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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宝鼎》


第一章

万县,是四川沿江最大都市之一。

仅次子重庆的大物资集散地,是川江下游的重镇。

万县地势之美,自古有名。

经负郝历山,石倚天生城,道凭帽子山,环城各处崎崛不平,依山而建。

渍江一带稍为平坦,以万安桥为联络中心。

长江往万县毛流,自此毛西横行,沿西有很多峡谷,所以险峡甚多,风景异常秀丽,过此即入三峡之地。

万县古迹名胜,首以李太白读书处太白崖最著名,崖在南津街后。

城内唯一公园为城西山公园,面临长江,形势天然,花束藏盛,入门处铁凤山寺有高大的钟楼,高及十丈,其钟声可传达万、云,关三县之遥。

鲁地流杯,为万县人景之一。

流杯池在高笋塘青年宫前,相传为宋大诗人黄山谷蓦年饮宴之所。

著名的回澜塔,形势亦颇为优美。

万县市内多溪水,来去无踪,冬秋二季水淡,春夏水盛,所以市内的交通多吏石桥沟通。

万县的桥既多且很别致。

例如五梁桥和万安桥分上下两层,水枯的时间可以走下层,水涨的时间则走上层的悬桥。

万安桥的形势最美,桥下为弓马溪,水大时,溪水甚急猛冲直泻,故文人题此为“响雪”。

巨石垂瀑,蔚为奇观。

此桥仅十余寸,中间筑有阁室,以为休息之所,桥下则有许多古迹。

另外在城西,有溪注长西,溪上横天而卧一巨大石梁,利用此天然而卧之桥,土称为“天仙桥”。

人深受关二爷影响,多重义。

因此,川人也多结社组帮,其中最显著名的以清、洪为首,一般外人进入川所,都受到“洗包袱”待遇(盘根问底)

这天——城西的一条街角上,围着一群怒目相向的小伙子,年纪十三四,十五六不等。

虽然是怒目相对,也就是说各有对手了,那么,这十几个小伙子显然是分成两个集团了。

只是,光这样瞪着眼对看着,似乎也分不出高下。因为其中一方,不但人马众多,而且个个身高体壮。

所以,连带着眼珠子也都大了许多。

光是如此—瞪,那眼中暴射出的凶光,也足以把对手震摄得动弹不得。

但是,事情就是那么怪!

就是那被逼迫的一方,虽然人数比较少,又比人家长得娇小瘦弱,但个个却趾高气昂。

哇操!凭什么?孙猴子坐王位——太不配!

话又说回来,没有三分三,谁又敢上梁山,难道这堆小家伙不怕把他揍扁?

你看——这些小家伙,个个气定神闲,彷若身怀绝学;内功练到反璞归真的地步,面对强敌处变不惊,那般胸有成竹。

哇操!有这可能吗?

“马店买猪——没那回事。”

双方蹬了许久,眼珠子大的比较容易累。所以,分别眨了眨眼睛,稍事休息。

其中一位最为猛勇挺拔的首领人物,开口喝道:“阿宏,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在听呢?”

这个叫阿宏的小伙子,就是这批小个儿的头头,十三四岁不胖不瘦,五官端正清秀,本该是算得上英气勃勃相貌。

但这会儿,他嘴儿斜挂着冷笑,迷眼睥睨而视,左叉腰,右屈鞭,吊儿郎当的站着,可就破坏形象了。

英气只剩一分,小混混的气质可冒出九分之多。

只听他先“咳”了一声,以君临天下的姿态道:“哇操!你讲的又不是说官话(北京话),小老子我怎么听不懂,只是他娘的口齿不清,像个嘴巴含着大鸟蛋!”

这些大个儿给他的话气得七孔生烟,休息过的眼珠子顿时又射出精光,看情形,顷刻就要爆发大战了。

阿宏见状,“哼哼”冷笑两声,道:“童开!‘牛吃稻草,鸭食觳——各享各物’,哇操!你凭什么不准老子这票人在万县混,你他妈的‘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呀!”

哇操!小毛头也为了争“角头”,发生“群殴”。

童开,显然是这群大个儿的龙头老大。

只听他冷哼一声,道:“一个巴掌只有一个大拇指,你也不打听打听西街是谁的地盘,竟敢不打招呼就想做买卖,你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屎)!”

童开毫不示弱的回应。

阿宏哈哈一笑,伸出两只手,四指紧握,大拇指往上翘,撇撇嘴角道:“哇操!你自己看看,这是几个大拇指,再数下面两只脚,也有两个大拇指,连这个数目都算不出来,没水准——”

他这一说,一群小个儿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有人出口讥笑道:“八成是做没本钱生意,被人家逮到给砍掉了。”

这一来,一群小个儿更是笑歪了嘴。

童开一张脸气得青中泛紫,沉声喝道:“干你娘!给了鼻子上了脸,‘在佛爷脸上刮金——不想活了!’”说完,向左右一努嘴,那些大个子已抡拳挥掌上来,各个憋了一肚子闷气,全一股兜了出来。

阿宏见对方摩拳擦掌出了手,大声道:“哇操!通过攻击发起线了!”

他身子一溜,躲过童开当胸一拳,一个大旋身,飞起了右腿,一脚踹在童开的屁股上,笑着道:“先打个‘正’字标记!”

童开冷不防被他踹了一脚,一个跟头,爬了个大马趴。

他霍地站了起来,猛地转转身子,冲上来揪住阿宏的衣领怒骂道:“老子不打死你,就不姓童。”双手一缩,已将阿宏提到眼前,猛地挥拳一砸。

哪知阿宏使刁,当童开将他提到眼前时,突然打了个哈啾,喷得童开一脸都是口水,趁童开张不开眼的时候,身子猛地一扭,使出一招“金蝉脱壳”,从自已外衣中溜了出来,头一扬,嘴吹着口哨,笑道:“姓童的,有种就来追小老子我!”说着,率领着已落败势的队伍,急急钻入巷中。

童开怒火中烧,一边用袖子将脸抹了抹,一边暴跳如雷,吆喝一声,一马当先追入巷子里。

岂料,这条巷道虽不很长,但也不算短,阿宏这票人也不可能眨眼就不见啦!

可是,偏偏就一个人影也没有瞧见。

童开扯嗓门怒骂道:“你娘,阿宏!你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的!”

话声未歇,阿宏已从巷底转了出来。

他双手叉腰,嘻笑道:“哇操!我看你是‘死了又还阳——还没有活够’,小老子跑是为了你好,还以为我怕你!”

童开更是怒上加怒,拔足了冲过去。

阿宏做了个鬼脸,拉开架势等着他来,并且笑道:“哇操!有种,我们巷子里见真章吧!”

童开怒道:“见你的头!”

但见——童开才来到阿宏跟前,猛觉耳边劲风震来,暗叫不好时,后脑儿巳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一棒。

只打得眼前昏黑,金星直冒,尚未回过神来,那棒子又挟头挟脑再来了一下,童开登时倒卧在地。

刹那间——整条巷子充满了乒乒乓乓的木击声,哀号哭叫的告饶声。

因为,巷子的两边忽然冒出了数十个小孩,分别拿木棒,石块,每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又打又砸的,只打得那群大个子抱头鼠窜,不亦惨乎!

阿宏见童开这帮人,巳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开口笑道:“哇操!他娘的,这叫‘请君入巷之计’!”

对着卧倒在地的童开,飞踢一脚,道:“哇操!先把这主子绑起来。”

众多小孩嘻嘻哈哈,将童开和一些投降的大个子绑了起来。

阿宏道:“小猴儿,把他们全押到铁凤山寺,小老子要开堂审讯俘虏。”

液猴儿有如传令官,神气活现的叹喝道:“改军开往铁凤山寺。”

众小孩遂洋洋得意的将攻败的俘虏,押着上道,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铁凤山寺的门前。

声势不可谓不浩浩大,就连庙祝也隐匿不敢出来。

这时——童开巳恢复了神志,只觉后脑袋疼痛不已,哼声道:“阿宏,你要怎么样?”

阿宏冷冷笑道:“哇操!我要让你在关二爷神像前和万县的父老面前,订下约法三章,大家以后好好去,你若是不同意也可以,哼!”

童开此刻已是阶下囚,他知道阿宏的鬼明堂最多,生怕又想出什么古奇点子来整自己,忙叫道:“我同意!我同意!”

阿宏用鞋尖在童开的下颇顶了一下,道:“哇操!小老子要订什么法还没说出来,你小子就忙着答应,可见居心不良。”

童开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好闷声不吭。

阿宏见他这样,讥笑道:“哇操!看你这么个大块头,原来这般没种,小老子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声!”

紧接着,又指挥另一小孩道:“哇操!小明,你去弄张纸和笔来。”

小明忙着去向庙祝借笔住墨、白纸来。

阿宏等一切准备安当,即正正经经地道:“第一,以后我这群朋友要在万县西大街摆摊做买卖,你们不得征收地盘费,所谓光棍不挡财路。”

童开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你他妈的!这些日子连连打伤我的朋友,他们损失不少,包括医药、生活费,生意也不顺畅,你要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做赔偿费。

童开瞪着一双大眼,急道:“什么?一千两?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阿宏冷冷一哼,道:“哇操!怎么?不同意是不是?你要知道,什么东西都有个价,要你赔偿一千两银子,是同情你,给你特惠优待啦!”

童开只好闲上嘴。

看来,不答应是不行的。

阿宏接着又道:“哇操!最后一条,就是你在西大街的‘贵宾楼’摆一桌酒席,公开宣布,以后不准对我弟兄‘打黑子斯’(说坏话),甚至也不能开花(骂人)。”

童开闷声不吭,这也就是默认了。

阿宏见大事巳定,立即精神百倍,转头却见小猴儿苦着一张脸,忙道:“哇操!你苦着一张脸干什么?”

小猴儿走到他身边,悄声道:“阿宏哥,我可不是大死(诗)人李白,你老大哗哗啦啦说了那么长一篇,我可不会写呀!”

阿宏刚拿起笔准备自己写,忽然哈哈一笑,把笔放回桌上道:“哇操!谁说要我们自己写呀?代书要吃什么,要他们写才算数呀!”小猴儿像获得解脱枷锁的囚犯,眉开眼笑的照着阿宏吩咐去找代书了。

片刻后——小猴儿回来了,捧着那份写好的东西交给阿宏,阿宏朝童开道:“好啦!你现在派一个人回去拿一千两银子来换人,再在这张纸上画个押,以后街上碰面,大家还是笑脸迎人,别再肚里藏鬼。”

童开嘴里还说,心里暗道:“好小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当下,派了一名同伙回去拿银子赎人。

阿宏则大刺刺的坐在凤山寺正门,等着银子送上手,还不时朝童开做鬼脸。

童开只当没看见,但心里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即刻脱身,找个地方藏起来呢!

过了好一会儿,银子终于来了。

阿宏一看是万县“沤丰银号”的银票,知道不是芭乐票,两眼为之—亮,笑道:“哇操。童开,现在你在关二爷神像前发个重毒,遵守诺言,即可走人。”

童开逼不得巳,只好发誓道:“我童开若违反约法三章,就葬身阿鼻地狱,上刀山下油锅。”

阿宏见他言语实诚,便替童开松了绑,放人走路。

一场地头之事,就这么一方喜一方忧的结束了事。

众男孩前拥后呼地围着阿宏一路吆喝着,在西大街大摇大摆的来了一次示威游行。阿宏游一会儿街,已满足了常胜将军的瘾头,笑道:“好了,这一千两银子大伙拿去分了吧,也好当明年赔本。”

“老大,你不留一点儿?”

“哇操!我自已有,这阵子弟兄们都苦兮兮的,让他们分一分,拿来花一花,不无小补。”

“好的!老大真够意思。”

“走啦!走啦!操!”说着,两人拉着手欢天喜地的走了。

这位壮少年姓包,单名宏,乃是城中拱门老么李厚的义子。

有人说他是李厚的义子,李厚老婆硬仙来的寡儿。

他姓包,是因为他身上有锁片,正面“长命富贵”四字,背面则有一个“包字”,就是以这为姓。

不管是孤儿也好,义子也罢,李厚夫妇对他真是视同已出,打五岁那年,从外地请了一位秀才来教他读书。

这位教书先生也真怪,文的也好,武的也好,他统统都教,还教小家伙一些吃喝嫖赌的知识,也不怕误人子弟。

更怪的是,李厚夫妇也从不过问,对这位老师信任到不得了。

包宏本业就是万县的顽童,这一来就更野了。

自四年前,他就是城中一群顽童的老大,无论什么调皮捣蛋的事,他差不多都插上一脚,乃是位令人头疼的人物。

就是年纪比他大两岁的孩子,也得乖乖的听他指挥,如果对方不服,他一样公事公办,照棒不误。

所幸,他还有正义感,否则必成万县一害。

今天他大胜而回,着实“心凉脾肚刀”(愉快)!

这一爽,就回家晚了。

当他返回家的时候,刚抵家门,忽见眼前人影一闪,一时好奇,便也尾随急追。

怪的是,这人逃入一个废宅后,立即不见了踪影。

好端端的一个人,好似泡沫般的消失了。

包宏不信邪的在高及人腰的荒草中搜索着。

当他搜到颓落的假山附近时,陡觉足下一空,身子便掉了下去,吓得他“哇操!”叫了一声。

“砰!”一声,他结结实实的摔在一个地遭上,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啧啧呼痛。

只听他低声道:“哇操!这是什么鬼地方?”抬头一瞧。

只见——一道错暗的光线自斜斜的一个丈余方圆的洞口透了进来,洞沿的荒草随风摇摇摆摆的晃着。

他恍然大悟道:“哇操!原来方才是踩到那个大洞才摔了下来的,哇操!简直在坑人,怪不得这些人会死光光。”

他一向好奇心重的跟什么似的,疼痛稍减之后,立即想进去瞧瞧,他瞧了一阵子后,低着头朝进遭深道行去。

那条地道高约两丈,宽约二尺,由于面迹上有雨水和秽物,又多年没人走动,因此弥漫着一股霉气。

包宏小心翼翼的在黑漆漆的积水地道中,摸索前进,黑暗中不时传来“拍拍”的足踩积水声。

突听“呼——”一声响。一团黑影朝他的面门射来。吓的他慌忙一闪,一个重心不稳,竟然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整个屁股坐在水里了。

慌忙一站起身子,瞪着双眼四处望着。

但是——地道中十分的黑暗,仅仅听到“呼呼”和“啪啪”的声音自前方一直传来,却瞧不清是什么东西。

他机警的贴在石壁右侧。

半响那些惧响才逐渐消失。

他松了一口气之后,暗忖:“哇操!这种鬼地方怎会有这种鬼东西?”他小心的再往前走。

地道转了一下之后,逐渐上斜,包宏四肢并用,开始往上爬。

就在这时,突听——前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令包宏一阵“雾刹刹”。

“啪!”“滋!”之中含有急喘声,好像又有呻吟声。

年方十三四的包宏虽然在地方上混了不少日子,打了不少的架,见识了不少场面?却从来没有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

他好奇地悄悄爬了过去。

那怪声越来越清楚了,他却越来越纳闷了。

半响——他只觉已经爬到了尽头,自己被一道木板阻住了去路,伸手推了推,却是纹风不动的。

这时——耳中却传来:“喔……喔……好哥……亲哥哥……哎……哎哟……美爽爽爽……哎哟……人家……飞……飞了……”

哇操!给“美爽爽爽”做广告。

包宏循声一瞧,终于在木板上找到一枚钱大小的圈洞,他立即凑上去一瞧!

但见——两片白影不时的上上扭动着,他不由吓了一大跳。

仔细一瞧,只见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在一具置于地面的寿木盖上不住的摇动着,看样子显得十分剧烈。

那两个人距离包宏隐身之处约有丈余,由于两人背对着他,因此,包宏无法看到二人的面目。

哇操!两人在做“啥米代志”(什么事)?

二人紧抱在一起的样子,分明是好朋友,可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应该光着身子抱得这么紧啊!

何况是“男女授受不亲”哩!

可是——在上面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凶呢?

上面的那个女人已经呻吟、喘气的向他求饶,他还不放过人家!

哇操!杀人不过头落地,太过份了吧!

包宏和人家打架时,只要对方开口求饶,他一定会饶了对方的,哇操欺负人也不是这种欺负法!

那个女人真是奇怪,已经开口求饶了,身子却还在扭动挣扎着,哇操,准是想诈败,有够老奸的。

还好,那个男的没有中计!

包宏暗暗的替那人加着油!

那人每挺动一上,那女的便呻吟一声。

包宏便暗暗的喝声采。

哇操!这位老兄也真“一级棒”,称得上“高杆”,练习“伏地挺身”就可以将人修理的龀牙裂嘴,呻吟不已。

有够赞,操!

大丈夫当如是也。

包宏羡慕的瞧着那人的那条五寸余长,七八分粗的吊而郎当,下意识的摸胯上的家伙。

哇操!真殚势,老鹰比小鸡,哪能比喔!

人比人,气死人,少比为妙。

他哪知自己才十三四岁,尚未发育成熟,对方却是三十多岁的壮汉,两者当然是不能比的了。

就在包宏羞愧万分之陈,陡听那人闷哼一声,身子立即开始颤抖,包宏立感不妙,隧道:“哇操!惨了,那人要输了!”

那男人快感连连,咬紧牙根做最后的冲刺。

包宏紧紧握着双拳,暗暗地加油道:“哇操!有种!加油!再加油!”

……

紧小的玉穴,己被插得水花直冒。

“唔……别急啊……不要这般用力……”

一阵的快攻后,那男人的力气也消耗了不少,于是,他又停了起来,这样一来又急坏了那女人。

原来,她正是在享受欲仙欲死的快感。

“喔……你……你不能……不能减速……加点油……用点力……顶深点……格格……深一些……好好……”

“好媚娘,我的骚淫妇,爽了吧!”那男人挺起屁股,似欲拼尽全身力气般地狂抽狂插起来。

“啊……啊……舒服死了……我会被你……整死……我……快……快……啊……太妙了……好爽……我从未有……有过的舒畅……啊……真是妙……妙极了……舒服透了……”

陡听——那女的“啊”地叫了一声,四肢一软,一动也不动了。

那女的好似已全身瘫痪般,至今仍然四肢分开仰躺在棺材盖上,看样子似乎“爽”得全身无力了。

只见她那原本细窄迷人的“宝蛤”,经过队方那阵子的狂欢纵欲之后,变成了一个寸许宽的圆洞。

此时——但见缕缕津液,正往外流着,沿着她那菊花瓣流向棺盖上。

刹那——在那地上划了一道“斑马线”。

“哇操!不要脸,哪有躺着尿尿的!”包宏暗骂着。

最令包宏注目的是那媚娘那一丛“韩国草皮”,因为经过两人汗浸及搂身的挺动,现在紧紧铺在“宝蛤”两侧。

“宝蛤”现在像是喷泉。

包宏孩子气重,当然好奇的注视着啦!

陡听——大汉柔声道:“三八,我走了,别把那本秘笈及那瓶药给遗失了。”说完,飘然离去。

月冷星稀。

寂静如死。

包宏望着那中年大汉的威武相貌以及健硕的身子,心里充满了羡慕,暗道:“哇操!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就在这时,那位原来已经酥软无力的媚娘,轻轻松松的自棺材盖缓缓地站了起来。

包宏一见,不由双目一亮。

哇操!有够“水”(漂亮)!

哇操!那对乌溜溜会说话的眼睛,那张小巧迷人的嘴,以及柳眉、琼鼻,乌丝,真是个绝配。

那张瓜子脸是够迷人的。

甚至连包宏这个年方十三“不懂事”的毛头囡仔,见了也会赞一声“水”可见她有多迷人。

雪白的肌肤,耀眼眩目。

匀称高耸的玉乳,傲视平坦。

平坦的小腹,令人想伸手一摸。

那个迷人的“宝蛤”,活生生的变成了一张嘴巴,而且还一直“流口水”哩!

哇操!看年纪,她大不了十七八,方才那人怎么唤她做“媚娘”呢?

莫非“媚娘”就是她的各字?

媚娘站起身子之后,立即掠向丈余外的墙角。

由于受了“观测孔”的限制,迅速消失了她的身影。

她站在墙角下一具棺材旁,轻轻的起起了棺材盖。

哇操!她掀棺材干什么?

只见——她弯腰探手自棺材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锵!”一声,盒盏掀开了。

只见她自盒内取出一全册子及一个瓶子,喃喃自语道:“姓赖的,你今日辱我,一年后看我如何辱你。”说着,双目射出了冷芒,阴阴笑着。

那种声音又冰又冷,好似从阴曹地府飘出来一般,令包宏听得心儿一阵狂跳,好似掉进冰窖里。

一见到她的眼神,包宏更是一凛!

“哇操!这个‘查某’演戏可以拿‘金马奖’,前后的变化如此之大。”

“哇操!看样子她一定不是什么正经来路,人家好心好意的送给她东西,她却打算一年后修理人家。”

就在包宏忖思之际;媚娘已覆上盒盖。

木盒入棺之后,小心翼翼的盖上棺盖,喃喃自语道:“能够得到秘芨和灵药,真是不虚此行,往后的日子希望能够弄到一些宝贝。”说着,走到另一具棺材旁边,取过衣衫,仔细的穿戴着。

包宏原本对她有一些戒心,可是一见她款摆柳腰,扭动圆臀,颤抖双乳的情形,他整个又傻了眼。

由其是——见她举手投足穿衣系带的模样儿,他更是暗暗的叫道:“哇操!想不到有如此美的穿衣动作。”

显然,这位神秘少女也曾经受过“仪度训练”因此,在她认为没有人的情况下,仍然有如此优美的动作。

包宏瞪着双眼瞧着她穿戴的动作,一颗心儿不知飞到娜里去了。

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凝神一瞧,竟己失去了媚娘的影子。

他不由大诧!

只见他偏头转身瞧了老半天,却硬是找不到她。

“哇操!莫非她已走了。”

包宏只觉脚下似乎踢到了,一块凸起来的东西,身前的木板突然向前一翻,他几乎当场摔倒。

所幸,他身手矫捷,以右手扶壁,才躲过一顿“狗吃屎”。

尽管没有摔跤,他却吓了一大跳。

他慌忙朝脚下所踢到的东西瞧了一眼,原来是一块带有机簧的铁片,不由又把它踢了一下。

哇操!奇哉!那扇木板又自动合起来了。

静悄悄的,好好玩喔!

包宏好奇的又踢了一下。

果然——那扇木板又静悄悄地翻向前去。

他又再踢一下,那扇木板又静悄悄的合了起来,乐得他忖道:“哇操!回去设法将房门也设计成这样,一踢就开,一踢又关,这样就不用麻烦手了。”接着,他又轻踢了一下。

里扇木门一翻开,他就悄然地钻进去了。

但见——屋内甚为宽敞,十余具尚未上漆、灰尘满布棺材。散布在四处,墙角各燃着个“气死风灯”。

哇操!刚才那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却跑到这种阴森森,脏兮兮的仓库来“打架”,真是莫名其妙。

包宏好奇的走到媚娘摆设木盒的棺材前。

他好奇的一掀棺盖,只觉入指甚沉,不由用力一掀。

哪知他用力过猛,只听“砰”一声巨响,整个棺盖完全掉落在地上。屋内立即烟尘四起。

包宏不由吓了一大跳。

那扇木门重又合上之后,他深深地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哇操!惊死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声,不知那位‘查某’有没有听到?”

他哪知媚娘早已走了。

他摒心闲气的躲了一阵子,确定那个“查某”不在的时候,才又轻轻一踢铁板,立即从翻开的木板中又翻了回来。

探头一看,那个木盒果然乖乖的躺在棺中,他立即弯腰,但取不出来。

他将那个木盒放在棺沿,学着媚娘朝哑簧一按,“锵”的一声,盒盖立即自动的跳了开来。

果见一本小册子及一个小瓶子摆在盒中,其他尚有一叠纸,包宏好奇的拿来这本小册子一瞧。

只见——在册子封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太公望秘笈”五个字。

太公这个名字他听讲书人说过……

“哇操!这老小子当年真够棒,他的那套还真管用,说不定我老小于得到它也可来个拜相封候!哇操!黑白讲啦!”说着,立即没收揣进怀里,再拿起那个小瓶子一瞧,只见上面帖着一张纸标,上面写着小小的一行字:“九转神丹,先天一绝,日服一粒,日日受益。”

他好奇的打开木塞,只闻到一阵清香的药味冲入鼾中,不由暗叫道:“哇操!看样子真的是大补丸!”说着,又没收入怀。

他再朝木盒一瞧,只见里面摆着一大叠的纸,他好奇的拿起一张,仔细一看:“哇操!黄金一千两,惊死人!可能吗?”说着,抓起一叠银票,抽出五张不同商号的银票揣进怀里,然后,将剩余的银票放回木盒中。

覆上了盒盖,放入棺中后,再覆上棺材盖这才钻回地道。

再踢一次铁板,合上木板后他小心地自道中朝出口行去!

这一次,由于有过被骚扰的经验,当他面临那些怪物(蝙蝠)的飞窜时,便没有骇得那么厉害了。

好不容易爬即了那上斜洞,他不由暗暗地透了一口气。朝天际一望,大约已经有四更天了。

他摸了摸怀中,秘笈和药瓶都还在,思忖片刻,立急朝家里奔去。

回到房里,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在桌前,取出那本太公秘笈和那个药瓶子,在那儿把玩着。

片刻后——他找开了秘笈,仔细的看着。

别看这本书只有半尺宽,尺余长,寸余宽,内容却包罗万象,内功、轻功、掌、指、剑、暗器、阵法……筹等。

秘笈上开宗明义的叮咛,必须按序练习,否则,效果不好。

包宏却一口气看了一整本书。

但听——他喃喃自语地道:“哇操!有没有看懂,看的‘雾刹刹’(迷迷糊糊)的。哇操!这个太公望也喜欢搞‘违章建筑——乱盖’,即使不懂武功的人,只要有耐心,早晚也可以学成秘笈上的功夫,我怎么看得头昏昏的?”

突然——他目光落在那个小瓶子上。

他立即沉思着:“太公望老儿说过,这种‘九转丹’可以精神明智,增进功力,找倒要试试看!”

于是,他倒出数粒药丸于掌心上。

但见每粒药丸皆呈翠绿,只有料粒大小,不由不信道:“哇操!这老儿‘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但鼻中却闻到一阵阵的清香,不由好奇的拿起一粒药丸塞入口中,正欲嚼碎,哪知药丸入口即化。

“哇操!甜甜的,香香的,好吃哩!”

于是,立即将掌心上数十粒的药丸全倒入口中,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汁液,顺着喉管流入腹中。

包宏刚盖好瓶盖,突听腹中“咕噜”一声响,接着,放了一个响屁。

包宏双眉一皱,右手在鼻管连挥,暗道:“哇操!人家说响屁不臭,这个响屁怎会这么臭呢?”

就在这时——他突觉腹中一阵绞痛。

“哇操!”他大叫一声。

但见他双手捂着小腹,一直在肚脐上揉着。

哪知,这种绞痛越来越剧烈,而且向全身迅速的扩散着,痛得他抱着椅子,在屋内的四周乱跳着。

这是包宏自创的“急救”绝活,每次他被对方揍疼的时候,他只要跳上几下,疼痛立即可以减轻不少。

哪知,他不跳还好,这一跳,全身几乎疼遍了,疼得他满地打滚。

不过,他一直咬紧牙根不敢出声,以免惊动义父母和老师。

他疼得全身冷汗直流。

他恨得暗暗骂道:“太公望你这老鬼!老乌龟!老王八,老混蛋!你真是会坑人啊!”

“哇操!你可要保佑我没事,我若死了,非到阎王面前控告你不可,就是要到玉皇大帝那儿也要告到底。”

他只觉得脑子被雷公击中般——“轰!”的一声,他昏倒在地了。

……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得时候,只听得阿母李何氏在门口哭泣,老师坐在床沿愁眉苦脸,阿爸在房内来回走动。

包宏忙叫道:“阿爸,阿母,老师。”

李何氏惊喜交集,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了包宏,泣道:“宏儿,心肝宝贝,谢天谢地,你没有死,吓坏娘了。”说着,面向房门,频频跪着谢天谢地的叩拜着。

李水到底是在外面混的人。

片刻后——他立即问道:“宏儿,这是怎么回事?”

“哇操!孩儿也‘雾刹刹’,我吃了那瓶子里的大补丸后,全身就疼痛,以后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何氏忙道:“哎呀!你怎么可以随便乱服药,这样是很危险的,身子不舒服就找大夫啊!”

老夫子略谙医道,但见他赶忙走过去取来药瓶,倒出了一粒药丸在鼻尖闻了闻,立即赞道:“好药,宏儿,你是从哪儿取来这种益神疗伤的圣药呢?”

阿宏闻言怔住了!

半晌——他才含糊地道:“哇操!我该怎么说吧?”

老夫子便以舌尖舔了一下药丸,舌尖一阵沁凉,那粒药丸瞬间即化成药汁黏在手掌中,老夫子便立即“喷”的一声,吸入口中去了。

包宏见状忙道:“哇操!老师,你小心‘八肚疼’(肚子痛)。”

老夫丈子突道:“你放心,只吃一粒,不碍事的。”

“哇操!既然如此,宏儿怎会疼得昏过去了呢?”

老夫子笑道:“宏儿,你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味道’。一下子吃那么多,造成‘消化不良’,当然要疼昏。”

“哇操!原来如此!”

第二章

一千多个日子,又经过了多少地方……

这些日子的每一个夜晚,包宏在老夫子的督导之下,在回雁峰练功,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今夜——一个凄迷的夜晚。

老夫子突然没有来。

包宏独自一人在练功。

片刻后——突然——在绕峰飞行的群雁中,发出一声惨叫,一只雁儿折翅自投于峰上,惨死在那嶙峋尖锐的山石之上。

包宏见状,幽幽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哇操!又是一只雁儿吃太饱了,为它的爱侣殉情啦!”据传说,这是一路飞来,夜半途中失去配偶的孤雁,溅血殉情。

但是——包宏却觉得它很傻,死了旧的换个伴不就好了,为什么那样想不开,还来个殉情呢!

每次季节过去,回雁峰下总有数以千计的孤雁,投石惨死。

包宏自语刚毕,群雁中又起一声惨叫。

但是,这叫声不是凄惨,而是惨厉!

在这里,他不知听过多少投石殉情的孤雁的叫声,但就没有一只叫得如此凄厉。正自一怔,一双雁儿即若流矢,直向他面门泄来。

包宏眼疾手快,探臂凌空一抓,如星飞泄的雁儿已攫在手中。

但见一支长若三寸的燕尾屁钢镖,插在雁儿的口中。

在这昏暗凄迷的星光下,能镖射一只雁,可见此人武功之高,哇操!那还用得着说的吗!

包宏大惊之际,倏地转身。

只见——在相距自己不过丈许的地方,木然站着一个黑纱披肩、面白如粉大奶科的女人。

哇操!这长相还真吓人。

只看得他又骨悚然,不自觉地机零零打了个寒颤。

若已他的个性,早就出言相问了,但他仅记老夫子的嘱咐,因此,只一扬右臂,把抓在手中的死雁,掷落峰下,双目注视着对方。

黑纱披肩大奶女人阴恻恻的两声怪笑,道:“你可是包宏?”

两颗寒星般的目珠,在长睫毛中转了一转,道:“不错,我是包宏!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黑纱披肩大奶女人目射阴毒急恨之光。

她注视着包宏,又是两声阴恻侧的怪笑,道:“川南的洪门老么李厚,名声响叮当,还有谁不知道?”说着,突然哈哈一阵大笑。

笑声余音末绝,胭然飘身,到了包宏的面前,相距不过两尺,右臂电闪,向包宏面门抓去。

飘身探臂一齐动作,快逾闪电。

包宏站立在峰头上,不要说闪避无处了,就算是有地方让你躲,也恐怕来不及躲过这一臂呢!

正在危急万分之际。

突然——只见黑纱披肩大奶女子,猛地把抓去的五指收回,心中暗自一叹,暗想:“我这又何必呢?”

于是——但见她晃了个身,退到了两丈开外,双目射出两道光,望了包宏好一阵子,一转身往峰下飞去。

包宏虽然有点莫名其妙,“雾刹刹”的,但对这黑纱披肩大奶女人,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和欲望。

这感觉是——她何以要下我下毒手?又何以要在我危急万分,只有闭目等死的刹那,又把抓出的手指缩了回去?

哇操!真是令人想不通呀!

于是——他也飘身下峰了。

一路上——他不断的想着,反复的推敲,那位黑纱披肩大奶女人的用意。

“哇操!她为什么要向我突下毒手,临危时又将手缩回,转了心意,难道她与我有仇?有恨?我又没有倒她的晦气……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真是伤透了脑筋。

就在这时,忽然——天起巨变。

刚才那凄迷的星光,已被叠叠的黑云遮住了。

大地一片漆黑,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哇操!下大雨啦!

包宏一见下雨了,心中暗想:“回雁峰离万县只不过数里之遥,干脆进城回到家中再说。”心念既决,展开轻功疾奔。

就在此时,突闻一声惨呼,把他吓了一跳,忙停了下来。

俊目流波,在风雨中向官道四周,一阵凝神搜望。

霍霍雷电,透过密密雨丝,照得四周光亮如昼。

就在这雷电几次的明灭之中,包宏一眼瞧见了官道的右面,在一片疏矮的树林中,并排躲着两个人。

他诧异之下,走向两人的身边,借明灭的光亮一看。

但见两人全是二十左右的英俊少年,但早已“嗝屁”然而奇怪的是,尸体全身完好,没有一点血迹伤痕。

这实在是够古怪的,象他这么“好事相”的,怎可以不查个究竟呢?

于是——他重向这两具尸体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没有丝毫的伤痕。然后一弯腰,伸手想撬开一具尸体的口看看,是否中毒而亡。

他手指刚触到死者的唇边,忽闻——狂风暴雨中,挟传过来一个苍老凄厉的声音,喝道:“不许动他!”

包宏吓了一跳,忙将手缩了回来,站直身子,往发声处望去。

但见——密如雾幕的大雨中,一个瘦骨嶙峋,长发披肩,一袭白布衫,被雨淋得湿透的老人,脚步踉跄的跑了过来。

远远望去,即己看出老者长相可怖。

包宏不知他是何许人物,赶忙功贯双臂,蓄势待敌,同时口中大喝说:“你是‘啥米郎’(谁)?”

不知是狂烈的风雨声过大,老者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或者故意充耳不闻。

只见他一语不发,继续往包宏跟前踉跄欲倒的奔了过来。

包宏正要开口,再次问他姓名,并警告他就地止步。话还未及出口,老者己在相距他五六步处骤然停了身。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包宏借着闪电的光亮,向老者那张枯瘦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不由惊吓得倒退了两个大步。

但见,老者一张枯瘦的脸上,不但颜色惨白的有如涂了一层白蜡,并且双目已经无珠,只剩下两个巨大的黑洞,看上去好象是无底之渊,不知有多么深多么远,同时,嘴角不断的淌着鲜血。

包宏虽然被他这恐怖己极的相貌,惊吓得退了两大步,不愧是世间奇智天生、头壳沌沌的人,但见他灵机一动,暗自忖道:“这位长相使人看了惊魂动魄的怪老人,虽然目己失,但走起路来,除了显得有些踉跄之外,其快捷如飘风,与未失明的人也差不多,何况他口淌鲜血,想必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可是,如能在狂风暴雨中支持不倒,可见他武功之高,是够吓人的罗!”

想到此,正想以礼求教他的姓名,来意及为何受此重伤的?

包宏尚未启齿,但见怪老人已抢先问道:“小娃,可是川南洪门老么李厚义子——包宏吗?”

包宏见这恐怖老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不觉更是一呆,道:“哇操!在下正是包宏,你是怎么知道的?”

怪老人见自己一猜便中,好像也很惊讶,急道:“说来话长,以后慢慢再谈吧!眼下即是有大事发生,你赶快查看我这两具无用蓬徒的勃颈有无伤痕,然后在尸体附近一丈内仔细寻找,看有没有可疑东西,如果有的话,切不可用手去碰它。”

包宏听得一怔!

顿了一会,他才说道:“哇操!怎么?这两位惨遇不幸,横尸荒野的少年,是老前辈的徒弟啊!”

怪老人凄然地点点头,道:“万恶淫为首,平日我总以‘恶戒女色’四字,千交待万叮咛,没想到他们都不听我的话,当作是屁放过就算了,观在才这么惨躺在这儿。”

稍稍,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两个孽徒当真是遇上了那个女魔头,纵然有再好的武功,再正经心情,也难逃过她那极富诱惑的绝世姿容和勾魂笑声,而最后终遭惨死。”

怪老人的话说完,包宏已检视完两具尸体的后颈。

他发现在各人后颈的一寸处,有一个极细的红点,那红点细得就像是被蚊虫叮了一口似的。

他也感到奇怪,心想:“哇操!就凭这极细的红点,能制人于死地吗?”

于是,他用极不以为然的口气,说着:“除了他们两人颈后‘封口穴’上,看到一点极细的红点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伤痕。”

怪老人幽然地点点头。

然后,他又缓缓地说着:“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再仔细的查看附近地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一时之间,包宏听不出他话中的含意,心中甚是疑惑不解,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请求,便在尸体周围一丈之内,凝神搜索。

这时——雷停闪也息,暴雨狂风已过去。

天上云开星明,在深秋季节的雨后,特别地明朗,繁星点点,大地被星光一照,份外显得清幽绝丽。

包宏在附近的草地上找了一遍,并未见有什么“碍目”的东西,正想要告诉老头儿。

蓦然——一眼瞥见自己脚尖处的草地上,躺着一朵无根但却盛开的紫红色玫瑰花。

包宏见紫色玫瑰娇嫩鲜艳,甚是可爱,意忘了怪老人所下敬语,一弯腰便想拾起那朵紫色玫瑰。

右手五指离花仅差寸许,忽闻身后响起一声娇喝:“不要拿它!”

包宏闻喝,猛然彻悟,想起刚才那长相可怖的老者的话:“无论何物,都不可以触碰它!”

赶忙缩回了手,挺直了身子,转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着一位稠缎劲服、背插长剑的少妇!

这少妇的长相极秀美,面润桃花,柳眉含翠,潋如秋水。少妇风韵,别有一种撩人的情态。

她本是绷面竖眉,满罩杀气,可是包宏这一转过身来,她竟不禁一呆,两道眼神盯在包宏脸上,一动也不动。

一脸的杀气,顷刻化成满面春风。

但见,眉梢嘴角不自主浮现出盈盈的媚笑。

包宏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少妇,愕在当地。

在他这个年龄,好像就没有什么情欲观念,当然不是为那少妇撩人的风韵所动,看得傻立了。而是,人家怎么落在自己的身后,竟然毫无所觉!

而且还有一位看来残废,其实武功高超的怪老人,站在一边,也是木然不知,就凭她这份卓绝轻功,就比自己和那怪老人高出一筹。

半晌——包宏才喝道:“哇操!你是谁呀?来这里干什么?”

“哟!……”

玄装少妇尖叫一声,又道:“你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及时阻止你检那朵绝毒的玫瑰花,恐怕这条右臂已经不是你的了。再说,这块地方又不是禁区,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凶什么呢?”

包宏剑眉一扬,道:“哇操!武林中人讲究的是行动光明正大,这个地方你当然是可以来来去去,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你偷偷地、毫无声息的落在我的身后,是不是想要暗算我?”

玄装少妇柳眉一挑,道:“像你这种脱头无脑的人,还用得着我暗中下手么?就是明着随便打上一场我也是可以赢你的,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动手,等我事情办完之后,再和你打。”话落,面色陡地一变,杀气倏现,一转娇躯,朝着瞎眼怪老人的身前一步一步缓缓的逼去。

走至相距老者有七八步处,忽然停住了身子。

但听她冷冷地道:“无上尊者田风云,你既然身负重伤,势必难保得住那龙纹宝鼎,希望你能在群雄尚未追来之前把龙宝鼎交给我,以免这旷古之物落在不肖人手中,祸患江湖,造成无边杀劫。”

但是——无上尊者田风云“嘿嘿”冷笑两声,道:“好人歹人,在目前来说,很难下断语,难道说你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是天下第一好人?”

这几句话顶得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怔立当地!

的确,好人就没有来夺取这只龙纹宝鼎的野心了。

凡是来夺取这种旷世奇物的人,都怀有极大的野心。想再这宝鼎中参悟出失传已有三百年的险奥武学,成为当今武林第一奇人!

正在如云玉女怔怔沉思之际,破空传来几声历啸,紧接着三条人影,疾如流矢,落在无上尊者田风云立身的周围。

无上尊者田风云虽双目失明,但听觉奇敏,已知来人武功奇高,决非泛泛。

说不定,就是在一个时辰之前,自己以老命相拼,始夺得龙纹宝鼎,但被他们奇厉掌风击伤内脏的武当三子!于是,赶忙功运一臂,蓄势待敌。

无上尊者田风云所猜,果然不错,来人正是武当三子,三人一律道装,背上插着一把长剑。

老大清心也是武当派的掌门人,首先一声冷笑,道:“田风云,你身中我的玄阴掌,玄阴之气业已潜入内脏,不出三个时辰,必然全身有若寒冰,吐血而死,除非服我独门解药,我看你还是赶快把那龙纹宝鼎归还给我吧,否则就只有一死。”

田风云尚未及答话。

但见——武当三子中的老二无欲子,愤然地说道:“大哥,何必跟这种人多费唇舌呢,还是快快动手吧!”

老三明灵子附和道:“二哥说得对,跟他多说无用!”话落,首先发难。

但见道服飘飞,扑向无上尊者,呼地一掌劈去。

明灵子这一发动攻势,清心子、无欲子两人也齐向无上尊者扑去,三道奇猛掌力,从三方面扑击而至!

武当派为当今武林中八大门派之一,所有武功剑术,除了少林派尚能抗衡以外,其余几派都是望余莫及。

但武学超群,几居领袖地位的武当三子,竟不顾武林中单打半的规矩,三子合攻一个双目失明,身受重伤的无上尊者倒出人意料之外!

在场的人,只要稍有正义感的,都应该出手助无上尊者一臂之力。

无奈——包宏根本不是武林人,他对这只龙纹宝鼎,根本就没有产生要夺取的念头,所以,他不愿伸手管这闲事,以致惹来麻烦。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则是惟恐天下不乱,她希望武当三子将无上尊者击毙掌下,夺得龙纹宝鼎,而后自己再向武当三子手中夺取。

在她想来,这要比在无上尊者手中夺取要容易得多。

武当三子功力奇猛无比,势若排山倒海的掌风,从三面劈来。无—尊者纵然身负绝世武功,也难承受。

但是——他存了以老命一拼之心,暴喝声中,一式“巨鹤冲天”全身提起三丈来高,三道奇厉掌凤,贴着脚板交陬扫过。

无上尊者虽无门派,武功得异人传授,隐居在衡山之上的洞中,但武迈已至化境,人在三丈高的空中一拦身,头下足上,倒泄而下。

同时,双掌交错,连环劈出,呼呼掌风,罩着武当三子面门劈到。

他含恨出手,连环掌风聚数十年功力拼命劈出,威势自是惊人,武当三子那敢硬接,同时一晃身,快逾闪电,分三个方向跃出。

饶是如此,无欲子仍旧略为慢了一着。

凌空泄下的奇厉掌风,一半罩中他的左肩,只觉脑中一昏,双眼发暗,口中喷出两口鲜血,险些栽倒在地。

清心子见二弟受伤,哪里能忍,返身一扬右手,玄阴掌挟雷霆万钧之力,朝无上尊者刚刚落下双足,尚未站稳的身子劈去。

同时——明灵子翻手拔出背在背上的长剑,牵腕一招,“北海虹”,扑削无上尊者田风云的腰际。

掌风、长剑几乎同时出手,同时袭到,而身负重伤、双目失明,加以脚落实地尚未站稳的无上尊者,不要说还击,就是躲避也是不可能了。

但听——“砰!”一声,玄阴掌着着实实击中无上尊者的前胸,同时,一声裂制响起,白布长袍被明灵子的长剑划了一道尺许的裂口,伤及皮肉,龙纹宝鼎也从裂口处滚了出来,落在地上。

无上尊者田风云的身子则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口中也喷出了一大股的鲜血,栽倒在地上。

那只失传已经三千年的尤纹宝鼎,不过只有一个饭碗大小,无上尊者从清心子手中夺来之后,即放在白布长袍的口袋中。

武当三子中以明灵子心思最细,见无上尊者腰际微微凸起。已知道宝鼎定在衣袋中。

所以,他一招“北海瑶虹”拦腰扫去,倒不是想取无上尊者的性命,而是想划破长衫,夺取宝鼎。

果然,他如愿以偿,利剑划破衣衫,宝鼎落在地下。

武当三子一见龙纹宝鼎落在地上,同时扑去。

清心子刚把宝鼎抓在手中,右腕脉门巳被人家扣住,同时眼前一只雪白的玉腕一闪,龙纹宝鼎已被人家夺去。

清心子大吃一惊,转面一看,抢去龙纹宝鼎人,正是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她已站立在离武当三子约六七尺远的地方。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手捧着龙纹宝鼎,望着武当三子浅浅而笑。

司马娇娇真不愧得这“如云”二字绰号,武当三子全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清心子更是一派宗师,竟全没有看出如云玉女施展的是什么身法,快逾闪电般,来到自己身边夺去宝鼎,又飘落在数迟之外。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极其难闻的腐尸臭味,扑鼻而来,武当三子和如云玉女同时一震,一条黑影,有如殒星飞泻,从如云玉女身边擦过。

如云玉女不但觉得一股奇异腐尸臭味熏得头脑有些昏胀,根本就没看清来人是个什么样子,只是愕在当地,呆呆出神。

武当三子也不过略为看出来者是个全身黑衣,黑纱蒙面的怪人。

但他们夺宝心切,也不管黑衣蒙面者是何许人物?

三个人同时一长身形,朝黑衣怪人追去。

片刻后——如云玉女才完全恢复神智,见武当三子及无上尊者全都不见了,再转身一看,包宏也不知去向了,黑漆漆的野外只有她和两具尸体。

包宏因不愿涉及他们争夺龙纹宝鼎的是非漩涡之中,早巳悄悄的进了万县,回到了自己的家。

第三章

包宏施展绝顶轻功,飞身上了二楼,轻轻的推开窗门,进入自己的房中,目光触及床上,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条人影子。

他突然想到,也许是醉洒的,在醉的不醒人事时,摸错了房间。刚才的惊慌也就稍微平静。

于是——他点燃火折,点起桌上的红油灯,灯光亮处,赫然一朵紫色玫瑰花在那红油灯的旁边。

玫瑰花嫩嫩炙艳,与在无上尊者两个徒弟死旁草地上所显现的一模一样。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他一转身走到床前,见床上直挺挺的躺着的是一年约双十,身着青衫的书生少年。

少年不但青衣纽扣全解,就是紧身内衣纽扣也已解开。

他伸手一摸书生少年心窝,非但冷若寒冰,且心跳已停止了。

哇操,这样子是嗝屁多时,然而少年全身无丝毫伤痕血渍,衣扣又全被解开,死因离奇。

突然……他想起无上尊者两个惨死的徒儿,后颈封口穴上有极细的红点。

于是,他翻过这少年的尸体,借青油灯光亮细察后颈。

果然,在后颈间的封口穴上,发现一点极细的红点,细的就好象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哇操,这是什么人干的?为什么把尸体放在自己的床上?他又是用什么方法?

无上尊者田风云似乎知道这人是谁,可他没有来得及说出,即遇如云玉女和武当三子的围攻,说是为了一件什么龙纹宝鼎,说不定还在那拚死拚活呢!

他木立在房中,一连串的疑团在他脑中盘旋,百思不得其解。

摹的……窗外有人一闪,一缕劲风穿窗而入,熄灭桌上的油灯。

“哇操,是谁?”

喝声尚未间断,来人身子一晃,已越窗进入房中。

包宏见来人不理所问,心中陡起仇怒,功力突运右掌,朝来人一掌劈去。

忽听来人颤抖的说道:“包宏,我二次身中玄风掌,伤势极重,快助我回无上山。”

包宏一听来人是无上尊者田风云,惊骇之心稍稍平静。

但是,他要自己助他回无上山,面上突现为难之色,倒不是怕跑这趟路,而是必回明阿爸,且不愿涉及争夺龙纹宝鼎的旋窝中。

于是,他皱着眉,说道:“这……”

无上尊者凄然一笑,喃喃自语道:“田风云从未求过人,更不强人所难,只是目下江湖中突然发生几件琐事,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如果我所中的玄风掌奇毒攻心,不幸死去,别的不说,单就这用毒花取人性命的人是谁?就要成为江湖中一个可怕的迷了。”

“哇操,死在这床上的书生少年,其死法与老前辈的两个徒弟一样,除了后颈封口穴处有一极细红点之外,别无伤痕,莫非也是死在这毒花之下吗?”

黑暗中,只见无上尊者点点头。

“哇操,那你就快快说出来呀。这用毒花钉人的人是谁?此人心肠如此狠毒,乱杀生灵,如不及时制止,哇操,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要死在他的毒花之下。”

无上者的伤势越来越重,在包宏说话的当儿,巳连连涌出几口淤血,坐在地上低头不答。

突然,包宏灵机一动,蹲在地上,两手搭在无上尊者的双肩上,道:“晚辈送你回无上洞,你告诉我用毒花钉人的人是谁。”

无上尊者徐徐抬起头,口中的血还不住外淌,缓缓的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若能用快马速速送我回无上洞,当可告诉你这人是谁……”

包宏点点头,挺身站起。

他转身将死在床上的书生少年双手托着,从窗口投入街心,这样就替自己家里省了不少麻烦,然后挥笔疾书留给阿爸他们,告诉他们自己的方向,方背起无上尊者越窗飞出。

这时,背上的无上者低声说道:“此去无上洞至少也有一百五十里路,我伤势奇重,若能赶快回无上洞或许还能有救,你的体力虽好,但负着我长途奔袭,在速度方面可能会减去不少,所以……”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老夫的意思是你去找两匹良驹,我们一人一驹,一百五十里路程,在明天晌午不到就可赶到,我虽身负重伤,但骑马还不会有多大问题。”

哇操,这真是一个难题。一时之间又让他到那里去找两匹马呢?

是以,包宏一阵沉吟,没有回答他,而且俊面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无上者内功极深,就是身负重伤,全双目失明,但却能从听觉猜出,包宏对找马似有为难。

哇操,他可有够厉害。

只见他微微趋眉,低声的道:“事情紧迫,盼贤侄不要再犹豫了只要天色一亮,我们就无法走出万县了。”

包宏听的微微一怔。

突然,脑际灵机一闪,此去不远的万盛镖局有不少的健马,暗道:“哇操,事出无奈,只好去那里打主意了。”心念一决,忙道:“哇操,前辈在此稍候,我去想想办法。”话落,转身朝门外走。

他刚走几步,忽听一声惨叫。

包宏心头一紧,忙转过身子,两个急步,到了无上尊者跟前,一看之下,不禁使他惊的呆在当地。

半晌——他没有喘出气来。

原来,无上尊者摔在地上了,口中紫血如泉涌出。

这突然之变,使他本能的扑向无上尊者身前,双手托起了他的上身,斜靠在自己的怀里急道:“哇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上尊者这时已是空目淌泪,气息有若游丝,眼见就要隔屁了。

听到了包宏的声音,强自提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道:“你……你赶快去……无上洞中石床下,……盘伏着一条毒蟒……但你不要怕它,只须伸出右手…中食两指并指朝蛇头……点三下……巨蟒自会离去,在它盘伏的地方……有一柄长剑,名叫两指剑……和一本无上剑谱……若能参悟书中所载……武功剑术,或可对付这……这女魔头……”

又一口血倏然涌出,打断了他的话。

哇操,女魔头是谁?

无上尊者强自用力,启动满沾血渍的嘴唇,又连续道:“她……她就是使用毒花……袭人的女魔王……我……我……我已中了她……一毒花……她……她叫……毒……”

他极为困难的说到最后一个毒字,言犹未尽,玄风掌毒与毒花的两重奇毒,业进攻心,再难继续说下去。

突然……全身一阵抽动,口中紫血如涌出,接着身向上一挺,就此嗝屁了。

包宏虽然涉世未深,但他究竟是一个善良的人,目睹这位武林高人死状奇惨,不禁伤心之至,潸然泪下。

到了这时,他不能不接受无上尊者田风云的遣言。

于是,他含着泪,垂着头,抱起无上尊者的遗体,缓缓走出家门,心想:“哇操,先找个地方将他埋了再说。”

他一面走着,一面想着。

这使用毒花杀人的女魔头是谁?无上尊者似乎知道,但可惜当他刚刚要说出他的名字时,奇毒已然攻心,嗝屁了。

无上尊者师徒三人全都无辜惨死在毒花之下,我要为他们报仇,要为所有死在毒花之下的人报仇。

当他将无上尊者掩埋好,返回家里时,李厚夫妇和老夫子都已起来了,全都聚集在他房里。

萧乐天见他回来,微微笑道:“宏儿,今晚的事情你处理的非常好,颇有老江湖的风范。”

“哇操,你们全都看见了,洋鬼子看京戏——莫名其妙,竟然让我一个在出洋相。”

李厚哈哈大笑:“不如此,怎么能显出你的才华和抱负。”

“哇操,阿爸,别再糗包儿了。”

李何氏道:“宏儿,你阿爸说的真是实话,不经一事,难长一智,功力虽然重要,经验更重要,经过这次以后,便知以后该怎么处理事情了。”

“哇操,阿慈,你再说我都要鞋底抹油——开溜了。”

萧乐天道:“好了宏儿,你对无上尊者的话没什么意见?”

包宏道:“哇操,大丈夫一言即出,快马一鞭,我认为应该到无上洞去一趟,我不想得到什么奇珠异宝,但我不能对死者食言。”

“对。”

萧乐天接着又道:“能有无常人之心,看一切事物,足见你胸襟磊落,不是贪婪之徒,此行老师投你一票。”

“我也投宏儿一票。”

李何氏也无可奈何道:“少数服从多数,宏儿有了你们的支持,我这作娘的虽然舍不得,也没话可说了。”

“哈哈,哇操,咱们是民主家庭。”

包宏离开了万县,李何氏少不了百般叮咛,什么未晚先投店,鸡鸣早看天,……总知,老太婆的缠脚布——又臭又长。

不过,这也充分流露着每个母亲的心声。

李厚特地同镖局协商,转借二匹骏马送给包宏,替爱儿壮以行色。

金灿灿的朝霞,轻抚着大地,也轻抚着骏马。

——日午后,过了回雁峰很远了,深入兵书峡了。

兵书峡又名未含峡,长约八华里,两岸奇蜂峭立,峡北端有奇石一方,形似一书,下面有洞。

俗传诸葛孔明在此藏有兵书宝剑,高不可攀。

突然——一阵奇异的笑声,从山道的石侧传来。

笑声,虽然极细弱,但如一丝不断之游丝,滚然而来。

先是一种令人闻之有心碎胆裂的感觉,真是不寒而栗。

包宏从心神矣悸,而至毫发齐竖。

但他并不停下,相反的,双胯用力一夹马腹,健马奔行更疾,快若流星。

片刻间,已奔驰了七八里的路程。

在他想来,这笑声早巳过去了。

于是,他略一松马绳,健马稍微缓上脚步,那知,这笑声仍在耳边响着,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哇操,难道这一声长笑,竟能随着快马奔驰数里之遥,而不换气息?

那是绝对不可能,饶是他武功再高,也无法办到的。

笑数里而不中断换气,鬼!

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鬼呢?

想到此,全身不禁又机伶伶的打了几个冷颤。

但他并没有勒马停步,仍然往前奔跑着。

突然——笑声变了,由凄恻恻变的淫荡荡。

像是思春少妇,在情欲极为冲动之下,情不自禁的娇呼……急喘……勾魂夺魄……令人心动。

像无数披发赤裸的少女,在扭腰摆臀狂舞……令人想入非非。

哇操,小老子就是不信邪,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于是——他循着笑声笑骑而去。

笑声越来越近。

他的坐骑,轻轻向前掩进,走到一块大青石下面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光光的正站在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的面前,男子把屁股向前挺着,下面那棍儿翘的高高的。

那女子正用手在男子的那棍上摸着,笑嘻嘻的说道:“二师兄,你这东西越来越大,比前几天我摸的时候更大了许多。”

二师兄笑道:“不是长大了,而是前几天没有去火,硬的厉害些。”

女子嘻然道:“我才不信,前两天才绐你弄过,你怎么老想弄。”

二师兄笑了笑道:“说实在的,我现在天天都在想着你,早也想,晚也想,连夜里做梦时还会直叫着薇薇你呢!”

女子笑道:“你做梦叫我干什么?”

二师兄道:“想弄上一把呀,醒过来,小老二硬的就使人肚子痛,好薇薇,你现在就让我捅一下好吗?我都急死了。”

女子道:“二师兄,我们还得赶去无上洞呢,要是去晚了,师父一定会大骂我们。”

“矮子过渡——安心,师父跟棺材美人还不知道要缠多久呢,哪有那么快来到。”

包宏听了暗道:“哇操,上梁不正下梁歪。”

薇薇道:“每次跟你弄,都要弄好久才出来,人都累死了。”

二师兄道:“你不喜欢弄吗?”

薇薇道:“喜欢当然是喜欢,常常给你弄,都上瘾了,我也天天都想,可是又伯师父知道了会挨揍的。”

那二师兄这时已把薇薇抱住,接着解开了薇薇的衣服,薇薇的两个nǎi子就露出来了,二师兄张嘴就把nǎi子吸到嘴里,吸的薇薇嘻嘻的笑着。

包宏是躲在他们的石块后面,看的很清楚,他是第二次看到男女两人在一块办这种事,引发了好奇心,第一次是地道里看,那时候他比较小,也比较不懂怎么回事,现在,自然要看个明白才甘心,于是,他隐身在大石块后面,动也不动,偷偷的看着。

这时,但见那个薇薇就用手将二师兄的小老二握在手中,一前一后不停的搓弄了好一会,包宏不自觉的用手摸摸自己跨下,觉的比那二师兄的还要粗长一些呢。

薇薇这时也把裤子脱了下来,二师兄一看,就搂着薇薇的屁股,用手在薇薇的xiāo穴上摸着,他一边摸着一边道:“现在你的小仙女的胡须也长了许多,也鼓的高了一些,越来越可爱了。”

薇薇道:“都是你啦,给你弄过了之后,胡须也就多起来了,也鼓高了,我听说这是你们男人那种水沤进去太多了,才会这样。”

二师兄笑道:“我们山下的那个小寡妇天天在偷汉子,下面的那东西一定比你的鼓的高了。”

薇薇道:“我怎么能跟她比呢,她每天夜里都有男人。而且天天都换男人,我们山下的那几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个个都跟她有一腿。”

二师兄笑道:“我知道,我见过好几个男人,一到她家就把小寡妇抱着。”

薇薇道:“小寡妇才二十七岁,也没有生孩子,人家骂她浪骚货,现在我也明白了,不是她浪骚,就拿我来说,跟你办过这种事之后,我天天也想跟你在一块,下面时时会痒,痒的厉害时可真要命呢!”

包宏听到他们说到xiāo穴会痒,暗骂道:“查某,你不要假青了吧!”

二师兄道:“微薇,快啦,我们捅一火就赶往无上洞。”

薇薇笑道:“先给你弄一下,等无上洞的事情办好了。我们再到客栈去弄上几次,好不好?”二师兄道:“当然好,就算弄上一夜我也愿意呀!”

薇薇道:“在床上比较好,有被褥可以垫,软软的比较舒服,这地方一块大石头,又凉又硬,很不舒服。”

二师兄道:“趴在石头上,屁股翅起来,我由后面进去。”

薇薇道:“只有这样才可以,那次你叫我睡在石头上弄了一次,弄的骨头都痛了好几天。”

二师兄道:“就是嘛,我的整个膝盖也都趴破了。”

包宏暗想:“他们两人马上就要上战场了,看看他们是怎样一个打法?”

那二师兄把薇薇按在石块上,薇薇就俯卧在石块上,上身趴上去,屁股翘的高高的,哇操,还真诱人咧,一个白白的大屁股,二师兄伸手就在薇薇那白白的屁股上摸着。

薇薇不依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摸人家的屁股,摸的我里面……”二师兄嘻嘻笑道:“你的屁股好白,又大又嫩的,怎不叫人喜欢嘛,摸在手上,过瘾极了。”

薇薇嚷道:“唉哟,人家都快痒死了,快点吧,真急死人了。”

这时只见那二师兄把小老二对着薇薇的屁股上,揉了几下,薇薇把手伸到后面,抓住了肉棍,轻轻的磨擦着。

二师兄一低头,就看到薇薇的xiāo穴正冒着水,便道:“薇薇,你里面开始冒出好多水来了,我要进去了。”

“好嘛,里面痒的要命,狠一点,用力顶进去。”

二师兄用双手把薇薇的xiāo穴扒的开开的,小老二对着红嫩的圆洞用力顶进去。

包宏只见薇薇把嘴一张,肥臀往后一顶,二师兄又用力的猛顶,只听薇薇浪声道:“好呀……你的……顶进来了,哎……好胀啊……”

“怎么会胀呢?”

“你的小老二太硬太大了,—插进来猛的一胀,洞口就快要裂开啦!”

二师兄笑道:“好舒服啊,太棒了,老二泡在那水汪汪又湿又热的温水里,这滋味可真好!”

薇薇道:“我也是啊,一插进来,里面就不痒了,可是你一插送我就会舒服的上天呢。就像腾云驾雾一样。”

二师兄道:“你看好了,我让你上一次天。”说完,按着薇薇的屁股便开始发威了,小老二猛的顶撞起来,一面顶,一面摸着薇薇的奶奶,薇薇先是把牙一咬,嘴一张,接着便喘了两下,然后,就忙吞口水,同时肥臀也摇了起来。

包宏一看,薇薇涨的红红一个圆洞,中间插着一根ròu棒,那杂乱无章的枯草……在摩擦,xiāo穴的水往外直流。

包宏见他们舒服的丑态百出,但见二师兄的小老二又猛插,薇薇便猛喘,又猛吞口水,也“啊……喔……”连声叫着。

二师兄顶了好一阵子,把小老二停留在xiāo穴里,不再插送,两人同时大喘着,薇薇道:“这回插的真是舒服,快顶啊……不然我会发狂的。”

二师兄道:“我要把你没丢的顶丢出来子,你就不行了。”

薇薇忙道:“不会啦,我可以丢两次,不信你试试看。”

二师兄听了很高兴,连忙按着薇薇,又把小老二猛插猛抽起来。

包宏一看,二师兄把那棍拨了好长出来,又“滋”的一声整根顶了进去,薇薇喘的象牛一样,肥臀也猛往后迎送着。

这时……只听的“滋卜……滋卜”的声音。两人的力用的更大了,二师兄的肚皮碰到薇薇的屁股上,肉碰肉的“啪啪”声,打的好响。

薇薇浪叫着,“格……格格……我的小乖乖呀,好好……好舒服喔,顶到心口上了……要开花了。”

“薇薇,你开个花叫我看看。”

“死鬼,小心把你的小老二夹断。”

“那好呀,夹断了,就让它一天到晚泡在温泉里。”

“不要说了,用力,用力,我要丢了…”

二师兄一听,又是一阵猛插,顶的薇薇快扒不稳了,她又是吸,又是夹,肥臀也在摇,泉水猛往外流。

二师兄用了最大的力气,狂插了一阵,只听薇薇叫道:“哼……喔……我……快完了。”二师兄也是全身酥酥,背上一麻一麻的,他按着薇薇的屁股就整个人趴在薇薇的背上,这时只听“卜…滋卜卜……滋”的声音,薇薇猛的大叫道:“哎呀……完了……我丢出来了。”

二师兄也连喘了两口气,“我也走火了。”

薇薇道:“感觉到了,射的好多好多喔,全打在我的花心上,好烫好舒服喔,太捧了!”

二师兄道:“老二泄的没劲了,不能弄了……好嘛?”

“不要嘛,让它在里面多留一会儿嘛。才射完就要撒靶,里面会空空的,怪难受呢。”

二师兄很听话的趴在她背上,两人都是又喘又笑的。过了一会,二师兄才站起来,同时,小老二也跟着拨出来。

包宏一看,刚才作战时,小老二雄纠纠的,凶巴巴的,现在插过了,一拔出来,就如—条死蛇,再看看薇薇的喇叭花,裂开了一个红红的圆洞,洞里的水直往外流,薇薇连忙蹲在地上,把两腿分的开开的,让这些水流地上。

一会后,二人便起来把衣衫穿好,二师兄便搂着薇薇的柳腰,道:“我们走吧,等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再找一个地方大吃一顿,好嘛?”

薇薇带着几分的沉醉,二师兄见她的可爱样,便又在她脸上香了一下,二人这才嘻嘻的赶路去了。

包宏看了这一对师兄凶狠的肉战,打的好热闹,好高兴,也被这一情景激的全身燥热。

哇操,好象挺好玩的,够刺激,但他究竟是一位心正无邪的少年,虽然看了一场肉战,但并未因这淫荡至极的场面所感染,但见他摇摇脑袋,拉过坐骑,疾奔了一段路,这时他才自语道:“哇操,搞这种飞机,象坐碰碰车一样吗?”

第四章

一度弃驰。

申末时光,包宏已到了衡山。

等包宏找到无上洞,已是红月西沉的时候。

洞中虽然一团漆黑,阴气逼人,但他知道既是无上尊者生前修练的所在,洞中除了有一条看守经书宝剑的巨蟒之外,不会再有什么凶禽猛兽。

于是,他毫无畏惧的飘身下马,大踏步的往无上洞中走去。

在洞中向右拐了两个弯,再向左拐了个弯。

忽见——远远透进一线天光。

他一阵暗喜,双脚加紧走近天光处,流目四顾,但见并排两间石屋一明一暗。

暗的这间黑的如浓墨,伸手不见五指。

明的这间石屋,顶上有一条裂缝,天光就由这裂缝射进。

室中除了一张石桌,石床之外,别无他物。

包宏对无上尊者的遗物流览了一下,正要弯腰去挥开那条看宝剑与经书的巨大蟒蛇。

忽然—一一阵格格娇笑,起自身后。

包宏蓦地一惊,忙挺腰转身一看,不由呆在当地。

半晌——他才开口问道:“哇操!你来干什么?”

此人不是什么人,正是如云玉女司马娇娇。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右手拂了拂微微散乱的秀发,冷然一笑道:“你这人问话怎么老是这副德行,这地方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再说我们还有一笔帐没算呢?万县城外你怎么就悄悄溜走了?”

包宏冷冷一笑道:“哇操,原来你是来找我算帐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动手吧!”话落,双掌一错,左手护,右手一招“推波逐浪”猛对如云玉女当胸而去。

如云玉女微闪娇躯,让开掌势,玉腕疾伸,反向包宏右肩剪下,出手奇快,掌风飒飒。

包宏由于没有打的经验,心一惊,翻身倒窜,退出七八尺远,才勉强的避开了人家一掌。

如云玉女却停步娇笑道:“你在跑什么?我要是真忍心对你下毒手,你决难逃我三招。”

几句话激得包宏顶门冒火,剑眉轩动,俊目射光,含怒道:“哇操,你少嘿风,我就领你三招试试。”

如云玉女浅笑盈盈,秀目中两颗乌珠,在长睫毛中直打转转,把包宏看一个上下无遗,觉得他生的,没有一处不帅。

心念转动间,移着轻盈的碎步。

如云玉女一步步的逼近他,笑道:“难道你真能接我三招?”

包宏退了一步,怒喝:“哇操!谁怕谁?”说着,抢先出手了,但见右掌一招“分浪剪蛟”,迎面剪去,左手“轻抚彩凤”横扫下盘。

如云玉女如名一样,身法有如流水行云奇快无比,微一闪动,已避开了包宏的双掌,玉腕疾伸“反腕勾锁”,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掌,紧紧的扣住包宏的左腕,用力往前一带。

包宏身不由已的往前一扑,几乎将整个身子撞进如云玉女的怀中。她却樱口微启,吐出一缕如兰之气,杏风直扑。

包宏睑上,同时把扣腕之掌一松。

包宏左腕突然一松,又遭人戏弄,不由得又羞又气,右手猛变“飞瀑流皋”,乘势反掌打出。

这一下他是含怒山手,内劲外吐,力道奇猛,掌势直逼过去。

如云玉女娇喝一声:“你真敢下毒手?”

但见她微微一侧身,让过掌劈右臂疾探,乘势又扣住了包宏的左腕,同时左手玉指直点包宏肘间的“曲池穴。”

包宏右臂疾沉,没让她点中穴道,同时以打为抓,五指—合,也扣住了如云玉女的左腕,她竟不挣脱。

这样双方扣住各自对方一双手腕,看上去不像是在打架,倒有如久别重逢的情侣,正在握手谈心。

如云玉女双目凝神,款款注视着包宏,嘴角含春,两颊飞起红晕,更觉得艳光四射,明丽照人。

突然——包宏心里想起了一件事,右掌一用力,想罩住如云玉女脉门穴道,那知对方一双滑腻玉藕,有如钢铁坚硬无比。

包宏心头一颤,只好松开右手,一个“穿心掌”朝她胸前打去,口中冷冷地道:“要打,就好好的打一架,何必这样纠缠,我还要找东西,没时间和你鬼混!”

如云玉女格格两声娇笑,突然一挺前胸,包宏例缩回了手。

原来,包宏这掌正打在“玉女峰”上。

如云玉女“嘤咛”一声道:“原来你也不老实!”

包宏一时窘得满脸通红,一顿脚,骂道:“哇操,三八婆!”

如云玉女娇笑道:“你要找的东西,可是‘两叉剑’和‘无上剑谱’吗?”

包宏适才那“穿心掌”击在人家那个地方,实在感到“歹势”(不好意思),趁她娇笑分神之际,功贯左臂,用力一拉,竟挣脱了被如云玉女紧扣的左手。

然后,他忙退后两大步,道:“哇操!不错,我正是要找‘两叉剑’和无上剑谱‘”。

如云玉女并不再上前击包宏,只是娇立当地,格格娇笑不止。

包宏见她这般笑法,更是气愤,叱喝道:“哇操!三八婆,你笑什么?”

如云玉女不因他叱喝而生气,只是缓缓的止住笑声,道:“我比你先到一个时辰,都未能得到那‘两叉剑’和‘无上剑谱’,何况你现在才来,东西早被人盗走了。”

这几句的确震慑了包宏!

只见他瞪着一双大眼,注视着对方,心中暗暗忖道:“哇操!会是谁?”如云玉女看他的神色,好象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柳眉微动,莲步轻摇的上前了好几步。

只见她淡淡一笑,道:“你不相信吗?请去看看床下留的那张纸笺,便知道我所言不假了。”

这两句话激动了包宏,惊诧的一转身,走近那张石床,蹲在地下往床下看了一下。

果然——无上尊者口中所说的那条护宝巨蟒,已经不见了,一张白色的纸笺,静静的躺在石床下。

他伸手抓起绝笺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留笺给田老贼——“两叉剑”与“无上剑谱”已为本人取去,若是要讨回,来湘西吟涛壮可也!

湘西吟涛壮紫衣书生这几个字看得包宏猛然一震!

片刻……只见——他喃喃自语道:“哇操!小老子就不信邪,非得会他一会!”

突然——但见他一挺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连望都不望站在房如云玉女一眼,一晃身形,快若飘风的到了石室门外。

他这突变的神态与举动,使如云玉女大惊,一声娇喝,晃身飘出门外,拦住了包宏的去路,道:“你就这样的走了。”

包宏微微笑道:“哇操!你想要怎么样?”

如云玉女面色微现凄然之色,道:“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完呀!”

包宏一怔道:“哇操!我们还有什么事情,还要找我交手过招呀,眼下我有事待办,不能奉陪了,这笔帐总有一天找你算的,到时候我会找得你趴在我面前的。”

如云玉女娇面飞起一朵红云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在慢慢说,可是,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

她为字以后的话尚未说出,无上洞外突然传来一声怪啸。

这啸声不但打断了如云玉女的话,她神色陡地变得怆惶。

但见——她那秀嘴的脸蛋上布上了一层秋霜,目射异光,逼视着包宏,低声喝道:“快眼我回到室中去!”

包宏冷笑一声,道:“哇操,你算老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陡地双掌一错,右掌一招“力劈华山”,猛劈向如云玉女的面门。

掌势奇厉迅速,距离又近,如云玉女确实吃了一惊,柳眉一挑,脚下“移星转斗”,让过了对方劈来的一掌。

接着,只见她娇躯横飘,闪到了包宏的身后,右手二指如钩,疾点向包宏的“凤眼穴”。

包宏的武功虽是乍学初练,与如云玉女相较略为逊色,但他那本秘笈,及是千古奇学,眼见自己一招落空,身后随之又响起戳指破空之声,情知不妙,一挫蜂腰,向左飘出尺许,避过奇厉一招!

他刚刚站稳,耳闻身后笑声传来,他百忙中施出了绝招“回头望月”,厉掌翻身打出。

如云玉女没有料到他会情急拼命,几乎被他打中。

赶忙全身随掌势向后仰,背心贴地,两脚绞住包宏双腿一拉,包宏登时全身一晃,被摔出六七尺远,“咯”的一声,栽在地上。

他在地上打了一个翻滚,刚刚挺峰腰站起身子,立即被如云玉女抱了个满怀。

包宏正想伸手去推,耳听又是一声怪啸传来。

不过这声怪啸,似已很近,发声之人好像已经到了洞门口。

包宏惊惶中,见如云玉女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颤抖着唇轻声说道:“他来了,我暂时避开,不过,我会随时找你的。”

她怆惶的说完话,一飘身进了石室,随着双臂一振,全身拔起一丈多高,消失在室顶一条宽若两尺的裂缝中。

“哦……”包宏惊叫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哇操,这条石缝不但可以透进今光,照亮石室,还可以作为出入门径之用,只是我不知道,若我知道决不会让她逃走的。”

顿了顿又沉思着:“哇操,奇怪的是,如云玉女好像很怕这怪叫的声音,不知道这发声的人是谁?”

想着,转身便要出洞,忽见——相距自己若两丈远近的地方,站着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身材修伟,背插宝剑,年若二十七八岁,身子一动也不动,目shè精光,向洞内四周及包宏的全身,不停的打量着,好像是在找寻一样什么东西!

包宏不认得来人是何许人物,正想要问他几句。

陡听黑衣人响起两声冷笑,接着右手一扬,一道淡绿色的火焰,随手而出,直向包宏射来。

火虽不大,但那碧光却很强烈,照得无上洞中,显出一片绿色光辉,凭添了几分森森鬼气。

黑衣人突然出手,而打出来的,只是一溜奇异的绿色火光,这不得不使这位江潮阅历本就不太深的包宏,大为惊骇!

惊愕中,他身子往左面一晃。

绿色火光来势奇快,熄灭的也很快。

就在包宏晃身之际,火焰已一闪而息。黑衣人忽然捏唇一啸,晃身向洞外飘去,眨眼间,身影俱杳。

黑衣人捏唇一啸的声音,与适才那两声怪啸完全一样,这证明如云玉女所怕的人就是他。

但她何以要怕他?他是她的什么人?

在包宏心中,已成了个一时之间无法拆穿的谜。

“哇操!酒肉和尚菜道士——岂有此理,小老子不打得你牛老轮转才怪!”

于是,他向前举步,想就此离开无上洞。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赶忙停步转身,重新走入石室。

但听他郎声告道:“哇操,田老前辈,你既有遗言,那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我一定替你找回来,但愿老前辈阴灵佑护。”

祷告完毕,徐徐站起身子,万里无云,只有满天星星,明灭着亮晶的光辉,蒙迷的照着大山。

他这才想到,在无上洞中与如云玉女一纠缠,已花去了不少的时光。

忽闻,一声马嘶随着夜风飘了过来。

包宏转头一望,正是他的坐骑,向自己奔来。

他心头一阵欢喜,暗道:“哇操!这畜牲还真懂得人意。”

当宝驹快眼前,陡地一振双臀,飘身上马背,右手一撩缰绳,往前奔驰而去。

黑夜里——包宏虽然分辩不清确实路径,但心想:“在天亮时候,定然可以走出这座山的。

然而,事实往往不如自己的理想那么好,他一直走到第二天晌午时候,才出了大山,上了官道。

上官道,肚子就觉得奇饿。

但是,举目望去,十里之内像是没有人家,他只好强忍着饥饿,摇着鞭儿往前奔驰着。

忽然——一阵奇异的笑声,挟在寒意颇深的秋风中飘来。

包宏听闻这笑声,正自心惊,猛然的两条人影,快如流矢般从他身经过,隐入官道右侧的一片密林中。

他本不想多事,以免误了自己应办的大事,但是,这阵奇异的笑声,登时使他起了好奇之心。

他暗自想着:“这笑声,昨天好似听过?”

高兴时,狂欢无比。

凄伤时,如诉如泣。

淫荡时,勾魂夺魄。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一位什么了不起的怪异人物,竟能以千变万化的笑声,使人对他不寒而栗。

心念既决,跃下宝驹,一纳丹田真气,飘身进入林中,隐身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冬青树上,俊目凝神,向林中一阵搜望。

果然,在离他隐身处三丈左右的草地上,坐着一双少男少女。

男的青色劲装,背插长剑,长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十分英俊。

女的一身宝蓝色紧身劲装,腰束淡青缎带,长发披肩,没有配带什么兵刃。

虽然她是背向自己,看不到她的面貌,但从垂肩秀发,丰润而又苗条的身材,和英俊的男伴推测,心想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秀美少女。

包宏正想要如何设法看到那少女的面貌,忽听她响起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道:“你真的爱我吗?”

青衣少年如醉如痴地道:“我若不真心爱你,会甘冒奇险,到地狱谷去为你取那双龙纹宝鼎吗?”

隐身在树上的包宏听到龙纹宝鼎几个字,不由得心头一震。

蓝衣少女道:“可是,你并没将龙纹宝鼎盗到呀?”

青衣少年面色微微一变,显出乞怜之色,道:“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惜生命与活死人一拼,将那龙纹宝鼎盗来献给你,不过……观在我要求你,允许和我……共效于飞……”

包宏心头又是一震!

他又沉思起来:“哇操,龙纹宝鼎是被活死人抢去,但这叫活死人的人又是谁呢?”

青衣少年说完话,左臂已挽着蓝衣少女的粉颈,右手伸到她那柳腰之处,徐徐抚摸。使得那蓝衣少女一阵娇笑,笑得淫荡之极,勾魂夺魄。

包宏被这声激得全身火热,像是有着一股电流在血脉中狂奔,几至无法克制住自己了。

那青衣少年俊面更是通红,双眼喷火,嘴唇微微颤抖,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徐徐的将整个身子倒在少女怀中,那双手,已伸入少女禁地,攀登女峰,在峰顶轻抚揉捏。

少女荡笑之声,愈来愈异,缓缓伸出一双玉臂,搂着青衣少年。

不一会儿,但见——她的上衣敞开着,一对玉乳颤抖的跳了出来。

青衣少年看得两眼发直了,连忙伸出双手,把蓝衣少女的乳房捧着。

蓝衣少女半闭着一对含春的杏眼,胸部向前一挺,口中笑骂道:“好讨厌。”

“好美的一对新剥头肉。”

蓝衣少女娇笑道:“不要摸吗,痒得难受死了。”

青衣少年嘻笑道:“什么地方痒呀?让我替你抓痒好么?”

蓝衣少女白了他一眼,道:“哎哟,叫人家怎么说呢!”

青衣少年就一头埋在她的怀里,先用手抚摸着两座玉峰中间的深谷,然后继续向下。

由下巴至额头而又秀发,一阵狂吻。

左右手齐动,握住了如玉般的乳房,如同握住了二个皮球一般,既柔且又有弹性。

抚摸了一阵之后,手顺着朝下摸去,嘴巴又埋在她的双峰之间,不住用的下巴或左或右的磨擦着。

青衣少年笑着道:“现在怎样呀?还痒不?”说着说着,右手开始徐徐移动,在她背上以及后颈处,一阵轻柔爱抚,壮极亲势,就像一对情侣,沉醉在爱的世界里。

一盏热茶的时间,少女的笑声徐徐而止,只见她双手将青衣少年一推,自己挺身站了起来。

她抬起右手,理了理发边零乱的头发,然后扣上衣服,低头望着地上的青衣少年冷哼一声,一晃身,消失不见。

突然的变化,使隐在树上的包宏大吃一惊!

估计蓝衣少女已经远去,他才一式“翠鸟投林”跃落地下,走近青衣少年的跟前看了看。

这一看不禁使他惊得愕然呆立当地,望着地下赫然摆着一朵紫红色玫瑰花…

半响——他才惊魂落定似的,自言自语道:“哇操!惊死人,这蓝衣少女就是用毒花杀人无数而总是留下一朵紫红色玫瑰花的女魔头。”

顿了顿,接着又说:“哇操,适才我虽未看到她的庐真面目,但秀发垂肩,不难认得出来,有一天让我小老子碰到,决不让这”歹查某“逃出我的手掌!”

原来,蓝衣少女双手推开青衣少年,那少年正好全身扑卧在地。

包宏走近一看,只看少年面色惨白,突眼目瞪,已然气觉。

聪明的包宏,下意识的把目光移至少年后颈处,果然,在他后颈处的“对口穴”上,发现一极细的红点。

在毒花下死去的男子,他已看到了好几个,一见之下自是立即认出这青衣少年是死在这奇毒无比的女魔头手中。

何况,尸体身旁,还留下一朵紫红色的玫瑰花呀!

人死不能复生,包宏只好望着死去的青衣少年凄然一声叹息,正要转身离去,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极其惨厉的冷笑。

包宏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忽地一转身,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年约四旬的黑衣劲装大汉。

他双目射出两道异光,先扫了扫伏卧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青衣少年一眼,然后目光移迫在包宏的面上。

又是一声惨厉的笑,道:“我师弟与阁下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竟下此毒手,把他制于死地?”

这好像是青天霹雳,听得包宏顿时一呆。

哇操,这家伙讲话也太重了吧,竟然不问青红皂白,随便乱咬人。

此刻——黑衣大汉一拍腰间机簧,解下一条九节银鞭,振腕抖的笔直,一招“暴龙出海”迎面刷去。

黑衣大汉臂力惊人,九节鞭寒光电闪,来势奇猛,包宏在大出意料之外,当然不敢硬接,—挫蜂腰,向左飘开丈许。

包宏对黑衣大汉不问明究理便即行出手,心中早就不悦,又见他招式狠毒无比,好像这一鞭就把自已扫成两半,替他师弟报仇似的。

包宏不觉怒火中烧,乘飘之势,劈出了一掌,直击对方前胸。

黑衣大汉一声狮吼,胸部用力往前—挺,硬挨包宏一记掌力。

以包宏的武学,得自黄石公秘笈,何况又是怒急发掌,威力自是奇猛无比。

黑衣大汉练的虽然是铁布衫,金钟罩的横练功夫,不惧任何掌力,但是,包宏练的是上古绝学,他如何禁受得了,“砰!”一声巨震。

黑衣大汉有如推金山、倒玉柱似的,跌出了数丈之外。

这一掌虽未将他打死,但也打得血气翻涌,体内疼痛无比。

黑衣大汉两鞭全部走空,还挺胸接了包宏奇猛的一掌,也不禁暗暗吃惊,不自觉地后退了三步。

半响——他才冷冷地道:“果然不错,能一掌将我震得趴出去的人还不多,怪不得如此的狂妄,在这杳无人迹的密林中,杀了我的师弟!”话音未落,欺身而上,暴喝声中,九节银鞭化作一条巨大的银花,兜头罩下。

鞭势快如电光石火,威若江河,包宏即算能避开此招,也难逃出一死,至少也得身负重伤。

说话间,一条丈许长索,从一棵大树后飞出,活若灵蛇,绞在狂蛟般的九节银鞭之上。

出绳人一挫手腕,猛蛟“扑”地一声,连人带鞭摔在地上。

这突然之变,使包宏正自愕然,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银铃似的声音,道:“看样子你好似初到江湖,对武林中人不甚熟悉,猛蛟威振三江,何必为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惹上杀身之祸。”

话声中,由大树之后,转出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少女。

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瑶鼻樱口,粉面如桃花,穿一身蓝缎紧身劲装,青帕包头,后拖长长的燕尾,窄窄的金莲,蹬着一双蓝缎铁尖小剑靴,腰际上横束着一条白绫带子。

白的像雪,蓝的像海,背上背着一柄长剑,红丝穗子迎风飘摇着,格外地显得她秀美高华。

她轻摇莲步,走近包宏跟前,妙目中射出两道神光,逼视着包宏。

包宏虽然不会为她这流盼若电般的眼神所动,但也弄得俊面微红,转过头装着镇定,道:“鸡婆!三八!”

少女白了眼他一眼,似乎是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时——猛蛟已由地上爬了起来,面上浮着一层极怒之色,瞪着少女,正要喝问她是什么人?何以要暗地里援手包宏?

还没来得及开口,蓝衣少女巳猜出了他想要说的话,抢先说道:“你想要问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援手他是吗?”

猛蛟一怔,暗道:“她怎么知道?”

少女冷哼一声,又道:“让我告诉你吧,黄莺谷中的芙蓉仙子司马姗姗,也许你对我这籍籍细名没听说过,但江湖中的黄二仙总应该有过耳闻,我就是二仙之一的芙蓉仙子。”

包宏暗自嘀咕着:“哇操,土地公放屁——神气!”

猛蛟可不这么想,一听她就是黄莺谷二仙之中的芙蓉仙子,的确吃了一惊!

他暗自忖道:江湖中言传,黄莺谷二仙武功很高,且生性冷僻,最易动怒,举手就要杀人,武林中死在他们姐妹手中的高手已有不少……

猛蛟心念及此,不禁由心底泛起了一股股寒意。

黄莺谷二仙武功奇高倒是真的,至于个性冷僻,容易动怒,举手就要杀人,那只是老大如云玉女,芙蓉仙子并没有江湖言传的这般狠毒冷僻。

芙蓉仙子见他面色有异,知道猛蛟震慑自己两姐妹的名声。

于是,柳眉儿微挑,又说道:“我为什么要援手他?这是毒玫瑰用毒花刺死人后,唯一的伤痕,还有地上这朵紫红玫瑰,这是她杀人后留下的标记。”

“哦……”猛蛟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若非芙蓉姑娘施展绝技及时阴止我,可又要惹上强敌了。”

说此略顿,转身双手抱拳,朝包宏一揖,道:“适才冒然出手,真是感到愧疚之至,祈公子恕不知之罪!”

包宏见人家对自己认错陪不是,心中怒火早就从后门溜走了,微微一笑道:“哇操,老充是花心——多心啦!”

重新转回身子,朝芙蓉仙子问道:“这用毒花杀人无数的魔头叫毒玫瑰?”

芙蓉仙子摇拙头道:“因为她凡是做案之后,都要留下一朵紫红色的玫瑰花,作为标记,所以,江湖中一些好事的人,就送她一个绰号‘毒玫瑰’,她真实的姓名叫什么?目前还没有一个人知道。”

稍顿了顿,又道:“不仅如此,就连真正见过她庐山真面目的人,也还没有一个。”

虎蛟听的面色一变,道:“这女魔头果真是诡密无伦,但只要猛蛟我有一口气在,一定要找到他,将之碎尸万段,为我师弟复仇。”

话刚说完,忽然——一匹全身如雪般的白色健马,在密林中箭一般的疾驰而来,在它身后,还紧随着一匹枣红骏马。

眨眼之间,两匹马已到了眼前。

白马上坐着一位全身红衣,年龄比芙蓉仙子还要略小的少女,飘然翻身下马,走近了芙蓉仙子。

但见,她笑了笑道:“小姐!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完了没有?时间不早啦,我们还要赶路呢!”

芙蓉仙子暗然一笑,道:“毒玫瑰又杀死了—个年轻男子,这人是猛蛟的师弟,我若不及时赶过来看看,他与这位相公的一场误会,后果可真不堪设想啊!”

哇操!又是一个“水查某”。

红衣少女一面在听小姐说话,一面妙目注视了一阵惨死地下的青衣少年和凄然木立的猛蛟,最后落在包宏的面上。

陡觉双睛受到一种极美的感官刺激,不禁暗暗惊奇,暗想:“天下真的会有这等俊秀的男人?”

她内心受到美感的刺激,外表的神情自是也随之有变化,这变化看在芙蓉仙子眼里,不禁微微一怔。

她暗想着:“这娇小无邪的丫头,也会为他的俊美所吸引么?”

想到此,不自觉的从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醋意,故意冷漠地轻咳了一声,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事情了,阿香——我们一起走吧!”

红衣少女俏丫头夏香,如梦惊醒,微红的俏丽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笑意,答声:“是,小姐!”然后,飘然上了马,这当儿,猛蛟已弯下身子将师弟抱起,凄啸连声,穿林而去。

芙蓉仙子见猛蛟已经远去,转向包宏笑道:“猛蛟是湘江大盗,一根九节银鞭子十二龙淬毒铁镖在绿林中很有点名气。而且性情暴躁,不讲道理,所以他没有弄清楚他师弟究竟遇何人所杀,即向你与师问罪,而下毒手。所幸我闻声,及时制止了他,否则,这后果可真不堪设想啊!”

她滔滔不绝的讲至这里,她以为包宏对她的援手会有一番感谢,哪知包宏却根本没有把她所说这一大堆话,听进耳朵里,只是毫无任何表情的木立当地,不声不响。

芙蓉仙子柳眉儿微动,又道:“你要到哪里去?可是马匹代步?”

包宏初步江湖,不知道黄莺谷二仙到底是那路人物,但眼下看她们主仆二人分明都有着极好的武功。

在家时常听萧杰天说起,江湖中有几种人最为难惹,贫道、尼姑,书生、叫化、还有就是年轻秀美的女子。

因为——这些人看来平淡无奇,其实身怀绝世武功,难以应付,否则,不会出入江湖。

“哇操,我去那里要你管,你又不是我老婆,真鸡婆…”话声未绝,人已中冲出三丈,再一晃身,立即消失在密林中。

像这种奇特个性的男子,芙蓉仙子还是等一次碰到。

她木然而立,呆呆的望着包宏消失的方向出神……

她为他的英俊潇洒而动了心——她为他这奇特的个性而感到奇怪……

就在这片刻的相处之际,包宏这一走,使她像是失去了一样什么极重要的东西似的。

忽然——她心里一动,暗自说道:“芙蓉仙子呀!芙蓉仙子!黄莺二仙的名声,在武林中是响亮的,我司马姗姗是不容易动情的,如今既然对他有了好感,我怎能让他就此失去,我要把他找回……”

于是,她陡地一转面,望着俏丫头说道:“阿香,我们走吧!”

说话声中已跃上刺红健马。

于是主仆二人双双放缰,出了密林。

第五章

包宏胯下坐骑虽也是骏马,和芙蓉仙子的胭脂马比起来,那就差了一大截。

两人起步虽有前后之分,但芙蓉仙子很快就赶上了,她缓勒缰绳,与包宏并行,侧首叫道:“喂!……”

包宏转过头来,道:“哇操,你在叫我呀?”

芙蓉仙子嫣然一笑,道:“这里只有你和我,不是叫你还会叫谁?”

“哇操,我又不姓‘喂’!”

芙蓉仙子格格笑道:“人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哇操!你不会问啊?”

芙蓉仙子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人家怕你骂嘛!”

“哇操,我什么时候骂你啦?”

“你刚才还说我‘包婆’哩,还说……还说我不是你老婆,要你管。”

“哇操!本来就是这样呀,查某管的太多,人家会说她‘三八’。”

“我是不是很三八?”

“哇操,我可没这么说,这可是你自已说的。”

芙蓉仙子渐渐摸到了他一点个性。知道越扯,才能越引起他的话题,便格格笑道:“是不是你做小老婆的才可以管你?”

“哇操,不是那样啦。人家说‘惊某大丈夫,打某静狗猪’,老婆问的时候,总要客气点嘛。”

两人沿着树林边走边聊,潸行了四五里远,突然听到一阵男女的嘻笑之声。

芙蓉仙子正沉醉在温馨中,心想:“再下点功夫就不难得到他。”

就在这时——只见包宏翻身下马,示意她别出声,同时抬手示意她来自己身边。

芙蓉仙子好奇的下了马,跟在他身后,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棵大树后面,包宏竟停了下来。

她来到包宏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一瞧,不由娇颜酡红。

原来,一对男女正在一块草坪幽会。

望着两人赤身裸体,大演风流好戏,二十一、二岁的芙蓉仙子怎能无动于衷呢?

她暗啐一声,就欲离去。

这还是她面对喜爱的男人,才会如此容忍,在黄莺谷二仙的地位,怕不早就劈了包宏。

哪知,突然,不知男女之事的包宏,却一把拉住她的手,低声地道:“哇操,看一下好不?”

这一拉,芙蓉仙子全身有如触电之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哇操!我上次看到一对师兄妹,也是这样‘打’结果两个人都累得气喘何牛,两俱败伤。”包宏滔滔不绝的低声报导当时的战况。

芙蓉仙子羞得一颗首再也抬不起来。

包宏以为她怕对方发现,所以才会低首不语,立即凑近她的身边低声继续报导“战况”。

芙蓉仙子听也不是,走也不是,为难极了。

耳中清晰传来这对男女奏的“交响曲”,更令她全身难受不堪,可是,她的手又被包宏拉着,无法掩住双耳。

因为,她怕引起包宏的不满。

刚刚建立起的一点友情,只要自己稍一使性,就全部泡汤了。

还有,芙蓉仙子已是个成熟的女孩子了,在人性的本能上,已经很需要男人了。

这时——但见——草坪上的女子边摇着下身边喘道:“好哥哥……你今夜怎么这么……强呢……你是不是吃‘那种’药了……”

那个大汉老刁,只见他不疾不徐……得意的喘笑道:“嘿嘿……阿英……我哪会吃……吃‘那种’药呢……难道我不要命吗?”

“在……在……好舒服……”

交响曲更响得亮了。

“操!仙子姐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那种’药?”

要说芙蓉仙子不知道,那是骗人的,以她江湖经验,自是瞒不过她,但要她如何启齿呢?

于是,她低声地道:“我也不知道!”

她由于紧张及羞涩,说出来的话竟是颤抖的,耳尖的包宏立即关心的问:“哇操,仙子姐姐,你冷吗?”说着,紧紧盯着她。

芙蓉仙子张口道:“我……”竟无法接下去了。

“哇操,仙子姐姐,让我抱抱……我阿母常说,体温会传导的,可以帮助怕冷的人驱寒哩!”说着,伸出右手,将芙蓉仙子拦腰一搂,紧紧贴在自己胸前。

芙蓉仙子只感到触电一般,身子不由一颤。

“哇操,仙子姐姐,你的手心怎么全是汗水呢?我知道,一定是冷汗,我这有药,先吃下一籽。”说着,取出药瓶,倒出一籽“九传丹”往她嘴里塞。

芙蓉仙子忙道:“不,我不会冷。”

“哇操,阿母说出门在外,难免会受风寒,我这药是很好的,但不能多吃,吃多了就会‘八堵疼’(肚疼)。”

芙蓉仙子闻到那股异香,以她的见识,立即知道非一般普通丹丸,就顺着他的意思服下。

只觉入口生津,顺入喉,精神果真立即为之一爽。

此刻——又听草坪上的女子呻吟道:“老……老刁……你……今晚……差不多了……妹求你……务必要忍着点……”

包宏瞧回他们那边。

只见那女子拚命地挺动下身,他不由暗忖:“哇操,想不到这”查某“有那么大的力气!”

“老……刁……赶快……舒服透了。”

草坪上的女子又哎哎叫了。

“哇操,男的有够勇,够气魄,实在的男子汉。莫非这男的真的吃了‘那个’药,自己却赖皮不说。”

荚蓉仙子虽然不颤抖了,但靠在包宏的胸前,那男人的气息却薰得她“雾行行”(迷迷糊糊),又有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她情不自禁的贴紧了些,微张双目,只见那男的咬牙切齿的挺动着……

“哇操,老刁好似在做苦工哩,何苦呢。”这话是在芙蓉仙子耳边低声说的。

芙蓉仙子听在耳里,不由抬头望着他,她不知道这男人是不还是在装迷糊。

正恰,包宏也探首下来,一上一下,四片唇竟碰了一下。

“哇操!触电啦!”

四片唇紧紧的胶在一起,久久才能离开,各自长长舒了一口气,芙蓉仙子白了他一眼,道:“你想闷死我呀!”

“哇操!好香,好甜。”

“又没有糖,甜什么?黄白护!”

“哇操!是真的,骗你我会死……”

“呸!呸!呸!乌鸦嘴,谁要你发誓来着?”

暮的——耳边传来一声“哎哟”,二人不由看过去。

只见那女的一阵颤抖之后,缓缓地静止下来。

老刁如释重负的跟着颤抖了一阵,然后轻轻伏在女的身上,两人好象死了一般动也不动。

若非有急喘声,包宏几乎以为他们都死了。

突听——那女子说道:“老刁,你真行!”说着,自动亲了他一下。

老刁嘿嘿笑道:“阿英,下回你会更爽爽!”

“真的吗?”

“千真万确!”

“什么原因?”

“嘿嘿!上回你与我干了一场之后,我厚着脸皮去找庄主,庄主给了我一些药,又教了我几招,今夜果然灵效无比。”

“喔!原来你去找救兵了,怪不得这三个月来一直避不见面。”

“嘿嘿,那是庄主再三交代,必须要熬过这三个月呀!”

“老刁,不会是‘昙花一现’吧?”

“安玲!据庄主说,这种‘天龙功’乃是道家武功中一种很厉害的强身功夫哩,不但可以令你满意,也可以强身哩!”

“喔!——起来吧!”

老刁爬起身,阿英立即取出汗巾,轻柔地替老刁擦擦身上的汗,口中更是温言软语的。

包宏瞧得慨叹道:“哇,看样子这老刁今晚是打胜了,否则,这女的不会如此服贴的。哇操,这个什么‘天龙功’挺管用的。”

老刁和阿英又搂抱了一阵后,双双才将衣服穿上,欣喜的携手走了。

包宏暗忖道:“哇操,看样子男女之间‘打架’,还是大有学问哩。”

荚蓉仙子被包宏抱着,同时,她也觉得这样抱法很舒服,表面上把身子摇了两下,上身仍然倒在他的怀里。

“你叫什么名字?”

“哇操,现在才问啊?”

“怎么?嫌太晚了?”

“那倒不是,哇操,我还以为你一直不想问哩。”

“怎么?生气了?”

“哇操,这种芝麻小事也要生气,那我不早气死了。”

“那你还不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包宏。”

“包宏,嘻。好名字,你一定会走红的。”

“你以为我是歌女、影星呀!真是三八!”

“不然,是什么颜色呢?”

“宏扬光大的宏,以后别随便三八了。”

武林中有人当着黄莺谷二仙骂她们是“三八”,应该包宏第一个,他是聋子不远——雷响。

但是,芙蓉仙子却吃这一套。

她挨了骂不但不生气,反而正经八百地道:“男人为什么不能红,将来,你在武林占有一席之地,那不是红是什么?”

包宏想了想,道:“哇,这倒也是。”

“你多大年纪了?”

“哇操,想做我老婆啦!”

芙蓉仙子的娇面上飞上了一朵红霞,啐了一口,瞪了一眼,道:“没正经,问你几岁,就非得做你老婆呀!”

“哇操,今年十六岁,那一天生的,连我阿母都不知到。”

“为什么?”

“操,我是业婴呀,现在的阿爸、阿母只是养父母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啦,喔,对了,你几岁了?”

芙蓉仙子羞涩地道:“十八岁。”

显然,她隐瞒了真实年龄。

“哇操,那大老婆你是做定了。”说着,双手动了一下,停在圣女峰上。

他可不知道,这两座蜂乃是少女的禁地,不可以任意攀登的,一时只觉软绵绵的还有弹性。

“哇操!挺好玩的。”

若在以前,芙蓉仙子一定会认为他是登徒子,有意对她轻薄,现在知道,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大孩子,也就释然了。

但说也奇怪,自己的乳房经他一摸,就有一种叫人十分舒服的感觉。

以前,自己也常摸过,但是那种滋味,并没有包宏轻抚着的滋味那么好。

芙蓉仙子是个聪明的女人本来想责骂包宏,继而一想,如果一骂他,他一定会把双手松开,身上的快感马上就没有了。可是,她也不能不说话呀!

蓦地——包宏的肚子突然“咕咕噜噜”一阵响。

“宏弟,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呀?”

“哇操!你这一‘八堵’可真有点儿‘饿’了,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

“这样好了,我们现在就到镇上,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好不好!”

二人一出密林,即各自跨上自己的宝驹。

他们向前奔驰着。

他们万万没想到,出这莽莽大山竟整整走了半天的时间,还没有看到个镇市。

直到深夜的时候,才发现官道远处一片林中,隐隐约约的现出几点灯光。

“哇操,肚子饿还真难受。”

他在腹饿难奈的情况下,双胯一紧马腹,神驹仰首一声长嘶,加速前进,其快有如一阵风。

芙蓉仙子也一夹马腹,紧紧地跟着。

片刻后——他们已来到了灯光处。

举目一看,果然是一个小镇。

在入镇街口的石坊上,横刻着“青草湖”三个大字。

时已子夜,镇上的商店住户,全都熄灯入睡了,只有三、五家客栈,还开着半扇大门,在接待最后落店住宿的旅客。

二人正街上走进一家叫“临湖阁”的客栈。

这家客栈,不但房子广大,且建筑豪华,摆设富丽,像是这小镇上首屈一指的,他们将坐骑交给伙计,要了一间房间,接着叮咛伙计,要尽快送来一份饭菜,并强调愈快愈好。

店伙计见这对风尘仆仆,长得英挺娇艳的年轻男女,不但入店行色匆匆,且要饭莱这等急法,心里委实有点疑猜。

可是——一见他们的衣着整齐,气度不凡,又骑着上等良好的驹,知道不是吃镖行饭的就是绿林中的好汉,也就不敢问他什么。只有躬身应是,徐徐退下。

二入进入房中,包宏解下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小包袱,放在床上,走近窗前,推开窗门,仰面望了一阵夜半云天。

一会——正要把窗子关上。

陡闻——房门“呀”一声尖响。

他悚然一惊,猛一转身,见是店伙计双手捧着一盘茶饭,脸上堆满笑容,缓缓地走了进来。

包宏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店伙计把饭菜摆在桌上,径自退出。

陡听包宏叫道:“哇操,好香。”

在辘辘饥肠,奇俄难当之下,一见热气腾腾的饭菜,那里还顾得吃相不佳,狼吞虎咽起来了。

片刻间——扫光了送来的饭菜。

饭后,店小二去收碗筷,送来两杯香茗。

二人正在饮着茶。

突听——门外响起了一个极为轻柔的女人声音,笑说道:“哎哟——王大呀,这又是那个娘儿们来找过你啦?临去时还散落一朵这么鲜艳的紫红玫瑰花在地上呀!”

包宏闻言大惊,忙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搁,飘身出了房门。

果然——门外的地上,摆着一朵紫红的玫瑰花,—个年若三十,艳装的妇人正弯腰伸手,要捡地上那朵玫瑰花。

包宏一怔!

但见他急中大喝道:“快快住手!”

那妇人也很机警,一听声,情知有异,忙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直起身子转面向包宏看去。

这一看,不禁使她蓦然一呆。

她心中暗忖:“这男子真是俊,要是他能伴我一宵,就算是被通一火,我陈云裳死而何憾啊!”

她心念转完,随即骚着风姿,怪声怪气的望着包宏,一阵格格娇笑道:“呦……原来这朵红花是你这位客爷的,早知到这样,我就不会怪我们青草湖镇上,这位出了名的采花郎了,你说是吗?王大!”

语毕,又是一阵格格的淫笑之声。

妇人莲步轻移,走近一张红漆八仙桌,伸出一双白玉似的右手,向伏在桌上的王大左肩拍了一下。

王大—动也不动。

那艳装妇人淬了一声,笑骂道:“死鬼,又不知去那里胡闹了一顿,弄得精疲力竭,连床都没有沾,就睡得像个死人。”

笑骂至此,双手抓住王大双肩膀,用力地一阵推摇,同时又骂道:“该死的色鬼,快跟老娘进房去呢!在这里睡觉会受凉,伤寒是没有药可救呀!

在她用力一阵推摇之下,王大付在双臂上的一张脸,已缓缓滑落在桌面之上,微微侧转过来。

突然——艳装妇人发出一声惊叫:“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一回事?”

同时,她倏地缩回双手,退后几个大步,愕在当地,赫得粉面惨白,瞪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但见王大面白如纸,双睛木瞪,口角流出了紫血,已经死去多时。

王大何以会离奇暴毙,艳装妇人当然不会知道内情。

包宏看到留下的紫红玫瑰花,心里自是有数。

于是,他缓缓走近王大身后,双目凝神在他后颈上注视了一阵。

果然——在王大后颈的“对口穴”,发现一点极细的红色小点,不禁紧锁剑眉,暗自忖道:“哇操!又是一个年轻人,死在这女魔头的毒花之下。”

但奇怪的是,以前所见死在她毒花之下的人,口中并没有流血,何以王大会口淌紫血呢?

想必是她先打了王大一记耳光,然后再用毒花取命。

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开客栈的商人,下这样的毒手,实在是太过份、太恨毒、太不应该了。

艳装妇人的一声怪叫,惊动了客栈不中少的伙计和客人,都挤在这间并不太大的厅屋中,围观怪事,且各人的脸上,都露出惊讶和恐怖之色。

有的说,王大是死于急症!

有的说,是被刺客所杀。

有的说,要报官捉拿凶手!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包宏虽然知道内情,但不便向一群不懂武功的旅商和店伙计说明真相,造成可怖的恐惧。

于是,他憋着满腹愤怒,趁众人不注意之际,溜进房中,顺手把房门关上。

他在想:要如何设法找到毒玫瑰,为无数死在她手下的人复仇!

芙蓉仙子柔声道:“是不是毒玫瑰又造孽了?”

“哇操!不是她还有谁?被我抓到了她,非得好地打她一顿屁股不可。”

芙蓉仙子听说打一顿屁股,不由“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哇操!有什么好笑,三八!”

叫她三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芙蓉仙子听惯了也就不以为然,嫣然笑道:“光打一顿屁股,是不是轻了一点?”

“哇操,那能怎么样?”

“她害死了那么多人,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呀!”

包宏想了想,道:“哇操,那就依你好了。”

芙蓉仙子温柔的朝他笑了笑。

第六章

看得见星星,看得见月亮。

在旅途的客栈里。

在柔和的灯光下。

包宏脸上挂着泪珠,在诉说自己的不幸。

芙蓉仙子陪着他垂泪,安慰他道:“既然有金锁片这条线索,皇天不负苦心人,以后,一定会跟你亲生父母重逢的。

顿了顿,又道:“你也不必太难过了,你养父母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包宏黯然地道:“养父母家里人丁不旺?自从义姐失踪之后,哇操!就只剩下二老而已。”

芙蓉仙子冲口说道:“还有……”

包宏眼睛瞪得老大,迫不及待地道:“哇操!还有谁?”

芙蓉仙子接着说道:“我……”

她只顾着安慰包宏,根本没考虑自己在说什么,等话一出口,才发现有语病,玉面飞红,羞得低下头去。

半晌——她都不敢抬头来看他。

包宏又兴奋,又感激,心里暖暖的,甜甜的,跑过去把芙蓉仙子抱了起来,在屋子里转圈圈。

转累了,才把芙蓉仙子放下,又在她脸上象啄木鸟般吻着,喃喃地道:“哇操,你对我太好了,大老婆,你真好!”

芙蓉仙子被他吻得痴痴迷迷,心摇神驰于幻想中,而自己的双乳又被那大而有力的手扶摸着。

芙蓉仙子不由白了他一眼,道:“怎么老喜欢摸这个,刚才被你捏捏柔柔的,观在还疼着呢!”

“哇操!姐姐,衣服拉开来让我看看嘛!”

她知道面前这大男孩,只是为了一时的好奇,绝无淫邪观念,但是,少女的双乳,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

除非是自己的丈夫。

她涨红了脸,把衣服抓得紧紧的,叱道:“你……你……你胡说什么……”

“么”字在舌尖上打转,声音嘎然止住,就突然被利刃割断了似的。

但见,包宏那厚实、灼热的唇,已紧紧的压在她那红艳诱人的朱唇上。

他这种狂野,强烈的表达方式,使她无法抗拒,无法招架。

他那热情如火的眼神,他那强而有力的野性动作,他那激动而带侵略性的双唇,使她意乱情迷,久久不能自己。

一阵晕舷、她变的昏昏沉沉,既不能思想,也失去了判断能力,与此同时,她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

玉一般嫩的乳房袒露了出来。

包宏一看,就把嘴贴在上面,对着芙蓉仙子的玉乳吮了起来。

他的一双手,一边一个,各抚弄着一个玉乳。

芙蓉仙子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吮吸着乳房,又是害羞,又感到很舒服。

她想用手去掩盖双乳,但那双手犹如千斤重般,抬也抬不起来。反而将胸部向包宏的脸上挺了一挺,使得包宏吮吸的更方便一些。

他那厚实、灼热、激动、带有侵略性的嘴……使她沉醉……使她晕眩……使她迷失……

于是——渐渐的——她——开始融化了……

突然——她的心弦被摆弄的抖动起来,就象一首闻所未闻的人间仙曲,奇妙的令人向往,在她的心灵深处演奏起来。

“啊!!……”这时是多么的奇妙,令人有奔放飞跃的感觉。

她的心在漂浮……她的欲念在膨胀……她的意志在迷失……她的心弦在飞跃……

她的人就象置身于熊熊烈焰之中,晃眼间,业已化为灰烬,随风飘去,逐渐扩散,终于了无痕迹……

包宏贪婪的吮吸着她的rǔ头。

芙蓉仙子全身起了变化,这种变化由上而下,一直由rǔ头麻到背上,由麻到腰眼上,又顺着腰眼麻到臀部。然后顺着臀部,又向前酥酥麻麻,一直又到了三角地带,连私处四周也起了变化。

——那里面,也在起作用——发酵了!

最先是有尿尿的感觉,慢慢的,里面痒起来了。

这种痒,使芙蓉仙子无法再忍下去了,她的双手抱紧了包宏的头,口中娇喘连连,道:“哎呀!你怎么这样嘛!人家难过死了啦!”

包宏这个“在室男”,对于女人的反应,可说全然不知,一听芙蓉仙子说难过,便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哇操!姐姐什么地方难过?”

这傻小子问的多愚蠢,这叫芙蓉仙子如何回答呢?!

但芙蓉仙子又不能不答,只好胡乱说道:“哎呀!反正人家一身都痒嘛!”

傻小子可信以为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替她除去了上衣。

芙蓉仙子此刻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只好任由他摆布了。同时,似乎也觉得那上面的衣服是多余的……

很快,上身已经赤裸了,白嫩的皮肤映在烛光下,十分醉人!

他也不管芙蓉仙子原不愿意,双手也把她的裤子往下拉。

芙蓉仙子感觉到他在脱自己的裤子,忙叫道:“哎呀!你……你怎么脱我的裤子!?”

“哇操!抓痒就要见皮见肉,不脱下来怎么抓痒?隔着那么多的衣服抓,是无济于事的。”

芙蓉仙子想不到自己随便一句话,竟弄巧成拙,让傻弟弟认了真。

包宏用力一拉,那条裤子已被他脱了下来。

芙蓉仙子心里一急,双手伸到肚子下面,将自己的私处用手遮住。

包宏的一双手东抓抓西扣扣,芙蓉仙子被弄得象是快融化了似的,一阵全身酥麻,骨子里酥痒美妙,却又带点难耐,个中滋味真是难以形容。

芙蓉仙子哪里受过这滋味,只陶醉的牙根紧咬,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任由他玩弄着自己一身美好的胴体。

她这时的身子是一览无遗了,白里透红的肌肤细嫩无比,一双修长的玉腿均匀而又柔润。那三角形的小腹下更加叫人迷醉,那是饱满的一片粉白。

再细心看下去,竟还有一撮细小的汗毛,由小腹直挂下来,这条毛路一直延伸到私处之下。那高挺、饱满的yīn户,被一片茸茸的“牧草”遮盖着……显得神秘而又诱人遐想……

男人们只要一见到这毛路,就会忍不住的意荡情迷。

这时,包宏也激动的把自己全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芙蓉仙子一见,忙说道:“宏弟,你怎么也把衣服脱下来了?”

“哇操!这样才公平呀!我看你,你也看看我。”

芙蓉仙子咬着嘴唇笑道:“不要啦!男人有什么好看嘛?”

包宏用手抚着自己的“棍儿”,摇了一摇,道:“哇操!姐姐,你总是要看看这个东西的啦!”

芙蓉仙子打了他一下,道:“哎呀!不要啦!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你坏啦,非要带我去看那个什么姓刁的。”

“哇操!你要是不愿意去看这个,那你一定是老资格了!”

“去你的!我才不是那种人呢,到现在我还是处女呢!”

“哇操!姐姐,那我们俩来‘打架’好不好?”

芙蓉仙子被问的一愣,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呢?”

“哇操!象老刁和阿英那样打啦!”

芙蓉仙子几乎大声笑了出来,这个傻弟弟居然把“办那事”说成了“打架”,还真新鲜。

她对着包宏那“棍儿”看了一下,心里有些怪怪的,她看到那“玉杵”顶的高高的,又粗又长,约有六七寸。想不到这小鬼人小货却“宝”,真是“棘木眼睛——看不透!”

她本来想伸手去摸,但心里又有一点怕怕,而且也不好意思,只有咬着嘴唇,“吃吃”的笑着。

“哇操!姐姐,你快抚慰它一下,它已硬的难受了!”

“谁要摸那东西,又长又粗的,硬成那种样子,有什么好摸的?!”

“哇操!如果你摸过了,也许每次都想摸呢!”

“这样我更不要摸了,摸上了瘾我会常常想,到时候该怎么办?”

包宏拉着她的手,覆盖在“玉杵”上。

随着她的手一触,那根“玉杵”也跟着抖动了几下,而且硬得似铁棒般,她的手掌已感到热呼呼的。

这种惊喜的震撼,就象利剑似的直透入她的心底。

她嘴里喃喃的,含糊不清地哼叫着。

丰满的胴体,已不再镇定,而且厉害的颤抖着,xiāo穴里的火像火山崖下的温泉,流出温热的香气。

此时,他们都激动得很厉害,尤其是芙蓉仙子,更是紧紧地抱着包宏,不时用她的玉乳在他的胸前磨擦着。

包宏胯下的“棍儿”,一抖一抖的在她身上乱顶。

他们的血液在血管中倒流着,他们的心底就像有成千上万的毛毛虫在爬行,而几乎跳出腔外。

芙蓉仙子娇嗔道:“好讨厌,你那东西在人家小腹大腿上乱顶着,奸逗人。”

包宏高涨的欲火,已无法压抑了。

他把脚一胯便骑到芙蓉仙子的身上,粗大的“强棒”对着穴口,在那柔软如绵的“鼻梁”上磨擦着。

芙蓉仙子心情感到一阵紧张,接着,她把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

包宏对办这事儿,只不过旁观过两三次,此时让他亲临“现场”反而感到手忙脚乱了。

“棍儿”一滑,歪到一边去了。

芙蓉仙子也急了:“哎哟!没有弄上嘛!”

一个“在室男”,一个“在室女”,两个急的脸红心跳。

最后,还是芙蓉仙子像抓“泥锹”似的,送到xiāo穴口,包宏屁股一挺,这条“大泥鳅”才滑了进去。

“哎呀!……慢……慢点……轻……喔……”

包宏连连又顶了几下,“棍儿”更深入了。

“哎呀!痛呀,我不要跟你‘打架’了。”

包宏是初尝禁果,根本不知酸甜苦涩,听荚蓉仙子呼痛,顿起爱怜之心,立即停止不动。

但是“小老二”插入宝蛤内,是那么紧,那么热,憋的十分难受。想动一动又不敢胡来,不由一阵迷惑,“哇操!那棺材盖上的女人和阿英都是爽歪歪的,怎么芙蓉姐姐会痛呢?”

放眼望去,只见荚蓉仙子的桃花园地,玲珑剔透,粉嫩娇红,就像一个裂开了的大蜜桃似的,肥腻鲜艳。

“玉杵”在两片赤贝肉内,整根的棍儿却露在外面,一二三五六七八九十——无写四(可怜,台语“无写四”即可怜的意思)。

于是,他一面用手抚摸着玉乳,一面问道:“姐!还痛不痛?”

芙蓉仙子道:“痛是不痛,只是涨得好厉害。”说着,伸出玉手,“啪!”的一声,在包宏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娇喘着道:“都是你害人!”

包宏的屁股一震,便往下一压,那棍儿已直穿而入……

就听一声娇啼,芙蓉仙子身子唬地一颤,头往上一扬,银牙紧咬,一阵刺痛,连连娇喘,这时膜已被弄破,血液顺着包宏的玉杵流了下来。

包宏一见,吃了一惊,失声喊道:“咦!你里面弄破了!出血啦!”

这时,荚蓉仙子又痛又痒,真有弃之不愿,食之又痛,充满可惜的感觉。

她正紧闭着眼睛,忍受痛苦,想体会这苦中之乐,听到包宏的惊喊,微微张开眼睛,道:“可是受风寒所形成的淤血,排出来就没事了。”

“喔!那还好,那还好?!”

过了半晌,她只觉嫩穴稍能“适应”了。

再看包宏,也是皱着眉头,身子一抽搐,似乎也有着初经人事,破题第一遇的痛苦。

他这时,叭在芙蓉仙子的身上不动了,只感到小老二被套得牢牢紧紧的。

这样温存了好一阵子,包宏见她没有再喊痛,柔声问道:“姐!你还感觉痛吗?”

“微微有些胀,你动一动试试看吧!”

包宏臀部一扭,只听“蜍蟾”里,传来很动听,很有节奏的吱吱声。

但见她一双秀眉紧闭,口里哼出来轻微微的,似乎“哎唷…哎唷”的痛声,又晃似快乐的哼声。

包宏听的悦耳极了,玉杵和宝蛤的磨擦,不觉加快起来,自己也感觉无比舒适。

芙蓉仙子被这一阵放纵驰聘,挑逗得浪水汩汩直流,捣的淫性大发,“哎唷……哎唷”叫个不停,臀部不停地迎着包宏晃动起来。

包宏突然停止抽动,问道:“你痛吗?我还是把它拔出来好了。”

“傻瓜!”

她晃动的身子,随之话音,加速的晃动。

玉杵在津液阵阼浇灌下,十分舒服,宝蛤的热度渐渐升高,紧紧的夹得全身酥麻,引动心神,疯狂跳动,消防栓一开射出了一股“水箭”!弄的芙蓉仙子娇躯发颤,舒畅的紧紧拥抱住包宏,享受这最美的一刻。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一切都平静了,只昕到微弱的心在跳动。

春色无边……春情泛滥。

香艳的春色,永浮在他们的脑海里。

二人交颈而眠,不知过了多久,荚蓉仙子首先起来,看见包宏一手扶着自己的头,一手按着自己的另一个乳房。而自己两条玉腿挟住那根“玉杵”,刚好在肥穴的沟缝里,不由粉脸一红,不觉心动情摇,回忆起刚才那欲仙欲死的刹那…

不由春心一荡,伸出玉手触摸它一下,谁知这条死蛇一经触摸,立即昂首示威。

包宏醒了,痴迷的望着她,手不停的轻拂着她那紧挺饱满的乳峰,良久,始深情的说道:“姐,我……我要……”

芙蓉仙子眼睛睁的老大,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虽然是疼痛犹在,但却不忍拒绝他的要求。再说,她也想重温一下那奇妙的新境界。玉面飞红,右手食指轻轻在自己面上划着羞他,斜了他一眼,媚惑的说道:“羞羞脸……”

包宏再也顾不得说话,迫不及待的将她摆平,伸手拍着她那白滑滑的大腿,腾身而上……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俩都已驾轻就熟。

从轻微的疼痛中,享受到上天赐给人类最原始的欢乐,于是,他们开始尽情的狂嬉……

刹那之间——响起阵阵喘息呻吟声,狂野倾情、愈演愈烈,碎语春情,不绝于耳。

芙蓉仙子终于禁不住的哼着:“呵……里面……好痒……痒死了……你……动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骤雨方歇……

* * * * *

江南春未至。

柳稍已先露春意。

包宏站在窗口,目送芙蓉仙子骑着那匹胭脂马离去,脑子里却浮现着昨夜的春光。

突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在他左肩轻轻拍了一下。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转身一看,只见房中间,相距自己不过五尺的地方,站立着一个人。

这人长发垂腰,身穿宝蓝缎紧装,腰束一条淡青缎腰带,背对着自己。

包宏已然认出,这女人就是那天密林所见的那个蓝衣少女。也就是江潮中闻名丧胆,杀人无数的女魔头——“毒玫瑰”。

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突然把包宏对“毒玫瑰”的恻隐心驱散,同时一股怒火燃自心头。

但听他大喝道:“哇操!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查某’毒玫瑰吗?”

蓝衣少女垂腰长发微微一阵波动,道:“不……”

“哇操!不是什么意思,是不错仰或是或不是!?”

但,很快就有了答案了。

这时,她已转过娇躯,目光触及包宏,芳心不禁陡的一怔,随之面容变得柔和,含笑摇摇头道:“不是,你看错人了,我不是毒玫瑰,我叫云娘。”

“哇操!……”包宏惊叫了一声,没有答话。

云娘含笑如花走近几步,又道:“相公可曾见过‘毒玫瑰’?”

包宏道:“是!不过,没有看到她的面目,只见到这‘歹查某’的背影。”

云娘迎面一阵娇笑,笑得娇躯前倾后迎,如微风之拂柳,姿态优美极了。

笑过之后才说道:“武林中像我这样装束的太多了,你都把她当成毒玫瑰那就糟透了。”稍顿了顿,又道:“听相公适才的口气,对毒玫瑰颇含恨意,难道她有什么对相公不起的地方?”

包宏剑眉微挑,道:“哇操!那倒没有。”

云娘道:“既与相公没什么恩怨纠缠,为什么要恨她?”

包宏面色微微一变,道:“哇操!天已亮了,在下也须要赶路了,你如果没什么‘代志’(事情),还是早些回去!”

云娘秀目凝神,在包宏的面上深深的盯了一阵,笑道:“云娘冒掸贵室,惊扰相公,深觉不敬,这里陪罪了。”说完,朝包宏福了一福,紧接着娇躯一晃,打开房门,消失不见了。

云娘走后,包宏重新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想要睡个回笼觉。

但是——他竟无法入睡,脑际不停的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芙蓉仙子刚走,云娘就掸进我房来?她来做什么?长发披肩,身穿宝蓝劲装,腰束白色缎带兵刃,装束体态,和毒玫瑰一模一样,但她却不是毒玫瑰,委实使人费解!云娘长得有够”水“,一双灿烂如宝石的大眼睛,流动着无比美妙的波光,微翘的小嘴,玉官鼻梁,眉目配合得像一朵美丽芬芳的花。哇操!又是一个江湖上难惹的‘查某’。”

此时的他,心中起了一个微妙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从来未曾想过的女人的容貌问题……

他思想正在迷离飘忽之即——突然——两个极为悲惨的影子,电一般的闪入他的脑际,使他顿时觉有如冷水淋头,神智立刻清醒过来。

“哇操!自己曾答应过无上尊者,如今言语犹记,竟会突然感到云娘是个美丽的姑娘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脑际杂念尽除,干脆束装上道。

* * * * * *

第二天——夜里,月色明朗。

包宏到了湘西吟涛潭,吟涛庄。

这是一座极为壮观宏伟的庄院。

庄宅前有一块亩许大小的平地,地上原本长满了如茵短草和灿烂野花,如今,花草均已死去,平地显得一片枯黄。

横着有一条宽约三丈的小溪,一座雕栏红漆小木桥,横卧溪上,潺潺溪流,清澈见底。

朱漆大门两边,各有伸空巨树八棵,葱绿松叶,散出阵阵清香。

一道高及人顶的粉墙,拥着三进巨屋,钓拦朱漆,红砖墙,绿色瓦,景色美极了,也幽雅极了。

快马驰至溪边,包宏翻身下马,站在红漆木桥之上,打量了眼前形式,接着几个纵跃,到了粉色围墙之下。

他在院外仔细的听了好一阵,见宅内无丝毫的声息,一拔身越墙飞入院内。

就在包宏越墙飞入的同时,一条人影跟踪着也纵落在院内的一棵古松上。

包宏的轻功造诣已具有很好的基础,越墙飞入的动作快逾流失,飘落大院之后,根本不疑有人跟踪。

他在院内转头望了望房屋那紧闭的朱漆大门,冷冷一笑——笑声未歇——蓦然——右面屋中传来一声轻叱,“何方朋友,探窥吟涛庄,意欲为何?”

接着——一点寒星,破窗打出。

包宏略一伏身,一只闪亮的袖箭,贴头顶飞过,跟着门声一响,一条人影快如电闪般,落在庭院中。

包宏举目望去,见是一位手握长剑,年约十九岁的白面俊秀少年,心中不禁陡然起了一阵犹豫。

他退了一大步,说道:“哇操!包宏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阁下,这里可是吟涛庄吗?”

白面少年见包宏言辞不善,面色拉了下来,道:“不错,这儿就是吟涛庄,但不知阁下要找什么人?”

包宏面色微微一变,道:“庄主——紫衣书生钟羽,他在家吗?”

白面少年一震,道:“恕小弟眼拙,但不知寻访庄主有何见教?”

包宏剑眉陡竖:“哇操!你是要我说明来意,才能见到庄主喽!那我问你,你跟他是个什么称呼?”

白面少年面色一沉,道:“这个自然,我父亲是一庄之主,岂能随便接见一个陌生人?!”

包宏一听他就是紫衣书生的儿子,沉声喝道:“你既是他的儿子,那我就先拿下你再说!”

话犹未了,单掌一推,朝白面书生当胸抓去。

这一掌十分诡异,威力自是惊人。

白面书生惊的陡一晃身,横飘数尺,脚一落地,大声喝道:“不讲明道理,出手伤人,你到底是谁?”

包宏哈哈一声大笑,道:“哇操!江湖无名小卒,一狗三嘴不成器,不说也罢!”话声中又是一掌,直劈过去。

突然——一股强烈无比的力量,横扫过来,拦住了包宏劈向白面少年的掌力,接着人影一晃,闪了出来。

但见——一位身着紫团花长衫,年若六旬,生的长眉朗目,面如满月的男子站在包宏面前,含笑问道:“你的义父可是川南洪门老幺李厚?”

包宏暗道:“哇操!阿爸还真是高山藏鼓——名声在外哩!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口里却说:“不错,看你身着紫袍,眉目清秀,想必就是趁人之危盗走‘两叉剑’与‘无上剑谱’的紫衣书生钟羽?”

来人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紫衣书生钟羽,不过……”

话未说完,包宏已沉声喝道:“哇操!钟羽,你对这事如何解释?”

紫衣书生正待答话,身后乎响起一声冷笑。

但见,白面书生越至父亲身前,正要动手,忽听紫衣书生怒声道:“燕飞!休得无理,快给我滚进去,这儿没你的事情!”

白面少年听父亲这样一喝,心中虽然感觉有些气恨,但又不敢公然抗拒,一双巨目射出两道电光,狠狠的瞪了包宏一眼。然后忿忿的飘身进入大厅。

包宏对紫衣书生何以要喝退他儿子,根本不去加以思索,暴喝声中,扑向紫衣书生,双掌平推,一股奇猛无比的掌力,势若排山倒海,直袭过去。

紫衣书生看到包宏的掌力如此雄浑,在吃惊之下,脸上出现了一片紫色,晃身让过一掌。

包宏一掌走空,心中更气,冷声喝道:“哇操!钟羽,你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我跟你没完没了!”话落,又是一掌劈去。

紫衣书生钟羽再一晃身,又让过了一掌,木立当地,仰面发出了一声惨然长叹!

叹声未绝,包宏的第三掌已然袭到。

紫衣书生钟羽这次并没晃身躲避,事实上包宏的第二掌与第三掌是连环出手,快捷无比,想要闪避也是来不及的,于是,他只好挺胸硬接一掌。

包宏求胜心切,自是毫不留情,所以他这三掌,一掌比一掌迅捷,比一掌凌厉。他恨不得把紫衣书生打的爬下,好逼他交出剑谱。

紫衣书生挺胸硬接包宏一掌之后,突然一声悲吭大喝:“包宏!够了么?”

这一喝声之高,是用了至高内力所发,加以悲铿之极,包宏心头一震,果然收住掌势,举目相望。

只见紫衣书生脸上罩起一片悲痛之色,仰面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包贤侄已长大成人,且有今日之成就,无上尊者临终能交上这种朋友,死亦瞑目了。”话未说完,竟落下几滴泪来。

紫衣书生的这种举措,这种神情使包宏感到有点愕然!

“哇操!不知他为什么要悲痛流泪?”

一时,庭院中静寂无声。

片刻——紫衣书生含着泪水,强自克制着激动的心情,说道:“包贤侄,你以为田风云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是我拿的么?”

包宏怒意来消,喝道:“哇操!那还有假的?那留着‘田老贼,‘两叉剑’与‘无上剑谱’已为本人取去,若是要取回,来湘西吟涛庄可也’,这又做何解释呢?”

紫衣书生一声长叹,道,“包贤侄,你在说什么?我……”

话犹未了,转面一声大喝,一掌向距他不远的一棵古上劈去,同时喝道:“何方朋友,隐身树上,有什么事情,请下来见教!”

一掌劈出,松枝四处纷飞。

但见——一条人影如闪电挟在纷飞的松枝中,飘落在紫衣书生的面前,含笑道:“冒闯宝庄,小女子在这里谢罪了。”

话声中,朝紫衣书生福了一福。

包宏目注来人,惊忖道:“哇操!是她,她怎么也来吟涛庄了?”

这人正是随着包宏飘入吟涛庄的那条人影——云娘。

包宏心念转毕,缓缓逼近云娘,寒着一张俊面,喝道:“哇操!你跟来吟涛庄想要干什么?”

“哟!……”

云娘娇哟了一声,美艳的面上微现薄嗔,道:“这才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我跟来,你与钟老前辈之间的误会,又怎会澄清呢?”

此语一出,包宏和紫衣书生同时一震。

“哦……”

这包宏似不解她话中的含义,轻哦了一声,道:“哇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

云娘仰面一阵娇笑,道:“无上洞发生的事情,我就在一边看热闹,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

话至此突的一顿,转身向紫衣书生,陡敛笑意,神情变的极为庄重的问道:“钟老前辈,半月前你在什么地方?”

这句话问的钟羽一愕!

但见他微蹙双眉,道:“二十年来,我虽然经常离庄,浪迹江湖,去寻访另一位紫衣书生,但近半年来,我都未曾出庄门一步,姑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娘回头对包宏泛起一丝娇柔的微笑,道:“这就是了,半月前我在桃花园一座酒楼,见到一位与钟老前辈长相衣着一模一样的紫衣书生,并且还与此人谈起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的事情,当时,我不知道这事的内情,也不认识你,否则他还跑得了吗?”

包宏微蹙剑眉,指着钟羽道:“那么,他所说的话全是真得了!”

云娘点点头,道:“如果钟老前辈在半月前没有离开过吟涛庄,事情当然是假不了的。”

包宏陡的面色一沉,喝道:“哇操!‘击菜’(随便)前几天,钟羽还去无上洞盗走无上尊者田老前辈的遗物‘两叉剑’和‘无上剑谱’……”

话犹未了,紫衣书生突然一声惊喝:“什么?田老友死了!?”

包宏冷笑一声,道:“不错,在你盗走他的遣物之前,他就死了,死在‘歹查某’毒玫瑰的毒花之下。”

云娘面包一沉,一张美妙的嘴角恨恨嘟了起来,但刹那时,她又恢复了娇柔美艳的笑意。

“哦!”紫衣书生惊哦一声,道:“死在毒玫瑰的手里?”

云娘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但听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毒玫瑰出道江湖不过短短三年,据传说死在她手里的武林高手已经不少,难道无上尊者田老前辈丧生在她的毒花之下,钟老前辈不太相信这么回事么?”

紫衣书生摇头道:“老朽不是不相信,只是在想田老友不但武功已臻化境,且智慧超人,怎么会死在一个出道江潮仅仅三年的女人手人手里,事情委实令人难解?”

云娘正待接话——包宏猛然喝道:“哇操!我来吟涛庄不是讨论田老前辈怎么会死在那‘歹查某’的手里,你说半年没有离开这吟涛庄,可是这东西是你亲手写的,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赖的?”

说话中,已从怀中摸出那张无上洞石床之下所拾的白纸留笺,恨恨的甩给紫衣书生钟羽,说道:“哇操!你自己看!”

钟羽探臂接住飞来的白色纸笺一看!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留笺田老贼,两叉剑及无上剑谱,巳为本人取去,若要讨回,来湘西吟涛庄可也!

紫衣书生启

钟羽看完纸笺,面包一阵发白,双手已开始颤抖。他将纸笺交还给包宏,忿怒至极的说道:“近半年来,我未曾出庄门半步,没想到另一紫衣书生竟是如此无耻和狠毒,留下这样一纸纸笺,嫁祸於我,如今纵然尽北海之水,也难洗此冤恨。老朽决非贪生怕死的人,但为了要澄清这场误会,不得不苟延得命……”

说至此,顿了顿,转面大声啊道:“燕飞快来!”

钟燕飞听见父亲叫唤,赶快从大厅跑出来!飘身跃到院中,肃立在钟羽跟前,道:“爹爹唤儿,有何教言?”

钟羽深深注视了爱子一眼,忽然落下泪来。一转身,面对包宏悲沉地道:“犬子燕飞是老朽的独生子,为了要使贤侄暂时消浅心头之恨,要他代父一死,替下我这条老命,以便使我寻找另一位紫衣书生,澄清这一场大误会。”

这番话,把包宏、云娘、燕飞全听得愕在当地!

钟燕飞凄惨的叫道:“爹!——”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包宏不是一个心肠阴奇、狠毒的人,何况紫衣书生钟羽这种以子代死的悲壮举措已感动了他。

于是——片刻后——他缓缓移步到紫衣书生的面前,问道:“哇操!近半年里,你果真是半步也没出门吗?”

“老朽年近花甲,难道还会骗你,为了要澄清二十年前的一场误会,所以二十年来我走遍天涯,寻访另一位紫衣书生。”钟羽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你义父,虽然在江湖上很少走动,却是洪门中的好老么,没遮拦汉子,我俩有着深厚的交情……”

突然——包宏一阵厉笑,笑声有若龙吟,悲抑至极,随即“扑”地一声,跪在紫衣书生的面前,泪若泉涌,悲沉地道:“愚侄适才冒犯伯父,罪该万死…”

以往,他恨透了紫衣书生,以为无上尊者的信物是紫衣书生乘人之危,所以非逼他交出东西不可。那知,事情竞是如此出人意料之外,钟羽的一番苦心和悲慨牺牲独生子的举措,使他受不了心灵上的愧疚。

终于,他跪在钟羽面前悲沉忏悔……

但另一个偷盗“两叉剑”及“无上剑谱”的紫衣书生,又是谁呢?

于是——他仰起了一张泪痕满布的脸,凄声问道:“钟伯父,另一个紫衣书生又是谁呢?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老人家可认得他?”

钟羽伸出颤抖的手,扶起了包宏,面上泛起了一丝苦笑。

但见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行踪飘忽,无法找寻,而且就算我现在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会告诉你!”

包宏、云娘一听,同时一怔!

包宏急急地道:“这又是为了什么?”

“第一,这场恩怨纠葛,牵涉太广了。第二,你的性情修养不够,太过暴躁,这对事情不但无益反而有害,所以暂时不能够向你言明。”

紫衣书生对云娘能及时解释这场误会,包宏虽未信以为真,但心中总是感激人家的一番好意。所以,话说到这里顿了顿,转向云娘笑笑道:“夜深露冷,请进里面坐坐吧!荒野寒舍,无美肴以敬仕宾,几样小菜为姑娘和贤侄充充饥,也算尽尽老朽一番心意。”话落,当先领路,并命燕飞吩咐厨子准备饭莱。

几人便鱼贯进入大厅去了。

在席间,云娘虽然说了很多话,但谈吐秀雅,举止端庄。

烛光下——她眼睛象深秋的月色,散放着温柔而仰郁的光,露出的两只玉手,象雪光映在梅花瓣上,洁白里透着淡淡粉红。

她——美丽至极。

快散席的时间,云娘又把话题扯到另外一位紫衣书生身上。

但见她妙目转动,望着钟羽淡淡一笑,道:“钟老前辈既知那位紫衣书生是谁,何以不见告之,以免包公子探访多花时日。”

紫衣书生微蹙双眉,沉思着……

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并非老朽故卖玄虚,实在是牵涉太广,而且这中间还隐伏着一件武林中极大的秘密……”

云娘,包宏闻言同时一怔!

包紫正待要问什么秘密!

紫衣书生钟羽又已开口,继续说道:“何况梦据我这些年来的探访当年围攻关外四奇女的武林高手很多,真的是不是那个紫衣书生,也是一个谜?”

包宏听到这里,一双俊目射出两道异光,戳住钟羽的话,道:“哇操!我听得‘雾刹刹’(迷迷糊糊)啦!”

紫衣书生接着说道:“除了当年突围逃路的关外三奇女中的翻天燕骡玉绮外,还有一个人也能知道一些眉目。”

“哦——”

包宏惊哦一声逼问道:“这人是谁?”

紫衣书生叹道:“翻天燕骡玉绮力劈数人冲出重围之后,二十年来未见其重现江湖,可能已经不在人间了,另外一个人是九华山胭脂神婆夏雪馨。”

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胭脂谷地势奇险,很难入谷,就算你找到胭脂神婆,她也决不会见你,弄不好反招杀身之祸,原因是,胭脂谷外人擅进一步,违者决不宽贷!”

包宏冷笑一声,道:“这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总得试试,我想胭脂神婆夏霄馨,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吧!”

紫衣书生道:“这不过是我的耳闻,她是否真的知道,还不敢确定,但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困,至于她是不是知到,会不会告诉你,这就不得而知了。”

顿了顿,又道:“因为她性情特殊,冷热无常,加以武功极为高强,凡闯入胭脂谷中的人,在她三掌之内,必然送命,所以无意闯入谷中,而在她三掌之内丧生的武林高手已不在少数了。”

此时——但见——包宏剑眉紧锁,俯首不语。

这云娘妙目流波,先望了望锁眉不语的包宏,然后转向紫衣书生,含笑道:“包公子只不过一时好奇,就让他去一趟胭脂谷吧!”

顿了顿,又道:“可惜我有事缠身,恐无法分身,要不然我陪他去一趟,就算不能向胭脂神婆问出仇人是谁?想必也不至于会丧生在她的掌下。”

紫衣书生哈哈大笑,道:“可惜姑娘不能去,要能去我可就放心了。”

包宏微微一怔,道:“哇操!谢谢你们的好意,胭脂谷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得试试看。”

紫衣书生点点头,道:“也好,你去试试看,不过凡事要多多忍耐,决不可任性妄为,好在不久后我亦要离开此地,重履江湖,寻访仇踪。”

包宏惊喜交集的点点头,道:“哇操!那太好了。”

云娘原想伴包宏去胭脂谷,但自已是个与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女,究竟不好坦然的说出,是的,以自己尚有要事作为退步,说恐伯无法分身。如果紫衣书生与包宏硬要自己陪同去胭脂谷,自是欣然接受。若是包宏对自己陪他前往不表欢迎,也不丢人,因为自己本来就有事情,不能够分身么。

女人的心思多么仔细……

结果,包宏果然不表欢迎,她当然无久留吟涛庄的必要了。

于是,饭后稍作休息,即向紫衣书生钟羽谢别,离开了吟涛庄。

当晚,包宏被钟羽留着,就住在吟涛庄中。

第二天——钟羽夫妇率子燕飞,把包宏送出庄门,临别时紫衣书生又谆谆的叮咛了包宏一番,嘱他路上千万小心。

由于在吟涛庄经过一夜的沉思,包宏更是“雾刹刹”(迷迷糊糊)的。

原先以为吟涛庄的紫衣书生钟羽,就是盗剑与谱的人,想不到事情的经过,会有这样的出人意料之外。钟伯父不但不是偷盗者,反而与义父有一段交情……

第七章

由湘西到皖南九华山,要越过赣、鄂两省边界,这是一段遥远的旅程。

包宏一口气走了七八天,才来到九华山脚下。

这时,已经是暮色苍茫,夕阳西下的时候。

但见——前面一片片的枯草,被落日的余晕染成了暗赤颜色。

那起伏的峻岭,已不甚清晰了。

包宏乘在马上,极目穹搜,见左前方不远处有一片黑色树林,林中隐隐显出有个寺院的样子。

包宏心忖:“天色已晚了,前面那片树林似有村舍,我何不赶到那里借宿一宵,明天再找寻胭脂谷。”

心念一决,右手轻轻一抖绳索,急急向那片林中驰去。

片刻——包宏已到丛林,向里一望,只见密林深处有几十棵高大的苍松排成了一道墙,似是一座庙寺。

他心中一喜,放辔往庙门走去。

包宏藉着暮色的微光,抬头望了望。

只见寺门的横匾上写着“枫林古刹”四个大字。

“哇操!看样子这个古刹建筑,少说也有两三百年之久,虽然荒凉阴森,但避避夜风寒露总是可以的。”

正要下马入寺,忽然——一位须发苍苍的老者,从林外跑了过来,先向包宏打量了一阵,接着神色变得极为紧张的道:“这庙里出妖怪,相公千万不可在此夜宿。”

“哦!——”

包宏仗着艺高胆大,故意装出惊异的怪哦一声,然后笑着向老者道:“矮子过渡——安心啦!我们江湖人是不怕鬼怪的,如果真有妖怪,让我今晚把它除去,为地方产除一个祸害!”说着,人已从马背上跳下,举步走向庙门。

两扇庙门,一扇关着,一扇半掩着。

包宏双手轻轻一推,两扇巳退了漆的大庙门应声而开,一阵积尘飘落下来,洒得他一身都是。

老者见他不畏凶险,冒然地打开了庙门,吓得他惊叫一声!但见老者慌慌忙忙地转身就跑——包宏没去追他,只是回过头望着他那惊骇得魂不附体的龙钟背影,微微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然后他轻拍着身上的落尘,牵着坐骑,往庙里走去。入门未及十步,突然——他觉得一阵头晕,心中想要呕吐。

包宏不禁楞了一楞!

但他没想到别的,只想可能是这几天来的长途奔驰,劳累所至,“哇操!可不要生病才好。”心念及此,赶忙从劲装口袋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倒出一粒翠绿色的药丸,纳入口中。

这是太公望的“九转丹”,不但能怡神明智,医百病,而且还能驱解奇毒,服下后,自是百病消除了。

他把马儿放在殿前院落中,让它寻食觅草,自己则举步进入大殿。

灵药果然奇效无比。

片刻后——他感到全身舒畅,头晕欲呕的现象业已痊愈,随之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于是他盘膝坐在大殿地下,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正在食用。

忽然——闪光一亮,接着——“轰”的一声巨响。

包宏抬头一看,只见繁星潜隐,阴云四合。

“咦!天色突然变了。”

又是几下电闪!

又是几声巨雷!

同时,风声骤起,乌云淹没夜空。大地一片漆黑。

古刹外几十棵古松,经狂风一吹,响起一片“沙沙”之声,荒刹破宇更是瓦飞柱折……

这个原就有些阴森的古刹,此时越显得犹如人间地狱了。

包宏暗叹道:“哇操!看天势恐怕即将要下一场大雨了。”

暗叹刚闭,店外已是大雨如注。

呼呼狂风——哗哗大雨——霍霍闪电——沉沉雷声——世界好象已临末日!

荒刹年久未修,经这狂风急雨一吹一打,更是不时瓦裂檐断,发出哗划啦啦地响声,犹如置身魔窟。

要是胆小的人,恐怕要被吓死了。

包宏一来胆子很大,且身怀绝技,自是不怕什么。

这一阵豪雨,足足下了有一个更次。

二更以后——风止雨歇,云散天开。

但见——一轮明月高挂中央,似水银之光,洒照着无边大地。

雨后月色,格外显得皎洁明亮,清丽已极。

包宏经过一连串数天的长途奔驰,实在是太过疲乏,需要好好的休息,也就无心去欣赏这美好的月色了。

于是,他和衣卧在大殿的地上。

正要朦胧入睡之际,忽然——后殿传来一阵厉啸!

这啸声,犹如夜枭悲鸣,凄厉无比,闻之令人毛发皆竖。

啸声过后,接着响起一阵“啪啪”之声,似有人在劈击棺木一般。

这样一来,使包宏睡意尽消,霍的从地上越起,运功行掌,已防有变,同时心中暗暗惊道:“哇操!这荒刹里真的隐藏着什么妖怪吗?”

异声过后,四周复又静寂。

月儿除了比刚才更明亮外,古刹中毫无异样。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包宏的戒备刚刚略微松懈下来,蓦地———声悲嘶从后殿远处飘传过来。

包宏悚然一惊,一看殿前院落中的坐骑,已然不知去向。

那匹坐骑是自己离家时,养父好不容易花了高价才弄回来的马,可不要有什么差错才好!

心念电闪般的转过,一个“飞鸟投林”飘出了殿外,接着双臀一抖,飞下了殿脊,循声向后寻去。

他步履如飞的穿过几声殿脊,来到一座禅院。

禅院后面是一块亩许大小的空地,地上落叶堆积,野草盈尺,经这秋月清光一照,更显得这苍凉古刹附森可怕!

突然——包宏神色倏变,陡地一伏身,帖在瓦面上,全神贯注的向下俯视。

原来下面满积落叶长草的空地上,站着一个非人非鬼的怪物。他散乱的赤色长发,拖齐腰际,一袭黑布长衫,下摆盖齐脚违,两臂瘦长,手若鹰爪般。

由于房面与空地的距离太远,加以怪物背向而立,所以面貌无法看到,不过,从他这诡异的身形推测,不难想到他面目是怎样的狰狩。

包宏的坐骑横卧在草地上,右边腹部一块尺许长的皮肉,被怪物扯下,正在仰面和血在嚼,好象味道颇美。

那老者的话并非危耸听,这座古刹果然有妖怪,而且是一个非常少见的人形怪物呢!

“哇操!真是可怖的怪物。”

正要鼓起勇气,飘身下屋,和这怪物一拼,挽救那匹坐骑。

忽然——那个怪物一个转身,一张黑如锅底的脸上,射出了两道碧绿的光华,注视着那屋面上的包宏。

原来那是一双怪眼,其大如铃,碧光黄电,可怖极!已它似乎已发现屋面上隐着有人在窥视它,所以它猛一转身之后,怪目绿光,立即投注在屋顶上。

包宏被它那如电碧光一逼,暗道:“哇操,小老子福大命大,你想吓唬我,哼!门都没有。”

就在这时——怪物猛的一声厉啸!

啸声有若沉雷,震的屋瓦格格作响。在月明星辉之下,一蹦一跳的已向包宏隐身处跃来。

它行进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已近数丈,业已到了屋檐之下。

情势已经到了非常紧要的关头,无论它是人或是妖怪,包宏若是再不出手,必将遭到它奇厉的袭攻。

于是——他陡地一挺身,从瓦面上站了起来,探手揭过三块瓦片。

“飚!”

三点寒星,成一直线,猛袭怪物右目。

“哇操!”三块瓦片一齐飞袭,直向要害击去,你他娘的,纵有通天遁地的本领,也难躲过的!

然而怪物的身法奇快。

只见——它微微一晃身,三块瓦片全部打空,落在草地里。

包宏不禁一怔!

此时——怪物怒吼连连,双足乱跳,长臂狂舞,象是要飞身上屋,夺路而逃。

包宏正要再度打出随身带的暗器,忽然——耳边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声音,道:“看它手舞足蹈,虽然不成章法,但可以看得出来,它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一个人。”

包宏闻声大吃一惊!

他转身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云娘已娇立在自己的背后,秀面上也露出了无比惊骇之色。

包宏见来人是云娘,微微一笑,道:“哇操!你怎么来到这里?”话落,也不待云娘回答,双手一振,接着,身子有如投林之燕,直往屋下射了过去。

云娘一怔,急道:“小兄弟,不可涉险!”说着,伸手一抓,却落个空。

包宏连人带掌,向怪物电击飞去。

云娘见状,心中大急,双足猛然一蹬,右掌“穿针引线”打出,疾速跟踪追去。

包宏身法快逾电闪,一掠而至,双掌一招“沉雷击顶”猛劈向怪物。

不料包宏急劈一掌,凌厉的掌风非比寻常,于是不敢硬接,怒吼一声,向后闪避丈许,让过奇猛一拳。

包宏一击未中,双脚业已落地,看出怪人似不敢硬接自己掌力,胆子陡地一壮,正欲再劈出一掌。

但见——怪人巨口一张,喷出一缕白气。

白气尚未袭到,包宏已觉奇臭刺鼻,令人欲呕,同时脑中一阵晕眩,几乎栽倒!

他心中陡然一震,赶忙向右边一闪,也就在这一闪之间,奇人已如影随形,又向包宏扑去。

此时,云娘正好赶到。

但见她右掌的“穿针引线”,斜切而去。

哪知,奇厉的掌风,竟如击中钻石,掌力反被震了回来,她心中一惊,慌忙收身向左一跃,仗着身法快捷,闪开丈许。

但那怪人并不理会云娘,硬接她一掌之后,一双怪目发出碧绿光芒,仍旧注视着包宏。

怪人对准了他,又喷出一缕白雾。

这一缕如烟似雾的白雾,疾往包宏身上飞去。

接着——赤发黑衣怪人双臂倏然一伸,双足疾跃,全身随着他喷出的那一缕白气,飞扑过来。

白雾近身,包宏乍觉一股奇寒和腐臭气,迎面袭来。

等他惊吓中想躲避时,已是来不及了,只觉一股寒气透体而过,鼻内嗅到奇臭,也似在体内分向四肢行进着。

幸得刚才灵药之助,人暂时没有倒下,不过他已知道,自己中了妖人不知什么东西,孕化而成的毒气,料巳难逃一死。是以,赶紧良闭要穴,暂时不让循体进行的毒气攻入心脏。

他要在毒气尚未攻心之前,按着太公望秘芨武功,尽力施为,与妖人一拼,他存了与敌同归于尽的心,对本身安危自是置之不顾,双掌侧推,人抢中宫,一招“横锁巫山”,人掌并进,直向对方迎击过去。

双方一迎一进,已然接近,怪人陡一晃身,赤发飘飞,让过一掌,接着双臂一分一合,重新扑向包宏,环抱他的身子。

怪人身法其快无化,身中巨毒的包宏双足业已软绵无力,想要飘身躲避,已是不能,想要续劈一掌,抗拒抱来之强敌,更是举手无力。

同时脑子—阵剧烈晕眩,双睛发黑,两个踉跄,“吱”的一声,就此栽倒在地。

这情形吓得云娘一声尖叫,大啊一声:“包相公!——”

她也不顾自己的生死。

包宏毒发倒地,怪人环抱自是落空,盛怒之余,正要易为掌,向倒在地上的包宏劈去。

然而,云娘恰在此时扑到。

怪人在性急中只好舍弃包宏,右掌一翻,向云娘迎面劈去。

由于他这记凌厉无论的掌风,云娘更已断定,他决不是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人,是个内功精纯,满身奇毒的怪人。

于是,她陡一飘身,闪过厉掌。

但听她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却为什么要在这古刹里装妖作怪来吓人,包公子到底中了你什么毒气,快快说出来,否则,可别怪本姑娘下手毒辣了。”

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里,两个纵跃,厉掌又出。

“呼!——”

一掌震得地上的积叶四处乱飞,猛向云娘卷去。

到这时候,云娘已是无法再忍了,乘避掌之势,目光凄然的扫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包宏。

月光下——只见他双睛紧紧闭着,面上飘浮着一层黑雾,口角汨汩流出白色的泡沫,已是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了。

她心中一阵酸痛!

蓦地——一仰秀面,发出一串奇异无比的长笑——笑声有如一把利刃,在赤发怪人的心板上,重重的划了一刀。

他在大惊之下,终于开口了,喝问道:“你是毒玫瑰?”

云娘点点头,怒然道:“不错,你既然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就该告诉我你是谁?包公子中了你什么毒?有无解救之法?”

因为,在武林中说来,会喷毒气的人还是罕见,毒玫瑰虽然身怀上乘解毒药物,也不敢冒然的喂绐包宏吃。

原因是,不知道这奇毒怪人,喷出来的是一种什么毒气。

赤发黑衣怪人阴恻侧的一阵冷笑,道:“你出道江湖不久,苗一飞三字你也许还没听说过,但地狱谷活死人你总应该有过耳闻,姓包的小子中了我的阴尸奇毒,非我独门解药,恐怕无人救得了他。”

地狱谷活死人,这几个字确实震惊了毒玫瑰。

据江湖中传言,他是—个神秘人物,且武功奇高,满身剧毒,凡是和他交手的人,不是死在他的掌下,就是丧命在他那奇毒无比的阴尸毒气之下。

她内心虽然有些不寒而栗,但表面上仍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打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原来你就是终南地狱谷中的活死人苗一飞,大名久闻,只是没有见过尊容而已,今晚真是幸会。”

话至此略顿了顿,目光又扫向晕死地下的包宏—眼,又道:“阴尸奇毒既然你的独门解药能解,那么就请你给他服下吧!”

活死人仰夭一笑,道:“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那样的简单,哼!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毒玫瑰面色一沉,杀机陡起。

但听她冷冷地道:“不怕吗?那就试试吧!”话落,又响起了一串的怪异长笑。

这一阵长笑,足足笑了有一蛊热茶工夫。

只觉笑声中隐含着无比的威力,使听到这笑声的人在心上好似被压着一块万斤巨石般,难受至极。

活死人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抵住了一阵,但不久之后,觉得以自己数十年精纯的内功,却有点抵挡不住了。

但觉——心房上的压力越来越重,额头上的汗珠有如雨水般,一滴一滴……直往地上滴。

这时——古刹的屋脊上,突然一条紫色的身影一晃——毒玫瑰正在施展奇异之笑,对付敌人。

活死人苗一飞正在运功抵敌,且有不敌之迹象,命在旦夕。

包宏身中奇毒,晕死地上,人已失去知觉。

所以——在屋脊上一晃的紫色人影,谁都没有注意,谁都没有看到。

毒玫瑰云娘为了暂保活死人的命,挽救包宏,笑声倏止,缓步上前,望着活死人一声冷哼,道:“怎么样?答不答应解救包公子?”

她笑声一止,活死人立刻感到轻松了许多,尤其是心房上那块千斤的压力,像是顿时移去。

他拂起长袖,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碧绿双眼,射出两道异光,逼视着毒玫瑰的脸。

但听他冷哼一声,道:“听说你的笑声能夺魄勾魂,制人于死地,今夜一听,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不错——毒玫瑰的笑声分夺魄之笑与勾魂之笑两种。

那勾魂之笑比夺魄之笑更为厉害千百倍,每当她在取人性命的时候,都用最历害的勾魂笑声。

如今,她为了要活死人用独门的解药来解救包宏,不但没有勾魂笑声,就是夺魄笑声,也只不过用了四五成真力。若是她全力施为这夺魄笑声,苗一飞岂能如此安然无事?

她听他言词之间,毫无解救包宏之意,不禁怒从心起,大声喝道:“活死人!你可真是想死吗?”

活死人冷笑一声,道:“不见得我会丧命在你这笑声中……”

毒玫瑰恨恨地道:“好——”

“好”字脱口,笑声巳起……

这一次她所施展的夺魄之笑,用了七八成真力。

不过一茶热工夫,活死人额头上的汗珠,又如雨水般直往下淌……

上次的笑声,只不过使自己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难过已极!

这一次,却是五脏如焚,肚肠似要爆破——再也无法支持,厉叫一声,陡一纵身,飞越寺墙,狂奔而去。

活死人苗一飞以他数十年修为,强用定力,和毒玫瑰的夺魄笑声相抗两次,真力受损很大,内腹受伤也不轻。但他究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知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既能口喷阴尸毒雾伤她,又无法和她夺魄笑声相抗。于是,他突萌逃生之念。趁自己心神尚未完全被那威力无比的夺魄笑声感染控制之际,越过了寺墙,奔逃而去。

云娘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娇叱—声,蓝影电闪,飘身也飞过了古刹围壁,尾随追去。

她之所以要追赶活死人苗一飞,当然是为了要救中毒晕死的包宏。

可是——妯却没有想到,她这一走,这荒凉阴森的古刹中就只留下了身中奇毒,晕死已久的包宏,在积叶长草中静静的躺着。

苗一飞一代枭雄,毒玫瑰当今奇女,两个人都具有啸傲武林的绝世轻功,这一逃一追之势,有若两支疾飞流矢,快速无比。

片刻——两人已飞奔了有一二十里的路程。

但云娘却总是差苗一飞有六七丈的距离,就是无法追上。

由此可见,苗一飞的轻功略胜云娘一筹。

云娘正在极怒狂追——忽然——一股软绵的力道,从她右后方丈许横切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以为是活死人的党徒,隐伏暗中突然出手拦截,心中怒火陡炽,翻手一掌,朝劲风起处劈去。

月色下——只见一位长眉垂目,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和尚,岸然立在一棵古松之下,合什肃容,像貌庄严,对那扬手而出的掌力,浑然不觉一般。

眼看掌风将近老僧胸前,仍不见他闪身相闭!

云娘一怔!

不知是一股什么力量,促使她右掌微微一偏,后退了一大步。

但听她急急问道:“你为什么不躲避我的掌势,若非我及时偏掌,你纵然身怀绝学,也难接我这一掌之力。”

老和尚微微一笑,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云娘见明月光华,仔细看着那老僧。

但见他年若古稀,两道如雪白眉,长若寸许,直垂眼帘,面露微笑,衣袂飘飘,不觉有些油然生敬。

她笑了笑道:“怒晚辈眼拙,不识大师父?大师以至高软绵掌力阻我去路,意在为何?如果是要我就此放过活死人,则歉难遵命!”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老衲要先问女施主一句,你苦苦追赶活死人可是为那只龙纹宝鼎?”

云娘略一沉吟,道:“龙纹宝鼎我随时可以取得到,还值得我苦苦追他这么远的路程吗?”

老和尚面色倏变,但是,转瞬间,他又咽上了自己的怒火,平和地笑道:“女施主可知道那龙纹宝鼎的来历吗?”

“据江湖中传言,说是三百年前一位武林奇人遗物,百年前少林寺第五代掌门人慧慈大师重失江湖……”

云娘话到这儿顿了顿,秀目转动,在老和尚身上重新打量一阵,又道:“如果我猜测不错,老师父是少林寺中的高僧?”

老和尚白眉微动,道:“女施主猜得不错,老衲明觉,少林寺临院五老之一。我阻拦女施主是因为那只尤纹宝鼎在两天前,已为小寺派人从活死人中取回去了,所以你迫到他也是没用的。”

云娘微微一怔!

片刻——她才慨然地道:“晚辈适才已经说过,我若要那龙纹宝鼎随时可以取而得之,就算宝鼎在你们那闻名天下,江湖道上人物无不敬惧万分的少林寺之中,要取它也不是一件难事,只是,我追活死人并不是为了龙纹宝鼎,老师父的这一番好意,晚辈只好心领了,但现在尚有要事待办,恕晚辈就此告辞了。”话落,娇躯一晃,人已到了三丈开外,正要腾身,继续追那地狱谷的活死人。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沉雷似的喝声:“毒玫瑰,站住!”

云娘一惊,果然停住了身子。

回头一看,明觉和尚早已卓立在自己的身后,面容肃穆,但眼帘仍是垂着。

她被明觉这一阻拦,活死人苗一飞早已去得无影无踪,想要追上已是不可能的事情,早就想把一股怒火发泄在明觉头上。

如今听他直呼自己毒玫瑰,心中不但吃了一惊,且对老和尚恨极!虽然如此,但她不承认自己是毒玫瑰!

于是——她缓缓的转了个身,冷笑一声,道:“老师父还有什么教言?请快说!但我并不是江湖中人闻名丧胆的毒玫瑰,晚辈叫做云娘。”

明觉呵呵一笑,道:“人说毒玫瑰轻功绝伦,一飘身就是三丈开外,老衲适才看女施主飘忽的身法,确实奇捷惊人,你不是毒玫瑰是谁?”

云娘格格一阵娇笑,道:“武林中一飘身就是三丈开外的人,多如恒河沙粒,老师父单凭这一点就能认定晚辈是毒玫瑰吗?”

的确,武林中一晃身即是三丈,并不能算是什么稀奇事情,怎么能单凭此就认定她是毒玫瑰呢?

传说毒玫瑰出道江湖,不过三年,已是杀人无数,闹得武林震惊不已,人心不安,这证明她的一身武功,已是奇高难测。由年龄上来推测,眼前这位少女也不可能是毒玫瑰,但她口出狂言,倒要试试她有多大的本领。

明觉心念转此,白眉微动,垂目说道:“女施主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你不是毒玫瑰,但出言过于夸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进得了少林寺,盗得龙纹宝鼎。”

云娘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大师父是要考考晚辈的武功了?”

明觉点点头,道:“不错!”

云娘说道:“晚辈不学无术,但不愿损及师门威名,老师父既然苦苦相逼,那就只好斗胆讨教了,只要老师父在十招之内能胜得了我,晚辈就绝了闯贵寺盗取龙纹宝鼎之心。”

明觉突然一耸垂遮眼帘的白眉,笑道:“十招似嫌大多,纵然得胜,老衲也将落个以老欺小之名,女施主不妨以你师门的拿手绝学,向老衲下手,只要你能逼我退后三步,不但算你胜了,而且老衲将拼受掌门方丈一顿刚厉责罚,带你入寺至藏置龙纹宝鼎的所在,任你盗走那只罕世的奇物。”

毒玫瑰自别师之后,不但从未听过人家发出这样的狂言,且不知多少武林的成名高手,都送命在她的手中。

当然,明觉说的这番话,她听了自是不服气。

当下,一声冷笑,道:“大师父是少林寺一代高僧,德高望重,须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明觉微微地笑了一笑,道:“佛门子弟,从来不打诳语的,女施主无须考虑,尽管出手吧!”话落,徐徐合上了双目。

云娘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晚辈放肆了!”话声未完,右掌一翻,朝明觉当胸劈去。

但听——明觉低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突然上身微微一晃,脚步未移,云娘的掌风掠着僧袍扫空而过。

云娘惊骇的收回右掌,怔在当地!!

忽听明觉轻轻说着:“女施主掌力虽然雄浑,但距火候尚远,你一掌劈来,老衲似无所觉。”

几句话气得云娘秀面铁青,娇叱一声,欺身而上,双掌胸前交错,连环劈出。

老和尚仰身倒卧,一阵强猛无伦的掌凤,掠腹而过……

云娘这两记掌力用足了劲道,掌势落空,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倾,只觉微风拂面,紧接着右肩“巨骨穴”上微微一麻,巳被老和尚轻轻点了一下。

就在这刹那间,明觉和尚已避过掌势,挺身而起。

这避掌、点穴、挺身站起,虽是三个动作,但几乎是一次完成,灵快绝伦,间不容发。

第八章

云娘一连三掌均告走空,反被人家点了穴道,好在对方下手轻微,再加上巨骨穴非要穴之一,老和尚似是点而出手,根本无甚伤害。

她不禁动了真火,娇叱一声,双掌一阵猛攻,倏然间连续劈出五六掌。

这五六掌不但迅劳雷奔,势如移山倒海,而且横扫直劈力道各自不同,如果脚不移动想把这五六掌同时避开,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知明觉和尚乃是少林寺监院五老之一,功夫已臻化境。

但见他身若风舞柳絮一般,左摇右摆,忽仰忽卧,双脚竟然未离方寸之地,把五六记奇猛无比的掌风,同时一齐避过。

云娘本想施出夺魄笑声,我这笑声一出,他更是能坚而认定,与他既无仇怨可言,再说他年已古稀,又何必硬要和他相拼?

当下收敛双手,退后两步,道:“老师父一身武功果然是罕见罕闻,晚辈从此打消入寺盗宝之念就是。”

明觉并未立时回答云娘的话,只是徐徐睁开下垂眼皮,把一双湛湛眼神,凝视着她的面。

半晌但听他轻叹一声,道:“女施主究系何人,老衲已然明白,但你不愿承认,我也不便逼问,只是人生善恶之分,全在于一念之间,女施主聪明人,不需老衲多说点破……”

顿了顿又道:“不过,你穷追活死人苗一飞,既不是为了龙纹宝鼎,定有其他原因,不知能否据实相告?”

最后两句话,提醒了云娘,她不禁悚然一惊!

旋即又暗咒自己,该死!为了追赶活死人,为了争一时之气和明觉大师拼命,竟忘了身中阴尸奇毒而晕死,还静躺在枫林古刹院落草地中的包宏。

陡地面色一变,显出无限伤感,道:“晚辈岂敢以谎言相欺,在下穷追活死人苗一飞是想救一个人。”

“哦!”

明觉和尚哦了一声,白眉微微一皱,道:“救谁?”

“一位姓包的少年。”

“他叫什么名字?受了什么伤?”

“他叫包宏,是川南洪门老么李厚的义子,在枫林古刹中了活死人苗一飞由口中喷出来的阴尸奇毒,命在旦夕,据活死人苗一飞所说,这毒只有他的独门解药可以解,所以我追他至此,想不到老师父出手阻拦,时间过了这么久,看样子包公子他一定是凶多吉少了……”说完话,妙目中竟满含泪水。

她发现明觉老和尚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一阵青,一阵白,一双如雪白眉不住耸动,双目射出两道异光。

他低头沉思良久才问道:“云姑娘,你没有弄错,那姓包的少年果真是川南宏门老么李厚的义子吗?”

云娘道:“在湘西吟诗庄,他亲口告诉紫衣钟羽的,怎么会有错!”

明觉听得全身颤抖,僧袍无风自飘,问道:“他去过了吟诗庄?找过了紫衣书生钟羽是不?”

云娘点点头,即有答话。

明觉和尚急道:“当时云姑娘也一定在吟诗庄,你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云娘是个绝顶聪明机伶的女孩子,见明觉神色突起巨变,情知有异,在不明究理之前,她自是不会坦然相告的。

她只是一阵沉思,并没有答话。

明觉神色变得更为沉重。

突然他有些莫名地说道:“老衲放下寺务,赶来皖南,总算没有白跑,姑娘你尽快赶回枫林古刹,把这颗药丸给包公子服下,老衲回寺去了,将来有需要老衲的地方,或想盗取龙纹宝鼎,请来少林寺好了。”

说话间,已从月白僧袍口袋中,摸出一双异常精巧的白瓷小瓶,打开瓶盖,倒出一粒黑色小药丸,交给了云娘。

说完话,人一晃身,飘出了三丈左右,再一纵身,但见僧袂飘飘,登时消失不见了。

毒玫瑰右手捏着黑色药丸,呆呆的望了明觉和尚消失的方向好一阵,轻叹了一口气。

半响她才转身尽展轻功绝学,往九花山脚枫林古刹奔去。

饶是她轻功绝伦,一口气奔回古刹,也已是天亮许久的时刻了。

她这才想到,昨夜追赶活死人和与明觉和尚一阵纠缠,已花去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了。

她回到了枫林古刹,直奔殿后禅室院落,举目望去,包宏和他的坐骑都已身影全无,不知去向了。

她不由大吃一惊!

想起包宏当时身中阴尸奇毒,晕死地上,奄奄一息情景,心中不觉陡地一酸,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他到那去了呢?

被人救走了吗?

救到那里去了?

死了么?

尸体又到那里去了?

还有他的坐骑呢?

事情玄得奇怪!

云娘流着两行泪水,仰面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呆呆地出了神,但就想不出包宏是生?是死?

最后她想到了胭脂谷。

因为他来到华山就是要找寻胭脂谷!

莫非他所中的奇厉阴尸毒气不重,自己清醒之后连用功力把阴尸毒气逼出,身体痊愈了,骑着受了伤的坐骑,寻找胭脂谷去了?

心念及此,她立即做了一个决定,不管是否如自己所想,我也去胭脂谷一趟,见到胭脂神婆打听一番再说。

于是她拿出丝巾将泪水摄去,然后把明觉和尚所赠药丸放入劲装袋中,随即离开了枫林古刹,攀登九华,寻找胭脂谷去了。

※※※※

自从云娘和活死人一逃一追,双双一走后,枫林古刹中就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积叶长草中静静的躺着,躺着!

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从晕死中幽幽醒转过来。

目光到处,发现竟是一间极为华丽的书房。

包宏摸摸那些装饰,富丽堂皇的锦榻、酒柜、衣橱、皮椅、书柜……

他打开了柜,低声叫道:“哇操!好多的书图!这户人家一家定是好人,有钱人家。”

旋又推开浴室,室中除了一个大浴缸之外,另有两个高大的桶,他走近一瞧,只见未加盖的一桶装满了清水,加盖了那桶装满了热水。

衣柜中备有全新的内衣裤、毛币及洗澡用具,壁间另有一个落地明镜。

他打开另一个房间,美不胜收。

哇操!这房间是给谁睡的?

由于身上黏黏腻腻的,包宏立即走入浴室洗个痛快的热水浴。

他是既来之,则安之,好歹要见过主人,谢谢人家的恩情。

他在浴缸中泡了半个时辰,让兴奋的心情冷静下来,他记得自己中毒错迷在古刹,自问必死无疑却突然会来到这地方?

哇操!这是什么地方?救他的人是谁呢?

起来擦干身子,穿上一套新的内衣裤,迳自走出了浴室。

此时突听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道:“小婢夏荷参见包相公!”

包宏吓了一大跳,哇操!叫了一声,拿起外衫立即重入浴室。

他穿妥外衫走出了浴室,只见那自称为夏荷的婢女,忙屈身行了个礼。

包宏见状,忙道:“哇操!你快起来,你名叫……夏荷吧!”

“是的,包相公请用膳。”

包宏穿上快靴,走近桌旁坐下后,夏荷立即站在他的左侧,脆声道:“包相公,小婶服侍你用膳。”

“哇操!谢谢姑娘,我自己来。”

“包相公!小婢奉命侍候你,你就别客气啦!”说完,便挟了一块鸡翅膀在他碗里,包宏苦笑了两声,道:“哇操!姑娘,我实在是不习惯呀。”

“包相公,不要见外,否则,小婢会受到极重的处分。”

“嗯,好吧,那我就变做植物人好了。”

这一顿饭,足吃了半个时辰。

在夏荷这个娇娇女的哀求之下,包宏把六道菜各吃了一大半,另外吃了两碗饭及一碗汤。

“包相公,你要不要喝点酒?”夏荷娇滴滴地问他。

包宏却猛摇头,笑笑道:“姑娘!你饶了我好不好,你瞧瞧,我都快站不起来了。”说着,抚摸那微微隆起的肚皮。

但听“噗哧!”一声笑。

包宏问道:“姑娘,我想请问一件事,但不知方不方便?”

“包相公请说,婢子能答覆的必定据实以告。”

“这儿是什么地方?”

“地居皖南。”

“哇操!我是说贵上是那一位?”

“相公请原谅,下人如何饶舌!”

“那我是被谁救来的,总可以说吧?”

“我家主人。”

她擦净桌子之后,便扭腰摆臀而包宏不得要领,本想一走了之,想想如此不告而别,连个谢字都没说,实在有够歹势不好意思。

于是,他便从书柜中取出一本书来看看。一看封面,上书秘精术三个隶书。

哇操!这是什么鬼书?

好奇之下,随手翻了开来:

凡人之哀徽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

气哀而不和,心内不乐,身常危恐……

视敌人如瓦石,把自己看做如金玉……

以神役气,摆撼天柱…火热脐轮,两脚舒展…河车九转…造化乾坤……

这是一本类似素女经的房中术。字数不多,但字句很精,好在包宏修习过太公望秘笈,不难领会。

他刚刚浏览完毕,陡听一声:“包相公,我家公子有请!”

包宏抬头一见是夏荷,说了声:谢谢!后,迅即随同夏荷走出。

他刚走到另一个房间门前,一位明眼皓齿、相貌秀丽的妙龄少女,已悄悄立在门口,只见她微施一礼,脆声道:“小婢秋菊见过包相公!”

包宏怔了一下,忙道:“姑娘你好!请起!”

哪知,又是香风一阵,一位美丽少女又上前施礼,道:“小婢冬梅参见包相公!”

“姑娘你好!快快请起!”

此时包宏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少年由室内走了出来。

包宏忙上前行礼道:“在下蒙兄台救助,特此致谢!”

“哈哈!别急,我不敢邀功,救你的不是我,不过替你解毒的才是我,我也不是白白的救你一命,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包宏暗忖:“此人说话真个开门见山,一句客套话也没有,还开出了条件,我必须小心应付才是。”

突见少年收了笑容,低声地道:“我姓白叫一龙,救你来此的是我姐姐一凤,不久你就可以看到她。”顿了顿,又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决不会使你为难的,我昨夜输在牡丹下,今天晚上全看你替我取回公道了。”

哇操!世上还有这种荒唐事?

包宏的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嘴里却说道:“哇操!白公子,这种事你怎么会找上我?”

“你认为我行么?”

“行!一定行!当我替你排毒的时候,看过你的本钱,只要你替我出场代打,就算是报了恩。”

包宏听得头皮发麻,差点当场晕倒。

※※※※

就把岁月还给大地,就把疲倦留给自已,过去的,我并非不愿珍惜,往事么依然清晰,无限期许,此刻还是那么熟悉……

包宏随着白一龙来到红梅阁时便听到这歌声。

他乍听白一龙竟然要他上场代打,代他在查某的面前讨回面子,一时竟怔住了!

白一龙却低声笑道:“包兄,红红乃是皖南名妓,慕名前来的人尤如过江之卿,不但诗、书、琴、棋样样精通,床上功夫更是顶呱呱。”

顿了顿,又道:“昨夜,我上阵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立即交货,红红虽然没有不悦之色,我却发觉她似乎未曾尽兴,所以请你出兵。”

包宏对他这种好胜性格,实在不敢领教,在交往不能言深,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之下,可不愿浇他冷水。

“哈哈!这种事你还不知么?”

包宏笑了笑,摇摇头。

白一龙兴致勃勃地道:“据我平日作战经验所得,一个女人在尽兴之时,至少会呻吟、颤抖、香汁淋淳、香津泛滥,终至于飘飘欲仙,昏死过去。”

包宏听了,立即想起那位阿英,确实曾经被老刁搞得呻吟、颤抖、汗流不止,至于“香津泛滥”,可能是指留在下身滑溜溜的东西了。

脑海里,拖现起自己与芙蓉仙子的一幕,那情景历历在目,宝蛤微合、红桃欲绽、流丹泛滥……

“哇操!假如那‘流丹’就是‘香津’的话,那真是黑白话,腥腥的。还美其名为‘香津’哩!”

他皱了皱眉,道:“哇操!你说的那些新名词,我统统‘莫宰羊’哩!”

“咦!你难道还是‘童子军’,没有‘作战经验’?”

“那倒不是,有过一次战斗纪录。”

“那就好,战况怎么样?”

“哇操!她只是呻吟、急喘,接着流汗而已。”

“哈哈!那就差不多啦!包兄,我已经替你报名了,今晚看你的了。”

“咦!你不是说慕名之人如过江之鲫吗?怎么一报名就可以‘插队’哩!”

“哈哈!为了争这口气,我买通了鸨儿,把你的名字往前挪,挪在今夜,你知道吗?光是红包费就花了一千两银子。”

“哇操!你倒是大手笔。”

此时——夜暮低垂。

二人刚刚踏进大门。

但见——两名妙龄的少女迎了过来。

白一龙向他挤挤眼,道:“包兄,祝你春宵快乐。”说完,迳自走了。

第九章

包宏在那两名妙龄少女引导下,走进一间铺有厚厚地毯、布置得清香幽雅、烛光柔和的房间。

“叮——”一声。

余音缭绕,琴音美妙,十分缠绵委婉。

包宏知道词意,正是待经中的‘兼葭’一章。

不由兴起,随琴声歌道:“燕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游从从,道沮且长,溯洄从从,宛在水中央……”

忽然——琴声倏止。

但见——一位身材苗条的白衣少女,缓缓的站了起来。

包宏瞧得心儿一阵乱蹦,企盼早点看到她的面貌。

白衣少女似乎深谙男人的心理,只见她低垂着头,转了过来,微施一礼,声若黄莺出谷。

但听她娇声道:“风麓女子红红,参见包相公!”

包宏只觉喉咙一阵干噪,轻轻地咳了一声,柔声道:“哇操!红红小姐,你就别多礼了。”

红红仍是低着头,道:“谢谢包相公的光临!”

“哇操!听了你的‘兼菌’一曲,我能不来嘛!哈哈哈”

红红轻轻一震,道:“难得遇上知音,是红红之幸!”

“哇操!知音不敢,差堪略而已。”说完,迳自走向书桌前。

原来,精明有如包宏者,早已瞧出红红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他立即佯作不在乎的走向书桌前。

但见——书桌上面平铺一张宣纸,纸上放着两行字迹娟秀的诗:“腰有几文钱,你也要,给谁是好,不做一点事,早来拜,晚来拜,叫我为。”

落款之人,正是‘红红’二字。

包宏脱口赞道:“哇操!好字,好比喻。”说完,立即运腕研墨。

但觉——香风一阵袭来,只听——红红脆声道:“包相公,让贱妾来。”

“哇操!红红小姐,我自己来,麻烦你替我铺张纸。”

“是!”

红红刚将一张空白宣纸铺妥,包宏已提笔润墨,哈哈笑道:“红红小姐,我是即兴而作,不敬之处,祈勿见怪!”

红红仍是低着头,脆声道:“包相公,你太客气了,你肯赐墨,贱妾已感激不尽了,岂敢见怪!”

“哇操!那我就放肆了!”说完,坐在书桌前运笔疾书。

片刻——得见——雪白的宣纸上,现出了四行铁剑银钩的隶书:“一领轻衫剪素罗,美人体态胜嫦娥,春心若肯宇关锁,钮扣何须用许多。”

包宏写到此,掷笔哈哈大笑。

红红低着头,暗数自己衣衫,有九颗钮扣之多,芳心一颤,倏然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绝色姿容,刹时呈现在包宏的面前。

包宏乍看之下,暗道:“哇操!卡水(漂亮)叼!”

但听——他脱口吟道:“去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桦浓,若非群玉山头儿,会向瑶台月下逢。”

以花来咏吟美女,甚为得体。

红红身子再颤,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包宏见状,诗兴大发,盘坐在那具古色古斑的瑶琴前,双手十指在琴弦上不断地弄着。

片刻后——他边奏边吟道:

“绝色天下重,西施宁久微。

朝为越谷女,暮作吴宫妃。

贱日岂殊众,贵来方悟稀。

激人传香粉,不自着罗衣。

君宁盆骄态,群怜无是非。

当时浣纱伴,莫得同车归。

持谢邻家子,效颦安可利。

……”

这首是诗人王维的名作‘西施咏’。

全诗分三段:首四句写西施有了艳丽的姿色,那怕遭遇的不快!

次六句是写西施一朝得了吴王的宠爱,一时身价就高了。

末四句推开一层说法,见得没有像西施姿色的人,徒郤摹傲西施的捧心而颦,希望得人爱宠,未免自不量力了。

这首诗咏的虽是西施,其实是借西施比喻一个人,只要有才干,能够自立,当然可以在世界上立足,决不会长久微贱的。

红红是个姐儿,每天生张熟魏,这些人也只不过把她当作开心果,泄欲的工具,几会有人如此鼓励她、安慰她。

包宏这首‘西施咏’,无异是给她服用一付清凉剂。

红红双目异光再闪,吟道:

“高开客竟去,小圆花乱舞。

参差连由陌,迢处送余晕。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归。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这是李商隐的‘落花’,专咏落花的诗,一片怨春之感,委屈动人。

‘未忍扫’是指花,‘仍欲归’是怨春,情思如痴。

花园春尽而落,我心亦因花落而尽,那得不泪下沾衣。

红红以此春花两收的结果,道出内心的辛酸,诉出‘为谁解罗衣’的痛苦。

包宏是何等聪明人,‘闻歌即知雅意’,立即劝慰道:“哇操!往者已逝矣,来者犹可追!姑娘何必耿耿于怀?”接着,他又吟道:

“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

五更疏却断,一树碧无情。

薄宦梗犹凡,故圆无已平。

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这也是李商隐的一首‘蝉’,此诗借蝉以喻已之清高谦洁,在诗为兴体。

意谓蝉本以清高而餐风饮露,难求一饱。

不能温饱而空劳作不平之鸣,亦不过徒费声响而已。

换句话说,是对红红一种慰勉,也是一种警惕,谓即力谒声嘶,亦无同情之人,高于树,而树亦无情,能否跳出来,端赖自己!

红红擅口含笑,吟道:

“主人有酒欢今夕,请奏鸣琴广陵客。

月照城头鸟群飞,霜凄万木风人衣。

钢炉华烛烛增辉,先浑禄水后楚妃。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音星欲稀。

清淮秦后千余里,敢告去山从此始。”

这是李顿的一首‘琴歌’,完全咏‘琴’的诗歌,自在琴声足以改换人的心情,听了美妙的琴音之后,竟生归隐之情。

广陵客,是指善于弹琴的人,禄水楚妃,皆琴曲名。

琴声刚动,四周万物皆静。悄悄中抵见天际星光渐渐稀淡下去。

听到琴声之后,忽郤触动了我归隐云山的心念。

红红此吟极为明显,所谓‘闻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今夜此情,永生不忘,而此夕以后,红红也将洗去铅华了。

一年一次啊,来相会,去在征位鹊桥啊!

牛郎织女啊,面相着,随时分开啊,变孤单啊!

一生为你啊,来拖靡啊,相思重重,千万般啊!

牛郎织女啊,痛心肝,梦中逍遥啊天河外啊!

一心等待啊,七夕夜啊,忍耐寂寞,不做声啊!

牛郎织女啊,牛郎织女啊,凄凉命,谁人替啊,心疼痛啊!

片刻后——但见红红轻轻一掐扎,玉手指轻轻的替包宏宽衣解带,房内的气氛立即转为紧张、刺激。

包宏的一颗心儿,几乎跳出口腔。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风流阵仗。

红红的动作既轻柔又迅速,刹时,已把包宏剥得光溜溜的,她在转身脱衣之际,悄悄的瞄了包宏那‘棍儿’一眼。

包宏的眼光何等厉害,早已发现她在‘估量’自己,心中一阵阵的尴尬起来,却也一阵一阵的热了起来。

于是——‘棍儿’仰起的角度便更高了。

红红以优美的姿势脱去外衫之后,一具雪白、玲珑剔透的胴体立即呈现在包宏的眼前,令他的呼吸一阵急促。

他慌忙坐在桌旁,暗暗运起‘太公望心法’。

红红脱去衣衫后,低着头上了榻,面向内侧躺着。

包宏这一调息,立即发现窗外两株树上居然有人潜伏,他暗骂道:“哇操!一定是白一龙想看‘白战’!操!”

他匆匆地上了榻,立即将榻前的布幔放了下来。

榻内立即一暗!

包宏刚将快靴放在榻前地上,立即感觉到两双柔嫩的藕臂搭上他的背部,同时轻轻的向前一搂。

包宏暗叫道:“哇操!快要‘宣战’了!”一颗心儿,不由自主的又狂跳起来。

此时的情景,完全充满了柔腻、浪漫,与他以前跟芙蓉仙子的快攻完全不一样,他情不自禁的搂着她的腰及粉背。

正在暗赞她的细皮嫩肉之际,双唇已被红红的那两片烫热的樱唇贴住,而且舌尖也‘捞过界’的吸吮着。

那双柔荑也在包宏的背后来回地抚摸着。

包宏‘见贤思齐’,立即依样书葫芦。

两个赤裸裸的身子,紧紧的粘在二起。

两颗头轻轻的晃动着。

两人缠绵地热吻着。

半响——红红娇喘呈呈的移开了唇,双臂一紧,变腰一扭,立即让包宏压在自己的身上。

双腿轻轻一分,芝麻门大开,准备迎宝。

包宏以双掌支起上半身,暗暗对准目标,猛地朝前一挺。

“扑!”一声,宝玉顺利地入了关。

红红将粉臂轻轻一挪一挺。

“啪!”一声,“玉杵”尽根而入。

一种柔软、温暖的快感,使包宏轻轻的开始抽插着。

红红也熟练的迎接这不速之客。

房内立即传出一阵轻缓的“滋!滋!——”声。

红红双目柔情万千的瞧着包宏,同时密切的配合着他的抽插。

包宏起初还有些,半响之后逐渐的适应下来,立即含笑的打量着那对高耸、抖动不已的雪白双峰。

红红含笑低声道:“包相公,你真体贴!”

包宏也低声笑道:“红红,瞧你这副绝色姿容,及完美无缺的胴体,我怎忍心‘辣手摧花’呢?”

红红美目流波望着包宏,下身却加速挺动。

包宏会意地加速了抽插,而且也加了劲道。

房内立即多了一阵急骤的“啪!啪!——”声音。

这种声音持续了盖茶时间之后,只听红红长吸了一口气,挺动又加快了许多,“啪!啪!——”之声响得更加急促了。

包宏面对这种挑战,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冲刺。

“啪!啪!——”的声音急响着,令人听得喘不过气来。

榻前的布幔,好似发生地震般晃个不停,持帐幔的金属‘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刹是好听。

片刻后——红红已开始娇喘吁吁,汗如雨下了,那‘反抗’的力道也逐渐缓慢下来了。

包宏见状,心中暗喜:“哇操!行啦!她快要招架不住了。”心中一喜,精神陡振,挺动更剧了。

又过了盏茶时光,红红开始低声“嗯!——嗯!——”吟叫了。

那种声音似乎带有痛苦,又带有一种滞,令包宏听得心儿一痒,精神一振,吸口气继续狠顶猛插着。

红红被火熟的‘玉杵’顶插在……,下股酥麻的快感通遍全身,尤其是‘浅沟’两壁,更是麻痒钻心。

那‘玉杵’抽出时,芳心好一片空虚,猛然捣入时,顶得玉蕊狂跳,神情荡漾酥麻到极点。

甘露源源涌出,业已达到了最高峰,她急摆扭腰,晃动粉臂,呻吟着、浪哼着,无限的舒服。

“啊!相公,这几下捣的我真快活,亲亲,想不到你这么能干,我有生从未尝到这……这种妙趣?!”

“哇操!差不多了,我也可以交差了。”心中一爽,以肘支身,双掌抚着那对令他心痒难耐的玉乳,不住柔捏着,下身更是挺得厉害。

“啊,相公,你不要红红的了,荡妇痛快极了。哎哟!好酸,也痛快极了。啊!喔!”

“滋!滋!——”声中,津液向榻上滴洒着。

“啪!啪!——”声中,红红开始颤抖了。

包宏一见已攻下了头阵地,开始乘胜追击。

“喔!嗯!我的好相公,快,加点劲,加油,我快去了?啊!喔!天啊!”红红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了。

这会儿,她是‘背鼓入朝’,一副‘挨打相’。

她躺在榻上,颤抖着,呻吟着……

又过盏茶时光,但听——红红“啊!——”地叫了一声,立即猛烈的哆嗦着。

咦!洗衣机开始大量排放‘污’水了。

“嗯!喔!好,捣的好,干的妙!太痛快了!喔!嗯,我已满足了!”

包宏只觉得一股滑滑、溜溜、温温的液体,不停地淋着‘玉杵’头,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的感觉,使他继续疯狂的抽插着。

半响——但听——红红叹了口气,呻吟道:“相公,今晚实在有点吃不消了,小奴的身体己酥碎了;要命的大家伙,轻点吧!看红红可怜,给我一点;一点甘露吧!我真要!要死了!”

但见——一她再度哆嗦了……

又过了盏茶时光,红红的声音都喊哑了,全身无力,只感觉到酥酥麻麻痒痒的,她在一声“啊!——”的尖叫后,悠悠的昏迷了。

包宏又挺动了二三十下后,突然,‘玉杵“一阵奇酥奇麻,不禁心神荡了一下,也是快感极了。

“咯!”射出了‘子弹’,浓蜜火热的,每一颗都命中目标,射进了玉蕊。

红红本已瘫痪昏迷中,被他这一阵火热的流弹,像机关枪似的连续放,烫得她神智渐渐醒转回来。

“啊!包相公,红红乐死了!”

包宏吐出一口气后,轻轻的躺在红红的身边,暗忖:“想不到干这玩意儿这么舒服,怪不得有人说:‘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哩!”

突听——‘刷!’一声响,包宏暗忖:“哇操!偷窥狂!看‘白战’的人走了!”

接着——又是“刷!”一声。

但见包宏松了一口气,白布幔中穿了出来,匆匆的穿妥衣靴。立即打开房门朝楼下行去。

只见那两位妙龄少女站在拱门前,含笑施礼道:“包相公,你要走啦?!”

包宏含笑点头道:“嗯!待会儿好好照顾红红姑娘。”说完,便离开了‘红梅阁’。

第十章

包宏回到白家堡,立即看到白一龙站在门口,他快步上前,含笑道:“哇操!白兄还没有休息呀?”

白一龙神采飞扬地道:“哈哈!包兄,你这一仗打得实在太漂亮了,我正为你准备了庆功宴呢!”

“哇操!为酬救命之恩,包某延期是全力以赴啦,咦!白兄你怎么知道我这一仗打得很漂亮?”

白一龙轻踢了包宏一脚,笑了笑,道:“哈哈!包兄你最不上路啦,我原本打算看看红红浪骚时的模样,那知你却把布幌拉了起来。哼!”

包宏轻笑道:“咦!白兄怎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呢?不过,说真的,我实在不太习惯‘当众表演’哩!”

白一龙笑嘻嘻地道:“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包兄你该不会是有‘秘招’吧,不然,何以搞得那么久?”

“哇操!我也不知道呀,大概是本能吧!”

就在此时,但见——一个妙龄少女缓摆柳腰地走了进来,微一施礼,道:“少爷!小姐请包相公到后堂叙话。”

白一龙眉头一皱,耸了耸肩,道:“包兄,管家婆是很难侍候的,你要当心点,庆功宴留存以后再补。”说完,匆匆地走了。

包宏随着这位少女来到了后院,走到右侧的一间房外,立即止步不动。

妙龄少女娇声道:“包相公请稍等,小婢去去就来。”迳自入房去了。

半响——但见——妙龄少女自房内走出,脆声道:“包相公,小姐请你入房。”

“哇操!姑娘,请你转告你家小姐,在下不便入房!”

“这……”

突然——“刷!——”地一声,但见,一身青色罗衣的少女已掠了过来。

只听她不悦地说道:“包宏,你为何不入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姑娘!请千万别误会,姑娘乃是千金之体,在下确不便入房。”

白一凤气得身子一颤,凤目一瞪,脱口叫道:“那你为什么到‘红梅阁’去找那个什么红红?”

包宏身子一震,脸色一变,张口欲言,随又闭住。

“哼!你理亏了吧?”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哼!除非你忘恩负义,不把我救你放在心上!”她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包宏只觉胸口一疼,足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他稳住了身子,吸了口气,那名妙龄少女连施眼色,要他进房去。

包宏再次吸了口气,心中已打定主意,迈步走入房去。

一进房,只见白一凤坐在床沿上,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忙赶前一步,道:“小生包宏,得罪了凤姐,这厢陪礼了。”

“扑哧!”一声笑。

白一凤白了他一眼,道:“死相!”

哇操!死相就死相吧,总算云开见月明。

包宏走过去与她坐了个并肩,手臂在她的肩上轻轻地一扳,白一凤有如一颗粘皮糖似的粘在他怀里了。

包宏心里有所准备,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住了她的唇,白一风刚开始还稍、掐扎,一会儿,便静止不动了。

包宏先是轻吻着,然后是狂吻,唇、脸、粉颈……

白一凤浑身一阵热,双颊通红,阵阵地轻喘着,但听她娇喘着柔声道:“宏哥……你……你……我……”

包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吻个够本再说,左手拥抱着她的细腰,右手不老实地解开前襟的钮扣,在那嫩柔的玉乳上抚摸着。

包宏直觉得她的风味与红红的又是不同,不禁心神一荡……

“宏哥,不,不要这样。”

白一凤被抚摸得六神无主,哺哺地低叫着,但是——她却无法推开他那蠕动的手,只好任他所为了。

所谓“得寸进尺”,用在男女情人之间,是再妙再适合不过了,在这小屋里,给这一对青年男女,造就了一幅绮丽的风光。

此时——白一风云发散乱,上身上衣服已被包宏解开,成为半裸的美人了。

但见她的肌肤有如羊脂般光滑雪白。玉乳挺立,粉脸含春,意乱情迷地道:“宏哥不能再放肆了,如果再这样乱来,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包宏知道这是少女的矜持,心想:“随便你啦!爱怎么修理我就让你修理吧,我不会在乎的!”

心里想着,嘴儿没停地吻着,手更是没空着,一阵子忙脚乱,将白一凤的武装给解除了。

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赤裸裸的美女。

“哇操!我的天哪!这……这简直就是七仙女下凡嘛,可真是太棒了。”包宏失神地惊叫着。

“死鬼!在那儿鬼叫什么,我如果是七仙女的话,宁愿上天,也不来找你!”

“那我一定在槐阴树下,哭上三天三夜!”

“算了吧!你不是董永,我又不是七仙女。”

此时——包宏轻轻地抱起白一凤的玉体放在床上,自己迫不及待的脱掉衣裤,接着他的双手游遍了她的全身,上上下下又摸又捏的。

白一凤初经这样火热的场面只感到一阵紧张一阵刺激,那被摸到的地方有如触电似的,全身酥麻,整个身体都软化了。只见她昏沉沉、乐陶陶的。

包宏将身子压在她的双峰上,双手抱着玉臂,轻轻地柔搓着。

突然——白一凤感觉到,有一个硬硬的、火热的东西,顶在胯腹之间跳动着,烫得她全身发抖、麻痒。

生平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又舒服、又难过的味道,想将他推开,又感到舍不得,只得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

一阵的热吻,一阵的抚摸。

白一凤的情欲已渐渐升高,浅沟已经开始有滑溜溜的东西了。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包宏知道,此时是可以‘办事’了,于是,他将那硬硬的‘棍儿’抵向幽口。

突然——白一风的嫩手将它握住了,就像抓泥锹似的,不让它再进一步。

她羞答答、带点惊慌地说:“你这那么硬的大家伙,如果插进去,不把我弄得痛昏过去了?”

包宏看这情景,知道她是初次开苞,难免有恐惧的心理,像芙蓉仙子当时不也就是这样吗?

于是——轻拥着她温柔地道:“好妹妹,这是人生必需经过的,其中滋味就像倒吃甘蔗,甜的在后头,忍耐一点,等一下你会得到令人想不到的快乐。”

“我,我怕,你看它多凶!”

“别怕!别怕!只要过了第一关,以后恐怕你整日想看它呢!”

“它好大呀!我下面恐怕放不进去。”

“哇操!别三八了,女孩子那xiāo穴是有伸缩性的。”

“哥,我是初次,你要怜惜一点。”白一凤哀怜地说。

“我会的,我不怜惜谁怜借?”

惜怜密爱一阵后,然后将他的‘玉杵’抵住xiāo穴,慢慢的往里送。

那未曾尝过‘海参’的小嘴紧窄异常,何况他的‘玉杵’又异于一般常人呢?

于是——他将白一凤的双腿高举,大大的分开,使之张大,加上‘玉杵’头还有点津液,非常润滑。

这时——他乘白一凤不意,顺势往里捣了进去,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连续地挺进,终于冲开了第一道防线。

‘玉杵’已经进去了一大半。

白一风这时痛得颤抖,眼泪直流、愁眉苦脸的呻吟着,下身撕裂的痛,像利箭射入似的。

想挣扎,已为健壮的身体紧紧的压住,不能推开,只得呼叫:“哎呀!痛死我了……小雀!救命呀……”

俏丫头在门外把风,一听小姐叫救命,慌不迭的推门进去,一伸手,按住了包宏的屁股,不让他行动。

包宏这时将尚未进入的‘玉杆’,抵住xiāo穴不动,双手抚摸着光滑圆挥的玉乳,挑逗其余兴。

白一凤痛苦的神情被俏丫头小雀按住之后,情绪也渐渐的安定下来,下身的痛苦减低了不少。

然而——胸部的双峰最是敏感处,被包宏这么柔柔捏捏的,只感到酸麻酥痒,因为这样她紧缩的肌肉也就放松了。

她的xiāo穴被包宏的‘玉杵’涨得鼓鼓的,可说酸、甜、苦、辣、痒五味俱全,这种味道堪是好受。

怪不得红红那骚货会那么又哼叫的,这冤家说插过一次以后恐怕整日都想着看它,是有点道理的。

原来,在‘红梅阁’的“刷!刷!”两声响,一个是白一龙,一个则是这个小妮子——白一凤。

包宏这时兴起,伸出右手偷偷地在俏丫头小雀的胸部捏了一把,小雀惊了一下,手一用力,包宏屁股一沉,整个‘脑肠’全部进去了。

“哦!——”

白一凤轻哦一声,同时也横飞一眼。

包宏见她如此娇滴滴,恨不得将她吞下肚子里去。

数十下抽插,如狂风暴雨般,震得床榻在摇动,简直是发生了大地震。

白一风现在可痛快了,这是她意想不到的,呻吟着浪叫道:“啊,嗯!真是乐爽!”

“哇操!你当然快活啦,我用了那么大的劲,那有不使你快活的道理!”

“宏哥!你再加力,我爽!”

包宏感觉到‘玉杵’插在xiāo穴里非常温暖,紧紧的舒服异常,而她现在渐渐地也能合作,他感到这尤物,原来也是天生的浪娃。

白一凤被他这一阵‘强棒出击’,捣得舒服、痛快,整个心都醉了,自然顺势的配合他的指挥。

那‘玉杵’挑逗得白一凤浪水直涌,捣得淫兴高,乐得爽歪歪的、飘飘然的,有若神仙般。

包宏纵驰疆场,任意驰骋,立即传出一阵“啪!啪!——”声。

这声音异于方才那低沉的“滋!滋!——”声。

“爱之船”已经加速前进了。

mī穴被‘玉杵’顶得又紧又满,一阵陈的酸软自穴内传遍全身,她全身的汗毛情不自禁的‘立正’了。

她不由自主的“唔!——”声连哼。

刚才在小河上慢速前进的滋味,就已经令她惊喜若狂,此时在汪洋大海中加速前进时,更令她大开眼界了。

她羞得不敢睁眼看包宏,心中却将这旖旎的风光,完全记在脑海中。

那张娇艳的脸更加酡红了。

她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

她情不自禁的由静止不动,改为轻摆腰臀了。

想不到,人生竟还有如此迷人的快感。

她好庆幸自己当机立断的把包宏叫过来,不然哪来这种迷人的快感可享受!

然而,她旋又想想:若是自己太早成亲了,就无法畅游山水,也就无法遇上包宏了,这是上苍的安排。

她的心儿没来由的一甜!

她悄悄地睁开眼,想看他一眼。

哪知,双目乍睁,立即看见包宏正以灼热的眼光瞧着自己,羞得她芳心一震,慌忙又闭上眼。

包宏却脱口道:“哇操!你真‘水’(美)。”

白一凤乍听心上人的这句赞美,芳心有如灌满了蜜糖般地甜蜜,低声道:“宏哥,女为悦已者容,花儿为蜂开。”

包宏心中一震,脱口道:“哇操!士为知已者死,形影永不离!”

“宏哥,别提那讨厌的字(死)嘛!”说着,双手一按他的背,以樱唇封住了他的唇。

包宏只觉由于她这一掐动,‘玉杵’顶端倏地被一块软软的东西磨擦了一下,爽得他轻震一下,白一凤更是爽得连连闷哼!

由于两片唇儿紧吻着,她的闷哼是自那鼻中透出,显得更加的迷人,包宏干脆身子一撑,立即加速前进。

“啪!啪!——”声音立即加入伴奏。

“宏哥……用力些……”

“啪!啪!——”声音立即改变为‘主唱’,“滋!滋!——”声音反而变为‘伴唱’了。

白一凤此时已无暇考虑会不会被小雀听到了。

退到房外‘把风’的小雀听了半响,只觉全身‘难受’死了,慌忙走开,可是,不久以后,她又回来了。

此时——白一凤已是变得爽歪歪了。

“嗯!——一”

“唔!——一”

一阵阵的低叫声、呻吟声,没有停过。

包宏存心要好好的轻松一下,那种有‘子弹’却射不出的‘敝扭’,实在叫他难受极了。

一个时辰后,但见——白一风浑身一阵哆嗦,而且呻吟连连,不过,她却咬紧了牙关苦撑着,因为她不愿意太早泄身。

“喔!好酸;酸死了,好美!美极了。”

“宏哥!我抱歉……我实在……不行了……”

在一阵剧烈的哆嗦后——她泄身了,整个人瘫痪了。

但听,她呻吟连连。

但见,她身子猛颤。

眉开眼笑,檀口连张。

啊!世上那有这么美的滋味!

包宏又旋转了盏茶时间后才顺利地‘交货’了,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紧紧地搂着她。

她经此一冲击,又再度泄了,瘫痪了。

但听——她又呻吟道:“哥哥,亲哥哥!妹子爱、爱死你了!你…简直是太完美了,太完美了!”说完,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包宏泄得全身轻飘飘的,搂着她侧卧在榻,柔声地说道:“一风,休息一会儿吧!”说完,立即闭上了双目。

半晌——两人悠悠进入梦乡了。

交股而眠,两人紧紧的粘在一起呢……

翌日——包宏在千叮咛万瞩咐下,与白一凤难舍难分离开了白家堡。

他的坐骑经过这段时日的疗养,也恢复了健康。

包宏的坐骑伤势已好,心中一阵欣喜。面上带着微笑,抚摸了几下马儿,然后撩起缰绳,牵着马儿出了白家堡。

他要进入九华山,找寻胭脂谷。

九华山连绵数百里,胭脂谷在什么地方呢?

想要寻找到,实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胭脂神婆夏雪声虽然名重武林,但她生性怪僻,从不和武林人来往,所以她的胭脂谷不许任何外人越雷池一步,越者立即掌击处死。

紫衣书生钟羽虽知她的住处名叫胭脂谷,但胭脂谷究竟在九华山什么地方,却是弄不清楚,所以他也无法向包宏说明。

包宏凭着年轻气盛和一颗想知道另外一紫衣书生是谁,牵着坐骑,奔行在重峰之中。

西未时候,已深入了百里左右。

他卓立在一处绝峰上面,抬眼四望,但见林立重峰,唉!不知有多深多远呢?

忽然——他耸耸肩头,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哇操!我如这样盲撞的找法,只怕找上一个月也难找到胭脂谷,不如找个能避风的地方,先歇一宵,待明儿天亮之后,找个有人或樵夫问问再找吧!”

突听——“胭脂神婆夏雪声隐居胭脂谷,抛武林中一切是非,只怕犹人樵夫也难知道胭脂谷在那里呢?”

一阵有如银盘走珠似的声音传来。

包宏大吃一惊,忙转身一望。

但见——如云玉女司马娇娇不知什么时候,已娇立在自己的身后,说完话还不时的浅笑着。

包宏望着她,冷笑一声,道:“哇操!你怎么阴魂不散的也到这里来了?”

“哟!——”

如云玉女冷冷的哟了一声,道:“你这人说话怎么不经大脑,好像天底下全给你姓包的买下了,只有你能来,人家不能来。”

包宏被她这几句话一顶,只顶得俊面通红。

她说的也是有理!

山川由人走,林泉任鸟飞,自己能来,为什么她不能来呢?

他正要向她说明,并不是说她不可以来,而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尚未及开口说话。

突闻——一声惨厉的叫声,随夜风传入耳。

如云玉女久走江湖,闻得那惨声后,立时觉出有异,上前三大步,与包宏并肩站立着。

她转过头来面对包宏道:“这厉叫之声有些怪异,如果不是和人动手被对方击伤,就是被猛兽所咬,咱们过去看看?”

包宏摇了摇头,道:“哇操!小老子没这个兴趣,要去你自己去了,我可不想去,恕不奉陪。”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道:“你不是要找胭脂谷吗?说不定就从这声厉叫中,可以探得一些眉目呢!”

“哇操!仙人放屁——不同凡响。”

如云玉女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当下,两人一同跃下绝峰,向那惨叫声处寻去。

哪知,翻越过两座峰岭,再也听不到第二声惨叫传来?

如云玉女柳眉微皱,停步沉思了一阵。

突然——她的脸色骤变。

包宏见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不再向前搜寻,却站在原地发呆,心中觉得甚是奇怪惊讶?于是,便问她道:“咦!怎么不继续往前走,站在这儿发个什么呆?”

如云玉女以一个手比着唇,似不让包宏讲话,凝神静听了好一阵子,仍然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包宏有些急了,忙道:“哇操!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要干什么?何以一句话都不说?”

如云玉女道:“刚才的惨叫声,你不觉得很怪异?”

包宏点点头道:“就是因为那声惨叫有些怪异,我们才来查看的呀!”

如云玉女浅浅一笑,道:“你觉得那叫声怪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十分悦耳?”

“不错!是和一般受伤者有些不同。”

“这就是了,我们再往前搜寻看看。”话落,她走在前面,当先领咱,往前继续搜寻……

突然——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这叫声,也是无比的凄厉刺耳,和先前的那一声,完全一样。

这一次,两个人全都用上了心,听准了那惨叫声传交的方向。然后两人快速无比的寻去。

翻越过两座浅山,到一处绝峰崖臂壁下面,同时停住了身子,流目四顾。

果然——数丈开外的枯草丛中,横陈着一条白影。

如云玉女翻手拔出插在背上的长剑,走在前面,包宏则尾随在后,两人走到面前一看,不觉同时一呆!

原来,那条白影,正是一个人,全身白衣,年若四十来岁,身上余温犹存,似是刚死不久。

然则——如云玉女和包宏两人所惊奇的并不是那个白衣死人,而是,死者的全身看不出有血迹伤痕!

如云玉女用长剑动了动死者的尸体,想看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但是——死者的白衫、皮肉全都完整,看不出是如何死去的?

人被杀之后,死者全身找不出伤痕血迹,只有被毒玫瑰用毒花刺死的,才会有这种现象。

这个白衣人莫非是死在这女魔头的毒花之下?

咦!——她来九华山要干什么?

两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

于是,不约而同的双双蹲下身子,很仔细的把死者全身勘查了一遍,尤其是后颈的‘对口穴’。

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的发现。

两人四只目光又在附近丈许方圆的四周枯草地上,搜视了一遍,看有没有紫红色的玫瑰花朵?

没有——什么都没有——由此证明,这离奇死去的人,并不是被毒玫瑰所杀……

忽然——如云玉女又想到那回异寻常的惨叫之声……

于是,她首先站了起来。

但见她摇了摇头,道:“如果练有外家功夫一掌劈死一个人,自是极为平易的事情,但多少总有点伤痕,可是,眼下这死者却找不出一点击伤的痕迹。”

话至此顿了顿。一双黑眼珠滴溜溜的在长睫毛中转了两转,接着道:“你打开死者的口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血?”

包宏也认为这人死得确实离奇,当下依言用双手撬开死者的口,果然,一股紫黑色的淤血,陡地从口中涌出。

“哇操!刷子掉毛,有板有眼,老江湖到底不同。”

如云玉女哗了一口,瞪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想不到九华山今晚会发生这样大的事情?”

包宏剑眉微皱,道:“哇操!你的话怎么老是没头没脑的,让人听了‘雾刹刹’,不知所云。”

如云玉女笑道:“就武功一道来说,外家功夫走的是刚猛路子,如金沙掌一类的功夫,力能拍石成粉,击中人之后必有外伤。”

顿了顿,又道:“然而内家功夫就不同了,完全是以本身罡气真力,含蕴在掌中不发,击中人后,以阴柔潜透之力,专伤挡受者的内腑。”

如云玉女望了包宏一眼,又道:“以这白衣人的死状看来,定是被人以内重手法所击毙的。”

包宏见如云玉女对功力一道懂得如此透澈,不由暗生敬佩,道:“这么说来,死者是被一位武功极高的人所击毙的罗!”

稍顿了顿,又道:“哇操!这人会不会是胭脂神婆夏雪声?”

如云玉女道:“目前很难说,不过,这人的确有着一身极高的内家功夫,此时此刻出现了这等高手,决非无因,事情也许与胭脂神婆有关。”

顿了顿,又道:“适才我们连闻两声怪叫,声音均极惨厉,必然有两个人遭人击毙,咱们在这附近找找着,那人是怎样死的?”

当下两人便一起绕山搜寻。

果然——在百余丈外的一处山壁下面,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察看之下,这人和刚才的死者一样,也是身穿白衣,死状完全一样,也是身穿白衣,死状完全一样。

如云玉女抑面望着夜空明月。

半响——突然低下头来,望了包宏一眼,问道:“你到九华山来找寻胭脂谷,为的是什么?能否告诉我。”

包宏听得微微一怔!

随即,又嘻皮笑脸地道:“哇操!你是‘铁路局’呢?还是‘公路局’?是管那一段的呢?”

如云玉女面色微微一变,然后,瞪了他一眼,道:“我好心你当作我管闲事,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这两个白衣人的死,与你找胭脂谷有着关连!”

包宏听得又是一怔!

但见——包宏急忙说道:“哇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云玉女淡淡一笑,道:“反独义士!”

她一脸的嘻笑突然又沉了下来,道:“我希望你能把找胭脂谷的目的告诉我,或许对你多少有点帮助。”

“哦!”——包宏轻哦一声,又说道:“我找胭脂谷,是想从胭脂神婆夏雪声的口中探出一个人的真实姓名和他的居处。”

如云玉女一边微微点头,一边仰面望去。

但见——眼前是一片百来米高的峭壁,壁间有许多突出的凸石和矮松,估计自己轻功,还可以攀得上去。

在没有知道包宏找寻胭脂谷的目的以前,她急着追问想要知道原因,如今包宏已经说出,她又好像不屑一顾地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只见——如云玉女轻轻一提气,纵身跃上丈余高处的一座凸石上。看好了第二个落脚的所在,立即向上攀去。

片刻后——她己攀登到了峰顶。

她转头望下去,包宏已暂时弃了会骑,尾随攀登而来。

如云玉女只是欣然地一笑,未理包宏。

包宏的轻功比如云玉女相差很多,登上了这一座高若百来丈的峭壁,已经累得微微地喘息着。

两人并肩立在峰顶,月色中衣袂飘飘,像是一双侠侣。

突然——对面的一座矮峰上,有着一溜淡绿色的火光,划空而起,升高了十余丈,然后徐徐熄灭了……

如云玉女面色陡然一变!

他讶然地道:“他……他又来了!怎么办呢?”

包宏不知她所说的‘他’是谁?正要问她,尚未及开口。

如云玉女又说道:“快找个地方隐伏起来,别让他找到了我们!”

她怆惺地说完这两句话,当先隐入一块峰石之后。

第十一章

此时——明月高挂。

光华似水。

洒满了静静的九华山中。

包宏运足目力,向四周一阵搜望。

除了那溜冲天的淡绿色火焰,拖着微弱的余光外,深山是一片的静寂,静得像一头睡死的巨兽!

包宏思忖着:“哇操!这‘查某’好像很畏惧这溜淡绿色的火光,但不知这发射火光的人是谁?”

如云玉女隐忧在峰石之后,见包宏仍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心中不禁大急,挺身跃起,飘到了包宏的身侧。

但见她探臂抓住他的右腕,急道:“还不赶快躲起来,要是被大师兄看到我和你在一起,那你就别想活了!”话声中,已拉着包宏隐忧在峰石之后。

她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又道:“还好,暂时没事了,你看那人厉害不?”

“奇怪了!他厉不厉害,关我‘啥米代志’(什么事)?”

如云玉女微微一蹙柳眉,道:“这也难怪你!”

稍顿了顿,又道:“我大师兄叫江成,除了一身武功得自家父的真传外,还在一位武林奇人手中习得‘火焰掌’绝学,连我父亲都对他这怪异狠毒的奇掌,畏惧三分,我父亲只收了他这个徒弟,所以我们姐妹唤他一声大师兄。”

包宏奇道:“哇操!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到此地来找你?你又为什么要避开他,不与他见面?”

“唉?……”

如云玉女轻叹一声,锁眉道:“还不是为了一个情字!”

包宏端得一怔,道:“哇操?他爱你?”

如云玉女点点头,没有说话,似羞于作答。

包宏又道:“哇操!你不爱他?”

如云玉女又点点头,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凄伤。

只听她幽幽地道:“这只不过是原因之一,还有……”

话犹未了,但听……

一阵刺耳怪啸之声划破夜空,遥遥飘传过来……

如云玉女适才抓住包宏的右腕的那双细手,直到现在尚未松开一听啸声,心头一惊,无意中把抓住他腕处的玉手又加了几分气力,急道:“大师兄在叫我了,但愿他不会来这座峰顶才好。”

说话的声音未绝,那划空怪啸,疾若流矢而来,倏忽之间,已到了这座峰顶。

站在距他们两人隐身处不远的地方!

包宏微一偏头,偷看对方一眼。

但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少年,背着卓立在月色中,身材修伟,面貌英俊,背上插长剑,身躯不动,目光却不停的向四周打量,似在搜寻什么?

包宏看清来人,不禁蓦然一震,转面望着伏在他身边的如云玉女,正想要问他一些问题?忽见——如云玉女神色紧张,目光中充满了乞求之色,望着自己摇了摇头。

显然,她是在要求他暂时勿出声,以免被对方发现……

包宏目睹此景,知道事情异常严重,也就不好拂她心意,只得转回面,摒息凝神从峰石之后,偷偷地注视着江成。

忽然……江成猛一转身,目光盯着两人隐身的峰石,右手一扬,一道淡绿色的火焰扬手而出,直向两人隐身处射来。

火虽不大,但那碧光却很强,照得丈许方圆之内,一片绿色光辉,使这峰顶上凭添了几分森森鬼气。

幸好,如云玉女选择的地方不错。

一块巨大的山石遮着两人的身子,不但火焰无法伤到他们,就连两人隐伏的身影。都未被江成发现。

淡绿色的火焰来势奇快,熄灭得也快,只是一闪便熄了。

此时……江成忽然捏唇一啸,两臂一抖,投身两丈来高,悬高斜飞,但闻怪啸之声,破空而去,渐渐遥远。

不一会,声形全都没有了。

包宏估计江成已经去远,一挺身跃出峰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哇操!这黑衣人就是令师兄江成?”

如云玉女点点头,道:“是不是在无上洞中见过?”

包宏略一回忆,道:“不错,正是在无上洞中。”

如云玉女道:“他是我们黄莺谷中最喜欢杀人的一个,由放他的‘火焰掌’独步江湖,就是我的爹对他也要忌惮三分。”

包宏道:“哇操!所以你也要避而不见,不接受他的爱意。”

如云玉女秀面微红。道:“这只是原因之一,我不能接受他的爱,固然是恨他的心肠太过狠毒,动手就要取人性命,另一方面是……”

如云玉女说到此,突然不说了。

包宏现状,奇道:“哇操!吞吞吐吐的,‘查某’就是‘查某’,是什么?为什么不干脆说出来?”

如云玉女红着一张脸,微微地别过头去,不胜羞涩地道:“因为……因为我已嫁郭如花为妻了。”

包宏暗道:“哇操!原来她已是罗敷有夫!”

突然——他看到如云王女双目微红,闪动着亮晶的泪光。

他心头虽然好奇,并没有问她为什么哭?他虽然不问,但如云玉女却忍不住说。

她转过微别的面,凄伤地道:“我丈夫在一年前不幸死在毒玫瑰的毒刺下,所以他逼得我更紧,他已矢志非我不娶。”

包宏听她丈夫是死在毒玫瑰手中,心头一震,但立即又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突见……峰石之下,又有一溜淡绿火光,划空而起,接着……一声长啸传来……

两人同时一怔!

包宏急道:“哇操!令师兄又回来找你了,我们在一起实在是不方便,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话音未落,但觉一双柔绵手掌,聚然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耳际响起了如云玉女低婉颤抖的声音。

她说道:“你走吧,我师兄定然是发现了我们在一起,我虽然不怕他,但不愿给你添麻烦,他走了之后,我会赶来胭脂谷找你的,我要帮你找到紫衣书生,替你追回无上尊者田老前辈的遗物——两叉剑和无上剑谱。”

包宏听她提到紫衣书生和两叉剑、无上剑谱的事,倒有意再和她谈谈,何况她一双软玉温香的手还握着自己的右手呢?

男女若肌肤在一起,就好像是阴阳两电交流在一起,双方都会有一股微妙得说不出来的感觉。

包宏究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性的人,他的生理并没有缺陷,他对这种微妙而温香的肌肤接触,不会毫无感觉……

他心头有些忐忑不安!二人相对默默,不自觉的相互拥吻……

好久……好久……

他本想再和如云玉女说几句话,无奈江成那怪异啸声已连续传来两声,尤其那声音好象是起自峰腰,他不得不走了。

他挣脱了被如云玉女握着的右手,一挫腰便到了峰左,紧接着藉峰壁凸仓及树木,向峰下缓缓淌去……

到了峰脚,见坐骑低头在地上嚼草,姿态雄骏已极!

他心想:“他的伤势敷乐之后,可能已经好了,大概可以骑了吧?”心念及此,极视了一下马股的伤势,除了一块尺余长的地方光滑无毛之处,伤势果然是好了。

他心中一陈暗喜,撩起鞭,跨上马鞍,放马前行……

月色溶溶,山岭重叠。

包宏骑着马翻越过几重峰岭后,已迷失了方向,放眼望去,尽都是林立高峰,已找不出方才和如云玉女攀登的那座高峰所在。

双身单骑,在深山中又走了一个更次,越渡过十几道山峰,那知越走越糊涂,弄不清该往那个方向走。

他原本就不知胭脂谷的所在,自然更无法令自己应朝那个方向走才对,所以只好随便问问。

他挺胸坐在马上,抬头向前望去,只见前面的山峰重重相叠,山势边连绵,似不知有多深多远!

又走过了五六座山峰,此时——天色已是四更过后。

他虽然有一身武功,也是累得筋疲力尽。困乏不堪,他跳下坐骑,坐在一处绝峰松树下面,休息一会儿。

那知困倦过度,不知不觉的就倚松睡了过去……

当他一觉醒来时,已是朝日破山的时候了。

东方天际,抹上了一片彩云,幻化出无数瑰丽的奇景。

哇操!漂亮极了。

可惜,好景不长久,是那么地短暂。

一会儿,一轮旭日,已爬出了峰岭……

突然……两声呵呵长笑,划空落在峰下的绝谷之中。

包宏心头不禁一震!

他暗暗忖道:“笑声沉异,轻功绝伦,定是武林中一位异人高手,莫非是昨晚所见的那两个白衣人,就是死在他手里的吗?说不定从他的口中,能探出胭脂谷的所在……”

心念电转,双目凝神,循笑声向下望去……

太阳光由一道山峡中照射在那绝谷之内,是以那深谷中景物,看得十分地清楚,而他的目力又异于常人,已看出是两条黑衣人影,飞落在谷中一片葱绿的松树林中。

在迷茫无法找到胭脂谷中的包宏,只要是发现有人便想上前去探问,当下牵着坐骑便往峰下走去。

这是一座陡立如削的高峰。

西北面有一条小径,满生凸石矮松可资踏足,但巨峰过陡,包宏还不敢冒然急下,提气凝神,如履薄冰。

足足走了一顿饭的工夫,才落到谷底。

他刚走近那片葱绿的松林,即闻林中飘传出一声长叹!

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看来平静近百年的江湖,由于忽然间出现了这两个神秘的人物,且都心狠手辣,恐怕又要掀起一番腥风浪雨……”

包宏听得一震,顿起好奇之心。

于是,他将坐骑拴好,一晃身飞入林,轻飘飘地落在一株大树上,俊目流波,向林中一阵搜望。

果然——在相距自己隐身处不过五丈的林地上,盘膝对坐着两个老人。

右边一个年若古稀,一身青布长袍,须发银白,身躯修伟,面色红润,两太阳穴高高凸起,一看就知道他内功修为极深。

左边那个须发喝已飞霜,但看上去,要比右边那个老人小了几岁,身材虽不高大,但健壮至极,双目精光如电。

包宏猜的不错,这老位老者果然是当今武林中的一双异人,都有着高深莫测的奇异武功。

那右边身躯修伟的老者,名南天一燕——余真,左边那个叫万里追风——邱戈。

两人都是当今武林中无门无派的侠义之士。

这时——万里追风邱戈也发出一声幽然轻叹,道:“你我既然碰上了,自是不能袖手旁观,看样子你我这堆老骨头,又得这般杀劫翻腾的江湖,吃了一番苦头了。”说着,仰面望了望天,脸色极为忧伤。

顿了顿,又道:“余兄胸罗万相,学究天人,难道也不知道那女魔头的身世来历和她的姓名吗?”

南天一燕余真摇了摇头,愧疚地说道:“知道她出生来历和真实姓名的人,只有一个人……”

万里追风迫不及截住他的话,问道:“谁?”

南天理燕悲声地道:“无上尊者田风云…”好像对无上尊者田风云的死去,极为惋惜,极为痛心。

万里追风听田风云也是死在那毒花之下,不禁大吃一惊!

半晌——他才缓缓地道:“田风云乃当代奇人,武功已至化境,也会死在那女魔头的毒花之下,此话若不是你余兄亲口对我说,小弟决难相信。”

南天一燕道:“当然,单凭武功,那女魔头不见得能胜得了无上尊者的,她是乘人之危!”

“哦!——”万里追风低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南天一燕又说道:“为了争夺龙纹宝鼎,无上尊者遭武当三子围攻,被重手法击伤,在伤势极为沉重的情形下,他哪里料想到那女魔头会向他突下毒手?”

稍顿了顿,又道:“虽然无上尊者遇害的当时,只有一个姓包的少年在场,但一代武林奇人突然遇害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以致震惊江湖。”

说到此,他抬眼望向远处,续道:“各门各派的高手都想会会这位女魔头,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有人探得毒玫瑰来到了九华山,所以高手云集九华,正在搜寻这女魔头。”

万里追风邱戈点点头,道:“余兄所说的两个神秘人物,除了毒玫瑰之外,还有一个是谁呢?”

南天一燕道:“紫衣书生!这人比毒玫瑰更为心狠手辣,毒玫瑰每次做案之后,留下一朵紫红色的玫瑰花,以为标记。紫衣书生则干脆留下他的名字紫衣书生,并说明去向,要你去找他,但当你找去时,他又不在或根本没这个人?”

顿了顿,又道:“还有两件事,也是掀起武林杀劫的导火线。”

万里追风面色微微一变,急急道:“什么事?”

“第一件,自然是那失传已有三百年的龙纹宝鼎,重现江湖,为了这只宝鼎,武林中各门各派不但派出了不少高手,还有许多掌门帮主,不惜一派掌门或一帮帮主之尊,亲自出马。”万里追风道:“这个小弟已有耳闻,据说目前这只龙纹宝鼎已落在地狱谷活死人苗一飞的手中。”

南天一燕摇摇头,道:“这不过是好几天以前的事,两天前,龙纹宝鼎已被少林寺派出的高手,从地狱穀盗走,带回少林寺去了,两天中已有不少人闻讯赶去了少林寺。”

“呃!——”万里追风惊呃了一声,道:“那第二件事是什么?”南天一燕道:“第二件事情更是出人意料之外,川南洪门老么李厚的义子已出道江湖,这孩子身世迷离,也许会牵涉到这场是非……”

一连串的怪异之事,早已使隐在松树上窥听的包宏惊骇不已,南天一燕的最后几句话更是惊得他心头砰然跳动着。包宏暗忖道:“哇操,这位老者,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怎会知道我的事情?”就在此时,突闻一声惨厉无比的啸声传来。接着——一条人影直泻密林,但双足刚一落地,即“噗!”一声,栽倒在地上。这突来的怪事,使南天一燕余真,万里追风邱戈及隐伏在树枝上的包宏三人,同时大吃一惊。

南天一燕,万里追风双双挺身站起,迈上两大步,同时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遭何人所伤?”倒在地上的那人,强忍着奇毒攻心的痛楚,断断续续的答道:“我……我姓金……遭毒……毒……玫……”“瑰”字尚未说出,全身一阵抽搐,猛地吐出一口紫血,就此死去。南天一燕检视死者,全身无一点伤痕,只有后颈的对口穴上有一点极细的红点,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伤痕了。

但听——南天一燕恨恨的说道:“这女魔头又杀死了一个少年人……毒玫瑰,毒玫瑰,你……好狠毒的心……”万里追风面色也显得沈重,道:“玫瑰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只是的确太过狠毒,这人从西面奔逃而来,毒玫瑰一定在离此不远的西面地方,我们不妨立刻赶去查看,或许能碰上这个女魔头也说不定。”南天一燕道:“据我猜测,毒玫瑰三字,不过是江湖中人给她的绰号,她的真实姓名不会有人知道的。”顿了顿,又道:“邱兄所说的不错,我们火速往西面赶去看一看,看看能否碰上这个女魔头……”

话落,两人不约而同的一抖双臂,全身拔起两丈来高,在半空中再一抖身,斜泻而去,快如流矢。眨眼间两人已去得无影无踪了。毒玫瑰用毒花刺死了无上尊者田风云,包宏已恨之入骨,且向无上尊者遗体祷告过,誓为他複此血仇。更何况,天下武林高手云集九华山,要围攻毒玫瑰,这是一场热闹好戏,也是一个替无上尊者报仇的大好机会,岂能错过。当下,飘身落到地上,奔出密林,解下坐骑,飞身上马,一带马头,直往西面方向驰去。

马行快速,估计路程,已走了若十余里,翻越过两三座高峰了。但是,不但没有发现毒玫瑰的影子,就是南天一燕和万里追风也不知去向了。包宏知道,像毒玫瑰这样的人,不但阴毒无比,而且谲诡绝伦,要想明着找到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随时注意,或逢巧合。心念至此,也就把追寻毒玫瑰的事情暂时放下了,又专心一意的要去寻胭脂穀的所在地了。

此时——日正当中,晌午时候,包宏跳下坐骑,找一株苍松之脚坐下,摸出随身携带的乾粮,正在嚼着。忽然,一声奇异的笑声飘传过来,接着,两条人影,电一般泄落在相距自己若十丈开外的巨松之内。他陡的一惊,赶忙将未吃完的乾粮那入怀中,站起身子,蛇蠕鹤行般,悄悄的走向松林。行到林边,隐身在一棵巨松后,凝神望去,不禁大骇……

原来是一对少年男女,相对而坐,女的背向自己,宝蓝劲装,腰束白色缎带,秀发深垂,削肩纤腰,身材美妙至极。这荡人心魄的美妙身材,他曾经见过,那是她用毒花刺死猛蛟师弟时,包宏曾经目睹过这个秀丽绝伦的背影。可惜当时无法看到她的真面貌,而如今呢,她仍是背向自己,依然看不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她——她就是杀人无数的歹查某——毒玫瑰。坐在她对面,目光呆滞,如醉如癡,身穿黑色长衫的少年,竟是如云玉女的大师兄——江成。毒玫瑰荡笑勾魂。江成理性全失。但见他眼布血丝,面泛红霞,嘴唇微颤,上身徐徐的倒向毒玫瑰的怀里,紧贴软玉双峰。毒玫瑰左臂轻勾江成肩膀,玉掌在他的背上轻柔的抚摸着,然后徐徐的擡起右手,纤纤玉指在后脑垂腰的秀发,一束紫色毒玫瑰花刺,正要向江成后颈对口穴上刺去……

忽闻,身后响起一阵微物破空之声。三点寒星朝毒玫瑰背心电袭而去。包宏并没有存心要救江成,他只是恨透了毒玫瑰,想趁她向江成下手毫无防备之际,突下杀手。但见,连珠似的银弹子打向毒玫瑰,同时怒声喝道:“哇操,歹查某,你又在这里杀人了。”毒玫瑰武功奇高,对包宏偷袭的连珠银弹,丝毫未放在心上。因为她并不知道偷袭的人是包宏。在她想来,区区暗器算得什么?只要自己右手陡运真力,略微一挥,即可把袭来暗器全部挡落。

可是,她一听喝声,登时觉察偷袭自己的人,竟然是包宏,这不得不使她悚然一惊。赶忙一曲右臂手肘,顺势荡出一股劲力,挡落了即将近身的三颗银弹子,左手用力推开了江成,挺身站起,紧接着柳腰一矬,长发飘飘,一个玲珑娇躯,投出三丈开外,随之翻了几个斤头。

但见——蓝影一阵翻飞,登时消失不见了。她挡落暗器后突然逃走,虽然有好几个动作,但身手快得出奇,刹那间,已去得踪影全无。这不得不使包宏愕在当地,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片刻,他一咬钢牙,恨恨的道:“歹查某,太过心狠手辣,我今天一定要把她击毙掌下,为无上尊者及枉死她毒花之下所有的人复仇。”语毕,拔足追去。

追出未及三丈,身后突然想起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唤道:“包相公,我找得你好苦呀!你匆匆忙忙的要到哪里去?”包宏闻唤,大吃一惊,突的停步,转身一看。

但见——毒玫瑰娇立在自己身后,相距不过丈许远近,面泛微笑,一双秀目,含情脉脉深深的注视着自己。憾人心魄的美妙身材,和刚才要用毒花刺死江成的毒玫瑰一般无二。只是腰束白带宝蓝色劲装上,加上了一件缎绣花的披风,垂腰长发,挽成了一个宫髻。原来,毒玫瑰为了不使包宏觉察出自己的身份,在奔逃之际,忙从怀中扯出随身携带的白缎绣花风衣,披在身上。同时双手齐动,刹时,已将散垂的长发挽起了一个宫髻,尽展绝顶轻功,在林木中兜飞了半圈,到了包宏的身后,身形之快,已臻化境。

她虽然披上风衣,挽起了宫髻,包宏仍然觉得她好似适才要杀江成的毒玫瑰,在极愤尤存的情况下,右手突然一挥,掌风吐手而出,一股无比劲力朝毒玫瑰前胸袭去。

毒玫瑰似未防包宏有此一着,惊骇的向左侧疾跃而出,笑容一敛,道:“你这是干什么?”稍顿了顿,又道:“在枫林古刹时,你以为我就是那样丢了你而走吗?所以你怀恨在心,见面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向我下这样的毒手?”微微一顿,又道:“告诉你,在枫林古刹,所遇的那个赤发奇丑怪人,就是地狱穀中的活死人苗一飞,你中了他所喷出来的阴屍毒雾,倒地晕死之后,我还跟他打了一阵,在交手之际,我从他口中探出,这阴屍奇毒,除了他自制的独门解药能够救治之外,天下已再无其他药物可解。所以他在不敌之下乘机逃走,我哪里肯放过他,尾随而去,我追他的目的,当然是要逼他献出解药,回来替你解去阴屍毒雾的毒。谁知当我返回古刹时,你已经不在那里了,我的一番苦心,不但白费,而且见面之下也不问个明白,就是一掌劈来,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真使我伤心。”

她说到最后,竟是满腹委屈,从秀目中滚落出几滴泪来。包宏对她有岐见,无非是为了田风云,然而此时反而为这番话和滴落的泪水感动不已。於是他缓缓的走了过来,至相距毒玫瑰四五丈处,停住了脚步,道:“哇操,你果真是云娘?”毒玫瑰一怔,忙用手背抹去泪水,重又泛起甜美笑容,点点头道:“我当然是云娘。”稍顿,目光故意一扫躺在地下尚未清醒过来的江成,又道:“你以为我是谁?”

包宏道:“哇操,我以为你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歹查某——毒玫瑰。”毒玫瑰云娘心头又是一怔,但随即平静下来,咯咯一笑,道:“毒玫瑰乃当今武林中一奇女子,虽然心狠手辣了一点,但她武功高深莫测,聪明机智也无人能比,我有她的百分之一就好了。”话至此顿了顿,望着包宏眨了眨大眼,又道:“听说这个女人也来了九华山,因为她用毒花刺死无上尊者已经激起了武林中的公愤,许多武林高手已云集九华,要寻找她围攻,想除此祸害,这件事你知道吗?”

“嗯……”包宏从鼻子里哼一声,点点头道:“知道。”毒玫瑰云娘一震道:“你怎么知道的?”包宏道:“听人家说的。”

“谁?”

“是一个叫南天一燕的老者说的。”毒玫瑰心里惊呃一声,忖道:“九华山中果然云集高手,南天一燕盖世奇人,武功已臻化境,倒真是一个难斗的角色,看样子自己随时要谨慎才好,万万不可使任何人察出自己就是他们要猎取的目的物——毒玫瑰。不过我也不可以万全怕他们,我倒要看看,这些当今武林高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想至此,暗里定了定神,笑道:“毒玫瑰真的这么可恨么?”包宏道:“哇操,难道不可恨么?”毒玫瑰笑笑道:“我想……毒玫瑰她并没有对不起你包相公的地方,要是你见到她会怎样呢?”

包宏望着她,道:“哇操就像刚才误认你是毒玫瑰一样,不问就里,就是一掌先劈过去再说。”毒玫瑰云娘听得心头陡起一阵剧痛。她暗歎一声,忖道:“没料到,自己从未向任何男人动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他动了真情,而他却如此痛恨自己,真是不敢想他……”想到此,双目竟然又泪水满眶……

半晌后,她才强自眨了眨眼,把泪水逼了回去,强装笑意道:“人家既与相公无恩怨可言,你这又何必呢,我们不妨在旁看看这场热闹,看究竟是鹿死谁手,不也很好玩吗?”包宏冷哼一声,道:“哇操,你是存心来看热闹的,她杀了那么多的人,就这么算了,哪有这么简单的。”毒玫瑰听了,心中不禁一酸。然而,她随即又甜甜一笑,道:“好啦,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了,相公你不是来找胭脂穀的吗?找到了没有?”包宏摇摇头,没有答话。

毒玫瑰道:“走,我陪你去找胭脂穀,你办自己正事要紧,这人大概是被毒玫瑰点制了穴道,我替他把穴解了再走。”

“嗯”,包宏嗯了一声,轻轻的点点头。於是,只见她柳腰缓摆,莲步轻移。她摇摇摆摆的走近江成,伸出纤纤如玉的右手,在江成的左肩后凤眼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歎”一声,江成立刻吐了一口淤气。当他清醒过来时,包宏和毒玫瑰也已双双离去。毒玫瑰的勾魂笑声,不但勾人心魄,且能迷惑人的本性,使你进入知觉茫然,理性蒙迷的境遇中,事后一无所知。

所以,江成醒转过来之后,见自己躺在深山的草地里,还不自觉的陡然一震,挺身坐了起来,暗忖道理: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他尽量的运用记忆,去搜索所发生的事情。但除了只能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曾遇上一位绝色佳人之外,其他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连那佳人的面貌轮廓都是一片模糊,无法记忆……

第十二章

包宏和毒玫瑰云娘两人,出了树林之后,包宏解下坐骑牵在手上,双双往前缓缓地走着。

包宏见她如此关怀自己,心中甚是感动。

再说,偌大一个九华山,有她伴着,遇事也有个商量。

心里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也就只好让她跟着自己,虽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但也认为一驹不好意思,好在云娘也没有开这样的口。

两人默默无言地走着。

突然——包宏想起了一事,问道:“云姑娘,你追赶地狱谷的活死人,可曾向他要到解毒之药呢?”

毒玫瑰一怔,道:“说真的,我倒忘了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

于是,她把追地狱谷活死人苗一飞,突遇少林寺蓝院五老之一的明觉和尚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包宏一遍。

说到最后,反向包宏:“据活死人苗一飞说,中了他的阴毒气必须要他的独门解药,始能逼毒药治,你是怎么好的?”

包宏做了个鬼脸,道:“哇操!小老子福大命大,巧遇奇人,赠赐灵药。”

他没有把在白家堡艳遇的事告诉她。

包宏听了云娘谈及少林寺明觉和尚,以及龙纹宝鼎又被少林寺派出的高手从地狱谷盗了回去,心中惊愤之余,立即动了要赴少林寺一趟的念头!

念头既动,脑际遂在盘算,胭脂谷如不能获得满意的答复,便赶去少林寺,找掌门和尚索取龙纹宝鼎。

云娘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便颇为体贴的不再开口,两人并肩默默而行……

翻过了三座高峰,已是晌午的时候。

两人并肩坐在一处有泉水流出的石岩之下,分食随身携带的干粮。

包宏开始全神注视着她,只见她在咽食干粮时,胸前的一对玉乳,像是装了弹簧似的不停地抖动着。

浑身好像一围烈火,又如汪洋中的勇浪,一下一下的掀动,这个女人完全是一枚“定时炸弹”,到时就会开始“爆炸”。

包宏侧首看她,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就在此时,突听——一阵呻吟声飘传过来。

二人回眸看去,只见流岩不远处有一天然石洞,这呻吟声正由此洞传出。

云娘望了他一眼,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哇操!看看倒可以,到时候别又‘鸡婆’得‘咯咯’叫!”

包宏之所以这样说,是听出这呻吟声不寻常,决非自病人口中发出的,而那声音他也非常熟悉,而且也有这样的‘临床经验’。

还有一点,是他对云娘仍未释然,总觉得她跟毒玫瑰有着关连。

死在毒玫瑰手下的都是年轻人,她如果看到这一幕那还得了,因此,包宏不得不跟她约法三章。

“好嘛!人家一世都听你的,总可以了吧!”

于是,二人向洞口掩近,距离还有数尺,已听到了一阵笑声,女人的笑声。

“死相……你不要乱摸嘛!你……嗯!……你看你……嗯!……”

接着,那女的格格笑道:“哎哟!……你摸得人家全身毛孔都发痒……嗯!……哈哈哈……”

包宏斜眼瞄了云娘一眼,暗忖:“哇操!我可要感受到云娘已气得要爆炸了。”

云娘靠近石岩,一步步地接近岩洞,由于是白天,看得异常清楚,浪声不断地从里面传出。

她和包宏摒住气朝通风孔望进去,不看则已,一见之下,果如包宏所料,云娘气得全身发抖,她提手紧紧地抓住包宏的右手。

只见那女的光溜溜地躺在地上,那男的也剥得一丝不挂,就好像一头发了情的野兽。

他伏在女的娇躯,用手轻轻抚摸那对巨大而坚挺的双峰,又贴在她的小腹…

“嗯!……哥!你好坏……坏死了……明知道人家怕痒……你还故意搔人家……嗯!好了啦……你可真是坏……”

哥儿的嘴向下缓缓地移动,她马上仰起了脸,用颈部、胸部来接受他的热吻。

她温暖的胸脯透着难以描述的快感,由他热吻中产生出来的快感,迅速地通过了她的全身。

他把那粒紫葡萄含在口中,用舌尖轻舔着。

这样一来,她更受不了,忘形地呻吟起来,双臂更紧紧的把他的脖子向下压,直到她全身感到痛楚为止。

然而,他的另一双手现在也缓缓地向下移动,抚摸着那窄窄的纤腰,柔滑的小腹,直穿三角地带。

她的呻吟更形激烈,更形低沉,更形性感,她饥渴的红唇半张半合地轻蠕着,雪白的大腿紧张的交叠着。

她那地区,被爱的泉流湿润了。

“死相,饶了我吧!喂……快点进去吧!……”

他不理会她,继续寻幽搜向似的,把手轻轻地往下滑,手指伸到……而去了,不时地摄动着。

马上,她熊熊的欲火被撩起了。

那近乎痛苦般的呻吟,越来越强,长长的指甲忘形地抓住他那宽厚的背项上,刺进他肉里了。

他感到些微痛楚,而由她这种反应,他知道她已被挑起无比的热情,她需要什么,这还不明白吗?

但,他自己内心有数。

假如现在就骑鞍上马,给予她所需要的话,那么,他就得有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精力和条件。

然而。他自问经过通宵的两次浴血作战之后,他原来的威猛已大大地打了折扣。

因此,他必须借用另一种方式!

把她的热情挑至沸点,直到无法支持的地步,然后一鼓作气的突破重围,才有希望取得胜利。

他好整以暇的以逸待劳,他的手成了无比奇异的武器,不时地在的要害处搅动着。

她——被这种游击战术弄得发疯。

她——浑身有如行蚁走似的。

她叫喊着,扭动着肥臀,挺着小腹……

无可奈何地去接受他要命的刺激,却又不能从这种刺激中去谋得肉体上彻底的解放。

他那喷着热气的嘴,吻完了她左边的乳房,又转向右边,那奥妙地吸吮,简直把她的一颗心都吸出来了。

手,伸到了她的下身,却变成了魔术师的棒子,只是那么地轻动一下,也会使她机怜伶地一连打了几个冷颤。

另一只巧妙的手,却绕到了她的颈后,在她柔滑的背上轻划着。

每当他那样充满热情、充满性感和挑逗的轻划了一下,她就觉得一阵难以言语的快感掠过心头,由她的心底深处汹涌泛滥,像电光石火般迅速向四肢百骸扩散、膨胀……她只有扭动着、逃避着……

他这么做太残忍了,也太令人难受了。

她不停地扭动着,由这一端扭到那一端,又由那一端扭到这一端……

然而——不论她如何地扭动?如何地呼叫低喊,他那结结实实的身体仍然紧紧地把她压着。

最后,在她更强烈的反抗下,她承受着他沉重的身躯,不停地扭动着……扭动着……再扭动着……

“嗯!……这个讨厌鬼……你……”

她呼叫着,趁他手臂微松的一刹那,发狂也似的反身而上,于是将这匹野马擒住了,骑在他的身上。

她立刻将大腿顶点微凸的地方和他相会合了。

现在,她空洞的意识被有形的东西填的满满的,总算喘过了一口气。

“噢!……哥……你真像匹野马!”

被压在下面的哥儿,张目相望,只见她水汪汪的眼睛,放射出异的光芒。

她雪白的酥胸、沉甸甸的两转向弹,在随着她胴体的起伏而摇晃有致,滑不溜手的感觉从那里透来。

她急喘着,起伏着,满的身躯向他压下的一刹那,她那温暖得有如火炽的地方,灼得他如醉如痴。

那惊人的小洞,像一道紫窄的小门,这和她高头大马的身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策马驰骋,大发雌威。

她的骑术并不怎样高明。

但,他却是一匹深晓人性的良驹。

他晓得如何使她更充实、更完美。

他屈起双膝,大腿紧紧地缠住她的肥臀,任她鞭策。

事实上,他是一匹雄马,他有着和雄马一样伟岸的武器。

她窄窄的小门被利器撬开,紧紧地抵抗着,进入她最幽暗的地方,在那里,怒潮澎湃,汹涌而泛,是一片的感觉。

她更疯狂、更野蛮了。

但,高潮的到来也很迅速,她已支持不住了,只能伏在他的身上娇喘着。

但是,他依然是那么地勇猛,一柱擎天的把她紧紧抵着,留在mī穴内。

她软绵绵的肉体压得他欲火高升,他不甘如此停止,所以他反抗了。

一个翻身,把她翻向下面,抓起她的小腿往肩上一架,她的下体整个空了,她的大腿被分得开开的。

她很紧张,当她这样被吊时,她浑身软绵绵的,只好无可奈何的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他像个古代的武士,提枪就刺。

立刻,刺进了她的mī穴。

他觉得天地突然广阔了许多,也因为自己的特长发挥而快乐。

不折不扣的,这回进她的生命之中,唤醒了假寝着的她的灵魂。

她快乐的想哭,但她所发出的声音,却是混合快乐与痛楚的声音。

在如此巧妙的位置下,她得到了更大的快感,像涨潮般一浪高于一浪,拍打着她那飘飘欲仙的心,刺激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唔!……嗯!……棒极了……美极了……”她狂叫着、呻吟着……

她的肥臀扭动得更为厉害了。

她受不了这种刺激,她感到快乐背后的痛苦。

“亲哥哥……放下我……”

他望着她,继续勇往直前的刺着,他必须完成这种海盗式的占领,一直到把她降服为止。

最后——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但见,她服服贴贴的驯服在他的胯下,血液,像聚然行问脑际。

而他,同进也到了终点,获得至高无上的满足。

此时—一云娘突然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紧紧的靠在包宏的胸前,而包宏的一双手则环抱着她,手掌则有意无意的贴在她的双峰上。

云娘的脸上不由飞起一朵红霞,拉开包宏的手,低声道:“走!”

“哇操!去哪里?”

“哎呀!走嘛,这有什么好看的?”说完,也不管包宏同不同意,抓住包宏的右腕,向前飞奔。

包宏被云娘拉着,两人一阵飞奔,来到一处山崖停了下来。山崖的一角,有一个山洞。

打量洞壁深十五六丈,在洞里的一半处接近洞顶有个石缝,相当的隐密,可以藏上三个人。

两人钻入山洞。

云娘道:“我这两天就住在这里。”

“哇操!你来这好几天了?”

“在古刹看见你,我就想到了胭脂谷,我想你一定会来,果然被我料中了。”语声一顿,又道:“你怎么喜欢看那个?……”

“哇操!什么这个那个,说清楚一点好不好?”

云娘双颊泛红,低声道:“就是刚才那种事嘛!”

“哇操!是你自己要去看的呀!”

“死相!人家怎么知道是……”

“哇操!是你自己要去看的呀!”

“死相!人家怎么知道是……”

“哇操!那你以为是在干什么?”

“人家以为是什么人受了伤发出来的呻吟……”

“哇操!像受伤后发出的声音嘛!”

“你……还糗我,人家羞都羞死了……”说着,扬起手装着要打的样了,却不防被包宏一把抓住,顺势一带。

在冷不防之下,身子向前一倾,整个娇躯便倒在包宏的怀里,包宏拦腰轻轻一搂,头一低,就封住了她那美妙而玲珑的小嘴。

她的反应是热烈的,她早已视包宏为心上人,难得他现在“主动出击”。

她丢开了少女的矜持,两双柔软的手臂绕到他的肩后,当两人的嘴一经接触,她的小舌就开始“越界”,伸进他的口腔中搅动。

他疯狂地、如讥似渴地吸吮着她的玉津,她也不安分地扭动着。

在他的压力下,她把头向后仰,小腹以下紧紧贴在他的大腿上。

包宏的手掌忙在她的脸前活动,攀上他所熟悉的高峰上,那儿,曾经使他深深陶醉,使他水远难忘,不过现在攀登的是另一座高峰。

他像是登山队的队员,在短短的时日,征服了好几个山脉的顶峰。

那种不顾一切的热吻,使云娘有窒息的感觉,当他避过他刚吸了口气,随即他又吻住了喘息着的她。

“宏!你真热……你太疯狂了……嗯……”

云娘沉沉地呻吟着,扭摆着……

直到,他也透不过气来,才放开了她的脸儿,定睛端详着眼前的丽人。

但见——她脸泛桃红,浓浓的睫毛迅速地眨动着,笔直的、小巧的鼻尖上冒着汗珠,柔软的红唇半张着,像要倾吐什么,却欲言又止。

就那么幽幽的被他看着,双手却抓紧了他放在她胸前的手,紧压着,让那里透过的热力感染着自己急促起伏的胸脯。

“宏!不要离开我,不要讨厌好吗?”云娘羞涩地问,声音微带颤抖!

她害羞地低下了头,这两句话,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我不会的,云娘,现在给我吧!”包宏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

“宏!……替我除去它。”她急促地央求。

这一次的吻,比刚才更为热烈、更彻底、更刺激。

她不断地摆动着下体,磨擦着他,莫名他也感到她的刺激。

衣襟解开了,里面是粉红色的肚兜。裤腰带一松,长裙裤自然地掉了下来,身子只剩下粉红色的小内裤。

雪白的肌肤令包宏目眩,胸前那对“乳果”在颤巍巍地摇晃着,好像要在肚兜里跳出来似的。他情不自禁地猛一拖将她带了过来,低头便向她的酥胸吻下去,放在她后面的手,巧妙地将肚兜解开了。

她低呼着,双臂将他的头压紧。她的身体缓缓地往下滑,倒在地上,平平的躺着。

包宏立即压了上去,双手粗鲁地在搜索,在他曾经去过的地方搜索。

这些地方当然很熟悉,但究竟有所不同,每个女人的结构都不同,各有各的姿容,各有各的滋味。

她的乳房似较芙蓉仙子、白一凤的成熟得多,也大了许多,而且要保持坚挺,却柔软、滑腻得多。

包宏捻着逐渐硬化的乳粒,云娘却在连连发抖,俏脸猛然地左摇右摆着。

“啊!”少女的圣峰首度被侵,不由令她全身汗毛直竖,身子一阵哆嗦。

包宏来回吸着双乳,右手亦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

然而——当他试探性的将右掌越过她下身那片“黑森林”,企图“闯关”之际,却被她的玉手阻止了。

包宏不依地在“洞口”边徘徊着,好一阵子后,她终于“让步”了。

他的右手刚刚抵近她的“洞口”,立即摸到一片湿淋琳的液体,他立即恍然大悟地移开了右掌。但见他轻轻地压着她,“棍儿”试探性的在她幽口磨擦数下,她立即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哆嗦。

包宏耐着性子,重又在那两座“圣女峰”上吸吮着、玩弄着。“香菇头”却悄悄地撑开了“洪羊洞”的门。

云娘将双腿往两侧一张,紧张地迎接“它”。

包宏一面爱抚着她,一边将“棍儿”缓缓地推进,心中忖道:“哇操!这次(剪彩)比上两次还麻烦!”

纵然包宏已经够温柔了,尽管云娘的mī穴内已经春潮泛滥,可是她那道门实在太窄小了,包宏简直是寸步难行。他每伸进一分,她就全身颤抖,冷汗也自然随着她的颤抖而冒出额头来了,但她却咬紧牙关不愿作声。

包宏见状,暗暗地停止了前进,同时,歉然地道:“云娘!……云娘!对不起!”

云娘闻言,忙摇摇头道:“是我不争气!”说着,猛地将下身用力朝上一顶。

“啊!”

包宏关心地道:“云娘,你如果不适,我们休息吧!”

云娘急急地道:“没关系!没关系!”同时,她开始朝上挺动着。

那种撕裂般火辣辣的剧疼,使她挺了两下这后,立即停了下来,不但冷汗直流,而且全身的肌肉也不住地抖动着。

这简直是在活受罪嘛!

包宏爱怜的替她擦着身上的冷汗,心中暗忖:“哇操!想不到她如此好胜。”

云娘却暗暗的调匀真气。她也在暗忖:“如果这一关都不能‘闯过’,今后如何适应心上人的生活,更别谈为人妇了。”

包宏却在暗暗地打量着她的胴体。

他这一仔细打量,立即被她那迷人的风采所震,全身热血更加沸腾,“玉杵”立即微微地抖动着。

云娘元气稍缓之后,开始试探性的扭动着。

包宏会意地使用了“短打”方式,轻轻地在原地踏步走。

“玉杵”也立即轻轻地抽插着。

云娘忍住撕裂的疼痛,轻轻地扭动着。

吃得苦中苦,才知甜中甘,盏茶时间过后,云娘只觉……的疼痛稍减,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扭动着。

包宏试探地由“短打”改成“盗儡”,逐渐地加大力道,一儡一儡地推进。

当云娘的mī穴内传出“普!普!”的声声闷响之际,包宏欢喜地叫道:“哇操!成啦!云娘,可以啦!”欢喜之下,立即又吻上了她的樱唇。

云娘闻言更是欣喜万分,情不自禁地紧紧搂着他。

二人一直吻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才勉强分开,云娘想起自己方才竟紧搂着他,羞涩之下,她立即闭上双目,那张娇脸再度抹上了红霞。

包宏瞧得情不自禁,再度吻了上去。

两人都赤裸裸的,浑身热血顿时沸腾。

包宏一边吻着她,一边轻轻地动作着。

片刻后——他以双肘撑住身子,一面抽插,一面抚摸着她那对玉乳,洞内立即传出细细的“滋!滋!——”声。

云娘虽然仍觉得疼痛,但,她逐渐地可以忍受了,虽然她紧闭着双目,却生硬的挺动着下身去迎合。

包宏见状,不由暗暗地佩服她那旺盛的“斗志”。

半晌后——云娘的疼痛更为轻了,包宏放心地加速前进了。

“滋!滋!”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不一会儿,但见包宏的“玉杵”整根进入了她的mī穴里。

洞内立即传出“啪!啪!——”的声音。

包宏发觉云娘已经逐渐适应了他的动作之后,便低声地说道:“云娘,我现在要开始攻击了。”说完,立即开始用力抽插起来。

每顶一下,她的玉蕊必然一阵酥麻。

每顶一下,她就会“唔!”地一声。

他每抽一下,mī穴的那两扇“门”立即外翻,血水立即流了出来,她却毫不示怯地迎合着。

她现买现卖,近来才参观所看到的挺动姿势来迎合着,可是,她却忽略了自己乃是“在室女”。因此,半个时辰不到,她已累得气喘吁吁了。

最要命的是那块“处女圣地”完全没有“防御设备”,就连最普通的“伞兵坑”都没有,因此,“背鼓入朝”—一“挨打”相。

因而,她逐渐达到“高潮”了。

她不但娇喘吁吁,口中也开始呻吟了。

“宏,捣得我又痛又快活……你的小宝贝又热又硬,弄得我无比美美……啊,嗯,嗯,喔,我太美爽爽。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倒吃甘蔗,甜在后头……”嘴里叫着,身子更是频频颤抖着。

包宏刚才为了这个“在室女”折腾了好半天,此时,ròu棒被她那又紧又窄的mī穴前后左右地又吸又吮,真是快乐至极!

一阵颤抖之后,顿感舒畅连连。

他心知自己快要“交货”了。

他开始作最后的“行刺”!

那“啪!啪!——”声及“嗯”“喔!”声连叫之后,倏地云娘叫道:“宏!我要飞了,我上天去了!”说着,竟然紧紧地搂着包宏。

包宏受此刺激,身心皆爽,密集的子弹立即射出去……

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两人才从激情中恢复正常。

包宏轻轻地吻了她一下,道:“云娘,你真美!”

云娘娇柔地道:“宏!你真强,人中之龙!”

二人随即再度拥吻起来。

半晌——包宏才缓缓地移开身子,立即自她mī穴内带起了一片血水。

他站了起来,拿起衣衫迳自走了出去。

一会儿,他又走了回来,带了一块湿巾来,道:“云娘,拿去擦擦身子吧!”

云娘羞红了脸,点点头。

她目送他出了洞口,才忍着下身的疼痛,缓缓地坐起来将下身擦干净。

脑海中,却一直在回味方才那种飘飘欲仙的快感……

※※※※

二人有了合体缘之后,距离自然就接近了。

两人卿卿我我,牵着坐骑低声地细诉着,走了约有顿饭工夫,又爬上了一座插天高峰。

突然——毒玫瑰目光触到一处峰顶,翻滚着森森剑气,心头不禁一震,急忙扯了一下包宏的衣角,向下望去,但见一片白光闪动,夺目生辉,由于距离太远,听不到兵刃的掸击声。

两人的目力奇佳,虽然相隔甚远,但仍看出那围翻滚的白光,是两个高手在比剑,而且连人也被那翻滚的剑光遮住了。

包宏和云娘都是刚出道不久的人,很少见过凶惨的阵仗,像这等激烈的高手搏斗,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

但见——两道银虹电掣,圈起了丈余大小一团白光,翻滚流动在竿丈绝谷之中,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人影,委实惊险至极!

毒玫瑰凝神地望了一阵,转面包宏道:“绝谷中相搏的两人可能有一个是胭脂谷的高手,说不定就是胭脂神婆本人,像这样的高手比武,一生中难得一见,咱们下峰去看看如何?”

包宏剑眉微微一皱道:“哇操!你从什么地方推测,是胭脂谷的高手或就是胭脂神婆本人?我想还可能是毒玫瑰那(歹查某),遇上了高手,在作困兽之斗呢!”

毒玫瑰听的一怔,正想开口辩论。

包宏忽又说道:“我日夜兼程地吃尽艰苦来到九华山,目的就是要找胭脂谷,求见胭脂神婆夏雪声,希望她能告诉我,另外一个紫衣书生的真实姓名叫什么?住那里?如果绝谷里相搏的两人之中果有胭脂神婆夏雪声,那我下去之后。一定助她一臂之力……”

毒玫瑰摇摇头道:“你没听湘西吟涛庄的紫衣书生钟老前辈说,胭脂神婆夏雪声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冷僻怪物,我们下去后只能旁观不可插手,如果插手助她,说不定会弄巧成拙,惹起她的不满,事情就会更为辣手了。”说完,当先下峰了。

这座高峰,虽不是陡立如刃的绝壁,但坡度很斜,小径崎岖,又满生矮树突石,也是奇险无比。

包宏和毒玫瑰虽都有一身轻功,也不敢急下,举步谨慎的徐徐而下,足足用了一顿饭久的工夫,才落到谷底。

抬头望去,只见两人越打越激烈,绵绵密密的剑光,掩遮了两个人的身影,竟使包宏和毒玫瑰两人一时之间无法看出是什么人在比武狠斗。

蓦地——响起一声巨大的金铁交鸣声,那盘旋纠结在一起的一团森森白色剑光,霍地分开。

包宏和毒玫瑰乘两人分开之际,定神望去,这一望几乎都失声叫了起来。

但见——前面站着一个全身白衣的秀丽少女,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含怒而立。

右边站着的人,却大出包宏和毒玫瑰意料之外,竟然是湘西吟涛庄的紫衣书生钟羽。

更觉奇怪的是,两人霍然分开的时间已经不短,但对包宏和毒玫瑰两人似不闻不见一般,谁也没有转头看上两人一眼。

包宏细看两人,顶门之上,都已现出汗水,知道刚才一场狠斗,都消耗了不少的功力。

他有点感到奇怪,紫衣书生钟羽在武林中已是成名人物,只看他在吟涛庄时,一掌朝一株巨松劈去,但见松树枝从四方飞溅,威力何等惊人!

如今和一个年龄最多也不会超出二十岁的少女比剑,竟被这少女逼得顶门冒出汗珠,可见这少女的武功造诣之深了。

但不知她是何人门下的弟子?该不会是胭脂神婆的徒弟吧?

他心念刚刚转此,突见——白衣少女仰面一声长啸,音如怒风之鸣,直达九霄。

接着——一一抖手中的长剑,划起一圈银虹,拂起森森剑气,连人带剑,向紫衣书生钟羽当头罩下。

紫衣书生钟羽挥手振剑。带起一股寒气刺骨,凌厉无比的剑风,又是一声金铁大震,双剑一接又霍然分开。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道:“紫衣书生果然名不虚传,但要想进得胭脂谷,必须要战胜我这第一关,要不然,我师父那(天罗掌)又怎能承受得了?”说完话,蓦然举剑而进,剑势若点若劈,上刺“外关”中点“梁门”两大要穴,但见精芒流动,有如一蓬剑雨银花洒下,诡异绝伦,奇妙莫测。

包宏心头一震,暗忖:“哇操!云娘果然猜得不错,这白衣少女真的是胭脂谷中的高手,听她口气,而且还是胭脂神婆的女弟子……她施展的是什么剑术?如此奇妙!”

要知胭脂神婆夏雪声的“天罗掌”和十三式“天罗剑法”,已是天下闻名,但真正见过的人却不多。

白衣少女仇妙香在剑术方面尽得乃师真传。

何况这一式剑招,又是十三式天罗剑法中,四大绝招之一的“天罗网魔”。

这一招奇奥剑学,精妙至极。

但见一片银光闪动,看得人耀眼生花。

紫衣书生钟羽见对方剑势来得太过诡异凌厉,向后疾退两步,霍然挥剑,划出一圈绕身银虹,荡开了一缕缕攻来的剑幕。

双方甫一交接,倏然分开。

仇妙香见对方能以精湛的内功,贯注剑上,破妥去目己这招“天罗网魔”,也不免现出惊愕之色!

但转瞬间,她又恢复了冷漠和愤怒的脸色,倏地长剑一抖,猛攻过去。

紫衣书生钟羽举剑相迎,两个人两柄长剑,又纠旋在一起。

包宏和毒玫瑰两人,都看得十分急!

毒玫瑰想施展夺魄笑声,震慑两人,使之双双住手,再谋入谷之策。

但有包宏在旁,她不便施为,她决不让包宏知道自己就是人人畏惧的毒玫瑰,她在包宏跟前,总以另一江湖女儿云娘的身份出现,所以,她只好暂时木然而立,呆呆的看着。

包宏却再也忍不住,陡地一声大吼,向前一跃,想阻止白衣少女和紫衣书生的双双狠斗。

哪知,相距两人还有丈余距离,已觉着被两人交手舞起的寒冷剑风挡住!

他顿时跃退回来,转面向毒玫瑰道:“哇操!云娘,你看怎么办?”

云娘柳眉微蹙,道:“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硬闯,你在这里稍候,我来试试。”

话落,当下解下披在身上的白缎绣花风衣,振腕一飞,抖得笔直,再一挥舞,硬向白衣那团剑风,不但凌厉无比且激荡逼人,毒玫瑰冒着生命之危,运集真力,贯注在风衣之上,把风衣当作兵刃扫出,硬行闯了进去。

她之所以行进圈子,意在动劝止,使自己和包宏能向紫衣书生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她一行入剑圈,却招惹起另外一个人的误会。

但听——嘿嘿一声冷笑,道:“你们懂不懂武林中单打独门的规矩,再说,胭脂谷也不是你们来撒野的地方!”话声中,一般无比劲道横扫过来,直袭毒玫瑰,也阻挡开了白衣少女和紫衣书生的狠斗。

这般劲道:“就是江潮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罗掌“势,毒玫瑰在未及防备之下,如何能承受得住。

但觉——五脏六腑一阵翻动,人被震退丈许,才拿椿站稳,白缎绣花披风也险些被震得脱手飞出。

就在这时,白衣少女和紫衣书生之间,多出了一个妇人……

这妇人穿一身青缎衣裙,长发披垂,估计她实际年龄,总在六十开外,但从她那柳眉凤目和泛出一层桃红色的绝丽面孔看来,好像还不到三十几的样子!

她就是胭脂谷的胭脂神婆——夏雪声。

她那绝丽的面孔上虽然泛起一层桃红之色,但在桃红色之上,却又布着一抹冷霜。

第十三章

毒玫瑰被胭脂神婆这一记“天罗掌”,击起了真火,不禁仰面发出一声奇异古怪的厉笑。

笑声未住,但见紫衣书生钟羽、胭脂神婆夏雪击面色同时一变,显出异常惊诧之色。

胭脂神婆夏雪声滑步上前,冷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

“是”字以下的话,尚未说出。

但见包宏已莲步走向胭脂神婆的面前,长揖到地,道:“她叫云娘,晚辈的贱内,我们一同来九华山来找胭脂谷,老人家可是夏老前辈么?”

胭脂神婆凤目中射出两道冷异之光,同时扫向包宏、毒玫瑰、紫衣书生一眼,冷冷地道:“不错,我就是夏雪声,你们三个人跑来这里,干什么的?”

未待包宏答话,紫衣书生钟羽抢先向胭脂神婆一揖,笑道:“我们来求教一件事情,不知神婆能否见告?”

胭脂神婆道:“你们先说出来,让我听听。”

紫衣书生以手指着仍宏,道:“他名叫包宏,是川南红袍老么李厚的义子特来求教神婆。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杀死文施主谋真凶究竞是谁?尚祈风见教!”

胭脂神婆一皱双眉,冷如冰霜的脸上,微现怒色。

她不悦地道:“顿饭工夫之前,已有一个女子来问我二十年前杀死文施的真凶是谁?这么说起来,你们和那个女子是一起来的,她还能接我几招(天罗掌),你们三个人合起来接我三掌,试试再说!”

说话时,一双神目如电般注视着毒玫瑰,在她推测,以毒玫瑰的武功较高,似有点难斗。

紫衣书生钟羽笑道:“我们并非和那女子一同来此……”

胭脂神婆冷笑几声,道:“这么说起来,你们倒是不谋而合了,那女子强迫我告诉她杀死文施的真凶是谁?你们也是为此事而来,她强逼,你们却软求,软硬兼施,办法倒是不错。”

紫衣书生急道:“神婆不要误会,我们确末事先约定……”

胭脂神婆不待紫衣书生的话说完,就冷笑一声,道:“我夏雪声难然近二十年来,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但你们这点狡谋远瞒不过我,你们在一日之间同时赶到胭脂谷口,又同时要探听二十年前杀害文施的真凶是谁?难道天下当真会有这么巧的事不成么?”

紫衣书生钟羽拂髯一笑,道:“我钟某虽是江湖上籍籍无名之人,但自信从未说过谎话,神婆不信,是不是要我对天发个誓呢?”

胭脂神婆长发微动,两眼炯闪光,仰面一阵大笑,道:“你们既不是那个女人的同路人,也就算了要你发个什么誓啊!不过,要我告诉你们杀害文施的主谋是谁?这可办不到呀!”

稍顿了顿,又道:“本来没有这般容易放你们离去,念你们尚未入我的胭脂谷,留你们三条活命离九华山。”

又一顿,转面仇妙香道:“香儿,我们回谷去!”说罢,双肩一晃,衣袂飘飘,人已凌空而起。

但见,人影电闪,已在数十丈开外。

仇妙香虽然比她师父轻功稍差,但也快捷绝伦,随她师父而去。

包宏见她们师徒双双离去,心头大急,一挫蜂腰,急起追去,但他那里能追得上胭脂神婆。

他情急之下,大声叫道:“哇操!老太婆,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喊声未绝,已不见胭脂神婆师徒两人的影儿了。

紫衣书生叹口气,道:“我已说过,要从这冷酷怪僻毫无仁慈之心的怪物口中,探出杀害文施真凶的人是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话落,他双眉微微一皱沉思起来了。

片刻——他又缓缓地说道:“奇怪的是,两顿饭之前来过一个女人,也是向她打听这件事情,这女人是谁?”

包宏见追不上胭脂神婆师徒,早已退了回来,道:“哇操!管她会是谁,眼下的问题,是如何想法子入胭脂谷,逼老太婆说明真相才是当务之急。”

稍顿了顿,又道:“哇操!我这就去硬闯胭脂谷,那怕是不惜以生命相拼,也要逼她说出来。”

紫衣书生俯首沉思,没有说话。

毒玫瑰微微一笑,道:“我亦觉得除此一途,别无他法,我陪相公闯进谷去,不怕那老怪物不说!”

紫衣书生点点头,道:“也好,我在谷外等候你们,据说九华山已云集了不少各门各派的高手,要搜寻围击毒玫瑰那女魔头,说不定我能从这些高手中,探出点这件事情的眉目,你们赶快去吧!”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们要千万小心才是!”

包宏拱拱手,笑道:“哇操!矮子过河——安心啦!”

当下别了紫衣书生钟羽,与毒玫瑰并肩而行,向那幽谷深处寻去。

包宏和毒玫瑰云娘二人走了约有三顿饭的工夫。

突然——景物倏忽一变,但见——幽谷业已走尽,前面是五座高峰,环绕着一片宽大盆地。

盆地中满生苍松翠竹,远远望去,一片葱绿翠色,景物清幽至极!

毒玫瑰摇指那片盆地,说道:“深入业已走尽,前面已是一片盆地,胭脂谷向末达到,那盆地中树竹葱绿也许住有人家,我们先到那里,找人问问,看看有人知道胭脂谷的所在么?”

“哇操!胭脂神婆夏雪声和她的徒弟,既然在这附近出现,想那胭脂谷绝不会很远,也许那片景物极美的盆地,就是在胭脂谷了。”

毒玫瑰望着那片盆地,道:“不管是不是胭脂谷,我们先去看看再说!”说完话,当先领路,往那片青翟欲滴的盆地林木奔去。

两人沿着盆地走了一周。

但见——空林寂寂,那里有什么人影?毒玫瑰一皱柳眉,道:“这地方景物极美,远远看去好像是一处山村,怎么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真是可惜这一片好地方。”

包宏道:“哇操!我们已深入九华山腹地,这等深山大泽这中,岂是平常人能够居住的?”

稍顿了顿,又遭:“哇操!不用说别的,单就是毒蛇猛兽,就使人防不胜防……”

话声余音未绝,突然——一阵巨冀振风之声,晌自葱绿的山竹难生的密林中。

接着——但见——一双胭脂色的巨鹰,冲林而起,振翼飞行,掠过包宏和玫瑰两人的头顶,往东北方飞去。

“咦!——”毒玫瑰惊讶咦了一声,道:“奇怪!普天下的老鹰都是麻色,为什么这双老鹰不但全身羽毛有如纯白涂了一层胭脂,看上去美丽极了,而且躯体奇大,超过普通老鹰数倍,这是一双什么怪鸟?”

她在说话中,一双秀目已凝注全神,循着疾飞的怪鹰望去……

突然——她双目凝住一个地方不动,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包宏心头微微一怔,顺着毒玫瑰的目光望去。

只见——东北方两峰叩接之处,满生翠竹,翠竹之后,隐隐若的现出了一道小小的山口。

毒玫瑰察觉到了,包宏也发现了这道隐的山口,低声地道:“相公!咱们过去看看,那道山口相当隐密,不是细心之人是很难看得出来的。”

包宏转过面微微一笑,道:“哇操!若我推测得不错,进入那道山口,就是那(老查某)所住的胭脂谷了!”

毒玫瑰笑了笑,道:“你的猜测果然没错,那双胭脂色的巨大怪鹰,就是消失在那道山中的,我们去看看!”说罢,右臂疾探,一把抓住包宏的左手,但见她白缎绣花风衣飘飞,双双展开轻身功夫,向那山口处奔去。

刹那间——二人已到蓬竹林地带。

两人缓缓的拨竹前行,进入山口,转过一个弯,眼前是一道双壁挟持的山谷。

这道山谷宽不及五尺,约二三十丈后,向右边转去,两侧突然绝壁摩天,形势险要异常,加以深秋季节,谷风刮在人的身上,颇为刺骨。

但见——包宏一面走一面摇着头,叹道:“哇操!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也够险要的。如果两面绝壁之项,埋伏有暗器,用擂石滚木挡住,武功再高恐怕也难行得进去!”

毒玫瑰云娘展眉一笑,道:“滚木擂石究竟面小,轻功造诣稍深的,还可闪躲,怕的是谷道两端从上面掷下燃烧的干柴,便要变成烧鸡了。”

两人谈话间,已转了两个弯。

这道狭谷相当深长,左曲右折,两人急奔一阵,不知转了多少个弯,仍然没有走出狭谷。

又走了一阵,突然——狭谷一分为三,中间一道直通来路,左右两个弯口,盘绕着插天山壁而入,看上去又不知道有多深多远?

毒玫瑰觉得这三叉路口,有点儿奇怪,忙停住了脚步,站在三叉路口的中央,锁眉深思,好像在想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包宏略一打量三道路口的形势,道:“哇操豆腐潭糊在现墙上,还不是那一堆?走!方向不错就成。”

毒玫瑰摇摇头,道:“眼下这三道叉路,必然有一条或两条是死路,我们得酌量酌量再走,免遭袭击!”

包宏冷哼一声,道:“哇操!(老查某)可不是樊梨花,有倒海移山之能,我就不相信她命这座山开辟出三条谷道来?”

包容的一言一行,如今在毒玫瑰看来,都会使她深心里发出一种极微妙的兴奋,她听他这几句话有点傻气十足、不禁格格一笑……

包宏一怔,道:“哇操!你在笑什么?三八!”

“形态,加以伪装布置,以迷惑人谷的人……”

话还未说完,突然——一声极为凄婉的呻吟,隐隐的从那寒冷的谷风中飘传过来。

不过,声音十分微弱,如不留心,很难听得出来。

但是,毒玫瑰的耳目是何等灵敏,风吹松啸声中,仍旧听到了那声极为凄婉微弱的呻吟。

毒玫瑰一怔,转面低声地道:“相公!你听到没有,有人在谷道中呻吟。”

包宏听得一震,道:“没有呀!哇操!如果真有人呻吟的话,那这儿一定就是胭脂谷了。”

话声刚落,那凄婉的呻吟又来在谷风中飘传过来,但这一声比刚才那声要略为大点,所以,包宏也清楚地听到了。

他心头不禁又是一震!

他望了云娘一眼。道:“果然不错,这人必定是被(老查某)所伤,被困绝谷,我们去看看,如果有救,我们就把他救起来,也可为我们增加一份力量。”

然而——这里有三条谷道,这呻吟之声是从那条谷道发出来的,两个人都还没有听出来,就是想要救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进入那条谷道才好。

就因为这个问题,两个人站在当地竖起双耳,用心地听了一阵,希望这呻吟之声再响起,即可断定这受伤的人是在那一条谷道中。

未料——一盏热茶工夫过去,还未听到那呻吟声再次发出。

包宏面色有点变得凄然,摇头道:“哇操!久无声息,人恐怕已经‘嗝屁’呀?”

毒玫瑰云娘听了很多包宏的新词句,不由问道:“相公!什么叫‘嗝屁’呀?”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呻吟飘传了过来。

包宏虽然口里在说话,但两人的凝神倾听并未松懈,所以这声呻吟听得异常清晰。

但见——两人不约而同,齐晃身形,往右面谷道中循声奔去。

转了一个壁角,果然发现了一个人,倒卧在谷道中的地上。

那人自头以下,已全被谷道中落积的枯草腐叶埋住,只留出半个脑袋在外,如非听那凄弱的呻吟声,就是看到,若不注意,也难分辨出是人来。

两人奔到了跟前,拂开了那人身上的枯草腐叶,看清了面貌。

但见——包宏不禁怔住了!

原来那被腐烂落叶所掩埋的人,竟然是如云玉女司马娇娇。

她全身看不到有什么伤痕,只是口不断地流出略带紫黑色的血,双睛微闭,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已是奄奄一息了。

毒玫瑰、包宏都绝顶聪明机智的人,一见受伤形状,立即知道是中了胭脂神婆夏雪声的“开罗掌”伤,情势非常严重。

毒玫瑰微微地叹口气,道:“她伤的这么重,又不知在这谷道中躺了多少时间,只怕是难以得救了?”

顿了顿,又道:“胭脂神婆的‘天罗掌’果然厉害,紫衣书生钟羽老前辈所说,凡闯入胭脂谷的人,在她三掌之下必然送命,也决非危言怂听了?”

说完话,转面望着包宏。

但见——包宏剑眉深锁,俯首沉思,神色奇异,心头不禁一震,忙站起身子,上前问道:“相公!你怎么了?认识她吗?”

正在沉思中的包宏,闻言,缓缓地抬起了头,道:“她是黄鹭二仙如云玉女司马娇娇,造才胭脂神婆说,在我们未来之前已有一个女人来求她说出杀害文施的真凶是谁?而被神婆击退,没想到那女人竟是她!”

他的这番话,虽然没有表明出如云玉女与他有着什么很深的关系,但也决非路人,否则,她怎么会甘冒奇险,来胭脂谷替他探寻二十年前之事,他又怎么知道她是黄鹰谷二仙中的如云玉女?

女人的心本极狭窄,毒玫瑰想到此处心中不自觉地一酸。面上浮出一丝冷冷的笑,道:“她既是为了你的事来胭脂谷而受此重伤,那你应该救他呀?”

神情落寞,而本性憨直的包宏,一时之间,竟没有察觉毒玫瑰中的话中含有不悦,忙点点头道:“我身上怀有九转丹灵药,给她服下一颗试试看,但是不是有效就很难说了。”

说话中,已从怀中摸出一个翠玉小瓶,正要打开瓶盖,倒出丹九,忽听毒玫瑰一声低惊喝道:“慢着,你看!”

包宏闻喝一震,转面循毒玫瑰目光所注的地方看去。

这一看,不禁使包宏一声惊叫。

但见——在来路的壁角处的谷道中,正婉蜒游来一条巨蟒。

巨蟒大得出奇,虽是深山大泽之中也是难得一见的,一颗头蟒就有巴斗大小。

它双目如灯,注视着两人,口中两尺长短的蛇信,不住吞吐,缓缓地游来。

毒玫瑰一探臂把包宏手中的翠玉小瓶夺了过来,倒出了两颗“九转丹”,自己服下一粒,一粒交给了包宏。

接着,毒玫瑰说道:“九转丹想必可避毒气,快把它服下,这巨蟒非比寻常,只怕是有毒之物!”

包宏左手接过“九转丹”,纳在口里,右手已从怀里摸出两粒银弹子,暗运腕力,正要打出。

但见毒玫瑰伸手挡住,说道:“这等巨大的黑蟒,不但有毒而且力大无穷,我们处身狭窄的谷道中,有若绝地,不能和它力拼。”

顿了顿,又道:“你这两颗银弹子打出,万一不中它的要害,不但不能致它于死地,反会激发它的野性,那咱们就全完了。”

包宏道:“哇操!你想怎么样?”

毒玫瑰道:“我们逃走!”

稍顿了顿,又道:“少林寺明觉和尚赠我一颗神妙药丸,本来是要救你的,现在先救了她再说。”

说罢,把翠玉小瓶交还包宏,探手从自己怀中摸出明觉所赠的那颗药丸,弯腰纳入躺在积叶地上的如云玉女口中,顺势双手把她身子托起,往谷道内深处疾奔而去,包宏跟随在后。

两人一阵飞奔,已到了谷道尽头,但尽头之处却是一堵高有百丈、光滑如镜的峭壁,拦住了去路。

毒玫瑰一声轻叹,道:“我推测的果然不错,三条谷总有一两条是死道,如今我们正遇险在死道中。”

说完话,把如云玉女轻轻的放在地上,转面望去,那条巨蟒已尾随而至,相距不过三丈。

包宏大惊之下,又把两粒雪亮的银弹子扣在手中,再度暗运腕力,就要朝那巨蟒的头部打去。

毒玫瑰伸手一挡,又阻止他伤害这条看来极为残毒凶狠的巨蟒。

包宏一瞪眼,冷冷地道:“哇操!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莫名其妙!”

毒玫瑰道:“这等巨蟒已非普通蛇类,不但皮坚厚且力大无比,除非一下击中要害,否则反会弄巧成拙,眼下咱们只有以静制动,或有外出之望。”

谈话间,巨蟒又游近了丈许。

但见它血口大张,长信不住吞吐,同时发出嘘嘘怪叫之声,形态狰狞可怖已极!

只要巨蟒毒信一吐,即可伤及包宏和毒玫瑰的境界,两人若再不出手与巨蟒一拼,定然要遭惨死,双双葬身蛇腹。

突然——一声怪鸣,响自蓝空。

包宏和毒玫瑰两人虽然都觉得这声怪叫有些奇异,但凶蛇当前,谁都不敢仰面望望天空,看看到底来了一双什么怪鸟。

此时——但见——巨蟒猛然一抬头,双睛注视着天空,把整个蛇身立起了三分之一,有如一条要出水的蛟龙。

包宏和毒玫瑰见巨蟒像是暂时放弃了对自己的侵袭,昂首望天,不禁兴起好奇之心,同时也仰面循蛇身往天空望去。

但见——天空中盘旋飞翔着一双全身胭脂色的巨鹰。

巨鹰好像知道巨蟒在抬头望着自己,随即发出两声怪鸣,接着双翼连振,往西北方飞去。

巨鹰走后,巨蟒也缓缓转过身子,徐徐往谷道来路爬去。

这突来的变化,使包宏和毒玫瑰二人惊摆在当地。

半晌——毒玫瑰才静下心来,道:“这双胭脂色的巨鹰就是我们刚才在谷外树林中所碰到的那双老鹰,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巨鹰与巨蟒都是胭脂神婆所饲养的猛兽毒物,用来阻止擅入胭脂谷来的人。”

顿了顿,又道:“而且巨鹰和巨蟒都已通灵,巨鹰像是奉了主人之命,来阻止毒蟒伤害我们,同时叫它立刻离去,所以,巨蟒才在巨鹰走后便退出谷道,看样子胭脂神婆可能会请我们去谈谈。”

“不错!恩师确实是要请包相公去谈谈,并且也欢迎你去。”

话声中,从谷道左边峭壁角处,转出来胭脂神婆的女弟子——仇妙香。

仇妙香的突然出现,不禁使包宏和毒玫瑰双双一怔!

两人互望了一眼,你看我,我看你,但也没有说什么。

此时——仇妙香已白衣飘飘的来到,“包公子请随我来吧!”话毕,转身往谷口走去。

包宏剑眉深锁,面现犹豫地望了毒玫瑰一眼。神色是微询她是否同去!

毒玫瑰含笑点头道:“你尽管去吧!有我云娘在,不敢动你一根毛发,如云玉女我来照顾好了。”

为了照顾如云玉女,她不去了……

其实,包宏不是怕自己此去要吃什么亏,更不是顾虑如云玉女无人照顾,而是他对毒玫瑰渐萌好感,有些惜别依依。

人是感情的动物,男女之情乃为人间至真、至善、至美的真爱。

毒玫瑰云娘的几句话,虽然没有针对他的心意,但也够使他欣慰的。

于是,他欣然地望着她点头一笑,转身随在仇妙香身后,往谷口走去。

明觉和尚所赠的灵药果然神奇,如云玉女服下后只不过顿饭工夫,人便已悠悠地醒转过来。

她徐徐地睁开星目,望了一眼蹲在身边的毒玫瑰,叹息一声,突然叫了两声:“包公子!包公子!”随即又合上了眼睛。

这两声包公子听得云娘心头一阵酸。

片刻后——她才微抖着樱唇,问道:“你所叫的包公子,可是包宏么?”

如云玉女微微点点头,道:“正是,他到那里去了?这是什么地方?”

云娘道:“这是胭脂谷,他见胭脂神婆去了。你……你是他什么人?”

如云玉女霍地里一挺娇躯,从地上坐起,双目含着极为关切之情,凄婉一笑,道:“他的敌手,何况是他?要是他……”

说话中,人已站了起来猛转身,往谷道出口跑去。

但跑出未及两丈,忽然“噗”地一声,又栽倒在地上,口中涌出两口紫色的淤血,人又晕死过去。

云娘轻移莲步,走近如云玉女,目光投射在她惨白的脸上。

半响——云娘突然滚落下几泪,滴在如云玉女的劲装上。

她不是为如云玉女的再度晕死而流泪,她是从如云玉女的言语行动中,猜出如云玉女与包宏的关系似乎不浅,说不定他们相爱极深。

自己自懂事以来,从未对任何男人动过真情,想不到初次动情便遇上情敌,她伤心而流泪。

她想:“如云玉女身受重伤,本未痊愈,复又激动过度,以致再倒地,口吐淤血,已致奄然即死之际,我在这个时候若要略加动些手脚,情敌当可立即消除……不过,包相公离开的时候,我曾答应照顾她,如果把她毁了,他转回来我又该怎么交代?”

于是,她仰面望着三面峭壁环立之上现出的一块蓝天,怔怔出神,像是在考虑着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女人的心胸是狭窄的!

男女间的情爱决不容第三者渗入。

是以,半盏热茶工夫之后,云娘面色陡地一变,满脸杀气一转身,玉腕翻处,拍出一掌,猛朝躺在地上的如云玉女胸前劈去。

蓦地——一缕劲力,横切过来,同时一个沉吭的声音,道:“姑娘,凡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人家既已身受重伤倒地,她与姑娘若无深仇大恨,我看算了吧,又何必多造杀孽!”

第十四章

包宏随仇妙香来到胭脂谷,路径东拐西弯,盘肠九曲。

到了一幢石屋前,只见两名黄衣大汉,抱刀屹立,神情严肃。

一进石屋,包宏有点惊讶!

石屋四壁灰秃秃的、光溜溜的。没有窗户,只有插在墙角的火把熊熊燃烧,显得阴森而鬼魅。

“哇操!这哪象是在会客的地方,简直是象地狱!”

靠墙一张太师椅上,胭脂神婆夏雪馨端坐不动,脸色一片阴沉。

旁边站着门下三大弟子,俱都抱臂肃立。

仇妙香恭身禀道:“包宏前来谒见师父。”说完,退一旁肃立。

包宏上前抱拳道:“哇操!在下包宏见过谷主。”

胭脂神婆夏雪馨轻轻一哼,目光如电,把包宏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才道:“听说李厚从小就收养了你,此事可是真的?”

包宏道:“哇操!本来就是事实,还有什么听说!莫名其妙!”

胭脂神婆道:“那你为何姓包?”

包宏道:“哇操!既称养父,又何必同姓?!这也是养父心存仁厚,让包某长大后可认祖归宗啊,懂吗?”

“那你是不是想知道生父是谁?”

“哇操!你讲什么疯话,做人子的谁不想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

胭脂神婆脸色一变,道:“你认识了又如何?”

“哇操!我要知道他抛弃我的真相!”

“假如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包宏微微一怔,暗忖道:“哇操!看来‘老查某’知道不少,不妨从她身上探听一下自己的身世。”旋即说道:“哇操!那自应是另当别论了。”

胭脂神婆道:“据老身所知,你父母当时把你送给李厚,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包宏听的又是一怔!

胭脂神婆又道:“你父母均为武林败类,被正义之士围剿,而你所以幸免,是你父母做了个聪明的选择,早早把你给送了出去,所谓‘祸不延下代’,于是放了你一把生路!”

“哇操!子不言父母过,狗不嫌家贫,父母纵有不是,为儿子的也不便讲什么黑白!”

胭脂神婆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用再多说了。”

“哇操!为什么?”

“你父母为武林人士所不齿,你又何必追问下去呢?”

“哇操!我要查明事实的真相!”

“若是属实呢?不是自取其辱吗?”

“哇操!那是我家的事。”

胭脂神婆沉思片刻,道:“好吧!你的父亲叫包振武……”

包宏静静的听着,知道还有下文。

听着听着,包宏突然打断了胭脂神婆的话头,道:“哇操!啊,这说明我父母并不是什么坏人!”

“事实证明,你怎么可以乱下判语?”

“哇操!象钟伯父如此慈祥的老者,岂会与坏人为武?”

“有一点你错了。”

“哪一点?”

“钟老儿善作虚伪的面孔,你是聪明人,前途无可限量,应会识其真伪。”

包宏默然,他直觉紫衣书生决非伪善之人,但又驳不倒胭脂神婆的话,突然脑际灵光一闪,道:“哇操!‘老查某’,你能告诉我另一个紫衣书是谁?”

“这点老身不能说。”

包宏神色一变,气的几乎跳起来,说道:“哇操!这证明了一点。”

“哪一点?”

“哇操!你在隐瞒真相!”

就在这时,突然,“轰!”地一声,但见一座铁栅,自空而落,把包宏罩在中间。

只听胭脂神婆厉声道:“你们替我动手,杀!”

三个门下弟子立刻自怀中掏出匕首,扬手欲掷!

此刻包宏己象铁栅里的野兽,纵然凶猛也难以动弹,他双目皆裂,却静如泰山。既然无法躲,他反而冷静下来了,唯有冷静才能设法死里求生,应付危机,可是他怎么也看不出有逃生的希望,哪怕是一丝丝的希望。

但是,三把匕首并没有掷出,这是仇妙香阻止了三位师兄。

“师父!现在不能杀。”

胭脂神婆道:“为什么?”

仇妙香垂首道:“师父该先想想,与他同行的云娘,是否有点可疑?”

胭脂神婆冷酷的脸色,显得犹豫起来。

包宏用手摸铁栅,发觉每根铁杆都有拇指粗,扳不动一丝一毫。

“哇操!倒头吹鼓吹卡衰尾。”

这时突然走来一位黄衣大汉道:“禀谷主,有人入侵本谷,请谷主示夺!”

胭脂神婆已长身起立,道:“咱们先去看一看!”

※※※※

夜色一片黑暗。

石屋中已是一片空荡。空荡中也孕涵着无穷的绝望。

包宏就象笼中野兽,依着铁栅跌坐地上。

随着开门,包宏的一颗心已往下沉。

他闭起眼睛,不想再看。因为,无论谁进来,都表示他的死期已到。

“包相公!”进来的人在轻唤。

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是个很熟悉的唤声。

包宏象弹簧一般,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个女人,却是他最讨厌的仇妙香。

仇妙香不但着急,而且有点慌张。

她绕过铁栅,在椅把上一按,“呼!”铁栅已升上去,包宏这时已兴奋得无法形容,急急道:“哇操!快走。”

“且慢!急了反而走不了。”仇妙香说着,人已窜到了门口,探首向外张望了片刻,弯腰伸手抱进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是守在门口的一个黄衣大汉,已被仇妙香杀死。

“快把死人的衣服脱下来套上。”仇妙香说完,便倚着脸在铁栅监视。

这的确是个好方法,混出去比闯出去要安全得多。

这是北、西两处峭壁交界的地方,一道宽约尺许、高可及人的石洞。深入三四尺后向右弯去,洞口被北面延伸的峭壁挡住,如不走到跟前,很难看得出来。

包宏随着仇妙香顺着夹道向里面走去。

深入不过十尺左右,已然转了两三个弯,前面一片漆黑,不知有多深多长。

又拐了两个弯,夹道已尽,眼前是一座三间大小的石室,紧靠里面石壁,并放着两只玻璃制成的油灯。

灯中清油中突出了几根灯蕊。

仇妙香点燃灯蕊,道:“这里很安全,暂时在此地休息一些日子,我会找机会送你出谷。”说完,转身出了石室,走到了门口,回眸一笑道:“记住,千万别到处乱跑,吃的我会找机会送来。”

包宏是个很聪明的人,见到石室两个玻璃灯中积存的清油,就知道此石室是胭脂谷的一间密室。

他等仇妙香走后,取出“太公望秘籍”,很仔细的翻阅,过去,他没把它当一同事,这次历练,觉得自己实在是很差劲。

“哇操!非得下苦功不可!”

是已字字不肯放过。这一次聚精会神地把秘笈阅读一遍,又体会出不少拳脚功夫,身法上的诀窍,却是一点也没有进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见人影一闪,掠了过来。

包宏本能地挥出了一掌,掌至中途,倏地又收了回来,因为,来人正是仇妙香。

只见她提着食盒走来,笑道:“饿得发慌了吧?”

经她这一提,倒还真的感到一点饿。

仇妙香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看着包宏吃自己烹制的佳肴,直待他吃饱了才笑着问道:“这些肴饼好吃吗?”

“好吃,哇操!肚皮快撑破了。”

仇妙香被他逗得格格娇笑着。

包宏目光凝注在仇妙香脸上,静静的欣赏这少女迷人神韵,秀眉星目,嫩脸匀红,肤白如雪,樱唇喷火,这一娇笑有如牡丹怒放。

他看了一阵,觉得她的美并不比云娘、白一凤、芙蓉仙子她们差,另有一种成熟少女的诱人风韵。

仇妙香笑毕,抬头一看,只见包宏正凝视着她,不由脸上一红,道:“喂!哪有这样看人的?”

包宏脸上似笑非突,望着她一语不发。

仇妙香心中一腔委屈,此刻再也忍受不住了,怒道:“看!看你的大头鬼,姑奶奶哪个地方……”

下面的话,似是被腰斩了,原来,包宏已在这时候环住她粉颈,抵住香唇,轻柔地吻着。

包宏是个聪明人,如何看不出仇妙香一番的爱怜之情,感激就得付出行动,这是最好的表现。

男女间的情爱真是微妙难测,仇妙香自那次见到包宏一面之后,被他的一举一动摇撼了芳心。

她的热情压抑在心底,平时对几位师兄不肯稍加词色,可是一旦被人挑开心扉,热情立时狂流汹涌,极难自拔。微喘之余,也自动轻启朱唇,吐出了香舌。

四片唇贴在一起,互相用力吸着,紧贴着密不透风。津液交流,情意骤升。

那种少女独特的气息,是任何名贵的香水所无可比拟的。

她轻附玉体,渐渐挪动身躯,把身躯俯贴在他臂弯之中,酥胸紧贴在他胳膊上。

她素眼微睁,桃腮含春,这时的仇妙香虽未饮酒,但确是醉了,醉态洋溢,倍添迷人。

包宏踏入江湖,历经香艳场面多次,年轻气壮的他,哪还经得起如此挑逗。

这时仇妙香的少女之身,任由其抚,醉中迷离,娇艳无比。

尤其少女的皮肤,胜似温玉,触手润滑无比,包宏在抚摸之余,觉得浑身发热,胯下小二哥竟也“不争气”地昂扬硬挺起来,紧紧顶在她那三角地带。情焰一炽,欲念陡增,情不身禁地一拉,扯脱了仇妙香的上衣。

双蜂突秀,光润如脂,五指旋及回走,轻磨细捏,味道无穷,包宏咽下口水暗中叫:“哇操!”

少女的玉峰乃是性感的前峰,怎经得起男性有力的捏弄,仇妙香在醉态旖旎间,“咭!”地笑出声来。这种少女纯真自然的表现,亦发令人怜爱,包宏随声附和,按住香唇吮吸着,而手已探至芳草掩映的xiāo穴抚摩。

仇妙香春情大动,浑身血液加速流动,玉蕊充满了血,奇痒难忍,恍如千万只蚂蚁在里面爬动。

“哦……哦……”仇妙香粉面通红,呼吸急喘竟然叫了出来。

包宏听她出声浪叫,心中“怦怦”乱跳。仇妙香竟是如此地需要……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于是加快动作,刺激得她整个身躯酥麻了,那里面奇痒得历害,突然,她将双腿夹住,玉蕊不自觉地一阵收缩,竟然流出水来了。

“我不要啦!你就快停!哎哟……哎哟……”仇妙香被包宏摸急了,情不自禁的把包宏的手推了开去,却莫明奇妙的抓住那已经挺起的“小二哥”向下身塞去……

包宏见她自己的裙子都还不曾脱,不禁“噗嗤”笑道:“哇操!别性急呀!你的裙子都不脱,怎么能……”

仇妙香发了慌,竟然忘了自己没有脱去裙子,听包宏这么一说,不禁粉脸一红,一手抓住“小二哥”,一手解自己的裙裤。

“哇操!在这地方,会不会有人闯进来呀?”

“不会啦,我已经等不及了,谁叫你惹出了人家的火,现在想打‘退堂鼓’那可不成了。”

“哇操!你既是这样迫切需要,我只好从命,但这样站着干,我还没这种经验。”

仇妙香就是那么性急,她纤手抓住“小老二”就是不放,她用莲足将落在地上的裙子挑起,道:“这种事用不着人教,你躺着去吧!”

包宏依言躺在她挑开摊在地上的裙子上,眼向她的胯下一望。

但见她那神秘之处有一丛细毛,花瓣中间有一道长长的缝隙,花瓣上还沾着一层透明的液体,好象花朵上的露水。

包宏虽然见过了三、四个女人,但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的这样动人心弦,不但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那小小的桃花源地,而且不断地流口水。

仇妙香见包宏躺好之后,那“小二哥”扬得高高的,桀骜不驯的蹦蹦跳动,芳心一阵奇痒。

两腿一跨,猛然坐上了包宏的大腿,扶着“小二哥”就往xiāo穴送,与此同时,重心微微地向前冲了一下,“小二哥”破体而入,仇妙香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哎哟……好痛啊!”

包宏听得暗笑道:“哇操!这是你自找苦吃,你以为‘小老子’这么容易就被你摆平?!”

但他却装作怜爱之心,道:“既然很痛,就不要玩嘛!”

仇妙香的欲念太厉害,哪肯就此罢休,握着“小老二”就是不松手,叫道:“听说第一次会有些痛的,痛过就好了,而后其味无穷!”

顿了顿又道:“尤其我这时候bī内奇痒,要是不通一下,火会把我烧死的,我忍着痛,你再试试看!”

包宏笑了笑,道:“哇操!你的东西那么小,又是第一次,我的小老二这么粗,又这么长,你能受得了吗?”

“哎哟,你别说傻话了!你挺吧,我里面痒的难受啊!”

包宏望着她,道:“哇操!你里面果真痒得难受?”

“哎呀,别问啦,快向里面挺一下。”她说着,臀部又自动的向前冲击了一下。

但见“香菇头”已进去了。见她眉头一皱两眼水汪汪的,嘴唇咬得紧紧的,好象很痛似的,但不敢叫出声音来。

包宏见她这等痛苦,心知必须自己帮助她克服这难关,如果要她自己做,就有惧尾之虞。随即闷不吭声,屁股往上一挺,“滋……”一声,挺入三寸多深。

“哎哟……好痛……”仇妙香虽然练就了一身武功,身体非常结实,但是在“小二哥”急捣之下,痛虽然是很痛,但里面是奇痒难耐。

但她个性很强,在这春性荡洋之际,岂肯因痛而罢休。何况,里面痒得有如千万只蚂蚁在爬行,痒的难过,比痛还难撑过去,于是,又扭动臀部向前猛冲一下,不禁又“哎哟”一声。

但见“棍儿”进去已有五寸深了,这时“花膜”已被冲破,淫液混着处女血从穴口流了出来。

包宏一见,知道“处女膜”已破,以他的经验,这道“要塞”一旦占领,后面的“阵地”要攻占就容易多了。

这时仇妙香又痛又痒,真是食之又痛,弃之可惜。

她正紧闭着眼睛,忍受痛苦,想体会一下苦中之乐,冷不防包宏大屁股猛往上一顶,只听“滋”的一声,那根粗大的“小二哥”完全突入了禁区。

仇妙香此时,只感觉胀痛中带着种说不出的快乐滋味,她坐在包宏大腿上,没有采取主动,静静的体会个中滋味。

包宏见她没有再叫痛,柔声问道:“哇操!你还痛吗?”

“微微有些胀,你动一动试试看!”包宏臀部微微一扭,只听交合处发出很动听,很有节奏的“滋滋”声。

但见仇妙香一双秀目紧闭,口里微微地轻哼着,似是“哎呦”的呼痛声,又似快乐的哼叫声。

包宏听了悦耳极了,小二哥在xiāo穴里面的磨擦不觉加快起来,他也感觉无比的舒适快活。

半晌,听到仇妙香“哎哟……哟……”叫个不停,臀部不停的迎合着包宏晃动起来。

包宏是过来人,已知这妞儿苦尽甘来,于是,毫不顾忌地让小二哥东顶顶西窜窜的自由活动。

“嗯……哟……美啊……妙啊……我的好哥哥……喔……想不到上苍……赐给人家……这等的快乐……”

包宏耸动了一会,只觉小二哥在穴内妙趣横生,美极了。

小二哥喝了甘露之后,似更粗大了一些,把xiāo穴塞的满满的,一晃一动,都有一种美妙的声音传出来。

此时,仇妙香已到了最快乐,最销魂的时候。只见她不停地晃动着娇躯,哼声不绝:“嗯……喔……美呀……好美呀……快……快……”

他俩玩得起劲,兴高采烈,狂风暴雨,忘记了一切……

仇妙香不住地叫着:“嗯……喔……把我抱紧一点嘛……喔……啊……好美……好爽啊……”

“哇操,你过瘾了,是不?小老子还早哩!”包宏双臂一使劲,把她的肥臀紧紧抱住,自己的臀部不停碾磨,小二哥在穴内不停地旋着……

“好啊……好妙啊……抵紧一点旋转……喔……爽极了……太妙了……我爽死了……”

包宏磨擦得舒适极了,只觉一阵热流涌过,美不可言。

与此同时,她也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浆液也泄了出来。

这时,两人都感到精度力尽,全身乏力。

她的头伏在包宏的肩上,一动也不动,两人气喘连连,心跳也急得不得了。

仇妙香初尝云雨,感到非常快乐,而包宏也品尝了另一种风味。

美艳无穷,这一番足足耗去了两个时辰。

高潮过了之后,仍然互相搂抱在一起。

洞内春意盎然,洞外则呈箭拔驽张情势。

毒玫瑰云娘正想除去如云玉女这个情敌,想不到有人阻挠,以致功亏一篑。

此时此地会有人突然出现,伸手管想这桩闲事,的确大出意外。

云娘来不及向后退避,猛转娇躯,让过来人的一掌,但自己劈向如云玉女的掌力却已偏左侧,击得地上的枯草腐烂四侧纷飞。

待来人的话说完,她已娇立丈许开外,双目凝注对方。

但见来人是位年若七旬的老者,童颜白发,身躯修长,慈善的面容中带着几分威穆之色,不禁一怔!

但见她淡淡一笑,道:“恕小女子眼拙,不识老前辈,敢问大名,同时请问她是老前辈的什么人?”

老者两道白眉微动,道:“老朽余真,人称南天一燕。这位身受重伤的姑娘与老朽毫无渊源可言,我只不过想奉劝姑娘,不要多造杀孽而已!”

南天一燕果真是当代武林中的几位奇人之一,毒玫瑰出道江湖虽时间不长,但听到的江湖之事却不少。

于是她突然灵机一动,两个乌黑的眸珠在长睫毛中转了几转,淡淡一笑道:“原来是余老前辈,云娘失敬了!”

略顿了顿,指着地上的如云玉女,又说道:“如果她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毒玫瑰,身受重伤到此处,晕绝地上。余老前辈你说该怎么办?”

“哦?”南天一燕听得一震,惊呃一声,道:“毒玫瑰出道江湖不过三年,杀人无数,已是罪恶之极,如果这女子果真是那女魔头,自是罪有应得,不要说是姑娘你,就是老朽也要趁她昏绝之际,将她一掌击毙,也好为江湖中死在她毒花之下的无数冤魂报仇……”

话未说完,毒玫瑰云娘仰面格格一阵娇笑,截住他的话道:“余老前辈既然这样说,那更好没有了,她虽然身受重伤,但未气绝,如何处置,全凭老前辈定夺,云娘尚有要事缠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话落,一晃娇躯,人已到了三丈开外。

接着两个纵跃,消失在一堵峭壁拐角之处。

毒玫瑰奔出这条死道,立在三叉路口略作沉思。

她认为中间这条谷道,定然可以通到胭脂谷中,不妨由这条谷道中走去,在天黑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脂胭谷的养心崖,见到包相公。

但是她足足奔了两顿饭久的功夫,却仍没见到出谷口。

只见两边危峰耸立,立壁如削,那陡壁之间寸草不生,光滑如镜,估计自己的轻功怎么好也无法攀上。

于是,又走了一阵。忽见右侧的谷壁,有一丛茂密的垂藤,荫遮有七八尺方圆一片崖壁。

除了这了这片垂藤之外,整个谷壁都是异常光滑,连一珠矮松或一块突出的岩石都没有,这就不得不使毒玫瑰感觉到有点奇怪。

但她并没对光滑的崖壁和仅有的一片垂藤发生什么怀疑,只是加紧脚步,继续往前走去。

她边走边想:“不管这条谷道有多深多远,总有走出去的时侯……”

果然走不出多远,前面已现出一道谷口。

她心中一阵窃喜,再度加紧脚步,行走如飞。

片刻她巳奔至道口,立身在道口之外。

双目一阵环视,不禁使她一呆!一声惊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原来,她奔出道口之后,已然发觉自己仍立在那三叉路口之上。

这条谷道是围着一座耸天高峰的峰脚兜了一个圈子,从三叉路口进入谷道,最后仍旧由此地出来……

天色已经不早,毒玫瑰心中微起焦急之心,却又有些啼笑皆非的情形,心中想:“这老妖婆果然名不虚传,单就这一令人迷茫的谷道来看,已知是位胸藏玄机的高人……”

忽然一个念头,从毒玫瑰胸际闪过!

先前那条巨蟒和胭脂神婆的女弟子仇妙香从哪里出来的?又是从哪里走的?

这里头定有文章!

她是个非常细心的人,对这陡然而起的念头生了怀疑……

于是,她倏晃娇躯,重新进入谷道,直飘那丛垂藤之处。

到了垂藤之下,抬头张望,细心查看,果然在垂藤之上发现有巨蟒和人经过的痕迹,这样一来,她心中的怀疑更大了。

这等狭窄的谷道中,自是不宜蛰伏那样的庞然巨蟒,一定是从另一地方爬来的。

垂藤之上,即然有巨蟒经过的痕迹,那关键就在这一片垂藤之上了……

她既然有了这种怀疑,当然就想效巨蟒之法,攀藤而上,看看上面是不是另有一番天地……

“说不定那养心崖就在这插天高峰之上呢!”但忽又想到:“万一自己的推断错误,误入了那巨蟒的巢穴,只怕就难逃得一死了。不过,为了要找包宏,就是刀山剑林,也得冒险试试。何况,此时见到他,已有话可以当借口了。”

她要以谎言来欺骗包宏,说南天一燕误认如云玉女为他们所搜寻的毒玫瑰,已一掌把她击毙在那条绝谷死道中了。

这样,不但能使包宏对如云玉女死了那条心,而且自己也可以与包宏双宿双飞,并肩行走江湖,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在她心里想来,如云玉女与包宏定有相爱之情,要不然如云玉女为什么会冒险来胭脂谷,替他查探紫衣书生的真伪,索取田风云的遗物?

然而,事实并不是她所想的这般简单。

但凡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毒玫瑰的这种想法,使她愈想愈高兴。

这时她陡的一提丹田真气,双手双脚并用,攀着垂藤缓缓而上。

上到约三十丈高之处,垂藤已尽,尽头之处是一个方圆六七尺大小的岩洞,里面一片漆黑,不知有多深。

那垂藤就是从岩洞中伸出来的,一直垂落谷道的地上。

她犹豫再三,在洞口足足站了一盏茶之久,最后还是仗着艺高胆大,左手护胸,右手护体,缓缓举步,往洞中走去。

向前走了约两丈左右,即向右转去。因石洞左右曲折,日光无法透入,所以特别显得黑暗,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她独自在山洞中走了整整三死顿饭的工夫,不知转了多少个弯,突见前面隐现一缕微光。

她心中一喜,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又转过两弯,果然到了出口。

突见眼前景物全变了样。只见自己立足之下是一个山谷,虽是深秋季节,满谷中却是芳草红花,苍松翠竹,潺潺清流,优美至极!

她看到高兴之际,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这谷中景物的确够美,但不知是不是胭脂神婆住的胭脂谷?”

于是,她以欣然的心情,攀藤踏石的缓缓往峰壁之下奔去。

第十五章

当毒玫瑰行到那块横着突出的岩石以后,不禁停止往下奔去。

但见她神情陡的一呆,但心口又是惊又是喜!

那横着的大岩石上,光平如镜,上面深着——“胭脂谷”三个大字。

在大字之下,还有一行小字,写着——“胭脂谷严禁擅入,违者以天边掌处死”。

毒玫毒看完这几个字,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她心里暗忖:“好不容易找到胭脂谷,但胭脂神婆的个性和武功自己是知道的,她决不会信口开河,写几个字在这里唬唬人,如要下得胭脂谷,定要和神婆或她的女弟子动手,看样子入谷之后,即步步陷伏杀机了。”

然而,她自己之前说,为了包宏哪怕是刀山剑林,都得试试,何况是刻在岩上的几个字!

于是,她攀藤踏石,继续往下滑落。

过了一顿饭工夫,已到了谷底。

这时——已是黄昏过后。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她双脚站在地上,背靠在山峰壁间,闭目调息一阵,才整了整身上的蓝缎劲装和白缎披风,往山谷的中央走去。

黑夜之中,自己不易被人发观。

但是胭脂谷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路程又不热悉,那养心崖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全然不知!

夜色沉沉。

她茫然的在谷中摸索前进。

她希望能发现什么动静,藉着这个动静追查出包宏的下落,或是养心崖的所在。

可是——她失望了。

彻底的失望了。

在谷中足足摸索了有两顿饭的工夫,不但没有丝毫人为的动静,连山风也已停止,整个胭脂谷寂静得如同一头睡死的巨兽。

又走了约一盏茶的时间。

但是,仍旧没有发觉什么!

她感到有点焦急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缕劲风,由她身边一掠而过。

劲风拂起她的白缎素衣披风,也震动了她的心弦,赶忙停住了脚步,双目凝神向四周一阵搜索。

但见——相距自己约四五丈远近的地方,有两条人影在那儿飘忽晃动,看情形好象是在交手拼斗。

她心中又是一震!

她心里暗忖:“会不会是胭脂神婆和包宏交上了手?除他之外,还有谁会跑到胭脂谷来拼命啊?看刚才扫来的那缕劲风,定是他们之中的一人所劈出来的掌力余劲了……”

顿了顿,又暗想道:“不过,距离那么远,掌风余力仍有那么大的劲道,发掌人的内力精湛是可想而知的了!”

心念未定,突闻——两声沉沉的冷笑。

接着——又是一阵人影闪动,大概是两人又拼上了一掌。

毒玫瑰心紧包宏,自是要看个究竟。

于是,她以极快的动作,解下了白缎素衣披风,现在身上的蓝色劲装,黑夜中使人家更不易发现自己。

同时一伏身,施展开“草上飞蛇”的绝世轻功,娇躯宛如一条灵巧的大蛇,往两条黑影跟前,声息全无的奔了过去。

到了相距两条闪动飘忽的黑影大约有丈许远近,毒玫瑰陡然停住了身子,凝神向前望去。

这一望,她不禁呆了一呆!

那两个相搏之人,衣着、打扮、相貌,竟是一模一样的。

左面一个竟是紫衣书生钟羽,而右边那人一切的装扮完全和紫衣书生相同,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她正在运用脑力,回想这人是谁?

忽听紫衣书生钟羽低声喝道:“林汉文,我连着让了你三掌,已尽师兄弟同门之情,在亡师阴灵之前也算交代得过去,从此刻起,你若再不把实情相告,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那个叫林汉文的冷笑一声,道:“你尽可向我下毒手,但你所逼问我的事情却无可奉告,因为包振武的妻子文施并不是我杀的。”

钟羽也是冷冰冰地一笑,道:“不久以前,有一位名叫云娘的姑娘,在桃花源一酒楼中,亲耳听到你自称为紫衣书生,并且向人谈起二十年前杀害文施的事情,你还要逞强不承认?”话落,右掌一翻,迎面劈去。

隐伏在地上长草中的毒玫瑰听得陡然一震!

她注视着飘身避掌的紫衣书生林汉文,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在桃花酒楼无意碰得的那个紫衣书生,难怪我看他眼熟!”

顿了顿,又想着:“但是奇怪,为什么他又不承认杀害文施的事情?”

此时——但见林汉文已让过了紫衣书生钟羽的一记厉掌,冷冷地道:“二十年不见,钟师兄的武功又精进不少,若非我林汉文闪避的快,这一掌定要叫我横尸胭脂谷了。”话说到这儿稍顿,神色极为凄伤。

接着,又说道:“象我们这种闯荡江湖的人,终日刀头舔血,生死二字本来就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死也要死得清白。”

顿了顿,又道:“不错,不久以前,我的确在桃花源酒楼中自称紫衣书生,并谈起二十年前,关外三奇女惨遭杀害的事情,但我并没有说文施是我所杀的呀!”

毒玫瑰听得又是一震!

她心中暗忖:“是呀!在桃花源那家酒楼之上,他并没有承认文施是他所杀,只不过谈起二十年前关外三奇女遭遇惨变的事情而已,看来我不现身,他们师兄弟会有一人含冤莫名的惨遭不幸。”

心念动完,正要挺身而起。

但见——紫衣书生钟羽仰面一声厉笑,道:“江湖中传言,紫衣书生不但在二十年前杀死了关外三奇女的玉面狐狸和文施两人,而且二十年后的今天,这紫衣书生又在作恶江湖,到处犯案。”

他压抑着愤怒,顿了顿,又道:“无上洞无上尊者田风云的遗物两指剑和无上剑谱,也为紫衣书生所盗,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钟羽以头颅担保,自问没做,那不是你又会是准?难道说江湖中会出来第三个紫衣书生不成?”

稍顿了顿,又道:“李厚已命他义子包宏出道江湖,查明身世,包宏首先来到我吟涛庄,若非云娘及时出面证实,当时我与犬子燕飞两父子几乎都伤在他手中了,即便不死也会有一段冤仇,为了表明我的心志和澄清这一切的误会,务必要你说出真情实话,否则,今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罢,两手交挥,连环劈出三掌。

“呼……呼……呼……”

林汉文身影飘飘,连晃几晃,让过奇厉三掌,正在一面答话,一面尽展所学,和自己师兄一拼死活。

尚未及开口,隐伏在草丛里的毒玫瑰霍然站了起来,拦在紫衣书生钟羽和林汉文两人中间,娇喝道:“两位老前辈暂请住手!”

两位紫衣书生,钟羽和林汉文,全心一面淡话,一面相搏,对毒玫瑰挨近前来,毫无察觉。

而今,毒玫瑰霍然一站起,拦在二人中间,两人不禁同时大吃一惊,各退了三大步,呆在当地。

他们不知胭脂谷中有地道机关,而她是从地道中跑出来的。

毒玫瑰已看出这双紫衣书生,是为着自己的突然的出现感到惊讶。

于是,她微露玉齿,娇柔地一笑,道:“两位者前辈不要怀疑,晚辈隐伏在草中已窥听多时了。”

“哦……”

钟羽和林汉文双双一怔,同时轻“哦”了一声。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答话!

毒玫瑰娇笑尤存的转向钟羽,又道:“钟老前辈,晚辈在桃花源酒楼中,的确听到林前辈与别人谈起二十年前关外三奇女遭逢惨变之事,但并没有听说他杀害文施女侠。”

顿了顿,又道:“这件事情据晚辈推测,如果你们两位都没有杀害文施女侠,则事情如你老人家所说,莫非江湖之中,已出现了第三位紫衣书生?”

但是——这人是谁呢?

会是谁呢?

目前,谁也不知!

刹那间——钟羽、林汉文、毒玫瑰三人的面上,都露出了迷惑和不解的神色。

突然——两声长啸划过。

接着——夜空中人影闪动。

刹那间,破空落下五个人来。

同时——一缕劲风,直袭紫衣书生钟羽的背心,钟羽何等机灵,觉出不对,一晃身横飘五尺,让过了袭来的那股劲风,转面望去。

只见——这破空落下的五个人,立即分开,围在自己和林汉文、毒玫瑰三人的四周。

为首的正是胭脂神婆夏雪馨,靠着左侧而立的是她的爱徒仇妙香,其余三个一律是黑布疾服的英俊少年,不知是胭脂谷的什么人!

胭脂神婆率着四人突然来到,钟羽、林汉文、毒玫瑰虽然觉得是意料中之事,但终究有点不禁愕然!

尤其是毒玫瑰,更是感到惊诧不安!

因为——在这飞落的五个人当中,并没有看到包宏。

很显然,他被胭脂神婆派仇妙香请去,在言谈不合之下,不是受伤就是被胭脂神婆囚在养心崖中……

她正在忧心不安之际,忽听——

紫衣书生钟羽一声冷笑,道:“趁人不备,突下杀手,不怕失了你胭脂神婆在武林的身份吗?”

胭脂神婆面上毫无表情,冷冷的一笑,道:“擅闯禁地,触犯武林大忌,对你们还有什么武林规矩可讲?”

紫衣书生仰面一阵厉声长啸,高亢的喝道:“好的!既然这样,你们就五个人一起上吧!”

在胭脂谷口,他和仇妙香已经拼斗过很久,不但没有制胜的把握,而且形势一度极为险恶!

如今,他之所以口出狂言,只是仗着有师弟林汉文和毒玫瑰在场之故。

平日极为冷酷孤傲的胭脂神婆,被他用话一激,自是难以忍耐,秀面上顿时抹上一层冷霜。

但听她冷声道:“对你钟羽,还用不着群打群攻,先接我几掌试试。”

话音刚落,尚未及动手。

蓦然——一条人影,在沉沉的夜色中,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毒玫瑰心中想念着包宏,自是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包宏的行动。

她以为这条踉跄而来的黑影,定是包宏被胭脂谷中的人所伤,闻声奔来,不禁秀眉微锁,心儿陡然一阵怦怦的乱跳。

来人与包宏一般高矮,而且体型极为相似,在黑夜中,毒玫瑰愈看愈象,不禁悚然大声喊道:“包相公,你怎么了?”

喊声中娇躯陡窜,径向那条踉跄而来的人影扑去。

未料——她奔出不及两丈,胭脂神婆玉指倏扬,一道劲力猛然袭至。

毒玫瑰耳闻身后响起劲力破空之声,不禁一震,急窜中全身陡的向左拔跃,凌空飞出三丈左右。

掌力虽然是避过了,但那如影随形,沾衣而至的胭脂神婆,却是无法摆脱!

胭脂神婆紧迫她身后,右掌倏收,左掌却接连向她背心劈去。

功力精纯,拳掌收发之快速,迫得毒玫瑰无法再分心旁顾那条踉跄奔来的黑影,只好陡然转过娇躯,全力迎敌。

胭脂神婆虽是空手接敌,但招式却是奇猛无比,每出一拳,必定带着一股强力风声,真似铁锥击石、巨斧开山,威猛之极。

毒玫瑰全力迎敌,刹那间,和她拼斗了十数招,已觉出对方武功精湛,在短时间内,难凭自己功力胜人。

于是——但听她娇喝一声,正想施展师门绝学“摩云彩凤十八翔”的上等轻功和她来拼斗,但是那条踉跄而来的人影已到跟前。

毒玫瑰乘飘身避退一际,瞥了来人一眼,不禁微微的一怔!

原来,那条踉跄奔来的黑影,并不是包宏,而是胭脂谷中的一位青衣俊美少年,左臂血流如注,已湿透了整个衣袖。

青衣俊美少年来到跟前,但听“嗵”的一声,双膝跪在胭脂神婆面前,神色极为仓皇而痛苦。

但见,他泪流满面地道:“禀谷主,包宏顽固不化,趁弟子不备之际,拔出养心崖内的镇山宝剑,剌伤弟子的左臂逃走了,弟子监视不周,有愧职守,特来请罪!”

在场之人闻言全都一怔!

胭脂神婆陡然住手,放弃了抢攻毒玫瑰,急急地问道:“他也把镇山宝剑给带走了?是真的?”

青衣美少年摇摇头,低声答道:“没有,他见我手臂受伤,已知我无法追他,乃放剑逃走了,弟子罪该万死,禀请谷主按律惩罚!”

胭脂神婆微然一声轻叹,摇摇头,道:“他没带走我的宝剑也就算了,我原本无意想囚禁他,只是想留他在此谷中多住几日,想不到竟被人救走,如今又复回来,事情却又有点奇怪。”

顿了顿,道:“这件事牵连太大,非他一个人可以查出真凶的主谋,就算他能查出,更不是他一人的力量便能办成的,弄不好还要掀起江湖中一场杀劫呢!”

话说至此又顿了顿,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青衣少年一眼,又说道:“石安,你快起来,随你的妙香师妹去敷些伤药,今天的事情,我不罚你,但以后做事务必要小心才是。”

这个叫石安的青衣少年,听谷主就这么轻轻地放过自己一时之间,简直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他恭敬地朝胭脂神婆叩了一个头,站起了身子,欢快地说道:“谢谷主赐不死之恩!弟子今后做事,自当随时都谨慎。”

胭脂神婆示及爱徒仇妙香带石安回养心崖去敷药疗伤,但姑娘却迟迟不走。

因为她心中有鬼,而且心想包宏这么一逃走,会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再聚首也不知何年何月了!

一会儿——她突然低声朝胭脂神婆问道:“师父!据你老人家推测他会到哪里去了?”

胭脂神婆一向知道爱徒的个性,遇到事情总要追根究底的,也就为怀疑她,脱口说道:“我曾向他提到少林寺当今掌门明空大师,想必他是到少林寺去了。”

“嗯……”

仇妙香轻嗯了一声,声音是冰冷的,然后转向石安,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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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宏剑伤胭脂神婆弟子石安,逃出了养心崖,他的确回到了这条奇异的谷道中,来找毒玫瑰和身负重伤的如云玉女司马娇娇。

但是她们俩人全都不在,又无法向仇妙香告别,便一个人走出峡谷。

然后,将坐骑找到,便直奔那闻名于世的禅院——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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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瑞雪初融,好一个粉妆玉琢的世界。

一个身穿袈裟,浓眉巨眼的和尚,宁立在寒风凄迷的扬子江边。

他站在地里,一动也不动。

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象一座天神一样。

天已昏暗。

夜露已来。

江上仍是一片迷雾。

整整四个时辰了。

这里没有来过任何一个人,渡船也没有。

野旷风急。

吹的那和尚袈裟鼓动,簌簌作响。

天幕已低垂,落下了一片星宿。

那和尚看看满天繁星,北斗已渐向东指了。

和尚整了一下袈裟,走近江边,在芦苇中摸索了一下。折下一支已经枯萎了的芦苇,放在鼻唇间摩娑了一下。然后用左手拢好宽大的袖袍,用右手轻轻将芦苇弹向江中。

江水浩浩,芦苇轻轻地,平平地、稳稳地落在江面。

一苇在江,仿佛一只渡船。

和尚双足轻轻的在地上一点,飘身而起,身在空中仿佛在天的大鹏,落在芦苇上,却又轻巧如五月一燕。

然后——夜露更浓。

和尚也渐渐模糊远去。

晨曦——启开了天高野阔的北国。

枝雪草霜,风沁雾清。

袈裟依旧湿冷,草鞋依旧湿冷。

和尚已在路上……已在往洛阳的路上……

寒风由南而北,和尚也由南而北。

河南省登封县西北,少室山北麓的一座金壁辉煌的寺院中。

那和尚的草鞋,那和尚的面容,那和尚的袈裟,便从洛阳到了这里。

没有人见过他说话。

他一到了这里,便带着满身风尘,神佛默礼,然后就在大殿上移了块蒲团,到侧面的墙边,面壁而坐。

这一座,就成了中国禅宗史上的第一件大事:——面壁九年——

那和尚,便是中国佛学上的一朵奇葩:——达摩祖师——

而这座寺院,便是中国禅学和武学的源头:——少林寺——

嵩山是在洛阳东南,为五岳之中岳,为中国文代史上一大名山之一,诗经记载“山高为岳”,实际上高度为海拔一六八八公尺。

嵩山之侧为太室,少室二山。

太室原有二十四峰,明传梅作太室十二峰赋,少室亦三十峰,高相伯仲。

少林寺在少室山,并且距县城约二十五里。

寺前柏树长青,五乳峰在其后。

右边有一隶书“第一山”三个大字,刻于壁上石碑。

唯一唐碑为武德年间泰王告少林寺主节文,即唐太宗讨王充曾赐僧御剑。

寺徒昙宗等十三人立功,俱爱讨封,昙宗授大将军,余不愿为官,钦赐紫我袈裟各一裳。因此少林武僧,乃传遍全国。

樵书九曰:“今之武艺,天下莫不让少林,其次为武当而武当亦学于少林。”

第十六章

由安徽青阳到河南登封,那是一段遥远的旅程。

包宏只身一骑,走了五六天才出了安微,进入河南地界。

一路上,他心中一直在想着少林寺乃武林一派正宗,何以曾牵扯上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杀死文施的事情?

他现在总算知道了生身父母是谁,但却是惨剧!

包宏心中填满了悲愤。

他希望这次去少林寺,能够查出杀害父母亲的真凶是谁?

因为心中极为痛苦,所以一路上连头也不愿抬起来,除了打尖住店之外,他只是一味纵马前进。

他恨不得立刻可以赶到少林寺,查出自己所要知道的事情。

忽然,一阵得得蹄声,响自身后。

匆匆蹄声使包宏心头微微一怔!

他抬起了头,转身向后望去。

数丈外有一道清清的小溪,几株葱绿翠柏,迎风徐徐摇动,小溪中的淙淙水声,隐约可闻。

白衣少女驭马如飞,直向包宏追近,待两马相并之际,她忽然将马头轻轻一带,向右侧偏去。

包宏以为她是故意相戏,何况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既然敢纵马相戏自己,心中怒火倏炽,左掌平推而出,照准马头一掌劈去。

这一掌拍出,是他含恨施为,威力自是奇大,但等他警觉马上坐着的白少女竟是曾救过自己而又有一度缠绵的仇妙香时,想收掌势,力道已经发出,加上双方的距离太近,要收掌已是来不及了。

这一掌正好击在骏马的头颅上。

马儿在疯奔急转之时,聚受一掌猛击,怎么承受得了。

但闻——一声闷吼,前腿一软,向地上栽下。

但见——仇妙香惊啊一声!人从马背上直溜而下。

包宏情知不妙,也来不及让自己多做思索,翻身下马,双臂急展,把她美妙的娇躯拉住。

突然——包宏见她星目中陡地一红,随即滚出两颗泪珠,不禁怔住了!

半晌——他才轻声问道:“哇操!你是奉师命来追捕我的?”

仇妙香摇摇头,没有回答。

然而,她却轻扭娇躯,双臂紧紧的反抱着包宏。

良久——她才凄然地道:“我是来送‘两叉剑’和‘无上剑谱’给你的。”

包宏听得不禁微微一怔!

但见他剑眉挑动,沉思着……

半晌——他才讶然地说道:“哇操!你是来送‘两叉剑’和‘无上剑谱’,这可能吗?该不会是做梦吧!”

仇妙香点点头,妙目中又滚落了两颗泪珠,落在自己胸前,说道:“还有…我师父为了你,被人斩去一条左臂!”

包宏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只惊得双目呆瞪,木立当地!

半晌——他才惊然地问道:“哇操!棺材里放鞭炮——吓死人!胭脂神婆的武功已至化境,怎么会被人劈去一条手臂?”

仇妙香凄伤至极地道:“这人武功比恩师还高出许多,趁我师傅熟睡之际,偷偷进入房中,砍下她老人家的一条手臂……”

她顿了顿,抹去流下的泪水,又道:“等她痛得从梦中惊醒时,来人早已逃去,只在房中桌上放着一柄宝剑和一本薄薄的书,剑下压着一张留贴……”

说话中,从怀中摸出一张白色纸贴,交给包宏。

包宏伸出微微抖动的双手,接过留贴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

青城之虞,原是密谋,凡参与之人,曾经折剑为誓,永不泄露,若有违者,立即处死。今姑念汝所泄露的仅少林寺一环而已,故断去一臂,以示惩罚,倘有再犯,决不宽待!“两叉剑”和“无上剑谱”,系无上尊者田风云遗留给包宏之物,希即设法转交,切切为盼!

包宏看完留贴,不禁心头狂舞,剑眉紧锁,低头沉思着……

良久——他才自言自语地说道:“哇操!照这样子看来,那胭脂神婆不但当时在场,而且曾参与此事。这留贴还剑的紫衣书生究系何人?哇操!她当然是知道,此去少林寺如果查不出真凶主谋,可能还得重返胭脂谷一回!”

仇妙香见他虽是自言自语,但此事体重大,不得不坦然相告。

但见她细眉儿微微一皱,道:“来人武功高不可测,连恩师此等绝世高人,被他劈去只手臂,也未曾发现他到底是谁?”

顿了顿,又道:“因为江湖中已经出现了两个紫衣书生,但是,这两个紫衣书生都不是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的人物。”

“哦——”包宏惊哦了一声!

很快地,他又说道:“哇操!湘西吟涛庄的紫衣书生钟伯父外,又出现了另一位紫衣书生?这人你见过没有?”

仇妙香点点头道:“我见过,就在你被恩师软禁养心崖之时,胭脂谷中同时出现了两位紫衣书生,一位是吟涛庄的钟羽,另一位是钟羽的师弟林汉文。但他们两个人都是来胭脂谷,探找二十年前那场劫杀真相的,当然,那劈去家师手臂和留贴还剑的人,决不会是他们其中之一。”

包宏仰面望着蓝天,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哇操!会不会是云娘在桃花源一家酒楼上,无意中碰到的那位紫衣书生?”

“不错,据说就是他……”稍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但真凶并不是他呀!看来江湖中已有了第三位紫衣书生,这人才是二十年前杀害令堂的真正主谋呢!”

“哇操!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吧!”

此时——仇妙香轻叹了一声,仰起秀面看了看天色,然后眸隐情光的深深注视着包宏。

片刻后——她才柔声地道:“为了替家师报断臂之仇。两位师兄已经偷偷地离开了胭脂谷,去寻访那个紫衣书生去了,养心崖只有师父一人,妾身不能陪你去了,你自己要保重!”说着,解下背在背上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交给了包宏。

包宏接过宝剑和剑谱背在背上,拉着仇妙香的玉手,感激地一笑,道:“你也要多保重,我尽快赶去少林寺,就此告辞了。”说着翻身跨上坐骑。

仇妙香双眼微红,但见——她伸手抓住坐骑缰绳,仰面望着端坐马背上的包宏道:“少林寺名震武林,寺中僧侣各个武功高强,相公此去务必小心才是。”

包宏点点头道:“是!我知道。”话落,一扬缰绳,坐骑扬首一声长嘶,扬蹄往前方奔去。

奔出不及五丈,忽闻身后一声惊叫:“包相公,我的马死了。”

包宏闻声一惊,赶忙勒缰停马,转头看去,果见仇妙香所乘的健马,口鼻间鲜血直流,俯卧地上,气绝死去。

他知道仇妙香的马是遭自己一掌劈死,不由心生歉意之感,忙翻身下马,牵着自己的坐骑,走近姑娘。

然后,他将缰绳交到仇妙香手中,说道:“哇操!是我一时卤莽,失手劈死香妹的骏马,那么这匹马就送给你好了。”

仇妙香星目中薄存泪光,凄婉一笑,摇头道:“讨厌!谁要你的马了,此去少林寺路程还甚远,你骑去吧!”

包宏关心道:“哇操!你回胭脂谷的路程也不近呀,还是骑我的马回去吧,我可以施展轻功,直奔少林寺。”

仇妙香把鞭绳交还包宏手中,强装笑容,道:“算你还有良心,不过,你此刻心急似箭,大白天里如何施展轻身功夫,还是骑着马上路吧!”

包宏道:“哇操!那你怎么办呢?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仇妙香微微一笑:“我另买一匹马好了。”

稍顿了顿道:“你认识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吗?”

包宏心头一怔道:“哇操!如云玉女的武功不错……只是……”

仇妙香道:“我替你说吧,只是随时随地跟着你,你觉得有点讨厌是吗?我告诉你,她对你用情很深呢……”

包宏面色一变,道:“不要黑白讲,她已是有夫之妇……”话声里翻身跃上马背,朝仇妙香一拱手,道:“快快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

仇妙香眨眨大眼睛,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泪光,道:“女人们总是爱自寻烦恼,我也是一样啊……”

包宏纵马急奔,一口气跑了近二十里路,才缓了下来。

他在寻思:“仇妙香为什么要说如云玉女用情很深的话呢?她怎么知道如云玉女随时随地跟着我?莫非——如云玉女对她说了些什么……如果自己推测的不错,那如云玉女身受奇重掌伤,倒卧在那条奇异谷道中,定是仇妙香或她的师父胭脂神婆对她下了重手!她虽然吃过云娘送她的灵丸,但不知现今的伤势怎么样了?为什么自己重返谷道时,如云玉女和云娘两人都不见了呢?她们都到哪里去了?两人会不会追随自己来少林寺?”

就这么一阵寻思之间,又奔了七八里路。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抬头望了望,只见——前面不远处,一片房屋,酒旗迎风,似是一座村镇模样。

于是,他将缰绳一带,直奔过去。

这是个处在官道上的小镇,不满百户人家,但却有十来家客店。

包宏寻了一家最大的客店,饱餐一顿,唤过店小二问道:“哇操!贵地是叫什么名呢?”

店小二笑笑道:“小地叫蒋店,是皖、豫交界处最小的一个市镇,总共不过八、九十户人家。”

包宏道:“可有住宿的客栈?”

店小二道:“小店做的就是酒店兼营客栈生意,爷您要住宿的话,全镇算小店房间最好。”

“哇操!那我就在福号住下吧,马匹要喂饱,银子要明天一起算,房间再小都不论,但要清洁。”

他说到这里,稍顿了顿,又道:“哇操!先弄四个小菜上来加一壶酒,祭一祭这‘五脏庙’。”

不一会,伙计送来酒菜。

包宏开始自斟自饮。

但听,酒店客人一阵阵高淡阔论声:“唉!自从这‘查某’来了之后,个个逗得神魂颠倒,谁都无心干活!”

一向好奇心甚重的包宏,虽然自己有一堆事都办不完,还是将伙计叫来,问道:“哇操!伙计,他们说什么‘查某’呀?”

店伙计超座上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什么需要招呼的,这才说出事情的原委。

“大约在两个月前,来了一个人美人,据说是来自京城,为了躲避纨绔子弟的追抢,来到咱们这人烟稀少的小地方。这个女人非常了解男人心理,她懂得在什么场合,用什么姿态出现,作到什么风度。该浓装的时候就浓装,该朴素的时候就朴素。该做作的时候就做作,该大方的时候就大方,骨子里风骚淫荡,表面上却又端庄得象大家闺秀。这一来,不把当地的男子迷得神魂颠倒,一些外地来的人也乐不思蜀哩!”

包宏觉得这女人不简单,随口说道:“哇操!这女人可真有一套,她深懂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珍贵的道理,难怪有那么多的猪哥为她着迷呢!”

“可不是么,咱们这里的男人都是在偷偷的淡论她,可是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跟她‘好过’而已。”

“哇操!是哪些人呢?为什么只有他们可以呢?”

“不是啦!她也‘价码’太高啦!”

“哇操!好一次多少?”

“听说一次要付一千两黄金!”

“哇操!有那么贵吗?”

“不错!据跟她好过的人告诉别人,他们这辈子虽死无憾矣!”

“哇操!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在她身上得到了人生最大的乐趣呀!”

“哇操!会有这等新鲜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在何处交易?”

“这……他们是在匡大娘的家里。”

包宏又问明了匡大娘的住处,这才继续用饭。

二更时分——包宏来到匡大娘的居处。

但见房里坐了一男一女,男的身体长的很强壮,可惜相貌长的不够英俊,看上去十分不起眼。

但听匡大娘道:“老孙!早晨你来了一次,为什么又跑了?”

老孙道:“昨天碰到了‘铁扫把’方虎,他跟我打了半天,结果打不过我,就死缠活赖的老是跟着我。今天我到这里和姑娘说了句话便走了。”

顿了顿,又道:“‘铁扫把’在村外找了我很久,我在前面那条大街上把他引到酒店,用酒把他灌醉了,他睡得熟了,我才脱身到这里。”

匡大娘笑道:“你们两人一见面就打,又没有仇恨,何必老是闹吗?”

老孙道:“反正你是最清楚的,我也不想说了,只要他在的地方我都不去,我不喜欢和他在一起!”

匡大娘的房中点了灯,这时,又来了两个女的端了一些酒菜上来,大家围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老孙和匡大娘坐在一起,匡大娘的眼中流露出动人的春意,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看着老孙。

老孙当着众女面前,便伸手在匡大娘nǎi子上摸了起来。

他一边摸匡大娘的nǎi子,一边对另一个女的说:“小如,好几天都没和你亲热了,快过来,帮我倒杯酒!”

那叫小如的姑娘连忙走了过去拿起酒壶就要倒洒,老孙一把将她捉住,让她坐在腿上,同时用手在小如的屁股上摸了起来。

小如笑道:“死老孙,就是喜欢摸人家的屁股。”

匡大娘笑道:“因为你的屁股细嫩,死老孙特别的爱摸。”

老孙笑道:“你的也好,可以前后插花,好动人的。”

匡大娘笑骂道:“你要死了,怎么把弄那事的事情,也说出来嘛!”

又一个女的笑道:“大姐的后庭,老孙最喜欢了。”

另一个女的道:“佩佩,你不要说大姐了,你的被老孙搞了好半天,也没弄进去而且被弄破了。”

“就是嘛,我还帮她擦过两次药,现在已经好了。”

佩佩道:“你们两个怎么说我丢人的事,小心我会整你们的。”

包宏外面听得心痒痒的,暗忖:“哇操!这几个‘查某’还真是会玩,听她们说的,还插屁眼似的,那是会得‘爱死病’的!怕怕!”

他正想再靠近一些,好看个清楚。

就在这时——“哈哈”一声笑。

但见——屋顶上有人哈哈笑道:“老孙呀!老孙!你把老子骗到一边去,然后自己跑到这里来做皇帝呀!”

随着声音,只见人影一闪,房里多了一个人。

此人肥头大耳,浑身痴肉,年约五旬左右,一身锦衣,正以欣喜的目光向几个女的猛瞧。

包宏想不到这浑身痴肥的家伙,竟然有这么好的轻功,不由暗付:“哇操!真是人不可貌相!”

来人正是老孙嘴里说的“铁扫把”。

匡大娘怕他们一见面又打了起来,打圆场道:“好啦!你们别再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方大爷,你喜欢哪个?佩佩?小如?雅芳?”

“铁扫把”道:“今天我想尝尝新的。”

“啊!你想找我们的‘玉观音’千惠姑娘呀!方大爷,你应该很清楚千惠姑娘的‘价码’,是不?”

“哈哈!当然,不然,没有三分三,也不敢随便上梁山,不带足货,怎么能够一亲芳泽!”说着,从腰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在匡大娘手里。

匡大娘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不一会儿,但听——“方大爷!”

那声音又香又甜,包宏听得不禁心神一荡!

“铁扫把”转身一瞧,双目一直,竟说不出话来。

只见——一名年约十八、九岁,面貌秀丽的少女,披着一件粉红色的纱裙,俏生生的站在“铁扫把”的面前。

那纱裙有如蝉翼,一眼即可看出纱裙之内“完全真空”,两乳高挺,圣女峰份外的养眼哩!

那片神秘的“水源地”,芳草萋萋,令人热血沸腾!

难怪“铁扫把”会整个人呆住了。

包宏也怔住了,因为——这个美若天仙的少女,却与“棺材西施”媚娘十分相似,包宏暗暗放在心上,打算要看她搞什么“把戏”!

但见——她唤了声“方大爷”,立即扑进他的怀中。

“铁扫把”只觉呼吸一窒,差点当场晕倒。

那叫千惠的少女却轻舒纤纤玉手,在他上活动,不一会,“铁扫把”已被剥光了身子。

他那一身细白的肥肉,在她那粉红色裙的衬托下,更加的惹眼,好似一只小云雀靠在大白鲨身上

“方老爷,您好壮喔!”

“嘿嘿!千惠姑娘,你真美。”

“方老爷!春宵一刻值千金,替人家宽衣吧!”

“嘿嘿!好!好!”说着,颤抖着双手,开始替她除去那件纱衣,但目光却注视着匡大娘她们。

匡大娘很识趣,忙道:“我不耽误你们的好时光,我们走!我们走!”说着,率领着老孙和三个女的,统统撤退。

那少女却是若无其事地任由他“解剥”,一边不时的扭动着身子,一边格格笑个不止。

包宏暗暗叫道:“哇操!这个‘查某’的nǎi子这么大,看来并不象是那‘棺材西施’媚娘了。”

只见——她柳腰款摆,晃着双乳,摇着雪臀走到床边坐下!然后缓缓的仰躺在床上,她的下身完全在床下挂着,那个“万人迷”的“坑洞”立即呈现在“铁扫把”的面前。

“铁扫把”欣喜得直搓双手,迅速地走了过去,那根又粗又短的“香肠”在“桃源洞口”磨了两下,然后圆肚一晃,下身用力一挺,“噗呲”一声塞进去。

千惠夸张地“哎哟”叫了一声,乐得她一阵乱叫。

“喔……哎哟……好厉害啊……人家……吃不消啦……”

只见,她摇着玉臀迎合着。

“铁扫把”象“君临大地”似的,气喘吁吁的冲刺着。

千惠呻吟连连,频频告饶。

“铁扫把”却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片刻后,只听他闷哼一声,身子摇了好几下,便气喘吁吁的伏在她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千惠却喃喃叹道:“大爷……想不到你……这么强……”

“铁扫把”乐得边喘边笑着。

包宏看得却暗暗骂道:“哇操!真是马不知脸长,人家把你当猴耍,你却还乐得不知自己姓什么!”

半晌后——千惠却故做“挣扎”着爬起身子,蹲在他的胯下,瞧着那只垂头丧气的“毛毛虫”,叹道:“想不到它凶起来那么厉害!”说着“啧”一声,朝它飞了一下。

“铁扫把”打了一个哆嗦之后,哈哈地笑着。

他自以为将她征服了。

千惠见他如此得意,心中暗暗冷笑,两手抚摸起来。

“铁扫把”爽得“喔…喔…”直叫,身子也频频地颤抖着。两只胖手抚着她的秀发,双目微眯,口水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他毫不知情的“哇哇”怪叫。一直到他一阵哆嗦,又泄了一次之后,她才缓缓的吞了一下子口水,含笑松手,说道:“方大爷,你舒服吗?”

“铁扫把”想不到她“服务”如此周到,欣喜的连连叫好。

同时——他自衣袋中取出一张银票塞给她,道:“宝贝!原谅我是个俗人,只有用俗物送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千惠欣喜的收下银票,柔情万千的媚笑道:“怎么会呢?方大爷,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

“哈哈,宝贝,方才你已经报答我了。”

千惠红着脸,低声道:“方大爷,你不会笑我太没有用吧!”

“哈哈!我喜欢这个调调儿,宝贝,咱们多久可再见面?”

“这……我会尽快让大娘通知你的!”

“哈哈,宝贝,要快喔!”

千惠服侍他穿戴妥当之后,披上了纱裙,含笑地送他出去。

“铁扫把”才一走出去,老孙便窜了过来,笑咪咪地道:“姑娘,适才看你身手不凡,孙山龙想领教几手高招!”

包宏暗笑:“哇操!比武招亲呀,什么领教高招?”

千惠见了,回眸笑了笑,道:“我有我的规矩,你去跟大娘谈妥了,千惠随时随地等你候教。”

老孙仗着自己在这里吃得开,玩得转,他相信大娘会支持他,立即道:“这是我的地盘,我也有我的规矩!”

“你的地盘?格格……”千惠说着,笑得全身颤抖,那双乳晃得孙山龙两眼发直,猛吞口水。

半晌——千惠止住了笑声。

她一见孙山龙那副神魂颤倒的模样,心中暗暗冷笑,同双目一闪,立即有了好主意。

原来,她方才被“铁扫把”撩起了欲火,却无法发泄,此时一见孙山龙的身材壮实,平日又听到匡大娘夸他能干,立即想借他杀杀火气。

“孙大爷!你真想较量啊?”

“大爷向来说话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打回票。”

“格格,孙大爷,见面三分情,丢开大娘不谈。咱们坐下来谈,如何?”

孙山龙想不到峰回路转,她会来上这一套,嘻嘻笑道:“谈谈?可以,是用嘴谈还是用手谈?”

千惠立即道:“恕小女子没有至贵府‘拜码头’之罪,孙大爷宰相肚里好撑船,不知道……”

孙山龙道:“免了!我只要跟你较量一下,用不着耍花枪,真要把老孙搞败了,我认栽,从此不过问就是了!”

千惠边走边脱去身上的纱裙,走到孙山龙跟前,已经是光溜溜的了。

但听她浪声地道:“孙大爷呀!小女子很失礼,所以特地‘以身赎罪’,我想你不会说我孟浪吧?”说着,便开始替孙山龙宽衣解带,目光一落在那根长约六寸“杀气腾腾”的“玉杵”上,春心一阵荡漾,探爪轻轻一捏。

由于用力太大,孙山龙被抓的“哇哇”叫:“哎哟!你在干吗?”

“格格!……人家要赔罪嘛!”说着,身子一跃,压在孙山龙身上。

只见她双手按在孙山龙的胸前,沉腰一坐,“滋!”的一声,全根尽没。

孙山龙只觉全身一畅,不由闷叫一声。

千惠浪笑一声,开始套弄起来。

由于角度的关系,包宏只能看到她雪白的圆臀,以及那“玉蚌”吞吐孙山龙那根“玉杵”的情景。

尽管无法瞧见二人的表情,不过在片刻后见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而且不住的扭动,可见情况有多么热烈!

“哇操!这孙山龙还真行,居然能够支持这么久,看来他还没让那几个‘浪货’吃得‘死脱’。”

包宏“看戏”看多了,自己也有多次的临床经验,所以还能耐的住。

但是,一阵急促呼吸声传了出来。

接着,听到千惠叫:“啊……你……撑着点……”

心知孙山龙就要吃败仗呢!

孙山龙哆嗦了一阵,“交货”了。

千惠姑娘急叫道:“挺!再挺啊!”

可是老孙大叫:“哎哟!快折断了!”

原来,她急得一阵乱晃乱摇,怎知孙山龙那枚“玉杵”在“交货”之后,早已缩小在洞口,倏听孙山龙大叫一声,被千惠一阵乱挺乱动,挤得疼痛不堪。

千惠正在兴头上,想不到孙山龙如此不济,只见她的脚踢向孙山龙。坐起身子恨恨地道:“没用的东西!”

左脚一抬,就要再踢他几下。

就在此刻,但听一声:“大妹子,且慢!”

千惠一抬头,看见匡大娘,这话正出自她的嘴里。

千惠不能不卖匡大娘的帐,所谓打狗看主子,更何况大娘现在是她的“经济人”哩!

“大娘,怎么替这种人求情?”千惠恨恨的道:“他妈的!不能让他‘白搞’,没有‘规费’,以后就别到这里充老大!”

孙山龙却气得牙痒痒的。

第十七章

此时,戏已“落幕”了,应该是“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但是,包宏却看不惯千惠那种“一代女皇”的“君临天下”的姿态,一跃入室,喝道:“你凭什么这么做?”

千惠抬头一望,立时被包宏的相貌吸引住了,心里没来由的荡了一下,脑中也起了绮念。

但见,她媚目泛波,娇厣酡白,直望着包宏。

包宏被她瞧得心儿怪怪的,不由喝道:“哇操!你怎不说话?”

千惠回过神,脆声道:“少爷,别动火,你贵姓呀?”

包宏还真有点动火,道:“哇操!少来这一套,有的放就放,你欲火大,老子看不能收拾你!”

“不要生气么!肝火大了伤身。”

“哇操!人家说婊子无情,一点儿也没错,刚才还把人家抱的紧紧的,现在又骂又踢的,我不火才怪!”

“哥哥,谁叫他不争气,冒充老大?”

“哇操!什么叫争气?”

“格格……让我象他一样,一动也不动!”

“哇操!让我来。”说着迅速的脱去衣衫。

千惠睁着一对美目紧盯着包宏。

当她一见到包宏那结实的身子,壮硕的胸膛,心儿不由又是一荡!目光一瞧到那根七八寸长、寸余粗的“玉杵”,而且翘得老高,有如一门“高射炮”,不由双目一亮,心儿狂跳。

但见,一个猛扑,掠了过去。

包宏喝道:“哇操!站住!”

她果真乖乖的站住身子。

两人相距只隔一张桌子,包宏清晰的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立即说道:“哇操!过去躺好,看我如何让你爽歪歪。”

“咯咯!好嘛,别那么凶啦!”说着,扭着身子,刻意的摆动臀波。

千惠开始仰卧着,腿摆开架势,仰着头紧盯着那根“玉杵”。

包宏迫不及待,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其实心中却紧张得要命,心里叨咕着“哇操!千万别急。”走过去身子伏了上去。

千惠捏住那根“玉杵”,脆声道:“少爷真好、一切就看你的表现了。”

包宏一见自己的“棍儿”被她迫不及待的握住,便伸出右手,轻声道:“哇操!看我的?好吧!就看我的鸟吧!”

臀部一动,用力一顶。

千惠虽然身经百战,却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巨无霸”,她只觉好似被一根烧红了的巨杵顶了进来,不由“哎哟!”叫了一声。

包宏可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也不懂什么“床技”,他只管一鼓作气,一钻进洞里立即开始攻击起来。

千惠只觉穴内胀疼,不由“唔唔”连叫。

包宏以为她仍然在装模作样,因此边挺动边叫道:“哇操!少装模作样的,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千惠咬紧牙根硬挺着。

片刻——她的xiāo穴逐渐地能够适应了,但也消耗了不少元气。

包宏一连挺了二三百下,只觉有点气浮,不出自主地缓了下来。

千惠立即喘着气道:“好人,你休息一下吧!”

包宏问道:“会不会让你觉得我不争气?”

“格格……不……不会的。”

“哇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千惠咯咯一笑,搂着包宏朝右一滚,倏地一撑腰,包宏立即仰在床上,不禁叫道:“哇操!好功夫,有够赞!”

“咯咯!好人,好酒在罐底下啦!”说着,双掌撑在包宏的胸膛开始挺动起来。

别看她只是前后挺动及左右摇动,力道及角度却拿捏的甚为巧妙,令包宏有一种“怪怪”的舒服。

难怪会那有么多的人为这大美人神魂颠倒了。

包宏任由她去搞,伸出手抚摸她的双乳,心中却暗暗赞道:“哇操!这‘查某’的nǎi子还真大!”

千惠被摸得又痒又酸,咯咯笑个不止。她挺动的更快了。

“铁扫把”暗忖道:“唉!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要摸那对nǎi子呢?还是这小子行,唉!好迷人的nǎi子。”

忽听千惠嗲声道:“好人,吸一吸人家的nǎi子,好不好?”

“哇操!你以为我还没有断奶呀,吸什么nǎi子?笑话!”

千惠羞答答地道:“这样,人家比爽嘛!”

包宏突然想起这样确实能够增加女人的快感,便立即仰起上身,双手扶着她的背部,果真开始吸吮起来。

千惠连连呻吟,喘道:“好人……人家好舒服喔……吆……哎……酸死人家了……喔……”

包宏左吸右揉,右吸左揉,显的乐不可支!

千惠则忘形地挺动着。

“铁扫把”看得羡慕极了,暗叹一声:“唉,少年仔就是少年仔真罩得住,看来不服老还是不行。”

房中传来阵阵稀饭熬熟时的“滋!滋!”声。

千惠的鼻息粗浊了。汗水粒粒自她身上滴了下来。

包宏只觉双手滑不溜丢的,立刻停止吸吮,道:“哇操!瞧你累成这个样子,换我来吧!”

“不……我正……正在……紧要关头……喔……”

包宏暗骂一声:“哇操!好心遭雷打,累死活该!”

干脆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脑袋后面看她要耍什么花样!

他哪知道千惠正要达到高潮,岂肯舍得舟停片刻,只听到她鼻息“呼呼”,疯狂地扭动着。

盏茶时间过后,但听——千惠“啊……啊……啊………”连连尖叫,身子猛颤,冲刺之势不但缓了下来,而且开始“停停打打”了。

“哇操!你再凶呀,如果够力的话,你再凶呀……”

“哦……喔……我不行了……哎……啊……啊……”

“哇操!你是在唱歌?还是在表演?”

“啊……啊……”

“哇操!不行了吧,我就不信‘查某’射尿上得了墙!”

千惠“啊”地叫了一声后,无法再动弹了。

“哇操!你少来这一套,瞧清楚,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抱着她,一个大翻身,将她仰卧在榻上,展开了强烈的攻势。

“啊……啊……啊……”

“啪……啪……”

包宏一光火,不管她呻吟、哀求、投降,他总是以为她在表演,“玉杵”照砸不误。

孙山龙看得很清楚,他知道千惠开始虚脱了,再继续下去就要“嗝屁”了,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一直记恨她方才那一脚,要不是匡大娘阻止得快,很可能第一个“嗝屁”的就是他。

一直等到千惠四肢摊直,一动不动,他方才道:“少侠,你可以停止啦,她已经‘十七两——翘翘’了。”

包宏被孙山龙一提醒,才发觉情形不对,于是,停下来,伸手朝她的鼻端一触,惊道:“哇操!没气了!”

“她……”包宏大叫一声,立即跳了起来。

还是孙山龙比较镇定,道:“人在江湖,生死由命,这也是在所难免,你走吧,这里交给老孙来处理。”

包宏这时也没办法客气了,于是说道:“哇操!那就谢啦!”

孙山龙道:“这也没什么,记住,这是江湖仇杀!你就别把这档子事记在心里,走吧,我会处理妥当的。”

包宏穿了衣服,一拱手道:“谢了,山不转路转,后会有期了!”随即飘身而去。

※※※※

包宏回到客栈,已经四更天了。

经过这一折腾,他的身子有点疲乏,便就调息了一会儿,倒头睡了。

直到店里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才醒过来,一瞧,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梳洗妥当,来到了大堂,向店小二打听:“小二哥,请问此去少林寺还有多远?”

店小二摇头道:“这个小的还不大清楚,不过我可以打听一下,等会儿再来回复爷。”

“去少林寺么?尚有五百六十里路程,我也是去少林寺的,明天随我一道走好了,结伴而行,说说笑笑,也可减去旅途寂寞。”

音若银珠落玉盘,悦耳已极。

包宏与店小二同时一惊,转面向发话之处望去。

但见——邻桌上,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怪装少女。

一身杏黄衣服,秀发披散垂肩。不过,那杏黄色的衣服长不及膝,柳腰之间,束一条白色丝带赤足欺爽,黛眉如画,星目流动,望着包宏不住浅笑。

包宏心头一震,忖道:“哇操!昨晚进店吃饭时,我可怎未看到有这么一个‘查某’,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奇怪的服装,有够难看的。哇操!在深秋季节里,怎么能赤裸看一双小腿,而且连鞋子都不穿一双。”

他心里边疑云重重,双目注视着那黄衣少女,竟然也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一个店小二。

店小二看他望着少女,似有些入神,一时之间,又不便惊骇他。

半晌——店小二才故意轻咳了一声,说道:“爷!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时小的就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包宏如梦惊醒,猛朝店小二点了点头。

“哇操!她也是要去少林寺的?这美丽而身穿奇装怪服的‘查某’会是什么人?”

包宏付清了银子,跃上马背,扬鞭急急地赶路。

一路上,他不停的回转头看看。他实在怕那奇装少女眼了上来!

但走了约一个时辰,见身后没什么异样,心中才安定下来,渐渐地地就把客栈突遇那奇装少女的事给忘了。

就在这时,忽然——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包宏心头猛然一震,回转头一看,三匹白色的健马,负着三个黄衣披发的少女,急驰而来。

在这一段经过一片山野的官道,深秋季节,落叶飘飞,官道上行人稀少,景色份外显得凄凉肃杀!

三匹快马,奔行如箭。

眨眼间,便已到了包宏的身后。

但闻矫笑连连,眼前一阵人影晃动,三匹快马已拦住了包宏的去路。

三匹马上的三个少女的装束,和客店中所见的一样,长发披散,杏黄色的罗衣,赤足光腿,面貌秀丽,艳光照人,年龄大小也差不多。

包宏看得一皱剑眉,暗道:“哇操!这许多装束怪异的‘查某’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看她们身手矫健,定是练家子,个个是大字肚里有十字——本事在!”

他的心念正转动间,突闻——一个少女脆声娇喝:“你这个人怎样会这么不识抬举,我们师姐约你同行,这是天下男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你却不与理睬,独自先行,是何道理?”

说话的声音有若黄莺出谷,娇脆悦耳。

包宏轻呼一声,道:“哇操!这是我自家的事,小老子我身有要事,也不能等她。喂!她算老几,我为什么要听她的,咦,你们为什么拦住我的去路?”

三个黄衣少女听完后,脸色突然同时一变!

本来,她们三个都是面带笑意的,刹地间,笑容顿敛,一个个面如寒霜,柳眉倒竖,怒形于色。

刚才发话的那个少女冷笑一声,身电闪影,跃落马背,一探右臂,抓住包宏握鞭右手,往下一拖。

这动作简直比电光石火还快,包宏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招,在急切间,来不及闪避之下,被她拖下了坐骑。

当他定睛看时,另外两个少女也已翻身下了马,把自己围在中心。

三个黄衣少女快捷无论的身法,把包宏惊得呆在当地,他开始对这若梦若幻的际遇,感到不安。

这三个裸腿赤足的黄衣女孩看上去全是娇稚无邪,但是一身武功确实令人高深莫测。

她们这等奇异的装束,使人猜测不出她们是哪路人物?

在客店里遇见的那个她们口称师姐的女子,也要去少林寺?

哇操!她上少林寺干什么?

她们这样拦住我的去路,又围着我,想干什么?

刹那间,他的脑际掠闪过好几个不同的意念,但却没有一个是正确的。

事情实在是有些古怪,直把聪明绝顶的包宏,迷陷在云雾之中。

就在他沉思的当儿,忽然——三个黄衣少女之中,有一个不见了,而且是那个向自己最先发话的少女。

她用什么方法,离开了这儿?

包宏漠然不知。

突然——身后马蹄得得声,一阵阵传来。

包宏转面一看,正是不知什么时候离去的那个少女,又回来了。

去而复返,她手小多了一个银色铁盒,翻身下马,走近包宏,打开铁盒,取出一颗形如大豆,颜色鲜红,通体透明的药丸,送到包宏的面前。

她寒着一张面,冷冷地道:“我师姐要你服下这颗药丸,其中所含的毒虽然性很强,但死去时却无丝毫痛苦。”

包宏剑眉一扬,笑了笑地道:“哇操!你是吃了灯草灰,放什么轻巧屁,要小老子饮功自绝,哇操!你们是中邪了。

那黄衣少女冷哼一声,道:“师姐本来要我们把你活活打死,还是我向她求情,她才命我带回这颗药丸,快快吃下吧,要是她来,就得死个尸骨……”

包宏再也忍不住心头一股怒火,剑眉轩动,俊目凝光,纵声一阵大笑,打断了黄衣少女的话。

然后,他道:“哇操!你凭什么要小老子服毒?别门缝里看人,以为小老子好欺负?”

黄衣少女又是一声冷哼!

但见——她柳目一颦,双眼一瞪,道:“我不管你有多高的本领,我只问你,这颗药丸你到底是吃不吃!?”

包宏仍是笑着道:“哇操!我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啊!”

黄衣少女冷声道:“真的吗?”

稍顿了顿,又道:“我师姐说话一向是说一不二。”

包宏一扬剑眉,又嘻嘻笑道:“哇操!我也是三分钱分两下——一是一,二是二,这颗毒药我一定不会吃。”

黄衣少女正待再说下去。

只见——另一个黄衣少女忽然低声道:“梅姐!你把真实情形告诉他吧!”

包宏闻言心头一震!

但见——那个叫梅姐的黄衣少女脸色蓦地大变,伸手把药丸送到包宏嘴边,眼中满是乞怜,声音微带凄伤地点点头道:“求求你,快把这药丸吃下去,这药丸里虽然有毒,但不一定会死去,如果死不了的话,你却会得到意外而料想不到的收获,你要是坚拒不吃,我不但忍受二师姐的责骂,可能还会受到大师姐的一顿毒打,你就服下药丸,我求你……求求你……”

说完话,双目一酸,竟然滚下了泪殊。

包宏呆了一呆,暗自忖道:“哇操!真真是三夏里死了个人——闷煞!世上还有求人服毒自绝,这等罕见的情形。”

包宏虽有一股牛脾气,他心肠极为良善,看她泪水连连,神情十分可怜,不禁有些豫犹起来……

他既不愿意自己就这样糊糊涂涂的死去,也不忍让她受罪,俯首沉思良久,一时之间竟然委决不定……

片刻后——突然——他一仰面,问道:“哇操!你大师姐和二师姐到底是何方神圣?你以为这是办家家酒,胡闹!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你的好意,三月的桃花——谢了。”

黄衣少女又滚出两滴泪来,双目凝住包宏,凄声道:“两位师姐何许人物?以及我们的师承派别,因有种种极为重大的原因,恕难奉告,不过,听你口气,你是决定拒吞服这颗药丸了。”

包宏尚未来得及答话。

但见——黄衣少女右手捧着银色铁盒和那颗毒丸,右手突然伸出,向包宏右手扣过去,出手快如闪电,灵捷至极。

包宏吃了一惊,闪身一让,正好避开黄衣少女疾伸而来的一只玉手。

黄衣少女见包宏轻轻一闪,即让开了自己一招自认不弱的擒拿手,心头虽然一怔,但脸上却丝毫无惊异之色。

于是,第二招接着又已攻出。

这时——包宏却大大的吃了一惊!

因为,那黄衣少女出手之快速矫健,为自己出道江湖以来,所见高手中之仅见。

他心里暗忖:“哇操!这么年轻美丽的女孩子,会有这等迅捷无比身手,她们的出身来历,一定不凡,若非自己的轻功也不算弱,实在很难避开她这一招擒拿手。”

黄衣少女连出两招,均被包宏自“太公望秘芨”里的绝世轻功闪过,芳心一急,改擒拿为打,左臂伸缩间,连连攻出三掌。

她这一改擒为打,攻势愈发凌厉,一只寒雪欺霜的玉掌宛如白蝶飞舞,向包宏要害攻去。

招数诡异,来势难测,且越打越快,这不得不使包宏心中大骇!

“幸好秘芨上轻功是一种至高奇学,步步蓄含玄机,和一般身法不同,否则真要被她制服,吃下毒药,就完蛋‘嗝屁’了。哇操!目前为止,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和我交手,如果另外站在一旁观战的两个女子,要是同时出手参战,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哇操!小老子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一定要和她们拼到底。”

心念既决,杀心陡起,大喝一声,双掌交挥,呼呼掌风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向黄衣少女劈去。

包宏会有这等雄厚的掌力,似乎也大出黄衣少女意料之外,只见她连连闪身,黄衣飘飘的连连避过他几掌。

秋山寂寂,官道中行人几乎绝迹。

两人攻攻避避,足足相持了有一刻工夫。

黄衣少女虽打的花样百出,身若巧燕般在方圆不过两丈大小的地方飘来闪去,但右手中捧着的银色铁盒和那颗毒药丸,却是稳当当的没掉下来。

蓦地——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

黄衣少女声面色一变,急忙收掌!

包宏见她停手不攻,也停住了身子:“哇操!玩够了,小老子正好三十年夜的菜板——没空。”

哪知,他刚刚说完,一条杏黄色的身影,晃眼间已停在他的眼前,相距只不过五尺而已。

包宏蓦地一惊,凝神向来人一看——正是在客店酒楼中所碰的那个奇装少女,也是她们三个少女的二师姐。

那少女望着包宏冷笑一下,道:“果然身手不弱,能与我的三师妹梅玲战这么久,未分胜负,还是一件稀罕奇怪事情呢!”

稍顿了顿又道:“不过,只要你能逃出我三掌就算了,我们自不再逼你服下毒丸,同时,我们师姐妹,就此隐退江湖。”

包宏未等她说完,忙道:“哇操!少在吹大气了,不要说三掌,就是七掌八掌也是能逃得过,不过……”

黄衣少女道:“不过什么?”

顿了顿,又道:“请快说出!”

包宏点点头道:“哇操!小老子若能逃过你三掌,你就要告诉小老子我,你们的师承门派,和一定要逼我服下毒丸究竟是什么意思。”

黄衣少女道:“这个自然,若你躲不过我三掌,又怎么办?”

包宏见眼前这几个奇装异服的少女的武功,实在有些莫测高深,她这样一问,竟使他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黄衣少女见他沉思不语,冷冷一笑,又说道:“如果你逃不过我的三掌,我也不逼你吃这颗毒药,只要你把无上尊者的遗物留下来就行了。”

包宏听得不由一怔!

半晌——他才讶然地道:“哇操!你说的是两叉剑和无上剑谱?”

“不错!”

包宏仰面望天,慨然道:“哇操!四两棉花——免弹!”

顿了顿,又道:“一代奇人田老前辈的遗物,小老子我不能任意拿来作赌注,若果我真的在三掌之内败在你的手中……”

中字以下的话尚未说出,但见——黄衣少女面色突然温和下来,格格一阵娇笑,截住他的话,道:“我知道你很重视这两件东西,但我会还给你的。”

稍顿了顿,又道:“万一你败了,我拿去你身上所带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你可就此离开官道,直向西北方追来找我们,到时候原物一定奉还,决不会为难你。”

包宏认为她这话,说得不但有些莫名其妙,而且还很幼稚,笑了笑,道:“哇操!三岁娃儿想媳妇——还早哩!胜败尚不知属谁呢?”

黄衣少女妙目一转,深深地注视了包宏一眼,面色蓦的又变得如罩寒霜,右掌疾挥,朝包宏当胸劈去。

掌挟劲风,势若排山倒海。

包宏大惊之下,身躯电晃,总算让过了对方第一掌。

他心是暗暗忖道:“哇操!看来这个‘查某’的武学要比适才和白己交手的梅玲,不知要高出多少倍,自己真要小心啊!”

此时——黄衣少女右掌已平推而出,第二招“推波助浪”业已打到。

包宏知道当前乃是劲敌,不敢怠慢,忙飘身向左边一跃。

未料——他身子刚刚一飘起,黄衣少女掌化“野渡横舟”,玉掌蓦地反劈一掌,一屡无比劲力,斜切过来。

包宏本已飘起身子,向左边飞跃,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掌势突变。要想在身子业已飞跃的半途中,再转一个方向避掌,事实上已不可能。

何况——黄衣少女的第三招“野渡横舟”,乃是紧接着第二招“推波助浪”的虚招后,所发出的一记实掌,不但力道奇猛无比,且迅快绝伦,饶是包宏身负绝学,也难避过。

只听——“砰”的一声闷哼,包宏着着实实的挨了黄衣少女一掌,踉啮退出丈许,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里涌出一股鲜血。

黄衣少女目注包宏,得意的傲然一笑,道:“我说你逃不过我三掌,你还不相信,如何呢?治服了吧!”话刚落,娇躯一窜,到了包宏的眼前。

只见她伸手取下背在他背上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然后在自己的衣袋里摸出一颗金色的小药丸,纳入包宏的口中。然后,飘身上了马背,斜瞥梅玲道:“师妹,我们走吧,他会来的!”

她稍顿了顿,微微一笑,又道:“英姿绝伦,秀美如玉的大师姐对他一定会感兴趣的,我们今天的收获不错啊!”

于是一阵银玲似的笑声响起……直向西北方消失而去……

四个奇装黄衣少女走后,足足过了有两顿饭的工夫,包宏才悠悠的醒来,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四肢活动了一阵,觉得与平常无异,不禁微微一震,暗自忖道:“哇操!她刚才的一掌打得不轻,何以会好得这么快?”

这全是黄衣少女给他服下的那颗金彩药丸的功效,凭包宏的内功修为,这一掌虽然不至送命,但最少也得要七天才能好起来。

只因当时他挨了这奇重一掌,人已昏迷,所以黄衣少女盗去他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及给他药丸服下,他全然不知。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愿多花时间去思索,自己何以好得这么快,反手一摸背上的宝剑,已然不见,再摸摸胸前藏着的无上剑谱也已不翼而飞了。

他虽然惊的呆立当地,半晌未动一下,但他却知道,这两件东西已被黄衣少女给取走了。

他不由暗地里叫了声:“哇操!见笑(惭愧)死了。”

突然——他想起了黄衣少女对他说的话,

“万一你败了,我拿走你的两叉剑和无上剑谱,你可以就此离开官道,直向西北方来追寻我们,到时候一定原物奉还,决不为难你!”

他想到这儿,心头不禁冒出一股怒火。

但见他咬着牙,恨恨地自语道:“哇操!你们的武功虽高,但小老子我决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既然留着有话,我就要追去看看,为于要追回田老前辈的遗物,为了洗清这莫大的侮辱,自己不惜以生命相拚!”

说罢,举目一望,见自己的坐骑正在官道一旁,低着头在嚼着草儿,心中略喜,忙纵身跃上马背。

一声怒啸,放辔直往西北方,疾驰而去。

第十八章

包宏怀着愤怒的心情,一口气奔了有三十里路程,才徐徐缓下疾奔之势,举目向前面望去。

但见——前面是一片黑黝黝松林,过此之后,是无数峻岭高山。

他不管前面有无道路,认定哪是西北方向,放辔前行,通过了松林,来到了一道谷中。

冷风拂谷,松涛啸啸。

他循着谷道前进,行约半里路程,忽听淙淙流水之声,夹在秋风中一阵阵地飘传过来。

他知道,这是两边峰壁间泉水细流之声,心忖:“哇操!口中正渴,这里泉水清澈,喝它一些,以解口渴。”

心念刚刚转完,人已到了山泉之处。

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

但见——两道淙淙泉水,从崖壁间细流而下,聚集在峰脚谷道旁一个天然的岩洞中,泉水如镜,澄清见底。

忽然——他看到一本薄薄的书本,静静的躺在洞口岩石之上,不禁一怔!

连忙翻身下马,拾起书本一看,正是被黄衣少女盗去的无上剑谱。

他一阵欣喜,随手把剑谱纳入怀中,道:“哇操!自己追寻的路线果然未错,定是那四个黄衣少女行到此地,口中甚渴,下马喝饮泉水,临走时把无上脸谱不慎失落在这里了,这样看来凡是稀奇宝物,只有它的真命主人才能得到,非真命主子强夺何用!想必那两叉剑,不久我也会找到它的!”

想到高兴之处,忙伏下身子,把头埋在水中喝了几口泉水。

由于他头伏水中,张口喝水,如镜的泉水,被震激起涟漪。

蓦地——在这圈圈的涟漪之中,发现几张长发披肩、秀丽无比的女人面孔。

泉水之中,会有几张女人的面孔出观,这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不禁一惊!

由于他太过惊奇,本能的右手握拳,朝泉水中用力击去。

但见——水花四溅,涟漪成了荡漾的波浪,几张秀丽无比的女人面孔,被波浪冲得粉碎,不见了。

这才想到,泉水中那里会有什么女人脸蛋,抬头转面一看,只见五个长发披肩,身穿黄色服装,赤足秀美的少女,围立在他的身旁,五张脸朝泉水中俯视。

包宏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忙一挺身,想从地上站起来,但不知怎的,倏觉一阵头晕,双眼一黑,就此晕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包宏悠悠的从晕迷中醒来,睁开眼一看,不禁大骇!

原来,这是一个圆形巨阔的温室,纵横有二十丈宽大,洞顶象一个锅底,向上凸出了许多。

洞顶中央,一颗巨大的绿色宝珠,碧绿的光华,照的洞中亮如白昼,四方洞壁之上,也嵌着不少珠宝,却没有洞顶的那颗大。

但是,它们都发出明亮的光华,而且洞顶上的那颗颜色最为复杂,有青、红、黄、白、紫等色。

“哇操!是雷射啦。”

洞室的上方,有两级石阶,石阶之前,横挂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纱幔,幔中一张石床,床上端坐着一个女子。

从迷蒙的纱幔中,他可以看到那女子年约二十三四岁,一头长发,风采照人,娇媚绝伦,一袭紧身白衣,外披淡红色的轻纱,赤足光腿,肤如凝脂,冷冷漠漠的神态中,微微透出了几分娇媚。

纱幔之外,两级石阶上,两旁分站着一个黄衣女子,玉立亭亭,容光秀美,好看极了。

这几个少女,正是在路上遇着的梅玲及她的二位师姐等。

石阶之下,紧随着梅玲等,分两旁等齐站立的是,每边十二个妙龄美丽的少女,一律长发披肩,黄衣赤足光腿。

好气派!

纱幔中的白衣红纱少女——象是女王。

纱幔外两旁侍立的黄衣少女象是君臣。

包宏醒来之后,便站起了身子,他站在洞室的中央,相距石阶两丈远近。

他觉得这宝光四射,神秘奇幻的洞室之中,显出一片庄严肃穆的气氛。

忽见——那纱幔里的女子紧盯着包宏英俊的脸蛋,而且在包宏结实的身上,火辣辣地、不停地转着,桃花美眸荡起了一股火烧般的春情……

包宏见她盯着自己瞧,心中不自觉的忐忑忖道:“哇操!完了,准又是一阵‘大四拼’。”

突然——纱幔中的少女“嘻嘻”一声,抬手一挥,驱走了所有的少女。

包宏不知她是何用意,心想:“哇操!瞎子吹箫——摸管,看你能够耍出什么花样来?”

“哎……”

包宏忽然感到丹田一阵刺痛,咬牙皱眉的哎了一声!

“哇操!怪了,也许是喝了的泉水在作怪?哎!他妈的,痛死小老子了。”

包宏两手棒着小腹,只觉丹田一阵翻腾,痛得令人难受,鼻尖流出斗大的汗水,忍不住在地上抱着肚子翻滚着。

“哇操!不痛了,他妈的,真奇怪!?”

然而——他的俊脸忽然变得有如火烤般的赤红,两眸射出了一只疯兽般的眼光。

那不难瞧出,是欲火!……欲火……

但见——包宏忽然拔起身子,向白色纱幔石床扑去。

一进纱幔,本能地一怔,象是猛然地清醒过来。

“哇操……这……这是怎么回事?”

包宏呆然地挪动着眼光——

先前那少女,半躺在石床上,微微他正向笑哩!

包宏只觉得前佳人,令他欲火万丈!

那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脱去外衣,只穿着露肩,露胸、露腿的衣裤,软绵绵的如水蛇般的娇躯,半躺半倚靠在床上。

右手撑着螓首,那双眼,令人灵魂都出了壳的媚眼,含着还羞欲迎的眸光,令包宏难耐的注视着他。

红红如火的唇角,浮现着不仅是娇的笑,媚的笑,更是动人心魄的笑,那么令包宏想冲过去的笑。

包宏用力甩甩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自己也不是三年投见到“查某”,把母猪当貂蝉的猪哥?!

哇操!为什么?为什么?

他赶忙转过了身子,想走下石床。

忽然——他又停了下来。

此时——只觉丹田又升起一股他说不清的感觉。

他已无暇去思索他为什么不走下石床,他的脚步,根本就没听他大脑指挥,一步一步向美艳少女走去。

他只觉得口中干燥得令他没有口水可吞,只是艰辛的颤动着喉咙。

体内的血液,象是骤然被烈火烧滚的开水,加速了不知多少倍,在他周身滚转!

现在——他全明白了。

他明白丹田的是一团火。

欲火!在猛烈燃烧着!

虽然,他奇怪为何会有这般需要,但他的确感到需要。

哇操!那需要,是他有生以来最迫切的需要。

尽管他把舌尖都咬破了,勉强的深呼吸都快把他憋死了,脑中有一千个、一万个的不可以,但他“不听话”的双脚已把他带到少女身边。

这本能只要一跨步就可以到达,却用了很大力气才走到。

现在——他象一个温柔多情的情郎,那么蜜意柔情的,熟稔的吻住那少女。

少女娇笑一声,不抗不拒的任由包宏抚吻。

包宏脑中“不可以”的念头,早已飞到云霄九云外去了。

只见——他两手那么“驾轻就熟”的在美绝少女的娇躯上轻捏、快游、力搓、温揉……

然后——他那么熟稔的、轻柔的,开始剥去少女的衣裤。

包宏根本不费力气,不是么?那少女比包宏更需要!

水蛇般的娇躯,配合着包宏的动作。那轻易地让他脱下衣裤的身子在不停的蠕动着。

可以清楚地看到——红色的肚兜及红色的衣裤,一件一件的,已然被包宏甩在床下。

于是,又可以清楚地看到——哇操!那少女迷人的胴体,象火、象蛇、象雪、象玉……

一个苍天呕尽心血的杰作,没有一点瑕疵的杰作。

配合得那么恰到好处,令人心脏都要麻痹!

那颤巍巍的乳峰,绝对不是“盈盈可握”,也绝不是“无力的衰垂”,是绝对高耸的“青春弹性”!

那rǔ头,象成熟的草莓,周边荡漾着红晕的乳蒂,正乃唐诗中的“新剥鸡头”是也!

说它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迷得人家分不出东西南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至少,包宏现在连自己姓什么可能都已记不清楚,事实上,他才不会那么笨地去想那些事呢!

你看,他那充满欲火的两唇,他的瞳孔正映着令他鼻息咻咻、魂儿飘飘的“花果山”“水帘洞”哩!

那美妙少女的神情——哇操!不需要什么明牌,包宏敢打一百个赌,就算是柳下惠,也一定会象他一样“雾刹刹”(迷迷糊糊)的!

只见那可人心魂的桃花美眸,荡漾那股浓深火灼的春情波涛,半掩半闭……

那小巧如玉的环鼻,鼻里发出令人心魂儿飞呀飞的咻咻鼻音……

那又小又红的樱桃小嘴,微微张着,吐着那叫人连骨带肉都要瘫痪的娇哼声。

哇操!赞!

包宏尽情的在地令人欲醉的胴体上,亳无忌惮的抚、搓、捏……使出浑身解数。

美绝少女随着包宏双手的游动,柔若无骨的娇躯,由轻微的扭动增加到急剧的摇摆,两片原本红似火的脸颊,此时就更红了。

口中的哼哼声,越来越大,那声音叫人听不出是痛苦还是快慰……

她已等不及了。

刷刷——两声衣服破裂的声音。

两条水蛇般的玉臂紧紧的勾着包宏的颈项,火热的红唇,死死的吻着包宏,送上青莲丁香。

然后两手在缓缓地脱着,不!是撕着包宏身上的衣服!

于是——包宏那硕长而健壮,散发着男人特有气息的身体,与那少女白羊玉脂般的胴体一样,完全赤裸着。

“哇操!别这样缠我好不好,这样我要怎么干?”

“你想动吗?”

“哇操!不动怎么会止痒?”

“让我来!”

她说着翻身跨上包宏的身子,对准“机关”,向下一坐,吞没了“机钮”,霎时,包宏即被她上下摆得消魂极了。

整个灵魂象是飞在半空中,像坐在“云雾飞车”上。

可是——她呢?

要深要浅,要快要慢,更是随心所欲!

半个时辰过后,她便痛快得不可自持,娇喘着道:“包宏!你好了没?我……已经快……死了……你……快……射吧……”

她说到这里,包宏竟使坏,下身猛往地上一挺!

她好比骑着单车冲下坡,忽然碰到了一块石头,把坐垫连人跳得老高的,然后猛地一颠!

顿时,那紧顶着包宏“王杵”的“玉臼”,随着往下一颠,一下子插入到尽头。

这时,那份痛、痒、酥、麻、简直无法形容,真是难过透顶,消魂之极!

她不知是该叫痛?还是该叫痒……只轻轻地“哼”了一声!象是在呻吟,又象是欢呼着。

她的身躯也开始颤抖,显然她全身细胞都在急剧的兴奋、冲动。

“啊……你……还没……还…痛吗?”

包宏象是醉酒似的,胡言乱语地道:“哇操……我……过瘾……除非把你爽……死……否则……我的瘾是永远……过不了啦……”

“宏……你这么……残忍么……”

她口里虽然指责包宏残忍,可是心里……却真是乐得就想怎么痛痛快快、麻麻木木的死去。

“哇操……我残忍么……说……穿了……还不是为……你……”

“为我……我都己被你干死……还说为我……”

“哇操……怎么不……我问你……这样……消魂不……”

“当然……”

这种消魂又过了顿饭光景,少女这时更是娇喘着:“啊……罢……把我转动……算了……插得我……骨头……美死我了……我……快……快没命了……”

她娇喘连连。

包宏加速地挺动着。

少女感到周身更是麻透了,舒服极了!

但是,有时抽插得重一点时,总顶得花心一震,她小嘴一声“哎哟”叫了出来。

但觉——一阵如中电击般的舒服涌上了心头,再由头散布到全身,不由得痛快地大叫着:“嗯……美极了……美死了……宏……真是……妙…透了……我……我要飞……飞上天……”

美艳少女爽的忘乎所以!

这时——包宏见她已进入激动状态,于是更加大了力度!

这一来,她高兴得自动扭臀摆腰,来迎合“玉杵”的抽插,双腿更是抬了起来,双腿勾住了包宏的腰。

这一来,小猫咪更是馋嘴了。

战况己进入白热化,一迎一送——交战不停,在这狂风暴雨的猛插下,美艳少女已经得到的二次如触电般舒服已极的快感。

“嗯……我……我活…活不了……没命……没了……要……上天了……重一点……让我痛快……些……喔……嗯……”

但见——美艳少女打了个寒噤,浑身象冷得在发抖,紧紧地抱住包宏,而口中猛喘着气。

包宏觉得少女的玉蕊正一张一合的蠕动着,使他也感到舒服极了。

于是,他越加用力的发动攻势,展开了密集的打击!

“啊……”少女叫了一声,xiāo穴排出了一大滩水。

此时——包宏全身的神经也痉挛起来,打了个冷颤,“子弹”全射在少女的玉蕊上。

原本存在丹田的那股火经过发泄之后,已经扑熄了,也没有疼痛的现象了。

白衣少女开始穿上她原有的衣服,包宏也识相的穿上自己的衣衫,但是,已经有两三处被撕破了。

他刚刚下得石床,白衣少女双手互击一声,原本那些退去的少女又排班似的,依序站列。

蓦然!但听——一个清脆柔甜的声音,起自白纱垂幔之后。

“梅君,这人就是江湖中传言的包宏吗?”

包宏听了一怔,暗忖:“哇操!这‘查某’还真过份,刚才还叫的那么亲热,现在就装作不认识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查某”昏了。

在官道上用一招“野渡横舟”的厉掌,打伤包宏后又赐他药疗伤的黄衣少女,朝垂幔之后的白衣少女一躬身,道:“师姐,他就是包宏。”

白衣少女一阵沉思,秀目放出奇异之光,透过纱幔,望着包宏一笑:“就凭你这点本领,也配寻访仇踪报仇?”

稍顿了顿,又道:“本来我打算杀你,但现在就不杀你了。因为你太没有用,连梅君三掌都避不过。但是,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你。”

包宏只听得心头火起,怒道:“哇操!现在你可神气了,小老子刚才还不是照样让你大喊大叫……”

话未说完,但听白衣少女长叹一声,打断包宏的话:“我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我怎能对得起我母亲?你不知道,我娘死的好惨啊!”

说到这里,眉宇间骤现无限哀怨,双目紧闭,泪水从眼角涌出,顺腮流下,滴在她身上披着的淡红轻纱之上。

半晌——她才徐徐睁开眼睛,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轻启朱唇,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才不杀你,但也要使你六根不全,才能稍慰我母亲泉水阴灵。”

她的神情,她的言语,不但使得包宏大为吃惊,就是梅君、梅玲和所有在场的少女,无不骇然!

她们在想:“大师姐命我们去探测包宏的武功,诱他来翠翠谷,误饮迷灵清泉,以为她是故技重施,和玩弄别的男人一样,没想到事情一反往例,好象师母的死,似乎与包宏有着极大的关系?”

这时——白衣少女已从身后取出一根形如竹筒的银质小筒,撩开深垂纱幔,轻摇莲步,走下了阶台。

在相距包宏约一丈之外,停住了身子,道:“你只要受得了我这银桶内所藏的奇物一袭,我就不再管你了。”

包宏见她娇怯的模样,不象身怀绝技的人。

她那双圆而大的水汪汪眼睛中,除了有一双柔媚的光辉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威凌的杀气。

但是,他曾受过梅君的一记厉掌,若非她及时又赠与灵药给自己服下,现在是生是死,都无法想象。

所以,他知道这些神奇的少女个个身怀绝世武功,是不可轻敌的。

然而,他的牛脾气可又犯了。

但听——他轻叱一声:“哇操!小老子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哇操!好像令堂的亡故,与我有关似的?他妈的,干脆挑明好了,若我是罪有应得,别说是除了一根,就是把我剁成肉泥,也毫无怨言!”

白衣少女摇摇头,微微一笑:“我不能把事情真像告诉你,但你不要怕,我会选不重要的地方伤你的。”说罢,又向前走了两步,左手轻握着银筒,筒口正朝着包宏,一动也不也动地对着他。

包宏实在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飞机?

然而,他也不知道银筒里是什么东西,这样正对着自己,实在有些惊慌,目露疑光的一扫梅君和分立在两侧的众少女。

只见——她们个个神色紧张中带着几分关怀似的望着自己,好像这银桶中所藏的是极为狠毒之物,只要是放了出来,自己不死也必然重伤。

无论她银筒中藏的是什么东西,只要出来,自己定是不好消受的,但要死也要死的明白,伤也要伤得有价值,这样未免太糊涂,太不值得了!

心念及此,蓦然——他想起了毒玫瑰那杀人的毒花,不觉心生寒意……

莫非——她所放射出来的,也是毒针、毒箭一类的东西?

蓦地——白衣少女右手一晃,拔出筒盖,一条金光,从银质小桶中电射而出!

眼前突然黄光一闪,接着——“啊……”一声惨叫。

这些动作,简直快如电光石火,等包宏惊魂稍定,注目看时。

但见——梅玲仰面卧着,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左手腕之上,缠着一条长若尺许,粗如小指,通体金色闪闪的奇毒小蛇。

她左手的五指及掌心,已微呈黑色,这黑气缓缓向小臂挺动,双目微闭,情势极为严重。

白衣少女望着梅玲冷冷一笑,把右手捏着的银筒在金色小蛇面前一晃!

那银制的小桶中似藏有诱蛇之物,只见那奇毒无比的金色小蛇,“吱”的一声,离开了梅玲左腕,进入了银筒之中。

白衣少女盖好了简盖,蓦地又将银筒对准包宏,正要拔盖放蛇。

包宏前进一步,大声叫道:“哇操!等一等,我有话说!”

台阶上,只见两个黄衣少女同时一飘身,到了白衣少女的面前,双双拜倒,其中一人道:“玲师妹虽然坦护外人,欲替其死,触犯教规,本应处死,但念她年幼无知,且这份勇气难得,可否恩准救她一次?”

白衣少女突射奇光,扫了包宏一眼,忽然落在那说话的少女面上,望着她冷冷地点点头,表示应允。

随即,一转身,步上阶台,进入白纱幔之中坐在床上。

两个少女听大师姐允许,一阵悲喜交集掠过心头,双双从地上站起,抬着梅玲往洞室之处奔去。

包宏心中很急,虽然已看清那跪地求情的黄衣少女正是梅君和在官道是所遇到的另外一位少女。然而,他也顾不得向二女道谢救梅玲的事情了,一个纵跃,跃到了台阶上的白纱幔之外。

白衣少女侧坐在床上,怀里抱着那只银质小筒,在暗自流泪。

包宏隔着纱幔一拱手,对自衣少女道:“哇操!你的金色小蛇,放不放?”

白衣少女抬手抹去泪水,坐正娇躯,冷冷地笑道:“你怕死是吗?”

包宏冷声道:“哇操!小老子我会怕死?哼!恐怕是你的师妹会死得比我更加难看。”

自衣少女淡淡一笑,道:“像梅玲那种以人抵命的人不会再有,看情形她对你不错,你若担心她的死活,我也没办法。”

包宏听得一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衣少女徐徐站起身子,上前几步,撩起纱幔,向侍立在左侧的一排少女的第一个做了手势。

那少女右手一挥,所有待立在两侧的少女,全都涌出洞室之外。

白衣少女举步向洞中央。

片刻——那挥手命众少女退出洞室外的少女重回洞室里,附在白衣少女的耳边吱吱喳喳地说了几句话,便自退了出去。

白衣少女回转过头,向包宏望了一眼。

但听——她冷冷地笑道:“我已经传令她们,若没有我的呼喊,你不许任何人进来,你现在不必担心她们为你替死了。”话落,右手轻轻抬起,拔开了筒盖。

但见——金色奇毒小蛇,从简中电射而出,直奔包宏。

包宏一晃身子,摆脱了它,然而,金色奇毒小蛇似也通灵性,追踪而至,瞬间已经咬向包宏的大腿。

刹那时——他头上已冒冷汗。

在他大腿上的金蛇缠处,奇痛难当,同时心中想要吐。

包宏知情不妙,咬牙不吭一声,霍然探手抓住蛇头,朝白衣少女身上掷去,自己则狂奔洞室之外。

第十九章

白衣少女见包宏刚才用轻功闪避她第一次放出毒蛇,身法奇怪,误认为他有着精巧的转身功夫,何况,这次两人相距的距离要比第一次远的多。

所以她心想:“他也许能闪避得过。”

未料……当她看出,金色毒蛇已然缠在他的大腿之上,而且他已支持不住时,转身也往洞室之外奔去。

包宏虽然被毒蛇咬伤,神智还清醒,他强用定力和那蛇毒相抗,不使它立刻攻心,想方设法自己疗毒。然而他是个天赋极高的人,等他自知难和蛇毒相抗时,不立时砍去一条大腿,即有生命危险之际,突起先行自绝之心。

于是,奔出洞室之后,即向谷道石壁碰去。

当白衣少女奔出洞室之时,包宏已经奔至谷道石壁跟前,作势欲扑。

她心头大急,张口叫道:“包相公,你何必这样?”

这几个字,声音柔和至极,只听得包宏脑际间“轰”的一声,寻死之念,攸然消了,转身向发声处望去。

但见……她倚洞门而立,黛目轻颦,秀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一双大眼睛微现泪光,前胸不停的起伏着。

看她的模样,好像十分的激动。

白衣少女见他望着自己默默无语,心中早已难过得要碎了。

她上前十余步,凄然一叹,道:“你一定是恨透了我,但是亡母的遗命,又怎能违背,我也不知道这条金色毒蛇,会有这么大的毒气,你现在中毒很深,快请入室,让我来替你疗治蛇毒。”

包宏摇摇头,苦笑道:“哇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小老子我自离开万县的家之后,早已把生命置之度外,这疗毒之举,大可不必,不过你定要为令堂报仇,不妨立刻放出金色毒蛇,把我咬死。”

白衣少女掷下手中银筒,闭上一双星目,两行晶莹泪珠,顺腮滚下,双膝跪在地上,两手合十,仰面遥天祷告起来了。

“妈,梅英从小未违背过您的训诫,想不到您死之后,女儿却在违背您的遗言,我不能杀死包相公,为什么?我也无法说出,但另外一人,我决不会放过他,母亲泉下有知,岂能让女儿有难言苦衷。”

祷告完毕,站起身子,睁开秀目,抹去泪痕。

她转过身子,面对包宏,笑着说:“我已经对妈祷告过了,并征得了他老人家的谅解,你可以放心让我给你治疗蛇毒了。”

包宏根本不愿让她疗毒,但是此时的心境也有些微微作痛,同时一阵阵阴寒之气,直往骨内潜入。

他明白,蛇毒已入骨攻心,如不立即治疗,只怕不久即将立即死去。

生死之事,原本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但自从知道文施是他的母亲后,他觉得人不能为父母报仇,怎能对得起泉下的母亲呢?

心念一转,随白衣少女步入洞室。

白衣少女苗梅英直把包宏引进白纱幔,命他坐在床前一张石凳上。

但听……她长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那金色小蛇会有这么重的毒气,早知道,我就不会放它来伤你了。”

包宏看她的神情跟刚才判若两人,若非是亲自目睹,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呢,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淡淡地笑了笑。

这时,梅英已从床头端出一只翠玉大鼎,取出两粒绿色的小丹丸,交给了包宏,道:“这是我祖父生前,采取深山大河之中的奇药灵草,功能疗治百毒,你吃下吧!”

包宏本不想接,但自知所中蛇毒过深,如果不快快服药解毒,到时怕保不住这条命。

于是,接过丹药,放入口中,正想说出两句感激之言。

他看见梅英捧着的那只翠玉石鼎,似在哪里见过,不觉呆了一呆。

脑际闪电般掠过一丝意念,暗忖道:“哇操,这东西看来熟得很,咦,这不是被少林寺派出高手从地狱谷夺回去的那只龙纹宝鼎吗?”

这只引得天下武林同道如此疯狂的宝鼎,居然在白衣少女梅英的手中出现,怎能不令他惊异万分。

梅英看见包宏的目光注视着龙纹宝鼎之上,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只龙纹宝鼎很好玩?”

“哦……哦……”

包宏连哦了两声,没有说得出话来。

他拱手施了一礼,退出纱幔,往洞室之外走去。

其实他根本就没用心听梅英说什么话,他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那龙纹宝鼎怎么会落在她手中呢?”

默默的走着,想以缓行镇静一下激动的心情,可是他实在无法静得下来。

因为那龙纹宝鼎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它何以会落在她手中?这委实是太奇怪了。

他虽然无意霸占那只龙纹宝鼎,但田风云的遗言,他却无法忘记。

他想转回去,问问那只宝鼎的来历。他想从她手中借过来看看,看里面究竟记着什么?然而他始终缺少这份勇气。

突然,但见黄影一闪,梅君含笑站在他面前。但是她笑的极不自然,幽怨中含着几分悲凄。

包宏微微一震,道:“哇操,有什么事情吗?”

梅君幽然点了点头。包宏见她不语,又道:“有事就说出来啊!”

梅君望了望他一眼,道:“我大师姐问你,是不是就这样子的走了?”

包宏摇摇头,道:“不会的,我还没有谢她呢!”稍顿了顿,又道:“我是在想一件事。”

梅君道:“什么事情?是不是在想我师姐梅玲的伤势好了没有?”说着话,突然掉下泪来,接着,她又说道:“她……已经死了!”

“什么?”包宏听得一惊!

梅君道:“她已经死了。”

包宏整个人软了下来,喃喃的道:“她已经死了?”

“嗯!”梅君轻哼了一声。

接着,又说道:“她被金色小蛇咬中手腕门,且没有大师姐的灵丹妙药,当然会奇毒攻心死去的。”

包宏瞪了她一眼,道“哇操!老太婆上鸡窝——奔(笨)蛋!你为什么不会向令师姐要灵丹,解救梅玲?”

梅君摇摇头,道:“她不会给的。”

包宏双目露出疑光,望着梅君,道:“哇操!阿公向孙子磕头——岂有此理!她怎么能见自己的师妹死而不去救呢?”

梅君凄然一叹,道:“她是我们师傅的独生女儿,性情怪异,照情形看,她母亲的死与你有着极大的关系,她今天不但不杀你,反赐珍惜灵药救你一命,由此可见,她是一个性情与众不同的怪女人。”

包宏听她提到师承,心中登时一动,微微一笑,道:“哇操!梅君姑娘,你能不能陪我走走?”

梅君突然沉思着。

良久……她才点了点头,说道:“可是可以,但不可以走的太远,等会要是大师姐找不到人,会挨骂了!”说着,转身伴着包宏,往前缓缓的走去。

忽地……她仰面望着包宏,道:“你的伤势好点了没有,如果伤势未好,恐怕不宜多动,要好好的休息才是。”

包宏的俊脸上露出了舒畅的笑容,道:“哇操,她的人是老虎吃土地——没有一点人气,但这灵药却是神奇,服下不过顿饭功夫,就似全好了似的,走吧,没有什么事的。”

话至此,微微一顿,突然问道:“你们师傅也住在这洞室之中?”

梅君摇摇头道:“没有,他老人家住在千梅谷,千梅谷中有一条千梅花,景色美极了,同时我们的名字中都有一个梅字。”

包宏一皱眉,道:“千梅谷又在什么地方?”

梅君道:“在南海珊瑚岛。”

包宏一怔,暗自忖道:“哇操,好像什么人提到过似的,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不但有少林寺等人在场而且牵涉到海外一恶教人物在内,莫非就是她们的师傅?”

心念转此,忙续问道:“哇操,你们是从珊瑚岛来的,来到这山谷的宝洞之中做什么?”

梅君道:“我们是从珊瑚岛来的,但来到这里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你一定要想知道,等一下问我们的大师姐吧!”

包宏不但要知道她们远从海外来此做些什么,而且想知道她们的门派和师傅叫什么名字。

于是,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半晌……他又说道:“姑娘既然不知道,我也不便追问,不过贵门派和令师尊的法号叫什么?谅能见告一二。”

梅君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包宏。

良久……她才缓缓的道:“我们素女教远居海外,也许你没有听过,但家师素女教主苗惠仙,你总应该听说过吧!她老人家武功已臻化境,江湖中不知道她名字的人,可是很少。”

稍顿了顿,又道:“尤其听说二十年前,她老人家在青城与其他武林同道围攻三奇女之后,更是名传遐迩,你怎么没听说过呢?”

包宏听得人头猛然砰的一跳!

他暗自忖道:“哇操!果然不错,参与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的海外恶教,果然就是她师傅?”

于是,他忽然停住身子,强按心头的悲愤,装出微微的笑意,转面向梅君说道:“哇操,我们已经走了不少的路,也该回去了,免得令师姐找不到我们而生气。”

“哦!”包宏几句话提醒了梅君。

她惊哦了一声,道:“真该死,只顾和你说话,竟然忘了回去,大师姐一定在发怒了,我们快走吧!”说罢,拉着包宏急急奔回洞里。

包宏举目一望,但见……白衣少女苗梅英,呆呆的坐在纱幔之后的床上。她好似有极为沉重的心事。

因为……她黛眉轻佻,秋水含愁。

梅君急忙走近纱幔,躬身说道:“大师姐,他回来了。”说完话转面深情的望了包宏一眼,迳自退下。

白衣少女梅英缓缓的转过头,望了包宏一眼,微微的笑了笑,良久,她才笑道:“你知道湘西有个吟涛庄?”

包宏听的一震,暗道:“哇操,上路了。”

但是,他嘴里却说道:“知道。”

“你去过么?”

包宏道:“哇操,马尾栓豆腐——甭提了。”

梅英长长叹了口气,道:“为什么?”稍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知道你一定去过。”

包宏又是震惊,道:“哇操,姑娘何以知道我去过吟涛庄呢?”

梅英淡淡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而且你去找紫衣书生算账,是吗?”

包宏心底泛起一阵寒意,暗道:“哇操!我是去过吟涛庄找紫衣书生算账,但是紫衣书生他……”

突然,梅英响起了一阵悲愤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话。

接着,她又说道:“你的母亲被紫衣书生所杀,我的母亲也是死在他的手里,不过我娘要不是为了你,恐怕不会惨死青城山!”说着,星目中落下了两滴泪珠。

抹了抹泪水,她继续道:“所以,我本来是要杀你,但不知怎的,见了你的面后就不忍杀你了。竟然和你大搞关系,最后连废你六根之一都不忍心,不过,那紫衣书生我是一定要杀的,否则,何以慰母亲泉下之灵啊!”说着,又滚出了几滴泪珠,滴在胸前淡红轻纱上。

她的话,她的泪,使包宏如坠五里雾中。

他不知道梅英的母亲,何以会死在吟涛庄紫衣书生钟羽的手中?更想不出,她母亲的死,何以是为了自己?

但是,刚才听她说,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又有她的父亲在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被这一团团迷一般的怪问题,刺激得脑海中嗡嗡直叫,过了会,才稍微平静下来。

这时……他注视着纱幔中的梅英,缓缓的说道:“据我这次的调查,杀死文施女侠的凶手,并不是吟涛庄的紫衣书生,也不是他的师弟紫衣书生林汉文,而是另外一个神秘无比,武功绝伦的紫衣书生,但是这人是谁,还未查出来,而文施女侠到底是不是我母亲,有待查证,据我推测,令堂可能不是死在他手里。”

包宏这番话,只听得梅英心中生疑。

但见……她柳眉微微一皱,暗自忖道:“虽然有点油腔滑调,但面上却显出纯洁无瑕,想必不会谎言相欺,如果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事情就委实太奇怪了!”

稍顿了顿,又忖道:“爹爹明明告诉我,用奇厉怪掌劈死母亲的人是湘西吟涛庄紫衣书生钟羽,怎么又会出现另外一个紫衣书生呢?”

然而纱幔外的包宏,也在越想越觉不解的情形之下,忍不住又说道:“哇操,令堂的死似乎与在下有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祈明言见告,如果真有这回事,包宏查明身世后自当以身赎罪。”

梅英皱了皱柳眉,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晓得,要问我爹才知道,我既然不杀你了,又何必追究它呢?

包宏被她最后两句话,说得俊面一红,呐呐答不上话来。

梅英突然浅浅一笑,又道:“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包宏一震,道:“哇操,别糗我了,以你的武功来看,当今之世,恐怕很少有人能和你相比,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包某效劳的?

梅英那两条柔媚清澈的眼光,盯在包宏的面上,笑道:“你若找到了那个真正杀死我母亲的紫衣书生,请通知我一声,我要把他的头砍下,带回千梅谷祭我母亲。”

哇操,她果真是金蛟岛千梅谷玄阴教主苗惠仙的女儿,当年青城山围攻施女侠,如果我是真正的文施大侠之子,那我和她不就成了同病相怜的人?亲恩浩浩,如山如海,报仇血恨乃是人子之道,若我找到了杀母亲的真凶或主谋,告诉她一声也未尝不可!

包宏脑际里转了几转,笑道:“哇操,只要我查明了身世,确定了谁是杀我母亲的真凶或主谋,一定告诉你,就怕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且人海茫茫,仇踪何方,也难预料。”

话至此略顿,目光凝注梅英。半晌,他才又说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告辞了,因为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赐灵药解蛇毒之恩,日后自当图报。”

梅英淡淡的笑了笑,微微现出失望的神色。良久,她才依依不舍的道:“你有事情待办,我自己是不能留你,导致你误了大事,但是……”

她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但见她欲言又止,这时,她缓缓转过娇躯,在床头捧出一把长剑,步出纱幔,道:“这是你的两叉剑,请收回吧,师妹们若有开罪的地方,还请原谅才是。”

说着,把长剑交给了包宏,然后略转过身子,望着洞室间的一颗闪闪发着耀目光芒的红色宝珠。她有着双重性格,此刻的她予人一种异乎常人的气质,象一朵盛开在湖波深处的白莲,在迷蒙的薄雾中,若隐若现,使人不可捉摸。

她呆呆的望着洞室壁上那颗耀眼夺目的红色宝珠,足足有一盏热茶的工夫,没有转回脸看包宏。这使包宏大为尴尬,他呆了一阵,把两叉剑斜背在背上,朝梅英一拱手,低声说道:“哇操,包某告辞了。”

话落,悄然步出洞室,他以为梅英会唤他回头,还有什么对他说。他失望了,一直走出洞室,梅英都没有唤他。这时,已是晌午过后良久了,秋阳斜挂在天上。包宏默默的在谷道中走着。

忽然……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包宏不禁怔了怔,忙回头看去。

但见梅君骑着自己的坐骑,急驰而来。刹那时已到了眼前。勒马停步,莞而一笑,道:“怎么这么心急,连马都不要了吗?”

“哦,哦。”包宏讪讪一笑,连连哦了两声。然后他笑了笑,道:“哇操,我因为有要事待办,火烧屁股,急得把马都忘了,真是糊涂,多谢姑娘送来,感动之至。”

梅君柳腰微扭,跳下马来,把马交给了包宏。

蓦然,她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五年来,这是我们大师姐第一次轻轻松松的放过一个男子,看样子她对你是感情很深啊!不过……”话说至此,突然顿住了。

包宏听地不由怔了怔,忙道:“哇操,别吞吞吐吐好吗?有话你尽管说好了。”

梅君莞而一笑,道:“我师妹梅玲,比师姐更痴心,为了救你把自己的命都送了,你不要忘了她才好,否则,她泉下有知,会恨你的。”

包宏一想:“哇操,这倒是真的,当时在场的少女有二十名之多,在梅英拔开筒盖,放出金色小蛇袭击自己之时,独有梅玲,不惜生命之危,涉险挡蛇,抢救自己,结果被毒蛇咬中手腕门,身遭惨死……”

想至此处,俊面上悠然一片凄然之色。于是他幽幽的说道:“哇操,梅玲姑娘为我而死,包某要愧恨终生了!”话落,飘身上了座骑。

好一会,他才又说道:“哇操,如若重回此地的时候,定到她的墓碑上加‘未婚夫’三个字,姑娘在下就此告辞了。”说罢,放马急驰而去。

梅君呆呆的木立当场,直待包宏的身形消失不见,才转回洞室。

第二十章

开封,位于黄河三角的冲击地带,古称中原。古时中原,汴洛必争之地。开封在历史上是为六大古都之一,历时共有195年,开封的城墙,颇有规模,经新开发,共六门,即西北,小南,大南,及中门,宋门。去城七八里处有土城,即宋时的内外京。今之开封,即宋时的内京城。

包宏这天来到开封,在客栈上住了下来,心想:“哇操,这几天急着赶路,身上都发臭了。于是向店小二打听澡堂,想好好泡上一泡。经店小二一描,原来小街比大街反而更热闹。热闹的原因是这一带有两样最吸引人的行业,一样是赌,另一样式嫖。

走进小街,便见到处是门前排着大灯笼,写着什么“芙蓉阁”,“牡丹阁”," 贵妃院“之类的看板(招牌)更有一些花枝招展的流莺,逢人就乱抛媚眼,甚至还有满街强拉嫖客的。

他来到逍遥池,除去衣衫,正想下池。忽听——一个银玲似的声音来自门口:“格格……少年郎,寂寞吗?”

“哇操!不然到这里‘迦迦’干吗”

“看你的样子,不是本地人吗,有没有……格格……”

“哇操!有什么?你说话可别说一半,不然我扣你的钟点费!”

“哎呦,干什么发这么大火气,我是说,你有没有老相好,千万别扣我的钟点费,否则我今就歹过了。”

语声稍顿,她又道:“要开始了吗?”

包宏顿了一会,才又说道:“哇操,如何开始?如何进行?

“咯咯,”那女的笑着,然后开始宽衣解带,一边说道:“声菜啦(随便),你要怎样就怎样,我们总不能让花钱的客人受气!”

“要请!”包宏用手摸摸鼻梁,道:“哇操,你声菜,我随意,有也就好。”

包宏原想洗个澡,以驱近日仆仆风尘,想不到这个澡堂子还有马杀鸡,心想:哇操,既然来了,就来个全套吧。那女的已脱得一丝不挂,面对他立着,正准备“发起攻击”。

“哇操,亚末豆座腐(阿弥陀佛),希望大老婆,二老婆,三姨太她们统统不知道,要不然,小老子今后的日子真歹过了!”原来,他把芙蓉仙子,白一凤,云娘,苗梅英,这些有过一腿的统统编了号。他想着,嘴里却说道:“喂,你叫什么来着?”

但听那女人浪笑道:“姗姗是我的花名,请公子多多指教。”

“嗯,美人的名字也水,好,小老子喜欢,难怪你的价码比别人要高出一倍,好,值回票价!”

包宏说着,将她的脸托起来,一招唇齿相依,火辣辣的吻住了她,她也吐出了温热的丁香。

呼吸渐渐热起来。

“唔……嗯……嗯……”姗姗拉过他赤裸的身体,紧紧地抱住包宏。唇齿一分,包宏又向她雪白迷人的高耸,且弹性的“双乳山”袭击了。他暗忖道:“哇操,这查某对于身材的保养之道做得如此的好,想不到干这一行的女人,那双峰依然还是这样挺拔,而山顶和山麓的颜色,始终还能保持大自然的原色,好!”

心里在想,嘴里却没停,开始在山顶狂吮起来。刹那……但见那两座山竟然高了起来。包宏的手已经袭向基地,在温柔的捏着,揉着。三面夹击,姗姗春意已荡起来。

只见,她狠狠地一伸手抓住包宏的玉杵,然后不停的摸,套动,两只大腿也开始曲起,并且往两侧开了。

包宏见状,立即用手向小猫咪的鼻尖,那粒红红的相思豆,每点一下,姗姗就会一阵轻颤。

不一会……她以感到难耐不安,开始不停的扭动柳腰粉臀,那两条修长浑圆的大腿也开始忽曲忽直的乱动起来。

包宏暗忖:“哇操,是时候了。”

火箭顺利进入轨道。

“啊!”姗姗轻啊了一声。

只见……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兴奋得叫道:“好厉害……你真行……弄得我……差点断了气……”她修长的美腿张得更大更开,以便于迎宾入室。

包宏一面……一面连用五指,向她的胸前抚摸,他现在已是肉场老将,这只“五指乱华”也够她受的了。

“哇操,有没有舒服?姗姗,对小老子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满意极了……”

“哇操,要不要快点呢,啊……美妙极了,你真是个好沟子。爽的小老子好爽,哇操,小老子真愿意死在你的肚皮上。原来,姗姗的床功挺叫座。她那小mī穴像鱼喝水似的一吸一吸,这是包宏所遇到的女人第一次体会,乐得爽歪歪。

“别……别……我……我……这样子……会……好看吗?现在……一定是……美死了……”姗姗又害羞的吟叫了。

“哇操,你怎么还不叫呢?叫起来一定更美!”说着,包宏开始用“三浅一深”,前三下“蜻蜓点水”,最后一下“根深蒂固”尽力向深处挺进去。

“啊……咔紧(快点)……别在逗……逗我了……你是真正大……大男人……就是干穿了……我也愿意,就……当我是……攻击目标……目标吧……”

她使出浑身解数,不断呐喊。然而……她圆滚的粉臀,一上一下的迎奏着,双手猛按包宏结实的屁股。

“要我快点可以,不过要叫我好听的。”包宏调皮的望了一眼已经痴迷的她,又说:“快叫,一定让你云霄飞车,飞上天去。”

“好哥哥,快点,求求你加快点步伐,……啊,再跑快点……嗯……嗯……深一点吗……好极了……妙透了……亲哥哥……亲汉子……快开马达……嗯……唔……”

当包宏的子弹开始射入她的“靶沟”的深处时,她也起了一阵阵的收缩……

“唔,我的亲汉子,”慢慢地睁开眼睛说:“我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最不可思议的是,连靶都给你打破了,我发现你的花样挺多,干吗要叫你‘好听’哪,可是啥意思?”

“好久没爽过了,叫你叫我好听的是有道理的,并不是叫你乱喊。”

“咯咯,你又不是我真的‘亲汉子’,等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银货两讫。”

“哇操,人家说:窑姐的门——来者不拒,看来一点也不假,早知道你这样无情无义,干脆憋死你算了。”说着自己开始清洗工具,穿妥了衣衫走了,边走边想,越想越气。忽然——听到有人叫:“公子爷,进来玩两把。”

包宏抬头看了看,原来是赌场黄牛在叫他。

赌场——是道上人的血脉。因此——道上的兄弟“角头人物”,与赌场永远脱不了关系,也就是说“挂钩”。“职业赌场”简直就是黑社会的一项“金饭碗”事业。因为——只要在赌场投下一笔资金,几天后就可以捞回一两倍以上的抽头暴利。钱不但要的多,而且快,更不必缴税金,所以谁不想拼命搞赌呢?

赌场形形色色,种类繁多,但归纳起来,分为文场和武场两种。

麻将,十三章,梭哈,四色牌,杀四门……等等算是文场。牌子,时八他(掷色子)算是武场。

赌场的方法分两种,一种是赌现金,另一种是无需带银子即可参赌的哎仔场(赌筹码),也就是一般人说的“亮利仔”。

“哎仔场”虽然不必带银子就可以参赌,但也不是你喜欢赌多少就赌多少,而是主持人先量你的“行情”能赌多少,则是你赌到那个限度范围为止。

赢钱,领现金回去,当然这笔银子是不用纳税金的,如果输了的话,七天后收账,一半现金,一半银票,哎仔场是黑道唯一讲信用的地方,在这圈子里混的,哪个不是老手,哪个不使诈术。否则——他们吃什么?

包宏一踏进赌场门口,就看见门口有两个保镖,腰间鼓鼓的,看来是带家伙的。除了两个看门的大汉之外,门外站了一个中年文士,大红色长袍,头戴黄色发巾,全身上下似乎并没有武器佩挂。一眼望去,即可看出,这位是赌场“领班人士”了。

“公子,咱们场子道具齐全,新鲜玩意多,爱玩什么玩什么,你请。”

包宏来到摇摊(赌大小)台子面前,庄家是个女的。只见——她左手抓起骰子,甩向空中,右手摇宝用的罩杯跟着往上抛。罩杯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准确无比的扣向骰子。接着——女庄家右手再出一声,罩杯已经扣在托盘里了,然后缓缓离手。

“下!下!下!下!下大赔大,下小赔小,不下不赔!”宝官开始扯着喉咙地喊。

包宏毫不考虑的取出一张银票,白银一千两押在小上,女庄家脸色陡变。

“两个么,一个三,小,吃大赔小!”

女庄家等台面清好,拿起宝缸,手法类似第一次的出手,当右手再抄向空中的罩杯时,右手轻巧的一翻一托,方将罩杯扣回托盘上。直到此时——还可以听见骰子在宝缸内滴溜溜转个不停。待骰子停后,包宏缓缓的将两千两放在大上。

“两个二,一个三,一个九,九点——大!”

包宏又赢了。

第三场开始了,女庄家不敢再大意了。只见她双手持着‘宝缸’,慎重的摇着它。方法最传统了,但因为最简单,最没花巧的摇法,所以摇骰子的人,最能得心应手的控制骰子。赌功就如同武功一般。一般武功繁难花巧很多,往往能眩人耳目。但是真正的高手,却只要化繁为简,精纯的一击,便可以使这复杂的招式彻底的瓦解。同样的,赌功便是如此。因此,包宏不禁正襟危坐,屏气凝神,全力以赴。

“宝缸”放好,就见包宏轻轻搔搔头发,接着连本代利将四千两银票往“小”上一推。

“三个一,一个二,小——吃大赔小。”

就在这时——只听得脆甜的声音,同时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道:“少年仔,赌运不坏嘛,姓什么?家住哪?该歇歇手啦!”

“哇操,少烦啦,户口调查啊?是不是看得不顺眼?”说着,回头一瞧,这人居然是个水查某(漂亮的女孩子)。

她穿着一件轻飘飘的,粉红色的,柔软的丝袍,柔软的像贴纸一样。粘在那标准而又匀称的胴体上。那件丝袍薄几乎透明,从外往里看,你可见那光滑如玉的肌肤,真是引人注目。

她那张“盘子”上,未施一丝脂粉,尤其是那对明亮又圆又大的眸子,水汪汪的,正是上苍赋予她的最好的东西了。

她连眼都不眨一下,别说滑动那眼珠了。

有些人天生“优良品种”,包宏无疑是这一类型的,要不,眼高于顶的毒玫瑰云娘,怎么会为他心醉。

然而,她只把包宏当作一个普通的查埔,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不过包宏却把两眼动也不动的死盯着她。她向一座火山似的立在那里,随时都可能将对方烧成木炭,若要安全,最好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包宏笑着站起来,笔直的向那座火山走了过去,无论是龙潭虎穴,他都要闯他一闯,现在他只想要征服这座火山。

“我叫凤姑,是这里的管事!”

“哇操,你很有味道。”他说的当然不是脂粉的味道,也不是汗水的味道,更不是酒味。有种女人就像一朵水仙,清新而又成熟。无疑的包宏所说的就是这一种。

他现在不是赌徒,而是探险家,开始向火山探险了。

※※※※

茜晒竹影,幽齐吐暗香。

这儿是凤姑的闺房,但现下却是因为包宏的驾临把那流衣锦帐,壁橱纱的宝贵而又雅致的气氛破坏无遗。原来,凤姑已将罗纱尽去,如今已是裸体呈现了,妙相横生。

包宏呢,这年轻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早已抬起那顶“帐篷”了。凤姑呢,对于男女床上的玩意早熟的快要烂了。

就在这时——她一见那顶“帐篷”,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颗心立即狂跳不已。包宏更是要命,那顶帐篷竟然颤动不已。这时,一个俏丫头送来了酒菜,快速放在桌上之后,道:“凤姨,酒已备妥,是不是要趁热吃呢?”

“格格,放着好了,阿姨要快活一阵子!”说完朝包宏招招手。包宏双颊一红,说好是闲聊,竟然聊成了这种局面,并且道:“哇操,哪有这种三八查某呢!”

“格格,快来嘛!”说完身子一躺,摆好了姿势,布阵迎敌。

包宏一晃,迅速除去了衣衫,立即冲了过去。哇操,不玩才是傻鸟!只见他在床沿刹住身子,“话儿”已欣喜得颤动不已!俏丫头偷偷一瞄,吓得慌忙低头。

一颗芳心却似超音速的跳动,双手抖得根本捧不住碗,嘴干舌燥,根本别想好好的摆好酒菜了。因为她也曾经不小心瞧了男人“那话儿”,她原来以为男人的“话儿”都是标准形状及尺寸。然而——此刻瞧见包宏的“话儿”,一见他比其他男人的“话儿”超出一拇指长,难怪她会如此惊异不已。

因此包宏“玉杵”一式“毒蛇进洞”前进……后,凤姑好似被利刃戳了一下,立即“哎呦”一声叫,身子更是攸的一颤!她那声怪叫,惊得俏丫头一个闪失,“砰”的一声,一个菜盘立刻摔碎在地上,不由得令她又惊又骇!

包宏一见自己随手一顶,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立即拾起他……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快攻。

凤姑南征北战,会过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见过不同尺码的货色,可是她就是没有遇上过包宏这号的人物,几乎被杀得喘不过气来,她根本没有还击的机会。

然而——她以为包宏再怎么行,也不过是象一般的年轻孩子一样,程咬金三斧头,虎头蛇尾,到后来,就清洁溜溜了。

因为,她会过“冲天炮”型的小伙子太多了。哪知,她挨了一茶的“火海攻势”,包宏不但没有“交货”而且还信心十足,“火力”更是具有威慑力了。凤姑不由一怔怔的打量包宏了。

包宏的双手原本是按在床单上,一见她的表情,立即暗道:“三八查某,好戏还在后,看小老子怎么收拾你!”双掌立即按住“圣母峰”,立即毫不客气的揉搓起来。凤姑的“圣母峰”立即被揉搓成两粒“肉粽”,口中不自禁的哼了起来。

俏丫头跟了她这么久,至少追随她参加大小“战役”,不下千百回了,因此,也听惯了这曲“望春风”,然而——她发现凤姑今日提早登台“献唱”了。仔细一听,她居然又谱出“新曲”,她想当“急智歌后”了。那种怪声怪调,已经拔尖到“最高音符”了,令人听到汗毛皆竖,心跳加速,但她有个感觉,那就是主人一定很爽的。

因为她“实况转播”听得太多,哪种歌曲是装模作样,哪种歌曲是真舒服,因此她知道凤姑这回是舒服到家了。她退至室外,低声收听“实况报道”。盏茶过后,她已双颊绯红了。然而,她不禁春心动荡起来,呼吸更急促了!她急忙连吸数口长气,企图稳住鼻息。可是,半晌之后,她失败了。因为凤姑叫得实在太不象话了。在前所未有的刺激下,她撑了一个时辰,立即疯狂的扭动,根本不理事后会不会腰酸背痛。

包宏好似身临北大荒驯服野马,紧张万分的继续冲刺,他知道今日若不能把她摆平,就很难踏出赌场大门。然而——凤姑不同于一般野马,耐力特别强,包宏长短打兼施,继续打击了半个时辰,仍然无法得分。

双方依然僵持不下,零比零。这时,他也气喘吁吁了。蓦地——他突然想起了白家堡那本“秘精术”上记着“视人如瓦石,把自己看作金玉……以神役之气,摆动天柱……火热背轮,两脚舒展……河车九转……造化天地……”

但是,这问题,凤姑替他解决了。因为凤姑好不容易遇上了这种猛将,不忍心让他太累了,加上她也正在紧要关头,不能让他这样败下阵来……因此她立即喘道:“小……兄弟……姐姐……来……”

包宏暗道一声:“哇操,正合朕意。”立即松手放下她的双腿。他刚欲退兵,凤姑嗳叫一声:“不要嘛!”搂着他,蓦的一翻,轻而易举的扭转乾坤,互易位置。包宏不由赞道:“哇操,好身手!”

“格格,好戏还在后头咧!”说完,粉臀往下一沉,什么“南歌寄情”,“和尚风流”,“含情不落”,“头倒翁仲”……几乎刀,刃,战,锏,鞭……十八般兵器全搬出来了。

但是,包宏却紧守“以神役气,摆撼天柱”这八个字,老僧入定似的不理不睬,偶尔屁股猛的往上一顶。此时的凤姑,象一尾鱼被人刚从水上钓上来似的,身体在床上尽是跳跃,她的双手紧抱着他,媚眼迷着,喘气。

“小兄弟,你……你要泄了……”

“哇操,怎么可能呢。”

“格……格……小兄弟……你……你……真是可造之才……不要嘴硬……不要不服输……”

“哇操,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不到最后看不出谁是大赢家。”

“好,看你……嘴……硬到……到什么时候……”

于是她又张开两腿,使得门户大开,引得“匈奴兵”进入,但是包宏不理睬,这可让凤姑急得满头大汗。于是她挺着粉腿,沉坐下去,但包宏却有意躲避,就象玩“躲避球”,闪闪躲躲,老是够不到深处。那真是空虚下,空虚得心悸,简直令她快要发了疯似的。但是他仍然不服的挺动,他要她先垮。

包宏看了一看,是时候了,开始了攻势,一个翻身,将凤姑压在了底下。他身体向上抬起,接着向下一挺,其快如流星赶月,凤姑被挤出了一点气,没有痛苦,相反的觉得空前的舒服。然而——包宏并没有使她舒服多久,他在一压之后,却一连采取了十多次急速的动作。虽然着十下如此突如其来的动作,前四下是如同“蜻蜓点水”,使得她酥软难耐,而后六下势如雷霆,威力如秋风扫落叶,使得凤姑来不及应付。

她只觉得有点昏沉,是痛苦或是快乐,已不能分辨。她的腰力已无法再提拔,全身象脱力似的,软绵绵的躺在床上。禁不住阵阵高潮的冲击,只好自动认输的躺在一旁。现在包宏开始打“落水狗”了,因此,他再度发动另一波攻势,毫不留情的长打!长打!强棒!强棒!凤姑又爽又怕,频频求饶!包宏置若罔闻,继续挥棒!终于,凤姑悠悠的昏眩了!

只听得一阵银铃似的声音道:“公子爷,你走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再搞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包宏擦着自己额上的汗水,拿着衣衫毫不客气的走进了浴室,洗净身子才离开赌场。

回到客栈的包宏越想越气,原先是想洗一下仆仆风尘,竟连续冲锋肉搏了两次。闷了一肚子气挨到天亮,立即离开了客栈。

包宏一连又奔走了五天,才到了登封县,在县城中找到一家饭馆,饱餐一顿,又购些干粮带上,趁天色尚早,继续向嵩山少林寺赶去。

哇操,这名震天下的禅院——少林寺,定是戒备森严,自己此去能不能够进入寺中,见到掌门方丈,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实难预料。所以把开封遇到的那档子事,也就渐渐淡忘了不少!突然,一声佛号,从他身侧传来,惊醒了沉思中的包宏。他蓦的勒马站住,见一老和尚,手中托着一只巨大的木鱼,缓步对他走来。

包宏陡的一惊,暗道:“哇操!这老和尚不但面相庄严,落地的脚步异常沉重,举止飘乎轻逸,狗咬鸭子——呱呱叫。”

他刚想至此,老僧已快步走近他的身侧,突然一个修长的身躯,一纵捷若飘风般,直对包宏的坐骑撞去。这动作简直比电光火石还快,包宏哪里来得及下马闪避,急切中用力一带缰绳,连人带马向左边一闪。哪知,老和尚一声大笑,左掌啪的一声拍在坐骑的右面上!

但听坐骑闷嘶一声,前面双腿突的一下向地上一跪。包宏一个抓缰不住,人从马首上滚落地下,坐骑则一个翻滚,滚出丈许开外,躺在地上。

“哇操,老秃头!厕所里点灯——找死(屎)啊!”说着,他猛然一个翻滚,正想从地上霍的站起来!哪知,那老僧的目的并不是想劈死他的坐骑,而是想制服包宏,就在他身子尚未站起之际,手中铁木鱼陡的一抡,发出呼呼风声,直向包宏飞去!

那铁木鱼足足有两百斤,卷着一阵劲风击来,声势自是惊人!包宏眼看这飞来的铁木鱼,来势奇猛无比,而自己又是卧在地上,躲避不易,已知情形不妙,自己定然要粉身碎骨,溅血在这铁木鱼之下!但是求生是人的本能,包宏在闪躲无望的危急之下,本能的一举双手,运功两臂,硬接飞来的铁木鱼!

哪知和尚掷过来的铁木鱼力道的确太过奇大。包宏虽然用手接住,但半卧在地上,无法着力,又加上数百斤重的铁木鱼的撞击,突觉胸前一阵剧痛,眼睛一黑,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和尚见包宏年纪轻轻,竟能把两百斤的铁木鱼接住,而且人还躺在地上不便用力,心头也不禁陡然一震,张开垂直的眼皮,正待欺身夺回铁木鱼。

忽听包宏狂冷的大笑一声,顾不得伤势严重,一提丹田真气,从地上站起,喝道:“哇操,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向小老子头上下这样重的毒手?”说话间,右足踏住铁木鱼,用力往前一推,铁木鱼就象滚球似的滚向老僧。

老和尚托起滚来的铁木鱼,仰面一阵狂笑,声音严厉至极。他笑过说道:“三百年来,我们少林寺还没受过这样大的耻辱,就象宝鼎被人盗去,掌门方丈被人掳走失踪,你刚才虽然接住我的铁木鱼,但想在少林寺盗去宝鼎,挟走掌门那还差得远。不过,少林寺目前你千万不可来,我的话乃是忠言,你如逆耳,不能迷途知返,只怕连命都难保。”说罢,手捧铁木鱼飘然而去,但见僧袂轻飘,眨眼之间已消失不见。

包宏被说的一楞,心想:“那龙纹宝鼎,自己在那苗梅英的手中见过,但少林寺的掌门方丈,是何等人物,竟会遭人劫走,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难道也是素女教的那些少女们干的?”他正在想的出神,骤闻一阵娇笑传来,说道:“我追寻你好苦啊!今天总算把你寻到了!”声音脆甜,极尽娇柔,包宏听得一震,还未及转面看来的是谁,突觉眼前人影一闪,毒玫瑰已站在他的面前,望着他含情脉脉的不住微笑。

包宏一看来人竟是毒玫瑰,心中更是砰然一跳,道:“云姐,哇操!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毒玫瑰听他换口叫云姐,不由喜上心头,格格一阵娇笑,道:“呦——今天嘴巴甜到了极点,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人家都喜欢死了。”

毒玫瑰在包宏的心目中,说不上是喜欢,但也不讨厌,因为她帮过自己不少的忙,他知道她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中丈夫云娘,却不知道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毒玫瑰!所以,云娘说完话,他竟木立当地,答不上话来。

蓦的——他觉得胸腹交接之处,一阵刺心绞痛,不由得双手捧腹,蹲在地上。

毒玫瑰芳心不禁一震,忙问道:“你怎么了!是肚子痛吗?”话声中走近两步,面对包宏蹲下,情极关怀。一向不善说慌的包宏,痛苦的摇了摇头:“哇操!我刚才接过少林寺一个老秃头的一招铁木鱼,用力过度,加以那数百斤重的铁木鱼来势凶猛,撞击之下,被震伤内腑,忽觉奇痛难挡!”

“哦——”毒玫瑰惊哦了一声,道:“有这样的事!老和尚为什么用铁木鱼掷你来着?”包宏道:“哇操!他以为我是盗走龙纹宝鼎,掳走他们掌门方丈的大仇人,不但以铁木鱼掷我,坐骑还被他劈了一掌,不知它被劈死了没有?”

剧烈的伤痛,痛得他额头上冒出颗颗汗珠,咬牙稍微顿了一顿,又接道:“哇操,要是左骑被劈死了,还真不好意思跟义父说哩!”

毒玫瑰听完他的话,直惊得睁大一双水汪汪的杏目,神色极为凝重的说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吗!龙纹宝鼎被盗,少林方丈遭人掳走,难道说少林寺的和尚都死光了!”顿了一顿,忽的把一双乌黑的明眸,在长长的睫毛中转了两转,面上凝重顿敛,现出一片极为娇柔关怀的笑容,说道:“少林寺的事情,我们管他干吗,快点,先找个地方替你疗治伤势,然后看看坐骑死了没有。”语毕,不管包宏愿不愿意,抱起来就走。

第二十一章

嵩山虽不峻拔雄奇,但名迹之古,则无出其右。

登山路径通常由中岳庙北上一平岗,约三里许至黄盖峰,峰顶有亭,可俯瞰中岳庙宇雄大之景象。中岳庙之庙如城墙,中有高楼,名曰天中阁;再进,曰崇圣门、化三门,两侧有风、云、雷、雨四殿,左右应八十四司,后为寝殿。

庙门一带有很多售三阙拓本的小贩,庙史甚古,创建于汉安帝(刘祜)元初五年。(公元118年)唐。武则天登嵩山时,则驻锡于此。后历代重修,今额“峻极于天”四字,是为乾隆御书。庙前石阙为中岳三阙之一,又称中岳太室神道阙,额题篆字“中岳太室”传说元初五年,为阳城吕常所题。

寝殿后有小中岳庙,前后占地数百亩,红墙黄瓦颇具规模。

毒玫瑰拼着一口气,来到傍中岳庙的一个石窟。

这是个天然石窟,再经人工整修而成,室内的空间方园不足两丈,除了地上摆着一只打坐的蒲团,别无任何陈设。

然而那石壁上倒还有几件东西:是两张挂图和一存放着几本旧书的小洞穴。

看来,石窟的主人,纵然不是毒玫瑰的朋友,也应是知交了。不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这样合适的疗伤处所。

包宏没有问,一转身,就在石壁一角盘膝坐了下来。坐下不久,只觉得窟内厉烈寒气逼人,袭侵全身每根神经,在奇寒中不禁战栗发抖。在这种地方疗伤,只能更增加伤势,最后可能还会冻死在这里。

但包宏却不去想它,迳自垂眉闭目,五心向天,默运内功,来治疗内伤并抵御寒气。他内功习自太公望秘笈,如非内伤,阴寒虽重也难不倒他。如今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只能全力抵御外来的奇寒,对内伤的治疗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只是这无异饮鸠止渴,他以全力抗衡奇寒,必然会使伤势增加,时间一长,后果则不堪设想了。

这一切,统统看在毒玫瑰眼里。

正当他心无旁鹜,全力抗寒之际,一缕娇声忽然钻进他的耳鼓:“宏弟!你觉得怎么样?”

“哇!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找上这么一个好地方。”

这间石窟,只有一个女人,他不用睁开眼睛看就知道是毒玫瑰跟他讲话了。

只不过,这不是埋怨,他相信毒玫瑰是帮他的,决不是存心坑他。

然而他却不懂,这对他究竟有何帮助?于是,他睁开双目,吁出一口长气,道:“哇操!云姐,你不觉得这样做,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

“我知道,但你要相信我。”

“哇!要是不相信你,小老子早就鞋底抹油——开溜啦。”

“哎!宏弟,你不怀疑我故意坑你?”

“真要是坑我,就算命该如此吧……”

“宏弟,我确是另有目的,说出来……怕你不同意……”

“别卖关子了。”

“我刚才瞧过石壁上的挂图,是一种武功,咱们如果学它,也许可以克制这里的寒气了。”

“哇!那该恭喜你啦,快去学吧。”

“怎么说?宏弟,你不想学?”

“棉花店失火——免谈。”

“你这人真是的,咱们又不是投帖拜师,照图学习又有什么关系嘛!”

“学有专精,你懂不懂?你呀,鸡脚上刮油——可怜啦!”

“你太固执了,宏弟,通情达理一点不行么?”

“骑兵没马骑——步(不)行!”

“好吧,不学就不学……”

“好了!人各有志,云姐,请你不要勉强我,也许你是一番好意,刻意这样安排,三月桃花——谢了!”

“唉~~”

“好端端的,你喘啥子大气,我又没阻止你去学呀,请吧!”

“不要撵我,宏弟,你不学,我还学它干什么!只是~~唉!你的伤……”

毒玫瑰倒也真怪,包宏不学,她也不想学了。听口吻,她是以包宏为进退,以包宏言行为依规。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毒玫瑰对别的男人,不假词色,甚至予以处死,但却对包宏百依百顺,你如果去想,不难猜测为了什么。

包宏从来不猜女人的心事,所以他双目一阖,不再理会毒玫瑰了。

“你还有什么馊主意?”包宏不相信她还有法子,他的双眼却再度睁开。

人都有一种好奇心,包宏好奇心尤重,然而,他虽是心有所疑,还是向毒攻瑰投下带着追问的一瞥。

毒玫瑰瞧懂了他的眼神,抛给他几分羞涩的一记笑容,跟着头也垂了下去。

“干什么?照葫芦画瓢,走样完了。”

毒玫瑰白了他一眼,道:“宏弟,武林中有一种玄功,名叫‘阴阳道’,你可曾听人说过?”

“违章建筑——乱盖!”

“不是啦!那……九华双仙?”

“小老子孤陋寡闻,并不知那两位前辈的字号。”

“啍!你这人……好啦!还是让我告诉你吧!九华双仙是我爹娘,本门玄功就是‘阴阳道’。”

“仙人放屁——不同凡响。原来云姐是双仙千金,却屈就我这凡夫俗子…”

“哎哟!你胡扯什么嘛?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噢。”

“是!小弟洗耳恭听。”

“狗嘴里长不出象牙……”

“哈……狗嘴里能够长象牙,国家早把狗列为稀有保护动物了!”

“我不跟你扯了。自从先父母练功走火入魔,相继去世后,我便离开了九华山,一人行道于江湖;咱们虽无夫妻之名~~”说到这里,她顿时红霞扑面,娇羞万状的低下头,红艳艳的小嘴唇嗫嚅着,顿了顿,低垂着头,幽幽道:“却巳有夫妻之实啦,本门的独门玄功,不交给你,还交给谁?你说,你愿不愿意练习这门玄功!”

“这……”

“怎么,你还有顾虑?”

“云姐,既然是两位武林高杰的后人,理应继承他们的衣钵,为什么……”

“你认为我已练过‘阴阳道’?”

“难道不是?”

“你说得不错,我是本门唯一的传人,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它的练法,却从来没有练过。”

“这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一个人能练它,就不会名叫‘阴阳道’喽!”

“真新鲜……我不懂?”

“顾名思义嘛。其所以名为‘阴阳道’就必须一男一女两人合练……”

“瞎子进烟馆——摩登(摸灯)。”

毒玫瑰又幽声一叹,道:“宏弟,别误会‘阴阳道’是邪派武功,先父母在江湖颇有侠誉,只要打听一下,便知云姐说的不是假话。”

包宏想了想,道:“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要把你父母的武功传授给我,对不?”

毒玫瑰羞答答的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瞪了包宏一眼,轻声道:“人家把身子交给你的那一瞬间,就是定了要传授你此功的决心啦!这也是先父母定下的规矩嘛。”接着,她捋了捋因低头而飘散在额头的秀发,又说:“我知道,你迟早一定会来嵩山,嵩山的子午洞因受山风回旋的激荡,洞内十分寒冷,最适宜练这门玄功……”

顿了一顿,她又说:“于是,我先来这里,预作了布置,但不知如何向你启口,因为你性情好固执,一个闪失,或是说错一句话,你呀!便可能掉头就走,那老和尚把你击伤,到提早促成我这点心愿……”

“你真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对我蛮了解的嘛!”

毒玫瑰不由羞羞地嫣然一笑,道:“既然我们都……那样了~~”

包宏也笑着,忙问:“什么!哪样了……”

“你好坏哟~~”憋了半天,才羞臊得俯下红红的脸,细声细语的:“~夫妻啦……做女人的,片刻都得揣摩丈夫的心意嘛。”

真是一笑百媚生。包宏面对着千娇百媚,俏丽艳绝的云娘,不由心神一荡,笑道:“你对我真好!说吧,要怎么练……”

毒玫瑰收敛起羞涩,柔情地说道:“不过,我事先得说明。我没有练过这项玄功,很难预料它的后果,你在心理上得有个准备……”

语音一落——她便娓娓地述说着‘阴阳道’玄功的秘诀,以及它的练法;也讲述功成之后,不仅男可日御十女,以阴补阳;女则尽取元阳以壮其阴,且内功升华至高境界,几可无敌于天下。

“听人家说,玩多了,人要憔悴的呀。”

“嗯!那是一般人的男女交合欢爱,现在练这门玄功时,则不同了;女人只是流出浪水,真正的阴精就被你那宝贝汲取收纳;而你的阳精射出时,要将你那香菰头阻塞并挤入我的花房内,任我吸纳;以达到阴阳交流,内气贯通,内力互补,练成金刚不败之身。”

接着,她又说道:“咱们这样一练,你的内伤,即会在阴功内力援补之下,顿可消散复元……”

“哇!五圣堂失火——庙灾(妙哉)!”巳全领悟了功法秘诀后,边说着,包宏边移身,将云娘身儿拥入怀里,手也从她衣襟处伸入胸前,隔着肚兜儿,便轻揉着云娘翘尖尖的双乳;一阵酥痒,从rǔ头上钻心似的向全身弥散,又反冲到腹下;当包宏手指撩开云娘肚兜,握着她双乳时,云娘不由轻声呻吟出来:“轻点,有点痛嘛……”

才从处女初次变成女人身子的云娘,一时还承受不了包宏对乳房的揉捏,尤其乳晕处的略硬的那个肉核,在麻酥酥的快意里,仍然夹着一丝微痛……

包宏的手掌,顺势从霎时膨胀变大的乳房上,向下滑去时,毒玫瑰配合着解开衣纽和肚兜褡裢的扣子,一个冰晶玉洁,白花花的少女上半身,就随着衣服褪落,裸裎在包宏面前。她任着包宏那灵巧的手掌,上下摩挲中,连忙解着他的衣裤;而包宏更迅速地解开她的裤带,边抚摸着小腹,边褪下她的裤子……

包宏一手按在云娘腹下软团团那个肉馒头时,云娘顿时气息急促,双臂环绕着包宏的颈项,把个火烫的脸儿,贴熨在包宏脸颊上。

云娘淋漓粘湿炽热烫手的洞穴,被包宏满掌心抚按时,她一阵哆嗦,便腰身一摆,坐在包宏双股上,双腿盘绕勾紧着包宏臀后,一条手臂环抱着包宏后背,另一手臂从包宏肩胛勾紧他的脖颈,热辣辣的脸儿,相互偎贴着,急促的喘息热气,直冲入包宏的耳朵里。

包宏胸前被一团软绵绵、翘挺挺的胸肉熨贴着,心里也就一团火猛地升腾飞扬,石窟的寒冷已经感觉不到了;这个姿势,使得他的手,不得不从云娘腹下抽出,双臂顺势从云娘腋下交叉,环抱着她的背;也顾不得掌心沾满云娘浪水,用手撑托起云娘后颈,便歪过头来,吻住了云娘艳红的嘴唇,立时,两条小蛇般的舌尖,裹着甜香的玉津纠缠着。按照功法,相互吞咽着彼此的琼浆蜜液。

包宏那条昂首的怒龙,象条火棍。正夹挤在云娘细茸覆被,鼓膨膨的肉馒头处,云娘心中虽知这是为的练功,但终免不了处女的那种羞怯;逡巡踌躇着好一阵子,抽回手来,微抬臀儿,将包宏这条火棒,压在自已玉洞之下,且被两片柔嫩厚软的肉瓣包裹起来;随着它不时的颤动,让情荡神迷的云娘,觉得玉洞正不停悸动抽搐,深处越来越酸痒,觉得一股热流正涌动欲喷。云

云娘连忙定神收心,并俯在包宏耳边,断续地呻吟着,说道:“宏弟,预练过程已毕了,可按功法做吧,不然,姐姐要守不住心了……”

包宏哪里就定得下心,那根火棒也在濡湿腻滑中,象溶于火热岩浆一般,阵阵酸痒,也从股下直冲向丹田,恨不得一口吞下云娘;想到功法程式,已是咬紧牙关挺住,听了云娘这样语不成声的,便凑近云娘耳边,道:“我~我担心你,你……会痛~~象初次样的,我…我…我会忍~忍!练~练功就~~就不会痛了吧。”说话间,她觉得腹下一阵酥麻,又有一股热流涌出……

两人双股叠合处,巳经粘湿一片,顺着腿间缝隙,流淌到地面上。

“我来了……”边说着,包宏边双手伸下,轻托起云娘丰腴的双臀,被压在玉洞口火热的宝贝儿,便顺势向上挺举;但在一片粘滑濡湿中,左冲右突,却怎么也探觅不到那个紧若吻合、柔若无骨的桃源洞穴。云娘此时,已顾不得女儿家的羞怯,探手扶着玉茎,巍颤颤的引导着……

在云娘一连串“轻~~轻点,慢~~慢……”的细幽央求声中,包宏强压着内心翻腾的烈焰,让玉茎在一个柔软紧窄,热烫得几乎能将他这根宝贝熔化似的洞穴中,随着托起云娘双臀的双手,缓缓松开的下坠中,而一丝丝的深入挺进去了……

“痛……”从咬着牙的牙缝里啍出一声。

他连忙将托着云娘双臀的手臂上抬些,片刻,他再松开些许双臂。

“痛……”又是一声娇呼。

他又上抬一些……

这样上下反复着,最终,他全根尽没到达了顶点……

额头沾满了汗珠的云娘,紧蹙着双眉,微阖着盈盈泪珠的双眸,气息奄奄地把头俯在包宏颈肩上,只是紧紧搂抱着包宏的腰背,双腿更加用力勾紧包宏的臀后……

包宏此时也汗水沁沁,长吁一口气后,便抱紧云娘,轻轻吻吮去她眼角的泪痕,又温柔地轻抚着她周身细腻嫩滑的肌肤。

就这样,玉茎巳过“中极”(注:yīn道底端八寸深),深抵花心宫内,静静不动的相拥着度过了约半个时辰……这也是功法程式的要求。

学练中,两人的气血交溶,融会贯通,周身火热。山洞的寒气,丝毫侵袭不了他们。继而紧密的亲吻,上则互行采气之道,下则阴阳融迭,渐渐进入忘我境界………

时间慢慢溜走,巳是次日午夜时分。那名击伤包宏的老和尚,突然出现在洞口。

这位少林高僧,目睹此景,口宣“亚未豆腐”(阿弥陀佛),满脸都是骇异之色。

他瞧见包宏坐在地上,毒玫瑰则坐在包宏的怀抱之内;他俩四臂环抱,毒玫瑰双腿环曲,箍住包宏腰后,包宏则微曲双腿,夹紧她的双臀两侧,双唇相吻,那副低眉阖眸,热吻的情态,真是一幅万世绝伦的艳图!

由于毒玫瑰裙子散开,护着整个下体,使他瞧不到下面。不过,他们身体相互轻微的耸动,难免使人想入非非。

和尚一生礼佛,几曾见此淫秽景象!怎不令他大为震怒,“两个孽障,竟敢在名山作此败行,老纳杀了你们!”一声怒叱之后,立即冲入洞中。

他在盛怒之下,已是发出全身功力,即使铜墙铁壁,也不堪他这全力一击。

但一声巨震之后,他自己竟被反弹回去,弄得他连续几个翻滚,眼冒金花!所幸没受到重大伤害。只是使他感到惊骇之极的,却是他被一股排山倒海似的罡气弹回来的!

这一对少年男女,并非在做淫亵之事,而是潜心练功,且已臻大成之际。是何等玄功,会是如此这般练法?

老和尚毕竟是少林高僧,略一思忖,便已悟出它的来路。他知道华山双仙,自然也知道他们的独门玄功“阴阳道”。只是江湖近二十年来,这对奇人已不再出现侠踪,想不到这对少年男女竟是他们的门下!

他自忖虽有一身功力,但绝对敌不过“阴阳道”,以一敌二,更是连一丝侥幸的机会也没有。他再向洞内投下一瞥,便悄悄转身退了回去。

这是一场十分凶险的经历!包宏与毒玫瑰可以说历经生死,逃过一场劫难。

因为,他们的运习练功,正值要紧关头,适才老和尚一闯,已在他们心神上造成极大震荡,若非老和尚心生疑惧;又若华山双仙不是一生行侠,江湖杀人无数;倘老和尚再闯几次,就能导致两人走火入魔,当即毙命!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他俩皆觉丹田中一团火热,周身血流渐行向腹底聚集,一束真元之气,缓缓从玉茎慢慢贯入毒玫瑰阴宫内;同时,一腔太阴真精,借元阳交合之际,息息聚敛于玉茎左右,一任玉茎汲纳,阴阳合璧,功道已成。两人这才悠悠地从似迷似醉中清醒过来,不由双双都缓缓呼出一口气来……

面对这番姿态,不免有些尴尬。但原先已有了第一次偷摘禁果的经历,也算有了夫妻之实。这种特异的练功形象,仍然使毒玫瑰尽露小女儿羞涩难当之态。

包宏伤势随功成迅即痊愈,方才全力练功,自然不敢也不会心生杂念;可此刻已然是另番时光,见毒玫瑰正欲缩手取衣起身,岂能就此罢休;便从练功状态里,转入了儿女交合之情的心思。连忙依势搂紧毒玫魂,维持着原有姿势,集神匀气,玉茎便徒地胀大一围,guī头紧紧抵住云娘花心,似吮似啄,边揉边捻中,渐渐发力轻抽深顶。

云娘此时顾不得女孩儿万般娇羞,加上初次那番撕心裂肺般的xiāo穴疼痛,几天来已有所缓解,尽管小有刺疼,但那种噬骨销魂般酸酸痒痒,却令她不由感到欲罢不能;不自禁地迎合着包宏的耸动,扭摆起腰腹,摇晃着臀儿,好一番势若万箭穿心的酥麻!

云娘只觉穴内猛地一阵抽搐,浪浪yín水,绵绵aì液,在阵阵‘唧唧咕咕’声中,犹如泉涌,此时,包宏腰间一阵激凌,一股滚烫阳精,从跳跃的玉茎喷薄而出。

此番,他俩并不运用‘阴阳功’来吞吐吸纳彼此的阴阳真元,以免丧失情爱交融的情趣。除了练功不算此例,这到底还是他们的第二次哩!

包宏奋力出入中,两人的aì液、精水,汩汩流淌得股间交合部位,就象倾翻了一桶热浆糊!巨大的欢悦,让两人又晕乎乎地拥偎着,重又陷入一个雾蒙蒙的云丛中……

少倾,这才双双定神收心。

毒玫瑰羞红着脸,扯过汗巾,将彼此股间一片粘湿擦拭完毕,穿回衣裤,又替包宏整理完衣衫,始道:“你是不是还要去少林寺?”

包宏道:“这不是秃子头上长虱子,明摆着嘛!不管他们掌门人是否真的遭人劫掳,我都要去,把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的真相查明。和尚们如果不说,我就把他们的庙放把火烧了。”

毒玫瑰微微一笑,道:“要去,我陪你……放火烧庙,大可不必,因为当年青城山围杀关外三奇女是件密谋,除当时参与其事的人知道外,别人恐不会知道内情,所以,就是逼死他们也是无用。”

包宏觉得她说得也不无道理,但只微微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二人重拾原路,向少林寺走去。忽然响起一声马嘶,马儿巳朝二人奔来。包宏心中一喜,挺起身子道:“哇操!我的坐骑没死,太令人高兴了!”

毒玫瑰柔情的一笑,道:“真是匹罕有的神驹。”

此时,已过了亥时。沉沉夜色,没有月光,也见不到星星。包宏缓缓立定身子,仰天长叹,说道:“这少林寺的和尚,虽然吃人饭,却做见不得人的事;但武功甚高,这次去了能否成功,尚难预料!再说,从这儿到少林寺,还有一段路程,一匹马,两人怎么个骑法呢?”

老和尚的铁木鱼,使包宏感到少林寺不易随便侵犯,可又必须涉险前往,他知道云娘身怀绝技,有她同去,虽未必稳操胜券,但至少不是孤立无援;然而,傲骨天生的包宏,二月半的鸭子——嘴硬!他以弦外之音,暗示求助。

绝顶聪慧的毒玫瑰,若在平时或换了别人,这弦外之音,也许就不会认真琢磨,但心上人的包宏,岂会听不出来。

这些年来,她用毒花杀死秀美少年无数,但哪个也不能跟包宏媲美!灵秀可爱的包宏,使云娘认为包宏是天下惟一英俊伟岸美男子。尤其是他那双大眼睛,亮得犹似夜空寒星,蕴蓄着对少女有股说不清的一种无穷吸引和诱惑的力量。

这吸引、这诱惑,使她的芳心随时都能荡起一种微妙的悸动!练功的情景,历历在目,两人情爱的那种挣扎、厮缠,那些可意会难言传的、销魂蚀骨般欲仙欲死、欲拒还迎的种种美妙,更让她一想起便脸红心跳!几乎不能自己!这也是初涉爱河,始尝男女交欢的少女惯有现象。

她呆呆地沉浸在遐思无限茫然里,一会儿是她陪着他偷看“妖精”们打架,一会儿又是自己扮演着女主角,沉浮于一片激流之中……

良久,才回过神来。见包宏也正凝视着她俏丽的小脸,是等待她的回应,还是想些什么……

只听她格格一阵娇笑,答道:“一匹马怎么不能两人骑呢?我都不在乎,你还在意什么!何况你我……”顿了一顿,脸儿泛起一片红霞,又道:“来!我在前面驾驭马驹,你就坐在我身后,好吗?”

说话间,未待包宏答话,早就走了过来,跃上在包宏身边的坐骑,撩起缰绳笑说着:“上来吧。”

包宏不由朝她扮了个鬼脸,便跨上马背,坐在她的身后。

毒玫瑰抖了一下缰绳,双胯一挟马腹,骏骑仰首长啸一声,扬蹄向前奔去。

骏马欢快的疾驰,犹若离弦之箭,包宏双臂环绕着毒玫瑰的细腰,但觉两耳呼呼风声,马啼得得,心情为之一荡。

毒玫瑰一抖缰绳,加快了速度,娇柔说道:“抱紧些,可别摔下来呢。”

包宏依言,更抱紧了她,两只手儿却不老实,似托似按的随着坐骑的颠簸,在她胸乳处揉揉搓搓;不但包宏心里激荡起阵阵异样感觉,心儿咚咚急跳;云娘被这番不停的撩拨,春心摇曳,姣美的小脸红扑扑,周身火辣辣的,几乎要抓不住缰绳,却又舍不得阻止他的抚弄。

天色微明时分,两人巳奔驰达两百余里山路,估计已进入嵩山的腹地。

又走了一程,抬头望去,熹微晨光里隐隐屹立着又一高峰。

毒玫瑰勒马停住,遥指当前这座高峰,回首向坐在身后的包宏,先是羞涩一笑,继而正色说道:“前方那座高峰,便是少室峰了。峰上那座宏大的寺院,就是闻名天下的禅院——少林寺。”

包宏点了点头,放眼望去,只见少室峰足足高约三四百丈,少林禅寺一片沉寂,殿院重叠,在迷濛晨雾中时隐时现。

包宏正要催她放辔前进,脑际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便道:“少林寺的掌门方丈,是否真被劫掳,尚难断言,我俩如暗入寺内求见,恐怕有违武林规矩,不如堂堂正正的叩门拜山,求见掌门,当面询问二十年前文施女侠死时真相,料想以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声誉和地位,当不致完全隐瞒,一字不吐。”

毒玫瑰沉吟一阵,道:“少林派在武林中虽颇具声誉、地位,但当年围攻关外三奇女,却是件密谋。如此事果与少林派有着密切的关系,恐怕掌门和尚是不会把当时情形告诉你,或是干脆矢口否认。”

包宏道:“依你看,该怎么办才好?”

毒玫瑰回道:“我认为这个问题,暂且不必议论,等到了少林寺再见机行事吧。”

包宏微点着头,道:“查某(咱们。闽南语音。)大丈夫,听老婆的话,准发财。”

一语刚落,突闻一声冷笑,就听一巨大山石之后,一声断喝:“好大胆的娃儿,不想活了!”

人随声现,一阵飒飒微风响过,山石之后,陡然现出一个身躯修伟、雪眉垂目,身着月白色僧衣的老和尚,手捧一巨大铁木鱼,向两人走来。

包宏此刻已猜出老和尚是少林寺中的杰出人物,但并非在路上掷自己铁木鱼的那位。

他当即跳下马来,朝老僧一拱手,笑道:“晚辈包宏,是……”

老和尚冷冷‘嗯’一声,道:“我早已知道你,是川南红袍老么李厚的义子包宏了。”

包宏淡淡一笑,又道:“大师在少林寺执掌什么职务呀?”

老和尚见包宏一点礼貌也没有,心里很生气,右臂陡然一振,两百斤重的铁木鱼,直向空中飞去,高达四五丈后,才力尽落下。

铁木鱼下落之势,迅猛异常,但老和尚却浑然无事般,右手一伸,把急坠而下的铁木鱼轻松接住,这才说道:“我是少林寺五老监院之一,法号明慧大师。你的情况,我师兄已告诉过我,近来,少林寺巳非往日可比,不可冒险前去,劝你迷途知返,没想到你仍然敢来。”

在马上的毒玫瑰。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听明慧是少林寺监院五老之一,脑际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忙翻身下马,朝明慧大师福了一福。

她笑道:“贵寺监院五老中的明觉大师,与老前辈怎么称呼?”

明慧微微一怔,道:“明觉是老纳的师兄。女施主你怎么认识他的?”

毒玫瑰回道:“晚辈与明觉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能否再求见他老人家一次?”

明慧面色微微一变,道:“不行。在本寺掌门方丈未寻护回寺之前,不准任何人入寺,也不准任何僧人接见外客。两位听老纳之言,速速离开,迟了恐将难以走脱。”

包宏适才见老和尚投掷铁木鱼的神力,巳不禁暗自惊心,但外表上,仍不动声色,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入贵寺也罢,但你要告诉我一件事情。”

明慧白眉一阵抖动,面色变得更加肃穆,说道:“是不是要问二十年前,青城山下群雄围攻关外三奇女那事?”

包宏俊目陡然一红,道:“关外三奇女中,有一位文施女侠,很可能与我身世有关,她沉冤泉下二十载,这血海深仇岂可不报!我一定要知道,当年青城山密谋的真相……”

“住嘴!…”明慧大师面若寒铁,怒喝一声,然后手指着一座山峰,缓缓说道:“你若再要逼问此事,可先到那山峰之上看看。”说罢,大袖一拂,转身正待离去。

突然——响起一声娇叱道:“慢着!”毒玫瑰飘身到了明慧面前,拦住去路:“出家人,慈悲为怀。人家查访杀母仇人,本应是知无不言,大师父,何以这等令人难堪。”

明慧冷冷一笑,道:“女施主,可是想和老纳动手吗?”

毒玫瑰也冷冰冰答道:“如果大师硬是坚拒不说,那晚辈也就只好领教几招少林绝学了。”

老和尚仰面一笑,道:“那好吧,你先接我三招铁木鱼试试。”

毒玫瑰道:“请发招吧。”一语未毕,突闻一声厉喝:“就凭你三拳两脚,也配和我二师伯交手!”

包宏转脸向发话人望去,见是一个年若四十的高大和尚,穿一袭灰布僧袍,手提一根精铁禅杖。心头不禁火起,正待发作,毒玫瑰巳抢先一声冷笑道:“好凶的和尚,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灰袍高大和尚,是少林派掌门人明空门下第四弟子,法名超尘。平日因受明空器重,武功成就更胜同门一筹,故而自视甚高。这次龙纹宝鼎被盗,掌门人又遭劫掳之后,真是弄得人心惶惶,全寺笼罩着一片紧张气氛。除由监院五老中的明净、明悟二老,率须寺中一干高手们,离寺去追查宝鼎和掌门明空大师的下落外,五老中的明慧、明智,则留寺中随时应变,以防再有不测。

明觉、明慧、明空、明智、明净、明悟是少林派十一代掌门人凡于大师门下的六个弟子。按照武林中传统规矩,继承师父衣钵的人,本应是长徒;如长徒无能或已园寂,当由第二徒弟继承。

当年凡于大师园寂之时,适逢明觉、明慧均行脚未归,加以明空工于心计,在师父卧病床弟之时,极尽殷勤孝顺之能事,昼夜伏伴床侧,奉侍汤药,寸步不离;更何况他的武功,与大师兄、二师兄又不相伯仲;所以在长、次二徒行脚远方,无法归寺的情况下,凡于兹把掌门之职,托付予明空。

凡于佛化未及一年,明慧、明觉先后回寺,但师命难违,不但没有与三师弟争夺掌门,且尽其所能,辅佐明空。明空为感激师兄、师弟,乃把明觉等立为监院五老。

再说超尘,不认识毒玫瑰,听完话,心头大怒,一纵身直扑过来,铁禅杖抡起,一招‘晴空闪电’兜头打下,口里同时大喝:“贱婢!是谁不想活了。”

毒玫瑰冷冷一笑,娇躯闪电般,飘至明慧大师身侧,问道:“他是你们寺中哪号人物,快说,不然我要取他的命了。”

明慧和尚见她避招身法奇幻至极,知道她身负绝学,超尘定非她的对手,来不及多作思索,忙答道:“他是掌门人第四弟子,你不可伤他。”

毒玫瑰霍然身形一飘,欺身到超尘身侧,说道:“看在你师父的面上,不要你的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说话间,右手挡住超尘横扫过来的铁禅杖,左手一招‘轻风拂柳’一掌拍在超尘右肩上。她这一掌,不但出招快得出奇,且招势虚幻怪异,超尘想要躲闪那里还来得及,只觉右边整个身子一麻,铁禅杖当场跌落在地。

明慧大师吃了一惊,纵身滑步,抡起铁木鱼,一招‘力震华山’迎头击下。

这铁木鱼本身重量即达两百余斤,吃他抡动击下,力道几可千斤之势。赤手空拳的毒玫瑰,武功再高也不敢硬接。她柳腰一挫,向左飘移丈许,脚尖刚点地面,忽的身形又起,捷若柔风,窜到明慧前面,右手疾点和尚胸下‘七坎穴’。

她适才避招中,拍过超尘一掌,老和尚看得很清楚,知道她身具奇学邪道,身手精妙异幻,便不敢怠慢,倏收铁木鱼,后退了三步。

毒玫瑰响起一串银铃似的娇笑,道:“大师父,干嘛要退呀!”说话间,一双玉掌疾翻,速攻三掌。

毒玫瑰施展出“摩云彩凤十八翔”的绝世轻功,配合“摩云掌法”中的奇妙招势,一时间,使大和尚竟有点手忙脚乱。

但是,究竟是少林一代有道高僧,稍觉慌乱中,赶紧镇定心神,怒吼一声,铁木鱼抡起一片青色光幕,封住对方三掌,接着将铁木鱼施展奇招,反击对方。

别看老和尚年近古稀,铁木鱼笨重,但展开身法后,却敏捷如风,但见一片霍霍青光闪动,巳不见了大和尚与毒玫瑰的身影。

真是场武林中罕见的拼斗。一位是名寺高僧,一位是身怀绝技女中怪杰。包宏木立当地,呆呆望着这两人展开的立见生死的狠拼。

忽见眼前人影闪动,四个壮年和尚各挥兵刃,连话都不说,便向包宏攻来。

事已到此地步,包宏也再难忍耐,不得不拔剑相迎。

这四个壮年和尚,都是少林寺掌门明空大师门下,号称少林寺八大护法,连受伤倒地的超尘在内,已经来了五个。

他们全有着极深的武功造诣,幸好五人中武功最高的超尘,被毒玫瑰拍伤了右肩,半身麻瘫,无法介入助阵了,包宏才得以勉强挡住四人的围攻。

包宏自出道江湖以来,这是他初次用剑,没想到秘笈中‘风雷剑法’会有这般功效。

‘风雷剑法’以快速见称,迅若急风骤雨;加之无上尊者田风云的宝物——两叉剑,剑动聚风,隐透神威,不愧为稀世宝剑。

他每一出剑,不但剑法奇异诡妙,剑锋嗡嗡鸣声犹如龙吟虎啸,力拒四僧已五六十回合,还未见丝毫败相。

这时,毒玫瑰和明慧和尚正各施绝学,以求制敌速胜。明慧大师不仅武功造诣精深,内家真力,更是惊人浑厚;数十年修为的内家真力,舞动铁木鱼出招破招,与毒玫瑰尽力周旋。

毒玫瑰虽然尽展师门绝学,凭‘摩云彩凤十八翔’轻功和‘摩云掌法’拼力抵挡攻击,但她功力究竟有限………

生与死,胜与败,瞬息万变;雷霆万钧之间,毒玫瑰和包宏将面临着什么样的结果呢?

第二十二章

毒玫瑰身形虽仍能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飘忽莫测的闪避大和尚的铁木鱼,掌法也能劈击对方,但秀额之上,已现颗颗汗珠,且娇喘急促,似已再无法支持下去。

她本想在飘忽的避招中,施展夺魄笑声,制服强敌。

如果夺魄之笑,不能使明慧收住铁木鱼,知难而退,就立即以勾魂笑声,及毒簪取老和尚的命!

但转念一想,有包宏在场,又怎么施展法?

她不能让包宏发觉自己就是毒玫瑰!

如果她被他发觉,她立即会失去他。

她若失去了包宏,不但这些时日来,所有的心血,全都是白费,而且自己将陷入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

但目前强敌,愈战愈勇,稍有疏忽,即有亡身之祸!

包宏剑光如练,力拒四僧,但听一片兵刃交响之声,虽然在一时之间,他无法行出围困,但可保不败。

毒玫瑰又咬牙支撑了五六个同合,正在力尽难支,生命俄倾之际。

蓦闻一声佛号传来,声若洪钟,在包宏舞动两指剑,力敌四个少林寺护法弟子的一片兵刃响声中,字字清澈入声!

围攻包宏的四僧,耳闻这声佛号,首先各收兵刃,同时跃退。

那明慧大师也籍毒玫瑰闪避招式之际,收住铁木鱼,退了三个大步。

包宏定神望去,只见丈余外站着一个赤手空拳的和尚,也是身躯修伟,白眉垂目,只是在月白色的僧袍之外,披着一件大红缎嵌金格的袈裟。

他正是少林派代理掌门人,明觉大师!

在他身后,并排侍立着三个壮年和尚。

包宏这些日来,连遇江湖高手,阅历大增,看情形已然知道这三个壮年和尚,定是少林寺中的护法弟子。

他猜的果然不错,那三个壮年和尚,正是明空掌门人的八大护法弟子中的三人。

但在三个护法弟子的身后,却有一个老和尚哈着腰,在替被毒玫瑰拍中穴道的超尘解穴,这人是谁?却无法猜到。

他正在猜疑,毒玫瑰带着满面汗珠,走了过来,向明觉拱了一礼,笑道:“云娘叩见老前辈!”

明觉大师慈和的一笑,望了包宏一眼,眼光又转向毒玫瑰,说道:“姑娘上次在枫林寺附近要救的人,就是这位么?”

毒玫瑰微微一笑,道:“正是他。”

明觉目光重转包宏,在他身上上下下一阵打量,道:“果然灵秀超群,资质不凡,只是性情稍急燥了点,要知万事欲速则不达啊!”

包宏听他口气,似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意,心想:“哇操!城楼上挑灯笼——高明。”

他既然窥破自己来意,何不趁机追问于他?

于是,跨了两个大步,上前躬身一揖,道:“哇操!文施女侠含冤泉下已有二十年,且不论她是否晚辈母亲,但晚辈为她寻访仇踪,怎么还能算是性情太急燥了呢?”

明觉大师蓦然睁开微垂双目,炯炯两道眼神,直逼视在包宏脸上,问道:“文施女侠到底死在谁的手里,这些时日来,你可找出了一些眉目没有?”

包宏道:“哇操!就是没有,才冒闯灵山,想来求教老禅师,要不,我是吃饱了撑着!”

明觉低呼了一声:“阿弥陀佛!”倏然又把双目微微合上,不再理睬包宏。

包宏看他神色,似乎是知道二十年前,杀死文施女侠的凶手为谁?只是不说出罢了,心头不禁大急。

大声叫道:“哇操!老禅师,你可是开窗吹喇叭,声名(鸣)在外,总不应为了包庇一个杀人凶手,毁了自己清誉吧,再说,出家人戒打诳语,老禅师似知这件事情的内情,但何以不肯说出……”

明觉陡然一声大喝,截断包宏的话,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等放肆,看来你是被李厚宠坏了?老纳不知这些江湖中的言传,从何说起?”

包宏被明觉大师一顿斥训,不觉果在当地,一时之间竟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

忽闻毒玫瑰柔和的两声娇笑,道:“我家相么心切自己身世,走了许多地方都未能查出,这也难怪他无法控制一腔愤怒,老禅师若是知道当年青城山围攻关外三奇女内情,恳请赐告一二,这不但我家相公和晚辈都永生感激,就是九泉下的文施女侠也会深感老禅师大德的!”

明觉大师微微睁开双目,望着毒玫瑰,道:“不是老纳坚拒不说,实在是我所知道的太少,同时也不过是一些江湖传闻而已,是否真切,都很难说,不过!”

情急的包宏,来不及等老和尚把话说完,忙截断的问道:“哇操!不过什么?究其实,也不过估名钓誉!”

他以为明觉会把不过以下的话,向他说出,谁知老和尚对他根本不予理睬。

连眼角都未向他瞟一下,双目炯炯的神光,仍旧注视着毒玫瑰,又道:“不过,我们少林寺这次遭人戏弄,确以当年青城山围杀关外三奇女有关。”

“哦——”毒玫瑰惊哦了一声,又道:“这话怎讲?”

明觉当时没有回答她,一双慈目,露出俩道极为威严的神光,转面扫了环视他身后的寺中僧一眼。

他说道:“我以代理掌门人的身份,命令除二弟明慧大师暂留此地之外,其余的人,一律回寺去!”

这几句话,不但大出包宏与毒玫瑰的意料之外。

就连少林寺中的明慧和八大护法弟子,也都感到骇然,一个个目瞪口呆,站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忽听一声断喝道:“师伯,做事情须要三思而后行,不可感情用事,再说弟子挨了那贱婢一掌,难道说就是这样算了不成?”

包宏向发话人望去。

那人正是超尘,他已由那老和尚解开了穴道,站在环侍于明觉身后的护法弟子的正中间!

那替超尘解开穴道的老和尚,在明觉大师的右侧,与明慧并肩而立。

超尘的话剧说完,明觉大师尚未及回答。

那老和尚忽也声音极为沉吭的说道:“超尘所说不错,寺中现在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大巨变,绝对不能再有所风吹草动。大师兄胸罢万有,自不要小弟尽不须之言,不过,我是为了我们少林寺着想,拆掌门师兄先思而后谨行!”

这个和尚正是监院五老中的明智大师。

他倒不是和师伯超尘一样,因受明空庞爱,傲气凌人,连师伯明觉,他都敢以厉言顶撞,而确实是为少林寺着想。

他赋性老诚,怕自己和八大护法弟子走后,大师兄和二师兄要吃毒玫瑰和包宏的亏,所以婉言相劝。

然而明觉不但没有把超尘的话听入耳中,就是四师弟明智的婉言相劝,也只垂目微微一笑,答道:“龙纹宝鼎被盗,和掌门人遭人劫掳,只是为人戏弄而己,这人自以为武功高强,敢在我们少林寺掌门人头上动上。不过,我想今后少林寺不会有什么,比这更大的事情发生了!四弟,你尽管带着名护法弟子回寺去吧,这里不要紧的。”

明智大师听师兄这么一说,也就不敢再说什么。

他一躬身,低声答应一声:“是!”正要转身离去。

忽听超尘又是一声断喝道:“师伯,本派与姓包的及那贱婢素无恩怨,他们竟敢找上少嵩峰来撤野,弟子白白的挨了她一掌,如让她就这样的活着离去,那我们少林寺的威名何在?”

毒玫瑰淡谈一笑,正想说话。

明觉面色陡然一变,但见白眉颤动,双目怒睁,厉声喝道:“我一向言出九鼎,决不更改,谁敢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要以抗谕论处,执掌门之法了!”

超尘本想仗着师父明空之势,再掸明觉,却被明慧、明智同时使了一个眼色阻止了,只好跟着明智师叔,转回寺去。

明智率着八大护法弟子走后。

毒玫瑰忽然望着明觉大师,娇柔的一笑,道:“老禅师适才说,盗走龙纹宝鼎,劫掳贵派掌门的人,是在战弄贵派,这人的胆子也确实太大了,竟敢在名震天下的少林寺头上动土,这人是谁?但不知老禅师知道否?”

明觉垂目答道:“盗宝的人,尚不知道,不过在老纳的推测中,已经有了三人?”

话至此突然一顿,又道:“不,现在只有两个了!”

毒玫瑰觉得他的话,说得有点奇怪,忙问道:“怎么又只有了两个,老禅师原先推测的三人是谁?如今只有两个,这两个又是哪号人物?”

明觉道:“原先我推测的三人,是紫衣书生、毒玫瑰、包宏!”

顿了一顿,又道:“自二师弟在半途测验过包宏的武功之后,已知虞弄少林寺的人并不是他,因为凭他的武学造诣,不要说盗走宝鼎,劫掳掌门,恐连我们少林寺的大门都难以进得?”

明觉的一番话,只听得毒玫瑰和包宏同时一惊!

毒玫瑰惊的是,这老和尚怎么会推测到自己头上来的,难道说我毒玫瑰在当今江湖中,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包宏所惊的,一方面也是为什么明觉和尚,会推想到自己身上来,另方面听明觉的口气,凭自己的武功,连少林寺的大门都难以进得。

这天下闻名的禅院,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奇人异士在内,不过以刚才自己和四个护法弟子交手,也不过如此而已?

还有一项使他惊奇的就是,那龙纹宝鼎自己会在那幽谷奇洞中,亲眼看到在那叫梅英少女手中出现。

难道说梅英就是来少林寺盗走龙纹宝鼎的人,那么少林寺的掌门入明空,是不是也被她劫掳去了呢?

如果这两件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所为,那她的武功,的确是了不得的啊!

他正在疑思,忽听毒玫瑰又是娇声的一笑,说道:“如果这件盗走宝鼎,劫掳掌门,震掠武林的事情,果是紫衣书生抑或毒玫瑰两人之中的一人所为,这与二十年前青城山围攻关外三奇女有无关系?”

她这番话,含蓄着有两种目的。

第一,她知道明觉大师为少林手中一代高僧,青城山密谋之事,既有少林派牵涉在内,不管明觉当时参与其事没有,对这事的内容和主谋,多少知道一点。

如果他说今日少林寺所发生的巨变,确与当年青城山密谋有关,那么这个紫衣书生,很可能就是二十年前,促使围攻关外三奇女的主谋,或杀死文施女侠的真凶?

第二,她故意把自己也问在内。

这是她故布疑阵,使人家更不易发觉她就是毒玫瑰!

哪知明觉大师听完她的话后,把微微睁开的双目,又复合上,神态显得极为庄重的沉吟了良久,说道:“毒玫瑰出现江湖不过是近儿年的事情,来本寺盗走宝鼎,劫掳掌门,倒很可能,但与二十年前之事无关。”

紫衣书生虽两者均可能,但目前江湖中已出现了三位紫衣书生,究竟是他们三人之中的那一个所为,老衲目前未能查出,自是无可奉告。“

毒玫瑰失望的点了点头,说道:“照老禅师这样说来,紫衣书生的嫌疑颇重,但只是不能确定是三位紫衣书生中的哪一个罢了?”

“嗯——”老和尚沉重的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然而包宏再也忍耐不住自己所见,而藏在心中的事,冷冷一笑,说道:“哇操!江湖传言,少林寺乃武林泰山山北斗,看来只是火虫照屁股,没大毫光,少林寺盗走龙纹宝鼎的人,包某不但知道,而且我还亲眼目睹那双龙纹宝鼎!”

站在明觉左侧的明慧,蓦然睁开微合双目,炯炯两道眼神,直逼视在包宏脸上,问道:“是谁?”

包宏的话,不但震惊了明慧大师。

当然也震惊了明觉和毒玫瑰。

只是他们未来得及开口,明慧却抢先问他了。

包宏见明慧神色如此紧张,不禁晴里有些好笑。

目光扫射了两个和尚,傲然说道:“哇操!想知道吗?包某绝不像你们一样,在家似龙,出外似虫,关上大门凶,告诉你是位少女,名叫梅英!”

他以为自己的回答,会使这两个老僧更为吃惊!

谁知,明慧只赴低呼了声:“阿弥陀佛!”然后与明觉大师,不约而同的把双目再度合上。

包宏正在感觉到他这种神态,有些奇怪之际。

明觉大师却语音沉吭的缓缓说道:“那少女是南海珊瑚岛千梅谷素女教主苗慧仙的女儿苗梅英,凭她的武功。倒可以来我们少林夺,盗走宝鼎。但她所持的那双玉鼎,并不是我们失去的那龙纹宝鼎,不过她却来过少林寺,强迫我们告诉她一件事,老衲一气之下,将她一掌劈死,丢在东面高峰上的天池中了!”

包宏听得一呆,暗道:“哇操!江边上卖水,没人要?我明明看见梅英捧出来,内装灵药的玉鼎,就是那在江湖中,人所欲得的龙纹宝鼎,颜色开关,一模一样。”

怎么会不是的呢?

事情委实太过奇怪了!

梅英的母亲亦是死于二十年前的那次密谋,她之来少林寺当然也是查访仇踪的,想不到竞死在这老和尚的掌下,沉尸天池!

她不但长得秀丽绝伦,而且心地不恶,何况还赠灵药,救过我一命,又和我好过,如今她遭人用掌劈死,弃尸天池。

我虽无太多的理由替她报仇,但去天池找她一番,总是立该的啊……

他正暗思至此。

明觉大师忽又沉声说道:“凡到我们少林寺来追查二十年前,密谋关外三奇女之市的,我都无可奉告,因为老衲实在不明当时真象,两位如能信得过我请即离开。”

包宏虽然心知当前两个老和尚,都是劲敌,但自己总不能就此离去,否则千里迢迢奔来嵩山的心血岂非白费了!

心念转此,目视明觉,说道:“哇操!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江湖中传言,当年围杀关外三奇女,有贵寺中人参与其其中,沿祈老禅师见吾,这人是谁?”

明觉倏的一睁双目,答道:“不错,当年本派确有人参与其事,这人就是本寺掌门人,老衲的三师弟明空,不过,他并不是要除戮关外三奇女,而是为了另外一什有关本派重大之事。事了他回寺,也没把当年在青城山的情形告诉我们,所以杀害令堂的真凶是谁?我们实不知晓。再说,三弟现已被人劫掳,未在寺中,两位再逼问,也是无用,老衲喝退四师弟明智和八大护法弟子,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两位,信与不信,听由尊便,寺中尚有重要之事待办,老衲就此告辞了!”

话声尚未全落。红影业已电射而起。

明觉身披的大红缎袈裟凌空飞飘,与明慧双双离去!

眨眼工夫,一红一白两个人影,已直升少嵩峰头,消失在一片连云雄伟的寺院中。

这身法简直快得有如电光火石。

包宏、毒玫瑰看得呆立当场,许久许久都未移动一下脚步!

包宏虽神情落漠,但心纯如玉,听了明觉一番话,已信以为真。

良久之后他才转身防毒玫瑰,说道:“听老和尚说话,言词诚恳,想必所说全是真的,我们久留此地,已是无益,走吧!”

毒玫瑰微微一笑,说道:“打算到哪里去?”

包宏道:“哇操!当然是去寻访紫衣书生,哪怕是走遍海角天涯,我都要把这谲诡无伦的恶魔找到,查明真相,不过……”

话至此,突然顿住,目光凝注毒玫瑰,似有所求!

毒玫瑰一怔,问道:“不过什么?快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全依你。”

包宏浅浅一笑,道:“我想去东面峰顶天池,去看看苗梅英被弃池中的尸体。”

毒玫瑰微然一怔,问道:“你认识她?”

包宏道:“哇操!来少林寺时,路途相遇,我被金鳞毒蛇咬伤,她救了我一命。”

他没有把被金鳞毒蛇所咬,乃是梅英故意放蛇,想咬死自己,以及幽谷错饮迷灵泉水,奇室宝洞,两人绯侧缠绵的情形告诉毒班瑰!

这不能说是包宏不诚实,而是只能说是人在某种环境之下,自然而然的会说善意的谎言。

毒玫瑰听包宏说,苗梅英对他有救命之恩,自是不便阻拦,一双圆大的乌球,在长睫毛中转了两转,说道:“她既救过相公一命,自是应该临池凭她一番,以表示答谢拯救之德,我们现在就走吧!”

按下他们前往天池凭吊,笔者叙述一下久违读者的芙芙蓉仙子。

芙蓉仙子司马姗姗自与包宏分手后,即急急返回黄鹭谷,准备把自己与包宏的事告诉姐姐,岂料竟扑了个空。

主婢二人不得要领,在谷中等了数日,仍未见云玉女司马姗姗回来。

于是,她们离开了黄鹭谷,经竹山竹豁之线,还往陕西省境奔去。

这一路,她们都听到包宏不少绯闻,说他大搞男女关系,诸如白一凤、云娘、仇妙香等人的事,全都送入主婢耳中。

这自然使芙蓉仙子愤慨不已,认为包宏始乱终弃。

巴山主峰,在陕西之南部,山脉迤逦入川,雄峙川东,广大难尽,重庆的鹅颈巅就是巴山峰巅之一。

鹅颈巅上的浮图关,紧扼长江嘉陵两江,登关遥望,但见江山盘绕,苍茫满目,古有“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之概!

关后夜雨寺之东,有一建筑雄伟,型式古朴的房屋,四周古木环护,洞壁幽深,景物之美,简直不可方物。

这幢房屋名叫“夜雨山庄”,庄主季振洛,家财万贯,有“霹灵轻风”的绰号,为人介于邪正之间,最大缺点就是喜欢女色。

庄西有一道小溪,溪水清澈,游鱼可数,加上两岸林木掩映,修竹参差,五柳先生的桃源胜地也不过如此。

此时正为响午,日正当中,微风不扬,山林虽然清幽,仍有一份躁热的感受。

忽然——

“小姐,这鬼天气热死人了,咱们歇一歇可好?”

“好吧!”

说话的是一红一绿的两名少女,她们沿溪而上,像是游山玩水而来,也许她们已经走过不少山路,神情上已有几分懒散的神色。

这二人,正是芙蓉仙子司马姗姗与女婢小娟。

她们刚刚坐上一块山石,女婢小娟“啊”了一声,道:“小姐,你瞧……”

“瞧什么?”

“你瞧那小潭……”

“小潭又怎样?”

“咱们这一身汗,咳……实在难受得很……”

“你想到潭里洗洗?”

“好不好嘛?小姐!”

“你疯了?死丫头,青天白日,你不觉得害臊?”

绿衣少女樱唇一撇,道:“这儿鬼都没有,有什么好害臊的?”

芙蓉仙子迟疑良久。再向四周采量了一阵,终于在绿衣少女相劝之下,同意了清溪戏水,以消炎夏。

她是个绝色的美人儿,芙蓉为神玉为骨,自与包宏一次合欢后,体内己渐起变化,醉人的丰姿,更增加了几分俏丽。

无论是一颦一笑,或是举手投足之间,都会热浪四射,媚态撩人。

像她这样一位美绝天仙的女人,纵然是荆钗布裙,也难掩那国色天香,如是罗裙尽解,怕不使天地失色!

爱美是出自天性,所谓“食色性也”,一个具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是无法拒抗此等诱惑的。好在这儿是荒山密林,人迹罕至的所在。这双裸体戏水的娇娃,还不致弄得天下大乱!

白居易诗曰:“春寒赐浴华清他,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此刻主啤清溪戏水,正是这一首诗的写照!

但当她们戏水不久,芙蓉仙子忽然面色一变。

因为,在她两腿交叉之间,冲来一物,只震荡得她整个心神,为之一荡!

“是鱼儿么?”

她脑中闪电似的浮起这一想法。

然而——她整个身躯也随着下体这个冲击之势,变了姿势,她站在潭中央。

可是,那尚不知名的东西,像是粘在她下体上一样,随着她的身子,跟了过去。

“不是鱼,不是鱼,一定不是鱼。”

芙蓉仙子马上继又生出这一感想。

但究竟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但她在感觉上,已有了异样!

原来这时,在她两股之间,有一根硬棒棒的物体,隔着一层亵裤,正欲往她那神秘宫深入。

“难道有鬼?”

芙蓉仙子又想,因此也不由毛发随之悚然。

她想呼叫,可是以这荒山密林,又有谁来救援?

那么……她失去了主张。

可是,那东西却暗暗的给了她一种启示,那便是无限的快感,令她整个的芳心都跟着沉醉!

自从和包宏好过那次以后,她就常常回味那欲仙欲死的仙景。

回首望去,美婢小娟已不知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因此,更勾起了她无限的遐思。

恍如这一刻,她己入了仙境,早把呼救求援的意念抛诸脑后,心里痒酥酥的,任由那东西在她的下体抵触,磨蹭!

虽然她已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她却装着不知!非但不去理睬,反而巴不得它有更积极的动作。

果然,那东西隔着亵裤,向内抵撞了一阵不得要领,便索性把她的亵裤拉了下来。

原来——水中潜伏着一个人,他正有计划的向芙蓉仙子采取行动,这时芙蓉仙子的一颗心,早就被他撞酥了,所以也就随他。

他把芙蓉仙子亵裤脱下之后,五个手指,便如小蛇一般,向她那浅沟慢慢钻去。

初时,她还感到有些微疼痛,可是经过一阵拔弄扣挖,不但习以为常,反而竟渐渐的舍不得那五个手指头,不在里面作乐了。

“喔——美爽爽了……向里搔呀……哼……嗯……你是……谁呀?……”

她挺起粉臀向前顶,可惜在水中用不上力,五个手指虽然紧凑,就是搔不到她的深处,令她难熬以极!

“用力啊……再……再……妈呀……”

她竭力将两腿张开,一边五指易于向内深入。

这时,她几乎两腿“半分弯”,但她的痒处仍然没有被搔着,不过,两胯经过一阵疼痛之后,竞把她整个欲魔驱走,顿时清醒过来。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包宏,这样做她是不是对不起包宏的?想到这,她立即面如红血,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要尽速摆脱那在水底玩弄她的情操之人,但一想到亵裤仍在那人手中,便不由又气馁起来。

“怎么办……”

当她尚未想出对策,一条滑溜溜的身体已紧贴着她,冒出水面。

她不敢正眼相视,可是他却不能就此饶了她。

是一个中年人,身如游鱼,水波不扬,其水性之佳,在当代武林之中,堪称极为罕见。

此人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虽是面无表情,但是那无情的面颊,却在不由自主的轻轻跳动,双目放射奇光。显示他内心具有难以抑压的激动!

“姑娘,够意思吧?”说完,嘿嘿一笑。

这一笑,结合了万千情绪,芙蓉仙子听了,打心眼底直哆嗦。

“请你……”

“有什么话?尽管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芙蓉仙子想要拿回亵裤,但却不好意思开口。

“请你……帮帮忙……还给我……”

“什么东西?”

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芙蓉仙子知道自己若不直言道破,即不知要“蘑菇‘到什么时候,于是她红着脸,腼腆的道:“我的亵裤!”

“噢!这个呀!要我还你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成了。”

“什么事?”芙蓉仙子深怕对方提出刻薄的要求,不由心如鹿撞。

“这个嘛?我知道你听了之后,决不会反对,说不定还巴不得我开口哪!”

“究竟是什么事嘛?”

“当然是好事。”

“好事?……”

“你答不答应?”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所说的好事,是什么哪!”

那人哈哈一笑,只笑得芙蓉仙子心悸不已!

那人笑过一阵之后,说道:“刚才也许你痛快得飘飘欲仙,可是我这棍棒棒,却还在‘大门口’外‘立正’的站着‘卫兵’哩,你看怎么打发?”

这一问题,芙蓉仙子怎能回答得出口,于是她默然无语。

“你说呀!”他说着话,已划到芙蓉仙子背后,伸出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又道:“难道你痛快了,就不顾我了么?”

这时候芙蓉仙子真是万般自悔,不该贪图一时消魂,落得这般尴尬。

“你是不是不信?那么你就摸摸看!”他抓起她的手,按在他硬棒棒的玉棒上……

芙蓉仙子有过一次经验,在她脑海里总以为男人的“活儿”大小都是一样的,此刻真是令她作梦也没想到这人的东西,似乎比包宏还要壮硕!

“假若他这东西塞在我这里边……”

一种奇异的感觉,撩起她的遐思,以致竟忘了她按在对方“活儿”上的手,是该抽同来呢?还是……这时,她只一味的想。

“这个硬棒棒的东西寨进去,是不是比宏的更好受?还是痛苦?假若要是痛苦,恐怕普天下的女人也会都是傻瓜,自讨苦吃,那么,一定是……”

她一边想着,竟心不在意揉着对方的“活儿”。

“我没有骗你吧?”

那人突然说了一句,顿令芙蓉仙子倏然一惊,可是欲火这时已开始在她的内心中燃烧。

她情不自禁,无法按捺的点了点头。

但却想不通,现在是在水中,怎么样才可以替对方消了欲念,也替自己解决饥渴呢?

于是——她忍不住问道:“在水里行吗?”

“这有何不可?你的水性很强,泡上个把时辰决无问题。”

“我怕!”

“你怕什么?”

是的,她怕什么呢?

是怕别人瞧见,是怕对不起包宏?还是怕不够消魂?

“假若你怕力量不够,有我哪!就是在水中待上个一天半天也没关系!别怕,有我呢!”

芙蓉仙子真想不到,对方竟然能有这般高强的水性,令她甚感惊异,于是,忍不住向对方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真是令她大失所望,并且啼笑皆非。

原来,对方不知在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特制的面具,似乎是一种潜水的工具,怪不得敢癞蛤蟆打哈欠——吹大气了。

可是,芙蓉仙子这时,芙蓉仙子整个意念均被欲念所占据,那有闲情追问面具的功用。只听她问道:“在水里恐怕不行吧?”

“好得很,不信你就试试,同时还有个名堂,叫做‘鸳鸯戏水’!”

“鸳鸯戏水……”芙蓉仙子第一次听到这种名称,所以竟情不由己的,也跟着复诵一遍。

芙蓉仙子早已心中发痒,口舌干燥了,显然她的“欲之火”且已达高潮,若不扑灭,恐怕连她自己会立刻化成灰烬!

闻言她迫不及待的说:“好嘛!就试试看吧,不过,这样做我一点也不懂!”

“这还用老师教?只要你依着我的话就行了,不过,你可要沉住一口大气,否则,喝了水,那可就要糟糕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芙蓉仙子扳正,面向着他,虽然两个人齐肩之下,均在水中,可是,那底下两个“玩艺”,却已经开始彼此勾搭了。

终于,他那“话儿”被宝饸包住了。

他再一用力,将她的粉臀往自己身上一扳,那根棒棒的玩意就进入“水火同源”“寻幽览胜”了。

芙蓉仙子“啊”了一声,便闭上了她的一双眼睛。

“是这样吗?……”

“是的,你很聪明,一学就会,孺子可教也!”

“我……人家还是第一次,你还要取笑……”

芙蓉仙子颤巍巍的说,用手去捶他的胸脯,这样一来竟忘了划水,身子不由往水中沉了下去。

“这只不过是开始,高潮还在后头呢!”

芙蓉仙子已觉得自己胯下那空虚的洞洞,已被塞得满满的,结结实实的顶住她的玉芯,就象顶住了她的口腔似的。

就在这时——她已经感到满足了,想不到对方竟说这是开始,难道还有比这更痛快更痛快、更消魂的事情吗?

脑海电光石火一闪,暗忖:“不错!这的确只是开始,自己还没有泄洪哩!”

然而——她正在回昧与包宏“肉搏”时,自己泄身的那奇妙的新境界。

但他未等芙蓉仙子回话,便扳着粉臀,开始动作起来。

不一会儿——他把那根长长的“打狗棒”,霍地一下从“油田”抽回来,芙蓉仙子顿时高楼失足,忙不跌的紧紧保住对方。

就在她顿感空虚之际,他那“油钻”又慢慢的塞了进来。

可是半天也不见到底,令她奇痒难耐,顿时令她又挺粉臀又挺腰。

好不容易,那根“油钻”才伸到了底,始恍若困身在沙漠中得不到一滴水,令她感到无比的兴奋。

可惜这兴奋和满足,只不过是昙花一现,那根“油钻”便又滑了出来,令她迫不及待的拼命挺动粉臀直追。

幸亏“雷达网”周密,没有被它逃脱,很快便捕捉到了,只滑到浅沟边缘,便被她扳住对方的臀部,又送了进来。

“噢……用力……千万……不能……离开……我……我的好人……噢……好人……亲汉子……”

她竭斯底里的呼叫,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

“是……的……我会用力……我要……销魂……也让……让你……享……受……痛……快……”

他象牛一样的喘,可是却仍不停的努力工作,只见湛蓝的潭面,随着他俩的摇动,荡起了一层层,一波波白色的涟漪。

“是的,我要销魂,我要痛快,用力吧……”

她浑身一阵抽搐,泄了,污染了潭水。

然而——尚未兴奋的他,突然感到“油钻”前面一热,火爆的芯房,犹如加上了一滴油,工作起来更是起劲。

芙蓉仙子闭着眼,暗暗领略这种蛇行蚁走的滋味,究竟是痒呢?还是……

她说不出,但却觉得无比的受用。

那人越……兴奋,她越……痛快。

于是——他的速度急剧上升,直捣得芙蓉仙子心花乱颤。

“我……的……心……我……的……宝贝……我的天……我……都……美爽……爽了……你……真的……要把我……爽爽么……噢……”

那人想是痛快得顾不上搭理她,仅一味的埋头苦干,但口中却发出急剧的气喘,好像是在拉风箱。

他这时只感到热和涨,唯一泄,才能称快,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往里顶撞,象是无头的苍蝇。

那怕是撞翻了天,只要能把“水龙头”撞开,让水流出来名酒在所不惜了。

所以——这时他不管芙蓉仙子的死活,顶呀!撞呀!足足有千儿八百下,可是仍然无法把“水龙头”撞开。

芙蓉仙子几乎被撞得直叫饶命。

可惜,他象是聋了,什么也没有听见,仍然豁命似的往里顶撞。

“我……的天……你……还……还……完……没有……我……又要……死……死……了!”

她这是第二次登上“云霄飞车”。

而这一次却飞得比上一次还要高,因此,也更逍遥。

这是她第二次泄洪,从这次以后,她才真正的领略到了消魂的滋味,于是她又闭紧双目,再慢慢咀嚼这个中美妙的情景。

这时她怀中的他,竟仍然工作得非常起劲!

她用一只手扳着他的背,另一只手轻轻的划着水面,保持他两人的重量于水平,以免下沉。

他又竭力工作了顿饭光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汗珠也不住往下滴,他才不耐烦的停止活动!

“奇怪?怎么搞的,为什么出不来了呢?”

“你很难过么?”芙蓉仙子关心的问。

那人沉思良久,忽地吁出一口长气,道:“姑娘!请到夜雨山庄作客,以续我两之未完……”

“夜雨山庄?是那个夜雨山庄?”

“天下虽大,以‘夜雨’为名的山庄不多!”

芙蓉仙子葛地一惊,说道:“莫非是‘寒山多夜雨,天下第一庄’的‘夜雨山庄’?”

“不敢,这只是江湖朋友的抬爱,希望姑娘不要见笑才好!”

“你是谁?夜雨山庄的庄主会欢迎我主婢吗?”

“老夫季振洛,正是夜雨山庄的主人。”

“你就是夜雨山庄的主人?听说——”

季振洛尴尬的一笑,道:“听说老夫寻花问柳,做了很多奸淫的事,其实江湖传言岂可尽信!”

顿了一顿,又道:“我们上岸穿衣服吧,敝庄离此不远,老夫带路。”

夜雨山庄闭关自守,不入江湖,但近百年来。它却屹立如山,在武林中占有极重要的份量。

夜雨山庄武功出自何门派,在武林中一直是个谜。

但是夜雨山庄出来的人,都有惊人杰出的表现,只要他们插手江湖是非,都会使是非迎刃而解。

也许由于这些原凶吧,夜雨山庄的人全都生性冷酷目无余子。

然而庄主季振洛的淫行,更为人所不齿,虽然他只是踏足风月场所,但仍不容于人称道。

因此,在江湖道上,他们的口碑并不怎样好!

芙蓉仙子竟碰上他,而且结下这段孽缘,又被邀请至山庄,这岂不是一桩异数。

一个女人,只要跟男人有过一腿,便会很驯服的听他的话,她们总常说:人都给他了,还有什么好计较!

芙蓉仙子在欲火里迷失了自己,完成了这段孽缘,但也几乎弄得天下大乱。

第二十三章

这是峰顶上的一块看去罗深盆地,积水成池,占地若亩许大小,池岸四生山草野花,池中积水澄清,波平如镜。

这真是一匹好马驰一奔到池边,倏然停住身子,毒玫瑰和包宏坐在马上,纵目向池中一望。

果见一具妙龄少女的尸体,飘浮水面。

到了跟前,双目凝神向女尸一望,不禁大骇,惊叫道:“哇操!云姐,你快来,这女尸不是苗梅英,是如云玉女司马姗姗!”

毒玫瑰听得心头猛然一振,紧随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一这感觉使她又喜又惊!

喜的是包宏,己习惯了叫自己云姐,由此可知他对自己已生好感!

惊的是,如云玉女怎么会浮尸天池的,莫非她又是为了宏弟的事而来,致被少林寺中的和尚一掌劈死,弃尸池中!

她在惊喜中,已跳上了坐骑,向包宏奔来。

刚刚奔到包宏若三丈左右处。

忽听他又是一声惊喊道:“云姐,哇操,她还没有死,我们快来救她!”

这几声惊喊,直是巨雷击顶,使毒玫瑰的脑际,陡起一阵嗡嗡之声,这心也坪坪巨跳起来!

突然,她运功行掌,想咬牙一掌向飘浮在池中的如云玉女司马姗姗劈去!

只有这样,才不会使包宏知道内情,怀恨自己!

因为在去胭脂谷的那条奇异峡道中,她曾向南天一燕余真,指认身受重伤昏迷地下的如云玉女司马姗姗就是毒玫瑰。

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南天一燕搜诛毒玫瑰而难以寻获的情形下,一定会把如云玉女当成毒玫瑰,一掌击死。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为了一个“情”字!

她已发现如云玉女,对包宏用情极深,所以才不辞辛艰,来胭脂谷为他涉险卖命。

万一包宏被如云玉女的真情感动,而对她发生好感,自己岂不是要遗恨终身!

情人眼里渗不入砂子,爱情岂能杯葛。

所以她要藉此机会,借他人之手,杀了如云玉女,除此情敌,以除夺情之恨!

南天一燕余真,既未杀害如云玉女,当然他是认出如云玉女不是毒玫瑰,说不定她的伤,还是南天一燕替她治好的。

如果自己推测不错,南天一燕定将指认她就是毒玫瑰的事,已告诉了司马姗姗!

自己这弄巧成拙的做法,不但没有毁去情敌,还很可能使他们连想到自己才是真正的毒玫瑰!

如今如云玉女,出现天他,且并未死去,等她醒来之后,见到了宏弟,定然会把这些真相说出来。

这样岂不糟了!

这些事情,有如幻影般,一幕一幕的从她脑际掠过,使她恨,也使她怕!

就在她恨极如云玉女,怕失去包宏的急切心理状态下,杀意陡坚,右手平推,厉掌正要朝池中浮着的如云玉女劈去!

忽听包宏又在大声喊着:“云姐!快过来呀!哇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还认识她啊——”

也不知道是包宏这连续三声云姐,叫得有些神智飘然,抑或是其他缘故,毒玫瑰竞倏把业已就要吐手而出的掌势收回,飘身如燕般的向包宏奔去。

如云玉女飘浮在天池之心,相距两人立足的岸边,最少也有约三丈的由离,池水虽然澄清,但深不测底,又怎么救法?

包宏正在焦急万分之际,忽听身边响起两声裂布之声。

当他转面看时,毒玫瑰己把自己的白缎绣花披风撕成三块,连结成一线,掷入到天池中。

跟着莲步一摆,似燕子抄水,美妙至极,直向池心投去,双足微在那浮游水面上的三块破鼓风缎上莲足三点,三个起落已到了池心。

她双臂一张,哈腰托起如云玉女,转面二次跃起娇躯,足点白缎又是三个起落,直向木然呆立在岸上的包宏身边飞去!

这直落直似蜻蜓点水,看得包宏心驰不已!

到了岸上,首先把如云玉女平放在草地上,然后看了看自己一双三寸金莲,只见鞋底仍是干的,只有鞋尖之上,稍微沾了一点水印!

她面上露出笑容,望着包宏,说道:“宏弟!我这摩云彩风十八翔的轻功,虽然能在江湖上应用,但火候还差,若练到炉火纯青之境,借物踏波鞋是不会有丝毫水迹的!”

包宏圆睁着一双星目,呆呆的望着她,似是被她施展的这手绝世轻功给怔住了。

这倒反使毒玫瑰吃了一惊。

她情急中未加思索,脱口说道:“宏弟!你怎么了?”话出口,秀面上倏觉一阵发热,随之飞上两片红晕。

毒玫瑰杀害过许多少年,而这些少年,都是死在她的怀抱里,她与任何人拥抱,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羞涩的感觉!

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很简单,平时与那些不为自己所喜欢的少年拥抱。没有动过真情,而且只有愤恨。

顿了一顿,又道:“你这摩云彩凤十八翔的轻功,真是罕闻绝学,令人羡慕至极!”

云娘道:“你喜欢吗?我教给你。”

“哇操!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一定好好谢你,只是目前救人要紧,我们先把如云玉女救活了再说!”

云娘点了点头。

她赶忙蹲在地上,双手在如云玉女的肚子上及小腹间,用力一阵推压。

云娘每推压一次,如云玉女口中必吐出一口清水。

就这样足足有一顿饭的工夫,如云玉女腹中的积水,已完全挤了出来,面色也已由青白色缓缓转红。

毒玫瑰徐徐站起身子,朝包宏娇柔一笑,道:“宏弟!她腹中积水全部压出,已无生命危险了,只是掌伤尚要迅子医治。”

说完,从怀中摸出白色纸包,取出一颗其色如墨的丹丸,纳入如云玉女的口里。

蓦地一阵矛盾至极的感觉,泛自心头,她闭目沉思。

我刚才还要杀她,何以现在又要替她挤压腹中积水,赠以灵丹救她性命呢?

这矛盾的心理,一时之间,使她无法自解!

她仰面望天,凄然一声长叹,暗道:“云娘啊!云娘!你原本是个坚强的女人,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柔弱,恍惚!”

包宏见她紧合双目,仰天沉思,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忙道:“哇操!云姐,你在想什么?”

沉思中的毒致瑰,猛然一震,神智顿时清醒过来,娇甜一笑,道:“我在想一件怪异的事情!”

包宏又是一怔,说道:“哇操!什么怪异之事呀?”

毒玫瑰又是娇甜一笑。

她这一笑,比刚才笑得更娇更甜,答道:“适才明觉老和尚说苗梅英被他一掌击毙,弃尸天池中,何以苗梅英不见,而被掌击飘浮天池的竟是如云玉女,宏弟弟,你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些怪异吗?”

她这个谎言说得合情合理,使包宏信以为真。

“嗯——”包宏轻咽了一声,又道:“哇操!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事的确有些奇怪,但一时又想不出其中的道理来!”

毒玫瑰皱了皱柳眉儿,说道:“会不会是如云玉女假冒苗梅英之名,来少林寺呢?”

包宏摇摇头,说道:“哇操!没有这个必要呀?再说苗梅英远从海外来,居在一个极为幽静隐避的山谷奇异石洞中,如云玉女又怎会知道有苗梅英其人的呢?”

话声甫落天池中靠近对岸不远之处,突然水波翻动,从池水中仲出一只手来!

这只手臂赛雪欺霜,纤秀至极,一看就知道是只女人的手臂五指在凌空虚抓,像是在求救!

这情形看得包宏和毒玫瑰同时猛然一震。

包宏急道:“哇操!那一定是苗梅英,老和尚一掌并没有把她劈死,只是现在眼见就要惨遭淹死了,我得去救她!”

话说完拔腿就要向天池对岸奔去。

毒玫瑰探臂一抓,扯住包宏一只衣袖,说道:“宏弟!天池虽不大,但深不可测,你不识水性,怎么能够救人,万万不可妄自冒险!”

包宏对女人没有一定观念,总认为女人没有多大区别,都欢喜那凋调儿,自从毒攻脑中!

他左臂猛一用功,挣脱了毒玫瑰抓住的一只衣袖。

急急说道:“哇操!我身受苗梅英救命之恩,我们来此地的目的,就是要凭她的,以示答谢拯救之德。如今她既未死,我怎么能不救她,真是见死不救,是武林中人的奇耻啊!”

话毕,身形电闪,疾若快箭离弦,沿绕左面池岸,向对面奔去。

就在这时那只纤秀的玉手,又向池水外伸缩了两次,像是自己生命已在俄倾,急待人家来救她一命。

包宏奔到对岸,见那伸出水面求救的手,相距自己不过一丈左右,心想:此处离岸不远,池水想必不会太深,我得下去拉她一把,将她救了上来。

想毕,只听扑通一声,包宏已奋不顾身的投入天池中。

然而他投入水中的身子,就一直往深水中沉去,再没有浮出水面,那只纤秀的玉手,也再不见仲出来了,天池中只有一阵一阵的水泡,向水面直涌!

毒玫瑰看得心头狂然一震,情知不妙。

她大喊道:“宏弟弟!”立即施展开摩云彩风十八翔的轻功,娇躯宛如一只蓝色彩凤,贴着天池水面,飞行了一周。

她内功本极精湛,池水虽深,但在丈许深浅的水中,尚可办物。

她一面贴水飞行,一面双目凝注水中,想在水中找到包宏的身影,然后投身入水,把他救上来。

谁知,她失望了!

池水渐渐平静,不要说没有看到包宏的身影,就连那一阵阵往水面涌鼓的水泡,也已平静消失了!

她虽然怀有绝世轻功,但她究竟是个女人,体力有限,贴着水面,飞行了两周,已感到力量不支。

她只好回到池岸上,落到如云玉女的身旁,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天池出神!

蓦地两行眼泪,从她两眶中涌出,顺腮流下,滴落在胸前的黄色劲装之上!

她除了流泪之外。面部没有表情,假若定要说有的话,也就只是呆呆的,一动不动的,木然注视池中!

※※※※※※

夜雨山庄共有五进,再加上东西配院,当得是鳞次栉比,气象巍然。

庄里的成员也不算少,侍候芙蓉仙子主婢的就有男女八名之多,不过她们并不满意,由这双主婢的对话,就可瞧出一点端倪。

“小姐,咱们不该来的。”

“怎么啦?小娟,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我不高兴,难道小姐瞧不出来,这儿,咳,叫我怎么说呢?”

“我知道,小姐,可是你别忘了咱们是做什么来的……”

“我就是不懂。小姐为什么这样痛恨包相公,一定要处……”

“哼,我全心全意的爱他,把女孩子最宝贵的贞操都给他,他却搞三念四,到处留情,跟别的女人……”

“那是你给他机会,你既然爱他,就不应该离开他,让他有机会接近别的女人,像他那样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喜欢他。再说,我们又未亲自目睹,怎能把这些传闻当真,万一不实,小姐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什么传闻,无风不起浪,他要是没有这回事,人家吃饱了撑着,造他的谣。”

“算了!就算他用情不专,小姐不是跟季庄主……现在算是扯平了……”

“不,我既然不能独享,我就要毁掉他,为了争这口气,我必须把跟他好过的女人一一毁掉不可!”

“小姐,这太可怕了!”

夜幕低垂,季振洛来到芙蓉仙子卧室,道:“很简陋,明天我叫人替你另外布置一间。”

“这很好,只要是住的,就是仙宫也是一样。”

季振洛没有理会,由床头的核庄台转向床上,用手轻轻一按。道:“这张床很软,来,坐下来,我不会吃掉你的!”

她将脸埋伏在他的起伏的胸前,含羞而激动的接受他的爱抚。

他的手趁机作继续侵犯,手指像拨弄琴弦似的颤动,道:“看来你真敏感,你需要了!”

芙蓉仙子娇媚的扭扭胴体,挽摇丰肥玉峰,睁开一双丹风眼,荡漾着勾魂的秋波,互视着,热烈的欲焰,由双方目中收入二人肺腑,激动彼此情欲,互其喜悦!

她性欲之火在熊熊燃烧。已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这夜澜入静之时,室内无人的卧房,毫无顾虑大胆的奔放热情起来,急需发泄,此时急需异性慰藉!

季振洛见了她这种神情,心目中加了一番怜惜,就将抚摸地下巴的手,移到了肩头,再由肩头移至腰间,又由腰间至衣底。

阵阵幽香传入鼻中,沁人心神,丰满柔软滑腻的胴体,真使他灵魂飘荡,茫然失措!

一股原始的兽性,像黄河堤一般,奔腾澎湃,他心中猛的跳动,呼吸急促起来,嗫嗫的低唤:“姗姗!”

芙蓉仙子似在诱惑地挣扎,听他低唤,娇羞的微睁二只媚眼,怔怔的望着他端正的面孔,射出饥饿的欲火。

季振洛也不能黔持了。

他放弃一切顾虑,也像饥饿的野兽,将咀唇印在她美艳秀丽的脸上,以灵热烫人的双唇,迅速的像雨点一样,在芙蓉仙子的面颊、眼眉、鼻子和耳旁,疯狂的吻。

她紧闭一双眉眼,任他在自己面上亲吻不停,心理也感到快慰无比,少女特有的羞态,她仍故意的闪躲挣扎。

双手微推他的身体,一面从鼻孔里哼着:“不要嘛!不要这样……”

蓦地她不能哼喊了,火热的唇被封盖住了。

她的小巧感人的樱唇,获得一阵久旷的快感!

温暖了她的心,席卷了她的灵魂,在这短短的刹那间,四周所有的一切,好像是毁灭了……

包括她自己在内,浑陶陶的、热薰薰的,不知所以然。

渐渐地,她也情不自禁,忘了要提出交换条件,忘了说出对付包宏,轻舒双臂挽住他的颈项。

是那样使之陶醉,而且先所未曾有过,她感到的,包宏给她的是青涩的,像青色的橄榄。

然而现在季振洛给予的,使她似梦一般的溶化了,瘫痪了!

到达少女梦幻的境界里,可爱的人儿啊!

“宝贝!”季振洛疯狂地紧楼着她。芙蓉仙子柔软丰润的胴体及双耸的乳峰,紧贴在他胸前,温馨!

坚实给了他另一种更加疯狂的刺激,艳丽娇媚之姿态荡澜在其心神中,两人心跳剧烈,似要跳出口腔,气息紧促。

许久,许久,两人的嘴唇才自然分开,依然热烈的、紧紧的,互相搂抱着。

他两片烫热的咀唇,在她的脸颊、耳根、粉颈上轻吻摩沙。使她感到微微酥痒,但是这种酥痒,却是在心灵上的一种享受。

只有热情相悦的男女,才有这种享受。

于是,她紧闭双目,任他狂吻。

季振洛深意的微笑,万种温存,轻轻问道:“姗姗!舒服吗?”

芙蓉仙子白嫩玉手,在他面颊抚摸,撒娇似的哼着:“嗯!你坏,我不来了!”

季振洛再次柔声问道:“姗姗!”

芙蓉仙子微睁两眼,朝他妖媚一笑,他的咀唇又落在她的樱唇上,她自动将一条香舌送过去。

似滑溜无比的小金鱼,滑伸到她的咀里,不停的乱翻乱扰,吞吐不已……一切再沉寂了!

陶然其中,若说这是真正的爱,只能说是不正常的爱,发挥男女之间的欲,相互各有所需。各有所求。

就在这时二人相互拥抱,陶醉在梦的旋律中,温存着。

血液激进,心也跳动得更快。二人虽然知道性的享受,但这种情意锦绵的温馨,热情如火的动作,情意盎然,满足彼此所需,这还是第一次尝到……

有股甜蜜无比幸福的感觉。

静静地沉溺在享受,这难忘的片刻,整个生命像是飞离身躯,轻飘飘地神游在太空中哩!

这种奇妙的感觉,有说不尽的甜蜜、恩爱、喜悦、舒畅。

经过一阵热吻,恩爱缠绵,疏畅彼此情怀,紧密的依偎享受情意的给予,满足灵魂所求,达到爱的顶点。

季振洛温柔的吻,双手落在那令人迷惑,人间最美丽的高挺圣女峰上,雪白、香、嫩、甜!

奶头像葡萄般大,殷红色尖尖的突起,滑溜不溜手。

他似乎意外的获得人间异宝,触手之处柔软如棉,柔里带刚弹性特强,真是丰满,真是坚挺!

他轻轻的捏,慢慢的揉,拨弄着那粒紫葡萄,时轻时重,用力搓揉,拨捻!

发挥了灵巧的技术,使之享受灼热的情火、温暖、火热的心,得到意想不到的快感!

芙蓉仙子被他引逗得心跳加剧,血液急循,欲火烧身,像一头绵羊,在他壮硕的胸膛颤抖着。

心里暗忖:他年纪虽然大了一点,但玩乐却懂得人生的乐趣,这一想,使她更加迷悯,陶醉在其怀中。

季振洛咀唇由脸下移,整个脸埋在她胸前,咀里叨着一颗葡萄,一手搓捏另一处高峰,还有只手在其周身移动,直至肥凸饱满……

那儿早已黄河泛滥成灾,把季振洛一手都弄湿了。

很显然,这时芙蓉仙子已被春情热火烧得热辣辣的,欲火难禁,浪水横流,娇躯抖颤,张着小咀儿,不住的猛吸气,那神情好不紧张。

他不顾其摧拒,不管里面是不是布下陷井,跃马直往里闯。以雷霆万钧之势,凶猛的速度,冲锋陷阵,直捣黄龙!

抵达玉蕊,季振洛立即停止再动,两人四肢拥抱紧密,头首贴吻,深切温存,恩爱缠绵慰藉,如喝醉洒,沉醉其中,默默享受。

季振洛那份对付异性特有的知识与技巧,轻快的提出“打狗捧”,然后慢而有力的再往里进,数下以后,再变方式。

对于女子的技巧,是能得其欢,他刚才数下抽逗,就是少女也承受不了,何况已尝异味的芙蓉仙子。

尝到温柔多情的慰藉,也尝到热烈欲火的引退,暴发久压的火焰,乐得发狂?

这欢爱的熊熊欲火,温暖难神情怀,浓情蜜意,软化了傲骨冰心。

特别技巧,使人生竟忘记了羞耻与高贵的尊严,紧换热摆,以浑身妖媚浪动,死命缠绵,大胆热情的追寻人生欢乐!

第二十四章

男欢女爱,仔细温存,由短打而冲击,又展开另一次强棒出击,棒棒击中。

强风暴雨的猛打,势如破竹的攻势,熟练的特技,和充沛的精力,使芙蓉仙子如登仙境。

芙蓉仙子也展开混身解数,以美饱裸胴,娇媚的浪动。快速扭摆,承迎旋转,配合这攻势。

你看,季振洛双手扶着打狗棒,愁眉苦脸的道:“见你死去活来的,我只有停下来。现在你爽了,可是我,还在痛苦着呢。”

“谁叫你取出来的呀,真是的,竟然怨起我来了,我可不欠你这份情,我里面还觉的空空的。不放在里面安慰我。自作主张拿出来,我不怪你就算客气了,反而来埋怨我,真是的!”

芙蓉仙子笑着,飞了个媚眼怪他。

季振洛心想,好一个不短好列的浪蹄子,非得好好的收拾你不可。

但是嘴里却说:“我是怕你受不了,所以才歇下来的呀,真想不道好心换来驴肝肺,那就先解决我的问题再说吧!”

芙蓉仙子握了一个满把,娇柔万分道:“噢!还是这样的凶啊。我到真有点怕它。”说了之后,倾斜着两只媚眼,娇媚万分,使得季振洛原已压抑的欲火再度上升。心想,这么淫荡的妞,真是世间少有。

季振洛老马识途,旧地重游,因为受了芙蓉仙子的埋怨,再也不好客气,顾然是想征服她,但多少也存了点报复作用。

只见他如狼似虎的打狗棒上下落实,啪啪声音不绝,两腹乍分即合,液体被压缩外渴之声,挤的阵阵滋滋声,就如火山熔岩一般似的。

芙蓉仙子颤抖着。

季振洛又击十下。

二人都打了了一阵寒噤,在洞中有股如箭般的激流,重撞在一起,成了游涡急转一阵之后,混合在一起,奔向洞外,泛滥着,泛滥着。

两人同时四肢无力的瘫痪成一堆,上下重叠,一动不动的成了上下人……沉默了很久的时间,没有半点气息,还是季振洛先醒过来,很想翻身下马休息一会,刚抬臂,低头一看,自己那退出三分之一的棒棒儿,虽然没有以前的坚硬,但仍被挟得局部充血。

他稍微往后退了一点,虽然是轻微的动作,已经把紧闭着眼,乐的成了仙似的芙蓉仙子给弄醒了。

她微睁了一下秀眼,深深的猛吸了一口气,啊了一声。

随即睁大了满含荡意的眼睛,娇柔的看了季振洛一眼,唇角往上扭了动了一阵,她那双美丽的荡意眼神中,表示了无法形容的满足感。

季振洛本来半抬起的身子,又压了上去,胸腹压在她的那双玉峰上,揉了两揉,低头伸颈朝樱唇上吻了下去。

两片唇吻在一起,一阵扭动,芙蓉仙子更是扭腰摆臀。

她双手猛的接住了季振洛的脑袋,樱唇由下而上凑紧了,用力的拚在一起。

她的唇舌挑开他的牙,探了进去,季振洛吸吮了一阵之后,顶回了她的丁香妙舌,自己的舌尖反而反攻进去,在她的小嘴中皎在一起,互相翻滚着。

一阵翻滚,久久未停,季振洛的大尼股用力往下压了压,芙蓉仙子的两条玉腿也扭了扭。

不一会儿,芙蓉仙子放松双手,要求道:“哥,我的小肚子涨死了,求你退一退,疏散一下仓库里的存贷好吗?”

季振洛用力往外一抽,开香槟似的咆的一声,退了出来,只见货柜口处就如开门一样放水般涌了出来。

白滑滑的白色泡沫,如瀑布般的由山巅顺着缺口直往下流。

啊,芙蓉仙子如释重负似的松了口气,她又用玉葱般的双手轻揉着自己小腹。

良久,她既娇羞,又柔媚,且带着无限的骚荡望着季振洛一笑,道:“好舒服,好轻松……”

季振洛没理会这些语。

他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那洞口往外流的岩浆,足足流了有一茶盘,才停止外流,这就难怪她说涨死了,季振洛看完之后,懒洋洋的睡下去,二人也懒得去整理与清扫残迹了。

“洛哥!”芙蓉仙子用手捧着头,另一双手拉着季振洛的胸毛,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抛弃我喔!”

季振洛也觉得怀里的女性,确是他有生以来最满意的一个。耐战、骚媚、淫荡,玩女人,就是要玩这种荡妇举行娃,才够刺激。

然而,他笑着道:“姗姗,我舍的抛弃吗,我恨不得把你绑在腰带上。”

“假如我要求你替我做件事呢!”

“无论任何要求,我都会替你办到,除非是到天上摘星星,我无法办到。”

“哪有那么重要啊。我只不过要你替我除去一个人,毁去一堡。”

“是谁,在什么地方?”

“这一人,是初出道的雌儿,他叫包宏,那一堡是白家堡,它是包宏的后台。”

“哦,原来是他们,这事容易的很,明天我就派人去处理!你该满意吧。”

芙蓉仙子给了他一个香吻,道:“你真好,不过……”

“不过什么?”

“我那鬼婢好象不赞成我们在一起,我看……”

“你看怎样……”

芙蓉仙子在他耳旁低语一阵,直乐的季振洛拍手叫好。

※※※※※※

且说毒玫瑰见包宏沉溺潭底,不禁流下泪来,悲痛不已。

这时候,她已是万念俱灰,脑子里一片空白,丧失人生存在的意念。

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一声凄然叹息,起自她的身旁,这叹息声并没有把伤心的毒玫瑰惊醒,反而使发出叹息的人吓了一跳,这人就是如云玉女司马姗姗。

她自从服下毒玫瑰纳入她口中的药丸之后,不过一盏热茶攻夫,人在昏迷中,只觉有一般奇异清香,似仙品玉液般,自喉际而下,直入有丹田。又过了盏茶功夫她已渐渐清醒,自己闯少林寺时的情景,还隐隐若若的可以记得,但吃明觉老和尚一掌之后的情形,就一点也不知道了,她曾用脑力去思索,但怎么样也想不出。

于是,她凄然一声长叹,睁开双目一看,自己全身湿透,躺在一个池塘旁的草地上,身旁还坐着一个女子。

等她看清这木然而坐,注视池中的女子,竟是毒玫瑰,心头不禁更加大骇,霍的从地上站起,望着毒玫瑰怔怔出神。

蓦地,她想起九华山胭脂谷附近,南天一燕给她服下一颗灵丹,疗治好她的奇重伤势之后,告诉她的话。

他说:“你伤重昏迷之后,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指诉你是万人切齿的毒玫瑰,其用意是想我一掌把你劈死。”她想到此处。不禁从心底冒起一股愤怒之火。

她冷笑一声,厉然叱道:“贱婢云娘,你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儿碰面吧,这就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顿了一顿,她又接着道:“我一听南天一燕余老伯所说,有一年轻女子指认我是毒玫瑰教他一掌把我劈死,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呢!……”

又顿了一顿,她又再接着道:“你就没有想到,余老伯与我父亲是数十年之交,难道还会不知道我是黄莺谷主的大女儿,如云玉女吗?你弄巧成拙,南天一燕不但没有用掌取我性命,而还替我治好伤势,使我们又在这里碰面,真是冤家路窄,今天我不把你碎尸万断,又怎能雪我心头之恨呢,贱婢接掌吧。”

说完,右手单掌用力,平推而出,向毒玫瑰迎头劈下。

毒玫瑰目光呆滞,面上持着两条泪丝,硬直而坐,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闪避如云玉女的掌势。

这不得不使如云玉女陡然吃了一惊,忙把推出去的右学,向右一偏,凌厉掌风劈在毒玫瑰旁边的草地上,但听啪的一声,泥草被掌力劈得四溅而飞,纷纷落在七八尺开外,如云玉女曲肘收回右掌,细看毒玫瑰,及至她看清毒玫瑰身形之后,不禁又是一骇,心中怒意也已消了一半。如云玉女武学造诣颇深,在仔细查看之下,已看出毒玫瑰是伤痛过度,而又不想把这极度悲伤化作眼泪,致使真气凝结不散,故已暂时失去知觉,如果时间一长,就要凝结成为内伤,这是习武之人最忌的。

毒玫瑰正在妙好之年,武功正进境之际,最易走火入魔,她见包宏为了要报达苗梅英救命之恩,不顾自己不识水性的危险,飞身投入池中,然而……他不但没有把苗梅英救起,连自己也被这深不测底的无情池水吞没,从此身葬天池之底,她爱宏弟弟,自从第一次在那青草湖小客栈中,见到包宏之际,就被他那绝世秀逸的风禁所吸引,脑海中从此深深印下了包宏的影子,一向视男人为仇敌的她,甘愿献出少女保贵的贞操,才使包宏对自己渐渐发生好感,想不道今天会发生这么巨大的变化,怎叫她不悲不痛,不伤心。

如云玉女武攻精深,处事机警,觉出不对,双手急扬,连点了毒玫瑰三处大穴,只听毒玫瑰喉际咕噜一声,涌出一口浓痰,紧接着长长吁了一口气,星目闪了两下上身微微一晃,人已清醒过来。

女人究竟是女人,如云玉女见她这种情景,怜悯之心顿起,再也不忍心下手杀她,右手扶了毒玫瑰的左肩,幽幽说道:“你何苦这样呢,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毒玫瑰双目转动,微微抬起头,她望了如云玉女一眼。长长的叹口气,垂头不答。如云玉女心知她必有难言之隐,才不答话,虽几次轻启朱唇,想再问她,她却始终没有说的出来。

沉默了片刻,毒玫瑰突然低声问道:“是你打通我穴道,救了我一命?”

如云玉女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得救命。”

“嗯……”毒玫瑰低嗯了一声,说道:“就算举手之劳,也要你愿意。不过,我刚才已救了你一命,没有我把你救出天池,恐怕你也没命了,我们两下的恩情,算是相抵。”

如云玉女听她这样一说,心头怒火陡然又起,冷冷的笑了一声,道:“在江湖中,我司马姗姗也救起过不少人,从未希望人家说报答,你今日救我一命,永生感激,不过,我们另外一笔帐怎么算法。”

毒玫瑰霍的从地上站起沉面问道:“什么债?”

如云玉女又是一声冷笑道:“什么事?难道你自已心里不明白,在九华山,你指认我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王毒玫瑰,想要南天一燕把我一掌劈死,难道你忘了!”

毒玫瑰道:“可是你并没有死啊!”

如云玉女打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好在南天一燕不是个糊涂人,否则我要含冤泉下了!”

说完话一晃娇躯,直欺过来举起右手一掌劈去!毒玫瑰柳腰微挫向左一跳,说道:“你救了我的命,如今再把我杀掉,那也是应该之事,他既然沉尸池底我也不想活了,不过,他的事我未能代他了,死不瞑目!”

如云玉女道:“那你是还想活下去罗?可是我说不让你活了!”倏地玉腕疾翻呼的一掌劈去。

毒玫瑰见她劈势奇猛,倒也不敢大意,霍然向右一闪,借势反手拍出一掌,奇劲掌风势若排山般,直冲过来。

如云玉女知道她内功不弱,只得向左一跳避开了厉掌。毒玫瑰厉啸一声身形电闪,右掌“飞瀑流泉”猛然厉声。

如云玉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娇躯横飘,闪避她这招“飞瀑流泉”的刹那,问道:“你说他死了,你也不想活了,这人是谁?”

话声中转身,厉掌一招“回身拦虎”直劈毒玫瑰前胸。毒玫瑰飘身让过,说道:“他是谁,说出来只怕你也不想活了!”

如云玉女说:“你说话要有分寸,今世除了我爹死去我不想活之外又还会有谁?”

毒玫瑰冷冷一笑,说道:“真的吗?”

如云玉女说道:“难道真的还有谁值得我去为他牺牲!”

不一会儿,两人又走了三招。

毒玫瑰在挫腰横飞,让开如云玉女一记厉招之际,故意加重语音说道:“他就是包宏,你心里不会难过吗?”

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只听得如云玉女芳心斗然一震,眼珠子望着毒玫瑰转了一转问道:“此话是真的吗?”

毒玫瑰眼眶陡地一红,说道:“你认为我是骗你?他为了,救一个女子,投身池中从此不起来了!”

如云玉女心头涌起一阵巨痛,紧接著滚出几颗泪水。

曲肘收回正要朝毒玫瑰劈去的掌势,走近池水边悲声说道:“包相公,你真的就这样的不出水面沉尸池底了吗?天啊!真叫人作梦也想不到我们会从此永决,你死得好冤苦啊!”

激动的心情,使她全身微微颤抖,眼泪就像断线珍珠,滚滚落下,悲音划破了静寂的池空!

原来极为悲痛的毒玫瑰被她这一哭,又勾起了痛苦,一个时辰之久,才泪尽血干似的收住了眼泪!

毒玫瑰缓缓转面如云玉女低声道:“你刚才说,除了你爹外,不会为任何人的死而牺牲,现在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如云玉女秀丽的脸上,顿时泛起一阵差涩,苦苦一笑道:“云娘,我们都是女人啊!你为什么这样问我呢?”

目光斜了毒玫瑰一眼,又道:“在胭脂谷外,你指认我是毒玫瑰,想借南天一燕之手把我杀了,你还不是想独自和包相公在一起,除去我这个情敌。”

毒玫瑰一怔,说道:“绝没有这样的事情,那时为了要摆脱南天一燕的纠缠,急急赶来少林寺,才出此下策,还望姐姐海涵!”

如云玉女听她叫自已姐姐,心头一怔,但随即平静下来,微微一皱柳眉,道:“南天一燕年逾花甲,他会纠缠你什么?”

毒玫瑰道:“他误以为我是毒玫瑰,所以紧逼不放呀!”

如云五女玉面陡的一沉,随又大声喝道:“你是不是毒玫瑰?”

这句话问得太过突然,毒玫瑰心头一震,但片刻之后她镇定下来,故意装得神情若然的淡淡一笑,说道:“毒玫瑰天下奇女子,不但武功莫测就是那绝伦机智,在当今江湖中也无人能胜过她。”

她出道江湖,不过三几年的时间已是杀人魔,几天前在九华山内所使身手更是令人心惊胆颤。

最使人奇怪的是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像我这样一个平庸女子,你想我会是毒玫瑰吗?”

如云玉女点了点头。说道:“不是的就好啦,要是真的我定然把你碎尸万段!”

毒玫瑰一怔,急忙道:“为什么?”

如云玉女双目一瞪,道:“因为她杀了我的丈夫!”

“哦……”毒玫瑰惊哦一声,从心底里泛出一股寒意。

顿了一顿,如云玉女又道:“我丈夫郭如歌,被这女魔头用毒花刺死,我要为九泉之下的夫君报仇,所以要把毒玫瑰碎尸万段!”

“嗯……”毒玫瑰嗯了声,装得好像也恨毒玫瑰似的,说道:“这女魔头乱杀无辜,实在太不应该,若是被我碰上,也不会放过她的!”

由于死在毒玫瑰手中的武林少年太多,她己记不起郭如歌是个什么样子,只好故意做作一番,算是略为安慰一下如云玉女一颗悲痛的心。

果然。如云玉女浅一笑,双目露出感激之光,说道:“我们不说这些了,包相公已沉潭底,人死不能复生,哭有何益。应该设法报仇才是,天池相距少林寺不远。算是危险地,我们最好先退出嵩山,再作计议。”

毒玫瑰道:“姐姐的话说得极对,但并没有人把宏弟弟投入池中淹死,而是他不识水性又要涉险救人致惨遭灭顶,这仇又去找谁报……”

如云玉女听她口口声声叫自己姐姐,而对包宏竟称弟弟,心中陡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她究竟是个城府极深的女子,随即跟着改口,微微一笑道:“妹妹我们替宏弟弟完成冥志,不就是替他报了仇吗?再说,他不来少林寺,也不会死在天池中,是以少林寺的和尚也算得上是他的仇人呀!”

顿了一顿,她又道:“只是少林寺的和尚,武功太高了,你我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所以,我们还是暂时退出嵩山的好。”

毒玫瑰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行退出嵩山再说吧!”

语毕,走过来勒绳正要叫如云玉女一同上马,蓦地,三条灰色人影疾如流星般从少室峰泻下直奔天池而来,毒玫瑰、如云玉女同时一惊,如云玉女一个箭步冲到毒玫瑰身边说道:“少林寺中的和尚来了,一时恐无法出得了嵩山,妹妹!咱们好好来对付他们。”

和尚身法快得出奇,转眼之间已到天池,为首一个手持铁禅杖,正是少林寺中八大护法弟子中的超鹿。

站在超鹿身后的两个也是八大护法中的人物,毒玫瑰虽然都见过,但不知道他们名字,盛气凌人至极的超鹿是护法之首,望了如云五女,冷然一笑道:“怎么,你没有死?”

“嗯……”如云玉女冷嗯了一声。说道:“我没有死你很失望是吗?”

超鹿哈哈一笑,道:“可是那姓包的小于,却做了你的替死鬼!”

毒玫瑰呵呵两声怪笑,这笑声使在场之人心头同时一紧,她笑过,冷冷的说道:“和尚,怎么不知道人生因果,宏弟弟瑶池仙品,有百灵保佑,他不会死,倒是你恐怕是活不成,刚才那一掌姑奶奶没有打算要你的命,想不到你自已找来送死!”

就在这时……

一掷抓在手中的马鞭,玉腕疾翻,一掌朝超鹿劈去!厉掌劲风,快得像满天乌云中一声迅雷。超鹿吃过她的亏,知道她的武功高强。那里敢有丝毫大意。闪身避掌,顺势一抡铁禅杖,一招“金棒断腕”,反向毒玫瑰吐掌的右臂扫去。

毒玫瑰见铁禅来势凌厉,“沉臂让并”、“交挥王母”、“回环拖步斜路七星”三手绝招连环出手,掌聚阵阵劲风势如排山倒海,逼得超鹿横托禅杖,连连后退了十余步。

另外两个护法弟子见超鹿不敌,同时翻手摘下背上戒刀,也加入了战斗,云玉女一时之间,呆睁着一双秀目,两条弯月似的柳眉看著三人围攻毒玫瑰。毒玫瑰变掌力击超鹿等三个和尚,竟尚能挥掌自如这不得不使站在一边观战的如云玉女暗暗吃惊。然而……她干脆就不出手以观最后的胜负?

超鹿的铁禅杖,尽展少林绝学,招招想化解去毒玫瑰的掌势,另外两名护法,两柄戒刀都是一味猛劈急攻。

四个人团团如走马灯般。又打了十几个回合!突然毒玫瑰又是一声怪笑,笑声中学势陡变,首先一招开云劈日,猛向超鹿劈过去!

这开云劈日是摩天掌法中三绝招的第一招,威力惊人至极,直逼得超鹿退了几个大步。另外两名护法,也被逼得飘身让掌……

跟在开云劈日之后的是寒星撤照雷震摩天两绝掌,毒玫瑰见开云劈日,已逼开了二僧,暗里一嘉,玉腕一翻,正要劈出寒星拱月。

忽间有人大喝声:“姑娘手下留情!”

喝声有若沉雷,毒玫瑰惊愣中,果然曲肘收同了掌势,转面望去,只见明觉大师身扳袈裟,站在离自己不过丈许的地方。

一变时常直垂的双目,此时大张,两道冷电似的神光凝视在超鹿面上,恨恨喝道:“少林寺百里内周围的地方乃是一片清静圣地,很不容易介入江湖上无聊的凶杀恶斗,尔等竟敢一次再次的抗我令,与人狠斗,难道你们忘了少林寺的规律吗?”

在老和尚想来。超鹿虽是因三师弟把他宠坏,使他养成一劣性性格,但自己究竟是他师伯,何况目前还代理著掌门,超鹿定会俯首听训,立即退下。

哪知大出意料之外。明觉大师的话刚刚说完,超鹿冷然一笑。双手直垂,横提著铁禅杖。说道:“弟子虽然罪该万死。冒犯师伯,但尤纹宝鼎被人盗走,掌门师父遭人劫掳,实是大不常之事。不但有损少林寺的威望。而且也对不起历代祖师!”

“弟子承掌门师恩泽,选为八大护法之一,自是要尽护法之责,对外人闯入少林寺的禁地,当然不能闭目不问,不想师伯竟处处维护他人,责骂本门弟子,不知师伯是何居心?”

明觉大师听得面色大变,两道如雪长眉一阵颤动,厉声喝道:“狂徒,言词凌傲,气焰嚣张,你眼中还有师长吗?要不是看在你师父面上,定依派律制应得之罪,还不替我滚开。”

超鹿心头虽然一震,仍旧手提禅杖,昂然说道:“弟子冒犯师伯,但自认所作非错,待师父回寺之后,将情禀呈。再面领求师伯责罚,以谢冒犯师长之罪……”

话声中提禅躬身一礼,转身迳自向少室峰头。疾奔而去。

毒玫瑰望着超鹿的背影。消失在少室峰头的一片连云殿堂中后,才轮过面,朝明觉微微一笑,说道:“若非前辈及时赶来,这场战门定然有人伤亡!”

明觉大师长长的叹口气,道:“徒无礼,还请不要见笑。”

突然一顿,双目一扫四周,面上现出微惊之色。问道:“那包施主呢?”

一句话,又勾起了毒玫瑰和如云玉女的悲伤,同时双目一红,滚落出几颗泪珠!不一会儿……毒玫瑰轻抹泪痕,凄然答道:“他为了救苗梅英,惨遭灭顶天池了!”

老和尚大吃一惊,道:“他为什么要救她?”

明觉不问苗梅英何以未死?反问包宏为什么要救她,不禁使毒玫瑰、如云玉女同时一惊。毒玫瑰一皱柳眉,道:“听宏弟弟说苗梅英救过他的性命。”

沉寂一会儿,她一转疑惑的眼珠,又道:“苗梅英不是被老师父一掌击死,弃尸天池了吗?”

“何以没有死呢?”明觉大师呵呵一笑,道:“上苍有好生之德,老衲出家人怎会多造杀孽?”

毒玫瑰、女云玉女似都没听出老和尚话里的含意,正要发问,忽见明觉面色微变,一转身向随超鹿而来、却没有随超鹿回去的两名护法弟子说道:“超玄、超志,你们先回去,我还有话和两位女施主谈谈。”

两名护法僧人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朝明觉大师合十礼恭敬至极地说道:“师伯大智大慧,久为弟子超志等所敬仰,师伯内心中的苦,亦为弟子等所深悉,您老人家有什么话,尽可向两位女施主一吐,弟子绝不会在寺中泄露丝毫。”

明觉大师双目微微睁开,暗然神伤的点了点头。说道:“难得你们对师伯有所了解,不过你师父本性亦是很善良的,加以才华绝世,聪英无伦,为少林寺近几代门人中最杰出的人。

第二十五章

夜雨山庄,发出了百年来第一道“追杀令”!

这神秘的山庄,就因为芙蓉仙子投入了这次武林恩怨,是非漩涡。

十六名高手,十六匹健骑,浩浩荡荡地兵分两路出发。

十名高手由副总管亦天青率领。

他们的猎物自然是包宏。

根据他们所得的消息,包宠与一个叫云娘的女子正在嵩山。

于是又加了一项,包宏不可留,云娘也不能放过。

其他的人则驰往皖南,他们的目标是白家堡。

按下这两拨人暂时不管,且说芙蓉仙子偕同俏婢小娟参观庄主季振洛的练功房。

这间练功房与武林中人练功房迥异,就像是现代的“健身房”一样,有吊环、鞍马,还有张奇怪的椅子。

季振洛告诉二人,它叫“逍遥健身椅”。

其实,这是季振洛奇玄布越,圆巫山梦的地方,遇到一些三贞九烈,抵死不从的女人,便送到这里来!

在这些机关消息控制下,任何女人也逃不过摧残的命运,最后只好逆来顺受。

季振洛笑道:“练武者在强身,强身是因人而异,不可限于一格,遇到一些体质差的人,就必须用其他方法补助他体能之不足。

这些人,多半都是女孩子!

因此,本庄就因各人体质的不同,曾加了许多补助器材,如吊环、鞍马、健身椅即是哩!

这时候他回首对小娟道:“娟姑娘,你看看这吊环,它是帮助女孩子锻练臂力的最好工具,你试试看,不难发现它的奥妙!”

小娟看了芙蓉仙子一眼,见她无意阻止,于是好奇的走过去。

双手抓住吊环,用力一拉,只听得“咔喳”一声响,双手突然像是被手铐铐住了,用力时铁索也往上一提!

这么一来,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悬空摆动不止,急得忙叫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话刚说完,身后那具鞍马突然移动,在小娟的身体下面停下来,鞍马之下又缓缓升起两根铁棍将小娟两条粉腿分开架着。

吊环开始徐徐下降,降至小娟肥臀接触到鞍马才停止不动,现在的小媚双手吊着,双腿张开成“人”字形。

不用问,小娟已完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是糟塌妇女的工具。

然而她不明白芙蓉仙子为什么要设下这个圈套让自己钻,是她事前不知道呢?还是共谋?

她“雾杀杀”(迷迷糊糊),脑子里像灌满浆糊。

不一会儿她明白了,只见芙蓉仙子在季振洛耳边“咕噜咕噜”一阵低语。

随后,季振洛走了过来,把小娟的衣裤用劲撕掉,刹时像去了毛的绵羊,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小娟想叫,但她知道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急得双眼发直,哀求的道:“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小姐,你救救我吧!”

“小娟,安静点,不要看得太严重。”芙蓉仙子看她那副可怜相,似乎在安慰她。

“不!小姐,我还是‘在室女’,叫庄主不能对我这么样!”

“庄主这是让你了解真正人生,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好吧!实对你说吧,因为你反对我报复,等你想通了,庄主自然会替你解开的。”

小娟这时完全绝望了,也完全明白了。

但她明白得太晚,已失去了一切挣扎的力量,但也放弃了抵抗,双目含着凄凉的眼泪,只好听天由命了!

“小娟!你就认命吧!好好的听话,你就是”夜雨山庄“的二夫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这庄主夫人当然不会亏待你!”

“不!不!想不到你们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一个弱女子?”

“我们提升你做庄主二夫人,还说我们对你不好,全不知好歹。”

顿了一顿,季振洛又道:“既然如此,我只好准备几道点心招待你,可不要再说我亏待你了!”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洗涤东西的刷子。

“哎哟!不!不行的!”小娟吓得全身发抖尖叫着。

“这是‘美而廉’的点心,不要客气,啊!还是本庄主来侍候你!”

季振洛说着,将刷子刷向小娟的骚幽,刷得“沙沙”的响。

“哎哟!我的天啊!我情愿死,也不能把我的‘小猫咪’用刷子刷呀!”

季振洛不理她叫唤,他慢慢刷呀刷的。

小娟被刷得有点刺刺的,以后慢慢的痒!痒!痒!痒呀!痒得尤同万蚁攻心,痒得那粒“相思豆”狂跳!

四肢动弹不得,抓又不能抓。

“哎呀!我的妈呀!痒死我了……”

“我的客人!这道点心味道还不错吧?我说过不会亏待你的,对不?”

“求求你放了我吧!”

“不!不!姑娘你就别客气。”季振洛说。

顿了一顿,季振洛又装得很有礼貌的道:“这道点心你如果不合味口的话,嗯!那么请你吃‘雀舌’,这只有满汉全席才有的。”

他伸出舌尖在她身上舔着,舔着,一下便咬紧那粒乳尖儿,猛吮狂吸起来了。

一把手在那高高突起的小猫咪鼻梁上按去辗磨着,同时还挑拨着那粒“相思豆”哩!

小娟叫了出来,那声音是带点儿颤抖。

她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堵使,再也无法说下去,只好一咬牙紧闭住那张小咀。

芙蓉仙子在一旁看得捂嘴娇笑,小娟,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不懂得享受人生,现在落得这种光景那简直是活受罪,比上刀山下油锅还难受哩!

她是过来人,自然体会出那种‘热锅上蚂蚁’的味道。

小娟把牙齿咬得格格的响,那样儿分明是无法忍耐了,季振洛头到了腿弯里。

他这张鸟咀还真行,好像跟娘儿们一个样的没长牙齿,接起吻来还真能叫人死去活来,骨软身酥。

如今,小娟被他这么一吻,就差点连尿都撤出来了,咀里不断的哼着,像碰到高压电流一样,立即全身发了麻,出了神,手脚都不能动了。

只觉得庄主那张咀,疯狂地吻吮着自己那粒肉核儿,哎呀!我的奶啊!他还咬住不放呢!

他那根又长又尖……,跟蛇一样好灵活,泼辣辣的,顺着裂开来的小缝塞进去,唔,一直舐住那朵花心儿上像一根针尖儿的刺着。

吁!急麻、急痒,浑身上下虫行蚁咬的好不难受,滚热,沸腾的血,全都结集在心上儿,更使人窒息,连一丝气也透不过来了。

小娟的灵魂儿出了窍,飘飘荡荡,不知怎生才好。

她想挣札闪躲,手脚却动弹不得。

她紧握两只拳头,冒着一头汗珠儿。

好不容易挨到这套点心撤走。

季振洛义道:“我忘了小娟姑娘是南方人,不习惯北方味道,嗯!那么请你吃‘五香菰头’,这是正宗川味!”

“佛祖呀,请您保佑找,我不要吃什么‘五香菰头’了,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切都听你们的,我一定好好服侍小姐……”

“小娟!你就尝尝庄主的‘五香菰头’吧,我用信誉担保,保证又香、又酥、又脆,一入口马上成了仙露,吃过以后你还想吃!”

“小姐!我都被他玩弄得快要死了,你还帮着他?”

“你别小姐好不好,我还是为你好,替你找了个好丈夫,帮你取得一张‘长期饭票’,再说,我没替你找个‘三寸钉’武大郎嫁出去,就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啦!”

“如今你乌鸦飞进凤凰窝,跟我平起平坐,做庄主二夫人,还有哪点对你不好?”

顿了一顿,“话又说回来,生为女人本来就是给人搞的,‘在室女’又怎样?凡事总有第一次,干嘛还叫佛祖来保佑,你也太不上路了,真是的。”

小娟终于低下头来。

她知道再求也无用,女人的心变起来太可怕了。

想不到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姐,居然会变成这样?

简直不是人,是恶魔!

季振洛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不乱叫了,才除去自己衣衫,提着硬梆榔的“打狗棒”来到小娟跟前。

“这……这……”

季振洛既然知道她是处女,就不敢操之过急了,生怕吃不了兜着走,生怕鱼儿受到惊吓以后不敢就犯,空让猫儿叫瘦了也没用。

他慢慢一挺,先让“香菰头”顶紧肉核儿,用力磨擦……外,小娟打从心里“嗯”了一声!

那个“香菰头”正冒火,碰着什么地方立刻溶化,一离开又感到浑身虫行蚊咬,难过死了。

经过两次的挑逗,整个……像一个熟烂的水蜜桃,肥胀饱满。

这时候,小娟只觉得自己的狭小线道,被一根又长又粗的棍儿塞着,呀,好热好硬,像一根刚出炉的铁条。

火辣辣的一丝儿,又一丝儿烧进去,迫得四周的阴壁分开了。

蓦地她又感到有些儿疼痛了,起初她以为这样是不要紧的,却设想他的“阳贷”再推进一些时,那疼痛便更加厉害了。

芙蓉仙子看她那副痛苦样儿,知道她是个处女,笑嘻嘻的道:“小娟,破题儿第一次是有点痛的,第二次便快乐了,妹妹,你忍耐点,等一下便会苦尽甘来了。”

顿了一顿,她又对季振洛道:“冤家!怜惜点我妹妹,可不要太用力哦!”

小娟低喊得一声:“哎呀!”便被他吻住了。

小娟这时痛得颤抖,眼泪直流,下体撕裂的痛,像利箭射入似的,想挣扎都动弹不得,只得她呼叫:“哎哟!痛死我了,小姐救命哪!”

芙蓉仙子看她惨痛的呼喊,赶快走过去伸手按住季振洛的屁股,不让他行动,一面安慰道:“第一次难免有点痛,小娟,你忍一忍,再来就爽了……”

季振洛这时将“打狗棒”抵住……不动,双手抚摸着光滑浑圆的玉峰,继续挑逗,缓和她紧张的情绪。

由于行动的终止,小娟痛苦的神情,性情也渐渐安定下来,下体的痛苦也减低了不少哩!

而胸前双峰最敏感的地方,被季振洛揉得酸麻奇痒,因就这样她紧收的肌肉也就放松下来。

她那mī穴胀得鼓鼓的。

这时季振洛在鞍马下不知什么地方摸弄了一会,所有禁锢突然消失,小娟手脚已恢复了自由。

但凡一个被强暴受害者,在受害当时不仅尝到暴力下挣扎的痛苦,同时还有可能在被伤害的阴影下,她们的身体受到无情的摧残!

在被强暴当时,其反应各有不同,有的表现激烈的反应,如恐惧、气愤、焦虑、哭泣等情形。

小娟虽然屈服在季振洛的强暴下,但她内心是不甘的、愤怒、愤怒到了顶点。

※※※※※※

“血——”

如云玉女这一声突然的惊叫,愣住了在场的人!

毒玫瑰、明觉大师和超志、超玄两名护法僧人,全都不约而同的转面向天池中望过去。

果然,那鲜红的血,从澄清的池水的直涌而上,使人顿时起了一种恐怖的感觉!

毒玫瑰、如云玉女对这般涌出池面的鲜血,除了恐怖之感外,更觉出已有不祥的惨事发生。

她们以为这块少林寺的禁地——天池养有怪巨鱼,沉尸池底的包宏,定是遭鱼所吞食了。

然而毒玫瑰转过凄然落泪的面,朝明觉大师冷冷说道:“天池既列为贵寺禁地,想必池中定蓄养有水族凶物,我家相公既惨遭灭顶,实在太惨了啊!大师父不觉得有点愧疚吗?”

明觉大师见池水中突然涌出鲜血,也觉得事情太不寻常,听毒玫瑰突然一问,竟愣在当场,一时答不上话来!

说实在的,这天池中的秘密,不要说明觉大师漠然不知,就是近五代的掌门人,也无人洞悉池中隐秘!

只知道少林寺列天池为禁地,是历代祖师传下论示,即是本寺中的弟子,没有掌们讼论,也不能擅自来此。

然而老和尚长眉微动,沉声答道:“天池虽是本寺禁区,但池中有无蓄养鱼,老僧实在不知,不过,包施主乃是为了救玄阴教主的女儿苗梅英,才不幸惨遭灭顶的,说起来与老僧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啊!”

明觉大师虽然生像慈和,但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神情却是十分严肃,湛湛眼神,有如冷电暴射,逼在毒玫瑰的脸上,使她在悲愤中也不自觉的,打了两个寒战!

明觉大师见毒玫瑰不再说话,这才把严肃的脸色,徐徐缓和下来。

沉思了一会,他又道:“女施主刚才所说的话,也许是出自无心,但无论如何,请两位尽快离开少林寺百里地外,免老僧左右为难!”

说罢,转面向侍立身后超志、超玄两名护法使了一个眼色,双臂一抖,人竟平地拔起两丈。

但袈裟飘飞,率著超志、超玄,往少室峰电射而去。

毒玫瑰想飘身拦住他们,再问几句有关天池真相。

但少林寺的僧人,个个身怀绝技,待她要拢步飘身拦截时,人家已到了十丈开外,紧接著身如行云般,投射在少室峰头的一片运云巨殿中!

悲愤交加的毒玫瑰,咬牙蹙眉的遥望著高峰之上的少林寺,呆呆出神!

她想要独自闯入这名闻天下的禅院,施展夺魄笑声,逼明觉大师说出二十年前青城山事件,以及天池中的隐秘!

蓦地如云玉女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包相公虽然死得很惨。但据我看,老和尚对我们似无敌意,我们问他的事情,也许他确实不知,逼也无用。依愚见我们应该去寻访那已失踪的掌门人明空,只有在他的口中,才能问出一些有关这两件事情的眉目。”

她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

因为当年青城山围攻关外三奇女时,明空和尚在场。

再说他主持少林寺,已有数十年,对天池中是否蓄养有凶怪鱼,他自是应该知道的啊!

然而毒玫瑰在觉得有道理中,又有些疑惑?

于是,她缓缓的转过满布泪痕的面,凄然答道:“你说得很不错,但茫茫人海,这明空和尚又到哪里去寻找呢?再说能来少林寺劫走掌门的人,定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就算找到了明空,这人若不准他说出真相,我们又将如何呢……”

顿了一顿,她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有些觉得可疑?”

如云女道:“什么事情?”

毒玫瑰道:“沉尸天池的不仅是包相公一人,还有那南海千梅谷的苗梅英,这血也许是她的啊!”

如云玉女凄惋一笑,道:“但愿如此,苍天不负苦心人,也但愿我们能在江湖中找到明空,探出真像,替包相公报仇雪恨,以慰他池底阴灵……”

“坐上来,我们走吧!”

到了这个时候,毒玫瑰也就只好微然一点头,飞身上马,坐在如云玉女身后。

两个多情的绝世美人,端坐在坐骑上,忽的,同时转面天池,深深的望了最后一眼,才含泪离去!

※※※※※※

深秋之夜,皖南秀安峰月明如洗。

白家堡中冷风徐来,溪水湍湍被山石阴击,月光中溅飞起一片银珠,好一个宜人夜景,惜人们早已入睡,真辜负这秋夜良宵。

突然正南方人堡口处,跃出一条黑影,疾若流星,片刻工夫已入堡内。

略一张望,随即一长身形,由山石右拔起,一式“苍鹰掠云”跃起两丈多高,若陨星飞入堡。

脚尚未稳,右侧一声清叱:“何方朋友错夜来此?”

语未毕,一点寒星破窗而出夜行者一伏身,一支袖贴头顶飞过,接著门声一响,一白面青年,手握长剑穿出室外。

此时两人相距不过数尺远近。

夜行人一望来者,是个锦服少年,立即后退一步,抱拳行礼道:“在下夜入贵堡,惊动朋友,深感不安,借问朋友一声,有一位‘龙剑’白九峰,白老英雄是否隐居于此地?”

锦服少年闻言一怔。

亦抱拳还礼道:“在下白一龙,朋友夜访家父,有何见教?如蒙见告,白某自当前往禀明家父!”

夜行人已待回话,突然微风一阵,灯光一晃,当门出现一老者,长眉白发花白胡子,随夜风轻飘。

夜行人抢步上前,抱拳一礼道:“老英雄,湖江一别,转眼十五寒暑,尚记得十五年前湘江岸畔,承一镖救命的飞贼简坤吧!”

老者急忙扶住,握紧简坤之手,哈哈大笑道:“简老弟何须行此大札,十五年风彩依旧,想不到今日光临敝堡,使蓬毕生辉不少,龙儿快叩见你简叔叔!”

筒坤道:“此时非礼之时,现‘夜雨山壮’派遣高手要来血洗贵堡,恩兄速作准备,想个适方法才好。”

老者猛然一声长笑,愤然说道:“‘夜雨山庄’竟不肯放过我白家堡,到如今白九峰必然以这数十年苦学与季振洛一较长短。”

简坤正想再说什么,猛闻堡外一声长笑,声若鸟鸣,凄历异常。

白九峰正想跃出室外一查究竟,就在那笑声顿住,室内灯光微动,一条黑影若长龙飞舞,破空落下。

身法之快,已至绝顶,停身在客门外数步。

只见一个身穿浅蓝及膝大褂,头戴毡笠,腰紧一条大指粗的白色麻绳,肩背独门兵刃生死剑,颚下留有寸余长短的蓝须,一张焦黄的脸,一双怪眼,白多黑少。

这个僧不僧,道不道装束的人,白堡主一眼就认出,正是黑道闻名丧胆的“追命阎罗”马武。

适才见其轻功之巧妙,已知此獠并非浪得虚名,看来今夜白家堡难逃一劫。

白九峰正想招呼,对方已经发话说道:“这白家堡已布敝壮高手,除你们白门骨肉之外,其他下人,尽可畅通无阻离去。”

白九峰闻后一声冷笑道:“马兄这么一说,真使我白某惭愧万分,想不到自家堡竟变成龙虎荟萃之地,今夜马兄喧称夺主,限制白某人家人出入,究因何故?”

就在此刻一个赤面壮汉虎跳窜入,一声大吼,手中虎尾三棍以一个“泰山压顶”之势,照白九峰当头砸下。

白九峰一闪身子,向左让开二尺。

他此刻已面临舍命保境地,手下毫不留情,大汉猛觉身后掌风击来,立即把身子向前一闪,宛如“猛虎出洞”,跳出丈余远近。

白九峰起落如飞,早已跟踪而至,大喝一声:“躺下,朋友!”

大汉猛觉上身一震,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口一张,喷出一口鲜血,“噗通”一声,栽倒地下。

蓦地传来一声长笑,笑声尖锐刺耳,在迷蒙月光之下,数条人影破空飞来,恰好落身在白九峰与简坤之间。

其中“人面魔王”顾寿一声冷笑,道:“白堡主果然了得,待我领教内家重高手‘琵琶拿’的厉害。”

话尚未落,右手一仲,将食中二指一并,以“毒蛇吐信”的手法。向白九峰面门点来。

白九峰微一闪身,以功贯右臂,“托塔天王”之式,右手五指反扣顾寿的脉门。

顾寿出手原是虚实并用,对方如不闪避则以虚为实,这种打法多为武林能手,内功造诣已运化境,能把千斤掌力运用自如,收发随心。

否则一个收势不佳,则弄巧成拙。

顾寿见白九峰不闪不避,硬拆自己招式,心中一怒,右手突的收同,左掌一错退后两步,展开“蝴蝶散花手”缠斗。

这边简坤已与一个黑脸大汉,“金翅鹏”鲁元对上了。

白一龙亦与一个奇装少年打在一起。

马武突然右手一挥,道:“咱们速战速决,好回去复命。”

刹时人影交错,“夜雨山庄”群豪一声声应“好”,各拉兵器,分向三人包围而来。

猛闻一声娇叱:“无耻强盗,休要以多为胜,你姑奶奶来也!”

这女声正是白一风,一听有人侵入,立即出来助阵。

其中“奏岭双恶”,乃夜雨山庄川陕境内人员,此次临时被调前来。

这一对恶徒乃有名好色之徒,见白一风,饱光四射,惊为一天人,色迷心窃,也不待马武吩咐,立即迎了了上去。

“小吊客”李龙一顺单刀,满脸邪笑道:“美娘子!刀剑无眼,不死必伤,看你这份娇嫩嫩的样子,不如乖乖随你李大爷返回奏岭,包你吃香喝辣,一生一世受用不尽……”

语未完,早把白一风气得粉面通红,银牙一咬,娇叱一声道:“下流贼看剑!”

玉腕一翻,“分柳献花”,剑若惊虹似直刺出去。

小吊客见白一凤出于迅捷,那敢怠慢,急把手中单刀用个“横身拦虎”,向剑上一封去。

哪知白一风身手矫捷。见对方一发招,把剑身一偏,“金丝缠腕”银锋一闪,只听小吊客一声惨叫,右臂连衣带肉被削下八寸长短一块肉条。

血若泉涌,痛得小吊客李龙向后一退,几乎栽倒,幸得“恶判官”石秀抢进一步,一把扶住。

蓦地一声怒吼:“胆大贱脾竟敢伤人,你乔大太爷来会会你!”

“白毛狮子”乔雄,一紧手中七节鞭,直向一凤姑娘。

白一风见贼人众多,已存了拼命之意,玉腕向前一送,以攻迎敌。

乔雄被势所迫,向后一退,白一凤“刷!刷!刷”一连三剑。

势如排山倒海,杀得乔雄手忙脚乱,几乎伤在剑下。

群贼见白一凤剑术精奇,武技高超,一声呐喊,纷纷拔出兵刃,把白一风姑娘围在核心。

白一凤见状,一声娇叱,长剑展开,宛如一围瑞雪飞舞,力战群寇,毫无惧色。

第二十六章

此时月明山清,已近四更,自家堡内刀光剑影,好一场凶杀恶斗。

马武此次奉庄主季振洛之命前来自家堡,他也知道白堡在武林能占一席之地,决非浪得虚名。

为慎重计,特别从陕川一带调来夜雨山庄一些人手助阵,然白九峰父子、简坤、白一凤个个身手不凡,虽经恶战,急切间依然奈何对方不得,不由心中焦虑起来。

夜雨山庄,无往不利,如今自己担纲,居然久战不下,固无法回去交待,而今后在夜雨山庄地位,热必一落千丈了。

牙一咬,一摆生死剑,竟奔向简坤,心中暗想先杀一人,一壮声威。无论如何今夜非把自家堡毁掉不可!

同时在必要时,招呼大家,用暗青子来伤对手。

且说白一凤施展三十二路连环剑法,力战群寇,她是存心拼命,故运用阴招,竟又被她剑伤二人。

这么一来众人全留了心,刀棍舵鞭急如狂雨,不停的向她招呼,白一凤只得把一支长剑舞个风雨不透,拼命死战,这时候马武已近简坤,一举死剑,正想加入战圈,猛闻半空一声清啸,声若鹤泪动入心魄呢!

接着,从堡外一株古松上飞起一条人影,宛若一双巨鸟,来了一个“仙鹤戏水”一跃而落实地,跟着一个起落已近群寇。

马武注目一视,见来人一身紫衣,头上垂下一块黑纱,蒙住面目。

只见他左足一点实地,右手宽袖向旁一甩,如一团轻烟似的,从群寇兵刃交声之中穿入圈子。

接著,两双宽大的袖口往外一掷,只觉一阵强力劲风,把群寇打退七八步远近。

白一凤此时已觉香汗淋漓,正拼命死抵中,猛见一个黑纱蒙面紫衣人打退群贼,不知是敌是友,正想发问?

那紫衣人已抢前一步,右手猛甩,一股劲风,如狂潮怒卷,陡地向白一凤撞去。

她虽知自己功力和这紫衣人相差甚远,但一时别无选择,竟自跨前一步,长剑舞起一个剑花,力对方一记掌风。

只听得“蓬”的一声,她连连后退,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左胸如中千斤重锤,喉中发甜,两眼金星直冒,“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她猛咬银牙,双手连甩,七八支亮银甩手箭,接连打出,企图先挡住对方的追击。

然而紫衣人竟像疯虎似的,左闪右挡,身形如彩蝶翩翩,这么多的甩手箭,竟然未能阴挡住他。

紫衣人已像一阵风似的抢在面前,“灵猫戏鼠”左手如钩,劈胸抓落,右掌电急上翻,击向她丹田要穴。

她身形倒翻,双掌接连劈出,避招远招,快速如电,这两招还击,恰到好处,使武功高强如紫衣人者,也不得不身形略带,旋身躲避。

但紫衣人立即大怒,吼声如雷,双掌一错,探身而上,瞬息之间,连环劈出五掌,踢出三腿。

这一轮疾攻,把白一风圈入掌风指影之中。

她武功本就较弱,且又受伤,而且长剑也在受伤跌倒的时候丢掉了,心中一慌,更是相形见拙了。

紫衣人乘机而入,“云龙探爪”条忽抓去,一下正搭在白一凤左肩之上,此时紫衣人只要掌一吐,白一凤势必内腑几裂,立即送命。

但他此时却已动了恶毒念头,见状指尖微微用力,“喳!”的一声,竟将她两层外衣一齐撕裂!

随著一挣之势,一个粉光致致,又嫩又白的玉体,踉踉跄跄地移动几步,跌躺在地,喘个不停!

事不关已,关心则乱。

白九峰见爱女狼狈如此,心神微分,顿觉一阵寒风迎面山来,直透顶门五腑,打了两个寒噤!

紫衣人一见白九峰怔神,知已被自己“阴风掌”所伤,原本想不再停留,回去一见白一凤上身除一条大红肚兜外,几乎全裸。

那一身皮肉,极细极白,看得怦然心动,欲火高烧。

他阴恻恻两声乾笑,一双被欲焰烧得发红的色眼,死死地盯在她似隐似现的双峰上,身形快如飘风,四肢猛一伸张,忽的压而下。

白一凤接连几个滚翻,泥土和尘灰染在她的皮肤和头发下,但是身体却被屏风所挡住了。

她急得心里狂跳,暗叫完了!

陡地一声惨叫,有如鬼嚎,简坤的一颗头已带著满腔洒鲜血,飞上了横梁。

他粗壮的身体犹在踉跄前动——那是一种极其怪异恐怖的情景。

白一凤正虚著气连连跳跃,他的大腿上、肩背上,赫然裂开了数道血槽。

白九峰正想以全功抵抗寒气,马武刺尖青光一闪,直入他前心五寸余深,另一红脸大汉又在他身后打了一记铁沙掌。

一个堂堂正正的白家堡堡主,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马武一收生死刺,回头找那紫衣蒙面人时不见了,就连白一凤也失了踪迹,不由暗叫一声:“惭愧!”

白家堡在一夜之间,从此在江湖中消失了,群寇放了一把火,才从容撤走。

※※※※※※

白一凤在暗叫完了的同时,紫衣人已抢扑而至,右手在指顾间连连攻出四掌,只见掌影纷飞。

由于出手奇怪,这四掌不但同时发出,她哪里招架得住,心里一慌,肋下一麻,便被点了穴道。

就在简坤头颅血溅,众人惊愣之际,紫衣人已夹着白一风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一凤突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之所以会突然从昏迷中醒来,大概是因为她的胴体被晨风一吹,感觉到有些凉意吧!

她现在是妙相毕陈,那粉股、雪弯酥胸玉腿,散布出一股甜甜肉香……

她的神智尚未完全恢复,仿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那最神秘。最敏感的三角洲地带,不停的轻抚拨弄。

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从她……滑落进来、深入、再深入、搔动,不停的搔动!

她感觉到痒痒的,麻麻的。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

她的心被拨动了,意兴渐渐奔驰飞扬起来!

一阵灼热激荡的暖流,直涌入她的心灵深处,她突然感觉到浑身乏力,软绵绵的,就像虚脱了似的。

接着一阵晕眩,她已经不知置身何处,是死是活!

拨动,搔弄越来越快。

她的身子微微的颤动起来,一阵抽搐,跟着有了反应,她在低低呻吟,不停的喘息着。

她那雪白的粉臀也缓缓筛动起来,大腿也一张一合的迎夹着。

她渐渐开始溶化了!

她的心在飘浮、飘浮。她的下体在膨胀、膨胀,她的身子在飞跃、飞跃,一直飞跃到云层深处。

自从和包宏好过之后,就没有如此疯过。

她有饥渴的感觉,所以她拼命放纵起来!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却虚脱无力,浑身软绵缔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片刻之后她突然感觉一阵燥热,心花开了,就像置身在熊熊烈火中似的,刹那之间,业已被化为灰烬,随风飘去,渐渐扩散!

紫衣人趴在她身上笑了,笑得好淫荡,笑得好高兴,笑得好邪门,也笑得好疯狂!

她的身子如遭雷殛,臣烈的在颤抖着。

她的一颗心在不停的往下沉。

她的眼睛也同时睁开了!

她被点了穴道,而且也受了内伤,见状羞馈已极,但却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得眼含痛泪,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作贱!

紫衣人在狂态摧之下恣意取乐。

人家是“飚车”!

他现在是“飚舵”、“飚炮!”

盏茶过后只见他身子突然一哆嗦,眼珠子一瞪,猛的吐了口大气儿,两腿往前一蹬,就像死狗一样的趴在她身上,一个劲儿的狂喘。

然后他弃下奄奄一息的白一凤于地,自行结束衣裳,扬长而去。

※※※※※※

毒玫瑰的猜测并没有错。

那池水中鼓涌而上的鲜血,不是包宏的,也非苗梅英的!

包宏为了要急救眼见就要惨遭灭顶的苗梅英,奋不顾身的投入天池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像一块石头般,向深水中沉去!沉去!

他原本是个不识水性的人,全凭着一时的冲动,入水救人,可是入水之后,才觉出自己虽怀有一身绝世武功,但在水中却是毫无用处。

他用尽全身真力,挣扎了好几次,但徒劳无功,不但不浮出水面。且越挣扎越往下沉!于是他不再挣扎,凄然的一闭双目,让无情的泪水去吞没……

蓦地一双柔软的手臂伸过来把他拦腰抱住!

包宏虽然已喝了不少的池水,但神智并未晕迷,惊异之下,睁开眼睛一看。

在深水中看东西。有模糊的感觉,可是在他们武功造诣精湛的人来说。这种感觉是没有的。

所以包宏睁开眼睛后,已经看清了抱住自己的人,苗梅英!

苗梅英生长在海岛之上,从小即识水性,那大海中的怒狼狂涛她都不怕,何况在这波平如镜的天池之中?

她左臂环抱在包宏的腰际,右手在自己怀中摸出一个袋形白绸口罩,带在包宏的口鼻之上。

这白绸罩中,装有一种奇妙的药物,使人在深水中生活两天,不致淹死。这是南海珊瑚岛千梅谷素女教主苗蕙仙特制的独门神奇药物,专门用于深海中与人作战。

人在深水中能睁开眼睛,本是极为平常的事,再加上奇妙药物掩住口鼻,使呼吸不发生困难。

是以包宏在水中和在陆地上,没有什么分别。

所不同的,只是身体有着浮动的感觉。

这时候苗梅英已抱住包宏腰际的玉臂而改为拉着他的手腕。

她柳腰款摆,玉腿微蹬,娇躯倾斜,牵着包宏在深水中游走,活像一条美人鱼,姿态之美,已臻至极!

“我在天池中,已经浸了一天一夜了!”她一面拉着包宏游走,一面以传音,向他说话。

包宏虽不识水性,却知道在深水中说话,哪怕对方相距很近,也无法听到,是以他也用传音入密答道:“哇操!天池深不测底,加以秋寒水冷,你浸在池中做什么?”

苗梅英道:“在等你!”

“哦!”包宏惊哦一声,说道:“哇操!阎王告示,鬼话连篇!”

她用鼻音嗯了一声,说道:“我比你早到少林寺一天,明觉和尚武功太高,我知道你来之后也会遭他掌伤,被挪入天池,所以我在这里等你!”

顿了一顿,又接着道:“今天有一个女人,也遭老和尚厉掌声击伤,丢入天池,刚才已经被人数走了。”

包宏这才一叹,道:“哇操!那被少林和尚掷入天她的女子,是黄鹦谷的如云玉女司马姗姗,那救她的人名云娘,她的出身来历,鲜有人知,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师承门派的呀!”

梅英说道:“不过,看来都和你很好嘛!”

包宏一怔道:“哇操!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

苗梅英道:“我虽身在水中,但池畔的一节,我却看得非常清楚,你投身入池之后,她们还为你流了不少的眼泪呢!所以可断定你们的交情不薄!”

包宏听完后,笑答道:“哇操!我和司马姗姗谈不上交情,不过有时候碰在一起而已,至于云娘,也跟你一样,跟我都有着那种关系,我为了救你,就因为有亲密关系,如今见我没有浮出水面,他们以为我已淹死而离开天池了!”

苗梅英听完他的话,显然有些惊讶!

因为……她自己虽然很少来过中原,但素女教教主苗蕙仙,却时常离开珊瑚岛来中原与黑道上的武林人物接触。

由她口中,已知道黄谷的黄谷二仙有着出奇的本领,尤其是如云玉女司马姗姗,还是个性情很放荡的女人,他们时常碰在一起,会……不……会……

但是,这冤家却说没有,看他又不像是说谎……

她想到这儿,芳心怦然一跳,随之脸上也泛起了一层羞涩,好的是在天池深水中往前游走。她的羡涩没有被包宏察觉。

包宏见她很久没有说话。心中不禁有些犯疑。

他在深水中双目凝神向四方一扫,只见水中的光亮愈来愈黑暗,不觉陡起凉惧,急忙问道:“哇操!你是不是相信我的话?你把我带到哪里去?是不是救我出天池?”

苗梅英转面望着他淡淡一笑,说道:“我要把你带到天池之底的最深处!”

包宏猛然一震,急道:“哇操!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要作同命鸳鸯,陪你葬身池底?”

苗梅英摇了摇头,仍是淡淡一笑,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干什么?等会儿自会明白,真要能作同命鸳鸯,倒是苗梅英的福气!”

最后两句话,声音变得有些酸溜溜!

但在这生死未卜的包宏,自是不会注意到这些!

两个人默然无语的在深水中又游走一阵,从水外透进来的柔光,已渐渐不见,水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包宏正在暗疑,不知她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陡地一团红光,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两人前面,看去相距自己不过三五丈远近。

包宏然一惊,急忙道:“哇操!苗姑娘你看前面那红光是什么?”

苗梅英道:“那是个洞口,柔光是从洞穴中射出来的光线。”

顿了一顿,又道,我就是要带你到那洞穴中去呢?

包宏被苗梅英一直往深水中拉,心情本己不安,听她这样说,不禁大骇,急忙问道:“哇操!大姑娘器娇儿没腔没调,去那洞穴中做什么?”

在黑暗的深水中,苗梅英虽然看不见包宏脸上那不安的神色,但由他的话声中,已察觉他在害怕,不由得使她有些好笑起来……

清脆的笑声传入包宏耳中,使他更吃掠,问道:“哇操!你笑什么?三八!”

苗梅英止住笑声,肯定的答道:“我已经说过,不会害你的,你尽管放心好啦!据我推测,那洞穴中藏有宝物,所以要拉你一同去看看,这也是我浸在这池水中一天一夜的真正原因。”

说话中,两人已经游到了洞穴之口,那由洞里射出来的红色光亮虽然很大,但在深水中看来,却显得格外柔和。

那成圆形的洞口,大小刚好容一个人直着身子进行。

苗梅英在穴口之外,向里面探视了一阵,然后放开抓住包宏的手,直着娇躯,游进洞口。

包宏原已抓住了洞口处的一块突出石头,见苗梅英游了进去,自己把抓住突石的手微一用力,人就像一条鱼一般。穿入穴口,进入洞中。

两人进入石洞,并肩缓缓向前游行,只见洞中满是红光,却不见有什么宝物和奇异现象,这不得不使苗梅英有此感到疑惑?

在她想来这深不测底的天池中,有这么一个奇异洞穴,而且洞中放射红光,里面定然藏有稀世奇宝物件。但为什么一点异样都没有呢?

正思忖间,只见洞内爬出一条蛇。

那蛇身长数尺,长尾似鞭,巨头台锥,大口怒张,口中两排利齿,森森泛白,却是又尖又细。

然而那两双巨眼,金光暴射,尤同两盏气死风灯,开合间射出锐光,十分骇人。

此际,那蛇一条长尾前后扫打,风声呜呜,掀起巨浪涛涛,只逼得包宏、苗梅英难进难退!

再细看去蛇颈部被大铁练锁住,难怪他不能再向前近近了。

二人骤见些巨蛇,均不由吓得呆住了!

包宏当机立断,飚忽抢进,右手两指剑,刷起一道光护住面门,左手迅疾打出三粒银弹。

苗梅英也同时发难,她乘着蛇张咀咬来之际,挫身后退,身在空中,骤的一拧,刷刷刷,一把细针,连贯而出。

这两处,可说都是要害若以常理推断,若中上,蛇再凶,却也禁受不起。

哪知蛇似骨巨笨拙,反应却灵敏至极,包宏的银弹距离那双眼三尺暴射,蛇两眼轻合,银弹骤雨转向急射包宏。

同时间,数十枚细针互贯投入,蛇大咀一闭,所有细针全部射入水中,包宏身在空中,哪防到银弹会倒飞回来,大惊之下,再想变式藏身,已经是躲避不及!

苗梅英见状,怎能不惊?

偏偏在包宏危这一发,便要伤在他自己银弹之下,霍一声大叫,快似电光石火,抢至包宏身畔!

身未落地,右学陡推,单撞掌“呼!”的一声,将飞来的银弹撞歪,落入到水中去!

包宏死里逃生,早惊出一身大汗,回首朝苗梅英投以感激的一瞥。

如此一来,反而激怒了这畜牲的凶性。

但听它狂吼一声,巨口大张,一条鲜红的数尺长舌,快如闪电般的不住吞吐。

苗梅英遇到蛇,虽然这是第一次,但从她父亲口中得知有关胜蛇的认识,却已不少呢!

她见蛇凶性大发,张口吐舌,情知不妙,探臂一把抓住包宏,一个急藏身,双足猛的蹬水。

两人同时游出两丈左右。

说明它舌上不但有毒,且生有肉刺,坚硬有如钢铁,人被它卷到,不割为两段,也得身受重伤,他们千万不可大意!

包宏原不认识蛇为何物。

他见形如蛟龙,以为是龙,但又其凶猛无比,不禁有点不解?

他微微一皱眉,说道:“哇操!人说龙性颇善,为什么这牲畜如此凶恶,莫非是条龙……”

梅英姑娘摇了摇头,说道:“它不是真正的龙,而是大海中一种最为凶猛的动物,中叫胜蛇!”

包宏听她说,这凶恶的巨怪,并不是真正的龙,心中怒火陡增,愤然的说道:“哇操!我这两指剑,乃一代异入无上尊者的遗物,不但能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且隐有神力,对于诛戮妖孽之物,万具殊威,哇操!它既非真正的龙,那就让我藉神刃之力,把它除了吧!”

语毕也不等苗梅英答话,长剑一闪,在红光映射的深水中,有若冷芒疾电,透肌入肤,令人顿生寒意!

苗梅英见状,芳心大骇,她喊道:“相公不可涉险!”同时探臂一抓,竟未抓着。

包宏已展开了绝学,一招“分浪斩蛟”,长剑在水中舞起一片冷芒,连人带剑,向凶恶狰狞的巨物腾蛇扑去!

梅英见他此举过于冒险,情急得也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右手挥剑,左手拨水,娇躯疾若游龙,直窜向前,长剑施出绝招“穿针引线”,跟踪追去!

虽在深水之中,包宏的身法仍旧奇快无比,一掠而至,到了胜蛇跟前,两指剑直刺畜牲面门。

陡地胜蛇巨头向右一偏,避过刺来长剑。

但是包宏何等机智,人在水中一翻身,乖势招化“灵龙夺珠”,猛刺胜蛇左目,剑动寒芒若电,凌厉无伦!

被粗大铁链锁着颈部,行动不得太过自由的胜蛇,没有想到包宏会下此辣手,再加上包宏的身法奇快,它要想再次晃头避剑,已是不可能了。

但听胜蛇发出一声惨号,其音凄厉,难听至极!

惨号声住,只见胜蛇左目中血如泉涌。

包宏的两指剑,没肉至柄!

他不禁心中狂喜,借拨水之势,用力一拔长剑。

但不知怎的,竟未将宝剑拔出,心中顿时转喜为惊,正想晃身划水离去,胜蛇已转过头来,如锯长舌,拦腰扫到。

包宏己知难避一死,但他要以必死之身,力争生存。

他正要奋力拨水,回身避过已然沾衣的蛇舌,陡觉眼前寒光电闪,一条五尺来长的鲜红长舌,被苗海英的宝剑削去了半截,落在水中,缓缓沉入洞底。

胜蛇被刺中左目,削去长舌,凶性虽然挫去不少。

但垂死之时,它仍作最后凶猛的挣扎!

只听它猛然一厉吼,音若沉雷,震得水洞有些微微动荡。

骤然它又摆过巨头,用以剩下的一只右目,觑定包宏,它半截的断舌,在不住的吞吐,鲜血直涌。

苗梅英见胜蛇已视包宏为仇,欲尽施临死前的余威,果腹强敌。

然而,包宏却手无寸铁。

苗梅英在情急下,不禁芳心一震,把浮窜开已有两丈许的矫躯,骤然一转,大声喝道:“相公接剑!”

话声中,长剑脱手,破水朝包宏如飞而去。

包宏虽身处奇险之境,但心神未乱,答道:“哇操!三月桃花,谢啦!”

右手往前一抄,接住来剑,随之一挫蜂腰,长剑一招“飞虹惊龙”,猛向胜蛇头下刺去。

胜蛇已经连受两处重伤,惨痛至极,行动已不如以前那样灵捷。

它正要抬头避剑,无奈包宏的长剑,已如闪电而至,插入蛇颈之下,若七八寸深,鲜血直往外涌。

他拔出长剑,正要再施绝招,诛戮孽物。

忽见它一条数丈长的巨大身子,向后游退丈许,猛的一张巨口,喷出一团色若原砂般的毒气——红光映射着的深水中,毒气有如一道深红色的彩虹,浮在水中,美观已极,也凌捷极至的直往包宏射到!

饶是他轻功再好,在深水中想要骤然躲避毒气,也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全身为红色毒气所罩!

奇厉的毒气,使包宏登时觉得,全身有如跌入寒冰之中,缕缕冷气,透骨潜心,当时双睛一黑,就此晕绝过去。

身子似如一块石头般,往洞底沉去!

包宏身中孽蛇巨毒,沉落洞底,使苗梅英一颗芳心伤能几碎,但她知道,要救包宏,必须要主朱戮胜蛇。

第二十七章

她悲愤的一声厉叱,长剑化成一朵银花,人剑并进,直向胜蛇面门扑去。

她知道胜蛇全身鳞甲坚如钢铁,宝剑根本无法伤它。

唯一能取它性命的,就只有把它右眼一同刺瞎。

是以她这一招,是在极度悲愤之下出手,威力自是惊人,在她想来,受了重伤的胜蛇,决难避过双目被刺而死去。

哪知事情竟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胜蛇一颗血迹斑斑的巨头,随着她剑势向左一摆,避过厉剑,随之又摆回过来,朝准梅英喷出一口毒气!

避剑、喷毒,虽是两个动作,但疾快惊人。

苗梅英不禁心头大骇,她仰身水中连蹬三脚,同时扫出两剑,寒光霍霍,拨动池水,她连蹬三脚,娇躯最少已倒游,窜出两丈开外。

胜蛇吃亏是在自己身子,被粗大的铁镧锁住,在有范围的行动之下,无法再往前扑击过去……

苗梅英荡开毒气,避过危境,镇定了一下惊骇的心神,准备着第二次的出击。

她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子,深知由正面攻击这畜牲,似不可能把它制服,稍有闪失,自己反要丧生在它的毒气之下。

姑娘柳眉儿微微一皱,思忖片刻陡的震腕挥剑,一招“针定南海”平刺过去。

胜蛇果然中计。

巨头刚要向右摆去,躲避刺来长剑,苗梅英的娇躯在水中,疾若游鱼般,从它头下穿掠而过,翻身一招“回头望月”,长剑舞起一缕寒芒,直刺胜蛇右眼。

等这畜牲惊觉,想要再向左摆过头来避剑时,事实上已是不可能了。

但听它发出一声惨厉的号叫,眼中鲜血如注,顷刻间染红了一大片池水。

数丈长的巨大身子,在洞中,一阵翻江倒海般的腾滚着,最后终于不动,向洞底沉下去。

苗梅英见自己宝剑,刺入胜蛇右目,已至柄际,又见它再不动弹的直往水底沉去。知道这孽畜已经气绝死去。

她心中不觉暗喜,秀面之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胜蛇双目及头下各中一剑死去了。

它这三个伤口处所流出的血,自是不少,这血穿出洞口,在池水中不断的往上涌,一直涌出池面……

致使在天池之畔的毒玫瑰等人,大为悲痛,以为这鲜红的血是包宏的尸体,被鱼所嚼食而涌上来的……

苗梅英为了要急救包宏,也顾不得业已插在气绝的胜蛇双目中的两柄长剑,赶忙吸了一口气,人向洞底游沈下去。她在洞底一角,果然找到了包宏。乍看之下,只吓得她惊魂离体,一阵伤心泪若泉涌。原来包宏仰面而卧,直挺挺的躺在洞底的乱石之上,全身已呈黑色,好像是死去不久的人。像从棺木中拖出来的一样难看至极。苗梅英没有想到,腾蛇口中喷出来的毒气,会有这样厉害。她后悔不该先杀那孽畜,而后再来救包宏。这显然已是自己来慢了一步,致使他中毒太深,全身发黑,看来是没有多大的希望了。她越想越伤心,想到伤心已到极点的时候,竟情不自禁的哇一声大哭起来,同时全身倒向包宏的身上。

蓦的,一个苍沈的声音,响自身后,喝道:“快挺起身子来,难道你也不想活了吗?”苗梅英大吃一惊,果然把业已要压在包宏身上的娇躯挺了起来,双手拨水转身一看。只见身后卓立着一位童颜鹤发,身躯修伟,穿着一袭白长袍,年若七十的老者。从小人性,向来不服人的苗梅英,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把娇气收敛起来,含泪朝老者福了一福,说道:“恕小女子眼拙,不认识老前辈,敢请赐告仙号,并能以回生妙术救他一命吧。”

老者呵呵一笑,说道:“你不认识老朽,老朽倒认识你呢。三年前为了替朋友排解一件纠纷,到珊瑚岛求见令尊,想不到三年来梅英姑娘已经变成一个大人了。”

苗梅英一双漆黑的明珠,在长睫毛中转了两转。然而,她又皱了皱双眉,像是在回忆三年前,这位中原武林道上的老者,到珊瑚岛来做说客的往事。

片刻之后她果然一声惊哦,说道:“你老人家可是南天一燕余真老前辈吗?”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记性不错,老朽正是余真,我们目下救人要紧,别的暂时缓谈,李百了虽然不是江湖人,但是个义薄云天的汉子,怎能见他儿子死而不救!”

话说至此,突然一顿,他一双炯炯目光,投射在苗梅英被水浸得透湿的身上,大声说道:“你们珊瑚岛上那出名的毒蛇,你身上想必携带着吧?”

苗梅英一怔,答道:“金鳞毒蛇晚辈都随身携带着有。但不知老前辈要它做什么?”

苗梅英心头一震,脸上顿时泛起片冷霜,说道:“包公子原已身中胜蛇毒,命危倾俄,金鳞小蛇绝毒无比,再咬他一口,岂不是要他死得更快!”

南天一燕道:“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叫做以毒攻毒,这深水中无法找到解药之际,只有这法有效,请赶快把它放出,慢了恐怕要误了大事!”

苗梅英仍存疑惑的注视着南天一燕,迟迟不把衣袋中装着金鳞奇毒的蛇的银简取出。

南天一燕见她心中犹感疑惑,不取毒蛇,不禁大急,脸色一沉,喝道:“姑娘是不是不愿救包宏,抑或是舍不得那条金鳞毒蛇?”

苗梅英摇摇头,幽然答道:“晚辈在想,金鳞毒素果然能救得他的命吗?”

南天一燕缓和了面色,说道:“如果是一般毒蛇,我也不敢冒然这么做,但你们珊瑚岛特产的金鳞毒蛇,与众不同,定能奏效,姑娘若是真心要救他,请立即把蛇放出,让他吸毒。”

苗梅英点了点头,轻咬玉牙,道:“晚辈遵命,不过,要是因金鳞毒蛇的吸毒而使他毙,那老前辈就得向我负责!”

话声中她探手入怀,摸出银小筒,把筒口对准包宏左手腕的“鱼际”穴,一拔筒盖,但见眼前金光一闪,微腥扑鼻。

一条七八寸长的金色小蛇,钉在包宏左腕上。

四颗尖长毒齿,已经深嵌肉中,蛇身在左腕上缠了两圈,剩下尚有两寸多长没有缠腕的尾巴,还不住的在水中摆来摆去。

金鳞奇毒小蛇,是南海珊瑚岛素女教,用来杀人的绝毒利器,只要被之小蛇咬到的人,饶是铁找金钢,铜浇罗汉,也承受不起,不出半个时辰,定然毒杀而死!

苗梅英虽然身怀独门解药,但她这次来少林寺,却未带在身上。

她做梦也未想到,自己会再一次的放出金鳞毒蛇来咬包宏。

然而她此刻的心,直如万把无形利剑在穿透着!

一扭娇躯,背向包宏,倚首落泪!

她不忍心着小蛇的长毒齿,深陷在心上人肉中……

良久,忽听南天一燕如释重负般的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说了,只有这个办法能够救他,现在他不碍事了,只可惜姑娘你的……”

的字以下的话,尚未说出,苗梅英骤然转过娇躯,插口道:“是不是我的金鳞毒蛇已经死了?”

南天一燕黯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姑娘虽牺牲了一条毒蛇,但救了这娃儿一命,将来一定会感谢你的。”

苗梅英见自己的原是一条金光霍霍的小蛇,现在慢慢通体变黑,离开了包宏的手腕,软绵绵的在水中,徐徐往下沉去,躺在洞底的石上不动了!

金鳞绝毒小蛇,把包宏所中蛇的毒吸光,自己却因中毒过深而死了——苗梅英见自己的防身利物死去,心中自是有点难过,但见心上人全身的黑气,已经消失,人也徐徐清醒过来,这份高兴,便把那难过顿时驱散于九霄之外去了。

转向南天一燕,笑道:“一条小蛇算得了什么,只要把他救活了,我就高兴啦!老前辈真是伟智宏才,竟能想以毒攻毒的方法,救活一个已是无药可救的人,相公要感激的不是我,而是老前辈啊!”

胜蛇之毒,绝毒无伦。

人中之后晕极快,但毒气一经除尽,清醒亦快。

就在苗梅英说这一席话的短短时间,包宏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不禁一怔,忙从洞石地上站起,目光先扫了苗梅英一眼,然后落在南天一燕的面上,又是一呆,暗想道:“哇操!滚水烫娃儿,这位老者很面熟,像是在那里见过?”

苗梅英似已看出他在想什么,她娇柔一笑,道:“这位是南天一燕余真老前辈,他老人家替相公疗治好所中胜蛇之毒哩!”

“哦——”包宏微微一皱两道剑眉,惊哦一声,说道:“哇操!原来是余前辈,晚辈此次出来,竟意外的知道了自己身世,访来访去,却是‘铁树开花——无结果’,前辈相救之情,当永铭肺腑!”说罢,躬身一揖。

包宏不但聪颖绝世,且能当机立断。

他一见南天一燕,即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经苗梅英一介绍,才恍然悟及在九华出的一个密树林中,自己偷听过南天一燕和万里追风两人的一段谈话。

他从未听人提到过余真二字,不过当时由余真和万里追风的谈话中,察觉余真似乎知道,文施女侠一事,否则他对自己的身世不会那样清楚。

如今听苗梅英这样一介绍,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不管自己的察觉对与不对,先说出一番亲切和感激的话,以博得这位胸罗方有,武功盖世的老人的欢心,这对自己的将来,定有好处……

果然,南天一燕呵呵一笑,说道:“老朽与令尊深谘已久,听说贤侄出道江湖,早就想跟你会面,总算天纵人愿,至于你身世一事,今后我当随时助你,完成你的心愿就是,不过……”

话说至此,突然顿住。

包宏不知要说什么,急道:“哇操!老伯有什么教言,尽管说出,小侄无不遵命!”

南天一燕把炯炯神光,移向苗梅英,接着道:“不过,你刚才所中胜蛇之毒,不是我治好的,你应该感谢梅英姑娘,是她牺牲了一条她心爱之物金鳞小蛇,才把你所中奇毒吸出,使你很快好了起来。”

包宏此时也想不到问,何以金鳞小蛇能治胜蛇之毒?

他转向梅英,原想说几句轻松话,但有余真在场,才拱手一礼,道:“哇操!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终身难忘,但不知那条蛇如今哪里去了,我的那柄两指剑,还插在它的眼睛中呢?”

苗梅英羞涩的微微一笑,说道:“包相公快不要客气了,江湖中相互援手,算不了什么?何况你我母亲都死在青城山事件呢?蛇被我刺瞎右目,沉洞底了,我们去把它找到,取回宝剑吧!”

语毕当先划水向石洞右面游去,南天一燕、包宏跟在她的身后。

游若一盏热茶工夫,果然在这红光映照的水洞中,看到一堆黑压压的巨物,盘曲水中一动不动。

三人游近一看,正是那连中三剑而气绝死去的胜蛇,左右两双眼睛中各插一柄长剑。

包宏对那柄无上尊者的遗物两指剑极为爱护,双脚齐蹬,双臂用力,抢先游到胜蛇的左眼睛旁,双手抓住剑柄,用力一拔,长剑应手而出。

就在这时苗梅英也在胜蛇的右眼珠中,拔出了自己的长剑,两人各握着自己的宝剑,互相的看了一眼。

一转身却不见南天一燕,不禁同时大骇!

在大惊之下,包宏本能的大喊一声:“余老伯!”

片刻之后大水洞极深之处,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笑道:“我在这里,你们快来看!”

包宏、苗梅英循声寻去,穿过一道圆形石门,进入水洞中的另一个水洞。

这是一间五丈见方,极其高广的石室,室中四壁,像是用利刃所刻的许多形状极为古怪的字迹。

南天一燕全神贯注在壁上古怪的字迹之上。

包宏、苗梅英游了进来,他似浑然不觉!

及至包宏在他身边,轻声问道:“余老伯,这是什么?”

他才微然一怔,转面答道:“我一时之间,也体会不出来,如果时间够的话,我们不妨在此研究一会,也许有所得。”

语毕三人游目室中,只见室中禅床石桌石凳,一应俱全。

但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却是禅床之上,端端正正的盘膝坐着一具骷髅白骨,膝骨之前并着七尊龙纹宝鼎!

这样宝鼎的大小、式样,和梅英所持用来装放解毒药物,以及目前疯狂武林,人所欲得的那双龙纹宝鼎,一模一佯。

包宏、梅英出道江湖不久,无论经验、见闻,都不如南天一燕那么的渊博。

然而眼前的景物,使他们有些迷惑……

不过,在迷惑中,却产生出一个同样的感觉。

那就是目前苗梅英所持有的,和那失落江湖中的那双龙纹宝鼎,似是这七尊龙纹宝鼎中的一尊……

包宏想把自己的感觉,告诉南天一燕余真,转头一看,不禁使他一呆!

原来南天一燕双目射出两道炯炯神光投注在这并摆的七尊龙纹宝纹宝凹之上,面色凝重,像是在思索着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这具骷髅白骨,七尊龙纹宝鼎,使他想起了少林寺三十年前的一位掌门人——九鼎禅师。

※※※※※※

夜雨山庄,庄外戒备森严,庄内酒香洋溢,交谈甚欢!

主位上,端坐着庄主季振洛,两边分坐着芙蓉仙子司马姗姗,及俏女婢小娟(现在已升为二夫人)!

客位坐着一位紫衣人,他浓眉大眼,谈不上十分俊美,脸中却白中透红。

场中则有歌舞助兴!

紫衣人在芙蓉仙子甜言蜜语频频劝酒之下,早已喝得有几分醉意了。

蓦地一只听得紫衣人长笑一声后,迅速的对场中歌舞的少女劈出了数掌!

“啊……”

“哎!……”

少女尖叫声,立即乱成一片!

但见衣裙纷飞,场中少女个个成赤裸!

连贴身肚兜亦飞之天天了!

怪不得一时鸡飞狗跳!

紫衣人似乎非常欣赏自己杰作,他得意的大笑不已!

芙蓉仙子虽面有慢色,但却没有发作。

倒是小娟气得脸色发青,正欲不顾一切翻脸。

耳听耳边传来季振洛清晰语音道:“娟!稍忍些!”

她一闻及季振洛对她亲蜜称呼,不由粉颊泛红,强压下心头怒火!

自那次被强暴后,尽管季振洛对她献殷勤,并且宣布她二夫人,但她却从不对他稍加颜色!

男人往往都是这样,到手的东西不想珍惜,得不到的反而千方百计想得到。

小娟虽然他也得到了,那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还有小娟是“原装”的,芙蓉仙子已是“手手货”了!

“原装”的东西,谁不喜欢呢?

“二手货”虽然也可以用,但总是差那么点!

因此小娟对他越是冷漠,他越是珍惜。

他宠小娟已经超过芙蓉仙子了。

他对芙蓉仙子只是肉欲,没有任何情感存在,就像嫖客进窖子各取所需。

再热闹的场面,终有停止的时刻!

再丰盛的筵席,也有尽欢的散席!

紫衣人得意洋洋的走了后,季振洛对那些赤棵的少女们笑道:“够凉快了吧!下去吧!哈……”

众女方才被紫衣人突然作弄,大惊失色,破坏了庄内规矩,她们自忖不死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想不到庄主却毫不介意的叫她们下去。

众女不由欣喜的齐声道:“是!多谢庄主不杀之恩!”

其实她们真该谢谢小娟那一刻的花容变色哩!

紫衣人“心凉脾肚开”(愉快)哼歌带笑的一直往“夜雨山庄”的独立后院“宾馆”走去。

※※※※※※

“初次熟悉在脑海

形影深深在心内

走到相逢的所在

阵阵思念与期待

暗暗思恋暗暗爱

怎样你才会了解

哈人哈人替我来安排

希望早一日,表明我对你的爱……”

这儿是夜雨山庄的唯一禁地,能够到这里的人,只有三两人而已,其他人等,根本不得涉足一步!

紫衣人方来至后院圆拱门前,即听到嚎亮的歌声!

那歌声尤如珠走玉盘,仿佛是在望日楼头,佳人凝眸,离人不归,那离人的幽怨,缕缕如泣如诉。

他想不到夜雨山庄有如此歌手,就加大了脚步!

专司侍候宾馆客人的女婢迎了上来!

紫衣人以手比唇,示意噤声!

这些女婢不但个个长得花容貌美,而且是有七窍玲珑心,闻声即知雅意,于是一礼便退开了。

宾馆里有四个女婢。

她们以梅、兰、竹、菊为名,底下加一个“香”字。

在四婢之中,紫衣人最喜欢梅香。

因为她的“货”好,而且在“床上最实力”。

从“肉浦团”书中,知悉男人最喜欢的女人,乃是平凡而新鲜,即要求精通“床上”工夫的意思。

有位名叫花晨的女人,她会授与未央生的真传:“要先看尽,接着一面行阴阳之道,一面要让书和听声音。”

换句话说,要先看看书,培养一下两人的情趣,不宜一上来就进入阴阳之道的境界,应在十分兴奋时进入阴阳道。

在这一进一出的状态中,一面互相读书和听声音,待人兴奋状态,才开始运动。

但是事情并非如此继续下去就好,而是暂停片刻,将“阳货”依然放在内,再次看书读书。

此外,再闻声音,也就是听人的声音!

当然是指听在“阴阳道”上那个人的声音,而且单人做亦可!

花晨会叫女佣人单独使用道具,照这种方式表现。

未央生在世时,所谓看、读、听的动作,其实不过如此罢了!

现在紫衣人所感触的就是声的享受。

梅香她悄悄来了。

显然又有“好货色”要“进贡”了。

所以紫衣人并不管她,且撤走“请勿干扰”的牌子。

只听梅香俏声道:“前辈!夫人看上你了!”

紫衣人目光一亮。

低声笑道:“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梅香媚眼一抛,娇声道:“最近夫人可能受了庄主的冷落,再来你在”通杀“咱们姐妹时,被她无意中看见了,因此特来”移就教“!”

“浪蹄子!”紫衣人轻拍梅香丰臀,低笑道:“嗯!这娘们‘天生尤物’,骚动十足,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对‘破鞋’不感兴趣啦?”

“那倒不是,这样反而省下我开拓‘处女地’的那番精力哩!”

“说的也是,爷就是那种‘前人开路,后人方便’的‘童子军’美德,嘻!”

“骚丫头,谢啦!我走了!”

梅香关心的道:“爷!我看她胃口很大,小心啦!”

“哈哈!我自己知道!喂!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啦?”

“爷!说话要有良心,我们姐妹四人一直很关心您呀!若是离开了您,吃惯了‘大鱼大肉’的我们,怎么吃得下那些‘鱼脯’(小鱼干)呢?”

“哈哈!”紫衣人志得意满的进了后院!

的确,还有什么比撤底征服女人更令男人得意的呢!

紫衣人一走,梅香立即娇笑道:“夫人,你都听见了吧?”

只见芙蓉仙子羞红着脸,自榭业后走了出来,道:“梅香!我都听见了,你们设法缠住他,事后我全好好谢谢你们!”

停了一会儿,梅香轻声说道:“夫人!你可要当心点儿,这老小子整人的工夫,可高人一等哦!我走了!”

梅香一走,芙蓉仙子立即放轻身形来到“听雨轩”!

“听雨轩”,好雅致的名字!

紫衣人早已来了,他是静默的,虽则他内心的情焰正在火熟地燃烧着。

第二十八章

在浓烈的百合花香气中,芙蓉仙子姗姗的移动脚步,人还刚到室内,便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挺着挺把腰一伸。

衣服的胸口裂开了,却不能再会挽。

一抹绯红的肚兜,出现在紫衣人的眼里。这是非常诱人的一种景象。

紫衣人简直设法把眼光移开!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咽下一口唾沫!

然后,站了起来,向她移近一步,正要采取行动时,芙蓉仙子的眼光却在制止他。

于是,他也只得把手举起,伸了一下懒腰。

芙蓉仙子制止了紫衣人的妄动后,回头对着女婢道:“你们出去吧!我跟铁爷有事商议!”

女婢见过礼后走了。

“听雨轩”,现在就只留下芙蓉仙子和紫衣人两个人了。

于是,芙蓉仙子含情默默地向他圈了一眼,从眼神中告诉他:“现在可以了!”

紫衣人会意,这样一个机会是非常难得,而且时间也不会长久。

他不肯荒废一分一秒的光阴,一个箭步便到了芙蓉仙子的身前,强面有力的手臂,跟着加诸在芙蓉仙子身上。

“喔!”芙蓉仙子只能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

她的嘴就被紫衣人两片厚厚的嘴唇给封住了!

她的身上,像有一阵暖流通过,热烘烘地从丹田直入脑门。

那是妙不可言喻的舒透!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把眼儿闭起,领略这一种舒透的滋味。

不一会儿,紫衣人的呼吸有点儿急促,头脑有点昏胀。

他左右手紧搂着芙蓉仙子,右手从肚兜下伸进,张开厚厚的手掌,紧握着芙蓉仙子高耸肥大的双蜂。

芙蓉仙子两圣女蜂本来就大,经过紫衣人的紧握,又柔又搓,早已翘得像特大号的“山东馒头”似的。

经过紫衣人的拥吻、爱抚、挑逗,芙蓉仙子已飘飘然,腰肌猛扭,肥臀猛摆,整身的骨头都快酥了。

双腿显得发软,不由得把全身的重量倚靠在紫衣人的身上。

紫衣人体格壮,臂力强,这样的倚人小鸟在他来说,就像“抵门的杠子做牙签——大材小用”了!

但是,那煽情的火,却烧得他全身无力。

经她这么一靠,渐渐地他也感到吃不消。

然而,他索性抱起芙蓉仙子走到床前,轻轻地把她放在软榻上。

平躺于床上的芙蓉仙子,呼吸显得急促。

她胸前的肥乳,随着呼吸一起一落。

那杏眼放出饥渴的眼神,直瞟向紫衣人。

站在床前的紫衣人,虽然早已欲火当头,但仍有所顾忌。

可是,接触到芙蓉仙子那水汪汪的眼神,一切顾忌的念头消失了。

瞬间,变成一头疯狂的野兽,挥动双手,三扒两扯之下,把芙蓉仙子的衣服脱得光溜溜的。

眼见芙蓉仙子赤裸的胴体,那两个乳房如同刚发酵的馒头,滑比羊脂,软似海绵,她的双腿紧挟着,使得那私人花园更显突出,直让紫衣人瞧得口涎欲滴。

芙蓉仙了见紫衣人紧盯她的身子。

登时,她的脸儿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一双手不由自主的把那对肥乳捂住,使得若隐若现,好不迷人!

紫衣人至此已把持不住了,他急得像猴子似的,双手往身上的衣服猛扯猛拉,一下子已露出了结实的胸肌,还有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活儿!

正当紫衣人在卸衣解裤之时,芙蓉仙子杏眼微睁,一眼瞧见那根气鼓鼓的肉条,不由大吃一惊,心头想着:难怪这四个骚蹄子被“通杀”,待会自己可惨了!非得想个法子来应付这场硬仗不可!

然而,她尚未想出应敌之计,紫衣人已朝她飞扑而上。

那结实的胸气,男人的气息,已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

同时,右手搔着那“活儿”,只闻芙蓉仙子“唔唔”一声,双手把他的身子推开,娇嗔道:“怎么啦?你是冲昏了头,否则怎么一上来就亮家伙,亏你还在庄主面前夸说懂得‘素女经’上的方法哩!”

紫衣人听了笑着说道:“好吧!那我就按经上的要领一步一步地来!”

于是他低下头,用嘴唇含着地的蓓蕾。

这时,嫩嫩的颗粒又是那么鲜嫩可爱,直叫他爱不释嘴!

芙蓉仙子似乎不能稍等,酥胸奋力上挺。

紫衣人的手也不闲着,把她的腿几分开,用手挑着火山口,只见那两片花瓣一般的胖胖实蛤,把蛤口紧紧的堆迫着。

紫衣人用双手健捏着两片贝肉,把它圈来圈去!

看呀!看呀!

直把他看得有如魂儿飘飘的感觉,目送五色,只见一红一白,相映成趣。

那条红似原砂,饱比玫瑰,浅浅窄窄的张开,真是又俏又妙!

红鲜鲜的洞口,红那两片贝肉分遮着,竟闭合了起来,将他的指头包裹!

接着,便儿那芙蓉仙子的小腹一缩,叫道:“咿唔!好哥哥,你耍得是什么花招,摸得人家又酸又痒。”

芙蓉仙子一边说,一边看着紫衣人。

她脸上透露出含情而又娇羞的笑容,用手指捏住“五香菇头”摆了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妙计,身子软软无力的贴在紫衣人怀里,娇嗔的说道:“唔!亲爱的,你的家伙又长又粗,弄人我的实蛤里,哎哟!我可受不了呢!怕连我的小腹也插穿了,我真不敢和你玩了,这么大号,洞儿也会让你给撑裂的呀!”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的手还是爱不忍释,蜜蜜的捏弄着,引得紫衣人欲火更蓬勃起来。

男人就欢喜这一套!

女人在办那件事儿的时候,婉转娇啼,缮不胜情,只不过是满足男人的好胜心,讨好男人争宠的手段。

这也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最大原因。

不信就试试!

紫衣人听了她一连串骚浪的话,欲火高涨。

于是,他先用手指来个“罗成叩门”,探个究竟。

男的身材高大,活儿就长,同样的手指也就长。

眼前的紫衣人把手指施加力道,带着旋转插进浅沟,他缓缓的插进,当指尖碰到玉蕊时,一股潺潺的流泉,就顺着肉缝而出!

就好像并到达一定的深度后,水便涌了出来。

泉水既来,芙蓉仙子的骚态毕露无遗!

芙蓉仙子娇躯一翻,用手搂着紫衣人,细嫩粉白的大腿,便缠绕着他的腰间,不时还张开小嘴乱吻紫衣人!

紫衣人见她骚流的模样,便知道她欲火已当头。

于是,他反手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儿,把火棒“泖”了过去。

但,两片贝肉挡住了去路,再加上他的“香茹头”就如“乒乓球”似的。

因此,任凭清兵如何叫关,吴三桂就是不把城门打开!

紫衣人虽急,但他有英雄的风度,不显露于形,倒是逗得芙蓉仙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来个乱闯,活儿乱顶,也不知道是力道用的过猛,抑或是射箭时,没有呼吸。

就那么一偏,整个“兵乓球”却冲进了后厅。

芙蓉仙子,虽不曾哪过紫衣人这样一截大香肠,但是季振洛、包宏的她是吃过了。

他双手松开了搂抱芙蓉仙子的脚,把身子躺正过来。

那尚喷着泉水的洞儿,可让紫衣人望而兴叹!

经过了片刻,芙蓉仙子的“唔唔”抽叫声也停了,眼泪也干了!

紫衣人见已平息了,方敢再做试探性的攻击,当试着把她的腰抱起。

他这才如释重负,脸上绽出笑容。

然而,芙蓉仙子的感受却不同了!

她用手摸着“活儿”的根部,叫嚷道:“死鬼!”

芙蓉仙子嚷着,表情严肃!

可是,紫衣人却嘻嘻笑着,逗趣:“宝贝!话是要留半句,行也理减三分,办这种事可不能留半截!”

“便宜让你占了,就快点抽送吧!但要轻一点儿!”

紫衣人奉了圣旨,未等她说完,就已发动了攻势,他按照“素女经”的要领,采取柔和战术中的八浅二深法。

他轻轻的插,缓缓的独,一进一出显得很有节奏!

这八浅就如同蜻蜓点水,可是这二深之威力,却是以摧山碎石,再加上那粒“乒乓球”,足可以把肉壁刮出一屑油来。

良久,芙蓉仙子已如同变了形的,腰肢像蛇般的扭动,杏眼紧闭,臀波是一浪接一浪!

急促的喘息,呼吸已用嘴来取代。

那凄厉的呻吟,让人听了毛骨栗然。

这连连的浪声,让紫衣人心花怒放,底下便加足劲道,渐渐由顶至根,没头没脑起来。

使得“吱吱”水响,床声“格格”,看那两片花瓣显得更鲜艳欲滴,又软又嫩的宝蛤紧紧含住不停的一吞一吐。

水花四溅,让人看了眼会花,心儿会跳!

紫衣人立即改用长打战术,挥动球棒,急抽猛插。连连七十余次强捧出击,他的额头已流出了汗珠!

但是,这一轮强劲的攻势,也带来了无比的快感,血脉的贲张,心跳的加快,使得他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芙蓉仙子赤同样进入佳境,已到达已醉已痴之际,急促的呼吸,产生了浪般的乳浪!

但是那浅潢却不断流出水来,把床单弄的湿透了,那紫衣人小腹下的一片草,也因沾满了泉水却已服服贴贴地附在小腹的下方。

就在此时,后院起了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正当快达高潮的芙蓉仙子,本已如醉已痴,突然被这步履声一震而醒。

也不知是女人心细,抑或是“偷汉子”的心虚,连忙把紫衣人向旁边一推,起身整理衣服。

紫衣人见她不语就穿起衣服来,已知大事不妙。

于是,他也紧张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套。

正当两人把衣服穿好,走出了厢房后,室外已有一条人影闪了进来。

来人正是庄主季振洛,见二人同在一室,先是一愕,随即说道:“原来夫人也在此地?”

………

芙蓉仙子一惊,说道:“这怎么可能呢?”

季振洛道:“这是事实,河南登封已飞鸽传书来报告此事,其中还说到包宏沉溺天池,生死不明。”

芙蓉仙子道:“天池少林寺视为禁地,看来他是见多吉少了,说不定做了水中怪鱼巨鳖里腹的美食?”

季振洛爱昧的一笑,道:“夫人不正希望他死吗?”

芙蓉仙子目中带煞,狠声道:“我正是希望他死,死得最惨最好!”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想昔日,枕边细语,如今思断情绝,翻起脸来,什么恶毒的念头都兴起来了。

※※※※※※

南天一燕余真骤见实鼎,这位武林老者,不禁想起一件事来:少林寺自达摩祖师手剑以来,九鼎禅师是派中一位景杰出的人物。“

他不但武学尽得达摩祖师的遗真。

而且才华盖世,毫气干云。

所以少林派在江湖中数百年来,声威一直使同道敬惧。

九鼎禅师的功劳,应居第一了。

他在世时,历用的兵刃,就是这七尊宝鼎。

别看这些宝鼎,娇巧玲珑,似不堪一。

事实上质坚如钢镑,任何利刃都不能损它分毫,再加上老和尚武功绝,舞动起来神威无伦。

然而,当年的七尊宝鼎,已打尽天下无敌手,九鼎禅师的声威,也使八方敬服,天下称臣!

后来老和尚接掌了少林门户,但很少在寺中,把寺务交给长征,自己终年四海云游,广传佛学,引道芸芸众生,步上善途!

直到一百零二岁,他已觉出自己将不久于尘世,乃将达摩真经中的一段易经,洗髓无上绝学,刻入于七尊宝鼎中的一尊,回到少室峰,坐化天池秘洞中!

致于那胜蛇的来厉,却无人知晓。

这些虽然都是三五十年前,江湖中的一种传说。

但奇怪的是,少林寺的后辈僧人,却少有人知,就是当今年龄最高的明觉大师,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却知道,那尊刻有不传秘学,如今失落江湖的龙纹宝鼎,是他们少林寺的一件宝物。

这一件宝物。落在江湖侠义之士中,参悟得所录秘学,对武林中的锄奸济习,自是大有裨益。

若不辛落在不肖之秆手中,则后患真是不堪设想的啊。

往今之事,一幕幕在南天一燕脑际闪过。

使他凝重的面色,渐渐变为忧虑。

他双眉深锁,目中忧怕不安。

一直呆呆的注视着南天一燕的包宏,到这里他不能再忍耐了,迈上一步,问道:“哇操!余老伯,你老人家在想什么?”

“哦——”沉思忧怕中的南天一燕惊哦了五声,说道:“我在想一件三百年前的事情。”

接着,他把自己刚才所想,很详细的告诉了包宏与苗梅英两人!

只听得他们两人的脸上,同时显出惊愕之色。怔怔的站在当地,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呢!

南天一燕说完话,路中陡起一阵肃然之感。

他忙向禅床之上九鼎禅师的逾蜕,恭谨下拜!

包宏与苗梅英都是极为聪明的人,立即双双跟着跪倒在南天一藏身后。

拜毕起身,南天一燕喟然一叹,又说道:“据传说九鼎禅师超化了已有三百年,而禅床之上终年浸在水中的骷髅不败,足见他已真正将达摩真以中的神功,练到了骨化金刚的一流地步,难怪传言说他是三百年前,武林中的一位世无其匹的有道高僧了。”

南天一燕点了点头,说道:“想必是的,不过这座真经,深奥亥博,不是佛学根基极深的人,恐怕难以领会。”

说罢,转面苗梅英,只见她仰面怔怔的望着洞室顶际,一围极为耀目的红光出神!

南天一燕的面色,忽又变得凝重,又说道:“这圈红光,想是洞室顶上嵌有宝珠,作用在照亮这整个两间洞室,我们既然知道这洞室九鼎禅师的坐化所在,洞室中的所有一切东西都不能动它。我们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待办,赶快离开洞室游出天池去吧!”

苗梅英在天池中浸了一天一夜,等候包宏,目的就是要拉他来这秘洞中探取宝物,没想到这座洞室,竟是三百年前九鼎禅师的坐化所在。

听余伯伯这么一说,自已当然不便把所蓄心意说出。

她徐徐的垂下一张仰起的秀面,默然的跟随在南天一燕身后,一手拉着包宏,一手湖水,缓缓游出石室。

不过,有一个问题,使她一直缭绕在心中,想不出道理来,那就是父亲历赠,用来装着解毒药物的宝鼎,既是九鼎禅师的遗物,何以会到父亲手中去的?

莫非他老人家来过天池?

莫非是人家送给他的?

但这送慧之人又是认呢?

她想着,三人已经游出了天池水面,西沉的太阳余晕,横射在峰间池面,像是抹上了一层金黄颜色。

登上了岸,包宏与苗梅英取下白绸口罩,包宏打量了一阵四周景色,才知道自己浸在天池已经一天了!

南天一燕见三个人的衣服全都透湿,不禁皱了皱眉,说道:“我们得找个地方把衣服烘干,吃些东西,再行决定行程,像这样一身水淋淋的,不但自己身上感觉到不舒服,人家看了也要笑话的啊!”

语毕,当先领路,下了高峰,往来路疾驰而去!

蓦地,包宏想到了一件事情,停下脚步,说道:“哇操!我的坐骑呢?可能还在天池附近,我要去骑它来。”

话声未落一个苍沉的声音,响自身后。

“你那坐骑嘛!早被云娘和如云玉女两人双双骑走了!”

这话声惊愕了南天一燕、包宏、苗梅英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一望。

只见说话的人正是少林寺代理掌门人明觉大题,在他身后并排站着超志、超玄两名护法弟子!

明觉大师却是少林寺中,一位心地善良的有道高僧,可惜他向毒玫瑰和如云玉女吐出的一番真情实话时,包宏已投身天池。

是以,在他的心目中,明觉大师陷瞒自己所要知道的事情,坚不吐露,是个可恶的老和尚!

于是,他在惊愕之余,冷冷一笑,说道:“哇操!多谢你啦!老和尚,云娘和如云玉女能活着离开少室峰,可见你们少林寺和尚们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而已。”

“哇操!这次老师父坚不吐露二十年前青城山事件真相,有一天我包某人还是会要前来求教的,到时候若再不说,可就别怪在下不留情了!”

明觉大师点了点头,慈和的一笑,说道:“很好,只要三弟明的空能活着返回少林寺,老纳一定逼他说出当年事情的真象,不过,目前有一件事情,要求教小施主,祈能赐告!”

顿了一顿,又接道:“小施主投入天池不久,忽从池中鼓涌出不少鲜血,当时云娘和如云玉女两位女施主,都认为是你被他中的凶恶鱼鳖所吞食,如今小施主已活生生的出了天池,可见她们的推测是错的。但那鲜血又是从何而来?池中有些什么?望能赐告?”

包宏一双乌黑的大眼珠,转了两转,一扬剑眉,答道:“天池中么,奇怪地东西多得很那?要我告诉你不难。”

明觉大师听他语气,已知他的心意,插嘴道:“要有条件,是吗?”

包宏点点头,答道:“不错!”

明觉大师道:“条件是要我说出当年青城山杀死令堂的真凶是谁?”

“嗯!”包宏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明觉大师知道年轻的人,多少有几分凌傲之气,何况他对自己还深藏着一份愤恨,多说无用!

于是,老和尚又慈和的一笑,睁开宣垂双目,说道:“这件事情,老衲的确不知,小施主既然不愿见告天池中的事物,那也就算了,诸位请便吧,天色已晚,再说少室蜂周围三五十里路内没有人家,迟了恐难找到宿处。”

说罢,人影连环晃动。

明觉大师和两名护法,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南天一燕何等世故,所谓是老辣,有心化解这场纷争,忙向二小道:“我还有点事要与明觉大师研究,你们先走吧!”

老和尚所说不差,室峰周围三五十里地内,果然没有人家。

包宏、苗梅英各展轻功,一口气奔了三十余里,还未见有人烟。

二人运气行功,又走了二十里路程,翻过好几座山峰,才下得嵩山。

苗梅英因为急于知道,那双盛药宝鼎的出处,以解心中疑感,乃婉言告诉包宏,说她离谷日久,恐师妹们挂念,要先回去安抚一下。

于是,二人在山麓分手。

※※※※※※

包宏在午后时光,走进一座小镇,随便吃了点东西,正要继续上点,忽然听到有人谈论白家堡。

这一来,包宏不得不停下来。

他又添了一壶酒,想听听自家堡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一听,尤同晴天霹雳,把他怔住了。

他内心那份痛苦,就非言语所能形容!

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取出银两,拜托店小二去买了一头健骑,翻身上马之后,朝前疾驰!

他藉着疾驰,发泄内心的痛苦!

然而,甫近黄昏时分,他仍然疾驰着。

陡听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不长眼的家伙,滚!”

包宏霍地一惊,抬头立见一位五旬青衫老者,策骑疾驰过来。在那名青衫老者之后,赫然又有九名青衫老者。

他不由暗凛道:“哇操!这是那一路的货色?”心中一惊,立即勒住了缰绳。

哪知,他刚勒住坐骑,身子正在不稳之际,疾驰过来的那位青杉老者,早已暴喝一声,纵离马身,扑了过来。

人未至,两道狂风已罩向包宏。

包宏见状,急忙钢有一翻,右掌在地下一拍,顺着反弹之力朝旁疾翻而出,立即“啪!”数声闷声!

那匹刚买回来的健马,惨嘶一声,立即血肉纷飞死去,包宏亦被那碎肉射得隐发病。

他正要出声责问,却见对方落地之后,再度欺身疾进。

只见他双掌挥处,左手“独劈华山”,右拳“风扫冲山”,两股分别为阴柔的霸道掌劲,朝包宏的身上疾袭而至!

包宏一见避无可避,猛提丹田真气,在身前化一圈秘英中的一式“中流砥柱”疾迎过去!

“呼!呼!”南声掌劲击声响过后,立即传出半拍的惨叫声音,不错,只是“半拍”而已!因为青衫老者刚叫半始,便已震得血肉四溅!

现场立即一片沉寂!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堂堂“夜雨山庄”十大护院之一的“阴阳掌”李刚,居然在抡先进攻的优势下,被一个无名小子震成碎肉。

包宏自己也怔住了。

官道上的来往入车,赫得纷纷闪避到远处!

陡地,九骑中传出一声厉喝:“臭小子,报上名来!”

包宏暗道:“哇操!先掏一掏他们底细,若是事情真的找到头上,他妈的,杀杀他的气焰!”

想至此,他立即朗声道:“哇操!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横。这路是你们家里的呀?”

为首者神色一变,怒喝道:“夜雨山庄的人经过,就得让路!”

包宏一听他们是夜雨山庄的,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暴喝道:“我以为是什么天兵天将,原来是夜雨山庄一批妖魔小鬼。”

“哈哈!不到七月十五,鬼门关就开门放出这些恶鬼为祸人间,真他妈的玉皇大帝瞎了眼!”

一位老者暴吼一声,足下一跃,身在半空中连翻,临近包宏之际,双手连挥,一招两式疾攻包宏!

包宏早已恨透了夜雨山庄的人,一不做,二不休,早已运集全身功力于双掌,一见对方已扑近有效射程,一式“截江夺斗”疾迎上去。

“呼呼”两声,那名老者仍是惨叫“半拍”之后,立即粉身碎骨,和先前那位老友一起报到去了!

另外两名老者,各自右掌一振,两逢乌光闪闪的救状物体疾射而出,身子同时朝包宏扑了过去。

包宏一见那些粒状物体乌光闪闪,心细必然淬有剧毒,一式“时光倒流”,身子朝后疾射而出。

那两名老者身子一落地,掌指俱发,齐攻向包宏腹间的两大要穴。

原来,他们一见包宏的掌力霸道,心知无法力敌,立即联手上前抢攻。

包宏喝声:“来得好!”使出“飞燕惊鸿”、“落霞孤鹜”与他们拆解着。

只见他身子有若魁,奇招尽出,连绵不绝!

十招过后,只见他暴喝一声,右掌斜斜削向右方的青杉老者,左掌五指连连弹出五缕指风!

“啊!”“喔!”两声高低音调过后,一颗脑袋斜飞出去,另外那名青衫老者右臂中了指风,随着他的暴退摇曳着。

为首的那位见状,骇怒交加,喝道:“掌下留人!”身子已自坐骑上电射而出。

包宏搓搓右掌上的肉屑,笑道:“哇操!别紧张!小老子会给你点颜色瞧瞧!”

此人落地之后,紧集全身功力缓步前进,立即听见一阵“毕剥!”的声音,他所踩过之处更深陷寸多!

包定口中说得轻巧,事实上早已暗调集真气准备作殊死拼斗。

因为,他知道自己仍陷人不利局势,虽然已略倒四人,但对方仍有六人之多,若他们群起攻击,胜算就微乎其微了!

于是,他故作大方道:“哇操!老小子,小老子不是吓大的,假如你自知不敌,可以一拚一呀!”

为首那人道:“你小子也不要用激将法,你只要胜得了计献忠,你可以立刻上路,咱们恩怨,以后走到那里算到那里!”

说着,一式“烟雨蒙蒙”疾攻过来!

掌未至,一股窒人的劲气已袭了过来。

包宏涉世未深,对各门各派武学所知有限,所有武功,全是那本“太公望秘笈”所得,而且又是闭门造车。

见状三后,立即使出自己脑海中所记的那些,与他拚斗起来。

两道人影立即在暮色中闪着。

计献忠胜在招式纯熟,作战经验丰富。

包宏胜在招式奥妙及内力充沛,出招皆达背常理,既诡且疾。若非他尚未完全领悟秘笈精髓,计献忠怕不早已败退。

两人足足拆了一个时辰之后,包宏发现对手所使招式,已经反覆使用几次了,可能已经黔驴技穷了!

他又拆了半个时辰之后,一式“祸患风云”贯以十成功力,疾臂向他的左臂,立即听见一声“咔!”的脆响!

只见计献忠踉跄连退,嘴角溢血,满脸的骇色!

包宏哈哈一声长笑,道:“夜雨山庄也不过如此而已!哼!强横霸道,跋扈残酷,简直好笑至极!”

长笑声中,拉过一匹健马,扬长而去。

计献忠羞怒攻心,张口喷出一股血箭,仰后倒去。

夜雨山庄庄规森严,十名高手被一个无名人物击败,四死一伤,这事若传到庄主耳里,按庄规处罚,不死也得脱层皮。

于是,他们设法买通登封一带负责人,飞鸽传书回山庄,说是“与师少林,全军覆没”,这就是为什么季振洛告诉紫衣人说他们生还,尽为少林阶下囚了。

第二十九章

包宏自出道江湖以来,所遇的人武功全高出自己许多,此回能大展拳却,打了一场漂亮的仗,自己还是大赢家,真是“心脾肚开”!

在极度快快的心情下,继续往皖南急走……

无湖是长江中段,第一沿江大都市。

无湖在长江南岸,其东北部则全为丘陵,江岸与丘陵间多湖泊,大河贯流于市区的中心。

青戈江与长江平行,至无湖而进入长江,与无湖沿江相对着的是裕溪。

裕溪与运河口,可以畅流巢湖各地。

这一带为著名米产区,各种土产均以无湖为集散地。

这天黄昏时分,临湖酒楼前出现一位白发苍苍的瘦削老者,瞧他满头白发,却腰肢笔直,精神抖擞,分明老当益壮。

他挑了一副临湖座头坐定,点了酒菜,立即依目眺望。

但见浩浩湖面,苍溟无际,夕阳的余辉从晚霞中透进平静的湖面,反射出万点金鳞,载浮载沉的点点鱼帆,轻荡湖中,真是美景如画。

削瘦老者似已完全被湖中绝景所迷,连筷子都忘了动一下。

陡听一阵格格轻笑,接着是“蹬蹬!”的步梯声。

包宏循声一瞧,只见一位玄衣少女,及一位练衣少妇先后走r上来。

瘦削老者双目一亮,立即沉思著。

那两名少女似乎习惯于被人行“注目礼”,毫不在乎的向四周瞄了一眼,竞自走到临湖座头坐了下来。

酒楼中立即静了下来,酒客们都偷偷的打量这两位美丽少女。

二女却视若无的连浅荣肴,连欣赏迷人的湖光暮色。

蓦地,传出一声极微的叹息声。

那声音轻得有如蚊鸣,音调中包含著极度的羡慕,及渴求的赞美!

玄衣少女微一回头,立即发现这一叹息,系出于身后临桌一个银装少年之口,而且这少年双目精光如电,显系武功颇具火候之人。

玄衣少女若无其事的回过头来,在绛衣少女身连取过一枝眉笔,和一方白绢,匆匆写道:“妾风尘中人,承君雅爱,芳心深感,请于午夜,携信物驾临湖边相见。”

写完,搓成一团纳于袖中。

只听她银铃般说道:“娴妹,在此远眺,不如买棹泛游?”

绛衣少女“嗯”了一声,仍然睁了一双迷人跟睛注视湖电连眼都不肯眨一下,显然沉醉在大自然的景色中。

玄衣少女一看她此种如痴如醉的神情,不由“噗!”一声娇笑道:“娴妹!这等着迷的样子,不怕被人取笑吗?”

那声音宛似珠走玉盘,甜得醉人,脆得可爱。

终衣少女缓缓回过头来,道:“玉姐,你是说我吗?”

说完,从随身包裹中取出一定银子,然后叫来店小二,道:“准备一小舟,另做一席上好酒菜,我们要游湖备用。”

语毕,的旨桌上那锭银子,道:“这是酒钱及舟资,多了赏给你,要快!”

店小二笑逐颜开,喏喏声而退,不到盏茶的时刻,便笑容可掬的道:“一切齐备,请二位姑娘登舟!”

绛衣少女听说泛舟,粉脸早已绽放甜美的笑容,口中甜嗯了一声,轻飘飘妙舞般,当先下楼而去。

玄衣少女莲步轻移,跟着下楼,临去时,趁机将白绢留在银装少年脚下。

银装不御早已为二女的绝世姿容怔住。

他深深感到绰衣少女清新娇丽,美得醉人,娇得可爱!

玄衣少女则体熊肤,散发出无穷热力,尤其那银铃般的笑语。比鸟叫还脆,较莺啼尤美!

他怔然思忖间,突然发觉眼下一点白影,注目之下,见是一方白绢,但觉幽香扑鼻连忙打开一看!

他不禁轻轻“啊”了一声。

银装少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会是事实,但见绢上语短情长,分是是的他携信物至湖边相会。

他匆匆付过酒资,雇了一条快艇向湖中疾驰而去。

那位老者也雇了一条快艇向湖中驰去。

四周暮色渐渐浓,一弯新月斜照湖心。

一时扁舟上依偎着那名妙龄少女,秀发如云一又欺霜赛雪的柔,正在轻理飘在香肩上的云发。

柳腰及胸雪肤,风姿绰约,扣人心弦!

右边坐着那位绛衣姑娘,此时玉手低垂,头挽发吉,两双匀称宜人的莲步,正浸在碧波中戏水取乐。

“玉姐,你看那人会来吗?”

“格格!瞧你那副愣模样,就非来不可的!”

“玉姐!今晚让给你吃吧,我昨夜太累丫!”

“格格!想不到那位少年郎那么神勇,居然会令咱们的‘小辣椒’觉得累哩!真是不可思议!”

第三十章

绛衣少女粉脸一红,低声啐道:“玉姐,还不是那鬼乐丸吃凶了,我看下回还是少用那种催情丹啦!”

“咯咯,娴妹,你是不是对那位公子哥动了真情啦!”绛衣少女心头一震。

她忙说道:“玉姐,你别取笑人家啦,只要福宏银楼派人送来黄金,咱们就要退回人质!”“再说以他那高傲的性子,从今以后,双方只要碰面,就是水火不容的仇敌,我怎可对他动真情呢?”

“咯咯,娴妹,你能如此想得开,我很高兴,此事一了,咱们必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后,师傅不知要如何奖赏我们哩!”

“是呀!哎,他来了。”

果见一条棱形快艇迎风破浪而来,远远望去,在船头立一人,正是酒楼中的那位银装少年。棱形快艇越来越近,五丈,三丈,止住了。玄衣少女“呦”了一声,说道:“你倒真是守时守信哩!”银装少年抱拳一礼,说道:“佳人有约,岂敢不遵!”说罢,探手入怀,取出一粒龙眼般大的珠子。顿时光华四射,明月减色!此珠虽不知其名,定然价值不凡。只见他身子一纵,已经跃上玄衣少女的船上,双手敬托着那粒宝珠,一脸欣喜之色!

绛衣少女含笑接过之后,脆声笑道:“玉姐,我先走了。”银装少年忙道:“姑娘,你何必走得如此匆匆呢?”

“格格,明月孤舟,双双对对,依偎谈心,是何等怡情之事,小妹不敢充电灯泡!”说完,跃上那条棱形快艇,迅即离去。玄衣少女微微一笑,脆声道:“公子,请坐吧!”银装少年坐定之后,道:“姑娘,令妹谈吐不凡,分明不是风尘中人,姑娘蝗珠仙露,令在下几疑仙女下凡哩。!”

“格格,公子,你的嘴真甜,奴家未饮先醉矣!”说完,身子一移,缓缓依偎在他的膝上。银装少年身子一震,呼吸立即急促起来。玄衣少女美目流盼,把玩着银装少年腰带上那块佩玉,脆声道:“公子气宇轩昂。不知是何方英雄?”

那声音脆若银铃,听得银装少年心儿狂跳,颤声道:“姑娘,在下姓华,名志男,少林南派俗家弟子,请问姑娘芳名?”

“华公子,奴家姓卞,名叫如玉,今日公子破费,甚感不安!”说完,轻轻的卸下那条腰带。哇操,好戏快要上场了!华志男身子轻颤,轻咳一声。笑道:“明珠配美人,相得益彰,姑娘休嫌礼薄!”

“格格,华公子,你好大方喔!”说完十指运功,搂着华志男倒躺在舟上!香唇一凑,轻轻的吻了上去。

日头落山一点黄,牛嫁带子落碑塘。

那有牛唔仔,惜那有阿妹唔想郎。

这是一首客家古老民谣,也就是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华志男在玄衣少女“主动出击”下,那还不乖乖就范!他热血一阵沸腾,紧紧的搂着卞如玉。两张嘴唇互相吸吮着,两个身子紧紧的纠缠着,小舟轻轻的摇晃着。良久——两人喘呼呼的分开双唇,面对充满欲火的眼光相视一眼之后,立即伸手为对方脱卸衣衫。

半晌之后,两具雪白的身子呈现在皎洁的明月之下!华志男贪婪的在她的肌肤胴体上抚摸着。那张嘴也不住在她身上舔着。

卞如玉身子若灵蛇般扭动着,口中格格笑个不停!四周的十余条小艇闻声之后,识趣的朝远划去。突听“兹”的一声,小艇立即不停的摇晃起来,华志男搂住卞如玉,不住的挥军抢攻。一阵“啪……”的声音,立即打破了夜色的寂静。

卞如玉将双脚勾住华志男的臀部,熟练的迎合着。两人忘形的搏斗。盏茶时间之后……突见一条棱形快艇自湖面上疾驰而来,临近“战场”十余丈外,蓦然停了下来。

蓦的……一声苍老的声音低笑道:“呵呵,小姑娘,他们已经宣战了,哇操,咱们就别去打扰他们吧!”

“你……你是谁?”

“哇操,这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

“哇操,小姑娘,老夫最是怜香惜玉了,现在叫你自我介绍,你就自动一点吧。”

“你……你是谁?胡说什么?”

“呵呵,你还讨价还价呀?”

话声刚落,立听一声“斯”的衣裳撕裂声。怪的是,却未闻那少女的惊呼声。难道她是“牛肉场”表演“透明秀”的女郎?

只见小艇上盘坐着方才在酒楼现身的那位白发老者,他的身旁僵卧着一位酥胸赤裸的少女,瞧她张嘴欲叫,却发不出声音,分明哑穴受制。瞧她的相貌,正是方才离去的绛衣少女。

“哇操,好迷人呢,好一个美人儿!”说完,右手探向胸脯,作势欲模!绛衣少女的那双美目,立即现出惊羞之色!老者的五指将要凑近她的胸脯之际,突然打住,只听他哈哈笑道:“哇操!小姑娘,老夫再给你一个机会吧!”说完,右掌方向一拍,拍开她的哑穴。

绛衣少女经此一逗,气的道:“我姓赵,名叫美枝,与那位姓卞的姐姐到处流浪,为了生活所逼,才作出卖皮肉的勾当!”

“哇操,赵姑娘,别违章建筑(乱盖),这些话像碟子里种麦——扎不住根。我亲眼看见你们绑架了一个小伙子,哇操现在又发出黑贴勒索,老夫没有说错吧!”

“这……”老者哈哈一笑,五指扣住她的肚儿,作势欲撕!

“别……别撕!我说,我说!”

“哇操,不怕你不说!”说完,五指一松,轻轻的抚摸着她那乌溜溜的黑发,那情景好似爷爷疼孙女哩!

“老前辈,那位姑娘姓卞名叫如玉,她是我的师姐,我们二人乃是花蜂门门主之徒,此次是奉命出外办事。想不到竟会冒犯了老前辈,尚祈老前辈高人海量,多予包含,晚辈及家师必感激不尽哩!”

“哇操,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个花蜂门了,瞧你们寡廉鲜耻,心狠手辣的作风,分明不是什么正经门派!”说完双目闪亮,紧盯着她。赵美枝心儿一颤,忙哀求道:“请老前辈饶命!”

“哇操,要我饶命?行,把你们的所为,及内部说一说!”

“这……本帮帮规,谁敢泄漏帮中机密,只有死路一条,请老前辈……”

说至此,突听远处传来一声惨叫!白发老者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光溜溜的男人身子,自十余丈外的那条小艇飞出,胸前鲜血疾喷。他不由一怔。只见他右手朝挺后湖面一挥,那条小艇立即掀起一阵浪花疾射而去。“啪”的一声,水花四溅,那具尸体立即落入湖中!红红的鲜血,尤自心中喷出!白发老者见状,身子一颤,暴喝道:“好狠的手段,哇操,死了就算了,竟还挖取人心!”话未说完,一式“大鹏展翅”疾扑过去。

原来卞如玉与华志男宣战后,只觉他甚为神勇,哪知,姓华的支持不到半个时辰,即已交货了。她正在紧要关头,就遭对方“罢工”不由大惊,只见她右手五指齐张,扣住华志男胸口,一挖一扣,立即将那活生生,血淋淋的心挖了出来!

接着——脚一蹬,立即将尸体踢落湖中。

此时突见强敌来袭,她来不及取兵刃,立即将整桌的酒席一击,稀里哗啦,乒乒乓乓声中,疾朝来人击出。身子一翻,光溜溜的钻入湖中。“砰……”击中,碗菜四飞,小艇也破了个大洞。白发老者隆落艇上,慌忙挥出身上的油渍及菜渣。

赵美枝慌忙叫道:“玉姐,救救我!”

白发老者闻言,只见那条小艇疾射而来,他一见自己所立身的小艇,因为破了一个大洞,正在迅速下沉,不由大骇,他有过天池溺水的经验,此刻已别无选择。他正欲跃上小艇之际,只觉小艇一晃,竟朝左侧倾斜,吓得他“啊”一声惊呼!他慌忙双脚一沉,企图将小艇稳住。哪知,咔卡两声,小艇竟被他踩穿了两个侗,不但身子往下一沉,湖水也迅速的灌入,吓得他又惊叫了一声。他正欲运功拔起身子,只觉双踝一紧,已被人握住,而且疾往下沉,慌得他急忙胡乱的挣扎着。

卞如玉水性甚佳,一见对方是旱鸭子,心中一喜,拉着他疾往水中潜去。由于连人带艇一起沉入湖中,阻力甚大,卞如玉迅速的在白发老者的两侧腿弯一点,然后浮出水面!

“玉姐,快救我!”卞如玉长吐一口气,游上小艇,疾朝她身上拍出,为她解开身上被制穴道。赵美枝喘一口气,说道:“玉姐,谢谢你!”立即站了起来。

陡见湖水一阵翻腾,那白发老者连人带艇浮了上来,正在挣扎着要脱身,立即拍出一掌。白发老者乍闻掌劲临头,慌忙一闪,水中阻力甚大,他虽避开头部,左肩已中了一掌,疼得他“哎呦”叫了一声,慌忙朝湖中钻去。卞如玉乍见白发老者的白发及白胡子浮在水上,又听见对方的声音竟是年轻人的声音,心中一动,忙道:“美枝,生擒他。”

说完,“扑通”,她再度潜入湖中,这位白发老者,正是包宏所易容,他由于击伤及击死夜雨山庄的人,恐途中受到阻击,这才易容赶路。他方才在酒楼发现二女,听到她们谈话,悉知二女乃系歹徒,故立即跟了下来,方在半路擒住赵美枝。哪知,由于不谙水性,竟陷入险境!二女潜入湖中之后,立即攻向包宏,包宏双掌狂挥,带起一股股的狂涛,令二女无法近身。

然而——他吃亏在不谙水性,必须经常探出湖面,半个时辰之后,立即做二女欺近身旁,而且身中数掌。所幸他内力深厚,尚能继续应付。不过他在心慌意乱之下,已喝了数口水,呛得他连连咳嗽。卞如玉见他内力如此深厚,心中顿生惊惕,连攻片刻之后,心中一动,一头栽入水里,潜近他的身后,玉手疾伸扣住包宏的小老二。

包宏只觉下身一疼,“哎呦”叫了一声,咕噜咕噜立即喝了不少水,身子也被卞如玉拉入湖中。半晌之后,三人重回湖面,包宏已腹胀如鼓,昏迷不醒了!卞如玉将包宏拖上小艇之后,嘘了口气,叫道:“喔,好累!”卞如玉一见自己赤裸着身子,目光向四周一瞧,立即发现自己的衣衫,身子一纵,落水之后,一面穿衣一面问道:“美枝,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赵美枝见包宏的满头白发及白须都不见了,“咦”一声,立即在他脸上搓揉起来,同时答道:“我也不知道,他似乎一直跟着咱们哩。”说着,将方才包宏所问的事又重述了一遍。

卞如玉心头一凛,说道:“喔,竟有这种事,莫非他为了福宏银楼的‘小开’而来的。先把他绑起来再说。”语毕,扯断艇上的绕结,迅速的将包宏连手带脚绑成一个烧肉粽。

“玉姐,咱们如何处置他?”

“格格,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竟装成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咱们先把他带回客栈,再好好修理他。”

“格格,玉姐,我看此人必然大有来头,咱们何不将他吸收入帮,以他这一表人才,师父必然喜欢。”

“格格,好主意。”

小艇再度疾驰而去,奔向岸边。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提着包宏悄悄的回到客栈,烛光一亮,二人打开衣柜,立见衣柜中僵卧着一位相貌清秀,年约双十的锦衣少年,看他眼眶深陷泛黑,分明是性欲过度。他一见二女,立即目泛怒火,二女相视一笑,重又关上柜门。赵美枝立即说道:“玉姐,我浑身湿淋淋怪难受的,我先去冲个身子!”说完,取出一套干衣服,径自进入浴室。卞如玉瞧了地上的包宏一眼,一见他的嘴角不停溢出水来,便微微一笑,立即在他胸腹之间推拿着。湖水立即在包宏的口中往外冒。

盏茶时间过后,包宏呻吟一声,醒了过来。卞如玉站起身子来,笑道:“小子,你醒啦,滋味不太好受吧!”包宏吞了太多的湖水,只觉得全身难受得要命,一见自己被绑成了一个大肉粽,瞪了她一眼之后,立即闭上双眼。

“格格,好公子,别忙着休息啦,人家请你吃点宵夜嘛!”说完,自榻下取出两个药瓶。包宏见她倒出的药丸,色呈火红,约有龙眼大小,心想:“哇操,今日可死定了,他妈的,小老子这条命在天池没有嗝屁,却死在这‘歹查某’手里。”

“格格,不要怕,这是‘多种维他命’,只要乖乖的听话,要不了命的。”

说完,硬将两粒药丸塞入包宏的口中。这“多种维他命”,可不是含有abcd多种维生素的维他命,而是至毒的断肠丸。药一入口即化,带着腥臭之气疾流入包宏腹中。半晌,包宏只觉得腹肠一阵绞痛,不由得闷哼一声。

卞如玉格格一笑,立即脱去衣衫,拿起干衣,脆声道:“美枝,洗好了吧!”

“快好了。”

卞如玉立即靠在浴室门外,欣赏着包宏毒发后痛苦的表情。片刻之后,赵美枝含笑走了出来,卞如玉立即走了进去。赵美枝瞄了地上的包宏一眼,悄悄的打开衣柜,默默的瞧着柜内的清秀少年,张口欲言,却又忍了下来。好半晌,她悄悄的关上柜门,上榻立即开始调息。

第三十一章

包宏受了片刻的折磨之后,只觉得肚子已经不痛了,不由暗念“姑祖娘娘保佑”。这可不是什么“姑祖娘娘保佑”,而是他体内抗生素发生了消毒作用。胜蛇毒气是最毒的,金鳞毒蛇也是至毒之物。他先中胜蛇的毒,使得金鳞蛇吸尽,这两种至毒在他体内产生了中和作用,因此,他体内无形中就含有抗毒功能。只是不为人知罢了。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立即悄悄的调息起来。

当卞如玉洗净身子,换上干衣服走到他面前之际,包宏正好调息一周天,立即沉声道:“卞如玉,你给我小心点,操!”

“格格,想不到你也认识姑奶奶,太妙了,你就稍等片刻吧,姑奶奶先调息一阵子,再来陪你耍耍!”说完,径直上榻开始调息!包宏一见机不可失,立即也开始调息。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之后,更夫已敲出二更三点,包宏悠悠的醒了过来,只觉全身舒畅,毫无中毒迹象,不由暗喜。

他描了榻上二女一眼,暗忖道:“哇操,你们两个三八查某,竟敢把小老子整得这么惨,待会儿看我如何来修理你们!”他立即暗暗思忖道。盏茶时间过后,卞如玉自榻上跃下,咯咯笑道:“公子爷,维他命的滋味不错吧?从今以后,每晚这个时候,你都可以享受盏茶时间这种滋味!”说完迅速的解去包宏身上的缆线,她凭着断肠丸控制了包宏。包宏站起身,揉揉被绑的地方,不言不语。

卞如玉咯咯笑道:“公子爷,只要你死心塌地跟我回去,我保证你至少可以位居香主之职,享受美女醇酒的逍遥生活!”

“哇操,卞如玉,你少来这一套,小老子何等人物,岂会听从你的摆布,识相点,快交出药。”

“咯咯,解药在门主手中,要人,倒是有现成的!”说完,搔首弄姿的宽衣解带。包宏暗忖道:“哇操,姓卞的,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就给你来个安乐死吧!”他这可是心里嘀咕,嘴里可没有说出来,同时立即闭上眼睛。

卞如玉脱光身子之后,咯咯一笑,开始替包宏宽衣解带。包宏冷哼一声,按住她的双手。沉声道:“哇操,卞如玉,你最好别玩这个游戏,否则的话,你会后悔的。”

“咯咯,如果要我后悔,早在四年前就后悔了,你好好卖力吧!姑奶奶在舒服之后,在门主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

“哇操,自作孽,不可活,我自己来。”语毕——匆匆除去自己的衣衫。

卞如玉双目一亮,立即抚摸包宏那勃起的“阳货”。包宏挥开她的手,立即搂着她。

“咯咯,别急,到床上去嘛!”说完,搂着包宏朝床边走去。赵美枝已经醒转,见状之后,立即跃下床。她打开衣柜门,抱出那名少年,匆匆的剥去他的衣衫。包宏见状,不由一怔。卞如玉咯咯一笑,嗲声道:“公子爷,你就少分心了!”说完身子往床上一倒。包宏暗一咬牙,滚上榻之后,“神枪”一挺,直叩山门!

“滋!”一声之后,立即又是一声“啪”。

“喔,清凉有劲,好舒服!”她立即将双脚钩在包宏的臀上,一面摇晃,一面浪声道:“公子爷,你真猛,天生神勇,喔……喔……够劲。”房内立即传出一阵急骤的“啪……”声音!那张老爷床立即“吱呀!吱呀!”的提出抗议。赵美枝闻声,匆匆的塞一粒媚药进入清秀少年的口中之后,立即剥光自己的身子,开始抚摸着他。

良久,清秀少年已双目火赤,气喘如牛!赵美枝咯咯一笑,搂着他将下身一挺,“滋”一声,船儿入港,剧战立起!房内立即响起美妙的双重唱。如果仔细一听的话,不难发觉包宏与卞如玉负责“高音”这一部,清秀少年与赵美枝只是中间伴奏!包宏一口气轰了百余之后,卞如玉喘道:“好……好舒服……公子爷……你……你真行……喔……喔……”她立即将身子放平榻上,提神迎战。

杨家枪术,古传只有三十六枪,而且其中同势者颇多,若以势计之,只有二十种。赵家棍,一百零八式,一棍有一棍之用,一棍有一棍之功,神妙灵活变化无穷,非若后人所创之法。当年宋太祖赵匡胤马上天下,一棍打下宋朝江山。包宏经过刚才调息,内力充沛,经过这阵子连冲之后,精神更振,那玉棍也更加变得粗长了!他不停的猛抽狠插着!卞如玉自十六岁破瓜以来,至今已逾四年,不次经历了几百次的肉搏战,各种战况都经历过了。可是她尚未见过这位棍王如此密集的长打。

半个时辰之后,她已香汗淋漓,气喘呼呼了。包宏却毫不怜惜的继续冲锋陷阵。盏茶时间过后,卞如玉只觉得全身酥软不已,她再也无法还击了。只见她接着颤抖起来了,口中更是“呜……”及“喔……”的叫喊着。跨骑在清秀少年身上蠢动的赵美枝闻声,好奇的瞧向包宏,一见包宏那根粗长的玉棍,立即双目一亮!她站在担心那粒媚药无法使自己舒爽之际,乍见包宏的那根“巨无霸”心中一荡,立即开始用力的挺动。

盏茶时间之后,只见清秀少年身子猛颤,她继续挺动一阵之后,立即吐出那根“软泥鳅”站了起来。此时的卞如玉已是呻吟连连,全身哆嗦了。一股股的阴精汩汩流出。包宏见状,顶得更凶猛了。他每顶一下,卞如玉必剧颤一下,口中也呻吟道:“啊……啊……哎……呦……泄……泄死我了……我……我……我美死了……不……不行了……”

赵美枝咯咯一笑,立即浪声道:“好公子,师姐已垮了,让我来接班,好吗?”

说完,以手扶椅,弯腰挺臀,摆出架势。包宏暗骂一声:“骚货!”立即转移阵地。只见他搂着赵美枝的纤腰,玉棍一挺,“啪”一声,硬顶到底。赵美枝的骚洞较浅,“隧道”也较窄。只听她“喔”了一声,慌忙喘了一口气。哪知她尚未喘过气来,包宏已展开“闪电攻击”,挺动“巨无霸”大刀阔斧的在她的花房里厮杀。她只有咬紧牙根来承受了。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她全身剧颤,呻吟道:“哎呦喂……哎……哎……美死我了……哎呀……我……我要……要……要泄了。包宏双掌扣着她的双峰,继续轰炸。”哎……哎呦……泄了……泄了……爽死我了……呦……哎呦……你……你停停好吗……我爽透了……唔……唔……”

一阵阵的原油,被包宏的“巨无霸”自她的“油田”钻探出来。半晌之后,地上已湿了一大片!赵美枝无力的跪在地上。包宏紧追猛打,双膝跪在地上继续钻揉着。突听赵美枝尖叫一声,立即晕过去。包宏正值舒爽之际,岂能就此休兵,仍然挥军猛冲着。只听榻上的卞如玉弱声道:“公……子爷……她……已不行了……”包宏瞄了她一眼,喘道:“她……既然……不行了……我就……找你吧……”

说完抽棍掠身上榻,挺动“巨无霸”猛力一顶!卞如玉“哎呦”一声高呼,立即又开始哆嗦起来了!包宏再度冲了五十几下之后,卞如玉禁不住连连的泄出“原油”,在一声尖叫之后,也悠悠的昏了过去啦。包宏也连顶了二十余下,在一阵哆嗦之后,才“验单交货”。他伏在她的身上休息一会,使气息平顺之后,匆匆的进入浴室,淋过身子,穿上那件湿衣服之后,立即走向那位清秀少年。

只见那位清秀少年满脸羞愤,僵卧在地上,双目含泪,令包宏油生同情之心,道:“这位朋友,我先替你解开穴道吧!”语毕——在他身上穴道按捺着。半晌之后,只见他双掌在对方身上一阵疾拍,清秀少年吐出一口浊气,立即长叹一声。

包宏正欲开口安慰,陡见对方右手一扬,疾拍自己太阳穴,他叫声道:“哇操!”右手疾伸,立即扣住对方腕脉。清秀少年只觉右腕一阵剧痛,不由自主闷哼一声。

“哇操,干吗想不开?”说完,急忙松开右手。

清秀少年长叹一声,目光一落在赵美枝的身上,双目立即煞光出现,立即一掌劈向她的右颊!“砰”的一声,肉碎血现。赵美枝惨叫一声,立即一命归阴。

榻上的卞如玉闻声张目一瞧,急忙躲避。哪知,她已泄得全身无力,刚一撑起身子,只觉一阵晕眩,闷哼一声,立即无力的倒回榻上,忙叫道:“住手!”清秀少年连番受辱,岂肯罢休,右掌一挥,立即劈碎了她的脑袋。包宏一见他下手如此的狠毒,心知必然甚恨二女。

他默默的瞧着对方。清秀少年连杀二人,立即无力的坐在榻沿。包宏默默的拿着他的衣衫放在榻旁,沈声道:“朋友,刚才的惨叫声音,必已惊动店家,快穿上衣衫吧!”说完将两具屍体并放在床上,以锦被盖上。他伸手入怀掏银票,幸好,那叠银票是用油纸包着,未被浸湿,但是却都是些大面额的钜款。沈思了一会,立即在二女的衣衫摸索着。还好,让他找到一些碎银,和一张一百两银票,一同压在桌上,作为饭宿之资。清秀少年颤声道:“我姓钱,是宏福银楼少东,大恩不言谢,请赐告姓氏,以后好图报。”包宏笑笑道:“哇操,别客气啦,说起来我俩同时罹难,只是我的运气比你好,咱们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详谈吧!”说完,打开窗户,疾掠而出。

包宏离开客栈,和清秀少年道别后,即往皖南行进。这天晌午过后,他进入奇峰林立不知名的山麓。举目一望,只见前方若里许的地方有一片深绿色的柏树,一堵红墙,露出绿荫荫间,知是一座庙宇。他这时正觉口渴。暗想:“哇操,在这万鸟不生蛋的深山之中,想必没有樵家独户,於今日口渴如焚,何不到前面那庙中去讨杯水喝?”心念既决,便往那片柏树林处走去,刚刚走进树林,忽听左侧林外,响起一阵惊铃之声,尘土飞扬,十余骑人马,飞一般直往林中驰来。

包宏今日叠遭凶险,赶忙一闪身,隐藏在一株两人合抱的柏树之后,窥视来人动静。只见那群人共有十二个,年龄都在四十开外,一律佛门装束,但形状非常凶恶,而且每人身上都负有包裹,好似全藏有兵刃一类的东西。林中果然是一座建筑雄伟,三殿连接的梵语,门口横匾上写着天雷禅院四个斗大金字。十二骑人马,拥至庙门,为首一个身材高大,浓眉短鬓的僧人,将马鞭在门上连击三下,登时刹门大开,十二个和尚连人带马,一拥而入,随着禅门紧闭,悄无人声。

这情形看得包宏疑云顿起,心想:“哇操,看这些和尚,个个凶神恶煞似的,定非善良之辈,但这座梵宇又建筑得一派庄严,不像是个匪僧们盘踞所在。”心里想着,双脚竟不由自主的向天雷禅院门前走去。刚到刹门,忽然叭的一声,一片柏叶,正打在包宏左肩之上,微微作痛。他大吃一惊,剑眉扬处,双目四下搜望,但见四周静寂如死,不要说人,就是连鸟雀也没有一个。他正在大惑不解之际,忽觉脑后生风。包宏这回不敢大意,赶忙将头一低,叭一声,落在地上,仍是一片柏叶,急的转面,向柏叶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人影,在林中一晃,便自不见。

他这时不但不疑惑,而且有点生气,於是他打消了进天雷禅院的心念,一飘身,往那人影消失之处飞去。他要搜出那人,问个明白,何以要一次再次的用柏叶相戏自己。哪知等他扑到那人消失之处,俊目凝神一阵搜寻,哪有丝毫踪迹,正在木立惊疑,又是一片柏叶飞来。他正在全神贯注凝思之际,对周围事物自己留上了心,他一面闪避那块飞来的柏叶,一面定睛往前面望去。只见前面那个三次用柏叶相戏自己的人,身材瘦小,全身黑衣,黑纱蒙面,背上斜插着一柄长剑,正往林外如飞跑去。

“哇操,小老头看你往哪里跑,等会怎样修理你。”黑衣人身法奇快,行如流矢,脚不沾地,饶是包宏轻功造诣精深,也是无法赶上那黑衣人。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转瞬之间已是十余里路程。包宏暗自想道:“哇操,这人与我素昧平生,为什么如此戏弄於我,哇操,要是仇家,我在天雷禅院门前,就遭了暗算,横屍山门了。照他身法角程来看,武功要比自己高出许多,哇操,是友是敌,他都不应该逃走,这是做啥,莫非他……”

想到此处,心中突然大悟,喃喃说道:“哇操,我真笨得像猪,人家早已知道天雷禅院不是个好地方,特地引开我,要告诉我一些什么?”说罢,停住脚步,大声喊道:“哇操前面那位朋友,别再捉迷藏了,阁下有啥米代志,也请直说无妨。”可是任包宏喊破喉咙,那人就是不理,一味向前奔跑,包宏只好又追。一跑一追,又有了十来里路程,黑衣人突然在一株叶落枝空的枯树下站定。包宏心中一喜,以为他要对自己说话,连忙一个飞纵,飘身过去,刚刚要落到黑衣人面前,他又拔脚便跑,快如星驰电掣般。眨眼之间,已不知去向。

包宏愤然的落在树下,只见树下留有一个白色纸团,拾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白纸,包着两颗丹丸,丸呈红色,通体透明。白纸上还有八个小字,写着:“百毒不侵,留备后用。”包宏虽然不知道,这人赠药留字是啥米意思,

但他察出那天雷禅院,绝不是个善地,这人是存心引自己脱离危险,且赠赐灵药,以防万一。於是把药丸纳入怀中正要离去,忽然想到:“哇操,不可以,自己乃是侠义中人,既知天雷禅院住着恶僧匪类,怎能袖手旁观,不加制止,为武林中除去祸害哩。”

他心中这么一想,豪气顿发,一双脚也就不由自主地往回路走去。走到天雷禅院若里许之处,忽见路旁一株巨大的柏树上,悬挂着一口大锺,心头不禁一震。暗道:“哇操,我刚才由此路过,并未发现这个大锺,他娘的少说也有六七百斤重,此人能抱着它飞上柏树,又把它挂在树上。哇操,若没有三四千斤的臂力,绝难办到。哇操,莫非这些秃驴已经觉察了我的行动,故意在这树上悬挂巨锺,以示威抗,果真如此,哇操,天雷禅院就是龙潭虎穴,小老子也要一闯。

於是他加快脚步,里许路程,不过片刻工夫即到。他先用耳朵贴在刹门之上,听了一会,见里面静寂无声,这才稍微放心,但无论怎样,仍能看出他焦急惶恐,不停的搓着双手举止十分不安。突然他停住了互搓的双手,翻手摸了摸背上的两叉剑,纵身一跃,忽的淩空而起,落在那红色围墙之上。放眼望去,但见连接的三殿,石柱盘龙,庄严无比,包宏又想起了路旁柏树上,悬挂的巨锺,莫非不是天雷禅院的和尚所为,如此是以,他们对我的行动,尚未发觉了。他飘身由围墙跃落实地,施出蜻蜓三点水的轻功提纵法,一连三个急跃,横渡过十来丈的宽大前院,紧接着两臂一抖,身子悬空拔起一丈三四尺高,轻飘飘的落在第一大殿屋面之上。

在他想起来,既是恶僧盘踞的所在,戒备之严,定然有如龙潭虎穴,前院既无埋伏,二进院中,必定有僧人守值。然而,那宽大的院落和殿宇的周围,竟无半个僧人,像是毫无戒备。

月是那么的圆,星是那样的亮,园里的花卉开得特别灿烂,气氛浓郁,良辰美景,莫负一刻春宵呀。这间禅房,似是一座琉璃高阁。窗前正俏立着两个美丽艳尼,绰约多姿,若宛如月里嫦娥下降,惜头上童山濯濯,破坏了清高绝俗气氛。那个二师姐手里拈着一支碧玉洞箫,柔然吹奏着。另一女尼手抱着琵琶半遮。那叫妙净的女尼则倚着窗格子,曼声低唱着一首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长恨水长东。”妙净朱唇轻展,唱来娓娓动听,真是有余音嫋嫋,绕梁三日哩。二师姐那支洞箫,吹奏得哀哀欲诉,

只感到炎暑顿消,清凉无比。歌声方毕,就听得一声哈哈大笑,有人拍着手掌叫好。

包宏隔着轻纱帘卷,但见一个和尚身高近丈,满面红光,海口狮鼻,短须如戟,铜铃大眼,开合之间,精光四射。

只见,他一摆手,尖起嗓子,说道:“妙净,唱得好,唱得好。”说完,搂着妙净的细腰,回头摸着二师姐的粉脸,说道:“妙缘,你也唱一首给我听吧。”

妙缘拍着他的手说:“大师,我唱不好,还是叫三师姐唱给你听吧。”大和尚在她脸上吻吻,回首央着妙净道:“好人,会就唱一首给我听吧。”妙净拗不过,她只好唱了一首民谣:“刺仔花开去,黄岩岩,是我歹命嫁老王,子呀子,起来上民可成人。大家连边倒,坐红较,放大炮,有钱有银不免哭。”

大和尚又是一阵拍手叫好。陡听一声冷哼,接着有人说道:“大师,你是请我们姐妹来商议毒玫瑰的事,可不是要我们陪酒作乐吧。就算要作乐,这半个月,你跟我们一样是女儿身哩。”包宏这才看到大和尚胯下,哎呦,怎么他的下面和女人一样呢?仔细再一瞧,大和尚的胸前,居然也有两个圆乳隆起。奇怪,真是奇谈。怪胎,真是怪胎。更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大和尚乍闻这女人的话,神情攸转温柔,站起身子,踩着莲步,低声的说道:“妙悟,我知道对不起你姐妹,过了今夜,我就可以好好的来陪你们了。”

“喔,谢谢大师。”

大和尚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些烦人的事了……”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毒玫瑰从来没有用兵刃杀过人,毒花是唯一杀人的武器,我想她决不会随便丢掉的。”妙悟胴体一个翻身,仰卧床上,微微一点头,说道:“我也有此想法,所以我对这件事一直怀疑着,不知她把毒花放在身上何处?”

停了一会儿,一转秀面,望着大和尚,道:“你把毒玫瑰藏在哪里了。”大和尚道:“在后殿地穴中,派四名师弟看守着她,天雷禅院的地穴,机关重重,她就是变成雀儿,也无法飞得出去的啊。”

说完,一挺身跃下禅床。妙悟急道:“你到哪里去?”大和尚得意的一笑,说道:“到地穴去看看毒玫瑰。”妙悟道:“不穿衣服?”大和尚一低头,见自己果真赤裸,一丝不挂,不禁哑然失笑,道:“真是,一时心急,连衣服都忘了穿上。”妙悟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你是太高兴了。”大和尚满面凄凉的一笑,说道:“三十年参看‘九转阴阳功’,竟弄得半男半女,还有什么好高兴的。”

说完话,响起一连串的凄凉笑声,笑声中把脱在床上的僧袍穿上,急忙走出卧室。

“哇操,要看到毒玫瑰,必须要紧跟这不男不女的和尚,包宏心念一转,赶忙将屋瓦轻轻合上,借高大树木及殿的掩护,飞身越过一层殿院,到了第三进大殿屋面之上。这是一座建筑雄伟的大雄宝殿。包宏付身大殿左角的屋角处,使一个倒挂金钩之式,偷视大殿。大殿正门虽然是关着,但从门上的雕花空格中可以偷视殿中全貌。

只见殿内画梁雕栋,石柱盘龙,金碧辉煌,三丈金身佛像端坐其中,显出一种庄严神圣的气氛。哪里像是淫僧恶徒们盘踞的所在。大和尚脚步虽快,但包宏从第二进大屋上,飞至第三进大殿上面的身法更是奇捷绝伦。他把殿中景物打量得清清楚楚之后,大和尚才由大殿左侧的一扇月门,进入殿中。

淫僧高叫一声:“来人啦!”立即有一名身着青布僧衣的小沙弥,从殿左的月门走了出来,朝淫僧双手合十,躬身答道:“弟子在,师父有何吩咐?”大和尚道:“法争等四位师叔,可还在地穴密室中,看守毒玫瑰?”青衣小沙弥道:“在。”

“其余的师叔们呢?”

“在内室饮酒吃饭,师叔们从远道回寺,全都饿了,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也要吃点东西?”

“不要。”顿了一顿,又道:“几天来,你大师兄可在外面劫来了女子没有?”

“有,一共有十二个。”大和尚呵呵一笑,说道:“很好,替我传谕你们师叔,每人分配一个女子享乐一下,我要到地穴密室去见毒玫瑰。”

包宏听得心头火炽,暗里骂道:“该死的淫僧,竟敢劫良家妇女,毒玫瑰虽然可恨,我也要设法把她救出,然后与她并剑杀死全寺恶僧,一把火将天雷禅院烧了。”他心念转动间,青衣小沙弥已受命传谕下去了。淫僧急步大佛像跟前,在佛像左脚的大趾上,用力按了一下。但听一阵喳喳之声,金身佛像徐徐往后退去若有丈许,座下面现出一个方圆若有五尺的洞穴。但见他登上神座,举步往洞中缓缓走了下去。

包宏知道这是进入地穴密室的门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救毒玫瑰,就得要乘此时跟着淫僧下去。心念一转,便从屋顶上站起,向四周略一搜望,见无人影,正要飘身飞下,突然一柄锋利的剑尖顶着他的背心……转面一看,来人竟是妙悟。也许是包宏一张脸孔,生得太过俊美秀丽,妙悟女尼一见之下,心中猛然一震,口中不自觉的长长哦了一声,右手指着对方的长剑,也随之徐徐垂下。

包宏亲眼见到她和大和尚在禅室裸体相对,对她非常讨厌,骂了声道:“三八婆,没见笑。”妙悟吃了一惊,暗道:“他怎么这样讨厌我呢?”她没想到,自己和大和尚无遮身体,早已为包宏所见,退后一步,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出口伤人,我做了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被你看到了?”包宏道:“哇操,水仙花不开——装蒜,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自己不明白么?佛祖有灵,当要把你们这些淫僧淫尼打下十八层地狱。”

妙悟心头一震,暗道:“难道刚才自己所行,果真被他看到了吗?”想至此,面色陡的一变,问道:“你来此有多少时候?”

“一个时辰。”

“来天雷禅院的目的是做什么?”

包宏剑眉微皱,略作沉思,答道:“你是木头眼睛,看不透呀,当然是救毒玫瑰呀。”

“哦!”妙悟女尼惊哦了一声,说道:“你与毒玫瑰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她?”包宏摇了摇头,答道:“我与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何以要救她,是我家的事,你管不着。”

妙悟冷哼了一声,说道:“当然,不过我要知道你来天雷禅院这么长的时间做了一些什么?”少年气盛的包宏,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坦然答道:“哇操,什么也没有做,只看倒天雷禅院淫僧淫尼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话未说完妙悟喝道:“住嘴。”打断了他的话。到这时,她才知道,包宏骂她没见笑是有根据的。沉寂了片刻,忽然暧昧的笑道:“既然被你看到了,也就无话可说了,天雷禅院机关重重,你想救人何异痴人说梦,不过……”

“哇操,不过什么?跟小老子说话不要吞吞吐吐。”

“是!”

“是,哇操,还打炮呢。”

“嘻,奴家就是想跟你重演‘八二三’。”

包宏闻言,突生异念:这个歹“查某”既然如此的想要爽,我就用棍把她砸死算了!思忖既定,他立即轻轻一咳。妙悟道:“想好了没有?”

“哇操,我陪你爽,我有什么好处?”

妙悟道:“有,你只要真能让我爽,救毒玫瑰的事包在我身上。”

“哇操,你如果开‘芭乐票’,我又能拿你怎么样?”

“最多跟你发誓,骗你我不得好死。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来到一个很特别的房间。只见室内排列着各种不同的塑像,这些塑像竟是一座座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欢喜佛,正在做着男女交合的游戏。

“哇操,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帐,小老子自然会和那人妖算,你方才不是埋怨不男不女的人妖吗?来吧。”说完,双手轻轻的脱下衣衫。妙悟一双杏眼紧紧盯着包宏,哪知,当她的目光一见到那根“玉杵”,她立即怔住了,一颗春心不由自主的荡漾。

她情不自禁的迅速除去衣衫。

哇操!全身就那么一件,里面是‘真空’,全世界脱衣舞娘也没有她动作快。

包宏含笑说:“哇操,小老子的宝贝你还满意吧。”

“咯咯,满意,太满意了,简直的超水平。”说完,身子一蹲,张口开始吸吮舔着。那骚浪模样,不由令包宏笑道:“别顾上面不顾下面了,时间宝贵,快。”

妙悟立即往床上一躺,两条粉腿分开来了,露出个又肥又涨又白又嫩……高高隆起。刚躺好身子,包宏来个“跑马射箭”,“滋”一声,那个mī穴已经将那根“玉杵”完全吞没了。只见她嗯了一声,身子不由一动。

“哇操,骚尼姑,你的功夫可真不赖哩。”

“咯咯,公子,你夸奖。”说完臀部一挺,急速的旋转起来。

那对雪白又高的nǎi子似两颗肉弹般,令包宏瞧得一阵子口干舌燥,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把玩着它们。那细软的快感,立即令包宏爱不释手。

妙悟一口气旋转盏茶时间之后,终于忍受不了所引起的一连串酥麻,立即开始颤抖了。“哇操,没长毛的,你不行啦?”

“咯咯……没关……没关系……喔……好酸啦!”

“哇操,你以为是吃‘酸呀枝’,醋你个头。”

“咯咯,公子你……你这根‘黑桥牌’香肠……真……真好吃……”

“你真爱吃呀。”说着,大屁股往下一沉。

“啊……”妙玉只觉玉蕊一阵酸痛,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这一跳,自找苦吃,又被“玉杵”狠狠的撞了一下,不由又是“啊……”的一叫。

包宏停止攻击,笑道:“叫什么叫,再叫小老子修理你。”

“咯咯,公子,慢慢来,别那么急,别鲁莽,慢慢的玩才能体会出爱的真谛。男人的东西虽然要生得粗壮硬炉,而持久耐久才是先决条件,再加上技巧来配合,这样玩起来,双方才能享受至高无上的乐趣。而使双方时时念及回味着对方给与自己的那份满足感,舒服感,欢乐感,以及那痛快淋漓的异味和情趣,使对方终身难忘。亲汉子,懂了吗?这才是男女之间活在这个世上的最高乐趣,和最甜美的享受啊,不然就享受不到对方给予你的欢乐和舒服感了。”

“哇操,没长毛的,你真有一套。”说完,开始一挺一挺的……他原本也替几个少女剪过彩,但完全是靠本钱雄厚,还不知道还这么外一章。现在他把妙悟女尼当作试验品了。果然不错,那种又咬又紧的感觉,比他以往狠干的感受真是舒服得不知多少倍呢,妙悟被他的玉杵抽插得娇躯颤抖,娇喘吁吁的。

“亲哥哥,你……好舒服……好美啊……涨得妹妹……好涨满……好充实……真美死了……好哥哥……快一点……用力一点……”

她双手像蛇似的,死缠着包宏,肥大的粉臀不停的扭动,配合他的抽插。只感到那根玉杵,好像是一根烧红了的钢条一样,插……里面,虽然还有点胀痛,但是又麻又痒,又酸又酥,真是舒服极了。尤其是花房传来的快感,流遍了全身四肢百骸,爽快万分,心中不由更加激动,嘴角立即浮现笑意。妙悟暗暗一看立即更加卖力的表现了。她存心牢牢的掌握住这个人好,货更好,武功又高强的少年人,为了他,她宁可抛弃所有的一切。她虽然野心勃勃,但是在转了半个时辰之后禁不住全身的酥,酸麻,她的动作逐渐慢下来了。

“哇操,没长毛的不来电啦?”

“咯咯,不行啦,人家全身酸麻,‘排油烟机’也失灵啦!”

“哇操,换一台免拆洗,永久换纲的。”

妙悟一声媚笑,说道:“让我清洗一下。”说完,骚的溪水汩汩的沿着她的屁沟子,朝下一直滴着。包宏见状,笑道:“哇操,漏油了。”妙悟张嘴一笑,说道:“哥,请闪开。”只见她的腹部一阵蠕动,洞门忽闭又打开,“嘘”的一声,一阵水箭疾射而出。

“吱吱……”连响过后,那些淫液已经尽射入隔间木板上,立即现出一排小洞,像是被蛀虫咬过一样密密麻麻。

包宏脱口叫道:“哇操,好气功!”

“咯咯,公子,请检查。”包宏描了一眼,只见里面微湿,淫液已经不见,立即笑道:“哇操,没长毛的,你这功夫应该传授给‘排油烟机专洗店’。”

“咯咯,我自己都清洗不干净,怎么教别人呢?”说完,“嘘”一声,一道水箭又射向木板。包宏心知她在有意炫耀武功,哈哈一笑之后,身子一伏,下身一顶,“啪”一声,猛顶到玉蕊。

“喔,清凉有劲,来吧!”

包宏哈哈一笑,立即展开猛攻。

“咯咯,亲哥哥,慢一点,对,对,就是这样……喔……喔……好猛的烽道……咯咯,亲哥哥,你莫非想把奴家的花房拆烂啦……”口中说着,下身一阵摇晃,密切的配合着。

“哇操,没长毛的,你这座花房好似装有‘防弹’设备,怎么打得烂呢?”

“咯咯,再好的防弹设备,碰到你这装有核子弹头的‘火箭’,也变成纸糊的啦,喔,喔,美……美死我了……简直……美得冒泡……”

两人立即陷入肉搏战。浪语呢喃,水声潺潺,春声淫笑,狂喘呻吟。一个年轻力转,一个善于驰骋。她喃喃不停的由衷赞美他,由于她的赞美,使他变得更为勇猛疯狂。包宏疯狂勇猛的抽插,把她推上了欢乐的高峰。妙悟心情的迎合,使他体会到另外一种美妙的快感。包宏不由笑道:“哇操,没长毛的,你可真行呀,玩多久啦?”

“咯咯……奴家算一算,十五岁破身,已经有二十一年了。”

“哇操,这就难怪了。”

“咯咯,什么难怪呀?”

“哇操!人家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呀。”

“咯咯,你现在碰到又是狼,又是虎,怕不怕呀?”

“哇操,武松打虎那套本领是我教的,你怕不怕?”

“咯咯,怕……怕……怕你在紧要关头提早交货清仓。”

“哇操,门缝里看人,小老子从来没有‘漏电’过,你等着瞧吧。”

“咯咯……最好能把奴家打死。”

“哇操,百姓公,有求必应,小心啦。”说完,迅速的将她双腿朝双肩一拦,双手按在床上,展开了龙虎棍法。妙悟吸一口气……狂抛,拼命的迎合着。

好一场销魂的精彩好戏,棍摇,洞裂,泉水四溅。两人紧闭双唇,全力颤动着。半个时辰之后,包宏因为服用过‘九转丹’,内力每经一次激烈战斗,就无形中增加一份功力,这种自然成长,非他所能体会。妙悟因内力相距甚远,娇喘吁吁的逐渐缓的挺动,浑身汗如雨下,榻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包宏由于内力源源不绝,越战越勇,见状更是乘胜追击,不但猛顶,而且别出心裁的在……玉蕊上旋转。这一招绝活,很快的就转得妙悟透不过气来。

“喔……喔……酸……酸……我好酸喔……公子……我酸死了……哎呀……酸死我了……”禁不住全身的酸麻,妙悟使出全力不住的挺动着。但这不过是油将近之际,爆发出来的那一点火花。

盏茶时间过后,她再度叫出声了:“喔……喔……我……我……我要泄了……我受不了啦……啊……泄了……”连连颤抖之下,她终于泄了。包宏存心要征服这骚尼,加上此时正杀在兴头上,立即继续施展龙虎棍。兵败如山倒,飘飘欲仙的妙悟,爽上加爽,盏茶时间之后,再度频频哆嗦,连挺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

只见她双目半迷,呻吟道:“哎……哎哟……我……我又……又泄了……哎呀,泄死我了……我……我……我够了……”

包宏只觉得她花房不住颤动,棍头像是滴了“双氧水”一样,不住的被侵蚀,酸,酥,麻,爽,纷至沓来了。他实在爽透了。他知道他马上要“尿尿”了,立即全力冲刺。

正在泄得迷迷糊糊的妙悟被他这一刻最后冲刺,只听她“啊”的长叫一声之后,身子一颤,立即昏过去了。包宏又连续打了二十几下之后,立即起了一阵哆嗦。他嗯的闷哼了一声,立即开始施放烟火了。哔哔录录声中,烟火升空了,随着他的缓缓挺动不住的施放,那种轻轻舒爽的感觉令他觉得只想鸳鸯不想仙。

昏迷之中的妙悟,被那些烟火射入花房后的刺激,长叹一声之后,悠悠的醒了过来,神情充满了满足后的舒适。

“爷……你……还未泄呀。”

“哇操,早交货了。再不交货的话,你非死不可。”

妙悟粉臀一起,搂住包宏,要求道:“爷,再停一下,让我回味一下。”由于她带给他太大的舒适,也因为还有事情要她帮忙,再加上那哀求的神情,心中立即一软。

“哇操,会不会泡烂掉呢?”

“咯咯,奴家这里面又没有浓硫酸,怎么会浸烂掉呢?”

“哇操,这可不一定哩,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哩,说不定你脑子里正出什么鬼点子呢?”说完,双目凝视着她。妙悟闻言神色大变,急忙说道:“公子,奴家并非那般淫毒之人,事实上奴家只是被和尚脱下了水,被他控制的可怜虫而已。”说完双目盈盈欲泪。

“哇操,没长毛的,你说的大和尚是不是那个人妖?”

“就是他。”

这三个字说完,那盈盈欲泪的泪水,便掉了下来。包宏一向最怕查某流泪,见状之后,立即拿起衣衫冲向浴室。半晌之后,包宏一身整齐的走了出来,妙悟虽然已穿妥衣衫,却尤待在榻沿悲声低泣。一见包宏出来,含泪企盼的道:“公子,你可否让我服侍你片刻。”

“哇操,没长毛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多一刻少一刻还是要离开的。不过……”

“不过什么?”

“哇操,你这行为,已不容佛门,不如找个地方还俗,找个人家算了。”

“公子,请你收容我好吗?只要能服侍你,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哇操,爱说笑,我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这……公子是认为依凡无药可救?”

“哇操,依凡是谁?”

“是奴家俗家名字,我姓萧,叫萧依凡。”

“哇操,这名字不俗,不过,你必须依照我的话还俗,好好修心养性。”

“好,我会依照你的话去做的。”

“哇操,萧依凡,你如果真的能做到,以后就算我成了家,我还是隔一些日子陪你疯一次,就算是我金屋藏娇好了。”

妙悟双目一亮,欣喜的问道:“真的吗?”包宏轻轻的搂着她,头一低,吻上了那张樱唇。无声胜有声,说是最好的答案。妙悟身子一震,立即搂着他热吻着。半晌之后,妙悟满足的偏开身子,道:“我们走,去救毒玫瑰。”包宏书展了一下右臂,翻手把两把宝剑抽出剑鞘,当先跃上围墙。妙悟女尼,也将长剑拔出,一点足,到了墙上,与包宏并肩而立。

陡的——一条黑色人影,从第三层大殿左侧电射而出,飞落在围墙之下,朝妙悟合十一礼,说道:“家师有请。”妙悟道:“令师现在在哪里。”来人并不立时回答,一双俊目在包宏面上凝视着。包宏见来人正是大和尚的弟子,在大殿中所见的那个青衣小沙弥,不觉望着他愤然一瞪眼。他知道天雷禅院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小沙弥自也不会例外。妙悟却乘此际,先望着青衣小沙弥一笑,说道:“我来为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师弟姓包。”小沙弥朝包宏合十一礼。妙悟转向包宏,伸手指着青衣小沙弥,道:“他是大师最小弟子,名叫佛生。”

说完话,晃身跳下寺墙,包宏向佛生点头微笑,随着也跳落在妙悟身边,神情好似她师弟似的。妙悟心中暗喜,朝佛生一笑,说道:“令师在哪里,请快领我们去见他。”佛生躬身答道:“地穴密室中,请随小僧来吧。”语毕,一转身,当先领路,向大雄宝殿走去。

第三十二章

到了殿中的三丈金身大佛像前,小沙弥佛生,伸手在佛像左脚的大趾上用力按了一下,佛像后移,暗门现出。青衣小沙弥走在前面,包宏和妙悟女尼随后跟着进入地穴。经过一段曲折黑暗的道路,前面现出一片灯光,灯光之处,是三间用人工建造的石室。靠右边石室的中央,树立着一根粗若水桶的铜柱,上到室顶,下埋地中,铜柱之上,反绑着一个全身黑衣,黑布蒙面的女人。她虽在不住的挣扎,但绑住她手足的绳子,粗如拇指般,她力量再大也无法挣脱那绳索。

距她前面约六尺处,一张垫有虎皮的红木太师椅上,端坐着淫僧大和尚。他的身侧,环立着四名青衣和尚,年龄都在四十开外,因为距离尚远,包宏见大和尚在向四个僧人指手划脚,像是在说什么……当然,他不问而知,这四个和尚是大和尚的师弟,其中有在柏树林中亲眼所见从外寺十二名和尚之中的六个,心念一动,暗道:“哇操,据妙悟女尼说,天雷禅院的和尚个个武功高强,这四个环立在大和尚身侧的和尚要是不走敌我悬殊,要想把毒玫瑰救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想到此处,已来到石室门口,青衣小沙弥躬身一礼,表示要他们在门外稍候。

但小沙弥尚未及转身,去秉大师,大和尚已经离室,满面邪笑的望着妙悟向门外迎来。可是当他发现妙悟身后挺然而立的包宏后,笑容陡收,疑惑顿生,正要开口问他是何人,机警的妙悟女尼已娇媚一笑,抢先说道:“大师,你离禅室不久,师弟突然来天雷禅院找我,所以未能及时跟随大师来地穴。他听说我把毒玫瑰活生生的擒住了,好奇心起,吵着定要随我来地穴密室,看看这女魔头的真面目,但不知大师准许他进入密室否?”

大和尚听完她的话,厅厅一笑,说道:“是你的师弟当然欢迎,请进。”说完,侧身肃客,妙悟女尼和包宏,刚刚进入石门,大和尚忽然又说道:“你有这么一位少年英俊的师弟,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过?”妙悟深知大和尚个性,猜想他必然会问这句话,早已有了准备,脱口答道:“我们出师之后,就各行一方,很少碰在一起,几年不见,差点都把他忘了,最近他有事与我商量,才探听我的行踪,人家告诉他,我来了天雷禅院,所以他才连夜赶来。”

又是一篇谎言,把个好色淫僧骗得深信不疑,大笑连声的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铜柱跟前。大和尚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四个和尚之中,一人迈步上前,朝黑衣女子说道:“毒玫瑰,你不要不识抬举,我大师兄既然不追究你,在胭脂谷杀死师傅是叔的前仇,你就该顺从他,如今他是天雷禅院的一院主持,难道说还配不上你吗?”黑衣蒙面女子,心头像是对天雷禅院和尚恨极,一低头也不说话,手足齐动,拼命挣扎。

大和尚知道师弟们的劝说已是无用,右手袍袖朝适才说话的和尚一指,道:“师弟,你们谁佛生出动吧,你们的事情,我已交待了他,寺中美女,任你们挑选。”四个僧人一听有美女供自己享乐,不由得心花怒放,八双眼睛相对片刻,同时对天一阵长笑。笑声中随着青衣小沙弥离开了密室,走出地穴享乐去了……

包宏见四名僧人离去,心中暗喜,正开始思索如何设法救毒玫瑰……忽听妙悟女尼柔声说道:“人家姑娘,年纪轻轻的对这种男女间的事情自是感到为难,你们硬逼,怎么可以,让我来劝劝吧,大师,你还没见过她?长得可真美啊。”

说话中,右臂一伸,抹去了黑衣人的黑布。这动作太快了,不但黑衣人未及提防,就是站在一旁的大和尚与包宏也没有注意。

黑布脱落,果然一张秀丽绝伦的面孔,呈现在三人面前,除妙悟女尼面部没有表情之外,大和尚和包宏二人同时一呆……大和尚惊讶她的美色。包宏却暗叫:“哇操,如云玉女……是你。你是毒玫瑰……”如云玉女见到包宏,也感到万分惊奇。心想:“他不是已经死在天池,葬身鱼腹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呢?”

两人虽双方都感到惊奇,但他们可是极端机智,聪明绝伦的人,没有把惊奇的神色摆在表面,只是默默相对,他们策动心机,在想办法如何策动事变。

大和尚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葫芦中,竟是装的如此出人意外的药。淫僧大和尚,先以为妙悟女尼,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所以曾经不择手段把妙悟身体占有,使她成为佛门罪人,并命她设法生擒毒玫瑰,哪知,妙悟竟误将如云玉女当成毒玫瑰擒回。如今妙悟女尼和如云玉女相比,在大和尚的眼中看来,妙悟已是黯然失色,如云玉女却成了仙人下凡。怎令这淫僧不垂涎,不心急。他不但把杀师之仇,忘于九霄云外,若非妙悟和包宏在旁,他真会双膝拜倒如云玉女跟前,以示求爱。

妙悟女尼见大和尚对如云玉女色迷迷,心急急的样子,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憎恨极了。笑的是,大和尚那急色鬼似的模样,很是好笑,恨的是,这淫僧太过无情,弃旧迎新,虽然是一般好色之徒常有的事,但在我面前他不应该做得太明显。于是她笑容满面中,含有几分恨意,说道:“大师,我佛有灵,必然会使你心满意足的,何必急在一时呢,让我好好来劝她吧。”她不待大和尚答话,转面如云玉女,继续道:“刚才那位大师说得不错,大师是一院主持,我想他说的话自是一定算数,他不但不追究你杀他师傅的仇恨,而且你要什么,他会给你什么,姑娘,你就从了他吧。”说完,竟附着大和尚耳边低语一阵。

淫僧目光一亮,说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此事我得先向师弟说一声,他或许不习惯如此做。”

“事成之后本座一定好好谢谢你。”

妙悟来到包宏身前,又是一声耳语。

“哇操,你怎么会出这种主意?”

妙悟密室传声道:“事急,我们先救下毒玫瑰再说,万一你在那方面无法取胜,合我们三人之力还怕淫僧不就范?”

包宏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于是点了点头。

前文说过,淫僧大和尚原是双性人,这半月正好是阴,也因如此,如云玉女才未被蹂躏。刚才妙悟献计就是要包宏去捅他,以便出手搭救如云玉女。包宏随着淫僧大和尚来到别室,这原来就是他的房。大和尚迫不及待的先除去自己衣服,那高大的身材已变得光溜溜了。事已至此,包宏也当仁不让,迅速的除去衣衫。

大和尚嘻嘻一笑,抱起包宏将他放在榻上,双臂一张,含着包宏的玉杵开始……

刹那间,它立即膨胀起来,深深的顶着他的喉咙。

大和尚吐出玉杵,只见胀得又粗又大又热,心神激荡之余,迅速跃上榻,张腿蹲身洞口对准玉杵,只见他将下身往下一坐。别看这人妖高头大马,那东西跟女人的长得一样,毫无二致,还真紧扎得很,不亚于一般少女所有。由于刚才用力过猛,他不由轻叫一声“哎呦”,身子突然颤抖着,额上也疼得迸出汗珠来了。

包宏暗骂一声:“哇操,人妖,痛死活该。”

此时他若不使刚才跟妙悟疯过一阵,一定早就狠狠的打他数十下,为了保持体力,他以逸待劳。大和尚在属阴期间,也会跟一些小沙弥解馋,那话儿怎能跟包宏相比。他稍微喘过一口气之后,立即忍着剧痛开始挺动起来,房中立即传出轻轻的“滋滋”声。盏茶时间之后,淫僧苦尽甘来,不但觉得疼痛全失,相反的,觉得酸痒交加,逼得他不住的挺动着,而且越挺越急。

包宏刚才被他近似强奸之时,只觉得他那里面又紧又干,玉杵疼得难受,不由暗骂道:“哇操,世上竟有这种人妖。此时他也觉得舒服了,原来想自己充分发挥一下,但想想没有把握不行,又沉稳下来。然而,淫僧不顾一切,拼命的挺着,足足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只见淫僧身子连颤,那玩意儿在里面也猛抖,心知他快到出货的时候了,也正是反攻的机会。两手抱着淫僧的身子,一个倒翻身,把淫僧压在下面,一不小心,包宏那个大瓶塞,自淫僧那高鼓的热水瓶中滑出,“哗啦拉”的流出好多水。

包宏暗叫道:“哇操,这位人妖的货还真多哩。”想归想,手脚可不敢怠慢,继续持枪上阵,学习开炮。淫僧大和尚轻唔一声,又揭开了第二回合。包宏下意识的起了报复及判他死刑的念头。自看见这人妖第一眼,就打从心眼里不舒服,想将他处以极刑,如今他自动上门,好不容易逮到这机会,那还轻易放过。主意已定,立即展开猛烈的攻势,长抽,快打,双响炮,连环棍交互使用。淫僧在开战之时,还能有攻有守的,乐得哼哼着,可是经过包宏这门巨炮一阵密集之后,他开始垮了,崩溃了。

他高举白旗,任由包宏予取予求了。他只能做到的,只是呻吟及哼叫。包宏见已掌握绝对优势,更加得意,将所有的兵力都投在第一热。“滩头阵地未完,对方就开始反扑了,此刻如身陷虎群的羔羊般,婉转娇啼。

“唔……唔……停……停……我……要死了……大爷……公子爷……我……我又要泄……了……”

一股“硫磺水”又黄又浓,猛随着瓶塞拔出时流了出来,流得床单都湿了一大片。

包宏是越战越勇,他的火棒就像汽车的活塞一样,不停的,快速的有力的抽插着。

淫僧已经舒畅得几乎休克过去了,包宏以肘支身,双掌按在那对乳房揉着,下身继续挺动。

“滋滋……”声中,液体在榻上飞溅。

“啪……”声中,淫僧开始颤抖了。

“啊……”

“啪……”包宏一听火越大,牛性子一发,不管淫僧如何呻吟,如何哀求,玉杵照打不误。一直到淫僧四肢摊直,一动也不动,他才稍微休息片刻。

“哇操,你在凶呀。”淫僧双目圆睁,一动也不动。包宏双手一摸他鼻息,早已停止了呼吸了。他这才叫道:“哇操,萧依凡,你快来。”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早已被松了绑,二人双双来至。如云玉女司马娇娇一看此情此景,芳心忐忑,粉面一红,扭过身子不敢再看。妙悟女尼终究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淫僧已脱阴而亡,低声对包宏道:“公子,你们赶快离开此地吧,密室中机关重重,若是你们被发现了,按动按钮,我们就得要身陷机关之中,到那时生死就操在人家的手中了。被他们抢劫而来的那些良家妇女们,现在去救他们已经是迟了,早被天雷禅院的和尚们凌辱过啦,你们赶快走,这里一切有我,万一发现他们追来,也有我在此抵挡一阵。”

包宏听他说得颇有道理,点了点头,说道:“哇操,这样也好,今天之事,有劳你了。哇操,记住我的话啦,今年元宵,有人把那稀世奇珍龙纹宝鼎放在点苍山苦竹峰上,并书约天下群雄,在苦竹峰印证武学,谁胜了,那只龙纹宝鼎就归谁所有,届时希望你也来。”

他这席话,听得妙悟女尼和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同时一惊。妙悟首先“啊”了一声,说道:“真有这种事吗?届时我一定去苦竹峰,现在我送你们出天雷禅院。”

说完,一马当先,领着包宏和如云玉女司马娇娇离开了密室,走出地穴。刚到大雄宝殿,青衣小沙弥从左侧静室中迎面走了出来。面现惊疑朝妙悟双手合十道:“师叔要走了么?怎么连毒玫瑰也要带走呢?家师他老人家还在密室?”妙悟神色装作庄严,答道:“我不走,我擒错了人,这位并不是真正的毒玫瑰,所以令师把她放了,令我师弟送他一段路程,我把她们两位送出寺外,立刻就要回来的……”

妙悟女尼不管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是不是毒玫瑰,先撒了个谎,以好骗过小沙弥,送包宏和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出天雷禅院。小沙弥恭敬的应了声:“是!”但一双锐利的小眼睛,却不停的在她们三人身上打转,好像在他们身上,已经发现了可疑之处似的。三人走近右殿月门。妙悟突然转身笑对小沙弥说道:“令师在地穴密室中休息,他已交待,除我之外,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入内。”小沙弥又躬身的应了声:“是!”退入静室。妙悟将包宏,如云玉女司马娇娇送出天雷禅院,在柏树林中还走了段路程,才与包宏道别回到寺中。

暂按下妙悟女尼回到天雷禅院不提,再说包宏与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在柏树林中并肩而行,行约半盏茶功夫,包宏突然发出一声感伤的叹息:“哇操,这一仗打得真艰苦,那些受辱的良家妇女,我没有把她们救出,脱离苦海,实在感到非常遗憾。”如云玉女微微一笑,说道:“那骚尼所说不错,天雷禅院的和尚个个武功高强,我们两人势孤力小,若要强行搭救他们,反会替她们招来杀身之祸,这件事情我们以后慢慢再商量吧。”

包宏点点头,没有答话,沉寂了片刻,他突然问道:“哇操,你果真是毒玫瑰么?”如云玉女被问得一怔,良久之后才缓缓答道:“适才在地穴密室中,你说有话要问我,就是问这个么?”包宏道:“哇操,这是要问的其中之一。”如云玉女一双秀目,朝包宏瞟了一下,微微笑道:“那么还有其他?”

“嗯!”包宏应了声,说道:“哇操,不错,还有其他事情要问你。”如云玉女转过面,注视着包宏,说道:“我先问你,我是毒玫瑰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包宏面色一变,说道:“哇操,这事让我伤透了脑筋,我真希望你不是毒玫瑰,那么我们还是朋友,你对我的情,我衷心感谢,若有机会,定当回报。”如云玉女眼眶一红,但她却强装笑意,道:“你猜猜看,我会不会是毒玫瑰?”包宏摇了摇头,说道:“哇操,我想你不是,因为我们相处,已非一日,若是的,我决不会一无所觉的。”如云玉女眼眶更红了些,终于流下了两行泪水,声音极为凄低的答道:“你猜的不错,我不是毒玫瑰。这女魔头,不但你要杀她为无上尊者报仇,我也要杀她,替我的丈夫报仇,还有天下群雄,都要杀她,为无辜丧生在她毒花之下的人复仇。”

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不要你感激,更不要报答,只要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番心意,就是死也无恨啊!”包宏太过纯真,这些带有挑逗的眼泪和言词,他竟无法觉察,剑眉微皱,问道:“哇操,你既然不是毒玫瑰,妙悟女尼又怎么会把你当作她,擒来献给淫僧大和尚的。”如云玉女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个说来话太长了。”突然一顿,忽感奇怪的问道:“你不是死在天池,葬身鱼腹了吗?怎么又会在天雷禅院出现的呢?”

包宏朗声一笑,说:“哇操,事情的经过委实太奇怪了,连我自己都有些觉得这不会是真的。”于是接着把自己为了要救苗梅英,跳入天池之后,以及在伏狮山下的经过情形详细的向如云玉女说了一遍。只听得如云玉女有时双眉微皱,有时瞪着一双大眼睛,呆呆的望着他不胜惊奇的样子。包宏把经过说完,忽又追问道:“你在什么地方遭妙悟女尼擒住的,还有……”

还有什么?尚未说得出来,一张俊面已是泛起一抹红霞,像是感到极难为情的样子哩。聪明的如云玉女,察言观色,已知他想说什么,浅浅一笑,急忙道:“还有云娘,是么?”包宏俊目望波,向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但他那流动的星目波光,却代表了他的回答。如云玉女道:“我遭淫尼妙悟擒住的地方,是在龙门山,当时她也在,现在就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哦!”包宏惊讶的扬了扬剑眉,说道:“哇操,坏店里买醋,多一味,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既然在一起,你被人擒住,她怎么不知道?”如云玉女柳眉微微一皱,脸上现出回思的表情。良久——娇柔的说道:“我和她都很关心你,你跳入天池,不久池水中鼓涌出鲜红的血,我们断定你是被池中畜养的怪物所吞食了……”话没说完,包宏笑着插嘴道:“哇操,那就是我和苗梅英并剑杀死池中那条蛇所流出来的血呀。”

如云玉女点点头,说道:“我们都上当了,以为你是葬身鱼腹,所以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骑着你的坐骑,离开了天池。”包宏泛起感激之笑的望了望如云玉女,拉着她的手紧紧一握。这一握,是代表了关怀,也代表了感激。可是如云玉女却像是触电似的一震,久久如云玉女才接下去,说道:“我们要为你报仇,要替你找出二十年前杀死令媛的凶手,但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呢?后来我们想到少林寺失了踪的掌门和尚明空,于是我们到处打听明空的下落,但我们落空了,直到我被擒为止,明空大师的下落,并没有打听得出来。”

包宏被她这番话感动得几乎流出眼泪来,在他想来,我和她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她们对我竟是如此关心和爱护,将来还不知道要如何的感激这两位江湖知己才好,握着她的手不由更紧了,并把她搂在胸前。

如云玉女已知他被自己感动,芳心暗喜,紧紧依偎着他,故意把声音变作悲亢,又接着道:“我们虽然感到失望,悲伤,但并不灰心,我们发誓要为你复仇,所以对探听明空下落的工作并未丝毫放松。两人并驰坐骑,奔走于青山绿水之间,除了夜宿饥餐之外,我们没有休息过。就在我们到达陕东的那天,忽听传言,距离城北五百里的龙门山上,出现了一个老和尚。老僧年若六十开外,白发苍须,法相威严,但行动神秘,令人对他的来历感到怀疑。我们以为这老和尚定是少林寺掌门明空和尚,是以连夜赶去龙门山,在山上一个慌破古刹中,果然找到了这个老和尚,而在他身边却多出了一个中年秀丽的女尼。”

包宏插口道:“哇操,这女尼就是妙悟?”

如云玉女点了点头,接道:“你猜得不错,就是她,老和尚见到我们,劈面就问,你们两人之中谁是毒玫瑰?我和云娘同时吃了一惊,云娘当时没有说话,我却愤然回答他,是毒玫瑰怎样,不是又怎样。老和尚未及答话,妙悟却以为我就是毒玫瑰,翻身拔剑,迎面就刺。我虽然感到事出突然,但我为了掩护自己,不能不还手,我也挥剑应敌。于是我和妙悟就此动上了手,云娘也和老合上交上了锋。老和尚武功奇高,云娘像不是他的对手,就在握用挥出绝招,逼退妙悟想去帮云娘之际,突见妙悟一个退后身子,忽又电一般的闪了回来,左手在我面前一扬,我登觉一缕奇异之香扑鼻而至……我心头一震,察觉不妙,但已迟了,从妙悟指甲中弹出的谜魂香,效力的发作奇快无比,刹那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接着我失去了知觉。”

“哦!”包宏似也觉得妙悟女尼的弹指迷魂香太过神奇,惊哦了一声。

如云玉女接道:“等我清醒过来,人已躺在韩城的一家客栈中,不但长剑被她解除,而且全身感到无力,想要反抗,已是力不从心,在无可奈何之下,我问妙悟,云娘哪里去了。她望着我傲然的一笑,说云娘还在和老僧拼,同时她说出要擒我的目的。我否认是毒玫瑰,但她哪里相信,坚说在那破庙中拾到一朵玫瑰花,认定我是毒玫瑰,就这样,我被她擒来天雷禅院,献给淫僧老和尚,好在你无意中来到,救了我一命,否则我不死也被那淫僧糟蹋了。”

如云玉女说到最后,不但双目微红,而且连一张秀丽的面孔也都泛上了两朵红霞,像是羞愤交集。包宏歉意地的一笑,说道:“为了我包宏的事,害两位吃了不少的苦,真是过意不去,将来若有机会,定当回报。”

“你怎么报答呢?”

“哇操,就这样……”头一低,嘴已印上了如云玉女的樱唇。

如云玉女转哼一声。双手绕着他的脖子,让四片嘴唇更吻合。良久,两人才松开,包宏道:“哇操,云娘武功造诣颇深,我想她不会打不过老和尚,说不定她已把那和尚杀了,不过我想不到那老僧会是妙悟女尼的什么人呢?”如云玉女道:“以当时的情形看来,妙悟女尼对老僧甚为恭敬,我推测那老和尚是妙悟得师傅,不过我想不透的是,妙悟淫尼既然是费一番心血把我擒来,交给法空,却又帮助我们逃出天雷禅院,颇令人费解。”

如云玉女虽然是为过妇人的人,但对妙悟的心意,却未能察觉出来。她没想到妙悟女尼,助他们逃出天雷禅院是因为在包宏“棍”下屈服的。当然包宏自己是不愿说出来的。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已接近黄昏,在一个山岩之下,分食过包宏随身带的干粮,又继续赶路。他们一起向东北方向行进,至点灯不久的时候,已走出深山,上了官道,就在这时,天气突起巨变,黑云四起,即将下雨,在初冬季节,天气会起这样的突变,还是很少有的事情。

包宏仰面望了望天空,忙道:“哇操,天色突变,恐怕要下场大雨。”他话刚说完,雨点已向下落了,呼呼的冷风,也随着雨点骤起。两人同时一阵作慌,心想,糟糕,大雨一下,不全要变成落汤鸡才怪。慌忙中,包宏抬头目凝神光的向官道四周一阵搜望,幸好,附近山崖下有个岩洞。这雨来得可真快,二人来到洞内,已经把衣服全打湿了。包宏道:“哇操,看来要把湿衣服脱下来烤干,不然的话,会受寒生病的。”如云玉女脸一红,道:“全脱光怎么好意思。”

“哇操,这样吧,你先脱光,烤干,我在洞外等候,你穿上衣服再来换我烤。”

第三十三章

如云玉女在烤衣服,包宏在洞外守候。身上有湿衣服,加上岩下寒风又大,包宏虽然有一身武功,还是抖个不停。等了很久以后,他以为如云玉女已经烤干了,就探头向内望去。啊,天哪,天已黄昏,洞内本来幽暗,但在熊熊火光之下,如云玉女的胴体却是毫发可见。包宏不是江湖中人,只是无意卷入这种武林是非,根本不懂江湖规矩,难免就会走板。但是他总以为什么事情只要行得正,其他的事情也就懒得管了。管人家说什么。

命带桃花运,一出道就遇到不少女人。这些女人都是武林名流,玄阴教少教主苗梅英,胭脂谷的弟子仇妙香,黄莺谷二仙之一芙蓉仙子司马姗姗,云娘,还有白一凤。那五个女人没有一个的身段能和如云玉女相比的。这也难怪,她们是少女的身材,如何能与少妇的丰满相提并论呢?

在相比之下,人体不能露骨,也就是不能有骨感。一个看来无骨感的人,在相法上称之为主贵。一个女人给人有无骨感,素女经上称之为上品。而一个女人的肌肤胴体细嫩,呈透明感,更是极品。如云玉女的肌肤胴体细嫩,经营剔透,无骨而丰满透明的感受,他感到万分惊异。“哇操,这才是真正的女人,真是好极了……”酥胸就如同两座小山似的遥遥相对,极细的柳腰,又圆又大的肥臀,白嫩嫩的,完完全全的显露出曲线。尤其是那神秘的三角洲,两片鲜红的宝蛤,再加上不长不短柔细的阴毛,十分的诱人。

包宏一直看到她穿上内衣为止,才走入洞中,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体会到一点,真正的美女,绝不只是面孔长得好看,面孔最多只占十分之四五而已。现在轮到如云玉女出洞,包宏脱光衣服烤火了。其实如云玉女在洞内裸体烤衣,早已发现包宏在偷看。她没有呼叫,反而尽量展示自己一直认为最得意的优点和长处让他看个够。她是已婚女人,懂得如何取悦男人。现在她也想看看包宏的身体,这个梦魂牵绕的男人。她以为男人爱看女人的身体,其实女人也是一样,尤其自己心爱人的身体,更是百看不厌。

由于男女不同,而引起强烈好奇心的是胴体,而不是面孔。写到这里,笔者想起一个故事。有一家澡堂的少女,因为对男人胴体的好奇,她在澡塘的隔壁钻了个洞偷看,而且把每个客人的“话儿”用笔把大小长短画下来。日积月累,这图画就装订成册了。结婚的日子到了,她把这册子也带走。洞房花烛,夫妻赤裸相对,手握着“话儿”她丈夫问她见过这东西没有?她毫无羞意,理直气壮的道:“我大的见过三千,小的见过八百。”她丈夫吓了一跳,原封不动的把她退回了娘家。

古来休妻是极严重的问题。岳父母一气之下告到官府,当县官派医师检查后,发现这女子还是处女,县官一怒之下,问新郎为何休妻?新郎便把夜来所说,对县官讲了一遍。县官也被搞糊涂了,明明是处女,为什么要说见过那么多的话儿呢?这件官司被县太爷的太太知道了,便把新娘接到内室询问,才知道这位小姐,只是个偷窥男人狂。于是由县太爷做主得以破镜重圆,结束了一场欢喜冤枉官司。

此刻的如云玉女就觉得自己似在燃烧,她望着包宏的胴体,尤其是胯下的那根肉棍,眼睛睁得大大的。男人本来就是这样,有什么稀奇。希奇的是他胯下那根肉棍。她有个怪想法,他确有难得骄傲之处,这才是男人中的男人。这场雨来得快,收得也快,当二人的外衣也快干时,雨也停了。两人奔了十几里路,当他们发现官道左面约半里的地方,是十来株巨大的柏树,柏树中隐隐约月的现出一个房角。包宏觉得那是一户人家,心中大喜,忙道:“哇操,柏树中是户人家,我们可以借宿一宵,你的意思呢?”在他想来,如云玉女会答应声好,随即运起轻功,往那房屋奔去。

谁知,大谬不然,原来在急步行路的如云玉女,突然停住身子,转身喝道:“你怎么叫我郭夫人?我丈夫都死了好久了,还是什么夫人,夫人的。”包宏一震,正想说道:“哇操,我们结伴而行,总不能老是你你我我的,得要有适当称呼,你是郭如歌的妻子,我不叫你郭夫人,叫你什么呢?”他话未及出口,如云玉女已接道:“看来你比我小了好几岁,你应该叫我娇姐姐,我以后也不叫你包相公,要叫你宏弟弟……”弟弟两个字,说得极为轻柔,包宏又是一震,不由得哦了一声道:“这……这个……”

如云玉女急道:“不要这个那个的。你不要疑心我是毒玫瑰,你就大胆的叫我娇姐姐,否则,你就不叫好了!”包宏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心想:“这人怎么搞大,自己虽然不能完全相信她就是毒玫瑰,但也不能无半点怀疑,同时这声娇姐姐,实在是有些羞为出口啊!”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又如注而下,雨声中,忽然如云玉女娇柔低细至极的说声:“叫呀!”然而包宏已感到无可奈何,同时他念及如云玉女对自己不错,那种关怀之情,就是自己的亲姐姐,也不过如此,再说自己从小就是孤儿,现在多一个姐姐不是更好吗!

于是他片刻思忖之后,略鼓勇气,叫声:“哇操,娇姐姐,我们快跑到那家避雨吧!”这声娇姐姐,叫得如云玉女心中一荡,欣慰至极的回答声:“宏弟弟,姐姐喜欢你,走,我们快去避雨吧!”话声中,探臂一把抓住包宏的左手腕,往前跑去。虽然肌肤相触,但由于在狂风暴雨之中,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经过一阵急奔,已来到巨屋门前,可是两个人的衣服,早已被淋得透湿。如云玉女关心包宏,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说道:“宏弟弟,早知如此,我们干脆就在洞里多呆一会,就不会再淋一次雨了。”包宏没有说话,只是傻乎乎的一笑。

如云玉女第一次见到秀逸绝世的包宏之后,即已爱之入骨,但她知道,包宏个性怪异虽然到处留情,但不是个容易动情的男子,更不能强其就范。她只好用心计设法随时出现在他身旁,并且一遇到他有事即不惜生命危险,为他涉险卖命!

胭脂谷她比包宏先到,想逼胭脂神婆说出来杀死文施文女侠的人是谁,而遭神婆用绝恶天罗掌劈伤,丢在谷道中用树叶乱草埋在身上……少林寺她又比包宏先到,想逼掌门和尚说出二十年前,围攻关外三奇女的真相,而遭明觉用震魂掌击伤,把她丢入天池之中,吃尽苦头……

诸如这类的事情,都是由于她太爱包宏,想借自己的功劳,而博取包宏的欢心,而对自己产生感情。但包宏都大而化之,漠然不知,无动于衷。他对她的冷淡态度,虽然也感到有些难受,但由于她太爱他,每每都能忍受。如今她又忍受了包宏对她的冷淡,见自己对他的关怀,却换来傻乎乎一笑,不过她比以前高兴多了。因为包宏终于叫了她娇姐姐!于是她再不说话,一转娇躯,手按在大门上的铜环之上,咚,咚,咚连敲三下。

这是一座建筑巍峨巨大的宅第,片刻之后,宅院中有人应道:“是谁?”如云玉女忙答道:“路过宝庄,突遇大雨,想借一角之地,避避风雨。”话声刚落,两扇朱漆大门呀然一声,门开处里面走出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须发花白,但精神却是异常饱满。如云玉女朝老者福了一福,说道:“我们因有要事待办,本想再赶一段夜路,谁知逢上大雨,两个人的衣服全都被雨淋湿了,想在宝庄避避雨,同时烤烤衣服。”那老者见他们疾装劲服,包宏背插长剑,知道是武林人物,但一男一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是以,两道眼神不住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聪明的如云玉女,哪里还有看不出来的,忙莞尔一笑道:“小女子姓郭,这位是我师弟,姓包单名宏,祈求老丈行个方便,让我们在宝庄避避风雨。”老者点了点头,抚须道:“好,既然如此,两位请进吧。”语毕,侧身肃容。两人走在老者前面,跨入大门,进了庄院,包宏俊目凝神,向院中略一打量,只见屋是三环对立,红墙绿瓦,建筑巍峨。由大门到正厅,要经过一个独院,院中古柏夹道,萎草铺地,几株腊梅,在风雨中摇晃,但清香之气,却随着风雨,送入人的鼻中。

在通过独院之际,老者已越步走在两人前面,带着他们越过独院,来到正厅。

正厅中摆饰整洁富丽,祖宗神座前的香案之上,一柱檀香正在焚烧,香烟铝缕,满厅奇香。老者用手拂了拂落在两肩之上的雨点,高声的叫道:“夫人,来客了。”

不久,厅中左手正房,门帘启处,走出一个两鬓花白,年若五旬的老妇人。她身躯肥胖,相貌富态,一看就知道是位家境富裕,心地慈和,精明能干的管家婆。

她走近包宏和如云玉女两人跟前,不由得啊了一声,说道:“两位淋得这样湿,快把湿衣服换下来,穿久了会着凉的,这么冷的天,着凉会生病的啊!”顿了一顿,转面尖着嗓子叫道:“李华,快来,把这位相公带去换衣服。”又停了一会儿,转回面望着如云玉女,慈和一笑,说道:“这位姑娘,快跟我来吧!”说罢,摆动着肥大的身躯,将如云玉女带入左手正房,去找干衣服给她换着了。

夜深了,风雨未停,包宏和如云玉女两人,在这庄院之中承蒙这对老夫妇的一番热心招待,不但把换下来的衣服用火烤干,重又穿在身上。而且也招待他们吃过晚餐,为他们准备好歇息的房间。何以这对老夫妇会这样古道热肠的招待这两位过路之客,这自然也有他的一番因果。

原来这位老者姓仇,名怀义,二十岁时,父母双亡,两老死后留下良田千亩,庄院一座,还有不少金银财宝。怀义继承父业,专心管理田庄,由于他聪慧过人,且禀性老实,十来年苦心耕耘经营,又买进良田数百,成为县中唯一的首富。他幼时蒙双亲培育,饱读诗书,明礼尚义,加以家资豪富,每遇县境之中有修桥铺路,救济贫民等有益之事,他都慷慨解囊,解资相助。不但为邻里所崇敬,亦博得当时修武县知府陈大人的垂青,乃将爱女媚娘配以怀义为妻,嫁娶之日,轰动全县,场面之热闹,自不消说。

媚娘秀慧贤淑,学富五车,堪称才女,怀义每遇疑难之事,多就教于深闺。

丈夫怀义后来能一帆风顺,誉满全县,有许多地方是得夫人辅助之力。这期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媚娘婚后三年,仍无子,当时她颇感难过,曾有意劝丈夫纳妾,无奈伉俪情深,不但未能博得怀义的同意,反遭驳斥。从此媚娘不敢再提劝夫纳妾之事,只好避着丈夫暗自流泪,叹自己命薄。怀义夫妇久不获后,当然求子心切,但每每思及此事也许是命中注定,安能强求。有了这种想法,夫妇对于有无儿女之事,倒也就淡薄了许多。只是专心管理田园,全力行善。

果然,苍天不负善心人,在怀义三十九岁的那年,媚娘身怀六甲,十月怀胎,某夜媚娘产下一女。女儿下地,夫妻欢喜欲狂,立即差人报知知府大人。陈忠仁得讯之下,老夫妻更是兴奋得热泪长流。孩子满月那天,怀义大肆铺张,陈大人老夫妇,也坐着大轿,带着不少衙役侍卫,从城中赶到女婿家,为外孙女做满月,并欢宴僚属。这一天,仇府中贺客盈门,热闹非常。陈大人在席间亲自为外孙女命名“妙香”。仇怀义这顿为爱女铺张的满月宴会,算是尽欢而散,知府大人因衙门中公务缠身,不能久留,携老妻带着八分醉意,乘轿回府。

仇妙香五岁时,生得白嫩矫健,骨秀神清,娇美的小脸蛋上,时时流露出一种坚毅豪爽的神色。时如流水,妙香晃眼有了十岁,怀义暇时教以诗书,无奈妙香对于诗书一事颇感厌烦,总是双眉微皱勉强的读了一会,就径直跑到独院,折一根梅枝,当剑起舞,怀义夫妇看在眼里,也只好徒叹奈何。就在仇妙香十岁那年,孩子正在独院中手舞足蹈,忽然来一中年若五十左右的妇人,身着青布长衫,背插长剑,站在妙香身旁哈哈一笑。这笑声不但愕住了正在乱舞拳足的仇妙香,也惊动了房中的怀义夫妇。

两夫妻惊慌万端的跑出来一看,只见妙香双膝拜倒在地下,要求妇人带她上山学艺。这情形看在仇怀义夫妇眼中,真是爱恨交加,两个人四双眼睛登时满蕴泪光,不知所措。片刻之后,那妇人扶起仇妙香,含笑说道:“小姑娘既是有心想要修炼武术,我自是能使你如愿以偿,但你父母是否同意,不妨先去禀告,得到允许,我才敢收你为徒,深山学艺。”仇妙香一听妇人愿收自己为徒,只是要征得父母同意,不禁高兴万分,霍得从地下爬起,一手拉着背剑妇人,往正厅中如飞跑去。

妙香和这妇人所说的一番话,怀义夫妇站在厅中,早已听得清清楚楚。及至小女儿拉着青衣背剑妇人跑进厅中,怀义才面色忽变,如罩寒霜,双目直瞪的注视着女儿。仇妙香一见,小心眼也的确吃了一惊,暗想:十年来,父亲对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面色,一时之间倒真不敢启齿,只是呆呆的木立当场,一动不懂。

但是她习武心切,过了一会,便硬着头皮,将要随青衣妇人去深山习武的事情,明禀双亲。

怀义当然是一顿凶斥,严词拒绝。媚娘只是掩面痛哭,哪舍爱女。也许仇妙香的命运,是上天安排,她不顾父母的心痛肠断,誓死要随妇人而去,若不应允,立即撞死厅中。怀义夫妇见爱女心意坚决,也就无可奈何,只好忍痛允许,并问明了青衣妇人的姓名,仙山何处,又给了妙香许多金银,以为川资。就这样,仇妙香别了双亲,随着青衣背剑人,深山习武去了。

仇妙香一去十年,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无。怀义夫妇初时终日以泪洗面,后来时间一久也就渐渐的把这件事淡忘了。今夜怀义夫妇一见如云玉女和包宏,也是武林儿女不禁触景生情,而想起了十年前离家的爱女……所以两夫妇对包宏和如云玉女两人,招待得特别殷勤。怀义夫妇把这经过告诉了如云玉女和包宏之后,并托两人一见事情。今后如在江湖之中发现了仇妙香其人,请劝她回家一趟,就说父母已到了风烛残年,希望见爱女一面。

仇怀义深明礼数,就因为托两人这件事情,立即叫夫人到内房,取出白银一百两,赠与包宏与如云玉女,以作为酬劳,两人坚拒不收。但是老夫妇心意诚挚,非收不可,在无可奈何之下,也就只好收下,并答应尽力去寻找。在仇怀义说出这故事时,包宏立即想到胭脂谷,胭脂神婆夏雪馨的女弟子,曾经救过自己脱困囚室,且结下一段合体缘的仇妙香。但他是个做事老靠的人,心想:“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得很,不知胭脂谷的仇妙香,是不是就是他的女儿”所以心里一直盘算着这个人,但嘴里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及至他接过仇怀义的银子,并答应尽力为他们寻找之后,才忽然问道:“哇操,令嫒当初离家之时,年仅十岁,一别十年,现在已有二十岁了,从形貌上去寻找,恐怕难以找到,但不知令嫒离家时,两位老人家可送她什么可做纪念的东西没有?”

“啊……”包宏几句话,提醒了仇怀义,长长的啊了一声。他连连答道:“有,有”包宏道:“什么东西?”怀义道:“当时我除了给她许多金银之外,还给她一只双心玉锁,由两个半边心,和为一个整心,她带了半边走,家中还有半边,这是她外公陈知府所赠之物,上面刻有妙香的名字。”顿了一顿,转向老妻道:“夫人,你快去房中,将那半边玉锁拿来,交与包宏,请他随时带在身上,也好在找到妙香之后,作为证物。”媚娘连连点头,她匆匆走进内房,不多时从房中出来,双手捧着一个半边心形玉锁,交给包宏。包宏双手接过,仔细一看,只见双心玉锁,大小有若一个二两小桃,通体透明,里面有红白相交的极细丝丝纹路,玲珑精巧,甚是可爱。

他把玉锁小心的纳入衣袋中,笑道:“哇操,有了证物,就较为容易了,因为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实在太多了,若找错了人岂不笑话。”仇怀义点点头,说道:“是,是。”

这时已是午夜,包宏与如云玉女被安置在客房歇息,这是一间双套房,两间卧室可以相通。如云玉女来到了包宏的室内,说是睡不着,想跟他聊聊。

她说有许多心里的话要告诉包宏。哇操,爷爷向孙子磕头——岂有此理。她这是什么意思呢?第一种,是女孩子对父母的倾诉;第二种,是少女对男朋友或是心爱的情人来倾诉;第三种,是做太太的对丈夫来倾诉;最后一种,是已婚夫妇对他(她)的外遇——情夫或情妇来倾诉。

如云玉女丈夫死了,会以包宏为倾诉心声的对象,这就不难想象了。包宏反复思忖了一会之后,突然的想通了,才“哇操”的一声叫了出来。如云玉女一开始讲些武林故事,江湖轶事,最后吁了口长气,道:“算了,我和你讲这些无聊的事干吗?”

“哇操,娇姐,你就把心中的苦闷倾吐出来,这样会比较轻松得多。”

“你不会觉得陪我这么一个寡妇聊天而感到厌烦吗?”

“哇操,怎么会呢?尤其你能给予我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是从别人那儿所没有的哩。”

“啊,是一种什么样的亲切感呢?”语毕,两条浑圆粉嫩的手臂,一把紧紧搂住包宏,火辣辣的吻着嘴唇,那条香舌已开始偷渡。

二人是又吸又吮又搅不停的亲吻着。

如云玉女把她那丰腴的胴体,丰满肥大的一双乳房,紧紧的靠在包宏健壮的胸膛上,不停的揉擦着。下部的“黄金”地段,也一挺一挺的在摩擦包宏的“话儿”,鼻孔里“嗯,嗯”的呻吟。

二人假如不是在洞内看过对方的胴体,火花或许不会很不容易爆发,如今两人脑海里尽是那胴体的诱惑。这么一来就一点既燃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二人经过一阵火辣辣的热吻之后,才把嘴唇分开。

“吁!”包宏喘了一大口气,道:“哇操,娇姐,你真疯狂热情,这一阵长吻,差点没把小老子闷死。”说完,一把将如云玉女抱起,往榻上一放,道:“哇操,娇姐,刚才你在洞内烤衣衫,我看到你的胴体……”

如云玉女并不如包宏相像中那么惊羞,反而笑笑道:“宏弟,看了之后,你有没有感想?”

包宏道:“哇操,感想当然有,不过……不过……”

如云玉女美目一亮,说道:“宏弟,尽管说,我不会怪你的。”

“哇操,说真格的,我被你丰满的胴体,哇操,真是太美艳迷人,秀色可餐,迷得我神魂颠倒。”

“你还想不想看?”

“哇操,谁要说不想看,谁是茄子上结辣椒——变种。”

如云玉女一笑,说道:“那你也要脱光了,让姐姐看看。”二人于是快手快脚的三两下,脱得清洁溜溜的。互相面对面凝视了一阵,只看得两人心跳急喘,欲火高烧起来了。包宏一看眼前的未婚妻那全身雪白胴体,细嫩洁白,一对肥满的乳房,并未因结过婚而呈下垂现象,可能是未哺乳关系,仍很结实。

两粒紫红色如葡萄一般大小的奶头,挺立在两个紫色的大乳晕上,雪白嫩凸的小腹有如冲浪板,光滑没有一丝花纹。浓密乌黑的一大片牧草,从肚脐下三寸起一直延伸而下,遮住了那个迷人而神秘的“水帘洞”。肥厚圆大的屁股,两条粉白浑圆的大腿,紧紧夹着那肥隆重多肉的“宝蛤”,中间一条细长的浅沟,隐约可见。

这样雪白粉嫩,曲线玲珑的胴体,刺激的小老二高翘硬挺的对着如云玉女在摇头晃脑,行“举枪礼”。

如云玉女也偷看过包宏的裸体,那时距离太远,像是“雾里看花”,哪有现在面对面如此真切。她一看包宏那条火辣辣,高翘硬挺的“话儿”,不由得暗叫一声:“哎呀,我的妈呀!好粗好长,估计算最少有八九寸长,两寸多粗。尤其那顶紫发光的‘钢盔’,比一个乒乓球还要大,比自己死去的丈夫大了一倍还多,真下死人啦。等下要是被它插进自己洞中去,真不知道是何种感受呢?”

看得她心跳不已,小猫咪开始流口水了。

包宏上前抱起她,把她仰面放在榻上,自己侧身躺在她的身边,张开了大口,一口含住那粒大奶头,又吸又吮,又舔又咬的,一手揉搓着另一只大乳房及rǔ头。

只摸吮吸得如云玉女媚眼微闭,小嘴微张,浑身火热酥软,从口鼻中发出呻吟,气喘声,以及浪语声。

“宏弟弟,你吸得我……舔得我……浑身酸痒死了……哦……哦……奶头咬……咬轻一点……弟弟……姐姐会痛……啊……别再……再咬了吗……你真……真姐姐的命啦……”

包宏不管她的叫唤,不停的用嘴用手在两座“圣女峰”上做秀。这午夜场虽然没有欢乐,但包宏仍然卖力的演出。

“咯咯,好弟弟……咬轻一点……姐姐受不了了……我会被你……整死了……冤家……我……要丢……丢精了……”

包宏看她全身一阵抖动,低头一看,一股白而透明的“肥皂泡沫”,从那细长的浅沟中,流到床单上一大片。他急忙用手伸入她的胯下,如云玉女则把双腿向两边张得大大的。包宏把手指插向“温泉”扣挖起来,不时揉那粒相思豆,潺濡濡,热乎乎的“硫磺水”粘满了一手都是。他咬着如云玉女的耳朵说道:“娇姐姐,你下面‘海水倒灌’,‘八七水灾’要重演了。”

如云玉女被他这样一说,羞得用玉手擂打包宏的胸膛。她娇声嗲语的喊道:“坏弟弟,都是你害得我流了那么多,快……快把手指头拔出来……你挖得我难受死了,乖……乖弟弟……听姐姐的话……把……把……手……指……头……”

如云玉女被挖得骚幽难耐,语不成声的在讨饶猛叫着。

包宏把手指抽了出来,翻身跨在她的胴体上,南北转了向“6”,与“9”颠倒过来了。他那条硬翘的……正对了如云玉女的樱唇……则对准在花果山,水帘洞。

分开她那两条浑圆的粉腿,仔细的饱览“蓬莱仙岛”的风光。

只见那浓密乌黑的牧草,长满小腹和肥突的小丘山,连那水帘洞都被遮得只能看见一条长长的浅沟,两赤贝肥厚而多肉。他用手拨开牧草,再撑开两片赤贝,发现两片红红的宝蛤,顶上面那粒绯红的相思豆,正微微的颤抖。

包宏忙将那粒相思豆……用双唇吮,用舌头舔,用牙咬,不时再……入浅沟舔刮赤贝肉。这一下可要了如云玉女那条小命,就好像挨了一记“搜阴截”手,全身酥酥酸痒,热锅上的蚂蚁无处钻。

“咯咯……咯……咯……乖弟弟……我要死了……喔……你舔得我……痒死了……咬我酸死了……啊……我又要泄……泄身了……”像是“米汤水”满出了锅,一溢而出。

哇操,原来女人的“失魂水”是腥而带咸味的。哇操,哇操,于是他不停的把如云玉女舔弄得“失魂水”流了一阵又一阵,而包宏则吞了一次又一次。

如云玉女不停的叫生叫死,死去活来的呻吟。

“哎呦……好弟弟……你真要了姐姐的……命啦……求求你……别再……别再咬了……我受不了啦……哦……泄死我了……好弟弟……听姐姐的话……饶了我吧……心肝……我难受……难受死了……姐姐……不……不得了……”

“哇操,好,有求必应,小老子暂饶过你,但是你要……”

“好弟弟,姐姐从来没有做过,我不会嘛。”语毕,用一双手握住包宏……心想:“哇,好大呀,他的名字叫宏,连这条话儿也够宏了,硕大而雄壮。”

第三十四章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那时代的女性,除了正统的男上女下的性交姿势外,从来没有和男人玩过这种“口交”的游戏。如云玉女自从丈夫遇害后,包宏突然闯入了她的心扉,相合而又漂泊,令她爱得为他发狂,甘愿为他冒险犯难,胭脂谷和少林寺都险险丧命。

更巧的是,他天生异禀,又是“棍打群雌”的能手,当然在这方面花样就多姿多彩了。一来宏弟弟要她整根香肠用力含进去,再吐出来,于是就按照他的吩咐含进,吐出,而不停的吸吮舔咬。

“对……对……好棒……娇姐姐……我好舒服……真真……别光是含……的……还要用……香肠……茶叶蛋……还要轻轻的咬它……对了……就是这样……”

如云玉女照话而为,慢慢的已熟练起来了,进而熟能生巧,越来越棒。包宏给她弄得心里麻痒痒,ròu棒硬翘到最大的限度,而且由此发胀,非得抽插才能一泄为快。于是,急忙抽出ròu棒,一个大翻身,把如云玉女那丰腴的胴体压在自己身体下面,分开她两条浑圆的粉腿,棍头对准目标mī穴。

“扑哧”一声,是火棒插入“水帘洞”的泉水声。接着——又听到如云玉女像杀猪似的大叫声:“哎呦,我的妈呀……痛死我了……快停……停一……停……”

“哇操,怎么了?”

“我……我快痛死了……你的那根超级棒……也不管人家受得了……还是受不了……就那么用力的……你还问呢……真是狠心的弟弟……把姐姐的……弄得痛死了……我真恨死你了……”

“哇操!别恨我了,亲姐姐,我以为你结过婚……一定是很宽松的,我本意是想让你舒服痛快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使你受了痛苦。哇操,对不起,娇姐姐。”

“好了,乖弟弟,姐姐并没有怪你,我那死鬼丈夫的话儿,只有你一半大,再说自从他遇害之后,我那小猫咪就闭门了。自遇到你这小冤家后,魂也被你勾走了。想不到一年后破关,就遇到你这根粗长硕壮的棍王,真使我又爱又怕。”

“哇操,那么现在我应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害你?”

“亲弟弟,你现在慢慢的……再慢慢的……不要太用力,等姐姐适应了,叫你重一点,你就重一点,叫你快一点你就快一点,知道吗?”

“哇操,好吧,一切由你安排。”说完,开始一挺一挺的慢慢抽插,如云玉女被他弄得娇躯颤抖,娇喘吁吁的哼。

“亲弟弟,亲丈夫,你……得我好……好舒服……咯咯……好美啊……好饱满……好充实……真美死人了……咯咯……快一点……用力一点……”

她双手就像两条小蛇,死缠着包宏,粉臀不住的扭动,配合他……虽然还有点胀痛,但那种又麻又酥的快感,真是舒服极乐,那股舒服和快感美,传遍了全身四肢百骸。男女两性相悦,可分为视觉,嗅觉,触觉三大步骤,尤其触觉最为神秘敏感。女人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和器官,是都天生有性敏感度的,只要能触到她的痒处,就一定能推向高峰。

包宏听到如云玉女叫他快一点,用力一点,于是就用力的快速的抽插起来。

如云玉女的mī穴经他快速而有力的抽插,潮水更是泛滥汩汩而流了出来,娇喘声,浪哼声更大了。

“亲弟弟……美死了……哎呀……姐姐被你的……要捣死了……咯咯……我好痛快……好舒服。”

包宏是越抽越猛,越插越深,“扑哧”,“扑哧”的水声,不绝于耳。如云玉女双腿乱伸乱缩,粉臀不停的扭摆上挺,媚眼如丝,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她只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骸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似的。在舒服透顶之下,又开始浪叫,黑白讲了。

“咯咯……姐姐的小心肝……你的乒乓球乱蹦乱跳……碰到人家花心……好酥痒……好酸……好痒呀……”她这浪声浪语的娇叫,再加上一股流淌的温泉水,直冲着钢盔的刺激感,使包宏暴发了男子的野性。猛力的,快速的,狠抽狠插,再也不听她的指挥了。如云玉女紧紧搂着包宏,梦语似的呻吟着。快感的刺激,使她感到全身好像在火焰中焚烧似的。她只知道拼命的抬起肥臀,使自己的mī穴和火棒合得更紧更密,那样才会

舒服,最畅快。

包宏的乒乓球,再次长抽,狠杀,都碰到她的花房玉蕊中……深处最敏感的黄金地段,每碰一下,她就猛抖一阵,使她感到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来。舒服得使她整个人几乎要疯狂起来。双腿乱踢,肥臀乱扭,娇躯不停的颤抖,玉蕊在不停的痉挛,一张一合的猛吮住乒乓球,挺得高高的。

“亲弟弟……哎呦……可让你……爽死我了……乖弟弟……小亲亲……要我命的小……小心肝……”

包宏的那粒乒乓球被她的玉蕊吸吮得舒服,畅美得不亦乐乎,他没想到如云玉女除了娇媚,艳丽,丰腴外,还如此淫荡,成熟。遇到这种人间尤物,使他越战越勇。

“咯咯,我心爱的小丈夫……小情人……快痛死姐姐了……我……我真受不了啦,你……你真的要……要我的命了……我又……又完了……”如云玉女被包宏连干百余下之后,已经使得她欲仙欲死,闸门已经开了数次之多。只泄得她全身快要瘫痪,四肢酸软无力,变成背鼓入庙,只有挨打的份儿,已经精疲力竭,在猛喘着大气。

包宏这时已被激起男人的野性,ròu棒硬挺得胀痛,必须把水龙头打开,方能一吐为快。尤其是如云玉女的mī穴就像是一个肉圈圈,把整根火棒紧紧地包住,那感受,真是美妙舒服透了,也乐透了。他忙用双手捧起如云玉女的肥臀,一阵狠命的大起大落,只捣得如云玉女魂儿飞,魄儿散。

“小心肝……我实在的……受不了啦……你太厉害啦……再……再弄下去……我真会……会被你……死了……好弟弟……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

包宏此时快要达到高潮了,哪管她的叫喊求饶,就像匹野马奔驰在原野上一般,拼命的直捣黄龙府,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火棒上,不顾生死地抽插。

“亲姐姐,快动呀,我要开……水龙头了……”

如云玉女只感到骚幽里的火棒开始胀到了最大的限度,她是过来人,知道这是男人泄洪的前兆,只得勉为其难的再度打起精神来,扭动着肥臀,并用力收缩着穴壁,一张一合的吸吮着他的钢盔。

“啊,娇姐姐……我……我射击了……”

“哎呦,亲弟弟……我……我又要泄了……”

包宏只感到在那一刹那间,全身好似爆炸了似的被炸得粉身碎骨,不知飘往何方去了。如云玉女也享受到了生平第一次被那又浓又烫,强而有力的流淌的豆浆,流入她花房深处。那种美妙感,魂飞魄散,不知身在何方。

二人都已达到了热情的极限,欲的顶点,紧张的相拥相抱在一起,四肢相缠,嘴儿相吻,不停的颤抖着,喘息着。疲乏得慢慢的睡过去了,才结束了这场死缠烂打的肉搏战。

第二天一早,他们辞别仇怀义夫妇,赶路去了。他们并没有目的地,他们的目标是寻找紫衣人,但这是盲人骑瞎马,没头打神(苍蝇)乱撞。就这样,二人不知不觉朝皖南方向走了。

※※※※※※

深夜的原野,神秘而恐惧,深夜的原野,也清晰又朦胧。这是两种不同的感受,也是两种不同的意境。用以形容如云玉女司马娇娇的心境,完全相符。如云玉女此时忧心忡忡,怀有恐惧,是有理由的。她原以为只要得到包宏,就达到幸福的源头,除了牢牢的把他拴住,进而双宿双飞,等文施女侠的死因揭开,也就是自己与包宏身份明朗化的时候了。

可是,当她知道在她以前,包宏已和其他女人要好过之后,就感到心寒了。

这几个女人,个个都是呼风唤雨的能人,跺跺脚能使武林大乱的女人,而且她们还是完璧之身的奉献。自己呢?姿色,武功各方面都不逊于她们,但毕竟自己做过人妇,有玷白玉无暇了。男人,谁不重视女人那一点红呢。然而,现在她却失去了所有仗恃,妾身不明,她在包宏眼里是不是窑姐的门脸——来者不拒呢?如云玉女就是担心这一点,不但担心,而且几乎可以肯定包宏会甩掉她,就像丢掉破鞋一样甩掉她。包宏呢?可没有这样想,天掉下来当被盖,船到桥头自然直!

两人各怀不同的心事,缓缓前行。

陡地——身后来路上,传来一阵紧急马蹄声,两匹快马如狂风骤雨,掷起一片尘土,疾驰而来。眨眼间,已到了近前。包宏连忙一拉如云玉女侧身让道,马上骑着两个劲装疾服,精壮彪形大汉,一眼瞥见道旁包宏和如云玉女,猛的一收马缰,两马同时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停步不前。

包宏见两个大汉,本在纵马狂奔赶路来到自己身前,突忽又勒马停立,不禁感到诧异,用目向马上两个大汉望去。哇操,这两大汉,正目shè精光,恶狠狠的瞪着他,目光一接触,连忙偏头他视。两大汉却向他狰狞一笑,相互一使眼色,胳膊一挥,两条长鞭,夹着劲风,划空而过。

“啪!啪!”两声爆响,落在两骑马上,两马一负痛,一声长嘶,立即往前紧窜,八蹄翻飞,绝尘而去。

如云玉女江湖经验何等老练,见两大汉面目狰狞,神色诡异,果然不是善类。

若依前往日性情,两大汉得吃不完兜着走,但是目前不同,她必须收起独断专横性格,处处以包宏马首是瞻。一见包宏偏头他视,也就故作不察。包宏不是怕事,是不愿惹事,待发觉这两大汉对他图谋不轨,心念不禁微动,他叫一声:“哇操!”拉了如云玉女一把,足下略一加劲,跟踪两马去路就追。

二人轻功都十分卓越,足下这一加劲,岂是等闲,身似行云流水,疾逾奔走。

幸好暮霭已现,道上已无行人,否则,岂不惊世骇俗。也不过半盏茶光景已追近头。这一来可不能疾行了,收住身形,缓步近头,刚一近头,便已望见刚才两个大汉,正停在一家酒店门前,翻身下马入店,大汉刚坐下不久,包宏和如云玉女也慢步入店。两大汉一见二人不禁一怔。这种地方,就显得包宏缺乏江湖阅历了。

你既然跟踪人家,窥视人家有所图谋,就应该按蹑,避免和人家朝相,不然人家骑着四条腿的飞驰,也不过刚入店坐下,你这两条腿的就跟到了,岂不让人家瞧出疑?

如云玉女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满脑子里是在想如何拴牢身旁这个人,错的也是对的。包宏可不管这些,走进店中,见两大汉面露惊异之色,只扫了他们一眼,便和如云玉女在旁边不远的一张空桌坐下。店小二来了,不等招呼,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哈着腰,陪着笑道:“二位,才来啊!”包宏微微一怔,随即一想,立即明白,这是那家店套近乎,讨个好的意思。逐点头一笑,道:“你给我来上一壶好花雕,哇操,配几道可口的下酒菜,要好,要快。”店小二边应声好,便匆匆张罗去了。

两大汉自包宏他们一进来,面上稍现惊容之后,逐即恢复正常,心里可却在想,果然不错,正是大师要追寻的一对男女。不一会,店小二已将酒菜送上来,包宏便一面喝酒,一面与如云玉女说笑,但却暗暗的打量那两个大汉。只见那两个大汉,身穿一身黑色疾服劲装,腰插兵刃,同是一对凶眉恶眼,满脸横肉哩。

其中一个,额上还有着一条寸多长的刀痕,年纪都在二十来岁,不看别的,光看他们这副尊容,就知道不是善类。两大汉虽也神光充足,两太阳穴微微突起,看样子却有很好的武功,但包宏感觉迷惘不解的,是他与这两大汉素昧生平,他们为何要对自己图谋不轨?

蓦地——店外一阵马蹄声,门外来了几匹快马,向店内进来,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一身灰布长袍,驴脸三角眼,双眼精光闪闪,两太阳穴突起老高,一副长相虽然难看,却分明是个内家高手,身后跟着五个一色劲装的彪形大汉,身旁各配兵器。一个个长得都是凶神恶煞,使人一见畏惧恶心。唯其每个人步履之间,却显得沉重稳健,一望就知,都有很好的武功。

包宏心念一动:“哇操,怎么搞的,今天这么巧,尽碰上一些牛鬼蛇神,看样子,这六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操!”他这里念头还没有打定,原先店内的两个大汉已站起身来,走过去,向为首的中年汉子,模样恭敬的抱拳弯腰行礼。

那额头上有刀痕的大汉,低声说道:“舵主来得正好,我弟兄……”大汉说到这里,便向中年大汉使了个眼色,还朝包宏这旁努了努嘴,说道:“我兄弟正想分出一人,去请示……”

那大汉话未说完,便被中年人阻止住,双眼精光四射,扫了包宏这旁一眼,然后就在一张空桌上,大剌剌的往下一座。包宏的眼睛本来望着他们,一见中年汉子目光射来,连忙偏目他视,故作不知。然而……他心中却在暗道:“哇操,原来你们是倒阵(一起)的,看样子,还是冲着我小老子的。哇操,小老子倒要看看你是‘空手道’还是‘跆拳道’,耍什么花样?”

他刚想到这里,那中年汉子已经站起身来,望了包宏一眼,嘿嘿一阵冷笑,转身领先走向店外。那额有刀疤的汉子,走到包宏面前说道:“奉瓢把子之命,今夜二更,请镇外轩辕厅内见面。”包宏一怔,迷惘的望着大汉问道:“哇操,你们的瓢把子是谁呀?我不认识他呀,哇操!”

那大汉悠的一瞪凶眼,喝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他妈的,水仙花不开——装蒜,去了你就会知道。”包宏可是吃软不吃硬,利眉一挑,喝道:“哇操,小老子二更便到,小爷倒要看看,是哪些王八乌龟土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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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一到,新月升起不久,照得轩辕厅前的重重树影,宛似鬼影幢幢,平添许多凄凉景象。

包宏和如云玉女来到庙前,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激起了他无比的豪情,引颈发出一声龙吟长啸。啸声激昂,整个大地都在颤栗了。啸声甫毕,突然从四周燃起无数火把,二十四个劲装大汉两边一分,让二十四个身披绿色的美女拥着一辆绿呢大车,超越到前面,停在包宏与如云玉女的面前。二十四骑美女中跳下二人,奔到车前,挑起车帘,车中并排走下二位绝色美女。一位穿红,一位元穿绿,包宏认得她们,正是芙蓉仙子与婢女小娟。包宏一见她们,一时感到雾杀杀,大汉口中的瓢把子,居然是她们主婢。

芙蓉仙子倒是镇静得很露齿一笑,说道:“包相公别来无恙,真是艳福不浅,想必又是红袖添香,看情形把我姐姐也搞到手了,是不是?”

“哇操,瞎子吹箫——摸(莫)管。”

芙蓉仙子说道:“包相公,我怎能不管呢?至少我终是你元配呀。”

“哇操,整张报纸画鼻子——好大的脸,你现在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元配二字,小老子如果耳不聋,应该叫你一声庄主夫人了!”

芙蓉仙子轻轻的一笑,道:“你消息果然灵通,不错,姑奶奶正是夜雨山庄的大夫人。”

“哇操,马尾拴豆腐——别提了,你爱嫁谁,小老子管不着,是你约我至此,有何目的?”

“惩罚你这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狂徒。”

“哇操,就为你?树上的猫——不成猴。”

如云玉女跨前一步说道:“妹妹,我也不想动你,人各有志,假如你还认我是姐姐,就回夜雨山庄去吧,谁是谁非,就不要再说了。”

芙蓉仙子咯咯一笑,说道:“姐姐,你说得轻松,你是无所谓,我可是黄花大闺女……”

如云玉女气得狂笑道:“你少逞口舌之利,既然不念姐妹之情,少不得让我教训教训你。”

芙蓉仙子脸色一寒,道:“好,我们已恩断情绝,就演一场姐妹姐妹开仗好了。”翠袖一甩,玉指尖上,向如云玉女面门抓来。她出手后寒,一缕真气,透指而出。

如云玉女冷笑一声,道:“毛手毛脚的丫头,姐姐不教训教训你,你也不知狂妄到什么程度了。”香肩微晃,飘身侧移五尺,让开芙蓉仙子一抓之势,反手劈出一掌。掌势如潮,向芙蓉仙子拦腰扫去。

芙蓉仙子轻笑一声:“来得好。”翠袖连展,指掌并用,一出手就攻了四招。

如云玉女心中吃了一惊,想不到芙蓉仙子在短短时日,竟然增长了如许之多,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芙蓉仙子又何尝不是心惊不止。如云玉女的武功,她知道的最清楚,以往她们姐妹是经常对招,如今她又习行夜雨山庄武功,竟仍然无法取胜,这就不由她吃惊和莫名其妙了。二条身形一再相合,一阵猛攻快打,转眼便是百余合以上,双方竟是打得旗鼓相当,短时间无法分出胜负。

就在这时,蓦的一条黑影,越过寺墙直飞大殿,落在殿梁之上……来人身法之快,有如闪电般,使所有人都没有有发觉。场中二人空手相搏了一阵,突然人影一分,各人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二人原本都是用剑,但是芙蓉仙子现在手中所用的,竟是一件掌形兵器,通体赤红,五指微屈成爪形,长仅一尺,似乎比如云玉女的长剑短了几寸。

芙蓉仙子手中所握的赤红手掌,乃是天下至毒的外门兵器名叫玄阴鬼手。看上去长不足一尺,但运用起来,可以随意伸长到三尺左右,最是难防。同时,五指指端各藏有细若牛毛的玄阴针。包宏剑眉一蹙,双目精光电射,他不知道芙蓉仙子所用的叫玄阴鬼手,但却不敢丝毫大意。

这时候双方正是紧要关头,如云玉女似是恨透了这位妹妹,忘记了芙蓉仙子手上兵刃的诡异,进手还招之间,不免有了急功轻进的迹象,芙蓉仙子反而一反险毒辛辣的打法,大架大格起来。然而……芙蓉仙子正以一招“遥指黄泉”,点向如云玉女气门穴。如云玉女上身微仰,手中长剑使出一招万花迎春,迎着芙蓉仙子的玄阴鬼手挡去。只听“咔嚓”一声,芙蓉仙子手中的玄阴鬼手陡的长了两尺。而且中途拐弯,成了个下斜之势,点向如云玉女腹结穴。

如云玉女蓦的一惊,亿起对方手中兵器的诡异。赶忙吸气旋转硬撑柳腰,错过一尺,堪避开芙蓉仙子玄阴鬼手后,逃过一次。哪知,事情并不如此简单。如云玉女忽觉腰部一麻,不知芙蓉仙子已在什么时候发出了玄阴针,打中她天框穴旁边。玄阴针不仅专破护身真气,而且蕴含剧毒,着骨一麻,如云玉女立觉双目一眩,身子晃了一晃,便向后倒下。

包宏原是守定如云玉女的,他虽习练太公望秘籍,功力已日渐猛进中,毕竟经验还是不足。一见如云玉女逃过玄阴鬼手一掌,也认为如云玉女危机已过,吁气中不免稍有分神,哪知如云玉女就在这刹那遭了暗算。就当如云玉女身形微晃的时候,已飞身过去拦腰抱住即将倒地的如云玉女,顾不得搭理芙蓉仙子。

只听得芙蓉仙子咯咯娇声笑道:“好一对同命鸳鸯,本姑娘就成全你们,去地下作连理枝吧。”话声中,正待纵身踏进向如云玉女和包宏。

陡的,从一枝古柏树上落下一个人来,拦在面前,嘿嘿两声冷笑道:“好毒辣的手段,居然没有半点姐妹之情,谁敢动她一毛一发,我立即用火焰掌将他活活烧死。”这几句话并没有把芙蓉仙子震住,却使半昏迷的如云玉女大吃一惊,暗道:“不好,江成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正要推开怀中的包宏,忽听芙蓉仙子也冷笑一声,答道:“大师兄,伊人已作嫁,你还想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干啥?”江成道:“小师妹,我念在同门之情,不与你计较,希望你也好自珍重。”芙蓉仙子打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道:“大师兄的名头虽然响亮,但未必唬得住夜雨山庄,火焰掌虽霸道,阁下是不是想露一手神迹?”

江成道:“小师妹若再有趣,师兄自是愿意献丑,不过,如果能放过如云玉女也就算了。”江成原以为芙蓉仙子只是赌一时之气,自己这条件提出,必定能念在手足之情,同门之谊,答允下来。谁知,芙蓉仙子却冷冷一哼,说道:“要想让我放那个贱人和那姓包的小子,除非我们今夜所有来此的人全都死光,否则没有那么容易,阁下的火焰掌究竟有多么厉害,小妹倒想领教领教。”看来,她是完全泯无人性了。

江成嘿嘿冷笑道:“那很好,既然如此,愚兄就只好现丑了。”芙蓉仙子狂笑一声,玄阴鬼手一抡,已起一股劲风,请道:“只怕阁下献技不成,既死鬼手,那就未免太可惜了。”江成双掌一错,道:“这倒未必,既算死在小师妹鬼手之下,也只怪我学艺不精,有什么可惜的。”芙蓉仙子娇叱一声:“好,接招吧。”

一招玄阴剑沙,攻向江成。江成早已全神贯注,看来势威,不敢硬接,纵身一让闪开丈许。

芙蓉仙子由爱生恨,早已失去理智,一落空,愤怒至极,黑暗里挥动鬼手进攻,瞬息之间,攻出五招。这五招她都是生平绝学,这五式玄阴鬼手招数,招招诡异无比,江成连跳带躲,才算让开了她五式,已出了一身冷汗……但心知如再不还手,不但救不出师妹,只怕还要伤在她的鬼手下。心念一转,左掌平推而出,一招穿云蔽月,当胸劈去,同时右手急探入怀,动作熟练迅快至极的摸了一把易燃狠毒粉粒,扣在手上。

第三十五章

“穿云蔽月”虽然威势凶猛,但芙蓉仙子却毫不费力的一闪而过,她虽然知道江成擅长的“火焰掌”,但从未见过。冷笑一声,讥讽道:“阁下的火焰掌,真乃江湖独一无二的绝技,小妹若不闪避得快,岂不要送命掌下了么?”

江成知道她在讽刺自己,嘿嘿两声冷笑,道:“小妹,在你临死之前,江某给你刹那时间,留下遗言,请快向你在夜雨山庄的属下说,你这被烧焦了的尸骨如何处置。”

芙蓉仙子咯咯一笑,道:“好狂的口气,收不收尸,毋庸交待,既然你如此深爱大姐,小妹只好成全你了。”说话间,玄阴鬼手又出绝学,施展朔风狂啸,白虹贯日,连环三招,聚一片寒光,如狂风般卷而下。

江成被芙蓉仙子排山般的攻势,逼退了一丈左右,心中更气,怒火千丈的大吼了一声,吼声中,右手一扬,火焰掌吐手而出,一溜绿色火焰直飞芙蓉仙子,正好中了右肩。

毒火见风即燃,顷刻间,芙蓉仙子一条右臂上全是粼粼绿火,芙蓉仙子大吃一惊,心想:“这到底是掌风?抑或是暗器?自己真还是第一次见到。”就在她这转念之间,粼粼绿火,迅速无比的蔓延到了整个上身,她虽然情知不妙,但却急中生智,赶忙撕去长袖,想把着了火的长袖撕掉,当不致伤到身体。

哪知,她虽已急快的动作应急,但已是来不及了。火焰上下蔓延,很快的全身着火,但听她一声惨叫,栽倒地下,连连打了几个翻滚,就此死去。但是,在她身上,燃烧的毒火,并未熄灭,绿色火花,照亮了这漆黑的轩辕厅四周。

江成的绿色火光向四周一扫射,见如云玉女蜷伏在轩辕厅一处墙角,包宏展开浮光掠影身法,揉取主动,攻向夜雨山庄。

他身法如电,行走之间,指东点西,只听阵阵哼起处,东边倒一个,西边倒一个。不一会,那男女便无还手时,连人影都看不清楚的情形之下,被包宏点倒七八人之多。除下的人,骇然而惊,一哄而退,回到小娟身边去了。

“哇操,城墙上出恭,‘夜雨山庄’可露脸啦,天下武林人物,看轻了你们么?”

其实夜雨山庄此次出动之人,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绝顶好手,只因人数太多,施展不开。又加包宏身法快得出奇,上古绝学究竟不同凡响,正有了以少胜多有利条件,所以让他显了威风。还有一个重大的因素,那就是小娟有一份私心。什么私心,后文处再交待。

此刻,只见她指定了七个大汉,零零落落的向包宏围了过来。这边江成发现了如云玉女,知道她受了重伤,正要拔足奔了过去,忽听殿院大厅之中,响起一声厉吼,一个高大人影,窜出殿来,扬手就是一掌,劈向江成,江成闪身避过,顺势在怀中摸出一把燃烧毒砂,震腕打出,正中那人前胸。这个窜上大殿的高大人影,正是那在夜雨山庄奉为上宾的紫衣人。

他见芙蓉仙子活活的被火焰掌烧死,一时间悲愤填胸,也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窜上大殿,想一掌就把江成劈死。

谁知他的动作快,江成比他更快,没等他再劈出第二掌,即打出一把毒砂,中了紫衣人要害。胸前着火,自是比芙蓉仙子死的更快,但听他连连惨叫,在地下翻滚了一阵,再不动弹了。这时后,包围在四周的夜雨山庄人群,除了派出四名弟子,护送芙蓉仙子遗骨至轩辕厅内,其余的边听惨叫之声,都这边来了。

但见紫衣人,活活被火焰掌烧死,一时间全都谔在当地,谁也不敢冒险出来和江成动手。

就这样足足过了一刻之久,才见夜雨山庄总管一窜而出,朝挺立的江成说道:“江大侠果然不凡,火焰掌更是独步武林,本应钦佩之至,但我不能眼见庄主夫人及本庄贵客,就此白白死去含恨泉下,如云玉女你可以带走,两年后,本庄定来黄莺谷,向施主求教,你请。”

语毕,陡的转身,袍袖一拂,示意众人离去。其实夜雨山庄的人,把江成估计得太高了,若是所有的人一拥而上,围攻江成,江成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是束手就擒,就是血溅荒刹。因为他的所谓火焰掌并不是掌中吐火,随时可发,而是掷打燃烧毒砂,不管他探怀扣砂的动作如何迅速熟练,总得要刹那时间。

然而……人一多了,他的毒砂也不知要掷向哪个人才好,多了不免顾此失彼,只要抓住了这个弱点,就可以制服他,可夜雨山庄的人未能发现他火焰掌的秘密,眼见芙蓉仙子和紫衣人惨死掌下,一时间也无法报仇。

江成见夜雨山庄的人目标转向包巨集,才转身缓缓走近如云玉女,低声说道:“娇师妹,我找了你不知多少时日了,幸而今夜在这里碰到……”

如云玉女心中微微一震,但立即定了神,淡淡答道:“你找我有事么?”

江成又走近两步,轻轻一笑,道:“我心中存了很多话,想和你谈谈。”

如云玉女双手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柳眉儿微微一皱,冷淡至极的答道:“今日承你救我,很感激,不过,我身负重伤,身体已觉不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说完,转身移步,到大殿中央站定,不再开口。

她和江成一块长大,小时候青梅竹马,直至她长大懂事之后,才发现江成是个险狠毒辣的人。是以,把从小培育成的情苗,决心拔掉,渐渐对他疏远。

可江成却一本初衷,对她情怀不渝。她上嫁郭如歌,几乎使江成痛不欲绝,曾几次想把自己毁了,但他为了要使如云玉女知道自己是永远爱她的。所以痛苦活下去。

郭如歌被毒玫瑰用毒花刺死,如云玉女受了很大的刺激,为了替丈夫报仇,所以才离开了黄莺谷,足迹江湖寻访仇踪。江成却因郭如歌的死而感到高兴。

他想:“郭如歌既死,师妹一时之间决不会再嫁他人,只要自己对她真诚爱护,总有一天会挽回美人芳心,使她投入自己怀抱,完成自己终身愿望。”

所以,自如云玉女离开黄莺谷后,他也投身江湖,在江湖中寻找师妹,想借机向她亲近。他本来几次都可以和师妹碰面,无奈都有包巨集在场,包巨集年纪比如云玉女要小,当初并不怀疑他。

今一见他们依偎在一起的情形,和刚才她说的话,不禁使江成呆愣在当地,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如云玉女在墙角站了许久,忽然感到这样做会太使人伤心难堪,而且包宏仍在作拼命决斗,自己的伤势也越来越重,不能久拖时间。

然而……她徐徐的回过头,说道:“师兄,可有要紧的话对我说么?”

江成本早想好了很多话,但被如云玉女冷冰冰的话回绝,不禁大为尴尬,而且伤透了心,哪还能说得出出口。讪讪一笑,道:“没……没能……你受了伤,我设法先替你把伤疗治好了再说。”说完话,缓步走向如云玉女。

夜雨山庄被指定围攻包宏的七人,迅速变成一个“七杀阵”,把包宏团团的围在中央。包宏两叉剑已出鞘,昂然不惧。不过内心之中,己觉出他们七人,此刻变成的阵势,比刚才的人多势众要厉害的多了。

夜雨山庄总管,望着包宏阴阴的道:“包大侠,要胜得这一阵,本庄人马回身就走啊。”

其中一个大汉,将手中兵刃在头上转了三圈,身形错动之间,便领其他六人围着包宏游走起来。他们已经走了八圈,转到第九圈,便是七杀阵发挥到顶点的时候。

发动之下,其势石破天惊,无人可敌。哪知,就在这时,远远突然传来一声不大响亮,但入耳惊人的声音:“包少侠身具太公望秘笈,建行神功,非你们所能匹敌,快与老夫退开。”话落人现,一人行云流水般飘然而来。

包宏一见来人,正是夜雨山庄庄主季振洛。他想不到芙蓉仙子竟把自己底细全告诉他了。季振洛打量了包宏半天,哈哈大笑,道:“近半年来,听说武林中也出了一位年轻俊逸的后起之秀,一棍服双雌,想不到在这场合遇上,果然是一表人才。”

话儿带刺,多少有点讥讽,也无疑说他在女人裙边转。包宏出道虽浅,对夜雨山庄的事,不会默默无闻,对於神秘山庄,也早已打听得一清二楚。

自从白家堡遭变故后,更是留上了神,他哈哈一笑,道:“哇操,总比抢破鞋好上那么一点。”

季振洛笑容一敛,道:“不知死活的小子,本庄主让你三招。”

包宏两叉剑凌空挥了三下,道:“哇操,吊死鬼搽粉,三招之情认领了。”

身形一闪,飞掠而至,身动之际,手中两叉剑,一招“长虹贯日”疾刺季振洛的腹结穴。

包宏面对如此强敌,尤在未知之数,丝毫不敢大意,好在自己年纪比他轻得多,用不着顾及身份,所以出手就用上了两叉剑,锉步,拔剑,闪身,回招,四个动作,一气呵成,迅速得叫人看不分明。除非季振洛,只怕夜雨山庄无人接得住这一剑。

因为他身手太快了,就像闪电一闪而至,剑锋已离季振洛腹结穴不足二寸。

夜雨山庄庄主果然不比等闲,望着包宏到来的两叉剑,冷笑一声,道:“身手果然不错,但在本庄主眼中算不了什么。”

左掌一翻,掌劲斜立,迎着包宏剑身横切过来,一股暗劲,震得包宏剑势一偏,刺向左腰空处。包宏只好晃身斜飘而出。季振洛身形未动,便化解了包宏第一招攻势。

这一接触包宏并未存有侥倖之心,刺不到季振洛,自是意料之中的事,原没有什么,只觉得季振洛功力深厚,确然骇人而已。

但季振洛的感受却完全不同了,他虽然看出包宏功力很高,还是把他低估了点,没想到竟高得出乎自己想象,并不如芙蓉仙子所说得,只是自己修炼三年。

但是,他并不知道九转丹能增长他一甲子功力。这时候,季振洛再也不敢大意,双掌一抡,道:“你也试试本庄主的手法。”肩不晃,身不动,不知怎样欺身到了包宏面前,手掌一挥,直往包宏胸前劈到。

这一掌飘忽快捷,不带丝毫分尘,辛辣玄诡,并非寻常,包宏看得出这掌势来势其快,虽无掌风,一股险寒刺骨的势道,席卷而至。

包宏不敢正对其锋,丹田提住一口真气,护住全身毛孔,不让寒气渗入,同时滑步转身,浮光掠影合着剑势,左手化掌为爪,疾抓敌腕,右手两叉剑横扫而过。

季振洛阴阴一笑,道:“来得好。”双掌翻飞,刹那间掌劲互功一十三招。

按功力说,包宏实在不如季振洛,不过他两叉剑在手,展开剑气,对抗季振洛的赤手空拳,仍可对付。

转眼间,两人力搏已逾两百回合。二人斗了两百回合,季振洛竟仍未能控制整个局面,包巨集金芒绕骨,运掌出剑之间,打来一点不见逊色。

季振洛自诩为天下第一庄主人,他的身份和修为,不要说败在包宏的手中,就是和他打成平手,脸上也无半点光彩。

可是他空手应敌在先,现在再要他动用兵刃,却是拉不下脸来。何况,他这次出手,是熟而后动,认准了有利时机,而且他已成名的玄阴鬼手,分传芙蓉仙子和小娟,此刻纵是不怕人家笑话,已无兵刃可以运用了。

他这时打得老脸无光,不时淒厉的发出尖锐的鬼叫,随之脸上的颜色也起了剧烈的变化。

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已将功力提聚到十二成。包宏是初生之犊不怕虎,有了二百招的搏战经验,原先激动内层的心情,已是渐渐超於沈着和冷静了。

这时,见季振洛脸上颜色大变,便知他要用全力来对付自己了。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能支援两百招不败,已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要说还能挡住季振洛全力攻击,那是希望甚微之事。既然打不过人家,难道就认了不成。

不,包宏不是这种软弱的人,他有坚定的毅力,有成功成仁的决心,打不过季振洛也不能让他全身而退。能够两败俱伤最好。否则,他也要打落对方一半威风,自己的牺牲才有价值。

然而,他也把全身功力,提到了顶峰。不过,他因安心两败俱伤,在功力提动方面,便有了虚实之别。也就是说,伤敌重於自保,不计个人的生死了。

这时两人都停止了搏斗,四目对视,不言不动,一动就是石破天惊,生死分判,空气紧张到了极点。蓦的,只听季振洛发出一声冷笑道:“小子,看掌!”

说完,身子直线上升,升到二丈六七,势化“苍鹰扑兔”,带起一阵阴风寒气,降到包宏头顶,才双掌猛推,击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暗劲。

包宏在季振洛势演“苍鹰扑兔”之时,抖手将两叉剑甩出,更削弱了自保之力。好一个包宏,抱着成人的决心,以过人的智识和胆气,一面运功护住心脉,一面奋身挺起,迎着季振洛扑动,声色之厉并不逊於夜雨山庄庄主季振洛。

二条身子,在空中一接,也无巨大掌声发出。包宏闷哼一声,落回地上,双脚插入地面数尺,脸色变得青中带紫,但脸上却泛出一丝冷笑,令人莫测伤势轻重。

季振洛凌空发出一声阴笑,就在包宏受伤落地,季振洛阴笑刚起的同时,包宏甩向左边无人之处的两叉剑,忽然金光闪闪,绕了一道弧形,从季振洛身后一斥而回。

只听季振洛笑声未绝,已随着满天血雨,变成了厉啸,一式云里翻身,落回原来站立之处。再看他的左掌,已是血淋淋的,被削去半边。而那两叉剑,却斜飞过来,落回包宏手中。

季振洛用右手点住穴道,止血止痛,脸上阴气大盛,口中发出冰冷的酷笑,一步一步向包宏逼来。

蓦的,只听小娟娇叱道:“相公,这淫贼交给妾身处置好了。”

季振洛回头报以一个微笑。说道:“好吧。”

小娟咯咯一笑,“淫贼,打从现在开始,你就看不见明天的日出了。”手持玄阴鬼手,指着包宏,一步一步走来。

在距离包宏约五尺,季振洛约二尺的地方,玄阴鬼手突然转了向。

“噗嗤,噗嗤”,所有的玄阴针全部射入季振洛全身大穴。

季振洛做梦也没有想到,小娟会向他下手,只喊出一声“你”字,就气绝身亡哩。

只听得小娟狠声道:“季振洛,你用暴力侮辱了我,我当时发下重誓,必须加倍向你索回。而你,而你又杀死我未婚夫全家,我是白一龙的未婚妻,因为我父母受过黄莺谷主救命之恩,我才自愿在黄莺谷当女婢,以报救命之恩……现在,我报了杀夫之仇,也报了被辱之恨……只是便宜了如云玉女司马娇娇这淫妇……”说完,玄阴鬼手插向自己胸膛,叫道:“龙哥,我已经为你……报……报仇了……”

这一切的变化,是夜雨山庄所始料不及的。

庄主及两位夫人都死了,谁能主持呢?

树倒猢狲散,夜雨山庄从此在武林消失了。

************

风停了,雨也住了,东方已露出一线鱼肚白色。

如云玉女转过娇躯,借东方微明的天空,向走过来得江成一望,只见他满面忧伤,一双明朗朗的星目中,蕴着两包泪水……心中陡然发起无穷感慨,想起师兄十多年来,对自己的保护惜爱,不禁暗暗神伤,转回身子,重重一跺脚,滚下两行清泪,急步向荒刹门外奔去!

这动作太突然,不但江成大吃了一惊,连隐伏在殿梁上的那人,也不由得一愣。

江成惊讶喊道:“师妹,你到哪里去?”喊声中,也急步出了荒郊,尾追如云玉女。

也不知是如云玉女没有听到他的话,抑或是故意充耳不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且加快脚力,奔行更急。

江成几乎急得要哭了出来,他一面加快追赶,一面又大声喊道:“师妹,你伤得很重,不宜过分劳动,你不愿我为你疗伤,我决不勉强,可是,你自己身体要紧……还有那姓包的,他已是奄奄一息,难道你就这样把他丢在荒郊,不管他了么……”他以为最后几句话,能把师妹喊住。

谁知,她不但没停住身子,而且越奔越快。他胸中像是填满了痛苦和委屈,忍不住一面奔跑,一面哭了起来,不管如何坚强的女人,一旦坠入情网之中,大概都变得十分脆弱,如云玉女见师兄对他那种关怀,爱惜和忧伤的神情,使她内心中起了极度的不安。这不安是怜悯,还是愤怒?这她自己都不知道。

同时自己丈夫死了不过一年,尸骨未寒,血仇未报,如今又爱上了小自己四岁的包宏,而且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情,若是江成告诉了父亲,爹虽不至於使自己太过於难堪,但一场骂是少不了的,何况将来还要遭遇人们的议论呢?自她出娘胎二十四年来,她只遭受过两次无法忍受的痛苦。

第一次是包宏为了救苗梅英,投身天池,一去再不起来,使她伤痛至极,好在有云娘在旁,两个痴情的女人,相互劝慰,才算平静下来……

第二次,就是现在,她除了狂奔悲泣之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使自己安定下来。她越哭越觉伤心,好像是要把满怀忧伤,在这一哭中全流出来似的。

只听哭声越来越大,当真是哀哀欲绝。她不忍心,也舍不得离开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宏弟弟,但事情又被逼得不得不离开他。

然而,她悲痛,她伤感,一味的大哭狂奔……

这使在后尾追的江成,真不知如何是好,不追她吗,她身上负伤极重,又不知道她要跑到哪里去,万一途中出了不测,自己向师父怎么交待?继续追她吗,知道自己越追赶她,她跑得越快,哭得也越厉害,一时之间,他真束手无策了。

※※※※※※

天色已经大亮,荒郊的包宏,仍静静的站在那深陷的土坑。蓦的,神殿中响起一个极为怪异,闻之令人毛发皆竖的声音,缓缓道:“包宏,你进天雷禅院之前,我赠了你一颗药丸,赶快服下,你所受的内伤就可立刻好起来,这是我第三次救你,也是最后一次,从现在开始,以后碰面,我就要杀你了,你不知道我紫衣书生多恨你啊……”

话的余音未绝,只觉一阵微风卷出殿外,随着大殿通道再没有了什么声音,赶忙一式叶舞秋风,轻飘飘的从梁上落在地面上,自言自语的说道:“神奇诡异的紫衣书生,我云娘虽没有看到你的真面目,但你的声音我可牢记於心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找到,如今救人要紧啊!”说罢,她急步往包宏跟前走去。

原来先江成一步进入荒郊,直飞大殿,隐藏在梁上的人,竟是毒玫瑰云娘。

她在晋陕交界的龙门山上,和一老僧交手,两人武学不相上下,打了许久胜负不分,忽的转面看如云玉女和妙悟女尼拼斗,哪知如云玉女和妙悟两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全都不见了。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立即施展夺魂笑声,制服老僧,并逼他说出如云玉女的下落。老和尚无奈,只好据实相告,说她是毒玫瑰,被妙悟生擒,献给天雷禅院的主持大和尚了。

云娘听了暗里好笑,心想:“见你们娘的活鬼,你们凭什么把她当作毒玫瑰呢?”

她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嘴里却没有说出来。她先问了天雷禅院的所在,然后将老和尚用毒花刺死,掩埋荒山,自己骑了包宏的健马直奔天雷禅院。

她到达时,妙悟正好送包宏和如云玉女出了树林,回到寺中。云娘恨透了妙悟,但她要想知道如云玉女的下落,只好强忍愤怒,问妙悟她到哪里去了。

妙悟冷笑两声没有作答。然后,两人就在天雷禅院外交上手了。一场拼斗,云娘略处下风,所以没有问出如云玉女的去处,只好催动坐骑,在天雷禅院四周百里之内盲目寻找。但事情就是那样巧,她也投宿到仇怀义家中,知道早一天有一对江湖少男少女来投宿。

她虽猜出,这女的可能就是如云玉女,但男的是谁呢?可惜他们又走了。只好离了仇家庄,继续探访如云玉女的下落。她来到这荒郊破庙,也是想找个地方避避风雨。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之声,情知有异,忙将坐骑拴在一棵大树下,自己直飞进破荒大殿隐身梁上,竟发现包宏与夜雨山庄了断过节。

她惊喜交集,暗道:“他没有葬身天池么?”

在江成用火焰烧死芙蓉仙子时,她就想从梁上跑下,把夜雨山庄的人赶走,帮助包宏和如云玉女。但后来看到江成和如云玉女两人地发展,对自己颇有利,於是她乾脆藏身梁尚,不动生色。

但是包宏激斗季振洛这一幕,使她即惊又喜。惊的是,凶险打斗时,令她一颗心从口腔里跳出来,喜的是宏弟弟别后,武功竟有如此惊人的进展。

当包宏受伤,她曾经欲奋不顾身下来,却又演出小娟这一幕,於是又隐藏起来,等江成和如云玉女走后,再独自去救包宏。

果然,如云玉女被江成逼走了,江成却去追她师妹了,正想跃下,大殿中忽然响起紫衣书生怪异的声音。紫衣书生的来,对她颇有好处,第一,她知道包宏身上怀有灵丹妙药。

第二,她把紫衣书生的声音牢记於心,将来对寻找这个神奇的怪人,自是定有帮助的呀。

云娘走进包宏跟前,探手在包宏身上搜了一阵,果然在劲装的口袋中,搜出了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顿觉有一股凛冽清香,扑鼻浸心,而且这香气愈散愈广,知道药丸若不用水灌送,难以下咽。

然而——她跑去殿簷之下,幸好雨停不久,瓦簷上尚有颗颗水珠滴下。

她仰首张口,接了一口雨水,回到包宏身边,半蹲半跪的伸出右手,用中指两指,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左手将药丸送入他的口中,然后徐徐的将面俯下。

蓦的,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心跳,秀面飞红,赶忙把头抬了起来,双目合上,定了定神,不久,她忽的睁开双目,喃喃自语道:“自己已是他的人了,还顾及那些干什么?”

语毕,重新缓缓俯下秀面,将自己的脸贴在包宏脸上,同时把含着满口雨水的嘴,贴在包宏的嘴上,将舌尖抵入用手指撬开了的牙关,徐徐的把一口雨水,送入包宏口中。

第三十六章

云娘完成了喂药的工作,抬起头来,只觉得自己全身热辣,呼吸紧张,面红过耳,但她想不出,这是什么道理……

灵丸被水冲下,直入包宏腹中,过了约两顿饭的功夫,包宏在昏迷中,已觉香开七窍,力走丹田,灵丹生玉液,沥沥排痛苦……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人已悠悠转醒过来,双目微睁,泪珠滚滚。他醒过之后,很清楚的觉出一股奇异清香,仍散游腹内。

包宏知道自己已服下了灵丹妙药,才又从死神掌中逃了回来,神志一清,霍地一挺身,就要站起来。

云娘赶忙用手按住他的右肩,低声道:“刚服下药物不久,药性尚未全散,不宜多动,反正天已亮了,多休息会再走吧。”

包宏一惊:“哇操,怎么说话的声音不是娇姐姐?”转面一看,不禁使他一呆。

半晌之后才惊喜至极的低声说道:“哇操,云姐姐,是你。”

云娘含着娇媚的笑意点了点头,说道:“嗯,是我。”

包宏笑道:“哇操,你什么时候来的?娇姐姐呢?”

云娘道:“我来许久了,你是问如云玉女么?她随她的师兄江成走了呀。”

顿了一顿,伸手指着躺在大殿地下,已被烧焦了的两具尸体,继续道:“江成为了救他师妹,还不惜用火焰掌击毙了两个夜雨山庄的人呢?”

“哦——”包宏哦了一声,说道:“哇操,她被玄阴针所伤,不知她服药没有?”

云娘一怔,说道:“大概她师兄江成会有办法的!”由於包宏刚服药不久,伤未好转,云娘不让他多说话,以免妨碍伤势,所以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直到晌午过后,包宏的内伤有所好转,才并骑健马,双双的离开这这座厅。

在路上两人互道出别后情形,到黄昏的时候,已来到一个很热闹的小镇。

小镇虽是热闹非常,但客栈却是很少,走了两条街,才在一个小巷之中找到一家简陋的小饭店。这饭馆兼作客栈的生意,夥计见二人的装束,知道他们是江湖人物,哪敢怠慢,迎了上来,接过坐骑,恭敬如义的笑道:“两位是住店?”

“嗯,先送上两份上好的饭菜……”话音未落,包宏转面店家,接着问道:“有酒没有?”

“有。”店家移笑答应。手指柜台上摆着一排酒瓶,答道:“敝镇特产一种名酒‘玉露红’,不但芬芳可口,且对身体大有补养。爷,要来一瓶吗?”

包宏点了点头,正想吃不完,来一杯吧,未及开口,云娘抢先朝店家说声:“不要,”而后对包宏肃然说:“你伤未痊愈,不宜喝酒,我们点好菜吃吧!”

包宏见她关怀自己的身体,自是不愿拂她的好意,先望着云娘一笑,转向夥计说道:“哇操,伤风的鼻子,甩啦。夥计,酒不要了,快把饭菜送上来吧。”

夥计应命而去,两人在一个靠窗的桌旁坐下。小二送上饭菜,包宏和云娘拿起碗筷,正要开始吃饭,忽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大和尚。和尚年若五十七八,穿件灰布僧袍,背上负一个其大如斗的红漆葫芦,双目如电,无意包宏和云娘扫了一眼,然后坐在他们邻桌,大喝道:“夥计,拿酒来。”

店夥计躬身答道:“是,大师傅您要一瓶还是要两瓶?”

大和尚仰天打个哈哈,音若洪钟,震得这简陋的客栈木板敝都有点微微地颤抖,笑着说:“一瓶两瓶?你柜台上的酒全搬来,佛爷也只不过喝个半醉而已,废话少说,快搬来吧。”

大和尚的笑声和这番话,把饭店中的人全都惊呆了。柜台上所摆的那排酒最少也有二十大瓶,他只能喝个半醉,若让他喝个全醉,岂不要四五十斤,真是海量。从他的笑声,已知他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大和尚。

饭店的夥计,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声:“是,是!”开始搬酒。

包宏,云娘四目相对的看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吃饭,但是他们都不能专心的吃喝了。他们在猜测这大和尚的来历。

是不是天雷禅院的和尚追踪来此,在没有和自己动手之前,先炫耀一番,已长自己的威风?

这和尚的长相虽然不太凶恶,但两太阳穴高隆,目射炯炯神光,笑若洪钟,不问而知,他有着惊人的内功。店夥计已把柜台上的二十六瓶酒全搬在大和尚的面前。大和尚又是一阵呵呵大笑……

笑声中,将背上负的红漆大葫芦取下,放在自己双膝之上,打开盖子,伸手在桌上抓起一瓶酒,放在嘴前,运气一吹,瓶颈应声而断,断的那样整齐,有如刀切。然后把一大瓶酒,哗啦啦的,倒入红漆葫芦中,不到半盏热茶功夫。

大和尚把二十大瓶酒,如法炮制的全倒进了红漆葫芦。这手功夫,显露的实在太过惊人。不但饭馆中的掌柜,夥计和在座的客人全都呆住,就是身怀绝技的包宏和云娘,也暗惊不已。

他们同时忖道:“运用内力,吹气震断瓶颈,并不能太算惊奇,奇在每个酒瓶所断的地位,形状完全一样,如同刀削,没有丝毫缺口,或不平欠光滑的。由此可知,他吹出来的力气,定是削薄而且奇利,否则不会有这种现象,难就难在这里,这种神奇的内家真力,不要说没有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到过。”

然而,两个人不由自主又相对一望,表示对这和尚的武功十分敬佩,也因此而更提高了一层戒心。

就在他们两人这片刻思忖间,大和尚已双手捧起红漆大葫芦,将一葫芦的玉露红尽倒口中,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残酒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滴在胸前,抬起右手,用袍袖抹了抹嘴角,将葫芦盖好,负在背上,大声道:“夥计,过来。”

店夥计吓得全身颤抖的,缓缓走了过来,朝和尚一哈腰,轻声的问道:“大师父,唤小的有什么吩咐。”

和尚道:“算算帐,看要多少银子,连酒瓶一并算上。”

殿夥计不敢直说,先望掌柜一眼,而后期期艾艾的答道:“这,这……”

大和尚把脸一沈,喝道:“这……这是什么,人家说和尚吃西方,我们少林寺的和尚从来是恪守清规,从不敢在外乱来,要多少银子,快说好了。”

包宏和云姑娘听他说是少林寺的和尚不觉又是一惊。

十几瓶玉露红上好名酒,和二十个瓶子,店夥计真不知道该向和尚要多少钱才好。然而,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大和尚看他久久不说出价钱,心中急了,探手入怀,在僧袍中摸出一锭白晃晃的银子,往桌上一掷,说声:“够吗?”店夥计注目桌上的白银,估量最少也有十两,内中大喜,连连哈腰答道:“够了,够了,谢谢大师父的赏赐。”

和尚呵呵一笑,拔步想离去,一眼看到客店门外,挺立着包宏那匹白毛鞍蹬的健马,心头不禁猛然一震,转过身,朝包宏合十一礼,问道:“这位可是包少侠么?”

包宏一怔,拱手答道:“哇操,小老子可是高山打鼓,鸣(名)声在外了,不错,晚辈正是包宏,但不知大师父何以知晓?”

和尚又是一笑,说:“坐骑天下无敌,会听大师兄提过,怎么不认识呢?”

包宏又是一怔,但他面上却装得很平静的一笑,问道:“哇操,老寿星唱曲——老调,令师兄是哪位,及大师傅法号,可否一并见告?”

大和尚竟毫不考虑的慨然答道:“家师兄明觉,现代理敝派掌门人,贫僧明悟,是少林寺的监院五老之一。”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面色微微一变,炯炯目光凝注在包宏面上,又道:“有人到处留笺,尽约天下英豪明年元宵,在点苍山苦竹峰印证武学,何人胜负,即可得到那举世瞩目的龙纹宝鼎,这件事情包施主可知道么?这人是谁?”

包宏和云娘,都知道少林寺的僧人,已经把盗走龙纹宝鼎,劫虏掌门的事情怪在他们头上。为了不使明悟大师也生疑心,包宏剑眉微掀,答道:“哇操,柳树开花无结果,我也接过这种相约于明年元宵,苦竹峰斗技的怪笺,但不知这留笺之人是谁,事情委实太奇怪了。”

明悟冷冷一笑,说到:“一点都不奇怪,谁干的自己心里明白,包施主届时可要去苦竹峰赴约么?”

包宏听他话风,知道这老和尚,对自己又起了疑心,欣然一笑,答道:“哇操,当然赴约,到时看这留笺人怎么摆佈。”

明悟又是冷冷一笑,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在苦竹峰见面好了,贫僧告辞了。”说罢,暗运内力,双掌合十,朝包宏一礼,转身离去。

明悟走后,店夥计把包宏和云娘带进一间收拾得还算整洁的房中,笑道:“这是小店最好的一间房间,两位就在这里安宿吧。”

他话说完,包宏和云娘的面不禁一热,云娘低下了头。

店夥计转身退出,包宏突然把他喊住,道:“哇操,我们的马,放在哪里,喂饱了没有?”

夥计笑道:“这个,爷尽管放心,两位进来时,小的就吩咐人把坐骑牵到后面去喂饱了,现在还栓在大门口,等会就把它关进后面的马房里去。”

包宏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哇操,明悟和尚进店时没有发现我的坐骑,是夥计把它牵到后面喂食料去了,吃饱之后将它拴在大门口,才使和尚临去时看见了我的马,致而认识了我的人,哇操,看来真是有凑巧啊!”

店夥计见包宏半晌不说话,忙一躬身,说道:“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好了,小的立刻就会来的。”

机灵的云娘,知道包宏不说话,是在想些什么心事,转面笑答道:“请送两杯茶来,我们还要谈谈话,有什么事,会请你来的。”

店夥计应声是,径自退出。不久,店夥计送来了两杯热茶,摆在桌上,又把烛蕊弹去,使烛光亮了许多,才又退出。

云娘关上了房门,替包宏解下宝剑,坐在烛光之下,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望着包宏莞尔一笑,问道:“刚才你和明悟和尚所说的话,可全部都是真?”

包宏点了点头,道:“哇操,秀才老爷看易经,一本正经,当然是真的。”

云娘放下茶杯,仰起秀面,神色淒切的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果明年元宵天下群豪,果真都能来苦竹峰印证武学,那我这仇就能报了。”

包宏听得一怔,忙道:“哇操,你闯荡江湖也是为了报仇?替什么人报仇,仇人是谁,你可知道吗?”

云娘又悽楚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三岁时,父母双双被仇人杀害,虽然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二十年前,杀死我父母的人是谁,但到时候我会知道的。”说着话,似乎感到眼睛中有点湿润,慌忙离座,缓缓的踱到窗前,以背对着包宏。

包宏听她父母也是二十年前遭人杀害,她的遭遇似和自己一样,顿起同病相怜之感。

站起身子,移步走近云娘,低声说:“哇操,我们的遭遇都差不多,挑水的娶个卖茶的,人对桶也对。”说完,伸手搂住云娘。

他轻轻的抚摸着,两只清澈的眼睛,火一般的投注在云娘面上,微抖嘴唇道:“云姐姐……”也不知道是包宏的一只手掌,在她两臂之上抚摸得使她把持不住,抑或是这声云姐,叫得她有些芳心荡漾,全身乏力!於是她双脚缓缓的向后移去,娇躯向后退去,退到了红漆大木床,她徐徐的向床上倒下……

包宏也随着她的娇躯倒卧床上,一双手仍然爱不忍释的抚摸着她的玉臂。

包宏微微一笑,说道:“哇操,小别胜新婚,这话他妈的有道理。”

云娘嫣然一笑,说道:“油嘴滑舌。”

话未说完,包宏“哇操”叫了一声,道:“油嘴滑舌来了。”

说完,一把把云娘搂在怀里就亲吻起来。二人亲热的吻着,舌尖相互的舔吮着,包宏的手指则伸入她的衣服里抚摸着那两座圣女峰。

“喔……喔……宏弟,你的手摸得我痒死了。”

“哇操,云姐,你好美,好美,真恨不得一口就把你给吃掉!”

“那么你就吃吧!我的乖弟弟,从哪里开始吃呢?”

“哇操,先从‘加州’葡萄吃起,没有农药,不要剥皮!”包宏用手捏着她的奶头。

“哎呦,死相,捏轻一点,你的手好像有高压电,捏得我浑身酸麻痒酥,连骚水都流出来了。”

“哇操,还不把衣服脱掉,三八。”

他边说,边帮云娘宽衣解带,卸装还真快,不到一份锺,云娘已全身裸体在眼前了。包宏也迅速的脱光了自己的衣物,好一幅伊甸园的亚当夏娃图。他二人站立着,互相用贪婪的眼光,凝视着对方全身的每一个神秘部位。

云娘咯咯一笑,一面低声问道:“宏弟,你和那位文君新寡(指如云玉女)究竟是文拼还是武拼呢?”

包宏俊脸一红,低声说:“都有啦!”

“你呀,狗改不了吃屎,见女人就想办!”说着,轻轻的拧了他一下大腿。

包宏怪叫一声,道:“哇操,一个正常男人面对光溜溜的女人,谁不接受挑战,他妈的坐怀不乱,我看柳下惠保准是‘匣子开黄花——变种!”

“咯咯,不要编那些理由了,你呀,外甥爱妗子——不讲舅(究)”说完,将身子贴了过去。包宏顺手捞起她的双腿,低下头在她的双乳之间,胡嗅乱吻,痒得云娘咯咯娇笑不已呢!

包宏一听到她笑声,瞄了一眼之后,一见她的洞口已是“津液外溢”,心知她已动情,立即翻身上马。

“滋”一声,“玉杵”再度入津,云娘已是梅开二度,喔了一声,叹道:“宏弟,就这么一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包宏笑道:“云姐,你的欲望太小了吧!”

“咯咯,宏弟,你不知道自从你天池失事之后,这些日子里,我常常以泪洗面,你看人家已经为你‘黄花消瘦’了呢!”

包宏一边抽插,一边抚摸着她的双乳,笑道:“哇操,你瘦了?没有呀,你瞧它们还是如此迷人!”

云娘一边挺动下身,一边啐道:“你呀,眼睛里只有别的女人,哪里会注意人家呢,真是负心汉!”

“哇操,云娘,是我不好,害你为我担心,但是,在我的感觉之中,你比以前更美丽,且神色也比以前更晶莹。”

她却啐道:“哼,人家为了找你,都快要发疯了,那有时间注意自己呢,宏弟,用力一些!”

“哇操,你受得了吗?”

“哼,我又不是林黛玉,我虽然不使用内功,我还是一位身体健康的人呀,你尽管放马过来。”

“哇操,你不记得第一次……”

“那是人家第一次嘛!”

“哇操,我也憋得难受哩!”

房中立即传出清脆而又甜蜜的“啪……”声响。

盏茶时间过后,只听云娘哼道:“宏弟……你……你实在是强啊……啊……啊……爽死我了……啊……啊……宏弟……我的好宏弟……”

包宏见状,忙缓下冲势。

“宏弟……你……你怎么慢下来了呢……人家不要嘛……用力啦……对……对……对……啊……好爽啊,好美啊……天呀……美死我了……”

云娘那满足的叫床声音好似巨锤般,一声声的震撼了隔壁一位卓文君。原来这家客栈的主人是个寡妇。本地方的人都叫它寡妇客栈。这声声的震撼,令她觉得全身又酸又痒的,不由得紧夹着双腿,那“啪……”声音越来越响亮。

那“滋……”声音越来越清晰,爱的波涛不住地自云娘的mī穴口往外溢着。

“啊……啊……啊……宏弟弟……我……我……我要泄了……啊……啊……美死我了……天……天呀……我……哎呦……美死我了……”

包宏对她很瞭解,知道她……紧且窄,立即缓下抽插,同时柔声说道:“哇操,云姐,你不要紧吧……”

“没……没关西……啊……啊……我……哎呦……我不行了……”隔壁的女人,心里一震,不由一怔,她暗一咬牙,冲了出去。

这边,包宏仍在轻抽缓插。

云娘却以颤抖的声音答道:“宏弟弟……我……啊……我不行了……”

就在这时后,只听得有人说道:“少年家,你太太不行了,再干下去,会出人命的。”

两人骤然一惊,猛一回头,都不由双目一怔。房内竟多了一个女人。她已经粉脸儿桃红,双颊带醉,含羞带怯的缓缓走向床前。她的呼吸急速,若大的胸膛大起大落,也使得一对乳房很有节奏也有规律的颤抖着,把个包宏的心颤抖出口腔外。

那女人芳心扑扑的跳着,一双媚眼,硬是死盯着包宏的胯下,太可怕了,怕有八九寸长吧,像天降神兵似的,勇不可挡。

她紧张又刺激的发抖,娇羞,低唤着:“少年家……少年……”这等於一种鼓励。云娘正处於兵临绝境,无摇无粮的时候,见这女人出现,正是喜从天降,一推包宏道:“机会难得,还拿什么跷吗?”

包宏也因无法发泄,感到进退两难。云娘这一推,等於激发了兽性一样,倚顾不得什么后果了。何况眼前的女人,美得眩人耳目。那细腻雪白的肌肤,那窈窕婀娜的曲线……他向她扑过去。

她则很快的爬到床上,娇滴滴的道:“霄连(年轻人)……”

他已捉住了她,她颤抖的躺了下来,躺在床上。他勇猛的压向她,压在她身上。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开始。她娇喘得主动吻着包宏。她胯间的水沟津津的流着清泉。包巨集已握着玉杵对准了目标。这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是难过这道玉门关。

“喔……小心点……”她的头部轻摇,发浪翻飞,这娇滴滴的叫声,滴的使包宏不敢孟浪。他用玉杵摩擦着臼口,重重的摩擦着。

“咯咯……哎……少年……进去……哎呦……让它……去……我受不了……不要再擦了……”

他握着玉杵,对准了她的温柔乡,臀部用力的往下一沈,让它顺势的叩关攻城,立即响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

这女的急摇着头,一双媚眼已翻起死鱼白,银牙咬得吱吱作响,同时娇叫不已:“好痛……哎呦……好痛……”

她这时感到,插进来的不是玉杵,而是根烧红的铁棒,硬生生的插在里面,那股热,从花房深处散发到全身各处。热得难熬难受极了,但却也麻得好舒服,好受极了。

包宏但感自己的火棒插在这mī穴内,被一层层肉圈紧包着,又暖又舒服,快乐的魂儿都飞上了天。可惜才插进三寸多,他不敢再强行插入。万一插破了这口锅,惹上了麻烦,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他只好轻轻的抽出,慢慢的插下,动作很慢,很慢,怕这女人受不了。

“哎……哎……好人……好客人……唔……就这样……我的好客人……哎呦……轻一点……呀……我好痒……好麻,又好舒服好酸……”

包宏知道是时候了,对方已进入了状况。他加快了速度。同时臀部也加重了力,一抽一插之间,玉杵也缓缓的攻城掠池,渐渐进入重地,渐渐的深入敌后。

那女的不停的颤抖,一双皓妄,像水蛇一般缠住包宏的厚臀,像要把包宏压入自己的娇躯中,与自己溶化似的。她粉脸含春,媚眼含笑,双唇轻抖。那模样真的勾魂荡魄,更使包宏发疯了,他猛然抽出,狠狠的插下,才六七下。

“哎……呦……好客人呀……你碰着我的花心了……咯……咯……好舒服,人家要……哎呦喂……要舒服死了……我的冤家……我的……”

“舒服……好舒服……美……真美……哎呦……你用力干……人家愿意……让你捣死……哎呦……爽……爽歪歪了……美透顶了……”

她粉腿乱伸乱缩,香汗淋淋。她的媚眼儿,已经眯成了一丝。她舒服的周身的骨骼,像是一根根在松散似的。包宏更舒服。他的玉杵好像在一座大火炉中似的,又紧又暖,又舒服,快乐得叫出了声。

“哇操,你的xiāo穴儿……真紧,好美……”

“呀……呀……我的好……好人………”那淫荡的叫声,刺激得包宏野性大发,不再怜香惜玉,又何况他快乐得到了发狂发疯的地步了。

他狠……次次用上实力,她紧抱着包宏,用着低低的鼻音,梦似的呻吟。

“哎……呦……我的好人客……你要把人……死……人家……哎……呦……唔……受不了……哎呦………人家要丢了……哎呦………人家真的受不了……要丢了?”

“哇操,好大姐……小洞洞的大姐……你等等……”

“哎呦……不能等了……喔………”她只知道拼命搂紧包宏,阵阵快感的刺激,冲袭她的全身,好像在大火中燃烧一样,快要被烧成灰烬了。

她拼命的抬高臀部,使小洞洞与火棒贴合得更紧密切,那样就会更舒服,更畅美,同时没命的摇动摆扭着肥臀。

“呀……呀……哎呦……”一阵阵兴奋的冲刺卷向她。她小腿乱踢着,娇躯不停的痉挛。只见她一阵抽搐,双手双脚垂落在床上,她已昏死过去,一动也不动的躺着,像个大字。

“大姐……大姐……”她已气若游丝的呢喃。

“好……好客人……心肝……客人……”

“大姐……大姐……”显然的,她是太过舒服得晕死过去了。

包宏突然有股失去对手的失望,他正在兴奋头上,只要这女的再坚持下去,一定可以两人同时泄洪的,那有多舒服。可是她已丢了,人也晕过去了。他再抽送下去,只有唱独脚戏,那有多无聊。

蓦地——回过头来,正看见云娘侧躺着,呈现出迷人的微笑。

他突的一翻身,把云娘搂住。玉杵朝着臼底,一下就挤压进去了。这出其不意的袭击云娘才喔了一声,就四片嘴唇连在一起。半盏茶时间后,立即把云娘推上高峰。

“唔!唔!唔!”云娘是从鼻孔中发出来的声音。云娘刚泄过一次后,原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又遭受另一次轰炸!

“哎……喔……宏弟……你太强了……我怕……我怕以后会……会被你……好舒服……我……又舍不得你……”她竭意尽力的承欢,尽量迎实纳福,好让心上人获得快感。

也许她说的不错,包宏太强了。顿饭光景,云娘又败下阵来,这次更是溃不成军,她泄过后,已经瘫痪在床上,现在被包宏大肆砍伐,只能头儿左右乱动,秀发在床上翻飞飘扬。她已气若游丝,魂儿飘飘,魄儿渺渺。

包宏的ròu棒已经青筋暴涨了。

他拼命的抽送着,棍棍到底,刚强有力。

“宏弟……哎呦……我要死了……呀……呀……太舒服……连我的命……呀……哎呦……我的命也给你了……”

“舒畅极了……我快要丢了……”

“哇操,忍一忍……”

“不能忍了……呀……哎呦……”云娘又不由自主的挺起臀部,浅沟里肥皂水一阵接一阵的往外冒,滴得床单湿了一大片。同时梦呓般的呻吟着:“我的宏……哎呦……宏弟……”

包宏连过了两关,此时被云娘小洞洞的肉圈,似乎慢慢的收紧,一阵颤动之后,顿感舒爽无比,他心知自己快要开始验收了。他拼命的冲刺着,云娘也浪浪的呻吟着。

“喔……呀……”

“呀……”

“呀……”

“丢了……丢给宏弟弟了……”

“哇操,我丢了……丢给云姐了……”

两人像两颗定时炸弹,同时爆炸。把他俩炸得魂儿成粉魄儿成灰,飘向了如仙履的境界。

两人死紧的搂抱着,就这样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云娘悠悠清醒过来。醒来后,发觉自己还紧紧的抱着包宏,自己也被包宏紧紧的抱着,两人都躺在床上,包宏还睡得正甜。一股莫名的甜蜜,蓦然涌上了云娘的心田。刚才那缠绵的肉搏战,是那样令人留恋难忘。

然而——一想起他那种强劲勇猛,又不由感到忧心忡忡。

陡的——她想起了另一个人,回首望去,那不知名的女人不知何时已悄悄走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包宏一张俊面,骤然间从红晕变得惨白,黄豆大小般的冷汗,从额头上一颗一颗的冒出,又哎呦了一声,说道:“云姐姐,我右胸之上,忽觉剧痛难当,不知是怎么的。”

“哦!”云娘面色微变,跃下木床,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让姐姐替你看看。”

说着,也不待包宏回答,取过薄被,替他遮住下体,露出整个胸部。

云娘察看他的右胸,几乎吓了一大跳。忙自言自语的道:“这是什么功力如此厉害。”

原来在包宏的右胸之上,已若隐若现的现出几块手掌大小的黑印,这黑印仿佛是千百条游丝般的黑气,正在向四外蔓延。这突然发作的怪异伤势,使他们两人全都呆愣住了,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身上所受的是什么伤?在何时何地,遭什么人打伤的……

包宏的伤痛,愈来愈重,颗颗汗珠从额上及两发间,直往下滴落。他咬牙强忍痛,望了云娘一眼,道:“哇操,云姐姐,我这伤势来得太过奇怪,是不是季振洛的掌中含有毒性,我服过姐姐给我的灵丹妙药之后,内伤虽然好了,但毒气并未除去。如今毒气集中,所以胸前现出一块黑印,且剧痛难当。哇操,果然如此,这……该怎么办才好。”

云娘目蕴眼泪,从怀中摸出丝巾,替包宏抹干额头及两发间的汗珠,摇了摇头,说道:“姐姐也不清楚,武林中奸恶阴险之徒诡诈无比……”顿了顿,一双柳儿眉紧锁,移动娇躯在房中走了一会,似在思索伤势来源,而好设法医治……

陡的,她停步转身,急急走近床前,问道:“宏弟弟,我们吃晚饭时,那少林来的明悟和尚去对你合十一礼,当时你有无异样的感觉?”

包宏皱了皱剑眉,摇摇头道:“没有。”

“嗯,”云娘面上现出坚毅神色,道:“不会没有,因为那和尚武功绝俗,出手太过高明,你当时没有感觉出来而已。”

不一会,又道:“据我猜测,你是被明悟和尚籍合十的动作,暗运神力隔空击了你一阴毒之掌,不过少林寺以正派享誉武林,使天下人所崇拜,想不到目前这一代的和尚个个阴狡毒辣,这真是使人料想不到的事情啊。”

云娘的推测并没有错,明觉和尚在饭店中炫技饮酒之时,并不是没有发现邻桌的包宏和云娘。

只是他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直至离去时发现了饭店门口拴着包宏的坐骑,他这才惊觉到这对武林少年男女是有着来历的人物。因为他尚未离寺之时,已听大师兄明觉提到过这盗走龙纹宝鼎,劫掳掌门师兄的人可能是包宏。

但武林之中博学多才,英姿萧磊的年轻人多得很,谁又是包宏呢。然而,明觉大师又告诉师弟们,要认出包宏不难,他有一匹很剽悍的坐骑,全身雪白,没有一根黑毛,有如一团白玉,确是一匹罕世坐骑。

因此明悟一见门外的坐骑,立即知道临桌坐的俊男极可能就是包宏。所以他去而複返,向包宏留下一番机冷的话,并乘合十行礼之际,暗运功力,隔空劈了包宏一记寒阴透骨掌。

第三十七章

这寒阴透骨掌阴毒无比,受掌之人,虽然挨了人家一掌,但当时毫无痛痒或异状,不易发掘,直到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寒阴毒气才渐渐发作。

从中掌之处,徐徐蔓延,等这些绝毒之气潜入骨髓之后,人即得一种寒阴怪症,无药可医。寒阴怪症虽然在短期之中,不会致人於死,但一身功力却要随着病症的蔓延而飞行发去。

好在云娘机警过人,发觉得早,知道这和尚能暗里伤人这这掌势定然是毒辣无比,而设法为包巨集医治,否则包巨集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且说包宏听完云姐姐的话,心房不由泛起一股寒意,又叫了一声“哇操”,道:“云姐姐的推测颇有道理,目前伤势越来越重,这该如何是好?”

云娘柳眉紧紧锁一阵,说道:“让我来想想办法看……”顿了一顿,又道:“我想老和尚这阴毒之掌,定然用了七八成真力,要不然不会这等厉害,现下阴寒之气又侵入体内,纵有灵丹,也难奏效。

“唯一解救之法是把这业已开始蔓延的阴寒迫出体外,不过这不是一两个时辰能够收效的,我纵然不惜消耗本身真气也得一两天。在这一两天的治疗期间,最忌有人捣乱,一个不好,不但伤势加重,说不定还要害你走火入魔,就是姐姐我本身也要蒙受极大损害,所以我必须要去向店小而交待一番。”

包宏眼眶中满含泪水,望了云娘一眼,说道:“姐姐待我真好,将来我真不知要如何报答才好。”

云娘微微一笑,秀目凝注包宏,脸上神情若悲若喜,心中汹涌着万千感慨:“当前这位伤势奇重的少年,正是自己心目中最喜爱的人儿,为了他,莫说是耗损真力,就是陪上这条命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到这里,秀面陡的一红,她怕包宏发现,忙别过头去,又在想:“我自从在恩师口中听出当年杀害我双亲的仇人是个俊美少年之后,我已把天下的美少年个个恨绝,只要和我谈几句话的,我都务必把他杀死。然而自从见了他之后,一颗坚强狠辣的心,变得软弱和善,虽然这软弱和善只限于对包宏,但这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说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爱吗?可是天下可爱的男子多得很,为什么自己这样死心的爱着他呢?是云娘聪明透顶,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这个爱的所以然来……”

包宏见云娘突然呆呆的站着,很久很久,不说一句话,心中甚是奇怪,咬牙忍了忍伤痛问道:“哇操,云姐姐,你在想什么?”

“哦……哦……”云娘如梦初醒般哦了两声,笑道:“我在想我的娇姐姐这时要赶来此地多好,因为我要潜心替你疗伤,不能顾及其他,所以,必须要有一位武功极高的人才较安全。”

包宏一怔道:“哇操,谁是你的娇姐姐?”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呀!”

“哇操,你和她也结为姐妹了。”

“自天池始,我和她一条心要替你报仇,难道你和她也结成了姐弟吗?”

“哇操,我们只不过这样称呼而已。”

云娘的回答,本是一半撒谎,一半出自有心。因为包宏突然问她在想什么,她一时答不上话来,故意撒了一个谎。

由於平时的观察所得,知道如云玉女对宏弟弟也是一往情深,但宏弟弟是否领受未敢断定,故有心籍此探探他的口气。

没想到这句探测性的话,却使自己内心中登时感受到莫大的痛苦,心想:“他们既然也有姐弟相称,说不定他和她也像刚才我和他一样了。我们刚才是由於他伤势突发,有如一盆冷水,淋了我们的情欲之火,然而他们呢……我相信他们当时决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会像团火热的流质,交融在一起,难分难舍啊……”

她想至此处,心房不由得感到一阵剧痛,目眶一红,几乎落下眼泪来。愈是痴情的女人,心境愈是狭窄,云娘会在包宏伤势极重的当儿,想到这些问题,这是她过分痴情多疑。但继之一想,这样也好,这冤家办那件事情,实在叫人受不了,不如……

她究竟是个绝顶的女子在目前这种情形下,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表面上却是装得自然,妙目含情,望着包宏欣然一笑,说道:“那太好了,我们三人都结为姐弟,以后帮手更多了。”

顿了一顿,云娘又道:“好啦,我们不再谈这些,姐姐出去一下,立刻回来替你动手疗伤。”说罢,飘然走了出去。

不一会,云娘含笑走了进来,一面把房门关上,走近床前,一面说道:“我已经交待过店里的掌柜,没有我的呼唤任何人不准随便进来,现在开始替你疗伤吧!”说完话,立即动手替他疗伤。

她扶着包宏走下了木床,命他面壁坐在地下,自己盘膝坐在包宏背后,口授了包宏一阵玄门吐纳引导口诀,然后徐徐伸出右掌,顶在包宏后背灵台穴上,默默运本身真气,只觉一股暖流,缓缓攻入包宏体内。

包宏也配合着云娘攻入的真力,依照她传授的口诀,凝神行功。两个时辰过后,右胸间所聚的阴寒之气,已逐渐散出体内经脉。阴寒毒气循经奇经八脉,奇冷难耐,这时桌上的烛光早已熄灭,漆黑无光的房间中,只听见包宏抖颤的牙齿发出得得之声,像是痛苦异常。功行一转,天色已经亮了。

云娘低声说道:“宏弟弟,现在你可以暂停行功,合上双目,任由我来用本身真力逼出你所中的阴寒毒气。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不管如何痛苦,都要强行忍耐,在我行功疗伤之际布要讲话,不要思索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大事,你都不要分散心神管它。”

包宏依言合上双目,强忍痛楚,接受着她的治疗,到了晌午之后,伤痛逐渐减轻。

一天过去了,包宏的伤势虽然大为好转,但云娘却因消耗真气过多,元气亏损很重,容颜已是非常憔悴。到了第二天的完善。

包宏体内的寒阴毒气,以大都被逼出体外,神情逐渐恢复。他在这一天夜里的时间中,除了有时自行行动帮助云娘替自己疗伤之外,还练习云娘口授他的玄门吐纳引导之术,获益匪浅。

到酉时之后,云娘替包宏完成了第三次治疗,徐徐的缩回右手,笑道:“现在你的伤势,已是大部痊愈,午夜过后,再作最后一次的治疗,迫出残余的寒阴毒气,就算大功告成了。现在我口中饥饿难当,你也该吃点儿东西,让我点燃蜡烛,叫店夥计送点饭菜来吃,休息一会再继续治疗。”

包宏听她说再作最后一次治疗,伤势就可完全好了,心中不禁大喜,笑道:“哇操,等我的伤势好了,明年元宵我们就可以一起去苦竹峰和天下群雄印证武学,夺取龙纹宝鼎,找到仇家,查明自己身世了。”

云娘听得一怔,心想:“我消耗尽本身真力为他疗伤,他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一心要去寻找仇家,查明自己身世,真是太使人寒心了。”

然而——她没有回答他的话,缓缓的站起身子,走近桌前,摸着放置桌上的火石,扬手点燃蜡烛,顷刻间满房间被熊熊烛光照得通明。

包宏极为聪明,他见云姐姐不管自己所说的话,知道失礼,人家为我辛苦疗伤,我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於是他也从地下站起,走了过来,但目光一触到云娘脸上,登时惊得他啊呀一声呆坐桌前,说不出话来。

原来云娘一张晕红的嫩脸,此刻已变成了一片苍白,精神萎靡,倦容满面,他呆站了片刻,突然心头一酸,俊目蕴泪,幽幽的说道:“云姐姐,我所中的寒阴毒气,已蒙你全部迫出来了,人家完全恢复,不要再治疗了。”

他现在连那句哇操的口头禅也免了。

女人就是女人,几句话听得云娘心中大感欣慰,适才认为包宏使自己太过寒心,也已忘得一乾二净,关怀的一笑,说道:“那怎么行,如果不把那残余的寒阴毒气尽行迫出,日久难免再发。”

包宏道:“哇操,姐姐替我疗伤,累成这个样子,我心中有些不忍。”

云娘的心头好似淋了一层蜜,娇媚的一笑,说道:“我不要紧的,休息一两天就会複元,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最后一次治疗,那我所有的心血都是白费。”

包宏一双乌黑圆方的眼珠注视着云姐姐,在目光中转了两转,徐徐地伸出双手,紧握着云娘一双玉腕,说不出话来。但万分感激之情,却尽在不言中……

云娘玉腕让他握了一阵,才挣脱开,说道:“看你像牛皮糖似的。”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门,去叫店夥计送饭菜去了。

她回房不久,店夥计即送来了饭菜,两人坐在烛光之下吃完饭。

※※※※※※

午夜过后,云娘又要开始替包宏作最后一次的疗伤。

包宏突然移近身躯,依偎在云娘怀中,颤抖着声音,道:“哇操,云姐姐,我看还是算了吧,这样你的身体太吃亏了,我实在有点不忍。”

云娘扶正他的身子,答道:“你伤势尚未全好,不宜激动或感伤,快些去坐在原来的地方,免得功亏一时,你要不听话,姐姐就不陪你去苦竹峰了。”

不知怎的,平日倔强的包宏,如今竟变得万分温顺,他强行控制住激动,感伤,依言坐在原地,闭目行功。云娘略休息一会,又盘膝坐在包宏背后,右手掌贴在他的背心上,凝神用真力助他治疗体内残余的寒阴毒气。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包宏额上,汗珠如雨水一般滚滚落下,渐渐的全身各处,也是汗若泉涌。就在这紧要的当口,突然听门外传来了两人吵闹之声。

接着“啪”的一声,像是一个人用掌打了另外一个人的耳光,紧随着吃了一脚踢开,人影闪处,江成手持长剑冲了进来。

包宏转面望去,见江成仗剑急奔而来,心神一分,正待出言相询,却听云娘急促的低声吩咐道:“快些闭上双目,镇定下来,照常行动,不要分散了心神……”

包宏经云娘轻声一喝,顿时收住激动心神,转脸面壁,重又凝神行功。

江成目观一个绝色女子盘膝坐在包宏身后,掌顶背心,像是在替他疗伤,心头不禁更加愤怒,冷笑一声,说道:“包兄真是艳福不浅,走了一个绝世美人,又来一个秀丽女子陪伴於你,太令人羡慕了。”

说完话,一跃上前,振腕一剑,直奔包宏的前胸点去。

他含愤出手,剑势有如迅雷奔电,猛快至极。

云娘顶在包宏背后灵台穴上的右手未动,左掌半屈,迎着剑势拂去,直待将要接触长剑之时,五指突然一伸,在江成握剑右手腕门之上点了一下。

这是云娘学自她恩师的一招点穴绝技,弹指点穴功夫。江成哪里料想得到,但觉握剑右腕一麻,不由自主的五指一松,长剑脱手向后飞了出去。

他猛一转身,正想捡回长剑,忽的一条灰影电射而入,一招飞钹撞钟,猛劈江成前胸。

江成一转身,让开一掌,施出黄莺谷主所传授绝世身法电掣星驰,欺到来人身前,右手一招朝泛南海,平推进去。

同时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伸手管下这场事。”

来人呵呵一笑,晃身避掌,答道:“老朽南天一燕余真,我倒不是管闲事,而是赶来拦阻你不要乱伤无辜,同时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包宏和云娘一听竟是南天一燕来了,心头同时一震,但两人都在运功疗伤,未便立时站起,向他行礼。

江成见来人是南天一燕,心中也是一震,他知道南天一燕武功已臻化境,自己决不是他的对手,忙藉此机会,停手不再抢攻,双掌让胸,和南天一燕相持对立,问道:“你何以知道姓包的是无辜,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南天一燕道:“这里面的因因果果,老朽极为清楚,包宏自然是无辜的,岂能让你不明不白伤害於他。”顿了一顿,又道:“你以为你的师妹已经被摔死了么?”

江成面色突的变得淒然,答道:“从数十丈高的悬崖之上跳下去,岂有不粉身碎骨的?”

他们两人的一问一答,不由得使包宏和云娘两人又是大吃一惊,同时心里暗道:“怎么,如云玉女死了么?”

“她没有死,”南天一燕神色已转缓和,移步江成面前,继续往下说道:“不过却受了重伤,现今被人救返你们黄莺谷去了。”顿了一顿,又道:“有人在你们黄莺谷上苦竹峰书约天下英雄印证武学,争夺龙纹宝鼎,这件事情你可知晓。”

江成道:“我就是为这件事情,奉师命出来寻找师妹返回黄莺谷的,没想到她竟为姓包的所迷,积愤之下,跃落悬崖,以死抗拒。”

南天一燕幽幽的点了点头,说道:“她的确没有死,况明岁元宵距今已是不远,你赶快赶回黄莺谷去吧!”

江成疑惑的微皱双眉,问道:“老前辈的话,可是真的吗?”

南天一燕余真道:“你回去就知道了,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江成一听,这话也对,跃身出了门外,消失不见。

南天一燕见江成人影消失,再回头看房中双双坐在地上的包宏和云娘,有茫然之感。今后这些年轻人在情之中,可能会掀起巨浪狂涛啊……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云娘在运用自己的真力为包宏疗伤,这种疗伤之法最忌外来打扰,於是他徐徐退出,顺手为他们把房门关上。

过了约两顿饭的功夫,云娘已完成了为包宏最后的一次疗伤,两个人同时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包宏舒畅的伸了伸四肢,已感觉痛苦全消,寒阴剧毒已是完全迫出,云娘却面色惨白,面布汗珠,娇躯也有点摇摇欲坠。

他心头一震,赶忙伸出双手扶住云娘,急道:“姐姐为了救我,真力消耗已尽,成了这个样子,这叫我于心何安,我扶你上床休息休息吧!”

“不要紧的,坐坐就会好的。”她声音有些微弱,颤抖。但她却忍着,从怀中摸出丝巾,擦去脸上的汗珠,挣扎挣脱包宏的搀扶,移步桌前坐在凳上。

就在这时,房门呀一声开了,走进来南天一燕。包宏迎了上去,躬身一稽,说道:“哇操,哑巴看见娘,没得说了,蒙余老伯说退江成,感激之至。”

南天一燕慈和一笑,说道:“这算得了什么,何必言谢,贤侄的伤势完全好了么?”

包宏幽幽一笑,答道:“哇操,破灯笼,别点了,我的伤势倒是痊愈,但把云姐姐累成这个样子!”

云娘见南天一燕推门而入,早已离座,向他行了一礼,听包宏右提到自己,忙扬眉一笑,说道:“我已说过,不要紧的,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她目前当然不能说明夫妻一体,因为有南天一燕在呀。

南天一燕感激的一笑,说道:“姑娘不惜以本身真力为包贤侄疗伤,这不但他刻骨难忘,就是老朽也如同身受。”顿了一顿,转向包宏说道:“看来伤的不轻,是什么人对贤侄下此毒手?”

於是包宏把在小镇吃饭,突来少林寺的大和尚明悟,临去时暗运寒阴毒掌打伤自己的事情经过,向南天一燕说了一遍。

南天一燕长叹一声,说道:“这又是一场误会,这些时日来,我们一直在误会中啊。”

包宏,云娘同时一震,包宏迫不及待的问道:“哇操,冬天吃红矾,外冷内热,老伯,我都雾杀杀。”

南天一燕微微点头,坐在桌边,同时示意包宏和云娘也坐下,缓缓的说道:“在龙冈镇与贤侄分手后,奔走了不少的地方,虽历尽艰辛,但有了一件极大的收获。”

“哦……”包宏性子稍急,哦了一声,道:“哇操,什么收获?”

南天一燕目光电射,扫了房中一周,低声的道:“有一个人,据说还活着,没有死去。”

包宏急道:“谁?”

南天一燕道:“当年与文施女侠驰骋关外,号称关外三奇女的老三,翻天燕庐玉绮。”

“哦,是她老人家!”包宏惊讶的接下去又道:“哇操这回可是城楼上挑灯笼——高明,果真她老人家尚活在人间,那么杀害文施女侠的元凶究系何人,就不难找到了!”

“嗯………”南天一燕用鼻音答应一声,说道:“我也这样想,但她现在何处,尚无人知晓!”顿了一顿,又道:“所以明岁元宵苦竹峰比武,我们一定要赶去参加,说不定在天下群豪会聚之际,可以探出一点蛛丝马迹。”

已许久未开口说话的云娘,此时再也无法忍耐,插口道:“可是明岁元宵,距今尚有月余之久,这段时间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来着。”

包宏忽的离座,挺然而立,朗声道:“哇操,这回我是秤分先生说春秋——一本正经,找处清静所在好好利用这月余时间,学会无上尊者老前辈所遗的九龙剑笈中的武术,以便用於苦竹峰上。”

南天一燕欣然答道:“很好,老朽还要去找我那挚友万里追风,邀他同去赴会……”顿了一顿,转向云娘问道:“云姑娘,你自己有何打算?”

云娘摇摇头,答道:“我没有别的打算,想陪伴宏弟弟学习九龙剑法,不过老前辈适才所说,这些时日来,我们与人争斗全是出於误会。只要翻天燕庐玉绮老前辈一出现,杀害关外三奇女,劫走少林寺龙纹宝鼎的掌门人等等之事,即可真相大白么?”

“嗯,”南天一燕点点头,断然答道:“我想是的。”语毕,人已离座,端起桌上一杯茶,一饮而尽,又道:“今晚的话,就此告一段落,明岁元宵我们在苦竹峰见面好了。”说罢,移步向房门外走去。包宏云娘躬身送出饭馆大门,才回房安歇。

※※※※※※

时如流水,月余光阴,转瞬即逝,云娘伴着包宏,在一处深山僻所,习完九龙剑法,双人并骑,来到点苍山的苦竹峰顶,当然他们也练习阴阳道这门内功。

这天人来到苦竹峰,正是正月十四日夜晚,明夜就是元宵佳节,天下群雄云集此峰,比武夺宝的日子。

他们双双隐伏在一株巨松的枝头上,籍明夜光华一面察看峰头地势,一面暗里窥视,想看看这个将龙纹宝鼎置於苦竹峰头,笺约天下英豪比武的人,究竟是谁?在他们想来,此人定然要提早把龙纹宝鼎携带峰上,觅得妥当地位放置。可是他们失望了。

两人冒着冬夜的寒冷,在巨松上埋伏了一夜,一无所获。到天快亮的时候,云娘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目视包宏,说道:“眼看这峰头之下,就要展开一场腥风血雨的拼杀,但是现在,仍然这样的寂静安详?”

包宏俊面上泛起一阵苦笑,答道:“看来我们这一晚的心血白费了,何不下去找个民家歇息,晚上在上峰来。”

云娘点了点头,她飘身跃落树下,等包宏也跃落下来时,她忽然笑说:“峰下就是黄莺谷,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娇姐姐?”

包宏摇摇头,说道:“她的伤势大概还没有好,再说天下英雄云集苦竹峰,黄莺谷的人不能没一番准备,我不想去扰他们。”顿了一顿,心中陡的一怔,问道:“云姐姐,你问这些做什么?”

云娘知道包宏已经察觉,自己的话有几分醋意,秀面上登时泛起羞涩,移步到他身边,笑着道:“宏弟,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告诉你,你办那件事的时候,实在让人受不了,我想要你多娶几个。”

“哇操,你是要我娶某来整我?”

“当然,我们娘子军要联手大出击。”於是两人跃上坐骑,下了苦竹峰,找到了户民家休息……

到申时光景,两人把坐骑暂寄这户人家,又佩剑疾服的爬登苦竹峰。

这当儿,上峰的小径之上已有不少的武林人物,个个威武雄豪,都带兵刃,源源不绝的往峰上走去。包宏和云娘参与人群中,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

蓦的,有人大喊道:“龙纹宝鼎已被人夺去,藏置在苦竹峰腰东面的一个石洞中,谁要去夺宝的,跟我来。”

包宏云娘听得同时一震,心想:“天色尚未黑下,相约的时辰未到,怎么就胆敢把龙纹宝鼎抢走了呢?”

两人想完,双双抬起头来,只见所有的登山豪杰都往东面腰峰奔去,但那大声喊话的人是个什么样子,谁都没有看到。

第三十八章

包宏和云娘挟在人群中,跑到东西腰峰腰,果见一个纵横约有两丈的圆形大洞,在那个洞口之外,已经站了不少的武林人物。但这些人的脸上,一个个都现出惶惑惊恐之色。包宏和云娘对这些人的面色颇为不解,并肩跨步,走进洞口,向洞内七八尺处看去,只见南天一燕,万里追风,武当三子,和少林寺的民觉,明悟等人都在。包宏和云娘双双向南天一燕行了礼,正要开口问他,相约时辰未到,何以龙纹宝鼎即遭人抢走?蓦的——从石洞中奔出一个人来,口吐鲜血,步法踉跄,脸色苍白,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那人奔到武当三子老大清心子面前,噗的一声栽倒,拼全力说出:“师父,洞口有……”有什么尚未说出,大叫一声就此气绝死去。

清心子双目蕴泪,望了死去的徒儿一眼,淒然一叹,说道:“我这边折了三个弟子,使我心痛万分,我要以这条老命和洞中人拼了。”顿了一顿,转向站在右侧的无欲子,明灵子道:“二弟,三弟,我此番进入洞去,生死未蔔,若和我三个徒儿一样结果,武当掌门职务,交由二弟接管,将我尸体运返埋葬,但切记勿再来为我报仇,就是要为我们师徒报仇,也得要过二十年再说。”

无欲子,明灵子正要劝大师兄,万勿因一时难过气愤,涉险进洞。忽听有人说道:“老道长一派掌门,怎好亲自入洞探险,还是让小侄我进去试试,看洞中究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清心子在说话时,包宏一双俊目,已经看到在武当三子身后,已直挺挺的躺着两个人,再加上适才由洞中受伤逃出,立即死的那个年轻人,果然武当派中已经送了三条人命了。及至这人制止清心子入洞,有人自己愿一涉奇险。

包宏这才转向此人望去,这一望,不禁使他一震。原来这个竟是少林寺的护法弟子超尘。心想:“哇操,怎么这老秃驴也随他的师父来了么?”其实今日来赴约的人除了自己和云娘,以及少数的人外,其余的都带有门徒高手哩。这些人都环立在他们的师父或主人身后,不过包宏因匆匆奔来,没有注意而已。超尘向清心子说完话,轻身朝明觉大师合十一礼,说道:“弟子欲进洞一探究竟,祈掌门师伯下令!”

明觉白眉微微颤动了几下,沈声答道:“师伯准你进洞,但要小心。”超尘应了声:“是”一转身,大踏步往洞内走去。他进去之后,环立在洞口之人,个个神色紧张的望着洞内,期望超尘能毙了洞中怪人,大家好一涌而进,去搜寻那只龙纹宝鼎。一顿饭的功夫过去了。超尘仍毫无动静,大家正在疑惑不解。突觉一股威力极大的劲风,从洞内涌了出来,超尘口吐鲜血,卷在大风中,电射而出,越过众人头顶,直往峰脚落去。

明觉大师长眉一阵颤抖,从眼角滚落两颗老泪,正要拔步,准备亲自入洞,包宏陡的飘身,站立在明觉身前,说道:“哇操,老和尚,小和尚嗝屁啦,这可是叫花子死了蛇,没得完了。”明觉大师长眉刚掀,包宏接着又道:“哇操,别猴儿吃大蒜,不是味道。这回由小老子进去。”他话声刚落,南天一燕和云娘不约而同的抢到他面前,说道:“你不能涉此奇险!”包宏答道:“哇操,小老子福大,命大,命带桃花运,要娶三宫六院,会活到八十岁,不会这么快短命。”语毕——一拔背上的两叉剑,昂首阔步往洞中走去。

云娘双目含泪,跟在她身后,不住的喊:“宏弟弟,不可冒险,宏弟弟,不可冒险。”但包宏哪里肯听,一味往洞口走去。云娘无奈,只好站在洞口双臂暗运功力等着他,一旦他被洞中人奇厉掌风逼出,她想用双臂接住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包宏冒险入洞,已经有一顿饭久的功夫没有反应。站在洞口的群雄,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极为紧张的神色。尤其是云娘,一张秀面时青时白,两双圆大的眼珠,蒙上一层薄薄的泪光,凝神注视着这漆黑无比,看去不知有多深多远的奇异石洞。她咬紧玉牙,暗自忖道:“再过半顿饭的时间,宏弟弟若不安然出洞,我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我要施展勾魂笑声,把洞中之人活活逼死在洞内。”心念刚刚至此,忽的一股无比劲力,势若排山倒海般,从漆黑的深洞之内涌了出来。

包宏一个身子,就像断了线的纸鸟一样,掷在劲风中,电射而出,直往峰腰下一个数十丈高的悬崖落去……站在洞口守候着包宏反应的人,都是当今武林中顶尖的人物,武功造诣之深,大都已臻玄境。但都被这股强猛劲风,逼得两旁纷纷栽倒。武当三子带来的弟子中,有两名功力较差的,一个立足不住,被劲风震刮得与包宏的身子先后坠落崖下。

悲愤交集的云娘,眼看宏弟弟挟在劲风中飞出洞外,要想张臂去抱救他,但这股涌出来的劲风力道太猛。她双臂尚未及展开,一个玲珑娇躯已被劲力逼得向右侧倒去,与南天一燕余真,少林寺的明觉,明悟等人,跌成一堆。

足足过了半盏热茶的功夫,南天一燕才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看云娘,已独自站立在峰腰的悬崖之上,俯首注视着数十丈以下,崖底一片嶙峋怪石之上。

包宏被洞中人劈出无比劲力,震落悬崖,使她伤痛欲绝,她俯望崖底,双目中的泪水,就像断线珍珠,不停的纷纷落下,由于过度的伤痛,她已哭不出声来。

只是木然的望着崖下流泪……她想扑身而下,与宏弟弟双双陈尸崖底。但又想起了宏弟弟血仇未报,若就这样双双死去,岂不要让泉下的宏弟弟永远含恨。因此可见,她太爱包宏了。小镇客栈中两情奔放,悱恻缠绵,使她永生不能忘记,那是人生的极乐啊。虽然他们没有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实,一个少妇用真情与一个自己喜爱的异性,初次接受爱的洗礼,这会使她把当时的情景深深的刻在心头上,永远不会磨减的。

就因此,她这时的心,有如被万剑穿刺。她的灵魂,也好像从躯体中飞出,分裂两半。这一半向那一半说:“这是自己所喜爱的人啊,有情分在,焉能让他死去,而我独活着。”情爱与极乐是现实的,人应该抓住现实啊。这一刻有如半个世纪,使她全身起了不安的颤抖,她咬紧玉牙,她含着泪水,她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蓦的,她那迷蒙的视线中,发现崖底的远处,有一个全身紫衣的人,直往躺在尖锐怪石上的包宏奔来。云娘一颗悲痛的心,陡然一震,说道:“不好,有人来劫他的尸体。”说话中,人已飘身,沿悬崖边一条小径,往崖下飞奔而去。

她的身法够快,但那奔来的紫衣人更快。她尚未落至崖底,紫衣人已到了包宏身边。他仰面一阵狂笑道:“包巨集啊,包巨集,我早已说过,咱们第三次见面,我就要杀了你,不管你现在是否已经死去,我都要割下你的头,以除我心头之恨啊。”

云娘一面奔跑,一面细听来的所说的话,心中暗道:“这人的声音好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陡的,她忆及在那荒山破庙,隐伏殿梁上,所听到的那怪异之声所说的话。不禁吃惊的大声喝道:“紫衣书生,你敢动包宏一毛一发,我就要你的命。”

也不知道这紫衣人是因为他两人相距尚远,没有听到,抑或是他虽然听到,但自觉武功高,没有把来人看在眼里,所以充耳不闻。只听他又是一阵狂笑,笑声中,卡的一声,拔出背上长剑,朝准包宏的头部猛的劈去。这当儿,云娘已奔落崖底,相距紫衣人不过两丈左右,一扬玉腕,寒光闪电,两枚喂毒燕尾镖直奔对方握剑右手。

紫衣人虽然耳闻有金风破空之声,知道人家已经来了暗器。但他倚仗着自己怀有罕世武功,视若无睹,只把左手袍袖向前一拂,果然,云娘打出去的两柄喂毒燕尾镖全被挡落地下。云娘知道紫衣书生不但诡谲狠毒,所怀武功也确是奇高莫测,自己若不施展师门绝学,可能无法将他制服。

然而——就在紫衣人挡落她的暗器之时,她已运气发出了那令人心惊胆怯的勾魂笑声。紫衣人长剑劈至相距包宏颌间,差五寸之际,云娘的笑声已起。

他心中一惊,右腕微偏,长剑劈在嶙峋怪石之上。但听的一声,一个饭碗粗细,突出若有尺许来高的坚石,被劈得成了两半,碎石纷飞,四方奔溅。

勾魂笑声先是如泣如诉,闻之使人心酸肠断,紫衣人功力虽高,也不自觉的流出了两行情泪,顺腮而下。蓦的,笑声转强,其音有如巨雷轰顶,又好似万马奔腾,顷刻之间,紫衣人已全身直流冷汗,毛骨悚然。不久笑声又变,由强转弱,有如一缕不断游丝,紧紧的束缚了紫衣人的一颗心,愈缚愈紧,使他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难。最后笑声突的变得淫荡,有如思春的少妇,在尽情的散放春情,又似无数的全身赤裸的女子,在扭腰摇臀的狂舞。紫衣人被这笑声感染得神智有些晕迷,全身似被烈火一般烧着,难过至极。

所幸,紫衣人究竟是位当今怪杰,内力奇高,硬是已数十年所修定力,抗拒了她这任何人闻之都要送命的勾魂笑声。陡的一声厉啸,拔足飞奔离去。云娘见紫衣人厉啸而去,也就立时止住了笑声。但由于她这勾魂笑声,极损真力,她自己也是满头大汗,全身无力的坐在地上,过了许久才真力复原,扯出丝巾,擦去头上汗珠,站起身子,向包宏身边走去。到了他身边,蹲在地上,秀目关切至极的在他身上细细的查看,不禁微微的一震。

原来包宏全身完好,不但没有一点伤痕,而且呼吸正常,面上的颜色也与好人完全一样。只是额头上有了颗颗汗珠,这汗珠是被云娘那勾魂笑声所感染,而冒出来的。她大惑不解,喃喃自语说道:“从峰腰到这崖底,少说也有二十丈高,何况崖底尽是那些嶙峋的锋利怪石。宏弟弟在峰腰被奇异力道震落崖底,不但没有粉身碎骨,含恨死去,而且连一点伤也没有,事情委实太过奇怪了。”

话尤未了,突然在她身前,响起一阵娇滴滴的声音,说道:“这有什么奇怪呢,他从峰腰悬崖上掉落下来,是被我用双手接住的。他整个的身子跌在我软绵绵的双臂之上,不但不会死,当然也不会受伤?现在只是下晕过去,等会就会好的。”云娘一震,抬头一看,不知是什么时候,一个全身黑衣,双层黑纱蒙面的怪人,站在自己面前。

她陡的一挺身,从地上站起,劈头问道:“你是什么人,快说,否则你就休想出得这块崖底。”黑衣怪人冷冷一笑,说道:“毒玫瑰,果然名不虚传,那勾魂笑声,的确堪称武林一绝,若非有极深内力的人恐怕难以抗拒,我刚才若不似躲在崖下一个石洞中,避过你这场笑声,恐怕要陈尸就地了。不过,这些年来,毒玫瑰的真面目还没有人见到过,如今我却成了第一个见到毒玫瑰庐山真面目的人,真是太幸运了。我将要告诉天下英雄,毒玫瑰是个艳绝千古的年轻美人。”

云娘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悬崖之下,会有人隐藏着,听到笑声拆穿了自己的真面目啊。然而,没有等他话的语音全绝,就想一掌朝对方胸前劈去,让他死而灭口。

哪知黑衣怪人轻功快捷奇高,尚未等她出手,人已一晃娇躯,跃出三丈开外,冷冷的说道:“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苦竹峰上的夺宝盛会即将开始,还是快把他救醒过来伴他上峰去寻找仇人,为他的母亲去报仇吧……”言下不胜淒然。

云娘一怔,暗道:“听她说话的语气和伤感之情,像是认识巨集弟弟,何况她还救了他一命,若非她用双手接住宏弟弟,不说粉身碎骨,至少也要跌成重伤。我爱宏弟弟,爱屋及乌,我当然不能把他的恩人杀了。”

于是她不再说什么,忙一转身,重新蹲在地上,伸手在包宏的腰际,徐徐的揉摸着哩。过了片刻,她转面望去,那黑衣人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崖底,没有踪影了。再回过面低头看包宏时,已缓缓的醒转过来。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说道:“哇操,云姐姐,我说过,我会活上八十岁,是不?”云娘被他逗得啼笑皆非,说道:“看你那幅模样,人家急都急死了,这次要不是那黑纱蒙面的怪人救了你,那你就只能活十八岁了。”

“哦!”包宏惊哦了一声,后又睁开眼睛,问道:“哇操,体育场上睡午觉,摸不着边,他是谁呀,姐姐你问了她的姓名没有?”

云娘坐在石头地上,伸出双手,把包宏上身扶起,靠在自己怀中,右手掌仍不住在他胸前抚揉着。一面笑答道:“这人不留姓名,我也不好过分逼问他,不过,我想将来咱们总会知道,到时报答人家仍不为晚。现在你不要说话,好好的躺着,好好休息一会,我们上苦竹峰去参加夺宝盛会,你那个仇人紫衣书生已经来到苦竹峰了!”

“哦!”包宏一怔,急道:“哇操,云姐姐,你看到了他,是个什么样子?”

云娘道:“我看到他,此人身材矮小,枯瘦如柴,身穿紫缎长袍,行动极为诡谲,刚才他乘你昏迷之际,想把你一剑杀死。同时大声说道,包巨集呀,包巨集,我早已说过,咱们第三次见面,我就要杀你了,不管你现在是否死去,我都要割下你的头,以除我心头之恨啊。宏弟弟,不是姐姐要在你面前卖功,若非我及时赶到,你只能做了他剑下之鬼啦。”

包宏听的俊目圆睁,霍的从云娘怀中站起,仰望苦竹峰顶,咬牙说道:“哇操,紫衣人,咱们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云姐姐咱们上峰去。”说罢,探臂一把抓住云娘左手腕,悬崖小径,往苦竹峰奔去。这时已是酉未之际。月光像一个巨大的冰盆,高挂在朗朗碧空,点苍山中的景色,像是蒙上了一层迷蒙的薄雾。

两人携手狂奔,捷如流矢,就在快要到苦竹峰顶之际,云娘突然想起一事,转面问道:“宏弟弟,你刚才进入那峰腰石洞中,到底看到了什么没有,怎么会被一股劲风逼出来的。”

包宏道:“哇操,说起来还真邪门,时洞之中漆黑无比,阴风惨惨,鬼气森森,我摸索着前进,足足走了一顿饭的时间,不但没有看到丝毫人影,且未听到奇异声音。右走了大概有半顿饭的时间,忽听洞的深处,传来一声怪叫,声若夜鸟哀鸣,闻之令人毛骨悚然。就在那阵怪叫之声,将要结尾之际,忽的一股奇猛无比的劲力,由洞的深处涌了出来。当时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这股劲力卷起,像是在半空中飞行,有些飘飘然,不久我就失去了知觉,以后事情如何,我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已奔上了峰顶,举目一望,只见峰顶一块久许大平地中,站满了武林中各色各样的人。包宏和云娘,正要往那人群中走去,身后忽的响起一个深沈的声音,喊道:“前面走的可是包宏贤侄和云娘么?你们等会再过去,我有话说。”包宏,云娘双双转身,见发话人是南天一燕。

包宏暗道:“哇操,胡子贴膏药,毛病倒不少。”但嘴里却答道:“哇操正是小侄与云姐姐,老伯有什么教言吩咐。”

南天一燕,目凝神光,望了包宏一阵,然后微皱双眉,不解的问道:“贤侄被洞中人猛烈的掌风打出石洞,坠落崖底,没有受到危险么?”

包宏摇摇头,笑道:“哇操,酱油调豆腐,不用言,我被一位全身黑衣,黑纱蒙面的人双手托住,故不但没有血溅怪石,碎尸崖底,且连一点伤部都没有,只不过人吓得昏死过去,哇操,承云姐姐在胸前一阵推拿,把我救醒了。”

“啊,啊!”南天一燕欣慰的啊了两声,说道:“原来这样,贤侄,贤侄,你可知道那洞中之人是谁吗?”

包宏又摇了摇头,说道:“哇操,不知道,铁拐李的葫芦,神秘兮兮。”

南天一燕神色突然变得紧张,眼凝神光向四周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不但探出了一些眉目,而且我还和这人说了话呢。”

“哦!”云娘未待他说下去,哦了一声,说道:“难道老伯伯也进石洞去过了,那人是谁?和他说了些什么?”

南天一燕道:“当然我已进过石洞,真是连我做梦都未想到,那人竟是二十年前在青城山遭天下群雄围攻而死里逃生的关外三奇女中的老三,翻天燕庐玉绮。”

“哦!”包宏云娘同时惊呼了一声,没有立时答话。

南天一燕又道:“她在这洞中苦练了二十年,学成了绝技,目前就是要替你母亲报仇。”

包宏面露惊喜交加之容,说道:“哇操,这么说来,文施女侠确是我母亲了?我那杀母仇人究竟是谁,她老人家当然知道罗。”

南天一燕点点头道:“不但知道,而且二十年前群雄在青城山围攻关外三奇女的来龙去脉,和你们悬剑熊家堡里的恩怨纠结,她更是知道得格外详细,她算定了你那杀母仇人,今天晚上一定要来苦竹峰,参与这场盛会,所以,她也准备今晚出洞,和那杀害你母亲的人,拼个死活。”顿了一顿,又道:“只要她一出来,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谁是凶手,谁是主谋,立刻分晓。”

语毕,挥手示意,命包宏和云娘随他往人群中去,以等待那笺约天下英雄来苦竹峰比武夺宝的神秘人物出现。三人走了约三四丈,包宏忽又问道:“哇操,余老伯,以你老人家的猜测,这笺约比武的人是谁?”

南天一燕道:“这很难说,可能是那个神秘紫衣书生,也可能是在石洞中潜修了二十年的翻天燕庐玉绮,总之不论是谁,今晚苦竹峰上这台戏是够热闹的了。”

他话刚说完,云娘接道:“像这样的热闹场面,还很难看到,人说武功一道,没有止境,我倒要看看,身怀绝技的武林高人究竟是什么令人吐舌的奇绝本领。”

三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那块平地,加入人群中。包宏扫目一望,只见紫衣书生,和他的师弟紫衣秀士林汉文还有胭脂穀主胭脂神婆夏雪馨和她的女弟子仇妙香全都来了。包宏一见仇妙香,登时想起在仇家庄时,仇怀义夫妇托他寻找女儿之事。于是,他赶忙伸手在衣袋中摸了摸那块双心玉锁,见仍在袋中,没有丢失,心中暗喜,正要跨步,走向仇妙香,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喊道:“包相公,你来了。”

包宏转身一看,只见是珊瑚岛的苗梅英,望着自己露出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极之笑。在她的身后,站着她的母亲素女教主苗蕙仙,和她的门人弟子十余人。

包宏见是苗梅英和她的母亲,心中微然一震,赶忙上前拱手一礼,叫道:“苗老前辈。”然后目光转向苗梅英,笑道:“哇操,梅英姑娘,你也果真来了,近来好吗?”

苗梅英含笑答道:“我很好,你呢?”说话中,轻移莲步走近包宏,又道:“我知道你今夜一定会来苦竹峰赴会,我怎么不来呢?”

第三十九章

上元,俗称元宵,又叫元月,元夕。

这一夜,笙歌到处,张灯结綵,所以又叫灯夕,灯节。

元宵的起源,史无明文,惟《史记·乐分》说:“汉家常以正月上辛祀太一甘泉,以昏时夜祀,到明始终。”

《初学记·德篇》说:“今人正月望日夜观灯,是鞭遗事。”

由此可见,还在汉代,已有元宵张灯习俗,不过古代的上元习俗,与后世不大相同,它是重心祭祀,似乎并不在於张灯。

元宵张灯的风气,到了唐代才盛行,树拥洛“灵小绿”说:“唐朝正月十五夜,许三夜,夜行其寺观街巷,灯若明昼,山棚高百尺余。神友(中宗年号)以后,複加俪节,仕女无不夜游,车马塞路,有足不蹑地,深行数十步者。”

到了唐玄宗时,由於这位皇帝的特别提倡,更使元宵灯色达到灿烂辉煌的顶点,自此以后,永为定制。

“苦竹峰”的元宵,更热闹,更拥挤。

然而——这群武林群豪不只是来看灯,而是为一只龙纹宝鼎。

这位以笺约天下英雄来苦竹峰比武夺宝的神秘人物,究竟是谁呢?正当大家胡乱猜测之际,突听夜空中升起一阵怪笑,笑过说道:“蒙各位赏光,肯在这天寒地冻的元宵之夜,来到这荒峰之上,敝人感激之至。不过今夜的诸位好友,不下一二百人之多,而龙纹宝鼎只有一只,这场武应该如何比法,才算公平合理,还听诸位发表高见,以便开始。”

话刚说完,人群中已响起一人沈雷似的声音,喝道:“武林中人,讲究的是光明正大,你不署名留笺相约比武,已是有失磊落,如今又藏身发话,更显得你是小人之气,难道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

那人闻言,又响起一阵怪笑,笑道:“这位朋友所说的话,非常有理,但我既敢书约诸位来此印证武学,哪有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不过我自小父母双亡,由恩师一手抚养长大,名字早已忘记,恩师也未为我取下个名字,所以我在留笺之上无名可书,这点务祈诸位原谅。”

话声一落,接着响起轻微的衣袖飘飞之声,破空落下一个人来。站在峰上平地前面一块向上突出高约丈许的石头尖上,双目光有如电射,向全场之人,不住扫望。

天下群雄一看此人,不禁全都大吃一惊,各自在心中哦了一声。原来破空落下的这人,是个身穿蓝布长衫,长发垂腰,奇瘦无比,面如黄色,年龄约在四十左右的女子。

这如幽灵的形象,只看得在场之人,毛骨悚然。但谁都不认识这人是谁。只有南天一燕,缓缓的移步,到了包宏身边,低声说道:“原来就是她。”

包宏木然的问道:“哇操,她是谁呀。老虎走进土地庙——没一点人味。”

南天一燕声音更低了些,说道:“她就是洞中之人,翻天燕庐玉绮。但你暂时不要拆穿她,看来她是不愿意人家知道,她是二十年前的关外三奇女之一,我们静静的等候着事情的变化吧。”

包宏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但是他一双剑目,却放出两道利剑般的神光,逼视着石浆上立着的翻天燕庐玉绮。

翻天燕庐玉绮见自己一现身,所有群豪都呆愣当地不说话,知道他们有看到自己这幅形象有点悚然,不禁心头一酸,暗自叹道:“庐玉绮啊,庐玉绮,二十年前,你是个姿容秀丽的绝代佳人,不知倾倒过多少武林少年,如今啦……你变成这个样子,谁看了都有点害怕。”

她心里虽然是这样的想着,但处此情形之下,她不能把自己辛酸和恨年华之早逝,容颜之转变的痛苦心情摆在脸上。

然而——她又是咯咯两声怪笑,说道:“诸位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不相信我把龙纹宝鼎放置在峰顶之上了吗?”

顿了顿,又道:“我不但把那只罕世珍物,放在这峰顶上,只要谁能得胜,谁就拿走,而且,还把天下闻名的禅院,少林寺的掌门师尊明空也请来这峰顶上来。在场的诸位少林寺大师,如果要救回贵掌门,就请立即出一个比武办法,也好马上开始,如果诸位真不肯一献高才,那我也有我的办法,只是说了出来,怕诸位不会同意的呀。”

语毕,一抬右手指着她立身处的对面,平地的这一头,一株无叶的枯树上,说道:“诸位如果不相信,请看看那株枯树上,坐着的是不是明空大师,在他身边是不是那只龙纹宝鼎。”

在场的天下英豪,数百双眼睛都循着她手指之处望去。果见靠平地的左面,有一株落叶枯树,看来死去已有好几年的枯树,一枝横伸空际的枯枝上,盘膝坐着一个灰衣僧人,合十当胸,俯首不语。

在老和尚的左手边,摆着一只龙纹宝鼎,宝鼎的颜色本极美丽,再经明月光华一照,更是显得宝光夺目,绿玉玲珑,看得在场之人心痒痒的。

不过他们也在惊奇,这株死去已有好几年的枯树,粗不及一人怀抱,尤其是明空大师所坐,和放置龙纹宝鼎的那支伸空横枝,更是细如菜碗,以明空大师那么重的身体坐压其上,不会折断,委实令人难解。

这当儿,有的人已回过来望着翻天燕庐玉绮,有的人还眼巴巴的凝神痴望着那只龙纹宝鼎。

但谁也不敢突然飞身动手去拿它,明觉,明悟见掌门人被置于树上,闭目合十,低头不语,已经知道是遭翻天燕庐玉绮点制了某处穴道。但武林中讲究的规矩,主人既是笺约群豪来苦竹峰印证武学的,就得听他的,谁的本领最高,居第一,就可得到那只龙纹宝鼎,当然也可救出明空掌门人。

这两个和尚之中,明悟虽然个性稍微暴躁,但明觉大师却是一位有道高僧,他的一言一行,无不本着佛门教规,以宽慈为恒。所以,他既是应约来各显技艺的,就不能妄自出手。

饶明空是本派掌门,又是自己的师弟,龙纹宝鼎原也是少林寺的宝物,但如今落在人家手中,就只能任人摆布。是以,明悟几次想发作,都被他以眼色示意而制止了。

翻天燕庐玉绮见没人能得出一个互相印证武学的办法,複又咯咯两声怪笑,道:“古人说得好,盛会难逢,诸位既不肯发表高见,那我就只好说出我的意见了。”顿了一顿,又道:“在我右边相距三丈之外,并排有三个直立怪石,每个石头上,放有一粒火珍珠,哪位高朋,能立身三丈开外,用内家真气,同时吸起珍珠,移放在那枯树上的龙纹宝鼎之上,便算胜利。”

又顿了一顿,再接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若是没有把握,自认不能依我所言办得到的朋友,请向左边退出一箭之地。”

一百多位武林豪客,听完翻天燕庐玉绮的话,起了阵强烈骚动,竟有大半数以上的人自知无能,知难而自动向左边退出一箭之地。

翻天燕庐玉绮双眉微皱,一双炯炯目光,扫了剩下二三十位卓立原地未动,自认有能力移置宝珠的群雄一眼,笑道:“诸位自信能用内家真气,移置宝珠,就请展露绝学,让同道好友,共同瞻仰瞻仰。”

包宏虽未左退,但心中却在暗自担忧,三颗珍珠重量虽是有限,可是要在三丈开外,运用内家真力,将它吸移龙纹宝鼎之上,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若非有超人的内力,是无法办得到的……

正想至此,群雄中有一人高声喊道:“主人自从留笺邀约苦竹峰印证武学,到现在为止,已经把我们搬弄了不少时日,老朽本想显露一番,但尊主人连姓名都不愿见诉,胜败又有什么意思。依老朽愚见,希望主人能先把高姓大名见告,而后再各显绝技,移置珍珠,但不知在场诸位朋友以为然否……”说完话,双手抱拳,向场中群雄作了一个环揖。

听来语音很熟,包巨集循声望去,赫然义父李厚亦在场,他想过去,竟被李厚眼色制止住了。无论是自认无能,退左面,或站在场中原地未动的所有群豪,又起了一阵骚动。

夹在骚动声中,有几个洪亮的声音喊道:“对,这位朋友说得对,我们有理由请求主人告见尊姓大名,以后谁获得胜利,得到这只龙纹宝鼎,在江湖上传言出去,也好有个依据的!”

翻天燕庐玉绮双眉深锁,一双乌珠在眼中转了两转,笑道:“适才我已经向诸位高朋解释过了,我自幼父母双亡,蒙恩师抚养长大,家师他老人家并未给我取一个正式的名字。所以无名奉告诸位,好在今夜云集苦竹峰为的是要获得那只龙纹宝鼎,让少林寺方丈大师们救回掌门,我之有名,无名,实在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同时诸位为得宝也无须留名,事情岂不新奇别致!”

群雄又是一阵骚动。

南天一燕余真,站在包宏身侧,附耳向他说道:“翻天燕庐玉绮不愿说出真实姓名,定有她的用意在,可能是因为二十年前青城山之事件,人家都以为他死了,故不愿再以翻天燕庐玉绮出现江湖,或者她为了要求证一件事情,必须继续隐姓埋名。当年她曾与令堂结为姐妹,算来是你姨母,她既不愿说出,我们就不能将她拆穿,我们赴会,目的并不是这只龙纹宝鼎,而是要找到那神秘诡异的紫衣书生,所以我们应该静观变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

他说话的声音极为细小,就连站在包宏身侧的云娘也未能听到。她只见宏弟弟,不住的朝南天一燕点头称是。就在这时,群豪中有人发话,喊道:“来人所说,也不无道理,我们来苦竹峰之目的,志在各显绝技,夺取龙纹宝鼎,她的姓名知不知道,关系实在不大,贫僧愿先在这里出现了。”

包宏云娘目光移向发话之人,见正是在客栈之中向包宏暗下杀手,用寒阴掌击伤他的少林寺明悟和尚。一掌之恨,集在包宏心头,并没有消去。他想向明悟下手,但人家已在运用真力吸移珍珠。同时他原来是个心如明镜的人,要他暗里乘人不备伤人,他是不会干的。是以经过这片刻思虑之后,决定等明悟事情完了退下场外之后,再找他算账。

转念刚毕——忽觉身后似被一缕柔力拍了一下,心头大惊,转面一看,只见一个全身黑衣,黑纱蒙面的怪人正向东北方峰下奔去,身法之快,已至绝境。

包宏大惊之下,电一般的闪起了一个念头。他听云姐姐说,自己被洞中人用掌力震落悬崖是被一个全身黑衣,黑纱蒙面之人救了的。莫非这人就是我的恩人么?心念转动间,人已拔足如飞,向那黑衣怪人追去。直追至峰腰的一片密林之中,黑衣人才停下身来。

包宏两个纵越到了黑衣人身后,躬身一揖,说道:“哇操,我叫包宏,有一件事情要想求教,不知阁下愿见告否?”

黑衣人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愿意。

包宏道:“哇操,包某下午在这峰腰之上,遭人用强猛掌风震落崖底,据说是被一位全身黑衣,黑纱蒙面的人救了,得免碎尸崖底,那人不知是否就是阁下了?”

黑衣人又点了点头。

包宏赶忙从他的身后转至前面,双手抱拳,朝黑衣人深深一揖,感激万分的说道:“哇操,三月桃花——谢了。将来只要有用的着包宏的地方,但请随时召唤,包某人自当尽力效劳,聊表报答。”

黑衣人摇摇头,包宏正自不解,目光忽见那蒙面黑纱的双目之处,有两行泪印。

包宏心头一震,问道:“哇操,怎么,你哭了?”

黑衣人全身起了轻微颤抖,发出淒厉的声音,缓缓的答道:“宏弟弟,我要你报答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记,黄莺谷有一个永生永世都爱你的娇姐姐就行了。”

几句悽楚欲绝的话,听得包宏有如巨雷击顶,大声喊道:“哇操,你是娇姐姐吗?”

如云玉女司马娇娇淒然的点点头,说到:“不错,我是你的娇姐姐。”

包宏道:“哇操,那你怎么会全身黑衣,黑巾蒙面的?”

如云玉女淒泣着答:“这个……你……你不要问……我也不会告诉你……”

当然,她不会告诉他,她要使宏弟弟的脑海当中,永远浮现着她那美好的影子。

原来那天在荒川破庙,被江成逼退的离开包宏之后,她就毫无目的,一直向前奔跑着,江成则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跑一追,足足有了两个时辰。如云玉女被江成追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心一横,顿时想起以死为抗拒之念。

这时她正好跑至一道悬崖拦住去路之地,乃一咬牙,淒厉悲切的大叫一声:“爹!”人即往前一纵,就像一块巨石般,往悬崖之下坠去。

好在这悬崖峭壁之上,满生苍松,枝叶生空,为她一个坠落的身子挡去了不少下坠之力。所以人落崖底,并没死去,只是全身是伤,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

后来被从崖下过路的人救起,问明她的住址,才把她送返黄莺谷。

经过她父亲一个多月的悉心医治,所有的伤口虽然全都好了,但满身的疤痕却是无法完好。

尤其是脸上的几个大小的疤痕,更是难看极了,往日秀丽的脸蛋,如今几乎成了一张丑恶无比的面孔。是以至此以后,他随时都是身穿宽大的黑布长袍,用双层黑纱蒙住面孔,包宏是个何等聪明的人,且听到江成说过,她从数十丈高的悬崖跳下,定是面部受伤,留下了疤痕,故此用黑纱蒙面,不愿把难看的面孔示人。

所以他也不再追问,两人相对无言,默默的站了一阵。

如云玉女才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宏弟弟,你会恨我么?”

包宏连连摇头,答道:“姐姐救了我的性命,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你呢?”

如云玉女道:“我是说我为什么要用黑纱蒙面,而不把原因告诉你,你会恨我?”

包宏又直摇头,说道:“哇操,不会,不会的。这是小事,我怎么会为这事情恨姐姐呢?但是,我也不是太重容颜不重情义的人,操。”

如云玉女没有解释,说道:“你既不恨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希望你以后格外留意。”顿了一顿,目光透过两层黑纱,向四周扫了一遍,又道:“这些时日来,你曾看见过毒玫瑰没有?”

提起毒玫瑰,包宏微微一笑道:“哇操,这女魔头可是土地爷放屁——神透了,这些年来,就没有一个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如云玉女移动身子,向前走两步,道:“在最近,我倒见过她一次。”

“哦,”这是一项令人惊异的消息,包宏哦了一声道:“哇操,在什么地方见过她的?她是个什么样子?”

如云玉女突然破涕为笑,道:“我的傻弟弟,毒玫瑰么?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长得美极了,你想看她么?”

“哇操!”

如云玉女咯咯一笑,但却羞怯的低下头。

她笑过后,说道:“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你舍得……”

“哇操,娇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小弟可是鬼打官司——死不让人。”

如云玉女点了点头,道:“嗯,不错,宏弟弟,你的侠义之心,令人敬佩,不过据我推测,今日的毒玫瑰在你的心目中已是今非昔比了……”顿了一顿,又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包宏心头一震,问道:“哇操!她是谁呀?”

如云玉女蒙住黑纱的面,微微向天一仰,坦然答道:“云娘。”

在如云玉女的想象中,宏弟弟知道真相后,定会大吃一惊,但包宏只“哦”了一声,道:“哇操,娇姐姐,我们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好好研商一下呢?”

※※※※※※

苦竹峰就在黄莺谷范围之内,如云玉女当然非常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山洞。二人坐定,包宏把如云玉女搂在胸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哇操,洋人看平剧——莫名其妙。”

如云玉女从来没有见过宏弟弟如此懊恼过,在她心目中的宏弟弟是天塌下来当棉被盖的……

她正想说什么,包宏突然把她紧紧一搂道:“哇操,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如云玉女惊愕的仰起蒙着黑纱的脸,道:“你早就知道?”

“哇操,我妈也不是猪八戒的妈——会笨死,她生的儿子,当然不会那样子蠢。”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哇操,那次她准备刺杀你大师兄江成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后来我对她不住观察,发现她温柔,善良,我这怀疑才缓缓增大。但是,后来她亲自告诉我她的身世,她自三岁起,就失去了父母,自幼蒙恩师照顾长大,只听恩师让她叫云娘,有时会向她老人家探询自己的身世来历,及杀害父母的仇家是谁?但每次提起,她老人家总是说,时机一到,你自己就会知道的,不准她再多问下去。她那恩师不但武功高得出奇,而且精通采药炼物秘法,把她从绝峰荒岛费尽心机采得的奇药制炼成一种……”

她回忆起当时别师下山的情景……

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恩师穿戴整齐,端坐在茅舍厅堂之上。

她神情淒婉中带几分肃穆的说道:“云娘,你父母原是华山双仙,在武林中颇有侠义,我把你救来这深山孤峰,跟我学艺,已足足有二十年了,二十年来我不但把我所有的武学倾囊传授给了你。而且,把从荒峰绝岭费尽心机采得的奇毒药物制成一种毒粉,装在一支银镶宝石的花饰之内,这支饰花原是你母亲的遗物,我把杀害你父母的仇人打走之后,在地下拾得。饰花经过我悉心改造,外形虽然和以前一样,但血红宝石已经挖空,装以毒粉,可以当作兵刃,只要用花刺在敌人后颈的对口穴上,轻轻刺上一下,毒粉见血封喉,立即死去。据我推测和当时的情形看来,你父母是死于情仇,因为杀死你父母的是位武功绝俗的秀美男子啊……”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云娘听到这儿,热泪长流恨恨的暗骂声:“我要杀尽天下的美少年。”

但是据云姐说,她曾经偷看过恩师的手帕,知道恩师年轻时遇人不淑,那人因迷於她的美貌,跟她好过一段时间,玩厌之后就抛弃了她。这之后,私心恨,以爱作恨,心迷其貌,必杀之以计,因此云娘也就多多少少受了她恩师的影响。

如云玉女听了包宏的说明之后,感喟道:“想不到她会有这么一个身世。”

包宏神秘的一笑,说道:“娇姐姐,云姐姐有个计划,你想不想听。”

“什么计划?”

“哇操,她要组织娘子军,来整我这小老子。”

“娘子军,什么意思?”

“哇操,你真是,接生婆摸屁股——外行,连这点也不懂。”

“人家就是不懂吗。”

“哇操,她要联合曾经接受过我爱的洗礼的查某,组织联合阵线。”

如云玉女扑哧一笑,说道:“亏她想得出来。”说完,用手指在包宏额头上轻轻一戳,道:“只是便宜了你!”

包宏却因势利导把她一紧,安禄山之爪,攀上了圣女峰。

一个吸毒上了瘾的人,才会叫她欲罢不能,如云玉女在造爱方面,就像吸毒上了瘾的人,经不起挑逗。包宏的手才一攀上高峰,她立即紧紧抱着包宏,娇声带着哭泣和颤抖,道:“宏弟弟……不要……不要……”

包宏哪里肯听,伸手掀去了她的黑纱,并不因她脸上的疤痕影响,双唇也印上了她樱桃般的香唇。

“嗯……”她挣扎着躲避,可是包宏强而有力,他一手抱着如云玉女的丝丝细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终於让他的唇与如云玉女的香存接上了。

“唔……唔……”终於如云玉女软化了,被烈火所熔化了,两人热火般的接吻。

“娇姐姐,不要离开我,忘了过去的不幸,让我们生活在一起,让我们建立一个美满的家……”

“唔……宏弟弟……”显然如云玉女已经春情荡漾了,包宏迅速的把她的衣衫除去。

“呀……”一对山东大白馒头出笼了,又白又嫩。他意犹未定,又伸手来到裤腰,把她长裤和内裤也脱了下来。虽然身上多了几道疤痕,但却不影响她的美丽。曲线婀娜,该凸的地方凸得惊心动魄,该凹的地方凹得令人销魂,令人喘不过气来。

包宏迅速的把自己的衣服脱光了。

“唔……宏弟弟……不……不要……”她又羞又胆怯。

这原来是自己心爱的人,只因上天作弄,使自己身体受到损伤,这时后好像陌生人似的,可是也像新婚夫妇一样。两人都极为紧张。她的娇躯已经发热,又麻又痒的好难受。

包宏一上来就开始攻击圣女峰。

“唔……不……不要………”她口中娇哼着,已扭动粉躯,像蛇一般缠住包宏,现在她已欲火难禁,全身已被沸腾的欲火烧焦了,两人热烈的接吻。

包宏把手伸到她那如山丘的yīn户上,在牧草里摸索……

“唔……唔……”她呻吟着,情不自禁的也伸手去握着了包宏的玉杵。她的娇躯颤抖不已。

这瞬间,什么复仇,什么毒玫瑰,已经由她的脑海中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欲火的满足。

包宏的手,触及她……已经开始泛滥了,小溪流水潺潺,他知道已经水到渠成了,所以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

“唔……唔……”包宏才压上她,她已经手握包宏……,对准了自己……

“唔……不要……不要插进去………”女人往往都会说反话,不要,就是需要,包巨集已听出弦外之音。

蓦的,他把臀部往下一沉!

“呀……”响起一声惨叫。

如云玉女已经娇脸含春,只见她抽搐了一阵,已经扭动着自己的玉臀,很有节奏的摆动着,让包宏的火棒在她身体中蠕动。

“唔……呀……亲丈夫……我好麻……好酸……好舒服……你动……用力动……呀……再……动……”

包宏业已展开攻势了,开头怕她受不了,还缓缓的,数十下之后……被溪水所滋润了……渐渐的已经……自如,於是加快了速度。

如诸葛亮兵出岐山,杀个七进七出。一阵阵舒畅的刺激,通向全身。如云玉女情不自禁的呻吟了。

“咯咯……讨厌的宏弟弟……哎……哎呦……你碰着人家花心了……好舒服……要舒服死了……亲丈夫……哎呦喂……我被你插得……好舒服……用力……再用力……对……对……哎呦喂……舒服……美透了……好弟……你真行……”

她已经香汗淋漓,银牙咬得吱吱作响。她拼命的摆动着肥臀。包巨集使足了劲,这一回合关系很大,靠这回合化解云姐姐与她的恩怨,靠这一回合才能成之娘子军。於是,每一次都是……也许用力太猛,於是响起来了。

“啪……啪……”这不是海浪撞击岩石,是肉与肉互相碰撞的声响。

这声响,合着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很有节奏的响在洞内,就像是一曲“曲雨交响曲”,很是动人。

包宏的高声说道:“娇姐姐……你的洞洞这么紧,这么暖,这样美妙,以后我们结成牵手,我要天天对你小洞洞……”

如云玉女也已舒服得欲仙欲死,“亲丈夫……乖弟弟……哎呦……姐姐都听你的……”她猛摇着头,云发摇晃,美眼儿也吊高了,翻成死鱼目,娇喘吁吁,舒服得好像整个人在天空飘浮一样。她拼命的抬高臀部,成了弓形。

“咯咯……亲丈夫……我受不了……要死了……哎呦……好舒服……”

“等一等……亲姐姐……娘子……”

“哎呦……用力……再用力……”

包宏不敢忍精,怕如云玉女受不了,如今既已征服,心里特别爽。

“哎……亲丈夫……我要……哎……”

包宏此际也已ròu棒爆胀,知道是交货的时候,叫了一声“哇操”,打开水龙头放水了。

“我……哎……呦……我也丢了……丢给亲丈夫了……”

就这样,两人紧紧抱着。

蓦的——一阵呼呼掌风,伴着衣袂破空之声,从左前方十余丈处的矮树林中传来。若非武功奇佳,很难听出来。

包宏如云玉女同时一震,如云玉女一推包宏,低声说道:“听声音好像是有人动上了手,但奇怪的是,为什么不去峰顶之上参加夺宝盛会,却在这里拼斗?快穿衣服。”

包宏迅速穿好衣服,一挺腰,说道:“哇操,我先过去我看看,你快点穿衣服。”

“宏弟弟,今夜凡来苦竹峰的,都是一些身怀高技的武林人物,务要小心,如果事不关己,最好不要管闲事。”如云玉女把话说完,包宏身影早已不见。但是她没有跟包宏一起走,幽幽的一声长叹,默默的转回黄莺谷去了。

四第四十章

这边各展绝技,拼斗的两人,一个是年约六旬的老者,须发虽然花白,但面貌如玉,朗目剑眉,鼻梁高挺,一看救知道他在年轻的时代,是一位丰神俊秀,才貌双全的倜傥少年哩。一个是年约二十三四岁且秀美年少的她,她就是毒玫瑰云娘。这老者的内力似是极为厉害,他每出一掌,必然带起一阵呼呼的声音,劲力激荡到数丈开外。云娘虽以生平奇学摩云彩凤十八翔的轻功迎战老者。但一个身子却有如长絮舞风,步履漂浮,全身不住摇荡荡的,似乎没有法子站稳脚步。

哇操,龙发堂的舞台秀啊。老者云娘身子摇晃不定,知道她真力将消耗已尽,心中暗喜,欣然呵呵一笑,道:“姑娘你还要逞强作什么?眼看你已无力迎战,就要败在老夫的掌下了。”

“哼!”云娘冷哼一声,怒道:“不要大言不惭了,看谁要败在谁的手下吧。”

说话中娇躯一晃,又勉强让过了老者劈来的一掌,愤怒至极的接下去,道:“你来苦竹峰,既非与人印证武学,又不是来夺宝,声言要找你的儿子,谁是你的儿子,又不肯说,硬要把你家姑娘拦在这里,逼问有没油来苦竹峰寻找仇人,为他的家人复仇。”顿了一顿,娇躯一转,又避过对方一掌,接道:“告诉你吧,今晚苦竹峰上,虽是一场夺宝盛会,但乘机寻找仇家的人可多着呢?谁知道哪个是你儿子呀。”话声里,身子向右一滑,想躲过老者左掌劈出来的一招“力劈南山”。

哪知,老者这一招“力劈南山”,乃是一记虚招,等云娘双肩晃动,施出摩云彩凤十八翔中的一式绝学移形换位,向右滑躲之时,老者右掌已出,一招穿云摘月,正拍在云娘的左肩之上。

只听她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倒的向后踉跄退出丈许。

这一招激起了云娘真火,厉喝一声,杀气顿现。她右手这一招极为熟练,迅速的从长发中拔出毒花,想使用毒花,舍命和老者一拼,硬生生的要把老者刺死毒花之下。哪知,老者一见她业已拔抓在手中的毒花,面上神情登时起了巨变,喝问道:“姑娘,你姓什么?”喝声中左掌一翻,右手探臂一抓,五指如钩,就要来抢云娘手中的毒花。

老者这突变的面色和奇异的动作,也使云娘大吃一惊。登时想到了她别师下山时,恩师对她的谆谆告诫。不禁仰面发出一阵惨厉的狂笑,笑过喝道:“我云娘找遍天涯海角,今天总算把你找到了,若不能把你碎尸万段,何能慰我泉下双亲之阴灵。”语毕,左掌连环劈出,右手也配合左手掌势,挥动毒花,下下朝老者要害刺去。老者不但内功精湛,且掌势迅快猛烈,也是当今武林中独一无二的高手。

在开始一段时间,老者挥出的掌风,不过只用了六成真力,云娘已是渐渐招架不住,终于被他在左肩上拍中一掌,使她一声闷哼之下,吐出一口鲜血。但他自发现云娘从垂肩的秀发中拔出,捏在手中当兵刃使用的毒花之后,老者的神情已是大变。他不忍心再向她下杀手。他要追问她的姓名,和追查她这毒花的来历。

然而,云娘尽全力挥动毒花,刺向老者,而老者并不还击,只是连连闪避,同时极为凄切的问道:“姑娘,能见告你的芳名吗?能说出你手中捏着的这枚银花的来历吗?”老者这样的追问查究,云娘对它愈加痛恨,认定他就是二十年前,杀害双亲的仇人。因为她别师下山时,师父再三叮嘱她,只要谁来伸手夺取你的毒花,或追问毒花的来历,这个人就是你的杀亲仇人。你要是真心尽孝道的话,就务必要把他杀死,为你含冤泉下的双亲报仇,否则你就是不孝。这是何等有力量的训诫啊。这些年来,云娘把师父的话牢记在心中,没有一时忘记过。如今仇人已经碰到,自是谨遵师命,替双亲报仇。

所以老者再怎样的向她恳求,她均置之不理,一味的向他杀手频施,逼得老者已是泫然泪水……

一个挥花全力强攻,一个连连闪避,好言哀求,两人足足走了二十个回合。云娘猛的一声娇叱,施展摩云彩凤十八翔绝世身法,双足一点地,全身升空两丈,人在半空中一抖身,头下足上,手中毒簪一招金针定海,飞向老者顶门刺到。她这下击之势,快如

流矢,饶是老者身法再快,也无法避过这一招。

云娘不是将毒花刺入老者顶门,就是她微按花枝血红宝石上的金鞘,喷出绝毒物比的药粉,要老者横尸此地。老者见她这招来得太快,也知道恐难以逃过,就在他命危倾俄之际,突闻一声怒喝,道:“云姐姐,哇操,他是我师父。”同时一股极猛的劲风,凌空其去。

这突兀之变,太出云娘的意料之外了。但听砰的一声,如击败革,她在半空中的身子,被这股猛烈的劲力打个正着,跌落在七八尺开外的一株矮松之下。她虽然被猛烈的掌风震落,但由于她内功精湛,受伤并不太严重,正想挣扎着翻身站了起来,突觉寒光一闪,胸前有一坚硬的东西顶着。她定了定神,转面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是包宏手握两叉剑,凶目怒瞪,满面杀气。

原来,这位包乐天就是昔年川南大侠包振武,胞妹包翟英,嫁与华山无影剑云书正为妻。不久就闯出华山双侠的侠名。那束花饰则是包振武亲手给与他胞妹陪嫁物品,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来,也如此惊异。正当春秋鼎盛之际,华山双侠突然遇害,她的一个三岁女儿也失踪了。包振武正仗剑追查凶手,为妹夫一家报仇之际,突然接到了一封警告信,信中告诉他,若他继续追查,就对他家不利,首称拿他刚出世不久的爱儿开刀。

包振武不是吓大的,这种虎牌万金油,当然不能阻止他,但是事有凑巧,他的妻子,有关外三奇女的老大文施女侠传来噩耗,这就不能不使她警惕了。文施的遭遇,后文再作交待。很快的,他就设下一个计策。川南洪门老幺李厚,是他的最好的朋友,将爱儿偷偷的让李厚夫妇抱走了,对亲友却发出了爱儿夭折的一计。包宏理厚则说是从外面抱来的孤儿,这就是包宏的身世作了交代。就是在那年包宏五岁的时候,化名为包乐天,伪装成武林豪杰为人家西席,教授包宏文武术。对包宏的身世,他们却一直隐瞒着。川南大侠包振武,也已得悉元宵之夜,有人书约天下英雄在点苍山苦竹峰来印证武学,夺取龙纹宝鼎。他为了探听昔年这场恩怨,和离家已久的包宏,乃来到苦竹峰。

他想,既然天下群雄云集苦竹峰,这消息若是包宏获悉,他定会赶来,在这些人中探访仇踪。然而,他说的并没有错,但一上峰首先碰到云娘。云娘因为包宏被全身黑衣,黑纱蒙面的如云玉女引到这片峰腰的小树林之后,她突然不见宏弟弟,心中大急。

她问南天一燕等人,全都摇首不知,乃分途寻找,不想走到峰腰之处,就遇上了川南大侠包振武。双方的言语冲突,就动起手来,他们已经拼斗了多时,包宏和如云玉女才闻声发觉,包宏赶到,正值包振武命危俄倾之际,情急怒喝一声,并朝云娘劈出一掌,救了包振武一命。再说云娘,见包宏用剑尖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听是宏弟弟的恩师,忙收起毒花,嫣然一笑道:“老伯,刚才冒犯,请原谅。”

说完,回首叫道:“宏弟弟。”包宏收回两叉剑,正待说话,忽听包振武道:“宏儿,我有话问这位姑娘。”

包宏对恩师平时就极为恭敬,听他一喝转面点了点头,低声答道:“是,老师。”

云娘望了包宏一眼,然后转向川南大侠,说道:“你老人家既是弟弟的师父,问我什么本来都应该坦然奉告,但师命难违,且父母之仇深似海,对仇人我又怎能说出我的真心话啊。”父子俩人,一个是情深入骨的爱人,一个是仇深似海的对头,天意的安排,太残酷了啊。云娘把话说完,已是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了。包宏尚不知道其中有这么多的曲折,听完她的话,心头虽然大震,一双俊目射出两道异光,疑惑的望了恩师一眼。

川南大侠也被包宏云娘弄得有些糊涂了,耳闻这女子口口声声叫包宏弟弟,想来他们已是结为姐弟了,但自己又怎会是她的杀亲仇人呢。武林中人,总难免杀伤过无辜之人,但她的父母又是谁呢?一时之间,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于是更加坚定了他要追问云娘身世来历的心意。然而——他移步云娘身边,庄重而沉着的问道:“姑娘,我只问你几句话,你叫什么名字?你手中的红宝石制的玫瑰毒花是谁给你的?我包某人一生江湖,难免乱伤无辜,但从未同时杀过夫妻二人,令双亲在何处遇难,望能见告,果真是我包某所杀,自当在姑娘面前赎罪。”

就在此时,一个身罩黑纱,长发披肩,露出大nǎi子的女人,一条左臂被鲜血染透,疾如流矢般的从峰上跑下来。在她后面尾随着一大群武林中人,为首的一个,正是书约天下英豪苦竹峰比武的那个蓝衫奇瘦女子。她一面追赶黑纱长发大奶女子,一面大声喊道:“玉面女狐祝梅,你还往哪里走啊!”玉面女狐祝梅这六个字震惊了川南大侠包振武。他放弃了问云娘的话,转过身朝那急奔而来的黑纱长发大奶女子凝神注视,虽然已有二十年,但从眉梢眼角,还能依稀的认出来,果然是关外三奇女之一的玉面女狐祝梅。

天上明月高照,洒地如银,两人相距愈来愈近,川南大侠看清楚了来人,正是玉面女狐祝梅时,不禁愕然惊讶,暗道:“是她,果然是亡妻文施的二妹祝梅。”这当儿,包宏也横剑当胸,注视玉面女狐,他比包振武更为惊奇,瞠目结舌的自言自语,说道:“她,爱现鬼女人,不是我在加雁峰上所见到的那黑纱长发大奶女子吗?”他话刚说完,云娘也已从地上站起。

追赶玉面女狐的人也全都到了跟前,那为首的蓝衫奇瘦女子,一见川南大侠,双目中登时涌出了两行泪水,叫了声:“大哥。”人却向企图逃走的玉面女狐扑去,探臂一抓,一招:“探穴擒虎”抓住玉面女狐的后衣领,向后一带,但听登的一声,玉面女狐当堂坐在地下。

她知道,自己恶贯满盈,无法再逃了,于是她俯下了头,不再说话,而且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接一颗的落下。这情景,把川南大侠包振武看呆了。

半晌之后,他才颤抖着嘴唇,说道:“三妹……是你,翻天燕庐玉绮……怎么……二十年前青城……之事……事件……天下群雄围攻……关外三……三奇女……就只死了你们的大姐文施……你……你们两人都还活着……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几句话,把所有在场的人都惊住,百余位武林中当今高手,云集这苦竹峰腰的一片林木中,却是鸦雀无声。蓝衫长发奇瘦女子翻天燕庐玉绮,朝川南大侠包振武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只死了大姐文施,而且死的很惨,小妹侥幸突围逃生,二十年来,我隐居在一个奇异深洞中,潜心习武,决意要找到凶手,为大姐复仇。”顿了一顿,目光瞥了坐在地下尚在垂首流泪的玉面女狐祝梅一眼,又道:“如今真凶已经被我探出,大哥,你知道是谁么?”

川南大侠摇了摇头,答声:“不知!”翻天燕庐玉绮手指玉面女狐,怒声道:“就是她。”

“哦……”川南大侠惊哦了声,说道:“就是她,二妹,玉面女狐祝梅……”翻天

燕庐玉绮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她……”接着,她当着众人把二十年前的事情真相说了出来,也等于宣布了玉面女狐的罪状。

原来,在二十三四年前,川南大侠包振武,双剑单身,游侠关外,一天,来到一个深山之中。忽见一群绿强人,围攻一个女子,那女子虽然也身负绝学,但好汉难敌三把手,眼看她就要败在那群绿林强盗手中,陈尸就地。川南大侠本着济弱除强的武林侠义之风,仗剑击退那群绿林盗匪,救了这个女子。这女子见川南大侠,虽然年纪已将近四十,但剑眉朗目,面如冠玉,长得英姿俊秀,风度不凡,加以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乃顾以身相许,略表报答。川南大侠虽也觉得这女子玉姿秀发,体态婀娜,是位绝色美人儿,甚是喜爱,但自己已是有妇之夫,而且与玉琴伉俪情深,生活美满,所遗憾的就是玉琴过门二十年,未有生育。

不过在他们的心目中,只要夫妻恩爱,就是好的,有无儿女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是以,川南大侠对这女子的一番美意,只好心领了。无奈这女子却痴情已极,愿屈居小屋,也要嫁给振武,并说明她是名传遐迩的关外三奇女中的老大文施。川南大侠包振武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把她带回家中,原配妻子王玉琴见过文施温文雅艳,娟秀绝丽,加以自己二十年来未有生育,也就欣然同意。

一年过去,忽然关外三奇女中的老二玉面女狐祝梅和老三翻天燕庐玉绮找来川南包家堡,向大姐文施,兴师问罪。

因为当时的关外奇女,情愈手足,并发过重誓,任何人不得嫁人,而拆散了三人的感情,看来古早就有同性恋了。

无奈文施爱包振武过深,不但未接受二妹的劝告,并厉言相驳,要她们速即离开包家堡,不要破坏了他们的幸福。

三妹翻天燕庐玉绮稍明大义,只要大姐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也就算了,何必要强人之难。可是二妹玉面女狐祝梅却怀恨在心,立誓报复,在包家堡住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探出王玉琴的父亲乃是被文施的亲爸所杀。

上一代的血仇,使这一代的儿女知道,岂有不思报复之理,玉琴只想在丈夫面前破坏文施,使她离开包家堡之后,在将她处死,以慰父亲泉下阴灵。无奈这时的丈夫,已一心一意的深爱着文施,对自己的进言,弃耳不闻。玉琴在无计可施,恨极之下,乃与玉面女狐祝梅密议陷害文施。

又过了两年,文施又为振武生下一男孩,取名包宏,是以,川南大侠对文施的爱护,再胜往昔,真是无微不至。

玉面女狐和王玉琴眼见这种情形,心中已起恐慌,若再不下手,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是以,就在包宏周岁的那年,两个女人定下了谋杀文施的毒计。玉面女狐祝梅首先籍故离开了包家堡,直赴少林寺,盗得那只罕世珍物,龙纹宝鼎,将它藏置在青城山上,再赴胭脂谷,明言邀请胭脂神婆夏雪馨届时助一臂之力。

然后在大江南北武林道上,散播谣言说龙纹宝鼎于八月十五日夜,在青城山出土,要各路英雄届时到青城山夺宝。

返回包家堡,又将这情形告诉文施和庐玉绮,并约届时同赴青城山,并密授机宜于王玉琴,叫她在八月中秋之夜,乘川南大侠包振武不防之机,将包宏劫走。

文施,庐玉绮不怀疑她,除包振武留堡之外,文施与庐玉绮即随玉面女狐祝梅离开包家堡,上奔青城山。然而就在此时,胞妹噩耗传来,这才有遣走爱子的演出。

八月十五的那天晚上,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一轮玉盘似的明月,悬挂顶空,使整个的青城山上,如同洒了一层白色的光辉,夜色宜人极了。约戌未时候,听信玉面女狐谣传的天下英雄,全都云集在青城山上的一个奇险峰顶之上。这些英雄豪杰们,正在静等那只罕世奇珍,龙纹宝鼎出土之际,忽闻一声咯咯怪笑响起。

接着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声道:“四方英豪,神物宝鼎,也已出土,眼下已落在川南大侠二夫人文施的手中了……”

喊声未落,只见一线碧绿光芒,在月光之下,快如流矢般的从东北方,直向站在西南方的文施面前飞来。文施眼明手快,振臂一抄,秀目凝注飞来之物一看,果然是一只通体碧绿略带晶莹的玲珑宝鼎,心中不禁大喜,转面向站在她右面的翻天燕庐玉绮喜悦的一笑。哪知,她面上的笑容尚未散去,群豪已起骚动,紧接着,喊抢叫夺之声,不绝于耳。文施正在惊惶不知所措之际,群雄已各挥兵刃,向她徐徐围攻上来。

就在这时,玉面女狐祝梅,不知从何处飞扑而来,拦在文施面前,朝围攻而上的群雄厉声喝道:“谁敢动我们关外三奇女的一根头发,我玉面女狐祝梅就要他血溅青城山。”关外三奇女的威名,虽然名传遐迩,但云集青城山夺宝的武林豪杰太多,其中不乏高手,而且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志在夺宝,哪里听她许多。

但听一阵震天的呐喊响起,群豪各挥兵刃,蜂拥攻袭关外三奇女,顷刻之间,青城山奇峰顶上,一片刀光剑影,嚎叫惨鸣,震天动宇,惨不忍闻……

在混战中,翻天燕庐玉绮尽展所学,一面抵,一面奇巧快速的从文施手中接过龙纹宝鼎,纳入怀中。同时注意玉面女狐祝梅的神色,及抗拒群敌的动作。因为刚才那声怪笑和喊话的声音,她已辨出是二姐玉面女狐所发。然而——她怀疑今日青城山夺宝之事,是二姐一手造成,她要以此来做掩护而杀害大姐文施。因为她怀恨大姐,不该使姐妹三人分离,下嫁包振武。同时她也喜爱包振武啊!但包振武是个正人君子,岂肯盲目动情。

在愤恨与嫉妒之下的玉面女狐祝梅想要把包家的大小一次剪除,是以她摆下毒计,为了施毒计,先杀了云书正夫妇,让包家先乱了阵脚。翻天燕庐玉绮是个善于心计的人。果然,她的推测一点也没有错,就在她紧密注意之下,发现在混乱之时,玉面女狐祝梅重重的劈了文施一掌。祸起萧墙,变生仓促,翻天燕庐玉绮是个聪明之人,岂会跟着上当,顿起突围逃逸之心。她想:“只要今夜自己能逃过不死,大姐这仇,将来一定设法雪报。”

然而,她尽展所学,力敌群雄,杀开一条血路,突围逃走。果然,她费了二十年的心血,在苦竹峰峰腰的那个奇异石洞中,潜心参悟龙纹宝鼎中,所记载的绝学,然后把宝鼎流入江湖,诱惑天下英雄,造成今夜苦竹峰比武夺宝事件……

翻天燕庐玉绮把这段事情的经过讲完,坐在地面的玉面女狐已是全身冷汗,颤抖不住。包宏及包振武以及在场之人,则是如梦方醒,惊哦连连……少林寺的代理掌门明觉大师,朝翻天燕庐玉绮合十一礼,道:“那么这次盗去龙文纹宝鼎和劫虏本寺掌门,也是女侠所为罗。”翻天燕庐玉绮还了一礼,笑答道:“因为不把事情做得逼真,阴狡毒辣的玉面女狐不会露出面来,本打算事情完了之后,要来贵寺请罪,不想大师今夜也来参加了这场盛会,明空大师被我……”

“是,我知道。”明觉没等她继续说下去,插嘴打断了她的话:“我已替他解了被点制的穴道,派人护送回寺去了,还有那只龙纹宝鼎,我们也拿走了。”

翻天燕庐玉绮笑道:“宝鼎原是贵寺之物,自当奉还,庐玉绮妄大行为,尚乞大师恕罪。”明觉两道长眉,微微动了两下,摇头一声长叹,退后两步,未再说什么。沉寂了片刻,包宏上前朝翻天燕庐玉绮躬身一礼,问道:“据说我生母是文施女侠,不知老前辈是否知道,可否见告。”翻天燕庐玉绮双目陡的一红,说道:“我可怜的孩子,人间最惨之事,莫过于骨肉之情,相见而不相识,你的师父就事你的亲生父亲。”说罢,手指着站在一旁的包振武。这几句话,这动作,使包宏一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半晌之后,始道:“爹,孩儿不孝,二十年没有侍候你老人家,这罪孽太深了。”

川南大侠老泪纵横的伸出一双颤抖的手,扶起包宏:“可怜的孩子,为父何当想如此作,苦了你啦。你大娘的心肠太狠了啊。”云娘脸色陡的一变,满面泪水间,现出一片杀机,厉声说道:“舅娘,原来她在骗我,当年策动杀死我父母的竟是她,救我一命,以师父的身份,传授我武功,临下山时赐我毒花一束,叫我用它来报仇。原来是要我来杀死自己的大舅,为她雪恨。我父母也是死在她和玉面女狐两人的毒计之下,如此说来,只有她才是我真正的仇人啊。”

语毕,又向包振武扑的一声拜倒地下,接道:“宏弟弟,你先护送大舅回家,云姐姐要报仇去。”翻天燕庐玉绮凄然的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不要去了,她早已自刎了。”这又使在场之人吃了一惊。川南大侠哦了一声,问道:“她死了?”翻天燕庐玉绮点了点头,答道:“在她想来,云娘能替她除雪心恨,她万事已了,死无所撼,如果事情拆穿,云娘定会去找她算账,到时候她有何面目见她,不如一死的好。”

“唉!”川南大侠凄然的叹了口气,垂下头摇了两下,似对前妻的死有些伤感。

南天一燕余真也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真是冥冥中自有报应啊。”紫衣书生钟羽眉头皱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何以,江湖中传言,包大哥的二夫人,说是被我钟羽所杀呢?若没有庐女侠将这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我们兄弟真是要含冤莫白了。”

翻天燕庐玉绮看了坐在地下的玉面女狐一眼,冷笑一声,说道:“这都是她掩耳盗铃的做法,青城山事件之后,她即在江湖中散播谣言,说是文施遭紫衣书生所杀,她知道钟大侠与包宏父亲交情不薄,把这大祸嫁在你的头上,包大侠在极痛之中定会向你报杀妻之仇。后来她知道此记未成,即故意三次留话包宏,自称紫衣书生,要救他三次后杀他,大家一定想紫衣书生定然是个男子,怎么会想到是个女人啊。谁知她这诡计,能够掩饰天下人,却不能逃过我,终被我发现。用书约天下群雄,苦竹峰比武夺宝的方法,把她引诱出来,使这件二十年前发生的重大案子,大白天下。”顿了一顿,又望了地上的玉面女狐一眼,再说道:“她既不念我们当年结拜姐妹之情,设下毒计,杀死大姐文施,我和她也恩断情绝,各位请说,该把玉面女狐怎样处置其应得之罪。”

人群中寒光一闪,包宏手腕挥剑,扑到玉面女狐跟前大声说道:“哇操,她是杀死我母亲的主谋真凶,这仇小老子一定要报。让我来向她讨回这笔二十年前的血债吧。”说罢,正要挥剑刺去,玉面女狐祝梅霍地从地上站起,仰天一阵狂笑道:“小娃儿,我玉面女狐何等人,岂会死在你的剑下,不过我是爱你父亲的啊!情能使人生,也能使人死,我如今为了一个情字,死在天下群雄的面前,死无恨矣。”她颤抖着一双自豪的大nǎi子,比大头还大。话的余音未落,右掌一扬,朝准自己脑门一拍。

“啪”的一声,一个脑袋震裂成几块,鲜血与脑浆齐溅,当场倒地,死于非命,惨不忍睹。她这自劈顶门,以求一死的动作,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一个个看得呆在当地,好半晌没有人说出话来。

良久,川南大侠才摇了摇头,但仍然没有说话。翻天燕庐玉绮,虽然嘴里说姐妹之情与她早已断绝,但见她死得如此凄惨,也不禁心鼻一酸,滚落下几颗泪来,心想:“当年三姐妹叱诧风云纵横关外,号称关外三奇女,想不到会落到如此下场啊……”她正想着,南天一燕余真轻叹一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为她难过也没用,真相已经大白,我们也该走了。”

包宏剑眉微挑,一双目光扫了在场之人一眼,说道:“哇操,当年玉面女狐设计陷害我的母亲,胭脂神婆夏雪馨是知道内情的,而且当时,她还助过玉面女狐一臂之力,我要找夏雪馨算账。”

话音刚落,月光下,忽见白衣飘飞,仇妙香含着两眶眼泪,飘跃至包宏面前,凄声说道:“家师早已走了,相公如果没有必要,就请放过她老人家吧。”包宏一见仇妙香,登时想起仇父交给他一块双心玉佩,请他代为寻找爱女之事。于是他面上杀气顿减,笑道:“既然她知罪走了,我就看在姑娘情面上,饶她一死,不过,我有一件东西要请姑娘过目。”说完话,从怀中摸出那半边双心玉锁,交给仇妙香。

仇妙香接过一看,登时泪如泉涌,说道:“这是我母亲之物,我离家从师学艺之时,母亲赠我一边,要我留着纪念,见到它就如见到母亲,现今还在我身上。”

说话间,从身上摸出另一半双心玉锁。两个半边一合,正是一双完整的玉锁。

不知怎的,她这一合,秀面上登时飞上两片红晕,低下头再不说话,羞涩的抚弄着那玉锁。她这微妙的表情,在场之人,不禁起了一阵哈哈大笑。

紫衣书生双手抱拳,朝川南大侠一拱手,说道:“包大哥,恭喜你了,郎才女貌,真是一双天赐佳偶啊。”语毕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李厚突然大声道:“各位,我有一个好消息向大家宣布,除仇姑娘外,尚有素女教主苗梅英,黄莺谷谷主大小姐司马娇娇,我侄女云娘,还有我家鬼丫头李雯倩,谨定于二月二日与我义子包宏完婚。到时候,务必请各位前辈光临,喝一杯喜酒。”

众人目光扫处,素女教主苗惠仙,黄莺谷主郭静微笑着。

包宏暗叫一声:“哇操,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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