的血,这滋味,就是不一样呢!“神情自若,像是在谈论邻家阿婆做的饭,好不好吃。 凤炽硬挺着一口气,怒视着他,“你想干什么?你难道忘了我是那里的人?”胸中传来阵阵巨痛,如果她不是那边的人话,只怕早已化成了一具尸体,因为那一瞬间爆发开来的力量大过大强——几乎近于一位半圣全力一击了。在瞬间便击碎洞穿了她那近乎是顶尖妖君的防御甲胄,凤纹变得更加模乎了,紫色的面具也化作了虚无,露出了一张可人的小脸,只是血红的嘴唇满是血渍,脸色渐渐由开始的嫩红变为了惨白。 “丫头,以为我真怕你?就算你是那里的人,我把今天所有看到这件事的人都杀了不就行了,然后把你这个小公主圈养,好久没有尝过你这种美人的滋味了!哈哈!”十二翼对天一震,黑棋森森逼人魂. 凤炽虽然脸色苍白,但仍用芊芊玉手挺着胸口,怒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忘了我虽然已经逆种,但是我是还有凤羽吧,用你族半圣的羽翼射得你,哦,我还融入了我的吞魂血法,12个小时过后你就是我的忠实女奴了,哈哈哈哈!“十二翼带着黑棋向凤炽走去,阴冷的笑容带着猩红的鲜血,在虚空上口吐:“囚。“ 大儒,能口吐真言。那位逆种文人可不止会这些,一道由黑雾构成的囚笼,将凤炽囚禁在他的黑暗才气中,黑幕轻吐着,那红色甲胄,那原本华丽的一身甲胄渐渐变得阴暗,一到道恐怖的声音。慢慢侵袭着凤炽残余的意识。 逆种文人震翅飞向那道才气光柱内,心道:”大功时我的了!哈哈哈哈!“ …… 突然,微风拂过,几丝热浪在刹那间从光柱内向外扩散,随后整个光柱由原来的白色变为了一片湛蓝色的海洋。光柱溃败了,但气息越发的神圣与圣洁,强大而壮阔。 “不好!”12翼逆种文人惊叹道,连忙拍打翅膀向东转过去。”他突破了吗? “《塞下曲》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一道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正是萧公子写字时的墨洗声。 本是用银龙笔在龙纹页上写的,却在空间里传来了一道苍桑的声音歌颂,这竟然是圣人传音。天色好端端的竟然下起了雪。这只是五月份,却已是积雪纷飞。寒气渐入,天空中竟然传来了”折柳“的笛声,两边金鼓,隆隆作响,诉说着杀敌的心愿。 一曲终了,天地间的才气波荡起来。绝大部分的才气都融入了这叶诗文中。诗文片刻后,金光大作,化为一把,蓝金色的小剑直向黑衣逆种文人刺去。 这把剑像极了传说中的四大神剑之首的玉龙剑。小剑在穿行过程中,速度由一鸣,两鸣,三鸣四鸣,直到十五鸣(这是要逆天吧!一鸣指突破一倍音速,十鸣就已经超过光速了。)最后只能看见那到玉龙剑像一条蓝色长龙一般划过天际。以势不可挡的绝对速度飞驰到了逆种文人身边,直接斩下了他的两个黑色羽翼。黑色的血液如泉涌般喷了出来,但诡异的是,这些黑色血液似乎不是自己喷出来的。而是朝着下方的萧远去的,一道残血直冲圣洁的光柱,血雾粘上的那光柱却只是,让那光柱微微变暗了几分。 ”你好强!你不是新晋的半圣,你都快有圣域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十二翼,哦不,是十翼强者边吐血边说道,样子狼狈极了。 萧远丝毫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是,放下笔和纸,目光如炬,正对文曲星,手指那个逆种文人,口中轻吐:“神威★天降” 空间中的一切光耀眼的正义的光愈加浓郁。那把蓝晶色的玉龙剑竟然在洞穿十翼逆种文人之后直冲云霄天空瞬间光芒大作,晴空万里,一道为蓝色的光,从天空中直到云霄,所有的云都飞速向小剑聚集,几个呼吸间便之余一把冰蓝色的长剑——那是真正的玉龙剑——充斥着君王般的威压,紫竹林已然没有竹子了。 圣罚★天降,一道通体蓝金色的光柱将逆种文人的身影封锁。 裁决★天降,玉龙建盏,破了馄钝,在天穹之上,一道神雷悄然而至,一剑一世界,一念一生死。那逆种文人最终化为了混沌永远被封印于虚空最深处的神罚台之中。 治愈★天降。一道纯白色的光环降临至凤炽的身旁。她战斗中的伤口你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一滴露珠绝对光明的露珠飞到了凤炽的小口中。 须臾之间,那娇柔儿强势的女子像女王一同苏醒。银发飘舞天空中凝聚的云团变得更加洁白嫩嫩的小草探出了土地雪过天晴,彩虹乍现,小公子从天上乘着七彩之桥,直至凤炽的身前。轻抚他飘飞的银发,望着她似火般的眸子。轻轻地说:“谢谢!” 还为等凤炽反应过来,萧公子便闷哼一声,直挺挺的朝凤炽怀中倒去,凤炽顿时愣住了…… 第四章 (正文) 入梦江南 最适合的世界(一) 萧远,萧远…… …… “我,我这是在哪?”,萧远睁开他疲惫的双眼,感觉浑身都是酸痛无比,湿漉漉的。“我,我,天啊,我不是在银行里被那个该死的劫匪老大打死了吗?这是哪里?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天堂吗?”萧远望着天空中洁白的云朵,云朵上面泛着神圣的光芒。在最大的一团云朵下面有一座山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直冲云霄。 “看来这真是天堂了,”萧远爬了起来,“就让我们来看看,天堂里是否有妹子吧”好吧,上一世,萧远死之前最大的梦想就是谈一个妹子,作为院士的他,年仅18岁,根本没谈过恋爱。萧远突然低下头,看见脚下的水池,他竟然穿的是古代的麻布短衣——上一世中他花300万在海外淘到的,脚下竟然是一双草鞋——青绿青绿的像是刚扎好一样,可奇怪的是,他的腰带确实还镶了有黄金的。 “啊,啊,头要炸了,”正当萧远爬起来,拍拍手,摇摇肩的时候,一股带着怨恨的记忆冲击着他的大脑,每个脑细胞似乎都释放出了巨大的能量。正在此时,萧远胸前的一条蓝色的项链,竟然发出了诡异的蓝光,一闪,一闪。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空已经从原本的蔚蓝变成了暗黑。萧远平静了下来,眼神复杂无比又略带空洞,信息梳理这新“萧远”的和融合在一起的记忆。 “原来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球,而是从未闻过的四方大陆。这个同样叫做萧远的儒生已经被人打死,被人扒光了衣服,只留下这一根黄金腰带。” “难道我被那个土匪头子打死之后。灵魂机缘巧合的逃逸到了这里,然后刚好和这个少年的身体重塑了?这是传说中的重生吗?原来网络小说上所写的重生。还是可能实现的?难道那些网络作者也都是重生过的人?”萧远细思恐极。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或许我来到的是最适合我的世界吧!”萧远自宽道。其实这句话还真说对了。 “咦,这个和我同名同姓的萧远最强烈的愿望就是为父母报仇,但是他为了实现他最想成为童生?童声不是古代科举制度最低的一个等级吗?一个儒生,怎么去报仇?” “什么,这个世界有才气?拥有才气可以呼云唤雨,有文位的人才是光宗耀祖。文位越高,才气越多杀伤也就越强?可以获得更大的力量?那按照古代科举制度的划分,重生之上,岂不是还有秀才?举人?之类的?” 萧远发现这个世界除了有神龙,瑞凤,灵族之外,四方大陆的历史,在仓颉造字和周文王,孔子,儒家,等等有很大区别,其他竟然相差无几! 谓古神仓颉昔年造字,犯上古天帝律法,遣神兽南明朱雀与东极玄武前去捉拿,仓颉不忍天下苍生自此无缘众仙之识,更不忍所创可启天下苍生的文字毁于一旦,无耐自身不过一小仙,反抗不了天庭,于是,两方守护神前来时,已身自毁,将所创学识用飞散的仙元传向众生各处,将所造之物以因自毁而大盛的仙元保护封印,自开一界,遁入宇外,此为四方之始。此界在三千世界,亿万繁星之外,生灵自衍,不受天界所束,唯有附有仓颉因自毁而飞散的仙元的大机缘之人才能进入,以才气为本,成神做祖。 四方大陆形成之时,天空中满是才气,可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龙没有任何缝,没有任何灵族会使用才气,才气越飘越高,凝结成了一颗星辰,名叫文曲星。 商朝末年,商纣昏庸无道,百姓凋零,众生凄苦,天憎人怨,周文王姬昌夜做千古奇书《周易》,关百姓之离合,采群星之所向,望月仰日,书成之日,天降异象,才气灌顶,天封亚圣,出西征周。 西岐大军势如破竹,多日后到达商朝的国都朝歌城下,城门突然大开,十万龙族、三十万灵族和百万大商士兵如潮水涌包围二十万西岐军士。商纣王站在城楼上搂着灵妖坦己,大骂西岐军士,尔后下令宗攻,眼看西岐军士即将遭遇灭顶之灾,周文王踏青云从六而降。 周文王一身自衣,横眉冷视,历数商纣王十宗大罪,每说一宗罪,大商国运减一成,商纣王老十岁。文王说完,大商运崩灭,商纣王行将就木,奄奄一息。周文王的才气化为烈阳,高悬天空,他手捧圣书《易经》诵读,一个个细小的金色文字从口中飞出,越飞越大,最后长成一人大小,无数的金色大字环绕才气烈阳,大放金光,照耀六下。金光不伤人族,但十万灵族和三十万龙族突然凄厉哀嚎,身体自内而外裂开,鲜血四测溅,陆续死去。最终,五尊圣十八翼祖圣俱亡,三大龙圣只逃出一尊。牧野之上,血流漂杵。纣王驾崩,百万大商士兵尽降。后人称赞周文王:只手屠灵龙,孤身安天下。 后来,周文王传位于武王,潜心研究《易经》,寿命达五百余岁。在其后天下再没人有才气,直到孔丘出世。 圣人孔了降生的时候貌丑形异,被弃之荒野,天气十分尖热,苍鹰下落振翅扇风为他驱赶酷暑,一只母虎把孔子叼进虎窝,用虎奶哺乳,所以后人说孔子是龙生虎养鹰打扇。后来母虎把孔子送还孔母,孔母悉心养育。孔子的母亲是小妾,在孔父去世后,孔子和母亲被孔父的正妻赶走。孔子少年时候非常贫困, 封圣后曾对弟子说:“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意思是说,他小时候很穷,所以会很多粗俗的手艺。孔子年轻的时候很平凡,中年时期才展现出与众不同的地方,并周游列国。老年的孔子回鲁国当官,最后担任鲁国最高官员之一的大司寇,但最后被排挤辞官。辞官后,孔子重新修订《诗经》《尚书》《礼记》和《乐经》,并为文王的书《易经》作序。最后,孔子亲笔编写《春秋》书成,文曲星大亮,才气冲霄,天花乱缀,群星天照,千里云霞,万里雷鸣,天下震动,成就亚圣。 孔子封圣后闭关十年。不久之后,少年商周之战逃亡的那尊龙圣经过六百年修炼,更进一步,为大圣,妄图报文王灭妖蛮之仇,大举入侵。大圣的力量稍强于人类亚圣,即使当年的周文王也有所不如。 妖蛮联军至玉海城下,万民惊慌。眼看妖蛮就要攻城,孔子乘坐文宝“列国车”飞来,左手握“春秋书”,右手持“春秋笔“看到龙族大圣后微笑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请大圣入我瓮中,烈火烹之。” 百万妖蛮大怒,就见孔子提笔,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春秋笔连写九个“诛”字,一字一刀,诛杀蛇族大圣,把龙族大圣一分为十,然后孔子当众烹调,一人吃掉百丈长的龙族大圣。在烹调过程中,百万妖蛮联军想要逃走。 孔子随手抛出文宝春秋书,遮天三千里,六书一动,卷杀百万妖蛮。万民跪伏,口称圣人。 后来孔子创办第一家书院曲阜书院打破当时的教育垄断,招收普通弟子三万,亲传弟子三千,贤弟子七十二。所有拜孔子为师的人经过学习后,自 然而然拥有才气。后来孔子更进一步,成就圣人之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圣人洞悉六机,觉察人族暗藏大危机,于是驾列国车,孤身三上龙荒、四下灵池、五登凤渊,逼迫龙,灵两族签订千年不战之约,同凤族结下铜梁之谊。无人知道孔子上三龙下四灵登五渊的具体经过,只知孔子归来后访遍百家,然后一直闭关不出。 孔子闭关后,孟子、荀子,曹子思子和颜子五人因得孔子亲传,陆续封半圣,次于亚圣。 儒家门人不再跟其他百家对立,孔子师法百家”的孙子子恩甚至提出的理念,主动向百家请教,并且助百家学习才气,墨家的墨子、法家的韩非子、杂家的吕不韦、农家的许行、兵家的孙子等相继封半圣。 直至汉太祖刘邦斩百蛇妖起义,弟子们才知孔子即将去世。孔子仙逝时,圣体化为才气烟柱,直冲云霄,历久不散,天下人人可见。三日才气烟柱一分为三,一入曲阜书院,后,一入三下弟子,一入文曲星。荀子、曹子、子思子和颜子等,孟子、五位半圣因此再进一步,封亚圣。自此,开启了才气时代。 自此,百家争鸣终归儒。 没了罢黜百家的悲剧,人族大兴。孔子逝世后,曲阜书院改称“圣院'上有书山等等地位超然。圣院逐渐完善才气力量,秉承孔子遗愿,吸收百家精华,唯才是举,创立十文位,分别是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大学士,大儒,半圣,亚圣,圣人。 读书人的文位越高,才气越多,掌控的天地元气越强。 萧远心潮澎湃,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世界。 只要成为童生就能拥有最基本的才气,同时获得文位天赐,童生的天赐是‘明眸夜视’,在夜里可以视物,晚上不用点油灯就可以读书,并且修行道厉害知识还可以用眼睛上的才气伤人。。而成为秀才后更不得了,能够‘纸上谈兵’,这可不是嘲笑人的话,而是秀才写成的战诗、战词能化字为实,形成强大的力量。等文位高了,有更不可思议的天赐力量。方运又想起,四方大陆同样经历了秦汉和三国时期,目前四方大陆,息壤之上共有三个大国,十个小家。方运通过近期的历史名人,推断出现在四方大陆大概位于隋唐之前。方运细数最近封圣的名人。 有“书圣”之称的王羲之借《兰亭集序》《平安帖》《丧乱中占》封半圣,次于亚圣。 有陶渊明凭《桃花源记》(五柳先生传》《日去来兮辞》等封半圣。 有祖冲之凭借《缀术》(大明历》易义》等封半圣。 有郦道元凭借《水经注》和《本志》封半圣。 有范缜以《神灭论》封大儒,次于半圣。 但是,没有李自!没有杜甫! 没有自居易!没有王昌龄! 没有李商隐!没有温庭筠! 没有王维!没有杜牧! 没有韩愈!没有柳宗元! 没有颜真即!没有柳公权! 没有苏东坡!没有欧阳修! 没有陆游!没有李清照!34 没有陆九渊!没有程颐程颢!没有朱 熹!没有王阳明! 更没有他萧远! 但凡隋唐以后的名人一个都没有! 萧远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啸,:“天不薄我也!”无疑,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时代! …… 第五章 (正文) 入梦江南 最合适的世界(二) 萧远,萧远…… …… 突然,萧远脸色大变,因为他这才想起现在的身份和今天的日子。这个方运家道中落,处境十分贫寒,按理说应是吴国皇室血统,应封为齐鲁候封地为小国“鲁”的,可是,就在他三岁那年,龙族“荒”违背孔圣的誓约,率300万龙兵来犯,吴国不敌,城破家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最后还是唐国圣人赵正道,协手吴国第一将军——镇南将军——南宫若纸,一起逼退并斩杀了“荒”,可谁知这“荒”乃是龙神的三子嘲风的身外化身,吴国已元气大伤,可是,嘲风却是个斤斤计较的龙,皇室为保安定,便主动送去了两位最没有用的皇子——其中一位,就是萧运的父亲——萧远山,萧远山30有余仍没有成为童生,只是醉心于剑,痴情于刀,——被儒家最为鄙视的两行。 萧远山携妻子包弱水走了,在萧远满三岁的时候,走之前只给萧留下一句话——“成为童生,来看我们,若有危险,拆开锦囊”和三个其貌不扬的锦囊。 萧远山寥寥数语,变带着他的佩剑和宝刀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只是,包弱水却是眼眶湿润,哭泣不语,一步三回头。 本应交由皇室抚养的萧远,却因为和他父亲一样,在六岁时被查出没有才气亲和力而被逐出了皇宫。 还好,萧远在饿了三天三夜,露宿街头,后拆开了一份锦囊——一份婚约——和人族第三才女,第二美女南宫若兰——镇南将军之女的婚约。萧远于是就来到了镇南府,见过镇南将军——南宫若纸,在镇南府居住了下来。 …… 这一晃,就是10年。 …… 萧远今天刚满13岁,可以参加科举试练了,可是,就是这一天,“萧远”死了,萧远活了。 这个萧远为何而死?萧远陷入了回忆。 因为13岁,正是参加科举试练的时间,那也是萧远第一次离开镇南将军府前往其他地方。可就是这第一次的离开,却造成了他的死亡。 按理说,这个萧远现在毫无利用价值,活着没有什么价值,因为修炼不成才气,死了更没有什么价值,那为何在参加科举时练的途中会有五个蒙面人,活活的把他打死,而后抛尸小溪呢? 萧远沉思了片刻,分析道,第一,无父无母,被皇室所抛弃,那就不可能是皇室追杀,第二,十年来,根本没有踏出镇南府半步,和镇南府里面的人也相处比较好,虽然和自己未婚妻,在儿时相谈甚欢,但长大之后却是素未谋面了,也不可能是镇南将军府中的人起的歹心。第三,与他有联系的也就是,那位长大后素未谋面,却有一纸婚约的南宫若兰了。 “难道是与她有关,还是根本就是她自己出手?根本原因想解决掉,我想也就是。无非想把那纸婚约废除掉罢了。”萧远沉思片刻,“应该不会是她吧”南宫若兰那娇羞的颜容,和善良的心性,突然浮现在萧远面前。 “看来这个萧远对他的未婚妻还是满挂恋的,也希望这个未婚妻,不要辜负他的一片痴心吧?”萧远叹道。“算了,还是先回镇南府吧,我昏迷的一日已经错过了科举试练,哎,只能等下一年的童生招考了。”一想到童生招考萧远两眼放光,才气,我富可敌国的智慧,正好派上了用场。 萧远一路向镇南府中走去,旁人却指指点点:原来,萧远的衣服实在是不堪入目,血渍和破洞交织。况且今天是科举试练的日子,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去当地圣院做科举考试了,科举试练可是一生中最大的事。,并且科举考试,要连考三天,像他这样,第一天就出来闲逛的人还真是个怪物。 “你看,那不是镇南将军府中的垃圾吗?连才气亲和力都没有,还去参加什么考试,看吧,第一天就被淘汰了。” “听说镇南将军府已经不要他了。” “就他这破样,怎么配得上咱们的才女南宫若水呢?” “算了,别看他,看了恶心。” …… 萧远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和看法,一边走一边消化着新来的记忆。越发觉得四方大陆和古代差异很大,再加上三国相争,十家不让,龙视灵乱,凤相宇春,实用主义明显占据上风——有点类似朱熹的“格物致知。”但奇怪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朱熹出现。 比如这里的书生一般都用楷书和行书写字,但在战场上瞬息万变,根本没有那么多机会给你准备写什么字体,所以纸上谈兵一般都是使用的草书,更为简单和便于完成,导致草书在几百年来不断简化和完善。 同时,这里的科举制度也有很大不同。地球上的古代科举制度是从隋唐开始,但这里竟然从商朝就开始,提前了一千年,而且,科举考试并不是三年一次,而是每年都有一次。 四方大陆,比地球要大得多,一块息壤差不多就相当于整个地球展开的面积。整个息壤只有三个国家,十个小家,比古代华夏要大得多,整整有九十九个州,而一州就相当于一省。 萧远很快发现,自己都额外记忆不仅仅是有四方大陆的记忆,还有部分记忆是关于一些自己从未看过,也从未了解过的书。包括《古代状元成长之路》,《春秋龙凤录》,《春秋谷梁传》,《三字经》,《全唐诗》,《朱子五经语录》等等。 脑海中的那些书有的很清晰,有的也很模糊,不过萧远感觉,那模糊的记忆似乎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回忆起来 再加上萧远在地球上那高山仰止的学识和过目不忘的本领。 “考取重生有望!就等明年了!”萧远在心中呐喊,拳头握得更紧。 星斗百转,暗夜低垂,萧远缓缓走到了镇南将军府。将军府正门其貌不扬,走进以后,却是一片华丽和绚烂之地。 …… “萧远那废物,怎么可能配得上将军你的女儿呢?将军你好好想想!” “……”南宫若纸做皱眉不语。 …… 扫地的阿信,看见浑身是血,穿着破烂衣服的萧远,走进了大门。战战兢兢地低沉着声音对旁边在浇花的阿迪说 ”天呐!那不是萧远吗?” “是啊,他不是被阿福,阿伟他们雇人打死了吗?” “好恐怖,他不会是来变成鬼,我来找我,我们报仇了吧。” …… 萧远一声不吭,直直走进属于他的那间小厢房。 “连我都不知道那五个蒙面人是谁,为什么几个扫地的都知道?而扫地的都是大总管管理的,可是我大总管无怨无仇啊。”萧远,入书房四脚朝天躺在床上,“看来这镇南府已经不是我的容身之地了。” 萧远,突然坐了起来,“我一定得和将军去问个干净,为什么我身为他的女婿全年几个扫地的都知道我要背上,而他却不知道,难道这是他默许的?”如果连这吴国第一将军都默许的话,那恐怕这吴国也都不是我的容身之地了。 萧远看了看天色,平时金黄的月亮却变成了渐渐变成了血红色。有几丝诡异。心道,我还是现在去问好了,若是等到南宫若兰小姐回来,怕这原本的意识又是会让我留下来吧。 …… “这么说你同意了?好,那我就也答应你联手抗龙的愿望” “……”南宫若纸紧要牙关,想到,我这一生,镇守边疆,从未负过任何人。只是欠了那萧远山的一份人情,如今难道也要负他的儿子一份人情吗?但是,看着这血红之月,暗叹道:“为了吴国的百姓,牺牲我一个人的名分,足矣!” “好,明日,我便派遣300万魏国将士,随你抗龙。” -------- 第六章 (正文) 入梦江南 最合适的世界(三) 萧远,萧远…… …… 正当萧远,连澡都不洗,衣服也不换,正准备去内府,找镇南将军南宫若纸之时,厢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你到人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萧远抬头一看,在记忆中搜索此人,原来,你这个穿着青色衣衫,手里还拿着一个浇水壶的,是他在镇南将军府中最好的朋友——刘涵。 “萧公子科举考试不是有三天吗,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算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刘涵慌慌张张,连手里拿着的水壶撒了一地都不知道,“镇南将军大人他说,要把你赶出镇南府,废掉那纸婚约,并且还连同吴国皇室,说要把你赶出吴国!这些都是我冒着看头的风险偷偷进了老爷的内府里面偷听的。现在连下人都想对你不利了,因为公子你也知道,您的未婚妻,实在是,天下众人都爱慕的对象。” “……”萧远沉默片刻,心中暗想:“镇南将军一向正直,绝不会做出如此食言之事,莫非,真的是哪位南宫若兰小姐,真的是因为我的才气的缘故,不想要这纸婚约了?可是把我赶出镇南府已经很过分了!既然还伙同吴国皇室把我逐出吴国,气煞我也!一定要问个清楚!” “刘涵,随我来”萧远换了青色长衫,把行李都收拾好,带上,他们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剩下的两个锦囊——和那只从前吴国皇室斩杀龙族封赏的银龙笔。 “萧公子,你不要去啊!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公道自在人心!我萧远,身正,气正,心正,谁能阻我何!” “可是,萧公子,真的别去啊,吴国皇室现在正在内府和将军论嫁谈婚,你现在去,我怕皇室那些阴险之人对你不利啊!” “……”萧远沉默了,或许他已经可以确定,那五个杀他的人是谁指示的——矛头指向内府总管家——最终,一直到了吴国皇室和镇南将军。“吴国不容我,自有容我处,天下何其大,云深是我家!”萧远心中想。 “随我来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该结束的终要结束,不过就是一死而已!”萧远,昂首阔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这,这……”刘涵愣了半晌,也跟了上去。 …… “将军,你我举杯在此共饮,更有皇室在此见证,请你签下这纸婚约吧!”魏国大司马,陈乘说道。 “……”南宫若纸沉默半晌,说:“来人,笔墨伺候” “是,将军请稍等。”府上一侍女颔首,鞠躬,缓缓退了下去。 “萧远求见镇南将军大人!” “萧远求见镇南将军大人!” “萧远求见镇南将军大人!” 三声震耳,落笔惊雷,此便是萧远在求见。 嗯?不是去参加科举考试了吗?镇南将军略有迟疑,心道“这可叫我怎么办,打乱了我的计划,也罢,也罢,为了这吴国的百姓和天下的苍生。我这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请进。”镇南将军沉声说道。 “他就是那个废物萧远啊?” “你看他不自量力,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连才气亲和度都没有,还妄想,通过增加文位,来获得才气,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你看吧,三天的科举考试,人家一天都回来了,多么有自信啊!” 殿堂上觥筹交错,闲言碎语,却如锋利的刀一般,大店做右两边分别做了吴国和魏国的皇室以及使者。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萧远,昂首挺胸,怒视着在座群雄。 “将军大人,这十年来,感谢你对萧某的抚养之恩,我萧某感激不尽!如今我还没有能力报答,待到有能力识定会涌泉相报!” “至于那纸婚约,也罢,也罢,”肖远从怀中拿出那道由黄皮龙书所写的婚约,“我便毁了它,你我两不相欠!” 说罢,萧远用尽全身的力量,撕掉了那纸婚姻。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被撕掉的婚约,化作点点圣光,慢慢的破碎重组,竟然化成了萧远的父亲。萧远山的模样。 “父亲!”萧远满脸泪水,望着他的父亲,那神情俊俏的男子。 “远儿,这十几年来苦了你”萧远山用溺爱的眼神看着萧远。转身却又望向镇南将军,神情鄙夷,剑鞘微动,修长的手微微按下那震动的剑鞘。道:“南宫若纸,本君就知道你会撕毁这婚约,告诉你,你欠我的那笔账,还没完!”说完,那金色的萧远山便消逝,重新华为圣光,竟然全部浓缩进肖远脖子上的那颗蓝紫色项链。 “文力至宝?” “文力宝物!” 大殿上所有人乱成一团,叽里呱啦的在讨论,到底萧远脖子上的那根项链到底是什么至宝。 镇南将军神情复杂的望了萧远一眼,用沧桑而低沉的话语说:“你走吧,不要再回来,在吴国,你不会安全的。”南宫若兰心底道:你留在吴国,吴国才更不安全吧。 “好。”萧远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深深地向镇南将军鞠了一个躬,磕了三个响头,说:“十年养育之恩,萧某不敢忘。” 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内府,朝着远方的星光望开了去。 …… “少爷,你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刘涵神色慌张望向萧远,“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到管家那边去辞退” 萧远还沉醉在父亲出现,和对这生长十年环境的不舍中间。轻声地说了声:“哦!那我就在这儿等你。”拿出银龙笔,饶有心事的挥墨,写了几笔。 …… “这好像是鸣州的才气波动。” “是啊!好像就是在将军府附近。” “你们吴国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哪里,哪里,哪里比得上你们魏国呀。” “不用谦虚,不用谦虚,都是自己人。” “……”一位魏国人和吴国人举杯而谈,眼神中透露着狠毒,但声音很小,很低沉。 …… “走吧,别了,镇南将军府。”萧远边走边说,心中暗道:“别了,南宫若兰。” “好的,少爷,我们走吧,那去哪儿呢?” “目标,唐朝,蜀国,江南” “少爷你要去江南啊” “是啊,江南好。” “听说江南很是柔情,特别是那边的女子。公子你不是因为这个而去的吧。” “……” 第七章 (正文) 光明的刺杀 你是谁?(一) 萧远,萧远…… …… 浩荡而广阔的江面上,西北方向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点。 小点,慢慢靠近,缓缓行驰,划过江面的波痕,传来了一片船橹起舞的声音。 这漂泊在江面上的一介小舟便是萧远和刘涵远去江南的工具了。 “我好累啊!少爷”刘涵放下了船橹,大口喘息道:“没想到这个手动木船这么累人,怪不得墨家制作的那些机械战舟那么受欢迎了。到集市上买一个墨家战舟,再走好不好?” “……”萧远满头黑线,不好意思的说道,“刘涵,真心对不住你了,可是我好像没拿这个月的才晶” “公子,你怕是要害死我,”刘涵欲哭无泪,“怕还没到江南,我就已经直接累死了,公子,你忍心吗?” “……”萧远很自责,“我不忍心,但更对不起。” “……”刘涵欲哭无泪。“那公子你来,我真的不行了,离家出走,背井离乡,连最关键的才晶都没带,哎,这恐怕就是你没有才气亲和度的原因吧。” “……”萧远走了过去,拿起船橹,摇动船桨,说:“我来吧。” …… 轰隆,轰隆,呜呜,呜呜。 在萧远后方,一阵阵机械战船的声音传来,这艘战船船高五丈,船宽八尺,左右都雕有祥凤,船下方作龙头状,像是一只龙在船底游动,拖在着船向前游去。十分精美和华丽,旗旌上写着雄浑的几个大字:目的地江南岸吴国。 “公子,公子,你看,快看那个艘船。”刘涵向后一看,神情激动,竟然在舟上蹦了起来,差点舟翻人亡。“咱们去打个便船吧,那肯定是吴国的某个商队,咱们一起坐商√的船去,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嗯,行吧”萧远爽快地答应了,实际上并不是他没有戒备之心。,而是,用手划撸真的是很累,很累,估摸着在划个一两天,他们都要沉大江了。 “喂,喂,请问是吴国的商队吗?我们也是吴国人啊,他乡遇故知,可否载我们一程,我们也要去江南。”刘涵扯着他的嗓子,把音量调到了最大,向着战舟喊了过去。 呜呜,呜呜,战舟速度慢慢放缓,缓缓的停了下来。 只见从战舟的龙口处突然浮现一只梯子和一条由才气化成的绳子。萧远和刘涵将绳子系在那手摇萧舟之上,顺着那梯子进入了龙嘴中,爬上了战舟。 战舟内部,与外部却是迥然不同的风格,一片石红色的才气青砖堆砌成这个红色的世界,虽显得过于鲜艳,但也显得格外的大方和开阔。 “天呐,这就是传说中的才气青砖。”刘涵大为吃惊,“传说中才砌青砖分为七种,分别是,赤,橙,红靛,青,蓝,紫才气砖。” “嗯,不错。”萧远答道,连他也只是见过才气青砖而已——虽然那是属于把他赶出来的镇南将军府的。“大手笔啊。你说对不对?” “对呀,对啊,我们总算不用手摇舟了。”刘涵仍然没有忘记那痛苦的回忆。 “……”萧远望向了进入龙舟的入口,望着入口似乎有些人影闪动。便说:“他乡遇故知,本是不易,救命于水火之中,更是感叹,肖某在此谢过!” 来者一听:“哈哈哈,小公子,何必见外,我等商船,本就有来回跑运货物之职,恰巧又在江上有缘碰到公子,我看公子,仪表堂堂,相貌不凡,风姿阔绰,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姐?” “大人取笑了,像我这种无业游民,谁能喜欢呢。”萧远耸了耸间自嘲道,“不知大人您贵姓啊,大人今日对我有恩,先知大人姓名,而后,有所成绩之后必然以礼相报。” “小公子不必了,鄙人我免贵姓李,叫我莫文就好,”那来者走进,一身紫色衣襟,袖口还绣着一条赤龙 ,那条赤龙栩栩如生,两只红色的眼睛泛出几丝血光。下身也是一条赤龙裤,但下身的龙却是闭着眼睛的。李莫文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折扇,轻轻的扇了扇风。 “莫文大人,你这身上怎么穿着的是逆种文人才穿的龙衣?难道……”刘涵心直口快,直接就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萧远狠狠踩了刘涵一脚,才制止了他的作死之论。 “我……”李莫文还未开口,萧炎便抢先回答了:“你不知道我们人族的最大敌人就是龙族吗?你没看见你,大人的衣服上面的龙都是活的?别人李大人修为高深,随手便擒拿来了几条龙,封印在衣服上,这是彰显他的修为高深,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在家里就跟你说,你见识少,不要在外面乱说,看了吧,现在倒好,管好你的嘴。”萧远怒视了刘涵,并且又踩了他一脚。 李莫文下身原本半睁的龙眼又闭了下去,流露出血色开来,笑到:“哪里哪里,原来公子才是识货之人!我李某最欣赏你这样的人。那晚宴就请公子你与我一起共进?如何?” “恭敬不如荣幸,萧某定当与李大人煮青梅谈天下事。那李大人,我们先告退一步,去找战舟上的客房了。” “慢着,”李莫文突然喝到,把萧远给吓了个半死,“拿去,这间房算是我送你的,你我投缘,就不用你出钱了,这船上的物价还是蛮贵的。” “谢李大人,小生先告退一步”,萧远的背后湿透了,连忙拉着刘涵,去找他们的客房。 李莫文望着他们的背影。舌头舔了舔嘴唇,身下的龙纹衣赤龙的眼睛突然睁开,留下了一道血色的光芒。转瞬,李莫文便消失在空气中,仿佛没有出现过。 …… “少爷,那位李大人真的是大方。我打听到了一下,这里的住房一天一才元呢”刘涵看着他们的天字一号房,“并且,给我们住的还是免费的天字一号房,一天100才元——抵上一才晶了呢!而且我们还是无限时长,免费入住,如果我们把这个房卖出去,然后住别的差一些的房,那该可以赚多少钱啊?少爷,你说是吧?” “什么李大人,李大人,他就是个逆种文人,是背叛了人族投靠了灵族的邪道。” “可是你不是说……” “你是不是傻呀!如果你一直说下去,虽然说的是对的,但是估计你在说个几句我们就都得死了,所以我才踩了你两脚” “少爷,你不要提那两脚了,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都快要疼死了”刘涵后知后觉,“等一下,少爷,你,你说他是逆种文人?” “嗯,”萧远翻了白眼,你还真是慢半拍,说话倒是挺抢话,“所以我现在怀疑,是整个船上都是逆种文人?还是只有他一个是逆种文人?” “……”刘涵大惊失色,“整个船上都是,那,那也太恐怖了吧!” “所以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呀!” “那少爷,您想,我先去睡一觉。” “……”萧远扶手下颚,心想,刘涵果然是累了,也难怪,自己只架了一天的舟,就已经快要精疲力竭了,何况,刘涵已经是架舟三天两夜了。 “随他去吧。”萧远也不知不觉的累了,倒在这天字一号房中。 …… “哈哈哈呵呵哈哈哈,”黑衣人闪现,“才气至宝是我的了!” …… 第八章 (正文)光明的刺杀 你是谁?(二) 萧远,萧远…… …… “魔问大人,这灵族的灵睡香可真是好用。” “看他们,死到临头了还跟猪一样的在睡。” 雷小小轻轻踮起脚尖,小星星碎发随风而动,仔细的观察着两个被五花大绑,放在灵龙舟大餐厅餐桌正中间的人族。抬起迷茫的眼睛,用嗲嗲的声音问到:“魔问哥哥,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食物,人族吗?” “嗯,”李莫文,不,逆种文人李魔问沉声答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小的们,把这两个给我弄醒,别影响到我们吃饭的时间。” “诺,魔问大人!”整齐一致的回答声响彻灵龙船。 “请问魔问大人,万一忍不住我把他们吃了怎么办,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了。” “请问魔问大人,我有10086种方法能让他们醒来,请问你需要哪一种方法,是油炸的还是蒸锅的还是……的?” “请问……” “你们够了!”李魔问受不了,指着那几个提问的灵族,怒吼道:“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身为灵族之人却被灵王派来人族息壤帮魏国办事吗?知道吗?” “大,大概是因为大人您出事果断,实力不凡” “……” “大概是因为我们有丰富的伪装经验和大人,与小小公主殿下” “……” “大概……” “住口!无耻之人,竟敢在此绕舌!”李魔问两眼冒黑火,正对着他的灵族属下,“为什么派我们来,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伪装人类都没伪装熟你给我在这拍马屁?小小,你说?我们为什么来这个鬼地方?” “小小知道,因为大家太吵了,若是灵王将各位留在灵池恐怕永无安宁之日。也应为小小太笨了,灵王怕丢了脸,魔问哥哥太强了,灵王怕他的儿郎们控制不住。” “……”一片长久的沉默。 “现在知道了吗?”李魔问收回喷黑火的眼睛,身上的赤龙衣睁开了双眼,“你们,都要学习人族,实事求是,格物致知,明白了吗?小明,小壭,小薰?” “诺,”三人摇身一遍,化为了三道黑雾,从赤龙舟中厅的漏缝之中颛宇而去,几秒的功夫,又飘了回来。 “将军,因为灵睡草的药性是不稳定的,为了使其能够对更强的文人有效,我们灵族往其中加了有灵石灰,使其起到固定作用,而我们取北海人族之水,方可化解灵睡草的药性,使其苏醒过来。”三位半跪,小明答道。 “……”李魔沉默片刻,说:“辛苦了,请将其苏醒。”心道:看来小小说的还差了一条——精神分裂啊。 “啊,啊,好冷,好冷啊,”刘涵第一个醒来,“你们?这,这是在哪里,我,我怎么被绑住了?少爷,少爷!你快醒醒,你快醒醒!你们,你们都是逆……”刘涵忙停住了嘴。 “叫呀,喊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来救你的。”小明猥琐的说,嘴里哈喇子直流,盯着刘涵。 “别吃我啊,我,我有一年没洗澡了,前年洗了个澡,洗黑了一条溪。”刘涵慌张的瞎编乱造。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重口味,吃人还免费赠送调理!”小明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再也掩盖不了的口水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刘涵的衣服上。 “破喉咙,破喉咙!”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少爷,你再不醒,就真的一觉不醒了!” “……”萧远望着眼前的三位煞气冲天的灵族,又用余光扫视了坐在玉垫上的李魔问与一位可爱的小姑娘,眼睛一转,莫非这小女孩是这逆种文人的女儿?便问道:“可爱的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请问你们把我们绑在这里有何用意了呢?” “小小知道,因为到饭点了,小小和魔问哥哥还有小明他们都饿了,而且我们还需要你们的一件东西!”小小说着说着,小肚子传来了饥饿的声音,小小的耳垂逐渐由肉色变成粉红色,小嘴摆出不好意思,我失礼的样子,“小小真的饿了。魔问哥哥,咋们快点开始吧。” “嗯,”李魔问宠溺的回答了小小,龙眉一横,望着萧远道:“交出你的文力至宝,不杀” “李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这边是真的没有” “……”李魔问满脸黑线。 “你是不是不给?” “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一只手。”李魔问淡淡的对小明说。 “诺,”小明走向萧远,正准备出他那血口大牙。 “喂,不是这个,小小不吃没有才气的人。” “诺” 咔咔,咔咔,(内容过于血腥,请满18岁之后再看,满18双击即可看)刘涵的右臂被小明咬了下来。鲜血,红色的鲜血伴随着刘涵痛心彻骨尖叫声,如岩浆爆发一般的传波在空中。 “我,我的右手!”刘涵眼泪绝了堤,痛感洗刷着刘涵残存的意志。转眼间,血液由起初的一滩变成了一大潭,血水溢满了整个餐桌,萧远的衣服都渐渐的变了颜色。 可能从未有人想到,作为儒生,没有才气却成了救命之事。 “你到底说不说?”李魔问睁开了眼睛,血红色的眼珠泛露着诡异。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李大人,您说,我的才气至宝长的是什么样?魏国的人说了没有?” “嗯,说了,好像是一条发光的项链”李魔问道。 “魔问哥哥,小小想知道这个低贱的人类是怎么知道我们和魏国有通讯的?”雷小小睁大了那黄宝石般的眼睛,带着一丝疑惑,问了李魔问。 “……”李魔问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说:“可能……” “可能,可能是这个甜点因为拥有文力至宝的原因,导致了灵睡草没有什么功效,于是他根本就没有睡着,一直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小明一遍啃着东西(你们猜的到的),一边答道。 “都说了不要抢我的台词!不要盗版我的推断!还有,你可不可以不要边吃东西边说话,你这样我都没发带你去狼蛮的通耳街了(注:灵修,龙族逆种文人聚集之地)!”李魔问无奈的吼道。 “那我把文力至宝给你,你放了我们,并且帮我医好我的同伴行吗?”萧远拿出颈部的项链,近视之真的十分之熟悉,却又想不起来,萧远看了看满头虚汗,紧咬牙关,浑身颤抖的刘涵,心道:也罢,为了兄弟,一条项链算什么。 “……”李魔问一顿,“可是我们饿了呀。你们必须留下一个让我们饱餐一顿啊。” “那你把我的兄弟治好,放了他,吃我吧。”萧远毫不犹豫。 刘涵费劲全身力气,说:“少爷,没能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少爷的恩情,来世在报答。” “你他妈的傻啊,能活一个是一个,快给我滚!”萧远爆了生平第一次粗口。 “小小饿了,”雷小小摆着双马尾,幽幽的说:“一个,也不能走!” …… 第九章 (正文)第二个锦囊 且吃我一剑 “君临天下”(一) 萧远,萧远…… …… “小小饿了,”雷小小摆着双马尾,幽幽的说:“一个,也不能走!” 话语落罢,小明便又便又张出他的狰狞大口——还混杂着的却是刘涵的血液,两颗漆黑而又锋利的门牙再度张开了来,嘴腔越发变得巨大,像是上谷滩吃神兽饕餮的嘴一般,一步步向刘涵和萧远靠近。 “啊!救命啊,救命啊!” “别吃掉我啊!” “哈哈哈哈,享受最后的挣扎吧,”李魔问仰天大笑,脚下浮现着阵阵黑气,不时有诡秘的红光闪过。 “小小已经等不及了!”雷小小蹦蹦跳跳的坐在了流满血水的餐桌上,呆萌的眼睛注视着小明庞大的血口,留下了几丝珍珠般的口水“小小要吃人胸肉,那个肉最嫩了,我要烤着吃。” “啊,啊……”刘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刘涵睁开了眼睛,what?发生了什么?我在哪儿?那些逆种文人和邪恶的灵族呢? “死了,”萧远的脸庞十分古怪,淡淡地说,“是我父亲,一剑……” “什么?” …… 一秒钟前。 “遇到危险,拆开锦囊。” “遇到危险,拆开锦囊。” “遇到危险,拆开锦囊。” 这一句话,在萧远的脑海中回荡了三遍。 在那一瞬间小明所张的血盆大口马上就要咬了下去——一口两命。 萧远飞快地拿出父亲给他的那个灰色锦囊——锦囊淡淡的闪过几次银色荧光,萧远飞快的扯下那系在锦囊上的金丝,刹那间,一道淡金色的虚影光罩把刘涵和萧远罩在了其中。 当,当,当,小明的血口大牙,却只是在。金色光罩上留下了几个淡淡的牙痕,而且牙痕,还慢慢的在消失。 “啊,啊,好痛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的坚硬,就连才气红砖我也咬的开啊!”小明重新变成了人形,收起了他那血盆大口,手指上残留着几个还流着血的蹦碎的牙齿。 “小小知道,这是才气禁罩,是大儒的特殊手段,”雷小小摇着摇他的头,像小小的黑色拨浪鼓一样,“小小,建议,我们先走为妙。” “小小,不要慌,哥哥在这儿,哥哥也是大儒,不用慌。”李魔问满不在乎的了那淡金色的光罩。 …… 光罩内 “父亲!” 前两日刚在将军府中见到父亲的虚影,没想到这次因为救命儿拆开了第二个锦囊中却也有一道父亲的虚影。萧远强行忍住思念与伤感,颤颤的说:“父亲,我终于第二次见到你了,可是……” “远儿,你看好,什么叫真正的才气,我只能给你示范一次。”通体泛着金色光芒的萧远山龙眉轻皱,正欲拔起腰间的一把木剑。 虽说是木剑,但处在近处的萧远和刘涵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它的锋利和不凡,剑长三尺,宽8寸,通体呈檀木的墨黄色,却在周围又泛着一阵青光。剑身两侧没有花纹,也没有倒钩,一幅大巧若凡的模样,剑柄上却雕着一头金色的凤凰,而凤凰的眼睛却是一颗蓝宝石镶嵌于其上,拔剑的那一刻,蓝宝石仿佛以极快的频率闪动了开来,就像是凤凰抬起了他的眼睛,在俯瞰着万物一般。 凤起,云聚。整个江面,像是遭遇过龙卷风一样,江水如同漩涡一般聚集到龙舟之上。 雷鸣,电闪,本来一碧万顷的天空突然乌云漫步,直压龙舟之顶,晴天霹雳,电雨交织,惨败白的电光照映着李魔问苍白的脸庞。 “圣人异相,电闪雷鸣,龙首颔水!” “大人,快用你的逆种之心吧!不然,咱们都得玩完。” “小小知道,我们死定了,哥哥打不过那个人类。” “……” 萧远山用星辰般的眸子仰视了这片天地,扫视了这片天空,最后,目光凝视在东方的那一颗最明亮的星之上——文曲星。口中轻吐“星力助我,天地相通!” 口音未落,一道铺天盖地的才气之虹从小点,竟然慢慢变成了巨大的光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冲龙舟而来,在江面掀起了一圈波浪,刺破了乌云,从整个缺口,折射出巨大的圣光。 “且,吃,我,一,剑!” 萧远山一袭青衣,全身泛着淡淡的金光,踏空半步,慧眼如炬,嘴角微动:“君,临,天,下!” 右手轻轻上扬,作微展姿态,左手浮沉,做拈花状,手中木剑如流星般猛然下坠,牵引着天空中那把巨大的才气光剑一同下落,剑锋上透露着大片的才气与天地之间的浩然之气仿佛可以刺破一切的黑暗,巨大的风浪,协同一片破开的乌云,都在诉说着这一剑的威力。 “逆种契约,戬我之血,灵神域龙,觉醒黑暗!”李魔问冷峻的脸上满是严肃,话语刚落,身后便燃起了暗黑色火焰,十根黑色的羽翼破体而出,化为十道漆黑的光芒,而这十道漆黑的光芒却又化成了成千上万道的其黑色护罩,同那淡金色的才气禁罩各占一半天地。 “灵王泣血,神龙当歌,我以我血,呼唤嘲风。”李魔问身后的羽翼不断着流淌着鲜血,整个黑色防御护罩竟然幻化成了嘲风的模样。 “小小知道,哥哥用的是逆种绝学——龙生九子,灵神幻化!”雷小小在黑色的嘲风的肚子里,呆滞的眼睛观察着,“可是,我们还是打不过啊,那,那是圣位之力——星变啊。” “嘲风!是当年的那条龙!父亲,你能打破这传说级别防御吗?”萧远心中攥着一口气。 砰,砰,砰,哗,哗,哗。 与嘲风相像的防线(龙生九子灵神幻化)在刹那间一道道崩溃。崩溃到最后,似有一声不甘的龙吟响彻在江边。 天崩——由天地异象聚集而来的一大片乌云消散了开来。 舟断——一道剑光,从天而下,通天彻地——直将这灵龙舟从船身中间一分为二。 江裂——吴江——人族的四大江之一,竟然被一道剑气劈裂了开来! 水虹——被剑气引入高空的水流化为一道煞为壮观的阿辉气虹流,在空中奔腾,如同一只翱翔于九天的神凤。 星变——文曲星发出了耀眼的蓝色光辉,与萧远山木剑上的蓝宝石发出同一颜色的光,并且保持同一频率共振。 …… “文曲星变?” “文曲星变!” “才气波动是在吴国方位,看来吴国是有残余的半圣了,大人,是否……”一黑衣人半跪在灵族暗夜殿之前。 “此乃我人族大兴之势!”唐国,圣院,书山,一老者仰视着那跃动的文曲星。 …… “远儿,看懂这一剑了吗?”萧远山轻握剑柄,缓缓地将木剑的剑身推入剑鞘中,“剑名——九霄——凤舞九霄。” “……”萧远已经完全被父亲这一剑——“君临天下”震撼到了心腹,一时没有回答上来,也没有注意到那九霄之名。。 “可是,父亲大人,我们不都是,没有才气亲和度之吗?”萧远早已受够了被人讥讽,有些疑问道。 “没有才气亲和度?哈哈!”萧远山仰天长笑,轻抚着那剑鞘,道:“远儿,你觉得我像是没有才气亲和度?” “……” “没有才气亲和度,错了,而是,我们拥有圣级的才气亲和度,而四方大陆上圣级的才气又有多少呢?” “……” “好好珍惜你脖子上的项链吧。”萧远山你眼神复杂,略有伤感,“记得,去江南,找魏建树那臭小子,他还欠我几个人情。” “父亲,我们何时才能真正的见面。你在哪?” “至少等你成为大儒吧。”萧远山抬头望着文曲星,缓缓地说道:“我,在文曲星上等你。”说完金色的身影便幻化成一只只白色的蝴蝶,消失在这空间里, “人族封圣之地——文曲星?” “君临,天下!” 萧远望着父亲那渐渐消散的身影,嘴里喃喃道。 …… 第十章 (正文) 第二个锦囊 且吃我一剑 “ 君临天下” (二) 萧远,萧远…… …… “什么?”刘涵强忍着断臂的巨痛,抬起他眩晕的头,却震撼的看见了那天崩,舟断,江裂,水虹,星变的天地奇景,“这,我们这不是在做梦吧?”刘涵顺势想用右手掐自己一下,可是——读书人视为命根子——用来写字的右手却断了。 “……”萧远看见刘涵凄惨而滑稽的模样,不好笑,又心疼。好在血已经止住,萧远便从身后掏出了一片树叶——才药叶——医家运用才气和医术千百次炼化而成,十分珍贵。 “萧少爷,你真是太好了。” “你没事就好。” “等等,你刚刚说,是你父亲救了我们?” “准确的说,是他的才气虚影。” “……” “我也很惊讶,我父亲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少爷,文曲星变,天地异象,你知道这是什么文位可以做到的吗?” “不知道额。” “圣位——半圣以上,可是,少爷,您的父亲,没有才气亲和力啊。” “……” 或许是刘涵在那一秒被眩晕了或者是接受了过于强大的冲击竟然没有看到那惊鸿一剑——那无比绚丽而又强大的剑势,那与天相接,破江的剑法。 “少爷,我们是不是还是得划那个手摇的小船啊?”刘涵摇着头,皱着眉头。 “你右臂断了,我来划吧。” “少爷,你看这身后是什么?” “什么?”萧远向后看去,江中间断流了——可是在断流之上,却有着一块块才气红砖! “少爷,我们发财了!” …… 江底,裂缝,岩浆,溯源直上,在沉静而昏暗的深海水域,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 两个漆黑且留着暗黑色的血液的身影如风一般划过水底。 “咳,咳。”李魔问又大口吐出了几口暗红色的血液,肩上扛着一个小小而娇嫩的身影,他边划过水底边对小小说:“真的好强大,要不是我们真的拥有那件保命神器,恐怕早已……” “小小知道,哥哥不会让小小受伤的,小小最喜欢哥哥了。”小小轻轻的眨动着大大的眼睫毛,更加加重了与李魔问搂住的力度,在水中脸庞浮现着红晕和交织的光斑。 “我们得去起魔镇疗伤了,我可伤的不轻,”李魔问身后一片片的碎肉宛若鱼鳞斑的脱落,又想起了小明三人挡在他和小小殿下面前的身影。“君临天下,让我的三位兄弟全部为我牺牲,等着吧,萧远,你给我记着。” 血色的光芒泛出了湖面,然而却又很快消失,这世上的很多东西也都是这样,如生命,如呼吸,如小草。而生命,无论是何等坚强,或者脆弱的生命,也都逃不过一死,也许,有的人类为了拯救世界而亡,也许有的灵族为了养育后代而死,可那三人,却是笨的可爱,在敌人不可阻挡的光剑之下,却像飞蛾扑火一般想保护着什么。大概,人生也就如此吧,知道自己该追寻的,明白自己该舍去的。 几个呼吸间,那划过水底的黑影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 “少爷,多亏了你,竟然直接一个才气文书通讯把买卖才气砖公司的人叫来了!”刘涵单手作佩服的姿态,显得有些滑稽——可是这毕竟是他在镇南将军府中习惯的动作,一时也无法改过来。 “哎,”虽说卖了一堆才砌红砖,也算是赚了一大笔钱,有充余的钱足够他们到江南,也足够他们挥霍和潇洒一阵子的了,但是肖远看见刘涵那只残缺的右臂,总还是心中隐隐作痛:“走吧,启程,江南。” 一艘墨家才气青舟横亘在江面上,日当萧远把才晶插入驱动孔中之时,顿时轰轰作响,与才气为动力的粥就这样开动了。 …… “少爷,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快了。” “少爷,这里离江南还有多远啊?” “快了。” “少爷,我快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快了。” “少爷,你能不能不要总说一句话。”刘涵转过了头,却没有看见他家萧少爷,只看见了一个圆滚滚的球体。“少爷到底在哪儿呢?” “快了。”原来发出萧少爷声音的竟然是那个圆滚滚的,仅有一个插槽的球体。 “……”刘涵转过来,走到了船甲板外,甲板竟然空无一人。 刘涵走到船舵——船的中心位置,驾驶室。竟然也是十分的静谧。 “少爷会在哪儿呢?”刘涵边走边说,“会不会偷偷的去厨房里面偷东西去吃了,嗯,一定是这样!” 刘涵缓缓的向船餐厅的方西走了过去,脚步放得很轻,很轻,因为刘涵想给那个在厨房偷吃的小馋猫少爷一个惊喜。 “咳,咳,咳咳。”还未走进厨房,刘涵,便已经听到了那属于少爷的声音,心道:少爷也太不仁义了,我又不会跟他抢东西吃,他却一个人在这儿吃的这么兴高采烈,还噎着了。 “少爷,没想到吧?你被我捉……”刘涵前脚迈进厨房门,正准备“揭穿”邪恶少爷的丑恶面目,却,却不料与听到刘涵呼喊声的萧远相对视,萧公子的脸上满是煤炭与焦油的痕迹,略带着几丝尴尬。 “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做饭,做的不好,还请见谅。”几分钟之后,萧远把他炒的所有菜端在了桌子上。 “水漫金山——爆炒黄瓜。” “一清二白——小葱拌豆腐。” “关公战秦琼——西红柿炒鸡蛋。” “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猪肉炖粉条。” “绝代双骄——爆炒青红椒。” “步步登高——竹笋炒排骨。” “游龙戏凤——鱿鱼炒鸡片。” 萧远兴冲冲的介绍他做的那几道菜,漆黑的脸和漆黑的手映衬着白色的牙齿,:“快尝尝怎么样,虽然都是黑的。” “少爷,我真的是太感动了。”刘涵十分感动,流下了感激的泪水,抿着嘴唇说:“但是,对不起,这些东西真的是吃了会死人的,我上次没有死在逆种文人手里,这次也更不想死在你手里。” “……”萧远满头黑线。 “怎么可能?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枉费少爷对我的一番心意。”刘涵干燥的眼角又湿润了起来,踮起脚尖,脱下帽子,半鞠着躬,高举起他仅剩的左手,直到头顶,神情肃穆,眼神锐利:“我以为我文胆为禁,宣誓,今生今世,只追随萧公子一人,直到我生命灭亡的那一刹了。” “我萧远,以我生命为禁,今生今世,定要使我兄弟刘涵的右臂重新生长出来。”萧远也做着同样的姿势,跪拜着上天。 …… “睡吧。” “嗯” 幽静而潮湿的船舱里,萧远辗转难眠。可能是因为终究难以适应卧船舱睡眠条件,或是心中对于苏杭的久久期许之情,亦或是舟身上下二位合奏的跌宕起伏、汹涌澎湃的轰鸣之作,萧远在朦胧中仿佛睡去,又或在睡梦中朦胧醒来。 “少爷,什么时候到江南啊?” …… “快了。” “少爷,现在离江南还有多少里啊。” “到了。” “什么,到了?” “嗯,到了!” “哈哈,江南,我们来了!” …… 第十一章 (正文)董小宛:“江南好,好江南。”(一) 萧远,萧远…… …… “公子,这就是那传说中的江南了吗?”刘涵眺望远方,看见那道越来越近的青碧色岛屿,满是新鲜与好奇的问道。 “嗯,就是了,”萧远淡淡的答道,心里却在想父亲交代的那件事——找到一个叫魏建树的人,按照姓名,魏国是没有来错的,但是魏国那堪比两个吴国的版图却凭空增添了找人的难度——茫茫人海,该如何找到那为名问魏建树的人呢?哎,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萧远心中想到。 停舟,涉水,起岸,系船。在把墨家龙舟寄放在江南岸的一户商户中去,萧远和刘涵便上了岸,抵达了那被文人墨客美化了的地域,人们心目中的世外桃源。江南,自古便是出才子佳人的地方,今天,萧远不远万里,来到了这里。 踏入带着荇草的青石板,萧远驻足长叹:平时只能浮云掠雾一般的欣赏江南风光,真正走进这一“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我终于可以,将关于江南的诗词歌赋、地理名词、历史典故、小说传记,和现实的景物一一对号入座。恰似他“前世才挥别,今生又重逢”的感觉,我全部的身心,都投入进如烟的历史长河、如画的旖旎风景之中。“希望能够在这里成为童生,获得文位吧!” 萧远的目光直视着前方的那座既儒雅而又不失大方的古城,缓缓的走了过去。 “先秦时期,江南属百越之地,被中原称为“吴越“,已有众多古越族在此生息。江南地区属扬越、于越境域。周太王的儿子泰伯和仲雍带着亲族来到苏南地区的无锡、常熟一带,建立勾吴王国。泰伯、仲雍“断发文身”,接受当地习俗,主动融入当地社会,并把中原先进的农耕技术带到当地,于是上千小部族,自愿归附于泰伯。” “所以那古城上有两行:吴越栖息,周子归泰。” “周元王使人赐勾践,已受命号去,还江南,以淮上地与楚,归吴所侵宋地,与鲁泗东方百里;当是之时,越兵横行于江淮之上,诸侯毕贺,号称霸王。” “秦昭襄王三十年,蜀守若伐楚,取巫郡,及江南为黔中郡。” “江南宗贼大盛……唯江夏贼张庄、陈坐拥兵据襄阳城,表使越与庞季往譬之,及降,江南悉平”。 萧远说罢,便带着刘涵,飘逸的走进了那古韵古香古城里,边迈出一步边说着:“江南好啊!” “江南好,江南美,美江南,江南水美山更美,让人心儿醉,江南好,好江南,江南山美水更美,让人心儿醉,人在江南行,人在江南醉,江南情江南美,让人心儿醉,江南情情江南,江南如诗诗中人,让人心儿醉,江南画画江南,江南如画,画中人让人心儿醉,人在江南行,人在江南醉,江南情江南美,让人心儿醉。”一道悠远而婉转的歌儿从一座城楼中传了过来。 “那是凤醉楼的花魁吧!” “江南八妓之首——董小宛。” “好漂亮,哇,我的女神啊,受不了了~” “你能看清吗?人家蒙着面呢。” “废话,漂亮是看身材,而不是脸啊。” “……” “董小宛——没有大志,只守桑榆。”萧远望向了那凤醉楼上的道惊鸿若水般的倩影,“美,醉,饮,愁。杯酒可消愁呀。” “当,当,当。”锣鼓喧天,曲离和寡,凤醉楼上传来了李大娘柔媚的声音:“今日乃我凤醉楼创立100周年的纪念日,妾身诚邀我楼花魁——董小宛来为我凤醉楼庆贺,敢问有无那位才子能有胆直对这天下一等一的美人,为我们这江南城作词作诗一首,不仅可以与我们江南八妓之首——董小宛烛灯夜谈一宿,而且可以获得魏建树大人赠与我凤醉楼的墨宝一副——江中对” “江中对!大气量,大手笔,不愧是凤醉楼。” “有美人相伴,还有豪礼相送,我要去!” “就你,我去,你等等我!” 在一片咚咚咚之中,人潮拥挤,才气聚集,凤醉楼上人山人海,浩浩荡荡的都是脚步声。 “上楼吧,随我去一睹这江南八妓之首——董小宛的绝色吧。”萧远跟上了那浩浩荡荡的人潮。 “喂,少爷,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去了也不等等上我。”刘涵马上紧跟了过去。 “小婉出身于苏州一户以经营刺绣为生的商家,在其十三岁那年,不幸父亲暴病身亡。又过两年,天下叛乱,乱象迫近苏州,其母白氏打算收拾家什逃难,却发现并无银两可随,气急攻心,病倒在床,生活重担一下落到了年方十五的董白身上,这种感受,如同已养成孤高自傲性格的她,不肯低头向人借贷。情急之下,于南京秦淮河畔画舫中卖艺为生,改名小宛,以此来维持生计,同支持母亲的医药费。 而在其从艺过程当,正因其性格孤傲,又极富才气,很快在秦淮河畔出了名。却也因此得到了文人雅客的赏识,这就是小碗的介绍了。现在有请第一位才子:杨小胖上台为江南,为凤醉楼作诗,为小婉作诗。”李大娘说罢,一位圆滚滚的,胖乎乎的男子便走了上去 “小婉,小婉你真的好漂亮,简直就是我的小心小脏。 小婉你……”这位公子第一句一出,群座皆惊而后笑,而那苏小婉却也憋不住了,直拿那绯红的扇子掩映自己的画面。第二句都自己都说不下去了,红着耳根,面色苍白,冒着虚汗的走下了来,散入了人潮之中。 “下一位,魏家少爷。” “江南景甜人更美,凤醉楼前人依然。 弯弯明月几时有,直得小婉入心间。”魏家魏晨星此诗一出,底下嘘声一片,纷纷叫好。 “好诗!不愧是魏家的公子!” 但董小宛却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和表现,娉眉微皱。 “下一位。,赵家公子” “凤醉楼上龙凤醉,醉满江南梦独醒。” 董小宛轻轻的摇了摇头。 “下一位。” “江南有情玉凤雨,小宛嘁嘁我心幽。” “下一位。” ……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人潮涌流的队伍已然将近尾声了,只不过,是没有一位才子,获得董小宛的赏识了。 “下一位。” “啊~”董小宛有些乏了,不觉渐渐地闭上眼睛,但正当他听到这下面一位才子的词时,却猛然睁开了眼睛。 “凤兮梧桐兮未建树,逐胤词藻兮遇江南。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 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 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 爱杀江南!” …… 半晌的沉默,还在场的人仿佛都进入了一副美妙的江南画卷。 “妙啊!” “好词!” “妙!凤凰本来就非梧桐不息,而又巧妙的把这一特点运用到了…… 第十二章 (正文) 董小宛:“江南好,好江南。”(二) 萧远,萧远…… …… “妙!凤凰本来就非梧桐不息,而又巧妙的把这一特点运用到了凤醉楼长盛不息,追求高洁之意! “岂止这些啊,未建树——魏建树,这不是巧妙的将诗情画意同现实结合起来了——江中对之未建树!” “哈哈,好一个未建树,当年魏大人年少之时可是醉心于歌舞酒坛的,这样一写,丝毫看不出半点痕迹!高,实在是高!” “你们看那三四片,“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两句可是采用了对偶的写法,从大处落笔,先描写江上之景,雾霭弥漫,烟云缭绕,再写两岸人家,鳞次栉比,画梁相接,正合乎水仙子的曲牌作法。画出一幅天然美景,江面经晴日照射,氤氲荡漾,更显出烟水迷茫之致。次句“两岸人家接画檐”写出了我们大江南人口稠密和繁华富庶的特点。” “不不,最好的是第四五句!作者再次转移视线,从凤醉楼到魏建树,再从魏建树到江南岸。这次又把注意力放到江南沿岸的景物,“淡”字用得好啊!直把把温柔水乡的浓郁春光冲淡了,彷佛有抿去嚣扰的意味,更增添了几许诗意盎然的摇曳之姿。 “看沙鸥舞再三”看诗人闲洒而自适得怡然之味,这位公子当然是刚从他处来到江南,竞把江南岸的沿岸风光写的如同仙境!” “卷香风十里珠帘”暗示了我们大江南的温柔乡之香艳、富丽,和前面的凤醉相呼应。“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相对,也是水仙子的惯例。而这两句不仅是字面相对,所描述的情景也恰成对应,一方是美人频频召唤,一方却又倦旅来投。文采奕然啊!” “而这最后一句却由江南岸,凤醉楼转回这公子的感受,“爱杀江南”总结心得,既突显主旨,又充分表达了情感。” “只是不知道,这公子是爱的咋们大江南呢,还是这温柔乡——醉凤楼,亦或这美如天仙般的宛儿小姐呢。” “散了吧,散了吧,此曲一定会在才气文网中出名的。名花有主了,还好董小姐卖艺不卖身,便宜他了……” “哎,我等又痛失一次良机啊!” 那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的人潮片刻便已消散开来,只余下少数看热闹的仍未消失。 “请问,这位公子,您这首曲子是何等美名呢?”董小宛媚眼如丝,虽戴着那薄薄的黑色面纱但站在楼中看去,真是宛如那捧心西子一般的白 壁无瑕。蛾眉微翘,看不见皓齿楚楚,却更让人迷醉,清纯中带着几丝妩媚,尤是煞人。 “曲名《初遇江南见小宛于醉凤楼所作之》”萧远嘴角微翘,望向青衣那女子,缓缓的说道:“恳请面见小姐,与我谈谈这江南的建树?” 董小宛媚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瞬间便已经回复了过来,只见那黑纱微动:“有请公子上楼,与妾身一叙前缘吧。”说完,便袅袅婷婷的缓缓走进了那门楣上刻着“凤字一号”的卧室间。 萧远便随之上了楼。 刘涵随着萧公子的脚步声一同上去,却走到一半被人拦住了。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才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那位是我家公子啊。” “我们小宛一天只见一人,一月只待一客,请您稍等片刻。” “这大概要等多久啊,我,我身上的钱都在我家公子那,他要是不出来我怎么办啊?” “具体时间,我们也不太清楚,只不过,上一位待客的与我家小姐畅聊了三天三夜。上上一位是七天七夜夜。” “那我咋办啊。”刘涵哭丧着脸。 “既然您是那位公子的人,那就请你随我来吧。” “哇,谢谢哒!” 在刘涵走了之后。“天呐,如此有才华的公子怎么带了一个。只有半只手臂的仆人?真是掉底子” “虽说那个人长得还可以,但是怎么可以少一只手臂。而且好像还是最近才少掉的,衣服中间还泛有血光好恐怖呀。” “呀,你别说了,恶心死人了” …… 萧远本来心情十分宁静,波澜不惊的走了上去,但听到醉凤楼那几人说话时,心中不免一痛,心中暗道:无论用何等方式,无论用什么代价,我都要把他的手臂治好! …… “公子,你看我美吗?”董小宛媚眼如丝,轻轻摘下了自己的黑色面纱,柳嫩花娇的绝色面孔顿时展露了出来,那犹如丹凤开尾的瞳孔泛着丝丝桃红。 “别卖乖了,说吧,魏建树到底是谁?”萧远丝毫不回应这美色的诱惑,沉声问道。 “公子在胡说些什么?小宛怎么不清楚呀。”董小宛眨了眨眼眸,俏皮地问道。 “……” “好了,小宛也不刁难公子了,”董小宛轻吐琼舌,“公子可是萧远山大人的独子?” “是。”萧远心中一热,暗道:果然没有猜错,父亲大人可真是神机妙算。安排的那么巧妙与刚好。第一个锦囊解决了我十年生活的问题,第二个锦囊救了我一命,而且给我展示了才气的真正用法,让我受益匪浅。而这第三个锦囊到底是什么呢? “萧大人,”董小碗一幅追忆和怀念的模样,半晌才说:“你父亲萧大人让我把这个给你,你拿着这个去见魏大人即可。” 萧远接过来一看——原来只是一块红色的手帕,心中不免充满许多唏嘘和疑惑。 “魏建树到底是什么人,我父亲为什么要让我去找他?我父亲究竟有什么秘密?” “萧公子对不起,切身只能回答你第一个问题。”董小宛转过身来,扶了扶那把瑶凤扇,轻启红唇,微微说道:“魏国栋梁——魏建树。” “……”萧远满脸黑线,无语的望着她,对她说:“我是问他是什么人?他住在哪里?我如何去找他?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什么栋梁啊,他是个洞都跟我没关系。” “噗嗤,噗嗤,”董小宛,用他那芊芊玉指掩映住了那犹如玫瑰般深红的嘴唇,笑喘了一会儿,声音抖抖的说:“天呐,你都要把我笑死了,你竟然说为魏栋梁是个洞!” “魏国栋梁——魏建树——魏国左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你知道怎么去找他了吧?他在哪里? 当然是那魏国府——丞相府了。” “……” “魏国栋梁,魏建树?” 第十三章 (正文) 魏国栋梁 魏建树 江南不知 吴不知(一) 萧远,萧远…… …… “公子,那小宛长得是不是真的是国色天香啊?” “嗯。” “公子,你都跟他谈了些什么啊?” “……”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魏国左丞相府。” “去那干嘛,其实,我觉得醉凤楼挺好的。” “……你昨天说,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你是少爷啊,我就是个下人。贵贱有别,不一样的。” “什么贵贱有别,下次可别让我听道这句话,我们是兄弟,明白吗?” “嗯~” …… “这便是,魏国栋梁——魏国左丞,魏建树的府邸?”萧远迈着步子,灵眸正视这那金碧辉煌的高门。 “好雄伟壮观,好好豪华啊!”刘涵跟在了萧远的后面,惊叹道,“魏国江南果然富饶,满街灯红酒绿,蛮满府金碧辉煌。膏腴之地,地大物博,物阜民丰,可谓是参差十万人家。” 当萧远,刘涵走进丞相府之时,映入眼帘的是府前的两座石狮子,与府檐的雕梁之凤。 “嗯,进去吧。”萧远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来这为谁?”门前的侍卫持刀怒视。 “吴国萧远山之子,萧远。” “所谓何事?” “求见魏国栋梁——魏建树,魏大人。” “有无凭证?” “有。” “请公子等上片刻——魏大人上午上朝去了,大概下午就会归来的。” “好。” “公子请进。” 侍卫作个了抱拳的姿势,领着他们进了去。 “请二位公子在这塑心厅等待片刻,若是无聊便可在外面这桃花园里散散心。”走了半晌,侍卫将萧远与刘涵送到了一间茶厅,还有两位侍女正在端着那深蓝色的茶壶在沏茶。 “嗯嗯,好的,谢谢大哥你了。”萧远抱拳说道。 “不用谢啦,那我先告辞了,两位公子请在这歇着。”那侍卫好像没有被谁这样客气过,那粗犷的大脸浮现几丝红晕,不好意思的说到。 萧远细细的品了品茶,微醺道:“好茶,好水,好府,好人。” “不知公子在品什么茶呢?要不要与本女王举杯共赏这风月呢?” 人还未至,爽朗而轻快的白灵鸟般的声音便已随着这江边的清风与清香的桃花味铺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淡粉色的身影。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柳梢眉。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这个姑娘于江南其他女子打扮迥乎不同,头戴八宝金丝攒珠帘,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官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褃袄,身着华丽而美艳,体格苗条而多情。而其他的江南女子则多是青衣素衣,显的有文骨墨清。 “不知小姐是何人?萧某在此喝的应该是吴国扶风郡所产的一品茗香吧。”萧远缓缓的放下了茶杯,将其轻轻的放在那容刻着凤文丹清的茶托之上。慢慢的说。 “哟,公子竟然还如此见识之广,小女子佩服,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前来我魏国府有何贵干?”只见那女中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红唇微动道。 “在下萧远,吴国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倒也不是我见识广,只是餐有信喝到过着这一品茗香,茶香三分,甘五分,润两分,印象十分深刻,便记了下来。” “哦?公子可不要谦虚哦,我可听说在吴国,有一位公子也叫萧远,还是一个皇族呢,听说还远那鼎鼎有名的镇南江军的女儿——南宫若兰——人族美女才子有一纸婚约哦,而且一品茗香可是吴国皇室特产,一介平民怎么可能喝得到呢?所以说,公子啊,你可是镇南将军的夫婿啊。” “江南无不知——吴不知小姐?” “萧远山之子——皇室之后——萧远公子?” “正是。” “幸会。” “吴不知小姐,你这无不知的称号怕是保不住了。”刘涵嗤笑道,看着这两人打的热火朝天,刘涵也不甘寂寞。 “哦?”吴不知耸了耸肩,看着刘涵,饶有兴趣的笑骂道:“你个独臂人,倒是说说,我哪点说的不对?” “你,你……”刘涵怒气冲天,“好,我今天就砸了你这招牌。还无不知?我看都是胡言乱语。” “哦?”吴不知藐视着刘涵,眉毛轻微皱起,“你说,我到要看看你这独臂人知道些什么?” “你说萧……” “够了,刘涵别说了,不知小姐,见谅。”还未等刘涵说几句,萧远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便只能叫停。 “公子,她……”刘涵脸色发红,眼中冒火,嘴唇抖动。 “别说了,这是你惹出来的,你不先嘲讽她,她会这样说你?”萧远拿起那一品茗香,又喝了一口。 “萧公子,”吴不知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同萧公子对视,眼神如刀。“管好你的狗,何况还是一条缺了一条腿的狗。” “道歉。”萧远重重的放下茶托,茶水溅落,茶花四落。 “哈哈,听到了吧,你的主人在让你给我道歉呢,小独臂。”吴不知仰头大笑,花枝乱颤。 “吴小姐,”萧远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身后,拍了刘涵一下,道:“请你,吴小姐,给刘涵道歉。” “什么?”吴不知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萧公子,娇音怒道:“你让我,给他,一个下人,道歉?” “我再说一遍——吴不知小姐,请给我的兄弟——刘涵道歉! 起初是他不对,他有时会冲动,不小心冒犯了你,也请你见谅,但是,我刚才已然让他停下了,可是你还是穷追不舍——一会说小独臂,一会说缺了腿的狗。难道,江南五才之一的吴不知小姐如此没有教养吗?对一个身体有恙的人如此穷追不舍,你觉得合适吗?” “你,你……” “他是我的兄弟,与我共患难过,与我同床而睡过,与我谈笑风生过,我觉不允许你侮辱他。” “你,你……” “就做事而言,我承认,你很令我佩服,天下事,尽入江南的不知阁中。但是,就做人而言,你还真不如那三岁的儿童,连童稚都知道要如何尊重人,而你却空有其表而已。” “你,你……” “可悲,可悲啊。” “呵呵,”吴不知气的脸庞红白交织,满头的香汗顺着珠帘流了下来,过了半晌,才平静下来,咬着银牙道:“人贵贱有异,如品类有别。 孔圣曰: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天下万物杂然并陈,万物的高低贵贱的地位就排定了。 岂有下人顶撞大人之理?” “吴小姐看的书倒是很多,只是,会错意了,”萧公子拾起那散落的茶花,缓缓说道:“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固然是孔圣说的圣言,小姐第一句说的不错——道是天下万物杂然并陈。 但是,第二句怕是小姐理解错了,贵贱位矣,是指人品格,万物的精魂是定下来的,而非身份有差别,您就可以随意羞辱他人。 况且,孔圣云:仁者爱人,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吴小姐,你可明白?” “你,你……”吴不知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爆发了开来,娇斥道:“来人啊,把这两个家伙给我从这府中赶出去!” “你是谁啊,你怎么可以把丞相家的客人逼走呢?你以为这是你家啊?”刘涵插了一句,不满的说。 “呵呵,不巧,刚好,这就是我家,我是魏大人的养女,所以,对不起,来人,送客!”吴不知踱着步子,仿佛战胜了的将军一样。 “……” “吱吱,怎么了,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惹了你?我来为你撑腰。”中正的声音从桃园中传来,带起来片片起舞的高雅桃花,桃花缓缓下落,落到…… 第十四章 (正文) 魏国栋梁 魏建树 江南不知 吴不知(二) 萧远,萧远…… …… 桃花落,落不尽的是红颜,那一片一片悄然下落,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脚步声,以及一位紫衫文人。只见那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父亲,你看,他们欺负我~”吴不知在外人面前显得豪气干云,机智刚强,却在此人面前有些可爱与乖巧。 “……” “魏国栋梁——魏建树?”刘涵惊呼而出,大为吃惊。 “你们二人来我魏国府中干甚?”只见那魏建树轻抚着吴不知的秀发,似在安抚,转身怒视到:“不管你们来者为谁,惹了我的吱吱,那你们就出去吧。来人,送客。” “萧远山,红手帕。” “……”魏建树略显尴尬,还带着几丝吃惊,“吱吱,你先回房歇着,消消气。” “哼,魏建树,你这样对我,”吴不知扭过了头,说道:“你是不是非要留他们在府?” “吱吱,别闹了,这是故人萧远儿之子,你忘了是谁在十八年前那场九国之乱中救的你?”魏建树龙眉微动。 “他,他是萧大人之子?”吴不知娇躯微微一颤,眸色闪动,半晌才缓过来,深吸一口气,望着萧远和刘涵抱了抱拳,道:“之前有所冒犯,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公子多加谅解。” “无妨,和气为好,化干戈为玉帛,如此甚好。”萧远抱拳回礼道。 “请萧公子与那位公子一同随我到木书楼来吧,”魏建树见气氛已经趋近缓和,便说道:“吱吱也一同来吧。” “好。” “知道啦。” 不久,在走尽了这片灼灼桃花林之后,萧远四人便到了那木书楼——还真是实木所做。 “这里,就是当年我与萧兄初遇的地方呀。”魏建树神色怀念,心底浮现很多很多。 “嗯,魏大人,我父亲让我来找你,说你有办法让我成为童生。”萧远起身,严肃道。 “嗯,”魏建树颔首,“还有呢?” “父亲大人就交代了这。”萧远道。 “嗯。”魏建树心底想:这萧远山不像是那么只提一个条件的人啊,想当年,我还是太年轻了。 “哦,对,我忘了,”萧远恍然大悟,道:“我父亲还说,你有办法医治好我兄弟的右臂。” 少爷,你真是太好了,刘涵心中想,不漏痕迹的用右手擦了擦他湿润商务眼角。却刚好被那吴不知小姐看见了,只见那吴小姐眨动眼睛,如水般的眸子仿佛在说:你有治啦。 “好,”魏建树沉声而答,道:“医好不难,有三种方法,其一——服用生生果,便可治好身躯,但是会带来一种无关紧要的副作用,其二——书山圣泉,没有副作用,其三——龙王灵血,不但没有副作用而且还可以使得其使用者获得龙族一样的恢复力。 但是,很不好意思,我府中只有生生果。书山圣泉只能在书山得到无上文心后,圣院才会奖励的。而最稀有的龙王灵血,大概没有几个人能屠掉那龙荒之上的龙王吧。” “那大人您说的那生生果有什么府作用呢?”萧远墨眉轻皱,双手微抬,道。 “副作用就是让人长胖,有人只长胖一斤,有人长胖200斤。” “……”萧远满头黑线,回头问起刘涵:“你怎么看?” “少爷,没事,就要这个吧!”刘涵非常激动,用仅存的左臂拍了拍胸脯,说:“我不怕长肥,又没有喜欢的人。” 萧远心道:看来刘涵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底还是很在意的,至江南后,我们只到了凤醉楼和魏国府,却都被嘲笑。哎,还是我没有能力,哪有像自己长胖的道理呢? “好。”魏建树扶绪而言,道:“那你就随吱吱去宝阁去取那生生果——当面取出服用即可,大概半个时辰就可以起效了,我和萧公子就在这谈谈别的事。” “是。” “拜谢魏大人,刘涵此生不敢相忘!”说罢,便掀起长衫,单膝跪地,报拳道。 “去吧。”魏建树抱拳回礼,笑道:“要谢,就谢你的萧公子吧。” …… “魏大人,能否告知在下一些关于我父亲的消息” “你父亲他自己没告诉你吗?” “他说,等我成为大儒再去文曲星找他。” “文曲星?”魏建树抬头看向那在正东方微微发光的星辰,感叹道:“远山果然还是先我们一步,不愧是从前的四大才子之首。 不过,既然你父亲自己都不告诉你。那还是等你成了大儒之后。去找他让他亲自告诉你吧。只能跟你透露一点,你父亲当初那真是风华绝代啊。 “可是我父亲不是没有才气合力当初在吴国的时候还被押到龙族去当人质了吗?”萧远疑惑道。 “呵呵,那可笑的吴国,你父亲在魏国崛起,用的是化名——山云之。当年书山扬名,题海问道,画舟斩龙,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吴国那个恐怕只是你父亲的墨镜化身吧。还记得十年之前,嘲风的化身攻打吴国吗?荒死去一天一后,龙族嘲风重伤而归,龙翼染血,龙鳞脱落,闭关于龙族渊蛄。十年了,嘲风仍然没有出关。” “拜服。”萧远心念一转,遥想到父亲的经过,不如热血澎湃。 “至于你父亲交代我要帮你参加童生考试的事,你现在有两种选择。 第一,你就在我府上居住,等到明年的科举考试,那样会简单的多,也便利得多。 第二,科举放榜的一个星期后,有历年来参加考试未合格的老生,参加重新考试,而这个重新考试则要比正式的科举考试要难得多,这就叫做重考制。 其实我个人建议是你参加明年的科举。因为如果今年你就参加重考的话有。一些人是特别厉害的,因为也许也会有一些大家族的人。那些被雪藏的人出来或者是恰巧和你一样,科举考试有事儿,但实力非常强劲,文采非常好却没有考的人。比如说当年的你父亲,当年那可是独领风骚啊。 当然,你如果个人非常有信心,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就参加重考吧,父亲可以做到,我也可以。”萧远沉声道。 “好,那我就给你详细的讲一下重考的规则和要求吧。 是这样的,……”魏建树扶须而言。 第十五章 (正文) 科举放榜 文人落泪 但凡是文人,都希望能够通过这科举而获得文位——鲤鱼跃龙门,成为童生,光宗耀祖。“放榜”就是圣院向考生们公布科举考试的结果,这个结果决定了谁能够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 放榜这天,每一位考生都在等待着结果的出现,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紧张莫名。 萧远记得前世蒲松龄曾经这样描写考生盼望放榜的场景:“盼望捷报,但有风吹草动,都以为是报马到来,连做梦都会出现幻觉。”所以但凡是文人在等待成绩的时候,都会时而觉得自己高中,时而觉得考不中。 “此际坐立不安,好似被拘禁的猿猴。”等发现榜上没有自己名字之时,“神色骤变,好似吮了毒物的苍蝇。” 科举放榜:分为三榜,文曲金榜,书山金榜,圣院金榜。文曲金榜,记载的是大学士与大儒的科考情况。书山金榜则是撰写翰林与进士的名次。圣院金榜则是记载的是举人,秀才与童生的名次。 今天,则正是四方大陆上各大圣院放榜的日子,由于三大金榜第一时间会张贴在各圣院墙外的虚谷栏中,所以每年每到这个时候,圣院外总是人海弥漫,摩肩接踵,更不乏有些就地扎帐篷露营的人——有人一天前就已经在此等候。其实三榜的讯息也可以在文力星网中见到,但大多数的寒门士人却没有如此好的机会去接触到那种东西,于是,只有靠自己牢牢的坚守——即使是风霜寒冻,乌云密布。在他们看来,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自己是否考中——能否获得文位,从而光耀寒门家族那才是最重要的。而至于那些豪门儒林,则可以高枕无忧的,在自己家舒舒服服的等待自己考中的讯息。 寒门与士族终究还是不同,萧远望着那人影浩荡的圣院,心中不由感叹道。 “看啊,看啊,放榜了!” “快看看我有没考中!我可是我们家中的唯一希望啊。” “让开让开,先让我看看。” 随着那道圣院大门被缓缓推开,一白衣儒者手持三张金色卷轴,走至众人面前,亲启卷轴,三张金色卷轴便微微发光。随后,只见那白衣儒者口吐真言:“圣道传音,金榜题名。” 话音既落,只见那三道卷轴瞬刻便化为三抹金光直冲虚谷栏,在那漆黑的石板上变为一个个金色小字,闪耀着光芒。 金色小字既已落定,从天空中,从地面上,从大海里传来了一道道苍老的声音:“圣道传音,金榜题名。 文曲金榜,大儒卷,榜首——叶知衣。” 只见那第一道金字化为实体,浮现于空中。老者话音刚落,人潮之中便迸发出喝彩与唏嘘的声音。 “不愧是十国才子之首!竟然大败那圣地传人沈苍生!” “不知他是如何通过那始地考核的,厉害啊!” “叶知衣!一叶知天下意!” “年仅30便已大儒,小生惭愧啊惭愧。” 纵使人潮吵人,但每个在圣院的人都会很清晰的听见那圣道传音。 “榜眼——沈苍生。 榜尾——徐峥嵘。 ……” “书山金榜,翰林卷,榜首——董初吟。” 比文曲金榜放榜时更加嘈杂的讨论声起伏跌宕。 “什么?榜首竟然不是陈家大公子?而是董小姐!她是翰林榜首!” “大事件啊!我族第一个女子榜首!董初吟!” “哎,双十年华,已至翰林,老朽佩服!” 圣道传音并不因为人们的讨论而断下去,继续咏道:“榜眼——孔天问。 榜尾——陈志明。 …… 进士卷…… 圣院金榜, 举人卷…… 秀才卷……” 有名列榜上之人欢欣鼓舞,有名落孙山之人叹气皱眉。 “圣院金榜,童生卷,榜首,南宫若水。 榜眼……” “我的孔圣啊,双女榜首,这莫非是女子的时代!” “我就知道南宫小姐会是榜首的,才气动人,美如天仙,可惜啊,竟然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也不知道那萧远小儿走的什么狗屎运,气煞我也!” “厉害了,绝对是大事件!双女榜首!女子才茂!”这些人仿佛不在意童生榜之下的榜眼榜尾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两女的身上——董初吟与南宫若兰。 “公子,你可后悔了?”一个面相憨厚,身材却圆滚滚的胖子朝着一道白衣儒生问道。 “缘分天注,既然缘尽,又何必怀恋。”白衣儒生回眸一笑,带着白色长袍轻轻飘动,答道:“白云苍狗,时间茫茫,故人转眼却也是金榜提名了。而我,也绝不会输给她!” 三榜既定,那苍老但富有弹性的圣道之声仍未停歇,缓缓道:“一周后,便是重考开始之时,望各位老生注意,愿都能取得好成绩。参加重考的书生请到签生台上留下自己的文力刻痕。” 大部分的人潮在听完三榜之后便很快散去,只余下一撮小小的人群。那人群仿佛都认识一般,寒暄不断。 “李兄,别来无恙?” “杨兄,最近可好?” “听说今年重考试题又难了!” “废话,哪年重考不难啊。” 那白衣公子带着那位胖子缓缓接近人群,却不料听见了两位文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听闻之后,公子嘴角微微上扬,内心也藏不住笑意。 “萧公子,他们……”那圆滚滚的胖子显然也听见了那两人的对话,快步跟上了白衣公子,厚厚的嘴唇一动,脸上的横肉微微一颤,道:“他们,在……” “刘涵,沉默是金,”那白衣公子头也不回,直向那签生台上走了过去,“自作孽,不可活,你又何必掺和?” “是……”那胖子连忙追了上去,紧跟在白衣公子之后。 “哎,你好,在下陈诚,请问你是哪家的公子?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哎。”一黑袍男子见白衣公子气度不凡,大步流星,便起了好奇心。 “在下萧远,”白袍公子抱拳答道:“因前些天有些事情而未能参加科举,只好来此参加重考。” “哈哈,正好。”只见那陈公子仰天大笑,快然道:“终于有和我一样的了!我不就是在科举前一天睡过头了吗?就算迟到了五个时辰,我照样也可以完成,哼。” “……” “……” 第十六章 (正文)科举! 准备重考!(一) 话说那陈诚拦住了萧公子,却说出了令人啼笑皆非的话——因为睡过头而错过了科举考试。 “嗯,是这样没错,睡觉本是人的天性这不是公子的错,”萧远嘴角咧起,抱拳到:“陈公子,我们就一同去圣院前的那签生台报道,也好早日重考,多做准备了吧。” “好,萧兄一看就是性情中人,与我一见如故,我也不多推辞,”说完便同萧远并起了肩,一同走上了前去。边走着边骄傲的说:“听萧兄这口音不像是江南人吧。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江南小公子,说到在江南这块地界上吃喝玩乐,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不如,做完那文力刻痕之后,我们去共赏美景,青梅煮酒,把酒当歌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萧某在此谢过陈公子。”萧远顺势说到。萧远本就想要在正式重考之前考察江南的风土人情,以便避免某些不必要的尴尬。听闻道陈诚有意相请,便爽快的应了。 一行三人排着队列,缓缓前行。 只见那签生台上的儒生微微作揖,传话道:“请下一位上台刻痕。” 说罢,一黑衣老者便走了上去,他缓缓的从身后的的文囊中拿出了一只通体墨黑但略显陈旧的笔洗,正当他遥首,准备刻下文力的时候,突然两双精光的眼睛一混,喉咙中传来闷哼一声。那道苍老的黑色身影同那墨色的笔洗一同,缓缓的倒了下来。 正当那身影缓缓倒下之际,一道白光从那圣院中闪耀而来,瞬间便已到了那签生台之上,接住了那墨色的身影。 定睛一看,那道白色光芒华为的人影竞是半个时辰前颁发三榜的哪位白衣老者。 只见那白衣老者右手手指微微浮现白光,轻轻向那墨色人影一点,那白色光芒从其后背缓缓移动,游遍诸身后,那白光停滞在其胸部,但是白光仍然丝毫没有跳动。 “哎,回天乏术,”那白衣老者深深叹了口气,“默哀三分钟,刻痕继续。”说罢,便又化为一道白光,将那黑色身影一同带走。 时光就是这样,就如流花若水一般,也许一生,并留不下什么深刻的痕迹。但是,只要在这浩瀚的时光之中,有所追求,有所执着,便可朝闻道矣,夕死可以。 就当那黑色声影倒下的那一刹那,原本嘈杂而火热寒暄便在瞬间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平静了下来。 三分钟,所有参加默哀的老者都微微低下那文人高傲的头颅,将右手化为拳头放置于左胸胸口,表情严肃而悲怆。 萧远暗想:这三分钟,是参加重考的每个人,是在场的每一个人的三分钟,也是那倒在签生台的那位老人的三分钟,可能生来不够伟大,可是死的已经足够悲怆——为一生一世所追求的文儒而死。 三分钟很快过去,但是签生台下仍然如同平静的溪流一般,只有那台上的考官一遍一遍的叫道:“下一个。” 很快,就到了那睡觉公子——陈诚上前了,只见陈诚重踏一步,脚底一闪,飘了上去。 “笔来,”陈诚本来手中没有任何的墨具,但是随着其一声话语,挂在其腰上的一见墨印闪闪发光,片刻便有一只木质的毛笔出现再其手上。 只见陈诚定睛一看,执手墨笔,轻沾墨水,手臂微动,青衣飘飘,笔走龙蛇。那龙飞凤舞的两个闪着金光的字便浮现于签生台之上,陈诚轻收笔洗,在其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随后就下了台来。 “下一位。” 萧远扶起白色长袍,两步便走了上去。没有陈诚那么花哨,萧远从背后的书囊里拿出来了一只银色的墨笔,只见笔长五寸有二,笔锋如剑,笔柄有银色的似龙鳞般的流苏,笔身上似一只应龙一般遒劲弯曲,却又给人一种独特的美感。 “银龙笔?” “吴国鲁候——镇地之宝?” “他是吴国之人?” 萧远并没有应为老人们打破这宁静有所不是,仍然恭敬而又认真的对待这文力刻痕——他站在签生台上,向着圣院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半晌,轻轻沾染那金色的墨水,右手微微上扬,左身随之而动,白色的长袍在空中舞动。萧远而又压腕轻抬,书写那远方的远字。 书写完之后,却没有像前面的老人或是陈诚一样字有金光扶过。正当萧远按完指纹,准备下楼的时候,却听到了签生台下一片唏嘘而嘲笑的声音。 “就那个傻小子,还拿着封候笔,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笔。” “哈哈,连才气亲合度都没有,参加重考又如何?” “就是,就算他侥幸过了那重考,等到才气传输的时候,我看他怎么办。” 一群老者议论纷纷,萧远却毫不变颜色——只因十年受尽来无数人嘲笑。本来准备走下签生台的萧远却又停顿了一会,突然顿下,抱拳道:“有教无类,孔圣言之,就算我没有才气亲和度,一样也可以通过这重考。” “说得好!”陈诚虽然也惊讶于萧远没有采取亲和度,但是萧远这一席话语,却是实在在理。 “说的好!”只见才气签生台上的考官扶须而笑,白袍微飘,道:“自孔圣打破科级考核的限度后,本就有教无类。我问你们:没有采取亲和度的文人就不能进行科学考核吗?” 台下一片沉默,似乎在低眉思考。 “错了,你们知道当今十国文人之首——叶知衣有没有才气亲和度吗?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他没有。 十年洗笔,墨染心火,四书五经,尽在掌握。他赢在坚持,而不是天赋。 诚然,世家大族确实在很多地方上具有寒门弟子所不具备的优势和条件。 但是,我们寒门弟子有的是精神,只有精神才是支持我们文位的不一法宝。 就像刚刚那位倒下去的哪位老者一样,只要我们的精神还在,我们就永远不会失败和灭亡。 倒了他一个,还有在台下的千千万万个你们,你们延续着他的精神和骄傲。 即使毫无所获,即使十年如一日。可是只要奋斗过,努力过,拼搏过,就不会后悔! 因为这,才是我们作为炎黄子孙内心深处的倔强与骄傲!” 第十七章 (正文)科举! 准备重考!(二) “因为这,才是我们炎黄子孙内心深处的倔强与骄傲!”这句话在每一个在场的人的脑海中回荡,直至内心深处。 “想想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执着于科举的?”那白衣考官右手长弹,高举于胸。 坛下的人熙熙攘攘,不断思索。 “是为名?想留芳于百世? 是为利?想出人于头地? 是为钱?获得文位挣钱? 恐怕都不是! 你们大多都是往年的老生了,有的甚至已经三世同堂,有儿有孙了。我想除了个别的投机取巧之图,都是为了我们整个人类。 你们也许已年岁无多,但都是为了那一个目的——捍卫我人族! 今天,就在刚才。我在文力星网上看到了一则重要的消息。吴国,没错,就是这位公子所在的吴国已经同以嘲风所率领的三百万龙族大军所围困于吴江,而听闻我人族四大江之一的吴江都不知是为何一分为二,被斩断三十余里。也许就是嘲风所为。 嘲风本已多年未出,现在却又像十年前一样,撕毁条约,猛然与我人族开战。吴国本就在十年之前大伤元气,虽仍然繁华,但却已是强弩之末。但好在我魏国已经派出了五十万的大军去压镇,一时半会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龙族生命力强盛,且基数比我们人族大的多,更何况还有龙族大圣——嘲风压阵。局势就扑朔迷离了。 我知道在场的某些人或许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或许可以帮上吴国同胞一些忙。 有谁自愿去吴国帮忙,上阵杀敌的的人到我这里登个记。等到半个月后,会有专门圣院老师带队,送你们去吴国!” 这激动人心的一席话语可以说是直击人心,在场的老者都有着一颗舍身忘死的心,却只求能为人族多做一点贡献。报完重考的老者们无一例外都在那白衣考官那登了记。 萧远一行三人本就相争签生之后,便早点离开的。却不料听道了如此的消息。 “少爷……”圆滚滚的胖子再也憋不住了,对着在签字那排队的萧远叫到。“你又何必……” 然而话音未落,萧远便侧过身来,目光炯炯,告诉他不要在这里说,刘涵便闭上了嘴。 “萧兄,你是真的没有才气亲和力吗?”陈诚到是一点也没被影响,只是似乎对萧远是否有才气亲和力很感兴趣。 “不瞒陈公子,萧某从小便没有那才气亲和力,也没有在体内检测到有才气的痕迹。”萧远撇过头来,皮笑肉不笑,无奈的说。 “你不应该是被吴国皇室的人送到了我们魏国吗?为什么你还要回去?”陈诚见萧远也在排队,便问道:“你还是别去了,多危险啊,反正我是不去的。” 萧远罕见的没有回答陈诚的话语,却脑海中不断的想到过去他在镇南将军府中镇南将军那复杂而疲惫的眼神,还有那句:“你走吧,你在吴国,不会安全的。” 当时看来,萧远是以为他若是作为吴国的皇室继续留在那里,会有人为了利益而对付他。现在看来,却是镇南将军为他好的表达。想到这里,儿时骑在镇南将军肩上的回忆化作暖暖的流水流淌进萧远的心里。 签字自然也是很快的事情,转瞬间,原本人潮拥挤的圣院门前已经变的门可罗雀。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看你还没有一个储物的器皿,等我们玩爽了我就带你去文曲拍卖会或者是墨色那里去找适合你的储物装置。”陈诚邪魅一笑,对走在旁边的萧远介绍了半天的行程。 “好。”萧远也不再墨迹。只是心中还是暗暗自语道:嘲风袭吴,国事将倾。虽然明白刘涵的意思——他是被吴国皇室和镇南将军一同赶出吴国的,但是转念一想,那镇南将军何不是在保护他呢?龙族围城,第一危险的一定就是南宫将军。十年的养育之恩,本以为被他撕毁婚约,连同吴国一起把他驱逐出境,就可以恩怨一笔勾销了,可是谁想到,这情却越欠越深了。在这魏国就一定安全吗?恐怕也不一定——那逆种文人不就是同魏国互相勾结吗?不如上场杀敌——挥洒热血,也算是同那吴国两不相欠了。 从圣院至江南岸两三余里,一行三人踏着青砖,赏着风月,不一会便来到了那高挂金扁的“天下第二食欲楼。” 只见那金扁之下有游龙,有戏凤,而居于其正中的便是那金色的江南二字了。楼上有几道墨色横幅,飘飘然于其上。只见那横幅上浮现着几个大字——天下珍馐,皆在楼间;龙腾四海,天下绝唱。 “萧兄,你看,我可够意思?这可是江南绝唱——天下第二。你看这横幅,可是我魏国栋梁——左丞魏建树亲笔书写。那龙腾四海,可真是天下美绝!”只见那陈诚眉飞色舞,口舌冒吻的说道。 “拜谢陈公子,”萧远身驱微微前驱,抱拳而后右手向前扬起,道:“请。” 陈诚便哈哈笑道:“萧公子客气了,一同进楼吧。”说完便领着萧远二人进了去。 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还未进入楼间便已是人语热浪起伏。 “杨公子,尝尝这道菜如何?” “棒极了!不愧是江南一绝!” “你看这道菜。” “刘公子,你看那道菜!真是美轮美奂!” 那天下第二不愧是江南一绝,果然是人满为患,萧远边走边看,在雕梁画栋之上,墨色飞扬——不少文人墨客同魏建树一样留下了自己来过的痕迹。 陈诚将萧远二人引至了一间名为江南阁的包间,随后便出阁定餐了。 “少爷,你真的要回吴国?”那圆滚滚的胖子嘴唇颤动,带动了一串串肥肉也跟着舞动。“你忘了那逆种文人吗?我们差点就死在了那里啊!我的手臂,而且,如果不是那些——我也不会变成胖子啊。还有,少爷,你还是考完童生修行到举人再去帮忙吧。龙族可是无比凶残的!” “我意已决,”萧远答道,“不必多说。” “可……” 不久,陈诚便回了来,懒洋洋的靠在了那木椅之上,说:“点了一个龙腾四海,真的是,越来越贵了,比我上个月点的足足贵了半倍还不只。” 随即,陈诚便望着那低头沉思的萧远说道:“萧兄,萧兄?” “抱歉,陈公子,在下正在思考问题。” “你知道吗?龙腾四海为什么叫龙腾四海?” “嗯?”萧远微微皱眉,答道:“萧某见识浅薄,还请陈兄指教。” “龙腾四海,顾名思义,是以龙族为食材——以我的经验,应该是一种地龙。以人族四大江水为汤料,加上凤族的凤腺香,久制微醺而成。”陈诚仿佛对吃料很有见解,滔滔不绝的答道。 “龙肉?”萧远十分惊讶。 “不然,你以为?”陈诚耸耸肩,又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们是残忍,这只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已。 但是,像灵族,虽然他们也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他们却是人型的,所以我们并不以他们为食材。尽管他们是真的以我们人族为食物。 这就是那白衣老者为何说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而是有人拼命的为我们挡住了黑暗。 息壤,只是我们人族最后的净土了。”陈诚认真起来,真有一番儒者风范。 话音既落,萧远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提高文位的目标——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提高实力,是为了能够更快的见到父亲,也更是为了为人族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毕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是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第十八章 (正文)入文院 童生重考(一) 转眼一周已尽,已经到了科举重考的时候。这一天,重考的儒生有条不紊的走入考试的地点——文院。 文院正门之后的广场十分宽阔,萧运稍稍抬头,就见近处的天空已是蔚蓝无云——这两天本是阴雨连绵。文院头这片蓝天却呈不规则的圆形,圆形之外乌云密布,依旧在下雨,仿佛有一种恢宏的伟力驱散附近的乌云,保证考试顺利。 等两千名考生全都进入文院之后,一起走到圣庙前,考生两侧站着士兵衙役,前面是本地官员,众人最前面是江南州主、州文院院君、国文院学正共三位州试考官。 在圣元大陆上,“文院”是极为重要的体系,和军方、文官并称各国三大体系,负责教化万民,负责科举,也是各地最好的学校,一旦人族同强大的龙族或灵族进行交战,文院的师生便会赶赴战场——这就是之前签生台上的白衣考官为何会招募人员前往被龙族围攻的吴国了。 在县级或府级,院君地位大都略次于县令或知府,但在各州,州院君论官位和州牧等同,论文位往往超出,整体地位也超过州牧。就以江南城为例——江南院君地位是大于江南州牧的。 文院又称“学宫”,掌管学宫的必然是各国内阁四相之一的“文相”,又称“代夫子”,因为有资格称“夫子”的只有孔子一人,乃天下师。 所有文院学宫的真正掌管者只有孔子一人,院君也好,文相也罢,不过是代孔子管理文院学宫——圣院则更是如此,完全是由圣道世家传承与掌控,规范着各国和人族的矛盾以及在关键时刻挽救人族于危难之中,就拿十年前的龙族圣龙“荒”攻打吴国,文院对于“荒”毫无办法,便是由圣院中赵家亚圣赵正道前去援助,才稳定了局势并且斩掉了“荒”。 而相对于文人而言。文院是圣人讲经之地,而各衙门只是国君朝廷的一部分,在许多读书人心里,文院地位更高。 三位考官之前立着一座半人高的青铜色香炉,三支粗大的檀香正冒着青烟,传出阵阵熏香。 青铜香炉之前是圣庙,红墙黑檐,朱门赤柱。 最里面有一尊孔子立像,孔子立像之下是较小的六位亚圣立像,分别是周文王、孟子、荀子、曾子、子思子和颜子。 在两位亚圣立像下,则竖立着几十位半圣的圣牌。 萧远诧异地看着圣庙,他可以清晰地感应到这座建筑散发着一种实质但无形的力量,有山岳之威,碧海之阔,而且似乎自己可以直接吸收! “那恐怕就是圣庙蕴含的圣位才气,也是驱散乌云的力量。”萧远暗想。 州君高喊:“拜圣人!” 所有人弯腰行礼参拜。 州院君高喊:“拜亚圣!” 众人再鞠躬。 “拜圣人!”国学正高喊。 众人第三拜。 接着县院君诵读《祭列圣文》, 萧远记忆里有这篇文章,原为半圣董仲舒所作,文中列出每一位列圣的名字和一句概括,董仲舒去世后由孔子的嫡系后代“衍圣公”添加。 接着,国文院学正宣读考场规矩。 最后,州君宣布开考,众考生在衙役的带领下根据自己考牌的号码步入考房。 方运仔细看了一眼自己的考牌,上面写着“天甲辰三”,然后背着书箱慢慢寻找。 考房是一排排连在一起的黑色小屋子,每两排之间的道路足够两辆马车并行。 考房坐北朝南,屋高不足一丈,萧远如果进入里面平伸两臂就能碰到东西两面的墙壁,非常狭窄。 里面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马桶,桌子上有个盛着清水的笔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萧远找到自己的考房,站在门口看了看,从坐下开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一旦离开考房就视为考试结束,不可重新进入考房。 萧远不由得紧握双拳,慢慢走进考房。 “我一定可以!”萧远在心中坚定地说,想到自己的准备,萧远也就放下了一口气。却突然说道:“恐怕什么时候考试都没有这次紧张了吧。” 萧远静静地坐着,抬起头看向天空,由于被屋檐挡着,只能看到小半个太阳。 文院内的阳光变得格外柔和,方运哪怕直视太阳也没有任何不适。 方运想起圣庙的那圣道才气气息,又不由得想起那使得吴江江裂的才气之剑,心中对这种神秘的力量更加渴望。 东面传来马车声,越来越近。 不多时,一辆马车缓缓出现在考房前,一道青衣人从马车上拿出一叠微黄的纸递过来。 萧远站起来,双手接过试卷,颔首说道:“谢谢。” 那送卷人微微点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方运,继续架着马车,给下一个考生发卷。 方运把试卷放在桌子坐下,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试卷,露出古怪的苦笑。 “哪怕到了异界也摆脱不了考试,前生就是学霸,不知此生不会继续做那中国第一人。” 萧远心里想着,嘴角微微一笑,没有立即动笔,而是先翻看试卷。 他曾看过一个故事,也给当年北大的学生亲自试验过,有一些人参加考试,试题非常多,可只考十分钟,不可能答得完,还多人急忙开始答题,希望尽量多写一些。 但是,试卷的最后一道题却写着:只答最后一道题。 哪怕是北大的才子,全班三十二人也有五人得了零分。 于是萧远每次考试都会检查一下各张试卷,不是看最后一道题,而是仔细看有没有破损错漏。 有一次前世,在期末考试时萧远便发现第二张试卷有问题,提前让老师换了,如果等答完第一张卷再换,会耽误不少时间。 有了一次甜头,萧远就养成了习惯。 试卷比萧远以前考试的试卷大了不少,共有五十页,三十页上印着考题,另外二十张是空白,若前面的考题试卷出了问题,考生可手动重新抄写整张试卷。 纸张和印刷质量极好,泛着黄色的纸丝毫不比后地球水平差,萧远毫不奇怪,这可是才气的世界,如果在笔墨纸砚印刷等基础方面落后,早就被那狂暴的龙族和嗜血的灵族消灭掉了。 方运粗粗看完,有了大概。 试卷前三张是考部分列圣的生平或事迹,尤其是那种圣人历经磨难的事迹,其中圣人孔子和六位亚圣必考,看似简单,但答案必须是列圣经典中的文字,不能用自己的话回答,否则就不是请圣言。 再三张是考列圣的诗词歌赋。 其后十五张是各出一句话,然后填上前面或后面的原文。 最后的九张全都是默写大段甚至整章的列圣著作。 萧远轻声一叹。 以前那个萧远记忆力很一般,加上背诵的内容大多与考试内容不符。并且在镇南将军府十年常住,虽然镇南将军府中也有专门的私塾老师,但是根本就不在和重视他。所以说中限制了他的思维。如果不出意外,那个萧远很难考中童生。 萧远想着心事,默默回忆着前世自己对国学经典的记忆和理解,便心中大局已定,暗道:“萧兄,就让我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吧。”然后就把笔墨纸砚等物拿到桌子上。 别的中规中矩——(萧远发现那支银龙笔太过于引人瞩目,就收了起来),唯独用来压纸的两条镇纸比较奇特,别人的镇纸都是特制雕刻的玉石、金属、奇木,而他的镇纸只是一个黑色的如同石头一般的东西——这个是魏建树给他的。 魏建树不愧是魏国栋梁,连考题标准和内容都能猜的个八九不离十,萧远回想了魏建树说对他的谈话。 萧远铺好第一张试卷,用镇纸压在页面上端,看了眼第一题,就把水倒入砚台中,手持长条状墨锭慢慢研磨。 萧远一面思考一面研墨,可对第一题毫无头绪。 第十九章 (正文)入圣院 童生重考(二) “乃是人而可以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这道题是第一题,按照前世的经验应该最简单。 萧远心中腹诽不已,古文经典他自是熟读可背。前一半是《大学》里的句子,意思是人难道连鸟都不如吗?后一半是《诗经》里的诗句,是称赞周文王的。 这两句话引自两部书,彼此之间完全没关系,它是随机拼凑出来的,十三不靠。萧远知道必须得把它们建立起关系,既得合乎逻辑,又得从中阐发孔孟之道。这种题目,考验的已经不再是考生的文字功底,而是想象力和脑洞。 萧远缓缓想,知道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便一边磨砚,一边在脑海中搜索。 等磨好了墨,萧远选了一只小楷狼毫笔,沾了浓墨,又把笔放回去,随即便把一张羊毛毡子垫在试卷下,有了羊毛毡吸收墨汁,墨汁就不会下渗影响卷面。 萧远拿起笔,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第一题,确信自己不会,正要看第二题,这时候,他胸口的蓝色项链突然发出一闪一闪的蓝金色光芒,在他脑海突然浮现两个字金色的字:“羞耻”。 “原来是这样!”萧远恍然大悟,虽然因为项链的异变和脑海中的金色光字十分惊讶,但自从萧远山同他说过之后,他便非常关注这文力至宝——项链。可是,更惊讶的则是那道题的解法。 原来该题的题眼便是在“羞耻二字之上” “夫人不如鸟,则真可耻矣;耻之,耻之,莫若师文王。”意思是:如果人连鸟都不如,真该觉得羞耻啊;如果真觉得羞耻,就该去学学周文王。这样就给连缀得天衣无缝了。 “看来还是小瞧了这科举重考的难度了!”萧远在心中感叹道,他本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有些高傲是自然的,但是这第一道题便把他打的清醒了,萧远无比认真的继续看下去。 萧远用笔疾飞,连续答了几道题,发觉除了第一题,这些题其实并不难,便放下心,但是还是不敢轻视。 萧远调整心绪,放慢速度,开始一笔一划慢慢写,他知道这时候也有“卷面分”,如果字写得太差,哪怕答对也会降等。 原来的那个萧远的毛笔字不怎么样,但是现在的萧远可是今非昔比,萧远少时酷爱练字,在孤儿院里,没有好的条件,就用废弃的毛笔和捡来的字帖勤加练字,最终成为一代书法大家。 只见萧远笔力遒劲,龙飞凤舞,流畅而认真的书写道。 答到第十四题的时候,萧远看着试卷,没有立即下笔,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是终究是四方大陆,不是地球。 这里的列圣除了和地球同名的,还有不曾在中国古代出现的半圣,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图书馆里都不可能有这些人的著作。 童生试和秀才试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秀才试的请圣言试卷极多,能保证每位列圣的著作都考到,但童生试不同。 童生试的试卷虽有三十张,但毛笔字比较大,实际内容比想象中少,只能考有限的试题,可列圣很多。 孔子和六位亚圣的地位超然,至少要占一半的试题,而引领百家争鸣的几位半圣著作也是必考的,不然就不能体现百家归儒,用地球的话就是“统一战线”或“政治正确性”。 几位历史地位极高的半圣的著作同样必考,诸如董仲舒的大一统、诸葛亮的鞠躬尽瘁、陶渊明的诗赋等等 这样剩下的篇幅很少,其余的半圣根本分不过来。 于是,便形成一个规矩,童生试的请圣言就分了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年年必考的著名列圣。 第二部分是本年三位考官的名篇。 第三部分是每年从剩余半圣的著作中选三到五部,轮流考。 萧远是幸运的,因为除了三位半圣考官,本年童生试所考的列圣著作都曾在地球出现,而他都有这方面的记忆和理解。 童生试前,一旦确定半圣考官的名字,各地考生都会花许多时间背诵考官的名篇。 其他列圣的题目有难有简单,但半圣考官的题却格外简单。 因为活着的半圣都是新圣,根基不稳,急需文名,必然想要天下人知道他的得意之作。 “用前世的话说,就是送分题,士子书生感激,新圣的文名又得以传扬,两全其美。” 萧远仔细一想放下心,因为他这周就已经按照魏建树的建议,开始背诵三位半圣考官的名篇。 第十四题很简单,考的是一位叫少雨恭的半圣的封圣时间和地点,萧远虽然一时想不起来,可他感觉自己一定记得。 少雨恭是这次童生试的三位半圣考官之一,在开考前就已经传遍天下。 萧远思索片刻,提笔写下:新历一百四十五年秋,蜀国,蜀都。 萧远答完,突然发觉随着脖间那蓝金色项链闪出耀眼的光芒。片刻后,脑海中便浮现一本蓝灰色的空白古书,随后,一小块记忆碎片飞入其中。 那本空白古书立刻变成《雨恭五经注》(卷一),作者少雨恭,半圣,封圣五十六年。 接着,陆续有新的空白古书出现,提取萧远的记忆碎片,形成一本本少雨恭的文集、诗集,一共有五本,都不是完整的,要么是只有一卷,要么是是残篇。 萧远面露喜色,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那项链竟然可以给难题提示,还能吸收别的新书,就叫文曲之心吧。” 下一题考的同样是蜀国半圣,诸葛亮,不过此时已经驾鹤西去。 不同世界的诸葛亮的经历不同,方运花了一些时间思考,避免答错。 刘备立国的国号是“汉”,以汉室正统自居,从来没有过蜀国,只不过其他人不承认,只称之为蜀国,有轻蔑之意,后人沿用。 在四方大陆,刘备同样立国为“汉”,志在继承大汉江山一统四方大陆,却遭到东吴和魏国联手反对,最后不得不改国号为“蜀”,最终靠着半圣诸葛亮维持下去,直到现在成为十国之一。 萧远有了文曲之心,对地球和四方大陆上的诸葛亮更加了解。 《三国演义》过于神化诸葛亮,导致很多人高估诸葛亮的军事才能,也导致部分人用正史把诸葛亮批的一无是处,认定诸葛亮没那么伟大,都是《三国演义》小说导致的。 但真正看过正史《三国志》的人都不会看轻诸葛亮,因为《三国志》共六十五卷,除去必要的帝王单写一卷,单独占据一卷的,仅诸葛亮一人。 诸葛亮最出色的才能不是领兵打仗,而是治国,他是相才,不是帅才。 在《三国演义》之前,就有大量文人盛赞诸葛亮,最关键的是,诸葛亮入了“孔庙”,被封为先儒,这在古代可是了不得的地位,不是罗贯中写部小说就能让他进去。 在《三国演义》成书以前,诸葛亮的军事才能也得到许多军事家的承认。 司马懿见诸葛亮布设的营垒,赞叹其为“天下奇才”,也指出诸葛亮在军事方面的不足,但对诸葛亮的治国才能却不敢有半点批评。 李靖也对诸葛亮的军事才能推崇备至。 唐玄宗设“武庙”,供奉十个古代最伟大的军事家,其中就有诸葛亮,虽然唐玄宗过于拔高诸葛亮军事才能,但也足以证明诸葛亮在军事有一定建树。 文庙武庙俱在的,唯诸葛亮一人。 在圣元大陆,诸葛亮因为曾保蜀国百年江山,功盖天下,科举的请圣言中年年都有他,从无例外。 史官记载,诸葛亮临死前仍不忘恢复汉室,一统圣元大陆,在大限到来之前亲自领兵出战,但敌国也有半圣,最终寿命耗尽,死于五丈原。 萧远之所以特别看重诸葛亮,是因为有关诸葛亮的诗词很多,而且还没有出现在四方大陆,偏偏圣元大陆有非常神奇的诗歌“唤圣”之力。 萧远理清两个诸葛亮的不同,继续奋笔疾书。 之后又遇到跟另外两位半圣考官有关的题,萧远都记得,而文曲之心中又增加了新的书籍。 萧远很快答完前三张试卷,大部分都非常简单,但有三道题非常难。有一道题甚至布设了文字陷阱,照着书也未必能答对,幸好萧远曾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并且他为当世第一人,这些文字游戏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但这仅仅是最简单的童生试,秀才试的请圣言更加难,不过真正难的是诗词、经义和策论。 后面的试题是默写列圣的词赋,之后是填空,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萧远来说简单的不得了。 毛笔写字极慢,到了中午时分,萧远也才仅仅写到那厚厚黄色一卷的第十九页,不得坐下来休息和吃饭。 一箪食,一瓢饮,萧远吃的不亦乐乎,仿佛是为了同颜圣同甘苦,文院中的饭菜便是十分简陋,但是仿佛又有一种莫名的味道——比那天下第二的龙腾四海更加香甜。 第二十章(正文)入圣院 童生重考(三) 就着水,萧远吃完白面馒头,喝完那碗非常稀的米粥,站起来在狭小的房间活动了会儿,便继续答题。 接着就是最后九章试卷,一共十八题,要求默写出题目要求的列圣的名篇和章节。 孔子和六位亚圣的著作必考,是前七道题,一点都不生僻,大半的考生都能会,萧远自然是信手拈来。 剩下的十一道题出自其他半圣,其中三位半圣考官的名篇各占一题,方运都背过,已经储存在文曲之心中。 答完所有题,萧远放下毛笔,揉了揉略带酸疼的手腕。 “咚!咚!” 两声锣鼓声正好响起,萧远立刻知道是下午两点。 四方大陆的官方时间仍然是十二时辰制,但百年前墨家的工匠为了让时间更精确,把每天分了两个十二时,由于新的时间单位只是一个时辰的一半,所以称之为小时,时辰为大时。数字毕竟比文字方便,和草书一样在分秒必争的军中大受欢迎,然后在民间逐渐传开。 再过一个小时,就要收卷子,然后会发诗词的试卷。 萧远仔细检查了一小时,没有一个污点、错别字,答对全部的试题。 最后,萧远在指定的地方写上自己的考牌号和姓名以及暂住址。 不多时,铜锣之气次敲响了三次,马车再度前来,附近立刻传来低沉的喧闹声和抱怨声,显然大多数人都无法答完,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突然,一道尖叫声传来,“你,你为什么要撕掉我的考卷?” 一时间喧闹和抱怨声都被盖了过去,考场一片宁静,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就算你是主考官,我陈宇也要上圣院告你!竟然公然撕毁我的卷子!”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撕掉?” “我,我怎么知道,莫名奇妙。”那原本强势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 “你,舞弊,取消考试资格,禁考三年!”那主考官严正意切。 “大人,大人,你饶了我吧。”只见那声音苦苦哀求道。 “来人,带走。” “不要,不要啊!” 考场中人只听见了那渐行渐远的两道声音。 萧远心中暗道:自作孽,不可活。——原来,当时刘涵所听闻的声音就是这道声音在讨论作弊的事情。 考场又再度安静下来。 发卷的人把诗词卷给了萧远,然后收走“请圣言”的三十张试卷。 萧远细看诗词题目放了心,没有要求必须的平仄,只是要求押韵和扣题,五言、七言、绝句、律诗、词、骈文或赋皆可。 除了骈文和赋,诗词要求押阳部、宵部、东部和元部四韵之一。 主题也常见,在思乡和边塞两个主题中选其一。 萧远想了片刻,决定写一首边塞诗,因为看到了父亲萧远山的那一剑的英姿,和吴国两次被龙族围攻的经历,必然是心中壮士十年归的心情长存。 萧远沉思半晌,轻叹一声, 挑来选去,先选了一首诗圣杜甫的《后出塞五首》,五言律诗,是一首很出名的边塞诗,韵脚符合四韵中的阳部。 萧远没有直接写到卷面上,而是提笔写在一张白纸上当草稿,写完再看合适合适,毕竟考试的忌讳太多。 《后出塞五首》本是讲一位追求封候的将士被招募到边关,想要浴血杀敌的故事,萧远所在的吴国本就快要打仗,也不怕跑题。 “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 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 写到这里的时候,萧远突然停下了笔。 就在此时,位于考房附近的一处凉亭外,州君和州文院院君突然站起,望向萧远在的方向。 两人看了片刻,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浓浓的喜悦。 一旁的国文院学正稍迟后站起来,笑着说:“祝贺祝贺,才气跃动,至少是诗成达府,甚至可能是诗成鸣州,两位教化有功啊,今年的考评必是上上!” 州君陈笑笑道:“哪里哪里,万学正谬贊了,目前才气未定,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万学正又道:“应该是那你那个侄子陈诚吧。” 陈笑迟疑一下,说:“不,我记得很清楚,陈诚不在那个方向。” 陈州君是大学士出身,身具强大的才气,早已能够过目不忘。 陈州君刚说完,三人诧异地再次看向萧远考房所在的方向。 “才气消退,可惜了。”陈笑说完,失落地坐下。 州院君叹道:“可惜了。” 万学正急忙说:“两位切莫忧虑,或许那名考生能够续接,更何况陈诚还没有写成。” 突然,三个人一起转头望向另一个方向,露出期待之色。 不一会儿,陈诚微笑道:“好!才气稳固,诗成重霄,已是达府,那个位置,坐的正是陈诚!” 州院君拂须而笑,道:“不愧是江南神童——陈诚。” “恭喜恭喜!”国院学正再次祝贺,然后遗憾地看向方运所在的方向。 考房中,萧远放下毛笔,皱起眉头。 “这首诗不行!《后出塞五首》艺是术地再现了特定时代的历史生活。诗中主人公是募兵制下一个应募兵的典型形象。 他既有应募兵通常有的贪功恋战心理,又有国家民族观念。他为立功封爵而赴边,又为避叛逆的“恶名”而逃走。组诗在欢庆气氛中开头,凄凄凉凉地结尾,是一出个人命运的悲剧。 而现在是两族交战的关键时期,不能写这种悲剧的诗篇!” 萧远想来想去,突然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放在桌案上。 萧远把试卷摆在面前,提起笔默默思考,不多时,想起今天雨后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又想起那胖胖的刘涵撑着伞在小雨中送自己来到文院,一首名诗自然而然浮现在脑海中。 萧远落笔。 早春携刘涵至圣院 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 唐代著名诗人韩愈的名篇之一。 诗成,才气犹如喷泉爆发。 萧远立刻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流从圣院的天空中而降,直入眉心深处。 萧远猛地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考试中才气灌顶,成为童生! 所有的温暖气流在眉心的“文宫”处凝聚,随后炸开,涌入萧远身体每一处,萧远的那文曲之心也不断发光,吸收着这天降圣道才气。 萧远感觉眼睛痒痒,不由自主眨了眨眼睛,原本近视的双眼不仅痊愈,视力也比正常人好数倍。 “是才气灌体!眼若琉璃!每一次提升文位,身体各方面都会有所增强,寿命也会提高,大儒寿百二,半圣寿两百岁。等养好身体,哪怕只是童生,身体素质也强于精兵!而童生的特权,就在于眼若琉璃——不仅视力提高,等到才气浓厚,文位提高以后,眼睛里甚至可以射出才气光剑!” 在诗成的同时,离考房不远处的陈州君三人突然猛地从椅子上弹起,难以置信地看着方运所在的方向。 “这……”万学正已经说不出话来。 州院君喃喃自语:“才气鸣州,几近镇国,只要稍加传扬,必是镇国之诗!” 接着,三个人面色大变,同时惊叫。 “圣前童生!” 考上童生后,就要进入圣庙膜拜,到时候会得到才气灌顶,正式晋升童生,如果在那之前天降才气,就是所谓的圣前童生。 普通的童生只是“列圣弟子”,可圣前童生是“天之门生”,意义非比寻常,因为孔子和周文王都是“天之门生”。 “四方大陆人口数十亿,三千年也未必能出一个圣前童生!圣佑我人族!天佑我人族!”州院君激动全身发抖。 陈州君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个位置,就是刚才写诗中断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正文) 诗成鸣州 策论镇国 圣前童生(一) 陈州君露出掩饰不住的羡慕之色,说:“才气鸣州,圣前童生,一次就是两座才气牌坊,才起气鸣州江南还有所见,可是圣前童生已经是三千年未见了。这位考生比起来,我那个所谓的神童侄儿就算不得什么了。国正,我们魏国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万国正和州院君往陈诚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又迅速转回头,陈州君说的没错,跟圣前和鸣州比起来,区区达府的陈诚真的不算什么。 陈州君笑道:“考官巡场,两位是否一同前往?” “愿往!”万学正和州院君异口同声回答。 三人开口大笑,一起向萧远所在的方向走去。 三人路过考房,考房里的考生们抬头一看,顿觉诡异,再加上之前有人作弊未遂,并且被取消考试资格,便更加恐慌。 “三个考官不会被灵族附体了吧?怎么笑得跟羊癫疯似的?” “不像是巡场,出大事了?” “陈州君平时可是冷面清官,当年魏建树大人送他文书的时候也没见他笑过啊!今天中邪了?笑的比太阳都灿烂。” 许多考生纷纷探出头,想要看看三位大人要干什么。 就见三位大人不约而同的在萧远的考房前减慢了脚步,慢得跟蜗牛爬似的。 萧远刚接受完才气灌顶,心中的喜悦还没消褪,就看到陈州君、州院君和万学正三人一起带着无比灿烂的笑容扭头看着他。 萧远愣住了,三位大人的举动实在太怪异,三张严肃了一辈子的脸突然笑起来,就像吸血鬼笑一样——让他想起恐怖片里的场面。 三位大人微微向萧远点了点头,给予鼓励的神色,然后扫了一眼萧远桌子上的试卷,目光带着些许羡慕离开。 “他们应该是知道我成了圣前童生。”萧远心想。“不然,三位大人就真的抽风了。” 不过萧远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多时,便已经平静下来。 科举重考不仅是内容难,而且时间紧——一般的科举考试有三天的考试时间,一天“请圣言”,一天诗歌词赋,一天策论。而科举重考则是要在一天之内完成这所有的内容。所以,时间也就尤为显得宝贵。 萧远写完那鸣州之诗,便快速的浏览下一卷考试的内容——策论。 策论在古时指议论当前政治问题、向朝廷献策的文章,而在四方大陆上也是如此。地球上清末科举废八股,用策论代替。特点是以论点作为写作的中心——其实就相当于古代的议论文。 萧远心中有了些许的把握,便放下狼毫之笔,缓缓翻开那泛着黄色的卷子。 只见那卷上寥寥数语:“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帝王之政?帝王之心?萧远心中想道:“帝王,也就是现在国家的国君了。帝王之政也就是说让我们对国君在管理国家的政治上提一些好的建议或者是意见。帝王之心?也就是帝王权行百官,平恒朝政的心胸了。但是——同时烤帝王之政和帝王之星。恐怕就要在夸耀国君的地方上多下点功夫” 萧远抬起笔,压腕,左手镇着黄皮卷纸,轻点墨汁,笔走龙蛇,书写道: 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必有经理之实政,而后可以约束人群,错综万机,有以致之治;必有倡率之实心,而后可以淬励百工,振刷庶务,有以臻郅汉武盛世之理。 立纪纲,饬法度,悬诸象魏之表,着乎令甲之中,首于岩廊朝宁,散于诸司百府,暨及于郡国海隅,经之纬之,鸿巨纤悉,莫不备具,充周严密,毫无渗漏者是也。 何谓实心,振怠惰,励精明,发乎渊微之内,起于宥密之间,始于宫闱穆清,风于辇毂邦畿,灌注于边疆遐陬,沦之洽之,精神意虑,无不畅达,肌肤形骸,毫无壅阏者是也。 实政陈,则臣下有所禀受,黎氓有所法程,耳目以一,视听不乱,无散漫飘离之忧,而治具彰;实心立,则职司有所默契,苍赤有所潜孚,意气以承,轨度不逾,无丛脞惰窳之患,而治本固。有此治具,则不徒驭天下以势,而且示天下以守,相维相制,而雍熙以渐而臻。有此治本,则不徒操天下以文,而且喻天下以神,相率相勖,而郅隆不劳而至。自古帝王,所为不下堂阶而化行于风驰,不出庙廊而令应于桴答,用此道耳。厥后,崇清净者深居而九官效职,固以实心行实政也。 后世语精明者,首推汉宣,彼其吏称民安,可为效矣!而专意于检察,则检察之所不及者,必遗漏焉,故伪增受赏所从来也;语玄默者,首推汉文,彼其简节疏目,可谓阔矣!而注精于修持,则修持之所默化者,必洋溢焉,故四海平安所由然也。 盖治具虽设而实心不流,则我欲责之臣,臣已窥我之怠而仿效之;我欲求之民,民已窥我之疏而私议之。即纪纲法度灿然明备,而上以文,下以名,上下相蒙,得聪察之利,亦得聪察之害。实心常流而治具少疏,则意动而速于令,臣且孚我之志而靖共焉;神驰而慑于威,民且囿吾之天而顺从焉。凡注厝、规画悬焉不设,而上以神,下以实,上下交儆,无综核之名,而有廉察之利。彼汉宣不如汉文者,正谓此耳。 洪惟我太祖高皇帝,睿智原于天授,刚毅本于性生。草昧之初,即创制设谋,定万世之至计;底定之后,益立纲陈纪,贻百代之宏章。考盘之高蹈,颍川之治?理,必旌奖之,以风有位;浚民之鹰鹤,虐众之枭虎,必摧折之,以惕庶僚。用能复帝王所自立之,称联之理政务尚综核者,欺蒙虚冒,总事空文。人日以伪,治日以敝,亦何以继帝王之上理,后隆古之休风,而称统理民物、仰承天地之责哉? 恭惟皇帝陛下,毓聪明睿智之资,备文武圣神之德,握于穆之玄符,承国家之鸿业,八柄以驭臣民而百僚整肃,三重以定谟猷而九围式命,盖已操太阿于掌上,鼓大冶于域中,固可以六五帝、四三王、陋汉以下矣!乃犹进臣等于廷,图循名责实之术,欲以绍唐虞之化,甚盛心也!臣草茅贱士,何敢妄言?然亦目击世变矣。顾身托江湖,有闻焉而不可言,言焉而不得尽者。今幸处咫尺之地,得以对扬而无忌,敢不披沥以献! 萧远起先回答了帝王之政——以汉武魏帝为例说明了如何行教化的问题,思虑平顿片刻,活动一下手腕,又接着书写道:…… 第二十二章(正文) 诗成鸣州 策论镇国 圣前童生(二) 萧远缓缓写到: 臣闻: 人君一天也,天有覆育之恩,而不能自理天下,故所寄其责者,付之人君。君有统理之权,而实有所承受。故所经其事者,法之吴天。用是所居之位,则曰天位;所司之职,则曰日天职;所治之民,则曰天民;所都之邑,则曰天邑。故兴理致治,要必求端于天。今夫天,幽深玄远,穆然不可测也;渺茫轻清,聩然莫可窥也。而四时五行,各效其官;山岳河海,共宣其职。人人沾浩荡普济之泽,在在蒙含弘广大之休。无欠缺以亏其化;无阻滞以塞其功者,盖不贰之真默,酝酿于大虚,不已之精潜,流衍于无极,故实有是化工耳。 然则人君法天之治,宁可专于无为,托以深密静摄哉!是必有六府三事之职司为实政者;人君宪天之心,宁可专于外务,强以法令把持哉?是必有不贰不已之真精为实心者。 粤稽唐虞之世,君也垂裳而治,贻协和风动之休;民也画象而理,成《击壤》从欲之俗。君臣相浃,两无猜嫌,明良相信,两无顾忌,万古称无为之治尚矣! 而询事考言,敷奏明试,三载九载,屡省乃成,法制又详备无遗焉。盖其浚哲温恭,日以精神流注于堂皇;钦明兢业,日以志虑摄持于方寸。故不必综核,而庶府修明,无事约束。底成古今所未有之功,乾坤开而再辟,日月涤而重朗。盖以实心行实政,因此实政致弘勋。 其载在《祖训》有曰,诸臣民所言有理者,即付所司施行,各衙门勿得沮滞,而敬勤屡致意焉。列圣相承,守其成法,接其意绪,固有加无坠者。至世宗肃皇帝,返委靡者,振之以英断;察废弃者,作之以精明。制礼作乐,议法****之所被,与河海而同深;威之所及,与雷霆共迅,一时吏治修明,庶绩咸理,赫然中兴,诚有以远绍先烈,垂范后世也。 今我皇上,任人图治,日以实政,望臣工矣!而诞谩成习,诚有如睿虑所及者。故张官置吏,各有司存。而越职以逞者,贻代庖之讥。有所越于职之外,必不精于职之内矣!则按职而责之事,随事而稽之功,使春官不得参冬署,兵司不得分刑曹,此今日所当亟图者也。 耻言过行,古昔有训,而竞靡以炫者,招利口之羞。有所逞于外之靡,必不深于中之抱矣,则因言而核之实,考实而责之效,使捷巧不得与浑朴齐声,悃幅不至与轻浮共誉,又今日所当速返者也。 巡行者寄朝廷之耳目,以激浊扬清也。而吏习尚偷,既使者分遣,无以尽易其习。为今之计,惟是广咨诹、严殿最,必如张咏之在益州、黄霸之在颍川。斯上荐剡焉,而吏可劝矣。教化者,齐士民之心术,以维风振俗也。而士风尚诡,即申令宣化,无以尽变其风。为今之计,惟是广厉学官,独重经术,必如阳城之在国学、胡瑗之在乡学,斯畀重寄焉,而士可风矣。 四海之穷民,十室九空,非不颁赈恤也,而颠连无告者,则德意未宣;而侵牟者有以壅之,幽隐未达;而渔猎者有以阻之,上费其十,下未得其一。何不重私侵之罚,清出支之籍乎?四夷之内讧,西支东吾,非不诘戎兵也。而挞伐未张者,则守圭纨绔之胄子,无折冲御侮之略;召募挽强之粗才,暗驰张奇正之机。兵费其养,国不得其用,何不严遴选之条,广任用之途乎?民氓之积冤,有以干天地之和,而抑郁不伸,何以召祥?则刑罚不可不重也。故起死人、肉白骨、谳问详明者,待以不次之赏;而刻如秋荼者,置不原焉,而冤无所积矣。天地之生财,本以供国家之用,而虚冒不经,何以恒足?则妄费不可不禁也。故藏竹头、惜木屑、收支有节者,旌以裕国之忠;而犹然冒费者,罪无赦焉,而财无所乏矣。 盖无稽者黜则百工惕,有功者赏则庶职劝,劝惩既明则政治咸理,又何唐虞之不可并轨哉!而实心为之本矣!实心以任人,而人不敢苟且以应我;实心以图政,而政不至惰窳而弗举。不然,精神不贯,法制虽详,无益也。 而臣更有献焉:盖难成而易毁者,此实政也;难操而易舍者,此实心也。是必慎于几微,戒于宥密。不必明堂听政也,而定其志虑,俨如上帝之对;不必宣室致斋也,而约其心神,凛如师保之临。使本原澄彻,如明镜止水,照之而无不见;使方寸轩豁,如空谷虚室,约之而无不容。一念萌,知其出于天理,而充之以期于行;一意动,知其出于人欲,而绝之必期于尽。 爱憎也,则察所爱而欲近之与所憎而欲远之者,何人?喜惧也,则察所喜而欲为与所惧而不欲为者,何事?勿曰屋漏人不得知,而天下之视听注焉;勿曰非违人不得禁,而神明之降监存焉。 一法之置立,曰吾为天守制,而不私议兴革;一钱之出纳,曰吾为天守财,而不私为盈缩。一官之设,曰吾为天命有德;一奸之锄,日吾为天讨有罪。盖实心先立,实政继举,雍熙之化不难致矣,何言汉宣哉!臣不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战栗陨越之至。 萧远最后写完落笔,书写三字: 臣谨对。 笔落惊雷声,墨香入天地! 原本在凉亭歇息,嘴角微翘的三位大人瞬间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然愣的说不出话来。 “策论镇国?笔落惊雷声,墨香入天地?”最终还是国方正打破了这片宁静。 “好,好,好!” “江南有此人,胜多两军师!” 最吃惊的不是他们三人,而是萧远。最尴尬的也不是他们三人,而是陈诚。 萧远惊讶的是——随着策论书毕,一道如蓝金色的水滴从圣院的孔子神像上溢了出来,快速的移动到他脖子上的文曲之心上,随即那蓝金色的文曲之心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什么?我的文曲之心呢?”萧远大静失色,不仅是因为在重考中那文曲之心的的确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更重要的是,父亲说过:他的项链十分重要! 正当萧远着急,心心念念着那文曲之心的时候。 突然,萧远胸前的闪现出一到蓝光。“奥?我知道了!” 陈诚郁闷,很郁闷,贼郁闷。 …… 第二十三章(正文) 重考榜首 奖励 初入书山(一) 等到萧远书写完策论之后,明月高悬,寒光倒映,已是半晚。 叮……叮……马车三响,重考结束。 “这从口题目这么难,时间还这么少,连拥有文曲之心的我都差点没写完!”也难怪魏建树会对他说:重考难,重考难,难于上青天! 待到那驾着马车的白衣考官收始诗歌和策论之时,却出了点小意外——待到他收取萧远的诗歌卷,却感觉这薄薄的一张纸有十几斤重!他单手去握,差点闹出了笑话。 当他收取那篇策论之时,他双手紧握,小臂微抬,呈举重状。 “一纸千斤!策论镇国!”那白衣考官大惊失色,叫了出来。萧远心道:明明我拿着很轻啊——萧远不知道的是,镇国之策,书写人拿着和平常无二,但是他人却是一纸千斤!等到了圣书,还具有护主功能!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当他叫出那句话的时候,陈笑,万国正三人已经到场默然不语,只是微笑。 “四位先收着卷子,”萧远看着那三张诡异的笑脸,抱拳道:“考生萧远告退。”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那三位倒也没有拦他,只是暗自记下了那萧公子的名号。 …… 一夜。 萧公子正在洗笔练字——多年未写,毕竟生疏。 “少爷,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现在也应该正是阅卷之时了吧。” 文院内。 宽敞的阅卷房内灯火通明,一排排的长桌整齐地摆放着,两万多考生的试卷依次摆放在上面,铺满桌面,非常壮观。 三位考官严肃地站在阅卷房深处的孔子像前,十位州文院的讲师先生在身后。 陈州君说:“恭请圣裁!” “恭请圣裁。”众人随后齐声说。 一股奇异的力量凭空降下,房内生风,但所有的试卷都纹丝不动。 大多数试卷都没有变化,但差不多将近二分之一的试卷突然散发着橙色光芒。 才气显现。 那些橙色微光有多有少,其中最高的才气接近七尺高,正是那萧公子的镇国之策。 名列第二的试卷才气只是勉强三尺高,只是达府,两者相差极大。 随后,一阵狂风吹过,漫天试卷飞扬。 风停,大量的试卷堆积在一个角落,而桌子上只剩下几百份试卷,按照才气由高到低多少排列。 “以才取人,以文排序!” 陈州君说完,十位讲师先生各手持一份请圣言的答案,从后往前每人选二十份考卷,开始阅卷判文。 才气最多的十份试卷则没动。 陈州君当仁不让,笑道:“既然出了鸣州之诗词,又有镇国之策论,那本州君就不客气了,先睹为快。”说完高兴地走到萧公子的试卷面前。 之所以这么晚才阅卷,是因为考生交卷之后,需要用当时在签生台上各位的文力刻痕来识别考生的卷子。而且有专人负责用纸张把考生的名字盖上名封,阅卷的时候看不到,防止作弊。只有确定了前五十的排位,才可以看到名字。 诗词放在最上方,陈州君看到“早春携刘涵至圣院”却不免龙眉一皱。心中联想——这取名也未免太过随意。今年重考题眼是春和边塞——这明显是记叙诗的诗名。 陈州君看向诗文,不由自主读下去:“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 三位考官都愣了,这诗的文字非常浅显,没有设置什么难点,一读就懂,可为什么读完却有一种淡淡的遗憾? 另外两个考官也看着萧远的试卷仔细思索。 “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万国正说。 陈州君是同大学士出身,官职是正三品,王院君和万学正只是进士人出身,都是从五品。 陈州君令反复看了几遍,突然叹息道:“妙啊。此诗文字虽平易自然,只运用简朴的文字,就常见的“小雨“和“草色“,描绘出了早春的独特景色。刻画尤其细腻,造句也十分优美,构思新颖,却给人一种早春时节湿润、舒适和清新之美感。是春回大地的佳句! 首句点出初春小雨,单单一个润字引人无限遐想,以“润如酥“来形容它的细滑润泽,准确地捕捉到了它的特点。造句也清新。 第二句紧承首句,写草沾雨后的景色。以远看似青,近看却无,描画出了初春小草沾雨后的朦胧景象。实乃上好佳句!” 这话一出,阅卷房内静悄悄,仿佛所有人都在思索一句话:草色遥看近却无。 区区七个字,却勾起所有人的遐思。 王院君点头说:“陈兄一言道尽此诗之妙。我便也献丑了吧——略做赏析。 此诗写出了早春和盛春的不同景象.更重要的是,让我等体会和认识春天,不必等到“烟柳满皇都“之后,要善于在“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候就去感悟它,了解它,把握它.说早春的“草色“,可以“遥看“却难近视。 虽然语言偏于留白,但也是便于流传了。” 其余两人不住点头,易于流传这点太重要,文名是读书人的追求之一,半圣都不能免俗。 万学正道:“这等文字我亦能做出,可让一诗如画在眼前,融情于其中,偏偏如此自然,那就难了。况且还蕴含了世间许多事物的普遍规律! 有的事,朦胧地看似乎是有的,一叫真去看细部却又说不清楚了.到底是有还是无呢?全在看者的眼光和见识了.看待社会形势,何尝不是如此? 我看,这首诗迟早可以传天下!” 王院君道:“等明日放榜,我修书一封,把这诗推荐给左丞魏国公,望他能举荐给《书山有路》,让此诗名传天下。” “此诗若能入《书山有路》,必重震我江南文名文风!”陈州君充满期待说。 万国正却面色一暗,低声道:“我年近五十,诗文千百,却不曾上过《书山有路》月刊。” 王院君苦笑道:“《书山有路》由圣院刊发,历月入选的俱是名篇,每一位在《书山有路》发文的要么是诗词圣手,要么是经义大儒,要么是策论高士,最低者也是各家妙技,我等不敢妄想。” 陈老点点头,提起笔蘸了蘸朱砂红墨,在这试卷下面写上:字朴,情真,诗秀,意长,当为诸生之首,甲! “两位可有异议?” “本年童生重考试诗词之甲非《早春携刘涵至圣院》莫属!”万学正道。 “无异议。” 万国正把写着《早春携刘涵至圣院》的试卷拿到一旁,说:“这人文采非凡,但要跟陈诚抢案首之位,还须看请圣言和策论。” 陈笑看着请圣言卷上的字默默颔首,仔细看第一题,眼前一亮,道:“不曾想此子如此不凡!即便是我当年遇到这题,也万万不能答对。” 另外两个考官也都看过答案,低头一看,倍感诧异,因为这题他们俩之前断然不会答对,哪怕他们是进士,毕竟这题太偏了,还牵扯到想象力的问题。 陈州君右手提着笔继续往下看,看完前三张后神色凝重,而另外两位考官一左一右也在同时阅卷,许久说不出话。 陈州君的朱砂红笔一直没能落下。 呆了片刻,万学正问:“无错?” “无一处错漏,简直不可思议!” 陈州君继续往下看,一口气阅遍剩下的二十七张试卷,干脆把毛笔放到一边。 “依旧无错?”王院君有点惊了。 陈州君郑重地说:“神乎其神,不仅无错,笔力遒劲,无别字,无涂改,无污点,是我平生仅见。” “难道他连策论也会是甲等?自请圣言入科举以来,我江南不曾有过甲等的请圣言,连董圣当年也只是双甲!” …… 第二十四章(正文)重考榜首 奖励 初入书山(二) “难道他连策论也会是甲等?自请圣言入科举以来,我江南不曾有过甲等的请圣言,连董圣当年也只是双甲!”陈笑惊道。 最后只剩下萧公子那镇国之论。 陈州君才气涌动,心中暗念道:“动!” 只见那金光浮动的策论书卷缓缓打开,一震墨香便飘然于封闭的阅卷室之间。 “错不了了,重考三甲,圣前童生!” “这绝世的墨香,一生那的几回还啊!” “香啊,香!听闻镇国可增才气,可唤文心,今日一见,不虚此行!镇国之策!名流千古!” 万国正上前一步,微微低眉,颔首,拱手道:“陈州君,你鉴赏了前面的鸣州之诗和三十页请圣言,这镇国之策,还是我先睹为快吧!” 陈笑老脸一红,按理说请圣言,诗歌,策论是他们三个主考官一人改一部分的,可是他一时没忍住,就改了下去,现在被这墨香唤醒了神智,忙让了开来,道:“万兄请。” 万国正当仁不让,走上前去,拿起置于案板上的朱砂狼毫笔,凝眸细看。 只见墨锋疾势,呈横鳞竖凤之姿:“臣闻帝王之临驭宇内也…… 一法之置立,曰吾为天守制,而不私议兴革……” 半晌,万国正才缓过神来,缓缓叹道:“我学海五十载,未尝想过,也更没有写过如此甚好的策论,只怕是那第一才子叶知衣也没有这般笔墨吧!” “这镇国之策论中提出,吏治、君王应带头克服懒惰作风,振奋精神,奋发努力,为臣民树立榜样,再补以法治,整顿吏治,严惩腐败,管理人民,使天下安居乐业。 在这篇论文中,他还针对当时某些宦官“吞噬群黎”、欺压百姓、中饱私囊等不良风气,以高屋建瓴的见解提出了解决办法。 全文论理精辟,逻辑性强,语辞丰富,文笔流畅,书体飞动,潇洒俊美,是一件宝贵的艺术鉴赏珍品。” 陈州君笑道:“妙哉,妙哉! 看这一段,人君法天之治,宁可专于无为,托以深密静摄哉!是必有六府三事之职司为实政者;人君宪天之心,宁可专于外务,强以法令把持哉?是必有不贰不已之真精为实心者。粤稽唐虞之世,君也垂裳而治,贻协和风动之休;民也画象而理,成《击壤》从欲之俗。君臣相浃,两无猜嫌,明良相信,两无顾忌,万古称无为之治尚矣! 是说要按天的法则治理天下,宁可专心于顺应自然的变化规律,托付于严密冷静的整顿!这就必须有六府(司土、司木、司水、司草、司器、司货)三事(指正德、利用、厚生)等职能部门和官吏为之推行切实可行的治国办法;皇上要按天的法令统一民心,宁可专心于身外的事务,即用强大有力的法令来把持政权!这样就必须有些一心不停、真诚精明之人为之推行切实可行的治国思想。像回到唐尧、虞舜的时代,皇上也能不费力气地治理;使亲睦协调,享受着春风吹动一样的欢乐,百姓也把法规条文张挂在象魏上而懂道理,实现了玩“击壤”(古代多人参与的一种投掷游戏)这种众人所向往的风俗。君臣相互通彻,两无猜疑;贤明善良的人相互信任,两无顾忌,万世称颂的顺应自然变化规律的治理实现并超过了!” “是呀,不仅仅是这,你们看最后一段:一法之置立,曰吾为天守制,而不私议兴革;一钱之出纳,日吾为天守财,而不私为盈缩。一官之设,曰吾为天命有德;一奸之锄,日吾为天讨有罪。盖实心先立,实政继举,汉武之化不难致矣,何言汉宣哉!臣不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战栗陨越之至。臣谨对。 一种法规的设立,是说我为天守护制度,而不能私自议论兴起或革除;一分钱的出纳,是说我为天守护财产,而不能私自增加或减少;一个官职的设置,是说我为天任命有德之人;一个奸邪的除掉,是说我为天讨伐有罪之人。这就是切实可行的治国思想首先树立起来,切实可行的治国办法就继而奏效了,汉武皇帝时的社会风气就不难达到了,还说什么汉宣帝呀!我不知道什么是忌讳,敢冒犯帝王之威严,不胜恐惧失职跌倒之至! 有勇气,有义气,有谋略,有胆识,有才气!镇国之上上策!传天下有望!”州院君叹道。 “写评语吧!”陈笑笑道。 “将请圣言的评语也写上去吧。” “好。” 陈州君压腕,起笔,首先在请圣言卷上落笔道:神乎其神,无错,笔力遒劲,无别字,无涂改,无污点,有思想,当为榜首! 紧接着又沾了沾浓墨,缓缓写道:笔落惊雷声,墨香入天地!策论镇国,千古一见。当为榜首! 正当陈州君停笔落款之时,那三道重考卷突然漂浮起来,浮现金光通过文院无处不在的才气进入虚空,最后来到东海之畔、泰山之南的曲阜,真正的圣院。 遥遥望去,那是一座倒立的高山,上粗下细,山尖朝下插进地面,而山顶是一片巨大平台,上面楼阁林立,白云飘渺。 孔子喜泰山,又不舍伤泰山主峰玉皇顶,于是取一侧的三千尺山峰从山脚横切,手提山峰回曲阜,轻轻一抛,于是有了闻名天下的“倒峰山”,并提笔在空中作画,一副水墨楼阁画悬于空中。 孔子张口一吹,笔墨楼阁纷纷落于倒峰山顶,形成曲阜书院,即现在的圣院。 圣院的最中心有一座极为旷阔的大殿,可坐十万人,乃孔子讲学之处,名为列圣殿。 列圣殿内有一座圣台,圣台上有许多雕像,供奉着从古到今的所有封圣之人。 在圣台之下,有三位儒雅的老者坐成一排,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这三位老者乍一看平平无奇,但细看之下,三人眼中竟闪烁着无数的奇异画面。 有星空流转,有四季轮换,有空谷幽山,也有市井喧闹,从塞北草原到远南雨林,从极西荒漠到东海之滨,凡世间种种皆在其中。 此时三人眼中闪烁最多的画面是四方大陆各地文院中的场景。 四方大陆三国十家九十州,每州九府,每府九县,七千余座文院内的一切尽在三人眼底。 “三甲?” “是。” “无错?” “鸣州?” “镇国?” 第二十五章(正文)重考榜首 奖励 初入书山(三) “无错?” “鸣州?” “镇国?” “圣前童生!” “可三甲,”只见那最后一人思虑片刻,口吐圣言道:“半圣亲赐,三甲童生。去!” 只见最后一人的声音化为一道金光,飞跃过千山万水,在江南文院的阅卷房内炸响,所有人都如同耳畔听闻雷声,眼前浮现出“半圣亲赐,三甲童生。”的金色字样。 众人又惊又喜。 “半圣传音,亲批三甲?抵我三月苦修啊!”一位讲师先生欣喜若狂。 万国正道:“一般来说如果半圣同意,只会默认,可半圣竟然开口亲赐,是怕我们不给他甲,说明很认同很看好,是大好事啊。” 陈州君思索片刻,却道:“半圣亲赐这事千万不可外传。一来他年纪还小,而且还并非江南本地人。万一知道此事必然骄傲,对前途不利,等他成为举人再告之不迟。二来么,他得三甲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再有半圣亲赐,不知道多少小人逆种会背地里中伤。这件事我会上禀魏国公,让他下令封口。要是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罪同杀大儒,当受五马分尸之刑!” 陈州君目光如冰,体内才气涌动,一股寒意在阅卷房内蔓延。 大学士一怒,才气可化为能杀人的才气之枪剑,异常恐怖。 十位在讲师教书的讲郎急忙弯腰行礼,抱拳,口称不敢。 “我等世代为江南臣民,见此英才欢喜还来不及,怎会加害?” “我等感谢他能让我们听道这半圣亲赐,圣道之音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恶意中伤呢?” “哼!”陈州君不悦地冷哼一声,试卷的名封还没打开那个讲师就知道是方运的,可见这几个讲郎没少偷听他们三位主考官说话。 王院君说:“州尊所言极是,他毕竟年纪还小,切不可过度捧杀。其实我也见过一位考生也写得一甲却自傲而然——导致止步于举人的例子。” 阅完才气最多的前十名,三位考官就会给剩余的九十九份试卷的诗词和请圣言评等。 这一千人最后要按照请圣言的等次排序,前五百可成为童生。 若是同等,则错误少的在前。 说是错误相等,则按照诗词的等次排序。若诗词同等,则看文字优劣,如果五百名和后面的分不出高下,就需要请半圣考官裁决,一般都会多出几个童生名额。 当然,像萧公子那种三甲榜首的,则需要半圣亲点,一般,半圣的眼光是很毒的,因为到甲等都需半圣细看,而半圣做出决定的时间却是有限的。 评等完毕,已经是深夜,但是所有人都不得离开文院,各自在文院的住处睡下。 第二天清晨,三位考官和十位讲师在早六点起床,洗漱吃饭后,在七点即辰时开始“复阅”,重新复查,确保没有问题。 万一评判失误过大,半圣会出面干预,那考官不仅丢脸,甚至可能会被免官下狱。 进入阅卷房,陈州君边走边感叹说:“昨夜久久不能入睡,至今心起波澜,这一年是我江南才子辈出之年啊!。” “是呀,三甲童生,再加上陈诚那小子一个一甲,竟然还有一位一甲,一乙上,一乙中的才子!” “哈哈哈,江南三杰!萧远,陈诚,叶仲永!” 不一会,重阅便完成了,毕竟文位越高,脑袋越灵活,才气也就越多,自然效率也就高了。 “名次已定?” “名次已定!” 陈州君点点头,说:“既然名次已定,那就开名封,写金榜。” 于是众人把试卷封住名字的地方撕开,然后拿出五张很大的泛着金色才气的纸,就是所谓的金榜。 陈州君只扫了一眼就记住五百童生,提笔在第一张黄纸的左上角写上:萧远,甲,甲,甲。 第二行写:叶仲永,甲,乙中,乙上。 第三行写:陈诚,甲,乙下,乙中。 “生不逢时。”王院君看着叶仲永和陈诚的名字低声说。 写完五百个童生的金榜,陈笑说:“我来写今日的文会请柬。” 王院君和万国正沉默以对。 每次放榜后的当天,三位考官会举办一个文会,请本州有功名的人和排名前十的童生(包括正式科举的童生)一同参加,主要是讨论、点评和鉴赏这次重考的试卷。 请柬本来让别人写就可以,但陈州君自己写,说明他对今天的文会极为看重。 等忙完一切,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文院正门大开,外面人山人海,大量的考生和亲友挤在外面,把文院门口原本宽阔的场地挤得水泄不通。 一群老生白发飘飘,挤在文院正门口。 “让让,让让。”只见一位身着墨蓝色汉服的一名年轻才子不顾人潮人海,直冲而上。 “哎哟,”一白衣老者应声而倒,怒视那人,道:“竖子,可懂尊老爱幼?” “哎呦,就你这考了半辈子,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没有考上一个小小的童生的人,真是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在这说道。”那墨蓝色汉服男子拍了拍自己撞到老者的地方,好像是怕是脏了自己的衣襟。 “你,你!”那白衣老者脸红气喘,一时答不上来。 “看吧,就你这样的,还不如……” “无耻竖子,竟敢在此饶舌!”三道身影走了过来,只见那圆滚滚的一个胖子小眼睛直瞪着那墨蓝衣公子,说道。 “呵呵,你们又是哪里来的垃圾货色?莫非你是这老家伙的儿子,我看他也生不出你这如此占体积的家伙。”这墨蓝衣公子像是嘴里长了刺,见人就扎。 “你,你!”刘涵也气不打一处来,眼看就要冲上去。 “刘涵,回来。”萧远龙眉一皱,叫道。 “是,公子,你看这人,老幼不尊,出口恶毒,实在是……”刘涵顿住了脚步,但没有回来。 “可敢文战?”萧远缓缓走上前去,刘涵走到了他的背后。“你输了,给这位老者,还有我的兄弟道歉,并且满足老人的一个要求。” “哈哈,可笑,”只见那男子仰天一笑,耸耸肩道:“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单位笑话。文战?没必要和你们这些垃圾费时间。我看就拿这重考成绩出来赌战吧。” “你却定?”萧远心中一笑,但脸上丝毫不动一分神色。 “是的是的,记得,我叫叶仲永,那金榜榜首,我要了!” “叶家公子?”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气。 大家都知道,魏国有三大人物。 魏国栋梁——左丞魏建树, 魏国猛虎——大将叶沉恩。 魏国文豪——大儒陈奕安。 “怕了吧!”只见那叶仲永回头一顾,黑衣飚飞。“你们猜猜我的名次?” “当然非案首莫属!” “您太谦虚了,全州的童生谁能跟仲永比啊。” “前面的人让开,让今年的案首先进!”三位狗腿子很配合的叫道。 前方众人纷纷让开,叶仲永面带微笑,从容步行,三位狗腿跟在他身后。 叶仲永等人还没走到金榜前,金榜周围就炸了锅。 “什么?三甲?三甲童生?圣人垂怜,我江南国竟出了三甲童生,破了天荒啊!” “真没想那个没有才气亲和力的吴国王侯萧远的会是三甲案首!”一个记忆力好的,见过萧远的银龙笔的人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刘涵,陈诚一听,笑得合不拢嘴,既然是姓萧的就没错,而且是三甲,这简直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足以立一座文牌坊,让子孙后代都瞻仰。更好玩的是,这打脸打的太有即时感了! 叶仲永急忙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榜单,定睛一看,榜首赫然是萧远。 那三个狗腿正要夸叶仲永,可突然觉察叶仲永的神色不对,立刻眯着走几步看向榜单。 萧远,甲,甲,甲。 叶仲永,甲,乙上,乙中。 到手的案首飞了! 那三个狗腿气急败坏大喊:“这个排名一定有问题!我叶仲永大人怎么可能不是案首!我要去圣院告御状!怎么可能有人在江南能拿到三甲童生!我不信!” 金榜前的衙役冷笑道:“随你去告,谁不知道这金榜要过半圣考官之眼,要是有问题,不用等放榜早就事发,用得着你叫?” “……”叶仲永沉默不语。 第二十六章(正文)重考榜首 奖励 初入书山(四) “……”叶仲永沉默不语。 “嗯?”刘涵趾高气昂“你的榜首呢?也没听说你改名为萧了?” “哈哈,”陈诚拍着萧远的衣肩,带着些许的复杂和无赖,道:“吓死我了,在考试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人鸣州,有人镇国,我才达府,十分尴尬,看他那么有自信,我还以为是他呢。没想到,还是萧兄你深藏不漏啊!” “哪里,哪里,机缘巧合,”萧远耸耸肩,心道:如若不是那文曲之心,恐怕请圣言的第一题都冥思不得。 正当萧远与陈诚在说话的间当,那叶仲永和他的三个狗腿子正悄悄的溜入人群之中。 “哇,大家看啊,叶家公子输了赌约,却没有守信,尽然溜了!”刘涵转着那小小的眼睛,指着某个方向,大声喊到。 “真是掉他老爹的底子!” “虎父无犬子?怕是还没有断奶吧!” “哈哈,镇国!镇的好!” 沸反盈天?,一片喧哗之声,直刺叶仲永的心窝。叶仲永紧握拳头,加快步伐,心中暗道:萧远?我记住了。 萧远哈哈大笑,白发飘然,发丝舞动。却突然愣住了一下,仿佛收到了什么意外的消息。 “散了吧,散了吧。”没有在重考之榜上提名的老生,又是低眉一叹,拂袖而去。 “童生重考——重考榜首,萧远, 榜眼……”圣道之音传了开来。 在江南的某个角落,一道青色衣衫微微一动,喃喃自语道:“萧哥哥?榜首?” “重考前三请下周到圣院领取自己的奖励。告退!”圣道之音停了下来,仿若钟声已尽。“明日午时,童生文会,请重考前十到天下第二,青梅煮酒,共论英雄。” “公子,你可以领奖了!”刘涵胖胖的脸庞轻轻颤动,道:“好厉害啊!” “回府。”萧远缓缓转身,向着魏国府走去。 “萧兄,你这可就不地道了,重考还未开始我就请你吃了饭,现如今你已是榜首,还撇下我不管。”陈诚怒道。 “好,陈兄,跟上。”萧公子头也不回,缓缓道。 …… “我去,萧兄,你住这啊?”陈诚看这那,陈诚一脸懵懂,一半吃惊,一半颤栗,有点口齿不清地说:“这,这不是魏国府吗?”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那胖子答道。 “你们可知,里面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陈诚仿佛联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头上浮现着些许虚汗,脸色有点惨白说道。 “哦?你可是的是……”还未当刘涵说罢,一道娇横的声音便从府中传了出来。 “哟哟,又是谁家的公子在败坏小女子的名声呢?”话音落,一道红色倩影应声而出,这可不就是那江南不知——吴不知小姐吗? “既然陈兄与吴小姐是旧时,那可好,随我们一同在这魏国府中饮酒作乐,青梅煮酒如何?”说罢,萧远并不给陈诚考虑的时间。带着那圆滚滚的刘涵进了府里。 “这……”陈诚一脸懵逼,重重的叹了口气。 “哼,”吴不知娇眉一紧,哼了一声,便随着萧远进了去府中。 “我的大小姐,等等我!”陈诚追着那道红衣,也进了去。 …… “小橙子,你可找到意中人?” “……”陈诚心道:我还小。 “小橙子,榜尾哦,丑不丑,不是说你要跟我打赌的吗?还想要我扎尼姑头?你输了,猜猜看我会让你剪什么头?” “……” “哈哈哈,光头!” …… 魏国府内书房,酸枝木雕花大椅上端坐一人,此人面如冠玉,鼻直口方,相貌儒雅温和,一身洁白的长袍纤尘不染。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目光柔和,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人。一头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背后,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随意,没有任何做作。此时,他正看着下方端坐在软椅上的萧公子,扶须笑到:“同你父亲一般模样,只是你比你父亲还强两分!” “魏叔叔谬赞了。不知魏叔叔找小生所谓何事?”萧远本和陈诚他们在聊着天,却被魏建树叫了过来。 “有好事呀!”魏建树笑道:“第一,那三位考官起了惜才之心了!你请圣言无错,笔力遒劲;你诗成鸣州,才压群雄;你策论镇国,墨香三里;你圣前童生,笔落惊雷!你三甲榜首,千年一见! 那三位修书一封,到我府中,让我上朝面圣,亲赐你官位,以得保护你,还写下了动你如同动大儒的箴言——你现在怕是可以在这江南横行了,哈哈! 第二,那三位还说,让我把你的那首《早春携刘涵至圣院》与你那镇国之策一同刊登到《书山有路》上去,啧啧,连老夫也只是刊登过三次而已。 第三,你这次真的是走运,怕是有二十年你便可证道了。因为你是三甲榜首,圣前童生,又是半圣亲赐,所以,你可以获得一次上书山的机会,虽然也有危险的幻镜,但是一旦闯过,甚至可以获得无上文心!” “文心?无上文心?”萧远疑惑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也就告诉你什么是文心,怎么上书山,以及如何规避一些可能得危险。”魏建树颔首道:“……” …… 次日 “公子,你确定?”刘涵一脸的茫然,有点反应不过来的道:“你确定你要去参加今天的童生文会?” “为何不去?”萧远有些奇怪。 “因为,童生文会可是文院将正式科举考试和童生重考的前十名都聚集在一起,讨论考题以及听各位大人们讲评试题。 这样的话,南宫小姐也会过来的,她可是童生正榜上的榜首啊!” 萧远皱着眉头,莞尔又解开,笑到:“我与她可有和等关系?” “没有。但是……” “既然没有,我又何来惧怕之?大丈夫行浩然之事,不必长嘁嘁!” “好一个大丈夫行浩然之事!”魏建树与吴不知一同说道,不禁相视一笑。 …… 预告? “好气度!大家坐,不要被那小人败了兴致。至于酒,就不用罚了。”陈州君毫不掩饰自己对方运的欣赏。 众人纷纷坐下。 一共有三桌,第一桌以陈笑为首,坐的都是江南的官员或望族大户,文位最低的也是进士,唯有两个位子是留给那两位案首的。 第二桌是本年童生,第三桌则是州君里有名望的文人。 这里有一位大儒和三位大学士,除了童生,其他都是进士和举人。 萧远客气了一番,便坐到第一桌,刚坐稳,房门打开。 萧远扭头看去,只见叶仲永和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起走了进来。 …… 第二十七章(正文) 文会遇故人 一别两不识(一) 话说那日童生文会,地点本定在那天下第二食欲楼中,可不料发生了些许变故。 “哟,你个老不死的家伙,考了三十余年,终于考上了童生?”玩世不恭的一位小公子翘着二郎腿,戏谑的看了看那白眉老者。 “你,你,”白眉老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说的的确是事实,更重要的是…… “怎么样,说不出话来了吧?废物的老爹,浪费了我多少的才气资源,快滚吧!”那公子怒气冲天,一言不合就要感人出去。 那老着脸庞之上皱纹浮现,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子,正准备离去。 “请君留步,”一青色衣裳的男子望着老者叫道:“竖子不与谋,而又何苦来哉?亲仁之仁,仁也,不亲仁之者,鄙也。 所谓尊老,所谓爱幼,孰不知之乎?竖子不知!” 闻言,那老者便停下脚步,感激的回以抱拳之礼。而当他定睛一看,突然愣住而后再次抱拳道:“萧公子,谢两次解围之情!” 只见那青衣公子轻摇羽扇,口语飞舞道:“客气。” “什么萧公子不萧公子的?”那桀骜的公子哥见他好不容易逼走的老者又停下了脚步,且那青衣公子连才气波动都没有,便怒道:“你连才气亲和度都没有,在这童生文会中掺和什么?不知道你家少爷我是什么人啊?童生重考第四!你们都给我滚!” 话只说到一半,只见那青衣之后的白衣胖书童噗嗤一笑,好像听到了什么趣谈一样。 萧远向四周抱拳,大声道:“我现在做一首歪诗当谜面,你们要猜一物,也是家家都有的东西。好了,听我说:头尖身细白如银,论称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文位不认人。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猜中了有奖啊。” 位于顶楼的陈州君忍不住轻声一笑,问:“这小哥怎么得罪他了?这个萧远啊,嘴比刀子还利。” “骂人都骂的这么妙,不愧是三甲童生。”一位五十多岁的儒雅老人微笑着说。 这时候人群里一人举起手大声喊:“我知道了,是针!是缝衣服的针!针的眼睛不就长在屁股上吗?针当然只认那衣衫——也就是文位,不认人了!” “回答正确!这钱就是你的了!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文位不认人,就是针!”萧远说着,一指那小哥。 只见那小哥仿佛还是活在梦里,大声叫道:“掌柜的,给我徐帅龙一个面子,我可是童生重考第四。帮把这三个傻子赶出这天下第二!日后必有重谢。” “公子,你是重考第四,可是他是榜首啊!”一个胖子不厚道的笑着说。 “哈哈哈,你怕是石乐志,没有才气亲和力,你以为他是叶知衣啊!”那小哥嗤之以鼻,显然不把这话当回事。 顶楼传来一声轻咳声,陈州君道:“有话上来说,在大街上骂街成何体统!” “傻了吧,看到没有,这是陈州君,我小的时候他还抱过我,你连见都没见过吧!”说罢,那小哥就走上了楼去。 天字包房很大,里面已经摆了五张桌子,坐了近三十人,此刻全都站起来。 “你可知错?”陈笑明明一身便服,甚至面带微笑,可仍然有一种让人折服的威严,是他的才气,是他的修养,也是他的官位。 “听到了吗?你们知道错了吗?”那公子腰板挺的直直的。 “哈哈哈哈。”顿时间,前一刻安静的包房便传来读书人的一片笑声。 陈笑一脸懵逼,不知是这小哥真傻还是假傻,指着小哥说道:“我说你可知错!” “听到没,州君问你们可知错?” “呵呵哈哈哈呵呵哈哈哈” “……”陈笑还未见过如此之人,心中亿万个草泥马奔过。 “徐帅龙,你不要再搞笑了,我,我都要被你给笑死了!”一位认识徐帅龙的进士大笑不止,道。 “你走吧,徐帅龙,这童生文会你不用参加了。”陈笑正色道。 “听到没有!……”徐帅龙听见他的名字,才醒悟过来,道:“为什么啊!我可是童生重考榜第四啊!” “第四很流弊吗?”刘涵笑道:“你可真是笑死我了!” “你问什么要走?第一,辱骂亲长,不尊老幼。第二,你骂了半天的这位是三甲榜首,童生之王。第三,你要是再留在这里怕是我们还未上场杀敌,就都笑死在你的话中了。” 说完,徐帅龙脸色一暗,灰溜溜的走了。 萧远见那徐帅龙石真的走了,便笑道:“今日是童生文会,却被晚生的私事拖延,晚生愿自罚一杯道歉。既然他已经走人,小生便不再多说,还请各位海涵。。” “好气度!不愧是童生榜首啊!大家坐,不要被那小人败了兴致。至于酒,就不用罚了。”陈笑毫不掩饰自己对萧远的欣赏。 众人纷纷坐下。 一共有三桌,第一桌以陈笑为首,坐的都是江南的官员或望族大户,文位最低的也是进士,唯有两个位子是留给那两位案首的。 第二桌是本年童生,第三桌则是州君里有名望的文人。 这里有一位大儒和三位大学士,除了童生,其他都是进士和举人。 萧远客气了一番,便坐到第一桌,刚坐稳,房门打开。 萧远扭头看去,只见叶仲永和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起走了进来。 见到那红衣立即弯腰行礼问候,而叶仲永则只是一拱手,然后四处张望,最后目光落在萧远的头上,双目冒火。 萧远却好似没有察觉。 等两人落座,文会正式开始,首先是陈州君给众圣敬酒,随后给江南国君和太后敬酒,最后则给所有童生敬酒。 这次文会的主题围绕着童生试进行,陈州君先说起请圣言的第一题:“乃是人而可以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 这等于是一位大儒在授课,而且对经义也有帮助,不仅童生会认真听,在场的举人和进士也都认真听,为以后的科举做准备。 那些刚知道考题的举人和进士也认真思考,他们都知道这两句话的出处,但陈州君既然说出这题,答案自然不会简单。 陈州君道:“这题出得异常晦涩,思路迥异,哪怕是进士也未必能答对。我也是因为在圣院读过一些书才能做出来,萧远,你说说是怎么回答这题的。” 所有人注视萧远,做学问最忌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如果萧远不能把这道题原原本本说个明白,那他的三甲童生之名就要大打折扣。 叶仲永插嘴道:“仲永未答出来,请方案首赐教,好好指导指导一下我这。” 方运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却不由的眼神飘向了…… 方运沉思片刻,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道:“我一开始也以为这题答案浅显,只需考虑经文的出处,但实际上不是如此 诸位请看,这两句彼此之间完全没关系,一句出自它是随机拼凑出来的,十三不靠。 前一半是《大学》里的句子,意思是人难道连鸟都不如吗?后一半是《诗经》里的诗句,是称赞周文王的。 该题的题眼便是在“羞耻二字之上……” 随后,萧远用自己的语言理顺这道题的思路,用最扎实的方式讲解这道题,没有一丝一毫的纰漏。 当萧远说完,在场的诸多童生和举人竟然还在思考,而已经彻底明白的其余人则纷纷称赞。 叶仲永的气势顿时弱了一筹,他也是童生,很清楚这道题的难度,更明白萧远解题的思路简直堪称完美无缺。 “萧远大才,我不如也。”一道柔声低声道,声音有些惆怅,却并无怨恨。 陈州君笑道:“好一个萧远,这个思路虽然繁琐,恰恰最适合童生,你要是用我的解题手段,我一定会怀疑你作弊。” 蔡县令接着说了自己的解题过程,他是用了几本流传极少的书籍来解题,而且大都是萧远的文曲之心中没有的,别说萧远,连王院君苏进士都没读过。 众人经过对比,看萧远的眼神更不一样,萧远的方法才是正途。 接下来众人继续讨论请圣言的一些题目,陈州君甚至引申到“经义”。 所谓经义,就是以众圣经典著作中的一句或一部分为题目,考生写文来阐明解释其中的道理。 如果说“请圣言”是记忆众圣之道,那么“经义”就是理解众圣之道,并形成自己的见解。 当陈州君讲完请圣言的部分,饭菜上桌,众人先吃喝一阵,接下来的话题要讨论诗词。 陈州君说请圣言,那么文院的王院君就要起头说诗词,可叶仲永却抢先一步说:“我诗词有达府之能,却仅仅得了个乙上,陈州君说萧远的诗词有鸣州之大才,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下他的县试诗词?” 许多人沉默不语,偷偷看王院君。 王院君没想到叶仲永这么不懂规矩,说严苛点就是不分尊卑,这可是大忌。 王院君面无表情道:“我原本想把萧远的试卷留在州文院供后辈考生瞻仰,不过在我把他的那首诗传给左丞魏建树后,魏建树说要把那诗文原本送到州文院,并说此诗不仅是今年的童生试天下第一,也是数百年来的童生试第一诗!魏大儒说,此诗必能上下个月的《书山有路》月刊!” 房间里沸腾了。 “魏国栋梁真这么说的?供奉在州文院,童生的诗文哪会有这个待遇!” “童生试的天下第一诗?这个名号可不得了。” “能上《书山有路》的话,那州里岂不是又会多一道文牌坊?加上三甲破天荒,萧远一人得两座文牌坊啊。” “咱们江南的童生中好像好没有人上过《圣道》吧?” “的确没有。” 第二十八章 (正文) 文会遇故人 一别两不识(二) 那些本自傲童生们一开始还有点不服气,但听说方运被魏建树赏识,并推荐给《书山有路》,肚子里的不服气马上化为仰慕,尤其是那几个年龄小的童生,隐隐有些崇拜。 在四方大陆上,《书山有路》就是诗词文的最高标准,那些诗词会有争论,但很少有人质疑资格,因为只有大学士才有推荐权,然后由众圣殿的力量进行淘汰,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半圣也不行,最后由圣院的人来决定什么时候上,上什么位置。 叶仲永羡慕地看着方运,可很快他就觉得别扭,仔细一想,恍然大悟,自己看萧远的眼神,不就是以前别人看他这个才子的眼神吗? 叶仲永却一边羡慕一边更加不高兴,若是别人得案首就算了,竟然被那个没有一点才气亲和力的宵小给抢了,还是那个自己看不起的。 叶仲永正要说话,王院君道:“不是两座文牌坊,是四座。” “第三座,第四座从何而来?” “萧远乃圣前童生。”文院虽然放榜,却没有注明圣前,知道的人极少。 满场哗然,那红衣身影也惊讶的 人族千年来也不过出了两位圣前童生,方运是第三个。 叶仲永突然紧闭嘴,一句话也不敢说,他知道,自己如果敢继续挑衅方运,就是第二个徐帅龙。 众人议论纷纷,无比激动,一时间多人向萧远敬酒,还好这酒度数很低,多喝一些无妨。 等众人一阵议论完毕,陈州君对王院君道:“萧远的《早春携刘涵至圣院》和策论是本次文会的压轴,稍后讨论,萧远,你在写早《早春携刘涵至圣院》前,是不是写了半首诗?” 萧远看到陈笑拿出一张发皱的纸,道:“是写过,不过那首诗有妄议征戍之嫌,我没有写完。” “在文院内写出好的诗词文,文位高的都能感应到。你这首诗虽然只写了一半,可依然带动才气,或可达府。你现在已经是圣前童生,有了功名文位,议论征戍是本分,你能否继续把这首诗写下去,不然太可惜了。” 房间里的众人表情更加精彩,许多秀才一辈子的诗词都难以出县,可萧远不仅随随便便就能诗成达府,还舍得不写? 叶仲永和陈诚顿觉惭愧,自己不过写了达府的诗就骄傲,跟萧远比差远了。 萧远道:“近来我和同窗好友裴极议论战事,又恰好遇到嘲风来犯,总想为那些上阵的将士说些什么,可惜人微言轻,不敢多言。既然已有文位,那我就写完这首诗。” 那首《后出塞五首》是描写戍边的将士的义气,既有应募兵通常有的贪功恋战心理,又有国家民族观念。他为立功封爵而赴边,又为避叛逆的“恶名”而逃走。组诗在欢庆气氛中开头,凄凄凉凉地结尾,是一出个人命运的悲剧。萧远之前没功名不能写,现在有了功名文位,写这种诗反而更容易增加文名。 文位,官位,文名,都十分重要。 文会上早有人准备好一切,萧远起身接过那发皱的纸张,走到一旁的桌案后,开始研墨。 萧远沉吟片刻,动笔补齐五言律诗《后出塞五首》。 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 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 召募赴蓟门,军动不可留。 千金买马鞍,百金装刀头。 萧远写完,又念了一遍,全场寂静,有的人暗叹叫好,有的人沉默不语,有的人却胆战心惊。 萧远在写诗的过程,隐约明白了陈州君的用意。 因为《后出塞诗》有抨击右相梁雨的嫌疑。 孔圣和龙族制定的千年不战协议早已失效,如今龙族蠢蠢欲动。 十年前冬天龙圣“荒”南下,按照惯例魏国应该全力出兵,痛击来敌。但右相梁雨却利用各种借口反对开战,失去最好的开战时机,使得龙族大胜,而吴国阵亡一位大儒、五位大学士、八位进士和两万士兵,数十万边民被掳走,天下震动。 结果梁雨不仅不认罪,还说若是提早开战伤亡更大。 战后群臣激愤,要求伐龙族,但梁雨却是主和不主战,贬谪多位主战官员,然后派人与龙族议和,最后让吴国割地三府,押解人质,并赔偿白银一千万两以及大量的布匹矿物。 吴国元气大伤。 后来有传言说,因为吴国国君刚十岁,太后辅政,若是一战功成,太后必然威望大增,对想当权相的梁雨极为不利。于是梁雨就先以粮草不足为由拖延,后来又从中捣鬼。 萧远虽然对吴国感情不深,但却极其厌恶梁雨这种为了争权夺利而牺牲数十万军民甚至割地求和的行径。 萧远写完后,高声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辈读书人当谈兵沙场、浴血奋战,岂能畏战! 如今嘲风又是来犯,我等岂能够再次坐山观火?” 众人立刻瞪大眼睛,萧远不仅诗做得好,这话也很激动人心,中肯新奇,那八个字极有分量,能让人反复琢磨。 陈州君一拍桌子,大声道:“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有你此话,不枉我给你双甲!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干杯!为不畏战的萧远干杯!” 陈州君说完举起酒杯,众人虽然畏惧梁雨的权势,但热血未冷,才气仍在,哄然答应,举杯敬萧远。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童生秀才,听到了方运这一席话异常激动,几乎把方运当成英雄。 “既然你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那你身为吴国之人为何又躲到这魏国来,苟且偷生呢?”仿若一瓢凉水,声音清冷的传到了人们耳边。 萧远抬头一看,红衣映入眼帘,思虑片刻道:“非我不想,只是,吴国不让我回去。” “可笑,你一个大活人在这,还是圣前童生,又没有人限制你的自由,为什么不能去?” “回去过问你的父君——南宫若纸吧。南宫小姐。”萧远嘴角上扬,衣襟微动,道。 “萧远,好歹你也是……” “行了,一别两不识,你我是路人。”萧远放下了毛笔,道:“你我已解除婚约,吴国连同镇南将军将我驱逐出境,你说我如何卫国?” 那红衣女子面露难过之色,心中绝了再过问萧远的心思,俏脸上几滴香汗由于过于愤怒而流了下来,便退到一旁,默不做声了。 众人起先是沉默而后又是铺天盖地的议论。 “哈哈哈,吴国无国,白送了个圣前童生给我魏国!”陈笑高呼。 万国正道:“江南得此一人,胜得三洲!且来看那首诗吧。” 万国正这又是打了个圆场,将众人的视线重新聚焦道那首诗上。 王院君点头道:“不曾想废弃的残诗竟然有如此内情,请州君检验此诗是否鸣州,若是鸣州,我会连文会上的事一同禀报魏国公,让此诗也能登上《书山有路》。” “好!” 萧远把那张纸递给陈笑,而陈笑把官印放在诗页的上空,就见三尺半高的橙色才气直冲而上。 一尺出县,两尺达府,三尺鸣州。 “果然诗成鸣州,若能得《圣道》宣扬必然镇国!真乃天下第一童生!”苏举人含笑道。 “所谓书山,所谓有道,有教化万民,有忠孝仁礼,更有抵御外敌,此诗正合圣道,必然可登《书山有路》!”陈州君一锤定音。 之后,王院君诵读《早春携刘涵至圣院》,有说出了第四个牌坊:镇国之策。并讲解此诗与镇国之妙,众人纷纷赞美。 那些年纪小的人对《早春携刘涵至圣院》感触不深,稍微上年纪的人听后都沉默不语,不断思量那句话。 润物细无声。 至此,所有人对方运心悦诚服。 一旁的魏无极大夫道:“萧远在今日又做了一首诗送给陈州君,被老朽听到,此诗也是十分妙。萧远,你不如就在文会上书写此诗,正式赠送给陈州君,如何?” 陈笑却道:“不过一首诗罢了,就不要大张旗鼓浪费大家的时间,不写也罢。” 王院君笑道:“那可不行,我对这首诗很好奇,一定要看。” 萧远心知那是蔡县令谦虚之词,于是道:“那学生就献丑了。” …… 第二十九章 (正文)初入书山 生死秘境(一) 萧远心知那是陈州君谦虚之词,于是道:“那学生就献丑了。” 萧远说着,再度走到一旁的桌案边,提笔写出那首《赠陈笑》,一边写一边念。 陈家洗砚池边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 只留清气满乾坤! 等萧远念完,苏举人惊喜地说:“这萧远简直是奇才啊,此诗前两句平平,可后两句异峰突起,诗意直上,整首诗的意境立显不凡。州君素来高洁务实,从来不为虚荣劳民伤财,清气之花配正气之人,相得益彰!好诗!不用官印检验,至少是达府之诗!” “苏举人谬贊,我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陈州君谦虚恭谨,没有丝毫的骄傲。 “只有清气满乾坤的人,才能写出这等诗;也只有清气满乾坤的人,才能得此诗相赠。”王院君说完看着萧远,眼神有些不一样。 萧远一开始还没明白,思索一阵才明白,王院君也想被赠一首这样的好诗。 众人纷纷称赞,许多人和王院君一样,用炽烈的眼神看着萧远,恨不得一口吃了萧公子。 他们都有自知之明,自己很难写出青史留名的诗文,但如果青史留名的诗文中有自己,那真是给十万两银子都不换。 陈州君见气氛不对,立刻打岔继续讨论诗文,救了萧远的燃眉之急。 到了夜里九点,文会结束,核肴既尽,杯盘狼藉,五十多岁的苏举人请萧远乘他的马车,送方运回府。 苏举人保养的极好,乍一看不过四十出头,他曾经在江南做过五品州丞,相当于州君的副手,所以对陈笑比较了解,他的三个儿子有两个是举人,都在外游学。 苏家三代望族,牢牢把握江南苏县第一家之位。 萧远本以为这位苏举人会跟自己谈诗论文,哪知在马车上坐好后,苏举人张口就问:“萧公子可曾婚配?” 萧远哭笑不得,原来这位苏举人是想招他为婿。 “我还未婚配,不过已经有一纸婚约,虽然已被退婚。” 苏举人满不在乎地说:“南宫若兰虽然美貌冠绝天下,同你定下婚约,但她又反悔,撕掉了这婚约,那你们二人就没有了半点关系。而你现在是三甲案首、圣前童生,应该娶一个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女子为妻子。” 萧远正色道:“我并非是说我留恋那南宫若兰,我与她本就没有了半点关系。可是我萧远立誓,我已经有了爱慕之人,此生不渝。若是再当误一位良家小姐,我萧远岂不成了禽兽?” 苏举人严肃说道:“萧远,你可不要意气用事。你还小,将来的路还很长,需要有人扶助。我苏家虽然比不上魏国府,陈大儒那等名门,但也是三代望族,勉强能支持你到三品大员!你所爱之人如果真懂事,知道你是为了前途着想,一定会原谅你。” “她心地善良,必然会原谅我。”萧远道。 苏举人笑道:“你答应了?” “但我不会原谅我自己!我萧远可负天下人,唯独不可负那衣裳!” “你怎地如此不通世故?气煞老夫!”苏举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萧远缓缓道:“若是之前我为前途与你苏家联姻,或许是识时务。如今我得名师指点,如果还需要靠你苏家才能走那文位之路,是不是太无能了?” 苏举人仔细打量萧远,最后被气笑了,带着遗憾的语气赞扬道:“好一个萧三甲,老夫果然没看错你,这等气节让老夫心服口服。老夫有一貌美女儿年过十二,还有嫡孙女十一,再等你三年!三年内你可任挑其一!” “你女儿十二岁?苏老先生老当益壮。”萧远笑道。 苏举人脸一红,道:“老夫的大儿子已经年过三十。” “谢老先生美意,不过小生心意已决,望老先生成全。”萧道。 苏举人低头生闷气,不理萧运。 苏家毕竟是望族,而且苏举人又很喜欢自己的女儿,不舍得让女儿给萧远当妾,妾的地位太低了,一旦不得宠,连管家都不如,不过是高级丫鬟而已。 所以,萧远不能让她当妾。 快到魏国府,苏举人从衣袋里拿出五张银票,塞给方运,道:“你为江南破了天荒,可喜可贺,这是一百两才晶,虽然抵不上这魏国府的牛毛,但这也是我的心意,作为我的贺礼之一。” “这……太多了。”萧远没想到对方一送就是这么多,他略一换算,简直等于谁家孩子上了高中直接送三四百万当礼金,太丰厚了。 哪知苏举人却拍了拍另一侧的口袋,道:“这里面装着千两才晶,不算在嫁妆里,你不再考虑一下?” “谢老先生,不用了。”萧远伸手接过一百两才晶。 “唉。”苏举人轻声一叹。 无论是州里县里的大户都愿意资助优秀的童生秀才,可第一次见面直接送一百两才晶贺礼的,却从来没有过,更不用说带着一千两才晶,而且想送还送不出去。 马车渐渐减慢,车夫在外面道:“老爷,前面就是魏国府,魏国公本是喜清净的人,可是这好热闹啊,酒席摆了半条街。” 萧远准备下车,苏举人道:“听说你赴考的时候是步行走去的?” “是。” “那这辆马车和三匹马就送你了。”苏举人轻描淡写道。 “啊?使不得。您太客气了,这马车我不能收。”方运知道这苏举人的马车和三匹马都不普通——这种马马身两侧有着两支白色小羽翼——这是有着天马血统的白翼马。加起来至少值一百五十才晶,整个江南能坐得起这种豪华马车的人不到二十个。 苏举人却道:“我是看中你的才学和气节才赠送马车,你这等奇才若是连马车都没有,是我江南之耻,也我魏国之耻!有了马车,你去圣院求学或去他处游学都方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身份想想。” “可是……” “方才还直言果断,现在怎么婆婆妈妈!我走了,我家里还有小媳妇盼着你,你要是撞了南墙,记得回头!”苏举人说完洒脱地下车离开。 车夫把鞭子递给萧远,跟着苏举人走去。 萧远喃喃自语:“可是我想说养三匹白翼马太费钱了。” 前方苏举人的身形一颤,加快脚步。 萧远遥遥向苏举人一拱手,算是谢过,他知道苏举人并非毫无私心,愿意给他这么多钱无非是投资,不过无论怎样,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很大的帮助,毕竟以后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萧远扭头向魏国府望去,就见那里张灯结彩,十多个大红灯笼挂在半空的绳子上,灯笼下面是一张张杯盘狼藉的桌子,桌子上还有马灯,照着一张张喜悦的笑脸。 酒席本已经结束,可很多人都没走,许多将士大汉正在喝酒划拳,而一些文人墨客则在一起聊着家国兴事。 “萧公子来了!”不知谁喊了一身,众人一起看向萧远。 随后魏国府家从里到外全都热闹起来,那朝堂之上有名的,无名的,熟悉的,不熟悉的,纷纷走出来迎接。 许多人不自觉地稍稍抱拳,露出谦恭的笑脸。 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浓浓的羡慕之色。 但最激动的还是数那达官贵人的妻子了,她们放下了架子,像媒婆一样,推销着自己的女儿。 接着“媒婆”们围着萧远七嘴八舌,有的问萧远有没有看中的姑娘,有的让萧远提条件,还有的给萧远介绍张家的姑娘赵家的闺女等等。 一夜热闹。 …… 六日后。 “小生明白。不过您能详说一下书山吗?”萧远好奇地问。 魏建树流露出怀念和遗憾之色,道:“那可是圣地。不仅练‘文胆’,更能得‘文心’。书山共有九山,前三山每山三阁。据说每过三座山,可得一颗文心。只不过每一座山都有一道考验,而且甚至还可以夺人性命” “我去过三次。第一次中了秀才去的,可惜只登到第二山第三阁,不能说毫无所获,毕竟才气有所增强,文胆也是有所磨砺。第二次是中了举人去的,可惜在第三山的第二阁前止步——获得了一个让我受益匪浅的文心。第三次……。” “那书山里面到底有什么?”萧远好奇地问。 魏建树想了想摇头道:“不记得了,去过的人只记得自己登到什么位置得到什么,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当年你父亲好像有些记忆。书山受历代众圣不断加持,是考验优秀秀才和举人的地方。据说进书山后还有极小的可能得到‘圣书’,那可是众圣消耗自身才气制作的文宝。” “那可惜了。”萧远本以为能从魏国公这里了解一下书山。 魏建树道:“记住,日后你上了书山,一定要尽最大的可能向上攀登!我们不是众圣世家,终其一生也只能进两次书山,而众圣世家的人在中进士后,可以第三次进入里面,将来的成就要比我们大的多。哦,对了,‘国首’也有第三次进书山的机会。” “国首?”萧远隐约知道,但不太了解。 “状元之上,是为国首,十国文人之首。状元年年有,但国首却不一定。当年……”魏建树的脸色突然黯淡,自嘲地一笑道,“那国首之名太难得,只有像你父亲那样的天纵奇才才…… 说之无用。你今年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明年再去考秀才。” 萧远道:“我准备今年就考秀才。” “哦?你的请圣言和诗词或许可圈可点,但还未学经义吧?离府试不到三个月,你有信心?” “说不上有信心,姑且一试。” “也好,到时候你自然知道秀才不是那么好考的。”魏建树话里有话,又接着说,“你今日就要出发了,我也给你点东西。” “谢魏国公。”萧远问:“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不好意思问出来,而今就要出发,我也便问出来吧。” “你说,”魏国公笑到:“我到想看看你所说的这不好意思的问题是什么。” “请问我刚来魏国府上之时,那粉红手帕究竟是谁的呢?”萧远沉声道。 “……”魏建树沉默不语,半晌道::“你还是走吧。” 萧远笑道:“莫非是那董小宛的手帕?” “你快出发吧,当心迟到了!”魏建树气不打一处来。 …… 第三十章 (正文)初入书山 生死秘境(二) 魏建树道:“留步。我同你交代几句。” “诗词文章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有才气。 有才气的诗词文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引动天地元气。 能引动天地元气的诗词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战诗战词,有杀敌效果。 而战诗战词中,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可以传授给别人、让别人掌握,成为“传世”战诗战词。 魏国的半圣魏无敌封圣一百多年,他自己所做的诗词文无数,但可以传世的战诗战词仅仅只有两首。 半圣一人可挡百万师,但却不能教会人人能挡百万师。 “原来如此。”萧远道。 魏建树道:“可惜,过去诗词发展的太慢了。因为有千年不战之约,人族虽然内斗,可外无危机,众圣的心思还在‘圣道’上,首重经义,甚至认为连治国都是小道,更不用说词赋。往往半圣们都想再进一步成为亚圣乃至圣人,成为第二个孔圣。直到千年之约到期,龙灵两族屡次侵略我人族十国,众圣才意识到不妙,虽然半圣不怕妖圣,但半圣之下尤其是进士之下的人缺乏足够的杀敌之力。” 萧远知道这段历史,接口道:“于是发现战诗战词才是御敌关键,所以就调整科举,所以十国文风大变?” “是极。你小小年纪就做得一手好诗,更有一颗正气之心,都是我朝堂之上最需要的。作为大臣,我希望你入我朝堂,但作为伯父,希望你还是走文院一系更好,为我魏国府添一儒。”魏建树拍拍萧远的肩膀,转身就走。 “书山?文院?”萧远喃喃自语。 “萧远,到文院来。”这是陈州君的声音。 萧远先让刘涵等人去文院街外等他,他进入文院,和三位考官来到一棵大槐树下。 陈州君道:“和你交代一下书山上的事,你也好有个准备。封圣前文心越多,封圣后越强大。文心可不只是一种天赐的能力,会和文胆一样越来越强。上书山的时候,你一定要拼尽全力向上攀登。争取文心。 而且,书山的秘密极多,我们知道的极少,除了那些众圣世家,没人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但我们知道一点,你越出色,收获越多!记住,用尽一切力量来登书山!不用隐藏,因为所有人出书山的时候都会忘记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万国府长叹一声。道:“我们两个人虽然都是大学士,但是因为天赋不够突出,没有一颗文心。而陈州君却拥有两个文心,哪怕他只是大学士,都可以,一个打我们两个。所以,我们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和那些天才一样,在初入书山的时候登上第三山,然后在二入书山后登到第四山。获得一颗文心。” “我一定不辜负各位的期望。”萧远缓缓道。 “快回去准备一番,拜圣后就要登书山,你今日可不要胡天胡地,别以为考上童生就可以放松!”万国公道。 萧远心里不断思索着属于自己的圣道,而在这个时候,他的才气在源源不断增多。 萧远昨完回家没有熬夜读书,而是早早睡下,养精蓄锐。 上午的文院静悄悄的,随着一百位秀才鱼贯而入,文院的寂静被打破。 一百位身穿深蓝色秀才服的童生们进入文院中的圣庙,一起祭拜众圣,得第一次才气天降。 萧远乃圣前秀才。所以这是第二次才气天降。 才气由二寸提高到了三寸,而文宫、文胆等每一个地方都被才气洗礼。变的更加强大。 “我虽然是童生,但文宫已经远比普通秀才强大。文胆也超过新晋举人,若是能经过书山淬炼,恐怕直逼进士。但比起半圣弟子沈苍生还是有差距,毕竟对方有半圣亲自教导,而且已经历经两次书山。等我考中秀才,文胆必然能跟他一比!” 最后,萧远看向自己的才气,和别人烟雾状的才气不同,他的才气如水。经过才气天降,才气越发凝实。 “不知道这才气能发挥多大的威力。” 才气天降之后,除了排名前十的童生,其他所有人包括考官都离开圣庙。 “轰……” 圣庙的大门关上,萧远十人仍然位于圣庙之内。 萧远静静地看着圣庙里供奉的众圣,除了孔子和六位亚圣,其他人都只供奉排位,有的已经死了,有的依旧活着。 最后。萧远的目光落在魏无敌的排位上,那排位有些旧,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方运收回目光,却发现叶仲永在看着自己。此刻的叶仲永毫不掩饰眼中的恨意。 “我不会让你顺利攀登书山!” “哦。”萧远随口一句,气得叶仲永无处发泄。 突然,整座圣庙的光线彻底的暗了下来。 萧远顿感头脑眩晕。身体不适,仿佛失去了平衡。独自在虚空之中飘荡。 不等萧远有所思考,黑暗散去。光明重现。 这里已经不是圣庙内。 天空挂着红彤彤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远处高山起伏,河流环绕。在地平线的最高处,仿佛有一座直冲云霄的山峰,连接着地与天。 近处鸟语花香,生机盎然,碧绿的草地一望无际。 这是一个无比优美的地方,每一处都让人感到无比舒服,给人一种舒服到骨头里、魂魄里的感觉,想要一辈子留在这里,永世不离开。 不过,这个世界也有瑕疵。 十国共有大小不同的九十州,最大的一州堪比整个景国,而最小的一州只有半个江州大。 九十州有八百余府,每府取十人,外加众圣世家的弟子,更有近万名童生出现在这里,满地都是。 这些人看着像是这个世界的瑕疵。 没错,这就是书山。 萧远最先醒来,四周查看了好一会儿,其他人才陆续醒来。 萧远环视四周,这些人都很陌生,单看衣着和外貌,天南海北,似乎什么地方的人都有。他们十分警惕,没人乱动。 就在这时候,前方最高的一座山峰出现变化。 那本是一座平平无奇的山峰,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山腰之上,山路、台阶、凉亭、花园,温泉,云松等慢慢浮现,最后山脚、山腰和山顶各出现一座雕梁画栋的墨色阁楼。 山脚之下有一条墨色的长河,长河上面浮现十条只能供一人通过的雕纹独木桥。 “过墨水雕桥者,胜!”一个声音突然在萧远等人的脑海中响起。 一股奇风伴随着这个声音从山上吹下,吹到河岸,吹到众人。 萧远只觉一阵寒风扑面,像是初冬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但也有些舒服。 “啊……”三丈开外那个十四五岁的一位少年突然发出惨叫。 萧远警惕地看向那孩子,就见他急忙朝远离那座山的地方跑去,想让奇风离他远一些。 萧远四处望去,发现有大量的人承受不住奇风的吹拂向远处跑去,别说登书山,连过河都做不到。 许多人疼得哇哇大哭,甚至有人疼的昏过去,而另外一些人似乎处于巨大的痛苦中,都在咬牙坚持。 “我怎么不疼?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现在是神念还是完全带着身体进来?” 萧远慢慢向那座山和独木桥走去,但超过一半的人不敢向前走,奇风太强大了。 很快,四五千人聚集在十座独木桥前。 这里的奇风更加猛烈,许多人疼得不停地叫着,不断有人受不了而后退。无论这些人怎么喊叫怎么疼痛,都没有受伤流血。 萧远依然不觉得疼。 很快,萧远看见一道身影,正在…… 第三十一章(正文)初入书山 生死秘境(三) 很快,萧远看见一道身影,正在盘膝而坐,而手中却飘然而出一件物品,细细一看,竟是吴国文力至宝——聚风盒。 “那,那不是聚风盒吗?” “天啊,你看那周围的奇风!都在向着那个方向聚集!”终于,在那道青色身影之旁,有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异相。 “请问小姐可是吴国才女,童生榜首——南宫若兰小姐?”一席白衣飘然而至,随后只见那公子轻摇羽扇,眼神微醺,望着那宛若有风神守护的红衣女子道。 南宫若兰盘膝坐在风眼之中,仿若那些奇风都对她毫无伤害,见那公子提问,便也就顺势而起,青莲微步道:“在下正是,请问公子又是何方人士?若是无事,在下便要去闯关了。” “小生性孙,单字一个勇。”只见那白袍公子抱拳一笑,道:“久仰小姐才名,看这第一关墨水雕桥,可否与小姐你一同闯关呢?” 还未等那女子回答,周围听到那公子自爆名字之时便已是哄堂嘈杂,议论纷纷。 “孙家嫡孙——孙勇?” “天啊,圣地传人,孙家嫡系,少年才子,孙勇?” “天呀,好帅,我受不了了。” “听闻孙公子六岁便已做出出县之诗,而童生试之时,更是做了一首达府之诗!” 听闻下面众人议论,南宫若兰眼波流转,似在思考什么,莞尔又露出复杂的神色,朝另一个方向望了过去,而只是一瞬便又收了回来,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银牙轻咬红唇道:“公子且随我一同闯关。” 那孙勇一听,大喜过往,连忙说道:“那南宫小姐请,小生与你一同过桥。” 萧远本在感受着这奇风,却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的窥视,便两眼睁开,搜寻到,但是那窥视是一闪而过,所以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找到。 自那孙勇介绍之后,萧远便在暗中观察这些半圣世家的人,发现他们远比其他人更加镇定,似是有微痛但能忍耐,少数一些人甚至面不改色,好像很享受这奇风吹拂。 突然那孙勇道:“我兵家之人以正合、以奇胜,不灭心中之勇,诸位,我同南宫若兰小姐先踏十桥之一,献丑。” “孙兄勇冠书山,佩服!” “南宫小姐真是美绝息壤!” 许多人纷纷称赞,没有丝毫的讽刺之意,哪怕与半圣孙家有旧怨的卜子世家,还有魏国的人也一言不发。卜子即子夏,是孔子最出名的弟子之一,曾在《论语》中出现,论在圣院地位丝毫不下于兵圣孙武。 孙膑乃兵圣孙武后裔,少年时非孙家嫡系,家境平凡,曾与魏国庞涓一同学习。 后因孙膑进步神速。庞涓嫉恨于他,派人砍掉孙膑的双脚,并在孙膑脸上刺字。孙膑忍辱逃亡。并改名为‘膑’,记住自己双足被砍的耻辱,精研孙子兵法,并在成翰林后进入孙子世家,勤奋修习,通读兵法,达贯五经,修成大儒之后,借孙子世家和齐国之力伐魏。 孙膑手持《孙子兵法》攻入魏国,在马陵之战杀死庞涓,在那个时期使得魏国蒙羞,而孙膑却天下扬名。 战国时期战乱频繁。孙膑在伐魏的过程中杀死魏国许多卜子世家的人,当时卜子已经封圣,正闭关来不及阻止。出关后亲见子孙死亡,无比悲痛。 卜子虽是孔子学生,但性格勇武偏激,封圣前被许多孔子门生攻击偏离儒家。卜子以半圣之身前去孙子世家。也以圣言训斥孙家众人。 若孙膑服输。两家之事或可平息,但孙膑受辱多年,死不低头,怒斥卜子不公,责问卜子他双足被断时半圣为何不来。 卜子再次呵斥孙膑,被孙家人当成耻辱。 两大半圣世家就此结下仇怨,绵延至今。 两家并非如孟子和荀子之间是圣道之争,随着时间推移仇恨渐淡。可仍然在暗中比较。随着千年不战之约结束,孙子世家又是兵家魁首,并且扎根唐国,势力极大,已经隐隐压过卜子世家,但卜子乃孔子亲传,根基依旧稳固。 那孙家之人昂首挺胸,带着那飘然若仙的南宫小姐一同走上桥去,奇风临身丝毫不惧,隐隐有大将之风。 一人低声称赞:“孙勇不愧是兵家亲传,他虽然没有文胆,但恐怕已经凝聚出文胆漩涡。你们看他,如此勇武无畏,已经去过圣道文府。唉,咱们和众圣世家就是不能比啊。” “我们恐怕也只能在这里见见这种大人物,等出了书山,他们几乎会一直在圣院或家族学习,学成后就去杀灵灭龙,或者去那些传说中的地方镇守,世间难闻其名。这些人,从小就有自己的圣道方向,从小就可参悟先祖圣文,不像我等要不断积累文名、四处游历慢慢成长。” “他上桥了。” 萧远抬头看向孙勇,只见他踏上墨水雕桥,一开始毫无异样,才走了几步,他身上的衣服被奇风吹得更厉害,甚至有几块布都被吹掉了下去,掉到那墨河去,只见那飘飞到墨河的布在接近那河之时缓缓停滞,最后缓缓变为一滴墨水流入这河中。随着进度的加深而他的脚步也缓缓慢了下来。 但是反观南宫小姐,却是衣襟不动,宛若飘仙。 独十丈,桥宽一尺。 孙勇走到一半的时候,只见那墨河突然凝聚而起,一滴滴的墨水飘飞到墨水雕桥之上,而片刻后又凝聚成一道身影,细细一看,竟然是那位孙勇公子! 这便是墨水雕桥除却奇风的第二关——墨境。 孙勇毫无惊奇之色,淡然的从腰上的墨印上召唤出来一把墨洗,细细看去,那墨洗之上有一道凤影缠绕,周围更是有着一层青光。 孙勇猛然提笔,压腕,横墨,在半空中写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最后一个还字还未写完,一道青色身影便缓缓缓的浮现在了孙公子的前方,只见这身影由墨影构成,虽然整体十分的虚幻,但是那一把剑的青芒却剑气逼人。 说时迟,那时快。青色身影瞬息间闪现过了去,只是一剑,剑芒九尺,墨色四溅。那墨水所画的孙公子影像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厉害,不愧是圣道传人孙公子!” “这刺客怕是可以威胁到秀才了!果然是好马配好鞍,孙公子手里拿着的可不是一般的武器。” “我等寒门弟子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时不我待!” 只见那孙公子瞬间收笔,那青衣刺客也就缓缓消失。孙勇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继续前行,最后在狂暴的奇风中安然渡过墨水雕桥。 过了墨水雕桥,便没了奇风。 孙勇转过身,带着南宫若兰,冲众人一拱手,向第一山第一阁走去,颇为潇洒。 萧远觉察到孙勇身上的傲气,不过他的傲气不是纨绔子弟的盛气凌人,甚至也不是恃才傲物,而是纯粹为自己的理想而骄傲,为自己的牺牲而骄傲。 萧远点点头,心知这人离开书山后,就会去那传说中的地方为人族镇守,除非特殊情况或去圣地,否则一生都不会回来。所以无论众圣世家出过多少千夫所指的罪人,只要有这些真正的众圣后代在,十国子民就永远不会厌恶众圣世家。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去那里历练一番,那里才是人族精华之地。据说魏大人也曾在那里历练三年,方才成大学士。可惜那里除非战事吃紧,否则不会招外人进入,避免任何意外。” 萧远心里正想着,发现许多人已经开始或盲目或自信地向独木桥走去。 这些人大都身形稳健,哪怕被奇风吹动也能坚持向前,除了几个神情俊朗之人比孙勇更稳,其余人都不如孙勇。 不多时,第二批人开始向前走,萧远也开始迈步,准备过雕桥墨河。 突然,第六座桥上的人发出惨叫,萧远抬头看去,就见那人栽倒在墨河中,然后那河水如同沸水一样咕噜噜冒泡,吞噬那人,那人一瞬间,变化成了墨色泡影。 一人冷笑道:“量力而行也是我辈读书人的准则,既然过不去,那就在这书山下接受奇风洗练,自然有收获。非要强行过去,只能是这个下场。这水我所料不错,就是画舟中的‘墨水’。这里的墨水应该不如真正的墨水强大,不过一旦进入水中,轻则文宫动摇,重则才气受损,需要多年才能恢复过来。” 就在这时候,叶仲永突然指着萧远大声道:“这个人就是江南第一童生、三甲童生、圣前童生,萧远!” 萧远愕然,不知所云,随后看到几个人向自己跑过来,眼中充满敌意。 萧眉头紧皱,这些人一定被人指使,用一切方法阻止他上书山——因为在书山之中所有人的记忆出去之后都会被抹除。所以他们这样做,并不会有人干涉。 不过,萧远脸上却浮现一抹淡淡嘲讽之色。 墨河两岸不同,对岸相互连话都不能说,但这边的人可以相互接触。 “把他推进墨河里!” 三个人挡在萧远和雕桥墨河之间走过来,还有三个人和叶仲永一起冲过来。 “不要怕,这里是书山,连圣人也不能洞察一切!这里不是科举,没有不能伤人的规矩,千万不能让他过河!” “我为吴国人,像这种被逐出我国的叛徒,绝不放过萧远!” “萧远在童生文会辱我吴国,我岂能袖手旁观!” “我们不杀你,只是阻你上书山,就算圣人也无法惩罚我们!” 每个人都目光坚定,丝毫不在乎与萧远同归于尽。 萧远现在离河水极近,七个人一直暗中准备,最多五六息就能冲过来。 “你们干什么,还不住手!我乃孔圣后裔,岂能看到方运毁于尔等之手!再不住手,下了书山我就找你们进行战诗词文比,一个一个杀光你们!”一个孔家年轻人大怒道,虽然他知道离开书山会忘记里面发生的一切。 “住手!”陈诚本以过了墨境那关,却又跑过来阻拦。 “无耻宵小,萧远岂是你们可以害的!滚!” “不能伤我江南萧远!” 还有几十个人一言不发,冲过去拦截那些人,而随后数以百计的人也冲了过来,其中大都是江南童生。 这些人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救萧远。 一人急得大骂:“畜生!禽兽!萧远再厉害,他的文宫神念也强不过七人,完了!我江南好不容易出此大才,竟然毁于吴国人之首,可恶!可恨啊!” 其他人也无奈叹息,尤其是那些正直仁义的童生,气得睚眦欲裂,恨不得代替萧远。 眼看七个人就要抓住萧远,萧远突然大喊一声:“滚!” 随后,萧远周身爆出一团白金色的强风,这强风似墨痕一般,猛地向四面八方吹动,不仅把奇风排开,还继续向外扩散,最后吹到以叶仲永为首的七个人身上。 七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大锤击中,各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倒飞出去,在半空中三丈多远才落地。 叶仲永大声哭号道:“疼死我了!怎么会这样!我的身体!不对,这不是正常离开书山,救命啊!” 所有人都看到,叶仲永的身体出现大量的裂缝,裂缝中透着白光,同时他的身躯变得透明,最后整个身体如同碎裂的冰块掉在地下,带着几丝一样的香气,最终缓缓消散,化成光影。 “你有文胆!”一个攻击萧远的吴国人大喊一声,身体碎裂,却在破碎的片刻,散发出墨香。 原本接近萧远的人吓得急忙后退,惊恐地看着他。 此刻萧远周身散发着朦胧的白金色光,如山岳一般的身影无比伟岸,文胆的力量向四处散播,压得所有人抬不起头。 一个有文胆的人在全都是童声的书山,那相当于一条龙王在一群小鱼虾中。 文胆不是文宫星辰那种没有伤害力的力量,而是有真真正正的威力,可以灭杀神念意念,现在所有童生的身体都由神念组成。 萧远现在是他们的天敌。 众圣世家的人最为吃惊。刚成为童生就有了文胆,而且还非一般的文胆,这在四方大陆前所未有,连那些孔圣的亲传弟子也做不到。 孔子世家的几人目瞪口呆,连掌握圣院最多资源的孔家都无法培养出一个有文胆的秀才,更不用说别人。再出色的孔家人也不过是在刚成童生的时候形成文胆水滴。 “那是,墨香入天地,一纸镇国之白金文胆!” 第三十二章(正文)初入书山 生死秘境(四) 完整的文胆和文胆漩涡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萧远在雕桥墨河之上横眉,凝眸,扫视众人,道:“既然还有人对我有敌意的,那你们就和他们一起去吧!我萧远做事,从来不留后患!”萧远的声音如寒冬降临,就见他伸指点向二十几个人。 那二十几人全都是吴国人或魏国人,竟然还有一个唐国人。 萧远手指连点二十五下,金光直闪,文胆震动,连桥上的奇风和墨河桥下的墨河都停止了颤动。那金光化为无形的精神力量落在那二十多人身上。 这些人自以为掩饰的好,但这里所有人都是纯粹的神念凝聚,在文胆力量之下,没有人可以瞒过萧远,。 “你……救命!我不敢了!我是想害你,可我没动手啊!我……”一个人喊叫着,身体化为碎冰消失。 其他二十多人全部如此。 书山下静悄悄的,只留下一股浓浓的墨香,连那些被奇风吹得大叫的人也吓得闭嘴。 萧远向前来救援的人拱手道:“谢谢各位文友,出了书山若能记起今日之事,必然厚报。” 众人却仍然没从震惊中醒来,许多人还是无比害怕,要是萧远有害人之心,只要在山下走一圈,就能把所有人的神念击溃。 他们不怕上书山失败,而是因为有更严重的后果。 在书山外被击溃神念,会彻底痴呆,而在书山里出事虽然不至于彻底痴呆,但除非有半圣出手,否则将永远跟文宫隔绝,再也无法使用才气。 哪怕是半圣出手,也最多是能调动才气。从此以后文位再无可能寸进。 “那我先上山。” 萧远说完转身踏上雕桥墨河,无论奇风有多么猛烈,他的衣服都纹丝不动。无法给他带来一点痛苦。 等远远地离开河边,众人才逐渐清醒。 “好一个方三甲,原来我们都小看了他。童生有文胆的事要是传出去,天下非得大乱不可。幸好书山乃孔圣所创,受历代圣人加持,哪怕半圣也只能看到我们在哪里,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半圣。也不会相信方运现在已经凝聚文胆,大概会认为那些人的神念是被奇风吹散。” “萧远的潜力,恐怕还在叶知衣和沈苍生等人之上啊!” “可惜!可惜离开书山无法记住其中一切。不然哪怕跟吴国魏国开文战,我也要劝说父皇交好萧远,或者干脆把萧远拉到我蜀国。” “太子殿下,你想多了。若是真能记得这一切。我保证会让衍圣公用尽一切手段让萧远入赘我孔家,然后答应让他的长子担任下一任孔家家主兼衍圣公。” “你们孔家倒舍得!” “你们猜萧远能到走到哪一阁?” “只论登书山的话,他必然也能登上第三山第三阁。” “未必吧。他或许有奇遇凝聚文胆,可这书山所考的内容很杂,他怎可能比得上我等豪门世家。” 一人轻笑道:“我没有看不起萧远的意思,我也知他精通诗词圣典,不过,他恐怕连这第二山都过不去。你们谁见过寒门子弟在童生的时候过了第二山的?” 许多豪门世家子弟也随着笑起来。点点头。 “也是。倒不是寒门子弟天赋不足,而是他们学的东西太少。不像我们为了书山学很多东西。” “这倒不能怪他,等他考上秀才后,花个三五年学习,在考中举人后第二次登书山,或许可以一口气过了三山,摘得第一颗文心。” “对,但他的秀才书山之行,很快就要终结。” “啊?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多说无益,等出了书山,一切真相大白。” “走吧,一起上书山,别晚了。你们看,萧远已经到了第一阁。” 与此同时,在圣院中心的众圣殿里. 三位半圣考官眼前浮现九座由光芒组成的山峰,在第一座山峰下面,有许许多多的光点,每一个光点代表一个秀才的神念。 那二十多个被萧远文胆镇杀神念的人的光点逐渐消失不见。 “吴国和魏国的小辈真是不堪大用。” “暗害人族新秀之时倒是果断。” “今年的书山,才气消耗的似乎比前些年都多。” “或许受文曲五动影响,今年的秀才比往年更胜一筹。” “这书山的题目与童生的潜力之和有关,这些潜力越高,那么题目越难,优秀的童生或许无碍,其他普通的童生要倒霉了。” “你们说今年可有人能到三山三阁?” “那萧远若是生在豪门世家,或许可上三山三阁,今年若无文曲五动,他或许也有机会上第二山,但今年书山的才气消耗太多,题目恐怕极难。若是不出意外,他连第一阁都过不了。今年的书山,太难了。” “可惜了一个大才,是他太过于莽撞。” “唉,早知书山有此变化,我哪怕不要这脸皮,那日也要去扶风郡保下他。” “可惜了……” 萧远慢慢踩着阶梯向上走,没有遇到任何阻力,轻松顺利地踏上一片石板铺成的小广场,前方有一座楼阁。 阁楼上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字”,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让人震撼的地方。 萧远有些失望,本以为书山是那种特别恢宏壮观的地方。 而在第一阁上面的山路上,有两个人正在向上攀登,说明两个人已经答对第一阁的题目,即将踏入第二阁。 萧远扫视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低头看着眼前一张空白的纸页,可纸页上什么也没有,还有几个人的嘴在动,可听不到一点声音。 “看来这是防止我们作弊。不过怕这只是第一山第一阁,之前上来的人只走了两个,这第一阁就这么难?” 萧远正想着,眼前浮现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让萧远读出十个字,并进行释义,认对七个即可过关,进入第二阁。 方运一看那十个字,眉心生疼,一个比一个生僻,十个字比普通一页纸的字看着都多。 皨,猣,屶,牋,癰,爡,馫,蚎,謈,鶗。 “怪不得都说书山是寒门子弟的绝路,要不是专门去学这些,谁也不可能认全这十个字。我在这几个月哪怕读了这么多书,也认不全,那些寒门子弟怎么可能会花时间认这些字,只有那些猜到考题类型的豪门世家子弟才会牢记这些生僻字。” 萧远仔细看第一个字。 皨。 “这个还好,同‘星’字,读音和语义都一样。”萧远心想。 接着萧远一个一个看,最终自己只认出猣、皨、屶、謈、馫和鶗共六个字,而且两个的意思回忆不全,只记得怎么读,另外四个字无法确定。 奇文曲之心轻动,浮现出十个字的完整读音和含义,萧远认出的六个字都对,但释义有一个错了。 “那些人对我上书山之所以没信心,恐怕就是知道我读的杂书太少。这书山真是太难了。寒门弟子只能在考上秀才后,学习个十几年,然后考举人,第二次登书山的时候才有机会,先天比那些豪门世家差。前面那两人似乎都是众圣世家的,厉害!” 方运站在那里读出十个字的字音并解释。 等方运说完,就见那第一阁轻轻一震,牌匾放出一股奇异的白光落在方运身上。 方运闭着眼,慢慢享受着白光的洗礼,他不知道这白光是什么,但猜到这应该是好东西,让人感到非常舒适。 不多时,白光消散,方运睁开眼睛。 这时候,后面已经有许多人走了上来,足足有几百人踏上第一阁的广场,而山下还有数以千计的人在陆续过雕桥墨河。 萧远立刻让到一边,为那些人让路。 一人向萧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萧远微笑感谢,然后向前走去,进入第一阁。 那个做了请的姿势的人愣在原地,道:“我是说请他继续,他怎么就已经过了第一阁?刚才我还说这种寒门子弟过书山非常难,他怎么这么快就过了?似乎比前面那两人还要快。” 其他人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许多豪门世家的子弟目送萧远穿过第一阁,踏上去第二阁的阶梯。 这些人相互看着,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异,随后同时冒出了同一个念头。 “难道今年的题目简单?” 于是众人低头看自己的题目,结果有的双目茫然,有的揉太阳穴,有的立即抬头看向萧远。 不多时,许多人再次相互看着,眼神里满是狐疑,仿佛又有了相同的疑问。 “这个萧远是怎么答对的?” 这些童生们吃惊,而众圣殿的三个考官比这些童生吃惊百倍,许久说不出话来。 他们眼前的光影书山上,代表萧远的光芒亮了整整一倍! “我看错了?” “你没看错。” “只有完美答对一阁的所有题目,无一丝疏漏,他的光芒才会亮一倍,可他不过是寒门弟子,过第一阁已经了不得,怎么很能无一丝疏漏答对全题?我虽不知今年第一阁考题的内容,但若是我当年中童生的时候参与这次上书山,别说完美无缺,能过第一阁已经是侥幸。” 另外两个半圣沉默不语,他们总不能说自己也不如方运。 …… 第三十三章(正文)初入书山 生死秘境(五) 萧远独自走在前往第二阁的道路上,想着心事。 “这书山真难啊。我以前还觉得自己哪怕到不了第四山,和其他四大才子一样达到第三山第三阁不难,现在想来,是太小看天下读书人了。第一阁就这么难,那第二阁甚至第二山会难道什么程度?自省,一定要自省!” 萧远踏着青石板,走到第二阁,发现那两位半圣世家的童生正大眼瞪小眼,一副无比郁闷的样子。 接着两个人似乎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在纸上不断写字。 萧远心中一惊,这两个人在这第二阁就这样,说明这第二阁不是一般的难,半圣世家的秀才不可能被第一山的难住,哪怕运气不好,也能到第三山。 萧远抬头一看,第二阁上面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字,对联。 “不会又是什么绝对吧?”方运心想。 离开第一阁的时候,萧远面前的纸消失不见,现在踏上第二阁,新的白纸但是这白纸又有些许不同——在白纸左右两侧仿佛有两条金龙飞舞。在这纸上浮现题目,共有三道对联,答对两题可过关。 普通对联并不难,需要一些时间都可以对上,但萧远一看这三道,暗想这对联果真刁钻,比那天请圣选的半圣出的都不遑多让。 “这题一定是不知道哪些个半圣出完就扔在书山不管,谁碰到谁倒霉。半圣出题给童生本来就难,就跟那些请圣言最难的题一样。先从第一题开始看吧。第一道题就是拆字联,而且是同类不同属的动物拆字联。这书山是有多难!” 鸟入风中,啄去虫而成凤。 萧远又看了看第二阁的人,发现这两人一直不断对着纸张比划着,在思索下联,又往下看了看,上千人挤在第一阁。 “不对。以前说登书山有一半人能上第一阁,可现在怎么只有不到两成的人上来?难道今年的奇风特别大?” 萧远没有再多想,不多时,在纸上写出下联。 马来芦畔,吃尽草以变驴。 萧远轻视一笑,写完后,继续看第二幅对联。 双飞燕侣燕飞双。 第二道题是回文联,而且是同音不同字的谐音回文联。倒过来念也一样。 萧远思索片刻,要求谐音一样而且倒过来念也是一样,半晌后才写出下联。 只见萧公子提笔,用力很少却字骨如墨,看上去便是一句话:龙隐岩中岩隐龙 萧远抬头一看,第二阁现在多了四个人,都是众圣世家的人,然后扭头一看,第一阁的人几乎没怎么变。 “邪门!今年书山真邪门,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据说书山有一缕孔子的意念,过了第九座书山,就会被收为弟子,成孔子亲传。别的众圣后代就罢了,要是那些孔子弟子的后代,见到过了第九山的人恐怕得称师祖。可惜书山对文位有限制,太高的不能进,太低的水平不足,不知道我最后能走到第几山。” 萧远继续看第三个上联。 烟锁池塘柳。 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也比较容易答出下联,因为内容比较短小。 “前面一个谐音回文联,一个拆字联,这个对联不可能这么简单。到底是什么奇对?不是回文,不是嵌字,不是拆字,不是隐字,无经史诗词,到底是什么?” 想了了好一阵,萧远恍然大悟。 “这五个字竟然都是五行当中!烟锁池塘柳这五个字的上联偏旁分别是金木水火土,所以这是一个五行联,要求在对的下联当中,也含有金木水火土,并且这金木水火土的顺序还必须和前面一样。必然会上当。一旦确定答案,就没办法反悔了。” 于是,萧远开始在文曲之心的五行之字里找,由于文曲之心中思维更快,很快想出一个对联。 港城铁板烧。 “嗯?……” “这个不行啊!”萧远满脸黑线,道:“这个一点意境都没有啊!” 半个时辰,萧远眼前一亮,道:“烽销极塞鸿。” 萧远长长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第二阁已经有了二十多人,第一阁还是黑压压一大片,而山下更不用说,数千人眼巴巴看着独木桥不敢靠近,只能忍受奇风吹拂,可又舍不得离开,毕竟只要留在书山就有好处。 “今年的上书山真是大悲剧,不知道多少人会骂这次的考官,虽然实际上跟考官关系不大。不知道谁是罪魁祸首,要是知道,我也骂!”萧远摇摇头,重新检查确认答案,然后心中默念完成。 第二阁放出别人都看不到的白色金光,落在萧远的身上。 这一次白色金光比之前的更浓密,萧远感到暖洋洋的,全身都好像融化了似的,才气再一次增多,而且增多的才气没有丝毫的隐患,和自己慢慢修炼得到的才气一样稳固,如同是天赐一样。 “文胆增强的幅度更大,怪不得那些众圣世家的弟子都会想办法在登书山前形成文胆漩涡。”萧远不由得想起沈苍生的文胆,一旦外放,草木粉碎,那还没有杀意和攻击性。 萧远慢慢向第二阁的阁楼走去,向第三阁攀登,而在第三山之上就是第一道书山的生死秘境了,而通过一次秘境便可以获得一个文心,当然,这与他完成的程度和存活下来的时间成正比,虽然也是充满危险,但回报总是大于风险。 位于第二阁前的童生们纷纷抬起头,看着萧远的背影说不出话来,有的不停地眨眼,想确认自己没看错。 这些童生都知道这三个对联的难度,有的还是圣道世家的童生,以他们的学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必然可以答对,但问题是需要的时间太久。 可这个萧远怎么就这么快? 众生默默地看着萧远,又默默地相互看了看,低头继续思考。 一个童生小声嘀咕:“以后谁再敢说寒门子弟看的书少,我不请圣裁,我请童生教训他!希望他在第一山卡住,让我们还有机会追。” 没人听到他的话,但他知道所有人心里都很憋闷。 山上的人不能说话,山下的人却可以。 “你们看,萧远正在向第三山爬!哈哈。刚才谁说的我们寒门子弟无人?”一寒衣疼士指着萧远的背影大叫。 山下的所有人一起向萧远看去。 “怪不得能以文胆点指杀人。这个萧远真厉害。” “或许是今年的书山考题简单吧。” “看看那几个众圣世家的弟子,有几个潜力都强于排名靠后的四大才子,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那人闭嘴了,现在很多人都发现十国的变化。随着才气的不断积累。众圣经典不断增多。人族读书人的基数扩大,天才也越来越多,而圣院也在不断增加录取人数。今年童生名额翻倍固然有文曲五动的功劳,但这跟人族的积累分不开。 叶知衣、沈苍生、陈志明、董初吟等等人物,哪怕是在孔子时代,都将会成为赫赫有名的人物,以前是几十年冒出一个,而现在是一出出好几个。 “或许这就是我人族中兴的时代啊。” “人族摆脱蒙昧起于文王,崛起于孔圣,只是不知谁将是我人族的中兴之主。” 众圣殿内,三位半圣考官看着那九山虚影中代表萧远的光点不说话。 九山虚影中,代表萧远的光芒的亮度再次增加,由一开始的二倍增至三倍。 许久,一人道:“三联皆对也不能让光芒加倍,必然是因为他的联对的太妙。” “若是他一路以完美姿态过完三山,恐怕会获得传说中的上品‘奋笔疾书’文心。像叶知衣那种人物,也从无一颗文心达到上品,只有封圣的时候有机会。” “我第一次对童生上书山这么期待。” “要不要弹指传音,告诉其余半圣,他们未必关注秀才上书山。”少雨恭笑着说。 “先等等,等萧远完美攀登第二山再说不迟。” 话音刚落,三位半圣突然抬起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众圣殿门口,那人瘦得皮包骨,如同行将就木一样,一步三晃,慢慢走过来。 三位半圣考官立刻站起来。 “魏大人。”最年轻的少雨恭立刻道。 “无敌兄。”较老的半圣道。 “西天大圣大人。” 三人面色严正,这位魏无敌看着苍老气弱,而且瘦弱不堪,可谁都知道他是因为跟龙族大圣死战而变得这样——而且他是近一百年来为一个独自猎杀过一龙族大圣的人! 实际他是一个脾气非常火爆的人。昨日就是他的怒气化冬雪,其他半圣根本没那么大的火气。 传说魏无敌出生的时候,隐隐有凤吟龙腾,在天空长啸,而孔圣与之签订合约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他父母为他起这个名字。 只是龙荒那条老龙每次见到他都要先打一架。 魏无语左手托着香炉,右手拄着拐杖,慢慢悠悠走着,很难想像他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 “圣阁的事不忙,我来看看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后生怎么样。” 三位半圣心知肚明,每个半圣都可以沟通圣院,和他们三人一样获得九山虚影,只不过终究不如众圣殿的,魏无敌显不是为后代而来,而是为了萧远。 圣院中或封四圣的半圣地位最高。 西圣常驻圣院,东圣坐镇两界山,南圣游戏灵族,北圣伪装龙族在龙慌挑动龙族内乱。 在目前的四方大陆,魏无敌大权独揽,也是实力最强之人。 他亲自前来,说明这次童生书山的重要性甚至超出往年的举人书山,甚至可能是在用行动警告所有半圣。 管住想为难萧远的自家后辈! 管不住,就不要怪魏无敌管! 三位半圣深吸一口气,缓缓为他介绍道…… 第三十四章(正文)初入书山 生死秘境(六) 少雨恭看着慢慢前来的魏无敌,道:“既然西圣大人前来,那就应该弹指传音。” “不必了。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知道的,就不知道吧。” 三个半圣考官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隐隐有些震惊,但都没有说什么,继续看着那九座书山虚影。 在众人的注目下,萧远慢慢踏上第三阁。 听写。 萧远看着匾额上的两个简单的字,正猜要怎么考,耳边突然响起虫鸣鸟叫,高低起伏,颇为悦耳。 一个须发皆白,衣裳飘舞的老先生浮现在方运一丈前,老者清瘦高大,目光有神,两指修长,面若止水。 “我说,你写。两刻钟后结束,错字不可超过五个。有三次机会。” “是,长者。”萧远礼貌地拱手道。 那虫鸣鸟叫的声音依然没有结束。 萧远立刻明白,这是要考一个人的注意力、记忆力、定力和分辨力等等,纸上谈兵或出口成章的时候最容易被外界打扰,任何意外都可能导致失败,从而被杀死。 萧远手中凭空浮现一支已经蘸满浓墨的笔,他迅速把笔垂在纸页上,深呼吸,随时可以书写。 “轰……” 天空突然出现一道蓝色闪电,正好落在方运和老者之间,萧远下意识后退躲避,耀眼的光芒闪得萧远双眼微痛,不得不眯着眼,雷鸣同时炸响,震得萧远耳朵嗡嗡直响。 这闪电雷鸣太突然了,任谁都不可能想到这时候会凭空冒出一蓝色道雷电,但是,雷电本身还不能让萧远震惊。 让萧远震惊的是,在雷电出现的同时,这老者正好张口,等雷鸣结束,萧远最后只听到一个字。 “……德。” 萧远差点气得一口血喷出来。这出题的人简直太无耻了,没有丝毫的线索,这哪里是听写,根本就是玩人!众圣经典中以德结尾的句子太多了,怎么可能猜出来! 但是,那老者根本不理萧远,双目望天,自顾自说出第四句话:“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萧远也不敢多想,急忙留下一行空白,先写第四句。这是孔子在《大学》中的话,萧远记得很清楚,立刻写。同时心有不甘,猜测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老者几乎没有停顿,继续说第三句:“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在这个过程中,周围突然传来大风呼啸声,还有风吹树叶声。和虫鸣鸟叫一起让人心中烦躁。 萧远排除杂念,提笔书写,这第三句是曾子的话,流传甚广。 接着。老者一句一句地说着,语速一直保持恒定,周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声音丝毫不影响老者。 除了一开始的虫鸣鸟叫,很快又多了风吹雨打。接着就是青蛙乱鸣,蝉声乱耳,马蹄惊语,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杂。 萧远曾每天只睡两个小时学习。再有文胆增强自制力,基本不受影响,他不仅能继续写,而且还不甘心地思考第一句。 “那一句到底是什么?以德结尾的众圣经典太多了,我根本蒙不出来啊!” “哪怕是书山,也不可能出一个靠蒙的题,应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技巧。” 文曲之心纹丝不动,对萧远没有丝毫帮助。 “回忆一下,对了!第一句听不到,但后面五句我听到了,分别是孔子、曾子、荀子、子思子和周文王的话,一共是五位亚圣,而第七句是半圣韩非子之言,其后都是半圣的言论,那第一句极可能是亚圣孟子的话。” “孟子说过以德字为一句话末尾的太多。诸如‘志于道,据于德’‘且以文王之德’‘尊贤育才,以彰有德’等等等等,还要进行第二次筛选!那要靠什么判断?” 萧远继续一边想一边听写,虽然杂音越来越多,但他都能一字不漏地写出来。 不多时,萧远终于有了眉目。 “语速!停顿!明白了!他的语速自始至终都没变,而且连每句话的停顿都相同!我虽然没听清他的话,但看到他开口的时间,还记得他闭口的时间,就知道那句话大概有多少字,绝对有机会猜到!”萧远大喜。 于是,萧远先回想所有孟子说过的话中末尾有“德”字的,然后根据老者的语速判断出那句话应该在十二字到十四字之间,最后移除所有字数不够的语句。 接着,萧远一个一个试,最后发现“求也为季氏宰,无能改于其德”这句话和老者的语速最为贴切,而且这还是一整句话的前两句,要是断句不慎稍微不注意就会错过这句。 萧远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句话写上,同时记住此刻老者的话,然后加速写完。 仅仅十几息后,老者的语速骤然加快,是之前的两倍很多。 周围的声音也一直在叠加,除了自然的声音,开始增加人声。 “卖包子喽!馅大皮薄的大包子!” “豆腐花!豆腐脑!您是要甜的咸的还是辣的?应有尽有啊!” “客官,上楼来坐坐吧,今儿个我们红袖招的花魁正有闲着呢。” “卖粽子喽……” 萧远立刻感到压力倍增,那些自然的声音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可那些人类的声音却不一样,而且跟人的生活很贴切,必然会让人不由自主来理解那些话的含义,眼前甚至会浮现各种食物,这必然占用更多的心神。 可现在老者的语速偏偏增加,这难度比一开始增加几十倍。 萧远发觉那老者正好过了一刻钟才开始加速,额头冒出细密的虚幻汗水,心中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在一刻钟前想到破解之法,要是在一刻钟后才想到破解之法,一点用处也没有,因为他现在一旦分心去推敲,必然会出错。 “一开始那个雷声,不仅是考验。也是陷阱!要是不去想,坚持只写后面的,只要一个不错,仍然能通过第三阁。但要是舍不得这第一句,极可能会因此分神,导致全盘皆输。” “这不仅仅是考验我们的能力,也在考验我们的取舍!若真的遇到强大的敌人,不要去考虑杀敌,而是应该逃跑,等活下来。再去考虑复仇!” 萧远完成第一句话,心中没了牵挂,全力应对接下来的听写。 在还剩最后一百息的时候,老者的语速再度加快,而声音里多了战场的声音。 擂鼓声,喊杀声,兵器砍在龙族身体上的声音,大量举人在出口成章,许多灵族在使用妖术。士兵的哀号声,妖兵的喊杀声,在萧远的耳边不断回荡。 “杀妖!杀死妖怪,为我报仇!” “我不想死啊。我家里还有父母啊……” “救命啊,我怕,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哈哈哈,人心真好吃,不过我还是喜欢吃人脑……” 此时此刻。萧远突然无比庆幸自己曾在还不是童生的时候就被那李魔问抓去了,要是没有经历过那残忍的画面,没有亲眼见过灵族吃人的场面,心神必然会被这些声音所撼动。 “我坚持的越久,攀登的越高,我将来杀的妖蛮就越多!不是我冷血,而是我在为杀妖灭蛮积蓄力量!无人能阻止我的圣道!” 萧远的心神高度集中,文胆被他的精神所带动,形成无形的力量笼罩在周围,一道光罩尽最大可能削弱那些声响。 半个小时一过,老者停下,几息后,萧远写完最后一笔。 “通过。”老者说完,身形消散。 萧远感觉无比疲惫,立刻坐在地上休息,随后第三阁放出白光落在他身上,让他再次享受到奇异力量的洗礼。 “这书山的白光对所有人有益,而且没有副作用,极可能跟文曲星或孔圣的才气有关系。书山虽有九山,但只有前两山每山有三阁,从第三山开始,每三山只有一次考验。三山开始,获得的洗礼可能会更多,若是得到,我的文胆恐怕会无限接近董初吟的境界。可惜这次书山这么难,我几乎不可能到达,不多想了。” 有了第三次白光的洗礼,萧远文宫、才气、文胆等各方面都再次增强,但精神上的疲惫却无法立刻消失,所以他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坐在地上默读《论语》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第二山做准备。 萧远心中隐隐有了一丝忧虑,这书山的难度超过了他原本的估计,萧远甚至怀疑,秀才时期的诗君弟子陈志明要是出现在这里,连这第一山三阁都过不去,第三阁考的听写太奇葩,以陈志明的性格不可能放过第一句不答。 萧远足足休息了一个小时,才感到精力恢复,睁眼一看,已经有三个众圣世家的弟子在第三阁。 “不愧是众圣世家的弟子,不过,看他们这样子,似乎不妙啊。”萧远看着这三人。 这三人都没有在写字,而是愁眉苦脸坐在地上,萧远猜测他们是考过一次然后失败了,正在拖时间思考对策。 萧远心中暗叹,这种考试不会让任何人取巧,这些人拖得越久,后面的题应该越难。 这时,一个半圣世家的童生抬起头,看方运也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另一个童生也看过来,向萧远投以鼓励的目光,萧远心道这人是真君子,点点头也报以鼓励的目光,然后穿过第三阁,向第二山走去。 留在第三阁的三个童生顿时如同被妖术石化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个童生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做出擦泪的姿势,另外两个童生一看,真有哭出来冲动。 一个寒门子弟竟然把所有的半圣世家的精英甩在后面,现实太残酷了,世家里的那些长辈和书籍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三十五章(正文)初入书山 生死秘境(六) 山上的秀才童生正在努力攀登思考,山下的童生们议论纷纷,他们也已经和萧远一样,推测出来今年的上书山比往常难,都在猜萧远能上到什么地方。 “当年沈苍生,叶知衣等天才,都停在三山三阁,而今年的书山特别难,那么萧远就算和叶知衣等天赋相等,恐怕也只能到三山一阁。” “说的对。我承认单论天赋萧远可跟我们吴国的叶知衣比,但不要忘了,叶知衣虽然是我吴国土生土长的人,但他是荀子的旁系后裔,他在中童生后,被送入荀子世家培养,所学绝非萧远能比。我怀疑萧远连第三山都上不去。” “你们吴国人好厉害,刚才被我们景国人文胆一震,死了十多个,真是厉害啊!” 一个江南岸的童生忍不住冷嘲热讽, 这江南岸的童生简直是揭了吴国童生的伤疤,他们本来就为文会失败而窝火,之前许多吴国人被萧远震散神念,他们自知萧远没错不敢声张,可现在连魏国的普通童生也来踩一脚,吴国童生愤怒了。 一个吴国人大怒:“你们魏国不过赢了一次而已,竟然骄狂至此!是萧远赢了我吴国,不是你们赢的!再说,萧远是被我们遗弃的人,你们得到了还沾沾自喜?无耻!” “无耻?是萧远在上书山,你们这些坐享其成的吴国人不仅不知感谢,反而诅咒他登不上三山三阁,这才是真正的无耻。” “我们只是在评判,并非诅咒!” “书山上只要有人过一阁,我们就能在六个小时的基础上多留一个小时,现在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萧远必然是第一。你们享受萧远带来的时间,不知感谢,不知祝贺他登更高的山峰,反而认为他不如别人,不是诅咒是什么?” “信口雌黄!” 吴国和魏国的仇恨绵延数百年,尤其是祖辈曾死在对方手里的人,国仇家恨加一起,立刻吵了起来。 很快,话题就从萧远吵到其他方面,开始比各国的半圣功劳大、开始挑对方的丑事等等。 其他国家的人只在一边旁观。唐国人暗暗发笑,吴魏两国仇恨越深,对唐国来说越好,三个接壤的国家向来不合。 不一会儿,一个赵国的童生按捺不住,大喊:“来来来!开赌了开赌了!” “乔赌鬼,这里是书山,离开书山什么都忘了,拿什么赌。你不怕我们赌输了不赔给你,我们害怕赌赢了你跑了。你爹是赵国的赌坊大老板,可你就是个小赌鬼,怎么跟你爹比?不赌不赌!” 许多人笑起来。 乔童生笑着道:“怎么不能赌?吴魏两国的童生们。你们就别吵了,是男人就赌一把!吵来吵去算什么?” 两国人一起怒视乔童声。 乔童生却一点都不害怕,大喊道:“吴国魏国的,你们不是不服气萧远吗?你们不是认为萧远不能到三山三阁吗?魏国的。你们不是认为萧远胜过陈志明吗?不如我们赌一局!要是萧远上了三山三阁,你们吴国唐国的人集体跳弱水河,若是萧远上不了三山三阁。景国人集体跳弱水河,敢不敢?” 吴国人和魏国人都闭上嘴,其实他们都没这个自信。 一个唐国秀才恼了,道:“吴魏两国吵架与我武国何干?” 一个吴国人不阴不阳地道:“你们唐国可没少挑拨我们吴魏两国的关系。没关系?三年前,你们用文斗赢了我吴国三府之地。五年前,用武斗赢了魏国两府之地,这笔帐,我们心里都记得,当然与你有关。” 其他各国的童生一看要糟,国家之争向来是各国人最容易激动的话题,在几十年前,“忠”的主要对象就是国家,所以各国之间仇恨极深。 直到近些年千年不战合约失效,妖蛮大举出动,圣院才不得不更改“忠”的最高理念,忠应该首先忠于人族,其次忠于国家。 但是,各国人却难以马上认同,很多人依然想让自己国家统一四方大陆,到那时候忠于国家才和忠于人族等同。 哪怕现在的萧远,因为看多了吴国被魏国唐国欺辱的历史,心里也想让吴国一统魏国唐国,更不用说他们。 那乔童生立刻大喊:“少废话!赌还是不赌!你们唐国平时耀武扬威,瞧不起这个国家瞧不起那个国家,在之前虽然没有攻击萧远,但是现在有赌局了,你们不敢赌了?” 一个唐国人大喊:“我们当然敢赌,但全部魏国人不敢赌啊!” “哦?那我们魏国人要是敢全赌,你们山下的唐国人也敢全赌?” 那唐国人叫道:“唐国的文友,我相信萧远是大才,我甚至敬佩萧远,只是你们不觉得这些魏国秀才太聒噪了吗?萧远将来有出息,与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一群得志的小人,以前在我们唐国人面前连头不敢抬,现在想骑在我们唐国人的头上?没门!唐国的好儿郎,你们敢不敢赌!” “敢!我们大唐国什么时候怕过魏国!” “我怕萧远,可不怕景国这些窝囊废!” “萧远看样子压不住了,咱们输得起,但不能输给其他魏国人啊!” 魏国人无比愤怒,哪怕很多不想赌的人也决定要赌,因为许多人心里明白,萧远必然能上三山一阁,可到了那个时候,所剩的时间应该不会太多,他们就算不跳墨河,能停留在书山的时间也不多。 很快,书山下的所有唐国人和吴国人站在一侧,魏国人站在另一侧。 乔童生暗暗发笑,幸好都是刚考中的童生,要是换成举人,绝对没人会赌,笑道:“好,那就这么定了!哪国人要是反悔,我们其余七国就把反悔的推进弱水河。” 一个魏国人冲着山上的萧远大喊:“萧远,能不能让那些吴国唐国的秀才跳河,就看你的了!” 九座山峰排成一条横排,跟墨河平行,萧远下了第一山,来到两山之间。 两山之间同样有凶猛的奇风。 这里的奇风比墨河边的奇风强五倍不止,但在文胆力量的守护下,这奇风不能让萧远的衣角动分毫。 远处的许多童生暗暗羡慕,此刻萧远潇洒至极,简直如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走过奇风,萧远踏入第二山第一阁,看到牌匾上写着的“数”字。 数是君子六艺之一,在古代不识数就是贬低人的话,一个读书人的数学不能太差。 “不知道书山的‘数’是什么数,要是高数,恐怕有十个文曲之心也要悲剧啊。还好这是古代,应该不是高数。”萧远心想。 一张白纸悄然浮现,上面出了三道题,答对两道即可,萧远一看,不由自主微笑起来。 第一题是诗题。 巍巍书院在山林,不知院内几多生。 三百六十四只碗,看看周尽不差争。 三人共食一碗饭,四人共吃一碗羹。 请问先生明算者,算来寺内几多生。 “这是说一座书院里有三百六十四个碗,三个书生共用一个碗的饭,四个人共用一个碗里的汤,问有多少个书生。设,书院里有x个学生,x除以三加上x除以四等于三百六十四,求x值。”萧远心想 于是,一道足以让许多童生想破头的题迎刃而解。 萧远在第一题后面写下六百二十四这个数字。 “唉,我的算法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萧远心里想着,看向第二题。 森林有万猫,排成一字列。一猫有一鼻,其后增一鼻,万猫有万鼻,森林猫几鼻? “第一只猫有一个鼻子,第二只猫有两个鼻子,依次增加,第一万个猫有一万个鼻子,哪怕等差数列求和公式忘得差不多了,熟知高斯小时候故事的也能算出来,第一猫和最后一只猫之和是一万零一个鼻子,乘以五千,答案就出来了。只是不知道,别的人会不会用这种方法。” 于是,萧远在上面写下“五千万零五千片”。 突然,之前的老者浮现在方运面前,老者目光严厉,问:“此题如何详解?” 萧远吓了一跳,如同作弊被发现一样,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自己这次真没作弊,略一思考伸出两手,道:“我当年在河边玩耍,在十指上从一写到十,两手合拢,十指相对,每两指之和为十一,十一乘五便是五十五。此题虽是一万,并无太大不同,前后两树的树叶相加为一万零一,乘以五千便是答案。” “善!”老者点点头,消失不见。 萧远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萧远看着第三题,露出深思之色。 九百九十九文钱,及时梨果买一千, 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 问:梨果多少价几何? 萧远一边看一边说道:“九百九十九文钱买了梨子和果子,梨子和果子之和是一千,十一文钱能买九个梨,四文钱能买七个果子,果子和梨各是多少?各花了多少文。这题很难啊。” 说完,萧远好像完全忘了第一题怎么做出来的,冥思苦想。 过了许久,萧远才写出答案。 但是,萧远却故意写了一半,犹犹豫豫,确定拖的时间够久那老者不再出现,才写完最后的结果。 第二山第一阁通过,萧远第四次接受圣光洗礼,然后踏入第二山第二阁。 第三十六章(正文)初入书山 生死秘境(七) 第二山第一阁通过,萧远第四次接受圣光洗礼,然后踏入第二山第二阁。 萧远缓缓走了上去,只见那阁中突然闪现着“农”——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而后阁中青色石板发出金色的小字:黄土高原,低山丘陵为何高产? 萧远一脸懵逼,心道这不是小学的地理题吗?难道还有别人也穿越了?“算了,就不想这么多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多上书山算了。” 黄土高原为何高产? 萧远缓缓拔起笔,沾染了浓墨,写道: (1)自然原因:黄土土质疏松、垂直节理发育;季风气候,降水集中,多暴雨。 (2)人为原因:植被的破坏;不合理的耕作制度;开矿。 萧远想了想,还可以做一些补充和完善。便又写道: 治理的措施:压缩农业用地,,扩大林、草种植面积;植树造林;小流域综合治理(典例:甘肃南小河沟)。(南方丘陵山区)产生原因:农村生活用能短缺。 整治措施:发展立体农业。解决农民生活用能问题(大力推广生活用煤;)进行炉灶的技术革新;大办沼气和营造速生薪炭林)。 很不幸,那位老者又浮现了,抚须所问:“你怎能想出这种解决方法?” “其实早有圣人提出此言。”萧远收起了笔,提起了砚。 “哦,说起来听听?” “尧舜时代,中国已经开始兴修水利,当时人们已经懂得和利用水利来发展农业,灌溉田园,《尚书》中便记载有鲧和禹治水。经过禹平水土之后,中国经济进入农业时代,其后历经治地理,使全国各地均享河渠灌溉之利。周礼记载说:“夫间有遂,十夫有沟,百夫有洫,千夫有浍,万夫有川。遂注入沟,沟注入 洫,洫注入浍,浍注入) I|。故田亩之水有所归焉。“这说明当时的灌溉排水系统发达,百姓得利。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对水利与农业的关系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管子》一书中强调主管农业的官吏必须承担起兴修水利的职责,“使时水虽过度,无害于五谷,岁虽凶早,有所粉获”。这时的人们也已经学会兴修大型的专门灌溉工程。根据史籍的记载,魏国的西门豹和史起的漳水渠,秦国的修建的郑 国渠,都是当时的名渠,灌溉面积达数万顷。《水经注》记载说:“秦昭王使李冰为蜀守,开CD两江,溉田万顷。”这里写的是李冰父子修筑水一事。” 然后萧远又和那老者详细的说,交代了半个时辰才解释清楚。 老者点了点头,问问醺眉,道:“孺子可教,三山再会。”话音刚落,便化为一道墨影,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萧远心中落了一块石头,微微叹气道:“看来往后要收敛一些。” 答完后,萧远向第三阁走去。 第二山第三阁的牌匾上写的是圣工。 这次老者没有出现,而是和之前不一样的出现了一张试卷。 试卷分别考兵器的冶炼、庄稼的种植和收获以及非常偏门的水利工程。 萧远对着三方面都不了解,幸好有文曲之心在,他认真地做出答案。 萧远正式闯过第二山。看似简单,实则远比第一山难的多。 在第二山第三阁接受了圣光洗礼后,萧远回头看了一眼,只有一个人出现在第二山第一阁。 “这次除了我,恐怕所有人都无法通过第二山,今年的考题实在太偏了,我怀疑那些进士翰林都未必答对。” 萧远看着山下那黑压压的人群,心想每个人离开书山后都会被半圣告知自己处于什么位置,以前都有一半以上的人能进入书山第一阁,过了书山第一阁的人也不少,可现在和以往根本无法比,所以众人推断到今年的书山太难。 萧远一边向第三山走去,一边回想,第一山考字、对联和听写都是文,但却和普通的考试有所区别,第二山则考的都是杂艺。 “不知道第三山要考什么。” 萧远下了第二山,遇到更猛烈奇风,这是次他的衣衫被奇风吹得微动。 走到第三山第一阁前,萧远看到广场中间立着一根极高的木杆,而牌匾上则写了一个“巧”字。 萧远手中浮现一把尺子,老者的声音随后出现:“用尺子量出木杆的高度。” 萧远愣了一下,心想这难道是练习攀爬技巧?这也是巧。可一试发现,这木杆有问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他攀爬。 萧远拿着尺子,四处打量周围,很快发现,自己和那杆长木杆都在地上留下了影子,略一思索,露出微笑。 “同一时间,尺子和长杆与其影子的比是相等的。把尺子树立在地上,在短时间内测出尺子和尺子影子长度,再测出木杆影子的长度,就可以算出长杆的高度。” “若是没有经历地球上的系统学习,只接受圣元大陆的教育,就算是那些所谓的半圣弟子都未必能想出测量方法。不是他们的智慧不如我,而是他们的思维方式不如我。” 萧远想完,开始手动测量,最后得出正确的长度,成功获得第三山第一阁的圣光洗礼。 这一次圣光的洗礼时间格外长,让萧远的力量又有长足的进步。 在看到萧远离开第三山第一阁的时候,山下的魏国同生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 吴国和唐国的两国秀才沉默不语,但过半的人冲萧远拱手,表示心悦诚服。一些人原本不在乎萧远胜负,但看到吴国和唐国部分秀才的反应,他们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 几个年长的魏国秀才发现了这一幕后,异常激动。 吴国和唐国联手打压了魏国江南了几十年,给魏国的文名和民心造成了几乎无法修复的创伤,再加上魏无敌重伤和十六年前年大败,许多文人和民众发出归附吴国或唐国的言论。 强如魏建树或大儒右相都无法扭转这个局势,只能眼睁睁看着国人被外人蔑视。 可现在,萧远用他的实力登两山,上七阁。让吴国和唐国的童生心服口服,他们认可萧远运,就认可了江南的读书人,也就等于认可魏国的力量。 在场的许多童生对萧远充满的仰慕,离开书山后,今天的记忆不存,但他们潜意识里对萧远的好感却仍然保留着。 这看似无关紧要的改变,却有着重大的意义,这意味着吴国和唐国几十年的努力,正在被萧远以一己之力慢慢化解,这是魏国上下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其他九国或许会同情魏国,甚至会尊敬魏国跟龙灵死战,但在跟魏国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同情和尊敬将变得一文不值,实力和强权才能决定一切——总还是枪杆子里出政权。 没有足够的硬实力,一切软实力都是泡影,一戳就破。 萧远,在一步一步提升魏国的硬实力。 众人看着萧远慢慢走到三山第二阁,虽然不知道第二阁考的是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第三山第二阁非常重要,因为凡是在童生的时候通过第三山第二阁的人,将来都有巨大的成就。 能不能通过第二阁,决定了一个人是不是天才。 萧远缓缓进入第三山第二阁,发现自己位于一处校场内,校场里放着许多兵器。 “莫非这第二阁是考武的地方?” 那老者再度走出来,道:“你任选一件兵器。” “是。”萧远选了一把素剑,然后眼前浮现一头头灵兵。 这些灵兵都训练有素,但方运也曾经看过萧远山杀过灵族,只见那萧公子剑影月舞,一片剑光之中,灵族纷纷死亡,最后萧公子取得极好的成绩。 当完成第三山第二阁的考试后,萧公子扭头看向山下。 魏国人发出震天的欢呼。 过了真正的第三山第二阁,踏足第三阁后,无论成败,萧公子都将和那些天才一样得到极高的评价。 若是真能冲破三山三阁,那么萧公子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童生登上第四山——获得文心的人。 第三十七章(正文)初入书山 生死秘境(八) 萧公子顺利通过第三山第二阁,而到达第三阁后,发现牌匾上写着自我两字。 阁中并没有任何的试题。也更没有任何的提示或者是青石板题目,有的只是一道门。 “这考试到底是什么?”萧远心中疑云重重,看着这阁中并没有其他的物品,便倾塔脚步,进了门去。 …… “萧远,萧远?” 萧远缓缓的睁开了他沉重的双眼,眼前的景物由模糊缓缓便得清晰。 “萧远,你醒了?”一位护士拿着报表,登记道。 “嗯?我不是在登三山吗?”萧远揉了揉眼睛,掐了掐一下自己,确定这不是在做梦,道:“难道那是一场梦?可是我记得我是被打死了呀。” “萧远先生您好!由于您头部被枪击中,您在我们病房中昏迷了三个月才苏醒。麻烦您做一下登记,我明天也好上报上去。” “好。”萧远抱拳道,莞尔又发现这已经不是那个梦,便又把拳头收了起来。 因为昏迷时间较长,所以身体机能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意识不够清醒在处理好各种文件的情况下,萧远便出了病房。 望着繁华的都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萧远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回家去,边走边说:“活着就好。” 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世界也还是在运行,是的,世界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改变和死亡而停止运行。萧远心中想到。 十年过去了,萧远正值壮年,早已娶妻生子,而且没有什么豪言壮志。仍然顶着世界第一人的称号。和诸多国际组织还有科研组织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但是他的本职工作却是教书。这十年间关于那个梦的影像不断地在萧远脑海中浮现。 二十年。萧远轻轻在笔记本下写道:“岁月流逝,流出一缕清泉,流出一阵芳香;齿月年轮,只剩下苍白的脸,无奈的守候;回忆流沙,谁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谁都听不到他的脚步,一切都在流逝中进行,在流逝中爆发。” 三十年。记道:“时光在不经意中流逝,翻开旧日的笔记,字里行间充满着情深意境的交错。仿佛回到了那曾经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中去,旧时的回忆依旧,只是少了几分忧郁,几分繁华,多了几分沧桑。” 四十年。颤颤巍巍的写道:“昨日兮昨日,昨日何其好!昨日过去了,今日徒懊恼。世人但知悔昨日,不觉今日又过了。水去日日流,花落日日少,成事立业在今日,莫徒明朝悔今朝。” 五十年。机器读着萧远的脑波,在电脑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到:“人总是禁不住岁月,禁不住风吹雨打,禁不住那一次又一次的检视与翻阅。望望身边的人,原本还是风华正茂,转眼就已间灰飞烟灭。想一想自己也将会活到那一天,不禁潸然泪下。” 六十年,物事人非,斗转星移,但是萧远脑海中的那个梦,却不随时间的流逝而改变,依旧清晰的残留在记忆中。 七十年,萧远白发人送黑发人,敬腾死了,萧远将一束白梅花送在公墓上,轻声的叹息道:“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八十年,萧远九十八岁,心道:古往今来,有不少人惋惜。时间易逝,于是长叹曰:“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梭趱少年”。的确,时间的流速真另人难以估计,无法形容。 九十年,苍海桑田,物换星移,机器早已取代了人们的工作岗位,这个时代,是懒人倍出的年代,因为大量的工作都是机器所做。所以很多人只依靠机器,而舍弃了自己大脑的锻炼和身体的锻炼而变得萎靡不振。 一百年,萧远躺在病床上,早已是头发花白而稀疏,眼神模糊,脸色已是苍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喃喃道:“这不是梦!” 萧远,中国科研第一人,卒,享年118岁。 “萧远,萧远?” “嗯?”萧远缓缓的睁开了他沉重的双眼,眼前的景物由模糊缓缓便得清晰。 “萧远,你醒了?”一位护士拿着报表,登记道。 “嗯?我不是在登三山吗?”萧远揉了揉眼睛,掐了掐一下自己,确定这不是在做梦,道:“不对,我已经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死了呀,我记得我是118岁死的!我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萧远处理好各种文件的情况下,便出了病房。 回到房间,萧远盘膝而坐,道:“这两个世界肯定有相通的地方。我只是没有发现!” “一定是这样!”萧远双眼放光,回忆起上一世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经历。 “我明白了,”萧远在经历中默默剖析起来几件事:第一,在书山二山三阁那个阁楼之中写的是自我二字。所以沟通这两个世界的引子一定与自我有关! 第二,他上一世最在意的事情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建一个书山——中国的书山——传播中国文化。所以解题一定在这! 第三,他将死之时收到过一封莫名的信件——上面只写着两个字:精神。所以传播中国精神就是解题之道! 三十年后,一道道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在世界各个角落和各个国家的书山都已经竣工。 六十年后,世界上形成了无人不会汉语,无人不会汉字的风潮。 当世界上最后一个角落都已经遍布书山,遍布儒家经义之时,整个世界突然天翻地覆。萧远的意识变得混沌而又黑暗,仿佛经历了无数个世纪,才又回到了那四方大陆之上。 萧远一边上山,一边思索。 他走的极慢,抬脚颤颤巍巍,从抬脚到踩到下一个台阶的时间,别人可以上十多个台阶,他的身体仿佛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 他的眼神一开始非常杂乱,好似有无数光华闪烁,不多时变得模糊,仿佛蒙上一层水雾,最后雾气消散,目光逐渐清亮。 “从我进入三山二阁开始,后面的一切都只是幻觉,那所谓的考校武力是假的。三山二阁之前,考的是‘才’,考的是‘智’,那么三山二阁考的却是‘心’。” “若是再往上走,就要看心性,需要一颗为人族的心。如果没有,永远过不了三山,永远得不到文心!书山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他。” “这三山二阁看样子是书山力量形成的幻觉,可是在我舍身救了那钟营校后,正好完成一个完整的考验,理应结束,可不仅没有结束,反而有了更匪夷所思的经历。” “在幻境的时候,文曲之心都被我彻底忘记。我真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些事,只是一世结束时才发现。现在仔细回想,我的记忆里有许多方面非常模糊,那些记忆应该是假的,根本没有,是书山让我误以为有那种经历。但是,其中我练字、作经义策论、读众圣经典的经历也非常清晰。” “粗粗估计,我记忆清晰的时间加到一起。有近十年的时间,这和那些模糊的记忆有着本质的区别!我现在还能回忆起自己写作的经义和策论!甚至于,我还记得在地球上学习经义策论的经过,也做了很多的策论和经义!而且那些自己创作的作品还历历在目。这不可能是假的!” 萧远愣在原地,随后发现自己的才气竟然涨到九寸!文宫也极为稳固,文胆更是发生质变! 所有文宫星空的星光不再照耀他的才气,而是照在文胆上。 这意味着不久之后,文胆力量就可提升。达到第一重韧如草木,而半圣弟子陈志明也不过才是韧如草木大成。 “这不可能是幻觉力量造成的!难道这书山竟然有操控时间的力量,或者把我带到传说中的历史长河中?孔圣亲自写的《春秋》,实际就是史官按照时间记录历史。这春秋两字,实际可以理解为岁月、时光、年代。” 萧远心潮起伏。 “别人绝不可能享受到这么好的培养!这等于让人在一个小时内获得正常一年才能得到的知识,而那些痛苦的经历对我来说更是宝贵的财富。既然是幻觉,可策论和经义都学了许多。” 萧远呆了片刻。突然向着山上弯腰作揖,心中充满无尽的感激。 萧远一路走来,时间不足,磨砺不足。 “我最大的短板,在这三山第二阁补上了。” 萧远的目光里,多了之前不曾有过的坚毅。 随着他走上山去,有一道通天彻地的光芒降临下来,只见书山中浮现…… 第三十八章 (正文)创世文心!才高八斗(一) 在萧远继续向上攀登的时候,众圣殿里异常寂静。 “之前有人在三山第二阁站立接近六个时辰?” “前所未有。” 许久,少雨恭道:“书山今日消耗的才气,已经超越任何一次书山开启,几乎是平常的六倍倍。可到现在,还未结束。” “若是到了五山再消耗这些才气,或有可能,但现在就消耗如此多的才气,连我等也猜不透。” “让他去画舟。只要他能从画舟活着回来,送他去登龙台!”魏无敌道。 “那次请圣选之后,我就知他有可能过三山三阁。只是不知道他能走多远。” 魏无敌突然道:“我认定萧远至少能过第四山,你们认为如何?” “西圣说笑了。萧远刚成为童生不久,连纸上谈兵都不会,怎可能过得了第四山,他应该能得一颗文心,然后败在第四山。” 另外两位半圣点了点头。 魏无敌早已通过魏建树那里知道萧远是那萧远山的儿子。 魏无敌微笑道:“萧远此人锐气太盛,将来必有大难。不如这样,他若能过得了四山,日后他遇大难,你们出手相助。若是他过不了四山,我手头还有一些东西,你们三人可任选一件,如何?” 三位半圣相互看着,魏无敌是所有半圣中资历最老的之一,手里有大量的宝物,哪怕不会给重宝,其他的东西也足以让半圣动心。自己若是不用,可以给子孙后代用,比如一件大儒文宝或大儒真文,对半圣世家来说非常重要。 少雨恭微笑道:“方运之才不下于衣知世,若能护得此子平安,也是美事。我便答应西圣。” 另外两位半圣点了点头。 魏无敌微笑道:“大善。” 少雨恭突然冥思片刻,脸上的微笑消失,问:“西圣,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也不说。”魏无敌笑眯眯道。 众圣殿再一次陷入沉默。 不一会儿又有人道:“只是吴国和唐国今年的童生实在不堪,竟不能坚持到结束。” “那今年应给吴国和唐国的圣院之物扣除一半,全部送与魏国。” “善。” 书山中,山下的人最多,第一山的人也较多,而第二山第一阁有两人,第二阁只剩一人,且已经失败。 书山传承数百年,每年总会有半圣世家子弟到达第三山,而现在,最优秀的一个也无法通过二山第二阁。 众圣世家的子弟个个面色灰败。 其他人却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在山下望着萧远那儒雅而飘飞的背影,希望他能创造一次奇迹。 萧远踏上第三山,只见牌匾上写着四个字,倒背如流。 萧远不由自主想起自己请圣选的时候,那位半圣也考了他倒背如流。 “怪不得陈志明在举人的时候都过不了三山三阁,难怪从来没有一个童生过得了,这可不是一般难。” 一张纸浮现,上面出现考题,倒背《春秋》。 《春秋》乃孔子编写的第一部编年体史书,用字极为简练,微言大义,以至于很多人读不懂。 左丘明成大儒时,对《春秋》进行了注解,写成《春秋左氏传》,俗称《左传》,使他的才气达到大儒巅峰。最后凭借当世第一部国别体史书《国语》奠定了圣基,最后封半圣。 《春秋左氏传》字数极多,但《春秋》原作只有不到两万字。 萧远有了倒背《论语》的经验,稍稍准备,就借助奇书天地倒背《春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远一字不差地背诵到最后。 “……月正王,春,年元。” 在萧远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三山齐动。 一道彩虹之桥自方运身前出现,飞跨三山到四山。 萧远抬脚踏上彩虹之桥,缓缓向前走。 彩虹之桥发出七色光芒,落在方运的身体上,逐渐被萧远吸收。 萧远不断向前走,他身后的彩虹桥不断消失。 山下的众多童生先是集体愣住,因为从未有童生能通过三山三阁,可萧远做到了。 “萧远大才!” “人族最秀!” “魏国万胜!” 数不清的人轰然叫好。 在这份奇迹面前,许多人的不服气烟消云散,认可了萧远为天下第一童声的身份,就连那一道青色身影也是面带叹服。只有极少数人心中妒火中烧,而这些人就算天纵奇才,终其一生也走不过三山二阁。 “他过了那彩虹,就会得到文心吧?” “只是不知道他能得到什么样的文心。” “我倒是听人说过,书山的第一颗文心都是‘奋笔疾书’,分上中下三品。” “萧远能得几品?” “必然是跟九阁的考验有关,九阁的考验完成的越好,则品级越高。方运绝对能得到中品‘奋笔疾书’,至于上品,几乎不可能,只有圣人才能有办法提升文心,那叶知衣哪怕必成半圣、有亚圣的可能,也只有中品文心而已。” “萧远文心必然到手,不知他能不能过第四山。” “第四山连举人都很难过,更不用说他一个童生。” 萧远一步一步向前走,自己的身体毫无变化,但是文宫却越来越热,好像有一团火似的。 一路走下去,在下了彩虹之桥到达第四山的时候,萧远只觉文宫一震,一股热流自眉心出现,先是流转到了心脏,再是传遍全身。 萧远心中欢喜,读书人文胆为重,而文心也十分重要,文心不仅有神奇的作用,还能迅速平息才气震动,让人可以快速再次使用战诗词,更能让才气迅速恢复。 四方大陆人人都知道,有了文胆,是合格的读书人,而有了文心,才算是强大的读书人。 萧远神入文宫。 眼前却不是文宫,而是一片夜空。 方运仔细一看,这竟然不是夜空,而是一片星空。 星空中本是一片混沌,可是在很远的地方传来些许光芒,渐渐的那几道光芒越靠越近。 这星空下一片漆黑,不知道以什么筑成,分出无数的闪亮的星纹这些星纹连接着各个星辰。而星辰仿佛有无数个,一闪一闪的很是金莹剔透。 在星空中的正中间有一道巨大的星光,散发着厚重悠久的奇特气息,如同是世界的本源,又好像是世界的本体,萧远远远望去,感到自己无比渺小。 萧远知道每一颗星星都是一颗恒星,绝对不可能是古代人理解的星辰,每一颗恒星都相当于一颗太阳,而且太阳在恒星中算是小的。 “神奇。”萧远好奇地看着这奇怪的星空之图,想要弄清这到底是什么,但看了一会萧远更加震惊。 “这星图看不到上方和下方,看着像地图,可为什么我感觉只是一部分星图?仅仅眼前的部分就相当于一个银河系,那星辰之图完整的样子到底有多大?” 星辰图突然轻轻一抖,无数的星光洒落,最后星光凝聚成一颗心状星光,划过夜空,瞬间冲入萧远的眉心。 萧远不由自主眨了一下眼,再一看,自己正位于文宫之中。 文宫的文宫星空、自我雕像和才气都没有变化,但在文宫第一幅壁画上,多了一盏美玉油灯,灯光如心,灯油如水,无比温暖,同时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闻着让人异常舒服。 萧远发现这油灯恰好镶嵌在“黄帝战蚩尤”这幅壁画的上空。仿佛是壁画里的太阳照耀天下,发出无比明亮的光。而这油灯旁边仿佛散布着点点星辰就如同是那盏灯,创造了整个世界。 在看到这文心灯火的一瞬间,萧远就知道了这是一颗名为“奋笔疾书”的文心,而且是从未出现过的创世文心! 创世文心,愤笔疾书,半息成诗! “半息就是半秒,可以说,这奋笔疾书彻底解决了写诗词慢的问题!以后就算突然遇到灵族和龙族,也可立刻出手!”萧远面露喜色,有了这奋笔疾书文心,他的实力获得巨大的提升。 “听说中品文心封圣后会马上成为上品文心,同时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而这创世文心究竟是什么?难道是上品文心更高一级的级别! 孔子等人是先封圣后得文心,而先得文心后封圣的人,封圣前最多也只得到中品文心。” 萧远盯着文心灯火看了好一阵,才发现每过六十秒文心灯火就会跳动一次,而每过三十分钟文心灯火就壮大一分,发现了这个规律,萧远惊叹道:“难道创世文心是可以无限成长的文心?对了,创世,创世。” 萧远想明白了,才缓缓的离开文宫。 眼前是一处平坦的山顶,山顶上只有一座石门,石门中有一片青色的光幕。 萧远四处张望,第四山的山顶除了石门什么都没有。 …… 第三十九章 (正文)创世文心!才高八斗(二) 萧远四处张望,第四山的山顶除了石门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这第四山考验什么。据说,前三山是文考——主要看读的经书如何。而后面就是考验文斗——考验生存技能。 读书人毕竟要掌握强大的力量才能生存下去,学问再好,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个世界终究难以走得更高。” 萧远静下心。放缓呼吸,走到那青色石板堆砌成的大门前,伸出手碰触光幕。 光幕上立刻如同水中波纹向四面八方扩散,最后由原来的石青色变得完全透明。出现一个由龙瓦凤砖堆砌成的广场,广场周边一望无际,竖立着三座青色的人形雕塑。三个人都身穿举人服。其中第三人赫然是陈志明。 “这是考什么?”萧远有些诧异,一边想一边走进去。 第一座雕塑在萧远迈开脚步走入这广场之时便碎裂,化一个墨青色的举人身影走了下来。 “见过方兄。”那举人拱手问候,和寻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位兄台你好,请问这第四山考什么?”萧远在这书山中见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便也见怪不怪了。双手抱拳,朝着那位书山生说道。 只见那书生双目凝视出白色的光芒,动了动嘴唇,道:“我等三人初入书山,止步于这第四山,变化为光影融入在这第四山的考核之中。你想要过这第四山就必须击败我们所化的光影,当然我们不会拥有本体使用的任何武器,武器都是有书山统一发配,为了避免圣道世家与寒门弟子的差距。当然我们的实力也只有本体的十之八九。多说无益!开战吧!” 说罢,和那位儒人拿出书山中的墨笔,在虚空中沾了沾墨,用战斗的姿态望着萧远。 “原来如此,谢谢兄台解释。我们要文斗吗?”萧远抱拳,谢道。 “对,你我在此秘境都是秀才,只需要用纸上谈兵文比,只要能杀死我,便可胜一局。萧兄是秀才,我为举人。不过我此时相当于刚刚考上举人,还不会出口成章,也不会举人战诗词,所以我只会用《易水歌》与你文斗。你准备好即可开始,不过第二位和第三位不会这么好说话。” “谢兄台。” 萧远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果然有板衣,放下托盘,笔墨纸砚自动出现在上面。 “你一旦拿笔,就等于宣战,你可要小心。”那举人礼貌地道。 “谢谢兄台提醒。这第四山考验的就是文斗?万一我还没记秀才战诗,不能纸上谈兵,那怎么办?” 举人和和气气微笑说:“那就等你会了再来。” “……” 萧远无语,这也还好是他,才从魏建树那里学道了一部分战诗,不然,可真得凉凉了。 萧远又莞尔,看向周边的环境,只见由青木板组成的广场一望无际,在很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透露出混沌的样子。而广场上也只是有这三道雕像,也没有考官,相比现实中四方大陆的文比更为简陋。 “看来这个考验很直接,对新秀才或者是举人来说并不是很难,毕竟这人应该不如真人机敏。但是,对一个刚刚成为童生且不会纸上谈兵的人来说,这举人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幸好,我能纸上谈兵。” 萧远想了想自己所会的战诗词,在文宫中那盏创世文心化为一道白光,融入萧远的双手与墨洗之中。萧远有着这创世文心,顿时间胸有成竹。 “既然他刚成举人,根本不需要拉开距离,拼文心即可!下品奋笔疾书,一息一句;中品,一息两句;上品,一息一首。而我的创世文心却是半息一首!在这里,可以说天下战诗词,唯快不破。” 萧远想完,道:“兄台,可以开始了。” “好。”那举人握着毛笔,盯着萧远,在萧远拿起毛笔的那一瞬间,他也立刻低头写文,但刚刚调动奋笔疾书,耳边就听到一阵风吹森林、弓弦拉响,笔落惊雷的声音。 “笔落有声?”那举人微微抬头用余光看萧远运一眼,哪怕方运达到书法第一境他也有信心胜过,但是随后猛地抬起头。也顾不得自己的战诗词,直愣愣地看着方运。 萧远手中的笔竟然形成一片残影,以他从未见过的速度书写。 “上品文心?” 举人刚冒出这个念头,萧远收笔,不知何时广场早已被浩瀚江水淹没,江水一边呈红色一边成蓝色,皎洁的红月高高挂起,浮现半空。只见瞬间那红月由盈变为缺,化为一道红色的利箭迎面飞来。 “天外有人!”那举人说完,被强大的月光箭击中,身体突然炸开,最后化为一片流水,飞入萧远身体里。 原来,萧远所写战诗为:吴江吟。 “一道残阳铺水中,吴江瑟瑟半江红。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此诗是他有感于萧远山那一剑君临天下,断吴江,起水虹所做,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形成原作宝光,也没有第一书写宝光。 感悟了那举人所化的文力才气,萧远感到奇怪。本以为还是圣光洗礼什么的,没想到是这样。 萧远慢慢后退准备,但突然看向第一座雕像。 那雕像本来只剩基座——青色的石板和一片碎石,可现在正在逐渐重新出现,凝聚,最后幻化成萧远的雕像。 萧远觉得有点有趣,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为何会这样和这个可能了。 “这意味着,只要我不通过第五山,那么我的雕像就一直在这里。后面来这里的人都是刚考上举人的人。要是选我,那只能怪他们倒霉了。” 萧走到三十丈开外,看向第二座雕像,那雕像立刻裂开。 这位举人一句话也不说。出现后立刻使用纸上谈兵,写《易水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 这举人也有下品文心,一息可以写一句。 但是,在第一句刚完成的时候。他听到破空声,立刻抬头,就见一支月光利箭袭来。 他一脸茫然。好像在问这箭是从哪儿飞来的,难道是作弊? 箭到,人亡。 第二个举人立刻化为一股水流被方运吸收,让萧远的才气恢复到九寸,同时稳住萧远的才气,使之不再震动。 萧远看向陈志明的雕像。 “他在这里,就说明他也没过第五山,而他的天赋和叶知衣不相上下,又得半圣教导,可见第五山有多难。不知道我秀才人二次上书山的时候,能不能过得了第五山。杀他的意念应该不难,毕竟他不是圣前举人,中举后第二天就要上书山,他应该不可能在一天内学会出口成章。” 萧远心里想着,看着陈志明的雕像,雕像碎裂。 “风萧萧兮易水寒……” 陈志明一边以出口成章诵读易水歌,一边快速跑动,警惕地看着萧远,而且,他身上多了两层高山的虚影,那是两首《山岳赋》的防护力量。 “这……”萧远没想到陈志明竟然天才到了这种地步,中举后一夜之间学会了出口成章。但是,他身上的举人战诗《山岳赋》是怎么回事? 萧远立刻猜到那两道《山岳赋》的力量是书山额外给颜域空的,只有杀了这时候的他,才有资格获得更好的第二颗文心。 萧远迅速提笔,一秒一过,《吴江吟》完经验无比丰富,马上就地一滚。 但月光箭的速度太快了,依旧击中陈志明的《山岳赋》所形成的虚影。 “轰……” 半边山岳赋被石中箭击溃,但没有伤到陈志明。 陈志明的出口成章被迫中止,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没有丝毫的惊慌,重新出口成章,并且急速向萧远冲来,但是走位非常的蛇皮。他也同样有奋笔疾书,但只对书写的战诗词有效,对出口成章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出口成章,根本就不需要笔。 举人的身体远比秀才强大,而且他很早就学习过军中的杀人技。 萧远暗叹不愧是半圣弟子,第一时间选了最佳的战术,若是自己没有这创世文心,必输无疑。 萧远刚完成一首战诗,才气微微震荡,现在写容易失败,所以转身就跑,跟陈志明拉开距离,五息后,萧远转身,纸上谈兵。 陈志明的出口成章已经完成,身前浮现一只黑雾刺客。只见…… 第四十章 (正文)创世文心!才高八斗(三) 出口成章虽然不能被奋笔疾书加速,但却可以一边跑一边使用,是用意念引动才气和天地元气,而非有笔,墨纸,砚的限制。 书写战诗词却不可能跑动,必须停下来,专注的使用文曲星的力量用笔墨来引动天地元气,停下、转身、书写、再转身开跑,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则需要大概三息的时间。 陈志明拿着一直狼毫墨剑,毫不畏惧地冲着萧远杀过来,不仅仅是《易水歌》形成的黑雾刺客,还有他自己。不足二十丈的距离,一个举人完全可以在三息内冲过来。 萧远瞬间明白陈志明的战术:月光箭再强,黑雾刺客也能将其引偏或减缓甚至于同归于尽,而在这时陈志明则可以轻易躲过去,然后有足够的时间追上萧远。 两人此刻相距很近,若是萧远没经历过三山二阁那一百多年的文化积淀,他恐怕必输无疑。 “我在三山二阁度过了很漫长的时间,虽然高文位的天赐或战诗词都是假的,我没有真实修炼,但秀才能学的《易水歌》等战诗词我都有练习并掌握!” 萧远第二次纸上谈兵写出的,陈志明一样是《易水歌》,一个黑雾凝实度丝毫不弱的刺客出现而且两人的黑雾刺客区别最大的地方就是萧远的那刺客竟然拿的是一把实体剑——剑长八尺,宽五丈,呈匕首状!剑身似血,轻轻颤动,仿佛有血珠滴滴直下。 萧远的《易水歌》,是在地球幻镜讲学的时候提到的第三多的一首诗。 萧远利用黑雾刺客拦截颜域空的刺客,一但陈志明要冲过来,那么可以控制黑雾刺客袭击他,自己只要和黑雾刺客保持十五丈的距离,不至于离得太远导致刺客消散,同时等待才气重新稳固。 这诡秘黑雾刺客的利刃极强,速度又快——就如同当年那刺秦始皇的荆轲。哪怕萧远或是身为举人的陈志明既有战斗经验,也有才气光罩,怕是也撑不过几下——因为文人毕竟身体弱与武夫不能相提并论。所以陈志明不得不停下,让两个黑雾刺客相互厮杀。 但是毫无疑问,虽然黑雾刺客是两人用同一首诗召唤出来的,但是随着几次交锋,两个黑雾刺客的胜负已经渐渐揭晓。 陈志明因为之前的高速奔跑而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看了一眼萧远就在不远处。然后低头开始书写。 “满眼流星透烟雾,道是我军飞箭发……” 萧远心中清楚,陈志明或许做不出传世的战诗词,但以他的天赋,必然有属于自己的战诗词。 陈志明身为举人,又有上品文心,才气稳固的速度远比普通秀才快,所以他见无法跟萧远近身搏斗,就将计就计,让黑雾刺客相斗。而黑雾刺客一旦离主人超过十五丈就会消散,这样把萧远控制在近处,再用小范围的战诗展开攻击。 陈志明的这首《飞箭诗》虽然距离近、威力小,但也相当于二十个弓手齐射——相当于是一个箭网,现在的根本躲不过去。 但是,历经幻境的萧远可不是那个只有一次杀妖经验的萧远,他可是被“萧远山”手把手指点如何战斗。 兵不厌诈,是“萧远山”教给方运的第一招。 萧远发现第一篇《吴江吟》无法杀死陈志明后,就知道这陈志明经验太丰富。若是正面战斗绝对杀不死他,必须要用计。 陈志明再天才,没有经过文曲星动,才气也只是如雾。 萧远文位不如陈志明。但文曲五动让他的才气更高一步,才气如水。 才气如水远远比才气如雾稳定,萧远实际只需三息就可稳固才气,但之前花了五息才纸上谈兵。就是给陈志明一个错觉,让陈志明误判他的才气重新稳固时间,其目的就是等现在。等陈志明分神难以躲避。 在陈志明心低头书写战诗的时候,萧远提笔,一息而成,而且他又故意压着笔落有声的声音,避免被陈志明听到。 眼看《飞箭诗》差几个字完成的,《吴江吟》的血红月色利箭已经飞到陈志明面前。 陈志明眼中无比惊骇,不相信区区秀才竟然比举人更能早一步稳固才气。 “轰……”那红色利箭穿透残破的山岳虚影,杀死陈志明的意念。 陈志明的意念还原为书山中最纯粹的力量,不久幻化为一把纯白色的墨笔,进入萧远的体内。 随后天地色变,又有一个巨大的漏斗状元气现形,直接灌入萧远的头中,无比粗暴。 萧远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不多时,萧远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四山的山顶,云渊缭绕,山峰峻峭,在苏醒的时候同时发觉自己的双眼有异样,可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不断眨眼四处看,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 “这竟然是‘云烟观火。元气只有在高度凝聚的时候才能被感知到,我有了云烟观火,虽然不能看到平常的元气,可元气稍稍凝聚或者流动,眼中就可以看到元气如同云烟一样。这种力量实际是明眸夜视,眼若琉璃的更高层次,是大学士才能有的力量,没想到四山竟然奖励我。” “云烟观火的用途并不广,可能看了几十年也没用,可一旦起作用,那就可能救自己一条命。举人上四山不会得到这种力量,莫非是秀才上四山的奖励?极有可能!过眼云烟虽然远远不如文心,但也总比没有好。” 四山和五山的山顶之间,出现一座巨大的墨竹石桥,墨竹石桥两旁狂风怒号,阴雨连绵,萧远还没等接近,就感到那奇风的强劲和墨水的浮闪。 萧远此刻文胆极强,在这足以让普通举人痛不欲生的奇风中不疼不痒,在这墨水冲刷中稳如磐石,不久便顺利到达第五山。 书山里的其他人从敬佩、欢呼,到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秀才过三山是奇迹,那过四山是什么?没人知道怎么形容,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料想。 那些众圣世家的人最为特别,他们的心情非常复杂,很为人为出了这种惊世大才而高兴,可身为豪门世家被一个普通人比下去了,还是难以马上接受。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众圣殿的半圣们也不例外。 “西圣大人,萧远是不是有几首特别厉害的自创诗词?若是没有,他不可能通过四山,毕竟秀才和举人差距巨大。” “有关萧远的事情,列为四圣机密。并且将萧远赐予圣道祝福。” 三个半圣愕然,四圣机密就是除了极少数相关人员,只允许人族四圣知道,而到了这个层次的机密,必然关系人族气运,单纯潜力高不可能到这个层次,哪怕当年叶知衣都达不到。而圣道祝福则更加了不得——是由诸圣剥离自身的一部分圣道灌注其中形成一个保护。哪怕是半圣亲临,短时间内也无法威胁到他!这可比一般的半圣文宝或者是文力至宝更加稀有和珍贵。 “他的战诗词是传世?而且超过《易水歌》?”少雨恭忍不住问,不是他沉不住气,是因为他在萧远考童生的时候就关注萧远,自以为对萧远了如指掌,可没想到自己对萧远的了解竟然还是那么少。 “不止。”魏无敌不再说,突然又想起来那一道伟岸的身影——萧远山。 三位半圣相互看了看,少雨恭低声道:“那一定是萧远写出能增人族气运之物,看来以后只看《圣道》还不足以了解他。” 众圣的目光落在第五山上那个无比明亮的光点上。 第五山同样有一座石门,石门上有着鲜血铭刻的几个大字——妖山。 石门的青色光幕,但和之前的青光光幕不同,这片青光光幕里面竟然掺杂着一丝血色。 萧远神色凝重进入里面。 里面竟然是一片草原!一片辽阔无际而血气森森的草原! 数里外有五百多头妖兵在三头妖将的带领下冲了过来,有皮糙肉厚的猪龙妖,有嗜血好战的蛮龙妖,还有最让人族头疼的灵龙妖。 “怪不得连陈志明也过不了第五层,普通进士在没有文宝的情况下,杀这些妖族都要小心翼翼,再有经验的举人在没有文宝的情况下都不可能杀死这些妖族。眼前的妖族实在太多了。” 萧远自知死在这里也没什么,所以毫不退缩,迈步迎向这些妖族。 不多时双方相遇,在豪龙妖的漫天飞针临身前,萧远的《吴江吟》射出,穿透毫无防备的龙妖灵将,将其杀死。 萧远也只能做到这一步,随后铺天盖地的飞龙将他扎成刺猬。 萧远眼前一黑一亮,睁开眼,本以为自己会回到第五山的山顶,或者出现在山下甚至回到文院,可发现自己竟然处于一座宫殿中。 这座宫殿非常宽敞,四四方方,边长有大约五十丈,比江南城的马球场都要大。 这宫殿的墙壁、地面、屋顶和立柱等都由黑亮乌光的石头组成,宫殿内看不到任何灯火,可却处处明亮,仔细看去,仿佛有数颗夜明珠微微浮动。 萧远愣了一下,哪怕在幻境历经磨难,心中也有了一丝激动。 “这里应该是传说中的神秘地方之一,书山既然让我来到这里,必然是好意。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好事。不会比上品的奋笔疾书文心都珍贵吧?” 萧远心里想着,仔细观察,发现神秘宫殿的地板中心,写了一个巨大的“一”字。 “这是第一个宫殿,难道还有第二个?” 突然,一头水灵龙、一只灵将和一个身穿秀才袍的人凭空出现。 “三个秀才级的敌人?”萧远慢慢后退,随时可以攻击。 “吼……”灵将大吼一声,和水灵龙一起冲了过来,而那个人族秀才正在纸上谈兵。 灵龙二人离的越来越近,越来远近,在灵龙来到五丈开外的时候。萧远突然书写《吴江吟》,狼妖兵躲闪不及,一命呜呼。 三息后,萧远又诵《吴江吟》,先用黑雾刺客杀灵族和灵龙,又缠住那个秀才的黑雾刺客,然后凭借第二箭月光箭杀死秀才。 “这里就这么简单?” 随后,三个新的身影出现,让萧远明白了这里不仅不简单,反而很麻烦。 三个新的身影里,除了一头灵龙和一个秀才,还多了一头灵妖帅,相当于人类的举人。 方运深知灵妖帅奔跑速度极快,除非是召唤出萧远山的神念,否则在正面交战的情况下,灵妖帅可以轻易躲开。 “除了疾行诗,没有别的办法!” 那灵妖帅非常聪明,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而是同样打量萧远,似乎在思索如何杀死萧远。 …… 第四十一章(正文) 上妖杀妖 吾行其路(一) 只见逆种秀才正拿出墨笔,飞速的纸上谈兵,水灵龙正在保护这那秀才,而那通体呈红色的灵妖帅却没有仗着自己比萧远高一个阶位却没有冒进,而是慢慢逼了过来。 这灵妖帅与众不同,一般的妖帅只有十尺之高,而这灵妖帅却已身高十五尺,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缓缓的移动这,只见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牙齿中泛着血红之色,喉咙里发着呜呜的低鸣,目光充满杀意,周身气血翻腾。 趁那逆种秀才不能动之诗,萧远立刻纸上谈兵,半息诗成,《吴江吟》所形成的月光利箭直射向逆种秀才。 “吼……”灵妖帅立刻对着利箭喷出一道由灵族气血所化的猩红力量,把利箭的力量削弱九成,而那水灵龙一口便吞了那威力不凡的月光之剑。 只见那逆种秀才丝毫不受影响,继续书写。 灵妖帅的眼中更加警惕,方才的那一箭太强了,要是近身相遇,根本无法躲避,必然会被杀死。于是打消了向前冲的念头,在萧远周围三十丈盘旋等待逆种秀才的战诗完成。 萧远慢慢后退,三息一过,敌方秀才出现黑雾刺客,而萧远也再次纸上谈兵,唤出自己的黑雾刺客,凭借书法第一境笔落有声,他的黑雾刺客远比对方的更加凝实。 那灵妖帅依旧不敢冒进,和水灵龙以及黑雾刺客缓缓逼近,保护后面的逆种秀才。 萧远突然发觉灵妖帅通红的身影突然便的有点飘忽不定,而其周身的元气却又流动加快,意味着这他正准备寻找下一次机会出击。 “好一头灵将!竟然也和人族一样在找机会,它现在已经逼近,只要我下一首诗写完,趁我没有杀敌之力,它就会立刻扑上来。” 不一会儿,萧远突然提笔,一息间完成。 从军玉门道,逐虏金微山。 笛奏梅花曲,刀开明月环。 鼓声鸣海上,兵气拥云间。 愿斩单于首,长驱静铁关。 此诗写一位将军发足狂奔,在夜间率兵追杀龙族,同时,士气高涨呼唤着更多的将士前去追随。 龙帅相当于进士。身体远比人族强大,其逃跑速度可想而知,但最终被将军追上,可见将军何等神勇。 原作宝光,首本宝光,外加笔落有声增加的两成力量,让这一首疾步诗的威力暴涨到正常的三倍之多。 诗页燃烧,化为一团青色光芒,那光芒内仿佛有一员虎将怒吼,随后引动大量的天地元气进入萧远的身体。 萧远周身立刻刮起狂风,刀气。他的身体变得无比轻盈,仿佛可以操控风一样。 那灵妖帅呆了一下,没想到区区秀才竟然能写出这么强的诗词,终于意识到自己除了硬拼别无他法,立刻冲上去。 萧远一步迈出,跨越三丈,脚尖一点,似在天空中飞舞,飞出三丈,衣衫飘飘。如鹰飞空,潇洒的不似秀才,倒像一位从容不迫的状元。 灵妖帅拼命追赶,但始终追不上萧远运。恼羞成怒,张口大吼,一道蕴含着他的气血力量的灵啸袭向方运,这一声狼啸足以让普通秀才七窍流血。 但是。萧远的文胆一震,镇国文胆之力粉碎这灵啸,并且顺势反扑。 除了少数妖龙神念强大。大多数妖蛮只是身体强壮而已,这灵妖帅低估了萧远的文胆力量,使用灵啸反而是引火烧身,不得不再次消耗气血,击溃萧远的文胆之力。 灵妖帅在短时间接连消耗气血,身体轻轻晃了晃,脚下一缓,却看到萧远先用那黑雾刺客去拦截那秀才的黑雾刺客,然后突然停下来提笔写字。 灵妖帅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方运带得远离那逆种秀才和水灵龙,此刻已经救援不及,悲鸣一声,不顾一切扑向萧远。 《吴江吟》出,红光一闪,破风惊雷,天劲苍穹。 在《吴江吟》面前,连半圣弟子陈志明成为举人后都只能勉强躲避,这普通秀才根本反应不过来,但那水灵龙反应的极快,挡在那逆种秀才身前。 “噗噗”两声利箭入肉的声音响起,水灵妖和逆种秀才同时被洞穿。 一箭双雕。 萧远发现,现在可以加持宝光了!现在每一次的《吴江吟》都带着原作、传世和诗魂宝光,威力是正常情况下的五倍,连普通妖帅都可杀死,更不用说区区龙将和秀才。 “吼……”灵妖帅彻底疯狂,拼命追击,却暴露了灵族的不足,一旦发怒则会失去理智,虽然爪更利、牙更尖、力更大,可如果进不了身,在冷静的读书人面前却更显脆弱。 接下来,萧远先以黑雾刺客刺伤灵妖帅,然后在灵妖帅扑过来的时候,以《吴江吟》将其彻底杀死。 “呼……”萧远感到无比疲惫,倚着墙壁站着,心想灵族也是根据血脉、年龄来划分实力,幸好这灵只是低等血脉——根本就没有什么智慧而只会发挥自己的本能。要是有灵圣血脉那根本不用打了,连进士碰到都头疼,更不用说他一个秀才。 “创文心果然强大!我区区秀才本不可能杀得死妖将,可有了创世文心奋笔疾书,半息成诗,对上普通的妖将根本不怕。这首疾行诗既然助我杀龙,就叫《龙行诗》吧。虽然不是传世,但足可以让我用到成为举人。” 萧远的才气在迅速恢复,最后涨回九寸。 不多时,那三个龙,灵,人的尸体消失,又有一龙、一灵和一人出现。 一头灵妖帅,一头龙帅和一个秀才,相当于两个举人一个秀才。 萧远心中暗道:“书山太变态了!虽然我有创世文心,实力相当于普通举人,可一个人总归才气的本质是有限的。单独一个人面对这个阵容,几乎不可能取胜,这次不能试探了,要是两头龙灵先后前来,我可以凭借《吴江吟》取胜,要是一起来,我杀一个后必然会死在另一个手里,到时候就只能使用‘连诗’!幸好我已经有九寸才气,不然作连诗所需要的才气都不够!要是我能通过这次考验,不知道会得到什么奖励。” 那秀才立刻纸上谈兵,他没有写《易水歌》,反而是写《双壁生辉》。 “真是烦透了这些逆种文人!”方运心中暗骂,灵龙两族的身体本来就比人族强大,要是再被战诗词——尤其是秀才中最强的辅助战诗《双壁生辉》增强,会变得异常可怕。 “不过,这里毕竟只有三个,只要连诗成功,有机会取胜。要是像之前第五山那样三个龙灵领着数百灵龙,我再厉害也不可能胜过。” 萧远心神一定,提笔写《龙行诗》,这次没有首本宝光,效果不如之前好,但也足以不会被对方抓住。 那秀才的诗词远比萧远写的慢,秀才的《双壁生辉》还没写完,萧远的才气就已经稳固,再写出《易水歌》,留一个黑雾刺客在身边,可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那新的荒龙和灵妖帅死死盯着方运,等《双壁生辉》完成,两灵,龙身上的皮毛被增强的同时攻击力也被加强。,然后包向萧远 萧远这次没有逃跑,文心一动,就见他右手化为数不清的残影,毛笔以疯狂的速度写字。 从军玉门道,逐虏金微山。 笛奏梅花曲,刀开明月环。 鼓声鸣海上,兵气拥云间。 愿斩单于首,长驱静铁关。 但是,这首《龙行诗》写完后什么都没有变化,就好像写了一首普通的诗一样。 龙灵越来远近,两头邪族的气血甚至已经鼓起轻风吹了过来,淡淡的腥风进入萧远的鼻腔。 写完《龙行诗》,方运没有停笔,而是在下面写出一首新的杀敌诗。 一息后,一首新的杀敌诗出现。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刀骑归。 此诗先写将士们久经沙场身上的铁衣已经崩断,却又在城的南边遇到了新的敌人。再写全军突出重围一同杀向敌人拿着刀骑着马胜利后回到了城里。这首歌与上一首劝战诗首尾交融,仿佛形成双壁生辉 原作宝光,首本宝光。 还有第一次出现的连诗宝光! 两头龙灵就在一丈之外! 诗页燃烧,一把古朴的五尺血色长刀浮现在方运身前,刀身之上布满可怖的血色纹路,好似是这刀的血管,刀身轻轻颤动,不断传出将士高呼,铁马威鸣的声音。随后一股斩天断山的强大杀意笼罩两头龙灵。 刀光一闪,一分为二,竟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那荒龙和灵族的后背上。 “噗!” 一刀斩下,荒龙一分为二,肚破肠流,满地鲜血。 灵族大吃一惊,眼有惧色,但是眼中已经泛红,无可奈何。不仅不能逃,反而杀向萧远。 那血纹宝刀再一次消失在原地,随后如恶龙出水一般浮现在灵族的脖子边,一刀斩下,硕大的头颅飞了出去,鲜血喷了萧远一身。 连斩两敌,血纹宝刀缓缓消散,只留下将军呐喊,将士高歌,铁马嘶鸣,刀光剑影的声音。 两具邪族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慢慢地扩散,鲜红的血液上倒映出萧远的面容。 神秘宫殿内越发冰冷。 萧远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再写《吴江吟》轻松杀死那个不知所措的秀才。 “书山太强了,不仅逼我写出一首疾行诗,还逼得我不得不写连诗。下一次会有一龙帅一灵族外加一个举人吗?连诗在手,我还有机会赢,但要是出现妖帅或进士,那我必输无疑。” 萧远的才气很快恢复,而殿中再度出现三个身影。 一头灵族,一头荒龙,还有一个逆种举人。 举人和秀才不同,普通的秀才只会一首《易水歌》,对萧远的威胁微乎其微,但逆种举人至少会一首《大风歌》,然后额外掌握两到三首杀敌诗词,威胁极大。 萧远仔细一看,那灵族和荒龙并不准备冲过来,竟然先等举人使用战诗词。他迅速做出判断,再等下去必输无疑,于是先写《龙行诗》为自己加速,然后主动冲向逆种举人。 “不能让他们准备好,否则我没有一丝机会!” 灵族和逆种文人稍稍愣了一下,没想到萧远竟然敢抢先冲过来,但是上一次冲锋已经证明了失败,所以他们没有迎上去,这次选择稳扎稳打,只要逆种举人有时间完成战诗词,他们一方必胜。 ...... 第四十二章(正文) 上妖杀妖 吾行其路(二) 逆种举人提笔写《大风歌》,因为没有文心,写起来非常慢,而那头灵妖帅将则上前走了几步,要阻拦萧远,而那荒龙将则把逆种举人挡在身后。 萧远继续向前冲,三息一到,那逆种举人还没写完《大风歌》,萧远停下来,站在那虎妖将的十丈之外,和之前一样,开始写两连诗。 两头龙灵准备等逆种举人诗成后一起出手,以绝对的力量杀死萧远,但现在情况却不允许他们过于被动。 两头龙灵对望一眼,立刻鼓动气血,对准萧远大吼,劲风携带气血的力量攻向萧远,两人合力一吼足以生生杀死秀才,也几乎能打断所有举人的纸上谈兵和出口成章。 狂风拂面,文胆守护,萧远如高山一样屹立在原地,没有被灵龙的力量打乱。他以左手压住纸面,右手继续书写。 逆种举人的《大风歌》完成,同时,萧远的《虎行诗》并《将军刀》两诗连出。 足以把任何人绞杀成肉泥的龙卷风突然凭空出现,要把萧远卷杀。 萧远转身就跑,但随后背后剧痛,衣服被撕裂,大片的肉被龙卷风卷走,血肉模糊,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不愧是举人。”萧远咬牙忍痛,躲过《大风歌》的范围,凭借疾行诗迅速逃跑。 《将军刀》不用萧远继续控制,一经出现就杀向萧远之前的目标。 血纹宝刀出,一斩逆种文人,二斩蛮将。 “嗷嗷……”灵妖帅发了疯似的冲向萧远,但上品文心太强了,凭借两次一息成诗,萧远彻底杀死虎妖将。 “可惜,我只是秀才,这些战诗词的威力太弱。要是文位更高甚至成为大儒,那才能发挥各种战诗词真正的威力。比如这《将军刀》的后两句,实际只展现出一句的威力,那妖血滚滚化碧涛根本体现不出来,实力不够,使用战诗词就是这种情况。” 灵妖帅一死,整座封闭的大殿突然一震,前面的墙壁裂开成门,柔和的阳光照进来,一位书山老者站在门口。 圣院书山乃人族核心。更是遗留了孔圣三分之一的才气,所有的圣地入口都在这里。 大部分圣地由四圣掌管,而孔圣世家独占一圣地,六大亚圣世家共分一圣地,其他半圣世家共分一圣地。 在圣院的最东边,有一座很普通的独门大院,院子里是一座很普通的两层楼房。连圣院的最年老的文员都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只知道每年都会有许多孔家子弟进入。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在院子中打着呼噜睡觉,但整座院子突然轻轻一震。 老人猛地惊醒。以比普通年轻人都迅疾的速度冲向房屋的正门。 “咣当……” 老人撞在大门上,但大门纹丝不动。 老人捶胸顿足,痛苦地叫道:“怎会如此!竟然有人直接进了秘殿正殿,竟然能顺利通过。摘得无上文心!这人绝非我孔家弟子,到底是何人!外人若是摘得无上文心,我等将是孔家的罪人!大罪人啊!家主,您一定要找到偷入秘殿之人。必须要千刀万剐!”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进了就进了,何必大惊小怪。他非我孔家子弟,哪怕顺利通过正殿。也一无所获,还要经过那最后的考验。据我所知,人族历代天才都算上,包括先祖在内,若是进入其中,没人可以在大学士之下完成那最后的考验。而文位高于进士则无法进入。那里,只是一个死局。至于创世文魂,连我孔家后人都得不全,他又怎能得全?此事不要对他人提起,否则罪当叛族!” “可是那人直接进入了正殿,一年内我孔家之人就无法再进入秘殿。” “此事顺其自然,你毋须挂怀。” “是。” 老人看着大门,最后无奈地轻叹一声。 萧远看着神秘宫殿门口的老者,作揖道:“见过老人家。” 那老者依旧面无表情,道:“书山只是考验之一,甚至连这正殿的考验也不算什么,跟我走,这里是最后一道考验,你若能通过,则可得创世文魂。” 萧远问:“真有创世文魂?我看了那么多书,也只见过一次。” “等你通过这次考验,便知道何为无上文心。跟我来。”老者一边说一边向外走。 萧远立刻走上前,跟在老者身后,打量周围。 这里是一个“凹”字形的山谷,山谷一眼就可看遍,有数百栋房屋,这里的建筑风格极为粗糙,到处都是兵器。 山谷入口的地方是一座高高的城墙,有士兵在上面巡逻。 所有人见到老者都会行礼问候,口称大人。 萧远扫视四周,近处大都是妇女和小孩,那些脏兮兮的孩子好奇地看着他,妇女们各忙各的。 再往前走,就是各种工坊,还有书院,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前方还有一处校场,数百名士兵正在操练,喊声震天。 萧远抬头一望,天空万里无云,给人一种极为空旷荒凉的心慌感,这是城市的天空所没有的。 萧远问:“这里是边关——妖山?” 老者点点头。 两个人走上城墙,萧远放眼望去,前面是一片沙土,而再往前则是一座高大的山峰,而山峰上有碧绿的草原,广袤无垠,分外喜人,但看得久了很容易厌倦。 “不知这最后的考验是什么?”萧远问。 老者随时一指,道:“两百里外,有一个万人狼蛮部落,为首的是一头蛮王。这次考验是,你灭此部。” 萧远道:“蛮王相当于大学士,而万人狼蛮部落有八千可战之兵,我手头都有什么力量?” “十国后援,以及这个寨子的力量。”老者一副淡然的样子。 萧远茫然地扭头俯视寨子,里面满打满算不到两千人,要是扣除老人、妇女和孩子,真正的可战之力恐怕也就一千人。 一千普通人对八千蛮族? “寨中有几位大学士?” “无。” “有大儒?” “无。” “那寨中文位最高的是什么人?” “一翰林,两进士。五举人。” 萧远愕然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老者,过了好一会儿,方运恭恭敬敬地问:“老人家,您这是在玩我吗?” 整个山寨中所有人加一起,也不够蛮王一个人杀的,甚至可以说那个部落只要分出五分之一的人,外加一个和翰林相当的蛮侯,就可以杀光这个山寨的所有人。 老者道:“你若能通过考验,可得创世文魂,才高八斗。” 萧远心中一动。 奋笔疾书仅仅是普通文心。一旦到了创世,就能让他以秀才之文位连杀多名举人层次的妖蛮人,这创世文魂就算不是唯一,也不可能超过四种,明显比普通文魂更加强大。 堂堂风雨剑诗魏建树那么强的一个人,论杀妖之能丝毫不下任何同文位之人,但也仅仅只有一颗文心而已,而且还是最普通的文心。魏建树以后或许有机会得到更多文心,但这四十多年却只有一颗文心。可见文心有多难得。 更何况,现在摆在面前的是无上文魂。 “何为才高八斗?”萧远问。 “一斗,才气加八倍。” “什么!”萧远哪怕经过生死磨练,也被这恐怖的无上文心震惊了。 “才高八斗。就是一个人的才气是别人的六十四倍?” 老者点点头。 萧远沉默了,有了这无上文心,那才气真是怎么用都不可能用完。 “怪不得孔圣他老人家那么厉害,圣陨后的才气差点把那些弟子撑着。怪不得他敢以一己之力去妖界大战所有妖圣。不过,才高八斗是上品文心吧?下品有几斗?”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老者道。 “是不是如果这次考验失败,以后就再也没有可能得到创世文魂?” “才高八斗你永远不可能在别处获得。” “那我接受这个考验!”萧远坚定地道。 “如此甚好。” 萧远又说:“既然是考验。必然有通过的办法,不可能只靠这些人。你刚才说十国的援助,他们会派兵?” “不能。” 萧远更加无奈,问:“他们给物资粮草?” “这方面你无需担心,要多少有多少。” “这是我来到这里后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以后我要是想要什么,十国和圣院都可以提供?” “自然可以。” 萧远突然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者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好似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慢慢说:“若你能灭那蛮族部落,你会知道。若你不能,知道也无用。你不用白费心机从他们身上套话,他们什么都不会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战胜蛮族部落。” 萧远看着老者,突然有种感觉,这个老人身上好像扛着一座大山,但也只能是他扛着,换成任何一人,都会被压得粉身碎骨。 “既然老人家如此说,那我就努力完成这个考验,摘取无上文心。”萧远道。 “那便好。从此以后,你就是远王。” 老者话音一落,萧远就感到这天地一震,随后一方官印浮现在自己的面前。 萧远接过官印,发觉自己的思维变得无比清晰,而且可以蔓延到整座山寨,连虫子在泥土里吃东西都可以清晰地感知到。 老者慢慢离开,萧远问:“这个考验有没有时间限制?” “你通过,或者放弃。” 萧远看着老者慢慢离开,心中沉甸甸的。 第四十二章(正文) 上妖杀妖 吾行其路(三) 萧远站在城墙上,看着外面空旷的草原,偶尔有野兔跳跃,灰狼猎食。 “既然不限制时间,就说明这里应该很安全,可要是老者不在的话怎么办?莫非有大儒真文守护?可我刚才调动运王官印没有感觉到。” 萧远再一次手握运王官印,整座山寨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感知之中,多少士兵在努力操练,多少在应付,多少人生病,多少孩子体弱,院里的人有多少才气等等尽在掌握。 “这种力量明明很好,可为什么我觉得压力更大了。” 一个是千人山寨,一个是万人灵部,了解的越深,无力感越强。 “唉……” 萧远轻叹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幻梦阁的经历让他明白了许多事,一个人可以沮丧,可以生气,可以悲观,可以逃避,甚至可以绝望,但,只要活下去,就有转机!就可能胜利! 萧远心里想着,手握官印,向这里所有举人和以上的人发布命令,让他们去兵院。 萧远下了城墙,来到兵院正厅,正厅的中间有一张宽大的桌子,八个人正坐在两侧,看服饰,分别是一位翰林、两位进士和五位举人。 “见过远王!”八人齐声起立问候。 国君如大儒,王爵地位等同大学士。 萧远仔细看这几人,文位都比自己高,但没有丝毫倨傲之色,肃穆恭敬,军纪严明。 “各位坐吧。”萧远也不客气,走上主位。 萧远落座,其他八人才陆续坐下。 桌子有一张极为粗糙的地图,方运一看,正中间就是那个灵族部落,周围没有一个小部落或灵族聚集地。 这座山寨在灵族部落的正南方。既没有扼守咽喉要道,也不算什么险峻之地,唯有一段城墙堵住谷口,若是没有大儒真文镇压,不可能屹立不倒。 “说一说这里的情况吧。”萧远道。 于是众将领就陆续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听完之后萧远才知道,那些蛮族偶尔会来骚扰一下这个营寨,大多数时候当不存在一样,至于这片草原之外的事情,这个山寨的人也不知道,只知道十国和圣院会来送粮草补给。 虽然其中有些诡异。但萧远不准备深究,应该如那老者所说,从他们身上套不出话来。于是他不再分心其他,只管思考如何灭掉那个蛮族部落。 萧远盯着地图,看了许久也看不出什么,以这山寨的力量,不可能攻下那万人灵族部落。 “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寨子里的人是齐心合力。但力量太差,怎么也比不上万人狼蛮部落。” “至于地利,灵族虽然把人族逼出草原,但上千年过去了。他们也算是草原土生土长的,以放牧为生,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园,我方一点地利都不占。” “天时。这个就更不用说了,起码要到大儒才能局部影响天时,对方的灵王不过大学士层次。双方谁也影响不了。但他们常在草原生活,对天时了解要比我们多的多。”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全面被压制,这仗怎么打!这灵族怎么灭!” 萧远前思后想,始终不知道怎么胜利,于是问:“我们这些人不可能灭得了那个灵族的部落,诸位很清楚,你们有什么想法?” “若是引他们来攻打山寨,大人出手,就可杀光他们,但大人说了不会这么做。所以,我们没有办法。” 萧远道:“就算没有老人家,我看这座山寨易守难攻,以一千人之力,再配合一页大儒真文,完全可以守得住。毕竟灵王也不过相当于一个大学士,有大儒真文在,他冲进来等于自寻死路。” “大儒真文易得,可那些灵族不是傻子,不会拼命攻城。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把我们困死在山寨里。不过有大人在,就有圣院的粮草,我们饿不死,只是也无法壮大。” 萧远点点头,他也知道灵族攻城的手段,必然先击破城中的圣庙力量,然后开始攻城,不过一切建立在灵族有绝对的优势上。若灵族优势不大,就会围三阙一,断水断粮,等城内军民一逃,便可攻下一城。 这座营寨就算没有老者守护,只要有一页大儒真文镇压,那万人蛮族至少要折损五六千才能拿下,毕竟大儒真文的力量太强大。 “不管怎么说,只要引得他们来进攻,是唯一战胜他们的方法,对吧?”萧远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除非狼蛮部落觉得活不下去才可能杀过来,否则它们不可能全面开战。灵族部落也和我们一样,世代守护在这里,它们守护的是祖庙。” “你们所有人和灵族都不能离开?” “是的,也从未离开过。” 萧远继续和众人讨论,明确了几点。 主动出战必死无疑,任何所谓的军阵计谋都不可能奏效,灵族部落有压倒性的优势。 若想取胜,必须要逼灵族攻城,但还要削弱他们。 商量到最后,萧远无奈地问:“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灵族逼到死路,让他们攻城?” “断无别的可能,除非您突然有大学士之能,率领我等杀过去。” 萧远道:“我听书院书声朗朗,再过些年,那些学子都可成材了吧?” 一位将军苦着脸道:“寨中之人,不能离开,也不能科举。他们将来,最多是圣前童生,不可能再上一步。所以您说不要指望他们。” 萧远心中更加沉重,这意味着连培养人才这条最堂堂正正的道路也被封死了。 “我明白了,你们散了吧。” 等众人走了,萧远一个人坐在兵院的正堂上首位置,盯着地图,不断思考,渐渐明白了许多。 “若是考验我的带军征战的能力,没必要让双方差距这么大。历史上再强大的将军到了这里,也不可能利用战争屠灭万人灵族。所以,要通过这次考验,战争绝非是最主要的手段。” “既然不能通过培养人才取胜,那么,纯粹的带领人族发展也不行,或者说,圣院有无数种办法培养人才,不差我一个。” “既然这样,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削弱灵族。那从这方面着手吧。” 萧远进入书院,在藏书室里寻找有关此地灵族的所有资料,足足看了一天,然后又把寨子里年纪最大的那些人聚拢到一起,听他们说这片草原的所有事情。 这些老人都很精明,一眼就看出萧远要灭灵族,跟着出谋划策。 老人七嘴八舌什么都说,经常因为矛盾的地方相互吵起来。 不过这些老人有一点非常一致,知道灵湖和草原的草是灵族的根本。只要毁了灵湖和草,灵妖一族必然失去依靠。 老人们说了许多解决灵湖和草原的办法,但都不怎么靠谱。 和老人们聊完,萧远走上城墙。手持官印,引动官印的力量,神念飞到高空,可以“看”到草原极为遥远的地方。 在草原的中心。有一座大湖泊,湖泊边有一座灵妖部落。 部落内灵妖繁衍生息,部落外牛羊成群。少数灵妖人在放牧,这是狼蛮人和狼妖最大的区别。 人族可以利用才气完成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灵妖不同,大部分灵妖都有着强大的身体和气血力量,灵圣蛮圣一拳之下可夷平一座高山,但是连最简单的降雨都做不到,而人族哪怕秀才都有机会写出祈雨诗。 灵妖除了身体强悍,还有一些天赋妖术,但那些妖术有很多局限,远远不像人族这样变化多端。 不过,灵族却凭借强横的身体和天赋,一直压着人族。 萧远望着这片天地,心中浮想联翩,在这个时候,这天地间无比和谐,好像一切都可以在这片草原上生存。 一只兔子蠕动着三瓣小嘴,快速地吃着草,一头狐狸潜伏在暗处,突然暴起跳出,吓得兔子疯狂逃窜。最终,那兔子逃脱了狐狸的追杀,刚蹲下歇歇,一只苍鹰俯冲而下,强有力的鹰爪牢牢住兔子。 一旁的螳螂吓得急忙飞走,惊得不远处的蜻蜓叼着小虫逃窜。 萧远眼睛一亮。 “食物链!生态平衡!只要打破这里的生态平衡,让灵族失去赖以生存的地方,哪怕一兵一卒也不动,也能把他们的实力削减到最低!” “草原食物链的基础就是这片草,无论是下毒还是烧,都不可能达到真正的效果,但是,生态失衡可以温水煮青蛙般的逐渐改变,等灵族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而我人族既可以趁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出手,也可以守株待兔等待他们拼命!” “那么,就一步一步来吧!” 萧远心里想着,立刻召集有文位的军人去兵院正厅。 不多时,萧远端坐于主座,将校坐在下首,其余人站在两侧,正厅内一片肃杀。 “我已有削弱灵族之策,但过程复杂,可能需要数年才能完成,望各位配合。” “是。” “我听说人族和灵族之间一直暗中通商,而且基本被世家豪门把持着,可有此事?” “是。不过做这种事的都是大家族的旁系,或是在文位上无法再上一步的,只要不是太过,上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你上报圣院,让那些商人放出风声,从今年开始,不再向灵族购买绵羊之物,只买山羊,而且山羊的价格是绵羊的两倍,诱使灵族加大力度养殖山羊。” 抱歉 欠更2张,周六周日爆更 《龙震四方》抱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三章(正文)破题 文魂 “这是为何?” 萧远道:“山羊的牙齿奇特,吃草的时候会连草根一起吃掉,养的山羊越多,对草原的破坏越大。” “这倒是一计,不过仅仅这样似乎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那将军道。 “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以入药为理由,大量收购草原的螳螂、蜻蜓和瓢虫等一切捕食害虫的虫类,不出三年,草原定然害虫泛滥。” 众人各个面露喜色,意识到萧远有一系列的连环计。 “远王殿下,还有第三步?”一个秀才急切地问。 “第三步,灵族要是把山羊大量卖出,会缺少肉食,所以,我们接下来只收兔皮,不收兔肉,让灵族吃兔肉。” 一个举人立刻喜道:“这个我懂!兔子肥肉太少,我们人长吃都胖不了。那些蛮族天天修炼,没有牛羊肉,只吃兔肉,身体必然越来越差。而且那兔子最擅长打洞,破坏地面,又特别能生,一生就是一窝,它们吃的草多了,别畜生吃的就少了。” “第三步中不仅包括兔子,还包括老鼠,凡是那些擅长捕杀老鼠和兔子的动物,诸如蛇、狐狸、狼和鹰等,都要想办法控制,或者干脆以入药为理由收购这些动物的身体某个部分,鼓励灵族去猎杀。” 众人纷纷点头,只能隐约明白这样对灵族有害,但不像萧远知道食物链和生态平衡。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地利夺回来。之后,我们就要决定天时!” “可就算是半圣也只能改变一段时间的天时,要永久改变一个地方,不仅很难,灵圣龙圣也会出手。” “我问你们,若是我散播让牧草长得更加茂盛的方法,他们会不会去做?”萧远问。 众人呆呆地看着萧远,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 萧远笑道:“一开始羊多了,草必然不够,有一招可以让牧草旺盛,那就是从湖水、湿地和沼泽向四面八方开辟水沟,灌溉牧草,可以让牧草在短时间内长的更好。” “那长时间呢?”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萧远心中暗叹,这些都不是凭空编造的,因为都曾实实在在发生过。尤其最后那过度开发湖水湿地之策,则是釜底抽薪,一旦更多的水离开湖里,无论是水土流失还是蒸发加快,都无比致命,最后整片土地都会板结硬化,植被退化,土地沙化。 若仅仅缺水,蛮族有办法改变,但生态平衡崩溃、区域湿度等方面出问题,龙灵两族无能为力,再加上圣院会推波助澜,整个过程只可能比普通的生态平衡崩溃更可怕更迅速。 “连那个时代的人都吃过大亏,这些灵族不可能提前发现这其中的奥秘。如果把这个计策照搬到四方大陆,在灵族发现前,众圣在冬天联手制造一场大雪,冻死大量牛羊和动物。到那时候,灵族除了主动出击跟人族拼命,别无他法,总不能等着活活饿死。这样虽然会破坏生态平衡,但只要灭了灵族,众圣联手,只要龙族不出面,可以轻易解决,对人族没有隐患。” 萧远看了一眼门外的天空。 “至于这里的这个部落,只会更惨,因为区区蛮王在生态失衡和土地沙化面前没有丝毫的作用。” 书山的老者突然出现,大手一挥,道:“你们且看。” 于是兵院正厅的门口出现巨大的光幕,光幕浮现整片草原的全貌,光幕上的草原飞速变化着。 不吃草根的绵羊越来越少,而山羊和兔子越来越多,随后草不够用了,蛮族开始挖掘水沟,从湖里和其他沼泽里引水。 不久之后,草原的草越来越少,接着害虫泛滥,直到草原彻底退化。 最后,整个灵族倾巢而出,不分男女老幼,无比悲壮地冲向这座山寨,要与人族同归于尽,然后光幕消散。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后果震撼,没想到不过花一些钱就能达到这种效果,这才是真正的文灭一族,比半圣都可怕。 所有人逐渐离去,大厅里只剩萧远和老者。 “你通过了。”老者盯着萧远,语气明明和以前一样冷静,可萧远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萧远轻咳一声,道:“我是从那些老人的话里受到启发的。” “若是此计用在四方大陆,怎样才能让人不怀疑收购山羊的举动?”老者平静地问。 萧远几乎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随便散布一个谣言,就说灵族山羊吸收了灵族的气血,能壮阳,能让人更强壮,到时候圣院只需要负责让商人收灵族山羊,绝对不用愁销路。最后再制造几个吃了灵族山羊后突破文位的故事,灵族山羊自然畅销,灵族也不会怀疑。” 老者盯着萧远看了好一会儿,才到:“你要不要考虑深入妖界,拜在北圣门下,去祸乱妖族?这方面,你比他强。” “老人家过奖了!我区区秀才,哪里敢去妖界跟圣人比。我觉得读书学习科举挺适合我的。”萧远急忙道。 “若是以后科举策论涉及灭蛮,你可以今日之事为题献策。”老者伸指点向萧远的眉心。 萧远眼前一黑,再一次看见星辰图,可这一次的文心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小了一点但散发的气息更可怕,飞来的时候甚至如流星一样拖着长长的火焰。 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文魂入文宫,萧远闷哼一声,马上昏迷。 “咦?只是昏迷没有伤?那我准备的灵界神果就没用了。” 过了好一会儿,萧远醒来,感到脑中一团浆糊,如同喝醉了酒一样,精神无法集中。 “老……老人家,这是摘文魂,还是彗星撞……四方大陆?”萧远扶着桌子,眼前竟然是重影。 “这是创世文魂,孔家人也只有到大学士才有机会摘得,你文宫没被撞裂已经是奇迹。”老者道。 “不过,这考验就这么过了?你之前变化出来的只是推演,未必真有效,不需要等等?”萧远道。 老者目光幽深,道:“不需要等了。万物平衡之道我早有涉猎,在你说完这个计策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结果。真没料到,你竟然已经掌握万物平衡之道,轻飘飘几句话就瓦解敌方,真乃一文灭族,有半圣风范。回去吧,要是你过不去前面的阻碍,空有大才也无用。另外,最大的奖励就留在后面。” 老者说完一挥手。 “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我这文魂……” 萧远一阵眩晕,睁眼一看,已经回到江南的州文院圣庙之中,和其他人一起醒来。 周围所有人的眼中都是茫然之色,唯独萧远的目光和往常一样。 “我们一起出了书山,看来那草原上的时间似乎也有问题。不对!”萧远发现一个大问题,自己竟然能记得书山里发生的一切! “看来这就是最大的奖励了。若是记忆全无,那幻梦阁中经历的一切将大打折扣。这个秘密一定不能有丝毫泄露。” 萧远的目光立刻学着别人一样,变得稍稍模糊,然后神念入文宫,准备观察新的文魂星火,结果一眼看到自己的雕像头顶竟然有两道九寸高的秀才才气! “我现在是才高一斗,难道是下品无上文心?或者是以后随着文位或什么增长而逐渐增加?九月份就要考秀才,到时候或者明年再上书山,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那个老人家。” 萧远扭头看向文心灯火,新的文心灯火和第一个文心灯火比没有什么差别,扎根在神农尝百草的壁画里,只是这个文心灯火散发的光芒更加柔和。 “创世的奋笔疾书文心,大概能让我的才气震荡减少四分之一息,不知道这无上文心能减少多少。” 萧远又在文宫里仔细看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 “这次上书山,所得比我想象中丰厚百倍!” 萧远离开文宫,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已踏入第五山,但为保护你,只宣布你过了三山二阁,未过三山三阁,离开圣庙后莫要张扬。” “谢圣人!”方运立刻作揖,而其他的秀才几乎同一时刻拱手作揖。 “唉,我本以为能上一山二阁,可不知怎么只在一山一阁。” “我连山都没上去,可恶啊!你们看,叶仲永怎么倒在地上?” 众人一起看向叶仲永,一个人想去扶,但缩回手,看着萧远。 “萧兄,你上了几山几阁?” “停在三山三阁。我去叫人,千万不要乱动,免得伤到他。”萧远说着向圣庙外走去。 “太好了!”八个秀才一起欢呼,随后每个人脸上都有诧异之色。 一个秀才低声说:“怪了,我怎么会这般紧张萧远,生怕他输给别人。我本来对他不满,后来他之在文会得胜,我才不再不满,可对他也说不上有好感,但为什么现在我觉得他特别好?” “我也如此!到底怎么了?” “我明白了!一定是他在书山里帮了我们大忙,做了大好事,所以我们都感激他。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原本关系不好的两个人下了书山后成了好友,而原本关系好的人却相互厌恶,我们记忆没了,但有些方面没消失。” “恐怕是的。既然如此,那我等以后可要更加维护他,毕竟他在书山里帮了我们。” “当然!” “只是不知道叶仲永会不会履行赌约。” 第四十四章(正文) 怒碎文宫 苍穹扬名 不履行赌约也要碎他们的文宫!叶仲永恐怕在书山里遇到不测,彻底完了。那叶秋恐怕正在外面等着,走,去看看吧。” “可是叶仲永……” “文院自会有人照料他,走。” 八个秀才兴冲冲地向外走,不一会儿看到萧远正在跟门外的守卫交谈。 守卫匆匆进圣庙救人,方运则向文院外走去,八个秀才默不作声跟在后面。 大量的官员一起过来,简直像是海浪涌过来。 萧远扫了一眼,除了雷苍穹等几位高官没有来,江南州从五品到七品的官员几乎都到齐了,连那些一般不来文院的将军们也都在,除了官员,还有之前在龙舟庆功会上见到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四十多人带着殷殷的期盼看过来,自己的儿孙下书山他们都没这么急迫。 州院君没走近就大喊:“过了三山二阁没有?” 萧远微笑道:“过了三山二阁。”不过他心中还在想那个神秘宫殿和那妖山,自己明明在五山的时候失败了,怎么会到那个地方,很想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好!”州院君情不自禁拍掌大笑。 “好!赌局你赢了!我要亲眼看到吴国那个诗君弟子自碎文宫。” “走!” 众人簇拥着萧远向文院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一个官员偷偷发了一道鸿雁传书,出现在京城学宫,随后有专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兵部侍郎叶府。 年过五十的叶侍郎看完书信,轻叹一声,道:“告诉他们,尽量保住小永的命。来人,备火蹄牛车,我要亲去玉海城,希望来得及。” 不多时,两头火蹄牛拉着一辆车离开京城,高速奔向玉海城。 此刻凌晨五点多,明明不是每月《书山有路》首发的日子,但江南城的文院外人山人海,许多人正等着上书山的消息,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 以前江南科考实力平平,虽说书山第一名所在的国家会得到圣院的大量奖励,但魏国只得过一次,其后每次上书山都无人关注。 这次不同,天下第一三甲秀才就出在魏国,就在这江南文院里上书山。 “唉,怎么还不出来?累的我腰酸腿疼。” “那你回马车上歇歇。” “不行!万一他们出来了我没看到怎么办?我要亲眼看到吴国的小崽子自碎文宫!” “唉,别把话说的这么满,万一萧远失败,那我们魏国的文人就再也没可能出头了,文力只能等着被他国瓜分。” “是啊,咱们一起来这里,无非就想提前看看。萧远胜,则我魏国崛起有望,萧远败,则魏国必将在魏圣圣陨后被瓜分。” “愿天佑魏国。” “愿天佑萧远。” 偌大的文院广场站着密密麻麻的景国人,一股凝重悲凉的气氛在上空盘旋。 诗君弟子叶秋和一起来龙舟文会的吴举人秀才都在一起,丝毫不在意别人眼光,那几个举人秀才都很轻松,但叶秋一脸严肃,眼中甚至还有一丝怒火,因为他就是在这里被陈州君驱赶出去,成为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叶秋,你不要太严肃,今年的书山比往年慢那么多,一定是那几个半圣世家的弟子爬得太高了,不可能跟萧远有关系。” “是啊,今年考中秀才的几个半圣世家弟子非常不凡,有的和陈志明相仿,必然能到三山三阁。” 叶秋点点头,恨声道:“我不信他能过三山二阁!我在举人的时候都过不了,更何况他区区秀才!” “这是当然。我们要亲眼看到他自碎文宫,看着他变成傻子。” 叶秋阴险地道:“我倒不希望他成傻子,我希望他自碎文宫后,一辈子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只有这样,才会解我心头之恨。” 就在这时候,文院的正门徐徐打开。 许多有阅历的魏国人面露喜色,因为文院正门不是随随便便开的,一般只有在科举、接待上官等重要的时候才开正门。若是萧远上书山失败,绝不可能开正门,甚至萧远上书山成功也不至于开正门,极可能有什么特别好的消息。 随着大门不断分开,露出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都面带喜色。 除了叶家人,外面所有的魏国人差点欢呼起来,可全都忍着,静静等待结果。 而叶家人和吴国人的脸色在瞬间变白,他们再傻也看得出来萧远可能已经赢了,但他们没有放弃,希望有特别的结果。 州院君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近处的叶秋的脸上,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一个宏大的声音在上空炸响。 与此同时,十国所有府文院的上空响着同一个声音。 “魏国学子萧远,不畏艰险,勇攀书山,终抵三山三阁,居此次书山之首,十国第一秀。望诸生以萧远为楷模,心向众圣,壮我人族!” 江南岸文院外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声! “继魏圣之后,我魏国竟然再得书山第一,魏国万胜!” “萧远上书山,十国第一秀!” “前些年都只说‘书山之首’,可同时得到‘十国第一秀’的评价,百年也不过四五人,我魏国崛起有望!” 萧远颇感无语,刚才那半圣还说让他不要张扬,结果现在就封他为“十国第一秀”,这意味着在他面前,所有人都不能自称或称呼别人为茂才,他才是十国唯一的真茂才。 等众人欢呼够了,州院君抬臂示意众人停下,然后大声道:“萧远勇攀书山高峰,是可喜可贺的大事,不过,庆贺要放在后面。现在,我们要跟吴国了结一件事!” 州院君的舌绽春雷在文院附近回荡,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循着州院君的目光望去,看着那六个或惊慌或沮丧的吴国人,而其中叶秋的面孔扭曲得不成人样。 在场的大都是读书人,都明白叶秋的心思,对一个千辛万苦成为举人的豪门子弟来说,自碎文宫比死了还残酷。死了一了百了,可自碎文宫后,在家族的地位不仅会变差,往日的仇人必然会报复。 文无第一,像叶秋这种人有文采又比较张扬,还是诗君弟子,连两国的龙舟文会都敢参加,必然会经常在庆国比诗词比文章,得罪数不清的人。那些人中哪怕只有极少数人会报复,对他来说也是巨大的灾难。 文院门前变得异常寂静,偶尔有咳嗽声。 叶秋死死地咬着牙,府试放榜的时候,他就被陈州君羞辱一番,今天本想一雪前耻,可碰到萧远过了三山二阁就罢了,甚至成为书山第一也就罢了,可偏偏连半圣封他为“十国第一秀”,这简直等于半圣在帮萧远羞辱他! 许久,叶秋看向萧远,紧咬牙关,俯身低声问:“我向你认错,你可否原谅我?” “萧远你不要听他的!” “萧远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啊!” 众人纷纷规劝,生怕萧远一时心软饶了叶秋。 但那叶秋身边的一个举人大声道:“萧远,你既然是十国第一秀,就应该有一颗仁心义胆。既然叶秋向你认错,你就应该原谅他。” “我魏吴两国一衣带水,曾多次合作杀灵灭龙,你怎能杀他!” “放屁,怎么成了萧远杀他了!” 魏国人怒了,这几个庆国人太不要脸了,明显是在暗示萧远要是不同意,那就是不讲仁义,坏萧远文名。 这么一来,萧远会特别被动,一不小心就会被污文名,而污文名可不是一件小事。 萧远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淡然一笑,道:“各位吴国人错了,这件事取决于他,不在于我。叶秋,若这次败的是我,你能接受我道歉并原谅我吗?你若能,那就以文宫文胆立誓,立誓完成,你我之事一笔勾销。” 几个吴国人无言以对,暗骂萧远狡猾,这么一来,事情就全推到叶秋身上了,叶秋肯定不可能原谅方运,必然不敢发誓,那以后别人以后只会怪叶秋,怎么也不可能怪到萧远身上。 魏国人更觉萧远名副其实,短短时间内就反击得如此犀利,不愧是十国第一秀。 数千人一起盯着施德鸿。 先是文会失败,后遭陈州君驱逐,刚才又被半圣间接判罚,现在又被萧远最后一句话如刀架在脖子上,叶秋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崩溃了,疯了似的向外跑。 他一边跑一边大喊:“我不能自碎文宫!我是豪门子弟!我有贵人相助!我是诗君的学生,谁要是敢动我,我师父一定会来报仇的!萧远,你不要逼死我,我师父不会饶了你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讥笑声。 “吴国人就会死不认输吗?” 只见一个络腮胡大汉迈着大步走过来,周围所有的人都被奇异的力量排开,好像主动为他让路。 “雷将军!” “雷都督!” “苍穹兄。” 听到这些称呼,所有人都认出他,江南州最高军事官员、州军都督、大儒张破岳,一个在江州声望仅次于魏建树的人。 只是他身后那个抱着水果盆的随从有些不协调。 官员一看雷苍穹来了,出现两种不同的表情,一种是十分高兴,一种像是要说糟糕。 雷苍穹大声道:“吴国人,回去后记得告诉诗君,杀他弟子的叫雷苍穹,有本事去找老子报仇!” 说完,雷苍穹口吐才气之枪。 白光一闪,洞穿叶秋的胸膛,一片红光血液随着才气之枪飞出,落在地上,铺入了这大地。 第四十五章(正文) 书山有路 题海无涯 众多官员听道雷苍穹那番话,露出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雷苍穹号称魏国第一滚刀肉,哪怕是魏建树、叶月或陈笑都拿他没办法。 一些人连连摇头,这话说得也太没有节操了。 雷苍穹摸了摸下巴上的大胡子,笑着对萧远道:“我本想去西副城,听到半圣的声音就来看看,没想到吴国的小畜生想逃,就顺手了结。你不用怕,栋梁公一定会解决。这些天我要住在巡龙船上,没什么事别打扰我。”说完转身就走。 众官员哑然失笑,果然还是那个雷苍穹,该出手的时候一定出手,该缩着的时候绝不露头,去了巡龙船,诗君绝对拿他没办法。 “对了,今日我让人给你送个蛋!”雷苍穹的声音远远传来。 一干人一起看向萧远,很好奇雷苍穹会送个什么蛋。 董知府低声对,萧远道:“雷都督杀了叶秋,诗君就不会找你麻烦,只会去找他,你不用担心。” 萧远点点头,自然明白雷苍穹这是在帮他。 那几个吴国人灰溜溜地向外走,魏国人扬眉吐气地看着他们离开。 州院君大声道:“我魏国百年未有书山之首,今日萧远勇得第一秀,乃是我江南乃至魏国的大喜事。萧远公子,你何不留下墨宝,纪念本次盛世,勉励后学勇攀书山?” 众人期盼地望着萧远,因为名句名联对读书人都有很好的激励作用,甚至有的名句还可以取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那我就写一幅劝学,与诸位读书人共勉。” 文院从来不缺文房四宝,立刻有人抬着桌子带着文房四宝来。 许多学子翘首期盼,希望萧远能亲眼见到萧远的亲笔墨宝,这可比书铺里卖的更好。 萧远提笔略一酝酿,落笔写字。在写字的过程中,他的笔下传出朗朗的读书声和泛舟海上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已经没有人去关心萧远写的内容,或盯着萧远的脸,或盯着萧远的笔,无人能掩饰心中的震撼。 在四方大陆,书法是君子六艺之首,更是文人四友琴棋书画之首,从来没有捷径,必须要长时间勤学苦练。所以书法好的人有时候比文位高的人更受尊敬,一旦到了书法三境,随便一副字就价值千两,若是佳品书法,往往价值数万。 至于书法四境的作品,那是连龙族都趋之若鹜的宝物,连半圣都很少达到。 众人纷纷猜测,萧远这么年轻就能达到书法一境笔落有声,那以后很可能达到三境甚至四境。 萧远心无旁骛。慢慢写劝学对联。 书山有路勤为径。 萧远身后的官员看到一半就吓了一跳,差一点要阻止。 书山有路和学海无涯在孔子立圣院之前只是普通的词语,可自从有了书山和学海两圣地后,几乎没有文人敢把圣地的名号写进诗词文章对联里。写不好被人指责评判就算了,最可怕的是万一有不敬之意或者偏离圣地设立本意,可能被圣地的力量反击。 圣地有灵,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过。那些官员忍了下来,萧远既然被半圣亲封为十国第一秀,那写一写书山学海也不算犯忌讳。只是希望他写的不要太差,不然书山降下力量反击,那就丢人了。 很快,萧远写完两句对联。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许多文人一眼看出来这对联格律工整,几乎可以算得上七字联的范本,连连点头,而且其中的意义也颇为值得咀嚼。 “轰……” 圣庙突然才气冲天,发出强劲的爆鸣声,随后向四面八方形成强劲的震荡,如同环状大风吹出。 众人不得不抬起手臂护着脸面,眯着眼看向大门内的圣庙。 “完了,萧远写的对联难道犯了书山的忌讳?”许多官员心生寒意。 但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萧远的那副对联竟然随风飘起,飞向文院正门的两侧。 这副对联连纸带字融入岩石门框上,然后门框的岩石徐徐凸起,泛着一层金光,缓缓化为萧远那所写的十四个字。 与此同时,十国各地所有县文院、府文院、州文院和十国学宫的正门门框上,全都浮现这十四个字。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江南文院门前,满场皆惊。 所有读书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萧远,因为文院前不挂联是多年前的旧事,还曾引发众圣讨论。 天下文院、文院内的圣庙、圣院、圣院内的众圣殿,这四个地方都只有名字牌匾而没有对联,按理说,这种地方都应该挂一些对联的。 可众圣最终也没有定下来,干脆就交由天下圣庙和圣院自选,可这一等就是数百年。 可现在,圣庙和圣院选了萧远的这副对联。 以后天下所有人只要路过各地的文院,都会看到这副劝学联,就文名来说,这可比十首镇国诗都可怕。 萧远顿觉无奈,这副对联可是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的手笔,词圣苏东坡赞他为“文起八代之衰”,是说宋、齐、梁、陈、魏、齐、周、隋这八个朝代和唐前期的文章衰落,而韩愈却能崛起,一改文章衰败的大势,重振古文雄风。 论古诗,韩愈远不如诸如李杜、小李杜等人,但论文章、论在儒家的地位,韩愈还要胜过,而且他是入孔庙的大人物,整个唐朝可谓群星璀璨,但也只有两人入了孔庙,不像后世宋明时期那么容易入。 萧远原本只想挑个最熟悉的,而且和书山相呼应,所以就选了这幅对联,真没想到竟然给拓印到文院门上了。 一个官员低声道:“这下好了,以后萧远在景国和一些文人的心中地位更高,可吴国人唐国人或少数人心里,恐怕无比嫉妒甚至嫉恨。” “当时就有一个共识,各地门前的对联不仅要有深刻的意义,而且要通俗易懂,让凡是识字的人一看就明白,可说的简单,做起来难。萧远倒好,不仅敢写书山学海两大圣地,不仅通俗易懂,连其中寓意也非常深刻,圣庙不选他的选谁的!” “幸好只是一副对联,要是萧远作出一篇经义或策论传天下,龙圣灵圣们一定会发疯。” “可十国文人们不能不‘关注’啊!”冯院君道。 陈诚和刘涵就在人群里,刘涵捂着嘴,惊讶到了极点,眼里满是喜悦之色,刘涵因为文位的限制,不懂这些,可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他也就听懂了。 刘涵望着被众多官员众星捧月的方运,眼中的感叹越浓。 南宫若兰望着方运,神色恍惚。 萧远一看事情越闹越大,果断抱拳道:“诸位,我先回府了!” “慢走,我们送你!” “走!你上车,我们在车下送你!” “对啊!你是十国第一秀才,又刚为文院题了对联,可不能有失。” “老子在玉海城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到这等震动十国的大人物,怎能就这么看着你走?必须要送你到家门口!” 一干武将兴奋地涌了过来,把萧远包围,那些文官想了想,一半人没动地方,另一半人走了过来。 萧远呆若木鸡,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各位,我自己走吧。” 一旁的陈笑笑道:“我们送……咦?”说完向圣庙上空看去。 萧远也好奇看过去,就见圣庙上空突然飞来一大片黑压压的文字鸿雁,足足上千只,简直铺天盖地,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有的飞向冯院君,有的飞向董知府,只有极少数密文无人可见,进入某些官员的官印。 没人见过这么夸张的场面。 看着上千只文字鸿雁在天空盘旋,一些人呆呆地看着,一些人忍不住笑出来,这个场面实在太有趣了,然后好奇地看着陈笑和州院君,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打开一只又一只文字鸿雁。 两个人越看越高兴,尤其是陈笑,笑得一直合不拢嘴。 州院君发觉别人正眼巴巴地等着,笑道:“少数人是祝贺我江南的秀才拔得头筹。剩下的,都是询问对联的事情,原来不止我江南的文院有变,天下十国所有的文院的门口都多了这副对联。因为圣院已经记录下这副对联是萧远所作,他们都想核实一下,所以各地官员或院君都发来鸿雁传书询问。” 许多人羡慕地看着萧远,全天下恐怕也只用萧远能引出这种事。 萧远急忙道:“我走吧。” 陈笑道:“走,我们一起送你,你现在可是十国所有人都关注的大人物,我们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家,走。” 萧远无奈地向前走,二三十个起码四品的官员围着他,一起向前行走。 前面的人纷纷让路,许多人笑着目送萧远离开,同时眼中流露出艳羡之色,能得这么多官员护送,萧远以后可以在江南横着走了。 陈诚和南宫若兰的就在人群里,刘涵和陈诚急忙过来。 南宫若兰媚眸暗浮,却又重重的叹了声气,朝着远处走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正文) 竖子当斩 唇枪舌剑 到了马车下,萧远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上车,对这些官员太不礼貌,可不上车,被一群官员簇拥着走那么久,一路上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到。 萧远终于知道地球上那些个明星们为什么会常年戴着口罩了。他看了一下天色,还不到六点,路上的人不会太多,于是向刘涵点了一下头示意他跟着,然后和众官员说说笑笑继续往家里走。 “萧五甲,没上书山前,你最多是个有文名的文人,可上了书山三山三阁,你就是有巨大潜力的人才了。若是不出意外,你将来必成大儒,哪怕封圣我都不会奇怪。” “此言有理,三山三阁一上,萧远公子你必成大儒,半圣虽难,但不是没有机会。” 萧远则谦虚地道:“各位过奖了,我心向圣道,至于走到哪一步,并不重要,只要做好自己即可。” 陈笑却眉开眼笑道:“萧远你就别谦虚了!以后咋们江南也有十国才子之首了。封圣是难,第一次上到三山三阁的天才很多,但封圣的不多,不过,你的机会很大。” 萧远无奈看了一眼这位州君,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那里美,比真正的十国第一秀都张扬,就差满天下抓着人说萧远是江南岸的。 那些官员都能理解陈笑的心态,萧远这次可是文名大增,以前只是看《书山有路》《题海无涯》的人知道,可现在对联挂在十国文院门口。最多半年就妇孺皆知,数不清的人会拿萧远当榜样。 一个魏国将军大笑道:“镇南将军府的那些人恐怕连肠子都悔青了!他们现在肯定想,当初就应该把萧远锁在将军府里,让萧远一直当个吴国人。可惜啊。萧远在咱江南出了风头。以后遇到什么事,一定谢谢镇南将军府的高风亮节!” “还有那南宫若兰小姐的事,一并谢谢镇南将军了,你们看没看到,那南宫若兰也是登上了三山一阁,但是看到我们萧公子啊,最后眼泪汪汪的呀。” “以后谁敢说萧公子来江南是抢书山名额的,老子一个大嘴巴抽过去!别说一个书山名额,就算全抢了我们全江南的人也心服口服!” “那当然!” 萧公子一再谦虚。可这些举人进士们可不管他,有什么就说什么。 萧公子一开始还是谦让,但很快理解这些人,魏国除了一个魏建树,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能跟四大才子相提并论的天才,而魏国的半圣世家早就把重心放在圣院和两界山,再加上被吴国唐国的众圣世家警告,纵然帮助魏国皇室,力度也有限。 在世家子弟眼里,国家并不重要。只要人族不灭,众圣世家就永远不灭。 魏国这些年一直被压得很惨,虽然在高端战力上还有魏无敌,魏建树撑着,但实际上其实是有青黄不接的危机。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力压十国的萧公子,他们嘴上说成圣的希望小,但巴不得萧公子明天就封圣,再保魏国百年安宁。 刘涵看到这么多人认可萧公子,比谁都高兴。 一直走到萧公子家门口,众人才一起告辞,然后三三两两离开。 上书山收获巨大,但萧公子的精神极度疲惫。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上午,雷苍穹的人送来一只海碗大的石蛋,没人知道那是啥。 下午,江南名门叶家乱了套,叶仲永醒过来后写了血书一封,却消失无踪,望家人为他报仇雪恨。 一直到晚上,萧公子也没醒,刘涵按照雷苍穹说的话,将那个石蛋放进他怀里,跟他一起睡。 刘涵知道那石蛋必然是通灵之物,也就十分放心。 玉海城的夜晚灯火通明,商业重镇北副城哪怕在半夜也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萧远怀中的石蛋缓缓被那蓝金色包裹,发出淡淡的呼吸声,同文曲之心一起颤动。 在江南城通往京城的道路上,一辆火蹄牛车急速飞驰,那火蹄牛的梯子不断飞溅出奇异的火星,远比常见的甲牛跑得更快。 火蹄牛车很颠簸,但里面的叶侍郎却毫无所觉,正手握《孙膑兵法》一书慢慢朗读,他的语速极慢,好似要把每一个字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突然,一道白中泛着血色的光剑自玉海城南面飞来,落在百丈之外,插在道路里。 车夫立刻让火蹄牛减速,而叶侍郎掀开门帘,望着前面那把熟悉的龙泣古剑。 牛车停下,叶侍郎静静地看着剑,曾几何时,他和这把剑的主人并肩作战,杀龙灭灵,一起喝酒吃肉畅谈。 “唉……” 叶侍郎长叹一声,盯着龙泣古剑足足看了一刻钟,才坚定地道:“我的孙子不能白死,战而不胜,攻而不取,不是我的圣道。回京城,去左相府。” “是,老爷。” 叶侍郎又看了一眼那沥血古剑,放下门帘,继续读着《孙膑兵法》。 龙泣古剑轻轻一震,嗖地一声向南边飞去,跨过江南,飞到离岳阳楼极近的长江岸边,进入一身紫衣绣云服的魏建树体内。 距离魏建树数十丈远的河面上,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绣云服的大学士,但要比魏建树年轻近二十岁。 “末学古竞道见过魏大人。”青年大学士弯腰作揖。 “诗君客气了,你乃本代四大才子之一,无需行礼。”魏建树盘坐在一方大石上,看都没有看柳岑枫,望着长江入海口的方向,面色平静。 “我向来仰慕大人之名,也知大人是果断干脆之人,那便直说。我弟子既然与萧远立下赌约,愿赌服输,我这个当老师的也说不出什么来。但萧远和雷苍穹却连一条生路都不给,未免过了。我此次来魏国,不是为难萧远,而是见他一面,若他诚心道歉,此事了结。至于那雷苍穹,受我一记唇枪舌剑即可。” 魏建树依旧望着出海口,道:“你敢上岸,我必斩你。” 柳岑枫立在水上,眼中闪过一抹怒色。道:“都说栋梁公公正无私,为何现在公私不分?我又不是杀他两人,只是告慰弟子在天之灵而已。” “那种祸害,上不了天。应该已经转世投胎在妖界里当虫子。”魏建树淡淡地道。 “他是我诗君柳岑枫的弟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柳岑枫说着,上前迈出一步,盯着魏建树,全身肌肉紧绷。 “萧远和雷苍穹在我的保护之下。” “你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没关系,雷苍穹死了,我杀你。萧远死了,我屠你十族。” 柳岑枫压下心中怒火,道:“若你的弟子被杀,你又如何?” “我的弟子要是像你的弟子一样,我先斩了,省得为我招灾。”魏建树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语气。 柳岑枫轻叹一声,道:“叶秋虽有错,但也错不致死。我原本不想教训萧远。但你既然阻我,日后遇到萧远,我必小惩一番!” “你再说一遍。”魏建树突然转头,看向古竞道。 柳岑枫突然胸口一闷,呼吸不畅,心跳骤然加速,他从魏建树的双眼中看到血海滔天。 柳岑枫道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张开嘴重复那句话。 魏建树再次扭头,看向长江入海口。 许久,柳岑枫说:“此次方运得了书山之首。而吴国唐国两国大量秀才提前离开书山,甚至还有人昏迷不醒,文宫受损,许多人都认定是萧远所为。必然会有人来魏国文斗!我本来想化解两国恩怨,你既然阻拦,那吴国学子来景国文斗,我将不会阻拦!” “为何不直接文战?”魏建树反问。 柳岑枫无言以对。 文比是切磋。 文斗是分高下。 文战则是夺城。 “魏建树,你欺人太甚。” 魏建树缓缓道:“既然你们在文会失利,必然会来景国文斗。我岂会不知?你弟子如此不堪,我真应该在他来江南之前杀了。我会向圣院举荐你去两界山,你已经不适合留在十国。” “哼!既然你如此蛮不讲理,就不要怪我吴国把事做绝。” “你们吴国人不一直在把魏国往绝路上逼吗?”魏建树道。 柳岑枫沉默不语。 “你会为今日之事后悔。”柳岑枫转身离去。 “我在考虑要不要斩你。” 柳岑枫身体一颤,脚下生出白云,急速向对岸飞去。 魏建树站起来,望了一眼柳岑枫的背影,转身回玉海城。 一夜过去,萧远终于醒来。 “饿!”这是萧远说的第一个字。 “这是啥?”萧远看到一个古怪的石蛋。 于是,刘涵和家里的仆人开始忙碌起来,为萧远准备早饭。 不多时,萧远开始大口大口吃着早饭。 刘涵捧着一大堆请柬拜帖进来,苦着脸道:“这是昨天的,今天的可能更多。” “就说我在书山受了伤,要修养半个月。”萧远一脸懵逼道。 “好。”刘涵无奈地离开。 那石蛋颤动几丝,竟然跳到萧远饭桌上,一道白光上去,一桌的菜都没了。 “回来。”萧远一脸黑线。“刘涵,这是?” “哦?这个啊,是雷苍穹将军送的蛋,据说大有来头,公子你快点趁热吃吧。”刘涵边说,却卡了壳。 “我在给你准备。”说罢,刘涵就溜了出去。 吴不知飘了进来,关切地问:“你真受伤了?” 萧远微笑道:“没有,骗他们的。我在书山学到太多的东西,短时间内难以消化,要花一些时间才行,所以要闭关苦读。真的没有受伤。” 萧远说着伸手摸去那石蛋,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呼吸波动。 吴不知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第四十七章(正文)文战九州 兵出吴国 萧远继续吃饭,吴不知道:“雷都督派人送了一只石蛋,送来的时候说让你抱在怀里睡,第三天后腌制,七天后可以煮熟给你吃。那人送来的时候嘱咐过,说要分五天吃完,每天不可吃太多。” 还未说完,那石蛋就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竖立着,不停地颤动,隐隐的有丝丝光芒在浮动。 “算了吧,你看他肯定是条生命,这样吃他不好吧。你看他都跳下来了。” “这些天府里都有什么事,你说给我听听。”萧远道。 吴不知满心欢喜说着家里的琐事。 不一会儿,那蛋听得昏昏欲睡,又横过来了,不断的在晃来晃去。 一旁的侍女暗道吴不知有福气,萧远现在的地位这么高,却愿意花时间听吴不知说话,真会体贴人。 吃完饭,萧远道:“来,我教你识字。” 原来,吴不知虽然熟读五经,通晓四书,掌握天下的情报网,但是却是不识字的。这教其识字,也是魏建树安排的,可能也掺杂了几丝私心吧。 “嗯。”吴不知更加欢喜。 教完吴不知识字,萧远则回到书房练字。 萧远再度临摹柳公权的《神策军碑》,发现自己已经入门,而且第一境笔落有声既然有成,就可以博采众家之长,然后触类旁通,让书法境界更上一层楼。 “楷书四大体的颜体端庄、阳刚、浑厚,若是圣元大陆已有颜真卿,学习其楷书自然上佳,但圣元大陆无此人,我要是被人认为自创颜体就不妥了,诗词可以有天才,但这书法中的精神却不可能天生就有。赵体优美却太近行书。既然我从柳体入门,而柳体又取欧体之长,那下一步可以学习欧阳询的欧体,之后可再学颜体或赵体,等楷书行书都入门,可以再写草书,哪怕有奋笔疾书,草书的书写速度也仍然比楷书快。” 萧远没有立刻临摹欧阳询的字,而是先阅读记忆欧阳询的书法理论。包括《传授诀》《八诀》《用笔论》等等,论书法教育,欧阳询在楷书四大家中当为第一。 学习完欧阳询的书法理论,萧远发现似乎可以用来教学生,又默背一遍,开始临摹欧阳询《九成宫》即《九成宫醴泉铭》。 不一会儿,门房走进来,在门外道:“公子,门外有几个举人来拜访,都是名门之家。” 萧远停笔。心中思索。 “踏足圣道本就应该争分夺秒,若把时间花在与这些人交际上,那我前进的脚步会变慢。但是,哪怕再醉心圣道,也不能完全不顾人情世故。好比那些高等灵族,虽然智商不差,但性格、情商却惨不忍睹,往往热血冲脑不顾一切。” 萧远思索片刻,问:“六月哪个文会最为著名?” 那门房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又是军方特别安排的童生老兵,立刻道:“六月没有大节,所以没有大的诗会,倒是七月初一的立秋文会和七月初七的七夕文会比较重要。而每年的七夕文会最为盛大,堪比端午。” 萧远心想推得越久越好,于是道:“你就说我身体不适,近期不便见客或外出。不过我会参与七夕文会。与江南的文人共话牛郎织女。” “是,公子。”门房转身离开。 萧远分神片刻,继续低头练字。写完一部分《九成宫》。他又开始读众圣经典,时时苦读。 到了夜里,萧远感到疲惫,稍事休息,脑中慢慢回忆登书山的过程。 “琴棋书画乃文人四友,我原本不想深学,但幻境中的考验却让我知道,这些虽然不是圣道,但和诗词一样各有千秋。以前人族不重视诗词,现在不得不重视,琴棋画也是这个道理。再说我在幻境得到‘文相’指点,对经义和策论已经了如指掌,现在需要的就是不断作文积累经验而已,能抽出时间学习作画。” “棋需对弈,最耗时间,琴和画都可学。近期先从画入手试试,若我天赋还可以,就画一些,若是不行就算了。丹青分写意和工笔,而在四方大陆,工笔更能引动天地元气,自然要学工笔。不过若是到了大儒,返璞归真,会了‘微言大义’,那么也可融入写意画中。” 想到“微言大义”,萧远不由得想起那“飞页空舟”。 “大儒只要写个‘舟’字,就可让一页纸变成能飞在空中的舟,实在神乎其神。不过,微言大义虽强,但有缺陷,一是需要从大儒真文中提取,单独书写则需要强大力量的承载,因为那不仅仅是一个字,而是蕴含大儒的意念。不知道我何时才能使用微言大义,一字杀人,一文灭城。” 萧远想起别人说过魏建树手持大儒真文杀入长江场面,字字飞天,无比恐怖。他心中一动,想起文曲之心中就有一篇大儒真文《桃花源记》,虽然是残篇,但也必然有微言大义。 于是他闭上眼,心神进入文曲之心,立刻看到一页金灿灿的《桃花源记》残篇浮现在面前,共有九十一个文字。 萧远看着陶渊明的亲笔之作,反复诵读,最后目光落在“便舍船,从口入”中的“船”字之上。 船比舟大,大儒写个舟字就能载人而飞,要写个“船”字更了不得。 萧远盯着那个“船”字,试着用意念沟通,要把这个字提取出来,时间慢慢过去,两刻钟一过,大儒真文上的那个“船”突然轻轻一动,似乎要飞出纸面。 但是,萧远的才气如同决堤的江水,疯狂涌入船字,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体内的两条九尺才气耗尽。 萧远大吃一惊,急忙停止提取真文,那船字立刻回到残篇中,但似乎比别的字更加明亮。他急忙离开文曲之心,进入文宫,就见自己的两条才气已经耗尽,在文心的作用下正在慢慢恢复。 “只是才气耗尽,没有受伤,看来我的实力太低,诸如微言大义或者更高明的手段还是不要尝试了。” 萧远想继续读书,可才气耗尽,精力不济,不得不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府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萧远和吴不知正在吃饭,诧异地望着这位俊俏的“公子哥”,那石蛋却理都不理,津津有味吃着,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哧溜哧溜声,连最小的肉都不放过,留下干干净净的骨头,让人想起庖丁解牛的神技。 南宫若兰美眸一暗,看见萧远身旁已有佳人陪伴,却紧咬银牙,边走边道:“你这些天就别出门了。” “怎么回事?”萧远问。 “三天后,我吴国的文人渡江而来,要在江南文斗你魏国国文人。我原本要去一趟吴国,现在也不能去了。” 萧远一听文斗,面色一沉。如果说文会上两国竞争是文比,那文斗就不一样了。 文斗和文比一样,都是各国文人堂堂正正的手段,也是圣院认可的规矩,许多有仇的文人都用文斗来解决。 文比只是切磋,基本不会伤人,但文斗不一样,要么比战诗词,要么比才气冲击,要么比文胆对撞,非常凶险,经常有死人的事发生。 “他们是因书山而来?”萧远问。 南宫若兰轻叹一口气,道:“你想想,吴国为了压这魏国文名,连续十七年胜利,今年的文会突然失败,十七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怎么会善罢甘休?据我所知,吴国在龙舟文会失利后,就要派人来景国文斗。不过本来要等到七夕文会再来,先在七夕文会上力压我玉海府文人,然后再文斗,将魏国在文会取得的文名彻底压下。” “千年不战之约已经结束,灵族虎视眈眈,龙族嘲风围城,虽没有开战,但是局势已经是不容乐观。他们就这么等不及自相残杀?”萧远心中生出怒意。 南宫若兰无奈地道:“两国恩怨太深了,仅仅两国皇室死在对方手里的就不下百人,比如说你的祖父,就是魏无敌震碎文胆而亡。那些名门豪门更不用说。既然文比、文斗和文战都是圣院的规矩,他们要用,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 萧远心中不由想起那个世界,哪怕科技高度发达,福利、教育、文化、生活水平等也远高于这个时代,可仍然有战争存在。哪怕许多大国之间并没有真正战争,但也挑动他国矛盾,利用军备、舆论、商贸、金融等等各方面进行没有硝烟的战斗,跟文比文斗何其相似。 “说的也是,这种事永远无法避免。”萧远道。 吴不知带着感激和骄傲之色道:“不过,直接原因却是你得书山第一,而吴国唐国的人在这次上书山表现得极为不堪,所以西圣决定把原本给吴国和唐国的圣院之物减半,减少的那些都给我魏国,这让我魏国今年得到的圣院之物足足是去年的十倍!” “之前魏国得到的这么少?”萧远问。 “是的,我们魏国是最弱的几个国家之一,又连连失败,自然争不过吴国和唐国等强国。” 萧远又道:“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吴国这次的主要目标是我?” “对。你刚成秀才不久,不会战诗词,才气又不稳,他们必然会利用文斗打击你!” 萧远心知自己会战诗词的事已经被下了封口令,至于才气的凝实程度,恐怕连半圣也不知道,南宫若兰自然担心。 “谢谢你提醒我。”方运微笑着看着南宫若兰清澈的眼眸。 南宫若兰认真地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若不来提醒,才是愧对魏国,愧对人族。” 第四十八章(正文) 叶郎倒戈 陈魏相争 萧远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闭门读书,不外出便是,而且我早就跟别人说过,只在七夕文会出现。” “我不怕你出风头,但我怕你被他们激将,从而上当。你现在是书山之,他们自然不敢直接害你,但光明正大赢你,连半圣都没有办法说什么,栋梁公也不好出手。当然,雷苍穹应该会事后偷偷报复。”南宫若兰道。 萧远想起离开书山后半圣的嘱托,让他千万不要出风头。 “你放心,我会说我强行闯书山导致文宫震荡,不会出头。”萧远道。 “这样最好。他们一定会用各种手段刺激你,你只要不闻不问,就没人能拿你怎么样。你最好离开这里,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南宫若兰道。 萧远无奈地道:“他们这次来的人很不一般吧?我待在丞相府,他们都能闯进来?” “何止不一般。据说有个徐家的人也前来,曾被诗君救过一次命,这次来报恩。” “徐家?吴国的半圣世家?徐雨墨徐圣所在的席家?” “是。徐圣似乎闭关修炼,多年未出,要是知道一定会被气死。”南宫若兰无奈道。 “既然是报恩,徐圣知道也无法阻拦吧。” “唉……所以我才不让你出面。那人虽然在十国不是最顶尖的天才,比不上颜域空,但在庆国是顶尖的举人之一,你只是秀才,差得太远了。”南宫若兰道。 “我明白,只要我不在文斗失败,他们闹的再欢也对魏国没有大的负面影响。” 南宫若兰道:“你果然明事理,对。无论他们怎么样,你只要闭门不出,他们就拿你没办法,总有离开的一天。” “嗯,你放心,我不会参与这次文斗。”萧远道。 南宫若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逞强,这样我就放心了。” 吴不知两手紧紧地揪着衣角,现在缓缓松开,神情平静了许多。 那石蛋吃完鸭脖,开始吃鸭腿。 萧远想起南宫若兰的身份,问:“你知不知道有关《桃花源记》的大儒真文的事情?” 南宫若兰想了想,道:“《桃花源记》和《桃花源诗》本为一体,不过《记》是在封圣前写完,只是大儒真文。而《诗》在封圣后完成,是圣文,合在一起就是陶圣的封圣根基,《桃花源诗并序》。据说他以此建立‘世外桃源’,立誓拯救被灵族掳到灵界的人族。可惜最后直到圣陨,我们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世外桃源’。不过,陶家人信誓旦旦说有,可信度很高,毕竟半圣文宝也不算少。比如诸葛武侯钻研《易经》而创出的‘八阵图’,陈圣的‘观海山’都是存在的。” “那《桃花源诗并序》和世外桃源的情况如何?” “世外桃源自然不见了。《桃花源诗》的圣文还在陶家,但《桃花源记》却早就遗失,据陶圣后代说。陶圣封圣前深入灵界的时候,为了保护十数万人族子民,不得不舍弃《桃花源记》。不过《诗》和《记》本一体,只要《诗》还在。《记》就存。前些年我听说有人得到《桃花源记》残篇,还有人说被妖圣之血化为大儒污文,真真假假。你为什么问起这个?” 萧远答道:“我昨日读了陶圣的文集。对世外桃源很感兴趣。” 南宫若兰点头道:“半圣文宝谁都有兴趣,据说诸葛武侯的‘八阵图’早就遗失,所以他老人家圣陨后,诸葛家族的力量就大不如以前。不过,这些事情跟我们关系不大。等这件事过去,建议你去军中历练几个月,然后练习秀才战诗。以你的才能,今年考上举人不成问题,所以建议你九月一定要参加州试,等你成为举人,更有自保之力。” “我记得你以前劝我要稳扎稳打,像陈志明那样两年参加一次科举。”萧远道。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你虽然有名,但也有限,可你现在在风口浪尖上,无论是龙族灵族还是吴国唐国都视你为眼中钉,你一定要拼尽全力科举,越早成为进士越好。根基只要不是特别不稳,都有办法弥补。” “我会好好考虑。” 萧远见南宫若兰说完后,吴不知不仅没有放松,忧色更浓,问:“不知,是不是出了大事?” 吴不知摇摇头,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叶侍郎已经靠向左相,和我魏家算是决裂。这样左相在军方又得一员大将。” 萧远的心深深沉了下去,左相在军方的力量原本很一般,现在得到兵部二号人物的相助,势力大涨。 “这件事,有没有人怪我?”萧远问。 “有,但你放心,我们心里看得明白,这件事与你无关,是吴国人挑唆。那叶侍郎未必只是为了他孙子复仇,可能是认定左相势大,借机投靠而已。庙堂上风云变幻,这种事不少见,我们已经习惯了。”吴不知虽然这么说,可眼中隐隐有些悲凉。 “若是你们赵魏放弃我而支持叶侍郎,叶侍郎恐怕不会投靠左相吧?”方运问。 吴不知轻轻太高下巴,用极为坚定的语气道:“魏国可无,魏家可无,但我们魏家人的骨头不可无!你没有错,为什么要支持叶侍郎?” 萧远露出淡淡的微笑,道:“谢谢,顺便替我谢谢魏建树。” “不必谢了,他始终没说什么。”吴不知道。 “叶侍郎既然投靠左相,跟灵族交界的密州恐怕会出问题吧?”萧远问。 吴不知道:“密州那里不会出问题,但江南要有麻烦,左相的手恐怕会伸到江南。” “怎么?连江南岸都不放过?江南岸要是一乱,龙族和灵族绝对会出手。”方运神色严肃。 “魏无敌在,江南就不会有事。所以他们不敢动魏无敌,会动别人。” “陈州君?州院君?不会是我大伯吧?”萧远道。 吴不知摇摇头,道:“若是这三个人,我们根本不会愁。我怀疑他们会把雷苍穹调走。” “雷都督精通海战,对龙族是胜多败少,对蛟龙宫更是从无败绩,他一走,玉海城危矣,圣院也会不满。你们就没有办法阻止?”萧远问。 “没有,因为……出了一些事情,我们不得不妥协,消息过几天就会确定。”吴不知流露出少许悲哀之色。 萧远正要问,但闭上嘴,既然吴不知不愿意说,那必然是她不想提及的事情。 “唉,那我明白了。不过下一位江州都督不会是左相的死党吧?” “不是,是叶侍郎多年的好友,当年也曾在江南岸任职,只是跟魏建树不和。当年,是魏建树逼得他离开。” 萧远顿感头疼,道:“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看来我以后不能走文官一路。我不是主修杂家或纵横家,若是当了文官,恐怕一辈子都会深陷在勾心斗角之中,别想在圣道有所成就。那新来的都督会不会针对我?” “许翰林和左相不一样,虽然会和魏建树争权,但不会针对你,毕竟他心里清楚,要是在江南得罪你,那他将寸步难行。据我猜测,他不会为难你,但也不会交好你,但是,若是你自己出了问题,他恐怕会给予你致命一击。”吴不知道。 “他一定这么对我?” 吴不知犹豫片刻,道:“这只是最坏的可能。不过许翰林平时官声不错,按理说,应该不会害你,毕竟和你有仇的是叶侍郎,不是他。” “以后我会小心防备。”萧远道。 “嗯,你尽量不要得罪许翰林,能拉拢就拉拢,毕竟他将来是江州名义上的军方第一人。不过只要栋梁公在,他就不敢做得太过,你放心。” “这件事栋梁公会有什么反应?” “唉,他现在比谁都累,要防着扶风城绝对你报复,要监视长江蛟龙宫,更要防吴国。幸好因为圣墟提前出现,龙族决定九月才攻打玉海府,不然他更忙。” “不知,你说那圣墟,我去还是不去?那里据说非常残酷。”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过我会让人请示魏建树和雷苍穹,到时候你听他们两个人的,他们两个人不会害你。” “好。反正圣墟是八月十五开启,还有两个多月,我不急。况且我还要去吴国了结一些事情。” “你要去吴国?”南宫若兰和吴不知一同惊呼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也没多少人认识我。” “等回来之后就在家里闷头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萧远胸有成竹道。 吴不知眼中微光一闪,道:“你果然有大才,哪怕是随口一句也能有妙言。我记下来,明日交由圣院报备,避免日后有人抢了你的名言。” 萧远无奈,自己拿这种脱口而出的语句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就谢谢南宫若兰了。”方运道。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文心。”南宫若兰说着,幽幽地望着门外的天空,屋里的每个人都能觉察出她的不甘心。 “嘤嘤!嘤嘤!”那石蛋高高弹了起来起,好像在说自己和南宫若兰想得一样,也想有文心。 萧远微笑道:“你本是才女,不愁无文心。” 南宫若兰摇摇头,道:“失败就是失败,没有什么借口。待到你回吴国之时,我可与你一同去。” “哎。”萧远望着南宫若兰缓缓消失的身影,在心底道:“……” 第四十九章(正文) 墨画藏锋 吴江边上 吴江,舟边。 一人好奇道:“胡大师,您送的是什么战画,可否告之我等?” 胡墨远笑道:“等我等遇到灵族便知。” 众人纷纷猜测,毕竟胡墨远一月也只作一幅战画。 和众人辞别,舟上之人把大部分画放到马车上,而有一青衣公子则手持胡墨远的战画向舟上的房间走去。 到了墨香舍,那公子到也没等进屋,就听到莫羽凉等人在谈话,语气也和以往不同。 “据说吴江曲水河那里出事了,那根本不是灵妖将,而是灵妖帅,据说有一个举人差点中毒而死,幸好提前带了解毒之心,还有两个人为了避免被毒气攻心,一个切断右手臂,一个切断左腿,几乎人人带伤,特别凄惨。听说出了大儒污文的残篇,只是不知是哪位半圣封圣前的名篇,可惜被灵妖圣之血污化。” 那青衣公子一听是半圣封圣前的大儒污文,来了兴趣。 大儒之文放置于屋中,白日余音绕梁,晚间大放光华,群灵退避,才气升天,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可灵族同样神奇,强大灵族的血液本来就有各种功效,一旦用血液污化大儒名篇或众圣名篇,那么污化的名篇就可以被灵族所用,同样拥有强大的力量。 那青衣公子进入屋里,看到五个同窗面有忧色,很为那些举子担心。 “那妖帅抓到了没有?”问道。 “没有,逃进长江了,据说州院君大人亲去都没有找到。唉,据说那夜龙妖本身带伤,为了恢复伤势屠戮了两个村子,然后才跟那些杀妖的举人战斗,若是它身上没有伤,恐怕所有举人都会成为它的食物。” “你手里是什么?” “一幅画。”青衣公子道。 别人也没再追问,继续谈论杀妖的事。 “听说那两个村子死的人特别惨,有的被生吃了,有的被吃了一半,有的被打成肉泥,还有的被晒成干尸。” 莫羽凉叹道:“府军把那里清洗了一遍,院君大人也带着陈圣的名篇亲至,据说直入长江之中,连续灭了十二个龙窟,逼走一条蛟龙妖王,那一段江水都被染红,水面到处都是龙族尸体,许多人在捞妖族尸体卖钱,府军正在加紧回购。” “妖族真可恨!等我在州文院学习三年,若是考不上举人,立刻去玉海城军中杀妖!就算考上举人,我只在州文院学习一年,然后杀妖灭蛮!”白战止愤怒地说。 “一起去!”其余五个人一起响应。 “真希望还有漏网之鱼,让我们去杀掉!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宁志远咬牙切齿道。 不多时,王先生来到,他的脸色也不好看。 …… 午后吃完饭,萧远拿着改好的《早梅》进入国公府,去找魏建树。 魏建树今天的神色极差,不过看到萧远依然面带微笑,问:“怎么,有眉目了?” “是的。大人的诗非常不错,我昨日想了很久,只有一个字可以改。” “哦?哪一个字?” “请大人过目。” 萧远说着把重新写好的《早梅》递过去,上把原本的“昨夜数枝开”改成“昨夜一枝开”。 魏建树原本心情不悦,但看到这一句,眼睛变亮。 “好一个萧镇国!数枝开本没错,可终究不够早。只有这一枝才算是真正的早开!你果然眼光独到,你可谓是我的一字之师。”魏建树笑道。 “大人过誉了。”萧远道。 魏建树提笔书写新的《早梅》,诗成,才气达两尺半,已然是达府之诗。 “我会让好友把这篇《早梅》举荐给文院,再注明这‘一’字是你所改。你的《枕中记》写的晚,上个月我没有举荐,过几日我会连同《携刘涵至圣院》和《陋室铭》一起举荐到《书山有路》,萧绎的《画中明暗》算半章,这《早梅》算你半诗,合起来也算是四文同辉,前所未有!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破了‘五文天荒’!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出一本《书山有路》增刊!” “恐怕会让大人失望。”萧远笑道。 魏建树仔细打量着萧远,道:“事在人为。我看你双目透亮,才气充沛,才气已经接近十寸了吧?圣前是如何?” “我会向秀才第一努力。” “有这个心就好。等你考上秀才,登书山前记得向你的同窗讨教一下,虽然他们不记得当时情景,但对你总会有帮助。” 萧远问:“学生斗胆问一句,大人可摘得文心。” “只摘得有一颗而已。”魏建树颇为遗憾道。 “大人果然是人中龙凤,据说凡是能书山摘得文心的,九成会成为大儒。” 魏建树却摇头笑道:“我并非在书山摘得,而是进士时在学海之中获得,并且只是中品。你不同,你在秀才时的确摘不到文心,但在举人之时必然可得!我很看好你,连文相也很看好你,魏圣若是出关,一定会找机会亲眼见见你。你是魏国希望,甚至可能会是人族的希望。不过正因为如此,你更需要磨砺,所以除非别人想害你性命或毁你文道,否则我们都不会出手。” “学生明白。”萧远郑重道。 “好了,我今日有些疲惫,以后若有事可直接来找我。” “谢大人!”萧远退出,心想大儒得到才气多次洗礼,哪怕一整个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都会精神饱满,可魏建树却承认疲惫,昨日的凶险可见一斑。 萧远回到墨香舍,继续读书。 一天一天过去,萧远不忘苦读,才气也在一天天凝实。 萧远让人刻了两方私章,一方是萧远印”,一方是“三味书屋”。 秀才班原本能在十五日去杀妖,可由于那妖帅的缘故,秀才班杀妖的时间被推迟。 下午放学后,莫不放心萧远,说晚上去一趟萧远家,给萧远带一些杀妖的必备东西,他在这一年已经经历四次杀妖,非常有经验。 回家之后吃过饭,一府人就开始为了萧远的第一次杀妖行而忙碌。 晚上莫羽飞过来,带了许多东西,有药布、辟瘴药、金创药、密封水竹筒、墨汁竹筒、驱虫散、火折子、粗布麻衣、山地靴、防潮布等大量的东西,还有装着这些东西的大背包。 除此之外,还要带文房四宝,这如同士兵的武器,到时候要用来作战。 一切都装好后,萧远背起来试试,这东西普通人背着会特别费力,但他经过两次才气洗礼,最后又得半圣赐予雷鸣圣音,身体已经不下刚当上举人的人,背着很轻松。 第二天五点刚过,太阳刚刚从东边升起,萧远背着大背包来到门口。 “萧远,你千万不要冲动,杀妖是他们举人的事,你只要在后面看着就好。”吴不知美眸倾皱,道。 “不知姐,我懂,再说我什么时候胆子大过?” “嗯。那你再看看,别忘了带什么。” “我都检查第三遍了,真的没问题。” “刘涵,你就留在丞相府中吧,杀妖很危险。”萧远望着刘涵,不舍道。 “公子,我一定会好好修习,争取早日达到童生。” 吴不知又唠叨了半天,才送萧远上车。 微凉的晨光下,萧远站在车头上挥手。 吴不知一身碎花白裙子站在门口,还有一个石蛋站在门口,一人挥手,这画面深深烙印在萧远的脑海里。 萧远转身进入车厢,谈语和聂石护在马车两旁。 “啪”地一声,刘涵甩响鞭子,随后喊道:“驾!” 牛车前行,吴不知突然转身,偷偷擦泪。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分别,她一直忍着,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眼看马车就要到达街口转弯,那蛋突然飞至牛车上叫着:“嗷!” 吴不知伸手要去阻拦,但慢慢收回手,迅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看着那石蛋跳上马车,冲进车厢。 萧远看着扑到自己怀里的石蛋,摸着它,笑道:“舍不得我?” 那石蛋用力点头,蛋壳泛着泪光。 “好了,别任性了,回去吧。我们要去野外,万一抓你的妖怪等着你,你怎么办?” 车外的谈语道:“少爷,这只小狐狸比普通妖兵都有灵性,去杀妖的时候带着她好一些,它比咱们人更懂怎么在野外活着。” “嗷!嗷!”那石蛋立刻拼命点头,不停地摇着。 萧远一想也是,道:“那好,我就带你一起去。” “嗷!嗷!”那石蛋兴奋地叫着,拼命往萧远怀里钻。 第五十章(正文)有诗壮行 遇妖有敌 江南岸边,庶人将发,清风煮酒,明月谈诗,魏建树青衣飘飘,抚须而言:“今日是诸位志士仁人出发讨敌之时,就让我来给大家饯别,送诗一首,愿诸位平安回归,奋勇杀敌!” 众人皆凝神,附耳倾听,只见舟上旌旗微舞,光滑的江面也因整肃而波动。 “苦读寒窗辛酸尝, 卧薪尝胆坎坷历。 十年磨剑展今朝, 吴国诸生尽挥毫。 人难我难不畏难, 我易人易休大意。 捷报纷至凯歌奏, 天下才气助壮行!” 说罢,一道金色的小字凭空直出,而圣院,天地之间的才气都聚集而来,而后瞬息才气荡漾在整个队伍里,整个舟上,人上都浮现出才气充盈的金光,江面也为之而璀璨了起来。 “大儒颂诗,才气加身!” “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这壮行诗不仅使得我们的才气增加了一倍,而且在三天之类我们的攻击力会加强三四成!更是有一层相当于灵妖将的防护罩!并且,这壮行诗仿佛是附带了文心之力,我感觉到了我的才气有些变化。” “诸位好好感受,我这壮行诗附带了我的上品文心——文心雕龙的力量,才气中会附带五行之龙中随机的力量,这虽然是附属力量,可是在某种情况下缺会产生很大的作用。”魏建树缓缓道。 “呀,我的才气附带的是生灵之金的力量,穿透力和破坏力都极强。” “我的是附带生灵之木,写诗会回复大家的才气并且可以医治不重的伤势。” 各位芸芸纷说,都惊叹无比。 “诸位可出发了。”魏建树突然喝到:“舟启。” 只见虚空之中突然浮现一艘战舟,魏建树缓缓道:“你们的重要任务还是勘察敌情,而非与敌人硬碰硬。要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那舟影融入江面上的舟中,随机水面的平静就应声而破。 “告辞。”各位儒生在舟山拜谢魏建树。 “顺风。”魏建树答道。但随即魏建树又在心中暗道:“萧远,你可不能有事啊,幸好,我……” 临近傍晚,所有人小睡一个小时,然后起来吃饭,整装待发。 秀才和普通士兵不同,他们都有穿一套“板衣”,平时收起来挡住上半身。若是需要写战诗词,则会放下,在身前形成一个托盘,用来当桌面写字。 元之虽然是秀才,但王先生为了元之以后能够习惯,也为他准备了一套板衣穿上。 夜幕降临,兵东甲胄,大舟出发。 按照以往的惯例,三个班的学生要分开,但因为妖帅出现,所以文院规定三个班不能远离,必须要保持每个班的人都要看到另外两个班。 在静悄悄的夜色下,一行人离开江南,向吴河行去。 这些人文位最低也是童生,哪怕夜间昏暗,对他们来说也和白天毫无区别。 伴随着阵阵虫鸣,走了半个小时,众人看到阳水河犹如一条白色丝绸横在前方。 “做好准备!” 于先生一声令下,所有人做最后的准备。 一班的五个秀才立刻放下胸前的硬板,在腹部形成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白纸,然后拿出墨瓶和毛笔,随时可以书写。 元之虽然不能纸上谈兵,但也跟着做,纯粹是在练习。 一班前方有十五个士兵,五个刀盾兵、五个长枪兵和五个弓手,他们所有的武器盾牌都是最精良的,连盾牌都是妖龟盾牌,哪怕是妖将一击也无法粉碎。 三个先生一起拿出探妖镇纸,这件文宝内的诗篇是《搜神记》作者大儒干宝所作的《寻妖诗》,可以探测到方圆一里内的所有妖物,只有极少数的妖物可以避开。 三支队伍沿着河边徐徐前行,搜寻妖物。 元之仔细观察四周,心跳微快,精神比平时更加振奋,因为这是第一次来杀妖,就算不能亲自上阵,见见妖物也好。 走了一刻钟,什么也没找到,几个人有些松懈,被王先生警告。 又过了一刻钟,还是什么都没有。 元之有点失望,陈诚小声道:“这是常有的事,上次我们杀妖,第三天晚上才看到。河边要是没有,就去那片山林,不急。” 元之点点头。 又过了一个小时,一无所获,连王先生都有些放松警惕。 突然,元之身后的石蛋突然跳动,朝着前方大概三丈远的草丛重重晃动。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王先生大喊一声警示另外两个班的人,然后看向那神奇的石蛋。 那石蛋根本不在乎王先生或是其他人,只是指给元之看。 元之道:“先生,我们去那里看看,这或许发现了什么。” 王先生见多了灵兽妖侍,一点都不怀疑,道:“莫羽,你带五个人去那里看看有什么。” “是!”立刻有两个刀盾兵、两个长枪兵和一个弓手保护着莫羽向那里走,而王先生手中托着一件山状文宝笔架,随时准备出手。 莫羽很快返回,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的鳞片,惊喜地道:“先生,这是一块水龙妖的鳞片,我仔细看那里的踪迹,似乎有几个龙妖从这里路过,向北边去了。” “召集所有人,我去看看。”王先生立刻快步走过,仔细检查龙妖的痕迹,做出和莫羽一样的判断。 三个班的人聚到一起,和往常一样,三位先生什么都不说,三个人只是辅助秀才磨砺,若这些学子没有危险,他们不会动手。 三个班的秀才一致决定追赶妖怪,防止妖怪害人。 于是众人开始跑步前进。 元之跑了几步,低声道:“到我手上来。”那巨蛋便一下子蹦到了元之的手上。 元之一边跑一边问:“那片龙鳞掉在那里多久了?” 那石蛋立刻皱眉思索,轻轻的晃动。 “五个时辰?” 石蛋摇头。 “五个小时?” 石蛋还摇头。 “五刻?” 石蛋依旧摇头。 元之愣了一会,突然严肃地问:“小蛋,别告诉我你不识数!” “砰砰,”那石蛋愤怒了,好像在说你才不识数。 “到底是多久?五天?” 石蛋摇摇头,坚定地晃动着身子,目光里有一点点得意,好像在说明明是你不识数! 元之白了石蛋一眼,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蜷起拇指,问:“是四?” 石蛋摇头。 “是三?” 石蛋急忙点头,然后做出擦汗的样子,好像在说你总算猜对了,真累! “是大约三刻钟前?” “砰砰!”石蛋笑着点头。 “有几个妖怪?” 石蛋歪头想了想,动力几下。 元之忍不住一笑,从六开始猜,猜到八的时候石蛋才点头。 “能知道是妖民妖兵还是妖将吗?” 石蛋摇摇头,又点点头。 一直看着的陈诚和莫羽顿时头疼,跟灵兽流太难了,完全听不明白。 元之仔细一想,问:“你能分得出妖将,但分不清妖兵或妖民?” 石蛋高兴点头。 “这里有妖帅吗?” 石蛋犹豫一下回忆,然后摇头表示没有。 元之立刻对众人道:“三刻钟前,有八只妖怪路过这里,不能确定多少是妖将,多少是妖兵。” 众人感激地看着元之和奴奴,这个情报太重要了,十五个秀才一边跑一边讨论,三个举人先生不插嘴。 过了一会儿,石蛋突然揪了揪元之的衣服,很严肃地叫了两声。 所有人立刻看着元之。 “离妖怪很近了?”元之问。 石蛋点头。 所有人又看向三个手持探妖镇纸的先生,三个先生一起摇头。 又跑了一阵,所有人都看到前方有八个妖物,八道身影在月光下非常清晰。 三班的秀才马渊作为临时指挥,道:“发现妖物!减慢脚步,做最后的准备。” 所有人减缓速度,做好战斗准备。 那八个妖物也很快发觉他们,一起大叫着冲过来。 莫羽继续指挥,刀盾兵和枪兵保护住众人,秀才在后,所有的弓手在最后,并且让元之、三个童生向导和弓手站在一起。 八头鱼妖加速冲来。 凝重紧张的气氛犹如无形的罩子扣住所有人,元之甚至有些呼吸困难。 八个龙妖跑了一阵,马渊发布命令。 “是三头妖将和五头妖兵,都是普通的龙妖,不用怕!” “我写《咏刑天》,罗天奇写《与子同袍》,其余人等他们靠近,根据自己的书写速度决定什么时候写《易水歌》攻击!三个班各攻击一头妖将,每三个弓手射一头妖兵。” 元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夜的文曲星格外明亮。 第五十一章(正文)龙龟垂钓 妖将齐出(一) 吴江边上,镜影成帘,一阵寒风凛冽,半分花落花开。 一支钓鱼杆,寒风刺骨裂。 吱吱呀呀的晃着,鱼竿连接着钓鱼线。 突然,平静的水面荡漾起了鱼咬钩的波痕,只见那鱼竿猛的上扬,一条斗大的磷甲鱼飞了上来。 嘎嘣一声,那垂钓之物张开了血盆大口,重重的咬了下去。鲜血横飞,鱼磷翻滚,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在江边。 红眼怒睁,龟嘴上扬,狰狞的龙龟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血光。 “胡噜,麻辣路,的路马儿路。” 那垂钓的龙龟嘴角微动,吐出了复杂的龙龟语,随即那龙龟又拿出一根鱼竿,一根有些恐怖的鱼竿——人骨竿。 鱼竿一挥,血水四溅,江面浩动,龙气凝空。 龙龟垂钓,妖将齐出。 …… 星光之下,八头狰狞的龙妖扑过来。 这些龙妖直立行走,手握骨叉,体形巨大,最小的一头也比寻常人高两头,最高的那龙妖甚至有八尺之高。 龙妖有的一身青色,有的是黑白花纹,有的满身是刺,龙头巨大,双目亮的如火把,张开大嘴的时候露出满口锐利的牙齿,异常恐怖。 龙妖一边跑还一边叫着。 “唧唧呀呀昂昂啊哈……” 元之只能听懂几个简单的词语,诸如“人肉”“好吃”之类的。 陈诚和莫羽已经开始提笔写字,用的都是书写最快的草书,周围的天地元气被两个人自身的才气引动,随着两个人的笔墨送入纸上。 陈诚写的是陶渊明的名篇《咏刑天》。 萧远看了一眼,马渊正写到一半。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精卫生生世世填海,刑天无头依旧死战,《山海经》中的两个人物的精神亘古长存,在陶渊明的笔下化为强大的振奋诗。 诗成,无火自燃,化为点点白光落在所有人的体内。 元之立刻感到自己的斗志昂扬,心中没有丝毫的胆怯,同时头脑清晰,在看着鱼妖的时候,脑中不断闪现一些攻击鱼妖要害、弱点的手段,仿佛继承了战神刑天的战斗能力。 而莫羽的《与子同袍》字更多,还没有写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这首选自《诗经》的诗篇流传极广,讲述了秦人共同抗敌的决心和场面,原名为《无衣》,但因为《诗经》中有两首《无衣》,这首又是增护诗,名为《无衣》不妥,故改名为《与子同袍》。 《与子同袍》完成后,元之立刻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入衣服内,让衣服变得更加紧密,防护能力更强。 那些士兵身上的铁甲泛着幽幽的冷光,有天地元气注入铁甲,普通妖民和普通武器已经无法将其穿透,只有妖兵才能在多次攻击后击穿护甲。 只是,为首的那头青龙妖将手里拿得不是骨叉,而是一根巨大的骨棒,拖在地上奔跑的时候发出沉重的声音,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头青龙妖兵眼睛黑白分明,但在眼白的边缘,有一圈清晰的血红色圆环。 这是妖龙族吃过人的标志! “弓手射击妖龙兵!千万不要被那骨棒砸中,触之必死!三班一起攻击那青龙妖!二班攻击黑白龙妖,一班负责花纹龙兵。先不要写,等等,再等等……开始书写!” 十五个弓手不去管那三个妖将,而是去射击五头妖兵。 这些弓手都是府军精英,无一人射偏,但有的被龙妖的鳞片弹开,有的没射中要害。其中一头鱼妖十分倒霉,一箭入眼,贯脑而出,当场死亡。 众人士气大振。 另外四头妖龙面有惧色,减慢脚步,躲在三头妖将之后。 又一轮箭矢飞出,但锋利的箭矢全都被妖将的龙鳞挡下。 十五个学子一起埋头书写秀才唯一能写的杀敌诗,《荆轲刺秦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嘘气兮成白虹。 整整十五个元气刺客浮现在十五个秀才的身边,这些刺客如同人形黑雾,有浓有淡。 这时候,八头妖物已经迈入十五丈之内,是《荆轲刺秦歌》的极限距离。 “杀!”陈诚一声令下,十五个由天地元气组成的雾状刺客、以比常人全力奔跑还要快一倍的速度冲向三头妖兵。 为首的妖将似乎见识过元气刺客,轻蔑一笑,突然挥舞大棒,轻易砸中最前面的元气刺客,只听砰地一声,那元气刺客炸开,元气四散,彻底消失。 但第一个元气刺客只是诱饵,另外四个元气刺客在主人的指挥下,弯腰冲到青鱼妖龙的腿下,四把匕首同时刺入青鱼妖龙的左腿膝盖之中,然后用力一绞,鲜血喷溅。 “啊……”青鱼妖龙痛呼一声,随手一挥,一棒砸碎两个元气刺客,它自己则膝盖一弯,半跪在地,左腿彻底废了。 一班和二班的秀才也用同样的战术,或者先攻击膝盖,或者先攻击脚踝,然后再攻击手肘等其他关节部位。 这是人类总结的几百年的经验,先削弱龙妖的移动能力,然后凭借元气刺客的速度不断制造伤口,若找到机会就刺入眼睛、鼻孔、嘴巴、龙鳃等部位,若是没有机会就不断攻击最最弱的关节部位。 王先生摇摇头,这些终究是院生而不是军中秀才,强大的军中秀才能把元气刺客操控得出神入化,一人就可杀死这三头妖将。 没了妖将阻挡,十五个弓兵的箭矢不断射出,这些弓兵受到魏建树的壮行力量变强,受《咏刑天》的影响瞄得更准,杀妖将不行,但在较近的距离杀妖兵非常厉害。 元之认真观察所有的秀才,他们在使用完纸上谈兵后,立刻开始深呼吸,保持心神平静。萧远知道使用才气后会形成才气震动,只有文宫的才气震动变小,才能再次调动才气力量。 除了文心能迅速平息才气震动,只能靠自身的定力和经验平息。 三个举人先生各自观察自己的学生,暗暗记住每个学生的长处和短处。 四个妖兵很快被弓箭击中要害,三个死亡,还有一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弓手手臂酸痛,开始休息。 三个妖龙将的膝关节和踝关节全都被废掉,可它们的身体非常强悍,哪怕坐倒在,也杀光了十五个元气刺客,最后甚至悍不畏死地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向这里爬过来,同时用龙语大声咒骂着。 三班的五个秀才最先稳住才气震动,再一次使用纸上谈兵,唤出五个元气刺客。 “士兵出击!” 三个什的府军开始出动,以刀盾防护,以长枪刺杀,以弓箭骚扰,以元气刺客偷袭,三个妖将哪怕力大无穷也很快被杀死。 元之微微皱起眉头,他本以为十五个秀才杀三个妖兵会轻而易举,可没想到这么繁琐,纵然妖龙将厉害,可若是在战场上这般杀法,秀才的作用非常有限。 杀光妖龙,府兵开始处理尸体,而十五个秀才在一起讨论战斗得失。 讨论来讨论去,得出两点,第一点是他们毕竟不是军人,杀敌效率太低;第二是秀才能用的战诗词太少,杀敌诗只有一首《荆轲刺秦歌》,而“强兵诗”更是一首都没有。 陈诚无奈地道:“要是举人出手,自己不用念杀敌诗词,诵一首《诵弓诗》就能让这十五个弓手的弓箭威力提升,一箭就能刺破妖兵的鱼鳞。可秀才能用的诗词太少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首。在战场上,新兵秀才基本只是查缺补漏的,到举人才能展现读书人真正的威能。” “不用急,随着十国开始重视战诗词,再过几十年,必然会涌现许多秀才可用的传世战诗词,我等来这里杀妖是其次,亲临战场磨砺文宫和心神才更重要。” “唉,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不下于衣知世且诗词极佳的天才,竟然甘愿去当贱种!” “他的事就不要提了!”王先生不悦地道。 元之隐约猜到莫羽口中的贱种是谁,不过对那人的事迹不太了解。 趁着众人休息的时候,元之把陆宇拉到一边,问:“你说的那个贱种是殷家殷离吗?” “除了他,谁还能比得上衣知世?谁还算贱种?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当狗!” “我以前听说过他,但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 “嗯,我就说一些我知道的。殷离小时候挺可怜的,所在的家族遭狗蛮人袭击,被龙龟蛮人当奴隶。抓他的龙龟蛮人简直是畜生,把他当……当那个什么给……给那个,咳咳,我不多说了,你想想也能懂。后来那个龙龟部落被攻破,他回到人族。” “三年后,他展现出天才的一面,在同一年考上童生和秀才,第二年考上举人,第三年考上进士。最后成为翰林,成为四大才子之一。可惜他的童年太惨了,导致他的头脑出现问题,不知道为了什么投靠妖龙圣,成为逆种文人,而且在背叛前出卖了一位大儒,让那个大儒死于妖圣之手。” “据说殷离现在已经是大学士,统领三分之一的逆种文人,他经常请妖族强者改造他的身体,最喜欢吃人。” 元之惊讶地道:“还有这种人?” “当然,他还公然宣称人族是低贱的种族,妖龙才是至高无上的,最讨厌一切天才。对了,你可要小心,他曾多次派人刺杀衣知世,过不了多久应该会瞄上你,你可要小心。” 元之没想到那么出名的人竟然是个心理变态,道:“他和衣知世同为上一代四大才子,文位却低一层,应该在刻苦修炼,努力冲击大儒,不会注意我,我也不会惹到他,你多心了。” “哼,那种疯子谁也说不好。” 就在元之一行人歇息之时,平静的江面浮现出几团大的波动,缓缓的向舟边靠近…… 第五十二章(正文)龙龟垂钓 妖将齐出(二) 正当元之和莫羽攀谈之时,元之的石蛋突然极速跳动,声音震响。 “发生什么了?”元之皱着眉头,思索到。 也就在此时,三位举人的寻妖盘极速转动,一会指向西方,一会指向东方,一会又指向南方。 “这?”王举人思索道,“这浓厚的妖气,怕是有数十头妖将,百头妖兵。” “甚至,还有可能……”旁边的周举人道。 “还有可能存在妖帅。而且能够指挥如此多的妖怪,可不是一般的妖帅。”苏举人眉头一皱,道。 “只能期待那妖将不会出现了。”王举人叹息道。 “全舟警戒,妖将来袭!” “什么?” “我们刚刚才使用才气,还没有完全恢复!” “吴江边上已经这么不安全了吗?” “嘲风是龙王之子,一定会有嘲风的后裔驻守边江!” “我们,杀敌吧!” 众人虽然仍旧疲惫,但斗志不减,杀意高昂。 一开始只是石蛋可以发现那些妖族,但很快连三个先生的探妖镇纸也开始发光发热,这说明那些妖族已经靠近。 “启舟,我们向前冲,到岛屿之上。”王举人的声音在舟中回荡。 “王兄,若是有地势之利,我们可以与妖群拼死一战,胜算极大,但这里没有可以固守的地方,四面都是江面,它们一旦从江水四面八方围上来,我们无法护住所有人。更何况,妖帅想强杀这些学子,我们根本拦不住。我们应该先派两人去拦截妖帅,且战且退,另外一人护送他们离开,还能阻挡那些妖兵,妖将的追杀。我去拦妖帅!” “我也去拦妖将,王兄,这些孩子交给你了!” 苏先生和周先生说完就向妖群袭来的方向走。 王先生立刻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道:“这是魏建树大人为了防止意外特别留在我这里的,有了此物,就算三头妖帅都伤不了你们两个。” 苏先生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喜道:“有了此物,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走!” 两个举人先生立刻离开,一边走一边出口成章念诵疾行诗、振奋诗等。 “谢谢苏先生、周先生!”许多学子感谢道。 “我们快走。” 在王先生的掩护下,众人加速狂奔。 所有的学子和士兵心中感动,眼眶微红,两个举人只是阻拦两头妖帅不算危险,可再加上三百妖将妖兵,战死的可能性极大,哪怕有不知名的文宝也不敢说万无一失。 元之也在心里感谢周主簿和李文鹰,能让举人无比惊喜的宝物,起码也是进士文宝,那文宝不给资历更高的于先生,而给一班的王先生,明显是用来保护他这个圣前童生的。 轻舟一路狂奔,而身后偶尔传来巨大的声音,可知战况激烈。 不多时,那石蛋突然晃荡起来,一边叫一边指着后方。 元之立刻问:“有妖将来了?” 那石蛋点了一下头,然后又不断点头,连点15下。 众人的呼吸全都减慢,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周围,一头妖龙帅就能缠住一个举人,那一百多妖龙要是扑上来,这支队伍根本挡不住,会在几十息内被撕碎。 王先生问:“是之前的两个妖龙帅之一,还是新的?” 元之立刻问:“是新来的?” 石蛋摇头。 王先生骂道:“好狡猾的妖龙!妖龙帅的智慧一点不比人差,它们一定先分出妖兵妖将避开两人,两人知道我不怕这些妖兵,就在没有阻拦。然后其中一头跑得快的妖帅找机会逃离战斗追击我们,和之前的妖兵妖将一起前来!我送给于先生的进士文宝是防护文宝,对这样的妖将毫无办法。” 莫羽道:“王举人,保护你们是府军的任务,我们会阻拦妖龙片刻,等另外两位举人回援。” “那头妖龙帅太狡猾,你们拦不住他!我去拦截妖龙帅,你们结阵自护。他们两人之所以让我留下,是因为我的《与子同袍》有诗魂!”王先生的语气里有淡淡的骄傲,还有一丝悲伤。 众人大喜,元之也无比高兴,一个人若是对一首战诗的理解到了极致,或者在特别的情况下,就会拥有这首战诗的诗魂,从而让这首战诗词的威力增加一倍,而且还会有额外的威力。 元之立刻道:“我带了龙血墨锭来,还有银龙笔,足以让先生的战诗词提高八成的威力。” “好!”王先生看向元之,没想到元之舍得把这两件宝物带在身上。 元之立刻把水倒入砚台研墨,把银龙笔递给王先生。 出口成章虽然可以不用写字杀敌,但缺陷是不能被笔墨等力量增强,只能在紧急的战斗中使用。 王先生拿起银龙笔,蘸了龙血墨汁,在板衣托盘的纸上写《与子同袍》。 快写完的时候,整张纸上附着了一层薄薄的宝光。 “这就是诗魂宝光。”莫羽低声道。 元之点点头,战诗词宝光是这些文人的必修课,都能认出来。 《与子同袍》写到最后,纸面出现第二层宝光,不过第二层宝光仅仅覆盖四成纸页就停下来,龙血墨能提高三成威力,而银龙笔在战诗词不直接攻击妖族的情况下,能提升普通战诗词的五成威力。 《与子同袍》写完,立刻燃烧。 之前别人写的《与子同袍》是化为光点落入众人身体,但这次却不一样。 整首诗突然化为一团白光,白光凝聚成一片战场,战场内光影闪烁,正是周宣王时期的士兵跟妖蛮大战的场面。 这团白光散发着强大的感染力,在场的所有人的情绪都被白光内的场面所影响,随后白光破碎,化为一件件透明的盔甲飞到众人身上,让所有人从脖子到脚都有一层透明的白色铠甲。 元之还是第一次看到诗魂战诗,伸手一摸透明的白色盔甲,冰凉光滑,十分轻佻,而且这套铠甲的防护能力还要超过全身重铠,但只能维持半个小时。 王先生毕竟是举人,写诗词引发的才气震动立刻平息,接着依次写出振奋诗和举人才能用的强兵诗《兵戈颂》,让所有士兵的武器更具杀伤力,杀妖兵更加容易,但杀妖将若是不能伤到要害,伤害仍然有限。 之后王先生写了一首疾行诗,把笔墨给元之。 “先生您不用?”元之问。 “妖将不会给我写字的时间,我只能利用出口成章来对付它,你们留着用。莫羽,你负责指挥,一定要在我们赶回来前守住!”王先生说完脚下生风,以极快的速度往山上冲去。 众人结阵准备好,不多时,就看到前面上百头妖族压了过来,有近两人高的直立龙蛇妖,有到人肩膀高的斑斓龙虎妖,有足有五六丈长的毒龙妖,它吐出的舌芯子比人的手臂还长。 这里面至少有三十头妖将,就算是一个人进士杀这些妖族都有些吃力,跟何况这些小秀才。 “不要怕!我们能守住!” “对,我们有纸上谈兵!” 突然,一只绿色的灵龙鸟扇动着翅膀扑棱棱地落在一头蛇龙妖的头顶。 陈诚面色大变,急忙捂耳朵,叫道:“不好!是穹奇!鸣奇迷声,马上跑……” 不等他说完,那只穷奇鸟妖开始在龙妖头上叫起来,它的声音婉转动听,如泣如诉。 元之看到,所有的士兵手脚无力,接连倒在地上,而童生好一些,勉强能拿住武器。 秀才们明明想要握笔去写《荆轲刺秦歌》,可手却一直抖,怎么也写不出完整的字,难以纸上谈兵,而且头脑有些迷糊,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 莫羽就算捂着耳朵也没用。 元之自然知道穷奇妖龙的大名,这种妖龙可以说是人族克星,最强的妖王鸣奇一叫,能让大儒之下的所有读书人心神摇动,难以纸上谈兵甚至出口成章,只能勉强使用唇枪舌剑。 唯一能抵抗这鸣奇叫声的,唯有文胆。 可这只穷奇鸟是妖将的层次,相当于人类的秀才,秀才根本不可能有文胆,导致几乎所有人无法战斗。 无论是普通士兵、童生还是秀才,全都露出绝望之色,万万没想到把穷奇招了过来。 那些龙族个个笑起来,甚至还笑着用龙语交谈,完全把这些人当成美食。 听到龙族的语言,元之和几个秀才恍然大悟,因为刚刚杀的妖族太多,所以附近的两个妖将联手布局,把三个举人引走,然后让穷奇趁机带着妖将妖兵杀过来。 但是,元之有文胆。 元之深吸一口气,毫无畏惧地正视前方百妖,高声诵读《论语述而》中的内容,几乎一字一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元之为救同袍而不顾妖族会先杀他,乃舍身之举,不仅引得体内才气,文胆也被他的精神所带动,形成一股奇异的力量向四面八方传播。 圣人之语、元之之声、才气、文胆和天地元气共鸣,最后让元之说出的话里竟然带着犹如洪钟般的声音,震得所有龙族耳朵生疼,所有龙族目露惊恐,想起传说中人族大儒的浩然正气,那是天生克制它们的力量,吓得连连后退。 穷奇妖鸟叫了几声后,突然开始沙哑,最后突然彻底叫不出来,干张着嘴扑腾翅膀,在龙蛇妖头上急得又蹦又跳。 在元之说完“怪、力、乱、神”四个字后,所有人都彻底脱离鸣奇的控制,连孔子都不说怪异、暴力、变乱和鬼神,区区鸣奇鸟也敢放肆? 清醒的众人迅速重新整备,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看了元之一眼或几眼,被元之这突如其来的力量震慑和感激。 人人都知道,那些有浩然正气的大学士、大儒一语出而浩然正气勃发,所以哪怕大儒随便诵读一本众圣经典,都能把大妖之下的龙灵逼开。 可是,众人不明白一个秀才怎会有如此力量?难道这人心中真的有强大的信念和正气?这比倒背如流《论语》更加让人震撼。 所有人压下心中的念头,望向众妖,一百多头妖族虽然被暂时震慑,可最多十几息就会扑上来。 没有一个人有信心战胜这一百多妖族。 再强的秀才战诗也杀不了这么多妖族,秀才终究是基础文位,这个层次的力量不可能写成《大风歌》或《沧浪行》之类大范围的攻击战诗,因为才气不够,哪怕亚圣在秀才的时候也做不到。 一个举人在这里能杀光这些妖族,但十五个院生秀才不行。 杀敌诗不行,强兵诗可以,虽然在此之前圣元大陆没有秀才强兵诗。 元之想起一首完全可以做强兵诗的古诗,低头拿起银龙笔。 莫羽伸手向方运道:“借我银龙笔,我要杀妖!” 元之却用银龙笔沾了沾龙血墨汁,头也不抬道:“保护我!” 说完,元之在纸上用最简洁的草书快速写字,首先写了诗名,《擒王》。 “萧远,你疯了?” 陈诚也顾不得前面就是上百妖族,都惊讶地看着方运,一个圣前童生不把能增强杀敌诗的银龙王笔给才气最多的莫羽,反而要求别人保护他,这和葬送所有人的生命有什么区别?有这种人在队伍里,还有什么士气可言? 但是,在萧远写完第一句“挽弓当挽强”的时候,每个人不由自主瞪大眼睛。 一层宝光出现在纸页上。 “原作宝光!”陈诚惊讶地叫道。 萧远写完第二句“用箭当用长”的时候,第二层宝光覆盖其上。 “首本宝光!” “射人先射马”写完,第三层宝光出现。 “传世宝光!”一半的秀才忍不住说出声。 萧远接着写出第四句“擒贼先擒王”,然后点出一个句号,表示写完。 代表龙血墨和银龙王的力量宝光形成第四层宝光,但只笼罩八成的纸页。 等那些妖族清醒过来,威力增加了百分之三百八十的强兵诗燃烧起来,化为白色光芒落入每个人身上,同时驱散了王先生之前强兵诗的力量。 别人没有变化,但弓手身上的弓和箭立刻发出淡淡的白光。 莫羽狂喜道:“看什么!快点射击!先杀妖兵!” 所有弓手如梦方醒,立刻挽弓射击。 十五支微光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瞬间击中十五头妖将的头颅。 巨大的龙蛇妖慢慢倒在地上,额头“王”字的中心,只露出半支箭,另一半的箭插在龙蛇妖的脑中。 那只穷奇鸟被一箭贯穿,最后被钉在七丈外的一棵树上,临死前张着嘴。 十五头妖将无一例外,全部被箭矢击中最要害的部位,正如那首诗所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不仅所有的妖族愣了,连人族这一方射箭的十五个弓手都愣了。 莫羽道:“哪怕是举人的强兵诗射出的箭,最多也就让那头虎妖吃疼,而无法贯穿虎妖兵的头颅,萧远明明是圣前……不对!萧远是圣前秀才了!” “继续射击!时间有限”萧远说完,心想可惜原作的后半首诗过于消极,写出来就无法成为战诗,不过仅仅前半首就能这么厉害,不愧是诗圣杜甫的诗篇。 十五个弓兵再一次挽弓射箭,又是十五头妖将死亡。 仅仅两轮射击,妖将只剩五头。 妖将以下的妖族虽然智力低下,但也不至于蠢到不怕死,尤其是遇到“疑似大儒”和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又没有妖将指挥,它们终于有了退缩之意,慢慢后退。 十五个弓兵哪里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开始了第三轮射击。 这一次死了十七头妖族,有两个妖兵被贯穿。 所有的龙族如惊弓之鸟转身就逃,一些被吓破胆的妖龙不断重复一个词。 “大儒!” “大儒!” 正缠住王先生的毒龙妖帅一听,吓得转身就跑,也不顾那头被两位举人攻击的妖龙。 王先生心中奇怪,转身回头往回跑,就见那些妖族正疯狂逃窜,他也不管这些妖族,凭借疾行诗很快看到萧远等人,要不是莫羽等人阻拦,那些弓手和年轻的秀才竟然想要追击。 “一只老鼠敢追一群猫?”王先生心中疑惑。 随后王先生看到满地的妖族尸体,无一例外,全都是被一箭贯脑,最后他看着树上的那只死穹奇发呆。 “是我的强兵诗突然厉害了,还是真有大儒路过?”他喃喃自语。 陈诚欢喜地大叫:“先生,先生!萧远成圣前秀才了,还自创了秀才强兵诗,千古第一啊!以后我们秀才也可以用强兵诗了。” 王先生看着萧远道:“他叫元之!什么!不可能吧!他创出了秀才强兵诗?” “是的。”陈诚点点头。 王先生一脸古怪的看着元之。 第五十三章(正文)龙龟垂钓 妖将齐出(三) 还未等局势稳定下来,这不多时,所有人都听到左前方一声大吼,那石蛋疯狂的跳动,元之心道不好,这定有什么强横的妖物。 “是那龙龟的叫声!苏举人,是不是那头妖龟的声音?”周举人脸色惨白,扭头问道。 原来在前方抵挡妖帅的两位举人已经回归。苏举人立刻反应道:“周举人,就是那头妖龟的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 “嘲风血统,龙龟灵骨。这可怎么办?” “做好杀龙准备!” 那些士兵,童生纷纷点燃火把,火把的燃烧时间有限,没那么多用在赶路上,但杀妖的时候必须准备,龙族的夜视能力比普通士兵强太多。 元之急忙摘下背着的长弓,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箭指地面,随时可以射击。 大战前的气氛无比压抑。 元之四处观察,那些军人依然一副冰冷的样子,而三个班的秀才院生就差了许多,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十分紧张,和遇到穷奇鸟妖似的。 元之的手心也开始出汗,上一次杀妖只能算是小试牛刀,杀的只是妖兵妖将,连妖帅的面都没见到,可这次是攻击一头实力妖帅而且是具有嘲风血统的妖龟,远比上一次凶险百倍。 一股冷风吹过,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见莫羽在板衣上提笔写诗,分别写了一首振奋诗和一首强兵诗,随后进士苏举人写了一首《与子同袍》,和王先生一样,这首诗同样有诗魂,而且比王先生的更强,给所有人都穿上一层透明的元气铠甲。 众人都不觉得奇怪,这位苏举人年过四十,一直在战场厮杀,有一两首战诗能有诗魂很正常。 “出发!” 众人一起向妖龟吼叫的地方冲了过去。 不多时,就看到一批巡逻的妖兵,不用两位进士浪费唇枪舌剑,那些军中秀才挽弓射击,一箭一个,极为精准杀光十几头妖民。 元之暗暗点头,秀才的才气有限,一旦耗尽才气不可能干看着,可以用弓箭继续战斗。秀才的身体素质远超精兵和童生,可以说凡是当过兵的秀才都是好射手。 四百余人继续向前冲,一百多龙族突然杀过来。 所有的举人和进士都不动手,上百军中射手几轮箭射过去,一百多妖族尽数死亡,在进士的强兵诗的作用下,那些妖兵不堪一击。 元之再一次认识到战诗词的强大,壮行诗、振奋诗和强兵诗的力量叠加起来,这种毫无章法的妖兵妖将都只是活靶子。 元之在书上看到过,大多数龙族只擅长近身战斗,龙灵只有在大规模战斗的时候才会出动成编制的远程攻击队伍,而且威力比人族的投石车更强。 前方的声音越来越大,元之不再分析战斗,而是全身戒备,按王先生的话做,保命第一。 石蛋然跳到元之的墨色托盘上,指了指战斗声音传来的地方,然后突然在托盘上一滚,身姿摆直,然后不用腿晃晃悠悠龟蛇的样子弯曲爬行,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元之非笑出来不可。 “你在说那头龙龟?它怎么了?”元之问。 石蛋点了点头,然后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狠狠咬下,做出一副恐吓元之的样子。 “你是说龙龟很厉害?” 石蛋点点头,然后摆出凶恶的。 元之立刻明白,吃惊地道:“那头龙龟是妖帅?” 石蛋又点点头,然后突然倒下,用爪子捂着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它是受伤的妖帅?” 石蛋再度点头。 “他很厉害?” 石蛋点点头。 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叫:“就是那头妖帅!” 元之急忙看向前方的战场,前方已经接近江中心,数百米内的江流都已经形成漩涡,被强大的力量清出一片空地,江边中心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龙族尸体。 众人看到,一头房屋大小的妖龟正带领四头妖将和数百妖兵妖民围攻一道金光,而那道金光灿烂辉煌,照亮着江中心。 那龙龟足足有十五丈长,龟身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身上一圈红一圈黑,头上有血红色的龟角,异常骇人。 “大儒金光!他们在攻击大儒金光!”一人忍不住低声道。 “快赶过去,不能让他们污了大儒金光。” “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一个秀才愤怒地叫起来,这条龙龟是嘲风的遗脉。 “嘲风遗脉,万万不能让大儒金光从我们眼前消失。” 苏举人点头道:“撕开三张官印红文,不出一个时辰,州君大人必然会带人前来。若是我等出事,记得连撕四张,向栋梁公求助,不过一头杂血龙龟不至于让我等受伤。拿下那头蛇妖,得到大儒金光,你们就是大功一件!所有人官升一级!” 周举人亲兵拿出三张州牧的官印红文,同时撕开,官印红文立刻燃烧。 不远处龙龟突然停止战斗,慢慢后退隔开距离,望着人族这一方。 一道青衣儒生却突然走到一棵树后,似乎在躲避什么。 除了元之,没人注意到他。 苏举人没有主动攻击,拖的越久,对他越有利。 龙龟对话妖物,用妖语交流片刻,发出一声长啸,突然一起率领那些妖兵妖将冲了过来。 那妖龟通体青黑,它的龟壳不是平滑的,而是有一座座小山状的突起,这龙龟看似笨重,但四条腿加速爬动比普通人全力奔跑还快。 一股红色妖风在它周围形成,那妖风充满强大的压迫力。 它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能勾起人族内心最深的恐惧,任何人看到都会手脚发软。 许多人下意识后退一步,元之也感到自己仿佛被噩梦笼罩,全身无力,随后文胆一动,元之立刻恢复正常,其他人仍然胆战心惊。 “好可怕的龙龟!普通妖帅绝对不会震慑到我,这龙龟恐怕真是有伪龙珠,实力直逼妖帅。”元之心想。 莫羽大喝一声,引动文胆力量道:“不好!它们竟然联合起来了!何县令,你与我联手阻拦龙龟,其他人迅速杀光那些妖族,然后助我们两个人。攻击!” 莫羽的声音唤醒众人,元之和所有的弓手一样,开始全力射击。 那妖龟露出轻蔑的笑容,张开大嘴吸了一口气,三息过后,猛地大吼一声。 “是妖术!找树木躲避!”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长五十丈、高十丈、宽五丈的恐怖巨浪在妖龟身前形成,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扑过来。 “这威力已经不下于妖王妖术和进士战诗,尔等当心!” 张进士说完,和王进士同时张口吐出一把才气古剑,两把古剑瞬息间洞穿巨浪,杀向妖龟。 巨浪轰然炸开,失去妖术的威力,可大量的水还在,冲了过来,已经没有多大的威胁。 两把才气古剑同时刺向龙龟,那龙龟不仅没有缩头,反而突然迎向前,一爪子拍向张进士的才气古剑,然后探头咬住王进士的才气古剑。 只听咔嚓一声,王进士的才气古剑被龙龟生生咬碎,炸成一团白雾,张的才气古剑则被拍飞。 张进士的才气古剑上出现裂纹,而龙龟的爪子上出现一个大伤口,可一眨眼的工夫,那伤口就愈合。 许多看清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普通妖帅也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龙龟妖帅也不行,这头妖龟的嘲风血脉必定不一般,它的伪龙珠恐怕比想象中更强,怪不得敢来杀蛇妖帅!”莫羽惊道。 才气古剑和自身才气相连,王进士身体一震,鼻子流出鲜血。 张进士当机立断,大声道:“这头妖龟不仅有伪龙珠,而且马上要成为妖王,我等力敌恐有大量伤亡,撕碎四张官印红文,向魏大人求援!所有秀才马上回退三丈!所有举人小心。” 那龙龟突然咧嘴一笑,用不太标准的人族语道:“我们早知魏建树坐镇江南城,赶过来至少要两刻钟,否则我根本不敢出吴江。用不了两刻钟,一刻钟我就能杀光你们!我只是妖帅,按照惯例,就算杀光你们,魏建树也不会去长江找我们麻烦!” 张进士冷笑道:“我有两件进士文宝在,你杀不了我。再说了,惯例?魏建树什么时候遵守惯例了?把大儒污文交出来,我们马上离开。” 龙龟怒道:“大儒金光本是我嘲风阁之物,为什么要给你们?” “因为原文是我们人族大儒写,所以应该归我们人族。”张进士忍住疼痛,道。 “我不想得罪魏建树,但大儒金光我志在必得!有了这份功劳,我就可以去升龙台!我是杀不死你们两个进士,但那些举人呢?那些秀才呢?以他们的命换大儒金光,你……” 突然,一旁的一道唇枪舌剑飞至,眼看就要刺杀这个龙龟。 不过短短一瞬间,龙龟突然猛地从地上弹起,向左侧滑翔。 “不好!大儒金光在它手里!”张进士大叫。 “龙龟,我们不如合作……” “吼……”龙龟突然大吼一声,原本绿油油的双眼变得血红,全身各处向外流血流毒,周围的水草一旦碰到毒雾马上死亡。 第五十四章(正文) 献祭文宫 文曲星动 “小心这龙龟!” 元之跟着秀才们一起后退。 “你们都要死!”那龙龟龟用妖语大吼一声,突然向前喷出一道掺杂着墨绿色的血水,那血水突然化为幽蓝色的毒雾,绵延百丈方圆,罩向众人。 “不好!” 莫羽突然一挥文宝笔,毛笔闪过一道奇光,整整三道几十丈高的龙卷风拔地而起,吹动毒雾。 但是那毒雾太快了,不仅笼罩了上百头妖族,数以百计的人族士兵和举人也在其中。 那些举人或动用文宝,或出口断诗念“大风起”,周围立刻刮起小风,吹散附近的毒雾。 那些士兵突然惨叫起来,与子同袍的元气护甲虽然厉害,但毒雾的源头是妖帅龙龟毒,元气护甲迅速溃散,毒雾进入那些人的皮肤,龙龟毒入体,无药可医。 一百多名士兵惨叫了两三声后,气绝身亡。 后面的众人毛骨悚然,尤其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十多个儒生,个个面色发青,一百多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突然死亡,真正的战场实在太残酷了。 毒雾还没消散,龙龟突然再度使出妖术,一道比方才更大的巨浪打了过来,这巨浪里同样夹杂着剧毒,进士之下中毒必死无疑。 “使用文宝拦截大浪!” “全部上树不要被水碰到身体!” 王先生手持进士文宝,大声道:“所有人靠近我!” 元之等附近的人一起冲向王先生,随后王先生手中的进士文宝发出一道绿色的光芒,文宝唱诵一位半圣所作的战诗《咏桂树》,一颗绿色的大树虚影拔地而起,方圆十丈内的所有人都被这大树虚影笼罩。 被大树虚影笼罩的人向前方望去,就见银龙笔以三道龙卷风撞向那滔天巨浪,而其他举人全部以《沧浪行》唤出大浪与龙龟的巨浪对撞。 “轰轰轰……” 漫天水雾爆起,龙龟的巨浪攻势终于减缓。 龙龟的巨浪动用了伪龙珠的力量,那不仅仅是妖术,而是犹如决堤的江水涌入,没有十几个举人根本挡不住,幸好有银龙笔在,他的三道龙卷风扎根巨浪,形成龙吸水的异象,把大量的水吸走卷入天空。 众人努力向前看,可视线被水雾和龙卷风挡住,看不到那龙龟在做什么。 突然,一只拳头大小的蓝色圆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洞穿水雾和龙卷风,如流星般飞向陈溪笔,那圆球携带可怕的力量,其后爆发出轰隆隆的巨响,而地面更是被犁出一道深沟。 “伪龙珠!” 所有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妖龟竟然如此阴险,先以雾干扰视线,又以巨浪遮蔽调动伪龙珠的过程,现在伪龙珠已经迫近,速度太快了,连翰林都避不开,至少要大学士才能毫发无伤。 莫羽没想不到这头妖龟竟然这么果断,刚刚交手就使出最强杀招。 莫羽第一时间放出一件进士文宝防护,竭尽全力躲避,但那颗伪龙珠仍然洞穿文宝的防护,砸中他的左肩。 鲜血喷溅,莫羽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同时飞出去的还有齐肩而断的左臂。 所有人都看到,一个巨大的缺口出现在莫羽的左肩部位,视力好的人还能从伤口处看到跳动的心脏。 若莫羽不是进士,现在已经死亡,但此刻他文宫内的才气动了起来,引动周围的天地元气封住伤口。 莫羽重重摔在地上,一旁的举人急忙抱起他,随后有毒的大水冲刷了过来。 许多人或者上树,或者冲进桂树虚影中。 那些毒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毒水碰到桂树虚影后立刻分开,逐渐被地面吸收。 地面到处湿漉漉的,许多举人都站在树枝上,全身戒备望着前方的龙龟。 “既然你们害我动用龙珠,那我就吃掉你们进补!一个进士,还有这么多举人和秀才,吃完后足以让我马上晋升妖帅。之后跑嘲风阁里一躲,魏建树也找不到!”龙龟说完冲向那个抱着陈溪笔的举人,但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动用伪龙珠和中毒让它实力大减。 举人们都没有逃,因为他们都知道莫羽一旦昏迷,所有人加一起都杀不死这头龙龟,这可是一头凝聚了伪龙珠的龙龟。 一个举人偏将大声道:“你抱着大人逃跑,文院的院生,你们也逃跑!所有士兵,同我杀妖!身之所在,正气所存,吾浩然于文曲,吾以文宫为祭,换天地正气!” 那偏将右手突然拍在左胸的心脏位置,猛地向前方喷出一口血雾,鲜红的血雾立刻化为一个个大字,组成著名的《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这些血红大字很快化为一块块碧玉文字,飞向妖龟。 那位偏将的头发瞬间白了一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人族的疯子!”龙龟如同见了鬼似的,急忙躲避。 那碧玉文字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随后化为一道碧玉色的龙卷风,龙卷风中浮现偏将的面孔,以比寻常《大风歌》快两倍的速度卷向妖龟。 和普通的《大风歌》形成的龙卷风不同,这道大风歌里竟然有一股令妖族为之心惊的力量,一股淡淡的浩然正气。 与此同时,那淡淡的浩然正气向四面八方扩散,每一个有文位的人都感到自己的才气正不断增强,若是书写战诗词至少可提高一成的威力。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由得热血上涌,那些原本怕死的士兵或跳下树,或走出桂树虚影,手持武器向前冲。 “我的命,足以挡妖龟一息!举人大人,靠你们了!”一个士兵举着盾牌迈步向前,脚步沉稳。 “我值两息!”一个秀才不断向妖龟射箭。 一个持矛的老兵挡在一个举人面前。 “祭献文宫!”元之喃喃自语,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族能屹立四方大陆数千年而不倒。 有这些连龙族都惧怕的勇士,人族怎会败! 那碧色龙卷风终于卷中龙龟,可龙龟把头和四肢都缩入其中,同时龟壳冒出淡淡的血光。龙卷风刮着龟壳发出沙沙的声音,甚至有细微的粉末被刮下来,但始终无法伤到龙龟。 五息一过,龙卷风消失,妖龟完好无损地探出头,张开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双目怒睁。 “浩然正气刮得我好疼!要不是我消耗妖血保护,我的宝贝壳必然受损!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死吧!”那弄龟突然张开大嘴。 另一个举人偏将失声道:“快跑,是龙啸!” 已经来不及了。 “嗷……” 一阵充满宏大威严的龙啸声从妖龟口中喷出,那龙啸声化为三波气浪向四面八方滚动,这不是水,而是无处不在的声音,无人能躲开。 第一波气浪掠过,所过之处大树折断,所有的举人文宝形成的防护力量濒临崩溃,王先生的进士文宝所形成的桂树虚影为之震荡。 那些没有文宝或防护力量不足的士兵、童生和秀才,立刻被气浪撞飞,昏迷过去。 第二波气浪紧随其后,所有的举人防护力量崩溃,许多举人被气浪击中,受到轻伤,之前昏迷的人被彻底杀死。 元之所在的桂树虚影出现裂缝。 第三波气浪没等发威,后面突然响起俞伯牙所作名曲《高山》的乐声,方运回头看去。 只见殿后的那位举人营校身前悬浮着一架瑶琴,他的双手轻抚,优美的琴声跃动,随后在妖龟和众人之间出现一座高山虚影。 “轰!” 第三波龙啸和《高山》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尘土飞溅。 元之望向周围,附近百丈内的大树全部折断。除了举人,所有在桂树虚影之外的人全部被龙龟的龙啸杀死。 来的时候有四百人,此刻不足一百人。 元之死死握着拳,双眼模糊,陈诚抱头痛哭。 王先生突然道:“你们院生马上逃跑,这里交给我们!” 王先生说完,突然向前走,一边走一边高声道:“身之所在,义之所存,吾血化碧,以十年之寿,换天地正气!” 一口热血喷出,这次鲜血所化的不是杀敌诗词,而是増护诗《与子同袍》。 王先生的《与子同袍》本来就得诗魂,现在以碧血丹心激发,已经接近传说中的圣魂。 就见碧玉文字炸开,发出千军万马的呼喊声,化为一件件碧玉色的元气铠甲,落在每一个人身上,每个人的元气铠甲表面都有一层薄薄的火焰,那些妖兵妖民只是看一眼就双眼刺痛,不停流泪。 单单这碧玉铠甲的防护能力,已经不下于一首《山岳赋》。 第二重碧血丹心的力量爆发,所有读书人感受到更强烈的浩然正气。 龙龟犹豫了一瞬间,目光落在昏迷的莫羽身上。 进士的才气源自文曲星,而龙灵能从月华和别的星辰吸收力量,可始终不能直接吸取文曲星力,但却可以通过吞吃有文位的人获得力量。 一具进士的身体在任何一头妖将眼里都是珍宝。 “为了嘲风阁……”龙龟再一次向抱着莫羽的那个举人冲去。 “拦住他!” 第五十五章(正文)人族有正气 浩然于天地 第三个举人挺身而出,再一次以消祭献的代价使出圣魂战诗。 “鞘中光藏干将剑……” 龙龟不等第三个举人完成举人战诗《斩龙》,就要发起攻击。 王先生突然抛出手中的山状笔架文宝,那笔架立刻化为一座高山,结结实实砸中那硕大的龙龟。 这件文宝一旦砸下足以把普通妖帅砸成重伤,可龙龟仅仅被砸得后退一步,晃了一下脑袋。 这时候,由祭献文宫激发的战诗《斩龙》完成,就见一把把红色光剑飞出,对准龙龟斩下,这两把剑的威力本身不如进士的唇枪舌剑,但上面附带淡淡的浩然正气——斩龙却是龙族的克星。 龙龟不敢托大,再一次把头尾和腿缩紧龟壳,六个洞口也被遮挡。 斩龙这把剑剑无法伤到妖龟,只能不断攻击它的龟壳,但龟壳也是层层脱落。 “快走!”王先生大喊。 “保重!”众学子说完开始全力逃跑,而那个举人抱着莫羽逃亡。 斩龙很快消失,不等妖龟抬头,第四个举人发动献祭文宫。 其他举人或站在树桩上,或站在断树后,或不断奔跑拉开距离,或出口成章,或纸上谈兵,攻击全部落在龙龟的身上。 第四次浩然正气向周围扩散,周围每个人的战诗词威力足足提高了四成。 龙龟终于明白,要是这么僵持下去,自己迟早会被这些举人以碧血丹心耗尽气血之力,最后被破壳杀死。 “没有人可以杀死我!我要去嘲风阁化龙!”龙龟怒吼一声,头脚伸出龟壳,携带淡淡浩然正气的战诗落在他的头上,它头部皮肤开裂,鲜血直流,连它强大的自愈能力都只剩原本的三成。 八个举人的攻击同时落在龙龟的身上,它的气血在极快的速度消耗。 只见龙龟周身浮现一个墨青色水盾,顶着举人们的密集攻击,突然加速冲到最近的一个举人前,张开大嘴一口咬下。 这个举人身上的元气铠甲仅仅坚持了半息的时间就崩溃。 咔嚓一声,那个举人被齐腰咬断,龙龟嚼了两口吞下举人的上半身,又吞下剩余的身体。 “畜生!”苏先生大骂一句,口吐鲜血,第五道碧血丹心的力量出现。 “你们杀不死我!等我吃了莫羽,杀光你们!” 龙龟不再缩紧龟壳,继续顶着众人的攻击追赶抱着陈溪笔的人。 它散发出更庞大的妖族气息,所有的士兵和童生都被那强大的气息压得瘫倒在地,而那些秀才也是双腿发软,逃跑起来明显变慢,唯独元之的文胆一震便恢复正常,继续奔跑。 元之双拳紧握,牙齿紧咬,看着那一个个举人消耗寿命发起攻击,而自己却只能逃跑,心中充满耻辱。 但是,元之知道自己力量有限,不到举人无法使用碧祭献文宫。妖龟现在还有强大的防护力,自己除非让一首秀才战诗拥有六层以上的宝光,而且必须要有诗魂,且诗魂拥有洞穿龟甲的力量,否则不可能伤到这妖龟。 “若是我文位足够!若是我文位足够……”元之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悲愤地重复这句话。 星光灿烂,残月低悬,漆黑的森林中,龙龟宛如一座奔跑的小山,凡是在它前进路上的人要么被撞死要么被踩死,或者被他外放气血里蕴含的龟毒杀死。 一路跑来,足足杀了三十多人。 元之等秀才急忙躲避,但三班的一个秀才离妖龟太近,被龙龟一口咬住。 鲜血迸溅,龙龟慢慢咀嚼,口中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所有的儒生面色惨白,一股悲痛之情在众人胸中激荡,没想到这个一起读书、一起喝酒、一起战斗的同窗就这么被活活吃掉。 “他说过,要参加九月的州试!明明还有四个月他就能考举人!他说考上举人就安顿好家人,去玉海城杀妖,可是……”陈诚放声大哭。 那龙龟听到哭声,回头看了一眼,发出阴森森的声音:“不用哭,马上就轮到你们!谁也跑不了!” “老子跟你拼了!”周举人立刻挥笔书写《荆轲刺秦歌》。 那些举人跟着冲过来,可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妖龟。 “胡闹!马上逃跑!”王先生在远处大喝。 “逃的掉吗?”陈诚擦着眼泪,和李云聪一样,一笔一划地写《荆轲刺秦歌》。 “我也拼了!”一道青色身影大喊一声,也开始纸上谈兵。 看着妖龟的速度,元之终于明白,现在已经无路可逃,这妖龟太厉害,除了拼命,没有别的选择。 元之背靠大树,从背包里抽出一卷画卷,递给一旁的陈诚,又把银龙笔给那道青影。 “保护我。” 周围的秀才突然呆了一瞬间,因为就在清晨被一百多头龙族包围的时候,方运作《擒王》之前就说过这三个字。 “好!” 所有的秀才精神振奋,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希望之光。 所有人第一时间挡在元之身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方运。 陈诚激发银龙笔封侯守护的力量,一座小山虚影落在元之身上。 陈诚展开那副战画,赫然是《奔牛图》,落款是赫赫有名的丹青圣手胡墨远,上面画着整整三十头甲牛,每一头甲牛牛角都画着精钢撞角。 陈诚立刻把右手放在胡墨远的私章处,注入才气,就见那战画飞到半空,一头头牛向下掉落,最后整整三十头撞角甲牛虚影挡在方运前方。 只要陈诚一声令下,这些甲牛就会冲上去,这些甲牛身形是虚的,但因为由元气组成,力量比普通甲牛还要强三倍! 在陈诚动用《奔牛图》的时候,方运拿出魏建树给他的圣页,放在板衣托盘上,蘸了一点龙血墨,闭上眼,无数的诗词在他的脑海中闪烁。 诗词太多,但战诗词不多,就算有,要么难以杀死龙龟,要么方运才气不足,难以写出来。 最后,元之想到了一首杀敌诗。 此时,元之身前的人都看向前方,而他身后的人都被断掉的大树挡住,离他最近的人也看不到。 元之睁开眼,正要写字,就见那巨蛋突然破壳而出,一丝血水混着胎水泛着香气的血液和墨汁融为一体。方运看了那巨蛋一眼,巨蛋暗淡,跳到元之身后的背包上。 元之深吸一口气,提笔写诗。 “林暗草惊风。” 纸面立刻浮现一层又一层的宝光。 元之此刻受五重祭献文宫影响,得五成宝光,有荡妖笔攻击龙龟,又得五成宝光,合成一层宝光,战诗威力增加一倍。 龙血墨增加三成宝光,但是,宝光还在增多,很快达到两层八成,比正常情况下整整多出两层红色宝光,元之心知除了石蛋的血没有别的力量。 随后,这一共两层八成的宝光突然翻倍,变成五层成六宝光,接着又加了一层宝光。 圣页拥有倍增的能力! 圣页对其他宝光无效,但对战诗词本身有倍增的功效,对笔墨等力量也有翻倍的功效! 前方原本保护元之的人感到后面发亮,下意识回头望去,六层多的宝光覆盖在圣页上! 这意味的元之不管写的什么诗,现在已经增加六倍多的威力! “怎么才一句就有这么多宝光?”陈诚终究是少年,忍不住轻呼,连那些没回头的人也回头看过来,傻呆呆地看着元之继续写第二句。 “将军夜引弓。” 原作宝光出现。 “平明寻白羽。” 首本宝光出现。 第三句写完后,元之的身体颤抖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嘴角缓缓流出一抹鲜血,手中的笔怎么也无法下落。 才气不足。 “这首诗理应才气五寸才能写出,我现在的秀才才气只有三寸多,太勉强了!但是,我决不放弃!他们能以祭献文宫牺牲,我元之也可舍生取义!” 文宫轻轻一震,文曲之心突然飞出五个金灿灿的大字,正是《正气歌》正文的前五个字。 “天地有正气!” 五个金光大字飞入水滴状的文胆内,文胆突然爆发出灿烂的光华,同时吸收所有文宫星辰的力量,最后把一束星光投射到才气之上。 才气立刻暂时增多。 元之继续落笔。 在方运写第四句的时候,那头龙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元之,目光落在拥有九层多宝光的圣页之上,眼里露出一丝恐慌和莫大的贪婪之色。 “竟然是人族天才,那种力量能威胁到我!他的才气不一样,比那个进士的都更吸引我!吃了他,我必能摆脱伪龙之身,化为圣种龙龟!不能让他完成!吼……” 陈诚突然大喊:“保护元之!甲牛攻击!” 龙龟已经无法发出龙啸,可这声音蕴含它气血的力量,又是冲着元之一个人去的,本可以打断方运,但有《山岳赋》的力量在,元之丝毫不受影响。 元之龟吼完后立刻冲向方运,它相信自己能阻止元之,就算无法阻止,大不了缩进龟壳,一个秀才的战诗词而已,不可能击破它的龟壳,哪怕自身的气血和龟壳已经被那么多举人削弱。 那些甲牛不是真牛,而是元气凝聚,丝毫不怕龙龟的吼叫,迎头撞过去。 “滚开!”妖龟发足狂奔,但三十头元气甲牛的力量太强大,生生拖慢了它的速度。 元之身后的七个举人一起以出口成章念诵战诗《沧浪行》。 龙龟大吼一声,伪龙珠悬浮在它的头顶,随后巨量的洪水从伪龙珠中倾泻而出,冲散甲牛群,冲向方运。 眼看洪水就要冲过来,整整七道巨浪出现在洪水之前,牢牢挡住洪水。 “没在石棱中!” 元之写完最后一句,圣页上多了一层诗魂宝光。 十层宝光覆盖圣页。 元之抬起头看着龙龟,目光如剑。 文曲星动,正气长歌。 说抱歉 今天实在是很差有点炸拖跟,希望能够理解。谢谢。周末汇爆跟且会汇报不少。 就直接说了吧。算了,再见。 《龙震四方》说抱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可抗力 。 《龙震四方》不可抗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再见 应该不会在起点发了,好吧,我换个方式,换一下域名商我看观察一下,是qq阅读还是搜狗阅读还是别的。 《龙震四方》再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青山依在,韵山长存 湘江边上,橘子洲头,他伫立在远方瞭望。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他持笔在书卷上长叹。 千里眠山,三军开颜。因身体有病休息三月,三月之后,刨根不乱。 《龙震四方》青山依在,韵山长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六章(正文)龙龟嘶吼声 嘲风有投影 文曲星动,正气长歌。 只见那庞大的龙龟身躯在大批量的莽牛冲撞之下丝毫不动,浑身泛着一股浅红的肃杀之气。须臾之泪就在红光的加持之下,穿过巨浪,接近了元之。 元之看着周围书生为救他血溅九步,看着满地儒生红眼于妖障。眼中通红,绝笔而提,对视着那庞大而强势的龙龟,大喝一声:“人族有正气,浩然于天地!” 话音未落,天地间才气风云激荡,遥远的文曲星微弱地闪着一闪的光芒。那几十位秀才,十几位举人怒碎文宫所形成的人间正气堆积起来,增持到元之身后的那一束光箭之上。 朋的一声,那光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出去。 “天地文弓?”陈诚第一个惊呼道。 “我的天啊,这是天地文弓吗?我们有救了!” “以天地为弓,以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为弓!不愧是萧才子!” “这下我看那龙龟如何解这一难题,哈哈哈。” 只见那龙龟看着那威力无比的光剑。虽然自己已经在元之近前,但还是保命要紧,他迅速缩成了一个团,将自己的身体四肢都缩进去了。在自己的躯壳外透露着一层淡淡的红光。 待光箭射出的那一刹那,龙龟也没闲着。 “龙王泣血,神龙当歌,我以我血,呼唤嘲风。”龙龟壳后的凹凸状不断着流淌着鲜血,整个红色防御护罩竟然幻化成了嘲风的模样。 元之:“和当初李莫问用的是一样。用的是灵族,龙族的绝学——龙生九子,灵神幻化!” 元之不仅想到了那一次解开锦囊时,他父亲的一剑的风骚。 如今也是他的这一箭,承载着人族浩然正气的光箭——同龙族这嘲风之神的绝世防御的交战。 原本大家会以为殊途同归,平分秋色,两败俱伤。可实际上,光箭仅仅是轻微的刺进,都使得那龙龟惨叫一声。 龙龟在光箭插进去的同时大声的嘶吼,仿佛世界只余上的他在这里鬼哭狼嚎。 “活该!” “你还我莫哥!” “你换我李叔!” 人们从来不同情与之相对的敌对的个体。 光箭眼看就要全部没入龙龟身上,龙龟身上嘲风的影子也越来越淡了,只是血红的血流的越来越多。 龙龟在生命最后的一瞬间,重重地嘶吼了一声:“嗷!” 突然间,那满身是血的龙龟身上的血突然返回。龙龟的眸子一下子换了颜色。语气很低沉的对着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几十位秀才说:“今日之仇,他日我嘲风子孙定当回报!”说罢,便吐出一道气,直冲云之。陈诚想帮他当一下却被那道气给绕弯直接接进了元之。 “小娃娃,你不必怕,我给你三年时间考虑你要么投靠我,我给你荣华富贵;要么你就给我去死!” “我是嘲风,你也可以到吴国来找我,我可以保你三年时间内进入大儒。不然今日我龟孙之仇,还得有人相报。”说罢,变成一个圆球,化为一个轨迹闪现回到吴国那边去了。 “萧远,龙王标记我没有帮你拿下来,很惭愧。” “哪有,大家都在最后的关头保护我,我却没能把他留下来,我才很惭愧呢。”萧远叹息一声到。 “哪里有要不是有你,我们还这边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陈诚拍了拍萧远的肩膀。 “你也发现了?”萧远看着陈诚。 “之所以敢喊你原名,是因为真的是有内奸。”陈诚靠了很近说。 “我们这样做……” “嗯……” 从清晨到傍晚,一群人才把同行的人的尸骨埋好,泪流满面的人比比皆是。 想当初大家一起考试,一起科举一起上书山。没想到这次却是偶遇妖帅,大半个队伍都走了。这是何等的伤心和难忘的事情。 大家生好了火篝,一同团聚在一起,流的血水却也化不了。 陈诚把大家召集起来,说有大事儿跟大家一起说。萧远首先给了大家很多聚水壶,当众喝了一点,还说这个聚水壶是专门从上游打下水来的。喝完之后又接着拿了一点吃的,就开始在吃了。 一边伸手去另外个袋子里拿肉干了,他需要点肉干来补充体力,他这边拿点零食,那边拿点零食,搞的跟野营似的。 仿佛是怕大家不听,陈诚又补充了句,“必须吃点哦,要好好补充体力,毕竟,我们刚打了一场硬仗。” 然后莫雨,陈诚一行人,也纷纷围了过来,每人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聚水壶,然后拿了点零食。 莫雨喝了两口水,皱了皱眉头说道,“为什么非要大家一起站,浪费时间,我对你的指导能力表示怀疑,如果你不懂,就最好向有经验的人请教下。比如元之” 李叔同喝了口水,抹了把汗,道,“确实啊,这里,夜天还挺热的,其实,这么多人,目标也太明显了。” “不好意思啊,让大家受累了,至于我有没有指挥资格,这该去问萧远萧公子。” 陈诚微笑着,继续道,“至于为什么要让大家一起过来,而不是单单派一两个人在这守着,要白白浪费这么多体力,原因很简单啊。” “当然是为了……亲手把那个内奸给揪出来啊。”陈诚说道最后,已经是一脸的冷笑。 这话,让十几人全都愣住了。 一个个停住了喝水,或者吃东西的动作,惊讶的望着陈诚。 “你是说我们所遇到的这个妖怪都是有内奸而产生的?”李叔同满脸疑惑,“那为什么现在内奸还不走呢?” 莫雨冷哼一声道,“你又说这种蠢话了,难道有内奸我们会不知道,我真不信,他能在我们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瞒那么久。” 陈诚竖起一根手指道,“当然,我并没有证据,对方也不会留下证据,但是我已经知道判别内奸的方法了……” 抱歉以及重新开始 说实话,做人是一定要讲诚信的。因为人与人之间天生就存在着一种信任,一种不需要言语就有的信任。 而如果有一方一旦破坏了这个信任,那么剩余的信任就很难保证。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够这样做。 我知道我可能对不起书友,也愧对看好我的一些编辑或者是好友。但是毕竟身体出现了问题,一切的标准都是建立在身体健康之上的。 所以我只能请病假。而病假长达两个多月,这也是匪夷所思的。甚至有同学问我,我是不是在休学。 因为我实在是太长时间没有去学校。我很难给大家解释为什么会住这么长时间,也无法回答大家的很多问题。 可是你们只需要记住我不是一个无缘无故就旷到就不写书的人。本来写这本书就不是以盈利为目的。 只是用来寄托一些情怀而已。有的老书友要知道我的爆发很强,我是不会欠大家很多搞的。 说实话,写到50多章就出现这种情况,纯属意外和不可抗力。毕竟每个人都会生病,当然需要原谅每个人生病的原因。 但是责任是无可懈怠的,我还是对大家说一声真挚的报歉和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两个月来没有写书。 对不起,我叫你们一个道歉,和对不起。我记得爱因斯坦说过一句话:命运的骰子不会完全准确。 而我想说一句,我的骰子很明确,就是一心一意努力的把这篇小说写没完。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五十七章(正文) 奸细已伏诛 萧远威名扬(一) 萧远微笑着问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下过有一种盲棋,就是蒙住眼睛,在完全不知道对方出招的情况下,一步步的下棋,你只能去猜测对方的走势,然后进行对比” 说完他微笑的视线扫过众人,但并没有人回答。这里的大部分人打打杀杀,跟踪潜行很强,但要下棋,肯定就不怎么样了。 “我啊,盲棋还蛮拿手的呢。” 陈诚就这么坐在石头上,那长裤下的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竖起一根食指道,“你们一定想知道,昨为什么我们要来回跑吧。” “那是因为,我想看看,内奸到底是实时通讯还是一次性的通讯,意思是,他是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进行一次长时间的,统合性的情报输出,还是分批次的,能在我们实时进行的情况下,来输送情报,同时,我也想找出他输送情报的方法,以及,他到底是谁。” “毕竟……当时我也不知道内奸是谁呢。”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陈诚身上,还是急性子的莫雨先话道,“不要讲这些多的,你就直内奸是谁吧,我还真想听听看了。” 莫雨抱着双手,完全是一副不信任的,等着看陈诚出丑的表情。 “别急嘛,时间还没到,再等会,让我们先把事情理理清楚。“ 陈诚着,继续解释道,“当然,我所有的事情都是建立在有内奸,有埋伏的情况下才成立的,因为如果没有,我们就能飞快的进去,平安的拿到东西,若无其事的走人,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但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有多少呢?” “从我跟着萧远开始,这么顺利的事从没发生过,所以我推断,是有内奸的,然后事实证明,我推断的没错,对方能够进行实时告密,不然的话,昨应该有人在早7点多,到8点的时候,就去埋伏,包围我们了。” “显然是因为我临时改时间,让对方没有轻举妄动,这也证明了,内奸可以进行,实时通告,根据我们的行动,改变战略,好将我们一打尽,所以,我也就将计就计,来回改时间,我主要是想知道他告密的方法,也许是一个口哨声,也许是一个大喊声,一个摩斯密码,又或者是一个通讯设备,不过很可惜,我也没能找到,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法确实很高明。” 陈诚到这,淡淡的视线再次扫过众人的脸庞。 等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既然对方这么高兴,我就特别想耍耍他,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我们绝对比对方要轻松,而且要埋伏包围,抓住你们几个书院的人,那一定需要大批量的人手,再加上我特意提示了能抓住我们的时间只有我们行动的那么10分钟不到的时间,而周围我们也早探查过没有人,那就名对方一定在更远的地方,在根据我们的行动而动,对方在疲于奔命。” “虽然我没看到对方人,但我肯定,她一定已经气的半死,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了。” 陈诚道这,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弄了半,最后什么都没捞着,她一定很气愤吧。” 也就是,昨陈诚完全是在跟对方盲棋,在看不到对手行动的情况下,全靠臆测去出招。 莫雨皱了皱眉头道,“如果是这样,对方干嘛要在远处埋伏,等待,直接来这包围我们不就好了。” “当然是为了一打尽啊,如果来我们这里包围,抓的到几个人,莫雨吗,我吗,李叔同吗,南宫吗?满打满算,运气最好的情况也就抓住你我,能有什么用,要抓当然要全部抓起来啊。” 没错,不管是书院的人,还是莫雨,也许你能打败他们,但如果他们想跑,基本上是没什么人能抓住的,抓住一个人远比打败一个人要难的多。 所以,对方只能埋伏,等着这边的人自投罗。 只有这边动了,他们才能动。 却没想,被陈诚来回的耍弄。 “接着,让我们继续来内奸,比如,如果你有个上级,你一向她传达了10次命令,行动,后撤,行动后撤,行动后撤的,搞得上级劳累不堪不,还什么都没捞着,那你该怎么办?” 陈诚着望向了莫雨,“就比如,你潜伏在敌人队伍中,向龙龟传递了这样变幻莫测的情报,你会怎么办?” 莫雨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应该,当晚就会找机会,跟龙龟通话,跟他解释原因吧,毕竟龙龟应该很生气吧。” 陈诚微微眯起眼睛,点头道,“没错,那个内奸一定在昨晚联系过他的上级,只可惜,我昨晚依然没能找出是怎么联系的,但我知道,绝不是找人接头,毕竟我们这边这么多潜伏追踪的高手,双方接头风险太大。” “我猜测他应该是有个即时通讯设备,可能是……一个通话贝,可能是,一个微型传文筒,也可能是直接用文印,然后删除通讯记录,但不管怎么,他必然有两个通讯方式,一个是快捷的,在昨晚上,实时而简单的传递我们的行动,一个是在夜深人静,没人知道的情况,更全面的汇报我们的信息。” “所以……”陈诚声音虽轻,却是透着一股掷地有声的气魄,“要甄别内奸的方法嘛,也就出来了,只需要搜身就行了,身上带着两个通讯设备的人,哪怕是两个,那也基本也就是内奸了。“ 莫雨想了想道,“那如果我喜欢带两个文印,一个公用,一个私用,也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啊,那明其中一个文印必然有快速通讯设置啊,能够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在2秒,甚至一秒之内,把信息传递过去,这样才能掩人耳目。” 因为在场的,都是高手,很容易发现其他人行动的异样。 李叔同视线扫过众人道,“那么大家都把身上的远程通讯设备交出来吧,如何?” 说着,他自己首先,把文印拿出来放到了旁边的石头上。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只能拿了,不然岂不是自己是奸细? 而且,如果真什么事没做,那又有什么好心虚的。 随着陈诚,萧远把文印也放到石头上,其他人一个个的也都把手机放了上去。 莫雨凌厉的视线扫过众人道,“那么都在这了吗?还有别的通讯设备吗?” 众人一个个的摇头。 “没有。” “我没了。” “就一个文印。” 莫雨锐利的视线扫过众人道,“虽然我才不信这自导自演的鬼话,根本一个敌人都没有,的好像我们四处是敌人似的,但,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看来只能各自搜身了吧。” “……” “……” “……” “……” 并没有人回答,大家算是默认了。 然而,莫雨刚准备动手,就听陈诚继续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内奸我已经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我了,盲棋啊,我很拿手的,让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内奸昨晚跟他的上级通话,揭露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是陈诚在故弄玄虚,那他上级会怎么办,怎么?” “……呵,我猜,她一定会,没事,你自己担心那个萧远,那元之心机深的很,连我都骗过,别落入了她圈套,她分明已经开始在排查内奸了。” “我的没错吧,对方应该是这么的吧。”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陈诚仿佛是在自自话。 萧远也毫不在意,继续道,“所以,那个奸细一听,连上级都这么了,自然对我更加心了,而他失败就失败在这里,我故意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等待,晒太阳,耗体力,又不吃东西,然后,陈诚拿了我的水跟零食上来。” “你们还记得领聚水壶的时候有什么异样吗?” 这话,让陈诚想起来了,“起来,我感觉刚刚的聚水壶,没拧紧,等等,好像是,16瓶聚水壶都被人拧开过。” “没有错,我准备的16瓶聚水壶,全部也是我拧的。” 萧远换了条腿,一脸好整以暇的望着某人叙述道,“对方很聪明的也马上察觉到了,眼力尖的人是可以察觉到,这些水,瓶盖不是密封的,接口处是断的,是被拧开的,为什么要先把聚水壶拧开呢,这不是很奇怪吗?正常人会这么想吧,然后再联想到昨晚主子让他心的警告,你们觉得他会怎么选择?” “……” “他确实渴了,而且,所有人都喝,他不喝,自然就会显得异样,他看了下,所有水都是看起来满的,像是骗人喝似的,唯有我喝过的那瓶水,少了两口。” “那么就很好判断了,我自己都喝了,那水能有问题?当然没问题,这……就是正常人的思维!” 萧远坏笑道。 “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拿了我那瓶水的人,就是奸细!” “……” “……” “……” 随着萧远话落,现场静的没有半点声音。 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萧远在平静的事情表面下,居然藏了这么多的心机,这让人打从心底惊叹于他的心机之深,简直恐怖。 然后,另外一个问题也随之升起…… 随着一阵轻风吹过…… 莫雨歪过脑袋想了想,努力的回忆了下,忽然间瞪大了眼睛,道,“我记得,刚刚拿了你那瓶水的人是……” 然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在场一个人身上…… 第五十八章(正文)奸细已伏诛 萧远威名扬二(二) 其实本来人们对于陈诚的话是可信可不信的,可是这次和陈诚搭腔的却是在背后救助他们,发出文弓箭的萧远,人们不禁认真对待这件事。 随着陈诚的话落,密林中,一瞬间静的可怕,只有远处的几分虫鸣跟鸟叫声在不断的回响。 其实,在场的都是观察力敏锐的人。 现在经过陈诚这样一引导,细细一回响,顿时所有人都发现了。 在场所有的视线,也投到了一个人身上。 李叔同! 因为刚刚就是他拿了萧远喝过的那瓶水。 大家都禁声了。 混杂着疑惑,惊讶,不解,震惊等等视线打在了李叔同肥胖的脸上, 在愣了半晌之后,李叔同也是一脸震惊的后退了两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伸出食指指向了自己,“咦,我,我吗?我居然是内奸?“ “就,就因为我随手拿了你喝过的矿泉水?这完全是误会啊,我随便拿的。” 李叔同一脸冤枉的表情。 “不能因为我随便的,不小心的拿了你的水,就说我是内奸吧,这也太草率了。” 其实,这么一想也对了。 误拿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莫雨看看陈诚道,“怎么可以就因为一个聚水壶就说他是内奸,说不定是巧合啊。” 对此,陈诚只是冷笑:“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李叔同有洁癖。” …… …… “哈哈哈,居然被你发现了。”李叔同看着大家,也不做什么反抗:“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仅仅是喝水这个原因吗?” “当然不是,喝水只是验证你的最后一个途径。唯一判定你是叛徒的原因是——你一直是洁癖,却总跟我们混着住。你对身体的卫生清洁没有什么注意。还有,贪恋女色的你却对我们队伍里面的公主——南宫小姐,没有什么看法。”萧远这样一说,南宫小姐的脸庞飞着两朵红晕。 “想不到我进栽在了这么简单的两条死理上。龙族给的资料太模糊了,这也就是人族为什么能够发展的原因了。龙族还是太粗心!”说罢,那名李叔同的叛徒便已伏诛,自尽而亡。 …… “萧远,萧远!” “萧远,萧远!” “萧远,萧远!” 众位幸存下来的儒生看见逆种文人伏诛之后异口同声的叫起了萧远的名字。 不久,莫雨发至魏建树的求救函使得一位大儒先到,三位大学士后到以及八位翰林末到。 大儒已至,开口第一句:“萧远没事吧。” 莫雨道;“还死不了!” “嗯?”大儒微微皱眉,却发现天地元气之中,有着文宫破碎,文力激荡之事。 “萧远个小兔崽子没死,我的兄弟们死了接近一半啊!”莫雨嚎啕大哭,平时的威严和古板早就烟消云散了。 那大儒才细问求救发生的事的细节,莫雨却不理他,在兄弟的碑前单膝跪着,一边哭一边拒绝大儒的提问。 “你是说萧远创出了秀才战诗?还不止一首?” “是。” “而且第二首诗引出了天地文弓?” “对。” “并且第二首诗引出的光箭刺穿了敌方具有嘲风血脉,并且还使出了龙神九变的龙龟?” “你说的没错。” 大儒脸色狂喜,书中的御笔都不住地颤动,快要掉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创两首秀才战诗可以帮助我们人类什么?”大儒看着萧远,像是看着自己的最得意的学生一样。 “可以增加两种攻击方式?”陈诚如是说。 “说的也对说的也不对。确实可以增加两种攻击方式。并且第二种威力还极大。但是最重要的是,这秀才战诗是整个人族的秀才战诗,我族的秀才基数最多,以后每个人都可以学习这两种攻击方式。可以说这是完全造福我们人类的创造和锻炼啊。” “你这毕竟是要得到奖励的,到时候你将你所创的两首诗的使用权在圣院里面达成烙印之时,就是你名扬天下之际。” 萧远不知道,在魏建树的心里他甚至比它的子孙更重要。 “你还得和我一起去圣院烙印你的两首诗。” “我们还要前往吴国,到吴国的圣院再一起烙印吧。” “你不是?”那大儒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 “没事儿的,圣院的人还是非常讲规矩的。我们此行还是要去吴国,一是看看局势怎么样?二是可以去观摩一下战争,三是还可能帮上忙给他们送两首秀才战诗词去。”萧远两手一拱,作揖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三位大学士带你们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那位大儒向着萧远的方向看到。 “行。”只见那大儒口吐一字,脚下便腾云直上,飞天而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萧某见过陈先生,见过魏先生,见过许先生。”萧远抱拳,向三位大学士问好。 “浪叔,你怎么才来。”陈诚扑到其中一位大学士身上道:“我们今天就差点一命呜呼了。” “好啦,你怎么还是小时候的一副破样子。”陈笑浪挺着个大肚子把陈诚抱着。 “有两种去吴国的方式——一种是渡江,一种是过桥,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江上还有没有其他的阻拦,第二是桥上有没有妖怪守着。”魏晨星道。 “我到是建议我们先清点一下人数,看一下队形,再决定这些东西。”许志刚道。 “许先生说的没错。”萧远点了点头,通知莫雨让他集合一下人数。 短短一天时间,只有十九个人存活下来。众人听到这个数目之后也是心情沉重。本来明明的50个人,现在却只剩19个人。 “我们还是渡江过去吧”萧远清点过了人数,对三位大学士说。 “好。” “好。” “可以。” “那我们何时出发?”陈笑浪说。 “择日不如撞日”萧远道:“就今天吧!” “好。” “墨家机关船,出!” 只见陈笑浪拍拍圆滚滚的肚皮,从收文盒中拿出一艘船,那艘船接触空气的瞬间变得很大很大。那墨家机关舟似龙形,船头和船尾都是青龙朱雀,中间搭配的玄武,旁边的尾灯却都是白虎 “大,大,大。”陈诚一边跟着他的节奏喊着拍子,舟也越来越大,而且一边跟着他的笑浪叔发船。 “这下满足了你的愿望了吧!”陈笑浪对着陈诚说到。 “是的,谢谢浪叔”陈诚一边引人进去一边答话。 “出发了!” |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