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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祠》


第【001】章 古剑长生

刺骨的寒风纠缠着浓重的伤怀在皑皑白雪上飞旋徘徊久久不愿离去,吹散着凌乱在脸颊上的秀发,蓝色泪珠悬挂在睫毛上,垂怜着最后的温热。

“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因为这里有你的真爱。”

她叫胥筠,是冰族最为强大的巫师,拥有着前所未有的神秘力量,传说曾经得到了上天水神的祝福,整个人都透着流水般的灵动。

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裙,在寒风中徐徐舞动,却似白雪覆盖下的一株嫩松,本已憔悴不堪却依旧坚强的耸立着,纵然是弯腰伏地又何妨?

胥筠的怀中抱着一柄长剑,每当她凝望着长剑之时,嘴角便扬起冬日阳光般温暖的笑意,细长手指缓缓滑过剑柄,细腻温柔又那么的小心翼翼,像是指尖触碰着情人的脸颊,倾注了所有的爱恋。

十天了,胥筠在冰族的圣地樊山上等待了十天……

“我等了十天,盼了十天,想了十天,思了十天……”胥筠哭泣着,心中十天来积蓄的希望霎时间土崩瓦解,绝望宛如黑洞彻底吞噬了胥筠的心。

蓝色泪珠滚落在长剑上发出璀璨的光芒,像是漆黑夜空中突然出现的点点星光,美丽中还带着夜晚的神秘。

“我愿将我所有的爱倾注在你用过的剑上,让它去祝福将来得到这柄宝剑的人。”

胥筠的身体变得迷离,蓝色光芒似风中舞动的丝线,点点光芒真如夏日夜空下的萤火虫,围绕着胥筠跳动着精灵般的舞蹈,而那柄宝剑沉浸在光芒中,鸣响起哀怨的剑吟。

三十年后,原本平静的世间因为一柄神秘的宝剑而风雨飘摇……

此剑名为长生剑,据说凡是拥有此剑并用其杀掉抛弃爱情的人后,就会得到神剑的祝福,获得永垂不朽的躯体,此为长生。

不论这样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只知道世间之人为了这柄无来由的神剑而争得你死我活,没有人真正得到过这柄剑,也许前一刻握在手中,而下一刻自己便会成为一具冰冷的毫无知觉的尸体。

正如云阳的师傅步义所说:“世间平静的太久,是该有所异动了,而神剑便是罪恶的源泉。”

腥风血雨下,暗流涌动的世间陷入了浓重殷红的迷雾中,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依旧有人不知死活地追寻已然了无头绪的神剑。

甚至于有人为了神剑而不顾死活得去撼动江湖第一山庄——柳剑山庄的地位。

一身黑色夜行服上,沾满了密密麻麻的鲜血,像是点缀在孤独夜空中的繁星,全身散发着犀利剑意,冷凝而又高昂。

“步义,放下你手中的长生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说话的,便是柳剑山庄的庄主柳武。

柳叶色的长袍上隽绣着栩栩如生的柳叶,仿若在随风舞动迎风招展,这便是柳剑山庄的标志,从上至下都是一般色调,当然下人们没有那般精致别雅的柳叶。

柳武年不过四十,却有着一身豪气,笔直的身躯似宝剑般屹立在屋顶上。晚风吹拂着长袍,猎猎作响,像是在豪言壮语地诉说着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气节。

“长生剑今日必取走。”步义言辞干脆利落,鲜血密布的夜行衣丝毫掩饰不住他作为天下第一剑客的从容与笃定。

剑法四象玄青,独步江湖,无人能敌,这也是柳武迟迟不愿动手的原因,如果盗剑者是江湖无名小卒,恐怕现在早已经魂断于此,哪容其在这里说话?

“欺人太甚。”柳武真气外露,从无至有荡漾开来,似微风拂过宁静小湖带起层层叠叠的浪花,当然这样的浪花却是危险至极。

步义将长生剑背在后背,拿起了与他相伴了几十年的长剑,神色紧张地凝视着柳武,毕竟眼前之人是柳剑山庄的庄主。

传言柳剑山庄有着一件神秘莫测的武器——紫金柳云杖,柳云迷雾紫金漫天一杖定天地,这也是柳剑山庄可以在江湖赫赫有名的原因。

纵然自己有着独步天下的剑法,步义也不会自高自大的认为自己可以躲过紫金柳云杖的攻击,所以步义张望着,寻找着可以突破的地方准备强行闯出。

“啊——”柳武怒喝一声后弹跳而起,身似轻燕急略长空,真气暴动洒出绚烂光华,鹤鸣的剑声划破宁静夜空,直奔步义的心脏猛刺而去。

左脚后移身随脚动,步义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柳武的一剑,顺势挥剑劈出,剑尖轻吟咄咄有声,完美的姿势诠释出了世间第一剑的无上要义。

“嘶啦……”步义的剑尖从柳武的后背轻轻划过,瞬间便皮开肉绽,鲜血顷刻间染红了衣襟,疼痛骤然麻痹了神经,天马行空般的身形微微一顿。

“就是此时。”步义提剑再挥,左右夹击忽明忽暗变化万千,瞬息之间,步义便笼罩在一层淡淡光幕之中,如此精妙剑法让围观之人无不惊叹。

虚虚实实之间,步义已挥剑千百下,猛冲而下划剑而至势如破竹,柳武背部所暴露的破绽将会成为此间胜败的关键,而就在步义即将刺剑而入时,柳武却身似风车旋转起来,剑尖向外,旋转间带起一方牢不可破却还杀机四伏的剑势。

“你故意的。”步义按着胸前被柳武飞旋宝剑划开的一条不深的口子,但鲜血依旧从指间缓缓流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对付你这样的剑客,如果我不如此做,根本无法战胜你。我还是那句话,放下长生剑,你自可离去。”柳武面色苍白,但丝毫不减英雄气概。

“你真的以为战胜了我吗?”步义点穴勉强止住了流血,先前的一场群战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他需要最后一击,也是最强一击,否则躺在地上的将会是自己。

“苍龙象。”双手轻震四周云动,虽然是夜色朦胧,但步义的四周却笼罩着一层清晰可见的青色光芒,宝剑横飞悬在面前,刚猛气势宛如苍龙下凡,张牙舞爪。

“紫金柳云杖……”见此异变,柳武仰天长啸。

此方阴暗角落里,总带着一丝神秘气息,就连柳剑山庄的仆人都无法知晓里面到底是什么?从远处望去,那空空荡荡的院落里,只有一座深锁的楼阁。

忽然间,那座平日里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楼阁迸发出柳色神光,片刻后柳色神光下居然逸散出紫金之色,朦朦胧胧间如梦似幻,煞是好看。

“咻……”只见一根三寸木杖冲天而起,划开浓重黑暗顷刻间便直立在柳武的面前,光华似清泉涟漪,说不尽醉人与美丽。

那是传言中沉寂了百年之久的紫金柳云杖,是柳剑山庄的根本。所有围观的仆人都瞪大了双眼,躲在远方,恨不得目眦欲裂,希冀着将这世间罕见宝物尽收眼底。

此杖乃荆条藤蔓相缠而成,做工精妙浑然天成,已不知是人工打造还是自然雕琢?只知道,一百年前,柳剑山庄以此杖威慑世间,成就了天下第一山庄的伟大荣耀。

步义纵然是修为不凡剑法独特,也不会真的要与柳武拼个你死我活,施展四象玄青,只为寻得一个突破时机,果然在紫金柳云杖出现的瞬间,他找到了。

“去……”步义单手一挥,凝聚无尽内力的宝剑,竟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恍惚间,那庞大身躯的天龙撕破天地而至。

与此同时,步义双脚轻点借反冲之势向着那唯一的突破口冲过去,待下人们反映过来的时候,步义已然逼近他们,一人一掌,将他们拍昏了过去后逃之夭夭。

紫金柳云杖不愧为天地间至宝,柳雾弥漫间仿若无数的柳叶在随风舞动,更为壮观的是,千万条柳枝在柳雾里轻挥,顷刻间便将来势汹汹的宝剑缠绕起来,与此同时,紫金光芒忽然乍现,抹去了残留在宝剑上的真气。

“这……”眼观此景的人,无不目瞪口呆,不能说步义学艺不精,只能说紫金柳云杖实在过于变态,也难怪能够让柳剑山庄在神州大地上声名赫赫。

“回来。”不多久,步义以雄浑的真气注入于声音中,将其传荡而出,声震九天,让柳武根本无法感应步义到底身在何处?

宝剑微震发出一段凄厉的剑吟,想要摆脱紫金柳云杖的束缚,却只是一番白费功夫。丝丝根根的柳枝牢牢地缠缚着宝剑,坚不可破。

“带着家伙,与我去追。”柳武握着步义的宝剑,依靠着宝剑对步义的吸引,腾空而起霎时间消失在茫茫夜色里,而地下的打手们也都跟着柳武追了出去。

迎风坡是云阳和他师傅练剑的地方。

那里的风总是肆无忌惮,吹散了额前的头发,拂起了柔软的长袍,甚至将薄剑也会吹得铮铮作响。

云阳的师傅总说这里是练剑的最好地方,因为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干扰,而一个好剑客一定要学会排除干扰,学会随机应变。

而且每次云阳练剑完毕后,他师傅总会对他说:“云阳,你要永远记住,剑术是没有固定的招式的,只有目的,随心而动。”

自然,每当师傅说完后,云阳都会说:“是的,剑术的目的就是击败对手。”

可云阳说完这话之后,师傅总是面带一丝愁容却不说半句,事后又唉声叹气地仰望着泛黄的夕阳或者孤自离去。

云阳此刻已经疲惫不堪,自从他师傅走出门去,他便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烦躁根本无法入睡,于是乎,他从昨晚便在此练剑,此刻已夕阳西下。

“已经一天一夜了,师傅还未归来。师傅会遇到什么危险吗?到底去做什么重要的事了?为什么不带着我?现在身在何方?”

云阳的心中充斥着无数的问题,心中焦躁不安手中剑也随之挥的杂乱无章,可越是这样,云阳心中的不详就越是无限放大。

“剑随心动,剑颤则心不静,小小年纪到底有何事如此愁?”不远处,那仿佛隔了几十年的熟悉声音深深激荡着云阳的心,喜悦满溢而出。

“师傅。”

云阳抛开了剑,开心地向着步义奔跑过去,可却在准备拥抱之时,被步义狠狠地推开了,继而厉声道:“身为一个剑客,又岂能抛开手中宝剑?”

“师傅,你是怎么了?”云阳没有理会步义的厉声训斥,他更关心的是那粘在衣服上已然变暗的血迹,特别是胸前醒目的划痕。

步义没有回答云阳的问题,晃荡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走到云阳丢剑的地方,一脚踢出,剑尖刺破呼啸怪风,笔直地射向云阳,虽然并非刻意之举,但云阳却也没有丝毫大意,偏移身躯从剑身擦过,继而右手赋予内力狠狠抓住。

迎着夕阳,云阳发现步义的白发越来越多,他的剑再快也无法掩饰他的苍老。

云阳不知道步义到底去了何方,发生了何事,但此刻步义的手上握着一柄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宝剑,并且很显然师傅为了得到这把剑一定经历了一场恶战,只是现在师傅又笑了,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举动。

云阳看到师傅慢慢地拔出宝剑,然后他的脸色骤然变的苍白。风突然慢了起来,应着师傅脸上的失望和痛苦在身边回旋。

“师傅,怎么了?”云阳走近问道。

师傅回过头来看着云阳,凄苦在他的脸上弥漫。他说:“你知道,我这次出去是为了什么吗?”

云阳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只知道师傅背着一个包袱拿着从不离手的剑就出去了,只是现在剑变了,而包袱也莫名的消失了。

“我去抢夺了世间人人都在寻找和争夺的长生剑。”说到此处,云阳发现师傅的肌肉在哀旋的风中抽搐,弥漫着无尽苦楚。

不过,“长生剑”依旧在云阳的心中激起轩然大波,因为步义常常和他说,那是罪恶的源泉,那是杀戮的开始,可云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师傅会去抢夺这柄剑?

“可你知道吗?我九死一生换来的宝剑,居然是一柄——假剑。”

师傅在“假剑”二字上咬的很长,几乎是从齿缝间迸溅而出,原本健硕的身躯仅仅片刻间就显得何其苍老,似乎随时都可倒下。

第【002】章 寻剑寻师

缓缓吹过的风,回应着各自心中的哀伤,步义是失望与凄凉,而云阳则是疑惑与迷茫。

云阳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刻师傅的心中有多么的痛,没有人可以体会到师傅心中的难以言表的伤。

师傅少年成名,经历过大大小小几百次决斗。年轻的时候他可以忍受失败,可以忍受欺骗。但现在师傅老了,他已经不再有很多机会,苍白容颜诉说着岁月流逝。

云阳看到师傅转过身去,然后一步步走下山坡。黄昏的余晖拖长了他的身影,摇摇晃晃。无论师傅的剑有多快,他都超越不了死亡的步伐。

那把长生剑似乎耗费了师傅最后的希望,他以为自己成功了,结果换来的却是一柄假剑。

当天晚上师傅便病了,云阳守在师傅的床边,痛苦如刀割。因为他看到了师傅眼里流淌着从未有过的绝望,那是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像是可以吞噬周遭所有的一切。

师傅的心已死,他似乎在等待死神的裁决。而云阳,却似乎无能为力,除了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他。

夜浓如水,昏黄的烛火似有着某种奇特的魔力,总在人不知不觉的时候剥夺了他的光明,瞬息间云阳便陷入了黑暗——他趴在床边睡着了。

“咯咯咯……”山林间,每到清晨总会响起此起彼伏的鸡鸣之声,为此让云阳纠结许久,因为这实在是扰人清梦。

但让云阳十分不明白的是,每当自己埋怨今日被鸡叫声吵醒而没有睡好觉之后,第二天那鸡叫的声音便更加的变本加厉,更为可恶的是,居然还多出几只。

有时候云阳甚至会天真的认为,山林间的鸡是彻底的和他耗上了,只是今天,云阳却一改往日埋怨,内心充满了对鸡的感激,因为他发现——他的师傅不见了。

“床上还有余温,天色刚刚破晓,师傅应该没有走远。”云阳拿起手中的剑便冲出门去,循着出谷的唯一一条路飞奔而去,直到三里外的岔口处才停下来。

呼吸因为刚刚的奔跑与焦急而带着些许急促,额头上居然溢出了一些汗珠,他在担心,如果师傅是自行离去,到底为何?如果是他人掳走,自己又怎能毫无感觉呢?

“神州之上,到底谁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掳走师傅呢?”云阳摩拳擦掌,脑海中过着一些师傅曾经提到过的名字,却没有一个是师傅的对手。

云阳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就连猜测都没有得出。望着两条不同方向的小道,云阳彻底没有了办法,不敢选择却又不得不选择。

“我该选哪条路呢?”云阳走上往南的道路却又缩了回来,走上往北的道路又摇摇头,感觉似乎不对,最终依旧在起点。但如果不选,云阳又担心师傅会越走越远。

云阳仿佛听到了什么,待其将耳朵贴在地面上时,清楚的听到马蹄飞踏而来的声音,仅仅片刻间,云阳又感觉到有人腾飞而来,修为了得。

果然不多时,一个身穿柳色长袍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岔道口,随后其后方尘土飞扬,大约有二三十人跨马绝尘而来皆停在此处,也都在这个岔道口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路行,不管从哪个方向走来,只要到了这里,其他两个方向的道路都会成为选择,这让他们范了愁。

“庄主,现在是两条路,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追?”这个类似于管家模样的人下马之后,站在柳色长袍男子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着。

其实这个柳色长袍的男子便是柳武,而这个说话的人便是他的管家柳贵,容颜虽老却依旧精神矍铄,没有人知道他有何修为,也许只是个普通人。

唯有天生的管理能力,深得柳武的信任,整个山庄被打理的顺顺当当干干净净。

只是这次追击步义之事弄得柳武心情大乱,原本只要一天便可追击到的事,却让他们花了整整一天带两夜,因为他们在某个山谷里迷了路,步义的宝剑居然在那里失去了感应,直到出了山谷后,宝剑才有了点反应。

“稍后寻到步义,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柳武一旦想到这事便有种杀人的冲动,实在是有损柳剑山庄的颜面。

躲在一株大树后面的云阳顿时起了疑心,悄悄地盯着他们,心里暗自思索:他们是什么人?为何也要找师傅?居然还要杀师傅,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庄主,我们到底该走哪条路呢?现在宝剑已经没有了感应,在茫茫大山中,寻找个人可真如大海捞针啊。”柳贵想要劝诫柳武早点回转,因为根本无从找起。

“他夺走了柳剑山庄藏着的长生剑,此事要是传扬出去,柳剑山庄定然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的,不惜代价必须夺回。”柳武此刻只想寻得步义。

弄个假剑来骗我师傅,现在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得将责任推卸到我师傅的头上去,果真不是好东西。云阳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们,可柳武让他忌讳。

“走。”柳武从一个下人那里要了一匹马,然后带着一行二三十人绝尘而去,向着往北的道路上跑去,片刻间便失去了踪迹。

云阳走出大树站在岔路口迟疑了片刻后,也跟着他们走去,一方面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是谁,顺便修理一下;第二方面,也是碰碰运气,让他们帮忙选择。

一行人胯下快马,转瞬之间便彻底消失在了道路上,连地上的声音都微弱的几乎听不到,如果不是整齐的马蹄印,云阳也根本没有办法寻到他们。

可纵然是有马蹄印作为路标,云阳寻到他们也已经是晚上了,摇摇望去,四堆篝火旁都围绕着人,唯有一堆篝火旁只有两人,而其他的都坐满人,吵吵闹闹。

“谈的可真精彩哦,待会儿看你们还有没有力气说出话来?”云阳躲在远处的树干背后,眼光奸诈,似乎在酝酿着某件“可怕”的事情。

“嗷哦——”幽静的夜,传来隐隐约约的狼叫,悠扬中带着些许的血腥。

第【003】章 见面大礼

黑沉沉的夜色笼罩着一层怪异的气息,徐徐吹过的风都似乎夹杂着什么让人不自在的感觉,整个森林宁静的有点出奇。

云阳依旧躲在树干的背后,悄悄地注视着这帮人,各个都修为非凡身手了得,特别是那个身着柳色长袍的中年人,气势凝练神色沉重。

“居然想对我师傅下手,待会儿让你们好看。”云阳嘴角弯着诡异的笑容,似是看到了未来这些人狼狈不堪的样子,一个邪恶的想法在脑海渐渐有了雏形。

晚风携带着难以言表的气息在树丛间回荡,幽静地仿佛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偶尔一声突如其来的夜莺声,将这般死寂渲染的更加让人毛骨悚然,云阳自己都有点怕了。

“我怎么不记得这里有这么个森林呢?”云阳悄无声息地潜行在黑暗里,却又对着树茂草荣的森林充满了埋怨。

“嗷哦……”;“嗷哦……”

狼吼之声似是越来越近,云阳仿佛都可以嗅到空气里弥散着的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恍惚间,云阳看到了远处草丛里闪过一双惨碧色的眼睛,充满了杀气。

“都别乱叫了,待会儿让你们好好兴奋一下。”云阳实在憋不住心头幻想出来的搞笑场景,于是“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

很显然,纵然云阳及时握住了嘴巴却还是暴露了自己,那一双双惨碧色的眼睛在远处徘徊,渐渐的渐渐的,向着云阳这里靠近,关键是越来越多,甚是可怕。

“我的神啊!不会这么惨吧?”云阳剑法虽快修为虽高,但面对如此血腥残暴的野兽,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云阳甚至感觉到了狼群呼出的还带着血腥味的热气,忽然之间,远方草丛间响起了嘈杂之声,声声狼吼,惊得云阳没有犹豫拔腿就跑。

四堆篝火旁飘溢着浓香阵阵的醉人芬芳,肥硕的兔子片刻间便成为流油的美味,馋的在场的几十人都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就连柳武也张望了一下。

不得不说,柳贵的厨艺真可谓登峰造极了,再糟糕的材料到他手里依旧会变成人人垂涎的人间上品,也难怪山庄里上上下下都在称赞着柳贵,人好手艺更好。

“庄主,你觉得我们还能够寻到步义吗?宝剑没了指引,我们等若大海捞针啊。”柳贵为柳武递上了一只兔腿,苦口婆心地说着。

“堂而皇之地从我眼前夺走长生剑,这口气怎能忍下?我若忍气吞声,日后江湖会视我柳剑山庄为何地?百年基业,岂不毁于一旦?”柳武越说越气愤。

“可庄主你想想,我们这般急匆匆出来,夫人和小姐该多么担心?如果歹人趁此作祟,岂不是等若将山庄送人?”白发诉说着柳贵的苍老。

柳贵是柳剑山庄最老的仆人,可以说在柳武的父亲在世时就已经是山庄的管家,也是看着柳武出生直到娶妻生子成为山庄主人,但他明白柳武做事鲁莽不懂细思,所以跟了出来。

而此刻柳武愣住了,不得不说柳贵的一言深深触动了柳武的心,不错,目前山庄最是空虚,高手皆在此地,如果歹人作祟,后果不堪设想。

“柳贵,你立刻带齐家丁赶回山庄,务必在明早前赶到山庄内,切不可让歹人趁机作乱。”柳武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说着。

“那庄主,你呢?”柳贵最希望的,还是柳武能够回去,毕竟是看着柳武长大的,总有着长辈般的关心与慈爱,但却也不能多说什么,自己终归是下人。

“势必寻到长生剑,否则难面列祖列宗。刑时,毕中,汤顺,三人留下,其余人跟着柳贵立刻启程,快马加鞭地赶回去。”柳武一声令下。

“柳叔,山庄就拜托你了!告诉丽娘和羽仪,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的。”柳武站在柳贵马下,眼睛湿润心头酸涩,寻剑慢慢路,却不知何时才是归途?

“山庄之事大可放心,有你柳叔在。山庄在,柳叔在;山庄灭,柳叔亡。到是你,凡是一定要细细斟酌多加小心。”柳贵摸了摸柳武脸颊后,绝尘而去。

忽起的乌云遮住了残破的月牙,空气中迷离着阵阵阴冷,周围的树影张牙舞爪地摆弄着各种诡异的姿势,忽然间,他们四人都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有危险。”刑时一声惊呼后,毕中和汤顺的宝剑皆握在了手中,眼睛扫视着平静却又古怪的四周。

虽然周遭依旧宁静,但那股危险气息却越来越浓,而且空气里居然弥散着浓郁的血腥之味,不久后,前方便传来了嘈杂声响,时而还响起清晰的狼吼之声。

“前方何人,速速停下,否则刀剑无眼。”毕中已然做好了架势,如果再无声音,定然会以最快的速度取来者的向上人头。

“快跑,有狼……”当快到柳武休息之地时,云阳忽然间改变了原有的计划,他要打入柳武之中,这样不仅可以摸清他们的底细,甚至还有可能找到师傅步义。

“区区小狼何足挂齿,来一只杀一只,来一双灭一双。”汤顺也确实有这般自傲的资本,修为精湛剑法独到,快如迅雷掩耳利似电劈大地。

而此时,云阳已然到了他们面前,只不过看到汤顺这般自高自大的表现甚是不爽,自然而然对柳武的印象也再度下降了不少,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那如果是一群呢?”云阳斜着目光,翻着白眼,表示了自己对那种妄自尊大的品行的不满。

“我擦,一群?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跑”面对一两只倒是没有丝毫畏惧,但面对一群,汤顺也失去了信心,扬言快跑却发现已然迟了。

惨碧色的目光带着嗜血般的凶色,几十双,不,甚至于有几百双。森然的气息收紧了这里的空气,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五人,背后不时地感到阵阵冰凉。

“大家不要乱动,静观其变。”不愧为一庄之主,柳武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处变不惊的魄力,全身散发着豪荡气概,丝毫无畏惧。

云阳扭头看了一眼柳武,嘴角闪过一丝怪异的奸笑,心里暗潮着:不知道你们对我这个见面大礼有何感想呢?

片刻之后,只听见狼群在一旁吼着低沉的声响却不见它们有任何的异动,而柳武率领其他三人也紧张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就这样一群狼和五个人,生死相对了几个时辰。

第【004】章 人狼大战狼尸散

月移西楼更鼓罢,斗转星移东方欲晓,黎明将至。

湿漉漉的晨风在空旷的路边打转,然后又灰溜溜地逃进了密密麻麻的森林里,也许是感觉到了此地的危险。

整整一夜过去了,饥肠辘辘的狼群似乎失去了耐心,而是一点点地向着五人靠近,犬齿森然黏涎悬挂,残碧目光里还带着猎取食物的兴奋与期盼。

五人明白,一场人狼大战在所难免。只是云阳觉得自己相当的无辜,原本引动狼群只是为了搔动他们一番,却殊不知天意弄人,让自己也身陷狼群口前。

“这叫什么事么?该不会真的成为狼群口中食吧?”云阳在一旁小声嘀咕着,心里在酝酿着一场毫无破绽的逃跑计划,身体自然而然地向着柳武的身后慢慢移去。

狼群出现了小小骚动,所有的狼都摆好了进攻的姿势,龇牙咧嘴吼声不断,浓重血腥味让五人不禁皱起了眉头,神情也紧张到了极点。

“出鞘。”柳武一声怒吼,背负身后的长剑凌空而飞,飞旋在柳武身旁,剑气似风道道凛然,这般修为让云阳皱起了眉头,自己对上他,十死无生,太可怕了。

柳武的强势让毕中等人看到了希望,一扫先前的胆怯,个个豪气高涨,手中的长剑也似获得了生命,阵阵剑吟唱响了一场厮杀。

“嗷哦——”;“杀——”;

飞剑快如狂风卷地,灵动似天马行空,在柳武的操作下,游走于狼群之中,霎时间鲜血漫天血雾迷蒙,带走一条条鲜活生命,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啊——”纵然汤顺的剑法精湛娴熟,奈何狼群数量太过庞大,在一段时间的杀戮后,汤顺的手臂被无情的撕扯下了一块血肉,瞬间,鲜血喷涌浸染衣襟。

云阳并没有参加他们的战斗,而是在第一时间躲在了身旁的高树上,与其那么没有保证的和他们同生死,倒不如躲在一旁安心的欣赏着。

数量上差异渐渐地让柳武等人出现了劣势,汤顺的右腿又被撕下了一块血肉,甚至于都看到了森然白骨。而毕中和刑时,样子狼狈不堪,到处都是伤口。

四人之中,唯有柳武最是轻松,宝剑飞旋在周围,带走了一个个狼首,飞溅的血雾将他柳色长袍浸染成了古怪的颜色,但他却没有闲暇去救其他人。

“啊——”长剑脱手而飞插在身旁的地上,刑时也被四头狼咬住了四肢,其他狼也趁此时机走向了这里,凶光毕露犬齿森忙,张口就向着刑时的脖颈咬去。

“刑时——”;“刑时——”;

汤顺和毕中痛苦叫道,却无法摆脱身旁不断迫近的狼群,眼见友人被无情分身,他们心痛到了极点,双眼泛红,陷入疯狂境地。

“给我破。”虽然看着这些人,云阳打心眼里不高兴,但真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活活撕碎身体,也实在于心不忍,于是跳下了树干,拿起了刑时长剑。

步伐玄妙身似迷雾,云阳游走于狼群中带起阵阵微风,举手抬足间,一头头狼成为了剑下亡魂。剑法独到大起大落间,透着一股凛冽气势。

半个时辰后,人狼大战终于停止了,狼群失败了,损失惨重。不大地方堆满了尸体,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而剩下的几十只狼,高声怒吼后,果断的退走了。

五人对战几百只狼,虽然胜利了却也只是惨胜。刑时左手直接被咬断了,汤顺和毕中全身都布满了伤口,云阳也受了点伤,柳武却没有半点伤痕。

“这些狼的口味真重。什么地方不咬,居然咬我的屁股,真是该死。”云阳用手捂住屁股阻止其继续流血,并且在龇牙咧嘴地诅咒着那些狼。

“这位小兄弟,我代刑时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倘若没有你全力相救,恐怕此刻躺在这儿的就会有我等三人了。”汤顺对云阳行了个抱拳礼,表示着尊敬。

“如果你们倒下了,绝对不会躺在这里,而是进了那些狼的肚子里了,等在接触大地时,就指不定是什么东西了。”云阳皱着眉头调侃着。

“哈哈,小兄弟之言说的甚是正确啊。哦对了,不知道小兄弟高姓大名,他日如需帮助,我等三人定然全力以赴,决不推辞。”毕中附和着云阳,哈哈大笑。

“小弟云阳,不知三位大哥高姓大名,来自何处?”云阳也确实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寻找自己的师傅?

“在下汤顺,这位是毕中,躺下的那位叫刑时。我们都是柳剑山庄的剑客,而这位便是我们的庄主,柳武。”汤顺为云阳一个个做了介绍。

“你们还是坐下疗伤,赶紧逼出狼毒。一旦恢复真气,我们便启程,耽搁不了。”柳武仅仅对云阳报以微微一笑,便恢复了一张处变不惊冷静非常的脸。

虽然柳贵带着其他剑客快马加鞭地赶回去了,但柳武依旧不放心家人,偌大的柳剑山庄失去了自己,又有多少人会觊觎他的地位呢?

日上三竿后,原本柔和的晨光放射出炙热的温度,扫去了此地血雾纠缠的阴霾,而且诡异的是,那些狼尸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唯有那暗红血迹记录着曾经。

当然,云阳等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们已经踏上了寻找步义的路途中,柳武依旧在研究着步义留下的神剑,到底如何才能让它继续感应步义的气息呢?

“这柄剑上甚是奇怪,居然还残留着人的气息,只是太过虚弱。”云阳认识那柄剑,十几年来都握在师傅的手中,上面的气息便是他师傅的。

“哦?”柳武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云阳,之后疑神疑鬼的说道,“某非你能够感觉到上面的气息?那小兄弟能不能让上面的气息变得强大一些?”

“可以啊!”云阳从柳武的手中接过师傅的宝剑,奇特的是,当宝剑触及云阳手掌时莫名的颤抖了一下,柳武能够清楚地感应到,宝剑像是获得了生命般,气势犹存。

云阳心头微动,他知道,宝剑定然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故而产生了共鸣,似是在问,步义呢?而这一切在柳武的眼中,以为是云阳做了什么。

“追吧,也许你能够发现什么。”云阳从剑柄缓缓移动直到摸到剑尾,然后无奈地说道。

神奇的是,一声清脆剑吟,宝剑飞旋而起,向着前方缓缓而去。

第【005】章 神秘谷地

月明星稀,微风卷动着稀少的云朵从空空缓缓飘过,如水般浓黑的夜中,似是划过一道身影,如风似电,稍纵即逝。

“主人,特来中原,不知有何吩咐?”水榭前,月光拉下两道古怪的影子,一女子毕恭毕敬地面向着那个身穿斗篷的人,严肃谨慎,不乏其中带着恐惧。

“杀了步义,夺下长生剑。还有天象异动,天主即将破封,我不允许有任何差池,否则你我都得死。”声音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也自然流露出一股阴冷。

“是。”没有任何的疑惑,因为主人不需要问题,只需要听命,不然就是死,而且死的很惨,女子曾经看过,一人在主人面前直接化为白骨。

速度快的好似凭空消失,穿着斗篷的人随风而逝,待其走后,此人便开始着手着一切,而在另一个地方,却在这明月醉人夜中上演着“肉搏”。

灯火影里,鲛绡帐中,一个如藕节般纤纤玉臂扶着男子的身上,高抬腰部,莺莺呖呖,燕语喃喃,香汗淋漓中透着一股醉人芬芳。

而男子却附和那声声燕语,发出粗犷却又让女子春心荡漾的低吼,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中闪烁着令女子迷醉的神光。

“你的生活可真是逍遥自在啊?”阴冷的声音在幽静的夜显得空旷诡异,也似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直接浇灭了男子那燃起的欲火,吓得男子立身而起。

“主人。”男子身形忽消,穿起衣服便来到了外面,那个穿着斗篷的人在月光下显得何其诡异,仿佛从身边穿过的月光都被无形的感染了,带着股股冷意。

“通知中原五鬼,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截杀步义,千万不能让他去往巫岳封魔谷。”主人自始至终没有转身,说话依旧带着那种威严。

“是。不过主人,步义不是已经消失十八年了,又怎会突然出现呢?”男子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毕竟步义在十几年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怎会出现?

“我不需要问题,我只要你坚决的服从!听明白了没?”主人突然转身,一股柔似水却硬如钢的力量直冲五脏六腑,气血沸腾五脏扭曲。

“是。属下明白,属下即刻动身。”男子吓得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不敢再有任何的疑惑,直到主人离开后,才面色苍白地晃悠着身体向里面走去。

这已经是柳武消失的第三个夜了,整个柳剑山庄都陷入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愁云里,纵然是沉睡的夜,都似乎流淌那让人心重的气息。

古怪的风刮动着没有关严的窗户,顿时让窗户扯着干裂冰冷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中发出不安的警告,柳贵在床上翻来覆去却久久没有睡着,心里担忧着。

“柳剑山庄,今日就该从中原消失了。”嶙峋的枝桠像是不安的鬼爪在风中不断舞动着,而在树枝之间,那一身漆黑的身影更加让人心悸。

依旧是那黑的仿似可以吞噬光芒的斗篷,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偌大的柳剑山庄内。身形不断变化着,时而消失时而出现,真如鬼魅一般,透着死亡气息。

“咻——”柳色神光铺天盖地,黑色瞬间退却光华流转千条,莫大神力凝聚一点千万柳丝韧如天藤,齐齐地向着身穿斗篷的人蔓延而去。

“紫金柳云杖?你居然还在这里。”身影似乎非常胆怯紫金柳云杖,直接化为一道黑色迷雾直接遁逃,但却赫然发现,柳色神光禁锢了偌大山庄,坚如磐石。

“一指天魔,开——”黑影飞旋而起,丝丝缕缕的黑雾宛如无尽触手张牙舞爪的破开了来势汹汹的柳条,转身之际,一指点开空间大震,柳色摇颤。

黑影把握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在柳色不稳的地方一掌拍出,直接将柳光拍的四分五裂然后仓皇而逃,而顷刻间,紫金柳云杖又回到了阁楼,静静的守护着。

“来人是谁?为何我没有感觉到半点气息?”柳贵站在刚刚战斗的地方,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丝丝气息,但微弱的几乎让柳贵无法感觉到。

夜色渐渐退去,云阳等人跟随着宝剑走了整整一天一夜,还好的是,个个都是有着修为的人,就算半载的不吃不睡,也没有什么,更何况剑在飞着,谁也不愿意停下。

云阳很希望师傅的剑真的可以帮助他找到师傅。自己是孤儿,从小流落街头以行乞为生,有时候一天都吃不到半个馒头,脏兮兮的身上总是遍体鳞伤。

直到遇到了步义,那坚定的眼神一身凛冽的气势,从那个时候就深深震慑了云阳幼小的心,倔强的性格让他决定一定要超过师傅。

从此师徒俩便如父子般生活在了一起,迎风坡上,总是可以见到一个伟岸男子的身影和一个幼小身影在那里比划着,渐渐的,小的身影大了,而大的身影老了。

只是老天弄人,自己还没有达到师傅的水平,师傅便已经不知不觉的离开,所以云阳一定要找到师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不论生死。

至于柳武等人只想找回长生剑,那是他们先祖留下的遗物,并留下古训,长生剑万万不能离开柳剑山庄,否则山庄将灭,谁也不知道古训是否准确?

为什么先祖不用长生剑长生,而是将长生剑供奉在山庄内?柳武曾不止一次的询问这样的问题,但却始终无法得到答案,因为没有人解开过长生剑的秘密。

“我感觉到了剑的变动,似乎,似乎那人曾经来过此地。”云阳很是激动,差点就脱口而出喊了“师傅”。

柳武很开心,其他三人也很激动,终于看到了希望。但事后才知道,那样的激动似乎早了许多,他们就这般整整走了一个月,才第二次出现异动。

一个月中,他们走走停停,有几次宝剑似乎失去了感应,几度失去了方向。当然最为古怪的是,有一天夜里,云阳仿佛看到了五个虚影从远处一闪而逝。

因为速度太快而且是在夜里,云阳也没有特别上心,以为是风过之后的树枝摇摆,只是那股鬼魅般阴寒气息却牢牢留在了心中。

“刷——”

山谷旁,宝剑陡然变换速度,刺破虚空瞬间消失,五人也激动的追寻而去,但仅仅片刻间便失去而来宝剑的踪迹,迷失在了山谷内。

“你有没有办法感应到那柄剑?”柳武看着云阳询问道。

“没有。不过,我们可以找啊!那柄剑地方向是这个山谷的内部,我们完全可以一路走下去,必然会发现什么的。”云阳仰望着这个山谷,耸了耸肩膀道。

山谷很怪,像是一扇打开的门,四周坡地上郁郁葱葱的树,似乎总流转着一股难以说明的气息。云阳甚至怀疑,师傅是否真的来此了?

“吼——”

没过多久,云阳等人忽而听到一声刺耳揪心的吼叫,莫大压力瞬间压迫空间,带起空气急剧流动,狂风碾过树木直接将其连根拔起,大地也在颤抖摇晃。

第【006】章 若是无仙,何来葬仙?

怪风中似藏有万千钢刀,刮过树木便削去树尖,吹过巨石就割裂石块,恍惚间,四周的空间都在这怪风中扭曲变形,呈现出一种夸张的姿态。

天地失色,乌云密布,飞沙走石间传来阵阵不甘的怒吼。狂暴的音波让空间震抖,层层叠叠,似微风拂过水面带起的涟漪,击撞着云阳在体外撑起的脆弱真气罩。

“庄主,我们不会身陷在这沙尘之内吧?”毕中面色痛苦,诡异的怒吼似是穿越了肉体,毫不留情地在心脏上留下道道血肉模糊的刀痕,疼痛难忍。

“谷中很怪,进来时我就有所察觉。恐怕这风沙一时间难以停息,我们必须前进,否则会累死其中。”柳武虽修为精纯,但面对如此逆境,也毫无办法可言。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赶紧找个地方避避这场风沙。”云阳的脸色甚是难看,论起修为,云阳是这五人中最低的,长期身处风沙中,那么死的第一个肯定是自己。

迎着风沙在这暗无天日的山谷中缓缓前行,一路上可谓是触目惊心,有无尽的尸骨,散落在乱世堆中,似乎在诉说着曾经阴暗恐怖的岁月。

“咔嚓——”

清脆的白骨断裂声在这狂风呼啸乱世纷飞的时刻,依旧显得那般清晰入耳。满目森然的白骨,刺激的不仅仅是那瞪大的双眼,还有原本脆弱的心脏。

“我勒个神啊!这个地方是乱葬岗么?”云阳大声惊叫,安慰着惊恐不已的心。

更加让人受不了的是,风沙陡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阴冷的几乎可以在脸上吹出寒霜的鬼气,时不时地传来的阵阵麻人头皮的鬼叫,让五人惊惧万分。

原本郁郁葱葱的古木居然莫名的消失了,光秃秃的山头泛着让人不安的气息。黯淡的四周总游离着若即若离的危险信号,而脚下的白骨地,却将着信号无限放大。

“我们这是误入什么地方了?周围的树木呢?”纵然见识宽广如刑时,也不得不惊恐地发出疑问,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过诡异难测了。

“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真是衰到家了,刚进来就遇到这事,到底还让不让人活啊?”云阳心中充满了烦躁与不安,修为虽低,但感觉灵敏,觉悟甚高。

眼前不时缭绕着让人浑身不自在的丝丝缕缕的黑气,一副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末日景象,五人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空旷地狱中,等待着死神的步步逼近,却无能为力。

直到一块残破石碑显露于五人眼前,才打破那几乎凝固的死气。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体似是在描述着一段血的历史,鲜红的让五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若是无仙,何来葬仙?

仙,一直以来都存在于传说中,当然也是这个世界修炼之人最终目标,只是一直以来没人成功罢了。于是乎,世间便有人问了,这个世间真的有仙么?

“这个世间真的有仙?”汤顺扭头发问时,却在一瞥之间,看到了远处虚无缥缈的楼台,像是水中的倒影,波动出诡异的弧度,道“你们看,那里有东西在动?”

顺着汤顺的手指,其他四人果真在远处看到了若隐若现的楼台,只是暗沉沉的天色让这楼台显得何其的不真实,类似于偶尔出现的海市蜃楼。

“果然有个楼台,就是感觉上要消失似的。”云阳极目远眺,看到却依旧是那模糊的似乎随时消失的虚幻景象,心头不知何时爬上了一朵冰冷的乌云。

“我们去看看。也许可以找到出去的蛛丝马迹。”柳武是这里表现的唯一冷静的人,虽然心中也是起伏不定,毕竟这里的一切早已颠覆了自己曾经的经历。

最终五人踏上了寻找那漂浮不定的楼台的寻途上,干硬黑褐的石块总散发着阵阵不和谐的气息,除此之外,一路上倒是太平,只是柳武走到半路上,猛然停了下来。

“仙?无仙?葬仙?如门般的山谷?这里是羌谷葬仙门。就知道此非善地,可没想到居然是神州大凶。”柳武惊恐的喃喃自语。

“这里便是神州三大凶地之一,羌谷葬仙门?”汤顺惊吼之后,瞪大了双眼和刑时等人交换了各自的看法,其中除了恐惧,更多的还有绝望,那是死的绝望。

对于羌谷葬仙门,云阳也略有所闻,准确的说,只要身处在神州大地上,不论男女老少,都知道这个地方,那里有着神秘恐怖的面纱,还有着可以灭仙的杀伐力量。

虽然一切都是传说,但至少肯定的是,那里确实是一处荒芜的远古战场,有人曾经在外围捡到了断裂的宝刀,还有人听到甲胄撞击声,嘶吼怒杀声……

当然与其齐名的还有两处,神州西域的七煞绝生地和神州南疆的碑图夺命台,传说都是远古遗留下来的战场,也都有着赫赫有名的凶杀之气,进去之后,无人生还。

“按照目前情况看,我们不仅进入了羌谷葬仙门,而且还踏入了门中死地。这不意味着,我们要死了嘛?”云阳猛然回过神来激动地吼道。

“要是能够干脆利落的死去倒也罢了,怕只怕我们会受尽折磨而死。指不定还弄个死无全尸,到那时真不知道如何说理去了?”毕中倒是对生死看到很淡。

“我看还是回去吧……”云阳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语又被惊愕牢牢的压进了肚中,没有回路了,身后完全是茫茫一片,暗黑色的迷雾遮蔽了一切,像是身陷茫茫大海。

“咦,那不是柳剑山庄么?”汤顺手指着后方惊疑不已,偌大的院落里不断走着熟悉的身影,而柳武眼中还看到了柳羽仪和丽娘,她们孤独地坐在那里。

只是奇怪的是,在同样手指的方向,云阳看到的却是迎风坡,熟悉的风卷着细小的沙尘飞旋着,然后慢慢消失,物是人非事事休,缺少了一个让自己安心的身影。

“你们确定你们看到的是一个山庄?”云阳皱紧眉头,疑惑不解,为何同一地方,却看到的东西是两样呢?

“对啊!不仅看到了山庄,我还看到了柳管家在厨房里为夫人和小姐准备东西,还有那些平时玩的很好的兄弟。”看他们说话的神情,云阳知道,他们确实看到了。

没有耽搁太长时间,当发现后路已消失后,五人便再次前进,最好是趁着可怕异象没有发生前,走到羌谷葬仙门的边缘,那里会安全的多。

“哈哈,我看到了,哈哈,我真的看到了。我看到你死了,是自己切腹死的。哈哈,还有你,被徒手撕裂,都死了,都死了。”

行走没过多久,刑时突然放声大笑,继而面目扭曲的指着毕中和汤顺,说着让在场人都毛骨悚然的话语。而此刻,刑时就好像疯了一般,扯乱头发,撕碎了衣裳。

第【007】章 死亡阴影

癫狂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局面,惊得四人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瞪大双眼。此刻,刑时的手中紧握着刚刚从脑袋扯下的头皮,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他,他这是,这是怎么了?”汤顺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全身在极度恐惧下不自主的颤抖。

没人可以回答汤顺的问题,突然之间的变故,根本毫无征兆。只觉得四周游离的黑色鬼雾里,带有的不仅仅是奇特的气息,还有刺鼻的浓浓血腥味。

“大家小心,千万要注意周围的变化。万万不能触碰那些黑雾。”柳武绷紧神经,高度集中地注视着周遭微弱的变化,哪怕微弱的空间波动。

刑时依旧疯疯癫癫的重复着前面的话语,鲜血早已染红了脸颊,显得诡异恐怖,手指间飘动着乌黑长发,手掌中紧握着扯下的头皮,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死了,都死了,哈哈,死了,都死了。”刑时的瞳孔似是在急剧收缩,黑色的瞳仁出现了诡异的白光。

云阳觉得刑时的体内似是在孕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古怪的想法让云阳感到心惊肉跳,时时刻刻注意着刑时的微弱变化,直到发现他全身发胀,诡异之极。

“大家小心。”云阳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示意着在场几人注意刑时的可怕变化。此刻,刑时全身似膨起的气球,左手断裂出喷涌出漆黑的血液。

汤顺一个箭步便跳向远方,生怕刑时发生什么危险情况牵扯了自己,而毕中则舍不得眼中的兄弟,提心吊胆地关注着微弱的变化。

“毕中,救我,救救我。”诡异的是,此刻刑时突然之间醒了过来,钻心的疼痛膨大的胀感,让刑时感觉到自己被灌满了空气,五脏崩裂鲜血沸腾。

人的本能都是害怕死亡的,刑时也不其然。狂叫悲鸣,刑时迈着重若千钧的步伐一点点地向着毕中走去,眼神中带着最后的希望,却看到了毕中在后退。

“告诉我,刑时你到底怎么了?”毕中一边退走一边关心的问道,毕竟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救我,我很难受!我感觉到五脏都拥入的嘴边。我不知道。”刑时的眼睛开始凸起,白色一片几乎没有瞳孔,看上去像只变异的青蛙。

“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别再向前走了。”毕中害怕到了极点,一只手臂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坠了下来,就像是烂掉的树枝,带着脓水。

“我……”,“噗……”

刑时似乎在最后时刻想到了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身体便再也承受不住那股激涌的力量,如气球般彻底爆炸了。

黑血似喷溅的急流散下漫天血珠,脓水混合着稀烂的五脏流淌在刑时最后停留的地方,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温热的腐尸般的臭味,真是呕心至极。

“看样子,他的内脏已经开始腐烂了!之所以会爆体而亡,那完全是因为体内气体太多的缘故。”云阳没敢靠近,而是在周围看了看,道。

四人的心中爬上了一朵浓黑的乌云,胆战心惊的向前走去,毕中还在清理着被那黑血沾到的地方,嘴里不时嘀咕着。

“你们说,刑时到底遇到了什么?”汤顺终究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那团疑云总密布在四人的头顶上,挥之不去又越陷越深。

“羌谷葬仙门,又岂是虚名?大家还是小心点。”柳武提醒着大家,而自己也惊恐地盯着四周。

黑雾飘渺间,那晃动不堪的楼台影像依旧在若隐若现。只是此刻远眺,早已经清楚了许多,但四人心中莫名的多了危险。

再也没有那触目惊心的诡异事件发生了,四人行走中,除了那偶尔想起的犀利刺耳的鬼叫外,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直到此刻,远处的一座破败的丰碑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大步前去后,看到丰碑上镌刻着古老字体,潦草如苍龙流转,难认。

“望乡台?”柳武自小习武识字,在艰难辨别下,总算识别了丰碑上那龙飞凤舞般的字体。

“什么东西?啥是望乡台?”云阳对人间的传说可谓一无所知,也理会不了其他三人那冰冷的就如死人般的脸色。

“这里为何会出现望乡台?”汤顺的嘴唇都在极度恐惧下变成了猪肝色,白色瞳仁中布满了丝丝缕缕的血红。

“难道说我们刚刚转身之际看到柳剑山庄,便已经是站在望乡台上了?”毕中之言似乎将这种恐惧演变到了极点。

怪异的风吹走了所有声音,整个世界都好像死了一般!三人依旧沉寂在恐惧中,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唯有云阳觉得莫名其妙。

一缕头发垂到了云阳的脸上,一滴温热的鲜血在脸颊上瞬间散开,继而变得刺骨冰冷,浓重血腥味缭绕鼻尖。

云阳顺手一抓,想要弄走在脸颊上的头发,却不曾想扯下了一块头皮,那鲜红刺目的血色突兀地出现眼前,刺激心脏。

头皮还是热的,看样子刚刚从头上扯下来,鲜血顺着毛发流淌在云阳的手臂上,零散的碎肉孤零零地挂在头皮上,摇摇欲坠。

“啊——”云阳尖吼一声后,快速的扔掉了手中的头皮,仿佛那抹鲜红就是剧毒无比的蛇蝎。

尖叫声唤醒了迷失的几人,两双眼睛随着云阳的惊恐而盯着那块头皮,全身都在颤抖,再望去,云阳的一切都完好无损。

又是一阵风刮过,缓缓吹拂几人,肆无忌惮地在几人耳边呼啸出让心脏都爆炸的声音,惨叫声中还带着嗜血般的仰天大笑。

“毕中呢?毕中人呢?”待适应恐惧后,汤顺猛然发现身边少了一人,茫茫视线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稍微放松的心不得不再度紧张起来,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眼前消失了,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柳武自认为自己的修为虽未达到登峰造极堪登仙境的地步,但如果说有人可以在自己面前掳走一个人,而自己却毫无所知,根本不可能。

可寻找一番后,身旁确实没有毕中,甚至于连半点异样的气息都没有留下,柳武也渐渐害怕起来。

“那儿还有一块头皮。”云阳指着不远处大声招呼着,果然这块头皮还冒着热气,与刚刚那块十分相似。

“这必是毕中的,无疑。”汤顺指着那块头皮说道。

在场几人,唯有毕中无故消失,而且头皮鲜血未干,所以应该离开不久,于是乎三人顺着那琳下血迹一路追寻。

鲜血几乎连成了线,真是可怕至极,几块头皮依旧带着温热,之后居然出现了大块的血肉,看样子是用刀生生割下来的。

“前方有人。”汤顺指着淡黑色迷雾里那仰头望天的人,似乎还拿着柄长剑,不多时,那柄长剑便没入了腹中,看样子自杀了。

待几人狂奔而去后,看着现场直欲作呕,一片狼藉,而那人也的确是毕中。

第【008】章 须弥楼台

腥臭之味争先恐后地钻入三人的口鼻,搅动着本就饥饿的胃脏,顿时便翻江倒海。

情况很像刑时,黄色脓水混合着稀烂的五脏从毕中的腹中流淌而出,血液也变成了墨汁般的黑色,而唯一的区别便是毕中乃切腹而死,剑尖还在肉里。

依旧是一场莫名其妙地死亡,没有人知道毕中到底遇到了什么,甚至于毕中从他们身边离开都不曾发觉,是鬼还是毒?

疑云笼罩了剩余的三人,恐惧在不断敲击着三人的神经,云阳惊恐地盯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更加让他们感到灵魂深处的不安。

羌谷葬仙门,真的是不可逾越的神话么?难道深入其中的人都必定会稀奇古怪的死去?千古凶地中,千百年来就不曾出现过奇迹吗?

阴风吹断了云阳内心的纠葛,周遭依旧没有半点声音,安静的似乎天地都死去了。浓重的呼吸声在此刻却被无限放大,灵魂深处的焦躁也被无情的勾动了。

“我们还需要继续向前走吗?望乡台内,我们必死无疑。”汤顺不愿意拿生命开玩笑,却又觉得一切根本无法扭转。

“身陷羌谷葬仙门的禁区内,唯有找到出口,否则我们必死无疑。”柳武佯装着坚强,心中也泛起了忧思。

无人知道羌谷葬仙门内到底存在什么,只知道进去之后,不管是世间巨擘或者是大罗金仙,如果不能抓紧时间寻到出路,那么都会命丧黄泉。

茫茫黑雾,唯有前方有个楼台在迷雾中显现,距离似乎已经很近了,因为此刻看上去,那楼台清楚了许多。而这飘渺的建筑似乎成为了三人心中的希望。

内心在恐惧与紧张中煎熬,汤顺和云阳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精神似乎已濒临了崩溃的边缘。时间不长,却似乎已经过去了千秋万载。

终于,云阳等人看到了那虚无缥缈的楼台。观其样式,似乎是一个被遗忘的道观,门前牌匾仅仅剩下了两个字——须弥,二面太极图,也碎成了好几瓣。

“原来是道观。真没想到,在羌谷葬仙门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是我们的运气好吗?”汤顺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笨重的大门扯着嗓子发出悠长的埋怨后停在了两旁,而一股陈腐刺鼻之味顷刻间扑面而来,呛得三人不住的咳嗽,直到气味渐散,他们才好点。

环顾四周,蜘蛛网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恨不得将整个道观大厅都给包裹的严严实实。桌案上的灰尘积累了很厚很厚,应该是许久未曾来人了。

“你们不觉得这个道观很奇怪吗?”柳武通看一遍后,提出了自己觉得疑惑的地方,但就是说不上哪里别扭。

柳武的提醒,让云阳也察觉到了丝丝诡异的地方,刚刚踏入大门时,便觉得此道观甚是别扭,但就是说不上来,那种别扭是怎么造成的?

“你们看,此处为道观,可为何没有供奉任何仙神呢?整个大厅光脱脱的,什么也没有。”云阳找到了那种别扭。

确实,整个大厅断木横挂布帘倒垂,有染灰的拂尘,有破损的道铃,还有一个裂痕条条的香炉,但却没有任何仙神的画像,那案桌供奉处,空空荡荡。

“不错!似乎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到底是何人所为呢?”柳武的双眉间似是锁上了一把锁,疑云重重。

“呼——”“呼——”“呼——”

三人各自拿了一样东西,吹开上面沉积的尘灰,看到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东西。柳武手中的拂尘,长柄已经断了,唯有前方的兽毛似乎依旧光鲜。

而汤顺手里的道铃,除了手柄断了外,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显出了不凡与神奇,可云阳手中捧着的香炉,不仅没有任何奇妙气息,还重的很。

“就你们两个动作快。”云阳还在不服的嘀咕着,两人最靠近拂尘和道铃,于是乎顺手便据为了己有,只留下这个裂缝交错纵横的香炉给云阳,心里憋屈。

“我这个已经没有道力,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拂尘。”柳武也后悔刚刚没有抓住道铃,以为那已经破损不堪了。

在这充满未知危险的神秘之地,手里握有残存道力的法器,无疑是拥有了一个强有力的保障。故而,云阳和柳武都把贪婪的眼光投向了汤顺手中的道铃。

“你们想做什么?这可是我拿到的。”汤顺把道铃直接塞到了怀里,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这个道铃。

“没事,只是想借你的道铃看看!”云阳带着挑衅的语言笑着说道,而其心里根本没有半点争夺之心,毕竟这里还有个强者,就算自己得到了,也得死。

“休想!你要是敢动一动,我现在就让你见天神去。”汤顺握紧手中的剑盯着云阳,摆出了那副随时战斗的样子。

“为了庄主,你就牺牲一下吧!”柳武抑制不住法器的诱惑,真气肆意似狂龙般缭绕左右,挥剑劈空幻化出无尽剑光,右脚踢地,猛冲而去,空气颤抖。

真气凝聚剑尖,杀气肆无忌惮,柳武此刻宛如下山的猛虎,有着不容抗拒的霸气。剑影重重劈成一道寒光烁烁的剑网,根本不给汤顺半点生存机会。

“庄主,你——”汤顺直接拿出藏起的道铃,真气内注铃中,霎时间,铃声清脆空彻四下,似是在弹着一曲有节奏的乐声,空气涌聚于汤顺面前,定格柳武。

这便是法器,拥有着神奇力量,而且能够存在于道观中千百年,定然是有着非凡之力,这也是柳武想夺宝的原因,却不曾想被定格其中,动弹不得。

道铃脱手而飞,静立于空气涌动的中心,左右晃荡,摇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听着似百灵唱歌。微弱光晕似涟漪般激荡在柳武身旁,任凭柳武如何用力,皆无动于衷。

“你想杀我?”汤顺嘴角处玩着阴冷可怕的笑容,真气加持宝剑,顿时荡起一层光晕,借踢地的反冲之力,挥剑便向着柳武刺去。

“当——”汤顺的剑被一股外来的力道撞离方向,自柳武腋下刺了出去,“刺啦”一声,划开了一道口子,带走了一线血肉。

“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了他?难道你也想夺宝?”汤顺此刻没有任何的友情可言,凡是想要夺宝的人必是他的敌人,也非要杀了他不可,眼神中凶光弥漫。

“此等环境下,我们应该相互帮助而不是你争我夺。法宝皆具灵性,得与失都在缘分当中。”云阳说这话,是以开导柳武。

“是啊!我一时贪心险些犯下滔天大错。亏我多活几十载,却不抵小兄弟你看的大彻大悟啊。惭愧,惭愧。”柳武无奈中带着后悔。

“庄主,只要你不在夺我的道铃,我还是你的手下,永远保护你!”汤顺也后悔刚刚的冲动,居然提着手中的剑就想着自己的庄主刺去,到底为什么?

第【009】章 木柱雕

汤顺不明白,为何刚刚如此怒火中烧?又为何可以挥动手中剑刺向柳武?自己真的痛恨柳武吗?

回想刚刚,汤顺甚至于觉得那一切都非自己所愿,心中的恨仿佛被无限的放大了,脑海中充斥的只有杀,一片血红密布头顶。

道铃再度回到了汤顺的手里,淡淡光晕流转着神秘景象,隐约可见一副八卦图在其上方幻灭,甚是奇妙。柳武站在原地,尴尬地对着汤顺笑笑。

云阳环顾四周,发现这座道观似乎悠久的遗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但诡异的是,那撑梁的木柱却依旧保持原样,上面还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样,看不懂。

“你们来看,这上面似乎刻画着什么?”云阳将两人唤来,并指着几个木柱说道,希望他们可以认出上面的字。

很奇怪的字体,纵然是博览群书的柳武都没有看过,乍看上去,像是无数的蝌蚪在木柱上摆出千奇百怪的姿态,又像是一粒石子打破了湖面宁静,荡起涟漪。

“我不认识上面的字体,完全不是神州流传下的字体。”柳武皱紧眉头,却依旧不甘心地研究着,注视着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划。

云阳闻此言后,便不再对柳武寄予希望,而是抱着那笨重的香炉,继续“欣赏”着木柱上镌刻的古怪却又那般自然的图画,就似这幅,便吸引了云阳。

盘腿老道,似是在静修,而面前无物,唯有一个香炉。

画面清洁无任何人工雕饰,说不尽的鬼斧神工浑然天成。但唯一吸引云阳的,却是那个香炉,不管从外形还是气度上,都与手中的香炉,如出一辙。

“难道画上所示真的就是手中香炉?”云阳感觉甚至奇怪,为何众物不描,单绘这么一个裂痕条条的香炉呢?

蒙蒙青烟自香炉中撩起,却稍纵即逝。云阳摇了摇头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长期盯着画面而产生的幻觉,但再次看去的时候,那缕青烟依旧,神奇无比。

“哎,你们……”云阳没有在说下去,他发现其他两人都似乎沉浸在了木柱中,眼神中带着古怪奇妙的韵色。

香炉生青烟,缭绕回旋,迷迷蒙蒙仿若仙界,如梦似幻。云阳觉得木柱上的刻画完全沉浸在仙境中,不多时,老道动了,徒手在地上写下四字。

太乙三才——

“幻觉,一定是幻觉。”云阳敲了敲脑袋,始终不相信刚刚见到的一切,也确实,此刻再去看时却没有半点变动,香炉依旧,道士未动。

汤顺似乎看到了修炼之境,全身都笼罩于玄妙黄光内,道铃之上,那副八卦图忽而变大随即消散然后再度形成,而柳武完全沉浸在那些字体中,流连忘返。

云阳没有去打扰他们修行,毕竟这是他们寻得的机缘,虽然在心里就觉得柳武不是好东西,但此刻真是需要人的时候,没必要和他过不去。

虽然和师傅修行十几载,却也未曾读过多少书,勉强能够认识一些常用的字而已。所以,此刻学识渊博的柳武就是不可多得的活字典,完全可以解答疑惑。

“师傅,你是否也落入了羌谷葬仙门了呢?你又为何要独自离开我?”云阳凭栏远望,仿佛淡黑色的蒙蒙远处,有着身影值得他去呼唤。

云阳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寻找师傅的,却没有想到将自己陷入这凶地中,生死不知,完全看天意如何?

“呼……”一阵怪异的阴风吹过后,随即传来空荡飘渺的嬉笑声,“嘻嘻……嘻嘻……”

“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云阳轻叱一声,然后高度紧张地扫视着四周,却未发现半点异样,依旧是那让人疯狂的死寂。

“呼……”在云阳放松警惕后,那阵诡异的阴风再度吹了过来,依旧带着那惊人心弦的嬉笑声,“嘻嘻……嘻嘻……”

“装神弄鬼,找死。”云阳单臂一伸,真气上涌,尘土飞扬大风忽起,吹得笨重破门发出干瘪的反抗声,期间,云阳缓缓扫视着周围,感觉着微弱气息。

“出来。”云阳忽而转头盯着一处断木堆积地,双眸似雄鹰利眼犀利无比,杀气在余光中沸腾,一掌拍出顿时间狂风大作,尘土遮天蔽日。

断木被轰的粉碎,尘土躁动不安的在空中盘旋,柳武和汤顺被这声巨响震醒,莫名其妙地看着云阳,而此刻云阳却全神贯注地察觉着四周微弱变化。

刚刚一掌并没有逼出那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反而让周遭的气息变得紧张无比,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你这是怎么了?”汤顺不明所以地走到那被轰出一个小坑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你们要小心。这里有怪东西!神秘诡异,来无影去无踪,甚是狡猾。”云阳之言不由得让柳武和汤顺提心吊胆,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四周。

天似乎暗了不少,三人总觉得眼前变得越来越阴暗模糊,而且四下里阴风骤起气息凝聚,有着夏日暴风雨来临前得那种压抑与不安。

“呼……”那怪异的风再度吹拂于三人身边,空荡无情的冰冷嬉笑声自四面八方而来,忽然间迫不及待地拥入道观,强行挤进三人的耳朵里,折磨心脏。

“嘻嘻……”“嘻嘻……”“嘻嘻……”

诡异的奸笑中带着浓重的死气,而且很多,似是成千上百的怪物在身边狂笑不止。

云阳等人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口,圆睁双目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但可怕的是,却没有发现半点异样,只不过,笑声依旧,而且更加的肆无忌惮。

“看我的。”汤顺走到门口,将道铃放在掌心处,霎时间,黄色光晕散响四周,继而缓缓腾空而起,清脆的铃音涤荡着世间的烦杂,笑声忽然间戛然而止。

“都该死,都该死。”汤顺的眼神中弥散出无尽凶光,冰冷杀气自身体中透发而出,咬牙切齿地说着,也惊住了两人。

云阳来不及去关注汤顺的变化,而是做好了战斗准备,须弥楼台下飘来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阴云,怪异而且死气腾腾,甚至于可以听到金戈铁马声。

须臾之间,怪云消散却带来了层层叠叠的阴兵,手握冰冷凶器闪烁着乌光,腿胯骨马霸气十足,轻轻一动便让大地颤抖,实在可怕。

“嘻嘻……”又是云阳先前听到的诡异笑声,不过,此刻他在云阳面前现身了。

面目狰狞,眼眶以一种夸张的姿势蔓延到了脑后,眼球爆出,随后又有一个怪物出现在了千军万马前,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唯有一张嘴撕到了脑后。

“抓住他们。天魔即将破封,这是我们送给他的礼物。前不久跑了六人,这次如果在抓不住,你们都得烟消云散。”大嘴巴说道。

“知道。”千军万马轻喝一声,便声震九天,气势浩大地让云阳提不起半点勇气。

第【010】章 人性真的本恶

满目的阴兵,密密麻麻如蜂拥而至的蚂蚁,个个都身披甲胄却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气,骨马铁蹄微微一动,便可撼动须弥楼台,触目惊心。

“这,这,这如何是好啊?”云阳害怕的躲进了须弥楼台内,毕竟此处是道观,总对阴兵有着微弱影响的。

面对如此庞大的不知死活的可怕阴兵,柳武也失去了战斗的勇气,英雄般冷峻的脸面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也本能地向着道观内部后退着。

在得到大嘴巴怪物的指示后,那些阴兵挥舞着手中寒光闪烁的长枪,整整齐齐地向着须弥楼台进军,每一步踏下都让整个楼台摇晃不已。

“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必须找个地方逃走。”汤顺急的满头冷汗,死亡的脚步在一声声摧残着心脏。

须弥楼台似是高悬云巅的山峰,此刻在阴兵铁蹄下摇摇欲坠,破败的木头轰然坠塌,溅起无尽尘土,头顶的砖瓦纷纷坠落。

重踏地面时一股股可怕的力量蔓延开来,撼动大地震荡楼台,云阳最终不得不冲出门去,如果再呆在道观之内,那么必然被砸死。

“我们该怎么办?”云阳没有见过这般惊心动魄的场景,胆怯自灵魂的深处快速的涌出,蔓延全身。

心脏在声声重击中备受折磨,眼看着那成千上万的阴兵踏上楼台,三人却手足无措的看着,似是在等待着固有死亡的到来。

汤顺环顾四周,发现阴兵虽多,却来者成片,两翼之处并没有半点阴兵,只有大嘴巴和大眼睛两怪物把守着,容易突破。

“我们从两边逃走。”汤顺提出的建议让云阳捉住了救命的稻草,不得不说,汤顺的判断是正确的。

柳武倒是面色难看的镇定着,恐惧虽然不断敲打着他的心脏,却也没有摧毁他的思想,他扫视四方,冷静观察着。

云阳跑到右边,看到那恶心的大眼睛,就浑身打颤。长相实在过于恶心,那眼睛恨不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唬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云阳小声地嘀咕着,也在寻找着突破的机会。

“轰……轰……”阴兵越来越近,三人几乎都可以感觉到长枪上的散发出来的浓重寒气,已经弥散在空气中的刺鼻血腥味。

汤顺跑到左边,大嘴巴却一脸笑容地看着汤顺,只是那笑容诡异的让汤顺心里发毛,甚至怀疑头会不会掉下来?

“一人保命,总胜过三人全死。你们两个去吧。”

云阳和汤顺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道,身体似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迎面而来的,却是那两个怪物。

云阳和汤顺转头之际,看到的却是柳武在那里阴冷的笑,然后化为一道残影跟着汤顺,毕竟汤顺有着一个道铃,神秘无比。

大眼睛惊讶之中还带着笑容,嘴角弯起的笑意却带着嗜血般可怕气息,手指伸出后,渐渐变成一柄寒光闪闪的长枪。

人性真的本恶。云阳在心里无奈地说着,原以为柳武真的一番大彻大悟,但到生死关头却还是如此卑鄙无耻。

大眼睛没有移动半分,他在等待着云阳自己撞在长枪上,干脆利落省时省力,却没有想到云阳在半路上坠了下去。

“啊——”

肌肉在与硬邦邦的青石接触后传来阵阵疼痛,但却疑惑,自己为何会渐渐减速,然后掉在半路上呢?

直到看到滚落在身旁的香炉才突然明白。实在没有想到,笨重的香炉在这时却救了自己一命,炉灰散落一地,散发着古怪气息。

“命还不小啊!嘻嘻,可现在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大眼睛虽然很郁闷,但也打消不了杀死云阳的心。

依旧是那摧残人心的尖锐笑声,纵然是混合在滔天巨响中,却也是那般清晰可闻。步履轻飘间,扑面而来的却是彻骨阴寒。

“啊——”

是汤顺,纵然有着道铃的帮助,却也难逃死亡的危险,此刻大嘴巴十根手指宛如古老藤蔓,洞穿了汤顺的身体,鲜血淋漓。

柳武趁此机会,握着汤顺的道铃化为一道残影,风驰电掣般朝着左边逃跑,仅仅眨眼间便消失于茫茫黑暗间。

“柳武,你该死。”汤顺咬牙切齿地喊出了最后的诅咒,接着身体便被肢解的四分五裂,鲜血喷涌而出,如雨散落。

大嘴巴像沐浴在血中的怪物,狰狞地让云阳打了寒战,接着大嘴巴循着柳武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速度似风如影,快如闪电。

“别伤心,待会儿你们便可以见面。他也跑不掉的。天魔法器,困天锁地,岂是这般便可以逃脱的?”大眼睛笑着说道。

云阳手上没剑,为了跟踪方面他已将自己的剑放在了树上,此刻只能一指代剑,纵然剑气弥漫却别扭的是漫天指影。

“玄武象——”

四象玄青,乃师傅步义独步神州的强大剑诀,但云阳却只习得第一象,漫天剑气舞的天地冬黑,厚重气息凝聚为一只乌龟。

剑气激荡,神龟坐镇,云阳飞旋而起,随着神龟冲劲,云阳螺旋飞至,大眼睛双掌合十,鬼气缭绕其间,气息沸腾。

“破——”随后大眼睛双手迅速分开,一股几乎可撕裂天地的可怕力量,直接荡破万法,轰碎栏杆,震破了匾额。

云阳一击而成,脚踩三步虚天迅速后退,嘴角处溢出了鲜血,气息也不再沉稳,显得躁动不安。

大眼睛的那股可怕力量虽然大部分被神龟卸掉,但就是逸散而出的余波也让云阳五脏震动,气血沸腾经脉折损。

“这是什么味道?”大眼睛在步步逼近云阳之后,忽然间发出一声凄惨叫声,继而迅速后退。

闻闻四周,云**本没有闻到半点其他的味道,除了那浓郁的好像血池般的腥味,断裂的栏杆激起漫天灰尘,阴风扬起散在地上的炉灰。

“这到底是什么?”大眼睛似乎很害怕炉灰,在阴风吹动其间,大眼睛屡屡躲避着炉灰,嘴里还发出西斯底里的吼声。

云阳看到了希望,抓住香炉里所剩不多的炉灰向着大眼睛散去,这让大眼睛如避蛇蝎,迅速地隐匿了自己的气息与身形。

云阳来不及去寻找大眼睛的踪迹,抓住机会便快速逃走,否则一旦陷入阴兵群中,必死无疑。

四周静的好像一切都死了,暗沉沉的望乡台总弥散着阵阵摧人心脏的阴冷气息,云阳脚踩三步虚天,以神秘步伐躲避种种威胁。

直到听不见阴兵踏地的轰鸣声,也看不到似在云巅的须弥楼台,云阳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面色已然苍白如骨灰。

“呼——”阴风吹得甚是古怪。

云阳的心为之一颤,冷静犀利的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隐匿危险,死寂的周遭正常的有点过分。

第【011】章 古木老林

沉沉四周游荡着虚无缥缈的黑雾,偶尔凸起的石头都似乎散发着邪恶的气息,死寂的空间像是被人用手牢牢的握住了,发不出半点声响。

云阳怀抱着香炉谨慎地扫视着四周,猎鹰般犀利的双眸恨不得剖析每一寸空间,作为剑客,有着常人所不能睥睨的敏锐感觉。

“出来。”云阳朝着自己右侧洒出了一把炉灰,但飘飘洒洒的炉灰穿过云阳认为有古怪的地方,却没有半点异样。

“难道是我搞错了?”云阳眉头紧锁神色紧张,最终却也迈开脚步,亦步亦趋地向着炉灰洒落的地点走去,却也没有感觉到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危险感。

周围依旧静的让心跳都趋于停止,黑色气息无孔不入地钻入云阳体内去勾起发自灵魂的恐惧,幽绿色的光点在迷茫的远处忽闪忽闪。

“没问题,快走。”云阳实在受不了这般死一样的沉寂,特别是一人独处的时候。

三步虚天,似茫茫天地纳于脚下,虚天飘渺三步踏尽,是一种奇特无比的步法,虽然云阳只沾皮毛,却也行走似疾风拂过水面,荡起涟漪后骤然消失。

高耸入云霄的山脉绵延悠长,像是一具毫无生机的龙尸横卧于广袤大地上,奇特的是,上面古林密布生机盎然,偶尔还可听见声声兽吼。

“这难道是望乡台的边缘?”云阳激动万分,脚下步法更加玄妙,真气卸于脚下,如踏疾风。

此处乃须弥道观的后方,由地形可观,此段山脉定然是道观的后山,风声兽吼,让这沉闷古林显得更加神秘,黑色树叶形如鬼爪。

呼——

依旧那诡异风声,云阳虽焦急行走,但总觉得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一个东西,但转头之际却又无影无踪,此刻风声更近了。

“既然跟来了,为何不现身?缩头缩脑的,形如乌龟。”云阳站在古林边缘,凝重地审视着四周。

但四周平静没起半点波澜,偶尔怪风吹过,也只是让古木老林内的树叶发出烦躁不安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难明的气息。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离开了!”云阳环顾一番后,再也不理会心中的异样感,大步流星地步入古林。

古木参天遮天蔽日,茂密树林下流淌着湿漉漉的感觉,让云阳很是不舒服,仿佛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浸泡在水中,每一次呼吸都有一种难受的窒息感。

砰——

云阳急速转身之际一道黑色火焰自身旁擦身而过,紧接着炸毁了一截古木,燃烧其熊熊黑焰,直至古木焚为灰烬才烟消云散。

空气中都弥散着那股烧焦的气味。这等力量如果沾染在身上必定会被活活烧死,云阳庆幸自己没有掉以轻心,就知道大眼睛一直跟着他。

“还不出来?”云阳注意到左侧杂草有了微微搔动,于是乎抓起一把炉灰便撒了过去,动作迅速快捷。

轰——轰——轰——

炉灰沾染于大眼睛的身上,竟然爆炸出星星火光,虽然威力不大,却将大眼睛直接炸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古木上。

大眼睛动作倒也娴熟,在发现云阳快速走来之际,顿时归于虚无化为空气,而云阳则停下脚步,不断扫视着四方,却未发现任何异样。

“哟?这次似乎变得聪明了,居然没有半点异样了。”云阳对着四周面带微笑地说着。

怀里紧紧抱着香炉,就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原以为自己甚是倒霉抢到个毫无用处的东西,现在看来好东西终究是默默无闻的。

云阳静观一阵后便又开始上路了,多呆在望乡台一天便多一份危险,他现在手上有炉灰,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嗖——

又是一记黑色火焰刀从云阳的肩膀擦过,火辣辣的感觉顿时侵染全身,阵阵热浪在经脉中肆无忌惮,气血凝结心脏受压。

仅仅是擦破一块皮便有这般可怕力道,云阳赶紧运气真气慢慢炼化那股热浪,但奇特的是,热浪中还带着阴冷鬼气,甚是可怕。

嗖——

就在云阳出神之际,身旁又出来一声破空之响,浓浓杀意混合着炽热火焰,几近燃灭空气。云阳立即转身,将香炉挡于胸前。

哐——

黑色火焰刀重重地击撞在香炉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铿锵声。火焰刀烟消云散而香炉却没半点破损,只是其中炉灰飞溅而起,散落于凌峰肩膀伤口处。

遇血的炉灰居然散发出缕缕青烟,那样子完全和木柱雕图所画完全一样。最让云阳惊奇的是,青烟入体浇灭热浪驱尽鬼气。

炉灰到底是什么?为何如此神奇?云阳抓起一把放在鼻尖闻闻,却为察觉到半点异样。

“卑鄙。”云阳咬牙切齿地说着,但却也无可奈何,大眼睛原为鬼物,悄无声息难以寻觅,先前如果不是他的失误,云**本就不可能发现他。

云阳再走之际,杂草之上又传来微弱异样,没有犹豫,立刻抓起一把炉灰踢地而起,洒向了那处。

炉灰随风飘扬,却未有半点成效,很显然大眼睛早已经离开,云阳关注片刻后,抬腿而走,就这样,云阳洒出了十把炉灰。

就在这次,云阳猛然惊醒,他知道那并不是大眼睛速度多快,完全是因为想要磨完云阳香炉中的炉灰而故意留下的破绽。

此刻,香炉中炉灰最多只剩下三把,如果在这三把内还不能将大眼睛给彻底灭杀,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死亡。

“啊,炉灰没有了,快跑。”云阳莫名其妙地向着四周惊愕大叫一声后,脚踩三步虚天快速地向着古木老林内游窜而去。

“嘻嘻,现在你的炉灰没了,等着受死吧。”

果然,听闻云阳惊呼之声后,大眼睛奸笑着在古木枝杈上出现,然后身形幻灭间快速移动,追寻着云阳,不多时,便看到云阳的身影。

此处古木粗大的恨不得十人合抱,老根遒劲扭曲于树干之上,黑叶沙沙形如鬼爪却依旧密密麻麻,很显然此处已经到了老林深处。

嗖——嗖——

大眼睛在不紧不慢的追击中打出两记黑色火焰刀,刀气隔天裂地鬼力嘶吼乱鸣,十人合抱的古木被直接拦腰斩断,接着燃起熊熊黑火。

前路被堵,云阳立刻转身向着左方跑去,而大眼睛此刻距离云阳是越来越近,那股彻骨冻心的寒冷让云阳不舒服。

嗖——嗖——

又是两记黑色火焰刀自云阳的两侧飞速而过,斩断古木点起熊熊大火,再度阻止云阳继续前进,身体右转,云阳顺势向右跑去。

但两次的突然拦路让云阳的速度降下了不少,大眼睛抓住机会伸出细长鬼爪,瘦骨嶙峋地想要掐住云阳的脖子。

第【012】章 老林石阵

干瘪的鬼爪瘦骨嶙峋,就想一层枯老的树皮死死贴在手骨之上,没有生机却还缭绕着丝丝黑气,甚是恐怖。而此刻,云阳却刻意放慢了脚步。

大眼睛陷于得意洋洋之中,以为愚蠢的云**本未发现自己的计谋,于是乎迫不及待的向着云阳的脖子掐去,指甲暴涨寒光闪闪。

云阳把所有的炉灰都握在了手中,他能够用自己的生命当做赌注就必须要在一击之中将大眼睛杀死,否则死的就会是自己。

近了,云阳几乎感觉到了大眼睛的那冰冷如寒冰的气息,死气迷蒙庞大的力量完全的释放出来,血腥气味中弥散着嗜杀的恐怖。

云阳很紧张,脚步渐渐放慢完全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大眼睛的面前,恐怖紧张折磨的云阳额头都冷汗淋淋。

“该去死了。”云阳迅速转身然后洒出炉灰,动作迅速而且突然,完全出乎于大眼睛的预料,故而大部分炉灰皆洒在了身上。

“啊——”大眼睛的恐惧感几乎是吼出来的,继而全身都冒着青烟,星星火光像鞭炮般连续爆炸,黑气紊乱鬼力骤减。

龇牙咧嘴嘶吼不断,大眼睛以一种夸张的姿势扭曲在一起,爆炸产生的剧痛时时刻刻折磨着大眼睛。屡屡黑气在爆炸中消散。

“你,你,你居然耍阴的?”大眼睛喘着粗气,双眼曝出显得突兀恐怖,幽绿色瞳孔旁弥漫着鲜红的血丝。

爆炸依旧但此刻却小了不少,而大眼睛也受伤很重,阴灵重聚的鬼体居然变得几乎透明。炉灰的神奇让云阳看到了希望,可此刻却没有了。

“要是再来一点,他就必死无疑了。”云阳没有耽搁,话语完毕之后,立刻转身走人,大眼睛虽受重视,但也不容忽视。

云阳自认为修为尚浅根本没有力量与这等鬼怪相抗衡,于是乎抱着香炉循着右手边快速逃离现场,而大眼睛却干巴巴地看着云阳。

“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抽干你的魂魄的。”大眼睛飞上枝头,开始去除炉灰对他造成的伤害。

千年修为此刻毁于一旦,大眼睛经过七次鬼劫才勉强凝聚出的身形现在却再度变成透明,最可怕的是,自然道韵残留体内,干扰修为。

云阳没有担心大眼睛会追过来,至少现在不会追来。所以奔跑之中还不忘看看着古老的树林,影影绰绰,如鬼影缭绕。

嘶——嘶——

云阳闷头快跑却撞个满头冒金星,虽然不痛却也晕头转向的,可刚想将满腹牢骚发将出来时,却顿时目瞪口呆。

难怪刚刚非但没有感觉到古木的阴冷坚硬,反而是软软滑滑的,敢情这庞大粗壮的身躯不是他物而是一条蛇,蛇身如缸般粗细。

猩红的蛇信在血盆大口中进进出出,水桶般粗细的蛇头面对着云阳在摇摇晃晃,感觉上似是身躯支撑不住这般大小的头颅。

“那个什么,我们之间相遇就是一个错误。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和气,和气生财。”

云阳边说边向后慢慢移去,眼神闪烁不定,一方面寻找突破口,另一方面还得关注着蛇头的动作,眉毛上挑饶是无辜。

很显然巨蟒没有打算放过云阳,猩红蛇信似夺命血带般向着云阳席卷而来,腥臭之味刺鼻挠心,云阳皱眉躲闪,堪堪躲过。

嘶——嘶——

巨蟒发出声声警告,蛇身盘旋凝聚于此,庞大的似座高山,也深深震慑了云阳的心。仰望巨蟒,云阳瞳孔收缩。

“我靠,快跑。”云阳丢下一句话后拔腿就跑,身后留下一阵微风眨眼便消失眼前,而巨蟒舞动蛇尾,横空而过重重地砸在地上。

古木折断大地撕裂,一条沟壑便贸然出现挡在云阳面前,而云阳也早有防备,以声东击西之计躲过了那一尾力道,自旁边穿越而过。

巨蟒尾随而至,虽然身形巨大却行动迅速,实在让云阳相当无语,感叹上天不公,刻意从树木茂密之处穿过,就是为了滞缓一下巨蟒的速度,可没有想到巨蟒直接撞断古木,碾压而过。

巨蟒没有任何修为完全以巨大冲力摧毁一切障碍。蛇尾一扫,十人合抱的古木居然被拦腰折断,有的稍细一点的,直接碾压而过。

“这,这,这也太没天理了。”云阳实在觉得自己运气甚是倒霉,刚刚摆脱大眼睛居然陷入巨蟒口中。

三步虚天已经让云阳的速度达到了目前为止的极致,可云阳觉得依旧慢的不行,巨蟒游动之速实属罕见,快的让人咂舌。

白雾缭缭清风徐徐,就在前方一处迷雾遮蔽的地方让云阳寻到了摆脱巨蟒的办法,于是乎,云阳抱着怀里的香炉猛冲而去。

雾气蒙蒙扑面而来,吹得一脸清凉,清风送爽,荡去云阳满脸疲惫。相比较那沉闷阴暗的古林,此处可称得上是仙境了,宁静安详。

嘶——嘶——

云阳静匿气息躲在一处悄悄观察着,发现巨蟒虽然追至此处,却未敢进入迷雾之中,像是在害怕什么,围绕着迷雾来回徘徊,愣是没走。

“它为什么不进来呢?到底在怕什么?”云阳小声嘀咕着,却也实在想不明白。

巨蟒徘徊许久却也始终为踏入半步,最后干脆盘身于此,似是在等待着云阳走出!这样的举动,无疑让云阳大大的无语。

“生存千年,也没让你多个脑袋。真笨,就算我走,也不会从这里出去啊!畜生终究是畜生。”云阳低声咒骂一番后,向里走去。

迷雾重重根本看不清半米意外的地方,清风徐徐吹动的人神清气爽,不过,云阳也觉得奇怪,为何清风吹不走迷雾?

羌谷葬仙门本乃大凶之地,有着让世人惊恐的传说,望乡台、金沙池、封魔谷,皆有着古老而又神秘的面纱,无人知晓。

故而此地存在这般一处净土,云阳也不会多做纠结思虑,一切只当是另一番奇迹而已。只不过,迷雾中影影绰绰之物,到让云阳谨慎起来。

初入迷雾外缘不曾察觉,此刻深入其中,顿时觉得身前身后总闪过一个迷糊身影,可真正去仔细观察的时候,却又空空荡荡。

“难道这里又是一块凶地?”云阳坚决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可以背到这般境地,没走一处都是凶险之地。

云阳害怕迷雾之中隐藏着什么可怕怪物,于是乎不打算前进而是盘坐其中,一方面生怕自己误入迷雾后莫名惨死,另一方面也是恢复一下自己的真气。

没过多久,云阳觉得身边没有那冰凉的气息缭绕,更多的却是一片清澈,于是,睁开了双眼,也发现了迷雾中稍纵即逝的身影。

石柱,一个个石柱,成千上百的密布于此地,而云阳此刻便身处石柱之中,看不到外面也看不到里面,恍惚间,云阳觉得自己恐怕误入石阵中。

第【013】章 枯石记载千白世

苍久气息隐约缭绕于石柱上,灰褐色渲染着四周,像是将此地定格于久远时代的那种苍凉,丝丝冰冷不断吹散着漂浮而至的温热。

石柱密布遮挡着前方视线,满目青石让云阳觉得心惊肉跳,那种迷茫似乎失去主体的感觉让云阳感觉到了恐惧,仰望前方居然依旧暗沉。

云阳不明白,石柱虽高但终究未能插入云巅,按理来说应该可以看清远方高耸山峰,可纵然云阳眼里非凡也无法寻到半丝踪迹。

“我莫非陷入了什么古怪的阵法中了?”云阳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然后依据着感觉慢慢得向前走去。

石柱排列似乎没有半点规律,除了两石柱间相隔的距离差不多外,没有任何规则可言,完全是随心所欲的安插,胡乱难明。

偶尔指尖触碰时,一点湿润的冰凉自指尖游离于全身,云阳不禁打了个寒战。宁静祥和的气氛此刻却似乎弥散着诡异。

环顾其间,除了石柱还是石柱,粗糙的轮廓仿佛一张张可怕的鬼脸龇牙咧嘴地注视着云阳,发出阴冷的无声的笑,让云阳胆战心惊。

云阳觉得深入其中已过许久,坐看石阵发生怪异现象,迷雾时而笼罩其中,时而又快速消散,但每次迷雾来时,石柱便有点点变化。

迷雾来临之际石柱仿佛都在移动而变得密密麻麻,原本身旁的石柱居然突然消失,而迷雾离开之后又回到身旁。

干硬身影却如鬼魅般灵活,纵然云阳脚踩三步虚天,这等神秘玄妙步伐,也难以捕捉那稍纵即逝的石柱。这让云阳惊得满头大汗。

“石阵会动?”云阳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不可思议,但现实之中却又不得不让云阳承认。

云阳在这般疑惑中度过了整整一个月,只是羌谷葬仙门内没有昼夜之分,阴晴一般,所以云阳并没有任何感觉,就是闷的慌。

而这一个月中,世间早已沸腾,沉寂百年的魔教居然再度复苏。魔教众徒频频出现在神州中原内,这让正义门派大感危险。

五派圣池中的仙莲在半个月前出现凋落之像,人间正气中居然出现黑色鬼魅。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五派陷入了慌乱之中。

天魔将出天地难安。

这是人间流传的最为可怕的消息,频频的地动让天地之间蒙上了阴影,凄厉的吼叫让万物枯竭生机断灭,可怕之极。

五派之中的归元修境乃隐秘山中的神秘门派,他们坐落在羌谷葬仙门不远的弥山之内,世世代代的任务便是看守着巫岳封魔谷。

可这一个月其间,巫岳封魔谷中频频传说可怕魔啸,封印之力随着日月蒙尘而渐渐减弱,大有天魔破封之势。

无独有偶,长生剑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神州大地,而且消息还称,获得长生剑的乃是步义,最主要的是步义向着封魔谷进发了。

这样的消息让五派慌乱不堪,一方面五派掌教齐齐向着巫岳封魔谷中进发势必要在天魔破封前再度镇压,另一方面天下正义之势踏上寻找步义的征途中。

五派的慌乱让魔教趁虚而入,随着正义大流前去寻找步义,一旦找到格杀勿论,抢夺长生剑,因为他们知道步义前去封魔谷的意图。

身在石阵中的云**本没有感觉到那些,一心一意的思索着石阵中存在的种种诡异现象,因为他在迷雾中居然看到了步义。

步义全身是伤面色苍白,而且手中还握着他所说的假长生剑,最奇怪的是身后还跟着五个行踪诡秘的人,但都伤痕累累。

可当云阳以为一切都是真实的时候,石柱上诡异的现象就全部消失了,摸到的不过是那湿漉漉的而且沾手的青石而已。

就这般云阳每一次在迷雾中都发现石柱的异样,似乎记载着种种不可一世的现象。

看到了繁花似锦变到苍凉荒漠,看到了翩翩少年成为白发苍苍,看到了信誓旦旦沦为抛弃悲伤,看到了……

曾经的如花美眷,地老天荒的誓言,终抵不过似水流年。

红颜一笑,倾国倾城。到头来却也只是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偶瞥石柱,落叶纷纷扬扬,落尽千年繁华。时光流转,几度春秋几度伤。

隔着岁月的沧桑,回忆着曾经过往,石柱茫茫,却刻“共剪西窗,却话巴山”的凄凉;清风送爽,带来“春日迟迟,卉木萋萋”的忧伤。

每一眼凝望都让云阳的内心都有一种难以名状莫名的伤怀,苦涩而又缠绵。

倚石轻叹,叶落千年不变,缘来缘又去。红颜一笑,全负了似水流年中。

云阳将所有石柱镌刻迹象一览而完后,心头颇为神伤,微微感慨:“韶华三千,染笔成殇。人世苍苍,红颜易老。”

迷雾散去天地澄清,那些诡异之像也都烟消云散,剩下的石柱孤零零的诉说着千百年来积留的悲苦忧伤。触碰之时,一缕感慨流转心头。

云阳心头染尽沧桑双眼弥散悲凉,而此刻在观石柱,却感觉到了异样,有的挥毫提笔,有的舞剑劈空,有的凭栏而望……

冰凉的石柱此刻却如获得了生命,表现出千奇百怪的模样,凝望之时仿佛可以感觉石柱气脉,甚是奇特,看的云阳目不暇接。

只是通观下来后发现每一个石柱间根本没有联系,挥毫提笔尽显书生气息,舞剑劈空潇洒英雄气概,凭栏而望游离思念情怀。

直到迷雾再次遮蔽石阵时,石柱丛生诡异现象,恍惚间,云阳似看到英雄挥剑却斩不断悠悠情丝,凭栏而望却终究难抗岁月终老,放下宝剑提起毛笔,依旧写下豪言壮语。

云阳将石柱中感觉出的神秘姿态在脑海中快速的回忆一遍后,猛然发觉其中掩藏玄机,看似毫无相干的动作却可以完美衔接。

“原来石柱之中暗藏秘密啊!”云阳甚是激动,终于找到了事,不用再为无聊而咬牙切齿了。

就这般在迷雾来去之间云阳摸索出了每一个石柱上所记载的沧桑往事并且渐渐得将其更加娴熟的融会贯通,成为一套剑法。

不,准确的说,就是剑法。每当云阳踢脚抬手时都可剑气霍霍,而且剑法奇特无比,挥剑练习之时,心头总有着看透沧桑的悲凉。

云阳经过不断摸索与探查终于将石柱中包涵的剑意学在了心中,于是便又继续向前走去,迷雾依旧石柱如初。

香炉依旧被云阳抱在怀里,虽然不知香炉到底有何用处,但想到其中炉灰都有那般功效,香炉定然也非常不凡,而且大眼睛的一记黑色火焰刀都未能在香炉上留下什么,香炉的不寻常,也就可见一斑了

第【014】章 八卦位八尊像

云阳漫步于石阵之中已然不知许久,没有日月交替自然也无昼夜之分,只觉得双脚走的发麻胃部空空如也,甚是不舒服。

虽然修炼之人可以数月不用进食,也就是俗世上所说的辟谷,但那也只是偶尔之时,更多的时候他们依旧享受着人间的美味,垂涎欲滴的食欲让云阳忍不住想吃。

只是石阵之内别说能吃的东西了,就是一只蚂蚁都未曾见到,冷清的好似净化了一切生命,清凉和煦的风久而久之变得似乎带着点阴森与恐怖。

石阵虽无日月更替但却有迷雾消散,约莫三个时辰会更替一次,从踏入石阵直到现在,云阳粗略算了一下,已不下百次,而且随着云阳的走动,迷雾似乎越来越浓。

“难道我是向里走去了?可不对啊,我明明是朝着我来的那个方向走的,为何会步步深入呢?”云阳站在原地吃惊的打望着此地的石阵,辨别着方向。

迷雾浓重似乎轻轻一碰便点破,紧接着扑面而来的便是清冷的水汽。云阳越走越远,也越来越心惊,此地的迷雾不仅浓重,更主要的是,似乎没有消散过。

云阳实在捉摸不透石阵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自己按着相反方向走的却反而越来越深入石阵呢?而且不能云阳怎么改变行走方向,都无济于事。

迷雾中依旧若隐若现的石柱,只是此地的石柱又有所变化了,不,准确的说,此地石柱应该称之为石像,雕琢之功虽然粗糙,却倒也几分神韵赋予其中。

握锄翻地的农夫包含沧桑,额头皱纹消瘦身躯,栩栩如生;舞剑腾空的英雄气宇轩昂,大有一剑劈破天的莫大气概,活灵活现……

“谁这么无聊?没事把这些雕刻放在这里做什么?”云阳嘀咕着,余光中却似乎瞥见一弯似是而非的笑意,总觉的背后好像有人在盯着他,如芒在背。

云阳迅速转头却不见半点人影,除了那个手握毛笔准备挥毫泼墨的石像,他嘴角带着灰心笑意,似乎写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宏伟篇章。

那种被数十双眼睛盯着的感觉,让云阳甚是不舒服。不论云阳如何转换角度,余光之中似乎总有一个干硬无情的笑容,让云阳提心吊胆的同时疑惑不解。

“难道是这些石像?”云阳给自己一个安慰,虽然石像个个都面带笑容,但却失去一份活力,而余光中的笑容却多一份阴冷与讥笑。

云阳快速地离开此地,不论石阵里面是什么,他也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未知之物杀死在这里。石阵神秘无比错综复杂,定然可以摆脱那个东西的。

三步虚天,步步看实则虚,似虚又非虚,神秘无比。其名字,三步踏过虚天,便是形容此等步法的神秘,世间相传,乃是步义偶然得之,至于怎么得到的,却无半点传言。

云阳脚踩着三步虚天,于虚虚实实之间快速游走于石像之中,约莫一个时辰后云阳停了下来,但此刻却又让他目瞪口呆了。

提笔挥毫的书生,舞剑腾空的英雄,握锄翻地的农夫……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云阳,这个地方一个时辰之前自己就曾经呆在过这里。

“敢情我一个时辰白跑了,原地踏步了一个时辰。”云阳在惊惧之时却也放下了先前的不安,剑客的感觉告诉云阳那余光中的笑容一定不会在出现了。

但让云阳措手不及的是,刚刚停下来不久,余光之中便再次出现那种让他坐立不安的笑容,可迅速回头之后,却又不曾发觉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的地方。

“难道是他?”云阳心里一沉,想到了大眼睛,他乃鬼物有着神秘莫测的鬼体与气息,特别是像他那样的,修为百年之久,更加可怕。

只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云阳否定了,此刻香炉虽然在手却已然没有了炉灰,如果大眼睛追至此地,根本没有任何的顾忌,大可直接出现将云阳杀死。

云阳在石像中转了好久,也没有发现那张笑脸存于何处,直到云阳看到了地上青石铺成的地板,才恍然大悟。

青石板没有任何问题,完全是从山间直接劈开而出的,浑然天成丝毫没有雕琢之意。问题在于青石板附和着石像,便存在了排列的方位之变。

石像是按照八卦方位摆放而出的,分别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等八个方位排列了石像,最为奇怪的是,每个方位上的石像也各有定则。

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而相对应的是,乾位上的石像大有黄天盖顶之势;坤位上石像便是农夫锄地;震位上的石像背生双翼甚是奇怪;巽位上的石像美女掩裙而笑,似是微风撩起裙摆;艮位上的石像有种愚公移山之像;兑位上的石像似有泽气飘渺之意;坎位上的石像便是书生提笔,而且毛笔之上悬挂一滴墨汁,甚是巧妙;离位上的石像便是舞剑英雄,这让云阳不是很明白。

“莫不是我理解错了?”云阳走到舞剑英雄的石像旁,认真思索起来,其他石像或多或少有种类似的气质,而舞剑会与火有关系么?

双眉似剑星眼犀利,此人气质如宝剑出鞘,让云阳大为震惊。嘴唇微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左脚抬起身体微倾,宝剑怒指苍穹,霸气十足剑意浓浓。

但时过片刻,云阳却丝毫未发现其半点特征与火相关,哪怕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这让云阳大惑不解。

“不对啊,不对啊——”云阳转过头去看了看农夫锄地,又看了看书生提笔,再望了望女子掩裙,脑海中不断将眼前之景快速的糅合在一起,组合着不同答案。

果不其然,云阳在这些千姿百态栩栩如生的石像中发现了一些有趣而且神秘的东西,不知是人刻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

云阳随着周围石像行动起来,忽然觉得舞锄拨地挥剑刺空那般浑然天成,并没有因为手中所握之物不同而显得不伦不类,反而似行云流水。

这一点,与云阳在石阵外围遇到的情况甚是相似,只是那段石刻将剑法融于画中,而且要以感悟苍生之心去细细品味,而这里却要懂得八卦要义,方能通晓。

这不得不得感谢步义,如果不是步义在教导云阳学习三步虚天之时教授了点八卦知识,恐怕云**本看不到此地的神秘构造。

果然,云阳将八个方位八尊石像的动作全部糅合之后,再循石像挥剑刺空之势时,并指之上居然缭绕出火红色光芒,形似宝剑状如烈火,强势无匹。

“原来是这样的!”云阳肯定了当初的判断,此石像果然是按照八卦之位摆放而出的,八卦讲究生生不息,故而不论云阳转到哪个方向上,余光中总有那么一张笑脸。

第【015】章 太乙三才

剑法十分神妙,虽无师傅步义的四象玄青剑法那般霸道恢宏,但却依旧剑剑犀利剑气柔中带刚,挥剑之时如八卦旋绕,生生不息。

云阳数次的试验已经基本掌握了剑法的要义,只是手中没剑,缺少那种与剑的默契和谐,只能说掌握剑招的大概,但却让云阳惊讶无比。

舞剑之时,云阳只觉剑法奇特无比,似英雄挥剑劈苍天,如游龙摆尾戏人间,沧海桑田转眼一片,仿若苍穹无尽无边,实则黄天尽在方圆之间,妙不可言。

“这剑法实在是奇特。”云阳不由得感慨一番,只可惜缺少自悟缺少修为,还不能舞出剑法的玄妙与精髓。

云阳已经不能判定,此等剑法和师傅步义的四象玄青的高低了,不过,他有种剑客的直觉,此剑法和四象玄青相比较,定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风送爽徐徐吹来,可此处迷雾却难以消散,浓重的雾水打得云阳一身清凉,只不过,当云阳知道石阵排列规律后,行走起来倒也不是那般困难。

“啊——”

待云阳错了三次后突然之间被一个东西绊了一跤然后让脸皮和干硬冰冷的青石板来了次亲密接触,一丝疼痛自脸颊蔓延而开。

此处清明透彻,迷雾于突然之间消散开来,甚是奇妙。此地石像依旧是按照八卦方位排列开来,但唯一不同的是,石像相围之处,盘坐着一副白骨。

幽静之所忽然出现一幅神态自若的白骨煞是骇人,忽而之间,云阳觉得背脊处冒着丝丝凉气。

白骨盘坐于中间,手握拂尘,看起来似乎是一个道士,而且面前空空无物,只有三个孔一般的东西,其他的再无异样。

“难道说这个石阵便是他布置的?”云阳自言自语地说着,而视线却被那三个孔给吸引住了。

孔并不大,而且是按照三角形打穿而成,面对这三个孔,云阳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却始终想不起来。

直到云阳将香炉放在地上的刹那,他恍然大悟。那三孔的模样与香炉三脚完全一致,难怪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云阳带着疑惑将香炉的三脚慢慢地和三孔相对然后放了下去,果然,三孔和三脚完全吻合,而在那一瞬间,迷雾刹那间消散。

无风的四周刮起嘶吼狂风,石像乱动游走出妙不可言的行迹,最为奇怪的是,白骨面前的青石板放射出璀璨神光,如水涟漪般荡漾而出。

狂风嘶吼神光氤氲中,青石板上似有人提笔挥毫,强劲有力的笔锋书写的不是文字,而是千年以来的那份直逼苍穹的豪迈情怀——

太乙三才,皆在石阵中,有缘得之。

此刻云阳才知晓,石阵果然是此人布置,完全遵循八卦方位,讲究生生不息玄妙不止,剑法之名也极透露道家神韵。

一段书画写完之后,周围的石像被开始急速旋转而开,天地清明大地洞彻,一轮八卦图自脚下而生,然后飞旋而起,黄色光晕让云阳觉得一阵恍惚。

苍老古木诉说着曾经沧桑,声声鸟鸣多少给这处老林增添了不少活力,阳春三月之际,姹紫嫣红的花朵让人迷醉,自然也有人坠入爱河。

“师妹——”一身白色长袍,一柄镶钻宝剑,浓眉大眼清秀双眸,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此人是归元修境的门徒,名叫洛羽。

此刻归元修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巫岳封魔谷,故而特选这个时候来到后山禁地偷偷地和师妹万冰幽会,地处偏僻难以发现。

归元修境虽然不反对弟子之间有儿女私情,但也不主张那种放浪不羁招摇过市的样子,所以幽会还得悠着点,最好是无人得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天,洛羽发现对王冰的思念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此时一切抛在外唯有佳人揽在怀。

归元修境虽为一个门派,但却分为四处,分别是归、元、修、境四座山头,平日里很少往来,唯有新入门徒经行较量的时候才会相遇,故而洛羽很少能够见到万冰。

“啊——”

就在洛羽准备将万冰揽入怀中的时候,云端之处响起这般刺耳的喊叫声,惊得四周安闲鸟儿不甘吵闹地叫上几声后,扑扑飞走。

轰——

沉重的力道砸的一声巨响,高空坠下之人面对泥土砸在两人之间,那种浓情蜜蜜的气氛刹那间吹散。

洛羽想带着万冰离开此处去别的地方,可万冰却想看看此人到底是谁?而且从高空坠落而下,非死即伤,哪有见死不救之理呢?

“真他娘的见鬼,这样的地方都有人出现,真是流年不利。”洛羽恶狠狠的诅咒着,然后也随着万冰去看看那人。

“师兄,不知道这人死没死?”万冰急忙走过去然后伸手浮于头顶,青色光芒笼罩而下,丝丝青光如线条般在光芒中飞舞,煞是好看。

“喂,你死了没有?”在万冰救治完了之后,洛羽怒气冲冲地吼道,一肚子的火气憋得难受。

“还没死呢!”那人缓缓撑起手臂,然后面带苦色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那种撕扯般的疼痛却也十分不好受。

“师妹,他没死,我们走吧。”听到那人如此说话之后,洛羽开心了,迫不及待地准备拉着万冰离开此处,哪管是否有陌生人闯入禁地?

“师兄等等!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为何出现在归元修境的禁地?为何从高空坠落?”万冰倒是冷静,毕竟此处是禁地,就算是本门派之人都禁止入内的。

“在下云阳!先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但在下实在是不知如何回答姑娘疑问,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何出现于此地。”此人正是云阳。

石阵青石上浮现八卦图后,云阳便觉得一阵恍惚然后就浑浑噩噩一无所知,直到刚刚重重砸地之后才恢复知觉,对先前之事,确实也一无所知。

“你这个小子,竟敢这样和我师妹说话,小心我现在就杀了你。”洛羽觉得云阳是在说谎,于是面露凶光的呵斥道。

“师兄,别这样,也许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呢?阁下既然不便多说,我们也就不勉强了。”万冰客客气气地说着,颇具神韵。

“姑娘,请问一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云阳知道一定是离开了羌谷葬仙门,但此地陌生不知是何处?

“这里是归元修境的禁地,莫非阁下不是归元修境的弟子?”万冰面带疑色很是不解,陌生人又岂能来到此处呢?

“归元修境?”云阳思索着,却没有半点印象,道“没有听说过!但既然是禁地,那我也不便打扰了,就此离开,谢谢姑娘。”

三步虚天,脚下如风而行,云阳快速地逃离了此处,虽然女子面带微笑客客气气,但那个男的却一脸怒色,不是好惹的,于是便快速逃离。

第【016】章 师傅下落

如今世间时局甚是动荡——

自从步义的行踪被人暴露之后,正派人士和魔教众徒皆在追杀着他,但奇怪的是,却总在即将捕捉到他的时候,忽而销声匿迹。

而这次,世间长生剑的消息再次不翼而飞,正派人士也都心惊胆战,因为消息称,步义手握长生剑前往了巫岳封魔谷。

巫岳封魔谷,自古以来都是世间罪恶的源泉,封困的天魔还是杀戮邪恶的化身,而这段时间,封印之力有松动之势,天魔似有脱困之像。

可这个时候,步义却手握长生剑前往巫岳封魔谷,其意再明确不过了!所以正派人士皆声势浩大地前往巫岳封魔谷,以期望在中途截杀步义。

至于魔教众徒也在追杀着步义,天魔脱困乃魔教盛世,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疏忽而酿成大祸,故而必须杀死步义,绝对不可让其踏入巫岳封魔谷。

还有一些散修之人为了长生剑而来,毕竟那是天地间的神物,拥有神物的祝福将会获得永生不朽的身躯,那是世间所有人的梦想。

而此间的杀戮也是因为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产生的,好多的人因为这柄神剑而早早的躺在地上,难以长生。

这里苍老古木遮天蔽日,微风轻抚树叶摇摆不定,和煦阳光被四季常青的针叶绞的一地碎金。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我走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人烟呢?”云阳焦急地寻找着可能出去的方向,结果却在山下听到了人声。

循声走去,云阳终于发现了很多人,个个修为不浅,三五成群地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

“哎,你们说这次天魔封印出现松动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我可听说五大门派掌教都去了巫岳封魔谷。”

“是啊!几百年没有松动的封印了,为何偏要在长生剑重现人间之际发生松动呢?你们觉得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废话,当然有联系了。你们想想,为何步义会夺取长生剑后前往巫岳封魔谷呢?显而易见,长生剑可破除封魔谷的封印。”

…………

大致听下来,基本上所有人都在谈论着步义,可云阳却觉得这是天大的污蔑,明明那柄长生剑是假的,怎能破除封印?

“这位兄台。”云阳走上前去客客气气地问道“不知兄台口中的步义,此时身在何处?大家又为何这般浩浩荡荡的涌聚在一起呢?莫不是发生了大事?”

麻布长袍略显寒颤,满脸络腮透着几分狠意,手握宝剑步履稳健,修为定是不凡,但说起话来却让凌峰差点跌倒在地上。

“这位小哥是在问我么?”尖锐细小的声音打死云阳也不能相信是从这般粗犷大汉的口中发出来的,更加惊恐的是,除了身形容貌是男的外,其他无不如女人。

“呃,我问错人了。”云阳赶紧岔开话来,却看到那“男人”用兰花指拦住了云阳,面带让云阳恶心的笑容,嘻嘻直笑。

“小哥就别客气了!在下汪小白,人称娘子军,又被称为包打听,所以要问消息还是得问我。”汪小白笑着说道,其间居然还拿出一面手帕遮着笑容,似是羞答答的。

“汪兄果真非常人所能匹及啊!这长相和气质可真委婉。”云阳有种想拍死汪小白的冲动,但却强烈掩盖住了,咬牙切齿浑身颤抖。

“小哥可真会说话!简直说道我心坎里了!不知小哥名讳是何?师承何处?”汪小白居然恶心的用手帕擦拭了嘴角流出的口水,这让云阳心头一惊。

“在下云阳,没有师承何处,只是因为一直在山间修行故而才不知道人间之事。”云阳一步跳开差不多离汪小白有三步之远,然后略带不耐烦的声音说着。

“小哥干嘛离我这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嘻嘻……”汪小白说着又嬉笑一声,然后用那粉色手帕遮着半边脸,浑然不顾周围路人的眼神。

可云阳发现,那些走过的路人并不是对汪小白探出恶心的眼神,而是对自己投来无奈惋惜的神色,这样的异样让云阳感觉到背后突然凉飕飕的,不好的感觉。

“算了。汪兄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我自己去问别人吧。”说着云阳便抽身离开,恨不得脚踩三步虚天,快速逃离此地。

但汪小白却如影随形,恐怖身影如风似电简直如羌谷葬仙门中的大眼睛一般,鬼魅地出现在云阳的面前,笑道:“云小哥太坏了!勾起人家好奇,却要逃跑。”

云阳没有理会汪小白,而是极速转身霎那远去,但汪小白却依旧出现在他面前,遮着半脸笑道:“云小哥就这么讨厌人家么?人家要生气了。”

就这般云阳不断寻找机会逃跑,可总被汪小白追上,真想不明白汪小白到底有何等步法,竟然如此玄妙无比,三步虚天都可以被他追上,而且还继续恶心自己。

“我还真的逃不掉了?汪兄汪姐,你能不能行行好,放过我啊?”云阳并不认为三步虚天不抵汪小白的步法,而是因为自己的修为太低。

“让我放掉也行!人家一般对死人不感兴趣,难道云小哥要死么?人家可是舍不得让云小哥死哦!”汪小白话虽如此说,但手中宝剑却猛然出鞘,剑气森然。

“有话好好说,别冲动。你不是要告诉我步义的下落还有人间发生的事么?”云阳可不想一出来就招惹敌人,所以态度变和软点了。

“云小哥这样就对了。”汪小白收起了出鞘的剑,那股森然冷意霎那间消失,然后走到云阳身旁挽着云阳的手,道:“对于云小哥我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虽说汪小白人比较恶心,但其消息灵通可真不是吹得,人间时局动荡不堪,五大门派个个人心惶惶,天魔封印出现松动,而恰在此时,步义居然惊险封魔谷。

云阳也终于知道了师傅的下落,原来他真的来到了此地,而且此刻就掩藏在这座山峰中,但却没有一个人看过他,好像蒸发在山林之间似的。

“你的消息已经说了,是不是应该让我走了啊?”云阳面带微笑地说着,和他一同行走真的很像白痴,特别是别人异样目光,他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

“云小哥这话说得人家不开心了,我都告诉你如此重要的消息了,你都不好好陪陪人家,太没心肝了。”汪小白说完掩面而哭,并且宝剑也忽然出鞘,冰冷袭人。

“那汪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云阳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特别是一个如此身高马大的大汉在自己身边小鸟依人般,让他浑身不舒适,可以说恶心至极。

“人家还有最劲爆的消息要告诉云小哥。”汪小白说完,也不管云阳愿不愿意,直接拉着他向巫岳封魔谷走去。

“我不想知道了,你就放过我吧。”云阳挣扎着,可却发现汪小白力大无穷而且修为也稳稳压住云阳,难逃魔掌,于是乎大喊:“救命啊——”

“云小哥别跳了,也别叫了,就算你叫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的。”汪小白根本不管周围人的眼色,粉色手帕时不时地掩面而笑,随风飘来阵阵脂粉香味。

“唉……可悲啊!又有一个落入魔掌了!这次不知道是受还是攻了?”

行走路人只为云阳哀声叹气,却没有一个人上来解救云阳。而云阳闻此言,心底凉到了半截,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要怎么逃跑,必须逃跑。

第【017】章 在菊难逃

云阳一路行走而来,无时无刻都在寻找着逃跑的机会,可汪小白却如狗皮膏药般死死的黏在云阳的身边,不管云阳以何理由要离开片刻,都要跟着。

“我去解决人生大事,你也要跟着?”云阳实在是无语,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于是乎路人也鄙视的驻足观看着,好奇的好像在看山上的动物。

“云小哥,大家都是男人嘛!何必这样害羞呢?你要去,我也要去的嘛!”汪小白丝毫不关心他人作何感想,羞答答的说道。

只是这“男人”一词从汪小白的嘴中说出来,实在让云阳有种杀人的冲动!恨不得挥舞着拳头狠狠地捶他几拳,再踹他几脚。

云阳彻底服了汪小白,但对方的修为却牢牢地压制着云阳,根本没有半点逃跑的机会,想到刚刚那人的话语,云阳自忖:难道真的在菊难逃?

“云小哥,你不是要解决人生大事的么?怎么不去了呀?”汪小白依旧挽着云阳的手,笑嘻嘻地,充满了自以为可爱的表情。

“不去了!看到汪姐的样子与气质,我啥问题都解决了。”云阳拗不过汪小白,只能随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此次步义行踪的泄漏让天下震动,五派皆浩浩荡荡地前往巫岳封魔谷,而那些隐于山间的修士们也都纷纷行动,封魔谷事小长生剑事大。

虹山,自古以来都流传着神秘莫测的传说,仙人登临此山时留下的脚印,夏日夜晚中飘出的彩虹,最主要的是羌谷葬仙门和巫岳封魔谷皆在此山之中,更具传奇色彩。

虹山很大,方圆上万里,古木丛生巨兽嘶吼,还依旧保留着原始地貌。至于虹山深处到底有什么,就连坐落在此处千年之久的归元修境都无法知晓。

一处如门一般的山谷,看上去总缭绕着阵阵揪人心脏的诡异气息,云阳坐在山谷前的大石上,说什么都不愿意走,就算是汪小白用剑逼他,云阳都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

“云小哥,你到底想人家怎样嘛?软硬不吃,难道还要人家以身相许不成?”汪小白羞答答地低声细语地说着,直让云阳发颤。

“我不要你怎样,只要你进去把我丢在这里就行了!啥以身相许的,就留给别人吧。”云阳死也不愿意再次踏入那个山谷。

这个山谷他再熟悉不过了,羌谷葬仙门,里面的一切依旧触目惊心,至今是怎么出来的,云阳都还觉得莫名其妙,只是怀疑因为那个香炉。

“那云小哥既然不愿意与我进去,那我只好就地解决了!”汪小白用粉色手帕遮住半边脸,嬉笑连连却让云阳汗毛直竖。

“要杀就杀,想让我进入这个山谷,说什么也不可能!”云阳扭过头去,再也没理会汪小白,可余光中他却发现汪小白在宽衣解带,于是立即吼道:“你,你干嘛?”

“我怎么舍得杀云小哥呢?就算要杀也得让我爽一下,原本是想在谷中树林间完事的,既然你不愿意进去,那我就只有就地解决了。”汪小白停了一下继续脱衣。

“干嘛这么心急啊?”云阳突然想到一个好方法,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迎合着汪小白,果然哄得他很开心,一会儿功夫就脱下了外衣。

“孩子快别看,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一位妇人把身边十几岁的男孩揽在怀中,然后捂住了他的眼睛,一脸恶心地看着云阳和汪小白。

“他们……”此人着装正统,锦衣玉帛佩环戴玉,一看就非寻常子弟,而且身旁两大高手都对他谗言媚色,可见其地位定是非常不一般。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两大男人做这等有违天理有悖道德之事,真是恬不知耻。”两人怒目圆睁地说着。

“我喜欢。”此人乃南疆神秘府邸孔府的少爷,名为孔谦,修为平平却有两大高手日夜保护,为人狂妄高傲,说话最是让人受不了。

孔谦总喜欢将一句话拆分好多句去说,而且奇怪的是,每句之间相隔的时间很长,而每次,他总说,说话就不准别人呼吸了么?

当然孔谦说的呼吸,甚至于超过大喘气的时间,有时候两句话之间可以相隔一盏茶的功夫,曾活活将他三爷爷气的昏死过去。

“东红,祖会,我们快走前去看看。”当然孔谦一旦激动的时候,会将语速放快,而且有时候快的让人都听不懂他到底要说什么。

汪小白对那些闲言碎语充耳不闻,而云阳却对汪小白恨之入骨,一世英名就被这丧心病狂的恶心之人毁于一旦,而且此刻汪小白还准备脱内衣。

“靠,你狠。”云阳直接跳下岩石脚踩三步虚天直接消失在人群之中,然后在半路之上陡然转变方向,向着两边密密层层的树林冲去。

而汪小白因为衣服问题而没有来得及去追击云阳,只得在后面边急切叫唤着边快速穿起衣服,然后快速地冲入人群,寻找着云阳踪迹。

云阳不敢有所停歇生怕汪小白再次追来,盲目地深入谷中树林里,也不管是否离禁区到底有多远了,但是此处甚是幽静。

“这下他应该找不到我了吧?”云阳歇下脚来自言自语地喘着气,余光之中,似是有两人一闪而过。

云阳快速转身却猛然发现是先前救他的姑娘和那个面色不善的男人,而此时,女子双颊飞来红云,男人却依旧怒目圆睁。

“我说你是故意的吧?”洛羽恶狠狠地说着,然后满脸横肉地向着云阳走来,摩拳擦掌地,恨不得一掌将云阳拍飞。

说来也奇怪,今天似乎注定两人不能幽会,第一次幽会便被云阳打搅,第二次幽会又被一个说话大喘气的公子哥撞见,第三次幽会又被云阳撞到。

连续三次的被人打搅,洛羽满腹的不愉快,此刻又遇见云阳便想把今天遇到的晦气全部出在云阳的身上,因为云阳修为不如自己。

“呃,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出来有事的。有缘,有缘而已。”云阳尴尬地笑着,打扰别人幽会确实是一件不道德地事情。

“说,出来到底有什么事的?难道仅仅是想看看我们在做什么?”洛羽已经走到云阳的面前,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

“这个……我是出来抽风的。”云阳说着便扯下一根木条,在空荡荡的山林里抽着,看上去不是云阳在抽打空气,而是自己就在抽风。

“你……”洛羽感觉云阳完全就是油嘴滑舌,在这里装疯卖傻的,怒气更足了。

“好了,师兄,我们还是走吧!现在师傅们恐怕已经赶到巫岳封魔谷了,我们再不去恐怕要被发现了。”万冰阻止了洛羽去殴打云阳。

第【018】章 五派镇魔

步义现身巫岳封魔谷,让五派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于是集结派中能手浩浩荡荡的前来,佛音阵阵飘渺虚幻,道韵横生自然流淌,神秘无比。

纵然是云阳身处此地都可以感觉到那股宏大的佛力与道韵,自然也非常担心师傅,故而当万冰提到巫岳封魔谷后,云阳便觉得跟着他们,暂不管男子的脸色。

“姑娘,能不能带在下前去巫岳封魔谷?这地方太大了,我怕我会迷路。”云阳叫住了万冰,然后嬉皮笑脸地对着洛羽点头。

“我们不方便,你还是自己走吧!”对于这样的人,洛羽有种打自内心深处的抵制,自然语气僵硬怒气腾腾。

“师兄,我们哪里有不方便啊?反正我们也是前去巫岳封魔谷的,你就和我们一块去吧!”万冰并不理解洛羽此刻的心情,反而热情的欢迎云阳的加入。

洛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所有的怨恨积蓄在了云阳的身上,一路上咬牙切齿的摩拳擦掌,可云阳却不识抬举的找着话题和万冰搭讪,似乎在刻意气洛羽。

“说了这么多,还不知姑娘芳名呢?”云阳问道,又从左边跑到右边,想要和万冰靠近点,说话方便。

而看到云阳这般,洛羽又把万冰弄到总觉得右边,反正必须保证他们之间隔着自己,接着冰冰凉凉地说道:“姑娘的芳名也是你随便问的吗?没有礼貌。”

“师兄,你到底想干嘛?我又不是东西,你换来换去的,呸呸呸,我是东西,呸,哼——”万冰被洛羽弄得很不开心,于是丢下洛羽主动跑去和云阳说话。

“我叫万冰!万冰的万,万冰的冰。”万冰的声音很甜美,可爱的容颜下似乎藏着一颗不沾尘世不染铅华的天真童心。

“呃……姑娘这个名字还真是特别啊!好名字好名字。”云阳还是没有明白到底是哪个“万”?哪个“冰”?

“你懂个屁,在这里阿谀奉承的。”洛羽快速走上前继续挡在云阳和万冰之间,接着低声下气地说着:“师妹,刚刚是师兄错了!你打我骂我,就是不要和我生气。好不好?”

后面一路上,云阳基本上没有和万冰说上半句话,都是洛羽在低声低语地讨好着万冰,直到万冰被哄开心的时候,云阳愣住了。

与其说巫岳封魔谷是谷,倒不如说是一个废弃的火山口,标准的倒漏斗形状下宽口窄。而此刻谷口正放射乌黑的光芒,如万条毒蛇在谷口处舞动,声声吼叫震耳欲聋。

四个老人分别站在谷口的四方,仿若四座天山沉沉笼罩而下,释放着莫大威压恐怖无比,佛光万丈道芒千条,不断被打向谷口,随后谷口便出现如水面般的光芒,五彩缤纷。

谷口中央牢牢悬浮着一尊宝塔,如玉似霞瑞彩弥漫,神力浩荡妙不可言,但见股股黑气被宝塔吸入其中,而塔尖悬停着一个手持佛珠的和尚,庄严肃静。

可让云阳愣住的并不是这五位老人,虽然修为接近圆满但和他没有关系,唯有那个长的彪形体健的“男人”让他感到背后凉飕飕的。

“云阳,你,你这是做什么啊?”看到云阳突然之间躲在身后似乎胆战心惊的,万冰不由地问道。

“大概是得罪的人太多了!现在没脸见人了吧!一看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人。”洛羽见到可以狠狠诋毁云阳的机会便不由地说道,可却招来了万冰的白眼。

虽然反感师兄之言,但万冰却也不得不怀疑,因为云阳的表现太过奇怪了,“云阳,我师兄说的对么?你该不会真的得罪了人吧?”

“什么啊?我都不认识那些人怎么得罪啊?”云阳随口答道,“看,看到那个手拿佩剑身体壮健的男人了吗?”

“什么啊?你连男人都喜欢,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师妹,我们还是离他远点,我感觉慎得慌。”洛羽忽然觉得云阳是怪物,而且随时吃人的怪物。

听闻洛羽的话语,万冰也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和云阳拉开了点距离,这让云阳瞬间暴露在空荡之处,不过还好汪小白一心一意地看着谷上封魔,根本没有注意其他地方。

“别听他瞎说!其实是那个男人喜欢断袖,我刚刚从他手里逃出来,不过他修为甚高,所以我才躲着他的。”云阳连忙解释,却发现万冰和洛羽的眼神更加不对了。

“你刚从他手里逃出来?你,没事吧?”洛羽的眼睛上下扫视着云阳,语气似乎就断定了云阳有事,而万冰则皱起眉头不在那般友善了。

“拜托,你们别那么思想邪恶好不好?我是趁着他失神之际快速逃跑的!只是现在得躲着他,千万不能让他看见。”云阳一边解释一边躲在洛羽的身后。

大概是由于五位老人封魔壮举太过吸引人,故而自始至终汪小白都没有四处观望,而云阳便安全地绕后,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最后浑水摸鱼地融进了归元修境的弟子群里。

不愧为世间大派,纵然是封魔都声势浩大的让他人咂舌,百余弟子皆立身于宝剑之上,可见那剑多大,如一条长达几百米的大船,出尘超俗。

“哎,你们说那几个老人家是谁啊?修为如此强悍。”云阳并不认识他们,就是觉得这五人修为恐怖,小小身躯似乎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狂暴力量,让人心悸。

“嘘……”万冰立刻给云阳一个噤声的动作,而洛羽则抛来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这让云阳一阵疑惑,不知为何?

“东位上那个穿着紫衣的,便是我们的师尊,归元修境的掌教赫连天栋,而南位是迦照寺的主持迦行,西位是太初的掌教卜策子,北位是阎罗殿掌教黄泉。”万冰为云阳介绍着。

“那个悬停虚空的和尚又是谁呢?还有那个白色宝塔,似乎很强大。”云阳也学着万冰低声细语地问道,但依旧招来四周之人鄙视的目光。

“你是不是世间之人?居然连五派中第一大派佛玉塔都不认识。他是佛玉塔掌教清心,据说修为接近仙人,强大无比,汉玉宝塔更是堪比仙器,稳居太首。”万冰也给云阳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我看这封印之力急剧流失,恐怕不消多久便有破毁之态。”云阳观察片刻,又不适时宜地自言自语道。

“吼——”

果然在云阳话语刚刚说完,便出现了可怕一幕——

吼声震天山林摇晃天地失色,狂沙弥漫天地之间黑气涌入高空遮天蔽日,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喷涌而出,谷口封印闪烁不定,大有破毁之像。

“封印松动,天魔即将出世。快,加油。”赫连天栋单手一招,百余人脚下飞剑立即飞出,悬停于谷口之上,放射出万道剑气,剿灭那突破封印的丝丝魔力。

“阿弥陀佛。”清心双手合十高声颂唱佛号,金光涌现刺破重重雾霭,一个“卍”字自上而下慢慢压迫而去,庞大佛力荡尽邪恶。

第【019】章 步义现身人魔愤

金色佛光下,汉玉宝塔放射出璀璨神光,晶莹剔透美轮美奂,而那“卍”字自塔身而过更加让宝塔佛气盎然震慑天地,清心稳立塔尖,岿然不动。

晃动的封印再度闪烁出莫大威压,仿若千层巨山压迫于谷口,但谷底不断涌动的魔气更如条条魔龙般肆无忌惮。苍天之上虹山之中,凄厉鬼叫狂暴兽吼此起彼伏,在场众人无不感觉胸口仿若被巨石压住般,呼吸困难。

吼——

一声魔啸让天地都动荡,魔云飘而忽至洒下漫天血雨,条条魔影好似穿越空间在时空中游晃。

片刻之后,魔影张牙舞爪地向着众人咆哮而来,血腥之味缭绕鼻尖,但众人不敢大意,个个挥剑扫出诸般法力,千种身影万条魔躯厮杀在一起。鲜红血液与褐色飞灰纠缠着,弥漫在整个空间。

“主人出现。”空间中虽然弥散着星星点点的魔性气息,但依旧被这身穿斗篷的人感应到了,继而身形消散如风随行。

一处清秀恬淡的庭院,平日里寂静的只能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女子一身青衣撒花水榭前,弯弯嘴角边总挂着让世人迷醉的笑容,幽幽鸟鸣今日却唱出了不安。

而在另一处别院中,汉白玉点缀的地面总散发着莹莹白光,可奇怪的是却带着阵阵冬日里的寒,一翩翩少年独坐桌边,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好不自在逍遥。

但今日这两处院落的上空却同时响起了一声阴冷的声音——青龙、玄武,速速赶到虹山之中的巫岳封魔谷。

“是,主人。”“明白,属下立刻就到。”

两人应了一声后快速的消失,风驰电掣般向着虹山跑去。

而此刻云阳差点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因为他在半空中那朵魔云上看到了望乡台,虚无缥缈的楼台诡异难明的气息,云阳恐怕终身都无法忘却,千万阴兵还有两大鬼物,可怕无比。

“万冰洛羽,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绝对不是我们呆的,我担心……”云阳好心地提醒着他们,却被洛羽恶狠狠得打断了。

“胆小鬼。我们数百上千人难道还会怕那些个区区魔兵么?你要是怕速速离去便是,别把我也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洛羽恶言恶语之后,加入灭魔的行列中。

“哎呦喂,你倒是大义凛然起来了!就算是要树立正义形象也得有条件才行啊。别等你死了,才后悔莫及。”云阳虽然想要劝他们离去,但很显然话语太冲方法用错了。

“滚,别再这里碍我的事。”洛羽回身瞬间朝着云阳狠狠地劈了一剑,但没有想要杀云阳的意思,只是从身旁划过。

“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们自作自受去吧……”云阳原本想要继续劝阻洛羽和万冰速速离开此地的,可却瞥见了汪小白,而汪小白似乎也看到了云阳,正在朝着他这里扑杀而来。

云阳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跑,三步虚天玄妙无比穿梭于人群中游刃有余,仅仅眨眼间云阳便甩掉了汪小白,随后他干脆冲出大战区域向着深林边跑去。

人魔大战和他无关,正义之士数不胜数也不缺云阳一个,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寻找步义,而很显然步义并未来此,于是云阳便准备趁机溜走,免得招来杀身之祸,他可不想再次陷入望乡台上。

深林之中黑雾聊聊,可怕的死气让矮小的草木瞬间死去,遮天蔽日的古木居然泛起了枯点,生机也在慢慢消失,偶尔的魔影也在云阳身边咆哮,但都被杀死。

刷——

云**本不认识虹山如何行走,总觉得越陷越深,而就在此刻,一道身影却从他身旁划过,快如闪电疾似狂风。

“师傅——”

纵然此人速度再快行动再迅速,也没有逃脱云阳的感觉,十年的相处,云阳对步义的气息是再熟悉不过了,而刚刚那人留下的便是师傅的气息。

步义的修为堪称造化,神州之上除了五派掌教和魔教之主,根本无人可以与他匹及,当然那些隐藏于深山老林里的修者就另当别论了。故而云阳仅仅眨眼间就失去了步义的踪迹。

不过云阳未曾放弃,直直地朝着前方追去,而大战逸散而出的力量越来越浓郁,云阳觉得自己是在向着巫岳封魔谷冲去,果然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了那朵魔云上的望乡台。

“步义,你为何要背叛主人?如今又要抢夺长生剑来阻止主人重临人间?”

云阳听到一个寒入骨髓的声音在叫他师傅的名字,只是后面的话让云阳感觉到莫名其妙,于是便悄悄的潜去,看到一处僻静处站着自己消失许久的师傅。

步义还是那身衣服,只不过这两个多月来似乎步义过的非常苦,鲜血点缀着长袍早已干枯,脸颊消瘦容颜苍老,直挺挺的身躯居然出现了些许佝偻。

云阳没有冲动,因为步义对面的那个全身披着斗篷的人让他心悸,似乎那不是人而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全身都弥散着黑色雾气,虚无缥缈阴冷至极。

“背叛?如果我不背叛,恐怕此刻我就会成为天魔肚里的一个孤魂吧?”沉寂许久的步义,冷冰冰地说着。

“人间正派个个都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又何必为他们卖力呢?让天魔出世,我们重新打造人间,又何乐而不为呢?”黑衣斗篷中的声音干硬的好似鬼声。

“他们如何看待我,我并不在乎。只是可笑那些无知的人,就知道长生剑能够长生,却不知可以镇魔。”步义从背后拿出了那柄长生剑,陈韵古朴。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只能代表天魔诛杀你了!”黑衣斗篷的人说完之后,瞬间消失,顷刻间又出现在步义身后,随即一掌,黑气涌动掌风霍霍。力道之强可撼天动地。

云阳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紧张的用手攥着衣角而手心也都溢出了汗水。而步义当时便挥剑倒飞,长生剑在步义手中闪烁着奇妙光华神韵天成,仅仅呼吸间,便扫出千百剑风,直接将掌风劈散。

黑衣斗篷踏雪无痕般在空中飘荡,身形忽而消失忽而出现,黑色掌风时不时从步义身边擦身而过,而步义挥舞着长生剑在空中与黑衣斗篷周旋着,一来一回上百次。

掌风很恐怖稍稍接触便形消体散,株株古木在掌风中突然消失,有几次差点触碰到云阳,惊得云阳一阵冷汗淋漓,而步义的剑气更是可怕,巨石触之轰然崩塌化为齑粉。

“一指天魔,杀——”

只见黑衣斗篷突然间飞旋起来,黑气弥漫似魔龙缠绕身边,张牙舞爪撕破虚空,转瞬间,黑衣斗篷便来到步义身边,并指一点,如割天戟威力无穷,点破时空。

“苍龙像。”

与此同时,步义施出四象玄青,阵阵龙吟咆哮天地间,罡风肆掠剑气弥散,灵气极速笼罩于宝剑之上,刹那间如天龙降世,撼动神威可怕无比,而步义也脚踏三步虚天随着长生剑向着黑衣斗篷猛冲而去。

第【020】章 十万恶鬼

黑气涌入高天又瞬间崩塌,暴动的力量将此处空间击撞的晃动不堪风雨飘摇,黑衣斗篷飞旋的好似可以钻破天地,可怕无比,就连四散而出的气息都将根根五人合抱的古木拦腰斩断。

而此处步义的长生剑就如暴躁的苍龙,阵阵龙吟响彻九霄幽冥,万物匍匐狂风静止,就像天地之中唯我独尊,步义更是以三步虚天紧随其后。沉闷的剑气凛冽如寒风,吹得云阳全身疼痛,而更近一点的巨石更加化为齑粉。

轰——

两股力量击撞在一起时,天摇地晃山林震动乱石纷飞古木折断。

其爆发出来的无比可怕的力量,让方圆十里之内的万物皆化为飞灰,如果不是云阳跑的迅速,恐怕也非死不可。

待那股力量消散之后,云阳立即跑回去,他要看看师傅到底怎样了?有没有受伤?可当跑到那里之后,赫然发现两人居然又打在了一起,很显然两人受伤很重,行动再无先前那般迅速,略显笨拙。

黑衣斗篷双手一张,黑气夺体而出,瞬时,天地之间飘荡着无尽厉鬼,阵阵鬼啸让云阳头皮发麻,凄惨面目扭曲容颜,那些鬼怪张牙舞爪地向着步义冲去,顷刻间,便将步义笼罩其中,密密麻麻的就如翻滚的蛆虫。

“十万恶鬼?”步义的疑惑声在鬼群中响彻而出,不久后,鬼影密布如乌云遮身的地方爆发出刺目光彩,万千剑气刺破一切虚空震荡,鬼怪们一哄而散。

而步义全身皆在剑光之中,万千长生剑围绕着步义旋转出一个圈,剑尖朝下飞旋出牢不可破的剑墙,不论恶鬼们如何恐怖阴冷却难以破除那道剑气,无数恶鬼甚至于直接被飞剑绞成齑粉。

“十八年未见,没有想到你的修为如此精湛,居然还微微超过我。看来我太低估你了。”黑衣斗篷临空而立,话语中带着丝丝失落和无奈。

“那你就错了!我不止微微超过你,而是完全压过你!接受死亡吧。”步义话语完毕之后,双手自下而上,呈抬手之势然后合拢,而围绕身旁的长生剑亦万千化一,成就无上天威牢牢锁定着空间,剑尖怒指黑衣斗篷散发着让天地万物匍匐的力量。

这便是长生剑,一柄得到过冰族女巫祝福过的神剑,世人知道的却是他可以让人长生,却不知道他也可以让天地绝生,此刻步义释放出了长生剑的绝对力量,四周灵力涌动生机凝聚,将长生剑渲染的无比可怕。

黑衣斗篷恐惧了,多少年了,世间似乎已经很少有让他恐惧的力量,除了柳剑山庄的紫金柳云杖外,今日却感觉到了长生剑的杀气,而且牢牢的锁定了黑衣斗篷,禁锢空间。

“斩——”

步义朗声大啸后,长生剑破空而去拖出长长剑光,如流星划过夜空绚烂夺目,绝对力量撼动天地,让云阳呼吸困难,难受无比。

噗——

没有疑问的斩杀,长生剑直接洞穿了黑衣斗篷的身体,他无处可逃,在他眼里四面八方都是剑影,密密麻麻牢牢困住了他。但诡异的是,鲜血粘在长生剑上后,一切力量归于静寂,长生剑再也没有让天地颤抖的力量了。

“你没有杀死我!哈哈,你就等着让世间所谓的正派杀了你吧!”黑衣斗篷居然还没直接毙命,身形忽散像风中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刻五个老头却围住了步义。

“五个老家伙到底准备对师傅做什么?师傅有得罪过他们吗?”云阳觉得奇怪,一直以来师傅都安安分分,以正义自居,为什么黑衣斗篷口口声声说正派要杀了师傅呢?

不多时,后面便浩浩荡荡地来了不少人,大家都是被这边那声可怕巨响给吸引的,五位掌教已经彻底封住了天魔,巫岳封魔谷中的封印再次焕发出生机,牢不可破。

“步义交出长生剑,自刎以谢天下,否则今日你必死无疑。”说话的是太初的卜策子,道风仙骨黄袍加身,身边自然流转着若隐若现的八卦,神秘无比。

“可笑你们这些自诩为正义门派的人士,却总想着得到长生剑长生,个个居心叵测,也难怪魔教昌盛正气低迷?”步义擦拭长生剑上的鲜血,一边坦然说道。

“正派之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魔教之人指手画脚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休想再逃。”卜策子大袖一挥,八卦图腾空而起,随后卜策子点地而飞,向着步义冲过去。

“这人脑子有病啊?居然说我师傅是魔教之人,今天出门前肯定没有吃药。”云阳恨不得冲上前去,揭开卜策子的天灵盖,看看这人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阿弥陀佛,步义施主只要你放下屠刀,佛祖定然会宽恕你的罪恶度化于你,还你干净的灵魂。”清心,五派中修为最为强大的掌教,平淡几语却震动人心,一切宁静万物安详。

“身无屠刀,何以放下?灵魂本就干净,不需要你们的假仁假意。要杀便杀何须多言?”步义最听不惯这些正派人士的口口大道理,一副正义凌然的身躯下却总掩藏着一颗肮脏的心。

闻此一言,卜策子再无顾忌直接挥动着八卦图杀将过去,神秘八卦演变天地衍化宇宙,深入其中根本再无逃脱之力,故而步义不断挥动着长生剑,打散了那不断射来的神光。

“杀了他,杀了他——”

“夺下长生剑,千万不能让他靠近巫岳封魔谷,否则世间大难。”

围观之人齐齐喊道,个个群情激奋的,撸袖束衣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但却知道自己修为平平,根本没有上去一争的可能,倒是有几人却舞剑而上,顷刻间剑气弥漫。

“道貌岸然之徒,不如去死。”步义脚踩三步虚天,巧妙而让,将凝聚于其身的剑气卸去一边,然后便挥动着长生剑,打出一道扇形剑气,可怕无比。

“咻——咻——”

在那两人一门心思躲避步义打出的剑气的时候,却有两道诡异剑气从人群中激射而来,直接洞穿他们的胸脯,而后两人不甘心的轰然坠地,成为了死尸。

顷刻间,人群中像炸开了锅一般,大家惊呼着人群中被混入了魔教之人,霎时间人人自危,也不再相信他人了,警惕着身旁的每一个人,唯有云阳心底开心极了。

刚刚那两道剑气便是他释放的,太乙三才凝聚而出的剑气果然够神秘,仿似天地一线让人难以察觉,而步义却在片刻间看到了云阳,嘴角笑了笑,接着投入了战斗。

“这些正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污蔑我师傅,你们早晚都会死。”云阳在心中诅咒着,那些曾经欲杀他师傅的人,都将死去,没人可以逃出。

而此刻,留下看守巫岳封魔谷的人全部莫名倒地,场面凄惨鲜血染红地面。断臂惨躯早已经流干了血,滚落一旁的头颅不甘地瞪大了双眼,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第【021】章 龟背驮宝塔

千年虹山打破了曾经的宁静与安详,巫岳封魔谷重复曾经的修罗场面,四周布满了断臂惨躯,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都沉淀着浓重的血腥味。

恍惚间,整个巫岳封魔谷都笼罩着一层愁云,偶尔出现的三人瞬间打破这般几近凝固的气氛,青衣女子飘飘如仙女下凡间,白衣少年沉重如天山坠红尘,还有一人全身笼罩着黑色斗篷。

三人径直走到谷口,此刻谷口彩光闪烁美轮美奂,那股庞大神力牢牢锁住了魔的力量,那尊汉玉宝塔依旧悬停在谷口之上,流转着佛性气息,浩大神圣庄严如佛祖临世。

“主人,您的仆人来救您了!千百年的准备终于到了今日,我不允许有任何事情发生。今日您将重获自由。”此人乃魔仆,跟随着天魔几百余年,修为深不可测。

吼——

幽黑深邃的谷底响动起一声沉闷的吼声,似是开心激动,真的封印一阵晃动。

“青龙玄武,去把那座塔弄走。”魔仆指着那座汉玉宝塔说道,继而一声龙吟,青衣女子化为一条青色巨龙,腾飞而起,白云缭绕龙气震天,瞬间缠在了汉玉宝塔上。

“看我的!青龙缠起后放在我的背上!”玄武向下一趴后居然变成一只巨大的乌龟,真的如一座巨山一般,轻轻抬脚便地动山摇,封印在其脚下不断闪烁。

嗷——

声声龙吟震得万物沉寂,汉语宝玉佛光万丈,塔尖佛音阵阵,涤荡凡尘俗心,朵朵祥云飘而忽至,上面居然金莲朵朵神秘浩瀚,可青龙却依旧缠绕其中,将其抬起,放到了乌龟的背上。

“阿弥陀佛,何人动我宝塔?”清心转脸之际大袖一挥,佛光涌上高天,仿佛千佛禅唱似洪晃滚滚迷音,随即清心也腾空而起,向着宝塔那儿冲去。

“不好,魔教要破坏封印,你们这些正派人士还不快去,否则天下大难。”步义顿时意识到了危险,原来魔仆和自己一战只是调虎离山之计,让自己拖住这些正派人士。

“卜策子,步义就交给你了!我们去看看!千万不能让他踏入巫岳封魔谷半步。”赫连天栋交代了一声后,脚踩宝剑腾空而起,自然其他两人也随之而去。

“十万恶鬼。”魔仆斗篷一张天地幽静,无尽恶鬼蜂拥而出好似滚滚乌云,凄厉鬼叫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头皮发麻,张牙舞爪地冲向谷口封印,吞噬着那些力量。

封印的力量强大无比却没有任何攻伐之力,面对着十万恶鬼的吞噬渐渐地变得无力,谷底滚滚魔气也不断冲击着封印,地动山摇血雨飘飘。

“恶鬼们,加油加油!就差一点了。”魔仆不断催动着恶鬼去吞噬封印的力量,飘动鬼魂俯冲而下撕住一点力量便吞噬进去,有的干脆趴在封印上吞噬着,不消多久,封印再无那股宏大神力,光芒也暗淡许多。

“魔教恶徒,今日定然杀了你。四字归元决。”赫连天栋于高天上变得虚无缥缈,道道剑气散出人间悲凉,亘古匆匆过岁月又蹉跎,万千剑气激射四方,直接洞穿那些恶鬼。

“阎王令——”

黄泉手中的令牌瞬间放大千万倍,像是一座地狱幽山横卧世间,阴冷诡异的力量四散开来,神奇的是,那些恶鬼居然失去了力量,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佛度——”

迦行崩开手中持珠,十八颗子珠变得金光灿灿,盘旋围绕成一个圈,最后越转越大,直至将恶鬼群完全的笼罩于子珠连成的圈中,陡然间每颗子珠光芒大盛,相连成一道佛网直接将恶鬼群覆盖,没有凄惨鬼叫只消片刻便消失了。

“主人,让我们最后一击吧!一指天魔,开——”魔仆全身黑气缭绕狂暴如魔龙缠身,随后魔仆飞旋而起,好似可以钻破苍穹,并指一点,洞穿天地,直接将封印点破一个小空隙。

“天魔重临人间,哈哈——”谷底吼声震荡天地,血雨腥风掀起无尽杀戮,一束魔气直接点破三人向魔仆打来的强大力道,绝对的力量让三人感到心悸。

“师傅,我们快走吧!”待所有人都奔向巫岳封魔谷的时候,云阳冲了出来跑到步义的身边,恳求道。

此刻没有人在关心步义了,在一声魔啸之后,所有人意识到了危险,齐齐地向着巫岳封魔谷冲去,天魔降世人间浩劫,世间将再无宁日,那时的长生已经没有了意义。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剑法没有固定招式,只有目的,随心所欲。”步义的神色很是凝重,盯着远方魔气冲天的地方攥紧拳头。

“云阳记得,剑法的目的就是击败对手。可师傅,你已经打败了其他人,你现在是天下第一了,目的达到了。”云阳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还是不愿意离开。

“不,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我的目的就是彻底镇压天魔!否则人间将彻底颠覆。”步义用手关爱的摸了摸云阳的头,充满了溺爱与舍不得。

“可天魔已经出世了!人间正派也不相信师傅,凭师傅你一人之力又如何去镇压天魔呢?”云阳觉得师傅的想法简直疯狂,也不愿意就此失去师傅。

“我还有这个。”步义将长生剑拿到云阳面前,笑着说道。

“可师傅你不是说这是一柄假剑吗?一柄假剑如何去镇压天魔?”云阳不愿意相信师傅在欺骗他,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我那是为了掩人耳目,好让自己有更多时间去参悟长生剑的神秘,上天助我最终我明白了,长生剑不长生。”步义凝望着手中的长生剑,目光中却闪烁着奇异眼神。

咻——

此刻那柄跟随着步义十年的宝剑一闪而过插在地上,云阳一阵恶汗,原以为宝剑飞走是找到了师傅,敢情比自己还迟。

“云阳,今后的日子好好过,千万别告诉他人,你是我的徒弟,任何人都不能说。拿着这柄剑,就当是师傅最后送你的礼物。”步义拔起那柄剑然后交给了云阳。

轰——

封印彻底崩碎,巫岳封魔谷的上空好似世界末日般可怕无比,逆乱气息暴动灵力,直接湮灭一片虚空,滚滚黑暗吞噬一切。

“扬我魔躯,逆乱时空——”巨大魔影自谷底慢慢腾空,沉闷力量震慑一切,涟漪般的力量直接将飞临在空中三个老人打在了地上,口吐鲜血面色苍白。

“魔出来了,人间完了。”

面对如此恐怖的力量,纵然是天魔没有刻意去对付场地上的人,也有不少人心脏爆裂而亡,五派精英更是死伤无数,几百人片刻间剩下不足百人,而且死亡依旧。

“云阳,别想我!好好活着。”步义的眼角闪烁着泪花,却依旧腾空而起,长生剑无限放大光芒湮灭虚空,那才是天神的力量,豪荡着无尽虚空,横卧苍穹宛如天龙。

第【022】章 洒热血抛英魂,我欲祭天

长生剑横卧苍穹,庞大无比震动天地,而步义紧握长生剑逆天而上,劈开沉重魔云洒出漫天神光,天魔身形微微一颤继而也随之逆天,巨大魔掌仿佛可以拍碎虚空。

“我欲临人间,谁敢拦我?”天魔宏声震得天摇地晃,巨大魔掌更是直接拍向步义,虚空湮灭灵力自四面八方涌入魔掌之下。

“那得看我愿不愿意?”步义将长生剑脱手而出,然后脚踩三步虚天自巨掌下逃走,但余波也震得步义灵魂撕裂五脏颠覆,躯体崩裂鲜血飘散空中。

长生剑剑尖指向天魔悬浮于天魔头顶,莫大天威自然凝聚成一方无可撼动的世界,而天魔则被笼罩于剑的世界中,万千剑光闪烁不定,牢牢锁困住天魔,剑气飚然罡风阵阵。

“天都不能奈我何,你又岂能再度困我?”天魔挥掌自成世界,魔掌之下时空颠覆,魔影丛生魔力豪荡,那是一方魔的世界,可灭天地可屠众生。

“洒热血抛英魂,我欲祭天。”步义端坐剑柄之上,全身光芒涌现莫大力量流转于长生剑上,忽而之间,四色光芒冲出步义身躯,青龙震东方,白虎卧西方,朱雀守南方,玄武定北方。

四象之力飞旋而起神秘浩大亘古长存,而此时长生剑更是光芒通天,好像苍穹万千神光凝聚于一点,随后激射而去,纵然天魔力量无比强大,却也被直接洞穿。

待四象之力融于剑身后,长生剑幻化出无数剑影,剑尖一直向着天魔飞旋着,隔断其与世间魔力的联系,将天魔牢牢封困于剑的世界中,与此同时,长生剑瑞彩千条,无尽剑气交织成一张密不可破的网,笼罩而下。

“你本不应该出现世间,就让我将你永生镇死于此地。”步义崩碎自我身躯,鲜血沸腾燃尽最后生机,高天之上好似一团艳阳放射温暖光辉,魔云退却血雨消散。

吼——吼——

天魔不断吼叫却始终无法撼动那柄神剑,他没有看过这样的剑,但却在上面感觉到了神的力量恐怖无比。

“师傅——”云阳跪在地上拼命的呼喊着,却没有半点挽回的办法,泪水沾湿了衣襟,熟悉了十年的身影今日突然离去,心里失去了动力,空洞无主。

天魔被长生剑截截镇压一点点向着巫岳封魔谷中退去,释放而出的魔力也被拘禁起来打入谷底,天魔不断撼动着长生剑,却无半点效果,纵然一方天地碎裂,长生依旧。

“世人可悲,就知长生,却不知镇魔!魔临人生,长生又还有什么意义?”步义的声音响彻天地间,此刻他就是剑剑就是他。

此话一出,地上百人皆脸色难看,羞愧之色溢于言表,特别是卜策子脸红到了耳边,刚刚口口声声说的魔教恶徒此刻却为了人间放弃生命,而正派却还不断追杀他。

“吾辈无能,定当自省。前辈大德,世间之人将永铭于心,没齿难忘。”赫连天栋朝着长生剑朗朗而言,惭愧之极,甚至于将与其平辈的步义封为前辈。

剑气凛冽神光灿灿的剑网直接将天魔镇回了巫岳封魔谷,而长生剑插在谷边地上,永生镇守此地,万千剑气幻化而成的神剑插入谷边地面,然后蓦然消失。

“冰族樊山,一生期盼——”

步义最后的呼唤透着无尽凄凉与悲伤,长生剑化为了高达千丈的石剑,光华消散后星星点点的光点飞临而起,在旁边凝聚出了步义最后崩碎身躯时的样子,但却是石像。

天魔重被镇压世间危难暂时解除,但五派也损失惨重,几多精英都死于天魔的手里,而且魔教重露行踪,让五派之人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妙,于是开始招收门徒。

今夜无月无星,天地被笼罩着一片漆黑中,好像死了一般。

云阳摸到了巫岳封魔谷上,看着师傅的石像泪眼婆娑,十年来的种种的再度出现眼前,有欢喜有哀怨甚至还有痛哭,此刻想来曾经一切是多么的珍贵,那是唯一的记忆。

“师傅,你怎么能狠心抛下云阳呢?”云阳将头靠着石像,和曾经一样,搂着步义的脖子然后将头靠着步义的头,幸福甜美,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疼爱感觉。

而此刻却没有幸福有的只是思念后的痛心疾首,泪水顺着眼角滚落在石像上。晚风微微吹着,吹来了悲伤与痛楚,更吹来方圆十里内的萧条与苍凉。

不知过了多久,云阳突然从睡梦中惊醒,风中夹杂的丝丝寒冷让他感到不适,敏锐的感觉告诉他,有人来了,于是乎快速地躲起来,悄悄地关注石像边。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便站在了巫岳封魔谷的谷边,只听那人冰冷的说着:“主人,仆人无能,让您受苦了。”

吼——

谷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吼声,那是一种凄厉的斥责,云阳都可以感觉到谷底天魔心中的怒火。

“主人不要担心,我已经查出长生剑的秘密,只要用和握剑之人关系最亲的人的心脏之血洒在剑上,长生剑便会失去作用。”云阳听出来了,那人便是魔仆。

吼——

谷底又传出一声沉闷的吼声,似是在催促着魔仆赶紧去办此事,一股莫大力量冲出剑网打在魔仆上,直接将其撞飞了出去,力量强大的让云阳咂舌。

“他口中的人,难道是我?”云阳走出石像自言自语道。

云阳突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实在不妙,也难怪师傅在最后时刻千叮咛万嘱咐,要求自己不要说出他们之间关系,原来是考虑到了这些。云阳在心中暗忖。

“不行,我得找个门派躲避一下,否则不消多时便会被找到的。”云阳打定主意后,便向着归元修境的地域走去。

【第二更】

自打听闻归元修境等各大门派开始招收弟子,无数散修还有王公贵族的子弟也得跑来,参加竞选。毕竟那可是人间五大门派,进去之后将习得最为强大的剑法。

云阳就近原则免得夜长梦多,故而选择了归元修境,而且他发现赫连天栋施展的四字归元决的剑法如此熟悉,似乎和太乙三才的前半部分相似。

今日,来到归元修境参加竞选的人颇为壮观,可以说人山人海络绎不绝,一条长长的队伍基本上是从山顶排到山下去了,直接让云阳瞪大了双眼,感到相当无语。

“公子,请问这里是归元修境吗?”就在云阳对那密密麻麻的人数大跌眼镜的时候,一声甜美的叫声在云阳的背后响起,就那声音便直接勾走了云阳的魂魄,转脸之后,更是双眼泛桃花。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盈盈一握,粉丝衣裙随风飘动,长发飘飘美不胜收。

“公子,我家小姐在问你话呢?”看着云阳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小姐,身旁的丫鬟不愿意了,言语之中带着不满,眼神之中带着鄙视。

第【023】章 再遇汪小白

对于云阳那种极度邪恶的眼神,丫鬟表示出了紧张与厌恶。一个箭步便挡在了云阳和女子的面前,然后怒气冲冲的双手叉腰高昂胸脯。

“你就是胸脯昂到天上去,也没有你家小姐的丰腴完美。”当然这样的话,云阳也只是在心中说说,表面上,还是友好地笑了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云阳抓耳捞腮,实在想不起刚刚女子问了什么,于是红着脸问道:“姑娘,刚刚是问我什么来着?”

“我家小姐是问你,这里是不是归元修境?”丫鬟直接扯着嗓子在云阳耳边吼道,惊得云阳眼角都抽动了,然后小声说道:“姑娘的声音还真是雄浑啊!只是在下耳朵不瞎,听的见。”

“你耳朵不瞎,你是眼聋,啊不,是眼瞎。”丫鬟被云阳气得咬牙切齿的,但后面的女子却掩面而笑,美得惊心动魄美得羞涩牡丹。

“对,是在下眼瞎,你看,那不是写着了吗?那么大的字,姑娘难道没有看见?”云阳对丫鬟那种泼妇似的谩骂有点生气,但在女子面前却也不好太过表现,只能这般变向羞辱一番。

顺着云阳手指的方向,山门之上四个大字赫然清明,归元修境,笔笔苍劲有力笔锋雄浑豪放,出自大家之手,只是被茂密树林遮挡着,故而女子并不曾注意。

“姑娘,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芳名如何?总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叫着吧?”云阳等不及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问那么多想干嘛?我家小姐的名讳又岂是你这无名小卒可以知晓的?滚远点,小姐姑奶奶扒了你的皮。”丫鬟的脾气相当的大,云阳恨不得上去捶她两拳。

你奶奶的,长的丑出来吓唬人也就算了,还这么趾高气昂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长的丑吗?云阳在心里对丫鬟恶狠狠的诅咒着。

丫鬟原本不丑,瓜子脸蛋双眼皮,浓眉大眼樱桃口,奈何她总喜欢浓妆艳抹的粉饰自己,腮红似熟透的苹果,红的触目惊心;唇瓣如门上红纸,红的惨不忍睹。

“充眉,不得无礼。公子,你叫我羽仪就好。对了,还不知公子姓什名什,家住何方呢?”羽仪客客气气地回答着,举止言辞中都渗透着大家闺秀的书香气息。

“羽姑娘叫我云阳就行。至于家嘛?我已经没有家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云阳想到了步义,心中泛起了酸水,思念顷刻便至。

“小女子不知,让云公子想起伤心之事,实在是太过冒失了。还请云公子见谅,也不要太过在意。”羽仪立刻赔礼道歉,粉衣罗衫举止典雅,胜似仙女下凡间。

“不打紧的!羽姑娘来此,也是为了加入归元修境的吗?”云阳寻找着话题,免得双方陷入比较尴尬的地步,却被充眉狠狠的批了一下。

“废话,来此深山之行不为修行不为加入归元修境,难道还是来游山玩水的?”充眉的神色很是不悦,对云阳这种人她看多了,每一个见到自家小姐的人,都喜欢做那些脱裤子放屁的事情。

“充眉不得如此无礼!”羽仪脸色微变地严斥了丫鬟,然后微笑着问道:“这是今日来得甚是不巧,这么长的队伍,恐怕要排到日落以后了。”

对于这般门派招收弟子,肯定是人山人海,有如此长的队伍也在情理之中,故而云阳和羽仪也没过多埋怨,便加入了竞选大军中,以龟爬的速度向前慢慢地前进,而此时汪小白却出现在了云阳的视线中。

“这该死的,怎么还没有死?”云阳侧着脸避免与汪小白正视,否则的话恐怕真的要在劫难逃了!但汪小白似乎没有太过注意云阳,而是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人。

“喂,兄弟,你这是做什么?”突然之间,一个头从云阳的侧面伸了过来,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这让云阳感到无比诧异,难道这人也有那嗜好?

“他……走了。”云阳发现这人说话喘气的时间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就三个字,让他说了整整片刻钟。

“请问兄台刚刚为何如此?难道是遇到仇家了不成?”云阳依旧客气的问着,但神色中却带着点异样,一旦发现他有那种嗜好,立刻挥掌劈死他。

“是你?”那人立刻瞪大双眼看着云阳,妙语连珠般狂轰滥炸,道“对,就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那死变态抓住,不如我把你抓住,然后送给他,还我自由。”

语速快得让云阳惊愕无比,但依旧双眉紧锁甚是疑惑,道:“我说兄台,我认识你吗?我们近日无怨他日无仇的,怎么会是因为我呢?我看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又怎么可能搞错?如果不是看到你和那个死变态做那事,我又怎么会跑过去?如果我不跑过去,又怎么会让那个死变态盯上我?”那人的语速让身后的两人惊得目瞪口呆。

“噗嗤——敢情那个汪小白在寻找你啊?不简单真的不简单,居然还有人送上门的。”云阳笑的前仰后翻的,原来刚刚汪小白四处张望寻找的人,是眼前这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

这人是孔谦,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却让再加上身陷折磨之中,而且汪小白修为强悍无比,就连身边两个高手都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如果不是趁着天魔降世前的骚乱逃出来,恐怕就再也别想逃出魔掌了!

“你……觉得……这很好笑吗?”孔谦又恢复成说话大喘气的模样了,话语之间的断隔几乎可以让云阳听见耳边吹起呼啸的北风。

“不是很好笑,是相当的好笑。哈哈……”云阳抑制不住心中的笑意,虽然孔谦身边的两个高手修为很强,但此刻就像肿大的猪头,而且脸部总是抽筋,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

“你……该死……”孔谦的面色变得难看了,可在转脸观察之际,却看到了一脸迷惑的羽仪,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模样,道“那是不可能的!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笑话!”充眉板着脸冲着孔谦翻起了白眼,一脸的不屑与鄙视,但却没有令孔谦生气,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姑娘的芳名可真……别具一格啊!”孔谦的话语中带着尴尬与疑惑,也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姑娘家,居然取个这般名字,只能说明其父母太有才了。

“我说你笑话!我家小姐的名讳又岂是你所能知晓的?”又听到充眉说这样的话,云阳感到相当无语,难道说她见人就这样说的?

“充眉,该闭嘴了。这位公子,一来就问女孩子的名字可不好哦!”羽仪微笑着回答,然后转身过去,安心的排队,没有在理会孔谦。

孔谦很不老实的直接插在了云阳和羽仪的中间,用孔谦的话来说,这是云阳应该赔偿他的,是他帮助云阳摆脱了汪小白,而且损失惨重。

第【024】章 分峰石

【第二更】孔谦的插对让后面的人怨声载道,但却也没有太过滋事,毕竟这里乃世间大派的府邸,一旦滋事,进不了归元修境事小,恐怕还会被狠狠打一顿。

其间云阳的目光一直在孔谦的两位随从身上,虽然说两位的修为强大浑厚,但奇怪的是,他们总是龇牙咧嘴,而且手总是放在臀部。

“你们两位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把手放在那儿呢?”云阳终究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皱眉问道。

“关你什么事?”“和你没关系。”

两人异口同声的呵斥着云阳,然后怒气冲冲地摩拳擦掌,但似乎过于用力了,嘴角又开始抽搐,疼痛更加的厉害。

“我……我似乎没有得罪你们的地方吧?”云阳很奇怪,只不过是出于关心和好奇,才问问他们到底怎么了,居然让他们如此生气。

“废话……他们的受伤完全是因为……”孔谦说到这里又开始喘气了,隔得时间让云阳都可以喝下一杯茶了,云阳被折磨的想狠狠捶他几拳。

“你。”孔谦说完这个字之后,扭头继续和羽仪搭讪,只不过语速问题让他们之间两句话可以说上半个时辰。

“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把他们打成这样的。冤枉也不能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吧?”云阳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成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能遇到那个死变态?如果不遇到那个死变态,我们又怎么会惨遭毒手?如果不惨遭毒手,我们又岂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其中一人顿时对云阳吼道。

“难道你们被他给……”云阳后面的还没有说出来便破口大笑,实在没有想到,汪小白果然是变态到了家,居然真的男女通杀。

“你给我住口。”“闭上你的臭嘴。”两人又同时对云阳吼道,让云阳立刻憋住了笑意,只是突然的遏制让他很难受,以至于肩膀抽搐着,偷笑。

如预料中的一般,等轮到他们参加分峰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被选上的面容带笑乐呵呵的,而没有被选上的则黯然离去。

不愧为神州五派中最为神秘的大派,光看着山门就气派无比,仙雾缭绕灵气氤氲,月华如水如梦似幻。雄狮威武腾龙豪气,虽是雕刻之物却如真龙盘卧也似雄狮怒吼,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而在侧边有一个大石台,上面灵气十足虚无缥缈,一个老者白发长须,微闭着双眼悠闲自在,但那股气息让人所有人惊讶,如猛兽一般,咆哮浩荡。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背负长剑步履稳健修为不凡,严峻的脸上不带有半点笑容,好似冰封了似的!随手一点,选中了云阳,羽仪和孔谦等十人。

“你们十个随我来。”中年人将十人带到了那个石台之上,然后说道:“你们听着,下面我将做些介绍,让你们大致了解一下归元修境。”

归元修境一共分为四座山峰,分别为归、元、修、境,虽然中年人所说四座山峰没有高低之分,但从那些被选中之人的表情中,云阳不难看出,境峰是最好的,归峰是最差的。

“四座山峰学习皆是一样,皆从四字归元诀中的归字诀开始学起,所以起步无高低之分,修行在个人,不要有任何异样情绪。那将会是你修行中的大忌。”中年人继续说道。

“下面我们开始分峰。你们挨个来,将你们的右手分别放在这四块石头上,我们会依旧分峰石的反应判定你们入选那座山峰。”中年人做完介绍之后,便站到了一旁。

所谓的分峰石就似普通的山石一般,但却诡异的很,云**本感觉不到石头中灵力的气息,但却可以在人的手下放射出光芒。

“罗成,境峰——”

身后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神色,因为罗成手下的境峰石放射出入星辰般璀璨的光芒,不仅中年人频频称赞,就连老者都侧目点头。

“羽仪,修峰——”

羽仪微微欠身之后便走到修峰所在的地方,顿时让那些男弟子一阵欢呼,很多人都动手动脚的,但都被充眉给一一收拾了。

“孔谦,元峰——”

孔谦的手下四块石头皆放出的光芒,但唯有元峰放射的光芒最是强烈,如艳阳照地,绚烂夺目。

“为什么只是元峰?我家少爷天资聪慧,乃南疆孔府的少爷,岂能被分配到元峰之上?”两个随从顿时不服了,朝着中年人吼道。

“聒噪。南疆之人跑到神州中原来吆喝,滚下山去。”老者一扇蒲袖,立即罡风肆掠剑气茫茫,狂风卷起两人便冲下了山峰。

分峰依旧进行,大家对这小插曲毫不在意,就连孔谦都没有半点纠结,只叹:“终于……可以脱离他们了!”

云阳将手放到归峰石上,如温水般暖流自掌心流窜于四肢百骸,一切不适皆荡然无存,好似站在云端超凡脱俗,清心天风吹开万般愁云。

只是云阳手下的归峰石却只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昏暗的烛光。但大家并没有在意,可在云阳将其他三块分峰石都实验之后,大家愕然了。

“这样的人也存在?就算是无半点天赋的人在归峰石上都可以闪烁光芒,可他居然就如烛光。”

“千万别将他分到我们归峰来,这样会拖我们后腿的!这样的废物根本就不适合修行。”

大家顿时议论纷纷,特别是归峰之人皆对云阳产生了排斥心理,口诛笔伐般对他进行声讨,而云阳也愣在原地,实在不明白为什么。

“云阳,归峰——”

云阳看着右手疑惑不解,但当他走到归峰所在区域的时候,大家都投来鄙视的目光,而且还远离他,如避蛇蝎。

“兄弟,谢谢你。”突然之间,有个人拍了拍云阳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没做什么啊?你谢我啥?还有,我认识你吗?”云阳扭头斜视着那人一脸疑色,也确实记得自己根本不认识他。

“你的到来让我摆脱了全峰最次的称号。而我废物的头衔自然也就让给你了。”那人说完之后,满心欢喜地朝着云阳点头。

“哦,那恭喜你哦!”云阳不在理会那些人鄙视的目光,而是一门心思地思考着分峰石为何在其手下闪烁那烛光般的神彩。按其师傅所说,自己天赋极高悟性极强,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难道是分峰石有问题?云阳最终以这样的答案安慰了疑惑的心。

三天的分峰,让云阳倍感无聊,反观羽仪或者孔谦,都在自己的峰院内颇受欢迎,而自己却冷清无比,除了一开始那人莫名其妙地说声谢谢外,便再也没有人和他说过话了,甚至于靠近他都不愿意。

终于,在第四天后,他们被带到了归峰之上,虽然灵气十足却失去了那股神韵,其他三峰的灵力如蛟龙在咆哮,也难怪归峰越来越不受欢迎,这先天条件就相差如此甚大。

“你们看,前面那是谁啊?”这天云阳独自一人走在归峰的山林里,却听到背后响起了带刺的话语,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第【025】章 修行五韵

归峰之上散漫的让修行都失去了意义,这已经是云阳来到归峰上的第三日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归峰的峰主,跟别说什么修行剑法了。

云阳每日闲晃着去看看这座归峰,虽然说灵气杂乱而且稀薄,但在后方树林里却也是纯净的多,当然也仅仅在黎明破晓的半个时辰内,除此之外整个归峰都笼罩在极不纯净的灵气中。

故此云阳每日东方欲晓鸡鸣天下之时就会去树林里练习他的四象玄青,顺便也将石阵中参悟出的太乙三才练习一下,毕竟那将是日后行走神州所依仗的剑法。

步义的四象玄青神州皆知,一旦云阳施展出这般剑法,那么必将云阳的行踪曝露在魔教眼中,日后的生活必然在水深火热中度过。

而今天云阳依旧按照自己的计划练剑回去,却不想遇到这几个整天游手好闲之辈,为首的叫厚道,但总做些不厚道的事情,其他几位分别是上官若智、白炽、黑狗和董德。

对这个五人帮,云**本不想招惹,一旦招惹了那将会迎来接连不断的苦果,他们的恶作剧让整个归峰上的人都苦不堪言,怎奈厚道一身好修为,也只能忍气吞声。

“喂,废物,我们老大叫你呢?赶紧给我过来,否则有你好果子吃。”说话的是上官若智,听说他天资聪慧,有着过目不忘之能。

云阳充耳不闻,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这对厚道这个整日高高在上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拔出宝剑立即冲上去,剑刃撒辉剑尖射寒,道道剑气遮天蔽日地向着云阳笼罩而来,犀利无比杀意浓浓。

云**本不曾在意,对于这般剑气根本就不在乎,但其他四人却对厚道这般强大剑势羡慕崇拜,甚至于在那里大呼:“老大,万岁,老大第一。”

“真是欺人太甚。”就在云阳准备躲避剑气的时候,突然身旁蹿出一个身影,虚影重重剑气冰冷,有种极寒玄龟之气,那是玄武象中特有的剑气,云阳不禁皱起了眉。

“这人怎么会四象玄青呢?但似乎施展的剑招又不像,神似形不似,到底是何剑法?”云阳在心底暗暗揣测着,但越看越觉得不像四象玄青剑法。

“大胆,你是何方妖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公然和我家老大对抗,难道你不想在归峰中混了么?”这次说话的是黑狗,人如其名,语气冲的很,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咬一通。

“告诉我,你是谁?是否是归峰中的人?”厚道败了,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那人生吞活剥了。

“在下凤永。身在归峰自然是归峰中的人。只是不满你肆意妄为,所以出来告诉你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太放肆了,没什么用。”一柄宝剑一身白衣,颇具霸气。

“你给我记住了。我们走——”厚道招呼了其他四人怒气冲冲地向着归峰顶端走去,眼神中带着怒气。

“何必呢?为了我这个公认的废物得罪那个霸王,你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云阳平静的很,并没有如凤永所想的那样,会感激涕零的对他道谢。

“出门在外理应相互帮助。再者说,我早就看不惯他们那种为所欲为的样子了!今天只是吓唬他们一下,如有下次我定然要好好教训他们的。”凤永握紧拳头道。

“你会后悔的。”云阳知道厚道的厉害,虽然修为很是一般,但整人的功夫却是归峰第一,特别是配合他那四位狐朋狗友,简直让归峰中的弟子怨声载道。

“我做事从来不后悔。对了,还没有请教一下阁下的名字呢?”凤永走近云阳笑着说道,眉目清秀白皙面庞,一身正义气宇阳刚。

“云阳。”云阳说话倒也干脆利落,然后不闻不问地继续走着,这让凤永觉得很是不爽,如果不是为了在云阳身上索要答案的话,他才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呢!

“你怎么不问我名字啊?”凤永走了很远才纠结着问道,就等着云阳来问他的名字了,可云阳却自顾自得走着,漠不关心。

“你不是叫凤永吗?干嘛还要我再问一次啊?你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吧?”云阳露出一脸尴尬的笑让凤永羞红了脸,在那里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些啥。

“我看你的修为约莫在身韵阶段,可为什么分峰石却如烛光似的那般渺小呢?”凤永的话语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也勾起了云阳的好奇。

“身韵阶段?这是什么阶段啊?”也难怪云阳会如此疑惑,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会吧?你该不会连修行五韵都不知道吧?那你可真的是落后了!听着修行五韵包括,身韵、神韵、人韵、道韵和天韵。”凤永为云阳徐徐道来。

“神韵又怎么会在人韵的前面呢?一看这就是假的。前人一定是愚弄你们这些人的,而你们还当成宝贝似的。”云阳摆出一副不懂装懂的样子,反而谆谆教诲起凤永来了。

“一看你就是个外行。神韵只是锻炼灵智而已,而并非那虚无缥缈的神,而人韵便是看破自身桎梏,达到人与自然大道相承。”凤永笑意连连。

“理解错误,至于这么好笑么?”云阳脸色微变稍皱眉头地说着,然后接着走路,留下凤永在那里尴尬的抽动着嘴角,不过,最终还是跑到云阳身旁笑嘻嘻地,一脸羞涩。

“见到个男人至于这么扭扭捏捏么?难道你和那个死变态一样?”云阳立刻想到了汪小白那般恶心的模样,眼神中立刻带上了警惕,稍稍发现不对劲立刻逃跑。

先前那阳刚正气的男子形象顿时在云阳的眼中荡然无存,原来一切都是浮云,就连刚刚的正义都可以装出来,敢情现在才是凤永的“真身”。

“什么死变态?别把我想象的那么邪恶。我只是有个问题要问你,但又不好意思问罢了。”凤永立即给了云阳一个白眼,然后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什么问题?有话就快说,一个男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干嘛?”云阳实在想不通,别人还有问题来请教他,要知道,自己可是归峰公认的废物。

“那天和你说话的女子叫什么?别笑,春天到了春心浮动,是很正常的。男人嘛,你懂得。”凤永阻止了云阳刚要仰面大笑的动作,憋得云阳满脸通红。

“不行,你还是让我先笑个吧!不然我真的……说不了话。哈哈……”云阳实在憋不住了便哈哈大笑,敢情凤永刻意接近自己是为了这个,笑的云阳肚子都疼了。

“我觉得你有这个笑的时间,你的话已经说完了。”凤永愕然了,云阳整整笑了半个小时,就算是恨不得顺地打滚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凤永实在想不通这有什么好笑的?

凤永天生羞涩胆小,纵然是面对女子都满脸通红,可这次他为了任务不得不接近羽仪,虽然他知道羽仪是柳武的女儿,虽然他知道羽仪是柳剑山庄之人。

第【026】章 净身师太

【第二更,请支持】

云阳依旧在笑,脸面通红地都泛出了紫色,而凤永则在云阳的笑声中脸色铁青,恨不得上去捶上几拳,方消心头之恨。

“停,再这样笑起来天都黑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说?”凤永实在无法忍受云阳那肆无忌惮的笑了,于是怒声吼道。

“呼——”云阳在凤永的一声怒吼后渐渐得停息下来,长呼一口气后淡定了许多,但依旧不敢去看凤永,因为他怕憋不住继续笑。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凤永发现云阳要离开,于是便追上去问道。

“她叫羽仪。”云阳扭头说道,眼色中带着忍不住的笑意,但依旧在极力抑制着,没有笑出来。

“没有了?”凤永以为云阳在组织语言,可走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云阳依旧没有开口,故而凤永疑惑问道。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呢?我就知道她的名字,其他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啊!”云阳饶是无辜地看着凤永,事实上对羽仪云阳也确实不知道。

凤永郁闷到了极点,云阳知道的消息还没有自己的多,“那你当日还和羽仪聊得火热?你们都说些啥啊?”

提及此事,云阳就觉得抓狂,当日看上去和羽仪说话,却总是被她身边的丫鬟口诛笔伐的冷嘲热讽的,真恨不得拍她几巴掌。

“那你能不能把我介绍给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凤永在一段时间后小声的在云阳耳边说道。

“我可没那个能耐。我和她也不是很熟!”云阳随口说道,但那俏丽容颜却在云阳的脑海中闪过,不由得一丝温暖流过心田。

后面几日,凤永无时无刻都跟在云阳身后,絮絮叨叨地和云阳讨论着如何和羽仪拉好关系,但越是这样云阳便觉得心里越烦,那种感觉很是奇妙。

更加可恶的是,凤永居然刻意和云阳调到一个寝室里,这下完全打破了云阳的计划,只要云阳有所动静,凤永总在第一时间醒来,然后屁颠屁颠的跟着。

不过,云阳发现凤永修为强大无比,按照凤永所说的修行五韵来判断的话,他至少在神韵中等阶层,灵智强大到让云阳惊讶。

“他们又来了。”深夜里,凤永立刻做了起来,然后不怀好意地盯着窗外,云阳知道肯定那五人帮又来捣乱了,因为这已经是他们第十次来破坏他们睡觉了!

“他们为什么总是乐此不疲呢?而且每次都用这么低级的手段。”云阳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喜欢拿着屎尿去泼洒门窗呢?而且每次都是自己弄的浑身臭兮兮的。

“我让他们后悔今日的决定!”凤永说完之后便起身从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至于去做什么了,云阳也不知道,只知道今天五人帮要惨了!

夜深如水,流淌着困乏的气息,宁静的归峰上刮着微风轻抚着大地,很多人都睡下了,睡得很沉,美梦连连。而离云阳寝室不远处的一个拐角背后,五个人正在极力的呼吸着。

“我说黑狗,你能不能换着损人的招?每次都用茅坑里的东西,伤人之前自己就先被折磨的够呛。”说话的是上官若智,两块布料死死堵住鼻腔,张口呼吸。

“你不是号称智慧囊吗?你给我想个啊!自己不去做还说别人,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弄的,我自己都没说什么。”黑狗不服气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只要今天别在弄到我们身上就行了!”厚道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四个小弟,觉得自己一世英名被他们给毁了。

“放心老大,这次我准备了这个!”上官若智神秘兮兮地从袖袋里拿出了迷香,虽然做法过于卑鄙无耻,但大家都觉得这个方法甚是不错。

“若智,我很看好你!”厚道拍了拍上官若智的肩膀笑意连连的称赞着。终于可以报仇了,心中的不快和郁闷似乎霎时间小了很多。

“老大,你能够把我前面的姓氏也加上去啊!若智,听着有点别扭。”上官若智抽动着嘴角,实在不喜欢名字后面的两个字。

“对了。那个净身师太睡着了没?给她发现,那我们后面的日子就完蛋了!”过了一段时间,厚道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恐的问道。

“老大放心,刚刚我已经去看了,净身师太已经熄灯熟睡,没事的。”白炽笑嘻嘻的说着。确实他们已经做了十次了,都没事的。

夜深人静,整个归峰休息之地宁静而且安详,此刻凤永回来了,但他的身后却跟着归峰公认的净身师太,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整个归元修境公认的净身师太。

她叫虫雅,但名字和性格却是大相径庭,不仅不雅而且为人霸道凶残,在整个归元修境是出了名的,任何人见到他都得躲着走,故而她身边没有男人敢走近,所以是净身师太,并且修为极高,居然有突破神韵后期的迹象,在掌教眼中是根苗圃,最主要的是现在代理管制归峰,因为归峰的峰主总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师姐?你怎么来了?”面对这样的“霸王”,云阳还是要客客气气的,不然日子就难混了,比得罪五人帮要可怕的多。

“听凤永师弟说,这里会上演好戏,所以我就来看看了!告诉你,你要是骗我到你们寝室来,你就知道错了。”虫雅恶狠狠的说着,惊得两人一身冷汗。

“师姐我怎么敢?待会儿就能够看到好戏了!而且师姐,待会儿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别出声,不然好戏就没了。”凤永神秘兮兮的,让虫雅颇具好奇。

果然没过多久,不远处的墙角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那股恶臭扑鼻而来糟蹋着每一寸空气,就连睡梦中的人都不自主的用被盖住自己的脸。

“是他们?这么晚了,他们怎么还不睡觉?到底是什么这么臭?刚来就闻到了,现在更浓烈。”虫雅第一时间便发现五人帮,微微皱眉并用手堵住鼻孔。

“嘘……师姐等着,好戏马上就来了!千万别出声。”凤永做了个噤声的表情,然后和云阳相视而笑。

没过多久,那五人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云阳和凤永的门前,然后轻轻捅开了窗纸,只因为虫雅背对着窗口不曾看见,而云阳和凤永却瞪大双眼,然后暗自憋住了气。

这种迷香很特别,听说是用熏兰草配制而成,不管你是否有修为,只要闻到此香的味道都可以被迷倒,而且香味芬芳醉人味如陈年老酒,当虫雅闻到此味的时候,感觉天旋地转眼睛困乏不已,接着轰然倒地。看到此等机会,云阳和凤永便跑到远处瘫躺在地上,佯装被迷倒了。

“成功了,成功了——”听到轰然倒地的声音后,五人开心无比,计划成功了一般大仇得报。

“不对啊!他们不是睡在床上的吗?刚刚怎么听到倒地的声音呢?”上官若智疑惑不已,也足够说明上官若智的精明心细。

“管他呢!也许是在床上打坐修行,现在倒在了床上!别说那么多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黑狗催促着大家,抱着一大桶恶臭之物慢慢推开了门。

第【027】章 噩梦连连

【今日第一更】淡淡月光游离在空气,将宁静的夜渲染的多了几分柔美,几缕月光穿过窗户悠然地洒落下来,然后模糊但却可以看到床上的两个身影。

“若智,还别说你的迷香还真是有用,果然把他们给迷倒了!嘿嘿——”董德的笑声总让人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虽然他确实在笑。

“别说了,我们可要快点!迷香虽好但对有修为的人来说,最多半盏茶的功夫就会醒来。”上官若智提醒着大家,准确的来说是提醒着黑狗,时间不多了。

五人虽然都来了,但每次都是黑狗怀里抱着半桶恶心的东西,憨厚老实而且力大无穷的他,似乎总和体力活沾边,而且还时常出力不讨好。

“我知道了!”黑狗点头轻声说道,然后目不斜视地看着两边床上的云阳和凤永的动静,亦步亦趋地向着他们走去,首先选择的是云阳,因为他是废物,纵然是被他发现了也拿自己没辙。

“啊——”

黑狗走到半路上突然之间一声大叫,紧接着身体向前倒去,怀中之物也被本能地抛了出来,顷刻间恶臭肆无忌惮的钻进了鼻腔内,云阳感觉到了体内翻江倒海。

粪水淋了黑狗满身,而更多的是直接撒到了昏迷的虫雅脸上了,更加可恶的是,那桶还罩在虫雅的脸上。突然之间凉水的侵袭,虫雅立刻恢复了神智,可扑鼻而来的却是抓心挠肺的恶臭。

“啊——什么鬼东西?呸呸——臭死的人了!呕——”虫雅尖叫着立即弹起身躯,恨不得将口中舌头都给吐出来,肚子翻江倒海气血沸腾,最终吐了出来。

“不好,是净身师太。”这声音就算是闭眼不看也能够知道是何人,上官若智惊呼一声后,立刻准备拔腿就跑,而厚道早已经溜之大吉。

“你们这些,呕——兔崽子,你们给我,呕——记住了,我要让你们知道后果,呕——”净身师太并没有去追他们,而是在那里使劲的吐着,恨不得黄疸水都要给吐出来了!

消息不胫而走,就连其他峰的弟子们都知道,净身师太被人泼粪水的事情。而这件事传得越是沸沸扬扬,五人帮就越胆战心惊,事情过去半天了,净身师太还没有来处置他们,以至于让他们心都悬着。

“哟?五位勇士啊!听说你们昨天在我房间里泼了师姐一身的粪水,你们的勇气实在是令我佩服佩服。”凤永的话语中无不透露着冷嘲热讽。

“不愧是老大,做事风格就是和人不一样。我也佩服的很啊!”云阳也随着凤永的话语讽刺了他们一下,顿时让他们咬牙切齿的。

“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师姐怎么会在你们的房间?我又怎么会泼师姐粪水?”黑狗是直接作案者,所以此刻满腹的怒火,恨不得将凤永和云阳生吞活剥了。

“对了,师姐为什么在你们的房间而且还是昏迷的?你们肯定是意图不轨色胆包天。”不得不说,上官若智那扭曲事实的说辞绝对堪称牛人。

“这话你也能说出来?就不怕师姐找你算账?”云阳看到了虫雅从山坡上怒气冲冲的走来,却听到了上官若智的话语,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紫,气的浑身颤抖。

“我为什么要怕?是你们掳走师姐意图不轨,又不是我们掳走的,要怕的应该是你们吧?”上官若智继续扭曲着事实,浑然不知虫雅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哦?那意思是你们看到了我们侮辱了师姐?没有看到的话,你的麻烦可就大了。”凤永强压住心中喷饭式的笑意。

“那是自然。我们看到了你们把师姐的衣服脱下来了,衣冠不整的和你们躺在床上,你还敢说没有?”黑狗口无遮拦的话语让虫雅气的头冒青烟。

“可有证据?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哦!”云阳越是看到他们乱说一通心里就越是高兴,而此刻厚道、白炽和董德三人发现了站在身后的虫雅。

怒火冲天娇躯发抖,三人的心都是凉到极点,甚至于都有了死的冲动,而董德伸手拉了拉黑狗,小声地说着:“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别拉我!反正我说的事实!证据,你们要证据是么?我当时冲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师姐胸前的一颗痣。”此言一出,厚道望着黑狗无奈地摇摇头,而凤永和云阳则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黑狗。

准确的说,那是在刚到归峰的第二天,在峰后天池里看到的。当日他们了无生趣地漫步于峰后树林,却无意间听到了水声,循声而去之后便看到了那完美娇躯还有胸部的美痣,甚至于还有双腿之间……

“那你还看到了什么?”突然之间黑狗的背后响起一声干硬冰冷的声音,其中的杀意让上官若智感觉到了异样,转头之后瞪大了双眼吓得全身发抖,可说到兴头上的黑狗却一无所知。

“我还看到了两腿之间的……”黑狗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说到一半的时候却卡主了,因为他看到了虫雅几乎变形的脸,然后尴尬地抽动着嘴角,“师师师……师姐,你你你……你啥时来的啊?”

“哦,来了不少时候了,好像听到过有人说我胸前有颗痣,还听到有人说他们对我意图不轨,还有听到有人说看到我两腿之间有什么,说啊,我两腿之间有什么?”虫雅冷静的可怕,像暴风雨前的安宁,却让五人似乎听到了死神的脚步。

“师姐,我是瞎说的乱猜的!千万别当真。一切都是误会,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黑狗此刻口若悬河地解释着刚刚的事情,可越说就越黑。

“是啊!师姐,其实那就是一个错误,我们在错误的时候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而您也在错误的时候来到了一个错误的地方……”厚道的扭曲事实的功力和上官若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可以做他们的老大?

“其实啊!你们生出来就是一个错误!”虫雅的吼声几乎震荡了整个归峰,那些修炼的人都被从空灵中吵醒,然后叹了一声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修炼。

暴风雨终于来临了,山坡之上惨叫声不断剑气迷茫恐怖无比,为了避免遭受无妄之灾,在虫雅爆发的时候,云阳和凤永果断的选择了离开。

“你这次整的他们够惨。我看这下他们没个几十天是别想下床了!净身师太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云阳转头望着山坡,都已经半个小时了,惨叫声依旧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谁让他们在这十天内乐此不疲的折磨我呢?让他们吃吃亏倒也不错!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惨而已。”凤永无辜的耸耸肩膀摊开双手!

“折磨?”云阳神色异样地看着凤永,“貌似一直被折磨的是他们。每次来泼粪水都被你给倒泼到他们的身上了,居然还说你被折磨了?”

“那也得让我起身准备那些东西啊!我白天修炼晚上还得不到好觉睡,不找他们算账我找谁去啊?”云阳不得不承认,凤永大有成为第二个上官若智的潜力。

第【028】章 神秘老丈

凤永的那一席话语着实让云阳对他“刮目相看”,不过云阳的心里也着实开心的很,这半个月来时时刻刻都得提防着五人帮的阴险损招,也确实身心疲惫,今日让他们自尝恶果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凤永,你说我们来到归峰都已经有半个月之久了,可依旧整天无所事事的,难怪归峰被称为四峰之中最低峰呢?”云阳实在搞不明白,峰主到底去了何处?

“峰主不在,谁又来安排人手指导我们呢?所以就这样耽搁着呗,而且归峰自古以来都已经这样,腾不起高度的。”凤永似乎对归元修境的事很了解。

“你好像对归峰的事情很了解啊!快快快,和我说说。”半个月的相处,云阳和凤永早已经称为了伙伴,至少在这人人歧视他的归峰,还有人和他说话,不至于无聊到极点。

“呃,我也是那几天和师兄师姐问的。听说我们的峰主是个骗子,而且总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段时间,没人知晓去做什么。”凤永的话语将峰主描绘的甚是神秘。

“骗子?一代归峰的峰主怎么会是骗子呢?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啊?”云阳无法理解这点,峰主修为最起码在人韵之上,又怎么会是骗子呢?而归元修境乃人间正派,岂会让骗子做归峰的峰主呢?

“准不准,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他叫无良,而且已经年过百岁了!为人小气爱占小便宜,还整天小偷小摸的,但修为恐怖博古通今。”凤永越说越神秘了。

“无良是什么修为?难道超越其他峰主?”云阳觉得传言似乎有点夸大其词了。

“指不定。听说无良已经触碰到道韵痕迹了,而其他峰主却还在人韵中期。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消息,是关于无良小偷小摸的消息,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笑话。”凤永突然之间眉飞色舞地说道。

“什么笑话?”云阳虽然来归峰半个月了,但却对归峰之事一无所知,因为根本没有人告诉他,甚至于靠近他的人都没有,而云阳对此也漠不关心,本来就是为了来躲避危险的,知不知道归峰的事,对云阳来说根本不重要。

“听说无良年轻之时曾误偷了掌教的内衣,还抱着掌教内衣睡了一夜,大致消息是这样的……”凤永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从别人那里听闻的消息,自然也添油加醋了不少,说的云阳哈哈大笑,不得不感叹,无良,这个名字取的真是有远见。

“以讹传讹胡说八道。”就在凤永说的高潮不断兴奋不已的时候,身旁一声低沉浑厚的苍老之声如凉水般直接浇灭了凤永的燃起的开心,转头之际,一个佝偻身躯穿着破破烂烂之人坐在石块上玩着嫩草。

“刚刚这边有人坐着吗?”凤永不禁扭头问云阳,刚刚打次走过却不曾注意一个人坐在这儿,难道真的是自己说话太过兴奋而忽视四周的景物?

“不知道!看此样子应该是一直坐在这儿的。”云阳也不是很肯定,总觉得刚刚没人坐在这儿,但周围无树木遮蔽开阔无比,如果有人走到这里坐下,他们无理由不知道的。

“什么以讹传讹胡说八道?难道你知道当时的事情?不知道的话,就别说别人是假的。”凤永最讨厌别人在自己说话的时候来打扰自己,特别是捅自己娄子,自然语气僵硬无礼。

“我是不知道当时的事情,不过我就是知道你说的是假的或者说只是以讹传讹而已。”老丈似乎没有抬头看他们的意思,不过语气中带着不容怀疑的坚定。

云阳没有说话而是自己观察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老丈,无声无息无波无动,一切浑然天成如自然之物,平静的气息似是融入了万物之中,纵然是眼睛看着,都有如身在虚空里,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你是谁啊?不知道就别乱说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凤永向来口无遮拦也胆大的啥都敢说,纵观归峰,除了虫雅那神韵中期的变态,基本没人可以与他抗衡了。

“你说你一个神韵初期的人为何会来归峰呢?难道不知道归峰是四峰中最差的峰么?到归峰学习将来你会后悔的。”老丈依旧玩弄着手中的嫩草漠不关心的说着。

“你知道我的修为?”凤永饶是惊讶,不仅是他,云阳也很惊讶,原以为凤永是身韵后期之修为,可万万没有想到已然破开自身桎梏,感悟天地凝聚了灵智,也难怪每次都是他最先发现五人帮的动作。

“你是在考验我的智慧还是在考验你的智慧?”老丈扬起头颅看着凤永,深深的皱纹充满了时间的沧桑,历史的车辙留下了道道风霜,“我年过百岁的老人,居然还看不清你的修为?那我一生都白活了。”

“看出又如何?你一个外地之人私自踏入归峰,难道就不怕我们峰主怪罪下来?我可告诉你,我们峰主的修为可不是你可以对付的。”凤永适时地搬出了无良。

“哟?你们峰主到底是何种修为呢?我倒要看看。”老丈站起来身来,干瘪容颜上布满笑容,兴趣盎然地看着凤永,这让凤永尴尬无比,原以为搬出峰主就会吓走此人,可没有到他顺杆往上爬了。

“老丈,你还是离开此地吧!免得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云阳为了缓和那尴尬的话题不禁说道,语气诚恳面色和善。

“你小子倒是为人和气说话中听。不过,唯一可惜的是根骨太差。你是不是在分峰石上唯有归峰才闪现光芒,而且还小的如烛光似的?”老丈之言一语中的,到让云阳吃惊万分。

“不错!老丈怎会知晓?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但就是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云阳迫不及待地想要老丈为他解释自身的秘密,免得自己茫无头绪的乱想着。

“具体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知道的是你去过老林石阵,而且还学到了什么不该学习的东西。恰恰是它,限制你的修为禁锢了你的自身,让你成为了废体。”老丈越说越让云阳觉得心惊,废体一词,直接打击了云阳的信心。

“既然是废体,那四块分峰石就应该都不闪现光芒,为何归峰石会闪烁隐隐光芒呢?”云阳惊叹自己学习的剑法,难道是因为那剑法克制了自身?但似乎剑法的修炼未曾遇到桎梏,就是四象玄青似乎渐现停滞不前之像。

“那是因为归峰之上有你需要的东西,而那东西可以打破你修为的障碍,让你废体的诅咒彻底消散。”老丈说的越是玄乎云阳就越觉得惊讶,自然也越来越不相信。

“什么东西?”云阳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这次我真的不知道了!你自己去寻找吧,看你的缘分了!”老丈突然之间将云阳燃起的好奇与希望浇灭,急的云阳咬牙切齿地想狠狠地捶打老丈几拳。

“好小子,你们倒是跑的很快啊!让我一阵好找。你们以为将我骗到房间里去让那些人泼我粪水,就可以掩盖你们的罪恶了吗?”山坡之上,虫雅怒气冲冲地走来,气势宣泄而出甚是吓人。

第【029】章 归峰峰主

【第二更】

虫雅的到来让凤永和云阳脸色大变,先前折磨地让五人帮惨叫连连就已经显示出了她的手段残忍,如今来势汹汹,不禁让二人胆寒。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跑啊!”凤永扯了一下云阳的衣角后拔腿就跑,风驰电掣快如奔雷,实在是让云阳刮目相看,凤永逃跑的本事堪称一流。

咻——

论速度,修为差距又岂是一星半点,但见虫雅身影一晃便挡在了凤永的面前。

虫雅之所以将大部分怒火发在凤永身上,完全是因为是凤永诱骗自己来到房间,然后被人迷晕又泼了粪水,而云阳只是合伙人,负少部分责任。

“师姐,我们之间没有矛盾啊!不要这么怒火冲冲的吧?”凤永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只见虫雅面色暗沉黑线丛生,整个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是么?你明明知道他们要泼粪水,居然还把我骗过去,现在居然还是说什么没有矛盾,真真是居心叵测。”虫雅步步逼近,气势如待发的猛虎,渗人无比。

“咳咳……该停停了!”老张突然之间咳嗽了几声,顿时让紧张地快要爆炸的气氛缓和了许多,虫雅原本的怒容也顷刻间变成了惊喜。

“师傅?这次你消失了将近一个月,都不知道五派差点遭受灭门之灾,好多精英都死了,大师兄王箜也死了。”虫雅居然没有那种霸气逼人之态,反而一显小孩之气。

“我知道我知道!天魔出世人间大劫,身为人间之人又岂会不知道呢?别伤心了,他们的死注定为他人铭记于心。”老丈拍着怀中的虫雅,满眼的关心与溺爱。

云阳惊愕了,实在没有想到眼前的老丈会是虫雅的师傅,等等,虫雅乃归峰弟子,那么她的师傅,岂不是……云阳顿时愕然地盯着老丈,惊呼道:“你是归峰的峰主,我们口中的那个无良?”

“闭上你的臭嘴。身为弟子居然敢直呼师傅名讳,你倒是孝心有佳啊!”虫雅狠狠地瞪了一眼云阳,而那些话语却让云阳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

“还是你们口中那个曾经偷了掌教内衣的人。”老丈到未露半点不愉快,依旧那副恬静安宁的模样,似乎尘世的凡心再也影响不了他了。

只是峰主之话让云阳和凤永吓得全身透凉,深深地咽下了一口吐沫,准备接受最残酷的惩罚了!特别是凤永,因为刚所有的话都是他说了,而云阳只是随着他附和几声。

“什么啊?你们敢这么说师傅的坏话……”虫雅没说完缓缓转过脸,微眯着的眼睛透露着道道凶光,突然间虫雅狂吼一声,“你们都想死吗?”

虫雅也是孤儿,曾经流浪街头饥一顿饱一顿的,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下山游历的时候遇到了虫雅,倔强的脾气坚定的眼神,让无良深深地喜欢上了这孩子,于是便带回了归峰,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懂得的,都慢慢得教给了虫雅,而虫雅也不负所望,天资聪慧,年仅十八便傲视年轻一代,修为达到了神韵中期。

“师姐师姐,别激动你听我说,一切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怎么知道这老头是峰主啊?”凤永表现的一副无辜悲惨的样子,但其话语却让虫雅的怒气似乎更加增旺了。

“误会?又是误会!师傅你等等,等我收拾了这两小子之后再来和你说说归元修境发生了什么事情。”虫雅提衣卷袖标准的泼妇,双眉冷对凤眼带怒,一步步地走到凤永面前。

“师姐,你为什么不去先搞那位呢?啊不,是先折磨那位?”凤永面色煞白地用手指着云阳,嘴唇泛紫口齿都不在那么伶俐了。

“放心,那小子也跑不掉的!只是呢,先来让师姐好好疼爱你一下。”不得不说,净身师太果然是名不虚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云阳在一旁吓的腿脚发软。

归峰的消息很奇怪,总会在第一时间传遍整个归元修境,上至峰主下到刚入门的弟子无不知道,归峰的净身师太又在发火了,不仅将五个人打得遍体鳞伤形如包子,更是将一个人扔进了茅坑。

三天之后,归峰第一次召开全员大会,也是第一次让众位刚入门的弟子认识一下峰主为何样?顺便安排各位修行的途径,当然这是每座峰必做之事。

“哟?你们五位居然还能下床啊?脸怎么了?比蜜蜂蛰了?肿的和包子似的。”途径归峰的膳房时,凤永和云阳再度与五人帮相遇,只是此刻五人依旧满脸紫青色而且肿的很高,嘴巴里像是含着一个小型包子。

“这人掉过厕所了,我们快走,不然会一声臭味的。”董德像做出一幅恶心反胃的模样,却让脸部抽动着伤口,疼的咬牙切齿的,而说话也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

但此话一出让凤永气不打一处来,当日居然被虫雅单手举起倒插入茅坑,那呕心的恶臭至今还缭绕在鼻尖,饭中无味还恶心干呕,此刻被董德这么一提醒,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站住——”就在五人准备躲避凤永的时候,却见膳房里冲出一个人来,身体微胖,而且脑袋大脖子粗,还身戴围裙,标准的伙夫形象,只见他手握着菜刀,气势汹汹地将所有此刻在膳房门前的人都呵斥的站住了。

“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还是走吧!要知道我们已经说了峰主坏话,如果再去迟了,以后日子就难过了。”云阳扯了扯凤永的衣角,小声说道。

“你担心什么。峰主居然还是为你向净身师太求情,你还会担心他趁此机会报复你?”凤永撅着嘴甚是不开心,因为云阳居然没在虫雅的魔掌下受伤,只因为无良为他求了情。

“你们两个也给我站住。不,就站一个,那个掉过茅坑赶紧滚开!老子这儿可是膳房弄吃的,别污染了环境。”伙夫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几乎和虫雅一般无二了,而且修为强势的让其他三峰主都害怕他,能够让他安心的再次做伙夫,完全是因为无良。

伙夫叫老木,没有人知道他的全名,从记得这个人开始就叫他老木!修为几乎超越了其他三个峰主,初入人韵后期,就是一次比赛失败后,老木便心甘情愿的躲在膳房内专为无良做吃的,而无良却有那以后变得神神秘秘,时不时地就失踪一段时间。

面对如此变态之人,凤永只能忍气吞声,而且他有着任务在身根本不能离开归元修境,于是冷哼一声后扭头就走,留下其他的人在那里战战兢兢的。

“他奶奶的,我说我的玲珑玉轩包哪儿去了?没有想到被你们这几个兔崽子给吃了!给我吐出来,快给我吐出来。”老木凶神恶煞地走到五人帮的面前,挥霍着手中的菜刀,威胁着他们。

第【030】章 玲珑玉轩包

老木的奇怪动作着实让五人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根本就没踏入过膳房半步又怎么会偷吃玲珑玉轩包呢?虽然一直都听说玲珑玉轩包甚是好吃,但却是老木一直为峰主准备的,别人别说吃了,就连闻的资格都没有。

“木大爷,我们真的没有偷吃你的玲珑玉轩包啊!”黑狗的脸蛋肿的就膨起来的包子,还青一块紫一块地,特别是两边嘴巴子,肿的样子还真和含着包子的样子相同。

“对啊!您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们也没有偷吃您的包子啊!除非他不想活了。”厚道的脸颊稍微好点,毕竟有着不凡的修为,每天以真气配合着药膏,内外兼治倒也削去不少,说话也清楚的多。

“居然在我面前还敢睁眼说瞎说,好的,不说是吧,不承认是吧,我把你们嘴巴切开看看到底有没有?”老木的脾气说到做到,菜刀闪烁着寒光光芒如气缭绕其间,只见刀光一闪,五人的嘴巴都打开了一条裂缝,看的那些女弟子直接晕过去,而男弟子却腿脚发抖。

“¥%@*……”上官若智就觉得牙龈处风凉嗖嗖的,却并未发现嘴巴子被人用刀劈开一道缝隙,准确的说,直接被销开了,都可以看到里面鲜红的牙龈,而上官若智只是发现无法说话了,漏风。

“啊——”五人相视而望之后都惊恐地指着对方的脸颊,瞪大了双眼,然后唧唧哇哇地说着什么,别人却再也听不清楚了,等他们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样子的时候,都昏了过去。

云阳靠的最近,也最为惊讶。这个老木的脾气可比净身师太要暴躁的多,最为关键的是修为可怕的让人嫉妒,只见他提着没有滴血的菜刀走到五人的面前,掀开嘴巴上无力悬挂的肉,看了看里面,道:“还真没有。”

“好了,既然没有,那就给我长好吧!”老木的右手一弹,五指尖便放射出五道青色的光芒,如水中的丝带飘荡灵动,更似舞女手中的红线无骨婉转,将两片分离的**了起来,接着光芒一闪而没,嘴巴恢复了原样。

惊世骇俗的一幕让所有的人都惊讶无比,虽然半个多月里对归峰之事多少有所了解,也自然是对归峰两大人物了如指掌,也确实知道老木修为深不可测,今日一见依旧震得所有人心潮澎湃。

云阳呆站在那里双腿发抖,他不知道老木会对他如何下手,难道是切腹查看?面对老木这样的变态,云**本没有半点逃跑的机会,冷静淡定后,笑道:“木大爷,那个什么,我肯定没有吃你的玲珑玉轩包,不信你可以闻闻我口中的味道,您的玲珑玉轩包肯定是美味香纯,如果吃后定然是齿颊留香,闻闻就知道了,不用打开肚子看看吧?”

“小娃,你紧张个什么劲?我又没说要切开你的肚子看。不过,既然你要求了,那就切开看看吧!”老木没有给云阳狡辩的机会,挥刀及至刀光森然恐怖,光芒流转气息宏大。

老木根本没有动用修为,完全是将真气赋予刀上,然后在劈开肌肤的时候将真气瞬间进入他人体内阻止鲜血的流出,故此云阳脚踩三步虚天,险而又险地从刀下躲了去。

“好小子,你还是第一个在我刀下能够逃脱的!不过,没用。只要我抡刀了必然要劈开什么。”之后,老木像耍猴般追着云阳满地乱跑,不过,只有云阳有逃跑的迹象,老木便刀带寒气杀意浓浓。

整整半柱香的时间,老木都在戏耍着云阳,一边拼死拼活的逃跑,而另一边却在那里哈哈大笑,笑完又挥刀而至,顺便还记住了一些云阳所走的步法,越看越是玄妙,自然兴趣盎然。

“木头,我的玲珑玉轩包好了没?你是不知道,我离开的一个多月里,啥都不想就想你的包子啊!快点拿点来给我尝尝,马上归峰大会就要开始了。”远处,无良的声音颇具特点,也一下子止住了老木的笑声。

“死骗子,下次再叫我木头,我就让你吃木头。”老木一脸不悦,似乎不是很喜欢无良叫他的这个名字,但却也没有办法,如果是别人喊,他早就削开他的嘴了。

“我不叫你木头我叫你啥?难道让我叫头木?”说话间,无良便和虫雅从拐角处走了过来,一脸皱纹却笑意慢慢,此刻老木也笑容迭起,虽然老木年仅八十,却自始以来都和无良称兄道弟。

“这五人怎么回事?居然朗朗白日的在这里睡觉。”虫雅走近之后看到倒地的五人立刻眼神透着不悦,走近五人后突然吼道:“现在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要不要让我送你们好好睡觉啊?”

带着真气的吼声居然穿透云霄的作用,而且还是吼出来的,直接震得五人头脑犯晕,可当看到虫雅之后个个眼色慌张爬起来就跑,根本不敢有半点逗留迹象。

“河东狮吼。”云阳也在这声波里天旋地转,不由得低声埋怨了一声,却不想似乎飘到了虫雅的耳朵里,以至于她猛然转头,冷笑连连地说着:“你也想和那五人一样是不?”

“不是的,师姐。”云阳赶紧表现出了尊敬,一脸正色不带有半点可以察觉的异样,但心里却对虫雅诅咒了不下百次。

“那你还不快去广场上排队等候,站在这里干嘛?等着我来请你吗?”虫雅后面的话语几乎是吼出来的,中气十足底蕴雄厚,云阳被吼得连连皱眉。

“不需要师姐来请,我现在就走。”云阳终于找到了机会赶紧跑开了,而其他的人也都拔腿就跑,不仅仅是害怕虫雅的吼叫,最主要的是老木的眼光中闪烁着怪光,似乎总对他们的肚皮恋恋不忘。

广场离膳房并不是很远,走路的话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而跑的话只需要四分之一柱香就可以了,当云阳跑到广场之后,膳房那里便响起了无良的震天怒吼——

谁偷吃了我的玲珑玉轩包?想死么?

一些不明所以的弟子皆满脸茫然地看着膳房那边,而知道缘由的人都背后发凉,都在猜测稍后无良会怎么找他们的麻烦,特别是云阳,刚刚没有让老木检查,指不定老木会怎么煽风点火呢?

“刚刚都怎么了?为什么后面来的都脸色苍白?特别是你,居然还发抖。”凤永不明白云阳为何有如此表现,张望之下,其他人的表现一个比一个惨。

没过多时,无良怒气冲冲地走到了高台上,纵然是面对着百十来个刚到弟子他依旧是那副破烂不堪的样子,蓬头垢面的真像个无人关心的乞丐,如果不是那股可怕的威压,如果不是虫雅乖乖地陪伴身旁,不少弟子会冲上去把他赶下来。

双眼如猎鹰般犀利阴寒,慢慢地扫视着下方百十来个弟子,气势恢宏如山岳般沉沉压着虚空,周身气流居然逆转成漩涡,紧接着又如水中涟漪般荡漾而开,即刻狂风肆虐于广场,可怕无比。

第【031】章 四字归元决

狂风阵阵吹得四周老树弯腰沙沙作响,吹得碎石滚落刮得尘土飞扬,甚至于吹在众人的脸上都传来隐隐刀割般的疼痛。这样的来势汹汹让云阳和其他人都脸色煞白。

“他该不会是为了三天前我在暗地里接他短的事生气吧?”凤永想到这里也胆战心惊地站在那里,偷偷地从缝隙里瞄着无良的表情,结果却看到了一张冰冷的脸。

“这个真的是我们的峰主吗?为何穿着如此不堪入目?还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到底是谁得罪他了啊?”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我们以后要做事小心点,听说这个峰主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折磨弟子的手段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

当无良撤去那般如山岳的恐怖威压后,私底下便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也实在是不明白堂堂峰主为何这般装束,而且上来就气势磅礴,难道是给他们下马威?

很快便有人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无良在整个归元修境里的传言就足够让他们胆战心惊的了,更别说亲自发威了,就是虫雅都让他们感到天昏地暗,都感叹以后日子难熬。

“你们告诉我,到底是谁吃了我的玲珑玉轩包?站出来,否则让你们后悔。”此言一出,台下百十来人恨不得倒下一片,一场可怕威压的理由居然就是几个包子。

话虽如此说,可没有人敢真的站出来只能躲在下面窃窃私语,不多久便推理出了可能存在作案动机的人,也顷刻间将云阳和其他人推上了风尖浪口。几十双眼睛盯着云阳和其他人,有无奈,有藐视,更有人带着看好戏的开心。

“废物就是废物,居然还偷东西吃!”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片刻间,那些原本和他站在一个阵地的人缓缓移动步子,与云阳拉开了距离,甚至于有些人随着大潮开始批判云阳。

“就是他,对,就是他!”五人帮里的上官若智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决定对云阳实施惨无人道的报复计划,那就是彻底败坏云阳的名声,让就连曾经为他说情的无良峰主都痛恨他。

就这样,云阳顷刻间便成为了众矢之的,满目之人居然个个横眉冷对的对自己指指点点,不由得一阵冷笑,道:“难道在你的眼里,废物就连基本道德都没有了么?”

“小弟,哥能理解你,因为我曾经也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说话的是曾经对云阳道谢的那人,名叫空庆,只是更多的人喜欢叫他空气,只因为曾经的他是个废物,天生的根骨超烂。

整个广场百十来个刚进归峰的弟子,居然只有凤永和空庆没有没有怀疑云阳,还依旧陪着云阳站在目光积聚的地方,但却没有人说凤永,因为大家知道他的修为深厚,让他们忌惮而已。

“啊呸——你自己就是个废物当然能理解别人了!废物遇到废物,你们两个终于开始二了。继续二,也许会成为我们归峰的风景线。”

没过多久,大家便将空庆拉近了云阳的队伍里,一并对他指指点点的口诛笔伐,空庆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让所有人看到奇迹,而云阳却平静的有点异常,不是他懦弱不发怒,而是他得忍。此刻魔教教徒在满神州的寻找自己,如果失去了此地的保护伞,那么自己的处境将会难堪的很,唯有破除诅咒获得强大修为后,才能让这些人后悔。

“够了,你们一个个说别人是废物,你们又如何呢?自己都处于身韵中期而已,为何要说别人废物?”凤永将声音中灌入了真气,如惊雷般炸响在广场之上,惊得众人霎时间闭上嘴。

“都别说了!我相信他没有偷吃我的玲珑玉轩包,倒是你们其中必有一位偷吃了我的包子,敢吃我的包子,都活腻歪了。”无良最后一句说的众人背后凉飕飕的,而云阳却微笑着看着无良,也许他并不如传言中的那样无理取闹。

“刚刚为什么要为我出头呢?以后你在归峰中的日子会不好过了!”云阳对身边的空庆说道,自然心中也多出一份感谢,毕竟患难见真情。

“反正我都被他们说管了,这次再多说一次也没有什么问题。再者说,我就是喜欢他们这般落井下山而且我相信你不可能偷吃老木的玲珑玉轩包。”空庆话语中透着坚信。

“哦?你为何这么相信我啊?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为你挡了这个废物的头衔?如果我真的偷吃了,你可就失算了。”云阳疑惑地问道。

“废话,老木是什么修为,你又是什么修为,你能够在他的面前偷走玲珑玉轩包么?别说是偷了,就算是你走近膳房就会被察觉的。”凤永丢给了云阳一个白眼。

“凤永兄,正解。”空庆和凤永两人很默契地笑着点了点头,而云阳也恍然大悟,不得不说凤永的分析是完全没有错的,那到底是谁偷吃了玲珑玉轩包呢?云阳思考了片刻,便丢到了脑后,因为无良在台上讲述了归元修境的剑法。

“归元修境的剑法乃四字归元决,分别为归字诀、元字诀、修字诀和境字诀,唯有看清世间万种体味红尘百味的人才能真正掌握四字归元决,才能归元,进而修境,但自古以来无人可以真正摆脱红尘羁绊,故而四字归元决也无人真正修炼到境字诀。”无良说着地时候,却向云阳着抛了视线,顺便点点头。

“而你们之间的某个人却陷入了世间沧桑中,除非他看清沧桑访透红尘,否则将终身摆脱不了自身的诅咒!至于你们,一旦修行四字归元决后也要懂得去参悟世间,否则剑法要义很难精进,但却不会有修为上的禁锢。”很明显,无良是在给云阳提醒,而云阳也若有所思地听着,牢牢地记着无良的话,只是心中惊愕,沧桑世间人生百态,又岂是一时半会可以体会的?

“那峰主,我们年过弱冠而已,如何才能真正参悟世间呢?红尘游历才刚刚开始,又岂能感悟?更不能说放下了?”有人提出了心中的疑惑,而这样的疑惑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

“世间需要感悟,得失祸福需要参透,而并不是放下。但归元修境历代之人除了创牌始祖,也唯有一人年经五十便参悟了世间沧桑,获得了剑法精髓,笑傲神州。”无良之语惊得在场之人无不瞪大双眼,就连云阳都觉得不可思议。

“安静。大约在七百年,有个叫龙泽的人打破了归元修境的百年来寂静,他天资聪慧而且身怀异物,不仅让他练就一身非凡通天之能,还让他修炼出了异术,但却在最鼎旺的时候消失于神州之上杳无音讯,就连那个异物也莫名消失。”无良停顿了片刻,似是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在底下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又张口了。

“只要有缘获得那异物再加上勤奋修炼,完全可以打破龙泽的神话成为归元修境史上有一笔朱红。而某个人只有获得那颗异物方能打破诅咒。”无良说话时特地望了望云阳。

云阳知道无良是在告诉自己方法,但七百年前就失去的东西,又岂会这般容易得到的?再者说,自己连那个异物到底为何物都不知晓,更是无从查找了。

第【032】章 陷入魔掌

不得不说,无良的一席话打动了无数人的心,不仅仅是云阳需要那个异物,就是其他人也双眼放光无比渴求那般神物,自然那神物如今可有下落成为了主题。

“神物下落不明,而且几百年来也不曾出现,谁也不知道到底遗失于何处,甚至有人怀疑曾经是否存在这样的异物。”无良继续说道,学识渊博的他总有着异样的消息。

“空穴来风。既然有这传言就自然是真实的!毋庸怀疑。只是此刻尘封于历史中不曾出现罢了。”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法,特别是云阳想到了无良说的一句话——因为归峰之上有你需要的东西,而那东西可以打破你修为的障碍,让你废体的诅咒彻底消散。

“难道他口中异物就在归峰之上?”云阳觉得无比震惊,将原本盲无头绪之物瞬间定格在了一定范围内,无疑是最大的惊喜,他有种迫不及待,像看看那般异物到底是何东西?

“你口中念叨什么呢?什么东西在归峰之上啊?”空庆距离云阳很近,自然也隐约听见云阳在那里碎碎念着。

“哦,没什么!”云阳赶紧岔开话题,毕竟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惊讶,如果被他人得知,那必定引起轩然大波,恐怕那些峰主甚至于掌教都会从中夺取。

“大致情况就是如此。归峰修炼向来随意,无论你怎样,但必须有所成就,而这样的成就定然是要在四峰新手赛中表现出来。我不希望继续出现垫底表现。”无良说完,居然开始整理起那乱糟糟宛如鸡窝似的头发。

“峰主口中的随意是何意思呢?”此人名为索安,天赋极高,分峰石上放射出璀璨无比的光彩,特别是归峰石居然呈现出透明状,甚至于有人怀疑是创峰始祖的后裔,与罗成有着相似的奇骨,只是此人孤傲自负,向来独行偏激,所以也没有多少人和他在一起。

“意思是你的修炼没有定准,你可以每天去修炼,也可以每天去闲逛,但唯一要求就是在四峰新手赛中赢。听明白了吗?”虫雅的声音可比无良要尖锐的多,而且充满着霸气。

“明白了!那师姐,四峰新手赛何时开始呢?而我们的剑法又是何人指导呢?”索安继续问道。

“你们大家都由我亲自指导,至于那五个人则按照你们师姐要求,由你们师姐指导,哦对了,还有你们两个小子,也由虫雅指导。四峰新手赛在四个月后举行。”无良之言直接将云阳等人打入冷宫。

“那小子我来指导。小虫子,你老木叔要个人应该可以吧?”不知何时,老木居然出现在了云阳身旁,白须飘飘皱纹重叠,一条围裙一柄菜刀,总给人胆颤的阴寒感。

“既然老木叔要这个人了,那就送给你了!我还少个呢!”虫雅笑嘻嘻地说着,完全不拿云阳当成人,这让云阳满腹怨气。

“我又不是东西,你们送来送去的,有没有问过我到底愿不愿意?”云阳扯着嗓子喊出话来,却惊奇地发现别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既然你不是东西,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我的菜刀可喜欢喝年轻人的血。”老木满脸阴冷笑意,晃动的菜刀散发着阵阵寒光,让云阳有苦说不出。

“师傅——别生气,要淡定。”云阳立即换上一副尊敬讨好的模样,这才让老木开心的点头称是,而一群人皆无辜的摇头,齐刷刷的一声哀叹,似乎在替云阳悲哀。

唉——

“唉什么唉,你们难道也想吗?”老木猛然吼道,实在很难想象,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居然底气如此十足,如惊雷般炸地在场所有人耳膜发麻,头脑发晕,然后整齐而又快速的转头,看着高台再也不去关心云阳了。

自此云阳算是陷入魔掌了,整天被老木挥舞着菜刀在膳房外追赶着,稍有不慎,便发现手臂上的肉张开了嘴。虽然没有任何痛意,但那白森森的骨头着实吓人,有几次将云阳吓晕过去。

七日来,云阳没有学到任何剑法,准确的说,老木没有提过任何关于归字诀的只言片语,就知道每天挥着菜刀“追杀”着云阳,而那时,便可以听见云阳惨无人道的吼叫,甚至于还有咒骂。

“唉……仁兄的处境比我可苦多了。”空庆正坐在一处岩石上,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抓着鸡腿,悠闲自得地吃着,而且还时不时地看着云阳在膳房前奔来跑去,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和那个废物比起来,我们算是幸福了!知足吧,各位兄弟。”在一处屋檐下,厚道五人加上凤永顶着一个木桶在扎马步,只是恶臭让走近他们的人如避蛇蝎,因为头顶木桶内有大半桶粪水。

“是啊!还好我们顶的是粪水,如果顶的是大刀,那我们可就惨了。”黑狗的脸部损伤已经好多了,毕竟都是修炼之人,只要不伤及道基,皆无死亡的可能。

“可不是么?粪桶到了最多粪水撒身上,如果是大刀倒了那可就不是身上臭那么简单了。如果像云阳,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七日的相处,凤永和五人帮渐渐融合了。

没过多久后,六人眼睛瞪得恨不得眼珠子都飞出来了,因为虫雅扛着一柄大刀走了过来,而此刻,膳房中云阳的咒骂声停止了,老木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捋着悬至胸口的长须。

“不对啊!再来。”老木此话一出,膳房中再度响起云阳被追赶时的咒骂声,又是一个时辰,山下各处修炼的人都皱眉看着膳房的那个方向,更多的是替云阳捏把汗。

云阳一天的折磨在老木为无良准备玲珑玉轩包时结束了,然后老木便严声呵斥云阳,让他离开膳房,而此时阳光虽已西陲,但依旧是灿烂夺目,根本未到休息之时,通常情况下,云阳会在这个时候去树林,找个无人之所,练习太乙三才。

而今日,当途经那扇屋檐时却惊奇地停了下来,六人虽在扎马步,但那马步的姿势实在让云阳觉得别扭的很,而且他们头顶还悬着一道块黑布,似乎黑布里藏着什么。

“你们这是什么姿势?在做什么?练习跷二郎腿?”云阳走近看了看,只见六人悬空成坐凳之势,而且左腿上踢,完全靠右腿支撑着整个身体,而且在臀部下方还摆放着一根粗大的木棍,一旦坐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别动我们。我们头上有大刀,危险。”凤永赶紧阻止了云阳的好心之举,因为他们头上悬着的黑布中藏着一柄大刀,而且牵动着每个人,只要有一个人动,那柄大刀就指不定向着谁劈来。

“难道你们七天来,都顶着这柄大刀?”云阳觉得虫雅的手段还真不比老木差。

“这是刚刚换的,前几日我们都顶的粪水。还不错,和你比起来,我们算是好的了。”凤永虽然说着话,但其他五人都为他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动了大刀掉下来,掉在他头上还好,掉在自己头上就冤枉了。

“唉,说的很对。我这几日经常看到自己的骨头或者是内脏,很神奇。”云阳无奈地说道,七日了,自己连归字诀的鬼影子都没有看到,反而每天都被逼着施展三步虚天,唯有这几日云阳发现了老木的意图,所以改变了步伐,变得杂乱无章。

第【033】章 形似神却否

归峰树林里到处都是人影,但大家都在自顾自得练习着归字诀,剑气茫茫忽而挥洒而下忽而凝聚成点,大起大落间却揉捏着微微沧桑,冲霄豪情里不难体味丝丝忧伤。

更多的时候,那些人看到云阳后都停下了手中的剑,然后不耐烦地赶走云阳,甚至于多一句话都没有,真的将云阳当成了动物,对此,云阳一般摆出一张鄙视的脸,接着向树林深处走去。

时间一长,云阳基本上明白了那些招式,虽然零零碎碎的很不完整,但云阳依旧吃惊的发现,归字诀真的如太乙三才中的剑法,似乎和石阵外围的那部分剑法有着惊人的相似。

“韶华易逝世间苍苍,一段生活人走茶凉,物是人非徒留悲伤……”云阳挥舞着手中的剑轻声说着,剑剑挥出,似充满了凄伤的魔力,就连四周的草都凄伤的弯下了腰。

一张枯桌一张破椅,片片黄叶凄凉地在风中盘旋久久不愿落下;一样圆月一样月牙,柔柔月色却在空中停留,看着一拨拨老人消失一批批新人出现。枯桌留恋明月思迁。

云阳完全沉浸在剑法的玄妙中,似乎看到了刚刚的一切,看到了枯桌不甘的在风中化为乌有,看到了圆月伤心的在夜里流下清泪,一颗年轻的心却充满了世间沧桑,手中的剑也挥洒的趋近纯洁。

“我流泪了。”云阳用手拭去眼角挂起的泪,望着手中的剑呆呆的笑了,想着刚刚的状态后确定太乙三才和四字归元决也只是形似而已,内在神韵似乎有着某种区别。

整整一个月内,云阳没有得到任何归字诀的剑谱,却总是在老木的逼迫下在膳房前乱跑一通,但原本笨拙的速度却似乎更加的灵敏了,原先经常看到自己内部特征,而现在却总能够躲过去。

“小子,你为什么不再使用你自身的步法了?”老木站在那里皱紧眉头,一个月了,云阳总这般乱跑一通,让他原先的打算完全泡汤了,实在是不开心。

“我觉得你的步伐比我的更加玄妙。所以我就用你的了。”云阳的话,简直让老木气得快吐血,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奶奶的,居然偷学你大爷的八字步,看我不劈了你的腿。”老木说道做到,向来不给云阳半点反驳的机会,只是这次云阳又躲了过去,八字步同样神奇。

八字步看起来古怪无比,时而内八字时而外八字,不明白的人一定会认为云阳脚步抽筋,但八字步却是老木刀法的克星,虽然老木不知道,但云阳却发现了,所以这七天来,云阳几乎没有受伤。

“还真是了得了,真以为我收不了你了。你会八字步,看我九蝶舞。”顷刻间,老木如风中舞蝶轻柔灵动,看如花间徘徊却似猎鹰冲天,眨眼间到了云阳面前,挥刀劈下,这次是切腹。

“你耍赖,这么能这样,突然袭击不是好汉。”云阳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虽然老木已经将他削开的腹部弄好了,但云阳依旧不开心,只是老木仰头长笑开心无比。

“有人偷吃你的包子。”云阳突然之间指着膳房内的那道黑影,无声无息状若鬼魅,如果不是他感到,光靠敏锐感觉根本没有丝毫异动,此人修为定然与老木相仿。

“休要骗我,我在这儿谁敢来偷吃我的玲珑玉轩包?除非他不想活了。”老木拨动了一下头发,摇晃了一下菜刀,根本不相信云阳的话。

“真的。真的有人偷吃你的包子!你再不管的话,你的包子又要白费了。”云阳表现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不过,这一个月来,每逢七天就会丢一次包子,而且总是神秘失踪。

“你奶奶的,要是你敢骗我,我直接将你剖开。”老木话虽如此说,但还是相信了云阳的话,转头之后,那人已经吃完了所有的包子,正在蹑手蹑脚地盖着笼屉。

“你奶奶的,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不用手上的菜刀将你剔成一百零八片。”老木暴跳如雷吼声阵阵,然后挥舞着菜刀便冲了过去,而那人扔掉笼屉后急速消失了。

云阳无聊地坐在膳房边,静静地思考着刚刚老木的九蝶舞,只是动作太快根本未曾看清,而正在他纠结的时候,却听到膳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云阳赶紧冲过去。

在东脚靠近蒸笼的桌子下方,正有个人推开挡在前面的东西,灰不溜焉的爬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云阳就站在旁边,嘴里还嘀咕着:“该死的黑衣人,居然敢抢我的玲珑玉轩包吃,活该你被发现,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这么正大光明的,难道不知道低调一点么?”

“你没吃到吗?”云阳对老木没有任何好感,自然别人偷吃他的玲珑玉轩包也不在他的关心内,反而还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

“废话,都给那个黑衣人吃了,我吃个屁啊!晦气,在这里躲了一个上午外加半个下午,居然还黄雀在后……”说道此刻,女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却看到云阳笑着看着她。

女子清秀脱俗,纤细得衷,乌黑秀发别在耳边,就是脸上沾满黑灰头上还粘着几根枯草;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地灵气。

“你居然躲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老木却没有发现呢?”云阳疑惑地问道,也确实女子的修为最多不过身韵后期,但却可以躲过老木的灵识,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那个什么,这是误会,其实我是走错地方了,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了。”女子紧张无比,然后一边朝着云阳说着一边后退着,可转身之时却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门在这边。”云阳示意了一下后,女子夺门而逃,那速度真的是让云阳咂舌,但云阳依旧追了过去,扬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希望下次再见啊!”

“我叫猫儿!别希望见面了,我们就此永别吧!”猫儿的速度真是人如其面,仅仅说话间,便消失了人影,唯留下丝丝回音在云阳耳边回荡着,不由地嘴角笑笑。

“猫儿——”云阳念念叨叨地望着远方笑了笑,却霎时间从头上传来一阵生疼,紧接着云阳感觉腿脚上的肉削开了,还凉飕飕的,而且不仅仅是一边,居然两边都来了。

“你奶奶的,做人不能无耻到这地步,没事就削着人玩吗?”云阳气得脱口而出那些从老木那里学到的骂人的话。

“你奶奶的,你敢骂我?”老木活到了七八十岁了,却还从来没有人敢骂他呢,这次听到云阳脱口而出那样的话,顿时火冒三丈,菜刀都散发着森森寒气。

“呃,我是说你,奶奶,她人怎么样了?”云阳立即注意到了自己的口不择言了,顿时换了一副笑脸。

“我奶奶?她昨晚给我托梦了,说在地府有点孤独想要有个人陪,你就去陪陪她吧。帮你师傅我敬点孝心。”老木挥刀即来,手段残忍下手猛烈,顺便将今天追击黑衣人未果的怒气也撒了出来,云阳的惨叫声便再度响起。

第【034】章 习惯了

凄惨的叫声不多久便演变为嘶吼嚎叫,可怕的穿透力直接传荡在整个归峰之上,纵然是沉浸在空灵状态下的空庆都被吵醒了,然后懒惰得眨了眨眼皮便又紧紧的闭着了。

“喂,你是在睡觉还是在感悟?”无良狠狠地将空庆从岩石上踹了下来,自然所有的睡意也荡然无存,畏手畏脚地朝着无良干笑几声后重新坐在了岩石上,这次是真的感悟了。

云阳完好无损的从膳房的院落里出来,拍了拍身上泥土,却看到凤永带着五人帮站在门前,似乎是在等自己,特别是凤永一脸的关怀。

“你没事吧?刚刚听到你的叫声还以为这次你要完蛋了呢?”凤永上来之后便在云阳左右查看着,但却发现云阳全身似乎没有半点伤害,和先前的惨叫实在不相符。

“习惯了!没事的。”云阳一本正经地说道,确实,每次老木挥刀将他劈的惨不忍睹,但却又在第一时间帮助云阳恢复了过来,次数多了,云阳也就习惯了,只是刚刚的惨叫完全是被吓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凤永也安下了心,然后开始为云阳郑重地介绍起了五人帮,“我和他们现在是兄弟了,而你是我的兄弟,自然也是他们的兄弟,我为你郑重地介绍一下,他叫厚道,他叫上官若智,他叫懂得,他叫黑狗,他叫白炽。”

随着凤永的介绍,五个人依次微笑着向云阳点头称好,最后作为老大的厚道握着云阳的手说道:“曾经的事不管是我错还是你错,都让它接过去,从此以后我们成为兄弟,如何?”

“你都不嫌弃我是个废物,我还有什么异议吗?好,我们成为兄弟。”云阳握着厚道的手,笑着说道。

“能够在老木的手下活到现在的就肯定不是废物,而且你现在完全是我的偶像。老木的手段可是归峰出了名的,比净身师太要可怕的多。”厚道紧握着云阳的手真情切切地问着。

也许今天厚道门没开好,当此话刚刚说话,便听到虫雅可怕的吼声:“你们几个小子,居然还学会了偷懒。给我滚过来。”

一个月来的折磨,六人对虫雅近乎处于恐惧的边缘,无奈地忘了几眼云阳后,凤永说道:“其实我们也习惯了。”然后继续接受者虫雅地狱似的训练中,似乎没完没了了。

风轻云淡草木芬芳,夕阳黄昏悠久流长,独走山林间,吹着被树木打散的风,躁动的心慢慢归于宁静,偶尔突起的鸟鸣,也只是让心荡漾起丝丝涟漪,如落叶坠入心湖。

十年来的回忆渐渐浮现于眼前,云阳想起了师傅,伟岸的身躯曾经深深冲撞了云阳幼小的心,也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父爱,以为他们会永远过着平静的生活,直到轮回之日。

只是没想到,长生剑的出世却打破了平静安详的生活,不仅带走无数人的生命,还让步义从此成为了石像,最主要的是截断了云阳沉醉其中的疼爱,甚至于让他只能躲在这里。

“师傅,你不该丢下云儿。”泪水沾湿了眼角心头泛起酸水,云阳低声哭泣着,漫步在金黄色的大地上,每走一步碎了一地亲情。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片刻的美好转瞬间便消失了,黑暗挣脱了桎梏,肆无忌惮地驱逐了白昼,徜徉在天地怀抱中,散播着说不清的诡异,打在心头惊下滴滴水珠。

“你的身上有水泽之气,虽然很小,但却可以清楚感觉到,很纯净。”无良的突然出现给云阳来个措手不及,特别是黑幕下的突兀出现,无声无息的。

“什么水泽之气?我不知道。”云阳觉得无良完全是在说胡话,因为他经常说胡话的。

“你家是不是住在水边?所以沾上了点水泽之气。你根骨虽差,但悟性很好。老木头和我说了,你居然学会了他的八字步,实在难得。”无良佝偻着身躯似笑非笑地看着云阳。

“你以为我想学么?如果不是他刻意要学我的三步虚天,我又怎么反过来学他的呢?一个月了,整天就拿到劈我,劈完了再给恢复回去。”云阳一说到此事,便怒气上涌。

整整一个月了,啥也没有学到,如果不是自己拿身躯去换步法,恐怕到现在还是空空如也。刀刀劈在身上,有时候全身上下都被菜刀亲切的慰问过,甚至于看到里面的白骨。

“好小子,跑到峰主这里来告我的状了,胆子不小,看来你还是对我的菜刀不怕。”不知道何时,老木站在了云阳的身后,听完云阳埋怨之语后,勃然大怒。

“师傅——”云阳说话间八字步便已经走出,步步恰到好处于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老木的菜刀,而那彻骨的森寒依旧让云阳感到心头一凉,最后直接躲在了无良的身后。

“老无良,你看到没?此小子悟性极高,而且有很敏锐的观察力,这等模样到似魔教长老步义。”很显然老木刚刚只是在试探着云阳,但他的话却让云阳心头一紧。

“步义,不是魔教长老,不,根本就不是魔教之人。”云阳躲在无良的身后反对着,一双眼睛充满了鉴定,和蔼可亲的师傅又怎会是杀人无情的魔教之徒呢?

“你个小兔崽子知道个屁。他在魔教的时候,你父母都还没有结婚呢!只是十八年前突然间消失在了神州大地上,魔教也彻底隐匿。”老木若有所思地说道。

“曾经的他确实杀人无数,双手沾满了鲜血,但如今却为救众生而献出生命,自是赎罪。虽为魔教之徒却有正义之心,比起某些正派之人要伟大的多。”无良对步义连连点头便是尊敬。

“老木对魔教之人恨之入骨,但对步义却佩服敬仰,虽然他双手沾满鲜血,但却是专杀该杀之人,那是替天行道。”老木天生性格耿直,说话从不拐弯,说是佩服便是佩服。

云阳静静的听着,也大致明白了一些,并且可以确定师傅就是魔教之人,也难怪当日那个身穿斗篷之人口口声声地说步义背叛,但云阳不明白师傅为何离开魔教?又为何走进魔教?

第二天清晨云阳再次来到膳房时,老木却告诉他,今天要指导他归字诀,这让云阳吃惊无比,以为太阳从西方升起了,就这样老木又挥刀追赶了云阳一个时辰,但这次云阳未受半点伤。

“归字诀很简单,以你师傅我的理解,完全是讲究收放自如,如初生的嫩草充满生机朝气磅礴,你看一遍——”说完,老木便挥舞着手中的菜刀为云阳展示了一遍归字诀。

脚尖点地似徜徉水面,飘逸灵动,菜刀挥出微微光芒流转期间荡起阵阵剑气,充满了莫大升生机浩瀚无比,而收起时以菜刀挡胸,剑气凝练成为一线,不管是收还是放,都充满了杀机。

“怎么老是觉得不对劲呢?”老木施展完毕之后,皱眉疑惑,虽然刚刚招招准确,但就是觉得很别扭,似乎哪里出错了,可就是不知道那点别扭出现在哪里?

“因为你拿的是菜刀。”云阳一头冷汗,作为师傅一点都不专业,居然拿着菜刀就开始挥舞出剑法,最是古怪的是,居然还真的激荡出了剑气。

第【035】章 思春

老木拿着菜刀挥动出清晰可见杀气腾腾的剑气,着实让云阳吃惊不小,只是非常无语的是,老木一场酣畅淋漓的挥舞之后,居然纠结着到底哪儿出错了?

“该死,我就说舞着这么那么别扭呢?原来我拿错了武器,换个再来一次。”老木说完,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寒光烁烁的宝剑,云阳瞪大双眼,实在想不明白那柄宝剑到底是在哪儿的。

老木剑走游龙之势自右侧缓缓移向左侧,拖出无数剑影重叠,然后突然动作似流星划过长空,快速刺出,剑气凝聚一点后急速冲出,宛如雄鹰冲击苍穹,刚猛有力。

“归字诀,只需看透新生,万物蓬勃生机,生生不息……每招每式里都透露着让对手心悸的力量。”老木边说边挥舞着长剑,身影迷幻步履轻柔间,步步杀机。

步义乃神州上第一剑客,虽然是魔教之人,但其可怕的力量玄妙的剑法依旧让他得到这般称号,所以云阳自幼便接受了步义的指点,自然也可以明白老木的招招式式,只不过,云阳手中的太乙三才似乎比它要强大许多。

“他奶奶的,长时间不握剑了,握着就是别扭,还是菜刀握着舒服。”老木狠狠地扔掉手中的剑,拿着菜刀在面前挥动几下,不由地点头称赞。

只是老木满脸笑容却在看到云阳后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怒容,因为他发现云阳居然在发呆神游太虚,这让老木挥舞着菜刀与云阳的小腹来了次亲密接受。

云阳在脑海中将老木的剑法和太乙三才比对着,发现有些地方还是有所不同的,只是此刻小腹的冰凉却打断了云阳的思考,低头一看,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正在对着他笑呢。

“喂,你有病啊?是不是觉得切开别人的肚子很开心?”云阳实在受不了老木了,没事就喜欢挥着菜刀在他的身体各处招呼着。

“我觉得切开你的脑袋我会更加开心,因为那样我就可以看到你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居然在我那么精彩的示范中走神。”老木咬牙切齿地说着,敢在他面前走神的,云阳是第一个。

“我没有走神,我只是在想……”云阳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然指不定这个疯子会不会让他写出那些剑谱?

“说啊,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说说看,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挥不出归字诀,你的脑袋就准备搬家一次吧。”老木将地上的剑踢给了云阳,这动作和他师傅步义很像。

思念顷刻间弥散在脑海中,恍惚间,对面的老木就是自己的师傅步义,一样的笑一样的疼爱,而不是整天菜刀伺候,疼了可以喊伤心了可以哭,还可以撒娇。

一道冰寒剑气扑面而至,脑海中的幻觉瞬间消失,只见宝剑闪烁寒光猛然刺来,右脚后退一步身体微微右倾,剑从颚下划过,然后抬起右手,以擒龙之势握住剑柄,动作完美的仿佛在跳舞。

“哟?小子动作淡定心态平静,不错嘛。”面对云阳这般娴熟老道的动作,老木都不由地称赞,却殊不知,曾经的步义便是如此训练云阳的敏锐洞察力的。

云阳微微一笑之后,便开始舞动宝剑,挥出归字诀,动作娴熟中快慢适中,剑气凝练如华洒下片片冰寒,然后宝剑脱手而飞,随着云阳的动作舞动出完美剑迹,紧接着云阳腾空而起,握住宝剑横空劈下,一截枯木直接两半。

“好小子,悟性如此之高,居然仅仅看一遍便有如此惊人表现,好好好,虽然有些动作稍微欠缺,但已经非常好了。”老木今天似乎特别开心,满意地点点头后走近了膳房。

而云阳却惊讶得看着手中的剑,这完全不是一个月前的表现,似乎强大的不止是一两倍那么简单,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八字步下的太乙三才更加强大。

云阳此刻算是明白了,那一个月惨无人道的生活,原来是老木可以所为,为的就是让云阳学会八字步,待到云阳真正学会之后再来教归字诀,往往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师傅——”云阳冲进膳房对着老木跪了下来,然后真心地叫了声师傅,曾经也叫过,但却并非出自真心,往往是在老木逼迫之下才无奈地叫声。

“别叫我师傅,我可没有教你什么,这一切完全是你的悟性高而已。原以为你的身体完全被禁锢了,但现在看来只是禁锢了你的修为而已。”老木继续忙着他的玲珑玉轩包。

“师傅,您也知道我身体的事情了?”云阳料想也是,毕竟老木和无良的关系如此亲密,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知道了!你进过羌谷葬仙门到过望乡台,还进过老林石阵,只是不知道你学到了什么,居然这般禁锢你的修为,一个月了,真气稀薄纹丝不动。”老木摇头说道。

“师傅,您也知道老林石阵?”云阳觉得老木的话语简直就是惊天大秘,原以为只有自己去过,却没有想到老木也去过,不过转头一想,曾经石阵记载的影像中就有师傅步义的,云阳也觉得很正常了。

“去过,差点没回来,如果不是老无良去救我的话。可怕之地死亡枯骨,满目阴霾围困了无数强者,纵然是回忆都让人胆战心惊。”老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若有所思。

只是让云阳惊讶的是,老木所看到的似乎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自己看到的完全是仙境一般,迷雾重重却清新恬淡,石阵虽多却遵循八卦,又岂是枯骨满目呢?

夜晚的空气总弥散着诡异难明的气息,云阳躺在自己的床上依旧对老木口中的老林石阵浮想翩翩,自然也是问题重重,而凤永也翻来覆去地不曾睡着,任务未完成。

“云阳,你睡着了吗?”凤永低声地问道,他必须想办法接近羽仪,因为那才是他来到这个归元修境的真正目的,但奇怪的是,主人却让他进最低的归峰,按照自己的修为与天赋,绝对可以进境峰。

“没有呢!你怎么还没有睡觉?难道是今天净身师太没有折磨你们了?”云阳饶有兴趣的问着,通常回寝室的时候,都是凤永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虫雅的事情,而今天却没有听到。

“我们习惯了!现在感觉身体完全可以应付她的折磨了。不谈他了,我是想问你,明天陪我去一趟修峰。”凤永需要主动制造机会和羽仪认识。

“去修峰做什么?你不是不知道,非本峰之人私自闯入会被惩罚的。”云阳突然觉得凤永很奇怪。

“我实在是想要认识那个叫羽仪的姑娘,我对她真的是魂牵梦绕。我们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她?我们不上峰坡,只在下面。”凤永赶紧说道,打消云阳的顾忌。

“敢情你今天在思春啊?在净身师太的折磨下,你都能思春,真乃神人耶。”云阳话虽如此说,眼前似乎又看到了羽仪的笑脸,片刻之后,却又是猫儿那张脏兮兮的脸。

第【036】章 再遇猫儿

羽仪,清秀中带着大家闺秀的腼腆柔美,而猫儿,却是超凡脱俗中带着纯真可爱,一个似水中荷莲,一个却如火中万红,想到此处,云阳情不自禁地笑了。

“又笑。上次你就是笑了将近一个时辰,现在又笑,你不嫌累啊?”凤永一听到云阳的笑声便觉得不舒服,于是嘟囔着嘴就说道。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笑的不是你,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所以才笑的,并无取笑你的意思。”云阳赶紧补充道,但笑意依旧,心里甜美极了。

“那你到底是陪不陪我去呢?”凤永最为关心的还是这个,如果自己盲目跑去找羽仪会让人起疑心,而云阳却和羽仪有过一面之缘,那么就会好找的多。

“去啊!既然你这位大公子要找小姐了,我能不陪你去么?正好也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和女孩子搭讪的。”云阳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调戏,这让凤永无话可说。

月过中稍夜已深沉,云阳在半取笑半认真中睡着了,而凤永却在床上翻身打滚,额头上汗珠滚滚,双手紧握似乎很是紧张。

一片冰原般的地带,茫茫无物满目冰块,凤永独自一人走在上面,直到看到一处诡异的冰洞突兀地出现时,凤永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钟乳石般的冰块倒悬在冰洞内部,这里完全是冰的世界,就连这个乌龟像都是巨大冰块雕琢而成,而凤永却走到乌龟像的面前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有请师尊。”随后冰冻内漆黑之处突然之间迸发出乌黑神光,庞大的气息卷动起剧烈狂风,薄冰碎裂悬冰崩塌,强烈气旋让凤永五脏巨震冰冷气息似乎可以冰冻任何物体。

黑光射入乌龟像后,冰块便迸发出璀璨光芒,紧接着冰面崩塌如瓷器碎裂,一块块地掉下后,一只庞大的乌龟出现凤永面前,那股莫大的气息如山岳般沉重,压迫着凤永心脏疼痛。

“师尊召唤弟子前来不知是为何事?”凤永自始至终没敢抬头,因为师尊讨厌别人看到它的模样,虽然凤永本来就知道。

“永儿,归峰之物必须得到。羽仪之事需要尽快完成,务必探出长生剑最终秘密。知道吗?”乌龟的嘴角一张一合间,居然真的说出来了人话,声震九天。

“是,师尊——”凤永赶紧说道,而黑夜里,凤永突然坐起来,大声说道:“是,师尊——”黑漆漆的夜里划过一道流星,宁静的晚风依旧缓缓吹动着,四周没有冰洞没有师尊,这里是归元修境,凤永这才意识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于是自嘲式的说道:“原来一切都是梦啊!也许是我太紧张了。”凤永刚想躺下却感觉到手心里传来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低头一看,那是一颗闪烁着丝丝黑光的冰珠,可就是这颗冰珠让凤永的心紧张到了极点,不可思议地说道:“魂珠?难道刚刚那不仅仅是个梦?”所谓的魂珠乃是凤永师尊用弟子灵魂碎片凝聚成的一颗神奇冰珠,不论你在哪儿不论你是生死,都可以在魂珠上感觉出来,甚至于师尊可以通过魂珠对凤永进行控制。

“师尊口中所说的归峰之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我一定得到?”凤永怅然若思,因为魂珠的出现不得不让凤永相信,刚刚那个不仅仅是个梦。

今天是一个多月来最幸福地一天,虫雅和老木都被无良叫过去了,自然也免掉了云阳和凤永他们的临阵逃脱,而且五人帮听说凤永要追修峰美女,立即表现出了极度的兴趣。

“有美女去看,哪能少了我们五人帮?而且上官若智天生聪慧过人,会给你们提供最好的指导的。”厚道表示坚决要去,如果不让他去的话,后果自负。

“黑狗会给你们打发掉周围所有的人,有了我们,你们将会事半功倍。”黑狗拍拍胸脯,一本正经地说着,而其他没说话的人也一脸正色地点头称是。

五人帮的破坏力在归峰上是人所共知,让他们陪去注定今天将蒙受厄运,但凤永也不好拒绝,如果拒绝的话,他们的破坏力那更是让人招架不住,最后唯有同意。

修峰离归峰不远,但却灵气氤氲草木茂盛生机旺盛,在此修炼之人绝对可以让人得到脱胎换骨的更换,就连云阳都有点心动了,但归元修境的门规就是任何峰门的弟子都不能私自闯入其他峰区,否则后果自负。

“哟?这不是归元修境公认的废物吗?怎么?在归峰混不下去了,想来修峰?真是恬不知耻。”修峰之人向来自负,除了遇到境峰之人,否则一律昂首阔步的蔑视着。

“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凤永最不喜欢一个人如此高傲蛮横,特别是一个身韵后期的人便如此傲慢,那以后还得了?

“归峰之人也敢造次,你们看清楚了,这里可是修峰,要丢人滚回你们归峰丢去,别脏了我们的土。”此人名为楚河毅,自命不凡,皆因他被峰主选为修峰苗种。

“你祖宗个蛋的,本少爷很生气,你最好放聪明点,不然本少爷让你今生今世都别想安宁了。”厚道的话语让楚河毅气得咬牙切齿,但凤永的修为让他恐惧。

“大家都别生气了,就当他的话是个屁,闻闻就得了,犯不着和一个屁生气。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泥人还有三分气,废物一词,已然让云阳感到心头憋屈,现在却又听到了。

每次在归峰中听到废物一词时,云阳都会暗自攥紧拳头恨不得挥舞着师傅步义给他的剑直接结果了那人的命,但他不想太过暴露自己,毕竟自己是来躲避的,太过张扬反而不好,于是一次次地忍住了。

“你这个废物居然也敢说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河毅已经被厚道和凤永说的满心怒气,居然又被云阳一说,更加是气冲霄汉,于是乎,拔剑而出脚尖点地后,飞速冲来。

哐——清脆的剑术碰撞之声,却只见楚河毅手中的剑夺手而飞,死死得插在身后的古木上,摇颤不断。

而凤永便站在云阳的面前,目不斜视地看着手中的剑,然后将剑插回剑鞘,动作张狂气势宏大,简单干脆的一招,直接将楚河毅的剑打的脱手而去,深深地震撼了楚河毅。

“你敢对修峰的人动手?你胆子很大,你会得到惩罚的,你等着。”楚河毅害怕了,但口上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眼神闪烁不定。

“小河豚,在那里大喊大叫的干什么?谁欺负你了,来告诉姐姐,姐姐帮你好好修理他。”那是一声甜美而又天真的声音,云阳觉得这样的声音熟悉的似乎总在心中缠绕,那是猫儿。

“猫儿姐,是他们,那些归峰的人居然欺负到我们修峰来了,差点杀了我。”楚河毅可怜兮兮地跑到猫儿的身边,指着云阳等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过很显然猫儿也看到了云阳。

“那个什么,小河豚,我现在有事,你的事等姐姐有时间了,一定帮你解决了。”猫儿丢下一句话后,直接转头走人,再也不理会楚河毅在后面的恳求了。

第【037】章 “废物”发火

猫儿的突然离开,让楚河毅感觉到莫名其妙,以为是猫儿害怕凤永,却不知道猫儿是害怕云阳,唯有云阳在那里偷偷的微笑着,心里似乎荡漾其了涟漪。

“你们等着,我猫儿姐知道你们了,你们就等着接受猫儿姐的惩罚吧!哼——”虽然猫儿走了,但楚河毅的狂妄自大却一点没有减少,只是说话间腿脚在后退。

“你祖宗个蛋的,惹恼了你厚道爷爷,居然还敢放肆,看我不打得你谁也不认识。”厚道的修为也在身韵后期,只是此刻有凤永这位神韵初期的强者坐镇,故而才如此放肆的。

只见厚道踏地而飞,手挥宝剑宛如初生朝阳,剑气生生不息勃勃永盛,一收一放之间到有几分归字诀的意蕴,而楚河毅立即舞剑四方,大开大合之间已然挥出百次,隐隐形成一层剑强。

哐——

楚河毅根本未感觉自己的剑墙有任何异动,却听见一声清脆的金属之声,接着便看到厚道的宝剑脱手而飞,斜插在云阳身旁,仅离半步之遥。

“师兄,他们,他们归峰的人都欺负到修峰来了。”此人名叫牧世,乃修峰五大根苗中修为最为强大的人,隐约间有突破身韵初期之势,乃是修峰峰主眼中的精英。

“你是牧世?早听闻你乃修峰出类拔萃之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凤永对牧世有种自然而然的恐惧,说不清楚,也许那便是修为差异带来的与生俱来的压力。

“老大,此人修为甚高,我都感觉不出到底是处于哪个阶段?”黑狗伏在厚道耳边小声说着,而此时,厚道也识趣地退到了凤永的身后,和云阳等人站在一起。

“废话,这我也知道。”厚道恶狠狠地堵了黑狗一声,看着牧世就似乎仰头观高山,有种高不可攀的无法逾越感。

“为何来到修峰?意欲何为?”牧世的话语干脆利落,颇具剑客风范,这让云阳找回了昔日的感觉,只是牧世的那种高于常人的优越感让云阳倍感不爽。

“师兄,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来挑衅我们修峰的。”楚河毅此刻乖乖的躲避在牧世的身后,时不时地在牧世的耳边挑拨离间,甚至于煽风点火。

“我师弟说的对吗?”牧世的大拇指微微动弹着,宝剑上自然赋予一层隐约可见的光芒,凤永也即刻做好了准备,战斗似乎随时迸发,而云阳却悠闲自在地看着。

场面陷入了一层无法拨动的死寂中,微风吹过此地都会沉重的坠落而下碎成一地,空气中弥散着一触即发的战意,安静的可以听到每个人心跳发出的声音。

“师兄,你看,是那个废物,真没有想到,修峰沦落到让废物欺上门的地步了。”就在此刻,远方来了一群人,约莫四五个,其中一个便是罗成。

这五人乃是境峰之人,自踏入境峰起便有着超越其他的自然强大感,而且加上罗成乃境峰少数的天赋极高的人,便让他们的目中无人演变到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罗成自打进入境峰便由峰主亲自教授,传言峰主还给他一瓶百炼草汁,固本培元去糟存精,居然让罗成在短短一个月内打破自身桎梏冲破灵智界限,达到神韵中期。

草汁虽好,但也要人力可为之。故而罗成的成就皆归咎于他的天赋,自然也让罗成变为了境峰峰主心目中的最佳接班人,甚至于下一任的峰主就准备是罗成。

“最好是闭上你们的臭嘴,否则的话,后果自负。”牧世虽然畏惧罗成,但对于其他人却没有半点放在心上,就算是罗成出手也得掂量掂量,毕竟这里乃是修峰。

“哼……都被废物欺上门了,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真是恬不知耻。”不得不说,罗成身后的四人个个都是拍马屁的高手,而且说话尖酸刻薄,简直让云阳都受不了。

啪——

牧世虽然未有罗成那般强大,但罗成身后的跟班却也只有神韵后期的修为,只见牧世的身影忽然消失,如风似影,虚虚实实间便听到四声清脆的声音。

“你——”四人怒目圆睁,指着牧世气急败坏,却不敢有任何的报复行为,毕竟牧世的修为牢牢的压住他们,而且牧世也是修峰峰主的根苗,根本动弹不得。

“我们走吧!看来今天你是别想见到她了。”云阳在凤永身边说道,然后便转身离开,而凤永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站住。修峰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更何况是在修峰公然与修峰弟子为敌了?”牧世的身影快到就连云阳都没有看清楚,如一阵风刮过耳边,便看到他挡在众人的面前。

“哟?这么说你想生事不成?还是说修峰成了牢笼之地,不让他人到来?”凤永最不喜欢这样的人,面露冷色眼带凶光。

“留下他,其他人可以离开。”牧世指着云阳说道,毕竟云阳乃是四峰公认的废物,今日也这般虎视眈眈地来到修峰,甚至于在修峰上打伤楚河毅,这让修峰以后何以面对其他峰座呢?

“为什么要留下我?难道说刚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发生的?别被人说了,反倒来怪我了,就算是狗也得认清楚了再咬。”云阳也生气,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是非中。

“说的好!我们哥儿五个支持你。”厚道带头吆喝,完全一副唯恐天不乱的表情,而罗成却饶有兴趣地看着牧世以及那个废物。

“你们要对你们说的这些话付出沉重代价。”牧世全身散发着冷凝的剑气,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脱壳而出的宝剑,莹莹宝辉如落日彩霞披在牧世的周身,迷迷蒙蒙。

“你们左一个废物又一个废物的说我,那就让我这个废物来看看你这个精英有多强。”云阳知道自己的修为远远不敌牧世,但那口恶气实在是憋在心中。

“哈哈,真是大言不惭,居然不知死活地向我挑衅。”牧世仰面大笑,似乎云阳说的话是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一个身韵中期的人居然想挑战神韵初期的人,哈哈。”

“师兄,师兄,对付这种废物还是让我来吧!你要上,别人会说你欺负废物的。”楚河毅开心地跑到牧世的面前笑呵呵地说着。

“你说的不错!如果我下手太重将他打死了,指不定那个伙夫会拿着菜刀把我劈死。你去接受挑战,让他知道什么事修为的差距。”牧世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

“喂,你刚刚疯啦!你面对牧世,那可是以卵击石啊!你可知道他的修为有多高?就是我面对上他,都觉得没有胜算。”凤永小声地在云阳的身边嘀咕着。

“就算是现在去对战楚河毅,你依旧是以卵击石。他的修为可是整整大你一级啊!唉……”厚道只能为云阳唉声叹气,表示同情。

“不要担心!”云阳只能对他们微笑,表示宽心,但自己的心底也十分的没把握,毕竟自己的修为那般低下,而且一个月来居然没有半点增进的迹象,云阳也是想通过实战来找到打破诅咒的方法。

第【038】章 修峰峰主

楚河毅依旧那般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毕竟眼前之人的修为仅仅是身韵中期,根本不足为据,而且楚河毅早有所闻,云**本就没有学习归字诀,整天整日地被老木用菜刀砍着。

“你要小心,千万不能逞强,毕竟你和他的修为并不在同一级上。”凤永在最后继续关怀着云阳,毕竟生活在一起一个月了,多少有点友情。

“不要太过要强,一旦发现不对直接叫出声来,我们哥儿五个直接让让哭鼻子。”厚道虽然曾经和云阳过不去,但自从和凤永认识之后,也自然而然地将云阳看成了自己人。

“是的!看那小样,笑的和哭似的,真够让人闹心的。”黑狗的修为和厚道相差不大,但却依旧甘愿做厚道的小弟,而且任劳任怨。

“这人长得整个一副欠抽的模样,标准的没事找抽型。以后看到一次抽一次,千万别和他那张脸客气。”上官若智的修为和云阳差不多,但却口下从不饶人。

云阳微微一笑朝着他们点头,虽然无声却让六人安心了不少,凤永忽然觉得云阳浑身散发着坚硬不屈的气质,挺直的身躯宛如出鞘的宝剑,散发着威慑力。

“依依惜别完了?准备来送死了?还是多说几句,别那么迫不及待的送死。”楚河毅面对云阳似乎没有任何压力,满脸笑容里暗藏着杀意。

“谁死还不一定呢?我如果不来,你要是急死了怎么办呢?我看你那样子就像是傍晚时分山林间的狼,那叫一抓耳捞腮,不得不来啊。”云阳笑着说道。

“你……”楚河毅被云阳一席话顶的无言以对,怒目圆睁气急败坏道,“既然你这么想要去死,那我就只有满足你了。”

只见楚河毅舞剑刺苍穹,身影迷蒙不定剑气晃动不已,紧接着踏地而飞,宛如轻燕疾掠长空般朝着云阳刺来,顷刻间,数百剑光迸发而出,苍凉古意卷起狂风。

“修为不高,怎就如此厉害?”厚道惊讶无比,归字诀在楚河毅的剑下似乎充满了震动山河的霸气,数百剑光散布而开,却又在瞬间凝聚一起,朝着云阳刺来。

“不好,云阳有危险。”就在凤永意识到危险之时,牧世却悄无声息地闪到了凤永的面前,冷言冷语道:“战场之上,生死有命。你我似乎没有插手的权利。”

“你们耍赖,根本就已经将归字诀学到精华之处了,还来装模作样的和归字诀根本没有接触过地人打。无耻——”白炽指着牧世埋怨道,但眼睛依旧焦急地看着云阳。

“是他要和我们比的!请注意,如果刚刚是我上的话,恐怕根本不会给他半点反击的时候。”牧世的话也不无道理,云阳刚刚直接要求和牧世对战的,这让六人无言以对。

此刻,数百剑光凝结而成的庞大剑光依附于楚河毅手中的宝剑上,罡风阵阵剑气肆虐,身影在乱飞的绿叶中猛如凶虎,而这一切都完全的纳在云阳眼中。

四字归元决,真的和太乙三才的前部分非常像,如果不刻意去推敲的话,别人很可能会认为就是同一种剑法,故而楚河毅那声势浩大的剑刺,对云阳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八字步出,别扭难看的步法下却有着神秘莫测的技巧,似乎八字步的出现完全是为了四字归元决的,不管在攻防还是躲避上,都有着神奇效果,但见云阳稍稍一转,便躲过了那一剑。

“这……”牧世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那一剑的威力又岂是云阳可以躲避的,不管是从修为还是对剑法的了解上,云**本不可能如此简单的躲避那一剑。

不仅仅是牧世,就连凤永等六人都无比震惊,原以为云阳真的是一无所知的“废物”,可没有想到如此轻松地闪过如此强大的一击。楚河毅更是震惊得呆立在场上,然后大声吼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你的一击结束了,现在该尝尝我的归字诀了。”云阳说完之后便挥剑而出,太乙三才配合着八字步,身影千万条剑影完全覆盖了四周,片刻之后,宝剑脱手而飞,随着云阳的动作划出神秘轨迹。

“废物,恐怕并非是废物。”罗成自始至终没有表态什么,直到此刻才不由得惊叹道,然后带着怨声载道的几人离开了此地。

狂风肆虐卷起漫天落叶,剑气迷茫刺破无数嫩草,云阳的身影时而挑起似轻燕,时而落下如坠石,一收一放之间生生不息,每一招每一式都连在一起,无懈可击。

“这,这难道是归字诀整部?”凤永不相信自己的猜测,但目前看来也唯有这等解释才能说通此事,因为云阳的身影走一步都千重迭起。

刷——

就在楚河毅惊讶到不知怎办时,一阵古怪的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便只觉脖子处一阵冰凉,云阳的宝剑不知何时已经落在楚河毅的肩上,丝丝抵着楚河毅。

“你输了。”云阳依旧面带微笑,然后将剑狠狠地插在楚河毅的面前,潇洒地走到凤永的身边,却瞬间感到一股莫大威力压迫而来,全身仿佛沉浸在泥沼内。

“告诉我,你刚刚的步法是谁教你的?”这人是个八十多岁的老者,全身瘦骨嶙峋的,干枯的双手简直就像是枯死的柳树皮,只是此人透出的力量简直让云阳跪倒在地。

“师傅——”“师傅——”

牧世和楚河毅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自高自大。

此人名叫吉江,乃修峰峰主,人韵修为却再难突破,曾经炼制成一碗豆腐,以希望彻底突破最后的桎梏,却不曾想被一个脚踩奇怪步法的人给偷吃了,为此他差点闹翻了整个归元修境。

虽然十年过去了,但此仇此恨彻底成为了吉江心中的大恨,只可恨那人便从此消失了,而且是杳无音讯无影无踪,直到今日他再次看到了云阳脚下那奇怪步法。

“快说,你谁教你的步法的?否则就算是掌教在此,我也要一掌拍死你。”吉江恶狠狠地对着云阳说道,五指微微用力,云阳便感觉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别用了,我说,那是我师傅教我的。”云阳此刻唯有说出来,毕竟身在同一师门,至少不会生死相向,而自己就不一样了,峰主完全有能力直接灭杀自己。

“你师傅是谁?”吉江的眼神中透着莫大力量,简单扫视一遍,便让凤永的心脏像被人揪着一般,疼痛不已气血沸腾。

“别人都叫他老木。”云阳只觉得全身骨骼快要散架似的,仿佛捏在他肩膀上的根本不是手,而是可以捏碎天地的恐怖巨掌,只是听完云阳话语之后,立刻就松手了,而是飞向了归峰。

第【039】章 偷吃我豆腐

云阳一战败英才之事迅速在归元修境传开,仅仅才片刻之间让整个归元修境的人都沸腾,要知道,云阳乃是公认的废物,居然可以轻松战败修峰英才,简直就是惊天大事。

“我觉得不是云阳修为有多高,完全是那个什么楚河毅的就是个废物,不,完全是比废物还废物。”

“说的实在是正确啊!修峰乃归元修境第二大主峰,居然还用个比废物还废物的人作为英才,虽然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境峰之上的人似乎打死也不相信云阳的修为可以突破如此之快,而是坚信楚河毅是个比废物还废物的人,甚至于上升到对整个修峰的怀疑上,这让修峰颜面尽失。

只不过此刻修峰峰主正站在归峰之上,而对面的真是那一身邋遢之装蓬头垢面的无良。

只见吉江怒发冲冠全身散发着宛如猛兽咆哮时的可怕气息,双眼死死地盯着无良,拳头紧紧握着,而无良却一脸悠闲自在,破衣烂衫在风中总带着让人不舒服的味道。

云阳等人此刻也跑回了归峰,虽然凤永一直为未能见到羽仪而懊恼不已,但吉江的突然怒火腾腾也勾起了他不少兴趣,于是便急匆匆地赶回来,也就看到了现在的一幕。

“云阳,你那到底什么步法?为何会让修峰峰主如此生气?”厚道凑近云阳身边,想打听最新消息,毕竟云阳现在可是整个归元修境的风云人物,得到了他的消息,也可以在那些美女面前好好吹嘘了。

“我不知道!听老木说这叫八字步。但至于为何让修峰峰主如此火大,还真是不明白了。”云阳也确实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看吉江的模样似乎像是深仇大恨。

“指不定八字步就是老木偷学修峰峰主的,现在正主找上门了,你师傅悲剧了……”董德说着说着,发现后背一阵冰凉,“咦……我的后背怎么凉凉的?似乎都凉到骨头里了。”

正当其他人想为董德看看到底什么原因的时候,老木握着菜刀从董德的背后走了出来,不用猜也知道,董德的后背被老木那雪亮的菜刀光顾过,肯定是皮开肉绽深入骨头。

“师傅——”云阳立刻学乖了起来,否则下一刻被菜刀光顾的定然是自己,但谁都没有看到老木是从哪里出来的,要知道,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峰中悬崖边,“你,你是怎么跑到他身后的?”

经过云阳这么一说,其余的人才幡然醒悟,董德鞋子后跟基本上就在悬崖的边缘,又怎能让人从后背划开一刀呢?

“师傅的事情似乎不需要向你汇报吧?说,你们刚刚在谈论什么八字步又是什么吉江的?到底为了什么?”老木没有向云阳挥舞菜刀,而是圆睁怒目看着云阳,至于董德则苦着脸希望老木恢复身体,虽然老木刀法奇特,不疼也没有流血,但这样看着就够瘆人的。

“他看到我使用八字步便气势汹汹地抓住我,恨不得当时就一掌拍死我,逼着我说出八字步谁教的。”云阳佯装出一脸悲苦的神色,很明显是让老木知道有人欺负他徒弟。

“那你怎么说?”老木瞪大了双眼,但却是盯着吉江的,整个归元修境他没有怕过谁,至于能够安心在归峰给无良做包子,完全是因为一次打赌输了。

“那我自然是报上师傅的大名了,希望震慑住他。”云阳知道自己的演技成功了,已然触碰到老木的怒火点了,紧接着语气一转,悲着脸道“可他听了师傅您的名字之后,非但没有顾忌本门师兄弟,甚至于还要拍死我。”

“他奶奶的,我老木的徒弟他都敢碰,看我不用菜刀直接削了他。”老木气得浑身颤抖,确实曾经的他,那可是大步走荡四峰,除了掌教赫连天栋,没有人可以阻挡,可此刻居然收的徒弟被人欺负,想着都来气。

“对!我可以作证,当时他听到木师叔的名号之后真的是满脸厌烦与仇恨,似乎完全没有把师叔你放在眼中。”厚道找准时机也狠狠地火上浇油一番,免得修峰之人整天目中无人的。

“师傅,你一定要雄起啊!不然的话,徒弟我以后都不敢出门了。”很显然,云阳这句话比凤永的话更具有效果,气得老木狠狠推开董德,然后迈腿就出。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太不给我老木面子了!今天非得让你少一层皮。”老木咒骂着走上前去,留下云阳呆在原地一脸黑线,而董德则苦不堪言,因为老木似乎忘记了给董德恢复身体了。

“这么气势汹汹的独闯我归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沉寂了片刻,无良悠闲自在地问道,似乎没有半点担心,一脸的玩世不恭的模样。

“给我把老木叫出来,我要找他算算十年前的账。”无良虽然一副与世无争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修为却牢牢压着他,所以吉江也不敢有所放肆,否则被赶出归峰,那以后自己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十年前的账?”无良突然脸色严肃地转身,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吉江,看上去很是紧张,道“他和你十年前没有账,不,是整个归峰都和你没有账。你还是回去吧!”

“哟?我倒想听听我十年前和你有什么账?”老木脸面中挂着冰冷的阴笑,菜刀在阳光下却泛着寒光,让四周的空气都迷离着杀意。只要老木愿意,它随时可以成为夺命武器。

“你们猜,老木到底和他有什么账?”这边六个人开始不亦乐乎地猜测着,完全忽视了董德此刻痛苦不已,风吹着后背彻骨的寒冷,当然归峰的其他弟子也赶到了这里,也都在议论纷纷。

“我就猜老木的八字步是从修峰峰主那儿偷学的!所以现在修峰峰主才如此生气的。”上官若智也如同董德一般,坚持这个猜测的准确性,不过其他人也都如此赞同。

因为这样的猜测是唯一可以解释当时情况的。而且赶来的浩浩荡荡的修峰弟子也吵吵嚷嚷地说老木无耻卑鄙偷学别人的步法,乃鸡鸣狗盗之辈,甚至于有人摩拳擦掌的想要以卵击石。

“闭上你们的嘴,滚下归峰。”

无良脸色一沉,十指宛如在琴弦上拨动一般,真气凝聚于指尖,轻弹之下点出阵阵涟漪,微风陡转狂风肆虐,吹得古木摇晃嫩草伏地,随后无良顺手一挥,风卷残云般将修峰等人吹下了归峰。

“滚回修峰,稍后在找你们算账。真真是丢人现眼。”吉江对着峰下的那些弟子吼道,声震如虹山的神秘兽吼,随后转头说道“你就是老木?”

“不错!我就是你嚷着要找的老木。”虽然老木身体已显八十模样,但脾气和身体状况却如而立之年的人,暴躁易动还修为强大。

“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吗?就是你闯进我的卧房,偷吃了我的豆腐。这仇这恨,我刻在骨髓里,永远都忘不掉。”吉江的话语让四周的人大跌眼镜,甚至于凤永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老头,也有豆腐?”

凤永抽动着嘴唇,满头冷汗。而其他人也都一脸恶汗,不知道吉江不明白豆腐是什么意思还是吉江十年前真的有豆腐?

第【040】章 斩龙剑

豆腐一词,似乎在归峰围观弟子中引起了一阵哗然,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地探讨着,吉江口中的豆腐一词到底是何含义?

至于老木则双眼迸发出怒火,很显然,老木似乎能够明白弟子口中悄声议论的豆腐是什么意思,于是扯着嗓子就吼道:“你奶奶的,脑子抽经啊!别到老了让我名誉扫地。”

而无良却在吉江说出豆腐一词后表现的稍微紧张,但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而已,然后又在一旁偷笑着,只是吉江一脸疑惑地看着四周之人,面色尴尬。

“笑什么笑,十年前的晚上他确实偷吃了我的豆腐。”吉江的声音包含着人韵期的可怕修为,宛如惊天大雷响彻在众人头顶,一阵头晕目眩后又头痛欲裂。

“你奶奶的,再不闭上你的臭嘴,我就用菜刀削了你的嘴巴!”老木很生气,自己而今八十有余,十年前也就是七十而已,自己又岂能恬不知耻的去偷一个老男人的豆腐呢?

“你是怎么知道是他的?”无良硬憋着心中的笑意,但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噗嗤一声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而忽然间右侧罡风忽至,杀意浓浓。

“你要是在笑,我先讲你的嘴巴削开。”老木挥舞着菜刀追赶着无良,八字步神异无比,步步虚实相转,但诡异的是无良却总能躲掉,简直就是见招拆招。

“好了——”吉江右手挥蒲袖,一道剑气挥洒而至,形如扇形剑刃将两人的追逐打断,然后怒容丛生地盯着老木道“今日你定要给我个说法,否则的话不死不休。”

“你奶奶的,打就打。老子今天不把你给劈了,我还就不叫老木了。”老木挥动着菜刀怒气冲冲地向着吉江冲来,菜刀寒光烁烁,说不尽的冷凝寒意。

而吉江单手一挥,一束光芒冲天而起,划动完美弧度顷刻间便浮现在吉江面前。那是一柄寒气森森的宝剑,充满了未知的可怕变数,云阳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斩龙剑?好家伙,居然这柄宝剑都给弄到了。”无良的眼睛冒出了奇异的光彩,嘴角边弯起了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手指放在嘴边敲打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斩龙剑,顾名思义,怒斩天龙。传说中,神州大地上存在着龙族,曾经试图霸占这块富饶神州,便发起屠灭世人的大战,就在当时有人手握斩龙剑怒斩千条天龙,生生将其扼杀,至此以后龙族销声匿迹,而斩龙剑也没了踪迹。

只见斩龙剑上弥散着青光,森然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蒙上了冰霜,老木冲来的脚步也生生遏制,面对如此神物,他也开始担心了,但此刻斩龙剑却盘旋而起,一分千柄,然后首尾相连,宛如铁链一般,只是剑气蒙蒙,恐怖无比。

众人惊恐,这并不是四字归元决的剑法;吉江惊愕,这完全是斩龙剑自动变化。首尾相连的斩龙剑在空中如飞鸟般盘旋着,忽然间光芒涌入高天狂风肆虐地面。

嗷喔——

青光迸显之处,居然浮现出一条真龙。龙须随风摆动,四肢在空中滑动着,立即风云际动,乌云顷刻间笼罩归峰,也瞬时间,狂风停止,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压力。

云阳的那种灵魂深处的恐惧随着斩龙剑突然变化而更加浓郁。别人虽然害怕,只是那股可怕威势的压迫,而云阳的害怕,却是一种死亡来临的威胁。

神奇的是,忽然间乌云消散千柄斩龙剑幻化为一柄,但依旧青光浓郁的宛如青色太阳一般,剑尖指着云阳透发着道道剑气,无良、吉江等人立刻惊恐无比。

“搞错了,搞错了,不是那边,不是那边……”吉江想要试图拨动着斩龙剑,却没有想到被斩龙剑射出的剑气打回了地面,重重地砸了下去。

咻——

斩龙剑冲向了云阳,剑气刺破虚空剑意定格四周,云阳完全沉浸在了恐惧中,眼看着斩龙剑径直地飞向自己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任凭其他人苦苦叫唤着。

哐——

一道虚影仅仅呼吸间便来到了云阳面前,然后用右手在面前不断划动着圆圈,光彩飞旋如流星般绚烂,随着那人不断划动,光圈也越来越大,直到将斩龙剑打回原地,插在吉江的面前。

凤永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然后跑到云阳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甚至于还乱摸一通,想要看看云阳有没有受到剑气波及,伤了什么地方。

“我那里应该没有受伤吧?”云阳突然间感觉到臀部有种怪异的感觉,当从那种恐惧中惊醒之后,却发现凤永居然在检查着自己的臀部,一阵恶汗的同时还有一阵恶心。

“没事就好!你刚刚怎么不逃啊?吓死我们了。”凤永确实关心云阳,因为他还需要云阳却为他引荐给羽仪呢,那才是他来到归元修境的目的。

“我怎么逃啊?那柄什么破剑锁定了我的空间,我根本动也不能动。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云阳哭丧着脸,感觉到特别冤枉,别人相争十年前的事情却差点送了自己的命。

云阳注意到在关键时期解救自己的就是那个曾经站在大石台上的那个老者,看样子似乎比无良和吉江要强大很多,明明站在那里,却如同隔着三千世界般,虚无缥缈。

吉江捡起插在地上的斩龙剑仔细检查着,然后嘀咕着:“今天你也抽筋了吗?差点误杀了他人。”

斩龙剑五年前在虹山深处的一片废墟中被吉江发现,至今为止都未曾出现过这般情况,原以为斩龙剑已经和自己缔结了心心相惜,却不想依旧没有,不禁让吉江一阵担忧。

“此剑依旧附带主人生前的杀意,应该说那小子的身上有着让斩龙剑发动杀气的气息,故而斩龙剑才如此而为。”此人乃护派首座单于,没人知道他的修为,据传言甚至于超过赫连天栋,神秘无比。

说话间,单于转头看了看云阳,浑浊的双眸却让云阳看到一种无谓的恐惧,说不明白那种感觉,似乎彻底看透自己一般,微微皱眉都让云阳感到一阵后怕。

“护派首座,来此有何事?”无良恭恭敬敬地走上去,礼貌十足地对那个老者微微行礼,实在和他先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赫连天栋让我提醒各位峰主,四峰新手联合赛将修改在下个月后旬举办,请各位峰主加紧时间指导各位弟子。”单于话语中带着丝丝正气,就连老木都不敢有所异动。

“什么啊?”

虽然单于的气息如猛兽般可怕,但是在场之人也都为这则消息惊动了,异口同声地说道。这让单于一阵抽动嘴角。

“其他峰的人也都是这个表情。莫要惊讶!如今魔教再度复苏,而且正派元气大伤,必须在最短时间选拔出英才,进行特别训练。好了,话语我已带到,你们切忌。”单于说完后,再度盯了一下云阳,然后飘然而走。

第【041】章 诅咒,修为上的禁

单于带来的消息让整个归元修境都陷入的忙碌中,离四峰新手联合赛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完全与预期的安排不相符合,这可急坏了四峰的峰主。

教授弟子剑法要义,督促弟子猝练修为,到处可见峰主们不亦乐乎的焦急身影,就连一直以来闲暇散漫的无良都忙忙碌碌的督促弟子,只是老木却似乎毫不关心。

“师傅,他们都在忙着,而你怎么总是坐在膳房门前发呆啊?”云阳很是纳闷,吉江之事都过去三天了,老木依旧还是闷闷不乐的。

“我老了老了居然倍受这般侮辱,你说让我怎么活下去?想我老木,耿直一辈子刚强一辈子,到头来却被人如此污蔑,我恨啊。”看来老木还在为那事耿耿于怀。

“等到合适时机直接给他一菜刀就行了,何必在这里执着不丢呢?”云阳实在无语,大家都在勤劳的练习,而他却只能坐在膳房台阶上安慰着老木。

“你个兔崽子别安慰我了,自己去玩,让老子静一静。”老木直接挥舞着菜刀追赶着云阳,直到将云阳赶出膳房院落后才独自一个人拖着落幕的身躯呆坐在台阶上。

又是一天闲的让云阳抓狂的日子,那道矮墙下已经没有了他们六人的踪迹,这几天他们总被净身师太带去练剑,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将他们锻炼的浑身是伤。

云阳无聊的游走在后山树林间,那里灵气虽然依旧不是很纯净,但较之其他地方却也浓郁纯净了不少,所以一旦云阳闲暇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吐纳淬炼。

“废物终究是废物,大家都在努力为归峰争光,而他却这般悠闲自在的在这里闲逛。真是恬不知耻,根本就是拖我们后腿。”

每每云阳走到树林后,那些自持天赋较高的人都会对他冷嘲热讽,对于云阳在修峰上一战败楚河毅的事情浑然不在意,反而大大的促进了归峰人的信心。

毕竟一个修峰峰主看上的英才却连废物都打不过,这让人开始怀疑修峰如今的情况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所以归峰如今的弟子修炼的是更加勤快了。

归峰树林虽然不大,但却有幽静深邃之处,云阳最喜欢这里,阳光透过茂密树叶洒下斑驳晃动的光影,这里没有那浓郁的灵气,只有稀薄的雾气缭绕其间。

时而冰冷的风吹走了云阳心中的不快,那些闲言碎语没有让云阳有半丝抑郁,也许是时间长了自然习惯了,也许是悠悠众口无法阻挡,但不管是什么,都不去理会。

云阳坐在那块已经被他磨的有点泛白的石头上,再次闭眼吐纳,将一颗躁动的心沉静在风中,倾听着风中万物低低细语,感悟着山中树木沉沉哀叹,以灵气猝练自身,突破固有界定。

如今云阳的修为依旧是身韵中期,按理说,虽然说等级上的提升非一朝一夕可以成功的,但从身韵中期突破到身韵后期,却也并非难事,天赋较高的人十天便可突破,一般天赋的人也只是需要一个月罢了。

但云阳自一开始便处于身韵中期,如今将近三个月了,却依旧是身韵中期!这多少让云阳焦急无比,但修为依旧无法提升,牢固的就像是金汤。

“难道我身上真的有什么诅咒?”云阳始终不明白无良口中的诅咒指的是什么,但也慢慢相信了自身诅咒的存在,毕竟修为无法精进的事实摆在面前。

此地灵力虽然稀薄,但也不能说没有,在云阳刻意调动下,慢慢地隆聚在身边,洗刷着皮肤表面让毛孔放大,接着自毛孔进入体内,驱赶着那些隐藏的浊气。

两个时辰的吐纳虽然未能让云阳幻想的那样突破修为的诅咒,但至少也将云阳的身体弄得雪白光亮,每一寸肌肤都活起来似的,充满了生机。

“兄弟,别苦恼了,你我啊,都是不行的。我看啊,那个什么四峰新手联合赛也别去了,不然保不准就成了归峰的罪人。”不知道何时,空庆却躺在不远处。

“我擦,你怎么在这里?何时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云阳睁眼后大吃一惊,按理说,空庆的到来没有理由云阳不知道。

“我勒个去,我的存在感已经很薄弱了,你还真的把我当成透明的么?虽然我可有可无,但也不能这样说我啊!太伤自尊了。”空庆立刻站起身来,哭丧着脸,埋怨道。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大概是我刚刚专注修炼,所以没有感觉到空兄的到来吧!”云阳连忙解释着,却让空庆更加纠结了。

“虽然大家都叫我空气,但我还不至于真的成为空气吧?我一直就躺在这里,从你刚来到两个时辰后的现在,我动都没动过。”空庆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

“空兄如何能出此言呢?我发现不了空兄,那就说明空兄你的修为超越我啦!故而我才不能发现的。”云阳觉得自己瞎掰的能力也要赶上上官若智了。

“真的吗?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空庆突然来了精神,激动无比地盯着云阳,期待着云阳点头称是,最终云阳的点头让空庆重新拾回了信心,大笑着和云阳探讨着。

连续半个月的时间,老木都陷在痛苦中,真不知道那件都快让人遗忘的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的,无良没了包子吃,而云阳则再也没从老木那里得到半点归字诀的剑法。

而这半个月的时间,云阳基本上都是在那处僻静幽深的地方练习着自己的太乙三才,奇怪的是,修为未曾精进,但剑法更加玄妙,舞动时,仿佛风中带泪。

半个月的时间,归元修境的主峰上竖起了一尊石像,背负宝剑威武不屈,剑眉冷对星目撒辉,那是云阳的师傅步义,而这尊石像完全是掌教以手掌劈打而成,掌风恰到好处雄浑有力。

半个月的时间内,凤永每天被折磨的体无完肤,虽然云阳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怎样魔鬼般的训练,但就他的体魄与修为却与日俱增,这让云阳不得不佩服净身师太的能力。

反正经过十天的观察,云阳发现,他们似乎是向着归元修境的禁地走去的,至于到底做什么却不得而知,正好今天,云阳再次被老木菜刀赶出来之后便悄悄跟过去了。

归元修境虽然地处虹山一隅,但却依旧大的让云阳找不到边际,仅仅是跟踪半个时辰便将几人跟丢了,十人合抱的古木苍劲有力,散发着古朴沧桑之感。

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投下大片大片的黑影,自然古木林间便黑沉沉的,放眼望去,远方有两个人,靠的很近,但因为光线不好,也看不到到底在做什么。

好奇和无聊,让云阳快速的走了过去,当云阳发现是两个偷偷幽会的人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云阳,一个羞涩低头,一个却摩拳擦掌甚至于咬牙切齿。

第【042】章 禁地古怪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洛羽和万冰。

这几个月来都在忙着峰派新员之事,根本顾不上两人之间的周周幽会的约定,好不容易比赛将在一周后举行,故而两人才偷偷相约于此。

但没有想到的是,又被云阳给撞见,算上这次,云阳似乎整整破坏了他们三次的幽会,这让洛羽有种抓狂的冲动,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云阳活活捶死在地上。

“师兄师姐,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云阳倒也识趣,果断的离开了,否则一旦真的触怒了洛羽,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很快云阳便消失在了两人的目光中,但没有想到的是,没过多久洛羽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那架势定然是冲着云阳而来,怒气冲冲中带着阴冷笑意。

“师兄师兄,我乃是无心之举,真的是无心之举。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得了。”云阳站在原地苦苦哀求着,直到洛羽走到他的面前,都胆战心惊的。

“谁没放过你?我是来问你一件事的。”洛羽此言让云阳一阵疑惑,想想他们之间如果没有这件事根本就毫无交集。

“你是不是在找那些人?一女六男。”洛羽的话语让云阳看到了希望。

“是的是的!师兄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云阳正在愁如何去寻找他们,也在愁着如何走出这块让他陌生的地方。

“你顺着我手指的地方直直向前走,他们刚刚过去没有多久,只要你的速度够快应该能够追得到的。”洛羽向前指着,暗沉沉的前方似乎弥散着股股怪异气息。

“谢谢师兄。”云阳的速度,洛羽知道,比兔子还快,仅仅眨眼间便跑到很远之处,再来几个呼吸间便直接消失在了洛羽的视线内,此刻洛羽的嘴角弯起了笑容。

“看你还能回来不?那里可是禁地,你就准备九死一生吧!哈哈……”洛羽大声得笑着,王冰虽然不准让他责打云阳,但可没有规定不能送他去死。

云阳丝毫没有发现洛羽的想法,而是一个劲儿的向前追着,毕竟能够追上他们,不仅不怕迷失在这古怪的禁地里,甚至于还可以学到一些东西,所以云阳快跑着。

古木越来越茂密,纵然现在是午后时分但这里依旧阴冷的让云阳打了个寒战,回首来时路却在迷迷蒙蒙中失去了踪迹,这让云阳警惕了起来。

张望四周,黑沉沉的似乎总缭绕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偶尔飘过的黑雾为那种古怪而又神秘的场景渲染了几分诡异,树影重重宛如森然鬼影在张牙舞爪。

颈部传来一阵冰凉,凄冷干硬瞬间侵袭着云阳的神经,余光中那枯黄色的嶙峋瘦骨死死得掐着云阳的颈子,顷刻间,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心脏紧张的仿佛跳到口边。

咔嚓——

云阳单手一挥便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音,手臂自然也传来一阵撞击般的疼痛。

“呼——原来只是枯死的树干啊!”云阳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猜测,只是微风吹动了树枝刮在了颈部,但此刻气氛却诡异到了极点。

“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此仇不报非君子,洛羽你给老子等着,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云阳一边诅咒着一边苦恼地看着四周。

层层叠叠的树木,似乎刻意那般生长而阻挡来者的去路,杂草丛生让云阳不知如何下脚,寥寥黑雾总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感,云阳立刻猜到这里乃是禁地。

吼——

果然在云阳确定这个猜测之后,深处的一声凄惨狂暴的兽吼也证明了云阳的猜测,这让云阳胆怯到了极点,呆站在原地足足半个时辰。

最终云阳迈开了脚步,但不是向前,而是循着来时记忆中的路返回了,但情况似乎并不如云阳所想的那样完美,越走越让云阳畏惧,直到前方的石棺让云阳的畏惧达到了极点。

虽然这仅仅是个石棺,但在此刻却让云阳原本恐惧的心提到嗓子眼,他甚至于在想是不是又如望乡台一般,千万阴兵挥戟舞枪,大眼睛大嘴巴恐怖无比。

可过了许久,石棺依旧是石棺,宁静死寂的四周并没有想云阳猜测的那样出现千万阴兵,而是死寂的让云阳的心脏找不到一处安全的着落点,提着揪着还疼着。

石棺不大,约莫一个成人睡在里面不成问题。陈旧的石块诉说着古老的沧桑,上面风蚀留下的痕迹证明了岁月的无情。看似普通的石棺却睡在此地不知多少载。

轰——轰——

就在此时,身旁便传来阵阵地动山摇般的力道,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走了过来,云阳立刻选择了一堆乱石,钻了进去湮灭气息,透过石缝悄悄地关注着。

没过许久,那头怪物过来走了过来,其状如猛虎刚劲有力,却有着一条牛的尾巴。凶猛的开始却有着滑稽的收尾,这让云阳有着啼笑皆非的感觉,只能叹果真是怪物。

汪汪汪——

怪物没有云阳想象中的那般吼声震天,而是如狗叫般怒吼几声,但暴露而出的犬齿却闪烁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光,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洞穿云阳的身躯。

云阳注意到,此怪物似乎很怕那口石棺,总在三步之外徘徊着,时不时地朝着石棺愤愤不平地犬吠几声,但每一次走动都天摇地晃的,让这堆乱石出现了松动。

“糟了。”轰——

云阳刚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堆乱石便倒了下来,直接将云阳压在里面,还好的是全是小石块堆积而成,所以并没有对云阳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却吸引了那头怪兽的注意。

云阳被压在下面努力的屏住呼吸湮灭气息,想要躲避怪兽的屠杀,利用堆压在身上的石块想要蒙混过关,但那头怪兽却似乎对这些乱石很感兴趣,环绕不走。

“祖宗啊!你还是快点走吧!我被压着可不舒服了。”云阳在心底苦不堪言,虽然石块未能造成伤害,但被这么压着真的让云阳特别的不舒服。

而就在此时,云阳突然感觉到后背湿透了,而且还传来阵阵刺鼻的味道,余光中,那头怪物正抬起了他的后腿,这让云阳想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事情,一阵反胃。

怪兽整整在石棺和乱石间走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此刻才不甘心的离开,似乎石棺中藏着他需要的东西,而又害怕石棺。

“你这个绝子绝孙的畜生,居然敢在老子身上撒尿,诅咒你变成一只狗。”云阳从乱石中冲了出来,然后扯着嗓子就喊,直到将心中的不快完全的喊出来。

云阳最终用真气将身上的潮湿蒸干,但全身依旧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很想跳到一个湖泊里刮去三层皮,却发现这里除了树木就是石头,根本没有半点水源。

“真他娘的晦气,出门遇衰人,一辈子的倒霉。”云阳边走便诅咒着洛羽。

云阳没有在石棺旁逗留太久,而是急匆匆地寻找出路,多呆一刻便多一份危险。云阳暗忖:这地方连这么恶毒的怪兽都有,指不定还有啥呢?

第【043】章 石蛋

死寂的氛围总弥散出让人不安的气息,遮天蔽日的古木摇曳着硕大的枝叶在空中张牙舞爪,林间窸窸窣窣的沙沙声似乎不断折磨着云阳的神经。

禁地果然是禁地,处处都是杀机,恐怖的怪蛇长的如藤蔓一般,死死的缠绕在粗壮的树干上,将头悄悄地藏在旁边的草丛中,一只独耳兔顷刻间就被吃了。

“你奶奶的,等我出去非要折磨你到死!你给我等着。”每遇到一分危险,云阳对洛羽的恨就无形中增加一分,甚至于咬牙切齿谩骂连连。

云阳虽然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但依旧没有忘记作为剑客的冷静与敏感,稍稍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云阳紧张的弹身跃走,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躲避危险。

但这次似乎选错了着陆点,恰恰地跃到了怪蛇的身旁,顷刻间一道血腥之气猛然袭来,云阳的三步虚天玄妙无比,一步跨出如缩地成寸般离开了原地,瞬时远至。

说它是怪蛇,那是因为它有着蛇的身子却长着一个狮子的脑袋,血盆大口恨不得直接将云阳吞噬下肚,犬齿犀利宛如钢刀,洞穿独耳兔仅在顷刻之间,可怕之极。

但奇怪的是,怪蛇虽然恐怖无比血腥残忍,却总不离开缠绕的树木,任凭食物逃脱也不去追击,只是很少有东西可以从它的口下逃跑。

“你奶奶的,吓死老子了!”云阳站在远处惊魂甫定的咒骂着,然后绕道而行,因为那小小范围内居然缠绕着数十条怪蛇,真可谓是蛇阵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全尸。

禁地之外的阳光依旧东升西落,三天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凤永虽然很奇怪云阳为什么三天不见回来,但每天的身心疲惫也让他懒得去关系了,倒床就睡。

离四峰新手联合赛还剩下不到四天的时间,终于凤永等人不再进行那非人般的历练了,而是坐在大石台上感悟着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参悟剑法中渗透出来的玄妙剑意。

这期间无良又突然之间的消失了,留下一帮弟子在那里苦苦修炼着,树林间小溪旁,都可见舞动宝剑的身影,三个多月的修炼也足以让那些天赋一般的人挥出归字诀的奥义。

“喂,你们归峰的那个废物回来了没?”这天,洛羽悄悄来到归峰,找到了正在悠闲自在的空庆,于是小声问道,但语气中的那抑制不住的笑意却秋毫毕现。

“你是在问我吗?”空庆散漫地转头看了看毫不熟悉的洛羽皱着眉头说道,因为先前走过去了十个人都把他当成了空气,毫不在意。

“废话,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不问你难道我去问鬼啊?”洛羽不禁皱起了眉头,道“难道说整个归峰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难怪归峰是越来越差?没救了。”

“你是归峰的师兄?”空庆听到洛羽的哀叹扬起双眉盯着洛羽,那感觉似是带着一点不屑一顾的意味,让洛羽有点浑身不自在。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归峰的?像我这般天资聪慧的英才要是留在归峰,那岂不是埋没了人间的栋梁么?”洛羽的话语让空庆有着捶他的冲动,真是悲剧。

“师兄不是归峰人,又岂能在归峰之上说这些话呢?我师傅可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语!你还是早点走吧!”空庆摆了摆手,示意洛羽离开。

“真的?那我还是快走吧!”无良的为人整个归元修境都知道,折磨人地手段是层出不穷,洛羽可不想落在他的手上,于是转身便走,只是走到半路上急急转身道:“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什么问题?”空庆疑惑问道,空庆也确实不知道洛羽是什么问题,整天的悠闲自得也让他懒得去关心别人的风言风语,就当是放屁而已。

“我问你,那个废物回来了没?”洛羽又走到空庆的身边小声问道,紧张的环顾着四周,生怕无良从何处突然跳出来,然后对他一阵狂轰滥炸般的折磨。

“你是说云阳?”见洛羽点头之后,空庆摇了摇头说道,“都已经三天了,云阳却还没有回来。原来他每天都去修炼的,但连续三天都未见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咦?师兄,你怎么突然之间问起他来了?难道你也对他感兴趣?”空庆皱起眉头,面露疑色。

“什么叫我也对他感兴趣?难道说在我之间还有人向你问过他的情况?”洛羽神色紧张了起来,按理说,他所作的事情根本就无人知晓,又怎么可能有人关心云阳的死活呢?

“对啊!一个女子,长的嘛,还挺漂亮的!真不知道云阳那小子那里来的艳福,居然让美女主动询问他的踪迹。”空庆回味着当时美女容貌,一阵神情恍惚。

此刻云阳真的如洛羽所说的九死一生,碰到了会玩火的鸟,差点没把他烧成灰烬,惊得云阳快速逃开,这样的鸟比人还可怕。

云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继续茫无头绪的走着,茫茫无边的禁地让云阳想到了望乡台,这里丝毫不比望乡台弱,简直就是走错一步便会粉身碎骨的感觉。

行走许久之后,云阳终于看到了一处清澈如许的湖泊,微风拂过波动着湖面荡漾出催人心颤的涟漪,而且在湖的中央居然雕刻着一条龙的石像,龙头向上高昂视天。

“终于让我看到了水源了!一定要好好洗洗。”云阳不顾三七二一直接跳下湖水,任凭那清澈冰凉拍打着臭味熏天的皮肤,都已经过去了三天了,那怪兽的尿味居然依旧不散。

而且奇怪的是,那些林中小动物见到云阳就像是见到恐怖怪兽一般,快速的躲避,甚至于水中悠闲自得的游鱼都被云阳惊得四下散开,再也不敢靠近云阳三丈之内。

“咦?这是什么?”云阳的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格了一下,于是便欠下水去将那笨重干硬的东西抱了上来。

椭圆形的,看上去就像是某个怪物的蛋,但却是石头的。干硬冰凉,毫无怪异可言,于是云阳便将它扔了上去,打扰他洗澡就是罪过。终于半时辰后,那股味道慢慢散去。

但诡异的是清澈如许的湖水居然在顷刻间变成了血红色,放眼望去,那石龙口喷涌而出的水柱也成为了血柱,刺鼻的腥味瞬时钻进了云阳的鼻腔,折磨着云阳的神经。

“有鬼啊!”云阳一个箭步便跳了出来,连忙掸去身上的血珠,惊恐无比的看着湖泊,血水粘稠中一条条龙躯横卧其中,狰狞的面孔带着不甘,怒睁的龙目带着血色。

突然之间的血湖让云阳不知所措,他仿佛看到了条条真龙在宝剑之下身首异处,看到了龙血飞满苍穹,听到了龙吟中带着无奈与沧桑,忽然间,心头溢满了恐惧。

“喂——”

就在云阳恐惧到极点的时候,突然身边的一声人音让云阳差点惊死过去,然后脚下一滑直接跌了下去,那枚石蛋却刚刚面对着他的鼻腔,立刻便听到云阳的惨叫。

第【044】章 葬龙湖

冰冷的石蛋在和鼻梁相触的霎那,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脆骨断裂之声,稍稍几许之后,那般火烤刀刮的痛楚让云阳几乎昏厥过去,鲜血流淌而出,顺着冰凉的石蛋侵入地表。

来人便是无良,对于这般结果云阳几乎瞪大了双眼,实在不明白为何无良也会跑到此处禁地来,难道说禁地之中有着什么,正吸引着他?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难道不知道么?”云阳此刻哪里管的上师门道义,捂着鼻子便大声吼道,那鼻梁脆骨的断裂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时不时地抽动嘴角。

无良缄默无语,然后并指撒辉,一束冰凉的白光绕过云阳的手臂笼罩在鼻梁上,顷刻间如冰雪降酷炎,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也都霎那间消失,甚至于还听到了脆骨复原的声音。

“心脏太脆弱,需要好好调教!看来木头还没有把你的心态调整好!要处变不惊,处错不怒,处……”无良突然停止,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后续的词。

“别处不处的!你怎么会在禁地?”云阳此刻最为关系的是这个,当然他也最喜欢这个结果,毕竟有了无良的带路也不至于让他困死在此处,真是绝处逢生。

“这似乎是我应该问你的话!这里是归元修境的禁地,你个刚刚入门的弟子又岂能踏入禁地呢?真是不知死活。”无良之言并无威吓之意,禁地之恐怖,就是无良都不敢深入其中。

“我是被……”云阳突然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洛羽,也无法去说什么,只能思索片刻后,道:“我被一个人骗进来的。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他身边的女子叫万冰。”

“万冰?”无良思索片刻之后,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不知何许人也。但你居然被骗到禁地中来,却浑然不知,这也只能说你蠢。”

无良的话语直接让云阳气得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但想到自己要依靠无良走出禁地,所以只能将腾起的怒火慢慢吞下肚里酝酿着,指不定哪天就给爆发出来。

“是,我蠢!那你呢?该不会也是被某个人物骗进来的吧?”云阳干笑几声后,以激将之法想要套出无良此次出现的原因,但很显然这样的方法失败了。

“少用激将法来激我,我不吃这套。告诉我,刚刚为什么那么惊恐的盯着湖面,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愧为老狐狸,无良对这样的小伎俩那可是参悟很深,因为他经常这样去折磨掌教赫连天栋。

云阳很无趣地转头看了看湖面,顿时惊讶无比,没有了殷红的好似血池的湖面,反而清澈如许,偶尔的游鱼在水下悠闲自在的戏耍着,清风送爽吹来的却是久违的纯净气息。爆开的龙头、斩裂的龙尸、破碎的龙骨,似乎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这,这湖面怎么会是这样的?”云阳不明白刚刚为何有那般幻象,却还如此真实,那死亡时残留的怨恨与忧伤在云阳的心中盘旋。

“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看到了很多龙尸,他们都散乱在血红色的池水里?”无良的话语更是让云阳惊恐无比,因为他说的和自己看到的完全一致。

“你,怎么会知道?”云阳双眉紧锁疑惑不解,道:“难不成你也看到过这样的情形?”

“我没有看过!这些都只是前人留下的传说!传说,此湖的出现便与龙族有关,所以又叫葬龙湖,也只有身怀水泽之气的人才能看到此等异象。七百年前得龙泽便是在此湖中寻得那枚异物的。从那之后,葬龙湖便被化为禁地,因为时常听到龙声嘶吼恐怖无比,偶尔前去查探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可最让人不明白的是,当龙泽莫名其妙的消失后,葬龙湖却一反常态的成为了整个禁地中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湖水清澈活物横生,十分奇怪。”无良似乎知道的真的不少。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葬龙湖是怎样形成的?”云阳的额头上露下三根黑线,只听无良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但依旧不知道葬龙湖为何形成?

“急什么急,不是还没说完嘛!葬龙湖,顾名思义便是埋葬龙尸之处!当年龙族横行世间,人类惨遭迫害,于是乎有个人间大英雄便手握斩龙剑与人间大派和龙族展开了为期一年的厮杀,最后大派死伤无数,当然龙族也损失惨重。龙尸过于庞大而且怨念很重,如果任凭残留人间定然会永无安宁,于是乎大派便开凿了此湖,将龙尸扔入其中,诡异的是,仅仅一天时间,龙尸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剩下一池鲜红的血水。”无良继续道。

“那位大英雄是谁啊?有没有死?”云阳真的很佩服那位大英雄,自然也很关心他的死活了。

“大英雄是谁,我不知道,史书上也没有记载。但我却知道,大英雄在那次人龙大战中彻底湮灭。传言魂魄都未能留下。”无良说到此处不禁为他哀叹了一声,一生为人却最终是粉身碎骨。

“葬龙湖?”云阳饶有所思的想着,也难怪刚刚他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龙尸被无情斩断然后抛尸于此,真可谓骇人听闻,“那湖水为何现在如此清澈透明呢?”

“这便是葬龙湖成为禁地之谜的所在。虽然龙尸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却未能在世间引起大的反响,可满湖血水非但没有融入地下,居然还变得清澈如许。甚是奇妙!而且唯有身怀水泽之气的人才能看到那曾经恐怖的一幕。”无良对葬龙湖似乎表现出了过多的好奇。

“水泽之气?何是水泽之气?”云阳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曾经无良就对他说过,说云阳的身上隐约间含有水泽之气,很渺小也很虚弱,而且极其不纯洁。

“水泽之气就是全身散发着一股流水般灵动感觉,有湖泊沼泽的迷蒙浓湿之感。一般长期生活在水边的人会带有极其不纯洁的水泽之气,比如你,虽然有水泽之气但却不纯洁,应该是来自水边,我猜的不错吧?”无良自始至终都怀疑云阳来自水边。

“错!我一直和我师傅住在高山之上,别说湖泊了,就算是大一点的水池都没有!整天面对的除了树木便是岩石。”云阳突然觉得无良似是江湖术士,简直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高山之上?这完全不可能!还有,你既然有了师傅,为何还要加入归元修境呢?不知你师傅乃何许人也?”无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我师傅死了。”云阳的心中溢出了悲伤,不由得想到那一直坐守在巫岳封魔谷旁的石像,也许他该去看看师傅了,片刻后继续道:“师傅说过,区区小名不足挂齿,便不让我说。”

云阳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说出师傅名讳之后,无良会将他赶出门派,也害怕隔墙有耳后,魔教之人更快的找到他,为了自身安全,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第【045】章 六月飞雪

一尊冰冷的石像,三个多月未曾前去,也许身旁长满了青草,也许风吹日晒后早已变的更加颓败,也许鸟儿曾在上面戏耍,很多的也许,云阳感到心情沉重,思念溢满胸膛。

十年里,师傅的点点滴滴总在云阳的眼前环绕,有时候梦中惊醒还不自主地叫唤着,师傅小心。那种被人剥夺了溺爱的心情让云阳充满了憎恨,他恨魔教,也恨正派。

“既然师傅有命,那就不必说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逆转不了也逃脱不掉。”无良此刻已经年过百岁,早已看透了尘世沧桑,自然也看透生死无常。

“恩!没事的!现在该说说你了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呢?”云阳自始至终都没有将无良看做峰主,所以说话也就自然放松不拘小节。

“我来关你什么事呢?不过,我们说好了,出去之后千万别和任何人说在这里看过我,否则的话,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无良的神情表现的很严肃,云阳可以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

“为什么不能说啊?这里虽然是禁地,但也不可能对峰主禁止吧?”云阳疑惑的问道,毕竟此地才是禁地边缘,而且只是对弟子禁止,避免弟子葬身其中。

“让你别说就别说,哪来那么多问题呢?告诉你,出去之后一个字都别蹦出来,否则我让你永远都不能说话。”无良此刻根本不像是开玩笑,这让云阳心惊不少。

到底无良在害怕什么?又为了什么才走到葬龙湖的?葬龙湖内又隐藏着什么秘密?云阳都想知道,甚至于自己为何可以看见葬龙湖内那可怕的一幕,也成为了云阳心中的迷。

有了无良的带路,走出禁地几乎成为了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看着无良那轻车熟路的表现,应该是经常来过此地,因为他居然知道哪些地方隐藏危险,甚至于什么样的危险都可以清楚知晓。

无良突然离去前后不到半个月便回来,实在让人很不理解,这完全和他曾经的风格大相径庭,为此归峰上还掀起了不小波澜,各样猜测都有,真是人言可畏。

“你们看到那个废物是和峰主一起回来的,指不定峰主这次突然消失完全是单独指导那个废物的!毕竟明天就是四峰新手联合赛了,万万不能让废物在此刻拖我们的后腿。”

“我的想法大致和你一样!不过,就是很难想象,这个废物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峰主单独去指导他的?难道说他的背后有什么大人物?”

每当三五成群的时候,讨论的话题总是云阳和无良共同回来的原因,当然也有不少人在积极准备明日的新手赛,根本不在乎云阳是否出现,也不在乎云阳是否得到峰主的独传。

“这么多天,你都去什么地方了?又怎么会和峰主一起回来呢?”云阳和凤永的寝室根本不大,当五人帮全部涌进来之后便显得窄小,故而凤永只能蜷在床上饶有兴趣的追问着。

“还说这话,如果不是你们走的太快,我怎么可能迷路?如果不是我迷路又怎么可能相信那人的鬼话,将我骗进了……”说到这儿,云阳猛然间想起无良的警告,不由得卡住了话匣子。

“我们让你迷路的?”厚道的头上布满了问号,双眉之间透着浓浓的疑问,道:“这话怎么说来着?自始至终,我们都在历练,根本就没有与你有瓜葛啊?”

“谁又骗了你?还把你骗进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哪里?我们有去过没?”上官若智凑到云阳的面前疑惑不解的问道。

“如果不是你们神神秘秘地向着禁地方向走,我又怎么会好奇的跟过去呢?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迷路了,一直到遇到一个畜生,然后他给我乱指路,接着就迷失的更深,找不回来了。”云阳刻意的修改了故事。

“慢着,你还懂得畜生语言啊?畜生还能够帮你指路?”白炽伸手打断了其他人地提问,然后语重心长的拖着长长的音,似乎在刻意强调着什么。

“畜生讲话你都信?”黑狗的一句话让云阳憋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憋得面红耳赤的,恨不得上去就猛捶黑狗几下,方消心头之恨。

黑夜渐渐的扫去了初夏时的燥热,清凉的晚风在峰头上回荡着悠远绵长的声音,云阳终于摆脱了六人那口若悬河般的追问,独自一个人走在月色下,不去想什么,就这般安静的走着。

云**本不在乎什么新手赛,如果可以不去参加的话,他宁愿一个人躲在后林的那处僻静之地好好修炼一番,虽然三个多月的修炼似乎毫无进展,但他始终无法放弃。

凤永等人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特别是厚道似乎即将突破身韵后期,真正踏入修仙之列,就连空庆的修为都在慢而稳步的前进着,唯有自己总停在身韵中期,纹丝不动。

“难道我真的是废物?还是说我身体的禁锢如此厉害?为什么让我的修为无法精进半步呢?我到底受到了怎样的诅咒?”

很多次云阳都在暗暗的问自己,这次他跪在步义的石像旁抱着曾经温热的身躯暗暗流着泪,不是他不在乎废物这个词,不是他真的不想精进,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师傅,告诉我,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云阳像曾经一样搂着步义的脖子,哭诉着,将心中积蓄的委屈全部倾诉出来,任凭雨水拍打着云阳的脸。

不知道何时的下的雨,只知道雨水冰凉清爽,仿佛可以洗净心中的尘埃,但睁眼之时却发现,那雨水却是晶莹剔透的蓝色,像海水般充满了清纯的色调,不禁让云阳心生喜爱。

“雨水怎么是蓝色的?”云阳依旧无法解释这样的现象,更加主要的是,此刻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天上,根本没有半点下雨迹象,没过多久雨水变成了飘飘洒洒的雪花。

鹅毛般的雪花在空中弥散出至阴至冷的气息,居然让云阳感到一阵寒冷,一阵寒风吹过居然卷起空中雪花在天上盘旋,场景甚是美妙却又诡异无比,因为此刻是六月中旬。

没过多久,云阳便听到了三个人的脚步声,虽然灵智未开,但作为剑客的敏感依旧是云阳保命的根本,他担心魔教的魔仆再度前来,于是湮灭气息隐藏于不远处的草丛中。

雪花在顷刻之间便覆盖了地表一层,冰雕玉砌一般美轮美奂,自然在月光和雪地的作用下,云阳可以清楚的看到来到此处的三个人,一个女的似是披着蓝色斗篷,一个老头全身白如飘雪,还有一个气息凝重的少年,修为不凡。

“羊馨,这边是长生剑吗?”老头说话间透着一股虚无缥缈的神秘,不是赫连天栋给他的那种修为上的错觉,这完全就是一种精神上的幻象,但却真实无比。

第【046】章 长生分二,此为其一

三个人的出现让云阳提高了警惕,月悬高空之际,这三人为何来此?而且蓝色的雨水继而鹅毛大雪,种种神异的迹象都似乎在说明这三人的神秘身份。

羊馨听完老者的话语后,径直走向那柄高耸入云的长生剑,蓝色的斗篷闪现着水蓝色的光芒,柔美中带着流水的灵动。

月光如流水流淌在每一寸空间,雪地白洁甚至于闪现迷蒙光彩,羊馨走在雪地上,应招出那超脱凡尘的容颜,甚于月里嫦娥下凡间,全身都似乎流转着让人敬仰的气息。

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弹跳着,蓝色的光线如精灵般在指间舞蹈,继而羊馨轻轻挥散,一片蓝色飞向长生剑,光点闪烁宛如灿灿星辰,虽没有庞大气息却诡异无比,不是真气修炼而成,似乎那是自然的造化浑然天成。

蓝光笼罩长生剑之时,黯淡的石剑居然闪现出彩色的光芒,然后一柄完全由光芒凝聚而成的长生剑居然脱离石剑飞临而起,在空中盘旋化成完美的弧度,释放着让三人惊愕的神力。

“后平,现在看你的了。”后平,便是那一直以来闷不作声的人,一柄宝剑背在身后却自然流露出冷凝的气势,一脸冷峻之色似是好久没有笑过了。伟岸身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出鞘——”后平走到羊馨身旁,猛喊一声后,背后的宝剑居然飞了起来,那不是修者用真气控制而飞,似乎真的有一直无形的手紧握宝剑在空中舞动,蓝色将宝剑淹没,如水似冰。

蓝色光团中,只见后平的宝剑和长生剑在猛烈的飞旋着,时不时听到阵阵金属撞击的铿锵之声,直至长生剑猛冲上天然后划出一道光尾急速冲了下来,在三步之外时又旋转起来,纵然是后平宝剑一剑化千万,也难挡长生剑的凶猛。

“哐——”“噗——”

后平宝剑直接被长生剑击撞的光芒黯淡,而后平也被剑气袭击而口吐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老者跑上前去,惊恐不已,眼看着长生剑再次融入石像而无可奈何,云阳可以感觉到此刻老者心中的惊恐与不安。

“长生分二,此为其一。”羊馨玉手轻挥,一道蓝光融入后平体内,道:“有人将长生剑强行分开了,这乃是生剑,我们唯有寻到长剑才能将生剑唤回。”

“回来——”后平并指一挥,宝剑化为一道光束在空中画个弧度后插入剑鞘之内,继而后平说道:“我感觉到那柄剑中的戾气,与我族圣物实在是相差太远。”

“圣物流传世间这么多年,也一次次掀起神州中原的血雨腥风,它早已经沾满了罪恶与邪念,有点戾气也是正常的。现在我们必须早点将圣物取回,否则长生剑将彻底沦为魔剑。”老者紧张地说道。

“可是我们寻觅长生剑已有一年之久,要不是这次中原大闹,我们也还不知道长生剑身在何处?现在又出现这等情况,茫茫世间如何寻找?”后平焦急地问道。

“看缘分。”羊馨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了,而且最是神秘的是,当三人离开之后,地面上的雪居然在快速消失,仅仅半个时辰便融化完全。

云阳又躲在原地差不多半个时辰之久,为的就是怕这三个神秘无比的人在折回,现在这个时期他必须保护好自己,才能真正为师父洗刷冤屈,也好为师父报仇。

“原来长生剑有两柄,这消息要是让世间人知道,岂不是又得是一场世间浩劫?”云阳自言自语地说着,“那如果寻回了另一柄长生剑,是不是可以复活师父?”

月移西楼之后,云阳才慢慢走回归元修境,而心中却依旧难以平复,自然也加入了寻找长生剑的人群中去了,特别是对那三人地话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今天便是四峰新手联合赛的日子,真可谓是激动人心的时刻,那些刚刚加入门派不久的弟子个个是摩拳擦掌的想要在四峰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一方面是让掌教看上,另一方面自然是吸引女生的关注。

啪啪啪——

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将还在沉睡中的云阳叫醒,一夜无眠已经让云阳困乏不已了,再加上对新手赛的不上心,更让云阳觉得睡觉乃大事。

“谁呀?”云**本没有睁眼却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懒洋洋的身体微微移动一点后又睡着了。

“喂,云阳,现在还不起床?快点起来了,新手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凤永都已经去了,刚刚没有看到了,老大特地让我来叫你的。”说话的是上官若智。

“什么新手赛?没兴趣啦!你们要去就去看吧!免得我给归峰拖后腿。我这个废物去了也是没用,省的丢人现眼了。”云阳自始至终都没有睁眼,语气中都带着难以动弹的懒惰。

“反正我已经叫你了!你去不去可就不是我的事了!我先去看了,错过这事以后可得悔恨终生啊。”一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云阳知道上官若智已经离开了,于是又美滋滋的睡觉。

但没过多久,门似乎被一股强大力道给踹开了,云阳心里烦躁不已,于是闭着眼便吼道:“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们能不能行行好,就放过我了,让我睡一会儿你们会死啊?”

“我觉得我不会死,而你会死。”来人便是老木,雪亮的菜刀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森然的寒气让云阳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可睁眼之时眼前光芒一闪,虽没有疼痛,但云阳知道指不定那处又见了骨头。

“师师师傅,你怎么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好让我去迎接你啊!”所有的睡意在顷刻间都消失了,云阳发现这次居然没有削开他的肉,只是将被子给割成了两半。

“告诉你,新手赛你必须参加!我老木的徒弟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绝对不是缩头乌龟之人,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送你,免得让我晚年蒙羞。”老木的眼光中居然真的带有杀气。

“我去,我去还不行么?”云阳在这个时候可不敢忤逆老木的意思,只有乖乖地穿衣走人,而且还是乖乖的跟在老木的身后,那感觉让云阳很不爽。

四峰新手赛的场地就选在一个山谷中,方面十里内皆为空旷之地,没有什么特别的比赛场地,就是山谷峭壁上的“赛”字,显得特别异样,充满了霸气。

山谷之中已经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人乐此不疲地讨论着即将进行的新手联合赛,就连一些尚未公布的小道消息,都成为他们聚焦视线的话题,特别是空庆。

“告诉你们,这次四峰新手赛可非比寻常。如今魔教中途频频在神州大地上出现,不少生灵惨遭涂炭,所以打造精英则成为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故而新手赛的重要,你们就可想而知了?”

第【047】章 命里灵兽

空庆的滔滔不绝,似乎将四峰新手赛的前奏带上了高潮,人山人海中都流传着空庆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总之,大家都热火朝天的谈论着,就连云阳都不禁侧耳倾听。

“我还听说,新手赛之后的弟子们将会被带往一个曾经从未去过的地方,进行非人般的历练,出来者则修为极高,出不来的,肯定是命留于那儿了。”

空庆虽然天赋极差,但消息的灵动性却让云阳想到了汪小白,虽然那死变态可以将一个人活活恶心死,可究其对消息的敏锐感可真是天下第一,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他都可以给挖掘出来。

山谷自始至终都流动着微风,但此刻微风却夹杂着沉闷的气息,头顶三尺处流光溢彩,好像彩虹铺天红霞坠地,一道伟岸身躯自远方飞来,而这般沉闷的压力便是他造成的。

来人便是,归元修境的掌教,赫连天栋,拥有着道韵初期的无上修为。临空而立背负双手,犀利的眼神轻轻扫视着山谷中跃跃欲试的弟子们,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

“现如今魔教频频在世间出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天魔虽困,但正派大伤,无数英才全部命丧,灵池仙荷依旧成凋零之状,正气低迷浩气颓败,如若再无年轻一代的出现,神州大地将沦为魔教疆土。”

赫连天栋的声音充满了自然道韵,虽自双唇间透发而出,却如自然响彻而成。宏大之音缭绕在众人心头,大家不禁窃窃私语,当然也更具信心,像一展宏图。

“好神秘的一个人,看上去身在视线内,却如相隔三世一般。虚无缥缈朦朦胧胧。”云阳盯着赫连天栋一阵痴迷,这样的修为才是他朝思暮想的。

“他是我们的掌教,也是归元修境中已知人中唯一个达到道韵初期的人,也才真正踏上对自然大道的感悟征途上去。”很显然,老木也非常羡慕赫连天栋。

“什么叫已知人中?难道说还有未知的人?”云阳不禁扭头问道,双眉紧皱充满疑惑。

“自然是那个护派首座。没人知道他什么修为,整个人似乎都是一个谜,甚至于他存在的时间比掌教都要长久,所以没有人愿意与他为敌,甚至于斗嘴都不敢。”老木眼睛看了看站在四峰峰主旁地那个老头。

云阳顺着老木的眼光看了看护派首座,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像就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微微佝偻着身躯,满脸慈祥地众人。可越是这样,越让云阳心惊。

“魔教重现人间大乱,为了我们神州大地的安宁,我们决定开启已经关闭了四百年的禁地,让在此次大赛中崭露头角的弟子们在里面寻找到自己的命里灵兽。”赫连天栋继续道,“所为的命里灵兽,是指你命中注定的灵兽。你可以和他成为朋友,甚至于让他为你战斗。当然不同的灵兽有着不同的能力,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此话一出顿时在众人中炸开了锅,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也都满怀希望地想要为自己寻得一头非常强大的灵兽,只是禁地一词多多少少让不少人担心。

归元修境的禁地地处虹山之中,拥有着神秘而且诡异的传说,特别是奚谷葬仙门这等历经千百年的凶地,更是让一些人望而哀叹。虹山方圆万里,没人知道虹山深处到底存在着什么,因为凡是试图探究的人都未曾出来,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可怕之地。

“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开启的禁地,只是禁地边缘,而且由四峰的峰主不停地巡视,一旦有危险会在第一时间解救大家的。不过,唯有四峰新手赛的突出之人才能进去。”

赫连天栋的这番言语完全的打消了众人的顾忌,个个挥动着手中宝剑呐喊着,要为世间除邪恶誓要神州扬正气,可在云阳看来只不过是想得到一头灵兽而已。

“你有没有把握能够给我弄头灵兽回来?告诉你,有些灵兽指不定可以打破你修为上的禁锢,因为他们是天地间的精灵,乃纯净力量的化身。”老木的菜刀总冒着寒气,让云阳全身寒毛直竖。

“问话就问话,别总拿着菜刀在我面前晃悠,我害怕你一个不小心就给我削上一刀。”云阳畏惧道,“不过,你说的很有诱惑力。我一定会给你争光的。”

确实,虽然云阳原先对此没什么感觉,但此刻老木之言倒是完全勾起了他的兴趣。打破修为禁锢,这等若天降好音到自身,如果放弃这般好事,那岂不是对不住自己?

“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新手赛的大致要求。每个登台之人先自报家门,然后分别打败其他三峰中的一人,便可获得进入禁地的机会。不论其他三峰对手修为是否强大,不论自身修为是否低迷,凡是有一个未能打败,既失去进入禁地的机会。”赫连天栋继续道,“当然登台之人分挑战者和应战者。主动登台之人即为挑战者,而后上台之人便是应战者,应战者打败挑战者后即可获得进入禁地资格,而应战者失败后不取消其成为挑战者资格,换言之,就是应战者失败后依旧可以成为挑战者,也可以获得进入禁地资格。大家听明白了吗?”

“他这是在说绕口令吗?就听到应战者,挑战者,其他啥也没有听清楚。”上官若智不禁埋怨道,只因为台下之人太过拥挤,窸窸窣窣地总响着吵人耳膜的声音。

“亏你还是上官若智呢?一点都不懂得。”董德给了上官若智一个白眼,然后摩拳擦掌的准备上去作为应战者,毕竟应战者的条件可比挑战者的条件要宽松的多,而且待遇也不错。

“就你懂得?”上官若智继续道,“你要是懂得,你有本事就和我说个清楚啊?不然的话,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我看不惯。”

“我确实是董德啊!”董德之言让上官若智满头冷汗,敢情不禁掌教绕口令就连董德也学会了绕口令,还绕的让上官若智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是董德。

“其实很简单!你现在上去就是挑战者,然后其他峰的人上去和你对战就是应战者,明白了么?”黑狗也给了上官若智一个冷冷眼神。

“还有还有!挑战者失败后,就再也没有进入禁地的机会,而应战者失败后却还可以成为挑战者,再获得一次对战资格,最主要的是,应战者如果打败了挑战者,就直接获得进入禁地的机会。”白炽随后解释道。

“那岂不是成为挑战者非常吃亏?”上官若智终于理清了赫连天栋的话语,却陡然发现此中隐藏的矛盾之处。

“大家别怀疑我们的决定,凡是以挑战者身份获得进入禁地机会的弟子,我们将给予他半瓶修峰峰主提炼的百炼草汁。一方面作为奖励,另一方面是我们对于给予的肯定。”赫连天栋朗朗而言。

终于,一番喋喋不休的言论在一道彩色神光中戛然而止,只见赫连天栋挥舞蒲袖,道道彩光自蒲袖上飞舞而出,宛如千条飞龙在空中翔舞,齐齐地钻入眼前大地。

轰隆隆——

灰尘飞舞遮天蔽日,轰鸣之声震耳欲聋,一座石台居然自地上冒出,古朴岩石打造出巧夺天工的石台,真是让所有弟子吃惊。四方石台,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猛兽,暗黑之色纵然是在艳阳之下也闪烁着寒光。

第【048】章 西域散修

【第一更】

古朴的石台诉说着千百年来的沧桑,面目狰狞的猛兽张牙舞爪地依附在石台边缘,给一种肃杀恐怖之感,甚至于有种随时脱离石台为祸人间的感觉,实在是逼真的让人感叹。

刷——

罗成脚踩众人头顶似闲庭散步般飞向了石台,伟岸的身躯渗透着让人惊愕的修为,神韵中期的修为足以傲视整个归元修境的新来弟子,也着实让女弟子着迷。

“偶滴神啦,真是太帅了!你看他的头发,你看他的身板,你看他的双腿,每一处都那么的让人着迷。”羽仪身边的丫鬟眼冒桃花,恨不得将罗辰按在身下。

“这才是男人的楷模,以后我的丈夫一定要想罗成这般帅气的人!”境峰女弟子芙蓉也面带桃花眼冒红心,自从罗成被分入境峰的时候,便心藏喜好暗包欢心。

不得不说,秀发满飘的罗成真可谓是所有男人妒忌的人,坚毅的面庞似乎总有着说不尽的刚强,忧郁的眼神带着对女子无穷的杀伤力,高挑身躯如宝剑般散发着豪气。

“在下境峰罗成,不知台下可有人愿意赐教?”罗成拱手相问,翩翩礼数不禁引起护派首座的侧目,然后微笑着点点头。

“罗成天赋极高,有此修为也是理所应当。听说,境峰的分峰石都选择了他,闪出璀璨星光。”老木也对罗成给予很高的赞叹,反观云阳,却是修为禁锢无所事事之人。

“他修为高,关我屁事!反正我也不会和他有任何正面冲突。”云阳在等待着机会,只要有一个修为比较低下的人作为挑战者,他就会立刻跳上去,打败他。

“我来领教一二。”说话间,人群中一道光芒闪过,来人修为虽无罗成那般出类拔萃,但也不容小觑,浑圆肌肉黝黑皮肤,无不显露着此人可怕的力道。

“在下修峰黑子,特来请罗兄指点一二。”真是人如其名,黑子全身都似乎笼罩在黑色中,除了笑起来露出的一口洁白牙齿。

“黑兄太客气了!指点一说,在下真是愧不敢当!还希望黑兄下手留情,千万别直接抹杀我进入禁地的机会啊!”虽然罗成抱拳而笑,但语气中的自傲依旧张狂的让人攥拳。

“罗兄真是狂妄的很啊!希望后面能够一直笑傲下去。”黑子咬牙切齿地言道,继而双臂一张光芒乍现,宝剑腾空而起,森然剑气瞬间弥漫石台,可见其修为也定然是不凡。

黑子步法玄妙踢地而飞,握住宝剑后舞动双臂,万道剑气幻化成无尽剑光笼罩而下,而罗成见此情形,不紧不慢地拿出宝剑,接着身化虚影穿梭于剑光中游刃有余。

两人虽都施展归字诀,但修为上的差距却让他们有着云泥之分,很显然,黑子的修为要远远落后于罗成,只见罗成手中宝剑不断舞动,一面剑光凝聚的网牢不可破,将黑子打的节节后退。

“毫无悬念,注定要输。”老木对这样的打斗根本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逼着云阳去参加这个新手赛,他也绝对不会在这里看着,因为结果基本上在他意料之内。

“罗成的修为实在是高深,难道真的是天赋异禀么?”云阳也对罗成的天赋表现出了羡慕之色,刚到归元修境不到半年时间,便可以将自身修为提到神韵中期,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

“天赋异禀也需要后天勤加练习,否则便枉费上天给予的恩赐。”老木说此话的时候却给了云阳一个白眼。

此刻,罗成手中的剑脱手而飞,围绕着黑子不断攻击着,而罗成自身则化为一道虚影,与黑子展开近身搏斗。虽然黑子手中有剑,却依旧被逼得捉襟见肘。

“该结束了。”罗成扬言一声后,双掌一张,剑悬双掌之间不断旋转,剑气弥散洒下无尽哀伤,继而罗成双手一提,只见宝剑腾空而起化为一道光芒猛射而去,直接将罗成撞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山门前,一身麻衣穿着诡异的人却无声无息地闪进了归元修境,甚至于两个稍稍放松警惕的门童都未曾察觉。但见他在归元修境之中穿梭自如,如入无人之地,甚是熟悉。

“归元修境的杰出弟子也不过尔耳。神州中原大派之名,以在下看来可真是名不副实啊。”就在罗成被击飞出去之后,山谷中却响起惊雷般的声音,虚无缥缈。

“阁下既然来到敝派,何不显出真身,躲躲藏藏,实在非正义之士所做之事。”赫连天栋说话间,蒲袖一挥,顷刻间光芒迸显,一道扇形光面蔓延而开,转瞬间,不远处的树林便爆发出璀璨光芒。

来人一身麻衣穿着诡异,一看便知不是神州中原之人,步法如幽灵散步神秘无比,时而消失时而出现,仅仅三个呼吸间,便来到了山谷之前,站在一处山石上,仰望众人。

“掌教之威果然是名不虚传,实在令在下佩服佩服。”话虽这般说,但语气中透出的不屑却是那般明显,张狂之态溢于言表。

“观阁下穿着,应该非我中原人士。不知,阁下来自何处?到我归元修境有何贵干?”赫连天栋依旧那般平静无常,临空而立透着一股让人敬仰的威能。

“在下西域散修农言先。听闻贵派的四字归元诀,当今世人无一人能够全部掌握,不知传言是否为真呢?”农言先笑着说道。

“不错!四字归元决已经绝迹在世上,无人可以参悟其中真谛看破朗朗红尘,自然也就无法真正掌握此般剑法。阁下之言,不知是何道理?”赫连天栋说道。

“你的意思,难道是当今世上真有一人可以掌握四字归元决,看破俗世红尘?”护派首座的话语让农言先皱起了眉头,瘦骨嶙峋的身躯里似乎隐藏着傲视天下的力量。

“不知哪位前辈有此大彻大悟之能?”赫连天栋之言带着毫不隐晦的嘲弄,而且就连谷中的其他弟子都面带鄙夷之色,要知道,除了归元修境的创派之人和七百年前得龙泽,四字归元决无人可以掌握全部。

“前辈之词真真是愧不敢当。”农言先微微躬身似乎在表现着他的礼数与谦虚,却让他人觉得满心纠结。

“阁下口中之人难道说的就是阁下本身?呵呵……”护派首座的笑声中带着刺入骨髓的寒冷,不仅是他,就连台下的其他弟子都仰天长笑,带着无尽嘲弄。

“真是在下!”农言先对他人的嘲笑置之不理依旧那般彬彬有礼的模样道,“在下不才,有幸得到四字归元决的剑谱与奥义,并在机缘巧合之下参悟了其中真谛。”

“大胆西域歹人,居然敢在我派放肆。四字归元决从不外传,你又岂能得到?”罗成刚刚被农言先说的满腹怒火,此刻便怒声呵斥,毕竟自己乃整派精英,岂能被小觑呢?

对此,农言先却没有发表只言片语,而是面带阴冷笑容地看着赫连天栋,时不时地扫视着护派首座,此人的修为深邃地让他看不清底细,好像隐藏的猛兽,凶猛却又宁静。

第【049】章 大修俗身三千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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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言先的出现彻底打断了四峰新手赛的进程,所有人都对这突然出现的西域散修表现出了好奇,特别是他扬言掌握四字归元决所有剑招之后,更让人来兴趣。

“阁下之言未免有点吹嘘之意。本派境字诀中的境观凡态,境练尘心两式从不外传,你一西域散修又怎会知晓呢?”吉江扬言问道。

“在下是否吹嘘,那就先看再说。”农言先身影闪烁不定,刹那间出现在石台之上,一掌拍出,直接打掉了罗成手中的宝剑,道:“借你手中宝剑一用。”

农言先施展的是归字诀,一收一放之间无不渗透着归字诀的真谛,洋洋洒洒的剑气幻化出无尽剑光,生生不息循环不断,每一招每一式都舞动的恰到好处,不禁让赫连天栋惊叹。

“真没想到,归元修境的剑法会流传到神州西域去,而且看破的剑法奥义与本派尽然丝毫不差。”老木紧握着手中的菜刀,不由得对此感叹一番。

“太乙三才?”云阳在心中暗忖着,虽说农言先刻意隐藏着细小的差距,但深知太乙三才剑法的云阳却从中看出的端倪,这般剑法根本就不是四字归元决,而是太乙三才的前部分。

“在下不才,略显拙技。”农言先将归字诀施展完毕之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剑放到了罗成的手中,然后嘴角弯起阴冷嘲弄般的笑容,心中却暗骂道:一帮蠢材。

“阁下之能神乎奇乎。但不知阁下今日造访本派意欲何为呢?”赫连天栋自然在心头倍感惊讶,只是依旧表现的那般恬静自若,一副超然物外与世无争之像。

“中原大派传承千百年也不过如此,以在下看来,不如今天就这么散了吧!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免得在这里徒废青春。”农言先扬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大言不惭地此等之言?”“哪里来的鼠辈宵小,居然跑到这里来大放厥词?”——农言先的赤裸裸挑衅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不满。

“这人说话太欠抽了,我受不了了,黑狗别拦着我。”白炽一边怒气冲冲的做出冲上去的模样一边不断招手,示意身旁的黑狗拦他一下,但黑狗却无动于衷。

“你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你的英雄气概等你死后会长留归元修境的典史上的,倒是你可就是万古流芳名流千古了。”黑狗在一旁面色不改地说道。

反观农言先此刻却依旧面带笑容,对台下众人的窃窃私语毫不关心,而是盯着站在旁边五位老人,当然最为在意的就是护派首座,他就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口出狂言,想要在这里站住脚,还得看看能否过我这关再说。”罗成原本就自傲非凡,此刻听此一言更觉得颜面无光,手握宝剑摆好架势,准备随时攻击。

“罗成,你乃本派刚入弟子,按理说不宜与西域高手对战,但既然他有意想要看看我派剑诀,你就和西域高手切磋一二吧。”很显然,赫连天栋对罗成给予了很高的厚望。

“既然你自负为归元修境天赋最高之人,那就让我看看贵派将来的精英吧。”农言先并指一动,背在后面的宝剑顿时腾飞而起,接着他踢地而起将宝剑紧握手中,舞动出无尽光芒。

剑光弥漫高天,彻底将两人淹没,偶尔逸散而出的剑光直接将山谷旁的山石击为飞灰,将古木直接轰成碎末,赫连天栋不得不为众人撑起一道屏障,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同样是归字诀,但修为的不同却让它有着云泥之分,只见农言先如轻燕急略长空,自罗成的手臂之下钻了过来,随即转身便是一掌,霸道的力量将罗成震下了高空。

“归元修境的未来精英也不过如此。在下已将修为压制到与他一样,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堪一击!倒不如就此散了也好,免得落下骂名,也不用欺瞒整个神州。”农言先的话语句句伤人,就连赫连天栋都难保镇定。

“再来——”罗成擦拭了嘴角的鲜血再一次向着农言先冲过去,但很显然他伤势颇重,剑光出现了很大波动,可以说破绽百出。

“已然受伤还勇敢向前,我不能说你是多么正义,只能说此乃莽夫行为。”农言先双手交叉于胸前,然后猛然分开,宝剑顿时悬停在面前不停旋转,接着一柄柄的分开,恍惚间似是有千百柄宝剑,而就在此刻,那些分散的宝剑又转瞬间凝聚于一柄,而剑身处一轮太极模样的图像显化而出,古老沧桑静观世间百态,一股股苍凉感在不知不觉间侵入人们的心脏。

“千分千柄,境观凡态,这正是境字诀的招式!想不到,世间真有此人可以掌握四字归元决。”赫连天栋不由的感叹道,此刻除了无奈的摇头,却也做不到什么。

“不错!这真是境字诀中两大招式之一。”农言先不由得转脸强调一番,嘴角弯起诡异的笑容,接着轻轻一挥,宝剑如天柱般猛撞而去,沉重的力道可怕的速度,绝对不是罗成所能躲过去的。

“阁下似有来此挑衅之意,那就让我来请教阁下指点一二了。”境峰峰主成轮将罗成接住了,而此刻罗成早已经五脏震裂气血逆转,虽无生命危险,但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绝对好不了的。

“早就听闻境峰峰主对修字诀是感悟颇深,那就请境峰峰主指教一番了。”农言先话语完毕,顿时步伐飘渺,如入须弥之境神秘无比,仿佛间落叶飘尽沧桑,流水趟过凄凉。

只见石台上剑光刺破天地,激射而出的力量轰碎山谷巨木,一个个巨大的坑似乎在诉说两人对战的可怕,仅仅眨眼间便对战不下百式。农言先如穿堂之风闪过一旁随即挥剑而下,而成轮则若游蛇之舞躲在一边便抬剑抵挡。

哐——当——当——哐——

宝剑对撞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心头之弦都紧绷着,紧张而又激动的期待着最后的战果,而老木却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农言先,嘴里边还不断碎碎念叨着:“像,真像。”

“大修俗身三千世。”成轮右手并指对天,而宝剑亦悬浮在头顶,剑尖对天充满霸气,接着居然如绽开的花朵,一道道剑光依附着剑柄缓缓落下,剑气如虹强大无比。

“境峰峰主果然是名不虚传。大修俗身三千世。”农言先冷笑一声后,也如成轮一般并指对天,宝剑绽开出璀璨神光,宛如面对朝阳而怒放的花朵,神秘无比。

轰——

待两朵“剑花”在空中相遇之际,顿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轰鸣之声真如九天惊雷怒叱苍生,成轮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倒飞而去,面色苍白口吐鲜血,宝剑无力的瘫躺在身旁。

“高手的修字诀果然了得。我佩服了。”成轮咬牙切齿地说着,用手狠狠地擦了嘴角的血迹,五脏俱损伤势很重,如果不是吉江搀扶于他,恐怕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就是偷我包子的人?”老木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了台上,让云阳颇为惊讶,原以为他一直站在身旁,却没想到已经跑到台上去了,不过,他一直对老木非常好奇。

老木到底何种修为?又为何总是拿着菜刀?等等,都是云阳想要知道的事情,当然仅仅因为好奇而已,于是他钻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向着石台靠近。

第【050】章 偷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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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突然出现在石台上已然让全场弟子惊愕不已,再加上那句雷死人的话语,差点没让全场人吐血,就连农言先也不由得全身一震。

虽然众人都对老木之言充满了惊讶,但云阳注意到唯有一个人如同农言先一般浑身一震后,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彩,特别是看到云阳之后,更加想要逃跑。

此人便是猫儿。云阳注意到此刻的猫儿在缓缓的后退着,生怕被老木看到,更加害怕被云阳揭发,那种做贼心虚的表现让云阳忍俊不禁。

“你是归峰伙夫老木?”农言先一扫刚刚的震惊,转瞬间便恢复了正常,面带笑意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道“你不在膳房之中准备你的玲珑玉轩包,特地跑到这里才凑什么热闹呢?”

“告诉我,我好几次包子的突然失踪是不是你所为?”老木今生最恨的便是偷盗行为的人,特别还是偷盗自己辛苦做出的玲珑玉轩包,更加的罪不可赦了。

“什么啊?我有多次没吃到玲珑玉轩包,没想到是被你这个小贼给偷取了?你的胆子很大,大的有点过分了。”听闻老木之言,无良不答应了,一副邋遢流痞的模样。

“看你一身邋遢之装,说话痞里痞气,难道是归峰峰主无良?”农言先虽然年近五旬,但对无良似乎没有半点尊敬之意,“听说你自始至终小偷小摸,这般为老不尊,还说我?”

“给老子闭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小偷小摸了?别给我举着屁股看天,有眼无珠。”无良一抛峰主的定力,不顾身份的脱口大骂,实在是让归峰弟子无不汗颜。

“废话有点多了!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的玲珑玉轩包是不是你偷的?”老木的眼神带着冷峻,宛如森然的剑光牢牢锁定着农言先,一丝畏惧居然爬上农言先的心头。

“我虽有那般心却未做那般事,潜伏两个多月就那么一次吃着了,却还被你看到,整整追了我三千里,我真是不容易啊。”农言先居然还表现出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

“放屁。”老木厉声喝斥道,一柄菜刀紧握手中,闪烁着让云阳胆战心惊的森然寒光,看来老木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怒发冲冠。

“而且还是好臭的屁,真真是臭不可耐的屁。”无良如孩童般用手在鼻尖猛扇,“你还不容易了,想我有多少次没有吃到玲珑玉轩包了?居然说就偷一次,真是睁眼说瞎话。”

云阳扭头再去寻找猫儿时,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在视线中,人群中再也看不到那张俏皮可爱的脸蛋,但看到了羽仪,依旧那般稳重典雅,微微一笑间迷死众生。

很显然,羽仪也发现了云阳,故而云阳也礼貌性地还以微笑,可是却被羽仪身旁的丫鬟恶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似是在警告着云阳: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

“懒得和你们解释,我偷吃了包子又怎样?想当年,你不也偷吃别人的豆腐了么?我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农言先的脸色丝毫未变,反而带着点看戏的模样。

“那个什么,我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我就不参与了,你们继续啊!”无良抛下这句话后逃也般的快速离开石台,甚至于头也不回地朝着归峰走去,根本忽视了现在乃是四峰新手赛之际。

“对吧?我就说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就是他钻进我的房间偷吃了我的豆腐。”听到农言先提及十年前的事情,吉江也来了兴趣,甚至于暂时将农言先归于了自己人。

石台之上,几人泰然自若地说着“豆腐”,丝毫没有难为情的表情,反而台下听他们说的女弟子,却两颊飞来红云,显得扭扭捏捏一脸不好意思时的羞涩,甚至于有些女弟子果断离开了山谷。

不仅仅是女弟子,就是云阳也觉得相当无语,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站在几百人的面前,毫无顾忌地说着口中的“豆腐”,而且还是偷吃,真够让人揪心的。

“我最后申明一次,十年前的事情不是我做的。至于你们相不相信与我无关,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的包子是不是你偷的?”老木的面色凝重的似乎布满了寒霜,仅仅是扫上一眼,都让云阳觉得心头一颤。

“是我做的又怎样?”农言先也懒得解释了,不过心里也确实委屈,虽然潜伏了两个月之久,却每次都是空手而回,唯有那么一次才真正尝到那人间美味。

“那你就该死。”老木之言如六九天的寒霜,寒气逼人。八字步神秘无比,看似别扭却实则玄妙,虚虚实实之间让对手迷失在幻象中,而且似乎可以知晓对手下一步行动,总能在危险之际险象环生。

老木手握菜刀脚踏八字步与农言先在刀光剑影中对战不下百招,老木手中的菜刀好似有灵性一般,闪烁着阵阵刀光挥洒自如,似游龙遨游怒海,爆发出恐怖力道;而农言先将四字归元决施展的淋漓尽致,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天马行空,惊得赫连天栋瞪大了双眼,实在不敢相信,当今世上真有一人掌握四字归元决,而且此人还是西域散修。

“不想和你纠缠了!到此为止吧!”农言先一声厉喝之后腾身而退,双手交叉于胸前继而迅速分开,宝剑悬停胸前飞速旋转,光芒淹没剑身后极速分开,似有千百柄,随后又霎时间凝聚在一起,一轮太极模样的图面出现剑身之上,在农言先轻轻一点之后,宝剑如山岳般飞临而去,沉沉地击撞在了老木身上,菜刀被无情折断,跌落两旁。

“师傅——”云阳立刻冲上去,此刻的老木五脏被剑气搅动的气血沸腾,脸色苍白之后又出现潮红,刚刚震飞之后又重重地砸在山谷石地上,就算是有云阳的搀扶也显得脚下不稳。

“居然用我们归元修境的剑法将我打成重伤,阁下可真是了得啊!”话虽如此说,但老木却没有丝毫的敬佩之意,反而带着恶狠狠的愤怒,嘴角的血迹被他狠狠的擦去。

“呵……阁下谬赞了!”农言先没有丝毫异样感觉,依旧自傲自大地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就算是赫连天栋,他都没有放在眼里,虽然赫连天栋的修为远超于他。

“不知道阁下是何时学会四字归元决的?既然知道十年前的事,难道说你十年前就潜伏进来了?”老木之言就是想让赫连天栋做出反应,千万不能将此人放出去,否则归元修境将再无神秘可言。

“他施展的不是四字归元决。”云阳很想告诉老木,农言先施展的只是太乙三才剑法的前面部分,可最终话到嘴边还是生生的吞咽下去了。

“孩子,他施展的就是四字归元决。这一点我完全可以肯定。别安慰我了,只叹我技不如人而已。”老木拍了怕云阳的肩膀虚弱地说道,而农言先却显得紧张起来。

第【051】章 注定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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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之言并不能引起人的关注,反倒是农言先却饶有兴趣地看着云阳,但探知到云阳修为的时候又索然无味地给了云阳一个白眼,接着慢慢走近云阳。

“哦?你说我施展的不是归元修境的四字归元决,那我施展的何等剑法呢?难道说贵派的四字归元决只是旁门左道之功,根本不值一提?”农言先俯视云阳扬声呵斥道。

“我师傅以及几位师伯施展的自然是四字归元决,而你那个不是。”云阳一次次地把到嘴的话语又咽回肚中,毕竟此等剑法会成为他以后生存世间的保障,岂能随便示人?

“孩子,他施展的是四字归元决,我完全可以肯定。”老木已经被云阳搀扶到石台旁地岩石上,身体依旧虚弱的如狂风中的小树,似乎随时都可以折断。

“那你倒是告诉我贵派的四字归元决到底是什么呢?”农言先没有丝毫压力,自认为未留下半点痕迹,就连掌教赫连天栋都可以欺瞒过去,更何况是如斯小儿了?

“能把你的剑借给我吗?”云阳走到身旁罗成的身旁,谦虚有礼地说道,并伸手想要接住罗成的剑,却未曾想被罗成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将剑收了起来,面色十分不善。

“一个废物也想撼动巨石,真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罗成心里十分憋屈,被人打到家门口来,还恶语相加地批判着,作为一直处于他人心中英才的罗成,又岂能容许这般事情出现?

“借你就借,不借就拉倒。还请给你嘴下积点阴德,免得他日自食恶果。”云阳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向谷中几百人借剑,但可悲的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将剑借给他,甚至于还有些人恶狠狠的嘀咕着云阳。

“这废物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的是睁眼说瞎话?这很明显是四字归元决,就他一人说不是,真是丢我们归峰的脸啊。”索安和身旁的一群人大声说着,丝毫未觉得云阳也是他一峰的人。

“我借给你。”凤永躲在众人之外,当听明白全部事情之后,当即便怒不可遏制,于是一声长啸震动所有的人,待凤永走到前面之后,向云阳抛出了背在身后的宝剑。

“我相信你。你说不是就一定不是。”凤永为人耿直重感情,特别是农言先那自傲自大的表现真的非常欠揍,只是心中依旧无底,毕竟云阳也只是刚到归元修境。

“我也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厚道五人帮也随着凤永挤到的前面,朗声大叫握拳抬手,示意着自己对云阳的支持,面对此情景,云阳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云阳一个闪身便跃上了高台,虽无真气外露但动作之灵敏,也着实让谷中他人心中一惊。云阳面对着农言先稍稍躬身,然后双手极速交叉又快速分开,宝剑悬停胸前不断飞转,剑光弥漫一化千万柄,又在转瞬之间凝聚成一柄光亮刺目的宝剑,一轮太极神图凝结于剑身之上,散发着古老与沧桑,一滴凄伤渗进每一粒空气。

“这——”赫连天栋和几位峰主不断交替着眼神,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那动作完美的几乎和农言先一般无二,而且那是境字诀中的神技,又岂是一个年仅十八的少年可以掌握的?

“他,他,他真的会?”黑狗激动的舌头都打结,死死的攥着上官若智的肩膀,颤音道。

“这小子隐藏的可真够深得,没有想到把我们几个人都给蒙在鼓里。他居然修炼到了境字诀,真是天才,绝世天才啊。”厚道吃惊地不由对云阳充满了敬仰,也在暗暗庆幸,当时果断的选择和云阳和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废物怎么可能会如此神技?”“难道真的是废物不废?”“难怪楚河毅会败给这个废物?”……

场下之人无不惊讶非常,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云阳,“废物”一词渐渐的被人怀疑。不仅仅是场下之人就是罗成都瞪大了双眼,一颗傲视群众的心在渐渐冰凉。

云阳轻点宝剑,霎时间,宝剑如巨山压空,沉沉地向着农言先击撞而去,不过可惜云阳的修为根本无法和农言先相提并论,故而此般剑法也失去了那股霸气的力道,只是虽被农言先闪躲而去,但依旧在山谷上留下可怕痕迹,直接将一块巨大山石撞得粉碎。

“人世苍苍?”农言先暗暗自言,并未指明点破,但心头也无比惊讶,实在没有想到自己门派的剑法会出现在这个小子的身上。不过转脸间,农言先又摆出一副轻视的笑意,道“那你就在接我一招,大修俗身三千世。”

只见,农言先并指对天,宝剑如绽开的花朵迸发出璀璨光彩,而云阳则弯起了嘴角,然后右手托天又迅速并指对天,宝剑倒悬指尖飞旋出无尽光华,然后一道道剑光倒下,像绽开的花瓣一般。

轰——

云阳终究因为修为上的差距无法撼天,在两朵“剑花”触碰之际,被一股极速用来的真气打得骨骼折断,而且五脏也被剑气击伤,此刻嘴角鲜血直流面容如白骨般苍白。

“阁下对身韵中期之人使用人韵后期的修为,恐怕是胜之不武吧?”赫连天栋的声音带着不容怀疑的冷凝之意,然后降落于云阳身旁,轻挥蒲袖道道光芒淹入云阳体内。

“让我接你道韵之力,发挥你的能力,让他人看看我们归元修境依旧人才辈出。”赫连天栋说话之间,便将神力注入了云阳体内,而突然涌入的力量让云阳感觉到体内如爆炸般痛楚,随后血液中都似乎流淌着股股腾起的热浪,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使之不尽的力量,一个拳头似乎可以轰碎一块巨石。

这次云阳并不是一跃而上,而是完全腾飞而去,身影如鬼魅般闪烁不断,眨眼间便来到了农言先的面前,拱手便道:“还请前辈给晚辈点指教。好让晚辈知晓前方业障。”

“哼,现在你的修为与我相当,这样我完全可以施展我全部力道了。就让我给你最后一击吧!境练尘心——”农言先右脚踏地腾空而起,宝剑飞旋身旁宛如彩练,华美中带着浓浓森寒剑气,随后宝剑以剑尖为准,幻化出无数光剑,彼此剑尖相连形成一个圆形。

与此同时,云阳也踏地腾空,宝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控着不断的围绕着云阳飞旋,最后剑尖固定幻化出由千万柄光剑组成的圆,那股力量完全和农言先相持相抗,没有丝毫异样。

哐哐哐——轰——

圆形剑阵在空中相遇搅动,上天风云忽起大地狂风乱吼,两人之间像是一轮太阳照耀四方,剑气道道刺破虚空折断古木,轰得山石成为风中尘埃,绞的古木化为粉末飞灰,一个个巨大深坑在山谷中不断出现,如果没有赫连天栋支起的保护罩,恐怕此刻定然会有人员伤亡。

第【052】章 败走,全派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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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精彩却又充满毁灭气息的对战,农言先乃西域散修,也许天纵英才真的可以掌握四字桂圆诀,但云阳不过十八少年而已,却也掌握境字诀,实属天下奇闻。

“不,这完全不可能。”罗成瘫软在一旁,瞪大的双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摇晃的头颅充满了无奈与难以置信。

而此刻一直以来对云阳无动于衷的护派首座也侧目相望,其他三峰的峰主来回对看着,交流着心中的惊讶,然后齐齐地看向赫连天栋,眼神中带着浓浓疑惑。

“他们施展的确实是境练尘心。”赫连天栋之言解释了众人心头的疑惑,也将云阳的神秘推到了极端,现在整个归元修境都想知道云阳到底是如何掌握四字归元诀的?

此刻的石台上,云阳已经和农言先分开了,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空气都似乎凝固的让人窒息,风中残留的水汽不知何时变得浓稠,在两人之前慢慢凝结着,显得沉重无比。

忽然间,一种泄气的感觉油然而生,全身好似被抽干了似的,原本血液中流动的温热之感也瞬时间荡然无存。云阳知道,赫连天栋借给他的力量在慢慢消散,那种力撼苍天的强大感瞬间消失。

而此刻农言先却丢下一声冰冷的冷笑之后,化为一道捕捉不到的虚影,顷刻间来到了云阳身旁,然后一只手扼住云阳的喉头,另一只手将云阳双手死死抓住,一股毫不隐藏的杀意让云阳恐惧到了极点。

“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也懂得的太多,所以你必须得死去。”农言先小声地在云阳耳边说道,斜视云阳的眼神充满了冰冷彻骨的杀意,而面对如此修为之人,云阳却难动分毫。

“堂堂一代散修西域高手,居然乘人之危痛下毒手,真是有失身份。”护派首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石台上,虚无缥缈的好像一缕让人遗忘的空气,云阳大惊,而农言先更是畏惧。

“最好别过来,要知道,只要我轻轻一动,他的小命就会消散。”农言先没有担心,纵然面对着赫连天栋也自有逃跑的机会,可就是护派首座让他绷紧了神经。

“农言先,我尊你为西域高手一代散修,才未对你痛下逐客令,还请你自持身份放下本派弟子自行离去,否则的话别怪我下手无情。”赫连天栋直接降临到石台上,一股无上道力侵染了整片虚空。

“亏他还西域散修呢,居然做出这般无耻加卑鄙的行为,真是丢人。”“这人输了就乘人之危,真是一幅丑陋嘴脸。”“还不放下我派英才速速滚开,否则天威降临,定然叫你粉身碎骨。”

……台下众人无不对农言先是口诛笔伐恶语相加,有些人恶狠狠地想要亲手解决了农言先,当然也只是咬牙切齿罢了,怒火湮灭了理智,甚至于有些人直接将云阳定义为了英才。

“别动,你不过一身韵中期的修者,在我面前最好别有任何想法,否则你会立刻死去。”农言先的面色带着冰冷的凄凉,特别是嘴角上挂着的干硬笑容。

“我靠,掌教是死人啊!直接一掌拍死他得了。”白炽焦急万分也为云阳捏了一把汗,甚至于急的口无遮拦的辱骂起了赫连天栋,自然也招来周围人的白眼。

“你脑子抽筋了啊?就算掌教的修为远远超于那个什么西域散修的,也无法及时的将云阳从他的手下夺走,也许只要掌教微微一动,云阳就会立刻死去。”上官若智给了白炽一个白眼。

“都别吵了!云阳的命哪有这么快就丢的。三大峰主,一个掌教,一个护派首座,能让一个小小西域散修在这里张牙舞爪?”凤永不耐烦地阻止了两人的争论,却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台上事情的发展,话虽如此说,但掌教等人最终会不会因为云阳而与西域散修大打出手,还是一个未知数。

“放下云阳,你自可离去?”吉江等三位峰主也站到了石台上,但也和农言先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生怕农言先哪根筋不对就对云阳痛下杀手,那便是归元修境的损失。

“你觉得有可能吗?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就必须得死,怪只怪他知道的太多。”农言先恶狠狠地回视着几人,扼住云阳喉头的手不自主的使了使劲。

“别口口声声主导别人的生死,你得先问问我。”云阳话语完毕之后,脚踩玄妙之步,身体虚化自农言先的手下逃逸,然后幻化为三道虚影,成三个方向将农言先围困在其中,宝剑怒指农言先,剑气恢弘杀伐之意汹涌澎湃,转瞬间三道虚影齐齐地向着农言先刺去。这般动作仅在片刻间结束,一气呵成犹如天作。

虽然此般剑法神奇无比奥义无常,但最终还是由于修为上的差距,农言先逃脱了云阳的击杀,螺旋飞天的身躯于半空中瞬间消失,好似划破虚空直接遁走一般,而赫连天栋也未曾去追,只是一门心思地将目光凝望着云阳。

默默无闻的云阳却在今日给整个归元修境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不仅掌握着四字归元诀的全部招式,而且还有似乎超越了那几乎神技的剑招,完美的充满了道家天韵。

这一日,云阳注定不在低调,整个归元修境的弟子都知道此人,而曾经的“废物”一词也顷刻间被颠覆,就连赫连天栋都对云阳产生了莫大兴趣,将云阳带到主峰之上。

归、元、修、境四峰分别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排列着,而主峰则位于他们中间,成众星拱月之态。而且主峰之上,灵气氤氲成团成雾如梦似幻。古老的仓木诉说着此峰的久远,深沉的岩石以被呼啸的山风抚摸的光滑圆润。

只是让云阳大跌眼镜的是,原以为掌教生活之地应该充满了豪壮大气,至少也是一座装饰华丽雕刻滂湃的宫殿,但事实告诉云阳,他错了!眼前的只不过是一间乱草堆砌的草房。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代峰主居然居住在这般破烂之地?”赫连天栋似乎能够洞穿云阳的心思,面带笑意的说出了云阳心中所想,语气轻描淡写毫不避讳。

“是有那么一点。不过一想到掌教乃当世奇才也就没有什么惊讶的了,往往修为越高之人对俗世的观念也渐渐淡薄了。”云阳也趁此机会拍了拍赫连天栋的马屁。

“既然知道我对俗世观念淡薄,也就不需要给我戴高帽子了。至于当世奇才,我还真不敢当,因为眼前就有一位才算得上是当世奇才。”赫连天栋笑着摸了摸云阳的头脑,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溺爱。

“在掌教面前,我又怎能算是当世奇才呢?掌教之言快要折杀我了。”云阳赶紧客气的寒暄着,不过他喜欢这种被人溺爱的感觉,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师傅,步义。

第【053】章 天池茗毫

【第二更,求收藏】一间草房,乱草在风中舞动着宛如蛇躯一般的身体;一方不大的院落,完全是用竹枝围成的,就在左方居然种着几株茶树,云山雾里的茶叶总带着那种清凉的晶莹剔透。

“你家身处何方呢?我看你身上带着些许的水泽之气,料想不错的话,应该是长期身住水边造成的。”沉寂了片刻,赫连天栋转头笑看着云阳,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

“我没有家,也没住在水边!自小便沦为街上乞丐,遭人唾沫看人脸色,甚至于一连三天我粒米未进,直到八岁那年我遇到了我师父。”云阳的心头泛起了酸水,一层水雾不知何时遮住了云阳的双眸。

“你还有师父?不知你师父是谁?可否为我引见一下呢?”赫连天栋饶有兴趣地看着云阳,如果他真有师父,那么云阳身上的神秘也就可以得到解释了,甚至于归元修境从此便迈上神州第一门派的台阶。

“他早就已经死去了!”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了,顺着脸颊滴落于云阳胸前。云阳很想大声呵斥他,那被世人诬陷追杀而此刻盘却坐于巫岳封魔谷边的石像便是他师父。

“实在惭愧,提及你伤心之事。”赫连天栋微表歉意的向云阳说着,“你可知你是近百年来第一个掌握四字归元诀的人?按照先祖惯例应该将掌教之位传于你的,不过,你修为太低实在无法镇守本派。所以,目前只能让你作为掌教候选人。”

“我说了那根本不是四字归元诀,只是另外一种和四字归元诀相仿的剑法而已。掌教候选人,我也没啥兴趣。”此刻身处归元修境只是权宜之计,日后他必须离开,寻找另一柄长生剑,只为复活师父。

“另一种剑法?说来听听。”赫连天栋可不相信云阳之言,当今世上还真没有可以和四字归元诀一般无二的剑法,否则的话,归元修境又岂能在神州大地上立足千年之久。

“请恕我不能相告。”云阳客气的回绝了赫连天栋的问题,毕竟太乙三才乃是他日后行走神州的保障,如果此刻公布而出,那么面临他的必将是越来越多的危险。

“恩。既然你有苦衷,那我也就不再相问了。但不管你所施展的是四字归元诀还是另一种剑法,这个掌教候选人你是非得当。”赫连天栋几乎用的是命令口吻,根本不容许云阳反驳。

“看来我是得耗死在归元修境了,好吧,你得要求我答应了,不过,千万不要用门派的条条框框来约束我,不然我可是会逃走的。”云阳露出了孩子般可爱调皮的笑意。

“只要你不做有损归元修境名声之事,其他的约束对你不起作用。”赫连天栋笑意连连地说着。

圆形木质座椅就安放在茶树旁边,紫檀木的香气就算是在室外都依旧那般沁人心脾,纹路清晰雕刻华美,全身都透着吸引眼球的古色古香,端坐其上,一种宁静的心态随着那股清凉而迷走全身。

夏日烈阳本该如火般炙烤着大地,可此地却出奇般清风送爽,偶尔的微风甚至于可以送来一片水幕,打得茶叶泪珠滚滚,吹得云阳满脸湿润,难道这就是仙山灵气之功?

不知何时紫檀木的圆桌上出现了两个茶杯,青花瓷的杯内盛放着热气腾腾的热水,霎时间一股扑鼻的热浪搅动着四周的清凉,只见赫连天栋蒲袖一挥,薄如蚕翼的光芒顷刻间覆盖了整片茶树,然后几片柔嫩的茶叶悬浮起来,最后跌入茶杯之中。

“这种刚刚采摘未经烘焙的茶叶完全保留了原来的芬芳,尝尝看,也许别有一番滋味。”赫连天栋示意了一下,便握起面前的茶杯微微抿口。

云阳从未这么文质彬彬的喝过茶,向来都是搬起茶水一饮而尽,真如步义常说的,剑客就应该保持着那股干脆利落豪爽正气,但此刻也煞有其事地握起茶杯,像模像样地在杯壁处轻轻抿了一口,顿时一股清热之感游走全身深入五脏六腑,所有的水汽都随着那股热浪而沸腾起来,云阳甚至于感觉到自己就好似沉浸在水中一般。

“这是什么茶?好刚猛的气势。”云阳从惊愕中苏醒,却依旧对刚刚那股味道回味不绝,不愧为山峰之巅雾里云山之茶,果然非凡品。

“此茶名为天池茗毫,不过也有人称它为龙涎。此茶银白隐翠,香气清鲜,滋味醇和鲜美,汤色绿而明亮。相传此茶生长之地便是真龙出现之处,天池。”赫连天栋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天池?难道是归峰后山的那个小水塘?”云阳吃惊不小,莫不是那小小水塘隐藏着诸多秘密?

“那个小水塘又怎能和天池相比?那只不过是一处颇具灵气的水池而已,真正的天池世人从未见过,自然也无从考证。而此茶也是几百年前的掌教种于此地的,听说是七百年的英才龙泽送于他的。”赫连天栋说话间很有高雅之势。

山峰之巅的清风吹来的往往便是一阵阵湿嗒嗒的水雾,云阳一门心思地沉浸在品茶的滋味中,不仅如此,他感觉到先前遭创的五脏六腑居然在茶香的温养下,再慢慢地恢复,甚是奇特,最为奇怪的是,茶香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回忆——长长的身躯在空中摆尾,狰狞的面孔上有一双灯笼般的大眼睛,那是一条龙。

小小的插曲并未影响到四峰新手赛的进程,待云阳从主峰上回来走进山谷时,刚好看到厚道在石台上挥舞宝剑,剑气迷蒙挥洒自如,归字诀在厚道的手中施展的是淋漓尽致。

“他这是挑战者还是应战者?”云阳走进凤永的身旁激动地询问着,也暗自为厚道高兴,不管是挑战者还是应战者,就目前形势而言,厚道肯定赢。不过,最好是应战者。

“你回来啦?怎么样?怎么样?掌教把你叫过去是不是询问你为什么会四字归元诀?有没有把你当做宝贝一样的养着?”凤永喋喋不休的问着,一脸的兴奋。

“来来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缺失了?”黑狗一个使力直接将云阳拽曳了过去,然后便上下打量仔细查看,就恨不得将云阳拔个精光好好探查一番了。

“拜托。我现在问你们,厚道是挑战者还是应战者,居然没人回答。还有,我只是被带过去问话,又不是带过去做苦力,只是还缺胳膊少腿么?”云阳居然他们关心的有点过分了。

“他是应战者。现在别管他了,这比赛毫无悬念。还是说说你吧!掌教将你叫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凤永的好奇心比这里所有人都大,准确的说,他对什么事都充满了好奇,有时候甚至于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他确实询问了那件事,但我只能说那并不是四字归元诀,其他也没多说什么。而且他让我做掌教候选人,最后就是让我喝了点茶。”云阳寥寥几句便说完了。

“完了?这么长时间,就问了这么几个问题?”凤永刚听到出奇却发现云阳说完了,那感觉着实憋得慌,因为云阳所说实在是没有一点八卦的嘘头,除了那个什么掌教候选人。

“那你认为我们应该说些什么呢?大谈人生理想?如果让我选择,我还是和你谈人生理想呢?”云阳微微带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成熟的调侃。

“算了吧!本人取向正常也不好这口。”凤永给了云阳一个白眼,道“那掌教候选人到底有什么要求啊?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让你做呢?不过,你以后可就如鱼得水咯。”

第【054】章 找到机会认识羽仪

【第一更,求收藏】不得不说,凤永和五人帮的那些人八卦之力非常强大,仅仅片刻间,整片山谷的人都知晓了云阳成为掌教候选人的事情,自然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恨,特别是罗成。

“他有什么能力成为掌教候选人,论修为不过才身韵中期,论资质才刚刚入门,根本就是本派中最底层的废物而已。”罗成斜视云阳,恶狠狠地咒骂着。

“他现在可不是废物了!小小年纪掌握着四字归元诀全部剑招,也难怪掌教会立他为掌教候选人。”罗成身边的人话语虽然干硬,却也带着说不出的羡慕。

“你给我闭嘴。废物永远是废物,就算是披上了华丽外衣也掩盖不了那肮脏的身躯。我就不相信他真的可以掌握四字归元诀,他肯定有秘密。”罗成的眼光中带着戾气。

厚道的胜利完全没有疑问,这让云阳不得不佩服净身师太虫雅,虽然下手狠了点,但却十分有效,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厚道凤永等六人操练的出类拔萃。

“怎样?刚刚我的一招归字诀施展的是不是特别有范儿,帅气中带着一股霸气。”厚道一走下台便在几人面前夸耀着自己,摇曳的姿态让旁边失败的人投来讨厌的目光。

“对,很有‘八’气,王八的‘八’嘛。你看刚刚那招乌龟偷心实在是太有范儿了。”凤永也不适时宜地给了厚道一盆冷水,浇的厚道一个透心凉。

“反正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了滋味,你能不能别总是给我泼冷水啊?你看人家云阳,都成为整派名人了都还这么淡定。”厚道恨不得给凤永一拳头,打得他不能说话。

“我不是淡定,是还没找到话批判你而已!”云阳很不给面子地戳穿了厚道的话语,霎时间让厚道憋得无话可说,气呼呼地走到身旁,和他的一帮小弟说话去了。

云阳对于周围那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律无视,饶有兴趣地看着石台之上来去匆匆的人影,除了那一袭白衣飘入视线之内,云阳再也无法淡定了。

“听说你成为了掌教候选人,真是可喜可贺啊。”羽仪不知何时走近了云阳,甜美的声音顿时招来了惊艳的目光,特别是凤永更是面带桃花的盯着羽仪。

“喂,那个谁,把你得狗眼移旁边去,别这么色迷迷地盯着我家小姐。”充眉的出现顿时让凤永失去了刚刚的激动,惊心动魄的红让凤永有种呕吐的冲动。

“我想是掌教看走了眼,就我一个修为在身韵中期的人岂能做掌教候选人呢?倒是你,现在的修为应该达到神韵初期了吧?”云阳依然那般谦虚有礼的回答着。

“我也觉得是掌教看走了眼。虽然你会归元修境的四字归元诀,但你修为比我还低,怎能做掌教候选人呢?”充眉大不列跌地说着心中所想之语,可却招来旁人鄙视的目光。

“充眉,说好了,闭上你得嘴的,如果在说话,以后就别跟着我了。”羽仪狠狠地批判了一声,笑道“就在前不久刚刚迈入神韵阶层。可观你修为,似乎纹丝未动啊?”

“我啊!天资愚笨又懒惰怕动,别说三个月了就算是三年,恐怕也难以有所作为吧。不过,你修为猛进才是可喜可贺之事。”云阳礼尚往来地说着,时不时地给凤永使眼色。

你个笨蛋,快去自我介绍啊。云阳在心底气愤地咒骂着凤永,眼色使得就感觉眼角抽筋了一般,但凤永却毫不关心,反而羽仪疑惑不解。

“你得眼睛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抽动呢?如果身体不舒服,我也就不便打扰了,早点回去休息。”羽仪并不知道云阳心中所想,只当是云阳得了什么奇怪的毛病。

“哦,没事没事,只是刚刚一阵怪风刮来给我的眼睛带进了几粒沙子,现在好多了。”云阳口无遮拦的解释着,也彻底对凤永无语了,只是让厚道面带疑色。

“怪风?刚刚有风吗?我怎么觉得刚刚连黑狗的头发都未曾飘动呢?”厚道无辜地接受着云阳投来的鄙视的目光,然后尴尬地笑了笑,依旧不明白云阳为什么要鄙视他?

“既然你不方便,那我还是告辞吧!等下次进入禁地的时候再见,希望到时候你可以帮助我。”羽仪临走之际给云阳留下一段甜美的笑容,致使羽仪走了多时,云阳还沉浸其中。

“再看,你口水就要留下来了。”凤永的话语带着深深的嫉妒,甚至于还带着埋怨,“刚刚为什么不帮我介绍一下?莫不是你看到她漂亮就准备和我抢?”

“你有没有搞错?我的眼睛都快飞来了,还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你知道我给你使了多少眼色吗?而你却死死地盯着她,浑然不顾四周,怪谁?”云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吗?你有给我使眼色么?难道是我没有注意?”凤永自顾自得说着,然后尴尬地挠了挠头,傻傻的笑了几声。

整个四峰新手赛整整进行了三天之久,几百人的队伍刷下了将近三百人,唯有那么一百多人获得了进入禁地的机会,在赫连天栋宣读完名单之后,无数人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就知道没有我。”董德嘟囔着嘴不开心的说着,低着的头颅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来,充满了无奈与自卑感,一份失落爬上众人心头。

“别伤心也别难过,只要我们得到了灵兽,也一定会偷偷给你带回来一只的。我们五人永不分开。”厚道拍了拍董德的肩膀,面容带着假装出来的笑意。

“是啊!董德别难过了!就算我们进去了也不会忘记你得,老大说的对,我们一定给你带回来一只灵兽。”上官若智走上前给了董德一个友谊的拥抱,拍着后背保证道。

云阳对这般深厚的友谊充满了羡慕,也逐渐地将眼前的这几人当成了亲人,自从他们可以相信他独树一帜地站出来借给云阳宝剑,就注定了他们的友谊将会长久。

进入禁地的时间被定为一个月后,而此间大家也可以好好休息,毕竟在为四峰新手赛中,众人都显得疲惫不堪,特别是风云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那呼噜声简直撼天动地。

月色如水从窗户外流淌进来,却被横竖的窗栏打得支离破碎,云阳躺在床上久久未曾睡去,回味着赫连天栋给他喝的那杯茶,很奇怪的茶叶,至今还给云阳一种云深雾里的感觉。

特别是脑海中突然闪过的龙影让云阳久久无法忘怀,那是他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喝道此茶之后,就似乎寻到了家,一种迷失多年的归属感稍纵即逝。

“天池茗毫?龙涎?”云阳饶有所思的将两个词放到嘴里颠来倒去的说着,越说心头越颤,总觉得有一种隐藏在迷雾中的秘密套在自己的身上,说不清的诡异。

“主人——”此时,凤永却突然之间坐了起来,惊呼出让云阳疑惑的声音,那种恐惧担心几乎让凤永崩溃,特别是云阳注意到凤永手中握着的那在月光下闪烁光芒的珠子。

第【055】章 寻到破除禁锢的良方

【第二更,求收藏】宁静的夜里,温柔的月光轻吻着熟睡的大地,微微的晚风从窗外挤进屋内,回转几圈后又不甘地离开,而云阳却浸在这薄凉的空气,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凤永坐在对面的床上不停的喘着粗重的呼吸,月光下的脸庞显露着刚从噩梦中惊醒的恐惧,双手紧握着,也许攥起的力度比较大,以至于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你是怎么了?”云阳也坐了起来,关心的问道。

“哦,没事,只是刚刚做了个噩梦!你怎么还没有睡着啊?”凤永支吾了几句便将云阳打发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的呼出来,凤永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轻了,接着用右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打湿的衣裳在夜风中带着冰冷。凤永知道那不是噩梦。

“那干嘛惊呼一声主人啊?还有你手心紧握的那枚珠子是什么?”云阳对凤永充满了好奇,自始至终都觉得凤永并不如现在表现的那般简单,身后定然藏着秘密。

“主人?什么主人?你肯定是听错了!呵呵,这是冰珠,我娘临死时留给我的最后一件遗物,说可以给我信心和力量。”凤永拿起那枚精致的冰珠,脸上流露的却是恐惧。

虽然那份恐惧在脸上停留的仅仅转瞬之间,但云阳却丝毫不差地捕捉到了,毕竟作为剑客多年,那份敏锐感觉和犀利眼神可不是吹出来的,当然云阳也未曾点破。

“哦,也许真的是我听错了!早点睡吧!”云阳说完便躺了下来,闭眼仰面,佯装着睡着,想看看凤永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但可惜的是,他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也许夜里睡得过迟,也许比赛透支过大,云阳居然在日上三竿的还没有醒来,直到厚道破门而入的时候,才微微睁眼,然后睡眼惺忪地埋怨几句后继续睡下来了。

“如果你不想老木拿着菜刀来请你过去,那么你就继续睡觉吧!”厚道看到云阳那懒虫的样子便来气,于是乎丢下那句话后转身就走,而云阳却猛然惊醒。

“糟了,糟了,今天老木喊我过去有事的!完蛋了,这次难免要接受惩罚了。”睡意如潮水般退却,云阳立即跳下床,一边碎碎念的叨唠着一边收拾了一下自己。

果然,当云阳走到膳房之中的时候,便看到老木端坐在木凳之上,右手上又握着一柄崭新的菜刀,也许是错觉,云阳总觉得这柄菜刀失去了那种森然霸气。

“师父——”云阳小心翼翼地走近老木身旁,然后拥一种近乎乞求的声音喊着老木,眼睛还时不时地瞄着老木,只要发现不对便立刻逃走。

“从今以后你别叫我师父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得了。你现在比我懂得多。”老木话语中带着无奈和兴奋,搞得云阳实在猜不透老木此刻到底是何想法?

“不至于吧!?我可什么都还没有学会呢?没有你指导,我怎么突破我自身禁锢啊?”云阳疑惑不解,“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会那个什么四字归元诀?都说了,那不是四字归元诀。”

“你以后跟着我学习。”不知何时,赫连天栋突然出现在了云阳背后,“我已经听说了,你去过老林石阵也受到了莫名诅咒,所以修为被禁锢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办法可以让你打破诅咒,你愿意跟着我么?”

“真的?机会多大?”这个消息对于云阳来说,简直就是天降福音,虽然无良说过归峰之上有破除禁锢的东西,但云阳来了三个月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赫连天栋的条件极具诱惑力。

“真的!但机会到底有多大,我也不好说!看你体质也看你造化了!”赫连天栋面带笑容地说着,云阳很喜欢这样的笑容,很像师父步义,充满了疼爱。

“好,我答应你。不过有个条件,我虽然和你修道练剑,但老木依旧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岂能忘恩负义呢?”云阳说道。

“我又没说老木不是你得师父。别想的太多,你依旧是归峰弟子,依旧是老木徒弟,只是修炼地点变为主峰罢了。”赫连天栋说完后便飘然而走,“准备一下,三日后前往主峰。”

“今天师父给你做笼玲珑玉轩包,就是那个无良来了也别想尝到。”老木开心地走进膳房,菜刀在他的手下仿佛充满了灵气般,上下舞动之间便把鸡剔的干干净净。

难怪无良会对那玲珑玉轩包情有独钟呢?这下云阳算是完全明白了。老木手下的玲珑玉轩包简直就是人间美味,香而不浓油而不腻,要在嘴里鲜美汤汁便浸满口中,就算是已经吃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云阳都还在回味着刚刚的味道。

“你偷吃了我的玲珑玉轩包?”就在云阳沉浸在美味中难以自拔的时候,无良的声音却不适时宜地出现了,似乎带着怒气,冰冷的让云阳不禁打了个寒战。

“别误会!我可没有偷吃。是我师父特地为我做的。你觉得以我的修为可以在师父的眼皮下偷吃到玲珑玉轩包么?”云阳看到无良那近乎吃人的脸顿时解释道。

“话说的也不错!虽然你小子掌握四字归元诀,但就你修为别说偷吃了,就是靠近膳房也会被老木发现。难道说老木真的给你吃了?好你个老木,居然把我的包子给别人吃。”无良怒气冲冲地闯进了膳房。

云**本不曾去关心这些,他们两个对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倒是凤永急匆匆地走来,让云阳吃惊不少,看样子凤永似乎遇到了什么急不可待的事情。

“怎么了?这么急匆匆地?请我去吃饭?”云阳此时还不忘调侃几句,而凤永一言不发地直接拉上云阳便向着其他地方走去,看样子应该是峰后的树林。

当凤永将云阳拉到树林的时候,云阳发现不仅是他被拉到了,就连五人帮也一个不少的站在那里等待着,看样子凤永也没有告诉他们,为了什么?

“你把我们都拉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就这么把我们丢在这里,让我干着急是不?”黑狗看到凤永过来,便迎面而上,而话语中自然也带着不少不耐烦。

“我有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个建议。”在大家围成圈盘坐好了之后,凤永才不紧不慢地说着,可就在大家准备听着到底什么事的时候,他又不说了。

“你要是再不说,再这么考验我的耐性,我就一拳砸扁了你。”白炽已经顾不得颜面了,直接攥起了拳头做着随时敲下去的动作。

“娘的,这感觉就像是屎拉的真爽的时候,突然间短截了,憋在肚子里死也不出来。你要是在给我卖关子,我就直接走人了。”黑狗天生豪放,虽然描述有点难以入耳,但却贴切无比。

“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我们六人可以帮助的,肯定会义不容辞的。”云阳笑着说道,然后便和大家一起等待着凤永说出那让他如此紧张焦急的事情。

第【056】章 各方良策

【第一更,求收藏】归峰后山中的树林里,七人煞有其事地围坐在一起,任凭温热的林风从他们鼻尖呼啸而过带走几分焦躁不安,凤永几次欲脱口而出却最终还是咽回了肚里。

“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实在是难以启齿啊!”凤永扭扭捏捏了将近半个时辰却愣是半个字未曾说出,“这件事云阳是知道的。云阳,你懂得的。”

几人听闻此言便齐刷刷地看向云阳,这让云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道:“怎就我知道了呢?我到底知道些什么啊?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我还真不懂得。”

“就听你说‘知道’了,其他我完全都没有听到。还有别说懂得,因为我也不知道。”董德发话了,顿时让云阳和凤永憋得哑口无言。

“到底什么事,快点说!一个大男人这么扭扭捏捏的,实在是看着别扭!难道是为了女人?”厚道也看不惯凤永那般羞涩难明的姿态了,于是扯着嗓子就喊道。

“你扯着嗓子喊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么?”凤永赶紧阻止了厚道那肆无忌惮的说话,然后紧张地看着四周,直到未发现任何身影才稍稍安心,“你能不能低调一下?”

“你该不会是为了羽仪吧?难道说你还想去追她?告诉你,这次别再让我介绍了,我可不想再被人说成是眼睛抽筋脑袋有病。”云阳也惊恐的没把握好音量,扯着嗓子就说道。

“低调,低调,什么叫低调,你懂吗?这么扯着嗓子就说出来,难道还想搞得全峰都知道?”凤永被云阳和厚道折磨的相当无语,然后无语的给了个鄙视的眼神。

“我告诉你,现在全峰,不,是全派都知道你要追羽仪了!”凤永身后的话语让他惊恐无比,转身便看到了空庆饶有兴趣看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全派都知道了?谁?到底是谁去宣传的?我要去撕裂他的嘴。”凤永气的在那里咬牙切齿捶拳顿足,最后将目光扫向了云阳,并且定住了。

“打住。肯定不是我去宣传的。相处这么久,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云阳连忙解释道,万一被误会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肯定不是我们!我们五人帮向来遵循只挖外人的八卦,自己人的秘密都得守口如瓶,这是规矩。”就凤永扫向他们五人时,上官若智赶紧解释了一番。

“哎呀,不管了,知道就让他们知道吧!现在还是想想我该如何去追她才是正道。”凤永纠结了片刻之后突然释怀了,然后邀请了空庆一起为他出谋划策。

而此刻元峰之上,也有人在偷偷谋划着什么,只见柳影之下一袭粉红显得突兀刺目,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焦急的神色布满完美的脸庞,不断得在柳影下走来走去。

没过多时,只见远处也神色匆匆的走来一位女子,而粉衣女子看到她来之后,顿时眉开眼笑的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出来?”

“慕慕师姐吩咐的事情我能不给办好么?我打听清楚了,那人叫云阳,曾经传遍整派的废物就是他,真没想到他隐藏的可真深啊,不过还是被我挖出来了。”

原来那粉衣女子是慕慕。她虽非那出类拔萃的美女,却也有着完美的五官玲珑曲线,照样迷死众人,但却因为新来的曈曈而让她的地位在节节败退,不仅美貌上比不过,就连修为上也相差很大,所以她想到了双修。

“就知道乐馨师妹办事利索。快说快说,还有什么?我要掌握他的所有,这样才能投其所好,让他直接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很显然,刚来的女子叫乐馨。

“没有啦!我能打听到得就这么多了!可能是因为他曾经是废物,所以关于他的消息少之又少,基本上就是这些了。”乐馨摊手说道,表示无能为力。

“不行不行,这么一点怎么能够真正掌握他的全部呢?你刨的不够深,你应该往他祖坟上刨,就连他家住何方都要给我打听出来。”慕慕对乐馨的答复很不满意。

“徒做无聊之事,有那份功夫你都可以突破身韵后期的修为真正迈上神韵等级了。”不知何时,一身黑衣的女子突然从身边走过,冷峻的面庞依旧掩盖不了那醉人的容颜,玲珑的七窍和谐的搭配在那瓜子般得脸蛋上,终日一身黑衣束缚着曲线美姿,没有笑容,说话也带着微微冰凉,就像是一块冰,让人不敢触碰。

“告诉你曈曈,最好是别破坏我的事情,否则就算是拼死我也会找你算账的。还有,我的生活我的想法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慕慕语气中带着嫉妒和恨。

她便是曈曈,那个让慕慕几近抓狂的女人。元峰之上的男人都说曈曈是冰山下的火种,虽然外表冷艳的让人不敢触碰,但内在却有一颗期盼热血的心,只是未遇到那个让她动心的男人。

“我可没有那份心思管你的事情,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奉劝一句,好自为之。”曈曈丢下这句话后便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树林里,但慕慕却狠狠地嗤之以鼻。

至于树林这边参加讨论的云阳丝毫未觉得他已经被盯上了,还乐此不疲地对那些不着边际的所谓的良策放声大笑,特别是白炽说的直接上,招来不少白眼。

“你以为她是谁啊?直接上?就你那脑子能想出什么良策来?”上官若智给了白炽一个白眼,“还真是人如其名。没办法,就说你父母是天才。”

“别说我名字,再说我名字我就和你急。”白炽自小到大都为这个名字犯愁,可以说,这个名字就是他的软肋,也最恨别人拿他的名字大张旗鼓的说三道四。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整整讨论了两个时辰了,你看看你们都给我提供的那些良策,有几个是可以放上台面的?”凤永焦急了,因为他们都在说着废话。

“我有个提议!我觉得凤永,你可以走帅气路线。就你现在的样貌只要稍作修饰便可以了,接着就是说话方面要多做‘打扮’,要潇洒自如帅气大方。”上官若智提出了个大家都来兴趣的良策。

“哦?说的再明白些。”凤永也被上官若智的良策吸引住了,饶有兴趣地等着上官若智给出明确的解释。

“就是在形象上要突出个大胆醒目,能够让她第一眼就记住你,语言上要风趣幽雅,能够让她感觉到轻松欢愉,而且说的话也要有素养,不轻浮。”上官若智解释道。

“还风趣幽雅呢?我见到女生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更别说什么素养了。”凤永最头疼的便是自己的羞涩,特别是看到女子,更是无从开口,甚至于紧张地口吃。

“所以说要给你全方面的培养。这样这几天,我特地为订制一份帅气方略,让你可以临阵不慌。”上官若智的言语直接让凤永抓到了救命稻草,因为他必须尽快完成任务,否则性命堪忧。

第【057】章 后林“天池”

【第二更,求收藏】两日来的清闲让云阳百无聊奈,五人帮完全沉浸在为凤永打造劲爆造型而乐此不疲,直接把云阳撇在一边,至于云阳对于此事也无心过问,所以经常游走于后林之中。

夏日的艳阳被密布的树叶打得一地碎金,温热的林风吹得人昏昏沉沉,这些时日大家似乎都在休息,整片后林都显得如此安静,幽幽鸟鸣吟唱着夏日的酷热。

还有两日便可知晓打破自身禁锢的良方了,云阳多少有点激动。自身修为总是在身韵中期纹丝不动,也着实让云阳烦躁的很,可不论其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小子,是不是在想着明日之后,掌教口中说打破你自身禁锢的良方?”也许云阳想的太过投入,也可能是无良来的太过轻柔,反正无良突然说话了,云阳才发现他依然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云阳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邋遢有时候还疯疯癫癫的人,总觉得他并不如看到的这般简单,无良的眼睛似乎可以洞穿人地心思,就像现在,云阳觉得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隐私。

“别觉得奇怪!想我年过百岁,难道还看不透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的心思?那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算是白活了。”无良又一次准确而且果断地猜中了云阳的心思。

“我觉得你很奇怪,好像你有一双可以洞悉尘世的眼睛,你的痞里痞气肆意妄为,也都是在隐藏着什么。”云阳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因为他感觉到无良的慈爱。

“呵呵,我只不过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而已,没你想得那么神奇那么诡秘,倒是你,小小年纪便有此机遇,可谓天才啊。”无良轻描淡写地转换了话题。

“我不想瞒你。那剑法是我在老林石阵中学来的,叫太乙三才。原来只是觉得多一种剑法便多一份保障,没有想到当我看到四字归元诀的时候,才发现竟然如此相像。”云阳边走边说。

“这也是天赋更是机缘。我上次说过,不同的人进入老林石阵看到的并不都是一样的,就像我,看到的却是满目的死亡满口的血腥,更别说是剑法了。”无良难道一次表现的很是镇定。

“老林石阵真有如此不同寻常的魔力吗?为什么我进去之后看到的是宁静与安详,还有一个盘坐中央的枯骨?”云阳顿时对老林石阵来了兴趣,也忘记先前的担忧。

“我也不知道老林石阵的秘密,可以说我翻遍了关于羌谷葬仙门的古籍都未曾提到那片石阵,那似乎是一段被刻意遗忘的角落,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也未曾知晓。”无良的话语中带着无奈。

“我现在最是担忧和关心的还是掌教口中的破除我自身禁锢的良方。总有中隐隐的担忧,觉得那并不能真正破除。”云阳说出了这几日来心中缠绕的担心。

“这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之后,也许你得担忧会给出最好的解释。”无良故作神秘地朝云阳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快速地向着后林深处走去。

无良口中所谓的神秘之处原来就是归峰后山的那处自名为天池的小水池。树荫打碎的阳光在水面上泛起道道刺目光芒,偶尔微风吹过,又将那光芒搅得天翻地覆。

唯一值得云阳好奇的便是那插在水池旁的石碑。深沉的暗褐色诉说着阵阵古老苍苍的寒意,而石碑上“天池”二字更是龙飞凤舞,每一笔都似乎透着一股霸气。

“你带我来这儿莫不是就让我看这个水池?”云阳纠结了,这里只不过是虫雅洗澡的地方,真不知无良为什么偏偏要带他来到这里。

“深望这个水池,告诉我,你感觉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无良依旧很神秘的卖着关子,然后一步步地指引着云阳按他所说的做,但云阳却在里面什么也没看到。

“我看到了。”云阳佯装激动地说着,果然当听到云阳说后,无良表现的更是激动,着急地问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水。满眼睛的水。”云阳饶有所思地看着无良,随口答道。

“水?”很显然,无良还未曾理解云阳的意思,“怎么会是水呢?难道是我猜错了?”

“废话。这一池的水,我当然看到的是水。要不然,你让我看什么呢?”云阳直接给了无良一个白眼。

“错了,一切都错了!我其实早该知道你根本就不可能是。”无良说着一些云阳觉得不着边际的话语,“我也不知道你的禁锢能否被打破。一切就看天意吧。”

无良没有给云阳发牢骚的机会,一个箭步便消失在了云阳的面前,只留下云阳一人怒气冲冲地咒骂着无良,但恍惚间,他觉得小水池变得白蒙蒙,似迷雾遮顶一般。

白蒙蒙迷雾不知何时出现在天池之上,将这方不大不小的湖面渲染的宛如传说中的仙境,只可惜没有鹤鸣也没有灵气,有的只是那迷雾中若隐若现的东西。

那似乎是一扇门,准确的说,和一些村镇上的牌坊相同,当然云阳也只能看个轮廓,迷雾彻底遮盖住了它的面貌,而就在云阳要仔细看清楚的时候,一个声音将所有异象完全打散。

“你怎么在这儿?难道是你也想洗澡?”那是虫雅的声音,每天的这个时段,她都会准时的来到此地,将身躯浸泡在水里,洗去一身疲惫。

“师姐?你,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天池里面的景象啊?”云阳依旧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也许无良让他看得便是刚刚的景象,但却不知为何先前未曾出现?

“什么景象?我没看到啊!还不是和先前的一样?大白天的别说那些瘆人的话,怪吓人的。”虫雅难得表现的如此秀气,简直和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师姐,你经常在这儿洗澡,就没有看过一次不寻常的事情?比如说突然间湖面腾起白雾,比如说白雾中若隐若现的出现东西。”云阳觉得那只是巧合。

“越说越玄乎了。告诉你,这只是一处水池,没你说的那么神秘。我洗澡到现在了,啥也没看到过,唯一奇怪的是,我放在里面饲养的鱼会莫名其妙的丢失。我猜定然是哪个好吃之人偷偷捞去了。”虫雅提到此事时,便咬牙切齿的说着。

云阳最终也未能从虫雅的口中问出什么,唯一肯定的是,刚刚那神奇的异象只是自己看到的,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于是,云阳急匆匆地向着无良那里赶去,他要问个清楚。

但却在半路上被急匆匆赶来的黑狗拦住了,接着就听着黑狗粗气大喘地说着:“快,快,快点随我去。我们对凤永的培训效果出来了,现在就等着你去商议着如何搭讪了?”

第【058】章 帅气方略

【第一更,求收藏】当云阳看到凤永时差点吐血而亡。高挺的袖领以一种怪异的姿态耸立在凤永的脖颈处,齐顺顺的头发仿佛彼此吵架一般根根分离而且还怒气腾腾的站起来,冷峻的脸面充满了不自然,佯装和刻意让凤永变得诡异之极。

“这就是你们培训两天而显现出来的效果?真是别出心裁匠心独运啊!”云阳憋了好久,也只能这般冷嘲热讽地表示着自己的意见,“我相信,你出去之后,吸引的不仅仅是人,还有鸟。”

“怎么会吸引鸟呢?他又不是鸟,没那么大能耐。”上官若智似乎对自己精心创作满意十足也信心百倍,在凤永身边是越看越喜欢。

“因为他的头发就像是鸟,而且还是个随时会动的鸟窝。这么别致的鸟窝自然会吸引众多小鸟了。”云阳直接给上官若智一盆冷水,不仅浇灭了他的想法,更浇灭了凤永的信心。

“我就说这种形象怪异无比,你们偏说这形象劲爆,你看,连云阳这关都过不去,还怎么见人啊?我还是恢复我以前的模样吧。”凤永嘀咕埋怨着。

“你还真别说,这形象绝对的劲爆。恐怕就是怪兽见到你都得退避三舍躲起来。噗——”说到这儿,云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给他提个意见啊!两天时间里,鬼影子都没看见,现在来批判我的作品,你太不厚道了。”上官若智嘟囔着嘴说道。

“你老大我站着这里碍你的事了么?别有事没事就扯到我!告诉你们,我跟那个‘厚道’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也不希望再听到了。”厚道皱紧眉头一脸不善。

“呃……老大你千万别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说你呢?你可是我们最亲爱最仁爱的老大啊。”不得不说上官若智拍马屁的功夫十分了得,而厚道似乎也很喜欢。

“我觉得就按照他以前的样子就挺好的!自然中带着随和,至少比现在要好的多。我想你们应该培训的是他说话的语言。”云阳摸着下巴饶有所思地说着。

“我非常赞同云阳的观点。就凤永先前模样就已经够帅气了,现在他所缺少的就是帅气的表达方式,包含素养的说辞。”空庆也附和着云阳的说法发表了自己观点。

“好吧!就依云阳所说的。那这几日我就特别培训一下凤永的说辞,等你们下次见到凤永之后,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最终上官若智耐不住大伙的异议,决定换回以前的模样。

“可能再过明日之后,你们就看不到我了。不过,我希望凤永你能够一次性成功,加油,我相信你。真情是会换来爱情的。”云阳说着和他年纪不符的感叹。

“怎么了?难道说你要离开归峰?你不是还没有师满么?或者说掌教把你从归峰中剔除了?”厚道惊讶无比,一连串地说着自己的猜想。

“不管什么理由,你可不能走。你是我们这里唯一和羽仪认识的人,没有你,谁能够前去约到羽仪呢?没有你,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她认识啊?”凤永哀求着。

“我也没办法。掌教在两日前说了,让我到主峰上修行,而且也说有打破我修为禁锢的良方。后天,我就得走了,但我还是归峰的弟子。”云阳苦笑着说道。

“既然是掌教之言那就没有办法了。不如这样,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让凤永和羽仪见面,云阳,你现在就去邀请一下羽仪,就说请她明日去紫荷湖畔相见。”上官若智最终给了这样的说法。

“这么快?我都还没有准备好呢!这么急急匆匆地就去了会不会适得其反,弄得大家不欢而散啊?”凤永紧张中带着激动,虽然是任务,但此刻他也真的喜欢上了羽仪。

“难道要等到一个月后,云阳从主峰上回来再去?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准备去往禁地的事情,谁会有心思理你啊?”不得不说上官若智分析的是头头是道。

“好吧!我豁出去了,就明天!奶奶的,不成功便成仁。”凤永一咬牙一切齿地就这么答应了,反而云阳觉得为难无比,就这么突然前去邀请赴约,也实在过于唐突。

“为了兄弟,你可一定要拉的下脸来啊!兄弟我一辈子的幸福就看你得了!你可以想想,你得责任有多么重大啊。”凤永哭丧着脸向云阳诉说着自己的凄苦。

“好吧!我也豁出去了!反正……反正都是为了兄弟嘛,这脸面要不要的,都无所谓了。我去。”其实云阳很想说,反正又不是我要追她,怕什么呢,到了之后直接说就好了。

“那就先这样。我现在就去为为凤永撰写个语言帅气方略。到时候一定让他说话脱胎换骨截然不同的。”上官若智说完之后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为他的方略绞尽脑汁去了。

烈日终于收起了那恐怖的温度,变得像慈祥的老人,温和地守护着即将陷入黑暗的大地。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金黄色的光芒为万物都披上了如梦似幻的金衣。

云阳独走山峰之间,前去邀请羽仪赴约,但却步伐缓慢的恨不得踩死脚下的蚂蚁,此刻他正在挖空心思的找着理由,可每每想起的说辞都被他思前想后的回绝了。

在归峰和修峰之间有个稍微宽大的湖泊,那便是紫荷湖,每到夏日来临之际,湖面之中总漂浮着紫色的荷叶,连成一片煞是美丽,偶尔粉色的荷花便成夺目的亮点。

湖边还种植着柳树,细长的柳枝翠叶的柳叶,微风轻抚之后,就如绿色海洋间荡起的波涛。当如如此美丽之处,也理所应当的成为恋人们小叙相思之地,就像现在,云阳又看到了洛羽和万冰,顿时那一肚子的火气就冲上来了。

“亏我还叫你一声师兄,居然把我骗到禁地中去,想让我死直接给我一剑不就行了吗?何必做出这般卑鄙之事?”云阳丝毫不管他们是不是在诉说相思,只知道心中怒火难平。

“云阳,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师兄呢?师兄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根本不能做出欺骗你的事情来。”万冰赶紧为洛羽解释,但心头也爬来了一次疑惑与不解。

那天洛羽确实和她说过前去为云阳指路的,还让万冰在原地等着他,可后来万冰到归峰上去问云阳是否回来的时候,被告之已经三天未回了,直到云阳出现的时候,才相信洛羽,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掌教候选人就可以这般诬陷别人,小心我直接告到掌教面前去,请他做出判断。”洛羽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男人就应该敢作敢当,像你这样只敢做不敢承认的人,简直不是男人。我为喊你一声师兄而感到羞耻,洛羽——”云阳怒气冲冲地说着,特别是最后两个字,简直就是从齿缝间蹦出来的。

“够了!云阳,如果你今天是特地来侮辱我师兄的,那么就请你回去了。别怪我到时候不认你这个朋友。”很显然,万冰还不知道洛羽的事情。

“好——很好。既然你那么相信你师兄,你就继续相信吧!不过,洛羽你等着,我会揭开你肮脏卑鄙的面具来的!”云阳恶狠狠地跑下这句话后,便匆匆离去。

第【059】章 相邀紫荷湖

【第二更,求收藏】当通过修峰之人找到羽仪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红彤彤的太阳散发着最后的余威,涨红的脸蛋不甘心的西坠在远处的山头,而清凉的晚风已经迫不及待的吹散在大地上。

“不知现在来找我,有何贵干呢?”羽仪依旧是那般大家小姐的彬彬有礼,骨子里都透着那份高贵与清雅,如荷塘中的粉莲,让人不忍染指其上。

“我先说好,这件事是别人拜托我说的,我只是一个传话的而已,千万别误会了。”云阳依旧在纠结着,不知怎么开口,“这事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哎呀……”

“没事的!你但说无妨,我还没有脆弱到不能接受其他事情的地步。”羽仪面带笑意地看着云阳,觉得此刻的云阳有种男孩特有的羞涩,可爱中带着单纯。

“好吧!那我就说了!有人让我给你带个口信,请你明日午后在紫荷湖畔相见,不知你可有时间?”云阳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呵呵,如果我说我没时间,你是不是会很失望?或者会不会觉得我很不给你面子?”羽仪的话语直接触碰到云阳内心深处的想法,一针见血,“好吧。我去。”

从未想到羽仪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也许和今天她独自前来的关系,云阳迫不及待地跑回去,要把这则天大的消息告诉凤永他们,顺带在他们面前炫耀一下。

也许云阳行走的过于急迫,也许是习惯于柳荫下存在人影,反正云阳未曾注意到两个女子正在偷偷的观察着他,眼神中带着激动之后的紧张,这两便是慕慕和乐馨。

“乐馨,快去给我查查看,他刚刚行色匆匆到底是为什么?”慕慕目不转睛地看着云阳,直到他缓缓得消失在视线里,才心有不甘地收回目光,而此刻乐馨已经走远。

“云阳,我一定要和你双修。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哪怕使用一点非常手段。”慕慕斜视着云阳消失的方向,嘴角弯起阴冷的笑容,纤细的手在眼前握紧了拳头。

“慕慕师妹,晚风清冷小心着凉,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此人名叫乐天,人如其名,每天都乐呵呵的,似乎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除了慕慕,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乐天喜欢慕慕是元峰之上人所共知的事情,曾经为了慕慕的一句戏言真的去元峰峭壁上采摘紫藤花,差点小命都没了,可慕慕却熟视无睹的直接忽略了乐天。

“怎么又是你?我都说了,我们共同进派的,你得修为只不过比我高那么一点,别做一个师妹又一个师妹的,还有以后我出现的十步之内你别出现。”慕慕对他说话总是那般冷冷的。

“慕慕,你能不能对我说话被这么冷呢?”乐天忍住心中的不快,顿了顿之后,道“听说你准备追那个掌握四字归元诀的废物,意图和他双修,是真的吗?”

“告诉你,乐天。以后别在我的面前说云阳是废物,否则小心我翻脸不认人。”慕慕近乎咆哮着对乐天吼道,片刻之后,又声音柔软的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太生气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每次都是这样,乐天就像是慕慕的玩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只是这次乐天的心上滋生了从未有过的恨意,那种生吞活剥杀之而后快的恨意,当然是对那位他从来不曾见面的云阳。

而此刻云阳却浑然不知的沉浸在众人的欢心中,当他人知道如此容易就邀请到羽仪时,都被云阳竖起了大拇指,更有人不适时宜地开起了云阳和羽仪的玩笑。

“莫不是羽仪本来就对云阳心生爱慕之意,所以这次才这么好请呢?”黑狗傻笑着,还拍了拍凤永的肩膀,道“凤永啊!明天你可要加油啊,千万别让云阳先得手了。”

“黑狗,你怎么说话呢?你觉得这个时候开这样的玩笑适合吗?我看你是酒喝多了。”厚道厉声呵斥着黑狗,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刚刚的玩笑实在是过分了。

凤永满是笑意的脸只是微微变化后恢复了原样,但云阳注意到,凤永的脸面上闪过一丝狠意,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也确实,这个时候黑狗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该,有此变化也在情理之中,故而也不曾在意。

“怎样?怎样?这次有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等到乐馨带着消息回到慕慕身边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晚风虽凉却难以熄灭慕慕心中的火热。

“打听出来了!刚刚云阳去找的是修峰的羽仪,听说是邀请她明天前来紫荷湖赴约。”由于乐馨是快速跑来的,所以致使她到现在还是气喘吁吁的。

“原来是那个小骚货。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把修峰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现在还想来勾引我的人,真是不想活了。”慕慕说话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不是不是,师姐你误会了!羽仪并不是去勾引他,只是云阳受人之托前去邀请罢了,又不是赴云阳的约。”乐馨恢复过来之后,赶紧解释道。

“那正好!他的那帮损友明天肯定会去给另一个人助阵,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把云阳搞定呢?对了,你的那个什么淑女方略的准备好了没?”慕慕转脸问道。

“就差那么一丁点了,今晚肯定可以完成,明天便可交给师姐。你放心,就我这个方略定然会让你彻底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淑女的。”乐馨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着。

今日注定是一个非凡的日子,凤永激动地差不多一夜未曾睡着,因为当云阳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凤永的床上已经没人了,而且被窝等都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的。

当云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看到凤永和五人帮围拥在一起,嘈杂不堪的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如果不是逼着要去,云阳真的不想去。

“帅气方略?这个真的可以让我博得美人芳心,抱的美人归么?”凤永打开了一本看上去手册状地东西,道“这样子拿出来,难道就不会被羽仪发现?”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是依照剑招心法的手册特别仿造的,只要不看里面的内容是根本没有丝毫破绽的。到时候,你只需要假装爱好学习之人看着此手册说话问事情,绝对可以万无一失。”上官若智一脸自信地说着。

而慕慕那边显然也得到了乐馨给她的淑女方略,只见她美滋滋地握着那本看上去就是剑招心法的手册快步地向着紫荷湖走去,她要等待,等待着那个千年难遇的机会。

而凤永一帮人则拖着浑浑噩噩的云阳向着紫荷湖走去,按上官若智所言,宁可自己等个半天也不能让别人等半个时辰,所以在这太阳刚探出笑脸的时候,就浩浩荡荡的前去了。

第【060】章 莫不是改战略?

【第一更,求收藏】今日的时间似乎特意和凤永等人开起玩笑似的,不论他们如何期盼着午时到来,却总在自认为过去很久之后赫然发现,刚过去半个时辰。凤永因紧张激动而像百蚁在心头乱爬一般。

云阳则百无聊奈地躺在他们的身旁,清晨的风还残留着夜晚中的冰凉,缓缓吹过皮肤带来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他又自顾自得安心睡着了,直到上官若智的一声惊呼才把他吵醒。

终于在凤永艰难等待中到了午时,那一袭白衣牵动着在场六人的心,似乎每走一步都让他们的心紧张一份,特别是凤永,手心都溢出了汗水,也许只有云阳显得漠不关心。

“来了来了,凤永最后一次提醒你,一定要镇定,说话要自然,千万别慌,只要你按照我的方略去说定然没事。”上官若智最后时分也不忘慎重的提醒着凤永。

而此刻躲在不远处的乐馨和慕慕也激动万分,羽仪的到来为她们提供了机会,特别是看到凤永等六人缓缓前进,将云阳一人留下之后,更加显得激动万分。

“成败在此一举了。云阳,你注定是我的,休想被别人夺去。乐馨,你这个真的可以打动云阳的心么?”慕慕翻开那个手册,前面赫然醒目的写着:淑女方略。

“尽管放心师姐,只要你按照我这上面的问答,保管让所有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除非云阳是那种坐怀不乱的圣人。”乐馨的话语着实给了慕慕不少的信心。

慕慕带着对乐馨的信任和溢于言表的激动,向着云阳方向走去,而凤永则深望着那道渐渐清晰的白影,紧张兴奋的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最终结结实实地和慕慕撞在了一起。

“你瞎——”慕慕刚想一表常态的破口大骂,可瞬间就停住了,她想到了自己今天是淑女,万不可骂人,于是满脸堆笑,“公子,你没事吧。有没有撞伤?”

“没有没有——”凤永没有过多的理会慕慕,而是随口说了之后,便在迫不及待地寻找着刚刚被撞掉的手册,最终还是上官若智递给他的,顺便还给他使了眼色,示意他一定会成功。

“师姐,今天万事要忍。你是淑女,淑女就应该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加油,你一定会成功的。”乐馨也将手册递给了慕慕,“我就到这里,后面的师姐要见机行事。”

云阳依旧瘫躺在树荫之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凤永一群人忙活,时不时地自嘲式的笑笑,可没过多时,慕慕的身影便走进了视线里,秀发披肩,桃花眼似乎终日浸泡在水中,水灵灵的迷人,粉丝的长裙遮不住呼之欲出的身材。

“麻烦小姐挪个地方行么?你站在我前面挡着我了。”云阳毫不在意地说着,现在他比较关心的还是凤永,也许只是打心底里想要看看凤永可笑的模样。

“请问公子,您是云阳吗?”慕慕秀色可餐地云阳面前低声说道,但却未曾挪动半分。

“对啊!不知小姐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云阳听到别人特意来找他的,于是礼貌性地站了起来,不得不说慕慕的样貌丝毫不比羽仪差,清丽可人。

“哦,是这样的……”说道这儿,慕慕突然忘记下面该如何说了,于是翻出了手中的手册,但映入眼帘的却是帅气方略,恰恰相反的是凤永手中的却是淑女方略。

“哦?!莫不是临时改战略了?”两人虽未在一起,却在心里同时响起了这般话语。

“你手中这是……”云阳注意到慕慕手中的东西,顿时想到凤永的方略,但侧身观望之时,发现凤永的手中还拿着那本方略,也就没在说下去。

“哦,没事。我平时喜好将剑谱心法随身带着,今天便是特意来向你请教的。听说你是修峰的十大根苗之一,真是可喜可贺啊。”听到云阳的问题,慕慕不加思索的照着手册便读起来。

“不对啊!我是归峰之人,何时变成修峰弟子了?我想小姐你是搞错了吧?”云阳面带笑意的说着,眉宇间带着说不出的疑惑。

“该死的乐馨,居然犯这样的错误,回去一定好好骂她。”慕慕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乐馨一顿,但脸面上依旧是满是笑容道:“对不起。那可能是我一时搞错了。”

“没事没事。小姐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只要在下可以帮忙的一定帮。”云阳被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搞得莫名其妙了,也有点不耐烦了。

“该死,这句怎么答?为什么手册上没有呢?”慕慕翻来翻去也未找到任何回答的方法,最后随便挑了一个笑道:“你看这满湖的紫荷甚是——”停了停,翻开了另一页,“妖娆美丽吧?”

“紫荷湖在那边,这里没有湖啊?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我可就要走了。”云阳突然之间害怕眼前的女子了,那种诡异不明的感觉让他想到了逃。

慕慕未曾注意云阳的表情,还在焦急地翻着手册,直到看到下面一句:紧握你的宝剑,让她感觉到你的霸气;摸摸你的胡须,让她感觉到你的气概;摸摸你的胸膛,让她感觉到你的安全……

“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需要休息,这样我帮你去找你,你等着啊。”云阳拔腿就跑,实在害怕眼前的女子,居然放浪不羁的摸着自己的胸脯,这让云阳想到了,汪小白。

云阳一口气跑到了归峰的山腰,坐在石头上大喘着粗气,回想着刚刚那一幕自恋式的动作,突然之间有种作呕的冲动,真没想到还有女人如此不知廉耻。

“怎么了?如此气喘吁吁的,难道是遇到狼了?”虫雅不知何时来到了云阳身后,声音平静语气和缓,如果不是那如风似浪的脾气,虫雅绝对是归峰第一美女。

“师姐,你还别说我真遇到狼了。”云阳绝对那女子绝对是“女色狼”,“哎,师姐,你说有么有这种可能?一个女子想男人想疯了,见到男子就搔首弄姿啊?”

“去你丫的。别把我们女孩子想的如此不堪入耳。告诉你,只有你们男人想女人想疯了,从来没有女人想男人想疯了的。”虫雅声音中带着微微埋怨。

“那为什么那位姑娘在我面前做着伤风败俗的动作呢?居然在我面前自摸她的胸脯。你说这不是想男人想疯了,是什么呢?”对于此事,云阳想不到其他解释。

“也许她胸口不舒服,也许她身体痒,也许……反正可能的原因很多,但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般肮脏不堪。”虫雅似乎坚决不相信云阳的话。

“胸口不舒服,紧压着就行;身体痒,挠几下就可以,至于在胸脯上摸来摸去的吗?师姐,你是没看到,等你看到了,就相信我的话了。”云阳说着转头之际,看到了一行脸色不善的六人。

第【061】章 护派首座

【第二更,求收藏】几人脸色苦的似乎被灌满了苦水,除了上官若智在那里低低的喋喋不休,其他的人都死气沉沉的冷着一张脸,看上去这场“作战”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凤永,你的左脸是怎么了?”云阳走上前去发现凤永的左脸颊上像擦了红色胭脂般,红得发紫。

“那是羽仪在凤永脸上留下的印记,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告诉别人,这是她的男人?”厚道的话语很显然是反着说的,还带着一点嘲弄意味。

“你看到过用一巴掌来留下印记的吗?”黑狗非常不识趣地数落了厚道,“不过,羽仪的下手也真够重的,就连我们那里都可以听到。你看这脸被打得,像烧熟了似的。”

云阳听至此处也大致明白了,原来凤永脸上突然出现的通红是羽仪一巴掌扇出来的,但看其受伤程度,不得不说羽仪下手的力道还真是可怕至极。

“她为什么打你?肯定是你做了惹她生气的事,对不对?”云阳不由得纳闷了,就羽仪那彬彬有礼的大家闺秀又怎会放下身份去给凤永一记这么重的巴掌呢?

“这一点你得问上官若智了,就是他出的好办法,还在我们面前一再保证,只要按照他所言绝对可以抱的美人归,现在倒好美人没抱到,倒是弄个白里透红了。”凤永的话语充满了埋怨。

“这能怪我吗?谁让你突然之间大声说道要和她双修?你这不是明显找打吗?我可记得我的方略里没这一条。”上官若智之言,着实让云阳吃惊的瞪大双眼。

“你居然这么直接?”云阳满脸的不可思议,“凤永,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给力。我看打你算是轻的了,没有杀了你算是人家心肠好。”

“不是我直接,是上官若智给我的方略上这样写的,不信,你拿去看。”果然在凤永给云阳的方略里,云阳在最后的地方找到了那句话:我真的想和你双修。

云阳快速地看过去,最后在封面之后,看到了惊恐的四个字:淑女方略,于是惊讶道:“你这是淑女方略,根本不是上官若智给你的帅气方略啊?”

“怎么回事?”上官若智一个箭步踏到云阳面前夺下手中的方略便翻开,果然在封面之后,赫然写着:淑女方略,“这不是我给你的方略,就连字迹都不一样。”

“什么?难道是被人掉包了?”白炽走上前从上官若智的手中拿去了手册,仔细看了一番。

“怎么可能?自从我将帅气方略交给凤永之后,就一直关注着他,方略从未离手。根本没有人有那个本事从凤永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方略。”上官若智道。

“不,不,不,有一次方略确实离开过我的手心。”凤永的话语让大家紧张好奇,“还记得那个和我撞在一起的女孩吗?就在那一次,方略被撞掉了,还是上官若智递给我的。”

“对对对,难道是她从中给掉了包?我注意到,她的手里似乎也有一本和这方略一模一样的小册子。”黑狗也凑到了面前激动地说着当时的印象。

云阳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女孩是谁,但当他们说道那个完全相同的小册子时,他恍然大悟,也大致猜到那女孩子手中所拿的真是上官若智精心杰作:帅气方略。

一场讨论最终因为虫雅的到来而轰然解散,六人对虫雅的恐惧似乎已经到了深入骨髓的程度,先前虫雅一直站在远处不曾注意,而当她好奇而来时,却让六人紧张无比。

这场精心准备了两天的“作战”居然以这般戏剧性的结果而收尾,也许这便是缘分,大概是注定凤永无法得到羽仪的心,所以鬼使神差地出现这般事情。

归元修境的主峰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总将四峰上纯净的灵力吸来一部分然后禁锢在山峰之间,也许这便是掌教所居住的地方,有着所谓的特权。

“掌教让我在此等你,请随我来。”护派首座微微佝偻着身躯,苍老的容颜从那额头上深深下陷的皱纹流淌而下,蹒跚的步伐在山风里好像有着随时被吹倒的危险。

云阳静静地跟在护派首座的身后不敢有一丝言语,就因为眼前的人给他一种深邃的可怕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无法窥探内部的枯井,散发着空洞无力的气息。

“那个石像是谁刻的啊?雕刻的真好,浑然天成严丝合缝。不知这雕刻的是谁哦?”云阳百无聊奈地找个话题,虽然他知道那是掌教雕刻的,而雕刻的便是自己师父,步义。

“该你知道的你自然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千万别知道,好奇害死猫。”护派首座突然间停步转身,浑浊的眼神突然间变得犀利,云阳差点和他撞在一起。

“我,我,我只是随便问问,要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没事的,就当我刚刚没说话。”云阳害怕那种眼神,好像可以穿过俗世皮囊直接洞穿自己的灵魂一般。

果然这一路上,云阳再也没有听到护派首座的说话了,就连爬山峰时造成的呼吸急促声都没有,死寂的林荫小道间就幽幽回荡着云阳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你的家是不是住在水边?”山腰处的树林密密麻麻,炎热的阳光被仓绿的树叶绞的支离破碎,唯独一束阳光恰好打在护派首座的面庞上,恍惚间,云阳看到了狰狞。

这已经是三个人向他这样的问题了,云阳不禁皱眉道:“我家不住在水边,而是住在山上,整天面对的是山石和树木,吹得是山风,喝的是山泉,吃的是山鸡。”

“你在骗人。”护派首座再次停步转身,这次云阳没有躲过,而是结结实实地和护派首座撞在了一起,但诡异的是,跌倒的却是年轻力壮的云阳。

“下次你转身时能不能速度慢点?我可是掌教候选人,给我撞坏了,你可赔不起。”云阳实在讨厌这个护派首座,于是拿出了那个身份来压压护派首座。

“在我眼里,只要做出伤害本派之事的人都得死,就算是掌教又如何?他犯错我一样击毙,我不怕任何人不惧任何事。”护派首座没有在为难云阳。

“那我又没有做出伤害本派之事,为何你要这样对我?相反,我还帮你们打走那个自大狂傲的西域散修呢。”云阳很想气气护派首座,看他是否真的这般气定神闲。

“最好一直都没有。否则的话上天入地,你也难逃灭亡之灾。”护派首座语气森然,看来并非玩笑之语,云阳就纳闷了,为啥整个归元修境,就有那么多人不喜欢他呢?

不得不说主峰高的实在过分,第一次来到主峰是赫连天栋带着云阳自空中飞来,故而不觉得高,现在真正要一步步走上峰顶,居然从日出东山走到午日当空。

第【062】章 所谓良方果真不良

当云阳走到主峰峰顶之时,赫连天栋正悠闲自在地坐在那紫檀木的圆桌旁,自斟自饮的,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掌教,人已带到。”这是几个时辰来,护派首座唯一说过的话语。茫登山路,护派首座居然再未说过一句话,就像是一具毫无气息的尸体在幽然前进。

“恩!你先下去吧。顺便告诉四峰峰主,给前去禁地的学员们准备好东西。”在护派首座临走时,赫连天栋提醒了一声,但护派首座依旧无声无息地走了。

不知道是自己幻觉还是护派首座却有不凡,云阳仅仅是眨了眼睛,便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仙雾渺渺的山路空荡的好似剥夺了所有存活的生命,诡异的感觉。

“过来坐吧!顺便再尝尝我这天池茗毫,也许对你的修为有所帮助。”赫连天栋朝着云阳笑着说道,然后不知从何处便拿出了一只釉彩鲜丽的瓷杯。

手边的茶壶中并未装着茶水,而仅仅是烧开的白水。接着赫连天栋随手一招,一片四散的光芒柔柔的覆盖于茶树之上,几片嫩绿茶叶便飘然而至,不甘跌入茶杯。

“护派首座,是否真的有莫大的修为?为什么有好多人都说他很神秘呢?”云阳依旧对护派首座存在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仿佛融入了血液中。

“他确实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修为,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而他这么多年来给我的感觉便是为归元修境而生的。”赫连天栋的话语让云阳惊讶不已。

“难道掌教您对他都不了解么?”云阳实在没想到护派首座居然可以神秘到连一派掌教都无法知道他的来历,到底为什么看到他的眼神便害怕?云阳很想知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在我成为掌教之前他便已经是护派首座了。诡异的是,在我做掌教时他就这样,百余年过去了,还是这样。容颜似乎对他失去了作用,也许老的岁月都无法留下痕迹。”赫连天栋笑着说道。

云阳坐在木凳上回过头去,看着早已消失许久的身影,心头不知何时爬来了一片乌云,就连天上也飘来了大片大片的乌云,也许要下雨了。

“看来要下雨了!我们还是进草屋说话吧!对了,先把茶给喝了。”赫连天栋端着茶壶兴致勃勃地走进了草屋,似乎对云阳的到来充满了兴奋,也许他看到了希望。

夏日的天气总是那般捉摸不透,先前还是烈日当空如今已经是倾盆大雨了,豆大的雨水肆无忌惮的冲刷着朦朦胧胧的世界,蛇信般得闪电在黑沉沉的天地间稍纵即逝。

云阳独坐门前,凝望着冰清玉洁的雨水心头一片澄澈,雨水洗去了他所有的浮华,尘练的俗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天地的洗礼,可那一道龙的虚影又在心头一闪而过。

这一次,云阳为觉得惊讶,以为这只是天池茗毫给他的一种幻觉。体内因为喝下了茶水再此出现那股温热的气流,游走于四肢百骸,舒适的就像是母亲的手,充满了慈爱。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尝试着用那股温热的气息去冲破你修为的禁锢,也许会有用。”赫连天栋看到云阳红扑扑的脸问道。

“你说的良方该不会就是这个茶吧?”云阳有点无语了,小小茶叶虽然吸收了天地间的精华,但也不至于有这般神奇无比的功效,可以打破人类修为的禁锢。

“你可别小看了这几株茶树。据说,它因为伴龙而生,早已经沾染了龙的气息,可非俗世茶叶可以媲美的。”赫连天栋的话语让云阳不禁一惊。

“龙?”云阳转头凝望着赫连天栋,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心头无故闪过的龙影。

“是的,龙。据说天池中有龙门,跃过龙门便是龙的天堂。只是现如今早已经没有了龙,只剩下这么几株天池茗毫了。好好感悟修炼,我相信这几株茶树可以给你帮助。”赫连天栋拍了拍云阳肩膀。

以后这二十天里,云阳天天都喝上好多的茶水,清新的茶香滋养着云阳的舌头,似乎让他体会到了家的味道,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几次都流下了泪水。

茶叶虽好,可真正想要打破云阳修为的禁锢却还缺少那股力道,都已经二十天了,不管云阳如何去喝茶,如何在喝茶之后又修炼打坐,都无法撼动自身修为。

不过,天池茗毫让云阳感觉到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修为虽未变动,但机理中残留的力量更加饱满充盈,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出尘气息,也许那便是茶叶的灵气。

“你修为还没有变动?怎么会这样?”二十天后,赫连天栋到来之际,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云阳还是沉浸在身韵中期的修为中,钉板不动了,“你有每天都喝茶吗?”

“何止每天喝?我一天喝了真不知道多少杯呢?但修为还是无法突破,我也没有办法。看来,掌教您所谓的良方,不良啊。”云阳倒是调侃起了赫连天栋。

“不行,以你这样的修为进入禁地恐怕危险很大,虽然你掌握四字归元诀。我得去找成轮一趟。”赫连天栋不等云阳问话便身形一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赫连天栋居然从成轮那里索取来了百炼草汁,这到让云阳吃惊不小,听说罗成便是喝了这百炼草汁而修为突飞猛进的,只要不是天资愚钝之人皆可有用。

“喝了它,然后配合茶水,看看能否打破你自身修为的禁锢。”赫连天栋将一个紫色小葫芦交给了云阳,上面赫然写着:百炼草汁。

“好。我试试。”云阳拿着那百炼草汁满心感谢的说着,于是乎端起一杯茶水便准备寻觅一个灵气最佳之地好好修炼,万不可再让赫连天栋失望。

“你等等,你去派前的大石台上修炼,我想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赫连天栋叫住了云阳。

所谓的大石台就是分峰石所在的地方,当第一次踏上大石台时便觉得有一股灵气缭绕在石台四周,而这次再踏上去的时候,感觉到得依旧是更加浓郁的灵气。

云阳走过去饶有所思地将手按在四块分峰石上,但结果依然,除了归峰的分峰石闪出如烛火般微弱光芒外,其他三峰的分峰石没有丝毫的变动。

“难道真如无良所说,归峰上有我需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便是可以打破我自身禁锢的神物?它到底在何处?”云阳喃喃自语,心里沉重地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当云阳盘坐于大石台上的时候,一股冰凉自臀部游走于全身,四周虚无缥缈的灵气在云阳微微调动之下顿时躁动不已,齐齐地向着云阳涌动而来,争先恐后的钻入皮肤。

云阳发现经过大石台涤荡之后的灵气更具精纯,待其游走于全身的时候便带走了自身污浊的晦气,半个时辰的吐纳让他做好了冲刺的准备,于是喝下了茶水。

第【063】章 终有所获

清凉的茶水居然在入喉之后顿时温热起来,那是一股躁动的气息,云阳不管心头稍后出现的龙影,赶紧引导着这股奇特的力道游走于全身经脉,为马上的冲刺做准备。

二十天来的茶水虽未让云阳突破修为的禁锢却让他自里而外地涤荡了身躯,所以此刻当茶水下肚之后,身体顿时冒出若有似无的光晕,当然就似迷蒙在体表的雾气。

云阳盘坐大石台上有七日之久,不管风吹雨打,不论烈日灼烤,终于在第七日的时候突破了身韵中期,达到了身韵后期的修为,虽然只是小进一步,但依旧让云阳开心不已。

“修为突破了。看来百炼草汁配合茶水真的可以打破你的禁锢,你现在觉得怎样?”不知何时,赫连天栋已经来到了云阳身上,看样子他也非常开心。

“感觉浑身清爽,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但我感觉那股禁锢的力量在不断加强,恐怕后面的修炼会越来越艰难。”云阳如实说道,然后爬了起来,活动一下身骨。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有个最主要的事,便是明日前去禁地之事,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将由四峰峰主带你们过去的。”赫连天栋的话语中带着关心。

“我在这里坐了几天?”云阳总觉得仅仅是闭眼的刹那而已,怎么可能明日就是进入禁地之时呢?

“七天。期间我都来看过,而你都沉浸在玄妙境界,所以并没有打扰你,确实没想到,一个身韵修行就让你耗费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真是骇人听闻。”赫连天栋无奈感叹。

其实云阳还想说,他的修炼根本就不止一个月,之前的四个月都在苦苦修炼中,只是当时未有外力的帮助,所以一直以来都未见成效罢了。

不管以后的修为是否会永生的固死在那一点,但至少现在突破了,所以云阳开心无比,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凤永等人,而且一月未见,也着实想的很。

只是原本高兴的心情因为洛羽的到来而变得极度糟糕,但看洛羽的样子,似乎是刻意向着云阳而来,这一点到让云阳始料未及的,不禁皱眉站在原地等待着。

“来找我何事?难道是想告诉我,你错了?我不想见到你,最好给我快点消失。”云阳面色僵硬地盯着洛羽,然后冷冷地说着,接着自顾自得离开了。

“最好给我小心点。以后有些话最好不要在万冰面前说,否则的话,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记着,进入禁地后生死就是各安天命了。”洛羽在云阳耳边悄声说道,然后便匆匆离开。

云阳心头一震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洛羽,坚毅的背影后面似乎隐藏着一只蠢蠢欲动的恶鬼,特别是刚刚似有若无的冷笑让云阳感觉到了一股死亡威胁的冰冷。

虽然他不明白洛羽对他这样说到底是何意,但就其语气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云阳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次禁地之行凶多吉少。我还是小心为妙。”

也许今日注定不顺,云阳发现自从走出大石台后便接二连三的迎来让他烦心的事情,比如现在,他途经紫荷湖的时候,遇见了修峰的几人,楚河毅,牧世和其他一些人。

“原来是我们的废物,啊不,是掌教候选人啊!看样子似乎突破了,终于是身韵后期了,可不容易啊!”楚河毅迎来便是这般冷嘲热讽,引起四周一阵哄笑。

“我今天似乎没有惹你吧?最好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云阳的心情被这接连不断的烦心事搞得烦躁无比,原本的兴奋激动也随之荡然无存。

“哟哟哟,生气了!我好害怕哦!身韵后期了耶。大家快给我们掌教候选人让个路吧!否则日后我们恐怕就要被赶出归元修境了。”楚河毅依旧那般阴阳怪气的。

“你们都给我闭嘴。”云阳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快要发火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余光中那抹粉红渐渐清晰,原来是当日在云阳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

“是你?”云阳惊讶之余便想到拔腿就跑,但却抑制住了那种冲动,毕竟此刻逃跑实在有损他人颜面,于是只能面带强硬尴尬地笑容。

“公子——”只见慕慕走到云阳面前唯唯欠身,淑女身姿礼仪有佳,恍惚间,云阳觉得以前看到的不是她,接着她便走向他人,“仗着你们人多就可以欺负人么?”

“哟?原来是元峰的美女啊?哦不,现在元峰的美女称号似乎给了曈曈吧!怎么?你也看上这小子了?眼光不错有远见啊。”楚河毅的讽刺之语可有五人帮可以对付了。

“再说,你会死的很难看。”颈项处的冰凉瞬间传遍全身,宝剑的寒光在阳光下晃动着楚河毅的双眼,乐天不知何时突然冲出来的,速度之快惊人无比。

“乐天,你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为何要如此对他?”牧世右手紧握着宝剑,眼光冰冷地盯着乐天,神韵中期修为的气势外露而出,却被乐天一一挡去。

云阳愕然了,此地除了自己是身韵后期以外,其他人都已经是神韵修为了,最差之人都是神韵初期。这让云阳不禁尴尬地自嘲式的笑了笑,只叹此是天意。

“只要对慕慕出言不逊的人都是我的仇人,都该死——”乐天的“死”字咬的很重,眼神中带着杀意,右手轻轻一动,剑刃又深入一丝,鲜红顺着剑刃慢慢的流淌而出。

“别别别,你误会了!我没有对慕慕师姐出言不逊,我,我……你就当我刚刚是在放屁,轻点轻点,会死人的。”楚河毅紧张无比,生怕乐天就此结果了他。

“好了,乐天。让他们滚就是了!犯不着为了这帮终日游手好闲的人犯下门规。”慕慕摆摆手道,“告诉你们,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对云阳无礼,必死无疑。”

“听到没?快滚——”乐天恶狠狠的说着,待把宝剑拿离楚河毅的颈项之后,楚河毅像见鬼似的拔腿就跑,而牧世却狠狠地朝着乐天和慕慕看了两眼后便愤愤而走。

乐天喜滋滋地跑到慕慕的身旁却又自不自然地站在离她三步以外的地方,此刻看上就像是一个没有脾气的跟班,而慕慕却熟视无睹的转身,向着云阳笑着走来。

“公子,你没事吧?”慕慕的问话中充满了细心的关怀,这让一旁的乐天对云阳露出了自然而然的狠意,眼角余光中泛出稍纵即逝的杀意。

“多谢姑娘解围,在下万分感谢。不过,不知道姑娘是从何得知我的名字的?”云阳不觉得自己很“文明”,特别是在这个让他心生戒备的女子面前。

“呵呵,那天我不是问了吗?难道公子忘了?呵呵,再者说云阳之名现如今整个归元修境谁人不知呢?四峰联手赛上施展出四字归元诀,而后又被掌教定名为掌教候选人。”慕慕微微笑道,甜美的笑容迷醉乐天。

第【064】章 禁地边缘

云阳着实未曾想到今日解围的是那天让他感到特别尴尬地女人,不过观其平静带笑的脸色,似乎对那天之事没有丝毫的在意,倒是乐天的表情,让云阳不自在。

“姑娘,你是知道我的名字了,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可否告之在下呢?”云阳一幅翩翩少年的模样,倒也有几分帅气。

“她的名字又岂是你所能知晓的?快给我离开,否则你的下场会和那个楚河毅一样。滚——”凡是想打慕慕注意的人,在乐天心中都存在着芥蒂,特别是云阳。

“为什么跟在女人背后的男人都会说这么一句话呢?难道问个名字都让你们这般痛苦?”云阳纳闷无比,也不由得想到了洛羽,心头自然爬上了几分烦躁。

“乐天,你要是再敢插我的话,你就给我离开,以后也别再站我的身旁。告诉你,我不喜欢随便插话的人。”慕慕转头冷冷地对乐天翻了个白眼。

“慕慕,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你只是想……”乐天急迫地想要抓狂,自然也就口无遮拦地准备说出慕慕准备多时的打算,但却被慕慕的一声冷喝给生生止住了。

“够了,乐天。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他的?你有知道我的心意吗?下次再听到你乱说,你知道后果。”慕慕声音带着无情干硬。

乐天最终没有说话,脸色憋得通红,全身在一种极度愤怒的状态下微微颤抖,紧握宝剑的右手不住使力又松开,眼神宛如无坚不摧的钢刀,恶狠狠地盯着云阳。

“我完全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好了,你们说你们的,看来我在这里是多余的了,再待下去可能有人要下杀手了。”丢下这句话,云阳识趣地快速离开了。

原本开心的心情却被这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得乱七八糟,云阳不明白,为何这些人有事没事地就给自己弄那样的眼神,难道自己就这般讨厌?低调的生活却总有人来打扰。

归峰上安静的有点过分,似乎所有人都那么人间蒸发了一般,寝室里被褥都未动过,后林之内也杳无人烟,唯独膳房里的老木还呆呆的走在门前,享受着短暂的清闲。

“师父——”云阳走进去,“他们人呢?整个归峰都安安静静的,像是好久没有人烟似的。”

“你回来啦!”老木将微眯的眼睛稍稍睁开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云阳后又闭了起来,“他们这几天都不在归峰。无良老头带着他们去禁地打探情况去了。”

“什么啊?他们现在就去了,不是说明天吗?为什么不等我呢?”云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反正很憋屈不开心,毕竟禁地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放心,确实是明天。只不过,无良老头怕他们日后遇到什么危险,现在带着他们去熟悉一下而已,我看他们也该回来了。”老木睁开双眼透过树叶看了看天。

果然真如老木所说的一般,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乱糟糟的声音自山下传来,特别是厚道等人的嗓音更是粗大的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安装了什么特别装置,老远就可以听见。

“好啊,你们几个居然去禁地不带着我,算什么兄弟?”云阳冲出膳房院门,待厚道他们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便佯装怒气冲冲地说道。

“云阳?你啥时回来的?”看凤永的样子,似乎再也没有沉浸在悲伤受挫中了,“看你样子,似乎已经突破了吧!恩,现在是身韵后期的人了。真的好不容易啊。”

“说什么话呢?貌似我现在还是全派最低的吧?你看看你看看,你们的修为都踏上了神韵,你就别这么消遣我了。”云阳拍了拍凤永的肩膀,不错,现在去往禁地的人都已经迈入神韵。

“废物,永远是废物。纵然是笨鸟现在也应该飞到了,你看看他,都已经四个月了才突破身韵中期。”索安走过云阳时丢下了这般冷嘲热讽地话语吗,外加一个白眼。

“真是上天不公啊!居然让这个废物掌握四字归元诀,这不明显的暴殄天物吗?”索安的身边的人也随着索安附和道,从云阳身边走过,留下了鄙视的白眼。

“你们在放什么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黑狗最受不了这些人的冷嘲热讽,于是扯着嗓子便高吼道,但那些人似乎也习惯了黑狗的作风,更加不想和五人帮沾上边,自顾自得离开了。

小小寝室里一旦涌入七个人便显得狭小的让人无法喘气,此刻厚道和凤永正在你一言我一句的讲述着这次禁地边缘之言的感想,不过,让云阳听得模模糊糊。

所谓的禁地安静中充满了祥和,各种奇特的生物在林间穿梭,偶尔几只好奇的大耳兔会躲在杂草丛中偷偷观察着几人,除了暗沉的让人不舒服的气氛外,别无危险。

“没有危险?怎么可能?”云阳立即反对起来,这完全与他看到的禁地大相径庭,他看到的禁地那简直就是步步危险脚脚是灾,“没有危险,怎是禁地呢?”

“真的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不过峰主说了,一切还是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深入,否则的话,有死无生。”厚道深望着激动万分的云阳,眉间闪过疑惑。

“还有禁地之中千万不能大声喧哗,否则的话有可能会惊起一些神秘的东西出来,至于是什么,峰主未曾说明。”凤永补充道。

一场让云阳浑浑噩噩的讲述在七嘴八舌中好不容易结束了,云阳独自走在山间小道上,月亮还没有出来,四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独晚风静静吹拂着。

云阳随便寻到一块山石便坐了上去,任凭依然带着温热的晚风吹拂着脸颊,思索着这四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也就油然而生。

自己从未离开过师父步义,为何归峰上会有其吸引他的东西?无良等人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自己来自湖边?天池之中升起的白雾以及白雾中的虚影到底是什么?

这一串的事情似乎总有跟纽带悄悄地将它们与自己挂上钩。但到底是什么样的纽带,云阳却没有丝毫的头绪。

浑浊的残牙虽然升在天空,却依旧羞涩的躲在轻柔的云雾中,悄悄地注视着静谧的世间,月光中流淌着不舍,也许明夜的它将不再出现。

“谁?”云阳虽未达到神韵也没修炼出灵智,但对四周气息的把握依旧毫不逊色,他就感觉出左边的草丛间想起了不寻常的动静。

“你的身上充满了神秘。虽然没有修到神韵却有着和神韵相差无几的感觉,其实我对你一直很好奇。”来人是无良,很显然他是故意让云阳发现的。

“我身上哪有什么神秘?只是一种天生的感觉罢了。说道神秘,整个归元修境都似乎处在神秘当中,特别是你和那个护派首座。”云阳随意拨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第【065】章 进军禁地

残月羞涩躲在云雾中悄悄地窥探着大地,晚风吹拂着黎明将至时的丝丝清凉,云阳的眉梢都沾上了不少露水。而无良则满脸笑意地坐到了云阳的身旁,寂静片刻。

“其实我和他都没有什么神秘,只是做了一些比较另类的事情罢了。别想太多了,这样容易心生业障,难以突破。”无良的身上依旧飘出那股刺鼻的味道。

“你带他们去看的真的是禁地吗?”云阳问出了一天来憋在心中的话语,“为什么他们所说的,和我所看到的禁地完全不一样?”

“你不应该知道这些。你只要知道,那确实是禁地就行。还有千万记住了,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提及你去禁地的事情,更加别牵涉到我。”无良站起了身,悄无声息的步入了远处黑暗中。

进军禁地的日子终于在万般准备与期待中来到了,整个门派都显得热闹非常。大家都热火朝天的谈论着神秘而又危险的禁地,唯独归峰的人显得着实的冷静。

整个门派不管是新手还是老手,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多人进入禁地,而且此次禁地之行乃是归元修境百年之间的大事,所以赫连天栋也十分的重视,特派四峰峰主前去保护。

很显然,此处禁地并非云阳所看到的禁地,而且那些师兄师姐们也都知道此地不是真正的禁地,唯独那些刚来的便激动万分的对着那宁静安详的前方指指点点。

“听说禁地之中有很多可怕的怪物,有些还是来自远古遗留的神物,要是我能够得到幼崽,那我就心满意足。”

“虹山禁地,深邃死窟,切不可掉以轻心啊。你们别看这现在如此的宁静安详,其实却暗藏杀机,也许只要稍有差池便有可能粉身碎骨。”

大家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知不觉间便把眼前的场景渲染的阴气逼人森然恐怖,有些女弟子甚至于都毛骨悚然地盯着四周,悄悄地移动着身躯躲在人群中。

“大家安静。今日便是进入禁地的日子,切忌一点,进入禁地之后万不可大声喧哗,也不可越过那条沟壑,一旦发现立即赶出归元修境。”赫连天栋朗声说道。

“还有,命里灵兽需要缘分而得,不可强行剥夺灵兽的自由,否则你会受到可怕诅咒。听明白了吗?”赫连天栋继续道,“最后一点,进入禁地生死便各安天命,但也有峰主保护,我的意思是在峰主无法营救的状况之下。”

进入禁地的期限被定为三个月,无论其是否得到灵兽,都得在三个月后出来,否则的话,便又是赶出归元修境。

云阳自然和他们在一起,毕竟进入禁地之后,危险总躲在暗处悄无声息的到来,因为董德未能前来,所以此刻只有六人相互帮助着,丝毫不管别人的眼光。

“你们说那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都知道云阳是掌教候选人了,还这么说云阳,岂不是找抽吗?一点都不识实务。”白炽边走边说着,满脑子的疑问。

禁地似乎与他们看到的一样,走进去将近一个时辰了,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诡异的是也未曾遇到一只灵兽,四周安静的让人绷紧了神经,闹哄哄的人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刚刚那些人呢?为什么现在听不到半点声音?”上官若智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你们听,这里安静的就连鸟声虫鸣都没有了。”

果然,此地真的安静的让所有人都汗毛直立,偶尔的一阵微风都如轰雷般从耳边刮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表的诡异气息,那是一种沉闷感,发自灵魂的沉闷。

“我看此地并非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我们还是小心点好。”云阳不由得提醒道,鹰一般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直到看到一只大耳兔悄悄地躲在不远处的草林里,匍匐不动。

“你们看,那里有只大耳兔。”云阳并不认识这只兔子,只是因为那一双耳朵实在是惹人醒目。

顺着云阳手指的方向,他们确实看到了那只好像死了一般的大耳兔,凤永便嚷道:“不行,我们先抓只大耳兔,不管是灵兽还是食物,大耳兔都是不二之选。”

不得不说,凤永之言也有几分道理,大耳兔就如俗世中的其他兔子一般,甚至于比他们要打上一倍,而且天生健跑所以肉质鲜美,甚是好吃,只可惜云阳不曾吃过。

而云阳大汗的却是凤永的话语,大耳兔好歹也是灵兽,居然张口便是食物,但在看看其他之人也都面带不善之色,似乎眼前的大耳兔已经是鲜美食物了。

大耳兔天生对危险有着敏锐的感觉,纵然是道韵之上的修者都难以正面抓住大耳兔,居然大耳兔有着穿越空间的神秘能力,但却未曾有人见过。

“大耳兔还有此能力?真乃灵兽。”待云阳从凤永那里了解到大耳兔的神秘能力时,不由的一声赞叹,只是疑惑的是,为什么当他们靠近了,这只大耳兔依旧未走?

“抓住它——”厚道给黑狗发出了指令,毕竟黑狗的力道是此地最强大的,而且黑狗是离大耳兔最近的人,于是黑狗化为一道风便冲过去了。

温热的躯体显示着它似乎死去不久,待黑狗气愤不已地将大耳兔从地上提起来的时候,发生了让所有人都恐惧的事情,大耳兔突然之间变成了白骨,森然恐怖。

“这,这——真他娘的见鬼了。”黑狗嚷嚷几声后赶紧将大耳兔的骸骨扔到了远处,摔的支离破碎。

“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大耳兔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了白骨?你们有看到什么东西闪过吗?”上官若智此刻发挥了他智者的聪慧,但却得到了无奈的结果。

所有人都未曾发现有任何异样的情况在大耳兔身旁发生,唯独那身上的肉眨眼间便消失了,而且消失的是干干净净。刚踏入禁地,每人心头便爬上了乌云。

“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们还是早点找到其他的人比较好,否则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云阳给大家提的意见得到了一致同意,危险让所有人恐惧。

但让他们失望的却是,就算是漆黑夜晚到来之后,他们也未曾寻到半点人影,四周依旧死寂的充满着诡异。漆黑的禁地中,唯独三团篝火在那里孤独的跳动着。

虽然之后再也未出现任何奇特的事情,但大耳兔的诡异和可怕依旧在几人的心中留下了阴影,大家背靠着背悄悄谨慎地注意四周,最终慢慢的闭上了眼。

不知道是否是无月的关系,也不知道是否是禁地的原因,今夜黑的让人感觉不到半点力量,孤独的心埋进了黑色中,冰凉凄冷,一阵风吹醒了云阳,而黑狗哼哼几句后,又睡了过去。

三团火依旧在燃烧着,只是却让云阳感觉到从内而外的恐惧,那火似乎没有任何温度一般,冰凉的让人以为那只是幻觉,而就在火光中,一双幽绿色的眼睛一闪而没。

第【066】章 虹山鬼谷

诡异的火苗孤独地跳动在干枯的柴枝上,却散发着阵阵阴冷气息,最是可怕的却是云阳透过火苗看到的那双森然幽深的眼睛,就在前方树木间,此刻那里漆黑一片。

“嗯嗯——真是好吃,你们别抢我的大腿,靠……都说了别抢我的大腿。”白炽咂咂嘴后又睡着了。

云阳望着几人千奇百怪的睡姿不禁哑然失笑,白炽将手塞在嘴里甜美的吮吸着,厚道搂着上官若智以一种最舒适的姿势悄然入睡,黑狗则蜷着,也许只有凤永睡姿正常点。

云阳绕过篝火,却也不敢走多远,禁地之中古怪之地,谁也不敢自高自大的认为可以横走于禁地,恐怕就是赫连天栋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踏入禁地深处。

独处谷边,师父你可曾觉得孤单?您可知道,此刻云阳很迷茫,莫名诅咒限制了修为,世人嘲笑折磨着自尊,不是我不发火,是我担心发火之后引起更大喧哗。

师父,您又可曾知道,没有你的庇护我感到了危险总匍匐在身边,茫然无力。当我知道我无法修行的时候,我多少次感觉到死亡的威胁,我该怎么办?

云阳望着漆黑的仿佛黏在一起的夜空,心里的迷茫再次出现。害怕与恐惧总会在死寂的夜间纠缠着脆弱的心脏,云阳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很多很多可能出现的危险。

“云阳?”凤永睁开惺忪的眼却看到云阳若有所思地站在不远处,于是站了起来张望一番,“在看什么?这周围漆黑一片的,有什么好看的?莫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该想的东西,睡不着就站在这里看看。”云阳收回了思绪,任风擦去泪水吹干脸颊,“怎么?你也睡不着吗?”

“也许吧。第一次来到禁地心里总有着一种无法擦去的担心,总觉得宁静气愤中掩藏着什么可怕事情。”凤永说出了担心,“听说虹山乃上古时期的鬼谷。”

“鬼谷?”云阳好奇地转身,“不是都说虹山很神秘吗?有人说虹山中存在着仙人,有人说虹山中存在兽人,有人说虹山中存在精灵,等等……”

“都是些传说而已。千年虹山其实已经历经万载,据说生活着水神,生活着兽人,也生活着精灵,但最为神秘的便是虹山低谷处,那里便是鬼谷。”凤永顿了顿,“没人知道鬼谷到底是什么,但凡跌入鬼谷的人都未曾出来,就连虹山里的上古凶兽都不敢踏入鬼谷。”

“世间还存在着这般恐怖之地?”云阳未曾心惊只是觉得好奇而已,“你说这个世间真的有仙吗?”

“如果没仙何来葬仙?羌谷葬仙门的出现不是真好告诉世人,世间有仙。天魔都有,为何无仙?我相信这个神州的某处生活着仙。”不得不说凤永之言却也有理。

阳光刹那间撕破了禁地的暗沉,顷刻间投撒出零零碎碎的斑驳光点,天亮了,几人在有点晃眼的阳光下渐渐苏醒,篝火也不知何时熄灭的,只知道上面还冒着白烟。

“你们怎么醒的这么早?”黑狗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语气中带着醒来时的懒慢,接着很不情愿地站起了身,简单看了看毫无变化的四周。

“我们得赶紧去找其他人了!抓紧时间离开此地,这里不是什么善地。”云阳招呼了一下几人,便凭着所谓的直觉,朝着不知东南西北的方向行进着。

期间再未出现任何可怕的事情,但空旷的四周依旧让六人感觉到全身紧张,偶尔的风声都会让几人惊恐地瞪大双眼,然后上官若智便心有不甘地谩骂几句。

“你们不是来过禁地边缘吗?怎么?这个地方你们不认识?”云阳折下了古木上嶙峋的枝桠,却发现撕扯的树皮中泛出点鲜红,于是小心翼翼地用手蘸点放在鼻尖,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是血?”

“我们虽然来过禁地边缘,但却未曾来过此地,更别说……”厚道正说着地时候却被云阳的话语生生打断了,心里也不由的一惊,“什么血?你是说古木流血?”

“大家小心点。此地绝非一般之地,我想我们恐怕误入了什么迷阵,还有这些树都好像成精了。”云阳再次折下一根枝条,果然一股鲜红快速地涌出来。

正如云阳所说,这些树都似乎成精了,不管哪棵树都会流出鲜红的血液来,虽然没有温度但却有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朵愁云爬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来者何物,灵兽还是人?”终于,在行走了很长时间之后,他们听到了久违的人声,只是这话说的让几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唯独黑狗扯着嗓子就嚷嚷起来。

“前面哪头?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在说话。招子放亮点,你有看过两只脚的灵兽么?”

听闻黑狗嚷嚷的话语之后,几人不禁转头皱眉的看着黑狗,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难道未曾听出说话之人是个女子么?

“太好了!原来不是灵兽。”来人居然是猫儿,这到让云阳吃惊不小,而当猫儿看到云阳的时候,也惊讶地站在原地,两抹红云悄然爬到脸颊上,她想起了膳房。

“原来是你。”这是他第三次见到猫儿了,依旧是那么俏皮的身影,可爱的面容上似乎永远都挂不上愁苦一般,甜美的笑容几乎可以融化冰山。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在这个环境下相遇。听说你掌握了四字归元诀?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第一次听到猫儿这么正紧的说话,云阳不由的心头一震,溢出神秘的感觉。

“原来是修峰师姐猫儿啊!怎么,你也被困在此地了?可曾知道此地是什么地方?为何走不出去啊?”厚道弹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一副逍遥洒脱的模样。

“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昨天走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走出去过,而且昨晚我看到了鬼东西,以为是灵兽呢?”猫儿提及那东西时,纵然在阳光下,都感觉一阵冷风吹过。

“什么鬼东西?”猫儿的话语让云阳想起了自己看到的东西,一双幽邃惨碧的眼睛。

“一双眼睛,幽绿色的,充满了怨念。一闪而过,我根本没来得及观察到底是何物,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猫儿的说法证实了云阳的猜想,果然是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当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云阳惊讶地问道。

“大约是在黎明前夕。周围很黑,我独自一个人坐在篝火旁,不曾想却睡着了,忽而一阵冷风将我惊醒,而那时那双眼睛就在不远处。”猫儿全身紧张地瑟瑟发抖,“你不会也看到了吧?”

云阳没有说话,但却郑重地点了点头。看来并非自己幻觉,真的有双眼睛在暗中悄然注视着他们,但是好是坏却未能判定,云阳的心越想越觉得恐惧。

第【067】章 眼睛

入夜后的禁地依旧流淌着让所有人胆怯地诡异气息。遮天蔽日的古木将沉淀的黑色渲染的更加迷离,微微轻风缓慢地从几人的身上爬过,带走了唯一的温暖。

猫儿虽然已经达到神韵中期的修为,但终究是女孩子,有着女孩子天生的胆怯与惧怕。玲珑般得双眼滴溜溜地在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寻觅脑海中幻想的“眼睛”。

噼噼啪啪——

火苗中跳动着火星,干脆的声音在这死寂空荡的夜被无限放大,不禁让几人都皱起了眉头,然后紧张兮兮地注视着周围的黑暗,握紧手中的剑。

夜浓如水,大概已到了午夜时分。紧张地神经忽而出现了放松,宁静的气氛唤起了几人的睡意,突然之间觉得眼皮出奇的重,重的让人提不起半点精神。

黑狗干脆靠着白炽打起了呼噜,厚道也知趣的靠着上官若智梦起了周公,猫儿藏在几人的中间,抱着腿将头靠在膝盖上,美美地闭起了双眼,大概只有凤永和云阳未曾睡熟。

呼——

和昨夜一样,云阳被一阵妖异的凉风吹醒,寒凉如蛆虫般争先恐后地钻入皮肤,云阳不得不运起真气去抵挡这股诡异的寒冷,而猫儿的身上也隐约泛出光彩。

篝火亦如昨夜,失去了那种温暖别人的热度,更加可怕的是,那一双惨绿色的眼睛再度出现在火苗中,而当云阳抬起头的时候,那双眼睛却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你,你,你,你看到了没?又是……”猫儿的心中再度充满了恐惧,一样的时间一样的情况,不分地方的如影随形,可正当要说的时候,却被云阳阻止了。

“嘘——”云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心翼翼地走道猫儿身边,“你觉得那会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没有任何一只灵兽,唯独出现那双可怕的眼睛。我觉得其中定有事情。”猫儿小声地说道。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你们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我就没看到什么眼睛呢?”不知何时凤永醒了,蹑手蹑脚地靠拢过来,然后疑惑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刚刚就在那个方向的不远处,有一双惨绿色的眼睛,双目圆睁着,宛如两颗闪烁绿光的夜明珠,稍纵即逝。”云阳指着左手边说道。

“那时候你睡得跟死猪似的,哪里能够看到呢?那东西出现便消失,你有怎么可能看到呢?”猫儿给了凤永一个白眼,外加一个可爱的鄙视。

“胡说八道。自从你们白天提到那双眼睛之后我就没有睡,一直在悄悄地观察着四周,甚至于放出了我的灵智去感知着周遭,都没有发现你们所说的眼睛。”凤永之言让云阳和猫儿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你一直都没睡?难道说你连那一阵寒风也没感觉到?”云阳的语气中依旧带着怀疑,因为他不相信凤永如果没睡会看不到那双惨绿色的眼睛。

“你确定你连打盹的时间都没有?指不定就在你打盹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出现然后又消失了。”猫儿的话语虽然带着俏皮却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性。

“你们说的都不存在。我一直微睁双眼注视四周,更加没有打盹的时候,别说眼睛了,就是云阳所说的寒风也不曾感觉到。”凤永之言让两人间的疑惑更加浓郁。

“难道只有我们能够看到?”猫儿和云阳愁思片刻后又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齐齐地望向凤永,带着一副不可思议,接着又一起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后面几天的事情让他们心中的观念出现了动摇,特别是三天后的那个夜里,依旧是云阳和猫儿感觉到彻骨的寒冷,还有一双妖异的双眼,而他们都未曾看到。

“你们确定刚刚没有看到那双眼睛?”云阳站在篝火旁,感觉着那灼烤皮肤的温度,而刚刚这团火却如鬼火般没有丝毫的热度。

“那么大一双眼睛你们居然没有看到?你们确定刚刚没有打盹?”猫儿似乎还不相信他们的话,只因为这件事太过不可思议,为啥只有她和云阳可以看到呢?

“没有!”五人齐齐摇头,唯独上官若智说道,“我敢保证我们都没有睡着,也更加没有打盹,但就是没有看到那双眼睛,告诉我们,你们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会只让你们看到呢?看来明晚我们需要一同去看看了。”凤永决定把这个折磨着众人的东西抓出来,却招来了几人的白眼。

“既然是双稍纵即逝的眼睛,我们又怎么去看呢?而且我和猫儿都未曾看出到底是何物,又不知如何消失,无从查起啊。”云阳抽了根干柴放在火堆里。

正如云阳所说不论他们如何去布置,也无法捕捉到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眼睛,每次都是云阳和猫儿看到后便原地消失了,落下五人在那里面面相觑,甚至于都不知道眼睛已然消失了。

直到月圆之夜的时候。那一夜,漆黑的禁地莫名的渗透出了光芒,斑驳的树影在蒙蒙的光线下影影绰绰,嶙峋的树枝偶尔拉住黑狗的衣襟,便招来一声惨叫。

毫无疑问,黑狗在上官若智的声声讨伐下闷不做声,偶尔反驳几句顺便咒骂着那该死的树枝,直到云阳和猫儿一声警惕之后,那场低声的埋怨才戛然而止。

云阳和猫儿紧张兮兮地看着关注着四周,果然没过多久,那双习以为常的眼睛就在不远处的两树之间眨动着,更为奇特的是,居然未曾消失。

“没有消失。”云阳和猫儿异口同声地道,紧接着,他们看到了一片雾气腾腾的老林,暗沉沉的四周逸散着股股诡异的气息,而现实中他们的身形却蓦然消失。

“云阳?猫儿?”凤永冲到云阳和猫儿所在的地方使劲的喊着,面庞上出现了无比惊恐的神色,而其他四人则围成一圈,注视着每一方空间,似乎危险随时而至。

老林古木依旧苍老的说不清到底生长了多少年,纵然是十人合抱恐怕都无法手连手。蒙蒙迷雾在老林间升腾,遮蔽着云阳和猫儿的视线,这里不是他们所认识的禁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又怎么会来到这里?”猫儿攥紧了拳头,手心都溢出了冷汗,紧张与恐惧让猫儿的娇躯瑟瑟发抖。

“我也不知道。刚刚就突然之间看到了这样的地方,紧接着就这么进来了。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云阳刚刚说完,他们便又看到了那双眼睛。

不仅如此,云阳和猫儿还看到了身躯,那是一个长的很像树的东西,虽然如人般站着走路,但却是树枝般的手脚,一双惨绿的眼睛便镶嵌在树木上,不时地眨动着。

“你就是那双一直闪烁不断的眼睛?”云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步义留给他的宝剑紧紧得握在手中,而那东西却转身快速地逃开,那速度简直快的让人惊叹。

第【068】章 老树虚境

这是一方幽邃的仿佛让光芒都迷离的虚境,遮目的迷雾泛着让人头晕的墨绿色,扭曲的树枝以那种夸张的姿势在雾气里张牙舞爪,恐怖与诡秘成为此处的主流。

特别是云阳和猫儿眼前的这个长相怪异的树人,更让他们心中本已滋生的恐惧无限扩大,甚至于猫儿都手足无措地呆站在原地,似置身于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

“想跑?”云阳转身之际拔剑腾空,真气依附的宝剑霎时间光华万丈,继而似离弦之箭,刹那远至,化为无数宝剑顷刻间围住了树人,剑气弥漫绞碎空气,似一方牢不可破的剑墙。

云阳拉着猫儿飞速而至,看着处变不惊的树人,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在禁地中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又何为只有我们能够看到你?这里到底是何处?”

疑问像黏稠的泡沫死死地纠缠着云阳的心,当踏入这宁静中透着古怪的禁地时,便有种来自精神的寄托和源自灵魂的恐惧,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可怕。

看样子这长相怪异的树人并没有听懂云阳的话语,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旋转不息的剑影,歪着头,惨绿的眼神中居然带有人一般的好奇和惊讶。

云阳不理解树人这一怪异却又逼真的动作,直到眼看着它旁若无事地走出剑墙时,云阳长大了嘴巴。

云阳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疯狂到居然让一个树人如此强大,感觉不到任何真力变动,甚至于空间涟漪都未曾出现,可树人却站在了剑墙的外面。

“哇——你好强大。”不知道何时,猫儿居然对树人没有畏惧之心,反而一反常态地喜欢上了树人,激动万分的她试图靠近那个树人,“来,让姐姐抱抱。”

不过可惜,那树人似乎不喜欢猫儿,而是伸出树枝般的手指轻轻一点,立时猫儿便倒飞了出去,然后很不雅地倒悬在树上,幸好今天穿的是裤子。

“你没事吧?”云阳将猫儿从树枝上解决下来,继而怒视着树人,“你到底是什么?”

“你这孩子居然如此无礼,你可知道这样对待姐姐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别看你姐姐我是女生就好欺负,那你就错了。”猫儿甩开云阳,边走边怒声道。

而这次树人只是抬起了双手,并没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猫儿的身体,只是忽然之间,猫儿觉得头上的感觉甚是奇怪,一摸之下,那一根根柔软发丝却如钢针般直立在头皮上,而云阳甚至于觉得那尖锐的发丝上闪烁着寒光。

“欺人太甚——”云阳双手后展,剑悬于头顶飞旋着,然后宛如花朵般怒放出无数剑光,一朵完全由剑影拼凑而出的“花朵”,向着树人馈压而去,剑气四散,搅碎了迷雾,斩下了树枝。

“欺树太甚——”尖锐却又甜美的声音居然发自于没有口鼻的树人,天籁般声音似乎带着几分躁动与怒火,只见树人一挥手臂,一片绿油油的光幕覆盖住了“剑花”,更加可怕的是,属于云阳的宝剑居然追杀其了云阳,若不是三步虚天之术,恐怕此刻的云阳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你会说话?”猫儿惊讶地张大嘴巴,不仅仅是着迷于那醉人的旋律,更重要的是第一次听到树人说话,“你会说话,为什么要骗姐姐呢?”

“姐姐?我三百岁了,你多大啊?”忽然之间,树人的周身飘动着无数的绿叶,精纯的光彩吸收着自然中最纯洁的力量,不消片刻,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便出现了。

“三,三,三百岁?”猫儿感觉像吃了花椒般舌头发麻,惊恐的胸口都传来隐隐之痛,“你三百岁了,居然才长这么大,你到底怎么长的啊?”

“我们乃天地间的精灵,岁月夺不走容颜,时间带不去生命。百年对于我们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一瞬,像我爷爷一觉都可以睡上三百年。”女孩津津乐道。

三百年。对于神州大地来说,早已经物是人非沧海桑田,而对于这些精灵来说,却仅仅只是弹指一瞬,甚至于精灵们的一场美梦便是三百年。

“精灵?”猫儿对此并不熟悉,茫茫神州之上并没有关于精灵的任何传说,甚至于修峰史册上都未曾记载,“那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听说过呢?”

“玩意?那是什么意思?神州又是什么地方?比起这老树虚境又如何?”女孩拨动了垂在两侧的秀发,饶有所思地看着猫儿,水灵灵的眼睛充满了自然的纯洁无暇。

自此猫儿也终于明白了,原来此地名叫老树虚境。

相传老树虚境乃是一颗天地间的灵根幻化而成,有着神奇的力量,也是精灵们孕育之地,最为奇特的便是它原本生长在天池之边,故而曾经也被称为守龙桑。

“喂喂,你别迫不及待地和她说话了,先让她把这东西给停下来吧!再跑下去,我都快累死了。”云阳在一旁焦急的喊着,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呼救了,只是前面的猫儿没听见罢了。

“那个什么,你能不能先把他给停下来?这样下去,我怕他会虚脱而死的。杀人的精灵可不是好精灵哦。”猫儿带着点哄骗小孩子的语气说着,但似乎对她不起作用。

“是他欺树太甚,先困住我,然后又用那东西来镇压我。不理他,你接着说你口中的神州如何?说的好,我就放了他。”女孩眨动着迷人的双眼盯着猫儿,充满了渴望知道神州的那种好奇。

“梁筱休得胡闹。”雄浑的声音就似古林中的风吼,带着超越自然的粗犷,继而一股柔和似春风般得力量笼罩了云阳,宝剑顿时安静了下来,云阳也终于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鲜红的血渍在衣服上星星点点。

“我爷爷来了!下回等你和我说神州的事情,先闪了。”梁筱似乎很害怕那个声音,丢下这句话后,忽而便化为了一阵风消失了,不过可惜的是,光幕铺天盖地地席卷而去,梁筱带着不甘心与无奈的神色回到了猫儿身边。

只是此刻梁筱的身边多出了老人,细腻的皮肤依旧渗透着光华,有神的眼睛闪烁着精光,若不是那微微佝偻的身躯和满头白发,猫儿根本不认为他是老人。

“两位真是对不起,我孙女天生爱好玩乐,戏弄了两位,对此我表示万分歉意。”老人微笑着说道,诚恳的语气让猫儿提不起半点怒意,不过也确实,她根本没啥可生气的。

“没事没事,只是能不能麻烦这位小,哦不,大姐帮我把头发先弄下去,这样看起来会吓死人地。”那脱口而出的“小妹妹”被猫儿生生咽回了肚里,不得不换上个“大姐”。

“啪——”

只见梁筱一个响指后,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再度回到了猫儿的头上,而云阳则拖着如同灌铅的双脚走向这里,眼神里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第【069】章 龙死鲤绝

相传,在古老的时代,那终日灵气缭绕的天池边便生长着一株桑树,无岁月枯荣,无生老病死,悠久岁月中常年保持着那碧绿油青的色调,散发着精纯的自然气息。

只因为天池乃龙族盘踞之地,故而桑树也被称之为守龙桑,守护着龙族千秋万世,更为奇妙的是,守龙桑中孕育出了自然的精灵,也成为了龙族看守天池的门徒。

正因为,他们生长在水边,又与龙气为伍,故而对那种水泽之气有着特殊而且敏锐的感觉,就像现在,他也如归元修境的峰主一样,对凌峰道:“你的身上有水泽之气?”

“怎么你也这样说呢?告诉你,我生长在山林之间,到处都是泥土山石的,哪里来的水泽之气?”云阳略显不耐烦,但心里却开始动摇。

为何屡次有人对他身上有水泽之气?这难道真的是巧合?还是说,自己的身上真有所谓的水泽之气?但面对身居荒山这不争的事实,这样的动摇也仅仅是稍纵即逝。

“山林之间?可我并没有感觉到你身上林木之气啊?就像这位姑娘一样,我也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水泽之气。”梁筱的爷爷叫梁木,是这老树虚境中最大的精灵。

“怎么可能?我身上怎么会有水泽之气呢?老爷爷,你莫不是和我们开玩笑吧?”猫儿根本不知道何为水泽之气,准确的说,云阳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爷爷,什么是水泽之气啊?为什么我就没有感觉得到呢?”梁筱盯着云阳不断地眨着眼睛,调皮可爱的模样一点不像拥有三百岁年纪的精灵。



“水泽之气,就是全身透着一股流水般得灵动之力,在某些时候也是凡人口中的龙气。我不可能看错,二位的水泽之气是源于灵魂的,虽然微弱,但依旧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梁木的手指在空中跳动,丝丝缕缕的青丝在空中舞动,璀璨的绿点在青丝间闪烁,如梦似幻。

一方无边无际的海洋,腾起的水雾中游离着清凉的气息,云阳呆站岸边,却看到了一条金龙于沧海间翻涌。平静的海面立时波涛汹涌,飞溅的海水掀起巨大浪潮。

至于猫儿的眼前却只是一弯清澈如许却又灵气氤氲的小湖,镜面般得湖水被一条鲜红的鲤鱼搅动的涟漪丛生。柔软的尾部像刀般切割着一圈圈的涟漪,自由自在。

刚刚那是幻觉么?如果是幻觉,又为何如此的真实?云阳感觉到龙眼中的真挚与悲伤,猫儿洞悉了鱼眼里的期盼与希望,那是一种心有灵犀的血肉相连之感。

待那迷蒙青丝消失之后,云阳和猫儿共同从幻觉中惊醒,也共同在心中不断地反问自己,只因为刚刚的幻觉已经真实的让他们分不清虚幻了。

“哇喔,你们身上居然腾起了水雾。”梁筱像寻到珍宝一般跑到二人的面前,上下左右不断打望着,目光中透着火辣的热情,“以后洗澡就不用找水了。”

梁筱冷不丁儿地话语真可以让猫儿和云阳吐血,就是自认为刁钻古怪的猫儿在梁筱面前也不得不承认失败,比如说梁筱可以把梁木雪白的山羊胡子给扎成辫子,比如说梁筱可以在云阳和猫儿睡着的时候,偷换了他们的衣服,比如说……

“二位还不相信我么?守龙桑中的精灵对水泽之气有着天生敏锐的感觉,否则我也不会从沉睡中苏醒。”很显然,梁木的苏醒仅仅是因为云阳和猫儿的闯入。

“爷爷骗人。为何我感觉不到呢?”梁筱在无心之言后面露凄惨之色,可怜兮兮地看着梁木,接着伸伸舌头,以调皮与无奈乞求着梁木的宽恕。

“龙族灭亡、鲤鱼绝迹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要是能够感觉到水泽之气,那可就奇怪了。先闭嘴,待会儿在和你算私自踏出老树虚境的事。”梁木之言让梁筱彻底安静了。

在那段几乎被人遗忘的时代,龙族忽然之间大肆侵略神州,不顾天地制约,不理众仙劝阻,妄图扭转自然道序,霸占神州,却未曾想酿下弥天大祸,从此龙族灭亡。

日月轮转,沧海桑田,天池不复存在,虹山莫名隆起,像干枯的龙尸忽然间横卧在神州中原之上,绵延千万里,一端触南疆,另一端抵西域,直让人惊叹不已。

天池的覆灭让生活在池里的鲤鱼遭受了灭顶之灾,所有有望成为龙的鲤鱼都绝迹了。

死亡阴影蒙住了那个可怕的时代,黑色的轮盘磨去了任何残留的迹象,龙死鲤绝,甚至于还包括生活在神州大地上的所谓的仙。

至于守龙桑便成为了精灵们唯一的居住之所,也从来不曾踏出过老树虚境,但奇妙的是,精灵的生活在三千年前被无情地打破了,精灵开始慢慢得死亡,像一种诅咒,每天夺走一位精灵。

直到整个老树虚境剩下了梁筱和梁木,也许是自然怜悯着可怜的生灵,也许是纯洁的心深得上天眷顾,梁筱在大病一场后,居然奇迹般得慢慢好起来。

简单的树屋前,云阳和猫儿倾听着梁木的诉说,像是一段尘封在岁月里的神话。往事的回忆勾起了掩埋已久的悲伤,梁木老泪纵横,而奇怪的是,云阳和猫儿也都眼角挂泪。

也许悲伤真的可以像瘟疫般传染,云阳和猫儿的心中都流淌着酸酸楚楚的感觉,不舒服,像是满车的杨梅在心田里发酵,酸的让双目流淌出泪水。

而当他们知晓无法走出这老树虚境的时候,那心中的悲伤顿时被疑惑和无奈代替,想着外面那些焦急等待的兄弟们,云阳恨不得捶梁筱几拳,至于猫儿,想到要在这儿白白耗费一个月,就想把梁筱给弄成自己的命里灵兽。

老树虚境,是一段特定的时空,只能在每个月地月圆之夜才是打开之时,但这一切对这些生活在里面的精灵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可以自由穿梭。

老树虚境中没有日月轮回也无昼夜更替,就算是四季交换也不曾拥有,完全以光芒的明暗来判断时间,比如说现在光芒柔和的像是冬日的艳阳,这便是白天。

“啊——”

宁静的老树虚境突然间被一声干脆刺耳的叫声生生撕碎,惊得飞鸟满是惊慌的拍翅而飞,吓得走兽心有不甘的疲于逃命。

“怎么回事?我的衣服呢?这,这……”

没过多久,云阳这边也传来了吼声,猫儿的衣服居然在他的房间里,而自己的衣服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梁木在树屋下面关心的问道,犀利的眼睛中却带着丝丝安慰,“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想想老树虚境已经静匿差不多一千年了。”

“我的衣服被人偷了。”“我的衣服被人换成猫儿的衣服了。”

云阳和猫儿不约而同的走出说道,也惊恐地盯着对方,只因为猫儿此刻穿的衣服便是云阳的,而云阳手中拿的衣服却是猫儿的,这让梁木情何以堪?

第【070】章 乱石区

梁筱的恶作剧让云阳和猫儿倍感难受,偷换衣服对梁筱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让彼此无意去看对方洗澡,才是让云阳和猫儿忍无可忍的事情,就比如这次,云阳嚷着要大战梁筱。

“你别大吼大叫,她爷爷在睡觉呢?把他吼醒了,我们怎么去惩罚梁筱啊?”猫儿在云阳耳边悄声说道,而梁筱则站在不远处,粉嘟嘟的脸蛋上布满了俏皮的笑容。

自从上次换衣服事件结束之后,梁木便再次陷入了沉睡,不管光线阴暗,不论雾散雾聚,纵然是梁筱将将他胡须拧成麻花状,也未能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每次路过那梁木沉睡的藤椅时,云阳都不禁皱眉暗忖:这样漫无目的的沉睡,总有一天会不会睡死啊?但看到梁木睡梦中的笑容,很显然他寻到了宁静的美梦。

当然,那一次梁木也真的惩罚了梁筱,将她关在精灵黑屋中整整七天才放出来,于是乎,掩埋于小小身躯中的恨意便肆无忌惮,梁筱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云阳和猫儿。

“她爷爷睡觉去了!恐怕就是九天惊雷劈下来都无法将他弄醒。你尽管放心,不好好教训这丫头,实在是憋屈。”云阳手握着那柄剑,怒火冲冲的说着。

“两位悄悄话说完了么?本小姐可是很忙的,如果你再不来与我大战,那我可就要走了。”梁筱不知何时爬坐于树枝上了,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小丫头片子,你等着,看我不过来好好削你几巴掌。”云阳撇开猫儿,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气势汹汹的,只不过没有丝毫的杀意,毕竟她只是个孩子。

虽然梁筱已然三百多岁,但据梁木所说,精灵的岁月是不能与凡人相比的,三百岁在精灵的生命里顶多算个小孩,所以梁筱天真可爱,就是有点刁钻古怪。

“只要你能够抓住我,我就让你打。别到时候又让你手中的那柄剑追的疲惫不堪哦。”梁筱人虽小,但每一句话都带着嘲讽,就是猫儿都听着刺耳。

“没事!如果这次你还是可以让剑追着我走,我便诚心地服你了!如果不行的话……”云阳还没有说话,猫儿便抢了一步,“不行的话,就做我的命里灵兽。”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命里灵兽,但如果我真的无法战胜你,就依她所说,做那个什么命里灵兽。”梁筱自命不凡,因为她是精灵,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力量。

云阳转脸望向猫儿皱紧眉头,而猫儿却调皮地伸伸舌头,一股奇妙的感觉滋生于心田,脑海中却闪过那白皙肌肤在水珠下泛着醉人光彩的美丽片段。

“好,就依你所说。现在就随我走吧!”云阳甩了甩陷入梦幻的脑袋,果断的抛弃了那差点让他迷失的片段,胸口好像装下了一头小鹿,跳的肆无忌惮。

“慢着。”梁筱依旧坐在树枝上,翘着二郎腿,“你们这是在给我设套啊?我败了,我做她的命里灵兽。那我赢了呢?条件不说清楚,誓死不战。”

“你赢了要什么?难不成你赢了,让她给你做命里灵兽?”云阳只不过随口一说,当然也是无心之言,却被梁筱大肆赞扬起来,“好,这个条件好。就这样办。”

“喂喂,你们比赛大战,为什么要扯到我?你们这样不顾别人感受地用我做赌注,让本猫情何以堪啊?”猫儿在一旁不甘心的嚷着。

“是你说,如果我输了做你的命里灵兽的,那理所应当,在我赢了之后,你做我的命里灵兽啊。再者说,这是云阳提的建议,我只是赞同而已。”梁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着实让猫儿抓狂。

“别这么激动。女人激动会伤身体的!放心,今天她做的命里灵兽是做定了!相信我。”云阳看到猫儿那抓狂的表情,忽而觉得背脊发凉。

“如果你让我做她的命里灵兽,你就做我的命里灵兽。哼——”猫儿圆睁的双目似乎能够喷出了火焰,俏丽的脸颊上挂着让云阳心颤的笑容,特别是嘴角处地微微上扬。

老树虚境大的让云阳感觉到相当无语,简直怀疑这是不是树里形成的世界,在这儿十天内,云阳也只是大致了解一下整个老树虚境的情况。

老树虚境并不如梁木说的那样平静宁静,似乎他口中的宁静安详只是一层掩盖真相的表象,比如北方那终日迷迷蒙蒙的雾区散发着让云阳畏惧的力量;比如南方一座座低矮的墓碑流动如水般得光华。

而这云阳选作大战的场地,也充满了神奇,几座凸起的石块看似凌乱的摆放着,却实则按照八卦方位安放的,不管是自然形成还是刻意为之,都充满了让云阳好奇的韵味。

“你选了半天就选这里?这里到处都是乱石,如何能够大战手段去比试呢?倒不如选一处宽广之地,我们好好比比呢?”很显然,梁筱并不知这里的特别。

“没事!我喜欢挑战。不过,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地话,那我们就换个地方,毕竟你小嘛,我得爱幼。”云阳说的很随意,因为他知道梁筱不会去换。

“你都不怕我又何惧呢?我只是好心好意害怕你无法施展你的剑法,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就更无妨了。现在开始吧。”梁筱的身上自然缭绕着淡淡的翠色。

云阳干笑几声后,忽而跳出乱石区,真力赋存于宝剑之上,然后回身一插,刹那间,那几处原本干硬的石头忽然间放射出璀璨的光芒,梁筱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但为时已晚,清晰的四周忽而间朦朦胧胧。

弯曲小道像是蛇躯般在面前蜿蜒向前,梁筱看到了身旁的竹林,苍翠的好似可以滴下了一抹绿色。梁筱明知道这是幻觉,可无论她如何动用精灵的力量,都无法破开眼前的幻境。

石阵之外的猫儿只看到梁筱站在原地不断的踏步而走,忽而间又怒挥袍袖,扫出一片翠色神光;忽而间又精心旁听,探知着可能出现的迹象。只不过,她所有的动作在猫儿看来,只不过是原地打转而已。

“喂,云阳,你到底施展了何种伎俩?为何我都感知不了自然的道韵?”梁筱对着七彩琉璃的星空大声吼道,心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孤独。

“八卦之中,天地为万物之母,水火为阴阳之源,风雷使灵气流动,山泽将生灵孕育,朗自然括乾坤。纵然你有感悟自然之伟能,也休想脱困。”云阳满怀信心地说道。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过,你别得意,我肯定会找到办法走出去的。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梁筱天生的倔脾气,这一点到让云阳感觉到了点点亲切感。

“好啊!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走出来咯?”云阳双手交叉于胸前,悠闲自在地寻到了一块石头,坐在上面,饶有兴趣地看着梁筱在那方寸之地不断的转动着。

第【071】章 生死门

梁筱的倔脾气还真让云阳大吃一惊,纵然是被困在八卦阵中三天了,都未曾出现认输哪怕是示弱的语言,直到如今,依旧不屈不饶地寻找着走出的办法。

方寸之地,已经被梁筱踏平了,而幻境中,梁筱却感觉自己走了很远很远,远的让自己找不到方向。四周光景忽而是白雪皑皑,忽而是苍翠欲滴,神秘危险。

“认输吧!你是走不出八卦阵的。三天了,再不认输我可就要走了。”云阳站起来,张扬着已经疲惫的身躯,以一种夸张的姿势释放着那股酸痛。

“休想。哼,你先别得意,我已经找到了走出去的方法,我很快就可以走出的,对,很快。”梁筱咬牙切齿地说着,而心里却无助的想要抱着梁木大哭一场。

“小妹妹,你就认输吧!做姐姐的命里灵兽可比被困在这里要强的多啊!姐姐很好的,会带你吃好多好多的东西。”猫儿恰到时机的放出了点诱惑。

不得不说,猫儿的诱惑对长期生活在禁地里的梁筱有着致命的诱惑,就猫儿口中的神州充满了无尽美好,有香气扑鼻的食物,有千奇百怪的玩具,煞是好玩。

“不,我死也不认输。”梁筱犹豫片刻后依旧绝强地昂起头颅,但心中却在动摇了,她想要出去看看,但梁木却总是限制她的行为,甚至于踏出老树虚境都不可以。

“那好吧!既然你死也不认输,那就在这里等死吧!我没有心情在这里陪着你耗了。”云阳佯装出走路离开的声音,然后四周便出奇的安静下来。

云阳不认为自己有那般气势,在一句话后,周围便游离出一股压抑的气息,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地沉闷,恍惚间,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口巨锅中,整个肺都浸泡在水中。

“喂,怎么了?你们真的走了吗?”梁筱也感觉到了那股可怕气息,娇小的身躯第一次出现这身处冰天雪地中的寒冷,瑟瑟发抖。

“这和我没关系。这股可怕气势绝对不是我释放出来的。”云阳面对着猫儿的质疑摇头回答,“你说,我个身韵后期的人,如何能够释放出这股可怕的气息呢?”

“你很神秘,你的能力并非你的修为能够衡量的。只是……”猫儿还没有说完,四周便挂起了遮天蔽日的狂风,粗壮的大树居然在风中弯腰,飞鸟惊扑走兽低吼。

云阳和猫儿非常不情愿地被怪风卷进了八卦阵中,琉璃般的色彩闪烁着让猫儿哭笑不得的光景,看着脚下似星空般得幻境,猫儿有种捶死云阳的冲动。

而那老树攀枝纠缠而成的藤椅上,梁木从恶梦中惊醒,冷汗顺着脸颊滚落,汗水浸湿了衣衫,道:“原来这不仅仅是一场梦,精灵祖地真的发生了异变。”

“哈哈,作茧自缚,自食恶果了吧?”当云阳和猫儿进入八卦阵的刹那间,梁筱便感觉到了两人的气息,这便是精灵的神秘。

“别笑了,我想我们得赶快走出去,否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云**本没有心思笑。

“怕什么,只要是阵,必定有力量支持,只要你断去灵力的供给,这什么八卦阵的自然就破了。”梁筱倒是显得颇为轻松,并循着那股气息找到了云阳和猫儿。

“你懂什么,八卦阵是不需要真力供给的。它源于自然也容纳自然,生生不息。”云阳没理会梁筱煞白的脸色,自顾自的张望着,寻找着迹象。

云阳是第二次尝到八卦阵的神秘,而且这次似乎更加的茫无头绪,毕竟在老林石阵中,四周看到那些石像,可这里却只是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华,幻境弥漫。

梁筱也表现出了凝重,不敢再打扰云阳,却也百无聊奈地走到了猫儿的身边。纵然是身处险境,她也不忘花花世界对她的诱惑,哪怕做她人的命里灵兽。

“猫儿姐,如果你真的能够带我出去吃你口中所说的的美食,玩你口中所说的玩具,我就答应做你的命里灵兽。”梁筱嬉皮笑脸地蹭着猫儿的身躯。

“真的?”猫儿不由得提高了音调,这也着实的意外,“只要你做我的命里灵兽,我保证让你吃到神州大地最美味的东西。比如他师父的说玲珑玉轩包。”

云阳不禁皱眉看了着猫儿,一阵恶汗,即便猫儿身处禁地之中都还想方设法地对付着老木的玲珑玉轩包,真不知道老木知道后,该什么如何的大发雷霆。

不,现在居然还带着一个去对付着玲珑玉轩包,但不得不说,那玲珑玉轩包确实是人间美味,时至今日,云阳都还在时不时的回味着那股味道。

虽然仅仅过去了一天,但云阳等人却感觉被困了好久好久,汗水也在焦急中跑出了额头,有些还黏腻的闷在毛孔里,气愤压抑的让梁筱也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

云阳还没有找到破除八卦阵的方法,走走停停之中总觉得哪处有问题,依照脑海中对几块石头的分布简单的走出个样子,但却没有那种实质般得身韵。

“对,就是这儿。”云阳的大呼声惊得猫儿和梁筱瞪大了双眼,然后又眉飞色舞的涌上去,因为云阳似乎找到了出口,“你们往后站站,让我来打开生门。”

云阳的步伐很奇妙,时而左脚点右方,时而身转侧面踢后方,身影重叠弥漫,神秘气息居然和八卦气势溶于了一块,恍惚间,那便是大道自然。

“开——”云阳身躯微倾双臂一展,一束光彩拔地而起,那柄开启八卦阵的宝剑飞到了云阳手中,但让他们惊恐的是,八卦阵并未消失,只是出现了两扇门。

“这,这,这什么情况?”猫儿惊讶的指着两扇圆形的门,“不是应该八卦阵就此消失的么?怎么给你弄出两扇门来了?”

“这应该就是生死门,一门踏出万法皆破,一门踏出粉身碎骨。”云阳饶有所思地看着两扇一模一样的光圈,“那我好好想想,哪扇才是真正的生门?”

所谓的门,仅仅是两房闪烁着琉璃般色彩的光圈,深望其中,都如乌云在翻滚,偶尔闪烁着泡沫上游离的光彩,而且没有气息的逸散,沉寂的像是潭死水。

“让我来。”梁筱对着两位说道,然后便走到了前面,“精灵对自然有着敏锐的感觉。我想只要身在自然中,必定遵循自然规律。”

精灵的神秘让云阳不住的点头。纤细的手指在空中似弹琴般划动着完美的轨迹,苍翠的光彩中似乎出现了片片绿叶,准确地说,像是云阳喝的天池茗毫。

诡异的一幕奇迹般得出现了,翠色光华中的两个光圈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迹象,左边的是一片和谐,繁花似锦百鸟齐鸣,而右边却是一片杀伐,白骨皑皑浮尸漂橹。

“左边的那是生门。”云阳指着那繁花似锦的光圈激动地说道,然后便走向了左边的生门,但却被梁筱止住了。

“不,左边的是死门。”梁筱的话语着实让猫儿和云阳吃惊不小,甚至于认为她在胡说八道,“不信,你们稍后在看看。”

第【072】章 精灵祖地

果然如梁筱所说的相似,没过多久,那繁花似锦的一派和谐之象霎时间变得黑气弥漫繁花凋零,死亡的镰刀收割着欣欣向荣的生命,黑色的死气涌动着绝望。

而恰恰相反的是,那原本白骨皑皑之地却迸发出了勃勃生机,嫩草抽芽繁花含苞。旺盛的生命奏响了新的乐章,阳光刺破重重迷障,放射出了光华。

“这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生之极则死,死之极则生。”云阳略有所悟,而梁筱则一脸必备地走了过来,至此奇异的景象也当然无存,两光圈依旧平静无异。

“怎么样?你没事吧?”猫儿将梁筱搂在怀里,感觉到了梁筱的疲惫,三日来不停的走动,又在刚刚释放了如此强大的灵力,也确实为难这小小的身躯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记得走右边的那扇门,那才是我们出去的地方。”梁筱说完之后便倒在猫儿的怀里睡着了,甜美的笑容依存在这天使般的面孔上。

当然了,这种背孩子的体力活肯定是由云阳来做,可喜的是,梁筱很轻,轻的就像是一颗茶树的重量。当云阳和猫儿慎重的踏入死门的时候,光影流转暗色弥漫。

原以为这只是死门的表象,没过多久就会变得阳光明媚繁荣似锦,但他们错了,就算是走出了那该死的八卦阵,他们见到的还是那暗沉沉的黑色。

这里是云阳看到的那块坟地,一座座矮小的土包下掩埋着一段过往,每个土包前那竖立的墓碑,记述着那些消失之人的名字,就云阳理解,此处乃精灵坟地。

奇妙的是,每个坟头上都有一株娇翠欲滴的茶树,很小很嫩,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华,云阳认识那茶树的名字,叫天池茗毫,那味道至今还齿颊留香。

“我们怎么来到这里了?这儿是什么地方?”猫儿有点惊慌失措,出现的场景与她的猜测相差甚远,心里的无助再次掩盖住了那颗澈明的心。

“我想应该是……”云阳刚要说话,却被背后的梁木给生生打断了。

“此处乃是精灵祖地,是精灵们的安息之地。你们为何会到这儿?”梁木走近之后发现了沉睡的梁筱,“她怎么了?”

“那个什么,她爷爷啊,我们是被困在了八卦阵中,整整困了三天才得以逃出。梁筱是太累了,所以就睡着了。”猫儿抢在云阳之前说道,生怕梁木知道什么。

“八卦阵?什么八卦阵?我在老树虚境中生活了上千年,都未曾知道什么八卦阵的,你们怎么可能遇到?”梁木将梁筱从云阳的背上接了下来,抱在怀中。

“就在那乱石区内,有七块凸起的石头,看似胡乱安放实则却是按照八卦方位摆放的,只有将第八个方向安插一样东西,稍稍催动就会自称八卦阵。”云阳对此非常了解。

“八卦?八卦——”梁木若有所思之后猛然间惊呼一声,“难道是万年之前那位道人留下的?”

据梁木所说,万年之前的这颗守龙桑内并没有精灵,而是生活着一个道人,他功参造化无所不能,甚至于能向天偷取一线生机,也许这八卦阵便是他所留。

听完梁木之言,云阳的脑海中居然浮现出那静坐老林石阵中的白骨,当然了,这两个也许根本就不是同一时代的人,万年之前的人,如今岂能还有白骨呢?

“你见过这个道人?”云阳对这样神话般的存在充满了好奇,不仅是云阳,就连猫儿也想睹一睹那能偷天换日的神人一面风采。

“我怎么可能见过呢?我只不过才生活四千多年而已。对那万年之前的伟大人物我也只能是听说的份儿啊!”很显然,梁木对他也是充满了好奇,很想见一见。

梁筱并不如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在梁木的检查之下,她的命脉被一股奇异的力量禁锢着,干枯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灵力去维持她的生机,命在旦夕。

闻此此则消息,云阳后悔莫及,万不该以大战之名将其围困在八卦阵中。想想与一个孩子争高低,云阳顿时就觉得无地自容,并放言,就算是死,也要救活梁筱。

“我现在要去精灵祖地,用祖先遗留的精华来撼动这股力量,希望还有一线生机。”梁木焦急万分,说完之后,抱着梁筱便冲向了精灵祖地。

今日的精灵祖地如梁木梦中的情形一下,从未有过的狂风折磨着看上去风雨飘摇的土包,深埋地下的墓碑居然在风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一株株茶树有着被风连根拔起的危险。

“这是怎么了?”猫儿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沉闷的气息弥散在整个空气里,似乎有双手紧紧的攥着她的心脏,很是不舒服。

“这风——”云阳觉得此时的感觉和几天前是一样的,“风中似乎带着哀怨和不满。”

“那不是哀怨和不满,那是精灵的呼唤。祖先们实在告诉我,精灵将有大难,甚至于精灵祖地都不会长存了。”梁木说出了心头的恐惧感,“不管怎样,先救梁筱。”

梁筱被包裹在一个类似于蚕茧般得光华里,片片菜叶像是在水中一般,浮浮沉沉,跳动着精彩的舞蹈。然后梁木顶着狂风,显化出了树人的模样,霎时间,清香扑鼻。

没错,就是这样的感觉,云阳永远不会忘记这股深入骨髓的清香,那是只有天池茗毫才能给他的感觉,而此刻梁木变成树人之后,也给他这种丝毫不差的感觉。

“好香。”猫儿完全的沉浸在缭绕鼻尖的清香中,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游弋在水中的鱼儿,熟悉的香味让她体味到了家的温存,神异无比。

梁木张开双臂,苍绿色的光芒如水幕般倾巢而动,霎时间弥漫于整个精灵祖地,而此刻只听梁木说道:“祖先们,您呵护的孩儿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还请你们救救她吧。”

一片片从那矮小的茶树上剥离开来,悬浮在绿光中闪烁着水晶般得光彩,据说那是精灵遗留的神力,纯净的自然力量,包涵着莫大的生命机能。

不仅仅是梁木,就连云阳和猫儿都感觉到那股力量中包涵着莫大的宠爱。梁木很兴奋,只是这样的兴奋未能持续很长时间,因为那飞起的茶叶却不能如梁木所料的那样集合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四方。

“为什么会这样?祖先们,难道你们忍心看着那唯一的血脉就此湮灭么?”梁木的吼声中带着不甘,一束束奇异的光芒像丝线般想要串起那四散的茶叶,却被一次次地崩散。

猫儿依旧沉浸在那如梦似幻的状态中,但脚下的那块凹凸不平的地方却让这种醉人的幻境,刹那间消失,而一阵疼痛自手心处传遍全身。

“啊——”

脚下的石头让她跌倒在地上,手心被凸起的石块划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珠从伤口处迫不及待的流出来,甚至于滴了下来,却神奇的悬浮于空中,一颗颗连在一起。

第【073】章 命中注定

苍翠的神光中悬浮着猫儿的血珠,似水晶般晶莹剔透,红色的光晕泛着软人灵魂的温度,非常的神奇。而且此刻,居然一颗颗的串在一起,漂浮于茶叶之中。

梁木惊愕的盯着那颗颗粒粒的血珠,便若有所思地挥动右手。一股轻柔的力量将那些血珠卷动而去,接着居然神鬼莫测的融入了茶叶之中。

“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命中注定。”梁木之言让云阳和猫儿倍感好奇,特别是猫儿,心头不是滋味,看着手心被石头拉开这么大的口子,梁木居然朗笑戏之,称为命中注定。

被鲜血浸泡的茶叶居然能够融合了,奇异的力量流转出莫大的自然气息,绿色光团里梵唱着生命的乐章,接着那光团被梁木拖移着,慢慢地沉入梁筱的身体内。

绿光成为了此处的永恒色彩,无尽的灵力齐齐地涌入梁筱那娇小的身躯,一时间,梁筱的身体居然近乎透明,甚至于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差点杀死梁筱的那股奇异的力量。

一轮闪烁着黄光的八卦,神秘的力量禁锢着梁筱的生机,一个几近消弭的灵魂在八卦下颤抖着、抽泣着,恐惧与死亡折磨着弱小的灵魂。

绿光弥漫的地方,仿佛有一株摇曳着光华茶树释放着最为精纯的生命力,一尾鲤鱼摆动着尾巴不断的撼动着八卦,直到八卦彻底消散,梁筱的灵魂才彻底解放。

云阳以为那仅仅是幻觉,但却觉得这样幻觉真实的让他迷茫,更为惊奇的是,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茶树和鲤鱼融入梁筱的灵魂里,渐渐地,他们感觉到了梁筱的生机。

“感谢先祖。”梁木跪伏在精灵祖地上,老泪在风中滴落却在半路上就消散了,而原本娇翠欲滴的茶树此刻却暗淡的像是失去了光的太阳。

“梁筱,梁筱——”猫儿将梁筱抱在怀里却无法唤醒她,“她为什么还没有清醒呢?我已经感觉到她旺盛的生命力了,按理说,此刻应该已经醒来了。”

“只需要每日清晨的露水,她就可以醒来。”梁木走上前将梁筱仅仅地抱在怀里,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谢谢你。如果今日不是你,恐怕她必死无疑。”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猫儿此刻感觉与梁筱的一种心有灵犀,很玄妙的感觉,甚至于可以感受着她心中的孤独和害怕,“也许我和她有缘吧。”

所谓的清晨露水,只不过是光线由暗变明的那一霎间,天空降下的窸窣小雨而已。云阳曾经很奇怪,为什么每日都有这么一阵小雨,原来这是露水,实在是诧异。

云阳很后悔自己的行为,差点让一个刚刚鲜活的生命失去生活的权利,所以他想为她做点什么,于是早早的便起床,想要接下那些露水,只是没想到,猫儿却已经坐在了门外。

“这么早啊?按照这样子,最起码还得等上一个时辰呢?!”云阳坐在猫儿的身边,瞥见着那娇媚的容颜上挂着沉重的担忧,“放心,她会没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猫儿口是心非的答着,眼神中毫无掩藏地散发着担心,双手不知所措的放在胸前,做着孩子般的动作,绕动着大拇指,显得心慌意乱。

“你看上去很害怕。”云阳很想将猫儿搂在怀里,用他的胸膛驱逐着猫儿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没有,没有……呵呵……”猫儿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怎么会看上去害怕呢?我们现在身处在老树虚境中,根本没有危险嘛。”

“不要骗我了。你现在真的很害怕。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身躯在瑟瑟发抖吗?”云阳握住了猫儿的手,纤细的手指散发着彻骨寒心的冰凉,柔嫩的皮肤似上了一层寒霜。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破?为什么你要把它说出来?”猫儿再也坚持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捶打着云阳,哭诉着,“只不过是个梦,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猫儿搂住了云阳,温热的眼泪流入空气中便透着一股寒冷,浸湿的背部很快就感觉到了阵阵冰凉。云阳也搂住猫儿,两颗孤独的心像是有所共鸣。

“到底是什么梦,让你如此害怕?说出来,说出来之后,也许你就不怕了。”云阳拍猫儿的肩膀。暗沉沉的天色下,云阳第一次感觉到猫儿的孤独与凄凉。

湿冷的风到来一片水雾,铺天盖地的打在云阳和猫儿的脸上,滚落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温热的泪水还是冰凉的露水?天色还没有亮,猫儿沉寂片刻后,娓娓道来。

一方终日被雾气遮蔽的水池,朦胧间,雾气中闪烁着晶莹的浪花,每每猫儿的梦中都会出现这般恬静的场景,涤荡一切浮华,心灵中似乎想起自然的音符。

而那时的猫儿都会看到一尾鲤鱼在雾气腾起的水池中游动,流线般得身躯灵动的在水中舞蹈,宛如一柄红色小刀,将水纹切的乱七八糟,乌黑的鱼目机灵的盯着猫儿,带着欢喜、聪慧和敏锐。

奇特的是,每当梦到此处时,猫儿的心中就自溢出那种与生俱来的兴奋,纵然是在梦中,都会无比的真实。于是乎,猫儿便弯下了腰,准备戏耍这尾鲤鱼。

那时,一身灵气的鲤鱼便会游到猫儿的身旁,但鱼目中却散发着杀人般得死气,然后活泼的身躯就如刀切般一截截的分开,鲜血顷刻间便染红了池水,触目惊心。

“你知道吗?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鲤鱼眼中的痛苦与无奈,甚至于我就感觉我自己就是那条鱼。每到那时,我都有种要死的感觉。”猫儿纵然是回忆都掩盖不住心中的恐惧。

“你都说了,那不过是梦。也许你这几天看着梁筱的情况而心中产生的阴影吧。放松自己开心一些,也许你会好的多。”云阳也不知从何安慰。

“不,那不仅仅是个梦,自我懂事以来,都做着这样的梦。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情况,唯一的不同便是死时的悲苦。一次比一次强。”猫儿猛烈摇头,似乎要甩掉脑海中悲伤的回忆。

“说不定你小时候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只是当时你太小,所以那些记忆便幻化出这般景象投射在脑海中,成为了噩梦。”云阳紧握猫儿的手,“放松自己的心,不要被未知的仇恨蒙蔽,想想那些生活中开心地事,比如玲珑玉轩包啊,比如……”

云阳真的很难相信,一个自幼被噩梦缠绕的猫儿是如何做到那般天真与可爱的,俏皮的脸面上总挂着让外人欢心的笑容,也许是脆弱的她掩盖自己的一种方式,真如鲤鱼般,懂得如何伪装自己,而逃避杀害。

天色在他们的谈心中很快亮了起来,一阵稍纵即逝的雨水铺天盖地而来,打得树叶哗哗作响,打得两人睁不开眼睛,不过还好的是,两人都接了不少的露水,而此刻,梁木也端着一碗露水走了过来。

第【074】章 祖地龙纹

这暗明转变之际的露水颇具神效,待梁筱喝下之后,冷凝似布满寒霜的脸蛋出现了丝丝粉红,游丝般的呼吸也渐渐平和,生命迹象也随之越来越强。

猫儿端坐在梁筱的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梁筱那曾经苍白无光的脸蛋,纵然是精灵祖地的灵力破灭了那诡异的八卦,但却无法真正将梁筱从虚弱无力中救活。

“这到底是何种露水?居然有此神效。”猫儿激动地看着梁木碗里的清澈如许的露水,仿佛可以闻到那股自梦中都缭绕鼻尖的味道,应该是一种茶味。

而云阳对这样的味道十分的熟悉,依旧是天池茗毫的味道,而且似乎比赫连天栋的草屋前的那几株茶树更加的精纯,有种大自然的气息,但云阳很奇怪,为何此地处处可闻到天池茗毫的味道?

“这是自然的清泪。相传,守龙桑演化出一方虚境的时候,自然曾流下眼泪,于是,每在明暗交替之际,都有一阵突如其来的雨水。”梁木边说边用勺子舀起露水喂给梁筱喝。

“自然清泪?好伤感的名字。”猫儿思索片刻,心头却莫名其妙的爬上一丝若有似无的伤怀,当然也仅仅是片刻而已。

“伤心便是一味药。自然之母的伤心更是一味不可多得的神药。当然,这仅仅是对我们精灵而已,对于凡人来说,却是如同雨水一般。”梁木放下了手中的碗,摸了摸梁筱之后,便走了出去。

虽然时过七天,梁筱却仍然没有醒来,只是苍白的脸色已经彻底变成了粉红,柔软的小手让猫儿看到了希望。这七天来,猫儿时时刻刻地守护着梁筱,没有原因,就是一种心灵的无法放下。

云阳这七日来都在修炼中度过,特别是老树虚境的灵气让云阳倍感清爽,盘坐于山石上,感受着自然最透彻的脉动,将所有的心都沉静在自然的包围里。

那是一种神奇的感觉,似乎置身于茫茫天地间,看不见红尘俗世,闻不到嘈杂凡音,只有那声声清脆的天籁在耳边回旋,一颗心宁静的心似乎沉浸在了冰中,超脱俗世的安宁。

四周涌动的灵气如无数双小手触摸着云阳的皮肤,冷冷的水汽在云阳的毛发间凝结出了水珠,偶尔一阵微风拂过,那纠缠在发丝上的水珠不甘心的滚落而下,支离破碎。

纵然是在灵气如此浓郁的老树虚境中,云阳都无法撼动体内的禁锢,那固若金汤的修为简直让云阳抓狂,以至于云阳不顾后果地肆无忌惮地轰击着修为。

“啊——”云阳仰天长啸,乱发纷飞之中掩藏着近乎扭曲的脸,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云阳脆弱的经脉,丝丝鲜红居然从毛孔中溢流而出。

云阳入魔了。精纯的灵力居然变得漆黑一片,杀伐之气缭绕心间,清澈双眸闪烁着鲜血般的残红,而就在此时,一束绿光缠绕住了云阳,清醒的茶香铺天盖地的笼罩着云阳。

“心定神闲,气沉丹田。放下心中执念,将心门敞开,自然温暖抚慰着躁动凡心。”梁木在云阳一身长啸后便出现了,但看到的却是即将入魔的云阳。

宁静的香总有股奇特力量,特别是梁木的声音,恬静的宛如自然的鸣唱,云阳渐渐地放下了心中的杀戮,心门洞开的刹那,那股青光便争先恐后的钻了进去。

纯净的力量涤荡世间的邪恶,可却在进驻心房的刹那间被搅动的支离破碎,一轮金黄色的八卦慢慢放大,然后又渐渐消散,可那股力量让梁木心惊胆战。

“体内有物?”梁木觉得云阳的神秘越来越重,特别是他天生龙象,自带水泽之气,就算是云阳口口声声地自称来自山林,但那自灵魂深处透发而出的灵气却掩盖不了。

“灵镜——”梁木轻挥袍袖,一轮古色古香的镜子便飞了起来,黄铜镜面的四周雕刻精美的花纹,看上去像极了老树的逑根。翠色神光如蛟龙般缭绕其中,显示出灵镜的神秘。

精灵灵镜,乃上古间的神物,而且直接关联着精灵的气数,据说灵镜拥有着看破万法回归本源的无比强大的力量,甚至于可以看穿过去未来,洞察神州众地。

镜面大的光束直接射向了云阳,虽然黑气已经被彻底击散,但云阳依旧未曾醒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依然折磨着云阳,直到那轻柔的似春水般得光芒笼罩其身的时候,那疼痛却瞬间消失。

“龙?”梁木惊愕地看着灵镜之中的那无比巨大的金龙,灯笼般的双目闪烁着龙族的霸气,晃动的龙头散发着让梁木心惊肉跳的气息。

梁木控制住激动无比的心操控着灵镜继续探查着云阳的身体,可就在这时,一束金黄色的光芒射向灵镜,顷刻间,镜面之上便出现一轮虚无缥缈的八卦,旋转着自然道韵。

“不好。”梁木顿时意识到了危险,刚准备收起灵镜,却发现灵镜如瓷器般碎了千块,一声凄厉的嘶吼响彻于整个老树虚境。

古怪的风吹来了挥之不去的阴霾,浓重的白雾却在顷刻间变得暗淡无光,一股暴风雨来临前地沉闷死死的爬在心头,飞鸟乱鸣、走兽嘶吼,惊叫出揪心的慌张。

“怎么了?难道是天变了?”猫儿走出树屋,看着四周压抑的气势不禁皱起了眉头,也不知何时,头顶飘来了一朵非比寻常的乌云。

“啊?血,到处都是血。”树屋中,沉睡了多日的梁筱终于苏醒了,但却充满了恐惧,瞪大的双目散发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死气,猫儿冲进来抱着瑟瑟发抖的梁筱。

不仅仅梁筱,就是梁木也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惊恐,苍白的脸色似乎布满了瘆人的死灰,云阳被四周忽而惊变的气势惊醒,却眼入眼帘的是梁木萧条的身影。

云阳稍稍松弛一下酸痛的筋骨便悄悄地跟上去了,暗沉的雾气浓腻侵染着四周,纵然只是穿过去都觉得心头一凉,没过多久,云阳发现梁木去的方向是精灵祖地。

“此时去精灵祖地做什么呢?”云阳悄声自言自语着,却也在好奇的驱使下,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精灵祖地就好似经历过了巨大变动般,狼藉一片。黑色雾气张牙舞爪地飘荡在祖地上方,像一个个无重量的鬼魂,散发着浓浓的死气,而且每个坟头上的茶树,居然凋败了。

“啪——”

梁木直接跪了下来,也许是跪在了枯枝上,放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云阳可以感觉到梁木心中的伤。

“我自断精灵气数,断送老树精气。我乃精灵一族的罪人啊。”梁木对着祖地哭诉着,浑浊的声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苍老无力,但余光中却看到惊恐的一幕。

龙纹惊现祖地之中,张牙舞爪颇具威风凛凛之气势,壮硕的身躯透发着让云阳惊叹的力道,只是此刻,却无故地断了几截,像是有人用刀狠狠地斩断一样。

第【075】章 窃取生机

金色龙纹出现在这褐色大地上显得突兀刺眼,扭曲姿势以夸张的形态诉说着让云阳心头颤抖的古老故事,特别龙躯被无故地砍成几截,更把这种诡异渲染的淋漓尽致。

暗黑色的雾气游离着绝望与死亡,精灵祖地再也没有那般自然的典雅与清纯,反而滋养着邪恶,云阳盯着那金色的龙纹,看着它,越来越暗淡,最后支离破碎。

“这,这,这怎么了?”云阳不明所以,眼看着龙纹破碎的瞬间,心里仿佛丢失了亲人般,那种稍纵即逝的感觉仅仅在心头一晃而过。

梁木似乎彻底陷入了震惊之中,久久地跪在地上,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几近支离破碎的龙纹,双手颤抖着摸索着根本摸不到的龙纹,老泪纵横沾湿苍老的脸面。

“此乃精灵的气数,灵镜破碎的同时气数便已尽,此刻龙纹支离破碎,表示精灵一族将从此覆灭。在劫难逃。”过了许久,梁木才轻声的喃喃自语。

“可为什么是龙纹?”云阳最为关心的是这个,为什么自己遇到的都和龙有关?

天池茗毫让云阳第一次在脑海中浮现龙象;梁木的翠光让云阳第一次看到了金龙翻涌沧海间;此刻,居然在精灵祖地又看到了龙纹,到底这一切表示什么?

“因为我们相伴天池而生,相伴天龙而现。龙,对于我们来说便是自然之母。我们并非自然精气凝结而出,而是沾染了龙气。”梁木之言让云阳大吃一惊。

咔嚓——咔嚓——咔嚓——

坟头的茶树居然枯败断裂开来,清脆之声纠缠于四周近乎凝结的空气里,越发的刺耳伤心,特别是梁木,脸面上唯一可见的便是死气,浓重无比。

“不好了,不好了——”没过多久,猫儿的惊叫声响彻于老树虚境,很显然,话语声调中注入了猫儿的真力,而语气中的焦急让云阳和梁木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梁木似怪风般从云阳的身旁刮过,很快就消失在云阳视线里。这样的速度只能让云阳望洋兴叹,无奈地摇摇头,也很快的消失于精灵祖地里。

猫儿此刻满头大汗地在古木林中穿梭着,并且不断喊出惊天动地的声音,她需要及时找到梁木,因为梁筱的生命似乎被偷走了似的,变得如死尸般岌岌可危。

“怎么了?”梁木最先找到猫儿,握着猫儿的肩膀便摇晃起来,“是不是梁筱出事了?”

梁木一语中的,猫儿双眼通红地点了点头,泪痕依旧清楚得挂在脸颊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她明明已经苏醒了,却又轰然倒地,然后生机尽失。”

梁木撇开猫儿一个箭步便冲向树屋,而此刻树屋的床上,梁筱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苍白的脸色上失去了原来了滋润,绛紫色的嘴唇不住的颤抖着。

“筱儿,筱儿——”梁木摸着梁筱那近乎冰凉的脸蛋,泪水抑制不住地流出了眼眶。三百年来,梁筱便是他的命,呵护着她,哪怕只是半点伤害都不允许有。

猫儿伏在云阳的肩膀上不断抽泣着,也许是泪水已经哭完,也许是悲伤蒙蔽心田,猫儿已经哭不出了泪水,只能是肩膀在间歇性的抽动着,孤独无助。

“就在刚刚,刚刚梁筱还醒来的,她还告诉我,梦中她看到了血,好多的血。相信我,我还搂着她的,我以为,我以为她好了。”沙哑的声音显示着猫儿心头的悲伤。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云阳拍着猫儿,心头再次出现想拥抱身边女子的心,她有的不仅仅是外表的可爱,还有内心的无比脆弱。

“后来我就搂着她,安慰着她。她还对我笑,只是,只是那笑让我害怕,那绝对不是梁筱的笑,凄惨中带着得意洋洋,接着她,她就这样了。”猫儿哽咽着。

“她到底怎样?这会不会因为精灵祖地中的龙纹断裂而出现的?”云阳最为关心的还是目前梁筱的情况,也害怕梁木由此责怪猫儿。

“她的生机没了,似乎是被人吸走了一般。”梁木说话间却用种犀利的眼神看着猫儿,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我怀疑有人偷偷窃取了梁筱的生机。”

“绝对不会是她的。肯定不会是她。”云阳有意无意地将猫儿拦在身边,保护着猫儿,生怕梁木被痛心疾首掩盖了理智,而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猫儿痛下杀手。

“我知道不是她。她的血已经融入梁筱的体内,两人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梁木走近云阳,眼神中却失去了忧伤,“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梁筱就这么死了。”

“难道梁筱还有救?”猫儿虽然依旧呜咽着,但闻此消息还是无比激动,“需要我帮忙吗?不管是什么忙,我都会去帮。”

“我也会去的。告诉我们需要什么材料,我一定会弄来的。”云阳依然觉得梁筱这接二连三的灾难是因为自己的好胜引起的,所以也一定要通过行动补偿一下。

“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以后代我好好照顾梁筱,不能让她收到一点伤害,她是精灵,踏入人间后需要独角兽的血才能恢复人形,希望你们帮助她。”梁木关照着。

“你呢?你准备去哪儿?你就这么舍得让梁筱跟着我们吗?”云阳不明白梁木为何要这样说,难道仅仅因为猫儿的血融入了梁筱的体内?

“她不喜欢吃甜的,千万别给弄甜的吃;她喜欢睡觉的时候,踢掉盖在身上的被子,要记得给她盖上去;她喜欢调皮,希望你们能够包涵。”梁木走在梁筱的床头,泪如雨下。

“我会做到的。我会把她当做我唯一的亲妹妹对待,绝对不会让她收到哪怕是半点的伤害,纵然我死了也不会。”猫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等到梁筱醒来的时候,如果问她爷爷去哪儿了,就告诉她,我就老树虚境里保佑着她,会看着她慢慢长大,然后回来看爷爷。”梁木摸着梁筱的脸蛋。

“恩,我们记着了。可我们至今还不知道如何去救梁筱?而你如今又准备去哪儿呢?”云阳点头保证,也好让梁木放心,因为梁木说的,让他感觉就似死前遗嘱。

“你们不需要做什么,记住我说的几点就行了。告诉她,以后找到如意郎君了,一定要带回来给爷爷看。”梁木哭泣脸面上却扬起了怪异的笑容,“我一定可以看到的。我守着,哪怕是千万年。”

“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如果日后梁筱知道了这一切,会有多伤心。你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啊。”云阳此刻基本可以判断梁木的意图了,虽然不知如何救,但却知道他要死。

“你知道的,我不能让梁筱死。我老了,而她还小,刚刚出世而已。”梁木猛然转头盯着云阳,“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单独和她静一静。”

猫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阳拦住了,此刻梁木最需要的就是和梁筱的独处,这也许就是最后的一天了,而就在云阳和猫儿踏出树屋的时候,梁木却在背后道:“记住你们的话,否则你们会收到诅咒的。”

第【076】章 灵根住心田

这一天过的浑浑噩噩,云阳和猫儿魂不守舍地游走在梁筱所在的树屋旁,悄悄地观察着房间里的动静。而猫儿却也时不时地向天祈祷,或是时不时向地许愿。

黑色怀揣着种种讥笑在树林间回荡,肆无忌惮地折磨着云阳和猫儿本已烦躁不已的心,纵然是林间偶然响起的风声,此刻也出奇的刺耳,似乎就是一种嘲讽。

微观四周,光线似乎比先前要暗淡了许多,应该是老树虚境里特有的黑夜,只是今日的黑夜却静的诡异,原本鸣叫欢快的虫儿此时都不约而同的闭嘴了。

空气凝重的让云阳和猫儿呼吸都觉得无比的困难,仿佛整个人被捆缚在水里,稍稍吸气就会吸入黏稠的水汽,积涌于体内堵塞住肺腔,难受极了却无法抓挠。

猫儿趴在云阳的肩膀上已经睡着了,一天的折腾让猫儿疲惫不堪,纵然是在梦中也皱紧眉头,嘴里碎碎念叨,“有仙吗?如果有,就求求你们,救救梁筱吧!”

陡然降临的噩耗几乎摧毁了梁木的世界,原以为喝过自然清泪后的梁筱能够真正好起来,却因为这场无妄之灾而让精灵陷入灭绝的地步,真是世事难料。

梁木摸着梁筱已如寒冰般得脸蛋,心里却宁静非常,没有伤心也没有悲凉,颤抖的双手也只是想牢牢记住梁筱脸蛋给他的感觉,嘴角弯起了笑。

“以后爷爷不在你身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调皮别惹事,爷爷会在老树虚境里等你守护着你的灵根。”梁木的手中出现一截很短的树根却已了无生机。

每个精灵都有自己的灵根,与生俱来的,就像人类的胎盘一样,只是不同的是,精灵的灵根不断,精灵就不会死去,只是现在梁筱的灵根已经成为朽木一般。

“我要将它种在我的心田里,永生永世的守护着它。”梁木的手伸入胸腔中,不多时一颗跳动的心便出现在梁木手中,接着梁木将那截灵根靠近心脏。

只见那心脏在跳动的同时游离出鲜红血丝缠绕起了灵根,股股精纯的精气注入了灵根之中,而近乎朽败的灵根也肆无忌惮的贪食着梁木的精气,最后在心脏中发芽生根。

梁木的额头冷汗淋漓,精气的急剧消耗让梁木虚弱许多,但看到灵根又焕发生机,嘴角还依旧挂着笑容,心满意足地将心脏放入胸腔,也仿佛感觉到了梁筱微弱心跳。

“你放心,爷爷绝对不会让你有半点闪失。爷爷会救你的,一定会。”梁木拭去了额头冷汗,看着稍稍好点的梁筱,心里滋生出了甜美笑意。

夜里冷风吹动着猫儿,带走了心中的温热,留下的却是彻骨寒心的冷。风中的她不禁缩了缩身体,尽量让身体贴近云阳,而云阳便脱下了衣服盖在猫儿的身上,但却惊醒了猫儿。

“怎么了?是不是梁筱又严重了?”此刻,梁筱几乎成为了猫儿的全部,就连醒来第一句话都是关心,这让云阳很奇怪,要知道猫儿和梁筱认识未满一个月。

“她没事。她爷爷一直在陪着她,不会出现半点问题的。倒是你,为什么对梁筱如此关心?”猫儿已经将衣服还给你云阳,云阳穿起来衣服,陪着猫儿。

“也许是内疚吧!毕竟梁筱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我们。我舍不得她,总有中血浓于水的亲切感,好像她是我多年失散的亲人般。”猫儿转头看着光芒闪烁的树屋。

又是一阵清凉爽身的露水,每每此刻,空气中便飘扬着股股清茶般得气味,闻之沁人心脾。露水打醒了云阳和猫儿,却也看到梁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前方。

“他一大清早的向着哪儿跑去啊?看样子好像还挺着急的。”猫儿疑惑不解的盯着前方,“难道梁筱就在他怀里?”

“不对,看样子他是去精灵祖地,应该是想到办法救治梁筱了。我跟着他去看看,你去树屋里瞧瞧,梁筱应该还在树屋里。注意情况。”云阳说完便跟随梁木而去。

真如云阳所料的一般,梁木此刻站在精灵祖地的边缘,看着那已经分辨不出模样的龙纹,心头没有哀怨也没有悲伤,只是无助地看着祖地,然后转头看着树屋的方向,依依不舍。

“你到底准备如何救活梁筱?我难道说就没有半点帮忙之处么?”云阳走到梁木的背后朗声说道,他不希望梁木就此葬送自己千百年的岁月。

“除此方法别无他法。我必须坐化续气数,否则精灵一族将从此消失于整个世界内。答应我查出窃取生机的真凶,为我族报仇。”梁木转头说道,“千万被让梁筱知道这些事,我不希望她从小就满心仇恨。如果她醒来问起我,就说我走进远古雾林里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让她随着你们离开老树虚境吧。”

“我答应你。我会让她在快乐中生活长大,让她没有忧虑,没有悲伤,也不会受到半点伤害。”云阳此刻不想说其他的,只能说让眼前的老人心头有份依赖和安心。

“谢谢。”梁木郑重地点头,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精灵祖地,站在原先龙纹出现的地方,顷刻间化为原形,是一株高大苍老的茶树,巴掌大的叶面闪烁着光芒点点,翠青色的光芒如雾气般缭绕在茶树四周久久不散,浓郁的香气在云阳鼻尖流窜,与此同时,体内的那股清热在血液中沸腾,心头的龙影在此出现。

云阳第一次知道梁木和梁筱是什么类的精灵,原来是茶树精,而且还是云阳认识的天池茗毫,难怪自始至终云阳鼻尖都缭绕着熟悉的味道?

“记住你们的话。一旦食言,你们会受到诅咒的。”梁木的声音就像降下的惊雷,响彻于整片老树虚境,接着便看到他绕动着那些茶枝,散发出精纯的灵气注入大地龙纹之上,鸟兽齐鸣万物哭泣,所有的东西都发出无比悲伤的哀鸣,空气中闪烁着如星星般璀璨光芒,精灵祖地都发出阵阵悲凉的哭声,浩瀚无比。

微风刮来的是阵阵伤怀的凄凉,空气中流窜着绿色光芒,片片茶叶在风中舞动,无比恐怖的精气自梁木的身上注入祖地之中,破碎消失龙纹居然慢慢浮现而出,只是依旧支离破碎的。

“再接龙纹,重续气数——”梁木朗声长啸,茶枝乱颤精气涌动,龙纹也越发的清晰可见,而且居然有重塑之像,天地间的黑气在龙纹重塑之时慢慢变少,那股沉闷空间似乎破了一个大洞,吹来了一阵神清气爽的风。

龙纹在慢慢续接而成,一副栩栩如生的龙纹浮现在整个祖地之上,可奇怪的是,云阳的体内却好似火在燃烧一般,脑海中的龙影随着龙纹的出现越来越真实,真实到让云阳感觉自己就是龙。

“啊——”

云阳仰天长啸,乱发在风中舞动,像是水中浮动的水草,特别是云阳的身后,居然出现了一条虚化的影迹,这让梁木大吃一惊,脚下龙纹也随之躁动不安。

第【077】章 某人设局夺龙脉

躁动的龙纹游离出可怕气息,平静气流变得肆无忌惮,空间在那股气息中颤抖,祖地也在微微摇晃。云阳似入魔般仰天长啸,只为缓解全身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梁木不断洒下翠绿色的光辉,神圣力量充满着自然的博大,想要镇住精灵祖地。片片茶叶放射璀璨光华慢慢飘入龙纹,继而在龙纹上形成一层绿色光膜。

“疼——疼啊——”那股折磨全身的疼痛让云阳几乎晕厥,可却一次次地将云阳从晕厥中痛醒。

云阳的体内似乎充斥着无尽力量,几乎超越了他身体的临界点,一种几近爆炸的感觉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无数道金光自全身的毛孔处迸发而出,身后虚影更加栩栩如生。

龙纹颤动想要脱地而出,却被那层翠色光膜牢牢阻挡在地下,梁木茶枝颤动的更加厉害,他在害怕,特别是看到云阳身后虚影时,恐惧也被无形的放大。

狂风掀起了老树虚境从未有过的暴动,古木被摧残的几乎贴在地上,百兽匍匐在地上苦苦哀鸣,双目之中流淌着深深畏惧,而树屋也在狂风中发出摇摇欲坠的声音。

“怎么了?”猫儿望着古木晃动的身影,心头紧张无比,却不敢再次跑出去一看究竟,而是死死地守护在梁筱的身边,牢牢地看护着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仅仅是老树虚境,就连整个禁地都斗转星移般产生了莫大变故,黑色迷雾无缘无故地遮蔽了整个禁地,一股死亡的阴影爬上了所有人的心头,恐惧与绝望。

“禁地怎么了?几百年来不曾变故,为何此刻发生这种怪事?”赫连天栋惊恐地说着,满心里都是禁地中的弟子,“四峰峰主,你们立刻前去禁地,接回那些弟子们。”

毕竟那些走进禁地的弟子是归元修境的未来,也是整个正道抵抗魔道的力量,万不可有任何闪失,就连一直以来都默不作声的护派首座单于都踏入了禁地。

对于这禁地边缘,无良是再熟悉不过了,但今日却迷路于其中,诡异的道路错综复杂,似蜘蛛网般纵横于禁地之中,记忆中的路已经不复存在,只能摸索前进。

“我记得这方向有块石头的,怎么又没有了?”无良嘀咕着,望着那盘结树根的地方,记忆中的那里有块青色的石头,但此刻却空空荡荡。

禁地陡然出现的诡异让无良感觉到了危险,虽不知为何出现这般可怕事件,但可以知道的是,禁地之下掩藏着无数未知的事情,并不是以前看到的那样。

不止无良,就连元峰峰主鑫敖、修峰峰主吉江和境峰峰主成轮也都身陷囹圄,根本走不出那一亩三分地,来来回回地转圈却未曾听到半点人声,准确的说一点声音都没有。

与此同时,云阳似光球般悬浮在境地上空,放射着万道金光,而梁木脚下的龙纹已经修复完毕,精灵祖地陡然间生机勃发,似枯死火山迸发出博大生命般。

黑色当然无存,就连坟头上枯死的茶树居然重新生根抽芽,嫩绿色光芒从茶芽里渗透而出,清新茶香钻入每一寸空气,却让云阳体内的力量更加的躁动不安。

“嗷哦——”

龙纹修复之后却一反常态的浮现而出,宛如埋入其中的精气复活一般,浩大龙吟响彻于整片老树虚境内,远古龙气迷走四周,震撼天地。

“远古龙脉?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木吃惊不已,从未想过,精灵祖地中的气数龙纹居然是远古龙脉,那似穿越时空而来的沧桑让他心生恐惧。

而被困于翠色光膜中的龙脉更是肆无忌惮的冲撞着脆弱不堪的封印,亘古匆匆的龙气直接破封而出,然后腾空而起,而此刻,悬浮于云阳身后的虚影也游走而开。

那是种心有灵犀的召唤,云阳看到龙脉的刹那间似乎寻到了遗失许久的根源,血浓于水的感觉游走全身,他要得到那龙脉,他要寻找自己的根源,甚至于自己到底是谁?

“不,龙脉一走,精灵气数将再度断截,你不能夺走精灵的气数命脉。”梁木挥舞着茶枝,一圈圈宛如涟漪般得光芒荡漾而去,围困住了龙脉,继而茶叶似钢刀般劈向云阳。

咻——咻——咻——

叶片劈开金色气雾,发出破空声响,翠色光芒此刻闪烁的却是道道寒气,而云阳却毫无察觉,一心一意地想要那在光圈中浮动的龙脉,直到血味流进鼻尖。

“我只是想要寻到自己的根脉,并不会夺走你的气数,相信我。”云阳双手挥舞,金光弥漫龙气夺体而出,将无数叶片轰的支离破碎化为齑粉。

“龙脉便是精灵气数,你不能夺走。”梁木声音如惊雷般响彻寰宇,继而茶枝舞动的更加频繁,叶刀也如倾盆大雨般向着云阳飞劈而去,只是异变再次发生。

一些精灵坟墓居然放出金黄色的光芒,自然道韵天道气息如无法看透的苍穹,深沉宏大。一共有八座坟墓,刚好坐落于八卦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随后每座坟地皆透发处一束光芒将八个坟墓连接起来,一个莫大的八卦顷刻间产生,阴阳双鱼缓缓旋转,道之气息摧毁了梁木光圈,吸扯着龙脉。

“有人要偷走龙脉。”云阳感觉最为深刻,似乎全身的精气都被抽离般,一股莫须有的神秘力量在慢慢截断着自己与龙脉的联系,特别是空中龙脉躁动不安。

“莫不是这也只是某个人的局?”梁木惊恐的激射出由茶叶连接而成的链子牢牢锁住了龙脉,但空中却出现了无数光刀斩断了那叶链,而且梁木的头顶却浮现出一轮八卦,金黄色的光芒倾泻而出,笼罩着梁木。

龙脉好像被禁锢在玻璃箱中小蛇,无助的冲撞着四周却无法逃开,特别是在有一副八卦旋转于它头顶的时候,那份禁锢更加的恐怖,云阳也彻底断绝了与龙脉的契机。

“你不能夺走。”云阳怒吼一声,全身散发着无比恐怖的力量,身后虚影也剧烈的颤抖着,随后云阳踏步空中,太乙三才剑法如梦似幻,宝剑闪烁光芒飞临天空,然后飞旋出一个圆形,不多时,宝剑剑气形成的八卦图油然而生,宛如山岳浩大沉重。

只是另一幅八卦图也随之产生,一圈圈光芒轰打着云阳宝剑,纵然是剑气弥漫恐怖非常,居然也无法撼动着那八卦,剑气被打的支离破碎,最后宝剑也悲鸣的插在地上。

八卦慢慢笼罩于云阳,一幅幅八卦自上而下在云阳身上划过,继而消失。诡异道力禁锢着四周,空气中都游离着固若金汤的力量,不管云阳如何轰击,都无法撼动那层封印。

最为可怕的是,龙纹已经岌岌可危,虽然远古龙纹有着神秘莫测的力量,但依旧抵抗不住那仿若天道一般的力量,被那轮八卦生生吸进了未知空间,只留一截尾巴在空中挣扎。

龙纹消失,精气低迷,精灵将再无任何生机,而云阳也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心底空空的——

第【078】章 以精灵身转天地命

这是一场生抢豪夺的阴谋,却藏匿于精灵祖地里无数年,一点点改变着精灵一族的气数,直至今日气数绝尽后的再续才缓缓浮现,八卦图,郎阔天地玄黄,凝练宇宙洪荒。

龙脉之力被生生剥夺而走,老树虚境内的灵气也顷刻间像泄气的皮球,原本苍翠老林似被某人退去绿衣换上黄衫般,散发着彻头彻尾的死气,百草枯萎万花凋零。

老树虚境迎来了从未有过的劫难,鸟儿惊恐的拍着拍着翅膀在空中悲鸣,走兽低沉的吼叫着而眼角挂着泪水,小溪断流,清风消散,股股热浪吹拂古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梁木没有成功吗?”猫儿的担忧演化成了害怕,梁筱未醒,周遭巨变,一切都在显示着可怕结果,死亡旋律带走了老树虚境千百年的宁静。

“梁筱,你要坚持,要相信你爷爷一定会救你的。”猫儿在梁筱耳边哭诉着,她感觉到梁筱心中的死意,就像整个老树虚境般,都提不起半点活着的意愿。

梁木依旧被八卦图笼罩着,无论其如何撼动那自上而下的光圈都是徒劳无功,它就似无法打破的天牢,将梁木死死地围困其中,而云阳也是一般。

此刻,云阳和梁木除了苦苦看着龙脉被八卦图收入其中,毫无办法。云阳已经感觉不到龙脉与他心心相惜的血缘亲切感了,只能看那庞大龙尾在空中摆动。

“莫不是天要灭我精灵一族?”梁木悲苦欲绝,几千年的安宁被无情打破,最后还要灭亡,“自然若要亡我们一族,他年你又为何要创造出我们?”

精灵如人类一般,原来也有泪,只是梁木的泪却是绿色的,像是一颗颗闪烁着绿光的水晶,顺着树纹交错的树皮上滚落而下,而且在落地的瞬间居然传出清脆的破裂声。

忽而,精灵祖地旋转起了青色的风,片片从坟头茶树上剥落的叶片随风盘旋在祖地上空,继而螺旋出一束翠色夺目的光芒激射而去,宛如天辰星光冲击大地,生生撕裂了虚空打破时空桎梏,将那吸扯龙脉的八卦轰的粉碎。

“精灵,你为何逆天而行,截断道韵?你们随自然而生却在寰宇之内,灭亡本是天命。”被翠光击破的那黑洞中却飘来如此空洞无力的声音,却如惊雷,响彻于心田。

云阳害怕那声音,似乎每一句话都如利刃恶狠狠地撕扯着自己的灵魂,仰望虚空中的黑洞,云阳提不起半点力量,似乎全身都被无情的抽空了,行尸走肉般。

除却那八座金光灿灿的坟墓外,其余坟墓都迸发出精纯的绿光,一株株茶树般的光影自坟墓中爬出来,那是古老精灵的魂魄甚至于还有梁木的那些兄弟们。

“原来,原来你们都未死去。”梁木热泪盈眶,心头熄灭的希望重新复苏,特别是龙脉重新回归老树虚境之后,原本死气沉沉的老树虚境居然生机重现。

树形光影快速聚拢继而冲进梁木的体内,顷刻间,硕大的树躯变得顶天立地庞大无比,但梁木的身体却疼痛的好似欲爆炸一般,璀璨光芒如根根钢针刺破了梁木的树皮。

光影瞬间脱体而出,然后冲向云阳,那股庞大的力量强行抢占着云阳依然到达极限的身躯,欲爆的感觉让云阳如胀气的皮球,最后光影不得不融进云阳背后的虚影里。

至此,云阳才慢慢恢复正常,但全身疼痛依旧纠缠着五脏六腑,渗出的汗珠打湿了云阳的衣衫,虚弱的云阳感觉全身无力,只是身后虚影却荡漾着让空间扭曲的能量。

“你既非天又非地,怎掌万物生死?无因怎有果?是你逆天而行,怎怪我辈乱天?逆乱因果改天命——”

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云阳的口,说出这段对他而言不着边际的话语,随后他的双手捏着两片茶叶,晶莹剔透的似翠玉打造,光晕重重。

云阳似天女散花般将茶叶抛向空中的黑洞,而两片茶叶在空中总保持着相同距离,最后居然在叶片间出现了闪电般得东西,恐怖力道降下神威撼动天地,直接将八卦图轰的粉碎,甚至于那八座坟墓都化为齑粉,不多久,两片叶片居然飞旋出一个可怕怪圈,好像八卦图中的阴阳鱼,但却比八卦更加玄妙浩瀚,直至闯入黑洞的刹那,黑洞粉碎融合,天地清明。

“太极?小小精灵竟然掌握如此洪荒古技,看来精灵秘密倒是很多,不过,天命如此岂容你能修改?”原以为这场大战就此安息,却没想到那黑洞再度出现,而两片茶叶也被打了出来。

“以精灵身转天地命——”云阳虽有理智却无法控制嘴唇,总说出些让他心生疑惑的话语。

云阳右手呈鹰爪状对着梁木发出无比可怕的力量,一缕魂魄从梁木的树躯中被强行剥夺而下,但梁木却未有半点挣扎,他明白,这是精灵最后命运。

“精灵大难全因我而起,如果我死可以换取精灵气数,我视死如归。”梁木的魂魄悬停在云阳身旁,“记住,代我好好照顾梁筱,我希望他永远快乐。”

云阳很想点头给梁木安心,但身体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只能扭头之际眼神交流,而进驻于虚影中的光影随之夺体而出,直接将梁木淹没,如一团燃烧的青火,照耀于整片老树虚境。

轰——

青火直接冲入了黑洞,随之而去的还有两片茶叶,天空中时而红光乍现,时而黑云滚滚,时而狂风肆虐,时而地动山摇,可怕无比。

云阳很想再度将悬浮在空中的龙脉纳为己有,但无论其如何去勾起那稍纵即逝的联系都无法成功,龙脉与他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血肉相连般的关联了。

几个时辰后,空中终于安定下来,一束青色的光芒自苍穹中射入祖地中间,然后一片青色精气荡漾而出,清扫着老树虚境里的破败与死亡,龙脉更是再度成为龙纹,消失于祖地之内。

“看来他们成功了。精灵的气数被重续,因果逆转天命已改。”云阳看着生机勃勃的老树虚境,也为梁木感到高兴,此刻梁木的身躯化为一株茶树屹立在祖地内。

云阳摸着那了无生机的茶树,心头满是崇拜,就像是自己的师傅步义,为了人类的未来,纵然是化为山石又何妨?比起那所谓正派要有正义的多,是英雄。

云阳明白,梁木是开心的,视死如归,他们的魂魄化为最精纯的力量散播于整个老树虚境,每一寸空气每一点地方都拥有着他们的祝福,梁木依旧可以静静守护着此地。

也许梁筱此时应该醒来了。云阳在心中想着,于是转身便准备离开,也许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战仅仅是为了救活梁筱而已。

嗷噢——

就在云阳转身的时候,那化为龙纹的龙脉居然再度腾空而起,龙吟阵阵响彻天地,最后在云阳惊讶的时候,自头顶冲进了云阳身躯,化为一阵气雾消失。

第【079】章 老树流泪亲情深

龙脉突然间腾空而起,继而毫无预兆地钻入了云阳体内,顷刻间,金色雾气闪出蒙蒙光晕,最为神秘的是,一轮八卦不断自脚下而生不断变大,然后消失。

微风带着喜悦,草木唱着欢心,鸟兽叫着希望,猛然间,云阳觉得四周的一切都郎阔在了脑海中,清晰的好像每一处都能够看到,哪怕是身后小草被一只昆虫压弯了腰。

这感觉完全超越了剑客的敏锐感,是一种完全超脱于身体的感觉,只要自己想去了解哪方,而哪方的景象便清晰可辨地反映在云阳脑海中,神奇诡异。

“这难道就是神韵阶层?”云阳不敢确定是否已经达到神韵修为,但观其目前这诡秘的现象,也不得不让云阳承认,“难道是龙脉精气破除了我体内禁锢?”

不过可惜的是,在云阳兴致勃勃地去查探自己修为的时候,依旧感觉到那固若金汤的封印之力,不过,自己的修为确实猛增一截,完全是质的飞跃。

云阳害怕这样的幸福只是稍纵即逝的,于是直接盘坐于梁木身躯之下开始打坐,以周遭浓郁纯净的精气来巩固自己的修为。清风贯入机理,灵气冲入血浆。

猫儿完全不知道老树虚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胆战心惊的守卫在梁筱的身边,不让她发生半点异变。不过,还好的是,梁筱的生机在那阵沁人心脾的清风吹拂之后,显得好多了。

苍白脸色在一个时辰后居然出现了红润,冰凉的身躯出现了让猫儿激动不已的温热,猫儿可以感觉到梁筱生命力在不断旺盛,死亡已经不再成为梁筱的威胁了,清醒也只是时间问题。

猫儿长长舒了口气,走出了树屋,看着那嫩绿抽芽的古木,心头荡漾出甜蜜却又悲伤的怪异情绪——这一切恐怕是以梁木的命换来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梁筱,让她在快乐中长大,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不知道是不是猫儿的错觉,自从站在此地,便觉得有股怪异的风缭绕于四周久久不散,直到猫儿说完那句话后,才渐渐散去。

梁筱在喝了次日的露水后便已经醒来,但猫儿却始终未见到云阳回来,先前放松的心情便再次紧张起来,毕竟昨日的诡异现象太过可怕,张望着四周,哪怕丝丝的风吹草动。

“咦?怎么就只有你在这儿啊?云阳呢?还有我爷爷呢?”梁筱看着摩拳擦掌又魂不守舍的猫儿,在加上树屋空无他人,心头疑惑更加深沉。

“那什么,云阳和你爷爷啊,这,这,那,那……”猫儿思前想后都找不到词句去总结这个弥天大谎,“啊,可能是出去寻找能够就醒你的方法了,对,指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们到底去哪儿了?”梁筱虽小但却还是一眼就看出猫儿在说谎,“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虽然我在昏迷,但我依旧记得爷爷在我耳边说要去精灵祖地的。”

“啊,对,我想起来了,就是去了精灵祖地。你看我这个记忆,唉,实在是不行了。”猫儿的顺势附和却招来了梁筱的一个大大的白眼。

老树虚境就像是画里世界,美得让猫儿觉得如梦似幻,嫩绿成为养眼的主色调,清凉让五脏六腑都呼吸着空气,当她和梁筱走在林中时,感觉全身都舒畅地想要唱歌。

不过,那也仅仅是身体上的美好,心头却在焦急地盘算着,如何去和云阳合作圆这个谎言?又该如何让这个天真却又精明的梁筱相信这个谎言呢?

眼看着精灵祖地越来越近,但猫儿却还是没能想到什么天衣无缝的谎言,于是搓着手,嘴里悄悄地碎碎念叨,“怎么办?怎么办?如何才能骗过梁筱呢?”

“什么骗过我?你们要骗我什么啊?”梁筱虽未听清楚猫儿口中念叨的词,却听到了最后一句,于是停下脚步,皱起眉头盯着猫儿。

“我们怎么会骗你呢?像你这么精明能干的精灵,就是我们想骗也骗不了啊!你肯定是听错了,我刚刚说希望早点找到他们,也好让你爷爷开心开心。”猫儿挂着实在不和谐的笑容。

“那到也是。以你们的智慧想要骗我,那肯定是痴人说梦。恩,是要快点,我要让我爷爷看到我已经醒了。”梁筱很满意猫儿的说法,自夸一番后快速地向着精灵祖地冲去。

云阳完全被翠色光芒笼罩其中,星星点点的光芒就似夏日夜空中的萤火虫,在那如丝如缕的光线上跳动着醉人舞蹈,就连梁筱都沉浸其中,想要前去看看却被猫儿叫住了。

“他是在巩固修为此刻切不可打扰,否则会走火入魔全身爆裂而死的。看他现在的情形,应该是已经突破身韵,迈入神韵了。”猫儿望着远方说道。

“真美。”梁筱如痴如醉地被美景吸引住了,也许美丽对女孩子真的有种无法抗拒的诱惑,以至于让梁筱丝毫未注意到精灵祖地上突然出现的那株茶树。

“你们怎么来了?梁筱你醒了?”在云阳从修炼中结束后,她们都没有从美中回过神,直到云阳惊喜地叫出声后,才将两人一惊后清醒过来,“醒来,就该多休息的。”

“我爷爷呢?猫儿不是说和你来到精灵祖地的吗?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啊?”梁筱张望着四周,却始终无法寻到梁木踪迹,除了那株茶树,“咦,这棵茶树啥时长出来的?以前没见过啊。”

茶树很高很大,从远处看,就像一团绿云堆积在半空中,就是那茶枝都粗的想梁筱的胳膊,也难怪用树去形容。梁筱虽是精灵却从未摸过古木,总觉得上面有着让她心烦意乱的东西,可摸着这株茶树,游离在心中却是隐隐的痛。

四周没有风,但细嫩下垂的茶枝依旧摩挲着梁筱的脸,就像是亲人的手温柔的摸着自己,泪水抑制不住的在眼眶中翻滚,心头爬上了从未有过的失落,想哭。

“告诉我,我爷爷去哪儿了?”梁筱冲到云阳面前,疯狂的咆哮着,泪水挂满了娇容,“求求你们,求你们了,告诉我,爷爷到底去哪儿了?告诉我,好吗?”

“你爷爷去了远古雾林,去寻找那种让你起死回生的药去了。虽然现在回不来,但你要相信,你爷爷一定会好好得站在你面前的。”云阳显得很镇定,但猫儿却流出了泪。

“我现在已经好了,我不需要什么起死回生的药,我根本就没病,为何要药?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梁筱对着云阳咆哮着,然后瘫软在地上,放声大哭。

“梁筱不哭,梁筱不哭,如果你爷爷知道你哭了,他该多么难过?”猫儿抱着梁筱,感受着梁筱脆弱幼嫩的心脏在剧烈的颤抖着,绝望似乌云遮住了心头。

“爷爷不要了,为何我还不能哭?我再也看不到藤椅上晃动的身影了!我再也看不到那白花花的长须了!我再也听不到爷爷叫我了……”梁筱低低地哭诉着。

翠绿的泪珠从树皮中翻溢而出,顺着纹路滚落而下,滴在干硬的地上,支离破碎……

第【080】章 梦中泪

所谓的黄昏,只是光线在渐渐变暗而已。浑浊光芒勾勒着恬静的古林,洋溢着一股股幸福的味道,特别是那藤椅上闭目养神的人,更让梁筱满心欢喜。

依旧一身树皮色调的衣服;依旧翘着二郎腿,享受着安宁气息的生活;依旧一把白须在风中摆动,梁筱惊愕地站在背后,然后又开心地跑过去抱着他,只因为那是爷爷,梁木。

“是不是又犯错误了?到底是哪家邻居又来向我告状了?”梁木溺爱地刮了刮梁筱的鼻子,幸福的滋味从心底喷涌而出,甜如蜜。

“没有,小梁筱再也不惹麻烦了。小梁筱会乖乖地呆在爷爷身边,什么地方都不去。小梁筱只要爷爷。”梁筱将头深埋于梁木胸膛内,她再也不要失去爷爷了。

“呵呵,傻孩子,呵呵……”梁木就如从前,对梁筱百般疼爱,摸着梁筱的头,“你终究要长大,也终究要离开爷爷的。而爷爷呢?最终也会尘归尘土归土。”

“不,小梁筱不要长大,小梁筱也不要爷爷离开。小梁筱只想一生一世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梁筱害怕失去的滋味,那种剜心般得痛楚至今都无法忘记。

梁筱始终不明白眼前幸福为何消失,梁木虽然站在梁筱身旁却带着让梁筱害怕的怒容,她从未见过梁木如此生气,圆睁的双目甚至于让梁筱看到了火焰在燃烧。

“你又犯错,你又调皮,哼,我再也不惯着你了,我要离开,你好自为之吧。”梁木甩开梁筱的手,居然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走的如此潇洒。

“爷爷——小梁筱没有犯错,小梁筱没有调皮,小梁筱一直都乖的——”梁筱跪在地上,泪水打湿脸面,流进嘴里,苦涩的咸,“爷爷,小梁筱真的很乖——”

“你不是我的小梁筱,我去找我的小梁筱,我知道她就在前面不远处——”梁木已经消失在了梁筱的视线里,以至于后面说的话,梁筱并没有听见。

四周突如其来变得好冷,黑暗与绝望长着血盆大口想要吞噬自己,梁筱很害怕却发现手脚不能动,她想梁木;待她惊坐而起时,脱口而出道:“爷爷,救我——”

冰冷的毫无生机的四周,除了两个目瞪口呆却又面带关心的人外,再也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头爬上的不仅仅是伤心,还有不明所以的失落与绝望。

“你又做恶梦了!”猫儿关怀地替梁筱擦去额头的冷汗,心里满是担心,整整三天了,梁筱完全沉浸在自我悲痛世界里,对外界一切都浑然不顾,目光呆滞的宛如行尸走肉。

“这该如何是好?再过三天便是月圆之夜,如果没有梁筱的带领,我们根本就别想走出这老树虚境,这……”云阳很担心禁地中的其他人。

“你看梁筱如今这样,还能带我们离开吗?”猫儿为闭眼熟睡的梁筱盖好了被子,然后不舍地摸了摸梁筱的脸蛋,“可怜的梁筱,三天都瘦了一圈。造孽啊——”

三日来,梁筱基本上在床上度过,每每从噩梦中惊醒又不得不再度入梦,毕竟只有梦中可以看到那朝思暮想的爷爷,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也是无比珍贵。

三百年来,梁筱都和梁木生活在一起,调皮耍闹,都有爷爷溺爱地摸着梁筱的头,甚至于把梁木白须扎成麻花辫,都也只是被拍几屁股而已。也许梁筱已经习惯了有梁木的日子,习惯了玩耍后看到藤椅上睡熟的身影,习惯了惹得林间动物发怒后爷爷帮她摆平,习惯了吃到爷爷弄得美味。而今不知谁,无情地夺走了她本来安定的生活,可能梦也只是她逃避现实的一个做法吧。

猫儿以为梁筱睡着了,谁曾想,没过多时,梁筱便走出了树屋,摇摇晃晃的身躯似乎风一吹便会轰然倒地似的,消瘦的身躯让云阳也倍感伤心,但却无法改变。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你这样的年纪不吃东西对身体可不好。”猫儿以为梁筱能从悲伤中走出来,于是开心地准备为梁筱置办吃的,但却被梁筱制止了。

“别去弄了。我现在不饿。我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你们去做你们的事情吧。别管我。”梁筱说完后离开了树屋,在云阳看来,大概是去梁木的藤椅那儿了。

“我真担心她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样我该如何向梁木交代呢?但她这样不吃不喝,三天了,小小身体如何受得了啊?”猫儿说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猫儿虽然从小孤儿,但她依旧可以体会到梁筱的那份绝望悲伤,她害怕梁筱会做什么傻事,于是撇开云阳便悄悄地潜伏过去,直到看到梁筱坐在藤椅上,才安心。

云阳最能体会梁筱此刻的难受,但相比较梁筱而言,自己应该更加悲伤,因为他是亲眼看着步义变成石像的。思念也让漫无目的的云阳流下了冰冷的泪。

精灵祖地就像是失去了魂魄的凡人,缺少了那股韵味,也许是精灵们的魂魄离开了坟墓。精纯灵气如烟雾般缭绕在坟地里,像整个坟地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梁木化身的茶树随着微风毫无目的的摆动着,很难想象,这曾经是位已经修炼出人身的精灵。淡淡茶香迷离在整个坟地之内,带着若有似无的哀伤。

云阳此次来到精灵祖地是想看看那几座坟地,到底是何力量让它们构成八卦之力?又是为何会分别坐落于八卦位上的?更想知道,这一切的局到底源于何人?

精灵祖地里的坟墓都千篇一律似的相仿,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子,于是云阳依靠记忆中的位置看在茶树面前,然后以八卦之位推断出那八座坟墓的具体位置。

八座坟墓平常的没有半点异样,仅仅是独占于八卦方位,而且丝毫不差,如若不是经过精心设计,根本不可能占得如此精确,寻访四周,也未曾发现任何动土过的痕迹。

“唉……就算是被人重新掩埋,恐怕经过数千年,痕迹也早已经遗失于历史之中,难查,除非……”云阳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办法,那便是挖坟。

虽然云阳知道挖坟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但也唯有这个办法可以准确的了解到当年发生的事情,于是乎,向着梁木说明之后,便开始了自己的挖坟行动。

自从精灵们的魂魄离开之后坟头上的茶树全部枯萎了,但云阳注意到,这座乾位上的坟墓却并无茶树,也许当时太过在意其他,并没有注意到这点,此刻看起来,甚是奇妙。

精灵坟墓看上去都是低矮的土包,所以云阳挖动起来也比较容易,而且历经千载,泥土早已经松动,仅仅刨动半个时辰便看到了一副竖着埋葬的棺木,黑的惊心动魄。

棺木虽然深埋地下数千载,但诡异的是却依旧保存良好,甚至于上面擦拭的未知颜料都依旧鲜艳,根本不像远古时代的产物,只是整副棺木散发着苍老的冰冷。

第【081】章 祖地中心埋着人

古怪的木棺,纵然是历经千载岁月也未能磨灭痕迹,除了渗透于每寸棺木里的沧桑悠久气息外,再无其他。彻骨的阴冷就像无温度的尸体漂浮在云阳身旁。

不知道其他坟墓内的棺材是否也如乾位上的棺木一般,竖着埋葬的。那白色的“奠”字,却在着亮堂的白天显得异常的刺目,诡异的好似耳边吹起了怪风。

“就连棺木都精准的占据在乾位之上,这未免也太过诡异了。”云阳很惊讶,就是让他去寻找这么准确的位置都非常困难,何况是这些精灵们了?

按照梁木对提到的八卦图所表现出的样子来看,精灵一族的人根本不懂得这些,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可能将棺木卖的如此准确,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梁木口中的那人在帮助精灵寻找坟地。

那位让梁木都倍感疑惑的道人定然有着不凡的来历,特别是梁木说他可以向天偷取一线天机,这般通天彻地之能定然是对八卦了如指掌,甚至于看破自然。

“难道会是他?”云阳排除一切可能之后便锁定了这个虚无缥缈的道人,不过很快就否定了,“道人存在之际,根本没有精灵,又怎会重排精灵坟地呢?”

云阳将棺木从土坑里提了出来,很平常的棺木并没有其他异样,散发着瘆人的诡异气息,特别是打开棺盖的刹那间,一股黑色气体向着云阳扑面而来。

“找死——”云阳怒喝一声后,宝剑便悬在双掌间,顷刻间分为数十柄,剑气弥漫剑光烁烁,待数十柄宝剑合为一柄之后,一轮玄妙的八卦图出现在剑柄处。

随着云阳双掌一推,那宝剑如山岳般向着黑气沉沉地击撞而去,八卦旋转灵气澎湃,剑气如暴雨般在黑气中倾泻,撕裂黑气扭转虚空,打得四周尘土飞扬。

云阳不知道那黑气中到底有何物,但却感觉到了恐怖的杀意,像是被困数千年后祭奠的怨念,但此刻依旧被云阳打得魂飞魄散,黑气再也消无了。

棺木中没有尸体,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块黑色的石块,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乾”字,殷红的血色居然散发着刺目光彩,红的妖异,红的惊心动魄。

云阳惊恐不已,心头爬起了一丝丝不安的感觉,到底精灵的尸体哪儿去了?这块黑色石块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那红的恐怖的“乾”字又寓意着什么可怕事实?

“难道其他七座坟墓中也对应着埋入这样的黑色石块?”云阳很害怕这样的结果,但当他一一看来后,却如他所料的一般,每个坟墓里都没有尸体。

八座坟墓都被云阳挖开了,漆黑棺木居然在此地的天色都变得古怪阴森,特别是那一块块倒在一旁的石块,更把云阳的恐惧提到了最深处,灵魂都在颤抖。

黑色石块很奇妙,自然的黑,不存在任何的人工处理,而且有着一股深埋其中的诡异。每块石头上都在相应位置上写着相对的字,比如乾位上的“乾”字,坤位上的“坤”字,震位上的“震”字……

“难道说这便是这场夺脉大战的罪魁祸首?那恐怖的八卦阵便是这几块石头造成的?”云阳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要知道这石头没有半点灵力。

云阳将鼻子凑近那血红字体,顿时,一股浓郁血腥味便扑鼻而来,接着就挥之不去的纠缠在云阳鼻尖,甚至于争先恐后的钻入体内,搅得云阳一阵反胃。

“居然是鸡血?呕——”云阳最终没有战胜那股挠心挠肺的味道,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了,幸好吃的少,吐了一会儿就成了干呕。

“奶奶的,呕心到本大爷了,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建造的何物,得罪我,都得碎。”云阳舞起宝剑,宝剑弥光剑气荡漾,卷起尘土乱飞扬,仅仅片刻间,就打碎八块石头。

原以为这八块石头会有什么神秘现象出现,可现在都碎成残渣,但让云阳惊悚的是,那鸡血居然顺着断裂处滴了下来。

八块石头都在滴血,顷刻间,黑雾卷走了清凉,血光遮蔽了光芒,精灵祖地就如陷入了世界末日般的可怕,沉闷的压力压得云阳呼吸困难,额头早已渗出汗水。

鲜血之色混合着漆黑在祖地上空徘徊,继而扭转出像风眼般的东西,狂风肆虐卷的古木弯腰点头,紫色闪电在云团中来回交错,无比瘆人。

“奶奶个球的,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以为你摆出这个场面我就害怕么?看剑——”云阳身似行云流水剑如天马行空,待宝剑光华烁烁之后便抛剑入长空。

宝剑在空中飞速旋转,快到让空气燃烧起了红色光芒,阴阳二鱼的模样于剑圈中浮现,浩瀚神秘,如自然般广阔无边,散发着阵阵压迫灵魂的压力,迎着那风眼而去。

此乃太乙三才中最后一招,有着神鬼莫测的神秘力量,特别那阴阳二鱼,如天似地,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天地秩序之力,最为奇妙的是,剑圈散发出的好像是穿越时空的远古力量。

兹——兹——兹——轰——

剑圈飞入那惊天动地的风眼里,顿时狂风遮蔽视野,甚至于掀飞不远处的巨石,可怕无比,偶尔逸散而出的闪电力量,轰的巨石粉碎,轰的大地成坑。

风眼扭曲时空颠倒,紫电呼啸天地飘摇,那如暴雨般得力量轰的大地摇颤,轰的祖地一片狼藉,不过,云阳却在那风眼中看到了诡异的一幕,祖地中间埋着人。

云阳看不清楚是谁埋的,每每回放到那身着黄袍的人的时候,时空便如雾里看花般很不真实,扭曲的身影像是倒影在波浪滚滚的水面上,除了看到他,握着个拂尘。

哐——

宝剑被从风眼里打了出来,重重地插在云阳的面前,面对这般通天彻地的能力,云阳的修为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但诡异的是,风眼的力量在浓缩,直到化为一束光芒沉入祖地中间的那座坟墓里,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才彻底消失,清风突破束缚吹走了那份浓腻的沉闷。

精灵祖地一片狼藉,而云阳却心头乍痛的面部扭曲,不过只是片刻,待那阵疼痛之后,云阳喘着粗气地站起来,只是身体摇晃不堪,而此刻梁木化身的茶树也凋零破败。

云阳没有迟疑,休息片刻之后,便朝着记忆中的祖地中心走去,因为那里埋着人,虽然只是风眼里的幻象,但云阳也要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真实的?特别是那束光芒沉入坟墓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阳简单寻找之后便确定了那座坟墓的位置,直接挥剑轰碎坟墓,一座横着安放的棺木便出现在了云阳面前,样式于那八座棺木一样,但里面的却有着本质区别。

待云阳打开棺盖之后,惊的目瞪口呆——里面果然有人。

“云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看到这边似天塌下来似的?”此刻猫儿奔跑而来,最为可贵的是,一直以来悲痛欲绝的梁筱也因为好奇与关心跑来了。

第【082】章 天空巨响闪亮登场

末日般的天昏地暗狂风嘶吼,着实让猫儿和梁筱吃惊不小,特别是猫儿,以为不久前的可怕一幕再度降临,自然对梁筱的安危担惊受怕的,奔跑中,也祈祷着。

云阳完全沉浸在对那棺中之人的惊骇中,根本未能知晓猫儿和梁筱的到来,安详面容平静的好似死去之时何其幸福,甚至于让云阳怀疑,这人根本不是去死的。

“云阳——”梁筱看着被云阳搞得满目狼藉的精灵祖地便怒火中烧,“你怎么能打扰先祖安息之地?居然还刨坟挖棺,实在是罪不可赦。”

咻——咻——咻——

片片茶叶宛如夺命钢刀,在翠色神光下闪烁着彻骨寒气,猫儿刚想阻止梁筱却见到叶刀也向着自己乱飞而来,破空之声似长剑略空,朝着云阳和猫儿的脑袋便劈了过去。

云阳转身之际宝剑悬立于双掌之间,继而真气凝于宝剑放出月光般的辉芒,随后宝剑一柄化百柄,组成一面牢不可破的剑墙,挡在云阳面前,固若金汤。

叮叮——铛铛——

叶刀击撞着宝剑却被一一挡开,最后化为一阵青烟消失不见,但叶刀无数仿佛倾盆暴雨,最终也让云阳感到压力颇重,至于猫儿则已无事。

“梁筱,可能你看到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云阳这样做只是想查出什么。”猫儿从旁敲之,希望梁筱能够明白一些,却又不忍她得知所有真相。

“他挖坟开棺,乃是事实,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看那些棺木都破败不堪的放在那里,而里面的先人尸体却没有了。”梁筱怒指云阳而吼道,“他就是该死——”

“梁筱,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那翻开的几口棺材并不是你祖先安息之地,里面埋着的不过是一块石头罢了。”云阳站在祖地中心,苦苦抵挡着势头不减的叶刀。

“别和我油嘴滑舌,你以为毁尸灭迹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吗?哼——不要以为我爷爷去了远古雾林,你就可以得意妄为了,休想——”梁筱几乎是咬牙切齿。

“如果你不相信,你就来看看我身旁的棺材,里面完完整整地睡着个人。”云阳恨不得捶扁了梁筱,小小年纪如此的伶牙俐齿,实在了得。

听闻此话,梁筱和猫儿心头顿时一惊,猫儿虽然不知道祖地情况,但梁筱知道的非常清楚,里面埋葬之人最少也有千年之久,怎么可能还有完整身躯呢?

梁筱终于撤去了叶刀,云阳也长长地送了一口气,真气地不断催动已让他精疲力尽了,不得不盘坐地上,稍加休息已期早点恢复真气,而此刻梁筱和猫儿看到了那具安详尸体。

模样清秀帅气,阳刚面容透着股股正气,看上去虽如梁筱般大小,但给人的感觉却如同面对着时间磨盘,深邃悠久,怎奈时间不在其身上流过?

此人是个男孩,古色古香的衣服与云阳等人格格不入,就连和梁筱的也相差甚大,不过织造的方式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似乎由百草相结而成,真是巧夺天工。

“他是你们精灵一族的祖先吗?”猫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此人并没有梁筱和梁木给她的那种感觉,反而多了一层神秘与朦胧。

梁筱未曾说话,而是指尖闪光在男孩胸前划动一番,青色光芒沉于男孩体内却毫无反应,于是梁筱便道:“此人不是我们精灵一族的。但为什么卖于精灵祖地里?”

“不仅如此,那八座坟墓中确实不是埋葬着你的祖先,而是八块黝黑石头,上面用鸡血写着八个字。”梁筱休息片刻便觉得体力充沛,可能是精灵祖地里灵气浓郁。

“八个字?”猫儿眉头紧锁,一丝不安与担忧缭绕于心头,而梁筱也非常想知道那“八个字”到底是哪些?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云阳一字一句地强调着,而梁筱却依然茫然不知所云,至于猫儿,则脸色苍白神情惊愕,担忧成为了现实。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从来都未曾听说过?”梁筱被云阳和猫儿那难看的脸色搞得心头大乱,失去爷爷的悲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驱散了。

“这是八卦中的八个方位。寓意天地八方,郎阔寰宇。”猫儿痴痴地说着,却想到了梁筱体内的那副八卦图,她害怕厄运再度降临到梁筱身上。

“不错!那便是八卦位,但更为可怕的是,这八卦位的目的是为了吸纳精灵生机,接着在我发现的时候,全部涌进了这个躯体里。”云阳手指着那棺木中的人。

“难道为了续命,而摆出八卦之位?”猫儿对八卦之能并不知多少,但却明白八卦的神秘,甚至于可以看破天机道出天命。

“从种种迹象看来,你的猜测是最接近事实的。此人,摆出八卦之位,吸纳精灵生机,待到时机成熟之时,重获生命在世间。”云阳的疑惑被猫儿一语道破。

“直接毁了躯体,看他还能不能重获生命了?埋入我精灵祖地,还恬不知耻地盗用生机,哼,该灭——该杀——”梁筱似乎缺少点孩提时的天真与活泼。

可就在梁筱话语完毕之后,宁静的精灵祖地居然再度狂风肆虐,四周黑雾暴涨遮天蔽日,那可怕风眼再度形成,扭曲的空间闪烁着道道影迹,紫色闪电舔食着脆弱天地。

云阳带着猫儿和梁筱快速地逃离原地,他明白这风眼的强大,沉闷的气息紧紧地压迫着三人的胸腔,风嘶吼雷惊人,这完全是一副天地末日的样子,恐惧弥漫于三人心头。

这次并没有八块石头的牵引,完全是在梁筱一句话后突然形成的,这点让云阳恐惧无比,甚至于怀疑,天地间的某个地方有个人再悄悄地关注着此地的一切。

风眼凝聚成了一道水桶般粗细的闪电,接着整个老树虚境都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所有的光芒似乎都被吸引到了闪电里,然后狠狠地劈了下来。

目标便是那口被云阳打开的棺材。顷刻间,尘土纷飞大地颤抖,四散的力量折断了古木,惊得鸟兽胡乱嘶吼,闹得此地天昏地暗。若不是刚刚云阳恢复了真气,恐怕此刻飞走的不仅仅是石头,还有他们三个。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你们看,那人遭天谴了吧。”梁筱倒是幸灾乐祸起来了,但很快她就惊恐地躲在了云阳身后,因为她看到了一个身影。

“天空一阵巨响,小强闪亮登场。”待黑色尽退天地一色之时,三人惊恐地发现,那并不是天谴,而是让那男孩复活的一线生机,因为此刻他活灵活现地站在那里,还摆着让他们无语的姿势。

“你们三个乃是哪一头?”男孩目中无人地望着云阳三人,高昂的头颅总是以45°角看着天,只用余光扫视着云阳三人。

“那一头,你说谁呢?”梁筱从云阳的身后探出脑袋,说完后又缩了回去,因为她觉得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都是鬼,这是梁木对她说的,虽然那是故事。

“那一头,说你呢!哎不对——”男孩说着才发现自己被着道了,“好个小丫头,居然将我绕进去了。你个@¥#%¥……”后面的云阳三人是一句没听懂。

第【083】章 只为窃取一线生机

死去的人突然复活,整个精灵祖地都洋溢着说不出的诡异,纵然是此刻灵气氤氲光芒灿灿,却也掩盖不了那股削骨般得寒冷。

甚至于眼前这位说话伶俐的男孩都摆脱不了那股诡异,毕竟他是从棺材中爬出来的,这让梁筱不能接受,也从心底里产生着不可抗拒的恐惧,全身发抖。

“你们干嘛用这眼神看着我?”男孩对他们恐惧神态中带着疑惑与好奇表示很是不理解,“我怎么感觉你们是在看个动物,而且这动物还是从来不曾出现的?”

“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会从棺材里复活?”梁筱用云阳的衣服蒙住自己,保证着自己不用亲眼看着男孩,不然恐惧会肆无忌惮吞噬着她的心脏。

“废话,我能够从棺材里爬出来,自然是活着的了。”男孩张望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四周,眉头紧皱却又无法明白,“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哪儿?我父亲呢?”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呢?”猫儿小心翼翼地向着男孩靠近,也随时做好逃跑姿势,“这里并没有你的父亲。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我叫小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我更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棺材里。”也许猫儿的温柔融化了男孩,说话平和多了,“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里了。”

“小强?好名字耶!想来你父母一定希望你以后拥有强大的身体吧。”猫儿终于靠近了小强,像极了失散多年的姐弟,小强居然紧紧地抱着猫儿,不放手。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够复活吗?”云阳见到小强再无敌意也就问出了自己思考多时的问题,也许小强之语可以解开他纠缠多时的疑惑。

“不知道。我就像是从睡梦中被人叫醒似的,我仿佛听到了父亲的呼唤,却又感觉极度虚弱不真实。”小强想不起曾经的一切,空空的脑袋里装着好奇与困惑。

“那你看看这幅图,你认识吗?”云阳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了精灵祖地里的八卦方位,包括小强睡得棺木,当连起来时,小强表现出了一种恐惧,刻骨铭心。

“这是天阵。”小强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与惊讶,“我怎么会睡在天阵之中?父亲?父亲?你到底在哪儿啊?”

“没事的。不要惊讶,这所谓的天阵已经被破除了,世上也再无什么天阵了。不要害怕,你要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父亲的。”猫儿感觉到小强的恐惧,全身都如光着身子躺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

“天阵?什么是天阵?”云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也突然对这天阵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好奇,想要更加彻底地了解这一切。

“摆阵苍穹,布局万物,只为向天偷取一线生机。这便是天阵。”小强摇着头无奈地说着,“因为天阵可瞒天过海,乃天之忌讳,所以必须要用血肉之躯去启动,方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此刻我躺在天阵中,说明我父亲是向天偷取了我的生机,让我重新复活,这就代表……”

小强没有说下去便泪流满面,继而又紧紧地抱着猫儿的手臂,温热的泪水打得猫儿眼眶泛红。大家都明白小强的言下之意,肯定是他父亲用自己的身躯启动了天阵,窃取生机,让小强复活。

“就算你要复活,就算是你的父亲要窃取什么生机,你父亲也不该动用我们精灵祖地的先人们,不管怎么说,你都该杀——”梁筱似乎没有了害怕之意,却有着不可遏制的恨。

不得不说,梁筱是那种说到做到的女孩子,话语完毕后,根本不等其他人地解释与劝解的机会,叶刀像银河般冲向了小强,每片绿叶都闪烁着森然寒光,精灵之力紧紧地束缚着小强。

“梁筱,你总要听听小强解释吧!而且这事根本就不能怪小强,这都是他父亲做的,你怎么能这样?”猫儿支起剑墙,苦苦抵挡着那如暴雨般得叶刀,剑气激荡。

“好了,别这样得理不饶人了。这一切都早已注定的,你现在去怪一个刚刚复活的人,你不觉得实在是太残忍了吗?”云阳也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谏着。

“我的事情你别管。你不是答应我爷爷好好照顾我吗?现在不必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很好的生活在老树虚境里。你去照顾他吧!”梁筱一挥手,一束光芒向着云阳激射而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问因果不理缘由,难道你家人没有教什么是冷静吗?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暴躁的脾气,长大了还得了?”小强不顾猫儿的警告直接走了出去。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不仅猫儿和云阳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就连梁筱都惊恐的不知所措了。小强居然全身金光万丈,将那靠身的叶刀全部挡在外面,然后化为一阵青烟。

神秘力量,拥有着一股来自远古的沧桑,透着自然的旷达与浩瀚,宁静的像清风吹过浮云,如落叶垂入湖面,那是与梁筱一脉相承的莫大灵力,而且高于梁筱。

“你们干嘛都长大嘴巴?”小强不明所以地看着三个犯傻的人,满心疑惑,但不妨碍他继续斥责梁筱,“你不是说要杀我吗?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来杀吧。”

“你也是精灵?”梁筱收拾了惊讶的心情,不由得开口问道,“但为什么在你睡在棺材里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我们精灵一族的气息呢?你到底是谁啊?”

“不要问我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的记忆似被抹空了一般,记得的也就是那刻骨铭心的事了。”小强纠结片刻之后说道,“不过现在我很饿,能不能先弄点吃的给我?稍后你们在问我事情,成吗?”

那顿晚饭是吃的最开心的一次,这些时日来,整个老树虚境都被无情的笼罩在了死亡悲剧中,每个人都像是背着石块,沉重地不想说出半个词语,但今晚却乐呵呵的吃完了那顿饭。

小强果然被人抹去了所有记忆,准确的说,也许是小强的记忆因为复活而重生了,生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如埋入泥土的落叶成为了虚无,以至于现在的他忘记了一切,包括他的父亲,除了那个让他无比恐惧的天阵。

最为神奇的是,小强的身体里并没有灵气涌动现象却可以在遇到危险时自发产生撼天动地的可怕力量,那股四散神光如果充满攻击思想,将如轰天锤,无坚不摧,也只有那时候,梁筱才能感觉到属于精灵的奇妙气息。

小孩子总有着无法磨灭的天真与纯洁,所以梁筱和小强很快就打成了好朋友,说笑打闹成一片了,甚至于两人还合伙去恶整云阳和猫儿,这让他们苦不堪言,不过可喜的是,今天便是出去的月圆之夜,云阳长长地松了口气。

第【084】章 看破

所谓的月圆之夜,也只是云阳计算出来的时间罢了,老树虚境里是没有月亮的,柔美暗淡的光芒自始至终的华美,古木在如此光芒下显出一份难得的安宁。

云阳几人在寻找着出去的地方,可梁筱却故意为之似的,总给他们指着错误的道理,这让云阳焦急无比,而梁筱只是暗自偷笑而已。

“我们必须得出去的,外面还有师兄弟们在焦急地寻找着我们,你知道他们找不到我们该有多急啊?”云阳恨不得将梁筱揪起来,狠狠地扇她几巴掌。

“他们急不急与我何干?我不想离开老树虚境,我舍不得我爷爷,我要留在此地等他从远古雾林里出来。”虽然梁筱早已知道梁木让她随着云阳出去,但依旧割舍不下那份牵挂。

“你不能一个人留在老树虚境。要是你爷爷得知我们把你一个人留在老树虚境,他会多么的担心?你有为你爷爷想过吗?”猫儿握着梁筱的肩膀,吼道。

“那如果我爷爷从远古雾林里出来,看不到我,他又该有多么的担心?我不要离开爷爷,我要在他出来时第一眼就看到我。”梁筱摇着头,泪水止不住的滚落眼眶。

“可你又怎知你爷爷何时出来?如果他上千年不出来,你难道就在此一个人独处上千年吗?你爷爷为了你冒死进入远古雾林,你就不应该再让你爷爷担心。”云阳扯着嗓子说道。

“我答应你,只要我们的事情办完了,一定带你进去远古雾林寻找你的爷爷,好吗?你是乖孩子,难道就这么不听你爷爷的话吗?”猫儿附和云阳的话语。

“你们到底在吵什么啊?云阳哥哥,你到底在寻找着什么?”小强觉得自己比云阳矮,所以喊云阳哥哥,虽然小强的年纪恐怕是云阳的几百倍。

“老树虚境每到月圆之夜会有一扇通向外界的门,如果寻找不到,我们就必须到下个月的今天才能走出这老树虚境。”云阳无奈地看着低垂着头颅的梁筱。

“外界?外界是不是有很好玩的东西啊?我也想出去。嘿嘿……”记忆的空白,让小强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都想要尝试一下。

“唉……关键是这扇门只有梁筱才能寻到,可她现在却……唉……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云阳现在是唉声叹气,想拍梁筱却又舍不得,简直是焦头烂额。

“这个容易啊!我来帮你找吧。”小强对云阳露出一丝怪异的笑,便走到古林中间,丝丝奇异的力量在小强身上流转,“看破——”

奇异的力量像水纹般在空间里荡漾,一圈圈的从无到有地波向远方,顷刻间,空间的一切似乎变得清澈许多,没了一切遮蔽,特别是那扇流光溢彩的门。

其实那并不是门,准确的说,样子根本和一般的门有着天壤之别,就是一个光团,光芒万丈流转千方,就像海洋的水晶在阳光照耀下闪现的那璀璨的美丽。

云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仅仅是对那光团的着迷与惊艳,更对小强拥有这般神异能力的不可思议。而梁筱揉了揉眼睛,以为这只是假象。

“这,这,这怎么可能?”梁筱跑到那扇门旁时,那股真实的气息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到底是谁嘛?你怎么能够看破时空门?这能力只有精灵才有的。”

“不知道。”小强对着梁筱耸了耸肩膀,面带纯真可爱的笑意,“我感觉这就是我的本能似的,当我想要的时候,它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云阳和猫儿没在理会梁筱,而是迫不及待地从那个光团里钻了出来,因为梁筱是不需要时空门的,老树虚境对她来说是没有约束的,但奇怪的是,小强也不受老树虚境的约束。

禁地的黑夜异常的黑,阴冷的风呼啸在影影绰绰的怪木间,带着刺耳的笑声,而凤永等人却背对背地站立着,紧张地看着四周,而背部相围的中间生着几团篝火。

“你说那些个东西,今晚会不会出来?奶奶的,要是让我查到到底谁在大吼大叫的,我非剥了他的皮。”黑狗话语里带着恐惧而产生的胆怯,握紧的拳头都瑟瑟发抖。

“废话,你说这一个月来,那东西有没出来的时候吗?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吧,千万别掉以轻心了。”上官若智狠狠地数落了一下黑狗,也是在安慰着自身的害怕。

这是一场噩梦,在二十天前就不断折磨着凤永等人,条条黑影伴随着阴冷奸笑在几人的身边一晃而过,带起阵阵寒入骨髓的凉风,有时还会让黑狗抱着白炽的腿当成鸡腿在啃着。

就这样,凤永几人彻底将睡眠时间颠倒了过来,晚上精神百倍地对付着即将出现的危险,而白天则身心俱疲地躺在地上熟睡,因为那些东西白天是不出现的。

呼——嘻嘻——呼——嘻嘻——

“他们来了,大家小心点。千万别离开火光照耀的范围。”凤永提醒着其他人,那怪风便是那些东西来的标志。

凤永话语刚完毕,一股怪风呼啸吹过,吹得篝火摇摇欲坠,黑色里顷刻间便影影绰绰,不多久,一双双惨绿色的眼睛在前方密密麻麻地出现,紧张恐惧迷走于五人心头。虽然历经多次,但每次都会被这样的气息弄得心神不定惊恐滋生。

噢——嘻嘻——噢——嘻嘻——

静视片刻后,条条黑影终于乱窜起来,这次似乎胆大了许多,前面虽然黑影在眼前晃悠却也不敢出现在火光范围内,可这次却在火光范围内闪过,带起一股黑雾。

也是这次,他们才真正看清楚那黑影到底是何物?看上去就好像是顶着黑布的人影,但凤永注意到,黑布之下根本没有身体,空荡荡的。

“喂,黑狗,你快点给我站住,不能脱离火光范围,快点给我站住。”旁边的上官若智焦急地拉着一往向前地黑狗,但却发现黑狗无动于衷地埋着步子。

“他中招了,若智你快点将他封印,千万不能让他走出火光范围。”凤永一边指示着其他人,一边操控着宝剑在空中舞动,剑辉漫洒如流星之尾般在空中划过。

不过可惜的是,当凤永刚刚说过,上官若智也如黑狗般浑浑噩噩地埋着懒惰的步伐向着前方走去,再望其他人,也一个个的扔下手中宝剑,腿部僵硬地走着。

黑雾宛如浓烟,滚滚翻涌着,但每次遇到火光时,都发出“兹兹”的声音,便快速后退,凤永勉强将身旁的厚道封印定住,却无法顾忌其他人了,毕竟自己面对如此恐怖数量的黑影也捉襟见肘。

凤永未能逃过厄运,黑影多的让他只能疲于忙碌,以至于那充满古怪的黑雾从身旁吹过都浑然不知,身体也片刻间失去了控制,脑袋里浑浑噩噩地不知所错,只知道前方是希望,一门心思地向前走,向前走。

啊——

这是云阳的惨叫声,在空间扭曲之后,云阳居然出现在篝火的上方,也就理所应当的将自己的屁股交给了火舌,只是火舌的溺爱似乎疼痛了许多。

“靠,你们生火时能不能选个好点的地方?怎么能选在我出现的位置上呢?屁股都快熟了。”云阳脱了外衣包裹着屁股,因为那里已经被火舌给索取去了。

猫儿三人平安地出现在地面上,惊恐地盯着四周不断呼啸而过的黑影,阴冷与恐惧张牙舞爪地撕扯着两个孩子的心头,梁筱和小强躲在猫儿身后全身瑟瑟发抖。

第【085】章 谁破禁地禁忌?

密密麻麻的黑影纵然在黑漆漆的远方都可以若隐若现的被人发现,阴冷的气息缭绕在猫儿的鼻尖,梁筱和小强瑟瑟发抖地靠着猫儿,云阳则惊恐地盯着四周。

“喂,你们都怎么了?这,这些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云阳大声呼唤着那魂不守舍的几人,却发现声音对他们来说形同空话,根本不为所动。

当云阳将凤永拉回到身边时才猛然发现,凤永双目呆滞神情空虚,不仅仅是他,待云阳查探一番后,发现其他的人也都是这样的,不断向前走着,像是受到牵引般。

“大家小心那些黑影,多多留在火堆旁边,他们似乎害怕火光。”当黑影咆哮着冲向云阳时却在火光边缘快速逃离,故而云阳大声说着。

猫儿带着小强和梁筱躲在火光周围,紧张地看着四周,虽然看不到那黑影的模样,可脑海中却出现着种种可怕的景象,糜烂的脸面上还粘着些碎肉,鲜血淋漓的眼窟窿边依旧悬挂着眼球,等等

云阳挥舞着宝剑洒下如梦幻般得光芒在黑影里周旋,三步虚天让云阳的速度快到极致,残影道道却分不清谁是真身。云阳绝对不能让凤永等人踏出火光范围,黑暗便是无法回头的路。

宝剑悬于头顶,星辰般的光芒在剑刃便流转,紧接着宝剑如花般绽放,凛冽的剑气似暴雨倾盆舔舐着虚空,黑影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片刻间便退后了许多,只有那黑雾在不断翻涌。

噗嗤——噗嗤——啊——啊——

剑气密密麻麻地激射而去,一个个黑影在剑光下灰飞烟灭,但仿佛数不尽的黑影却并没有少,甚至于还变得更加的多,多的让人头皮发麻。

“你们待在这儿,千万别踏出火光范围内,我去帮帮云阳和那些人。”猫儿对小强和梁筱千叮咛万嘱咐后才舞动着手中宝剑冲了出去,剑气纵横似天马行空,大起大落间将归字诀施展的淋漓尽致。

“帮我将他们定住,千万不能让他们离开火光笼罩的范围内,否则便是死亡。”云阳发现厚道已经一脚踏出了光圈,顷刻间,那黑影便张牙舞爪地在厚道身旁徘徊,就等着他全部踏出后一拥而上,但却被云阳拉了回来。

“到底什么怪东西。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清楚呢?啊——”云阳一个分神之际,黑影便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不浅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片刻间便沾湿衣服,更为可怕的是,鲜红血液渐渐地变成了黑色。

神奇的光芒在远处闪耀,姹紫嫣红的花朵点缀出如梦似幻的仙境,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希望与光明在眼前召唤着,云阳放下了手中宝剑,冲着那段着迷的美丽迈开了步伐。

“云阳?”猫儿发现了云阳的异常,可大叫似乎并没有阻止云阳的脚步,黑暗正对着云阳露出了贪婪的大口,“云阳,你给我清醒点。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啊。”

“猫儿姐,我来帮你吧。”小强在火光内大声说道,紧接着全身便闪烁出清水般得奇异光芒,空间都似乎在扭曲颤抖,“看破——”

看破一切虚幻,看破万物影迹,只留一份真实,只叹一股高尚。待这股神奇力量荡漾而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从幻境中惊醒,更为奇怪的是,那些黑影也都看清楚了。

禁地四周并不是漆黑如墨的,月圆之夜的禁地至少可以看到那些影影绰绰的古木,只因为黑影遮蔽着现实,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未知的黑暗中,恐惧也随之而产生。

“杀——”白炽舞动双剑猛冲直上,不在担心那让人产生幻觉的黑雾了,黑影在其剑下灰飞烟灭,道道剑光撕破无尽昏暗,打的古木落叶纷纷。

“奶奶的,差点让老子就这么送死去了。我非打的你们哭爹喊娘。”黑狗最是激动,咆哮着咒骂着,没有任何剑术,以最原始的剑技抒发着心中的不快。

云阳的宝剑在四周飞旋带起无尽剑气斩尽一切邪恶,时不时一轮八卦轰灭一方黑影,时不时一朵剑花带走无数生命,三步虚天让他在黑影中穿梭自如,大开大合间,剑意盎然。

凤永惊恐地发现云阳已经达到神韵阶层,而且剑法更加玄妙浩大,一招一式里都渗透着那股道不出的自然韵味,似乎那便是道。一道黑影扑面而来,不由得将凤永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厚道对一切都没有在意,他现在最是关心的便是那些长相并不狰狞的黑影,因为他们都蒙在黑布之中,唯有那双惨绿色的眼睛透着一股寒人心脏的冰凉。

“两个小孩,我看你们挺危险的,我就在此保护你们得了。不要担心,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上官若智倒是很会选择,跑到火光边,还冠冕堂皇地说着理由。

吼——嘻嘻——

黑影尖锐的嬉笑着却似乎可以刺破虚空钻入心脏,小强和梁筱都瑟瑟发抖的躲在了上官若智的背后,紧张地看着猛冲而来的黑影。

“我觉得他们快要坚持不住了,我还是去帮助他们去吧。”上官若智很不厚道地冲到远处去了,并吼道,“那个怪东西冲向那两个孩子了,谁去救他们一下?”

几人都忙碌于黑影中,根本分身乏术,就算是云阳剑术再快也无法解救小强和梁筱,而猫儿则快速地冲过去,只可惜黑影已经逼近了,黑雾笼罩而去,杀意浓浓。

小强有种很神秘的技能,每当遇到危险时,全身便自发的金光耀眼,像是一轮太阳照耀在禁地之内,莫大力量直接净化了那黑影。金光中,小强如天神般屹立其中。

黑影似乎非常惧怕这股莫大金光,灰溜溜地退进了远处的昏暗中,又在片刻间消失于其中。一场莫名其妙的大战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结束了,留下他们在原地依旧目瞪口呆。

“这孩子是谁的啊?你们就消失这么一个月,该不会就……这也太快了吧?”黑狗说话一向是口无遮拦,而且说话间还微眯着眼睛,怪异的笑容让云阳和猫儿相当无语。

“闭上你的臭嘴。小心我把你的嘴撕烂掉。哼——”猫儿冷视着黑狗,修为上的压抑让黑狗放弃那种笑容,然后求助似的看着云阳,一脸苦涩。

“别看着我,你的嘴巴是该撕了,口无遮拦的。稍后在说这两个孩子,先说说你们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些黑影到底是什么啊?”云阳最是关系这些黑影,毕竟他们依旧在禁地之内。

“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在禁地里大声呐喊了一声,然后禁地里便怪事连天,恐怖别的地方也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黑狗找到了话题立刻便接了过去,以希望猫儿能够随着他转到其他地方去。

“不知道是打破了禁地禁忌,陷所有人于危险之中,唉……”凤永也略显无奈,禁地之初便围困他们一个月之久,危险也才刚刚开始,“对了,还是说说这两个孩子吧。”

“小朋友,我对你是相当的感兴趣啊!我们来聊聊吧。”上官若智对小强的神秘力量充满了好奇与羡慕,心想如果有他在身边便万事不怕了,于是便用手去拍了拍小强。

“别碰他——”

不过,可惜的是,云阳的提醒并没有起到作用,上官若智的手还是碰到了小强,一股反冲之力直接将上官若智掀飞了出去,以一种夸张的姿势倒挂在古木上。

第【086】章 寻路

上官若智依旧感觉着莫名其妙,只觉得那是一股莫大的反击力,直接将他掀飞了出去,手心里传来阵阵刺痛,并以一种夸张的姿势倒悬于远处古木之上。

“我都说让你别碰他了,唉……活该啊!”云阳右脚提地弹飞而起,将上官若智从树枝上解救下来,而此刻昏暗的四周也渐渐的弥散着虚弱的光亮,天亮了。

“下次你能不能早点说?我都已经碰上去了,你才喊出来有个什么用?疼啊——”上官若智的手就像烧红的铁饼,放在嘴边吹气的时候,都有阵阵热浪。

上官若智面色难看的被云阳搀扶到了人群中,却在看到小强之后,面露恐惧的绕道而行,嘴里还碎碎念着:“你滴奶奶的,爷们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

小强则无辜地看着上官若智,而梁筱则饶有兴趣地看着上官若智的手,嘴角弯起了让上官若智惊心动魄的笑容,然后对小强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扬。

“小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伙伴呢?控制点,免得伤人啊!”猫儿拉过小强却没有半点问题,甚至于还在小强柔嫩的小脸轻轻的捏了一下,惊得他人忙着躲避。

“我真的没有想要去伤害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对他做出抵抗,应该是他的心里隐藏着邪恶吧!”小强也不明白其中道理,也许这便是唯一解释。

“你,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上官若智害怕与小强对峙,那股力量至今让他心颤,“云阳,快说说,你消失之后怎么带回来这么一个变态,碰都不能碰。”

“什么是变态?”小强不明白其中道理,皱紧眉头地望着梁筱,可梁筱却耸了耸肩膀道:“可能是说小孩的意思吧?”

“对,对,是小孩的意思。”没等即将解释的黑狗说话,上官若智赶紧岔开了话题,然后恶狠狠地对黑狗使着颜色,告诉他:你要是说了,我就和你没完。

“不用云阳哥介绍了,我自己说吧!”小强走到众人面前笑呵呵的,天真的笑让小强看起来帅气许多,“我和梁筱都来自老树虚境,都是没有家人的孩子。”

“就这么多?”凤永刚听到感兴趣之地却突然没有了,实在是全身难受,“老树虚境?那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从来没听师傅说过呢?”

“禁地神秘,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要去想那么多了!”云阳拍了拍凤永的肩膀笑道,“对了,我们禁地之行只有三个月,如今已过一月了,你们有何收获?”

“屁的收获。自从你和猫儿突然之间的消失,我们便在这方圆百米内终日寻找,最后就遇到了那些古怪的东西,差点命丧。”厚道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怨气。

古怪的禁地依旧被黑色迷雾遮挡着,微弱的光亮在古木老叶里迷离,诡异气息始终缭绕于几人心里,云阳听过几人描述之后才知道,这场迷雾的出现就是在精灵祖地的八卦浮现之时。

原本此处禁地就难以寻到出路,如今黑雾遮天蔽日就更加难以识路了,整整过去了七天,都未能寻到任何出路,焦急彻底折磨着几人,就连小强都急迫地想要轰碎这方禁地。

“让我来试试吧!”梁筱感觉到自己非常虚弱,有一股怪异的力量在剥夺着她精灵气息,虽然有着猫儿真气的保护没有让梁筱踏入人间便化为真身,但如果再没有独角兽的血,梁筱会化为树人的,所以她必须尽快地找到独角兽,当然这一切都是猫儿告诉她的。

“我感觉到你很虚弱。难道你要……”猫儿自从将鲜血溶于梁筱体内后,便与梁筱有种心有灵犀的牵引,也可以感觉到彼此身体的状况,所以梁筱没有否认的点点头。

“你有办法,为何七天前没有去做呢?真是的,让我们苦苦寻觅了这么长时间。”黑狗并没有注意到梁筱脸色的煞白,而是心有埋怨的说着心里气话。

“闭嘴。你凭什么让一个孩子帮你找路?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对一个孩子埋怨起来了。真不知羞耻的。”猫儿抱着梁筱对着黑狗便面红耳赤的训斥道,接着便关心地对梁筱摇摇头。

“其实我也不想的,但现在看来我们别无办法。原以为我们可以寻到出路,这样残余的力量依旧可以维持着我的身体,可现在……”梁筱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

“你……”黑狗攥紧拳头,冷眼冰寒地看着猫儿,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猫儿打到在地上,却被厚道狠狠的呵斥住了,以至于黑狗憋屈着,脸面涨的非常红。

“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吗?如果你一旦动用灵力,你必将……而且还不知道你的办法是否有用。”云阳明白梁筱的做法所带来的后果,他也不想让梁筱如此做。

“没有了!就让我试试看吧!”梁筱笑嘻嘻地看着云阳和猫儿,接着郑重地对他们点点头,于是便随便选个地方,双手划动着完美轨迹,就似仙女的舞蹈,荧光闪闪的灵气在双臂间缭绕,片片茶叶如在水中般飘荡,阵阵茶香锁住所有人地嗅觉,沁人心脾。

“我来帮你吧!”小强也走上前去,神异力量浮现于体表,继而荡漾于空间之中,银光如水纹般从无至有的流向远方,“看破——”

禁地古怪终究非他们所能理解的,纵然梁筱乃自然界的精灵都无法参悟其中诡秘,绿光在黑雾里渐渐消散,小强的看破神技都未能真正地荡去一切虚幻。

“迷恋——”梁筱的迷恋让古木婆娑起莎莎之声,萤火虫般得光点自叶片上纷飞于绿光之中,顷刻间,黑雾不在那般可怕,一条若隐若现的道路就在一棵古木背面,而道路尽头却看到了让云阳生气的身影。

“梁筱,适可而止就行了!千万别耗尽灵力,否则你会立刻变回真身的。”猫儿在一旁焦急的攥紧了拳头却又不敢随便打扰梁筱施展灵力,只能提醒着担忧着。

“我快,快找到道路了,你放,放心。”梁筱很虚弱,说话已经失去了力气,但青翠神光却变得异常璀璨,像银河般渲染的周边黑雾都出现诡异色彩,不过,那条道路也彻底清晰了。

“够了——”云阳将双臂一张,宝剑立即光芒灿灿的飞天而起,接着便一分几柄,阻挡了梁筱灵力的注入,并且将那棵树牢牢围困住了,防止一旦小强的看破神技和梁筱的迷恋神技消失,那古木又被黑雾掩埋。

轰——

梁筱倒在了猫儿的怀里,双手已经化为了树木形状,纵然猫儿真气输给梁筱也无法阻止这场转变,片刻间,梁筱除了头脑是人外,其他都是树木。

“轰碎那棵树,道路就在其中。只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而已。”梁筱说完这句话后便彻底化为了树形,夸张的眼睛狰狞地盯着几人,惊恐表露在几人脸上,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也确实吓住了他们。

“梁筱,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到独角兽的,也一定让你恢复人形。”猫儿双眼流出了泪水,曾经她是那么信誓旦旦地对梁木说要好好照顾梁筱的,却没想到刚出老树虚境七天便让梁筱化为了树形。

“猫儿姐,别哭。她只是灵力被凡间禁锢而已,她没事的。不过,我想七天之后,禁锢没有解除的话,可能会有事哦!”小强的话语让猫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种神秘的感觉,当小强触碰到梁筱时,就有一种心灵间的联系,超脱于尘世的约束,没有原因,他就是知道这些。云阳则惊讶地盯着小强,他的神秘越来越盛。

第【087】章 相见

小强的神秘自始至终都如一团阴影笼罩着云阳,面对着七岁模样的小强,云阳居然有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畏惧,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惊恐,和力量没有任何关系。

而此刻,小强仅仅是触碰了梁筱而已,便可以如此准确的说出让大家都吃惊的结果,不论其真假如何,猫儿都愿意相信,因为这关系到梁筱。

凤永等人刻意地退后,一直和梁筱保持着一点距离,从他们圆睁的双目中云阳读出了恐惧,显然他们还不能够理解梁筱为什么突然变化,恐惧便自然产生。

“刚刚是天真少女,现在是狰狞树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若智躲在几人的背后,从狭小的缝隙中盯着那软绵绵的梁筱,全身瑟瑟发抖。

“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你们都害怕她,你们可以自己寻找出路,何必在这里忍受着恐惧折磨呢?哼——”猫儿不允许任何人对梁筱指指点点,怒意让上官若智心头一颤。

“你还真是弱智。你难道还没有发觉猫儿师姐和那小女孩的关系吗?如果不想在禁地里消失,最好给我安静点。”很显然,厚道之言只是为了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大家别担心也别害怕,她只是生活在禁地里的精灵而已。根本不会去伤害大家的,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云阳笑嘻嘻地解释着,却盯着那黑雾中的剑光。

也许有了云阳的保证,也许顾忌到猫儿的感觉,反正后来几人没有再对梁筱表现出恐惧,相反几人还都担心的向猫儿问东问西,但上官若智一直保持着和小强相当远的距离,就为此上官若智还被黑狗狠狠地鄙视了。

“你们向后站点。我要轰碎那棵树了。”云阳站在迷雾的外面,盯着那若隐若现的剑光,如果不是刚刚特意用剑围住那棵树,恐怕现在就再难寻觅了。

云阳双掌相对,真气丝丝缕缕的在掌心间流转,继而灵智四散而出,虽然无法看透一切,却可以牢牢锁定着师父留给他的宝剑,那残留的步义气息至今依旧存在。

肉眼可见的真气像水中的丝带,穿破了浓重黑雾,飘飘荡荡地依附于宝剑之上,顷刻间,阵阵剑吟如玉珠坠盘般清脆,随之宝剑颤抖,仿若风中芦苇,摇摆不定。

“起——”

云阳抬手大喝,宝剑拔地而起凝聚成一柄却剑气弥漫,绞碎黑雾断裂树枝,甚至于直接洞穿古木,随后剑光似坠地星辰般撞在古木上,光芒四射。

轰——

血光崩现,浓重血腥味瞬间霸占了所有味道,古木虽化为了木屑,却留下了一滩鲜红血水,微风轻拂便吹来一脸血珠,几人无不瞪大了双目,实在惊恐。

“古木成精,也难怪有守龙桑的出现,禁地神秘还真不是人间讹传。”云阳面带讽刺性的笑容,想到现在折断树枝流出的鲜血,对此也就没再过分惊叹了。

唰——

一条道路就这么鬼神神差般得出现了,弯弯曲曲的模样让云阳不由得想到了望乡台后山里的那条巨蟒,而此刻那道路尽头出现了让凤永激动的人影。

“我们终于要出去了!被困在着鬼地方真他娘的憋屈。一个月了,啥命里灵兽都没弄到。”黑狗看到出现的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的路,心中倍感欣慰。

“你们快看。那迷雾好像要再度遮住道路。我们快出去吧!”厚道说完便跑,而且速度快的让人咂舌,众人对他不住的摇头,只能感叹,厚道真不厚道。

“我来背着她吧!你快点跟上去,只要你能踏上出路,我便有办法寻到你。”云阳走到猫儿面前将梁筱背在了身上,朝着猫儿郑重地点点头,“小强,你也随着猫儿快点走吧。”

“我没事!这些假象瞒不过我的眼睛,难道你不知道我有看破之技么?任何虚像在我面前都是空话。”小强很自信地朝着云阳耸耸肩,“猫儿姐,你先过去吧。”

“禁地又岂是你能明白的?迷雾里到底有什么危险人人都不知道,你还是给我乖乖的随着我过去。”猫儿粗鲁地拉着小强就走,转头对云阳道,“一切小心。”

果然,当云阳走到一半时,迷雾彻底笼罩四周,黑色肆无忌惮的蒙住云阳的眼睛,梁筱也似乎对迷雾有着天生的敏感,烦躁不安地在云阳背后扭动着,嘴里还哼哼着。

“剑来——”云阳透过在猫儿身上释放的残留气息,很快便发现了若即若离的猫儿,“开路——”

云阳并指朝着剑柄一点,宝剑立时光华流转似月光倾泻而出,随后宝剑飞速旋转,螺旋气流带动迷雾极速颤动,继而箭一般地飞了出去,一条道路也随之出现。

“我以为你身陷其中不能出来了呢?吓死我了。”在云阳从迷雾中冲出来的时候,猫儿焦急地在身旁关心着,准确的说,在云阳很开心的时候,却发现猫儿只是在担心梁筱。

“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凤永召唤着其他人,催促着他们快点走,毕竟他来归元修境时日已长,而任务却始终未能完成。

飘渺的道路好似耸立于云端,时不时一阵迷迷蒙蒙的白雾从身旁吹过,带起淡淡清凉。虽然走在出路上,却似乎踏在薄冰上,每时每刻都让人提醒吊胆的。

“大家小心。”羽仪握着宝剑凝视着两棵古木之间有点异动的空间,只是刚刚走在那儿的时候荡漾出一股奇异之力。

此地也是一处围困之地,古怪的树木似乎会移动般,今日明明在这儿,但明儿后却发现在其他地方了,此地的十几人无不焦急万分,特别是听到这话,更加紧张。

忽然间,空间被撕开一道口子,继而口子越来越大,像是一扇被渐渐打开的门,没过多久云阳几人便从中陆续走了出来,而迎来的却是一道道剑气。

“大家别动,是本派之人,切莫伤了和气。”这里十几人大部分都是修峰之人,所以羽仪的话对他们来说无疑就像是圣旨,也难怪,谁让羽仪天生丽质呢。

“是你?”云阳先前就看到了让他满心不舒服的人,现在终于还是面对面了,“我们可是真巧啊!就算是在禁地里都有机会相遇。”

“是啊!”此人是洛羽,也这十几人里唯一个元峰之人,只是因为他的女友万冰是修峰之人,所以才借此机会留在这里的,没有想到却见到了云阳,仇恨在心里迷离,于是走到云阳耳边,悄声道,“是你自寻死路,千万别怪师兄下手无情啊。”

“哇啊,那是什么东西?妖怪,大家小心啊!”楚河毅惊恐地盯着猫儿怀里的梁筱,脸色忽而变得铁青,握剑的手都摇摇颤颤,“师姐,你的怀里是?你还是我的师姐吗?”

“小河豚,你的嘴巴要是在不干净点,我让你后悔做我的师弟。你相信吗?”毕竟是同门师弟,猫儿并没有直接一剑劈过去,但冷凝的杀意依旧让楚河毅全身颤抖。

“师姐,你的怀里到底是什么?”羽仪依旧那般冰冰有礼,大家闺秀似的身姿也确实是众男子心目中的女神,就连猫儿都对她有着深深好感。

“她是我的命里灵兽。只是现在她受了很重的伤,需要独角兽的血才能恢复,师妹,你有看到过独角兽吗?”猫儿焦急的询问着羽仪,可万冰却走上前来。

“师姐,我们并不曾看到什么独角兽。禁地茫茫,我们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看到独角兽啊!”万冰对着羽仪使着眼色,虽然稍纵即逝却依旧被猫儿看在眼里。

准确的说,凤永等人都将万冰的眼色看在眼里,就连一直以来大不列跌的黑狗都能够清楚的注意到,不过,他没看到还好,这看到了,黑狗立刻就怒火冲冲。

第【088】章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不得不说,万冰的眼色使得真够秋毫毕现的,就连一向粗里粗气的黑狗都能够察觉到,很显然,万冰似乎对猫儿有着根深蒂固的怨恨,语气中带着淡淡讽刺。

“小心点,别待会儿眼色使得不好,把自己的眼珠子给弄掉下来了。到时候,美女双目就成两窟窿了。”黑狗的阴阳怪气的嘲讽引来不少笑声。

“你是哪里来的狗?人在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儿?小心,我让你在禁地内消失。”万冰被黑狗这么毫无忌讳的讽刺弄得是满心怒火,握剑的手都气的发抖。

“师妹,和他废话那么多干嘛?直接杀了他不就完事了么?”洛羽仗着自己是神韵后期的强者,对于黑狗这样神韵初期的同门师弟没有丝毫的关心,开口便杀。

虽然来者之人不少,但真正让洛羽畏惧的却只有凤永和猫儿,其他的人根本就是付不起的阿斗,杀他们没有丝毫的难处,特别是云阳,似乎刚破神韵。

“这位兄台口气不小啊!开口闭口就是杀了完事。原来是神韵后期的强者,难怪满口的臭气熏天呢?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凤永拦住了冲动的黑狗,笑嘻嘻地说道。

“敢问兄台高名?师承哪座峰?为何与这些个废物为伍呢?兄台难道不知道他们都是归峰中的人吗?”洛羽此刻到显得客气了,也难怪,自始至终洛羽都不认为归峰能出人才,除了虫雅。

“在下凤永,师承归峰,自然也是阁下口中的废物。你说废物不和废物为伍,难道和你们这些个天才为伍吗?”凤永特地在“天才”二字上加长了语气。

“你们也是的,和他们废话什么,记住我们是废物,和天才说不上话的。”云阳语气怪异的说道,继而转脸对着洛羽,“对吧!天才——”

“万冰师姐,我们又见面咯!看样子,你现在是何洛羽师兄同气连枝啦!真是难得,俗语怎么说来着的……”云阳皱起眉头双目微扬,“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闭上你臭嘴。告诉你,下次再对我师兄这般无礼,还存心不良的摆弄是非,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万冰对洛羽是绝对的相信,也许这就是神秘的爱。

“对对对,我那是搬弄是非,我那是存心不良,师姐你多有爱啊,明明见过独角兽,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说没见过,真的很有爱哦。”云阳对于这两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也许泥人也有三份火,被洛羽这般肆无忌惮的诋毁着,云阳终于选择了反抗,虽然不能提剑相搏,但至少也要在话语上让洛羽和万冰焦急万分,气死他们也活该。

“见过又怎样?哪条门规说我必须告诉你们独角兽在哪儿的?我今天就不告诉你,有能耐就从我口中逼出线索来。”万冰彻底撕开了虚伪面具,表现出了泼妇般的嘴脸。

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云阳无法将此时的万冰和第一次见面时的万冰做比较,简直不像是一个人,似乎从根本上就已经转变了,一副恶心人的样子。

“你可真有能耐啊?我没能力从你口中得到独角兽的线索,但我有能力让你以后生活难过?”猫儿冷凝着双眼,死死地盯着万冰,怀抱着梁筱的手不住地颤抖,想要狠狠地拍死万冰。

“哼,猫儿,我们同时进入修峰,为何你先破除身韵修为?为何你被定为修峰根苗?为何又是你先得到命里灵兽?”万冰恶妇般咆哮着,“今日看到你的命里灵兽要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呢?我就不告诉你独角兽在什么地方,我要亲眼看到你的命里灵兽死去。哈哈,你不是事事比我强的吗?有能耐自己去找啊!”

“奶奶个球的。从没见过女人疯狂到这程度。”上官若智冷不丁地说道,“这人至贱则无敌,古人成不欺我啊!你要是再贱一点的话,就可以彻底恶心死人了。”

“找死——”洛羽抛下一句冰入骨髓的话语后化为了一道残影,穿梭于众人之间向着上官若智刺了过来,归字剑气凝聚于宝剑之上,闪烁灿灿寒光,而上官若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立在了一旁。

哐当——

洛羽的剑被凤永挡了下来,强悍的震慑力让洛羽不得不思索着如何才能杀死云阳等人而不得罪凤永,直到发现凤永时不时地看着羽仪,才面露阴笑。

“今天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不和你计较的。下次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洛羽剑指上官若智,冷言冷语道,说完,转身便走。

厚道发现洛羽的一言一行并不被其他人关注,转脸想到其是元峰之人也就有点期待这场打斗了,虽然一个人无法对战洛羽,但一群人却可以好好的收拾着洛羽,只要他敢大打出手。

不过可惜的是,洛羽也有自知之明,没有硬碰硬的直上,而是自认为巧妙的化解了一场大战,却被修峰的人抛来了无数鄙视目光,最终大家还是一起寻找着出路。

云阳和猫儿等人继续寻找着独角兽,但却依旧茫无头绪,万冰死死地看住羽仪,根本没有给羽仪半点逃脱她目光的机会,云阳知道,羽仪肯定知道独角兽的下落。

禁地的黑夜似乎总是忽然而来,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沉闷感让所有人都不舒服,包括昏迷中的梁筱,挣扎了一下虚弱无力的身躯后,便又躲在猫儿的怀里睡着了。

一行二十几人分为两个地方围住几团篝火悄声说着什么,特别是万冰时不时地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猫儿,而羽仪却着急地示意着猫儿,但却没有忤逆万冰的意思。

“你说羽仪到底在怕什么呢?为什么她总是畏惧那个什么万冰呢?看她样子肯定是知道独角兽的下落的。”白炽第一次表现出了比上官若智还敏锐的观察力。

“呀,白炽啊白炽,你终于不白痴了。这都给你发觉了,实在是不容易啊。”上官若智倒是阴阳怪气地夸赞着,“我也觉得奇怪。难不成羽仪有什么把柄被万冰抓着?”

“羽仪为人很好,彬彬有礼,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她不会有把柄被万冰抓住的,倒是万冰隐藏的可真够深的,连我都没有发觉她的丑陋嘴脸。”猫儿咒骂着。

“和我们说说这个万冰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也防止她在禁地里使什么幺蛾子。”厚道双手抱着膝盖,将下巴顶在膝盖上,饶有兴趣地等待着猫儿的介绍。

“当年,我和万冰是一同进入归元修境的,也一同被师父看上。那时候,万冰很聪明又很乖巧听话,所以师父早就将她定为修峰的根苗,但后来师父发现她天资虽然聪慧,却内心不净,占有欲直接盖过她的理智,故而便悄悄地将根苗名次让给了我。当时,万冰根本没有怨言,依旧乖巧灵活地修习着,却没有发现她已经积怨如此之深了。”猫儿顿了顿语气,“我想这一切,都和她身边的那个洛羽有关,我一看到他就有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感觉到他很深邃,深的可怕。”

“猫儿姐说的对。那个人我也看不明白,纵然是我使用看破之技都无法真正看透他的本质。”小强在一旁小声说道,不过,大家却不以为意,毕竟他只是孩子,根本不明白人心险恶。

“凤永,我给你个任务,一个对你对大家都好的任务,你做不做?”云阳思索了半天后,笑着在凤永的耳边说道。

也许此刻只有凤永能够探知到大家心中疑惑的东西,毕竟凤永喜欢羽仪已经是全派皆知的事情了,而且洛羽碍于凤永的修为也不敢有什么肆无忌惮的举动。

第【089】章 羽仪中毒

被迷雾遮蔽的禁地,一旦进入夜晚时分,就会黑的诡异,白日的沉静到此时被渲染成了阴寒的死寂。偶尔的冷风吹得篝火无助的颤抖着,众人不禁紧了紧身上衣服。

凤永已经了解了云阳口中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了?原来只是想让他去打探独角兽的下落顺便问问羽仪,为何如此惧怕万冰?那是一种有苦难言的无奈。当然,凤永肯定是坚决不答应了。

“干嘛让我去?这边这么多人为何单单选上我呢?我不去,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打死我,我也不做,弄不好我还遭人追杀呢?”凤永摆摆手,坚决不去。

“让你去自然是有所道理的。我可以为你创造和羽仪独处的机会,甚至于可以为你提供羽仪的一切嗜好。”云阳语气中带着点诱惑,眼神迷离不住眨动。

“恩?听起来似乎很有诱惑力。”凤永对于羽仪的事情有着根深蒂固的好奇,此刻已经不仅仅是为了任务了,更多的还是内心中的喜欢,“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了。”

凤永朝着云阳几人示意一番后便向着羽仪那边走去了,而那些修峰的人见到凤永的突然造访显得颇为紧张,个个剑拔弩张的警惕着凤永,毕竟这里是禁地。

禁地之中,如果一个人死去并不会引起大家怀疑,只因为禁地处处是危险,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遇到禁地怪事而罹难还是被某些有心人送入鬼地?

所以每个进入禁地的人都希望依附着一个团体,这样不仅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夺走他人的命里灵兽,当然也做好了一概不信的想法,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呵呵,大家别那么紧张吗?我还没有长的那么青面獠牙吧?大家也不用对我握起手中的剑啊!唉,我看你们是太过紧张了,需要放松。”凤永嘻嘻哈哈地就走过去,坐在了羽仪的身边。

“万冰师姐,你今晚可真是漂亮啊!”不得不说经过五人帮调教后的凤永还真是让云阳惊讶不少,对女子居然再无害羞之像,“哦不,是每天都这么漂亮。”

由于两边人相距并不是很远,而凤永却又故意抬高声音,所以云阳等人听得是清清楚楚,这让云阳瞪大双目道:“你们告诉我,这还是凤永么?千万别说是。”

“经过我们几人调教后的凤永,是不是判若两人?看上去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一样。”上官若智倒是很会接话,但也确实是他的功劳,厚道几人只是辅助的。

云阳惊恐地看着他们几人,简直对他们有种心底深处的恐惧,如果董德也在的话,这五人简直就可以是“天下无敌”了。云阳不由得暗忖:躲着点好,免得日后我自己搞不懂自己的性别了。

“嘴别甜了,我知道你来是做什么的?是不是看上我的羽仪师妹了?”万冰面带甜美笑意地看着凤永,“也难怪,羽仪师妹天生丽质又是大家闺秀,怎会没人喜欢呢?”

“师姐,你不也是美丽动人吗?”羽仪面色苍白的有点像深秋的寒霜,没有半点血丝,但笑容却依旧甜人心魄,“在师姐面前,羽仪我真的是自惭形秽啊。”

“呵呵,还是万冰师姐能够理解我啊!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凤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洛羽师兄好福气啊!能够追到万冰师姐,这等绝色佳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两在一起了?”洛羽的脸色不知是这是那般严肃还是刻意的摆出那种冰冷,反正给凤永的感觉就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

“洛羽师兄风流倜傥,万冰师姐貌美如花,如果两位不在一起,那可真是天大的损失啊。”凤永浮夸的技术是越来越高,简直是得到了上官若智的真传。

但这招似乎还挺受用,洛羽闻此言后居然露出的丝丝笑意,片刻后才夸赞道:“还是凤永师弟,慧眼识英雄啊!既然师弟是来找羽仪的,那羽仪就去陪陪他吧。”

“羽仪,有什么该说的,有什么不该说的,我想你心里有数吧!要知道我们的约定哦!否则的话,她会彻底消失。”就在羽仪起身之时,万冰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

羽仪脸色微变后又瞬间恢复了正常,微微欠身后道:“万冰师姐放心,我会有所分寸的。”

凤永和羽仪并没有离开万冰和洛羽的视线范围内,也更加没有稍微靠近云阳那边,两人之时背靠着大树坐了下来,凤永的尴尬立刻发生,心跳无故变快。

“你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真的遇到独角兽了?看样子,你似乎很惧怕万冰和洛羽,到底出了什么可怕事情?”凤永沉寂片刻后,将心中问题一股脑儿地全部说了出来。

“嘘……”羽仪立刻做出噤声的手势,接着便刻意提高了声调说道,“我家住中原,至今还待字闺中……”

听到两人一唱一和似的说辞后,万冰和洛羽笑意连连地对望一眼,确定了羽仪不会说出秘密,接着两人便盘坐起来,至少保证让自己明日的状态非常充足。

羽仪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在凤永的手心里写着:我和我的侍女中了洛羽的毒,一旦我不受指挥,我们都会化为脓血。记住千万别喝洛羽送去的水,甚至于洛羽碰过的东西都不要碰。

凤永也佯装着和羽仪互聊家世,手却比划着:那我们该如何救你?难道说那些人都和你一样中了毒?这洛羽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同门师兄弟下次毒手?

羽仪无奈地摇了摇头,写道:千万别试图救我,我自有办法寻到解药。你们都要小心洛羽,特别是云阳,洛羽必然会杀了他的,千万小心。独角兽就在离此地向北三十里外的山谷内。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大家都要休息了,羽仪你也该过来了,要聊也不急在一时。”洛羽在一旁大声说道,凤永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不得不摆出笑脸。

“谢谢洛羽师兄和万冰师姐,他日我们若真的成为一对了,定然请你们喝酒,到时候一定要赏脸啊。”凤永对着洛羽拱手相请,虽然只是客套话,却也诚意十足。

“如果凤永师弟能够和羽仪师妹在一起了,这杯喜酒我们肯定是喝定了。哈哈……算来,我还牵了次红线。哈哈……”洛羽的笑容让上官若智从梦中惊醒了。

“要死啊!大晚上的不睡觉,笑个屁啊!小心我诅咒你一辈子笑不出来。吵醒我的美梦,真是罪过啊。”上官若智扯着嗓子嘟囔几句后,转身又睡着了。

凤永随后和万冰、洛羽客套几句后,便找个理由离开了。云阳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悄悄的关注着洛羽等人,猫儿则担忧地安抚着梁筱,泪眼婆娑。

“如何?”云阳在凤永身边悄声问道,猫儿也瞪大双眼看着凤永,她最为关心的还是独角兽的下落。

“嘘……”凤永将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然后捡起一根树枝,真气凝聚于枝顶,接着写道:洛羽下毒,除却万冰,其他人皆是中毒之身。千万别试图解救羽仪,她要寻到解药,特别提醒万万不能吃喝洛羽递过来的任何东西,至于独角兽,则在离此地向北三十里的山谷内。

银灰色的字在褐色土地上闪烁着晃动的光芒,过了片刻,凤永轻轻一挥右手,那些浮动的字便如风中的灰尘,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090】章 魂珠

一夜的心惊胆战,云阳和猫儿并没有安安静静的休息片刻,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洛羽和万冰,特别是万冰的突然变化让云阳觉得无法接受。疑惑爬满心头。

“你说一个人可以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彻头彻尾的变化吗?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云阳拍了拍身旁的凤永,小声说道。

“你是说我么?”凤永以为云阳话中之人是自己,毕竟先前一幕也确实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人的习性与生俱来的,区区几个月又怎能改变呢?我那是装的。”

“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万冰。你知道吗?在五个月前,我也见过万冰,当时的她羞涩文静,可现在却心机深沉可怕。”云阳微瞟一眼万冰,无奈地摇摇头。

也许禁地有种神秘的魔力,可以剥去那些牢牢包裹己身的虚伪,释放出本就邪恶的天性。云阳最终做出这样的假设,然后便闭眼靠着古木。

凤永听完云阳之语后,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一眼万冰,心头无故地爬上了浓重愁云,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滋生,随后嘴里念叨着:“希望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白日的阳光被宽大的树叶打得支离破碎,无力地漫洒在禁地内,投下那些张牙舞爪的影子。天亮了,篝火冒着滚滚浓烟,与那些迷雾纠缠融合。

“猫儿师姐,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里呢?”万冰面带冰冷笑容,说话都从骨子里透着高傲,“也许你如果有办法让我离开这里,我便可以告诉你独角兽的下落。”

“谢谢了,与其等你告诉我独角兽的下落,倒不如我自己去找。至于带你们出去,恕我无法。”猫儿紧紧抱着梁筱,怀中的她似乎更加萧条了。

“师姐,你也不必这样说。我们都退一步,只要你告诉我昨天那空间之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你独角兽下落,如何?”万冰扭动着惹火身材,眉飞色舞。

“听说你是五人帮的老大,果然够帅够气势。”万冰玉臂环绕着厚道的脖子,一股淡淡清香便飘入厚道的鼻腔内,香的天昏地暗,香的双眼迷离。

“那是被禁地掩盖的真实道路。但你要问我如此寻找,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独角兽的事情,就不必麻烦师妹了。”猫儿抱着梁筱招呼着其他人,转身就走。

“师姐,你又为何拿你怀中命里灵兽的生命开玩笑呢?”万冰看着猫儿决然不动的步伐,心头倒是惊讶不少,“云阳,你会来找我的。我就在前面等着你。”

厚道依旧沉浸在刚刚那如梦似幻般的感觉里,血液都似乎沸腾起来了,而且非常诡异的是,血液居然朝着下身走去,原始的冲动让厚道无法自拔。

云阳等人按照羽仪提供的线索背离着万冰等人而走,但古木重叠光影恍惚,这北根本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得,于是众人走了约莫三个时辰后,又回到了原处。

“到底怎样才能找到北呢?我们这样绕圈也不是办法啊。”云阳注意到万冰似乎早有所知似的,笑嘻嘻地看着云阳几人,有时还挥挥手示意一番。

“如果我们找不到北,又为何羽仪会知道南北呢?肯定有办法的,大家好好想想。”凤永抓耳牢骚的想着如何判别方向,直到万冰在远处的无意之语后,凤永才恍然大悟。

“洛羽师兄,你有没有注意到,古木南北的树叶繁茂程度不一样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呢?”万冰坐在洛羽身旁,小鸟依人似的靠着洛羽肩膀,仰头看着古木。

“因为这南北阳光不一样,一般而言南方接受阳光充足自然繁茂,北方接受阳光过少自然稀疏,这都不知道。”洛羽用食指在万冰鼻尖轻轻一碰,溺爱无比。

总算是明白寻觅南北的方向,猫儿一颗被几近折磨的心脏终于安静了不少,而云阳则皱眉盯着万冰和洛羽,有种不明疑惑笼罩心头,甚至于恍惚间看到羽仪在微微摇头。

云阳以为那只是幻觉,毕竟此刻还是寻觅到独角兽最为重要,梁筱还有六天时间,实在是等不起,于是乎,一行人吵吵嚷嚷地向着北方走去,这次终于没有绕回去了。

三十里地,对于这些修行的人来说也许只要大半天的时间便可以达到。但身处禁地中,云阳等人居然整整走了一天也没有看到那有独角兽出没的山谷。

禁地总是寂静的可怕,特别是夜晚降临之后,这样的空寂就像身处在一处被遗忘的世界角落,死的世界里。冷风无故的吹动着篝火,搅得火苗不安的跳动着。

也许是日天里,众人都疲于赶路,所以夜晚来临后都匆匆的进入了梦乡,猫儿搂着梁筱和小强,靠着古木闭眼思索着,云阳也想着白天的种种不祥预感。

但最终云阳和猫儿没有抵挡住困乏的折磨,渐渐地陷入了梦乡里,而此刻的凤永却被一阵彻骨的寒风吹醒了,失去温度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

怀里的魂珠放射着白色光晕,阵阵寒气在魂珠边缭绕,凤永的心头顿时一惊,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心中暗忖着:主人现在找我不知为了何事?难道是任务的事情?

凤永走进黑暗里,绕行很远后才放出手中魂珠,而脱手而飞的魂珠顿时光芒大盛,宛如一轮寒光烁烁的太阳在照耀,而没多时,一只石质乌龟便出现光影中。

“主人——”凤永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不知主人此时召唤凤永到底所为何事?”

“羽仪之事已经过去五个月之久,你到底办的怎样了?告诉你,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再办不好,你知道后果。”乌龟的声音透着无情的冰冷。

“主人放心,现在我已经取得了羽仪的信任,我相信,在这一个月内我肯定可以摸清羽仪情况的。”凤永匍匐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

“我听说青龙的弟子也来归元修境,摸清楚她的情况,必要时除去她。青龙这个老大,做的太久了,也该换换了。”乌龟摇摆着硕大的头部,话语中带着杀气。

“青龙弟子?不知她有什么特点,这样我也好查清楚。”凤永低沉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我也不知道,从未见过她的弟子。我就知道她是个女的,绝技乃黄龙盖顶,一旦施展这招便是青龙弟子。啊……”乌龟没有说完,却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确实惊住了凤永,看着乌**部剧烈摇晃着,而光影也渐渐消散,凤永惊讶地问着:“主人,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嗷噢——

身后突然的龙吟让凤永惊恐无比,莫大神力沉沉地压迫着此地。

金色巨龙腾空而起,高昂姿态有着雄霸天地的气势,沉寂禁地此刻如被笼罩在水雾中,沉闷的无法透气,紧接着,巨龙撕破虚空,冲散虚影。

魂珠无光的自空中坠落在凤永的手中。转身之后,凤永看着身后不远处的云阳,收拾了一下惊恐的情绪,依旧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啊?”

“刚刚那个就是你的主人?其实那冰珠并不是你娘亲留给你的遗物,而是你主人联系你用的一个器具吧?”云阳瞪大双目,手中宝剑早已经握紧,那乌龟让他有种灵魂深处的畏惧,不,应该是仇恨。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不错,那确实是我的主人,而这其实就是魂珠。”凤永注意到云阳握紧的剑,心头一紧道,“你这样是为了杀我吗?”

云阳没有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凤永,握剑,心头一片混乱。

第【091】章 厚道握剑刺小弟

深夜的风带着禁地特有的诡异,轻吟着麻人头皮的声音,却逃也似的从云阳和凤永面前刮过,硕大树叶也随之颤抖起一阵不安。

两人已经无言无语地相视了半个时辰,气氛随着死寂而渐渐紧张起来,云阳握紧了手中的宝剑,而凤永也渐渐拔出了佩剑,微微剑吟在空气中游离。

片刻后,云阳将宝剑插在了地上,内心的纠葛让云阳放下冲动,毕竟他们是好友,但他需要解释,道:“说吧!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不想刻意骗你什么,只是怕你听到我的故事后而看不起我,但如今你也知道了,我也就不需要相瞒什么了。”凤永寻到一块山石,背靠着古木,仰望着黑漆漆的上空。

“我是个孤儿,脑海中没有父母的任何记忆,唯一记得的便是我主人,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师傅。他对我很严格,只要有一点点错误都会打的我三天起不来床,但我知道他是恨铁不成钢,所以我拼命学习拼命修炼。”凤永顿了顿,眼角出现了泪珠,只可惜四周过于漆黑,生起的篝火也只能驱逐着一尺见方的黑暗。

“那你应该叫他师傅,而不是主人啊?”云阳被凤永的说辞勾起了对步义的回忆,伟岸身材舞剑风姿,“相比较你而言,我的师傅对我就像亲生孩子一般疼爱着。”

“呵呵,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我主人,每次听他教诲时看到的都是石像,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样。但主人很疼我,每当我睡觉时总感觉有个人在看着我,还为我盖好被窝。”凤永装出一副微笑的模样,但眼角却在篝火中闪烁出泪光,“主人也把我当成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着,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疼爱。”

“主人不喜欢别人叫他师傅,我记得有一次我叫了一声师傅,结果却被主人狠狠地责罚了,从未发现过主人有那么可怕的脾气,打我的一个月未能走出房门。不过,我不恨他,我觉得应该是主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从那以后,我便一直叫他主人了。”凤永弯起了嘴角,轻哼出自嘲式的笑声,“无论如无,主人把我养大,让我修炼习武,我都不应该恨他,不是吗?”

“我也有个师傅,他对我很好很溺爱,但总是逼着我学剑,当时的我吵着闹着就是不愿意和他练剑,因为一旦他练起剑来就会没完没了,把我一个人撇在一边。”云阳说话间笑意浓浓,可转脸间却泪光闪烁,“可惜如今的我,就是我想陪着师傅练剑都不可能了。”

“你师傅怎么了?”凤永拍了拍云阳的肩膀,安慰着云阳悲伤的心,孤独的两人居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也许这便是兄弟情。

“他死了。”云阳收拾了伤痛的情绪,淡定了许多,“还是说说你吧!你主人让你到这儿来做什么呢?我刚刚来的时候,听见什么要杀人。你们要杀谁啊?”

“呃……杀魔啊!现在魔教众徒四散于天下间,指不定此刻就混入了归元修境之中,我主人就是让我好好留意,为正道诛魔。”凤永诧异片刻后,平静说着滴水不漏的话语。

云阳和凤永聊了很久,但两人都保留着彼此的秘密,也都心知肚明的表示理解。晚风中带着清晨的露珠,诡异的死寂渐渐失去了威力,一声惨叫却撕破着稍纵即逝的宁静。

云阳和凤永立刻狂奔而去,却看到厚道拿着剑,指着上官若智,而剑尖居然埋入了胸膛,鲜血顺着剑刃汩汩流出,温热的血腥味顷刻间弥散于几人的鼻尖。

“老大,你怎么能杀了上官若智?他可是我们五人帮的成员啊。”黑狗坚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四人拥护的老大居然向手下抡起了屠刀。

“这个世界太过疯狂,我到底应该相信谁呢?”白炽狂吼着,长发乱飞地冲了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你们先去找独角兽吧!我回头去找你们。”

云阳冲了过去,一掌拍飞了厚道,接着止住了上官若智的伤口,防止鲜血的再次流出,而此刻上官若智却抓住云阳的手,道:“他不是我们的老大,你们小心。”

上官若智说完后便昏死过去,与此同时,凤永已经彻底封住了厚道的穴位,禁锢了厚道的真气,并把他恶狠狠地提了过来,可此刻的厚道却混混不知所措。

“你们,你们干嘛这样对我啊?”厚道无辜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凤永还有满脸焦躁的黑狗,直到看到昏死的上官若智,才惊恐道,“上官若智怎么了?到底谁伤了他?”

“小强,你不要看。”猫儿快速地捂住了小强的眼睛,千万不能让小小年纪就见此不好的场景,“小孩子,这样的场景你还是不要看的好。再睡会儿,我们就上路了。”

“是你,就是你这个老大拿着这柄剑插进了上官若智的心脏,你看到了吗?上面还残留着鲜血。”黑狗恶狠狠地把那柄剑伸到厚道的面前,血腥味让厚道反胃。

“你瞎说。他是我的小弟,我怎么可能拿着剑去杀他呢?你们告诉我,到底是谁伤了他?”厚道使劲的挣脱了凤永的双手,跑到了上官若智的身边,看着气若游丝的他,心里非常难过。

“至于你为什么拿着剑去刺杀上官若智,恐怕这个理由得问你了。我们看到时的情况就是你拿着剑刺进了上官若智的胸膛。”凤永斩钉截铁的说辞彻底打碎了厚道唯一的幻想。

难道真的是我拿剑刺进了上官若智的胸膛?厚道看着那不大却很深的剑痕,心头满是疑惑,于是厚道转身嘶吼:“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刚刚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甚至于没有刚刚的记忆。”

“你遗忘的倒是很快啊。老——大——今日你杀死上官若智,是不是表示哪个时间你会向我抡起了屠刀?”黑狗似乎对厚道很是失望,眼神中闪烁着不安与惊恐。

“厚道,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亦或者,你觉得现在身体情况与以前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云阳不明白上官若智为何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厚道似乎并没有变化。

“我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我倒是觉得和以前一样,除了我穴位被封、真气被禁。”厚道仔细感觉一番后无奈地说道,“想起来了,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不对的地方,就是最近我总恍恍惚惚的。”

“恍恍惚惚?大约是在什么时候才出现这个情况的?”云阳虽然依旧没有头绪,“你还记得,我第一次从老木膳房里出来后,看到你们几个人在做什么吗?”

“这情况约莫是在万冰在我身旁走过之后才出现的。”厚道皱紧眉头思索着,“你说的是我们六人被虫雅罚着顶大刀的事吗?那我当然记得了。这事可是刻骨铭心的。”

厚道是真的无疑了,但上官若智却又为何说眼前的厚道不是真的厚道呢?这里到底有什么环节出现了偏差?云阳深思着,但猫儿却等不及了,时间又过一天,梁筱情况非常紧急。

最终在猫儿的一再要求下,几人不得不再次上路寻找独角兽,但黑狗却再也不相信了厚道,就连走路都离的远远的,上官若智伤势很重,但并无生命危险,所以一直由黑狗背着。

第【092】章 分界古墙

途中的气氛异常的凝重,唯有上官若智的呼吸声显得粗重诡异,黑狗将所有责任都归咎于厚道,包括白炽的疯狂出逃,这让厚道有苦难言。

猫儿根本没有对这样的事情有着过多的想法,现在她所有心思都在梁筱的身上,已经是第三天了,瘦弱的梁筱至今都没有醒来,猫儿显得慌乱不堪。

云阳也觉得对不起梁筱,更对不起梁木,口口声声地保证好好照顾梁筱,可此刻却让她面对着生死威胁,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让他们找到走出禁地的路。

可目前厚道的一如往常和上官若智昏死前的话语都让云阳觉得整个事情的诡异,似乎冥冥中有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他们,到底是什么,却不得而知。

“白炽离开我们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这里可是禁地,如果遇到危险可就麻烦了。要不我去找找他吧?”厚道只是想缓和一下着几近沉淀的气氛。

“他原本是没有危险的,但你去找他可就不一定了!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才对。”黑狗背着上官若智斜视着厚道,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恨意。

“黑狗,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想来我们五人一起都五个月了,我厚道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么?”厚道顿时气结,恨得是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

“以前的你确实很仗义也很照顾我们,可惜的是,我们眼瞎才找你做我们老大,上官若智就是最好的下场。这是我们看到的,指不定以后我的下场会比上官若智惨的多。”黑狗的话语是句句带刺,听得厚道气的全身颤抖。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吵吵了!白炽知道地方应该不会走错,禁地虽大但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出事。我们还是快点找独角兽吧。”云阳实在受不了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争论,不仅没意义,还会让气氛更加的充满火药味。

三十里的行程终于在今日午时之后才走到,远远望去一扇苍老斑驳的土墙,突兀地出现在光影琉璃的禁地里,虚无缥缈的让众人惊出了冷汗。

“你确定这是北方?”猫儿扭头疑惑地看着凤永,“不是说向北三十里处是个山谷嘛?怎么现在出现了土墙?你会不会记错了?”

“不,他没有记错也没有说错,土墙后面确实是个山谷。”厚道透过土墙坏去的一个缺口看到了土墙背后的世界,清幽的牧草上走着洁白的类似于马的独角兽。

众人闻此之语立即跑了过去,果然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山谷,碧青的嫩草随风摆动起醉人的舞姿,姹紫嫣红的花朵躲在草丛里羞涩地看着清澄如洗的天空,那里绝对是禁地里的天堂,就连站在着古墙缺口处,都可以闻到微风卷来的阵阵花香。

羽仪并没有欺骗大家,那里也确实是独角兽的天堂,洁白的身躯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辉,一只独角高昂的耸立在额头上,神异无比,看的猫儿如痴如醉,唯有小强却有着魂牵梦绕般的感觉,甜蜜幸福。

独角兽只有在吉祥临世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世间,它也是圣洁、高尚和高傲的化身,在古老的传言中,独角兽的角可以化解世间百毒,而它的血则可以净化一切力量。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座土墙,看上去很是古老,而且正好围困着那片山谷,难道说在远古时期有人圈养着独角兽?”不得不说,凤永的话语确实惊到了众人,特别是已经单脚踏入土墙的厚道。

一双干瘪的手在厚道的脚下挥舞着,宛如被烧焦的枯柴,散发着诡异阴森的气息,就在差点抓住厚道脚踝的刹那间,厚道缩回了脚,根本没有注意到祥和山谷里的异象。

“你可别吓我啊!独角兽,那可是天地间的神兽,怎么可能被人圈养在禁地之内呢?假设能够圈养,可以想象那圈养之人该是何其的恐怖?”厚道之言也确实是他人想说的话。

云阳走到墙边,摸着那本应该被时间磨灭的古墙却坚强的屹立于此,纵然是沧海桑田也未能动他分毫,仅仅只是将古墙弄出了一个豁口罢了。阴冷的墙砖,给云阳一种说不清楚的诡异。

直到云阳看到一里以外的那幅幅镌刻在墙壁上的图画时,恐怖被无情的勾起。那些并不是一个祥和环境所能造就的画面,几乎都充满了血腥与杀戮,有断头的尸体,有刨心的腹腔,有分尸的枯骨……

“你们来看这些画面都是怎么回事?”云阳惊呼声把所有人都招了过去,盯着那些似乎用指尖刻画而出的图面,众人心中除了疑惑便是惊恐,唯有小强似乎想起什么却又模模糊糊。

“猫儿姐,我似乎来过这里,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然那种感觉很害怕,害怕的让我颤抖。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小强紧握着猫儿的手臂,全身无助的瑟瑟发抖。

“你怎么可能来过这里呢?要知道你一直都陷入沉睡的,而且看样子根本没有出过老树虚境,小孩子你想多了。”猫儿摸了摸小强的头,“再者说,里面有解救梁筱的独角兽,所以我们必须进去的。”

“你猫儿姐说的对,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也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毕竟所有的恐惧都是一个样的。”云阳也走来安慰了小强,“好了,大家都别在看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进去吧。”

云阳打头阵,只因为那豁口一次只够一人进入,那是一阵清爽的可以让自己完全放松的风,特别是风中夹杂的百花的香味,更叫人神清气爽,甚至于都可以闻到阳光的味道。一望无际的草原让云阳心胸开阔了许多,紧张的心也在此刻放松起来了。

“云阳哥,这里很不对劲,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第二个进来的是小强,他全身颤抖着紧握云阳手臂,天真水灵的双目圆睁着紧盯四周,熟悉的恐惧顷刻间陇上心头,而此时所有人都已经进来了。

“别太紧张了!如此禁地天堂怎么会有危险呢?你看不远处还有只独角兽在草丛间闲逛,危险阴邪之地,祥和神兽怎能出现?小孩子——”云阳摸了摸小强的头,却刹那间心头闪过一丝恐惧。

没有原因,似乎真如小强所说的那样,这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而那似曾相识的危险气息真实的反应在心头,直到云阳转头望去时,才真正意识到危险果然存在。

“古墙没了——”云阳盯着身后茫茫无边的草原,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如果我记得不错,我们仅仅跨过古墙两步而已,怎么这古墙说没有就没有呢?”

听闻云阳惊吼,凤永也紧张地盯着茫茫身后,直至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疑惑不解道:“难道说羽仪那小妮子骗了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山谷,一切都是假的?”

“不可能是假的,你看那只独角兽,你再看看这一片草原,无不真实的存在于眼前啊!就连风中的香味都是真实的。”厚道指着眼前一切说道,“还有这块石碑。”

不知道何时几人身旁出现了石碑,几乎被埋没在嫩草之中,也难怪刚刚未能注意。石碑上有两个字,但古老的字迹让几人泛起了愁,因为没人认识,但云阳觉得这很像羌谷葬仙门里的石碑上的字迹,虽不是同出一手之手,但只是同出一个时代。

“这两字写的龙飞凤舞的,谁认识啊?”黑狗背着上官若智凑到石碑上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看字迹就像是蚯蚓爬在上面似的,怪里怪气的。”

“分界——”而小强却看了之后认出了两个字,这让所有人都惊恐无比,实在不相信这七岁孩童能够认识这古字,“我就说我来过,你看,我连上面的字都认识。”

小强真的来过吗?云阳不能否定,因为自己也有这种奇妙无比的感觉,似乎真的来过,但样子却不是这样的,至于其他人肯定是将小强的话当成疯话。

第【093】章 一切皆虚像

那是两个古老而又神秘的文字,扭曲的笔画真如细长的蚯蚓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夸张姿势,纠缠在一起组成了石碑上“分界”二字。

当然,小强能够认识这两个字确实让几人难以置信,甚至于黑狗就对小强那诡异古怪之举表示极大的怀疑,就像对厚道,存在着精神上的芥蒂,故而背着上官若智悄悄地远离了小强。

“你怎么会认识这两个字呢?观其笔锋和石碑破败程度,这应该是万年之前的遗迹。你一个小毛孩,怎么可能识得这两个字呢?”凤永也如黑狗,坚决不相信小强这个看似七岁左右的孩童,可以天才到如此惊恐地步。

“哼,别和我小孩长小孩短的,说不定啊,我比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大上很多岁呢!”小强丢给了凤永一段差点让凤永吐血抓狂的话,“嘿嘿,小孩和你开玩笑呢!别那么当真呀,都是大人了还那么心浮气躁的。”

云阳的脸色变得出奇的坏,坏的几乎和那腐烂的猪肝一般颜色,他也有和小强一样的感觉,准确的说,“分界”二字,他也认得。

“说句让你们不相信的话,这‘分界’二字我也认得。”果然如云阳所说的一样,他们真的不相信,可悲的是,就连小强都不相信。

“踏入古墙的瞬间我也有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那时很微弱,但看到这‘分界’二字时,那种感觉让我觉得这字出自我手一般。”云阳摸着那有点粘稠的石碑,说着句句惊心的话语,让所有人差点倒在地上。

“我说你们都别一个个的说着疯话了!别忘了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梁筱已经危在旦夕,我们还是快点取来独角兽的血让梁筱快点恢复吧!”猫儿实在觉得云阳和小强被吓昏了头,说着一些不着边际却又让大家心惊胆战的话。

“不,你们继续听我说,如果按照我的感觉,这里根本不是这般模样的,分界,分界,一分两界,意思是我们已经不在人世间的禁地里,而是来到了另外的世界。”云阳继续天马行空地说着让凤永都觉得头皮发麻的话语。

“够了——”猫儿重重地打断了云阳口若悬河般的说辞,恼火的猫儿恨不得一掌打的云阳再也不能说话,“你说的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就知道,我们看到的是祥和世界,而且还有我们需要的独角兽,这就足够了。如果你害怕,你大可以留在这里。”

“猫儿姐,你等等。”小强拽住了气呼呼的猫儿,却被猫儿圆睁的怒目惊得浑身一颤,但抓紧的双手未松开,“云阳哥说的不错。这里真的不是什么善地。”

“小强,我知道你是为了猫儿姐好,但此刻梁筱真的虚弱到了极点,如果再没有独角兽的血,她恐怕就会死去的。你要是害怕就和你的云阳哥站在这里别动,我弄到独角兽的血就回来。”猫儿想要挣脱开小强的手。

“猫儿姐,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先看看吧!”小强的身上荡漾出奇异的光环,神秘力量如水纹般荡漾而开,“看破——”

嫩绿牧草此刻却成为满目白骨,森然肃杀的气息顷刻间席卷着几人,梁筱和上官若智都不禁颤抖着身躯,暗沉沉的天地间哪里有半点光芒,独角兽更是销声匿迹,陈腐气味占满了每一寸空间,猫儿不禁皱起了眉头。

“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虚像罢了!此刻的眼前才是脱下外衣的真实。看到没?我们进入的不是天堂而是散落人间的地狱。独角兽,你觉得有可能出现在这儿吗?”云阳走到猫儿身旁,踢走了脚下的头骨,却引起了一阵不甘。

“这里真的是地狱?”凤永盯着堆积如山的白骨,深深地咽下了口水,看着那些断裂的支离破碎的骸骨,便可以想象死亡前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那个羽仪是真的骗了我们。让我们进入着地狱中,有死无生。”厚道攥紧了拳头,对羽仪仅存的好感也荡然无存,咬牙切齿地想要找她报仇。

“我觉得不是。也许羽仪也仅仅看到了刚刚的虚像,只是他们没有走进来而已,正好我们问了,所以就告诉了我们,她可能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些。”云阳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那虚像若没有小强的神技,根本就看不穿。

“独角兽没了,也就是代表了梁筱没法恢复了!还有四天,我们得赶紧出去,必须在七天之内找到独角兽的血才行。”猫儿顿时也慌了神,茫然不知所措地照着背后走去,以为那便是出去的路。

“猫儿,你冷静点。后面已经没有了路,你这样不假思索的走过去,不仅找不到出去的方法,甚至于会将自己的命丢在此地。”云阳拦住了猫儿,扯着嗓子大喊着,以为可以唤醒慌张的猫儿。

“寻找了就会有路,不寻找怎么会有路?难道像你们一样呆呆得站在这里苦苦思索?梁筱还有四天,经不起你们这样的思索。你们不着急,我着急,她不仅是我的命里灵兽,还是我的妹妹。”猫儿对着云阳便是一段西斯底里的乱吼。

“啪——”云阳在猫儿的脸上留下了清脆的响声,也让近乎疯狂的猫儿冷静了下来,“谁说她仅仅是你的妹妹?要知道我也答应了梁木好好照顾她的。你着急我就不着急了吗?但身处在这未知地方,光靠着急是没用的,我们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无所畏惧的冲动。四天,我相信如果梁木在天有灵的话,会保佑着梁筱的。”

“呜呜,我害怕,我害怕我不能好好照顾梁筱,我害怕梁筱就这么离开了我,为什么我的亲人就一次次地离开我了呢?难道我天生孤独的命吗?”猫儿抱着梁筱哭诉着,将头靠在云阳的肩膀上。

“咳——咳——”凤永恰到好处的咳嗽了几声,让猫儿和云阳脸颊上飞来了红晕,“你们要那个什么找准时机了,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而且在这死气沉沉之地,也不是地方啊!”

“云阳哥,你如果真的来过此地,也应该对此有所印象的,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小强的记忆已经模糊的记不起任何东西了,唯有那重温故地的感觉倒是越演越烈。

“我也不是很记得了!准确的说,我肯定没有来过此地,但和你一样却有着故地重游的感觉。而且最深的感觉,就是那危险气息。反正,我们要加倍小心。”云阳提醒着众位。

这里真如鬼的世界一般,比禁地还要静的可怕,微微呼吸声都能够传到身旁之人的耳里,没有风但却觉得一阵阵阴冷。脚下的白骨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失而化为粉末,相反脚踩上去后,还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没有所谓的树,只有那些被轰的焦黑断折的枯木;没有所谓的山,只有那些岩石堆积黑黝可怕的石堆;没有所谓的路,只有那些埋尽白骨后留下的痕迹。

呼——

惊人的轻呼,像是夜莺悲凉凄厉的嘶吼,流转空寂。

云阳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惊恐地注视着四周,但空荡荡的死寂里却再也没有传来这般恐怖的声响,黑狗惊得瑟瑟发抖。

咔嚓——咔嚓——

那是白骨断裂的声音,清脆响耳,自然也折磨众人的心脏,每一次的声响都让几人的心无辜的紧张到极点。

“你们看,那是什么?”厚道指着前方,似乎用尽了力气吼出了这句让他终身难忘的恐惧,指尖都在惊恐中瑟瑟发抖。

第【094】章 私偷生机,收你天身

一群密密麻麻的好似烧干的尸骨在厚道手指的方向,缓缓得向着云阳等人爬了过来。细长焦黑的手如岩石般坚硬,直接拍碎白骨震裂石块,板硬的身躯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痕迹。

“那些是什么个玩意?”黑狗惊恐的感觉心脏都要跳出了嗓子眼,沉闷气息被那古怪的东西搅动的天翻地覆,无风的四周居然卷起阵阵狂风,吹得骨粉漫天飘舞。

“不管啥东西了,我们还是快跑吧!被这东西缠住了,那我们就是必死无疑了。”厚道的不厚道还真不是吹得,说完这句话后拔腿就跑,那速度真让人汗颜。

黑狗虽然对厚道这么不仗义的行为司空见惯,但以前的他至少没有讨厌,可如今的黑狗却有种骨子里的厌倦,可以说是一种发自肺腑的鄙视,也许现在的厚道已经不是他老大了。

“厚道说的对,我们还是快走吧!对这些未知的怪物,我们能躲开是最好的,没必要正面冲突。”云阳面对着如此庞大之军也有着发自心底的畏惧,太多了。

“天啦——走不掉了!我们被包围起来了。”跑出去没多远的厚道,又快速地跑了回来,但脸色却尴尬的时而青时而紫的,特别是看到黑狗的眼神。

真如厚道所说,云阳发现四面八方都爬着那些古怪可怕的类似于干尸般的东西,细长的手指如一柄柄锋利的小刀,收割那些本应消失于历史的白骨,顷刻间化为飞灰。

“别管那么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在这儿等死,不如我们合力杀出去,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吧。”凤永握起了手中的宝剑,真气似蛟龙般缭绕于剑刃之上,光华闪闪。

“这样,待会儿我打头阵,你保护猫儿和小强快速地冲出去,厚道保护黑狗和上官若智,跟着凤永一块冲出去。”云阳分配着各自的任务,“我们就以左手边为突破口,向着不远处的石山跑去,越快越好,大家听明白了吗?”

“我不要厚道保护,我一个人可以保护上官若智离开。要他保护,不就是等于送我去死么?”黑狗对厚道的偏见相当大,也许那手握宝剑刺胸膛的一幕真的震住了他。

“我就这么让你不待见吗?好歹我也是你老大,如果我真的要杀你的话,还需要乘人之危吗?你为什么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说上官若智不是我杀的,就不是我杀的。”厚道也充满了怨气,觉得自己相当的委屈。

“好了,现在不是你们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黑狗你背负上官若智,没有厚道保护,你会死的。就这么定了,厚道保护黑狗,凤永保护猫儿和小强。”云阳的怒吼让黑狗没了话语,唯有愤愤不平地朝着厚道翻着白眼。

云阳双腿呈弓步之态,双掌相分,真气流转于双掌之间,带的宝剑不断飞旋,光芒闪烁寒气森然,顷刻间,一柄化数柄,继而又转瞬间凝聚成一柄,一轮八卦图呈现在剑柄之上。

“大家准备。破——”

剑影陡然间放大,似山岳般猛冲而去,打得岩石化为齑粉,绞的怪物成为飞灰,一条大道瞬间出现。

转身间,云阳即刻腾空而起,宝剑悬在头顶似花朵般绽放,刚猛的剑气宛如倾盆的暴雨绞的下方一片狼藉,扭曲的手臂被斩成飞灰,干枯的躯体刺成窟窿。

云阳打头阵,苦苦支撑着那条大道,而那些不知死为何物的怪物,却争先恐后地向着云阳爬来,死伤无数,还是依旧前仆后继,无所畏惧。

“我们冲——”凤永挥舞着宝剑带着他人向着那条大道走去,期间归字诀被凤永施展的淋漓尽致,一收一放之间有着大家风范,剑姿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猫儿带着小强不断地斩杀着那些一涌而来的怪物,断手断脚满地皆是,断头断躯层出不穷,虽然猫儿修为强大却也捉襟见肘,毕竟怀中还抱着梁筱,手臂和脚踝都被抓开了一道鲜血淋淋的口子。

而此刻小强也在慌乱中和猫儿分离了开来,凤永一门心思的为猫儿开路却也未曾注意到小强,片刻间,矮小瘦弱的小强成为了那些怪物们折磨的对象,奸笑着爬了过来。

“小强——”猫儿大声呼唤着,却也来不及去解救他,数十只甚至于上百只的枯手在猫儿身边张牙舞爪,而小强的身边也有数十只的手划动着,想要抓住小强。

“猫儿姐,救我——”小强终究还小,虽然有着让云阳都畏惧的气息,但却无法真正发挥出来,属于孩童的胆怯在此刻包裹着小强,他哭泣着蹲了下来掩面而哭。

“不——”猫儿飞旋而起,宝剑利刃劈开无数怪尸,而云阳也催动着“剑花”向着小强笼罩而来,但终究小强还是被掩埋下去了,绝望的感觉让猫儿心都凉了。

而就在此刻,密密麻麻扑在小强身上的怪尸的缝隙里迸发出璀璨的金光,一股宏大似苍穹般的力量横扫一片,空间都在这股莫大力量下颤抖,怪尸也颤抖的停滞不前。

小强并没有死,而是如佛陀般全身都笼罩着万丈金光,暗沉沉的天地间,小强宛如太阳般放射出无尽璀璨的光芒,那是小强身体内自发的强大力量,曾经就在梁筱攻击小强时出现过。

更加诡异的是,浓云密布的天空却撕裂了一道口子,青色光束从天而降,牢牢地罩住小强,而小强原本宁静祥和的面容,此刻却异常痛苦诡异,像是有东西要夺体而出一般。

“私偷生机,收你天身——”

这不像是人的话语,因为里面没有半点人情味,准确的说,连喜怒哀乐的情绪都感觉不出来,空洞飘渺的好似无物。

青光中,一道虚影从小强的身体里挣扎着出来了,继而顺着青光向裂口飞去,云阳很想阻止这场不明所以的剥夺,但他的力量就如蝼蚁般渺小,连动都不能动。

青光消失后,小强的金光也消失了,那种让云阳发自灵魂深处的畏惧也随之没有了。怪尸们不再害怕的原地颤抖,而是张牙舞爪地向着小强爬过去。

“猫儿,你带着小强快走。凤永,你保护着他们,无论如何得护送他们安全离开。”云阳和猫儿几乎同时跳动小强的身旁,然后并指对剑,真气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宝剑。

唰——

宝剑腾空而起,在空中飞旋出一个庞大的圆圈,光芒如长龙般首尾相连,然后扭曲相绕,一副太极图眨眼间便浮现于空中。

轰——轰——轰——

太极图笼罩而下,粗大的紫色闪电舔舐着大地,轰的干硬大地,尘土飞扬万物皆毁,怪尸在闪电之下化为了天地尘埃。

“啊——”黑狗悲惨的叫声,折磨着几人本已憔悴的心。

转脸望去,厚道拿着自己的宝剑刺进了黑狗的心脏,一样的动作,嘴角却挂着云阳无法忘记的笑,奸邪恐怖,恍惚间,云阳居然想到了万冰,很诡异的想法。

“你不是总说我会杀你吗?哼,既然你这么希望我杀你,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成全于你,就让你和你的兄弟去地狱见面吧。”厚道的话语充斥着不明所以的恐惧。

厚道丢下黑狗和上官若智便向着那座石山跑去,而凤永护送着猫儿和小强已经到了黑狗身边,鲜红的血液刺激着那些怪尸,让他们像喝了鸡血般亢奋。

“你们快点走吧!带上我们,你们也会死的。”黑狗真气的使用已经让他憔悴不堪,而此刻鲜血直流更让他虚弱,所以说话都停停顿顿的,“记住,帮我杀了厚道。他不是好人。”

【娃娃今天回来了,不得不回来,可恶的生活逼着我离开爷爷,看着爷爷渴望我留下的眼神,我流泪了。我知道这或许将是我和他的最后一眼,也许下次等我回家的时候,爷爷便会永久的闭上眼睛。爷爷,让孙子给你祈祷,让你真正好起来,可以让我一次次回家时,依旧看到你的脸。~~~~(_)~~~~】

第【095】章 自焚己身,只为救他人

厚道的再次抡剑让云阳失去了对他的信心,也让黑狗面临着死神的威胁,鲜血刺激着怪尸,让他们几乎疯狂。

记忆中的厚道虽然做事不厚道,但为人正直仗义,也爱打抱不平,可现在的他,却满心藏着悭吝的恶毒想法,甚至于还乘人之危。

黑狗被厚道一剑穿心,纵然是大罗金仙恐怕也回天乏术,死亡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但云阳还是想要解救黑狗,哪怕死,也不能死在这些恶心的怪尸里。

“快走,我已经是将死之人,我不能这样拖累你们。只要你们答应我,一定要救活上官若智。”黑狗将云阳紧握的手狠狠的掰开。

“我们一同来到这禁地之中,一同陷入这怪地之内,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就这么离开我。答应我,好好活着。”云阳强行搀扶着黑狗,想要将他拖出去。

凤永已经带着上官若智护送着猫儿向着石山走去,可成千上万的怪尸却无边无际地向着此地涌来,凤永一人时也只能疲于对付,现在身上多了个上官若智,便显得捉襟见肘,身上的衣服被怪尸的利爪撕破了许多地方,鲜血也沾湿了衣襟。

“云阳快点,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凤永催促着云阳,剑气似流星的尾巴闪烁不定,斩断着挥舞而来的枯手,不过可喜的是,石山就在大约十丈之外。

“没有心脏如何能活?”黑狗挣脱了云阳的手,撕心裂肺地怒吼道,“我现在就已经是必死之人了。厚道的剑已经刺穿了我的心脏,我活不了了,你明白吗?我活不了了。”

由于黑狗的激动,让刚刚减小的血流速度又变得汩汩涌出了,疼痛让黑狗龇牙咧嘴,摇摇欲坠的身体仅仅靠他手中的剑支撑着。死亡让黑狗绝望,对那些挥舞在眼前的怪尸视若无睹,反而嘴角边露出了诡异的笑。

“就让我的残躯为你们开路,记住我的话,帮我报仇——”黑狗盯着云阳,眼中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定,这让云**本没法拒绝,“快点准备一下,随着我一起走。凤永和猫儿师姐,你们马上跟着我,一起离开。”

云阳、凤永和猫儿都重重地点点头,心头沉重地快要流出伤心的泪,大家都明白黑狗即将要做什么,但大家都没有能力去阻挡,每个修炼的人一旦燃烧自己的真气,将会获得暂时的强大力量,但代价却是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厚道——你给我记住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黑狗仰天长啸,愤怒让他乱发飞扬,真气顷刻间逸散出体表,如火在燃烧,庞大的力量让黑狗四周的空间都扭曲了。

轰——

黑狗消失了,只有一团火球,恐怖力量让怪尸灰飞烟灭,炙热火浪直接烧灭怪尸。

唰——

火球移动的地方一切都化为飞灰,一条大道也随之出现,云阳抱着小强,凤永带着若智,猫儿搂着梁筱,三人快速地冲出尸群。

火球的力量也仅仅刹那间,刚刚冲出尸群便荡然无存,三人也没有丝毫的停顿,立刻加速地向着石山冲去,因为只有石山没有这密密麻麻的怪尸。

“不行了不行了,大家休息一下吧!我快要累死了。”凤永背着个上官若智,也确实累坏他了,放下上官若智瘫在地上便长长呼气。

“恩,我们是要休息一下,趁此机会好好恢复一下体力。不然稍后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还真没力气对付了。”云阳放下小强,一屁股坐在干硬的地上,嘴角抽动着。

“梁筱,你别怕,猫儿姐一定会给你找到独角兽的血的,一定会让你打破天地约束。你可一定要坚强啊!”猫儿对着昏迷不醒的梁筱关心地说着。

“啊——那东西又来了!”小强盯着山下差不多三步之遥的怪尸,惊恐地吼道。

“奶奶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刚要休息一下怎么又来了?”凤永无奈地想要去死,紧张的身躯一旦放松就颇显疲惫,所以此刻凤永全身酸的都不想爬起来了。

怪尸不快不慢地向上爬着,细长的手指深深地扎入石块,龇牙咧嘴地朝着他们摆动着恶心的笑容。猫儿已经做好了抱着梁筱逃跑的准备,但凤永和云阳却赖在地上起不来,而小强则躲在猫儿的身后,胆怯地看着那些面目憎恶的怪尸。

嗡——

空间荡漾着一段干脆的嗡声,抬头之际,石山之巅陡然出现一个金色光球,只见它不断放大,最后笼罩这座石山,而那些怪尸却灰飞烟灭。

嗷噢——

高亢的龙吟之声响彻寰宇,金色龙影在石山之巅盘旋,莫大神力让怪尸感觉到了恐惧,如潮水般缓缓退却。

“我说石山之上为何没有怪尸呢?原来是有龙在此镇守啊。我们终于有救了,真是谢天谢地啊。”凤永将自己摆成一个大字,好好享受这不知是短是长的平静。

至于云阳却在龙吟声中感觉到了穿越时空的呼唤,那是一种至亲至爱的牵连,每一声龙吟都让云阳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而身体也随之产生了莫须有的变化,几近枯竭的真气在慢慢恢复,禁锢修为的元凶居然渐渐浮出水面,丹田之内,一面狭小的八卦图流转乾坤。

小强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条飞舞空中的龙影,心中未有死后余生的庆幸感,却一反常态地感觉到了死亡,那是一种源自灵魂的恐惧,似乎看到的不是亲朋好友,反而是生死仇敌。当然小强的记忆已经消失于历史长河里,也无法判断这种感觉的真实性,只能说那是害怕。

经过了约莫两个时辰的休息,凤永和云阳都基本恢复了正常,而猫儿则还搂着梁筱沉浸在深深的睡梦中,唯有小强却失去了踪迹。

“小强呢?”云阳的惊呼声唤醒了猫儿,当猫儿定睛一看时,大家都在,唯有小强失去了踪迹,张望四周也无半点小强的影子。

“周围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看样子,小强并不是被怪东西强迫带走的,应该是自己走的。”凤永轻车熟路地查探一番后,皱眉说道,“可小强这小小年纪,能够去哪儿呢?”

“他会不会是被厚道带走了?现在的厚道丧心病狂,指不定他会从小孩子下手。而且小强失去神力保护时,他肯定也看到了。”猫儿提到厚道就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特别是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小弟刺出宝剑的凶神恶煞般的模样。

“我看不像。有我们在此,厚道还不至于不知死活地过来,而且小强也一定会大叫的。”云阳略微想想,看着山顶,“与其我们在这儿乱猜,倒不如四处找找。我的感觉是,小强肯定在山顶。”

石山的路坑坑洼洼,岩石参差不齐,稍一不小心便会被岩石绊倒,比如这里就有一块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布条,应该是有人在这里跌倒了,只因为凤永也未出意外地在此将自己的鼻子和大地接触了一下。

“这是小强衣服上的布料。看来云阳说的不错,小强是往山顶走去的。”猫儿拿着布条说道,“这孩子,到底为什么一个人冒险去山顶呢?”

果然,云阳等人在山顶上看到了呆站在一个破败大殿外的小强,他似呆若木鸡般站在那里,仰望着大殿门牌,而顺着他的方向,云阳也看到了那个门牌上的几个字——龙王庙。

龙,自古以来的传说,都是掌管风雨的祥兽,有人甚至于把他们当做神来看,以至于民间百姓筑庙供奉,祈求一年的风调雨顺,而从古至今,龙王庙都被建在河边或者平原地带,根本不会建在山上,而且看其模样,似乎已经荒废了多年。

第【096】章 三个厚道,难辨真假

荒废的庙宇无处不充斥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荒诞与诡异,浑浊的空气里夹杂着千年沉寂的腐朽与破败。五人合抱的香炉倾翻在地上,炉灰早已凝结成块。

石质的灯台,大约有八个,以左四右四的数量均匀的分布于香炉的两侧,只不过,此刻的灯台早已经断裂,散落一地,破败不堪的好像腐烂的乱林。

龙王庙出现在石山之上本来就是一件让人无法捉摸的事情,再加上眼前如此乱糟糟的样子,更将这种诡异渲染的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看着死寂无声的龙王庙。

“刚刚那个龙影似乎就是从这个龙王庙里出来的。”小强平静的说着让他人都惊愕的事情,只因为,“龙王庙”三个字和石碑上的“分界”二字同出一个时代,甚至于同出一人之后,哪怕笔锋都惊人的相似。

云阳对这座荒废于时间里的龙王庙有着千丝万缕的亲切感,那是一种穿越时空的神奇感觉,置身其中不但没有那种时间流逝的沧桑感,反而有种痛彻心扉的失落感。

亲人似乎在此流逝生命。这便是云阳最直接也最深入的感受,看着那残砖败瓦,仿佛曾经的自己踏入过这方诡异与神秘交织的庙宇内。

“龙王本掌天地水泽,又会是谁将庙宇修建于山峰之巅呢?这与情理不合啊。观其庙宇似乎荒废已久,总好像缭绕着什么。”凤永此刻摸了摸堆积于灯台之上的厚厚尘土。

“这里处处都透着古怪,我看大家还是小心为妙。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别进去了。待山下安定之后,赶紧去寻找独角兽。”猫儿最为关心的还是怀中的梁筱。

离七天之期还有不到四天的时间,昏迷中的身躯渐渐表现出虚弱的样子,苍绿之色愈发的退却,居然部分地方显露出了惨白的色调。而对于此处龙王庙就连萎靡的梁筱都不安的喃喃自语。

“龙影可以克制那些怪尸,如果我们可以拥有那条龙影的话,不是就可以在这个怪异之地横着走了么?”小强指了指封闭的大门,也许庙宇之内真藏着一些众人无法理解的神秘。

“小强说的对。如果我们不能找到根治怪尸的方法,那么纵然是我们瞅准时机逃跑了,恐怕也无法走很远,就更别说什么独角兽了。”云阳赞同小强的观点,至少也可以查探下,那种诡异感觉的由来。

“独角兽乃吉祥之物,在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独角兽呢?我看啊,你还是别乱想了,还是找找如何出去的好。”凤永也随着云阳向着龙王庙走去。

死寂周遭根本无半点怪风,但却始终缭绕着丝丝缕缕的阴冷。背脊上游走的凉气让云阳等人竖起了寒毛,越是向前走,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就越发的可怕。凤永觉得龙王庙像是一张紧闭的巨兽大口,一旦张开便顷刻间吞噬一切,而云阳看来,那龙王庙内隐藏着让他灵魂都在颤抖的力量,说不清到底是何种力量,怪异的好像不属于这个空间。

猫儿无奈的抱着梁筱,向着云阳等人走去,虽说心中有无数个不愿意但也显得无可奈何,毕竟这古怪之地掩藏着说不出的危险,也许下山之后,那可怕的怪尸又会肆无忌惮地涌向她。

吱呀——

木质而笨重的大门上斑驳着光影残留的痕迹,轻轻一推,刺鼻的陈腐之气混合着久不浮动的泥灰扑鼻而来。

咳咳——咳咳——

呛得所有人不得不捂住鼻子,咳嗽之声传进庙宇之内,居然回荡去幽幽之声。众人不敢跨入半尺来高的门槛,唯有瞪大双眼去审视这座荒废于山巅的龙王庙。

可就算他们目眦欲裂也无法看清庙内到底有什么,漆黑的空间似乎吞噬了所有的光芒,仿佛一张巨兽的嘴,静悄悄地等待着猎物跑入口腔内,然后狠狠地闭合上。

“喂,里面有没有什么怪物啊?有的话就赶紧出来吧!我要和你切磋一下修为。”凤永朝着庙宇内喊出了让云阳感觉脑袋抽筋的话语,而且还乐此不疲的一遍又一遍。

“别叫了。指不定那怪兽躲在某处睡觉呢,结果让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叫着,就给叫醒了,那怎么办?想想那怪尸的可怕,就连怪尸都害怕的地方,你认为这里的怪兽会比怪尸弱么?”云阳分析让凤永快速的捂住了嘴,紧接着,猫儿和小强皆投来愤怒的目光。

“嘿嘿,都别这样嘛!我也是好心,想看看庙宇里到底有没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只不过貌似有点好心办坏事啊!”凤永尴尬的笑道,“小强是吧!别用这目光看着,怪怪的。”

小强目光呆滞地看着凤永的身后,那一脸血迹斑斑的厚道,圆睁的怒目中释放着极度的恐惧,颤抖的身躯就连基本的行走都显得摇摇欲坠,而此刻厚道正向着云阳等人走来。

“那个杀人的人。”小强指着凤永的身后说道。

云阳等人闻此话语后皆齐齐向后,看到了跌跌爬爬的厚道,手握宝剑上流淌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而破碎的衣服上沾满了自己的血,绽开的皮肉在身上纵横交错。

“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厚道再也走不动了,扶在翻到的香炉上重重的喘着粗气,煞白的脸色为这诡异气氛增添了几分阴寒。

“救你?哼,难道说救了你之后,你再抡起宝剑插入上官弱智的心脏吗?不,也许会插入我们其中一人的心脏。我真是看错你了。”凤永对厚道也是恨之入骨。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抡起宝剑插入黑狗和上官弱智的心脏?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你的小弟吗?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改变心性的事情?”云阳依旧对上官弱智的话语保存着疑惑,厚道一定遇到了什么。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向他们抡起宝剑。你们要相信我。他们是我的小弟,我打死也不会向他们抡起宝剑啊。求求你们相信我。”厚道虚弱的跪伏在了地上,真诚的态度有点打动了猫儿的心。

“你们千万别救他。他是假的。”就在此时,右边居然又走来一个厚道,一样的穿着,一样的伤势,甚至于动作都模仿的一模一样,特别是身上的伤和血,真实的让云阳分不出到底谁是假的。

“他也假的!我才是真的。”此刻,左边居然也走来一个厚道,和前面两个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没有丝毫的差异,伤势沉重的唯有用剑支撑着身体。

“不,不,他们都是假的。我才是真的。你们相信我,他们都是妖怪,是这个庙宇的妖怪,我就是被他们打伤的。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跪伏于地上的厚道惊恐的催促着云阳等人。

“我不是妖怪,他们才是妖怪。他们是庙宇祭文里的怪物,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右边的厚道颤抖着右手指着其他两个厚道,大声的惊呼着,诉说着心中无法掩盖的恐惧。

“不不不,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妖怪。他们,对,就是他们,他们才是庙宇里的妖怪。杀了他们,否则他们会把你拖入祭文里的。”左边的厚道,指责着其他两人。

“你们到底谁是厚道?”凤永问完这话后,才发现这话问的相当白痴,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是。”“我才是。”“你们都是假的,我才是真的。”两个人基本都是说自己是真的,指责其他两位是假的,一时间吵吵的让梁筱都不安的哼了几句。

第【097】章 判出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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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厚道你来我往的不住对喷,让原本静谧的庙宇变得异常的热闹,只是这样的热闹让猫儿和梁筱感到心里烦躁不安,而云阳则关注着三个厚道。

在云阳看来,只要是假的,就必然有破绽,任何东西都无法模仿的出神入化,但观察之后,云阳错了,这三个厚道完全的一模一样,甚至于焦急之时的神色都出奇的相像。

到底谁真谁假?让四位泛起了难,直到后来,小强的一句话点醒了大家。

“既然其中有一个是真厚道,那么他必然知道你们曾经发生的事。我们何不问他们三人,谁能够说出来,就表示那个人是真实的。”小强之言不失为一种方法。

“不错!既然其中一个是厚道,那么肯定会知道曾经的事,而不是厚道的就必然不知道。”凤永向小强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可换来的却是小强的一个白眼,“我问你们,我和厚道是怎么认识的?”

“有一天,我和五个小弟看到了云阳,当时认为他是废物,就恶言相加,而你呢,就正义凛然的和我大打出手。”中间的厚道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刚刚的争吵已经让他虚弱不堪了,不,准确的说是三个人都虚弱。

“不错不错。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厚道。”凤永开心地指着中间的厚道笑呵呵地对着云阳说道,“我可以肯定其他两个是假的。我们去杀了他们。”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有听过我说的么?随便下结论有可能害死一个真正的我,而让那些个妖怪诚心如意了。”左边的厚道已经坐在了灯台上,仅仅声调的提高都让他嘘喘的不行,“就因为你帮云阳出口气,以至于我们五个人整天想着报复你,每到子夜时分便端着粪水准备泼你们,可每次都是我们身上臭烘烘地回去。当时以为你在暗算我们,现在想想,原来当时的你就已经修出灵智了,难怪啊。”

左边厚道说的是绘声绘色,就好像他亲自参加过那场恶作剧,也许他真的就是厚道。云阳和凤永相视对望着,眼神中说不尽的疑惑与惊讶,两个厚道说的丝毫不差,就不知道下一个厚道会给他们何种惊讶?

“就你们知道吗?你们这些妖怪,居然窥探了我的心思,还作为自己发生的事情说的那么活灵活现。你们这些卑鄙的妖怪。”右边的厚道点指着其他两位,眼神中逸散着毫不作假的恨意,“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五人又端着粪水去捉弄你们了,结果不知怎么滴,虫雅师姐居然在你们的屋里,后来理所应当的将粪水泼在了虫雅师姐的身上,也因此招来了一场可怕灾难。”

只是发生在云阳屋里的事情,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晓,可右边厚道却说得如此轻松娴熟,那种说话时的语气绝对不像是捏造的,有种顺其自然的回忆错觉。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判断出来哪个厚道才是真的啊?就这么杵在着,就像木头一样。”猫儿并不知道云阳等人和厚道之间的故事,但看云阳和凤永的脸色便有种隐隐的担心。

“我只能说,他们都是真实的。”云阳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紧张的心几乎张口便会跳出身体,诡异一幕彻底颠覆了云阳先前的想法,他们到底谁是真的?

“云阳说的没错。厚道所做的事情,他们三个说的是分毫不差。每件事都有着无懈可击的完美,没有丝毫破绽。”凤永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的三位让他感到了担心。

“不可能!这其中肯定有所区别,不可能模仿的如此完美的。你们在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看出真假?”猫儿绝对不相信世上真有完全相同的东西。

梁筱依旧昏迷在猫儿的怀里,静谧的四周游离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危险,就连梁筱都不安的发出声声痛苦之声,微微扭动一下shen躯后,又沉沉的睡着了,殊不知死神脚步却在点点逼近。

“真的。他们说话时的神色,以及谈及往事时的眼神,都充满了曾经的回忆。那绝对不会是假的,虽然我知道这三个中必有两个是假的,但却真的无法判别。”云阳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可奈何。

“那按照你的看法,他们三个岂不是都是真的?”小强指了指三个厚道,惊讶地盯着云阳,思考着他的话肯定是假的。

“瞎说,他们两个是假的,我才是真的。”“你看好了,我才是真的,他们两个是假的。”“不懂别装懂,只有我才是真的,唯一一个真的。”……

三个厚道又开始那种茫无头绪的喋喋不休的争论,可结果非但没有分别出到底谁真谁假,却让着古怪的龙王庙渲染的更加幽深,云阳等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够了,都给我闭嘴。你们谁真谁假,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要看我们如何去判断。”凤永扯着嗓子结束了三人口若悬河般彼此诋毁,然后转脸看着小强,“用你的看破神技,去判断到底谁真谁假?”

“恩,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好,让我看看你们的真身。”小强的语气丝毫没有七岁孩童的稚嫩,反而让人有种沧桑之感的错觉,“看破——”

场面并没有如预料中的那样出现银色的宛如水纹般的光辉,小强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云阳狐疑地看着小强,想到那青色光束中的身影,心头扬起了恐惧。

“咦?怎么会没有变化呢?”小强看着毫无起色的四周,惊讶的看着身体。

“可能先前的青色光束夺去了你一切力量吧?现在的你应该如正常人一般了,再无神奇力量。”云阳走到小强身旁,拍了拍小强稚嫩的肩膀,表示安慰。

“不——”小强惊惧的仰天长啸,乌黑秀发却在这无风的庙宇中张扬乱飞,“是谁夺走了我的力量?呜呜……我现在是个废物了,是个废物了。”

泪水顷刻间挂满了小强眼眶,孤独与脆弱深深的折磨着七岁心灵。小强拖着沉重步伐走到猫儿的身边,抱着猫儿深深的哭泣着,而此刻云阳却大声吼道。

“不好,那些怪尸居然突破了石山禁锢爬上来了。”圆睁的眼神里透着秋毫毕现的惊恐,吓得小强不再哭泣,惊得凤永瞪大双目,而猫儿则紧紧抱着梁筱,准备随时逃跑。

“你们挡着,我先撤。”中间的厚道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站起来便快速地向着云阳等人的身后跑去,可惜虚弱的身体却让他重重地跌在地上。

“别怕,我来挡着他们。”左边的厚道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转身望去却看到异常安静的山头,根本没有云阳口中的怪尸。

“你们先走,我来挡着他们。”右边的厚道几乎和左边厚道一起说出这样的话语,也同样转身之后,看到的只是静谧中带着诡异的山头。

“什么都没有啊,你骗我?”左边的厚道转脸疑惑地看着云阳,其实不仅仅是他,就是其他人都以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云阳,而云阳却带着神秘的笑。

“搞什么鬼呢?你想吓死我啊。”凤永则不满地埋怨着云阳,刚刚恨不得差点把他吓得脸色发青,怪尸的可怕至今还历历在目。

“我想,我已经分辨出了谁才是真的厚道。”云阳笑呵呵地走到跌倒在地的厚道,然后蹲下来,手掌抵住厚道胸口,将真气输入其中,但怪异的是,却在厚道身体中感觉到其他东西。

此刻,虚弱的厚道得到了真气的补给,宛如干枯的河床再次流淌河水,渐渐的,原本煞白无色的脸蛋出现了点点好转,基本上可以面前的坐了起来。

“难道他是真的厚道?”凤永无语地看着云阳,这三个厚道没有丝毫区别,而云阳却为何单单认为他才是真的厚道呢?而猫儿和小强,也表现出了不信任。

第【098】章 血祭文中的阴灵

云阳的一番话让凤永皱紧了眉头,仅仅说了那么一句差点把他吓得面色铁青的谎言就可以判断出到底谁真谁假,似乎有点荒诞与诡异。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就你那句话听不出半点可窥之密,怎能判断中间的这位厚道就是真的呢?”猫儿抱着梁筱,蹑手蹑脚地向着云阳走去。

而云阳对于他们的怀疑置若罔闻,只是轻轻的扶起虚弱不堪的厚道,然后拍了拍身上残留的灰尘,关心地问道:“你确定没事了?”

厚道无力的抬起右手,左右摆了摆,接着重重的沉了下去,低沉虚弱的声音比其他两个更加的死气沉沉,“谢谢你能够这样的相信我。他们真的是妖怪,是庙宇背后祭文中的阴灵。”

“胡说八道。云阳,你千万别相信他,我才是真正的厚道。想想我们在禁地里如何艰难逃生,难道你还分别不出我们到底谁真谁假吗?”激动的言辞牵动了左边厚道的神经,立刻间咳嗽不止。

“云阳,你不要被他们地虚伪表象给欺骗了,我才是真的厚道,你不能仅凭一句话就判定我是假的,你这样的兄弟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右边的厚道无力的用剑盯着青色地砖,鲜血淋漓的身躯在激动中颤抖。

云阳将厚道扶坐于台阶之上,便站起身来,旁若无事地走到在两个厚道的中间,嘴角边带着好奇的神色,“呵呵,我知道你们能够窥探别人的思想,也能够惟妙惟肖的模仿出来,只要是厚道思维中有的想法和回忆,你们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探知到,但殊不知有样东西,你们是无法知道的。”

“我不需要去探知什么,我才是真的厚道,那些我说的事情都是我亲身经历的,无须作假。云阳,你莫不是受到了妖邪入侵而变得神志不清了?”左边厚道狠狠瞪了眼云阳后,便望向其他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特别是凤永,我们一起被虫雅师姐折磨着,你对我还不清楚么?”

“你个妖怪,休要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地判定我们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你肯定是他们的同伙而来诬陷于我。”右边的厚道口若悬河的批判着云阳,接着看向猫儿,“猫儿师姐,我记得我们见面是因为楚河毅,当时你不知道看到谁了就转脸而走,你还记得不?”

“云阳?”听得出来,经过两个厚道的抨击后,凤永的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其实不仅仅是凤永,就连猫儿和小强都本能的后退着,对于这古怪的龙王庙充满了深深恐惧。

“呵呵,你们难道相信他们说的话?”云阳对此有点失望,也许人的本能就是那种摇摆不定,“没事,就算他们有着伶牙俐齿的嘴巴,也说不清接下来的事实。”

云阳走在两位厚道的身边,心定神闲的看着他们,道:“你们很强大,强大到模仿的丝毫不差。你们掌握了厚道的所有记忆,但百密一疏的是,你们忽略了厚道的潜意识里的想法。厚道,虽然叫做厚道但为人处事一点都不厚道,遇到一丁点的危险都会怕腿就跑,不是他不愿意和同伴承担,只是因为那是潜意识里的想法,它并不属于回忆,自然你们也无法窥探到;它也不属于作风,因为厚道一直都不承认自己不厚道,故而你们也无法模仿。”

“哦——难怪你刚刚突然说出那么一句话,目的只是让三个厚道在不知情况的条件下做出本能的反应,如果是真厚道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躲避,而假的则会想当然的站出来,以为是兄弟就该两肋插刀。”凤永听完云阳的分析,恍然大悟。

“你很聪明哦。”云阳转脸给了凤永一个略带嘲弄式的笑,接着又转脸望着面色有点难看的两位厚道,“怎样?是不是觉得自己理屈词穷了?呵呵,想不到厚道的不厚道恰好成为你们失败的关键。说,你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云阳的宝剑因注满了真气而光华灿灿,随时准备和两个厚道展开殊死搏斗,而凤永见此状况也拔出宝剑护佑于猫儿和小强身边,上官弱智则一直背在身后。

“你很聪明。想不到我们如此煞费苦心的模仿也无法真正以假乱真。”两位厚道彻底被黑雾弥漫,阴冷的气息让四周的温度骤降,小强感觉自己的身边像是围绕着无数具毫无温度的身体,“真如他所说的,我们便是血祭文中的阴灵,我们被写入文字世界而无法轮回,所以我们要找替身。”

“不错。那位厚道本已是将死之人,何不让我作为替身?”阴灵的话语总带着让所有人不舒服地声调,尖锐中带着阴冷和嬉笑,而瘫坐于台阶上的厚道却不禁颤抖着。

“什么将死之人?如果不是你们迫害,他又怎样如此呢?我看你们不需要轮回,而需要毁灭。”凤永挥剑便上,灿灿剑气激荡出朵朵剑花,归字诀已被凤永施展的是炉火纯青,点地、踢腿。舞剑,如行云流水,似天马行空。

“既然你们不听劝诫,那就随他一块来文字世界吧!”阴灵,属于鬼怪,全身笼罩于雾气中,散发着浓烈的死气,又因为他们已修出灵智获得修为,所以比一般鬼怪要可怕的多。无影无踪地在凤永身边缭绕,然后挥掌便拍,有几次险些要了凤永的命。

“猫儿,你照顾小强和上官弱智,我去帮帮凤永。”云阳说完之后,有意地给了猫儿一个眼神,很显然是让猫儿小心厚道,虽然厚道此刻虚弱不堪,但就怕他乘人之危。

凤永在冲上去之前已经将上官弱智放在了地上,而猫儿则握着宝剑丝丝地守着小强和上官弱智,余光中紧紧得看着厚道,而此刻的厚道却安静地看着云阳等人,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

大修俗身三千世,乃修字诀中的精华所在,一朵由剑光幻化而出的“剑花”有着可怕的威力,“剑花”旋转之间,道道剑气激射四方,打的尘土飞扬,刺得空间颤抖。

有了云阳的加入,凤永的压力倒是减轻了不少,但两位阴灵却也非常的难缠,黑雾笼罩之地皆有鬼怪嘶吼之音,虚无缥缈之间动荡他人心灵,而就在云阳和凤永分神之际,两道掌风狠狠地劈来,险之又险地从云阳和凤永的肩膀擦过,逸散而出的力量让他们气血沸腾。

猫儿一直观察着厚道,直到云阳和凤永渐露败象之后才一门心思地看着他们,紧张地握着宝剑,纠结着到底是帮他们还是看着厚道?

而此刻小强却悄悄得拽了一下猫儿的衣角,接着眼神向着厚道那里示意着,余光中的厚道脸色变得阴冷无比,嘴角边挂着嗜血般得笑容,当然最让猫儿害怕的却是云阳脸上不断扭曲移动的东西,看样子好像是一条小蛇钻进了厚道的脸皮之下,又不安分的在皮下游动着。

不多时,厚道居然轻松地站了起来,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迸裂开来,鲜血迫不及待地从伤口里流出来,而厚道却浑然不知,握着剑悄悄地向着小强靠近。

“别动。哼,你不是厚道。”待到厚道进入猫儿攻击范围之时,猫儿立刻间便转身刺剑,剑尖刚刚抵住厚道的喉咙,也许只要稍稍那么一动,厚道便会彻底的死去。

“猫儿姐,你干嘛用剑指着我啊?小心你的剑啊!”诡异的笑容顷刻间便从厚道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厚道一贯的楚楚可怜以及疼痛给他带来的阵阵折磨。

第【099】章 巫蛊幻蛇

委屈的神色将厚道的眼睛渲染的低沉而且无奈。厚道不明白,为什么猫儿会用剑抵住自己的喉咙,全身散架般得疼痛顿时让厚道咬牙切齿,自然对自己无故站起来也充满了疑惑。

“你为什么想要杀猫儿姐?你难道不知道么?是我们把你救下来的,否则的话,你早就已经死在那两个鬼东西的手里了。”小强怒气冲冲地朝着厚道吼着。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想杀猫儿姐呢?”厚道气急败坏地朝着小强吼道,继而转脸看着猫儿,满眼的委屈伤怀,“猫儿姐,你要相信我,我是不可能去谋害你的。”

“厚道,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你体内的东西,也许你杀我们并不是你的本意,可却无法克制住身体内激起的仇恨。”猫儿凝视着可怜兮兮的厚道,但手中的剑却并没有放下。

“我体内有东西?”厚道疑惑地重复着猫儿的话语,但内审之下却未曾发现丝毫的异样,只是当想到曾经的恨时,就有种莫名的杀人冲动,特别是此刻,脸皮之下宛如无数条小蛇在游窜。

“厚道——”猫儿紧张的大喊一声,而厚道清澈的双眸渐渐的变得迷蒙,垂下的剑也缓缓的抬了起来,嘴角处挂起了阴冷却又无奈的笑意,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诡异气息里。

“猫儿姐,你为什么要杀我呢?我是那么的尊敬你,可你为什么要像上官若智一般要杀我呢?仅仅是因为我变得更加的果断,更加的厉害了吗?”厚道根本不顾猫儿的宝剑在他脖子上留下的一条鲜血淋漓的痕迹,而是步履沉重地向着猫儿走来,“既然你要杀我,那就让我先杀了你吧。”

鲜血淋漓的画面,猫儿手握着宝剑狠狠地刺在了厚道的心脏处,嘴角挂着阴冷而又得意洋洋的笑容,而厚道却绝望地看着性情大变的猫儿。与其让猫儿杀了自己,到不如让自己杀了猫儿。

厚道的眼里是一片颠倒过来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人刻意的抹杀,换上了一副邪恶的面罩,猫儿不再可爱,云阳不再大气,凤永不再豪放,他们都想着如何去折磨厚道,所以他要反抗。

而现实中,猫儿抱着梁筱在节节后退,他们害怕厚道这种不知疼痛与死活的人,满脸的皮肤就像风雨中的海面,高低起伏波澜浩荡,更如无数蚯蚓在皮下游走,瘆人无比。

“厚道,你给我停止。”猫儿真气从顺着宝剑击撞于厚道的身体处,虚弱的身体被那股拿捏得当的力量撞倒在了地上,一条小蛇从皮肤里钻了出来,然后快速地向着小强游来。

“猫儿姐,救命——”小强惊呼一声后向着猫儿狂奔而去,而猫儿则施展归字诀,以行云流水般得身姿将小蛇斩断在地上,化为一股浓黑的烟,恶心的味道在胃里翻江倒海。

云阳和凤永依旧被两个阴灵纠缠着无法脱身,而小强的一声惊呼,差点让云阳命丧黄泉,剑花弥漫剑气夺命,密密麻麻的剑气刺破了无数空间,光华闪闪的“剑花”被云阳打出,想要封困阴灵。

咦嘻嘻——啊哈哈——

阴灵的笑声几近可以麻痹云阳和凤永的头皮,极度的恐惧被那蒙蒙黑雾渲染的更加狂暴,此刻的他们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轰——噗——

剑花轰然崩碎,剑气顷刻间化为须有,云阳被重重地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气血沸腾五脏颠覆,一口微微泛黑的鲜血在云阳面前摆出狰狞的画面。

“凤永小心,那些黑雾有毒。”云阳看着已经捉襟见肘的凤永,大声提醒着,而此刻的凤永却并没有像云阳一般被打倒在地,到底是修为上的差距。

“云阳,你可别休息啊!我快要支持不住了!”凤永的剑似闪电般激射出毁灭般得气息,轰得周围的空气发出爆炸般得声响,收发之间讲究天马行空,这便是神韵中期巅峰的力量,“奶奶的,这阴灵变态的有点过分了。”

“别吵吵,我只是坐一会儿罢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云阳强行压住体内翻涌的气血,不得不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满嘴的鲜血又咽了回去,握剑的手居然出现了颤抖的迹象。

真气在毒性的攻击下,居然有溃散的迹象,无论云阳如何凝聚真气于丹田内,都无法真正凝聚成团,而是四散于体内各处,冷汗浇灭了刚刚燃起的希望。

轰——噗——

凤永被一个掌风打得五脏颠倒血流逆转,脸色顷刻间变得煞白,嘴角喷涌而出的鲜血里渗透着诡异的黑色,身体各处都血迹斑斑。

“云阳,我也来陪你休息了!这两个鬼东西实在是太难缠了,无影无形的,打也打不到,劈也劈不到。”凤永倒是一位乐观的人,居然在这个时期都能够说出玩笑话来。

“嘻嘻,你们两就做我们的替死鬼吧!让我把你们的血写入祭文中,这样我们就可以轮回了。”阴灵的奸笑声在云阳和凤永的身边时不时地游荡着。

阴灵并没有杀死云阳和凤永,而是变成了云阳和凤永的模样,然后各自取来一个砚台,黑漆漆的液体散发着古老气息,那应该是墨水。

“快点,吐点血在砚台里。”云阳恶声恶气地对着伤势颇重的云阳说道,虽然模样几乎是一模一样,但却总有一种诡异的模样,说不出的恶心。

“乖乖的,免得再受皮肉之苦。虽然沦为阴灵,但却可以获得永世生命,你便可以和日月同辉、与天地齐寿,何乐而不为呢?”凤永的语气显然带着诱惑力,只可惜地上的凤永不喜欢这样的诱惑。

云阳和凤永都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己,接着相互看了看,“我助你——”,忽而间,凤永大喝一声,将体内的真气打入云阳的体内,一轮由宝剑凝结的太极图悬在天空。

“是他?”“不可能是他的。”——

阴灵又变成了迷雾笼罩的虚体,但从其惊恐的声调中,似乎对这太极图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但其口中的“他”却让云阳感到莫名其妙中多出一丝疑虑。

太极图缓缓而下禁锢着阴灵上方的空间,紫色的闪电纵横交错,打得空间颤抖,就连整座古庙都不由地摇颤,恐怖气息弥漫于整片空间。

哼哼——

就在此刻,漆黑的龙王庙的殿堂内,居然传出了奇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头被无故吵醒的猪,在那儿不满的发出抗议的声响。

猫儿和小强惊讶地盯着几乎可以吞噬灵魂的黑色,心里空荡的几乎要受不住天灵了,而厚道却依旧被幻境折磨着,体内的小蛇一条条的钻出来。

“居然是幻蛇,我的最爱——”就听见黑色中传来一声叫唤,继而一道黑影闪过,待小强和猫儿回神之后,却又看到了惊心动魄的场景。

一头猪,正在吃着厚道。

背后望去,猫儿和小强看到了终生无法忘记的恐怖场景,鲜血从猪的嘴边留下来,而满脸痛苦与惊愕交织的脸,给猫儿和小强深深的震撼。

“好吃,好吃。这么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了。”猪,一边吃着还一边破天荒的说着人话,嘴里嚼着从厚道身体上撕扯下来的血肉。

而远在禁地内的万冰却神色凝重的拖着洛羽来到了一颗古木下,“师兄,我的幻蛇正在消失,就我的感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吃了。”

幻蛇,乃巫蛊中的一种歹毒的巫术,可以让中蛊之人看到心里最阴暗的幻象,哪怕仅仅是一闪而过的恨意都会被无限的放大,而幻蛇便会在仇恨中不断壮大,直到杀死寄主。【周末两天的寻房搬家,折腾的我全身都散架一般,好不容易吧,撑到周末指望有网更新,结果却被告知,没网。奶奶个球滴,我勒个恨,于是乎,我就这么光荣地断更两天,我会好好码字,一定给补上。】

第【100】章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幻蛇的消失让万冰感觉到了一丝源于灵魂的战栗,纵然是危险尚未来到身边,都不由的恐惧,就连洛羽都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幻蛇,乃巫蛊秘术,普天之下又有何物可以吃幻蛇呢?师妹,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洛羽思索片刻,折取一截枯死的树枝在指尖玩弄。

“不会错的!师兄,你应该知道幻蛇和巫师的关系,幻蛇的生死强弱都会间接反映于巫师的身上,所以那种感觉绝对不会错的。”万冰皱紧了双眉,娇弱的容颜下掩埋着凄狠的神色。

“不错。幻蛇乃巫师的血液滋养而成,和每个巫师都有着血性的联系,但幻蛇乃秘术,根本不可能有东西能够去吃它啊!我也决不相信,其他人有此能力发现幻蛇,更别说厚道了。”洛羽扔下了手中的枯枝,来到了万冰的面前,“师妹,别疑心过重了。算起来,厚道体内的幻蛇也到了快要成熟期,而且按照时间推算,他们也该进入死界了。”

“也许师兄你说的对,可能是我太过疑心重了吧!”万冰被洛羽的分析折服了,也确实,幻蛇乃巫蛊秘术,就连道韵强者都未必可以完全探知幻蛇的存在,何况是那些神韵期的人?

古木死死地抵在万冰的背上,冰冷干硬却让万冰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自从踏入禁地开始,她便终日被紧张和疑惑笼罩着,特别是幻蛇的无辜消失,她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猫儿和小强依旧被那血腥暴力的场面惊呆了,全身瑟瑟发抖却不知如何是好,唯有那头猪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厚道,也许准确的说,是吃着那些钻出皮肤的蛇。

“几百年没有吃到幻蛇了,真是美味啊。”分不清这是猪语还是人语,反正小强和猫儿完全能够听懂,“可幻蛇的根基为什么还没有出来呢?看这人的模样应该是幻蛇已到成熟期。”

“大胆猪妖,你怎能伤害无辜呢?我要替天行道,灭了你。”经过长时间地震惊,猫儿也终于恢复了过来,一声大喝继而剑气激荡,如暴雨般密集,却又在猪的一尺内悄无声息的消失。

“我勒个擦,你刚刚说我是什么?猪妖?”猪猛然转身,肥硕的耳朵不住晃动,叠起的褶皱都快彻底挡住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只是双目的精光让猫儿惊惧。

莫不是要吃了自己?猫儿在心底打起了寒战,如果它真的对自己下口了,自己一定会和它同归于尽的,被猪咬说出去非要贻笑大方不可。

“我,我,我已经几百年没有听到别人如此叫我了,来来来,再多叫几声,这样我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对你下口了,否则我没理由吃你。”猪摇晃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缓缓走着。

猫儿实在想不明白,一身的肉却为何先前的速度如此恐怖?“我就不叫了,看你怎么吃我?”

“如今的小娃伤不起啊。快点喊我啊,一点也不乖,乖乖的喊我,也许我就下口速度快点,不然的话,我一点点的撕扯着你的肉。很疼很难看的哦。”猪龇着丑陋的嘴唇,却一直在表现着奸计得逞式的笑。

“很疼很难看,我也不叫你了。有本事你就不顾原则的把我给吃了。”猫儿直接放下了剑,只因为厚道被没有被吃,却相反,身上出现了一个个深邃的洞。

“我勒个天啦,你这个女娃一点都不单纯,不陪你玩了,我继续吃幻蛇去。哼哼——”典型的猪叫,却又诡异的充满了人的特色,特别是在猪转身的刹那,仿佛一个遗忘过往的孤魂。

咔嚓——啊——

干脆清响的雷声混合着惨不入耳的猪叫,在这被沉寂遮蔽的龙王庙上空,爆发出来。

太极图下的闪电不知何故居然对猪“下起了手”,一条成人手臂般粗细的紫色闪电狠狠地劈在了毫无准备的猪地身上,顷刻间,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撩拨在众人的鼻尖。

“恩恩——好像的烧肉味——恩恩——真想,只是可惜好像烧焦了。”也不知是真的如此香,还是上官若智真的好长时间未吃过猪肉了,居然昏迷中还咂起了嘴巴。

“我勒个擦,谁他奶奶滴偷袭我?”焦黑的猪身皮开肉绽,甚至于还冒着淡淡的黑烟,但诡异的是却在眨眼间又恢复了过来,若不是那绕梁三日的焦糊味,猫儿也许会以为刚刚是幻觉。

太极图下的闪电依旧如一吐一吸的蛇信,爆炸毁灭般得气息狠狠的压迫着两个阴灵,但却并没有让阴灵表现出败像,反而云阳由于真气的不断消耗而渐落下风。

“你们都给我停下来,奶奶滴,我说话你们没有听到么?”猪冲着那巨响滔天的杀场狠狠的大喝着,但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无情的绞碎于那些闪电内。

哼哼——

猪不满的迈出了步子,嘴里碎碎念着让猫儿都无法明白的语言,也许这才是猪语,猫儿和小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靠,哪里来的猪?”由于凤永一门心思地放在战斗中,以至于直到此刻才看到这只本就不起眼的猪,随后惊讶地差点让凤永掉了下巴,因为那猪对他笑了,“幻觉,这,这,这绝对是幻觉。”

云阳和阴灵的战场被狂暴气流遮蔽着,如暴风雨中汹涌浩荡的天空,浓重的乌黑气体不断翻滚。太极图下,紫色闪电不断地在黑气里闪烁,劈的大地战栗,轰的空气摇晃。

那是一场无法估计伤害的战斗,紫色闪电的毁灭气息让阴灵都害怕,而猪却在云阳的惊讶下缓缓走进了战场中,顷刻间就被浓重黑气淹没,密密麻麻的紫色闪电在黑气里纵横。

猪,肯定是死了,猫儿如此想着,只能感叹这头不知天高地厚的猪没脑子,而此时,厚道身体内又继续向外钻着小蛇,恶心的向着四周游动着,猫儿挥剑屠杀,转瞬间化为一阵黑气。

“别把我的幻蛇杀完了,我还没有吃饱呢!如果你在我没有吃饱就把幻蛇杀完了,你就等着被我吃吧。”那是猪的声音,平静而且淡定,似乎那恐怖场面都是虚幻。

猫儿无语的停住了手中的剑,惊讶地看着那浓云滚滚的战场,就连身处战场的云阳都差点被猪给吓住了,不过,可喜的是,在最后一刻,云阳清醒过来了,继续支撑着太极图。

而就在此时,浓雾倒卷于高天,如一条逆天而上的巨龙,紫色闪电也上下颠倒,劈下之后又倒过来打在了宝剑上,最让人无语的是,阴灵劈出的掌风也被反弹回去。

噗——轰——

云阳再也承受不住自己力量的“临阵倒戈”,气血翻滚的脱口而出,五脏颠覆中带着剧痛。

啊——

而阴灵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虽然云阳的力量可以自黑雾里横穿而过却未能伤及本体,可自己的力量却狠狠地拍在了胸口处,顿时雾气暗淡。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就这般结束一场原本非生即死的战斗,惊得所有人长大了嘴巴。

“让你们别打了,都不听我的。要知道,这里可是我的地盘,都给我小心点。”猪昂起了头颅,只是这头实在没有任何威严可言,“我的幻蛇,我的美味啊。”

又是一段风驰电掣般的身影,仅仅只是一阵风,猪便在厚道的身体上,津津有味地吃着幻蛇了,云阳和风雨无语的皱起眉头。

这,这会是猪么?

第【101】章 一代天猪入“菊花”

这会是猪么?

云阳和凤永都瞠目结舌地长大了嘴巴,惊讶而又恐惧地盯着那头猪,看着它津津有味地“吃着”厚道的身体。

准确的说,不仅仅是云阳和凤永,就连那两个及其难缠而又力量诡秘的阴灵,都无语地站在原地,直至片刻后,居然变幻成了猪的模样。

“你是哪里来的猪?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阴灵变幻的猪,虽和猪的模样丝毫不差,但气势上的差距却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啊——

没过多久,阴灵变幻的猪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全身都冒起了滚滚浓烟,像是烈火灼烧下的森林。

顷刻间,焦糊味便撩拨于几人的鼻尖,而阴灵又恢复了原先模样,薄薄黑雾隐藏着虚无缥缈的身躯,只是异样的气息告诉他人——阴灵受伤了。

“两个被写入祭文的阴灵居然敢变成本神猪的模样,刚刚那只是小惩大诫,如有下次我直接灭了你们。”幻蛇的美味牢牢的吸引着猪。

“你到底是谁?为何连变成你的模样都会成为伤害?”阴灵此刻对这头来历不明的猪充满了恐惧,自然更多的还是疑惑,龙王庙内根本无活物。

“你们的幻术还是本神猪教的,难道我还没有能力去破除?小屁孩,在你们渐渐成形的时候,我就一直看着你们了。”一条幻蛇挣扎着尾巴却难逃进肚的悲剧。

“你说,这还是猪么?”凤永拍了拍瘫在身旁的云阳,惊讶的差点把眼珠都瞪出来,“猪,居然还可以说话,甚至于还教别人修为。”

“禁地,乃诡秘悬疑之地,出现此等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只是这猪吃蛇,倒是第一次看到。”云阳虚弱的喘着粗气,微微说话时的牵动,都让他浑身无力。

不过,猪的听力显然是好的没天理,纵然是凤永和云阳刻意的压低声音,都没有在阴灵怒吼声下逃过猪的耳朵,也许真的是大耳招风,听得多。

“两个小鬼,你们在叽叽咕咕,说些个啥呢?”猪摇摆着肥硕的身躯慢慢的靠近了云阳,深陷皮褶的眼睛闪烁着灿灿精光,“是不是觉得本神猪吃蛇的样子很帅,所以也想被吃吃?”

“得得得,您老啊,还是继续去吃那些蛇吧,不然的话,要被猫儿杀完了。”云阳觉得此猪有着“老顽童”般得心境,也许是历史遗留的古宝。

一听云阳的话语,猪也没有在为难云阳,而是剑似的窜了过来,咬起幻蛇便津津有味的吃着,而且嘴里还嘀咕着,“小丫头片子,你要是在杀我的幻蛇,我就和你拼命。”

厚道体内的蛇源源不断地钻出皮肤,然后急速地向着周边的人跑去,不过,都被猪一一吃了进去,庞大的猪躯在美味里不断的摆动,显然是非常开心。

“我勒个擦,怎么全是小蛇,幻蛇本体呢?难道是还躲在体内?”猪围绕着厚道的旋转,眼睛似霓虹灯般迷离,氤氲的神彩让厚道的身体几近透明。

可这并没有让人惊讶,最为可怕的还是,厚道臀部下方盘起的细长小蛇,此刻它的周围满是蛇卵,无数的小蛇从蛇蛋里破壳而出,然后在血肉中穿梭,直至钻出皮肤。

“这蛇真不会躲地方,心、肝、脾、肺、肾,哪里躲着不好,偏偏选择臀部,难道此幻蛇还是重口味的?”猪不满的埋怨几句。

“猫儿姐,他的体内怎么会有蛇窝?”小强全身如过电般麻痹了,根根汗毛在那触目惊心的场面下都站了起来,瑟瑟发抖的躲在猫儿的身后。

“小强别怕,他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所以蛇才会出现在他的体内,没事的。”猫儿只能胡编乱造地安慰着小强,其实她也害怕的很。

“你要是神猪,就应该知道此蛇的来历,也能够把蛇从身体里弄出来,如果弄不出来你就不是什么神猪。”云阳希望自己的激将法可以有效。

“不错,既然能够自命为神猪,就应该有着神一般的大义,自然也有神一般的力量,如果不行啊,就趁早便出来招摇撞骗了。”凤永躺在地上,双手勉强地支撑着身体。

“你们两个兔崽子,居然敢小瞧本神猪的能力,哼哼——”猪被云阳和凤永的话彻底激怒了,“此蛇乃神州南疆的冰族巫术,名为幻蛇。中蛊之人根本无法知晓,但却日渐生恨,哪怕一点点的恨意都会被无限放大,直至眼前出现幻觉而做出本不属于内心想法的动作,比如说杀人,比如说自杀……”

不错,自从见过万冰等人之后,厚道便日渐古怪,拿剑刺入上官弱智的心脏,又在危险十分杀了黑狗,可每每之后却又悔恨不已地说不是自己所为,原来一切都是阴谋,有人对厚道下了毒手,到底是谁呢?

云阳的暗忖被猪的声音打断了,“幻蛇的能力非常的强,恐怕就是道韵修为的人都无法真正发现它,不过自然之物相生相克,幻蛇在怎么神秘强大,终有克制之物,比如说我,本神猪就天生克制幻蛇。嘿嘿……”

“既然你天生克制幻蛇,那你就一定有能力将那条蛇从身体里弄出来了?”云阳最关系的还是厚道的生命安全,既然一切都非他本意,就说明厚道还是厚道。

“不错。”猪的回答让云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上天对我不薄啊!居然让我被困死界三千载后,出来的第一天就让我吃到幻蛇。我说老天爷,谢谢你了。”

猪吃幻蛇的方法很特别,特别到居然是直接钻到厚道的身体里去了,只留下一副猪的躯壳放在外面,只不过它钻的动作实在是让人提心吊胆。

肥硕的身躯想要从细小的孔洞里钻进去,简直是痴心妄想,失败多次之后,神猪嘟囔着从厚道的肛门里钻了进去,“想我一代天猪,居然钻人‘菊花’。我勒个擦。”

“它刚刚为什么不从厚道的嘴巴里钻进去呢?”凤永若有所思地问着,神色并没有什么唏嘘之意,也许他觉得猪的做事风格与人迥异。

“幻蛇不是在厚道臀部么?也许是厚道的嘴离臀部太远了,钻进去不方便,而‘菊花’就不一样了,钻进去后就可直达臀部,那叫一方便。”云阳想当然地为凤永解释了心中的疑惑。

“哦——”凤永的语气拖的很长,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的解释相当的有道理。不过,你说这猪到底有什么来历?为何知晓的这么多?”

“不知道。你不觉得它的话语很奇怪么?什么被困死界三千载?还有什么老天爷?你说仙都没有,怎么还会有老天爷呢?”云阳边说边恢复自己的真气,将体内的毒性压迫于一处,“此猪的话,也许只能听取一半,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毕竟此处危险重重。”

猫儿保护着小强和上官弱智,紧张地看着厚道和神猪,只不过,觉得那么大的一头猪钻入厚道的“菊花”,实在是有伤风雅,准确的说,是极其恶心。

“你们现在该放弃挣扎,替我们进入祭文了吧?”不知何时,阴灵们已经站到了云阳和凤永的身边,诡异阴冷的气息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战。

面对着如此强势的阴灵,云阳和凤永已经无力去反抗了,五脏俱损如今都疼痛无比,气血逆流时不时的口吐鲜血,于是便被阴灵取了鲜血。

砚台之内,云阳的血始终无法和墨水相容,鲜红的有点刺目,牢牢的占据着砚台的一半,而墨水却被无情的挤压在了另一边,最诡异的是,云阳血液居然凝聚成一个神秘图案,就是此刻,墨水与血水开始融合。

第【102】章 天猪变

【书名没有任何的唏嘘歧视之意,完全是情节需要,请勿对号入座。谢谢】血与墨的相容,让砚台内的液体变得妖异而又诡秘。模糊不清的神秘图案散发着让阴灵都畏惧的莫大力量,顷刻间,砚台之上升腾起淡淡薄雾。

“何来如此浓郁的水泽之气?”猪在厚道的臀部内碎碎念着。

“云阳,你确实那是你的血造成的?”凤永惊愕地看着平常的毫不起眼的云阳,也绝对不相信目前的异象,乃云阳鲜血造成的。

“我觉得肯定不是。应该是砚台内的墨水发生什么异变了。”不仅凤永疑惑,就连云阳也不相信自己的血有着如此莫大神秘力量。

猫儿紧紧地抱着梁筱,并将小强保护在了身后,禁地恐怖绝非他们所能够了解的。几千年来都笼罩于恐怖诡异的面纱内,无人可以真正探究明白。

神秘的水泽之气让小强出现的并不是惊讶,相反却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畏惧,一种沉淀几千年的恨,只是恨的源头,小强并没有半点印象。

“都给我别动,等我将幻蛇吃了,再来看看为何如此浓郁?”猪的脑袋在厚道的胸前幻化而出,龇牙咧嘴的警告着,“两小家伙,千万别乱动哦,小心魂飞魄散。”

阴灵自始至终并不相信这头来历不明而又颠三倒四的猪,特别是他们的幻术乃猪所教,更让他们不能接受。如果他日被别人所知,又让他们颜面何存呢?

于是乎,阴灵想到了趁着异变尚未完成,赶紧跑过去写出祭文,但可惜的是,跑出不到十步,一股浩荡天地的力量伴随着声声巨响,席卷天地。

似蛇,却非蛇;如龙,又非龙。

浓重雾气顷刻间笼罩而下,雾里看花般的朦胧中,一条诡异的身影快速游动着,荡起无边气浪。摆尾,扭身,如游龙般畅翔怒海。

啊——啊——

阴灵的两声撕心裂肺,渐渐的淹没于雷鸣般的响声中。古怪的身影变得躁动不安,宁静的龙王庙居然在这身影下颤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大殿内传出来。

阵阵阴冷从黑漆漆的殿门内飘出来,吹得小强全身瑟瑟发抖,吹得猫儿心底忐忑不安,吹得云阳嘴唇颤抖变紫,吹得凤永头皮如同过电。

那是一种源自地狱的死亡力量,恐怖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死神的脚步。绝望与死意,地狱之门像是为他们而开,就连昏迷的梁筱也全身冰凉,厚道更是抽搐着。

“奶奶的,我让你们别动的,居然不听我的话,要是打开死界幽门,我们都得死。”猪咆哮着冲出了厚道身体,只是急不择路的它,又选择了“菊花”。

“什么鬼东西,怎么能引动死界幽门?”猪看着上下游窜的神秘之物,“龙?独角兽?鬼始?我勒个擦,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想要打开死界幽门就是不行,我可不想再被困于死界,难受。”

摇晃着肥硕的有点过分的身躯,猪闲庭散步般地向着那雾气翻滚的恐怖之地走去,云阳等人无语而又惊讶地关注着此猪,心里满是疑惑。

“此猪难道真的是天猪?”凤永开始动摇曾经坚定不移的信念了,有此等莫大手段的猪,若非有着通天彻地的修为,又岂能无视一切恐怖之力呢?

“世间本无仙,何来信老天?更别说什么天猪了,我看肯定是它自以为是的噱头,不理也罢。”云阳坚决不相信,天也有猪的。

天猪摇摆着身躯淹没于浓雾翻滚之地,滚滚惊雷声昭示着那地的恐怖危险,可没过多久,他们亲眼看到了猪在变化,化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神秘物。

“天猪变,啦——?”凤永抵挡不住心中的惊讶,就连阴冷死意都未能让他住口,而是瞪大双目的吼出了让云阳都一阵恶汗的奇奇古怪的话语。

虽说凤永的说法别扭而且奇怪,但却也是真实无比,那猪真的变了。磅礴的身影完全由浓重黑雾凝结而出,好大气势撼动着龙王庙宇,死气更甚了。

“不好,奶奶的,给我玩大发了。”天猪惊喝一声后立即变成了原样,“差点自掘坟墓、自断生路。没想到我的加入,居然加快了死界幽门的洞开。”

“散——”

天猪人性化地提起其中一只前脚,然后重重的踩了下去,一片水幕般的神光自脚底荡漾而去,发出“嗡——”的一声。

看似平常的猪,不仅仅会说人话,而且有着看不透的神秘力量,全身都似乎笼罩于谜团之内,云阳瞪大了双眼,而凤永却一脸崇拜。

此刻,他不是猪,而是天猪。

凤永再也不顾云阳的分析,坚决地认定此猪为天猪,就像他始终相信世间有仙一样,他也相信,这头可以漠视一切力量的猪,有着神秘来历。

光幕消散之后,那翻滚的浓雾也渐渐化为了虚有,就如夏日雷雨时的乌云,雨过便天晴,只是那残留于空气中的诡异力量却尚未消失。

特别是那夺取灵魂的死亡气息,非但没有消失,却还渐渐的浓郁起来。

云阳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灵魂深处像是有东西在跳动,沉寂于躯壳中的魂魄躁动不安的想要脱离他的控制,死亡成为了他奔向的“希望”。

“你也该关起来了。有我在,你想打开,哼哼,想都别想。”

天猪张口便是一道光束,急速的埋入龙王庙宇的大殿内,只是却如泥牛入海般杳无信息。黑的仿佛可以吞噬灵魂的大殿,并没有激起半点浪花,只是死气却在慢慢消失。

“天猪,天猪,我太崇拜你了。你现在是我的偶像。”凤永着迷般地对着天猪大喊着,“你刚刚那招叫什么?真的是天猪变吗?太有才了。”

“你一没有灵魂的躯体居然还崇拜我?本神猪不需要。”猪昂起有点难看的头颅,以四十五度姿势看着天,眼光中带着人性化的鄙视。

“他说你没有灵魂,什么意思?”云阳疑惑地转头看着有点慌张的凤永,心头闪过一丝疑虑,只是片刻便释怀了,因为云阳可不相信此猪真的是什么天猪?

“别听他瞎说,你不是说它是个骗子嘛,肯定是不想我崇拜它,所以故意这样说的,切莫在意。”凤永虽然极力掩饰着心头的紧张,但稍纵即逝的异样还是留在了云阳眼光内。

“本神猪,那是幻术,不是什么天猪变。”天猪步履蹒跚地向着厚道走去,直至一半的时候忽然掉头,“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很适合我,恩,以后就叫天猪变。”

果然,天猪刚刚说完便幻化成了凤永的模样,就连神色都出奇的相像,只是屁股后面的盘成螺旋状的猪尾巴显得异常的别扭。

“你变我就变我,为什么还留着一个尾巴?你这让我情何以堪啊?”凤永无语地想要狠狠地拍死这头强大的猪,特别是看到那忍俊不禁的猪尾巴,便有种抓狂的冲动。

“我看着就觉得不错啊。恩,我还是觉得天猪变得凤永比较帅气,有一种源自荒古的沧桑质感,比真正的凤永要好看的多啊。”云阳忍俊不禁,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喷饭式的笑。

“既然你觉得我变成他很帅气,那我变成你的模样,是不是一样的帅气呢?哼哼——”云阳笑嘻嘻地说着,只是发出来地声音却变成了猪叫。

“哈哈,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帅气啊!恩,好看好看啊。”凤永顿时哈哈大笑,不过,由于笑声的牵动以至于刚刚愈合的伤势又加重了,口吐鲜血。

让你这么肆无忌惮的笑,活该。云阳在心底狠狠的诅咒着凤永。而天猪却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白眼

“幻蛇要破体而出了,不好,脱离寄主的幻蛇不好收拾啊。”天猪惊叫一声后,变成了原样,然后便快速地跑到厚道的身边,进入了臀部。

可怜的厚道“菊花”,而他却只能被动地皱紧眉头。

第【103】章 血中藏血,精灵美食

诡异的力量游走于厚道的全身,古怪阴冷的气体如巨蟒般死死缠绕在厚道的身体内,片刻后,阴冷变成了炽热。

厚道的整个身体好像埋葬于火山岩浆中的尸体,虽有着生命的气息,但却泛出炙热的火浪。猛烈突起的血肉,像是有东西要出来。

“疼,我疼啊——”厚道用手撕扯血肉模糊的身躯,灰黑色的布衫被鲜血染湿,极致疼痛让厚道的脸几近扭曲变形,狰狞的仿佛怪兽。

云阳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去恢复体内真气,侧目相望后心底留下了无比深沉的痛和本能的恐惧,厚道已经被疼痛折磨的面目全非。

“也许上官若智所说时我就应该察觉的到,厚道你一定要挺过去,我们还是兄弟。”云阳小声祈祷着,此刻也只有盼望着猪能够吃了所为的幻蛇。

“你们没事吧?”趁着这个时候,猫儿带着小强走到了云阳和凤永的身旁,紧张地问着,“你们看厚道是因为幻蛇而成这样还是因为那猪而成这样呢?”

“百分之百是那猪口中的幻蛇。”凤永艰难的爬坐起来,远望着惨不忍睹的厚道,唯有唉声叹气,“联想着曾经点点,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恩,这一点凤永说的没错。厚道每每杀人后却好像啥也不知道似的,而且上官若智曾说过厚道不是厚道。”云阳的气色依旧煞白,“我觉得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厚道不是厚道?”猫儿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却也无法参透话语之中的含义,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会不会指的就是中了蛊术的厚道?”

“如今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云阳揣摩这句话已经好久了,如今也只有这个是唯一答案,“我想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恐怕要等到上官若智醒来后才能知道了。”

“杀了我,杀了我吧——”厚道猛然坐起来,面目狰狞地嘶吼着,鲜血蒙蔽了脸颊,全身都在抽搐着。

“你奶奶的别吵,本神猪正在和幻蛇大战,你要是再吵,我让幻蛇反噬你的身体,哼哼——”天猪在厚道肚里不满地朝着厚道反驳道。

云阳等人不再言语,而是紧张地观察着厚道的情况,哪怕是点点变化都让他们攥紧了拳头,而小强则畏惧地躲藏在猫儿的身后,鲜红颜色刺激着他的眼。

七彩琉璃般的光彩渗透出厚道的身体,凝聚成如梦似幻的光晕,像极了雨后彩虹覆盖在身上,而厚道扭曲面庞居然渐渐地放开了,撕心裂肺的吼声愈来愈小。

火浪在七彩光晕下渐渐消失,皮肤之下剧烈的突起也稍稍平静,而就在这时,一条细长的幻蛇冲出了厚道身体,随后天猪也钻了出来,只是选择的地方让云阳等人汗颜。

“可怜的厚道,这‘菊花’一次次地被爆,而且还钻来钻去的。”凤永不适时宜地替厚道一番感慨,却招来了猫儿一阵阵白眼。

天猪冲出厚道身体后便回归于本体,随后转身一脚,重重得踏在幻蛇身上,诡异黑气自伤口处散发出来,幻蛇仰头盘旋想要缠住天猪,却被天猪的尾巴给拍飞了出去。

绿油油的草地里渗透着自然的芬芳,水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洁白无瑕的云朵,微风轻抚着所有人疲惫不堪的身体,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他们几乎忘记了刚刚的疼痛。

这里不再是阴暗潮湿却又危险重重的龙王庙,而是一处安静祥和而且迷醉心田的人间天堂。云阳和凤永全身都不再彻骨彻心的疼痛了,就好像先前的战斗只是一场虚幻。

“我们这是在哪里?难道就这么让我们逃出了龙王庙?”云阳疑惑地想要询问着其他人,却猛然发现所有的人都着迷般地盯着茫茫不知前路的远方。

云阳细细观察之下,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了神色,空洞的就如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漆黑的瞳孔在慢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

最诡异的是,云阳在不经意间感觉到体内游走着一股神秘的力量,没过多久,一切思绪都被阻挡了,相反的是身体却站了起来,随着他们一起向前走着。

“在我的面前使用幻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哼哼——”猪的声音虚无缥缈的传荡在这方宁静世界中,带着桀骜不驯的傲气,“破——”

阴沉的黑色就如夏日暴雨来临时的乌云,天地之间的每寸空间都掺杂让人心底不安的气息,哪怕仅仅身在其中,都让人有种被危险笼罩的怪异。

“疼——”;“我干嘛站起来啊?疼死我了——”

拆骨般的疼又重现回到了云阳和凤永的身上,他们埋怨几声赶紧坐了下来,唯有猫儿晃了晃脑袋,显得有点懵。

嘶嘶——

幻蛇吞吐着猩红的蛇信,不安地在天猪面前颤动。摇摆不定的蛇头,出现了人性化的畏惧,左顾右盼地想要逃跑,却被天猪牢牢封锁着。

哼哼——

面对着幻蛇,天猪从未表现出畏惧,反而气定神闲地再幻蛇的身旁走来走去,思考着到底是吃了幻蛇?还是吃了幻蛇?还是吃了幻蛇?

“奶奶滴,本神猪等不及了,不想和你玩了,直接吃了算了。”

天猪的修为简直到了让他们高山仰止的地方,肥硕的足以压死人的身体居然可以快如闪电,就连行动以迅猛著称的蛇,都在他们面前觉得相形见绌。

幻蛇就这样被吃了,没有如云阳等人想象的那样,有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式的战斗。只见天猪舔舐着嘴角残留的蛇血,摇摇欲坠地向着他们走来。

“你,你,你不会真的来吃我吧?”猫儿害怕这头猪,人性化的本色却让猫儿有种寒心的畏惧,面色顷刻间便煞白,然后向后退步着。

“你的肉我等着下次吃,如果你在不知死活的得罪我的话。”天猪龇牙咧嘴的恐吓着,却让猫儿心脏猛颤,“我来看看,为何他的血有那么重的水泽之气?”

硕大的脸盘突然之间凑到云阳的眼前,精光闪烁的眼睛死死得盯着云阳,却让云阳心脏猛抽了一下,吓得他赶紧拍着胸口,平复一下紧张的心。

“麻烦你下次要看我的时候给我打声招呼,您雍容典雅的面庞小人我承受不起啊。”云阳苦涩的想要对着天猪就抄起粗口,但想到此猪诡异妖邪的手段,却也只能违背良心地说着。

“你体质很怪,似有精灵之态,而且世居水里,至少也是湖畔,所以水泽之气相当浓郁。”天猪顺便舔了舔云阳略显干枯的鲜血,“恩,好像还有独角兽的气息。”

“告诉我,你是不是喝过独角兽的血?”天猪再一次抵到云阳的面前,突起的猪鼻差点和云阳来个零距离的接触,这让云阳想到了护派首座。

想不到这世上真有人和猪一样。云阳在心里恶狠狠得骂起了护派首座,“胡说八道,自我出生到现在,唯有进入禁地后方才知晓独角兽,怎么可能以前就喝过呢?”

“不不不,你的血液里绝对有独角兽的血,虽然历经数载后稀释了不少,但却也是精灵们的佳肴,要是精灵们发现你,肯定都要喝你的血。”天猪肯定地说道。

“他的身体内真的有独角兽的血?”猫儿终于抛开了纠缠许久的畏惧,毕竟这涉及到梁筱的安全,此刻距离梁筱已经没有时间了。

“哼哼——不要怀疑我的判断,我可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神猪。”天猪立刻趁着机会大大的夸奖了自己,却被小强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当然只是在心里。

第【104】章 前后不一的梁筱

云阳血液中含有独角兽的精华对于猫儿来说简直就是天降福音。此刻天猪的一切死亡的威胁对猫儿都是不起作用的,哪怕是那张狰狞的让猫儿心惊胆颤的脸。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猫儿满脸堆着笑嘻嘻的神色,带着毫不掩饰的讨好,“你知道的,云阳体内到底含不含有独角兽的血,对我来说真的真的非常重要。”

“我重不重要对本神猪来说是没有用的。”天猪此刻却卖起了关子,急的猫儿恨不得冲上去抓他几巴掌,“不过,本神猪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怀疑我的眼力。”

忽而间,胡乱堆积于脸上的褶子慢慢疏松开来,继而一双近乎迷离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云阳,七彩琉璃般的光晕如腾起的水雾彻底将云阳覆盖进去,仅仅顷刻,一股奇异的力量便游走于血脉中。

血液在诡异力量下沸腾,血管随着那股力道而不住的颤抖,剧烈的疼痛无情的撕扯着云阳的身子,姿势扭曲的让人无法理解,至于云阳感觉到的确实剜心挖肺的血肉分离之痛。

“真的真的,他的体内真的有独角兽的血。”猫儿指着迷蒙光晕中的那熟悉又模糊的影子激动无比,继而感触颇深地凝望着梁筱,“梁筱,你听到了没?你有救了。”

云阳周身迷蒙的似雾气遮蔽,而猫儿也只能雾里看花般得看到那骏马般得身影,特别是额头竖起的角,更加昭示着一切事实——云阳的体内真的含有独角兽的血。

“奶奶的,他体内还真的含有独角兽的血。这人到底谁?他的身上到底还会不会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了,他掌握的太乙三才剑法真的不是四字归元剑法么?”凤永在心底重新打量着云阳。

仔细思量下,云阳整个身子都充满了未知的变数,被无故诅咒的修为,神秘掌握四字归元诀,甚至于此刻血液中蕴含着独角兽的精华,一切的一切都在凤永心中留下问号。

“看了没?本神猪是绝对不会欺骗人的,特别还是你这个即将成为我口中美餐的女人。”天猪娇昂着硕大的脑袋摆出一副极具人性化的神色,向天仰视四十五度。

云阳终于从那种血肉分离般得疼痛中解脱了,额头的汗珠和喘着的粗气,无不说明着刚刚的一切是多么的凄惨,可云阳也只能用眼光恶狠狠地怒瞪着天猪,心底问候着它的全家。

“死猪,就算骂你全家,也全骂的是猪。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是猪,永远别想轮回成人了。”云阳在心里恶言恶语的诅咒着天猪,却也让天猪打了个喷嚏,片刻间,属于猪的特有味道扑面而来。

“本神猪许久未在人间走动了,到底谁会骂我呢?”天猪不明就里的自言自语,接着揉了揉搔痒不断的鼻子,可没过多久却盯着云阳,这到让云阳紧张了起来,“那小子快醒了?”

猫儿才不要关心其他人到底是生是死,现在她最是关心的还是梁筱,不仅仅梁筱是她的命里灵兽,最为主要的是那种前所未有的血缘相连,也许猫儿的血融进了梁筱的命脉中。

于是乎,猫儿神色怪异地凑到了云阳的面前,根本不关心云阳此刻身体是否虚弱,直接拿起手指快速的放在嘴边,紧接着毫无顾忌的狠狠咬下去,就听云阳一声凄惨吼叫后,手指鲜血直流。

“快喝,梁筱快喝,喝了之后你就可以恢复人形了。你要努力的喝,他的血多着呢,大不了出去之后我弄点好吃给他补补就行。”猫儿将云阳的鲜血滴在梁筱的嘴唇边。

“云阳哥,你真的很悲催。唉,谁让你遇到那头猪呢?要不然你的体内有独角兽的血根本没人知晓?”小强不怀好意地走到云阳耳边,一副事不关己的说着些没心没肺的话。

“小小年纪,能不能别这么没心没肺呢?你以为我愿意啊。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打死也不愿意遇到这头破猪。”云阳一脸苦涩的看着小强,忽而手指的一阵挤压,顿时有种眩晕的感觉,“猫儿师姐,麻烦你轻点,我是伤病之身,没那么多血的。”

“云阳,你就认命吧!今晚我们遇到这猪,悲催加上煎熬的日子就没个尽头了。”凤永的语言中带着不让人反驳的嘲弄之意,完了还对云阳露出个小孩般鬼脸。

梁筱已然将云阳的鲜血喝下去了,可猫儿还在不知多少的挤压着,而云阳眩晕程度也越来越深了,直到梁筱再也喝不下去而吐出来的时候,猫儿都没有打算停止的意思。

“猫儿姐,你给梁筱喝的是我的血,不是奶。你倒是给个尽头行么?你准备把我榨干啊?”云阳直接抽离猫儿手中的手指,却头晕目眩地摇摆身躯后重重倒下去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云阳就觉得全身像散架般得疼痛,而身体也虚的像是被榨干了精力,这才想到自己刚刚战后的身躯又被猫儿毫不留情地放去了好多血,所以才这样的。

“猫儿师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云阳刚想对猫儿来一次口若悬河的批判时却看到了久违的笑脸,那是梁筱的天真笑脸,云阳惊讶中带着欣喜若狂,“梁筱?你真的恢复健康了?不,你变成了人形。”

“对啊。听猫儿姐说,是云阳哥你用鲜血让我恢复了人形,你真是大公无私大爱无疆……”梁筱给了云阳一大通的高帽子戴,虽然云阳知道那是奉承之语,不过云阳听着还是很爽的。

“云阳,真的很谢谢你。虽然此刻梁筱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但至少她再也没有生命危险了。放心,你的血我会帮你补回来。”猫儿真心地对云阳表示感谢。

“云阳哥,现在是我们之中的大英雄了。恭喜恭喜哦!”小强拍起的掌声让天猪不开心了,被这些人无视的感觉让它有种抓狂的感觉,于是“哼哼”了两句。

“你们似乎把我给忘记了!要不是我看出那小子体内有独角兽的血之精华,你们又怎会知晓呢?而那小丫头就根本不可能恢复人形。”天猪不满的嘟囔着,惹得猫儿忍俊不禁。

“其实我最最应该感谢的就是天猪大叔,猫儿姐告诉了我你的伟大事迹,你不仅惩罚了两个阴灵,还救治了厚道哥,你才是我们其中的大英雄。”梁筱天真的跑过去,笑呵呵的。

“你个小丫头就不怕我?难道你的猫儿姐没有告诉你,我会吃人的?”天猪对于梁筱倒是发自心底的喜欢,就因为她的可爱,她的嘴甜,每一句话都说到心坎里了。

“天猪大叔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猪,又怎么会吃人呢?而且天猪大叔修为通天,要想杀死我们,早就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再者说,天猪大叔是大英雄,小梁筱不怕。”梁筱的话让天猪喜欢到不行,但却依旧一本正经的。

“你这小丫头倒是乖巧伶俐,甚是讨人喜欢。”天猪语调轻盈地对梁筱夸奖着,于是对着云阳等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这几个下次要想这小丫头学习学习,免得本神猪一个不高兴,就把你们其中一个给吃了。”

云阳无语地看着梁筱,然后转脸皱眉地看着猫儿,“这小丫头啥时这么能说会道了?难道是我昏迷期间错过了许多好戏?还是你这个姐姐给她灌输了什么不好思想?”

“我觉得会拍马屁倒是更加准确些。”凤永很是无奈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梁筱前后不一的表现真的吓住了凤永,虽然梁筱和他仅仅只是稍纵即逝的相见。

对于云阳和凤永的质疑,猫儿只是露出个一无所知的笑,外加耸起的肩膀和摊开的手掌……

第【105】章 有仙也有天

确实,梁筱的变化又岂是一星半点,那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所说之语和所做之事,又怎么能是一个年芳不到十岁的孩子说得出做得出的呢?

每言之语都充斥着成人化的奉承之语,只不过却让天猪听得是乐不思蜀,龇牙咧嘴地发出人性化的笑声,自然天猪和梁筱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融洽,甚至于天猪让梁筱骑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梁筱,你是第一个骑本神猪背上的人,是不是觉得特有感觉啊?”天猪自豪地说着曾经的事迹,“就是那些个仙人看到本神猪都得乖乖听话,更别说骑到本神猪的身上了。”

“天猪大叔,这个世间真的有神仙吗?”小梁筱快乐地坐在天猪的背上,一种从未有过地新奇感彻底征服了她幼小的心,她喜欢这种感觉。

云阳等人不禁竖起了耳朵,对于这世间都敏感的话题,他们依旧充满了好奇,而此刻这样的疑惑同样覆盖于天猪身上,它的出现与说辞,无不对人惊天霹雳。

“自然秩序天地诡秘,肯定是有神仙,而且我告诉你,寰宇之内不仅有仙,也有天。”天猪仿似勾起了曾经回忆,不再如先前那样,而是语气中带着沧桑苦厄。

“那神仙都长的什么样啊?是不是和我们精灵一样?”小梁筱拍了拍天猪那宽厚的背脊,希望天猪能够带着她继续快速奔跑着,“神仙会不会受到世间秩序的禁锢呢?”

“神仙自然和精灵相差很大了。精灵是自然孕育,而神仙却是违背自然修行巅峰的人,所以他们是不会被世间秩序的禁锢。”天猪说话间顺便鄙视了云阳等人。

“那天猪大叔,你是精灵还是神仙呢?”小梁筱的声音里带着天真般的笑声,顺便摸了摸坚硬无比的猪毛,只是扎手的感觉让梁筱皱起了眉头。

“你天猪大叔我,既不是精灵也不是神仙,而是某个古神的身躯……”天猪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停止了,接着笑呵呵的说道,“小丫头,你居然想套我的话。”

“才不是。只是小梁筱觉得天猪大叔如此强大,以为是精灵族的某个强者呢。”小梁筱顿时嘟囔起了小嘴,一脸委屈的模样,带着惹人心疼的哭腔。

“小梁筱别难过。刚刚那是天猪大叔和你闹着玩的。其实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我。”天猪居然哄起了小梁筱,而快速穿梭的感觉倒也让小梁筱破涕为笑。

云阳对天猪的话语半信半疑,毕竟天猪的一切都笼罩于迷雾中,试问人间千万载,又怎会有一头猪说话呢?

“云阳云阳,他说他是古神的身躯,你猜他会是哪位古神的身躯呢?”凤永好奇地拍了拍云阳的肩膀,“喂喂,云阳云阳,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啊?”

“呃……”云阳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你说会是哪位古神的身躯呢?看它的样子就知道是什么样的古神了。”

“你知道?”凤永更加好奇了,忍着移动时带来的全身散架般得疼痛努力得靠近了云阳,而猫儿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凑近了耳朵。

“你们还真是笨的可怜。它是猪,而它又说它是某个古神的身躯,可想而知它口中的古神也是猪了,否则怎么会产生它呢?”云阳的推理召来凤永和猫儿的白眼。

天猪的速度就连云阳的三步虚天都相形见绌,简直快的过分,有时候自眼前闪过都不曾知晓,直到那古怪的风吹拂于脸上时,才幡然醒悟,刚刚天猪闪过。

云阳和凤永也不再纠结于天猪留给他们的疑惑了,而是专心地恢复真气。一呼一吸间,云阳和凤永几乎同时从口中突出黑色的血,诡异阴冷的气息依旧存在。

天猪和小梁筱玩的是不亦乐乎,而凤永和云阳则专心致志地修炼着,至于猫儿便觉得相当的无聊。于是乎,百无聊奈的她开始思考着进入禁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无故进入老树虚境又与梁筱缔结了契约;莫名地被万冰设计陷害而进入这可怕地方;最后又绝地逢生地知晓了云阳体内含有独角兽的血……

“这一切是巧合呢?还是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猫儿思虑到深处时发出如此沉重的感慨,而此刻,厚道的哼声打断了猫儿的思考。

“呃……我的臀部为何如此痛呢?”厚道稍稍移动一下僵直的身体时,两股之间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于是便让他脸面如抽筋般叠加一起,“疼,疼的厉害。”

唉,你不疼才怪呢,那么大的猪躯体从你那里钻进钻出的,没有撕破那里就算是你运气了。猫儿在心里替厚道感慨着,但嘴上却兴奋不已,“厚道,你终于醒啦!”

“猫儿姐,我睡了很久么?”厚道忍着几近崩溃的疼痛,佯装平静地和猫儿说着话,努力让身子不动,可憋尿时的微微颤动也让他剧痛不已。

听到厚道的话语,真气恢复的差不多地云阳和凤永也走了过来,至于小梁筱和天猪就无视厚道地站在他人身后,继续有滋有味地说着不疼不痒却又无聊之极的话题。

“没有没有,你只不过是昏迷了几个时辰罢了,不算太久。”猫儿实话实说,可没想到让厚道面色更加难看了。

“还说没多久,梁筱都恢复人形了,也就是说你们都寻找到了独角兽,那我岂不是睡了几天?”厚道稍稍激动,臀部的剧痛就提醒着他需要淡定,“那两个阴灵呢?”

“你真的昏迷不久,就差不多几个时辰罢了。至于梁筱恢复人形,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云阳笑呵呵地说道,“还有别在担心阴灵了,因为他们现在彻底没了。”

“哦?阴灵被你们打死了?我绝不相信你们的修为可以杀死那两个阴灵。”厚道鄙视地看着嬉笑眉开的云阳,接着悄声地在其耳边说道,“告诉我,我为什么那里特别疼?”

“你说一个这么大的东西……”云阳说着给厚道比划了一下大小,惊得厚道长大了嘴巴,“从你那里进进出出的,你那里怎么可能不疼呢?”

厚道憋住一口气没有晕死过去,而是惊愕地盯着云阳、凤永,甚至于小强,于是怪言怪语地说道:“你们三个之中,到底谁的东西有这么大?而且还有那种嗜好?快说,否则等我查出来之后,非报仇不可。”

“你要死啊。小强才多大的人,你居然说出这么不着边际而且下流无比的话,哼,像你这样的人痛死活该。”猫儿轻轻一脚便让厚道差点疼的见如来佛祖。

“猫儿姐,厚道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他比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我的身上没有这么大的东西啊。”小强还真是童言无忌,却说的猫儿脸色泛出红晕。

“你个死厚道,说话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反正我是对你没那种冲动,也许是别人,也许啊,还不是人呢。”云阳有意给厚道一丝提示,可厚道却很白痴地看着凤永。

“把那你欠插的眼睛移开,本人只对羽仪有兴趣,至于你?哼……有种见你一次打一次的冲动。”凤永伸出两个手指做出想要插厚道双眼的架势,吓得厚道闭上了嘴。

厚道觉得自己的臀部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是别想恢复了,而且当他从云阳口中得知,是那头长相丑陋的猪做下的孽时,简直有种抓狂后直接自杀的冲动。

自从以后,厚道每每看到天猪都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着它,但随着时日的延续,厚道居然觉得他和天猪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好似血液中流淌着对方气息一般。

“不不不,绝对是错觉。我怎么可能对一头猪有感觉呢?!而且还是一头公猪。”厚道越是用这种所谓的心理暗示告诫自己,那种感觉就越强烈,直到最后居然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

第【106】章 到底谁是谁的命里灵兽?

对一头公猪产生奇妙的心灵感应,这让厚道情何以堪?

斜靠着冰凉的灯台,厚道在努力的克制着对天猪的心心相惜式的感觉,血液中沸腾起对方的气息。

“难道我真的有病不成?”厚道扭起了臀部,希望那撕心裂肺的痛可以掩盖住渐渐壮大的思绪,“看来我是真的有病了。放着人不喜欢,居然喜欢了猪。”

与此同时,天猪对厚道也产生了神秘的感觉,仿佛厚道的心跳动于自己的胸腔内,有种彼此相连的生生不息之感,就连天猪也皱紧了眉头。

“莫不是我看上了那个人?”天猪眯起双眼悄悄得关注着毫不起眼的厚道,“不,肯定是我喜欢上钻进钻出的感觉,所以才对他有所感觉的。”

“天猪大叔,你为何如此皱紧眉头呢?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不开心啊?”小梁筱一直和天猪在一起。

“没事。大叔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才皱紧眉头的。”天猪勉强地笑了笑,“小梁筱,我继续带你去玩。坐到我背上来。”

天猪一溜烟地跑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梁筱惊讶中带着兴奋的笑声在幽静的龙王庙内回荡着。这已经是无数次的消失,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厚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看你总是看着那头猪,难道是……”云阳有意无意地扬起了语调,吓得厚道赶紧反驳,以为云阳知道了些什么。

“我可不喜欢那头猪。哎,拜托,那不仅是猪而且还是一头公猪,我怎么可能喜欢呢?不要怀疑我的取向,我的取向一向是正常的。就是你不正常,我都会正常的很。”厚道口若悬河地对云阳狠批一顿。

“你干嘛那么激动?我又没说你喜欢那头猪,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觉得那头天猪有问题?”云阳说着便皱起了眉头,于是怪异地看着厚道,“做贼心虚,应该就是你现在的模样。”

“不会吧?厚道你的口味也忒重了吧?居然喜欢那头猪。”凤永惊讶的扯着嗓子说道,“厚道,你简直就是新一派的开山怪,趣味真是不同啊。”

“都给我闭嘴。”厚道积蓄多时的憋屈顷刻间爆发出来,于是又无语委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反正我就觉得它的气息在我血液中沸腾。”

“这还不是喜欢?难道非要你们洞房花烛时,你才会承认自己喜欢那头猪?”凤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厚道有种自杀的冲动。

“你是不是觉得它的心在你的胸腔里跳动?甚至于你还能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猫儿的神色不像云阳和凤永,带着少有的严肃。

“对对对,猫儿师姐,你说的这些简直就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就是这种感觉,难道是我真的喜欢上那头公猪了?啊,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厚道握起拳头朝着自己猛砸。

“你别激动,那不是喜欢。我想,那头天猪应该成为你的命里灵兽了,我和梁筱也是这样的感觉。”猫儿的说法让云阳和凤永瞪大了双眼。

“真的?太好了。”;“什么啊?居然让我这位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天猪,做一个凡夫俗子的命里灵兽?我要吃人。”

厚道闻此言,简直高兴的想要抱着天猪猛亲几口,而恰好路过此地的天猪,却有种抓狂般的冲动,猛烈的气势暴涨地让梁筱觉得呼吸困难。

“天猪大叔,你别再生气了,我好难受。”梁筱面色煞白地扶着胸口,沉沉地喘着粗气。

“啊,小梁筱对不起,我刚刚实在是太生气了,以至于没有控制好自己。大叔不会这样做了。”天猪自散出彩色光晕侵入了梁筱体内,转瞬间那种感觉便消失了。

“小丫头,你快告诉我,什么是命里灵兽?听着似乎不是什么好玩意,有什么办法可以驱逐?”天猪凑到猫儿面前,龇牙咧嘴的恐吓着。

“天猪,你就不要再问了,据我所知,一旦彼此成为命里灵兽,就无法驱逐和改变。”厚道坐在地上笑呵呵的,再也没有先前的苦闷了。

“你要是再说话,我现在就吃了。”天猪转头恶狠狠得冲着厚道吼道,随后立刻看着猫儿,“你快说——”

“命里灵兽,便是命里注定的灵兽,是因为你喝了厚道的血所以才被缔结了契约。据我所知,世间尚无方法可以驱逐这样的制约,那是自然的枷锁。”猫儿说道。

“什么自然的枷锁?什么缔结了契约?老子只不过是吃了一些幻蛇而已,至于把我卖给人类么?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办法去破解诅咒。”天猪愤怒地暴起了粗口。

“一旦成为命里灵兽,只要厚道受到伤害,你也会随之承受着一大部分的伤害。”云阳不适时宜地为天猪解释着,“而且厚道万万不能死,否则你会魂飞魄散的。”

“格老子滴,他受伤害还要老子替他承担一大部分的伤害,这他娘的到底谁弄出的枷锁,我他娘的吃了它。”天猪狂暴至极,继而化为一道闪电消失于原地。

片刻间,远处漆黑之地爆发出无比可怕的力量,浓重的黑云在空中不断翻涌,如怒海中的苍龙在剧烈摇动着身躯,不久之后,手臂粗细的闪电打大地颤抖。

恐怖的力量让所有的人惊住了,唯有云阳回过神后,呆呆得说道:“以后厚道的日子难过了。”

没过多久,那方末日般的景象消失了,而天猪也风驰电掣般的回来了,只是恶狠狠得看着厚道,咬牙切齿道:“就算我们真的有什么契约,也是你以为成为我的灵兽。”

“怎么能够这样?我是人耶,怎能做你的灵兽呢?”厚道觉得这样的要求荒诞到极点,比告诉他有个仙人要收他为徒还要荒诞的很,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什么人不人的,在我的眼中你就是兽。”天猪死死地看着厚道,片刻之后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把你永禁于死界,隔断你与人间因果,看你还谈不谈什么命里灵兽了?”

“厚道,我觉得这个时候,你不能有所反抗,否则于你于大家都不好。”云阳给厚道眨了个眼睛,“而且天猪之能几近通天,你做他的命里灵兽也不为屈才。”

“恩,你这人倒是有几分眼色。”天猪给云阳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转头又面目狰狞地看着厚道,“快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我可没时间等。”

“好吧!你那么强大,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是送死么?我答应你。”厚道违心地点头答应,只因为云阳的一个眼神,认为云阳有所办法。

“恩,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你就是我的命里灵兽了,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报出我的名字,天猪。”天猪走过去,抬起猪蹄便在厚道的头上摸着。

自此以后,厚道便始终跟在天猪的身后,虽然名义上很是不好听,但却获得了不小的好处,最起码没有人在敢对厚道乱吼一通了,就算是大声说话都不行。

天猪始终对龙王庙的大殿存在着根深蒂固的畏惧,也不愿意对云阳等人提到半点关于大殿内的事情,总是含糊不清地说东说西,就算是梁筱问,也没有回答。

约莫两天之后,云阳在龙王庙的左边围墙上看到了鲜红欲滴的血祭文,而两个强大无比的阴灵便是孕育在这用血水写出的字体中。

果然是祭文,但宣扬的却是怪异无比的事迹——我曾埋天于坑中,我曾葬地于缝里,却未曾想被人分尸于……

后面的字迹像是被人刻意的抹去了,也许涉及到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特别是这段无厘头的祭文,不仅仅是祭文那般简单,简直就是自述。

第【107】章 祭文亦世界?

【昨儿个去了绍兴出差,奶奶的,为了一瓶水差点没把我给渴死,为此没有更新,请多见谅。绍兴学校里的超市,伤不起啊!】

潦草的字迹充斥着抓心捞肺的血腥味,龙飞凤舞的攀爬在灰暗色的墙壁上。古老沧桑的神秘气息撩拨于云阳的鼻尖,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流失于历史中的悲怆。

鲜血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凝固,反而愈加的鲜艳,像是侵住着主人久久未曾散去的怨恨与不甘。每一个字都似咬牙切齿中完成,好像在告诫后世一件事情。

但后面的字却好像被人无故擦去,似乎是在掩盖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云阳盯着这些鲜红欲滴的祭文,看到的却是那一幕幕拆分尸骨的可怕的景象。

一对龙角被人活活从头颅上拔下,鲜血在空中划成弧线后跌在干硬的大地上;龙头被人从身躯上砍下,随意丢弃在乱石堆中;龙躯被分几段,不知卖于何处;龙尾被插于天地之间。

所有景象,都有一位模糊不清的人出现。一柄让云阳心生畏惧的宝剑在其手上闪烁着无坚不摧的神秘力量,也正是这柄剑,才将龙躯分割成一段一段的,埋入干硬大地。

“那会是斩龙剑吗?”云阳从景象中惊醒,却对那柄剑有着根深蒂固的感觉,只因为这样的感觉,他在归元修境也曾感觉到。

当时那柄剑是握在吉江手中,名为斩龙剑,传言远古时代中有位人杰曾用这柄斩龙剑断去龙族侵占世间的可恶逆行,而云阳却对这柄剑有着与生俱来的胆怯。

若不是护派首座单于及时搭救,恐怕此刻云阳就成为冤死之鬼了,所以对这柄剑的可怕云阳至今都无法忘记,而刚刚景象的剑给云阳的恰是那种感觉。

“云阳?云阳?你在这儿做什么呢?大家都在讨论着如何走出这该死的地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啊?”凤永疑惑的走进云阳后,鲜红近乎晃得凤永眼花缭乱。

“啊——”鲜血让凤永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感觉,于是乎嗓门爆破地大喊一声,“血,鲜红的血……”

云阳被凤永的一声乱吼从思虑中唤醒,而后龇牙咧嘴地看着凤永,那声音简直让听着抓狂。至于其他的人,自然是天猪第一个赶到,毕竟他的速度让人无语。

“你奶奶的,鬼吼个啥?你不知道此地乃死界,不能乱吼的么?要是把那些埋于时间长河的怪物吼醒了,你就等着被吃吧。”天猪一来就对凤永劈头盖脸的臭骂。

“怎么了?到底什么血?哪里有血?”猫儿带着其他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唯有厚道和上官若智没有来,一个昏迷不醒,一个重伤未愈。

“哦,没什么,只是在这面墙上看到了这段用血写出的祭文,而凤永就大惊小怪地乱吼起来。”云阳丢给了凤永一个白眼,原不希望为大家增添另外担忧的。

“不不不,那不仅仅是祭文那么简单,上面的血依旧未干,反而充斥着浓浓血腥味。试想一下,到底何种血可以永远不凝固呢?”凤永摇着头,死死盯着祭文。

“我曾埋天于坑中,我曾葬地于缝里,却未曾想被人分尸于……咦?后面的字呢?”梁筱转脸问着云阳和凤永。

“后面的字像是被什么人擦去了,我刚看到这段祭文的时候就剩下这么些字了。我感觉有人想要诉说什么事实,而有人却想极力掩盖着。”云阳扫了一眼祭文。

“奶奶的,本神猪被困于此几千载,为何就没有看到这些祭文呢?不对,此地应该还有其他祭文。”天猪绕着祭文来来回回的走着,而嘴里却在一直嘀咕着。

“这不会是远古写的祭文,看其样子似乎是刚写下不久,你看那字迹上的鲜血根本就没有干,难道是此地还有其他人,是他们故弄玄虚?”凤永刚要触碰祭文,却被天猪一脚踹飞。

“奶奶的,见什么东西都想碰,欠踹。”天猪盯着摔在远方的凤永,非但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反而一脸的理所应当,“难道没看到‘此地危险,请勿乱动’这句话么?”

顺着天猪猪脚指引的方向,云阳等人果然看到了这八个字。一块像是被遗弃的标示牌,由几个破烂不堪的木板钉在一起,上面赫然写着——此地危险,请勿乱动。

“你干嘛要用脚踢我?你不知道你这一脚相当于别人的三脚吗?”凤永从远处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胸口传来了一阵阵火辣辣的感觉。

其实并非天猪的猪脚如何强大,只因为上面被镶嵌着一块类似于马蹄铁一样的东西,但却非铜非铁,不仅可以让天猪箭步如飞,而且还重若千斤,相当变态。

“我要是不踢你一脚,恐怕你此刻早就见阎王去了。”天猪昂着头颅,一副救世主的模样,“谁说血水过千年就得干涸?有一种东西融合血水后,血水将永远不凝固也不消失,永保新鲜。”

“哦?世间有此一物?”云阳看了看祭文上的鲜血,转脸对着天猪,“不知这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是那两个阴灵手里拿着的东西,千年墨。”天猪摆了摆盘卷的尾巴,甚是可笑却没人敢笑,“千年墨,遇水不化,遇火不干,一旦血水混合千年墨后,便永远鲜红欲滴。”

“千年墨?”云阳在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顷刻间像是明白了什么,“难怪阴灵说要用千年墨混合血水写下祭文,目的只是为了让血水不干,而永远封困我们。”

“小子悟性不错。那两个阴灵是我误入死界时看到的,他们的魂魄被人写入了祭文世界中而永远无法超生。当时他们还很脆弱,于是我留下了幻术秘籍给他们,却没想到多年不见,居然如此强大了。”天猪说道。

“祭文世界?难道红尘沧桑中掩藏着其他神秘空间?”云阳趁此机会想要探知一些从未听过的秘密,他觉得天猪可以给他答案。

“你以为世间就是你们肉眼凡胎看到的地方吗?世间之外还存在着其他未知之地,比如说葬天之地,埋地之处,祭文世界,精灵地界,等等。”天猪之言实在是震惊无比。

“葬天?埋地?你你你,你该不会是乱说的吧?苍天不是依在?大地不是长存?”凤永长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天猪,当然表情是一副决不信的神态。

“嘿嘿……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为何有葬天之地?不过,我在这死界中确实看到过葬天之地,天坑。”天猪以佯装出的憨厚来表示着自己的羞涩。

“反正出去无望,不如带我们去看看吧!葬天之地,听起来就很刺激引人,何不趁此机会让我们看看眼界呢?”云阳略带恳求之意地看着天猪。

“刚刚还夸你小子悟性不错呢,怎么转眼就和我打诨呢?那地方岂是你们所能去的?肯定是危险重重啊!本神猪友情提醒,不可去,不可去啊!”天猪摇着头脑。

“哎呀,你就带我们去吧!越是危险才越是刺激嘛!而且时隔几千载,也许那些危险早已随风而逝了。那要是不看,就太可惜了。”凤永笑呵呵地看着天猪。

“你奶奶滴,老子说不带你们去就不带你们去,怎么滴?一个个想造反不成?”天猪一声怒吼后盯着凤永便一阵劈头盖脸,“你小子要送死别拉上我。我是无辜的。”

“你们快来看,这里还有两处祭文。”不知何时,小强居然走到了墙壁的另一端。

两处祭文,而且笔锋上完全的不相同,一个撇勾有力,渗透着写文者的苍劲有力,而另一个却是柔滑圆润,表现出女子的阴柔之美。

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将被留在此地,生生世世永永远远;碰了不能碰的东西,留下魂魄写入祭文,封困其中难入轮回——

第【108】章 自己写下自己祭文

两行字迹恢弘却又截然不同的祭文,让凤永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侵袭着全身,纵然是包裹于衣物之内也都浑身瑟瑟发抖。

仅仅是看了一些东西或者只是碰了一下便被无情的杀害,并将魂魄封困于祭文世界内,永世难超生。如果刚刚不是天猪的一脚,那么后果难以设想。

凤永想到此处后,居然对天猪那没有分寸的一脚充满了感激,毕竟那是在救自己,于是乎笑嘻嘻地走了过去,“刚刚是我错怪你了,真的很感谢你。”

“如果你是真心感谢的话,就让本大爷再来一脚。”天猪晃动着右前肢,对着凤永便是龇牙咧嘴的笑,甚是诡异。

“这个……嘿嘿,我看这个就算了吧!您的一脚几乎快要了我的命,要是再来一脚,不要触碰他物,我就直接死了。”凤永抽动着嘴角。

简直是开玩笑,被你一脚踹下来,不死也重伤,总有一天把你脚上的东西拿下来。凤永在心底嘀咕着,而面容却笑呵呵的。

“阴灵所言,他们孕育自祭文之中,难道他们就是孕育自这两幅祭文中?”云阳细看之下,并没有在这段祭文里感觉到悲怆的死伤之感。

对于第一幅祭文,云阳总有着千丝万缕的想法,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仿佛有人用自己的鲜血在这面灰暗色的墙上写下冰冷的字体。

“不错,这两段祭文便是我被困其中时看到的,当时本神猪善心大发便留下了幻术皮毛,没想到这两阴灵悟性倒也不错,只可惜对错了人。”天猪摇摆着身躯,没有再理会凤永。

“这些祭文到底是何人所为?看上去此地一直以来有人看管,否则怎么会用别人的血写下祭文呢?”猫儿理不清其中的头绪。

“会有人看管么?本神猪被困此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看到呢?而且这里是死界,怎有人看管呢?莫不是阎王?”天猪所有所思地说道。

“不,我觉得是自己为自己写下的祭文。”云阳的话让所有的人长大了嘴巴,“你们还记得第一幅祭文么?我曾埋天于坑中,我曾葬地于缝里……读上去,似乎就是自己握笔写下祭文。”

“他们都有病啊?自己把自己的魂魄写到祭文世界中,永世不得超生?”凤永坚决不相信云阳的话,这就是无稽之谈。

可就在凤永转身的时候,一道极重的力量沉沉地踢在pi股上,而随即划过的却是一道血色光芒,阴冷气息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

“抓住那道血光,说不定可以明白其中之谜。”云阳脚踩三步虚天之术,快速地跑了过去,只不过天猪的速度快的让云阳无语,片刻便是消失不见。

“怎么又踢我?难道我上辈子和你结怨了?”凤永捂着疼痛欲裂臀部,“我只不过和你顶撞了几句,你就如此的耿耿于怀吗?算什么天猪,简直就是妖孽。”

凤永抽搐着嘴角却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着天猪,可猫儿却带着梁筱快速地跑了出去,只有小强站在原地搀扶着走路都成问题的凤永。

“还是你最好。他们都和那头臭猪妖一伙儿的了,没人关心我了。”凤永龇牙咧嘴地看着小强,勉强的露出点点笑意。

“刚刚天猪是为了救你。祭文异变,激射出一道血色光芒,如果不是天猪踹你一脚,恐怕它将直接洞穿你的身体。”小强说道。

“怎么?它又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对我的?”凤永满头冷汗,“如果再被它‘救’几次,恐怕没有对其他危险弄死,直接被它踢死了。”

三步虚天,形如芥子纳须弥,广博天地三步踏完,所以仅仅眨眼间云阳也追到了天猪,只是天猪却死死地盯着厚道,而厚道却无辜地看着它。

“你们这是怎么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厚道莫名其妙地看着天猪,对于天猪诡异的眼神表示相当的不习惯。

“你看到一道血光闪过吗?”云阳问道。

“没有啊!我刚刚觉得臀部似乎好些了,于是乎就站了起来,可没想到还是疼,就微微动了一下,完了之后,天猪就这样看着我了。”厚道觉得天猪很有问题。

“你没有追到血光?”云阳看着天猪,虽然血光速度极快,但面对着极其变态的天猪,恐怕还略逊一筹。

“废话,你当然没有看到血光了,因为根本就没从你眼前划过。”天猪没有理会云阳,“告诉我,你的臀部刚刚有没有异常感觉啊?”

“没有啊!就觉得好像那里涨那么一下,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多半是处理了人身废弃。”厚道虽不明白天猪问此话的含义,但还是回答了。

“你的意思是……”云阳霎时间明白了天猪的意思,接着惊恐地盯着厚道,直至片刻后,才稍稍安定下来。

“你想的不错。我确实看到了它钻了进去,只不过目前为止我的灵兽没什么问题,我可以感觉到。”天猪对着云阳说道。

厚道虽然极度讨厌听到天猪称他为灵兽,可却无可奈何,而且每次天猪提到灵兽之时,厚道便对云阳投来了杀人般的埋怨之光。

如果不是云阳那眨眼示意,厚道恐怕就是死,也不会同意去做天猪的命里灵兽的。原以为云阳眨眼是有缓兵之计,可没有想到云阳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答应。

“云阳,刚刚的血光追到了吗?到底是什么东西?”猫儿此时也追了过来,“咦?厚道,我发现你脸色红润,看上去你伤好了不少。”

“没有追到。我想可能是掩藏于祭文里的鬼物,逃就逃了。”云阳说着违心的话,只是不想让猫儿等人担心。

“真的吗?我也觉得现在气色好多了,除了那里还有点疼外,全身都轻松许多。我想就是刚刚排出废气的功劳。”厚道笑呵呵地说着。

一切平静安定,厚道并没有任何的变样,而龙王庙也再无任何异常的事情。死寂般的暗沉天色下,云阳和天猪皆悄悄的关注着厚道。

死界,据天猪之言根本没有任何出路,完全是封闭的空间,除非找到分界古墙,否则根本别想踏出死界,而且无论你如何走,都觉得无穷无尽。

而且死界神秘无比,几乎无人知晓其来历,就连天猪也是对死界充满好奇才进来的,却没有想到被无故封困几千载,若不是其修为通天,根本无法逃出。

神秘死界中,掩藏着无尽未知的玄妙,有天坑,就连天猪踏入其范围时,都有种背负十万青山的沉重感,很恐怖的力量,发自灵魂的颤栗。

“不能在说了。此地恐怖,哪怕是说上几句,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而且你们千万别好奇的去死。”天猪再也不愿意提到其他了,死也不说。

所以,对于出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以至于最后天猪无趣地趴在地上沉沉地睡着了,随后几人也迎来了高度紧张之后的困乏,渐渐的陷入梦乡。

龙王庙内,渗透着阵阵诡异阴冷的气息,死寂之下,所有的人都显得极度困乏,偶尔翻动身躯时都美美地咂着嘴,好久没有尝过美食了。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云阳觉得这是从未有过的舒服,可天猪紧张神色却让云阳意识到了危险,张望之下,厚道却莫名的消失了。

“厚道呢?”云阳轻声问道,不想惊动其他人,“莫不是如小强一样,出去走走了?”

“没有那么简单,我感觉到他的气血在急速消失。奶奶的,为什么总是他遇到危险呢?不知道他受伤会关联着我啊?”天猪怒气冲冲。

没过多久,云阳和天猪在那面灰暗色的墙下看到了厚道,此刻他面色狰狞地用手指蘸着手腕中流淌下来的血,行云流水地在墙上写着。

第【109】章 魂魄陷祭文,难脱身

阴冷的气息里渗透着让云阳身心不安的血腥味,静谧的四周似乎在刻意将死亡渲染的更加恐怖,特别是厚道手腕下滴落的鲜血。

滴答——滴答——

滴落而下的血珠,在地上已然成滩的血水里支离破碎,唯有残留的低吟在死寂空间里悠然回荡。

云阳死死地盯着厚道,整颗心都仿佛被某些东西无情的攥着,只能轻声地喊道:“厚道,你在做什么啊?快给我住手。”

只是浑浑噩噩的厚道却对云阳的叫声充耳不闻,依旧循规蹈矩地用手指蘸着血水,在灰暗的墙壁上写着什么,动作娴熟似行云流水般。

“别叫了,没用的。我感觉他的灵魂在慢慢消失,气血好似快要干涸了。”天猪刚刚说完,整个身体便蒸腾其朦朦胧胧的血雾。

“你,你又是怎么了?别吓我好吗?这里是死界,我胆子够小的了,禁不起你们这样的折腾。”云阳以为天猪的变化是他的恶作剧。

“给老子闭嘴,你以为这是老子自己弄得啊?”天猪直接抄起了粗口,然后一溜烟地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厚道就似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你要死也别拉上老子,你不知道我们之间有制约么?你现在是我的灵兽,我说不能死就不能死。”天猪直接骂道。

天猪乃厚道的命里灵兽,而灵兽制约让人在受伤时会将大部分的伤势转移到灵兽的身上,故而刚刚天猪的身上腾起了无尽血雾。

在天猪靠近厚道之时,那迷蒙血雾就似微风拂过般向着厚道扑面而去,接着便融进了厚道的身体。

失血过多的厚道已经苍白的好像一张被漂白过的纸,透着那股生人勿近的死气,可当血雾融入其中后,他血色居然缓和了许多。

“他吸收了你的血?”云阳疑惑不解,对于那所谓的命里灵兽更加如云里雾里,“现在的他,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

“奶奶滴,我一定要打破着惨无人道的制约。他要死,凭什么让我承受伤害。格老子滴,他如果自杀还要我陪着不成?”天猪咒骂不已。

天猪乱吼的暴怒声将睡熟的猫儿惊醒了,而凤永、小强和梁筱却依旧沉寂在梦乡中,看其模样应该都是甜蜜的美梦。

猫儿蹑手蹑脚地向着天猪乱吼之地走去,因为这里有凤永而且猫儿也不愿去打破梁筱的熟睡,所以只是独身前往,并没有叫醒他人。

“你们怎么了?”猫儿疑惑不解地看着天猪,责备他没有公德心地扰人清梦,直至看到瘫睡于地上的厚道才意识到危险与疑惑,“厚道这是怎么了?”

“他要死。”天猪朝着猫儿乱吼道,片刻后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厚道,“可现在他已经死不掉了。奶奶滴,幸好老子的血多。”

废话,你那么胖,不能你的血能谁的血呢?不让你损失点,白长了一身的膘。云阳斜眼看着天猪,心里暗自乱想着。

“厚道似乎中邪了,他居然用自己的鲜血去写祭文,你看这便是他写的东西。”云阳指了指墙上鲜血的祭文,血水向下流淌着。

血水流淌拉出了一条条弯弯扭扭的痕迹,像是被阳光灼干的蜈蚣,死死地趴在墙面上,透发着让猫儿头皮发麻的诡异与阴冷。

是我杀了情同手足的兄弟,是我引来了邪恶无比的阴灵,我才是他们之中的罪人,我要用我的鲜血去——

祭文并没有写完就被天猪给打断了,但读上去依旧让猫儿毛骨悚然,只是宽慰的是,厚道最终并没有丢失生命,而且气色不错。

“为什么他会自己写下自己的祭文呢?”猫儿说道此话顿时惊愕,接着瞪大双眼看着云阳,“你还记得昨天对我们说的那句话么?”

“恩?我昨天说的话很多,不知道你指的是那一句?”云阳疑惑地看着猫儿微表紧张的脸色。

“当时你说‘不,我觉得是自己为自己写下的祭文……’,当时我觉得简直就是疯话,可现在厚道行为,却让我觉得这是真的。”猫儿点醒了云阳,更惊住了天猪。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除了厚道这厮,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要知道祭文写完,魂魄就被困于祭文世界里,永不超生了。”天猪臭骂道。

“不错。猫儿的话到让我想起来了。第一篇祭文看上去也是自己写的,而第二篇和第三篇却又好像不是。”云阳对此疑惑不解。

“死界之中,到处都充满着危险与诡异。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要尽快想办法找到分界古墙。”猫儿并没有理会天猪的臭骂。

“格老子滴,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哼哼——”天猪冲着云阳和猫儿便是特色吼叫,原本是为了恐吓他们,却让云阳和猫儿有种忍俊不禁的冲动。

厚道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这让云阳惊愕不少,没有想到天猪的血会有如此强大的治疗效果,仅仅是一片血雾便让厚道脱离了危险。

但过去了很久,厚道都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这让云阳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只是检查之下,厚道一如往常。

对此猫儿给出的理由便是可能与厚道写下的祭文有关,也许其中掩藏着什么未知的联系,只要将祭文擦去,厚道可能就会苏醒。

而猫儿刚想把厚道写下的祭文擦去时,却被天猪一脚重重的踹飞了,来惩罚猫儿刚刚对他的无视。当然力量肯定没有踹凤永的重,毕竟猫儿是女子。

“祭文中含有厚道的部分魂魄,如果被你擦去,那么厚道就别想苏醒了。”天猪很自傲地吹了吹前肢,而猫儿却憋屈着。

“既然你知道这些事情,那为什么刚刚我们讨论的时候,你不说吭一声呢?非要等到我来擦祭文了,你突然给一脚。”猫儿扭动着酸痛的大腿。

“你们那么无视本神猪的存在为什么要理你们呢?如果不是厚道的魂魄与本神猪有牵扯,你擦了也无妨。”天猪的话,让猫儿有种抓狂的冲动。

一丝精纯的力量自云阳指尖抽离而出,仿若蜘蛛吐出的丝线,扭曲飘动绚烂无比,可当真气临结于祭文之上时,并没有感觉到魂魄的颤动。

“祭文中并无魂魄的存在。天猪,你是不是再欺骗我们?”云阳收起了真气,接着质疑地看着天猪,皱紧了眉头。

咻——轰——

云阳并没有猫儿那般轻松,而是如凤永般腾空而起,接着重重地咂在地上,胸口处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天猪则怒气冲冲地吹着前肢上沾着的泥土,傲慢的让云阳有吐血的冲动,道:“敢说本神猪欺骗你们?本神猪最讨厌的便是欺骗,下次再说,送你归西。”

“没有就没有,至于这么踢我吗?踢就踢吧,你先给我个招呼,让我坐下准备行吗?”云阳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

“踢你,还给你打招呼?奶奶滴,你以为我是傻子啊!要是你突然之间闪过去了,那我岂不是撞到墙了?哼哼——”天猪瞪大了双眼。

“你踢也踢过了,说也说过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祭文中并没有魂魄的颤动呢?”云阳走到跟前,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

“厚道的魂魄陷入的是祭文世界,那是未知空间。你那丁点的力量又岂能探知神秘之地呢?”天猪丢给了云阳一个大大的白眼,接着便走到祭文前。

彩色琉璃般的光晕将祭文牢牢的笼罩着,诡异力量似湿漉的沼泽死死地趴在祭文上,片刻之后,祭文居然开始扭曲,继而如怒海中的漩涡般,形成一个模糊不清的样子。

而就在那模糊不清的地方,云阳和猫儿真的看到厚道——

第【110】章 猪魂附人身

阴暗就如墨色化为清水时的诡异,却又飘渺的好像立身于朦胧云间,云阳和猫儿觉得整颗心都被某种奇特的力量吸引住了,渐渐的、渐渐地,失去了哀怨喜怒。

厚道就在那飘渺之处无助地晃动着,仿若风中的玩偶,虽不愿却又无奈地摆动着身躯,双目透着怅然若失的神情,哀怨淡看苍生。

哼哼——

天猪特有的声音将云阳和猫儿从刚刚的状态下无情的打醒,胸口传来被铁蹄践踏后的疼痛。

云阳和猫儿惊得一声冷汗,也多亏天猪的哼声,如果不是那声音截断玄妙空间的诱惑,恐怕云阳和猫儿整个心神都会被强行夺走,那是一处可怕的虚空。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能有如此可怕的力道?勾住心神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太可怕了。”云阳觉得自己的灵智已开,对于诡异之物就应该有非常显著的预感或者抵挡。

“太不可思议了,整个心神都被牢牢地握住了,甚至于自己都没有半点反抗,好像有种魔力。”猫儿擦拭了浸出额头的汗珠,再也不敢看那扭曲变形的空间了。

天猪收起霓虹般绚烂光晕,自然那祭文世界也刹那消失。鲜血描写的祭文静静地趴在墙上,掩盖着那方未知却又可怕的地方。

到底何处是祭文世界?终究哪里乃现实空间?

云阳和猫儿觉得禁地并非如世间传言的那样,仅仅存在着上古遗留的凶物,其实最可怕的是那些未知的空间。

“厚道魂魄已然陷入那般可怕世界里,我们该如何将他弄出来呢?难道就让这么昏迷一辈子吗?”猫儿直接望向天猪,因为此刻这里也只有天猪才有办法。

不过很可惜,天猪对猫儿的问话充耳不闻,而是自顾自地玩弄着青石板砖,以为凭借天猪鼻就可以拱动,却未曾想,鼻子传来火灼般疼痛后青石板却没有半点异样。

“奶奶滴,谁选的瀚冰地岩?像破坏本神猪漂亮有用的鼻子么?”天猪动了动鼻子,埋怨地朝着青石板上重重地踏了一脚,接着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云阳非常无语地看着天猪那一系列的动作,很有种上去抽他的冲动,放着人命不管却和青石较劲,“喂,你身为厚道的命里灵兽,怎么能对厚道的死活置之不理呢?”

“奶奶滴,放屁前最好想想到底此屁臭不臭,别见着屁就放。”天猪没有半点前辈模样,句句抄着粗口,“什么叫‘我身为厚道的命里灵兽’?你再说一遍。”

云阳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当下便满脸愧色地笑道:“一时的信口雌黄,天猪您大猪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你看厚道是你的命里灵兽,你就更加应该救活他了。对吧?”

“这话说得倒也爱听。本神猪逃出死界幽门便收了灵兽,如果就这么让他死了,有损我堂堂天猪名号。哼哼——”天猪摇摆着身躯便走近了厚道。

猫儿对天猪自恋又目空一切的做法甚是不满,就在刚刚她甚至于想对着天猪使劲地吼着,最起码把它骂的狗血淋头不知南北东西才行,如果不是云阳使劲地暗示的话。

而天猪自然未曾注意到猫儿和云阳的动作,而是自顾自地在厚道身边转悠着,最后人性化地咂着嘴,道:“想要从祭文世界里把他的魂魄弄回来,必须要由厚道亲自去擦掉祭文。”

“让厚道亲自擦掉祭文?”云阳疑惑地抬高了语调,而猫儿也摒神静气地关注着,“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小子懂个屁啊。由他亲自擦掉祭文,必须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换句话说,就是让他醒来自己去擦,你觉得这很简单么?”天猪找点理由就把云阳给臭骂一顿。

至于云阳则被天猪责骂的毫无还口的理由,只能无奈地笑笑,“这根本就不可能吗?厚道现在昏迷不醒,又怎么能让他亲自擦掉祭文呢?”

“为什么由厚道亲自擦掉祭文便可以召回丢失的魂魄,而我们代为擦去却只会让他魂飞魄散,永远无法醒来呢?”猫儿觉得这办法不仅荒诞而且还十分无理由。

“祭文世界只会让人心甘情愿的奉献出魂魄,一旦有人清醒后自己擦去祭文,便表示他不再愿意了,这时作用于此人的诡异力量就会消失,魂魄自然回归。”天猪说道。

“可这根本算不得办法啊?厚道根本就无法醒来,而那祭文也终究不能让厚道亲自拭去,难道就让他昏迷一辈子,直至老死?”云阳焦急无比,生怕天猪就此放弃。

“本神猪的灵兽,又岂能就这么昏迷着呢?”天猪说完后便摇头摆尾地在厚道身边转悠,片刻后说道,“待会儿,我施展幻术试图唤醒厚道看看。”

天猪的幻术比起阴灵的幻术,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云泥之分,虚无缥缈的光晕之内,云阳和猫儿看到的是一片娇艳欲滴的繁华,美丽的让猫儿痴醉,流淌着阵阵清香。

看上去像是微风拂过,那些花儿齐齐地向着一方弯起腰背,真实的让云阳和猫儿觉得那就是天堂,白云朵朵下一群牛羊,满是清香。

唰——轰——

猫儿乃女子,而女子终究禁不住世间美景的吸引,不自主地向着那片奇妙空间走去,却被天猪一脚踹飞,重重地砸在云阳身边。

昏迷的厚道并没有醒来,纵然天猪幻术再强大,都无法唤醒已然沉睡的残余灵魂。而那面墙上的祭文,在幻术空间中变成又美妙蝴蝶拼凑出的画面,美得惊心动魄。

“奶奶滴,一个大男子,居然被恐惧吓得让魂魄进入龟息之态。你以为沉睡后就可以逃避危险吗?哼哼——”天猪在幻术空间里不满地说道。

云阳和猫儿皆从那诡秘吸引里清醒了过来,此刻紧张地看着幻术空间,攥紧了拳头,直至手心溢出了冷汗。心脏在期盼和担忧中煎熬,像是历经着冰火两重天般。

过了好久,天猪都静静地看着厚道,无论幻术空间的力量如何强大,都无法将厚道从昏迷中弄醒,这让云阳和猫儿担忧要命,紧张的想要跑进去问问。

“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天猪干耗了片刻后,魂魄脱离本体,一溜烟的钻进了厚道的身体内。

只是钻的地方对厚道来说简直就是伤上加伤,居然不由自主地选择了厚道的“菊花”,就连昏迷中的厚道也本能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对此云阳只能无奈地摇头。

“看来这猪是喜欢上了那个地方。”云阳擦了擦额头惊出的汗,接着无奈地看了看猫儿。

天猪的魂魄进入厚道躯体之后,立刻操控着厚道的身躯,虽然厚道是站起来的,但却相当的怪异,身体摆出的姿势很像那种猪抬起双脚直立的姿势,别扭的很。

“这到底算是猪呢?还算是人呢?”猫儿皱紧眉头看着云阳,而云阳却也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厚道啥时变成这样了?”

“奶奶滴,好久没有进驻人的躯体了,怎么感觉自己走不起来了呢?”厚道的嘴巴里传出的却是天猪的声音,“去他娘的人类,老子还是按照我的姿势走吧。那样多帅。”

就这样,厚道四脚着地地爬着,但速度和四肢的协调性却惊人的和谐,活脱脱一头人模人样的猪,有时候厚道还猪性化的动了动鼻子,哼哼几句。

只见厚道跑到祭文旁边,抬起右手便将祭文擦去,顷刻间,幻术空间内变得漆黑如墨。诡异的神秘力量似泄气的皮球,极速地充斥于幻术空间内,传荡出惊人的力量。

“喂,你怎么在我的躯体里?难道你想夺舍?”厚道的声音,虽然充满了惊愕,但话语中依旧带着开心与激动。

云阳和猫儿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后,两人相视而笑。

第【111】章 再遇怪尸

厚道醒了而且还生龙活虎地和天猪争吵着,刚好的臀部被无情的伤害了,疼痛像是在刻意折磨着厚道一般,愈演愈烈,疼的他不时地抽动着嘴角。

云阳和猫儿面带笑意地站在旁边,一副闲心淡看热闹,谁让天猪先前仗着自己莫大修为和渊博见识而刁难他们呢?不管天猪如何说话,云阳和猫儿始终保持着一无所知。

“看到没?云阳和猫儿根本就不知道,你肯定是想夺舍。哼,亏我还是你的灵兽呢,你就这样对我么?”厚道提着嗓子就吼道。

厚道的不厚道和无耻,总算是让天猪见识到了。仅仅是因为厚道魂魄回归时感觉到了天猪魂魄在其躯体内,便喋喋不休地指责着天猪想要夺舍,无论天猪如何去解释,都无用。

“如果你不是我的灵兽,我真想一蹄子踩死你,接着勾住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能超生。”天猪被厚道碎碎念折磨的几近抓狂,龇牙咧嘴地嘶吼着。

“天猪啊天猪,你真是太不厚道了。想我甘心做你命里灵兽,你难道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灵兽的?非但没有照顾我,居然还想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厚道哭丧着脸继续道。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你们就这样对待老子的?我把你们从祭文世界里救出,如此大恩,难道还不足以你们为我解释一下吗?”天猪彻底对厚道无语了。

那不仅仅是无语,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无可奈何。该死的自然制约,让天猪对厚道没有半点办法,只要厚道受伤便会有一大部分的伤势转到自己的身上,天猪憋屈。

“刚刚你不是说有办法让厚道承认你的说法么?怎么?现在知道厚道难缠啦?”云阳对天猪无奈地耸耸肩,顺便摊开了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

“你别吓唬他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你想夺舍,难道你一代天猪就这么敢做不敢认?哼——”厚道想趁此机会好好折磨一下天猪,否则以后指不定自己要多么遭难呢?

“他奶奶滴,到底谁他娘的设定个自然制约?要是给老子查出来,非剥你屁拆你骨,气煞老子了。”天猪仰天长啸后,阴冷地看着厚道,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近在咫尺的死意顷刻间笼罩了厚道,极阴的杀意让厚道全身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云阳和猫儿立刻认识到了危险,也觉得厚道这次实在是有点过分。

呃,难道给我玩砸了?这天猪的心理素质不会这么低吧?要知道我和他之间有自然制约的存在,难道他准备同归于尽?厚道在心底暗暗打颤,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点。

可厚道刚想给天猪解释的时候,那股杀意居然猛然转向了云阳和猫儿,只听天猪冰冷说道:“虽然我不能动我的灵兽,但你们不是,所以我要将你们送入祭文世界。”

“你不能这样的。我们和你今日无仇远日无怨的,你干嘛把我们送进祭文世界里?难道身为天猪就有执掌别人生死的大权吗?”云阳已经暗自准备。

天猪的品行完全是说到做到,而且做事果断冷静,云阳和猫儿不得不早点准备,暗自运起真元,否则真的被送入祭文世界,那么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永生永世的折磨。

“何为天?何为地?人法地,地法天,身为天猪,自然有执掌生死之权。你们等着进入祭文世界吧!”天猪仰天长啸后哈哈大笑,简直和人无异。

七彩琉璃般得光晕慢慢的升腾而起,死寂虚空渐渐荡漾出如波纹般的涟漪,恍惚间,一股奇特的阴冷之力流淌在四方空气里。光晕渐渐地笼罩于云阳和猫儿,诡异如影随形。

“快跑——”云阳对猫儿知会一声后,向着天猪的方向跑去,“你快去厚道身旁,我去引开他。”

三步虚天,一步踏尽人世,一步走完大地,一步迈过苍天,速度宛如流星划过漆黑夜空,只见人影一晃而过,便从天猪的面前消失了。

“雕虫小技,也敢在本神猪的面前得瑟。看本神猪要是不把你比的无颜以对,就从此不叫天猪。”天猪看着云阳渐渐消失在眼前,接着仿佛穿越虚空一般,消失无影。

云阳不知道向什么地方跑去,反正此刻应该是迈出了石山的范围。赤红色的大地像是有团火在底下灼烤,但却没有半点温度,也许该说这里很冷,冷地过分。

“希望那些密密麻麻的怪物能够出现,这样的话就可以把天猪困在此地了。”云阳边跑边嘀咕着,只是四周寂静的让云阳觉得相当没天理。

“小子,快点跑哦。等本神猪追到你后,就直接将你送入祭文世界,不,也许该给你丢入天坑里,和天睡睡觉也不错。”天猪的话语中没了杀意,此刻的他玩心大起。

“我叉,刚刚还看不到他呢,如今就已经在我身后了。”云阳惊愕地直接抄起粗口,骂道,“你不该叫天猪,应该叫变态猪。”

云阳无奈加速,但此刻速度已然达到极致,也许随着修为精进这速度会快的过分,可至少现在只能干看着天猪渐渐靠近,不过过去片刻后,天猪依旧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而且最让云阳无语的是,每当自己因为真元极速消耗而表现疲惫之像时,天猪便在身后乱吼一声,紧接着一股实质般的杀意射向云阳,逼着他不得不加速。

阴暗灰沉交织的死界中,干硬冰冷共存的大地上,上演着猪追人的滑稽场面。更为奇怪的是,人跑的死去活来外加气喘吁吁,而猪追却像是花间漫步闲庭游走一般,轻松的觉得没天理。

“这才对嘛,想活命就得要懂得逃跑。你逃跑,本神猪才有玩具玩嘛。”天猪之言让云阳气炸了肺,敢情只是把他作为玩具在乐此不疲的玩弄着,于是气呼呼地停了下来。

“不跑了不跑了,要杀你就杀吧。进入祭文世界也比让你追死的好。”云阳直接赌气坐在了地上,省的被人当玩具耍。

“那你就进入祭文世界吧!”天猪突然像是变脸般冷了下来,诡异的力量扭曲着空间,彩色光晕渲染出夺人魂魄的迷醉,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吸引让云阳心神大震。

“怪、怪、怪尸——”云阳惊住了,恐惧让他口齿不再伶俐。

也许云阳应该高兴,毕竟他的祈祷成为了现实,密密麻麻的怪尸爬动着身躯向着云阳和天猪涌来,就像是成群结队的蚂蚁。但云阳想到先前的可怕,此刻便不由的害怕起来。

“什么怪尸不怪尸的,少要欺骗本神猪,难不成世间还有本神猪感觉不到的危险?”天猪根本不理会云阳,彩色光晕愈加绚烂。

“可你的身后真的有怪尸啊。你要是不相信,转过头去看看便是。”云阳焦急地说道,可似乎对天猪不起半点作用,“我叉,你不相信继续施展你的玄功吧。我就不奉陪了。”

云阳还未曾离开,因为他看到一只干枯的骨爪抓住了天猪的后肢,很想笑但却被恐惧牢牢压制着,不过腿就是不愿意离开。

“好小子,啥时速度这么快了?居然不知不觉间抓住我的后肢了。”天猪疑惑地撤去了琉璃彩光,原本也只是为了吓唬云阳而已,只不过现在却看到云阳惊恐地站在面前,“咦,你小子怎么站我面前?”

“我一直都站在你面前啊。难道你施展幻术也将自己给幻进去了?”云阳耸耸肩膀,眼睛却盯着骨爪,面带看好戏式的笑意。

“不对,你站在我面前,那谁抓住我的脚啊?”天猪立即意识到了危险,接着低头一看,一副暗黑色的干尸死死地抓着他的猪脚,“啊——”

不得不说,天猪的力量简直是大的有点过分了,尖叫之后猛跳而起居然扯掉了怪尸的手臂,只是非常过分的却是跳到了云阳的身上,接着云阳重心不稳地后仰而倒。

第【112】章 厚道灵兽不厚道

身为一代天猪居然对怪尸如此忌惮,甚至于不顾身份地跳到自己的身上,这很让云阳无语,就算自己跌倒在地,天猪都没有离开他身上的打算,而是继续踩着。

身后密密麻麻的怪尸没有半点声响,只见他们挥舞着形如枯槁的手臂,争先恐后地向着云阳和天猪爬来,纵然是面对坚硬无比的巨石,都奋不顾身地爬着,甚至于弄碎。

怪尸力量的巨大惊住了天猪,忆往昔被困时日,死界并没有这些面目狰狞却又不知死活的怪物,而且这些怪物无声无息,居然能够躲过自己的感觉,奇特诡异。

想当年,死界虽被称为死界,也只是终日围绕着凝结不散的死气,天空之上长年累月的阴暗沉沉,但没有此番的可怕和阴诡,死界为何变得如此?天猪觉得死界变了。

“这些什么东西?为何能够躲过本神猪的敏锐的灵觉?”天猪不理会云阳在身下苦苦的哀求,而是继续自言自语地问着。

天猪对自己的灵觉绝对的相信,就算是在上古时代,面对那些拥有着毁天灭地颠倒乾坤的大人物,天猪都可以敏锐的感觉到,特别是即将到来的危险。

可这次天猪对自己的灵觉产生了怀疑,居然有东西从身后爬近了身体却浑然不知,直至鬼爪抓住了自己的蹄子,危险触觉像是荒山倒落一般,顷刻间馈压于天猪心底。

“难道我被困死界幽门内太久,而让灵觉降低了?还是死界在过往千载里发生了什么不可了解的变故?”天猪自言自语地说着。

怪尸的速度很慢,一步步地向着云阳和天猪逼近,而天猪却迷迷蒙蒙地想着一些无法理清的事情,浑然不顾云阳在其脚下苦不堪言,特别是那不断升腾的恐惧。

最为要命的是,天猪重达几百斤,全身赘肉像是刚出锅的豆腐,悬在身上摇摇颤颤,踩着云阳胸口之地,一阵阵疼痛让云阳恨不得将天猪狠狠地砸在地上,踹上两脚。

“麻烦您高抬贵脚,我这娇小身躯经不起您魁梧的身体折腾。别没死在怪尸手里,却死在天猪您的脚下,那我多冤啊。”云阳伸手拍了拍天猪后肢。

只不过,让云阳抓狂的是,天猪此刻如惊弓之鸟般,当云阳拍其后肢的时候,顿时吓得猛然一跳,接着直接踏在了云阳的脸上,顷刻间,火辣辣的疼痛感传遍全身。

“你奶奶滴,你是成心想吓死本神猪不可,是不?”当天猪知道是云阳所为后,顿时气急败坏地踩着云阳斥责他,真是口若悬河。

怪尸宛若潮水,向着云阳和天猪涌来,虽然潮水速度比较慢,但当天猪不知疲惫的指责云阳之时,也慢慢地靠近天猪,并且一把抓住了天猪的后肢,想要撕扯而下。

“怎么?你还不服气,还在扯我的后腿,是么?”天猪前肢稍稍用力,云阳脸上的火辣之感顿时疼痛无比,可面对修为如此变态的天猪,云阳真的无能为力。

“拜托,你乃天猪,你没有注意到我的两只手都在这儿,怎么去抓你的脚啊?”云阳将双手无力地放在天猪的面前晃动着,接着漫不经心的放下。

“那这……”天猪没有说完,顿时意识到了危险,接着和云阳一起嘶吼着。

“啊——”

天猪惊叫一声后拔腿就跑,不管不顾云阳是否能够从怪尸中逃出来。

云阳在快速爬起的时候,天猪都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内,这种遇到危险拔腿就跑的不厚道行为,简直与厚道无异,见此情况,云阳相当的无语。

“死天猪,难怪和厚道臭味相投?原来也这么的不厚道。”云阳一边三步虚天的没命似的跑,一边口里碎念着天猪,“我诅咒你,跑不了多远就遇到这些密密麻麻怪尸。”

云阳三步虚天和怪尸形如龟速,是不能够相比的,仅仅片刻间,云阳便把怪尸们抛在了身后很远的地方,可没过多久,天猪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行色匆匆地向着云阳跑来。

“怎么?良心发现了,所以特地回来找我了?”虽然天猪十分不厚道,但此刻倒也让云阳欣慰不少,只因为它能够来找自己,而不是单独逃跑。

“你想的到美。本神猪才没那心思回来找你呢!是因为前面也有那怪东西,我是逼不得已才跑来的。”天猪丢给了云阳一个白眼,而这句话差点让云阳汗的颜面无关。

“懒得理你。”云阳丢下这句话后,向着左侧方快速的跑开,并没有什么特点,只是直觉告诉他,这条路才是出口。

但没过多久,天猪便追上了云阳,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快到惊人,“好小子,你选择的方向不错,都这么长段路程都没有遇到那些鬼东西,你慢慢跑,本神猪就不陪你了。”

天猪话语完毕后,仅仅眨眼间便消失于前方,像是穿越了空间一般,留下云阳一人在身后咒骂着:“奶奶滴,四只脚的东西跑起来就是快,就连猪都比人快,让我情何以堪啊。”

“整天就知道不厚道的把我丢在身后,真希望你再遇到那些怪尸。”云阳刚刚咒骂完毕,天猪再次从远方出现,急匆匆地赶到云阳面前。

“你小子选的路实在不行,前方密密麻麻的鬼东西都涌在那里,现在我们到底该如何去做呢?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杀也杀不完啊。”天猪面对这些也束手无策。

云阳惊愕无比,自己的诅咒会不会太过灵验了?每次诅咒之后,天猪都会返回告诉他,前方怪尸密密麻麻地堵在那里,并且还在向着这里爬着。

到底该如何是好呢?石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茫茫死界高低起伏,根本就无法寻找到石山的庇佑,而且此处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光秃秃的一片,唯有右手边有处绵延的山脉。

山脉之上到底有没有怪尸?云阳不知道,不过此刻也只能去祈祷,希望那处山脉会是他们的安身之所。

“我们去那座山脉吧?我觉得这些怪尸怕高,或者说此地高处有神灵庇佑。”这些都是云阳杜撰的,对于这古怪之地,他根本半点都不了解。

“神他奶奶个屁灵,死界乃鬼怪居住之所,如果这里有神灵,那就那个神灵脑经搭错地方了。”本神猪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云阳杜撰而出的话语,不过却是云阳爱听的。

一路之上,云阳旁敲侧击地问着天猪,世间到底有没有仙?而自己身上所谓的水泽之气,又是什么样个情况?死界,难道真的无法逃出?

据天猪而言,世间真的有神,但却不如世间传言的那样,住在云霄之巅巍峨宫阙内,而是住在山泽仙灵之地,换句话说,所谓的仙依旧生活于人世之间,只是凡人难觅而已。

当然这数千年来,世间再无仙人踪迹之事,天猪不知道为什么,因为那时他正苦于如何闯出死界幽门,世间之事根本无从知晓。

至于云阳身上的水泽之气,天猪也无法看得明白想的清楚,有此水泽之像的东西,世间之上莫过于龙,但云阳是人并无龙象,所以天猪无法给云阳答复,只能说云阳的水泽之气,过于神秘。

当然,云阳最关心的还是怎样逃出死界,而天猪给出的答复,和先前一模一样,唯有寻找到分界古墙才能走出死界,否则将终身困于此地,而分界古墙却有十分的难寻,虚无缥缈地出现任何可能出现的地方,这一刻出现在这里,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于何地?

绵延山脉起码有数千里之远,像是大地腾起的脊梁,更像巨龙横卧的尸体,焦黑岩石透着阵阵寒意,缭绕黑气带着股股死气,虽然高山仰止巍峨磅礴,却无法掩饰其死气沉沉之像。

“此山有古怪——”

天猪刚到此地便皱起了眉头,一丝隐隐的不安让他不愿踏入,而云阳也感觉到了若有似无的诡异,总觉得弥漫于身边的空气里充斥着危险与诡异。

第【113】章 天阵,孰真孰假?

横卧于赤红色大地上的山脉,却显现出焦黑妖异般的诡异。裸露于地表的岩石,无不呈现出被大火烧焦后的枯黑状,棱角分明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寒光。

山脉绵延数千里远,根本看不清头自然也望不见尾,乍看上去真的如一具被熊熊大火燃烧后的龙尸,自然流露着那股惊心动魄的压力。

云阳和天猪并没有急匆匆地走上去,毕竟此刻怪尸还没有追上他们,而是神色紧张地看着高大雄厚的山脉,那股游离于空气中的诡异让他们不安。

对于这处山脉,天猪根本没有半点了解,甚至于据它所言,在数千年根本就无此山脉,当然它也无法肯定,毕竟死界之大又岂是它所能了解的?

“你真的对这处山脉没有半点印象了?”云阳依旧不放弃地问着天猪,也希望天猪能够从记忆中搜索出什么。

“你奶奶滴,难道本神猪还骗你不成?本神猪说不知道就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还用在这里观望么?”天猪扯着嗓子就吼道。

“吼什么吼,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至于这么吼么?”云阳并没有对天猪露出什么恐惧之色,至少现在他已经不再害怕天猪了。

虽然天猪修为高深莫测,脾气古怪难明,但质地不坏,自始至终如果没有天猪为他们介绍和解决问题,恐怕此刻这些人早已经死去了。

不过,越是天猪知道的东西很多,云阳对他的怀疑就越深,甚至于云阳怀疑他是上古时期的神兽,不过,肯定不是某个人物的躯体。

天猪神神叨叨地在山脉脚下观看着,时而跳到巨石上一览山脉走向,时而蹦到平地里触摸山中岩石,时而眼光迷离泛红晕,时而全身颤抖路畏像……

“这里像是某个东西的安息之地。切不可闯入啊。我们招惹不了。”天猪片刻后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安息之地?有谁用一座山脉作为坟地安息呢?”说道这儿,云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恐怖了。

“不错。这里真的是安息之地。山脉缭绕的只是他们丝丝怨气而已,山腹之内恐怖是绝地。”天猪捡了一块石头放在鼻尖嗅嗅,“本神猪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有如此强大威势,居然用山脉做坟地?”

“山脉之上危险重重,可山脉之下怪尸密密麻麻,我们别无选择。与其被怪尸撕扯而死,倒不如赌一把,也许可以险象环生。”云阳之言也符合天猪的想法。

只是天猪在登山之前,在地上摆起了阵纹,看上去和老树虚境中的天阵如出一辙,石块分别放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向,给人一种大道自然的和谐之感,甚至于云阳觉得有股道在其间流转。

“这是……阵?”云阳走到阵前,看着八块石头的摆放位置,思考着其间可能产生的神秘联系。

“不错。这便是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天阵,不是我和你吹,此阵威力甚至于可瞒天过海,当然世间也仅我一人会而已。从古至今都无人通晓。”天猪昂首挺胸地为云阳介绍着。

“天阵?”云阳仔细看着天猪所摆阵型,“如果你摆的是天阵,那么我曾经看到的会是什么呢?”

当然云阳后面话语并没有让天猪听到,所幸的是天猪忙着“天阵”,也无暇顾及云阳到底说啥,不然的话,云阳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错。此乃天阵。我们拥有此阵可以向天偷取一线生机,换句话说,可以为我们指引生存方向,看清未来凶吉。”天猪忙完之后,走到云阳面前继续浮夸着自己所摆阵型如何的强大。

“是不是说将那八块石头换成黑色石块并且镌刻上对应方向,是不是更加强大呢?”云阳所说的乃是精灵祖地里的“天阵”模样。

但天猪却瞪大双眼地看着云阳,一脸重叠的肥肉不住的颤抖,最后天猪惊道:“你怎么会知晓这些?”

“知晓什么啊?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云阳支支吾吾地推辞着,“不得了了,那些怪尸最终还是追来了。你的天阵到底好了没有?如果好了,那我们还是赶紧爬到山上去吧。晚了,可就完了。”

密密麻麻的怪尸就像是茅坑里翻涌的蛆虫,让天猪都觉得彻心彻肺的恶心。恐怖气息顷刻间便侵袭了天猪和云阳,杀气与诡秘缭绕着死神的召唤,就连天猪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把你的中指咬出一滴血放在阵中石块上。”天猪说完便咬起前肢,但那包裹的类似马蹄般的东西却坚硬的让天猪牙齿都无法咬破,急的在那里恨不得把前肢给剁了。

不过,还好的是,当云阳的血液滴在阵中石块上的时候,立刻腾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似雾霭般的迷离。不多时,那些雾气便如怒海中扭转而起的漩涡,渐渐地渐渐地,雾气变成了类似于浆糊般的东西,充满着莫大道力。

“没有我天猪血液,你怎么能触动天阵呢?难道你也是上古时期的神兽?不可能啊,看着不像啊!”天猪惊讶地居然忘记把前肢从口里拿出来。

“什么神兽不神兽的,你还是先看看到底山脉有什么,这样我好赶紧逃跑。”云阳懒得去关心那些,此刻他最为在意的还是自己的生命。

天猪挥洒出一道光晕融进阵中,浆糊般的古怪之物居然变得清澈透彻。山脉真的如龙尸,扭曲变形夸张无比,看上去就像有人将龙斩头去尾卸去四肢后,将其用天火焚烧成坚毅石块,化为山脉。

光影流转,山脉真的化为了龙身,鲜血如倾盆大雨般满撒于大地之上,染红了这方死界。云阳和天猪瞪大了双眼,相视而望,满脸的不可思议。

当天阵试图窥探山脉吉凶以及墓葬之人时,整个山脉都腾起弄弄迷雾,遮天蔽日地挡住一切窥探之法,而现实之中的山脉却依旧如常,并没有那些可怕变故。

“斩断因果截断阴阳,果然是大人物。”天猪撤去天阵之后不由地感叹道,但心底却疑惑不已,到底有有此威能?

难道是他?那位曾经与天地斗的旷古奇人?天猪觉得可能性不大。

“真实太可怕了!山脉难怪如此形如巨龙,敢情真的是龙尸化成的,而那赤红大地就是龙血侵染而成。”云阳想想都毛骨悚然。

龙尸化为的山脉高低起伏崎岖不平,怪石嶙峋看上去仿佛窒息之下面目狰狞的尸体。云阳和天猪毫无选择地踏上了山脉,不过并没有爬的太高,而是坐在半山腰的巨石上看着那些怪尸。

只是这次怪尸并没有因为那是山脉而停止前进,反而更加凶狠地撕扯着石块向着云阳和天猪爬来,虽然速度慢却相当的坚持,这让他俩一阵无语。

“奶奶滴,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怪物啊?什么都阻挡不了了吗?”天猪一个气急败坏便把半山腰上的巨石给跺的急速坠落,如果不是天猪身形矫捷的跑的快,恐怕此刻就要被怪尸折磨了。

云阳很是无语地看着天猪,如此肥硕的恨不得压死人的身躯,居然可以后肢轻点石块后腾空而起,接着在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后轻轻松松地落在云阳身旁。

到底是上天瞎了眼还是老天昏了头,云阳不由自主地拭去了额头渗出的汗水。

山脉并没有神物镇守,反而死气沉沉,这便成为了怪尸们欢乐的天堂。他们像是注了鸡血一般,疯狂得向着云阳和天猪爬来,而他们则快速地逃离此地。

这里并没有树木,有的只是一些造型奇特的怪石,无论他们跑了多远看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景象,唯一不同的便是怪尸的气息越来越少了。

绵延千里的山脉,唯有此地突然凹陷下去,像是有人将此地山石强行挖去一般。山谷之内,满是突起的石头,准确的说像是拔地而起的石柱,这东西云阳曾在望乡台后的古林里看到过。

“老林石柱?”云阳疑惑一声后便跑向了山谷,而天猪则静静得观察此地确定无危险后才跟着下去。

“你刚刚说什么老林石柱?”天猪走到云阳身旁扬起脑袋便四下寻找一番,“你眼睛花了吧?哪里来的老林呢?”

云阳没有理会天猪,而是仔细地观察着那些看似胡乱摆放的石柱,心头溢出的疑惑与惊讶让天猪都摒神静气。

第【114】章 石中幻象,亦真亦假?

又是一处石柱林,看样子似乎和老林里的石柱群如出一辙,皆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诡秘和神奇。

石柱的材质摸上去似乎也和老林石柱的相同,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滋生出紧贴石面的湿漉漉的青苔,摸上去便是腻手般得湿滑。

当然唯一的区别便是此地石林没有那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白雾,清冷的风吹来了山脉里特有的诡异与冰凉。

云阳不由自主地走向石柱,指尖轻点,顷刻间一丝冰凉如宣泄的冷气缭绕于云阳指尖,又在片刻后自指甲里钻入肉里,冷入骨髓。

看似相同的石柱却有着本质的区别,老林之内的石柱千奇百态地掩映着世事苍生,而此地的石柱却千篇一律的仿若枯死树干。

放眼望去,冰冷的石柱上渗透的依旧是那股让人心寒的诡异,就连天猪都畏惧这般慑人心魄的恐怖力量。

“你倒是说话啊!”天猪向后退了三步,紧张兮兮地看着云阳,“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让本神猪感觉到深深的害怕。”

云阳没有理会天猪在一旁唧唧歪歪的叫唤,而被石柱中奇妙现象深深吸引住了,迷迷幻影中,云阳似乎看到了步义。

没错,那确实是步义,那股根深蒂固的气息云阳绝对没有弄错,而随之而来的疑惑却让云阳愁眉苦脸,步义为什么来此呢?

迷茫虚幻中,这里并不如现今一般,鲜血染红的石柱上闪烁着刺目的光芒,浓重的血腥味仿佛穿越时空般钻入了云阳鼻腔中。

诡异气息撕扯着云阳鼻腔,进而肆无忌惮的撤弄着云阳的心脏。恐怖让云阳面色苍白的宛如漂白后的枯纸,嘴唇泛着猪肝般的绛紫色,呼吸在不断的加速。

满目鲜血,空气都似乎被染成凄惨的暗红,而就在那鲜血弥漫的世界里,步义却和一个女子走进了石柱群中,进而被鲜红掩埋,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不能看清女子的容貌,但云阳可以感觉出,那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女子,水蓝色的长裙飘逸着那股自然灵动,缓步轻摇间都似乎流转着水泽般的光华点点。

师父为何和一女子来到此地?那女子又是何许人?石柱泣血地流血泪,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时代?或者说那个时代里,又发生了怎样凄惨之事?

所有疑惑顷刻间侵袭着云阳的头脑,剧烈疼痛折磨的他咬牙切齿,而此刻幻影再变,一条如绵延千里山脉的金龙在白雾间游荡,浩大龙威让云阳心脏急跳。

没过多久,金龙碎裂苍穹泣血,有人斩断了龙首,埋起了龙尾,卸去了龙爪,接着以天火无情焚烧着龙躯,直至最后龙躯化为了山脉,却依旧带着深深怨气。

这在天猪的天阵中也看到过此番可怕景象,但却没有这般真实恐怖,一股悲壮流淌在云阳心间,恨、怒、杀、怨,仇恨让云阳握紧了拳头。

而云阳的变化让天猪惊讶无比,特别是云阳身体上泛出的金灿灿的光芒,渗透着那水泽最为精华的力量——龙气,甚至于天猪可以在云阳的身上看到龙影。

“这小子看起来不简单啊!”天猪嘀咕一声后,硕大眼球立即泛出彩色光晕,诡异力量可以洞悉一切虚幻,类似于小强的看破,只是威力不同罢了。

满目金色,就如一轮烈阳被拉入凡间,看不清任何东西,唯有金色光芒中那微微扭动的龙影,纵然是天猪运用神技,也无法看清云阳的本质,他就像一个谜。

“啊——”

就在天猪想要强行突破金光笼罩之时,一束光芒刺的他双眼如火在灼烧,疼痛无比。

“鬼喊鬼叫的做啥?”天猪凄惨叫声惊醒了云阳,自然也打破了那近乎着迷一样的观望,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冰冷的石柱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你奶奶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的眼睛被金光刺到了,火辣辣的疼。”天猪使劲地用前肢揉搓着眼睛。

“哪里来的金光?我怎么没有看到呢?”云阳张望着四周,阴暗的周遭依旧散发着久久不散的诡异,凝重的空气好像被冰冻成了块,但就是没有天猪所说的金光。

“你奶奶的,就是你身上的。”眼睛虽然还有点灼烧般疼痛,但天猪至少现在已经可以看到了,“你这小子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者说拥有着什么宝贝?”

一提及宝贝,天猪的眼神里便透出深深的贪婪,这让云阳无语的很,“我身上就像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啥宝贝也没有,别露出那种眼神。”

“那就是说,你身上带着某个不能说的秘密,快告诉本神猪。”天猪兴致勃勃地望向云阳,接着保证道,“放心,本神猪的嘴巴相当的紧,绝不会乱说话的。”

云阳并没有告诉天猪什么秘密,而且自己身上也没什么秘密,除了经常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外,就只有此处石柱引起了天猪的注意。

“你说你曾经在什么望乡台里看到过这样的石柱群?那你在里面有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事情?”天猪神色紧张地环望着石柱,“我觉得此石柱群非比寻常。”

“其实也没什么古怪的事情,除了那里坐着一个道人。”云阳自然不会告诉天猪石柱里面隐藏的秘密,总觉得这个天猪不厚道,指不定告诉他后,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呢。

“道人?”天猪疑惑时的神色简直与人无异,“难道那里的石柱群是他所弄?可如果那里是他所弄,那么这里的石柱群又会是谁弄得呢?”

“那个道人已经化为了白骨,手握拂尘静坐石柱中间。看其状况,那里的石柱群应该是他所为。”云阳省去了种种奇特之像,比如说太乙三才的高深剑法。

天猪没有在问什么,而是皱紧眉头地思考一会儿后,踏步走向了石柱,留下云阳一人疑惑地看着它莫名其妙的做法,看不懂的很。

“呆站在那儿做啥?还不快走进来?难道还是等着那些怪尸把你抓走撕碎?”天猪转身望着云阳,“怎么会和你这么笨的人走在一起呢?唉,有损我一世英明。”

第【115】章 神秘地缝、死亡哭声

天猪回首之际给了云阳一记白眼,继而阔步向前渐渐深入那林立石柱中,留下云阳一人惊愕地回忆着刚刚“惊心动魄”之景。

本来那硕大无边的眼睛里,白仁就多过瞳孔,而如今那记白眼,直接将唯一的黑色给抹杀的消失殆尽,就仿佛死者眼睛上倒时的恐怖场景。

沙沙——沙沙——沙沙——

就在云阳惊愕的时候,身后却传来的窸窸窣窣地声音,就像成千上万的老鼠在齐齐地打洞。

云阳转头之后,疑惑变成了惊恐与不可思议,那山谷边缘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怪尸,狰狞面孔肆无忌惮。

“至于这么快么?只不过才片刻而已。”云阳惊讶无比,回想怪尸前行的速度,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么快就追上他了。

其实,云阳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场玄妙而又惊悚的幻境已经消耗了不少时间,这也是天猪迫不及待地走入石柱群里的原因。

“按照那些鬼东西的速度来算,这时候那小子已经看到怪尸了。”天猪背靠于一根石柱上,盘算着时间,只恨没有指头,唯有在地上刻画着。

果然,没过多久,云阳急匆匆地出现在了天猪的眼前,三步虚天,于虚实之间演绎着诡秘道义,就连天猪都不由地点头称赞。

“快走快走,那些怪尸又爬过来了!而且这次的速度似乎快了许多,招架不住啊。”云阳从天猪的身边一掠而过,丢下这句话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小子疯啦?”天猪被云阳没头没脑的话弄得糊里糊涂,直到片刻后才恍然大悟,“什么啊?那些东西速度变快了?我滴妈呀。”

天猪没有什么步法,却可以身轻似燕急速前进,仅仅眨眼之间便已经追上了云阳,如果这里泥土堆积的话,天猪的身后定然会腾起阵阵尘浪。蹄踏之声震耳欲聋,吵得云阳再无心思长跑了。

“这猪有病吧?怎么突然之间跑这么快?”云阳鄙视地仇视着从身边闪过的天猪,随后又惊恐担忧,“难道是那些怪尸的速度又快起来了?”

云阳想到此处,再也不管天猪踏地之声是否巨大,也不管呼吸是否急促,只知道发挥最后的余力也得跑出石柱群,最好是赶紧跑到石山去,可惜就在不远处,云阳撞到了天猪。

“你奶奶滴,你撞到什么地方了?”天猪立即拔高声调地朝着云阳嘶吼起来,“你难道不知道本神猪的屁股碰不得吗?”

不错,就因为云阳思绪不集中再加上天猪莫名其妙地停止,而让急速奔跑中的云阳一时无法刹住而撞在了天猪的屁股上。不过,也多亏是撞在屁股上,否则以云阳奔跑后产生的力道,如果撞在石柱上,那后果也可想而知。

“你以为我想碰你屁股吗?谁让你突然停止的?不知道我刹不住吗?”云阳也没得到什么好的下场,天猪的屁股居然可以将大部分力道给反弹回来,以至于云阳直接被掀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山石之上。

“废话,这里这么大个地缝,你让老子如何过去啊?你以为老子会飞啊?”天猪连爆粗口,但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威胁云阳,只是自认为的轻轻得踹了云阳一脚,不过,云阳又飞了出去。

“咳咳,你有病啊!你是不是蹄子很痒,就喜欢没事踹踹别人?”云阳从地上爬了起来,胸口处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咳咳——”

“我觉得是你们皮痒痒欠踹,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做着让我踹的事情呢?”天猪那颠倒黑白的回答让云阳有吐血的冲动。

真的是一条莫大的地缝,就仿佛两块摇摇相望的大地,黑色在地缝中浓郁的已经化不开了。阴冷刺骨的风时不时地从地缝中吹出来,盘旋于上空,笼罩着云阳和天猪,久久不愿离去。风中似乎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哭声,顷刻间,云阳便如过电般紧张起来,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也许不仅仅是云阳,就连天猪的皮都未能阻挡那股极阴之气,全身的猪毛都站在身上,乍看上去就仿佛一只放大版的刺猬。只见天猪神色紧张地看着地缝,仿佛里面存在着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

云阳不知道地缝之中藏有什么,但就那股逸散而出的气息来说,地缝之中定然是隐藏着恐怖之物,就是那吹出的风都可以让云阳心脏紧张到了极点,此刻居然有一种身陷巨山下的无限压力。

“噗——”云阳不如天猪,神韵期的修为根本抵挡不住此地威压,云阳口吐鲜血后面色煞白可怕,仿佛一张抹去色彩的白纸,冰冷地看不出半点血色。

“刷——”只见天猪口吐七彩神光,随后化为一朵祥和神圣云彩飘至云阳头顶,截断了那股无法抗拒的压力。

“真是废物。原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呢?就这逸散而出的气息便让你如此了,那如果底下之物真的出来了,你岂不是一个照面就灰飞烟灭了?”天猪批评着云阳。

“废话,你把你的修为压制到和我一般的时候,再来尝尝那股滋味。”云阳无语地顶撞着天猪,但又怕天猪翻脸不认人,便立即夸道,“刚刚也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恐怕就得长眠于此了。”

“那是自然。有本神猪在,你就不要担心危险了。”天猪被云阳扣了一顶高帽子,不过却甚是舒服,刚刚紧张的脸立即缓和了许多。

呼——呼——呼——

微风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似乎成了那东西的呼吸声,不过依旧恐怖阴冷。

只是此刻,一直凝重纠结于一起的黑色却如潮水般上涌而来,随即石柱震动大地摇颤,不多时那一根根石柱居然似人般泣血,流淌出一道道鲜红欲滴的血液。真的是血液,因为此刻石柱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呜呜——呜呜——呜呜——

没过多久,就在石柱泣血之后,空气中便洋溢着极度悲苦的哭声,每一声都带着生不如死的凄唉。

彩色云朵虽然抵挡住了那股莫大威压,却无法阻止那声声哭泣钻入云阳耳朵。绝望就像蚕丝牢牢地禁锢着云阳的心脏,女子幽冥的哭声对云阳来说,就好像有着致命的呼唤,抑制不住那股迷茫而提起右掌,准备拍下去。

啊——轰——

云阳被天猪踹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石柱上,而那种迷茫后的吸引也当然无存,无辜地看着天猪。

“别这样看着我,如果不是本神猪,你现在已经是脑浆迸裂的死尸了。”天猪鄙夷地看着云阳,“小心那哭声,它会带着你走向死亡的。”

经过天猪的提醒,云阳想起了刚刚的一切不由自主地动作,不禁身上惊出一身冷汗。明知道此地危险,却未曾想仅仅是迷失在空气中的哭声就有如此可怕威力,那么地缝中隐藏的东西可想而知有多么强大了。

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居然选择了天猪,四面八方地向着天猪覆盖而去,诡异的力量融化了天猪所有的防护,争先恐后地钻入天猪招风的大耳里,更加的清楚更加的诡秘。

“你奶奶的,敢欺负到本神猪的身上来了。”天猪甩了甩一对大耳,怒气冲冲地仰天长啸,“哪里来的小鬼?还不给本神猪快快现身?”

没有任何异变,除了那哭声愈加变强,震得空间在不住颤抖,渐渐如平静水面遭遇石子侵害,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而这股空间扭曲后的涟漪充满着杀气,一圈一圈地笼罩着天猪,纵然是天猪紧闭双耳,也无法阻止。

哼哼——

天猪踏脚而哼,特有的声音产生莫大声浪,另一股涟漪自天猪传荡而去,抵挡着那股涟漪,并把它打的支离破碎。

第【116】章 长毛的黑色巨掌

天猪的哼声就如天音般浩瀚着莫大威力,震得空间似风雨飘摇中的孤舟,恐惧后的瑟瑟发抖。两股音波交汇之地,仿若浓烟倒卷虚空塌陷,逸散出阵阵音浪。

云**本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力道,气血在身体里不受控制的乱窜,每一次音波的震荡都让云阳忍受着宛如刀割般疼痛,五脏都在音波中颤抖流血。

没过多久,云阳便觉得血脉中似有东西在躁动,不安与恐怖,牵连与期盼,种种心思在血液和脑海中澎湃。

音波更甚,云阳血脉中的东西便有种挣破桎梏浩荡九霄的威猛,云阳完全承受不住这般里外夹击的威压,以至于鲜血从毛孔中溢出来,仅仅片刻,云阳就如血人。

“到底什么鬼东西钻到我的血脉中?”云阳在疼痛折磨中咒骂着,心中也充满恐惧,担心自己与厚道一般,体内盘绕着一条硕大妖蛇。

天猪并没有注意到云阳全身渗血的恐怖,而是一门心思地抵挡着那股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可纵然天猪如何哼哼,哭声依旧不急不慢的传来,空间依旧震荡不堪。

“你奶奶滴,你到底是何方妖怪?居然敢在这里袭击本神猪。如果本神猪力如当年,定然将你打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天猪一边哼着一边不依不饶地咒骂着。

只是,昏暗与阴冷并存的空间除了天猪不甘的嘶吼外,根本就没有别的话语,唯一回答天猪的,就只有那断断续续却又绵绵悠长的哭声。

轰——

空间终于无法承受两股超越自然的力量而深陷消散,传荡出振聋发聩的恐怖声音,就连石柱上的鲜血都被音波震碎,化为血雾。

噗——

云阳也在这股声浪中憔悴不堪,口吐鲜血面色煞白,衣襟斑驳血迹点点,甚是恐怖。

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似来自地狱的召唤,悲伤中带着生不如死的绝望,一圈圈地向着天猪浓缩而去,仿佛想要试图攻入天猪大脑而控制它,让他结果了自己了无生趣的残生。

哼哼——哼哼——

天猪除了咒骂以外便哼着自己特别的声音,就如天音降九霄般响彻于整片山谷,回荡的音波将石柱击撞的摇摇晃晃,凝聚一起的血雾自然也被冲散。

嗷噢——嗷噢——嗷噢——

清脆而又浩大的龙吟直接将天猪的哼声和诡异的哭声撞的支离破碎,寰宇之内响彻的唯有这可撼天动地的吼声,而此刻云阳全身闪烁着刺目金光,就如烈阳。

龙吟之声便是发自于云阳身体内,一道龙影渐渐浮现于云阳背后,形如皇帝龙袍上的模样,张牙舞爪睥睨天下,那股恐怖气势就连天猪都感觉到莫大压力。

“这小子身体里居然藏着龙脉,难怪有如此浓郁的水泽之气?”天猪悄悄说道,继而又眼如桃心面带贪婪之色,“龙脉?咦嘻嘻,有了他,那我岂不是可以恢复到往日修为?哼,到时候我要吃遍天上地下。”

唰——

就在天猪为他想法而乐不思蜀的时候,一束金光直接洞穿虚空转眼便至,若不是天猪眼急手快地弹跳而走,恐怕此刻就要饮恨而终了。

“你奶奶滴,我只不过是随便想想,你就这样对付我?小心我把你当成泥鳅一样的炖了吃。”天猪对龙影似乎没有丝毫畏惧,虽然气势凶猛到让天猪感觉不适。

唰——轰——

天猪的身形简直和他的体形不相符合,肥硕身躯却如轻燕般矫健,金光未至时却已经弹飞而走,石柱便在金光中化为碎片。

“别在得寸进尺啊!惹得本神猪不开心了,管你是不是龙脉,直接打散了你。”天猪对着龙影冷冷地说道,“貌似还是一条不全的龙脉,居然敢如此嚣张。”

呜呜——呜呜——

哭声从无至有再度侵袭着此地,而这时对象换成了龙影,一圈圈诡异音波不断笼罩着龙影,却被声声龙吟击打的支离破碎,空间都在龙吟声下颤抖。

“你奶奶滴,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小鬼,有了龙脉就看不上本神猪了,是么?”天猪扯着嗓子朝着天空大肆咒骂着,“看我不找到你,然后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天猪一向有着争强好胜之心,而如今死亡哭声却放弃了他,这让天猪很是不开心,想想自己的身份又岂是低于龙的?于是乎,怒气就更加旺盛了。

天猪的双目弥散出彩色神光,仿若七彩灯笼般在血雾中闪烁不定,诡谲异力看破一切虚幻洞悉万般迷茫,空气在这一刻都安静的似乎可见听到他们的声音。此刻,天猪的眼中一切都澄明的没有半点遮蔽。

只是云阳依旧被金光笼罩着根本看不清其本质如何,哭声依旧自四方传来却也无法感应到异常的波动,就好像源于空间来自气流,换句话说真的彷如自然形成,至于地缝依旧被黏稠难分的黑色笼罩着,没有半点缝隙让天猪窥探。

“奶奶滴,都用东西阻挡本神猪的窥探,何必呢?我又不是那种喜欢偷窥的猪,只是想找到哭声所在而已。”天猪郁闷不已,继而再度洞悉周遭却发现一切依旧。

哭声在龙吟声中趋渐变小,可地缝中黑色涌动的频率却在不断增大,一股黑色涌上后带起漫天沉寂,就连龙影都恐惧的微微发抖,但这逃不过天猪的眼睛。

“啊哈哈,你这条死泥鳅,终于还是熬不住了,知道害怕的滋味啦!哼,地缝之中隐藏着未知存在,而你居然现身而出,岂不是找死?难道你不知道龙脉是最好的补品?”天猪整个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唰——轰——

又到金光如利剑闪过,将石柱打的粉身碎骨,而天猪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此刻正洋洋得意。

“死泥鳅,居然还对本神猪搞偷袭,你也不打听打听,本神猪是谁?告诉你吧,本神猪是……”天猪刚要说却生生遏制住了,“这是秘密,不能说不能说。”

呜呜——呜呜——

哭泣声变成了低沉的呜咽,也自然没有了那股可怕的音波,血雾被龙吟一声吼之后,消散溃败。

“用不着你做这些,本神猪一样有办法将血雾全部弄散。哼,休想在本神猪面前装模作样的,不过是一部分龙脉而已,不足为惧。”天猪摇摆身躯地靠近龙影。

呼——呼——

两声沉闷呼声并不像风吹大地时的声音,倒像是某个人物在沉睡中打着呼噜,但却让黑雾涌动地宛若怒海中的潮水,那股恐怖压力让天猪感觉到了死亡威胁。

果然,仅仅四个呼吸间,黑雾冲破地缝界限而涌入高天,天空中顷刻间浓黑如墨,死寂收走了一切声响,留下那股让人不安而又无奈的恐怖威压,就连天猪都老老实实地紧张看着。

龙影很惧怕这股压力,天猪也如临大敌地看着涌入高天的黑气,全身的毛似钢针般全部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诅咒着龙影,恨不得丢下龙影自己跑掉,如果那不是云阳的话。

“你奶奶滴臭小子,没事干嘛放出这么个祸害来,虽然赶走那阵哭声却招来了如此大人物,到底是孰轻孰重啊?”天猪连云阳也一起拉入了诅咒的骂声中。

整片石柱都被那黑雾压迫着,天猪根本没有半点机会逃走,再加上指不定山谷四周已然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怪尸。如果不带上云阳的话,那么有危险的时候,就得自己打头阵了。相比较而言,天猪还是选择了留在此地对付着即将带来的危险。

黑雾扭曲翻滚,最后凝聚成一只黑色的巨手,看样子并不像人的手掌,虽然也分五指,却长满了黑色毛发,准确的说像极了没有进化完全的野人。五指似五岳,每一手指给云阳和天猪的压力都无法巨大,部分石柱轰然倒塌。

那些围绕在石柱前,久久不愿散去的怪尸在巨掌威压下,顷刻间便化为了乌有,空气中仅仅散发着他们特有的怪味,以及山石上保留着他们爬过后的痕迹,其余的都成为了过去。

而其他怪尸见此情况皆快速后退,那速度就不是爬可以相提并论了,双手就像百米长跑冠军下的腿,一步接着一步地向后退着,而且还井然有序不慌不忙的,甚是怪异。

第【117】章 以剑图敌地根

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恐怖威压倾尽无尽天威,厚重沉闷之力压迫着掌下一切,一处处虚幻的天都显得脆弱无比,在崩塌与修复间不断轮回。

云阳纵然是被万丈金光保护着,也无法真正抵挡住如此可怕的力道,气血沸腾之后从口中流淌而出;至于天猪则早早地躲在七彩光芒内,霞光如匹琉璃幻灭如梦似幻。

手掌舞动着手指,笨拙地在高天上晃悠,而手掌之上的诡异黑毛却顷刻间爆长,化为千丈黑丝,向着云阳和天猪席卷而来。密密麻麻漂浮不定,就如海里水藻,缠绕于空气中,带着莫大威压。

“死泥鳅,看你做的好事,把这东西引出来了,我这下可被你害惨了。”天猪一边咒骂着龙影一边想着办法去对付黑毛,“总有一天,等我恢复往日修为后,非把你炖了。”

嗷噢——嗷噢——

龙吟震天,荡起骇人音波,化为实质性的大杀器,仿佛可以劈破天地斩断阴阳,直接将迎面而来的黑毛震得粉身碎骨。

“哟?死泥鳅,你别对我大吼大叫的,你以为就你会叫,老子不会么?”天猪脚踩七彩仰天长啸,“哼哼——哼哼——”

虽然天猪的哼声沉闷厚实,但却像埋入水里的惊天巨雷,段段音波冲的黑毛杂乱不堪继而化为齑粉,只不过黑毛不尽,刚刚消散后又补上。

黑毛就像是成群结队的蚯蚓,窝成一堆纠缠在一起,在空中如乌云般笼罩着整片石柱群,可怕无比。而天猪和龙影不断吼出音波,打碎冲撞而下的黑毛,但时间长了之后,天猪发现自己口干舌燥的。

“哼哼——咳咳——在这样吼下去,非得干死不可。”天猪张望了一下龙影,“奶奶滴,死泥鳅的坚持力还真是强。只不过,是部分龙脉便有如此可怕力量,那如果是全部龙脉,岂不是可断天裂地啊?”

唰——

就在天猪喋喋不休说着的时候,一束黑毛缠绕在了天猪身上。

诡异的黑毛,就仿佛缠绕于人身上的蛇,不论天猪如何去动,只会让黑毛勒的越来越紧,而且天猪试图破坏黑毛的力量都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散尽,直到最后,天猪已经被全部包裹于黑毛之中,活脱脱一个黑色蚕茧。

嗷噢——嗷噢——

龙吟化为无尽虚幻小刀,飞临于天猪身旁,一段段的切割着黑毛,可黑毛疯狂暴长,切得快长的更快,根本没有半点方法。

最为可怕的是,一束黑毛也向着云阳延伸而去,很诡谲的黑毛,居然知道龙影只是须弥幻象,而云阳才是根本,故而向着云阳袭击而去。不论龙吟如何强大,也无法彻底断绝黑毛的蔓延,空气都在颤抖。

云阳恐惧地观察着高天之上的一切巨变,那黑色巨掌让他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恐惧,其中还有丝丝缕缕的恨,仿佛千百年前积攒的恨。此刻的云阳,全身气血暴动的好似要爆炸一般,一直来禁锢云阳修为的神秘八卦慢慢浮现。

纯黄色的八卦,拥有着神秘莫测的诡异力量,旋转于云阳头顶,缕缕光束从云阳头顶注入而下,片刻后暴动的气血在慢慢平复。当然八卦并不是救云阳,而是它错把暴动气血当成云阳在突破自身修为,故而特来镇压。

云阳做梦也不会想到,一直以来让他修为苦不堪言的八卦居然在这次救了他,而且近身的黑毛直接洞穿了八卦,却再也没有出来。八卦直接吸收了黑毛,不论黑毛如何爆长都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云阳立刻施展出太乙三才最后一世,宝剑飞旋腾空化为一束光芒,片刻后一轮虚无缥缈的太极图便出现在空中,莫大而又神秘的气息让包裹于黑毛中的天猪都感觉到了异样。

“黄天盖顶之势?难道那个死道人出现了?”天猪的声音自黑毛中传了出来,自然是充满了惊恐,“莫不是此地就是那死道人的坐化之地?本神猪惨咯。”

“什么死道人?”云阳扯着嗓子问道,沸腾的气血被八卦镇压着,仿佛火辣辣的患处敷上了冰块,舒服至极,全身的疼痛都减轻不少,毛孔自然也不再溢血。

“是你小子施展的黄天盖顶?”天猪觉得相当的不可思议,不,准确的说是坚决不信,“如果是你施展的,你就把剑图笼罩着我。”

“死猪妖,要不是看在你没有不厚道的逃跑,我才懒得救你呢!”云阳小声地嘀咕着,然后那轮太极剑图飞旋而去,将天猪直接笼罩而下,神秘的力量居然截断黑毛,而且那黑毛也没有再长。

云阳看着剑图中的黑毛在不断消失,却不知道剑图之内剑气弥漫,如黄天暴雨般切割着黑毛,并且神秘莫测的力量隔断黑毛联系,而阻止了它不顾一切的疯狂蔓长。就在最后一刻时,天猪冲出了剑图。

“啊哈哈,原以为本神猪我就此饮恨,没有想到还能够出来。”天猪仰天长啸,“好小子,本神猪欠你个人情,以后会还给你的。”

高天之上不断翻涌的黑毛仿佛滋生出了智慧,居然懂得生气。此刻齐刷刷地扫下了一大片的黑毛,遮天蔽日的向着云阳和天猪笼罩而来,恐怖力量简直把天都压的扭曲变形,甚是可怕。

“快,用你的剑图迎上去。”天猪焦急地跑到了云阳的身旁,此刻他已经被黑毛吸收的全身疲惫不堪,若不是他根底深厚,恐怕此刻早已经化为一堆白骨了,不过,也确实瘦了一圈,由此可见,黑毛是多么的可怕。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就在你吸我力量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天猪仰天说道,“那并不是毛发,而是地根。哼,地法天,以黄天盖顶之力去对付地根绰绰有余。”

“什么是地根?”云阳突然转头问道,而剑图却在微微颤抖一下,惊得云阳立即专心致志地对付着。

“小子专心点。”天猪紧张无比,就害怕云阳一时走神而坏了大事,“地根,就是大地根须。传说,天地初开之际,天有老天爷,而地有土地公。土地公没人见过,但却知道地根的存在,它吸收着一切力量,可怕无比。”

轰——

剑图摇颤不断,云阳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抵挡如此可怕的力量,纵然剑图如何神秘,都无济于事。

“死泥鳅,你这个时候还不帮忙?难道你想魂飞魄散?”天猪望着云阳背后高大魏宏的龙影,“哦对了,你是龙脉,并无魂魄可言。但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他可是你的寄主,说不定还和你有亲缘关系呢。”

嗷噢——嗷噢——

龙吟不断震荡天地之间,圈圈音波打的黑毛化为齑粉,可诡异的是,龙吟之后,龙脉却脱身而飞,盘旋于石柱上空,金光流转大地生辉。

“你奶奶滴,果然是死泥鳅,遇到点危险就准备逃。你没了寄主,不管逃到什么地方都会消散的。哼——”天猪望着自由游畅的龙影咒骂着。

而此刻的云阳已经感觉疲惫不堪,特别是龙脉离去,更让他觉得有种被抽空的感觉,全身真气近乎干涸,而剑图却依旧在消耗着云阳真气,不过,忽然之间,石柱游走,像是有人在挪动石柱一般。

只见石柱哗哗移动,在青石地上留下深深划痕,片刻之后,一个古怪的石柱群再度生出,当然如果自上而下看的话,石柱移动后所形成的样子,恰恰与云阳剑图的模样如出一辙,是一副太极图。

石柱太极正好把地缝围绕在中间,而每根石柱此刻放出璀璨光芒,像是满天星辉洒向人间,点点光芒耀眼夺目,莫大力量更是恐怖无比。

神奇的是,剑图没有在消耗着云阳真气,反而和石柱太极相融合,呈相生相容之态,没过多久,每一根石柱都激射出一束光芒,向着中间凝聚而去。

第【118】章 石柱孕卵

每一根石柱都闪烁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而且皆化为光束激射于石柱太极的中心,准确的说,是在龙脉下方三尺之处的那根毫无特别的石柱上。

浓重古朴气息顷刻间浩荡于九霄之内,莫大威压转瞬间荡尽所有异样,黑毛化为废话,剑图眨眼迸裂。至于云阳和天猪,纵然被真元包裹却依旧难受无比,但神奇的是八卦却更加清晰辨明。

神秘八卦根本不受那股毁天灭地气息的影响,这也给云阳带来了生的希望,否则以他的修为根本无法在这股力道内承受哪怕三个呼吸的时间。纯黄色的光晕,抵消了大部分的气息,并且遏制住了体内气血的暴动。

“你奶奶滴,臭小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天猪仰望着那轮仅在云阳头顶盘旋的八卦羡慕不已,“好小子,居然有好东西不让大家分享。我看这东西挺好,要不要出去后借给我耍耍呢?”

“好啊!只要出去后,我就借给你耍耍,不过到时候你拿走拿不走,那就不能怪我了。”云阳真是开心极了,如果天猪真有此能力可拿走八卦,那么他的修为依旧不会再受到诅咒禁制。

“没想到,你个臭小子还挺大方的嘛。你放心,只要你愿意给我,本神猪自有手段将其拿走。到时你别舍不得。”天猪得意洋洋的摆动着尾巴,却忽视了那股无与伦比的气息。

一阵几近拍破苍穹之力沉沉地打在天猪的身上,纵然是拥有堪比神器的身体也溢出了丝丝鲜血,体内气血更是翻腾不已,恰恰因为天猪所站之处靠近云阳,故而八卦本能反应,扫下一片纯黄之光,平息了天猪血管中火辣辣的刺痛感。

天猪殊不知八卦威力与弊端,只觉得全身舒服不已,自然那拥有之心也趋渐增强,看着八卦直留口水,道:“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云阳悄悄地丢给了天猪一个白眼,当然心底却更加希望天猪能够彻彻底底地爱上这轮折磨他许久的八卦,也许他就此便可脱离苦海。

阴沉死界陡然间躁动不安,山谷上空的苍穹忽然崩塌,一个类似于漏斗般的漩涡出现于高天之上,而更加诡异的是,漏斗底部相连的便是那根此刻银光刺目的石柱。

嗷噢——嗷噢——

盘旋于三尺上空的龙脉开始不断嘶鸣,天猪和云阳居然从其声中听出的悲哀与呼唤,其情悲痛。

“龙脉,乃灵性之物,果然不假,居然知道悲哀与愤怒。”天猪张望着飞旋的龙脉,无奈地摇头,“只是死界无情,殊不知他在呼唤什么?”

至于云阳却在这声声悲痛嘶鸣中,泪水滚落脸颊却在下落过程中化为乌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龙脉的呼唤让他有种悲痛欲绝的伤心,情不自禁便落泪了。

也许自己是个感性之人。云阳在心底安慰着自己,接着缓缓擦拭着眼泪,全身金光闪烁宛如烈阳,八卦悬顶隔断哀伤。

龙吟之后,石柱银光内敛,顷刻间将石柱渲染的如梦似幻,感觉就仿佛是汉白玉打造而成的,晶莹剔透中瑰丽无比。一条若隐若现的巨龙缠绕在石柱,巨首昂起对天,充斥着雄霸天下之气概,浩瀚无匹。

“天柱?”天猪瞪大双眼,惊悚无比地看着那似玉如水般的石柱,“破碎天柱怎么会在此?”

“天猪?”云阳将天猪惊悚之言听错了,于是鄙夷地看着天猪,“真是疯疯癫癫猪妖,自己明明站在这里,居然看着石柱说天猪,而且还是破碎的。”

漩涡轮转引动天地,整个山脉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周遭微弱灵力在急剧消散而被吸入石柱之内,没过多久,一枚类似于圆球般的东西出现在石柱之上,像是石柱孕育出的卵。

“石柱孕卵?这也太疯狂了吧?”云阳抑制不住心头迸发的惊讶,更为诡异的是,那枚石卵让云阳感觉到了莫大的熟悉感。

“你小子有眼无珠,那岂是石卵?根本就是龙珠。我说龙脉在呼唤什么呢?原来是在呼唤龙珠。”天猪全身激动无比,恨不得现在就将龙珠夺过来。

“龙珠?”云阳真的被天猪的话语吓着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酷似石卵的东西居然是枚龙珠,简直是惊天大秘。

传说,龙珠乃真龙臻至化境之时口中含着的宝珠,是天地精华凝聚之物,蕴含着莫大威力,凡人得之可获长生不老躯,修行之人得之可达通天遁地境。只是龙族绝技,龙珠也在历史上除名。

龙珠惊险不久,地缝之中便浩瀚起席卷长空的力量。翻涌而起的黑雾,如惊涛般拍打天际,震起滔天黑焰。巨掌碾破虚空,而爆长的黑毛也安分守己地依附于手掌之上,恐怖力量掀起裂天狂风。

随后巨掌拍碎虚空,直接将石柱太极拍的支离破碎,云阳和天猪也早已逃之夭夭,在远方看着这一切,但天猪就是不愿意离开,它想要得到那枚龙珠,也许这样便可以重获当年雄风,遨游天下无惧苍生。

但见巨掌握住石柱后便腾空而起,而山谷便又陷下去百米之深,一派苍茫破败之像,甚是凄惨。当然,云阳和天猪的目光完全被巨掌中的石柱吸引住了,准确的说,他们十分关心龙珠的变化。

轰——

地缝之下忽然间爆发出惊天巨响,震得云阳和天猪一阵疼痛,像是耳朵被震碎了一般,实在可怕。

待黑雾消散之后,一具顶天立地的身躯出现于云阳和天猪的眼前,漆黑如墨却高入云层,自然流露出一股让天地颤抖的可怕威势。极目望去,此身躯却无头,显得异常森然恐怖。

“难道这是地身?”天猪今日被一场场意想不到的事情折磨的心脏剧跳,“龙珠出,地身现,莫不是龙珠在镇压着地身?不会的,世间到底谁有此能力去困地身于死界?”

天猪总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云**本无法听懂的话语,不过,想来此无头身躯定然是来头非凡,否则的话,这头神秘无比的天猪为何如此紧张呢?但这到底是谁呢?地身又是什么?云阳却始终无法明白。

轰——

紧握于巨掌手中的石柱崩碎了,晶莹剔透的石块打的空间颤抖,震得大地摇晃,却难撼身躯分毫。

巨掌之中顷刻间爆发出璀璨刺目的光芒,龙珠金光刺破手掌,进而将手掌绞的粉碎,最后冲破而出,被龙脉含在口中。顿时,那虚无缥缈的龙脉变得宛如真龙,鳞片闪烁光芒,全身如黄金浇铸,散发着一股撼天动地的莫大威能。

巨人抬手即拍,手掌之下皆是自然秩序,轻轻一动便如自然发怒般掀起毁天灭地的无上道力,真真是可怕至极。无形空间就如冬日呼出的气体,显出冷凝的白色,继而瘫软下去成为空间大坑。

而龙脉则仰天长啸,继而金光涌动四方,像是金水在天地间飘荡,洒下种种龙威,一阵压抑将整座山脉都震得勃然大动,像是这座由龙躯化为的山脉都活了过来,山石震动间化为齑粉。

“快点走吧!我快要承受不住了。”云阳对着一旁依旧专心致志地天猪说道,胸口被两股气息击撞的疼痛无比。

“少废话。你有那八卦笼罩保护还在这儿哭爹喊娘的,你看我啥都没有,也没有像你这样。真是废物。”天猪丢给了云阳一个白眼,接着关心龙珠。

八卦很神秘,纵然是遇到如此可怕的两股气息,却依旧平静的流转着,为云阳平息着即将爆体而出的血液;而天猪却在七彩光晕下,全身泛着红光,看样子它所受之伤要比云阳重的多。

“为了龙珠,命都不要了!”云阳没有理会天猪,而是自顾自地向后面移了百步,可胸口依旧疼痛无比,于是又移了百步,直到移了五百步后才稍稍好点,“猪就是猪,你不会等他们结束后再去拿啊!?”

身旁没有了八卦,天猪受到了更加强大的冲击,血液如沸起的开水在冲击着脆弱的经脉,红光更甚的同时,疼痛让天猪龇牙咧嘴,最后不得不跑到云阳的身旁,这才稍稍好点。

“小子,你狠。”天猪咬牙切齿地对云阳说着,而云阳却一脸自然地望着前方,由于激战之处接在半空之中,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第【119】章 自修小世界

山谷半空,一片硝烟,空间于眨眼间灰飞烟灭,恨不得天塌地陷。

无头身躯真的如顶天山岳般透着一股让天地震动的可怕力量,彷如眼前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方厚重的大地,诡异却又强大。

巨掌轻挥便是虚空湮灭,甚至于看到苍古洪荒之气,穿越苍茫历史而来,吹得天地蒙蒙。诡异幻象于黑色气雾中不断轮回,龙尸遍野后的绿草幽幽,流血漂橹之地却万花齐放……

“龙精草?血玲花?……”天猪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立即跳过去夺下黑雾幻象中的一切,“难道远古之物复活?还是古老世界重现?”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云阳看着激动万分却又疯疯癫癫的天猪,实在对他摸不清头脑,不过天猪之言依旧让云阳惊讶不少,古老世界重现,天地难道重演?

“龙精草有续命强身之能,而血玲花更为神秘,据传言此花有瞒天过海之效,拥有此花便能看破苍天玄机,偷取一线生机……”天猪一边惊愕不已的看着一边为云阳介绍着。

闻此惊恐之言,云阳心头之语简直无法形容出来,有不可思议,有莫名其妙,有惊愕难平,有感叹不已……千般情绪溶于心底之内。

“古老世界,神秘宝物……哇塞,本神猪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天猪居然口流黏涎,甚是恶心,“这无头身躯纵然不是地的本身,至少也是他的影子,不然怎能出幻象?”

“地?你口中的‘地’到底为何物呢?”云阳实在不明白天猪口中的“地”是什么,如果真的是所谓的土地公,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世间仙都没有,何来土地公呢?

“地便是道的一种,也可以说是万物秩序之下演变而出的跳出三界五行之物,万物春抽芽秋收果皆在‘地’的管辖之内,简而言之,‘地’仅仅是苍茫大地上的准则。明白了吗?”天猪丢给了云阳一个白眼,紧接着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半空。

地身过于宏大而显笨拙,而龙脉游滑灵活,一次次于危机十分逃之夭夭,随后便苍龙摆尾,金色液体铺天盖地的向着地身席卷而去,而地身却仅仅是挥掌轻拍便将恐怖力道化之而去。

地身巨掌之下,有时似春日复苏,洋溢着青色光辉布满生命;有时却如夏日炎炎,通红大地灼的万物无精打采;有时亦像秋日萧瑟,微风剥夺生命刮去生机;有时也若冬日冰寒,肃杀之气自然是凶猛浩瀚。

云阳知道,那巨掌之下的神秘虚空,乃是自成修为后的“域”,也是一种自我控制的法则。在那方狭小空间中,自己便是天与地,陷入其中便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都说修为臻至天韵之后,便拥有自己的‘域’,如今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真的有‘域’,而且如此强大。”云阳不由得感慨万分,那是何等的修为高度。

“什么什么‘域’?”天猪转头疑惑地看着云阳,“到底什么是‘域’?”

“所谓的‘域’,就是一种虚幻时空,一种自身修出的气势,而在那气势笼罩的范围内,那人便是主宰,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绝对力量。”云阳鄙视地看着天猪。

“那不是你口中的‘域’,而是自修小世界,就是一方拥有着天地的世界,比起你那什么‘域’的要强大千百倍。自修小世界中,甚至于可以生存物种,甚是神奇。”天猪强调了一声,搞得云阳心脏一阵。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居然有人可以将“域”修炼成一方独立存在的世界,而那自修小世界中甚至于可以生存物种,那该是多么宏大的修为,岂不是相当于创造天地之物?

“你也有自修小世界吗?”云阳惊疑地看着模样怪异的天猪,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远古时代的神秘也勾起了云阳的好奇,莫不是真有古法,可将“域”修成世界?

“我的自修小世界已经破碎了!”天猪的回答纵然是风轻云淡,也着实让云阳惊讶万分,原来他真的有自己的世界。

轰——

嗷噢——嗷噢——

云阳刚想继续问出心头疑惑之时,地身和龙脉却爆发了最是可怕的战斗,天地颠覆,混沌蒙蒙。

龙脉被困于地身的小世界中,正在承受着绝对力量的折磨,四季轮转之下产生玄妙莫测的浩瀚杀气,春似棉、夏如火、秋若刀、冬像冰,不断交替不断演变,打的龙脉金光逸散悲鸣万分。

“陷入地身世界内,龙脉必灭,可惜了我的龙珠啊!”天猪站在远方不断的惋惜,唉声叹气之间晃着脑袋。

“什么是你的龙珠?我还可惜我的龙脉呢!”云阳丢给天猪一个白眼后,心疼不已。那可是在精灵祖地中得到的龙脉,也正是这龙脉让他修为突破一步的,如果失去龙脉,自己修为会不会在此被永禁,云阳很是担心。

而云阳的修为在地身面前就如巨鲸遇到虾米,抬手间便可灰飞烟灭,除了在此地干着急以外,根本就没有半点办法。

嗷噢——

忽而间一声龙吟后,龙脉消散化为刺目金光。万丈金光冲破了地身的世界禁壁,顷刻间高天似金水浇灌,浩瀚着怒海滔天般的可怕气息。

金光扭曲弥漫,似一片金色汪洋,悬浮于地身半腰之处。不管地身如何的挥掌拍击,都无法将金光打散,看上去就好像拍击水面,纵然是力量无限巨大,也无法真正升华万物。

“这是龙脉吗?怎么可能逃出地身世界?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天猪摇头晃脑地思考着,却始终无法明白,最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天猪纠结万分。

“石柱孕卵,金龙复生,我想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条地缝,也许地缝中埋葬着被镇压的东西。”云阳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也许你说的对。我想石柱的存在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布下的奇门大阵,只要地缝有所异动便实行镇压。”天猪附和着,“难怪我刚看到石柱群时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呢?原来石柱封困的是‘地’”。

“你口中的‘地’何其强大,乃万物准则秩序,怎么可能有人封困他呢?那岂不是超越了天地的存在?”云阳说着都觉得喉头发麻,看到的提到的,都超越了他的认知范围,太匪夷所思了。

“‘地’虽秩序且跳出三界五行,但却在阴阳之内,只要有人身化阴阳便可封困天地,不过据我所知无人可窥阴阳之迷。所以本神猪也甚是疑惑,到底谁有此能力呢?”天猪饶有所思地说着。

轰——

地身再拍一掌,声如九天惊雷降下人间,雷得苍穹抖动,震得大地摇颤,恐怖气息席卷一方长空,打的金光摇曳闪烁。

嗷噢——

只听金光之中,龙吟震天,继而金光分为九分扭曲凝聚,顷刻间便化为九条金光。尾顶地,头昂天,四肢紧紧抓着地身。

九龙牢牢困住地身,让其难动分毫,与此同时,苍穹浓云密转化为一轮巨大太极,压迫着地身,合着九龙之力,构成一股无法抗拒的神秘力量,锁定空间停滞时间——

轰——

地身抬手抵压那浓云演化的太极,惊雷阵阵紫电闪闪,一副灭世之像,却对那太极无任何作用。

相比较而言,云阳才知道,太极神威何其强大,而自己剑图所成的太极简直就是玩笑,那才是得天独厚之像,宁静安详中带着不容置喙可怕力量。

“太极?”天猪自然认识那副道图,惊讶之色无与伦比,“世间真有此图,难道有人已经跨步阴阳?”

据说,太极轮转化两仪,即天和地,故而太极乃天地未分之时的混沌之像,也可以说是太初,拥有着鬼神莫测的玄妙力量。自古至今,无人真正看过太极,而太极也仅存于传说之中,可没想到今日却真的看到了,天猪的惊恐也可想而知。

“不对,这似乎不是太极,而是八卦之像。”天猪极目远眺之时,看到浓郁旋转而出的道图,原来旁边还有其他东西,是真正的八卦图。

可纵然是八卦之像,也有着神秘莫测的诡谲之力,纵然是地身修为无限力量无穷,却也对那八卦无可奈何,反而受其制约,而束手束脚。

嗷噢——

九龙嘶鸣,那更是撼天动地,仅仅那音波都可震破苍穹,打得混沌之气弥漫于天地之间。

轰——

地身被九龙束缚又被八卦镇压,渐渐出现了兵败之像,威武顶天之躯居然被生生压迫而下,就连空间都坍塌了,化为黑色阴冷巨洞。

第【120】章 石柱重生、原景复还

九龙神威力撼苍穹大地,震得虚空不住颤抖,纵然是力大如地身也被牢牢束缚着而不得自由。金光闪烁,宛如巨大牢笼,将地身困于其中,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八卦选面尽显大道神奇,演化着种种天地异象,皆有摧枯拉朽的无上神力,浓云幻化而成的八卦看上去平静无比,可地身的巨掌却无法撼动其分毫,如此它的神秘与强大也就可见一斑了。

九龙金牢配合着八卦道图,将不可一世的地身死死地镇压住了,从上顶天下踏地到如今的与凡人一般大小,真真是不可思议之事。

纵然地身不住的反抗却也只是徒劳,九龙金牢化去了他所有的力量,而八卦却渐渐侵袭地身,直至将其压入地缝之内,顷刻间那地缝沉寂的黑雾再度爆发出滔天的涌动,如怒海倒卷入高天,杀意浓浓。

“我的龙珠啊!”天猪紧盯着地缝之内,却也只看到九龙光芒一闪,便被无尽黑色而吞噬,过了许久也没有见其出来,便觉十分伤心。

“我的龙脉啊!”云阳也学着天猪感慨万千,不过,云阳也确实伤心,当然更多的是担忧,忧心着自己的修为会不会自此以后就不会再长了?

而此时,当地缝陷入平静之后,此地也渐渐平息下来,于是在那股可怕力量消散之际,云阳头顶的八卦也慢慢地沉入了云阳身体之内,不过恰好被天猪看到。

“喂喂,你答应把八卦给我的,怎么能够收回呢?快给我放出来。”天猪挥舞前蹄扫除一记彩光却被八卦挡了回来,砸的山石粉碎。

“我说出去之后才给你的。只要你早点为我们找到分界古墙,我们不就可以早点出去了么?而我们早点出去,你也就可以早点拿到啊!”云阳特意给天猪点诱惑,好让他安心地给他们寻找分界古墙。

“你个臭小子,别想用此方法刺激本神猪,本神猪不吃这套。”天猪昂首望天,接着转头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只要你一出去就会把那东西给我?”

云阳忍俊不禁,就知道这猪贪婪喜宝,所以只要给点诱惑必然上钩,“是的,只要你把我们带出去了,我就把这东西给你。不过说好了,我答应给你,拿不拿的走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放心,只要你不从中作梗,本神猪有的是办法从你身上拿走这东西。”天猪乐呵呵,刚刚的伤势也忘得一干二净了,“那东西绝对是好东西,不但可以抵御外敌,还可以抵挡炎热,真是世间珍宝啊。”

轰——

就在云阳和天猪攀谈之际,山谷之中再度传出震天动地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般。

果然没过多久,摇晃的山谷青石开始迸裂,一根根石柱拔地而起,先是组成太极模样,后来又四散开来,成为和云阳他们先前所见的一样,甚是诡异。

原本狼藉破败的山谷,居然在顷刻间恢复成了往日模样,依旧散发着冰冷中带着点点诡异的气息,石柱上还是依附着湿嗒嗒的青苔。

云阳和天猪惊愕地走到石柱面前,看着那些刚刚生长出来的石柱,一模一样到让云阳都开始怀疑先前的一切是否是真实的?山谷真的发生过那场可怕的异变吗?此刻唯有那全身疼痛可以告诉他们,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到底是何种封困之术?居然还可以再度重生,甚至于掩去曾经异变。真的是太过神秘了,连本神猪都未曾见过。”天猪揣摩着却依旧迷糊不解。

云阳自然也十分惊讶,这感觉就好像刀在身上划开了口子,又再多日后恢复,根本分不清到底那儿是不是被划开过?

“我想龙脉并没有消失。”过去不久,云阳便感觉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那是龙脉给予他的感应,毕竟云阳是它的寄主,或者说它属于云阳。

“它当然没有消失,如果你的龙脉消失的话,地身也就失去了束缚,便会重临死界。它是化为牢笼与地身长存了。”天猪鄙视地看着云阳。

只不过,云阳并没有理会天猪的鄙视,而是不顾一切地朝着地缝方向走去,因为那种感觉告诉云阳,龙脉非但未曾消失,而且还有飞出之势。随着云阳距离地缝越来越近,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小子是不是抽风了?难不成你又想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别跑了,给老子站住。”天猪飞速而去挡在了云阳面前,但由于受伤过重,而显得气喘吁吁,并且嘴角还带着鲜血。

天猪一直认为此行之事借由云阳勾起,如果不是云阳逃跑也就不会被怪尸追逐;如果不是被怪尸追逐也就不会到这儿;如果不到这儿也就不会遇到哭声;如果不遇到哭声也就不会有什么地身和金龙,自然自己也不会受伤,所以一切的问题都出在云阳身上,以至于天猪决定不管怎样也得拦住云阳。

“快让开,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龙脉会从地缝中出来。”云阳冲着天猪便大声吼道,不过却牵扯了原本受伤的经脉,以至于口挂鲜血,面色惨白。

“老子叫你停下你就得停下。敢冲本神猪这么肆无忌惮的大吼,难道就不怕粉身碎骨?”天猪踏脚之间一束光芒笼罩于云阳身上,便禁锢了云阳,“本神猪说没有了就没有了。龙脉?连我的龙珠都要永留于地缝之中了。”

轰——哗哗——

天猪话语刚刚完毕,那些散乱的石柱便又移动起来,而这次再度组合成了一副太极图的模样,只是没有流转着银色光芒。

“难道地身重临死界?奶奶滴,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天猪丢下这句话后,便拔腿就跑。四只并用,眨眼间便打几百步之远,并且很不厚道地将云阳丢在了石柱群内。

“你别担心,有我的灵力保护,你绝对不会有事的。”天猪站在远方朝着云阳大声喊着,然后又紧张兮兮地看着石柱。

云阳在心里不断地咒骂着天猪,恨不得将他的祖祖辈辈都从坟墓里刨出来狠狠的骂上一通。这也太不厚道了,居然把他禁锢着丢在了此地,就算一头猪跑,也顺便帮他解禁啊,这让云阳简直抓狂。

石柱摆成太极之势后便静静的等待着,而此刻地缝之中开始出现异动,沉寂如死水般的黑色再次荡起涟漪,直至片刻后,变得波动。

嗷噢——

一声清脆龙吟响彻山谷,金色光芒如烈阳般给这方死气沉沉的世界带来了无限光芒。

“龙脉真的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猪开始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难道我真的落伍了太久?还是说世界变化太大?”

龙脉腾空而起后,便吐出了龙珠。汉白玉般的龙珠晶莹剔透,乳白色的光晕散发着玄妙气息,浩瀚之力于空气中游离,天猪的双眼也转瞬间化为桃心,继而飞速而来。

“龙珠。龙珠,本神猪的龙珠啊——”天猪一边跑着一边高喊着,四只脚几乎都看不到了,迷迷茫茫间好像都容在了一起,眨眼间便跑到了龙珠之下,接着一道七彩神光激射而去,而龙珠却飞速而走。

“哼,龙珠你必定是本神猪的,否则的话又怎么能从地缝中跑出来呢?乖乖地到我身边来,我会疼爱你的。”天猪像哄小孩似的哄骗着,接着缓步前进。

诡异的是,那颗龙珠居然真的悬停在了空中,似乎在静静地听着天猪说话,这不仅让云阳惊愕不已,也让天猪看到了希望,于是乎说的就更加卖力了。

“龙珠乖,你看叔叔都疼爱你啊!到叔叔这儿来,叔叔啊带你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天猪直接以“叔叔”自居,让云阳恶心不已。

当然更为恶心的,还是后面的话,简直让云阳不堪入耳,如果不是有禁止在,恨不得踹他两脚,方消心头恶心之意。

“你这么漂亮如梦似幻,而叔叔又如此俊帅,你跟着我啊,肯定会被很多人赞扬的。乖乖的,到叔叔身边来。”天猪得意洋洋地靠近了龙珠,直至离龙珠不到半步之遥,才突然间彩光迷转,铺天盖地的笼罩而去。

半步,对于天猪而言,根本不算是距离,只要半个眨眼的时间,便可以走出很多个半步,而且这次准备充分,以彩光从八个方向共同齐发,向着龙珠侵袭而去,故而龙珠根本无逃跑机会。

第【121】章 以猪之道还施猪身

天猪脚底生辉彩光逸现,自八个方向如天幕般向着龙珠涌来,速度极快且禁锢了四周空间。在天猪看来,龙珠根本不可能逃走。

刷——乓——

果然,当龙珠意识到危险之时,已无逃走之路。八个方向宛如铜墙铁壁,龙珠撞在上面居然铿锵作响。

纵然天猪身负重伤但其可怕之处依旧可见一斑,龙珠银光撒辉,甚是绚烂夺目,却无法逃出七彩神光的束缚。

“嘿嘿……不要反抗,乖乖的,叔叔啊带你去很好玩的地方耍耍。”天猪得意洋洋地说着,对此此时的龙珠,已然是瓮中捉鳖,毫无悬念可言。

咻——

忽然间,待七彩神光即将依附于龙珠之时,龙珠却飞旋而起,像是个悬在空中不断旋转的陀螺。

银色光辉就像是离心之后的水滴,被龙珠撒了出来,却又转瞬间之间消失,没过多久,龙珠四周的空间便出现神秘扭曲,一股可怕吸力让七彩神光脱离了原来方向。

在飞旋速度越来越开之后,龙珠就好像水龙卷般将七彩神光全部吸起,接着如彩龙般向着天猪涌现而来,那股诡异的力量让天猪大惊失色。

“小孩子,不能这样玩的!”天猪惊叫着便拔腿就跑,纵然其速度快如闪电,也抵不过龙珠飞行之速,很快便要追上了天猪。

七彩神光乃无上禁锢之术,是天猪的一向神秘技能,但其做梦也没想到,今日自己的禁锢之术被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彩光已经照在了天猪身上。

顷刻间,空间就好像被冰冻了一般,根本无法移动半步,随即四面八方的空间都被禁锢住了,而天猪正以一种飞跃而起的姿势被禁止于虚空之中,看着就好像冰雕里的神物。

“奶奶滴,今日真是放屁把自己脚给砸了。”天猪居然还可以说话,“若不是你速度太快,而我没来得及保护自己,岂能被你禁锢呢?”

就在刚刚,天猪在飞速快跑之际,想用鲜血去抵挡这奇异的禁锢之力,可怎奈鲜血刚侵入嘴中之时,那七彩神光便笼罩而下,将其彻底禁锢于虚空之中,故而只能口说话,身却无法动弹。

龙珠调皮地飞临在天猪的身旁,就好像孩子一般,时不时地撞撞这个形如雕塑的天猪,时不时地还在其头上狠狠地砸上一砸,疼的天猪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云阳看着十分可爱的龙珠不由地笑了笑,恐怕世上也只有此颗龙珠胆敢在天猪的身上肆无忌惮,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天猪想要夺取龙珠,也不会有此下场,被当做雕塑一样的耍着。

想到这儿,云阳不禁想笑,可背后的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让他所有的笑意荡然无存。那是线般诡异力量,当打入体内之时,便激起可怕力道,撑得血管好像要爆炸似的,气血再度沸腾而起。

噗——

云阳喉头一甜便鲜血涌出,而神秘八卦又再度浮现而出,纯黄色柔力抚恤着脆弱血管,直至如此,云阳才恢复平静。

“咦?我能动了?”云阳惊讶不已,在身边闪烁不定的光彩居然消失了,“难道是那轮八卦图?”

“死小子别在那里发呆了,快点过来。”就在云阳疑惑不解之时,天猪却在不远处大声吼道,“快点用鲜血洒在我身上。”

“我为什么要用鲜血洒在你身上?遇到危险就把我丢在这里自己拔腿就跑,现在还想要指挥我,哼,想的很美哦。”云阳理都不理天猪,直接迈步而走。

嗷噢——

龙吟震天,龙脉化为一束光芒消失在了云阳体内,那股浩瀚之力消去云阳一切疼痛,龙脉强大不少。

“喂,死小子你给本神猪站住。若不是刚刚我施法救治于你,你以为可以逃出禁锢吗?现在却恩将仇报,哼,小心遭天打雷劈。”天猪在身后不断咒骂着。

咔嚓——

一声清脆惊雷突兀地炸响于四周,云阳转身而望,却发现天猪面相枯槁地定在原地,全身毛发都成焦黑状了。

敢情龙珠听完天猪之言后,银光乍现化为惊雷,重重地劈在了天猪身上,针刺般的疼痛让天猪是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遭雷劈的指不定是谁呢?”云阳看戏般地朝着天猪瞄了一眼,继而好像反应过来了,眼神犀利地看着天猪,“刚刚就是你打伤我的?”

“什么叫打伤?我那是帮你解除禁锢!”天猪没有理会龙珠,而是朝着云阳吼着,“我的禁锢之术最忌鲜血,一旦鲜血沾染而上便立即失去效果。如果我不用力打你,你怎么能够口吐鲜血呢?我这是在救你。”

云阳很想冲上去,狠狠地拍死这头猪妖,无数次地用脚不分轻重地将人踹飞,也是救人,而现在将人打的口吐鲜血居然也是救人。

“你的救人方式可真是特别啊!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云阳恶狠狠却面带笑容地向着天猪走去,手中宝剑洋溢着灿灿光辉。

“大修俗身三千世——”

云阳所施剑法并不是四字归元诀,只是觉得熟悉便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只见宝剑悬停头顶三尺之处,似花朵怒放一般,剑气恢弘。

云阳单手一挥将“剑花”抛向天猪,无尽剑气凝聚于此却不消散四方,因此“剑花”便如山岳一般透着那股可怕威慑力,接着重重地砸在了天猪身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天猪被“剑花”撞飞了约莫十丈开外,重重地砸在青石地上,一口鲜血张口吐出,却被拒地洒在了青石地上,而云阳宝剑却也被重重地撞飞,斜插于青石板上。

“你个臭小子,你这是在使坏心,故意的。”天猪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却十分舍不得它的血,“可怜我一口鲜血就这么洒在地上了,浪费啊。”

“我是在救你啊!谁让你这么皮糙肉厚的,差点把我的剑都给撞断了?不过,看样子你还没有接触禁锢,来,让我再来一次。”云阳说话间便再使一招。

宝剑悬停胸前,继而光芒流转,一柄化千百后又凝聚成灿灿光剑,一轮太极凝结于剑柄之上,旋转出浩瀚神秘的莫大力量。

“去——”

云阳双手一挥继而向前伸去,神秘太极便飞临而去,接着只听天猪闷哼一声就飞了起来,最后重重地砸在青石板上。

不过,这次天猪很聪明,在腾空转身之际便将鲜血吐了出来,待其重重地砸在地上的时候,便可以将那些鲜血全部洒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很显然天猪的计算过于理想化,以至于一阵怪风吹过,血珠便偏离了方向。

“你奶奶滴,我的血啊!”天猪异常悲愤地看着自己的鲜血滴在了青石地上,而仅仅是离自己只有一掌之宽,“你奶奶滴,哪里来的怪风?”

待天猪一番巡查之后,便冲着云阳大声吼道:“快快快,快截住那颗龙珠,它要回归石柱了。一旦进入石柱,便会失去一切力量。千万不能让它回去。”

很显然,刚刚的怪风便是龙珠急速飞走时带去的气流,而天猪此刻真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自己现在就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唯有乱吼。

“为什么要帮你截住它?这里没有了龙珠镇守,指不定地缝之中的怪物会再度重临死界,到时候恐怕不止是死界为难,就是人间都会面临着灭绝。”云阳打死也不愿意去。

“如果你们还想走出这死界的话,就乖乖地听我的话。不要忘了,没有我帮忙寻找,你们非但找不到出路,可能还会命丧于此。”天猪此刻恶狠狠的说着。

“说话算数。”云阳丢下此话后,便挥舞着宝剑急速而去,可纵然是三步虚天神秘玄妙,也无法比过龙珠的腾飞迅疾,毕竟此刻云阳的修为还甚是低下。

紧急万分之际,云阳将宝剑抛向天际,继而宝剑光华灿灿飞速旋转,一轮太极顷刻间显化天边,紧接着向着龙珠猛压而去。神秘诡异的力量,可渗透阴阳大道,纵然是拥有着极致力量的龙珠也稍稍畏惧三分。

太极剑图笼罩而下,淹没了龙珠,玄妙如混沌般的诡异神力将龙珠牢牢的束缚于剑图中心,看到这幕,天猪大感欣慰,毕竟龙珠已被制服,那么自己得到它就如囊中取物般易如反掌了。

第【122】章 三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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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剑图,仿佛一方翻滚着泥浆的沼泽,神秘诡异的混沌气息在其四周迷离,而龙珠纵然光晕闪烁却依旧被牢牢地锁定于太极中央。

天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于是招呼着远处的云阳,“快点来帮我解除禁锢,不过我得提醒你了,如果再让本神猪鲜血白流,那等本神猪解禁后,你会知道错的。”

云阳不由的皱紧眉头,不过却未迈一步,打心底就根本没有打算去救他,“哎呦嘿,你请我为你解除禁锢,现在还在这儿大言不惭地威胁起我来了。我不解了。”

云阳抛下这句话后,便向着那根孕育龙珠的石柱走去,任凭天猪在身后如何的吵闹皆不理会,直到天猪再次拿出分界古墙才引起了云阳的注意,毕竟他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别总拿分界古墙来要挟我,告诉你,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找得到分界古墙。”云阳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心底却期盼着天猪真的为他们找到分界古墙。

“哼,没有本神猪就算你们长有三头六臂也休想寻到分界古墙。你以为死界是个什么地方,就让你们如此简单的出去了?哼,真真是痴心妄想。”天猪僵硬在青石地上,但口下却从不饶人。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已经答应我要帮我们找到分界古墙了,难道你堂堂天猪也想抵赖不成?这可是有损名誉之事。”云阳转头说了几句后,便继续注视着那枚龙珠。

剑图依旧散发着诡异的神奇力道,滚滚混沌气息在龙珠周边不断翻涌,像极了天际浓云。只是虽然龙珠静静地呆在剑图中心,但云阳却丝毫感觉不到龙珠的挣扎之态,似乎那并不是禁锢,而是龙珠自愿停在剑图内,享受着那股神秘奇异的力量。云阳觉得这个想法甚是不可思议,但他的感觉却不得不让他有此不同寻常的想法。

“什么时候的事?本神猪怎么不记得了?本神猪何时何地答应帮你们寻找到分界古墙的?没有的事,别乱扣帽子。”天猪有了龙珠便把索要八卦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

“你的记忆力还真没有侮辱你的长相。”云阳生气地恨不得走上前猛踹天猪几脚,方消心头之恨,“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索要八卦之事么?”

“哦,对对对,本神猪隐隐觉得有件事忘记了,原来是这件事。”天猪如果能动定会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错,本神猪确实答应帮忙找到分界古墙,而你自然要将八卦给本神猪。但本神猪并还没有问你要八卦,此事也就无法算数。”

“好毒的想法。只要你找到分界古墙就表示我得付出八卦,找不到你也好不吃亏。哼,世上没此好事。”云阳拂袖而去,气嘟嘟地走到了石柱旁边,“你就等着永远僵硬到死吧。”

石柱很普通,摸上去就如其他石柱一般,有着一种历史久远的湿漉感,指尖冰冷顷刻间传进了身体内,继而肆无忌惮地侵袭着温热的五脏,片刻后云阳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哎哎哎,好说好说一切好说嘛。现在你已经禁锢住了龙珠,只要你帮我解除禁锢并且把龙珠给我,我便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多难都可以答应。”天猪在身后笑呵呵地说着。

“一个?”云阳转脸望向天猪,“虽然你为天猪,可看上去你一点都不像猪嘛!如意算盘打的可不是一般的好,一个要求就想收买我?做梦去吧。”

“你奶奶滴,谁告诉你我是猪了?我乃天猪,小子下次记住了。”天猪恶吼之后又换个语调说道,“一个要求还不够,你这臭小子还真会趁火打劫,难道你还要十个要求不成?”

“十个?不不不,我还没有那么贪心,我只要三个要求就行。只要你答应我三个要求,我便答应你所言之事。”云阳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只要你答应了,不管我做不做得到,你都得去做。”

“你奶奶的,臭小子你比趁火打劫还要丧尽天良。万一我答应你了,你故意没做到怎么办?哼,别得寸进尺了,小心我吃了你。”天猪刚为云阳只要三个要求而开心时却被云阳后面之言吓得心脏猛跳。

“别把我当成是你。稍后一切事情你且看着,如果我有半点故意之作,你就把我们所约定之事当做放屁,如何?当然如果你故意刁难于我,我就把龙珠彻底毁坏于此。”云阳威胁着。

哼,只要他将我禁锢解除,那么一切都可以作废,嘿嘿……天猪稍稍想想后道:“好,就这样说定了。你且说说你的三个要求是啥吧?”

“很简单。第一自然是为我们找到分界古墙送我们出去;第二嘛就是教我将‘域’修成小世界的古法;第三就是抽你一缕魂魄收入囊中,防止你出尔反尔。”云阳笑嘻嘻地说着。

除了第一件事天猪可以接受以外,其他两件事简直让天猪有自杀的冲动,特别是第三个要求简直就将的如意小算盘摧的支离破碎,以至于天猪恶狠狠地看着云阳,却也无可奈何。

“就第一件事我可以答应,其余两件事我不能答应,你还是换掉吧。”天猪语气严肃地说道,“不然的话,我宁愿永硬于此也不需要你来解禁。”

“为什么?难道其余两个要求对于你就这么困难么?不付出魂魄就说明你本有出尔反尔的想法,不愿教我古法说明你根本就非上古天猪,哼,你个自欺欺人的骗子。”云阳希望用严厉话语去刺激天猪。

果然,天猪闻此之言后立即爆发起了它火爆脾气,“你奶奶的,老子怎么是自欺欺人的骗子了?你以为古法如此好学么?你以为自修小世界就如探囊取物般简单么?我告诉你,不是得。自修小世界需要用你的……”

天猪说道此处后突然停住了愣是没有再说下去,而缄口不言地躺在青石地上,这可急坏了云阳,“自修小世界到底需要用我的什么?告诉我,我还可以将这套剑法教给你哦。”

“我要你的剑法有个屁用。你哪只眼睛可以看到我能握剑?”天猪张口说完后再次沉默,不管云阳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套出天猪的话语。

呼——

忽而间一阵近乎妖异的怪风吹得云阳浑身发抖,肆意的惊恐不明所以地游走于全身,好像四周天色又暗沉了不少。

剑图虽依旧沉静于半空中,逸散着诡异洪荒古力,但云阳却觉得其中有一股力量在消失,而龙珠自然是一如往常的陷入那滚滚古力中,平静无常的旋转着,银光闪烁。

“你到底是答不答应?如果不答应的话,那我就只有放龙珠回来了。反正这颗龙珠对我来说没有多大作用。”云阳说着便佯装着要收回宝剑,而天猪却心急如焚地在那里咬牙切齿。

“你奶奶的,老子今天算是栽在你手上了。”天猪朗声说道,继而一道模糊不清的光影自天猪身上浮现然后飞到了云阳身旁,“一缕魂魄送上。不过古法之事绝对不答应。”

云阳知道天猪定然是有难言之隐,强求是没有用的,只能诱导其说出来,于是笑嘻嘻地将魂魄收入掌心中,道:“魂魄我先收着,而古法之事我也不勉强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也算正式开始了。不过,你记住你欠我一个要求,我会问你要的。”

“我知道了别废话,赶紧彻底封印龙珠,否则时间长了你是困不住它的。”天猪似乎也感觉到一点怪异,于是催促着云阳赶紧下手,“你当心点,小心它飞旋而起以力反力。”

云阳以右掌对天,继而缓缓地画着一个个小小怪圈,而悬浮空中的剑图随着云阳动作渐趋变小,神秘古力翻滚程度也随之增强,龙珠自然也深陷其中,直至完全淹没时,天猪才暗暗放心。

呼——呼——

又是刚刚的怪风,没有方向的好似自四面八方吹来,全身顷刻间都沉浸在那冰冷阴寒之内,云阳不由地打了寒战。

咔嚓——轰——

一道闪电突兀地从剑图中激射而来,晃动着虚空震荡天地,若不是云阳敏捷迅猛地原地弹跳而走,此刻恐怕变成焦黑的就不是青石地,而是自己的身体。

剑图自闪电劈打之后便再不稳定了,混沌之气翻滚的让云阳渐渐失去了控制,宝剑撒辉飞速旋转却也难以保全剑图,只听“轰”的一声,剑图在半空中便支离破碎化为虚无。

第【123】章 雷电劈天猪

突兀的闪电劈的青石地一片焦黑,神秘剑图也于片刻后支离破碎,龙珠虽依旧悬停于半空中,却光华如烈阳般刺目。

“快快,千万不能让龙珠跑了。”天猪僵硬于一旁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继续用太极剑图封困龙珠。”

宝剑脱手而飞,光芒流转之际一副剑图再度形成,混沌气息浓郁无比,于剑图中不断翻涌,掀起阵阵诡异空间涟漪。一股仿佛脱离时空的沧桑远古之气通过剑图传荡于死界上空,阴沉天际此刻变得蒙蒙不清。

云阳操控着剑图再度将龙珠镇压,而龙珠也诡谲不明地陷入太极剑图中纹丝不动,一如先前那般光华微微流转。

“别在浪费时间了,直接以真气封困四方,以剑图为基,彻底镇压龙珠。万万不可再让其逃遁。”天猪激动不已地指挥着云阳,恨不得此刻龙珠就已经握于掌股之间。

云阳却没有在意天猪之言,而是惊恐地感觉到剑图内的巨变,似乎那龙珠在吸收着混沌之气,很是神秘。

咔嚓——轰——

依旧是一道短时间刺目的闪电,而轰击的地点居然又是云阳所占之地,若不是云阳关注剑图中点滴变化,此刻劈到的便是他。

在剑图凝聚时积攒的混沌之气被龙珠吸收之后,剑图已然变得憔悴不堪,故而龙珠所发之力轻而易举地便将剑图轰的支离破碎,宝剑坠地斜插于地上,其上真气已然消散。

龙珠击碎剑图后却依旧没有离开,而是更加光泽的悬停于半空中,琉璃般的色彩宛如河蚌中孕育的珍珠,光晕蒙蒙龙气缭绕。

云阳知道龙珠在等待着那副剑图,等待那可以淬炼自己的神秘混沌之气,故而佯装无辜地悬在半空,虽不能让云阳焦急,却让天猪急的恨不得吃了云阳。

“到底怎么回事?你的剑图为什么屡次破碎?难道你是故意的?哼,别忘了我们得约定。”天猪咬牙切齿地吼着,“还愣在那儿做啥?还不赶紧禁锢龙珠?”

“别吵。剑图根本困不住龙珠,它可以吸收剑图中的混沌之气,不管我使多大的力量都无法禁锢于它。”云阳朝着天猪朗声说道,“让我想想——”

过了许久,云阳双臂猛张,宝剑光芒如白玉生彩,一柄化千万却又在转瞬间融合于一柄,一轮太极流转于剑柄之处。

“去——”

太极如山岳透着稳压虚空的可怕气息,继而箭一般的激射而去,震得虚空扭曲,快的空气成风。

轰——

龙珠在云阳突然袭击之下被打的措手不及,一股千重山岳般的浩大气势沉沉地撞在龙珠之上。

“你个死小子,在做什么呢?告诉你,要是打坏我的龙珠,我和你这辈子都没完没了。”天猪在一旁心疼不已。

刷——

龙珠就好似受惊的孩子,化为一道如流星般的光影,霎时而过,激起无尽气浪,可怕龙气仿佛要撕裂虚空。

云阳宝剑立于头顶三尺之处,接着如含苞怒放的花朵,绽开璀璨夺目的“剑花”,旋转出万丈剑气,横扫虚空重重扭曲,接着如山岳般飞临而去,与龙珠迎面而撞,掀起无尽气浪。

啊——噗——

云阳被那急速涌来的气浪掀飞了出去,只听一声惨叫后,口吐鲜血地倒在那根孕育龙珠的石柱旁,而龙珠却煞无其事地自远方飞速而来。

“挡住它,快点挡住它——”天猪急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唯有死命的吼着,“万不可让他钻到石柱里。否则你我付出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不,准确的说你我的血就都白流了。”

云阳将斜插于地上的宝剑吸到了掌心中,接着脚踩八字步,宝剑撒辉神秘无比。步伐诡异,看似杂乱无章实在步步惊心;剑法独步,似是融合天地间自然大道之神力,仅片刻间,一副黄光闪闪的“土”字浮现而出。

“那死道士的后土三千?这臭小子如何知道此般剑法?”天猪看着云阳似书生挥毫泼墨般的剑法,不由得心惊无比,“臭小子难不成是那死道士的后人?”

轰——

龙珠撞上了“土”字,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响声,但奇特的是那“土”字却并没有消散,依旧透着一股厚重似大地般的惊人气息,只是黄光似乎变得暗淡了些。

“好小子,就用后土三千阻挡龙珠,接着用人世苍苍让其沉迷,最后用黄天盖顶将龙珠封印。”天猪看到龙珠被阻挡于石柱之外,顿时开心地僵硬于一旁指导着云阳。

“什么后土三千?什么人世苍苍?什么黄天盖顶?”云阳被天猪说的是莫名其妙,自然也不知如何去做,“请你把话说清楚点。”

轰——

没等天猪接着为云阳解释,龙珠被对后土三千发起了第二次攻击,很显然,龙珠这次攻击力度变大了许多,只见那“土”字居然凹陷下去,有随时崩裂的危险。

“来不及了。你用七掌封印术直接封困石柱,彻底断绝龙珠进入石柱的道路。”天猪在一旁指导着云阳。

七掌封印术,分别以不同掌力打在石柱上,顺便将不同力道的真气依附于石柱表面,待到第七掌打出之后,那七点之处爆发出璀璨光华,继而以一道光线彼此连接,形成一个固若金汤的牢笼,一片朦朦胧胧似迷雾般的光芒便浮现而出。

轰——

在云阳做好七掌封印术后,龙珠彻底撞散了“土”字,宣泄而出的气浪差点又将云阳掀飞,若不是他环抱着石柱的话。

咔嚓——咔嚓——

银色闪电从龙珠之上横劈而下,却被云阳险而又险地躲过,但诡异的是,那擦肩而过的闪电居然饶了一圈后,又飞了回来,阵阵让空间悸动的力量刺得云阳浑身疼痛。

“我勒个擦,这他娘的是什么闪电,还可以转弯的。”云阳放弃石柱,以三步虚天及八字步躲避着飞速而至的闪电,但纵然是他的速度再快再诡异,也逃脱不了雷电追击。

轰——

果然云阳未能跑过雷电,而是被生生地劈到了,青石崩塌烟土腾飞而起,对此天猪唯有无奈地摇头。

“小子够仗义,唉,只可惜被雷劈死。本神猪该说你生不逢时还是命犯雷电呢?可怜啦可怜——”天猪无奈中带着稍稍的痛心疾首,“可怜我的龙珠就此不属于我了。”

轰——

此刻龙珠以己身混合着紫色闪电不断撞击着石柱上的封印之力,可那诡异的封印之力却牢不可破,纵然龙珠力量无限恐怖也无法对封印有任何办法。

轰——

龙珠连续几次地击撞封印却无法得手,于是便飞向了天猪,那股可怕龙力深深地威慑着天猪,仿佛间一条横贯苍穹的长龙压在天猪身上,气血翻腾腹部如注满空气般膨胀难受。

咔嚓——啊——

紫色闪电狠狠地劈在天猪身上,顷刻间,一声粗壮的吼声响彻寰宇,天猪也由此变成了一头毛发焦枯泛出阵阵糊味的天猪。

就这样,整片安静的几乎死一般的山谷响彻着雷电轰鸣之声和天猪极尽折磨后发出的吼声,先是此起彼伏直到最后两种声音直接融合到了一起,听上去觉得甚是怪异。

“这都是不是我做的,是那个小子不识好歹去做的,你万万不能这样啊!你这样肆无忌惮的电下去,会草菅猪命的,是要遭到天谴的。”任凭天猪如何的辩解求饶,也无济于事。

“啊——”

云阳的一声惊呼打断了龙珠对天猪施行的惨无人道的雷劈,而天猪被数十道雷电劈的体无完肤,不过似乎并无大碍,可见天猪修为的强大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嘿嘿,您别停下来,我,我只是路过而已。”云阳笑呵呵的说道,“像这头过河拆桥的猪就应该多电几次,最好是直接劈熟了。”

云阳并没有被雷电劈死,这到让天猪看到了希望,虽然天猪对云阳刚刚之语非常的生气,也赶紧催促着云阳,“好小子,居然被雷电劈到还没死,本神猪只能说你命大,赶紧封印这龙珠,再劈下去本神猪非得死了不可。”

咔嚓——啊——

在天猪刚刚说话,一道蕴含着无比恐怖力量的紫色闪电再次舔舐着天猪的身体,顷刻间一种过电般的酥麻让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全身有些地方都冒起了微微白烟。

“刚刚你不是把责任推卸给我吗?现在怎么又让我去封印龙珠呢?”云阳皱眉看戏般地笑着说道,“多劈几下,最好是劈得它说不出人话来。”

不过可惜的是,刚刚那是龙珠最后一次劈天猪,接下来地闪电密密麻麻地向着云阳侵袭而来,恐怖的力量让空气都有种被烤焦的感觉。再也不是银色闪电,而全是紫色的。

第【124】章 抱石快跑

紫色闪电就好像是无数条蟒蛇,游弋着让空气都颤栗的力量,齐齐地向着云阳飞去,那股摧枯拉朽的力量简直可以拔山起岳,就连空气都透着滚滚热浪。

“小子,快跑——快跑——”天猪在一旁焦急地催促着,其实它并不是真正关心云阳,只是云阳身系着帮他解禁封印和制服龙珠的大事,此时此刻云阳是万万死不得的,“向左跑,不对不对,向右跑——”

云阳被天猪莫名其妙的指挥弄得是晕头转向,三步虚天于虚虚实实间显得神异无比,可雷电的速度那简直就是风驰电掣,快得让云阳在顷刻间便觉后背传来阵阵过电般酥麻。

轰——

无数道紫色雷电交织在一起,形成宛如紫色雷龙般可怕电流,灼的空气都响起沉闷电流声。

青石地面被轰的迸裂而开,尘灰弥漫仿若风沙皱起,细微电流依旧在空气中闪烁不定,恐怖气息让空间都陷入了周期性颤动中。

“这小子真是命苦啊!刚刚逃出魔掌如今又被电死了!可怜可怜啊!”天猪僵硬于一旁唉声叹气,可怜那龙珠会在此袭击自己。

天猪明白,如此可怕无比的力量就算是自己也会被打的全身迸裂,更别说那个修为几乎可以忽略的凡人了,似乎云阳的死成为了注定。

直至灰尘消散后,天猪惊讶的恨不得眼珠都要飞出来了,云阳居然没有死,只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站在剑柄之上,而宝剑则插于青石缝隙中。

先前能够安然无恙地逃过银色闪电的轰击也是这般,以剑抵地,让可怕电流自宝剑传到地下而释放着可怕力量,可这次云阳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依旧是狼狈不堪,头发就好像刺猬身上的刺,都站了起来,满脸焦黑,甚至于口里冒烟。

“嘿嘿,是不是令你很失望啊?我还没有死呢!”云阳露出牙齿,本不怎么洁白的牙齿,在这时候变得有点刺目。

兹兹——轰——

又是一道紫色闪电劈头盖脸地朝着云阳激射而来,接着贯身而过自宝剑流到了地面之上,烟消云散。

“果然好方法。利用疏导之理将力道引入地下,而不伤及自身。好小子,脑子还是蛮好使的嘛!”天猪不由地夸奖道。

丝丝——轰——

龙珠依旧不依不饶地轰击着紫色闪电,虽然无法真正伤及云阳,但电流穿身而过时的那股心脏抽搐感还是相当痛楚的。

而且非常诡异的是,随着龙珠的锲而不舍,云阳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及时地将力量完全导入地下,而部分残留之力依旧打的云阳浑身疼痛。

“别和它耗着,你赶紧过来救我。以我俩之力定然可以封印住龙珠,到时候我便可以彻底恢复了。”天猪似乎发现了云阳的异样,于是提醒道。

不得不说,天猪所言很对,如果没有天猪,以云阳的修为根本无法封印住龙珠,而且随着龙珠不断雷击,已然让云阳受了伤。

可事不凑巧的是,当云阳试图欺骗龙珠继续雷击自己的时候,龙珠却急速而飞,朝着被封印的石柱击撞而去,试图破除封印。

“你这倒霉孩子,咋这么不好骗呢?”云阳嘴里咒骂着,而飞速地向着石柱跑去,身形异动飘忽不定。

而每每紫色闪电劈来之时,云阳便跳到宝剑之上,那感觉就好像一只抱着石头的猴子,一旦有危险时,石头一放赶紧跳石头上去。

“拦住它,千万别在让它击撞龙珠,否则封印定然会被撞的支离破碎的。”天猪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云阳就这么一跳一跳地快速接近了石柱,然后宝剑一抛,光华流转似长龙般缭绕于龙珠之上,旋转出杂乱无章的剑势,而就在龙珠被这莫名其妙的场景所吸引之时,云阳突兀地跑到石柱旁,抱起石柱就跑。

“回来——”

奔跑间,云阳召回了宝剑,这时候如果没有宝剑,那就等于失去了保护伞,果然龙珠闪电顷刻便至。

当云阳将宝剑插在地上准备一跃而起的时候,彻底傻了眼,石柱过于沉重,纵然是可以跃起,但却无法踏在剑上而不落。

“奶奶的,忘了肩上还扛着一根柱子呢!怎么办?怎么办?”云阳急迫地看着身后急速而来的紫色闪电,恐怖力量如巨龙般仿佛要撕裂云阳的身体。

“呃……这小子哪个根筋答错了?居然抱着石柱跑。”天猪对云阳几乎白痴的举动甚是不理解,“等死吧!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轰——

紫色闪电交织成莫大威力,从天而降仿佛千万巨山,压的整片空间都不住颤抖,青石崩碎扬尘飞灰。

待天猪失望无比之时,云阳又一次给了他希望,只见云阳从宝剑上跳了下来,继续抱着石柱跑。原来刚刚闪电降至之时,云阳放下了石柱,而立身宝剑之上,直至闪电消散之际才快速奔跑。

就这般,每当紫色闪电飞速而至之时,云阳都不辞劳苦地放下石柱立身宝剑之上,而恰恰如此,让龙珠渐渐逼近了云阳,纵然云阳的三步虚天也很诡异。

“快来帮我解除禁锢。”天猪焦急地看着云阳抱着石柱奔跑许久后疲惫不堪的模样,担心自己一切付出都没有任何用处。

云阳立即脚踩八字步,将逼近的闪电躲了过去,继而又脚下生风虚实变幻地向着天猪跑来,嘴里还大声地喊着:“我到底该如何帮你解咒啊?”

“只要血,用你的血洒在我的身上便可以解除禁锢。”天猪的禁锢之术甚是诡异,虽然强势无匹但却最忌鲜血。

轰——

紫色闪电在云阳的肩膀处擦出了一道血口后在云阳面前炸出了一个坑,而那火辣辣的刺痛感传遍全身,而速度也随之微微一降。

轰——

紫色闪电变得越来越频繁,云阳扭曲着身体以一种近乎夸张的姿势躲避着擦身而过的雷电,可随即前方的坑便堵住了路。

“小心身后——”天猪扯着嗓子便吼道,继而一道七彩光华从口中射出,重重地砸在了云阳的脚上。

龙珠的不断逼近加上屡次遭耍,而让有着孩童心智的龙珠变得异常暴动,在云阳快要跑到天猪身边时,紫色闪电化为一柄月牙形的刀,雷电交织让空气都爆炸,可怕力量深深得压迫着虚空。

这样可怕的力量就算是劈刀天猪,就算不会魂飞魄散,恐怕身躯也会荡然无存,而劈刀云阳可能就是魂飞魄散,所以天猪口吐神光打在了云阳脚上,而让他倒了下来,险而又险地躲避了那月形闪电。

“啊——噗——”

一声惨叫进而鲜血喷涌而出,当然这并不是云阳,而是天猪。当云阳快速奔跑之时,那道光束挡住了脚,以至于重心不稳向前倒了过去。

原本这并没有什么,只是悲催的是,云阳肩扛石柱,而倒下的石柱却不偏不倚地压在了天猪的身上,那股猛然下砸之力打的天猪全身气血翻涌,鲜血就好像喷泉一般激射而出,不仅仅喷洒于天猪身上,就连石柱上都沾满了鲜血。

“死小子,你要砸死老子么?”天猪翻身而起,刚刚被砸的疼痛依旧折磨着它,全身都像散架了一般。

“活该,谁让你毫无征兆地打击我的脚。我可是扛着石柱的,怎么能够灵活身躯呢?”云阳爬起来就立刻抱着石柱。

“你有病么?你没事抱着石柱乱跑啥?你难道不知道上面有封印,龙珠根本就钻不进么?”天猪扯着嗓子就吼道,可转瞬间,一股疑惑走上心头,“封印?鲜血?不好,封印被我破了。”

果然,沾满鲜血的石柱上再也没有了蒙蒙光晕,那七处明亮之点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石柱失去了最为直接的保护,而龙珠也似乎发现了这点,于是从不远处急速地飞来,它不能离开石柱。

“你奶奶滴,快跑——”天猪说完,驮着石柱便跑,不过四脚的速度就是比两脚的快,顷刻间便消失在了眼前,而龙珠却也紧随其后。

“你慢慢跑吧!我可要休息休息了。”云阳看着远处快速奔跑的身影,然后自顾自地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真气消耗加上满目奔跑已然让云阳感觉到了极度的疲惫。

没过多久,云阳便感觉到一股诡异却又神秘的浩瀚之力,心脏在这股可怕力量下似乎都抽搐了,转目而望,云阳看到一条银灿灿的长龙追逐着天猪,一道道蛇信般的闪电就打在天猪奔跑之处。

龙珠似乎彻底愤怒了,那股力量便是它所发出——

第【125】章 肩上长石

那是一股透着让天地战栗的可怕力量,空间扭曲似麻花一般,空气急剧涌动仿佛翻滚的浓云,龙珠演变成一条千丈之长的银色巨龙,虽无巨龙那震天动地的恐怖吼声,但那震荡苍穹的力量却十分巨大。

“你奶奶滴,你以为变成龙就跑过本神猪了吗?哼,要不是先前本神猪忙着去抵御禁锢之力,又岂能被你所追击到呢?”天猪虽驮着那根石柱,但奔跑起来的速度那简直就是如风似电,难怪可以放出豪言呢?!

云阳惊讶地看着天猪疾风步般的速度,快到虚空之中皆残留着他肥硕厚实的身影,只是巨龙的气息深深的震慑出了云阳,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仿佛那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有种见到亲人的幸福感。

“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遇到龙时,总有种发自灵魂的熟悉感?难道我和龙有着什么关系不成?”云阳思前想后,却总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了。

葬龙湖中,看到那鲜红血性的一幕,断裂的龙尸表现出股股狰狞之风,凄惨无比;吉江手中的斩龙剑、精灵祖地里的龙脉以及现在的龙珠,云阳都有那种与生俱来的感觉,有深深的恐惧,也有温暖的喜好。

咔嚓——轰——

银色巨龙张口间便是一条粗大的紫色闪电划空而至,可怕力量让四周的空气都出现沉闷的爆破之声。

而天猪却身形矫健地以后腿踢地,接着前身左摆,那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在急速奔跑中完成,而且还自然和谐,仿佛闲庭散步一般。

“哼,小小伎俩怎能奈何本神猪?”天猪边跑之际还不忘却好好得表扬一下自己,“想要追到本神猪,你还得在修炼几年。”

呼——轰——

巨龙脚底生风,吹得空间颤抖,继而一记月牙形的风刃横劈而去,直接将天猪面前的石柱劈的粉身碎骨。

哗哗——哗哗——

巨龙张口便是一团怪异的云朵,看上去像是夏日暴雨来临前的乌云,透着一股沉闷的让人胸口疼痛的力量。

紧接着,那云朵真的下了倾盆“大雨”,当然那并不是真正的雨,而是真气凝结而成的可怕珠状物,每一滴都有让人死亡的恐怖力量。

传说,龙乃天地间的神物,可遁天入海,可行云布雨,掌握四季风雨调和,甚是神秘与强大。今日一见,云阳只能说古人诚不欺他,果然如此。

“天猪算是碰到钉子了!”云阳并没有那种同情之心,反而有种变态的嘲弄之意,心里乐呵呵地想着,巨龙把天猪好好折磨一番。

“死小子恢复的怎样了?老子快要跑不动了。这死石柱子真他娘的重。”天猪以彩晕护身在水蓝色的“雨珠”下东躲西藏,时不时地还有一道闪电从脚下劈过,时不时的一级风刃吹得皮肤生疼。

“还没呢!我封印石柱又被雷电所击,顺便还抱着石柱跑了许久,真气早已经耗去了不少,怎么可能如此便就恢复呢?再等等,快了——”云阳的真气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只是不想去参与这场可怕战斗而已。

神奇无比,自从龙脉夺身而去接着口含龙珠之后,云阳身体内的龙脉变得甚是强大,虽不能打破云阳自身修为禁锢,但却让他身体变得强健许多,而且真气恢复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更为神秘之处在于,龙脉与自身的契合之力做的更加完美了,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充斥着龙脉之力。

“臭小子,你给我快点恢复,别像看戏似的看着我。”天猪边跑边吼道,“小子,你该不会欺骗本神猪吧?其实你早就已经恢复完好了,是不?”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你么?消耗几近干涸的真气,仅在片刻便已恢复,对于我来说怎么可能呢?我现在就抓紧时间恢复,你再支撑一会儿。”云阳说着便盘腿而坐,眯着眼悄悄地关注着天猪,心里偷着乐。

“少要哄骗本神猪,你等着,本神猪这就来了。”天猪说完便向着云阳此处跑来,云阳焦急无比却又不敢动弹分毫,佯装着一心一意地恢复真气之态。

天猪性情古怪难懂,如果此举只为试探云阳是否真气早已恢复,那一旦云阳顶不住压力而起身逃跑,那么后果便是石柱易主,接着又是巨龙追击;如果天猪真的是来将石柱交予云阳的,那云阳盘坐于此,岂不是坐等悲剧?

故而云阳在心里纠结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最终云阳以天猪乃试探之举的想法镇住了纠结,而且专心致志的佯装修炼,不管石柱是否到身边,云阳决定自己皆是不动。

咔嚓——咔嚓——

紫色闪电横劈而来,却恰巧是自双腿之间钻过,若不是天猪反应迅速的踢地而起,那么此刻注定,关键之物一片焦黑。

“你奶奶滴,小小年纪想法古怪,你刚刚要是劈断了本神猪的子子孙孙,我直接收你做孩子,折磨你一生。”天猪咬牙切齿,却又不敢怠慢。

果然,天猪并不是试探云阳,而是很不厚道地将石柱压在了云阳身上,而云阳则屏气凝神的一动不动,不管天猪如何危言恐吓,都一副专心致志修炼的模样,看的天猪急的恨不得一脚将云阳踏到地上去。

“快跑——那闪电朝着你劈来了——”天猪突然间催促着云阳,而云阳则如石雕般纹丝不动,心里暗暗笑道:哼,就你这智商还想骗我?也不换个理由。

轰——

紫色闪电与天猪七彩光晕皆打倒了云阳身上,顷刻间一股难闻的焦糊之味弥漫于空气之中。

天猪并没有欺骗云阳,但龙珠看到石柱背于云阳身上之时,便立刻一道闪电向着云阳猛劈而去,可云阳却一门心思地以为天猪是在欺骗于他,结果在天猪声声咒骂之中,紫色闪电重重地劈到了云阳身上。

“你干嘛不告诉我?”云阳满脸焦黑,头发更是如刺猬身上的刺般立于头皮之上,张口之际一股白烟冒了出来,若不是天猪七彩光晕挡住了大部分雷电之力,那么此刻云阳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奶奶滴,我在这儿咬牙切齿的大声提醒你,闪电向你劈来了,你他娘的像佛祖似的盘坐于一动不动,我有什么办法?若你真的是在修炼,我贸然将你踢飞,得到的结果可能就是你的死亡。”天猪被云阳冤枉的恨不得杀了云阳。

“那你就不能以真气凝聚成壁罩护着我吗?就这样看着我被电成这样,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云阳气不打一出来,天猪明明有此能力,却还让他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怪异模样,甚是可恶。

“不错,本神猪却有此能力,可本神猪就是不去做。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在恢复真气还是佯装而已?果然,以本神猪的慧眼来看,你是假的。”天猪说完便猛弹而走,紧接着一道紫色闪电又自远方飞来。

“我滴妈呀——还有完没完了?”云阳看到那闪电便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也许是被电怕了,于是乎弹身而起立刻拔腿就跑,什么石柱,皆是后话,保命要紧。

轰——

不过,令云阳开心的是,那紫色闪电居然临时转变攻击对象,将悠闲自得的准备看戏的天猪轰的是身冒浓烟。

“你奶奶滴,有没有搞错对象?本神猪只是在这儿看戏而已,你也殃及池鱼。真以为本神猪怕你么?”天猪真的非常强大,纵然是在毫不知情的状态被重重劈到,却也只是摇摇身体便恢复了五六分。

“你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皮,该多好啊?雷电劈都劈不动。”云阳在远处阴阳怪气地夸着天猪,却让天猪怒气冲冲。

龙珠没有关系天猪和云阳相互之间的抨击,而是箭一般地向着石柱飞来,想要钻入进去,一旦进入石柱中,便可以安心,可天猪的速度似乎比龙珠快上许多,毕竟石柱就在天猪身旁,于是乎天猪一脚踢出,石柱直接飞了出去,而且不偏不倚地压在了云阳肩膀上。

龙珠立即偏转方向,高昂着幻化而出的硕大龙头,向着云阳此处猛飞而来,搅得天地间烟云暴动,震得死界中大地摇颤,而时不时口中激射而出的紫色闪电更是夺命般地在云阳身边轰出一个个大坑。

“你个死猪妖,到底是用了什么东西而将石柱固定在我肩上的?奶奶的,非压死我不可啊。”云阳还没跑多远便立即气喘吁吁,那根石柱仿佛长在肩上似的,不论云阳如何去拨动,试图将石柱弄下肩膀,都皆是无济于事。

第【126】章 神龙九转裂天地

石柱突然之间变得很奇怪,仿佛生长于云阳的肩上似的,不论云阳如何地使力就是无法将其拿开,甚至于随着云阳的快速奔跑而上下晃悠,只是那石柱的沉重却没有丝毫的减少,重的云阳仅仅跑去片刻便气喘吁吁的。

“哼,死小子,想把石柱抛下不管?简直是做梦。”天猪倒是悠闲自在,反正石柱被云阳背着,就算是龙珠向着石柱急速而去,也无妨,必要是只要自己出手定然可以将龙珠阻于石柱之外。

再者说,云阳先前居然佯装恢复修为而对天猪不管不顾,这让天猪心里甚是不爽,也促使着天猪使用此等计策去折磨云阳。

而云阳却被这厚重的石柱折磨的苦笑连连,后方龙珠的紫色闪电是频繁自身边闪过,若不是八字步相当神秘,可让他于危难时逃脱出来,此刻恐怕云阳早已经变成了焦炭。

可这次一大朵龙气凝聚的云朵飘向了云阳,那是曾经出现于天猪上空的云朵,所下之雨完全由真气凝结,有穿石破竹之力,甚是强大,而且密密麻麻根本不容云阳躲避。

“哎呦妈呀,死猪妖你再不来救我,我就将石柱送于龙珠,免得被打的体无完肤,与蜂窝无异。”云阳最终微微放慢了速度,将石柱完全暴露于龙珠面前。

“你个死小子,你要是将龙珠放入石柱内,我就生吞活剥了你。”云阳的威胁对天猪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只见它四脚并用地向着云阳跑去,那速度简直如风似电,可怕至极。

咔嚓——轰——

龙珠幻化而出的巨龙张口便是一道紫色闪电,迎着天猪急速而去,片刻间在天猪面前炸出了一个大坑。

“你奶奶滴,你要是打坏我的脸,我就是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哼——”天猪边跑边向着龙珠吼道,“几千年来,没有任何人敢动我的脸。你居然敢用雷电来轰我?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咔嚓——轰——

天猪肆无忌惮的乱吼似乎对巨龙没有任何的影响,紫色闪电依旧如影随形,而且怪异的是全部是迎面轰来,似乎不劈到天猪的脸,誓不罢休。

“唉,这死猪妖原来就会吹嘘,等到需要他发威之时,却只会跑。恐怕唯一的优势就是皮厚,遭雷劈都没事。”云阳无奈地看着在紫色闪电下东躲西藏的天猪。

对于天猪可在龙珠闪电下依旧活灵活现的,先前以为是天猪有着可怕的修为,现在云阳觉得那仅仅是因为天猪有着自身的优势——皮厚,别说是遭雷电所劈,就是巨刃所砍,恐怕也形同挠痒。

就在云阳准备放松之时,忽而发现那云朵飘忽而至,于是乎云阳立即拔腿就跑。云朵未至可那股沉闷可怕的气息却涌动而来,云阳的心脏似乎被一只嶙峋鬼爪抓住似的,疼痛中带着干涩。

三步虚天,在今日被云阳几乎运转到了极点,那速度居然让云阳在虚空中产生稍纵即逝的虚影,但那古怪而又恐怖的云朵却不近不远的追击着,晶莹剔透的蓝色雨珠将坚硬的青石大地砸出了密密麻麻的洞。

“你奶奶滴,快趴下——”

在云阳盲目奔跑之际,云阳就感觉背后突然之间变得非常沉重,继而倒在了地上,一种被大山压着的感觉让云阳喘不过起来。

呼——轰——

而就在那感觉让云阳要发火之时,破空之声突然从头顶飞过,最后将青石地板轰的支离破碎,尘土飞扬。

“你能不能别站在我身上了,很疼很重。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天猪吗?”云阳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头猪站在身上让云阳倍感恶心。

天猪之所以站在云阳身上,完全是救云阳。刚刚巨龙脚下生风,化为一记月牙形的风刃向着云阳横飞而来,若不是天猪急速而至并将云阳踩于脚下,现在的云阳恐怕就成为了两截死尸。

“如果不是本神猪刚刚救了你,你现在就成为两截了,还在这儿叽歪呢!踩着你怎么了?谁让你刚刚……”天猪还没有说完,一记风刃重重地劈在了天猪的身上,即刻间便消散而开。

“你奶奶滴,我让永困幻境中——”

一片七彩琉璃般的色彩如腾起的烟云飞向巨龙,如梦似幻中游离着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息,各种千奇百怪的幻象在烟云中漂浮,居然有传说中的五爪金龙,纵然是幻象也透着那股浩瀚之力。

不得不说,天猪的幻术已经得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随意一招便如自修世界般真实的让人恍惚,就连恐怖无比的龙珠都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迷迷糊糊间朝着那石柱上钻来钻去,待其钻入之后,便恢复了形态,成为那颗晶莹剔透的龙珠。

而就是那朵古怪的雨云也居然陷入幻境之中,在那虚幻的云阳身上不断的飘下颗颗雨珠,直接洞穿了青石大地,看到此幕云阳一阵冷汗,若是被此雨淋到,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

“这——”云阳依旧背着那根石柱,还重重地打在了天猪头上,于是乎又被踩到了天猪脚下,“你有病吗?”

“龙珠自以为进入了石柱中而渐渐放松警惕,稍后我突袭而至将其封印,你呢?”天猪神色依旧凝重但却不乏透着一股兴奋,“就站在远处看着,如果出现差错,你带着石柱立刻就跑。”

“恩,你放心,只要有一丁点差错我都会跑的,绝对不会待在这里。”云阳认真地点头说道,“可那些幻境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传说中的五爪金龙的?”

“那是龙珠潜意识的记忆,我的幻术只是将那些存在于记忆中的东西表现出来而已,如果一旦无比渴望一件事时,就会深陷幻术中而无法自拔,除非我收去幻境。不过,看来此龙珠乃金龙口中的,难怪可镇压地身?”天猪说着便激动不已。

龙珠似乎已经彻底陷入自我幻觉中,周身的光芒已经暗淡的不少,有种白玉生辉的微微光芒,很美,仿佛天地间的所有灵气都在四周缭绕,像极了黑色夜空下的明珠,氤氲之气都透着阵阵灵力。

天猪以地上石子为基,以苍穹北斗之势摆出了一个古怪无比的阵,没有力量的源泉却在最后一块石子落下后,空间琉璃形如沼泽腾起的雾霭,随后便白茫茫的一片,透着阵阵厚实凝重气息。

待阵法之力接近饱和之际,天猪激动无比地吼道:“准备好了!开始——”话毕,幻境便立即消失,而安定祥和的龙珠也顷刻间意识到了危险,化为一条千丈长的巨龙,试图冲破那阵法的封困。

但天猪的阵法却甚是奇妙,仅凭几个破败的石子便可以刻画出如此神秘的阵图,而且其力量就连浩瀚无比的巨龙都无法脱困。

嗷噢——嗷哦——

巨龙仰面长啸,可怕音波震动天地间,云阳胸口仿佛被断裂山脉击撞般,疼痛中带着憋闷之感。

“嘿嘿,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别做这些白费力气的事。此阵乃七星北斗阵,是以天上七星之像摆弄而成,有苍穹星辰之力,纵然你是金龙口中的龙珠,也无济于事。哈哈,你注定是我天猪之物。”天猪站在外面乐呵呵地说着。

七星北斗阵,传言乃上古奇阵之一,按苍穹夜空中七星之位摆弄而成,据说有困天锁地之能,虽不及天阵却也可怕无比,传说中有人将七星北斗阵演变成了杀阵,以星光化剑可怕无比,诛神灭仙无所不能。

只是天猪的七星北斗阵还不能演变成杀阵,可就是这封困之力也足够让云阳惊讶的,巨龙之力甚至可以震慑天地可却无法突破北斗星阵,可见其力量何其巨大。于是乎云阳暗暗记住了石子摆放之位,也许以后可以为己所用。

而就在这时候,巨龙如翻江倒海般在阵图中扭动身躯,第一身转后全身银光灿灿,如满目银器暴于烈日之下,放射出耀眼光芒;第二转后全身银光顷刻间内敛入庞大躯体中,继而血迹淋漓,可怕无比……直至第七转后,空气暴动天地压沉,巨龙全身似金水浇灌般放射出万丈金光,那股几乎捅破天的可怕力量让云阳感觉到气血沸腾,毛孔中都渗着血丝。

“不好,神龙九转裂天地——”天猪惊恐无比,而此刻阵图爆炸了,恐怖气息如狂风般席卷青石地,就连地缝中的黑色也融入高天,可怕力量肆无忌惮的侵袭着苍凉大地,尘土飞扬巨石崩裂,就好像一副世界末日时的样子。

第【127】章 绝对领域

神龙九转裂天地——

传说此乃龙族禁忌之术,九转之后即化为天地法则,可控苍穹变动,可握大地脉气,其可怕之处便是裂破苍天荡尽大地。

而就在巨龙九转之后,阵图之中似乎不存在了巨龙,存在的只是一股掌控天地的莫大力量,诡异神秘的气息居然像那地缝中透出的沉闷感,看似巨龙悬空却如一片虚无,仿佛融入了自然大道里。

金光琉璃浩大无比,巨龙四周仿佛升腾起金色的雾,五爪于金雾中闪烁,散发着阵阵真龙的无上气势,似乎轻轻一挥间便可灭天裂地无所不能。

纵然是有七星北斗阵的阻隔,云阳依旧无法承受逸散而出的浩大威压,于是乎扛着石柱便快速后退,直到那股气息微微减弱之地才停下,而此时云阳已然处于山谷之外。

“奶奶滴,跑也不等等我。”天猪咒骂完云阳之后,箭矢般地向着云阳这个方向跑来,顷刻间便超过了云阳,紧张地看着阵图中的金龙。

“我们快跑吧!趁此机会我们跑的远远的,也许就不会被他发现了。”云阳很奇怪,为什么天猪来到此处后却不跑了?

“你肩上扛着的石柱乃是龙珠的老窝,他若不是回不到老窝中,你纵然是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它寻到的。你我永远别想逃开。”天猪说完又继续盯着那阵图,可阵图却自然流转着并无半点异样。

“你蠢啊?!难道我们不会将石柱丢弃后逃跑吗?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我们的命才是最重要的,逃命要紧。”云阳扯了扯黏在肩上的石柱,也许是长时间的背着,居然云阳似乎感觉不到它的重量了。

“你敢骂我蠢?”天猪一脚便将云阳踹飞,那动作娴熟到几乎成为了本能,“我们差点命丧于雷电之下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被龙珠追来追去又到底为了什么,不就是那颗龙珠么?如果此刻将石柱丢弃,我们便失去了龙珠,那曾经的九死一生岂不是都成为了白费力气?”

“别动不动就踢我,小心点,别忘记你的一律魂魄可在我的身上呢!?如果惹我不高兴,我就捏碎它,让你成为残魂之猪,哼——”其实天猪此脚并没有对云阳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被猪踢飞,云阳甚是不爽罢了。

“哦?嘿嘿……对不起,对不起嘛!刚刚那是本能,本能而已。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本神猪见气了。”云阳总觉得天猪此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而天猪却继续说道,“在这关键时刻,我们应该同仇敌忾,共同对付那……”

天猪没有说完,而是死死地盯着山谷之内的阵图,待云阳定睛远望时,本就不平静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口外了,阵图未损动静没有,但巨龙却神秘的出现在了阵图之外,恐怖威力顷刻间压迫一切。

“他,他是怎么出来的?”云阳指着那完好无损的阵图,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而片刻后便开始怀疑,是不是天猪的阵图只是外强中干而已?

“奶奶滴,神龙九转真特么的变态。别问那么多了,神龙脱困,我们再不逃跑便是死路一条啊。”天猪说话间以跑出百米,当然天猪的不厚道,云阳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于是撒开腿就跑。

云阳并没有听到风驰电掣般的声音,可巨龙给他的那股几乎压迫骨骼的恐怖力道却是越来越盛,云阳知道巨龙离他是越来越近了,而天猪却自顾自得在前面跑着,丝毫不关心云阳的身死。

“你要是再不来帮助我,我就不跑了。”云阳在天猪身后扯着嗓子吼道,长时间地奔跑已经让云阳气喘吁吁了,毕竟他还是人。

“你奶奶滴,带着你真特么的是个累赘。玛德,两个腿就是废物,关键时刻啥也不行。”天猪咒骂一番后居然让云阳坐在了他的身上,接着便飞一般地跑开了,速度快的让云阳咂舌。

虽然云阳觉得坐在猪的身上很是别扭,但此时此刻有个东西驮着自己跑还真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腿也不麻了,腰也不酸了,气自然也不喘了。

依旧是那片贫瘠的山脉,熟悉的场景让兴奋之余的云阳感到一丝心惊肉跳,直到转脸之际看到身后不远处的山谷,便更加的惊悚不已,原来刚刚接近一个时辰的狂奔烂跑居然仅仅是原地踏步。

“你等等,我看这事很是古怪,似乎我们进入了什么怪圈中。”云阳朝着身下拍了拍天猪的背,紧张地盯着四方,搜索着巨龙下落。

“等你姥姥个球,此时此刻不跑,难道你还想将石柱送回去不成?告诉你,就是你死了,都别想把石柱送回去,本神猪拼死拼活的,一定要得到龙珠。”天猪根本不听云阳的话语,而是接着盲目快跑。

“你有劲没地方使,是吗?你难道没有注意,我们根本就没有跑出原地,我们是在原地踏步而已。”云阳此话一出,将天猪震住了。

而就天猪猛一停住之时,云阳就似离弦的箭矢狠狠地飞了出去,接着便和那干硬的山石来了一次最为亲密的接触,也许接触的过于热情,以至于云阳嘴唇渗血脸上沾灰,整个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想摔死我么?”云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上去对天猪拳打脚踢一顿,方消心头之恨,可天猪修为却强势无匹,云阳也只能嘴上骂骂。

只是天猪对云阳肆无忌惮的谩骂根本漠不关心,而是神色紧张地看着熟悉万分的四周,山谷原貌并非幻象,而他们也确实还在原地,那么刚刚风驰电掣般的感觉又是何来呢?或者是巨龙威压怎会消失?

“绝对领域?”天猪仿佛想起了什么,“完蛋了,真是没有想到,区区龙珠居然有此可怕之力,就连前世记忆都会存在。”

天猪每每惊讶时所说之语,对于云阳来说都仿若天书,而且都句句惊心,“什么是绝对领域?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呢?”

“绝对领域便是化大世界为己用,而且在领域之内,他便是唯一的神,掌握着自然的往生流转,甚至于生杀大权,与自修小世界的区别便是,他无需自己修炼世界,而是以大手段将世界划分。”天猪所言时,全身皆瑟瑟发抖。

而就在天猪说话间,云阳就感觉一股轻柔之力托起双脚,转眼间便飞上了高天,却在下一秒重重地砸在了山石上,一处凸起的尖叫差点刺穿了手掌,鲜血流淌而出,但云阳却觉得莫名其妙。

“我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飞起来?又为什么会突然掉下来?”云阳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戏耍一般。

“那是他在用意念控制你的生死,小心点——”天猪话未说完,被感觉一股奇强的力量挤压着自己身体,那种骨碎肉烂的疼痛感让天猪感觉自己仿佛被两座可怕山岳夹住一般,鲜血自毛孔中渗出来。

而在云阳眼中,周围皆是一片祥和,平静的仿佛感觉不到微风吹过,只是天猪却突然间扭曲成古怪模样,鲜血顷刻间便溢满了全身,可怕模样让云阳心惊胆战,可这样的感觉却在转瞬间作用于云阳身上。

五脏似乎要爆炸,骨骼仿佛要碎裂,鲜血被挤压的几乎要撑破身躯,可诡异的是却没有沸腾起来,以至于那副八卦并没有显化而出。

嗷噢——嗷噢——

八卦虽未出来,但深埋于云阳血脉中的龙脉却沸腾而起,朦朦胧胧间龙气浩瀚,只见其飞旋于云阳头顶,进而收尾相连,形成一个圆形的圈。

光华下沉如水帘瀑布,将云阳笼罩于其内,而那股几乎压碎他躯体的恐怖力量居然在顷刻间化为虚无,胸腔之内吸入一口久违的空气,真是妙不可言。

而天猪虽无龙脉相互,但其力量却让云阳咂舌,纵然鲜血渗出体表,天猪也未表现出要爆体而亡的迹象,可见其身体强度简直堪比神器,再加上七彩光华浮于表面,就让天猪立于不死之地。

天猪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何被困于死界之中数千载?怎么就知晓许多云阳从未闻过的事情?而且他的身体怎么就如此强悍呢?云阳觉得天猪越来越成为了迷,最主要的是越滚越大。

绝对领域之中,天猪和云阳被巨龙困于原地,直至山脉深处飘来一朵浓重乌黑的云朵,阴冷魔气缭绕其间,带着绝杀万物的可怕魔力,让天猪都惊悚的瑟瑟发抖,似乎那是一个来自于远古的可怕魔兽。

第【128】章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了

一团古怪的仿佛来自地狱的漆黑的乌云,散发着一阵阵沉闷的就连空气都恐惧的力量,顷刻间,四周凝固的似乎都要结出千尺厚的冰块,云阳感到从未有过的胆战心惊。

没有雷声,没有风声,仅仅是遮天蔽日的漆黑将此处笼罩的暗无天日,而那股阴冷似冰的气息完全的阻隔了整片虚空,如一柄无情的刀杀死了整个世界.

云阳感觉到身体自内向外的渗透着股股无法遮掩的恐惧,那种与生俱来的生杀之意让云阳提不起半点存活愿望,较之斩龙剑给他的感觉,更是有着天壤之别,仿佛就有着根深蒂固的杀意般。

“魔图?”天猪仔细观察后,惊恐之色毫无掩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魔图的?”

云阳来不及问天猪何为魔图便被一股滔天之力打进了山谷,沉沉地砸在青石地上,可肩上的石柱却总是黏的紧紧的,云阳恍惚间真的觉得这石柱是从自己身上长出来的,否则怎会如此结实呢?

“你奶奶滴,将我扔出绝对领域,你以为就可以对付魔图了吗?有我在,你至少还可以有个帮手,告诉你,你是我的龙珠,谁也无法夺走!”天猪也被扔了出来,且重重地砸在云阳身上。

简直就好像泰山压顶一般,重的几乎可以将云阳砸死,而天猪却一个跃身后满是疑惑道:“青石之地,怎会不疼呢?”

“废话,你当然不疼了,可我却快要被你砸死了。”云阳在天猪脚下恶狠狠地说道,“拿开的臭脚,难不成你还想对我毁容不成?”

天猪这才注意到脚下的云阳,准确的说应该是身下的云阳,只是因为刚刚跃身而起时将云阳压了下去,最无耻的是,天猪还佯装无意地踩在云阳的脸上,阵阵疼痛让云阳是龇牙咧嘴。

“哎哟,好小子居然有这等大彻大悟,懂得为本神猪服务啦。本神猪觉得你将来定有前途,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天猪不疼不痒地对着云阳阴阳怪气地说着。

你等着,等你夺走我修为禁锢时,看我好好整整你。云阳在心底记下了天猪对自己的一桩桩一件件惨无人道的事,期望着他在夺走八卦时,那该死而又诡异的八卦可以禁锢天猪的修为,那样的话,便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好了,现在不和你多说了,小子看在你刚刚为我垫背的面子上,本神猪可要提醒你千万不可离开山谷,否则的话生死就自包了。”天猪在云阳的身上划下了一道彩色琉璃之光,“呆在里面,也许它可保你性命。”

“那你干嘛去?”云阳不禁问道,从未看到天猪有过这样关心别人的时刻,似乎觉得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魔图来者不善,似有夺我龙珠之嫌,我得去帮助龙珠。哼,不管谁夺走我的龙珠,我都要和他生死相拼。”天猪说完便转身就走,“该死,我的灵兽居然又遇到危险了。”

时至现在,云阳才真正看清楚那乌云到底为何物?难怪天猪称其为魔图?真的是一副诡异神秘的图纹,看上去像是西方古文明中的六芒星,但却闪烁着惨绿色的光芒,纵横交错的纹路雕琢成了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脸,可怕至极。

魔图临近巨龙的绝对领域时,一道道紫黑色的闪电顷刻便至,并没有巨龙闪电那般带着炙热的电花,相反这闪电劈下后仿佛吸走了世间温度,仅仅片刻,山脉间便飘起了黑色雪花。

闪电未能劈进绝对领域之中,相反刚刚碰到绝对领域之外时便荡然无存,而那金色光圈中的一切都依旧宁静无比,此刻看着那绝对领域,云阳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处球形光圈,而身处光圈中却是无半点感觉。

魔图携带着无尽紫电笼罩于绝对领域之上,而后散下圈圈黑气,自上而下地笼罩于光圈,恐怖威力几近灼灭空间,绝对力量让时间出现了断层,顷刻间前方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只见没过多久,一条金龙飞上空中,撕破重重阻挡,荡裂层层黑光,向着魔图发起无比可怕的供给,而魔图之中居然飞出了一张魔脸,血盆大口形如苍穹之上的黑色巨洞,几乎要吞掉一切,怒目圆睁面容狰狞,甚是可怕。

轰——

待两样东西于半空中相遇之时,顿时间爆发出刺目光芒,像是九日耀空一般,真真是亮瞎了双目,而且空间抖动进而断裂而开,古来沧桑之气游离而出,天地间一片朦朦胧胧。

啊——

而天猪则刚刚跑到那地便被那股力量给掀飞了出来,在躁动不安的空中留下一串惊呼声后,重重地砸在了青石地上,若不是它皮糙肉厚,就这情况定然是粉身碎骨。

“你奶奶滴,非要本神猪发火不成?”天猪爬将起来咒骂一句后便再度向着绝对领域的范围跑去,而这次很显然他变得聪明了许多,一道彩虹般的桥梁随着天猪的走动横空出世,直接将其送进绝对领域之中。

天猪这一手段让云阳惊呆了,脚底神光宛若彩虹,神异之中带着颠倒乾坤的可怕力量,纵然是与大世界完美融合的绝对领域也照样横穿而进,如此这般等若入无人之境一样。

“此猪甚是诡异,看来他的来头定是不凡,嘿嘿……指不定日后还有求于他。”云阳在心底暗暗向着,毕竟天猪似乎就是一个谜,只因为他知道的太多,而且是云阳闻所未闻的事。

啊——

没过多久,空中再次传来天猪粗壮的几乎像是罩着水桶说话的痛苦声,当然这次亦如先前一般,重重地砸在青石般,而且这次程度似乎更加重,因为青石板都被砸出了坑。

“你奶奶的,魔图也跟老子作对了。”天猪咒骂着便再次跑了过去,而这次七彩光芒如光柱一般激射于魔图中心,却被如水纹般一圈圈的诡异力量所化解,魔图依旧那般恐怖无比,遮天蔽日。

轰——啊——

第三次了,天猪在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后飞了出来,可这次的方向却是向着云阳扑面而来,看着如山岳般的身躯,云阳从心底里害怕。

可当云阳想躲的时候,却发现脚下像是生根一般纹丝不动,低头一看时才发现原本弥散于四周的彩光此刻却包裹住了脚,瞬间云阳明白了一切,“死猪妖,你做事如此之绝,难怪你一辈子为猪?”

“嘿嘿——死小子,你还真以为本神猪如此关心你而给你留下保护光?哈哈,那是为本神猪所留的。”天猪半空中朝着云阳得意地说着。

敢情天猪给云阳留下彩光只是为了在天猪砸向云阳时阻止云阳逃避,这样便可以准确无误地砸在云阳身上,而不至于受伤,当然一般时刻,彩光是毫无异常之态的。

啊——

而就在天猪得意洋洋之后,那声惨叫声再次出现,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凄惨的像是被五马分尸一般。

只见天猪作于石柱之上,鲜血自臀部流淌而出,原来在天猪落下的瞬间云阳将石柱的一端顶在地上,而另一端对准了天猪,因为那七彩光芒只是阻止云阳离开却没有定住他,换句话说,除了脚部以外的都可以动,而云阳原本只是想让天猪撞在石柱上,却没想到天猪是以屁股相对,故而……

碗口般大小的石柱埋入天猪身体内,那感觉定然比五马分尸还要痛楚,也难怪鲜血会如喷泉般不断从臀部涌出,就是天猪将臀部沉沉地压在是石柱上都未能完全的堵住。

“这……这完全是一场误会,简直就是天大的误会。我根本没有想到你会用屁股对着我,太巧了,哦不对,是太不巧了。”云阳此刻是直接被定住了,除了嘴可以说话外。

天猪没有说话而是淡定地看着云阳,面色呆滞地让云阳觉得汗毛直竖,感觉到天猪心中有火却始终不发,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那个什么,伟大的天猪,你真的非常伟大,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不多时,天猪终于动了,鲜血也没有在流了,只是看着留下的一滩血让天猪心疼不已,犹豫片刻后道:“回去——”

真的非常诡异,在天猪说完之后,鲜血就好像活了一般,自主地向着天猪臀部倒流而去,片刻后,地面便恢复了正常。

“和我去,用你的太极剑图,抵挡魔图。”天猪不管云阳是否答应,直接拿着云阳便冲向绝对领域之中,而此刻,魔图和巨龙再度爆发大战。

第【129】章 魔图自藏玄机

【两个余月才弄一次推荐,各位扫过一眼的看管,收藏一下吧!祝福你们一切顺意】

龙吟阵阵,几乎每一声都有着无比恐怖的力量,九条巨龙仿佛由黄金打造而成一般,闪烁着刺目金光,只见九龙摆尾翱翔于魔图下方,掀起无边气浪,仿若苍穹颠覆空间塌陷,可怕至极。

而魔图自然也毫不示弱,九柄魔刀自魔图中飞旋而下,刀锋犀利几近可斩断雄峰,每旋一次苍穹之上便被割开一道漆黑深邃的口子,顷刻间古老时空的沧桑之气便宣泄而出,将天地弄得朦朦胧胧。

当深入绝对领域之中后云阳才真正看清楚这般世界末日似的恐怖景象,这方仿佛被隔断的时空在外面看上去只是朦胧的好似披上了迷雾,而此刻云阳惊得长大嘴巴,若不是天猪七彩神光保护自己,恐怕此刻定然已经爆体而亡了。

此地气息暴动的就好似狂风中的怒海,时不时就掀起一道似水龙卷般的空气逆流,时不时一方虚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塌陷,时不时一道激射而下的零星力道便将大地打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这里绝对不是我这样的人呆的地方,我看我还是早点走吧!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这和我们没关系的。”云阳看到这般凄惨而又恐怖的场景就瑟瑟发抖了,更别说去对付那魔图了。

“放屁,你若是走了那我的龙珠岂不是要被这魔图给收服了?不要担心,本神猪会保护你的,你的太极剑图有着神秘莫测的能力,若是发挥超常的话,完全可以抵挡住魔气侵浊,我也收取我的龙珠了。”天猪的话,云阳绝对不相信。

“你?你保护我?算了,要你的保护就等于是拿我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还是自己保护自己的好啊!”云阳想起刚刚的彩光便一肚子的火,先前天猪也是大言不惭的说是保护,可谁曾想是想要云阳做垫背。

“你个忘恩负义违背良心的臭小子,难道本神猪现在不是保护你?如不是本神猪护着你,你现在恐怕早就成为肉泥了。你……”天猪突然间停住了,继而面色阴冷地看着云阳说道,“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云阳惊恐地盯着天猪,那阴冷邪恶的眼神让云阳不禁打了个冷战,最终依旧是被逼无奈地答应了,“好,我帮这个忙,不过你要好好的保护我,如果我遇到什么危险,我会拿你的灵魂作为挡箭牌的,哦对了,还要支持着我的真气。”

哐哐哐——轰——

魔刀和金龙击撞在了一起,魔刀飞旋隔断天地,金龙摆尾扫灭阴阳,相遇之际居然迸发出金属之声,铿锵之力都将苍穹震得支离破碎,宣泄出无尽古老气息,最终两物相撞而散,便爆出震耳欲聋之声,光芒如烈阳灼烧大地,可怕至极。

“好,就趁着这个时机,快点——”天猪把握时机立刻催促着云阳施展太极剑图,毕竟此刻魔图真力刚刚宣泄而出,而且也受到那股力量的波及,现如今应该是最为虚弱之际,用太极剑图对抗效果会好上许多。

云阳宝剑如空,闪出璀璨光芒,修为上的强硕已经让云阳有种突破神韵初期的感觉,只见宝剑于空中划出一道流星般的轨迹,继而一轮神秘无比的太极图浮现而出,诡异而又浩瀚的力量将四周的混沌之气凝聚于一起。

太极,乃太初,是天地之始,自然也是万物万事之始,其拥有的神秘历经千万载也无人敢说完全参悟,传言之中甚至说太极修炼极致,可重塑天地,当然这也只是传说,只不过如今太极剑图的浮现也却是让魔图惊愕不少。

只见魔图微微摇颤之后便立即向太极剑图投来无尽魔压,黑气像是倒入水中的墨汁般粘附于剑图之上,阴冷带着诅咒之力侵蚀着剑图,可剑图却似无底洞般将那股股魔气给吸入了一方云翻雾滚的虚空。

而天猪则趁此机会向着这绝对领域中投放着如浓烟般的七彩神光,脚踏之步甚是诡异,像是在跳什么古怪难明的舞蹈,可天猪每踏一步,则光彩盛旺一份,直至七步踏完后,光芒便如烈日般照亮大地。

“天猪七步,七步天诛——龙珠,看你还有何能力躲避这招?”天猪得意洋洋地说着,而其全身如泼满了釉彩般流光溢彩,甚是美轮美奂。

七步天诛,果然神秘无比,七步之后天地间杀意皆笼罩于此,每一寸光芒都如天地间巨刃,仿佛可以斩断一切因果。彩光逸散而出于绝对领域四周围成一道光圈,既阻止了龙珠逃跑也阻止了魔气攻击。

七步天诛,虽有着无比可怕的杀伐之意,可天猪却只是想逼迫龙珠回形,当然若不是魔图的攻击让神龙九转之力耗费不少,纵然是七步天诛也无法奈何龙珠。光芒在绝对领域的四周旋成光圈,步步杀意恐怖无比。

云阳感觉到了龙珠的害怕,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云阳皱紧了眉头,而此刻魔图降下一道魔影,像是来自魔界的王,只见其手握长枪,威风凛凛;脚踏魔云,气势赫赫,虽看不见其脸,但却有着我辈天地皆惧的无上威势。

“喂喂——这是什么东西?快来帮忙啊,我快顶不住了。”云阳急迫的朝着天猪喊着,确实如今的真气还不足以支撑着太极剑图很长时间,更何况如今魔影突显,便让云阳觉得吃力非常,太极剑图随时都有支离破碎之险。

“你再给我支持片刻,我马上就可以了。”七步天诛已经将绝对领域逼迫的几近销毁,而龙珠也渐渐显化而出,也许只要片刻,天猪便可将龙珠取入囊中。

“不行,不行,太极剑图马上就要碎了。不好,宝剑被吸住了。”云阳惊愕无比,魔影脚踏而下便将宝剑定住于虚空之中,太极神秘却无法奈何魔影,真是可怕之际。

“你奶奶滴,让你支持片刻怎么就这么多废话呢?你……”天猪仰头后看到了那可怕魔影,“我告非,魔图自有玄机,魔影已出三界?”

天猪知晓此次云阳对付这样恐怖魔影肯定是以卵击石,于是乎将七杀之力凝聚成一柄琉璃七彩的剑,那是以天地杀意而成的剑,充满着天地之间的最可怕的力量,一剑破空刺穿苍穹,恐怖无比。

哐哐哐——铛铛铛——

魔影挥枪与巨剑对抗,每挥一枪都让空间颤抖荡出涟漪继而化为虚洞破损而开,而巨剑更是席卷长空杀力向着魔影横劈而去,光芒逸散刺穿虚空,震得苍穹大地摇颤。

天猪的加入让云阳得以重现掌控宝剑,太极剑图再度凝结而出,神秘而诡异的力量将魔力导入一方虚无缥缈的世界中,继而混沌之力上涌试图将魔图也导入其中,却被魔气震散差点将云阳震得五脏皆毁。

嗷噢——嗷噢——

龙吟震天之后,巨龙陷于无形龙珠显化而出,可就当天猪飞速跑去准备夺入手中之时,龙珠却飞入了太极剑图之中,顷刻间混沌之气涌动的如翻滚的怒海,可怕无比。

“你奶奶滴,我的龙珠,我的龙珠啊,快点撤去太极剑图,我要将龙珠取来。”天猪吩咐着云阳,可云阳此刻发现宝剑居然失去了控制,太极剑图似乎成为龙珠的了。

“你奶奶滴,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等着,我稍后收拾你。”天猪脚底生辉,踏虹而飞,极速地向着龙珠冲去,这是唯一一次可以夺取龙珠的机会,毕竟拥有龙珠后便可以恢复往日的强大。

可未等天猪跑到,太极剑图便飞旋而上,将魔影牢牢困于混沌之气中,而魔影却可自由穿梭于混沌封困之力,长枪猛刺直接洞穿太极剑图,让宝剑暗淡了不少。

而当魔影冲出太极剑图之时,巨剑横空而至,可怕剑气像是千古凝聚的杀气狠狠地斩断了魔影身躯,但片刻之后,魔影便恢复了正常,依旧拿着长枪挥舞,扫下一片片魔力浩荡,几乎可横扫天际。

天猪未能得到龙珠,因为上方气息过于暴动不安可怕无比,纵然是有着堪比神器的强大身躯面对此等几乎裂天之力也会饮恨收场,化为天地间的尘埃。

“龙珠有太极剑图保护着,应该不会有事。就怕那不存三界的魔影趁机将龙珠打碎。该死,我该如何是好呢?”天猪于云阳面前来来回回地嘀咕着,偶尔的眼神足以将云阳生吞活剥了。

“你笨啊!龙珠存于石柱之中,只要你将我肩上的石柱抛于空中以吸引龙珠,只要龙珠脱离剑图,你便可以将其收取啊!”

不得不说,云阳的办法此时此刻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而天猪闻此说法由衷称赞着此等乃为妙计,甚是不错。

第【130】章 有道是:信不信由你

天猪对云阳可以想到如此良妙计策甚是开心,而且还喋喋不休地夸奖着云阳,并将那根重若百斤的石柱从云阳的肩上拿了下来,顿时云阳觉得轻飘似要腾飞一般,全身都轻松到了极点。

石柱在被抛入空中时,天猪已经在其表面注入无比强大的真气,防止龙珠快如闪电没入石柱内,果然在石柱飞上空中时,深陷剑图中央的龙珠出现了颤动,继而脱离剑图向着石柱飞来。

“好,这果然是好办法。”天猪目不转睛地盯着飞来的龙珠,片刻后全身彩光幻化成彩色巨掌向着龙珠猛抓而去,每一根手指都有可捏断山岳的无比可怕之力。只见,猛拍而去之时,将虚空压的支离破碎。

噗嗤——

可就在天猪得意洋洋之时,手掌却被魔影的长枪直接洞穿,随后轻轻搅动后便立即化为虚无,而龙珠却第一时间飞回了剑图之中。

魔影真可谓恐怖无比,像是天地间阴冷之气凝结而成,而且速度与力量几乎达到了极限,脚踏之下都可让苍穹颤抖,特别是那杆长枪真是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甚是恐怖,仅仅触碰于石柱,便将石柱击成粉末。

“你奶奶滴,半路出故障,我七步天诛怎么能无法阻止他呢?噗——”天猪居然被魔影激射的魔力撞伤了内部而口吐鲜血。

咻——轰——

太极剑图变得神秘无比,就在魔影对付石柱之时,一道混沌光束似星辰般射向魔影,却被长枪抵挡而止,即转瞬间爆发出璀璨神光。

咻——轰——

不仅仅是魔影,就连天猪也遭受着太极剑图的攻击,一道道可怕光芒于天猪身旁不断闪过,将大地击撞的体无完肤。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天猪在光束间似跳舞一般东躲西藏,期间还口若悬河地咒骂着那魔影,甚至于最后牵扯到了云阳身上,“就是你个死小子出的馊主意,什么用石柱作为诱饵吸引龙珠上钩,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拜托,是你自己做事粗枝大叶不用脑子想想,难道你不知道还有一个魔影存在?哼,这完全是你自寻麻烦,活该而已。”云阳是躲得远远的,他可不想被这丧心病狂的天猪拉进着光束密布之地。

“如今石柱被毁,龙珠躲于剑图之内,我该如何将其收回呢?”纵然是天猪面临着如此恐怖的危险,还是对龙珠念念不忘。也难怪他如此着迷,他如今的情况皆是因为夺龙珠而起的。

“天魔十三斩——”

在云阳对天猪相当无语之时,魔影的话语顿时变的如晴空霹雳般让云阳震撼,冰冷无情的话语就好像穿自幽幽深谷,空洞而又阴寒。

但见魔影瞬间变幻,顷刻间十三个魔影将太极剑图围了起来,魔气滔天掀起恐怖巨量,而十三个魔影皆是一个动作,以枪代刀,向着太极图劈斩而去。真是魔刀十三柄,个个魔气缭绕,大有劈破山河斩断乾坤之势。

而龙珠则突然间光芒大盛,恍惚间云阳仿佛看到了金龙在盘绕,而太极剑图此刻就更加的神秘无比,仿佛那浩瀚无边的宇宙,让所有的力量都寻不到着落点,又如那亘古长存的历史,一切皆成虚幻。

“不要啊!你这样对付我的龙珠,我要劈了你。七步天诛——杀。”天猪脚踏七步后,天地阴寒彩光弥漫,无尽光华化为一柄巨大光剑,透着让天地都颤栗的杀意向着魔影狠狠地刺过去。

龙珠光芒转瞬间分为无数,并且激射入山谷之中的每一根石柱内,银色光辉披于石柱之上,于是乎一轮巨大的太极图浮现而出,最为可怕的是这仿佛是乌云旋转而成,透着大道之力。

天魔十三斩,斩尽山河无光,斩尽天地成殇,斩尽岁月无常。魔刀顷刻间变得无比巨大,几乎如山岳一般,漆黑如墨阴冷如冰,甚是可怕,但就是这般强大无匹的力量却被太极图给笼罩于朦朦胧胧的光华内,动弹不得。

而与此同时,七步天诛自魔影身上洞穿而出,没有爆发出璀璨刺目光华却只见苍穹沦陷出一方黑色虚空,魔影就此散灭,自然魔刀也顷刻间化为飞灰。这便是太极图的可怕力量,若不是太极幽光禁锢魔影,纵然是七步天诛何其厉害,也无法诛灭魔影。

只是此刻,魔图却依旧强势的很,飞旋于太极图下,闪烁着道道可怕魔影,可就在太极图准备笼罩魔图之际,却有一股奇异力量自远方飞来,将幽光破开,而魔图则飞速离开,仅留下一道黑光罢了。

真的是一场无比凄惨恐怖的战斗,这山脉竟被那逸散而出的力量截断,一道深不可见底地山缝透着那对战后残留的气息,至于其他地方则是坑坑洞洞,破败不堪惨不忍睹,就连此处的天都萧瑟凋零。

“快快快——快将太极剑图收回来。”魔图消失之后,太极图自然也化为乌有,唯有太极剑图依旧飞旋,而此刻云阳也夺得宝剑的掌控权。

“收——”云阳右手挥动,宝剑即刻化为一道光芒飞到了云阳手中,并且诡异的是一道奇特的力量自手掌处没入身体内,总感觉身体内多出一样东西,却始终无法寻得,直至最后云阳方才发现,一颗缩小版的龙珠悬浮于天灵之处。

最神秘的是,云阳察觉到了那禁锢自身修为的八卦的存在,居然也在天灵处,而且龙珠就悬浮于其上面,宁静安详。

而此刻,天空之中坠下了一个巨大的东西,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股龙气告诉天猪,此乃龙珠,只是似乎有点大,“龙珠,我的龙珠终于要到手了!哈哈,看来我是恢复有望了。小子,等我恢复了我满足你个愿望。”

“不是,我怎么觉得这颗龙珠有点大呢?而且龙气低迷,似乎……似乎……”云阳其实很想告诉天猪,这似乎不是龙珠,但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似乎什么似乎,那股精纯的龙气便告诉我此乃真龙珠,虽然龙气是低迷了点,但可能是刚刚大战后虚弱了不少。”天猪自然也觉得奇怪,可强烈的需求心和占有欲已经让天猪着迷,以至于忽略了一切一点,“你等着吧。看我将那龙珠取来给你看,到时候你就……”

啊——轰——

天猪并没有说话,便被一颗圆形巨大的石头砸进了地下,除了发出一声凄惨的吼叫外,就直接看不到天猪的身子了,而那石头自然也巨大的可怕,就是云阳站在那儿,都得仰头看着。

轰——

没过多久,一股滔天巨力便从巨石之下透发而出,巨石崩碎。天猪摇晃着身躯,晃晃悠悠地从坑里走了出来。

“他奶奶滴,哪里来的巨石?非要砸死老子吗?”天猪将身上的脏晃掉之后,便走进了云阳身旁,“看到我的龙珠没?”

“没——”云阳干脆利落地说道,“真的没看到你的龙珠。如果你非要问我龙珠在哪儿,刚刚被你打碎的就是掉下来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龙珠?”

“放屁,那根本就是石头。怎么可能是龙珠呢?那上面半点龙气都没有,难道是你独吞了龙珠?”天猪眼神中突然间变得凶神恶煞,甚是恐怖。

“别乱来啊!我真的没有拿你的龙珠,刚刚掉下来的就是这么个东西。有道是: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云阳指着那被天猪打碎的石块说道。

纵然面对着天猪杀意浓浓的威吓,云阳还是那副表情,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就是没做,所以天猪到最后也相信了,因为就在天猪一脚踢过去的时候,云阳还是那个说法,这让天猪愕然了。

“我的龙珠啊!怎么就被我一手毁灭呢?难道是我亲手将我拼死拼活得来的龙珠给毁掉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天猪猛然跑到乱石堆里哭天抢地的,悲天悯人的好似死去了什么亲人似的。

“节哀吧!其实你现在就已经很强了,再强的话世间就容不下你了。”云阳站在一旁安慰着天猪,可心里却在得意洋洋的想着那八卦图上的龙珠。

“放屁,你懂什么懂,没有龙珠我便无法恢复,无法恢复我便难寻我主,难寻我主怎能报仇雪恨呢?我……”天猪说道此处便又停住不说了,片刻后,天猪又神经兮兮地看着山脉深处,“肯定是被那魔图给偷梁换柱了。哼,想骗过我天猪,真真是痴心妄想。看我不寻到你老窝,拆了你骨架。”

天猪即刻化为一道虚影消失于此,而云阳则很是不幸的被拖了过去,不论山石是否坚硬突出,不论山路是否崎岖难走,云阳就被天猪拖着顺地而滚,若不是自身真气外泄抵挡住那些伤害,此刻恐怕早已经是体无完肤了。

第【131】章 寻不到龙珠誓不撤离

不知道何时,石山并不如刚来时那么宁静,最近一段时间,凤永和猫儿总感觉四周变得出奇的诡异,有时候甚至于觉得身后有个东西在死死地盯着他们,偶尔的龇牙咧嘴便让他们觉得一阵心悸。

自从云阳和天猪莫名其妙的离开,便让这几人整天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特别是厚道总神经兮兮地告诉凤永和猫儿,天猪遇到什么什么危险,特别是先前,猫儿甚至于觉得厚道所说之言确实如此。

“不要担心,厚道此人难道你还不知道?自从天猪离开之后就一直神经不正常,而且他又怎么能知道云阳发生什么事情呢?”凤永走到猫儿的身边安慰着。

自打听厚道神乎奇乎地道出云阳和天猪所遇危险时,猫儿便觉得胸口堵着,眼眶之中总是酸酸的,像是要流出什么东西出来,再加上刚刚远处天空那可怕仿佛末日般的景象,更加深了猫儿的担忧。

“你说他们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会不会真的如厚道所说的,遇到了几乎形神俱灭的危险?”猫儿泪眼婆娑地看了看凤永,而后又将下巴放在手臂上,蜷缩着身子,“厚道与天猪缔结了灵兽契约,厚道是可以感觉到天猪是否遇到危险的?”

灵兽契约的神秘,就在于可以感知对方是否遇到危险,当然也存在着不公平,就是灵兽要承担着主人大部分的伤害,故而猫儿觉得厚道所说的可能就是真实的,但厚道口中的生死未卜也让猫儿看到了希望。

“猫儿姐,云阳大哥是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了,而且还有天猪大叔陪着他,就更加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要知道天猪大叔的修为相当的高。”梁筱走近猫儿,用稚嫩的小手握住猫儿纤细的手。

“恩,我知道他会没事的。”自老树虚境之后,猫儿似乎对云阳充满了依赖,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奇妙到现如今云阳离开而让她六神无主,猫儿不懂这是不是爱,但就是喜欢这样的感觉,“大家小心点,最近一段时间里,我总觉得有东西不远不近的盯着我们。”

此话一出,龙王庙顷刻间陷入诡异而又阴冷的气息中,凝重的几乎冻结的空气让几个人胸口闷的好像透不过气来了,小强瑟瑟发抖的靠着厚道,而厚道也在这古怪气愤中担惊受怕的,凤永猫儿则不由得向着龙王庙的中央靠拢,最起码要保护着小强和梁筱,自然还有一直都昏迷不醒的上官若智。

说道上官若智,猫儿便充满疑惑,按其脉象显示上官若智早就应该醒来,可上官若智却偏偏像死猪似的睡在那里一动不动,甚是奇怪,而且曾多次从上官若智的嘴角上看到诡异的笑,当然猫儿一直以为那只是幻觉。

仅仅片刻之后,龙王庙便被妖异的黑雾所笼罩,顷刻间所有声音都被隔断,这里仿佛成为了一片死亡之地,寂静的当人胆战心惊,特别是每每看到一闪而过的影子,便更加让几人恐惧无比。

“谁?到底是谁?”凤永手握宝剑死死地盯着周围,可稍稍的风吹草动都让他们瑟瑟发抖,“有种就给我出来,躲躲藏藏不是好汉。”

“嘿嘿……嘻嘻……我本来就不是男子,何来好汉呢?嘻嘻……”不知何处,飘来一阵恍惚不明的女子声音,捉摸不到来源,总觉的好像这个黑雾般,四面八方。

此刻云阳还在被天猪拖着顺地滚着,也还好他真气足够强势,可以外泄体表作为一层保护罩,不然的话此时的他早已经被坚硬山石划得体无完肤了,直到过了许久之后,天猪猛然停止,接着转头望去。

“幻蛇?还是成精的幻蛇!可我不是已将幻蛇吃于肚内了吗?怎么还会有条幻蛇出现呢?”天猪饶有所思的碎碎念着,“不过却是我的大补啊!灵兽你坚持一会儿,等我找到龙珠后就回去享受美食。”

“什么幻蛇?你在碎碎念着什么呢?难道是厚道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不成?”云阳一个跃身便站了起来,接着大呼小叫地询问着。

“恩,他们似乎是遇到点麻烦,不过和我找到魔图夺得龙珠来讲,这都是小麻烦。我看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指不定时间一长就真的成为大麻烦了。”天猪刚准备拖着云阳继续前进时,却被云阳躲避了。

“我自己会走不需要你用嘴叼着。”云阳无法忤逆天猪的意思,只因为修为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即使云阳手中有天猪的魂魄也是无济于事的,“猫儿,凤永,你们到底遇到什么危险了?”

天猪的奔跑速度简直快到了极致,用云阳一直以来坚信的话语来说,四肢脚跑路果然比两只脚的要快的多,当然这是不能被天猪听到的,否则云阳将会遭受着惨无人道的“伤害”,真是生不如死。

魔图消失的方向似乎是山脉的深处,可他们跑了许久都未曾发现半点异样,依旧是焦黑的岩石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林立的石块胡乱地摆放在一边,有时高高的堆积于一起,时间久了真的很想个迷阵,因为他们跑来跑去都回到了起点。

“我们似乎迷失在了这乱石堆中。不论我们向着哪个方向跑去都会回到这里的。”云阳看着刚刚踏过的脚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再加上焦虑烦躁的心,就更加的六神无主坐立不安了。

“我知道,不用你在这里废话,有废话的时间不如看看我们该如何走出去。”天猪骂完云阳之后,一个跃身便跳到了高处,俯首下观顿时傻了眼,那一条条山石间的小道错综复杂纵横交错,就像是一张根根线线的蜘蛛网,“奶奶滴,这到底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像蜘蛛网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既然不知道前方是否有龙珠存在,也不知道前方是否危险重重,我们何不先回去解救厚道等人呢?若是我们陷入其中,那岂不是看他们性命于不顾吗?而且厚道受伤,你要承受一大部分的哦。”云阳对着天猪说道。

“此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何不将他们也带来帮我寻找,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就在天猪准备后退之际,眼帘中却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强,古老而又沧桑,平静的矗立在山石的右手边不远处,“分界古墙?”

“你寻到了分界古墙?在哪儿?”云阳激动无比,寻到分界古墙的结果便是他们有出去的希望了,怎能不开心呢?

天猪依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带着云阳在山石小道间来回穿梭,不久后便看到那道沉闷中带着凝重的分界古墙。古墙还是和云阳第一次见到时一样,由最原始的土砖堆砌而成,上面似乎都依附上了青苔,一道缺口处散发着瘆人的黑光。

“你确定这是分界古墙而不是带我们去地狱的死亡之墙?为什么那缺口后面不是禁地而是这般可怕的黑呢?”云阳对此表现的甚是注意,他可不想再度跨入其他可怕的地方了。

“往往死之尽便是活路,难道你没听说过生死门之说吗?生生死死只不过一种过程,生是苦难旅途,而死却是幸福归途,所以别看那缺口之外是绝望的黑,但出去之后定然别是一方天地。”天猪第一次说话这么平淡,像是谆谆教诲的老人。

“既然分界古墙依然找到,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将他们找来然后一起出去了?”云阳真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龙珠在内,古墙出现。

“放屁。别说等我们一来一回后古墙便消失了,就算是不消失,你们也别想出去,本神猪寻不到龙珠坚决不撤退。自然你们也别想就此出去。”天猪直接对着云阳吼道,继而拉着云阳便向着厚道那边冲去。

而这时的厚道等人依旧被那古怪神秘的女声折磨的神经兮兮,哪怕仅仅是他人的走路声都会让其他人惊住,而凤永则独挡一面,毕竟他有着神韵后期的修为,也许再有一次机缘便可达到人韵之期,猫儿自然是保护着小强和梁筱,厚道就站在上官若智面前瑟瑟发抖。

“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呢?我记得你作为五人帮老大时是何其的威风,可如今怎么成这样了?”凤永真想狠狠的劈砍厚道,怎能如此胆小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如此胆小,但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似乎是根深蒂固一般。难道我真的变得胆小了?”厚道话虽如此说,可依旧是瑟瑟发抖,就连握剑的手都颤抖着。

第【132】章 灭只灭分身而已

阴冷的黑雾仅在顷刻间便将整个龙王庙团团围住,而许久前的异变却再也没有出现,龙王庙此刻变得何其的阴森与恐怖,特别是那庙门之内的大殿,似乎总是刮来一阵阵削骨剜肉的阴风。

“你到底是何方鬼怪?有本事站在我面前,别用这种卑劣下贱的手段。”凤永手握宝剑,紧张地凝视着四周,希望以语言咒骂而让她露出马脚,可是浓重的黑雾中却依旧平静的好似死了一般。

“啊——什么东西在摸我的脸?”突然间,小强尖叫着将头埋进了猫儿衣服里,而梁筱则直接钻了进去,用衣角遮住眼睛,悄声说道:“小强哥,你刚刚在叫唤什么啊?真的有东西在摸你的脸么?”

“恩,是的。湿漉漉的而且还带着点温热,最主要的是有股腥臭味。呜呜,这里面好可怕。”自打小强被收走了天身后,就变得胆小无比,稍微的一点异动都会让他紧张兮兮的。

“咦嘻嘻,这小孩的肉很细很滑还很嫩,如果就这么一口吞下去了,岂不是暴殄天物?我啊,要一口一口地慢慢吃下去。咦嘻嘻……”

幽邃空洞的声音让小强更加的无所适从了,躲在这儿不对,躲在那儿不对,最终直接躲在了上官若智的臂膀之下,紧紧地靠着他,并且让猫儿也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吃小强哥?哼,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梁筱依旧躲在猫儿的衣服内,可身上却散发出自然的芬芳,翠绿色的神光荡漾出的乃是自然间最精纯的力量,勃勃生机于这股股死气显得格格不入。

梁筱希望通过此法能够寻到那声音的出处,可黑雾浓郁粘稠就好像沾满了水汽一般,任凭梁筱如何施法都无济于事,但此刻那声音悠然说道:“哎呦喂,原来这位小女孩还是个宝啊!看上去你是精灵,若是吃了你,那我的功力岂不是瞬间增加?”

“你个躲躲藏藏的东西,别打梁筱妹妹的注意,要吃你就吃我,哼——”小强坚毅地哼了一声后便继续躲在了上官若智的身旁。

至于凤永则把握着声音的来源,挥舞着光芒闪烁的宝剑猛刺而去,真气外泄如风卷残云般将黑雾打出了一道残口,但却没有半点触碰到那个怪物身上,急的凤永焦头烂额,汗水浸湿了衣衫。

“哼……别想趁着我说话之际寻到我的所在之地,呵呵,我身处迷雾千万重,你慢慢的寻找吧。”声音微微停顿了片刻,“哟,小男孩你别急啊,哪有年纪如此幼小的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送死呢?等我吃完那女孩,自然会让你们相见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你敢对这两个孩子下手,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不信你就试试看。”猫儿握剑盯四周,哪怕有半点异动都会舞剑而至。

“到死之人,有必要知道我到底为何物么?而且我想,你们应该都见过我,只是你们没想到罢了。”声音充满着诱惑人的甜涩,“特别是那位叫厚道的人,我们还是朋友。”

“谁和你是朋友?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与你这等妖物是朋友呢?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妖言惑众,哼,我们是不会相信的。”厚道虽扯着嗓子吼道,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我们何曾见过?”凤永慢慢地退回到猫儿等人的身边,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四周,不敢有半点松懈。

“既然我们都是将死之人了,你又何必担心告诉我们这些呢?不如让我们做个明白鬼,也算你是积点德吧。”猫儿基本猜到此物为什么了,就是不敢确定。

“明白鬼?呵呵,你认为你们还有做鬼的可能?等我吃了你们的时候,会勾住你们的魂魄,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声音之中带着妖物特有的凶狠,不过片刻后又变得妩媚,“不过也好,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就是——幻蛇。”

“幻蛇?”“幻蛇?”“这,这不可能吧!”……

很显然,幻蛇一次着实惊呆了几人,就连小强和梁筱都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梁筱并没有见过幻蛇。

“幻蛇不是已经被天猪吃了吗?怎么可能还存在呢?”猫儿坚决不相信天猪吃的不是幻蛇,虽然猫儿猜测到她是幻蛇。

“不错,它是吃了我。但那只是我的一个分身罢了。”声音得意洋洋地说着,“早在那头猪对付阴灵的时候,我就转移的地方,呵呵,可笑那头猪得意忘形地居然没有看出我这点变化,现如今那头猪已走,我更无所惧了。”

“你就不怕它突然之间回来?”凤永握剑说道,但心头也紧张无比,幻蛇之强早就是他所见识过的,特别是那幻术自己恐怖根本无法打破。

难道说让我主人的法宝?云阳心里纠结着,可随即摇头:坚决不行,此次任务未能完成,若现在暴露身份那我的下场恐怕要比这凄惨无数倍。

“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可笑吗?我早在天猪离开时便开始悄悄关注着,那厚道所说之话我也听得一清二楚,若是那头猪能够回来恐怕早就回来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好啦,你们说的太多了,该走了。”声音截然而止。

而此刻云阳和天猪还在被那密密麻麻的怪尸围堵着,天猪则气嘟嘟地吼道:“他奶奶滴,这些个狗屁怪尸还真有耐性,都多长时间了,居然还在山脉之下等着我们,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魂飞魄散。”

天猪生气真的非常可怕,一脚踏下大地摇颤,生生撕裂了一道沟壑将怪尸吞没,或者是脚底生光,扫出一片光芒,将前方的怪尸打的化为齑粉,惊得云阳目瞪口呆,也庆幸自己没有和天猪起冲突。

“我滴妈呀,这头猪妖要是疯起来,岂不是连天都要给掀了?还好我没和他来硬的。”云阳边跑边嘀咕着。

天猪就想清道夫,而且速度简直快了一倍,于是乎有了天猪的开道,云阳的速度自然也快了不少,但心里却依旧很是担忧,毕竟此时此刻山石根本还看不到影子。

而此刻龙王庙的黑雾似乎变得越来越凝重,而且像是农家里的炊烟在不断翻涌着,死亡一般的寂静让梁筱和小强更加的不舒服,于是乎梁筱悄声对小强说道:“小强哥,你不是有看破之技吗?看看那东西到底在何方?”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现在不能使用看破神技了,体内似乎变得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小强躲在上官若智的臂膀间,“没了神力,施展不出了。你不是也有此技能吗?”

“我乃精灵,只能看破自然幻术,而这儿我真的没办法,刚刚已经试过了,没有半点用处。”梁筱嘟囔着小嘴,“对了,我们俩都是精灵,我可以将神力借你使用,看看这样是否可行?”

在得到小强同意之后,梁筱便将精纯的自然之力输入到了小强体内,说来也神奇,小强居然使出了看破,光辉如水,慢慢形成一个圈,接着像四周荡漾而去,那是神秘的力量,空间扭曲完本归元。

看破之后的龙王庙虽依旧透着那股说不出的神秘,但至少黑雾尽除,幻蛇也显化而出,居然是一位妖异妩媚的女子,粉色罗裙仅仅遮住羞涩之处,如雪嫩肌在其扭动之下变得如梦似幻,不禁让厚道和凤永看的着迷。

“哟,你这小子看不出还有如此能耐,居然连我的幻术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破除,看来我是小看你了啊!”幻蛇妩媚动人骚首弄姿,“来,告诉姐姐,你这到底是何种神功?你又来自何处?”

“不告诉你,你才不是我的姐姐。哼——”当小强看到的是如此貌美之人时,心里也少却了几分恐惧,就连梁筱也从猫儿的衣服里探出了脑袋,惊讶地盯着眼前自称是幻蛇的女子。

“小孩子,怎么就不乖呢?难道你就不怕我将那小女孩给生吞活剥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啊?”幻蛇转脸间双目凶神恶煞,却又顷刻间变得招人心魂。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猫儿挥剑横劈,归字诀讲究收发之间充斥人间苍苍事态悲凉,而且猫儿乃女子,并不会被她妩媚身材而吸引,反而会更加的气,所以招招带着杀意。

“看你貌美如花却招招毙命,难道你身边之人对你无动于衷呢?既然这般迫不及待,那我就让你先去死。”幻蛇冷眼说完,便立即双掌弥漫诡异妖光。

不得不说,猫儿的修为已然与凤永相当而且对归字诀的领悟似乎也透彻许多,身影迷幻剑气傲然,但幻蛇的修为似乎更加强大,双手就如金属打造,拍在猫儿宝剑之上,还发出铿锵之声。

第【133】章 惊现七个幻蛇

幻蛇看似妩媚动人,身体柔似水玉为肌,可没想到的是,其双手却若金属般刚劲有力,动作娴熟高明,于猫儿几次诛杀之下淡定地躲过,偶尔还露出几分鄙夷意味的嘲笑,随后便招招凶险,狠毒无比。

渐渐的,猫儿施展的归字诀在幻蛇一再逼迫之下捉襟见肘,有几次差点将自己最薄弱的喉部暴露于幻蛇的手掌之下。蛇形秘术甚是诡秘,而且擅长躲闪之技,直到此刻,幻蛇终于在猫儿后背狠狠劈了一掌。

噗——

猫儿口吐鲜血,但也仅仅是擦拭一下便再度与幻蛇激战起来,剑气弥漫似光芒激射,收发之间大起大落,似行云流水如天马行空,将幻蛇逼迫于忙着抵挡之境况。

“凤永大哥,你怎么不去帮助猫儿姐啊?你看猫儿姐都受伤了!你要是再不去帮助她,她可能就要死的。”梁筱走到一旁疑惑地看着纠结无比的凤永。

“这,这,这我无法动手啊!在下虽不是流芳百世的大侠,但至少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怎么能欺负一个弱女子呢?这,我真的是下不了手。”凤永纠结无比,若是看不到也就作罢,可如今看到了就真的下不了手了。

“什么弱女子?她可是个妖怪。世间之人斩杀妖怪不是理所应当之事?更何况这妖怪正在伤害猫儿姐,更是理应屠灭的。”小强之语将凤永批的面色难看,可依旧无法抹平心中的纠葛。

“就是。这根本就不是人,管他什么礼仪道德,此时此刻她都要杀我们了,我们怎么能够就这样放过她呢?”厚道也催促着凤永,也确实搞不懂凤永为何不愿意去诛杀幻蛇,毕竟她是蛇。

“你若是不看重这些,那你就去帮助猫儿。让我这个大男人去帮助猫儿诛杀一个女子,我做不到。”凤永说完便转头不在理会厚道等人。

“这人不是无理取闹吗?我要是有你这等修为,我早就上了,还用得着让你去帮助猫儿?得,我去就我去,算我厚道瞎了眼,把你这么个贪生怕死的人看成是朋友。”说完,厚道便握剑加入了战争。

虽然厚道的修为和剑技都不如凤永那么强势,但有了厚道的加入,至少让猫儿的压力减轻了不少,猫儿也能够长舒一口气后寻找着幻蛇的破绽,可却未能如愿,幻蛇的每招每式都包含着攻守之势,甚是巧妙。

厚道以剑劈星斗之势自下而上地袭向幻蛇,而猫儿则舞剑腾飞横劈而来,可幻蛇却身躯扭动,以夸张姿势卸去两人无懈可击之态,并且双掌齐发在猫儿和厚道的背后狠狠地拍了一掌。

噗——噗——

厚道吐血之后脸色苍白无比,而与此同时天猪的身上再度红光迸显,一种气血逆流的苦楚让天猪骤停脚部。

“他奶奶滴,我的灵兽都敢有人伤害,等我回去看我不将其碎尸万段。气死老子了。”原来厚道所受伤害,天猪承受了一大半。

但诡异的是,猫儿所受伤害却没有在梁筱身上表现出来,只因为梁筱和猫儿之间是平等的,或者说梁筱得意复活乃猫儿和精灵祖地的先祖的功劳,故而梁筱虽是猫儿的命里灵兽,却也只是名义上的而已,更准确的说他们是亲人,是朋友。

“既然你们两个想死,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幻蛇的双手突然之间幻化而出无数的小蛇,扭曲着身体纠缠在一起成为一团,甚是恶心而且让人毛骨悚然。

只见那些蛇趋之若鹜地向着猫儿和厚道游过去,各个都蛇信吞吐摇头摆尾,吓得厚道脸色苍白无比,而就在这时一片如光幕般的剑气直接将地上游走的小蛇斩成了一截一截的,最后化为了飞灰。

“难道你也想和他们一样?我看你长得蛮帅的,不如就跟了我,我保证你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幻蛇虽妩媚身姿,但却对凤永表现出了足够的提防,毕竟此地唯有凤永的修为最高。

“你快走吧!我不想杀你,只要你乖乖离开,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一旦我出手那你便是形神俱灭。”凤永的话语充满着霸气,一度让小强和梁筱甚至于厚道崇拜。

“笑话,这是我自出生以来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你以为你是何方神圣?你以为你对我有着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能力吗?你以为你有能力保护这些人嘛?告诉你,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最好少在这儿呈英雄,免得死的早。”凤永修为虽然强势,但对幻蛇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凤永大哥,别和这条蛇多说废话了,赶紧杀了她吧。”小强在一旁催促着,因为他对幻蛇先前的话充满着畏惧,所以只有幻蛇死了,他才能够安心。

“你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居然声声喊杀,看来你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人,别急待会儿就让你先走。我可是三百年没吃过人肉了。”幻蛇的话让小强胆战心惊,以至于再也没有说话了,只是用眼神表示着抗议。

“看来你是真的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凤永乃男子,所使之剑自然招招充满着力量,真气外泄剑气弥漫,顷刻间便将幻蛇淹没,可怕剑气搅动空气逆流,阵阵气浪让此地荡起怪异涟漪。

刷刷刷——

没过多久,剑气之中居然分出了七个身体,或者准确的说,是凭空多出了六个幻蛇,加上她本身就是七个幻蛇,而且每一个都真实无比。

“小强哥,这又是什么幻觉?你还能用看破神技么?我们帮助凤永哥扫除一切幻术吧。”梁筱在小强耳边说道。

“这不是幻术,这是真实的。真的有七个妖怪出现了。完了,梁筱妹妹看来我们这次是完了。”小强哭丧着脸,似乎已经失去了希望。

“要是云阳哥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解救我们的。”梁筱也无助的哭诉着,“云阳哥,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小梁筱要被蛇吃了,你再也看不到小梁筱了。”

而此刻凤永惊愕的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四个幻蛇,虽然看似如出一辙,但却每个幻蛇有着自己的特征,最是恐怖的是,四个幻蛇都有着不错的修为,几乎和凤永不相上下,而且分别围住凤永四个方向,彻底断绝了凤永的逃跑之路。

“你不是要诛杀于我吗?呵呵,那就让我这几个姐妹好好陪陪你吧!千万别这么快就死了哦,我要让你看看其他人是如何被我一个个吃掉的?!”幻蛇之语真可谓是句句狠毒,眼角狠色让凤永也惊惧。

四个幻蛇一同向凤永发起了进攻,招招狠毒式式夺命,纵然凤永剑术在巧修为在高,此刻也无法逃脱四个幻蛇的共同诛杀,而说话的幻蛇则向着小强和梁筱走来,至于两外两个幻蛇则死死地盯住猫儿和厚道,防止他们偷袭。

轰——啊——啊——

幻蛇仅仅是轻轻一挥罗袖,便将梁筱和小强掀飞了出去,只听惨叫两声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小强嘴角溢出了鲜血,而梁筱只是气血沸腾五脏难受。

啊——轰——

看到这一幕猫儿握剑腾空而起,想要与幻蛇来个鱼死网破时,却被守候身旁的其他幻蛇一掌劈在了胸前,继而重重地砸在地上,口吐鲜血脸色煞白。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真真是不自量力。”幻蛇斜视了一眼身受重伤的猫儿,接着喜笑颜开的看着小强,“哟,小男孩生气了。别生气,生气孩子的肉是苦涩的不好吃。开心点,很快姐姐就送你归西了。”

“会有人来杀了你,替我报仇的。你等着吧!”小强神色坚毅的看着幻蛇,“虽然我是小孩,但我也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会自食恶果的。”

“哦?我想不通此时此刻到底还会有谁能够来救你呢?是那个自身难保的凤永?还是这位口吐鲜血的猫儿?亦或者是那位瑟瑟发抖的厚道?”幻蛇得意洋洋地看着小强,“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来救他们呢?”这是云阳的声音,而此刻云阳和天猪正站在龙王庙前冷眼看着幻蛇,充满了杀气。

“你个臭小子,都说好了,这是我的台词,你干嘛要抢我的台词?小心我一脚踹死你。”对于天猪此时此刻关心这些东西,众人表示相当无语。

“云阳哥——”“云阳哥?”“云阳,你终于回来了?”“云阳,原来你真的没有事。”

见到云阳回来,一干人等终于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时候只有云阳可以救他们,或者说天猪才是解救他们的主要力量。当然猫儿口中的说辞,包含着担惊受怕之后的幸喜,因为她心目中的人并没有死去。

第【134】章 黄天盖顶定七身

云阳的出现对这些面临着死亡的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特别是小强和梁筱更是如看到希望般双目噙泪,而猫儿则嘴角弯起了会心的笑,一颗终日悬着的心此刻终于放下了,至于厚道则哭爹喊妈让云阳来救他。

“你们都是怎么回事?难道本神猪在此你们都没有看到?没有我,这个臭小子也救不了你们。”天猪觉得自己似乎被忽视了,于是乎相当的不开心。

“天猪大叔,你终于回来了!小梁筱差点让这条死蛇给吃了,好可怜好可怜的。”梁筱倒是很乖,甜甜的说着让天猪心生怜悯的话语。

“小梁筱不哭,你天猪叔叔已经回来了,就不会让这条幻蛇吃了你。哼——居然能从本神猪的视线之下逃跑,看来你以修行不凡了。真好,作为本神猪恢复真元的大补药。”天猪笑嘻嘻地看着幻蛇。

“你们怎么回来的?不是说你们陷入了危险之地吗?难道说居然没有死?”幻蛇对天猪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畏惧。

而此刻身处于禁地古林里的万冰焦急万分,并将洛羽拉倒一颗古木背后,悄声说道:“那该死的猪又回来了。没想到我自毁灵兽一身也没有躲过死猪的法眼,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幻蛇九身,你的灵兽出了几身?”洛羽也非常焦急,本以为自毁一身后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那些人斩灭于死界之内,却没有想到如此的一波三折。

“为防一万,幻蛇只出七身,还有一身依旧藏匿于寄主体内。我想这一点那头死猪应该没有发现。”万冰的双目带着躁动与不安,幻蛇可是她的灵兽,虽不是命里灵兽,但也有着神秘无比的力量。

“你千万不能慌乱,我们需要的是静观其变,这样今夜我便去古墙四周布下杀阵,若他们能够出来,也必死无疑。”洛羽的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彩。

当然对于外界的一切云阳等人根本不得而知,只是云阳对幻蛇的话倒起了几分兴趣,“你是如何知晓我们身遇危险的呢?还有你不是已经被天猪吃了吗?怎么又会出来兴风作浪,甚至于要吃人呢?”

“她一直在关注着我们,自打你们走后便悄悄地躲在暗处盯着我们,直至厚道说你们或遇危险生死不明,她才出来。”猫儿咬紧着牙关,忍住胸口处火烧火燎的痛楚。

“不错。那头猪是将我吃了,但那只是我的一个分身而已,当时我早就已经逃走了。呵呵,果然那头笨猪真的被我骗了。哈哈——”幻蛇肆无忌惮的大笑让天猪气氛不已。

“敢骂我是猪,还是笨猪?啊——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天猪气的全身颤抖,“我要吃了你,我一定要吃了你。”

“你要忍住,我觉得他还有很多事情我们并不知晓,如果你吃了她,那么所有线索都会消失的。忍住,忍住啊。”云阳拍了拍天猪的身子劝解道。

“你奶奶滴,婶可忍叔不可忍。老子今天一定要将这条游虫给活活吞下去。”而就在天猪将要发火时,那四个幻蛇分身已经将凤永制住,水蛇般扭动的手臂几乎随时都可要了凤永的命。

“你最好别动,否则的话我现在就让那个凤永彻底消失。哦不对,还有这两位,好像其中还有你的主人,如果他死了,你也会死的。”幻蛇语言在细腻与阴冷中纠结,让人听得很是不舒服。

“他死不死跟老子没有关系。”确实,凤永的死活根本不是天猪所关心的,倒是厚道的死活让天猪担忧了,“什么我的主人?你这个游虫很是不识时务,那是我的灵兽。当然作为主人的我,肯定不会荣幸我的灵兽死的。”

“哼——那现在你是不是该退回去了呢?”幻蛇知道天猪的厉害,特别在这不下十步的距离内更是危险重重,也许退回到云阳身边才是安全距离。

“臭小子,本神猪已经忍住了。该你了,有什么问题就去问吧!哼……若不是看在你和我的灵兽面子上,我早就将那游虫给吃了。”哪怕到此情形之下,天猪都在为自己找个台阶下下。

“哟,你倒是长得标致俊人,不如就和那个凤永跟了我,以后可就舒舒服服了。”幻蛇说话间带着蛊惑人心的媚态,可随后却阴冷而又恐怖,“若是你想劝我将这些人给放了,那就是痴心妄想。”

“呵呵——”云阳冷笑一声,“若失去了他们,你岂不是没了保护伞?所以你不会放,而我也不会让你放。我只是很奇怪,你为什么对我们得行踪了如指掌?先前在厚道体内,难道……”

“别又诬赖我,这次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她出来之际,我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的。”厚道为了避免招引矛头,赶紧解释着,生怕所有人都误会他。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别那么激动。”云阳知道,若厚道体内有幻蛇,那么作为其灵兽的天猪就一定会知道,“我只是在猜测,她现在是不是躲在我们其中之人的身体内?”

“云阳哥,我可以肯定猫儿姐体内没有。小强体内也没有。”梁筱赶紧出来说道,“至于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但是非常不好意思的是,我不能告诉你。好了,现在要么让我离开,要么就让这些人陪我一起死?你选择吧。”幻蛇倒是淡定自若,一副鱼死网破的姿态,让天猪不爽。

“其实我也挺聪明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也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时间,却被你个臭小子抢了先。臭小子,我警告你,下次再无缘无故抢我台词,我让你全身抽搐。你信不信?”天猪的话让众人愕然。

“我可不可以选择即留住你又不让他们受伤呢?”云阳笑意连连,“当然我会不会杀了你。留着你,也许日后大有作用。”

“哦?想不到我在你心中地位如此之高啊?只是不知道你如何能够在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留住我?”幻蛇嘲弄地看着云阳,而其他幻蛇的分身则做好随时杀死他们的准备。

“让我吃了他们,本神猪速度天下无敌,就算我一口吞了他们,也许他们都还没有察觉呢!嘿嘿——”天猪东张西望,寻找个攻击对象。

“别什么都想着吃,如果你在攻击其中一个分身而且的分身就杀死别人怎么办呢?告诉你,如果厚道死了,那你也会死的。”云阳恨不得拍天猪几巴掌,张口闭口不离这个“吃”字。

“那本神猪就先将威胁厚道的分身给吃了,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就和本神猪没有关系了。”天猪之言顿时让除了厚道以外的他人,气愤不已,特别是梁筱。

“天猪大叔居然不管不顾小梁筱的死活,呜呜……就让幻蛇吃了我吧。小梁筱没人疼了,没人爱了。”梁筱哭诉着。

“那个什么,小梁筱乖,你天猪大叔不是这个意思,刚刚也只是说着玩的,我怎么能够让小梁筱受伤害呢?”梁筱的哭诉顿时让天猪手忙脚乱的,看来梁筱在天猪心目中的地位定是不凡。

“黄天盖顶——”至于云阳则趁着几人胡闹之际,施展出了太极剑图,自从龙珠埋入天灵之处后,云阳发现自己对太极剑图的控制越来越纯熟,只是修为上的限制,还不能发挥的炉火纯青。

宝剑闪烁着璀璨光芒于头顶三尺处不断飞旋,霎时间一轮太极剑图孕育而生,混沌气息如瀑布般笼罩而下,古老沧桑神秘无常,这便是太极剑图的浩瀚与神秘,众人只觉全身像是被定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太太太浪费了。居然用太极剑图定住这游虫,要是本神猪直接诛杀了算了。不过,这也方便本神猪吞噬,没有反抗的幻蛇更有营养。”天猪居然用舌头舔着唇边。

“你什么时候不总惦记着吃,你就不是天猪了。”云阳真想擦掉溢出额头的那滴冷汗,也确实对天猪相当的无语。

“那本神猪是什么呢?”天猪对云阳着突如其来的话题倒是滋生了几分兴趣,当然若是说得不好,后果也可想而知。

“人和猪的区别就在于人不是总惦记着吃,而是想着如何吃的好,如果你能够不总想着吃,那你就是人猪了。你……”云阳的话语根本没有说完,便被天猪一脚踹飞了出去,而且动作迅速利落。

“这便是挑战本神猪尊严的后果,下次别把我和你们这些低等生物比较,你这样说让我以后怎么见同伴呢?会被耻笑的。”天猪面色不善的说道。

当然,对于天猪那惊世骇俗的言论着实惊呆了厚道等人,到底谁是低等生物?到底谁会被耻笑?这种纯粹颠倒黑白的话语真可谓无敌了,可他们明明知道但却不能明说,只能苦笑着。

第【135】章 七蛇张口吞天地

虽然云阳被天猪一脚踹飞,但心中也没有生气,只因为今日能够如此一针见血的讽刺一下天猪,真是大快人心的事,至于其他的人都对天猪有种发自内心的鄙视,就连幻蛇都抛来鄙视的眼神。

“你们这都是些什么眼神?难道本神猪在你们心里是低等生物?”天猪说话间眼神犀利的几乎看破所有心境,这让众人瞬间恢复了原貌。

开玩笑,谁和天猪作对,就等于在身边弄了个不定时炸弹,也必须做好日后都得生活在提防之下了的打算,指不定什么时候,天猪一脚踹下去,腾飞而走那是小事,就此丧命可就冤枉无比了。

“哼,你以为就这么个破图便可以定住我么?你以为这样便可以救他们?哼,那你也太小看我幻蛇的本事了。幻灭——”幻蛇之音皆充斥那股阴柔之力。

只见幻蛇顷刻间变得迷蒙恍惚,全身都笼罩于一片蛇胆绿的光芒内,继而扭曲飞旋,像是绿水倒卷入高空,空间震荡化为弯曲涟漪,随后蛇胆绿的光芒飞旋成了宛若风眼般东西,恐怖无比。

“我又没说只是为了定住你,我是为了解救他们。”云阳趁此机会,脚踩三步虚天之术,将猫儿等人一一救出,而幻蛇却被笼罩于剑气之中。

云阳并不能完全掌握太极剑图,故而只能将所有人笼罩于茫茫混沌气中,而一旦幻蛇出现异动反抗之势,那么太极剑图会将所有矛头指向幻蛇,就如现在,密密麻麻的剑气在七个类似于风眼状的东西周围飞绕,罡风咧咧剑气浩瀚。

“好,你个云阳,刚刚差点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幻蛇居然可以施展出幻灭之术,心都凉了。”厚道狠狠地拍了下云阳的肩膀。

“剑图之下,她会不会死啊?如果一不小心让她就此丧命,那么就会有好多疑惑也随之成为永远的迷。”凤永脸色苍白,全身瘫软的都像长途跋涉后的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

“放心,一旦灭掉她几个分身后,剑图就会自主停止,换句话说,如果剑图无法感应其强大反抗力后,就会平静下来。”云阳看着剑图中依旧苦苦挣扎的幻蛇。

“灭?你个臭小子,你不知道幻蛇乃本神猪最喜欢的食物吗?你要是把她给灭了,那我就将你给灭了。”天猪一听云阳之言顿时火冒三丈,原以为只是制服幻蛇,而后交予他处理,没想到是直接灭杀。

啊——噗——

剑图之下,幻蛇七个分身皆被剑气洞穿,鲜血溢出嘴角,面色苍白的宛如一张白纸,可她依旧在死死抵抗着。

“你休想困住我的。七蛇张口吞天地——”幻蛇将鲜血制住后,变幻出七条巨大的蟒蛇,张口间似乎便可以吞下所有的人,浓郁的腥臭味顷刻间湮灭龙王庙,只见七蛇张口顿时似黑洞般拥有着无比可怕的吸力。

“如果她再去抵抗的话,剑图会直接搅碎她的身体,到那时候可别怪我了。”云阳看着幻蛇苦苦抵抗,不由得耸了耸肩膀,因为云阳可以感觉到剑图之中那神秘气息,应该与龙珠有关。

“姑奶奶,你就别抵抗了,放松一下那剑图就不会伤害你了啊!”天猪对于自己的东西那是心疼不已,曾经为了龙珠可以拼着老命和魔影对抗,而且还不顾生死的向着绝对领域中跑去。

啊——噗——

剑气重叠,看上去宛如孔雀开屏一般,绚烂无比杀气腾腾,接着飞临而去直接洞穿所有幻蛇,此刻她已经虚弱无力地瘫在地上,可那剑气依旧自上而下的笼罩而来。

“奶奶滴,看来还得本神猪出手。”天猪脚底生光,七彩光芒如烟雾般缭绕于七条幻蛇的身上,将猛刺而来的剑气一一打散,接着硬生生地将七个幻蛇合并成了一个,并且封住了其修为,至此剑图才变得迷蒙而无杀意。

“你为什么要救我?”幻蛇疑惑地看着天猪,觉得这根本就不现实,“到底有什么阴谋,说出来,本姑奶奶我一一接着。”

“收起你的剑图,我已经禁锢了她的修为,没事了。”天猪冲着云阳吼道,接着走近了幻蛇,龇牙咧嘴,“救你?哈哈,你以为本神猪没事找事做么?如果让剑图毁掉你的分身,那你的味道就会变了。这样七个分身皆在一起,可以让我恢复不少修为。”

“要吃便吃少说废话。本姑奶奶要是喊一句饶命,就是你养的。”幻蛇的脾气倒是倔强的很,全身无力的哪怕仅仅说了几句话都让她气喘吁吁。

“废话,老子不吃你,难道还把你留着欣赏不成?”天猪龇牙咧嘴地在幻蛇身上使劲地嗅着气味,甚是怪异,“老子是公的,生不出你这个玩意来。”

“你现在还不能吃她。我们有许多问题都需要幻蛇来解决,如果你就这么将她给吃了,那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的。”云阳赶紧拦住了天猪,天知道这头猪妖会不会一时气愤便将幻蛇给吞了。

“知道了知道了,老子只是在看看她,选择好从啥地方开始吃,你激动个屁啊!”天猪撇开云阳依旧不阴不阳地绕着幻蛇看着,直至让她心底发毛。

“你还是赶紧杀了我吧!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一个消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幻蛇冷言冷语地看着云阳。

“你会说的,一定会说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听天猪说,幻蛇需要寄主,一旦脱离寄主时间过长会生不如死,呵呵,不知道我是的对不?”云阳嘴角带着怪异的笑,迎面对着幻蛇。

死界终日都笼罩于一层淡淡的黑中,说不出的凝重与死寂,猫儿的伤势虽重却依旧拉着云阳问东问西,偶尔在云阳身上看着,直到确定云阳没事才微微放心,而天猪则和小梁筱讲着龙珠的事,引得小梁筱时不时地一声惊叹,至于小强则无神地靠着龙王庙大殿前倒塌的石灯旁,看着被彩光禁锢的幻蛇,若有所思。

她的身上怎么会有三师伯的气息?难道这幻蛇是三师伯的?可她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身上也有魂珠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永依靠在龙王庙门框上,眼神时不时地扫落于幻蛇的身上。

“唉……你看看这些人,是有聊的聊天,无聊的发呆,也只有我这个大哥才会想到你这个兄弟。唉……只可惜你居然还没有醒。”厚道唉声叹气地坐在上官若智的身旁,“不醒也好,免得见到这鬼地方的可怕之像,真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你别说那个云阳还真是有能耐啊!归峰之人却追到了修峰根苗,这日后出去定是惊起千层浪啊。”厚道情不自禁地拍拍上官若智,真以为上官若智在认真听他说话似的,“你说这云阳啥时追到猫儿的?以前怎么会没有半点迹象呢?”

也许是幻觉,也许是真的,就在厚道自言自语的时候,他居然看到了上官若智眼角微微一动,但当厚道拍打上官若智的时候,他却如死尸般一动不动,“喂,喂,喂,你是不是已经醒了啊?”

“怎么了?”凤永看到厚道总摇搡着上官若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而其他的人也好奇地走了过来,毕竟厚道前科十足,为避免危险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刚刚似乎看到上官若智睁眼扫视了我们一下,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我以为他醒了,所以叫唤他,可现在看来,是我真的看错了。”话虽如此说,但厚道觉得那种感觉却何其真实。

“要不要让我进去看看你体内的幻蛇有没有清理清楚啊?我觉得你肯定是出现幻觉了,也许是蛇卵没有吃的干净。”天猪一张几乎变形的脸凑近了看着厚道,一双硕大的眼睛惊得厚道心惊胆战。

“好啊——”;“不要——”

厚道很疑惑地看着众人,天猪能够主动为自己检查身体,为什么不要呢?而且幻蛇的可怕,让厚道至今都想着就害怕。

“为什么不要呢?这很好的事情啊!天猪,你别理他们,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幻蛇没有清理干净?我可不想自己做幻蛇的寄主。”厚道恳求着天猪。

“小强、梁筱,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看的了。”猫儿带着小强和梁筱离开这里,因为天猪的行动比较恶心。

“啊——我啥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凤永抱着手中的剑,继续坐在龙王庙门前开始恢复自身的真气,顷刻间光芒流转而出,神秘无比。

“别看着我,其实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就在云阳走出三步后,突然转身笑道,“据说天猪检查身体时非常舒服,千万要仔仔细细好好享受,哦对了,别叫得太大声。”

“云阳哥,天猪检查身体真的很舒服嘛?厚道大哥真的会叫出来么?”小强疑惑地看着云阳,若是云阳肯定回答他,他倒也想让天猪帮忙检查一下。

“啊——你怎么能?——啊——轻点、轻点——疼、疼的紧啊——你们肯定知道——怎么就不告诉我?”

果然没过多久,厚道“啊啊”大叫起来,不过却没有云阳口中的舒服,而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那杀猪似的吼声让幻蛇都皱起了眉。

第【136】章 幻蛇九分身

厚道近乎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却未能让其他人动容,倒是让被彩光禁锢的幻蛇感觉甚是不爽,皱紧眉头看着天猪从厚道臀部进进出出,而且似乎还乐不思蜀就觉得恶心,莫不是此猪如此重口味?

“如果他在吃我的时候如此对我,那岂不是比死还难受?不行,等找机会我还是自杀算了,免得受到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幻蛇小声嘀咕着,却发现凤永正在盯着她看,顿时满面笑容。

“怎么样?是不是看上我了?呵呵,小心哦,我可是蛇,冷血的。”幻蛇吐着舌头,虽不能动弹身体,但依旧在眨眼间透着那股酥人的妩媚。

凤永没有说话,而是摆出一副冰雕般的姿势,不仅身体不动就连眼睛都不眨,这让幻蛇气愤不已,“原来是个冰雕,真是浪费老娘的感情。”

啊——

厚道发出最后一声惊呼后,再也没有说话了,而是委屈地趴在地上,一脸羞涩与苦楚,当然更多的还是恨。

“猫儿姐,厚道哥好像没有声音了。是不是爽过了?”小强和梁筱一直被猫儿挡着视线,这种不雅之作还是别让小孩子看的好。

“恩,小强哥,厚道哥真的爽过了,你看他趴在地上多舒服啊。原来先苦后甜,是这个样子的。”当看到厚道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梁筱以为他在享受。

“是啊!真的好爽,要不让天猪也给你们两个爽爽吧?保证让你们爽上天。”厚道压制住心中的苦闷,阴阳怪气地说着。

“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你把这两个孩子教坏,我一定会杀了你。”猫儿直接恶狠狠得瞅着厚道,然后将小强和梁筱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敢这样对我的小梁筱说话,难不成你还准备在让我检查一遍?放心,这次我会深入检查的。”天猪也趴在地上,头对头地看着厚道。

“你放过我吧!我现在那里都感觉不到了,就好像没了一般。我现在的那里的孔是不是很大?”厚道哭丧着脸,委屈至极,“你检查了接近两个时辰,到底检查出来了没?我体内还有幻蛇的卵么?”

“哭什么哭,放心,我既然对你这样就肯定会对你负责的。”天猪这句话惊得所有人都转头看着厚道,一脸的震惊与惋惜,“恩,经过我的检查你体内已经没有幻蛇卵了,只不过天灵之处似乎有一团微弱血光,需要我再仔细检查一番。”

“您就大发慈悲地绕过我吧!您要是再检查,非得让我死啊!得了,既然没有幻蛇卵我就满足了,至于什么微弱血光,咱先不去管它,行吗?”厚道苦苦恳求着天猪。

“放屁,你是我的灵兽,如果你要是出现什么问题,大部分伤害是作用在我身上的,你觉得本神猪会让一个步步危险的灵兽跟着我吗?”天猪摇颤着肥硕的身体便站了起来,而此时云阳走了过来。

“好了,你要是再这样折磨他,他真的就活不过今天了!”云阳拍了拍天猪的身子,“我们还是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办?幻蛇现在是咬紧牙关的不说话,但总不能一直都带着,死界之上步步危机啊。”

“这个容易,把她放在本神猪的肚子里,保证安全而且携带方便,你们简单了,本神猪也不怕麻烦。”天猪笑嘻嘻地说着。

“算了,还是我自己带着吧。”云阳走到幻蛇面前,“你最好是快点说出,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动向的?我们之中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寄主?”

“哼……哈哈……我发现你这人和这头猪一样的没脑子。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就让这些疑惑都随着我的死亡成为永久的迷吧!哈哈……”幻蛇尖细的声音仰天长笑。

“你个死畜生,你刚刚说谁没脑子呢?你相不相信老子我现在就吃了你?”天猪一个跃步便来到了幻蛇身边,杀气腾腾的,让云阳担心不少。

“哼,如果你有脑子,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以前杀的仅仅是我的分身呢?如果你有脑子,你又怎么会把我禁锢于此,试图问一些根本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呢?如果你有脑子,现在就应该吃了我,免得夜长梦多?”幻蛇似乎就是想让天猪吃了她,这一点到让云阳惊诧不已。

“哈哈……原以为你个畜生有多聪明的呢,原来也是井底之蛙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九个分身,纵然是我现在把你吃了,你也还有一个分身活着,所以你在迫不及待地让我吃,可惜啊,老子就不吃你,我要把你最后一个分身也给弄出来,然后一起吃掉。”天猪的话语将所有的人惊呆了。

“什么?幻蛇有九个分身?”云阳控制不住心中的惊讶,若不是天猪现在说出来,云阳以为幻蛇之事便随着此刻幻蛇的死而告以段落。

“恩,修炼一定境界幻蛇便有九个分身,而且非常隐秘,根本不为外人所知。若不是本神猪和幻蛇一族渊源颇深,我也不知道。”天猪说着,顿时盯着幻蛇。

“你到底和幻蛇一族有什么样的渊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场之人,唯有幻蛇最是惊讶,因为这是秘密,除了她主人,谁也不知道,当然这也是她逃命的技巧,只要有一个分身不死,她就永生。

“我不是什么东西。哼,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的多。我还知道,等你没有寄主而生不如死的时候,你的最后一个分身就会出现波动,如果她在寄主体内就会输放真气给你,如果不在则会一同死去。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天猪面带笑意地说着,当然他的笑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原来幻蛇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天猪将其吃下去,是怕最后一个分身被他们发现,云阳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不得不说幻蛇这个计策使耍的真是妙不可言。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说的都是错的,赶紧吃了我吧!求求你,赶紧吃了我吧。”幻蛇终于开始害怕了,全身瑟瑟发抖。

“好了,大家都给我休息去吧!只要等个十几个时辰,她就会因为脱离寄主时间过长而痛不欲生,到时候谁是幻蛇就一看便知了。”天猪说完便趴到地上沉沉地睡了下去。

也许大家总在紧张中度过而让他们疲惫不堪,也许云阳和天猪回来了而让他们心中有底,反正没过多久,宁静的龙王庙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酣睡声,当然最响的还是天猪,就好像雨云中的雷声。

“这几日你们之中有没有人出现什么异常呢?”云阳悄悄地问着猫儿,如果天猪所说是假,也好留个心眼。

“异常?恩?好像没有。”猫儿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转头道,“有,有一次我也好像看到上官若智抽着嘴角,似乎在笑,但当我正面去看时,又如死猪似的没有反应了,我以为我眼睛花了。”

“上官若智在笑?”云阳觉得这不可能,因为他一直在昏迷,“你看到他在笑,而厚道说看到他眼睛再动,难道说他其实已经醒了?但是却一直假装着昏迷?”

“其实上官若智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他气血平和三脉归心,按其脉象就应该醒了,但就是没醒,甚是奇怪。”猫儿也觉得奇怪无比。

“可是上官若智气息依旧虚弱,而且不管厚道如何打他都毫无反应,我想这不应该假吧?反正不论怎样,大家日后多注意点上官若智就行。”云阳提醒着猫儿。

没过多久,云阳和猫儿也沉沉地睡了下去,而厚道则咒骂了几句,“死猪,呼声响像惊雷似的,叫人如何睡觉啊?”接着又沉沉睡去。

约莫三个时辰之后,天猪却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而且还佯装着睡觉,呼声依旧吵人,直到确定旁人都睡着了才慢慢站了起来。

“你个死灵兽,居然敢骂我,你等着——”天猪走到厚道身边愤恨几句后,直接将上官若智的身躯拖过来,将他的臀部压在厚道的头上,反正以一种无法想象的怪异姿势摆放在那里,然后才满意地离开。

也许真气的耗损让幻蛇疲惫不已,当其再醒来之时居然发现一张恐怖枯糙的脸正对着她,而且是嘴角带着恶心的笑意,定睛一看后,居然是天猪。

“你想干嘛?”幻蛇居然情不自禁地双手护胸,就好像天猪欲对她不轨一般,再看看四周,冰凉的一座墙隔断了一切,其他之处皆是茫茫一片黑色,沉闷无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别过来,小心我喊救命了。”

“你说我要干嘛呢?嘿嘿……你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嘿嘿……”天猪笑嘻嘻地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第【137】章 此地还有其他天猪?

天猪喜笑颜开地迈着步子向着幻蛇走去,而茫茫无人烟之地让幻蛇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特别是天猪诡秘妖异的眼神。

“你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一旦我死了之后,就算你吃了我,也没有多大效果的。”幻蛇双手交叉于胸部,惊恐地盯着步步紧逼的天猪,想着可能发生的结果时,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死?哈哈,你觉得在本神猪面前你还有死的权利吗?”天猪依旧那副大腹便便之态,面带诡异笑容,看着就让幻蛇心惊胆战,“我说小游虫,你最好是安安静静地从了我,否则的话你会知道痛不欲生是什么感觉的。”

“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受到你这头猪的玷污。你还是吃了我吧!求求你了,别折磨我了。我受不了这些的。”幻蛇在天猪的淫威之下彻底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后背死死地抵着冰冷的围墙。

“玷污?你还真是蛇嘴里吐不出象牙,本神猪对你这条游虫还无兴趣。像你这条游虫对于本神猪来说,除了腹中食外毫无用处。”天猪没有想到幻蛇将自己看成是那样的神猪,顿时火冒三丈,相反幻蛇闻此言却开心无比。

“你不是说要寻到我另外一个分身吗?为何现在就要来吃我呢?”幻蛇觉得好奇便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可当话出口后,方才知道后悔莫及,万一天猪由此想到些什么,那真是冤枉无比啊。

“本神猪等不及了!万一给你逃脱了,那我岂不是很冤?而且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可以寻到你的分身,不要急,会让她与你们相见的。”天猪站在幻蛇面前,一口彩光将幻蛇包裹起来,“好了,现在就让我尝尝幻蛇滋味吧。”

“天猪大叔,你在哪儿啊?”就在天猪张口去吞的时候,梁筱的呼声让天猪不得不停了下来,“天猪大叔,救命——”

“你给我安分点,要想逃跑,你知道后果的。”天猪轻挥前肢,一道水幕般彩色光芒将幻蛇笼罩起来,而其则化为一道光芒冲向了龙王庙内。

幻蛇并不怕死,只因为她还有一个分身存在,只是她真的害怕天猪有办法查到她的分身,那么她面临的就是彻底的寂灭,所以她不能死,可当她要站起来的时候,光芒一闪,一阵炙热般的刺痛让她痛苦不堪。

“如果你还想活着走出去的话,你最好别动,否则你会被打的魂飞魄散。”忽然间,一个蒙面之人出现在了光罩之外,全身都笼罩于一种冰寒气息,伟岸的身躯带着那股摄人心魄的霸气,一度让幻蛇着迷。

“你是谁?来此为了何事?”幻蛇很紧张,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是真气的消耗已经让她疲惫不堪,纵然是可以勉强站立,也是摇摇晃晃的。

“别问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就行。不过,再救你之前,我得问你几个问题,最好是如实回答。”蒙面人握着一柄剑,而这柄剑却让幻蛇露出了笑脸。

“我知道你是谁?呵呵,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要救我?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只要可以回答而且我知道的,会告诉你的。”幻蛇嘴角带着古怪的笑容,蛮腰如柳盈盈一握,妩媚到了极点。

“朱雀和你什么关系?你是否是南疆之物?到神州中原到底所为何事?”蒙面人忽然转身,犀利的眼神让幻蛇居然有种骨子里的害怕,与先前的感觉截然不同,很恐怖也很阴冷,像是极低冰寒下的怨气。

“你怎么知道朱雀?你到底是何人?哼,想必你的身世定然不是如我们看到的那样,你的身上有玄冰之气。”幻蛇之言也一针见血,不得不让蒙面人一阵惊愕。

“别管我是谁?你就告诉我,你与朱雀到底是和关系?你又是何人?”蒙面人也强压着心中的震惊,努力得表现着自然。

“朱雀是我主人的主人,而我?真如那头猪所说的,我乃幻蛇,是我主人养的灵宠。至于为何来到这里,就恕我不能相告了。”幻蛇媚眼婆娑,微眯着,“你为何知道朱雀?又怎么判断我和朱雀的关系的?”

蒙面人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摆动,冰寒之气彻骨寒冷,四周空气都凝结于一起,接着荡漾在彩色光幕上。冷气浩荡居然将光幕击穿了一个小洞,而幻蛇则化为一道光束从小洞里出来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回去之后告诉你的主人,现在时局紧张切不可贸然行事,而且云阳已经开始怀疑她了,望其小心行事。如果逞一时之快而误了大事,那么等到魔威降临便是粉身碎骨。”蒙面人说完便消失了。

“我会把你的话带给我主人的。谢谢——”幻蛇化为一道光芒而消失于茫茫大地上,而此时天猪则从庙门出来,嘴里嘀咕着:“这小梁筱,真是的,睡着睡着怎么会将衣服围住脖子呢?”

梁筱并没有醒来,只是因为衣服围住了脖子而气息不畅进而做起了噩梦,于是乎便大声呼叫着天猪,也许天猪在她的心目中真的就像是亲人一般,这让天猪欣慰不已,也自然在云阳等人面前好好得自夸了一番。

“咦?云阳,你刚刚有看到凤永吗?”猫儿环顾四周,却也不曾看到凤永,想想刚刚梁筱惊叫时,大家都去看了,唯有凤永没有在。

“说的也是。刚刚梁筱惊呼后大家都去了,似乎真的缺凤永,可……”云阳刚想说的时候,凤永从那写满祭文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你看,凤永在那儿。你干嘛去的?”

“人有三急嘛!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做人生大事了,刚刚突然之间兴趣来潮便去了呗。刚刚梁筱惊呼什么?没事吧?”

“哦,没事,只是衣服扯着脖子而气息不畅做了噩梦,现在没事了……”云阳话语并未说完,只见天猪猛的冲到大家面前,那堆积肥肉的脸不住的颤抖,粗气直呼。

“云阳,不好了,出大事了——”天猪喘着粗气,神色紧张无比,好似遇到什么惊恐无比的事情,“不见了……消失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什么不好了,出大事了?你慢点说,不急不急的。”云阳被天猪这神色弄得也紧张无比,不仅仅是他,就连其他的人也屏气凝神地盯着天猪,气氛顷刻间凝固。

“幻蛇,幻蛇不见了。”天猪之言果然是晴天霹雳,惊得云阳撒开腿就跑,当跑到禁锢幻蛇的地方时,那里已然是空空如也,唯有上官若智瘫躺于地上,毫无知觉。

“幻蛇不是被你的彩光禁锢着吗?她怎么会逃跑呢?”猫儿也惊恐地看着天猪,接着很是不安地扫视着死寂的龙王庙。

“是啊!你不是说幻蛇是无法破除你的禁锢吗?就算幻蛇可以打破你的禁锢,那定然是声音巨大,我们为何又听不到呢?”云阳自然也是吃惊不已,难道说幻蛇能力已经超越了天猪?

“不可能!我的禁锢之术就凭那个受伤的幻蛇怎么可能打破?”天猪正色说道,继而又尴尬无比,“主要是这么回事。刚刚我趁大家睡着的时候,准确将幻蛇偷出去,然后悄悄地吃了的,大家自然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可就在我准备吃的时候,小梁筱却叫了一声,等我回来看了小梁筱之后,幻蛇就不见了。”

“你……”云阳被气得咬牙切齿,但却也没有办法,天猪修为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抗的,唯有忍住气,“你把幻蛇带到了什么地方?”

待天猪将云阳等人引领到那光华流转之地时,云阳忽然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冰冷之中带着玄妙,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但气息依然微弱无比,也无法判定什么,只是余光看了看凤永。

“这上面有个洞,看来是幻蛇用真气将禁锢打出了一个小洞继而逃跑的。”凤永一眼便看到了彩光之中细如针眼的洞,果然循着凤永的指引,大家看到了那个洞。

但天猪看了之后却摇了摇头,说道:“以这洞看来,绝对不是幻蛇打穿的,应该是有人从外面将禁锢之光打穿放走了幻蛇。”

“那到底是谁呢?我们之间的人根本没有能力去打穿你的禁锢之光啊?难道说此地还有其他的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猫儿说完,惊恐地扫视着四周,看到那空荡无物的茫茫大地,心底空洞的失去了力量。

“你们?哼,就你们那三脚猫的修为想打破我的禁锢之光,简直是做梦。我想此地定然还存在着什么东西?”天猪的双目犀利的就好像是鹰目,扫视一番后突然惊讶道,“难道说此地还有其他的天猪?”

第【138】章 小强失踪了

【再次谢谢东哥,真希望他来留言】

难道是此地还有其他天猪?

天猪的这句话绝对如晴空霹雳般炸响于云阳、猫儿和厚道的耳边,顷刻间那惊恐与担忧遍布脸面,唯有凤永却似乎很平静,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天猪而已。

此猪天生妖异无常而且修为甚是可怕,目前就这么一头就折磨的云阳苦不堪言,如果再来一个,那岂不是将再无好日子过了?云阳等人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说再有一头天猪,你们就这么惊讶?”天猪仰着头皱紧眉头,龇牙咧嘴地扫视一片,继而碎碎念道,“不是是公是母哦?要是公的,本神猪直接灭杀;要是母的嘛,嘿嘿……你们懂得。”

云阳一阵恶汗,就是到这个时候了,天猪居然还想着这般私情,“拜托,幻蛇跑了,我们的处境是何其的危险,你居然在这儿想着这些,你还真是心宽体胖啊。”

“怕什么?有本神猪在,难道你还怕那条小游虫跑了不成?再者说,她跑了也不可能不知死活的跑回来的。”天猪摇头摆尾地走在光罩周边,直至眼盯着凤永,“你小子倒是很平静啊!”

“哦,是这样的,因为我觉得根本不可能有另外一头天猪,又为何要紧张呢?而且幻蛇目前身受重伤,根本无力出来兴风作浪,就目前而言,我们是安全的。”不得不说,凤永所言句句有理,就连天猪都不住地点头。

“可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有另外一头天猪呢?如果本神猪一定说有呢?”天猪仰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凤永,一脸正色,而云阳等人也觉得甚是好奇,皆凑了过来。

“有三个原因。第一,以天猪你的本事如果另外天猪在此的话,你定然会有所感应;第二,如果是其他天猪破坏禁锢的话,肯定会全部消散,而不是仅仅弄个小孔;第三,幻蛇既然是天猪你的美食,自然也会是其他天猪的美食,如果是其他天猪的话,那么此刻幻蛇肯定是被吃了。”凤永分析的头头是道,也让厚道充满了崇拜之色。

“恩,那你说说看,到底是谁将我的禁锢弄出了小孔?”天猪也在凤永的解析下折服,因为他的解析真的是无懈可击。

“以天猪修为来看,肯定是排除了我们之间的人所为,而且在看看这个小孔细而窄,可见那东西的修为不如天猪却你我之上,故而我认为应该此地还存在着其他东西,比如说我们遇到阴灵。”凤永滔滔不绝地说着。

此时此刻,天猪对凤永的态度极度改善,甚至于大言夸奖凤永天才,可云阳却疑惑地瞥着凤永,忽然觉得此时的凤永和以前大不一样,今日似乎聪明了许多,当然这种怪异的想法也仅仅存在于瞬间。

“凤永啊凤永,真没有想到你的思维如此缜密,仅仅看了这个小孔便想的如此之多,佩服佩服啊。”厚道握着凤永的双手激动万分,可片刻却又神色紧张的看着四周,“不知道你所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是阴灵啊?”

“哦,那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而已,其实不一定是阴灵,说不定比阴灵要可怕的多。而如今之际,我们必须快点找到出去的路,免得夜长梦多。”凤永所说也得到了大家的同意。

不论凤永所说的其他是否正确,但抓紧离开着死界倒是所有人地想法,毕竟死界之中处处杀机,还有好多未知之地不曾了解,有些地方就连天猪都不敢踏入。

而就在大家商议着如何离开此地前往山脉之时,梁筱尖吼之声在此响起来,“猫儿姐,天猪大叔,云阳哥……你们在哪儿啊?梁筱害怕。”

直到此时,猫儿才想起来,梁筱和小强还有上官若智还留在龙王庙里,于是乎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而天猪则嘀咕着,“这小梁筱恐怕又被衣服给扯着脖子了。”

但当云阳等人步入龙王庙时才发现梁筱真的醒了,至于猫儿则在一旁安慰着梁筱,但整个龙王庙内就剩下梁筱和躺着的上官若智——小强没了。

一下子整个龙王庙像炸开了锅,到处都可以听到呼唤小强的声音,可就是不见小强的踪迹。小强失踪的很诡异,居然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就好像凭空蒸发一样,一丝不安与担忧爬上云阳心头。

小强失踪了——

这是目前最好的解释,自然也是最可怕的解释,猫儿和梁筱都急的流泪了,而云阳则急的抓耳挠腮。

“都怪我,都怪我,一时只顾着幻蛇而将小强等人独自留在龙王庙内,明知道此刻小强已经没有了力量,还……我真该死。”云阳自责着,可眼睛却没有停息,一直在搜寻着哪怕微小的异样。

“呜呜,我睡在这儿都没有感觉到小强哥离去,是梁筱的错,我怎么就睡的这么熟呢?我们精灵可以一连几天不睡的,可为什么偏偏要在此时睡着了呢?”梁筱趴在猫儿的怀里哭诉着,自责着。

“不,是猫儿姐的错,猫儿姐没有保护好你们。梁筱别自责了,你小强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难道你不知道他来自哪儿么?”猫儿虽然这样安慰着梁筱,但其心里也是担惊受怕的。

“那可不一定了。这里可是死界,有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指不定就有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吃人东西将他给吃了呢?!”厚道也只是说着心里的想法,但却说错了时候,顷刻间便找来几束犀利的目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连天猪都恶狠狠得咒骂着厚道,“此时此刻大家都在担心着小强的安危,而你却在这儿乱说话,你难道不知道大家都很害怕吗?”

“我也只是说着实话而已。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啊?”厚道非常无辜的嘟囔着嘴,接着便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生怕那怪东西过来叼走他。

整个龙王庙,乃至整个石山都被云阳等人翻过了,皆无小强的踪迹,渐渐的希望变成了失望,而小强遭遇不幸的想法也渐渐地占据了众人的脑袋,许久之后,大家也再无力气去寻找着小强。

“别看这里,他是不可能进去的。如果他真的进去了,那么定然是必死无疑。”云阳看着那厚实的大门若有所思之际,天猪却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云阳身后。

“为什么?为什么小强不会在这里呢?”云阳转脸疑惑地看着天猪,“这里面存在的到底是什么?为何每每走到此地都感觉到一股可怕深邃的力量?”

“我说不会在这里就不会在这里。”天猪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不过从其眼中,云阳看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别因为好奇心而踏入其中,否则你会永生寂灭,再无轮回。至于里面是什么,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现在指导了也只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罢了。”

其实当云阳搜寻小强的时候,沉寂于天灵之处的龙珠便出现了微微颤抖,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那是云阳急于寻找小强而不曾多注意,直到现在那种感觉强烈无比,特别是当云阳踏上台阶之时。

云阳最终没有去探查那种吸引之力,而是惊恐地离开了,而此刻距离小强失踪约莫十几个时辰了,并且从大家口中得到的消息是,小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大家不得不想起厚道所说的想法。

“如果你这乌鸦嘴所说的成为事实,我第一个将你的嘴给缝起来。你看你将我家小梁筱吓得,都哭成泪人了!”天猪走在厚道身边,仰头之时,眼神中带着诡异,因为它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而那股熟悉的味道居然是从凤永的身上传出来的,虽然很虚弱但天猪却完全可以肯定,于是乎天猪笑嘻嘻地看着凤永,道:“你很好,很好——”

当然天猪一向神神叨叨,说话呢也是颠三倒四的,故而所言之语也未曾引起别人的注意,至于云阳也只是心头一愣,“既然小强已经找不到了,我们就必须离开了,我不希望再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

“对对对,我们得马上离开了,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是徒劳无功的,不如早点离开。”天猪第一个赞同云阳的提议,因为他要迫不及待地找到龙珠,幻蛇和小强的事情已经耽误了他不少时间。

“不——我不走,小强还没有找到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如果小强突然回来找不到我们,他会害怕的。”猫儿坚决不愿意离开,也誓死不相信小强就此没了。

“猫儿姐说的对,我相信小强哥一定会没事的,我也不走,我要陪着猫儿姐在这里等着小强哥。”梁筱抱着猫儿的手臂,坚定不移地看着众人。

“猫儿,你冷静点,小强已经离开我们十几个时辰了,如果他真的没事的话,早就回来了。而且石山我们差点翻过来寻找也是无果,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如果你不随我们离开而造成我们之间其他人莫名消失,你于心何忍啊?”云阳说道,“随我们走吧!”

“是啊。猫儿,随我们走吧!如果你们都不走了,那我们又岂能离开呢?”凤永在一旁说着。

场面顿时陷入了死寂中,大家都在等待着猫儿的回复,凝重的空气让所有人都感觉呼吸困难。

第【139】章 逃往山脉

小强到底为什么突然失踪?难道真如厚道口中所说的那样遇到一位强大无比的妖怪,并且吃了小强?可又为什么只选择小强呢?

小强此时此刻你真的已经遭遇不测吗?如果你只是如上次那样悄无声息地走了,那你又会去到什么地方呢?你难不成不知道此地乃是死界,平静之下其实隐藏着随时夺人性命的危险?

虽然猫儿最终选择和云阳一起离开此地,但依旧是悬着一颗心,每走一步都回头望着那座此刻看上去阴雾缭绕的龙王庙,若不是为了梁筱,她又怎会离开呢?

自从小强与猫儿在老树虚境中认识以来,小强也给猫儿带来了不少乐趣,当然也有当时的伤脑筋也让猫儿苦不堪言,但小强真正离开之后,猫儿却觉得心里似乎被挖去了什么,空洞的好似失去了魂魄,每每想到那天真甜蜜的笑时,猫儿都十分的难受。

“猫儿姐,你别难受了。”梁筱依旧环着猫儿的手臂,泪眼婆娑早已变得通红,而此刻便又再度泛出了泪花,“看到你难受,小梁筱就想哭——小强哥,你到底在何方啊?难道你真的永远离开了我们吗?”

“猫儿、梁筱,你们别这么难受了。如果小强只是失踪却没有出事,那么你们这样痛哭流涕的不是在诅咒他吗?如果小强遭遇不幸,那你们这样悲伤欲绝的也无济于事啊。我们终究要生活。”云阳谈声叹气的劝慰着猫儿和梁筱。

“哭又个毛用,倒不如放心去等待结果,是生是死早已注定,我们根本就无法改变。如果早死,那么就是那小孩子命不好,如果大难不死,那肯定必有后福。”天猪边走边说着,句句真谛。

“唉,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也确实让人挺伤心的,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但却对他的印象不错。”厚道依旧背着上官若智,“哎哎,你们慢点走,不知道我还背着个人吗?你们是想累死我吗?”

不知为什么,每当厚道说话,云阳都有种扁他的冲动,别人一个劲儿的劝慰着猫儿和梁筱,可厚道的一句话便将所有的安慰拍打的支离破碎,猫儿和梁筱又开始抽泣了,于是乎云阳便带着猫儿等人快速离开,最好是离厚道远点。

“你急什么,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凤永怀抱着宝剑,一脸冷峻地走在厚道身后,平静如水般的心境让厚道觉得这似乎不再是凤永了,相比较往日的开朗笑意,此刻的凤永却显得冷静的可怕。

“有你陪着有个球用啊?你又不帮我背着上官若智。”厚道背着上官若智,步伐艰难地走在高低不平的石山上,“哎对了,自从死界一行之后,你似乎变得冷静多了,而且好像也不太爱说话了,这是为什么呢?”

“言多必失,死界之中还是小心为妙。”凤永斜视着厚道,一丝诡异的阴寒惊得厚道心底一颤,“好了,你要是在不快走的话,我可就不陪你走了。问题太多,知道的太多,其实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云阳等人早已来到了石山边缘,但却没有走下石山而是紧张的环望着平静无常的周围,黑沉沉的大地上总透着那难以言表的诡异,特别是这看似安定的四周却隐藏着让他们始料未及的危险,比如说那些不畏寂灭的怪尸。

“待会儿大家小心点,一旦我们踏出石山,那些怪尸便会不断涌出,所以我们必须头也不回地快跑,如果跑慢了,那么其后果大家也可以想象一下。”云阳提醒着大家,特别是看着厚道。

“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我会拖大家后腿?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可是无人能及啊!”厚道拍了拍胸脯保证着,可当看到倒在脚边的上官若智时,脸色顷刻间变了,“等等,如果让我背着若智的话,恐怕就不是拖后腿了,大家都会死于怪尸之口的。”

“那就把他扔在这儿,本神猪从不带那些无用之人。”天猪冷言冷语地说道,“别看着我,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驮着这个活尸的。”

“可如果别人因为上官若智而耽误你获取宝贝的话,你可别有怨言哦!而且我想早点过去的话,也许寻到魔图的机会也会大点,你说是吗?”云阳笑嘻嘻地看着天猪,而天猪却纠结着双眼颤抖。

“娘的,老子认栽。”天猪并没有如云阳所说的驮着,而是直接将上官若智用嘴叼着,就像上次拖曳云阳那样,如果不是云阳用真气为上官若智撑起一层保护罩,那么就这么被拖过去的话,不死也重视,那时若智就真的成弱智了。

果然,当云阳等人踏出石山后,四周便响起那揪人魂魄的窸窣声,片刻之间,那些面目狰狞的怪尸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干枯的好似柳树般的躯体在大地上爬动着,密密麻麻的让人发自心底恐惧。

很多,多的就好像满眼的蚂蚁群,而且不论他们跑的如何的快,总感觉怪尸已经逼近,更为可怕的是,没过多久,那些怪尸居然成包围之势,前方不远处,两边怪尸快要相遇了。如果一旦相遇,那么他们便被彻底包围了。

“奶奶滴,你们一个个跑的实在是慢,老子不等你们了,我闪——”天猪一直都在吵吵着他们跑步速度过于缓慢,就连云阳也觉得似乎是有点慢了,而其他的人却郁闷无比,这已经是他们最快的速度了,而且还是倾尽全力的。

不过,令他们惊恐失色的是,在天猪说完话语之后,只觉得面部生风,眨眼间天猪就消失在了视线尽头,快的让人觉得那根本就是幻觉,没过多久,光芒一闪即消,天猪忽而出现于云阳面前,“那个什么,去那山脉的路到底怎么走来着?本神猪似乎给忘记了。”

“我也不知道,先让我们逃过此地再说。”云阳没有理会天猪,若是让他知道了,那以天猪的性格定然会抛弃他们,独自前去的,“你不是要他们帮你寻找宝物吗?如果他们因此死了的话,那就没人帮你了。”

“天猪大叔,你就帮帮我们吧?小梁筱求你了。”此刻,梁筱在云阳的怀里,看到天猪闪烁之词时,便面露哀求之相地说着。

“恩?好吧!记住啊,我是看在小梁筱的面子才救他们的,并不是为了我的宝物,更加不是因为你的恐吓。”有了天猪的帮忙,大家顷刻间便觉得压力大减,只见天猪以七彩光芒笼罩于众人之上,接着风驰电掣般地快速前进。

速度之快,虽无法与天猪独自之行时相提并论,但依旧让人咂舌,简直太快了,只觉得身后残留着影迹,耳边生风光影急流,可终究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地方,怪尸相遇了,也就是一个圈将他们彻底包围。

“给我散——”天猪奔跑之时,前肢猛然踏地,并没有光芒流转,更没有力量崩现,可却顷刻间大地摇颤空气翻涌,一条大裂缝自天猪脚下向前蔓延而去,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无情掩埋,这股可怕力量让所有人震惊。

嘻嘻,我居然收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灵兽,看以后出去了,那些修峰、境峰的人还如何敢欺负于我?厚道在心底里开心的不得了,以至于控制不住而笑出来,那奸计得逞似的笑声让所有人皱眉。

“你要是在给本神猪这样笑,我就把你扔出去。别以为你是我的灵兽就可以为所欲为,本神猪很讨厌这样的声音。”天猪之语把厚道吓得转瞬间收声,然后神色紧张地盯着天猪,一声不吭地跑着。

没想到天猪真的忘记去往山脉的道路,有几次差点就与山脉背道而驰了,幸好云阳及时纠正才避免了那些麻烦,故而没过多久,那条赤红色的山脉便出现于众人的面前,巍峨高耸绵延悠长,却让其他人惊讶。

“又有了山脉,我们赶紧上去吧!那些怪尸似乎很惧怕山。”厚道又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嘴巴说了出来,而后果便是被天猪抛了出来,“哎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可是你的……灵兽啊。”

厚道很想说,我可是你的主人,但话到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他明白一旦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他面临的就将是无尽的折磨与痛苦,往后也再无什么好日子了。可就在厚道一时思索之时,一阵冰冷后的疼痛传遍了身体,头皮似过电般麻了。

“我滴妈呀——”怪尸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厚道的脚踝,却被厚道的真气打断,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山脉跑去,幸好山脉也近在眼前,片刻间便跑到了山脉上,而此刻云阳等人就站在山脉的头顶。

“你们等等我,我平复一下情绪,马上就来。”厚道朝着山顶撕扯着嗓子喊道,然后拍着胸口使劲地喘着粗气,毕竟有山脉保护,厚道觉得可以安安静静的休息片刻了,殊不知怪尸已然爬到了身后,张牙舞爪。

第【140】章 以大法力永禁古墙

怪尸长的真的非常可怕,瘦骨嶙峋的尸躯总散发着让人噩梦连连的气息,特别是修长的十指,真如精铁般无坚不摧,就连那坚硬的石块都可以轻易刺穿,甚是可怕。

而此刻,那让所有人都冷汗淋淋的怪尸就爬在厚道背后,张牙舞爪地想要抓住厚道,可厚道却若无其事地弯着腰,在那里捏肩捶背的,殊不知此刻怪尸已经向他的脚踝探出了手掌,按其距离来算,这次一定可以抓到厚道。

“上面人鬼喊鬼叫的有病啊?不就是休息一下吗?至于这么激动紧张吗?”厚道嘴里嘀咕着,便抬腿就走,“别喊了,这不就来了吗?刚刚被甩出去不算,现在休息一下还被你们催成这样,有必要么?”

“怪尸,怪尸啊——”云阳大声地对厚道说道,“快点跑,快点跑啊!怪尸就在你的身后。”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难道怪尸还变异了不成?他怎么可能不怕山脉呢?他……”厚道转脸之时,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怪尸已经爬上了山脉,正在奋力地向着他爬来,“我滴妈呀,这怪尸还真的变异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怕山了呢?”

顷刻间,整座宁静的山脉便响起厚道那撕心裂肺的呼唤声,“你们等等我,你们等等我啊!我说怪尸先生们,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干嘛这么锲而不舍啊?”

人的潜能,就连天猪都觉得很是惊奇,想想厚道修为也就平平,就连从石山下来跑向山脉的途中,速度也就一般,但这时却好像脚踩风火轮似的快的让人不可思议,跃、弹、闪、跑,这一连贯的动作被厚道施展似行云流水一般,仅仅片刻便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你们……”厚道狠狠地咽下了口水才勉强缓解一下这干裂的喉咙,“你们怎么不告诉我,现在的怪尸已经不害怕山脉了?想害死人啊!”

“那谁又告诉你,这些怪尸害怕山脉的呢?”云阳忽然觉得厚道的思想还真是单纯的可怕,“你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好了,快走吧!此地虽高,但这些怪尸一会儿工夫就会爬到此地。”

“可为什么这些怪尸没有出现在石山上呢?你看我们在龙王庙里见到过这些恶心的尸体么?”厚道边走边问着云阳,这也太过无法解释了。

“你难道不知道你是石山为何没有怪尸?你进入龙王庙时就没有看到过任何异样呢?”云阳皱眉问着,按道理,那金龙神光几近覆盖整个石山,而早就身处其中的厚道又岂能不知道呢?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需要问你么?在我的记忆力,我醒来是就遇到了那两个阴灵,而就在那阴灵想要将我拖入祭文的时候,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于是乎我趁着阴灵松懈之时,逃了出来,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啊!可这与没有怪尸的事情有关么?”厚道说着耸了耸肩膀。

“难道你怎么进入石山以及怎么阴灵怎么出现的事情皆不知道?”云阳转头看着厚道,心想也许是幻蛇存于其体内时,占据了他们的思想,“看来你也不知道黑狗的死其实与你有关。”

“什么啊?黑狗死了?”厚道的瞳孔因为惊恐与疑惑而微微放大,“不错不错,我一直觉得少个人,现在你这么一提我放然醒悟,黑狗没了。不,我绝对不会杀害黑狗的。而且你说的那两件事,我也一无所知。”

“呵呵,其实你也别太紧张了。我想黑狗的死其实是你体内的幻蛇作怪,如今幻蛇已除应该就不会有事了。我想黑狗如果知道这些,会原谅你的。”云阳拍了拍厚道的肩膀以示安慰,“其实之所以石山没有怪尸,恐怕是因为龙王庙的存在。”

“希望黑狗的在天之灵可以原谅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厚道双手合十地向天祷告着,接着便惊讶道,“可这座山脉没有龙王庙,那我们岂不是得一直处于逃跑之中啊?”

黑狗以己身救他人,根本就身形俱灭,何来的在天之灵?云阳在心底苦笑着,接着无奈地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只要过了前面的那个山谷,便不会再有怪尸追着你了。”

当听到云阳如此之言后,不仅仅是厚道,就连猫儿和凤永都对那山谷充满了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山谷才有这般神奇之处呢?

“别太好奇了,要知道好奇害死猫。待会儿进入山谷之后,不论见到什么现象也不管听到什么,都只需要快速通过就行,否则出了什么事情都得自付。”天猪张口提醒时,上官若智便重重地掉在地上,“娘的,还拖着个活尸呢,居然给忘了。”

天猪不提醒还好,这么一提醒就让这座山谷更加的神秘了,但当云阳等人步入山谷之时,猫儿对此相当的失望,所谓神秘无比的山谷,只不过是个山脉低洼处,外加一些毫无次序的石柱耸立于其中。

可猫儿觉得失望的山谷,凤永却惊讶无比,双眼带着无以言表的不可思议,就连双手都在惊恐中颤抖,最终凤永控制不住的惊呼道:“石阵——”

“什么石阵?你说那摆的错综复杂而且平淡无奇的石柱是石阵?哈哈,你是不是被那些怪尸吓傻啦?”因为天猪誓死不愿意在拖着上官若智,故而上官若智再一次回到了厚道的肩膀,厚道不是天猪,所以除了背,还真别无他法。

“呃——没,没什么,可能真的是被那些怪尸吓傻了吧!呵呵——”这很显然,凤永闪烁其词地想要掩盖着什么,而大家也没有去揭穿,而是心知肚明地走进了山谷。

山谷真的很神秘,那场毁天灭地般的大战之后居然未曾留下半点痕迹,那孕育龙珠的石柱居然被其他石柱所替代,青石地板上没有半点高低不平之处,而且当他们深入山谷之后,一如既往的听到那凄惨无比的哭声。

“固守心神,气沉丹田,以真气弥散耳边,切不可听此哭声。”天猪知道这哭声的可怕,所以立即提醒着他人,而云阳早就将梁筱护于胸前,至于其他人则全身散发着奇特无比的光华,美妙绝伦却又神秘无比。

哭声也很诡异从细小的呜咽,渐渐的如朗声的哭诉,顷刻间所有人耳边都好像被绝望笼罩一般,天旋地转的,固定的心神居然出现了松动。

“我好想哭——到底谁这么惨呢?感觉跟死爹妈似的。”厚道此言顿时让天猪意识到了问题,七彩光芒像腾起的泡沫,上面流转着让人迷醉的神彩,顷刻间便将所有人笼罩于其中,那诡异的几乎可渗透于魂魄中的哭声转眼间变小了,而厚道也摇头晃脑的清醒了。

“快点和我走——”天猪并没有耽搁片刻,而是脚踏神秘步伐风驰电掣般地带着所有人冲出了山谷,向着那乱石堆跑去。

没有想到主人提到的石阵真的存在,而且几乎和主人提及的一模一样,只是其中到底会存在什么呢?凤永依旧思考那让他惊恐万分的石阵,却一个不小心被一股贯力带向了前方,重重的撞在厚道身上。

“哎哎哎——”厚道也自然是被这股力量撞到,不过可惜的是,上官若智沉沉地压在其身上,让原本没事的跌倒变成让厚道嘴唇出血的伤害,气的厚道咬牙切齿地想要将上官若智扔了,外带将凤永好好狂扁一番。

“好了,我将你们带到此地并不是来看你们闹得。此地很怪异也很可怕,最好是低调点,否则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天猪说话间盯着厚道和凤永,“这乱石堆里的道路错综复杂,就好似蜘蛛网一般,所以大家走的时候小心点。”

“你将我们带到这么一个地方来到底所谓何事呢?不是说带我们出去吗?”猫儿搂着梁筱惊疑地问着天猪,而梁筱就在刚刚到达此地的时候便跑到了猫儿的怀中。

“是可以出去的。我们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看到了分界古墙,只是天猪需要我们帮他寻找到魔图。只要我们寻找到了,便可以出去,对不?天猪。”云阳说完笑嘻嘻地看着天猪,因为他并不担心,龙珠此刻正安静的悬浮于八卦之上,闪烁着点点星光,甚是美丽。

“这臭小子所说不错。大家进去其中之后要好好得为我寻找魔图,谁找到了魔图,本神猪会给他意想不到的奖赏,你们……”天猪并没有说完,而是惊讶地看着右侧突然出现的古朴沧桑的墙壁,好似身处迷雾之中,朦胧的让人觉得非常不真实。

“永禁——”天猪的头顶居然飞出好似四叶草般的光芒,神秘庞大的力量让四周灵气变得躁动不已,待那片四叶草飞旋于古墙之上的时候,居然一个个的复制蔓延,将古墙笼罩于神秘力量之内。

“那,那是分界古墙,我们可以出去咯。”厚道认识那个缺口,但缺口背后的样子让他停止的脚步,“为什么缺口之后黑云滚滚的?看样子好像并不是出口啊。”

“不,死之尽便是生,像这样绝望翻滚之相的背后定然是出处。”凤永快跑前进,却被一道七彩扫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第【141】章 太乙十六神

那股笼罩于古墙上的力量,柔软的就好似棉花,但却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莫大神威,临近其旁时,就算是灵魂都随之颤抖,若不是跌落坚硬石地时产生的针刺般的疼痛,凤永甚至于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这,这,这股力量好可怕。”凤永站起来后便显得惊慌失措,握剑的手似乎还沉浸于恐惧中而瑟瑟发抖。

“不要试图闯出去,那简直就是送死。本神猪现在以大法力永禁古墙了,没有本神猪的同意,谁也不准出去。”天猪瞪大着双眼死死地盯住凤永,硕大的瞳孔中总是带着让凤永心惊胆战的目光,“都给我去寻找魔图,找不到谁也不准出去。”

“这头猪甚是搞笑,那要是我们一辈子找不到什么魔图,岂不是一辈子都被困在这该死的死界啊?”厚道并不敢大声说,只能在云阳耳边低声细语的反驳着,顺便丢给那天猪一个大大的白眼。

“哼哼——你在说什么啊?”很可惜,天猪虽然双耳肥大的盖住了耳孔,但依旧听觉灵敏,哪怕厚道这细小如蚊鸣之声都难逃猪耳,“你乃本神猪的灵兽,少在这儿和我抬杠,不然等我发火了,你就啥也不是了。”

“这,这,这耳朵还真灵,我说话那么小声了。”厚道惊奇无比地看着天猪垂下来的耳边,顿时感觉真没天理,“别吓我。我说的本来就是,若是一辈子找不到什么魔图,难道我们就必须一直呆在这儿?”

“厚道所言甚是,你必须确定个时间,若是在这段时间内不管我们寻不寻到魔图,你都必须让我们离开。”云阳对厚道点了点头,“再者说,你可是答应我寻找古墙的,现在你寻到了,为何要如此刁难呢?”

“是啊!天猪大叔,小梁筱害怕这个地方,而且小梁筱还小呢,我不想我的一辈子就一直呆在这个没有阳光的地方,呜呜……”梁筱的哭闹让天猪的态度渐渐缓和了许多,看来坚定的意见也开始松动了。

“我们愿意帮你找什么魔图,但你也要给我们希望啊!若是这样不公平的待遇,我们会失去信心的。放心,只要你答应让我们出去,那段时间内我们定然会努力帮你寻找的。”猫儿附和着梁筱,恳求着说道。

“恩?你们所言也不无道理。这样,从现在起,三十六个时辰后没有寻到魔图的话,我会让你们出去的,不过说好了,这三十六个时辰中你们给我尽心尽力的找。”天猪最终也妥协了,“还有你这个臭小子,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古墙,那么你体内的八卦是不是应该易主,让我玩玩了?”

“三个条件中,你只不过是做了其中之一罢了,难道这就想要八卦了?你未免也太贪心了吧?”云阳笑着伏在天猪的耳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也没有告诉我,自修小世界的功法哦。”

“你——”天猪气呼呼地看着云阳,有种想要将其吞食的想法,不过最终还是压住了冲动,毕竟云阳的手中还有他的一缕魂魄,“等你帮我寻到魔图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记住,是第一个找到。”

就这样,为了能够尽早走出这充满危险的死界,几个人急匆匆地走进了乱石堆中,丝毫不顾天猪对他们的提醒,结果便可想而知了,屡屡碰到一起,以至于厚道总吵着是不是他们有缘?

“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老是走不到尽头呢?绕着绕着就又绕回来了。娘的,按这个情况下去,想在乱石堆深处找到什么魔图,岂不是比登天还难啊?”厚道嘟囔着嘴,身后还背着上官若智,真是又急又累的。

“你难道就不能把上官若智放在一边?等出去的时候再背上就可以了,难不成你就这么和上官若智如胶似漆啊?”猫儿牵着梁筱的手转脸向着一个窄道走去,仅仅片刻便消失了身影。

“对哦!难怪我觉得身上这么笨重呢?敢情上官若智我还背着呢!”厚道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长时间的背负已经让厚道习惯了这样的重量,以至于让他忘记了身上还背着上官若智。

凤永怀抱着宝剑缓缓地向着那扭曲狭小的小道走去,丝毫没有在意猫儿和厚道的对话,而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屡屡碰面之时,为何不见云阳和天猪?死界遇到石阵之事,是否应该通知主人呢?

凤永的魂珠乃是玄冰所制,晶莹剔透的好似水晶一般,当凤永将其取出之时,顿时放射出璀璨神光,若不是有乱世遮蔽,这般光华定然被所有人看到,不多时,一只冰龟便浮现于凤永面前。

“找我何事?难道是已经寻到了长生剑?”冰龟浩大神圣,全身都透着让人望而生畏的莫大气势,缭绕于周身的寒气似乎可冰冻灵魂。

“主人,我在死界发现了您口中的石阵。我不知道石阵中是否有主人想要的东西,故而特此汇报。”凤永跪于地上,虔诚地向冰龟诉说着一切,包括遇到了幻蛇。

“难道说朱雀师姐的弟子也看上了石阵?凤永,你给我去石阵中查看,古老传说中,石阵之内藏有玄机,拥有着某件神物。”冰龟似乎显得非常激动,也恨不得亲身前往,“切不可让幻蛇得到。”

“神物?不知主人口中的神物是什么?能否告诉我,也好让我前去寻找。”凤永虽然猜到石阵定然不凡,但此刻冰龟所说更加让其惊讶不已。

“具体是什么,我也得去查查。不过,据传言,石阵乃是封困天地巨擘之用,有人说封困住了天地,有人说封困了仙神,反正不论如何,你都必须去查探一番。目前切勿动手,发现问题要即刻回报。”冰龟晃动着硕大的脑袋,思索了片刻,“不好,此地存在某个——”

冰龟并没有说完便莫名其妙的消失,而顷刻间一片七彩光华从天而降,打的冰龟所在之地支离破碎,若不是凤永及时收回魂珠,恐怕此刻会魂飞魄散。

“小乌龟,本神猪所在之地你也敢出现?几千年不在,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那是天猪的声音,却浩瀚的宛如惊雷,“你说你终日背着个龟壳,没有想到逃跑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啊!”

居然是那头猪,难道主人口中害怕的便是这头猪?它到底是什么来历?听其口气似乎和主人很熟,而且还是有仇的。他们到底有什么仇呢?凤永暗藏于山石阴暗处满脸疑惑地看着黑沉沉的天。

“那位和四魔殿有关系的小子,别以为本神猪不知道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猪看似漫无目的之言却让凤永紧张无比,难道说天猪真的已经发现了自己?

不可能,如果他真的已经发现了我,恐怕此刻我已经成为他的腹中餐了,呵呵,想必是在讹诈于我,让我自露马脚。凤永想通这点后,便继续为天猪寻找魔图,也许寻到魔图之后,天猪会改变对凤永的想法。

云阳彻底迷失了方向却又怎么绕也绕不回去,乱世堆下的小道纵横交错的就好像蜘蛛网,根本无法知晓其通向何方,除了天猪那浩荡天际的声音,云阳就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音了。

云阳很疑惑,越是深入其中便越觉得诡异,这乱石之地居然和老林石阵有着千丝万缕的相似,特别是此地,那每块高高的山石坐落之地似乎就占据着一个方位,但云阳不明白地是,却有十六个如此的山石。

如果按八卦之位而算,却是应该八个方位,那么另外八个方位又是何为呢?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自然落座而成?云阳凝望着被十六座山石围成的圆形空地,心头忽而爬起了一层愁云。

凝视许久之后,云阳发现就在着十六石山之后,似乎闪烁着那魔图的气息,与先前浩荡天际的无上威力想必,此刻似乎虚弱了许多。

“魔图?哈哈……天猪啊天猪,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我的自修小世界的古老功法,你们等着我,我这就来了。”云阳很激动,想起那龙珠幻化而成的巨龙所施展的自修小世界时,心头便充满了羡慕,那实在是太过强大。

激动让云阳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死界之中,当其踏入十六石山相围之地时,顷刻间乌云密布,原本阴暗无光的天顿时如乌云压城一般,透着让空间颤抖的力量,而云阳周身却弥漫出白色的迷雾,看起来像是仙境一般。

“你个死小子,到底触碰了什么阵法?天地失色,乌云盖顶,大凶之兆啊。”天猪咆哮着在空中化为一道光芒向着那灵力暴动之地飞去,“等我找到你,非把你给踹飞。”

原本转身便望遍所有之地的乱石堆,此刻却成了迷迷茫茫不知所在之处的神秘之所,凝重气息让云阳倍感难受,并且在那十六个方向上出现了十六个长相怪异的人,准确的说,似乎是鬼。

唰——

只见一道光芒没入其中,云阳发现天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一颗紧张的心也放松了许多。

“你对我真的太好了,在这危险时刻居然还挺身而出,我,我倍感荣幸啊。”云阳忽而间对天猪没有了任何偏激想法,充满了感激之情。

“若不是你怀揣着我的灵魂,我又岂能来帮助你?”天猪之言顷刻间将云阳对他树立的好抨击的支离破碎,而其实如果不是云阳怀揣着天猪灵魂,天猪也无法及时找到云阳,“这些是……是,是太乙十六神?”

第【142】章 太乙古阵暗藏八卦之术

太乙,相传乃上古遗留下的神秘数算之法,是三式之首,与奇门、六壬皆拥有着玄妙莫测的力量风雨水旱,兵灾饥馑,治乱兴亡,甚至于生死之相,吉凶之兆,是远古文明的最高级预测学。

而在太乙式盘中,分为子丑艮寅卯辰巽巳午未坤申酉戌干亥称为十六宫间神,分别是地主、阳德、和德、吕申、高丛、太阳、大炅、大神、大威、天道、大武、武德、太簇、阴主、阴德、大义,皆有着让风云颠覆的无上威能。

“这么强大?那我们岂不是有生命危险?不行不行,我们快出去吧。”云阳听完天猪的介绍后,顿时心脏猛颤,恐惧自心底油然而生,紧张地看着那十六个长相怪异却散发着可怕气息的怪物。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既然明知身在死界还乱跑,简直就是把生命悬在发丝上。现如今我们困于太乙十六间宫中,根本无法退却,除非寂灭于此。”天猪的话语无情地打灭了云阳的希望,“啊——我怎么就义无反顾的闯进来了呢?我应该冷静的。”

天猪那哭爹喊娘似的叫唤让云阳甚是无语,“何必呢?你我现在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何必说这么寒心的话呢?不过,看在你义无反顾的面子上,我决定告诉你一件非常让你开心地事,就是……”

云阳很想告诉天猪,他朝思暮想的魔图就在这太乙十六间宫外,但却被天猪给冷冷地打断了,“少废话,我感觉周遭气息不对劲,你一定要小心,待会儿大战起来我可没有时间去照顾你。”

果然天猪刚刚提醒之后,那十六个怪物的身上便洋溢着让人如痴如醉的光芒,有勃勃生机的翠绿神光,有生气沉沉的灰暗之光,有红光灿灿的喜气之光,……

顷刻间,那白雾蒙蒙之地变得美轮美奂,诡异气息扭曲着此处空间,恐怖力量让天地戛然失色,狂风乱舞飞沙走石,若不是天猪坐镇此地,恐怕这方空间都会遭到灭顶之灾,就算是此刻,也摇摇欲碎。

“奶奶滴,到底谁在此地弄了这么一个阵?这可把本神猪给坑惨了。看这个阵如此浑然一体,我该怎么破解呢?”天猪对着完美无缺的阵法感到非常诧异,自然也惹起了他的好胜之心,“这么强大阵法,难道是为了守护什么吗?”

“还不就是为了守护……”云阳紧张地扫视着四周,那十六神的威压在空气中凝固,沉沉地压迫于云阳胸口处,可他还是想告诉天猪,那十六神其实是为了守护魔图,可惜天猪再一次打断了他。

“闭嘴,别打扰我思考,如果不能尽快找到阵法的脆弱之处,我们是必死无疑的。”天猪以氤氲般七彩光芒向着四周蔓延,像极了浓重彩雾在扩散,让阵法中顷刻间变得如梦似幻,煞是美丽。

云阳撅着嘴不再说话,而是注视着那些长相怪异的所谓的神以及这阵法的奇妙之处,子丑艮寅卯辰巽巳午未坤申酉戌干亥,是以十二时辰及四个方位为基础摆立而起,四位不动,十二时辰不断轮转,以达到生生不息的目的。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我移动一个方位或是影响一个时辰,岂不是就将此阵法破解了?”云阳顿时觉得自己是何等聪慧,“天猪,我想到了如何破解……”

云阳并没有说完便被四周可怕景象打断,只见十六神的头顶皆飞旋起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光芒似火苗般腾起于光球之上,顿时间,恐怖气息席卷天猪彩光,将那蔓延而去的光芒击打的灰飞烟灭,甚至于那无上威压抨击着天猪设下的光体护罩,打得光罩摇颤不定,真正是可怕至极。

“光罩一破,自觅其法,躲避那些光球,切不可让光球触之你身,否则的话定然是灰飞烟灭。”天猪提醒着云阳,而云阳则握紧了宝剑,等待着光罩破灭后,施展出后土三千之法来保护自己。

果然没过多久,盈盈宝辉的七彩光罩开始出现涣散之态,而此刻那十六个光球凝结的更如水晶球般闪烁着醉人的光芒,当然那股毁天灭地般的气息却牢牢地压迫着整个空间,让云阳气息沉闷胸口疼痛。

忽而之间,那十六个光球拖着长长尾巴似流星般划破死寂长空,顷刻间将这蒙蒙虚幻之境点缀地就好似世界末日一般,长尾扫空湮灭一切,光球坠地砸裂大地,不仅仅如此,那些光球就好像水中的蝌蚪,会自主游动,不断地向着天猪光罩撞击着。

轰——

长空之上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而死界之中更是风云际会天地失色,浓重乌云凝结于乱世堆上空,像是千万恶魔俯视苍生。

“那,那,那是怎么了?难道末日来了?”厚道仰望远方空中陡然凝聚的乌云,心里紧张的恨不得找个山洞钻进去,“我该怎么办呢?死猪有危险?”

厚道与天猪有着超越自然的契机,不论谁遇到危险,对方都可以感觉到,甚至于厚道感应到天猪所在之地,顿时间无语的想要撞墙,那朵乌云凝聚之地居然就是天猪所在之处,“这根本就是送死,算了,虽然我是你的主人,但我也不陪你了。”

“是云阳所在之地吗?为什么我心里这般不安与慌张?难道云阳遇到什么危险了?不行,我得去看看。”猫儿心里就好像硬塞入了许多干硬的猫爪,难受的犹如吃了稻草,故而拉着梁筱便向那乌云凝聚之地走去。

“猫儿姐,不能去那个地方。我感觉到一股可怕无比的力量就凝聚在那乌云之中,一旦我们踏入其中可怕就是灰飞烟灭啊。”梁筱提醒着猫儿,脸色煞白的好似抹上骨灰,冰冷的没有生气。

真希望我的感觉是错误的。猫儿在心底为云阳祈祷着,不过最终还是被梁筱拦住未曾前去,毕竟猫儿不想拉着梁筱送死,而此刻凤永却急匆匆地向着乱石堆外走去,“趁此时机,我得赶去看看石阵到底有何玄机?”

而太乙十六间宫中,云阳早已施展出了后土三千剑法,只因为那一声巨响之后,天猪的七彩光罩便支离破碎转瞬消散。土黄色的光芒中悬浮着一个硕大刺目的“土”字,以兵来将挡之势将所有的光球都驱之在外,但却因云阳修为不深而无法维持着高深莫测的剑法,渐渐地就出现了透支之相。

至于天猪,则脚踩七步,以七步天诛这神秘莫测的大杀之技对抗着十六个光球,只见七种色彩成圈状向上飞涌而去,越来越小直至凝集成一粒刺目光点,待到七个光点形成之后,一柄代表着上苍杀意的神剑凝结于空中,可怕无比。

“你们不是十六光相吗?那本神猪就让你们尝尝苍天杀意。七步天诛——”天猪仰天长啸,进而神剑分化十六柄,成扇形顶天立地,随后十六柄神剑分离而出,缩小后追击着十六光球,杀意浓浓,竟让天际乌云闪出可怕雷电。

有了天猪的帮助,云阳顿时觉得轻松许多,也趁此机会暗暗地恢复真气,但奇妙的是,龙珠不知何时沉浸丹田之处了,荧光烁烁,并且在飞旋之际带动着丹田真气急流,顷刻间那几近干涸的丹田之处,出现了源源不绝的真气。

“果然是好东西,也难怪这头死猪会不惜一切地要寻找到龙珠。呵呵,想想这头猪也甚是可悲,自己忙的屁滚尿流却不曾想只是徒做嫁衣而已。”云阳干笑几声后,将后土三千施展的如行云流水一般。

自打十六柄神剑出现后,那不可一世的光球竟开始疲于躲避了,可神剑可怕神秘,又岂是光球所能对抗的?故而没过多久,十六光球便急速飞上高空,随后飞旋而起,片刻后,一轮八卦图横空出世,古老而又玄妙气息吹尽一切异样。

八卦可演化万物玄机,亦可看破天地道秘,纵然杀意可捅破天地却难撼动八卦分毫,并且那十六柄神剑也会击毁,现在就连那神剑都摇摇欲坠。可八卦图依旧笼罩于神剑之上,一轮轮八卦自上而下剥走神剑威压,急的天猪咬牙切齿。

“他奶奶滴,太乙古阵竟然暗藏八卦之术,啊——气煞老子了,到底是他娘的谁这么缺德啊?老子诅咒他生孩子没有屁眼。”天猪急的破口大骂,继而转脸望着云阳,“我看你小子倒是红光满面的,没想到你真气如此浑厚,既然如此,你给我立即施展出黄天盖顶之术,看看能不能破除着八卦图?”

云阳即刻撤散后土三千剑法,并将宝剑抛于长空之中,双手舞的风声阵阵,身体如天马行空般在地上跳跃,而宝剑腾于空中之后,便飞旋而起,没过多久便形成了一轮太极剑图,顿时间一股神秘无比的气息将八卦图笼罩在内。

“果然如我想的一样,太极可胜八卦。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哈哈……那设此阵的人估计到死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出现这么一手吧?”天猪看到太极剑图将八卦图笼罩在内,便心情大好。

而此刻,凤永并未被此地可怕之像所吸引,相反却被一个身姿妖娆的美女挡住了去路,眉目送波嘴角传情。

【娃娃真的对不起大家,周末死命的找房,好不容易找到了却被告知没有网线,悲催的娃娃连通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这下很多天都没有网线了,只能每天早上到公司来更新,对此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暂定更新时间为早上九点左右。】

第【143】章 拘禁古墙入太乙阵

婀娜多姿的身躯总散发着迷人的芳香,眉目之间都携带着让世人倾城的妩媚,行动之时就似微风拂柳,顾盼之中却如流水过溪,真的是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幻蛇?你想干嘛?”不错,凤永遇到的便是幻蛇,只见她扭动着蛮腰以妖娆之态向着古墙走去,而凤永则紧张地握剑相对。

“不想干什么?别那么紧张嘛!别以为蛇类都是冷血动物,我可是喜欢你很久了。嘻嘻”幻蛇以纤细手指遮住嘴角,满脸笑容地看着凤永,“我会记着你对我的恩情的,他日如有机会定然相报。”

“胡说八道,自古正邪对立,我又岂能对你有恩?哼,休得在此大放厥词,污蔑于我,小心我手中宝剑无情。”凤永一脸正色地呵斥着幻蛇,“哼,看样子是想趁着我们不在之时准备趁机逃出死界,真真是可笑之极,那古墙早已被天猪以大法力永禁,又岂是你这个幻蛇所能破毁的?”

难怪每当我走近之时,总感觉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畏惧,原来是那头死猪给永禁于此了。幻蛇在心地暗暗说道,而表面上依旧骚首弄姿的对凤永笑嘻嘻的。

“谢谢——”幻蛇抛下这句话后转身便向着乱石堆里走去,虽然她不知道天猪在里面做些什么,但幻蛇知道此刻定然是遇到危险了,因为那柄充满上苍杀伐之意的神剑唯有天猪可以施展而出,“希望以后我们不会成为敌人,否则我依旧会杀了你,然后自杀。”

“莫名其妙。”凤永丢给幻蛇一个白眼之后便转身向着石阵走去,期间忽然转头道,“小小幻蛇还真是不知死活,要知道天猪就在乱石堆内,如果一个不小心,你定然会灰飞烟灭的。”

幻蛇并没有理会凤永的提醒,而是转脸笑呵呵地朝着凤永跑去了个媚眼,接着便步履婀娜地走了进去,依照着苍穹异象之变,幻蛇七拐八拐地陷入了乱世堆中,纵然是异象就在咫尺,却总被一块巨大山石阻挡着。

“什么鬼地方?我不是按照指示走的吗?为何还是绕来绕去的走不到那边?不对,我又走回到了原地。”幻蛇忽然注意到那山石上遗留下的自己的掌印,那是她第一次走过此地时留下的。

幻蛇顿时意识到了此地的古怪,但却又未敢大肆放肆,毕竟此地乃死界,各种古怪皆隐藏于细微平常之处,也许自己的一个不小心,便会招致杀身之祸,故而幻蛇趴在山石上寻找着缝隙,想要看到对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幻蛇极力的寻找,居然真的在俩石之间寻觅到了一条很小的缝隙,但足以让其看到对面的情况。乌云翻涌,杀气腾腾,神秘气息扭转着虚空,简直是一副不折不扣的末日之像,可仅一石之隔的此地却没有任何情况。

“加油,加油,一定要彻底镇住此图,否则的话我们必将死于此地。”天猪在一旁焦急地催促着云阳,“我这就去破坏此阵。”

神剑没有八卦图的镇压便再度发出璀璨光芒,道道剑气刺破虚空,甚至于差点有一道剑气差点洞穿幻蛇头脑。此刻,神剑便再度化为十六柄,只是十六柄神剑的目标变成了那静立不动的怪物。

嗡——嗡——嗡——

每当神剑刺向那十六个怪物时,都会被一股无法逾越的力量震开,并且发出一声声沉闷无比的声响。

“不行,我快要顶不住了。它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让我战栗。”云阳咬紧牙关,纵然是有龙珠沉于丹田之内,也无法让云阳气色红润地对抗着八卦图,此刻的他面色煞白,气息混乱,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

“顶不住也得顶着,加油啊。”天猪在一旁鼓励着云阳,而自己也急的焦头烂额,那十六个怪物真的如神明般立于此地,神剑根本无法近身,“奶奶滴,这到底是谁布下的这么强大阵法?连本神猪都无法看透。”

神剑劈破虚空依旧不断地向着太乙十六神刺去,而幻蛇却躲在外面悄声地看着,心里别提有多惊讶,“真没有想到那臭小子居然有如此修为,那太极剑图也甚是神秘浩大,恐怕就是主人遇之,也必定要饮恨。”

噗——

云阳口吐鲜血,却依旧在坚持着,但八卦图已经轮转,玄妙之气让天地失色,而另一方面云阳的太极剑图开始出现涣散之象。

“不行了,我们必须出现。这样,你为我洞开一个小口,我将古墙拘禁于此,我们必须离开此地。”天猪看出了云阳眼中的疑惑,“放心,只要身处石阵的几人,我都会把他们带走。”

天猪也是无心之作,原本只是想监督这些人是否能够积极得为自己寻找魔图,故而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一道气息,当然这些人都未曾知晓,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居然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试试看。”云阳听到了天猪的答复,也安心了下来,于是平静片刻之后,全身皆散发出一股莫大气息,龙脉身影渐渐浮现于背后,最为神秘的是,宝剑不再是宝剑,居然幻化而成的金色巨龙,首尾相连地飞旋着。

随后光芒收敛化成一束强光直冲天际,以摧枯拉朽之势打破禁锢,接着天猪便脚踩神光身体于太乙阵中跳出诡异舞蹈,没过多久,那道古墙便横卧于太乙阵中,但是神秘的是,纵然此地气息强大的可让人灰飞烟灭,可古墙却可以安静的横卧其中。

没过多久,又是几道光芒闪了进来,其中有猫儿,梁筱,厚道,唯独缺少凤永和上官若智,“咦?那个神秘凤永呢?难道他走出了乱石堆中?”

“云阳?”猫儿看到云阳胸前血迹以及那煞白如白纸般的脸便担心无比,若不是天猪的七彩光芒笼罩于身上,她定然会跑过去。

“千万别过来,我,我,我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你们,你们赶紧出去。”云阳虚弱地说着,“天猪,赶紧先他们出去。”

“你们准备好了。我将送你们出去。”天猪胸前光华如烈日,强大的让周遭沦陷,随后一股莫大冲力便将厚道等人从古墙缺口处送了出去,随后转头对云阳道,“你也赶紧出去吧?不然你会灰飞烟灭的。”

“上官若智和凤永还没有回来,我岂能丢弃?没事的,我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你赶紧将凤永召回来吧。”云阳话虽如此说,可临近迸裂的身体告诉他,危险即将来临。

天猪朝着云阳点点头后,便努力得召唤着凤永,并且想告诉凤永带上上官若智,可凤永却时时刻刻不曾有任何反应,而云阳已经虚弱地跌坐于地上了,苍白的脸色出现一种极度病态的白色,可怕无比。

“还是没有召到他吗?我,我真的快要顶不住了。”云阳此刻身后的龙脉虚影也开始变淡了,气息微弱地几乎断绝。

“他召不回来,何不让我出去呢?”幻蛇的声音从石缝之间传荡于古阵之中,甜美之声却带着丝丝冷意,“死界,我也害怕的。”

“是你?”听闻到幻蛇的声音,天猪便有种发了疯似的冲动,因为她居然敢从禁锢中逃脱,这便是对天猪禁术的最大侮辱,“你居然还敢来到此地?看我不吃了你?”

“慢着,如果你还敢向前走一步,那么这个叫上官若智的小子就会第一个死。我想,云阳是不会舍得的。”幻蛇右手将上官若智牢牢抓着,时不时的蛇信在上官若智的脸上舔着。

“等等——让她出去。”云阳只觉得双眼像灌入了铅水般,沉重无比,但天猪却没有动,而是大喘着粗气,“听见没有?让她出去。”

“你可知道本神猪现在神力耗费许多,但若是吃了幻蛇,我的神力便会恢复不少,到时候就可以寻到凤永了。”天猪急切地对云阳说道。

“你若是吃了我,我会在你吃了我之前将此人杀死,然后我们三个就同归于尽。哼,再者说你目前神力会是我的对手么?”幻蛇感觉到天猪体内的神力已经虚弱到了一定界限,根本不足畏惧了。

“不管怎样,让她出去——”云阳这次是用吼得,但那声音也虚弱的如同平时的说话,最终天猪气呼呼地将幻蛇拘禁而来,然后沉沉地打了出去,可幻蛇却在迈出之后,说了句让天猪抓狂的话。

“你很识时务,放心,这个叫上官若智的人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厚道身边,而且我这次也不会为难那些人,但下次可没那个好事咯。”

“你奶奶滴,若不是这个死小子,老子定然吃了你,哪容得了你在此大放厥词?啊——”天猪急的在古阵中乱跳,当然其实也是在召唤着凤永。

“你也出去吧!凤永可能被什么阵法困住了,我马上就顶不住了,再不出去我俩都不可能出去了,我……”云阳催促着天猪,可话还未能说完,云阳便瘫倒在地上,太极图没了神力支撑,顷刻间便化为乌有,八卦图重现此地。

“天猪七步,七步天诛——”天猪咬紧牙关再次施展着可怕神技,片刻间一柄顶天立地似的宝剑竖立于苍穹之中,杀伐之意引动八卦图不断轮转,向着神剑镇压而去。

“跟我走——”天猪趁此时机,以大法力将云阳拘禁而来,接着化为一道光芒钻出了古墙缺口处,顷刻间,死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第【144】章 七杀阵,七情七杀

巨响几乎荡灭了整个死界,恐怖气流将灰暗的天扭曲成了包子模样,随后一朵蘑菇云捅破天地,一派末日之像,惊得凤永长大嘴巴。

待那股可怕力量渐渐消散之后,凤永便急匆匆地赶回了乱石堆旁,诡异的是那股强大的近乎毁天灭地的力量居然未能毁坏乱石堆,凤永顿感疑惑不解,更为惊惧的是那横卧大地上的古墙莫名的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股力量将古墙震毁了?”凤永四处看了一遍后便急匆匆地冲进了乱石堆内,大声地呼唤着,“云阳?厚道?猫儿——”

可回答他的除了那干硬的毫无情绪的回音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凤永觉得是不是刚刚那股力量将所有人毁的形神俱灭了?直至片刻之后,凤永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看来他们真的魂飞魄散了。唉……我的离开也许是命不该绝吧。”

忽而间,股股阴风吹得四周温度骤降,像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在周遭飘荡,鬼哭狼嚎的幽怨之声就在凤永的耳边嘶鸣,一时间那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出现于凤永心中,就好似空间在扭曲一般,没过多久,一个全身笼罩着黑雾的人出现在了凤永身边。

“你,你,你是谁?”凤永紧张地盯着来人,可心头的感觉却如在仰望着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岳,可怕的力量似乎凌驾于万物之上,也许一根指头便可让自己魂飞魄散。

“别管我是谁?我来只是告诉你,他们并没有死,而是已经离开了死界。”声音空洞的像是无魂的虚壳,听得凤永思绪空明,浑浑噩噩,“我带你出去。”

话语完毕之后,黑雾忽而间爆发而出将凤永笼罩于其内,随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死界就这样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可禁地之中却依旧上演着随时毙命的惊险场景,梦幻般的四周皆是杀机。

“这是七杀阵?”天猪在巨大爆炸响起之际带着云阳冲出了死界,而此刻厚道等人正瑟瑟发抖地站在前方,当天猪准确开口骂时,才发现周遭的异变,“我擦,到底还让不让本神猪活了?刚刚出了太乙阵现在又落入七杀阵。”

“云阳?”当听到天猪咒骂之声后,猫儿才意识到云阳终于出来了,可此刻云阳却面如枯槁的瘫躺在地上,气息虚弱,“天猪,云阳他是怎么了?”

“真气消耗过多,受伤过重,我看已经与死人无异了。”天猪绕着云阳走动着,“虽然一直看不惯这小子,没想到这小子到临死时却还想着本神猪。有情有义啊。”

“死人?不,不,云阳怎么能够死呢?”猫儿双眼流泪,使劲地搡动着云阳,“我求求你,帮我救救他吧。”

“如果你再这么使劲的搡弄着他,就算是大罗金仙来恐怕也要回天乏术。”天猪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猫儿,没过多久却又唉声叹气的,“若是本神猪神力恢复到以往的时候,就算他死了我也能够为他续命,可现在……唉,我也无能为力。”

“不——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其实云阳并没有死,对不?你,你只是在哄我们难过。”猫儿真的很希望一切都是天猪寻开心而已,可这次天猪却郑重地摇了摇头。

“他没死,倒是真的,我已经用神力护住了他的心脉,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死不了。但时间长了,本神猪也无法确定能否保住其性命,目前我们只能先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神药可以救治他?”天猪的话语算是给了猫儿希望。

“那我们怎么出去呢?七条道路,我们该走哪边?我记得刚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猫儿焦急地催促着天猪,而梁筱却死死地拉住猫儿,虽然喝了独角兽的血,但自然道力依旧禁锢了她的修为,目前也只能施展一些简单的法术。

“这七条道路,每条都可以出去却每条足以让人灰飞烟灭。”天猪认真凝视着拿虚无缥缈的道路,“此乃七杀阵,是按人的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情摆设而成,一旦触发便可伤及五脏六腑,甚至于魂飞魄散。”天猪的神色看起来很轻松,“这里唯有我和小梁筱可以安然走出去,至于你们恐怕就危险无比了。”

“拜托,我们刚刚逃出死界怎么就遇到这般可怕事情?难道真的是人衰之时喝凉水都塞牙?那我们改如何走出去?”厚道郁闷的快要吐血,这连番事情真的快要将他折磨的濒临死亡了。

“出去?呵呵,简直是痴心妄想。死界之中没让你们死去,这七杀阵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幻蛇不知何时从梦幻般的四周突然出现,而且还抓着上官若智,只见她笑声纤细妩媚动人,“我主人在此杀下的七杀阵,就是为了让你们死的。”

“幻蛇?你,你,你怎么出来的?”厚道对幻蛇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当看到那妖娆的身躯就觉得浑身瑟瑟发抖,“天猪,你,你的美餐来了,快去吃了她吧。”

“你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啊!在死界之中若不是云阳再三逼迫,此刻你早就在我肚里了,现在你逃脱升天后居然还不知死活地来到本神猪的身边,哈哈,看我不吃了你。”天猪刚想使力,却发现神力空洞地好似无底深渊,根本没有半点异动之像,一股奇特力量缭绕于血脉之中。

他奶奶滴,自然道力居然禁锢本神猪的修为,靠,难不成我也需要喝独角兽的血才能够恢复过来?天猪想到此地,不由得转脸看了看云阳,不过随后又摇摇头,此时云阳已经虚弱无比,若是在喝其血,恐怕他会虚脱而死。

“别动!难道你不想救这个上官若智了?哼,都给我站住,若是有稍稍移动,我便将他吃下去。大不了鱼死网破。”幻蛇并不知道天猪修为禁锢之事,依旧对天猪有着本能地畏惧,一边说着一边移动着。

“天猪,以你的急速,那幻蛇根本没有时间去杀死上官若智,直接冲过去吃了她,一了百了得了。”厚道催促着天猪,但心里却感觉到了一股奇特的波动,那便是天猪似乎也虚弱了许多。

“你给我少废话。这里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天猪恶狠狠地瞪了眼厚道,便让厚道胆战心惊地斜视着天猪,鄙视着它,随后天猪怒冲冲地看着幻蛇,“你最好快点给我消失在眼前,一旦本神猪改变主意了,你定然是魂飞魄散。”

得到了天猪的允许,幻蛇立即放下上官若智,蹁跹妖娆地快速离去,身形忽动于七路之间飘忽不定,仅仅片刻便消失于梦幻七杀阵中,而直到幻蛇的气息消失后,天猪也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刚刚为什么放走幻蛇呢?以你的力量杀死幻蛇根本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留她活着根本就是个祸害。”厚道过了许久才敢问出心里的疑惑,当然也只是小声低诉而已,只要保证天猪可清楚听见就行。

“是啊!天猪大叔,那幻蛇真的很可恶。差点就把小梁筱给杀死了,您应该直接吃了她,也好为小梁筱报仇的。”梁筱也很疑惑,按照天猪的本性,这到嘴的食物又岂能放弃呢?

“不是我不想吃她,而是当我踏出死界后,自然道力禁锢了我的修为,我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足以和幻蛇抗衡,要知道她可是有七个分身的,如果与她动手,她定然会知道这些,那么我们得处境便会越来越难。”天猪小声地说着。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有你的神力带领,那我们岂不是真的要死于这七杀阵中了?”厚道这才明白为何刚刚心底出现那奇特感觉。

“难道天猪大叔也无法打破着自然秩序?”梁筱惊讶无比,原以为只有他们弱小精灵才会被禁锢,没有想到天猪这般强大之物也会受到约束。

“哈哈,我说刚刚为什么感觉你的气息虚弱了不少,以为那是我的错觉,原来你是受到了自然道力的禁锢,哈哈,现在看来我也无惧什么了。”幻蛇的突然出现,将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天猪都瞪大了双眼。

“卑鄙,居然偷听我们的谈话。”猫儿恶狠狠地盯着幻蛇,心里却依旧在关心着云阳的安危。

“卑鄙?呵呵,别说的这么难听嘛,这叫兵不厌诈。刚刚这头死猪不是这样对我的吗?只是我比较聪明,躲着听你们的谈话而已,如若不然岂不是被你们当猪耍了?嘿嘿”幻蛇说话间尽显妖娆美姿,真可谓妖异到了极点。

“你就不怕死嘛?”厚道话虽如此说,但全身都不争气的瑟瑟发抖,没办法,也许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就算此刻幻蛇未对他有所动作,都让厚道害怕的胆战心惊。

“哈哈,你这小子说话还真是风趣。现在云阳昏死,天猪受禁,凤永无踪,我实在想不通还有谁可以让我死?难道就凭你们两个?哦对了,还有一个受禁的小精灵。”幻蛇妩媚动人地向厚道抛了媚眼。

“哼,真不知道是你自作聪明还是你真的笨的可怜?难道本神猪说话就是正确的?所为的兵不厌诈,难道本神猪就不会用?”天猪的话语充满了危险气息,与刚刚的感觉真真是截然不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幻蛇收起了极尽妖娆之态,紧张地看着天猪,但却没有逃跑的想法,不过却显得十分谨慎,“难道说你根本没有受到禁锢?只是欺骗于我的?”

第【145】章 你是个大骗子

禁地至今依旧笼罩于一层隐晦的面纱内,错综复杂的古木张牙舞爪的点缀着死气沉沉的禁地,而此刻羽仪等人却莫名气息的陷入了沉睡中,唯有洛羽和万冰神神秘秘地向着禁地深处急匆匆走去。

“师兄,真的有人闯进了七杀阵?会不会就是云阳等人?”万冰神色激动中带着丝丝紧张,毕竟能够从死界中出来就实属不易了。

“不知道是不是云阳他们,但我可以肯定有东西闯入了七杀阵,不管如何,我们先发动七杀阵再说。”洛羽面对着万冰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可冰冷目光却充满着杀意,“我们定要做到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不论谁进入七杀阵,都该死。”

“话虽如此,可若是幻蛇,那岂不是错杀了?”万冰担忧的皱起了眉头,“我可感觉到幻蛇已然出了死界,而且就离我们不远。”

“呵呵,师妹莫要担心,难道师妹忘记了?七杀阵乃由人的七情演化摆列而成,幻蛇并非人类,根本不受此阵的约束,更别说将他误杀了。”洛羽笑着刮了刮万冰的鼻头,满脸溺爱的模样。

而七杀阵内,天猪那似真似假的话语以及释放而出的强大气息确实让幻蛇感到了一股压力,也开始慢慢地相信天猪所说的,先前的那番也只是欺骗于她而已,但幻蛇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神色凝重地关注着天猪。

“哈哈,原来只是垂死挣扎啊!还以为你真的是欺骗我呢,敢情也只是以此气息来吓唬我而已。可惜啊,这种兵不厌诈的手段我已经使过了,没有效果了。”幻蛇淡定片刻后,也愈发确定天猪只是做个样子。

“哦?是吗?”天猪强压住心中的担忧,表现出一番坦然面对的模样,随后忽而间又眼露凶光气势猛增地盯着幻蛇,“那就让你看看本神猪是不是在骗你?”

七步天诛,乃无上杀伐之神技,传言凝结着上苍冰冷无情的杀意,就是那七步之后形成的神剑便渗透着让幻蛇吃惊无比的恐怖力度,看到这一幕,幻蛇再也没有逗留,箭也似的逃开了。

“死猪,你是个大骗子,总是欺骗我,我那幼小的心灵被你骗的血淋淋的啊!”幻蛇的话语在空洞阵内回荡,可以清楚的听出幻蛇那时心中定然充满了埋怨和恐惧。

“好你个天猪,没有想到你还留此一手。赶快用你的神剑诛杀幻蛇吧,她真的是个祸害,留她不得。”厚道一颗紧张的恨不得跳出喉咙的心,终于安安静静地回到了胸腔内,天猪依旧是他们的守护神。

嗡——

可厚道还没有开心许久,神剑便化为了虚无,那毁天灭地的可怕气势也霎时间飞灰湮灭,而天猪则沉沉的瘫软在地上。

“天猪大叔,您这是怎么了?”梁筱赶紧跑过去,然后纤细的手指在天猪头顶似弹琴般跳动,星星点点的翠色神光掩入天猪体内,“天猪大叔,体内已经彻底空虚了,已经没有神力来保护我们了。”

“呵呵,小梁筱不哭,你天猪大叔没事,只是被某个卑鄙之人给抽去了神源,如今又遭到禁锢,所以才会这样的。”天猪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泪眼婆娑的梁筱,心头一阵难受,“小梁筱别担心,纵然拼上本神猪的老命,也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天猪受伤了,那云阳又该如何呢?”猫儿痴痴地将云阳拦在怀里,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云阳鼻尖,随后滴落于地上,支离破碎,“你肯定会没事的。在死界那般危险你都可以活着,如今出来了,又怎么会有事呢?呵呵,没事的,没事的。”

“放心吧!那小子暂时不会有事的,别哭哭啼啼的。现在那条游虫虽然被我吓走了,但我们也必须早点走出这七杀阵,否则会被杀死其中的。”天猪提醒着猫儿,可厚道却沉沉的坐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现如今你都虚弱无神力了,我们又该如何走出这莫名气息的七杀阵呢?别骗我们了,这根本就走不出去。”厚道赖皮似的疯狂怒吼着,心底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那是死前的绝望。

“你给本神猪去死。没有骨气,为何做人?本神猪真的很后悔将你收为自己的灵兽,你可以死去了。”天猪恶狠狠地骂着厚道,希望将其骂醒,现如今只有猫儿和厚道才能够带他们走出七杀阵。

“我们该如何做才能破阵?”厚道没有在垂头丧气了,只是无精打采地看着天猪,而猫儿则问着天猪的一些阵法细节。

“这七杀阵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阵法,但往往却又是最可怕的阵法,因为没有多少人知道如何去破解此阵。”天猪停顿了片刻,眯了眯眼,继续道,“以本神猪看来,此时此刻七杀阵中还没有阵主,我们只要以相反情绪去抵抗那条道路的气息便可以通过。”

“阵主?”猫儿皱紧了眉头,这是她从未听过的词汇,但却觉得定然是个非凡之物,“相反情绪又是何物?能否说清楚?”

“阵主,乃七杀阵的阵心,也是此阵最为主要的一点,只要我们灭了阵主,我们便可以走出这七杀阵。”天猪转头看了看猫儿,“举个列子,比如我们踏上了喜路,那我们必须用哀伤之情去对抗着那股气息,否则就会迷离,最终死去。”

“幻蛇,此时不出来,更待何时?”忽然之间,茫茫七杀阵中响起这般空荡浩瀚的声音,虽然大家总觉得声音甚是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却也无法想到。

七杀阵,自外面看来就是七杆大旗插在七处,而杏黄色的旗面上皆分别写着喜、怒、忧、思、悲、恐、惊,此刻正随风招展,猎猎作响,七旗之内全是朦朦胧胧的光彩,琉璃的好似水泡面上的光芒,煞是美丽。

“主人——”没过多久,幻蛇便从七杀阵中走了出来,然后低沉着头,规规矩矩地站在万冰面前。

“你还有两个分身呢?为何就见到七个分身?”万冰面对着幻蛇总保持着冰冷的面容,就连说话间都带着让空气冰结的寒冷,“还有这七杀阵中,是否围困的是云阳等人?”

“回主人的话,我的一个分身已经被那头死猪吃了,而另一个分身依旧留在他们其中一个人体内,似乎并未被他们发觉。”幻蛇再也没有那倾国倾城的妩媚和妖娆了,而是死板死脸地回答着问题,“不错,七杀阵中围困的确实是云阳等人,而且此刻云阳似乎已经重度昏迷。”

“哈哈,云阳昏迷,那真真是天助我也。看来这七杀阵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处了。待我将阵主放入阵内,便可真正发动七杀阵,到时候他们是必死无疑。”洛羽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自制的布偶,看起来甚是怪异。

黑色的身子,白色的脸以及那脸上绣成的夸张的嘴巴,反正看上去就好像被丢弃的玩偶,感觉每一个躯肢都以那极不符合审美观的方式胡乱地搭在一起。看上去就透着让人全身寒冷的诡异。

“不不不,虽然云阳是昏死过去了,可那头死猪也跟了出来,我不知道那头猪到底是什么来头,但真的非常可怕,特别是那顶天立地的神剑,可怕无比。”幻蛇焦急地提醒着万冰和洛羽。

“精灵于人间不是应该受到禁锢的吗?既然它是精灵就无需担心,此刻根本就对整体没有影响。”万冰自以为是的笑着说道。

“不是得。我不知道那头死猪是不是精灵,反正他没有被禁锢,刚刚居然施展出了那柄神剑差点将我打的魂飞魄散。我想,这头死猪和我一样,人间禁锢对其没有作用。”幻蛇疑惑地说道。

“你是因为我用鲜血为你抵消了世间禁锢之力,而那死猪却没有用鲜血滋养,若是没有被禁锢,那我们可就麻烦了。”万冰看着洛羽,等着他的回答。

“管他是不是被禁锢,只要进入我这七杀阵,便是死路一条。一旦我阵主进入其中,不管他是不是人,都会遭到攻击,哼,都给我死去。”洛羽恶狠狠地将布偶扔进了七杀阵中,然后十指相扣,以食指对顶,闭眼念叨着些什么。

而此刻众人按照天猪的指挥已经踏上了喜路,果然当他们踏上去之后,便有一股特别奇异的力量去勾起心底最深处的喜悦,比如猫儿和云阳在老树虚境生活的那段日子,此刻回想起来美妙无比。

“哀伤,哀伤,大家一定要想着哀伤之事,比如说云阳可能死去这事,切不能去想开心之事啊。”天猪紧张地提醒着众人,“厚道,你左上走三步右平行七步,便在那里,以真气凝于脚底,沉沉跺下去,嘴里喊着‘破’”。

厚道立刻按照天猪的指挥,并于那一点出重重地跺了下去,嘴里怒吼,“破——”

果然,奇特之事发生了,那股争先恐后钻入体内的神秘力量忽然消失了,喜路之上恢复了从未有过的平静,更为奇特的是,没过多久,众人居然在喜路尽头看到了一杆杏黄大旗。

“那便是出处,拔了它后,我们便可以走出去了。”天猪激动地提醒着大家,自然也在为自己的聪明而开心无比,可眨眼间,迷雾再度遮住了杏黄大旗,妖异神秘气息笼罩而下。

嘻嘻——

死寂而又茫茫地四周忽而响起了小孩般的笑声,尖细的声音总充斥着那股说不出的鬼气,让天猪都觉得心悸。

第【146】章 一路走好

孩提的笑声却渗透着让不寒而栗的阴冷,就好似坟墓间吹过的幽幽怪风,厚道和猫儿顿时间觉得头皮发麻,而天猪更是紧张无比地看着那如梦似幻的周遭。

“到底是什么声音?我怎么感觉是个小孩子啊?”厚道沉寂片刻后,依旧小声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这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子呢?”

嘻嘻——

没过多久,一个长相怪异甚至可以说丑陋的孩子蹦蹦跳跳地闪烁于迷雾之中,狰狞的面孔上似乎还带着血迹。

“鬼,鬼,鬼啊——”厚道从未见到过这般诡谲面容的孩子,以及那让周遭阴寒不定的笑声,顿时让厚道想到了鬼。

恐怖,肆无忌惮的流转于众人的心中,全身汗毛也竖立起来,可却在此刻,脚下道路忽然出现一个个可怕黑洞,黑色雾气螺旋飞升后化为柄柄寒光烁烁的魔刀,铺天盖地地向着众人猛刺而来。

那是一股深埋于内心的恐惧,就连天猪都感觉到了全身战栗,于是乎天猪四肢弹跳三次后交叉而立,仰面长啸,“我不怕——”

说来也怪,当天猪宏亮声音响彻此地时,那铺天盖地的魔刀竟然化为飞灰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厚道却紧张兮兮地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你给我住嘴。遇事冷静方是大将之风,看你遇到点事就胆战心惊瑟瑟发抖,一辈子都别想有所发展了。”天猪厉声呵斥着厚道,“此路刚为恐路,故而当我们恐怖害怕之时,便会触动此路杀机,大家……”

天猪并没有说完,一股狂风以势如破竹之力席卷着虚空猛烈吹来,于片刻间化为龙卷可怕无比,虚空断裂气流似刀般割伤着众人皮肤,更为惊惧的是,那龙卷风居然变成了滔天火浪,向着天猪飞旋而来,那炙热火浪触之便会形神俱灭。

“天猪小心——”猫儿紧张地提醒着天猪,可天猪却面对着火浪依旧是纹丝不动,只是看它不住的深呼吸,像是长跑后的运动员。

“天猪大叔,您快跑啊,那火浪真的非常可怕,碰到它可能就会灰飞烟灭的。天猪大叔,快跑啊。”梁筱看到天猪愣是不逃便着急万分。

而天猪则对他们的呼唤置若罔闻,依旧是长长呼吸,直到那股热浪扑面而来时,才以一种帅气的姿势,向前呼出一口气,接着说道:“淡定——”

此景真是颠覆所有人的认知,天猪的这句话后,那毁天灭地般的龙狼就这么化为了乌有,四周再度恢复原先的那般如梦似幻,偶尔麻人头皮的笑声撕裂着此地固有的死寂。

“明明是恐路,为何转瞬间就变成怒路了?还好本神猪对此阵了若指掌,否则的话岂不是命丧其中还不得而知呢!?不对,我乃神兽,七杀阵应对我无用的?为什么?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天猪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看到天猪如此皱眉,大家也没有去打扰它,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片刻后,天猪猛然抬头吼道:“不好,难道刚刚那孩子便是阵主?哼,巫蛊之术,朱雀之能啦。总有一天你们这四魔殿,本神猪会一一光临的。”

“什么阵主?刚刚为何一句‘淡定’便可以化解那来势汹汹的火浪呢?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厚道轻声地问着,然后向着猫儿靠去,人多力量大嘛。

“七杀阵原本是以人的情绪摆列而成,对像我们这些的神兽是没有用的,但如果放入了阵主,就不一样了,不仅对任何陷入七杀阵的人兽有用,甚至于可随时变换所在道路的契机,让人是防不慎防。”天猪摇着头说道,“刚刚那火浪是因我的怒火而产生的,只要我平息心中怒火,其也就不存在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若是还不能出去的话,那云阳岂不是真的要命归黄泉?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他走。”猫儿担忧地看着怀中闭紧双目的云阳,可恰是此刻,一股怪异气息再次出现。

浓重的乌云黑压压一片,紫色闪电纵横交错,布成一张牢不可破却又力撼天地的可怕电网,所过之处真的面目全非,虚空都在颤抖,就连那游离于空间中的空气都似乎带上了电流,忧虑地飘荡世间。

“这,这又是怎么了?那团乌云是怎么飘进来的?”厚道惊恐地盯着那几近飘近的乌云,全身瑟瑟发抖,但心中却忧愁难诉,“为何我这么忧伤呢?有点想哭。”

厚道话语刚说话,那张电网居然急剧颤抖,最后凝结成一柄刀状闪电,悬于乌云之下却散发着可怕力量,更为恐怖的是,悲伤忧虑之情让所有人都无法提起真气去对抗,一种悲伤极端后的绝望让他们觉得早死早好。

“忧、悲,同时来了?”天猪惊讶地瞪大双眼,而却在此时,恍惚间觉得那乌云之巅似乎站着那些鬼魅般的小孩,硕大的嘴巴感觉都可以让头脑分成了两半,其模样就像一个造型可怕的布偶。

“听我说,深呼吸平忧戚释悲涕,然后对着上苍大声说着,坦然面对笑看人生。”天猪立即对厚道等人说道,而他们也立时按照天猪所言做起,渐渐地心中平静地再无波动,一股清澈泌于心田。

“坦然面对笑看人生——”几人仰天长啸后,那已然到达头顶上方的乌云顷刻间化为了乌有,四周再度恢复了原貌,那颠覆虚空的可怕气息也渐渐消散。

“嘻嘻——”小孩慢着忽闪忽闪的步伐游走在众人身旁,妖异般的阴冷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七杀阵,七情七杀,有我无你亦无他。”

第一次听到那所谓的阵主说话,孩提般细声轻语中却带着成人都无法理解的幽怨,似一种沉淀许久后发酵的恨意,光听着就会让他们不寒而栗,再加上那惊恐的面容更加是触目惊心。

“这该死的七杀阵,我们该怎么出去呢?这茫茫四周会不会突然出现那幻蛇啊?”厚道胆小地盯着四周,瑟瑟发抖地紧靠着猫儿和云阳,甚至于将梁筱都拉了过来。

“真是没用。本神猪若是在死界看到你如此胆小,定然会一掌劈死你。本神猪的灵兽岂能如此胆小,真是要你何用?”天猪一挥前肢狠狠地在厚道身上踹了一脚,随即便虚弱的咳嗽不止。

“干嘛又踢我?难道害怕也不行么?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可是有七情的,害怕是人之常情嘛。”厚道不服地嘟囔着,却又被天猪踹了一脚,直到最后便不再说话了。

也许只有天猪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踹着厚道,因为厚道在心底将天猪看成了保护神,如果有他而让自己安然出去,那么被他欺负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只不过是布阵之人弄出来的玩偶罢了,休在本神猪面前放肆,小心我一把火把你给烧了。”天猪对着茫茫四周火气冲冲的说着,但心中依旧表现的很平静,一旦怒,便会触动阵法。

“死猪,别以为你可以骗得了幻蛇就可以欺骗于我,现在的你已经是虚弱不堪,此时此刻只是强撑着罢了。”七杀阵外,洛羽依旧摆着那个姿势朝着阵中说着,而阵中的小孩也同样说着这些话。

“淡定,淡定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淡定淡定——”天猪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但越听心里越来火,“他只是想说这些话惹我生气,让我触动怒杀阵,我偏不生气,哈哈,我就不生气,哈哈——”

天猪为了抵挡着怒气,回想着曾经的种种,一袭白纱遮蔽着朦胧似天女般的容颜,纤细的身躯在花前徘徊,玉手轻折花枝放入鼻尖嗅闻,甜蜜漫入心间,天猪发出会心的喜悦,可现实中,不远处飘来成片的花雨,朵朵花瓣却闪烁着寒光,每一片似乎都蕴含着莫大力道,快速地向着天猪冲来。

“喂,天猪,喂,天猪——”厚道焦急无比地朝着天猪大喊着,但天猪却纹丝未动,依旧嘴角带笑的沉浸于思念中,“前方来了花雨,你会被搅得粉碎的。”

“天猪大叔,你到底怎么了?快点逃跑啊,前面刮来了花雨了。”梁筱也随着厚道焦急无比地说着。

“也许这又是他的计策,还记得刚刚火浪吗?可能天猪是在准备着什么,我看大家还是别再吵着他了。”猫儿狐疑着说道,可当低头之时,云阳的身上忽然间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辉,神秘浩大温暖如春日。

“不,天猪有危险——”厚道原以为猫儿所说的是正确的,可没有想到花雨已然逼近可天猪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乎猛然冲了上去,将天猪撞偏了原地,而厚道却被花雨洞穿而且,五脏俱毁契机断裂。

噗——

厚道像是秋日随风凋零的落叶,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孤零零地在空中划出了弧线,滴在了天猪身上,一点温热与诡异砸破了天猪回忆。

“你怎么了?”天猪立刻跑到厚道身旁,挥洒出七彩神光覆盖于厚道全身,可仅仅片刻便风吹般的消散,“你的五脏为何毁掉了?契机都被震裂了?到底怎么了?”

“天猪大叔,厚道哥是为了救你……”梁筱扶在厚道身上哭泣着,讲诉了刚刚的一切,说到悲情之处哭泣不止。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为什么?”天猪第一次哭,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而下,滴在地上支离破碎,“你太傻了,真的太傻了。我那么骂你,为何还要救我呢?”

“你,你,你不能死。他们,他们还指望你带出去。如果,如果你死了,那我们就必——死——无——疑。”厚道重重的喘着粗气,停顿片刻后,“我,我,我其实并不胆小,是,是不是啊?我,我,并不怕怕怕死的,对……”话并没有说完后,厚道便沉沉地闭上了双眼,终于解脱了,世间的一切将再与其无关。

“你,一路走好。”天猪看着厚道的尸体,强忍着心头的悲伤,可怒火却无法遏制的爆发而出,凶光毕现可怕无比。

第【147】章 自然索命,七杀绝命

厚道走了,就这么永远地躺在了地上,红尘滚滚与其再无瓜葛,唯有脸上微笑依旧驻留在世间,看的天猪觉得心里疼痛双眼泛酸。

回想曾经种种,天猪猛然发觉自己真的很不住厚道,开口便骂提肢就踢,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而厚道却又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心底不服地在云阳耳边小声嘀咕着,但依然会被天猪的一个眼神而吓得瑟瑟发抖。

“枉我活了千百年,却无法看清红尘迷障。厚道啊厚道,其实你哪里是胆小怕事,只是在哄我天猪开心而已。”天猪泪眼婆娑哭腔连连,“你答应做我的灵兽,不也只是让我去保护你吗?可我呢?”

“厚道哥,你醒醒,别吓梁筱好吗?”梁筱轻轻地搡弄着厚道,泪水滚落脸颊在厚道趋渐冰冷的尸体上绽开了伤心的花,最后支离破碎。

“厚道,希望你一路走好。愿你前往极乐世界,再不受轮回之苦。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也会替你报仇的。”猫儿也双眼含着泪,可她此刻心中最是关心的还是云阳,刚刚泛起的白光此刻却已然消失。

“你若在天有灵,就看着本神猪如何替你报仇?我要让——”天猪并没有说话,全是便泛起水蓝色的光辉,像是腾起的蓝色雾气,美丽中带着说不出的神秘,“我,我勒个擦,厚道,呵呵,你千算万算,殊不知你死了,我也不会活太久的。”

“天猪大叔,你,你是怎么了?你这是灵魂在解散。”梁筱乃精灵,对于自然的异动有着与生俱来的感觉,“自然索命?”

“天猪和厚道已经成为了灵兽与主人的关系,现在厚道死了,这自然契约之力便来索取天猪的命了。这,这我们该如何是好呢?”猫儿只知道主人一死,命里灵兽便会被自然索取性命,但却不知如何破解。

“没有办法。现如今本神猪已经被自然禁锢,根本没有能力去抵挡这股力量。呵呵,没有想到我很快就要和厚道见面了。”天猪此时此刻倒也显得坦然,嘴角甚至于带着人性化的笑容,“厚道别走得太急啊,等等本神猪,过不了多久我就来陪着你了。”

“不——”梁筱一把抱着天猪的脖子,大哭起来,“小梁筱不要大叔离开我,小梁筱失去了爷爷,失去了小强哥,失去了厚道哥,小梁筱再也不要失去了。天猪大叔,你有办法打破制约的对不?”

“其实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制约,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去破解。原先想找出其中缘由,如今看来一切都成为遗憾了。”天猪身上水蓝色的光芒化为星星点点,再慢慢消散,“小梁筱记得好好得跟着你猫儿姐,天猪大叔会暗暗的保护你的,相信我。”

“呵呵,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都见面了。”猫儿半开玩笑地看着天猪,嘴角玩着自嘲式的笑,“没有了你,这七杀阵根本就无法破解,指不定片刻不到,那阵主便会对我们痛下杀手的。对了,下去之后别急着走,等等我们。”

“希望你们不要下来。”天猪郑重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云阳,忽然又恢复了曾经的搞笑与活气,“好啊。记得把云小子也带上,这样路上也热闹些,免得和厚道那小子在一起憋得慌……”

天猪并没有说完就轰然倒地陷入了沉沉的睡眠,自然索命真的很幸福,只见天猪嘴角带笑的睡着,也许他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就这么走了,而梁筱却施展着自然法术,以清脆神光强行抵挡着自然的力量。

梁筱乃自然的灵物,对于自然道力有着神奇的悟性,虽然她此刻无法打破这种制约,但却控制住了天猪灵魂消散的速度,此时此刻天猪只是陷入睡眠而已,可那自然道力依旧击撞着梁筱的阻挡。

“嘻嘻——你们是不是很悲伤?你们是不是很愤怒?你们是不是很恐怖?其实不必这样,因为你们很快相见了。”洛羽头顶之上,居然出现了猫儿等人的一举一动,那是阵主眼中看到的情况,“如今那头死猪已经完蛋,该到你们了。”

“你到底是谁?我们有得罪你吗?为何要这般对付我们?”猫儿看着那丑陋无比的怪孩心头甚是恐惧,“已经死去两个了,难道你们非要赶尽杀绝?”

“死人其实不需要知道这些,你们只要知道即将要死就足够了。”其实阵主所的话便是洛羽说的话,只是声音不同气息不同罢了,“哈哈,你难道没有听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你觉得我们会给自己留下祸患吗?”

“既然明知道我们是死人了,难道你们就这么胆小,连个死人都不敢告诉我吗?就算是死,我们也得做个明白鬼啊。”猫儿真的很想知道,为何有人这般针对他们?

“魔族——”隔了许久,洛羽才姗姗说道,却让猫儿吃惊无比,魔族于人间销声匿迹许久了,若不是此次长生剑出现世间,魔族根本就快被人忘记了,“好了,你们该走了,其他问题我也不会说了。”

“魔族于世间消失已经许久,岂会出现于归元修境的禁地呢?你肯定是在骗我。”猫儿其实不想多说,此刻这番话语只是在为云阳争取时间,此时,云阳身上的银白色光辉再次闪烁不定。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既然告诉了你,你就注定得死。师兄,别和她多说废话了,直接送他们归西吧。”万冰一时间焦急地大声说道。

“万冰?”猫儿惊疑片刻后继续道,“那想必先前说话之人就是洛羽了?没有想到,你们乃魔族之人,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魔族势力已经深入了世间正派之内,也难怪魔族会如此的销声匿迹。”

“你既然知道了我们,那就必死无疑。”洛羽以右手并指在空中点了七下,然后手掌一握后猛然洒向空中,“七杀绝命——”

七杀阵中,只见阵主忽然间像充气的皮娃娃一样,顷刻间变得好大好大,恨不得一个手掌便可撑破一方天地,而那股气息自然也可怕无比,仅仅喘气便像狂风般在虚空中颠旋,呼呼作响后荡破虚空。

而云阳此刻的银色光辉不再闪烁不定,而是将云阳包裹的就好似汉白玉雕琢而成的宝物,全身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就连一直以来都搂着云阳的猫儿都感觉股股暖暖的气流自手腕处游走全身。

而云阳血脉之中,龙珠灵力在不断修复着破损的经脉,如丝如缕的光芒在云阳丹田内飘荡,像是水中的头发,灵动而又飘逸,不过却在此刻,那轮八卦图不知何时飞进云阳丹田内,玄黄之光向着龙珠镇压而去。

至于体外,云阳时而银光烁烁,时而黄光闪闪,一个有着自然的温润之气,一个却有着荒古的神秘气机,而云阳却在这银黄之光中受尽折磨,脸色时好时坏,股股气息让云阳不断抽动着躯体。

“云阳,云阳,你这是怎么了?”猫儿不住的摇晃着云阳,可此刻阵主却向着他们迈进的脚步,百步之遥居然仅仅一脚便跨到了面前,随后抬起手掌,恍惚间丝丝雷电在掌心处闪烁,恐怖气息凝聚而起,继而向着猫儿猛压而来。

“云阳,希望以后你会记得有个叫猫儿的姑娘。我去了。”猫儿将云阳放下,握起了剑便立身而起,独自面对着那可怕无比的巨掌,她必须为云阳创造时间,因为她觉得云阳就快要醒来了。

可七杀绝命,又岂是猫儿这点修为可以抵抗的,还未握剑触碰到掌心,便被一股席卷天地的力量打成重伤,七杀之伤甚是恐怖,似乎直接作用于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让猫儿面色煞白。

“云阳哥,你快点醒来,否则猫儿姐就会死的。”梁筱不能走,此刻梁筱是以精灵之身抵挡着自然索命之力,一旦离开去救猫儿,那么天猪便会死去,故而唯有希望云阳能够早点醒来。

“归字诀——”猫儿忍受着五脏六腑传来的针刺般的剧痛,挥舞着手中光芒闪烁不定的宝剑,依旧不屈地向着巨掌刺来,但纵然是归字诀奇妙无比,也无法抵抗住这般滔天裂地之力。

“好,你个猫儿,居然想要引我们说话而为这小子争取时间,哼,可惜啊,被我发现了。我会直接将他拍成肉泥的。”洛羽将猫儿重伤倒地之后,依旧向着云阳拍下巨掌,这么可怕的力量一旦触碰到云阳,定然是灰飞烟灭。

但却被一股柔和的自然之力阻挡着,翠色神光以自然道韵缔结着牢不可破的壁障,将巨掌挡在外面,梁筱双手以撑天之势将巨掌拖着,而她也没有离开原地,顷刻间巨掌和自然道力将梁筱折磨的面色苍白无比。

“哼,想以精灵之躯抵挡七杀之力,真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送你走吧。”巨掌轻弹食指便将梁筱点飞,而自然道力再度覆盖于天猪身上,水蓝色的光点如萤火虫般漫天飞行,梁筱倒地之后,口吐鲜血却一个弹身飞回到了原地。

“死吧——”洛羽那恐怖厉声自阵主之口出来后,便渗透着那股可怕的鬼魅气息,阴冷的让人感觉到灵魂战栗,可梁筱和猫儿却再也无能为力,猫儿直接握起了宝剑,只要云阳死了,她就立即自刎。

啊——嗡——

云阳忽然间仰天长啸,乱发飞舞好似恶魔在张牙舞爪,一片光幕像水面般自云阳周身荡漾而出,随后一道光芒破天而出,悬浮于云阳胸前闪烁着莫大气息,而云阳则再度重重地躺在了地上。

第【148】章 神秘道人举幡招魂

一颗圆润如水晶般的光球悬浮于云阳胸口三寸之处,琉璃般的光华在光球便闪烁出璀璨夺目的异象,炫目中带着让空间凝定的神力,可怕的让阵主都望而却步,紧张地站在不远处死死得盯着光球。

而光球依旧飞旋着向云阳体内输送着莫大神力,可更为古怪的是那八卦图也飞了出来,浮于云阳之上挡住了光球的光芒,唯有丝丝缕缕的神光才能穿过其中,一时间让猫儿焦急万分,实在不知这光球、这八卦,到底谁好谁坏?

“原来只是表象而已,我以为飞出什么东西来呢。欺骗于我,真正是可恶至极。”片刻之后,阵主发现光球根本无所异动,便气愤不已,以为是云阳使出计策来为自己争取时间而已。

嗡——

待到巨掌再次拍来之时,一股气浪如涟漪般荡向远方,直接将七杀阵吹散,七杆杏黄大旗顷刻间化为乌有。

“破我七杀阵,毁我杏黄旗,该杀该死——”洛羽已然暴露于猫儿面前,此刻他面相狰狞地看着云阳,纵然是感到可怕压力,也义无反顾地镇压而下。

轰——

光球即刻间飞速旋转,四周灵气爆发出刺目光华,随后凝结一起后化为一道光束冲向巨掌手心,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手掌直接被洞穿。

“好,好强的力量——”洛羽被那股反弹之力震得五脏颠覆气血逆流,面色转瞬间苍白无比,不多时嘴角便溢出血丝。

而此刻八卦中心忽然间迸发出七彩神光,直接将八卦洞穿出一个口子,银色光华倾泻而进,并且随之沉了下去。没了光球,八卦图很快便消失于云阳身体之外,猫儿立刻跑过去,虚弱地搂起云阳。

一番彻查之后,猫儿心底终于放心了,云阳此刻气血顺畅经脉稳固,已然无受伤之像,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醒来,可忽而间猫儿面色一凝,随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顷刻间天旋地转的感觉蔓延在脑海之中,接着便趴在云阳的身上昏死过去。

“我不管你是不是有很强大的力量?也不管你身上是否存有宝物,今日你必须得死。”洛羽再次十指相扣成怪异手形,而阵主则再度挥动着巨掌向着云阳拍来,这次掌心之上雷电闪烁恐怖非常。

“你为什么总是要杀我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两次破坏你们的幽会?呵呵,我想这点过节还不至于送我死吧?”云阳慢慢地爬坐了起来,神色凝重地看着面色苍白的猫儿,心头倍感沉重。

“不仅仅是你,就是你们所有的人都得死,很简单,你们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看过我们的人必须死。”洛羽很惊讶云阳能够醒来,按照幻蛇所言,云阳应该身受重伤,就算不死没个十天半个月,也不可能醒来。

“也许你们太过夸大了你们的力量。并不是所有的人看过你们都得死的,比如说我,云阳。”云阳将真气输入猫儿体内,却发现此刻猫儿静脉裂开五脏倒位,应该是被一股巨大力量震的。

“是不是夸大?试过才知道。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你们该上路了。”洛羽此刻倒也显得冷静,双手不断缔结着诡异神奇的手印,而阵主的巨掌便更加的威慑如九天惊雷,恐怖气息猛然冲向云阳。

云阳握剑横空,手心顶着剑柄,五指张开后划出一个圆,顷刻间宝剑光芒逆闪玄妙无比,继而化为几柄光剑顺着那个圆飞动起来,灵气暴动剑气如阳光般刺破禁地迷障,直至最后凝聚成一柄莫大神威的宝剑。

“去——”

云阳轻喝一声继而大袖一挥,宝剑像离弦之箭猛然向着巨掌飞临而去,任凭闪电轰雷,不论气势磅礴,宝剑皆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巨掌洞穿。

随后云阳舞动剑势,身姿似行云流水,双手如天马行空,黄天盖顶之招被云阳挥洒而出,宝剑飞旋太极图显,神秘玄妙的混沌光华闪烁着荒古之力,颠覆虚空幻境,洞开一切沉沦,笼罩而下后,小孩渐渐变小随后化为了布偶。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怎么能轻而易举的镇压我的阵主呢?”洛羽很是吃惊,不曾想云阳此刻有这般能力。

“阵已无,阵主又有何用呢?”云阳平静地站在梁筱身旁,边说话边以真气护佑着梁筱,因为此刻梁筱居然遭受到了自然道力的镇压,只不过梁筱乃精灵,虽然自然道力镇压其身,但也并无大碍。

“云阳哥哥,你快点帮忙梁筱斩断自然索命之力吧?不然天猪大叔肯定会死的。厚道哥已经死了,梁筱不希望天猪大叔再死。呜呜——”梁筱哭声中带着儿时的天真,也带着虚弱时的无奈。

“不是我不救天猪,是我真的没有能力打破自然秩序。我想除非有人可以跳出三界不再五行,方能打破自然秩序吧?”云阳也破显有心无力,虽然很想帮助天猪,可如今自己除了哀叹也别无他法,“不在五行?对,太极。”

云阳似拨开云雾见青天似的开心无比,将宝剑悬于两手之间,真气闪烁银色光辉,随后宝剑旋转而起,随着云阳双掌相离而分化为数柄光剑,待光剑凝聚一起时一轮太极浮现而出,透着那股浩大与神秘,可当云阳将宝剑插于梁筱所占之地时,太极并不能如云阳所想的那样斩断联系,自然道力直接穿过太极笼罩于天猪之上。

“这似乎不行的。”梁筱看到此幕便又站了过去,以精灵之身去干扰着自然道力,只是现在的她依然是面色苍白。

到底为什么呢?五行纳于太极之内,自然自在太极之中,那么太极图出,为何还不能干扰自然道力?云阳在心里不断揣测着这个问题。

“我说你的修为怎么能够轻易镇压我的阵主呢?原来是因为七杀阵被破,阵主的力量被削弱了。”洛羽思索了许久才幡然醒悟,于是还得意洋洋地将自己了解之事说了出来。

“你乃布阵之人,居然连此事都不知?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云阳对此还真是相当的无语,“好了,现在你的七杀阵已破,还有什么招数都施展出来吧。本人一一接着便是。”

“好大的口气,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洛羽说话之间便从身后拿出一卷画卷似的东西,诡异气息让云阳心头震动不已,“既然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陪伴厚道等人,那么我就送你过去。尝尝血魔幡的厉害。”

血魔幡,乃魔族之物,以吸血而让世人闻风丧胆,传言被血魔幡笼罩之人皆会被吸干血液而死,曾经有人以血魔幡一夜间屠灭一座城池,其可怕之处也就可见一斑了。

哗哗——哗哗——哗哗——

血魔幡卷起时就似画卷,但放开后却像迎风招展的旗帜,瞬间放大几十倍,遮天蔽日恐怖无比,淡淡血雾腾起于血魔幡的表面,随后像早间弥漫的雾气似的,将这片禁地都笼罩而起。

“师兄师兄,你,你放的太大了,悠着点。此地还有其他之人,若是有人看到这些,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万冰在一旁碰着洛羽,激动地催促着。

“哦,对对对,是师兄太过激动了,想到再出血魔幡便激动无比。哈哈……我这就给弄小点。”洛羽朝着万冰点着头,随后看着铺天盖地的血魔幡说道,“小——”

真是非常神奇的宝物,待洛羽说完后,血魔幡真的变小了,而且看上去就好似一幅画满恶魔的图画,但力量依旧恐怖,血雾笼罩四方。

叮叮叮——

就在云阳紧张地想方设法对付血魔幡的时候,一声声清脆的银铃之响出现于血雾之中,不多时一幅招魂幡飞了进来。

“谁?谁他娘的招魂幡不长眼睛地飞到此地?小心我直接给你化解了。”洛羽略显紧张,此招魂幡可轻而易举地闯进血雾之中,可见施展之人定然修为非常。

“招魂幡本就没有眼睛,自然不知此为何处?”此人不知何时出现于洛羽身后,黄色道袍随风猎响,全身皆透着一股阴冷与诡异。

“招魂幡没有眼睛,可你有眼睛,为何闯入其中?难道不知道那是何物么?”洛羽指着飞临半空的血魔幡,此刻更是血光闪烁可怕无比,隐约间甚至可以听到恶魔的呼唤。

“血魔幡,乃夺命利物,不过你吸血我招魂,我们两不相干,又何怒之有呢?”道士手握银铃不断地摇晃着,紫色光华如流线般在手边缭绕,至于血雾中的招魂幡并未受到血魔幡的任何影响,直接飞临于厚道尸体的上方。

紫光如月华倾泻而下,继而凝结成一线打在厚道天灵之处,不多时,厚道的魂魄便被拉了出来,鬼气森森阴冷无比,而厚道则挣扎着想要逃开。

“放下。”云阳舞剑轻挥,以磅礴剑气打向招魂幡,可却被紫色击退,纵然是云阳施展着黄天盖顶之术也无阻止招魂幡收去厚道的魂魄,那招魂幡阴冷而又强大无比,将无数剑气打的化为虚无。

道人并没有打算为难云阳,待到厚道魂魄被收之后,招魂幡被飞入了道人的手里,随后他便转身要离开,可却被洛羽叫住了。

“不知你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会招自己的魂魄呢?”洛羽冷言冷语的说着,“你难道不知道认识血魔幡的人,都得死嘛?”

“没想过——”道人说完后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惊得洛羽等人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等你死后,也许我会来给你招魂。”

第【149】章 吾欲以魂力斩因果

一处仿佛身处于地狱间地城堡,灰暗的墙壁上雕刻着面目狰狞却又张牙舞爪的魔鬼画像,龇牙咧嘴地仇视着外面虚空。而愁云惨淡之下,城堡就如遗留于荒古间地巨兽,积蓄着莫大力量。

“主人,中原五鬼来报,与步义有关的人皆都死去,此时此刻唯有一个叫云阳的人,乃是其弟子,不知此人可否有用?”青色罗裙淡粉雕饰,此女子真的是美若天仙。

“云阳?步义的徒弟?”此人乃魔仆,全身被黑色雾气笼罩,虚无缥缈的好似人间幻象,甚是可怕,“不管是谁,只要与步义有关,皆可以破除封印。传我魔令,务必寻到云阳,取其鲜血,违令者斩。”

“属下谨遵魔旨。”女子立即低头允诺,谦卑恭敬,不敢有丝毫造次,“对了主人,柳剑山庄的庄主柳武似乎失踪多日,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灭了山庄呢?”

“柳武虽不在,但那紫金柳云杖却甚是厉害,曾经差点将我打伤。在没有摸清紫金柳云杖秘密之前,切不可兀自妄动,否则的话定然会伤亡惨重的。”魔仆依旧冷冷之言,情绪在他身体内似乎不存在。

“是,属下立即通知下去,发动四魔殿下属成员,即日起追捕云阳。”青衣女子化为一阵青雾突然的消失了,而那魔仆也如雾气般散开。

直至那似寒冰垒砌的洞窟内才再度出现,而此刻那年不过三十的青年男子正在和一位女子缠绵,颠鸾倒凤萎靡气息充斥于洞窟内,甚是迷醉。

“能不能我每次来,你不在玩女人呢?”魔仆轻挥衣袖直接将女子封住,“几千年的修炼都未能让你脱离红尘,真是朽木难雕。”

“主人——”男子惊恐至极,甚至于忘记穿上衣服便跪在了魔仆面前,赤裸的身体让魔仆感到恶心,“不知主人突然光临,有什么吩咐?”

“穿上你的衣服,看着就觉得恶心。”魔仆似乎有点生气,继而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洞窟内,“衣服穿好之后,出来见我。”

此处景色迷醉的让天地失色,百花争艳万蝶飞舞,浓郁的香气侵染着此处虚空,让魔仆不禁深深吸了一口,道:“凤永进度如何?”

“好像有所发展,但还未达到任务要求。不过,据凤永所说,在禁地死界中发现了石阵。属下已经让其去查探,可至今杳无音讯。”男子毕恭毕敬地低着头回答道。

“哦?石阵?据说石阵封困着世间可怕之物,甚至于可逆乱阴阳,让凤永无比给我查到。”魔仆停顿了片刻,“告诉凤永,务必在查出长生剑的同时,问问柳剑山庄的紫金柳云杖的情况。”

“是,属下明白。”男子严肃地说着,“不过主人,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相问?”

“说说看。”魔仆忽然转身面对着男子,那股侵入灵魂的可怕之力让男子瑟瑟发抖,阴寒之力肆无忌惮。

“石阵之中到底掩藏着什么秘密?为何魔祖会如此重视呢?”男子口中的魔祖便是封困于巫岳封魔谷中的天魔。

“不知道。不过定然是非凡之物,某次我曾听魔祖提过一次,石阵封困着天与地,具体是否真实,就不得而知了。”魔仆说道此地时也是激动无比,天地乃自然之物,却被封困,真真是无法相信。

“天地?这实在是太可怕了。那封困之人该有多么强大的手段啊!”男子也感概激动万分,“对了主人,天猪回来了。”

“它?当年魔祖将他镇于死界幽地之中,没想到还能出来?”魔仆似乎对天猪有着很深的忌讳,直至沉寂片刻才说道,“你们以后给我小心行事,那厮可不是省油的灯,尽量避免和它正面接触。”

而此时,禁地之中的洛羽和云阳还在震惊之中,唯有血魔幡悬浮于高空之中,洒下迷蒙血雾。

道人真的很神秘,神秘到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的消失,唯有那幽冥慢缓的声音在这沉寂的禁地里撕破着固有的凝寂,留下云阳和洛羽痴痴呆呆地看着那空空荡荡的地方久久不能平静。

厚道的魂魄就这般被收取了,云阳觉得一切真的如梦似幻,那道人飘忽而至又忽散而消,根本难捉其身影,待云阳清醒之后,便发誓一定要夺回厚道的魂魄。

“云阳,你们该上路了。”洛羽被万冰叫醒的,虽然不能将道人留下,但云阳却是必死无疑,于是那血魔幡闪烁着灿灿血光飘了过来。

云阳的一招后土三千,随着修为的沉淀与厚实而变得更加炉火纯青,土黄色的光芒透着一股厚实之力,身形似流水般灵动飘逸,舞剑破空剑气阵阵,蒙蒙光晕中的“土”字显得厚重而且凝视。

轰——

可惜,云阳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抵挡血魔幡的威力,那血雾震荡,可怕的力量直接打散了蒙蒙光晕,那“土”字自然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哈哈,还真是不知死活。”洛羽开怀大笑,完全忽视了先前的不爽,操控着血魔幡继续镇压。

“师兄,别和他废话了,直接拿云阳的血祭奠血魔幡就好了。免得迟则生变啊。”万冰虽然得意洋洋却不像洛羽那般忘形,细腻缜密的思维依旧让其冷静地对待着事情,就好像幻蛇自始至终都没有笑过。

血雾笼罩之下,云阳感觉到经脉震荡气血沸腾,那股可怕的嗜杀之力就好似胡乱奔走的野马于经脉中乱撞。此股力量真的非常强大,仅仅一击便将云阳打成了重伤,也不亏有魔族圣物之名号。

此时,血雾沸腾如山间雾气,涌动而起凝结成团,恐怖气势将死寂禁地渲染的无比沉闷,微风吹拂都顷刻间被搅得粉碎。

轰——

血雾可怕到让周遭古木都化为齑粉,地上石块转瞬间被碾为粉末,血雾似刀,纵然有云阳真气化为的光照护佑,也让其脸上疼如刀刮,而梁筱更是苍白无比。

不多时,血雾凝结成脚掌模样,狠狠地踏于半空之中,恐怖如怒海的气息搅得虚空摇颤不定,闪电交织狂风肆虐,真的很想末日来临时的样子,云阳的光罩顷刻间化为虚无,死亡步步逼近。

唰——

血雾之中忽然间钻入一道水蓝色的光芒,就好像水龙卷一般,沉入脚掌之下,一身水蓝色的衣袍,遮住了身体,随后只见来人双手一张,直接将云阳等人席卷而走。

轰——

脚掌踩下之后,地动山摇古木摇晃,腾起浓重土浪,可当血魔幡沉入血雾中准备吸血之时,却寻不到任何血的气息,盘旋于空中片刻后,飞了出去。

一方水面清澈的小湖,幽深的环境中透着那股深入灵魂的沉寂,而云阳等人便出现于此地,经过休息后,云阳已然清醒,却看到那蓝色背影,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知阁下是谁?为何要救我们呢?”云阳勉强地爬站起来,深凝着此人,总给人那种虚幻的仿佛立身云端的感觉,飘渺的让人觉得像是出尘的仙人,特别是那水蓝色的长袍,闪烁着点点光辉。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位朋友似乎快要死了。”来人说话平静无波,像是看破生死的古人,或者应该准确的说,就好像他是死人似的,不过此刻被水蓝色的光晕笼罩的天猪确实是奄奄一息。

“天猪乃被自然道力索命,我也无可奈何。”云阳无奈地看着依旧沉睡的天猪,想想身处死界之时的种种,皆历历在目,“阁下可以截断自然道力,不知阁下可否救他?”

“天猪大叔,天猪大叔,完蛋了,天猪大叔要死了。”梁筱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然后条件发射的想着天猪,想到她昏倒了,那么天猪定然会被自然道力夺取生命的。

“梁筱乖,没事的,天猪不是还好好得睡在那儿吗?”云阳拍着梁筱的肩膀,安慰着惊魂甫定的梁筱,而梁筱直到看到沉睡于水蓝色光芒中的天猪才稍稍安定下来。

“我确实有办法帮助你的朋友斩断自然道力,但是……”来人停顿的片刻,让梁筱和云阳焦急万分,紧张与激动让云阳和梁筱抓耳挠腮的,“但是需要它的一缕魂魄,而今其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得到它的魂魄,所以此方法很难。”

“不难,不难。”云阳听到此处顿时开心无比,想到自己手中还握着天猪魂魄时,便觉得庆幸无比,“我手上便有它的一缕魂魄。”

“哦?”来人转身似乎是盯着云阳,但蓝色斗篷之下根本看不到此人的轮廓,只是云阳觉得一双犀利的眼睛似乎看破他的灵魂,“有了魂魄,其他一切都好说话。我姑且为其试上一试,希望他命大。”

“谢谢,谢谢你救我的天猪大叔。”梁筱恨不得为其磕头,却被来人给阻止了,于是梁筱便跑到天猪身旁,“天猪大叔,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你还有梁筱呢。”

来人将天猪的魂魄收于掌中,水蓝色的光芒宛如丝线般侵入魂魄之内,不多时,天猪魂魄便如水晶雕刻般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甚是刺目,庞大气息让平静流淌的空气出现了躁动与不安,而待来人撤去天猪身上的光华时,自然道力便顷刻而至。

“吾欲以魂力斩因果——”

来人说完后,掌中魂魄便飞进了天猪体内,随后不断放大,诡异气息扭转乾坤,自然道力居然被其阻挡在外,待魂魄化为飞灰后,自然道力也转瞬间消失。

“结束了?”云阳觉得不可思议,这一切都似乎过于简单了,简单到让云阳几乎不能接受,可天猪确实没事了。

“恩,结束了。”来人耸了耸肩膀,接着背对着云阳,“我有说过很难么?只是很多时候缺少魂魄,所以就没有办法,可一旦有了魂魄就简单的很。友情……”

来人话语并没有说完,便转脸看着昏暗的后方,一股凝重而又紧张的气氛让云阳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就连梁筱也不由自主地盯着毫无动静的后方。

第【150】章 天猪就这么醒了

禁地之内,羽仪依旧和其他人陷入了沉沉地熟睡之中,纵然是有凶兽经过将其吞食,恐怕都不会惊起这些人,那感觉就似乎是这些人就是带着微笑的死尸,凤永穿梭于这些人中寻找着羽仪。

那全身皆笼罩在斗篷之人,不仅强大到可以穿梭于封印之地,而且还神秘的让人看不透。其将凤永丢下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至于凤永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走于禁地之中,却不曾想遇到了羽仪等人。

“喂,羽仪,喂,羽仪,你醒醒,此乃禁地怎能睡得如此沉呢?万一有什么危险岂不是毫无还手时机?”凤永摇搡着羽仪,可羽仪却没有半点动静,微笑着沉浸于梦境之中,久久不愿醒来。

凤永将手掌覆于羽仪的天灵之处,顷刻间白玉似的光华透着一股风雪中刺骨的寒侵入了羽仪的身体内,没过许久,羽仪便如寒冰雕刻的美人,包涵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美,美得惊心动魄。

“蛊术?”凤永惊疑地皱紧双眉,不过片刻后却冷笑着舒展开来,斜眼注视了一番四周之后,“也许我可以用此机会好好的接触一下羽仪。”

待凤永打定主意后便将羽仪抱着离开了原地,而此刻来人凝重地看着那深邃仿佛可以吸纳灵魂的禁地,原以为有何大事即将发生,可等上片刻却依旧是平静无常,除了那过于沉重的气氛。

“前辈,不知看着哪儿有何发现?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云阳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疑惑了,于是乎毕恭毕敬地请教着。

“它来了。”神秘人干脆利落地说着,这让云阳开始否定当初的想法,这般做法与无良简直是大相径庭。

也许只是背影相像罢了,呵呵,看来是我多疑了。云阳自嘲式的在心底说着,而表面上却凝重疑惑地盯着神秘人,道:“它来了?谁啊?难道……”

云阳并没有说完,一股浓重的血腥之味便顷刻间撕扯着原本清新的空气,那股可怕的力量卷的宁静四周刮起狂风,古木摇摆不定荒草匍匐身躯,立时间,云阳便脸色骤变,这股力量太熟悉了。

“云阳哥,怎么有股这么中的血腥味啊?”梁筱一脸疑惑地看着云阳,而那股力量也让虚弱的梁筱脸色煞白,原本就被禁锢而今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法术,故而变得虚弱非常。

“血魔幡——”云阳神色凝重地说着,果然话语完毕之后,那副画卷飘飘洒洒地向着云阳等人飞来,随风招展猎猎作响,浓重血雾弥散于画卷周遭,凄惨景象在那血雾中不断幻显,真真是恐怖无比。

“你还真是执着啊!血魔幡,不吸鲜血不回还,看来关于你的传言还真是名不虚传。只是今日遇到了我,你要悲剧了。”神秘人不知怎么滴就变得很轻松,接着就如那道人一般莫名其妙的消失于原地。

转瞬间,神秘人便浮于空中,水蓝色的光芒于周身迸显而出,就如水神一般透着那股沁人心脾的灵动,只见神秘人右手画圈,继而一圈圈水纹飞旋而去,将血魔幡挡于其外,神圣无比的光芒直接涤荡幡中戾气。

嗡——

血魔幡震荡出阵阵让大地颤栗的可怕力量,却被神秘人一一击散,手段强大到让梁筱都感觉心里震惊,那绝对是法术,而非修炼之真气。

“回到你该去之地吧。此地没你需要的东西了。”只见神秘人右手轻摆,蓝色涟漪便荡漾而出,将血魔幡打的倒飞了出去,而且与此同时,神秘人左手挥动长袍,洒下湛蓝之光将云阳等人隔绝。

血魔幡没了鲜血的吸引终究还是放弃了挣扎,卷成一个画卷后便飞向了他地,而神秘人也回到了地上,只是却凝视着这片清澈湖水,唉声叹气。

“不知前辈为何唉声叹气?像您这般修为定然是横走天下也无妨,虽不能逆乱阴阳,但也应无为难之事了啊。”云阳想不通,身处这般高度的人,为何还有如此沉重的压力?

“如果你不想你朋友死去的话,最好不要再回归元修境。那不是什么善地,毕竟那两人已经知道你并没死。”神秘人并没有回答云阳的话,而是提醒之后转身便消失了。

神秘人消失的也很神秘,就好像虚影在淡化般直至化为虚无,比起那道人似乎更加神秘的多,云阳却依旧盯着神秘人消失之地,思考着疑惑着,除了那做事与修为,其他地方完全与无良相同,但云阳知道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

“云阳哥,你知道吗?刚刚那个神秘人施展的是法术,而非凡人修炼得之,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就与我们精灵相似。”梁筱的话着实让云阳惊住不少,施展法术的人,那到底是谁呢?

纠结片刻后,云阳赶紧为猫儿疗伤,而梁筱自然也开始吸纳禁地间的精华,一时间此地便如梦似幻。不多时,浓雾乍起微风吹拂,清冷寒意侵袭着天猪,让其打了个寒战就这么醒来了。

到底是天猪,拥有着无人能及的身体,纵然被自然道力分解了魂魄,却也可以如此之快的清醒,其的修为也就可想而知,强悍到何等地步?

硕大眼瞳惺忪地看着昏沉沉的四周,古木怪异狰狞微风阴冷冰寒,“难道本神猪进入了黄泉?奶奶滴,想我天猪根本被镇于死界幽地内都未曾死去,现如今就这般被某个该死的人给坑了。”

天猪沮丧地咒骂着那设置这个什么自然制约的人或者说根本不是人,否则到了天猪嘴里都是可恶的,需要以牙还牙的,直至看到梁筱的身上闪烁着璀璨绿光后,天猪才疑惑不解的说道:“喂,小梁筱,你怎么也在黄泉啊?难道你们被七杀阵给杀了?”

“啊——天猪大叔你醒啦?”梁筱立刻撤去了翠绿色的光罩开心的跑到天猪的身边,一把抱着天猪激动极了,“我就知道天猪大叔不会这么轻易死去,哈哈,小梁筱还有天猪大叔疼爱我……”

“慢着慢着”天猪好像听到梁筱说自己没有死,但却觉得那一定是幻觉,“你刚刚是说我并没有死吗?可自然道力却又如何消失的呢?”

“不错,你确实没有死,是一位神秘人用你的魂魄之力斩断了因果,你现在是自由之身,而且也保住了性命。”云阳停止了真气输入,此刻猫儿只需要好好休息便可醒来,但要完全好恐怕得需要时日。

“好小子,我记得你身受很重的伤,怎么现在变得生灵活现的?看样子所有的伤都已经好了。怎么回事?”天猪昏迷这段日子,让天猪觉得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就到让他似乎错过了好多精彩之事,“你所说的神秘人又是谁?”

“哦?云阳哥至于能够恢复的如此之快,完全是因为那颗……”梁筱刚想将云阳体内的光球说出来时却被云阳给打断了,“梁筱乱说,什么那颗,是那轮。呵呵,就是那轮你想要的八卦,是他将我的伤医好的。”

云阳真的被梁筱惊得一身冷汗,若是被梁筱说出来,以天猪这般犀利的智慧定然会猜测的七七八八,那到时候一场无妄之灾便降临下来。于是乎,云阳对梁筱使着眼色,而梁筱倒也聪明伶俐,果然没再说什么。

“如果是那轮八卦便就对了。本神猪也觉得那轮八卦定非凡物,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快来把它给我,我需要它帮我恢复神力。”天猪招呼着云阳,而云阳却依旧问他要着自修小世界的功法,这让天猪霎时间闭上了嘴。

就这样,梁筱开始为天猪讲解着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当然忽略了关于云阳光球的所有事情,直到说道那位神秘人,天猪听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发出声声感慨,感叹自己未能参与这些,可惜可惜,甚是可惜啊。

神秘人说的不错,现如今洛羽和万冰都知道我已经没有死去,那么以他们的手段定然会不择手段地追杀我,与其走进归元修境送死倒不如下山去寻找另一柄长生剑,师父必须要解救出来。云阳在梁筱为天猪说故事的同时面对着湖面沉思着。

湖水清澈如许,中央还立着一尊龙的石刻,头向天不断吐着一注清泉,倒也让这死气沉沉的湖显得几分生气,而此般景象让云阳想到了葬龙湖,在看看其他物什与脑海中的记忆如出一辙。

“难道我踏入了葬龙湖?不,似乎是那神秘人将我带到此地的。”云阳疑惑不已,不知那神秘人将他们带入葬龙湖到底意欲何为,“希望不要让我看到那些东西,求求你们了。”

云阳不知道自己能否看到,反正他是赶紧离开了湖边,而是寻找着一处空地,准备给厚道寻个安身之处,总不能曝尸荒野。云阳没有用真气打出土坑,反而用手一把把的抓着土壤扔到四周。

“厚道啊厚道,你到死了我都未能看你最后一眼,就连你的魂魄我都没有保护好,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朋友做的很不够资格?”云阳双手已然见到了血丝,泪水无声无息地划过脸颊滴在土上。

“你说什么?厚道魂魄没了?”天猪刚来便听到如此噩耗,真是紧张又气愤,“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厚道的魂魄没了?难道是那个血魔幡弄得?”

“不是。是一个神秘道人,用招魂幡将厚道的魂魄给收了去。我虽不知道道人是谁,但我一定会寻到他救出厚道。”云阳的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的严肃。

“招魂幡?世间居然还有如此邪恶之物,看来你们口中的道人并不是什么好货,既然不是好货,本神猪定然会帮你们除了他,不过,你得将八卦先给我,这样本神猪才能恢复好神力,也才有力气去报仇。”天猪殷切地看着云阳。

云阳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了看天猪,便将厚道的尸体报了过来放入了坑中,开始撒土,口中还碎碎念着:“厚道,你入土为安。若你有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寻到那个道人,救出你的魂魄。”

第【151】章 吸的是血不是奶

幽深小道,看上去虚无缥缈,四周腾起让人心慌意乱的雾气,森森鬼音在这死寂虚空中迷离,恍惚间,那古木的枝枝杈杈都像是魔鬼张牙舞爪的手。

“云阳,猫儿,天猪,救命啊——”突兀间,厚道却在着朦胧的仿佛幻境中的小道上狂奔着,轻飘的好似落叶般的身体快速移动着。

叮叮叮——叮叮叮——

可那幽冥的银铃之声却如影随形地响彻在这宁静之地,一面招魂幡闪烁着淡紫色的光芒不远不进的跟在厚道的身后。

“救命,救命啊——我不想成为魂将,我不想沦为傀儡,我真的不想。”厚道边跑边大声地呼唤着,可回答他的却只有那微微吹过的风。

“你已吞入不少魂魄,乃魂将最佳之选,此刻你觉得还有选择的余地么?回来吧,我将以魂魄滋养你。”道人也如幽灵般闪烁于小道之上,每一句话都带着让虚空沉寂的诡异力量,甚是恐怖。

“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厚道并没有说完就跌倒在了地上,而顷刻间招魂幡便镇压而下,紫光迸现幽深阴髓,“不……”

云阳忽然间弹坐而起,惊魂甫定地看着昏沉阴暗的禁地,此刻应该是午夜时分,可禁地却依旧保持着原样,唯有微风拂过树叶后洒落的斑斑月华方才知道时间不晚了,而与云阳同时惊醒的,还有天猪。

“你也梦见厚道了?”天猪转头疑惑地看着云阳,原来那仅仅是个梦,只是这个梦却真实到让天猪都心跳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对,我梦见那个道人在追着厚道,而厚道在快速地奔跑着,只是最终还是被招魂幡给束缚住了。”云阳至今都可以清楚感觉到厚道当时的害怕与不甘。

“居然和我一样?难道说厚道真的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不行,我们得赶紧走出这个鬼地方去寻找你口中的道人,本神猪不吃了他,就不是天猪。”天猪对厚道此刻是关怀备至,任何与厚道有关的事情,天猪都要参与。

“我想也许仅仅是我们的一个梦。不过,我们也确实应该早点出去,禁地并非良善之地危险重重。”云阳不由得看向厚道的坟墓。

那仅仅是一处不起眼的土包,像是大地上隆起的疙瘩,一块断木雕刻而成的墓碑,上面是云阳用剑镌刻的碑文——好兄弟厚道之墓。

人死不能复生,这便是自然的可怕,也是人世间无法逆转的轮回,无论你修为何其强大,纵然是上天的仙,也难道寂灭轮回之苦,所以自古至今,无数人都在苦苦寻求着长生之法,却总是孤寂灭绝。

故而大家一番悲伤之后,也渐渐收拾了心情,毕竟此地依旧身处于禁地之中,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危险,唯有梁筱依旧坐在墓碑前抽泣,也许死亡触动了她的心,思念让她想起了爷爷。

“厚道哥,你记得下去找我爷爷,他一定会照顾你的。哦对了,你要记着和他说,小梁筱一切都好,猫儿姐和云阳哥对我真的很好,还要告诉他,小梁筱真的真的好想他。”梁筱虽小,但也明白,爷爷并不是去了远古雾林。

“梁筱别难过了,厚道的魂魄已经被道人抓走,根本下不了黄泉,也自然不会看到你爷爷。所以如今之计,我们必须要找到厚道的魂魄才行。”云阳走了过去,拍了拍梁筱的肩膀一脸无奈与关怀。

“凡是对厚道哥不好的人都是坏人,梁筱一定要让他们受到惩罚,哼——”到底是孩子,说话间带着浓浓的孩子气,而云阳唯有轻轻一笑也别无办法。

若是梁筱知道她爷爷就此离开了,不知道她会有多伤心,梁木啊梁木,我并没有好好照顾梁筱,差点让她死,如今又让她伤心。云阳要想当初梁木对他的交代,心里有愧却也相当无奈。

“云阳,你过来——”就在云阳悲伤缅怀之时,天猪却神神秘秘地召唤着云阳过去,而梁筱也跑过去照顾猫儿了,到底猫儿修为浅薄,虽然性命已无大碍,却也到现在尚未醒来,与天猪相比,真真是天壤之别。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云阳疑惑不解,难道说他想弄走禁锢我修为的八卦?想到这里云阳乐呵呵地跑了过去。

谁曾想,那该死的天猪像恶狗扑食般直接将云阳按在地上,纵然天猪修为被禁锢却也力大无穷,特别是现在毫无征兆地突然下手,云阳是根本无还手之机,于是乎一张血盆大口便咬向云阳的手臂。

“喂,死猪你这是干嘛?啊——疼,疼——”疼痛让云阳全身颤抖,也不由得让他反抗起来,可那宛如山岳般的身板还真不是云阳可以抵抗的,可最为关键的是,天猪扑倒之地甚是不好,云阳身下似乎还有一块石头搁着。

“天猪大叔,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你在亲云阳哥吗?”也难怪梁筱误会,从她的角度去看,天猪的动作还真是像是在亲他。

“我呸——”,“我呸——”

云阳和天猪几乎异口同声地呸了一声,接着天猪便转头看着梁筱,嘴角处还带着流出来的血痕,“我是在向他借点血而已,别太紧张了。”

“我要被这头死猪亲,我非自杀不可。”云阳听到这话,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要恶心出来了,“喂,你这是借吗?悠着点,喝点就够了。”

天猪一个劲儿地吮吸着在云阳手臂咬出来的伤口,接着便试图勾起云阳血液中独角兽的血精华,打算如梁筱一般冲破禁锢,梁筱可恢复人身,那么自己也至少可以恢复一些神力,可惜一番尝试后并没有成功。

“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难道是鲜血浓度还不够?恩,我想肯定是这个原因。”天猪嘀咕完后,继续伏下头颅吮吸着鲜血,直到吸到云阳感觉头晕目眩时方才在此停止。

“你吸得是血,你以为是奶啊?你要是再吸下去,我就要缺血而亡了。”云阳眼皮沉重地说着,语气中带着那死之前的沉重与虚弱。

“别那么小气嘛!只不过才吸一丁点的血而已就这么嚷嚷着,就你这样还想要我的自修小世界的古法?”天猪的话让云阳有种想敲破它头颅的冲动,都快吸去四分之一的血了,居然还说是一丁点,这要是普通人被如此吸血,早就虚弱而死了。

“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种爆你栗子的冲动,我都快你给吸死了居然还说是一丁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云阳气的心脏猛跳,于是乎赶紧吸纳四周灵气,来恢复血液流失后带来的虚弱。

“咦?怎么还是没有用呢?”敢情刚刚天猪并没有听云阳的话,而是调动独角兽精华来冲破禁锢,“莫不是吸的量还不够?”

天猪这句话就像是魔咒,直接把云阳吓得昏死过去,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当然要特别注意一下天猪,而此刻天猪似乎很是郁闷的匍匐在葬龙湖的边上,无精打采的咒骂着谁。

“喂,梁筱你过来一下。”云阳小心翼翼地冲着梁筱招了招手,而梁筱也乖巧地跑到了云阳身边问道:“云阳哥,什么事?”

“那头死猪在我昏迷之后有没有在吸我的血?”云阳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应该是血液恢复了不少,“他又为何这般呢?”

“没有了。在你昏迷之后,天猪大叔就垂头丧气的说什么,这他娘的原来不是禁锢,而是诅咒。然后就独自一个的趴在那里,嘴里不停地骂着,但我也不知道骂谁,问他他也不说话。”梁筱似乎也挺疑惑地,“云阳哥,天猪大叔为什么要吸你的血啊?”

“鬼才知道它为什么要吸我的血呢?”云阳低低地咒骂一句后便爬坐了起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难道是想用我的血冲破禁锢?”

“什么禁锢,他娘的原来是诅咒,真不知道谁给神兽下了禁咒,等老子查出来之后,一定吞了他,然后勾住他的魂魄,让他永世无法超生。啊——气死老子了。”大概是听到云阳提到了“禁锢”,故而天猪顿时气急败坏地朝着云阳大吼大叫的。

“你嘲我叫唤有个啥用,我又不是那个布下禁咒的人。再者说,能够布下如此可怕的禁咒,你觉得你有机会去吃了他么?”云阳此刻对天猪失去了点点畏惧,很简单只因为天猪受到了自然诅咒,“别拉我,梁筱,我说的是真实的。我觉得天猪应该看清现实。”

那是一条金色的蛇,很小却闪烁着黄金般的光芒,在梁筱惊愕的眼神下,从云阳手旁的那枚石蛋内钻了出来,接着便盘绕于云阳手臂上,而云阳则只顾着指责天猪,而以为那仅仅是梁筱的拉扯。

“云阳哥,你的,你的手上……”梁筱惊讶的神色慌张到了极点,特别是看到这条蛇便有着发自灵魂的深深恐惧,作为精灵的她,对自然的异数都有着敏锐的感觉,比如这条蛇,就蕴含着一股可怕力量。

“我的手怎么了?我的……”云阳抬起手臂时才发现那蛇死死的盘绕在手臂上,猩红的蛇信不断吞吐,好像在得意什么,而这样的表情把云阳吓得面色沉黑随后霎时惨白,“妈呀,蛇,是蛇——”

云阳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蛇,每每看到那游动于泥土上粘滑的长蛇时,便有种发自心底的畏惧,毛骨悚然后转脸就跑,而如今,那蛇居然盘绕于手臂上,更是将这种恐惧演化到了极致。

第【152】章 夺龙珠

纵然此蛇很小,小到也许只有云阳中指般粗细,身长不会超过云阳前臂,但却让云阳恐惧的像是见到什么面目狰狞的远古巨兽,胡乱的嘶吼着,接着直接弹跳而起,使劲地搡弄着左手,想要将小蛇扔下去。

不过,似乎事实与想像的相差甚远,无论云阳怎样搡弄手臂,那金色小蛇就似长于手臂之上,愣是不掉下来,哪怕小小蛇头在巨大摔动之下而摇摇晃晃。待云阳累得不行后,不得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姑奶奶,我求求你,你走吧。我害怕你了,还不行吗?”云阳的声音中几乎带着哭腔,对于这条小蛇还真是无计可施了,唯有苦苦哀求,只希望金色小蛇有股灵性而懂得云阳的意思。

果然,那金色小蛇真的颇具灵性,待云阳哀求之后居然伸出蛇信,调皮似的在空中舔了舔,甚至于用那冰冷的蛇头去舔着云阳手臂,顷刻间一股源自灵魂的恐惧让云阳几乎抓狂。

“等等——”天猪似乎对这条金色的小蛇很感兴趣,一直抑郁寡欢的他居然精神满满地走了过来,在不远处死死盯着小蛇,直至不久后才缓缓说道,“这小东西甚是可爱,似蛇却又不像蛇,嘿嘿,小东西,你难道不知道本神猪最喜欢吃蛇的么?”

天猪的话到让云阳惊喜万分,有了天猪在此,那么这条小蛇也就翻不起什么大浪,可还没让云阳开心片刻,天猪便出现了怪异行为,双眼迷离像只雌兔,四肢不稳地在地上摇摇晃晃,摆出一幅幅怪异的动作。

“难道这是在跳舞?我勒个擦,真是亮瞎我的双眼,你居然在跳舞。”那惊恐与恶心顿时让云阳胃中翻江倒海,如果天猪真的在跳舞,那这个舞蹈绝对可以要人的命,是实在恶心到了极点。

“天猪大叔,你,你这是在干吗?”梁筱对天猪那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甚是疑惑,于是乎便走了过去,谁曾想刚步入天猪周围,梁筱居然也开始跳起了舞蹈。

云阳觉得相当的郁闷,可当看到小蛇在那里乐不思蜀地摆动脑袋时,云阳的一个想法差点让云阳惊呆,“难道是你让他们跳舞的?”

虽然小蛇只是调皮地伸了伸蛇信,但云阳如今可以肯定这定然是小蛇所为,它到底是谁?又有何神秘莫测的能力,居然可以让天猪产生幻觉?为什么我对它渐渐失去了恐惧之感,相反却有种依恋呢?

直到云阳看到那石蛋上残留的血迹后才幡然醒悟,原来那血迹被小蛇吸收了而让它成为了云阳命里灵兽,也难怪云阳对它有种灵魂深处的依恋,而此番这种依恋深化为了喜爱,顷刻间云阳居然觉得这小蛇长的很美,甚至于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幻觉,幻觉,这绝对是幻觉,我怎么会喜欢蛇呢?”云阳赶紧不断的晃动脑袋,试图将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扔出脑海,可越是这样,那感觉便越是强烈,甚至于云阳都可以感觉到小蛇那份窃喜。

而对于云阳那不可思议后的惊恐,金色小蛇似乎非常开心,居然人性化的用头去蹭着云阳的手臂,顿时间一种腻滑后的冰凉让云阳恶心到了极点,而此刻猫儿似乎在慢慢醒来,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猫儿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眼。

“云阳——”猫儿至今最关心的还是云阳,只因为她昏迷前,云阳依旧是身受重伤的,故而她需要在第一时间确定其是否安然无恙,可迎来的却是一道金色光芒,快速的飞旋于头顶,紧接着一片蒙蒙金雾挥洒而下。

“不行了不行了,我又得睡了。”说完这句话,猫儿便再次沉沉的睡了下去,这次是睡着,甜蜜的笑容挂在嘴角,而金色小蛇也眨眼间回到了云阳手臂上,然后得意洋洋地向云阳邀功似的,只是却得到了云阳恶狠狠的目光。

“你到底对猫儿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又倒下去了?”云阳冲着金色小蛇怒气冲冲地吼着,随即走向猫儿,一番检查之后才发现,猫儿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有股奇异力量让猫儿陷入睡眠而已。

可当云阳放心之际,金色小蛇似乎对云阳的大吼大叫甚是不满意,化为一道金光飞旋于云阳头顶,顷刻间蒙蒙金雾便披撒而下,一股奇异的力量沉入云阳体内,更为可怕的是,那龙珠居然飞离身体浮现而出。

“好你个小东西,居然敢夺取我的龙珠。哼——”龙珠对于云阳的重要性可以说乃是云阳第二次生命,在对战之际龙珠可以供给其源源不断的真气,只要不面对修为太过变态的人物,云阳完全可以将其斩杀。

故而云阳直接涌出真气化为千丝万缕将龙珠牢牢束缚着,接着慢慢地向着体内拖去,可小蛇却猛然冲下来叼着龙珠便咽了下去,随后小蛇居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刺目金光似乎可以撕裂一切阴暗,恐怖无比。

“还给我,快把龙珠还给我。”云阳第一次不顾一切地用手抓着蛇躯,接着面色阴沉地盯着吞吐蛇信的小蛇,“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如果你再不给我,我就用剑破开你的躯体将它拿出来。”

但令云阳意想不到的是,金蛇居然立身于面前,张口便将龙珠吐出来,珠子很小,看上去很像蚌壳里孕育的珍珠,晶莹剔透的透着让人迷醉的光芒,很美,美得心花怒放,似乎这才是真正的龙珠。

“龙珠是你的?”云阳居然吐口而出这句话,可话出口后就觉得莫名其妙了,龙珠怎能是蛇的呢?但让云阳无语的是,金蛇竟然厚颜无耻地点着头,“看清楚,你只是蛇,而那是龙珠,怎么可能是你的呢?”

云阳此话一出,轮到金蛇不开心了,立刻昂起头颅摆出四十五度角地模样看着天,完全一副“我说是我就是我的,你不服啊”的样子,气的云阳咬牙切齿,接着摩拳擦掌地挽袖而去,恶狠狠的样子着实吓人。

其实云阳也只能恶言恶语地谩骂着,实际上根本无法奈何金蛇,那小蛇灵巧的就好像树林间的猴子,穿梭闪避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方,而且速度之快纵然是比起天猪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瞬息千里恐怕也不在话下。

直至最后云阳累的盘坐地上气喘吁吁,可是眼睛依旧凶光毕现地盯着金蛇,而金蛇却在不远处的树杆上调皮的伸着蛇信,不多时,金蛇飞转点于云阳天灵之处,顷刻间一股莫大气息从金蛇身躯中迸发而出。

葬龙湖,竟在转瞬间变得鲜红,湖水不再清澈而是散发着浓郁腥味的鲜血,特别是那湖心石龙吞吐的也不再是清泉,而是刺目的鲜血,真的触目惊心可怕至极,至于那些被劈断的龙躯则胡乱地堆积在湖中,场面凄惨愁云惨淡。

“我都说不要让我看到这些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呢?各位冤死前辈们,不管如何,都和我云阳没有关系,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云阳至今也无法忘记第一次看到此湖异象时的惊恐,故而现在他闭着眼恳求着。

嗷噢——

清脆龙吟自云阳身后响彻此地,莫大神威化为阵阵气浪牢牢压迫着此地虚空,自从龙脉含过龙珠后,便更加强大了。

金色龙影盘曲着浮于云阳身后,而金蛇却腾飞而起,分别在龙影的八方点出一道金光,继而金光分离化为道道金线彼此相连,形成一张金光闪闪的网,强压着龙脉,一种可怕的感觉让气血沸腾而起。

“你想干嘛?难道还准备夺我的龙脉?就算是我的灵兽又怎样?看我不灭了你……”云阳并没有动手,而体内的八卦图却夺体而出,玄妙莫测的道纹在虚空中闪现,一幅幅八卦光影向着金蛇覆盖而去,直至最后一道八卦图大小的光束向着金蛇笼罩而去。

看上去金蛇似乎很惧怕八卦图,见到此图后便化为一道光束闪去远方,而八卦图则追了过去,其速度居然也快的让云阳咂舌,只是云阳没有耽误许久,趁着金蛇被八卦图追赶,他需要将龙脉收回体内。

真气自丹田浮于体表,全身闪烁着如梦似幻的光彩,闭上双眼双手不断变化着手印,直至将真气汇聚天灵,却猛然发觉天灵处被金蛇留下一道金光,当真气汇聚之时,金光钻入真气之内,随着真气爆发而出袭上龙脉。

云阳担心极了,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只是现如今一切都按照云阳想的那样进行着,直到龙脉快沉于体内时,金网转瞬间浓缩于一起,而被金光侵染的真气也被强行拘谨于八方之中间,接着一圈圈荡漾于龙脉之上。

非常神奇的现象,龙脉居然直接被分解出莫大力量,并且再无龙脉之像,全成为金雾溶于云阳真气之中,而凭借云阳真气根本无法容纳如此强大的力量,便出现了排斥之像,如浓云般翻滚着,巨大冲击力勾动着云阳气脉与五脏六腑,撕扯之力化为莫大的疼痛而让云阳全身扭曲。

嗡——

而就在此时,金蛇留下的光华像水滴般自云阳天灵处沉于丹田之内,随后爆发出莫大气势直接将云阳先前修炼的真气荡为虚无。

直至此刻,金雾才如仙雨般淋于云阳的全身,随后自毛孔融入进去,涤荡四肢百骸,重塑皮囊肉骨,最后如百川纳海般汇聚于丹田之处,成为了云阳的真气,而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也化为了神清气爽。

“神韵后期?”云阳真的没想到,自己的灵觉居然可以感觉到大地脉动万物情劫,风的哀怨,草的哭诉,树的悲悯,湖边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悲凉的面纱,看的云阳泪眼婆娑,“难道说那金蛇是在帮我?”

第【153】章 终报死界恶气

神韵后期,有着神秘莫测的力量,强大的灵智可以探知自然间的脉动,甚至于万物千篇一律下的那份隐私,而一旦踏入神韵后期,往后的修炼也就容易的多,毕竟自身感悟能力得到了质地飞跃。

不过,很显然云阳并没有真正跨入其中,就在其得意无比的时候,那龙脉化为的真气变得躁动不安,竟有溃散之势,肌肤之上闪烁点点金光,丹田之内如林间雾气,腾起阵阵细浪。

这是一种危险的征兆,一旦处理不好,那么后果必然是前功尽弃,直接将一身修为归于零。云阳立刻盘腿古木下,敛身静气固本修元,以经脉之路勾起真气回旋,顿时间,那迷离于云阳体表的金色光晕便渐渐沉于体内。

不多时,八卦图便飞转而回,神妙玄乎的力量似乎可以游离空间,巨大光束依旧追逐着金蛇,还真是不离不弃,而金蛇却也速度飞快,风驰电掣般的游走于古木之间,每每都能巧妙的躲过八卦图的束缚,甚至于转头调皮地对着八卦图伸伸舌头,当然金蛇非常惧怕八卦图,也在拼命的跑。

经过几个时辰的修炼,云阳终于安安全全地度过了刚刚的危险期,神韵后期的修为顿时间让云阳感觉到一种质的飞跃,很神秘,闭眼轻嗅空气,一切再无迷障,草木石水飞禽走兽,甚至于藏匿于荒草间的飞虫,都清晰的掩映于脑海之间,就连金蛇极速飞行都可清楚的看在眼里,哪怕蛇头面部多姿多彩的表情。

“呵呵,这还真是奇妙的事情。”云阳没有想到金蛇会是在帮助他,以自身力量却引动龙脉而让八卦图浮现而出,再由自身将八卦图吸引而出,这样云阳便可轻松的突破修为,更为关键的是,金蛇打散原有真气,以龙脉力量直接让云阳从神韵前期突破到了神韵后期。

而就在此时,天猪却突然从那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来,到底是有着神秘身份的天猪,竟然可以自行清醒,可就在他要发火之时,双目之中顿时充满了八卦图,紧张与激动让天猪猛冲而去,“我的八卦图,我的八卦图啊——”

只是对于金蛇来说,天猪的迎面而来无疑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只见它快速地从天猪的腹部之下穿过,顷刻间便盘于云阳手臂之上,而可怜的天猪正沐浴在黄光之中还不得而知,得意洋洋地接受着道图的洗礼。

“真希望这该死的八卦图永远不要回到我的身上来。”云阳激动无比地看着八卦图洗礼着天猪,毕竟八卦图曾让他修为难进分毫,而且随着修为增加,这八卦图禁锢之力更加强大,都快固若金汤了。

不过,令云阳无可奈何的是,八卦图竟然分出两幅,最为原始的八卦图依旧沉于云阳丹田之处,牢牢地禁锢着修为,黄色如蜘蛛网千丝万缕的包裹着真气,防止它继续壮大,而较小的一副图却沉浸了天猪身体内。

“咦?我的修为呢?我的神力呢?”天猪忽然觉得身体内空空如也,并不如预想的那样恢复完全,于是乎迈步走近云阳,神色怪异地看着云阳,“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好像修为精进不少,快告诉我,是不是八卦图的功劳?”

闻此之语,云阳顿感一身冷汗,“八卦图的功劳?啊对,就是他的功劳,你刚刚没看到吗?若不是他,我又岂能突破的如此之快呢?”

“我觉得也是。可我为什么觉得他在禁锢我的修为呢?不行,我需要好好揣测一下这八卦图。”天猪若有所思地走到古木下躺了下去,眼睛盯着一颗牧草而久久出神,看来是在纠结着呢。

“幻觉,那绝对是幻觉。”云阳很想笑,却硬是憋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不过很可惜,看到天猪那郁闷的模样,云阳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很好笑吗?再笑,你让我满地找牙。”天猪完全一副困乏的模样,眼皮沉重地都快黏在了一起,直到注意到那金蛇,似乎又来了点精神,“小蛇,过来给我看看,放心本神猪不会吃你的。”

“你想干嘛?”云阳直接将金蛇护在身旁,紧张兮兮地盯着天猪,这头死猪满脑子的歪点子,虽然云阳害怕蛇类,但金蛇不仅仅是他的命里灵兽,也曾帮助他突破修为,所以必须保护好。

“那么紧张干嘛?本神猪说话难道你还不相信?再者说,我让金蛇过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金蛇盘在你身上就是你的了?”天猪看到云阳紧张的模样便不开心了,摇晃着肥硕身躯走了过来。

“它现在是我的命里灵兽。你说它和我有没有关系呢?”云阳目前也不再害怕天猪了,自然的诅咒、八卦的禁锢,直接让天猪沦为神韵期的猪,而且还是前期,如果厚道还活着的话,应该会非常开心。

“我勒个去,你以为缠在你身上就是你的命里灵兽了?别见到好的东西就说是你的,我还说它是我的命里灵兽呢?看你仪表堂堂的,居然是这么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快快将它给我,否则的话和你没完。”天猪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看着云阳,龇牙咧嘴地想要对云阳施暴。

“哎呦嘿,被诅咒了还这么放肆。今天定然要好好教训于你。”听到这话,云阳将在死界中沉积的怨气全部发了出来,身形变幻脚底生风,快的让天猪惊叹,不过眨眼间那惊叹就变成怨愤。

一晃数千载,天猪都从未被他人捏过耳朵,而今云阳居然肆无忌惮的双手捏着耳朵,还骑在他身上。这奇耻大辱顿时让天猪暴躁无比,只是如今的天猪修为根本不抵云阳,就算是其上跳下窜的也无法将云阳抛下身外。

“你给老子我滚下来——”历经半个时辰的闹腾,天猪终于是安定下来了,也渐渐知道“猪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了,只是他依旧不服输,所以就算是骂也要骂上几句,这样心里舒服。

“下次不准在——”云**本没法说完便跳下猪背,跑到古木背后开始翻江倒海的呕吐着。虽然云阳制服了天猪,但是他也很是不好受。天猪虽被自然诅咒着又被八卦图禁锢着,可数千载锻炼出来的那股蛮力确实强大无匹,速度依旧快的过分,就这么时而跑时而跳的,让云阳胃里翻江倒海,“下次可不准在如此对我说话,否则的话,你该知道后果是啥?”

天猪将对云阳的气咽在心里,恶狠狠的发着誓,只要自己一恢复必定要好好修理云阳,而云阳却得意洋洋地等待着猫儿清醒,果然片刻之后,被金蛇再度飞旋之后的猫儿醒了过来,双目惺忪地看着四周,好像依旧是睡意蒙蒙。

梁筱也不再跳舞了,只是却莫名其妙地问着天猪,自己为什么这么累?而天猪气呼呼地表示沉默,而猫儿却在妙语连珠地问着云阳有没有受伤,直到发现云阳修为精进之后才安心的笑了笑。

云阳依循着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慢慢探索着出路,不过那记忆却是太过模糊了,当时只是无良带着他离开的也未曾过多留意,也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再次来到这里,故而走错,但可喜的是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而这期间,天猪居然和金蛇攀上了关系,金蛇整日地盘在天猪的鼻子上,而天猪却盘算着让金蛇去为他报仇,至少让云阳受到惩罚,于是乎这一日待云阳独自前去探路时,天猪悄声说着:“小蛇,你去给云阳添点麻烦吧。很简单,只要在云阳所在之地制造点声音就好了,这样也不违背你的意愿嘛!”

小蛇若有所思地吞吐着蛇信,而梁筱却在一旁担忧地责怪着天猪,“天猪大叔,你怎么能这样对云阳哥呢?小蛇别去。”

“小孩子你不懂,我这是在历练云阳,我让小蛇给他制造麻烦,是为了让他在战斗中成长,这样可以很好地将目前的修为巩固,甚至于还可以再次突破。本神猪乃好心好意,你怎么能讲天猪大叔想的如此不堪呢?”天猪口是心非地为梁筱解释着。

轰——轰——轰——

突然间身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巨大的冲击力将宁静的禁地彻底撕裂,阵阵危险气息随着这股力量而升腾而起。

“那不是猫儿和梁筱所在之地吗?遭了,他们有危险。”云阳立即施展三步虚天之术,身化残影急速而行,可当看到那一幕时,真正是目瞪口呆。

根本不是遇到危险,而是金蛇腾空飞旋而起,接着向四周投射着光柱,打的古木断裂,山石崩碎,大地成坑,而梁筱则被猫儿保护着离开了那是非之地,唯有天猪站在那里朝着金蛇大声说道:“错了错了,你放错地方了,我是让你给云阳制造点麻烦,不是给我制造麻烦,你快停下来。”

沙沙——沙沙——

此刻那一人之高的荒草中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此地响声震天,但这点声音依旧逃不过云阳的灵识,此般时机,云阳早已将灵识分布而来,注意着四周点滴变动。

嘶嘶——

那是一头身粗如水桶的巨蛇,长达数百丈,四颗毒牙闪烁着可怕寒光,就光是如此气势就让人毛骨悚然。

而且此巨蛇很精明,应该已修有灵智,在巨大声响下慢慢前行,直到距离云阳很近的时候突然张口猛蹿而来。

嘶嘶——

不过很可惜,小蛇居然挡在面前像模像样地对着巨蛇发出“嘶嘶”之声,最为惊奇的是,原本气势汹汹的巨蛇居然像见到天敌般转脸就走,那速度快的如飞,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我以为又有一场大战,好让我看看神韵后期的强大呢?原来是条胆小的蛇,难怪长了这么大都还没有死。”云阳无奈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那条巨蛇还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小蛇,快,快去把它给我抓来,我需要补充体力。”天猪对那条巨蛇可是垂涎三尺,原本以为云阳将它打伤后好美美享用的,却没想到巨蛇一点都无用,转脸就走,故而不得不催促着小蛇去抓。

“救命啊——救命啊——”

而就在此刻,那禁地深处却传来了急促的呼救之声,顿时间,一股凝实的气氛的让所有人都心情沉重无比。

【有个小通知,为了迎合读者作息时间,为了让大家有更好地星期六睡眠质量,故而将下一章的更新时间,变更为星期六的凌晨00:30左右】

第【154】章 慕慕,乐天

禁地之内,总隐藏着让人不得而知的危险,哪怕是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是粉身碎骨,故而云阳在听到救命的时候,也表现的非常冷静,特别是那禁地深处的天空漆黑一片。

“救命——救命——有鬼啊——”

女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幽静的禁地内缓缓传开,随后云阳看到了熟悉的剑气,蒙蒙剑光扫除片片杀意,收放之间无不演绎着苍生悲苦。

“人世苍苍?”天猪对这般剑法也是熟悉的很,当年就有人用太乙三才逼的自己离开她,“难道这般剑法已经不在是秘密了?”

“云阳,那是归元修境的剑法,看来是归元修境的人。我们得去帮忙。”猫儿看了看云阳,接着一行人便悄悄地向着那沉黑天际的禁地深处走去。

吼——

看上去像头,却有两个脑袋,全身赤红色的毛仿佛在鲜血中侵染,血盆大口里犬齿森然,只见它双眼血红地盯着天猪,垂涎三尺地舔着舌头。

“我勒个擦,你难道还想吃我不成?”天猪觉得好笑的很,居然敢有不知死活的畜生对自己眼露凶光,“本神猪,判你死刑。”

存活数千载的天猪,绝对非比寻常,纵然被自然和八卦诅咒禁锢着,一样可以爆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力量,绝对速度就如刺破空气的箭,留下一道残影后以强大力量直接将双头狼撞得支离破碎。

“小孩子别看。”猫儿赶紧用手捂着梁筱的眼睛,而盘在云阳手臂上的金蛇也孩子般地将头钻到了折起的衣袖内,而天猪却大不列跌地说道:“哎呀,长大后难免遇到这些,还不如现在面对死亡呢!咦?那是什么?”

鲜血混着崩碎的肉块将这片大地侵染的刺目晃眼,却依旧无法掩盖住鲜血中的那颗珠子,晶莹剔透光泽内敛,虽色泽有些浑浊,但丝毫不影响其神秘气息,阵阵光晕一闪一闪。

“兽丹?没想到是个有些修为的灵兽,难怪这么有眼无珠呢?”天猪刚想跑去拿走兽丹,却只见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兽丹没了。

“兽丹,我的兽丹呢?”天猪不太相信有些的速度可以逃过自己的双眼,可兽丹没了却是不可否定的事实,“哪个缩头缩脑的东西夺走了我的兽丹?是你?还是你?”

“你觉得我和猫儿的速度可以瞒过你的眼睛么?别兽丹不见了,就四处诬赖别人。”云阳甩开天猪快步地朝着那呼救声越来越小的地方走去,残影重重身形蒙蒙。

看到云阳离开,猫儿带着梁筱也快速地跟过去,留下天猪独自站在原地狂吼乱骂着,而罪魁祸首的金蛇却对此不闻不问,自顾自得伸着舌头将兽丹吞入肚里,不过很快却又吐出来了。

“别什么东西都吃,看你天猪别的没学到,倒是学到了见什么东西都往肚子里吞,也不管这东西是否能吃?”云阳对于这条金蛇也是怨喜矛盾,毕竟那是他与之俱来的恐惧。

“天猪大叔,你说的兽丹是不是这个啊?”没过多久,梁筱拿着一枚泛着赤红之色的晶球朝着天猪吆喝着,而天猪闻此之语,那速度快的就好像打了鸡血,让人咂舌,仅在顷刻间便来到梁筱面前。

“对对对,就是这个。”天猪二话没说,直接从梁筱手中夺了去吞入了肚里,接着疑惑不解地道,“这兽丹怎么会在此呢?”

“好了,既然兽丹已经找到了,我们也应该去救人了。云阳已经走的很远了,我们得赶快跟上。”猫儿不冷不热地说道,接着便抱着梁筱快速地向着云阳追赶而去。

这简直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数千恶鬼在空中浮动,张牙舞爪地向着地上的慕慕和乐天撕扯而去,愁云惨淡鬼气森然,而此刻慕慕很显然已经昏迷,只是乐天还在疲惫不堪地抵挡着。

“慕慕,你千万别睡着,一定要振作啊。”乐天一边舞动宝剑劈散逼近的恶鬼一边在不断鼓励着慕慕,可失血过多的慕慕此刻却只能勉强地睁眼,笑意连连地看着乐天,对她来说,也许这是最后一眼看着乐天了。

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么讨厌,大众型的脸总带着孩子式的执着,修为虽不高却也可以保护自己,最起码的是他是喜欢自己的,直到此刻慕慕才想到这些,嘴角也不由得挂起笑容。

“乐天,永别了。”慕慕笑着说道,直接漠视那些面目狰狞的恶鬼,但那些恶鬼却张牙舞爪地向着慕慕俯冲而来。

唰——

剑光霹雳强大无比,只见云阳在那些恶鬼中步伐稳重地劈杀着恶鬼,每每恶鬼遇到剑光都会化为飞灰,顷刻间便将俯冲而来的恶鬼斩杀完毕。

“云……云……”慕慕最终并没有喊出来便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但云阳天神般的身影却是牢牢的印入慕慕的心田。

“我勒个去,难道鬼谷破了?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鬼魅呢?”就连见多识广的天猪见到此番场景都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至于猫儿和梁筱直接觉得头皮发麻,但让云阳没想到的是,金蛇也胆怯地躲藏起来。

“猫儿照顾慕慕,我去救人。”云阳挥舞宝剑便冲至乐天的身旁,大开大合间似行云流水,神韵后期的修为让云阳如入无人之境,转瞬间便斩杀数以百计的恶鬼。

慕慕并无大碍,也只是身上多处伤口而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罢了,这对修炼之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及时止住血便不会有性命之忧,更何况有梁筱为慕慕施展精灵法力,自然加速了慕慕身体的恢复速度,先如今她只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云阳此刻却苦不堪言,恶鬼数量多的让人不可思议,仰面望去,那头顶三尺之上的空中,恶鬼就像乌云在翻滚,密密麻麻甚是恐怖,阴冷的风吹得草木结霜,四周除了鬼魅嘶鸣嬉笑之声外,宁静让人觉得这方世界是死的。

“废物?啊不,云阳,是你?”乐天并不喜欢云阳,只因为慕慕整日想着和云阳双修,而对乐天是不闻不问,也许只有做事的时候才会想到有乐天这么一个人,故而乐天看着云阳总有一股敌意。

“别废物废物的叫我了,呵呵,还是赶快将这些鬼魅逼回去吧。”云阳并没有生气,而是相反地对乐天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

钩、挂、点、挑、剌、撩、劈,剑随身走,以身带剑,一时间剑与身合,神与气合,气与神合,直至最后云阳每一剑挥洒而出后都带着残影,形成一道摧枯拉朽之势。

“这小子对剑法倒是有很好的天赋,你们有谁知道,他以前是干嘛的吗?”天猪张望着其他人,可却没人回答他,猫儿和梁筱一门心思地看着云阳,有惊讶也有欢喜。

“小心了。”云阳脚步左转轻点土地飞,闪至乐天的背后,将一只悄然逼近的恶鬼斩杀于无形。

“谢谢。”乐天并不喜欢欠别人的情,生活中的他也从不请求别人帮忙,“你的这个恩我一定会报的。”

时至午时,艳阳从落叶缝隙中洒下光辉,而云阳等人已经猛劈恶鬼近半个时辰,这让等在一旁的天猪相当的无语,于是乎冲着云阳便大声吼道:“有意思吗?你直接一招黄天盖顶,管他什么恶鬼,皆被镇压了。”

云阳将剑悬于掌心,顷刻间金光弥漫深邃浩大,宝剑更是发出高亢的剑吟,随后化为光束冲破恶鬼阻挡,在上层飞旋出一轮太极图,莫大神威顷刻间压迫虚空,玄妙神光笼罩而下,随着修为增加,太极图似乎更具实质性,清晰可辨。

太极剑图,剑气浓烈的好似烈日下的光芒,千万柄宝剑的虚影在空中盘旋,搅得恶鬼支离破碎,随后便化为黑色飞灰消失的无影无踪,仅在眨眼间,那密密麻麻的恶鬼便就此消失。

乐天惊讶地看着云阳,满脸的不可思议,此剑法非常玄妙神秘,“你真的很强大,就如门派中传言的那样。”

按照乐天所说,慕慕其实是想去鬼谷边缘地带寻找自己的命里灵兽的,只因为有人曾在那里收了个强大的灵兽,所以慕慕也想去碰碰运气,可没有想到的是,却遇到这些事。

“鬼谷怎么会出现世间呢?其附近不是有禁制的吗?”天猪若有所思地看着乐天,这让乐天很是别扭,因为他从来不知道,猪也可以说话的。

“不知道谁破了禁地的一些禁忌,故而一些平日不曾见到的东西都出现了,我还看到过无头的和尚,漂浮的尸体,等等”乐天的心境倒也不错,虽然惊讶却依旧淡定的说着。

“禁地真的不能待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早点离开此地,以免遇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云阳这次有了乐天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了离开的路,不过这次他决定不回归元修境了。

只是那恶鬼消失之地,在云阳等人离开之后,迷雾重叠黑气缭绕,片刻间那些消失的鬼魅们便再次出现,阴冷的风吹起那落地的枯叶卷入半空,最后不甘的支离破碎,而草木之上皆有寒霜。

叮叮叮——叮叮叮——

清脆的银铃声,一面闪烁着紫光的招魂幡突兀地出现于恶鬼之上,诡谲力量在空间中迷离,声音无孔不入,敲得虚空都似乎头晕目眩,不多时,这数以千计的恶鬼便消失于招魂幡内。

禁地很奇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迷雾重重,而且诡异的是,这些迷雾居然可以阻止云阳灵识的查探,顿时间一切都变得迷蒙,不过,可喜的是,乐天说此地已然是禁地外围。

第【155】章 水神雕像

满眼皆是迷迷蒙蒙的雾,甚至于一个不小心便会迷失于禁地之中,这与葬龙湖旁的那块区域相差甚远,也顿时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湿嗒嗒的空气,哪怕你稍稍一动,水汽便扑面而来,打的一身冰凉。

据乐天所说这里已然是禁地边缘,就算是被困于此,也无需担心遇到什么危险,而乐天则抱着幕幕准备再入禁地,“你们一直向身后走,便能够走出禁地。”

“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云阳疑惑不解,“禁地处处都是危险,而且幕幕此刻身体受伤需要好好休息,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冒险?”

“三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而我和幕幕却还没有命里灵兽。我们不像你们,没有时间耗着。”乐天的话语中总带着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让猫儿和梁筱极度不舒服,“等我忙完手头事情,我会来还你救命之恩的。”

“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本就应该相互帮助,何来救命之恩呢?你话说的太严重了。”云阳也觉得乐天说话相当不舒服,冷的就好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也无法知晓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样?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既然那小子不愿意离开就让他去吧,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鬼地方吧。”天猪显得不耐烦了,禁地是他最不愿意待得地方,恨不得现在就出去。

乐天带着幕幕很快便消失在迷雾之中,而此地也顷刻间归于死寂,沉闷气息让草木都胆怯的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古木林立之地,乐天抱着幕幕缓步着,“云阳,你不能怪我,我不允许有任何人和我抢幕幕。如果他日你真的出了事,我会以死相报的。”

云阳并没有寻找到乐天口中说的出路,反而越走越觉得心底沉重,迷雾浓浓似乎更加让人看不清,渐渐的,众人心头被无故的蒙上了一层阴影,一丝不安在不断蔓延。

“等等云阳,你确定我们是在向禁地外围走吗?我怎么总有种异样的感觉呢?”猫儿皱紧眉头地张望着四周,除了迷雾中那张牙舞爪的古木外,一切都被遮蔽住了。

“我觉得乐天不应该骗我们啊!我们和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过节,而且刚刚还救了他们,他不该骗我们。”虽然云阳也觉得此地甚是怪异,但依旧认为乐天不会无缘无故地欺骗他们。

“那小子说话冰冰冷冷的,本神猪甚是不喜欢,就搞得谁欠多少钱似的。哼哼——”天猪也不满地哼哼几句。

“猫儿姐,我感觉到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漂浮在此地,我害怕——”梁筱扯着猫儿的衣袖惊魂甫定地看着四周,却始终无法确定那股力量到底在何处?

“别害怕了。也许你只是因为被迷雾困得心里烦躁了,我们还是继续向前走吧。指不定就快到边缘了。”云阳小心翼翼行走着,不过,还好的是行走约莫两个时辰了,也未曾遇到半点危险。

不多时,云阳几人在迷雾中看到了一间屋子,隐约可见虚无缥缈,若是深处黑夜中,那绝对形同鬼蜮。虽然梁筱的恐惧越来越大,可其他人却异常兴奋,以为看到了希望。

那是一间孤立于荒山深处的庙宇,没有如龙王庙般的气魄,反而显得何其破败,感觉就好像是一间茅草建起的土屋内放立着一位根本就名不见经传的雕像,神龛宛若乞丐身上的衣服,荒草堆满其间。

走进之后,一股遗留于时间的腐败气息扑鼻而来,而宁静的空气大概是因为受到了打扰而躁动不安,呛得几人咳嗽不止。

“这里怎么会有一间庙宇的?你们认识这尊雕像到底雕刻的是谁吗?”云阳的脑海中对雕像之人无半点印象。

雕像雕刻的很粗陋,像是用山石打磨而成,看上去像是一位女子,长发飘逸于胸前,双手轻柔地抚摸着秀发,满脸笑意地看着庙宇间的一切,像是出尘的女神,淡看世间种种。

“猫儿姐,此地真的不安全,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梁筱似乎对这座荒废于深山中的古庙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感,甚至于瑟瑟发抖。

“小梁筱莫怕,有本神猪在此,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天猪倒显得很轻松,硕大的身躯拦在梁筱的面前,铜铃般的眼睛神秘兮兮地看着四周。

不过,半个时辰过去了,庙宇之内并没有如梁筱所言的那样出现什么可怕现象,怪异的风吹动着庙内的杂草发出奇特的声音,顿时让庙宇内的气氛陷入了凝重。

“看来我们今天要在这儿休息了,等大家恢复一下体力之后,我们再去找出去的路吧。”云阳随便找了地方坐了下来,顷刻间,那浓重腐败之味便扑鼻而来。

不得不说云阳所言甚是,虽然神庙四周并无白雾缭绕,但却更加凝重厚实,走近之时心头便洋溢着奇特的感觉,一种熟悉之中的陌生,反正奇怪的让云阳觉得此地似乎来过,故而才决定以神识查探此处,最好是寻到那感觉的源头。

不过可惜的是,感觉依旧萦绕心头,可云阳却始终无法触及到,反倒是那神庙外的异样感觉让云阳心头紧张无比,待其咻的睁开的时候,居然发现神庙外一片漆黑。

“啊——”就在众人都淡定的选择休息的时候,天猪的叫声将所有人都惊醒了,接着紧张惊恐地看着天猪,只见其走到神像旁边转悠几圈后,“本神猪终于想到她是谁了?”

“谁啊?”;“那她是谁?”……

神像的真实身份对所有人都充满了好奇,也很想知道到底何方之人会将如此名不见经传的人建庙供奉?

“她是水神。”天猪的话确实将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金蛇都咻的一声飞向雕像,接着缠绕雕像的脖项之处调皮地玩耍着,“没想到风光一时的水神庙居然破败如此。唉……真不知道世间发生了什么事了?”

“什么啊?水神?”梁筱瞪大了双眼,“神”这一词不仅是对梁筱,恐怕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莫大的冲击,而对梁筱来说,那种听觉上的不可思议以外,还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

“世间真的有神有仙?”云阳对世间神仙之言有着根深蒂固的疑惑,若真有神仙,那为何让自己流露街头遭人凌辱?若真有神仙,那为何让自己师父化为枯石,永坐谷边?

“世间有神亦有仙,只是如今所见所看,让我觉得神仙似乎已经绝迹于世间了。就连水神庙都落魄成这般模样,更何况其他神仙了?”天猪走到神龛附近,只轻轻一拉便撕扯下来。

神仙是否在世间真的存在过,除了天猪对此深信不疑外,其他人都表现的好奇中带着不信,而云阳则无聊地准备四处看看,直到在神像背后,云阳发现了一处字迹。

我愿为你斩断情丝,只为你能够早日成神,忘记我,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云开雾散。

步义的字迹,云阳能够一眼认出,毕竟十年的相处让云阳对那每字后的一撇都有着根深蒂固的印象,“师父来过此地?”云阳真的非常惊讶也很疑惑,师父步义为何来此?

云阳四处翻找想要寻到一丝半点的痕迹来确定师父来此的目的,不过,很可惜无论云阳如何寻觅,都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直到半个时辰后,猫儿和梁筱的惊呼声吸引了大家。

那是一处用鲜血写出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看样子写字之人当时极度悲伤,有种痛不欲生的绝望,盯着它,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双眼含泪,心里被沉重压抑着,难受的很。

若非要让我失去你才能成神,那我宁愿放弃,只求你能够回来;若非要我放弃真爱,我宁愿化为水花中的一朵;若非要我死了你才能回来,那我义无反顾。樊山之上,十日相等,若是不回,你我将阴阳相隔。

“又是一个为爱而死的痴情女子,又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绝情汉,唉……世间悲剧便是如此造成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猫儿双眼流泪,女人间心有灵犀让她悲伤无比。

难道这女子指的男人就是师父?可我和师父相处十年,为何都不见他有所提及呢?甚至于都未曾去寻觅?云阳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弄,师父步义也变得迷雾重重,看样子他的身上隐藏着莫大秘密。

轰——

在众人悲伤之际,庙宇之内忽然间尘土飞扬巨声轰鸣,吓得天猪瞪大双眼立刻转身望去。

真是虚惊一场,原来是金蛇将雕像的头颅给弄掉下来了,于是便激起浓浓尘土,“小金蛇,你差点没将本神猪吓死。”

而小金蛇则调皮的伸着舌头,接着继续缠在云阳的手臂上将头藏于折起的衣袖上,却在此刻,一个幽深空荡的声音自神像背后响起,“弄断神像头颅,实乃罪不可赦。”

水蓝色的斗篷下一张清秀水灵的脸,若不是头发雪白,真的仿若二三十岁的年轻之人。此人很神秘,全身都充满着流水般的灵动飘逸,走动之际全身都波光闪闪,十分美丽。

“你是谁?为何藏于神像背后?”云阳刻意地将金蛇藏于背后,他绝对不能让金蛇被伤害到,而其他人也都紧张无比地看着此人。

“神姑——”神姑缓步行走,步步涟漪好似脚底生花,每走一步都仿若碎开一地芳华,头部微低却始终没有看着云阳等人,“交出那条金蛇。”

第【156】章 水神教父

神姑全身都穿着一尘不染的水蓝色长袍,像那不染尘世繁华的谪仙,每走一步都仿若湖面荡漾起涟漪,渗透着浓郁的水灵气息,一种与生俱来的神圣浩大之力随着神姑的靠近而不断增强,直至虚空都荡起淡淡波纹。

“我管你神姑鬼姑的,想要我的灵兽是门都没有。你以为凭你之言便可以拿走灵兽,真真是痴心妄想。”金蛇乃云阳的命里灵兽,云阳誓死也不会让别人伤害金蛇的。

“我不希望在水神庙内杀生,不过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逊的话,那我也不会介意在收取金蛇之时,顺便收了你的魂魄。”神姑慢言轻语地说着,可头却始终未曾抬起看过他们一眼,雪白的头发在微风中飘荡。

“不要,千万不要伤害云阳。如果仅凭破坏雕像头颅而丧失性命,你不觉得你也太过霸道了吗?难道这毫无生命的雕像比人的性命还重要?”猫儿拦在神姑与云阳之间,理正言辞地反驳着神姑。

“水神雕像一破,恶蛟便会肆无忌惮地冲破封印,到时人间生灵涂炭山河崩碎,你觉得那时你们这几个人的性命还会很重要吗?”神姑猛然间抬头,蓝色的眼睛透着那股浓重的冰凉与杀意。

一层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的水蓝色光芒荡漾而去,紧接着猫儿和梁筱便陷入那种冰冻般的毫无知觉的状态下,至于云阳只感觉到一阵炫目后自丹田处透着清凉,随后那诡异感觉也就荡然无存。

“恶蛟?什么恶蛟?”云阳疑惑不解地走近猫儿,却感到猫儿毫无反应,周身都笼罩于极度寒冷的气势下,双目呆滞毫无神色,“喂,猫儿,你,你这是怎么了?”

为何他没有被我冰冻住?神姑心底也觉得相当诧异,只是外表却依旧古井无波,“她被我隔绝了七窍,交出金蛇否则的话,他们别想醒来。”

“快把他们放了,否则的话,我毁了这座水神庙,到时候别说是这雕像了,就是整座庙都会土崩瓦解。我还就不相信了,难道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云阳愤怒无比,双手紧握到关节处发白。

“神像已毁,神庙也就形同虚设,毁还是不毁,都已经毫无用处了!恶蛟很快便会察觉到封印之力的松动,也很快会将我们大家撕扯碎片。”神姑话语很平静,就好像山间流过的小溪,“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对我的水灵咒有抵挡作用呢?”

“什么水灵咒不水灵咒的,我现在问你,你口中的恶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云阳对神姑很好奇,那全身散发出的神秘气息让他想起了那六月飞雪的晚上,其中一个叫羊馨的女子,她也穿着水蓝色的长袍。

“恶蛟乃是世间邪恶之物,兴风作浪涂炭生灵,造成人间沦丧山河崩塌,故而水神以神像将其镇压于此地。平日里,众生烧香供奉,试图以香烛灵气将其度化,可却招致灭顶之灾,以至于水神庙从此破败不堪,封印之力也逐年减弱,现如今神像被毁,世间恐再无力量可镇压它了。”神姑平静地说道,也许很久未曾说话,故而此刻便有点滔滔不绝。

“既然恶蛟当年可被水神镇压,那水神为何不杀死他呢?那样的话,岂不是一了百了?”云阳着实有点不明白。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我想水神当年的力量还不足以杀死恶蛟吧?好了,说了这么多,你现在交出金蛇吧。”神姑冰冷的态度让云阳感觉到相当不爽。

“既然神像已经毁了,你让我交出金蛇,又有什么作用呢?就算是杀了它,也无法改变这已定的事实。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办法去解决恶蛟这个事情,而不是去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云阳据理力争,反正就是不交金蛇。

“你有办法?”水蓝色的眼眸总带着醉人的灵气,纵然头发雪白却依旧充满圣洁气息,就似天上的神。

“我没有办法。”云阳只能摇了摇头,对于这些超乎想象的事情,他根本就头脑一片空白,“不过,虽然我没有办法,但天猪有办法,对吧?”

云阳望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天猪,此刻他似乎在发呆,脑袋僵直地看着那尊水神的雕像,眼睛中若隐若现地噙着泪花。

“他被我的水灵咒封住了七窍,对于我们之间的谈话根本就无法知晓,你问他,不觉得是相当多余么?”神姑双目不眨嘴角无笑,看上去就好像一尊冰雕,如果不是她雪白头发在随风舞动的话。

“你才被封住呢!我只是想到一些伤心事,不愿多说话而已。你以为你那小小水灵咒便可以封印本神猪?真是可笑之极,就是水神映月亲自来了,也不见得能奈何得了本神猪。”天猪说话一向这么自傲。

“你怎么会知晓水神的名讳?”神姑显然很惊讶,那处变不惊的态度顷刻间当然无存,瞪大双目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头平常无奇的猪,“你又是如何抵挡我的水灵咒的?你到底是何方神兽?”

“恩,眼光不错,居然一眼就看出我是神兽。看来小映月选你做神姑还是有眼光的,只是你有眼无珠居然不认识我。哦对了,当年小映月骑在我背上的时候,还没有你呢。”天猪的话越来越大胆了,而且胆大包天地围着神姑乱看。

“你是水神的教父?”神姑再次因为惊讶而长大嘴巴,也真的没有想到,水神的教父会是一头猪。

“哦?小映月就是这样对你说我的?恩恩,看来小映月还是不错的。对了,小映月呢?为何她的庙宇如此空旷和破败?”天猪至今才想起那雕像中的女子,虽然对水神之名如雷贯耳,可没想到居然是映月,也难怪见此雕像时有种奇特之感。

原本天猪并不打算告诉云阳等人,水神乃何许之人?也不想告诉他们,自己与水神的关系?只是神姑的出现以及那一系列的话语,让天猪气愤不已。凝望雕像之时,那映月儿时的种种浮于脑海之中,不由得感叹时间匆匆而双目流泪。

“神姑参加教父。”神姑微微欠身后便面带哭泣之色,紧接着她就双目含泪,“水神,她彻底离开世间了。”

“什么啊?你说她死了?”天猪惊讶的恨不得将双目蹦出眼眶,长大的嘴巴几乎撕裂了整颗脑袋,“呸呸呸,神是不会死去的,你肯定是在骗我。快说,小映月去了哪里?”

“水神真的死了。是我亲眼看着她化为水精祝福了胥筠,希望她成为下一个水神的。可惜胥筠却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而放弃成神。”神姑说到胥筠似乎有着根深蒂固的恨意,恨不得顷刻间将其诛杀。

“是谁杀了她?”天猪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幽邃深远的好像来自那无边地狱,渗透着让云阳毛骨悚然的杀意,云阳第一次看到天猪生气,而且还是如此的可怕。

“不知道。只知道她出去之后就伤势很重的回来了,从未看到她如此伤心,也拒绝任何医治,执意要传位胥筠,说自己再无掩面成为水神。”神姑说话间泪如雨撒,豆大泪珠从眼眶内滚落。最终支离破碎。

“不管是谁,只要是伤害我的小映月的人,都得受到不可饶恕的惩罚。”天猪此语像是自牙缝间挤出,恶狠狠地面容相当狰狞可怕,“你为何依旧守护着神庙?难道就是为了那头邪恶的蛟龙?”

“是的!水神在临死之前嘱咐我,务必守护着神庙内的雕像,切不可让其毁坏,可如今却被这金蛇给弄坏,我如何向水神交代?”神姑哭诉着,却转瞬间盯着云阳,杀意浓浓,“交出金蛇,我要将其碎尸万段。”

刷——

就在云阳再次准备反驳之时,金蛇却化为一道金色光线,急速盘旋于雕像四周,片刻之后,只见雕像轰然倒塌。

“罪该万死。”神姑双手呈拈花之势,蓝光崩现绚烂无比,随后两束光芒宛如水中丝带,飘向云阳,水的柔软让云阳如陷泥沼,根本动弹不得。

“我是不会让你伤害金蛇的。纵然是它有千般罪过,但也不至于死。”云阳咬牙切齿地想要舞剑斩断这股力量,可却双臂宛如灌铅,沉重无比,“天猪,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金蛇被杀吗?”

“它破坏我小映月的雕像,实在是罪无可恕。不过,如果你能将如何运用八卦图助我恢复修为的话,我到可以替之求情。怎样?我的条件是不是合情合理?”天猪居然趁火打劫,顿时让云阳气急败坏。

其实天猪根本不会让神姑伤害金蛇,而且就天猪看来,以金蛇的神秘,神姑根本就无法伤害到它。水神雕像乃用大法力加持过的,就连恶蛟都能镇压,又岂会如此不堪一击呢?既然金蛇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其毁灭,恐怕也非凡物。于是乎,天猪便想此一招,一方面逼云阳说出八卦图的神秘所在,另一方面正好借此看看它的真实面目。

“哼,还想知晓八卦图的神秘之处?你就做梦吧!真没想到,天猪你居然是这样的猪,乘人之危,怎配天猪之名?”云阳气的咬牙切齿,真的很想冲出壁障好好得揍天猪一顿,最好打的他不辨东西。

“既然不说,那你和那条金蛇就等着灰飞烟灭吧。本神猪得去休息了!”说完,天猪真的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接着躺在不远处,眯着眼睛认真的观察着此地。

“好了,多说无益,你们赶快归西吧。”神姑双手变动气息凌厉,蓝色神光就如一柄柄钢刀般飞向云阳。

咔嚓——

神庙外的凭空惊雷,打的大地摇颤,神庙晃荡,自然也将神姑的法术打散,回头看着外面,漆黑一片中乌云滚滚,沉闷气息可怕无比。

第【157】章 五道杠

神庙上空顷刻间如暴雨临门,黑沉沉的就似天塌下来般,沉闷的让人心悸的气息肆无忌惮的游离于每一寸空间中,纵横交错的闪电无情地舔舐着苍天,顿时让那股压抑变得更加的浓郁,紧张无比。

当然最为紧张和恐惧的还是神姑,可怕闪电直接将她的法术击的灰飞烟灭,这并不是巧合而是一种挑衅,只见神姑瞪大双眼,接着紧张地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感觉到了封印之力的松动。”

话语完毕,神姑就如残影般渐渐淡化,紧接着便消失于云阳眼前,这让云阳紧张无比,实在未曾想到神姑居然有此手段,“她的修为该是如何?”

“如果本神猪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达到了道韵修为。将己身入道图,自身是道,道是自身。”天猪在为云阳解释着,“不过,纵然她将己身入道韵也是没用,依旧逃不过本神猪的追踪之术,走,去看看。”

话语完毕,天猪便没心没肺地向着神庙深处冲了过去,这让云阳郁闷又焦急,“喂,你难道要把梁筱和猫儿放在这儿?”

“哎呀,你背着她们过来不就得了。”天猪的声音此刻却显得虚无缥缈,像是幽深山洞传出不真实的声音,不过不多时天猪还是良心发现地出来了,“你还真是事多,要不是看在小梁筱的面子上,我才不来。”

梁筱和猫儿真的就像是冰块,触碰她们都有种彻骨刮肤的寒,不多时云阳便感觉嘴唇发紫气息滞缓,若不是用真气抵挡,恐怕碰着她们都会被冻僵,更别说将猫儿背在身上了;而背驼梁筱的天猪,也嘴里嘀嘀咕咕的,大概是在诅咒着神姑。

神庙背后根本没路,可他们却真的来到了庙宇背后,原来神像背后的墙壁只是一种幻象,完全可以直接穿过来,而庙宇背后才是真正神秘的世界,并不是如禁地里的古林,一派仙境之像。

瑶草碧悠仙雾缭绕,五彩斑斓的光彩于天地间时而闪动,而此刻神姑便占在一处碧清的水潭边,若有所思。

“既然你想找金蛇算账,那就请你放过她们俩,再这样冰冻下去,恐怕他们会心力衰竭而死的。你们自诩为神,就不应该胡乱造成杀孽。”云阳将两个冰雕放在神姑的旁边,一脸的担忧。

“休想。”神姑没有再说一句话,一心一意地看着那渐渐腾起黑雾的水潭,顷刻间那股沉淀千年的煞气让云阳心头紧张,紧接着一股恨意让云阳咬牙切齿。

“神姑,神讲究一切随缘,雕像千年不倒却为何金蛇来此就头颅倒下,难道你还不知道原因吗?一切皆是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你又何必纠结于一点呢?何况乱造杀孽也会招致天谴的。”天猪话语中肯道义非凡,就连云阳都不由得看着天猪。

赶紧帮梁筱解冻吧,不然那臭小子非要我再驮着梁筱的,那岂不是非要冻死本神猪不可?神姑,木鱼脑袋,你赶紧说句话啊!天猪在心底咒骂着,而表面却眯眼微笑地看着神姑,焦急等待着。

“唉……也许教父说的对,这一切乃是定数。只可惜我守护此地千载,却依旧未能改变世间惨运,我有愧啊!”神姑唉声叹气,紧接着右手划开一道蓝光没入梁筱和猫儿身上,顿时间一股寒气散发于虚空之中。

“你们没事了吧?”云阳看到猫儿能动了,“谢谢前辈的宽恕,放心,一切罪孽我会承担,哪怕身死我也不会让恶蛟出来为祸人间的!”

“我刚刚怎么了?为何我感觉到好冷?”猫儿的嘴唇呈猪肝般的紫色,煞是可怕,而梁筱却稍微好点,毕竟是精灵,有着奇妙无比的法力,在水灵咒封印其身时,便自发的保护着经脉与肌体。

“你?呵呵,也许他打个喷嚏就会将你彻底灭杀,你的死除了为恶蛟增加个冤魂外,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既然他们的水灵咒已解,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快点走。”神姑的话语又带着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哟~原来是神姑啊!没想到上千年不见,你还在此啊?这么大年纪了,也该寂灭轮回了,何苦纠结于人世之间呢?早死早投生嘛。”水潭上,光芒忽然间变得躁动不安,那浩大如惊雷般的声音仿佛穿越虚空般,炸响于云阳等人耳边。

“你个死恶蛟,你能不能说话小点声?没事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本神猪在此吗?”也难怪天猪,那双硕大的耳朵比云阳他们更招声音,平常的声音在天猪听来都放大个三四倍,更何况是现在惊雷般的声音了。

“神猪?”恶蛟居然真的将声音放小了,而且沉寂了下去,似乎陷入了对天猪的回忆之中,直至片刻后,恶蛟再度朗声说道,“什么神猪?鬼猪的?一头尚未划成人形的猪妖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恐怕你还不知道本少的手段吧?”

“恶蛟休得放肆。水神封印尚未消散,你根本就不可能出来。哼,你都没有彻底湮灭,我神姑又怎么会提前离开呢?”神姑此时此刻到显得异常平静,水蓝色斗篷上荡漾着蓝色光晕,甚是美丽。

“你个死老太婆,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如今映月雕像已碎,你觉得这封印对本少来说,还有何意义吗?冲破封印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恶蛟那高傲的态度让云阳都觉得发自内心的不爽,更何况是天猪了。

于是乎,天猪气喘吁吁地吵着水潭怒吼着,“气煞本神猪也。居然敢叫我是猪妖,哼,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你要是在于本少无礼,我直接让你形神俱灭。”恶蛟忽然之间变得冷绝无比,话语间潭水便躁动不安,封印之力闪烁不定,顷刻间,一条条由黑色雾气幻化而成的蛟龙,盘旋片刻后向着天猪冲来。

仅仅几条由雾气幻化而成的蛟龙便有毁天灭地般的可怕力量,可见恶蛟本体又该有何等力量?可云阳虽知道自己和蛟龙有着云泥之别,但心底的恨却始终无法释怀,那仿佛来自于灵魂深处。

“孩子,不知道等你长大了,我还能不能看到你的模样了——”一位依依不舍的少妇,绫罗绸缎雕饰婀娜身姿,泪眼婆娑却依旧美丽动人,只见她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放在一个蚌壳中,摸着他的脸。

此乃云阳脑海中稍纵即逝的影像,虽不知道此人是谁,但云阳可以感觉到那血肉相连的亲情,一时间云阳迷茫了,他到底是谁?又来自何方?在遇到师父步义之前,自己又是怎样生活的?

种种疑惑让云阳恨不得现在就去寻找答案,而且觉得不仅仅是师父步义,就连自己都似乎陷入了谜团内,只是此刻,轰然倾轧的可怕气息打断了云阳思索,只见蛟龙嘶吼摆尾乱天地,惊得四方灵气忽而涌起又转瞬间崩塌。

至于天猪此刻根本没有力量去接下这般力量,于是神姑忽而出现在天猪面前,双手缔结着奇妙手印,最后右手在虚空中划出五道水蓝色的杠,顿时间,神秘浩大的气息让天地震撼可怕无比。

轰——

五道水蓝色的杠顷刻间镇压而去,摧枯拉朽势如破竹,那股力量掀动着四周灵气瞬间截断,一方虚空也就此沦陷,黑色恶蛟虚影也灰飞烟灭。

“老太婆,你何必为那头猪妖与我大大出手呢?不值得,就让我杀了这头猪妖,日后我也许会饶你这条老命,哈哈……”恶蛟笑的肆无忌惮,恐怖音波震得云阳头晕目眩。

“啊——你这条假泥鳅,居然敢如此称呼本神猪。好好好,既然你左一声猪妖又一声猪妖的,那就让你尝尝看猪妖的厉害。”天猪被气得恨不得双鼻孔冒火,龇牙咧嘴地想要吃了恶蛟。

“噢?不知道你有什么能耐可让我尝到厉害?哼,也不看看你是怎样的东西,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封印之下,可清楚地看到一条可怕的身影在水潭中摆尾,时不时地拍打封印。

“臭小子,待会儿你就施展出你的黄天盖顶之法,我要用七星北斗阵将这假泥鳅给彻底镇压。奶奶滴,待本神猪恢复修为,就来活剥了它。”天猪气急败坏地用七块石头,按北斗七星之势放于水潭周边。

云阳舞剑腾空,宝剑飞旋而起化为一副八卦剑图,无数飞剑密密麻麻地飞临于八卦图下,闪烁道道寒气可怕无比,而天猪的七星北斗阵也布置完成。七道光柱,似天上七星洒下的神辉浩大恢弘,接着七道光柱连接八卦剑图一起镇压而下。

“我们这样能够镇压它多久?”云阳疑惑地看着天猪,就目前而言,封印之力变得如梦似幻却若固若金汤,似乎有牢不可破之势。

“镇压不了多久,算算也许只有两个多月而已。若想彻底镇压它,就必须寻找到镇龙石,到时候也许可以直接镇压而死。”天猪看着那闪烁不定的封印盘算着。

“镇龙石?”云阳惊疑地看着天猪,心底在天猪说出此名时便恐惧无比,好像镇龙石对云阳有着根深蒂固的威慑之力。

“镇龙石,乃上古奇石,据说是斩龙台碎裂后遗留人间的一块残石,因被龙血侵染而变得可怕非常,能镇一切水族之物。”神姑低声诉说着。

“镇龙石?镇龙石真的可以镇压住恶蛟吗?”云阳有些担忧,毕竟镇龙石的威力他并没有见过。

“真龙都可以镇压到寂灭,何况是这条假泥鳅了?只是镇龙石已经彻底消失于历史了,想寻找到,恐怕得费不少功夫。”天猪绕着水潭不停地走着,看着那封印之力随着时间而渐渐消失,甚为担心。

第【158】章 寻觅遗失的民族,龙荒

传说中,镇龙石有着神秘莫测的力量,可镇压真龙于永久寂灭,是一块可怕的带着邪恶力量的石头,上面沾染着无数真龙的鲜血,怨气丛生恶念弥漫,根本就是龙族的厄运。

不过,却在很久很久以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于历史长河内,而且随之消失的还有那行云布雨的龙族,也许其中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仅仅就是巧合,无论怎样的关系,都让人心生疑惑。

“那我们赶紧去找呗!”云阳很焦急地看着天猪,随后又疑惑不解地看着神姑,“不过,我们似乎迷失在了禁地中,根本出不去。”

“就是那个什么乐天的欺骗我们,就是他把我们骗到这里来的,哼,他是坏人,很坏很坏的人,亏我们还救他呢!”梁筱提到乐天便气呼呼的,微胖的小手攥起来,真的很想蒸熟的包子。

“小梁筱别生气了!下次再让我们看到那个什么乐天的,我们好好教训他,本神猪表示很不喜欢那小子,冰冰冷冷的,搞得我们欠他钱似的。”天猪走到梁筱身旁,一讲一和的。

“好了梁筱,也许乐天也只是好心做坏事呢?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那里并不是禁地边缘,我们不能这么武断地断定就是乐天的错。”猫儿摸着梁筱的头发,她不希望梁筱从小心中就充满着仇恨。

“我已在神庙中千余载,从未出过禁地,不知道曾经的路还在不在了?”神姑平静地说着,天猪封印住了恶蛟,也让神姑彻底放弃刁难金蛇的想法了,“镇龙石,也许仅仅是传说而已,世间几千年来都未有镇龙石的消息了。”

“放心,空穴来风,若是没有,又何来此般传说呢?这样,你把你记忆中的路告诉我们,我一定将镇龙石带过来彻底镇压恶蛟。”云阳相信世间传言皆有理由,只是关于神仙之说,依旧将信将疑,哪怕是现在看到了水神庙。

按照神姑的记忆,在神庙左边直走三里之外有一处高达三丈三尺的巨石,接着走巨石的右边,一直走便可走出禁地。当然,那是千余载前的记忆,现如今星移物转沧海桑田,还能否寻觅到那些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寻找到镇龙石,那么你最好是去找一下一个叫龙荒的民族,他们也许会给你建议。”神姑站在神庙前提醒道。

“龙荒?”云阳走到神姑面前,“龙荒是怎样的民族?他们为何会知晓镇龙石的所在之地呢?”

“龙荒乃一个神秘的部落,他们是龙在人间最忠实的信徒,也是这水神庙的建造者,只因为受到灭顶之灾而彻底消失,传言他们曾守护着镇龙石而不让坏人得到而危害人间。当然这一切都是传言,能否寻觅到或者说龙荒之人是否还存在,就看天意了。”神姑无神地走进了神庙。

“恶蛟,你知道吗?你的死期快到了,我在云阳那个青年身上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你被彻底灭杀的结果。注定的命运,你又怎能修改?”神姑走近水潭后,全身荡漾出水蓝色的光晕,如梦似幻,却又顷刻间将神姑化为了冰雕。

神姑并没有跟随着云阳他们去寻觅镇龙石,她发过誓永不离开神庙,否则便会受兵解之苦,而且她曾答应过水神,要生生世世地镇守着恶蛟,除非她死,否则绝对不会让恶蛟为祸人间。

千余载前的道路果然已经不存在了,以他们的速度,三里地根本不需片刻,可现在都快一个时辰了,也没有发现那三丈三尺的巨石,禁地依旧是迷迷茫茫,白色浓雾遮天蔽日地洒落于禁地内,阻挡的不仅仅是视线,还有灵识。

“云阳哥,你就真的可以肯定能够找到什么镇龙石?听天猪大叔的口气,那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你何必这么迷恋呢?”梁筱仰着头,疑惑地看着云阳。

“是啊!而且神姑并未向我们提供半点关于龙荒这个民族的信息,我们根本就无从找起啊?”猫儿也略显担忧。

“放心啦,我相信既有传说定有缘由,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去寻找就定然可以找到。”云阳需要找到镇龙石,他需要查探到自己恐惧的原因以及那位美妇的真正身份,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开个屁,那镇龙石根本就是传说中的东西,到底存不存都是未知两可之事,本神猪之所以谈起这个完全是给那假泥鳅一点压力。你倒好,二话不说的答应别人去找这镇龙石,还真是不知死活。”天猪顷刻间将云阳骂的是狗血淋头。

“你还敢骂我?当神姑想要诛杀我和金蛇的时候,你居然见死不救,而且还要挟我交出八卦图的秘密,哼……”云阳怒气冲冲地盯着天猪,“你难道不知道此仇不报非君子这句话吗?”

“本神猪乃是神兽,那什么君子小人的和本神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至于当时的情况呢,完全是个误会,误会——”天猪苦笑连连,那一直躲着的金蛇居然探出脑袋,也如云阳般怒气冲冲地看着天猪。

没有任何疑问,又是一场人猪大战,这次有了金蛇的帮助,天猪被折腾地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心里恨不得将云阳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自然也决定只要有机会,便报仇,而一旦他恢复了修为,那就不是报仇那么简单了,而是折磨。

云阳并未寻到那三丈三尺的巨石,不过经过了四个时辰的探索终于走出了禁地,此刻已是傍晚时分,金黄色的阳光覆盖在枯黄的树叶上泛着醉人光彩,那巫岳封魔谷边的石剑在余辉下熠熠夺目。

“终于走出禁地了,看来那神姑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猫儿又恢复成以往的可爱与调皮,深深吸了一口气,“深秋的空气,带着那股冰寒,不过我喜欢。”

“本神猪出现幻觉了?你这小丫头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你现在是鬼附身了?”不仅天猪疑惑,就连梁筱也惊奇地看着笑容满面的猫儿,觉得此刻的猫儿姐忽然间充满阳光般的美。

“这才是真正的猫儿。呵呵……”猫儿调皮地刮了一下梁筱的鼻子,“难道梁筱不喜欢现在的猫儿姐嘛?”

“喜欢喜欢,此刻的猫儿姐才是最美的。”梁筱着迷般地说着,就连云阳都看的心头怦然而动,长发飘逸美目传情,“只是猫儿姐为什么会变呢?”

猫儿将长发束起后,笑呵呵地说着:“禁地之内太过紧张,而且气氛凝重,不是我不这样,是整天担心着安全,如何能够开心呢?现在好了,脱离了禁地,也不用担心生命安全了,自然可以放松可以开心了。”

不得不说,猫儿所说也不无道理,禁地之中随时都担心着自身安全,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粉身碎骨,又怎能开心的起来?

“哈哈——哈哈——”云阳仰天长笑,将几个月来憋在心头的阴霾彻底化开,生死由命,自己也无法阻止,何不放开一些?

云阳等人按照那神秘人所说的,并没有回到归元修境之中,毕竟洛羽的人定然是多,而且魔族既然能够渗入人间大派,定然是准备妥当,此时此刻应该已经部署了不少人手,就等着云阳自投罗网,接着便彻底灭杀。

虽然云阳没有回到归元修境,但洛羽和万冰是魔族之人的事,还是有必要告诉归元修境的掌教赫连天栋,至少也得告诉归峰的峰主无良,故而经过大家一番商议之后,云阳决定在午夜时分潜入归峰,找找无良。

今日的月显得有点朦胧,像是羞涩难耐的少女用面纱遮住脸蛋一般,四周也诡异的没有半点山风,气氛顷刻间显得凝重沉闷,猫儿自然也心生担忧,便劝说云阳不要今晚去,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不能在归元修境的地盘上待得太久,为了不夜长梦多,就今晚前去。而且我于归峰修炼,对于归峰地形相当熟悉,如果遇到危险,肯定会有办法逃出来的。别担心。”云阳抚慰着猫儿。

“放心好了,这小子命大的很,死不了的。死界之中,受伤如此之重都能片刻间恢复,这世间已无力量可以诛灭他了。而且这小子修为已是不浅,逃命也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天猪怎能知晓,龙珠已被金蛇吐了?

今夜很静,静的让人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之声,偶尔的夜莺啼叫会顷刻间撕裂沉寂,将云阳惊吓一番。云阳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归峰,而此刻归峰已经是灯火熄灭,大概是那些人都已经睡了。

云阳已灵识搜索着各处,待确定没有危险后方才蹑手蹑脚地向着无良的住处闪去,三步虚天此刻变得更加神秘,每一步都蕴含自然道韵,夜幕下也只留下残影而已。

无良并不在房间,观其房间陈设显然已经许久未曾回来,桌面之上都已经积起一层尘灰,云阳不由的觉得那打扫之人还真不够负责。

“他会去哪儿呢?”云阳想到了自己的师傅老木,于是闪出无良房间后来到了膳房之地,而更让云阳惊讶的是,老木的房间也空无一人,而且櫈倒桌翻的,很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激烈打斗,地上还残留着血迹。

“归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良不在,老木也不在,他们会去哪儿呢?”云阳的心头爬起了愁云,“我该去找谁说明此事呢?”

后来,云阳想到了董德,那是五人帮中唯一一个没有被选进去往禁地之人,果然待云阳前去之时,董德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摆个“大”字,舒舒服服地打起呼噜来。

蒙蒙月华间,不知何时飘过一朵乌云,冰冷的雨滴打在云阳脸蛋上,全身都充满寒气。

第【159】章 老木已死

乌云不知何时爬上了云稍,一丝不经意间的寒气自袖口钻入衣服,让云阳不禁打了个寒战。

“下雨了?”云阳仰面看天,任凭深秋冰凉雨水拍打在脸蛋上,不过片刻之后,云阳闪进了董德的房间内。

看样子,董德睡得还挺香,至少没有被担心忧虑所困扰而噩梦连连,时不时咂动的嘴角显示着他在做美梦,似乎还和吃的有关。

“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还真不是一般的高。”云阳用一撮头发在董德鼻尖掻弄了几下,惹得董德哼声连连,不过却是翻个身继续睡觉。

看着董德高质量的睡眠,恐怕就是危险突然降临到他的身上也会毫无防备,对此云阳也只能无奈的笑笑。这是在归峰之上的,若是身处人世红尘之中,这样的毫无警惕的睡觉,定然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董德,董德——”云阳坐在董德的床边,右手轻拍着董德的肩膀,一声声轻呼着,可董德却还是纹丝未动,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无奈了,云阳只有想到先前惯用的一招,“虫雅师姐来啦!”

“净身师太来了,大家快醒啊!”看来虫雅的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不管是谁只要听到虫雅这名,定然会彻底清醒,也是云阳屡试不爽的一招,这不,董德双眼圆睁如铜铃般盯着云阳,一脸不可思议。

片刻之后,董德居然双眼惺忪起来,“肯定是幻觉。云阳几人此刻应该在禁地,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眼前呢?恩,继续睡。”说完,还真的倒下继续睡了,下一秒,又呼声连连了。

云阳这下真的是无语到了极点,看来五人帮老大不在了,这些人也变得懒惰了,堂堂修炼之人,居然认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故而云阳也只有狠狠地一掌拍在董德的屁股上,顿时一阵嘶吼炸响夜空。

当然大家对这样的嘶吼也见怪不怪司空见惯了,谁要是得罪了老木,其下场也就是这么撕心裂肺的吼叫,故而归峰剩下之人诅咒几句后,再度沉入梦乡,片刻后,归峰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云阳?真的是你?”董德这次算是真的醒来,激动无比地左右前后地看着云阳,“你不是应该在禁地之中吗?如今三个月之期还未到,你怎么就出来了?他们呢?”

“你先别管我为什么提前出来了,我来问你,无良峰主为何不在?还有老木的屋里为何破败不堪血迹斑斑呢?”云阳最关心的还是归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是老木房间里的一切,让云阳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自从禁地忽然间发生异变之后,无良就再未出现过,据说是掌教带着几位峰主进入禁地寻找你们了!至于老木房间里的血迹,那我就不知道了!”董德似乎对老木房内的血迹很是不关心,“你还是说说你们的情况吧!老大呢?黑狗等人呢?”

“董德希望你听到下面的消息后,千万不要太过激动。”一想到禁地种种,云阳就觉得心在滴血,“五人帮彻底没了!厚道死了,黑狗也死了,白炽在禁地失踪了,如今的上官若智还是昏迷着的。”

“老大死了?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你们在禁地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董德发疯似的向着云阳咆哮,随后泪如雨下的重重坐了床上。

“我们遭到歹人暗算,被哄骗入禁地死界,黑狗为了解救我们而放弃生命,结果厚道也难逃厄运死于歹人之手……”云阳将禁地的事情简简单单的陈述了一遍,当然省去了关于幻蛇的事情。

“那现在上官若智是不是和猫儿在一起?告诉我,他们在什么地方?我要把上官若智接回来。”董德悲痛欲绝地看着云阳,眼中带着对云阳的不信任。

可董德的这番话到让云阳微微吃惊了一下,但转瞬间又恢复了,“他们就在归元修境的山脉下面。”

董德颤抖着身躯无力的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桌前为云阳端来了一杯依旧热气腾腾的茶水,“先喝杯茶吧!天气寒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然后告诉我,你这次夜里潜入归峰到底所为何事?”

“谢谢——”云阳端坐于凳上,将茶杯捧于手上微笑地看着董德,接着缓缓地将茶水喝入嘴中,“我这次来,是想告诉掌教,魔教势力已经潜入了归元修境,若不采取行动,恐怕会……”

“恐怕会怎样?魔教不是早已绝迹于世间了吗?你又是如何得知魔教已经潜入归元修境了呢?”董德突然间变得有点诡异,双目圆睁面带凶光地看着云阳,一脸的好奇。

“董德,你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会对魔教的事情如此关心呢?你知道吗?你这样让我觉得有点害怕。”云阳将茶杯放在桌上,惊疑地看着董德,“你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情哦。”

“什么事?”董德双眉紧蹙,脸色微微显得有点尴尬不爽,“魔教毕竟是世间人人得而诛之的教派,我对其关心也是正常的。而且你告诉我,我也好及时地向掌教回报啊。”

“你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们前往禁地之前你对我们说的话了?”云阳面色不再疑惑,甚至于还带着微笑,思索片刻后,道“修峰和元峰的万冰、洛羽,都是魔教之人,这是他们亲口对我们说的。”

董德表现的很惊讶,可云阳却笑呵呵地继续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惊讶?惊讶,你们隐藏的这么好,为何会被我们发现?还是在惊讶,洛羽和万冰为何对亲口告诉我,他们乃魔教之人?”

“你们?云阳,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把我也当成魔教之人了?我可是五人帮的董德啊。”董德很警觉,第一时间听出的云阳话语中的含义。

“难道不是吗?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像?呵呵,其实是破绽百出。告诉我,真的董德在什么地方?老木到底被你们怎么了?”云阳表现的很淡定。

“呵呵……云阳啊云阳,你真的很精明,不过很可惜,你一样得死。”董德的面容顷刻间变得狰狞恐怕,阴冷的笑容挂在嘴角,“在你死之前,我还是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发现我并不是真的董德?”

“哦?你就这么自信我肯定会死在这里?奉劝你一句,有时候自信并不是好事,那会让你死的很惨。”云阳说着,突然间面色难看全身颤抖,气息也变得急促。

“哈哈……”董德看到云阳那中毒模样便仰面大笑,接着阴声说道,“就你目前的样子,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自信吗?哈哈……云阳,纵然你再精明也是莽夫,其实原本不准备杀你的,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的茶,茶……”云阳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气息也逐渐急促,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的茶有毒?”

“不错。我在茶里放了杀生石的粉末,不管你是否有修为,都会肠穿肚烂而死。哈哈,现在你该知道,谁才是无知,谁才是自信吧?”董德面目狰狞地凑过去,瞪大双目地看着云阳,满脸恶心的笑容。

呕——

云阳将茶水又给吐了出来,接着神色平静地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水渍,“唉……这呕吐水都这么难受,下次不这样做了。”

“你,你,你……”董德惊恐地看着云阳,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不是已经喝了茶水了吗?怎么会没有中毒?”

“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地方。难道你不知道我可以用真气将茶水包裹住么?其实早在喝茶之时,我就发现了你的问题,所以我并没有真正喝下去。笨蛋,现在你明白了吧?”云阳显得很轻松。

“我到底有什么破绽让你对我放松警惕?”董德也转瞬间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厄运即将来临,若不是发现云阳修为比他高,他也不会使用下毒的方法去对付云阳。

“那就让我这个快死之人告诉你吧!第一,我们进入禁地前,董德根本不知道猫儿和我们在一起,所以当你问出‘上官若智是不是和猫儿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你了;第二,董德在我们前往禁地之前,千叮万嘱地让我们帮他弄只灵兽出来,我想,如果你是真的董德,就不会忘记,可你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综上两点,让我确定你根本不是真的董德。”云阳转脸调皮地看着董德,“当然我并不知道你是魔教之人,我之所以那样说,完全是想试探试探,结果你真的是。”

“看来你并非一个很好对付的人。既然你告诉我这个事情,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件事,老木已经死了。”董德面目狰狞全身散发着黑色魔气,凄厉的鬼哭狼吼让宁静的夜变得更加诡谲恐怕,“整个归元修境都会是魔教的,待魔祖重生后,整个神州都是我们得。”

轰——

假董德爆体而亡,这便是魔教,一旦任务失败便会选择死亡,只因为不想被他人掌握什么把柄,还有就是告诉附近之人,前来诛杀他人。

“不好——”云阳意识到了危险,三步虚天施展地淋漓尽致,仅仅消失片刻,董德的屋里便涌进十余人,刀光霍霍寒气逼人。

“那人走了,追——”那十几人就好像鬼魅一般,闪烁于凝重的雨夜中,向着云阳的方向快速追来,而此刻猫儿等人躲在树枝下焦急地等着云阳。

“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云阳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为什么我心头总是不宁静呢?”猫儿嘀咕着,却看到一个身影快速的移动着。

“快跑——”果然是云阳,但却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好的消息,十几个残影在身后尾随而至,猫儿等人二话没说拔腿就跑,当然上官若智还是由天猪驮着,虽然它怨声载道。

当然,以那十几个魔教之人的速度肯定是追不上云阳等人的,而且夜雨蒙蒙干扰了他们的视线,仅仅片刻,他们便失去了云阳等人的踪迹。

日出东方之时,云阳等人来到了一处村庄,依山傍水,实乃宝地,而归元修境的大门前却躺着昏迷不醒的上官若智,只是诡异的是,上官若智却坐了起来,接着嘴角带笑地向着山下走去。

第【160】章 云阳,死于非命

村庄依旧保留着远古时期的古老风貌,泥土堆砌而成的茅草小屋几乎将这不大的地方彻底覆盖,村民们穿着也透着那股久远,来来回回地在屋前忙碌着,显然村里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村民并没有对云阳等人产生什么好奇,除了看见他们时,微笑着礼貌性的点点头外,哪怕一句话都没和云阳他们说过,倒是几个小孩对天猪产生了浓烈的好奇,站在远处槐树下窃窃私语,有时还偷着乐。

“你说那些小孩会不会在笑本神猪啊?”天猪时不时地瞥一眼几个小孩,总觉得那些小孩在谈论着自己,故而相当的不舒服。

“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猫儿笑呵呵地为天猪提供着建议,接着向着云阳眨着眼睛,示意着云阳别发表任何意见,而天猪却恍然大悟地向着小孩走去。

几个小孩,最大的不过七八岁,看到天猪摇摇摆摆地向着他们走来,先是紧张害怕地想要逃走,可最终却还是好奇地等待着,想看看这头如此巨大的猪到底来干嘛?

“那人肯定是神,居然能把猪养这么大,要是给我们家,那该多好啊?!这样我家可以吃好久的猪肉。”其中一个扎着冲天发髻的小男孩痴迷地说着,接着居然吞咽着口水,大概许久未吃到猪肉了。

“什么神啊?我想肯定是这头猪的品种比我们家养的猪好,所以才长得如此巨大的。不过,我听说猪长得太大太肥,肉就不好吃了。”这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反驳着,而天猪此时已经走到小孩面前。

天猪并不想伤害这些天真可爱的小孩,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在笑什么,于是来回看了几圈后,张口说道:“小朋友,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呢?可不可以告诉天猪大叔,让我们大家都笑笑吗?好东西是需要分享的。”

猪会说话,这对这些稚气未干的小孩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只见他们全身害怕的瑟瑟发抖,接着异口同声地吼道:“猪妖啊——”说完,一哄而散,那速度简直让梁筱都觉得额头冒汗。

“猪妖?哪里来的猪妖?有本神猪在此,妖怪还敢来?”天猪猛然转头,警惕地看着四周,接着看着云阳,“小孩子,说的猪妖呢?告诉我,它……”

天猪并未说完,它清楚地记得目前自己的身体就是猪的样子,于是面部抽筋地尴尬着笑了笑,“敢情那些小孩说的猪妖是我啊?哼哼,这些小孩真的好可恶,下次让本神猪看到他们,定然要好好惩罚他们。”

“天猪,他们可是凡人,经不起你去惩罚的。”云阳很警惕,天猪口中的惩罚那可能就是吃掉,“小心杀孽过多,遭到天谴。”

“呃……别那么紧张,本神猪只是开开玩笑的。你看那些小孩如此可爱,本神猪哪里舍得去惩罚他们呢?舍不得,舍不得。”天猪满脸堆笑,而心里却暗忖着:就算不惩罚,吓吓他们都是必须的。

“希望你是真的舍不得。”云阳说完便奇怪地看着这些忙碌的村民,尽看着他们屋前屋后的打扫着,却看不到有任何人前来,而且诡异的是,每家每户都在屋前打扫着,并且都挂上白布。

“云阳,你说这些村民会不会知道龙荒这个民族呢?他们住在离禁地不远,我想肯定会了解些什么。”猫儿向云阳说道,可没等云阳回答,便自顾自地跑到一户村民的门前。

啪啪啪——啪啪啪——

猫儿礼貌性地在竹制院门上拍打了几下以吸引那位全身白衣的扫地大婶注意,只见那位大婶放下扫帚走了出来。

“这位姑娘,不知你有什么事?”大婶的一身丧服显得有点刺眼,不过面容枯黄身体消瘦,一副村妇的典型模样。

“大婶,我想向您打听一下,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龙荒的民族?他们……”猫儿并没有说完,那位大婶便重重地关上了院门。

“没听说过,你们还是去别家问吧。”大婶不耐烦的声音自院中响起,不多时,又看到白色身影在院中打扫,猫儿只有气嘟嘟地走向云阳。

“怎样,猫儿?大婶知道龙荒这个民族么?”云阳好奇地问着,不过看到猫儿的神色很是不善,“看样子,你碰了一鼻子灰啊!”

“这大婶也真是有病,只不过就是问问龙荒这个民族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么?直接关门送客,一点礼貌都没有。”猫儿气嘟嘟地谩骂着,“可是听她口气,大婶似乎知道龙荒这个民族,只是却讳莫如深不愿提及。”

就这样,猫儿一连问了三家,可结果却是一般遭到闭门送客的待遇,所有人似乎都不愿意提及龙荒,而且态度很是不善,有位大婶直接对猫儿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谩骂,并且声音洪亮底气十足,恨不得全村的人都可以听见。

“泼妇,泼妇,这绝对是个泼妇。”纵然是跑到了村后河边都可以清楚听见那位大婶的骂声,于是乎猫儿愤愤不平地批判着大婶。

河并不是很宽,河水也不湍急,缓缓流动的河水给这个村子带来了不少灵气,而河边柳树下却有一位穿着灰褐色布衫的老婆婆在缝缝补补着手中的看上去像是桥一样的东西。

“老婆婆,你的手指都被针扎破了,难道不疼吗?十指连心啊!”云阳看着都心疼不已,彩色布桥上沾满了老婆婆的鲜血,斑斑点点的像是密密麻麻的蝌蚪,基本上每缝一针都要在她手指上留下伤口。

“心都疼了,还在乎手指么?”老婆婆看上去是个睁眼瞎,混浊的瞳孔里看不出半点神色,“听口音你们是外地人吧?早点离开吧,这个村子不是什么善地。”

“老婆婆,为什么整个村庄里的人都穿着丧服,而你却穿着正常的衣服呢?”猫儿也觉得这个村子怪异的很,不仅是都穿着丧服,最为主要的是,都脾气很不好。

“因为死人了。”老婆婆说话间手指依旧在忙碌着,针穿过帆布的同时也带着一点鲜红,可老婆婆却没有半点皱眉,那感觉就好像已经麻木了一般。

“村子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每家都死了人?”如果真如猫儿所说,那么此地肯定存在着大问题,云阳和天猪都想知道原因,“莫不是村里出现了什么怪事?”

“没有。村子就死了一个人,他叫云阳,是我儿子。”老婆婆说到此处双眼通红却未曾流下泪水,也许长久的哭泣已经让她没了泪水,“我们村里有个习俗,只要有人死于非命,就得为他戴孝并打扫门前门后,只为了能够避灾。”

“云阳?”几个人几乎同时惊呼出来,虽然同名同姓的人并不少见,但真正遇到了还真的有点惊讶不已。

“那你儿子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说他死于非命呢?”平复惊愕心情后,云阳问道。可刚问完便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此时此刻万不能勾起老婆婆的伤心事。

“云阳啊云阳,你就这么离开了娘,你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没了你,我该怎么活啊?”老婆婆哭天抢地的诉说着,先是无泪后来眼角竟然渗出了血丝,顷刻间原本晴朗的天居然飘起了毛毛细雨,也许天也在哭泣,“天啊——你怎么就夺走了他的命?你让我这个瞎眼老太婆日后怎么办?如果你真的要命,就把我的命拿去吧,求求你,还我儿子。”

“老婆婆,别哭了,你的日子还得过,你这样哭他也回不来啊!你一定要保养你的身体,我想你儿子肯定泉下有知也希望你好好安享晚年。”猫儿直接抱着老婆婆使劲地哭着,就连天猪都渐渐流下了泪。

“儿子都没了,我还怎么安享晚年?我又怎么保养身体?天啊——你就这样惩罚我这个老太婆吗?”老婆婆的眼角血泪混合着雨水流满脸颊,可她却牢牢地护着那座布桥,可最终却因为雨水拍打而让布桥支离破碎。

“老奶奶,布桥没了可以继续扎,可是你要是哭坏身体了,那就无法重来了。梁筱舍不得您哭——”梁筱直接抱着老婆婆,哇哇大哭,云阳也分不清脸上是雨还是泪了,世间悲惨之事,莫过于此。

从小抚养,看着他在身边笑嘻嘻地玩乐着,幻想着将来终于有人送终,可造化弄人却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切希望都在顷刻间崩裂,绝望几乎湮灭了心,哭泣根本不是他们心痛的表现,唯有眼滴的血泪,那是心在流血。

老婆婆,真的非常可怜,三十岁便死了丈夫,唯有和儿子相依为命,当时儿子才只有八岁;而老婆婆的儿子因为家穷,直到老婆婆六十几岁的时候才娶上媳妇,可没过几年,媳妇便带着两岁的孩子离开了他们家,就此她因为想念孙子而把眼睛哭吓;现如今老婆婆七十三岁了,儿子却早早离开了。

听完老婆婆的故事,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的哭泣着,猫儿和梁筱哭的更加深,都痛恨上天不公,为何厄运接二连三地降临在一个人的身上?

“老奶奶,你缝这个布桥有什么用呢?而且非要扎着自己的手指。”梁筱拿起老婆婆枯黄干裂的手掌,岁月彻底夺去了它的生气,而且十个手指头都密密麻麻的布着针眼,看上去真的是触目惊心。

“如果我的孙子在的话,大概也有你这么大这么高了。”老婆婆摸着梁筱的头,所有所思地看着远方,“我们这儿有个传说,凡是死于非命的人,如果不给他缝布桥并且要蘸着活人的鲜血,他就无法过奈河桥,也无法投胎。”

“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云阳真的很想知道其中原因,老婆婆口中的死于非命到底是怎样的?

“不知道。三天前,我想吃肉,云阳便说上山帮我打只山鸡回来烧给我吃,可就这样再也没有回来,直至几天后村长来告诉我,云阳死在了回家路上,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只山鸡。”老婆婆深深吸了口气。

第【161】章 张爷爷

细雨像是天在哭泣,乌云好似天在悲伤,蒙蒙水汽里的村庄仿若笼罩于一股愁云惨淡之中,每个人都哭丧着脸快速的行走着,对于云阳这些外来人是置若罔闻。

云阳已经用真气为老婆婆祛除了体内的寒气,梁筱用法术为老婆婆修复好了布桥,于是乎便向着老婆婆口中的后山荒废的庙宇中走去,因为村子在死人的时候,任何人家都不会招揽客人住下。

虽然这个规矩相当的不通情理,但云阳等人也是没有办法,就只能准备先在那间荒废的庙宇内休息,顺便打探打探这个村子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而且对龙荒这个民族是只字不提讳莫如深。

庙宇还真的是荒废许久了,到处都乱飞着荒草,破败的墙壁都露出里面土质的泥砖,而且长期被雨水洗刷而有点歪斜,一处牌匾直接被枯草掩埋,当云阳拿起时赫然发现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三个大字——龙王庙。

“此处龙王庙怎么会破败成这个样子?难道村里就没人过来打扫一下吗?”猫儿疑惑地扫视着这座随时可能倒塌的龙王庙。

而就在猫儿吃惊疑惑之时,一个类似于村长模样的人带着几个村民来到了龙王庙下,指着那几根支撑龙王庙的柱子说道:“把这几根柱子也给我拆掉,有了这几根柱子,神庙的建设也应该差不多了。”

说完那几个村民便开始抄起家伙便准备卸下这四根柱子,而这四根柱子如果被拿走,那么龙王庙便会在顷刻间轰然倒塌,于是云阳气愤不已地上前阻止,“你们难道不知道拆了这几根柱子,龙王庙便会倒塌吗?”

“哪里来的野人?我们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乡人来管。别管他们,你们继续拆。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管?”这村长说话还真是霸气十足,逼得云阳拿起宝剑便将身旁的山石劈的粉身碎骨。

“你说我管得了管不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去拆龙王庙的柱子?”云阳气势汹汹地挡在村民面前,全身散发着让村民胆战心惊的寒气。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看到云阳如此彪悍气势,村长也有点心惊胆战了,说话也再无先前的傲慢,“我,我们村庄的事你凭什么管?再者说,我拆的是我们村庄的龙王庙和你有什么关系?”

“龙王属于天下者,那么天下之人便有权管理龙王庙。再者说,你们当年建起龙王庙又为何要拆掉?”云阳只是想知道,龙王庙为何会破败成如此地步?更有村民连最后的遗骸都要毁灭。

“什么龙王?那全部都是孽龙,他们想要杀死我们这些人类,从未霸占整个世间。你们说,这样的龙,我们还需要敬重吗?啊呸——”不仅是村长,就连村民也都朝着龙王庙恶狠狠的吐了口水。

“龙王对你们怎么了?他们任劳任怨地为你们行云布雨,让你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难道受你们供奉还错了?”天猪突然跳过去,张口便是恶狠狠的质问,结果把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一喊着“猪妖”后快速逃离。

“龙到底在人间怎么了?为什么辛苦之后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孽龙?霸占世间?这会是真的吗?”云阳看着天猪,希望它能够给些答案。

“别看着我,本神猪也不是很清楚。我记得在我被封入死界幽地之前,龙是人间最敬重之物,比神的地位都高,怎么突然间被冠上如此恶名,还真是奇怪。我觉得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或者是阴谋。”天猪觉得一切都似乎不再那么简单,平静世界下流淌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这样你们待在这儿,我去村里查查,看看到底为什么他们要拆龙王庙?又为什么说龙是孽龙?”说完,云阳便快速的下山。

余辉下的村庄笼罩于一片金色的安详气氛下,唯有那些忙碌的白色身影将这股气氛撕扯的支离破碎,云阳觉得这村子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安定。

“小弟弟,你看我这儿有几颗蓝晶石,只要你回答叔叔几个问题,我就把它们全部给你,怎样?”云阳拿出手中的蓝晶石,余辉下闪烁着点点宝辉,直接将那五六岁的小男孩彻底吸引了。

蓝晶石是神州大地上流通的类似于货币一样的东西,据说十颗蓝晶石等于一颗紫晶石,而十颗紫晶石相当于一颗红晶石,而十颗红晶石等于一颗彩晶石,当然了彩晶石只有那些财大势大的人才会拥有,几乎是神州稀有至宝,传言彩晶石可以让人吸纳天地精华,对修为是尤其有利,只是因为太少而显得弥足珍贵。

故而蓝晶石对于一般村民而言,具有着举足轻重的吸引力,就连小孩都逃脱不掉,只见那小男孩恨不得流出了口水,“叔叔你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叔叔的。”

“你们这个村叫什么名字?”云阳将小男孩带到一颗槐树下面,面带微笑地看着小男孩,而小男孩看着的却是他手中的蓝晶石。

“我们村子叫老槐村,一共二十户人家,背后的山叫虹山,面前的河就奈河,山上有个龙王庙不过破败了,村里有个神庙正在修建。”小男孩就好像在背书一般,将村子的一些情况都给说出来了,“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你这小孩还真是贪心啊!就回答这么一个问题就想要蓝晶石,这样叔叔再问你几个问题,就几个,这些蓝晶石就是你的了。”云阳看到小男孩不高兴地点点头便接着问道,“你们这里的龙王庙为何破败成那样?还有修建什么神庙?”

“听我娘说,龙不是什么好东西,引发洪水淹没家园还吃人,所以龙王庙也就没人去礼拜了。而现在修建的神庙据说里面住着神仙,可以为我们驱灾避难的。”小男孩说完便殷切地看着云阳,“这下蓝晶石可以给我了吧?”

“最后一个问题,说完就可以给你了。”云阳先给了小男孩一个,接着笑呵呵地将蓝晶石放在小男孩的眼前,诱惑着他。

“你的问题太多了。”语气虽然不善,但看在蓝晶石的面子上,小男孩还是答应了云阳的要求,“如果不是看在蓝晶石的面子上,才不要理你呢!”

“呵呵……你有听过你娘说过关于龙荒的事情啊?”云阳小声地在男孩耳边嘀咕着,这是云阳最为关心的,毕竟恶蛟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出来,那么到时候按照神姑所言,人间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男孩将食指放在嘴边仰面思索片刻,道:“没有听我娘说过。不过,你可以去问村头的张爷爷,他是村子里年纪最大的人了,听我娘说,他是妖怪,所以才活了很久,恩~好像有一百三十八岁了。”

云阳没有再问什么,而小男孩拿了蓝晶石后蹦蹦跳跳地朝着他家走去,嘴里还哼着当地的歌谣,看上去很是开心。至于云阳思索一番后,便按照小男孩所指的路向着张爷爷的房子走去。

张爷爷,是整个村子年纪最大却又遭人唾弃咒骂的老人。他的一生平平静静,原本只希望活到七十几岁安然离去,可却事与愿违。上天像是和他开玩笑一般,夺取了他老伴的生命,随后又是他的儿子女儿,最后便是他的孙子,乃至他的所有家人,仅在三十年内离奇死亡。

故而村民们便传言,他命泛太岁克人性命,以他人的命作为自己的命来活,以至于把他赶出了村子,当时他已经是一百零三岁。佝偻的身躯拖着沉重的步伐在乡间穿梭着,没人和他说话,甚至于靠近他的人都没有。

村头竟然是村民们的坟地,一座座造型粗陋的坟墓就好像隆起的土包,孤零零地躺在野地里,而张爷爷的屋子就在坟地的边缘。一处进门需要低头、勉强可以遮蔽风雨的地方,此时张爷爷好像不在家。

云阳在坟地间缓步行走着,看着那些做工粗糙雕刻简陋的石碑,不禁觉得这些村民对祖先还真够不敬重的。看了这些墓碑,云阳才知道,这个村子是个杂姓之村,姓槐的居多,还有姓董的,周的……

直至云阳看到那座新弄的墓碑时,身后居然莫名气息的出现了丝丝寒意,“云阳之墓”让云阳看到多少有点别扭,虽然云阳知道这是那老婆婆儿子的墓。

“怎么死的人会和我的名字如此相像呢?难道这仅仅是个巧合?”云阳心头出现了丝丝疑惑,云阳觉得这里面定然藏着些什么,一切巧合的事情必定有若合符节的道理。

没过多久,张爷爷回家了,几乎弯到地面的腰上背负着几根柴火,看似很轻可对于一百三十八岁的张爷爷来说,确实仿若山岳,背的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当云阳帮助张爷爷背起柴火的时候,张爷爷的眼中有的只是惊讶。

“张爷爷,你的屋子为什么没有上锁就出去了呢?”张爷爷真的很老,满脸的皱纹甚至于可以压死蚊子,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孤独与寂寞,自然也带着看破世间的那份绝望与出尘。

“屋里没啥值钱的东西,锁起来干什么呢?而且我乃不祥之人,根本没人愿意靠近我的。”张爷爷坐在一截树根之上,守望着那片坟地,“小伙子,听口气你不是本村之人,不知为何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呢?”

“呵呵,听说张爷爷您已经一百三十八岁了,就一时好奇前来看看,并且想问问您的长寿秘诀是什么?”云阳并不想直入主题,他害怕张爷爷听到龙荒这个名字,而像其他村民一样避而不答。

“那你难道没有听那些人说,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是妖怪,会夺取他人的生命来让自己活着?”张爷爷好奇地看着云阳,接着便爬起来走进了低矮阴暗的屋子。

屋子里的摆设简单到根本算不得什么摆设,只有一张树棍搭起的床,一个树根做的桌子,还有一些破烂不堪的东西,大概是张爷爷平时做饭的地方。

看样子,这根本算不得家,更像是个堆放杂物的回收地,甚至于拐角处还摆放着捡来的木质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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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此非善地

张爷爷的家简单的真的不算是个家,特别是那拾捡而来的木质墓碑,更加让阴暗的屋里显得异常诡异和寒冷,纵然余晖从低矮前门打入屋内,却依旧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难道张爷爷活了这么久,居然还执着于别人怎么说么?悠悠之口,堵之不来,只看听得人能否相信罢了?而我对那些从来不信。”云阳感觉不到张爷爷体内任何真气拨动,那么就非修行之人,自然也不存在夺命之说。

“你这小伙子倒是特别的很。”张爷爷端着手里收获的绿豆,看了云阳一眼便走出了房屋,依旧坐在那截断木上,“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云阳。”云阳看到张爷爷那张惊愕的脸便笑了笑,“不必惊慌。我和老槐村里的云阳也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并非同一个人。”

“呵呵,你也不用解释什么,我知道,只是突然听见倒也有几分惊讶。说吧,你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到底所为何事呢?”张爷爷为云阳递来了一截断木,这便是他们家的凳子,“别和说是来打听我长寿的秘密的哦。”

“张爷爷不愧是活了这么大年纪的人,果然精明了得。”云阳首先给了一顶高帽子戴在了张爷爷的头上,“我这次来,是想问问这个村子里的事情。不知道张爷爷能否告知于在下呢?”

“老朽不知你想要知道老槐村的哪些事情,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只能说次非善地,知道的越多你会死的越快。老朽劝你别为好奇心而丢了性命,不值得。”张爷爷说的很平静,可云阳听得却愈加疑惑。

“呵呵,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恐惧死亡。与其我迷迷糊糊地丢了性命,倒不如让我明明白白的死,您说呢?其实,我也不准备问多少问题,我只想问关于村中龙王庙的事情,我想张爷爷一定知道什么。”云阳刚说完,张爷爷的神色就变得紧张无比。

只见张爷爷快速地站起来,接着将剩装绿豆的筛子放在断木上后,便对云阳下起了逐客令,“你快走吧。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也劝你快点离开老槐村,早点走也许活的还会久点。”

云阳被张爷爷赶出了此地,唯有站在远方大声问着:“张爷爷,你们到底害怕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提及龙王庙?为什么你们总是言辞闪烁的想要掩盖着东西?为什么你们如此害怕?老槐村到底掩藏着什么秘密?”

老槐村绝对不像现在这般安宁,而且诡异的是,云阳总觉得老槐村的秘密会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这个感觉云阳觉得是奇怪的,但却真实的存在。那层面纱下面,一定掩藏着让云阳吃惊的真相。

不管云阳怎么恳求张爷爷,张爷爷就是不再说一句话,淡定地将云阳视若无睹,继续着他一沉不变的生活,而天色很快便暗了下去,余晖最后一次挣扎还是在一个时辰前,此刻云阳走在田间小路。

深秋的夜晚,无风无云,天空中繁星点点地点缀着美丽夜空,四周虫鸣鸟叫为宁静的夜增添一丝旋律,只是不知道何时,这些声音却没有了,而云阳却沉入思索着浑然不知,待其注意到四周诡异时,一切都沉寂的仿若死了一般。

“呵呵,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一股诡异气息顷刻间传入云阳心中,灵识捕捉到得却只是些全身黑雾蒙蒙的可怕之人。

唰——唰——唰——

足足五个人,穿着黑色衣服而且黑雾缭绕不断,诡异而且可怕,那感觉就如董德自爆前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魔族之人?呵呵,难怪我一开始未能察觉到?不知你们拦着我所谓何事?”神韵后期的云阳对这些小喽啰没有丝毫担忧之意,纵然有五个人,却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居然知道魔族,呵呵,看来是留你不得了。”其中一个人言语冷气森然,就像具毫无感觉的尸体,“听说你在打听老槐村的秘密,不知道那个张老头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张爷爷对我说了很多,不知道你所问的到底是什么呢?”云阳将宝剑拿出来在手间玩弄笑意连连地看着五人,“其实我知道的魔族事情,比你们想象的要多的多。”

“哼——我不管那死老头有没有对你说,你都得死。”看样子那人是五人的老大,说话杀气腾腾,“你们两个去看看那个死老头,如果他真的说了,就杀光老槐村的所有人,怪只怪他违背了誓言。”

云阳这才明白为什么张爷爷只字不提老槐村的事,而是一个劲儿地催促着云阳赶快离开,原来他有难言之隐。故而云阳决定留下这五人,绝对不能让他们伤害张爷爷,“别这么着急离开啊!我可还没有同意呢!”

“哼——哈哈——你们听到没?居然一个快死之人还这么嚣张跋扈,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的手段吧?”那个魔族之人说完后,其他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快点去。”

噗嗤——噗嗤——

云阳身形真的如鬼魅一般,那两人根本未走出三丈之外便血流如注地倒在地上,而云阳却用手指擦拭着宝剑,嘴里平静地说道:“我说过,我还没有同意呢!”

“他,他是鬼吗?啊——你们告诉我,他是鬼吗?怎么能这么快?”那个黑衣人语气中带着惊讶,当然却没有丝毫恐惧,毕竟他的心中,纵然云阳速度再快,以三人之力又岂能不是他的对手呢?

“怎么样?你们还是告诉我,张爷爷到底在隐藏着什么秘密?否则以我的手段,你们会死的很惨。告诉我,给你们一个痛快。”云阳古井无波的态度终于让三人产生了恐惧,随着云阳前进的步伐而不断后退。

“休想。我们魔族之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大家别害怕,我们一起上,绝对可以彻底斩灭他。”黑衣人咆哮着如猛兽般冲向云阳,周身魔气缭绕,恐怖景象如地狱钻出的恶鬼张牙舞爪的让虚空战栗。

“哼……自寻死路,留你不得。”云阳宝剑悬顶,剑尖对天闪烁无限金光,随后如百花怒放般开出一朵剑花,剑气弥散金光刺目,紧接着飞旋而去牢牢笼罩于黑衣人,无数剑气不断刺穿着黑衣人的身体,惨声连连。

“怎么样?你们是不是应该想到一些东西需要和我说呢?如果真的想不到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们提醒提醒。”云阳的手段真正震慑住了其他两人,仅仅转瞬间便将先前黑衣人刺得就像蜂窝,满身是洞的死去。

这些人满手沾满了平民百姓的鲜血,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系着无数条冤魂,所以死有余辜,纵然没有张爷爷这事,他们也会死于云阳之手,故而云阳对于杀死他们没有半点心慈手软,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快跑——”两外两个黑衣人其中之一向云阳跑来一枚黑气弹,准备暂时遮住云阳的眼睛好给自己夺取宝贵时间,可是对于这些云**本没有丝毫影响,灵识之内一切都清楚明了,又何须眼睛呢?

“找死——”云阳脸色一沉,双臂张开弓步前倾,宝剑立即光芒闪烁的飞了出去,眨眼间追上了其中之一的魔族之人,接着幻化出无数柄宝剑围绕着他,形成一方牢不可破的剑气牢房,随后宝剑全部腾空凝聚成一柄镇压而下,片刻间将其压成肉泥。

至于云阳则施展三步虚天,鬼魅般地闪到最后一个魔族之人的面前,手握着宝剑冷笑连连地看着他,道:“怎么样?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我的耐性不好,惹急了我,你的下场和他们无异。”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给我个痛快。”魔族之人立即跪了下来,恳求着云阳,“其实张老头是龙——”

那人根本没说完,却纹丝不动地盯着云阳,这到让云阳奇怪无比,“你倒是说下去啊?张爷爷是龙什么?”

当云阳意识到有问题时,那人已经断气了,而且还是心脏碎裂而死,应该是有人将真气凝聚成针然后打入此人体内的,最主要的是居然云阳没有半点感觉。这太可怕了,如果刚刚正对的人是自己,那恐怕倒在此地的人就是云阳了。

“此地居然还存在着其他魔族之人。”云阳刚说完,一股寒气立即在脑后出现,右腿轻移稳稳地躲了过去,“呵呵,你还真是愚蠢至极。倘若刚刚对付我恐怕尚有胜算,可现在还想故技重施,哼——真是可笑之极。”

来人并未现身也未回答云阳的话,而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至于那死绝般的沉寂也在顷刻间瓦解,虫鸣依旧月华蒙蒙如水。云阳刚想回去却猛然惊住了,随后立即向着张爷爷那儿跑去,“张爷爷有难。”

并不是云阳有未卜先知之能,也不是云阳和张爷爷有所感应,只是云阳意识到那些人未能从云阳口中得到什么,必定会去找张爷爷,可惜当云阳跑到门前不远处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此刻张爷爷佝偻的身影正在屋里忙碌着。

昏暗的烛光闪烁不定,也将张爷爷的影子带的摇摆不定,而云阳一颗悬着的心也慢慢地放了下去,接着自嘲式的说道:“可能是我太过紧张了。”

云阳离开了,时间也不早了,想来猫儿和梁筱一定等急了,不过通过和金蛇间的感应,云阳知晓他们并没有难,因为金蛇现在盘于天猪脖子处,一旦他们有难,云阳肯定可以从金蛇那里得知。

云阳走了,可张爷爷的屋子里却走进了一个人,嘴角弯着阴冷的笑,全身都散发着那种屠杀多人而形成的寒气,而此人便是上官若智。

“你,你是谁?这么晚了来老朽屋里到底所为何事?如果你也是来打听老槐村里的事情的话,就请走吧,我啥也不知道。”张爷爷没在理会上官若智,依旧打理着床铺,大概是准备睡觉了。

“不——我是来送你走的。”上官若智的话语真的冷到了极点,嘴角的笑容似乎都可以让空气结冰,只见他扫出一道魔气后转身便离开了,至于张爷爷却面带安享的轰然倒地。

第【163】章 鬼影疑似厚道

夜间的路显得出奇的宁静,晚风略带着初冬的寒气肆无忌惮的游走于荒野里,惊得小虫不再鸣叫,而云阳则一路摇摇晃晃地向着龙王庙走去,途径老婆婆家的时,一抹白色闪进了老婆婆的家里。

云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浓重的鬼气,阴冷绝望,于是乎他便悄然而去,将自己的气息临降到接近于自然气息,别说人无法发现,就是那些修行之人也是难以察觉的,除非来者修为超于云阳。

待云阳用蘸了口水的手指戳破窗纸时,发现老婆婆的身边站着一个白衣苍苍的人,只见他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婆婆,有几次想要伸手为瞎眼老婆婆捡起掉落地上的布桥,却发现再也碰不到任何东西了。

“出来——”云阳用真气凝结成一只硕大的手掌飞入房间,待抓住那只鬼后便将他抓了出来,而那只鬼见到来人非凡的时候,转身便要离开,身影漂浮不定,就如淡化残影,但这逃不过云阳的灵识。

“想逃?哼——”云阳双臂张开,宝剑飞旋而出,剑尖对地顷刻间便追上那只鬼,随后幻化为无数柄宝剑,形成一个剑气蒙蒙浩瀚无比的剑墙,这只鬼根本就别想逃走。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没有害人,真的没有害人。”鬼魅显出了真身,惨白的面容上毫无血丝,雪白的衣服在月光下显得有点妖异。

“没有害人为何要进入老婆婆房间?而且你即已是鬼为何不去轮回投胎,反而逗留人间,你就不怕头七一过,永世不得超生吗?”云阳冷言冷语地看着那只鬼,其容貌总有种隐隐熟悉感。

“她是我娘。我娘因为失去孙子而哭瞎了双眼,我不想我娘在因为我而哭坏了身子,我之所以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留在人世,无非就是想看着我娘,想照顾她。可如今我与她阴阳相隔,我连碰都碰不到她了。”说着,那只鬼便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你是云阳?”云阳自己说出这名字都觉得别扭,而此刻老婆婆那紧闭的大门忽然间打开了,只见老婆婆跌跌撞撞地扶在门框上,凄声哭诉着:“云阳,云阳,是你吗?是你回来看娘了,对么?”

“娘——孩儿不孝,不能侍奉您老左右了!孩儿有罪啊。”剑阵中的云阳跪在了地上,远远地朝着老婆婆磕着头,可老婆婆却无法听到他的声音,唯有那充满幽怨绝望的哭声清晰地传入其耳中。

“云阳,你怎么能丢下娘就这么走了呢?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啊!你就这样撒手人寰了,你让娘往后怎么活啊?”老婆婆的哭声凄惨悲痛,每一句话都让云阳心中悲伤万分,而剑阵中的云阳早已泪如雨下。

砰——砰——砰——

老婆婆哭的伤心欲绝,居然用头撞着门框,声声刺心,让云阳双眼泪洒,赶忙跑过去扶起老婆婆道:“老婆婆千万不能这样。”

“娘——”剑阵中的云阳撕心裂肺地呼唤着,接着朝着云阳使劲的磕头道,“求求你撤去剑阵吧!我要去看看我娘,我不能让我娘因为我而伤心欲绝。”

“你不能来。你乃鬼怪,集灾祸萧条于一身,一旦你触碰到了你娘,她一定会在三月之内死去。难道你就忍心让你娘就此诀别人间?”云阳用真气将说话之声包裹着传入剑阵之中。

“娘——孩儿求求你了,千万要保重身体。您这样,让孩儿如何能安心离开呢?娘——”剑阵中的云阳哭泣着,呜咽的声音让整个村子都显得诡异阴森。

“你放开我。瞎婆子没了儿子,也没了生活的欲望,让我死吧,那样我还可以继续看着我的儿子。”老婆婆很平静,而云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老婆婆心中的绝望,恐怕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死了。

“老婆婆,就算是你想前去陪你儿子,那也得等到你将布桥给缝好啊!否则你儿子是没法轮回投胎的,不是吗?”云阳决定使用缓兵之计,一旦老婆婆平静下来,便可以想办法劝说。

老婆婆经过云阳的劝说终于平静了许多,接着由云阳搀扶着回到了屋内,待老婆婆躺下之后,云阳用真气清除了老婆婆浊气,也让她能有个好的睡眠,“你的儿子也不希望你就这样离开人世。”

“谢谢你——”剑阵中的云阳,苍白毫无生气的脸面上显得过于衰老,双脚离地三寸悬浮着,“求求你不要杀我,就让我陪伴我娘最后三天吧!三天后,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灰飞烟灭的。”

“你真的不怕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云阳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信念可以让他不顾生死轮回?

“不怕!”剑阵的云阳沉静片刻后缓声说道,“我娘一生命运多舛,失去了老伴,失去了孙子,现在又失去了我。她眼睛不好,平时都是我在替她忙碌着,喂她吃饭,帮她洗衣服,甚至于睡觉都还是我帮她盖得被子,呵呵,当时的生活虽然平淡却也很幸福,可现在我娘身边没人帮她煮饭,没人帮她洗衣服,你知道吗?她为了那么一个传说,而将她十个手指刺得满是针孔。”

云阳听着的心如刀绞,双眼再度流泪,难怪他可以不怕灰飞烟灭而眷念人间?这便是亲情,这便是孝顺。

“我每天晚上都会来看看我娘,我没有碰他也更加没有靠近她,只是在身边悄悄地看着。有一次娘的手被竹条划破鲜血直流,而我却无能为力地站在旁边,想为她那块布包扎一下都是一种奢望。”剑阵中的云阳说话间泪水挂满面容,“我不奢求能够活过来去照顾我娘,我只愿这段时间可以陪陪她。”

“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被谁杀死的?那杀死你的人又是为了什么而杀死你?”云阳急切地想弄明白这些事情,他觉得剑阵中云阳的死并非什么巧合。

“我是被人杀死的。当日我上山帮我娘打来山鸡,可走到半山腰处突然神出鬼没的来了五人全身黑漆漆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靠近我的?只见他们堵住我的去路,接着问了句‘你叫云阳?’,我只不过是点点头,接着就被杀了。”剑阵中的云阳到如今依旧觉得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我如何得罪他们的?甚至于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他们。”

“呵呵——想来定然是他们。”云阳心里终于有了底,先前虽不知道他们为何找自己,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要杀的肯定是自己,至于剑阵中的云阳只不过是个冤死之人。

“不行,我要走了。快点放我走,我感应到他要来了。”就在云阳沉思之时,剑阵中的云阳显得很是焦急,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谁要来了?”云阳说着便撤去了剑阵,但却未能感应到任何诡异可怕的气息,“他到底是谁?看起来你似乎很害怕。”

“我不认识他。他很可怕,而且修为很高,已经吃了不少的鬼怪,现在他来追我了。我得走了。”鬼怪云阳说完便消失了。

云阳待在原地片刻后也未发现任何的异常,只能嘲笑自己连鬼话都能相信,于是乎摇了摇头便向着龙王庙走去,当然临走之时也在窗外看了看熟睡的老婆婆。可没走多久,云阳惊恐地转头看着此刻空空荡荡的身后。

云阳乃剑客此刻有灵识强大,绝对不会存在看花眼的情形,刚刚自己的身后肯定闪过去一个鬼影,速度很快,快的只是一闪而过,最为关键的是,那鬼影疑似厚道。

云阳于是乎追了过去,可整整追了一夜也未能发现任何异常,待到太阳探出脑袋的时候,云阳才走到龙王庙,而此刻猫儿早就已经站在庙宇拐角处焦急地等待了,见到云阳之后一个劲儿地让云阳快走。

“奇怪,我为什么要走啊?我一没偷二没抢,做人光明磊落的,干嘛你要让我快走啊?”云阳疑惑地看着猫儿,可猫儿根本没有多说,只是谩骂着催促着云阳离开。

“你是没有偷也没有抢,不过你杀了人。”云阳不会忘记着说话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这肯定是村长,果然没过多久,村长带着一帮子村民来到了云阳面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告诉你,饭可以乱吃,但话可别乱说,要知道祸从口出。”云阳最讨厌的就是诬陷,自己一晚上追踪那疑似厚道的鬼影根本就未曾见过他人,更别说杀人之事了。

“你昨晚彻夜未归到底去了哪儿?到底有没有见过其他的人?”村长故作高深地说着,却让云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去哪儿难道还得向你报告不成?我彻夜不归那是我的事情,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你以为你是谁啊?”云阳绝对不能告诉这些村民村里有鬼的事情,否则便又是一场乱哄哄的骚动。

“我是这儿的村长,你杀了我村里的人,我当然有权利管。不过看来你似乎很健忘,这样我提醒你一句,你是不是见过张爷爷?”村长的话语让云阳吃惊不小,并不是村长知道自己见过张爷爷而吃惊,是村长无缘无故的提及张爷爷到让云阳担忧不少。

“张爷爷怎么了?难道张爷爷死了?”云阳紧张无比,瞪大双眼地看着村长,一脸的不可思议。

“自己做的事情还要问我?别装出这幅一无所知的表情,你这样欺骗不了我的。好了,你还是认了吧。”村长恶狠狠地看着云阳,“胡乱杀人者,按照本村村规,是要接受火刑的。来人,抓住他。”

村民一拥而上将云阳死死地抓住,而云阳却觉得如晴天霹雳,昨晚还和张爷爷在一起说话的,可现在……

“放开我——”云阳狂暴的气势将村民震散,接着发疯似的冲出人群,向着张爷爷的家里狂奔而去,眼里泪花朵朵。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村长吆喝着,村民像潮水般涌向云阳,就这样一大清早的老槐村却热闹极了。

第【164】章 欲以招魂

张爷爷的家依旧是那般简单的空空荡荡,那摔碎的茶壶把儿还紧紧地握在张爷爷的手里,看来他死前并没有挣扎过,嘴角带着的微笑让云阳感觉到天旋地转,而对于张爷爷却似乎是种解脱。

张爷爷真的死了,青紫的嘴唇以及额头眉心处的那抹乌黑,很容易便让云阳想到了魔族,也只有他们才会让人如此这般死去。

“魔族,你该灭该杀——”云阳双手紧紧地握着,握到关节处发白却浑然不知,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那些个魔族之人生吞活剥了,就连这么一位与世无争的老人家都不放过,真真是丧心病狂。

云阳怒气冲冲之后直接跪于张爷爷身边,清泪两行无声哭泣,“是我害死了您。如果不是我好奇来向您打探问题,魔族的那些爪牙也不会将屠刀伸向您。如果张爷爷您在天有灵的话,今晚就来找我,告诉我谁杀的你,我一定为你报仇。”

云阳施展的是三步虚天,这对于这些毫无见识的村民来说就仿佛凭空消失,不过大家都知道云阳是向张爷爷家跑去了,于是乎村民们都认为云阳是前去毁坏什么证据,故而跑的更加卖力了。

“村长您别休息啊!还等着您去主持公道呢?!张爷爷虽然被我们逐出老槐村,但依旧是我们老槐村的人,如今他被人杀死在家中,您可一定要替他伸冤啊!”一妇人对着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村长,义愤填膺的说着。

“呼呼——你啊,你就让我先休息休息,我可跑不动了!告诉那些年轻力壮的,让他们继续加油,务必要保护现场,我,我马上赶到。”也难怪村长会如此上气不接下气,肥嘟嘟的身材跑了这么长的路也够难为他了。

妇人接到了村长的指示一溜烟地跑到了人群中安排起了人手,而此刻天猪背驼着梁筱脖缠着金蛇慢慢悠悠地从后面来了,因为天猪相信云阳不会杀人,也相信凭这些个凡人云阳肯定没问题。

“咦嘿……这头猪还真是不错,居然还可以坐人,似乎还有点熟悉。”村长向着梁筱招了招手,“小妹妹,可不可以把你的坐骑让叔叔也坐坐啊?你看叔叔都累成这样了,你于心何忍啊?而且你还小,需要锻炼。”

“叔叔,你的身躯都快和我的天猪大叔一样大了,怎么坐吗?而且你这事得问问我的天猪大叔,我可不能做主。”梁筱天真地看着村长,满脸笑意。

“哎?你这孩子,怎么能把我这个人和这头猪比较呢?对了,你口中的天猪大叔到底是谁啊?告诉我,我去和他说说。”村长休息了片刻依旧喘着粗气。

只见天猪双眼迷离微带凶光地向着村长走去,紧接着嘴角弯起了古怪的笑容,顷刻间让村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的天猪大叔就是我。”

“猪,猪,猪妖——对,你就是昨日在庙前说话的猪妖。妈妈呀——”所有的气喘吁吁全部消失,村长站起来就跑,而且速度快的让梁筱都觉得不可思议,只能感叹人的潜力还真无法估量。

“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否则的话,本神猪就吃了你。”天猪将话语用真气包裹着,保证只在村长的耳旁响起,至于别人听到的可能就是微弱的风吹之声。

村长跑的很快很快,眨眼间便超过了刚刚的那个妇人,只见那个妇人惊疑地看着村长一闪而过,“村长村长,你不是要休息的吗?怎么跑的这么快啊?”

“后面有……”村长很想告诉村民后面的那头猪会说人话,可想到刚刚天猪的警告便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我乃一村之长,管理本村大小事务,岂能有懈怠玩忽之理呢?我必须得赶去看看。”

“你看我们村长,真的是好村长啊!如此大公无私,看来我们当时选他是正确地。”妇人边跑边对身边的几个妇人夸赞起了村长,真可谓是歌功颂德。

当众人拼命跑到张爷爷家的时候,云阳伏在张爷爷的尸体上睡着了,泪水浸湿了张爷爷的衣服,泪痕依旧挂于云阳脸颊上。村长并没有直接去叫醒云阳,而是坐在门前断木上使劲地喘着粗气。

“起来起来,少要假仁假义地在这里哭泣,其实你根本就是早就知道这些,而今这些只不过是你欲盖弥彰而已。”村长休息够了就走进去劈头盖脸地对云阳训斥着,而且语言刁钻刻薄,甚至于让梁筱听着都不舒服。

“告诉我,张爷爷是什么时候死的?”云阳没有理会村长训斥而是冷冷地问着,那股可怕的愤怒让周遭的温度都极具降低,顷刻间原本窸窸窣窣的人群立即戛然而止。

“呃,据说是昨晚亥时左右。”村长被云阳的气势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着,“你,你这话什么意、意思?难道你、你不知道嘛?”

“各位村民,不管大家相不相信我,我也只能和大家说,张爷爷确实不是我杀的。不过,我保证一定抓到凶手,还大家一个真相也还张爷爷一个公道。”云阳郑重地看着大家,不过众人的神色告诉他,没有人相信他,只是敢怒不敢言。

看到大家都叽叽喳喳地反对着,云阳冷笑一声,“我相信凭你们的能力根本奈何不了我,在凶手未找到之前,你们休想抓到我;在凶手找到后,你们就更加没理由抓我了。哼,我劝大家最好是相信。”

“各位村民,不能仅凭云阳来看过张爷爷就认定他是杀害张爷爷的人?你们不觉得这样太过武断吗?如今张爷爷的死因不明,云阳也无杀人动机啊!”猫儿站出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相信,泉下有知的张爷爷也不希望大家冤枉好人,对吧?更加不希望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不得不说,猫儿的一番说辞让伶牙俐齿的村长都没有话说,其他村民看到村长笑呵呵的点着头也就没说什么,最终村民只给云阳七天时间查找凶手,必须在张爷爷头七之日将凶手找到,否则就对云阳施行火刑。

村民将张爷爷抬了出去,虽然张爷爷一生平庸而且遭人鄙视,但毕竟是老槐村的村民,俗话说在世是草死后是宝,总不能让其曝尸荒野。云阳看着白布遮起的张爷爷,心里非常难过和愧疚,虽然云阳未杀张爷爷,可也许张爷爷的死就与他有关。

“猪大仙,你觉得我、我这样做,还符合您的心意不?”村长战战兢兢地回头说着话,而天猪则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一双硕大的眼睛盯得村长是毛骨悚然,全身都不自主的瑟瑟发抖,片刻之后,天猪猛然点头,“恩,做的还是符合我心意的。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过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哦,否则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听到自己可以离开了,村长连忙点头继而拔腿就跑,那速度快的让所有人都相当无语。敢情刚刚村长表现的如此平静,纯粹是天猪从中作梗,偷偷潜入村长背后,接着在村长耳边说着威胁的话。

“废话,没有老子帮忙,你小子以为你那一番话就可以说动那胖村长了?”天猪对云阳的责怪表现的相当生气,“你说可以查清事实真相,不知你可有想法了?”

“是啊!云阳,你可知道张爷爷的死因为何?”猫儿也疑惑地看着云阳,就她看来,张爷爷死相平静安详,并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而且周遭也毫无翻动迹象。

“他是被魔族之人以魔力震碎五脏六腑而死。”云阳提到魔族就有种咬牙切齿的憎恨之感,“目前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为张爷爷招魂,我想他背负的秘密也该到时候告诉他人了。”

“招魂?”天猪瞪大双眼看着云阳,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会吗?”

而猫儿和梁筱也都神色疑惑地看着云阳,就连那金蛇都好奇的探出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四周,最后便有缩回了云阳的袖口内。

“不会。”云阳的话让天猪有种扁他的冲动,而猫儿和梁筱自然也都相当无语,“不过,我虽不会招魂,可我会请别的鬼魂代劳啊。”

“别的鬼魂?”天猪和猫儿几乎是异口同声,而这次金蛇继续探出脑袋,看上去似乎也很惊讶。

“你们还记得老婆婆的儿子,云阳吗?”在看到众人点点头之后,包括金蛇也人性化的点了点头,云阳继续说道,“我在昨天晚上碰到他。我想我可以拜托他去为我们寻找张爷爷的魂魄。”

“他还留恋人世之间?难道他就不怕七日后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吗?”天猪惊讶无比,想来也不会有哪个死去之人会愿意如此做的。

“他不怕——”云阳将昨晚的一切说了出来,惹得猫儿和梁筱泪水连连,弄得天猪双眼通红,直骂死鬼云阳是傻子,就连金蛇都用头蹭着云阳的衣袖,看上去好像是在擦泪。

云阳一整天都待在龙王庙内,而且还时不时地发现有人跟踪他,显然是担心他偷偷潜逃,惹的天猪差点要发飙似的吃的村长。猫儿和梁筱则正大光明的走在村庄内,不过也因为云阳的关系,而让那些村民看到她就躲着走。

猫儿和梁筱的目的就是帮助云阳打探村里情况,包括张爷爷的一些事情,不过很可惜啥也没有打听到,村里人对张爷爷知之甚少,唯一的说辞就是张爷爷是妖怪,会夺命,只是现在被其他人夺了命而已。

直至夜幕降临之时,猫儿也仅仅从老婆婆的口中打听到村中目前修建的神庙甚是怪异,原本安定的老槐村,自从有了神庙之后,频频出现怪事,比如山中厉鬼嘶鸣,河里妖怪横行,失踪了不少人,但却未找到尸身。

夜晚的村庄很快便陷入了诡异般的沉寂中,晚风徐徐地吹拂着几近粘稠的空气,看上去又要下雨了,今天很黑,虽未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也黑的让人心惊胆战,特别是梁筱死死地抱着猫儿。

第【165】章 老婆婆遇危机

微风吹动着黑色夜幕下的嶙峋树枝,如鬼手般张牙舞爪,而云阳等人早早地躲在了老婆婆家的附近,等待着死鬼云阳的出现。

天猪和猫儿都知道,死鬼云阳的死并非只是巧合,特别是听云阳讲起死鬼云阳的死因,就更加肯定其中定然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毕竟他的死与魔族扯上了关系,而魔族本已消失世间数百年。

“你说他真的会来么?”差不多等待有三个时辰了,而死鬼云阳却依旧迟迟未至,惹得天猪怨声载道,“都已经亥时了,我估计不会来了,本神猪要回去睡觉了。”

“天猪大叔,你就再等等嘛!你要是走了小梁筱会害怕的!求求你了。”梁筱的软磨对天猪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几句话就让天猪折服了。

“我想鬼魅出现应于子时之中,毕竟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要不天猪你就再等等吧?少睡一会儿,正好减肥。”猫儿调皮地给了天猪一个微笑,惹得天猪对着猫儿咬牙切齿的。

果然,子时一过,空气中便游离着一种几乎诡异的气息,阴冷中带着发自内心的绝望,随后空洞无情的呜咽由远及近地传荡而来。不多时,那死鬼云阳便悠悠荡荡地飘了过来,一身刺目的白色,哪怕在这无光的夜晚。

“云阳——”云阳躲在远处轻声的叫着死鬼云阳,不仅自己觉得相当别扭,就连猫儿和天猪都不禁皱起了眉。

“是你?”死鬼云阳看上去很是紧张,特别是看到云阳身后的其他人就更觉得事态严重了,“你不是答应放过我的吗?为什么还带帮手来?”

“你别担心,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这次来是我想请你帮个忙的,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云阳笑着走近身边,一脸的恳求之色。

“我乃一无助鬼魂,还有两天便就灰飞烟灭了!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死鬼云阳看上去很疲惫,自然也很绝望。

“云阳,他就是你说的那死鬼?”天猪说了一声后便绕着惊恐不已的死鬼云阳,嘴里嘀咕着,“没想到你如此孝顺,为了照顾你娘,哪怕是灰飞烟灭也浑然不顾。”

“你、你、你是妖怪?”死鬼云阳恐惧无比是,虽说妖魔之事偶听前辈谈起,但真正见到了,也是心惊胆战的,“你、你、你唤我何事?”

“奶奶滴,谁是妖怪?本神猪乃神兽,又岂是妖怪所能比的?再与我胡说八道,本神猪一口把你吃了。”天猪变脸还真比翻书还快,不过也仅仅是光打雷不下雨的那种。

“云阳莫要害怕。它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云阳赶紧向其解释着,就怕死鬼云阳趁机逃走,“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也叫云阳。”

“什么啊?你也叫云阳?”死鬼云阳惊讶无比,不过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同名同姓也属正常。”

“不,这并不正常。我想你的死完全是误杀,其实那些人想要杀死的恐怕是我。”云阳说出了心中的假设,只不过这样的假设,可能性很高。

“误杀?杀你?”死鬼云阳惊疑地看着云阳,片刻后神色冷凝地说道,“你如今告诉我这些事,意欲何为?”

“其实没啥,只是想做个朋友,而朋友间就应该开诚布公,当然那仅仅是我的假设,也许还有其他原因。”云阳继续说着,“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小心为妙。”

“朋友?呵呵,我生前一个朋友没有,死了,死了居然还弄个朋友。”死鬼云阳一声声自嘲式的冷笑,“你觉得这样的朋友有意义吗?还有两日我便彻底消失,到时候就啥也没有了。”

“你消失了,可你娘没有消失。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娘就是我娘,我可以好好照顾你娘,直到她百年归老。”很显然云阳的话语,让死鬼云阳彻底心动了,为了他娘,他可以做一切事情,也放弃一切事情。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死鬼云阳显得很无奈,“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地和我这个死鬼做朋友。”

“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我当不当你是我的朋友,便是我的事情。”云阳笑着说道,“不过,朋友我真的有事相求。帮我找个老人的魂魄,我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他叫什么名字?”死鬼云阳并没有将云阳看成朋友,他们之间只不过存在着利益关系而已,所以话语中带着冰冷与无情。

“张爷爷——”云阳刚说完,死鬼云阳便表现的很吃惊,不过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了。明晚的现在,我会给你消息的。”

“如此甚好,不过,明晚的现在我也会给你惊喜。”云阳笑着说道,“记住,无论如何都帮我找到他的魂魄。”

“你也记住你的话,好好照顾我娘。否则,我诅咒你生生世世。”死鬼云阳说完便飘忽不定地闪进了老婆婆的家里,就这么看着她,心如刀绞。

云阳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心想着有了死鬼云阳的帮助,张爷爷的事很快便会有了头绪,当然也在思考着明晚答应死鬼云阳的惊喜,只不过这些要天猪帮忙了。只不过云阳奸计得逞式的笑让天猪变得毛骨悚然。

咚——咚——咚——

三声缓慢而且深幽的敲门声响彻于死寂的夜晚中,阴冷的晚风中还夹杂着神秘诡异的气息,死鬼云阳立即闪到一旁,悄悄观察着。

夜晚白昼,对于老婆婆来说没什么区别,故而灯的概念对现在的她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于是乎她缓缓地爬坐了起来。

“谁啊?”沙哑孤寂的声音让一旁的死鬼云阳难受无比,那声音应该是老婆婆长久哭泣后的结果。

咚——咚——咚——

来人并没有回答老婆婆的问话,而是缓慢而又深幽地敲着门,死鬼云阳悄无声息地闪到来人的背后,疑惑地看着此人。

一身黑色斗篷从上至下地将他包裹着,全身散发着一股与鬼魅相似的气息,不过却比鬼魅更加的可怕,仿佛那无间炼狱中的恶魔。看的死鬼云阳全身都不自主的战栗着,甚至于根本不敢近身。

可此时那斗篷遮脸的人却转头看向死鬼云阳,片刻后幽幽说道:“哼——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否则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子时十分敲响我家的门?”死鬼云阳谨慎无比,此人给他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虽站在眼前却很是不真实,但对于他能够看到自己,死鬼云阳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呵,你家的门——”来人的声音拖的很长,幽深的好似穿过阴冷潮湿的山洞,但那股气势却变得异常可怕,像是远古魔兽在苏醒,“那你也该死——”

来人身影很快,快的就好似划破虚空的流行,只留下一道残影便就地消失,而死鬼云阳毕竟是鬼魅,天生的漂浮不定,顷刻间消失又转瞬间出现。黑夜下,只见一道黑影和一道白影激战在一起,厉声鬼鸣狂风卷地。

澎——

死鬼云阳被一道黑色巨掌重重击飞,接着一柄魔刀划破虚空而至,若不是死鬼云阳逃的快,恐怕此刻便已灰飞烟灭。

咚——咚——咚——

片刻之后,死鬼云阳又听到了敲门声,很显然他娘还没有起来。死鬼云阳很担心他娘的安危,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特别是这么一个藏头露尾而又诡异强大的怪物。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死鬼云阳来来回回地走动着,胸口处地疼痛让他皱紧眉头,最后他想到了云阳,“不错。他也许可以救我娘。”

云阳盘坐于龙王庙内,以经脉带动体内金色真气流转于周身,入泥瓦走气海,过气舍流紫宫,直至全身奇经八脉,顷刻间金光如雾气腾空,云阳若金身塑造,庞大气息将龙王庙变得神异无比。

嗷噢——嗷噢——

龙王庙内,金光蒙蒙之地,仿佛有无数条神龙在缭绕盘旋,那四根柱上雕刻的四条龙居然腾云而起,惊得天猪瞪大双眼,而金蛇却飞入金光中,像模像样地与那虚影神龙在云间盘旋。

“这小子何时将龙脉化为自身真气了?而且居然毫无排斥现象,奇怪奇怪的很啊。”天猪不愧为存活几千年的老怪物,眼睛毒辣到什么都无法瞒过他的眼睛,只是那副八卦图却让他看走了眼。

“天猪大叔,云阳哥怎么成这样了?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条龙一般。”梁筱对此似乎很惧怕,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根本不敢正视。

“他打散自己真气,然后炼化龙脉,以期有着本质上的突破,难怪他的修为精进的如此之快?小子,天赋不错。”天猪孰不知这一切并非云阳自愿,完全是金蛇所为,不过倒也成就了云阳。

云阳最终还是无法突破八卦图的禁锢,每每试图突破之时便有一股仿佛来自荒谷时期的力量抽走了他的真气,让他无法达到质变的程度。不过,自身的修为倒是很巩固了不少。

唰——

死鬼云阳迫不及待地闪进龙王庙,而被云阳悬挂而起的牌匾却在此刻放出璀璨金光直接笼罩了死鬼云阳,无数条金色小龙围绕着其不断盘旋,鬼气在消散,死鬼云阳痛苦无比。

“别管我,快去救我娘。有人,有人要杀她。”死鬼云阳阻止了云阳的施救,而云阳听此话后,直接消失于原地,三步虚天被云阳施展的如梦似幻。

老婆婆打开了门,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是谁啊?为何深更半夜敲我的门啊?是不是忙着赶路没找着住处啊?要不进来住吧,天亮再走?”

“我不是来住的,我是来送你去见一个人的。”来人的声音深邃的可怕,“记住,是一个叫云阳的人送你去见的。”

“云阳?你、你、你是我儿子?”老婆婆激动无比,只是片刻后又冷静了下来,“我儿子不是你这个声音。告诉我,你是谁?又要送我去见谁?”

“没想到你的儿子也叫云阳,正好,我要送你去见你儿子,而我也叫云阳。呵呵……”来人奸笑着抬起了手掌,黑色迷雾中闪烁着妖异般的光芒。

此刻云阳还在跑着,山影蒙蒙飞速后退,山道之上只留下道道残影,云阳已经快到了极致,山风就如利刃般割着脸颊,可云阳却无暇顾及。

第【166】章 神庙有“神”

黑色的夜不知何时变得何其肃杀,晚风中带着阵阵麻人头皮的诡异呼声,云阳快速的穿梭于蒙蒙树影间,快如闪电迅似奔雷,可却最终还是晚了一步,那黑色手掌重重地拍在了老婆婆脑袋上。

“你该死——”云阳宝剑金色刺目宛如烈日当空,恐怖气息因为云阳的愤怒而肆无忌惮地充斥于每一寸空间,一招黄天盖顶直接被云阳打出,太极剑图下,无数剑气搅动的虚空崩裂,蒙蒙太极截断阴阳。

“好戏刚刚开始,你怎么就出现了呢?唉……没意思。”来人并非云阳的对手,只因为他手中的一盏神异无比的灯而让其立身太极图下而安然无恙。

古色古香的灯,雕刻精美镂空细腻的外形看上去就好似一朵莲花,最为神异的是,那灯芯闪烁的就如农家点起的烛火,万丈光芒将临近的剑气击打的灰飞烟灭,就连太极图都无法真正靠近。

云阳紧张地看着那盏灯,这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担忧,甚至于还有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悲愤,“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害老婆婆?”

其实,老婆婆并没有事,这一点到让云阳惊讶不已,是他亲眼看着来人一掌拍在老婆婆的脑袋上的,可现在她就像睡着了般没有一点伤势,真如来人所说:“哼……杀害?若不是她平时心善,此刻她早已毙命。”

原来,先前就在来人准备拍掌之际,居然从老婆婆的身体内飞出一条龙影,抵挡了来人的掌力,而那条龙影也就此灰飞烟灭。也许老婆婆真的是善有善报,只是体内飞出龙影到让云阳惊疑不少。

“不管怎么说,你有杀害他人之心必是心地邪恶之辈,纵然你有怪灯又能如何?哼,一样该死。”云阳冷冷说着,真气随着手掌而划动出神秘轨迹,而宝剑自然也随之飞旋更加厉害,剑气霍霍如狂风碾过虚空,可就是无法奈何来人。

“哈哈……我手中有天灯,你的这些根本就是徒劳而已。如果这是你最强一招的话,就换我来了。”来人手托天灯轻而易举地穿梭于虚空之内,近身三丈内就如绝对领域般,有着无法估量的可怕力量。

只见来人并指点于灯火三寸外,随后慢慢缓缓绕动,片刻后一束灯光便随之飞出灯芯,最后被来人打了出来,重重地击撞于胸口之处。

轰——噗——

天灯定非凡物,仅仅一束灯光便将云阳打飞在地,口吐鲜血,而胸口处肋骨断裂三根,疼痛无比,而来人却阴笑着说道:“哈哈,放心我是不会杀死你的,我要慢慢折磨你到死,哈哈……”

“也许这一切并不会出现。”云阳强忍着胸口处的疼痛,勉强地站了起来,最为诡异的是那金色真气居然如烈焰在燃烧,此刻的云阳真如浴火的凤凰,充满了一股让天地炙毁的可怕力量。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怎会师祖的神功?不,不,不,我一定是遇到幻象了。”来人惊讶无比,言语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这是你逼我的。朱雀象——”

宝剑通红飞临而来,宛如凤凰于空中飘舞,搅得四周灵气扭曲虚空颤动。漆黑的夜却如火海滔天,直接将来人撞飞了出去,也再未出现过。

云阳重重地跪伏于地上,虽说自己修为增强了,可四象玄青之术依旧消耗过大,而且随着四象的递进那消耗就变本加厉的恐怖,就如此刻也仅仅是勉强施展出朱雀象而已,便有如此可怕的后果。

云阳立即盘腿而坐开始恢复真气,并以真气再续经脉,可未至半个时辰,夜空里迸发出璀璨光芒,仿若千万星辰齐齐露出笑脸,一股圣洁浩大气息充斥于每一寸空间,就连风中都洋溢着那种安宁。

云阳睁开眼睛却也只看到一团刺眼的光芒,直到渐渐适应那突如其来的刺目后,才真正看清楚来者为何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全身都散发星光的神秘人物,白雾于周身寥寥不断,圣洁无暇,仿若轻轻转身便碎开一地芳华。

“你是何人?为何无故来此?”云阳乃修行之人,虽然对此神秘人物有着丝丝恐惧,但也不至于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见神,你为何不跪?需要我的地方自然有我,妖魔横行之地自然有我,百姓疾苦之处自然有我。”这自诩为神的人说话中灵气氤氲,每个字都透着空灵透彻之力,就如看破红尘后的宁静。

“神?呵呵……哈哈……百姓疾苦之处自然有你?哈哈……那我行乞遭人唾弃、讨吃被人毒打时,你又在哪儿?恶魔杀我养父母、屠灭整个村庄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呵呵,现在来和我说神的伟大,全是放屁,全是放屁。”云阳站起身来,发了疯似的冲着神大声怒骂着,未有半点尊敬。

“你乃恶魔,我为何助你?”听上去神似乎有点生气了,这到让云阳惊讶不少,“刚刚便是你在杀人,对不?你屠害张武,现有杀害云氏,实在是天诛地灭之举,我必须替天行道将你正法。”

“我杀害张爷爷?我杀害老婆婆?哈哈……你这自诩为神的东西原来也会睁眼说瞎话啊。难道说神就是你这德行?”云阳肆无忌惮地笑让神变得怒气不止,“不会告诉我,村民修剪的神庙便是为你而建?”

“不错。好了,现在你该接受天的审判吧。”只见神划动着双手,璀璨银光如星辰坠落般向着云阳激射而来,而云阳早已施展出大修俗身三千世,以剑花抵挡住那股可怕无比的浩大气息。

被剑花反弹而去的光芒击撞于老婆婆的房屋上,顿时间冒出诡异的黑芒,不消片刻那间房屋便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不过,那股黑芒却让云阳惊讶无比。

“因为他并不是神。”待云阳和神的对战后,天猪才慢慢走了过来,摇颤的身躯像是随时都会摔倒似的,“神又岂会是这番德行?哼,你就连神都敢伪装,你还有谁不敢伪装呢?”

死鬼云阳并未被龙气打的灰飞烟灭,当然这一点还是得力于天猪和金蛇,金蛇将金光抵挡在外,天猪以阵法聚魂将死鬼云阳保护住了,而今他们都随着天猪走了过来,猫儿和梁筱紧张地看着半空中神圣浩瀚的光影,至于死鬼云阳第一时间便是确定他娘是不是安好?

“大胆妖孽,有神之地竟也如此肆无忌惮的走来,看来你是嫌活得不耐烦了。看我不将尔诛灭,永世不得超生。”神的语言并未出现丝毫破绽,依旧显得平静中稍带着怒气。

“诛你奶奶个球,如果你是神,岂能连本神猪乃神兽都看不透呢?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以本神猪看来,你才是妖。”被无故说成妖孽,甚至于还要诛灭,这对于天猪来说,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出言不逊,该诛当灭——”神轻挥罗袖,星星点点的光彩竟化为无数柄小却锋利的宝剑,划破虚空让黑夜顷刻间支离破碎,恐怖力量游走于几人身边,宝剑就如倾盆大雨飞射而来。

咻——咻——咻——

晶莹剔透的宝剑散发着至阴至寒的气息,水蓝色的光芒将一切都掩映的如梦幻泡影,只见宝剑飞临于云阳等人面前,随后以剑柄为心幻化出无数柄宝剑,好似一面牢不可破的可怕剑墙,将那飞剑全部击散。

“天地无极——”

待飞剑被彻底击散之后,一道身影竟腾空而起,浩瀚如怒海般的气息让周遭灵力颤抖,而诡异神奇的是,神剑飞空,宛如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大开大合间似行云流水。

呼——呼——呼——

深秋的夜虽然寒冷,但对于修为之人来说却很平常,可如今风中的寒气却让云阳等人瑟瑟发抖,不久之后,沉闷苍穹中居然飘出朵朵雪花,唯美圣洁。

“是他们。”这让云阳想到了曾经在师傅步义石像旁遇到的一幕,自然也想到了忽然出现的异变,可其他人却惊恐地看着不远处飘忽不定的蓝色身影。

唰——唰——唰——

只见一道蓝色身影在虚空中穿梭,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身影快到只在原地留下残影,而且随着她的到来,那股寒意更加浓郁。

“神定。”面对突然而至的强者,那所谓的神竟也没有丝毫惊讶之处,只见他右手食指对天轻喝而出,立即一圈银色光辉便荡漾而出,那股可怕力道直接摧毁神秘强者的飞剑也将其击打在地。

“人世苍苍。”云阳立即加入了战斗,双臂张开后宝剑飞临而去,金光弥漫浩瀚无穷,真如金龙翱翔世间,只见宝剑一身化千万,牢牢地将神困于其中,不多时,所有宝剑皆浓缩于一柄,磅礴力道镇压而下。

“神怒——”神以右手托住宝剑,浩瀚力量如风雨中的怒海,一波波湮灭了云阳宝剑之力,而云阳只感觉到全身被恐怖力量包围,撕心裂肺般疼痛。

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头发呈淡黄色却在水蓝色的斗篷下闪烁着蒙蒙光辉,白玉般的肌肤仿若有水在流动,像细雨后的清荷,更如雪山上的白莲,美的让人窒息,那便是羊馨。

“风——雪——”

纤纤玉手缓缓划动,指尖蓝光如精灵在跳动,忽而间狂风四起,直至将神席卷于其内,柔风似刀斩裂寸寸虚空,而不多时,风中带雪,鹅毛般的大雪几乎冰封空间,寒冷气息肆无忌惮。

“起——”

此人便是羊馨身边的后平,只见其并指点剑光华流转,神剑飞旋而起随后如离弦之箭般猛冲而去,自神脚下螺旋而上,试图绞碎神。

第【167】章 遮天(及上架公告)

此夜注定不同寻常,死鬼般凄厉风呼之声将村民即将破损的窗户吹得是吱吱呀呀,光华如水幕在飘闪,雪花漫天飞舞美丽壮观,可村民却都紧张恐惧的蜷缩于房间之内,瑟瑟发抖地看着户外的一切。

“归字诀——”猫儿舞动宝剑以天马行空之态将那人世间的沧桑戏耍的淋漓精致,无尽剑气幻化成数柄宝剑齐齐地向着神拦腰斩去。

“神灭——”原以为恐怖气息下,那所谓的神会化为乌有,却未曾想其尽然未有半点伤痛之像,银色光芒如爆炸后的气浪直接将云阳等人吹散而去,重重地砸在干硬的泥土之地,全身如散架般疼痛。

噗——噗——噗——

羊馨面容苍白的如张白纸,那抹鲜红挂于嘴角显得刺目;后平和云阳的伤势差不多重,手脚骨折胸口肋骨断裂,只因为云阳先前伤势未愈,故而显得更加虚弱憔悴;至于猫儿仅仅觉得气息紊乱。

那所谓的神并未给云阳等人任何休息的时间,双手捏着散落无数星光继而扭曲成一片星云,神圣星光浩大天力,如果不是那星云之中的那方漆黑,云阳真的会认为他是神。

“遮天——”神音迷茫,如浩瀚天声,飘渺的仿若立于云端,而那星云遮天蔽日可怕无比。

星云飘过之地,皆是空间震荡碎裂,就连闪过黑洞的光芒都无一幸免地被吸了进去,绝望与苍茫将黑洞渲染的好似冰冷的地狱。恐怖威压随着星云的漂浮而越发强大,直至压迫的云阳无法呼吸。

咻——

忽然间金蛇竟飞了出去,金光万丈如烈日当空,只见其首尾相连在空中旋转,不多时一束圆形光束激射而去,重重的击撞于星云中间,顷刻间湮灭虚空震荡大地,仿若地震般转瞬间毁灭邻近屋舍。

虽然云阳知道金蛇的不凡,但有如此可怕战力还真意想不到之事,只不过神右手顶着星云,恐怖力量开始慢慢吞噬金光,简直是吞噬一切的星云,可怕无比,金蛇就算何其强大也奈何不了星云。

而此刻云阳未被那恐怖星云惊住,而是惊起的看着全身散发着蒙蒙黄光,随后其他人也都惊讶地看着云阳,不多时,一轮八卦图浮现而出,洪荒沧桑之气流转阴阳之间,乾坤须弥之力浩荡天地之中。

金蛇在八卦图出现之际立即收起那股可怕之力,箭也似的飞到云阳手臂旁继续缠绕着,接着饶有兴趣地看着那神得意洋洋地推着星云而至。

“八卦图?怎么臭小子身上还有一幅?”天猪郁闷之极地看着云阳,当然更多的心思是观察着八卦图,期待着从中参悟些许东西。

一圈圈蒙蒙的八卦图出现继而扩大直至消散,随后速度是越来越快,可怕玄力几近可永镇乾坤,直到将星云彻底覆盖,那吞噬一切的星云开始慢慢消散,此刻一幅太极旋转而出直接将星云击打的灰飞烟灭。

而所谓的神看到此番景象立即化为虚无想要逃跑,可那图上代表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向的符号脱图而飞,将神牢牢困于其中,纵然神拍碎虚空却难动八卦图分毫,最终八卦图将神笼罩而下。

“你们会死的,你们都会死的——”八卦图中的神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被打出了原形,敢情是一头魔兽,而且修为几近通天的魔兽,可悲的是最终还是被碾成了飞灰。

八卦图很神秘,一切超越于它规定的力量都会被镇压到彻底灭亡,金蛇因为和云阳有着血脉上的联系,故而能够了解其一二,而神并不了解,故而金蛇才使出这么一计,居然真的将神彻底灭杀了。

至于云阳则趁着八卦图飞出之际赶紧修炼试图冲破禁锢,可最终却还是未能成功,只因为伤势过重真气虚弱,根本无法冲破最后屏障,何况神一毁灭后八卦图再度沉入云阳体内,禁锢修为。

过去约莫三个时辰,云阳等人才渐渐恢复大半的真气,撕心裂肺的伤痛也减轻了不少,可天猪心急如焚的难受如热锅上的蚂蚁,它必须知道云阳此刻修为是否精进,可一番观察之后,甚是失望。

“多谢各位相助,否则的话,今日恐怕我等必将长眠于此了。”云阳站起身来向着羊馨和后平道谢,“不知二位来自何方?”

“世间恶魔人人得而诛之,你也无须道谢。而且你我之间也只是萍水相逢,又何须知晓我等来自何方呢?该知道时必然知道,你说呢?”羊馨的声音就如天籁,就像她全身琉璃般的色彩如梦似幻。

“呵呵,既然小姐不愿相告,我也不便勉强。但不知小姐可否有时间,我也好真心感谢你们。”云阳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样,到有几分俊秀气质,只是云阳如此惹得猫儿甚是不开心,拉着梁筱便朝着龙王庙走去。

“哎哎哎,猫儿姐你是怎么啦?我的手,我的手疼——”梁筱极其不愿意地被猫儿拉走了,当她看到羊馨使出的是法术时,便想好好了解他们,只是猫儿的莫名其妙让梁筱的想法夭折了。

“你的朋友似乎有点不开心哦!好了,他日有缘自会相见。我也不便久留了,我们还有要事须办,就此别过吧。”羊馨恬静地说着,淡淡的笑意恐怕要醉了秋风,就连天猪都近乎迷离。

羊馨如鬼魅般闪烁不定,时而闪到这儿时而又出现在另一边,当然随之消失的还有鹅毛般的雪花,至于后平则轻喝一声“出鞘——”,继而脚尖踩剑迅飞而去,眨眼间便消失于茫茫黑色中。

咯咯咯——

斗转星移东方欲晓,一声鸡鸣叫的黑云拨开大地苏醒,而一直扶身于老婆婆身旁的死鬼云阳也站了起来。

刚刚的大战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他只要不威胁自己的娘亲,一切都可以忽视,所以他一直照顾着老婆婆,可老婆婆却始终未能醒来。

“我该走了。请你一定要救活我娘,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给办到,明晚子时定然给你答复。”死鬼云阳说完便消失了,而片刻间一束阳光彻底撕碎了黑夜。

天亮了,所有恐惧和害怕也顷刻间荡然无存,村民早早起来观察着异变后的村庄,除了老婆婆房屋莫名消失以及邻近房屋彻底坍塌外,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是没过多久,神庙中的神使便挨家挨户地发布开会通知。

老婆婆在云阳的治疗下很快便清醒过来,而且吵着嚷着地想要回家,只因为在家中还有着她对儿子的回忆以及没有做完的布桥,云阳很想告诉她,一切都已经没了,可却话到嘴边也不敢说出来。

“求求你们,不管你们对我这个瞎婆子怎样,也请你们高抬贵手,让我回家拿回那三个布桥,那是我唯一可以为我死去的儿子做的事情了。我求求你们了。”老婆婆直接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磕头。

“老奶奶,您别这样了,梁筱求求您了。你的东西我会帮你拿过来的,梁筱保证一定给你拿过来。”梁筱抱着老婆婆哭泣着。

大概是由于梁筱的关系,老婆婆最终没有过度的要求什么,而是独自一个人依靠在红漆柱旁发呆,偶尔的脚步声,她便激动地询问着是不是将东西拿回来了?

猫儿还在为云阳昨晚的一切而暗暗生气着,这让对感情神经一直大条的云阳是一种莫大的折磨,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猫儿为什么要生他的气?难道仅仅是为了自己挽留羊馨的事?

日过晌午之时,云阳真的越想越不明白,于是便走向猫儿,轻轻地问道:“猫儿,你到底怎么了?”

云阳甚是无辜,自己挽留羊馨无非就是为了得到长生剑的消息,因为长生为二便是他们说出来的。

“不知道,自己去想吧!”猫儿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后便转脸跑开了,云阳想去追却听到龙王庙的山脚下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大概是那批村民又来催促云阳找到凶手,这让云阳不禁皱起了眉头,特别是在如今心烦意乱之时。

又是那村长,肥嘟嘟的身材走起来都摇摇颤颤,这一点到和天猪很像,粉柔柔的脸上挂着经久不衰的笑容,标准的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每说一句话都针针见血似的恨不得将人批的体无完肤,也难怪这些村民对村长如此敬重。

云阳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个个都扛枪竖棒的拿着锄头和铁锹,面色凝重愤怒地冲向龙王庙。

“七日之限还未到,你们这样是为何故呢?”云阳拦在村民的面前,面色不善地说着,语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冷气。

“我们接到神使严令,说昨晚天象异变,乃凶灾之兆,而且村上进了妖孽,故而必须在今日将四根柱子弄走,建好神庙方能挡灾消难。”村长战战兢兢地看着天猪,也许神使口中的妖孽便是它。

“神使?呵呵……让你们神使来吧!”云阳背对着村民冷笑连连,却让众人毛骨悚然,“你们休想动着柱子分毫。”

“求求你,若是我们今日不完成建苗工作,我们整个村子都会受到诅咒而死无葬身之地的。”村长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气势,反而跪了下来恳求着云阳。

“求求你了——”;“求求这位英雄了——”;“求求你了——”;

村民接二连三的跪了下来恳求着云阳,这无疑加深了云阳对那所谓的神庙的疑惑,也许昨晚的伪神便来自于这神庙。

“你们快起来吧!我也只是不想你们为了什么神庙而彻底摧毁这座龙王庙,既然你们有苦衷,拆掉便是。”云阳没有在反对,看着村民那深入骨髓里的恐惧,云阳决定要前去看看这所谓的神庙,顺便了解一下,为何非要着四根柱子?

至于猫儿此刻却紧张地看着四周,凝重气息让风都渐渐停止,茂密古木遮天蔽日将那阳光绞的支离破碎。先前因为生气而胡乱奔跑,原以为云阳会追来,结果云阳非但没有追来,自己也迷失于此地。

周遭顷刻间鸦雀无声,树叶跌落之时划破空气的声音都显得惊人,猫儿屏气凝神的关注着四周,灵识沉炼,试图捕捉着任何异动。

唰——唰——唰——唰——唰——

五个全身黑气缭绕的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猫儿周边,以五角星的模样将猫儿围困其中,那股绝望般沉重便是他们身上的,如火焰般的黑气仿佛远古巨兽的喘息,可怕至极。

“你们是谁?”猫儿从未见过这般装束又气息阴暗的人,而且这五人个个皆是高手,气息凝重修为高深。

“跟我们走吧——”

五人右掌伸出,一束漆黑深邃的光芒纵横交错,转瞬间便形成一个黑色五角星,可怕气息撕扯着周遭虚空,古木断裂落叶飞灰,随后镇压而下。

(混了这么久,原以为就此沉寂下去不再上架的,可没想到却坎坷不断的还是上了架。我知道我的小说也许没有大神的那么精彩,也许上架了也注定扑街的命运,但我会继续去写,不管结果如何,写完它是我目前最大的愿望。他毕竟是我自己的心血,一个字一个字堆砌起来的。

呵呵,在我的心中它不比任何一部神作差,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感觉,毕竟是我写的,就好比我的孩子一般,没人会说自己的孩子差得很。我毕竟不是圣人,自然也会为自己的小说而自傲。

这本小说真的是让我有喜有忧,每次看到一次成绩的上涨就开心的告诉他人,我怎么怎么了,每次看到收藏一个劲儿的跌,我的心就难受极了,最后居然让我练就出了淡定的神功,宠辱不惊了都。

不会什么煽情的话,又碍于要求,只能写出这么一段上架公告,希望各位书友能够继续支持我,我在这里真心的感谢你们,当然我也会努力写出热血与爱恨情仇并存的佳作来,一定不会让看我小说的书友失望的。

最后说一句,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也祝那些做老师的或即将做老师的书友,教师节快乐。

今天还有一章,VIP哦,呵呵,乞求首订——)

第【168】章 鬼将【求首订】



第【169】章 天初派



第【170】章 向天偷取四时命



第【171】章 以逆乱阴阳之法破轮回



第【172】章 母爱感天动地



第【173】章 古怪神庙



第【174】章 神奴



第【175】章 打劫魔芋



第【176】章 威胁



第【177】章 诛杀五魔

《龙祠》第【177】章 诛杀五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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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老槐村下的神藏



第【179】章 失误而已



第【180】章 魔主墓[求订阅]



第【181】章 诸神骸骨



第【182】章 三遇汪小白



第【183】章 闯入神相笼罩地



第【184虹】章 送你入虹山

《龙祠》第【184】章 送你入虹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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