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不倒 - xp1024.com
《龙枪不倒》


第 1 部分

第一章:青牛

初春,晴日,傍晚,晓风和畅。

尨清溪畔,水草丰美。春草才始发,晚霞半天红。随风而来,一阵悠扬笛声传来,清越俏皮,超越溪涧叮咚。好俊一个顽童,倒骑青牛,袖口、裤管皆是挽起,在宽阔牛背之上摇摇晃晃,专心致志吹着青竹短笛。青牛壮大,四蹄轻踏缓行,只顾低头沿溪啃草,时而发出一声牛哞,合着晚景暮色,个中况味,如诗如画。

一曲《溪涧月》完毕,孩童收起短笛,轻轻c到怀里,明亮眸子一眨一眨,看向晚霞拍了拍手,眼神专注。忽然之间,他挺直了腰脊,双手抓着牛鼻绳,昂首挺胸,神色变得庄严肃穆起来。架势摆好,孩童脸上浮现出清澈可爱的笑容,轻轻的咳嗽两声,清嗓子,开始唱起小调子,一曲民谣。那歌谣,词句写得朴实,讲了一个故事。孩童一面里唱,脸上浮现出了喜滋滋的笑容,出现两个酒窝,潮气蓬勃,一双小手,攥着牛鼻绳,格外的使出力量,拉的硕大青牛,把头颅都高高的扬起来。

阿丑五年通武艺,十二江湖闻其名。

十五好似雷贯耳,立志除恶树功名。

浩然正气携龙枪,龙枪一出乱必定。

昔年鬼手夺五命,竟无一人见其身。

各方豪杰心慌乱,五命江湖皆有名。

雁过留痕察秋毫,龙枪一出定乾坤。

从此阿丑立威名,除暴安良保庶民。

又有十二虎狼寨,危害一方丧良心。

官民见之皆丧胆,无人敢与把理评。

阿丑一人战三日,血溅长空龙枪吟。

虎狼皆死今不在,铁血阿丑第一人。

男儿立志看阿丑,阿妹心中有其名。

孩童一连唱了三遍,嗓子有些哑了,小脸通红,心绪却兴奋起来。这时间,天色暗淡,已是日薄西山,天边只剩下一抹红霞。该是回家的时间。孩童驾着青牛,沿着尨清溪往下。尨清溪下游三里之外,有一个村子,他的家就在那里。村子是很小的村子,窝在山里面,地处偏僻,只有一条路,平时少有生人来往。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清静的不得了。

没有多久,孩童骑着青牛就到了路口,沿着独独一条黄土路,很快就可以回到村子,要给爷爷烧洗脚水。他虽然只有八岁,却懂事,孝敬爷爷。这些小事,都很认真,毫不马虎的做的一丝不苟。

孩童正到了土路中间,不急不缓的行。忽然之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大路的一头响起尘土滚滚,来势很急。孩童定睛一看,就看见了两匹纯黑大马,扬起四蹄正朝自己这边飞奔而来,他赶紧驾着青牛往路边让开。但是,老青牛是温吞性子,不急不缓,有一股子倔强,是一头慢吞吞的犟牛。这才让开土路半边,那两匹黑马已经冲了过来。骑在马上的,是一老一少,衣着都很光鲜,是光滑的上等织锦绸缎长衫,和村子里的粗布麻衣完全不同,一看就知是来自殷富之家,非同寻常。当先一骑是那老者,两鬓都斑白,但精神矍铄,端坐马上风驰电掣从身边冲过。那少年却是比老者慢了半步,立刻就被青牛挡住去路。偏生他是爆烈的脾性,立刻扯开了嗓门喝道:“顽童崽子,让开路来。”飞扬跋扈!这个时间,就是能让,也已经晚了。他驾着膘肥体健的黑马,竟是横冲直撞过来。

孩童见状,细细的两条眉毛皱了起来,因为是倒骑着青牛,他便看到马上少年一脸促狭的冷笑,没有半点勒马的意思。孩童见状,面上却不惧,拍了拍老青牛背脊,鼻子皱了皱,轻哼一声。

一眨眼睛,高头大马就风雷一般的撞将上来,及至近了,一线之隔的时候,老青牛忽然愤蹄前奔,后蹄一下扬了起来,硕大的黑蹄子磕在黑马的胸口,砰一声大响。那马吃痛,人立而起,发出了凄厉长嘶。马上的少年大惊,矫捷的拉住缰绳,一个翻滚落在地上,站定。孩童向他吐了吐舌头,在牛背上颠簸了几下,安然无恙。

少年眼神一瞥,便看见黑马倒在地上,胸口裂开一个窟窿,血流如注,死定了。他怒气立刻上头,朝着已在前方的老者,喝道:“刘老,宰了这条老牛,擒住这个兔崽子。我要教训教训他。”

刘老眉头一皱,勒马回头,便拦在了路中间。

孩童扭头看去,发现老者正端详着他,眼睛就像两个黑d,毛骨悚然。孩童吐了吐舌头,却依旧是从从容容的样子,猛然拉了一下牛鼻绳,双腿用力夹了夹牛背。本来慢吞吞的老青牛忽然发足狂奔起来,牛头压低,一对尖角对准了前方,怒目而视,轰隆隆撞将过去。老者见状,一对修长入鬓的白眉一挑,身体硬生生提起一丈还高,离开了马背。那一匹黑马,受到惊吓,往路边跑去,却被老青牛双角拦腰撞上,飞出去三丈,落地已死。而老青牛去势丝毫不减,绝尘而去,很快奔回村子。老者飘然落地,回头看向一脸愤愤然的少年,压着声音道:“少爷,你又意气用事了。这里,可是萧家阿丑的家乡,你莫要滋事。他十有**就在村中。我们此来,是请人办事,万万不要误事。”

少年头一扬,笑了笑道:“刘老,我知道这些道理。不过就算遇到萧家阿丑,我也要试一试他的,如果名不副实,我请一个废物有什么用?!”

少年口中的刘老轻轻叹息一声,忽然道:“那是一头好青牛。”

少年嗯了一声,疑惑一下。

老人又道:“传闻,萧家阿丑当年就是骑着一头青牛,闯荡出大名声。相传一次山下逢虎,那牛一撞一踢,猛虎都没了命。那青牛,有灵气,通灵了!”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子里,传出来一声牛哞,格外的悠扬雄浑。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举步往村子走去。

此时此刻,村头的老桂树下面,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半躺在树下,背靠着桂树巨大的树干,悠闲惬意。少年相貌平平,神态悠闲,一身粗布短衣满是褶皱,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天上的几点星子,嘴里胡乱吹着口哨。

忽然之间,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阿丑哥哥,青牛真威风。”孩童一脸兴奋的笑容,小脸红扑扑,说出话来却清晰明了。

被孩童叫做阿丑的少年坐直身体,看向从老青牛背上跳下来的孩童,质问道:“阿呆,是不是闯祸了?我可是听见了马嘶,马的惨叫!”

阿呆龇牙一笑,露出雪白牙齿,走到阿丑身边,靠着树挤着阿丑坐下来,道:“我相信青牛能踢死老虎啦。嘿嘿,阿丑原来你没骗我!”阿呆一脸兴奋,然后四下看了看,才小声道:“阿丑,我现在不敢回家,怕那两个人跟到家里,到时候爷爷又该罚我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阿丑无所谓道:“在这里等着吧,我来打发他们。”

阿呆吐了吐舌头,小声道:“那两个人有功夫。”

阿丑白了阿呆一眼,不以为然。

阿呆一下着急了,连声道:“可是,可是阿丑你的功夫都散了呀。”

阿丑嘿嘿一笑,充满自信,扬了扬浑圆的手臂,摸了摸阿呆的脑袋,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天要是真的塌下来,也是先打烂我的脑袋,阿呆啊,你有的是时间挖个地d,藏起来。”

阿呆愤愤然,道:“谁要躲地d!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要爷们!将来我阿呆的名声,一定比阿丑更大……”

阿丑忽然站了起来,轻声呢喃道:“顶天立地,要站稳都不容易!顶天?谈何容易。”

阿呆是真不懂了,悄悄走到老桂树后面躲起来。村口的大路上正缓缓走来两个人,一老一少,步伐不急不缓。阿丑双眼凝视过去,观察两人的步伐。老者步行,每一步踏下,都不带起一点灰尘,轻功了得;而那少年,脚踏地面咚咚作响,内力刚猛,控制的却不妙。只是一眼,阿丑就得出这些判断,不是江湖中人,没有这份独到的眼力。

一老一少,径直走向老桂树下的阿丑,及至三尺之外,站定,抱拳道:“萧家阿丑,可是阁下?”

阿丑虚眯着眼睛,看向两人。

老者身边的少年,只是抱拳,表示礼节,却未开口,直刺刺的打量着阿丑,神色间跃跃欲试。

阿丑呵呵一笑,双眼张开,道:“刘家堡的朋友?”一眼识破两人的身份。

老者哈哈一笑,赞道:“好眼力!不错,我们来自刘家堡。这一位,是刘家堡少堡主刘堂英。这一次前来,是想请萧家阿丑帮忙出手杀一个人,一个恶人。堡主碍于身份,不便出手,只能另请高手。如今江湖后起之秀当中,萧家阿丑名声最盛,信誉最好,小小稚童都能传唱你的事迹,是我们不二的选择。酬劳方面,绝对公道,可以商量。”

阿丑浮现出一脸的遗憾之色,摇了摇头,道:“我已不做这种买卖,困倦了。”

老者一脸诧异,凝视着阿丑,道:“是么?”他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起来,好像一汪泉水忽然结了寒冰,给人冷冽的压迫感。

阿丑极认真的点头。

刘家堡少堡主刘堂英上前一步,盯着阿丑,道:“这么说,我们是白跑了一趟咯?!不过你的牛,踢死了我们的马,你总该赔偿吧?还有,这一路返回,我们都要走着回去,弄脏了鞋袜,都是要花银子重新置办的。这些,你都要负担!”

阿丑摇了摇头,面色尴尬道:“我已散尽钱财,现在身无分文,实在抱歉的很。如果你们愿意记账,我有钱了倒是不会赖账的,一定亲自到刘家堡加倍偿还。”

刘堂英不罢休,冷笑道:“赊账?我们只赊朋友的账!既然如此,就把那头牛抵给我们,也是不错!还有,那骑牛的孩子一并也要带走,给我放养青牛。”三言两语,刘堂英便暴露出来敌意。

阿丑继续摇头,眯眼道:“牛,不能给!小娃娃,你们也不能带走!这笔钱,我一定要欠着。”

刘堂英面色一寒,冷笑道:“你说欠,就能欠?我非就不欠。今天,牛和人,我刘堂英都要带走。”他咄咄人,十分嚣张。

阿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现在确实有些发胖了,淡淡的说道:“别仗势,莫嚣张,勿为恶。”

刘堂英冷笑连连,冷喝道:“我非要仗势欺人,非要嚣张跋扈,非要无恶不作,你能奈我何?刘家堡你惹得起?!刘老,把那孩子先给我抓住。”刘老神色漠然,身形一动,脚尖点地,身体腾空而起,绕着老桂树一旋,便到了树后,立刻就把正悄悄往树上爬去,想要藏身的阿呆捉了出来,提在手里。

刘堂英哈哈大笑,猛然握拳,扑向阿丑。阿丑微胖的身体猛然挺直,展露出来一种英气,英姿勃发,一拳头轰出去。双拳对撞,刘堂英身形一顿,噔噔噔,向后连退三步,然后稳住,大叫一声,劈手再扑来。刘家堡武功当中的推、拿、劈三字要诀,劈字决施展出来,反手将阿丑打的连连后退,这简直出人意料。阿丑一招过后,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败北。不过刘堂英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阿丑打倒,这个发胖的萧家阿丑似乎永远也不会倒下。最终,刘堂英拳头疼了,只能罢手,发出大笑道:“萧家阿丑,武功全废。现在,叫小丑还不错!哈哈哈哈,实在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刘老,我们走!”

刘老一手提着阿呆,转身一手牵着青牛离开。刘堂英则是一翻身,坐上青牛脊背,发出大快人心笑声。

阿丑抹去嘴角残血,微不可察的向阿呆点了点头,传达了一条讯息。不哭不闹的阿呆,能够明白!

夜已黑定。小村口老桂树下,阿丑缓缓的弯腰,发出连连的咳嗽,一脸痛苦,最后喃喃自语:“虎落平阳被犬欺,被犬欺!阿呆,只能委屈你受点苦。敢骑我的牛,那是不想活咯。刘家堡,算个p!”这时夜色中,一个老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阿丑的身后,双眼之中神光湛湛,正看向村口那条大路。

第二章:玉芙

夜幕垂下,被连片大山挤压在中间一道山峡之中的兰幽村渺小而静谧,丝毫不因为死了两匹刘家堡的好马而有所不同。也许,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此时此刻,村头老桂树下的两道静静人影。

阿丑喜欢夜晚,因为夜中有星空。星空深邃,繁复;星子璀璨、恒久。他能够从中找到安宁。

他从不在夜中杀人。

阿丑的背后,老人的脊背渐渐佝偻,眼神中的精光消弭,变得混沌而饱经沧桑,夜风中多出来老人独有的那种颤巍巍,仿佛再禁不起风吹雨淋。他的确是老了,一个看着孙子被人掳走的老人,杨月。

阿丑忽然低下头,不看天上星子,看向老人沧桑的脸道:“杨伯,您受累了!”

杨月慢吞吞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比自己还高了一个头的阿丑,布满皱纹的脸上神情舒展,悠长的叹了口气,道:“阿呆机灵,功夫灵巧,不会吃亏。他日你把他安然带回来便是了。倒是你,一身的功力、一切的荣耀都没有了。刘家堡的少堡主刘堂英,轻轻松松成就名气。你这一块垫脚石,当的委屈。便宜了一个登徒子!”

阿丑眯着眼睛只是一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是造化。我现在约莫明白了一丁点,心里没有疙瘩。不过龙阳门的卢靖,着实让我一口气顺不过来啊……”

杨月手臂轻轻一抖,手掌之中骤然凝聚出一团如冰晶一般的劲气,氤氲流转间化为一线,激s而出,噗哧一声穿透地面土石。地面之下一阵杂乱的叽叽叫声响起来,一窝祸害庄稼的田鼠,被杨月看似不经意的剿灭。经常这样除田间之害的杨月背负双手,神色淡然道:“外、内、气、元、神,无一不是博大精深,一样神妙过于一样。龙阳门乃是修炼气功的大门派,龙阳气功霸道阳刚,独步天下,偏偏出来一个卢靖,纯以外家功夫便是打散你一身内功修为,剑走偏锋。十三载寒暑苦练的内力,付诸东流,我这老头子看着心里也是生疼。这刘家堡的人,来的也实在是时候啊。”

阿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不知是谁故意走漏了风声,把我武功全废的秘密卖给了别人。刘堂英赢得了名声,摘取我的荣耀,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回去路上便有人认出来我的青牛。他还能好过?!半途不被打死,那是他的造化。哪里有光捡便宜不吃亏的道理。我心中不服气的,是卢靖!我内功外功兼修,自小苦练,败的实在不甘心!我怎么样去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败了,连枪也被夺走……”

杨月只余下叹息,饶是以他的老辣经验,也想不明白。因为阿丑的功夫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最是知根知底。虽然内力火候,阿丑还有所欠缺,做不到内力爆发,聚力成线隔空伤人的地步,但阿丑的外家功夫却是非常了得,尤以枪法见长。彼时,刘堂英的一通乱拳,都是未能伤到他的根本,这便是苦练得来的成果,非是朝夕之间一蹴而就的空架子。

良久,阿丑忽然长叹一口气,看向杨月郑重其事道:“杨伯,我要回后山。”

杨月一惊,脸上密密的皱纹缩紧,凝重道:“真要去?”

阿丑坚定点头道:“我已做好了决定。明日便上山!”

杨月听闻,沉默下来,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向村内走去,背影萧索。

阿丑便一个人站在村头,忽然打出两拳,架势正宗,却再无昔日强劲的力量。他与卢靖秘密一战,内力尽毁,等若被釜底抽薪,如今如同无筋无骨的蛟龙,虽有龙相,却无龙力。他咬了咬牙,狠历的长喝一声。最后心绪平静下来,爬上老桂树,躺在枝干上,看着漫天星斗,开始回想自己的八个兄弟姐妹,猜想自己的爹娘容貌,一夜无眠。

明日,破晓,晴天。

阿丑跳下桂树,仰头看了一眼兰幽村背后一片耸入云巅的大山,长长的出了口气。对于龙青山,阿丑小心藏着无数美好和苦涩的记忆。山上有一个神仙姐姐白莲儿,还有一个动辄雷霆咆哮的老爷爷。他小时候在龙青山上长大,比他大三岁的白莲儿悉心的照顾他的寝食,一丝不苟。记忆中她不爱笑,眉目却很温柔,算一算日子已是三年零七十八天未见了罢。

龙青山太陡,一般人无法攀登,临近山巅之上,是一片几十丈的绝壁,使之成为了一处高高在上的绝地。山上无路,阿丑沿着山麓而上,穿梭在树丛荆棘之中,攀爬岩壁,踽踽而行。正午时候,总算靠近了山巅。

那一片绝壁,成为挡住他的天险。他现在没法子爬上去,除非把外家功夫修炼到钢筋铁骨的地步,用五指扣入岩壁,才有可能爬上去。没了内力,他的轻身功夫,再也无法施展,草上飞,踏水行,飞檐走壁,都是不可能。

阿丑微微喘气,一脸苦笑,双手攀附在一块微微凸起的岩石之上,仰头对着山顶,猛提一口气大喊道:“白莲姐姐,白莲姐姐……”一连喊了八声,阿丑方住了嘴,听到山巅之上一声暴烈到了极点的咆哮,如同狮子吼:“哪个挨千刀在作怪……芙儿,芙儿……去把乱叫的鬼怪给我打下山去……”

阿丑是不敢再喊了,一脸憋屈的等着不动,眼巴巴看着绝壁之上,等着神仙姐姐来救自己。

不少顷,一道桃李年华的窈窕身影飘然出现在崖边,微微倾着身子向下看来。少女一头秀发一丝丝的垂了下来,随风而动,神色清冷眸子雪亮,真真有一种仙子风韵,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油然而生。

阿丑见之神色间呆了一呆,连声道:“白莲姐姐,快带我上去。”

少女闻声直起纤细的腰,一脸为难的摇头道:“师父不让你上山的。”她知道,没有师父的授意,阿丑无论如何也是不敢上山,就算上了山也要被打下去。

她看着阿丑,眉头蹙起,不敢相信阿丑竟成了胖子。

阿丑苦涩道:“不让上山,我便是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走投无路了……啊……啊……我不如从这里跳下去算了……”阿丑一面说着,双眼一闭,便是松开了手,胖乎

掩月搂三千佳丽,掩住的也不过是这一朵血玫瑰而已。

第 2 部分

掩月搂三千佳丽,掩住的也不过是这一朵血玫瑰而已。

“阿丑,记住姐姐!”

“嗯?!”

“姐姐已经是你的女人!”

她的眼泪再一次流下来,一发不可收拾,身子轻轻的向下滑去,躲藏进被窝里,纤细柔软的双手悄然握住了某个滚热而坚硬依旧的物什,然后轻轻的吻了下去,温柔的含着。阿丑身体僵硬,手指探入月如散乱的秀发里。

“嗯……”

月如一脸羞红,从湿热的被窝里钻出来,轻轻的咳嗽,背对着阿丑。阿丑坐起身抱住她,她停止咳嗽和喘息,扬起头,眸子里一层水雾,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阿丑。

“阿丑……姐姐不行……”

阿丑的浴火又升腾起来,床上的血玫瑰苏月如,有着世人永远无法知道的温存体贴。

铁娘子变成了小女人,在阿丑的身下承受着,双手拢着秀发,脸上洋溢着阿丑从未见过的美丽笑容。

他再也无法忘记月如姐的脸,她带着丝丝泪痕的温柔笑脸。

又一个时辰后,苏月如酥软无力的看着床上凌乱的痕迹和那一片血渍,低头呆呆看着自己的下身,手指轻轻抚摸,一脸痛苦。然后,她赤着身子推开窗户,看着楼下青石路上阿丑的背影,轻声道:“阿丑,不要忘了姐姐。姐姐是真的……”

屋子里的灯影一阵摇晃,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到时候了!”

苏月如身体一颤,没有回头,缓缓的穿上衣裳。

掩月搂外,阿丑面无表情,沿着街道往往客栈走去。他不明白月如姐突然的反常,那带泪的笑脸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中,使得他一阵恍惚。

忽然,一匹快马从身边呼啸而过,差一点撞到了阿丑。

阿丑精神一凛,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此刻长街尽头正一阵混乱,火光冲天!

第四章:杀畜生的刀法

江湖之中,不光有名声、有金钱、有女人、有大块r和大碗酒、还有y谋、血腥和噩耗。身在江湖之中,你永远不会知道,哪一刻会有一把冰冷的刀猛然从背后无情c入你的心脏。

江湖是一个梦,美梦和噩梦!

王掌柜才做了一个美梦,噩梦便立刻降临了。这一对孪生兄弟一前一后相继来拜访他。

火光中,阿丑看到了王掌柜肥硕的身体被大火燃烧的油脂乱冒,脖颈处一道整齐的口子,鲜血大量的涌出来。他似乎被人一刀割裂了咽喉,自己极不甘心的挣扎走出来,然后扑倒在地,一只手捂着脖颈伤口,一只手向前狠命的伸出,似乎要抓住什么,死不瞑目。在门边,那个看茶的年轻伙计胸口被打烂,直接炸开,死状凄惨。

王掌柜一见钟情,爱不释手的宝匣不见了,所有的产业付之一炬。

阿丑嗅到浓烈的焦糊味道和刺鼻的血腥,胃部一阵猛烈紧缩,剧痛无比,忽然想要呕吐。

他捂着微微凸起的肚子,不断的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王掌柜居然连算盘都没能拿起来就被人一招杀死了,还有那个年轻小伙子,袖子里永远藏着的三枚刀币都没来得及打出,生生被人轰杀。阿丑的脑海里浮现出骑马掠过的人的影子,却想不出他的模样。他想不出那个人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解决掉这两个一流的江湖好手。

他大步的离开这里,没法子再看下去。

夜已深。

丹阳城这样的繁华城池,也已熄灭灯火。但黑暗中还进行着欲望碰撞,r体交换金钱的勾当。

萧索的长街,孤单,寂寥。

孤月悬空,银辉流泻。

街边上,一个老婆婆的卤牛r摊子还没打烊,几张老旧的桌子旁坐着三条大汉。三个大汉赤着膊,手上缠着粗糙的布条,背上背着刀,大口吃着大盘的卤牛r,灌着杀口的烧刀子,高谈阔论。

阿丑突然就想喝酒。

大概有一年,他没有在深夜街边喝过烈酒。

因为他不在夜里杀人,也不用在夜里喝烈酒壮胆。他经常在夜里喝花酒,因为怀中有美人,身边有兄弟,或者是仰慕他的公子少年盛情相邀,摆酒相待,那都是好酒。

但这一刻,他突然就想喝酒,喝烈酒。

他不是图醉,而是想解气。

王掌柜死的太快太离奇,他觉得疑团重重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些粗豪的大汉,他一个都认不得,嗓门都很响亮,不像这青山郡温和圆润的口音,陌生的紧。

阿丑在一张空桌子边坐下,风有些冷,他紧了紧衣衫,老婆子已经走到他面前,热情道:“喝酒还是吃r?”老婆子总是这样问,让人觉得奇怪。但凡在这个时候喝酒的人,总是要吃上一点卤牛r的。但凡点了卤牛r的,也总会喝一点酒。可是老婆子依旧是这样多此一举的询问,从没觉得不妥。

阿丑道:“喝酒没r,不美;吃r没酒,不爽。来二斤牛r,二斤烧酒!”

老婆子步伐蹒跚,去切r取酒。

隔着一张桌子的三个大汉之中一个黄发大汉邀请道:“小兄弟,过来一起喝,一个人多没意思!我们正有一些事情要请教。”断了一根小指的大汉招呼老婆子直接把酒和r都拿到了他们的桌上。

阿丑笑了笑道:“三位不是本地人吧?”起身和三个大汉坐上了同一桌。

九指大汉哈哈一笑道:“我们来自大漠边陲之地,初来咋到,路过此地办一些事情。”

阿丑大口的喝酒,虚眯着眼睛瞥了一眼三个大汉的刀,刀鞘被粗麻布紧紧的裹着,上面沾满了血渍,干涸成为一块一块的。

黄发大汉沉声道:“小伙子,你听说过明月刀没有?”

阿丑点了点头,道:“听说过名头,却从来没有见过。刀光明月,不分彼此,天底下最凄美的刀。传说,看到刀光的人,都死了。”

最为沉默的独眼壮汉咕嘟灌了一碗酒,哼道:“龙渊省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黄发大汉和九指大汉都是嘿嘿一笑,一碗一碗的喝酒,好像这酒不是酒,而是白水。

忽然,一只脏兮兮的干瘦野猫簌簌的从街道上跑过,九指大汉叹息道:“可怜的猫儿!”他夹起一片牛r,竹筷子一抖,那r嘶一声飞了出去。正飞快跑过的黑色野猫兀地不动,嘴里正咬着那块牛r,却迟迟没有动一下把那块r吞下去。

阿丑瞳孔一缩。

野猫的确很可怜,因为它已死了。

九指大汉忽然道:“小兄弟,你不该在这里喝酒的,夜里很危险!”

阿丑淡然道:“夜里总是很危险的,刚刚我才看到有人被杀,尸体被火烧了。”

黄发大汉哦了一声道:“你不怕?”

阿丑奇怪道:“怕什么?”

独眼大汉道:“怕我们!”

阿丑呵呵笑道:“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九指大汉笑容诡异道:“看见修罗刀杀生的人,都死了!你看那只野猫,贪吃一块r,是不是死了?”

阿丑道:“死定了!哦,你们是修罗刀,还让我看见了你们杀生!可是那野猫并没有贪你们的r,天降横祸。”阿丑恍然大悟。

独眼大汉道:“所以,你死定了,大祸临头!”

阿丑一下闭了嘴,低头喝酒。

三个大汉一脸杀气,独眼正要拔刀。

砰!

老婆子一声惊叫,案子上一大坛还没开封的酒被她大意之下碰翻了,酒洒了一地。老婆子摆摊夜里卖酒卖r,从来没有打翻过酒坛子,今晚却出了意外。老婆子一下惊慌失措起来,大叫道:“我的酒,我的酒……老头子要骂死我了,骂死我……”她在原地打转,急疯了,忽然捉起了案子上切牛r的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砍,大叫道:“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黄发大汉冷眼旁观道:“这老婆子疯了,家里的老头子一定是个凶历无比的吝啬鬼!可怜,可怜……”

九指大汉则喝道:“老婆子,我们还没付账,你便死了,你家老头子怕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老婆子闻声骤然停了下来,浑浊的眼睛看过来,嘶声道:“你们快些结账,把钱给我……啊,我还是死定了!”

独眼大汉捻着一块碎银子,走到老婆子面前道:“老婆子,把钱收好。收了钱,我送你上路!”

老婆子奇怪道:“我明天晚上还要摆摊,上路去哪里?”

独眼大汉道:“当然是成全你去死!”

他一只手已握在了刀上。

咔嚓!

一声脆响。

独眼大汉的头突然飞了起来,还有一截刀柄和一只手。

老婆子惊叫一声:“啊,你的头和手怎么跑了?见鬼了……”声音沙哑而凄厉,惊恐已极。

黄发大汉和九指大汉面色急变,一把掀开桌子,站立起来。

独眼的手,还有头骨碌碌落地,身体却兀自不倒,喷出大片的血雾。

阿丑还端着一碗酒,看见了一截红色的刀。独眼想要拔刀,却突然死了,血色修罗刀只拔出了一小截。

杀他的人,出手太快了,神鬼莫测。

黄发大汉狂叫一声:“疯婆子,你敢杀我兄弟?”

老婆子惊慌道:“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她浑身都吓得颤抖,顿时双脚不稳跌坐在地。

黄发大汉暴喝一声:“去死!”

血光一闪,他的刀已经出鞘,血色之刀当头劈向老婆子,刀影如血一般腥红惨烈。

阿丑低头喝酒。

黄发大汉的双腿忽然又飞了起来,他的上半身一下跌落在地,鲜血狂喷,痛苦的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晕厥过去。

剩下一个九指大汉脸色急变,吓破了胆。他大概的看到那老婆子出刀,快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自己深谙刀法,根本看不出那老婆子出手过。他从未见过有这么快的刀。

他心中一阵恶寒,身形猛然蹿出,抓起地上的黄发大汉,比那野猫还要快十倍,沿着空寂的街道飞奔。

老婆子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地上打翻的牛r,可惜道:“他们的r还没吃完,却跑了。年轻人腿脚利索,你帮老婆子送去!”

阿丑喝完了酒,苦笑道:“我太胖了,累死也跑不过那壮汉的。”

老婆子开始收摊,一边把东西装上板车,一边含混的叹息道:“宰牛宰了六十年,这人啊,还是和牛有些不同……”

阿丑忽然道:“这是大解体刀法?”

老婆子嗤笑道:“这是杀畜生的刀法!萧家的小娃娃,快些走吧,丹阳府的兵卒就要来了……”

阿丑神色肃穆,行礼道:“多谢婆婆搭救之恩,晚辈告辞了!”

老婆婆道:“作乱的畜生,杀了也好,不然老百姓怎么个活……夜深了,天黑走路,莫被影子绊倒……”

阿丑若有所思,转身离开。

他却忘了付账。

老婆婆也似乎忘了,缓缓推着板车,沿着长街的另一头渐渐远去。

夜很冷,月很圆,阿丑的影子很长!

影子怎么能够绊倒人?!阿丑想不明白,他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事情,从刘堂英和刘老突然出现在村头开始。

忽然,他一个踉跄,就摔倒了。

阿丑一惊,觉得膝盖一阵疼痛,已擦破了皮,街道地面的石板太糙了。他略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呼吸一下都停止了。他只看见一道黑影鬼魂一般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无声无息,似在飘荡。

夜风y冷的吓人。

这是鬼?!

阿丑一口气喘过来,沉声问道:“你是鬼影?”

鬼影发出y恻恻的低沉声音道:“死了兄弟的鬼影。”

阿丑道:“那你一定就是鬼影了,鬼手在我手底下成了真正的鬼,你终于要来给他报仇了?”

鬼影道:“没错。鬼手死的好惨,萧家阿丑,你死定了,会死的比鬼手还惨一百倍!”

嗖!

鬼影消失了,留下y森的恐惧和死亡的y影。

他喜欢欣赏猎物的恐惧,而且会在猎物最恐惧的时候割裂其脖子。那样,他能感觉到快乐。

阿丑却理也不理他,迈开步子往街道的尽头走去。

长街尽头,百丈之外便是他落脚的客栈,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是再明显不过的标志。

第五章:明月刀

咻!

鬼影忽然又出现在阿丑的面前,y冷道:“原来,你没有内力,成了废物。桀桀,可怜的小绵羊……”

鬼影是夜里的幽灵,诡异的嗜血幽灵。他的手中有两把剃刀,黑色的剃刀,刃口只有一线雪亮,闪烁着犀利的寒光。他最喜欢的,便是一点点割破猎物的血管,看着他们流血,疯狂逃窜。他会从最小的血管开始,一步一步来,遵循严格的步骤,直到猎物失血过多奄奄一息,那时也是恐惧到达极点的时候,他才会割断猎物的咽喉,彻底将之了结。

剃刀轻轻一拉,悦耳的音乐响起,一个沾满自己鲜血、恐惧颤栗的生命就湮灭,多么美妙的过程?!

鬼影的手中,两把剃刀有节奏的翻动起来,寒光乱闪。

突然,他又消失了。

阿丑感觉到自己的左右腰际一道凉意闪过,然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流淌出来。

夜风里,出现了腥味,血腥味。

阿丑冷笑道:“鬼影,你就这么一点把戏?知道鬼手怎么死的?我足足捅了他一百八十枪,一气呵成。”

鬼影幽冷的声音响起:“你开始害怕了,我能感觉到。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还不肯放弃。桀桀,你和其他人,其实没有一点区别……”鬼影的声音就像从y风之中吹来,冰冷却无所不在。

阿丑的脚步不急不缓,坚韧而稳定。

他已走过了十丈。

玉芙能够救他,他必须要让玉芙警觉,前提是在玉芙出手之前,鬼影不能杀死他。所以,他要尽量靠近客栈一些。

每一步,都要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归来客栈的屋脊之后,诡异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玉芙,脸色苍白,被人挟持。另一个戴着黑色的面罩,男女莫辩,扼住了玉芙的脉门。两人都是远远的看着阿丑。蒙面人眼神深邃清冷,玉芙急的都要哭出来。可是玉芙连动一下都不能,被人按住脉门,提不起一丝力气。

鬼影时隐时现,再一次出刀,阿丑的背上,皮r被切割开,血流如注。

阿丑身体一阵晃动,还在走。他的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晃动,眼睛眯在了一起,成为一条细线。

鬼影y冷道:“你能走一百丈,我就放过你!”

阿丑笑道:“一言为定!”

鬼影幽冷的笑,又不见了,y魂不散。

他会严格按照既定的步骤来杀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阿丑已走出三十丈。

玉芙眼中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无声的悲哀落泪。她哭过,却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凄凉无助。以前她哭,是因为委屈,只要阿丑拉着她的手温言安慰,她就会笑。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阿丑被人折磨而无动于衷?

可是她动不了,还被点了哑x。

现实往往如此残酷,不得不看着想要保护的东西在自己面前走向毁灭。软弱,只是因为有一只手,捉住了你,被迫冷漠到无动于衷的你永远没法子做那个真正的自己,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蒙面人转头瞥了一眼玉芙,眼神一闪,含混而沙哑道:“我不会让鬼影割开他的喉咙的。”

玉芙努力的摇头,眼中充满仇怨。

蒙面人道:“死心吧,我不会放开你。这是他应得的……”

玉芙的眼睛会说话,冷冷的眨动。

蒙面人道:“阿丑会告诉你我是谁的。我不会告诉你!”

阿丑已走出六十丈。

他看到了如归客栈楼顶上的玉芙和蒙面人,心中一痛。

玉芙无论在哪里,他总能够感觉到。他心痛,是因为玉芙心痛,很简单。他并不想玉芙痛苦。所以,他笑了,很认真的笑。

一个失血过多的人无论怎么笑,总是不好看的。

玉芙流下更多的眼泪,咬着嘴唇,流出了血。

他的手腕已被割开。

他终于走出了八十丈。

鬼影一闪,阿丑的脚踝动脉被割开。鬼影看着阿丑,发现他还在走,没有倒下去的趋势,一脸的笑容,没有恐惧。

鬼影舔着刀锋上的血y冷冷的惊讶道:“看来,你的确是有一些不同的。不过,第九十九丈的时候,你的咽喉将被割开,你能再走出一丈么?”

阿丑缓缓道:“你等着看吧!我活下去,你一定必死无疑。”

鬼影像吞了一只苍蝇,再也不说话。

夜色中的鬼影仿佛并不存在又无所不在,给人无比y冷的感觉,真的和鬼没有分别,y冷无常,来无影去无踪。

第九十九丈!

鬼影动了。

剃刀上刺眼的寒光闪烁。

他早已按耐不住想要品尝割裂阿丑咽喉的感觉。阿丑太特别,给了他太多的意想不到,他相信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妙。

杀人杀多了,就如同切菜,没有一点感觉,麻木了。偶尔切r,的确会有意想不到的感觉。

蒙面人也动了。

天上多出一轮明月,两个月亮出现在夜空。

那是一柄弯刀——明月刀。

玉芙也动了。

如同r燕还巢,摄空而行,手中握着一柄剑。

月光最先笼罩下来,凄美而冰冷。鬼影在皎洁的光芒中立刻无所遁形,嘶叫道:“明月刀,明月弯刀……”

鬼影惊了,手中的剃刀却很稳,目标不变割了下去,分别是阿丑下颌之下两边的大血管。

锵!

一柄玉色的剑突然横在了阿丑的咽喉之前,晶莹的玉色流转,温润柔和。鬼影的剃刀恰好割在了剑身之上,而玉色的剑则平平的贴在阿丑的咽喉上。

鬼影的剃刀再也割不下去。

他猛然惨叫了一声,胸膛已经裂开。

心肝肺都能从裂口看清,血流如注。

蒙面人出现在鬼影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把弯刀,弯弯若月牙,

阿丑发现有一股力量渗透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自己忍不住按照心法,运转起来。苏万屠已经带着他到达泼墨刀的尸体前。阿丑下意识的看去,发现泼墨刀的尸体之上,正有着一道道的气流在流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气流归于天地之间。冥冥之中,阿丑下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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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邪了。

苏万屠见状,松开了阿丑,展开身形回到了屋子废墟之中,掀开一块大石板,露出一个地道入口,立刻钻了进去,迅速的将石板拉回原处,将自己封在了黑暗之中。

阿丑骤然回过神,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掌中各出现一道淡淡的莲花纹,呈现灰色。

那种力量提升的感觉,让人沉醉,任何一个练武之人都无法抗拒。

阿丑也不能,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玉芙看着阿丑,眼神怪异。

乃乃缓缓出现在阿丑的身后,轻轻一叹道:“孩子,莫要沉迷。我曾听老头子说,这心经第一层,极易入门,却是一种考验,如同魔功,可以吞吸他人功力。但是切不要沉迷此道,误入歧途。老头子当年便是因为此,才入了魔道,落入下乘,再也没法精进。但是死人的功力却可以吞吸,但是绝不能因为练功而去杀人。这是乃乃的一生感悟、经验之谈,你要好生记住。好了,风浪都过去了,帮乃乃把泼墨刀客葬在皂荚树下吧。然后再帮老头子把屋子修葺完好。乃乃便也不多留你们了,你们都去忙吧。”

“乃乃……”

阿丑欲言又止。

千刀刮何等老辣,d若观火,已经感受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芥蒂和警惕,觉得再把两个孩子留在这里,不尴不尬,不合适。乃乃笑了笑道:“乃乃知道、理解,是我们的名声不好,任何人都是要忌惮的!这心法是你该得的。你爹爹的遗嘱,老头子莫敢不从。萧盛道一生,值得人尊敬。你以后,要让萧定乱这个名字发光……”

阿丑认真点头,要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三日之后,阿丑和玉芙离开。

乃乃送了好远,依依不舍的回到了老头子的屋子中。苏万屠已回到修葺好的黑屋子里,端坐如初,开口道:“孩子不错,是棵好苗子。三日之内心法入门,手掌显灰莲花纹,足足比我当年快了六十倍……”

千刀刮道:“虎父无犬子,这孩子天赋异禀,与这心经有缘!泼墨刀客也死了,我们的大仇家也都该灭尽了罢。没人再时时刻刻盯着我们了。这一次,两个孩子不知不觉中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终于是引出来泼墨刀客这条y冷的毒蛇。你的魔念也已消除大半,我们也该安享晚年,追求武学更高境界了罢!”

苏万屠道:“剩下的,都靠这个孩子的造化。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不欠萧盛道半分。不如我们也到龙青山去,杨家老头子总说那里适合安度晚年……”

老夫妻留下来阿丑重建毁坏的屋子,认认真真考察了三天,用意便是在这里。

是日黄昏,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丹阳城城门,直走青山郡外,投长山省泰昌郡龙青山而去,驾车的是一个老太婆,车厢的帘子垂的极低,严严实实毫光不透。

阿丑去了一趟掩月搂,发现苏月如已经不在那里,物是人非。

然后两人回到如归客栈,去牵走青牛。

青牛竟已经不在马厮。看管马厮的老头子是个驼背聋子,口齿含混,一个劲说了半天,才说明白。原来一日前青牛已经被人牵走,是个孩子,在马厮外面吹了一声哨子,青牛撞破了马厮,冲了出去。

阿丑听明白后,惊诧道:“阿呆怎么会到丹阳城?!玉芙,看来我们要去一趟刘家堡了。”两人在如归客栈暂住了一晚,第二日便往刘家堡而去。阿呆的下落没有头绪,目前只能够到刘家堡打探一番。

刘家堡在丹阳府外三十里,乃是绿林好汉的出没之地,形势颇为混乱。

早饭时间,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刘家堡外三里之地,有客茶楼。

有客茶楼是刘家堡迎接各方江湖好汉的一个前站,供给江湖走卒歇脚聚会,混乱的紧,什么样的人物这里都有。

马车朴实,一匹老马拉着,在有客茶楼前面缓缓停下来,马车就停在路边。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亭亭少女和一个胖子小伙,貌似一对情侣,行走间手牵在一起,确实叫人觉得挺般配。正是阿丑和玉芙。

阿丑和玉芙在路边的茶座上坐下来,也不上楼去,点了一壶苦丁茶,并不多说话。茶很苦,两人喝得很慢。

邻桌四周却喧哗的紧,吹牛打p,侃大山热火朝天。人一多,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和新闻。

“听说了吗,刘家堡的少主刘堂英被萧家阿丑毒死了,前日尸首才悄悄运回刘家堡。萧家阿丑太狂了,这下闯了大祸。刘家堡堡主非要了他的命。”

“真的?!萧家阿丑以后休想在长山、龙渊两省再立足了。”

“假的吧!萧家阿丑已经销声匿迹几个月……”

……

这些绿林好汉,光脚的、穿鞋的、泥腿子,说的高兴起来,不乏添油加醋,如同亲眼所见一般,绘声绘色津津有味。

萧家阿丑短短几年名声鹊起,太多人羡慕,心底嫉妒,巴不得这个天大的闹剧是真的。这便是树大招风,私心作祟、看客心理。

当然也不乏崇拜之人,而且程度非同一般。

“放p!”

突然一张桌子上,一个壮硕黝黑的少年站了起来,声色俱厉道:“萧家阿丑光明磊落,岂会毒害他人。你们休要在此地乱嚼舌头,大肆诋毁。谁敢再说一句萧家阿丑的坏话,就是我小弟的头号敌人。”

众人都是一愣,随即拍桌子哈哈大笑。

小弟就是小弟,这些大爷当然一点也不怕他。

内中一个卷发大汉嘿嘿嗤笑道:“那萧家阿丑做出的龌龊事,你替他遮遮掩掩做什么?若不是他做的,他怎么不亲自出来澄清,我看八成是心中有鬼,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起哄,拍手道:“卷毛熊说的对,准保是这样。大家伙等着看刘家堡怎么砍了萧家阿丑的脑袋吧。”

小弟腾一声站起来,指着卷毛熊便骂道:“卷毛狗,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和你拼命!”小弟手中握着一条铁g,已摆好架势。那铁g经常握在手中耍弄,已经磨得光滑雪亮起来。

卷毛熊大怒道:“小弟,你脑子灌了浆糊,敢骂我?”

噌!

一把雪亮的鬼头刀出鞘,刀光一闪,劈向小弟的胸膛。众人饶有兴趣的让开,等着看好戏。江湖中这样的斗狠、打杀太多了。行走江湖,这也是一项乐子。

小弟铁g一横,铿锵,挡住卷毛熊的刀。卷毛熊刀法老辣,抽刀一甩,拦腰斩去。小弟铁g再挡,力气却不济,毕竟太嫩了些,下盘不稳,连连的后退,脸色难看起来。卷毛熊得势不饶人,欺身而上,冷笑道:“老子教你长记性,天王老子都阻不得你吃我这一刀!”

那一刀直奔小弟的肩膀,瞅准了空门,要卸掉小弟的一条胳膊,用心颇狠。

众人都暗暗叹息,为小弟可惜,一条血气方刚的汉子就要残废。当然能见见血,这些刀头舔血的江湖客也都热血,兴奋起来,无比的期待。

但是异变突生,卷毛熊忽然惨叫一声,诡异的倒飞了出去,砸落一张桌上,再摔到地上,兀地惨叫打滚,却爬不起来,嘴里嘶声道:“谁人发的暗器暗算我,是谁……啊,是一片茶叶……”

玉芙和阿丑相视一笑。

该听的都听了,两人起身就要往刘家堡而去,而且是必须走一趟了。忽然一个小二连连抢了过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呈递上来一张字条。阿丑一看,字条上写着八个字:楼上有酒,楼外有虎。

阿丑一抬头看见茶楼上一个白衣公子哥正向他看来,一脸笑容。

小二连声道:“楼上公子有请,说有玄机相告,有好酒款待,邀请两位共饮一杯。”

阿丑心下疑惑,微微一皱眉道:“玉芙,我们去会一会楼上公子。这人,我看的眼熟,有蹊跷!”

第八章:郭青水

丹阳府有一个曹公子,家中世代经商,富甲一方。但是却不能在丹阳府这样的富庶之地有名望,论富裕曹家是排不上号的。但是曹家确实是个响当当的家族。长山、龙渊二省的人都知道曹家之人都擅长用剑,男女老少无不精通,反而很少在意曹家经商这么一回事。

曹家有一个妙人,曹公子曹静,江湖上名望颇高。

曹静有自己单独的府邸,平日在丹阳府都是一个人居住。他的身边从来都没有随从,只有女人。他身边的女人,从来不会在他身边睡第四个晚上。再美的女人,他都只会玩三次,而且无论如何每一次都会付钱,但是他又从不去青楼,而且厌恶青楼女子。他风流倜傥,有钱,身体强壮,剑法一流,相貌英俊,从来不缺女人和朋友。

想要巴结他的人很多。

阿丑却讨厌这个人,甚至于连见也不愿意见一面,而且曾经一度想杀他。不过现在,站在他面前,一脸微笑的人正是曹公子曹静。

阿丑从来没有见过曹静,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他有些后悔上楼。

曹静已迎了上来,呵呵笑道:“萧家阿丑,久仰大名,请坐请坐!”文质彬彬,而且身边居然没有女人。

阿丑却不奇怪,他知道曹静身边没有女人已经很久了。因为曹静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发过誓言,再不玩庸脂俗粉,除非是那个女人。阿丑正是因为那个女人才想杀他。

玉芙拉着阿丑的手,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想拉着阿丑的手,轻易不会松开。阿丑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很不客气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曹静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男人女人看了都觉得温暖,也总会回以微笑。曹静不笑的时候,就该是拔剑的时候了,所以大部分人能看到曹静的笑,总是格外珍稀的。

阿丑却一脸冷漠,玉芙正一心一意捏着阿丑胖乎乎的手背,仿佛很好玩。

“你果然内力全失。”

曹静忽然道。

阿丑道:“这应该不是秘密了罢。”

曹静笑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秘密永远都是秘密,就算说破了,也没人会信。就算你现在跑到栏杆上大喊我是萧家阿丑,别人也只会把你当成傻子、疯子。”

阿丑道:“所以原来的阿丑已经死了,多了一个胖子萧。”

曹静一愣:“胖子萧?这个名号不错!”

阿丑道:“的确不错!”

曹静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是卢靖的朋友。”

阿丑冷笑道:“卢靖果然言而无信。”

曹静的眼皮眺了跳,感到了一股寒气,但他的笑容还是很温暖。三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一桌子酒菜香气腾腾,没人去理。

曹静忽然道:“苏月如的丈夫还活着!”石破天惊。他也突然不笑了,一脸愤恨。

阿丑大惊。

曹静接着道:“我们曹家是金钱帮的一个秘密分舵,我爹是舵主!苏月如最近从掩月搂消失了,被人带走。秘传,带走她的人是金钱帮的帮主,他的丈夫。”

阿丑更惊。他知道金钱帮的势力,笼罩了整个大乾王朝,有钱的地方就有金钱帮,就像有乞丐的地方就有丐帮,根深蒂固。金钱帮的帮主,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富可敌国,武功深不可测。

曹静喜欢上的女人,便是苏月如。曾经乘着苏月如酒醉,撕开了苏月如的上衣,亵玩了胸前风光。不过被王千当发现,痛打了一顿。

阿丑正是因为此,才想过要杀他。苏月如待他极好,他容不得月如姐受这样的委屈。不过最后,向来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血玫瑰出人意料的拦住了阿丑,阻止了他。

阿丑现在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金钱帮的人,月如姐总是极力躲避,她似乎在逃避那个男人。

阿丑突然想起那个晚上,月如姐带泪的笑脸,神色恍惚。玉芙轻轻的掐了他一把。他回过神,便拉着玉芙下楼。

曹静忽然又道:“有一头青牛,走水路到龙渊省方向去了。”

阿丑和玉芙已下楼,坐上马车向刘家堡而去。

老马很老,跑起来却格外有力。阿丑的鞭子抽打的实在重了一些,玉芙替老马伤心。

刘家堡显得很冷清,死了人的地方,总显得有一股y气。

阿丑和玉芙下马车走到刘家堡前面,发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已站在路口,就像一头凶狠的头狼,盯着他们。

是刘野,头发花白的刘野。

阿丑惊讶,刘野的头发本来没有白发的,现在突然多出来大半。看来被拐走妻子,死了儿子,对他的打击太大。阿丑甚至感觉到了刘野身上暴戾和绝望的气息,生无所恋。

“萧家阿丑!”

刘家堡堡主刘野的眼睛中闪烁着凶光,历喝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阿丑苦笑道:“我已没有内力,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杀死你儿子的。”

刘野冷笑道:“所以你就用毒?萧家阿丑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么y险的一个人。我本来是派我儿子亲自去请你帮我杀一个恶人。你为什么要下毒手?!”

阿丑道:“但是你儿子在路上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有人告诉他我内力全失的秘密。他便对我起了歹心。他非但没有请我的诚意,反而抢走了我的青牛还有阿呆。刘堡主,你为什么能够一眼认出我?莫非你一早便知道了这个秘密?如果你一早就知道我内力全失,又为什么要请我杀人?难道,这其中藏着你的非常用心?”

阿丑连连发问。

刘野刷一把抽出来一张画像,上面画着的,正是阿丑现在的画像。刘野也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开始变得疑惑,道:“在唐英离开后不久,就有人送来来这幅画像,告诉我有大用处。我就是靠这幅画像,认出你的。我和你只有过一面之缘,其实我早已不记得你的模样。

阿丑一惊,问道:“给你画像的人是谁?!”

刘野道:“那天,我喝醉了!给我画像的似乎是个女人,我已记不太清楚,只记得那个女人身上有一股香味,让人沉迷……”刘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

女人的身上,总有不同的气息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线索。

阿丑也猜不出。

突然,一个女人沿着石板路款款走来,腰肢扭摆,笑吟吟,笑声清脆悦耳,就像山涧里的百灵。

有一股香味随风而来。

刘野鼻头一动,大声道:“是了,就是这个味道。”

阿丑也闻到了,的确很香很特别,闻过之后就不会忘记。

阿丑看着这个曼妙女子,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妖娆的女人,好像妖精一样,走起路来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诱惑,风华绝代。

女子正看向阿丑。

阿丑道:“你是谁?”

女子本来在笑,阿丑一问,她的脸色就寒了下来,冷冷道:“杀你们的人!”寒气森森。

阿丑不解道:“为什么?”

女子道:“郭青水,这个名字熟悉么?”她的声音本来很柔和,说出话却总有一种y毒。

阿丑道:“你是郭青山的妹妹?!”郭青山,便是那十二虎狼寨的龙头老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死在阿丑的龙纹枪之下,乃是阿丑的成名之战。

郭青水道:“你还记得有一个叫郭青山的人死在你的手里就好。没有错,我就是郭青山的妹妹。你杀了我亲哥哥,你该死!而你……”郭青水指向刘野道:“杀死了我娘。你们都该死。这一天我已等待太久。”

刘野冷哼道:“我何时杀了你娘?”

郭青水道:“十三年前三河郡,你骑马踩死河边浣衣的妇人,扬长而去,大概不知道这个妇人的一对儿女已经深深的记住了你,发誓要你血债血偿!”

刘野闭住了嘴,这样的复仇,他见得太多了。

但是阿丑还有疑惑,于是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武功全失的秘密?!”

郭青水扬起头道:“因为你和卢靖决战的前一个晚上,我就在卢靖的床上。是我让他废了你的。”

玉芙霍然松开了阿丑的手,已按在剑鞘之上,紧盯着郭青水。

不过阿丑却轻轻反握住了她的手。

阿丑道:“这么说,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

郭青水道:“没有错,包括柳宝儿跟人私奔,都是我设计的。一箭双雕!”

柳宝儿便是刘野的女人。

刘野勃然大怒道:“柳宝儿现在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他深爱着柳宝儿,一生也就娶了这么一个女人,视若珍宝。

郭青水妖异冷笑道:“当然是在大床上快活。”

刘野浑身都在颤抖,脸色惨白,仰天长啸间吐出血来,面目变得狰狞扭曲,死死盯着郭青水道:“你,你为什么要毒害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和你有什么仇?”

郭青水冷冷道:“他觉得我很美,居然想要对我做苟且之事。死一万遍,都是活该。我已给了他机会,可惜他没能活着找到百草神医!”

“啊!”

刘野就像一匹凶狼扑向了郭青水。女人没了,被人糟蹋,儿子被人害死,等同于被割了心肠。他拼了命也要杀死面前罪魁祸首的。

郭青水柔柔弱弱,花枝招展似手无缚j之力,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了。

她一笑,刘野便发出了凄惨的叫声,跌倒在地,口中吐出白沫,白沫又变成血色。

阿丑大惊道:“有毒!”

郭青水笑吟吟道:“已经晚了。修罗刀是废物,鬼影乃庸才,他们杀不死你,只有我亲自出手了。”

刘野奋力大喊道:“来人啊,来人,王猛何在……”

郭青水眼神如毒刀,却柔声道:“不用叫了,刘家堡没有活口了。你和萧家阿丑说话的功夫,所有人都死了。我的味道,香不香?!”

刘野瞪圆了眼睛,嘴巴就像一个血色泉眼,鲜血不断涌出,死不瞑目。

第九章:诡局

阿丑倒吸一口凉气,刘家堡上下都被毒死了?!他自己却没有严重的不适感觉,毒气似乎对他没有作用。他感觉到全身一阵发烫,一股力

阿丑只觉得全身发麻、刺痛,似已千疮百孔

第 4 部分

鬼面骤然向前踏出一步,黑衣猎猎作响,漫天的细雨忽然一卷,好像千百细针打向了阿丑。

阿丑只觉得全身发麻、刺痛,似已千疮百孔,好像落入了炼狱之中。

阿丑本已中毒,状况堪忧,况且功力粗浅,三清九幽妙法莲华经第一重也只是堪堪入门,根本比不得鬼面。

单单这一手,阿丑便已感受到史无前例的压力和惊惧。

鬼面居然是将雨丝作为了兵器,制敌于挥手之间。

这是一种很高明的技巧,需要深厚的功力,以真气猝然爆发震动雨点打出,一瞬之间爆发。倘不是气功修炼的炉火纯青,极有可能自伤经脉,反而伤到自己。

阿丑的全身各处,一片一片的乌紫,血从皮下沁出来,浑身浴血。他忍不住颤抖着,眼神却格外的冷冽,甚至于充斥着一种决然的疯狂。

他的前面是鬼面,身后是玉芙。

他绝不能倒下。

鬼面冷笑道:“萧家阿丑也不过如此,一头肥猪罢了,任我宰杀!”

骤然之间,鬼面掠了出去,黑袍在身后高高飞起,仿似一只嗜血的蝙蝠,张开血翅扑向了猎物。

鬼面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他踏过的地方,地面上的石板通通碎裂,却诡异的没有半点声音。

有的只是尖啸的风声。

啪,阿丑整个人被鬼面一把扼住,咽喉处被锁拿。面具之下鬼面的双眼中幽光闪闪,如同某种嗜血的怪兽,充满魔性。

“死吧!”

鬼面的手缓缓捏紧,阿丑的脸一片紫红,脖颈处发出咔咔的声音。

但是阿丑的双眼中,疯狂的火焰却燃烧起来。

绝不放弃伤害敌人的任何机会,哪怕是在临死之际。

阿丑的双手骤然向前打出,双掌打向了鬼面的胸口。

鬼面一脸冷笑,视若无睹。

他有着真气护体,在r身的表面时之下真气化为皮膜,严密的保护着自身的根本,刀枪不能入,阿丑的双掌又怎能伤到他分毫?!

阿丑的双掌打出,使出了浑身力气,却如同打在了一条滑腻的泥鳅身上,力道立刻被御开了。

鬼面甚至于连晃动一下都没有。

但是,鬼面的脸色却变了,如同猛然被人踢碎了y睾,又像骤然被毒蛇咬了一口,浑身一阵摇晃,眼中充满惊惧。

第十一章:少妇

“我的真气!”

鬼面发出歇斯底里的惊恐叫声,他感觉到自己的y骨莽炁正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吸走,一眨眼睛,他已损失了三十年的功力,半生积累毁于一旦。

他再看向阿丑,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居然看到了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鬼面闯荡江湖近四十年,猎奇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疯狂浓烈的如同火焰。

这根本不是天下间任何一个生灵该有的!什么样的狂暴,都不可能炽烈到这样的地步。

他感到一阵惊惧,心在下沉,一股寒气笼罩全身,残暴凶悍如鬼面者此刻脑海之中骇然的只有两个字——魔鬼。

鬼面的另一只手骤然打出,真气覆盖手掌,黑森森如同一只鬼爪一般打向阿丑的头颅,欲要一击将阿丑制死。

他已无法想象,再过一时半刻,自己的一身真气、毕生修为都要付诸东流了,那将是多么可怕的后果。

没有功力的y山五鬼,连野狗都不如,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一柄玉色的剑突然从斜刺里削出,斩在鬼面的手腕上。

那一剑,居然斩破了鬼面的真气皮膜,一剑割开了鬼面的手腕。

“玉清剑?!”

鬼面再度惊叫了一声,整个手腕腕骨断裂了一半,血流如注。

玉清剑,传说中乃是玉清道人的毕生佩剑,锋利无比,专破护体真气,对于修炼气功之人来说,乃是噩梦之剑。玉清道人仙隐之后,此剑流落江湖,下落不明。几十年前曾短暂出现在江湖中,惊鸿一现,再度不知所踪。

此时此刻,亲眼目睹了神剑尊容并被神剑所伤,鬼面几乎是肝胆碎裂。

这次第,他满心之中只有一个“悔”字。

悔不该如此托大。

一瞬之间,鬼面连收回手爪,惨叫了一声,撤身要退。但那玉清剑却刁钻狠辣,如同仙家发怒,剑剑都刺向要害。

鬼面尚且退开身,腰间便是一阵剧痛,裂开了一道口子,登时一个趔趄,就势在地上一个翻滚,几个大步踉跄,跃上屋顶,侥幸逃过一命,遁走了。

此刻的阿丑,只感觉到满脑子的疯狂念头,浑浑噩噩,不能自己,杀戮的心思不断的涌现。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一念超凡入圣,一念堕落成魔。阿丑一举生生摄走了鬼面七成的真气,体内好像有一条火龙在奔突,浑身充斥着毁灭一般的力量。

阿丑的一张脸已扭曲变形,随时都似要坠入魔道。

“阿丑,阿丑,你醒醒啊……芙儿不行了……”

手握着玉清剑的玉芙身形一晃靠在了阿丑的身上,然后缓缓下滑,软倒在地上。

最危难的关头,玉芙奋力一击,运转功力为阿丑挡下了致命一击,已是使得毒素攻心。此刻已是危险万份,命悬一线。

夜色如墨,春雨绵绵。

冥冥之中,阿丑似有感应。玉芙的轻唤起到作用,将阿丑的念头拉了回来。

“玉芙!”

阿丑骤然发出一声长啸,念头恢复清明,低头看向脚边的玉芙,眼中的疯狂一点点的消散。

他终于是体会到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恐怖,一举之间几乎将无法无天的鬼面彻底毁了,毕生的真气都化为了阿丑的力量。阿丑感觉到自己现在已不比昔日的自己弱,实力一举恢复。但是,这种经历他再也不愿来上一次,实在是太可怕。魔由心生,他没有把握把持住心中那把尺,心智还不够坚定。这一次若非玉芙忘死相救,他非死即魔。吞噬活人内力、真气,便会立刻引发内心魔念,对于心神的考验太过严苛、残酷。阿丑这才知道自己意志的薄弱,心中蛰伏的魔是多么可怕。

一念至此,阿丑的心头一紧,浑身冷汗簌簌落下,连忙抱起玉芙,跨上黑马,火速离去。

玉芙的气息已很微弱。

黑马也累的口吐白沫,颓然倒地。

莫河之畔,阿丑背着玉芙一路飞奔,再有十里路途,便是能够到达万花谷。

万花谷是一个幽闭的山谷。因苗乘风素爱奇花异草,是以满谷之内花圃、草甸连片。谷中一年四季花开不败,乌有一刻无花开,乌有一刻无芬芳,整个万花谷如同仙家境地一般。

万花谷谷口外有一条山溪,正好将山谷与外界隔绝,只有一座木桥可以进入山谷。

谷口木桥前,阿丑远远的便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入万花谷中,所过之处落英缤纷、花瓣飞舞,那排场不是一般的巨大。

阿丑顾不得多看,从那马车旁边飞奔而过,只觉得马车芬芳馥郁,充满着百花之幽香,两匹纯白的大马也俊的很,哒哒的优雅前进。驾车的是一个红衣小女孩,提着一个花篮,花篮里堆满各色花瓣。小女孩眸子灵动,歪着脑袋好奇的看了一眼阿丑,小手一扬,花瓣便纷纷扬扬的。

阿丑一路无阻到达万花谷深处,也没有松一口气。

苗乘风脾性怪异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见死不救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治病救人,完全由他的心情决定。

万花谷深处,蜂蝶嘻舞,百花开的正盛,争奇斗艳,一片春色烂漫。

百花丛中,三间高耸的木屋幽静恬适,屋门d开。正堂里端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正缓缓喝茶。

阿丑对这些并不陌生,一掠来到木屋之前,屋中两人都已站了起来。

“萧哥哥!”

一声惊呼传来,屋子里率先迎出来的是一个少女。少女一身素白衣裙绣着几只彩蝶,身材曼妙,清秀灵动。

“素衣!”

阿丑勉强的笑了笑,气喘如牛。

女子正是苗素衣,阿丑的结义妹子。

苗素衣眼圈一红,腻声道:“萧哥哥,你的事我已听说了,能看到你平安,素衣总算放心了!”苗素衣第一眼其实看向的是阿丑背上的玉芙,一句才了,便又道:“萧哥哥,这位姐姐是谁?”

苗素衣比阿丑还要小两岁,正值豆蔻年华,古灵精怪从不认生。

阿丑道:“她便是玉芙,身中碎心毒香,我特来求药王前辈救治!”

苗素衣甜甜一笑道:“这就是玉芙姐姐呀!好漂亮。”苗素衣轻灵一转,回到堂屋里,抱着爷爷的手臂道:“爷爷,快救救玉芙姐姐!”

原来,屋子里的老人便是苗药王苗乘风。老人从头到尾虽然看向屋外,视线却很远,飘飘忽忽,根本没有理睬阿丑的意思,似在等着什么,根本无心出手。

苗素衣撒娇去求爷爷救人,老人只是瞪了一眼孙女,一言不发,满脸不耐之色。苗素衣看向阿丑,微微的摇了摇头。阿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苗乘风说不救人便是不救,极少会改变主意。

上一回阿丑被卢靖打散内力,性命危在旦夕,便是苗素衣求苗药王出手救治。虽然出手相救,挽住了阿丑性命,但是却要了一笔无比惊人的银子,使得阿丑一贫如洗、负债累累。而且若非阿丑曾救过苗素衣一次,有苗素衣苦求,就算再多钱财也换不来苗药王改变主意的。

这一回,苗乘风连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普天之下,能够解这碎心毒香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毒龙教的制毒之人是其中之一,郭青水、百草神医也在其列,不过都不可能帮助阿丑,这剩下的唯一希望便是苗乘风。

可惜苗乘风却偏偏见死不救,看也不看一眼。

阿丑抱着玉芙,在屋外门口站定,求道:“苗前辈,晚辈求您救救玉芙,无论您提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而且竭尽全力去满足,就算去死也在所不惜,但求前辈能够解救玉芙。”

苗乘风依旧看着屋外的远方,此刻两匹白色骏马正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朝着木屋驶来,苗乘风眼神一动,道:“我有贵客光临,这人不治了,你走罢!”

阿丑咬着牙,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前辈,求您了!”

苗素衣惊的合不拢嘴,脸色苍白。她知道阿丑的脾性,是宁可打碎膝盖也不会向任何下跪的,但是为了怀中的女人,他居然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和坚持。

苗素衣大急,看向爷爷苗乘风央求道:“爷爷,你就出手救救玉芙姐姐吧,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爷爷,素衣也给您跪下……你不救,素衣就不起来!”

噗通!苗素衣在苗乘风的身边跪了下来。

苗乘风顿时不悦,恼道:“胡闹,爱下跪,跪到一边去,不要挡了门前道路。我说不救就是不救,神仙也改不了!”

阿丑的浑身都在发抖。

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此!明明就在眼前的希望,却被无情的打散;明明挚爱的人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远去。

阿丑欲哭无泪,仰天长啸,撕心裂肺。

不知何时,玉芙张开了眼睛。

她的眉眼总是那么温柔,艰难的伸手抹去阿丑脸颊上的泪水,轻轻的笑了笑,轻柔而艰难道:“阿丑,不要伤心……你替我活着……”

阿丑看着玉芙嘴角溢出的污血,触目惊心,已彻底绝望,一滴滴的血泪流出来。

他没法不哭,没法这样看着玉芙远去!

他搂着玉芙,五内俱焚。

他闯荡江湖,打下名声,不就是为了增加筹码,让杨辰爷爷同意玉芙嫁给他么?!他总是觉得,只有举世无双的大英雄才能够配得上玉芙,他从来以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而窃喜,又何曾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华丽的马车已在阿丑的身后停下。

驾马的小女孩轻轻一跃跳下马车,掀开车厢的帘子,黑眼珠儿转动,好奇的看向阿丑和玉芙。

车厢里,款款走下来一个雍荣华贵、风华绝代的少妇,身穿彩衣,顾盼生辉。

少妇一走下马车,先是看向了阿丑,眼神诧异而好奇,面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笑容明媚轻柔,百花都为之失色。

小女孩忽然道:“夫人,这是大魔头萧家阿丑?!”

被小女孩称作夫人的丰腴少妇道:“应该是了。”

小女孩又道:“夫人,要不要丫丫立刻报官,让官家来抓他?”

少妇轻笑道:“丫丫,你就不可怜她?!做人要有一点慈悲心。”

小女孩丫丫耸了耸肩,看到玉芙嘴角的血迹和憔悴的容颜,吐了吐舌头。

阿丑已抱着玉芙站了起来,看向苗乘风道:“你救还是不救?”声音已很冷,冷的可怕,不含感情。

苗素衣轻轻一个哆嗦,脸色苍白起来,一阵不安。

苗乘风怒道:“不救!”

阿丑大笑三声,看着怀中的玉芙,柔声道:“芙儿,我们回去,我们回家!”他抱着玉芙往谷外走去,身形萧索。

少妇看着阿丑的背影忽然道:“萧家阿丑,我能够救她!”

阿丑身形顿住,道:“你难道是神仙?”

少妇盈盈一笑道:“我哪里是神仙。我若是神仙也没有那么多烦恼了!”旋即少妇看向苗乘风道:“苗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似乎还欠我一个人情。”

苗乘风脸色沉了下来,道:“老朽还记得。”

少妇神色认真道:“那么,你便救救萧家阿丑怀中女子,算是还我人情。”

苗乘风默不作声。

少妇笑道:“一切都托付给苗先生了,不能有半点闪失!”少妇话音落下一刹,双目一凝,威严厚重,岂是等闲。

苗乘风长叹一声。

少妇又看向阿丑道:“萧家阿丑,把她交给苗乘风罢。”

阿丑道:“有这样的好事?”

少妇道:“当然没有!”

阿丑却没有半点迟疑,将玉芙交给了苗乘风,然后看向少妇道:“说罢,你想要什么?”

少妇轻笑道:“帮我办一件事。”

阿丑道:“什么事?”

少妇道:“杀人。”

丫丫已从车厢里拿出了纸笔,蘸好墨汁。少妇接过纸笔,一手捻着纸张,一手握着笔,手腕微微抖动,一串字迹出现在纸上。写完之后,少妇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抖,纸片当空飘过,正好落到阿丑的手里。

阿丑看向手中的纸片,上面工工整整的以隶书写着三个名字。他过目之后便一点一点将纸片撕碎,然后用脚踩入土里。

少妇一脸赞赏道:“如果你办不成的话,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她了。所以你一定要尽力!”

阿丑道:“如果我见到玉芙时,她有任何一点闪失,也别怪我不客气。”

少妇笑道:“我无意得罪一个擅长拼命的人,那样我会寝食难安,容易衰老的!”少妇下意识的轻抚过脸颊,风情万种。

第十二章:女神

苗素衣说:“萧哥哥,我们去喝酒!”

阿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在他心烦的时候他总会喝酒,喝的伶仃大醉。他高兴的时候也会喝酒,不过身边有人陪。如果有人看到他一个人一杯一杯的喝酒,而且桌上只有一盘糖醋花生米,千万不要和他说话。因为他一定会对你不客气,甚至动手。

每一个江湖中人总有一点自己的怪脾气。

阿丑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玉芙有救了,他感到很开心,如云开雾霁一片光明。

苗素衣说要去喝酒,他立刻就似闻到了酒香。现在他只想大醉一场,再美美的睡一觉,然后去龙渊省找到阿呆,顺便完成答应少妇的事。

能够让苗乘风欠一个人情的人很不简单,但是阿丑不愿多想。玉芙有救了,这已经足够。

他杀过很多人,尤其是他闯出名声后的那一两年。有时候杀人根本没有善恶的理由,只是为了钱,受人雇佣。后来他才给自己立下规矩,非恶人不杀,但这一次他恐怕要违背自己立下的规矩,不过能够让玉芙好起来,这又算什么?!虽然这很残酷,但他不得不做出抉择,而且他不会有半点犹豫。

苗乘风要救人是不允许旁边有任何人的。

所以丫丫驾着马车载着少妇离开了。

苗素衣请阿丑到三河郡最好的酒楼春风楼去喝酒。

春风楼在莫河城,因为水源绝好,酿出的酒格外醇香,闻名遐迩。而且春风楼有一个最美的老板娘,乃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倾城美人,无主的明珠,所以春风楼的生意不好都不行。

阿丑一身风尘和苗素衣骑着马往莫河城而去。

“萧哥哥,为什么有人要陷害你,让你身败名裂?素衣得到消息,立刻便知道这其中必然有蹊跷,以哥哥的为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那种极端事情的,更不会修炼魔功。我当时就在想,那些人为什么要如此狠毒的害你。”

苗素衣策马道。

阿丑道:“我得罪了一个疯女人,曾经杀了她的亲哥哥,她偏偏与卢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得知了我功力全废的秘密,所以设下了圈套。这女人心思之缜密,做事之毒辣,不择手段,是我平生仅见。”

苗素衣惊奇道:“那人是谁?”

阿丑道:“身份扑朔迷离,会使毒龙教的碎心毒香等种种毒药,却有可能是百草神医的关门弟子,乌有定论。”

苗素衣讶异道:“百草神医的关门弟子?可是叫做郭青水?”

阿丑诧异道:“的确叫郭青水。”

苗素衣道:“如果是郭青水的话的确是百草神医的关门弟子。我听爷爷说,百草神医已决定将衣钵传授给她,已经将神农百草经传授给她。此女在医道、毒药的天赋连百草神医都赞不绝口,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阿丑笑了笑道:“不提这个了罢。素衣,近来可有王千当大哥的消息?”

苗素衣摇头道:“千当大哥往关外去了,听说要到大周王朝求学,参悟一门武功,很久没有书信来往。”

阿丑呢喃道:“这样么?!”

苗素衣疑惑道:“萧哥哥,有什么事情么?”

阿丑只是摇了摇头。他其实想把月如姐的事情告诉王千当,现在看来却是没法了。

莫河城,春风楼。

春风楼上下两层都坐满了人

赵川一听这呼声,脸色一变,便知自己的同伴暗算不成反被打伤,看向阿丑的眼神之中浮现了惧意,缓缓向后退出三步,一跃上了屋顶,几个

第 5 部分

赵川一听这呼声,脸色一变,便知自己的同伴暗算不成反被打伤,看向阿丑的眼神之中浮现了惧意,缓缓向后退出三步,一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便逃了去。

阿丑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追的意思,摇了摇头叹道:“初出茅庐,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名声害人啊。”

第十四章:杀手

锵!

阿丑话音刚落,身前一尺之外骤然多出一根铁g,一个光滑发亮的铁g。铁g斜斜的c入坚硬的街道地面。

这根铁g他并不陌生,也不止见过一次。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这条铁g。

那是小弟的铁g。

小弟的铁g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弟人呢?阿丑的心中笼罩起一片y影,他立刻想到了小弟那张充满朝气、黝黑的脸。

阿丑却没有发现是谁打出这条铁g。

铁g就好像凭空飞出来的一般。

这太玄了。

来者一定不简单,对于力量的把控炉火纯青,每一个动作都没有发出一点杂声。一定是个一流高手,而且藏在暗处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出手的最好时机。

阿丑伸出手握住了铁g想要把铁g拔出来。他已决定亲手将铁g还给小弟。

铁gc入地面三尺深,地面很硬。

阿丑用力的一刹那,暗处的人已动了。来者如同一只黑色的蝙蝠一般从屋顶上掠了下来,划过一条完美的轨迹直阿丑。

阿丑只看到了一柄黑色的匕首握在来者的手中,y冷、犀利。

匕首不反光,黑的纯粹,直c阿丑的心窝。

阿丑肩膀一抖,铁g猛地被拔了起来,骤然一甩,强大的力量使得铁g不住的震动,发出嗡鸣之声。

咔!

一声沉沉的声音,火花飞溅。黑衣人倒退而出,冷声道:“好大的力量!”

阿丑道:“你不该送我一件武器的,而且如此像一杆枪!”

阿丑看向手中的铁g,上面一点痕迹也没有。

黑衣人也在看这根铁g,眼中浮现了讶异,惊声道:“好一根铁g,我的匕首削铁如泥,居然不能奈何。我看走眼了。”他再看向自己手中的匕首,刃口已卷了。黑衣人叹息不已。

阿丑忽然一步跨出,以g代枪,骤然向前点出,正是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绝技。

黑衣人猛然一侧身体,如灵猿飞渡,巧妙躲过了阿丑的一枪,旋即身形一晃,欺身而上,直投阿丑怀中,手中匕首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抹向阿丑的咽喉。

他看出了阿丑这一招蓄力已久,出招之老,定然收不住力道。

可惜,他错了。

阿丑骤然旋身,手中铁g向前的势头霍然止住,然后横扫而过。

黑衣人只听见一道啸声若龙虎咆哮,已知不妙,也是异常老辣,身形横移之间骤然跳开,一掌打出,一个手印打向了阿丑的胸口。

真气外放!

阿丑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手印,手中铁g呼啸而过。黑衣人横起手中匕首想要格挡。咔咔,他双手一用力,虎口便已裂开,匕首登时被打飞。阿丑手中铁g力道未尽,拦腰打中黑衣人,直将其身躯打的一折,横飞出去三丈,滚落地上已爬不起来。

这时,阿丑才中了那手印,胸口一闷,噔噔噔连退三步。

那黑衣人再想爬起,阿丑已到了他的面前,铁g一抖,点了下去。黑衣人一声惨叫,踝骨已破碎,再也爬不起来。但他明白死到临头,求生的欲望驱使却还兀地不停,一面惨叫一面向前爬。

阿丑面色y沉,一脚踩住黑衣人的另一只脚。

黑衣人再也爬不动了,昂起头看向阿丑。

阿丑道:“说吧,我知道你有话说!”

黑衣人狰狞道:“你不得好死。”

阿丑道:“知道么,我最喜欢杀手,因为无论对他做什么,都不会错。因为面对杀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人可以像野兽一样残忍。说罢,我知道你一定有话要说的。你本来就是一个传话的,却偏偏要对我出手!杀手不希望出名。你一定是为了那笔赏金对不对?我的人头,可不好拿。”

阿丑的眼睛眯了起来。

别人想杀他,他也不会心软。

不流血的江湖便不是江湖,恩怨情仇是江湖的颜色。

忽然一声叹息传来:“让他安心的去吧。”

又有一个黑衣人出现,从街道的一头缓缓走来。这个黑衣人的夜行衣与受伤倒地的这一个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并没有用完全裹住头脸,只是遮住了口鼻,眼睛额头都露在外面。

这个蒙面黑衣人一步步的走来,阿丑已松开了脚。受伤的黑衣人不断向来者爬去,血水流满地面,腥气刺鼻。

受伤的黑衣人可怜的看着蒙着面纱的黑衣人,哀求道:“救救我,我还有救!”

蒙面黑衣人的手里忽然多出了一柄刀,一柄可怕的黑色的刀。

蒙面黑衣人始终看向阿丑,缓缓道:“你已废了,没用了!”

受伤的黑衣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他的头忽然落到了地面不住滚动。

阿丑眼皮一跳,道:“好快的刀!”

蒙面黑衣人道:“这是我的饭碗。”

阿丑道:“你也要杀我?”

蒙面黑衣人桀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阿丑手中的铁g已提了起来。

蒙面黑衣人忽然道:“不要急着出手,先听我说几句话。我是死不得的。我死了,有个叫小弟的人也活不成。你听了我的话,就会有人给我八百两银子。你先听我把话带到,然后我再杀了你。这样我就可以得到五万零八百两银子。”

阿丑冷笑道:“你若是杀不了我呢?”他觉得这个杀手很有意思。

蒙面黑衣人道:“那么我也不会空手而归,起码还有八百两可以拿。”

阿丑道:“你说吧!”

蒙面黑衣人道:“今夜寅时之前,你必须赶到莫河城外清风渡口,否则就等着给小弟收尸罢!”

阿丑道:“是谁让你来的?”

蒙面黑衣人呵呵一笑:“钱!”

他话声落下已动了起来,手中的黑色长刀舞出刀芒,横七竖八斩向阿丑。此僚刀法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封住了阿丑左右前三面,一出手便是要彻底压制住阿丑,不给其一丝还手机会,打法可谓十分霸道。

阿丑擅长用枪,擅长用枪拼命,同样是生猛角色。与人火并,第一个想法从来不会是后退。

所以阿丑铁g一抖,嗡一声向前捅去。

哐!

蒙面黑衣人的刀芒瞬间归于无形,阿丑和蒙面黑衣人同时向后退出三步。

蒙面黑衣人眼中幽光闪烁,忍不住赞道:“好毒的眼睛!”

阿丑一g捅出,便是他刀法之中的破绽空门,直指要害。

阿丑沉声道:“你是野狼会的人!”

蒙面黑衣人冷哼道:“你居然敢说喜欢杀手,你的麻烦大了。杀手是不能喜欢的!”

野狼会是一个杀手组织。

阿丑道:“杀手却可以杀。”

他手中的铁g如龙一般捅出,狂蟒出d、恶蛟出海一般,漫空竟是铁g震荡的声音。

如果是龙纹枪在手,便可以听到阵阵龙吟,震人心魄。

阿丑以g代枪,彻底施展开来,立刻占据主动,这个杀手顿时陷入险境,乌有还手之力,只能左右支拙。

自与卢靖一战之后,几经波折,此战阿丑终于得以放开手脚,大耍枪法,抒发心中的种种不平之气。

杀手杀人,总要有被杀的觉悟。

杀手不一定都该死,但杀之也没有错。因为以杀人为职业的人,总归是十恶不赦的。人缔造了文明便已不是畜生,有专杀畜生的屠夫,却绝不能有专杀人的恶魔。所以杀手之流总是见不得光、人人得而诛之的。

为了钱杀人,更加该死。

所以阿丑毫无顾忌。

蒙面杀手全身已湿透,冷汗涔涔。他只觉得阿丑有永远也用不完的力气,手中铁g点、扫、刺、抽变化多端,而且霸道无比。

他已萌生退意。

阿丑忽然道:“我是不是不能杀你?”

蒙面杀手道:“绝对杀不得。我一死,小弟就死定了。小弟救了你,你不能害他。”

阿丑道:“我的确不能害他。小弟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

哐!

火星四s。

蒙面杀手的刀猛然飞了出去,整个手掌几乎从虎口处裂开。杀手脸上豆大的冷汗簌簌落下,咬着牙不住的闷哼,却没有惨叫出来。

阿丑点了点头道:“硬骨头!”手中铁g连连点出。杀手再也忍不住痛,倒在地上一面打滚,一面惨叫不止。

夜很静,惨叫很响,听着让人心悸。

阿丑笑道:“如嫣姐,你应该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还有一条绳子!”

不知何时柳如嫣已出现在阿丑的背后,柔声道:“你真要去么?很危险的。”

阿丑道:“非去不可。”即使明知是个圈套,他也要走一遭。那日若是没有小弟,他断难带着玉芙离开。

阿丑不是无情无义、知恩不报的人。

柳如嫣道:“你等等!”

不一会儿,柳如嫣牵着一匹异常高大的黑马袅袅婷婷的走来,马背上搭着一根粗麻绳。那马骨骼粗大、肌r一块一块,看上去异常威武,呼吸之间气流发出扑哧的声音,气息悠长。

“逐电?!”

阿丑惊讶道。

逐电马是柳如嫣的御用座驾,江湖中人看到这匹马就如同看到柳如嫣本人一般。

柳如嫣微微一笑道:“野狼会也总该给我一点面子罢!有这匹马,他们会收敛一点。阿丑你多多小心。”

柳如嫣说完,风一样的便消失了。

阿丑拿下绳子绑住杀手双脚,拉着绳子另一端翻身上马。

逐电马一声嘶鸣,如同风驰电掣般飞奔起来。

杀手就在地上被拖着,兀地狂叫不止。阿丑不耐道:“不要叫,不过十几里地而已,我会时刻注意,准保你不会死的!”

蒙面杀手放声大骂,脊背与街面上的石板摩擦痛苦不堪,才骂两句便已骂不出口,撕心裂肺惨叫起来。

阿丑喝道:“深夜里,人人安睡,你叫什么叫?还让不让街坊安心睡觉?!”

杀手已痛苦的疯癫,历喝道:“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千刀万剐……”

阿丑冷笑一声:“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说话间阿丑猛然一提手中绳索,杀手骤然翻了一个面,变成胸膛脸面贴着地面。

杀手立刻吃了巨大的苦头,叫也叫不出来。

阿丑冷笑道:“是谁派你来的?”

杀手已不敢造次,求饶道:“你先让我翻过来啊……”逐电马实在跑得太快,追风逐电,一瞬之间已冲出城。

城上守将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等深夜,他们断然是不会来触霉头的。

阿丑再度一提绳索,杀手翻了过来。杀手招供道:“是刀狼派我来的,是刀狼!”

阿丑沉声道:“刀狼?野狼会的龙头老大?他为什么要杀我?”

杀手道:“钱,为了钱。五万两。”

阿丑冷笑道:“我不信。”

杀手又被翻了过来。

不一会儿他便说了实话。原来一日前,野狼会老大刀狼突然收到了一笔钱、一封信和一个人,然后便立即派了两人来刺杀阿丑。来者身份神秘,一身黑衣裹住全身,男女莫辨。

钱、信、人中的那一个人便是小弟。

第十五章:野狼会

未到酉时,阿丑已到清风渡口。渡口上空无一人。渡口不远处有一座小院还亮着灯火,灯火幽暗。

这座小院本是渡口摆渡老人的寓所,紧靠着莫河。这个时间已无人渡河,摆渡老人本应该已经睡了的,可却偏偏站在小院门口,手中提着一个橘红灯笼,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

阿丑策马来到小院门口,在渡叟面前停了下来。

渡叟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狼狈不堪的杀手,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应该是你了。他死了没有?”

阿丑一抖手,那地上已经晕了过去的杀手破麻袋一样飞了起来,落到了院子里,杀手吃痛登时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阿丑微微一笑道:“老人家,去喝点酒压压惊吧。您再呆在这里,只怕不合适了。”

渡叟点了点头,长长的舒了口气道:“老朽这就走,这就走。”

渡叟才走几步,三点寒星骤然从院子中打出,直奔渡叟后心。阿丑面色一寒,骤然从逐电马上一跃而起,手中铁g一扫,三枚透骨钉被横空打飞。

老人吓得面色惨白。

阿丑道:“老人家还是走快些罢!”

阿丑一直看着渡叟走远,这才从d开的院子门口走入其中。

第一眼他便看到了小弟。

小弟的身上满是伤痕,血迹布满全身,已奄奄一息。

小弟的身边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手中提着一柄鬼头刀。大汉的身边摆着一张椅子,上面坐着尚且吊着一口气、被阿丑进来的杀手。

院子的四周一道道人影浮现出来,院门也吱嘎一声骤然关上。

野狼会乃是一个杀手组织,要钱不要命,这一次出手可谓倾巢而动。此刻将阿丑围困院子中央,一个个眼中森森的杀意,好如终日饥饿的野狼遇到了肥羊,露出了饥肠辘辘的狰狞凶相。

阿丑眼光一扫,停留在三个黄衣壮汉的身上,心头不禁一跳。那三个壮黄衣汉手中各端着一架钢弩,弩箭已装好,正对准了他。

这种钢弩威力极大,箭头能破精钢板甲,很少出现在江湖中人的手中,因为制造这种钢弩难度极大,而且每次只能激发一支弩箭,并不实用。钢弩主要出现在军中,做奇兵突袭、侧翼打击、破敌先机之用。大乾王朝的弩机营,几百钢弩一同激发,一波接着一波,几乎是所向无敌。

面对这种钢弩,就算是有着真气皮膜护体,也抵挡不住。

阿丑不得不格外警惕起来。

那手握鬼头刀的大汉衣襟敞开着,露出胸口浓密的黑毛,胸膛之上刺着一个狰狞的狼头,显得狂野无比。此人便是刀狼,野狼会的老大刀狼。

刀狼一看见阿丑走入院中,便森冷的看了过来,暴喝道:“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警告?”

阿丑诧异道:“你的警告?”

刀狼指着瘫坐在椅子上已不成人形的蒙面杀手道:“你为什么把他伤成这样?”

阿丑道:“这人很重要?”

刀狼道:“他是我唯一的结拜弟兄,野狼会的二当家,你居然敢把他完全废了。你敢害我兄弟,这个人你就休想带走。你今日c翅也休想走,给我死在这里。”

阿丑叹道:“刀狼你不守信用!我并没有杀死你的兄弟。你看他还活着。你若是说,敢伤你兄弟一根汗毛就杀了小弟,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动他一根汗毛的。可惜他偏偏对我说,如果我杀了他,我的兄弟便别想活了。我所以才放心大胆的教训了他一下。我哪里没有听你的警告?!”

此刻,阿丑已然明了这区区一个杀手为何知道的如此之多,原来竟是野狼会的二当家,实在是始料未及。

刀狼双眼森寒,杀意腾腾。

阿丑看向小弟,便知小弟吃足了苦头,此刻伤痕累累凄惨无比,心中一阵愧疚,霍然看向刀狼道:“我的兄弟现在也已重伤半死,大家算是扯平了。刀狼,你的目的是我,放了我的兄弟,我们决一死战。”

刀狼冷笑道:“决一死战?”

阿丑道:“难道你怕了,要留下一个要挟我的筹码?”

刀狼狂笑道:“萧家阿丑,你现在不过是瓮中之鳖而已,我何须筹码。”刀狼手中大刀一挥,小弟身上的绳索已断裂。刀狼冷笑道:“萧家阿丑你死定了,但我不会让你好死。我要生生把你折磨死的。”

阿丑看向小弟道:“小弟,借你铁g一用,你快些走吧。我们有缘再见。再见之日定然一醉方休。”

小弟勉强一笑道:“你不该来的。我的命其实很硬。”

阿丑道:“我的命也很硬,轻易是不会死的,你快走吧。”

小弟踉踉跄跄翻出小院。

刀狼沉喝一声:“杀!”

阿丑却早已动了,直奔那三个手持钢弩的黄衣大汉,手中铁g一往无前,勇猛果决。这三架钢弩是最大的威胁,甚至于超过刀狼。

刀狼一声冷笑:“妄想!”

手中鬼头刀横劈出来,刀芒乍现,路数生猛,挡住了阿丑铁g的去路。

阿丑身形忽然一转,猛地上前一步反手将野狼会二当家提在了手里。

刀狼一愣,暴喝道:“该死!”

阿丑要挟道:“把钢弩放下!”

刀狼突然一脸狞笑,手中鬼头刀骤然斩出,咔嚓一声,二当家的头咔嚓一声飞了起来,直吓了阿丑一跳,亏得阿丑闪身跳开,才堪堪躲过了刀狼的这无比毒辣的一刀。

此情此景已使得阿丑落下一身冷汗。

此僚刀狼实在心肠狠毒手段残忍,简直让人发指,和恶狼、野兽没有半点分别,连自己的结拜兄弟都杀,而且毫无征兆,如此果决,竟没有半点怜悯之情。

阿丑惊魂未定,便已听到钢弩激发的声音。

刀狼狞笑道:“萧家阿丑,没想到吧?!”

阿丑身形连闪,只觉得肩头一阵巨痛,精刚箭头已穿过肩膀骨骼,贯穿而过。鲜血如同泉眼一般汩汩的涌出。

阿丑痛的脸色一阵苍白,咬着牙道:“我的确没有想到。”

他到了此刻已知道杀手的世界与正常人的世界有太多不同,至少杀手远比一般人心狠无情。他为此吃了大亏。

刀狼大喝道:“兄弟们一起上,砍碎他。”

野狼会所有部属顿时有条不紊围攻上来,杀气腾腾,彼此之间气机相连,结成了阵势,竟是一种合击阵法,看情形似乎c练许久。

阿丑身陷阵中,感受到阵阵压迫。刀狼的气势浓烈到了极点,狂声道:“萧家阿丑你以为你是谁,能够以一当百?你胆敢走入这个院子,就休想再走出去。这个合击阵法我野狼会已苦练许久,正好拿你开刀!”

刀狼话声一落,捉刀

船上一乱,忽然一个人从船上跳了

第 6 部分

船上的人乱作一团,有人已不敢在船上呆了,往渡口奔去。

船上一乱,忽然一个人从船上跳了下去,噗通一声落入水里。

戴着斗笠的女子也猛然站了起来,那些要跑下船的人忽然一个个口吐白沫纷纷倒下,居然没有一个成功的跑下船。

船上还是满满一船人,一船死人。

渡叟的口里也吐出大量的白沫,白沫里还有腥红的血丝。

女子冷冷道:“现在到辰时了罢!”

渡叟面目已痛苦的扭曲变形,绝望的看着只露出一截尖尖下颌的女子,说不出半个字。

女子冷哼道:“到了辰时,想走也没法了。老人家,为什么不听劝呢?”

渡叟艰难道:“一个要救自己兄弟的人为我接了三枚暗器,他的兄弟在我的船上,我一定要等他来!”

女子冷笑道:“可惜他根本来不了。青竹剑客手下,他熬不过半个时辰的。”

远处忽然响起剧烈的马蹄声。

女子脸上的笑容更甚,露出一点的脸颊上可以看到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说:“青竹剑客已经来了,给我送来了一匹好马!呵呵呵呵!”她笑的很开心。

那匹好马当然是柳如嫣的逐电马。

但是很快她已笑不出来。因为来者手中拿的不是剑和人头,而是一条铁g。

“萧家阿丑?”

女子一声惊叫,连退了五步。

萧家阿丑已到渡口,冷笑道:“郭青水,你的计划失败了。”

郭青水喃喃道:“的确失败了。我终于知道了一件事,青竹剑客原来是个废物。”她的脸色变得一定很难看,因为她尖尖的下巴已在发抖。

小弟忽然从水里钻了出来,爬上了岸。

他全身因为难忍的痛苦而弓着,一脸紫青,看向阿丑却龇牙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阿丑苍白的脸上也浮现笑容,尽管上身衣衫已全被鲜血浸湿,但他真的很开心。

小弟畅快道:“我们的命真的都很硬。”

阿丑道:“轻易不会死的。”

小弟道:“我的铁g从不离手,你该还给我了罢。”

阿丑道:“这是一件神兵,的确不能轻易交到别人手里。”阿丑把铁g递给小弟。

忽然之间船上响起了一道声音:“有诈!”

那是小弟的声音,紧张而扭曲。

阿丑一愣,发现自己面前的小弟忽然直直的挺立起来,全身骨节在爆响。这个人不是小弟,小弟根本没有这么高。

阿丑手中的铁g已被握住,自那铁g一端一股巨力传来,震的阿丑的身体从马上高高飞起,铁g已到了假冒小弟的手里。

阿丑还在半空,铁g的呼啸便响了起来。

那一g力道奇大,开碑裂石,呼啸而过的声音异常刺耳。

阿丑的心在下沉,他一用力勉强合拢的伤口便裂开,钻心的剧痛使得他聚集的力量顿时散去,在空中没法调整身形。

但是铁g忽然停住了,一只手握在了铁g的中间,纹丝不动。

那双手布满老茧和皱褶,看似无力却无法动摇。那是一双经常劳作的手,经常握着船桨。本来已中毒口吐血沫的渡叟苍老的身躯笔直挺立,一双眼中充满着沧桑和坚定。

阿丑落到地上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心有余悸。

他初见渡叟时,丝毫都没有看出他会武功,只把他当成了一个在门口放哨、被吓坏的老人。

大隐隐于市!

渡叟叹道:“老朽终日摆渡,从此岸将人渡到彼岸。此岸是人间,彼岸是人间。我的渡船上,迎来送往的客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路。却绝没有死路。多少年了,我这船上从未染过鲜血,闹过人命。你们为何要打破这平静,让我无法安度晚年,更害了如此多性命?!人终究都有一死,却不是都该死。这许多无辜之人,又何错之有,竟要死于非命?”

渡叟声声质问,手腕骤然一抖,握着铁g的假冒小弟一声闷哼,满面惊骇泛起紫色,连连向后踉跄退去,吐出一口内脏碎块,倒地死亡。

阿丑看的瞳孔一缩。他从未见过如此雄浑独到的内力,手腕一抖竟是震碎他人内脏,简直骇人听闻。饶是杨月内力深厚,在这个渡叟面前也远远不如。

阿丑纵身一跃,人已到了船上。

郭青水缓缓摘下斗笠,露出妩媚姿容。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朱唇嫣红如血,双眸一闪一闪凝视着阿丑,毫无惧意。

阿丑骤然向前,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被绑作一团的小弟。原本塞在小弟嘴里的布团已被吐出来。小弟此刻满面黑紫,眼神也已黯淡无光。

郭青水悠然道:“他中毒了。”

阿丑冷声道:“解药拿来!”

郭青水哈哈大笑,水蛇腰轻轻扭动绕着阿丑缓缓的走了一圈,媚声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呢?”

阿丑一把将郭青水抓到手里,冷声道:“一命换一命!你不给解药,我立刻杀了你。”

郭青水无所谓道:“杀吧!我死了,有个叫阿呆小孩也活不成。”

阿丑听到“阿呆”两个字,已是一脸铁青。

郭青水道:“你我劝你还是让我走吧!小弟中的毒一个时辰之内如果没有解药,必定十死无生。不过你可以立刻杀了我,但你绝对找不出解药,也只能看着小弟毒发身亡,阿呆也别想活!”郭青水胸脯一挺上前一步,欣长雪白的颈子伸展,仰起头注视着阿丑。

远处水面上一艘快船正向渡口驶来。

阿丑道:“解药拿来,我就放过你一次。一命换一命!”

郭青水虚眯着眼睛笑的很开心,她的手中多出两个小巧玲珑的玉瓶。直到那快船靠近的一刹,她才将两个玉瓶扔向莫河之中,阿丑只得松开她去接玉瓶。

郭青水脚尖一点,已掠上了快船。

阿丑接住玉瓶,郭青水伫立在远去的快船上声音远远传来道:“萧家阿丑,只有一瓶是解药,你若想救你的朋友,自己尝尝便知道了。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不会被毒死。我会亲手割下你的头颅的,你等着吧!”

第十八章:来头不小

阿丑解开小弟身上的绳索,扶起小弟坐好。小弟苦涩道:“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女魔头!”

阿丑道:“我会亲手杀了她的!”他语气平淡。阿丑无论说要做什么都不会表现的恶狠狠的,他向来以为恶狠狠的说话远没有恶狠狠的做事来的实在,来的畅快淋漓。

小弟道:“她的身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网,非常恐怖,你要小心。”

阿丑道:“我会一点点查清楚的!没想到阿呆也落入了她的手里。她的目的绝不是杀了我复仇那么简单。”

小弟看了看满船横七竖八的尸身,眼中浮现出悲悯的迷惘,叹道:“这些人真可怜,为了生活奔波受苦受累,却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实在无法看着这些人就这样白白死去,就像当年我爹我娘一样,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阿丑叹道:“这里面也有我的罪过!”

渡叟已走到船上,缓缓坐下来运功疗毒,一言不发。

阿丑打开一个玉瓶嗅了嗅,立刻闻到一股腥臭恶气,他试着喝了一小口。那粘稠的y体顺着喉咙滑下,好像一条蜈蚣缓缓爬入胃里。顷刻间阿丑的脸上浮现一层黑气,鼻孔中流出了黑血。

这是一瓶毒药。

阿丑只觉得呼吸困难无比,胸口处如同压着一块千钧巨石,呼吸变得短而急促,转眼间他的四肢都麻木起来,眼前的景象影影绰绰已无法看清。

阿丑苦涩道:“这是一瓶毒药。”他将另一个玉瓶艰难打开,同样是难闻的恶气,阿丑同样喝下去一点,并没有异样。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将玉瓶交给小弟。看来郭青水并没有骗他,的确给了一瓶解药。

小弟紧张的看着阿丑,服下解药,气色略微好转。

阿丑立刻盘坐下来,暗暗运起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开始疗毒。

渡叟已化尽体内毒素,开始将船上的尸体搬到一起。

清风渡口他已无法再生活下去,这些命案他们说什么也无法澄清。罪魁祸首已远走,官府必然不会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况且有阿丑在这里,就更加难以辩白了。

破晓十分,东方曙色初现,一抹金色的光线洒在莫河宽阔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阿丑勉强压制了体内的毒素,不适感减轻大半。

渡叟看着茫茫的河面道:“走吧!这里不能留下去了。”

阿丑向老者深深鞠躬道:“多谢前辈搭救之恩。还未请教前辈尊号。晚辈也好记得恩公是谁,以图他日厚报!”

渡叟道:“张万山!报恩就不必了。”

阿丑一愣,惊道:“内外双绝张万山?!”

“张万山”三个字如雷贯耳,乃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堪称传奇。张万山更是宗师泰斗级数的传奇人物,十几年前退隐江湖不再为众人所知,居然成了莫河城清风渡口一个摆渡老人。

张万山外功横练,早年前便已到达钢筋铁骨的境界,堪称一绝;其内功雄浑绵长,催动内力有龙虎相,又是一绝。故而有内外双绝的称号,乃是草莽出家,一步步成就大侠之名,受江湖之中万万人景仰。

放眼整个大乾王朝国土之内绿林江湖之中,侠客义士无数,但享大侠之名者寥寥无几。以武林圣地气元神庙地位尊崇,凌驾天下江湖之上,超然若仙家,对待这些大侠人物也都平等而视,礼遇有加。

当渡叟说出“张万山”这三个字的时候,本来轻轻的声音,落入阿丑和小弟耳内当真若天雷乍响,心神都剧烈震荡。

张万山道:“一个虚名而已,用不着惊讶。我已隐没多年,江湖事也不再c手。这些名号累己害人,平平淡淡孑然一身才是福气。小伙子,仇和恨,要往淡处看,义和情要往浓处看。不管别人对你做什么,别人怎么说你,自己背负着什么,都可不在意。自己要做什么,自己坚持什么,千百条路自己选择往哪里走,这才是最重要的。多少年后回顾过去种种,剥去声名地位不谈,如果你还能对自己说一句我问心无愧、无怨无悔。那大概可以算得上神仙一般的境界了罢!好了,啰嗦言语就到此处。散了吧。”

阿丑听完,心有所感。大侠张万山的境界已是另一个层次,心存哲思d达人情,生死存亡、荣辱名利都已看的明明白白、清淡如水。

习武、修心到至极境界,会使得天人感应,交泰共荣。

阿丑隐隐觉得张万山已无限接近这个玄妙的境界,有一股陆地神仙的灵韵。

这样的人,肯出言点拨简直是无数江湖人做梦也想要得到的缘分。

这一刻,阿丑本已被恨意蒙蔽的心灵被张万山一番良言洗去尘埃,重归清洁。他顿时感到神清气爽起来,如醍醐灌顶。

阿丑长揖拜谢道:“多谢前辈金玉良言点醒晚辈。”

张万山道:“江湖上不需要第二个万人屠,希望我这几句话,能给你一个警醒。年轻人,杀戮是罪!”

阿丑一愣,认真点了点头。万人屠便是苏万屠,张万山一眼之间,已完全看破阿丑的底细,却毫无讶异,神色平平淡淡且带着丝丝期望。阿丑心中一紧,旋即又放松下来。

大侠之名岂是易与?!

他出言警示阿丑,有意点拨,看来应该与苏万屠有一些渊源,对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有一定的认识。

小弟忽然踉踉跄跄走到张万山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张万山一愣,叹道:“小伙子你这是何意?”

他怎会不知小弟何意?!

小弟道:“晚辈方小,求前辈收下晚辈为徒!”

张万山呵呵一笑,已迈步走去,且走且说:“你想承我衣钵?”

小弟从地上站起来,踉跄跟着,认真点头道:“想!”

张万山道:“承我衣钵做什么?”

小弟道:“让别人叫我一声小弟的时候也尊敬我!”

张万山道:“难道以前别人都看不起你?”

小弟道:“没人看得起小弟。”

张万山笑了,笑的很慈祥。他走起路来看似很慢,其实快极,小弟开始还勉强能跟着,却越来越吃紧,但他异常坚毅,黝黑的脸上神色坚定,咬着牙竭力跟着。小弟只要想做一件事就会竭力做成,就像要助阿丑一臂之力,再大的危险他也敢迎头而上。

今日得遇江湖大家,他要拜师,哪怕跟到天涯海角也绝不会放弃。

小弟想做的事不多,但绝对会想一件做成一件。

阿丑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看着张万山始终提着小弟的那条铁g。他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翻身上马,策马往莫河城春风楼而去。

此刻,他已疲惫不堪,一阵虚弱。

不过一想到小弟终于得了,他心里就很满足。

从前他从未见过小弟,也不知道小弟为什么如此信任他,竟甘愿冒死救他。但是方小这个名字,他已在心中牢牢记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江湖中难得一见的好汉子。

一想到自己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出以及小弟的坚毅眼神,阿丑就觉得小弟是个妙人,可爱的妙人。

朝霞下,阿丑策马返回莫河城。

春风楼有些异样,显得压抑森严。

楼内没有酒客一惯的欢笑之声,也没有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声音。

春风楼前居然矗立着两排铁甲武士,腰挂大刀。阿丑甫一靠近便被厉声喝止,拦截下来。阿丑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竟然从未见过这样的甲士。那黑森森的战甲闪着冷冷的寒光,全是千锤百炼的云纹钢铸造。每一块甲片上面都有着浅浅的云纹,特征明显。那些甲片不是以钢材打造而成,而是直接由大块钢材直接切割而成,使得云纹得以完整保留。想来应该是批量制造,但规格之高,实属罕见。云纹钢的铸炼之法向来乃大周王朝军工机密,绝不外传,而且云纹钢产量极低,可谓有价无市,千金难求。是以想要打造这样一支甲士队伍,已不能用财大气粗来形容。这根本就不是财富能够得到的。

江湖中人能够有一柄云纹钢打造的武器,便如虎添翼,寻常兵刃根本不可缨其锋芒。

阿丑一眼看去,发现这样的甲士整整二十尊,个个身披云纹钢铸重甲,龙精虎壮,双目中尽是冷漠凶光乱闪,直刺向自己。

逐电马似不甘示弱,长嘶一声,人立起来。

阿丑这才注意到,整个春风楼里竟空无一人。而平常这个时间,这里本应该人满为患的。

阿丑顿觉蹊跷。

这时间,一个高大英挺的白衣男子从春风楼之内大步走了出来,一边大步流星的行走,一边发出爽朗笑声。

这个男子相貌英俊、带着一种尊贵的勇武之气,昂然磅礴。他面若冠玉剑眉星目,极具阳刚之气,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到这么样一个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

阿丑也不例外,坐在逐电马上定睛看去。

那甲士之中当先一个骤然上前一步,一手按住刀柄,双目圆睁历喝道:“大胆,公子面前还不下马跪下!”

阿丑道:“跪下?!你且说一个必须跪下的理由给我听听?”

甲士脾性无比暴烈,嘶啦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冷笑道:“理由,这算不算理由?”说话之间,手中长刀便斩向阿丑。

阿丑上身往后一仰,躲过这一刀,眼角余光却见这尊甲士双眼中狡黠神色一闪而过,手中刀骤然斩向了逐电马马头。

这一下的变故直叫阿丑怒不可遏。

柳如嫣的宝马,竟是要这样被一刀斩杀?!

逐电马一声嘶鸣,马身骤然立起,那一刹那前蹄忽然踢出。甲士手中的刀尚未斩到,轰一声,身披云纹钢甲的甲士整个身躯已抛飞而出,滚落三丈之外。这一幕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阿丑也是大开眼界。

甲士重甲护体,看似狼狈却未受伤,从地上挺立而起,捉刀便要冲杀上来,已是彻底激发出凶蛮之性。

“住手!”

一道喝声响起,甲士身形骤然顿住,停顿之快恍若机械。

说话者是才从春风楼内出来的白衣男子,这些甲士的主人。

那尊甲士连连后退,收刀默默退回原位站定。

白衣男子气宇轩昂朝着阿丑大步走来,一面行走一面抚掌赞道:“好,好,这实在是一匹难得一见的宝马。这便是如嫣小姐的逐电马吧?!”

阿丑翻身下马道:“阁下好眼力。”

白衣男子眉头一皱,质问道:“如嫣小姐的座驾宝马怎会落入你的手里?”

阿丑道:“自然是借来的。”

白衣男子沉声道:“借来的?”

阿丑道:“没错。”

白衣男子缓缓道:“你和如嫣小姐什么关系?据我所知如嫣小姐的座驾从不借予他人,而且这逐电马更不服其他人的驱策。她酷爱此马,怎么可能借给你?”

阿丑道:“好朋友。至于怎么会借给我,那是我的本事,你管不得!”阿丑已感到强烈的敌意,说话自不让分毫。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道:“一介草莽也配和如嫣小姐称朋友?!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阿丑笑道:“配不配你说了不算!我向你根本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白衣男子面色一寒道:“我说的,一定算。你总要向我交代清楚的。”他话声一落,二十尊甲士都已拔出了刀,森森的杀气锁定阿丑。

春风楼前一阵恶寒,杀气凛冽

不知何时柳如嫣款款走了出来,懒懒道:“唐公子,春风楼前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白衣男子闻声转怒为笑,大笑三声道:“如嫣小姐既然这么说,我岂有不听之理。走!”一辆奢华到了极致的马车驶了出来,被柳如嫣称呼唐公子的坐上马车,二十甲士护在两侧,阵仗森严的离去。

阿丑看向春风楼前的柳如嫣,笑道:“如嫣姐,这就是你说的归宿?!”他知道自己一定笑的很勉强。

第十九章:提亲

柳如嫣彩衣轻舞,好像一只蝴蝶一般往春风楼内翩然而去。马厮的马夫牵走逐电马,阿丑却兀地不动,看着柳如嫣的背影。

施施然往前行一丈余,柳如嫣忽然回眸道:“你什么时候肯叫我一声如嫣,我就告诉你

柳如嫣道:“陆家庄已向苗乘风提亲了。素衣火急火燎赶着回去

第 7 部分

萧定乱一愣,奇怪道:“素衣和陆晟并没有不可化解的过节罢?这妮子是什么心思?”

柳如嫣道:“陆家庄已向苗乘风提亲了。素衣火急火燎赶着回去拒绝,这才匆匆离去的。也不知陆家庄是什么想法,竟是老庄主陆飞鑫亲自出面为陆晟向苗乘风求这门亲事。看来自陆家小三侠之首陆东败于你手,陆家已开始着力培养年纪最轻的陆晟了。素衣离去前,气的直跺脚,几番叮嘱我转告你,一定要好好教训陆晟,让他死心!呵呵,素衣整日里萧哥哥叫的甘甜如蜜,你可不要寒了妹子的心呀!”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这个自然。以陆晟和素衣两人的脾性,就算强扭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这门亲事,我要阻上一阻。只要素衣不点头,我是不会答应的。”

柳如嫣一脸笑意。

萧定乱忽然道:“你和那个唐公子的亲事,哪怕你点头我也不会答应。如嫣,有我在你是嫁不出去的!”

柳如嫣一愣,嗔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她心底却是一暖。

萧定乱提着枪道:“我去练枪了!”

余音犹在,萧定乱已扛着枪,大步离去。

第二十一章:一枪破敌

萧定乱答应陆晟的挑战当然是不明智的,但是以他的爽直性格的确不可能退缩和拒绝。所以此刻他正在一辆往绿柳山庄而去马车里。

绿柳山庄是陆家庄的产业,是陆家庄一个镖局的驻地。绿柳山庄在莫河城外南方四十里杨柳林深处。

马车不急不缓往杨柳林驶去,驾车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是柳如嫣特意指派的。老头一路上寡言少语,不管萧定乱吩咐什么他都会毫不迟疑的照做,绝不会有半点异议。

杨柳林,柳丝如烟。

阿丑静静的坐在车内,帘子拉的很低。

“木老,慢点行!”

萧定乱掀开帘子道。

驾车的老头叫木老,大家都叫他木老,也许除了柳如嫣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已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甚至于萧定乱深深的怀疑连木老自己都已忘记自己叫什么。倘若有人问他如何称呼,他的回答永远只有两个字——木老。

木老似乎有些老年痴呆,无论柳如嫣安排什么事让他做,他都不会拒绝,而且会一丝不苟到骇人听闻的程度。譬如有一次阿丑看到木老在给逐电马洗澡,居然是一根鬃毛一根鬃毛的擦拭。他洗马洗了半个月,几乎是和逐电马生活在一起。除了脑子有问题,萧定乱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木老难得的说道:“可是时辰快到了啊!”

他说话就像一只苍蝇,嗡嗡响,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萧定乱放下帘子道:“杨柳林的景色不错,我要欣赏欣赏,你赶车准时到达便是了。不要早也不要晚,知道么!”

木老道:“没问题!”

车厢的帘子没有掀开,萧定乱也不可能看到杨柳林的新柳枝,他其实在听马蹄声。

从车边疾驶而过的马蹄声不少,他已听到至少二十匹千里良驹、千金宝马的蹄声,不入流的马蹄声更多。

前往柳绿山庄的江湖客不少。

阿丑摩挲着幽寒断魂枪,眼睛渐渐眯起。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准时到达。

木老说没问题,果然没问题。

绿柳山庄陆家扬威镖局演武场上一座擂台早已垒起,擂台周围一丈外站满了人。擂台正面是扬威镖局的两层正搂,楼上栏杆上摆满了桌椅,有身份的人都已入座,静静的呷着茶,偶尔微微侧头与旁座低低交谈一句,谈论什么不得而知。

陆晟提着剑已在擂台上站定。

萧定乱走下马车,迎接他的是陆东,陆家小三侠之首。

陆东神色落寞,看到如今的萧定乱顿时一愣,旋即苦笑道:“你不该来的!”

萧定乱道:“我已来了!”

陆东脸色难看,沉声道:“你自己小心。”陆东转身在前带路,一双双眼睛看向萧定乱。萧家阿丑成了胖子?!纵然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个值钱的胖子。

这一点没有人不清楚。

长山、龙渊两省,现今江湖中最值钱的一颗人头,便在这个胖子身上。

萧定乱神色宁定,步至圆形擂台边缘,一跃上了擂台。

陆晟冷冷一笑道:“我以为你不敢来!”他一见到萧定乱便有一股子恨意,脑子里就浮现了苗素衣扶着萧定乱肩膀畅的快巧笑言兮的景象,他的心里立刻心魔丛生,无数的怒火燃烧起来。

显然他和苗素衣的亲事黄了。纵使是他爷爷亲自出马也没成。

苗素衣一口拒绝,果决的不能再果决。

如果说他真的还有一线希望,那么这个希望便在萧定乱身上。苗素衣说如果他胜了这场比试,她有可能会考虑的。

有可能便是有机会。

陆晟对苗素衣已着了魔,所以此战他事在人为。他一腔怨气都要在萧定乱身上宣泄。

萧定乱笑了笑道:“我的胆子一向很大。”

楼上,陆晟的爷爷、陆家庄的老庄主陆飞鑫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矍铄的双眼一扫,触及到哪里,哪里立刻就安静下来。

他正要宣布比试开始。

这种比斗根本不须走任何过场。

“哇,大魔头怎么会是一个大胖子?胖子呀……”

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不但很清脆而且非常响亮。陆飞鑫正要开口,却只能咽回去。

众人都是一惊。

陆飞鑫资格何其之老,乃是陆家三侠之前的陆家双侠之一,一生行镖,朋友故交遍布江湖。居然有人在他开口要说话的时候公然c嘴,简直是不想活了。

众人循声看去,但见屋顶之上一个绿衣女子正坐在屋檐上,晃荡着双脚,自顾自剥着松子吃,全然不把众人的怒目相视当成一回事。

陆飞鑫一抬头便看到了那双无忧无虑的脚。没人知道屋顶上居然还有一个小姑娘,也没人认识这个女孩。

陆飞鑫沉声道:“小姑娘,你爬到屋顶上去做什么?”他只看到那双脚丫还在晃动,一片片松籽壳从眼前落下来。

屋顶上的小姑娘不耐道:“到底打不打呀,老爷爷你快叫他们动手吧!”

陆飞鑫面色一沉道:“小丫头,你坐在屋顶上成什么体统,快下来。”楼上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江湖大佬,怎么容许有人还在他们的头顶上?!

小姑娘一脸不情愿,嘻嘻道:“我好不容爬上来,现在我下不来啦!坐在这里高高的,看的清清楚楚,有什么不好么?!”

陆飞鑫脸色y冷下来,喝道:“哪位英雄好汉把这个顽皮丫头带下来!”

人群中一声大响:“我来!”

一个彪形大汉嘿嘿一笑,好像一头黑瞎子一般在人群里接连跳跃往楼顶掠去。那大汉的形状顿时吓了楼顶上小姑娘一大跳,登时惊叫了一声:“不要过来!”小姑娘一吃惊、一受怕,从楼上跌了下来。

楼顶到地面少说也有四丈高,众人听到那惊叫声,出手去接已晚了,都觉得可惜,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怕是要摔坏了。

二楼上的人物本可以出手接着的,但没人出手,冷面而视。

小姑娘摔到铺着石板的地面,p股着地,居然没事,但却疼得呜呜哭了起来。

那彪形大汉此时正掠了过来,笑道:“小丫头怎如此任性,是我吓的你了?!”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但好心使然便要上前扶地上兀自痛哭的女子。

女子且哭且看着大汉娇喝道:“你不要过来!”女子小脚往前一蹬,众人只看到那铁塔一般的大汉顿时倒飞而出,在地上滚了十丈有余。这一幕叫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暗暗惊讶这女子好大的力气。

真是人不可貌相,本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这一脚的力气,却比牯牛还大,骇人听闻。

小姑娘哭声弱了下去,兜里的松子经这么一跌,撒了一地。小姑娘便坐在地上也不理众人,一颗颗的捻起来。

那彪形大汉从地上爬起来,好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小姑娘一眼,摸了摸鼻子,哼道:“长得丑有错么?!”

这么一个小c曲就此揭过。

陆飞鑫沉声道:“开始罢!”他本来还有几句话要说,现在却一个字也不愿多说,心情被败坏了。他坐下的时候眼角余光有意无意扫过已从地上捻完松子的绿衣姑娘,眼皮跳动了一下。

这次第,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擂台之上,绿衣女子更是从人缝里挤到了擂台边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十分好奇,双手却不忘剥开一颗颗松子,把仁送到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幽寒断魂枪架在萧定乱的肩头,陆晟提着剑。

陆家祖传剑法出云剑法,以飘逸灵动见长,招出看似无心无意,实则暗藏玄机,许多精妙变化都在其中。

天下武功,分为招式和心法,层次各不相同。外功只有招式,没有心法;内功、气功、元功、神功皆为心法有时还有其配套招式。那些集聚前人智慧的功法招式体系,成为了江湖中衡量武功的一个标准。内、气、元、神的划分延伸到武功招式上,用以衡量其精妙程度,已不仅仅局限于描述心法。

这出云剑法,按照内、气、元、神的衡量准则划分,可算得庸乘气功,不过陆家庄的心法云气决非常了得,乃上乘气功。这一门气功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餐霞食炁,成陆地神仙一般。

可惜自陆家庄老祖宗以降,陆家庄后人从未有人把这门气功练到那般境界,只能眼睁睁仰视着祖先的传说。

出云剑法配合云气决,威力更增,是陆家庄傲立江湖而不倒的根本。

出云剑法,重在出剑,骤然拔剑如同白云出岫,浑然天成而无稽可循,一出剑便已克敌机先。

陆晟傲然挺立,右手握着剑柄。

气氛萧杀。

春风冷!

火焰一闪,陆晟已出剑。

众人瞪大了眼睛,惊呼道:“火烈剑!”

这柄剑,传自陆家老祖,通体火红,真气灌注其中,剑身有滚烫气焰缭绕,乃是陆家庄的至尊宝物。众人能够目见此剑真容,可说三生有幸。

看来此战陆家庄下足了本钱,陆晟是势在必得。

云已成火云,熊熊燃烧的烈火红云。

陆晟的这一剑,凝聚了全部的精气神,仰赖神剑威势为的便是一招之内完全压制萧定乱,甚至一招败敌。出云剑法起手第一招宝剑出鞘便是如此厉害。多少江湖剑客不能匹敌,败于起手一剑之下。

出鞘一剑乃出云剑法之神。

火烈剑已到眼前,萧定乱清晰的看到了陆晟脸上的冷笑。

萧定乱的眼睛微微眯起,感受着脸上灼热的气流如火星一般刮过来,骤然一挺长枪,吼,一声枪吟发出,如同猛虎啸山,枪出如有神。

陆飞鑫身躯一颤,猛然站立起来,神色凝重。

所有的人都是一阵心悸,被那一枪的气魄震慑了心灵,目瞪口呆。

幽寒断魂枪与火烈剑尖锋相对。

陆晟脸色大变。

萧定乱一枪直刺他剑法之中他最不以为意的一处破绽,那一处破绽乃是火烈剑的剑尖,本来并不算破绽。但是当火烈剑与幽寒断魂枪碰撞的那一刹,陆晟终于感受到那一处破绽的致命。

寻常兵刃根本无法触碰火烈剑的尖锋,触之必毁,是以陆晟根本没有在意这一处破绽。天下间能够比得上火烈剑的兵刃有多少呢?!陆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萧家阿丑的龙纹枪可以,但是龙纹枪已被夺走——这本来已足够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萧定乱丢了龙纹枪又多了一柄幽寒断魂枪,而且这柄枪比之龙纹枪只强不弱。

那一刻,陆晟犹如吞下了一只苍蝇,脸色无比难看。

比他脸色更难看的是他的手臂,因为他的一条手臂已被震断。火烈剑脱手飞出,斜c入擂台,陆晟的脸色无比苍白。萧定乱的一枪,势如猛虎,已将他震慑,使他甚至忘记惨叫。

陆晟居然一招败北,谁也没有想到。

萧定乱的胸口处,腥红的血迹蔓延,他的伤口又已裂开。

那一枪,他施展的畅快淋漓,代价便是柳如嫣细心缝好的伤口再度裂开。

第二十二章:诡死

“怎么回事?”

“萧家阿丑居然有伤在身!”

“看样子他伤得不轻……”

萧定乱胸口的血迹蔓延开来,伤口裂开,痛的脸色一阵苍白。擂台下面的江湖人士或惊讶、或恶毒、或忌惮的议论着。

以受伤之身一招击败手握绝世神剑火烈剑的陆家庄小三侠之一的陆晟,在场围观之人,能够做到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自问能接下萧定乱那一击的人也不多。

陆晟歪着身躯一手抱着骨骼已碎的手臂,惨白的脸上那双眸子里尽是惊恐和怨毒,直视着萧定乱。

萧定乱低头瞥了一眼胸口处的血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陆晟道:“陆晟,你已败北!”

他的声音很平淡,语气一点也不重。

陆晟听闻,心口却如遭重击!萧定乱越是淡然自若,他越觉得萧定乱的高傲和不屑一顾,他心中的怨毒便越盛。一道邪气立刻涌上心头,陆晟顿时心气不顺,生生吐出一口血出来。

萧定乱将幽寒断魂枪往肩头一扛,转身便要往擂台下走去。

他知道自己决计是走不下去的,但他必须试着往下走。

他这个动作其实是个信号。

就好比一头受伤的狮子对上一群饥饿的鬣狗,当狮子掉头要退走的时候,鬣狗就会凶恶的扑上去。

萧定乱转身的时候已有两个人飞快掠上擂台,这两人皆是陆家庄的子弟,一个扶着陆晟下台,一个则小心翼翼将火烈剑“请”下去。

这两个人来去都极快,快到萧定乱才走出三步,擂台上已只剩下他一人。

突然,擂台上一震,一个人落上擂台。他虽然是个人,落地的时候却像一座小山坠地,整个擂台都震动了一下。他落脚的地方,石板破碎,石屑乱飞,脚已陷入石头里,生生被他在坚硬的石板上踩出两个脚印。

“萧家阿丑,好猛的枪法,我袁勐要领教一下!”

跳上擂台的是一条大汉。大汉袁勐全身肌r虬结,有古铜色的皮肤,铁塔似的伫立在那里,双眼放光,紧盯着萧定乱的背影。他手中提着一口大刀,大的吓人的一口钝口重刀。

袁勐的大刀,一百八十斤如假包换,大的像一块门板。

阿丑缓缓的转身,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乜眼看向袁勐古铜色的面皮道:“说个合适的理由给我听听!我的枪法,不是给人领教的。”

王猛竖起两根粗长的手指道:“第一,我最近缺钱花,而你的头很值钱;第二,你的名声实在太坏,我想做做惩j除恶的事情。嘿嘿,横竖都是要你死,你喜欢哪个理由,随便你选!”

袁勐乃是伏虎山的弃徒,因为作恶多端被逐出师们,流落江湖向来都是贼寇一流,这个时间却忽然跳了出来。

本来这种货色是决计不能踏入杨柳林半步的。

陆家庄素以正宗名门著称,做的是江湖行镖这种堂堂正正的事情,从来疾恶如仇,名声着实不差。寻常恶徒贼盗都是敬而远之。

但今日此地,袁勐不但入了绿柳山庄,还跃上了陆家庄搭建的擂台。

萧定乱抬眼一看,发现陆飞鑫端坐高位,双眼却闭着。

萧定乱心底一声冷笑。

袁勐一声狰狞咆哮,已提着大刀大步流星飞扑上来,沉重的大刀抡转浑圆,刮起风声一阵阵的尖啸,使其显得穷凶极恶。他素以力量强大著称,在江湖中也有一定的凶恶之名,与他交手如果吃不住那第一刀劈砍,便也没有丝毫机会了。

这一套刀法,是他从伏虎山学来。能够被伏虎山这样古老的大门派看中并收为弟子,资质悟性自不必说,加之袁勐天生神力,握着这样一柄重刀,刀法施展开来,着实吓人。

萧定乱双目神光一凝,冷笑道:“袁勐,你的刀法不全啊!”

他已看出五处破绽,其中有一处只要后手接的精妙,是致命的。

袁勐怪笑一声,一刀猛劈过来,欲要将萧定乱一分为二。

萧定乱手中幽寒断魂枪一抖,龙行虎步的向前一步踏出,一枪刺出。

锵!

萧定乱肩膀一沉,长枪震荡发出轻吟,袁勐的大刀刀口多出了一道缺口,袁勐更是被冲击的连退了三步。

这三步早在萧定乱的计算之中,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萧定乱纹丝不动的身躯骤然向前扑出,身形如同猛虎下山,幽寒断魂枪尖锋之上寒芒闪烁。

快!猛!狠!

这一枪刺出,准确的诠释了这三个字。

袁勐大惊失色,欲要抽刀来挡,却已晚了。

他无法相信萧定乱在力量上居然丝毫不弱于他。

寒芒隐,血光现。

幽寒断魂枪从袁勐的喉结处刺入,从后颈穿出。袁勐双目圆睁,手中的大刀哐当落地,他的颈椎已断裂。萧定乱长枪一挑,长空溅血,袁勐的尸身如同破麻袋一般飞出擂台。

肩扛长枪如旧,阿丑冷笑道:“这样的恶g,怎么能够出现在绿柳山庄,坏了此地的清静。老庄主,您实在是太马虎了,怎么能把这样的人放进来。不过现在死了,也算的我萧家阿丑帮绿柳山庄亡羊补牢。”

萧定乱这么说不过是在讽刺陆家庄罢了。

陆飞鑫缓缓张开眼道:“你是大魔头,袁勐之流是恶g暴徒,老夫这一手叫驱虎吞狼。老来清闲,偶然看一看狗咬狗也不差!”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谁也没有想到陆飞鑫说话之间居然毫不避讳自己的险恶用心,而且说的清淡如水。但是谁也没觉得不对,即使那些恶迹斑斑的凶恶之徒听闻,也只敢在心头暗骂老匹夫、老狗,敢怒不敢言。

陆家庄的险恶用心登时展露出来。

萧定乱眼神一转,在楼上一处偏僻角落里忽然看到了一张笑脸。

曹静的笑脸。

此时此刻曹静笑的y沉,一脸促狭。

萧定乱冷笑道:“饿狼打头,鬣狗殿后!陆晟、陆飞鑫,不错,你们很不错!”他骤然一挺手

他终于知道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窒息和行将溺死的滋味。他的胃里已灌满了冷冽的井水。他拼命想要呼吸却吸入了更多的水,水直接灌入肺里。

第 8 部分

水,水直接灌入肺里。

他的意识清晰起来,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

此刻他的脑海中彼时玄奇的一幕幕不断浮现,使得他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劫后余生,他第一时间闭紧了嘴,双脚猛然一蹬井底,于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萧定乱如同一枚炮弹一般带着冲天而起的水柱从井中骤然冲了出来。

他确实没想到自己的力量会强大到这样的地步。

他一落地,便听到了无数的震耳欲聋的声音,那最细小的水珠落地的声音进入他的双耳都如同珠玉落于玉盘之中响亮清越。

他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一时不适。

固有而熟知的世界以更加生动鲜明的形式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措手不及,没有兴奋的大喊大叫,也没有震惊的目瞪口呆。他在一瞬间便已平静了下来。

因为他感受到了杀机,冷冽的杀机。

陆飞鑫、飞鹰神探都无法感应到的气机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

但那气机虚无缥缈,他只能感受到凛冽和冷漠,却无法琢磨,更遑论锁定。

杀机如同死亡的y影时刻笼罩着他。

他已完全闭上了眼睛,竭力在感受。

此时的绿柳山庄只有他能真正感受到凶手的存在。

忽然,一道森然恐怖的气息骤然袭来。萧定乱的感应下觉得自己好像忽然被拉入到一个血色的世界之中,疯狂的气息要把他粉碎。

萧定乱心神乱颤,顿时一脸惨白,猛然张开眼睛。

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一个清瘦的男人。那个男人有一头漆黑如墨的卷发,不长,披散着。宽阔的额头下面是一双竖着的浓眉,眉如刀。刀眉之下是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眼睛里却只有死寂的冷光。凶神恶煞的眼睛下面是两块突起的颧骨,颧骨之间是一道弯曲的鼻梁,鼻头弯曲如鹰喙。那条鼻梁断过,而且断过不止一次,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好像一条山脉生生被劈断了三四次。鼻子下面是一双薄薄的毫无血色的苍白嘴唇,嘴边只有两撇小胡子。

那张面皮很白,白的吓人,有种半透明的感觉。

萧定乱不用多想便知道这个人便是毛人王,因为只有毛人王才有那般骇人的杀戮之气。

森冷嗜血的气息已成为他的一部分。

但是萧定乱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出那是怎样的一副承载这个身躯的骨架。

毛人王本身很瘦,但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第一个印象都不会是瘦,而是强大,强大的好像那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兽。

他的骨架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钢铁浇铸般的强烈震撼。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因为毛人王的双眼正不时的扫过。

他出现在绿柳山庄的第一眼居然不是看向自己的儿子的尸身而是冰冷的看向所有人。

被看中的人都有种坠入万年冰窟的森寒涌上心头和身躯。

一言不发的毛人王整整看了三十个呼吸,这漫长的好似没有尽头的三十个呼吸里所有人都没有出一口气。

一眼服众,震慑的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便是一个人的威严,单单一个毛人王的威严。

毛人王收回目光,这才看向自己的儿子。

他缓缓的一步步的向前走去,他走过的地方地面没有丝毫的凹陷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他冰冷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柔和的光,伸出一只大手将毛东岳从地上揽起。毛东岳口里还在不断的流出血,腥红未冷的血染满了毛人王的肩头和胸口。毛人王只是看着毛东岳的脸,看着那双瞪得巨大的双眼,良久之后发出了一声叹息:“尘归尘、土归土,闭眼罢孩子!”他伸手帮助毛东岳阖上双眼。他的身后悄然走出来两个面无表情的男子,两个男子抬着一架高背椅子。椅子轻轻的摆好,毛人王将毛东岳轻轻的放在椅子上。

椅子真的放的很轻,轻到萧定乱都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就好像那把本来有二十多斤的椅子其实毫无重量。

毛东岳嘴边的血迹被小心翼翼的拭去,毛人王轻轻抚过他的面庞,于是毛东岳临死的狰狞之态被一点点抚平,看上去如同睡着了一般。

“睡吧!黄泉路上你不孤单。”

毛人王轻声道,那是每一个慈父都该有的声音,但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萧定乱忽然感到那股无法扑捉的杀机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

毛人王直起腰脊看向陆飞鑫,无比平静道:“陆飞鑫,滚下来!”语气中没有半点怒意,因为这句话中根本没有半点感情。

陆飞鑫面色难看,从楼上一跃而下,如同一只大雕展翅滑翔。

但他还未落地就已发现他脚下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握着拳头,面无表情的等着他。

陆飞鑫一惊。

这个人是抬椅子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对着陆飞鑫便是一拳。

陆飞鑫双掌一推,雄浑的真气排山倒海一般。这是陆家庄独属于庄主的武功——排云掌,是陆家庄老祖宗留下的一套气功掌法。练就此掌法之人,一旦内气雄浑到一个地步,传说双脚立地一掌轰天,天顶云团都将被轰散,极为惊人。

陆飞鑫出手便是排云掌这等不传之秘技,只因为面前这个不到三十岁、没有丝毫表情的男子给了他极大的危险感觉。

男子的一拳简单直接,毫无花俏。

然而就是这么样平淡无奇的一拳却轻轻松松破开了陆飞鑫的排云掌,一拳打在陆飞鑫的胸口上。

陆飞鑫如同弹丸一般倒飞而出,撞塌了栏杆,然后一弹从楼上滚了下来。几个武功高强的陆家子弟想要去接,却感到一股寒意袭来。然后一道鬼魅一般的影子从其面前掠过,那些陆家子弟的脑袋无不是诡异的向一边一歪,碎牙和血水爆炸般的喷出。天上如下雹子一般,骨碌碌落下七八具尸体。

出手的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

陆飞鑫嘭一声落地,摔得七荤八素,面上血色上涌,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他踉踉跄跄爬起来,惊怒交加、歇斯底里的吼道:“为什么?”

毛人王道:“你不懂事!”

陆飞鑫愣住。

他的确不懂事!毛人王要他滚下来,他就应该乖乖滚下来,滚下来和飞下来是一点都不同的。

陆飞鑫全身都在颤抖。

毛人王道:“开窍了?”

陆飞鑫牙齿打颤,却一个字都不愿说。他在江湖中非是寂寂无名之辈,资格够老、名声够大、家业雄厚,怎么能够忍受被人教育的屈辱。

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陆飞鑫的身躯扭曲着飞了出去,他老而未落的牙也飞了出去。

但是他还未落地,一只有力的手已捉住了他的后颈,将其提在手里。

出手的依旧是那个男子,速度快的让人无法琢磨。

从始至终毛人王连动都未动一下。

无数江湖人要仰观鼻息的陆家庄庄主陆飞鑫在这个男子的手中就好像活面人一样,简直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男子提着陆飞鑫往地上一放,陆飞鑫居然双腿打颤,跪了下去。本来哪怕是千斤之重压下来,以陆飞鑫的功力也是连颤抖一下都不会,更别说跪下去了。

但他确实跪了下去。

所有人能感受到的已不是震惊,而是彻头彻尾的恐惧。

男子还捏着陆飞鑫的后颈,而且在用力。陆飞鑫全身的真气都在爆发,要燃烧起来,但是他就是无法抗拒那可怕的力量。

砰!

陆飞鑫的腰脊猛然弯了下去,额头磕在地面石板上,他的双手死死撑在地面上,却已弯曲了,手肘关节已被不可承受的力量压毁。

又是两道声音响起,陆飞鑫被压迫着连磕了三个响头,男子这才松手。

“开窍了?”

毛人王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陆飞鑫喉头滚动,但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士可杀不可辱,这不单单是一种气节,而是每一个血性之人骨子里的东西。

忽然陆飞鑫的面前多了一具尸体,尸体无头,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大儿子的尸体。他一共有七个儿子,四个儿子都在楼上坐着。另外三个儿子在外游历,便是陆家三侠。

陆飞鑫的身体一颤,眼中泛起疯狂的血色,直视着毛人王。

然而这一个瞬间,他的面前又多了一具尸体,尸体的胸口多了一个窟窿,心脏已不在。

那是他的三儿子!

陆飞鑫眼中的血芒更盛,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而他的面前又多了三具尸体,是他的三个孙子,无手无脚,只剩下躯干,却还没死绝,扭曲的惨叫震天价响。

他有十六个孙子,八个孙女,一共有二十个在绿柳山庄。

在这一刻他终于开窍了。陆家庄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够杀。不管他如何强硬,不愿低头,也不过是一死,但他的儿孙后代还有明天。他不能让陆家庄近千年的基业败在自己的手里。

陆飞鑫终于点了点头。

毛人王道:“你实在不会做人!”

陆飞鑫含混道:“我不会!”

毛人王道:“不过现在你似乎学会一点。好,现在你带着陆家庄上下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杀光。跑走一个,就用你陆家庄的人头顶,从你的儿孙辈开始顶起。”

毛人王的话声很大。

所有人都s动起来,开始疯狂逃走,有些凶暴之人更是连番砍杀将围困住他们的陆家子弟和镖师砍翻,撕开一道缺口向外逃去。

【文】陆飞鑫眼中血芒再起,陡然喝道:“杀!”

【人】“杀”字扭曲而沙哑。他一声喊出仿佛已耗尽了一切,颓然倒地。

【书】陆家庄的子弟、镖师都开始出手。演武场上混战展开,楼上更是刀光剑影。惨叫声四起。

【屋】绿衣女子四下一看,到处都是血光,吐了吐舌头,浑身一个机灵,叹道:“好可怕!”

说着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从头到尾毛人王都似没看到她一样,除了陆家庄更没有人出手拦她一下。

木老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狂声大叫。在这到处都是鲜血的境地里,他已疯的如同一只无头苍蝇,开始乱撞,哪里没有血他便狂奔向哪里。

他很快便要冲入杨柳林。

那面无表情的男子忽然动了,悄然出现在木老的背后一拳轰出。那一拳打出,木老本来会被打成一堆烂r的,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如同打在一口巨钟上一般。木老一声惊叫被打飞了起来,生生飞出了几百丈。然后落入杨柳林的深处,他如同苍蝇一般的叫声终于停止、消失。

一只无头苍蝇被一巴掌打飞了。

飞鹰神探面色一变,毛人王的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一同掠向杨柳林。留下来的只有那两个抬椅子的汉子和那把椅子以及椅子上毛东岳的尸体。

萧定乱四下一看竟是血色与砍杀,心下一叹,奔行如风,掠上了擂台将幽寒断魂枪一把抓起然后趁着此刻毛人王等不在的机会飞奔而去。

第二十五章:凶狼

“凶狼,交给你了!”守着毛东岳尸身的一个男子死死盯着萧定乱的背影道:“这个人跑得挺快……”

另一个男子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充满凶性的冷笑道:“凶豺你说错了,其实一点也不快……”

凶豺便是制服陆飞鑫的人。豺狼是毛人王手下两条非常凶的狗,他们存在的大部分意义是为毛人王抬着那架椅子,毛人王到哪里,那架椅子就会出现在哪里。他们很少有出手的机会。今天是个例外,凶豺已经玩的很尽兴,但凶狼还没有开始。

凶狼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微微的弯下腰,一声压抑的低吼发出,猛然冲了出去。

杨柳林在绿柳庄的正前方,凡是要进入绿柳庄的人都会经过那片杨柳林。萧定乱遁走的路线却不是杨柳林,从杨柳林逃走的机会不大。

他本以为飞鹰神探到此,事件会有所转机,以其独到眼力能够抓到一些蛛丝马迹。现在看来飞鹰神探根本没有那个本事。显然飞鹰神探比所有人都先得到毛东岳将死的消息,而且第一时间通知了毛人王。

毛人王来的太快了,而且幕后的杀手也退的太快。

萧定乱一想到木老被一拳打飞时的景象,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看来柳如嫣一介女流能够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引得无数男人垂涎仰视却依然潇洒自如,独力主持着春风楼这么样一处大产业而无人撼动,手底下的隐藏势力当真大的惊人。萧定乱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合情合理。

任何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都有着无数掩藏在地面之下无比发达的根系。这些根,才是大树得以屹立不倒、不会枯萎的根本,更不会轻易的暴露出来。

萧定乱飞速的远离这里,急需把肺里淤积的水都排出来。现在他呼吸实在困难。不过他始终含着一口气,倒是可以支撑一炷香的时间。

萧定乱敏捷的好像山间的豹子一般,纵身向绿柳庄背后的山林而去。

绿柳庄依靠着一片连绵的山峦而建造。背后不远便是一处乱石岗,乱石岗中杂草丛生,一棵棵暗绿色的柏树静静的耸立着,使得这一带显得格外y幽。

萧定乱一口气翻过三个小山头,到了柏树林的深处。

柏树林密密的生长,粗壮而茂盛,枝叶繁密的连成一片,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

林间潮湿而y冷。

地上堆积着一层厚实的柏树叶。柏树叶就像一截截碎断的松针一般,因为受潮腐烂显得发黑,上面零星点缀着一层苔藓,人行走在上面几乎没有声音。

萧定乱在几块大石当中停留下来。

他的肚子里实在太难受。

他蹲下来一扣喉头,充满整个胃的井水被吐了出来,他顿时感觉舒服不少,但呼吸还是很困难。肺里的水想要排出来却很缓慢。他决定在这里停顿一会儿。好好喘一口气,熟悉一下自己的变化。

柏树林里有乌鸦,也只有乌鸦。它们死寂的栖息在柏树茂密的枝叶间,偶尔扑打着翅膀扑扑扑的飞走。出奇幽静柏树林里这种声音听起来异常诡异,诡异的让人满心烦躁。

萧定乱却不在意,靠着布满苔藓的漆黑大石坐下来,隔一会儿吐出一小口水

他的枪始终不离手,因为他心间还笼罩着不安。

扑扑扑!

一群乌鸦猛然飞了起来,不但飞了起来还发出了哇哇的叫声。

萧定乱缓缓坐直了身体,开始细听。

这些乌鸦不是不会叫,而是不会轻易叫。它们一叫往往就是不好的讯息,至少说明它们看到或者感到了让它们惧怕的东西。

萧定乱听到富有规律的沙沙声,很轻但断续之间都很平均。那是奔行的脚步声,只有轻功高手才会有这样精准而轻盈的步伐。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有丝毫觉察的。

沙沙声越来越响,好像一条大蛇在慢慢靠近。

萧定乱猛然站了起来霍然转身,他看到的不是一条吐着舌信的大蛇而是一双眼睛,一双充满了幽异寒光如同饿狼般的野性眼睛。

那是凶狼的眼睛,此刻他正半蹲在一块大石上,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的看着萧定乱。

萧定乱沉声道:“是狼还是狗?”他实在不相信有人居然能够跟踪他到这里。除非有狗一样的嗅觉才能够尾随他的气味而来。

凶狼的眼神更冷,浮现杀戮的色彩,低沉道:“是人!你以为没人能跟得上你?”

萧定乱道:“的确!”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把握,比他过去足足快了三倍不止,如果不是因为一肚子的水加上体能匮乏、全身带伤,他自信能比凶豺对付陆飞鑫时展现的速度更胜一筹。况且他一路上都极为小心,留下的痕迹更是极少。一般人是不可能追踪到他的。他已知道这个人不一般,能够和凶豺一同去抬那把椅子,又怎么会简单呢?!

凶狼鄙夷的冷笑道:“一个舞惯了大锤的铁匠是决计用不好绣花针的。”

萧定乱仔细体会着这句话的含义,然后他看向地上自己走过的地方。被他双脚踩过的柏树叶呈现出了不同的状态,一些下层已**的树枝翻了上来,如果不认真细看根本看不出这么一点细小的分别。

他顿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纵然他每一脚落地都十分讲究,一脚踩下,枯萎的柏树叶都会下陷复又弹起,使得脚印消失,但是他力量提升的幅度太大,使得他对自身的控制失去了一惯的准头。

这一点破绽暴露了他的行藏。

的确一个用惯了大锤的铁匠用不好绣花针,因为他拿捏不好使用绣花针的力道,所以针脚一定不规律。

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萧定乱已不认为他只是不一般而已。

萧定乱虚眯起眼睛道:“你是谁?”

凶狼说:“凶狼!”

萧定乱念道:“狼……”他脑海中浮现了凶豺杀人掏心的一幕。

凶狼身躯一弹,恶扑了上来。

萧定乱手中幽寒断魂枪一挑,寒芒一闪,捅了出去。凶狼身躯在半空忽然一阵诡异的扭曲,生生避开了幽寒断魂枪的锋芒,一手忽然在枪身上一拍,整条手臂扭曲若一条怪蛇,沿着幽寒断魂枪直向萧定乱的胸口而去。

萧定乱猛然发力,幽寒断魂枪枪身震荡,发出虎啸似的声音,森森的寒意释放出来,凶狼贴着枪身的手顿时偏移。萧定乱的长枪一个横扫,将凶狼打飞出去。凶狼在地上团身一个翻滚,安然无恙的站起来。那一刻萧定乱已从大石之上跃下,幽寒断魂枪如同奔雷闪电一般抽了下来。

呼呼的风声如同猛虎的低声咆哮。

凶狼就地一滚,幽寒断魂枪枪尖擦过他身后的黑石,留下寸许深一道凹槽。萧定乱的攻势不停顿,如同猛虎扑食,长枪向前一点,直奔凶狼。凶狼双足一点地面,身体向后极限倾斜,连连后退。萧定乱的长枪犁过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一时间土石乱飞。

到达最后两人的力道同时耗尽,萧定乱的后手却还未完,枪尖上寒星乱闪,长枪如毒蛇吐信一般连续刺出,一个呼吸之内刺出了十八枪。

十八枪,这个数目已是他曾经巅峰状态的三

曹静旋身一转将郭青水搂入怀里,用衣袖挡

第 9 部分

柳如嫣身形微微后退,立刻看到夜色里郭青水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男人,鼻孔下两条鲜红的血线格外明显,竟是被郭青水的美色激的鼻血长流。

出现的人是曹静。

曹静旋身一转将郭青水搂入怀里,用衣袖挡住了她大放的茹房和幽密之地。佳人入怀,而且是一丝不挂的玉人,曹静的呼吸已格外粗重起来,人中处那两条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郭青水忽然在曹静耳边柔声道:“带我走!”

她深深忌惮着柳如嫣的杀意,因为唐公子的原因她不能伤害柳如嫣半点,更遑论用毒了。

曹静毫不犹豫,抱着郭青水几个起落便已远去。郭青水一走,柳如嫣飞身落下春风楼顶,一脸担忧的看向脸色苍白的木老。

她知道木老伤得很重。现在看来伤势重到出乎预料。

木老勉强的直起腰笑了笑道:“半个月就没事了!”

柳如嫣一愣,惊讶道:“半个月?”

木老黯然点头。

柳如嫣已无法想象,能让木老修养半个月的伤势到底有多重。她只知道木老很强,却不知道木老是如何从毛人王、飞鹰神探的手底下逃走的。

半个月已长的可怕。

此时此刻木老的五脏六腑皆已移位,甚至出现了轻微的裂痕。一般人恐怕早已死去。

柳如嫣眉头蹙起,轻声道:“郭青水的毒不碍事吧。”

木老道:“伤不到我。”

柳如嫣松了口气,道:“你快去疗伤吧。”

木老把一张长长的药单交给柳如嫣然后默默的离开。

此刻隔着春风楼三条街的一间客栈中,郭青水正被曹静压在身下。郭青水身姿婉转,头侧向一边,不断的挣扎。她的挣扎力道不大,美妙的酮体不住扭曲。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这简直是一剂强效c药,谁服下去都会欲火焚身。这样的尤物,赤ll的被一个强壮的男人压着,象征性的挣扎,欲拒还迎的态势,要发生些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曹静野兽般低吼着已脱去全身衣物,如狼似虎般扑到郭青水身上。郭青水娇弱的惊呼一声,婉转的声音如同嘤咛。某个滚热的硬物已顶在郭青水的平坦的小腹上。

郭青水的身子很软,任何一个男人在她身上都能找到征服的快感。曹静如野兽般耸动着下身,郭青水则紧紧的缠绕着曹静,不住在其耳边婉转呻吟。

她的身子虽然柔软,可以恣意玩弄的样子,但她的欲望却强烈如火焰,一旦被点燃简直一发不可收拾。从来只有累死的老牛没有耕坏的田。曹静一次又一次的喷薄而出,郭青水的两条细眉毛却渐渐蹙起。她显然没感到舒服,所以她还不愿罢手,猛然一个翻身将喘气如牛的曹静骑在身下,腰肢奇异的扭动起来。

曹静不停的发出沉沉的吼声,全身都在颤抖,细密的汗水一层层从毛孔中冒出。

他感到自己已沉沦在欲望的海洋之中,越沉越深,已无法自拔。

他终于将郭青水弄到手并且弄到了床上,但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喂不饱这只馋猫。

郭青水索取无度,直到曹静没有半点雄风,她才停了下来脸色沉沉的跳下床去清洗痕迹斑斑的身子。

沐浴后一身清爽的郭青水飘然离开客栈,临行前看了一眼床上已疲惫睡去的曹静,低低骂了一声:“无用的男人!”

曹静的确无用,整整在床上躺了三日才气色暗淡的离开客栈。

那三天他都在做梦,在梦里尽是和郭青水无尽的缠绵。他醒来后心中空虚无比,又开始渴望郭青水的身体。他似乎已对郭青水着了魔,被她的r体生生的勾走了魂魄。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客栈,脑海中浮现出一丝苏月如的影子,脸上爬起一片y森森的笑意,沉沉道:“总有一天会品尝到的!”

龙渊省紧邻大乾王朝王城所在地——盘龙省,素来被誉为盘龙省的后花园,许多朝中大员、高官大爵告老之后都纷纷退居龙渊省,表面上离开了盘龙省的权利中心,实际上依旧殆而不僵,暗地里与王朝的权势旋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长久以来,龙渊省上下无论士农工商、三教九流都沾着一股子皇气,不同于其他大省,更加骄傲许多,对于外来人极为不喜,似乎除了盘龙省和龙渊省之外其他大省的人都大抵是乡下人一类。

龙渊省内更是武林宗门林立,而且武林门派、江湖帮派与官家有着极其暧昧的联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这已是龙渊省的一大特点,江湖中人与六扇门已有一种无法言说的交融趋势。

江湖中人都知道一个常识——龙渊省内任何一个势力都不好惹,不能轻易惹,最好巴结,千万不要结仇。

云都郡位于龙渊省中部,离盘龙省已不远。

萧府便在龙渊省云都郡境内。

萧定乱还是第一次到达龙渊省腹地。以前他的足迹至多到龙渊省与长山省交界一带。

不是他不愿涉足,而是杨辰和杨月不止一次的嘱咐他不要轻易越过长山省涉足龙渊省。

云都郡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如果说丹阳府是一座轻佻、浪漫的城池,那么云都郡的永安府则是一座森严、古板的城池。

永安城显得很冷清,清冷到有种人烟稀少的错觉。

其实永安府的人不少,而且个个不凡。在这里住着的有退隐的江湖大佬,有一生军旅的老将军,有功勋卓著的老迈武将。永安府很少有文官退居此地,但许多武将老后却对此地钟爱有加。

与永安府紧邻的永平府倒是一个酸溜溜的腐儒窝子。当然这是永安府的人这么形容的。永平府中大多居故老文官,文人s客不少。

这两座城池风格迥异,泾渭分明,不难从中看出大乾王朝的某些用心。文武相斗,互相牵制,隐隐之中有着一种微妙平衡。

第二十八章:三个极端

永安府总是在隐隐之中透着一股杀伐之气,它显得安静而厚实。但千万不能因此小看它分毫。真正凶猛的存在已不须任何表面上的粉饰,在这里觉得自己很有钱是不应该的,因为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可以视金钱为粪土,他们有的已不能用金钱衡量;在这里觉得自己很有权势也是不应该的,因为这里也许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却能够把信送到一国之君的面前;在这里觉得自己武功已天下无敌是更不应该的,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面前走过的是哪一个故老的将军或者哪个归隐的江湖传奇。

行走在永安府内,第一条便是要学会谦卑,第二条是学会机警,第三条是学会强势。谦卑和机警是活下去的保障,强势则是好好活下去的凭藉。

萧定乱穿着柳如嫣为他亲手缝的衣衫,牵着马走入了古朴森严的永安府。

永安府城池内的格局与大部分的城池不同,这座城内府邸林立,而且年代久远,处处洋溢的不是生机而是古气。

有一片位于城南的街区大概有两条街,这里是外来者的聚集地。这两条街上不同于永安府的清静寂寥,客栈林立、酒楼、茶馆、青楼、市场应有尽有。

很多江湖客汇聚到永安府,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机会。不管是被任何一个看似清冷的府邸看中,大抵都能得到一个比行走江湖要安稳许多的归宿。

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萧定乱不愿相信任何人。他看似目不斜视的缓步行走,其实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这座厚重的有点让人喘不过气的城池。

他一路到城南,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落脚,然后沿街到大师楼。大师楼其实是一座茶馆,但这里的茶却谈不上好,只卖大碗茶。但是它偏偏就狂妄无比的叫大师楼,而且是在永安府内,简直是班门弄斧。奇怪的是纵然它如何不知好歹的班门弄斧就是屹立不倒,而且生意很好。

大师楼卖的茶不好喝,生意到底有多好?!好到有人不远千里来喝茶,喝不好喝的茶;好到有人喝了一回又一回甚至于索性住在茶楼不走了;好到其他的茶楼只有嫉妒的分,只能捡大师楼的余客。

大师楼里人很多,桌子摆的也很乱,装修的也不精美,喧嚣嘈杂,唯一的特点就是人多,大多是带着家伙的人。

大师楼的后门连着一条狭长曲折的小巷,巷子里总是有一些游魂一般的人物。大师楼的后门永远也都似紧锁着。

萧定乱不决定走正门到大师楼,因为他知道自己走后门会比较好一点,而且他相信后门会为他打开。

就如其他的江湖客一样,自己的兵刃从不离身。萧定乱的长枪就背在背后的一个厚实黑布囊里。他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就有人盯上了他,眼神隐晦而机敏。

萧定乱步伐沉稳,神色宁定,不慌不忙的走进巷子口。

细长曲折的巷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熟悉的人会知道那是血的味道,发臭的血的味道。这种味道说不上臭,但很激人,让人闻之作呕。

萧定乱不禁皱了皱眉,鼻翼动了动,面色微变。他现在目力、听力、嗅觉都灵敏异常,好处自然不言而喻,这坏处嘛也不少。譬如现在,他一闻到这股味道,感受比常人清晰好几倍,自然也觉得难受的多。

一个病怏怏的矮个干瘦汉子双手忽然在墙壁上一拍,轻飘飘挡在了萧定乱的前面,一张白森森的病态面庞对着萧定乱,道:“新来的?”

萧定乱点头。他的眼中只看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双深陷的乌黑眼窝;一样是一双干枯弯曲如鹰爪的手。

干瘦汉子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侧过身让开道。

萧定乱不知道那算不算笑,不过这人的口气确实很重,几乎能熏死人。他才走两步,面前忽然一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股刺鼻的汗味扑面而来。他的面前顿时多出来一个小山一般的人,几乎将整个巷子挤满,完全堵住了他的去路。萧定乱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胖了,但是和此刻这个人比起来他觉得自己足以用柔弱苗条这一类词来形容,而且一点也不过分。他觉得自己的面前分明就是一座r山。但是这么一座r山从七八丈的高处落下来而且安然无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萧定乱一仰头就看到了r山似的汉子肩头坐着一个纤弱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太小了,坐在大汉的肩膀上就像一个布娃娃似的。她一手抓着“r山”的耳朵一手捏着一只糖葫芦,正吃的津津有味,一双小脚自由自在的晃动着。

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不错。

萧定乱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知道有些人心情不错的时候反而很危险。

“你背后是什么?”

小姑娘好奇的问道,她忽然不吃糖葫芦了,非但不吃了,还将糖葫芦随手扔到了地上。她歪着小脑袋,睁大着眼睛十分好奇的看着萧定乱。

“枪!”

萧定乱轻轻一笑,他觉得小姑娘好像一个瓷娃娃一样,很可爱,丝毫没感觉到危险。

“能给我看看么?”

小姑娘问道,好像一个猎奇心切的小孩子,带着一点淘气。

萧定乱摇头。

小姑娘叹道:“这样可不好办哩!”

萧定乱只觉得肩膀上一沉,他的身后突然探出了一颗脑袋。他顿时闻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口臭,他的胃部一阵痉挛,险些呕吐。

萧定乱长出了一口气,排除了身体里的浊气。他已感到背后的人已在解他的布囊。萧定乱叹道:“很难办啊!”

瓷娃娃似的小姑娘眯着眼睛嘻嘻的笑。

一条水桶粗的手臂带着一只硕大无比的手掌当头打向萧定乱的头顶,当真有点泰山压顶的趋势,嗯,应该是r山压顶。

萧定乱看也不看,身体一转背对着一面墙壁猛然向后一靠。这一个转身,向后猛然靠去,快的不可思议,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本来已解下他背后布囊的人一声惊呼却躲不及,被萧定乱猛然撞到了墙壁上。萧定乱其实也挺胖的,所以这一下猛然撞击,背后的人顿时倒了大霉,好像一副贴画一样印在了墙上,半天都没落地。然后萧定乱一拳打出,正好打在那只r掌的掌心,那手掌好像充满了弹性顿时高高的弹起。“r山”的脸上神情难看无比,如同一巴掌拍在了一枚铁钉上,粗大的手臂扬起来差一点打到了肩膀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惊讶的咦了一声,好像一只百灵鸟似的扑棱棱飞了起来,小巧的双脚在“r山”头顶上一点,落到了萧定乱的面前。她的个头还不及萧定乱的胸口,此刻正气呼呼的叉着腰,鼓着腮帮仰着面瞪着萧定乱。

萧定乱不慌不忙转身看向背后的人,果然是那个瘦子。不过此刻的瘦子给人的感觉更加单薄,眼睛陷得更深眼窝也更黑了。萧定乱将装着幽寒断魂枪的布囊拿回自己的手里,笑道:“兄台,你没事吧?”

瘦子眼睛转了转,显得极为不甘心,喉咙里挤出声音道:“你为什么不吐?”

萧定乱脸色微变,想到了瘦子出类拔萃的口臭,旋即一脸愕然。

他顺手将瘦子从墙上抠下来,发现墙上多了一个人形轮廓,而那瘦子全身骨节错动,一会儿又恢复如初,看来很有两下子。

萧定乱回头看向小姑娘,一脸微笑。

小姑娘看看萧定乱又看看不远处的糖葫芦,生气极了。忽然一跺脚,扑向萧定乱连抓带咬,嚷道:“你赔我糖葫芦……”

萧定乱一把捉起小姑娘,笑道:“赔你一只最大最甜的!”他已感到小姑娘武功不差,但小姑娘很聪明只是撒娇淘气,并没动用功夫。不得不说这小丫头很聪明,如果她动了武功,萧定乱也不会客气的。既然她只是耍无赖,萧定乱倒也不甚在意了。

唯一让他愕然而恼火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胸口衣服上已沾满了口水。小丫头一通乱咬虽没伤到他,但后果更加惨不忍睹。

不过小姑娘一听说萧定乱要陪她冰糖葫芦立刻就停了下来,眨着眼睛道:“真的?”

萧定乱认真点头,下意识的松开手。小姑娘果然规矩起来,率先从“r山”的肩膀上跳过去。

“r山”堵着路,萧定乱也不得如此才能继续前进。

巷子里游魂似的人还有很多,形形色色。萧定乱心有感慨的跟在小姑娘的身后,暗叹道:“一个瘦子,一个胖子,一个小姑娘,还真是三个极端!”

第二十九章:铁手睚眦

走在萧定乱前面可爱无比的小姑娘在萧定乱心头感慨的时候忽然回过头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萧定乱,语气极为认真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公主!”

萧定乱微微一笑,叹道:“的确是一个白玉人儿小公主!他们呢?”

公主翘着指尖指了指身后的“r山”道:“小小!”

小小?!

这能叫小?!萧定乱哑然。在这个“r山”面前,萧定乱觉得自己应该叫小小才对。不过这么一座“r山”叫做小小,还真有几分奇趣。

公主嘻嘻笑道:“很好玩吧?!”

萧定乱万分苟同的点头。

公主又道:“又瘦又臭的家伙叫蟑螂,打不死的蟑螂,不过大家都叫他小强!”

萧定乱一想到蟑螂被他撞的贴到墙上之后完好无损的样子,叹道:“的确是只打不死的蟑螂。不过你们三人怎么会结合到一起?”

公主甜甜一笑,神神秘秘道:“这是秘密!”

萧定乱不再深问,转而道:“你们三个人能在这里立足,的确不简单。”

公主张大雪亮眸子骄傲道:“厉害不?!”

萧定乱点头。能在这里立足,没有不厉害的。

公主眼睛眨了眨问道:“你有钱么?”

萧定乱一愣,笑了笑。他当然没钱,因为钱都在玉芙身上,他身上只有几十两银子。几十两银子在有些人眼里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在有些人眼里却就跟没有没什么分别,因为有些人用钱的单位根本不是用“十两”做单位的,譬如说大师楼里喝着难喝的大碗茶的很多人。

到目前为止萧定乱依旧很穷。

公主轻轻竖起三根手指,扬起手臂在萧定乱眼前晃。

萧定乱的眼睛微微眯起,叹道:“三百两?”

公主看傻子似的看着萧定乱,嗤笑道:“连要饭的都不能打发呢!十倍!”

萧定乱双眼忽然张开,惊讶道:“三千两?”

公主无辜道:“这是门槛!”说话间公主已悄然一个闪身贴到墙边。

萧定乱苦笑道:“这门槛可足够高哇!”

“不高,一点也不高。”

公主之所以闪开,就是因为这个说话的人,因为这个说话的人忽然挡在了萧定乱的面前正一脸冷酷的盯着萧定乱,眼神之中充满了玩味,就像一只老猫盯着一只没有逃路的老鼠。

萧定乱看到了这个人玩味眼神深处的那种冷酷和残忍。自萧定乱打算跨入这条巷子,他就知道不会太顺利,这便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什么?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他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绝不会盲目自大,因为这里是永安府。在永安府里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往往死的很难看,死的连猪狗都不如。萧定乱十分诚恳的道:“三千两太多了些。我只有七十八两!”他其实有七十八两三钱六十文,那三钱六十文是准备给公主买糖葫芦的。

大师楼的后门不好进,需要一块足够分量的敲门砖才有可能敲开那道看似永远关闭着的后门。

七十八两显然不够,而且根本就没法拿出手,当然更不可能敲开大师楼的后门。

面皮紫红、一身玄色长衫、双手低垂的拦路之人眼神本已很冷,现在已几乎冷的快要结冰,眼神已像两把锥子直刺着萧定乱。

“滚!”

紫面男子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个字。

萧定乱眯着眼道:“怎么滚?”

紫面人冷哼一声道:“难道你不会?!我就发发好心教教你吧……”他本来低低垂下的右手忽然扬了起来,劈手向萧定乱的肩头拍了下去。

呼,风声咋响。那一掌的确厉害,破空打来,气爆之声连连响起。

萧定乱双眼一亮,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忽然也扬起了自己的右手,同样是朝着紫面

萧定乱笑了笑

第 10 部分

萧定乱笑了笑,不再说话。他的状态并不好,身上的旧伤并没有痊愈,彼时虽然霸道无比的击杀了饮血书生,但他自身的伤患也被刺激的快要裂开,此刻可谓痛苦不堪。

但自参悟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以降,萧定乱的意志屡屡受到严酷的磨砺,已坚若磐石,这些伤痛勉强能够忍耐,而且他对于自身的熟悉和掌控也变得愈加的强大、精细,知道自己现在还有再战之力。

玲珑说大师楼的后门已不远,所以萧定乱决定一鼓作气。

他向前走,玲珑依旧跟着他,在他身后一丈开外。

饮血书生死后,血污巷的人已不能无视他,有人开始敌视,有人一脸麻木的审视,有人对他露齿微笑。

一切都似乎回归正常,只因为他还活着。

再狭长曲折的巷子也有尽头,萧定乱终于看到了大师楼的神秘后门,一道黑森森的关闭着的小门,门上吊着两个锈迹斑斑的铜环,门前地面和三个台阶上长出了一层青苔,周围都是湿漉漉的。到了这里,血污巷刺鼻的血腥臭味忽然消失了,似乎有一股湿润的冷风不住在这里打转。

大师楼的热闹喧嚣在它的背面却变成了死寂森冷。

门前站着一个人,一个大人物。

那人穿着一身锦袍,是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面色红润,小鼻子大耳朵,有两撇八字胡。

他的眼神始终处于一种游离状态,似乎在他的眼里一切的一切都在极远的地方而且都很模糊,模糊到不真实。

萧定乱在这个肚子微腆的中年男子三丈之外停了下来,他感受到了一丝游离的杀意悄然萦绕着自己。玲珑站在十丈之外一脸的不可置信,紧张的轻声呢喃道:“这怎么可能?!”

中年男子的视线忽然凝聚起来,死死的盯住了萧定乱,平直无波的声音响起道:“大师楼客卿锦衣瞎子!”

锦衣瞎子当然不是瞎子,这只是诨号,一个代号而已。他之所以叫锦衣瞎子是因为大部分时间他都不用眼睛看事物,因为他的触觉、听觉、嗅觉已强大到让人发指的地步。几乎不用眼睛去看事物都能一清二楚。

熟悉锦衣瞎子的人都会知道一句话——我能看到的只有一箱箱的黄金和一副副棺材板。黄金是他的,棺材是别人的。所以锦衣瞎子一旦看上某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就该准备棺材了,同时也说明锦衣瞎子必定又收获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银票。

萧定乱的视线也锁定着锦衣瞎子,沉声道:“饮血书生是你的奴才?”他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难言的压抑。能够坐上大师楼客卿位置的人,绝不简单。

锦衣瞎子摇了摇头道:“不是。”

萧定乱脸色冷了下来,叹道:“那你一定是来杀我的。”

锦衣瞎子点头道:“杀死你的人。”

萧定乱道:“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大师楼客卿的分量!”

锦衣瞎子哼道:“你不会失望的!”

同一时刻,永安府一座幽静客栈之中,紧闭的房门之内响起低沉的声音。

“时间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大师楼的人都很守时,应该会给我们一点惊喜!”

“只是一点惊喜?”

“他很不简单,有惊喜已很不错了。”

旋即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响起,然后是一声低吼和一道婉转的娇吟。房间里,帷帐中,大床上一个一脸戾气的男人狠狠将妩媚柔弱的女人压在身下,用力的耸动着腰臀。

男人正是曹静,他身下的女人是郭青水。

曹静一面低吼着喘息,一边充满怨恨道:“可恶,他怎么会越来越强,他明明已成了一个废物。”

郭青水迷醉的闭着眼睛,腰肢扭动极力的迎合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娇喘着道:“不管他再强都会被一点点打垮的,哼哼,萧定乱,我一定要让你死在我的床上,最好让柳如嫣也在旁边,让她看着她心爱的男人怎么样让我欲仙欲死的快活,怎么样一点点死去……呵呵,想一想都觉得很舒服……”

郭青水说话间,腰肢扭动的更加厉害,双腿夹住曹静的腰,似在极力的“反抗”。曹静哪里受得了,一声长呼,立时一泻千里,无有力气再战。

郭青水眉头一皱,手中悄然多出了一根亮闪闪的银针,她手腕一抖猛然刺入了曹静的一处x位。曹静一声惊呼,全身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却再度生龙活虎起来,开始予取予夺。他已彻底的沉沦,恍惚而迷乱,一面疯狂的征服着身下的郭青水一面叫着苏月如的名字。

郭青水的眉头皱的更紧,“反抗”的更加厉害,每每在曹静精疲力竭的时候,她手中的银针都会刺向一个x位。曹静的脸上已浮现病态的潮红,但这场大战却似乎绵长的没有尽头。

第三十二章:狂暴

客栈内,r体的碰撞、疯狂的交|媾还在继续,一声声的婉转娇吟和低沉的咆哮都似已扭曲。

郭青水的脸上一团团红云似的光彩焕发出来,精力似乎越来越旺盛。

这世上似乎没有男人能让她在床上完全满足,把她在床上驯服,完全喂饱她。曹静不能,一次次到达自己的极限,但郭青水却不放过他,近乎压榨一般的索取。她下针的速度越来越快,曹静的脸色已变得惨白,但情绪却旺盛的近乎癫狂。他在咆哮,歇斯底里的叫着苏月如的名字,狠狠的抓住郭青水的胸脯,残暴的进攻着。

郭青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纤细的腰和丰腴的臀部扭动,极力的迎合着曹静,销魂蚀骨的嘤咛着,一副迷失在欲望海洋中的欲|女神色。

这是一场活色生香的大战。

血污巷里,锦衣瞎子一步步走向萧定乱,杀机四伏。

萧定乱的眼睛虚眯了起来,气机感应之下,锦衣瞎子就如同一头凶猛的怪兽一般,有一股压抑的残暴随时都将爆发出来。萧定乱觉得自己的血y开始起来,全身上下都似着了火。

他毫不怀疑这是他迄今为止面对的最强敌人。

锦衣瞎子的精气神都到达了一种非常饱满的境界,无形之中便有一股气势,发自骨子里的一种威势,无形之中影响着对手,巧妙的主导着战局。

锦衣瞎子的眼睛忽然闭了起来,不再看向萧定乱。

萧定乱下意识的横移一步,悄无声息的落在血污巷高高的墙边。锦衣瞎子全身诡异的膨大,一口气猛然吸入体内,他的身躯出现一种让人震惊的臃肿膨胀。旋即锦衣瞎子的身躯微微下蹲,腰脊弯曲,摆开了架势。忽然,锦衣瞎子双脚猛然一蹬地面,身体好像一枚炮弹一般向前飞出。

那是一道奇妙的轨迹,更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却见之胆战心惊的角度。

锦衣瞎子的周身一道生生不息的真气包裹全身,形成了一道毫无瑕疵的气罩,生猛的撞向萧定乱。萧定乱的眼神难看,不知道这是一门什么样的气功,自己居然看不出其中的丝毫破绽,因为这一招实在太过简单粗暴,他只能骤然挺枪前刺。

锦衣瞎子霍然撞向了幽寒断魂枪的尖锋,居然不闪不避。

刺耳的摩擦之音响起,幽寒断魂枪猛然弯曲,狂暴的冲击力使得萧定乱双臂一阵颤抖,忍不住闷哼一声。

萧定乱的双眼骤然张大,目光变得冷冽起来,强大的力量爆发而出,幽寒断魂枪猛烈震荡,弯曲到达极致,骤然伸直、反弹。

锦衣瞎子向后飞落,千斤巨石一般的坠地,萧定乱则向后飞抛,撞入了墙里。厚实的墙上多出一个破d,碎石灰尘弥漫。一点寒芒从破d之中骤然s出,幽寒断魂枪枪尖之上寒星乱闪,萧定乱如同一头猛虎一般冲杀出来。

锦衣瞎子落地的一瞬,地面便已寸寸龟裂,碎石激s如同千百暗器,朝着四面八方s去。锦衣瞎子根本没有半点滞留,再度撞向了萧定乱。

幽寒断魂枪再度弯曲。

墙上再度多出一个破d。

萧定乱脸色苍白,但战意昂然,一声咆哮从破墙之中跳出,依旧是霸道无比的攻出。他偏不信自己的枪法无法攻破锦衣瞎子的护体真气,无法给他造成丝毫伤害。

他相信自己的力量。

他知道锦衣瞎子不是没有破绽,而是他将破绽都隐藏了起来。只要攻破锦衣瞎子的护体真气罩,他有把握击杀锦衣瞎子。

萧定乱自信,但锦衣瞎子似乎比他更有自信,忽然一声低吼,再度冲撞而出,速度足足快了一倍。

萧定乱瞳孔一缩,长枪一往无前的刺出。这一枪惨烈无比,犹如绝地反击,如同一头虎王在行将殒命的那一刻,最终的咆哮,最后的撕咬。在那一刻,什么荣耀地位,什么野心y谋都没有半点作用,有着只是残酷而凶悍的最终一击,不论成败、不计后果,一切只为伤敌。

这是悍不畏死的一招,拼命的绝招——幽冥一击。这一招讲究的是视死如归,身在人间,心已向幽冥,以平生之气运,以最终之力量,把自己和敌人一同推向九幽森罗。

“啊,给我破!”

萧定乱大喝,比他喝声更响的是枪吟,枪吟之声如同惨烈的呼啸,霸道、残忍却又有一种不甘和不得不为之的惨烈。

幽冥一击,这一枪用出,直刺锦衣瞎子的护体真气罩,幽寒断魂枪居然没有弯曲。长枪笔直,尖锋猛刺。锦衣瞎子的护体真气深深的向内凹陷,使得他的整个胸膛都似塌陷,多出了一个窟窿。

但是下一刻,萧定乱无论怎样都想象不出的一幕发生了。

锦衣瞎子居然猛然一挺胸膛,全身真气护罩曲张之间生发出一道绝强的反冲力道,生生将萧定乱弹了出去。

这一手力量之雄健登时使得萧定乱在倒退之间已吐出一口血来。不过悍然的反抗,锦衣瞎子也并不好受,落地之后紫红的脸上一阵青白,霍然张开双眼,眼神无比凝重的死死盯着萧定乱,沉声道:“这就是你最强的手段?”他的声音已有一丝颤抖,也许萧定乱不知道那一枪对他造成的威胁,但锦衣瞎子却异常的清楚,在那一刻,几乎是毫厘之间,他的护体真气罩就要破碎,被一枪击穿。

一阵后怕涌上锦衣瞎子的心头。

萧定乱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眼神同样凝重,

三天后,萧定乱悠然醒来,脸色苍白的厉害。…》小说下栽+贼吧zei8。电子书

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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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乱一语中的道:“你需要钱?”

女子点头。

萧定乱叹道:“你不过是一只羔羊,却想要与虎谋皮,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大概是想以孩子做威胁,让杨武斗给你一笔钱然后你和孩子远走高飞罢?”

女子默然点头,承认了这种敲诈的心思。

萧定乱毫不避讳的嗤笑道:“你很蠢,蠢女人一个!这样不但会害了你,还会害了你的孩子。”

女子道:“没人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

萧定乱冷笑道:“除非你永远不和你的孩子团聚,否则是不可能逃过杨家的眼睛的。”

女子忽然笑了,凄惨的笑着道:“我真的是一个贱女人!哈哈……其实孩子我已经托付给别人。我只想放手一搏,如果我没死,我会带着孩子和钱财远走,如果我死了孩子也会长大,他也会知道母亲死在哪里,将来还是会为我报仇。在我心里,我恨着那个畜生,但同样爱着那个畜生,没有爱,我的恨怎会如此强烈……”

萧定乱微微一愣,不能理解这种耻辱中诞生的爱和那爱爱恨交织矛盾,他从未想过一个女人的心会如此复杂、混乱。但他知道一点,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其实已视死如归,也许她真的不单单是为了钱,而是想死在杨武斗的面前,因为爱、更因为恨。

再平凡的一个人背后,也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故事。

萧定乱缓缓站直,收起手中的匕首道:“你走吧!也许他死了,你的爱和你的恨都会泯灭。我不杀你是因为有个可怜的孩子背负着莫名其妙的仇恨,我想要他好好长大!记住,我叫断魂……”

女子从地上爬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不杀我?你要去做什么?”

萧定乱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我可怜你和你的孩子。而我么,当然是去做我本该做的事情!”

女子忽然嘶叫道:“我不要任何人可怜,我为什么要你可怜……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能可怜这个、可怜那个?谁不可怜?谁又真的可怜……我们都不过是挣扎不息却终究一死的可怜虫而已……哈哈,可怜虫可怜可怜虫……”

女子歇斯底里的嘶嚎着,近乎疯狂的悲观、绝望的声音响彻。

她的话狠狠刺痛了萧定乱的心。

谁也不需要谁的怜悯,一个人能完全主宰的只有自己,能做好自己不留遗憾的归于尘土已可堪称奇迹,而怜悯不过是一种心灵的消遣罢了。

“怜悯难道是伪善?”

萧定乱呢喃了一声,已没时间让他深究这个问题,因为整个杨府已随着女子的嘶叫灯火通明。他要在杨府的家丁、家将赶来这里之前离开。

推开门的瞬间,萧定乱借着门外微弱的光明看了一眼黑暗中女子的脸,那是一张精致娇美的白皙脸庞,姿容出众,此刻却一片苍白,瞳孔中全是绝望的死寂。她已被疯了,疯狂的嘶喊着,胡乱的叫着,但那双眼睛却没有半点波动,好像一潭死水,浑浊而幽深。

萧定乱内心狂跳,阖上门沿着厢房向后院而去。

整个杨府都被女子的嘶喊惊动,但唯独后院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动静。

萧定乱沿着墙角跃入后院,迎接他的却是三柄明晃晃的刀。三个壮汉毫不迟疑的扑向萧定乱,将其死死堵在墙角。

萧定乱侧身一撞,躲开其中两刀,第三把刀直向他面上劈来。萧定乱眼神一动,匕首寒光一闪出现在他手里。匕首骤然刺出,旋即迎着刀口一挑,将那一刀挑开,然后借势向前一戳,已剜入那大汉的胸膛。壮汉一声惨叫,向后跌倒,萧定乱身形宛若鬼魅,骤然向前一步,身形一转,行云流水一般,匕首割向第二个大汉的腰间。那大汉见势不妙,横刀挡来,萧定乱匕首去势不变,左手霍然一拳打出。重拳出,风破响,一拳直打在大汉的脸上,喀嚓一声,这大汉整张脸都向一侧扭曲,一口碎牙并涎水飞了出来,身体旋转扭曲,晃了两晃便晕死过去。剩下一个人已满脸惊慌,折身欲跑,要去报信。萧定乱只是看着他虚虚实实的一刀猛劈过来,折身便退,脸上浮现出冷笑。

“有刺……”

壮汉掠出三步,发声正要求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一只猛然从他身后探出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然后他便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干脆而短促,意识开始旋转模糊,然后他什么也不知道,委顿倒地。

萧定乱丝毫不敢多做停留,看了一眼前面一排高大房子,楼上楼下一共两层,第二层上隐隐有灯火亮起。他身形疾动,掠向房子前面的假山,打算在那里略微停顿借力,一举潜入房子中。

他已闻到了酒的味道。

如果那个女人说的没错,那么杨武斗现在应该已经醉了。

嗖!

熟料到破空之声骤然响起,暗器从四面八方s杀而来。萧定乱身影掠动的更快,猛然掠上假山,直上到山顶,脚尖发力,整个身体都飞了起来。

身在空中,他猛然听到一声惨叫,他的心弦不由的一动,脑海里浮现那双绝望的眼睛。

惨叫声,正是那个柴房里的女人的声音,凄厉而悠长,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第三十六章:幽靥

萧定乱心中震动,暗叹那女子终究一死,恐怕十有**不能死的如愿,不可能死在杨武斗的面前。

萧定乱心中终究觉得那女子挺可怜,是一个被生生得发疯以至于绝望的女子。

人是脆弱的,也是顽强的,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未停歇。

萧定乱被夜行衣紧紧裹住的身躯在空中掠过一道上升的弯曲弧线,身形到达至高点,然后骤然出手。他以前都敢接暗器,更遑论现在,耳聪目明,身手矫捷胜于过去一倍还多,当下眼中精芒一扫,眼前十数点寒芒悉数收入萧定乱眼中,暗器破空的声音落入萧定乱耳中简直宛若狂啸。萧定乱双手连连探出,一点点寒星如同铁针遇到了磁石,纷纷落入他的手里,他连接带打,数十点暗器飞星倒转,转而沿着原路疾飞回去。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

萧定乱身形下落之时,屋顶上、树枝间已有七八声闷哼响起,砰砰砰,一阵沉闷的落地声昭示着一个个暗哨被拔除。

萧定乱双手向前一抓,勾住栏杆,双手用力一提身躯,如同燕子一般落在二楼栏杆上。他一上楼,使暗器的人纷纷罢手,暗暗蛰伏下来,警惕的盯着萧定乱。

萧定乱快步走向灯火通亮的房间,正要推开那扇门,门内忽然响起了阵阵掌声。

屋子里充满了欢笑,浓郁酒香不绝的飘出。

“哪位朋友深夜造访?来,来,来,进来喝一杯!”

门内响起一阵粗豪的声音,十分爽朗,另外还有一阵莺莺燕燕的轻言软语婉转笑吟。这情形,屋内的人似乎喝醉了,喝醉了的人应该便是杨武斗。此刻的杨武斗也的确如女子所说的那样,酒醉之后眼中已没有敌人。

因为那女子的缘故,萧定乱今夜潜入杨府刺杀杨武斗的计划已失败,在他跨入后院遭遇三个带刀家将那一刻起已经失败了。他现在已没有去想如何杀死杨武斗,而是单纯的想要见识一下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他很好奇,所以还没有退却。

萧定乱正要推门,忽然听到一阵空灵幽冷的笑声,笑声绵绵不绝好若层层松涛,风不止便不息。

那笑声散播着绝望、蛊惑,响彻整个杨府,如同夜鬼哭嚎,如同怨魂哀诉。

萧定乱心下一惊,顿在原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夜空中,一道白色幽影居然在夜色里,高高的空中来回游荡,周身一层冰霜也似的雾气氤氲包裹,不能视其容貌,诡异莫测,不知是人是鬼,好似那魍魉鬼魅,竟有飞天之能。

整个杨府盏盏灯火点亮,人人都听到了这诡谲笑声,熟睡者无法安睡,无眠者惶惶不安。整个杨府陷入一片混乱和恐惧之中。

“来,孩子,到我的身边来,我带你在绝望的刀山上跳舞;我带你在死寂的火海里安眠;我帮你了却一切未竟的夙愿,我带你剪断红尘中的一切孽缘;我送你一把刀,割舍可悲的命运枷锁;我送你一双手,捏碎可怕的世俗樊笼……只要你跟我走……伴我一同游离苦海,趟过彼岸……”

无法理解的呼唤,无法理解的言语,听起来只有扭曲的神秘诱惑,却一瞬间击穿人心,任何人听见都似从内心深处生出共鸣,冒出抛弃一切跟随着她的可怕念头,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萧定乱一脸苍白的看着幽暗夜空中孤寂诡秘的白色幽影,强忍着内心深处的冲动。纵然是他,也有种想要答应、膜拜在地的冲动。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内心深处为何会有共鸣,为何在渴望那呼唤声中描摹的一切,他只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动心。一粒粒黄豆也似的汗珠从萧定乱的额头上悄然滑下。

他看到杨府中一些家将、家丁、奴婢丫鬟忍不住呼唤的魔力,接二连三的跪伏在地,虔诚无比的纳头朝拜。

人群中还清醒的人已惊恐的无以复加,纵然是练武之人,也从未见过这等稀奇古怪的事情,脑海中不自禁浮现出“妖言惑众”四个字。

人在面对未知事物之时,内心之中除了好奇和兴奋,同样会有恐惧,尤其是面对未知的强大事物,恐惧会成倍增加。

“啊,这是鬼吗?”

“求你不要再说……啊……”

“我跟你走,跟你到天涯海角……”

还有一些人意志坚定,如同萧定乱这般强行控制着自己内心深处的冲动,忍耐着,但无不是脸色难看,紫红若猪肝,大汗淋漓。

萧定乱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生死对决,不容半点疏忽,谁也不知道那白色的幽影到底是何方神圣、何方妖孽;谁也不知道响应了她的召唤到底会得到什么结果。

萧定乱只看到那些跪伏在地的人在地上重重的朝拜,已磕破了头,鲜血淋漓而不自知,完全迷失了自我,恍若行尸走r一般。

“呔,何方妖孽在此作乱,祸我杨家安宁!”

一道雷音大响,气势十足,有森森杀伐之气。中庭内一干精壮汉子森严列阵气机相连,顿时锁定住空中白影。这一个个精壮汉子天庭饱满、地角方圆,太阳x高高鼓起,无不是武艺高强的精英人物。这些汉子清一色的玄色着装,制式的兵刃,宛若一支军队,虽然个个显得神色紧张,但意志尤为的坚定,对于白影的声音几乎是充耳不闻,丝毫不为所动,一个个双眼之中精芒电s,直刺空中游移不定的诡异白影。

阵列之前,昂然站立着一个紫袍老者。老人双鬓已斑白,但异常矍铄,双眼中充满着冷静和坚决,紧盯着空中,丝毫不为所动,彼时那一声雷也似的大喝,便是他发出。一声大喝若惊雷,不知震醒了多少杨家眷属,让他们彻底稳住了心神。

这个老人便是杨府的一府首脑杨千军,一位老迈的将军。

原本被杨家家将捉着的女子此刻已无人理睬,众人对付白影滚滚魔音都自顾不暇,根本无暇理睬她。

谁也没注意到,女子忽然诡谲无比的飞了起来,凭空悬浮,一点点飞腾到达半空,与此同时那白影惑人心神的魔音也终于停下,玄之又玄的顿在半空,与忽然悬空而起的女子遥相对应。

没有什么样的轻功能到达悬浮虚空的地步,这一幕骇人听闻,如同仙迹。

“呵呵,我终于找到你了,来吧,到我的身边来!”

白影忽然发出充满诱惑的动听声音,如释重负一般。

女子横空飘过,一点点靠近白影。

萧定乱的身后,两扇门骤然被撞开,木屑乱飞,一个衣衫不整、醉醺醺的人猛然冲了出来,紧紧的盯着夜空中,突然之间似乎认出来那女子,登时狂喝道:“这不可能,不可能……”他下意识的用力揉了揉眼睛,猛地晃了晃头脑,再看去时一切如旧。登时他的身体都在颤抖,看着身后三个面无表情的亲卫暴喝道:“不是让你杀了她的吗?你们告诉我她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活着?一个不懂武功的软弱女人,居然能从你们手底下逃脱?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连狗都不如。”

三个森冷木然的人同时垂下了头,默然不语。

这个喝醉的人正是杨武斗,此刻一脸暴怒,死死的盯着身边三个贴身护卫,当看到三颗沉默着低垂的头颅,杨武斗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怒极反笑:“女人,对女人!老子的女人,你们也敢上?好畜生,三条狗,她是不是和你们睡过,所以你们违背我的命令,将她放走?嗯,是不是?”

三个人浑身都是一颤,脸色苍白,极是害怕。

几句话之间,在一旁的萧定乱已听的心神狂震,原来这杨武斗是知道那女子已有身孕,并且要把她杀死的,不过负责杀死女子的人却把她放走了。萧定乱心中响起女子说的那句:女人,总有一点女人的优势的。他终于体会到其中的苦涩辛酸味道。

杨武斗的确该死!萧定乱的心中已笃定这一点。

杨武斗沉喝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犯的错,足够你们去死!那个女人怀了我的种,却故意瞒着我以为我不知道,哼,可是你们三个废物居然没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现在给我留下祸根。你们去,把她给我捉回来,我要问清楚那个孩子的下落,全部抹杀!你要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流传出去,后果会很严重。父亲的纵容是有限度的……我的另一个兄弟也不会放过我……”

三个人都迟疑着不愿动,此时此刻他们怎敢出手去捉那女子?!饶是有心,也不能够到达半空去,又怎么捉得回来!况且还有一个妖鬼莫辨的白影踞立夜空,冲出去简直无疑于自寻死路。

“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办不成就等死罢!”

杨武斗厉声威吓道,一只手已按着腰间的佩刀。

三个人面色一会青,一会白,变化不定。他们深知杨武斗那一柄刀的厉害,倘若要杀他们,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他们三人在杨武斗身边,只是替杨武斗做一些y暗的事情,无不是为虎作伥之举。杨武斗眼神冷酷,凶光乱闪的直视着三人。三人犹犹豫豫,到达最后终于猛一咬牙,要硬着头皮跳下楼去办杨武斗吩咐之事。

这一刹那,空中的白影忽然说道:“记住,你叫幽靥!”

女子点了点头道:“我叫幽靥?!”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幽冷的笑容,绝望中带着诡异的平静。微微转动双眼向四周看去,她发现自己开始喜欢这种高高在上、让人仰视、颤栗甚至膜拜的感觉。

白影话声方了,忽然看向了杨武斗所在的方向,宽大的白袖之中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弹动三下,无形劲气破空暗袭而来,与之对应的是三道闷哼。杨武斗的三个护卫居然直直的栽落下楼,再也爬不起来,全身都似结了一层霜,竟不是一合之将,须臾之间魂去九霄。

萧定乱瞳孔一缩,暗惊道:“又是一门元功,比之神秘杀手的罡煞元气也不遑多让。这人到底是谁?要做什么?”他震惊之余更是疑惑。

第三十七章:杨府上下尽染血

幽靥并不会武功,更遑论步虚踏空之能,却偏偏凌空虚度,立于长空而不坠。一切都是那白影人物的通玄手段。

这等手段,简直能够媲美传说之中的陆地神仙,但陆地神仙是什么境界?没人知道,所以也没有人能识破白影到底用了何种功夫,何许手段。

一切都只能用诡秘莫测来形容。

杨千军面色凝重,目见一干下人,许多家将,许多眷属跪地不起,头破血流的惨状,一脸的y云。整个杨府上上下下,一副惨状,处处流血,不像人间像炼狱。

他也无可奈何,人非翼鸟,无飞天之能,天空是大部分人的禁区。他也不能将空中诡谲白影抓摄下来就地正|法。杨千军一声暴喝,怒视着空际道:“何方妖孽,在我杨家妖言惑众,若不速速下地伏诛,休怪老夫不客气,施非常手段!”

空际白影轻蔑的哈哈大笑道:“杨家老儿,当真要我下地伏诛?莫非你想要杨府上下血流成河,伏尸遍地?!哼,你若想要不客气便尽管不客气吧,本座是不会和你客气半分的,绝对奉陪到底!”白影说话也是丝毫不让,极为的狂傲霸道。

杨千军怒目而视,面色森冷道:“你到底是谁?我杨府上下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夜袭我杨府,手段凶残,到底是什么目的?”

白影道:“我是谁,你们这些卑劣的蝼蚁没有资格知道,至于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幽靥,替她做一点她有心无力非做不可的事情。”

杨千军忍耐住被羞辱的怒意沉声问道:“什么事情?”

白影道:“杀一个叫杨武斗的人,还有他身边的一群狗!”

严千军怒吼道:“你想杀我儿子?我儿子何错之有?”杨千军一生戎马,老来退居永安府,子嗣并不繁荣,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杨武魁已从军,领兵在外,远在边关,二儿子杨武斗坐守家中。他的两个儿子都非庸才,于领兵行军一道深得杨千军赞赏,加以栽培将来成就不在他之下。两个儿子他都极是看重,岂能容他人喊打喊杀。

白影冷笑道:“老家伙,你那儿子杨武斗做些什么畜生不如之事难道你不清楚,莫不是你真的老眼昏花了罢。要不要我把

萧定乱从未见过永安府府尹郭道崇,但听说

第 12 部分

圆顶小轿,四人抬,四人护卫,这正是永安府府尹郭道崇的出门阵仗。

萧定乱从未见过永安府府尹郭道崇,但听说过这人的许多故事,他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他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那圆顶的、略显寒酸的轿子,几个呼吸间,两者相向而去,已远了。

一阵酒香忽然随风而来。闻酒之香,醇厚细腻,知是好酒。萧定乱才想喝酒,就闻到了酒香,忍不住用力嗅了嗅。他本来打算了解杨府之事,再探一探萧府的,但他却不得不住了脚。

他住脚,只因为酒太香。

前方,屋脊龙吻之上静静矗立着一个欣长的身影,夜色下显得不甚了然,但轮廓格外清晰。人影背对着萧定乱,面迎着风,衣袂翩飞。

“此夜多愁云,孰知月亏盈?但饮糊涂酒,一梦到来生。”

一声悠悠浅唱低吟似的叹息,人影霍然转身。

萧定乱一愣,神色惊诧,一时无语,只默然站立不动。

“你不是想饮酒么?”

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萧定乱看着那人捧在手中已拍开封泥的酒坛,丝丝酒香顺风而来,逸入鼻腔,他的心却不由得一紧。他依旧说不出半个字。萧定乱不语,那人也不再说,只凝望着萧定乱,静静等待。那人似乎笃定萧定乱总会开口的,一点也不着急。

“这不是你本来的声音!”

良久,萧定乱果然开口道,语气却带着几分奇怪的尴尬意味。

“你还是原来的你?”

那人反问道,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却很生动。

萧定乱露在夜行衣外的双眼眨了眨。现在的自己是断魂,是一个为了某些目的而杀人的大师楼的客卿,说白了是一个杀手,断魂当然不是萧定乱。萧定乱不会乱杀人,哪怕有天大的好处,他也不会杀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但是断魂会。这一刻,他黑衣加身,不露尊容,他已不是原来的他。

“你叫林樱!”

萧定乱道。

林樱是个女人,一个萧定乱意外相识的女人。他听过她的尖叫声,记忆十分的清晰,所以她知道她的声音一点也不沙哑,非但不沙哑,而且很清脆。

林樱穿着一身紫色的修身长袍,款款在屋脊龙吻上坐下,细长的两条眉毛微微挑起,一双大眼睛凝视着萧定乱,似乎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的眼神,萧定乱看不懂。

萧定乱尴尬笑了笑,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不知道如何说起。那些回忆,从邂逅开始,本来都异常尴尬,他做不到像林樱这样无挂于心的样子。

林樱自顾自的仰起头,双手捧着酒坛缓缓喝着酒,双眼却始终盯着萧定乱。

萧定乱含糊道:“我打听来的。”

林樱神色显得愈加好奇,道:“从哪里打听的?”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仰头喝酒的时候一头长发在脑后垂着,随风而动,好如一帘黑色的瀑布,吞酒时咽喉微动,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萧定乱总不能说自己跟踪了她,一路听来的罢!他知道这一定不能说,而且他心中好奇,林樱怎么会认出来他。不说他如今胖的可以,俨然成了一个胖子,和昔日判若两人,单说他一身夜行衣,不露头脸,非是知根知底的人是断难认出他的。萧定乱岔开话题道:“你怎么会认出我来?”

林樱捧着酒坛放在双膝上,淡淡的道:“这世上,能让我又气又恨的人不多!而我天生有一种本事,对不喜欢的东西我都很敏感。如果我讨厌某个人,哪怕是他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很不巧,你就是这一类人中的一个。我一见到你就很生气、心头就有一股恨意,所以我就知道你是萧家阿丑。这个理由,你觉得如何?”她的语气神色却有些不太像生气、愤恨的样子,永远静若止水,有一股空灵气。

萧定乱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该给你道歉、赔罪的!”

林樱双眼微微一亮道:“道歉?赔罪?你要怎么道歉?怎么赔罪?拿什么道歉赔罪?”

萧定乱眼神认真,道:“悉听尊便!”

林樱缓缓站起身道:“任凭我提要求?”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极难得的笑意。

萧定乱点头。看到林樱脸上那一丝一闪即逝的笑意,萧定乱也不禁笑了。林樱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那些回忆在他的心底,他忘不了,日久弥新。回忆过往闯荡江湖的那几年,那一抹回忆在心头总是如此的鲜明而特殊。

追溯起来,林樱应该是萧定乱下山后遇到的最惊艳的艳遇,也许萧定乱一生也不会再有那样的经历。

犹记得那是他下山后的第三个月。那时候他初入江湖,一腔热血,一心想要闯荡出一些名堂,打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他在龙青山上吃够了苦头,受够了雷公杨辰的教训,可谓不顾性命才下得山,没有一番成就无论如何也是无脸回去的,所以他冲劲十足。在萧定乱关于童年的记忆里,一个月中,他有十天时间在苦练功夫,外功横练,内功聚气,无论寒暑,是每日必须的功课;有十天在和杨辰c练。本来有一个武功高强的长者陪练,指导武功修炼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江湖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遭遇瓶颈,功夫不得寸进,渴求高手指点而不得。但萧定乱幼年之时,却全然没有半点幸福感可言。准确来说,杨辰不是教导他,而是调教他,他不管要教萧定乱什么,要给他什么样的启发,都从来不开口,只会用拳脚说话,打到萧定乱开窍为止。他开口说话,永远只会是雷霆似也的咆哮与喝骂。杨辰每每出手,力道都奇重,火候十分毒辣,既不会要了萧定乱的小命,却往往能让他痛苦不已,如坠炼狱。所以往往一个月里剩下的十天,萧定乱都在和各种疗伤药、补药、虎骨酒、熊胆之类打交道。读书习字大部分都是在这段时间内完成,反正杨辰不会让萧定乱有半刻安闲。幸而一路走来,有玉芙在身边作陪,照顾他,他才能熬过来。

他下山那次被杨辰打的半死,只是因为他说他要娶玉芙,其实之前两人已私定终身,暗暗发下誓言。杨辰一听顿时大怒,当即大打出手。萧定乱一气之下,撂下一句三五年内我会杀回来的,背着一身伤纵身跳下龙青山,直气的杨辰吹胡子瞪眼,咆哮说萧定乱再敢回来就活生生把他大卸八块。

下山后的一切并不如萧定乱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生活毫无起色,一切都不如意。江湖中的弄潮儿毕竟是少数,那时的他只有在莽莽江湖中浮浮沉沉的份。

江湖不是他在山上想象的那样的江湖,他感到了无比的残酷和冷漠,处处充满y暗和压抑。他开始漫无目的随波逐流,加入了一个叫黑鸦的杀手组织,开始为钱杀人。那时他以为,一个风生水起的江湖大佬,不单单要有强横的功夫,还要有雄厚的财力和势力。他那时却一无所有,所以他为钱杀人。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江湖中为什么有那么多拿钱买命的生意,为何充斥着生死仇怨。他只知道那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每隔三天都会去杀一个人。

最后一次,他败了。他败得很惨,被一个叫做汪驴的人打的半死。那一次他任务失败,一路飞逃钻入了深山里,终于捡回一条性命。

他躲到一棵树上,将已困顿痛苦的即将晕死的自己绑在茂密的树枝里,无声无息忍耐着痛苦,堪堪躲过了汪驴的追杀。他伤的极重,最终渐渐昏迷过去,等他忽然醒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四下一看,就看到了林樱。

那时她看到的林樱是一个不着寸缕的浴中仙女。

但他全身都绑在树上,想走也无法,一时之间亦不敢动弹,就在暗处看着。其实,绝世的美色在前,他的心已被勾住了,本不想走。

第四十章:那些故事

树紧靠着山涧,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萧定乱藏在树上丝毫不露痕迹,不愿也不敢露出蛛丝马迹。树下是一个小小的草坪,草坪的前面是一个清澈的小潭。山涧里的溪水流淌汇聚,使得小潭之水清澈见底。

空山深处,寂寂无人。

萧定乱本以为躲过汪驴的追杀,就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但现实往往让人出乎预料,以一种惊艳到震撼的方式呈现在你面前。他昏迷之后,一张开眼睛就看到了在潭中舒缓沐浴的林樱。她就像一条灵活的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游弋,身姿舒展,十分的放松。

她一定不知道暗处正有一双眼睛在欣赏着着她,看着她白皙玉润的酮体。

林樱轻轻的用手捧起清凉的潭水,淋湿松散开的长发。潭水齐腰,萧定乱甚至可以看到水珠从她空灵清丽的面庞滑过,顺着欣长的脖子滑下,汇聚在锁骨和脖颈之间,然后再流下,滑过饱满胸脯,再从平坦结实的小腹流入小潭之中。阳光下,她身上的水泽闪着七彩的光弧,很美,充满了少女的青春诱惑。

她就像一只娴静的白天鹅,在纯洁的湖水里梳理着全身的每一处羽毛,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美好,如梦似幻。

也许正是因为那种自然而然、无忧无虑,才会有如此美态。

树上的萧定乱只觉得喉头发干,一股邪念冲上心头,但是他没动,极力的克制着内心中充满亵渎的欲望,身躯僵硬的恍若石化。

他想看的只是这样美好的画面,而不是一个惊慌失措、羞怒难当的女人。

他甚至忘了去想,这么样一个绝色佳人怎么会出现在如此的深山里,还在这样一个幽静清澈的小潭中悠闲沐浴。

山中是危险的,猛兽毒虫无处不在,难道她孤身一人就不害怕?!

萧定乱只是看,什么也不去想。他从未见过玉芙沐浴的样子,在这之前也没碰过女人,这一刻他的心里却陡然生出一种将小潭中的女子捧在手心的想法。男人和女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尤其是在那春心萌动的年纪。

哗啦,一阵水响,林樱轻轻一跃上了岸,这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她美妙的身子顿时完完全全呈现在萧定乱的视野之中。树与小潭如此之近,不足一丈,萧定乱看的异常清楚。林樱的腿很长,笔直结实,身材纤柔而不失丰腴,腴瘦恰到好处,皮肤白皙莹润若凝脂,似吹弹可破一般。

美人出浴,国色天香。

林樱微微的闭着眼睛,全身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之中,周身水汽蒸腾,氤氲的水汽借着光线照耀,化为一片片纤薄的七彩霞气。

萧定乱看的目瞪口呆,内心一阵悸动。

一炷香的时间,林樱乌黑秀发半干,身上的水汽都尽了,她方缓缓张开眼睛,理了理长发,随意挽起,迈开修长双腿居然朝着树下走来。

那一刻,萧定乱紧张到了极点,心都提到嗓子眼。

被发现了?!不对,不对,是衣服,林樱的衣服悉数挂在萧定乱藏身的树下。萧定乱将自己绑在树上,不能看到树下的情形。

林樱一无所知的走到树下,开始穿上贴身的衣物。

但是,当她抓起第一件衣服时,她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那是一件素白的绢丝内衣,没有一点杂色,但是林樱却看到内衣上居然多了一点梅花似的腥红斑痕。那是一点血迹。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自己并没有受伤,内衣上怎么会有血迹?

鬼使神差一般的,林樱下意识的抬头,在茂密的树枝间,她顿时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啊……”

赤着身子的林樱发出一声极其尖锐悠长的惊叫。

萧定乱双耳内嗡嗡作响,惊叫入耳,简直刺破耳膜。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正是这一声无与伦比的惊叫,给萧定乱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几乎是刻印在了脑海里。

萧定乱再一次骤然清醒时,他发现自己已不在树上,而在林樱彼时沐浴的小潭里。他没有半点力气,在小潭里无力挣扎,正大口大口的灌着溪水,饥肠辘辘的肚里瞬间被清凉的水灌满。

林樱静静的站在岸边,冷冷的看着萧定乱。萧定乱几乎要溺死在小潭里时,她才猛然出手,将萧定乱从水里提了上来。

潭水中,一半已被萧定乱的血染红。萧定乱狼狈的躺在草地上,大口的吐着水,吐出的水中夹杂这腥红的血。

林樱总显得十分有耐心,直到萧定乱将肚子里的血和水都吐干净了,不再吐的时候,她才清冷质问道:“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萧定乱剧烈咳嗽着,如实答道:“逃命,躲避追杀!”

林樱又问道:“你怎么会在树上?”

萧定乱苦笑道:“我逃无可逃,只能把自己藏在树上,紧紧绑着,不至于掉下来,最后伤痛难忍,昏迷过去。你,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到水里?”他借机反问,决计是不能让林樱知道他其实之前一直是清醒的。

林樱目光闪烁,俯视着萧定乱,冷冷道:“我不把你扔到水里,你会醒么?”

萧定乱嘀咕道:“我的命挺硬,总会醒的!”

林樱冷哼道:“不识好歹!”抬脚便在萧定乱的腰间狠狠的来了一下。只这一脚,萧定乱便知道林樱会功夫,而且不弱。萧定乱额头上一层冷汗不知不觉的沁出,只觉得五内俱震,一身惨呼,吐出一口血来。林樱冷面而视,丝毫不为所动。萧定乱知道,这女子看似平静泰然,其实内心之中在怀疑他,并不信他说的话。萧定乱内心之中一阵苦笑,更加笃定了要守口如瓶,一旦说出来只怕要惹得女子羞辱难当,当场杀了自己。

这是艳遇?!

萧定乱只能苦笑。

萧定乱一口血吐出来,本来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泛起一片紫色,极是病态。

林樱见状,神色微变,方问道:“你受了内伤?”

萧定乱点头,有气无力。

林樱半蹲下来,在萧定乱胸口、腰间等几处探了探,眉头蹙起,讶异道:“五脏六腑俱已移位,经脉多处破碎,居然还没死,你的命的确很硬!”

萧定乱心下暗暗苦叹这都是杨辰的“教导有方”。他从小被打到大,过着炼狱也似的生活,要说好处,恐怕不怕伤、不怕打便是最大的好处吧。

林樱直起身,打量了萧定乱几眼,道:“遇到我,是你的好运!”林樱返身走到树下,萧定乱才看到树下其实还有一个大大的竹背篓,背篓里面放满了各种新采的草本、木本药材。他终于知道林樱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等荒山老林里,原来是来采药。

林樱从背篓里拿出了数十种药材,按照一定的比例在一个研钵里细细捣碎然后递给萧定乱道:“吃下去。”

萧定乱鼻子皱了皱,不情愿道:“生药可以吃?”他同样是经常和疗伤药打交道的人,所谓久病成医,对药理还是有一定理解。大凡药材,都是不宜生吃的,必须经过一定的处理,才能入药。有些药,生吃不但无效,反而有毒害。

林樱道:“死马当活马医,不妨试试看。”

萧定乱嘀咕道:“我还死不了,怎就成了死马?!”这药也着实刺鼻难闻,萧定乱其实不想吃,他怕林樱疑心过重,用这莫名其妙的药害了他。毕竟他确实把人家的身子都看了个遍。

林樱就这样端着药,凝视着萧定乱,神色宁定而清冷,异常的有耐心。她似乎知道到最后萧定乱一定会把药吃下去的一样。

果然,萧定乱最终把药一点不剩的吃了下去。药很难吃,苦涩、辛辣、充满了刺鼻的气息,几乎不能下咽。萧定乱一吃下去,就感觉自己一动都不能动了,全身僵死。

他内心咕咚一跳,暗叹一声完了,意识开始模糊,然后一片漆黑,不省人事。

他以为自己死了。

可是他却再度醒来。萧定乱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小潭边,只不过草地上多了一堆篝火,火上烤着食物,是山j的味道。萧定乱很饿,一闻到山j的问道就忍不住吞了一口涎水。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之前已经昏迷了三天,也就是说他足足三天没吃没喝,真可谓饿到肚里没有半点油水。

萧定乱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缓缓的坐起身,眼巴巴的看着林樱烤着山j。此刻,这只直冒油珠的山j远比林樱美妙的酮体更加来的诱人。

林樱静静的做事,神情专注。

山j终于烤好了,林樱抬起头看向萧定乱道:“一起吃!”

萧定乱满心感动,暗想终于可以一饱极惨,享受美味了,却发现林樱随手将一包野果子扔到自己的面前,却不是要和他分享烤的喷喷的山j。萧定乱顿时如被迎面泼了一桶凉水,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一瞬间呆住了,直到一包野果将他打翻在地,他才缓过神来。

林樱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道:“以你的伤势,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吃下去反受其害!”

萧定乱内心得以微微的宽慰,下意识的道:“你救了我!”他的心里其实充满了愧疚。

林樱道:“救人不对么?”

萧定乱哑然,沉默良久才道:“萧家阿丑,你呢?”

林樱沉默不答。整整一夜他们都没再说一句话,半夜时萧定乱再吃了药,不出意外的再一次昏迷过去。等他醒来,林樱已不在,唯独剩下一堆熄灭的柴火堆。

从那以后,他再未与林樱正式见过面。即使后来,萧定乱偶然知道了林樱的名字,却再也寻不到半点林樱的踪迹,直到今夜,这是他们第一次重逢。

第四十一章:护花

往事一幕幕在萧定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直到现在,萧定乱已然知道林樱其实一早就知道他说谎了。但是她依旧救了他,可说以德报怨。她恨,她气乃是人之常情。

她说救人不好么,那时萧定乱便已觉得她是个好人。这世上,能单纯以好坏来分辨的人,不多。

萧定乱不在其列。

林樱的清丽、冷淡恍若与生俱来,好如她超乎常人的耐性,都已化入骨子

“唐公子果然比曹静那废物强多了,紫气化龙决当真是厉害,呵呵,不过上了本小姐的床,也只能为我所用!以为在索取,其实在失去……天下有本事的男人,都是我郭青水的猎物……呵呵呵呵……”

第 13 部分

“唐公子果然比曹静那废物强多了,紫气化龙决当真是厉害,呵呵,不过上了本小姐的床,也只能为我所用!以为在索取,其实在失去……天下有本事的男人,都是我郭青水的猎物……呵呵呵呵……”

婉转娇笑间,她已穿好衣服,跳下了唐公子的床,若无其事的推门而出。

而唐公子却还在梦乡里,一丝红线正缠绕在他的左手中指上,一点点消散,钻入了身体的深处,消失不见。

东方紫蒙蒙的天空上,紫气东来,朝霞只是淡淡的一抹。

郭青水若无其事的走出唐公子的大宅,沿街飘也似的走着。忽然一道人影从街边的暗角里猛然蹿出,拦在了她的面前,极是用力的将她抓入了怀里,旋即一声气急败坏的沉沉低吼响起:“你在唐公子的房子里做什么?拿百毒天王酒和金蚕软猬甲这等旷世奇珍和他谈合作,需要整整一夜?”

郭青水一点也不惊慌,因为她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不用看、不用想也知道。对于这个人这样激烈的反应她心里很满意,不但不惊讶,心中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和自得。

曹静死死的抱着郭青水,呼吸已很急促,想见内心之中充斥着极度的愤怒和暴躁。自与郭青水屡屡缠绵欢|爱之后,曹静已将郭青水视为禁脔。

郭青水腰臀轻轻的扭动,身子好像一条水蛇似的,若有若无间撩拨着曹静的要害之地,一时之间曹静的呼吸愈加的急促粗重起来,双手不自禁的探入郭青水的衣服里,四处揉捏。

郭青水一阵娇笑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漫漫长夜、干柴烈火,还能做些什么?当然是寻欢作乐滚大床……”郭青水一面软绵绵的说话,一面身子扭动,三两下就从曹静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莲步轻移,似缓实疾,一转眼就远去了。

留在风里的只有郭青水的娇媚笑声和一阵阵的体香。

曹静双眼中几乎冒出火来,满面戾气,大叫一声,火速去追,低吼道:“你是我的女人,做鬼都是……”

郭青水冷笑道:“等你练成了曹公羊剑经再说这样的话吧!你能比得上龙种?”

曹静看着郭青水不断远去的婀娜身影,嘶吼道:“你给爷等着!”他浑然不知,自己已被迷了心窍,完全被郭青水掌控。这样的女人,又岂是他一个曹静能够满足得了的。

曹公羊剑经分上下两册,上册是讲剑招武功,下册则是讲剑法心经,为修炼内气之心法,上册下册一旦练成,激发剑气,非常厉害。曹公羊剑经武功招式与心法配套一体,虽然不过是一门下乘元功,但心法与招式完全契合,以剑经催动剑招,施展出来堪比上乘元功。曹静所学,不过是上册,至于下册剑经心法,则保存在祖祠之中,非曹家得到大家认可的英杰而不可学。

曹家年轻一辈之中,曹静颇有希望修习剑经心法,只需再历练三五年,获得研读剑经下册的机会是必然。此时此刻,曹静经受郭青水言语一激,鬼迷心窍似的一刻也不愿再等,顿时就生了归家之心,心头就想立刻前往祖祠拿来剑经下册修习。

城北,靠近城根一个僻静的别府之于永安府大多数府邸来说都显得太小、太不起眼。有些东西,它小而朴实却格外夺目,但这个门前挂着一块写着“林府”二字的破旧匾额的府邸却又小又不起眼,几乎是旮旯里一个被遗忘的存在。

林府之前只有一条幽冷斑驳的小巷,小巷两边的墙上布满了青苔,甚至长着一株株绿油油的墙头草。这条小巷是两座大府邸后院的院墙夹着所形成的,平日里几乎没人会来这么一个僻静到了极点的地方。林府所在之地,被前任军机大臣和一个军机要员的府邸挤在中间的交接之地,背面紧紧靠着城墙,可以说是躲在两个庞然大物背后的一个渺小存在。

萧定乱四下一看,顿时就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奇妙,叹道:“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林樱在林府门前两尊小小的石狮子旁边住脚,转身问道:“好在哪里?”

萧定乱指了指林府之前巷子两边的院墙嘿嘿笑道:“人人都说老虎p股摸不得,这个林府可好,一下摸了两头老虎的p股还安然无恙。这地方难道不能叫好地方?莫非这林府里面,藏着一只小老虎?”萧定乱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樱,以期从林樱清丽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敢摸老虎p股的存在不是小老虎是什么?!林府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了,试想能够在永安府占据大块土地修建府邸的人物,那个不是在位时权柄极大,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后花园留给别人,允许这么一颗r中刺?!

林樱眼睛眨了眨,看着匾额上“林府”二字,淡淡道:“林府没有小老虎,只有一柄剑!”

萧定乱一愣,讶异而好奇道:“一柄剑?”大师楼的资料里,对于林府的介绍几乎为零,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敬而远之。

林樱不想再说,摆摆手道:“进去吧,你一副杀手装扮,站在两头老虎的p股中间,小心遭遇不测!”

萧定乱一阵愕然。

林府的朱漆大门吱嘎一声已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弯着腰的老妪,从门缝中探出头,先是一眼看到林樱,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道:“小姐回来啦!”旋即老妪的目光旋即掠过林樱,定格在萧定乱身上,满脸的警惕之色。

被老妪的双眼盯着,萧定乱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被一条毒蛇死死的盯上,面上的皮肤开始不自禁的一阵跳动。

林樱淡淡道:“花婆婆,这是我请回来打杂的苦力,您老不要盯着看啦。您要多看几眼,谁也受不了!”

林樱这么一说,老妪方缓缓收回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萧定乱和林樱一同进了林府,老妪关上门一转眼就不见踪影。这片刻的功夫,萧定乱的浑身上下已不自禁的冒出了一身冷汗,心底暗暗惊叹这老妪好强悍的气魄,单单是那眼神当中都带着y煞,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林樱转头瞥了一眼萧定乱,淡淡道:“没有事吧?!”

萧定乱摇了摇头。

林樱道:“我家里不怎么欢迎生人。”

萧定乱苦笑道:“我感觉到了。”

林府并不大,林樱带着萧定乱径直到西厢房住下,一路上走来,萧定乱愣是再没见到一个下人,仿佛整个林府上下就住着花婆婆和林樱两个人。此间已是后半夜,离破晓天明已不远,林樱神秘兮兮要要萧定乱把夜行衣脱下来,要给萧定乱改头换面。

吩咐罢了,林樱去取一些必要的东西,离开萧定乱房间。萧定乱步至窗前,轻轻推开窗户,一阵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夜很安静,萧定乱耳根忽然轻轻一动,脸上浮现出一丝惊疑之色。

轰,轰,轰!

随风而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低沉声音传入萧定乱的耳内,寻常人听来几乎不能察觉,但是萧定乱却听的一清二楚。萧定乱极目而视,但见夜色里,幽幽的空中,一圈圈涟漪似的气浪环环扩散,震荡的整片夜空都像一个被不断投入石子的宁静湖面。

“谁人在练功,好强的内气,不知道修炼的是气功还是元功,出手之间震荡虚空,拳脚已有了气象,宗师一级的人物啊!”

萧定乱惊讶的感叹道。

忽然之间曙色初现,东方一抹紫气升腾,朝阳将起。

萧定乱只看见夜色之中,那一圈圈的波纹忽然平息了下去,冥冥的感应之中似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庞然大物开始呼吸吐纳,那一呼一吸之间,淡淡的东方紫气都似流动了起来,化为一抹淡淡的流光,居然被吞了。

“好家伙,餐霞食炁?!”

萧定乱大开眼界,只看见道道紫气氤氲过来,使得这一片夜空都蒙上了一层紫蒙蒙的颜色,迷离而梦幻。

萧定乱深深的一个呼吸,顿时感到肺腑之中,十分的舒服。这紫气比寻常不知道浓郁多少倍,萧定乱一个深呼吸,紫气入体,立刻就感觉到了个中妙处,只感到周身一丝淡淡的热气流转开来,浑身的骨节都在微微的蠕动,萧定乱霍然抬起双手摊开手掌,便看到自己的双掌之中那两道若隐若现的莲花纹在此刻变得格外清晰,灰色的莲花花瓣闪烁着丝丝的银色光泽,就好像那花瓣即将张开,完全绽放。

这灰色的莲花纹,只有三片花瓣,十分暗淡。三片花瓣紧紧的闭着,十分简单,连一朵花蕾都算不上。不过此刻,他的一双手掌之中那银灰色光泽淡淡流转,居然是引得一抹抹紫气流淌过来,丝丝化入三片花瓣之中。

紫气一入花瓣,萧定乱顿时感觉到周身上下那热流变得强烈起来,全身上下都开始发烫。

萧定乱大喜:“餐霞食炁,原来这莲花纹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妙用,看来我对三清九幽妙法莲花心经的理解还是不够,居然从未发现。今日若不是别处有人练功吐纳,引来无比浓郁的东方紫气,我还不会有这一番发现。嘿嘿,这是我的缘分……”

萧定乱心头通亮,立刻就想明白其中原委,当即决定要趁人之便好好修炼一番。此间正值东方紫气最为浓郁的时刻,加之那远处练功之人不住吞吐,使得这一带紫气之浓郁,超过寻常百倍不止,这才激起了莲花纹的变化。萧定乱立即心神内收,催动妙法心经,双手前伸按于虚空。心经一动,双掌之中银色的光泽骤然点亮,引得道道紫气如同万流归海一般,直往双掌中心那莲花纹中灌注,然后被心经催动流遍周身百骸。

萧定乱先是感到一股清凉之气灌注体内,浑身上下升起一阵淡淡的紫色光华,使得萧定乱好像立于一个蒙蒙光团之中,玄之又玄。旋即,身躯之中似有一道火龙蹿出,不住在身躯之中游走,他直感觉到全身都在火里,如鸾凤涅槃,引得烈火焚身,冥冥之中力量一丝丝的变强,徐徐增长,不亚于吞噬一个气功高手的毕生真气。

喔喔喔!

一声j鸣,东方一抹霞光亮起,日头爬上地平线。

那一抹抹紫气受到日光一照,立刻化去,消失在天地之间,萧定乱双掌之中莲花纹上银色光芒立刻熄灭,体内那股火热流转几遍,渐渐熄灭。

萧定乱双拳一握,啪、啪,气爆之声直响,力量几乎提升了一个层次。萧定乱满脸兴奋无法掩饰,连叹道:“这才是正道,这才是正道……”

第四十四章:管家来福

食草者善走而愚,食r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

炁乃先天,流转于r身心灵之间,通命性、接续y阳,而气则是自然,存于天地之间而无处不在。人一呼一吸,吸入自然之气,流进身体,然不得其精华,盖因不通自然,不得法门。人食五谷,故有智慧,是因为吸收了五谷精微之气,将气于脏腑之中化为了先天之炁,所以人才有大智慧,虽无凶禽猛兽之悍,却能为万物之灵长,皆是炁的作用。

自然之气,千千万万,却非皆为善类,譬如y煞气,恶毒气,吸之入体,必遭其害。然如东方紫气、木灵之气、后土之气、玄水之气等等,皆为益类。萧定乱摄东方紫气入体,等于是以法门沟通自然,化自然之气为先天之炁,可谓食气者。

大凡习武有成者,无不是气血旺盛之辈,多有常人不及之能,正是因为通过训练,使得体内先天之炁厚于常人,改易体质,激发潜能,滋润根骨。外、内、气、元、神,种种武功、心法的最终精髓就在于使得人合于自然,开发潜能,使得命性得以改变,寿数增加,到达寿与天齐的长生不死之境界。是以才有种种心法,神妙处各不相同,但无不是追求通自然造化,求天人一体,开发自身潜能,雄厚先天之炁。

单纯修炼武功招式,横练外家功夫,对于炁的增长效果最弱,非但如此,对本身还有一定的伤害。譬如江湖中非常有名的一种掌法——铁砂掌,长久修炼会破坏双手之上的数条经脉、神经,伤害肺脏,历久必积痨,寿数大减。

是以练武者在追求武功招式之妙的基础之上,多求练气之道。

武功之始,本是用以征伐杀掠,但随着历史的演变和人类智慧的发达,已从战争工具变化成为了一种寻求天人合一的求道途路。武道的意义已不在于武力和杀伐,更超越了强身健体这个范畴,已成为道。

古语有云——夫武,定功戢兵。故止戈为武。

是以武道的精髓在于炁,在于修炼命性。炁既为r身之能量,又为精神之原力,故而习武便是求道,练r身,修心灵。这一点,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表现的尤为突出。练就此经,可餐霞食炁,可增强r身之力量,时时砥砺心灵,须得自伐心魔,心意坚定若磐石,方才能步步前行。

萧定乱立于窗前,双手还保持着握拳的姿势,脑海之中闪过杨月当年给他讲解练武之道的一幕幕,直到这一刻,原本迷迷糊糊的道理顿时恍若醍醐灌顶,变得有几分通透起来。

脑海之中念头一闪而过,萧定乱不禁又摇了摇头,叹道:“可惜若非趁人之便,我也不可能引得紫气入双掌莲花纹,化气为炁,看来我离妙法心经的入门都还差得远……江湖中羁绊太多,不平太多,道理太多,规矩太多,恩怨情仇太多,我如何能在纷纷扰扰之中,求的武道至境?!”

三百年前,玉清道人于龙虎山顶坐关三百年,一朝出关,天降九色彩霞,乘云而去,如同仙家。

七百年前,天机老人以一根通天索直上青天,渺渺仙去。

一千二百年前,天姥峰上生万千彩蝶结通天之桥,天姥峰主方天玉涉蝶桥而通天庭。

两千年前一代剑侠燕五九舞剑三十六月,以掌中剑尽破虚空,切割通天玄梯十万八千阶,拾阶而上,直上仙宫。

这些玄之又玄的传说一一在萧定乱脑海之中闪过,一个个白日飞升,直达天宫仙境的人物,无不是改易命性,通天地之变而白日飞升,问鼎长生。

纵观古今,这样的存在也不过寥寥数人。

有此天命者能有几何?!非一片赤诚之心,心无旁骛追求武道之极的绝世人物所不能成。

萧定乱心向往之。

吱嘎,林樱忽然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林樱一眼就看到萧定乱呆呆立于窗前,虽有异响,却毫无动静。她顿时心中好奇,微微靠近萧定乱,顿时琼鼻皱起,升起一脸厌恶之色,立时惊叫一声:“臭死人啦……”一手抱着匣子,一手不住在鼻前扇着,撤身一直退到了门边。

萧定乱这才回过神来,顿觉浑身上下充满着一种腥臭恶味,心有所感的一转身便看到林樱极是忌讳的样子,当下便之所以然,尴尬道:“偶有灵感,练功练到入迷处,出了一身臭汗,林姑娘不要取笑,请问哪里可以洗澡?”

林樱哼道:“什么功夫这么厉害?我才离开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出这么一身臭汗……还有,叫我小姐,从现在起你的身份是林府的老管家,是我的仆人!”林樱仰着脸,几乎是那鼻孔对着萧定乱,展现出来刁蛮性子。

萧定乱只觉得浑身黏黏腻腻,满是腥臭,哪里去听林樱说话,连问道:“林姑娘,哪里可以洗澡!”

林樱气的一跺脚,哼哼道:“孺子不可教化……哼,往外走右手第三间……”

她话声才落,萧定乱已夺门而出。

林樱把手中木匣轻轻放下,在屋里转了一圈,同样是在窗前站定,怔怔的看着东方的一抹红霞。

“那边的老怪物今天早上练功了?”

林樱忽然问道。

“是的,小姐。今儿早上破晓时分天朗气清,马老怪练了一阵子。”花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林樱的背后,缓缓的说道。

“他呢?”

林樱不急不缓的问道。

花婆婆浑浊的眼睛转了转,道:“不简单,餐霞食炁!不过我看似是第一次,手法还不纯熟,沾了马老怪的光,吸了许多东方紫气。老身丝毫都看不透那是什么法门,只看见他双掌之中有丝丝银芒闪亮,缕缕紫气好若万流归海一般汇聚到于双掌之中。”

林樱淡淡道:“萧盛道的儿子,总应该有一点不凡之处的,花婆婆你说是么?“

花婆婆点点头道:“这倒是,虎父无犬子,如果是个废物,老爷也不会叮嘱小姐多上心!”

林樱摆摆手道:“婆婆你去吧,天快明了,我得准备准备今日的聚会,顺便打探一点消息。永安府太过复杂,若是由着这犊子胡来,说不得小命不保,哼,苦了本小姐还要护着一个大男人……”

花婆婆老脸上慈和一笑,退了出去,鬼魅似的消失不见。

这时萧定乱正好洗完澡,终于一身清爽,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樱上下打量了萧定乱几眼,眉头微微一皱道:“你瘦了!”

萧定乱嘿嘿一笑道:“林姑娘眼睛真是毒辣!”的确,经过彼时一番锻炼,他浑身的肥r稍稍减了一丝,r眼几乎看不出来,却没想到林樱居然一眼道破。

林樱面色一肃道:“叫我小姐!我是小姐,你是仆人,你怎地要我讲一百遍才记得下么?”

萧定乱抱怨道:“我怎么就沦落成仆人了?明明不是当你的护卫,仆人只是一个假身份、幌子么!你还真把我当仆人对待啊?!”萧定乱心里憋屈,谁愿为为奴为仆,受那颐指气使?!

林樱顿时不乐,瞪着萧定乱一言不发,足足瞪了萧定乱一炷香的时间,萧定乱终于败下阵来,叹道:“妖孽!仆人就仆人吧!”

林樱面色清冷道:“你叫来福!”

萧定乱大叫道:“来福?能不能不要来这种俗不可耐的名字?”他大约记得,在他遇到的那些管家当中叫来福的大抵都是又猥琐、又下作的丑恶货色,是以对这么个名字极是反感。

林樱反问道:“萧家阿丑这四个字还不是俗不可耐?不叫来福叫什么?叫

众人在石坪之中站定,方看到远处一行人迤迤逦逦的缓缓走来,正是暖春殿里的公子小姐。为首者是唐胤正,气定神闲的和身边一个国字脸、右手上戴一个硕大玉戒的青年侃侃而谈。两人身后跟着三五女子,无不是大家闺秀,看向唐胤正的目光极是温柔,眼神流转间暗送着秋波。一行最末,萧定乱看到了林樱,心中不禁一笑一叹。林樱貌美,气质不同于

第 14 部分

溃什煌谘俺4蠹倚悖謇鲋写乓恢忠靶裕舨欢敲词笔笨炭潭加幸恢志苋擞谇Ю镏獾睦湟狻u庋男宰酉匀皇遣皇芑队模慰鏊还堆孕σ嗖缓先海对恫蝗缙渌男忝略谡庵殖铣缘每br /

这处境和萧定乱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便是有人敢找他的茬,使他不快,却没有人敢找林樱的茬,因为但凡这里的人都要给皇子殿下唐胤正面子,而林樱却是唐胤正亲自迎进暖春殿的唯一一人,试问谁敢如此冒失?!

林樱走过石坪时,朝萧定乱挥挥手道:“来福,过来!”然后继续往石坪外的花园中走去。萧定乱只得跟上去,垂手低头,目不斜视,显得极是规矩。其实萧定乱却在人群之中不住的搜寻,想要看看那“萧定乱”到底什么模样!廊子一转,萧定乱透过花藤就看到了三个人,心脏不由得狂跳了一下。这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一身水绿衣裙的女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气质颇显活泼灵动,走起路来完全符合一个大家小姐的规范要求,而且远在水准线之上,可谓光彩照人、气质出众。女子的两边并行走着的是两个英武的男子,一个背影笔挺,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是一柄未出鞘的神兵宝剑,锋芒内敛,给人颇为沉稳的感觉;而另一个则有一点江湖草莽气,走起路来大摇大摆,说起话来声音颇为响亮,似乎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正是因为这一个人,才使得萧定乱心头震惊、愤怒。盖因此人身材、模样、举止都和曾经的自己有七八分的相像,甚至容貌竟有**分的相像。这简直可以以假乱真。此刻萧定乱正听到男子对右手边女子道:“薇薇,一会看二哥大展身手,你就等着给二哥喝彩吧!”萧定乱心头更惊,就连声音也是像极了。

女子转头嘻嘻笑道:“二哥说话可要作数哦,大哥都夸你武功一流,我还从没见二哥哥与人比斗过呢!好期待……”

女子右手边的男子闻言沉声道:“定乱,你这样说话,小心成为众矢之的。永安府中藏龙卧虎,可不比江湖之中那些乌合之众,你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妙!你功夫虽好,却也不能自视过高,免得自误!”

“萧定乱”拍了拍胸口,笑道:“大哥,你就一百个放心吧!”

说话间,三人已落座。这短短的几句话,声音不小,萧定乱听的一清二楚,眼光在这三人身上一扫,在林樱的身后三尺外站定,便即收回视线,心绪渐渐宁定了下来。

一干仆人也都回到自己的主子身边,此时此刻石坪中间空空如也。

唐胤正于中间一亭之内,缓缓站起身道:“诸位,好戏才刚刚开始!刚才殿里是谁做行酒诗输了一成?按事先的约定,就由这位仁兄打头开始吧!是哪一位啊?”

“回殿下,是我!”

席间,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一条矫健身影已落入石坪之中。

唐胤正目光一扫,看向石坪中间若一杆标枪一般笔直站定的那人,哈哈笑道:“原来是你陈子青,好好表现!莫要文不敌,武不胜,就不好看咯!”

陈子青一抱拳道:“定不让殿下失望!”

唐胤正抚掌笑道:“好,好!”

这时忽有人道:“殿下,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唐胤正闻声看去,笑道:“高健,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高健侃侃而谈道:“这一番聚会,可谓是群英荟萃!我大乾王朝文武并重,文豪泰斗、武功宗师,层出不穷。彼时暖春殿里一番精彩绝伦文斗,已是可见一斑。此番在此以武会友,互相切磋,我建议不妨先来个暖场前戏,聊以助兴。我听说这一次诸位公子、小姐前来聚会,身边可多有不显山露水的高人,虽披仆役之名,但武艺货真价实,区区不才觉得非常值得一观!”

唐胤正眼神一动,点头道:“这个建议不错,陈子青,看来你得先歇上一会!高健,你可有推荐之人?”

陈子青闻言,又退了回去。

高健笑了笑道:“不若我就以随身仆从做引,抛砖引玉何如?!”

唐胤正道:“就这么定了!”

高健看了一眼身边垂手站立的一个灰衣青年道:“飞毛,去吧!”

叫飞毛的青年点了点头,身形一纵,人已落入石坪之中,摩拳擦掌,全身骨节一阵爆响,正做着舒活筋骨的动作,即是热身也是一种显摆。

这时又有人道:“殿下,我来推荐一个人!”

唐胤正眉眉一挑,道:“岳尚信,你要推荐谁?莫非是你身边的人?”

岳尚信摇了摇头,转身一指道:“我来推荐林府神秘莫测的老管家!”

唐胤正一转眼,便看向了萧定乱,脸上笑意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嘴里淡淡道:“林府管家!岳尚信,说说你的举荐理由!”萧定乱被唐胤正盯着,只是垂手低头,面上古井无波,也没人瞧得出破绽。

岳尚信道:“我的属下适才告诉我,林家老管家刚刚以酒杯伤了一个不知好歹的下人,飞杯碎牙,直打得那人一口好牙悉数崩碎,那白瓷小酒杯却安然无恙。是以我断定,这样的手法,非是高手所不能,故发言举荐,也让大家见识一番!”

唐胤正看了一眼面色清丽依旧的林樱,笑道:“听起来颇有些名堂,好,就他吧,先打一场,但有不服,可派随行护卫下场一试。我倒是要看看,永安府卧虎城的名头符不符实!”

萧定乱看向林樱,林樱点了点头道:“去吧,不要输,打死人也无所谓!”

萧定乱听闻,心头不禁一颤。他已大概的知道,这些人原来不是要针对他,而是要针对林樱。似乎高健家、岳尚信家于林家有隙,处处都不忘给与打击,就连下人也要对付下人。萧定乱是城门失火所殃及的那条池鱼啊!这门阀之间的争斗,苦的可都是下人啊!

第四十七章:车轮战

萧定乱倒没有什么杀人心思,不急不缓的步至石坪之中,与那高健的手下飞毛各安方位,相对站定。飞毛在石坪的一边看着萧定乱,眼神在萧定乱带着白手套的手上转了转,一张方方正正、极是普通寻常的脸缓缓的扬了起来,忽然一抱拳道:“老人家,拳脚无眼,但有不支,尽管认输就好了,比试切磋,点到即止,我飞毛也不会干欺负老人家这种事情!”

萧定乱双眼微动,嗓子几分沙哑的叹道:“现在明白尊老的年轻人可越来越少了,年轻人,你有这份心已经很不错!动手吧!”

嚯!

飞毛一声低吼,全身的筋r骨骼都在蠕动,一块块的肌r坟起,双拳握的爆响,白净的面皮上浮现出一抹抹血色。吼声未落,他的双脚脚掌猛然一蹬地面,好像一头大猩猩一般向前横空跃了起来。呼,呼,呼,这一个跳跃,顿时掀起了风声,刮的衣衫猎猎作响,气势十足的落到了萧定乱的面前。这一个跳跃,足足跳过两丈有余,速度更是极快,隆隆,好像千钧巨石落地一般,震撼的整个石坪都是一阵颤抖,碎石块从地面飞了起来。飞毛丝毫没有停顿,一拳向萧定乱的胸口招呼而去。

萧定乱脚下不急不缓的侧开一步,身形九十度一转,一掌向前推出,正好粘在了飞毛的手腕上,整个手掌借力一推,手腕一抖之间,使得飞毛这一拳落空,完全是凭借巧劲,四两拨千斤一般,化解了飞毛第一手。

这一下,萧定乱就感觉到了飞毛的底细,原来和自己以前一样,横练外功拳脚,佐以内家功夫,使得内外调和,虽然内力不能外放,但力量却着实惊人,拳脚打出,爆发力惊人,动辄都有开碑裂石的威力。

出手一拳头虽被化解,但飞毛一点也不见惊讶,更无慌张,心智极为的沉稳,当下一拳再度打出,比第一拳更快、更刁钻,斜斜向上,对准了萧定乱的咽喉。

萧定乱看也不看,身躯往后微微一仰,躲过这一拳,然而飞毛骤然反手变拳为爪,五指如钩,扣向了萧定乱的肩颈处大x。萧定乱不动声色的劈手一掌,将这一爪于落下之际打的向下沉去,但是飞毛居然还有后招,又变爪为喙,借着向下的势头往萧定乱的胸口啄去。这一系列的出招、拆招,个中变化都是电光石火之间,宛若行云流水似的。

飞毛最后一手的变化也着实出人预料,萧定乱也是没有料到这看似年纪轻轻不足二十的家伙居然打斗经验如此老辣,路数也多走奇诡路线,都是一招毙敌的杀人手法,专攻要害,毁人x道,后手更是层出不穷,随机应的本事更是叫人惊艳。不过这些拳脚上的小文章都还不成体系,虽然颇有机智奇妙在内,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但一旦不成功,也就显得有些华而不实了。

飞毛一脸冷笑,五指闭拢急速向萧定乱的胸口点下,这一下落实了,他料定萧定乱的胸口上必多一个窟窿。可是,他想太多了。他似乎忘记了,从头到尾,萧定乱都是一只手在对付他,而且是一只左手,而萧定乱的右手一只背在身后,脚下更是只移了一步,完全没有尽全力。

萧定乱一手神出鬼没一般,猛然向下一捞,五指一收,顿时将飞毛攻向胸口的那只手捏住。飞毛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萧定乱的一只手好如钢浇铁铸一般钳制住了他一只手,他奋力收手,却连动弹一下也没有。这一下,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知道自己对上了铁板一块,登时一声大喝,另一只手立掌为刀横劈了下来。萧定乱再度横移一步,整条手臂猛然一震,一道大力涌出,飞毛的身体就好像激流里被绊住的一块破革,随着水流剧烈摇摆起来。

黄豆大的汗水从飞毛的额头上流了下来,直惊骇的一脸苍白,血色尽失。

萧定乱这一下猛然发力,震荡之下,飞毛的身体一个翻涌、波动,不知道多少骨节处发出了异响,同一时间脱臼了。飞毛能够忍住不叫出来,也足见其心智之坚定,非常能忍。

廊子里,好些人的脸上都是升起了异样的神色,高健更是脸色一沉,喃喃道:“这么快就败了?”

他话音才落,萧定乱已松了手,飞毛被抛到石坪边缘,爬都爬不起来。萧定乱一抱拳道:“承让了!回家养一段时日就没事了,老朽这一手不伤筋不动骨,就是痛了点!”

飞毛眼珠子转了转,神光黯淡,似想说点什么,却再也忍不住痛,浑身一抽,晕了过去。这何止是痛了点那么简单,这简直就是比死还难受的痛苦,全身关节都被拆了大半,谁能受得了?!

这一场比试,萧定乱毫无悬念的获胜,不过他并没有放松下来,毕竟飞毛这类人练的一类功夫都不是用在台面上与人比试切磋的,那都是杀人的手段,根本不适合这种拿招捏式的切磋比试。这类武功刁钻、狠辣,讲求一击中的,重伤敌人,须得手法越隐秘越好,谁拿出来显摆,露个底朝天,就是嫌命长了。

遇到萧定乱这种从小被外家功夫打到大的异数,也只能说是飞毛的不幸。

唐胤正看罢,眼皮微微一跳,旋即抚掌哈哈笑道:“好,好,老当益壮,果然好手段。哈哈,有哪家不服的,快快下场试上一试,我要看看这老人到底有多么深不可测!”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以唐胤正自小浸y武学,大内高手都是被他打了一个遍,自然是看出来萧定乱根本尚未尽力,这第一场只是单纯凭借着武斗技巧制胜。他心下顿时好奇,想要看个过瘾,最好是来一场旗鼓相当的生死大战,迫的双方手段尽出,他也好观摩一番。毕竟,在唐胤正的眼里,萧定乱的武功再好,也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死不足惜,而那些公子、小姐打斗起来就有颇多顾虑了,根本不可能生死相搏,看起来也无趣。

收获了意外之喜,他忽然就觉得,多这么一出暖场前戏,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唐胤正话音才落,一道声音已响了起来:“马先生,你去!”

话音落下,一个身穿玄色长衫,清瘦的y冷的男子出现在石坪之中。男子三十岁左右,身材欣长,y沉沉的一张脸上有两条格外细长的眉毛,酒糟鼻,小眼睛,扁平面庞,飞身落地便抱拳道:“马嵬。请赐教。”他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双眼直直的盯着萧定乱,一双手猛然垂了下去,身躯一拧,掠动起来,无声无息的奔突之间恍若一道黑影,给人一种鬼魅夜出的y冷感觉,极是不舒服。

萧定乱眼神一动,心下道:“这等身法虽然快如鬼魅,但比之毛人王手下那凶豺,还是大大的不如,在我这里也讨不得巧!要打就打个痛快罢,也不消来什么弯弯绕,这车轮战也不知道要多少轮,还是图个干净利落为好!”当下,萧定乱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死死的锁定住了马嵬的身影,已决定速战速决。忽然之间萧定乱眼神一变,只见到马嵬的袖里寒芒一点攸乎闪过,萧定乱当即警惕起来。马嵬居然袖里藏有兵刃,但萧定乱只是惊鸿一瞥,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一眨眼的功夫,马嵬已欺身上来,一掌向前打出,无声无息,直撩向萧定乱腰间,萧定乱亦是一掌迎了上去。但是马嵬一掌尚在中途,忽然掌锋一变,两指中间多出来一张刀片,幽幽的寒光一闪。萧定乱大惊,实没想到这个马嵬居然如此y险,两指中间竟然夹着刀片,藏而不露,在毫厘之间才暴露出来,着实出其不意。若是萧定乱这一掌对上去,任你钢筋铁骨也要被这锋利刀片一举割断几根指头,简直是险之又险。

这一个猛然发现,萧定乱赶紧于千钧一发之际收住手,身形骤动,要躲开马嵬这一掌。

怎料到萧定乱身形才动,微微的破风之声便响起,马嵬手中夹着的刀片骤然打出,迎着萧定乱的脸面而来。萧定乱将头往一处一偏,那刀片寒光一闪,险险的擦着脸面飞了过去,惊的萧定乱生了一身j皮疙瘩,冒出一身冷汗。已松了一口气的萧定乱正要还击,好好给这y险到了极点的马嵬一个结结实实的教训,熟料到破风之声再响。原来马嵬的一掌之中居然藏着两片刀片,故意露了一片出来,相当于卖了一个破绽给萧定乱,这第二片不为人知的刀片才是关键所在。

萧定乱身形往后一仰,只觉得胸口处一阵凉意,那刀片飞过,将外面的粗麻衣割开一道口子,只差那么一丝就伤到了他,若是这刀片上淬了毒,后果不堪设想。

萧定乱惊怒交加,一直起腰了,便知道不妙,迎面而来的便是马嵬的双掌轰来。马嵬双掌落下,嘭一声打在萧定乱胸口,直叫萧定乱胸口发闷,气都喘不过来,噔噔噔连退了三步,方才稳住身形。

马嵬得势不饶人,欺身而上,双掌翻飞,迎面便把萧定乱罩住,死死的压制着。此僚一面极力出手,一面冷笑道:“老家伙,欺负一个赶马车跑腿的下人算什么本事?你打碎公子马夫一口牙,我就替公子扒了你一身皮!”

萧定乱吃了两掌,其实并不碍事,只是气不顺,闻听这话心中登时怒气上涌,沉喝一声:“狼子好毒,呔!”萧定乱的一只手悍然从马嵬的双掌之中探了出来,顺着马嵬的手腕一按,向后一握、一拉、一折。咔嚓咔嚓,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马嵬的五根手指就这一下,悉数断折,包括整个手掌都断了,然后萧定乱欺生上前一步,硬硬的吃了马嵬一掌,握住马嵬这条手臂不放,手腕一抖,咔嚓,马嵬的整条手臂又从中断折,只皮r还连着。马嵬惨叫一声,身形一阵诡异扭曲,变得绵软无比,好似一条泥鳅,居然想逃。

萧定乱冷笑一声:“想都别想!”

他双手往前一抓,五指如钩扣住了马嵬的肩膀,力量爆发,任那马嵬如何扭曲身形,都不出意外的骨碎筋折。马嵬吃罢这一下,直痛苦的浑身一颤,凄厉惨叫了起来,就差哭爹喊娘出口求饶了,萧定乱充耳不闻,一把提起马嵬,抓住他的另一条手臂,咔嚓咔嚓,不顾其主子的怒声喝止,一样给废了,然后才将马嵬丢在地上,像提一团烂r一般一脚踢飞了出去,方冷冷喝骂了一句:“蛇鼠一窝!”

第四十八章:斗勇斗智

萧定乱心中有火,一句骂,声音不大也不小,稍留意者都是隐约听见。唐胤正听见了,脸上却浮现玩味的笑容,缓缓的喝茶,其余人听见了都不动声色就好像没有听见。马嵬的手段确实叫人不齿,也难怪萧定乱会下狠手。不管是谁,此番对上马嵬,若是稍有不慎,恐怕下场都会很凄惨。两条手臂自肩膀悉数被粉碎骨骼的马嵬在地上翻滚着惨嘶,撕心裂肺,却得不到怜悯。唐胤正一挥手,从旁里冲出来两个精壮大汉,拖着马嵬离开了石坪所在的花园,待到脱了众人视野,那惨叫声戛然而止。众人都是暗暗一惊。马嵬的主人,也就是赵府赵荣升赵大公子,一脸铁青,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双眼死死的盯着石坪中背手而立的萧定乱,怒火中烧却无法发作。马嵬的下场众人不用想也都知道,已然下了冥府见了阎王。马嵬的死,算是唐胤正的一个表态和一记警钟,暗示接下来的比试,绝不允许再用y招,要打便光明正大的凭借真功夫来打。

赵荣升直气的咬牙切齿,萧定乱一句“蛇鼠一窝”,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的脸。他极是y狠的盯着萧定乱,心中已有条条毒计生出。他贵为堂堂武勋世家的大公子,能够让一个下人羞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虽然今日在“理”上输了一成,不能立刻报复,但这仇怨终究是要发泄出来的,不然心头那一口恶气如何能出?!

陡然间,萧定乱目光一转,眼中精芒闪烁,直刺赵荣升双眸,充满了轻蔑了讥讽。

这一下就简直等于是在嚣张挑衅,赵荣升登时一拍桌子,腾一下站了起来。桌子上一副上等官窑茶具被震的跳了起来,砰一声掉落地上,摔得开了花。

赵荣升当时正要发怒,唐胤正目光一转,忽然扫了他一眼。赵荣升心头顿时一突,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犹如当头被泼了一桶凉水,心中的怒立刻时熄了

萧定乱却心有不甘,双眼盯着那柄自

第 15 部分

“萧定乱”和唐胤正都是一脸诧异,皆没想到这一战居然不能打起来,而且林樱都亲口说了认输,那谁也没法再强求了。

萧定乱却心有不甘,双眼盯着那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龙纹枪,那柄伴随着他成长,伴随着他成名,又伴随着他败落的龙纹枪,脑海中许许多多的记忆涌现。此时此刻,他只想再用双手握住它,让它再度回到自己的手里,任何人也休想染指。

他浑然不顾林樱的话一步步靠近“萧定乱”,他的眼中的确只有这柄枪。犹记得在龙青山上和玉芙舞枪练剑的日子,那时候觉得索然无味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多么的美好。

难道一切的事物都要在追忆之中,才展露出它值得珍稀的美好本质么?!

人总是不懂得珍稀眼前的一切,却往往在回忆中后悔。

“萧定乱”萧定乱挺枪而立,萧定乱仿佛对上了自己昔日的影子。越是在这一刻,他越不想让过去的一切都消散的那么快。他忘不了,想拿回来的,也许已不单单是这柄龙纹枪,他想要一并拿回来的是昔日的荣耀,是自己的清誉,是那已被破坏的美好生活。

枪还是那柄枪,丝毫未变,就像是刻在船舷上的痕迹,但船已行过险波恶浪不知多少重,就算顺着船舷的刻痕下水,也不可能捞回那早已失去的一切。

“萧定乱”目见萧定乱一步步的近自己,一声冷喝道:“再靠近一步,我可就不客气了!”

萧定乱已沉湎在一种奇异的境地之中,脚步哪里会停。

林樱见状,气的直跺脚,娇叱道:“来福,你还不醒悟!一生沉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这是逆道业障……”

萧定乱听得这一生焦急恼火的喝声,终于停下了脚步,心脏狂跳,脸上浮现出颓然黯淡之色,旋即转身退出了石坪。

这一场对决终究是没有发生,而萧定乱却比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还要感到疲惫,在他的心里还飘荡着林樱的声音:“业障,业障,业障……”他知道自己看似拿得起放得下,其实却从来未曾放下。

要放下,又谈何容易?!

第五十章:心意不平

真假萧定乱之间的一战,终究没有打成。这个暖场前戏、抛砖引玉的开头,火药味之重,是谁也未曾预料到的。林樱心情大好,除了最后萧定乱差一点失去理智贸然行动,一切都非常让她满意,能够这样狠狠的羞辱死对头,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呀。

丁山比之马嵬的命运要好得多,被人抬走,是真的送往医馆去了。

石坪之中就只剩下“萧定乱”手握龙纹枪傲然而立。

唐胤正对这个结果却颇不满意,算来算去就是没有算到林樱会主动认输,这叫人始料未及的一手,只叫本以为掌控了全局的唐胤正都颇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场好戏就这样泡汤。

唐胤正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道:“诸位,暖场的戏份就到此为止。这第一场比试,我看就让萧定乱与陈子青两人比试,诸位没有意见吧?”

众人纷纷赞同,没有意见。

陈子青本来就是要打第一场的,盖因这忽然的提议才往后推了,此刻手中多了一柄连鞘长剑,剑穗颇长,脚尖轻点地面,两三个起落,轻灵灵就落到“萧定乱”的对面。

双方也没有什么客套,互相微微一抱拳,陆青子长剑出鞘,“萧定乱”龙纹枪一抖,双方便即缠斗在一起。

陈子青在暖春殿里斗文作诗虽然输了,文斗不敌,但剑法却尤为厉害,长剑舞动起来,以元功心法催动剑招,剑刃切削而过,居然有剑气凌空切割。青蒙蒙的剑气时而如弯月,时而如柳叶,有时似龙蛇,有时如流火。陈子青的剑气似乎包罗万象,变化多端,让人琢磨不透。而观其用剑之气势,极是沉稳,锋芒内藏,偶尔一剑刺出,露出锋芒,都是得“萧定乱”急忙横枪抵挡。两人之间的打斗,陈子青始终占据着上风,但差距不明显,斗得难解难分。

萧定乱的注意力却不在陈子青的剑法上,他的视线一只紧紧锁定着“萧定乱”,留意着那个假冒的自己运使枪法。

这个假冒的萧定乱使出的枪法居然都和萧定乱当初的招式相当,粗略一看有板有眼,只是精妙之处却多是瑕疵,乃是一套照猫画虎的偷学枪法。

陈子青忽然之间一抖手中长剑,剑锋一点、一挑之间将“萧定乱”的枪锋拨开,就势一剑向前刺出,手腕一挽,刺出一朵剑花,看似只是一剑,其实在那一瞬之间陈子青已飞速刺出三剑,三剑合一,如同长虹贯日,三道剑气呈现品字形,分袭“萧定乱”左右胸膛和咽喉,无不是要害之处。

萧定乱看到这一手,心中念头一动,暗想道倘若是自己对上陈子青这一招,当以虎相九招中猛虎裂食这一招破之。此招一出,不但可以尽破陈子青三道剑气,更能逆转局势,一举扳回局面,逆转局势,易守为攻!

萧定乱念头才动,立刻就听的“萧定乱”一声大喝,手中龙纹枪猛烈震荡,陡然一枪向前刺出,一时间尖啸贯耳,有几分虎啸山林的味道。“萧定乱”果然施展出了猛虎裂食这一招,而且是非常完满的一招,一瞬之间刺出了七枪,不但将陈子青的剑气击溃更是反得陈子青连连后退,被长枪连续点刺,震荡的手中长剑不住抖动,身形都无法稳住。

默默观战的萧定乱心头的惊讶可是非同小可。他想不明白此人是如何学到他的大伦枪法的,不过见其运使自如,可知修炼时间必不短。

陈子青一落入被动,长枪的霸道刚猛的优势就展现了出来,一枪接着一枪,连环点刺,撩、挑、点、拨、扫种种技巧施展出来,压得陈子青一时间竟无喘息之机,剑招不能施展。两人又足足斗了一炷香的时间,陈子青终于不敌,被“萧定乱”一招万马奔槽,挑飞手中长剑,被龙纹枪抵住喉咙,只能当场认输。

后面的几十场打斗,萧定乱也没什么心思去看,倒是见识了几门元功,威力极为惊人。

唐胤正有意要林樱出手打一场,可惜被林樱委婉拒绝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适合剧烈运动,唐胤正也只能满脸遗憾的作罢。

待到傍晚时分,众人已是意兴阑珊,聚会也已完满结束。众人纷纷向唐胤正告辞,各回各府。

夜色下,萧定乱驾着马车载着林樱回府。

日头已沉入地平线以下,只余西方天边一片赤红。夕阳如血,染红那一片苍山,正缓缓的暗淡下去。

夜色幽幽的降临,开始笼向这一片天地。

将夜了!

晚风温热,轻轻的吹拂着萧定乱的面庞,他的视线始终看着前方,内心中却丝毫不能平静。

“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

萧定乱忽然问道,问题简单直接。。

车厢里林樱一愣,哼道:“你是什么意思?”

萧定乱道:“这种聚会,分明就是唐胤正在挑兵选将,笼络势力,和我没有半点干系,和你也没有半点干系!你不过是唐胤正邀请的一个看客,和其他的大家小姐没有半点分别。今日里我彻彻底底得罪了赵荣升,算是给自己埋了一条祸根,却见到了那个冒牌货的真面目,又算意外收获。以你的武功真的还需要护卫?护卫只怕会成你的拖累吧?!”

林樱淡淡道:“若说埋祸根,也是埋在我林家,倒是殃及不到你。大家只知道你叫来福,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而来福随时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今天帮我打压了赵荣升,我已经很满意,而你么,只是在弥补心中对我的愧疚而已。你有愧于我,这一点你不能辩驳,是事实!你的怨言似乎挺多,心意不纯是不能成事的!你能做到不管干什么都一心一意,决定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能完成么?”

萧定乱沉默。要做到林樱说的这个地步,很难。

这个世界,这个江湖的羁绊太多了。

林樱自答道:“你显然办不到,非但办不到,而且很多东西根本放不下,一点点把自己磨的跟普通人没有分别。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一个目的,但是一个人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个一个的目的而奔波劳碌的活着,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没追求的活着,还不如早早的了结!”

萧定乱叹道:“这种道理,说出来能有什么意义?!能让我拿回失去的一切么?能让我洗脱一身的污名么?能挡掉一切的烦恼么?”

林樱不急不缓的感慨道:“这就是你的业障!倘或你有你自己的追求,又何必把这些看的太重呢?有什么不能释怀?别人说你是魔头难道你就真的成了魔头?!一身污名难道就不能做想做的事,享天下之幸福?!一个人专注于自己的梦想,根本没有多余的烦恼!想多了,就不快乐了。”

萧定乱只是一笑,发出一声悠悠长叹。

说话总是容易的,做事却不简单,一个人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更难了。

看了一眼天边最后一抹淡淡的红色,黑压压的暮色终于完全垂了下来。

哞!

一声悠长的牛哞在永安府某个地方响了起来,悠长而浑厚,仿似一种遥远的呼唤。萧定乱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这是青牛的牛哞,他绝不会听错。他的脑中浮现阿呆的灿烂笑脸还有他吹短笛的样子。他在想阿呆还好么?!

萧定乱挥了挥马鞭,鞭梢破空发出啪的一声,马车速度提了几分。

萧定乱忽然道:“我看上去好欺负?”

林樱道:“小眼睛的胖子,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温和的,有些人大概觉得温和的人都挺好欺负的罢!”

萧定乱心里无奈的笑了笑,忽然从马车上跳了起来。

扑扑扑!

他原来坐着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三枚透骨钉,另外还有三枚直接穿过帘子打入了车厢里。

马车还在向前驶去,拉车的老马丝毫不惊,似认得回去的路,速度不变向前奔去。车厢里也丝毫没有一点动静,三枚透骨钉打入其中就好像泥牛入海。

萧定乱身形落地,脚尖一点地面,身体复又腾了起来,恰好又落回了原位,手中已多了三枚寒光闪闪的透骨钉。他p股一沾驾座,手中的三枚透骨钉已飞了出去,与他手中三枚透骨钉一同飞出去的还有另外三枚,从车厢内无声无息的s出。

叮叮叮!

三声金属对碰的清脆声音响起,空中登时亮起三点火星,六枚透骨钉坠落地面,紧随着透骨钉落地的丁玲声是三道闷哼。三个黑衣人忽然从街边屋顶上骨碌碌滚了下来,r口袋一般落到街边,无不是眉心之中多了一个红点,红的白的汩汩的从那红点之中涌了出来。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赵荣升也就这么一点气量了!”

林樱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话音才落,一阵破风之声就响了起来,足足有十余道黑色身影从街道两边同时向着马车飞扑下来,各种暗器一同打出,从两边夹击,简直是想把车厢直接打成蜂窝。

第五十一章:初窥门径

萧定乱暗叹道:“派这种虾兵蟹将来有什么用?简直无异于送死,顶多让林樱感到一阵晦气而已,想报仇是根本不可能!”翻手之间,萧定乱一拍车辕,整个人硬生生向上提起一丈还高,登时落于车厢之上,粗大的麻衣袖子随着手臂挥舞,发出猎猎的破风之声,当空一卷,就好像是一张网一般,迎头罩向了麻麻密密的暗器,然后一股巧劲一带、一打,袖子一抖,车厢一面的暗器皆是被引向了一边,纷纷打空,

夺,夺,夺!

车厢另一边的车厢就不保了,登时被暗器不断d穿,直打入车厢之内。林樱始终安坐不动。

这些暗器都奈何不得她。像她这种内气强横的人,接这些寻常练武之人打出的暗器,稀松平常跟玩儿似的,丝毫没有难度。

暗器为先破空而过,旋即密密麻麻的黑影惶似夜里成群外出觅食的嗜血蝙蝠,一同扑向了车厢,一道道寒光亮起。

萧定乱双脚落地生根,脚掌如定在车厢顶上一般,双手微微垂下,盯着一转眼就扑了下来的黑衣人。

幽暗的夜,漆黑的人,精亮的刀。

萧定乱的手忽然抬起,手中寒光乍现,一柄匕首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猛然向前刺出,将当先一柄刺向自己的细长剑刃拨开,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手中匕首向前一突,那人首当其中,眼睁睁的看着萧定乱手中的匕首直刺入心脏,双眼瞪大几乎爆出眼球。可怜那人身在空中,无依无靠,连躲避都来不及,惨叫了一声,落地便亡。

萧定乱机敏身形一侧,收回匕首的一瞬间,左手一拳轰出。

嘭!

仿似打在一麻袋大米上发出的声音,一个黑衣人身形当空一折,倒翻了回去。萧定乱借着身躯前倾的势头,双脚运力忽然高高跃起,手中匕首看似轻飘飘的一抹,却好像割开了一座血色的大门。

风中花无香,热血尤其腥!

杀,杀,杀!

萧定乱眼神一点点冰冷,匕首上炙热的血流到他的手上,但他却感到自己愈发的冷静下来。在战斗中他最清醒,而在生活中他总很糊涂,看不清的东西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烦恼太多。

唯有在战斗中,才是他最惊艳的时候,所有的气势、所有的灵气都释放出来,惊艳到震人心魄。

马已远,血未冷,人断魂。

长街上,寂寂的横陈着十几具尸体,鲜血流满地面。萧定乱依旧在驾车,手中的匕首已被他收了起来。他一点点脱下血红色的手套,然后将之扔到街边的臭水沟里。

林樱忽然道:“你真是天生为战而生的一个怪胎!”

这是一种很难得的褒奖!

萧定乱只是一笑,他不会告诉林樱自己从小打到大,打了十几年,吃尽苦头才养成自己的战斗风格。萧定乱与人打斗悍勇狠辣,有勇有谋,每一招每一式都堪称精到,杀人制敌往往都在一招之间。当年于杨辰对练,出手之间稍有偏颇,铁定换来杨辰反手一通乱打,出手不够勇猛果决,同样要吃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功夫才是真正的苦练而来,是用整个童年和血泪换来的。

他放不下的过往,只因为过往的一切,他实在付出的太多,多到他几乎输不起。

一路再无话,两人顺利回到林府。

夜晚,夜已不能给他宁静。

萧定乱的心中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被一丝丝的惶恐与茫然缠绕,好像要结成一个茧子,把自己的心死死的困住,不能解脱。

萧定乱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空d的看着屋顶,无法安睡,无法思考,脑中的思绪如同一锅沸水,始终不能平静下来。

烦恼,这长夜里的烦恼直让萧定乱要发疯。

他一声低低的咆哮,翻身下床直冲入林樱的酒窖里,抱了两坛酒回屋开始牛饮起来。

萧定乱已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在不高兴的时候喝酒!从前,还在龙青山的时候,他记得只有高兴的时候他才会喝一点酒。

他想不明白,反正终究是醉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醉梦中,他梦到了玉芙。玉芙在龙青山绝巅之上翩然舞剑,他却在山脚,只能仰望着极高处玉芙的影子。他发了疯一般的向上爬,想要到玉芙身边,但那山似乎高的超乎想像,那距离竟是可望而不可及。他放声呼喊芙儿,却发现玉芙根本没有听见,只是徒劳无功的喊哑了喉咙。

他一直向上攀登,却一直无法靠近玉芙。他不知道自己没日没夜的向上爬了多久,也许是一万年或更久吧,他最终全无力气,心中绝望,从山上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痛!

即使在梦中,那痛苦也剧烈的刻骨铭心。

萧定乱猛然坐了起来,全身冷汗涔涔,一面剧烈的喘息着,口中喃喃道:“玉芙……”酒后的头痛异常难受,萧定乱步至窗前,开轩远望。又是一个清晨伊始的破晓时分。

有人在练功!林府外的一处府邸中有人喜欢在破晓十分练功吐纳,吞噬东方紫气。

萧定乱摇了摇头,使得自己清醒一点,涣散的精神开始集中。

梦始终是梦,摸不着抓不到,虚幻飘渺,唯有现实才值得自己用尽全力的牢牢把握。

萧定乱的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呼!

萧定乱双手平放,一呼一吸之间,富有韵律,妙法心经缓缓的催动起来。

启明星最亮的那一刹,于天地之间,有蒙蒙紫气升腾起来,氤氲于浩大乾坤之中。这紫气自东方来,乃是九曜星中和计都、罗睺、月孛齐名的四余星之一的紫气星在日月同眠的破晓十分所发星光,洒于东方,形成的一缕气息。这气息经由日月之光辉照耀,立刻就会消弭无踪,唯有在这破晓时分,才能短暂保存。

一般人只把紫气做祥瑞之气,视作天地异象,乃是福兆或有宝降世,但对于练气入了门径的练武之人来说,这东方紫气就如同灵丹妙药一般,对于炁的增长颇有神效。就算吃上一千斤五谷杂粮,吸收其中的五谷精微之气,对于炁的增长,也不及小小的一缕东方紫气,这就是天地自然的灵妙异能。

萧定乱双目微闭,气机外放,感应天地之间那游丝一般浮动的稀薄紫气,暗暗行吐纳之法,催动心经想要将这紫气吞吐入肺,化入体内,以心经之妙能将之转化。

好一会功夫,萧定乱轻叹一声,缓缓张开眼睛,喃喃道:“看来以我自身之力,还是感应不到混合于天地之间的东方紫气,吸入肺腑之中的依旧是驳杂的空气,毫无作用!”

气,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介乎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更遑论以气机接引化入体内了。

他现在的状况是能够利用紫气化

丧门剑曹达挡住公孙尚义这一刀,额头之上已冒出豆大的冷汗,脸色苍白的全无血色,他只感到面前影迹一闪,一股凉风忽地从腰间刮过,旋即感到后背处一股凉风袭来,顿时知道不妙,知道

第 1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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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曹达霍然转身,目光所及之处哪里有公孙尚义的影子,连根毛也没有,空空如也。

公孙尚义居然不见了。

“你死了!”

曹达的背后骤然响起公孙尚义的身影,冷酷而森冷,原来公孙尚义居然一只吊在曹达的身后。

丧门剑曹达吓得浑身一颤,正要转身,却看到一柄刀从自己的胸口探出,他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根本无法动弹,口中想发出呼声却只有扭曲的咯咯声,脑海之中更是嗡一声响,口中涌出了鲜血。

公孙尚义冷冷道:“该死的畜生,单单这一个月内就玷污了八个良家少女,老子不杀你杀谁?!”说话间他抬眼瞥了一眼谷口马车前的战斗,眼中寒芒一闪霍然抽出朴刀,精亮刀光一闪,曹达的一颗人头飞了起来,无头身子委顿倒地,血染白沙。

公孙尚义看也不看,身形骤然掠出,只是影子一闪,便已出现在了黄峰的面前,迎面一抖手中朴刀,一物迎着黄峰的头脸便打了过去。

黄峰一惊,直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下意识的一刀劈出,咔嚓一声,登时将那迎面打来之物一刀劈成两半,滚落到地上。黄峰适才看清楚,地上被他一刀劈开的居然是一颗人头,自己的兄弟曹达的头。

一时间黄峰的一张脸都青了。

公孙尚义冷喝道:“感觉如何?玷污良家少女不说,居然着女子的两个亲哥哥手足相残!你现在知道这味道不好受了?”

虬髯老者眼神惊诧,看了一眼公孙尚义手中那柄刃口翻卷的朴刀,手握铁枪退到了马车之前。

黄峰双唇乌紫、不住的颤抖,死死的盯着公孙尚义,良久之后才嘶声吼道:“啊,你,你,你是鬼步浪子公孙尚义?啊,你杀了我的兄弟……”

公孙尚义冷笑道:“这种人还容他活在世上继续作孽?被我撞见,为何不杀?!”

黄峰一脸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地面,扔了手中的走狗刀,哭喊求饶道:“公孙大侠,求求你放过我,我黄峰对天发誓,日后一定洗心革面改过自新,求你饶了我这一回,他日我黄峰结草衔环也会报答你的不杀之恩……”

公孙尚义冷笑道:“走狗就是走狗,这种把戏对我没用!你爱下跪就跪吧,下跪又不能吸取罪孽,该死还是该死!你要跪着死,大爷就成全你。”

黄峰眼中厉芒一闪,一只手微不可察的一动。

一声叹息悄然响起,刀光忽一闪,黄峰的人头高高的飞了起来,身躯倒地,露出了手中三枚梅花针。

说起下跪求饶命、保证改过自新,对黄峰来说已不是第一次。堂堂龙虎山的大弟子都被这货骗了一次,伤于暗器之下,让其逃走,用的正是这丢弃尊严,屈膝下跪求饶命的把戏。不过这一次对上了在江湖中摸爬滚打闯荡了近十年的公孙尚义,就有种跳梁小丑的味道,直接被一刀砍了头,谁他娘的看你演戏。

一转眼间,这一对江湖败类丧门走狗组合横死当场,可谓罪有应得,大快人心。

白羊谷谷口就只剩下公孙尚义和那虬髯老者二人。

虬髯老者一手握着铁枪,看着公孙尚义,笑道:“鬼步浪子果然名不虚传,老夫多谢公孙公子仗义出手!”

公孙尚义嘿嘿一笑道:“小事而已,改日我到永安府,老先生请我美美吃一顿就是了!”

虬髯老者实没想到公孙尚义竟一口道出他的来处,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一言为定!”

公孙尚义忽然问道:“我那兄弟可到了府上?”

虬髯老者沉声道:“你说的是?”

公孙尚义直接道:“萧定乱!”

虬髯老者一叹,摇了摇头道:“来了一个假的,真正的萧定乱现在不知在何处,惟愿他现在不要现身,不然恐遭杀身之祸!”

公孙尚义笑道:“我这兄弟不是鲁莽之人,自不会做鲁莽之事!这车里是?”

虬髯老者道:“不能说!”

公孙尚义道:“要送到哪里?”

虬髯老者道:“泰昌郡龙青山!”

公孙尚义道:“老先生,这一路恐怕不好走啊!毛人王的能量可不小,那什么三皇子殿下手下的人手也不少!老先生这一行,只怕是走漏了风声!不若这样,你把车里的人交给我,我准保一日之内将人送到龙青山,交到杨辰手里!再快的马车,也比不上我!”

虬髯老者眼皮一跳,一时间不能决断。

车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道:“就依公孙公子的意思来罢!”车厢里果然有一个人,但说话语气中气不足,一副命不久矣的味道。

虬髯老者打开车厢,扶着一个全身裹在皮衣里的老人下了车道:“这是我家老爷,身中巨毒,必须到龙青山上请一个人出手,才有可能暂时压制住,保命不死!这一路上,就有劳公孙公子了!”

公孙尚义笑道:“为了阿丑,这都是小事!”公孙尚义说话间,背起萧茂道,双脚一踏地面,流火飞石一般,掀起一阵狂风,转眼间就冲出二里之外,速度骇人听闻。

虬髯老者处理掉曹达的尸首,然后将黄峰的尸体搬到车厢内,安置好,方拉着马车一路疾奔,到了一个镇上,新买了两匹快马,继续快马加鞭的往泰昌郡龙青山而去。

第五十四章:强悍如斯

公孙尚义护送萧茂道往青山郡龙青山去暂且不表,单说此时此刻永安府萧家府邸之内,已是一派暗流涌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已是有三路身份不明的人物闯入萧府之中求见萧茂道,三路人皆是听说不见,便要硬闯,拦都拦不住,幸亏萧茂道安排在自己房前的护卫非是寻常,俱是没让这些人得逞。

假冒萧定乱在自己的小院里练了一个时辰的枪法便不见踪影。

萧醇安暗暗加派了人手,时刻留意着萧府周边以及府内的动静,自己坐镇萧府中央,足不出户,以防不测。

萧薇薇亦是闭门不出,暗暗警觉着萧府的动静。

整个萧府上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在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萧府的一举一动,欲要从行将就木的萧茂道口中挖出萧盛道当年所留的宝藏之密。

从来没有那一刻萧府像这样全员戒备、高度警惕过。

萧醇安心绪不宁,反复思索之下,一封封书信发了出去。

这一天在高度警觉的紧张之中度过。

幽深闺房之中,烛火通亮,萧薇薇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双手托着腮帮,柳叶眉梢微微蹙起,轻轻呢喃道:“二哥啊二哥,你到底在哪里,千万莫要在这个时间现身,只要等爹爹顺利到达龙青山,萧府上下也可以喘一口气了。”

窗外,一声声的笛声响起。

萧薇薇起身推开窗户,夜色下但见远处“萧定乱”的院子里,别致的花园中,一盏烛台点亮,“萧定乱”正坐在花园内一颗老树下低头吹着手中一只青竹短笛,他的身边呆呆的站着一个孩童,神色木讷,仰面看着幽暗的夜空,一动也不动。

萧薇薇眉头紧锁,轻轻关上窗,脸上升起一丝恨意,旋即叹道:“可怜了多么机灵的一个孩子,被那人下了蛊毒,变得又呆又傻,不知道以后解了毒性,会不会落下后遗症!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群狼子野心勃勃,害苦了那些无辜之人!这一盘棋,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到头来不知要死几多人,流多少血……”

林府总显得安静而冷清,仿佛是一个轻易就会完全被人遗忘的角落。

萧定乱躺在屋顶,看着夜空中零零散散的几颗星子。

月半弯。

他突然觉得这世界变得好陌生,处处都充满了萧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一片惶恐,思绪开始烦躁起来。

自与卢靖一战惨败之后,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个污浊的泥潭,将萧定乱困住。他已深深的陷了进去,无力自拔。

他猛然发现,自己居然什么也做不了,似被缚住了手脚,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承受!他救不了阿呆,救不了玉芙,留不住柳如嫣,拿不到双亲的遗物,甚至于没法离开永安府!

“我还能做什么?”

萧定乱暗暗的问自己。他明明是自由的,却感觉在囚笼里。生活的重压击垮了太多人,萧定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当中的一个!

萧定乱缓缓的从屋顶站起来,张开双手,似要揽住漫天星子入怀。天上的星子不多,又那么远,那么遥不可及,他能揽住他最想得到的那颗么?!

他迷惘!

“我该做什么?冲到萧府把阿呆救出来还是去杀那三个人,让玉芙回到自己身边?!抑或是干脆把唐胤正杀了,让他再也带不走柳如嫣?”

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也许他能救出阿呆,却未必逃得过那些人的追杀并保住性命!自己死了,又怎么解救玉芙?怎么追查杀父杀母的血仇?怎么去追求武道的极致?

萧定乱苦笑:“我开始怕死了么?”他的全身泛起一阵凉意,忍不住一个哆嗦,被自己突然的发现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变得优柔寡断畏首畏尾,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劲,那一腔热血似乎已变得冰凉!

院子里,不知何时林樱已穿着一身紧身劲装在练功,拳脚破空的声音不时的响起。

萧定乱打眼看去,猛然看见林樱的周身竟有蒙蒙辉光氤氲,似乎是天上的星光、月华垂下,都汇聚到了她的身上,使得她行走之间都有一种与星光、月色揉为一体、与星月同辉的奇妙感觉。

林樱感受到萧定乱诧异的目光,忽然停了下来,扬起素面看向萧定乱道:“心情不好?”

萧定乱点头。

林樱道:“下来过两手?”

萧定乱摇头。他现在连动一下也不想,更别说过招切磋了。他想喝酒,喝个天昏地暗,长醉不醒。

林樱忽然问道:“你说如果你的武功已是天下第一,现在你的烦恼是什么?”

萧定乱道:“我不是天下第一,我想不到天下第一有什么烦恼!”

林樱眼睛一眨道:“难道你不想成为天下第一?就从来没幻想过?”

萧定乱摇了摇头道:“我只想试试这天地乾坤,能不能困的住我;我只想有朝一日没有一道坎能拦住我去路!”

林樱讶异道:“你想问鼎长生,追求武道极致,破碎虚空,得道飞升?”

萧定乱道:“我一直在想!”

林樱惋惜道:“可惜你已身陷泥潭,不能自拔!虽心有鸿鹄之志,却只能曳尾于涂中,这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萧定乱沉默。

林樱道:“倘或你救不了所有人,那就救救你自己吧!人的命性、先天的灵气都在无尽的等待、挣扎和烦恼中一点点被消磨!时光从来没有停止的时刻,人却总在原地无动于衷。你呢,到底在等什么?”

萧定乱看着林樱,惨淡的笑了笑道:“你似乎总有很多大道理,滔滔不绝!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听什么道理,又为什么要听你的呢!”他的内心一片烦躁,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林樱扬了扬拳头道:“很简单,我比你强,所以我说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你就得乖乖听我的!”

萧定乱的双眼一亮,盯着林樱沉声道:“你比我强?”他的好胜心一下被激起。

林樱张大眼睛道:“你不信?”

萧定乱摇头道:“我不信!”

林樱出人意料的一笑道:“有种下来打一场不就高下立判了!”

萧定乱飞身而下,双拳直奔林樱而去,冷哼道:“我还真怕了你不成!”

林樱身子一拧,全身好像没有重量似的向后飘去,轻而易举的躲开了萧定乱的一拳。萧定乱双脚一踏地面,虎扑而上,拳头冲击的空气不住尖啸。林樱身形当空一荡,折身反击,一手成掌,迎向了萧定乱对拳头。

拳掌相对,萧定乱只觉得自己好像打在了一块铁板上,手臂上的力气陡然一滞,身形猛地停顿下来,林樱轻哼一声,看似纤弱的手臂忽地往前一推,排山倒海似的力量涌出,居然生生将萧定乱掀翻出去。萧定乱凌空翻转,直落到两丈之外。

这一来二去,萧定乱立时体会到了林樱的厉害,比之杨辰、杨月都不遑多让。

萧定乱低喝一声,身形暴动,速度足足提升了一倍,飞矢弹丸一般冲向林樱,林樱双臂张开,虚空画圆,全身披星月光华,一时间宛若仙子临世,气质异常超然。这一个瞬间,萧定乱的双掌之中莲花纹上一丝丝银色的光芒便即亮起,身躯之内登时有一股热力流淌。

他心中立时一惊,暗道:“月之精华,星之玄力,好浓郁的自然之气!林樱居然修炼内气到达这样恐怖的地步,先天之炁到底有多雄厚?!”

萧定乱的一拳却是悍勇无畏的轰向了林樱。林樱双手画圆,浑然宛若天成,忽然曲掌一弹,对上了下定乱足够打碎碑石的一拳。萧定乱眼神微变,但见林樱手掌四指骤然弹在自己的拳头之上,一股浩大的力量猛然爆发,居然冲击的自己全身一颤,整条手臂立时麻木不堪,失去了知觉。这看似轻描淡写的曲掌一弹,其中的力道简直大到让人不可想象。

萧定乱的心中除了惊讶,已全被兴奋占据。

“好,太好了,终于让我遇到一个先天之炁如此雄浑的对手,我一定要好好领教一番,彻底掌握练气、吐纳的奥秘。林樱,你不要留手,全力攻击我!”

萧定乱登时来了兴趣,如同遇到了一座宝库,急着要打开。

林樱轻哼一声,身形向前飘飞,好像萧定乱的影子一般黏上了萧定乱。她的双手不断的打出,每一掌的力量都浩大无比。萧定乱抵挡之间,身形连连后退,虽然被震荡的脸色苍白气喘如牛,但他的脸上却是难以掩饰的兴奋笑容。

两人不住的交手,萧定乱完全敞开气机,观察着林樱每一次出手时气息的变化。他渐渐的发现了,林樱的身躯无时无刻都在呼吸着,星光月华每一个瞬间都渗透进入她的身躯,被她吸收炼化成为了炁。炁就是身躯的力量源泉,也是精神的元始动力。久战之下,林樱的力道不减反增,气色宁定,精神平静如初,而萧定乱却已气喘如牛,脸色苍白,开始力不从心,到达最后身心俱疲,精疲力竭。

毫无悬念的,他输了。

但是他一点也不沮丧,只感到自己的面前一道大门正一点点缓缓的敞开,正等着他进入其中,去探索门后面的种种奥妙。

萧定乱精疲力竭,一p股坐到地上,一面喘气一面道:“炁,可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厉害如斯。”

林樱淡然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这炁,是万物生灵的本质,生来便有一缕,寄托在万物的躯壳之内。称为先天之炁,是命性之所在!一旦这缕先天之炁消散,就代表着一个生灵走到了尽头。一缕先天之炁,从生灵诞生,就处于一个消耗的过程,一旦入不敷出,就会出现衰老的迹象,譬如说人老了,就是体内的先天之炁十分稀薄,使得身体干枯,精神不振。但是人一旦合于自然,心扉敞开,无形之中就会有自然之气进入体内,被吸收转化,补充先天之炁,这才有许多老人老当益壮鹤发童颜、甚至返老还童的事情发生。吐纳之间皆在食气,但能不能利用这气,使之化为先天之炁,这就是练气的根本妙用!内功以催动力量运行之法磨砺自然之气,生成内力流转周身,于先天之炁的补充微有裨益;气功以x窍为基,以血脉流转为动力,化自然之气为真气,补充先天之炁效用可观;元功则需要身合自然,引可用之气,以心法化之,生成元气,一旦有成,对于先天之炁的增补十分有用;至于神功,就无法一言概括了!要练气,无外乎搬运力量,开拓x窍,催动血脉,感悟自然,催动心法诸般法门,只是效果优劣各自不同罢了!”

林樱一席话,萧定乱受益匪浅,开始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萧定乱忽然道:“你可有最详细的经脉、x窍图解?”

林樱诧异道:“有倒是有,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萧定乱神秘一笑道:“自然是有妙用,你快拿来给我!今晚就到此为止,明天夜里我们接着打!”

林樱哼道:“那得看本小姐的心情!我若动了全力,你一招都吃不下,打起来有什么意思?”

萧定乱登时一脸愕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五十五章:君子剑

萧定乱错愕当场,脸皮不住的抽动,心中暗骂妖孽,林樱飘然转身离开院场。萧定乱索性就坐在地上不起来,暗暗运起心经,细细的感受着心法在身体之中游走的路线。林樱的一番话,道破了萧定乱心中的许多不解的疑惑,对练气有了一种更加清晰的认识。

炁,的确是一门大学问,想要参悟透澈,难之又难,不过萧定乱的心中已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相信徐徐图之,终究会有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的那么一天。

不少顷,林樱拿着一张羊皮卷从屋中走了出来随手扔给萧定乱道:“你要的东西,借给你看了!”

萧定乱接住羊皮卷,小心翼翼的展开来看,但见这羊皮卷泛着枯黄之色,想来年月已久,上面画着两个赤身男子,分别是前后两面,男子身上密密麻麻的勾勒着条条细线,遍布全身,代表着一条条的经脉,在那些经脉路线上又有一处处的小黑点,黑点大小不一,代表着一处处的x窍,羊皮纸的空白处写满了蝇头小子,密密麻麻全是各种注解。这羊皮卷看似年代久远,但是上面的字迹却非常清楚,不是用一般的笔墨书写上去的,历久而不退色。

萧定乱视线移动,扫过整张羊皮卷,兴奋道:“就是这张,正合我意!”

永安府的夜晚来的格外宁静,没有夜市的喧嚣也没有辉煌的灯火,有的只是一个个府邸门前静

第 17 部分

第五十七章:萧府大乱

夜幕垂下,夜色深沉!

永安府的夜晚来的格外宁静,没有夜市的喧嚣也没有辉煌的灯火,有的只是一个个府邸门前静静悬挂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拉出景物长长的影子。一入夜,永安府府邸林立的城东、城北、城西都极少有人在外走动。唯独只有城南这么一块地方特别热闹。

城南有青楼、城南有酒肆、城南有客栈、城南更有茶楼和许许多多在此落脚的外来江湖客。

城南,酒楼!

“孤陋寡闻,连通脉图都不知道?那可是武学老祖燕五九白日飞升后留给后辈江湖人的至宝,后来的神机老人,天姥峰主还有近代的玉清道人都是参考此图,一举通天人之变,破空飞升的!这是天大的宝贝,懂不懂!”

“通脉图居然落入了萧盛道的手里,可惜还没来得及修炼就被人杀死!依我看,这通脉图实在是不祥之物!”

“管他娘的,先搞到手,看看到底是什么!”

“这次争夺肯定无比激烈,还是不要轻易出手为好。”

“萧府这次要翻天了!”

整座茶楼之内,随处可闻“通脉图”三个字,简直就是人尽皆知。许多人摩拳擦掌,都是虎视眈眈妄图夺到手一看究竟,也不管这通脉图一说到底是否属实。

燕五九留下的通脉图,如此神奇,谁人不想得到?!

且不说这通脉图之说到底是真是假,单单是“燕五九遗物”这五个字,就是一块金字招牌。提起燕五九,那都是和仙神一流挂钩的。燕五九,可是有史记载而且被证实的第一个性命交修到达极致,白日飞升的神话人物。

燕五九的遗物,谁不想得到?!

与城南的鱼龙混杂,喧嚣浮躁不同,城东却显得清冷稳重,有一股隐隐的萧杀之气。

黑沉沉的天穹,月黑风高!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城东,直穿过两条大街在一处街口路边停下。

这马车也奇怪,并没有驾车的车夫,停下来后便了无动静,内中无人下来,好像一辆空车。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自那马车之内忽然蹿出一道黑影,似一道黑色的旋风吹过,影影绰绰的一闪,便即消失在蒙蒙的夜色里。

嘘——虚!

黑影一闪而过的同时,远处的屋顶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悠长的口哨声,哨声婉转悠长,在静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哞!

随着这一声哨声响过,不远处一处府邸深处忽然又响起了一声浑厚低沉的牛哞。

轰隆隆!

牛哞之声一落,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好像房屋倒塌,伴随着隆隆声,还有一阵惊乱的马嘶,远方夜空中可见一团尘土飞扬,一点点灯火徐徐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

“啊!”

“不好,二少爷的牛撞塌了马厮!”

隐隐约约,一阵混乱的声音响起。

黑夜中,一道黑色的影子伏在一处屋脊上,全神贯注的看着远处府邸之中的动静,身子一动不动,好像石化了一般,但是这人的额头上却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也颇为的急促,好像才赶了几百里路才歇脚一般。

这人正是萧定乱,当然不是才赶了几百里路,他从马车下来冲上屋顶,也不过是百来丈距离,但是跑得太快了,夜色里只是影迹一晃,r眼都看不了然,所以此刻的感觉比赶了几百里路还难受。

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图的则是一个神出鬼没,不让某些有心人盯上。

此刻的萧定乱正看着远处萧府之中青牛大发蛮力,从马厮之中猛冲出来,直接撞塌了整个马厮,惊得十几匹上等良马一阵嘶鸣,到处乱冲。青牛冲出马厮后,挣断了牛鼻绳,一路狂冲出来,一对牛角见墙拆墙,逢人撞人。那府邸之内的花墙哪里禁得起青牛的冲撞,青牛一路冲出来,偌大的一个萧府,生生被冲开一条大道来,期间还有几人想拦住青牛去路,把陡然发狂的青牛制住,却直接被青牛一角顶了个穿胸而过,还有躲避不及的,直接被一蹄子踩死,吓得一些丫鬟仆人惊叫一片。

整个萧府上下,顿时乱糟糟一团,灯火都亮了起来。

那假冒的萧定乱眼神一阵闪烁,猛然冲出房间,只见院子里阿呆还呆坐在石凳上,面无表情,当即浮现一脸冷笑:“终于要现身了么?我等的可就是这一刻!只要捉到了你,从萧茂道嘴里掏出宝物下落还是不易如反掌!”冷哼之间,“萧定乱”几步跨到阿呆身边,眼中显出狠毒之色,一手猛然扬起,对准了阿呆的额头就要打下去。

“住手,欺负小孩子算什么?”

一道声音猛然从“萧定乱”身后不远处的墙头响起。

“萧定乱”将要挥下去的手登时一顿,缓缓转过声道:“薇薇你怎么在这里?晚上睡不着觉么?这小鬼头偷拿东西,我正要给他一个教训,小孩子就是要从小管教好,长大了才不会出问题!”

萧薇薇道:“整个萧府都要被你的牛撞穿了,我还能睡的着么?这青牛不是通灵性么,你还不去遏制它的凶性,怎在这里教训小孩子!”

“萧定乱”摆摆手苦笑道:“青牛发起疯了我也没办法,容它瞎撞一会儿,自然就消停了!”

萧薇薇双眼一眨,沉声道:“一个傻不拉唧的孩子帮你放牛,却整天呆坐着连动都不动!一头通灵性的青牛,养了好多年,发了犟牛疯,主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怎么说得过去呢?我们可不是傻子,别演了罢!”

“萧定乱”沉声道:“我被识破了?”

萧薇薇冷笑道:“小把戏而已!我二哥萧定乱长什么样,我们可比你清楚多了!说吧,你背后到底是谁?是谁给你的胆子到我萧府来干这种事情的?居然敢给我爹爹下蛊,简直罪该万死!”

“萧定乱”哈哈大笑道:“想知道我背后是谁?做梦去吧。反正我想知道的都已经悉数知道,继续在这里留下去也没有用了。哼哼,萧茂道去了长山省泰昌郡是吧?哼哼,你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我都一清二楚。萧盛道的宝物秘笈是我家主子的,谁也休想染指,你们就等着给萧茂道收尸吧!动手,萧家的人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萧定乱”的表情骤然变得冷酷狰狞起来,一脸青气,双掌劈啪一拍,一声令下,十几条人影从屋里冲了出来。

萧薇薇一愣,惊道:“好一个狼子,居然藏了这么多人到府里!”

“萧定乱”冷笑道:“没想到吧!你们和我斗,都还嫩了些!这一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是我给薇薇妹子的见面礼,虽然有些迟了,但也聊胜于无!嘿,给我杀个干净……”

萧薇薇冰雪聪明,脑中念头急转,登时就想明白这些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府内。现在想来,这几日那些屡屡硬闯萧府之人应该都是“萧定乱”指使的,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吸引萧府明岗暗哨的注意力,等到萧家的眼线都被吸引,那些高手就借机暗暗潜入萧府,府中有这么一个内应,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难怪萧府最近死了不少巡逻的家丁护院,这一瞬间就真相大白了。

萧薇薇只是一顿,但见十几道身着劲装的黑衣人便向自己扑来。萧薇薇登时一声娇喝,从身后冲出一柄亮银长枪,长枪一抖,劈面刺向当先一人。这十余人武功皆是一流,出手狠辣,清一色使窄刃长刀,直得萧薇薇左右支拙,没有还手之力。看情形,只消过得一时半刻,必会绞杀萧薇薇于乱刀之下。

萧薇薇眼看不支,忽然一道人影一声大喝从旁杀到,一杆黝黑铁枪连连拨开三柄长刀,化解了萧薇薇的险境,然后一黑一白两柄长枪互相配合起来,顿时威力大增,一时间就如同两条怒龙,左冲右突,反倒得十余黑衣人颇有些刺窝里摘花,我从下抓的态势。

“萧定乱”见状,冷喝一声:“好一对亲兄妹,好默契,好枪法!今天通通都要给我死在这里!”说话间,他猛然自腰间一抹,抽出一柄精亮软剑,嘶嘶,软剑一抖,白森森的寒光乱闪,就像毒蛇吐着信子一般,猛然向前掠出,投身到战圈之中。

众人围攻萧醇安、萧薇薇,打的不可开交,萧府内其余地方忽然又冲进来许多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到处冲杀,每到一个院落、一间房屋都是直接掀个底朝天,胡乱搜索、大肆破坏,见到一些仆人丫鬟心有不爽,立刻杀害。

萧府的家丁、家将、护院所有的武力都是在厮杀。

整个萧府简直就是一处乱军战场,混乱不堪!乱境之中,萧定乱不住的向前掠去,没有人注意到他,一转眼功夫就到了萧薇薇和萧醇安大战黑衣人的院落。萧定乱眼神一转,瞥了一眼无比焦灼的战圈,停也不停,身形一晃抱起呆呆坐着的阿呆,撤身便往萧府之外掠去。

“既然来了,还想走?”

萧定乱才走几步,一道森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萧定乱回头一望,但见三个蒙面人几个起落就要追上自己。

萧定乱身形猛冲一段,骤然大喝一声:“枪来!”旋即将怀中的阿呆向前抛去。前面一道轻飘飘的身影同时高高跃起,一柄长枪直s向萧定乱。萧定乱精神一振,一声沉喝,翻手之间抓住这柄长枪,双脚猛踏地面,身形霍然回转,手中长枪猛然刺出。

身后追来的蒙面人登时一惊,实没想到萧定乱竟敢回身来战,双目中只见这一枪刺来,枪尖寒芒夺目,当下手中长剑猛然向前斜斜的削去,另有两人分左右两边仗剑刺向萧定乱的左右腰间,三人配合非常娴熟。

萧定乱眼中厉芒一闪,长枪一往无前。

咔嚓!

一声脆响落下,萧定乱双目一凝,但见一截枪头猛然飞了起来。萧定乱大惊失色,登时心中大叫一声:“糟糕,这不是幽寒断魂枪!”幽寒断魂枪怎么可能被那黑衣人一剑之下削去枪头。这一下的变故,简直危险的要了亲命。萧定乱立刻变招,一声暴喝,全身筋r骨骼都在蠕动,前扑的身形霍然一顿,旋即长枪改刺为扫,身形一旋,终于落到地面,手中的长枪又被削去一截。

萧定乱直惊的一声冷汗簌簌落下,心中苦涩不能言说!

第五十八章:真假火并

萧定乱身形才落定,三柄寒光闪闪的剑已劈面袭来。扑面寒气森森,满眼冷光闪闪,三柄剑分三路方位,断绝了萧定乱的闪躲路线。配合娴熟,招式狠辣,几乎是乘着萧定乱长枪断折的机会,要一举将萧定乱格杀。萧定乱双目一凝,呼吸立刻平稳下来,精气神在这一刻都提到了最为饱满的状态。

对敌之时,他绝无分心,情形虽险,但他怡然不惧不惊。

呜呜呜!

一道道微不可察的剑刃震荡之音落入了萧定乱的耳内,三柄剑急急刺来,猛地落到萧定乱的眼中似乎被放慢了一倍,三个人的剑招的每一个细节都落入到了萧定乱的眼中。

破绽,破绽在手腕!

电光石火之间,萧定乱看出来三人剑招的破绽在于手腕。心意所到,他的身体毫不滞涩,全身劲力爆发,以手中一截残枪疾速向前点去。嗡,分光错影一般,萧定乱猛然一点,却同时出现了三道影子,分袭三人的手腕关节处。

三人皆是神色一变,眼看着萧定乱手中的一截枪柄点来,于千钧一发之际刁钻至极、雷霆也似的攻向自己执剑之手腕,心间便知极为不妙,急忙变招。但是内心能够想到和身体做出反应完全是两码事,就好比有一些武学奇才能通晓天下武功,各门各派武功招式之长短无不是d若观火,一眼之间就能看出破解之法,但是要他临阵对敌,却未必能够得胜!临阵对敌,情势瞬息万变,非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想到和做到是两码事。萧定乱能够做到形随意动,机敏过人,但这三人就不行了。尤其是那左右两人,只来得及一声惊呼,大叫不妙,手腕已是被萧定乱点中,登时关节裂开,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位于中间那一个黑衣人反应最快,却也下场难看,虽然手腕关节没有被毁,但一根中指却被萧定乱一下点中,登时断掉。三人皆是惊呼连连,发出惨叫。

中间那人怪叫一声:“这怎么可能?”

萧定乱冷哼一声,欺生而上,手中半截铁枪当g使,猛然向前一扫,三人之中两人兵刃已脱手,见到萧定乱猛扑过来连连后退。萧定乱眼中寒芒一闪,尔等鼠辈后退虽快,萧定乱却追得更快。只见萧定乱双脚猛然一点地面,身形好如一匹脱缰烈马,猛然飞腾起来,顿时到了三人头顶上方,手中残枪当头打下。

嘭,嘭,嘭!

三道爆瓜也似的闷响,三个人头顶都是被打得凹陷下去,脑壳里面红的白的一股脑儿喷溅出来,身体歪了一歪,委顿倒地。

三下五除二,有惊无险的解决了这三个蒙面黑衣人,萧定乱几个跳跃,回到了院子当中,但见萧醇安身上已挂彩,胸膛上一片血迹,却始终护着萧薇薇,有时竟以身躯为妹妹挡招,兄妹浓情可见一斑。萧薇薇更是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已极,看情形两人都是支撑不了多久。

“萧定乱”手中一口银蛇似的细长软剑刁钻狠辣,一面狠招尽出,一面狰狞冷笑道:“萧家今日,行将彻底覆灭,实在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两位速速束手就擒,我也不吝赏你们一个痛快,若是再这么负隅顽抗下去,我就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萧醇安冷笑道:“痴心妄想!我萧家男儿,只有战死的好汉,没有投降的孬种!胆敢害我萧家者,必杀之……薇薇你快走,去找到你二哥,将来给我萧家上下报仇!”到了此刻,萧醇安已是抱定了必死之心,不求逃出生天,只作背水一战。

“萧定乱”狂笑道:“报仇?老子今日把你萧家连根拔起,杀个片甲不留,还想报仇?下辈子吧!”说话间,七八柄长刀一同砍向萧醇安,“萧定乱”手中的软剑寒光一闪,撩向萧薇薇的脖子,封住了萧薇薇的去路。

萧定乱火速冲到院子边缘,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股无明业火升腾起来,满心杀气腾腾。

“畜生,通通给我死!”

萧定乱忍不住一声暴喝,身体向后弯曲如弓,手中半截长枪猛然掷出,破空之声宛若虎啸龙吟。

萧醇安与萧薇薇对望一眼,全力运使手中长枪,开始拼命反击。

噗噗噗!

沉闷的声音响起,萧定乱手中残枪打出,无以伦比的穿透之力,好像穿虾烧烤似的,一连贯穿了四个黑衣人的身体,然后直钉入了墙里。

这一幕简直骇人听闻,震慑的所有人心中一片凛然。萧定乱的双眼冷漠森然的一扫,乘着众人短暂的一愣,身形暴动,猛然扑向了最近的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被萧定乱的气机死死的锁定,但见萧定乱猛扑过来,势如如同猛虎饿狼。那黑衣人心下狂震,全身都冒起了冷汗,自喉咙里发出一声咆哮,手中长刀一横,对着萧定乱竭力一刀斩出。萧定乱一只手向前猛抓,整个身体向后倒折,面皮几乎是擦着黑衣人的刀锋一掠而过,然后五指一扣,猛然合拢,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的响起。他这一抓而下,居然是罩住了黑衣人的整张脸,把个一张脸上的骨骼尽数捏的粉碎。

黑衣人甚至连叫一声都不能,暴毙当场。

萧定乱身形不停,伸手一捞,抓起黑衣人手中的长刀,迎着当面一人便猛劈下去。他不懂用刀,却懂杀人,这一刀就是要人命的一刀。那人本来正攻向萧醇安,但是乍见萧定乱一刀劈来,心中升腾起不详的预感,登时向后连退三步,抽刀来挡。

锵!

萧定乱飞身一刀猛劈而下,那黑衣人手中长刀居然被萧定乱这一刀劈为两截,而萧定乱手中的刀居然去势不减分毫,咔嚓,砍瓜切菜一般直接将那人从右肩而下,斜斜的劈成两段,心肝脾胃肺都是被切割开来,滚了一地。

血,是滚烫的血!

萧定乱的心却格外冷静,冷静的就像一潭清水结了冰。

他心中的压抑不住的宣泄着,一切的一切都用无尽的鲜血来洗去,让满是桎梏的内心在血色中解放。

杀,杀,杀!

萧定乱的手法简单、直接。被他杀死的敌人没有一个有全尸,无不是被一刀劈成两半,连叫一惨声都没有分毫机会。他就像是修罗地狱里冲出来的嗜血修罗,是收割人命的恶魔,凶残狂猛之势乌有敢逆锋相抗者

萧薇薇和萧醇安看的一阵心惊r跳,脸上又惊又喜。

视线所及之地尽是残躯断肢,满地血水横流,萧定乱扔掉手中已完全废掉的长刀,冷冷的看向被三人困在亥心的那个“萧定乱”,他的双眼中杀意涌动。

萧定乱缓缓的弯下腰,从地上抓起一柄完整的刀,那刀沾满了血,被萧定乱提在手中,大滴大滴的落下。萧定乱直视着“萧定乱”,语气森冷道:“我不杀无名鼠辈,报上你的名字?我会赏你一个痛快!”

“萧定乱”脸庞抽动,狞笑道:“人总是会死,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死而无憾!哈哈哈,来杀我吧!”说话之间,他手中的软剑猛然一抖,变得笔直,好像一道银色闪电一般刺向萧定乱。

萧定乱横刀一挡,那剑锋之上忽然一道厉芒s出,顿时将刀身之上打出一个窟窿。萧定乱身形一闪,正要躲避那余劲未消的气芒,却不料“萧定乱”的细长软剑居然从那刀中破d之中一穿而过,刁钻很辣,直刺萧定乱的胸膛。萧定乱连忙侧身,险之又险的躲开那一道破空气芒,“萧定乱”软剑也刺了一个空,但是一剑之后后手再出,剑身猛然一绞,生生将萧定乱手中的长刀刀身搅碎,尖锋乱刺,撩起一片寒芒。萧定乱连退三步,那剑却如影随形,直得萧定乱无法再退。

这人也着实狡猾,一身气功修为极是高深,真气雄厚却并不动用,留到关键时刻才猛然爆发,几乎是一招之间便将萧定乱入了死境,果然颇有奇效。但是,这时间萧醇安和萧薇薇已从旁杀到。萧薇薇手中一柄亮银枪枪吟阵阵,舞出一朵枪花

“情人总别离,相思催人老,一心只为朝朝暮暮,到头却要天人两隔!你们这一对夺命鸳鸯,不好好珍惜执手活着

第 18 部分

“情人总别离,相思催人老,一心只为朝朝暮暮,到头却要天人两隔!你们这一对夺命鸳鸯,不好好珍惜执手活着的光y,却偏偏要到这里杀人夺宝!你们真愚蠢,不知道何为重何为轻,天下若无情,长生有何用?该死,真该死!”

情人剑水玉楼摇头叹息。

他的剑总是充满着温柔,如情人的呼吸、情人的眼神、情人的热吻,还有情人的轻抚和酥怀。

粉色的剑光闪烁,如同春日桃花,春风里飞落的缤纷落英,漫卷而来、终将坠地。

韦义和袁粟花大惊失色,两人并肩而立,双剑齐齐刺出,剑上黑芒s出、如血如墨。

叮叮,满空落英也似的剑光被夺命鸳鸯剑上黑芒刺破,消失于无形。水玉楼起手一剑被破去。韦义冷笑道:“情人剑不过如此,能耐我何?让你见识见识黑血鸳鸯剑的厉害!”韦义与妻子袁粟花对望一眼,双剑一交,攸乎分开,分左右两路,使连环剑,直刺水玉楼,一时间黑芒大盛,将水玉楼罩在其中,滴水不进。

水玉楼叹道:“桃花虽败,香留人心,来年春日,复又再开!”

浅唱低吟间,手中情人剑余韵未了,忽然变化,只见剑光浮动若暗香袭来,如烟如雾,不知有形无形。

这剑太快了,快得剑影都如烟似雾,满空尽是一片粉色。

粉色氤氲,撕开黑芒,叮叮两声,韦义与袁粟花急退三步,脸上神色一变,双双一抖手中血色的剑,飞身而旋,剑气吞吐分上下两路向水玉楼杀来。

叮当,又是两声金铁交鸣之声,韦义于袁粟花身形忽然向两侧游移,若鸳鸯戏水一般,骤然一合,双剑夹击,水玉楼衣袍猎猎作响,飞身而起,避开这两剑,夺命鸳鸯见状如影随形,以下击上,双剑若附骨之蛆,紧追不放。

水玉楼身形冲天而起三丈有余,临到至高之处,身形忽然倒折,凌空一剑,向下而来。剑落,若情人的烈火红唇,充满了炙热的情愫,让人躁动不安。

叮叮!

三剑相交,夺命鸳鸯双双坠地,水玉楼却借力,复又飞起,脚步轻踏,恍若空中有无形阶梯,连上三步方才开始下坠。身形下坠之间,水玉楼剑招变化,粉色剑气如千丝万缕,绵绵无绝。

“相思离恨,剪不断理还乱,寂寞如刀相思似剑,葬了青春、毁了娇颜!”

水玉楼好似有永不尽的叹息,身形落下之间,无数的剑气如同游丝,缠绕向夺命鸳鸯夫妻二人。夺命鸳鸯双剑交映,连连刺出,但这剑光好似江水涌来,无穷无尽,而且越来越密越来越没有章法套路,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当下水玉楼于夺命鸳鸯之间一片焦灼。。

不远处,戴疆一手y风掌打出密密麻麻的掌影,一个个黑色的手印打向萧醇安和萧薇薇。此人着实凶猛,一身气功修为非常了得,真气雄浑,虽然以一敌二,却未见丝毫不敌,反而真气外放,一个个黑色的手印强攻硬撼黑白双枪,震荡的萧醇安和萧薇薇浑身颤抖,颇为难受。y风掌戴疆,这一套y毒的掌法配上三y地府气,当真是y风阵阵鬼哭狼嚎。

忽然之间,戴疆一声暴喝双掌连连打出,狂攻萧醇安,直得萧醇安手中长枪施展不开,连连后退,实在险象环生。萧薇薇娇喝一声,手中一柄亮银枪从旁雨点似的刺出,欲给大哥解围。

哪料到戴疆忽然一声怪笑,手掌上呜呜之声大作,一股y冷的气息升腾起来,忽然转身一闪,双手直向萧薇薇抓去。萧薇薇哪里料到这般变故,一心想要化解萧醇安的危机,手中长枪招式已老,不曾想戴疆如此老谋深算,居然是玩了一手声东击西。戴疆这一下双掌打出,硕大的黑手印迎面扑向萧薇薇,真实的意图就暴露出来。

萧薇薇大惊,猛然一提手中长枪,大喝一声,急急撤回长枪猛然向地面一点,借着这股力道,双臂用力,身子脱离地面高高的跃起,总算躲开了戴疆的黑掌。但是这一下停顿已给了戴疆机会。戴疆一声桀桀y笑,猛然扑向萧薇薇,趁着其身形尚在空中双击尚未及地之际,人已出现在萧薇薇面前,双掌猛然打出,直打在萧薇薇胸口处。

萧薇薇一声惊呼,身形倒飞一丈余,绣口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戴疆冷笑:“地上躺着罢,看我如何收拾你的大哥!”

第六十一章:一场大战

萧醇安眼见萧薇薇中招倒地吐血,目龇迸裂,暴喝一声:“贼子,给我受死!”手中长枪一声长吟,直扑戴疆。戴疆冷笑道:“来罢,现在没有人碍手碍脚,我看你如何再与老夫相抗!”戴疆身形一动,身体左右摇晃,连连躲过萧醇安的长枪,劈手一掌打在枪身之上,使得长枪一震,当即欺身而上。萧醇安手握长兵器,岂容他借机近身。一旦让其,长枪就优势全无,如何于练就拳脚功夫的戴疆抗衡?!

当下萧醇安手中长枪猛然横扫,犹如大象猛甩长鼻,长枪嗡嗡震荡,拦腰朝着戴疆打了过来,戴疆面色一寒,冷笑一声劈手打出,居然不闪不避,以r掌来抗萧醇安铁枪猛扫。戴疆翻手之间,掌中乌光暴起,整条手臂上筋r虬结,仔细看去便可发现那筋r之下血脉、窍x之中一道道乌紫之气在不住流动。戴疆一招之间将自身三y地府气催动到了极致,完全压缩到了双手之上。梆一声,戴疆一掌打在萧醇安的铁枪之上,身体只是一晃,萧醇安则被巨力震荡,整条手臂都麻木不堪,连连向侧后方退去。戴疆猛喝一声另一只手猛然探出,闪电一般一把握住了萧醇安的长枪,然后扎起一个大马步,身躯微微后仰,手臂骤然发出猛力,森森的一声咆哮,发足力量向后一拉。

萧醇安面色一僵,死死的握住铁枪,亦是一声咆哮,身躯竟是被戴疆拉的前倾。

戴疆居然是要一招之间,夺了萧醇安手中铁枪,卸了他的武装,然后再施以杀手。

喀喀喀!

萧醇安面泛紫色,全身的骨节都在爆响,双脚已深深的陷入地面。“呔!”萧醇安丹田之内含着一口气,猛然一声大喝,全身发起一阵蒙蒙亮光,力量暴增。登时手臂猛然震动,手腕发力,使得整个铁枪剧烈震荡,反而使得戴疆全身颤抖,几乎不能站稳。

戴疆大骇,惊声道:“怎么回事?好霸道的气功!”

嘤!

这一个惊讶分神,戴疆猛然听见背后破空之声大响,转瞬已到后心。戴疆便知不妙,登时手上力道变拉为推,猛然将萧醇安掀翻了过去,然后身形骤然跳开,但见一柄亮银枪从他身侧猛然s过。戴疆登时惊出一身冷汗,猛然回头一瞥,方看到不知何时已从地上站了起来的萧薇薇正一脸冷酷的看着他。

戴疆心下震惊。萧薇薇中了自己的y风掌,身体之中被打入了三y地府气,本应该全身冰凉若死,y煞攻心,不能动弹,但现在居然站了起来,不但站了起来,还猛然偷袭,差点得手。他立刻便明白了,他的三y地府气奈何不得萧薇薇,已被其化解。

戴疆一声怪叫:“好狡猾的小贼,气功居然如此深厚,老夫真是看走眼了!”

萧醇安冷哼一声,脊背猛然撞在地面,身躯一弹而起,持枪笔直站立,全身升腾起来一股狂霸气息,无形之中似有一层气焰如无形火焰一般波动。

戴疆面色急变道:“萧盛道的皇天霸王气功?!”

他背后传来萧薇薇的冷笑:“区区三y地府气,歪门邪道的气功也想伤我?!皇天霸王气专破尔等歪门邪道、y毒气功。戴疆老儿,你的死期就在今日此时!”

“杀!”

萧醇安发出狮吼一般的咆哮,挺枪而前,双脚踏过地面,地上石砖连连崩碎,简直力道无穷。萧醇安行走之间,另一只手猛然一抓,斜斜c在地面的亮银枪也一并握在手中,迎着戴疆猛刺过去。戴疆大喝一声,全身黑气暴涨,如同厉鬼附体,又像刚从冥府地狱之中爬出来一般,双掌挥动,y风阵阵,击打空中连番爆响,同样是展现了全部实力,劈手之下将萧醇安手中的亮银枪打的一偏,萧醇安却也不顾,松开手掌任由亮银枪嗡一声飞了出去,手中铁枪抬手便是一招苍龙出x,运使的乃是极为正宗的大伦枪法。

一声枪吟若龙啸,苍龙出击谁敢挡?!

戴疆深知萧家大伦枪法的厉害,尤其是这龙相九招,每一招都厉害非凡,亦是不敢硬接,当下身形连闪,步伐飘忽游移不定,待到那一枪到达面前猛然两掌打出,三y地府气破体而出,组成了两个真气手掌猛然打在铁枪之上。铁枪登时一抖,便将两道真气手掌震碎,枪锋微微下沉,捅向了戴疆的胸膛。戴疆狞笑一声,居然不躲不避,以血r胸膛迎上了萧醇安的一枪。

萧醇安枪出一往无前,猛然刺在戴疆胸口,登时发出一阵咯吱声。戴疆老儿居然早有准备,身上带着护心镜。但是萧醇安一枪力量何其强大,力量穿过护心镜直震的戴疆面色一僵,但此僚也着实凶悍,居然忍耐着肺腑震荡之痛,双手猛然探出牢牢握住了萧醇安的铁枪,身体一阵扭曲,好像一条蜈蚣一般,顺着铁枪直奔萧醇安的怀中。

萧醇安一声狂笑,霸气无边道:“老子此刻还怕你不成?”

萧醇安见状居然一松手中铁枪,双拳上气劲缭绕,对着戴疆便轰了过去。戴疆一脸y沉沉的冷笑,双掌绵绵一挥,猛然对着萧醇安的双拳劈打而下。

劈啪!

两人硬硬的对了一招,皆是面色一僵,都不好受。萧醇安此刻皇天霸王气功全力施展开,整个人都有一种狂霸的气势。何为霸王?霸王就是心中勇悍不屈、行事动如雷霆的代表。当下萧醇安一声大喝,猛虎也似的冲着戴疆便是一通乱拳。戴疆y沉的一喝,双掌施展开来,掀起y风道道,与萧醇安对轰起来。

两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你来我往,越打越快,

忽然之间两人却又猛然停顿,拳掌相对,居然打得不可开交,开始对拼真气。

这一下就没有半点花俏可言,非分个生死不可了。

两人对峙不动,全身的衣服头发被气息鼓荡猎猎作响,两个人都好如站在飓风之中,拳掌之间真气对耗,互相轰击,都想把真气打入对方的身体之内搞破坏,谁也不让。

真气的轰击,无形震荡,两人周身的空气被激起波纹,一圈圈的气浪排开。

噗噗!

两人浑身皆是一颤,嘴角溢出血来,两人的比拼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不可开交,俨然是谁先收手谁就要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

猛然之间,戴疆大喝一声,双掌猛然一推,全身真气骤然之间完全爆发,直震得萧醇安猛然向后倒去,张口喷出鲜血,倒地之后面如死灰几乎已爬不起来。

这戴疆果然是多活了几十年老狐狸,功力深厚更胜一筹。戴疆徐徐的吐了一口气,冷笑道:“小辈,跟我斗,你还是太……”

后面的话却猛然顿住了,他如何想说出口都已不可能说出来。

萧醇安仰躺在地上冷笑道:“老狐狸,这就叫孤掌难鸣!安心的去吧……”

一柄银色的长枪枪锋点点鲜血流下,直从戴疆左边腋下刺入,从右边腋下穿出,尽毁其心肝脏腑,神仙也无力救他。萧薇薇一脸冷酷,手腕一抖猛然拔出长枪,戴疆身体晃了一晃,鲜血若流泉喷涌,几个呼吸间便下了森罗、投了鬼府,死不瞑目。

萧薇薇看向大哥萧醇安,神色缓和,关切道:“大哥,你没事吧?”

萧醇安道:“待我调息一刻,还可再战!这次多亏了水玉楼,不然我们根本没机会杀死戴疆这老贼。”

诚然,夺命鸳鸯的威胁更在戴疆之上,能够从大侠张万山手底下逃出生天,没有几分真功夫,简直是痴心妄想。

萧薇薇点了点头,看了水玉楼一眼,然后双眼一寒,盯上了大杀特杀萧家家将的青面七恶,提枪投入战圈之中。

而此刻,十影卫已将一干不速之客杀的七零八落,余者无不是胆颤心惊,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整个萧府中庭之中血腥冲天,草木染血,残肢断臂、人头尸骸遍地皆是,活生生一副人间地狱、修罗道场。

水玉楼与夺命鸳鸯之间的一番苦斗亦已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情人剑,剑有浓情化不开,招招过处,都是情人的牵绊,缠绕上心头。

“月有y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情人一剑,永恒诀别!”

水玉楼一声长叹,已不似那么温柔,话音中带着潇洒,带着冰冷,手中情人剑连连削出,只见得漫空剑影,好像天空中出现了几百柄情人剑。那剑影都是剑的影子残留在空中。

水玉楼的剑太快了,快到人的眼睛已看不过来。

韦义大喝一声:“娘子,拼命了!”

两人骤然飞身而起,双剑合璧,气机揉合到了一起,两个人已成浑然一体的态势。立刻之间,两人的剑上黑芒暴涨,吐出三尺剑气,斩破空中无数剑影。

铛铛!

两声脆响最终响起。

一切都归于清明。夺命鸳鸯双双坠地,手中的剑已成两截,气功被破,嘴角溢出污血。

水玉楼仗剑前行,那一袭锦袍紧贴身体,在身后猎猎飘摇。他似乱世之中的绝色妖姬,挥剑要斩了这天下间一切的阻隔,让情人的剑在情人手里,让相思去不了下一刻,让下一刻绝没有离别。

他的剑,是浓情蜜意,是最美好的期许,是如梦的佳期,是鹊桥的相遇。

夺命鸳鸯的眼中忽然充满了粉红的光芒,那光芒充斥着无尽的情愫,那是水玉楼的剑,那是情人的剑,那更是水玉楼的杀机。

袁粟花惊叫道:“该死的男人婆,你要做什么?”说话间她身形骤然向前扑去,一脸的绝望。

水玉楼轻叹道:“好一对罪孽的鸳鸯!杀人者人恒杀之,你们没有活路了!”

扑哧!

水玉楼的话音落下,神出鬼没的一剑穿过袁粟花的胸口。袁粟花歇斯底里的嘶喊道:“韦郎,快走!”那一剑本是刺向韦义的,却被袁粟花用身体挡住。两人虽是罪大恶极,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两人之间的深情厚谊倒是让人为之心颤,能够舍生相救的人,非为挚爱与大义而不为。

韦义但见妻子后背一截剑锋刺出悠忽不见,猛然从水玉楼那梦幻似的一剑中醒过神来,袁粟花已委顿倒下,血流满地,口里还兀自喊道:“韦郎,快走!”

韦义如疯似狂,歇斯底里的大喝一声:“我哪也不去,黄泉路上一起走!啊,水玉楼,你要我们死,我们死也要拉你垫背!”

韦义双眼血红,手执半截断剑猛然扑向水玉楼。水玉楼轻轻一叹,手中情人剑攸乎刺出,直贯过韦义的胸膛。韦义一脸狞笑,身躯猛然膨胀,怪笑道:“去死吧!”

水玉楼惊叫一声:“自爆气海。真气解体?!”当下抽剑连退。自爆气海,真气解体乃是同归于尽最为惨烈的一招,饶是水玉楼剑法高超也不能胡来,只得退却。若是这一下中招,不下于在怀里引爆几百颗霹雳弹,那还不得血r模糊,死无全尸?!

嘭!

血r飞溅,亏得水玉楼退的极快,只被破空气浪推的倒飞出去,直飞出三丈,撞塌了一面墙才终于稳住身形。但是韦义周围三丈之内的人就比不得水玉楼了,一个个登时被掀飞出去,撞上硬物、不死即残。

水玉楼从破墙中爬出来,面色露惊骇之色,弹了弹华丽锦袍之上的灰土,只见其上尽是血渍,当下叹道:“可惜了这一身袍子,以后可如何向那妮子交代?!完蛋了……”

第六十二章:暗暗谋划

一群打秋风的江湖人大部分被杀,小部分落荒而逃,萧府之内的局势终于彻底稳定下来。剩下的青面七恶遭到十影卫、萧薇薇以及水玉楼的围攻,彻底溃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隔着萧府五条大街的武昌别府之内,最高的摘星阁楼最顶层,唐胤正手中拿着一截暗青色的铜管,不时的架在眼前朝着萧府看去,唐胤正的身边静静站着一个中年男子,面上挂着一丝邪笑。这个男子天生笑面,笑面上带着一丝邪气,身躯笔直,一身文士装扮,显得文质彬彬,手中一把羽扇时不时的轻轻扇一下。

良久,唐胤正放下手中的管状之物叹道:“孔雀王朝的千里窥果然是好东西,文曲有机会一定要给我多弄几支,有了这千里窥,到时候到了边陲行军作战,对打探军机,刺探军情有非常大的好处。只是可惜,用这千里窥夜间视物,也不比r眼强多少,看过去影影绰绰,还是没能把萧府之中的状况看清楚!”

手拿羽扇的男子轻声道:“殿下,千里窥的确有这么个缺陷、白日光线充足一目数里不成问题,遇到夜晚就全无作用了。千里窥乃是孔雀王朝最为机密的几样军事创造,这一支千里窥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再想弄到几乎不可能!这一支我听说也不过是最粗糙的一种,所以那人才舍得卖给我!若是在孔雀王朝境内,谁的手里出现了这个东西,一经发现,立刻就会遭到剿杀,决计是不会使得这东西流传到军队之外的。”

唐胤正哦了一声,微微惊讶,旋即道:“这也无妨,以我大乾王朝国势之强,依照孔雀王朝这千里窥为蓝本,相信不久之后也能够制造出来。千里窥的事情暂且不谈,文曲,你对萧府的现况有什么建议?”

文曲乃是唐胤正手下最核心的智囊,许多方略谋划唐胤正都要请教此人,对文曲更是十分器重。

文曲神色一正,手中羽扇不经意间摇动起来,道:“以属下之间,我们暂且按兵不动,待看清楚形势再给予雷霆一击也不迟。现今萧府上下j犬不宁,那萧醇安、萧薇薇定然会选择外逃避祸,我们只消派人暗暗盯住就是。目前萧茂道逃往长山省泰昌郡的消息已被证实,可以肯定萧盛道的遗物一定就在萧盛道的身上。而萧茂道往泰昌郡而去,能够投奔的人只有两个——雷公杨辰,寒冰手杨月。这两人都不好惹,况且听说大魔头苏万屠也到

萧定乱拳与匕首齐出,轰碎大块的石板,但见地面上一片火花亮起,幽寒断魂枪枪尖擦着地面猛然犁了过来,瞬息之间已到了自己裆下。萧定乱直吓了一跳,以为初九下一刻就要将长枪挑起,若是那一下来个实在,自己传宗接代的宝物还不得当场报废?!萧定乱急忙撤身后退。初九却是一声冷笑,长枪却并未上挑,而是猛然向萧定乱一侧腿肚

第 19 部分

后退。初九却是一声冷笑,长枪却并未上挑,而是猛然向萧定乱一侧腿肚拨去,萧定乱见势不妙,只得猛然抬脚躲避,初九骤然冷喝,身形如同陀螺一般极为夸张的一个旋转,力量运的异常充足,忽然上前一步,呈现弓步,一枪向前挞去。

萧定乱但见这势若龙虎的一枪,急向一侧跳去,险险躲过。幽寒断魂枪一声爆响,打的地面尽是龟裂之痕,长枪却猛地弹起,初九复又一步上前,长枪连环猛扎。

萧定乱无法再避,手中匕首更是格挡不及,登时连连中招,直被扎中三下,方才躲避开去。

这一下受伤,萧定乱才猛然回过神来,发现林樱居然还未返回,登时心中一阵不安。

第六十四章:苍龙出x

林樱其实早就到了,手中握着一柄云纹金钢枪,枪尖带血。

林府内的确出了一点乱子,来了一个疯子、一尊邪王,不过终于被林樱打发走了。血不是别人的血,而是林樱的血,她的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只用衣袖紧紧的勒住,血不住的渗出来,顺着云纹金钢枪长长的枪身滴滴答答的落到地面。

想起邪王的邪王剑,林樱的嘴角便浮现一个冷酷的弧度,一惯平静清丽的脸上涌现出一抹冷酷之色。

“大师楼,我真的小看了你!既然你这么快就露出了獠牙,不管你们背后有什么庞然大物似的后台,我林樱也不会对你们再客气了。林家从来没有怕过谁,虽然子嗣稀薄,但没有一个是可以欺负、可以威胁的!邪王剑么,希望下一次你不要给我机会,杀了你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林樱的眼中极为少见的闪烁着杀意。

邪王,乃是大师楼的一位副楼主,使一口奇形长剑邪王剑,一身冥府邪元功出神入化,以此邪功催动一门大杀无赦剑法,曾经不知道有多少江湖高手、成名侠客饮恨剑下。

这一遭邪王忽然出现,找上了林樱的麻烦,出口便是冷酷威胁林樱不要多管闲事,乖乖安分守己,不然定杀不饶。

林樱何其骄傲,岂会受人威胁,更遑论退让和惧怕,当即大怒,以一柄云纹金钢枪对上邪王剑,双方大战之下,邪王一口龙蛇扭曲的邪王剑大逞威风,得林樱落入下风,一招不敌,伤了手臂。不过林樱自不是好欺负的角色,受伤之际云纹金钢枪悍然一扫,运足十成力道,将邪王直接打飞出林府院落,亦是使得邪王心下震撼、吃了大亏。

最后邪王大笑三声,丢下一句:“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由强出头,林家女孩你好自为之!”嘶啦一声邪王剑归鞘,邪王跃下墙头,大摇大摆的离去。

多开口?强出头?

林樱冷笑,一转念就想到了萧定乱,心下一阵不安,当即拿着云纹金钢枪匆匆赶来,但见萧定乱与初九大战正酣,萧定乱沉浸其中如痴如醉,林樱便即松了口气蛰伏一旁,并没有立刻显出身形把长枪第一时间交到萧定乱的手中。

直到此刻眼见萧定乱受了伤,林樱方才一身叱喝,身形自暗处浮现,一杆云纹金钢枪干净利落的抛向萧定乱。

萧定乱大喝一声,身形腾挪之间一把握住长枪,当即神色一变,感到长枪之上黏黏腻腻的感觉传来,目光一扫,便见枪身血迹斑斑和许多利器切割的痕迹,当下心中一突,看向林樱一眼,不过林樱双手背于身后,笔直而立,神色剑清冷如旧,萧定乱却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心间疑惑。暗猜枪上血迹从何而来。

初九却不同,目光一闪,扫了林樱一眼,心中的震撼强烈到外人无法想象。林樱出现在这里,他便知道邪王并没能奈何住林樱,已退去了。上一次他与林樱交手,还是两年多以前。那一次已是探明林樱身受重伤,有人花大价钱请他出手。他才答应,精心选了一个好时间、挑了一个好地点,趁着林樱内伤未愈的机会本以为十拿九稳,却不想最终被林樱赤手空拳打的狼狈逃窜。

这一次居然连一位副楼主都被打退,初九的内心生出一阵警惕。

楼主可都是大师楼真正厉害的人物,用高手两字已不足够形容,列为宗师一级也不为过。一位楼主,起码都会一门元功,无论武功还是心法,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不管武功是正是邪,定是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是一个楼主最基本的要求。

对上大师楼的任何一个楼主,初九都没有半分把握。但是林樱……他隐晦的用眼角余光扫视着林樱,心中念头急转暗暗思索若是林樱突然杀出,自己要怎么办!他在考虑自己的退路。

本来有邪王牵制林樱,他全无后顾之忧,但现在情况却已完全不同,他心中颇为忌惮却又着实舍不得已到手的幽寒断魂枪。这柄枪他太喜欢了,一握到手里,就觉得这柄枪实在是为他量身打造、为他而生的。

萧定乱手握云纹金钢枪,长枪一挺,大喝道:“来吧,让我们真正见识一下你的枪法!”

长枪对长枪,萧定乱信心大增。

初九眼神一阵闪烁,冷喝一声:“嗨,见招!”当即心下一横,长枪猛然一挺,脚踏方步向萧定乱杀去。萧定乱长枪在手,气势自又不同,身上虽已挂彩,皮r爆开三处,留血涔涔痛苦不堪,但萧定乱神色间已非常从容。龙行虎步,持枪而前,萧定乱整劲爆发,枪法如龙,正是技主在手;脚下步伐稳若磐石,根基主在足;呼吸平稳悠长,吐气主在腹;腹内提气运力,发劲在丹田;腰脊扭动机敏,变转在腰间,精气神力集中合一,全部到达手中长枪,凝成整劲。

萧定乱一出手,就展现出了自己在枪法一道坚实的基础和深刻的见地,手中长枪枪花乱舞,锵锵锵,与初九连连交刺,两人皆是出枪如电。一时之间,两人枪法互拆,交锋处火花飞溅,几是不可开交。

初九渐渐的打出了火气,枪法骤然一变,力量足足提升一倍,枪法出招忽然慢了下来,但每一招都凶悍的几乎不能撼动。萧定乱几招接下,已是震动的全身颤抖,手臂一阵发麻,气息顿时不匀,脚下的步伐紧随之亦有乱套的趋势。

初九的枪法太过勇悍、大力了,几乎是以一种泰山压顶一般的威力将敌人活活压死,任你如何玩转花样、如何摆弄技巧,通通一枪挑翻,直接刺的你原形毕露,乌有半点花样可耍。

这就是掌控、对于战斗的控制,始终把主动优势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牵着敌手的鼻子走。

萧定乱只觉得一阵憋屈,自己枪法虽然精妙,但却完全没法施展。初九每每一枪袭来,他的招式直接就被打散,没法施展完满,这被动的颓势一点点累积,将萧定乱一点点推向败局。

萧定乱心下念头急转,略微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一平静下来,萧定乱对于整个战斗的认识又有所不同,冷静的看世界,才能看到最真实的世界。攸乎之间他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手中的枪法随之变化。

萧定乱忽然闭起双眼,敛气凝神细听初九长枪舞动之音,静心思索,腰腿忽然放松。

呜——嗡——轰!

初九的一枪猛然杀来,萧定乱攸乎之间身形随之而动,一枪挑出,两枪相接,却只有微微细响,萧定乱的长枪之上涌出绵绵之力,手中的云纹金钢枪好像惶似吸附在了幽寒断魂枪上,随着初九的招法而动,看似绵软无力,实则力大无穷。施展这一手,萧定乱所运之力足足提升了一倍。盖因这一手他尽数抛却己身之呆力俗气,将力量通通汇聚,化散为整,化为巧妙沾黏的力道,缠住了幽寒断魂枪。

远处观战的林樱双眼掠出讶异之色,惊叹道:“好小子,短短一瞬,就明白了如何应对,这沾黏劲用在这里,简直是神来一笔!初九的枪法虽然霸道刚猛,以大力勇悍著称,但遇到了这沾黏劲,便也施展不开。细藤缠死老树,就是这个道理。”

林樱话音刚落,初九忽然变招,枪若游龙,步伐也变得粗大起来,不再局限于一步之间。初九的枪法已经浑然施展开来。正所谓g怕点头枪怕圆,初九手中的长枪猛然抖起来,满空好如朵朵铁花乱现,简直神仙也难防。

萧定乱见势就知不可硬撼,这应该是初九的一大猛招,当即一抖手中长枪,沾黏劲施展如旧,搭着初九手中的幽寒断魂枪轻轻一碰,萧定乱的长枪居然也跟着舞了起来,更是合着初九的枪法路数,一模一样,简直让人咂舌。

林樱先见萧定乱涌出沾黏劲还只是惊讶,这一下就该大吃一惊了,惊艳非常的喃喃道:“听劲,居是听劲!好一个萧定乱,初九的力都被你听了去,知道了他下一步如何发力,居然在戏弄他!”这听劲,就比沾黏劲更加的高深,乃是集合了听觉、视觉、触觉、感觉为一体的劲力功夫,通过听劲可以感觉到对手力量的大小,长短和动向,对敌之时具有神效,可惜很难练成,需要领悟的东西太多。单是听劲三段,骨感、皮感、毫感,都非常难练成。萧定乱在龙青山苦练拳脚,被杨辰揍了十余年,两大高手指教,适才练成这听劲,对方拳脚一出,毫毛感应,便知力量大小和动向,身体空灵机变,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但在这一刻,萧定乱的听劲却已再度突破,几乎是登峰造极了,超越了毫感的地步,以手中长枪为媒,探知对方之力,虽然只是抵挡,却已有种立于不败之地的味道。

在初九强势的枪法迫之下,萧定乱终于生出灵感,触类旁通,开始将各种杂学融为一炉,对于武学的认识,更加深刻独到起来,开始有了自己的见解。

初九见这一招分毫奈何不得萧定乱,枪法再变,长枪猛然扎出,连环十三夺,漫空尽是寒星乱闪,枪出平直有力,内气集中爆发,这一下萧定乱的听劲就派不上用场了,因为初九的枪法太快了。

萧定乱连忙横枪来挡,当当当,身形接连后退,转眼间便被初九的长枪淹没,情势危险已极。初九冷喝一声,已然狂暴起来,手中幽寒断魂枪忽然一抖,萧定乱抵挡不及,只能侧身散开,但是晚了半步,肩膀被猛然戳中,多出一个血窟窿,鲜血狂喷而出。

萧定乱额头见汗,连连后退。

初九狂猛暴喝一身:“破釜沉舟乌有生死乾坤一掷,大破灭!”

可怕的枪吟若雷霆咆哮,初九这一枪已完全抛开了生死,精气神力完全聚合到了最为浓烈的一点,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简直是没法抵挡的一招,震古烁今的一招,那一招带来的是破灭,大破灭,任何人对上这一招都要胆颤心惊,一旦被刺中,魂去九霄、尸骨无存。

萧定乱瞳孔骤然收缩,耳边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唯有那枪啸若万军狂吼,震耳欲聋。萧定乱心头震撼:“浑然天成的一枪,居然毫无破绽……啊,谁接了这招谁死……”但是萧定乱已退无可退,亦无暇退避。

留给他的只有正面一击。

萧定乱双眼之中涌现了一抹血色,生死关头,他的潜力完全的爆发,手中长枪猛然一抖,合全身之力为整劲,运于长枪,使出一招苍龙出x。

“嚯,成败在此一举!”

萧定乱一声长喝,枪出若怒龙,龙啸不绝。

这一个瞬间,生死存亡,萧定乱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还能否立于这大地,还能否再见明日之朝阳,一起都让死亡的预感蒙蔽。

唯有这一枪,是他一切的希望!

初九如山如岳的气势压迫而来,萧定乱几乎喘不过气。面对着初九的绝杀一枪,他的心中浮现出惧怕,源自本能的死亡恐惧涌现出来。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立时勾动魔念,使得他双眼泛起血色,一道暗流似的热力在周身流转。

“苍龙出x!”

萧定乱陡然大喝一声。那一刻他的双眼一片清明,双眸深邃如浩瀚星空。那一瞬,他以莫名的勇气压制住了心中的一切情绪,内心空明无物不尘不垢,猛然之间他顿悟了。

苍龙出x有了神、有了髓!

林樱绣口微张,已说不出话来,但见云纹金钢枪上有若龙蟠,萧定乱整个人都有一种羚羊挂角、无稽可循的味道,那是神——神的飘渺,龙为神,那正是龙的神韵。而萧定乱不知是否巧合之下,催整劲为透劲,劲力直灌长枪,是为髓。苍龙出x这一招终于神髓兼备,破空而出。

两枪相对,萧定乱身形狂震,整条手臂一阵扭曲,身形倒飞而出。

初九却持枪不动,好如一尊杀神,手握杀器双目森然而视。

萧定乱倒地吐了几口血,一脸的兴奋。他本以为自己这一遭凶多吉少,但没想到受伤程度,尚能接受,最主要的兴奋还在于领悟苍龙出x那一招。他缓缓爬起来,一把抓起云纹金钢枪,拖枪向前初九走去。才走两步,云纹金钢枪骤然断为数截,萧定乱一愣,这才发现初九的异样,居然再也未动。

林樱悄然出现在萧定乱的身后道:“他已死了,被你的透劲摧毁五脏六腑!”

萧定乱呢喃道:“原来如此!”精神已开始恍惚,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身躯一软,倒入林樱怀里,晕了过去。

第六十五章:魂魄出体

萧定乱犹记得在龙青山上被杨辰打的瘫倒不起,好像面人似的,提不起半点力气时,总有一个眉眼温柔的女子用双臂环着他的腋下,将他连拖带抱的搬回屋里,放在床上,然后忙的团团转,又是打水又是替她擦汗,又是熬药、又是做药膳。完事了她就陪在他的床边,托着腮帮有些稚气的说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偶尔引经据典,可惜躺在床上的少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精疲力竭无精打采的吃完她送来的东西,然后大大的张开眼睛看着屋顶。

后来,即使受了很重的伤,他只能默默的一个人自己处理的时候,萧定乱终于开始回忆那些不曾留意却已远去的时光,他努力去想少女都对他说了什么,但一个字都记不起。

他总是后悔自己当初太无心,不懂珍惜。

好不容易再见,却又是别离。

萧定乱其实已经醒来,却没有张开眼睛。屋子里很静,他的脑中浮现出玉芙的眼睛。再没有人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他忽然觉得那时的少女,有那么多话说,真的很可爱、很可亲。

萧定乱轻轻的叹息一声,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体一动就疼痛的厉害,好像五脏六腑之内被人安了把尖刀子,轻微一动弹就会割裂心肝脾胃肾。萧定乱苦笑一声,打消了心中想要爬起来的想法,喃喃道:“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柔弱了么?!”脑海中开始回想自己与初九一战的每一个细节,在脑海中反复的推敲当时的招式,一丝丝的明悟产生。

经此一战,萧定乱付出的代价虽然惨重,但收获同样让人惊喜。

整劲、沾黏劲、听劲、透劲种种运使力量的技巧被他完美的嫁接到了枪法之上,对于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萧定乱来说,简直是量身订造的技法。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不会在身躯内产生内力、真气、元气之类,只会强化人本身的力量,看似平淡无奇,实则非常恐怖,若是深谙力量运使之道,将透劲修炼到至高境界,与人对敌,单单是那一股穿透之力,就足以击破一切,毁人经脉、出手夺命,什么真气皮膜护体、元功气罩、金钟罩铁布衫,各种护体功夫,都要被无与伦比的力量生生打散。况且萧定乱现在练此心法,也才堪堪跨入第一重境界,初入门径,就已厉害如斯,若是到了更高境界,肯定是要到达骇人听闻的地步。

萧定乱心中清明,躺在床上暗暗运起妙法心经,缓缓的在身体内运行,气机外放,散于天地之间,整个人呼吸平缓,精神似已游离体外,其实正高度集中,没有一丝杂念。

渐渐的,一股热力缓缓在体内游走,暖融融的非常舒服。萧定乱渐渐的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之中,双眼微闭,感觉自己的身躯好像忽然之间轻若鸿毛,随着气息的浮动缓缓飘了起来。然后他觉得自己到了一片湖边,一望无际的湖水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颜色,光影交叠,或清或浊,缓缓的浮沉起落。

湖水让人好奇又让人恐惧,他萌生要到湖中去的念头,却感到冥冥之中湖中似有什么让人畏惧的东西,自己犹豫不定。

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梦似幻,却给人无比真实的感觉。

萧定乱伫立在一望无际的湖边,忽然一阵绿色的风吹来,异常的清新,让他精神一振,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这阵风过后又一阵黑色的风吹来、带着无尽的腐朽气息,十分难闻,他又感到自己都要腐朽了,全身都在化为齑粉。他猛回头看向来时的路,却发现身后也是湖水,自己居然站在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哪里有来时的路。

一个浪潮猛然打来,三丈高的潮水瞬间将他冲入了湖里。

到了湖中他立刻就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口不能张,手不能动,不住的向深处沉去。

湖中,时而一片碧绿、时而一片宝蓝、时而血色一片、时而漆黑如墨,各种各样的颜色、无穷无尽。他极力挣扎着,却无法挽住下坠之势,一直沉一直沉,直沉入到了一片混沌之中还在沉,所有的色彩都消失,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张开,那清浊不辨的混沌灌入他的身体里,使得他身体猛然贲张起来,随时都要爆炸。

他极力的挣扎,扭动身体,虚划着双手想要找到一个着力点,可是到处都是那死寂的混沌,永远也没有立足之地,只有无尽的下沉,似要沉到天荒地老,沉入冥府九幽。

挣扎到了最剧烈的一刻,萧定乱猛然一口气喘了过来,霍然张开眼睛,只感到光线刺眼、嘴里一阵咸腥味。他下意识的抹了抹嘴角,模模糊糊间但见一手黑血。萧定乱登时感到五脏六腑,全身各处筋r骨骼一阵隐痛,张口一吐大口的污血吐了出来。

直到这一刻,萧定乱一口气总算喘了过来,心中的憋闷之感完全消失,面上升腾起来一抹红润的血色。

萧定乱不明所以,心头暗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的感受就好像魂魄出体、游身冥冥一般,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玄了。

此时此刻,萧定乱满口满鼻都是血腥味,神色间极是慌张,心头那生死之间拼命挣扎而不得的余悸尚未消除。

他猛然转头,但见花婆婆居然

一道y冷

第 20 部分

黑色的手握着白色的刀,白色的刀无声无息,萧定乱却感到自己的脖颈处血管在疾速的跳动,筋r在收缩。

他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感觉到的是死亡的气息。

“砍手脚,要活的!”

一道y冷而急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萧定乱的脚步未停,他的手未停,手中的枪更没有停。

停下的却是那柄握在黑手里的刀。

刀是一柄纯银打造的刀,比任何一柄刀都显得白,白的发光,尤其是在日头下面。银子却并不坚硬、韧性有余而弹性不佳。黑手握着这柄纯银的刀,本不需要它多么坚韧,因为他的刀快、快到从来都不会和人硬接,所以这柄银色的刀他用了很多年依旧一如当初刚刚造好一般,而且从未磨过,因为他的刀从来都不会砍在骨头上。

但是快刀突然停下了,因为他的刀忽然断了,被一柄黑色的枪生生打断。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着银色的断刀忽然滴出腥红的血再也不能动弹,因为他整条手臂的骨骼已完全碎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震碎。

长枪不停,忽然从他的胸膛穿过、

萧定乱的脚步不停,从他身旁经过,甚至没有去看他一眼,是因为他的眼前已一片漆黑还是他根本不想看,谁又知道?萧定乱只是一手抓住沾满热血却异常冰冷的枪,脚步未停继续往前。

枪已沾满血。

“银刀……”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萧定乱才知道,那个人是江湖霍霍有名的快手银刀,可能是因为银子都拿来铸了刀,所以他很缺钱,所以就来杀很值钱的萧定乱,所以他死了。

金光一闪,从还未倒地的快手银刀身边忽然刺出一柄金色的剑,一柄纯金打造的剑。

那剑上的光芒就像一颗金色的太阳,刺向了萧定乱的后心。

剑还未到,那颗金色的太阳已经飞了出去,整条大街两边的建筑都被染成了金色,很美的金色。

萧定乱的耳边却响起来了柳如嫣品评骆高阳秋别图时的凄婉声音。风很冷,仿佛这就是悲秋,悲秋里吹来的离别的风。

夏日的里的风只会是热的,哪里又会冷?!

那不是风,是杀气,是萧定乱要杀别人的杀气,也是别人要杀萧定乱的杀气。

萧定乱猛然回身,回身就是一枪,金色的太阳破了、光辉散落,纯金的剑却完好,握剑的人却顿住了,开始颤抖,瞳孔开始收缩。等到他瞳孔收缩成为一个点的时候,就开始吐血、不停的吐血,一边吐瞳孔又一边放大,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因为他的内脏已碎了,他已死了,他做梦也未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萧定乱的眼睛终于能够看清东西了,影影绰绰,但他没有看,转身就走。

他冲出林府时就已做好决定,水拦他的路,他就杀谁!

他的目的地是武昌别府。

萧定乱的脚步丝毫未乱,街上的人却乱了,惊叫着四散逃走。

任何地方死了人,都是会引起一阵s乱的。任何地方有金银财货,也总是会有人感兴趣的。

萧定乱持枪往前,脚步还是那么快、眼神还是那么冷,路却一点点变得空阔了。

路上的行人已散,长街空阔。

一个肥胖的人,穿着一身绣满元宝玉山、珍珠宝石的锦缎衣袍,蹒跚着从街边走了出来,静静的看着萧定乱远去的身影,叹道:“胆子越来越大了,金剑银刀钱财双恶,总算碰到硬钉子了,嘿嘿,都说我爱财,你们怎么能比我还爱财,爱的连命都不想要了,真是活该去死啊!”大胖子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到地上的金剑和银刀,嘿嘿道:“纯金、纯银?!嘿嘿,这也是财宝啊,不能浪费,不能浪费,钱财兄弟,本人无利不往,这点好处我就笑纳了!”旋即这胖子拿起地上的金剑和银刀居然双手一合,居然在手中搓揉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一柄刀、一柄剑弄成了一个金疙瘩、一个银疙瘩,滴溜溜圆,在掌中一抛,揣到腰间硕大无比的一个钱袋里,大摇大摆就走了,刚走两步大胖子却又猛然停了下来,挠了挠头刀:“差点忘了,这两个财迷的钱袋怎么能放过!”旋即折身返回,上上下下在钱财双恶的身上搜了一遍,满意的掂量着手中两个分量十足的钱袋,总算心满意足,终于迈开双脚,踩的地面轰轰响,大步离开了。

大胖子一直跟着萧定乱后面不远处,好像一只贪婪的秃鹫,吊着一头能给他带来食物的狮子身后,狮子杀死猎物,他再从尸体上捞取好处。

大胖子捞到手的东西只有钱和宝物,其他一概不收。

他甚至从一具尸体上搜出了一本五秽y煞掌掌法秘技,也毫不动心,瞥了一眼便将之扔开了,然后又搜出一个钱袋,打开瞥了一眼,脸上熠熠生光。

“唐胤正,给我出来!”

萧定乱虽然走的艰难,却终于还是来到了武昌别府,用长枪一枪捅开武昌别府的大门,扎死了门后两个端着刚弩的护卫,刺死了十三个沿路阻挡的人,然后问了一个慌张的丫鬟,终于走到了这座花园中。

幽寒断魂枪上在滴血,他的身上也在滴血,血都是热血。

但他的眼睛却很冰冷,冰冷而深邃。他死死的盯着花园中心百花丛中的一个八角亭子,看着亭子中的两个人。

两个人在下棋。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下棋。

男人正在喝茶,女人举棋不定,似在发呆。实际上这盘棋已下了三个时辰,而女子手中的这枚子,已足足握了一个时辰,迟迟未落。

男子听到了萧定乱的冷喝,缓缓放下茶杯道:“柳小姐,无论你这步棋怎么走,我都有九成九的机会屠了你的大龙,将你杀的一溃千里,这盘棋你已没有几步可以走了!实在抱歉,我又赢了!”

柳姑娘正是柳如嫣。

柳如嫣抛开手中的棋子,缓缓抬起头看向八角亭外、花园之中的萧定乱,淡淡的说道:“这棋盘实在太小了点!唐公子,棋在棋盘中,人在棋盘外,这棋盘终究是太小了!”

唐公子唐胤正神色一变,忽然大笑道:“一张棋盘太小,留不住你,我就以天下为棋盘,你总该不会嫌弃了罢!”

柳如嫣摇了摇头,微微笑道:“天下虽大,也大大过人心!一个人若是心已远,那么就算用笼子困住,也和草木无异!”说话间,柳如嫣一身红衣飘然而动掠向亭外。

亭外有萧定乱,一个不该来却偏偏来了的人。

唐胤正猛然站起身,转身看向萧定乱,抚掌大笑道:“好,来得好!”他一声叫好,忽然就有两条人影掠出,一左一右忽然出现在柳如嫣的身边,伸手便向柳如嫣抓去,不让柳如嫣走出亭子。

萧定乱握着枪的手已在运力,已做好杀出的准备。

他看到柳如嫣脸上的笑,就觉得这一行还是值得的。谁也别想抢走她,他会为了这句话,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杀戮和毁灭都在所不惜。

就在萧定乱将要杀出的那一刻,忽然之间两道尖锐至极的破空之声响起,破空之声一响,接着就是两声痛苦的娇呼,两个身穿水绿色长裙的女子忽然跌倒在地,胸脯一阵起伏,而地上同时滚落了两个圆球,一个是金色,一个是银色。

这两个女子本是要拦住柳如嫣的,现在却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呼吸格外的粗重和急促,显得极为痛苦。

轰!地面都似震动了一下,一个人忽然从高墙上跳了下来,落地动静极大,但他的声音更大,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饱满的胸脯,不知道出多少钱可以摸一下?!我这两个金银疙瘩足不足够?”

半躺在地上的两个绿衣女子面上一阵羞怒之色,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个金银疙瘩,只觉的胸脯上的憋闷更加厉害起来,只因为这两个金银疙瘩打中她们的地方就在她们的胸口。

唐胤正面色一沉,道:“无利不往曾爱财?”

落地大笑之人点头道:“区区不才,正是在下!皇子殿下,敢问这两个体态丰满玲珑的奴婢值多少钱,可否卖给草民?”

唐胤正面色y沉,旁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喝:“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公子的东西!”一个面色y沉、鹰眼鹞鼻,身穿玄色贴身武士服的中年男子猛然现身,目光冷酷无比,直视着曾爱财,一副随时都要冲上来,将曾爱财碎尸万段的凶悍模样。

唐胤正却是忽然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破军,不要激动。本公子素闻无利不往曾爱财富得流油、敛财无数,既然你有心要买本公子的奴婢,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曾爱财舍不舍得!”

曾爱财哈哈大笑道:“花钱有什么不舍得的,我曾爱财的确酷爱敛财,但是更爱的却是一掷千金!”

唐胤正面上沉沉一笑,竖起一根指头。

曾爱财笑道:“一百万两?”

唐胤正面上的笑意一凝,饶是他贵为皇子心头也狠狠的震荡了一下,有种受辱的感觉,不过震动过后,唐胤正心下一阵y笑,沉声道:“一个!”他竖起一根指头,原本的意思是十万两,以为曾爱财根本拿不出,哪里想到曾爱财一出口就是十倍价格。

曾爱财爽快笑道:“小钱!”旋即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银票,瞥了一眼道:“大概有两三百万两罢,懒得数了,多余的就赏给殿下的那些下人、让他们换机身体面的衣服吧!”

唐胤正面皮抽动,实在没有想到一个人行走,随身居然会带几百万辆的银票,这简直不想活了,曾爱财的话也让他非常的不爽,感到了耻辱,当下冷声道:“难道我的属下穿的不体面?”

曾爱财道:“穿的乌漆麻黑,躲在暗处连面都不敢露,难道不是因为穿的不体面?还是殿下的属下一个个都是丑八怪,根本没法出来见人?还是根本就是一群藏头乌龟?”

唐胤正一脸y沉。

曾爱财一脸微笑。

柳如嫣却已到了萧定乱的身边,两眼垂着泪笑着怒道:“笨蛋,你为什么要来?!”

萧定乱看着柳如嫣,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道:“只恨我来的太晚,委屈了你!走,我们走……”

唐胤正冷笑道:“走,你还想走?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都留下来罢!”

花园四周,一个一个黑色甲士浮现,里三层外三层,将萧定乱、柳如嫣和曾爱财团团围住,目露凶光,一时之间杀机大起。

萧定乱长枪一抬,指向唐胤正:“老子不管你是谁,我今日来此,只为救我心爱的女人,谁挡我杀谁,天王老子也别想拦我!”

第六十八章:兄弟齐心

“唉,俗话常云千年修得共枕眠,只羡鸳鸯不羡仙,龙潭虎x刀如林,情丝难断有三千。情人的剑,为真义挚情而生的剑,谁人乱打鸳鸯谱,谁人饮恨情人剑!七弟,五哥在此,没人敢把你和如嫣妹子怎么样!五割全力保护你们杀出重围!”

一声温婉长叹,一身华袍,一柄粉红色的剑。人面若桃花,双眸如明月,肌肤似霜雪,身姿多婀娜!他生来本该是绝色的美人,但他不是,他是七尺的男子,抱着情人剑,游走在红尘间。

“七弟,六妹,二哥爱才更重义,有我无利不往曾爱财在,一掷千金,神仙也给我打落下来!”

曾爱财乜眼看着唐胤正,眼神似讥似嘲,嘿嘿的笑道。胖子总是乐观的,况且是一个手里捏着几百万银票的大胖子。他在想,若是把手中的银票全部换成铜钱,然后再用通天金钱手打出去,大概十个武昌别府也能打个稀巴烂吧。

“七弟、如嫣,三哥来也!哈哈……”

武昌别府内忽然掀起一阵旋风,旋风过处,飞沙走石,吹动花树,花叶凋残。旋风平定,显出一个粗布短衣的威武男子,神色间充满了放荡不羁,正是鬼步浪子公孙尚义。

“萧哥哥,如嫣姐,还有我!”

一袭白衣胜雪,动若奔雷,静若处子,猛然踏空而过,落脚处正在萧定乱和柳如嫣的身边,身姿傲立,冷面而视,个中英姿神韵,实在飒爽已极。来者正是万花谷白蛇女英苗素衣。

“九弟来晚了!”

一袭青衫,翩翩公子,双手总握拳,拳中总空空,正是萧定乱八个兄弟姐妹之中最小的一个,两手空空牛小蛮。

萧定乱冰冷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实没想到这一次因为自己,九个兄弟姐妹能够赶到的都来了,为他救急救火,有手足义气如斯,直让人心头y霾散尽,胸中自有一股力量,温暖全身。试问天下,有此兄弟姐妹,谁能不退让三分?!

萧定乱大笑一声:“今日,我看谁还拦得住我,谁能要了我的命!唐胤正,你还在等什么,你的狗还在等什么,要战便战,老子今日要杀个鲜血满乾坤!你敢触我禁脔,我要让你永远记得这个教训!”

苗素衣赞同道:“萧哥哥说的对,敢软禁如嫣姐,我们要让你付出代价!”

唐胤正面沉如水、水欲结冰,冷笑道:“好,很好,既然你们一同现身,也省去了我许多麻烦,我就将你们一网打尽!哼哼,敢闯武昌别府,你们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冲冠一怒为红颜?我要让你们这一群渣渣明白,什么叫真龙一怒、血流千里!杀……”

唐胤正杀字一落,二十云纹钢甲黑甲士甲胄铿锵,手握云纹钢刀合围而上。

牛小蛮大喝一声:“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拳头硬还是这云纹钢甲硬!”翩翩公子牛小蛮忽然就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猛然冲了出去,他的双手握着拳头,悍不畏死的大步冲向寒光森森的刀口。

萧定乱最厉害的不是什么武功招式,而是全然不顾一切的搏命拼杀。萧定乱拼命只在最危险的关头,而牛小蛮却全然不同,和人一动起手来就完全疯掉,完全的不要命。他嗜战,天生为战而生,一身神力无比惊人,拳法更是凶悍诡谲,所向无敌。

冷光闪烁的刀当头劈下,刀很利、刀很快、刀也很准,一刀而下牛小蛮毫无意外的会被劈成两半,横死当场。

但是刀快,比刀更快的是牛小蛮的拳头;刀准,比刀更准的还是牛小蛮的拳头。牛小蛮要打一个人的鼻子就绝对不会打到那人的眼睛,他打中的绝对会是鼻子。

空嗵!

他要打这尊甲士的胸口心脏,这一拳就正好赶在刀落下之前骤然打在甲士胸前的云纹钢甲叶上。甲士双眼中放出幽冷的光,似在冷笑,没人能用拳头打碎云纹钢甲。他手中的刀已落到牛小蛮的额头,牛小蛮的拳头却已打完,然后身躯忽然诡异的扭曲,从他面前消失了。甲士身体晃了晃,向后退了一步,感觉好累,只挥了一刀就似已耗尽全身的力量,他实在好想休息,于是将刀c在地面,扶着刀,疲惫至极的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心脏已被打碎,却没有明白过来,只是觉得好累。

牛小蛮大笑道:“云纹钢甲坚不可摧实在厉害,哥哥姐姐们小心!”牛小蛮试过的绝对没有错!有些东西看似很结实,牛小蛮的拳头一试,却像豆腐一样,被打的稀烂。曾经江湖上有一个铜人魔,自称不朽铜人,不知道练就了一门什么功夫,全身的皮肤好若精铜,功力运转,刀剑砍上去火花迸s,内气打上去如泥牛入海,挑战各个门派,鲜有人能破,名声大噪,甚至于一度登上龙虎山,在上面打了三天三夜,最终安然无恙的下了山。不过最后却遇到了牛小蛮,牛小蛮乱拳齐出,三五拳便将这不朽铜人打的全身破败而死。

苗素衣叱咤一声,手中一柄蔷薇剑游龙回环、寒光闪烁,以一人之力对上三尊黑甲士,凭借精妙剑招,一时之间不落下风,身姿婉转腾挪,飘然之间白色衣裙飘动,就好像一朵百合花,纯洁、清香。

花上染血,敌人的血。白色的花,腥红的血。红与白的鲜明对比,显出一种炽烈的绝美,好如盛放,夺目而惊艳。

苗素衣越来越有传说中白蛇的那种动人心魄。

侠客,本就是从鲜血之中涅槃而出的一种高大象征,苗素衣已有了那种气魄。

粉色的剑,就像情人的双唇,让人沉迷到最美好的梦境之中,但那梦已不美好,因为情人剑已不像美人的红唇,而是毒蛇的信子,那梦已成噩梦,是敌人鲜血染成的噩梦。

倘若天公大义、人间道理已不能为自己打开一条路,那么杀吧,以暴制暴、铺一条血色的崎岖之路,脚踩着黑暗y森的地狱,仰望头顶永恒光明、永恒完美的天国,要么下地狱。要么上天国。解脱的一刻未到,杀戮便永不停息,直到最终找到归宿。

曾爱财真的很有财,他有财,所以他有一柄好刀,无数人辛辛苦苦赚一辈子钱也买不起的一口宝刀,一柄金丝大环刀。他很胖,所以他很慢,他慢但他的刀很好,他的刀法也很好,所以他杀的不慢。因为他一边用硕大的金丝大环刀狠狠的砍杀,一边打出一枚一枚的金钱镖。他发镖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很准,专打眼睛和咽喉。他的身上更不知道有多少的金钱镖,他的钱袋不空,恐怕那镖永远也打不完。

没办法,他有钱,所以他就有无数的金钱镖,他有金钱镖在手就能用出通天金钱手。

一个浪子通常不怎么有钱,所以他只能穿粗布短衣,脚踩着一双草鞋,手中拿着一柄卷了刃口的朴刀。他人快,刀快,杀人更快。朴刀割开人的喉咙,因为刀卷了刃口,所以那伤口翻开,就像爬着两条血色的大蜈蚣,格外的触目惊心。

他是一个浪子,一个跑得快、很没钱却活的很自在的浪子,他是鬼步浪子公孙尚义。

他杀人,只为除恶,有道有义。

但这一次他杀人,只为了情,为了兄弟情。但他不愧疚,因为他知道,有了情,才有了道和义。

他知道,人活着总要冲动几回,犯一点错。一个不犯错的人,活着就像机械一般,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而她,一袭红衣,惶似d房里的新娘。她总在犯错,总在默默的受痛。她人美、气质美、秘剑施展起来好像仙子起舞,更美。因为她已犯了太多的错,她也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她希望自己不要再犯错。她想和萧定乱走,说什么也不违背他的心意了。哪怕他

另有江湖十大魔门,江湖十大

第 21 部分

这十大门派当然是天下十大正宗名门。

另有江湖十大魔门,江湖十大密门,江湖十大家族,江湖十大帮会,许许多多的排名。

这些排名并非妄断,乃是得到了天下武学最高圣地气元神庙的认可。就像仙君座下的侍童、有先后大小之别。

江湖众人好勇斗狠,争名逐利,这一个个排名,就是一块金色的招牌,一种荣耀的象征,更加是一种实力的明证。

气元神庙何其超然、何其神秘、何其伟大、何其至高无上的存在?!

君王上山,都需下马步行!

试问天下谁能不尊、谁能不敬?

而且武祖燕五九、天姥峰主方天玉、天机老人、玉清道人无不是一身功力进入化境之后,入气元神庙坐关,出关之后已尽脱凡俗之气,飘飘然羽化登仙。

气元神庙就是江湖中最为伟大的梦想之地,是圣地,是武学极致的代表,是人间的一处仙迹。

大乾王朝国土之内,位列天下十大宗门的武林门派一共有四处,分别是大哉剑门、龙虎山、九华山、九莲池。大哉剑门以剑道闻名天下,传承不输龙虎山。但玉清道人三百余年前于龙虎山飞升得道,自又不同,龙虎山可谓沾了仙光,受益良多,是以压了大哉剑门一头,位列大乾王朝境内宗门之首,大哉剑门次之。九华山以阵法玄机天象闻名天下,是以为朝廷所看重,军中多有排兵布阵遣将杀敌之大才,十之三四出自九华山,是以九华山得势,位列第三。九莲池坐拥莲花峰,设莲花座,求神仙道,傲视天下却素来清静,门下只收女徒,于江湖中的声名上弱了前三甲一头,屈居第四。

其余宗门、派别虽有强悍者,却不能出这四大宗门之右。

这文曲,正是出自九华山,习得一手九华大罗掌法,一身出自大内的吞霞金蟒元功,运起有金蟒灵蛇吞天边紫霞之大气象,更有金鳞护体,吐气之间可摧碑裂石。

文曲修炼的这门吞霞金蟒元功,练的就是一口气,一口能把天边云霞吸下高天的大气,虽不以强悍见长,却于命性尤佳。是养炁的好功夫。

能吞云霞,自然需要一张大嘴,有一张大嘴口气自然不小。萧定乱虽然悍勇,文曲却不把他放在眼中。萧定乱无门无派,连家父遗留的枪法都未曾练全,可谓学艺不精,他有什么好怕的?!一个擅于拼命的角色,也许能用鲜血换来一个名声,但在真正的高手大家眼中还是不值一提。他出自九华山、他练就无上元功,他智谋出类拔萃,和一个连家父遗物都不能继承、学艺不精的萧定乱比起来,他简直就是在天上。天上的人看什么都是俯视的,所以他看着萧定乱长枪袭来,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我文曲面前张狂?今日首功,我是拿定了!”

萧定乱冷笑道:“大伦枪法岂是你能看懂的!”

嘤!

长枪一出,如摇落满天心斗,萧定乱已下了必杀之决心。毫无疑问,文曲乃是北斗七煞之中武力最弱的一员,柳如嫣如此安排颇有深意。其意就在于萧定乱,萧定乱速战速决之后,就可构成以多打少的趋势,就可逐一击破。

这计策简单却实用,其余各人只需紧紧拖住对手,只要有一个突破口,便可成破竹之势。只是惊蛰九义如此,北斗七煞更是如此。

谁也不能先行倒下一员,战斗单元绝不能缺失。

萧定乱当然明白这一点,他一出手已是毫无保留,幽寒断魂枪上运起十成力量。

能够让唐胤正吃一个大亏,不单单是可以打消唐胤正的野心,更是一种敲山震虎的威慑,对于震慑其他不轨之徒很有好处。

文曲双掌挥动,手掌上有一层细密金鳞覆盖,闪烁着一团金辉,双掌如风,飘忽不定,猛然打来,力排潮汐。

九华大罗掌,素以大气绵长著称,而吞霞金蟒元攻更是讲求的一口大气吞云霞。

掌影翻飞之间,文曲的金色手掌已搭上了萧定乱刺来的幽寒断魂枪。看似一掌打来颇为缓慢,但掌若风,风常在,你能感觉到风,风就一直在吹。

萧定乱手中长枪一被文曲的九华大罗掌打中,就不住的震荡,枪法大乱,整条手臂随着文曲的双掌不断的拍击枪身而不住的震动偏移。萧定乱立时陷入了无比危险的被动局面。

文曲大笑道:“破烂枪法,也敢出来献丑!就算修全了你老子的枪法,也没p大点威力,还不如现在就死在我九华大罗掌下,和你老子老娘y府之中团聚去吧!”

萧定乱明知这是诛心之语,是为了要他发怒,不可上当失了方寸,但是他还是怒了。

人生本来有很多事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就是因为上了一些当,吃了一些亏,做了一些明知不能做的事,才有了精彩。

萧定乱双眼之中一层血色隐隐浮现,怒火中烧,心魔重重,狂啸道:“辱我父母者,杀,杀,杀……”

他的枪法骤然变化,大伦枪法不顾一切的施展开来。

他已开始拼命,人生本就有很多事要用生命去捍卫。譬如你看到了太阳,你想拥抱她,但直到你费尽了力量终于靠近,却发现自己已被她灼烧的熔化。飞蛾扑火,不正是如此?!

他从未见过父母,但他知道他们是英雄。

正是因为从未见过,他才觉得那一切都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因为他能想象,能够用最美好的念头去想象。

砰!

文曲身形一闪,腰间的长袍已被d穿,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萧定乱的一枪,猛然双掌打出,印在了萧定乱的胸口,萧定乱倒飞而出。

文曲扑身而上,冷笑连连道:“垃圾就是垃圾,以卵击石?哈哈哈,可惜我不能一掌劈死你,只能生擒你。不过,我要废了你的武功,断了你的手脚,把你阉割,然后看着我们拿到萧盛道的遗宝……”

文曲已然一脸戾气。

“哈哈哈,没想到九华山堂堂名门正派,走出来的弟子居然行强盗之所为,心肠狠毒若蛇蝎,叫人大失所望,实在丢人现眼啊!九华大罗掌?!九华大罗掌只不过是九华山二流弟子才去学的武功罢了,居然显摆如斯,简直是自甘堕落!你自视聪明,天赋过人,为何不学得慕白剑法,太白剑经?哼哼,你没有这等资格吧?你在九华山上只不过是被师兄当伙计使唤的无名小卒,却受不得权势吸引,才下山贪图享受的吧?什么文曲,你的智谋能比得上九华山的魏道难一半么?可笑,可笑,可笑,哈哈哈……”

一连串的讥笑之声传来,文曲闻听脸色彻底的变了,变得苍白、变得血红又变得铁青,猛然大喝道:“是谁?是谁?给我滚出来?”

他能听到的却只有笑,回荡不绝的讥笑,让他感到羞辱和愤怒的笑。

只是这么几句话,他的心智已乱了。

他的心智一乱,九华大罗掌也乱了。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却还是拼命的招法,枪吟如龙,骤然刺向了文曲。

文曲但听枪声浩大威猛,一股劲力破空而来,登时一惊,回过神来,心头大叫不妙,实在猜不出是谁居然知道他的底细。当下也顾不得多想,双掌翻飞,猛然打出。

萧定乱一脸冷漠,眼神疯狂。

文曲一掌而下脸色彻底变了,他感到一股劲力忽然撕碎了他手上的金鳞,穿过了他的手掌,噗哧一声,胸膛猛然震荡,身体噔噔噔不住的后退,一脸的吃惊道:“透劲?透劲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透劲虽强,却要近身r搏才有效,这几乎已成习武之人的常识。萧定乱这一手,已让他震惊的合不拢嘴。他合不拢嘴是因为他在惨叫,惨叫是因为他的手掌中心多了一个通亮的血d。手掌已毁,掌法难施,他顿时如马失前蹄,要栽跟头了。

萧定乱得势不饶人,长枪凶猛,直扑上来,得文曲连中数枪。文曲胸中恼火,亦是怒到了极点,原本必然胜利的一战,居然有人从中作梗,乱他心智,揭开了他胸中永恒难忘的伤疤,让他一个分神,吃了大亏。

现在的势头,就如大堤之基已被挖出一d,溃堤之危已是不远。

文曲猛然大喝,手掌猛然一挥,手势若控虎擒龙,乃是九华大罗掌中一招绝技,九华擒龙手!这一掌不是伤敌而是制敌,一掌擒拿,龙也捉住。虽然文曲一掌已伤,但危急存亡之秋,他已顾不得痛苦,双掌猛然探出,拍打长枪之际,猛然擒拿,居然生生将幽寒断魂枪握住。

文曲一声怪笑:“气吞云霞落、气出山河破!”

吞霞金蟒元攻修炼而成的吞霞大气猛然吐出,气息排空若烟云翻涌,尽是一团元气,动若风雷,如山如岳一般向萧定乱撞了过去。

萧定乱脸色急变,当下大喝一声:“来得好!”

他居然猛然一松手中幽寒断魂枪,双掌一齐推出,不闪也不避。那一刻,他已运起妙法心经,悍然迎向了这一掌。

萧定乱连退三步,脸色一阵苍白,旋即一道红色升上脸颊。

文曲脸色巨变,如同死灰,嘶声道:“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是萧定乱没有死,不可相信?还是他的一口元气吐出收回之间已少了四成?

胆敢以元气如此来攻萧定乱,简直是正中萧定乱下怀。萧定乱体内火龙流窜,一道道的力量爆发出来,正是吞了文曲元气,以战养战,登时龙精虎壮起来,猛然向文曲扑了上去。

无章无法,拼命绝学!

以血换血,以伤换伤!

十八击对轰,萧定乱一声大喝,已将吐血连连的文曲捉到手里。

八角亭顶观战的唐胤正眼神急变,沉喝道:“速救文曲,此人才略,我不能失!”

一道剑光登时破空,剑光起落若星河垂下,大气而犀利,直割萧定乱头颅。

萧定乱看也不看,狂啸一声,猛然一拳打下。文曲一脸的惊恐,惨叫不出,一颗头颅生生被打飞出去,双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惧?

是萧定乱的眼睛,那双眼睛已尽是血红色,萧定乱已陷入疯魔。

第七十一章:彻底疯魔

疯了的人要么可欺,要么可怕!不管疯子可怕还是可欺,他绝对是不讲道理的。萧定乱已疯了,已成疯魔,脑海之中充斥着杀戮的意志。疯了的萧定乱不可欺,很可怕,想杀人,不讲理。

他一手提着异常自负的文曲的无头之身,掌中莲花纹好像一张无形的吞噬之口,一转眼间已摄走了文曲生平到此,修炼而来的元气。

疯魔的萧定乱就像一团火,元气就像油,火上浇油,只会让火更猛,所以萧定乱更加的疯狂了。

他疯狂的想要杀戮已全然忘记了死亡的威胁。

宛若星河垂下的宏大剑气,辉煌、犀利,把死亡的气息藏在如梦似幻的外表之下。

那是什么样的人用出了这样的一剑?

柳如嫣、曾爱财、牛小蛮、苗素衣、公孙尚义、水玉楼早已面无血色,呼吸都似乎停止。那一刻时间仿佛变得很慢,又似乎变得极快。

那一剑,谁也没有能力接下,那一剑的光辉已盖过了那用剑的人。人们只看到了那一剑,却看不到使出这一剑的人。莫非这人本已到了剑里?剑就是人,人就是剑?!

那一刻,就连北斗七煞都惊呆了,只有唐胤正一脸冷酷的笑。

那一剑之下,已疯掉的萧定乱必死无疑。

那一剑之下,无论什么都要被剑光毁灭成齑粉,神仙也无力相救。

死亡居然可以来的如此恢宏?那死亡也许并不如想象中来的可怕!萧定乱没有看到这一剑,他却已看向了破军,因为柳如嫣在吐血,在倒飞,就好像一片深秋凄冷的风里飘起了一片枫叶,夕阳一般的枫叶。

他忽然动了,快的就像一抹影子,手中提着幽寒断魂枪,雷天万钧的杀向了破军。

他动如雷,剑光却快如光。

他疯魔了,没感受到剑光,所以他不怕,全无畏惧,但用剑的人却紧盯着他,已非常惊讶。

什么人最可怕?!无惧而无理的人最可怕!

那种可怕在于世上已没有一切可威胁他!

用剑的人在惊讶萧定乱的反应,额头上已冒出冷汗,剑光掠下骤然快了三分。他若知道萧定乱完全没感觉到他,根本没有在意他必杀的一剑,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受挫,应该会感到荒唐以至说不出话、想吐血把!

只有用剑的人知道,萧定乱几乎已破了他这一剑,只差那么一点点,差的那么一点点是因为萧定乱的反应慢了那么一点点。

这是绝世刺杀的一剑,是追魂夺魄的一剑。面对这一剑,绝不能看恢宏若梦幻的剑光,只用转身就跑,一个呼吸内能抛出六丈远,这一剑就破了。

但一个呼吸之内能够跑出六丈远的人,这世界上几乎没有!鬼步浪子公孙尚义的速度也许可以,但他需要很长的时间加速才能到达这个地步,所以他对上这一剑还是不行!如果天下真有一个,那就是疯魔的萧定乱,但萧定乱却慢了那么一点点。所以这一剑还是没破,差一点永远都是差一点,差一点就是没成功!

没成功的代价只有死。

即使萧定乱不该死,用剑的人也一定会杀了他。因为萧定乱已有了破解他这一剑的潜力,所以他绝不容这样的人再活下去。

他已下定了决心要将萧定乱杀死,他甚至忘记了唐胤正的命令,他出手只是为了救人,救文曲;他也忘了自己的本意,他的本意是用出这一剑惊走萧定乱。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那一剑马上即将落下,落下后萧定乱就会彻底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不留魂魄、不剩尸体。

这已不是把人杀死,而是把人抹除,从这个世界之中把人抹除。

死在这一剑之下的人,就会像从未出现在这世界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天忽然变得y暗起来,太阳的光也显得有一些灰暗。

天上忽然洒下了月光,太阳下的月光。

月光很冷,也很清澈。

月光从何而来?

月光当然只能从月亮上来。

但白天怎么会有月亮?

但一轮冷冷的明月忽然升到了天上。

冷月无情,人却多情,多情人忆无情月,无情刀杀多情人。

那不是明月,是一柄刀,明月刀。

刀如明月,明月如刀。

月明而星稀,星稀而星光黯,星光黯淡的月光里,忽然传来叮的一声,星河破碎,剑气瓦解。

空中传来一声惊呼:“明月刀?!”

日头下的明月已不见,只见烈日当空,当空的烈日下有两个人。一个白衣胜雪、戴着面纱的神秘女子和一个手握一柄长剑,一身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神色凄惨,说不出的落寞,看着戴着面纱的女子,眼中充满无尽的惭愧和无法说出口的痛苦。

明月刀点了点头道:“星罡追魂剑!”

他们似乎认识,却并不说出名字。

星罡追魂剑忽然长叹一声,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落寞。他叹息道:“我该消失了!”

星河忽然垂了下来,是他的剑,他的剑已脱手,人却已消失,好像从未出现。

明月刀什么也没说,谁也看不穿那层薄薄的面纱,谁也不知道她的表情!没人能看穿人心,所以也没人能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她似乎落寞,却又似无情。

她握住了那柄剑,飘然远去,来去如风,毫无留恋!

唐胤正的脸色一片苍白,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月刀、明月刀……星罡追魂剑,星罡追魂剑……”他想不出,他只知道自己的王牌,星罡追魂剑死了,刺杀无敌的人就在明月刀的面前自杀了,用自己的剑,将自己从这个世界抹去,只留下了一柄剑!

他已方寸大乱,忽然感受到一阵恶寒,心中惊恐起来。

他惊恐失神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惨叫。

他的心中更惊,抬眼便看到了一柄刀,一柄鬼头刀高高的飞入了空中,刀上还有一只手,手腕处还在滴血。

骄阳下,血从空中滴落,闪烁着红色的光,好像一粒粒红宝石。红宝石很珍贵、这血却比红宝石更珍贵,因为这血是破军的血,手是破军的手,刀是破军的刀。

破军的刀握在破军的手里,破军的手长在破军的身上,就能够砍翻无数的敌人,掠夺无数的珍宝,捞取赫赫战功,博来至高的权势。

而一只流尽了鲜血的手,就什么也不是,甚至比不上一只猪蹄,只有腐烂,为蛆虫食!

转眼之间,唐胤正已失两元大将,一个智谋超群的谋士、一个举世无双的刺客。

而他正看到的,又是一员猛将的死亡。

萧定乱的枪已穿过破军的胸膛,将之钉在地上,昔日战场上威风八面的先锋、昔日江湖中所向无敌的高手,正在一双狂暴的拳头下被打成r泥。

然后一团烂r被猛然挑飞,直扑唐胤正而去。

唐胤正的眼神已无法用狠毒来形容,猛然一抬手,手掌成龙爪,似有龙吟之声震荡虚空,破军残破不堪的尸身当空被打碎,化为千百万片,如同一片红色的雾,缓缓降落。

唐胤正大怒,萧定乱已扑向武曲。

柳如嫣呆坐在地面,她想哭却没有哭,她看着疯狂的萧定乱,心已碎。她在问自己,这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她父亲、她的母亲、她的弟弟都死了!她看着他们死去,却无能为力。

有人说她是天煞孤星,专克对她亲对她好的人!她的心中一直留着这样一抹y影。她以为自己这一次没有错,但她突然发现还是错了。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爱着的不是这样的疯魔,绝不是,她爱的是那个夜色下孤独坐在屋顶上仰望夜空的逐梦者。

她错了,错在不该软弱!

她错了,从她第一次妥协时就已错了。

错上加错的结果就是即使挽回,也已酿成大祸!

一个人可以为了她不惜去死,值得爱!那么一个软弱的女人,值得他去死么?她当初为何不同他一起走?

她才发现,她谁也救不了!她能救的只有自己,而她救了自己,也就救了她想救的人。

林樱和花婆婆猛然推开门,一眼便看到萧定乱周身上下都似燃烧着一层火焰,血色的火焰,如同万千条腥红的毒蛇,缠绕在萧定乱的身上,似在不断的蚕食着萧定乱,在啃噬他的

第 2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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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樱见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惊失色道:“不好,他已冲开周身x道,要走火入魔了!快,快关上门窗,把透光的地方都蒙上!”

花婆婆亦是大惊,急忙关上窗子,拉下窗帘,把透光之处悉数堵上,然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惊骇的看着此刻的萧定乱,下意识的沉声道:“难道,苏万屠把他的那门功夫传给了他?”

林樱点了点头道:“看清晰和苏万屠入魔的情形相同,应该是如此了!不过萧定乱的修炼和苏万屠当年又有所不同,应该是苏万屠经过怎么多年的研究已参悟出正途!苏万屠当年修炼这门功夫,专行吞噬他人功力之邪道,功力虽然迅猛增长,但很快成魔,屠城杀人,俨然是那时候天下第一大魔头,到达最后想要回头已不能,终身不能见天光,只能坐困黑暗之中!所以我们要请苏万屠来保驾护航,没有可能!”

花婆婆已然失了方寸,但对林樱却有信心,神色凝重道:“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樱苦笑道:“我亦没有了办法,只能尽力稳住几人伤势,希望近日不要再有什么变故,如果真的不行,就不得不求马老怪出手了!”

花婆婆眉头一皱,脸上的皱纹蠕动,沉沉道:“最好还是不要求那老怪物才好!”

林樱神色复杂,看了一眼萧定乱,长叹道:“不得已,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救人要紧!萧定乱啊萧定乱,从此刻起一切都只能看你自己了,走火入魔心魔缠身,别人相帮也帮不了!”

两人无不是一阵苦涩叹息,轻轻退出屋子,紧闭上门。

此刻的萧定乱,已感到自己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下坠的越来越快,陷的越来越深。黑暗中充斥着混乱和压抑,似有无数的声音在耳边教唆,教唆他杀戮、教唆他残忍、教唆他堕落……他已感受不到一点光明、亦看不到一点希望,只有无力反抗的堕落。

最后,他坠入了血色的地狱之中。

他看到了无边的杀戮、无尽的疯狂和无限的堕落。他看到无数的自己在痛苦的巨轮下无动于衷的被碾压着,默默的被碾碎;还看到自己在欲望的火海中疯狂舞蹈着,一点点把自己焚烧。他还看到了无数个自己,有的拿着钢叉、有的握着铁钩、有的拖着锁链、有的浑身骨刺、有的头上生角……各种各样黑暗的自己,在互相杀戮,一个自己用钢叉c起另一个自己,血雨纷飞;一个自己又用铁钩勾出另一个自己的肠子、惨不忍睹,……他杀的永远都是自己,他永远也杀不完自己,杀灭一个,再生一个。这就像一个怪圈,永远没有尽头的血色樊笼,无形的绝望监牢,困死了无数个自己,又缔造了无数个恐怖的自己,让他永远都无法知道那一个才是真正的自我!

他已在迷失!

人的最大敌人岂非正是自己?

能够战胜自己的人,又还是人么?

只有一心想要战胜自己的人,才是真正活着的人!

萧定乱不愿迷失,不愿丧失自我,他抗争着,与自己抗争着,他看到了无数个自我当中匍匐在血水中、倒在苦难的践踏里,最弱小、最不堪一击、也是最正常的一个,他认定了,那才是真正的自我。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他还有太多的梦想和太多的责任,他不愿放弃,更不能因为被自己打败而放弃。

于是他挣扎着,他抗争着,以那个无力的、软弱的、正常的自己去抗争着。

每一个真正强大的人,又何尝不是那真正弱小的一个?弱小的强大之处在于希望,强大的致命之处在于绝望。

以弱小撑起希望,是真正的强大,而以强大拖着绝望,才是真正的弱小!

弱小的自我行走在无尽的黑暗与血色之中,寻找那一点点微弱的光明。

他已看穿了自己的诸般丑恶,已看穿了自己的种种虚伪,他看到了自己的恐惧、也看到了自己的欲望、但唯独希望被蒙蔽了,他还看不到!

一旦看穿,那可怕的自己忽然又变得不可怕了,他不再憎恶那样的自己、也不再逃避那样的自己,他开始去接受,又试着去改变。他从痛苦的巨轮下拉起麻木的自己,从欲望的火海中救出燃烧的自我,他折断了杀人的武器、平息着无尽的杀气和怨气,他努力的让无数个自我都平静、都冷静、都开始思索!

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才算真正的活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弱小的那个自我托起了一片光,一片无限巨大的光。那么弱小的自我,托起了那么辉煌伟大的光芒。

光芒就是希望,希望是个即使永远抓不到,但却永远不会错的东西,如太阳一般闪耀着。

黑暗没有了,血色消失了。

一切都沐浴在希望的光明之中,甚至那最弱小的一个自我都已不见了。

萧定乱还是萧定乱,一切的虚无幻障都消失了。

他缓缓的张开眼睛,脸上升起一丝淡淡微笑,喃喃自语道:“我终于又回来了,活着,真好!”

他长长的一个呼吸,然后闭上了眼睛,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无上气机世界自然万象气宗界,他感受到无数的气将自己包裹,他甚至已能分辨他们每一丝的不同,有让他感到无比舒服的、有让他感到刺激的、还有他毫无感觉的,更有让他十分厌恶的。他的气机悄然释放而出,触碰着一丝丝亲近的自然之气,缓缓的呼吸吐纳,清晰的感觉到一缕纯净的自然之气顺着呼吸深入肺腑,化入了身体。

“这就是餐霞食气?!”

萧定乱暗远妙法心经,心境前所未有的空明,身体内一道道热流开始汹涌起来,在身体之内流淌。

萧定乱盘坐不动,二目垂帘,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舌抵上胯,心、神、意通心法,手掌中的灰色莲花纹缓缓变色,悄然多出一片花瓣,纹路丝丝色变化为火焰之色。他的掌中,渐渐有微微红光亮起,蒙蒙的一团,柔和如清晨天边那第一抹绯红之色。

房门轻轻开启,窗户敞开,一抹阳光照s进入屋子。林樱和花婆婆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她们疲惫的脸上,带着由衷的欢欣。

花婆婆道:“小姐,他真的看到了浩瀚无际的自然万象气宗界?老身已经忍不住有些要相信了!”

林樱轻叹道:“一代魔王苏万屠,坐困黑暗十余载,也未化解那心中之魔。他居然一夜之间,平定魔念,d穿心魔,而重拾自我,境界大增!萧定乱啊萧定乱,难道我真的小看了你么?”

林樱轻叹,到了此刻,她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不及长舒一口气,无尽的疲惫困倦之意涌上心头,恍惚道:“花婆婆,照顾好他们,我要休息一会了!”

花婆婆微微一笑道:“去吧,我已经休息的很好了,一切都由老身来照看着!”

花婆婆的话还未说完,林樱手扶额角,身子一软晕过去了。

第七十四章:脱胎换骨

一个高明的猎人布置一个高明的陷阱,不但要有适合的诱饵,还好有何时的地点,猎人还必须有耐心的精神。这三点唐胤正无疑都有。他布置下的陷阱,当然是高明的,地点也是分外有利的,猎物定然有进无出,绝无挣脱的可能,而诱饵也是再好不过的香饵,他的耐心亦不可谓不好。他本已信心十足,猎物即使成群结队而来,他也能吞得下。可惜他忘记了几件很重要的事,他的猎物也有可能是别人的猎物,而有猎人也会有保护猎物的人,而猎人本身也可能成为猎物。

他失败了。

失败在他被别人当成了猎物,失败在那个保护猎物的人。

他手下最强的一张底牌,天下刺客中绝对排得上前十的绝世刺客黄金瞬狱巫马柯殒殁,在接下了江湖传奇梦幻一般的明月刀一刀之后,居然用自己的星罡追魂剑,将自己抹除了。

北斗七煞更是遭到围杀,一个不留。

而他自己亦是险些丧命于柳如嫣秘剑诛心剑之下。

唐胤正的损失,不可谓不大,已大到他的心都在滴血,已大的他有些无法接受,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浑身颤抖。从来没有那一次,他跌过这么大的跟头,也从来没有哪一次,他如此狼狈过。

永平府,一处儒雅大宅之中,松木案上香炉青烟袅袅。唐胤正身穿大袖长裾宽松大儒袍,脸色y沉的可怕。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劲装打扮红衣女子,女子神色冷漠,笔直而立。

“赤血,北斗七煞的尸体都安顿好了?”

唐胤正抬起头,眼神黯淡的看着叫赤血的红衣女子,额角上一根青筋暴起,不住的跳动着。

赤血摇头。

唐胤正面色更加的y沉,道:“怎么回事?”

赤血道:“尸体都被烧毁了。我赶到武昌别府时,北斗七煞的尸体只剩下烧焦的骨头!”

唐胤正面色青的可怕,好像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本已在颤抖的身体忽然停住了,变得异常的僵硬,深吸一口气道:“骨头呢?”

北斗七煞追随他已很多年,忠心耿耿,为他立下了许许多多的大功。他大业未成,这些人却一个个死尽了,他一定要把他们厚葬,在他们死后给他们一个好的归宿,他要把这次的教训和耻辱用可以看见的形式保存下来,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所以,北斗七煞的尸骸一定要找到。

赤血道:“骨头上被人泼了油,油烧的很猛,暗处有人埋伏。我想灭火的时候,有人偷袭了我!”

唐胤正道:“后来呢?”

赤血道:“后来我杀死了偷袭我的人,一共四个。”

唐胤正道:“所以你再回去的时候,骨头已在油里烧成灰了?!”他能想到,那四个人的功夫一定不弱,而且偷袭不成一定是分四个方向逃走的。赤血追杀他们一定花了很多时间。

赤血点头。

唐胤正冷笑道:“我怎么吩咐你的!”

赤血道:“把北斗七煞的尸体带走、厚葬!”

唐胤正冷哼道:“你办到了?”

赤血显然没办到,她只能垂下了头,道:“请公子责罚!”

唐胤正忽然伸出手,勾起赤血的下巴,将她的整张脸抬起来,直视着她的双眼,冷漠道:“你应该还知道你从哪里来,是谁救了你,你的命是谁的!我能给你一切,同样能把你打回原形。如果你再不能控制自己,我就一定把你送回那个地方,让你重新过上那样的生活!这一次只是一个警告,下一次我就会说到做到!”

赤血的身体已在颤抖,脸已因恐惧而扭曲,苍白的好像死鱼的肚子,瞳孔更在急剧的收缩。

唐胤正冷喝道:“去给我查出这一次是谁杀死贪狼他们的!一定要查出真凶!”

唐胤正猛然收回手,袖口甩的呼呼一声响,赤血如临大赦,身形一闪,逃也似的的离开了宅子。

赤血走后,唐胤正缓缓的闭上眼睛,呢喃道:“明月刀,明月刀,你为了什么原因要解救萧定乱于水火……巫马柯为什么要在你的面前自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唐胤正从来没有哪一次吃过这么巨大的亏,就算是太子也不敢这样对我!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唐胤正绝不会就此罢休!”

三日后,林樱接到一封密信,说唐胤正已离开龙渊省,前往边关。

而此刻,整个林府俨然已成一处d天福地。倘或有武功高手以气机感应,就会惊讶的发现,整个林府都被包裹在一团精纯的天地灵气之中,浓郁程度不下于马老怪破晓练功时引来的东方紫气。所谓天地灵气,就是能够食之化为炁,改易命性的自然之气。

萧定乱俨然已进入无我无物的大空明妙境,呼吸吐纳之间,天地灵气若长鲸吸水一般顺着呼吸化入体内。他的伤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他已完全沉浸在自然万象气宗界之中,感悟着天地之间另一番境界,不同的奥妙。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但他看这个世界的方法已多了一种。

不管是平凡的物质世界还是玄妙的自然万象气宗界,都还是这个世界。但观察、体会它的方法不同,感受自然也不同,发现更是不同。

萧定乱只感到自己的血脉在无限的延伸,好像出离了r身,延展到虚空,脉络之中一处接着一处的后天阻塞被冲开,变得无比顺畅起来。

他的功力在不知不觉中精进着,以一种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

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神奇终于在萧定乱的眼前掀开了神秘面纱的一角,萧定乱已看到了冰山之一角。

忽然间,面容沉静的萧定乱眉头微动,如剑一般的眉毛开始扭曲,呼吸猛然变得急促而紊乱起来,只感到胸口堵着一大团异物,呼吸困难,顿时气息大乱,脸色变得紫红起来。他的双眼猛然张开,却显现出惊喜之色,反手一挥,手掌猛拍自己的背心。

嘭嘭嘭!

一连三声空响,萧定乱面上浮现出一道痛苦之色,张口猛吐,居然吐出了一大团腥臭粘稠的血色浓痰。正是这一口痰堵住了他的呼吸,现在吐了出来,萧定乱立刻觉得神清气爽,周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轻松到似乎随时都要漂浮起来,有一种空灵的感觉。

萧定乱瞥了一眼地上的浓痰,感慨自语道:“原来人一出生,就已在一点点被蚕食,变得不再纯洁……武学的真谛就在于修命性,性命交修,使得心灵和r体都得到锻炼,变得纯洁,最终返璞归真,不尘不垢,纯洁如胎藏!原来,修炼这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第一重,莲华蒙尘,灰色黯淡,必然会让人成魔,魔性大发。只有过了心魔这一关,认识自我,认识自己污秽心灵之中的欲望和弱点、重拾那个真正的自我,才能使得这第一重真正大成,如若不然,只会陷入疯魔,不能自拔。个中的艰险,这世上恐怕也只有萧定乱和苏万屠能够了解。武学、武道,看来心境为上,妙法心经当真是上乘之中的上乘!只不知心法第二重,又会有什么考验!”

萧定乱长身而起,推门而出。

出门但见远处屋檐下林樱一脸苦涩,正与花婆婆小声说着什么。

“药已到了永安府外,却不能入城!入城必然会遭劫,有人已把我们的处境算死了。”

“小姐,老身亲自去走一趟吧!”

“不行,我们现今功力已不足全盛时的三成,出城只怕亦是送死!”

“那该如何是好,他们六人的伤势若不能及时用药的话,只怕凶多吉少!”

两人本在密议,声音很小。萧定乱耳根一动,却听的异常清楚,只字不落。听到此,萧定乱脸上本留着的一丝笑意登时全无,心中大惊:“糟糕,柳如嫣他们……”

萧定乱猛然回过神来,当日一战他虽几乎全无记忆,但知定然凶险无比,他陷入疯魔,脑中留下的只有影影绰绰的一点记忆片段,当下心中大急,直冲向林樱,道:“他们怎么样了?”

林樱和花婆婆霍然看了过来,眼神惊讶道:“你怎么醒了?”她们只看见萧定乱快步而来,面上肌肤莹润若有微光,给人一种无比空灵的感觉,眼神虽焦急却眸子清澈,似有一二分的童真无邪,身材的那种虚浮之感已消失了大多,更加骇人的是萧定乱每步走过,石板地面上都会留下一道半寸深的脚印,石板却并未碎裂,居然脚踏石板,却如踩着绵软沙土,把脚陷了下去。这得需要多么巨大的力量才能做到?!

这已不是可以想象出来的。

萧定乱一摆手道:“我不但醒了,而且伤势也全好了!快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

林樱疲倦的笑了笑道:“你醒了就太好了!他们的伤势我已用元气镇压,现在急需用药,不过好在我托关系从三河郡秘密运来了一批,药材已到城外,等我们去取!”

萧定乱松了一口气,疑惑道:“从三河郡秘密运来?难道偌大的永安府就没有药铺?”

林樱苦笑道:“卖光了,被人抢在我们之前都买光了!”

萧定乱沉声道:“有人还要从中作梗,想算计我们?”

林樱道:“你还不算笨!你现在伤势尽复,功力大增,而且谁也想不到!我们终于可以去取药了!”

萧定乱一愣,道:“功力大增?”

林樱无奈的指了指他的身后,道:“我家用了近百年的地砖,都被你毁得差不多了!”

萧定乱回头看去,表情变得奇怪起来,良久良久,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我看谁还敢挡我,走,去取药!”

林樱道:“你去,林府不能没有人!我和花婆婆须得在这里照看着。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阿呆神志开始清醒了,不出三日,便可恢复正常!”

萧定乱大喜,精神更加振奋,道:“我这就去拿药!”

林樱道:“等等,别急!”旋即进了屋,拿着幽寒断魂枪,一封信和一叠银票交给萧定乱道:“你按照信中所说的地点去拿药,要小心其中可能有圈套,速去速回,不可耽搁!柳如嫣等人性命攸关,时间一久,封住的伤势就会爆发,神仙都束手无策!”

萧定乱压住心中的急切,将信看过,记住地点,接过花婆婆递来的一件玄色绸布长衫,以最快速穿上,方提着枪,收起银票和信,留下一连串的脚印,飞光急电一般掠出了林府。

林樱这才俏脸微红,看着萧定乱的背影,嗔道:“花婆婆,这家伙怎么不穿衣服救出来了,可恶!”原来萧定乱自床上爬起,只穿了一条长裤,赤着上身。林樱乍见萧定乱,只觉得萧定乱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又见地上深深脚印,心神震住了。现在留意到了花婆婆送衣服的举动,立刻警觉,心中略一回想,自然又羞又恼!

而花婆婆只是慈和的微微一笑!

萧定乱只得将车停下,一手暗握幽寒断魂枪,静静观察这些长枪兵。只见这些长枪兵个个手拿大枪,身穿软甲,头戴红缨军帽,眼神冷酷,立于城前,动也不动,长枪立地,好如一尊尊雕塑一半,足足一百分城门两侧而立,威严肃穆,极有纪律。萧定乱暗暗以气机一扫,登时感到了暗暗的森冷杀意,登时心中惊讶,好精良的一队士兵,永安府的捕快、府兵是远没有这

第 23 部分

暗以气机一扫,登时感到了暗暗的森冷杀意,登时心中惊讶,好精良的一队士兵,永安府的捕快、府兵是远没有这般素质。萧定乱脑中一闪而过永安府府尹郭道崇的容貌,心下不由得有一丝忐忑,暗暗猜想这些杀气腾腾的长枪兵来自何处。

他视线一动,便看到那军官手中多了一张缉拿手令,手令之上附有画像一幅,那军官眼中精光乱闪,一面看去,一面抬眼不住的打量着车上萧定乱,突然一声大喝:“反贼萧定乱,速速给拿下,不容脱逃!”

萧定乱登时一惊,想起来武昌别府之中唐胤正给自己按下的罪名,登时心中一寒,长身而起,立于车辕之上,一手持枪,冷喝道:“你们是哪家兵将,竟然在永安府前擅自拿人?”

那军官抬手一挥,一百长枪精兵雷厉风行一般,已将萧定乱连同马车团团围在亥心。那军官适才一声冷笑,一抖手中缉拿手令,冷喝道:“盘龙省镇国大将军并刑部尚书亲批缉拿手令,缉拿大逆不道贼子萧定乱,胆敢反抗,就地处死挂于城头,曝尸百日,诛灭九族,以儆效尤!”

萧定乱面色一寒:“官文何在?”

那军官冷笑一声:“量你有此一问!”自怀中取出一纸官文,其上两枚大印鲜红如血!

萧定乱心头一声冷笑:“好一个殆而不僵的唐胤正!”登时从车辕之上一跃而起。

那军官一声冷喝:“拿下此贼!”

萧定乱疾掠一旁,欲要把战圈引开,至少不在车边,以免打翻那两口箱子,损坏药材。这药材千辛万苦才运抵此处,万不能有失!

萧定乱枪出如龙,直欲撕开长枪兵的合围,一枪杀到,这长枪兵悍然而进,显然是训练有素,久经杀伐,手中大于寻常枪兵所用白蜡杆要粗大一号的大枪一齐击出,顿时枪出如林。

萧定乱纵是能一枪伤得其中一二,也势必被这枪林扎死,当下手中长枪一扫,枪锋扫过地面,地上土石横飞而起,直扑这一方长枪兵之脸面。长枪兵但见沙石扑面只得连退三步躲避沙石打眼,这一刻,萧定乱陡然听得身后一道破空枪吟,霹雳闪电一般直奔自己后心而来。萧定乱心下一沉,听其声音,已知道这一枪力道之沉。沙场杀伐,两军交战,一波冲杀,讲求的便是一枪灭敌,调马而回,再度发起冲击,这样连环冲杀,异常的残酷,所以军中枪法多以霸道强力,威猛惨烈为主。萧定乱背后杀来这一枪正是这个味道,杀气腾腾,一往无前。

萧定乱心下微一谋划,拖枪在地,猛然回头,双目一凝,眼神若鹰隼,已是看准了这一枪的来去之路,手上力量猛提,一声大喝,长枪自下而上经过头顶猛然抡起,一枪挞出,好如一条怒龙一般,幽黑冰冷的长枪骤然挞出,生生打在这一枪的枪头之上。

那使枪的军官眼神巨变,只是这一枪,已见出萧定乱目力惊人,枪法之精髓,已是到粗中有细、及至毫厘之巅的精妙地步。

那军官手臂猛然一折,也极是老辣,就在手腕、手臂受不得这巨力,将要断折之际,猛然撒手。这一撒手,原本攻向萧定乱的猛烈一枪骤然倒折,力量不减反增,呼啸着破空而过,登时将一个长枪兵当胸贯穿,而长枪力道不减,直直c入城墙里,笃笃笃直响。

萧定乱回身一枪,拨开身后七八柄长矛的突袭,抬手反指那军官,冷喝道:“背后偷袭,鼠辈所为!你,报上名来,老子不杀无名鼠辈!”

军官登时大怒,冷喝道:“老子方辽是也!”竟是没有摆出自己的军衔之类,反手接过一柄粗大铁枪,低吼一声挺强而来。

萧定乱长枪急点,透劲贯空,接连打飞八个长枪兵,撕开合围阵势,猛然大步冲出,身形已快如鬼魅,转眼间已冲出五六丈之远。

方辽见状以为萧定乱要逃,当下冷喝道:“贼子哪里逃?”速度也是不慢,远超众人从后袭杀而来,其余长枪兵分左右成合围夹击之势,更是发足追来。

萧定乱但见战圈已然转移,如何大战也伤不到药材,心中安定,身形猛然顿住,一个回身,速度骇人至极的猛提三倍,发声大喝:“方辽,死来!”

众人但见这一幕,无不是一阵心悸。

方辽内心狂跳,震撼萧定乱速度好快,手中杀敌无数的铁枪猛然震动,战意升腾,杀意大起。

萧定乱的长枪已是狂龙一般,直奔方辽而来,方辽居然有胆不避,亦是狂霸无边的一枪杀来。一眨眼,两枪相接,方辽登时知道了萧定乱枪上的厉害,身体倒飞而出,握枪的一条手臂软软垂下,整条手臂筋r骨已被萧定乱枪上透劲震碎,只有一层皮包着内力一团烂r碎骨。方辽铁铮铮的行伍汉子也是忍不住嘶声惨叫,身形尚未落地,萧定乱一枪已是横空而来,横扫千军如卷席,那方辽竟是避都不能,已被拦腰扫成两段。

其余长枪兵远未杀到,但见这一幕,无不丧胆。

萧定乱长啸一声:“挡我者,死!”挺枪迎头杀出,枪头乱舞,所到之处,惨叫连连,血花飞溅。生猛残酷的撕开了一条血路。

剩余七十余长枪兵个个气喘如牛,面色惨白,双目中尽是惊惧之色。

其中有一小头目大喝一声:“撤!”一干余者纷纷抬起地上二十余具尸体,并那方辽两截残躯,飞退回永安府。

萧定乱倒也不追,一个转身,就简直气的目龇迸裂,一根根头发都要立起来。

他只看见有两人鬼祟一般的从车边跳开,朝远方狂奔而去,车上已是浓烟大起,大火一眨眼就燃了起来。受烈火灼烧,马儿惊嘶,欲脱缰而走。

萧定乱大喝一声:“好狠的手段!好,好,好……”脸已气的发青,当下狂奔至马车变,但见两个油桶仍在地上,满车流油,一眨眼火势已猛了起来。

萧定乱长枪一挑,将两口箱子挑了起来,当下也顾不得滚油与那火势,脱下外衣,直抹两口箱子之上的火油。双手猛地挖起地上沙土,洒在箱子之上,连番挽救,终于是保住了两口箱子,当下解下马上两条绳索,把两口箱子绑好,挂在幽寒断魂枪上,往肩头一挑,一身焦黑,灰头土脸的直奔永安府去。

不远处城墙之上,多日不曾现身的郭青水面色沉沉,冷哼道:“方辽这货也是不行,一个照面便被击杀,所谓的精锐枪兵在萧定乱面前更是土j瓦狗一般,若是能够拖得一时半刻,药材都得全毁,不能看见这样一场好戏,实在是遗憾。萧定乱啊萧定乱,我要杀了你,可真的越来越难!也罢,既然唐胤正已灰溜溜逃走,无法再利用,便先让大师楼与你拼着吧!我毒龙教志在夺宝,不在寻宝,真正的高手还未出现哩!哼哼,况且我还有两张底牌未用!你要到泰昌郡见萧茂道,这一路才是真正的险关……遗宝出世,就更不消说,除非你一辈子不离开龙青山……”

第七十七章:凶猛一掌

萧定乱暗暗记下镇国大将军这么一个人,肩挑两口大箱子二百余斤,入得永安府城门,自是奔行如风。

永安府内纵横两条大道十分宽阔,五辆马车可以并行,这时间炎炎夏日,在外行走之人本不多,长街空寂,萧定乱身形展动起来,再快的马车也比不得,简直是风驰电掣一般,奔行无阻。

近处传来马蹄声!

转过一个街角,萧定乱只见迎面而来好大阵仗的一辆马车正缓缓行来,马车华贵,珠帘低垂,随行侍女、力士竟有三十多,脚步落地无声,纤尘不起。车未到,路上行人都被车前端坐在七匹纯黑大马上若金刚铁塔一般的大汉排到了路边,把大道开的一片森严。

萧定乱何曾想竟是如此大的排场和阵式,几乎将整条街面都阻塞。他登时一惊,只感到迎面来尽是萧杀森严的气势。这时间纵是他要停,也已冲到了七匹大马之前,待要收住脚,那马受到惊吓,已人立而起。

前面开道之人一阻,后面随行劲装佩刀武士、侍女以及马车都是立刻停了下来。那武士个个按住刀柄,眼中精光乱闪,死死的盯住萧定乱,冷冽的杀机缠绕上来。

萧定乱心头一惊,暗道糟糕撞上麻烦了!他气机一扫,便是发现这一辆马车非常不简单,车厢中坐着一个人,深沉的就像一片大海,波澜不惊,许许多多的气都在气身边缠绕,如同冰花水雾,将之包裹起来,他只觉得这人恐怖,气机根本探不进去。

高手,这绝对是无敌的高手。

超越了宗师一级的强横人物。

萧定乱这气机一动之间,那马上居中的骑士已勒住马,面色冷峻,大喝道:“此僚气机乱扫,心怀不轨,杀!”

一个“杀”字未落,一道精亮刀光已从车前飞光急电一般直扑萧定乱的项上首级而来。

萧定乱大惊,这可是无妄之灾。

自己赶路奔行的太急,加之一路上行人不多,心意便已松弛,熟料到须臾间冲过街角,便遇到这般森严阵仗,简直是住脚不及,迎头撞将上来。

不但如此,这一行人的戒备之心更是强极,居然不问青红皂白,仅凭萧定乱气机一动之由,便已杀了上来,连个辩驳澄清的机会也不给,简直是蛮横而残酷。

萧定乱大叫一声:“我是路过的,有十万火急之事,诸位好汉……”

他辩驳的话声未出,刀已到了面前,萧定乱挑着两口大箱子,往边上猛然一跳,险险躲开这一刀。那劲装武士根本不给他机会去辩白,双目一寒,微微惊讶萧定乱的身手,手中一招刀法杀气腾腾,直奔萧定乱而来。

萧定乱本要动口不动武的柔和念头缓缓沉了下去,登时双目一凝,盯住武士手中刀法走势,忽然凌空一跃,连人待两口箱子跳起五尺,双脚猛然踢出。这一脚踢出来,那叫一个惊艳绝伦,那武士脸色登时一变,收招已来不及,只觉得手腕上一麻,刀已脱手。武士大惊,身形尚未后退,萧定乱手扣住幽寒断魂枪肩膀一转,一口大箱子已呼啸而来直撞在武士肩头,嘭,只把劲装武士撞飞一丈余,虽未受伤,却也震得他全收筋骨松动欲散。

这武士适才知道萧定乱肩上两口箱子的分量,见其行动如风,心下一片骇然,身躯就地一弹,笔直站立起来大喝道:“此人神力了得,大家加倍小心!,”霎时间又有四个劲装武士从旁杀出,刀法狠辣刁钻,不是花把式,是的的确确杀人的凶残刀法。

萧定乱苦笑道:“诸位,我只是路过,有事十万火急……”

刀还是那刀,丝毫不停,斩杀而来。

骄阳下,森冷的刀光乱闪。

萧定乱心下再也没有半点辩解的意图,已然知道其中某人不开口,这些劲装武士是不会罢手的。当下大喝一声:“要仗着人多,欺负老实人?”说话之间,萧定乱肩上两口箱子已落地,身形疾动,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砰砰砰一阵乱响。五个将将冲上来的武士倒飞而回,胸口各吃了一记重拳,脸色苍白,气都喘不过来,手中的刀更是不见。

空手夺白刃,只在须臾间。

他们的刀已到了萧定乱的手里。

萧定乱喝道:“我本无意,你们何必要为难我?”

那马上最左一位骑士紧死死萧定乱神色兴奋,隐隐有下马一战,格杀萧定乱于当场的意图。

车厢内忽然飘出一道声音,让人心神都为之颤抖的纯净声音,那声音纯净的就像仙音玉律、高山白雪、寒池冰晶一般,道:“少侠当真好身手!”

萧定乱一愣,道:“谬赞了!如有冒犯,还请海涵!”

声音可辨是个女子,女子的声音入耳只觉飘渺而空灵,飘飘然不知从何处来,却直入心底,似珍珠落玉盘。

女子道:“把刀还了便走吧!”

萧定乱心下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事情没有闹得太僵,麻烦算是摆脱了,可以安然离去,不用再误时间。

萧定乱不忘道了一声谢,脸上乌黑油灰不少,咧嘴一笑,手腕一抖,五柄刀分五个方向掷出,五个劲装武士眼中杀意和厉芒收敛,抬手接住刀,萧定乱转身挑起两口大箱子便即绕过七匹大马便走。

萧定乱还未走过,忽然便听一阵大笑:“冰清仙子,总算让我尤无善撞到了你!”

空际不见人影,只听得强劲声音层层叠叠四面八方的涌来,叫人十分不舒服,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燥乱。

七个冷酷的骑士座下大马一阵惊嘶,前蹄离地,猛然立了起来,仿佛遇到了天敌,躁乱不安起来。

骑士胯下用力,勒住马缰,控马技艺高强,手法颇是娴熟,座下大马前蹄猛然落地,扑哧扑哧的打着响鼻,却是平静了下来。

萧定乱只听得尤无善这么个名号,其中邪恶用意,尤其不善,便知不是善人。反正事已不关己,当下脚下不停,便即快步离去。

哪里知道他才走出两步,那尤无善便大喝一声:“小贼,见了你家大爷还不过来拜见,哪里溜去?”

萧定乱只觉得背后掌风大响,气机一扫,却未发现有人袭来,回头猛然一瞥,只看到一只黑色的手掌奇大无比、栩栩如生直向自己的后心印来。萧定乱心下狂震,不知道这是何种掌法,但那黑掌之上雄浑的y煞元气,已使得他的心在不断下沉。

走还是留?

后背硬吃了这一掌能否撑得住?

反身硬接了这一掌能否逃的走?

萧定乱心下念头急转,从这随意之间骇人听闻的一掌,已明白那尤无善功力深厚,远非自己能够正面抗衡。

萧定乱心下一横,深知此刻绝不能留下,否则后祸无穷,当下肩头耸动,背后两块琵琶骨带着大片的筋r一阵蠕动,皮肤紧绷,整个后背都如同化为了钢板一块。

萧定乱一声大喝:“拼了!”脚下速度猛然提到极限。

“大灭浮屠掌?!”

车厢内传出惊讶之音,正是那冰清仙子所言。

只是电光石火之间,萧定乱的身体猛然向前飞s而出,那大灭浮屠掌訇然印在他的后背之上,萧定乱背部筋r猛然抖动起来,急速的震颤,快的简直不可思议。

萧定乱登时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每一根筋r居然都有了一种天然的防范。这倒是他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事情。以前顶多只有见凶招狠手袭来,皮肤不由自主的跳动示警,还不曾有过筋r震动,化解危机的情况发生。这就是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妙处,若是苏万屠,纵然是萧定乱全力一枪刺中其身躯,也会被其筋r的扭曲震荡化解透劲,枪头根本刺不到深处去。苏万屠曾说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诸般好处,力量大,速度快,反应疾,身躯精,生机旺,此刻身体的变化,正是身躯精的变化,这“精”之一字,远不是简单的精壮、精炼那么简单,而有一种精妙、精怪的味道在里面,使得身躯成精成妙,有着许多种的神奇变化。

大灭浮屠掌落下,萧定乱脸色一片苍白,脚下步伐顿时紊乱,一个踉跄向前大迈几步,嘴角溢出了一丝黑血。

萧定乱丝毫不做停留,强忍痛苦精神一振,猛然一咬牙,身形再度狂奔而出。这一下就离那马车远了去,口中含着一口气,一路飞奔回林府。放下箱子,萧定乱方才一p股坐于地上,急急运起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脸上黄豆大的汗水已不住滚落下来,旋即猛然喘出一口气,喷出大团暗紫色血雾。

萧定乱庆幸道:“竟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身体筋r的这种自然本能一般的防范还不够强烈,如果更强一些,我的内脏都不会受到震荡了……看来我对自身变化的认识,还远远不够……”

萧定乱当即盘坐于院子之中,于烈日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一招大灭浮屠掌果然是凶猛厉害,萧定乱虽然承受住了,不至血管碎裂,五脏移位,但那隔空黑手掌之中的y煞暗劲、精纯元气却已渗透到了他的体内,大坏他的气血根骨。

妙法心经暗运周天,萧定乱愈加的认识到了这手印的强悍,内中一股y煞之气,居然不能为心经炼化,顽固存留,只能通过一点点渗透到达微小的支脉之中,渗透皮肤,从毛孔之中一点点排出来。

当日绿柳山庄一战,萧定乱同样遭到罡煞元气的攻袭,何其危险,却能化解那罡煞之气,但此刻心经更上一重,体内的煞气,居然完全没法炼化,发掌之人功力之深厚,可见一斑。

不一会,那y煞之气开始被入支脉,渗透毛孔,萧定乱的浑身都变得紫黑一片,周身一道道若有若无的黑气,袅袅升起。

正检查药材的林樱眉头一皱,惊道:“发掌之人好重的煞气,不知是哪一尊恶人……萧定乱能逃过此劫,显然不是凭借运气,乃是实力,臭小子,隐隐已有一飞冲天之势啊!”

第七十八章:不容乐观

身躯不知在何处,只闻声音不见人的尤无善清清楚楚的看着萧定乱身中自己大灭浮屠掌结结实实的一击,居然只是一个踉跄,跑得更快,须臾便不见了踪影,登时咦了一声,颇觉得奇怪,道:“冰清妹子,这小乞丐还当真有两下子,居然能够吃我一掌!”

车厢中传出冷冷的声音:“浮屠十恶,十恶第七,尤无善,也不过如此,大灭浮屠掌法落入你的手里,我不得不说是明珠暗投!”

尤无善大笑道:“冰清妹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不是我大灭浮屠掌不凶,而是那小乞丐跑得太快!”

冰清仙子道:“尤无善,谁是你妹子?你胆敢再有半句胡言乱语,我定让你下半辈子都别想再说出半个字来!”

冷,语气冷,无形之中的气势更冷,冷的连那燥热的风吹来都让人全身打颤。

尤无善讪讪笑道:“冰清……仙子,你可不能这样无情,好歹我们大哥待你不薄,你俩交情匪浅……”

冰清仙子冷喝一声:“住口!这是我和屠无罪之间的事,和你有分毫关系?!你再提半句,我让你死!”

尤无善立刻闭住了嘴。

冰清仙子冷哼一声:“走!”

马车继续缓缓而行。

长街远处,一座屋脊之上,一个紫衣男子脸上尤自挂着一丝苦笑,看着冰清仙子远去的马车,陡然眼神一变,一手猛然探出,条条元气不住涌动绞结,结满手掌如同一层黑色的角质。

旋即一掌打出,男子手掌猛然一阵颤抖,手上元气角质猛然碎裂,手心之

玲珑红着眼圈道:“

第 24 部分

她忽然说:“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萧定乱心头狂震,想起老婆婆的话,道:“身上所有的钱!”

玲珑红着眼圈道:“这是真的冰玉雪蜜呀!”她小口慢慢咀嚼着,闭着眼睛,仿佛已忘记了一切烦恼,只记得她想吃这支冰糖葫芦已经有好几年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理由才能买到它,更不知道身上要带多少钱。这支冰玉雪蜜,已成为她心中一个美好的梦,也是她当初在血污巷鬼使神差的扔掉手中那支冰糖葫芦的初衷。

萧定乱道:“你发现没有?”

玲珑歪着头道:“发现什么?”

她自己忽然也愣住,然后失声道:“我,我能说话了?!”

萧定乱笑着,笑的双眼已只剩下一条细线。

玲珑轻叹道:“我真的太贪吃了!”

萧定乱道:“感谢你的贪吃!”

玲珑好奇道:“为什么?”

萧定乱道:“那样我才能送冰糖葫芦给你!”

玲珑嗓子一哽,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泣不成声道:“我,我错了!”

萧定乱道:“我才是罪魁祸首!”

玲珑道:“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朋友!”

萧定乱看着漫天的心斗,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八十章:仙音魔律

悲喜、因果、空明!

心所不安,事所不成。

一个承诺,一根冰糖葫芦,一个心安。

心病果然还须心药医。

玲珑的嗓子恢复如初,已能再说出动听的声音,再发出纯洁无瑕的笑声,再唱出天籁一般的歌声,仇恨没了根仇恨也就自然枯萎,消失于无形。

朋友总是比仇人让人心安的多。

玲珑和萧定乱没有在树下乘凉,他们在屋顶看星星。夏夜星子,夏夜星空,星空下有夏日的风,风里有夏夜的萤火虫。

萧定乱看着玲珑道:“你就一定的知道初九杀不了我?”

玲珑看着手中的冰玉雪蜜,伸出舌尖一点点慢慢的舔着,眼睛机灵灵的眨动,小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恨死你了!”

萧定乱错愕,看来她真的恨他比他想象的还多,不过现在都已完好如初,玲珑还是那个玲珑小公主,而萧定乱也已兑现承诺,心一旦安定下来,好多事都看的明白,看的淡了。

他不知道她的声音对于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所以他不知道那种失去,会点燃多么炽烈的恨火。

玲珑说,我给你唱歌听。

萧定乱想起玉芙和阿呆的歌声,眼睛眯起,看着星空点了点头。

玲珑开始唱:

侬可忆,那年万丈红尘中,

那年春色别样红,

漫道逢君似重逢,

弹遍丝竹如仙乐,

不及一笑红尘中,

衣袂翩然秋千里,

恍若谪仙广寒宫,

墙外行人名利斗,

墙里佳人笑转浓,

一眼望倦江湖事,

从此红颜入幽梦。

……

歌声袅袅,仿佛化在了风里,从遥远的地方吹到人的耳里,又化入人的心里。歌声里有一个故事,一个春天里的故事,男女初遇与一见如故,分别与空空的思念。佳人入梦,佳期如梦,何时能再见于万丈红尘中?

不知何时萧定乱已完全呆住,他的心已不知飘到了哪里,他仿佛也已到了那歌声里,到了那万丈的红尘里,在看那求千里衣袂翩然的女子,如同天上月亮上广寒宫里下落凡尘的仙子,再看那红颜的美丽笑容,已仿佛认识了千年万年,然后心头萌生思念,思念那存在或不存在的女子,心已不知飘到了哪里,仿佛已化入虚无里。

不知何时,玲珑的歌声已停止。

玲珑看着天空中的星子,雪亮清澈的大眼睛一点点变得深邃锋利,就像天空中最亮的两颗寒星,很远、很远。

萧定乱仿佛已迷失在那歌声中,依旧发着呆,不能回过神。

玲珑忽然看着手中那支冰玉雪蜜,眼神有些朦胧,似蒙上了薄薄的一层水汽,朦胧中渐渐又有冷意,冷意如同一颗颗寒冷锋利的冰刃。

她缓缓的抬起手,如同一柄刀,小小的手掌,小小的掌刀。

小小的掌刀,也是可以杀人的刀。

掌刀已到萧定乱的后颈,似有不见的锋芒和冰冷,萧定乱的后颈上筋r、皮肤已在悄然蠕动,暗暗收紧。

忽然间萧定乱长出了一口气,惊讶道:“好可怕……”

玲珑的眼中有冷冷的光一闪,手在萧定乱的后脑轻轻一弹,看着萧定乱嘻嘻笑道:“什么好可怕?”

萧定乱道:“红尘为什么那么红!”

玲珑歪着头看着萧定乱有些苍白的脸,问道:“为什么?”

萧定乱道:“那是情人的相思之血,把红尘一点点染红!”

玲珑张大眼睛:“嗯?”

萧定乱道:“我从你的歌声里联想到的!你的歌声……”

玲珑道:“这就是仙音魔律!”

萧定乱惊声道:“杀人于无形的仙音魔律?”

玲珑幽幽道:“这就是我的赖以生存的本领!”

萧定乱豁然开朗道:“原来如此,你的声音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玲珑小心翼翼的舔着手中的冰玉雪蜜,笃定的认真点头。

歌声传入风里,传入一些有幸听到歌声的人耳里,又传入人心里,于是有人也在发呆,呆呆的死去。

萧定乱没有在歌声里听到半点杀意,却看到了万丈红尘尽染血!那血不知从何而来,似乎只在他的想象里,他又觉得那想象好像不是他的。

有死亡就有鲜血,因为那歌声在有的人耳中是仙音,而在有的人的耳中却是魔律。听到仙音的人会不禁生出绮丽的联翩想象,沉浸到美好的幻梦之中;而听到魔律的人,就会死在想象的世界里。

那血,是真正的死亡之血!

而仙音魔律,你会听到什么,全在歌者的掌控里。

萧定乱告别了玲珑,心中空空如也,空明澄净。

长街中,乘凉的人已安睡,晚风也已不再燥热。

屋顶上,玲珑的脸上还留着告别时的笑意,看着萧定乱远去的背影,轻轻道:“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哩!”

她看着手中的冰玉雪蜜,看的有些出神,喃喃道:“仙音中怎么会听到魔律?呵呵,好奇怪的人,相思之血尽染红尘?!难道你只听出了相思?你这个呆子,我真的越来越好奇!”然后她提了提裙裾站起身来,雪亮大眼睛看向几个幽暗而诡秘的角落,天真笑道:“还真的是心中有鬼哩,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现在被心中的鬼杀了,让你们在一旁偷看、竖着耳朵偷听!”

她看上去无忧无虑又那么的天真,蹦蹦跳跳的行着,消失在夜风里。

夜风里,萧定乱的眉头已蹙起,喃喃道:“为什么我会在那奇妙的意境深处,看到万丈红尘尽染血?血……难道有人死在了歌声里?”萧定乱逐渐的心一点点冷静下来。

他冷静下来后,就感觉到一股凉意。。

凉意直透心底。

这是杀意!

一个人影已到了他的面前,那个人握着一柄剑,一柄还未出鞘的剑。剑在他手中,杀意在他眼里。

萧定乱猛然住脚,盯着那个人,那个从长街那头飞速而来的高大人物,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好可怕的一个人。

萧定乱的手紧握着幽寒断魂枪,枪很冷,他的眼神也已很冷。

一丈外,来者身形骤然加快,快如飞火流云。

七尺处,剑出如白云出岫,一抹寒光已快到让人无法想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一剑就是快,快的你看到剑出鞘时,剑已到了你的眼前,割在了你的心上。

萧定乱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柄剑,竟是用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剑。

那一剑,已快的连防备都已不及,快的人未伤而心胆破。

萧定乱全身一紧,筋r皮猛烈的蠕动,骨骼发出了空响,手中的枪悍然向前刺出。纵然他知道自己出手也已晚了,自己已必然吃下这一剑,但他不会选择束手就擒,任何成功也好失败也好的反抗,都不会没有意义。

比闪电还快的一剑刺在萧定乱的胸口上。萧定乱的胸口筋r扭结,结成了铁板一块,那一剑斩杀,竟是像斩在一块湿牛皮上,锋利的剑锋在萧定乱的胸口割开一刀口子,猛然裂开,却还没有见到骨头。

那人明显一惊道:“这是什么功夫?”他双眼神光一闪,十分的惊讶,自己最凶猛的一剑居然没能将萧定乱重伤,大出所料。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萧定乱手中冰冷黝黑的幽寒断魂枪已迎面而来。

长枪剑锋未到,那人已感到一股尖锐的力量毫无征兆的到达自己的身上,撕开了他的防御,破开了他的r皮,直奔他的心脏而去。

“不好!”

来人大叫一声,整个身体开始错动,好像一尊机械在变化形状,整个脊背猛然弯曲,身形顿时矮了三分,就这样躲避了萧定乱枪锋之上贯空而来的透劲。而萧定乱随后的一枪,亦是从他的肩头刺空。

一枪刺空,萧定乱眼神一寒,长枪猛然扑下,枪身猛然一震,打在这人的肩膀之上。

那人肩膀一沉,整条肩膀就像脱臼一般向下垂去,萧定乱的幽寒断魂枪居然在其肩膀上一滑,力道根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威力,萧定乱冷笑一声猛然向后一拿长枪,手臂、手腕爆发力道,使得长枪枪身震荡,一条直而坚硬的幽寒断魂枪已抡圆,枪头乱舞,寒光激s,狂霸的力量化为透劲,好像暴雨一般冲击出来,接连打在这人的胸口之上。

那人胸口上血r连连炸开,惨呼连连,不住的向后退去。

萧定乱双目一寒,猛然一拳打出。

那人神色一变,全身的真气都化为了护体的屏障,死命护住了胸前,但是这一拳打来,他的胸口却丝毫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他却在惨叫,痛苦的面目已扭曲。

只因为他的后背猛然炸开,多出了一个血d,脏腑一同被打碎。

他眼神狠历的看着萧定乱,死死的盯着萧定乱,就像一条被人踩住了尾巴的毒蛇,嘶嘶的吐着毒信子,让人深深忌惮。

“出云剑法?”

萧定乱猛然一步,手中的枪已对准了他的心口。

天下间什么剑法出手第一招最为凶猛,最为变化莫测防不胜防?毫无疑问那就是陆家庄的出云剑法,起手第一招,宝剑出鞘,有鬼神莫测之威!。

第八十一章:陆家三侠

是谁能够把出云剑法练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简直是一剑出鞘,亡命断魂。

倘或不是萧定乱参悟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到达第二重,身体产生这种强悍的本能保护,萧定乱大概已经被这一剑剖开胸膛了罢!

真的是与死亡擦身而过,险之又险。

如果他的这一剑取的不是萧定乱的胸膛,而是萧定乱的脖子,现在躺在地上的绝对已是萧定乱。

现实往往很残酷,没有什么如果。

萧定乱想不出惨遭覆巢之祸的陆家庄之中有谁有这样的剑术。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定是陆家三侠。

地上的人已快死,但他的眼神却更加的疯狂,疯狂的双眼看着冷冷的萧定乱,看着萧定乱胸口的那道裂开的伤口。

“为什么你没有死?”

他狰狞而不甘的问道。

萧定乱道:“因为我想活着!”莫非想要活着,就能不死?当然不能!这根本不是什么回答,因为萧定乱也根本不想回答。

他不想回答,却很想问,于是他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道:“杀你,因为你是该杀的祸星,所以我要杀你!是你把覆灭之祸引到了我陆家庄,使我陆家庄惨遭覆灭之祸!”

萧定乱沉声道:“是我?”他冷笑,j蛋自己没有逢,又怎么会来蚊子叮,没有蚊子叮,又怎么会发臭?!整个陆家庄的惨案,又干萧定乱何事?!萧定乱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而已。

那人眼神凶狠而顽固道:“就是你!”

萧定乱道:“你是陆青子,陆黄子,还是陆赤子?”陆青子,陆黄子,陆赤子就是陆家三侠,多有侠义之大名,成名已很久。陆青子为三人大哥,被称为三侠之首。但陆家三侠之中最厉害的却不是陆青子,而是陆赤子,陆赤子修炼的武功不仅有出云剑法和陆家庄祖传上乘气功云气决,而且另有奇遇,对于武学之道的追求常怀赤子之心,非常痴迷,终年游历天下,武功已不知到了何种地步,

那人道:“哼哼,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陆黄子。萧定乱,你纵然可以杀了我,但是我大哥陆青子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弟陆赤子同样也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终究会被杀死,会被割下人头,告慰我陆家庄几百惨死的亡魂。”

萧定乱道:“你就是陆家三侠之一的陆黄子?!好一个陆家三侠,枉为侠名,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任意杀人。我萧定乱与你陆家庄有何怨隙?陆家小三峡之一的陆晟趁我有伤在身要与我公平决斗,这是侠义之所为?决斗当日,陆家庄不知来了多少江湖恶g,施以车轮战术,这是名门正宗之能容?哼哼,我萧定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倒是你们陆家庄,不知道暗地里做了些什么事,引来灾祸,居然迁怒于我。要杀我你们便来吧,看我萧定乱怕了尔等还是不怕,来一个我杀一个,杀到你们搞清楚状况为止!陆家庄,陆家双侠、陆家三侠、陆家小三侠,代代都有侠义之名的人物,不过我看都是伪侠伪义,当日陆飞鑫那惺惺之态,我早已经看出个中味道,当真是欺软怕硬啊,毁灭你陆家庄的明明是毛人王,你们却没那本事去报仇,所以就迁怒于我?尔等懦弱之辈,小人都不如!”

陆黄子听得这话,气的五内震动,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冷笑道:“仇恨不关侠义,复仇亦与侠义无关,名声累人,我宁可不要这侠义之名,惟愿能杀了害我陆家庄的一切恶人。”

萧定乱手中长枪一抖,刺入陆黄子的胸口,将之刺死。

仇恨的确让人迷失头脑。

欺软怕硬也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萧定乱的心已渐冷,有多少罪,是别人强加的?!有多少事是不得已的?!既然没法逃避,就算是硬着头皮,狠下一颗心也得去面对,去承受,甚至于去反抗,去杀戮。

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在杨府的那夜那白影说过的那句话——杀戮是罪?那么我就以我一身罪孽,换一场大梦成真。

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猛然握紧。

长街空寂,萧定乱的心已渐渐变冷。如果一个人能强硬到别人有灭族之仇而不敢报,譬如毛人王,那么又何惧有人来欺凌?又有谁敢于去欺凌?如果想要不被人当着软柿子好欺负的那一类的人,难道就只有变得强硬?萧定乱不知道,但他手中的枪已握的更紧。

长街之中还有两个人,直到萧定乱的身影消失在长街那头的夜色里,这两个人才从y影之中走了出来。

“二伯!”

两道歇斯底里的惨痛声音响起,两道身影已扑到陆黄子的身边。陆黄子双目圆睁,眼中还带着那种怨毒和不甘,死不瞑目。

这两个人萧定乱绝对认得。

一个是陆家小三侠之首陆东,一个是陆家小三侠之一的陆晟。

陆晟眼神之中已充满扭曲的怨毒,看着陆黄子声音颤抖的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二伯都不是他的对手?”

陆东满脸痛苦却只是在叹气,看着自己的二伯叹气,看着陆晟叹气。

陆晟满脸戾气,在嘶吼:“为什么?”

陆东道:“三弟,不要再做没有意义的事了!你已害死了二伯。我们的仇人不是萧定乱,而是毛人王,毛人王才是真正的凶手!”

陆晟一脸的铁青,厉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一个功力被废的废物能够打败我,还能够杀了二伯?为什么?我不服,我不甘心,我不能容忍他还活着……是他把祸水引到了我们陆家山庄,他一定要死,必须死!”

陆东看着自己的这个心性大变的三弟,只能摇头叹息。

陆家山庄做了一些什么,祸从何来,也许陆晟不清楚,但是陆东却很明白。

陆家山庄,只不过是一场巨大的争斗当中的一个牺牲品罢了。陆东在想,如果陆家山庄没有同意加入金钱帮,依旧保持着一个江湖名门的身份,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他们早应该料到,毛人王对于金钱帮的一切是何种的痛恨。如果在龙渊省毛人王的势力范围之内,金钱帮的任何存在一旦发现,都会被轰杀成渣,龙渊省已成为金钱帮的禁地,这已是血淋淋的明证。

那时,陆家庄只不过是暗中答应了金钱帮的拉拢,成为金钱帮的一个秘密的分舵,毛人王的警告就已立刻到来。

陆家庄其实早应该料到毛人王的怒火。

可惜陆飞鑫太小瞧了毛人王,并没重视毛人王的警告,以为背后有一个势力惊人的大靠山金钱帮,就有恃无恐,就铤而走险。

陆家庄祖传的武功虽然并不算太强,但传承够久,产业够大,而且深有侠名,所以他的影响力在长山省都不算小。

但在毛人王和金钱帮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又是何等的不值一提!

熟料到,毛人王绝非传言之中的那种冷血屠夫那么简单。他只是让自己的儿子在陆家庄假死了一次,出动了两三个人,就将陆家庄完全推入了覆灭的深渊。到头来,所谓的靠山也根本靠不住,金钱帮见到毛人王亲自出马,果断舍弃了这颗过河的小卒,根本连动都没有动,。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陆家庄就这样没了,几乎被杀光了所有的嫡系。而那些江湖恶徒,

正是陆晟和曹静搞出来的一些小把戏,一举弄死萧定乱的小把戏,这些小把戏偏偏又得到了陆飞鑫的同意。而陆飞鑫同意的原因更是y暗,竟是万花谷为陆晟提亲不成,想杀死萧定乱泄愤。

萧定乱念头一闪而过,但见林樱、曾

第 25 部分

此了罢!这心经传说来自天外,莫不是那神仙法典吧?“

萧定乱念头一闪而过,但见林樱、曾爱财、水玉楼、牛小蛮等人无不是闭目而坐,心神内收,陷入了某种境界当中,一个个精气神都收敛到达身躯之内,如同老僧入定,似一坐就可百年。

萧定乱自不去打扰他们,当即提起幽寒断魂枪,便在院中全心全意的舞动起来,大伦枪法一招一招的施展出来,个中变化,在脑中推算,非常的清晰明了,萧定乱竟是有了一种感觉,自己忽然之间似乎变得聪明了不少,脑子一下比往常转得快多了。

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的炁又强盛了。

如此这般,三日便过,萧定乱这几日全神沉浸在武道之中,浑然忘我,曾爱财、水玉楼、牛小蛮、林樱。花婆婆,阿呆,甚至于昏迷过去陷入一种假死状态的苗素衣、柳如嫣、公孙尚义都得到了巨大的好处。

毕竟那每日清晨,破晓时分,紫气太过浓郁,无形之中就能滋润一个人,让人心神愉悦,意识清晰,内气强横,入得神祗祝福。

仅仅这三天里,曾爱财三人的伤势都已恢复大半,可见这东方紫气之神妙无方,好处惊人。

三日后,三辆特别定制的马车缓缓驶出永安府城门。

三辆马车看似与普通的马车无异,却是由精钢打造的内衬,车厢之内镶嵌钢板,刀剑不可破,暗器不能穿,非常的安全。三辆马车中苗素衣,柳如、公孙尚义三人安然在内,曾爱财、水玉楼、牛小蛮三人驾着马车,萧定乱和林樱各骑一匹纯黑大马,不急不缓的沿着官道向三河郡而去。

一行离开永安府近十里,萧定乱方才松了一口气道:“看来永安府的某些人已学会了什么是耐性,似乎并没有打算对我立即出手的意思!“

林樱道:“他们等待好时机是其中之一,不立刻动手也没有什么!我倒是觉得现在真正觊觎你爹遗宝的人反而冷静了下来,并不急着向你动手。这是其二。”

萧定乱道:“他们在等我拿到遗宝,然后再来抢夺,应该是这盘算!嘿嘿,不对我出手也好,我现在要的就是时间,韬光养晦,不断成长。等到他们想动手时,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林樱哼道:“话虽这么说,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些想要夺宝的人最近也许不会对你出手,但是那些与你有仇的就说不定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若是杀上来,你萧定乱必然有许多顾及,投鼠忌器,有大好拳脚我看也施展不开,况且你别忘了,你可还是一个通缉要犯!”

萧定乱听的“通缉要犯”这四个字,脸色变得奇怪起来,想到了自己名字当中寄托的遗志,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两人正说话间,自远处官道上三匹红马奔行起来仿佛流火,向着萧定乱这一行人马迎面来,一眨眼已到了十丈开外。

萧定乱正警惕,抖了抖手中幽寒断魂枪,便听的曾爱财道:“人来了!”

来者正是安顺镖局的人,三个相貌中正坚毅,气质持重老练的壮年人,年龄约莫在三十岁左右,一人佩剑,一人佩刀,一人双手空空,皆是一身轻便劲装,端坐马上,显得气势十足。

三匹马车未到,曾爱财的声音已响了起来:“杨大信,雷虎、杜平,三位老哥哥,你们可总算来了啊!”曾爱财虽然在惊蛰九义之中排第二,但年纪也并不大,二十五岁不到,当下一声发出,那三匹红如烈火的大马已到了马车之前。

三人猛然勒马,然后调转马头道:“曾兄弟难得有用的着我们三位哥哥的时候,此番急急召我们前来,我们自然是要火速赶到,不容半刻耽误啊!”那佩剑的杜平哈哈大笑道,三人豪情万丈,看样子和曾爱财的交情应该不浅。

曾爱财指着佩剑的大汉介绍道:“杜平大哥,剑法安顺第一,行走江湖经验丰富。”又指着带刀之人道:“杨大信大哥,刀法师承杨霸天,霸天十八刀凶猛了得,鲜有人敌!”复又指向那赤手空空之人道:“雷虎大哥,出自龙虎山,拳脚功夫,绝对让人大开眼界!”

众人听闻,心中稍安,互相之间认识一番,便即快马上路。

第八十四章:前路不平

路漫漫而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人立于世,不管为何,都在求索。

是以才有进步和成长。

萧定乱对武道的痴迷,亦是一种求索,他追求的命性至高,亦即是一种性命双修的武道之路,修r身,修内心,攀登武学之巅。

这是道,漫漫的大道。

萧定乱的心神渐渐沉静下来,行路的那种奔波劳顿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影响,每时每刻,他都在参悟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奥妙,都在研究大伦枪法的一招一式。

他知道,实力来的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有实力,天下任尔驰骋纵横,一旦没实力,走到哪里,都要受挫。正如当初,他武功被废,又传出家父遗宝之事,人人都把他当成一头肥羊,想要欺负他,从他身上得到秘密,甚至擒拿他,牟取他的家传宝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么回事。但是现在这样的人就已没有了,因为谁都知道他已非昔日那个萧家阿丑,能够震慑住许许多多的人。

武力也并不是用来无尽的杀戮的,这就譬如一个国家,虽然未经战事但一定不能废弛军事一样,是一种震慑。是一种强大的象征。武力可以不用来杀戮甚至不用,但绝不能没有,而且要越强越好,这是一种震慑,一种安定的前提和保障。

但是萧定乱还是小瞧了一些人的用心。

此时此刻,他的眉头不禁皱起,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线。

这到底是第几次了?!

萧定乱不知道,心中又是恼火又是苦涩,只看到前面一条必经的隘口,已被人堵住,近三十个目露凶光的强盗拦在路中,但见萧定乱一行马车疾奔而来,居然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眼中的凶芒更甚,发出一声声猖獗的吆喝,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群强盗,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用力的挥舞着手中一口口刀剑,一片呼呼作响间寒光乱闪,声势倒是颇为骇人。

曾爱财嘿嘿笑道:“金钱通天,人人爱财,钱财果然是个好东西,是个人都想要!”曾爱财手腕一抖,微微有一阵破空之声响起,烈日光线之下,一点痕迹掠过,曾爱财冷笑道:“要钱?给你!”通天金钱手,这一手打金钱镖的功夫,叫曾爱财施展起来着实有种通天彻地的味道,金钱所到,莫敢挡也!。

要钱?给你,给的是金钱镖,也是钱,敢要钱就没命!

曾爱财话音才落,七八道闷哼便已响起,一阵惨叫,无不是中镖倒地,痛苦的满地打滚。

但是当先一个坐于马上手握一口大刀、头裹黄巾、浓眉大眼的大汉却是一声冷哼,手中大刀一挥,生生将曾爱财的三枚金钱镖打落,立刻就表现出来不凡的伸手,显然是这一干强盗的头目,双眼冷酷,充满着一种凶蛮的嗜血杀意,如狼一般盯着众人,居然动也不动,未见分毫畏惧。

曾爱财惊讶的咦了一声,叹道:“大不如前了啊!”

萧定乱眼神一凝,忽然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黑马猛然冲了出去。萧定乱一马当先,雷厉风行,手中握着幽寒断魂枪直奔那强盗头目而去。

强盗头目双目一寒,大叫道:“找死!留下钱财……”当下大刀一挥,策马迎向了萧定乱。

人在马上,怒骂奔腾,两马接近,已是无比猛烈的冲锋,萧定乱手中长枪猛然一沉,但见大汉手中一口大刀猛然一挥,招法极为的刚猛,倒是颇具几分风采,猛然向萧定乱的腰间斩来。

萧定乱冷笑一声:“滚开!”手中长枪猛然间如同矢龙一般向前点出,一股巨大力量登时将这大刀挑飞,电光石火间,萧定乱长枪骤然刺出,两人已错身而过。

强盗首领胯下之马惊嘶一声猛然冲了出去,而那强盗头领的身体却已飞抛了起来,当空洒下一片血雨,破麻袋一般滚落地上,已然胸腹破裂,身躯都似被从中破开,十分惨烈,落地已亡。

萧定乱端坐马上,猛然勒马,黑马一声嘶鸣,立了起来,萧定乱双目冷冷一扫,长枪一指,大喝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滚!”

强盗众喽啰只见那那血腥一幕,已吓得两股战战,双腿都已发软,听的萧定乱大喝,心神颤抖,当下如临大赦,连滚带爬的逃将出去,这条路总算是通畅了。

萧定乱冷哼一声,长枪在马前地面猛然一扎一挑,一条绊马索从土里被挑了起来。

这时马车及众人才行了过来,化解了这么一个小阻碍,继续往前。

林樱策马与萧定乱并行,神色颇有些凝重道:“第八次了!”

萧定乱神色亦是有些不耐烦,道:“八次了?这天下太平正值盛世,哪里来这么多强盗山贼?我们的运气实在是好了点!”八次,就是他们今日遇到的强盗劫掠次数,才短短一日,居然遭遇了八次,实在是匪夷所思。

事出非常必有妖。

果然,那杜平的声音传来道:“以我多年走镖的经验来看,这些强盗定有蹊跷。我们这一行马车不大,行李不多,亦无财货宝物外露,如外出游玩一般,身边又有精壮护卫若干,本是那些强盗惯匪所不喜劫掠的一类,却屡屡遭劫。我觉得,暗中一定有一个人,在c控着这一切,再给我们下绊子!否则的话,这事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一伙强盗眼瞎,不可能八伙强盗都眼瞎,这其中没蹊跷才有鬼。

萧定乱道:“派这些虾兵蟹将有什么用?根本阻挡不了我们,只是让我们觉得晦气,心中恼火罢了!”

林樱道:“晦气,恼火这已足够了!若是背后真的另有其人暗暗c纵,他的目的已达到!他若三番两次,连连再来,我们必然会心烦气躁,视听完全被扰乱,就正中了那人下怀。”

杜平道:“的确如此,饶是那时忽然一波强敌杀到,定然叫我们措手不及,后果就不可想象了!”

萧定乱登时一惊,暗暗平静下来,道:“这是一条长久之计,要慢慢消耗我们的耐心,叫我们心不能静,意不能平,产生疏忽,然后对我们下手。若是背后真有其人,那人也实在y狠!”

马平道:“所以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一定要沉得住气。此去万花谷路途遥远,万不能有一点疏忽!”

林樱道:“我看倒不如将计就计,假意上当,把暗中之敌引出来。我们不可太过被动,一定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有时候最好的防守却是进攻!”

当下众人点了点头,一番计议,敲定了计策。

马车向前,果然还有盗匪,好像已在关隘之地等着他们。接连又遇到三批,其间更是伤了一匹拉车的好马,让人颇觉得无奈。这状况也着实让人心烦,蚊子再小,多了也能叮死人呐。

这时间,太阳已经偏西,将欲落山。

天边一片如火晚霞,好像一片赤色火海。

众人的心情渐渐舒缓下来,于这美丽恢宏的夕阳晚照之中,放缓了马车走在一片空阔的原野。这是一片没有村庄、没人开垦的旷野,两边是缓缓起伏的小丘,只有一条还算平整的大道从中穿过。

马平道:“再往前十余里就要到白羊谷了,晚上那里行走不宜,我们不若今晚放缓速度,到白羊谷之外安顿一宿,第二日白天再上路不迟。”

林樱道:“也好,大家休息一夜,养精蓄锐。现在绝不能鲁莽行事,白羊谷虽不好走,但毕竟不长,若是绕道,恐怕今晚的麻烦更大!”

萧定乱道:“看情形,那人是料定了我们不会走白羊谷,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只怕白羊谷极有可能安c有高手,晚上非但不宜通过,即使安营露宿也得异常小心。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等手段,能够驱使如此之多的盗匪,为其卖命啊!”

马平叹道:“这一点其实不难,盗匪过得就是刀头舔血、劫掠财货的勾当,往往朝不保夕。其实一点点钱就能收买了,若是大棒加萝卜,就能让他们为你卖命,不足为奇!”

萧定乱心下一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道理还真是亘古不变啊!

太阳终于落山,天边最后一片夕阳也已褪色,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还有十余里便到白羊谷。

萧定乱耳根忽然一动,沉声道:“有人来了!”

众人旋即放缓马速,暗暗警惕起来。

没过多久,从正前方传来一片杂乱的马蹄声,隐隐随风而来,从这蹄声的密集程度判断,竟是不下三十匹马,正疾速向他们冲来。

“马匪?”

萧定乱一惊,策马向前,其余人已亮出兵刃。

马蹄声愈来愈大,很快,在这沉沉的夜色里,弯弯的月压下,平坦的大地上之上猛然冲出来一片疾奔的黑色影子,高头大马来势凶猛,数量绝对超过了三十匹。

一时间蹄声大起,烟尘滚滚,一个个马匪在夜色之中冲了出来,终于适才看得清楚。

三十余马匪在一行车前十丈外勒马,一个个手中马刀挥舞,极其的嚣张。

为首一匹大马之上,一个健硕男人赤l着上身,肌r虬结,大块坟起,满身的刺青,胸膛左右分别绘着一黑一青两条孽龙,两龙相争一物,正是胸口中心那一颗漆黑的骷髅头。此人手中握着一杆大戟,月牙锋利,提在手中看样子沉重无比。

看到当先一人容貌、胸前刺青还有手中那一杆大戟,马平、雷虎、杨大信三人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惊声道:“咒月铁戟,谷车车?!”

这不正是让人闻风丧胆,行踪捉摸不定,行事心狠手辣,官军缕剿不灭,杀人放火不断的咒月铁戟谷车车么?!

谷车车手中一杆咒月铁戟,沉重无比,一戟而来,寻常兵刃都受不得那力道,登时就被打飞出去。此人更是练就一逃戮破万军大魔戟法,不知修炼何种内气功法,反正非常了得,乃是用大戟的超一流高手,杀人无算,乃鲜血铸就的嗜血大魔王一尊。

今日此地,却不知道竟在白羊谷口出现,让人颇有些怀疑!

萧定乱当然也听说过谷车车的名号,神色凝重,手中幽寒断魂枪猛地一提,盯着手握咒月铁戟的谷车车,心中升腾起来一股战意,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谷车车大戟一挥,狂笑道:“杀人越货大魔王,谷车车是也!哈哈哈哈,男人都滚,马车、马匹和女人通通留下,不然老子一个冲杀,让尔等葬身乱马蹄下!”

第八十五章:车车凶猛

笑声如雷,邪气凛然,性情除了血性就是霸气。一如手中的咒月铁戟,厚重、硬直、锋利。

萧定乱手中长枪一指,冷笑道:“谷车车,狂言休说,可敢与我大战一场,分个强弱高低。只要你能胜得了我,我们这一行,任你处置,如何?”

谷车车大笑道:“老子有的是人马,有的是兄弟,想要灭了你们不过是我谷车车一句话,点点头而已。单打独斗,老子才不干这种无聊蠢事!兄弟们,给我听着,女人和马,分毫不准伤害,其余人等,通通乱刀砍杀!杀……”

听得此言,杜平、雷虎、杨大信皆是神色一变,脸上露出狠历之色。兵器一亮,上前一丈,三人结成品字,戒备起来。

谷车车双眼一扫,盯住了杜平伤人呢,捶胸大笑道:“安顺镖局的杜平。雷虎,杨大信是不是?哈哈哈,上次当了一回抱头鼠窜的龟孙子,老天让你们三个窝囊废逃了一命,没想到今日无巧不成书竟是再度相遇。嘿嘿,老子就要看看,今日你们还有没有那种运气。呔,拿命来!”

谷车车一眼认出来自安顺镖局的三人,当下凶威暴涨,拍马冲杀出来。

萧定乱眼神一寒,只见三十余马匪刀光霍霍,迎面狂奔而来,一时之间蹄声震天价响,地上灰尘滚滚,掀起一条长龙,那气势自不必说。寻常人等,见到这般阵仗,心魄都要颤抖,恐怕十分的实力连七分都发挥不出来咯。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萧定乱面色凝重,猛然催马奔杀而出。

萧定乱身躯微微前伏,长枪前压平于马头,正面冲杀,长枪骤然刺出。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萧定乱人马未到,枪已挑出,当下迎面一个马匪首当其中,登时被挑中胸膛,抛飞出去,于半空中一声惨叫,落地之后滚于奔马乱蹄之中,直接踩成r泥。萧定乱马速不减分毫,长枪已抡圆,枪头透劲迸s,枪头到达哪里,劲道就打到哪里,劲道打到哪里,惨叫就响到哪里。

转眼之间,萧定乱一人一骑一枪,生生将这三十余马匪一个猛烈冲锋从当中分割开来,转眼之间已到人群之中。萧定乱正待长枪猛扫,大开杀戒,忽然之间耳边传来一声大喝:“老子面前,也敢如此猖狂!”

一杆大戟猛然从旁拦腰扫向萧定乱。

萧定乱只听得破风之声大响,腰脊之间筋r突突直跳,定眼一看,便见一道月牙弧光呼啸而来,破风之声仿佛鬼厉哭吼,来势更如推山倒玉,萧定乱只感到危险,险之又险。

当此之时,萧定乱猛然一拧腰身,单手握枪,枪柄夹于腋下,手臂骤然发力,长枪猛然一扫,生生迎上了谷车车的咒月铁戟。

哐!

幽寒断魂枪猛然弯曲,萧定乱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身躯向一旁弯曲,腰脊承受猛力,几欲断折,更是险些落马。当下萧定乱喉间一声暴喝,腰脊间猛然发力,堪堪稳住身形,但听胯下大马一声嘶鸣,被萧定乱猛然间爆发的力量震的不轻,发出一阵哀鸣。谷车车大笑一声:“不过如此!”已然纵马而过,直扑杜平三人,狂声道:“安顺镖局的王八蛋,抹干净脖子,等老子来摘了你们狗头!”

萧定乱与那谷车车只是错马而过,一个交锋,萧定乱已然是感受到了那一杆咒月铁戟的分量和谷车车的神力,心中反而没有半点惧怕,而是生出了一股战

谷车车冷笑道:“要杀我,便来杀吧!杜平,雷虎,杨大信

第 26 部分

林樱一脸冷笑。

她的几句话,看似简单,其实如刀似剑字字诛心,三言两语便将谷车车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心给击溃。

沦为工具的人,还能叫人?

谷车车冷笑道:“要杀我,便来杀吧!杜平,雷虎,杨大信,嘿嘿,你们的机会来了,怎么还不来杀我?”

杜平,雷虎,杨大信几人面色冷酷,想要出手却没有出手,因为他们没有看到谷车车的那种疯狂,那种凶残,而是一脸的悲哀,悲哀到眼中浮现出绝望。这不是他们心中的魔障,纵然现在他们杀了谷车车,心中那一颗污点,那一片y影也不会消除。他们要杀掉的是最为狂霸,凶残到不可战胜,天都杀不死的谷车车。那才是他们的梦靥、魔障。被猛虎所伤,杀猫泄气,心中的气不但不能消除,反而会让心灵扭曲,就是这么个道理。杜平三人也正是这么样的处境。

谷车车的心中悲哀到了极致,猛然之间惊醒,居然开始思索林樱的话,越想心头越在颤抖。魔罗夺命咒,本身就是一个诅咒,欲要化身魔罗夺人性命之前,自己的性命定然已被魔罗所夺,就好像已和魔鬼做了件交易。你要的力量魔鬼全都给你,自己所有也得全部给魔鬼,包括生命、灵魂和希望。

谷车车的心中一切疯狂的火焰都在熄灭,一切的霸气、锐气、杀气、戾气都在消散。一时之间,他就像是一头受了伤还被剃光了所有毛的雄狮,威武不及土狗!

杜平哈哈大笑道:“谷车车,你凶威滔天,杀人夺命,没想到也有今天?大快人心,实在是大快人心!哈哈,我们不会杀了你,我们现在不杀你……哈哈,哀莫大于心死,我们也要让你活着,要让你也去体会那种充满着惧怕和惶恐的生活,让你知道活在恐怖的梦靥之中的颤栗感觉!”

萧定乱叹道:“谷车车,你走罢!下一次看到你,如果你不能击败我,你的命,就是我的,我萧定乱的!”

谷车车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拖着咒月铁戟,艰难的行走着,仿佛这一次遭受到的打击,比那天雷轰顶还要厉害无数倍。他的心念已要崩塌,精神的支柱已然断折,似乎一切都已失去。

他在夜色中走远,来时威风八面,去时狼狈不堪。

林樱走到萧定乱身边,伸出一只手到萧定乱面前。

萧定乱一愣,抓住那只白皙柔嫩的手,立刻感到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和坚定,却并不柔软,轻轻松松将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

萧定乱心中一阵苦笑,暗叹道:“一点也不像看起来那么诱人!”

林樱忽然哼道:“你在想什么!”

萧定乱道:“想一些从外表不能看穿的深层的事情!”

林樱扶着萧定乱到马车上坐下,马车是柳如嫣的马车。

一行决定继续往前三里许,再开始扎营。

萧定乱看着车厢里安安静静闭着眼睛的柳如嫣,轻轻叹道:“我怎么能让你跳入火坑里呢!”他的脑中浮现出了那个秋收才过的傍晚,一个姐姐带着呆呆的弟弟在田埂上悠闲散步,失心的弟弟忽然冲入了火里,一去不返。姐姐的痛苦,歇斯底里的声音都仿佛呈现在他的心里。

萧定乱伸手轻轻抚过柳如嫣的脸颊、眼睛眯成一条柔软的细线,轻声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我保证!”

他的肩头伤口已不再流血,筋r正在蠕动,不住的合拢。但他的心却忽然一阵疼痛,痛的他的身体都已开始颤抖,仿佛不能忍受。

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总要蒙受本不该的痛苦!

玉芙因他而身中剧毒,现在不知是否安好?是否快乐?是否也在想念?

阿呆因为他而被人挟持中蛊毒,留在永安府林府中的他,是否已恢复神志,完好如初?

还有身边的兄弟!

为什么他明明想要他们都好好的,却偏偏让他们受到伤害,遭受痛苦?!

他觉得这是一件无比讽刺的事情,现实在狠狠的羞辱和讽刺这他。

他的心一点点变冷,变得坚硬。

江湖中的人,岂非都是这样,把一腔热血变得冰冷?

是现实太过残酷,还是自己太过无能?!

马车已停下,萧定乱的心已平静。

杜平三人开始扎营。他们都是经验老道的镖师,在这一带选了一个好位置,开始忙碌起来。曾爱财坐在马车上,看着远处的天空,手腕不住的在扭动,手上变化着一个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招式,非常奇妙,谁也想不到他的那只肥厚粗大的手居然能够灵活如斯。金钱通天,通天金钱手发金钱镖的手法天下一绝,能施拳掌指,刚柔并济。水玉楼抱着情人剑如同抱着情人在看着遥远的黑暗发呆,若论悟性,九人当中无人能及水玉楼。但人各有各的烦恼,这一世的他只能怪天意弄人,给了他美人的容貌,却没给他女儿身心。他的烦恼,没人能懂,他的愁思,亦没人能解,一如他怀中的剑,未出鞘时,谁也不知道那温柔而致命的粉色锋芒会出现在哪里,无可琢磨!而牛小蛮已开始c练起拳脚,每一招每一式都极为认真,他年轻而充满毅力,和萧定乱一样,自小苦练,对江湖踌躇满志。

萧定乱钻出车厢,手握着枪,缓缓的来到不远处的小丘上,缓缓的坐下,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才发现,星子未变,人已大为不同。

他不知这是成长还是退化,他只确定自己的心中,某些事一直未变。

心中的追求,还一如往昔般生动鲜艳!

不知何时,林樱出现在他的身边,轻叹道:“我以为你不会放过他呢!”

萧定乱道:“他能够在杜平等人的心中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我为什么不能?”

林樱道:“你留着他有什么用?”

萧定乱道:“这种人不应该就这样被人利用而无端死去,应该放到战场上去尽情的驰骋,砍杀,让敌人畏惧!因为我叫萧定乱!”

林樱看着萧定乱:“呵呵,你叫萧定乱!平乱大将军的儿子,萧定乱!你想的挺远!别忘了,你可是大乾王朝的通缉要犯,怎么去为祖国平定战乱?”

萧定乱道:“小人按下的罪名而已,我相信我会有机会!”

林樱忽然道:“你想听你父亲的故事么?”

萧定乱道:“你讲!”

他很想听,他想了解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林樱道:“你的父亲是个大英雄,一个无疾而终的大英雄!我大乾王朝从大周王朝分裂,立国三百余年来,重视武力,国势日渐强盛。大周王朝蒙裂国之羞,极不甘心,一心想要重新将所失疆土收服,成就当年的一统,连年对大乾王朝用兵。是以三百年来,大乾王朝少有边关安定的时候,每一年边关都有大小摩擦不断发生。边关重镇更是被大周王朝不断蚕食。大乾王朝的边境线正在一点点的收缩。大周王朝历史悠长,虽老而不衰,可谓文泰武昌。几百年的边关拉锯之战,大乾王朝胜少输多,虽不至溃败,却也叫人心意难安,是自太祖皇帝以降,诸位帝皇的一大心病,这心病一直未除,直到你爹横空出世,以长胜不败的姿态,于边关作战十五载,从一个普通的士兵,一步步成为了皇帝亲封的平乱大将军,杀得大周王朝诸位兵将闻风丧胆,节节败退,举国为之震惊。”

“你娘林明珠,才貌无双,深谙智谋之道,通晓天下武功,在江湖之中的名声甚至远超你爹。当年有一次,你爹身负重伤,眼看不支,你娘独上龙虎山,破龙虎三关,于无量玉璧之前求得五九玉清丹一枚,救得你爹性命。后来有人传言,你娘并不是以武力破了这龙虎三关,而是以智谋将之击败,道出了这龙虎三关之中诸多破绽。后来的是事实,自李明珠破龙虎三关之后,江湖之中已没有人再能走过这三关!这三关,已近乎浑然一体,没有破绽。”

“后来,你爹于关外大漠之边,见大漠之中天降宝光,九彩云霞遮天,率人赶赴,得到了什么的宝物,不得而知。但你爹自那以后确实武功大进,大伦枪法一时之间精妙十数倍,斩杀敌军上将,都在一枪之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最终走漏风声,引得海外灵蛇岛以及诸多宗门的觊觎之心,设下了圈套,引得你爹上当,遭到围攻迫。你娘惨死赤靳山。你爹虽然脱困带着襁褓之中的你逃走,却已身受重伤,后将你托付给自己的老部下苏万屠,于危难之中将你送走,最终惨遭围杀而死!”

“当年便有传说你爹得到了一张通脉图,上面记载着长生之密,让天下之人都为之疯狂!参与那场y谋的据说不止有江湖中人,更有许多的显赫大佬,甚至皇室。当时皇帝痛失神将,雷霆震怒,虽然严酷处置了这件事情,并下旨任何人不得再伤害萧家之人,却因此事牵涉实在太大,最终不了了之,个中情形,无法知道。须得你日后慢慢查起!到了如今,老皇帝已经不行,皇室争斗不断,便又有许多人将目光瞄了过来。唉,人生不过百年,便要归于尘土,这子虚乌有的长生诱惑,的确太过诱人!”

萧定乱长叹道:“可惜这些事,从未有人向我说过!这些人实在可恶……”

林樱道:“不说,对你反而有好处!”

萧定乱沉默,他也不否认。如果自己从小活在仇恨中,是不是已变成了一个扭曲的魔头?!

那么自己也必不是现在的自己。

良久良久,萧定乱长出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林樱道:“因为我爹,我爹和你爹是好朋友!”

第八十八章:九龙九曜

萧定乱不知道林樱的父亲是谁,和自己的父母是多好的朋友!他只知道林樱似乎很了解自己父母的故事,于是他索性问了林樱很多很多关于自己父亲母亲过去的事。林樱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萧定乱逐渐发现,自己知道了一切后并没有如想象之中的那般——念头之中充满了y翳的杀意,也没有想象之中那般痛苦或欣喜。他了解到了自己父亲母亲的事迹,心中或震撼、或高兴、或愤怒、或仇恨,但绝没有发失心疯。他可以想象,如果是昔日的自己,可能早已怒发冲冠双目赤红,要立刻去灭了某些人了。

他的心里有颤栗,却很冷静。

他感到了一种责任,一种带着荣耀、带着期许、带着悲情色彩的责任。

那个把他从冥冥虚无带到这个世界的父亲和母亲,留给了他一个高大、光明的背影。那背影高大的好像一座山,一半在人间、一半突破了天际。那堪称震撼的事迹,那宛若群星光辉的荣耀,都让他感到一种责任,一种既不感到沉重、又不感到轻松的责任。这责任,就像是一面伟大的旗帜,需要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扛起。而他们,就好像两个永恒光明的梦境,已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直面这天命的不公,让他们早早的殒落离世。

他直面这人心的险恶,让他们黯淡的抛下自己。

从前,他一直在幻想着自己的父母是何种的高大、慈爱!

现在,他没有失望,已知道他们远比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荣耀和伟大。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责任里。

杀父之仇、父母遗志,甚至自己的梦想,都在那责任里,那责任已化入他的心里,化入骨血里。

他一天不倒下,就一天不会忘记,也绝不会抛去那责任的大旗。

他心中的躁动一点点平息。

夜空依然能给他带来宁静。

他端坐在小丘之上,看着深邃的星空,渐渐著迷。

他的心已到了无穷远的地方,好像超越了一切有形无形的阻隔到达了无穷的星海里。他觉得浩瀚的星空已化入他的瞳孔里。

不知不觉间,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神情带着一种痴痴迷迷的恍惚,双手虚抓了出去。他似乎想抓着什么无形的存在,似乎要把漫天的星海都抓到自己的胸怀里。

林樱吃惊的看着萧定乱。

一个人,又怎么能把浩瀚到没有边际,无穷无极的星海揽入自己的胸怀里?那岂不是梦幻之中痴迷的臆想?还是恍恍惚惚,无知的行径?!

林樱已呆住,因为他真的从萧定乱的手中看到了星光,星光居然洒入了他的怀里。

林樱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喃喃道:“这不是幻觉!”

她的脸上渐渐升起了吃惊的表情。

这不是星光,而是星罡,是星辰的力量。

星辰有罡星、煞星之别。罡星代表着天仙神将、煞星代表着凶神恶鬼,所以这星罡,星煞就是两种不同的神鬼之力。修炼元功到达深厚处,就需要凝罡炼煞,罡煞一成,身躯有如遭鬼神襄助,出手之间元气涌动,就好像有了生命之灵性,生出来无限的神妙用途。这星罡、星煞就是罡煞之中极为高深、难以练就的一种,简直非是有大气运的绝世天才人物而不可得。他实在想不到萧定乱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就是天降奇遇、福至心灵?简直是羡煞旁人。

她只看到九道星罡从天而降,落于萧定乱心怀之间,交互缠绕,形成一道玄柱,萧定乱就似双手张开,仰面观天,抱着光柱,做摇撼状。

这奇妙而模糊的经历,甚至于萧定乱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在偶然的仰望星空的瞬间,感受到了身体之内的赤色玄龙猛然游动到达几处x道,心中对于妙法心经猛然起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悟,旋即精神一阵恍惚,好像飞越无穷梦境,已然如痴如醉,陷入了一种迷离飘摇的境界之中。他只看到天空中一切的星子都在褪色,都在消散,一颗颗变得暗淡无光,唯独余下了九颗,璀璨闪耀。

那九颗星子似在浩瀚的天穹之上缓缓的移动,构成了一种奇异的弧线,然后有玄光冥冥间洒落而下。

萧定乱顿时有种如归胎藏的舒适之感,整个身形都似在美妙的星光之中得到了无限的滋润。

林樱惊讶的看到萧定乱肩颈处的那一道将将愈合的伤口在急剧的蠕动,皮肤在一点点愈合,血痂在一点点的脱落,居然正在飞快的愈合。

这简直是如有神助!

林樱猛然抬头,观天上星相,猛然之间发现了星相异常,心中大惊,但她只是略通天文,认得其中几许星宿,并不精深,不能说出个中征兆,不是那种望星得兆的占星大家。她只见四余星、五曜星忽然光芒大耀,顿时心中有所感,待她再去看萧定乱时,但见萧定乱呆呆而立,神情怅然若失,那天降星罡已消失不见。而天空之中的星相,已完好如初,似从未变过。

萧定乱兀自喃喃道:“好奇怪的感觉,妙法心经居然似能于冥冥虚无之中沟通上天星辰,简直是骇人听闻。天下间何种玄功妙法经文,能够到达这种地步?!”他正心神乱颤,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神功心经”四字,心潮难平。

林樱这时已到萧定乱身侧,惊讶而关切的问道:“刚刚你是怎么了?”

萧定乱只觉得精神疲倦,颇为恍惚,道:“冥冥之中忽然有了一种感应,感觉到了上天星辰有九道力量进入到了我的身躯之中……”

林樱道:“那是九曜星罡!金木水火土五星与计都、罗睺、紫气、月孛,降下星罡,落于你身,你且看看身体之中有没有什么变化!”

萧定乱适才点了点头,感觉到心神似还在遥远的虚无之处飘荡,自觉精神疲惫不堪,心下稍微打起精神,循着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周天路数,立刻之间就察觉到了极为惊人的一幕。他居然在自己的身躯之中发现了九条玄龙,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玄龙游窜周身,简直玄之又玄。

登时萧定乱暗运心经,便见九色玄龙游走体内,互相之间各有规律,竟是繁复非常,隐隐之间似有阵势。萧定乱一时之间也不能将之勘破,只知道这心经妙法在不经意间居然又有了精进,经脉阻塞之处一时间又被冲开十余处,浑身舒畅无比。

不少顷,萧定乱猛然一动,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似猛然生起了一层涟漪,在身躯上波动。萧定乱面色凝重,忽然之间张口一吐,竟是吐出了一大口污血,已成漆黑之色。

林樱面色惊讶。

萧定乱适才咳嗽几声,张开眼睛道:“这都是近来受伤所致,肺腑之内的淤血,终于是被迫出来,除了一大隐患,舒服多了!”说话间萧定乱抬手伸腰,想要舒展一下身体。这一个动作未成,立刻便已察觉到了异样,惊声道:“我刚刚才受的伤,难道已经好了?”

萧定乱抬手之间居然没有感觉到肩膀疼痛,当即打眼看去,只见肩膀处已完好如初,新生的皮r显得十分的稚嫩,显是伤已尽复。

这样的恢复速度,已然不是人所能及的事情。

萧定乱登时愣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肩颈处,脸色微变,沉声道:“我的力量……”

他已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咚咚咚咚,他知道自己已被自己的变化吓住,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良久良久,萧定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乜眼看向林樱道:“来,与我过两手!”

林樱哼道:“打什么鬼主意?”

萧定乱神秘一笑,猛然劈手而出。林樱一声冷哼,一只手轻飘飘的向前探出,忽然一扫,对上了萧定乱猛然之间的一手。

噔噔噔,林樱居然被这一招的力量震的连退了三步,脸上满是惊讶道:“你对我下狠手?”

萧定乱咧嘴一笑道:“狠手还在后头!”当下脚掌踏地,龙行虎步,猛然出现在林樱的面前,双掌连续的打出。林樱纤纤手掌好像蝴蝶翻飞,刺中摘花一般,连连化解萧定乱狂暴的双掌,越打脸上神色越是惊讶,直被萧定乱得连连后退,恼道:“你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萧定乱道:“天上掉下来的!”

林樱何等的冰雪聪明,双眸一眨便是猜到了个中缘由,不由的想到九曜星罡,心中暗暗惊讶,被萧定乱的双掌得急了,心中亦是升起一股好胜之心,出手之间已然认真起来,双掌忽然变得绵软,以柔克刚!待到萧定乱一掌打来,两掌相接之时,林樱的手掌忽然变得柔若无骨一般,忽

萧定乱冷笑道:“你没有迟早了,因为我马上就要杀了你!快他

第 27 部分

萧定乱冷笑道:“你没有迟早了,因为我马上就要杀了你!快他命吧,不要让我追上你!”

鬼王哈哈大笑:“就凭你?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敢只身一人来,我就让你有来无回!”说话间鬼王猛然抽出两柄刀,无常刀。双刀无常,杀人无常,不杀人也无常。只见鬼王一声大喝,脚尖点地,已掠向萧定乱。他的身形一动,萧定乱的身形也已动了。萧定乱的身形挺立,拖着幽寒断魂枪疾步向前,长枪尖锋擦过地面沙石,溅出点点火花。

谷口有长风贯过。

飞沙走石!

黎明前的黑暗,充满了压抑。

鬼王手中的一黑一白两柄窄身长刀已横在身前,做好了起手式。

相距一丈,刀光亮起,杀意森森。萧定乱这才看清楚,原来凶恶残忍的鬼王居然是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身材精壮,相貌可说十分英俊,只是面皮苍白,眼窝深陷,额头上生了一块青斑。只是那双y冷的眼中目光沉沉,看什么人都像是在看死人一般,加上额头上一块青斑,立刻就使得这个人呈现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残忍狠毒。萧定乱目光一凝,猛然之间一声沉喝,长枪骤然向前挞出,力量沉凝,招法刚猛,将长兵器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鬼王一身冷笑,身形猛然向旁一闪,如同一道影子一般,须臾便已躲过萧定乱的一枪,游身而上。萧定乱长枪落空,力道未老,居然被萧定乱生生的止住了下挞之势,长枪猛然发出一声嗡鸣,几乎毫无停顿,长枪当空又是横扫过来。鬼王一声冷笑,双刀尽出,想要正面挡住萧定乱这一枪,然后欺身而上,只要能够让他近身,双刀连环,断水割愁刀就能完全的施展开来。

断水割愁刀法,号称出刀断流水,尽割伊人愁,就是快,快的让人没法接,连环斩杀,水流都能斩断,试问谁能接的下?

鬼王双刀猛然挥出,斩上萧定乱的一枪横扫。锵锵,萧定乱一脸冷笑。鬼王吃了长枪巨力猛然冲撞,非但欺身上前不成反而被震退了数步,偷j不成蚀把米,他实没料到萧定乱的力量居然强大如斯。

萧定乱一招得势,不容有失,既得先机,长枪已抡的浑圆,枪头乱闪,透劲激s而出,足足比原来的力道强劲了一倍,那是何种威力?

鬼王冷喝一声,抽刀来挡,双刀甫一挥出,透劲已然率先而来,强大的穿透之力直打的刀身乱晃,刀法哪里能够施展得开,一个不慎,只觉得胸口之上一阵剧痛,皮r已然炸开,多出了一个血d。

这一下,鬼王已是变了脸色,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萧定乱居然厉害到了这般地步,他顿时便感到了致命的威胁。当下连连后退三步,雪亮的刀在自己的胸口一刮,满刀尽是腥红的鲜血,居然一抖刀身,刀上热血猛然飞起,化为一线被他一口吸到口里。鬼王一声狂啸:“没想到,你居然厉害到了这般地步!看来,我决不能留手了!”

萧定乱冷声道:“留手?你不留手又能怎样?”

鬼王简直怒的七窍生烟,双眼之中猛然布满了血色,变成了两颗腥红的眼球,一种嗜血的压抑气息猛然升腾起来。一时间鬼王的身上居然升腾起来一种让萧定乱都感到压抑不安的气息。

萧定乱一愣,沉声道:“这是什么功夫?”

鬼王桀桀怪笑道:“化血疯魔功!来吧,让我杀了你,化了你全身精血,给我增加功力!”

原来,鬼王施展出来的竟是一门极其恶毒、极其血腥、极其禁忌的魔功化血疯魔功,乃是一门化人鲜血的奇邪魔功,传说有三层境界。修炼第一层时,要杀人饮血,以人精血为食,积攒功力,气血深厚非同常人,运用此功,全身各种机能双倍的提升!到达第二层,一般人的精血已对练功无益,须得气血格外旺盛的练武之人的精血才有大用,须得催动魔功,以手掌撕开人胸口,碎心而化人心头之血。这时魔功施展,身躯机能五倍提升。到达第三重,就异常的残忍了,须得建血池,浴血练功。这时被他以魔功打中之人,全身血气败坏,生机很快就会断绝,而且魔功一旦施展,自身实力猛提十倍,堪称骇人听闻。不过这等魔功,虽然强横,但有十分致命的弱点,若是彻底催动化血疯魔功,提升实力,就会化己身之精血,施展的越久,对于自身的伤害越大。传言当初创出此魔功心法的血海老祖,建九眼血池,杀人无数,将此魔功练到极致,后为天下所不容,正派人士群起而攻之,这血海老祖最终却是催动魔功,大杀四方莫有其敌,后因化尽一身精血而死。

倘或说起初的鬼王是一头公羊,发怒的公羊,那么催动了化血疯魔功的他,已然变成了一头狼,一头嗜血的凶狼。只是这一转眼的时间,魔功运使,萧定乱便已感受到了,鬼王的实力生生提高了三四倍,居然是将化血疯魔功练到了第二层,到底杀了多少人,化了多少练武之人的心头之血,已经无法想象。萧定乱只感到鬼王的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极度恐怖的气息,残暴、凶历、疯狂、嗜血……这已完全是一个魔头。若是谷车车是杀人魔罗,他的魔意杀意是一种纯粹的疯狂杀戮,而这鬼王已全然不同,是一种扭曲,放大的杀戮意志,已然变态。

压抑,疯狂,残酷!

站在萧定乱面前的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凶兽,让萧定乱都感到无比危险的凶兽。

“桀桀,你怕了?我来杀了你……”

鬼王血红的双眼猛然转动,须臾之间狂冲出来。萧定乱只看到似有一道血影掠过,黑白两道刀光已然到了自己的面前。鬼王化己身之精血,发动魔功,全身的机能狂提,速度上居然超过了萧定乱一线。萧定乱的心猛然一沉,长枪已放弃了一切的花俏,猛然向前一刺,虎相九招猛虎裂食,迎向了鬼王的一招,冷笑道:“怕,为何要怕?你的强大不过是一时而已!”

诚然,鬼王此刻实力纵然强大,强大的让人无比畏惧,但是萧定乱已看出来,他催动魔功,对于自身的伤害极大。他有多少精血够自己化?只要撑过一时半刻,鬼王自然不攻自破!

鬼王又何尝不知这一点!

化血疯魔功一旦施展,就已然走上了不能回头的路,好如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几十点枪锋寒芒竟是组成了一只猛虎的头颅,当空一闪,就好像一头虎王猛然扑来,要撕碎猎物。

鬼王双刀连连斩出,抽刀断水之快,割断情愁之神,连环斩杀,疯狂猛烈。

萧定乱一时间被得枪法施展不得,但鬼王刀法亦是施展不得,十分的焦灼。萧定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是拖,往后拖!此刻的鬼王,强大已不能形容,但时间一久,再高大的雪人,都要在太阳下消融掉。

“啊,啊,啊……”

鬼王发出歇斯底里的疯狂死后,眼中血芒爆炸,疯狂到了极点,双刀猛然刮起了刀刃的旋风,漫空只有黑色和白色两色刀影在上下翻飞,猛然之间巨大的力量已迫的萧定乱连连后退。

一转眼功夫,萧定乱已退无可退。

鬼王的刀快,太快,而且猛,生猛。

萧定乱竟生出来一种被死亡瞬间笼罩的感觉,他的心在下沉,内心中钻出来一种急躁。

任何人面对死亡,都有一种本能的慌乱!

萧定乱明知此刻绝不能乱了心绪,一定要褒有最为宁定的心神。但是,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乱了,只因为死亡的预感来的如此直接,如此强烈。

“杀,杀,杀!”

萧定乱被激起了内心之中的狂暴凶性,猛然一声大喝,全身的力量猛然一提,幽寒断魂枪狂啸如龙,天地有龙,龙在枪上。一枪而出,直奔鬼王疯狂杀来的双刀风暴。一瞬之间,萧定乱的长枪枪头之上不知道被多少刀劈中,鬼王完全是以攻代守,只有狂攻,以最强的攻击化解敌人的一切招式,没有半点防守!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萧定乱的一招,竟是被破了。天地之间的龙,被斩伤了!

龙怒了,萧定乱亦怒了。

苍龙出x!

坚硬,平直,狂怒的没有半点回旋的一枪,是一往无前的破杀,是酣畅淋漓的发泄。

枪如龙,透劲如同龙之吐息。

铛!

只有一声大响,鬼王的刀法终于一滞,顿了一顿,被萧定乱的一枪震住了。萧定乱招式不停,长枪一招已老,旧力尽时新力再生猛然变招,升龙一击,苍龙一出,便要一飞冲天。幽寒断魂枪自下而上,如同神龙飞天,升龙之势,莫有可挡!

一时间尖啸大起。

鬼王双刀连连挡来,却已压制不住。双刀陡然被一股大力猛弹,双手连连流血。虎口已破,双刀更是险些脱手。鬼王怪叫一声,身形遭大力一冲,向后连连退去。他这一退步,就已葬送了一切的胜势,萧定乱已随着升龙一击飞腾而起,直掠到了他的头顶之上,长枪猛然而下。

龙归大海!

龙相九招本只有一招苍龙出x,其余天地有龙、升龙一击、龙归大海三招悉数为萧定乱自己所悟出,四招已成一套,施展开来,龙相已成。

萧定乱身形倒折,凌空下击,如龙归大海。透劲直从鬼王头顶无声s下。

鬼王神色剧变,已有所感,感到了死亡的降临,忽然向旁一缩,双刀猛甩,居然掷出双刀,直取萧定乱头颅和心口。然则这刹那功夫,透劲已到,当即打穿鬼王的一条肩膀,血r股悉数破碎,一个血d从肩头贯穿肩骨,透过腋窝。鬼王一声惨叫,鲜血狂流不止,当下折身便往白羊鬼内遁去,一面发足狂奔,一面把自己流出的血水用手接着送到嘴里。

萧定乱冷笑一声,幽寒断魂枪生生收招,两下格挡,拨开鬼王最后打来的无常双刀,落地身形晃了一晃,看着鬼王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哼道:“今夜白羊谷,一定是你丧命之所!”忽然之间朝着白羊谷一边山岭飞略而去。

第九十一章:杀戮是罪

沉沉的夜色,这黎明之前的黑暗之中,一道身影疾掠而过,陡峭嶙峋的石壁,飞走而上如履平地。一眨眼的功夫,萧定乱已上到山岭,发现山岭上竟是光秃秃的乱石,只有一棵棵的低矮杂树艰难生长,点缀着贫瘠干枯的大地。

萧定乱稍缓身形,打眼四望,但见不远处入得谷口不远的狭隘瓶颈之地,两边的崖边,滚石磊起,堆的就像两座小山,倘若一旦将这下滚石推下崖边,容不过两辆马车并行的隘口处,任谁从下面经过,都要被乱石打的稀巴烂,转瞬归西。萧定乱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就听到了一阵微弱的人声,更是闻到了随风而来的血腥。

萧定乱心下一沉,往前走去十来丈,从一堆大石之后看去,但见前面崖边竟是驾着三十余架大型的弩机,粗大尖锐的钢铸箭矢都已装好,正待随时激发。萧定乱的心已十分的震惊,暗暗庆幸没有贸然来走白羊谷,不然的话,定是有来无回,先是滚石招呼,再是弩箭乱s,谷中地面上更不知道设下了多少机关暗器、凶险陷阱,简直就是鬼门关、黄泉路。

萧定乱但见弩机皆在,却空无一人,不知埋伏在此地的人都到了何处。他疾步向前,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大石上横摊着一个人,好像是被人猛力砸在斜斜的大石之上,登时断了气,整个身躯贴在石面之上。萧定乱看着这人的死状,脸色微微一变,只见死者胸口上骨r爆开,有一个碗口大的恐怖血d,鲜血还是热的,不断流出,但血d之中心脏已然不见。

萧定乱哼道:“果然是殆而不僵啊!”

夜色下,萧定乱若幽浮鬼影般无声无息的继续向前,不多远就在一片矮树林中看到了惨不忍睹的画面,只见那一颗颗的矮树上,无不是穿着一个个人,树枝树干悉数c入人的身体之中,一棵棵的低矮杂树上,戳着一个个还没冷去,甚至还在痉挛、颤抖的尸体。血不断的从树上留下,染红了残枝败叶,血淋淋,简直就是一片地狱。

这些人死的凄惨而痛苦,无一不是被摘取心脏而死。

看到这一幕,萧定乱已料定,鬼王一定是运功过度,自身已不行了,极度需要人血,人的心头之血来保命不死,是以他连自己人都杀,通通都杀。

这种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任何人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养料,和食物无异,只要他需要,都会像杀j杀狗一样的杀掉。

这种人已完全灭绝了人性,完全沦为了野兽、魔鬼之流。

萧定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再往前几十丈,就听到了前面狠历的声音。

“鬼王,你竟然杀光了所有人!”

一道声音历喝道。

“桀桀,杀人算什么,天下的人都是我种的庄稼、我养的猪狗,只要我需要,就可以随便杀!”

鬼王残酷而疯狂的声音响起,怪笑连连。

“你这个魔鬼……你当初是怎么答应主上的?你竟然坏了主上的大事,就等着死吧……”

“等死?你居然想让我死?”

鬼王的声音低沉的如同发怒的野兽在沉沉的咆哮。

“哼,捉不到萧定乱的兄弟姐妹,主子将来就杀了要挟萧定乱的筹码……你居然杀光了所有人,坏了大事,你以为你还能活?你已死定了。”

“对,你必死无疑!”

一阵呵斥的声音响起。

“你们要我死,我就让你们先死!你们算什么东西?走狗奴才!我要吃了你们……桀桀……”

萧定乱只听到惨叫的声音响起,待他赶到时,地上已躺着三具尸体。鬼王满脸满身腥血淋漓,双手正各捏着一颗鲜活的心脏,一脸沉醉的将之缓缓捏碎。萧定乱只看到鬼王的双手之中有一道道血色的气焰,好像一团邪异的火焰,在不断的燃烧着这两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两颗心脏一点点干瘪,褪色,最后变成了焦枯之色,腐朽不堪,被鬼王抬手扔了去。

看见这残忍的一幕,萧定乱的全身已不自禁的生出一层j皮疙瘩,心中叹道:“还是晚了一步,让这怪物杀光了这里所有的人,没能查清楚那所谓的主子到底是谁,看来只能问鬼王了!”

鬼王血色的双眼早已经盯着他,虽然没有忌惮之色,但却并没有动。

萧定乱道:“鬼王,是谁派你来对付我的?”

鬼王森森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萧定乱道:“我能给你一个痛快,能让你死的像个男人!”

鬼王的双眼之中骤然血光大起,全身都充满了一种危险的暴戾气息,但是他却没动,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弱,他身上的暴戾气息将将涌现,便沉落下去。他盯着萧定乱,默不作声,直让人感到彻骨的y冷。

萧定乱道:“说吧!”他手中冰冷的幽寒断魂枪已抬了起来,锋锐的枪锋已对准了鬼王的眉心。

鬼王开口道:“一个贱女人!”

能真正称得上贱的女人,萧定乱只想到了一个,郭青水。

萧定乱冷笑道:“你居然也贪恋女色?”

鬼王的呼吸猛然粗重起来,狰狞道:“没错,我贪恋女色!先j后杀,先杀后j,我都喜欢!”

萧定乱心头一颤,感到自己的胃在收缩,想要呕吐,冷笑道:“可惜在那个女人的床上,你失手了!”

鬼王沉默,他的确失手了。每每回想起来,他都觉得有一种刺骨的羞辱变成了一条充满倒刺的锁链,将他死死的困住。他玩过的女人,要么已死了,要么死定了,但那个女人到现在都还好好的,不但好好的,简直比过去要好得多。一个疯狂的晚上,无尽的缠绵交媾,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功力忽然下降了,本已很快要到第三重的化血疯魔功功力居然消失了三成。不但如此,他发现自己中毒了,身中天下无解的剧毒,只能每一个月从那个女人的手中得到定量的解药,暂时压制住毒性的发作。更加恐怖的是,他虽然内心之中对这个女人充满厌恶,甚至于想挖出她的心脏,将她碎尸万段,但他的身体却已不能抗拒了。他疯狂的杀人,疯狂练就的功力,却都只能奉献给她,在无限的缠绵之中被悄然盗走!

他的身体已成了那个贱女人的傀儡。

鬼王血红的眼中浮现出了悲哀的神色,缓缓道:“我失手了,失手了……”他不但失手了,而且换来了一个生不如死悲哀的结果。他视天下人为庄稼、为猪狗,可以肆意宰杀、肆意收割,但在那个女人的床上,他失手了。他成了陷阱中的猎物,然后被变成了工具,下场却比猪狗还悲哀,还不如。

鬼王忽然张开了双手,大步向前,狂笑道:“你杀了我罢,快杀了我……”

萧定乱长枪一抖,猛然前刺。

他没想到,鬼王居然不闪不躲,真的放弃了半点抵抗,被他一枪刺穿胸口。刺破心脏。他看到鬼王的面目痛苦的扭曲着,但双眼血色中却充满了解脱的神色。

萧定乱的心中猛然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鬼王忽然双手用力的抓住幽寒断魂枪,凄厉的嘶吼道:“我是魔鬼么?桀桀,能让魔鬼都想去死的人,你永远不知道有多恐怖……”鬼王的身躯猛然一挺,变得僵硬,鲜血从他的口中狂涌而出。

萧定乱猛然抽回幽寒断魂枪,脸上生起一层苍白之色。

鬼王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记魔咒,用自己的性命发出的一道魔咒,狠狠的打进了萧定乱的心里,萧定乱心神狂震,涌起莫名其妙的悸动。

能让魔鬼都想自杀的人,到底有多恐怖?

那到底是什么?

萧定乱想不出,但他已知道那人是谁,就是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毒龙教圣女,郭青水。天下间的圣女,再没有比郭青水更“圣洁”的了。

萧定乱扛着枪,开始往回走。

杀人也许很容易,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凋亡,也许只在一瞬之间,甚至不经意之间。

但杀人的人真的就轻松么?

至少萧定乱不轻松,他现在很不轻松,精神疲惫,身体疲惫,竟有种走不动路了。

仅仅一天一夜,已死了多少人,萧定乱已记不得了、他只知道很多,多的让他有些麻木。

从沿途劫道的盗匪,到谷车车的马匪,再到监视的探子,然后是鬼丑鬼王!

萧定乱忽然感受到手中还在滴着热血的长枪如此的冰冷,沉重,好像也是一条枷锁。

但是他的脚步未

萧定乱道:“别骗我了,那天你为什么能从毛人王面前大摇大摆的走掉?”闻人悦的确有太多让人疑惑的地方,表面上看去是一个娇小柔弱的小姑娘

第 28 部分

萧定乱道:“别骗我了,那天你为什么能从毛人王面前大摇大摆的走掉?”闻人悦的确有太多让人疑惑的地方,表面上看去是一个娇小柔弱的小姑娘,伸手却了得,甚至于毛人王都对她视而不见,太过蹊跷了。

闻人悦道:“他怕我呀!”

萧定乱道:“毛人王会怕你?”

闻人悦道:“他真的害怕我!你不信?”

萧定乱道“|绝对不信!”

闻人悦道:“好吧,我就告诉你真相。那天我听说绿柳山庄有人要决斗,我好想看,就打算去咯。在大路上,忽然有人好奇怪,在前面骑着大马,后面却跟着两个人,居然抬着一把椅子。大路那么宽,两个抬椅子的人老远就对人家大叫,滚开,滚开!人怎么能滚呢,太不礼貌了。我一不高兴就把骑马的那个人一脚踢飞了。那人的身体好结实哦,滚了好远,一点事都没有,然后发功要杀我,我就飞快的跑了!后来在绿柳山庄他又拦着许多人不让走,那时我肚子饿了,要去吃饭啦,想来他是怕我再把他踢飞,在人面前丢脸,就放我走了!”

萧定乱和林樱都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

闻人悦眨巴着眼睛道:“你们不信么?”

萧定乱和林樱同时摇头。毛人王何等人物,居然被一个连肚子都吃不饱的小姑娘踢飞了,任谁也不会相信,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谎言,一个幼稚到蹩脚的可笑的谎言。

闻人悦道:“你真的不信?那就让我踢你一脚,你一定就相信了!”

萧定乱双眼微微眯起,暗度她的诡计和目的。

闻人悦道:“你害怕了么?我会轻轻的,让你知道厉害就是了。我可不敢伤你呢,要是伤了你,吃不上饭可就不好了!”

萧定乱沉声道:“你来吧!不过小心谎言被拆穿,可是很丢人的哦!”

闻人悦眼睛眯成月牙儿,嘻嘻道:“不会的!”然后萧定乱忽然就从马上飞了出去。不过那一脚真的很轻,踢人的方法也很讲究,萧定乱虽然连反应都没有就飞出去了,而且感到自己中了一脚,却没看到闻人悦是怎么出脚的。他甚至都没看到闻人悦动过。

萧定乱很快落地,飞身一跃,又落回马上,一脸的震惊。

林樱同样异常震惊,曾爱财。水玉楼、牛小蛮和后面的杜平、雷虎、杨大信等人几乎看傻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下间有这么快的脚?

萧定乱沉声道:“这是什么武功?”

闻人悦道:“不是什么武功,我随便踢人用的呢!你相信了么?”

萧定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了头点颇有些苦涩的说道:“信了!”他不信都不行,简直是没法子不信,他只觉得太邪乎了。

林樱的眼神一动,有一丝犀利的冷光一闪而过,无人察觉,旋即看向闻人悦道:“敢问这位闻人悦小姐,你师出何门啊?”

闻人悦立刻回答道:“天姥山,我师父是古天岚,你们都没听过吧?”

萧定乱和林樱无不是一惊。古天岚到底是谁他们确实没听过,但天姥山谁又能够没听过呢?!

一千二百年前,天姥峰峰主方天玉于天姥山破空飞升,可是有史所载,这等圣地练武之人谁能不知道?

萧定乱和林樱对望了一眼,闻人悦又开始自顾自的剥着向日葵籽了。看样子她确实很饿了。谁能想到,一个天姥山的传人,身怀绝世武功,居然会饿肚子呢!这天下之大,还真的是无其不有。

第九十四章:闻人而悦

有人说“死丫头”的时候你会感到很温馨,但有人说“死丫头”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冰冷。

冰冷的伤人。

干燥的小镇上,流风中总带着沙土,让这里显得枯燥而贫瘠。但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因为这个小镇位于两省交界之地,又是一座孤镇,所以通常都是盗匪的聚集地。一个强盗经常出没的地方,当然不会很普通。所以一般情况下,像这么热的天气里,刚刚得手宰了几头肥羊的盗匪通常都会到小镇来消遣,大碗的喝酒,大口的吃r,大句的说话,甚至大胆的杀人。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充斥着凶蛮野性的非凡小镇,铁匠铺,酒馆,客栈都不少,镇子的深处甚至还有几家生意很火的青楼。

一家人不算太多的酒馆前面,突然停下来三辆马车六匹马。

这个酒馆的客人不多,是因为这里的酒菜很贵,比镇上其他酒馆饭馆的酒菜都要贵得多,这里的酒菜很贵,是因为这里的酒菜很好吃,比镇上其他所有馆子里的酒菜都要好吃的多。

有好菜好酒又清静的酒馆里坐着三个人,三个让整个酒馆都显得发冷的人,他们即使是在吃饭、喝酒的时候一只手都会按着刀,仿佛刀已经成为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

他们在谈论明月刀,声音虽然很小,但酒馆实在太安静,所以声音又显得一点也不小。

“明月刀?”

“你们两见过?”

“没有,不过听说前不久在永安府现身过!”

“我们修罗刀有机会一定要会一会这个明月刀。”

“是的,把他斩于刀下,我们修罗刀就成名了!”

萧定乱在酒馆外,他又听到了自称修罗刀的人在谈论明月刀,似乎那个晚上,在丹阳府千刀刮婆婆的牛r摊子上也有这么三个人,谈论着明月刀,不过那三个人应该都已死了。现在居然在这个小镇上又冒出来三个,天底下到底有多少修罗刀?!是不是每一个修罗刀都想找明月刀过招?!

萧定乱不知道,他正打算进去买点酒,顺便帮闻人悦付账。然后他就听到很冷的一句话——死丫头!

话很冷,眼神比话冷,又尖又冷,尖的像锥子,一下刺了过来。

闻人悦眨了眨眼睛道:“我是来吃饭的,你们别欺负人!”倒是说的很认真——认不清形势的真诚。她似乎以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别人都会认真听,也会当真。

“滚出去!”

一个人的牙缝里挤出这么三个字,已不是冷,而是冷漠,话中已带着杀意。

这时,萧定乱提着幽寒断魂枪正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大声道:“掌柜的,来十斤酒!”酒馆很冷清,所以他的声音格外大声,大声的简直有点震耳。

闻人悦回头瞟着萧定乱,偷偷指着那三个自称修罗刀的人,小声道:“就是他们!”

掌柜在里头应了一声:“好嘞,上好的陈年老酒马上就来!”

酒还没有来,三个带刀的男人已猛然站了起来,他们站起来的时候已将面前的桌子掀翻。

哐啷啷,酒坛子,大瓷碗,菜碟子落了一地,摔得粉碎。

“是你?”

大汉中有人冷喝道。

萧定乱道:“有何贵干?”他一眼看向这三个人,不是黄发,不是九指,更不是独眼,和上次的三个“修罗刀”显然不同,但同样是凶得很,眼睛当中简直是凶光乱冒,仿佛要择人而食。

“杀你!”

三个大汉都是浓眉大眼国字脸,一身短装赤着膊,手中紧紧的握着刀鞘。

萧定乱虚眯着眼睛道:“杀我?为什么杀我?”

一个大汉冷喝道:“因为你是萧定乱,有人要我们修罗刀杀你,呃,不对是剁了手脚活捉!”他们没说,其实他们要用萧定乱引出明月刀。

萧定乱道:“非杀不可?”

大汉道:“你非死不可!遇上我们,你就完蛋了。”

萧定乱道:“我若不想完蛋,该怎么办?”

大汉鄙夷道:“不想也没法,我们不死,你就一定完蛋了!”

萧定乱沉声道:“只有这一条法子?”

大汉道:“只有这一条!”

三柄血色的刀,三道血色的刀光猛然斩出。

萧定乱突然冷喝道:“诸位,对不住了……”萧定乱的枪已出手,简单直接,铛铛铛,三条刀光还未到,已破了,三柄血色的刀突然也飞了,只有三个人还站着。

闻人悦惊讶道:“你,你杀人了?!”

掌柜的正抱着一坛酒,忽然走出来,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三个几乎赶走了他店里所有顾客的大汉,喉咙处猛然裂开了一条口子,身体定定的未倒,血已猛烈的喷出,形成大片的血雾。

不过掌柜的见人杀人已见得很多了,所以并没有受惊,而打了怀里的酒,他只是没见过有人杀人杀的如此利落。

掌柜的抱着酒坛子道:“客官,您的酒!”

萧定乱接过酒,扔给掌柜的一锭银子,道:“酒钱,还有她的饭钱,够不够?”

掌柜的笑道:“吃什么都够了!”

萧定乱转身便走。

闻人悦在后追着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萧定乱道:“等有人一心要杀你的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萧定乱把酒递给杜平,然后上了马,即刻便走。

闻人悦大声道:“老板,给我两个馒头,快,两个馒头!”

掌柜的面有难色道:“这个!”他实在不想收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就只卖出两个馒头。吃进肚子里的,怎么能吐呢!吐出来多难受。

闻人悦道:“钱是他的,你不用找了,就两个馒头!”

掌柜的脸上立刻爬满笑容,道:“好嘞!”

很快,闻人悦便拿着两个馒头,跨上了她的小红马,从后头追上了萧定乱。此刻,萧定乱正一脸疑惑的说:“一样的刀,不一样的人,一样的名号,一样的狂妄自大,一样的下场凄惨。这修罗刀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樱摇头道:“三个人都是关外大漠的口音,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口口声声要找明月刀,却也太不够看了!”

萧定乱道:“丹阳府遇到一次,在这小镇上又遇到一次,这大漠里的外来客,还真是不少啊!”

一匹小红马哒哒的从后面冲了上来,手拿着两个馒头的闻人悦大声道:“等等我,等等我……”

林樱眼神怪异的看了萧定乱一眼道:“她似乎赖上你了……”

萧定乱道:“我已有点后悔请她吃饭了。”说话间,闻人悦已从后面追了上来,大口的啃着馒头道:“你们要去哪里?”

萧定乱道:“别多问!”

闻人悦道:“我和你做朋友怎么样?”

萧定乱道:“做朋友?”哪有说做朋友就做朋友的,没有互相了解,建立信任关系的,都不叫朋友,所以朋友是个很严肃的词,绝不是随便说说的。

闻人悦道:“是啊,做朋友,我下山后的第一个朋友!”

萧定乱道:“你知道朋友是什么?”

闻人悦道:“用一锭银子,帮我买两个馒头的人!你知道么,一锭银子可以点好大一桌好吃的呢!”

萧定乱道:“你知到我是什么样的人?”

闻人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有好有坏,似乎还不错,比我遇到的大部分人好多了!”

萧定乱道:“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所以我们做不了朋友!”

闻人悦道:“一点机会都没有么?”其实她在山上也没有什么朋友,她就和花草做朋友,和草木做朋友,甚至和猛兽蛇虫做朋友,她每天练功,玩耍,偶尔扯扯师父的白胡子,很开心快乐。

但下了山后,除了山下的世界里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似乎什么都不好。她觉得她走到哪里,都似乎要受气。吃饭的时候有人瞪着她要她闪开让座;店铺里看到好看的东西没银子就不能摸不能碰,多看一眼都要被赶走;行路的时候有人大叫着让她闪开让她吃滚滚灰土;走着走着还有小流氓从道旁冲出来,对她说很多难听的话,甚至动手动脚的;更可怜的是用完了身上的银子,就该饿肚子了。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一身超凡脱俗的武功有什么不同,没想到用它去争取什么。

没多久,她就开始想念天姥山了,对这世界厌倦了。

她总是叹气:“好没意思啊!”却没人听,没人理,一个人还是一个人,处处受欺负。

她想有个朋友!

萧定乱道:“你在前面走吧,走着走着,你就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闻人悦小心翼翼的笑道:“越来越想了也说不定呢!”于是她在前面美美的啃着热馒头,萧定乱一行就在她的身后。萧定乱和林樱暂时还把她化为危险人物的范畴,就单单是飞踢萧定乱那一脚,已容不得他们不小心应对了。

这样的武功,神鬼莫测的速度,能是平凡的角色?!

纵然她显得如此天真,如此娇憨,但这江湖太大了,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说不定就是一种伪装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路上,闻人悦的话很多,有着很多很多,多如天上繁星一般的疑惑,她的疑惑在一般人的眼里简直就不是疑惑。就譬如,奴才是什么?酒馆里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信口开河?为什么有人被打了,被马车撞了,却还要拼命赔不是?为什么有人爱磕头?又为什么有人要被当众砍头?

她似乎不像生在这个世界当中的人一样,事事都有着疑惑,而且即使知道了为什么也很难接受。

萧定乱甚至觉得她就好像一个才出世的婴儿,充满了灵性,却一无所知,就像一块天然的纯洁璞玉,未尽任何多余的雕琢!

他很惊讶,但同样在怀疑,怀疑这一切若都是假的呢?所以他更加的警惕。

江湖险恶,人又岂能轻易相信?!也许越是让人觉得能轻易相信的人,越难得到人的信任,这大概是一种很无奈的悲哀。

萧定乱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对一个人说,我们做朋友吧,然后你们就真的能做朋友,那这个江湖,将是多么温暖的江湖。

而江湖,从来都很冷酷。

第九十五章:天字打手

冷酷的江湖和渐渐变得冷酷的人,江湖就像一个森冷的熔炉,把人情变冷漠,把热血变铁血。

闻人悦还有问不完的问题,尤其是在狼吞虎咽的吃完两个馒头之后,似乎又有了无穷力气,就更加的问个不停。

她就像个疑惑口袋。

不过现在她却已一个字都问不出来,眼神奇怪的看着萧定乱,再看着夕阳下的十几个人,小嘴巴闭得很紧。

如血般鲜红夕阳下,冷冷的刀折照着如血鲜红的夕阳,冰冷如血,很冷。

萧定乱虚眯着的那一线眼眸里的光线同样很冷。

“水玉楼给老子滚出来!”

有人暴喝。

水玉楼轻飘飘的走了出来,细碎的步子如同凌波微步,面色冷酷,显得冷艳,他的怀中抱着他的情人剑。

“公孙尚义给老子滚出来!”

没人应。

“缩头乌龟公孙尚义给我滚出来!”

还是没人应。

“肥猪曾爱财给老子滚出来!”

一片寒光先出来,不是滚出来,而是飞s出来,喊话的人惊呼一声,闭上了嘴,用刀连连挡开扑面而来的金钱镖,就看到了没有表情的曾爱财。

“牛小蛮,给我滚出来!”

牛小蛮跳下马车,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来寻仇?”

没人给他们胆子,只是有人告诉了他们,他们的大仇人身受重伤,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他们带着杀父之仇,杀兄弟之仇、杀妻之仇、杀夫之仇,杀师徒之仇、杀朋友之仇,一同到达这里,来报仇!

报仇不需要谁给胆子,因为仇恨本身就是一种推动人悍然无畏的力量。

是谁杀了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兄弟、他们的朋友、他们的丈夫或妻子、他们的徒弟或师父?

当然是水玉楼,曾爱财,公孙尚义和牛小蛮干的。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因为他们该死?不,没有人是该死的,是因为他们犯下的罪,应该用生命来救赎。他们卖人r包子,杀人越货、欺压良善、jy妇女。狗仗人势、杀人无度,他们都是败类,是渣滓,是杂草,是稻田里的稗子!

这世界有了他们,就像是地狱。他们快乐着,大部分人就会痛苦着。

所以他们死了,用罪孽换来死亡,种什么得什么。

“杀了他们!”

有人说。

杀了他们干什么?当然是给死去的人报仇!杀,杀,杀,又是杀,萧定乱握着幽寒断魂枪的手已有一种莫名的颤抖。

牛小蛮忽然道:“七哥,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要c手!”这些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当然很难说。他们在万花谷几十里外堵着,意图就很明显了。

萧定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惊声道:“林樱,你说万花谷会不会出事?”

林樱脸色猛然变化道:“走,我们快走!”

萧定乱对牛小蛮等人道:“走,你们快往万花谷去,迟则生变,这些人我来拦下!”

其余人一听,都似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一惊,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驱车策马前行。

萧定乱猛然跳下大马,手中长枪一挥,箭矢一般的冲了出去。

他冲出去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闻人悦的声音,很温和很讨好的声音道:“不要杀人了好不好?”

萧定乱一愣,只看到闻人悦那双眯成月牙儿的眼睛,闪闪发亮。

萧定乱的心中猛然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杀还是不杀?他知道他其实有的选,但是为什么会在一出手的那一刻,就已选择要杀了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选择?为什么冥冥中就已决定杀了他们?为什么不是决定放过他们?

杀戮难道已成了一种本性?!

萧定乱不寒而栗。

但那夕阳中甚至于看不太清容貌的人却已杀了出来,杀气腾腾。

他们岂非也和自己一样,一出手便已想到了杀人?

闻人悦的声音已再度响起:“你们不要杀人,杀人有什么好的?”

说话间,一柄冰冷沉重的刀已招呼上她的面门,一刀要把她劈成两半。闻人悦轻轻的哼了一声,就像遇到了一群极其不听话的孩子,让他们不要顽皮却还非要顽皮,让人没了脾气。她忽然伸出一只小巧的手,就像在摘一朵很柔嫩的小花一般,两根指头轻轻一捏,那柄刀的刀锋已被她夹在了两根

闻人悦哼哼道:“我们都醉了,好么?”她扬起通红的脸,眼色朦胧的看着萧定乱,小嘴里呼呼的吐出酒气,身子晃晃道:“酒可真是,真是奇妙的东西呀!”然后她就上来紧紧抱着萧定乱的手臂道:“你和我散散步好么?我好想骑着你……”在天姥山,有一头黑色的老虎,很凶很凶,却有灵性,对闻人悦很温顺。傍晚的时候,她总喜欢骑着黑色的老虎在崇山峻岭中穿梭,无比畅快淋漓,不足为外人道的美妙自由!外面的世界,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许是她忽然喝醉了,酒醉思乡情更浓,然后说起迷离的话:“你和公子黑一样的凶呢!”黑虎就叫公子黑,在天姥山一带的山里,又凶又恶,却在闻人悦的面前

第 2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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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乱问道:“公子黑是谁?”

闻人悦道:“一只又凶又恶的大老虎呢,专门欺负小动物。不过,和我很好,很听我的话呢!我教它不要欺负弱小,它就不欺负了呢!你说公子黑聪明不聪明?”

萧定乱一愣,沉声道:“你该不是也把我当成那个公子黑了吧?”

闻人悦吃吃笑道:“是的哩!你比公子黑还要凶恶呢……你杀人的时候好凶恶,好残忍……”

萧定乱叹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不想我杀人呢?”

他想知道为什么,他明白一个人若是喝多了酒,总会说出一些内心中的真实东西。

闻人悦道:“师父说,杀戮是罪!任何一个想要追求武道之极的人,就算再会杀人,也不可能让自己求得武道的真谛,就好像佛要修心、参禅,拳脚再厉害的僧人也不可能成佛……”闻人悦点了点自己的胸口道:“心,才是真正的道之所向呢!”

萧定乱若有所思。

闻人悦忽然道:“你知道什么是有缘人么?”

萧定乱道:“不可说!”

闻人悦头靠着他的肩膀,张大眼睛道:“为什么?”

萧定乱道:“缘在心里,它生时你方知,会喜;它灭时,你却未必知,会悲!”悲喜即是缘,谁能道尽悲喜?!谁也不能,所以不能说,说不清,没法说。

闻人悦叹道:“好像是很难找到的东西呢!”

萧定乱微微一笑,他发现纯良之人的大智慧,他真的不懂。

他不懂的事太多。

就譬如现在,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遇到这个人!

这是一个改变了他人生的人,这是一个他痛恨无比的人。

但是这一刻,这个人忽然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心中空空如也,竟然莫名其妙的提不起心中的恨,反而是一种非常复杂纠结的心情。

“卢靖。”

萧定乱盯这从街边黑暗之中走出来的人,正是卢靖,单凭一身外家功夫打散他一身内力的卢靖。

卢靖声音沙哑道:“是我!”

他似乎已像变了一个人,至少表面上看来已不是萧定乱曾经见过的那个卢靖。曾经的那个卢靖,是龙阳门的少年天才,功夫了得,在江湖上更是声名大噪。那时萧定乱与他也不过是为了争强好胜,逞一时之勇,于是秘密约定了一场决斗。这场决斗当初为什么要秘密进行?只是因为双方都没有战胜对方的把握,谁也不想输给谁,更不想把胜败变得人尽皆知。正是那一口又好胜、又输不起的傲气,产生了那样一场隐秘而诡异的决斗。

那时的卢靖,白衣胜雪,风度翩翩,充满了锐气,好像一柄才出鞘的宝剑,时时刻刻都闪烁着锋芒,加之其出自龙阳门这等大门派,可用光芒万丈来形容。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很尊敬的叫一声卢公子,走到哪里,黑白两道的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那简直是春风得意的一段黄金时光。

直到与萧定乱一战之后,一切都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萧定乱看着此刻的卢靖,一身黑衣,神色憔悴萧索,身躯枯槁,就像一个行将入土的垂垂老人,身躯虽然还算挺直,却散发着一种死气沉沉的腐朽气息。他的那双眼睛,黯淡无光,让萧定乱一瞬之间想起了鬼王临死前的那种眼神,那是深深的绝望、无尽的痛苦和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所交织的一双眼睛。

卢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为勉强的笑容,久违的笑容,已没有昔日半点的风采,锐气没了,阳光也没了,就好像他活着,却已成为了僵尸。僵尸的笑自然显得很诡异,诡异而狰狞。卢靖的声音沙哑干燥低沉的可怕,内中已全无半点感情,道:“我就快要死了,有些龌龊的事情,我想向你坦白。”

萧定乱的心猛然一紧,沉声道:“卢靖,你到底怎么了?”

卢靖道:“我快要腐朽了,心早已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我是一头活死人。”

萧定乱的心在下沉,吃惊道:“你想说什么?”

卢靖道:“说我们决斗的事情,其中的隐情。”

萧定乱道:“你说!”

卢靖道:“其实那场决斗,我赢的一点也不光彩,你输的很冤屈。那时候,我们两人的武功的确是在伯仲之间,要分出个胜负,很艰难。起码到最后不会是我废了你!”

萧定乱道:“我后来一直不明白。”

卢靖道:“你当然不会明白,你怎么会想明白一个气功门派的弟子,怎么会单纯以外功拳脚便将你打败,彻彻底底的打败。”

萧定乱道:“到底是为什么?”

卢靖道:“因为一个人,一个告诉我有办法帮我战胜你的人。你应该知道,那时候我多么想战胜你,就如你很想战胜我一样。我与那个人原本就认识,于是我就动了心。她也成功的帮我达成了目的。其实与你决战的那日,我的真气早已半点都没有,确实是以外家拳脚战胜了你!”

萧定乱诧异道:“你的一身龙阳真气呢?”

卢靖道:“咳咳,被化了,化成了r身的力量。有个女人,在决战前一晚上,用她绝色的身体设下了一个陷阱,帮我达成目的的同时,也把握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萧定乱面色一变,已然想到是谁,惊声道:“那个女人是郭青水?”

卢靖道:“没错,就是郭青水!她修炼了一种媚功,奇邪无比,能够化解别人的功力。决战前一晚,她就是用身体诱惑了我,以媚功化了我全身的真气,变成了一种纯粹的r身力量,加持在我的身上。那晚上我居然一无所知,只感觉到她是那么的迷人,意乱情迷。直到第二天醒来,已快到我与你决斗的时辰,我才猛然发现,自己已变了,功力已没有,只剩下一身无比强横的力气。但这已足够了,我就靠这一身的力气,生生的击败了你,甚至发疯,废了你的内力。后来,这力量如同潮水一般的散去,你虽然败了,但我却也毁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把男人都当成了她的炉鼎,是她练功的炉鼎,用过之后都会让他们去死。”

萧定乱已感到全身发冷,继续问道:“她那时候为什么不杀了我?”

卢靖桀桀笑道:“她说,要让你在疯狂和绝望之中死去,她说她还没玩够。她要彻彻底底的玩死你!”

萧定乱不寒而栗。

卢靖忽然嘶声道:“你,你要小心那个女……女人……”黑暗中,好像忽然有一条无形的绳索猛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卢靖的声音陡然变得扭曲,他猛然用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脖子,身体不断的颤抖、痉挛、扭曲,一点点隐入漆黑的y影里。

第九十八章:怒与自控

y影之中有什么?是什么勒住了卢靖的脖子?

萧定乱的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他恐惧是因为他看到卢靖居然生生的拧断了自己的脖子。一个人纵然绝望。绝望到想自绝,却也不必残忍到用自己的双手拧断自己的脖子。

纵然是在看不穿的黑暗之中,萧定乱依然看见那腥红的血如泉般喷涌而出,在黑暗中泛着紫黑之色。

血色氤氲在黑暗里,血腥飘荡在夜风中。

闻人悦恍恍惚惚道:“公子黑,你又顽皮!”又凶又恶的公子黑顽皮起来会干什么?当然是杀戮。她确实已醉了,身子几乎吊在萧定乱的手臂上,双臂抓的紧紧的。她同样感受到了死亡,一个生命的忽然凋零。她纵然醉了,也这样紧紧的抓着他,是不是怕他再去杀人?

以闻人悦的纯良无邪,绝不会不可能。

萧定乱的瞳孔在急剧的收缩,全身冒起寒气,生出一层j皮疙瘩。夜晚的风带来鲜血的腥味,风仿佛突然变得很冷。也许一种花香闻太多亦会生厌,但鲜血的腥味却永远都会那么新鲜。

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浮现出一抹红影,如同沾满鲜血的厉鬼一般。

红影是一袭及地的红袍,冷冷的色调,格外妖艳。比红袍更妖艳的是一张带着妖冶微笑的脸,一张足够颠倒红尘、妖孽级数的绝色笑脸。

萧定乱已完全忍不住,咆哮道:“郭青水?”竟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愤怒居然爆发的如此彻底,彻底的已使得他的面容都在扭曲。闻人悦轻轻的哼了一声,抱着他手臂的双手更紧了紧。

萧定乱的呼吸终于平缓了一点,内心缓缓的恢复宁定。

没有错,这个从黑暗的y影之中走出来的人正是郭青水,比魔鬼更加可怕的郭青水,为兄弟复仇不择手段的郭青水。

萧定乱的眼中充满了杀意,冰冷而炽烈的杀意,死死的盯着郭青水,但并没有动。

郭青水娇媚婉转的笑道:“你似乎怕了哩!”她修长雪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充满魅惑的面庞,无限妖娆的痴痴问道:“我有那么可怕么?”她的长袍,竟似忽然要垂落下来,已然露出了半个雪白如玉的肩膀。

萧定乱冷厉道:“是你杀死了卢靖?”

郭青水柳叶一般的眉毛微微蹙起,无比忧伤的叹道:“好像是的呢!他真的不该把什么都告诉你的……呵呵,他已被我深深的迷住了,我刚刚对他说,你最好拧断自己的脖子,让自己死!他真的毫不怀疑的拧断了呢……他真的迷的太深了,太深了……我不忍心看他再继续活下去……我知道他活的很痛苦,一直想要一个彻彻底底的解脱……所以我给了他解脱,我的心,也真的好难过,好痛楚……”她说着说着,眼角居然闪着泪光,竟是哀伤垂泪,泪花闪烁,竟然闪烁着银色的璀璨光泽。

萧定乱冷笑道:“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纵然你装的再真,也是骗不了我的。”

郭青水轻轻的抹去眼角的泪花,幽幽的叹道:“我明白我骗不了你,但我喜欢骗你,喜欢到你永远都无法想象的地步呢!呵呵,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越来越强大,强大到让我都有点束手无策了呢!有时候我在想,我那时候是多么的英明,没有乘机杀了你。若是那时候我杀死了你,我的人生将会缺少多少乐趣哦!呵呵,一路上我送给你杀的人,都还满意么?他们都是强盗,是人渣,是败类,是足够去死一万次的人呢!”

萧定乱的手已握紧了枪,冰冷的枪已对准了郭青水。

郭青水妩媚的笑着,丝毫不惧,道:“你是不是很想立刻就杀了我呢?!我想一定是的。你心里一定在颤抖,在发冷……那可是一百多条活生生的人命呢,就死在你这柄枪下,这柄冰冷的、罪孽深重的长枪之下……呵呵,杀人是不是一点都不快乐?杀人是罪,是心里逃不脱的罪,这罪让人著迷,让人沉醉,美妙的就像罂粟花……你的心,已背着一重一重的杀人之罪,你已戴上了永远都无法摆脱,无法荡涤干净的罪孽……来吧,杀我吧,让我的鲜血沾满你的长枪,沾满你的胸膛!”

萧定乱一声低吼,已要冲杀出去,但他的身体却只是晃了晃,双脚根本纹丝未动。他未动是因为闻人悦未动,闻人悦若是未动,他根本已不能动。

闻人悦如同梦呓一般道:“……你答应过我的……”

萧定乱的心中有一团火,熊熊燃烧的杀人的怒火、一把邪火,但是他就是不能动,就是因为他答应过闻人悦不要随随便便杀人。

萧定乱面孔扭曲的咆哮道:“滚,立刻给我滚的远远的,今天,我不能杀你,但终有一天,我会杀掉你,杀掉你……”

郭青水大笑道:“萧定乱,你真的不杀我么?今天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呢!呵呵呵呵,萧定乱,我会一直想着你的……”她的身影已在黑暗中隐没,但声音却还久久的萦绕不散。

萧定乱擦了一把布满额头的细密汗珠,感到全身一阵无力,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那场大战,在他的心里,已让他疲惫不堪。萧定乱看了一眼,几乎是已沉沉睡去的闻人悦,忍不住一声长叹,然后他只能弯腰将她抱起来,步履沉重的缓步走回春风楼。

萧定乱的心不平静。

于是他爬上了屋顶。屋顶上林樱还静静的坐在那里,清冷的眸子仰望着深邃的星空,仿佛一直没有动过。

星空如同一颗镶满碎钻的蓝宝石。

蓝宝石映照在林樱的眼眸里。

萧定乱在叹气。

林樱也在轻轻的叹气。

萧定乱奇怪的看着林樱,突如其来的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林樱,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樱似乎没有听见,清丽的面庞正对着星空,清冷的说道:“你没有动手杀她是对的!你还是不能控制自己。”

萧定乱道:“为什么是对的?”

林樱道:“你还是不够冷静!你想想,她为什么就敢现身呢?”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索的问题。她明明知道萧定乱一旦见到她就必会杀她,她又为什么要出现呢?以郭青水的为人之妖,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

萧定乱沉声道:“她一定有什么依仗,有让我不能杀她的依仗。”萧定乱的心中其实在苦笑,如果没有闻人悦,他其实早已冲杀出去了,他没有出手,只是表面的假象而已。

出手后又将是什么结果?!

林樱道:“什么样的依仗才能真正让你想出手而不能呢?”

萧定乱脱口道:“我身边的人!”

林樱道:“除了你身边的人呢?”

萧定乱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道:“你是说萧醇安和萧薇薇落入了她的手里?”除了身边的人之外,他当然还很在乎自己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他的亲人本已不多,所以他不希望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出什么事情。

林樱道:“大概如此!”

萧定乱懊恼道:“那天我救走阿呆的时候,真的应该把他们一并带走!”

林樱道:“他们那时是不会跟你走的。萧府上下遭逢大难,他们岂会留下自己的家人而独逃?!这比让他们死了还难受。”

萧定乱道:“郭青水一定是把他们当成要挟我的筹码,一旦我从大伯口中得到家父当年遗物的下落,她恐怕就要对我下手。前次我杀鬼王的时候就听到了所谓的筹码,原来竟是这等用心!”

林樱道:“你不要着了她的道,此人心机之机巧,可谓玲珑七窍。她今日出现,就是要看你发疯、发狂,幸好你克制住了。你应该想到,世界上让人比死还难受的折磨太多了,她就希望你疯狂,疯狂到自我毁灭,她才会开心!如果她真的要杀你,以她毒龙教圣女的身份,随便调派几个毒龙教真正的凶物,我们根本很难挡住,又何必大费周章呢?她只想一步步的死你,自己享受着其中的乐趣。”

萧定乱的心一点点冷静下来。

林樱继续道:“你已杀了太多人,无形之中的杀气已侵蚀了你的空明之心,之前你尚且不自知,但近来你实力猛增,杀人越加疯狂,你大概已经体会到了那种无比痛苦的感觉。你一定要学会控制,控制自己的力量,控制自己的心,真正洗涤干净已蒙上血色的心灵。”

萧定乱的心完全冷静下来,坐在屋脊之上开始思索。

林樱缓缓的站起身,轻轻一跃,跳下高高的屋顶。

屋顶上已只剩下萧定乱一个人。

萧定乱在思索,在反省,许许多多的事情在脑海之中涌现。萧定乱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一幕一幕在脑海之中浮现,从最初与卢靖的决斗,再到刘家堡自己被按下杀人魔头的罪名,再到清风渡口的连环杀人,再到绿柳庄的险象环生,一直到永安府以及自己这一路走来,似乎暗处总有着郭青水的身影。他终于真正的意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可怕,不再是通过他人的悲剧侧面的发现,而是内心之中有了切切实实的感受。

y谋,能害人死,更能人疯。

萧定乱暗暗道:“我不能就此陷落到无尽的被动之中,我要控制住自己,我还要主动反击!”

第九十九章:先父遗物

虎啸龙吟凌云志,落花流水平常心。

萧定乱平呼吸、静心意。整个人逐渐的静了下来,内心之中的许许多多y暗污迹便如水落而石出一般,清清楚楚的呈现了出来。

没了老板娘的春风楼黯然失色七分,好若繁花落尽,大不如往昔,风s侠客、翩翩公子、江湖义士不来,给向来客满为患的春风楼格外增添了几分清静。

繁华落尽而枯荣自知。

萧定乱身居静室,盘坐如老松,安闲不动,抱元守一。静脉之中九龙游窜,妙法心经自然运转。物质的世界一点点在萧定乱的意识之中虚化,变得空空如也,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浩瀚斑斓的自然万象气宗界将萧定乱完全包裹,心头中的种种念想,执念、邪念、善念、欲念一一被萧定乱抛诸脑外,只余下一个卑微的自我存留心间,剥去了一切的杂念,心中的自我无邪恶相、无庄严相、无名利相、无悲喜相,如同婴儿初生,干干净净,清清明明,不沾尘埃、不惹烦恼,无限空,无限慧。

恶,莫大于纵已之欲。杀戮亦是一种欲望,可怕的欲望。内心一旦到了物我两忘,长存真我的境界,这些业障,萧定乱通通想明白了。

自省让他明悟!

或法门不同,或阶段不同,而悟系于一念。

心意一旦顺通,萧定乱就感觉到了舒爽自然毫无束缚,亦感觉到了自我之渺小和这天地万物的荣光,身心沐浴其中,舒畅而自然。

自然的气入得他身,他就感觉到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的精气,参合上天五星星罡,追随玄龙游遍全身,滋润着身躯,荡涤着心灵。

一时之间,他感到自身彷如重归母胎。

屋中,不知何时已响起高山流水般的琴声,优雅娴静的琴声灵动如深山老涧中潺潺的流水。

萧定乱闻琴音而意动,缓缓张开眼睛,游弋虚无的意识重归本体,轻盈起身,神色自然温和,深深的舒了口气,全身一动,筋骨爆响,劈啪之声如放

萧定乱不动,某些人就不动,萧定乱不出兰幽村,某些人也就不敢动。当

第 30 部分

鸯!”

第一百零一章:树本欲静

萧定乱不动,某些人就不动,萧定乱不出兰幽村,某些人也就不敢动。当初除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刘家堡少主刘堂英有胆子从兰幽村拿人抢牛,大概再也没人有这个胆子、比得上这个弩货了。

一切都在按照萧定乱的计划,安静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江湖本就是一个永不平静的江湖,时时刻刻都有人蠢蠢欲动,都有人提心吊胆;有的人一战成名,还有的人黯然湮灭。

赵成良苦练了整整十年的剑术,终于得到了师父的认可,也终于能怀揣着心中的梦想顺利出师了。他的师父是一个闲散的山野隐士,十年前因见他根骨悟性上乘,在他八岁那年一眼便相中了正在放牛的他,当即决定收他为徒,传授他剑术和武功心法。他出生贫寒,生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农夫家庭,过着贫寒到不能再贫寒的简朴生活,兄弟姐妹一大帮。那时听说有人要收他为徒,带他入山学艺,他的父母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抢先替他答应了——家里的孩子太多,终于可以卸下一个包袱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很小就已很懂事,所以没有半句怨言一点犹豫,就跟着当时就已白发白须的师父入了深山,苦练剑术和心法,一练就是整十年。

每一年,他只有一次下山的机会,每一次下山规定了不得超过三天。他对家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留恋。

他的日以继夜的苦练着师父传授的一套飞阳剑法和一套松涛万壑功,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闻j起舞,从不耽误。在这十年里,他见到了许多的高手,见到了高手之间如何潇洒飘逸或凶悍勇猛的过招,见到了江湖的冰山一角,他便已知道,他不再是那个农夫的普通儿子,他已不属于那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了一生也一成不变的世界。

他的心,早已许给了江湖。

他渴望成名,渴望地位,渴望有所成就。

下山前,师父送给了他一柄剑,三两银子,他走的义无反顾,干燥而修长的手握着剑柄,心中大喊道:“江湖,我来了!”

他的师父却在他背后说:“良子,不得已的时候,剑可弃,血可流,但志不可弃,良心不可无,记得适可而止,尽力而为便可!”

赵成良笑道:“师父,剑在人在,没了这柄剑,我便也什么都没了!”他没忘记自己的这柄剑从何而来,是谁改变了他本该庸庸碌碌的一生。他在想,既然命运已经改变,为何不使其变得彻底?!他要摆脱这平凡的命运,摆脱这暗淡的人生,他要成为享誉江湖的侠客,让自己的整个家庭得以彻彻底底的摆脱那清苦的生活。

江湖,他提着一柄剑,他来了。

他有着一腔热血,年轻,强健、冷静,充满了斗志。

他的剑法很出色,已战胜了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三个老剑客。

他已算得上崭露头角,有几家镖局,几个帮会都很想拉拢他,关注他的人都已知道,他绝对是很有潜力的一个年轻人。

但赵成良还不太满足,他想要给自己找一个能够全力出手,真正厉害的对手。他的飞阳剑法是元功级数的武功,松涛万壑功是元功心法,无不高人一筹,被他击败的剑客都让他很失望,他甚至还没有全力出手,他们就已败了,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有一些寂寞,所以他一直在漂泊。

赵成良寂寞的漂泊着,要寻找一个值得自己全力一战的对手。

这种渴望让他变得就像一个思春的少女一般,更加的空虚寂寞,又忍不住不断的幻想着。

他寂寞的在酒楼里喝着酒,酒是一个向他讨教剑术的公子哥请的。他只不过稍稍露了一手,就把那个佩着一把镶金嵌玉比他手中朴实精铁剑昂贵十倍的宝剑的公子哥震慑住了,于是他们聊了一会儿,那个公子哥就搂着温顺可人的小丫鬟心情愉快的走了。

那公子哥走的时候,赵成良不禁暗叹了一声:“那小丫鬟姿色可真不错,还对我眨眼睛呢!”想着想着,他面上不禁笑了。

他笑的时候,就发现面前有个可爱的脸庞也对他在笑着,居然也是一个小丫鬟,挽着乌亮亮的发髻,水灵灵的大眼睛机灵灵的眨动着,比那公子身边的小丫鬟可爱太多了。

赵成良顿时一惊,心中不禁浮现出了许多男人该有的念头。小丫鬟盈盈笑道:“敢问阁下就是飞阳少侠赵成良赵公子么?”

赵成良愣了愣,对那“飞阳少侠”的称谓很是领受,微微笑道:“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小丫鬟立刻笑的更甜了,嘻嘻道:“我家小姐有请呢!”

赵成良惊讶道:“你家小姐是?”

小丫鬟笑道:“我家小姐说,见了面赵公子就会知道了呢!”

于是赵成良就和小丫鬟到了一家幽僻的别院之中。别院中,赵成良见到了机灵可爱的小丫鬟口中说的小姐,却并不认得,他虽然不认得但却已有些失态了,因为那小姐真的很美,美的让男人一见到她,就有撕开她衣服,把他按在床上的冲动。与其说那是美,倒不如说那是一种妖冶诱惑,魅惑天成的妖冶、发自骨子深处的诱惑。

小姐说她叫郭水清。

赵成良发现她是一个很善解人意,很会让人感觉舒服愉悦的女子,他们喝了一个时辰的茶,从武功聊到江湖,然后又一起吃了顿饭。

于是他走的时候,她的眼睛竟有点泛红。

他的心也有点泛酸。

但是他还是走了,浪子的江湖就是狠心走。他走,是因为他已决定去找一个人,找一个负心的男人。

负心人是谁?

负心人是萧定乱。

萧定乱负了谁的心?

郭水清。

郭水清当然就是郭青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个男人迷惑的团团转的女人,除了郭青水,还会有谁?!勾引、迷惑男人,她从来都比其他女人高明几十倍。

萧定乱莫名其妙背了一个负心汉的罪!

于是,江湖上又多了一个义为红颜怒杀负心汉的痴情人。

赵成良离开后,小丫鬟笑吟吟道:“小姐真的好高明,什么男人都能骗的团团转呢!”

郭青水愁眉微蹙道:“我没骗他呢!”

小丫鬟吃惊道:“小姐,你怎么会没有?”

郭青水道:“你说我每一天都想着那个男人,都好几年,已成习惯了啊,这算不算痴情?”

小丫鬟张大眼睛,努力在想,然后认真点头。

郭青水幽幽道:“我这么痴情的想他,他却还不快快到我身边来,这算不算负心呢?”

小丫鬟想都没想就小j啄米似的不住点头。

郭青水幽幽吐气道:“你说我骗他了么?”

小丫鬟恍然大悟的摇头道:“原来的确没有。”

赵成良知道自己这一次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因为郭水清把那个负心汉的实力给他说的清清楚楚。而到底清楚不清楚,其实只有郭青水最清楚,反正赵成良已经很不清醒,脑子里全是郭水清的音容笑貌,甜美声音,一颦一笑,所以他一点也没多想,就觉得她说的已经一清二楚。他走出别院之后就已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自己,亦只有这样的女人自己才能真的去喜欢,他现在一回想起有几次在窑子里玩过的几个庸脂俗粉,心中就一阵作呕。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这么快就爱上一个女人,他满腔的热血忽然变得更热了,热的几乎要,要燃烧了自己。

只有郭青水知道,自己的功力又进步了。

赵成良很快就找到了兰幽村,就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般闯了进来。

清静的兰幽村立刻变得不清静了。

他冲到村子里便义愤填膺的大吼:“谁是阿丑,给我滚出来!”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里只有一个阿丑,那就是萧家阿丑。

萧定乱正在练功,忽然就有人冲到院子里大叫道:“阿丑,有人带着把剑,满脸凶狠的要你滚出去呢!”他原滋原味的叫的很大声,因为他想叫所有人都听到。至于叫所有人都听到的原因,当然是因为看热闹,看热闹当然要越多人越好。兰幽村这么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闲出个鸟来的偏僻村子,有热闹可看,也当然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都看到。

于是,所有人都走了出来。

萧定乱甚至都没有穿上一件衣服,就赤着上身扛着冰冷的幽寒断魂枪来到了村口。

村口的老桂树下果然站着一个满面怒容,拿着一柄剑的笔挺年轻人,一个充满锐气,锋芒毕露的年轻人。

年轻人正是初出江湖的赵成良。

萧定乱一出现他就立刻认出来了,因为郭水清格外强调了他的那柄枪,黝黑的长枪。

赵成良道:“你就是阿丑?!”

萧定乱虚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点了点头。不远处已聚集了不少人,戴着草帽的,赤着膊的,拿着蒲扇的,脖子上搭跳湿毛巾的,端着碗粗茶或半碗烧酒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来的可真不少,也真不慢。

赵成良神色一肃,盯着萧定乱道:“我要和你决斗!”

萧定乱诧异道:“为什么?”

赵成良道:“因为你是个不仁不义的东西!”

萧定乱双眼眯的更紧了,已成了一条细线,沉声道:“这怎么讲?”

赵成良双眼凌厉的四下一扫,想起了郭水清的话,心中冷笑道:“身边果然是漂亮女人一大堆!这不是多情种子、花花肠子、负心汉是什么?”他当然是看到了在这帮村夫村妇之中简直如鹤立j群的林樱、柳如嫣和闻人悦三个标志的大美人,心头在冷笑,面上便也浮现出冷笑,冷冷的喝道:“有种就与老子决斗,生死大战,老子懒得和你讲!”

他胸中的怒气不知为何,居然毫不克制的爆发了出来,只因为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郭水清黯然神伤的可怜影子,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怒了。

萧定乱一愣,沉声道:“生死决斗?”

赵成良冷笑道:“你怕了?”

萧定乱双眼骤然张开道:“出手吧,不过我不会杀你!”

赵成良气的脸色泛红,登时一声大喝,元功运转,气息流动竟有一种松涛之音,手中的剑猛然之间已出鞘,剑光当空一闪,空中似有一朵爆炎烈火一闪而过。

林樱沉声道:“飞阳剑法?松涛万壑功?”

萧定乱的枪忽然之间已出手,他的脚下猛然踏出三步,长枪猛然向前点出,正是马相九招第一式,立马平枪式。朴实、简单的一招,关键在于脚下的步伐,一定要在最为关键的一刻踩到最为关键的点,然后刺出手中的枪,讲求时机的精准把控。

赵成良的剑法刚猛,至阳至刚,可是忽然对上萧定乱的这看似非常简单的一枪,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骇然的发现,萧定乱这一枪刺的不是别处,正是自己招法之中一处微小的破绽。当下赵成良心头震惊,急忙变招,萧定乱冷冷的声音已传来:“晚了!”猛然之间,萧定乱的长枪一扫,登时击在赵成良手中精铁长剑的剑身中部,长剑猛然震动,嗡一声,剑断了,然后他就看到一点寒芒点向了自己的咽喉。他知道自己已败了,败的如此之快,败的如此彻底,仅仅只有一招?!

萧定乱眼中专注的光芒猛然收敛,长枪嗡一声收回,道:“你已败了!”

赵成良忽然想起了下山前的那一幕幕,剑在人在,剑断呢?是不是要人亡?他手中的断剑不知不觉间已刺向自己的心口。萧定乱眉头一皱,正要出手,一道人影忽然一闪,赵成良手中的断剑忽然就消失了。

赵成良历喝道:“为什么?”

萧定乱哼道:“死不足惜!”

赵成良惨笑。

林樱忽然道:“令师可是柯正阳柯老前辈?”

赵成良诧异道:“正是!”

林樱道:“这么说,你就是柯前辈的弟子了?没想到柯前辈真的找到了继承衣钵的传人,倒是天命所向!”

赵成良道:“你认得我师父?”

林樱点了点头道:“柯老前辈与家父是故交,曾见过数面。他倒是提起过你……柯老前辈收你为徒大概有十年光景了罢!”

赵成良神色变化道:“不错!”

林樱疑惑道:“你来寻萧定乱的麻烦,我实在大为不解,饶是你师父本人,只怕也不会向他出手的罢!”

赵成良道:“萧定乱?你说他是萧定乱?”

林樱讶异道:“你不知道?”

赵成良忽然道:“难道我被骗了?!”脸色已一片苍白,苍白的恍若忽然大病了一场。

第一百零二章:而风不止

赵成良当然知道萧定乱,江湖中最近炙手可热的几个人当中,萧定乱绝对是首位。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阿丑便是萧家阿丑,萧家阿丑便是萧定乱。他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就没有一点点怀疑呢?!就好像一场疯狂的春梦,被人生生的打醒,除了满心的不甘和恼火之外,就是无尽的惶惑与怅然若失的空虚。

林樱沉声道:“是谁指引你来这里的?你难道不知道,大部分江湖中人现在都视此地为禁地、雷池么?饶是你师父亲临,他也是要先下拜山贴的,断然不会这般闯将进来的。”

赵成良满面通红,心中千丝万缕、纷繁念头涌将上来,羞怒愧恨,诸般种种,最后弱弱道:“是有一个叫郭水清的女子,引导我到这里来的,并且告诉我,有一个叫阿丑的负心人就住在这里……”

知情众人不禁面色一变,萧定乱面色沉了下来,朝周围围观各人喝道:“各位婆婆爷爷、大叔大婶、大哥大嫂、小弟小妹,速速都散了,后面的话都不好听了,是阎王帖,你们还是各自回去耳根清净吧!”

众人絮絮叨叨,抱怨什么玩意儿没看到,就看到断了一把精良的铁剑,真可惜,啥事儿都完了,大热天顶着大太阳出来本想看个大热闹,外行就图看热闹,热闹没看到,除了一身臭汗。原来拿刀拿枪竟也是这样无趣。众人三言两语的便即散了,况且阿丑都说了后面的话是“阎王帖”,就是听了不吉利,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待众人走后,萧定乱方道:“赵兄弟,江湖险恶,你怎可轻信人言啊?”

赵成良憋着猴p股脸道:“我……”

萧定乱道:“我就知道那郭水清是又美、又妖、又懂得男人的心,只是你不知道,她不叫郭水清,而叫郭青水,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而是毒龙教圣女。你现在总该明白了?”

赵成良脸色难看,只有握着拳头铮铮响。

萧定乱猛然道:“你和她上过床了没有?”

赵成良一愣,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如嫣、林樱、闻人悦都是脸颊儿绯红,萧定乱脸色却凝重起来,盯着赵成良沉声道:“有还是没有?”

赵成良气势上软弱了下来,道:“没有!”

萧定乱大松了一口气,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此女练就了一门媚功,非常狠毒,男人一旦到了她的床上,十之**就完蛋了。你好自为之吧,我这里也不多留你了!”

萧定乱言尽于此,扛着幽寒断魂枪转身便走。

林樱,柳如嫣,闻人悦在后头跟着,确实是一幅让人无比艳羡的画面,萧定乱诚是跌到花丛之中、群芳环绕了。

赵成良瘫坐在地上,看着萧定乱一行远去的背影,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看着地上断剑,一阵神伤,从地上缓缓的爬将起来,低声自语道:“这件事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被骗得团团转了?到底是谁骗了我?我一定要查清楚。”他倒是记得,下山的时候,师父确实特意叮嘱过,不要招惹萧家子弟。但是一腔热血、斗志高昂,就这样被人当头泼了一大桶凉水,他心中怎能甘心?!况且,被萧定乱一招击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这也是如铁一般的事实,斗志激昂热血的他又如何会甘心?!

他脑海之中,郭水清的影子,竟是拂之不去,不经意就浮上心头。

事出非常必有妖!

赵成良倒不是什么心胸狭隘、小肚j肠之辈,当下只想要刨根见底,要把事情查个清楚明了,然后再图武艺精进打败萧定乱,方才能甘心,能死心,方可心念通畅。

萧定乱一面走着,一面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郭青水这恶妇,当真片刻都安闲不下来,暴戾恣睢,用尽手段啊!若是我们再这么呆下去,恐怕兰幽村也要不平静了。今日她能迷惑一个赵成良闯到兰幽村来,明日还不知是哪个热血无知的少年郎、哪个贪恋美色的游侠儿!红颜祸水,我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红颜祸水呐!”

闻人悦惯以不识趣的天真无邪好奇问道:“什么叫红颜祸水?”

林樱和柳如嫣忍俊不禁。

萧定乱一愣,沉下脸道:“你这样喋喋不休问个不停的,就算一种!”

闻人悦哦了一声,眨巴眼睛,忽然嘻嘻道:“那好歹也是红颜了么!”萧定乱也对不上来,索性闭上了嘴。

萧定乱虽闭了嘴,却未闭上眼,仿似心中恶念蠢动,不禁打量起闻人悦玲珑的身段儿和白嫩精致的脸颊儿,良久后嘿嘿笑道:“确实是有几分姿色的!”立刻显现出来男人的本“色”。

林樱和柳如嫣眼神怪异,琼鼻里都是一声冷哼,转身便走。

萧定乱呵呵道:“你们走什么?你们倒也还不错……”

闻人悦无所事事的躺在屋檐下y凉处的藤椅上,百无聊赖的把个身子扭来扭去,一会儿抓脚趾、一会儿挠颈子、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哼两声,反正没个停。

萧定乱也没个停,在院子里c练大伦枪法,有时经感觉比当初被杨辰痛揍还吃紧。

不过,他的斗志却越来越旺盛。

三十六式一招一式的苦练下来,个中精妙之处愈发的理解的透彻,让他简直到了一种如痴如醉的境界当中,恨不能把日当年,恨不能练它个几十年,一口气练到圆满大成。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萧定乱这些日子白日练枪不思茶饭,夜晚修炼妙法心经不事瞌睡,通夜感应九曜星罡,朝吞东方紫气

第 31 部分

植淮怼br /

萧定乱忽然喝道:“店小二,你这茶里有毒!”

店小二大惊道:“什么?绝对没有的事。”

萧定乱又指着包子道:“包子里面也有毒。”

店小二道:“绝对没毒。”

萧定乱冷哼道:“没毒?没毒,你来吃个包子,喝碗茶试试?”。

店小二一脸为难的看向大胖子老板,大胖子老板笑道:“绝对没有的事,你看其他人,不是吃的好好的!”胖老板他指着其他几桌道。

其他几桌的情形萧定乱等人早就看过了,所以没人看,甚至动都没有动,因为其他几桌上的人根本就没动面前的东西。

萧定乱虚眯着眼睛沉声道:“你确定它们都好好的?”萧定乱手里本端着一碗凉茶,忽然手腕一抖,一碗凉茶忽然化为万千水点s了出去。那店小二大叫一身,躲避不及,凉茶泼到了脸上,只听见一阵滋滋的响,他的脸忽然就变得焦黑一片。店小二双手猛捂着脸,大叫道:“茶里好猛的毒!”其他几桌的上登时响起了连片的声音,显然是都把瓷碗摔了,生怕凉茶碰到自己身上。

大胖子老板亦是一惊,道:“谁下的毒?”

店小而痛苦的叫道:“这他娘的还用问,当然是老板下的毒!”

闻人悦忽然道:“哦,我知道了,你不是这里的店小二,你也不是这里的店老板!你们到底是谁呢?”老板当然也不姓吴,更不是水玉楼口里的吴老板。吴老板根本就是水玉楼瞎诌的。

大胖子道:“要你们命的人!”说话之间他的双掌猛然探出,掠起一道黑风,直扑离他最近的水玉楼,一面出手一面大喝道:“动手!”

其余几桌上的人忽然就冲出来了,人影疾掠,只见刀光剑影在闪动,一个个身手皆是极为敏捷。

林樱一声冷喝道:“这是y风手!你们是恶鬼宗的人!”

大胖子假掌柜冷笑道:“没有错!把通脉图交出来!”电光石火间,他的手掌已奔至水玉楼的胸口,水玉楼身体忽然向后倒去,险险的躲过了他的双掌,一抹粉红色的剑光忽然闪过。

大胖子连退三步,大叫一声,左右手的中指指头已被水玉楼一剑削平了。

水玉楼冷笑道:“恶鬼宗就是这样的货色?嘿嘿,难怪你大热天不流汗,原来竟是修炼了恶鬼宗的y冷功夫!可惜你们这套子下得太拙劣了,三流都不如,还想奈何我们?!”

本来捂着面惨叫不止的店小二忽然跳了起来,手中猛然多了一柄切菜的尖头菜刀,刀光y冷的一闪,已然向萧定乱的脖子割去。这刀可不是什么切菜的刀,而是恶鬼宗非常有名的切头刀,在人脖子上一抹,砍瓜切菜一样,整颗脑袋就骨碌碌滚下来了,非常凶险。

萧定乱坐在原位动也没动,闻人悦嘻嘻的一笑:“我才是打手呢!”忽然伸出两个指头,又快又狠的切头刀居然生生停顿了下来,能切人头的刀居然奈何不得如同葱根一般的两根指头,两根细细的指头正夹着锋利的刀口。店小二被毒茶腐蚀的焦黑的脸上血珠直冒,手中的刀进也没法,收也没法。他发力试了两下,看似柔柔弱弱,手无缚j之力的闻人悦居然动也没动分毫,当下心头狂震,正要收手。萧定乱的枪忽然出现,登时便将这店小二挑飞了出去,然后手中幽寒断魂枪忽然朝身后急点,叮叮叮,三道金铁交鸣之声响起。萧定乱猛然跃起,手中长枪向身后攸乎之间猛地一扫。这一手,便是象鼻席卷式,力量又大又绵长,登时当空火花乱闪,两剑一刀纷纷断折。

萧定乱龙行虎步,忽然向前疾奔六步,长枪亦是连点六下,这三人双肩之上登时多了六个深深血d,整块肩胛骨已被长枪锋芒点碎。三人落地落地后痛苦的满地打滚,兀自惨叫不止。

这一转眼的功夫,牛小蛮,公孙尚义、曾爱财皆是已将其余人等收拾妥当。有一等一不杀生的好心肠闻人悦在场,众人当然都是网开一面,没有开杀戒,不过这些人也都不好受,缺胳膊少腿,以后也别想再在江湖上混了。

公孙尚义正抖着新到手的龙泉太阿刀上的血珠,雪亮的刀刃上血珠滴溜溜滑落,刀不染血,光亮如初,果然是好刀,名不虚传。

公孙尚义爱不释手。

水玉楼手中的情人剑却还舞个不休,直得那大胖子连连败退,左右支拙。水玉楼招法施展的越来越快,一面冷笑道:“肥头大耳,满身肥油,让你满肚子坏水,出来害人……”粉色的剑光里,大胖子的耳朵飞了起来,手指头一根根的飞了起来,鼻子尖也飞了起来,最后连脚指头也飞了起来。

萧定乱摇头叹道:“五姐这是憋疯了?!”

曾爱财实在看不下去,手腕一抖,两枚金钱镖破空而出,用的不是锐劲而是钝劲,金钱镖打出,撞在大胖子的膝盖之上,咔嚓两声,将这大胖子膝盖骨登时打碎。大胖子肥大的身体一晃两摇,轰然倒地。

闻人悦双手捂着脸不住念叨:“啊,好恐怖!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这一会儿功夫,恶鬼宗的这些人悉数便被打的服服帖帖,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了。

这时候水玉楼方款款的坐回原位,姿势妖娆,比娘们儿还妖娆,懒懒的冷声问道:“说吧,真正的店老板在哪里?”

大胖子被他用剑指着,全身不知道中了多少剑,偏偏每一剑都不要命,痛苦非常,当下满口牙都在打颤,却也不敢不答话,呜呜道:“在后面酒窖里!”

水玉楼道:“死的活的?”

大胖子道:“打晕了,打晕了,大概……应该……可能没死。”水玉楼哼了一声,大有一剑杀了这肥猪的冲动。

萧定乱又道:“茶里的毒呢?”

店小二极为委屈道:“不是我们下的。我们只想劫了这酒馆,暗暗等你们到来,然后猝然出手,和你们大干一场!”

萧定乱一脸玩味道:“猝然出手,大干一场?看来你们是一早就盯上我们了。哼哼,你们恶鬼宗不是被各大名门正派没事打的到处鼠窜么?怎么有胆子来干这种事?”

店小二道:“因为只要得到通脉图,我们恶鬼宗的地位就会彻底改变了!我们不能不来拼一拼!”

萧定乱冷哼道:“地位的确会彻底改变,那就是从有到无的改变!我敢肯定,要是你们从我身上拿走什么东西,保管你们的宗门会被各大名门正派碾压十遍,你们的地位确实就变了!”

店小二无言以对。

闻人悦总结道:“这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么?”

萧定乱很配合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林樱忽然道:“这茶水,食物之中,为什么会有毒?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店小二道:“是原来的店老板下的,不知道要对付谁,我们把他们打晕过去之后,所幸就将计就计了!”

萧定乱眼神一动,沉声道:“走,到后面看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众人一出兰幽村,跟上他们的人就已不少,威胁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快啊。

第一百零五章:口渴危机

心头灵机一动,萧定乱打头,一行人鱼贯闪入小酒馆内,先是在热气腾腾的后厨,看到厨房之中躺着两个人,面部朝下,身下大量的鲜血已汇成血泊,血还是热的,尸体也都还是热的,人才死去不久。萧定乱用枪将其中一人挑翻过来,便看到了死者的面容非常年轻,从装扮来看,应该是酒馆真正的店小二,喉咙被人割开,伤口整齐,只是细细的一线,却很深,证明了凶手出手的速度极快,利刃非常锋利,下手也极有力道,而且从死者的神态看去,却像被人偷袭打晕的样子,并没有一点垂死挣扎的痕迹。众人无不是心头起疑,萧定乱沉声道:“这人才死不久,先前应该的确是晕过去了!凶手的手法非常明快,应该非常精通此道。到底是谁,居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将酒馆里的人杀光了!”众人四下看去,没有发现半点可疑的蛛丝马迹,当下穿过后厨,从一道小门到达酒窖,尚在酒窖之外便闻到了血腥气,萧定乱闪身进入y凉的酒窖,就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同样热血横流,死法如出一辙。

就在众人疑惑之间,酒馆之外忽然响起了一道惊呼之声。惊呼之声响的异常突兀,可以分辨,正是那店小二的声音,这道惊呼之声却只响了一半,便即戛然而止。

众人无不是一惊,闻人悦速度最快,身形一晃,人已到了酒馆外面,旋即众人相继出来,却只看到一地的死人,无不是被利刃割断喉咙而死。

整个酒馆内外,血腥气味大起,闻人悦又忍不住要作呕。

萧定乱道:“看到了么?”

闻人悦摇了摇头勉强说道:“只看到了一道黑色的幽影,那人的速度好快,和我都不差多少,可惜我们反应还是慢了一步。若是我的功力再进一步,就能够追上那人了,不过现在却只能见其逃走,想追上很难、很难!”

众人一脸震惊。

堪比闻人悦的速度?!鬼步浪子不禁一脸自嘲的笑了笑。他修炼的乃是一门神功步法**神踪步,素来以速度见长,却遭遇瓶颈久矣,先后又遇到了萧定乱和闻人悦两个异数,速度丝毫不比自己差,现在听得闻人悦的叹息,心中自然是感慨良多、滋味难明。

众人本要来此喝茶解渴,顺带吃一点东西充饥,没料到先是遇到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恶鬼宗诸人,然后又遭这来意不明的神秘人物,吃没吃成,喝也没喝成,口渴还是口渴。

几人拿着水囊到厨房后,发现所有的水中都被下了毒,甚至蒸笼下面锅底水也没放过,偌大一个厨房竟无水可喝。终于是谢天谢地,厨房后总算还有一口井。牛小蛮打上清凉的井水,正准备牛饮一番,柳如嫣却忽然起了警惕道:“且慢!”当下柳如嫣摘下头上的一枚银饰,到水中一探,洁白雪亮的银饰顷刻变得漆黑。

曾爱财啧啧道:“好猛烈的毒药!”

井水是没法喝了,

于是萧定乱又想到了酒窖里的酒,当即拿出一坛,试了一试,结果依旧让人心寒,酒中居然也有毒,下毒之人不知用何手段竟是将毒隔着酒坛直接打入酒水之中,若是不拍开封泥,仔细检查,根本不可能发现酒中有毒,手法异常高明诡秘,不留丝毫痕迹。萧定乱一时之间颇为气恼,真有点不信邪,连连打开十几坛酒,最后发现,内中无一未被下毒。

下毒之人难道就是那杀人的黑衣人?

还是另有其人?

下毒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都不得而知,他们只知道外面的太阳还很毒,众人都已很渴。

水玉楼长叹道:“难道有人想活活将我们渴死么?”

这简直就是个黑色冷笑话,众人却都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

酒馆之中看来是没有半点可以用来解渴的东西了,一行人不得不继续上路,顶着炽烈到发白的太阳,实在不太好过。

不过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终于遇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清澈,清澈到连一条小鱼都没有。

众人都是口渴极了,从泰昌郡通往西昌郡,这附近一带已逐渐变得荒无人烟,一路上众人连个人家都未遇到,就更不可能化到水喝了,只有这么一条不宽不窄的官道,扭扭曲曲艰难的向前延伸。什么望梅止渴,口渴到了极点,也是全无作用。七人中饶是功力最为深厚的闻人悦也都无精打采,人人口中干涩的就像含着一把沙子,嘴唇开始干裂,显得乌紫。

此刻,众人看到这么一条清澈小溪,简直比之久旱逢甘霖更让人振奋,天大的幸福降临了。

斜斜的阳光已带着金色,照耀在清澈缓流的小溪之上,闪烁着一片片金色光斑,就像一条黄金小溪。众人都无比兴奋的冲了过去,比之见到真正的黄金溪流还要兴奋百倍。

速度最快,最先到达溪流的闻人悦却猛然顿住了,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磨着牙十分艰难的说道:“有人和我们杠上了!”溪流中,正飘过一只青蛙,正是闻人悦来到溪边时惊得它跳到水里的,可怜这小青蛙在水里还没扑腾几下,差不多连骨头都化了。

萧定乱的声音在颤抖,颤抖而不甘道:“溪水中也有毒?”

闻人悦点了点头。

一种无法说出的怒意和急躁涌上心头。

不就是口渴么?再忍上两三日也未尝不可,但这种憋屈,这种情绪上的起起落落却让人要发疯、要发狂。

曾爱财一p股坐到溪边道:“不如咱们就等着吧,我不信他有用不尽的毒药可以往水中丢,溪水常流不止,下毒之人的毒药却是有限的!”

林樱立刻否决道:“不可!为难我们的人,也许就希望我们犯这样的傻,坐以待毙!我们不能等也等不起,每等一刻,就会更加的憋屈、难受。下毒之人,说不定背后就是整个毒龙教呢!如果预料不差,这应该又是郭青水的手段了。”

萧定乱道:“等下去的确不是办法,只要我们到了城镇,对手的法子就派不上用场了。唉,这地方实在是是太过荒芜贫瘠了,连一颗野果子树都没有。”

闻人悦也恼道:“就是呢,我倒是知道好多种可以吃的野果,可惜这蹩脚地方除了光秃秃的石岭还是光秃秃的石岭,连棵树都很难见到呢!”

马倒是可以吃草,补充一些水分,人就没有多少法子了,众人只能忍着饥渴的疲乏继续上路。

夕阳西下,马匹无力,人更是显得无力,七道在夕阳下被无限拉长的影子在夕阳之中不急不缓的走着。

夜晚,大地起秋露。

晚风中已带着微微的湿润和清凉,萧定乱十万八千个毛孔都悉数张开,全身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萧定乱心有所感,骑在马上,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这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原来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似在呼吸,奇妙的呼吸着飘荡在空气之中的湿润水汽。

渐渐的,萧定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表面好像多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薄薄水膜,水汽形成的薄膜,r眼根本不能察觉,只有静下心来才能微微感应到。萧定乱暗惊道:“我的身躯无形之中居然已有了这种对抗不适因素的能力,天助我也啊,若是到了精深境界,岂非到了水下,亦能呼吸,到了大漠,也能滴水不进?!看来,身体在不断的与整个自然产生亲近联系,变得更加的适应各种逆境。妙法心经进入第二重,九曜星罡激发出九色玄龙,对于身体的改变已变得明显起来,可惜我对九曜星辰只能在破晓时分稍微感受到紫气星,可说毫无进展,不然的话,恐怕自身还有惊人变化!”

萧定乱策马前行的同时心中暗想思索,研究着自身的变化,内视反照,渐渐感到口渴的不适之感一点点在消失。

直到夜色深沉起来,萧定乱终于缓缓的张开眼睛。

但见林樱与闻人悦两人皆如自己一般,似乎也在接纳空气之中的湿气,心中微微惊诧,又见其他人依旧口渴异常,心中不禁又有些发急。

萧定乱料定了这夜不会太安宁,所以心中时刻都有着警惕。

但萧定乱没料到,这才入夜不久,该死的豺狼们已按捺不住,悄然的显出了蛛丝马迹。

萧定乱的耳根微动,便听到风中传来不自然的簌簌声,有人就在官道外他们看不见的山岭后尾随着他们。

萧定乱咳嗽了一声,众人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萧定乱向柳如嫣暗暗打了一个警惕的手势,柳如嫣便已明白,然后一行人无形之中进行了一番交流,没有惊动敌人半点,看似萎靡不振的表象之下,已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而此刻,从泰昌郡到西昌郡的第一个小镇之内,郭青水衣带半解正无比惬意的饮着酒,那个小丫鬟打着扇子就在她身边侍候着,时刻为她斟酒,陪她说话。郭青水抿着杯中的美酒,轻叹道:“到了西昌郡,一切都像如鱼得水呢!呵呵,青灵,你说没水喝的滋味怎么样?”

小丫鬟原来叫青灵,听到郭青水的问话,无邪的笑道:“青灵猜,应该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烦躁有多烦躁,要多没精神有多没精神,反正再威猛的人,也像被抽了筋!”

郭青水笑道:“说的一点不错!呵呵,他们还有多久才会到这里呢?”

青灵道:“不算今晚,最快还要一昼半夜!”

郭青水道:“你说他们这一昼半夜还能喝上水么?”

青灵道:“不能!”

郭青水举着酒杯道:“为什么呢?”

青灵道:“因为这一路上,只要他们能发现的所有能喝的水都会变得不能喝,所有能解渴的东西都会被破坏!”

郭青水道:“溪水长流,我们的毒药有限,他们为什么不等呢?”

青灵道:“他们怕等下去,水中还是有毒,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教的毒药到底有多少。”

郭青水轻轻摇晃着酒杯道:“所以呢?”

青灵道:“所以他们一定很想尽快赶到一个城镇,然后就可以化解口渴危机了!”

郭青水道:“多么完美的设定,呵呵,他们一定想不到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呵呵,在敌人看到希望的时候,然后生生扑灭这希望,青灵,你说这是不是很残忍?”

青灵认真的回答道:“那不是残忍,那是恩赐的解脱!”

郭青水听闻,直笑的娇躯晃动,花枝乱颤,千娇百媚油然而生。

第一百零六章:少女不宜

郭青水手握毒龙教的势力,加之酷热天气,恶劣环境,所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正一步步把萧定乱七人向饥渴的恐怖边缘。萧定乱、林樱和闻人悦境况还好,其余四人就非常堪忧了。经过整整一日的暴晒,只有水囊之中的那么一些水补充,而且早早便已喝完,确实非常难受。

黑暗中,萧定乱等人并没有住脚的意思。

马匹虽然已行的很慢,但总比停下来强得多,越是这种艰难的时刻,越不能有半分放松,心中的那根弦一旦放松下来,想要再度到达紧绷状态就非常难了,而人一旦没了精神,重重破绽就会露出来,既不能很好的

孙农挥刀来挡,却骤然发现萧定乱这

第 3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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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农挥刀来挡,却骤然发现萧定乱这一招竟是虚的,是虚晃一枪。

这一枪之后更加迅猛快速的一枪才是重头戏。

白驹过隙式!

快如白驹过隙,一闪而没,快的仿佛眼睛看到的乃是已然过去的。孙农面色登时一变,反应却是快的超人预料。只见其身体一偏一缩之间长刀猛然由下斜斜向上撩起,刀背猛然撞在幽寒断魂枪上。萧定乱只感到枪身猛弹,本来势在必得的一枪却只是擦着孙农的臂膀过去,仅仅只掀翻了孙农膀子上的一块皮r,犁出一个血槽。

孙农吃痛,当时的反击瞬间凌厉了一倍,忽然挥刀而出,刀光一闪,萧定乱正在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只来得及撤身后退,长枪却已来不及回挡。后退之间,萧定乱就只感到胸腹之间一凉,衣服破开,内中皮r瞬间裂开一道细口,腥红的血很快便渗了出来,越流越凶。

孙农冷笑一声:“小辈,你没机会了!”话音未落,他的刀已到了萧定乱的肩膀。

这一刀,势必会废了萧定乱的肩膀,因为这一刀太快,快的萧定乱将将吃痛根本不及抵挡,更因为这一刀下去,萧定乱肩膀上的大筋,必然被割断。贼吧zei8。电子书下载

萧定乱一脸冷笑,他手中的枪已然杀了出去,疯虎百烈式,完全孤注一掷的疯狂进攻。

刀比枪快,孙农有信心一刀之后,挡住萧定乱的招式。

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一件非常致命的事。

于是他这一刀还未落下,他的脸色已变了,变得异常的难看,甚至开始扭曲。

第一百零八章:一扇大门

这一刹那,本是伤敌制胜的关键时刻,也本来是令人血脉贲张无比兴奋的一刻,但孙农的脸色却已变了,眼睛之中涌现了无法抑制的恐惧,仿佛他的面前突然跳出来了一头厉鬼、一头修罗,那厉鬼专门来索他的命,那修罗专门来摘他的头。

他一瞬之间就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视线中出现的却不是厉鬼也不是修罗,而是一只手,一只纤纤白玉手。

天女灵犀手!

一只手,仿似天上仙女的美妙柔荑,柔柔弱弱纯洁无瑕的一只手,忽然从萧定乱的背后玄而又玄的探了出来,居然不可思议的捻向了孙农足可开山裂石的一刀。

刀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手是纤纤白玉的柔荑。

就是这么样的一只手,居然迎向了孙农的刀口。孙农的眼神却完全变了,甚至于浮现了绝望。

天姥山的传世功夫,天女灵犀手,空手夺白刃,冠绝天下的神奇功夫,盖世神功就在他的面前上演了。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即使能惊鸿一瞥,一切都已晚了。本可以废掉萧定乱一条手臂的一刀,根本没有落到萧定乱的肩头,而是被一只手忽然接住了刃口。

手没有半点事,但刀却再也不能动了。

孙农的刀虽然不能动了,但萧定乱的枪却已动若奔雷,疾若闪电,

无比惨烈的一枪,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孙农这一瞬间的失手,枪已到了他的胸口,死亡的威胁瞬间临头,他感到收刀不成,立刻罢了手,居然是丢掉了自己用了几十载的长刀,急忙撤身后退。

但枪已撕裂他的胸口,鲜血横流。

他后撤之间,他的刀忽然倒飞而回,刀柄正撞上他的头,将他的整个身体打的向后倒折,立刻向后翻倒在地,这一下的变化,才堪堪使得他终于逃过一劫,躲过了开膛破肚,五脏六腑被幽寒断魂枪搅碎的凄惨下场。

不过,孙农的胸膛已裂开了,多了一个大血d。

他确实忘记了,萧定乱不止一个人,也着实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一动起手来,就简直不要命。

不要命的人通常很可怕,不要命的打法也通常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战斗风格。

老j巨滑如老狐的孙农,这一次吃了一个大亏。

孙农还未从地上爬起,萧定乱已一声暴喝,手中的枪猛然向前刺出,欲要将其一句毁灭,但一只手猛然按住了他的肩头,使得萧定乱的身体登时一顿,这一枪也就刺偏了,本应该刺向孙农头颅的一枪,刺到了他的肩头,右手的肩头。

闻人悦的声音轻轻的在萧定乱的耳后响起:“你不杀生的……”萧定乱心头的狂暴战意一瞬之间如冰雪遇到沸油,立刻开始消退下去,狠狠的呼了几口气,神色终于趋于平静。

这就好比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闻人悦的话总能在这样的时候起作用,莫名其妙的使他冷静下来,倒也颇显的奇怪。

萧定乱冷静了下来,反被废了一条手臂、受伤不轻的的孙农却被吓得不轻,死死的盯着闻人悦道:“天女灵犀手……你是天姥山的人?”

闻人悦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让你捡回一条性命,你还不速速远走?”

萧定乱撕下一条衣袖,扯开两半缠住胸腹间的伤口,此刻一停下来,伤口处便传来难忍的剧痛,萧定乱痛的直咧嘴,满头大汗。孙农看了远处赶来的林樱等一眼,长啸一声,尽是苦涩,左手捡起地上的长刀,踉踉跄跄便走,走的时候他还说:“这一车西瓜没有毒,老夫送给你们了!”

这一车瓜他本来也是打算送给萧定乱一行人的,不过是得手后送的,而不是现在这样的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一个贪字,孙农这次没死,也算谢天谢地了。是闻人悦让他落地半死残废,也是闻人悦让他免得一死。孙农明明探好了一切,看准了大好机会出手,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想破头也没料到,看似柔弱的闻人悦竟是一位大高手,天姥山下来的恐怖高手。

为吃一口r,尽碎一口牙!

贪心,值得么?!

朝阳下,孙农摇摇晃晃的走了。

而想要铤而走险的人,却远不止他一个,打走了一个孙农,会不会冒出来更多的“孙农”?更何况前方还有一个郭青水,设好了圈套,等着他们往里跳。

这实在不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但这一车西瓜绝对是异常美好的,因为它们确实没毒,而且甜又多汁。

柳如嫣贴心的给萧定乱处理好伤口,上了金创药,然后包扎好,萧定乱便躺在板车的西瓜上,就像一个财迷无比的大财主躺在一堆黄金珠宝上一样。他让柳如嫣赶着马车,心情大好。

口渴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此刻,还有什么比大口啃着西瓜更爽快的么?

吃过瓜,解了渴,众人的精神又好了,生龙活虎。所以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暗中的探子便被拔除了三个。

萧定乱可以想象到,郭青水收到探子回报的消息,脸色一定不好。

这车西瓜,足够他们吃好几天了,反正到多兰镇之前,一定不会再有口渴的困扰了。

艳阳之下,萧定乱安稳的躺在板车上,衣襟敞开着。他的心静如止水,开始回忆与孙农不长却凶险无比的战斗,交手的没一个细节都清晰的札记脑海中浮现。他几乎可以肯定,若是闻人悦稍稍来迟半步,他现在已成废人一个。

孙农的解脉分筋刀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他开始思索自身的问题,认识到了自己大伦枪法修为的粗浅,若是自己没有那种拼命的势头,他只怕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除了起手第一招,算是和孙农不分上下,之后他就几乎没有占到任何优势了,即使后来伤了孙农手臂的一枪,也是孙农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想受伤导致的。拼命的确是个厉害手段,但绝对一点都不好,遇上了真正狠辣的高手,就只有自己叫苦了。

于此同时,萧定乱也感觉到了幽寒断魂枪的不足。这柄枪虽然是一等一的长枪神兵,但对于萧定乱来说,还是略显太轻了,而且不够硬挺。也许幽寒断魂枪对于寻常之人来说,是一柄非常刚硬的长兵,但对于萧定乱来说,动辄将之舞的枪头乱闪,黑火钢的超级弹性便显现了出来。大伦枪法施展起来,却不需要长枪有半点弹性,只要它硬挺,方能施展出大伦枪法招法的宏大刚猛之气势与不屈不弯的凌厉、霸道和勇武。

创这霸王枪的人一定是一代霸王,将自己一身的霸气和勇气都融入到了枪法之中,枪法是霸王的枪法,枪更应该是一柄不屈不弯、凌厉无比的霸王枪。

萧定乱的心念越想越深,对于大伦枪法的认识经此一战,又有的更加深刻、准确的认识。

战斗果然是提升武艺的最佳途径,而武艺的精深,对于参悟武道领悟同样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武道武道,先武后道,武不成而武道不立,这完全不同于佛道,佛道重在参禅,在于悟,悟道,拳脚功夫再厉害也入不得道,所以大凡佛门功夫,都是从经年累月的苦修之中自然而然的产生出来的。武道讲求天人沟通、天人一体,命性j修,是以武艺的高深能够促使感悟透彻。

萧定乱的心意沉入参悟大伦枪法精义的妙境之中,浑然不觉这天光烈日之热,反而有种置身温床般奇怪的感觉,经脉之中九色玄龙游转的异常活跃。萧定乱的意念缓缓内收,气机外放,立刻感受到了自然万象气宗界,此刻,这意念感受到的世界之中,处处都是一片火焰之色,至阳至刚的火焰,仿佛道家所传的那太阳真火。萧定乱气机猛然向那极高之处探去,就感应到无边无际的火海简直看不到尽头,气机一触及,就仿佛立刻被点燃了,登时吓了萧定乱一跳,只觉得脑颅之内一阵剧痛,仿佛要生生裂开。

萧定乱大骇,猛然张开眼睛,便看到天空之中日正中天,阳光极为的炽烈,当下惊道:“好是凶险,原来这太阳居然如此凶险,大日金轮,是为太阳,至阳至刚,那太阳真火,气机原来是触不得的!”

气机、念头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就譬如魂魄、鬼魂,都属于y物,自然触不得太阳真火。

但是萧定乱心念一动之间,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气机有了一种无法言明的变化,忽然竟变得轻松了一些,冥冥之中似乎丢掉了什么沉重的羁绊、挣开了什么枷锁一般。

萧定乱仔细的感觉,良久良久之后,精神一振,暗惊道:“我的气机发生了变化!”那种变化异常的神奇。本来,一个人的气机,就好像一瓶水一样,你往哪里倒,它就会流向哪里,触及到什么立刻就有不同的感应传达回来,只不过这个“水瓶”总会是满的——只要人的精神不灭,气机本来是死的,一旦放出去就只能被动的感受。但是这一刻,萧定乱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气机忽然有了一种灵动的感觉,仿佛有种从死物变活物的迹象,他立刻就想到了江湖之中有很多被称为妖鬼之术的邪门武功,比如那一瞪邪眼功,就是此类中很出名的一种,一眼瞪向某人的眼瞳,就能让人瞬间呆滞;还有一种神魂颠倒功,也是如此,发功之后,无招无式,却能叫人心神不宁,恍若神魂颠倒,昏昏沉沉,被人宰割都还手不得,非常诡异。这一类功夫,原本在大周王朝盛极一时,譬如曾经有个轮回道门,门中便有一门武功,叫做轮回无门大搜魂手,传说中招之人魂魄会被拘出来打散,连坠入六道轮回的机会都没有。这个轮回道门也非常了得,称霸江湖近百年,各大武林门派尽遭其害,后来被气元神庙所灭。

这一刻,萧定乱心中忽然就有了一种感觉,冥冥之中觉得这些功夫和气机有着莫大的关系,可能已牵涉到了精神甚至命性这个层面,这些所谓的邪功妖术,应该是通过某种方法直接伤害了人的精神的缘故。

而气机,本来也是一种精神的力量。

一时之间,他感觉到自己忽然抓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灵思泉涌却又朦朦胧胧的不明所以。

他又开始回想之前的一幕幕,忽然道:“难道是气机触及了太阳真火的缘故?”他心下起了怀疑,当下心神一沉,就打算试他一试。

第一百零九章:控制气机

萧定乱心中灵思万道却没有头绪,当下索性便把种种思绪都平静了下来,翻身在板车西瓜上坐起,眼观鼻,鼻观心,抱元守一,精神聚集,气机以微微一线,外放而出,然后向自然万象气宗界的至高之处探索而去。

自然万象气宗界的最高处,便是太阳之所在,此刻日正当头,太阳最为光亮,已成白炽之色。萧定乱的气机一出,便如一片薄冰,进入到了火海之中,没有多久便已化去。

萧定乱登时感到头部微微刺痛,但没有打算就此罢手,循序而渐进,徐徐增强气机,拼命往极高处探索,但无一不失败。渐渐的,他的额头之上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时不时的蹙起,眉梢跳动。这个时候,就是他的气机被太阳真火灼烧,消耗、毁灭的时候。

萧定乱如此忘我,不顾痛苦的一次次尝试着,当然是发现了其中的玄妙处。他已然感觉到在这个头痛欲裂的痛苦过程当中,自己的精神正一点点变得强大,一种精神的掌控力量油然而生,他更是发现了自己的气机,越来越轻灵,十分的灵动,竟已似乎能够c控一般。

萧定乱简直如痴如醉,痛苦却快乐。

武功最为神秘的林樱和闻人悦两人的眉头却已微微蹙起,时不时的向萧定乱看上一眼,神色间很是担忧的样子。两人自然是感觉到了萧定乱在做什么事,简直是太疯狂了,不过萧定乱沉迷其中久久无事,两人也不便打扰他,只能满心惊讶的同时有些担心。

武功高手对敌之时,气机被破,一旦紊乱,便会感受到对手的压迫,心神震颤,立即陷入被动甚至危险之中。

显然,这气机不能轻易受损,微有损伤对人的精神甚至身体都会产生伤害。

萧定乱此刻就简直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保护气机,反而拼命让其受损,消耗,被专克y邪的太阳真火灼烧,实在疯狂,骇人听闻。

不知不觉间,妙法心经已被萧定乱催动到了极致,已快的不能再快了,经脉之中九色玄龙穿梭不止,正是自己的本命之炁在高速运动,时时刻刻滋润着全身,激发出精神的力量和r体的力量。

释放气机和承受痛苦,都是极度耗神耗力的事情。

如同萧定乱这般,简直就有点不要命的成分了。他实在有点如中罂粟之毒,上了瘾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就已到了夜晚。

日落西山之时,萧定乱霍然张开双眼,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抓了抓已痛的麻木的头皮,直感到全身一阵虚乏,精神和力量都十分虚弱,不过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他脸上露出一个邪意的笑容,忽然气机一动,悄无声息的包裹住了林樱,立刻之间就感觉到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林樱,不用眼睛看,他就感觉到了林樱穿了什么材质的衣服,什么亵衣,甚至于能够感受到林樱的酮体,乃至身体的骨骼。

这简直就是透视。

萧定乱细细的感应着林樱娇美的身体,心头一荡,不禁涌上一团邪火。

林樱顿时似有察觉,一声冷哼,气机猛然外放,萧定乱登时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凛冽的寒意反冲了出来,一把把尖刀似的割裂了他的气机,他登时直感到精神一震,脑中晕眩,嗡嗡作响,更是痛苦不堪,眼前直冒起金星,险险就要晕过去了。

林樱冷冷的哼了一声。

萧定乱强自嘿嘿一笑,甩了甩头,总算没有丢人的晕倒过去。

闻人悦忽然嘻嘻道:“你偷窥了林樱姐姐的身子,对不对?”

萧定乱面色一僵:“呃……”柳如嫣的大眼睛一下盯住了萧定乱,其余三个大男人更是眼神诡异的看了过来。

萧定乱只能摇头装傻。

闻人悦道:“我都感觉到了哩!”

萧定乱沉声道:“你感觉到了?”他可以肯定,自己绝没有感受到闻人悦的气机,那么她是怎么感应到的?!

闻人悦道:“你现在的精神太弱了,加上我的气机很特殊,所以你感觉不到。嘻嘻,老大终于能控制自己的气机了呢!”

萧定乱一愣:“老大?”

闻人悦道:“我是你的打手嘛!”

萧定乱点了点头,很是满足道:“这个不错,这个不错!”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林樱眼神冷冽的看过来,直看的萧定乱发愣,心中发凉,忍不住道:“你想干什么?”他刚刚又把林樱大小姐全身“看”了一遍,可谓仔仔细细,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而且被闻人悦十分无邪的点破,心中自然很虚,虚得发慌。

林樱冷冷道:“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护卫!”

萧定乱心中一颤,暗想报应来了。

便听林樱冷傲无双的声音响起道:“所以,以后你也应该叫我老大。”

柳如嫣,曾爱财,公孙尚义、水玉楼和牛小蛮刚才还都是眼神怪异的看着萧定乱,这一下都忍俊不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瞥着萧定乱。

萧定乱低声道:“林樱,你别过分!”

林樱冷哼一声,索性扬起脸,清冷无比的对上萧定乱,一副本小姐就过分,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很强硬,也很养眼。

清冷高傲的女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总能给男人许多美妙的幻想,更何况是一个要收小弟的“女王”。

萧定乱说什么也是不会从的,所以他果断回避开林樱的眼神,默不作声,从板车上跳了下来。

跳下班车,然后摸了摸肚子,不疼了。

萧定乱不禁喃喃道:“好家伙,以后谁能伤我?”他下意识的解开包扎的布条一看,肚子上明明要被完全割裂的刀伤都已开始结疤了。萧定乱摸了摸还带着血的伤疤,忍不住叹道:“就这样好了?”

这一下,其他人看萧定乱的眼神就如同看怪物一样,透视林樱的事便也被分散了。萧定乱却已在思索个中的原因,不由得想到了这一整日,疯狂催动的妙法心经和九色玄龙,心下登时敞亮。

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给他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给他惊喜的当然不

只见得萧定乱双掌掌心处忽然有火焰一般的赤芒

第 33 部分

他心下一阵惊骇,想要撒手时,萧定乱的手已将他的手掌死死的扣住,一股大力几乎要生生扳断他的手掌,竟使得他撤手不得,于是更加让他感到绝望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得萧定乱双掌掌心处忽然有火焰一般的赤芒亮起,猪桓便感觉到自身的功力忽然不受控制,体内的罡煞元气居然如虹吸倒灌一般倒涌而出,直涌向萧定乱的身体。

猪桓大骇,惊叫一声:“怎么回事?啊……这是什么邪功?”

萧定乱冷笑道:“要你命的邪功!”心经愈发的催的急了。

猪桓的双脚猛然踢向萧定乱的小腹,想要将萧定乱踢开,萧定乱面上冷冷一笑,猛然也是一脚踢出,两人双脚猛然踢到一起,萧定乱在力量上的压倒优势立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只见猪桓的整个身体猛然向后飘了起来,却因为萧定乱死死的扣住了他的双掌,纵然飘了起来,也没法往后飞去。

于是咔嚓声响起了。

惨叫声也响起了。

咔嚓声是猪桓手掌内筋骨断裂的声音。

惨叫声自然是猪桓吃痛的声音。

萧定乱双臂猛然一震,才飘起来的猪桓遭到大力向下一拉,身体又猛然下沉,双脚着地之时,萧定乱的脚猛然向前踏出,连续的两脚,地面都发出了轰轰的震荡之声。

当然,比地面震动的轰轰声还要响亮一百倍的声音依旧是猪桓的惨叫声。

猪桓凄厉的惨叫是因为萧定乱两脚猛踏地面之时,他的脚掌和地面之间隔着的是猪桓的脚。

猪桓的脚已稀巴烂,他如何还能忍住不惨叫?

到达现在,他的内心之中已完全绝望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罡煞元气居然如同遇到了天然的克星,丝毫奈何不得萧定乱,反而自损功力,给别人做了嫁衣。

直到最后的一丝功力被萧定乱无情的吞噬,猪桓的双眼之中已全部是绝望,丧失一切希望的绝望。

手脚被废,功力全失,对于一向视杀人如游戏,视人命如草芥的猪桓来说,简直比死亡更来的痛苦,更来的的残忍,更叫人绝望。

他发疯的嘶嚎着:“杀了我!”

萧定乱微微一笑道:“我不杀生!”然后便放开了猪桓,举步离开。猪桓猛然用手勾住了萧定乱的脚,哀求道:“求求你杀了我?”

萧定乱冷笑道:“你杀人的时候有没有听人说求求你放过我?”

猪桓立刻顿住,这种话他听过的太多,太多,不过他一次都没理,杀,就是杀!

他立刻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比死还残忍的下场!

萧定乱冷哼一声,一脚将猪桓像垃圾一般的踢开,不杀,就是不杀!

远处,林樱、闻人悦、柳如嫣、公孙尚义、水玉楼、牛小蛮、曾爱财七人正与三个睡卧乱石之中的青年大战正酣。

萧定乱抖了抖肩膀,紧握着幽寒断魂枪,感受到自己猛提一倍的力量,面上浮现出一丝略带邪意的冷笑。猪桓二十余年的功力果然不容小觑,对萧定乱的滋补简直超越任何仙丹妙药。

心经到达第二重,吞噬功力也已不用遭心魔作祟之苦,因为他的自我已非常坚定。

旋即,萧定乱的身形如光如影般的掠出,直奔向远处的战圈。远处三个战圈,林樱和闻人悦分对一人,其余五人共对一人。这样的分配是最为合理的,因为可以速战速决,亦能免除不必要的意外。公孙尚义、柳如嫣等五人共敌一人,纵然是宗师一级的高手也要退避三分,身陷围攻之中也绝不好受。五人可谓占尽上风,林樱与闻人悦分别对抗一个,亦是不落下风。

这三个年轻人年纪虽小,但功夫却着实不弱,而且招法老练狠辣,无论是出手还是躲闪都异常的精到,刁钻,不是出自名门大派的精英,那么必然是经过了极为严苛的训练。

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战局形势已然稳定朝着萧定乱他们这一方偏移,这三个青年想要占得便宜,已几乎不可能。

他们唯一能争取的就是逃命的机会。

萧定乱还未赶来,头上裹着黄巾的青年已然发现了杀来的萧定乱,当即大喝道:“白猿、青蝎,猪桓失手了!”

那格外高壮的青年叫做白猿,正与林樱打得不可开交,听得此话,大喝一声道:“蝮蛇,不要慌张,杀,杀,杀!”此人连喊了三个杀字,杀气腾腾,整个人忽然爆发出来一种无比凛冽的杀气。

三个杀字落下,白猿、青蝎、蝮蛇的手中分别多了一柄弯曲的奇形匕首,与其说是匕首倒不如说是一把小巧的弯刀。这件兵刃握柄很长,几乎与锋刃相等,寒光闪闪,锋芒幽冷。

这件兵刃一握到手上,三人的气势都变得有些不同,森冷恐怖起来。

正被五人围攻的蝮蛇幽冷的眼中露出了残酷的笑意,显得异常的诡异,让人一阵心悸。蝮蛇身形扭曲腾挪之间,手中匕首攸乎一挥,直抹向曾爱财的脖颈,曾爱财手腕一翻,正好一掌拍在蝮蛇的手腕之上,将这一击打偏,蝮蛇一声冷笑,寒光自手中一闪,兵刃忽然反握,身形猛然压低,骤然一个旋转,行云流水,快之又快。

曾爱财登时感到腰间一麻,低头一瞥,但见腰间已被割开一条深而长的口子,血正疯狂的往外流出。曾爱财吃痛身形一晃,手中金钱镖接连打出。蝮蛇身形扭曲,身形猛然跃起,巧妙的躲开了水玉楼的剑,然后反手一挥手中的兵刃,正好挡住了柳如嫣的一剑。

其身形下落之际,奇形匕首猛然向下剜去,竟是对准了曾爱财的胸膛心口。

这一剜若是真正落下,曾爱财必死无疑。

公孙尚义冷喝一声,身形骤然出现在蝮蛇的身侧,龙泉太阿刀,森冷的斩向蝮蛇的腰间,蝮蛇见势不妙,双脚骤然向前一蹬,猛然在曾爱财的胸口连踩两脚,身形一个鹞子翻身落到地面。曾爱财身形不稳,连连后退,蝮蛇眼见形势大好,想要一举将曾爱财击溃。当即蝮蛇身形猛然前突,手中奇形匕首连连拨开柳如嫣的秘剑、水玉楼的情人剑以及公孙尚义的龙泉太阿刀,声威并厉,力量之强横,手法之精妙,可谓叹为观止,当下竟只有牛小蛮的拳头直蝮蛇的后心而去,蝮蛇看也不看,身形猛然向前一蹿,兵刃寒光亮起,再度直奔曾爱财的胸膛而去。曾爱财遭受重创,形势已非常不利,但见蝮蛇凶历无比的袭来,纵是金钱镖连连打出,也无济于事。

他承受的痛苦太剧烈,全身都已在颤抖,通天金钱手已失却准头,蝮蛇只是如蛇一般的扭曲身形,便将金钱镖悉数躲过。

这一击,当真要要了曾爱财的命?

曾爱财已有些绝望。

练武的人,太爱财,就等于是太过迷恋身外之物,自然已落入下乘。玩物丧志确实不假,曾爱财的功夫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进步了,这一直是他的悲哀。

难道今日此刻,就要为这过分的痴迷付出惨痛的代价么?

曾爱财忽然有种大梦忽醒的感觉。

任何人能活着,都不想死!

但古蛇的这一击,曾爱财几乎已是必死,那是死亡的一击,亡魂夺命的一击。

曾爱财一声大喝,已准备好了亡命一击,置生死于不顾而放手一搏,他无论如何都不愿这样白白去死。

爱财的人,总有一种精明的计较。

曾爱财的身形骤然扑出,反而迎向了蝮蛇的一击。

蝮蛇冷笑,然后冷冷道:“好勇气!”

然而,比这勇气来的更好的是一柄冰冷的长枪,枪锋正从曾爱财的身后猛然探出,直蝮蛇的面庞而去。

蝮蛇神色微变,冷喝道:“等你这柄枪很久了!”手中奇形匕首猛然一挥,居然想要将萧定乱的枪锋也拨开,然后再在萧定乱的眼前杀了曾爱财。

萧定乱一声大喝道:“谁敢伤我兄弟!”

锵!

萧定乱的枪锋纹丝不动,蝮蛇的奇形匕首在枪身上已刮出火星。蝮蛇大吃一惊,身形扭曲,想要躲过这一枪。但是枪上激s的透劲已抢先而到,直擦过他的面庞,冲碎皮r,然后打飞了他的一只耳朵。蝮蛇的半张脸几乎被萧定乱一枪掀去。

但这蝮蛇也着实非凡,居然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身形还在急退。

但他退的虽快,哪有萧定乱进的快。

一瞬之间萧定乱已到他的面前,长枪猛扫,象鼻席卷式,蝮蛇再要用手中匕首抵挡,却直感到无穷大力袭来,生生将其手中兵刃打飞,枪锋更是骇人的猛然顿住,然后向前一刺一挑,将之挑翻在地。

这一击落下,蝮蛇的胸口已被挑开,皮r破裂,胸骨断折。

萧定乱沉沉的冷笑一声:“你叫蝮蛇对不对?”

蝮蛇的眼中神色依旧狠历,如毒蛇一般的狠毒,虽然半躺在地上,却要立刻爬起。

萧定乱神色一寒,手中长枪猛然在地上扫过一个死亡圆弧。

蝮蛇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萧定乱冷冷道:“画蛇添足!”蛇当然是没有手脚的东西,长了手脚的蝮蛇就不是蝮蛇,所以萧定乱便帮他去了手脚,让他真的像蛇,只能在地上扭曲的“蝮蛇”。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信命运

牛小蛮的拳头还未落下,蝮蛇却已被萧定乱杀的半死。萧定乱果然没有杀生,却已把蝮蛇真的打成如同一条蛇一般在地上扭曲,一条血色的大蛇在地上不住的扭曲。蝮蛇的双手双足都已被萧定乱断去,正痛苦的惨叫着,悲哀而凄凉,成为了这深沉夜色黑幕下诡异的背景音。

萧定乱的面色带着一丝冷酷的邪意,瞥了一眼兀的惨叫不止的蝮蛇,回身看向曾爱财,神色柔和不少,担忧的沉声道:“二哥,坚持住!”

曾爱财双手按住裂开的伤口勉强笑了笑道:“放心,没事!你二哥不会就这么死!”

柳如嫣和水玉楼已上来给曾爱财处理伤口,当务之急是把狂流不止的血止住。

萧定乱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个战圈,打的无比激烈。

看着那两个凶悍到惊人的人,萧定乱心下疑惑,这三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年轻不大,武功却非常了得,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招法都十分的狠历,几乎是招招致命。

没有经历过死亡洗礼和鲜血浇灌的人,绝没有这样凶残的身手和意识。萧定乱不禁想到了死士这个词。心下一颤,提着冰冷的幽寒断魂枪向另外两个战圈掠去。

力量大增,萧定乱的枪法运使起来更加的顺畅,大伦枪法原本许多施展起来非常消耗力量的招法,现在都已不再感到吃力。

萧定乱当先杀入林樱的战圈,长枪龙蛇闪电一般攻向白猿。白猿登时一惊,感到压力猛增,却被激发的凶性大增,暴喝道:“你敢杀我兄弟?!”白猿暴喝之间,疯狂暴戾之气大起,白猿立刻有变疯猿、狂猿的趋势。

萧定乱邪意笑道:“别激动,别激动,你的蝮蛇兄弟还没死!”因为蝮蛇的惨叫声还不停歇的响起。

白猿历喝道:“没死我也要你死!”

萧定乱道:“我反正是不会杀你的!”说话间萧定乱手中的长枪攻的愈加凶猛急迫,虽然不会杀了他,但也势必要让他倒下。林樱压力一减,手中的飞光回月刃也逐渐犀利起来。不足二十个呼吸,白猿身上就已多了三道伤口,无不是被林樱难以琢磨的飞光回月刃所伤,皮r被割开,伤口极深,有一处伤口在肩膀,竟是生生的将白猿膀子上的一大块肌r带皮给割了下来,非常吓人。

白猿确实挺白,头发泛白,全身汗毛皆是雪白色,皮肤也是发白,加之身形高大,身躯健硕,叫做白猿确实非常恰当。

但现在,白猿却已不像白猿,而像是疯猿、红猿,反正任谁一眼看到他,哪怕能想到猿这么个东西,也绝不会再联想到“白”这个修饰。

白猿浑身浴血,凶残的反击着,拼命的抵挡住萧定乱霸道凶险的枪和林樱的防不胜防的飞光回月刃。

他还太年轻,还有无数的事没有做、许多梦想没有完成,譬如找一个漂亮的娇妻生孩子过日子,譬如杀了自己不共戴的天仇人、譬如追求武功的更高层次……真的有太多美好或黑暗的事等着他去完成。

他绝不想现在就死,更不想如蝮蛇一般被废。

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如今一切的一切得来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是孤儿,可怜的孤儿,和他的所用兄弟一样都是孤儿。

天底下为什么有这么多孤儿?因为有人想把他们变成孤儿,所以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他们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本应该很普通却很幸福的长大,但他们却偏偏成了孤儿,从小遭受着人世间最为残酷的不幸,过着野兽一般的生活。

他们还未入江湖,血却已很冷,他们的血很冷,是因为他们的心早已冷。

他们在小的时候,就学会为了食物杀人。那时,为了能填饱肚子,就只能杀身边的人,因为人太多,食物太少,不杀人绝没有办法填饱肚子,更别说活下去。他们不但杀人,还有人教他们如何更有效、更致命的去杀人。头一年,他们一共有八十人,但为了争夺食物,互相残杀,一年后却只剩下了不足五十人。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年中,他一共杀了八个人,将属于那八个与他同龄的孩子手中的食物份额抢到了自己的手里,而也是那一年里,有三个孩子因为可悲的同情和善心,被教官当众分尸,扯住双腿在众人面前活活撕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法忘记那个血淋淋的残忍场景。

于是,他和他们逐渐学会了无情和冷漠。

他无情而冷漠的从六岁长到十岁,八个残酷的死训营已只剩下四个,四百多个孤儿也已只剩下二百不足。他们都死了,死在这活着的不足二百人的手里。不管曾经他们活的多么顽强,他们生得多么聪颖,却都已死了,化为了尘土,什么也没了。

那一年,他们知道了他们的杀父杀母的仇人是谁!

于是他们冷漠无情的心中多了恨,一种一旦被点燃就无法熄灭的歇斯底里的恨。

辛酸和苦辣,鲜血和折磨将仇恨的火焰点的更加旺盛。

死亡还在继续,活下去的人才有机会报仇,活下去的人才有机会拥有一切。那几年,他一直在疯狂的杀人,在杀自己身边的人,无论他们曾经有过多么好的默契,有过多么过硬的交情,他都杀过,杀到最后,他的心几乎连颤抖一下都不会。曾经有一个救了他一次的人,他后来却把他杀了,他一定都没有感到惭愧,在求生的渴望面前,人都是一样的自私和无情,就像野兽一样,身体和心都是赤|l的,既脆弱又生猛。

无尽的残酷杀戮尽头,所有人都死了,就只剩下了八个。

白猿、蝮蛇、青蝎便是这八个人当中的一员。

他们从不以为这是侥幸或者恩赐,他们只相信,活下去的机会,是自己用双手创造出来的,是杀出来的。活下去的机会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们是活下来的佼佼者,也是活着的悲哀者。有仇报不了,活着无自由,这是不是莫大的悲哀?!

但活下去就总归还有希望的。

所以白猿在疯狂的反击,对要压垮自己的一切发起攻击,只因为他现在还活着而且不想死。但这多么像一场苍白无力的疯狂舞蹈,命运的毁灭依旧在无情的降临。

你想要别人死的时候,别人也许就会死,但也不一定会死,同样的,想要自己不死的时候,有时候却一定会死。

每个人都不想死!

那么,来吧,血淋淋的对决吧。

白猿已经鲜血淋漓,但他还不想死,却已即将要死。

萧定乱从未见过如此顽强的人,顽强到让人畏惧,那种求生欲望之强烈,任谁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已强烈到震撼心灵。

萧定乱喝道:“你很不想死?”

白猿的双眼充满着疯狂的血色,咆哮道:“你难道想死?”

萧定乱一滞,叹道:“你何必无谓挣扎,徒受更多的痛苦!”

白猿狂笑,嘶吼道:“我不知道什么是痛苦!因为是痛苦把我抚养长大的……”

萧定乱和林樱皆是一愣,这句突如其来、出其不意的话已让他们感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悲哀和震颤。

痛苦抚养长大的人?

林樱面色依旧清冷,却忽然收了手,冷喝道:“你们可以走了,我不杀你!但下一次,我绝不会放过你……人不能有两次活下去的机会……这是谁也给不起的奢侈!”

林樱住手了,萧定乱也住手了,不远处的闻人悦也已住手。

白猿和青蝎的神色依旧冷酷而坚定,冷漠的眼睛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视线停留在还在痛呼的蝮蛇身上,眼中出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悲哀和冷意。

两人缓缓的走向蝮蛇,步伐坚定而缓慢。痛呼的蝮蛇忽然闭住了嘴,脸上浮现出一种兴奋而苍凉的笑意。

蝮蛇忽然说道:“我已活不下去了,也没资格活下去。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嘿嘿,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我懂……”

白猿道:“这不是命!”

青蝎也道:“我们不信命!”不信命,信自己。

蝮蛇忽然轻松的笑道:“是啊,这是我们三人的秘密。哈哈,其实我们一直是兄弟,却要生活在狼群里,和它们撕咬、打滚!”生活在狼群中的他们原来并没有迷失。

白猿和青蝎的神色变得温和了一些,面上的冷酷棱角舒缓下来,眼神中涌出悲哀和诀别的神色。

蝮蛇道:“报仇,不要忘了替我们报仇!”

白猿和青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们正是为这个而活着的。”

蝮蛇满足的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解脱一般轻松无比的笑容,轻声道:“我欲归去……”

归去?去哪里?去仙境还是地狱?

谁也不知。

白猿手中的利刃已抹过他的脖子。

所有人的心在那一刻猛然的一痛,好像有一根尖锐的毒刺,猛然扎进了心里。

蝮蛇没有死不瞑目,也没有痛苦的离去!

但他已死!死在这荒凉的旷野里,又该是哪一头豺狼的r食?

青蝎扶着白猿在夜色之中远去。

初秋的风仿佛带着让人难受的湿意很凉意。萧

正火速追去的公孙尚义当即愣住,暗暗抹了一把额

第 34 部分

正火速追去的公孙尚义当即愣住,暗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着s入地面多半截,却兀地震荡不息的长枪以及地面上道道二指宽四面延伸的龟裂痕迹,惊的半个字都说出来。

自己这个七弟,越来越没法以常理来计了哇!

不但是公孙尚义有些发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林樱、闻人悦和其他有幸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已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甚至于萧定乱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

就在那一刻,他的心中骤然萌生了这么一个骇人的想法,于是他就做了。

在长枪出手的一瞬间,自身力量爆发的过程,还在他的心中一遍一遍的清晰涌现,萧定乱猛然发出了一阵畅快的大笑。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大伦枪法本应该有的威势。

萧定乱兴奋的自语道:“明白了,终于明白了……难怪我大伦枪法施展出来始终感觉到不如人意,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一分劲三分力,爆发,爆发……”

萧定乱身形疾掠而下,冲到幽寒断魂枪边,探手猛然抓住幽寒断魂枪,手臂一抬,枪已被拔起。旋即,萧定乱身形骤然一动,大伦枪法的招式施展出来。

立马平枪式!

猛然之间,萧定乱的一枪刺出,砰,简直是一声爆炸,道旁一块大石立刻便被这一枪刺的龟裂。

象鼻席卷式!

萧定乱长枪一收,挥手一枪横扫,那块本已龟裂大石不堪巨力冲击,立刻粉碎。

萧定乱精神大振,龙行虎步,回身一枪。

苍龙出x式!

这一枪,居然猛然刺入到了坚硬的巨石里。

那一刻的震撼感觉,直让公孙尚义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山石难道是豆腐做的?!

仅仅是这三招,萧定乱已气喘如牛,但此刻的他,实在是太兴奋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才将将推开大伦枪法的大门,才不过半只脚跨入门槛里。

萧定乱心中的兴奋来自于心灵的最深处,简直无法压制,一道灵感再度涌现,他身形忽然再动,盯上另一块等人高的浑圆山石,手中长枪舞动,猛然之间向前一点,枪锋之上顿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爆鸣。

不远处的公孙尚义猛立刻到了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寒毛根根竖起,然后便看到那一块大石猛然一震,坚硬的势头表面居然诡异的涌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随着涟漪波动,石粉飘散,一块大石,居然已被萧定乱的一枪,打碎了一大半。

公孙尚义惊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已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歇斯底里,只因为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离奇,简直超越了他对力量的认知。

第一百一十五章:古武之说

萧定乱还沉浸在酣畅淋漓的兴奋之中,暗想道:“若是现在让他对上孙农,起手一枪便能猝然将之长刀打飞,完全能够与之酣畅一战,甚至于击败他都不成问题。”不过他也很快意识到了潜在问题之所在,大伦枪法的要领虽然找到了,但想要施展起来,无疑难度更大、要求更高了,对于力量的消耗,简直是到了一种让人无法接受的地步,他甚至都不敢往深处去想,到底需要多么雄浑的力量,才能够将这一套枪法完完整整的施展一遍,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这样的人罢!

他从萧茂道等人的讲述之中也大抵知道,纵然是自己的父亲,当年勇悍无双,这一套枪法也远没有完全练成,甚至于离大成都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

但是萧定乱心中的兴奋让他萌生了一种炙热的念头,让他看到了一座伟大的高峰,他要攀登,他要登顶,他要完成自己父亲都未尝完成的壮举。

在这一刻,他生发出一种发自灵魂激越呐喊:这才是真正适合我的枪法,这才是我所追求的枪法……萧定乱有了一种伯乐相到千里马的快乐,心中的兴奋与激动,不足为外人道。

一切尽在大笑中。

纵然他最后一招用出,整个人都已虚脱,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笑出来,他感觉太畅快了,心中的y霾在枪法突破的这一刻,都一扫而空。

武道,这才是他心灵之中最炙热的追求,现在终于前进了一步,安能不好好的抒发一下心中的快乐?!

其余几人听闻下方不断传来爆裂之音,都已赶了下来,看着满地的碎石和兀自大笑的萧定乱,各人神色皆是充满了异样。

林樱喃喃道:“终于突破了么?”

公孙尚义大喝一声:“刚才那一招,到底是什么?”

萧定乱终于回过神来,笑道:“那是我的创举,对于力量运用的一种新的见解!”

萧定乱顿了顿道:“瞬间爆发的力量,化为整劲,以透劲发出,激发气波!”

林樱忽然道:“这是震空劲,是力量的瞬间爆发,引发了自然之气的共鸣,产生了无以伦比的破坏力,非常恐怖,一旦中招,尸骨无存。不过这震空劲对于力量的消耗太过巨大,而且需要力量的猝然整合,然后瞬间爆发。没有把整劲、透劲的奥妙领悟精深,没有无比强横的身躯和无比巨大的力量,根本无法施展出来……这的确是一个创举!”

这完全是一个量的压缩,然后产生出不可思议破坏力的过程。

公孙尚义吃惊道:“中招之人尸骨无存?难道就不能防御住么?”他的脑中还闪现着彼时那骇人的一幕,巨大的山石上都产生了涟漪波纹,然后一层层化为粉末,诡异而震撼。

林樱道:“能,但是很难!依靠无以伦比的速度可以躲避;依仗浑厚的内气和精妙的控制技巧亦可将之化解。震空劲虽然厉害,但只是一瞬之间的爆发,没有后继之力,力道一尽,自然便化解了!”

林樱虽然说的轻轻松松,但其余人都知道,真正应对起来绝非如此简单,单单看那一块巨石大半化为粉末的下场,就足以说明一切。

林樱道:“震空劲还不算可怕,真正可怕的还是震空劲修炼到达极致,再度领悟后的陷空劲,那才是莫可抵挡的超级杀手,至于更高的层次,譬如碎空劲,破空劲,爆空劲和湮空劲,都是高不可攀的境界了,无不是有着神鬼莫测之威。”

萧定乱沉声道:“震空劲之后还有这么多的变化?”

林樱道:“这是理想变化,幻想武学,能够领悟和施展出震空劲的人,江湖历史上已少之又少,更别说陷空劲了,加之内气之学日隆,纯练r身力量的武学早已式微,史上从未有过巅峰大成者,更没有以力破真空,得道飞升的,所以多为后来江湖人所摒弃。力量毕竟只是r身的力量,对于炁的裨益不大,于命性的增益有限,非是追求武道极致的正统!”

萧定乱却在沉思,林樱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他的思考,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以气化力,不正是力证武道的不二法门么?!他顿时就觉得,这妙法心经与大伦枪法简直就是天生一对,结合在一起,也许就是创造奇迹,开创历史的神奇组合。

萧定乱心中念头闪过,看向林樱道:“理想武学?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林樱道:“我爹讲给我的。”提到他爹,她脸上若有若无的浮现出一丝骄傲神色。

萧定乱哦了一声,心中暗想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林樱那个神一样的老爹,好好讨教一下这一套理想武学的精义。

萧定乱对于林樱那个神秘老爹真的越来越好奇了。

闻人悦忽然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理想武学,而是古武。古武,乃是江湖上还未有练气法门之前,人类与蛮兽、自然对抗演变而来的武术,也是世间万般武学的始祖。直到后来人类灵智大开,成为万物之灵长,衍生文明,为求长生,才以全新的方式观察这世界,发现自然万象气宗界之后,创造出了吐纳法门,命性之说,才有了后来的武道和让人垂涎的破碎虚空、白日飞升。不过,正如林姐姐所说,古武对于命性裨益不大,顶多延年益寿,强者比寻常人多一二百年寿命,最后难免老死!练气才是真正的王道,老大你不要误入歧途哦!”

萧定乱点了点头,不为所动。

他经脉之中的九色玄龙,就是炁,命性之精华的本源之炁,没有修炼过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人断然是不会明白的,单单是现在玄龙雏形初成,他一人的本源之炁,也足以比得上寻常之人的三五倍,那寿命也得有三五百年,就不止闻人悦说的那个数了,况且萧定乱妙法心经才修到第二重,到了境界高深处,恐怕就该惊的江湖中人没魂了罢。

萧定乱暗度,妙法心经恐怕是将练气与古武两相结合,产生的一种全新的法门,其博大精深,已非任何一种练气心法可以比拟的了。

萧定乱道:“我自有定夺!好了,现在就行动吧,不能再耽搁了,若是再耽搁一会儿,换岗的探子来了,就不好办了!”

林樱却又忽然道:“以你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发出震空劲,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难得有林家大小姐向自己请教的时候,萧定乱嘿嘿一笑道:“爆发劲力,瞬间凝聚,猛烈压缩,一成力量,发挥出两成甚至更大的威力,就是这样!”

林樱点了点头,道:“这的确是一大创举……”她心下却已非常震惊,莫可想象,萧定乱的身体已有多强横。

萧定乱自得的笑了笑,心中感觉不错,沉声道:“走吧!”

众人点了点头,掠上道旁山岗,一路飞掠,绕开了多兰镇的官道入口,打算从多兰镇的侧面悄然潜入。

没有讨厌的探子暗暗监视,几人行动起来方便很多,亦是感到非常轻松。

多兰镇四面环山,坐落在一个狭小的盆地之中,只有一条官道连通内外,途路曲折不平,行走起来很不方便。

小镇只能用宁静,守旧来形容,比之泰昌郡的许多地方,都落后太多、清贫的紧。

萧定乱几人直掠上多兰镇西面的群峰之中,在高处暗暗观察清楚了整个多兰镇的布局,大概找出了木老描述的郭青水栖身之地。当下便小心谨慎的向山下而去,打算潜入其中一探究竟,不见到萧薇薇,萧定乱是绝不会罢休的。

山边,茂密的树林之中,杂草丛生,许许多多的兰草在这一带的山峰中随意可见。

对于多兰镇来说,兰花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他们每一年卖出的不少珍品兰花,倒是一项不菲的收入,也是小镇居民最大的一项收入。很多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修建林园、打造府邸,都会到多兰镇来采购一些兰花,因为多兰镇的兰花真的很不错,品质上乘,价格低廉,是许多花卉采购的首选。

晚风之中,兰花吐蕊,暗香浮动,清新怡人。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奇怪声音。

林樱轻轻的哼了一声,神情怪异,其余人也都一脸的古怪。萧定乱的脸上升起了一丝邪邪的笑意,身形悄然掠出,闻人悦紧跟着自己的老大,亦是一掠而出。

悉悉索索的声音更响了,兰花的香味更馥郁。

萧定乱和闻人悦悄然出现在一丛灌木之后,藏住身形,其余人似乎有意无意的停了下来,萧定乱心下一叹:“不懂事的丫头!”当下手上一用力,把神色也渐渐充满疑惑和奇怪的闻人悦拉到自己身边。闻人悦猛然被拉住了小手,登时一惊,身子变得有些僵硬。不明所以的闻人悦正待要发恼,耳边忽然有传来一阵热气,感觉奇怪,本能的缩了一下身子,萧定乱的声音便已在她耳边轻轻的响起:“少女不宜,捂着眼睛不要看,呃,也不要听!”

闻人悦木然的点了点头,暗想怎么感觉头有点晕晕的?!

但是,这次第,想不要听都已晚了,因为前面忽然传来了不小的声音。一道野性而低沉的咆哮声传来,然后是急剧响起的啪啪声,嗯,那啪啪声就像是两块r不断碰撞发出的声音,邪恶的声音。

“啊,快说,我是圣女,我是贱人,快点给老子说……”

一个男人兴奋而扭曲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巴掌拍打的响亮声音。

前面正有两道白花花的影子,原本卧在一片兰草地上,却忽然站了起来,互相搂在一起如同两条白蛇,一个身体耸动,一个腰肢扭曲。身体耸动的在低低咆哮,腰肢扭曲的在压抑嘤咛。

萧定乱暗自苦笑:“还真是不听话呢!”猛地捂住了闻人悦的眼睛,却还是晚了一步。萧定乱沉声道:“别出声!”闻人悦将将发出的尖叫声生生被萧定乱的一只手堵了回去。

闻人悦又羞、又急、又气,脸颊儿都红了,眼睛里尽是委屈的神色,浮现出一层水汽。

她简直要被羞死!

不过萧定乱已站了起来,因为闻人悦的尖叫声虽然被及时的堵住了一半,但这样安静的夜里,那飞出去的一半,依旧是“悦耳”无比。

两个缠在一起疯狂交媾的男女猛然停了下来,男子的口中发出极为恼火的低沉吼声:“谁?敢搅了老子的好事!”

第一百一十六章:巧遇野战

男子长得凶猛非常,一双眼睛如虎如豹,充满着一种野性的凶光,猛然一转头,便即看到了一柄枪,一柄黝黑冰冷的长枪。原本被他抱在怀中,正伏在他肩膀上秀发如云披散的女子正一脸沉醉,看到萧定乱冷冽的双眼,登时吓得缩回头,藏到男子的胸口。

虽然只是略略一瞥,萧定乱已是心头狂震,暗自惊讶道:“天呐,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相像的人?!”

那女子的脸,居然和郭青水的容貌一般无二,就是少了那种妖冶和高高在上的气质。

萧定乱心中立刻想起了刚才那男人的低吼声,心中一阵冷笑,当下计上心头,眼中寒光一闪,冷喝道:“该死的东西,好贼胆,居然对我毒龙教圣女如此不敬,简直是罪该万死!”

男子猛然抛开怀中的女子,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女子滚到地上,惊呼一声,赶紧扯过一旁的衣裙,急急的穿上,神色十分的慌张,竟是想逃。

萧定乱目光一转,神色冷峻,冷喝道:“谁敢动一步,我立刻要了谁的命!”

女子浑身一颤,停顿了下来,神色悲哀,泫然欲泣。

赤着身体的男子冷笑道:“哪里蹦出来的小角色,也不问问老子是谁,居然敢在老子面前大喊大叫?”

萧定乱冷笑道:“那,老子就问问你到底是谁?”

那人历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毒龙教密毒堂,密毒使统领你都敢得罪,你是那个堂的,简直是不要命了。”

萧定乱冷笑道:“密毒使统领?哼哼,有何为证?”

自称密毒使统领的人抓起地上的衣服,从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雕一头狰狞黑龙,镌刻“密毒统领”四字,另外还有诸多密纹繁复交错,就没法辨认了,乃是防止他人假铸令牌之用。

萧定乱双目一凝,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令牌,自然分不得真假,亦看不出门道。

密毒使统领冷笑一声:“找死,见到本座还不下跪?”

萧定乱忽然道:“令牌是假的!”

密毒使统领面色一变,简直快把肺都气炸,怒喝一声:“鬼东西,你找死!”当下身形一闪,捉起地上的佩刀,嘶啦一声刀已出鞘,乌溜溜的刀光一闪,直扑萧定乱而来。

画面简直没法目视。

一个赤条条的大男人,下面挺着一柄腥红的枪,手上捉着一把乌黑的刀扑面而来,简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恶心到莫可名状,直要恶心死人。

闻人悦乖的像只猫儿,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抱着头捂住耳朵,身子都缩成了一团,哭的稀里哗啦,真是委屈死了,羞死了,气死了。

可恶的少女不宜啊!

对付迎面而来的恶心的东西,通常只有三个法子,第一,避开,眼不见为净;第二,忍住,虽直视而若不见;第三,除掉,除垃圾一样的清除掉。

萧定乱不想避也不能忍,所以他动了。

动的目的就是除掉这块恶心的东西。

他人动了,枪也动了,人动的快,枪却比人更快。

快,快,快,快的只是一眨眼,萧定乱的枪已迎上了l|男的一刀,黑色的刀与黑色的枪猛然碰撞,自称密毒使统领的男人神色立刻变了,他只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整条手臂都要断折。他的手臂猛然发力,疯狂搬运功力,堪堪抵挡住了凶悍的力道,手中的刀却不堪曲折,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萧定乱心下暗暗可惜,可惜自己彼时用力过度,现在全身乏力,不然单单这一击,就足以废了面前这恶心之人。

密毒使统领大惊失色,胯下红枪缩成了一条小蚯蚓,当下一声大喝,舍了手中断刀,毒功催动起来,双掌连挥,一个个青黑色的掌印破空打向萧定乱。萧定乱身形疾闪之间长枪尖锋连点,将这掌印连连击溃,一时之间这一处地点腥臭难当,毒气弥漫。

萧定乱暗骂一声,动作更快,几个闪烁便已到达密毒使统领的面前,长枪猛扫之间,拦腰打向密毒使统领,不把这个无穿衣之觉悟的可恶恶心之辈打飞,绝不罢休。

密毒使统领飞身躲开,萧定乱长枪宛若龙蛇,尾随而至,枪锋劲气激荡,破空而出。

密毒使统领惊叫一声,胸口被萧定乱猝发的透劲打中,爆开一个血d,身形一颤,躲避不及,萧定乱一招得势不饶人,紧随而到的一枪已猛烈的挑来。

密毒使统领大叫一声,眼看着这一枪催魂夺命一般,没法再避,登时凶性大发,双掌之上剧毒元气虬结扭曲,猛然间催动功力,双手一抓,没法中的办法,只能以双手来对付萧定乱这夺命的一枪。刹那之间,密毒使统领的双手已触及到萧定乱的长枪,双手十指猛然合拢,死死的握住了幽寒断魂枪的枪头。萧定乱一声冷笑,长枪猛然震荡,挑起的力道倍增,密毒使统领只觉得双手元气溃散,一阵发麻,内中筋骨似已全碎,再用不出力,光溜溜的身体也已飞了起来。

萧定乱大喝一声,猛然一跃而起,长枪猛然向下挞去。

飞马渡险式!

这就是闻人悦心中深恶痛绝的最大理由,甚至不是因为她

第 35 部分

她确实很厌恶于倩倩,身为女子,怎么能够那样呢?!

这就是闻人悦心中深恶痛绝的最大理由,甚至不是因为她害了萧定乱。

萧定乱也很厌恶于倩倩,讨厌她的那种放浪、那种妖冶,厌恶这个翻版到可以以假乱真的郭青水。

所以萧定乱已决定离开这里,自于倩倩忽然发出讯号那一刻开始,他已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而在离开之前,他有必要做一点事情。萧定乱手中一直握着幽寒断魂枪,准确的指向于倩倩道:“去死吧!”

萧定乱绝对不是一个有怨不报的人。

本应该发不出半点声音的于倩倩却出人意料的开口说话了,她娇媚笑道:“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去死呢?呵呵,你真的舍得杀了我么?”

闻人悦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明明以天姥山独有的点x手法封住了于倩倩全身几十处x道,没有七八个时辰,那x道断然是冲不开、不会解的,而且前提还得是那人功力极为深厚方才可以做到。

于倩倩显然并没有多少武功,更别谈功力深厚了。可是,她的x道却偏偏解开了,不但能说话了,而且还从地上很是优雅的站了起来。

本不该的事情就是这样古怪离奇的发生了。

闻人悦和萧定乱登时警觉了起来。

于倩倩忽然道:“你们是不是想走了呢?”

闻人悦和萧定乱没动,因为他们已感觉到周围有不下十个人在动,正迅捷的包围过来。

于倩倩笑的更得意,更加的婉转妖媚:“可惜你们都走不了了呀!”

萧定乱完全能够想象到此刻的于倩倩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甚至在怀疑,此女根本就不是什么于倩倩,而是郭青水,当下他冷喝道:“你到底是谁?”

于倩倩笑的异常开心,慵懒的舒展着身姿,道:“你猜呢?”

萧定乱道:“你就是郭青水。”

于倩倩只是发出一连串欢快的婉转笑声,身子像蛇一般的扭动。闻人悦紧盯着此刻的于倩倩,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于倩倩妖娆扭动的身姿,绝不是没有用意的。

萧定乱沉声道:“小心她的媚功。”

闻人悦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心中暗暗警惕。

于倩倩身形扭摆,忽然跳起了一种美妙的舞蹈,将女性的柔美婀娜和妩媚娇柔彰显到了极致,这一刻,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法从她的身子上移开视线。没法躲避那种无形而可怕的魅惑。

萧定乱没动,闻人悦也没动。

于倩倩的身影已如同一道魅影,变得飘渺似幻,带着一种朦胧,朦胧的不真切的美丽诱惑,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好奇,勾引得人拼命想要看个真切,然后就会聚精会神的去看,越是用心费神的去看,就会越不能自拔,最后完全陷入到她的魅惑之中。

这是一个美丽而致命的陷阱。

许许多多不论男女的人,都无法抗拒的陷阱,披着美色外衣的血色陷阱。

闻人悦忽然轻声道:“她在跳舞。”

因为萧定乱根本看不见,所以她忽然说道,有意无意的告诉萧定乱。萧定乱冷笑道:“难道她想诱惑悦儿你么?”

闻人悦轻叹道:“根本不可能的!”

于倩倩立刻停了下来,面上浮现愠恼之色,气急败坏道:“真是一个无邪的可爱妮子呢……呵呵,我原本以为这世界上已没有这么纯洁的人,看来我错了,真的有点不好办了呀!”她气急败坏的时候,都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娇柔,让听到她声音的人忍不住心颤,铁石心肠都会软化下来。

闻人悦的心很柔软,纯洁而柔软,所以她没有心颤。

萧定乱也没有心颤,因为他深深的厌恶这个人,厌恶的彻彻底底,就譬如有人厌恶乞丐,哪怕是那乞丐浑身干干净净,哪怕是浑身带着一股香气,他还是厌恶,因为再干净的乞丐还是乞丐。

真正厌恶一个人,就不会为他的一切而心动,对他的一切都会有发自内心深处的厌恶。

于倩倩又叹道:“真可惜,你的眼睛看不到了呢,不然的话,你一定会迷上我的。”

萧定乱冷笑道:“收起你的媚功吧,我心存本我,是不会被这种歪门邪道迷惑的。纵然是我眼睛完好,你在我眼里也不过是狗屎一坨——让人厌恶!”

于倩倩尖叫道:“你说什么?”

萧定乱道:“自己慢慢琢磨。”

于倩倩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面上的神色已冷了下来,一脸的冷艳,狠狠的说道:“今天晚上,你已坏了我一桩好事,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好受的,我一定要你好好的补偿我……毒龙使,杀!”

闻人悦忽然低声问道:“我到底该不该杀人?”

萧定乱这一次终于郑重其事道:“杀戮是罪,悦儿,这罪让我来背,你保护我!”萧定乱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道:“我不希望悦儿杀人。”她的心太纯真无邪,怎么能背负罪孽的枷锁,承受杀戮的折磨?!

纯洁美好的存在,就应该不惜一切的去守护。

闻人悦在沉默。

萧定乱忽然低喝道:“答应我!”

闻人悦呆了一呆,然后嗯了一声。

萧定乱的气机已全力外放,幽寒断魂枪也已猛然出手。闻人悦道:“小心毒气!”萧定乱已屏住呼吸,气机锁定了十一个手持长刀和阔剑的毒龙使。

浩瀚多彩的自然万象气宗界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从现在起,三百个呼吸的时间里,萧定乱将不会呼吸一次,甚至于全身的毛孔都已闭拢,整个人与外界隔绝。

自然万象气宗界中,人只不过是一缕微弱的炁,微弱的就像星河中一点萤火之光。

但这对于萧定乱来说,却已足够。

他出手了,快速的冲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诡异离奇的出手了。因为看不见,所以他的枪已完全没有半点花俏,朴实而坚决,但一枪落下,中招之人却绝无法再活下去。

因为他手中的枪,击溃的是人的本源之炁,关乎性命的炁。炁一旦溃散,人的生理和精神立刻就会崩溃,绝无活下去的可能。

当他的第一枪出击的时候,他的枪锋已对准了某个毒龙使本源之炁所在之处——祖窍x。

祖窍x位于眉心正中,鼻根尽处,向内约略一寸左右,前是玄关,后是谷神,乃是一个空间,命性之炁就在祖窍x空间之中盘桓。

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萧定乱却又大为不同,本源之炁化玄龙,已冲出祖窍x,游走全身,能以全身各处x位为巢,不可琢磨。

三百个呼吸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萧定乱起手一枪,直奔当面之人的眉心,出手果决而坚定,其他外在的一切因为不见,所以全然不顾,真正的到达了心无旁骛,不顾一切的地步。那毒龙使登时一声冷喝,手中长刀猛然劈下,身形闪动,几乎是要躲开了萧定乱这一枪,只待一刀落下,将萧定手中的乱长枪击偏,便可欺身而上,自然是乱刀伺候,大肆砍杀了。

但是就在那一瞬之间,他忽然感到了眉心处一痛,然后一切的思绪、身体的力量好像退潮一般,从对巅峰开始跌落。

他的刀看上去还是那无比狠辣的一刀,身形也好像还在向一旁闪开,一切都似没变,只不过他的眉心处却多了一个微小到如同针孔一般的小d。

他眉心祖窍x已被萧定乱枪锋之上,极度压缩的透劲打碎了,内中的炁,立刻烟消云散。

萧定乱一击之间,透劲如同针尖麦芒,看似极不起眼,亦很难察觉,但威力却异常惊人,就算没有击碎祖窍,正中脑门,中招之人也十之**便废了。不过,这看似简单的透劲激s,隔空杀人,对于力量的消耗却也极为的巨大,已不是原来萧定乱领悟的透劲那么简单,内中揉合了他才领悟不久的力量压缩、爆发的技巧,所以才能取得奇效。

一招得手,也不过才五个呼吸的时间,那人猛然从萧定乱的身边扑过,来势凶猛的样子,萧定乱身形骤然向另外一人冲去,那当先扑来之人正好扑了一个空,然后直接飞过,栽落在地时已然死去。

死法十分的诡异。

所有人都仿佛没有意识到,萧定乱的枪已迎向了第二个人,依旧是其眉心。毫无意外,如出一辙,这个毒龙使同样是一个照面便已死。

直到萧定乱再杀两人,众人方才察觉到危险所在,而闻人悦几乎是还未出过手。

于倩倩厉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一个瞎子都对付不了,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擒不下此人,你们通通都给我去死!”

这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瞎子。

纵然剩下的毒龙使已十分小心,但萧定乱的透劲防不胜防,几乎以感受到危险,透劲便已击中眉心,根本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萧定乱渐渐的居然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畅游于自然万象之气当中,感受着全新的世界形式,杀人反而变得无比简单起来。贼吧zei8。电子书下载:zei8。 贼吧电子书

只是一枪的事情。

百余个呼吸之后,地上横躺着十一具尸体,十一个毒龙使悉数阵亡。

于倩倩惊声道:“这是为什么?一个瞎子为什么能这么厉害?”

一道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因为他们都是废物,更因为他比瞎子看的更清!”黑暗中,悄然走出一个人,握着一柄剑,身躯笔直,鼻子皱了皱道:“倩幽圣使,对付真正的高手,要用真正的武力才可以,毒是没有用的。收起你的毒药吧……一切都交给我来解决。”

第一百一十九章:小毒公子

于倩倩原来叫于倩幽,而且是毒龙教的圣使,来头不小,绝非一个替身棋子那么简单。

于倩幽惊讶道:“小毒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毒公子双眸中幽光一闪道:“当然是来偷腥啦!”

于倩幽道:“偷腥?偷什么腥?”

小毒公子嘿嘿笑道:“一个绝色圣使和一个密毒使统领缠绵悱恻的l身大戏,活色生香啊,你说我该不该来看看?算不算是偷腥?”

于倩幽面色一寒,冷面道:“你在跟踪我?”

小毒公子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佳人芳踪,本公子只是一路寻觅而来……可惜,没看到佳人的曼妙身姿,也没听到佳人的动情呻吟,却看到了一具可恶的l尸。啊,可惜啊,还是来晚了一步……”

小毒公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住的摇头叹息。

于倩幽冷笑道:“呵呵,我知道了,你是个有心没胆的小毒公子,是个发情的小少年,偷看姐姐几回了?是不是被姐姐给深深的迷住了?!”于倩幽渐渐笑的温婉多情起来,眼波流转。

小毒公子大笑道:“本公子的确看上了你的身体,嘿嘿,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于倩幽眼波流转道:“什么交易?”

其实什么交易,他们当然心知肚明,但既然是交易,那么就应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能让其中有半点分歧。

小毒公子道:“交易就是我帮你抓住这两个人,你让我玩一个月。”

于倩幽呵呵笑道:“姐姐答应你,我的亲亲小公子,只要你能抓住这两个人,姐姐让你玩两个月都可以。”

小毒公子双眼一亮:“真的?”

于倩幽幽幽道:“你能让姐姐舒服的话,姐姐可以永远都是你的。”

小毒公子的脸上爬满了y邪的笑意,道:“你会离不开我的,小s蹄子,你放心,就等着本公子来疼你!”

一个奴颜媚骨,一个y邪恶俗。

闻人悦的眉头早已皱起,一脸的厌恶神色,忽然轻哼道:“这两个人真的好可恶!”

萧定乱笑道:“卑贱多奴才,y邪多小人,的确可恶到该死。”

小毒公子神色骤冷,双眼中浮现出y毒神色,一张本来还算英俊的脸上,苍白一片,尤为显得y狠,无形之中似在扭曲着。

此人不但修炼毒功,一身毒气,甚至于整个人的气质都带着一种毒性,彻彻底底,从内到外都是一个毒人,有毒的用毒的狠毒之人。

小毒公子毒蛇一般y毒的眼睛毒辣的看向萧定乱,狠毒的说道:“我该死?哼哼,等你生不如死的时候,你才会知道我有多该死。”他手中的剑是一柄蛇形的青蛇剑,暗青色淬毒的毒剑。见血封喉的毒剑已出鞘,青光一闪,已迎向了萧定乱。

剑走如毒蛇扭曲,飘忽不定。

萧定乱沉声道:“让我来,你看住于倩幽!”

闻人悦道:“老大小心!”

萧定乱长枪一抬,直指小毒公子的眉心。毒龙教三毒公子,小毒公子心性最毒,毒二公子下手最毒,毒公子武功最毒。若论可怕,小毒公子居首位,若论难缠,毒二公子居首位,若论凶猛,毒公子居首位。

三毒公子,就是江湖之中,名副其实的三颗毒瘤,人人有毒,心毒,手毒,武功毒。他们一身毒功,百毒不惧,仰仗毒功为所欲为,乃是毒龙教台面上最为骇人的三个人物。

正是这三个人,把毒龙教的赫赫凶名在江湖中撑开,用一个个惨不忍睹的剧毒尸体,垒成一块恶毒的恐怖招牌。

小毒公子直视着萧定乱呼啸而来的幽寒断魂枪,眼中冷光更盛,飘忽的青蛇毒剑寒芒一吐,仿佛潜伏已久的一条毒蛇,猛然向猎物吐出了信子。

三寸青芒骤然s向萧定乱的心口。

萧定乱听得破空之声,神色凝重而坚决,长枪如龙,轨迹不变,胸膛之上筋r蠕动,根根虬结,十万毛孔紧缩,皮肤登时硬的像铁,整个胸膛更是钢板一块,竟是丝毫不避,长枪直取小毒公子的眉心祖窍x。

小毒公子冷笑一声,青蛇毒剑一荡,贴上了萧定乱的枪头,身形猛然向后仰倒,运起铁板桥的功夫,整颗头一下藏到了背后,手中的青蛇毒剑却丝毫未停,沿着萧定乱手中幽寒断魂枪枪身切削而下,目的明确,直欲断萧定乱五指。

萧定乱猛然向前一步,弓步稳健,全身力量运转,似已完全忽略了小毒公子的攻袭,长枪前扑之势立止,猛然向下挞去,正是以攻代守。

小毒公子一声冷笑:“找死!”他知道,自己的剑气应已打上萧定乱的心口,猛然扭身向侧一翻,腰身立马挺直,青蛇毒剑直奔萧定乱的咽喉。

他已料定自己的剧毒剑气打中萧定乱胸口的后果,后果就是毒气穿心,顷刻便死,当然能够再补上一剑,让毒剑饮血,就更加的完美了。

面对小毒公子的剧毒剑气居然不闪不避?!小毒公子在心头y冷的讥讽了一句愚蠢的瞎子、可悲的瞎子,就等着萧定乱中招那一刻,浑身一颤的一刹那。那一刹那就是萧定乱防御最为薄弱,心神最为惊恐的一刻,亦是他手中的青蛇毒剑抹开萧定乱脖子的最佳时机。

这一切本应该按照小毒公子的预想发生的。

偏偏萧定乱连动都没有动,更别说身体中招颤抖的那一刹那了。三寸青芒猛然打在萧定乱的胸口时,萧定乱的枪已呼啸而来,丝毫没有停滞,一时枪啸之声大起,若狂马奔于逆风,虽有万千阻碍,亦不能挡我前行。

烈马啸风式!

小毒公子的青蛇毒剑还未到萧定乱的脖子,整个人已被萧定乱神来的一枪挑飞,也亏得此僚经验老辣,居然身形一跃一拧,躲开了要害,只让萧定乱本来挑向其头颅的一枪挑中了他的左手肩膀,登时倒飞了出去,连连翻滚,最终撞在一颗大树上,方才稳住身形。

小毒公子神色凛然,便听得萧定乱的冷笑:“区区毒气,能奈我何?”当下挺枪而前,掀起一阵飙风。

小毒公子一声狞笑:“休得狂言!”左臂低垂,肩头血涌,虽然受了伤,却尤显凶狠,目光幽冷y险,双脚猛然一点地面,身形飞s而出,速度不减反增,手中青蛇毒剑更加的飘忽刁钻,直奔萧定乱而去,口中厉声道:“百毒天王经,毒化血r精魂,任尔通天本事,给我当场饮恨!”漫说萧定乱无事,他心中自然一万个不信。结结实实中了他以百毒天王经毒功催动的剑气,能够没事的人,他相信即使有,也还在娘胎里。

小毒公子对自己的毒功有着绝对的自信,想他以数百毒药,数百毒虫,种种毒物为引,不惜伤害自身,使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毒人,耗时数年练就无上毒功。修炼百毒天王经时的诸般痛不欲生的痛苦,让他换得一身无以伦比毒性,让他有绝对的自信不去怀疑天下间有人能完全抗住他的毒功而没有半点事。

萧定乱绝对在强撑,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已有了计策,只消与萧定乱缠斗一时半刻,让他无暇压制毒性,等到毒性一发作那刻,便是尘埃落定之时。

一时之间,小毒公子策略转变,而萧定乱的枪法依旧凶猛。招招迎面而来,凶险已极。小毒公子运使剑法,游身格挡,腾转挪移,不与萧定乱正面硬撼,萧定乱则紧追强攻,枪枪致命,两人战况立时一片焦灼。

小毒公子在等那个料想中的时机。

萧定乱同样在等,在等小毒公子不想流更多的血,与他正面相搏的那一刻。若说他真的没有事,那是不可能,只是身中剧毒剑气之后,大部分都已被他筋r皮肤所阻,打入体内的毒已不多,远远没有小毒公子想象的那么严重。萧定乱妙法心经催动,不住的化解毒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毒性的危害会越来越小,拖下去反倒对他越来越有利。

凶险对招,任何一点判断的失误,都将改变整个战局的胜负走向,容不得半点错失。

小毒公子每每挡住萧定乱一枪,无不是身躯震荡,引得被挑的白骨l露的肩头伤口凶猛流血。

他的心已渐渐不能平静,拼命在想,他为什么还没事?为什么毒性还没发作?为什么……

心中的疑惑越多,就越不能平静。

激烈的战斗之中,心一旦不能平静,就意味着危险的降临。

眨眼间,萧定乱的一枪再度杀到,枪锋依旧直小毒公子的眉心。一种极其危险的预感猛地涌上小毒公子的心头,他的精神猛然一振,忽

女子更加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不是瞎了么?!”

第 36 部分

女子更加诧异道:“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不是瞎了么?!”

萧定乱冷笑道:“你永远都不会想到我是怎么知道的。”

女子皱了皱眉头道:“我确实想不到哩。”不过旋即她又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花枝乱颤,笑的像一只狐狸,道:“我就是圣女呢,这又不是什么绝对不能说的秘密。”

萧定乱道:“你们圣女都是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吗?”

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摇头道:“才不是呢,我们都是从不同的娘胎里生出来的。”

话多;喜欢在猎物面前展现自己最深的温柔;爱装单纯;笑起来十分天真……这是在描述一个人的特点,一个女人的特点。

这些特点,原本只是一些真实性不能确定、有待考证的信息,是于倩幽供出来的其余两个圣女中某一个的信息,不过现在这个女人,正和这些特点逐渐的完美吻合。萧定乱渐渐确定了于倩幽并没有说谎,同样也确定了自己面前七尺六寸处的女人的身份。

萧定乱忽然道:“你叫刘黛晏,黛宴圣使!”

刘黛晏张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人家芳名的呢?讨厌呀。”

萧定乱道:“你绝对想不到的。”

刘黛晏烦恼道:“我是想不到哩,我好笨哟!不过我已想到了一件事呢,很重要的事,你想不想知道?你想知道的话,人家会很高兴告诉你的。”

萧定乱沉声道:“什么事?”

刘黛晏道:“你在拖延时间呢!”

萧定乱当然是在拖延时间。

片刻时间是多久?

片刻时间绝对不会很久。但闻人悦却已觉得太久了,说好的稍等片刻呢?老大为什么还没有回来?都已过去了这么久,久的远远不可能用片刻来形容。闻人悦的心中已有些不安,鼓着腮帮喃喃道:“老大呀老大,少女不宜真的好可怕……嗯,不行,老大你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闻人悦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也管不得什么凶猛可怕“少女不宜”,老大要紧啊,老大眼睛都看不到了呢,绝不能让老大再出事。

妮子身形一掠而出,拐过夸张的巷子拐角,就看到约莫三丈外的小巷子当中横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伏在地面上,流了不少的血。她的眉头微微一蹙,习惯性的有些厌恶血腥,当即低声唤道:“老大,你在哪里?”

她放缓了脚步向前走着,她敢肯定老大就在这条小巷子中的某一间房子里。这里人口密集,已接近毒龙教高手活动最为频繁的地带,她也不好用气机来感应,当下只能小心翼翼的向前找去。

昏昏的夜色下,闻人悦谨慎的向前走着。

三丈的距离并不远,闻人悦的速度也不算慢,但一柄刀忽然离闻人悦很近,刀来的更是极快,猛然从屋檐上劈了下来。闻人悦身形忽然一顿,微微向后撤了一步,巧妙的躲开突如其来的一刀,却猛然感受到身后一阵发凉,正有一柄刀直奔她的腰身斩来。闻人悦微一转身,又有一柄刀直扑她面门而来。

闻人悦的眉头已皱起,忽然伸手向前,小小的手捏了一个可爱的兰花指,轻轻的向前一捻,再一捻。

这可爱的兰花指可一点都不可爱,简直就是可怕。

闻人悦先一捻,两根手指玄之又玄的捏住了奔向腰身的当先一刀,正好捏在了刀锋之上,然后手腕一抖,握刀的人只觉得手中的刀猛然一个旋转,手腕吃紧似要立刻断掉,当下神色骇然,只得松开了手中刀柄。他的手一松开,闻人悦的手也已松开,然后再向上一捻。那柄刀的刀锋已凶悍的扑到闻人悦额头,只差纤毫一线便将斩下,但刀却忽然停了下来,在最为猛烈、最为极限的一刻,忽然停了下来,就那样被两根纤细的手指捏住。画面极具震撼,骇爆眼球。不过,闻人悦身后的人却并没有停,已跃下屋檐,一柄刀凶猛的扑向闻人悦的后颈,闻人悦身体忽然前倾,猛然向后一脚。

脚比刀快,简直是快的不可思议的一脚。一脚飞起,脚后跟正好蹬在c刀扑来之人的下颌,咔嚓咔嚓,下颌猛然合拢,一口牙几乎全都咬碎,上半身诡异的向后弯曲,上抛,直在空中翻了一圈,扑倒在地,当场痛晕了过去。旋即闻人悦身子悠然站直,向前又是两脚,两个人的身形陡然倒飞而出,面孔扭曲,落地之时,搂着肚子在地上缩成一只大虾米,口吐酸水不止,想爬都爬不起来。

闻人悦哼道:“以牙还牙……真的以为我不会打人的么?”这还是闻人悦第一次出手伤人,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日的磨砺,见到太多的流血和死亡,她的心态倒也有了许多微妙的变化,也没有什么忐忑和愧疚。

“不要挡我,我要救老大呢!”妮子的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给自己伤人找了一个自认为最有说服力的理由,丝毫不停,往前走去。

她将将才一抬脚,面前就已多了三个人,三个手持长剑的高大身影。

三个人并排而立,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在沉沉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左面一个忽然冷哼一声道:“密毒堂的密毒使果然都是一群废物!他们为什么不用毒?”

右面一个讥诮道:“因为他们都是蠢材,愚蠢的废物。”

中间一个道:“不对,是因为他们看走眼了!这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闻人悦两条细细的眉毛打了个疙瘩,道:“你们在唱戏么?”

三个人还在自顾自的说话,忽然异口同声道:“对,我们要把她杀了,杀了这个高手。”三个奇奇怪怪的人,说要杀人,却一点也不含糊,三柄剑略分先后刺向了闻人悦。

闻人悦的眼睛微微眯起,成了一条细线,不经意间做了某个人最喜欢的动作,忽然双目一凝,全身有一种飘飘渺渺的气息涌动,然后昏暗的夜中似有一阵风吹过,一阵凉爽而空灵的风。

闻人悦的双手猛然伸出,中指弯曲,攸乎连弹。

三个人还未扑到,就开始发出闷哼,向后翻倒。

闻人悦冷哼一声:“比那些废物还不如呢!”身形一掠而前。

三个人倒在地上,声音虽已扭曲,但还在说话。

“她刚刚在说什么?”

“说我们连废物都不如呐!”

“我们怎么被打翻了啊?没道理啊。”

“愚蠢,这是内气外放,隔空伤人。”

“这个我们也会啊,我们为什么不用?”

“是啊,我们为什么不用!”

“为什么?”

三个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讨论之中,似乎永远也得不到结果,所以他们一刻也没停下来讨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无尽的为什么。

他们却没问自己为什么爬不起来了,因为他们还知道自己已经受伤了,伤的实在无力爬起来了。

下一刻,闻人悦终于到了那道破碎的门口,破碎的门和破碎的门槛外,闻人悦看到了屋里网中的萧定乱,以及另一个和于倩幽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

不过她也并不多么奇怪了。

因为她知道为什么,她只是担心的看向萧定乱,神色有些冷。

刘黛晏忽然无邪的笑道:“你等的人来了呢!”

萧定乱没有出声,全身的筋r僵硬的就像石头。网上不但有毒,还有许许多多的刺勾,他不得不全力应对,一旦这些刺勾扎入皮r之中,毒的效用就会成倍增加,那么他也就没有半点机会了。

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纵然神妙,但也终究是有极限的。

譬如这网上的毒,已让他全身有些发软了。

萧定乱没有说话,刘黛晏却笑的更开心了,开心的抚掌道:“我的人也已来了呢!你在等救兵,其实奴家也在等呢!”刘黛晏的话声刚落,破屋外已忽然跃出二十余道身影,从屋顶上纷纷落地,转眼间已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闻人悦的面色一点点变冷,突然哼道:“真的要人杀人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绝地反击

毒网中的萧定乱忽然开口道:“悦儿,你不要杀人,放心,我没事!”

闻人悦一点也不放心,看向萧定乱,神色间有一种执拗和倔强。

刘黛晏呵呵笑道:“你真的没事么?”她当然知道萧定乱绝不会没事,任何人落入到这样一个毒网中,然后被四个彪形大汉发力收紧,都会很难受,全身被勾刺扎破,身中毒药,浑身乏力筋骨酥软。她只是一向比较“天真”、“单纯”而已,所以才问了一句。

萧定乱道:“当然有事……”忽然之间,萧定乱的身体表面诡异的开始扭动着,好像有一道道汹涌的暗流在他的皮下的筋r经脉当中涌动着,这样的诡异的异动一直到达萧定乱的左手,一眨眼已到了最为剧烈的一刻。下一刻,萧定乱的左手猛然握紧了拳头,然后不可思议的轰出了一拳,诡异的震荡忽然之间传到了大半张网上,毒网又立刻猛烈的震荡、凸起,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从中猛然撑开,然后被撕裂,毒网居然在萧定乱一拳之下,生生被轰开了一个破d。一切都在一眨眼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闻人悦却动了,萧定乱也动了。

萧定乱猛地喘了一口气道:“……发生!”长枪猛然斜c入地面,腾出双手,猛然抓住毒网的裂口,然后双臂用力,生生的将这大网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而那四个大汉无不是一惊,收紧毒网的力道猛然加大,想要将萧定乱的手足紧紧的缠住,不让他动弹,逃脱。

但是闻人悦出现了,亦出手了,屈指连弹,然后飞踢两脚。

四个大汉纷纷中招,尤其是那被踢中的两人,身体弯曲,直接飞了出去,撞破了墙壁,滚到了另外的房里。

一时之间罗网一松,萧定乱正好抓住机会,整个人从毒网之中一闪而出,身形站定,伸手一抓,幽寒断魂枪已抓到手中。

异变发生的太快,快到刘黛晏和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突然的变化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谁能想到,萧定乱居然生生撕碎了一张犀牛都撞不破,带着毒刺的罗网?!

萧定乱手中的枪猛然抬起,对准了刘黛晏的眉心。

刘黛晏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这时整个屋顶忽然间出现了一个大d,椽子断折,瓦片下落,三道人影陡然落下,挡在了刘黛晏的面前,然后便有三柄剑同时对准了萧定乱。

刘黛慢长舒了口气。

闻人悦的眼睛瞪的老大,一闪身来到萧定乱的身边,吃惊的看着那三个人,不正是被自己打倒的三个奇怪人么?!

他们明明应该是身受内伤,爬都爬不起,在地上躺着的,但现在偏偏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就像没事人一样。

左边的人还是站在左边,还是第一个开口说话道:“她在吃惊。”

右边的人还是站在右边,还是第二个开口说话道:“她一定没想到。”

中间的人还是站在中间,还是做出总结一般的结语道:“她怎么可能想得到,她绝对想不到的。”

左边的人道:“为什么?”

右边的人道:“你告诉她原因。”

中间的人道:“因为我们也是高手。”

三个人,诡异的组合,永远都在自言自语。

刘黛晏很是恼火的喝了一声道:“毒三疯,不准说话了。”三个人的嘴巴同时张了张,似乎还未说够,却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紧紧的闭上了嘴。

这时,刘黛晏才看向萧定乱,气恼道:“你为什么没事?为什么呀?”

萧定乱的脸上只露出了一个得意的邪气笑容,嘴角的弧度十分冷酷。

萧定乱在拖时间是对的,但却不是在等闻人悦来救,而是在暗暗积蓄力量,准备用拳头爆发出震空劲,一举将紧收的毒网打开一个窟窿,然后脱困。其实从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如铁的那一刻开始,他已在蓄力准备反击了,之所以蓄力的时间如此之长,一是因为毒网上可恶的毒药对他起了不小的作用,还有就是他一时间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现在他终于一举脱困,那么一切都好说,就如同一条搁浅的海龙忽然回到了海里。龙游浅水遭虾戏,被死死困住的他,根本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不过一旦龙归大海,就任他发挥了。

刘黛晏一跺脚,天真单纯道:“哎呀,你的样子真的好迷人,我好喜欢。”

毒三疯异口同声道:“真的?!”

当然是假的!

刘黛晏下一刻便喝道:“你们快快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把他当成我的宠物,用锁链锁起来,关在铁笼子里,让他乖乖的听我的话……”

她后面乱七八糟的话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把萧定乱抓起来。

萧定乱冷冷一笑道:“我们杀出去!”闻人悦点了点头,忽然屈指连弹,三道劲气破空,直打向毒三疯。

毒三疯皆是嘿嘿一笑,忽然一起举剑向前一点,剑锋上也有一点青芒s出,正好迎上了闻人悦的三道劲气。

闻人悦突袭一手,猛然转身,挡住门口疾掠而入的人,双脚不断的踢出,然后就有不少人直接飞了起来,一直落到另外的一条巷子里。闻人悦一双脚踢飞一切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在闻人悦打出三道气芒的那一刻,萧定乱就已动了。闻人悦的猝然一击为他抢得了先机,就在毒三疯出剑打出内气的一刹那,他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已猛烈刺出。

祖窍x就像一个明亮的灯塔,指引着他一切攻击的方向。他的气机,已牢牢锁定了屋中的四个人。

三柄剑同时抵挡过来,猛然切削,直让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一顿,力道大减。萧定乱立刻便以听劲察觉到了三人的力道走向,感受到了三人雄厚的内气,当下一声冷喝,长枪猛然一震,力道暴增,枪头陡然一挑,将三柄剑弹开,枪锋骤然向前一扎。

毒三疯之中右面之人猛挥剑来挡,身形连退,躲开萧定乱猛烈的一枪,

萧定乱动作毫不停滞,陡然一招铁马开疆式,开疆扩土,铁血狠辣,奇兵用险,直夺中间一人的眉心而去。那人大叫一声,剑吐锋芒,一手剑法用出,一式三招,一招三剑,一连九剑刺出,堪堪挡住萧定乱的一枪,身形却被震动的连连后退。萧定乱的身形亦是一震,停顿了一瞬,毒三疯中最左之人的一剑已刺了出来,直扑萧定乱胸口,剑锋之上青芒吞吐,忽然剑气s出,剑招又变,长剑又直奔萧定乱脖颈。

萧定乱只感到有气劲直奔胸膛心脏而来,登时脚下连退三步,手中的枪已悍然刺出,简直是玄之又玄的一刺,正是天地有龙式,枪锋正好迎向了那一道剑气,两相交接,力道同时化解,萧定乱脚步却又不停猛然上前两步,使出白驹过隙式,幽寒断魂枪几乎是没有停滞,再度向前刺出,直奔当面之人的眉心。

寒芒疾闪,恍若追魂。

斜刺里忽然两柄剑杀出,一柄直向萧定乱持枪手腕削去,一柄直向萧定乱脖子刺去,都是快极。

十分明显的围魏救赵之计,正是要迫萧定乱变招,化解毒三疯最左之人的危机。

萧定乱听得剑吟,冷笑一声,长枪在将将就要刺中的时候猛然一震,果然立刻变招,改为横扫,将这两柄剑悉数挡住,旋即枪锋猛然连点,闪电一般向前连刺了两下,便有透劲神鬼莫测的打出。

毒三疯最左之人,此时忽然倒地,眉心中已多了一个红点,一颗血珠冒出来,就如同镶嵌了一颗鲜艳的腥红宝石,十分诡异。

萧定乱的一枪虽然被迫变招,但就在变招的那一刹那,枪锋之上针尖麦芒一般的强劲透劲已悄无声息的打出。

此人死定了。

在他死之前他忽然道:“我死了吗?我这是要死了吗?”旋即双眼一翻,就真的死了去,魂归九幽。

最右之人一声惨叫,遭透劲打中手臂,接着话头道:“你恐怕已经死了吧。”

中间之人倒是无事,瞥了一眼地上的同伴,下了最后的结论道:“你死透了。”

毒三疯到此一死一伤,他们的一台戏也唱不下去了。

萧定乱的攻势更加凶悍,死死的压制住剩余两人,闻人悦则守住门口,暂时无人能够突破进来。

火并到了极致,萧定乱猛然一声大喝,万马奔槽式,幽寒断魂枪连刺,锋芒已成一片,完全压住了已然被他透劲所伤的右面之人,一式之间,枪影寒星连片,萧定乱状若疯狂,一连疾刺三十六枪,脚步稳健,施展的畅快淋漓,直得那人不住后退,手中剑再无法挡,一枪被刺破额头,横死当场。

萧定乱已然杀出了凶性。

今日这一夜,发生的事已太多,他的心一直处于压抑的状态,到达这一刻,终于完全爆发了出来,以无比愤怒和残暴的方式爆发了出来。

毒三疯最后一人大叫一声:“你们都去了。”挺剑合身扑了上来。

萧定乱一声咆哮,枪锋一转,如何会惧?!

杀!

当下挺枪便刺。

就在他陷入狂暴,刺出这一枪的一刹那,一直未动的刘黛晏忽然动了,她终于出手了,身形忽然一闪,宛若一道白色的魅影,游身直扑向萧定乱的身侧,手中握着一柄犀利的短刀,割向萧定乱的左侧腰间,而在她动之前,便已发出了三枚毒针,s向萧定乱的心口。

萧定乱猛然横移一步,反而迎向了刘黛晏的刀口,险之又险的错开了三枚毒针,简直是铤而走险若亡命之徒。

萧定乱的神色冷峻到了极点,居然不顾刘黛晏的一刀,猛然刺出了一枪,对上了迎面来的一剑。

毁灭的震荡劲力使得空气产生了一圈圈气浪。

震空劲一瞬之间已将一柄上乘宝剑摧为数截,来者简直措手不及,登时色变,但萧定乱的一枪已扑面而来,枪锋一挑,已凶残无比的掀飞他的头盖骨,当空红红白白,浆y乱飞。

旋即,萧定乱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刘黛晏的刀已割到了他的腰间,割开了他的皮r。

凉气入肺,萧定乱的神色更冷,刘黛晏的神色却异常的奇怪。因为她手中削铁如泥的刀猛然割下去,却恍若割到了一张湿牛皮上,居然只是割开了萧定乱的皮r而已。

她想不出这是什么样的一副身躯。

她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了,因为一只

他的脚步越来

第 37 部分

那是一个干瘦的中年人,鹰眼鹞鼻,扁平额头,有一把漆黑的长胡子,身着毒龙教长老的玄黑长袍,手中握着一柄暗黑色的长剑,剑已出鞘,斜斜指着地面,人在动,剑却似没动。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那柄剑却像从空中飘了过来。

然后,两道身影交错而过,掀起了一阵恶风。

恶风中带出三道金铁交鸣的声音。

林樱还在往前走,干瘦的中年男子却忽然停了下来,他一停下来双膝便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旋即垂着头吃力的说了一句:“好快……”然后他的一只手猛然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按住脖颈。

血从他的指缝之中不断流出,大量的滚热的鲜血。伤口虽被堵住,但血还在狂流,从他的口中大口大口的喷出。

他极其的不甘,却只能慢慢的死去,终究魂归冥府而去。

林樱连看都没看过她一眼,似乎不管有什么,只要挡住了她的道,她都不会留情,将之杀死。

萧定乱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个林樱,他只知道从接触林樱以来,她都未尝遇到过敌手。

林樱还在走,黑暗中的飞光回月刃闪烁着幽光,犀利的将黑暗撕碎一点,然后她在一间大院的门口住了脚。

大院的门口有两颗老槐树,枝繁叶茂,把大院的门遮挡的更加黑暗。大院的门边还有两头石狮子,瞪大着铜铃般的大眼睛。

石狮子的前面站着两个人,佩着大刀,来回的巡视着。

林樱一停下来,其中一个就开始大喝:“臭娘们滚开,这里是毒龙……”话还没说完,他已住嘴了,他想说,却只能捂住喉咙,一脸扭曲,应该永远也没法再说出嚣张跋扈的话了,因为他的喉咙已被割破。

另一个人甚至没看清林樱是如何出手的,似乎林樱根本就未曾动过,她出手实在是太快了。他只看到自己的同伴脖颈上不断有鲜血涌出,然后他猛然看向林樱,手按着刀柄,想要冲杀上来,却发现林樱正冷冷的看向他,他顿时感到浑身一凉,好像全身的力气在一瞬之间都没抽走了。他觉得自己连动一下都有些不能了,双脚似乎在地上生了根,但庆幸的是他的脖子还没被抹,所以他还能喊叫。

于是他开始嘶声喊叫:“敌袭,快来人啊,杀人了……”

喊过三声之后,他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因为他也已发不出声音,因为他的任务已完成了。

虚掩的门没有开,却从门头上猛然冲出来一个人,一柄剑加一声冷喝恶狠狠的扑向林樱:“他妈的,敢在这里杀人,你是不想……”

不想活了?!

其实他已经死了,因为一道寒光比他手中的剑快了何止十倍,已抹过了他的脖子,他的身形才掠出一半,就已开始下坠。可惜他还未落地,忽然又飞起来了,好像一口破麻袋一样,被林樱一脚踢飞了出去,撞在大院的门上,

虚掩的门终于开了。

门内正有三个人向外走出,尸体骨碌碌滚到了他们的脚边。但是这三个人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一样,踩着尸体就走了过去。

他们的眼睛始终死死的盯着门外的林樱,面无表情,深邃精亮的眼珠一动不动。

其中一个忽然开口道:“老九死了?”

林樱没有说话,已然动了。老九就是被她一个照面杀死的那人,和现在的这三个人一样,是毒龙教的长老。毒龙教十三长老,此行为捉萧定乱,出动了六个,分别是三长老,十三长老,十二长老,十一长老,十长老,九长老。九长老已死了,大概尸体已开始冰凉。对于林樱来说,什么老九老八都没有半点意义了,哪怕他是老大,老二,也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她只管杀,不开口,用血让他们明白一切。直到把硬骨头杀成软骨头,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软骨头不需要她开口,也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往对处做。

第一百二十五章:杀破敌胆

门中正走出来的是十三长老李汕,十二长老赵宝龙和十一长老窦准。李汕使一口三尺长剑,身材欣长清瘦,中年模样,眼神y冷;赵宝龙使一把鬼头大刀,身躯精装,一张红脸满是横r,目露凶光充满杀意;十一长老窦准使一对漆黑长勾,脊背微有佝偻,两鬓已有白发,面皮泛白,神情冷漠。

林樱动的时候这三个人也都已动了。

最先动的是十二长老、使鬼头大刀的赵宝龙,手中长刀一立,扑身而上,精亮刀光一闪,掀起一道恶风,直扑林樱而去,刀走中盘,直斩向林樱的腰身。旋即是十二长老、使三尺长剑的李汕,长剑之上寒芒流转,微有锋芒含而不吐,剑气藏而不发,直去林樱脖颈;使一对长勾的十一长老长勾一挥,身形迂回,只待林樱抵挡那一刀一剑之时,便将迅速扑杀而上,是为策应。

三人多年相处,配合起来十分娴熟默契,竟是有种想在一个照面之间将林樱格杀在当场的态势。

可惜,他们没有听到九长老临死时前的叹息,否则的话,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会有如此的自信。

林樱只是在前冲,向着刀口剑锋撞将上去,就在三道人影掠出大门的一刹,她手中的飞光回月刃动了,飘忽间有寒光一线,猛然闪过,不是迎向刀,也不是迎向剑,而是飞向使勾的窦准。

下一刻,两声激越的声音响起,赵宝龙的刀头一跳,李汕的剑锋一偏,就听到了窦准发出“嘶”的一声,猛吸凉气,一只手诡异的忽然飞了起来。

窦准惊叫一声:“好快……我的手……”忽然又感到了面前似乎有一线寒光若掠影浮光一般飞过,登时惊十万寒毛竖起,脚下噔噔噔连退三步,却为时已晚,胸膛之上自右向左猛然裂开一道豁口,足有一寸深,生生被开了胸膛,登时脚下趔趄连连,跌回了门内。

李汕和赵宝龙无不是大吃一惊,脸色无比的难看。

其实这飞光回月刃在单对单时,其恐怖之处还不能悉数彰显,尤在一对多的时候,其不可琢磨的神出鬼没,犀利的杀伤力才真正的让人胆寒,全力施展起来,飞刃就如同无处不在,快到极致,所向披靡。

两人心头大骇,强硬的攻势瞬间变化,化为了守势,一个照面不到,便几乎夺去了十一长老窦准性命,这狠狠的当头一击,打灭了他们内心之中一切的自信。

李汕长剑连点,连连刺出三十六剑,剑剑都有气芒吐出,剑气飞s,立刻封住了面前一大片空间,迫林樱不能上前;赵宝龙手中的大刀抡转浑圆,猛然斜劈三刀,三道精亮刀芒破空斩杀,更是迫林樱不能上前的好手段。

他们不惜耗费大量内气,发剑气,刀气,为的就是迫使林樱不能靠近,使得她手中的飞光回月刃不能发挥优势,期待于防守之中寻找到林樱的一个不慎或者一个破绽,然后施以雷霆反击。

他们已坚定了防守反击的路线,心中微有一些底气。

但是下一刻,他们的所有底气,所有计策都落空了,化为了泡影。那一刻,他们突然生出一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因为林樱忽然跃了起来。

这一跃,却不是寻常的一跃而起那么简单,这一跃的时机简直就是神来一笔;这一跃就好像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就已跃起;这一跃就似早已料定了他们一切的后招、是专门为了让他们绝望而生的。

这一跃已将林樱的战斗意识表现的淋漓尽致。

绝望不只是一种感受。

绝望也是一种结果。

李汕和赵宝龙已感受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因为他们在看到林樱高高跃起,躲过了一切剑气和刀芒的那一刻,同样也看到了昭示着死亡的白色流光从他们的眼前一掠而过。

他们绝望的时候,其实头已不在他们的脖子上,但是他们却还是感到了那一刻最为浓烈、最为深沉的绝望,体会到了殒殁一刻的滋味,然后他们的头滚落地面,骨碌碌滚到了门内。

门内还未死的九长老窦准痛苦而艰难的在地上爬着,猛然扭头时,正好看到两颗人头向自己滚来。

这两颗人头他已见过几十年,几十年来也从未沾过地面,但现在却像两个皮球一般滚了过来。

然后他便听到了两具尸体倒地的声音。

窦准惊骇的叫了一声:“天呐,我们到底得罪了谁?!”

他还没想到答案,他的头也已滚了下来,然后被一只脚看似不经意的踢中。他的头也像一个皮球一般骨碌碌的向前滚去,迎面滚向从院中堂屋里走出来的两个人。

三长老汪黔和十长老丁大刚。

丁大刚猛然上前一步,将迎面滚来的人头一把抓了起来,提到眼前定睛一看,怪叫了一声,旋即双目一凝,看向了门口的三具尸体,大叫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都死了?”

他还在大叫,林樱的脚步就已变得很快,快到她整个人都像一道影子。

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丁大刚大叫道:“是你杀了他们?杀人偿命啊……”

他忽然抛开了窦准的头颅,双手猛然张开,五指如钩,也对着林樱猛烈的扑杀上去。他张开的手爪之上一道道毒功元气如同一条条扭曲的黑蛇在不断的盘旋,昭示着他已将功力催动到达极致。

丁大刚就像一头暴怒的黑瞎子,猛然扑了上来,双爪猛然一抓,两个毒爪一个向林樱的咽喉锁拿而去,一个向林樱的胸口猛掏过去。

但是他的人还未到,手却已忽然飞到了,因为他的两只手真的飞了,忽然向前飞了出去。

丁大刚浑身一颤,一声惨叫,手腕处喷出两道血箭。凄厉的惨叫才响起一半,他的头也滚到了地面。

三长老的身形才动,忽然就停了下来,惊恐到了极点,骇然道:“怎么可能这么快?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和我毒龙教做对?”

林樱的脸上闪过一丝疯狂,一个字也没说,速度猛然提升了一倍。

三长老根本没有看清楚林樱的人影,只是惊叫威吓道:“与我毒龙教做对,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会不会有好下场谁又知道呢?

反正他的下场绝对谈不上好,因为他的头也忽然飞了起来,他的脸上嘴巴还在动着,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威胁或者求饶的话,眼睛也还有生动的复杂神色,一切都保留着他临死之前那一瞬之间的样子,竟似这死,根本没有半点痛苦,又似他根本还未感觉到自己已死。

后续集结的人已纷纷赶来。

汪黔的头还未落地,远处的血光已亮起。

杀,林荫要杀人,如同镰刀割麦一般的杀人,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杀得如此疯狂,竟真的杀了一个昏天黑地。

一炷香之后,整个大院之中,六个毒龙教长老,八十余毒龙教剑毒堂、密毒堂的精英弟子,无一活口。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林樱神色冰冷的从大院大门走出,然后走向某个灯火通明的独院。

而此刻,青灵的神色已慌张到了极致,脸色苍白到如同病入膏肓即将入土为安,她甚至没有半点规矩的撞开了郭青水的房间,进门就失声大叫起来:“小姐,快走,小姐快走啊……”

郭青水依旧端着酒杯,依旧慵懒悠闲,瞥了一眼青灵,懒懒道:“青灵,你慌什么,难道天要塌下来了么?”

青灵努力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脖子伸了伸,连声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六大长老,还有八十余精英弟子通通被杀光了,杀人的人已向这里杀来了……”

啪嚓,郭青水手中的酒杯猛然坠地,面色陡然僵死,猛然跳了起来,扣住青灵的肩膀,惊声道:“是谁干的?”

青灵吃痛,急急道:“就是那个身份神秘的林樱,永安府林府的林樱。”

郭青水一脸骇然,失声道:“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青灵不住的摇着头,急道:“小姐,我们快快撤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剑毒堂和密毒堂两个堂口已悉数被灭了……”

郭青水神色仓惶,如失魂魄,眼中充满了怨毒,咬着银牙狠狠道:“我们走……其他所有人给我留下来给我殿后!”

半柱香后,林樱出现在独院之中,没有找到郭青水。

又半柱香后,整个独院之中已没有一个活口,而林樱却并没有去找萧定乱一行,却是一个人走到了夜色的极深处,在浓稠的黑暗之中,一点点隐没。

而此刻,萧定乱与柳如嫣,公孙尚义、水玉楼、牛小蛮四个赶来接应的人加上闻人悦一共五人,正对上了一群真正的凶物,影毒堂的十八个凶物,战况胶着。

影毒堂,乃是毒龙教人数最少,最为诡秘的一个堂口,只有最有天赋的教众经过层层的严格筛选才有资格进入其中。毒龙教立教二百余年来,影毒堂最为繁荣的时候,人数也从未超过一百这个数,可以想见选拨之严苛,而纵然其他堂口如何发展壮大,影毒堂毒龙教第一堂口的位置也从未被撼动过,盖因其武力之恐怖,各大堂口无不慑服而甘居其后。

影毒堂的弟子,修习的武功是毒龙教最为上乘的毒功万毒本源经,比之百毒天王经还要更胜一筹,更有一套庸乘元功级别的镇教绝学身法毒龙幻身步,堂中弟子精修各种杀人之法,非常难缠,乃是整个毒龙教最为中坚的战力。

而此刻,众人一时间对上了十八个影毒堂弟子,处境可想而知。

不过,影毒堂的弟子难缠归难缠,但也非是宗师一般的高手,只能算准一流高手,比那白猿、青蝎和蝮蛇差了数个层次,对上萧定乱等六人,也占不得便宜,讨不到好处。

萧定乱的疯狂还在继续。

幽寒断魂枪猛刺、狂扫、狠扎,,大伦枪法虎相九招连连施展。萧定乱手中一柄长枪所向披靡,一人一枪,挑翻八人,这一场鏖战才终于告一段落。

林樱还未回,众人也没停,转而去接应林樱。

沿途而去,没有见到林樱的影子,甚至毒龙教诸人的身影亦一个都没有。他们最先看到了二十余具毒龙教剑毒堂、密毒堂精英弟子的尸体,无不是喉咙被割开,流尽鲜血而死,再往前就看到了九长老的尸体,喉咙亦被割开。再前,沿途又横陈着七八据尸体,喉咙遭利刃割裂而死。

一座y翳的大院门前,横着两具尸体,门内三具,院中又有两具,院中深处,八十余具。

众人心下一阵惊骇。

还未见林樱的身影。

再前,独院,灯火通明,如旧的血腥之气大起,院中横躺二十余具尸体,郭青水已不在,院子已空。

亦未见林樱。

萧定乱心情沉重,仰面对着夜空。

乌云不知何时悄然裂开,露出高天上一轮冷冷明月,此刻,月正当空。

第一百二十六章:薇薇下落

云裂冷月生,

血漫多兰镇。

黑幕将溃却,

曙光不照林。

林樱到底怎么样了?她为什么忽然消失?她到了哪里?……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几人的心里。萧定乱的心在发冷,冷的好像心脏当中刺出来一根根冰凌。

他们开始在镇子中寻找。他从黑夜找到了黎明,从黎明找到了破晓,再从破晓找到了清晨。

他看不到曙光,也没看到林樱。

萧薇薇还未找到,林樱却又消失,还真的有点破屋遭风雨,雪上加寒霜的味道呵。

找了一圈,他们又回到了动火通明的独院中。

萧定乱敢肯定如果林樱已决定离开,那么只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毒龙教。他的脑中回荡着当初林樱冷冷的说要让毒龙教江湖除名的狠话,现在终于觉得这绝不是一句玩笑那么简单。冷酷的声音在萧定乱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辛酸,辛酸到了鼻子里,眼睛忽然就有些湿润。萧定乱知道,以林樱的性格,她真的极可能会去做,似乎天底下没有能让她真正害怕到不敢去做的事情,而她一旦说出什么话,也极少有不去实现的。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林樱被毒龙教的人掳走了。至于负伤遁走么,萧定乱根本没去想。林樱的骄傲,使得她根本就不会逃走,倘若她还有力气用来逃走,那么她一定不会选择逃走,而是用这力气去战斗。

不管是哪一种情形,绝对都不是萧定乱想看到的情形,因为这两种情形,无疑都危险的致命。

萧定乱此刻的心已很不安,有种想要立刻杀上毒龙教的强烈冲动。

天空云散,朝阳明媚,初秋的清晨带着一丝凉意,整个多兰镇依旧显得十分压抑,因为镇上忽然多了很多具尸体,压抑和压抑的恐惧如同瘟疫一样蔓延在兰镇。

萧定乱一行人已准备离开。

多兰镇并不是一个值得人留恋的地方,即使他们到这里才不过一个晚上,即使这里四季有兰香、很怡人兰香,都不足以冲淡他们对多兰镇血色的残酷记忆。

萧定乱已抬起脚正准备走的那一刹那,有人忽然向他出手。出手的人一直隐藏在暗处,藏在暗处一直没有动,他没有动是因为他在等待机会,他等待的机会是别人最最意想不到的那一刻。

那一刻无疑就是现在。

当一个人终于决定要离开一个让自己生厌的地方的时候,心中难免会有一丝的轻松和愉快,即使那个人的心中笼罩着多么深厚而压抑的y霾,也总会有那么一点类似解脱的轻松。

轻松与警惕是对立的孪生兄弟,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晨光中,忽然多出一个致命的黑点,黑点直扑萧定乱的眉心。

萧定乱之前几乎毫无察觉,对潜藏的人毫无察觉,对已然飞来的暗器也毫无察觉,他的心绪在那一刻的确放松了不少,直到自己额头的肌皮开始突突直跳的时候,他才听到已到面前的细微破风声,想要躲避时,已然为时太晚。

以这暗器的速度和力道,一旦中招,萧定乱必死无疑。

但是,那一瞬间,闻人悦动了,像一阵风一般出现在萧定乱的面前,她的人快极,而她的手更快,攸乎之间一捏,手臂

萧定乱微微一笑,理了理柳如嫣额前飘下了一缕秀芳,将之别到她的耳后

第 38 部分

萧定乱微微一笑,理了理柳如嫣额前飘下了一缕秀芳,将之别到她的耳后,捏了捏柳如嫣的鼻子道:“还不信么?!”

柳如嫣腰身一拧,转过身去道:“讨厌!”悄悄擦着湿润眼角的泪花,已然喜极而落泪,笑中带泣。

萧定乱嘿嘿道:“你流眼泪了!”

柳如嫣娇柔的哼了一声:“你真的讨厌了!”整个人已被萧定乱拉到了怀里,将转过的身子一点点扳了过来,两人贴身面对。

门外,正要敲门的闻人悦一脸的惊讶,然后面颊绯红,呼呼的吐着气,心慌慌的捂着胸口,悄悄的退回屋里,木木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屋顶,吃吃道:“好奇怪,心跳为什么会变快呢?这就是老大说的少女不宜么……”

妮子心中小鹿乱撞,没法平静,隔门“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深深的拥吻而已。

第一百二十八章:意识外放

冥冥预感中的那一层屏障还是没能一举突破,不过现在萧定乱对于自然万象气宗界的认识已更加的清晰明了,而且有了一双几乎能隔墙视物的新“眼睛”,如开天眼神通,萧定乱倒也十分满意。

欲速则不达,萧定乱将心意缓了缓,下半日依旧在客房之内全神吐纳,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以平复精神之虚弱、头脑之剧痛,养精蓄锐。

萧定乱便也感觉到获益不小,现今催动心经,玄龙游走,强劲而有力,心经运起周天循环,效率猛提一倍,对于种种自然之气的接引,轻松似如鱼得水,效率更进一步,不多久功夫,便即精神饱满,身躯力量便又丝丝缕缕强劲起来。

萧定乱精神一振,吐纳之间,就能够感受到力量的缓缓增加,这还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心头暗想,倘若让他抽出时间,静下心来坐关几月全力催动妙法心经,恐怕整个人就该改头换面,力量增长到骇人听闻的地步也半点都不奇怪。

但是时不我待,时不我与啊。再过一日,便要往牛头山去赴七日之约了。林樱的消息还是半点也无,萧定乱已然下好了最终的决定,只要救得萧薇薇,然后将之安顿妥当,就立刻杀往毒龙教山门——不管林樱到底在不在毒龙教。

是夜,月明星稀,窗外月华如水。

室内静谧清幽,萧定乱盘坐屋中如老僧入定坠入妙境之中,正遥感天上明月,引清虚玉轮之光,太y之精华入体,忽然心生感动,便觉一股幽黯罡力似在心神之间游移不定,若即若离,飘飘渺渺间似有了某种微妙的感应。萧定乱心中一动,感受到了清虚玉轮之清冷高洁,月华之中太y之精随着呼吸吐纳,丝雨般沐浴而下,使得整个人如痴如醉,久违的飘飘欲飞的空灵之感浮现心头。萧定乱的精神愈发的饱满集中,抱元守一,更加空明自在,忽然之间就感受到了一轮黯月——一轮黑色的月亮浮在九天之上,幽静深邃,无法琢磨,给人一种遇凶则助凶,遇吉则生吉的诡异感觉,条条星罡之力从这黑月之上垂了下来,稍一感应、接引,便即灌注到了萧定乱的身上。萧定乱登时感到九色玄龙如同突然生出灵性,受着罡力加持,玄玄而动,冥冥中竟是在一丝丝的变得饱满,更加的生动起来。

萧定乱心中通明敞亮,便知自己于这明月高照之夜,精力大增之时,终于是感应到了九曜星中的月孛星,接引到月孛星罡,受用无方啊。

适逢意外之喜,萧定乱小心珍重,直到破晓时间,东方紫气滚滚而来,顺理成章的又感到了一颗紫色大星悄然浮现出来,道道玄异紫气从那紫星之上星点雨露一般落到萧定乱的头顶,洗礼一般的落下,不正是那紫气星罡嘛。

一夜之间,萧定乱尽感九曜星中月孛、紫气二星,接引到了星罡,顿时感觉到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隐隐有更进一步的趋势,全身力量一阵猛增。

这异象寻常人没法看见,也感受不到,但对于修炼内气精深的习武之人,就非常明显了,单单是那滚滚紫气,就简直浓郁的骇人,好如神怪传说中有大妖在吐纳吞吸,引出了气象异变。

闻人悦,柳如嫣、公孙尚义、水玉楼、牛小蛮五人立刻就感觉到了,无不是精神一振,先后爬起,也不见奇怪和惊讶,早就见怪不怪,知是萧定乱正在练功,当即便各自运起心法,猛烈的吸摄这滚滚紫气。

到达早饭时间,萧定乱方才缓缓的张开眼睛,只觉得全身舒爽,浑身力道更加强劲一二分,麻利的穿上衣服,跳下床,哪里像眼不能视的样子,便即在屋中做出连串扭曲到突破极限的动作,活络筋骨,好好舒展一番。

这时几人几乎是同时开了门,一同往楼下用饭。

闻人悦远远看见萧定乱,微红的俏脸上便浮现出奇怪表情,旋即转为惊讶,道:“老大你?”

萧定乱意念一动,就感受到了闻人悦,这全方位无阻隔的视角,还真是好使。这一感应,萧定乱登时就发现闻人悦周身时时刻刻都有一层朦朦胧胧如烟如丝一般氤氲似云团的奇妙东西,四处缭绕,竟是使得她有种藏身云雾中,不能感应到的飘渺感觉,萧定乱以前倒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发现,也因他从未用气机去探过闻人悦,自然不知端倪。

当下萧定乱面上露出一个笑容,道:“发现异常了?”

闻人悦嗯了一声。

萧定乱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人悦道:“这就是人的意识外放呢。”

萧定乱道:“意识?我的气机哪里去了?”

闻人悦道:“气机为y,拙而重,是以难于控制。老大的气机受到太阳真火燃烧,精神强度大增,已脱去了大半y气,沾染上阳刚。阳刚利而轻,精神、念头沾染阳刚,y沉的气机便就消失了,自然而然的就生出更高层次的意识外放的能力。呵呵,老大,你真是太天才啦,悦儿练到这个地步,足足用了好几年呢!不过,老大你也真是不要命,置之死地而后生么?乾坤一掷,全副精神催动气机投向大日金轮火海之中,危险到了极点呀……”

闻人悦机灵灵一个哆嗦,脸上浮现出惧色,面色微微泛白,可人的紧。其他几人闻言也都是大吃一惊,看怪物一样看着萧定乱。

萧定乱心头一暖,苦笑道:“我当时处境是骑虎难下,只能放手一搏了,那情形也确实太过危险,若是最后我一下没醒过来,恐怕就真的玩完了,不死也要成呆子。嘿嘿,没想到悦儿一直在给我护法呀!”萧定乱确实是没有想到闻人悦在他练功的时候竟时时刻刻灌注着他的处境,可谓用心良多。萧定乱心中越想越觉得自己捡到一块宝,一块无价的活宝,暗暗窃喜。

闻人悦嘻嘻道:“老大没事就好。”

萧定乱再一感应,发现闻人悦的意识温柔如水,十分的柔顺,心中暗度恐怕也只有闻人悦这样纯良无邪的人儿,才能有这样柔和到与世无争的意识,当下心中好奇,于是问道:“悦儿,你感到我的意识是个什么样子?”

闻人悦道:“好厉害的样子,就像千百柄长枪一样。”

萧定乱一愣,自嘲道:“那我岂不是就像个刺猬一样?”

闻人悦连连点头道:“对呢,对呢,就是一只大刺猬。呵呵,要是谁敢用气机往老大身上扫过来,那人恐怕就要吃大亏呢!”

蠢蠢欲动的水玉楼登时一愣,不禁暗暗擦了一把冷汗,暗想幸亏闻人悦这一句话来的及时,不然还得吃个暗亏。他们几人也是心下好奇,加之闻人悦不知练了什么秘法,他们几人根本无法感应到她的意识形态,便想看一看萧定乱外放的意识是什么样子,不过是好奇使然,只要不像萧定乱那般去探人家身子,便也无伤大雅。

萧定乱心中一动,便就想明白了。那气机感应,须得缠绕上什么东西,方才能够感应到,试想若有他人气机缠绕上来,他只消念头一动,就将那气机刺的千疮百孔,敌人还不得精神受创吃大亏,无异于被太阳真火灼烧。

旋即,闻人悦郑重其事的提醒道:“老大,到了意识外放这个层次,就要格外小心。若是同样遇到精通此道的高手,意念交战,简直比真刀真枪还要凶险,动辄就会让人精神错乱,非常凶险。还记得师父当初与一个神秘高手两山相对,以意念大战三日,最后虽然得胜,也是伤得不轻,坐关三月多,方才勉强恢复三四分,好凶险的。”

几人已到了桌旁,萧定乱和闻人悦虽已落座,却因说到紧要关头,也没停下来的意思,已把吃饭这事儿撂倒一边。

萧定乱一手捏着筷子,将落未落,沉声道:“意念交战?这又是怎么回事?”

闻人悦道:“师父说,一旦精神、意念化为纯阳,精神就能够突破一道壁障,精神外放,随意变化,参演武功精髓,一日千里,那才是追求武学精髓的最佳手段。当然,到了那种境界,一个人才真正的堪称厉害,意念一动,精神的力量化为刀剑,斩杀出去,就能伤人于无形,破灭人的意志和精神。这样的人若是遇到了一起,互相开战,武力若是决不出胜负抑或是到达拼命关头,就往往会精神交战。这种战斗一展开,就几乎是非生即死的局面,稍有退让或不敌,精神就要遭到创伤,遗祸无穷。至于意识外放这个中间的层次,倒也有一点这样的能力,不过一般人的精神,都禁不起那样的消耗,不常用但绝对很有用,乃是扭转战局的强大利器”

听得闻人悦一番说解,萧定乱便知道自己冥冥中感受到的那层屏障是什么了,不就是闻人悦所说的阻碍精神外方的那层壁障么。一时间,他倒是对闻人悦说的那种境界,精神层面的战斗充满了好奇,他甚至有一种猜想,若是再进一步,超越了精神层面,到达命性的层次,是不是直接以炁相搏,那应该更加的凶险百倍。

旋即闻人悦忽然又凝重道:“不过这种功夫,自从轮回道门横空出世,为害江湖百年被灭之后,已被气元神庙列为禁忌,打击的十分严厉。师父曾说,除了顶尖的那些大门派有修习之法留下,天下间已少之又少了,纵然有人修炼成功,也是不敢轻易使用的。”

几人听得“气元神庙”四个字,不禁一阵凛然,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向往之情。

如果说天下之间,只有一处地方可以被称为武道圣地,那么绝对是气元神庙无疑。

气元神庙的历史传承已久远到无法考究,内中走出的惊天动地的大人物更是数不胜数,更有不知道多少老古董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盘踞其中,一心一意追求武道极巅。

那里,是武道的圣地,真正的求道之地。

天下任何一个宗门,至多能算武学圣地,对于武道的研究,根本不可能与气元神庙同日而语,有着天地云泥之别。

所以,天下宗门的地位,永远也赶不上气元神庙,永远也只能仰望气元神庙高大飘渺的背影。

圣地,也永远是天下江湖的无上圣地。

习武之人,但凡有一点见识的,听到“气元神庙”四个字,无不是肃然起敬,心生无限的向往之情,能够亲身到气元神庙游历一趟,不知道是天下江湖多少人一生的梦想。

甚至于萧定乱,也不是例外之人。

那圣地,就简直是人间的仙境,武道的天堂。

提及气元神庙,几人一时间不禁沉默了下来。

然而几人刚刚一沉静下来,忽然便有人粗暴的大喝了起来:“老子们又住店又吃饭,你他妈的是猪脑子?!”呼喝之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和咄咄人的气势直吓得掌柜的一个哆嗦,弯腰连连赔笑点头,不住称是是是。

第一百二十九章:修罗门现

萧定乱等人顿觉诧异,循声看去。萧定乱倒是未动,感应到从外面陆续又走进来四个带刀之人,一个个浑身充斥着戾气和杀气,很是凶恶,是一尊尊残暴的凶物。柳如嫣等人打眼看去,视线扫过这几个人,一目了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公孙尚义沉声嘀咕道:“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修罗刀,奇了怪哉。”

看见这么一伙人,抄关外大漠口音,身材粗壮,腰佩长刀,不正是那修罗刀么。几人的心情都没有半个好字,神色间也冷了下来。

那五人p股将将挨着板凳,看似粗鲁莽撞,耳朵倒是极为的好使,立刻就听到了公孙尚义的嘀咕声,哈哈大笑道:“哎呦嗬,这个土鳖居然认得我们修罗刀,哈哈,我们的名声是一点点的起来了。”

公孙尚义冷笑道:“土鳖,你骂谁?”

头上裹着一块沙黄色头巾,腰间别着一把长刀,当先说话那大汉冷笑道:“嘿嘿,骂的就是你,你没听见?!怎地,想动手?”

公孙尚义的面色不变,冷眼扫了一眼这大汉。

这几人走到哪里凶到哪里,对谁都没有半分的客气,简直就是一个是非疙瘩,谁沾上他们,都是个麻烦。

萧定乱听过这短短几句对话,便知这几个“修罗刀”是认不得他们的,当即缓缓的转过身,面向那五人,沉声道:“几位,你们到这坝口镇来,所为何事?难道是到处找人动手的么!”

大汉眼神一寒,哈哈大笑道:“不为什么事,小事,杀明月刀的事!”

萧定乱眉头不禁一皱,沉声道:“明月刀出现在这一带了?”

大汉道:“出现了,还杀了不少人,毒龙教的人。”他在说话期间,手已按住了刀,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兴奋光彩,按着刀的手时时刻刻都在蓄力,随时都准备抽刀而出,对着面前的人一阵猛劈。

几人闻言,心中立刻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萧定乱似丝毫没注意到大汉按刀的手,没有半点危机意识的样子,下意识的沉声道:“你们就确定杀人的一定是明月刀?”

大汉得意道:“铁定无疑!”

萧定乱声音已变得有些冷酷,缓缓问道:“你们非要杀了明月刀?”

大汉按着刀柄的手上已有一条条的青筋在暴起,眼中神色已十分疯狂,疯狂到要杀人,疯狂道:“必须杀。”

萧定乱道:“为什么?”杀人总的需要一个理由,

红光一闪,大汉腰间的长刀已然出鞘,刀头直奔萧定乱而去,大汉更是猛然冷冽道:“你算哪根葱,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老子一刀劈了你!”

这大汉杀人,竟似不需要什么理由,单凭心情。

刀光未到,萧定乱整个人已从椅子上消失,椅子纹丝未动。下一刻,一只强劲有力坚硬如铁的手已扼住了大汉的咽喉,另一只手更是折断了大汉握刀的手,萧定乱冷笑道:“就凭这个,够不够?”其余四个人都是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到忽然一阵怪风起,但见当先一人已被萧定乱捉长脖子鹅鸭一般的提了起来,登时个个长刀出鞘,血红的刀划过四道血色弧光,直奔萧定乱而来,竟也没有半分畏惧和丝毫的顾及,出手便是杀招。

这些人,一个个号称修罗刀,就连刀法都是如出一辙,而且哪里一有明月刀的一点蛛丝马迹,他们就必然会出现,简直是一群嗅觉灵敏到了极致的恶狗,非常难缠,让人厌恶已极。

面对着这四刀,萧定乱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脚下连动都没动一下,左手猛然抬起,闪电般打出四拳,然后五指猛然伸展,中指食指并指为剑,猛然对着四人连点四下。当空响起啵的一声,四道刀光同时被打碎,那四人正待要扑杀上来,却忽然身体一颤,晃了两晃,一p股跌坐回去,面色惨白的毫无血色,似想要猛吸两口气,却又痛苦的没法,面孔一点点扭曲,已被萧定乱点出的四道透劲,打的动弹不得。

萧定乱冷冷道:“什么修罗刀,不过是一群废物,也敢四处叫嚷着要杀明月刀?说,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那大汉一脸暴戾,紧咬着牙道:“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杀死明月刀。”

萧定乱冷笑道:“土j瓦狗一堆,是谁给你们的信心和勇气,来干这中事情的?”任谁也不会相信,一群功夫连一流都称不上的莽夫,四处叫着要杀江湖中的传奇人物明月刀,莫说这群人自己自不量力到了一种无耻的境界,说出去恐怕都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但这样的诡异事情的确发生着,而且远远不止一起,就不得不让人觉得非常奇怪了。

事出非常必有妖。

萧定乱料想这些人的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暗暗驱使,可能目的不只是他们说的这般,只是单纯的要杀明月刀。

大汉道:“我们修罗门门众千千万,个个都想杀了明月刀,你想问出个什么结果?桀桀,结果就是这么简单。”

萧定乱的手送了一松,让这大汉喘了口气,沉声道:“既然你们个个都想杀明月刀,那么总该有一个理由,那个理由是什么?”

大汉道:“理由?理由就是她很强,桀桀,这就是理由。我们修罗门,每一代都要竖立十个最为强大的敌人,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杀之,用死亡释放其体内的修罗追魂咒,让我们吸收,成就伟大的修罗武道。一旦十大敌人一一被灭,就是我们修罗门重出江湖,称霸天下武林,破灭气元神庙,一统天下之时。你们这些土鳖、井底之蛙,永远都不会懂。”

几人闻言,无不色变,深深被这疯狂之语震动心神。

这修罗门不过是关外的一个隐秘门派,虽然非常神秘,极少在江湖中走动,谁能想到居然有这样宏大到疯狂的野心。这一次为了所谓的“杀死明月刀”却忽然之间出动了不少人,叫人好生不解。

萧定乱道:“修罗追魂咒是什么东西?”

大汉鄙夷道:“土鳖就是土鳖,连无上圣法修罗追魂咒都不知道,修罗追魂咒就是……”没想到问到紧要关头,大汉话才说到一半,提到“修罗追魂咒”这几个字眼,整个人忽然双眼一翻,眼中神光尽散,猛然之间就暴毙了,死的异常诡异离奇。

萧定乱面色急变,沉声道:“此人的意志和精神忽然之间就破灭了,这种死法实在太过诡谲。”

这种感觉就好像刚刚还火苗旺盛的一盏灯忽然被一口气吹灭,真真是人死如灯灭。

是谁吹灭了这盏灯?!

待到歌声若低吟,复又猛然爆发而出:“广……而……深!”大海之广阔,到达一剑的韵味之中,就是包揽一切的宏大,这一剑,就好像能够包容一切,能够化解一切

第 39 部分

待到歌声若低吟,复又猛然爆发而出:“广……而……深!”大海之广阔,到达一剑的韵味之中,就是包揽一切的宏大,这一剑,就好像能够包容一切,能够化解一切,什么样的存在,都会被淹没,因为这一剑,太广阔了,广阔如沧海,没法丈量,只能想象。

大哉剑法,求的就是一个大气,博大精深。

但是,一剑就是一剑,广阔巨大都是一种气势,是一旦看不破就要被震慑的气势。

一旦看不破,就该被死死压制了。

沧海大,大的过万象森罗?

萧定乱长枪猛刺,一招万象森罗式,枪出,一片寒芒盖九州,森罗万象,万象之中无所不包。

此招一出,所谓的气势高下之分野,就分辨了出来,萧定乱手中幽寒断魂枪势若破竹一般,化解罗天佑的剑招,森罗气象反而将罗天佑震慑,迫的他剑法一滞,身形连连后退了三步,歌声都差点被打乱,当下歌声一转,“而”字将将落下,那“深”拖得悠长,久久未落。罗天佑的身形猛然前扑,手中古拙重剑横面一挥,荡开萧定乱长枪,猛然高举,大剑对苍天,刃口向大地,势若千钧一般斩来,破风之声大响。

萧定乱大喝一声:“来得好!”

自与谷车车一场鏖战之后,萧定乱已很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大战过了。他不用透劲、不用震空劲,不用外放的意识,只用这大伦枪法,为的便是要与这样一个招法大开大阖,出手猛键有力的高手好好对决一番,感悟枪法精髓。

每一场苦战,对于萧定乱来说,都是一堂使他受益无穷的功课,他珍而重之,从来都是全神以对。

每一个对手,对于萧定乱来说,都是一块磨刀石,他用心接受这砥砺,从来不骄不躁,锋芒点点而成。

好胜,好斗,却不骄不狂。

这就是他的心。

面对着罗天佑气势十足的反击一剑,萧定乱的双眼不自觉的微微眯起,成一条冷酷的细线,直感受到那一剑深沉如沧海,钝剑忽然就有了锋芒,以沧海般的深沉力道,化为无尽锋芒,似要一剑将那沧海分割。

萧定乱力道暗蕴,身躯傲然而立,精气神力都在凝聚,炽烈的如同在燃烧。山风猛烈,猛烈如刀,萧定乱猛然出手,枪出如龙,升龙向乾式,正是强龙飞天起,一上万万里,莫可阻,无可挡。

萧定乱的枪由下而上,猛然击出,双脚踏定地面,全身筋r骨骼都紧绷到达极致,铮铮作响,持枪手臂筋r条条虬结,血脉暴起,枪啸如龙,高亢嘹亮的龙啸伴随着如龙一枪,升腾而起。

重剑与枪锋在下一个瞬间猛然交接,碰撞,两股力量在交缠,交锋出,火星迸s如放烟火。

这才是最为霸道的力量交锋,精妙的招式,强悍的力量,生猛的碰撞,震撼的对决。

在这火花乱冒的一刻,观战之人无不是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全身紧绷,双手紧握,看的忘乎一切,看的心惊r跳,更是看的热血。

甚至于萧薇薇,都已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之中放出异的光彩,口中喃喃自语道:“大伦枪法,大伦枪法,升龙向乾式……”她同样是修习大伦枪法,而且自小练起,但一直进步不大,到达这一刻,看到了萧定乱施展出种种大伦枪法的招式,她已然是如痴如醉,心中惊涛万丈,顿时对这大伦枪法有了全新的认识和理解,观此一斗,简直胜过她十年苦练,受益无穷,大有茅塞顿开的味道。

罗天佑手中的剑猛然一声大响,承受不的萧定乱枪上的巨大力量,猛然被一枪挑飞,整个人连连后退,面色苍白,不禁一声闷哼,嘴角溢出鲜血,歌声登时一乱,复张口猛吐出一口血,一声长啸,歌声再起,韵律已快了数倍,身形更是不停,猛然催动功法,双脚踏的地面轰轰作响,直奔向萧定乱,双眼中浮现出坚定而凶悍的神色,高唱:“大哉江山兮,壮而阔!”

这七个音节同时从罗天佑的嘴中吐出,声响若雷,炸雷一般,他运使剑法,提聚力量和内气,面上已泛起血红之色,想来这一招,他已是全力而发,胜败在此一举了。

古铜之色的古拙重剑猛然挑出,剑如承载江山,江山多瑰丽、多壮阔,多沉重……种种真意都在这一剑之中,剑如江山,以势压人,直扑萧定乱而来。

这一剑的威风,就是江山的威风;这一剑的沉重,就是江山的沉重。

江山有多威风,没有人知道。

江山有多沉重,亦没有人知道。

不过,看见这一剑,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多少变化的闻人悦,眼睛也已瞪的老大,禁不住道:“大哉剑法果然胜在气势,独有神妙处……不过江山终究不是这样简单的江山,这剑也不是能承载江山的剑……万里江山的威风和沉重,又岂是一柄剑能轻松挑起的!”大哉剑法,一切从大,甚至舍弃了招法之中的许多精妙,大开大阖,讲求的是一种大气,若河岳、沧海、江山……种种,每一层都要无数的感悟,无数的领会,练就一种大哉气势,非常难于练就。这罗天佑虽然壮志雄心,小有气势,有那剑承江山的豪气,但终究阅历不足,江山岂是窥一斑而可见全豹的,是以此“江山”非真江山也,这一剑看似厉害,其实勉强至极,画虎类犬,实则已落入下乘。

恐怕观战诸人,也只有闻人悦看的最是明白,通亮。

她知道,萧定乱已经赢了,赢定了。

果然,萧定乱一声大喝道:“罗天佑,你败了!”

萧定乱猛然一枪刺出,天地有龙式,龙生于江山,而江山无法困龙。一枪而出,刺破了那江山气势,枪锋一挑,将那重剑挑的一偏,险些脱手。

罗天佑登时大惊失色,只觉的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气息顿时大乱。

下一刻,萧定乱的枪已刺入了他的胸膛,只消稍稍用力,此人必死无疑。

罗天佑神色顿时黯淡无比,沉沉道:“我败了!”

萧定乱冷笑道:“你的心胸,还容不下江山。”

罗天佑面色一白,被萧定乱的一句话直诛心头,登时大口吐血。

萧定乱眉头一皱道:“现在连沧海也容不下了。”

罗天佑一声惨叫,身躯摇晃,手中重剑铿锵落地,神色间已充满了疯狂,连连发出沉沉的咆哮。

萧定乱猛然拔出长枪,转过身道:“终于原形毕露了。”

罗天佑猛然跪倒在地,头猛磕着漆黑的石面,痛苦不堪。待到萧定乱行至萧薇薇身边,他猛然抓住了重剑,缓缓的站立起来,看着萧定乱的背影,眼中混乱的神色一点点消散,渐渐化为清明道:“多谢!”

谢什么?!

罗天佑自己心中清楚。

萧定乱道:“你总算还是个聪明人。不过,你给我带一句话回你的师门,通脉图抢不得。”

罗天佑道:“这六个字,我一定带到。”旋即,罗天佑看向萧薇薇道:“萧姑娘,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原谅,诸位我去也,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话落,罗天佑转过身去,欲走。

萧薇薇忽然道:“罗天佑,你别走……”

罗天佑身形一晃,顿住了,正听萧薇薇要说什么。萧薇薇却久久未说一字。良久良久,罗天佑如下定了决心,忽然道:“萧姑娘,不如我送你回龙青山罢?”

萧薇薇看向萧定乱,微微的叫了一声:“二哥……”眼中深有征询之色。

萧定乱面上浮现出一丝温和笑意,眼睛眯成一条温和的线道:“你自己决定就是了,二哥可不会勉强你的……”他还想加一句“女大不中留”的感慨,略一转念,觉得老气横秋,便也没说出口。

萧定乱这才转身面向罗天佑道:“罗天佑啊罗天佑,没想到你除了用剑有两手,哄女孩子的功夫也是不擦。丑话先说,我就这么一个堂妹……哼哼,你最好保护好薇薇,但有半点差池,我定会杀上大哉剑门,拿你问罪,!”

罗天佑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膛,肃然道:“性命相保!”

萧薇薇面色微红,轻声道:“二哥,罗天佑其实不错,他……”

萧定乱笑道:“我也没说他不好,嘿嘿,你能找到中意的人,是件好事。滚滚红尘,能遇到钟情之人,这是缘分。”

萧薇薇红着面,忸怩,嗔道:“二哥你……你的眼睛……”萧薇薇鼻子皱了皱,酸酸的,连眼睛现在都红了。

萧定乱微微一笑道:“无碍,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薇薇不用担心,你随罗天佑去吧,我还有一点私事须得了断。回去龙青山后,代我向大伯和山上诸人问个安!”

第一百三十二章:夜探毒龙

感受到罗天佑和萧薇薇下山远去,萧定乱叹道:“罗天佑倒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自视出自名门大派,太过高傲,没想到与薇薇两人,倒是彼此有意。”

柳如嫣道:“若不是他一声多谢,恐怕你也不会让萧薇薇与他走吧。”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那我自然是不会放心,不过他既然醒悟了,让他护送薇薇回龙青山也无妨。”

柳如嫣道:“罗天佑悟性确实不差,被你言语诛心,却没入那狭隘之处,而致心中生出怨恨,反而瞬间明悟。想他前番在多兰镇偷袭你,大好时机之下未能得手,便约你来牛头山正面一战,倒也有几分魄力,人不能有傲气,绝不能无傲骨。罗天佑一身傲骨,傲气却是太盛,目空一切太过唯心,今此一战,如遭当头棒喝,这一身傲气算是被你打散了,日后看待万事万物,心存敬畏,个中感受又自不同,变得更加的真切、更加的深刻,剑法必然大进,他一声多谢,其实说的也不冤。这一句多谢,也足够证明此人是个堂堂君子,也不愧是一个大哉!”

萧定乱微微一笑道:“知我者,如嫣也!”

公孙尚义叹道:“没想到大哉剑法如此厉害,传说大哉剑道歌一共十三句,这罗天佑也不过唱到第三句,而且未得真意,就有如此气象,若是到那最高的大哉大哉境界,那还得了?”

闻人悦道:“大哉剑法重在修心,倒不是杀伐的武功,天下间能够抗衡的武功倒是不少。不过这大哉剑道歌,确实生的十分精妙,堪称奇迹。”

牛小蛮感慨道道:“可惜没能听个完全,深是遗憾。”

闻人悦嘻嘻道:“你们想听么?我知道歌辞呢,我唱给你们听好了。”

众人眼眸一亮,颇是激动,自然是非常想听。

闻人悦于是乎提聚一口气,缓缓唱道:“

大哉河岳兮,长而巍。

大哉沧海兮,广而深,

大哉江山兮,壮而阔。

大哉霸王兮,勇而猛。

大哉帝皇兮,威而雄。

大哉苍生兮,庄而重。

大哉风云兮,诡而幻。

大哉日月兮,阳而y。

大哉乾坤兮,高而厚。

大哉长歌兮,清而明。

大哉剑道兮,求而索。

大哉吾心兮,藏万物。

大哉大哉兮,大哉吁。”

没想到闻人悦歌声锵锵有力,竟也唱出了个中气势,众人听的心神震动,直到唱罢,不禁一阵默思。

良久良久,萧定乱方徐徐开口道:“三哥,五哥,九弟,如嫣,还有悦儿,接下来,我要做一件极是冒险的事情,想要与你们商量一番。”

水玉楼道:“七弟,有什么话你便直说,我们兄弟之间,但说无妨。”

萧定乱轻叹一声,直言道:“我打算走一趟毒龙教。”

公孙尚义道:“去找林樱?”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她极有可能是去了毒龙教,那日我双眼被于倩幽毒瞎,她便说过要让毒龙教江湖除名的话。她的脾性我也大概知道,向来不多说话,更不说虚言。我想她忽然失踪,以她的武功,被毒龙教所擒几率不大,十有**是杀上毒龙教了。毒龙教虽然算不得什么豪门巨阀,但也积威深厚,几百年的基业,非是一个人的武力能够轻易捣毁的。林樱此去,定是凶险万分,我绝不能袖手旁观让她出事的。”

柳如嫣道:“我们速速赶往毒龙教,接应林樱,合众人之力,给毒龙教一个惨痛教训,打灭他们的不轨野心。”

提起毒龙教,几人脸上都有深深的厌恶之色,包括闻人悦都不例外,柳如嫣稍一提议,都是跃跃欲试。

萧定乱道:“我也是有这般打算,并且要给萧醇安报仇,不杀郭青水,我心不能安。不过要如何行事,须得提前计划妥当。明攻还是暗袭,都不可太过贸然。”

公孙尚义道:“明攻显然不行,一则毒龙教人多势众,动起手来势必要杀太多人,枉造杀孽;二则,若是毒龙教那些恶贼,都如郭青水那般,藏而不露,我们要找也太不容易。明攻不可取。罪大恶极者,也就是那些把持权柄之人,一条恶虎,千百虎伥,只消除了这些头目,那些为虎作伥之辈,自然也就成一盘散沙,自然溃散。”

水玉楼接着道:“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行踪,一定要隐秘,绝不能让毒龙教对我们提早起了提防。明月刀向来铲恶除凶享有侠名,这一次盯上了毒龙教,对于我们来说可谓是老天襄助。我猜,现在毒龙教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明月刀吸引,已成惊弓之鸟,我们不妨给他来点弦弓之响,吓他一吓,势必叫他乱了阵脚。然后我们见机行事,毒龙教不吃大亏也难纳!”

萧定乱道:“好,我们便乘一乘明月刀这道东风,狠狠的捅毒龙教几刀,一解我等心头之恨。”

众人商议妥当,到镇上置了一身夜行的劲装,再一番乔装打扮,便即上路。

公孙尚义和柳如嫣,扮作一对远行的朴素兄妹,公孙尚义背着一个粗麻布包,鼓鼓囊囊,内中其实是几人购置的夜行衣,柳如嫣则裹着一块头巾,背后背着一把挺大的油布。诠锷幸迳砗螅嫔俱玻仆纷呗罚慌p÷退衤ッ矗匀皇前缱饕欢苑蚱蓿p÷缦嗪┖瘢衤ピ虿林u郏豢淳椭溃庖欢苑蚱蓿降姿撬盗怂愕哪歉觯幌舳y臀湃嗽迷虬绯梢欢灾髌停湃嗽檬浅隼从瓮娴拇笮悖煺胬寐镌诼砩希舳以蛲反鞣矫保骥詈冢惶醭す魈糇乓豢谙渥樱谇扒w怕恚还苈砩闲闼凳裁矗贾皇堑阃烦剖恰br /

六个人分为三伙分别隔着十来丈远,在路上不急不缓的行走,差不多到达日落时分,便能到那毒龙山脚下,诸人换上夜行衣,悄然行事,不在话下。

六人一路行走,无事,不露任何蛛丝马迹。

日沉,天黑,远见一片苍山幽暗。

六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黑豹一般在山林之中穿行,脚步极快,落地无声。

这一带便是毒龙山,一片连绵横卧的山岭绵延数百里,内中有几座奇险的高山天然的形成一处峡谷,那处峡谷便是毒龙教的腹地,叫做毒龙谷。毒龙谷山谷幽深,两边俱是绝壁,无可攀登,而谷口处两座挺拔大山坐落,又高又陡,叫做龙牙山。龙牙山乃是毒龙教的要冲之地,山上建有数个大寨,另有瞭望高塔,日夜都有人巡守,把手的相当严密。两座山之间,是一条曲折狭隘的山道,天然有之,后经开凿,崎岖而上,道旁俱是绝壁,便是毒龙教的山门所在,要入毒龙教,进得毒龙谷,便只有这么一条道可行。

毒龙教选中这么一个地方建设山门,可谓得尽地利之便,一旦守住山门要冲,任你多少人来攻袭,也休想威胁到毒龙教的根本。

毒龙教在西昌郡可谓名声恶劣,一个江湖门派,居然都已敢向居民收取捐税,是为供奉,明目倒是头头是道,行径更是恶劣霸道,另外专稿走私盐铁的生意,开设青楼,赌场,疯狂敛财,嚣张无忌。西昌郡曾有多任郡守,发兵讨伐这颗寄生在西昌郡的毒瘤,但都以失败而告终,一则因这一代地势实在不适合官兵作战,二则毒龙教各种毒药防不胜防,最最致命是的终于攻到毒龙教山门之前,眼看就要攻入毒龙教复地,却无论如何都攻不下山门,最终只能抬着大批中毒官兵,无功而返,惨淡溃败。

毒龙教山门之险,易守难攻处也可见一斑。

而此刻,萧定乱等人便在这山门之外的一座山头之上,暗暗的观察着毒龙教的情形。

萧定乱和闻人悦二人,意识外放,覆盖住将近百丈方圆的大片范围,但有人靠近,绝逃不脱他们的感应,倒也十分周全。

六人花了大半夜时间,将这毒龙教周边一带的地理形势,明岗暗哨的分布情况,探的七七八八,便发现这毒龙教的防卫之严密,超乎想像,毒龙教上下若是龟缩在毒龙谷中,除非天降神兵,否则以十倍兵力,也难以攻入,防御展开,就似铁桶一个。

萧定乱等人未发觉林樱,也没见到明月刀,倒是散落林间四处巡山的毒龙教弟子遇到了不少,能绕过便绕过,不能绕过就只能念一句阿弥陀佛,格杀勿论了。

从种种方面都不难发现,毒龙教现在正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龟缩、蛰伏,高度警觉。

萧定乱几人竟是有种老虎啃刺猬,无从下口的味道,亟待一个可行的突破口,最好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达毒龙谷内部,探一探内种情形,借机下手就最好了。

机会,总是需要等待,就像一头猎豹,盯上一头猎物那样,无声无息的潜伏,一点点靠近目标,直到最好的时机到来,迅猛出击,一举得手。

不过好运似乎来的太快,更像是毒龙教的报应到了。事情的转机竟来的如此突然,在不经意之间就已经出现了。

黎明十分,本已放松的萧定乱意识不经意的一扫龙牙山,猛然感到八道身影鬼影一般的从龙牙山上掠出,竟是没走山门那条小道,而是沿着陡峭的龙牙山石壁,垂了一条长绳,悄然下到山脚,然后向毒龙山外掠去。

感受到这几人身手不凡,一个个武功应该颇高,而且行动隐秘,更是不走寻常路,一直负责监视着龙牙山一片的萧定乱面上不禁浮现出疑惑之色,当下身形一动,魅影一般无声无息的掠了出去,悄然接近那八个人。

萧定乱凝神细听,耳根

汤笑忽然垂下头道:“求

第 40 部分

汤笑忽然垂下头道:“求两位大人有大量,饶过我汤笑有眼无珠……”

牛小蛮道:“俺是种田的,不是啥子大人物咧!”

汤笑艰涩道:“两位,我知道我错了,两位高抬贵手,我汤笑一定重重答谢,白银千两!”

就在这时,萧定乱和闻人悦忽然站了起来,径直往酒楼之外走去。他们两人起身一走,公孙尚义忽然道:“妹子,我们也该走了!”然后站起来大声道:“掌柜的,结账;掌柜的,结账……”没有半点回应。公孙尚义笑道:“老板请客呢,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两人起身也往外走去。

这时,牛小蛮忽然沉声道:“谁派你来的?”他一开口说话,就不笑了,直直的盯着汤笑,冷酷道:“不要欺负老实人,说些谎话来骗我,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汤笑道:“你们果然有鬼,你们居然是一伙的。”

水玉楼接着话头道:“我们没鬼,你们有鬼才是真的。”

汤笑喉头一哽,张大眼睛道:“你,你,你是男的。”

水玉楼冷艳的一笑,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泽,冷声道:“说罢,谁派你来的?”

汤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感受到了彻骨的森冷杀意,连忙道:“是掌柜的,肖三。”

牛小蛮道:“肖三是谁?”

汤笑道:“卧云楼的老板,毒龙教的大人物,你们惹不起的,西昌郡没人惹得起。”

牛小蛮道:“你是给毒龙教卖命的?”

汤笑道:“我只为钱和权卖命,其他一概不认。”这种人就已经是疯子了。

牛小蛮叹道:“可惜俺只是是种田的咧,给不了你钱,也给不了你权,这两样东西只会让你做更多的恶咧!”

汤笑忽然道:“你们想干什么?”看得出来,他已很慌张,心中已有了不妙的预感,预感到了厄运当头。

水玉楼道:“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成女人了,而且更讨厌对我想那些可恶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每一条龙都有一片逆鳞的,一旦触碰到这片逆鳞,谁就必死无疑。我虽然不是神龙,但也是有禁忌的,真是不巧啊,你正好犯忌了。所以你必须……”

水玉楼话还没说完,汤笑已猛然扑了起来,另一只完好的拳头打向了水玉楼。

然而,牛小蛮又出手了,他出拳的时候,牛小蛮也已出拳了。

不一样的拳头,却是一样的结果。

咔嚓!

汤笑曾经有两只拳头,打得无数人鼻青脸肿的两只拳头,直到他的双拳被另一个人的双拳打中,他的拳头便全碎了。

从此,他再也没有拳头。

水玉楼却接着说道:“……变成废物。”桌子下面,突然发出了砰的一声。于是,这个乐山城有名的头号恶霸,头号人渣,头号刽子手就变成了男人当中最废物的废物。

他的y睾已碎了。当场一声怪叫,仰面一跌,痛晕死过去了。

旋即,牛小蛮和水玉楼扬长而去,酒楼上下,大概已彻底的空了。

直到这一刻,这一对“夫妻”才是真的有些不同。

第一百三十五章:大有蹊跷

毒龙教的八个人看似进了楼上的雅室包房,其实暗中已悄然的离开了卧云楼,另行去了别的地方。不但这八个人悄然的离开了,就连卧云楼的掌柜的和两个伙计也都悄然的离开了。

这几人微微一接头,低低的交谈了几句,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就立即离开,事情做的十分小心,更是无比的谨慎。

萧定乱和闻人悦漫不经心在街上走着,摸准了毒龙教八人和卧云楼掌柜三人的去向,倒也不急了,只是远远的跟住这十一人。

闻人悦忽然叹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他?”他们,毫无疑问是牛小蛮和水玉楼,而他自然就是汤笑咯。

萧定乱道:“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杀人的。那人确实是不长眼,深深的犯了五姐的禁忌,五姐是不会杀了他的。”

闻人悦奇怪道:“这是为什么?”

萧定乱道:“因为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痛快、太仁慈了,不能解心头之恨啊。我估摸着,五姐会让他比死还难受。”

闻人悦惊声道:“比死还难受?那是什么?”

萧定乱道:“少女不宜的东西。”闻人悦不知道,但萧定乱绝对能够想到,五姐的手段和脾气,他还是很了解的。

闻人悦轻轻的哆嗦了一下,少女不宜的东西,还是敬而远之为妙。顿了顿,闻人悦又哼道:“那掌柜的真是会说谎呢!”

萧定乱道:“的确很会说谎,做事也非常的小心。”

闻人悦道:“是哟!楼上十二间房都是空的,他偏偏骗我们呢。”

萧定乱道:“楼上的房他根本就没打算让人进去,应该是他们密会的地方,怕隔墙有耳,有人偷听。”

闻人悦表情怪怪道:“密会?楼上都没人,他们与谁密会啊!而且老板骗我们时明明说有人包了八间呢,那另外四间呢?就不怕那另外四间里的人偷听么?!”

萧定乱顿时感觉到了不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而整个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萧定乱和闻人悦本打算到楼上包房,然后探听毒龙教到底做什么大买卖,摸清他们的行动计划等,但准备上楼时,掌柜的却说楼上客人已满。但萧定乱和闻人悦感应到除了毒龙教八人进入的那间包房楼上的十二间包房中另外十一间其实都是空的,明明就是有而不卖。当下他们就怀疑这掌柜的似乎有问题,便有了后来的一番对话,闻人悦愿意出一百两到楼上坐。老板明明很爱财,却偏偏打出了口碑、信誉之类的幌子,拒绝了这单肥的流油的生意。而这个时候,以萧定乱二人表现出来的阔绰,其实是不应该继续留在卧云楼的,因为乐山城的酒楼远不止这一家,比卧云楼好得多的酒家更是不少,而他们却偏偏没有就此离去,反而在嘈杂混乱的一楼坐了下来,这就显得大有蹊跷了。于是掌柜的就有了怀疑,通知了汤笑过来一探虚实。

而两人不离去的原因也是故意卖给掌柜的一个破绽,为的便是试他一试,看他有没有问题,这一试,试来了一个汤笑,证明这掌柜的果然是有鬼。

可惜这个汤笑一上来就对错了眼,实在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下又弄巧成拙,萧定乱二人的虚实没探出来,反而被牛小蛮二人的本事给吓了一跳,最终吃了大亏。

于是乎,谨慎的一行人立刻悄悄溜出了卧云楼,改换地方,显得异常小心。

但是这八间与十二间的关系,萧定乱却还是没想明白。

不过若是现在,他再回到卧云楼去看看,大概就会明白,八间与十二间的区别了。

那掌柜的其实并没有说谎,楼上的另外四间包房也的确住了人。一间一个人,一共四个人、只不过萧定乱和闻人悦的意识感应却发现不了。四个人端端的坐在四间包房里,就像四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全身没有一点儿气息,身体的机能甚至于全副的精神都似进入到了一种休眠的状态,完全停滞了,不知道是一门什么功夫,反正成功的逃脱了萧定乱和闻人悦二人的气机感应。

萧定乱等人一路追寻,最后到达了一个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地方。

闻人悦缓缓的念着那间巍巍府邸门前前匾额之上的四个描金大字“守己爱民”。萧定乱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疑惑道:“怎地到了官府衙门了。这其中的猫腻看来着实不少啊。难道是官商勾结……”

萧定乱登时心念一沉,暗暗在原地思量了一会,这时公孙尚义和柳如嫣正从旁经过,然后转入了前面,过了街角,径直穿过弄巷,往这郡守府后面而去。

牛小蛮和水玉楼则就在这一带盘桓。

闻人悦和萧定乱四下一看,见这郡守府前行人稀疏,便和闻人悦投另一边的弄巷而去,待到四下无人时,悄然进入到了郡守府中,正好在一座花园里。

这花园着实建造的阔绰

他们才将将落脚,便又听一行人脚步错落,径直从这花园之中穿过,似要往府外走去。

萧定乱便感应到当先一人,脚步沉稳,大概是个中年人,应该有些发福,腆着肚子,走起路来定然十分的威风,十有**是个掌权的人。

这一个人的身后,又跟着八个人,正是那毒龙教的八人。

待到这九人走远,闻人悦方低声道:“他们换上了官府衙役的衣服,那一身华服的大胖中年人生的肥头大耳,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好像一头肥猪哦!”

萧定乱顿时更笃定了之前的猜想。旋即二人悄然往后面而去,果然在后院一间房中见到了卧云楼的掌柜的和随行的两个伙计。

两人甫一推开那门,就看到卧云楼掌柜的端坐在桌旁,手里端着一杯茶,正低头呷了一口茶,身边的两个伙计,一人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刀,面色冷漠,刀头已对准了萧定乱和闻人悦,随时都准备好了扑杀上来。

原来三人竟在这里等着他们来,的确是深有防范,早早察觉到了。

卧云楼掌柜的缓缓放下茶杯道:“你们二人,果然深有问题,嘿嘿,幸亏我防了你们一手。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萧定乱的眼睛微微眯起,面向卧云楼掌柜道:“郡守府,打压们!”心中暗度这卧云楼掌柜果然是条人精。

卧云楼掌柜道:“一个瞎子,一个阔绰的小姐,既然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有胆子闯将进来,的确是有几分胆色。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的?来的目的是什么?”

闻人悦道:“我们不想说呢。”

卧云楼掌柜双眸一寒,沉声道:“不想说?!”左右持刀之人低低的喝了一声,是作威胁,杀意立刻把二人笼罩住了。

闻人悦认认真真的点头嗯了一声道:“我们是来问你问题的。”

萧定乱道:“没错。”

卧云楼掌柜的嘿嘿冷笑道:“奇了怪哉,你们是哪根葱,哪来的胆子,还想审问我?拿下!”那做派,倒真是有些像官老爷,他p股下面不正是坐着郡守大人的太师椅么。

他一声拿下,左右持刀之人猛然扑出,劈头砍向闻人悦和萧定乱。

两个人看着锋利的刀猛烈的劈面而来,居然动也没有动,非但没动,简直就没有半点要抵挡的意思。

卧云楼掌柜的脸色变得奇怪了起来,忽然手一抖,两道黑光猛然从袖间飞s而出,直奔萧定乱和闻人悦的面庞眉心处。

萧定乱和闻人悦忽然动了,只是陡然探出一只手在面前轻轻一捏,就像捏住了从面前飞过的一只小虫一般。掌柜的便看到自己的暗器就落入了两只手的两根手指间,居然是被两根手指给捏住了。

掌柜的一惊,旋即又放心了,因为两柄刀已到了萧定乱和闻人悦的面前,一瞬间就落下来,任这两人出手再快,下一刻也就完蛋了。

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有两道人影闪出,一柄短剑,一柄长刀猛然掠入屋中,就像是两道影子一般,只掀起了一阵旋风,他的两个得力属下手中锋利的刀就没法动了,因为这两个人的手已飞了,刀更是被别人握到手里了。那两个人吃了这断腕之痛,登时面容扭曲,将将要发出惨叫,猛然却有两计重拳劈头打下,立刻打得两人身躯一晃,晕将过去,人事不知。

掌柜的吓得几乎呆住了,猛然张口大喝道:“来……”

萧定乱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在他还未出生之前已上前一步,忽然闪电般的出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之从舒服的太师椅上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却夺过了他手中将要摔出的茶杯,与此同时屋门随之吱嘎一声,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萧定乱冷笑道:“摔杯子做什么!三哥你负责问个清楚,我们先走了!”他自然能感受到周围的人不少,而摔杯子大概就是动手的讯号,不过卧云楼掌柜的遇到萧定乱,就完全没办法了。

公孙尚义点了点头,闻人悦,萧定乱和柳如嫣三人从窗户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得郡守府去,认准了一个方向,大步而去。

这时间,那八个毒龙教的人又转移了地方,正不急不缓的往城外而去。

一直出了城,萧定乱几人越上一处高地,方才看到八人拱卫着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行着。

闻人悦道:“那马车中的人,会不会是郡守?!”

萧定乱道:“一会儿就知道了。若真是郡守,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一番,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毒龙教八人纵然早有怀疑,却没想到萧定乱等人武功了得,一行人更不止萧定乱和闻人悦两个,现在自然以为已摆脱了萧定乱等人,自然是放心了。

此时此刻,马车周围毒龙教八人正疑惑道:“没想到居然有人敢顶上我们,这等事情岂能让外人知道?!”

“嘿嘿,不知道张全把那两人收拾了没有。”

“放心吧,张全办事向来干净利落,而且十分小心,谋定而后动,这么多年一点事都没有。他一定不会失手的。”

“况且他们若是敢跟到郡守府,就完全没有活路了。”

忽然又有人道:“卧云楼那四个怪人是什么来头?”

众人都不知道。

内中有人疑惑道:“听张全说,已在那呆了三四日了,奇怪的紧。”

又有人道:“江湖中的怪人多了去了,只要不和我们做对,一切都好说。”

车中的人始终一言不发。

说快也快,这马车饶了几个弯道,很快就到了一处地势颇高的山庄。山庄造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岭上的,一条石板路直通到山庄门口,马车却不能上。车上之人慢吞吞的下了马车,举步便往山庄内走去。

很快一行人便入了山庄中,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萧定乱和闻人悦则是面色一变,大惊道:“这小山庄之中,好多的人!”他们直感应到,区区一个小山庄中,居然有不下百人,这就显得太过蹊跷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蛇鼠一窝

这一惊之后,萧定乱和闻人悦复又平静下来,眉头大皱。良久之后,面色变得异常的凝重。

闻人悦奇怪道:“大概七八十人都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这山庄中到底在做什么?”

萧定乱道:“而且似乎皆是女子……难道这大买卖说的是贩卖人口?!”

几人闻言,无不是一惊,面上浮现出愤怒之色。一般贩卖女子,想都不要想,大部分都是买到了青楼,下场如何,已没法用凄惨来形容了。做这种买卖的人,简直就是十恶不赦,死有余辜,死一万遍都不足以洗刷他们的罪恶。

萧定乱沉声道:“走,我们潜上山庄,去查个清楚。若是真的在做贩卖女子的勾当,哼……”说话之间,萧定乱身上一股杀气升腾起来,冰冷刺骨。

几人沿着山岭饶了一个大圈,到达那座山岭的背后,才发现这山岭后面居然是大有玄机。山岭之后居然还有一条路,能通马车的大路,山岭下被开出了许许多多类似窑d一般的dx,铁栅封锁,加之dx之前树木高大,又将之遮掩,十分隐蔽。漫说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走到这面来,就算是熟悉这一带的人也恐怕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一条大路。

水玉楼道:“我们莫非是发现了这一伙人的窝点?”

牛小蛮道:“十有**便是。你看,这条路居然是从那座石岭下面开了一条隧道通进来的,寻常时候隧道口一封,这么一个四面山岭围住的山窝,谁会进来。好家伙,下的功夫可不小,不是巢x是什么!”

那窑d旁边,有三四人守护在那里,时刻在警惕着不长眼的人贸然闯入,借助地理的优势,其实防卫算不得严密。

萧定乱等五人顺着山岭一掠而下,身形皆是压得极低,加之山上乱石、灌木和草丛的掩盖,看守的几人根本发现不了,只是一道簌簌的声音响起,几人已扑了过去。各人早已把累赘之物丢下,拿上了兵刃,一包夜行衣也丢在了对面的山头上。此间猛然掠下,一转眼就已沿着窑d边茂密的树林冲到几个守卫的不远处,还不及他们惊叫,已然扑杀到面前,纷纷出手,眨眼工夫将之放倒。

众人方来到那几间窑d之前,破开大锁,打开铁栅,到了内中,就看到这窑d内中干燥,空间极大,地上铺着一层干松木,上面码着整整齐齐的大麻袋,放满了整个窑d。

牛小蛮上前对着这麻袋猛抓了一把,将麻袋抓破,将内中之物掏出了一大把,便看到竟是白花花的盐巴。

众人大为惊讶,实没想到这里居然存了如此之多的盐,不消想也知道是私盐。盐铁两大物资皆为朝廷把控,属于官营之物,绝不容私自生产、运输和销售。这些人的胆子实在大得很,胆大包天,居然私藏了这么多的盐,不知道这一带的盐市价格涨了多少。一日三餐可以没油却绝不能无盐,这么多的盐,藏在这里,哄抬价格,的确是收刮民脂民膏的好手段。

众人心中愤然。

忽然便听到呜呜之声,众人这才注意到,在这窑d之中居然还养着一条大狼狗,提防着有人进来,这狗一阵吠叫,便也是一种警报讯号。不过这狼狗见到他们这些生人进来,却没有吠叫,非但没有吠叫,简直乖的就像是他们自家养的一样,满地打滚,呜呜的讨好似的叫着。

闻人悦嘻嘻道:“这大狗狗真听话。”几人便看到那凶恶的大狼狗伸出舌头去舔闻人悦的手,显得极是亲昵,闻人悦却也不像寻常女子,并不忌讳,反而有一种莫名的高兴,不由想到自己还在天姥峰的时候,那山上的种种动物,不都是她的好朋友。

这一刻,倒是有些勾起回忆了。

众人一见,便也了然,暗想若不是一行中有闻人悦这么一个异类当中的异类,恐怕窑d中的狗早就开始狂吠,把他们的行踪败露了。

旋即又分别去了另外五六间窑d,发现里面无不是放满麻袋,通通都是私盐,内中都是养着一条大狼狗,不过在闻人悦面前都乖的的向哈巴狗

随后的审问就变得容易了很多,直到章文才的身上又陆陆续续的掉了七八块r,累累的罪行开始

第 41 部分

于是章文才又明白了第二条规则,说出来的话,一定要让面前的这个人信服。

随后的审问就变得容易了很多,直到章文才的身上又陆陆续续的掉了七八块r,累累的罪行开始经由章文才之口一点点的道了出来。

无论是萧定乱还是牛小蛮还是水玉楼,闻听之后无不是心头狂震。

五年来,单单是他们劫下的官盐就有上八十余万旦,普遍将西昌郡一带的盐价抬高了五倍,而且有毒龙教这条地头蛇,加上郡守大人大开方便之门,整个西昌郡的盐市几乎完全被他们掌控。而章文才则以每年惊人的上交税额,蒙蔽了上头的眼睛,在这里做土皇帝逍遥自在。另外贩卖少女的勾当多达六起,人数超过四百人,开设青楼、赌场等等,数不胜数。

此人在西昌郡为官,除了敛财就是敛财,在其位从不谋其政,典型的良心被狗吃加贪得无厌之辈。

这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任何一桩最小的,都足够砍了他的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雷厉风行

不过章文才现在除了痛苦一些,还是好好的,萧定乱割他身上肥r,手法也非常讲究,他甚至于连血都未流太多,并没有一点性命之忧。萧定乱也并没有打算立即杀他的意思。

不过毫无疑问,萧定乱和萧定乱手中的剑,已成为郡守大人章文才心头的噩梦

终于,萧定乱放下了手中的剑,虚眯着的眼睛终于张开,章文才也终于稍稍的喘了口气。

他的心境开始平定下来,说不上慌乱也说不上紧张,但显得很宁定,似乎一波接着一波的割r痛苦,已使得他的神经变得麻木起来。

章文才无疑是一个非常懂得随机应变的人,也非常的上道,聪明人一般都不太会自误。

萧定乱道:“其实,你这种垃圾、人渣、蛀虫我本该杀了你的,不过我却不想杀你。你知道为什么?”

章文才脸色依旧苍白,说起话来却已非常冷静,丝毫不为萧定乱给他下的三个头衔所愤怒,非常平静的说道:“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且你想利用我。”到达现在,他已彻彻底底的看清形势,包括自成都已不再是“本官”,而成了非常卑微的“我”。

萧定乱道:“你的确有利用的价值,你是郡守大人,手中握着的权利不小,能做的事也很不少。”

章文才道:“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萧定乱道:“为民除害。”

章文才道:“我明白了,你的目的是对付毒龙教!”要除害,西昌郡的第一大害当然首推毒龙教,第二大害才轮得到他章文才。既然萧定乱要利用他,自然是要对付毒龙教了。章文才一点也不笨,其实很聪明,他一闪念就已想到了萧定乱的意图。

萧定乱道:“没有错,对付毒龙教,铲除西昌郡第一大害。”

章文才道:“你想怎么做?”

萧定乱道:“不急,你应该先考虑考虑自己要不要答应这个问题。”

章文才苦笑道:“我不答应呢?”

萧定乱认真的回答道:“你会活的很好,不过我可以保证你每天晚上都会睡不着。其实我们一行之中还有一个人,已留在郡守府中,是个高手,郡守府所有人都绝对挡不住的高手。所以,你大概能明白我的意思了罢?!”

章文才面色一阵发青,厉声道:“罪不及家人!你们不要乱来……”

萧定乱冷哼道:“你知道自己有罪就好。”其实萧定乱根本也未想利用章文才的家人,只不过忽然想到他们走时公孙尚义还留在郡守府中审问卧云楼掌柜,是以有此一说,虚虚实实,兵不厌诈,吓这郡守大人一吓。这时间,公孙尚义说不定早已在乐山城某家酒楼的某个地方悠闲的喝着酒呢,绝对不会对郡守大人的妻儿老母什么的做点什么。

但章文才无疑慌了。在家人这一点上,每个人都是一样脆弱的。

章文才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证我的家人没事。”

萧定乱道:“你的家人一定没事的,他们现在在郡守府半点事都没有。”

章文才神色一变,喝道:“你在耍我?”

萧定乱道:“郡守府的确有那么个人,这一点我是绝对没有骗你的——不过他现在这时间大概应已离开,至于你要往哪方面去胡思乱想,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了。好了,既然你已答应,我们可以给你三日的时间准备,三日后,你发布檄文,满城通告,发兵开往毒龙谷。并下达官文,责令各城守捣毁乐山城及周边所有大小城池毒龙教名下的赌场,青楼等有伤风化的产业,另外西昌郡内盐市一缕公平起价,山腹之中藏匿的官盐通通发出,使得盐市回归正常。但有不从者,一律缉拿,施以重刑,一个不饶。不依令办事之官员,或办事不力,有意包庇者,发生一起,我必找你取一两r。”他一口气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计划都说了一遍,似乎毫不担心郡守大人乃虚以委蛇。

章文才道:“你,你还不如现在就把我杀了,我干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毒龙教岂会放过我?!我横竖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萧定乱道:“现在死?!哪里能这么便宜了你。我不会让你现在就死的,要让你死,也须得先把你的种种罪行都公诸于世后再让你于大庭广众之下死,一定要让你死的臭名昭著,死的天下欢喜,侵猪笼,游街,被百姓吐沫淹死!这才是你该有的死法。不过你是聪明人,应该能想到,你这样一死,他们的日子一定会不好过,激愤的百姓,可能就顾不得什么罪不及家人咯。况且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相信到时候痛打落水狗的人必不会少。”

章文才沉默了下来,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自己死后的家人,想着萧定乱描绘的那种情境,他忽然悲哀的发现,如果自己真的那样死了,萧定乱所说的情况,十之**会发生。

他确实是个斯文败类,无良狗官。

萧定乱道:“你只消办好了我安排的这一系列的事,说不定就可以活,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一去之前的臭名,纵然一死,也死的光荣,你的妻儿也能有个好结果!”

章文才道:“毒龙教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定乱道:“你放心,这段时间毒龙教自顾不暇,没有多少力量能来干扰你,你只消放开拳脚的大干一场。况且有我们一直在你身边,寸步不离,毒龙教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威胁到你和你的家人。而我的目的是铲除毒龙教,毒龙教被彻底铲除了,谁还能威胁到你?!”

章文才忽然道:“你到底是谁?”

萧定乱道:“一个犯了诛九族之大罪的人,萧定乱!”

章文才道:“萧定乱,萧定乱,你就是前段时间大闹永安府武昌别府的萧定乱?”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知道遇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萧定乱道:“看来你的消息还不算闭塞,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章文才道:“这么说,你们就是惊蛰九义?”

牛小蛮和水玉楼道:“没错。”

章文才一声苦涩叹息道:“事到如今,看来我不从也得从了。”此间,山庄之中地牢之内一干被关押的女子,都已被一一放出,柳如嫣更是灵机一动,收刮了山庄之中的许多钱财,分发给诸位女子,聊做盘缠和一点补偿,打发她们各自归家,通通都散了去。

不久后,西昌郡守章文才乘车回归郡守府,称病在郡守府中不出,亦不见客,萧定乱几人则以贴身护卫为名,时刻监督着郡守章文才的一举一动。

开始章文才还有一些侥幸心里,打算消极应对,并暗暗调度了府中六大高手,突袭萧定乱等人,可惜以都以血淋淋的结果而收场。

血淋淋就是地上的尸体血淋淋和郡守大人的身上血淋淋。萧定乱登时下了狠手。于是郡守大人生生被割掉半斤r,肝胆惧寒,看着自己凹陷的肚子,差点吓死当场。

一日后,官盐一车车发往各地城镇,押送车辆的官军手持郡守亲批之官文,与各城镇地方官一同整治盐市,大肆捣毁贩卖私盐之组织,处斩大小头目三百余,以毒龙教教众居多,另查处贪官二十余,罢职八,入狱七,斩五。

按照这个进展,不消半月时间,各地盐市将回归正常。

两日后,乐山城官军、衙役配备森严,开始清除城中大部分青楼、赌场,大小帮会,城中顿时掀起大战,毒龙教地头蛇的强硬开始展现了出来。不过随军的有萧定乱、牛小蛮和公孙尚义三人,一路大杀,反抗者悉数清剿,可谓铁血至极。

此事一发,终于从盐市之事回过神来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连声叫好,心中顿觉得开了青天,见到明光。

随后,郡守大人紧急官文再下,严词责令各地城镇按令清剿毒龙教各处产业,连根拔起,担有反抗,格杀勿论。

这一份文书的参谋,当然是萧定乱,内容极是萧杀。

各地官员一时间都未醒过神来,深以为郡守大人发了失心疯,办事相当不利。

为此,郡守大人连掉十八块r,瘦了不少。

当然,这十八块r便是十八条人命,行事最为拖沓甚至不作为的十八个城守被斩首,暴尸城头。百姓见之,皆是抚掌称快。

众人都以为郡守大人疯了,突然对毒龙教下手,真如在自掘坟墓,章文才也觉得自己好像疯了一般,胆颤心惊的干着疯狂之事。郡守府的毒龙教探子连续不断,不过都是有来无回。

毒龙教已坐不住了,各地的产业几乎是在几天之内以乐山城为中心向外扩散,被毁得七七八八,伤筋动骨,损了根基。毒龙教连派了十几波人来郡守府问责,可惜都被杀了个精光,来多少杀多少,有来无回,死的都是毒龙教的精英。

各地产业被毁,就已动摇了毒龙教之根本,毒龙教又如何能安坐不动、毫无作为!?

只是可惜,恰逢此刻,明月刀再现,杀入毒龙谷中,掀起了几场腥风血雨,毒龙教重要人物一个都不敢露头,甚至于那教主都不知龟缩到了何处。

毒龙教上下陷入了最深度的危机之中,只能坐困毒龙谷,恍若作茧自缚一般,俨然将成瓮中之鳖。

又两日,郡守大人发出檄文,于三日后整兵剿灭恶|党毒龙教,责令各地方援军立刻开拔,消息传开,深受毒龙教之害的西昌郡百姓无不是焚香下咒,咒那毒龙教快快灭亡。西昌郡境内各方江湖义士纷纷应征。于此同时,公孙尚义、牛小蛮、水玉楼三人奔走于乐山城之外几座大城,持郡守公文,督办此时,怠慢者皆以半死告终,凡是效尤,心胆俱寒,无不照章办事,行动积极。

各城守军纷纷开拔,赶赴乐山城外校场,于三日内集结完毕。

三日后出征,可谓盛况空前,百姓夹道相送,一路祝福。

坐于软轿之中的章文才神情复杂,欲叹而未叹,欲笑而未笑。

二千官军虽良莠不齐普遍纪律松散,但也全副武装,加上三百义士,队伍也是浩浩荡荡,有几分雄壮。化身郡守大人贴身护卫的萧定乱六人,心中逐渐安定不少。

半日后,大军直毒龙教龙牙山山门之前。

毒龙教整合六百余教众,死守山门要冲,想要重演历史。

第一百三十九章:大肆整顿

但凡官军来剿毒龙教,大抵都在毒龙教山门前溃败,饮恨龙牙山口,最终铩羽而归。毒龙教可谓故技重施死守山门咽喉之地,如占险关,以少量兵力便能拒敌于关隘之外。

一行大军在这关隘之外伐木扎营,倒也不急。

西昌郡守章文才原手下那批狗头参谋,亦是一肚子坏水,恶迹斑斑,就没有章文才那么好运,早已被萧定乱等处死,现在参谋的位置都是萧定乱几人在坐,现在的郡守大人已悲哀的沦落为一个傀儡、发号施令的机器罢了,许多决断都是由萧定乱几人直接敲定,然后经由握权柄的郡守大人下达下去,可以服众。

而早在萧定乱等人进入郡守府之初,第一时间便处置了郡守府中一大批的恶奴,其实都是郡守大人昔日的走狗爱将,豢养在手下的一批鹰犬。郡守大人被点名,只得自断左膀右臂,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定乱等人将自己的心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接一个的清洗掉。整个郡守府立上下立刻一片萧杀,变得森严起来,也彻底的被萧定乱等人把控住。

毒龙教把手山门的几百人警惕守卫半刻不得松懈。

郡守大人麾下二千余大军缓缓扎寨,俨然一副战火未起,便将成僵持之局的趋势。萧定乱不急,郡守大人这些年敛财可不少,家底厚实的惊人,所以毫不担心补给问题。

两方对峙,毒龙教绝对最为紧张。两千军兵,兵临城下,一旦攻破山门,杀入毒龙谷,纵然是一支松松垮垮的队伍,纵然是毒龙教主场作战,也足以把毒龙教杀个天翻地覆了,这种无形的压力,绝对是一种煎熬,难忍的煎熬。

萧定乱不急,但绝不是没有计划,一片盲目。他的下一个目标是龙牙山,不予强攻,而以尖刀奇袭,闪电破之,然后霸占毒龙教山门,彻底堵住他们的出路,把他们真正变成瓮中之鳖。

多年盟友,一夜反成头号大敌。郡守大人亲征,毒龙教一干人等现在是何种心情,想一想都应该十分的有趣。

山门一破,到时候毒龙教上下恐怕寝食都难安,要急躁成热锅上的蚂蚁。

一天的时间便在暧昧的对峙之中度过。

是夜月黑风高,丛林掩映,苍山若伏兽,草木似凶兵。

秋意凉。

夜,幽黑的夜,杀人之夜。

夜色渐深,萧定乱调动一百江湖义士,散布丛林,开始清扫毒龙教派出的各路探子,到达这一步田地,萧定乱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丝打击毒龙教的机会。他更相信,毒龙教每多损失一部分人,那惊恐就会更深一分。

然后,萧定乱、公孙尚义、水玉楼、牛小蛮四人走出郡守军帐,出去传令,留下闻人悦与柳如嫣二人,监督章文才一并兼护卫之责。有柳如嫣在,章文才的一切小动作都不可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就更不得得逞,而有闻人悦在就几乎没人能威胁到章文才的性命,如此安排可谓万无一失。

旋即萧定乱以郡守府侍卫长的身份向此行两千余军卒的将官传郡守令。所谓的“郡守令”当然也是萧定乱等人说了算的。

将军的是一个中年大汉,身材异常魁梧,浓眉大眼高鼻梁国字脸,加一捋长髯,生得十分威武。但见萧定乱一行进入军帐,端坐不动,只是打眼一瞥,冷声道:“军机要地,你们这些杂人贸然闯进来,有什么事?”

萧定乱道:“韩将军,郡守大人想知道你接下来作何打算,有何安排,如何攻打毒龙教山门,希望你给一个明确的部署安排。”

此人便是此行讨伐毒龙教的将军韩丹虎,似乎对萧定乱等人颇为不爽,并没有打算听命的意思。

萧定乱当然知道,此人与毒龙教的关系乃是千丝万缕,非常密切,章文才早已说的一清二楚。

此番讨伐毒龙教,事发突然,简直是雷厉风行,韩丹虎这将军位置也着实坐的太快,乃是他始料未及之事。不过攻打毒龙教一事么,他确实不想干,也没胆子干,所以故意拖延,消极应对那是必然的。西昌郡的军权韩丹虎握了一半,只是没有直接调度权,负责征兵、c练、行军作战等等职责,也可谓位极权重,自然是毒龙教收买,拉拢的不二对象,此僚收受毒龙教的好处不知道有多少,劫掠官盐等等事宜,其中更不乏这个韩丹虎的身影,与毒龙教的关系何等的暧昧,这种狼狈之合他断然不想亲手打破,更不愿惹怒毒龙教这尊凶物。

他以为,讨伐毒龙教,只不过是走形势,乃郡守大人捞取政绩的手段罢了,讲求一个来势汹汹,悄然而退就是了。但近来偏偏又风声大起,他心中已充满怀疑,更可疑的是郡守大人身边忽然多出萧定乱这么几人,就让他心中生出很有不妙的感觉,几番想要会晤章文才,都吃了闭门羹,连郡守大人的一根毛都没见到。

韩丹虎心下便知其中定有鬼怪。

当下韩丹虎一声冷笑道:“此等军机,我自会向郡守大人亲自禀报,还轮不到你们几位家臣来向本将军征询,此乃越俎代庖之罪。”

萧定乱道:“郡守大人身染疾病,不宜见人,前来征询,乃是郡守大人吩咐,韩将军还是与我们说个清楚,亦方便的多。”

韩丹虎面色一沉,猛然拍案,左右副将及一干军官一个个眼中都已露出凶光,面现杀机。韩丹虎更是猛一抬手,指向萧定乱几人厉声呵斥道:“你们几人,到底对郡守大人做了什么?现在给我一一招来,不然定不容尔等魍魉鬼祟之辈活着走出这里。”

这一声呵斥落下,十余军官都已拔出兵刃,腾腾站起,一个个虎视眈眈,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气。

萧定乱几人根本懒得去瞥一眼,动都没有动。

萧定乱缓缓道:“其实也未做什么,只不过是让郡守大人幡然醒悟,决定痛改前非罢了。”

韩丹虎等人的双眼猛然瞪大,显然萧定乱开口一句话已让他们十分吃惊。

萧定乱继续道:“尔等不消吃惊,嘿嘿,郡守大人早已把之前所犯罪恶一一交待,种种罪行供认不讳,同伙主谋一干牵连之人都一一讲来,你们的底细,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说话之间,萧定乱拿出一张名册,其上条条陈列,密密麻麻全是人名,不下百个之多,而韩丹虎乃至此刻军帐之中的大部分军官,大抵都在其中,而且名字相当靠前,韩丹虎的名字更是仅次于第一大恶章文才之后。

韩丹虎眼神一转,登时寒光大起,大喝一声:“那就留不得你了!”

萧定乱面色亦是一寒,冷声道:“给我滚回去,坐着,别动!”

这一干人都还未动,萧定乱人影已雷霆般的闪将而出,直接到达将将站立起来的韩丹虎面前,不但先声夺人,而且先手夺人,劈手便是一巴掌抽了下

许多微妙的变化,他其实很清楚,但一点也不开心,因为这一系列的事件,大小的开销,都出自郡守府,都是章文

第 42 部分

许多微妙的变化,他其实很清楚,但一点也不开心,因为这一系列的事件,大小的开销,都出自郡守府,都是章文才这么些年收刮来的黑心钱,现在无疑是在一点点吐出去,这无疑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好比一个人拼命攒钱敛财,然后再用攒够的钱请人打自己的脸,十分讽刺。

可笑?!章文才只能惨笑,笑的很悲哀。

甚至于现在,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现在一看到萧定乱就会不由自主的紧张,已成为章文才的自然反应。就如水玉楼说的,人总是有弱点的,有弱点就会有恐惧,章文才现在对萧定乱无疑充满了恐惧。

这个眼瞎的男人,已然让他从身体到心灵,都已伤痕累累,想不惧怕都不行。

章文才全身已绷紧,心弦亦已绷紧,紧张的看着面前不远处轻松的萧定乱。

萧定乱在笑,一脸微笑的调侃道:“郡守大人,难道你一点都不开心?你可是马上要成为西昌郡几百年来,第一个攻破毒龙教山门的郡守大人啊,马上一个崭新的、光芒万丈的高大郡守就要出现诞生了。你准备好如何去接受百姓对你的歌颂了么?”

章文才紧绷着苍白的脸,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定乱收起调侃的微笑,道:“给毒龙教教主写一封信,内容么,要细数他的罪恶,尽情的骂他一通,最好骂的狗血淋头。这时间,已经到了你和毒龙教撇清关系的时候了。”

章文才道:“你果然想要所有人都死。”

萧定乱道:“你们不应该死?”

章文才闭上了嘴,呆呆的坐了一刻,开始提笔。

与此同时,军营大帐之中,韩丹虎和诸位军官也都在干这件事情,当然以这些军官的脾性,是不可能配合的。所以公孙尚义不急不缓的杀了其中三个,于是这些军官包括韩丹虎在内都开始提笔了。

不急不缓的意思就是公孙尚义杀人杀的很慢,而延长杀人过程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这个人慢慢的流血,受痛。公孙尚义的手法明显和萧定乱审问时的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显然是从中得到了灵感。

他手中的龙泉太阿刀,用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共捅了这三个军官三百三十九刀,刀刀不致命。

谁都能听到军帐之中的惨叫,从一开始就那么的歇斯底里,撕心裂肺。

有些军官眼睁睁的看着,精神都快要崩溃。

在后来的一个时辰之内,所有人的问责绝交信都写好了,公孙尚义又一一看了一遍,把写的最差的三个人毫不留情的杀掉,然后责令其中一半的人修改,原因是骂的不够酣畅淋漓。

半个时辰后,一张张署了名甚至加了印信的问责书整齐的交到了萧定乱的手中。

正午时分,萧定乱一身郡守府府兵兵服,单枪匹马直上毒龙教山门,当然他现在的身份是郡守大人章文才的信使,有重要密信要传给毒龙教教主。

暗中是闻人悦和公孙尚义两人接应。

萧定乱的首要目的是探一探毒龙教山门出的布置情况,其次才是送这些绝对能让人看后气的吐血的问责断交信。素日来,因为与毒龙教山门相隔颇远,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感应。自他决定送信起,他已决定要在毒龙教山门之上来回杀上几遭,方才离去,因为纵然他不杀人,毒龙教的那些人定然也是不会放他走的,终究免不得是要动手的,他只不过想来的更猛烈一点。

一个毒龙教,可谓是害惨了他,这恶口气,他不能不出。

杀,一定要杀灭之!

萧定乱手呈信函,经过一路严格的盘查,最终却没能上到山门处,不过离那山门已经很近很近了,他已清楚感受到了山门后种种的布置和人员分布,心中暗暗思量一会如何动手。

虽然他不如明月刀那般的潇洒飘逸,但有闻人悦和公孙尚义的接应,来回杀上几遭,还是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的。

闻人悦和公孙尚义两人暗暗潜伏在他三十丈外,不露行藏。

待把信笺悉数交到毒龙教前来接应之人的手中,萧定乱作势便要离去。果不出萧定乱所料,一群毒龙教的弟子,却团团将萧定乱围在了中间,阻了他前后去路。

内中一人离开送信去,其余人等无不是虎视眈眈,一脸冷笑的看向萧定乱。这几日,这些毒龙教弟子一个个日夜提心吊胆,可谓受尽煎熬,此刻但见竟是郡守大人派来的信使,如何能放过?!

杀了解气,这才是上上之选。就这样将这信使放走,就太便宜了,再则他们亦是怀疑萧定乱有刺探之嫌疑,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走萧定乱的。

萧定乱虽然双眼不能看到这些人的表情,但在感应之中,只感到这些人杀机大增,戾气上窜,情绪间充满了扭曲的兴奋。他便知道这些人要动手了。

哼哼,动手?!这正是萧定乱想要的。此地距离毒龙教山门也不过三十丈的距离,只是路太陡了一些而已,他想要冲杀上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刻,闻人悦正在直线距离萧定乱三十丈外,暗暗藏在岩壁下一丛灌木之中。前面正隔着龙牙山主峰之下的一座小山,虽然小山不大,却尽是山岩,两边齐如刀切,无法攀登。

闻人悦意识感应,便知那边发生的事情,当下嘻嘻一笑,颇是娇憨,猛然运起功力,一手握住幽寒断魂枪,陡然向着高天猛然掷去。近处的公孙尚义但听一声破空之声直刺耳膜,双耳几乎是要失聪,便即咂摸出闻人悦这惊天动地的一掷,到底蕴含了多么大的力量,简直大的无法想象。

公孙尚义心中暗暗吃惊,旋即抬头往天空看去,但见幽寒断魂枪直上高天,须臾之间便化为一个黑点,似乎力道还未尽,黑点转瞬又消失,以公孙尚义的目力,都不能再看见。

闻人悦嘻嘻一笑道:“给老大一个惊喜!”

公孙尚义暗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下叹道:“这惊喜也够特别的,一手天外飞枪,吓煞人也!”

而此时此刻,萧定乱正被毒龙教十几人团团围住,当此之时,毒龙教诸人已然亮明武器,正欲扑将上来。

萧定乱故作惊骇道:“你们想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传信的信使,你们……”说话之间萧定乱身形却猛然扑出,抬手两拳,撂翻两人,迅猛已极的将这包围圈子打开一条缺口,身形疾动,掠开了三丈多远,却并没有立刻飞遁而去。

萧定乱抢先发难,倒不是他要先下手为强,而是他知道此时不闪,更待何时,待会遭殃,后悔莫及。

毒龙教十几人登时一惊,然后大怒,正欲扑将上来将萧定乱乱刀砍死。熟料到就在此刻,一声尖啸大响,一阵破风气爆之声连响,天空一物猛然飞s下来。

锵锵!

呼吸之间,天将神枪。

幽寒断魂枪从天而降,枪锋落地,凿开地面山石,一时间石块四s,石面龟裂,登时多了一个石坑,幽寒断魂枪一阵嗡嗡作响,兀地震荡不止。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激s而出的石块,简直就是杀伤力惊人的天然暗器,更是一场灾难。密密麻麻的石块碎片飞s之间,登时将那十余毒龙教弟子打的浑身乱颤,破了不知道多少血d,横死当场。

萧定乱看准机会,猛然扑身而上,闪身到达幽寒断魂枪边,猛然发力,一把抓起幽寒断魂枪,枪锋拖地,向着毒龙教山门猛然冲杀上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杀杀杀杀

天降神枪,我之利器。

萧定乱幽寒断魂枪在手,不去分神理会这倒霉透顶的十余毒龙教弟子,整个人的气势猛然升腾起来。

这一刻,他不是小小的信使,他是萧定乱,是一尊杀神。

杀神降世一般,萧定乱几个呼吸之间,冲上这一条陡峭的羊肠石道,迎面便是十余人,正是闻听彼时动静,过来此地察看情况,此时正好迎上了萧定乱的枪头。

萧定乱意识感应之下,非常的清楚,登时一声沉喝,好若是猛虎上山岗,对月啸西风,一股霸道之气油然而生,虽无暴戾相,却有凶猛势,脚下骤然发力,身形高高跃起,身在空中,全身劲力爆发,枪锋裹挟着破风之声,一声长吟,一招铁马开疆式,枪锋横扫,开疆扩土,铁血招法。登时当面之人才将将大吃了一惊,不及反应,无不是被这一枪扫中胸口,枪锋过处,胸膛裂开,鲜血若暴雨一般的喷洒。

这些人兀地还未倒地,萧定乱双脚已猛然一点地面,再度跃起,从这最前几人的头顶越过,接上一招高岗踞虎式,正是凌空下击,以高打低的不二招式,非常凶猛,长枪连刺之间,犹如虎踞高岗,震慑百兽,莫敢不服,无不战战兢兢伏地臣服。

后面的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已然被杀翻在地,萧定乱再接一招象鼻席卷式,幽寒断魂枪嗡嗡作响,将最后几人接连打飞出去。

萧定乱身形丝毫未见停止,这一套招法施展,行云流水,杀伐之间异常果断,看也未看,身形已然掠出,大有一副狼入羊群的味道。

前方一阵s动,有人狂呼:“敌袭,敌袭!”

萧定乱已然快要冲到毒龙教的防御工事之前,迎面便是尖木桩阵,密密麻麻,简直无法通行,尖木桩阵之后又是一排大石磊成的防御工事,据守在山门之前,正好在一个喇叭口的位置,迎着羊肠小道是瓶颈处。毒龙教则占据了这么一处开阔位置,但有人冲杀上来,势必迎上毒龙教众人的猛烈攻击。

那以半圆弧度排开的工事之后,驾着一架架重型弩机,粗大的箭头对准了山道的入口,然后还有一排弓箭手,钢弩,种种长距离杀伤的兵器。

萧定乱才将将冲杀上来,便听见连续不断的机括之声、弓弦之响不绝响起,一时间流矢若飞蝗,直扑萧定乱而来。

不过这都在萧定乱的预料之内,如果是自己,也会做同样的布置,因为这样的布置非常合理,最能够有效杀伤敌人。

萧定乱身形冲将上来,并不是一味猛冲,而是毫不停滞的像一旁飞掠而去,只见得影子一闪,险险躲开强弓硬弩的一轮s杀,身形已到了山道口的山壁,身形更是不同,猛然斜斜向上沿着山壁猛然前冲,飞走绝壁,直接越过了尖木桩,直工事之内。

箭矢一道道从萧定乱的身边s过,打在崖壁之上,发出锵锵之声,火星直冒。萧定乱已然将速度提升到达极限,精气神都在凝聚,感应高度敏感,手中幽寒断魂枪接连挥挡,格开无法躲避的箭矢。待到近了,扑面又是各种暗器,飞s而来。

但是萧定乱的速度太快了,一切的远程s杀都失去了准头,总是慢了半拍。

待到第一轮过了,第二轮还不及出手,萧定乱身形已然从陡峭的岩壁之上一跃而下,闪身到了工事之内。什么弓弩,暗器都立刻完全派不上用场了。而此刻,后方毒龙教各堂口的弟子已早已准备的妥当,迎面便围杀上来。

剑毒堂,密毒堂,毒手堂,甚至还有影毒堂的弟子,一个个凶戾无比的冲杀上来。

前番一个明月刀已把他们杀得没了脾气,心底深处全是怨气,现在又单枪匹马杀来一人,他们心中的愤怒已然是歇斯底里,洪水爆发一般的冲了出来,唯一的念头就是留下萧定乱,将之格杀在当场。

解气,一定要杀了解气。

倘若是再被萧定乱肆意蹂躏一番,扬长而去,毒龙教的士气,就要跌到深谷之中去了。

萧定乱战意盎然,杀气磅礴,猛然大喝一声:“区区鼠辈,也敢阻我!”长枪猛然一挺,脚一落地,枪锋过处寒芒乱闪,枪法施展的大开大阖,大伦枪法完全的施展开来,放开了手脚,大肆杀戮起来。

这一刻,他已忘却了一切。

一个人,一条枪,生生的撕开了一条血路,一路踩着尸体,踏着血水,将一干围攻之人杀了一个对穿而过,然后萧定乱奔出一段距离,似要遁走,后方毒龙教弟子大怒,怒不可遏,凶性都激发了出来,在后猛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萧定乱逃走。

萧定乱岂是要逃走,这样就逃走掉,也实在太过无趣了。

正到毒龙教一干人等追的正凶猛的时刻,萧定乱身形霍然一顿,猛然倒折而回,迎面扑杀向这一干追来的毒龙教弟子。

他们在后猛追,其实已然乱了阵脚,人员密集而杂乱,正中萧定乱的下怀。

萧定乱一声大笑陡然折身杀回,恍若雷霆闪电一般,声威俱烈,猛然大喝一声:“尔等来的好极!”喝声未落,人已迎面扑杀到达面前,幽寒断魂枪照面猛然挞下,可谓是大张挞伐,迎面便将三四人打得扑倒在地,头破血流再也爬不起来。旋即萧定乱脚下步伐猛然变得缓慢下来,龙行虎步,虎相九招一一施展开来,专事猛烈杀戮。几十个呼吸之间,连夺二十余毒龙教弟子性命,自身毫发无损,战意更加激昂,反观毒龙教一方,竟有种被杀得发怵的感觉,凶猛的势头遭到了萧定乱当头猛击,立刻弱了下去。

这凶性一下去,毒龙教诸人便也冷静了下来,重新摆开阵势,攻向萧定乱,战力居然不减反增。

不过萧定乱此刻已然战力勃发,丝毫也不惧他,手中幽寒断魂枪连点,致命的透劲在这一刻终于施展出来。

透劲一出,简直是所过之处,乌有活着。

到达这一刻,萧定乱杀神的形象才一点点竖立起来,一枪杀一人,从来不落空。无不是一点劲力透过真空,震荡,猛然到达敌人的眉心,当场震碎祖窍而死。

一炷香的时间,倒地而亡之人,已超过百人,超过了镇守此地的毒龙教弟子种数的四分之一。

毒龙教诸人已然心生了惧意。

这个时间,毒龙教的强力后援已到,闻讯而来的高手已然支援到来。

正杀得酣畅淋漓的萧定乱乍然听闻背后一声猛烈的咆哮传来,但见一虎背熊腰的高大人物,壮硕如同金刚,手中提着一口九环大刀,随着一喝之间正将手中大刀猛然一震,但闻一阵大响,震慑人心。

萧定乱但听这声响,便知这大刀分量不轻,恐怕不下二百斤,直感应到来者一身气血之旺盛,十分惊人,想来力量定是极大,全身上下更是充斥着一种凶暴的气息,十分的危险。

此人一出,慌张的毒龙教诸人便好若于病入膏肓之际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立刻便有人大呼:“二长老来了,二长老来了……”

“此人必死无疑,我等速速退开,将此人围住便是。”

“快快给二长老腾开地方!”

“二长老定能一刀劈死此僚。”

各种振奋人心的声音响起。

萧定乱一听,竟然是毒龙教的二长老,实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有胆子出来,竟然是诱惑出来了一条大鱼。当下一干被萧定乱杀得早已寒了胆的毒龙教弟子退开一边,为那二长老腾开了地方,不断高呼助威。

萧定乱则在这个时间暗暗积蓄力量。

二长老向着萧定乱冲杀而来的时候,萧定乱便也动了起来。两人速度都不是太快,但步伐稳健,都在运转力量。

萧定乱只听见这二长老手中的九环大刀刀背上铜环一阵大响,这时刻两人已然接近,那沉重无比的大刀挥出一个月牙弧度,直奔萧定乱的胸口而来。

萧定乱一声暴喝,力量已然集聚到达顶点。这一刻,他要杀人,他已准备好如何杀人,他不但要杀人,还要让所有人都吓破胆。

就在毒龙教二长老出手的那一刻,九环大刀无比凶猛的劈来之际,萧定乱出手了,出手的同时一声雷霆大喝:“给我死……”

这“死”字拉的极长,尾音落下,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已然与毒龙教二长老手中的九环大刀接触。

下一刻,大刀刀背之上一个个铜环猛然震荡,不住的崩碎,而那二长老全身都是一颤,整个身躯就如同镜水之中的倒影,忽然生出来涟漪,开始诡异的扭曲。

堂堂毒龙教二长老,萧定乱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在这一招之下金钢一般的身体忽然一软,诡异的向下瘫倒下去,好像筋骨都被完全抽去,似一堆烂r一般,堆到了地上。

前一刻还是一个活生生、威武雄壮的人,下一刻却已成为地上堆着的一对烂r,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骇的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忘却了呼吸,只感到从脚底下一股森寒的气息悄然升腾起来,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恐惧来的如此迅猛,又来的如此强烈。

萧定乱却没有再动手杀人,扛着幽寒断魂枪不急不缓的扬长而去。

那一道背影,已然成为这些人心中不可磨灭的恶魔之影,一干毒龙教弟子居然没有一个敢于出手阻拦,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萧定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然后不少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那一枪,到底是怎样的一枪,谁也没法想象。

二长老居然一招之下,便被打成了r泥?!

这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想也想不到的事情。在这一刻,他们甚至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怀疑,恐怕明月刀都没法办到这种事情。

这恐惧,已深深的种在了这些人的心里。

下一次,他们再面对萧定乱的时候,是否还有出手的勇气?!

第一百四十三章:险之又险

萧定乱的身影甫一消失在诸多毒龙教弟子的视线之中便开始疾奔。杀人不容易,一枪杀死毒龙教二长老那样一个金刚也似的人物就更加的不容易。

萧定乱留下一个堪称无敌的背影潇洒离去,不是他真的不屑再战,而是他已无力再战,心中苦涩自己知。击灭毒龙教二长老的那一击,强大而震撼,一枪将毒龙教二长老打成一堆烂r,但是这已耗尽了萧定乱超过九成的力量。彼时,他暗蕴力道,一枪而出,震空劲猛然打出,空前的毁灭震荡从毒龙教二长老的九环大刀之上传达到其身上,以莫可抵御之势一举摧毁了毒龙教二长

是以对于自身的了解极其的重要,人一

第 43 部分

是以对于自身的了解极其的重要,人一旦不能自知,便往往要行昏庸事。

而道即是愿望,是人趋利避害的一种本能,更是一种超越极限的心态。

人人皆有道,但道分高下,有道必有果,所以纵然人人有道,道果却又各不相同。

以武问道亦是如此,所以才有高下之别。

得道者碎空而去,入神仙境界,为后世所崇拜;而寡道者,化为尘埃,湮灭岁月红尘,泯然众人矣;甚而失道者,命之不久,早死早丧而已。

命性j修,武道之道。

萧定乱细细参悟,明白了这道,关乎人情,心智和精神,不单单是r身之强抑或是内气之厚那么简单,这都与命性相关,最本质最核心的地方便在于炁。

冥冥之中他已预感到,当一个人的炁,雄浑到达一种地步,寿命、生机、惊声等等超越了寻常之人,最能影响到自己的便已不是自然万物以及r身的创伤,而在于心神和意志的修行。就譬如苏万屠与萧定乱,皆是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经历第一重的心魔乱神之磨砺,萧定乱却能找寻到本我,而苏万屠如此强悍之人,却深受心魔之害,坐困黑暗十余年,这其中的秘密恐怕就在于苏万屠过分雄厚的炁。越是强大的人,就越容易迷失本我真我,陷入种种业障之中不自知或不能自拔,就好比有些做官之人,为小官小吏之时,公正廉明,奉公克己,等到一步步爬升,身居高位后,便开始作j犯科,行伤天害理之事。天下道理,大抵同根。

能力越大,欲望也就跟着放大。

当r身已强大一个无法超越的极限时,那么修心才是武道的最终归宿。

对于命性与武道的认识,萧定乱又是进了一步,获益匪浅。

于第二日清晨,萧定乱悠然站起,长长的舒了口气,没想到章文才居然睡了过去,水玉楼则入定未醒。当下他意识张开,掀开营帐,出到外面,略一沉思,暗叫了一声惭愧,自骂了几句,速速往闻人悦的营帐而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夜下奇袭

闻人悦的状态远比萧定乱想象中要好得多,因为背上有伤,休息时只能俯卧在床上,看见萧定乱进来,脸蛋红扑扑,扯了扯被子,嘻嘻道:“老大,你来看我啦!”

萧定乱抓了抓头,其实闻人悦的伤势他也已感受到,知道已好了许多,当然,在感应伤势的过程当中,有没有感应到妮子除了伤口之外其他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妮子下意识拉被子的小动作,嘿嘿,就不免让人心生怀疑了。

他抓头当然是因为尴尬,因为某种不敬和小小的亵渎,闻人悦却好像没事儿一样,露出被子的两只小脚丫子晃来晃去,道:“老大,你的伤势好的比悦儿还快呢!”

萧定乱微微绷紧的神色终于是放松下来,道:“我已经没事了。悦儿,还疼不疼?”他其实担心的倒不是伤口,而是毒,玉芙的教训已让他对毒药这个东西充满了警惕,有种格外不自然的心理畏惧。

不过闻人悦显然没有受到箭上毒药太多的影响,以闻人悦内气的雄厚,加上百毒天王酒和许多解毒的丹药,其实那点毒也确实奈何不得闻人悦。

闻人悦双手拖着下巴,摇了摇头,道:“没事呢。”然后闻人悦一副很是吃惊的样子,惊讶道:“老大,你又变强了呀!”

萧定乱嘿嘿一笑道:“昨夜练功,感受到五曜星罡和自然五行之气,又采日月精华,力量确实增强了一大截。现在再用震空劲的话,不会像前次那样虚弱不堪了,用两次大概力量也不会枯竭,不至于那般狼狈。”

闻人悦自己的武功已到了瓶颈,幽幽叹道:“不知道我的功力何时才会再进哦!嗯,老大,我怎么感觉到你忽然有种飘飘渺渺的感觉呢!”

萧定乱一愣,讶异道:“是么?”他不太明白闻人悦这句话的意思。

闻人悦道:“就好像中间隔着一片月光一样,朦朦胧胧的,就好像……”闻人悦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作恼的样子,似一时想不出后面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

萧定乱只是静静的坐着,心中祥和而安定。

闻人悦却揉了揉额头,鼓着腮帮,躺在那里,样子娇憨可爱,没再说话,也安静了下来。

她刚才想说“就好像一个梦”一样,话到嘴边,忽然就想到了昨夜的梦,心中突突直跳,一阵心悸,没有说出来。

妮子没说出来,是因为她觉得好像有些少女不宜,心中一阵可怕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而那梦,也不过是在如水的皎皎月华之下,自己被某个人搂在怀里,狠狠的夺了初吻,亲的连气都喘不过来,都快要晕过去,真的好可怕哦,然后她就被吓醒了。醒来的妮子只感觉到心口扑扑直跳,双颊红彤彤的有些发热,费了好大功夫老长时间才终于平静下来。不久,她就看到真的萧定乱。忽然就感觉到萧定乱有种朦胧的感觉。

真的好奇怪哦!

妮子还是那么纯洁无邪的妮子,当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然而她却在努力的想,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谁的很是安然甜蜜。

感受到闻人悦睡着了,萧定乱面上浮现一个柔和的笑容,不禁轻轻叹道:“还真是心无所欲,天真无邪呵!”然后脚步轻轻的出去,没有惊动闻人悦。

外面,柳如嫣另起炉灶,已做好吃的东西。

萧定乱简单的吃了一些,心情却有些沉重。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挺多,最担心的是还没有林樱的消息;最焦躁是毒龙教的事情已拖得有些久,还无进展;最慌张的事却还是玉芙。他的心中已十分思念玉芙,每每想到玉芙,心中便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悄然浮现,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心悸。

毒龙教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需要速度解决,然后他要全力去杀承诺过那雍容少妇的事,去杀掉那三个人,然后赎回芙儿。

这几桩事情了结之后,便要开始着手调查自己父亲当年的具体死因,踏上一条绝对不会很顺利的复仇之路。

他应该去做、不得不做和想要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而时间不等人,机会同样更不等人。

倘若继续再耗下去,这场轰轰烈烈的剿灭毒龙教的行动恐怕不需要任何人刻意的阻挠、暗中使绊子,也要无疾而终了。

毕竟,等待真的是一件很让人难受的事情。

不过现在他还是再等待,却已不需要等太久。他在等天黑,等待着这天然的掩护降临。

三百余江湖好手已跃跃欲试,一切都已经按照萧定乱的安排准备妥当。

夜黑,无月,有风,有秋露,微凉。

萧定乱、公孙尚义和水玉楼三人悄然而前,在他们的身后,跟着的是一百武功最高的江湖好手,个个一身劲装,背后大多背着一张硬弓,一个箭囊,腰间别着利刃,眼中寒光闪闪,无不是充满了萧杀的气息。

而在这一行人的后面,则是剩下的另外两百多江湖客,一行人悄然潜伏,暗暗前进。

杀气比风凉。

血却已一点点起来。

萧定乱的背后背着一圈大绳,打满了一个一个的结,公孙尚义和水玉楼以及十几个身手最为敏捷的江湖客也同样背着这样的一圈大绳。

龙牙山外的绝壁已在眼前,众人也都悄然潜伏到位,十余箭法最为精准的擅s之人组成了一个弓箭小队,以及另外十几个手中握着制式军用钢弩的人组成的弩机小队,跟着萧定乱再向前了一段距离。弓箭小队手中的弓极为的大,是一种非常硬的牛筋铁胎弓,每拉开一次,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s杀范围很大,更甚钢弩一筹。

弓箭小队和弩机小队加上萧定乱,公孙尚义和水玉楼三人,借着夜色和草木的掩护,悄然到达龙牙山绝壁外二十丈的距离,暗暗卧在草丛之中,弓箭小队在前,弩机小队在后,一字排开,排好阵势,巧妙掩藏。

这已是一个非常极限的距离,再往前就很容易被发现。

而他们此次的行动,在彻底展开之前,是绝不容被发现分毫的,一旦被发现,此次行动必然胎死腹中,再没法进行,而龙牙山上的人一旦起了警惕和防备,以后便也没有机会了。

此次行动是为奇袭,须得一气呵成,不能有半点纰漏,所以诸人每一步行动都需要非常的小心,提前已经过严密的计划和部署。

萧定乱抬头看了一眼龙牙山上火把熊熊的了望塔楼,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全身筋r微微蠕动,力量已开始在全身流转起来。

草丛中带着一种冰凉的湿润,秋夜凉风有种萧杀的冰冷。

萧定乱忽然回过头,沉声道:“诸位,事成与否,就全靠你们了,能否一举灭掉毒龙教,替天行道,一解吾辈心头之恨,机会就是现在!”

萧定乱身后诸人闻言,无不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厉芒闪闪,将仇恨怨气都化作了力量。萧定乱握紧了手中的幽寒断魂枪,检查了一下背后的一圈绳索是否绑好,当下一声沉沉低喝,身形虽然压得很低,但依旧如同离弦箭矢一般猛然飞掠了出去。

二十丈并不远,以萧定乱快到连公孙尚义都有些望尘莫及的速度,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已到达山壁之下。

萧定乱的速度丝毫不减,借着前冲的势头,猛然冲上了山壁,旋即左手陡然五指张开,猛然一抓岩壁,然后右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在身下岩壁上猛然一点,借住力道,身形循着一个“之”字路线,不断的向上而去,速度极是迅猛。

随着萧定乱手中幽寒断魂枪不住的凿击岩壁发出的铿锵之声响起,龙牙山上的毒龙教诸人终于是发现了异常,这才发现岩壁之上的萧定乱,大为惊讶和愤怒,当先便有十几人出现在了岩壁边缘,手握着弓箭,机弩等,从上方s杀。

这个时候,暗地里早已准备就绪的弓箭小队便已出手,龙牙山上的弓弦之声还未响,山下的已乍然响彻,连绵不绝的十几声。

s术最为精通的一人,力挽手中格外巨大的长弓,对准了瞭望塔楼之上的放哨之人,抢先出手,在那人还未及发出警惕之前,将之s杀。

旋即,箭矢破空发出连串的尖啸,龙牙山上十余个将将露头的毒龙教弟子便已中箭**个,身形不稳,从悬崖之边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而此时,弩机小队已猛然向前冲出十几丈,然后对准了山巅露头之人,一通s杀。

萧定乱丝毫未受到影响,向上疾掠的势头不减反增。

弓箭小队一轮s杀,效果显著,当下不停,同样向前奔行十几丈距离,而后面之人有条不紊的跟着往前推进,非常有计划。

弓箭小队身形落定,已然开始引弓瞄准。

龙牙山上据守的毒龙教弟子已然发现大大的不妙,又有一大批弟子冲到崖边,正好迎上了弓箭小队的新一轮s杀,而此刻,弩机小队第二轮s杀也已发出,已在酝酿第三轮。

萧定乱借着掩护,已然顺畅的到达龙牙山山巅边缘不足三丈的距离,这时钢弩的第三轮s杀已到,旋即是弓箭的第三轮s杀衔尾而至。

经历过三轮高强度的开弓s箭,弓箭小队已然个个手臂发酸,没法再拉开弓箭。

但是这已然足够了,已为萧定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和创造了极好的机会。

萧定乱正乘着山边这一个防护空档,身形猛然冲上了龙牙山巅,甫一落定,身形不停,手中幽寒断魂枪对着扑面而来的十余人便是一阵猛刺,猛烈招呼了过去。

若是他没有意识感应,就不会知道山巅之上的情况,此间猛然冲上去,势必要吃大亏。

不过现在,情况就完全不同,萧定乱一上山顶,几乎是看都不用看,手中的长枪便杀了出去,连连挑翻十余人,然后猛的一声暴喝,杀气腾腾,恍若雷霆,只叫毒龙教诸人一阵惊骇。萧定乱身形却不停,一把扯下背后绳索,握住一头,猛然向着山下抛去,然后身形疾动,将这绳索缠绕在一颗碗口粗的树上,也没时间给它打个结绑好,当下只能一脚踩住绳头,只等公孙尚义和水玉楼迅速上来支援。

毒龙教诸人见状,已然明白了萧定乱意图,无不是大吃一惊,另一面的大批弟子正火速赶来,旁边几座较矮的山峰上的人也正火速杀来,更远的山门处驻扎之人也分出了将近百人,火速增援而来。

情势岌岌可危。

而山上诸多毒龙教弟子面对此情此景,便知萧定乱现在必不能动,也是极为的j猾,居然并不冲杀上来,而是端起手中弓箭,弩机,以及各种暗器对着萧定乱猛然s杀过来,简直是想把萧定乱直接打成刺猬。

这一个变化,萧定乱着实没有预料到。

当此之时,遭逢始料未及之变,萧定乱但听密密麻麻的破空之声,心头也是不由的一紧,暗骂了一句他妈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迎刃而解

萧定乱猛地一声大喝:“尔等安可伤我!”当下全身筋r虬结,皮r蠕动,全身瞬间变得僵硬起来,恍若石化。萧定乱整个人立刻之间便有一种雕塑般的硬朗坚挺之感,巍巍而立,岿然不动,手中的幽寒断魂枪连连挥动,透劲接连s出,当空打落许多s向要害之处的箭矢,以血r之躯生生吃下这一轮的远程s杀。

毒龙教诸人只见萧定乱胸膛之上,一时间竖满了箭矢,钉满各种暗器,但是萧定乱的身形却几乎是没有丝毫的动弹,萧定乱的身躯非但没有倒下的趋势,就连他的神情都没有多少变化,依旧冷冽萧杀。

旋即的一幕更加骇人。只见萧定乱浑身一震,筋r蠕动之间,一根根的箭矢,一枚枚的暗器,纷纷从他的身上掉落,竟然只有很少几处渗出了鲜血。

他整个人除了消耗不少体力,却并没有什么大碍。

面对着无数的箭矢当面s杀而来,闻人悦提到过的那种躲避危险的身体本能最大限度的爆发了出来,在箭矢临身的那一刹,萧定乱的皮肤和肌r便已开始一种奇妙的疾速舒张和收缩,将箭头之上的大部分力道完美的化解,免除了萧定乱本应该承受的大部分伤害。不过这个过程虽然很短暂,看似简简单单便抵挡了下来,但是其实不然,实则非常凶险。

这种本能的应对,对体能和身体强度的要求极大,大到一种超乎想像的地步。一般人体质弱小,纵然激发出这类潜能,筋r和皮肤也承受不住这种猛烈的变化,面对危险时,甚至会自伤其身,引得筋r崩溃,非常的危险。

萧定乱此举可谓极度的冒险,在那一个瞬间,一瞬的功夫便耗去他大半的力量。

而敢于直面飞矢流箭,也须得临危不乱的勇气,非是意志坚定者,不可成。胆识略差,但听弓弦一响,恐怕都会本能的第一时间跳开。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萧定乱无论如何是不能跳开的,一旦跳开,脚下绳索一松,山下的人想要登顶,几乎没有可能,后续的所有行动计划便也将悉数化为泡影。

毒龙教诸人目见发生在萧定乱身上诡异的一幕,起惊骇程度简直不下于光天白日之下见到了厉鬼游魂,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心神震荡不能自持,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

也就是这一会儿工夫,公孙尚义已沿着绳索上了山巅,敏捷的将背后带着的绳索抛给萧定乱,毫不停顿,手中龙泉太阿刀刀光一闪,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向前突进,乘着这一干毒龙教弟子惊骇之际,直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山巅之上登时惨叫一片,血光大起。

直到此刻,萧定乱终于得以喘过一口气,只觉得有惊无险。微一停顿,便猛然拔下身上几根箭头,全身微一舒展,抓起脚下的绳索,在那树上打了一个死节,旋即捡起公孙尚义带上来的另一条绳索,寻得一个牢靠处,将之系好。

心下一感应,但见远处来援之人已然杀到,当下萧定乱手中长枪一抖,复又冲杀了出去。

不少人都还记得萧定乱,纵然记不得萧定乱,对这杆幽寒断魂枪也绝对记忆犹新。

那日萧定乱一枪击杀毒龙教二长老的情形,已然深深的烙印在不少人的心中,是一颗恐惧的种子。

此刻再见这一人一枪迎面杀来,心中恐惧的种子立刻萌芽、壮大、旋即布满整个心灵。前番还大声呼吼,喊打喊杀的毒龙教众人,立刻就像被猛地卡住了脖子,喊不出声来,声势登时弱了下去。

萧定乱顿如狼入羊群,长枪过处,血雨飘洒,整个人仿佛化身为一柄锋利无比的尖刀,身形到达哪里,哪里的人就不住的灭亡,如同割麦一般。

毒龙教诸位弟子,一个个心胆俱寒,惊恐之下几欲遁走,谁也不想再面对萧定乱这样的一尊杀神,在这人的面前冲杀,简直就如送死一般。

死亡的恐惧y影已完全将他们笼罩。

而这时,更多的人已上了山巅,一条条的绳索垂了下去,这是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一生二,二生三……绳索垂下去的越来越多,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一会儿工夫,萧定乱等人已稳住阵脚,随着加入厮杀的江湖客越来越多,毒龙教的败势已成,在留下了三百余具尸体之后,已被杀破了胆,终于开始败退,从龙牙山上狼狈撤走。三百余江湖好手才将将展开拳脚,如何肯放,在后猛烈追杀一通,再度留下百余具尸体,适才罢手。此间,能够有幸逃回去的毒龙教弟子已不过一二成,可谓损失惨重。

一战大胜,萧定乱这一方,士气大振,一个个无不是心绪激动兴奋,拍手大呼爽快,诸位江湖中人看向萧定乱的目光也不由得尊敬起来。

萧定乱的武力和魄力,他们都是有目共睹,不服都不行。

众人略作休息,便开始接管毒龙教在这龙牙山上建设的种种防御工事,着手防备之事。

诸人四下察看情况,把这一处险要之地摸的清楚,可谓是扼住了毒龙教的一条咽喉命脉。

内中二十余江湖中人在山崖处,忽然发现一大堆木桶堆叠,码的整整齐齐,四周还用茅草,树枝遮盖

这就是所谓的回命反逆丹,效果就是不计后果的疯狂激发人的潜能,使之在一瞬之间潜力无限爆发,相当于在燃烧生命,用命换来力量,一旦药力耗尽,这些瞬间增益的力量,根本不能得到巩固,就会如潮水一般的散去,而那个

第 44 部分

力量,一旦药力耗尽,这些瞬间增益的力量,根本不能得到巩固,就会如潮水一般的散去,而那个人也会油尽灯枯,身体机能大范围的衰竭,直接导致死亡,神仙也无力回春。

韩丹虎等人的力量在不断的增强着,增长的幅度到了一种超乎想像的地步,成倍成倍的直线上升。内中潜力较次,身体素质较差的几人,自身的力量都是生生的提升了八倍不止,异常的生猛;而如韩丹虎这类龙精虎壮,本身功夫并不弱的七八人,自身力量更是猛增十二三倍。转眼之间这二十余人,人人都从一个二三流的普通的高手,一跃到达超一流高手的层次,浑身上下充斥着极度危险的气息,充满了极具破坏性的暴乱与疯狂,似乎他们的心智也已随着丹药的效用,发生了某种可怕的扭曲,异常的兴奋。

韩丹虎猛然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刀,长刀一挥,劈的虚空炸响,刀芒闪动,单纯以力量,几乎就要斩碎虚空,这是何等的力量?!以韩丹虎现在的力量之强横,甚至于萧定乱都有所不及,纯以力量相较,也要被其压上一头。

这样的一群堪称凶猛的人物,若是冲杀出来,对于所有人,不管是三百江湖客还是两千普通士兵来说,无疑都是一场灾难,灭顶的灾难。

韩丹虎异常的兴奋,带着疯狂的扭曲兴奋,声音都已有些颤抖,道:“力量,这就是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足够打碎一切桎梏的力量,没想到在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我终于感受到了这样强大的感觉,哈哈,我的生命,也能有如此美妙的时刻。”

马竞道:“是我赐予你这一切,恩赐你生命最为完美的一刻,你应该报答我,用这强大的力量来报答我。”

韩丹虎颤抖道:“多么美妙的施舍啊,我感谢你少有的无私。”

他的身边,二十多位军官,他的诸位兄弟们,一个个缓缓的拔出了随身佩刀,长刀出鞘,刀与鞘的摩擦声显得异常的清晰,清晰到刺耳。他们自身却沉默无声,压抑着自身的混乱与躁动,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马竞道:“我无私的恩赐,只给真正忠于我的人。”

韩丹虎声音扭曲的长叹道:“可惜啊,这一切都还不能完美,不能算我一生最美好的落幕。”

马竞沉声道:“为什么?”

韩丹虎道:“因为,我想在无比的壮烈中死去,我是军人,要倒在淋漓的血水之中,这才是我的荣耀和宿命,更是早已我被丢弃、被人践踏的梦!”

马竞惊诧,道:“梦?”他从没想过,这些人还有梦,还他妈有梦。

韩丹虎道:“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美梦,真正的美梦。”

马竞微笑道:“你一定很想杀戮!”

韩丹虎道:“我想杀戮,一个军人,只能在无尽的杀伐之中,才能拾起自身的荣耀,我们需要杀戮,需要一场大战,在大战中灭亡这才是我们生命最终的落幕。兄弟们,我必将死去的兄弟们,让我们用滚热的鲜血洗去这一身的耻辱,在血雨中,重拾我们被践踏的梦,找回本应该属于我们的荣耀!”

二十余人手中的刀高高的举起,无比庄严的大呼:“荣耀,荣耀,荣耀……”就好像一群才入伍的新兵,充满了热血,充满了无知的自信,即使一无所有,但却有一腔热血和那最纯真的梦。

振奋人心的呼吼响彻毒龙谷,却是最凄凉的绝唱,一如那黄昏中送葬的挽歌。

马竞大喝道:“去给我狠狠的杀吧,杀光他们!”

韩丹虎带头,猛然大喝:“杀!”

二十余人同时大喝:“杀!”

马竞大喝:“去杀!”

杀气腾腾,一切被压抑的混乱与躁动在这一刻歇斯底里的爆发了。

杀戮已开始,开始的出人意料。二十余人的刀猛然劈向了他们身边的人,身边毒龙教的那八个人。

马竞暴喝道:“该死的畜生,你们想干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无情的手起刀落,他的一条手臂已猛然被韩丹虎手中的刀砍落。

韩丹虎歇斯底里的大喝:“我们是人,不是狗,我们曾经也有梦……我们的耻辱,是我们的罪恶,现在我们要一点点的洗脱,为最后的荣耀,用命一搏。”

于此同时,马竞的拳头也已向前轰出,一拳打来居然单凭此刻自身r身力量的强横,便即震荡了虚空,猛然对上了萧定乱发出的震空劲。…》小说下栽+贼吧zei8。电子书

第 45 部分

一代毒龙教教主蒲镜南仰面大笑,几分凄凉,几分洒脱,转身便往绝龙d深处而去。

郭青水回眸看了一眼神色冷冽的萧定乱,亦是毫不犹豫跟着自己的义父而去,另外几位长老,同时进入,一个个都无半点怨言。

片刻之后,绝龙d中轰然一声巨响传出,地面微震,应是机关毁去,绝龙壁落地。机关一毁,整个绝龙d一阵摇晃,垮塌而下,转眼间已被块块落石封住。

萧定乱神色怅然若失,看向明月刀道:“我们又见面了,这次真的该谢谢你!”但他却不知道到底该谢她什么,因为他的心已很乱,乱到没有一点头绪。

明月刀一声冷哼,身形展开,已如一道白影,身形在绝壁之上连连闪烁,转眼间便已上了崖顶,飘然而去。

萧定乱茫然的转了一圈,心中涌起一阵空虚,仰天一声长啸。

该死的都已死,那活着的,也都还活着,这似乎是个不算太差的结局,萧定乱的心却就是没法平静。

水玉楼轻叹道:“天下间的事,本没法用道理来计,兴衰成败一场空,七弟,有些事情,不能过分强求的。一个人想要把控住一切,太难了,太难了……而想什么做什么,做什么成什么的人,天地之间没人有这个能力,那恐怕是神仙才有的本事。”

萧定乱沉默不语。

牛小蛮道:“七哥,修炼太上魔欲经的那个人说她还会来找你,我相信,你们终究还会再度相遇……只希望,那时七哥能掌控一切,把事情真正的理清,将一切的怨仇彻底了结。七哥,你已做的很好……”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我没事……这个世界,还是真是变化无常,精彩万分,处处充满惊喜呵!”他的声音中不无苦涩和讥讽,

公孙尚义拍了拍萧定乱的肩膀道:“定乱啊,萧定乱不依旧还是萧定乱吗?这点没变就足够了!”

山谷之中,已全然被火海淹没。

牛小蛮、水玉楼和公孙尚义三人看着毒龙谷上空,滚滚升腾若压顶黑云一般的浓烟,心情各自不同唏嘘不止。

毒龙教已然灭了,一切的一切,都付一炬之中,化为灰烬。

黑色的龙主阁在不断燃烧,猛烈的垮塌,发出一阵阵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和让人心悸的崩溃声。

四人小心翼翼的绕过龙主阁,迎面便看到匆匆而来的闻人悦、柳如嫣以及章文才三人。

章文才正看着熊熊燃烧的龙主阁发呆。

柳如嫣和闻人悦看到萧定乱无事,各自都是一笑,火光之中,面上神采奕奕。

章文才低声道:“一切都完了?”

萧定乱道:“都完了!”

章文才道:“都死了?”

萧定乱道:“该付出代价的人都已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章文才沉声道:“我是不是也该去死了?”他似乎在问萧定乱等人,却更像是在问自己,他亦知道自己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烈火之前,他在拷问自己。

没有人回答他,他的面前只有疯狂燃烧的烈火。

良久后,章文才一声长叹,萧定乱道:“这一生,你可曾后悔过?”

章文才笑了,笑的一脸的扭曲,笑的无声无息,肥大的身体猛然冲了出去,一直冲到了猛烈的火焰中心,到了火海之中,他的终于大笑了出来,笑声猖獗,笑声肆意,笑得无法无天,笑到最后已然扭曲。

他大笑着回答道:“后悔?!自己做出来的事情,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后悔?哈哈哈哈,我章文才,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会做的更小心,我会做的更厉害,我会做的更疯狂……啊哈哈哈……”

所有人都是一阵凛然。

这才是一条死不悔改,恶到骨子里的人。

一直到达清晨,毁灭毒龙教的过程终于结束,兴奋而激动的人群,唱着激越的凯歌,开始向毒龙谷外走去。

萧定乱等人走在最前面,身后远远的地方,是真正凯旋的士兵。

山谷外,朝阳和绚,远远可见天边一轮朝阳正冉冉升起;天边的朝霞酡红,就像铺满天边的红色花瓣。

秋风中,带着丝丝的凉意。

一行人说不上高兴,也谈不上失落,平平淡淡的往山下而去。

他们已准备离开。

而林樱在哪里?!

萧定乱的心还是紧绷着,神色亦有些凝重,猛然间向前掠了出去,然后在空荡荡的大营之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林樱。

林樱的身上带着几道触目惊心的刀伤,鲜红的血已然凝结。神色苍白的半靠在一处营帐外,远远的看到萧定乱狂奔而来,苍白的脸上轻轻浮现出一丝微笑。

在这个清晨,这无疑是萧定乱感到的最美好的一幕了。

那毫无神采的一个微笑,竟是比天上的朝霞,灿烂的朝阳和凯旋的喜悦都要来的美丽,来的更加激动人心。

萧定乱冲到林樱的面前,林樱面上难得的笑意如昙花一现,那种清冷的高傲如旧。

林樱也还是那个林樱!

萧定乱道:“你真傻。”

林樱轻轻的哼了一声,已被萧定乱小心翼翼的揽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一起做c

闻人悦的无私和大方远远超乎众人想象。也许是因为现在大家都是朋友了,也许是对自己的这个老大太关心太信服,总而言之,妮子又奉献出了一颗无比珍贵的天姥妙灵丹。林樱服用下妙灵丹后,卧床一二日的功夫,气色便也开始好转。林樱本身底子不弱,加上武功又极为深厚,伤势恢复起来也是极快。

原本死气沉沉的乐山城现在显得一点也不平静,西昌郡内贪得无厌的郡守章文才、走狗为恶的韩丹虎以及毒霸一方的毒龙教这三条大害虫被除,人人欢喜,家家高兴,就差放鞭炮庆祝了,大戏倒是唱了好几台,跟过年似的。

在这满城的喜悦之中,萧定乱他们已平静了下来,大风大浪之后,那种平静显得尤为的可爱和珍贵。

闻人悦的伤势已好的很快,林樱也已能下床,气色好了很多。

一闲下来,萧定乱除了练功之外,已很少有别的事情去做。这一路而来武功的不断进步,使得他对于武道的渴望,亦是愈发的炙热起来。

武力能够解决的问题实在不少,能够免去的麻烦也不少,既然是武道的重要部分,萧定乱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武被推上了另一个高度——武道,那么也不存在真正的高手寂寞,因为至高无上的武道,是只得任何一个练武之人穷极一生去追求也未必能成的最高目标。

有目标的人,也许会孤独,但绝不会寂寞。

练武只是与人斗。

而求武道便是与天斗,与自己斗,其乐无穷,怎么会寂寞?!

一二日的凝神打坐,星罡罐体,吞霞食气,萧定乱心中一切的困惑与烦恼都已抛在脑后,心中空空,似无所求,意识空灵,精神沉静。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一般,猛然之间两条星罡垂落而下,一时之间九曜星罡一同灌顶,萧定乱终于是到达了妙法心经第二重小成的境界。

那种蜕变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三分。

九色玄龙接受星罡灌注,变化更是迅猛,妙法心经运转到了一个极限,九色玄龙化为栩栩如生的形态,形象格外真切,有玄意,如那传说之中的神龙一般,在经脉之中奔腾。

萧定乱福至心灵,顿有一种焕然一新之感,身形不禁缓缓的站起,却并未从空灵忘我的境界之中醒来。

他缓慢的跳下床榻,奇异的走到房间正中,右手呈虚握,全身的筋r忽然缓慢的蠕动起来,力量流转的变化都一一的展现出来,非常清晰。旋即,他开始动了,缓缓而动,演练招式,起先似乎是大伦枪法,但到最后已全然不同,单纯是一种如何运力,如何发力的过程,

这一刻,内视之中窥到九色玄龙清晰的形态,玄玄而动,萧定乱脑中浮现出了数不清的灵感,不知不觉,便想要一一的演练出来。

客栈之内,隔壁几间客房之中住着闻人悦,柳如嫣和公孙尚义等人,忽然之间便感觉到了异样。

他们只觉得客栈周围,这一片天地中一切的气象都变化了,自然万象气宗界中万般自然之气,似乎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牵引,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搅动,就好像一片波澜不兴的湖水,猛然之间被人搅动的狂潮乱生。

几人无不是大吃一惊,自然万象气宗界的暴动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心神,一时间诸人心绪都有种莫名的燥乱。

闻人悦忽然眼眸一亮,意识感应,登时吃惊道:“这是什么境界?!啊,九曜星罡,五行之气,日月精华……老大,你这是要逆天了么?”

寻常人还没有感觉,但武功境界越是高深者,就越不能抑制住心间的惊骇。

若是此间有那修炼方术、道法的茅山老道经过,定然会大吃一惊,十之**会断定此处有大妖盘踞,因为这一处气象动荡,九道星罡通天彻地,如那妖气,已然把这一方笼罩了。

这一切萧定乱都不得而知,他的心神已全然沉浸在那缓慢的一招一式的施展之中,浑身已然汗如雨下,热气蒸腾。

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看似缓慢,但都在不知不觉之间运足了十成的力量,相当于在一个缓慢的过程之中,进行着最为猛烈的爆发,心念之中却充满了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渐渐的那些动作开始变得简单明了起来,繁复处一一消失,已然不光是双手,双臂在动,全身各处的动作都已经一点点呈现出来,一种玄妙的味道渐渐的浮现。

浑身的力量在疯狂的消耗,却又在不断的巩固。

到达最后,萧定乱缓缓的打完最后一个动作,双脚收拢,双手抱于丹田处,全身挺直,昂首挺胸,长长的一口气吐出,终于是缓缓的张开眼睛,喃喃道:“妙法心经当中居然蕴含着这样一套锻炼身体的动作,九曜星罡c……”旋即身体一软,浑身全无力气,瘫倒在了地上,这种全身虚乏到没有半点力气的感觉,萧定乱还是第一次体会,当真是有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而这“九曜星罡c”也不是他妄造的名字,而是出自妙法心经当中的一句“九曜星罡c,九幽涅盘身”。

躺了一会,待到回转过一口气,萧定乱勉强坐了起来,开始运起妙法心经,感应天上无穷远的九曜之星,一时间九曜星罡再度降临。

在这虚乏无比的时刻,萧定乱对于九曜星罡的感觉立刻变得出奇的清晰起来,心法的运转快慢,似乎有了一些不同,九色玄龙的游转亦有了微妙的变化。

萧定乱心下疑惑道:“难道,这九曜星罡c要配合着呼吸吐纳来练习,竟是要分心二用?”

他立刻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亦是意识到了其中的难度。自己于忘我处悟得九曜星罡c,全然是功夫下到,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但若是真正要开始练习,就不是这么自然而然的事情了。纸上谈兵是一回事,临阵对敌又是一回事,难度绝不在一个水准线上。

萧定乱静静思索一会,知道这种事情须得自己慢慢去适应才可能成,没有取巧之法。一切武道上的困难,他都有信心、有热情去克服。当下心中清爽,萧定乱从地上一跃而起,冲了一个凉水澡,换了衣服,略一思索,便把众人叫了过来,打算把这一套神奇的九曜星罡c传授给大家,虽然其他几人并不能感应到九曜星罡,但这一套练体之术的基本效果还是有的,若是配合吐纳练习,效果一定很不错。有c大家一起练,萧定乱就是这么个想法!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诸位就有的玩了,几人一面等着林樱的伤势进一步好转,一面练习九曜星罡c。萧定乱一面演练,讲述其中力量的运行方法,发力过程,诸人一面跟着练习,没想到一趟下来,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着,尤其是牛小蛮这等专门练习力量的好手,直虚脱的在地上躺了半个时辰,爬起来后却大呼过瘾。

这一套体术的良好效果,简直超出了萧定乱最大的预期,虽然练习起来十分的痛苦,但效果绝对好的惊人,包括闻人悦都赞不绝口,并且一口断定,这乃是一套非常高明的古武练体动作。

不管是不是所谓的古武,反正众人都练的如火如荼,浑然忘我,每个人得到的裨益也都非常丰厚。

时光如梭,三天后。一行七人七匹马畅通无阻的冲出乐山城,一路往泰昌郡而去。

西昌郡不是萧定乱等人的久留之地。

今次一路回返,一路上已平稳了很多,快意乘风,策马飞奔,自是心旷神怡,格外欢欣。

两日后,萧定乱回到了龙青山,公孙尚义有事离去;牛小蛮要返回面见师父;水玉楼要继续去寻找比他还美的那个情人;柳如嫣也打算回春风楼一趟,这一番兄弟聚会,也难免到了告别的时刻。

留下来的便只有闻人悦和林樱。

四处飘泊,到处闯荡,回过头来还是这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兰幽村才是他真正的家。

山村依旧宁静,小院依旧宁静。

萧定乱、林樱和闻人悦三个人在宁静的篱笆小院之中做着同样的一套动作,缓慢而沉重,顺畅而夸张,能够锻炼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三个人也同样是大汗淋漓,动作全力配合着呼吸,一脸的专注,颇有些互相较劲的意思,谁也不想比谁先倒下。

他们也确实在较劲,而且已不是第一次。

良久之后,萧定乱的身形连着晃了三次,俨然已经不行,不过让左右一瞥,见闻人悦和林樱两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下疲惫叹道道:“两位女侠,停下吧,你们赢了,你们赢了……”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萧定乱率先停了下来,一p股在身后不远处的大藤椅上躺了下来。

闻人悦嘻嘻道:“老大,你怎么能认输呢,你是老大呢!”

林樱则是傲气的头一扬,那下巴对着萧定乱,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后劲不足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地上。

幸亏萧定乱眼明手快,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身形一跃,把软绵绵的林樱拦腰搂住,没使她倒下去。

林樱登时一惊,发出了尖叫声。

萧定乱嘿嘿一笑道:“叫什么,又不是没抱过!”那天从毒龙山一路下山,可不是萧定乱抱着她的么!

林樱更是羞极,潜力爆发了出来,亦是一股力量莫名的升起,双掌一推萧定乱的胸口,叱喝一声:“你放开我!”反又把萧定乱推翻在地。

萧定乱半躺在地上,一时间也懒得爬起来,只觉得这娘们可真的要强的可以,不由的心中一阵促狭,揉着鼻子道:“林樱,你的腰好像又细了一些咧!”

林樱闻声,便要再打,却疲惫的再也提不起力气,心里直委屈,往地上一坐,哼哼道:“萧定乱你又欺负我!”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委屈里还带着那种倔强气,尤其是那个“又”字,用的更是妙极。

萧定乱不由的想到了林樱在水潭里洗澡的样子,神色不禁一呆,露出几分色狼的潜质。

闻人悦忽然弱弱的问道:“老大,我是不是要回避?!”

萧定乱一愣,便知道自己刚刚一定失态了,当即沉声道:“悦儿,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过来,扶你家老大起来!”

闻人悦哦了一声,从后抓着搂着萧定乱膀子把她家老大从地上拖了起来,极是听老大的话,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第一百五十三章:躲避感应

兰幽村的时光无疑是静谧而美好的,难得的七天美好时光。

林樱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萧定乱更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每每在这里多留一刻,他的心中便会多一分的不安,心中对于玉芙的挂念也会更加浓郁一分。这里正是他们一起生活和长大的地方,他身在这故土家乡,而她却已在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在哪里。

萧薇薇今天特地下山来给他送别,罗天佑把她送到龙青山,没有过多的停留便已离开了。萧薇薇的精神状态并不好,神色憔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和死气沉沉。她知道萧醇安遭遇的一切,甚至于那一切都早已成为了她的梦靥。但是,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在崩溃中重新恢复了过来,已学会了如何去面对,如何坚强,这些倒是要感谢罗天佑,是罗天佑把她挽救了回来。

人总是在不断的成长,变得坚韧。

告别了萧薇薇和兰幽村,三人纵马而去。路还是那条黄土路,一如当初他带着玉芙离开,没有什么变化,如旧的亲切。

小村子在远去,回头时还能看到村口那颗老桂树,好像一动不动的亘古等待,坚韧而默默无闻,在岁月中沧桑却不枯败。

秋,已渐深,萧瑟的风吹过,有枯叶随风而落。

又是丰收的季节,又是落叶归根的季节呵!

三匹马无拘无束的狂奔着,一路绝尘而去,何等的畅快。

林樱道:“你打算到哪里去找那三个人?”

萧定乱道:“紫华山的初华子杨楚华并不难找,一定是在紫华山一带;金钱帮的付坤侯也不难找;他们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要找到他们并不是难事。陆家三侠之首陆青子,自陆家庄破灭以后,一直未露行踪销声匿迹,倒是非常棘手。”

林樱哼道:“这些事我看一点都不棘手,棘手的是你打算怎么杀他们?杀人总得有个理由。”

萧定乱沉声道:“我有理由。”为了玉芙,这就是他最大的理由。

林樱道:“那是你自己的理由,为了救人的自私理由,绝不是杀人的正当理由。”

萧定乱苦笑道:“先找到他们再说,说不定不需要什么理由呢!”他在自我安慰!的确,这件事很棘手,他不可能随随便便乱杀人。杀人总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没有理由,萧定乱根本无法下手。

他早已不是那个为了钱而去杀人的萧家阿丑了。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有想好,不是一般的棘手,已棘手到让他充满矛盾和痛苦。

萧定乱沉默着,林樱也沉

萧定乱起身掀开帷帐,伸手揉了揉柳

第 46 部分

柳如嫣嗔道:“啊,你快给我出去,快出去,大晚上留在人家房里干嘛!要看啊,等你娶我那天再看!”

萧定乱起身掀开帷帐,伸手揉了揉柳如嫣的额头,郑重其事道:“如嫣,等我娶你!”

柳如嫣一愣,本来忐忑紧张的心一点点松弛下来。

萧定乱这次真的缓缓的退了出去,已在轻轻的关上房门。出门后的萧定乱没走多远就感觉到了不远处,呆坐在栏杆上面对着远处的林樱,神色间不禁一愣,便听到林樱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随风而来:“这么快就完事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萧定乱一时没咂摸出这句话的意思,沉声道:“你说什么?”

林樱只是从鼻腔里发出冷冷的一道哼声。

萧定乱后知后觉,当即怒道:“林樱,看我怎么收拾你!”朝着林樱猛然扑了上去,证明男人尊严的时刻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男人尊严

萧定乱做狼腾虎扑壮,合身向林樱抓去,林樱丝毫不惊乱,忽然转过头冷冷的瞥了萧定乱一眼,坐在栏杆上的身子借着双手在栏杆上一拍,身形忽然转了过来,时间正好在萧定乱扑来之际,一只小巧的脚忽然刁钻已极的踢了起来,扫过一个圆融的弧度,巧妙的踢在萧定乱的手腕。

萧定乱遭受这一脚,正好被林樱的脚尖踢中关节处,整只手都猛然向上弹起,顿觉得手腕一麻,暗暗的吃了一个亏,没想到林樱居然是在动真格的,也没料到她会发这么大的力道。萧定乱登时一身冷哼,一股力量涌了出来,手腕一抖,猛然又向下抓去,正好一把抓住了林樱的脚腕处,手掌骤然合拢,一下紧紧的握住。林樱见状却也不惊,并未急着挣扎,被萧定乱握住的只脚反猛力而向后一收,一股力量带动着萧定乱的身形往前倾去。另一只脚在萧定乱前倾的一瞬之间猛然蹬出,正迎向萧定乱的胸膛处。

这一脚速度奇快,加之萧定乱并没有真的和她较劲的心思,只是想恶形恶状的上来吓她一吓而已,却没想到林樱却已下了狠手,似乎非要让萧定乱吃点亏不可。

萧定乱可谓是心有防备却疏忽一筹,立刻中了林樱这力道沉沉的一脚,身形没法稳住连连后退。不过萧定乱也非是易于之辈,虽然吃了林樱这一脚猛蹬,身形不住倒退,但也生了一股狠劲,握着林樱脚腕的手一点也没松开的意思,非但不松,在后退之间手腕还猛然发力,向后一拉,登时将林樱整个人都从栏杆上拉了下来,旋即另一只手猛然向前一捞,将失去重心的林樱的另一只脚也一并抓到手里。

林樱一声惊呼,同样没有料到萧定乱吃了他一脚,居然还不肯松手。

两个人都是小看了彼此的那股狠辣劲头。

噔噔噔,萧定乱连退了三步,身形稳住,双手猛然向上一抬,复又发力向后一拉,立刻就将林樱拉的向自己飞了过来。

林樱怒道:“萧定乱,你混蛋!”

萧定乱道:“这还算混蛋?”双手的动作不停,猛地一下把林樱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直接朝着自己的怀里撞了过来,旋即双手陡然一收,然后向前一抓,一下握住了林樱的腰,手臂弯曲发力往自己的怀里一收,林樱整个身子立刻到了萧定乱的怀中,而且是以一个极为羞人的姿势。

林樱双腿分开,正跨在萧定乱的腰上,纤细有力的腰部也被萧定乱一只手握住,整个身体登时向萧定乱的胸膛撞去。

林樱面色急变,千钧一发之际,双手猛然向前推出,死死的抵在萧定乱的胸膛之上,面色又羞又怒道:“萧定乱,你放手!”

萧定乱不急不缓道:“你先给我道歉。”

林樱狠狠道:“你休想。”

萧定乱坏笑着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欺负你?”

林樱大急,怒道:“你敢?”

萧定乱的空着的一只手伸出来五指捏了捏,嘿嘿笑道:“我现在可空着一只手哦,想怎么欺负你就能怎么欺负你,要是怕了的话,赶紧道歉,我就放了你。”

林樱恨恨的瞪着萧定乱,看着萧定乱的一只手正往她胸口抓来,眼中出现一阵慌乱,沉声道:“萧定乱,你真的想要欺负我?欺负一个弱女子?”说话间,林樱撑着萧定乱胸口的手陡然一软,居然猛的收了力道,整个身子立刻朝着萧定乱贴了上来。

萧定乱头皮一阵发麻,不知道林樱又是来的哪一出,眼看着两人就要贴在一起,来一个无比亲密的接触,萧定乱一声沉喝间急急忙忙的撤了受道:“林樱,算你狠!”

林樱冷冷道:“这还算狠?”忽然之间手腕一弹,双掌猛然向前推出,力道更是大的惊人,登时将萧定乱推的猛然飞了出去。

萧定乱险险落地,心口发闷,暗暗叫苦道:“这到底是谁在欺负谁?!”登时一口气喘不过来,沉沉道:“林樱,你,你……”

林樱仰着脸道:“是你要欺负我的,哼,有人要欺负我,我打他还不成么?!”林樱说的理直气壮。

萧定乱哼道:“要打是吧?!好,我就和你好好打一场!”萧定乱心中一股劲头上来,登时沉喝一声,再度扑向林樱,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一旦出手,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林樱眉头一挑,哼道:“楼上太狭窄,有本事下来打!”十分痛快的答应了。说话间林樱折身一跃,脚尖在栏杆上轻轻一点,身形如同燕子抄水一般向春风楼中间的院子掠去。

萧定乱不甘示弱,更是猛然冲了出去,紧随林樱之后便掠了下去。

两人身形一落定,话不说,立刻开打起来,拳脚相向,打的难解难分。

两人拳掌指,踢撞扫,种种赤手相搏的手法都施展了出来,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渐渐打出了火气。萧定乱和林樱都是胜负心极强的两个人,久战不下,心中已然生出来一较短长的之心,战意升腾,越打力道越是猛烈。

忽然之间,林樱一手拨开萧定乱的一拳,借助巧劲身形一旋,顺着萧定乱的手臂猛然欺身而前,瞬间到达萧定乱的怀里,双拳如同雨点般落下,直打的萧定乱连连后退,根本无法提聚力量予以反击,最后被林樱打得倒退了一丈之远,终于是挺到了林樱力道用尽,才堪堪抵挡住林樱闪电般的快攻。

直到此时此刻,萧定乱才知道林樱的拳脚功夫竟也是如此的厉害,简直不能让她近身,一旦近身,他就立刻会遭到暴雨一般的连环打击,拳拳打在人发力的关键地方,使得整个人都始终处于一种僵硬的状态之中,心中想要提聚力量,但力量稍一聚集,就会被林樱的拳头打散,使得人只有挨打的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幸而挨打是萧定乱的绝技,尤其是拳脚攻伐,鲜有人能在短时间内把他打倒的。

杨辰十余年的拳头教育,可不是白来的。

所以萧定乱总能够在林樱力道衰弱的时候,找到机会反击。

战到酣畅淋漓处,萧定乱猛然一掌推出,迎着林樱正面而去,力图一掌将林樱打开,然后施展开狂暴拳脚开始反击。

林樱冷声道:“看我三分巧劲,破你一身蛮力!”眼看萧定乱一掌打来,林樱居然不闪不避,一只白嫩的纤纤手掌亦是绵绵打出,似缓实疾,攸乎之间与萧定乱的手掌对上,旋即整条手臂忽然弯曲,正好合着萧定乱力量爆发的韵律,在萧定乱力量迸发最猛烈的时候,手掌、手腕、整条手臂都是微微的一个扭曲,肩膀一动,便将萧定乱的力量完美化去,登时化解了萧定乱势大力猛的一击,而且后招未完,还有变化,只见林樱整条手臂猛然间一推,刹那伸展,猛烈的力量反冲回来,反将萧定乱震退。

萧定乱大吃一惊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林樱冷声道:“笨的像只大猩猩!进退尺寸之间,动辄全身之力。你自己慢慢想去吧!”

萧定乱心下诸多念头浮现,被林樱嘲讽,非但没有愤怒,反而沉静了下来,林樱刚刚的那一手化力、反击的功夫使得他非常惊讶,登时想到了九曜星罡c中的几个动作和力量运动,催发的路线和方法,心中立刻有了一丝明悟,大喝一声道:“再来!”

林樱冷冷道:“怕你不成,今天夜里,不打倒你,绝不罢手!”

萧定乱战意腾腾,内心中一扫急躁的情绪,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轻视和包袱。他虽然在力量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但林樱拳脚,身法、对于力量的把控、力道运用的技巧和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完全已将力量上的劣势弥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樱反而是立于不败之地,只消久战下去,以萧定乱的招法之猛,迟早会被林樱耗尽力气,最终败去。

萧定乱听得林樱之语,心中有所明悟,有种一语点醒梦中人的味道。

所谓的“进退尺寸之间,动辄全身之力”,其实也是一种力量提聚和爆发的技法,难度和层次都要远远高于整劲。整劲蓄力聚力的时间长而缓慢,而且爆发出来缺乏一种锐气,太拙太钝,十分粗糙。反观林樱的力量爆发却大为不同,有种动若雷霆的态势,微微一动,便是全身之力,每每都能在不经意间施以雷霆般的打击,让人根本防不胜防、猝不及防。

萧定乱甚至想到,若是自己练成了这种聚力爆发的手段,那么自己的透劲,震空劲等杀招都将再上一个层次,破坏力更加惊人,施展起来也会更加的顺畅,更加能够与自己的枪法融合,倘或再假以时日,好好磨练,到达完美融合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

一时之间,萧定乱出手的风格转变,身形、招法的速度开始缓了下来,出手拆招之间,出现了一种强烈的快慢变化,不管是快慢,招招式式都是发全身力,施展而出,正是九曜星罡c的基本技巧。

此刻的萧定乱与林樱交手,可谓是比原先多耗了十倍之力,同样是抵挡住了林樱的拳脚,但效果却已截然不同。因为萧定乱现在的一招一式,力道上根本不存在一个爆发的过程,变化的只是动作的快慢,一切都在自己的心意之中控制着,林樱再想用之前的方法化解掉萧定乱拳脚之上的力道已经不可能,有的时候只能选择硬接,消耗同样比原先大了几倍。

萧定乱渐入佳境,越打越是起劲,而林樱的神色也开始一点点变得凝重起来。

忽然之间,萧定乱的招法再度慢了一个层次,那种快慢之间的转换和变化更加的明显,不过相应的力量消耗亦是再度增加。

渐渐的,林樱的招法袭来,萧定乱的拳脚出招应对,都如同在瞬闪一般,几乎是有种极缓极快,因极而变,后发制人的味道,开始将林樱的招式一一化解,甚至于反攻。

萧定乱运用的手法又与林樱的不同,死死的克制住了林樱的化解力道之法,缺陷就是对力量的消耗太过巨大。

战到最后,林樱猛然抽身而出,闪到一边。

萧定乱的身形动作却都还未停下,正缓缓的演练着,正是九曜星罡c的种种动作,一点点领悟出内中蕴含的精髓。

对于九曜星罡c,萧定乱此刻的理解已然不同,全神沉浸其中,感悟着其中的奥妙,妙法心经不自禁的运动起来,十分自然,同时感应到九曜星罡,悉数灌顶一般的垂下;天降紫气、日月精华、五行之气,尽数加诸于身。萧定乱的每一个动作,更是带着一种气势,如有神助,出现了玄妙的意味。

林樱感受到这一切的变化,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悄然浮现出一丝笑容,喃喃道:“总算不是太笨,没有让我失望……我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一段时间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幽寒镇狱

萧定乱练功练的入迷至深,浑然忘记一切,一套九曜星罡c练习的渐入佳境,内中真髓一点点被揣摩了出来,更加可贵的是,终于使得妙法心经能够完美的配合九曜星罡c,在身体运动的同时,分神二用,能够一并感应到九曜星罡,自然之气,可谓是进了一大步。

萧定乱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肌体随着不断的锻炼和九曜星罡的灌注,力量更加的巩固,时时刻刻身体的潜能都处在被激发的状态,种种力量的催动路线和方法,都有种化为本能的趋势。

他终于感受到了这套九曜星罡c对于一个人力量锻炼的精妙之处,同时也感受到一个人的潜力之巨大,似乎永远都没有极限,只要能一次次的突破,挑战极限,就不会有尽头。

深邃星空下,幽静的大院之中,萧定乱脚步游移,身形变动,做着一个又一个奇妙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呈现出一种自然圆融的态势。

练武无岁月,直到后半夜过去,天将黎明,萧定乱终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浑身的力量都已完全被榨干,一点不剩,但他却没有倒下去,精神十分的旺盛,意志的力量支撑着身躯,缓缓的席地而作,运起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进入到调息吐纳的境地。

天将明,林樱便已离去,一个人扬鞭策马,悄然离开。

柳如嫣和闻人悦起床时,萧定乱还一动不动的盘坐在院子里,全身结满了一滴滴晶莹的露水,在一抹朝阳的照耀下,折s出万道的金光和许多细小的光弧,十分辉煌。

两人都没有惊动萧定乱,在楼上静静看了一会。木老从幽暗的角落里悄然走出,看着院子中盘坐不动的萧定乱,混沌的双眼中透出一种奕奕神采,竟有一种精明,旋即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神色间十分的凝重,开始在屋中摆开了架势,缓缓的动作起来,出手之间的东躲居然和萧定乱练习的九曜星罡c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显然昨夜萧定乱和林樱的一场大战,都悉数落入到木老的眼里,这个总显得十分木讷,甚至是痴呆、发疯的老人,从中领悟到了不少武学的奥义,吸取到了许多对自己有用的东西,现在正在一一实践,开始揣摩心中的种种感悟。

待到日头升起,萧定乱终于缓缓的站了起来,悠长的吐了口气,连连吐出几口腥黑的浓痰,浑身又出现了那种久违的黏腻之感,充满了难闻的腥味。

萧定乱满意的笑了笑道:“这就是古武的奥妙之处?!”旋即一只手伸出,五指虚空握了握,力量按照一种奇妙的路线流转,五指骤然合拢,掌心之中顿时响起了五道劈啪声。萧定乱方喃喃道:“现在若是运使大伦枪法,恐怕境界上又高了一个层次了罢……林樱啊林樱,难道这就是你的一片苦心?!”

吃饭的时间,萧定乱再度向柳如嫣问起了那个鸳鸯湖少妇的事情。他已决定在这一餐之后就离开这里,尽快解决赎回玉芙的事情,并且委托柳如嫣去一趟永安府,把阿呆送回龙青山。

提起这件事情,柳如嫣神色不禁有些恍惚,看了看萧定乱身边的幽寒断魂枪,反而问道:“定乱,你还记得这柄幽寒断魂枪的来历么?”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前生是一柄刀,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刀。”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柳如嫣送他这柄幽寒断魂枪的情形,历历在目。

柳如嫣道:“的确是一柄刀,幽寒镇狱刀,是一柄杀人无数的魔刀。”

萧定乱闻声,吃惊道:“幽寒镇狱刀?柳成狂的毕生佩刀?”萧定乱内心狂震,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吃惊道:“如嫣,你不会是……”

柳如嫣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柳成狂的女儿。幽寒镇狱刀便是我父亲毕生的佩刀。那柄刀杀了太多的人,的确是一柄魔刀,直到后来父亲遇到母亲——一个平平常常的小村女子,这柄刀才终于消停下来。父亲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想毁掉这柄刀,但世事人,总让他不得不握紧这柄刀,用它杀开一条路。父亲用这柄刀杀了太多的人,好人坏人无辜的人,不计其数。当年魔头的名号,也只是略输苏万屠一筹。不过遇到母亲后来他心性就变了,想要向善,想要宁静,但一身的杀孽哪里能给他带来平静?!在我的记忆之中,小时候的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随着父亲和母亲到处避祸。但纵然是那样,父亲为了保护我们的周全,也杀了不少人,不得不拾起幽寒镇狱刀去杀人。直到父亲死去,我和母亲才在父亲生前周密的安排下,到了一个安宁的地方,那一年,也正是我娘怀上了我弟弟。”

闻人悦一脸惊讶表情,萧定乱的神色却黯淡了起来,已无多少震惊,柳如嫣说的,俨然是一个让人伤痛的故事,痛到甚至不愿多提。

柳如嫣轻轻一叹道:“我对幽寒镇狱刀一直有着不可磨灭的y影,小时候的我,看到了太多倒在那柄刀下的人。父亲杀人的时候很残忍,没法抑制自己的狂性,杀人必分尸……后来,在一场缘分下,我终于请易大师重铸了这柄刀,打造成了一柄幽寒断魂枪,算是了了父亲大人的一生遗憾,也终于把这个梦靥之物从我身边抹去……”

柳如嫣神色间有一些飘忽,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继续道:“听母亲说,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鸳鸯湖的人。世事弄人,后来父亲在无意间发现,他深爱的那个女人居然不止有他一个男人,竟然同时勾搭着好几个,更是利用着他的爱慕之情,让父亲为她去做了很多的事情。那时父亲心中又恨又怒。那个年纪的父亲才入江湖不久,就像世界上无数个初入江湖的年轻人一样,充满了热血,充满了希望,好勇斗狠。于是他找到了那个女人另外的几个男人,和他们决斗。最终却败在一个叫付坤侯的人的手里。不过,那个女人丑事也被败露,好几个男人都对她产生了厌恶,愤恨而去,一时她的高洁名声打败,黯淡的消失在江湖人的视野之中。不过,那个女人从此以后便恨上了我父亲,利用鸳鸯湖的势力,制造了一连环的事件针对家父,想要置家父于死地。家父也是在那个时候,艰难反抗,接连不断的杀人,彻底的败坏了心智,魔根深种,直到后来杀戮成性,追根到底,父亲其实就是被那个女人一点点害死的……”

柳如嫣神色悲戚,有一种难言的憔悴伤感。

萧定乱沉声道:“那个女人是谁?”

柳如嫣摇了摇头道:“家父从不愿提起过那个女人的名字,我也未曾查过,不得而知。不过她当年勾搭的几个男人我却知道是谁。

以曹静现在的实力,原本可以在萧定乱的手下多走几招的,但是他却死的如此之快,快的

第 47 部分

在场的人,只有萧定乱和闻人悦知道为什么曹静会死,而且死的这么快。

以曹静现在的实力,原本可以在萧定乱的手下多走几招的,但是他却死的如此之快,快的惊人。

如果真的要找出其中的原因,无疑有两点最为关键。第一,曹静太过自以为是,在发现萧定乱的眼睛失明之后,自以为掌握到了萧定乱致命的弱点。根本就没有去深想,更没想到萧定乱已练到意识感应这种精神境界,不用眼睛也能“看”的很清,所以他接着做出来的一切判断都是建立在自以为是的合理基础上,殊不知他的每一个自以为是的判断,都是让他死的更快的根本原因;第二,恐怕就是他的投机取巧和盲目自信,之前一系列的所谓“迷惑”的假动作,在萧定乱的感知中都清清楚楚,仿若一场可笑的猴戏,而过分的自信导致判断的一再失误,直到最终被萧定乱的幽寒断魂枪顶住胸口的那一刻,还想着铤而走险的亡命一搏,自信萧定乱的枪攻不破他的护体元气,妄图激发出剑气割开萧定乱的脖子,可惜这无异于玩火,最终引火烧身。

而最致命的则是,动手之前他居然出口威胁萧定乱,以为萧定乱会忌惮他的家世,心有畏惧不敢杀他,这无疑更坚定了萧定乱必杀的决心。

总而言之,曹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悲剧,愚昧狂妄却绝对谈不上可怜的悲剧角色。

闪电一般的解决掉曹静,萧定乱猛然抽出幽寒断魂枪,染血的枪锋已对准了陆晟。

陆晟的牙齿已在打颤,铁青色的一张脸面对着萧定乱,眼神恐惧而疯狂。

萧定乱冷喝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晟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我要杀了你,解我心头之恨。”

萧定乱冷喝道:“懦夫一条,破灭陆家庄的人是毛人王不是我。”

陆晟嘶吼道:“是你破灭了我的一切,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去死?”

萧定乱冷笑:“是我?!是你心胸太过狭窄罢了,自己害了自己。”

陆晟厉声道:“是你,就是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面对一个发疯的偏执狂,永远不要和他试着讲道理,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去听。

萧定乱面色一沉,冷冷道:“你一定要杀了我?”

陆晟瞪大了双眼,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低沉咆哮道:“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天不死,杀你之心就不会死。”

萧定乱道:“那么说,我现在就该杀了你,防微杜渐,以绝后患。”

陆晟道:“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

刚刚才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你不敢杀我”,而他的下场却很惨,现在尸体都开始发凉了。

听着陆晟不断大喝着“你杀不了我”,声音一点点变得诡谲而扭曲,萧定乱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森寒起来。

良久良久,萧定乱的神色忽然舒展,缓缓叹道:“我的确杀不了你,你确实不能现在死!”

陆晟立刻就像一截弹簧,萧定乱的力道刚刚一松,他便开始反弹起来,嚣张的冷笑道:“你怕了?”

萧定乱听到陆晟冷笑的声音,同样冷笑道:“陆家庄的人也就那种熊样,我为什么要怕?有什么好怕的?”

陆晟狞笑道:“不知死活。”

萧定乱理也不理他,手中幽寒断魂枪猛然一挑,直把陆晟吓了一跳,抽出手中火烈剑急急来挡。只听锵锵一声,火烈剑登时被萧定乱一枪挑中,陆晟只觉得虎口一麻,已然裂开,宝剑脱手飞出,而萧定乱手中的长枪力道依旧,将陆晟整个人都挑飞了出去。

陆晟当空一声惨叫,胸膛之上被萧定乱一枪挑开一道豁口,皮r裂开,但没有伤及骨骼内脏,算是萧定乱有意饶了他一命。陆晟身形落地,耳边嚓嚓一声,火烈剑正好也已落地,直c入他耳边毫厘之外的地面,登时吓得陆晟魂不附体,浑身直冒冷汗,已然忘记了痛苦,呆在原地好一刻,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他本以为自己已死了,后来才发现是自己的错觉,这才回过神来,捂着胸口上狭长的伤口,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萧定乱的心已很静,静的如同一湖春水,波澜不兴,他也根本没再理会在地上的嘶嚎的陆晟,全然把他当成一片枯叶来对待,完全抛除在感应之外。这种人,萧定乱甚至都懒将之当成敌人。久久的沉寂之后,萧定乱忽然对着道旁某个地方喝道:“出来吧,再藏下去也没有半点意思,说不定你的可怜侄儿就要失血过多而死。”

随着萧定乱一声话落,道旁的某个地方有一道人影攸乎一闪,已然掠出,身躯挺直,停身在陆晟的身边,随手递给陆晟一个小瓷瓶道:“服下吧,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这个人,便是陆晟敢于叫嚣“你杀不了我的”根本理由。

此人一出现,闻人悦便在萧定乱背后小声道:“老大,是个高手呢,要小心哦!”

萧定乱面向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沉声道:“阁下是陆家三侠哪一位?”

陆晟忽然又开始嘶声叫嚣道:“萧定乱,哈哈哈,你就等死吧,今天你已没有活路了。七伯伯,他就是杀死二伯伯的凶手!七伯伯,你一定要杀了这个十恶不赦的人给二伯伯报仇啊!”

陆家三侠的上一辈陆家双侠亦是两兄弟,可惜其中之一将将闯出名声便就不幸死去,未留子嗣便英年早逝。是以陆家庄的后辈子嗣都是陆飞鑫的嫡系后代,一共兄弟七人,除掉当日绿柳山庄大难之中死去四个,剩下的便只有陆家三侠三个。三侠之首的陆青子为七兄弟之长,陆黄子排行第二,陆赤子则最为年轻,排行第七。

陆家三侠之中的陆黄子死于萧定乱之手,如今已只存二人,陆家庄大难之后人丁凋零如斯,实际上已没有几个嫡系还活着。

萧定乱一听到陆晟的称呼,便知道来者是陆家庄陆家三侠中武功最高、最为神秘的人物陆赤子。人如其名,乃是一个醉心武学的武道赤子,非是等闲人物。

陆赤子听得陆晟之言,长声一叹道:“晟儿你先冷静下来,遇事一点要沉得住气!七伯知道该怎么做。”陆晟闻言,终于闭上了嘴,不再叫喊。旋即陆赤子抓起地上的火烈剑,在手中掂了一掂,方抬头看向萧定乱道:“年轻人,做事不要太过心狠手辣,得饶人处且饶人!”

陆赤子的神色显得萧索而憔悴,头发已显出花白之色,身躯却十分的挺直,在萧定乱的感应之中,整个人就惶似一柄剑,一柄古拙而大气的剑,不以锋芒惊天下,而以大气动世人,不过气质之中多了一层暗淡之色,萦绕不散,显然是灭族之祸,让他的赤子之心已不能纯洁和平静,沾染上了无法磨灭的仇恨和怨气。

萧定乱平静道:“这能叫心狠?比起你们陆家庄对我所做的一切,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吧?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就更不消说了。”

陆赤子沉声道:“哦,你倒是说说我陆家庄哪里对不起你?”

萧定乱冷笑道:“你不知道?”

陆赤子平静摇头道:“我云游天下,家族之中的事情已很少关心,很多事情都不甚了然。”

萧定乱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妨给你讲清楚,让你知道前前后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赤子道:“你说!”

萧定乱道:“事情的起因要从一场决斗开始。当时我名声破败,身受重伤,到达春风楼准备疗伤,陆晟便站出来要向我决斗,当然口头上的名义是为江湖除害,约定三日后于绿柳山庄一战,是你陆家庄乘人之危在先,不过三日之后我还是去了,在擂台之上一招击败陆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陆家庄老庄主坐镇的绿柳山庄里居然放进来数不清的江湖恶人,任由他们得我下不得擂台,而陆飞鑫却没有半点异议,还口说这是什么狗咬狗的好戏,这就是你陆家庄的不义,摆明了不想让我萧定乱活着走出绿柳山庄去。不过突生变故,绿柳山庄不知因何得罪了毛人王,惨遭残害,不过我却在危险之中逃过一劫。这还不算,偏偏你们陆家庄的一些人,放着大仇不报,一再来找我滋事,口口声声要杀了我解心头之恨。我本念在陆家庄遭逢大难情境可怜,心中的那些恨意都压了下去,但有人非要在我面前喊打喊杀,我安能再忍?哼哼,陆黄子的确是死于我手,不过我萧定乱问心无愧。你死我活的立场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可言。”

陆赤子沉声道:“这么说,这一段仇怨的根源反在我陆家庄咯?”

萧定乱道:“根源在谁,你应该好好问问陆晟,相信他比我更清楚。”

陆赤子看向陆晟,眼神深邃,缓缓道:“晟儿,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陆晟面色一僵,气势颓然,旋即厉声道:“萧定乱就是该死,他该死,是他坏了我的大好婚事。一个大魔头,怎么能和我心爱的女子那么亲密,这难道还不该死?!哼哼,他该死,我一定要他去死……”

陆晟说话之间,声色俱厉,俨然已充满疯狂之色。

陆赤子沉声道:“你抢了陆晟的女人?”

萧定乱道:“他喜欢苗素衣是他的事,而苗素衣和她的结拜兄弟亲密一点,有什么问题?!我和苗素衣之间只是兄妹之情,我不明白,他那般又是何必。”

陆赤子道:“这就是他要和你决斗的原因?”

萧定乱道:“应该是了。”

陆晟的面色青紫交加,厉声道:“兄妹之情?少他妈来这套,那你和柳如嫣是什么关系?你这个畜生,不要脸的狗男女……”

萧定乱面色一寒。

陆赤子道:“事情虽然有我陆家庄的不对,不过我二哥毕竟死在你手里,这是血仇,不可化解。我量你是一介晚辈,也不以大欺小,只要你能够接下我三招,我便放过你,一切仇恨,一笔勾销。”

萧定乱虚眯着眼睛道:“若是接不下呢?”

陆赤子道:“我就拿你的命,告慰我二哥亡灵。”

萧定乱哈哈大笑道:“好算计!真的是好算计!”

第一百五十九章:赤云剑法

萧定乱笑的十分大声,大声到甚至于有些刺耳,就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笑的放肆,笑到最后,都已笑出了一脸的怒气。

一旁的赵川张大了眼睛看着萧定乱,不明白萧定乱的话是何意思,不明白萧定乱大笑是什么意思,当然也更不明白萧定乱发怒是什么意思。他直感觉到萧定乱的身上升起了一种让人窒息的强大气息,危险而霸道。

陆赤子同样没有明白这一切,但已被萧定乱的大笑惹得有些不耐,面色一沉,恼火道:“小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定乱冷哼一声,停住了大笑,冷喝道:“陆赤子,你休要再叫我小辈小辈,我萧定乱有名有姓,不比你陆赤子差点什么,哼,陆家庄的成名之人,难道都是一副倚老卖老的臭德行?!”

陆赤子冷笑道:“萧定乱,你想滋生事端不成?!老夫定下这三招之约,已经是给了你很大的机会,休要蹬鼻子上脸,不识抬举。”

萧定乱道:“不识抬举?!我要你抬举?什么三招之约,好处被你陆家庄占尽,似乎我萧定乱很好欺负似的。”这所谓的三招之约,看似很公道,其实不然,萧定乱若是输了,亡了性命自然是约定之事,(贼吧zei8。电子书)陆赤子也便有理由对萧定乱大下杀手,整个事件毕竟乃是陆家庄不对在先,而且对萧定乱屡屡冒犯,以那陆赤子的高傲,他要杀萧定乱,自然要找个结结实实的理由;而若是萧定乱接过他的三招,他便放过萧定乱,与萧定乱的一切仇恨一笔勾销。这就显得极为的不公平了。他从一开始,那种态势,就以为自己要压着萧定乱一头,就有种皇帝看臣子的味道。皇帝可以伤害臣子,但臣子绝不能伤害皇帝,而且皇帝伤害了臣子,臣子心有怨气,皇帝大手一挥道:“此事一笔勾销!”臣子就要去听命,不但要听命,还得感恩戴德。陆赤子一上来,便是端着这么一个“皇帝”架势,所谓的自恃身份便是如此,一口一个“小辈”,就是看不起萧定乱。所以萧定乱才说那是好算计,才大笑,才发怒。

陆赤子放过萧定乱,自然是陆赤子的事情,但还有陆青子,还有陆东,陆晟,这些人的态度就很难说了,放不放过那还不一定。

萧定乱凭什么要让他放过他?

陆家庄的仇是仇,萧定乱的恨便不是恨?!

他陆家庄的人要杀了萧定乱报仇,萧定乱为什么就不能杀了陆家庄的人解恨?!

以陆赤子的武功,萧定乱纵然胜了,也绝对不可能是在三招之内杀了陆赤子;而萧定乱若是输了,就极有可能要付出一条命。

这其实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戏,绝对谈不上公平。

不公平是因为萧定乱并没有比陆赤子矮一头,陆赤子更没有比萧定乱高一头,大家都是人,江湖人。

陆赤子面色y沉,冷笑道:“你不答应?”

萧定乱道:“绝对不答应!我要让你们陆家庄的人明白我萧定乱绝不是好欺负的。当初我敢一身伤势去赴那所谓的公平决斗,现在我就敢会一会你陆家三侠陆赤子。收起你什么三招的鬼把戏,想报仇,就放马过来。什么样的人,都要比伪君子来的更可爱一些!

陆赤子目光森冷,冷漠沉喝道:“好,很好,老夫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强硬,那么今日此地,你就给我留在这里吧。”

萧定乱大喝道:“不是我萧定乱太强硬,是尔等太过高看了自己。要动手,就放马过来吧!”

说话之间,萧定乱的气势已彻底的张开,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对准了陆赤子的眉心。

陆赤子一声冷哼,手中的火烈剑上忽然有红芒亮起,就好像此剑突然开始燃烧了起来,成为了一柄真正的烈火之剑。

萧定乱顿时感受到陆赤子的气息变得森冷严酷起来,充满了杀意,这柄“古拙的剑”上终于释放出了杀气。

杀,才是陆赤子此行的本意,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过场戏。

萧定乱一声沉喝,挺枪而前,龙行虎步,不急不缓。他全身升腾起来如烈火一般的熊熊战意,内心却十分的平静,进入到了一种异常宁定的状态,精气神力都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

毫无花俏的起手出招,萧定乱一招立马平枪式,平直的向着陆赤子眉心刺去,每一个动作,发全身五成之力。

起手一招是为试探,高手对决,不可能一出手便发全力,尤其是在互相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暴露出自己的实力,往往会遭到克制,下场不妙。

陆赤子目见萧定乱一枪刺来,简单直接大气,神色间无悲无喜,甚至于连自己的气息也都没有波动一下,足可见此人心智十分稳健,精神境界亦是十分的高深。陆赤子同样是毫无花俏的一剑,用的正是出云剑法的起手一招,看似简单,威力却绝不容小觑。起手一剑第一招,乃是出云剑法大半的精华所在。陆赤子这一剑刺出,立刻便展现出来他武学一道的修为和悟性,非是常人能比,武功位列陆家三侠之首,的确名不虚传,名副其实。

这一剑,已真正的演绎出了出云剑法的精髓,炉火纯青,俨然快要臻至化境,登峰造极,白云无心而出岫的意境,体现得淋漓尽致,看似无形之间,实际已是必然。

幽寒断魂枪与火烈剑猛然相接,萧定乱登时被这玄机暗藏的一剑击退,手中幽寒断魂枪立时弯曲。

萧定乱连连后退,感受到了陆赤子功力的深厚,心中暗暗的判断着、评估着,他相信陆赤子这一招同样未出全力。以他近来一段时间,战胜并杀死司命三陀的战绩,真的动起手来陆赤子也不可能小看了他去。

陆赤子出手一招占得上风,身形游移之间直扑萧定乱而来,整个人无凶恶相,无残暴势,却给人一种强烈的精神压迫,气势巍巍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生出敬畏。

萧定乱精气神凝聚而饱满,不为陆赤子的强大气势所动,暗提力道,后退之间一招象鼻席卷式使出,出枪缓慢,力道均匀,将要扫中陆赤子火烈剑之时,席卷速度猛提三倍,登时枪头登时打中陆赤子手中的火烈剑剑身之上。

这一手反击,立时化解了陆赤子的后续进攻,更是将陆赤子手中的火烈剑打的一偏。

陆赤子面色显出一丝凝重,冷喝道:“好大的力气。”

萧定乱趁着陆赤子招法一顿的瞬间,身形猛然向前,一招猛虎裂食式,枪头疾点,枪锋不断点刺的破空之声交叠在一起,好若猛虎咆哮一般,点点寒芒,就像凶虎的虎口和虎爪,要咬碎、撕裂面前的猎物。

陆赤子见状,剑招一变,冷喝道:“大伦枪法,好,就让我以这套自创的赤子幻云剑法来会一会萧盛道的最强武功。流云漫青天……”

陆赤子一声话落,手中剑法变化,火烈剑亦是快攻,连连刺出,一式之中蕴含着数不清的招数和变化,剑影就如同一片片的流云,不断的飞过青天,看似缓慢,实则快的惊人。

兵刃碰撞之声响彻不绝。

两人一口气交手七七四十九招,互相不能奈何。陆赤子的脸上已显出一种兴奋之色,显然已开始正视萧定乱这个年轻的对手。

小辈虽小,确实不弱!

萧定乱自与林樱一夜大战,领悟出全新的力量运用之法,招式之间力量恒定,一切的招法变化都在于出手速度的变化,正好完美契合了大伦枪法的风格,大伦枪法施展起来威力猛增,内中的许多精妙之处都开始发挥出来。

这也正是林樱的一片苦心之所在。

当下萧定乱施展猛虎裂食式,前所未有的一连刺出七七四十九枪,虽然离那大成九九八十一枪的境界还差得远,但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只觉得酣畅淋漓,对于陆赤子的武功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当下招法不停,紧接着使出疯虎百烈式,变招圆融,毫无破绽。

凶猛的势头直得陆赤子无法缨其锋

陆晟面色一僵,内心狂跳,一阵悸动,有股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没来由的,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那轻轻的一拍,似乎已酿成了大

第 4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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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赤子握着剑的手一松,身体连连的摇晃,颤巍巍的,曲腿一下盘坐到了地面,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陆晟登时便感觉到自己七伯的生命气息正不断的散去,气机变得越来越弱,正在一个急速走向死亡的过程。他的脸色彻底的变了,变得惊恐而慌乱,看着盘坐在地的七伯,看着七伯身边c在地上的火烈剑,再看着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萧定乱。

陆晟的眼中忽然涌出了疯狂之色,猛然抓起地上的火烈剑,身形狂冲而出,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嘶哑疯狂的咆哮:“萧定乱,我要割下你的头……”

赵川的手猛然按住了剑柄,将欲拔剑。

闻人悦一声冷哼,地上枯叶忽然旋起几片,而她的身影已出现在萧定乱之前,冷冷的看着状若疯狂的陆晟,看着陆晟手中的火烈剑,一只葱根一般白嫩的小手猛然向前一抓,与此同时已然踢出了一脚,陆晟便即猛地倒飞回去,而手中的火烈剑已被闻人悦的两根指头夹在中间。

落地后的陆晟嘶声惨叫着,歇斯底里,如同在咆哮,又如同在大哭。

秋来的风更显的悲凉。

不远处树上的乌鸦叫的更加起劲,呱呱呱呱呱……

而此刻的萧定乱也已到了生死存亡之秋,表面上虽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实际上身躯之内却在进行着一场非生即死的大战,九色玄龙大战真火元气。

陆赤子的最后一招,发全部功力的一击,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一招之间,雄浑的真火元气宛若万千毒蛇一般冲入到达萧定乱的经脉之中,简直是在血脉之中来了一场火山大爆发。此刻的他已然将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催动到了极致,九色玄龙猛然化解,但依旧是不能抵挡住这火热的狂潮席卷。

若不是他自身的身体底子厚实,只怕是这一击之下,便要被陆赤子的真火元气焚烧成一具干尸。

萧定乱不动,是因为他不能动,不能动也不止是因为身体已然虚弱到没有能动弹一下的力气,更是因为在此刻,身躯之中的大战已然到了紧要关头,根本动不得。只怕是这一动,那种微妙的平衡和僵持就会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活生生的例子便是陆赤子,遭到陆晟那轻轻的一拍,就好像一头长途跋涉到不堪重负的骆驼的脊背上猛然被放上了一根稻草,稻草虽轻,却已足够将这匹骆驼压倒下。

这样的危机关头,外人根本不能c手分毫,一个不好便会酿成大错。

所以闻人悦没有动,陆赤子也没有动,赵川则是下意识的没动,只有陆晟动了。他这么轻轻的一动,带来的后果便是陆赤子几十年苦修而来的功力付诸东流,悉数散了。

陆赤子有真火元气,萧定乱有震空劲。

在那最后关头,萧定乱一招龙飞九天式,猛然对上陆赤子的一剑,同样是集聚全身之力量,发出了震空劲绝学,一举重创陆赤子。

不过陆家庄第一人陆赤子也非常了得,身中萧定乱的震空劲,居然有法子免受了r身的破碎,反而激发出了自己的老底,以最后保命的功力有效的克制住了萧定乱的震空劲粉碎他的筋r骨,免受了粉身碎骨的危险。不过虽然免遭身亡之祸,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代价就是被伤及根本,全身气血翻涌,一身功力都在溃散的边缘,不过他当时死死的压制着,只消气血翻涌的劲头一过,理想一点的结果便是根骨不损、功力丧失大半,日后还可以修炼回来,总之再差的结果也不会是根骨大损,功力全废。

只可惜,他怎么算也没算到自己这个宝贝侄子,就这样轻轻一拍,便把他打入到了生不如死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一身根骨大损,全身功力散尽,以后形同废人,能做的也就是慢慢的等着老死。

渐渐的,萧定乱经脉之内的真火元气开始散尽,悉数被炼化,他的周身十万毛孔悉数张开,全身结满一层细细的水汽,正随着毛孔的闭合舒张缓缓的吸收到达体内。

萧定乱在快速的恢复着,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静静躺在地上的萧定乱猛然坐起,口干舌燥嘴唇枯焦,极为吃力的想要说话却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觉得全身酸痛,天旋地转。

闻人悦何等的冰雪聪明,浮现一脸的兴奋笑容,闪身摘下马上硕大的水囊,拧开塞子,小心翼翼的递到萧定乱的嘴边,轻声道:“老大,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水在这里。”

足足喝下去三四斤的水下去,萧定乱方才感觉到那么一丝滋润,叹了口气道:“阎王殿里走了一遭,嘿嘿,命硬,没事!真火元气,着实厉害,差一点把我周身经脉坏去,不过经此一变,却反而成全了我,把我的经脉狠狠的锻炼了一番,更加的坚韧了。”

闻人悦眯着眼睛道:“老大,你永远是最厉害的。”

稍微好转一些,萧定乱方才感应到陆赤子的情况,眉头不禁一皱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闻人悦道:“你猜猜看?”

萧定乱意识一扫,发现了陆晟的悲哀神色以及闻人悦身边的火烈剑,沉声道:“难道是某人干的好事?”

闻人悦道:“我们都没动,他动了呢!”

萧定乱看了看闻人悦身边斜c在地上的火烈剑道:“这柄剑我便留下了!”

这时间,陆赤子缓缓的张开眼睛,看着萧定乱已然坐了起来,神色间虽然显得很是憔悴,但精神却很旺盛,不禁颓然道:“你竟然没事!”

萧定乱道:“我若是有你这么响亮的名声,恐怕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也一定不会没事。”

陆赤子神色悲哀道:“我真的小看了你?!”

萧定乱道:“潜意识里,你至少没有真正的重视,三招之约便是最好的证明。而你真正意识到自己小看我的时候,已经晚了。此战从头到尾,你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最后一招,那一招,才是你真正尽力的一招。”

陆赤子沉默,现在说什么都已晚了。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什么江湖名声、江湖地位、江湖资历,在这种单打独斗的局面下,根本就不能变成战斗力,有时反而会害了自己。使得自己做出错误甚至是致命的判断。

陆晟发疯般的嘶吼道:“萧定乱,把火烈剑还给我……”

萧定乱冷笑道:“想要拿回火烈剑,让你们陆家庄真正有本事的人来取,还给你,你想都别想。今日我未开杀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陆晟直气的接连吐血。

陆赤子颤巍巍的站起来道:“走吧,你也该醒醒了!”

看着陆赤子与陆晟两人缓缓离开,萧定乱方才面向赵川道:“你还要跟我决斗么?”

赵川道:“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我会再向你挑战的!”

萧定乱道:“放心,我决不会小看你!不过,机会我也只给你一次!”

第一百六十二章:风云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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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川的手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神色庄重道:“我会证明自己的,机会不要太多的,一次就已足够!告辞。”

赵川走了,冷冷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冰冷的曹静的尸体,发出一声叹息,更紧了紧手中的剑,大步的离去了,没再回头。

看着赵川远去的背影,闻人悦道:“赵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显然此人虽然曹静、陆晟一同,但却不同,行事风格颇是果断。

萧定乱道:“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敢想敢做,有自己原则和坚持的一个人,不是坏人。”

萧定乱很少以好坏来论断一个人,但真的以好坏给某个人下了结论,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他看重的人,而萧定乱所看重的人,他都会很认真的去对待。

闻人悦哦了一声,不知道对萧定乱的总结满不满意,反正妮子对于人情世故都很单纯,有一套自己的判断方法——凭感觉。萧定乱也不希望她变得太复杂,能够一直单纯并且快乐下去,是太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幸福事情。

他希望妮子能快乐,能在江湖这个大染缸里褒有这几的纯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妮子皱褶眉,看着萧定乱,忽然吃惊道:“老大,你有白发了!”

萧定乱一愣,旋即笑了笑道:“呵呵,有那么两根白发,证明我还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东西。”

闻人悦道:“什么意思?”

萧定乱淡淡道:“相思催人老,青丝成白雪……呵呵,你家老大没事老爱胡思乱想,所以就生出了白发……”

闻人悦鼻子皱了皱,捻起耳边垂下的一缕秀发,哼哼道:“老大,你是在说悦儿没心没肺么?”

萧定乱道:“别傻了我的天字号打手,你若是白了头发,老大就没法再面对你了!”

闻人悦眨巴眨眼睛道:“为什么?”

萧定乱道:“我听说人若是不开心,就容易生白发。悦儿若是生了白发,那就是老大没照顾好你,没照顾好你,我还有法子面对你么?!”

闻人悦嘻嘻道:“老大你不用照顾我,我可以照顾老大啊。”

萧定乱一愣,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长声道:“扶你家老大起来!”

闻人悦嗯了一声,抱着萧定乱的手臂将全身酸痛、虚乏无力的萧定乱扶起,然后在背后推了萧定乱一把,让他安然上了马。

两人策马慢行。

闻人悦的手中握着火烈剑,把玩了一阵儿,也便没了兴趣,看着没精打采的萧定乱道:“老大,火烈剑还真的是一柄好剑呢。”

萧定乱道:“火烈剑可是陆家庄的祖传宝贝,能不好么?!”

闻人悦道:“老大,你今天为什么心软了?”

萧定乱一愣,沉声道:“我的心很硬?”

闻人悦道:“对待敌人的时候,从不留情呢!”

萧定乱心间苦涩笑了笑,倒是喜欢妮子的直言。身边有一个敢于直抒胸臆的人,就像有一面镜子,照出来自身的缺点,对于萧定乱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闻人悦这面“镜子”,实在是太纯净、太明亮了,就像是一个完美无邪的梦,已是萧定乱仰望的一种境界。

灭绝毒龙教虽然大快人心,但萧定乱确实杀了太多人,恐怕称之为杀人魔头也不为过罢。

萧定乱愣了愣,道:“因为陆赤子和陆晟都不算我的敌人,就算是敌人,也不是必杀的敌人,所以我没打算杀他们,也便放了他们一马,毕竟他们的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

不过萧定乱的心思不也不这么简单。陆赤子的功力被废,根骨大损,乃是意外之故,怪不得萧定乱。萧定乱当时只是想打败陆赤子,将陆家的人震慑住,使其以后不要再找自己的麻烦,至于他日击杀陆青子一事,他当时倒是没有什么计划。陆赤子败于他手,以后断然是不会再向他出手了,那么陆家庄的人想要给陆黄子报仇,也只能靠陆青子,萧定乱其实也不需要什么谋划,陆青子来找他寻仇那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这个时间却不能确定而已。

但是当他发现陆赤子功力散尽的时候,心下便生了一条计策,当即便把陆家庄的祖传宝剑扣留下来,还放出狂言要陆家庄有本事的人来取。陆家庄陆赤子功力一废,最厉害的人就莫过于陆青子,这就相当于是着陆青子现身,让他不得不现身。

为了救玉芙,这些曾经很是不屑的小伎俩,用起来也全然没有了顾及。

人总是自私的,为了身边的人,甚至可以不顾一切,乃是人的本性使然。

闻人悦道:“这柄剑会有人来取么?”

萧定乱道:“会的,像陆家庄这样传承悠久的家族,败了基业,却败不了那种骄傲,老祖宗的东西已然如同象征、图腾一般,是绝不容许流落到外人手里的。”

闻人悦幽幽叹道:“陆家庄的陆家三侠都要败在老大的手里么?”妮子显然已想到前来取剑的一定会是陆青子,而陆青子想要来取剑,必定是有来无回。萧定乱一定会杀了他的。

萧定乱长叹道:“悦儿,很多事情,老大真的没法去选,也根本没得选……不过我保证,陆青子会是死在我手里的最后一个陆家庄的人。”

闻人悦皱着眉,缓缓道:“老大,这就是江湖么?”

萧定乱道:“这就是江湖,永不平静的江湖,身不由己的江湖。”

江湖不平静,萧定乱还有很多路要走。

两匹马两个人继续向前走,走在黄叶中,走在秋风里,走在不平静的漫漫江湖路上。

萧定乱坐在马上,暗暗运转妙法心经,开始调理自身,引九曜星罡,五行之气,日月精华,缓缓恢复。此时此刻虽然度过了大战后最危险的关头,但萧定乱的身体之中的暗伤却很多,力量虚浮,根本无法提聚。若是没有闻人悦在旁守护,现在的萧定乱连一般的二流江湖高手都不一定能够摆平。

二人此行往大辽省而去,萧定乱的首要目标是大辽省金钱帮总舵第一堂堂主付坤侯。

还是杀人!

小半日后,萧定乱与闻人悦二人来到一个小镇。

萧定乱为了尽快恢复,便决定在小镇暂留一日,待第二日伤势好转之后,也可加快行程,快速赶路。

他现在的状况,实在有些不理想。

而在此刻的永安府外,一座格外耸起的山头之上,秋风劲吹,呼啸作响。

山头之上,静静的矗立着一个全身白衣的曼妙女子,神色孤傲,清冷高贵,就好像天上降落下来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不近人间风情,不染俗世红尘。

秋风中,女子的发丝飞舞,衣袂飘飘,朝着身后飘摆,紧贴身子的衣裙勾勒出身前完美的曲线,使其曼妙的身姿彻底的呈现了出来,秒杀一切痴汉。

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飘飘渺渺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许久都不曾动一下。

山下旷远的地面上,自那天地交接的一线之间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一道飞速而来的人影。这道人影甫一出现,就好像一阵狂风一般,呈现出席卷而来的态势,直奔女子所在的山头而来。

不过,当那一道人影向前奔行一段,身后忽然又出现了两道人影,速度一是极快,几乎是不分先后,紧紧的追着当先一人之后,紧紧不放,似在互相较劲,看谁的速度更胜一筹。

三个人奔行如风,一转眼的功夫便已到达山下。

当先之人身形才到斜斜的山坡,爽朗粗豪的笑声便已响起:“哈哈哈哈,我就猜到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会是冰清仙子,果不其然,我等还是来慢了一步。”

声音传来,一道身影已出现在山头,距离冰清仙子一丈外落定。

冰清仙子眼神微动,扫了当先之人一眼,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道:“赵引龙。”

赵引龙嘿嘿一笑:“冰清仙子果然好眼力,区区不才正是龙虎山玄龙堂赵引龙。”

武林超级大派龙虎山中玄龙堂和霸虎堂是龙虎山最为古老的两个堂口,内中弟子无不是武学天才,皆是天赋异禀,资质过人、骨骼惊奇之辈。玄龙堂与霸虎堂可谓是龙虎山最为核心的堂口,是龙虎山的两块金字招牌。

能够进入这两个堂口的人,无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人物,卓尔不群,乃精英之中的精英,可谓人中龙虎。

而这赵引龙,竟是出自龙虎山玄龙堂。自不是泛泛之辈。

此人身躯精壮,虎背蜂腰,相貌粗犷,皮肤呈现古铜之色,一身玄色劲装,强烈的阳刚之气外放,单看两边高高鼓起的太阳x,便知道起气血之旺盛,极为惊人,武功之强也可见一斑。

两个人短短一句话的功夫,身后两人便也赶来,飞掠上山头。

当先上来一个体态欣长的青衣女子,身材比那高大的赵引龙还要高出一头,身形虽停,却时刻给人一种飘然之感。更加上此女天生丽质,相貌典雅,浑身上下都充满一种空灵之气,让人十分惊艳。初一看见,就让人觉得似妖非人,随时都似要乘风而起的样子。

此女的气质,就像天鹅,优雅空灵,又像仙鹤,有仙家气,偏生眉目间有那么一丝柔和之色,叫人浮想联翩,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赵引龙回头一看,笑道:“嘿嘿,梦曌菡,你终究还是慢了我半步。”

原来女子叫做梦曌菡,听见赵引龙微微得意的声音,神色微微一动,俯视着赵引龙,缓缓道:“龙虎山的人都是粗人,跑得快倒也没什么,情理之中罢了。”

语带暗讽。

敢于这么评价伏虎山的人,江湖上恐怕不多,要说有,却并不是没有。一心潜修武道,以修心为上的九莲池便是最鲜明的代表。伏虎山讲求武功力量,以武功之强力量之巨追索武学极致,破碎虚空白日飞升,颇有恢复古武风貌的趋势,可谓一个极端;而九莲池则重在练气,以修心为上,直指道心,可谓另一个极端。向来便有九莲池弟子嘲笑龙虎山弟子粗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说。

而这个梦曌菡,便出自九莲池,乃是年轻一辈中的杰出弟子。

而最后一人,身背无锋大剑,神色平和中略带一丝儒雅气,浑身充满着一种浩大壮阔的气息,双目深邃,包罗万象,气度显得最为浩瀚,观其装束和气势,与出自大哉剑门的罗天佑颇为相似,一看便知是修炼大哉剑法的高手,定是出自大哉剑门无疑。

赵引龙又看向这个男子,拱手道:“建阳兄,好久不见!”

男子姓方,名建阳,听见赵引龙招呼声,当下还礼,微微一笑道:“引龙兄好久不见,功力又有所进步啊!”

赵引龙笑了笑,摇头道:“哪里哪里,比起冰清仙子,我们都还差了一截。”

几人面目一转,看向神色冷傲的冰清仙子,都没有丝毫的异样表情,对于赵引龙的话,似乎认同又似乎根本不在意。

冰清仙子出自九华山,姓苏名恨水,人若仙子,智谋过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可说是九华山年轻一辈之中的第一人,在这四人之中颇有些威信。

今日此地,一座寻常山头之上,谁能想到大

当初少妇明明判断萧定乱杀不了那三个人,却还是要萧定乱去为她办这件事。让一个人去杀三个他远不是对手的人,其结

第 49 部分

萧定乱的闻言,心中一惊,一颗心不禁开始下沉,生出来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当初少妇明明判断萧定乱杀不了那三个人,却还是要萧定乱去为她办这件事。让一个人去杀三个他远不是对手的人,其结果会如何?!很简单,那就是不但杀不了那三个人,还极有可能亡了自己的性命,反正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成功的将这三个人都杀死。而不能成功的后果呢?后果便是萧定乱永远也无法完成承诺,无法完成承诺就无法正当的赎回玉芙。

也就是说,少妇当初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放走玉芙,甚至连萧定乱也要一并害死。

她把玉芙留在自己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就是让萧定乱感到非常不安的关键之所在。

萧定乱冷声道:“你当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少妇道:“很简单,就是把白玉芙留在鸳鸯湖,让她做我们鸳鸯湖的女人。”

萧定乱的神色已很冷,声音也已很冷,冷冷的声音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低沉,道:“做你们鸳鸯湖的女人?”

少妇淡然道:“她是个绝色大美人,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已非常满意。所以当时我便想着把她当成一件礼物,送给一个人,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而那时的情形,又恰好可以让我达成这个想法,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把一个人当成礼物?!

送给谁?!

萧定乱不得而知,但他已然出离了愤怒,进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之中。这一切,他忍不了,无法忍,更不能忍。当下萧定乱身形猛然站起,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已对准了少妇的眉心,森然咆哮道:“说,玉芙现在怎么样了?”

少妇神色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没有惊讶,也没有恐惧,依旧从容而优雅,缓缓道:“她现在很好,没有半点问题。”

此时此刻,这种话萧定乱根本不能相信半分,只会让他的心中更加的起疑,更加的担心,更加的不安,当然也会更加的狂怒。

萧定乱沉沉的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少妇道:“在鸳鸯湖,完好如初,真的很好。你为什么不先冷静下来呢!呵呵,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我和你,也算是一家人,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我也已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希望把一切都告诉你,化解这些本不该有的误会,然后亡羊补牢,也不算晚。放心吧,玉芙会回到你身边的。”

萧定乱缓缓收回幽寒断魂枪,森然道:“如果玉芙有半点事,我发誓,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杀了你,不但是你,还有整个鸳鸯湖。”

少妇轻叹道:“看来她一定是你的禁脔和逆鳞。呵呵,我当初真的是做了一件……”她的话声说到此处,忽然便顿住了。她说不下去是因为萧定乱已猛然出手,点住了她的x道。此刻的少妇全身各处的x道被封,她除了能听到萧定乱的声音,动都没法再动一下,更别说发出一点声音了。

萧定乱道:“既然如此,马上我就启程前往鸳鸯湖,在我见到玉芙没事之前,就只能委屈你了。”说话之间,萧定乱一把勾住成熟丰腴的少妇腰肢,直接往肩头一扛,推开房门便往客栈而去。而这少妇,只能听到萧定乱的脚步声,看着黑沉沉不断游移的地面,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本来以萧定乱的性格,立刻就要马不停蹄的奔向鸳鸯湖去,但想到身边还有个闻人悦,便即决定先会客栈一趟,找到闻人悦再一同出发。

此时此刻天色已黑定,萧定乱身形疾掠,一转眼的功夫便已循着记忆,回到了客栈之中,却发现闻人悦不在房间里,登时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料想闻人悦一定是发现自己突然间不在客栈里,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意外,出去寻找了。

人找人的事情,通常都是足够把人急死的事情。

萧定乱当下将少妇扔到床上,关好门,从窗户中一掠而出。一出了客栈,萧定乱便将意识大张,开始寻找闻人悦。

所幸这个镇子并不大,就算是绕着镇子来回寻找一圈也耗不了太多的时间。

而此时此刻,闻人悦却还在那座山头之上。

幽暗的夜,冰凉的风。

闻人悦静静的站在那座山头之上,面色苍白的看着不远的地方。

不远的地方已完全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黑暗中有五个人,五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黑衣人,十只闪烁着幽冷光芒的眼睛好如饿狼一般,正盯紧了山头之上的闻人悦。

到底是什么人,竟会使得闻人悦都变了脸色?!又到底是为何,这些人竟盯上了纯真无邪的闻人悦?!

第一百六十五章:悦儿遇袭

黑色的夜,黑色的夜空中涌来黑色的云,黑色的云下是黑色的苍茫大地,大地上吹过冰凉的风。

那秋风仿佛都已是黑色,流淌在黑色的夜幕里,带着如同哀号一般的呜呜声,如同一支勾魂邪曲、如同夜鬼游魂的幽泣。

黑色的风中站立着五道黑色的人影,五道黑色的人影戴着五张漆黑的面具,漆黑的面具上有十只幽冷的眼睛,幽冷的眼中似乎刺出了无形的刀子,时时刻刻都在刺向闻人悦的脑海。

六个人都没有说话,也都没有动,纹丝不动,就好像中了定身咒一般,画面显得莫名的紧张和诡异。

表面上大战未起,实际上战斗已到了最为惨烈的关头。

这场交战,在无形之中发生,比拼的不是拳脚招式,比拼不是雄厚内气,比拼的是意识。

意识的交战,意识的碰撞,无形之中已然是刀光剑影。

闻人悦的面色越来越显得苍白起来,整个身子都已无法平静,发生了细微的颤抖,冷汗顺着她的鬓角一丝丝的沁了出来,神色痛苦,情形让人担忧。

萧定乱还在找,已找到了镇子的另一头,没有发现闻人悦踪影,他已感到一种莫名的焦躁。于是他折返身形,开始向镇子的另一头找去。

他听到风声在呜呜作响,如诉如泣,他的意识里却还没有感应到闻人悦的丝毫气息。

他知道现在已经是黑夜,但意识感应中的自然万象气宗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远远不知道现在的夜,到底有多么的黑!

黑的压抑,黑的沉重,黑的绝望,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黑的充满了杀机,黑的如死亡的颜色。

黑暗之中,萧定乱还在继续的寻找着,而他的身形也越来越快,因为他心中的不安忽然变得更外的强烈。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时不久矣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将失去什么一般。

这种预感让他明白,他必须要尽快找到闻人悦,他几乎是预感到了闻人悦正遭遇着强烈的危险。

闻人悦此刻的危险,却远比萧定乱预感到的还要巨大的多。

她的眼中,已浮现出了一种黯淡和混乱,整个人的气息,已然跌落到了一个足够危急性命的低谷,就仿似一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她的鼻孔之中,已悄然流下了两条腥红的血线。

精神的境界,一旦到到了意识外放的地步,就能够展开意识间的战斗,动辄伤害人的精神,非常凶险。到达精神外放的境界,这样的战斗才真正开始变得犀利和常见起来。因为无论是气机还是意识,都不过是一种精神的力量,只是一种力量而已,这种力量的碰撞,往往的结果就是一种彼此的消耗,漫长而煎熬,但真正想要单纯的依靠这种消耗去杀死一个人,却非常的不容易,甚至可说根本不可能,因为想要破灭一个人的精神,绝对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更别说纯以精神的力量去耗垮一个人。所以,真正的精神对决,只有真正领悟出精神外放的奥妙之后,才会真正变得具有杀伤力。因为精神一旦能够外放,战斗就已不只是精神力量的互相消耗那么简单,已然能够直接重创对手的精神,那才是一种极为凶险的对决。

不过,在意识外放的这个层次,想要伤害对手的精神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非常奇妙的技巧。

这种技巧极为的偏门,江湖流传法门的少之又少,也很少有人会去修习,因为谁都知道,气机外放是精神修炼的一个开端,而意识外放只不过是一个中间过度过程,只有到达了精神外放的境界,才是修习种种精神技法的开端。

不过此时此刻,闻人悦与对面五人的对决,却已不是那种精神力量的消耗,而是真正的交战,意识的战斗。

这种意识的战斗,最为核心的一点便是对意识的压缩,然后使得意识高度浓缩而产生破坏力,然后将浓缩的意识外放就能够伤害到人的精神。整个过程就好比萧定乱催动劲力激发出透劲一般,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过程,想要做到却非常不容易。意识本身就是玄而又玄,形而上的东西,难以捉摸,虚无缥缈,更别说将之压缩了。

但也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变化,产生的效果却已大为不同,从焦灼的消耗变成了惨烈的伤害。

这个转变,意义非常重大,就譬如萧定乱想要用自身的力量推倒一颗大树,就算他无论怎么样用力,都没有可能,只能是徒劳的消耗自身的力量,做无用功而已,而他若是将这股力量凝聚,以透劲甚至震空劲不断的轰击大树,那么这棵树再大,也终究会被他轰倒的。

此刻的闻人悦,整个人的意识都处于一种高度集中的状态,压缩、外放、轰击,一边抵御着对面五人的意识攻击,一面展开反击。

整个过程简单而朴实,毫无花俏,但对于精神的消耗,却大到一个让人恐怖的地步。

而这样的过程已然持续了很久,闻人悦早已有些不支,境况堪忧。

不过,虽然闻人悦的境况很糟糕,但是对面的五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处于一种油尽灯枯的边缘地带,随时都可能耗尽心力而倒下去。

闻人悦的身体猛然一阵颤抖,额头之上已布满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对面忽然有一个人悄然倒地。

也就是在这一个瞬间,对面还站着的四个人中,有一个人借着闻人悦一瞬之间的精神震动,从凶险的战斗之中抽身出来。

与闻人悦对抗的另外三人,顿时压力猛增,无不是立刻便发出一道闷哼,身体剧烈的颤抖。

抽身出来的黑色人影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怪笑,森森道:“没想到,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下了山。我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另外三人在苦苦的支撑。

闻人悦更是在苦苦支撑。

抽身出来的那人缓缓的走近萧定乱,声音冷漠而扭曲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机会,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偏心的老家伙,他一定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没死心……哈哈,我竟然还没死心,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啊……”

嘶啦!

一柄雪亮的刀出现在他的手中,刀上寒光闪闪。

闻人悦身子颤抖,却没法摆脱另外三人的纠缠,她深深的知道,自己此刻精神一乱,那么就必死无疑。

求生的本能让她继续苦苦的支撑着,她的精神虽然遭受到了多次的重创,但依旧顽强而坚韧。

持刀的黑衣人森森的晃动着手中雪亮的刀,虽然他的眼神之中的光芒也已很黯淡,行走间的脚步也好像喝醉了一般,但他行走的方向却很准确,手中的刀更是对准了闻人悦。

“小师妹,我该怎么样对付你啊,是先割了你的手足呢,还是一刀直接把你了断……桀桀,我要的东西,终究是要到达我的手里……”

黑衣人手中的刀已架在了闻人悦的脖子上,不住颤抖的锋利刀锋已割破了闻人悦雪白的皮肤,雪白的颈子上流出鲜红刺目的血。

黑夜中的秋风显得更加的y冷。

夜风中,闻人悦的对面接连倒下了两个人,倒地后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歇斯底里,状若疯狂。他们的精神已完全错乱,到达了崩溃的边缘,身体因为大脑中撕裂般的痛苦而不断在黑色的大地上扭曲着,挣扎着。

他们已经没得救了,势必会发疯、发傻。

而闻人悦呢?!

闻人悦的身体随着对面最后一个人的一声尖利刺耳的惨叫,也终于摇摇晃晃,就仿似暴风雨中的一朵顽强的小花,不堪沉重的打击,向后倒去。

她倒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

她的精神崩溃了没有?

醒来后会不会发疯发傻?

萧定乱不知道,他只听到了凉爽的秋夜风中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了闻人悦的气息,极为微弱的气息。

那气息已微弱到游离在生死的边缘。

萧定乱的身影,已比秋风还要快,他手中的幽寒断魂枪也已握的很紧。

山头之上,黑衣人正抓起昏迷过去的闻人悦想要离去。

正在他迈开脚步的那个当口,萧定乱恰好赶来,在这最为关键的一刻终于赶来了。

“放开她……”

萧定乱的声音已森冷得如同来自幽冥,杀意大起,毫不掩饰自己的浓烈杀意。

黑衣人身形微微一顿,脚下的步伐却更加的快了。

萧定乱心中焦急,见此情形更是大怒,全身上下已然充斥着狂暴的气息,身形如同黑夜中的一条幽影,猛然从后方追了上去。

前方挟持着闻人悦火速遁逃的黑衣人一声嘶哑低沉的咆哮:“天不助我啊……”身形猛然停顿,幽冷的双眼看着狂暴杀来的萧定乱,双目凝视着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忽然间发出一道桀桀怪笑声,猛然将闻人悦对准了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枪锋扔了过来。

萧定乱的这一枪,乃是狂怒到极点,必杀的一枪,在发现闻人悦的那一刻,他确实没有想太多。

谁敢伤害她,他便会杀谁!

就这么简单,简单到残忍。

然而这一刻,情势变幻,枪锋眼看就要刺到闻人悦的身上。萧定乱猛然一声暴喝,全身的力量都集聚在了握着幽寒断魂枪的手臂上,猛然的将长枪向下按去,身形竭力停顿,而身体则随着无法磨灭的惯性,向前抛飞而出。枪锋险之又险的撕开闻人悦背心的衣服终于压下,与迎面而来的闻人悦错开,然后萧定乱身形猛然一拧,错开迎面撞来的闻人悦,旋即一把将之接到怀里。

这一刻,他的后背空门大开。

一柄刀猛然贯空而过,已扎入到萧定乱肩胛骨稍下一点的背心之上。

幽寒断魂枪已脱手斜斜的c在地面,萧定乱一声闷哼,身形站定,背后正有一道黑色的人影猛然靠近,双手呈现出鹰爪模样,猛然扣向萧定乱的后颈。

萧定乱心中杀意大盛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身后的一切情况他都感应的一清二楚,就在那手爪将要临身的一刹那,他空出的一只手猛然向后一抓,扫向那人的手臂。

黑衣人见状,一声冷喝,弯曲手肘向着萧定乱的手掌撞去,身形也不禁慢了,眼见锁向萧定乱后颈的一抓不成,一只手已抓向萧定乱后背上的刀。

c在萧定乱背上的刀已到了黑衣人的手中,这刀也已向萧定乱的脖子猛烈砍去。而黑衣人的手肘也已撞入到了萧定乱的手心里。

下一刻,一声沉闷而恐怖的喝声响起,这是萧定乱骤然发力不自禁发出的喝声。

下一刹那,黑衣人的手肘猛然被萧定乱五指扣住,然后手臂猛然爆发出一道狂暴的力量,猛然一甩,生生将这黑衣人甩的脱离地面飞了起来,那一刀失了大半的力气和准头,直砍在萧定乱的肩胛骨上,只是破了皮r而已。

而萧定乱神色森冷,手臂猛然一抖,一股强绝的震荡之力猛然涌出。

只听见一连串爆豆一般的劈啪响声,黑衣人一阵惨叫,整条手臂自肩关节处猛然脱落,身形抛飞而出。

不过此人倒是十分的顽强,落地之后居然只是发出来一道闷哼,展动身形折身便走。

而萧定乱心中顾及闻人悦的安危,并未追去。

此刻的闻人悦,已然不醒人事,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让人心惊胆颤。

第一百六十六章:超级反击

闻人悦宛若沉睡了过去,双眼紧闭,精神虚弱,全身的气息极度收敛到身躯之中,就好像进入了一种深层次的休眠状态。

萧定乱还能够感受到闻人悦的呼吸,从最初的紊乱急促,渐渐变得平稳了下来,这使得萧定乱安心不少。

总的来说,闻人悦的状况虽然很糟糕,但也没有糟糕到想象中那么严重,具体的后遗症需要闻人悦醒来后才能清楚。

这种精神层面的战斗,造成的伤害大多只会是精神上的,他人精神世界的具体情况萧定乱尚且无法感应到,加之此刻闻人悦精神和气息高度内敛,他就更加无法知道了。

萧定乱虽然身中两刀,但都算不了什么,这种伤口,以他现在的身体机能,伤口很快就会合拢,重新长好。随着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日渐的精深,许多身体的本能都被激发了出来,强大的恢复能力便是其中之一。

萧定乱小心翼翼的抱起闻人悦,抓起地上的幽寒断魂枪,转身正准备离开,才走一两步的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忽然发现地上躺着的四个人,忽然有人悄无声息的爬了起来,似乎精神从混乱状态恢复了过来。

萧定乱一愣,脚下步伐一动,便已经出现在那人之前,一脚将那将将爬起精神还处于恍惚状态的人踢翻。那人还未完全搞清楚状况,吃痛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下意识的想要反抗时,萧定乱沉重的一脚已死死的踩住其胸膛,使得那人兀地一声闷哼,周身顿时提不起力量,一切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萧定乱这才冷冷道:“面具摘下来!”

其实这个人即使不摘下面具,他也能感应到此人的面目是何模样,让他摘下面具,倒不是要让他露出面目,而是一种试探,试探此人的精神是否正常。

如果正常的话,他

果然,少妇接着道:“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点愧疚之事,若是在关键的时候,将那些让人愧疚的东西无限放大的呈现在一个人的面前,就足可以让那个人心神不宁,甚至于心神大乱,而有些关键时候,人的心神是绝不容许丝毫错乱的。我派去的那个人,向杨楚华学艺十年,自身却只专注一件事情——找寻杨楚华练功的规律。整整十年,他一点点摸索,终于找到了杨楚华出魂之时,魂魄游走的路线。就在三天前,他在杨楚华魂游天地的一个隐秘地点,下了一个幻障,让他看到了他一生之中最为惭愧的女人,一个已化成鬼魂,香消玉殒的女人。那个女人在痛斥他,在诅咒她,在呼唤他,道出了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往事,于是他心智大乱,本已很灵动很清明的魂魄开

第 5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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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说的非常简单,但萧定乱却知道整个过程一点都不简单。

凝练元神的前一步就是出魂,魂游天下,感悟自然,化掉魂魄本身的y气,沾染阳气产生一种质变,然后魂与炁合,凝结成为元神,内中有许多的忌讳和高深的法门,总而言之是一件非常困难也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布置下幻障的那个人,毫无疑问,绝对是领悟出精神外放的一个人,而且从少妇的口吻之中隐约可以判断出,这个人的年龄应该并不大而且还被杨楚华这样的高手栽培,不难猜到此人的天赋之强,非同小可。

从少妇的前后叙述之中可以知道,杀死付坤侯的是一个极为高明而且十分忠心的超级卧底;杀死陆青子的是一个异常凶险的神秘此刻;害死杨楚华的则是一个年轻天才。

这样的三个人个个堪称恐怖,没有一个是容易对付的寻常人物,却无疑都对少妇忠心耿耿。

萧定乱已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心中暗自惊骇。若是这少妇真的是要对付自己,单单是这三个人,他就未必能够对付其中之一,尤其是那凶险的刺客和那精神能够外放的年轻人。

而就在明天,这三个人就会出现在少妇的面前,以他现在的状态,到了明天那三个人出现,他能够应付的下来么?!

明天将会发生什么,萧定乱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这个看似雍容华美的少妇,其实已是妖孽般的人物。

萧定乱心中种种念头闪过,决定继续问下去,不无感慨的说道:“看来你杀这三个人,的确是下了不小的功夫,可谓煞费心机,这三个人也确实不是我能杀得了的啊。若非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之仇,恐怕你也不消如此吧?”

少妇语气变得有些冷漠道:“我也不想杀人,但他们都是害死我姐姐的人,都该死,早就该死了,能够活到今天,是苍天对他们的垂怜!我不得不杀了他们。”

萧定乱沉声道:“你的姐姐对你很重要?”

少妇恍惚道:“很重要,重要到别人永远无法想象到的地步!呵呵,她为了我,可以牺牲一切,而我为了她又何不能倾尽所有?!当年的那些人,所有对不起姐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哪怕用再久的时间,我都要让他们统统去死!”

第一百六十八章:黯淡往事

少妇的语调很是缓慢,每一个字听上去都很绵软很柔和,组成一句一句的话,却又像一把把森冷的刀子,让人闻之色变,不禁胆寒。少妇的几句话中,字里行间无不透出一种歇斯底里的仇恨和怨念,杀气森森。她语气温吞的说出来,神色恍恍惚惚,但是不管任何人听见,都丝毫不会怀疑她的决心,因为这一句句的话,都带着绝望,不是少妇自己的绝望,而是让人感到绝望。

萧定乱心神一颤,不寒而栗,脑海中想起了柳如嫣讲过的那个故事,以及故事中的那个女人。

少妇忽然道:“你听说过一个人没有?”

萧定乱道:“谁?”

少妇道:“柳成狂。”

萧定乱心中一突,平稳运转的心经都差点混乱,语气平淡道:“听说过。”

少妇道:“自姐夫死去后,姐姐当年真正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就是他,可惜啊可惜,命运弄人,姐姐的一切都败在这个男人的手中。”

萧定乱道:“你的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这个少妇不惜一切手段为其报仇的姐姐,想来应该是一个极不简单的人,萧定乱很是好奇。

少妇道:“是个挣扎了一生的可怜女人,在我心中最伟大的一个人。”少妇却只说了两句不明不白的话,一概而过。

萧定乱语调诧异道:“柳成狂既然是她真正爱的男人,为何她又会毁在柳成狂的手中?难道柳成狂不爱她?”

少妇道:“柳成狂大概是爱她的吧,但世俗陈规,鲜有人能超脱其桎梏,说来说去柳成狂也不过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

萧定乱沉声道:“这又怎么说?”

少妇叹道:“姐姐是个大美人,说其倾国倾城也丝毫不为过。姐夫死后,姐姐曾经喜欢过很多男人——同时,并且利用他们为她做了很多的事情,呵呵,在俗世的眼中,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恨,很可恶?”

萧定乱点了点头,因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普遍认识,世俗中是容不下这样的风流的女人的。这样勾三搭四的女子几乎和烟花女子无疑,遭到世人的憎恶是必然的。

少妇惨然冷笑了一声道:“但是一切,姐姐都是不得已的,姐姐是有苦不能说。当初,姐姐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十六岁嫁到鸳鸯湖,十八岁的时候丈夫便死了。你可知道,在鸳鸯湖,女人是最没有地位的,尤其是一个新婚还没有两年的绝色女子,有多少男人在暗暗的觊觎着。姐姐只比我大两岁,天生就有一种叛逆精神,极为的要强,当初她和姐夫一见钟情,可谓是郎才女貌。姐姐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甚至违背了家里原本给她安排好的一桩婚事,与姐夫私奔。那时家里上上下下都被气的不轻,爷爷甚至一怒之下把他从李家的族谱中除了名,父亲更是不再认自己有这么个女儿。一走之后的姐姐也没胆子回娘家,即使在姐夫去世后最为艰难的那几年。我和姐姐从小就极为要好,什么事情姐姐都带着我,犯了什么错,都有姐姐帮我顶着,代我受罚。当时我实在想念姐姐,于是一个人去了一趟鸳鸯湖,从此以后我便恨透了那个地方。”

萧定乱诧异道:“你恨鸳鸯湖?”这句话实在太出乎他的预料了,她既然恨透了鸳鸯湖,又为什么会成为鸳鸯湖的人呢?!

少妇道:“我恨鸳鸯湖,恨到我想把哪里的一切都毁掉。”

萧定乱道:“为什么?”

少妇惨笑道:“在我到达鸳鸯湖的第二天,我便在那里被人玷污了,我能不恨么?!头一天晚上,我便听到姐姐的哭泣声!当时我的心中便充满了困惑,在我的记忆中,姐姐从来都未曾哭过。我问起她时她说是因为想念姐夫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骗我的。在我被玷污的那个晚上,被下了一种软筋散的我清楚的听到隔壁房间里姐姐的软弱声音,她说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妹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我当时就明白了过来,姐姐头一天夜里的哭泣是为什么,根本就不是因为想念姐夫,而是她被人威胁了,被人调戏了,而威胁她的筹码,便是我。然后我的身边就响起了一个男人扭曲的而邪恶的声音,他y笑着说你来的真是时候,这个臭寡妇为了你,终于肯让我们玩了。姐姐后来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天,你应该能想到那一晚上,那些畜生是怎么欺负她的,”

萧定乱浑身一阵发冷,实在没想到鸳鸯湖竟然是如此龌龊的一个地方,心不禁猛然收紧,更加为玉芙的安危担心。

少妇继续道:“可是就算是在那种时候,她都一直对我说着鼓励和安慰的话,要我好好的活下去,她那时总对我说玉儿,你要好好活下去,替我孝敬父母,我们的仇,就交给姐姐来报。她想方设法不惜代价的把我送出了鸳鸯湖,一别就是三年。三年后,我也嫁入了鸳鸯湖,才与姐姐再度见面。”

萧定乱大为不解道:“你嫁入鸳鸯湖?”他实在想不通。

少妇道:“是我自愿嫁入鸳鸯湖的,因为种种原因,心灰意冷之下,我嫁入了鸳鸯湖,嫁给了当初玷污我的那个男人。”少妇的脸上带着讽刺而悲哀的笑意,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心酸。

萧定乱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少妇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时的姐姐几乎已变了一个人,鸳鸯湖中的许多男人都偷偷摸摸的上过姐姐的床,姐姐表面上很淡然,但我却知道她内心中一定很痛苦,很厌恶。每隔一段时间,鸳鸯湖就会死一两个人,一两个男人。我知道那都是姐姐干的,那时的她常常和我说一切都是她的罪果。这一切都是她依靠在外面的男人干的,姐姐也并没有瞒我。那时她的武功已很厉害,但没有人知道,她也没有暴露,但是她却是不会杀人的。直到有一天在姐姐的房里,我无意间看到一个男人把姐姐疯狂的压在床上,如同一头野兽一般,低沉的咆哮着,嘴里不停的羞辱着。我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冲到屋里,杀死了那个该死的男人。那还是我第一次杀人,害怕、兴奋、恐慌……许许多多的感觉,当时就吐个不停。姐姐紧闭着眼睛语气平静的对我说玉儿,记住这个人是姐姐杀的。我当时心中就涌起一阵不安。因为死去的那个人,是鸳鸯湖中一个老古董的孙子,是一颗独苗,非同小可。我跟着姐姐处理了那个男人的尸体,却被另一个人看到,并藉此要挟我和姐姐,至于要挟我们做什么,哼,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姐姐对我说别怕一切有我,然后我再一次看到了那该死的一幕,就在我的面前发生着,可惜无当时不能动,不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的。然后没有几天,那个发现了我们杀人的人忽然也死了。姐姐神色慌张而悲哀的找到了我,强行把自己的一身功力的传给了我,她对我说好好活着。然后没过多久,付坤侯、陆青子和杨楚华便到了鸳鸯湖,来找我姐姐,说是要求证一些事情。姐姐在外面的事情开始败露。这三个人还没见到姐姐便被鸳鸯湖的人拿住,很快就问出了姐姐所做的许多事情。其实鸳鸯湖的人只是起了疑心,才捉拿并问他们,没有证据也不会真的杀了他们。如果他们肯多吃那么一点点苦,守口如瓶的话,姐姐就不会被活活烧死的。一切有的没的的罪名,姐姐都招了,都认了。姐姐终于解脱了。”

萧定乱逐渐明白当初那些事情的内幕,和柳如嫣讲述的如出一辙,大抵相同,的确是一些痛苦不堪的往事,萧定乱心神触动,神色间也不免有些悲哀。

少妇继续道:“第一次,姐姐为了我,掉入到火坑里,被那些男人玩弄,深陷其中;第二次,姐姐还是为了保全我,为了杀人灭口掩盖我杀人的事实,被活活烧死。也就是那一次,姐姐请柳成狂帮忙杀人,事情才开始暴露的。那时柳成狂有伤在身,姐姐并没有说明来意,只是照顾了他一个晚上,便离开了。柳成狂不知为何,却跟踪了姐姐,发现了她还有别的男人的事情。事情就是那么的可笑,那一次,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为姐姐办那件事。姐姐只能失望而回,想办法自己动手。而在她回到鸳鸯湖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死了,死在柳成狂的幽寒镇狱刀之下。姐姐当时就已知道,事情败露了。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他便收到苗乘风的传信,说柳成狂连续击败杨楚华和陆青子,因伤太重败于付坤侯之手,不日付坤侯等将赴鸳鸯湖找她当面对质。没过几天,那三个人果然来了,没跟姐姐说上一句话便被鸳鸯湖的人捉住了,最后见到姐姐的面,也不过是姐姐在熊熊烈火里面的情形。姐姐死前曾对我,怪只怪我们生的太漂亮,美艳才是我们最大的错。”

是呵,如果她们不是那么的美艳,又有什么男人会对她们起了坏心。

这是多么悲哀的一句感慨?!

少妇悠长的吐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神色恍惚的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继续道:“那时的姐姐早就偷学到了鸳鸯湖的绝学,功力已然颇为深厚,但她一直没敢自己杀人,因为她见不得血,一见血就会发昏,甚至会直接晕过去。她活了一生,甚至都没有杀过生。老天还真的很会捉弄人!姐姐死前把功力传给了我,也把鸳鸯湖的绝学心法传给了我。她说让我忘了这一切,离开鸳鸯湖,到外面的世界去,好好的过。呵呵,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早已没有半点乐趣可言,我对外面的世界早已心灰意冷了。我第一次没有听姐姐的话,擅自留了下来,决定给姐姐和自己报仇。”

萧定乱沉声道:“那么说,柳成狂是你杀的?”

少妇道:“他是祸端,当然该死。他明明知道姐姐的苦衷,却还要做出那些事情,把一切都捅破……呵呵,一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霸占好几个女人,女人为什么就要被死死的束缚住?也许姐姐对于别的男人利用多过爱意,但对柳成狂,是真的发自内心爱着的。那个时候那样的她,能够再爱上一个男人,你应该知道,那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几乎是她活着的唯一一点光亮。可偏偏就是因为柳成狂,让她万劫不复……姐姐死后,我在鸳鸯湖蛰伏了三年,武功大成,然后毫不留情的展开了一场大清洗,稳固了我的地位,也展开了我的报仇计划。呵呵,我一生中没有杀过多少人,而死在我手里的人,也只会是鸳鸯湖的人。外面的人,我是不会亲自动手杀的。”

萧定乱心中更是一震,这个少妇不亲手杀鸳鸯湖以外的人?!难道是因为这个忌讳,她才没向自己出手?那么明天,明天那三个人到来,自己的结果会如何?!

少妇轻轻的感慨道:“现在的鸳鸯湖,干净多了,鸳鸯湖里鸳鸯岛上,男人和女人都是平等的,谁也不是谁的附庸、谁也不是谁的依靠,一个人只准许有一个配偶……放心吧,你的芙儿是安全的,没有我的允许,是没有人敢动她的,除非她对某个人动了心,是出于自愿的……”

萧定乱相信,玉芙绝对是不会变心的,这种坚定的信任,完全不需要什么理由。

少妇却突然说道:“你的这柄幽寒断魂枪,我其实很早就认识的,它其实是一柄刀——柳成狂的幽寒镇狱刀。”

萧定乱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之感。

第一百六十九章:启程出发

少妇雍容而优雅气质温和而高贵,继续不急不缓的说着,似乎她无论在说着什么样的话,讲着什么样悲惨的故事,语气永远不会不会有太大的波动,永远都是那么的不急不缓,那么的从容淡定,其中很少会带着本该有的自我情绪,就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娓娓道来的口吻一般。

这种语调,就是这种平缓而优雅的语调,却让萧定乱一阵心惊r跳,感受到了一种麻木不仁,忽然之间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少妇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柄枪一定是一个女人送给你的。”

萧定乱没有说话否认。实际上少妇的话既然已说到了这里,那么一切都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因为她一定知道那个送给萧定乱幽寒断魂枪的人是谁,根本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也根本无法隐瞒。

萧定乱的沉默表示默认。

少妇继续道:“那个女人叫柳如嫣,是个大美人儿,呵呵,柳成狂的女儿。”

萧定乱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

少妇感慨道:“其实柳成狂还有一个儿子的。”看来她知道的还不止这些,远比萧定乱能想象到的还要多得多。

萧定乱的心猛然一突,脸色已有些苍白。

少妇仿佛没有注意到萧定乱的脸色,带着些微的叹息道:“可惜那孩子还没长大就夭折了——投火自尽死的。”

萧定乱的心绪已不能平静,鬼使神差的冷声问道:“是你干的?”

少妇道:“柳成狂不该有那个儿子的,至少我不允许他活着。”

萧定乱冷喝道:“你为什么要杀死那孩子?他有什么错?”

少妇淡淡的说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斩草除根么?他的确没有错,但他老子有错……”

萧定乱冷笑:“斩草除根?那你为什么要留下柳如嫣?”

少妇道:“因为她是女人。在我眼中,女人永远比男人更值得怜悯和同情……她也是一个很好的姐姐呵……”

萧定乱彻底沉默了下来,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少妇幽幽的叹息,似乎也觉得自己已说了太多话,微微的笑了笑道:“不早了,你该好好的疗伤了……要不要我帮你!”

萧定乱十分果断的拒绝道:“不用,我自己完全可以。”

少妇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双眼微微的闭了起来,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桌边,保持着一个舒适的慵懒姿势。她的坐姿其实是一个很撩人的姿势,无时无刻不展现着一个成熟的绝色女人的风韵和诱惑,似有意似无意,有那么一点任君采摘的味道。

萧定乱完全没有在乎,他深深的知道有些人越好看越危险,就像一些有毒的花朵一样,时时刻刻都以自己鲜艳夺目的色彩暗示着你吸引着你,但绝不能碰,因为一旦碰触,自己就会中毒。

整整一个晚上,少妇就那样撩人的坐着,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时而扭动一下身子,稍稍舒展一下筋骨,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害,又是那么的勾人夺魄。

萧定乱的警惕却一刻也没有放松,丝毫不为那活色生香的画面所动,即使是在疗伤的关键时刻,他也在时刻警惕着。

这一夜显得出奇的漫长。

第二天清晨十分,萧定乱轻轻的一个呼吸,从疗伤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精力充沛了许多,已然恢复了四五成的样子,意识感应的范围也大为增加,变得敏锐了不少。

他这才猛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居然感受不到少妇的意识波动。萧定乱心下不禁一惊,然后再度细细的感应而去,就发现这少妇居然出现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越是想要感应清楚,就发现越是模模糊糊,而这种感觉他在明月刀的身上感觉的最为清楚。

他立刻便知道,这是精神外放的境界,比他的意识外放要高明的多,她时时刻刻都以自己的精神阻隔了自己的气息,使得什么气机感应,意识感应都完全无用。他的脑海之中不禁想到当初柳如嫣给他讲述的她弟弟投火自杀的场景,心中涌起一阵寒意。毫无疑问,柳如嫣的弟弟并不是真的自愿去投火的,而是这少妇或者她派去的人用自己的精神影响了他,让他完全处于迷失的状态,被诱惑到了熊熊的火中。可惜的是那时的柳如嫣还几乎不懂武功,并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若是让她知道这一切,恐怕她也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柳如嫣了。

仇恨

可怜的它,慌不择路的闯入了那片死地,只是触碰到边缘地

第 51 部分

然而下一刻,它却忽然从高高的天上落了下来,就好像猛然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在空中一顿,甚至都没能发出一声哀鸣,便落了下来,正好落在玉芙的脚边。

可怜的它,慌不择路的闯入了那片死地,只是触碰到边缘地带就这样忽然死去。自由来的太突然又失去的太快,快到它还没来得及欢鸣,就只剩下化为几根骸骨的余地。

而玉芙的神色,忽然变得异常的坚定。

第一百七十一章:白玉芙绝

徐焕大惊失色,从容的面色不再,已然变得苍白而扭曲起来,大喝道:“绝生冢,去不得,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玉芙笑容灿烂。好像盛开之时的昙花,忽然一现,把那份美丽送达了天边,以期寄托到今生注定要蹉跎而过的那个人心里,然后毅然决然的冲入到了所谓的绝生冢里。

面带笑容,毫不犹豫的从容赴死。

徐焕气的脸色发白,身形一闪猛然冲到绝生冢的边缘,却只看到玉芙摇摇晃晃的背影如飘似流般已到了密密麻麻的石林深处,消失不见。徐焕眼神惊骇,却只能发出一声压抑而恼火的叹息:“好一个贞洁烈女,痴情女子……”

他的脸上已泛起不正常的苍白色,脑海中猛地浮现出那个可怕的“明玉夫人”的雍容笑意,浑身一阵颤抖。

他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犯下了大事,当即回头朝其他的几人猛然咆哮道:“该死,你们为什么不拦住她?”

其他几人的面色同样已如死灰,一片铁青,冷汗簌簌的落下,不知不觉间已打湿全身,嘴唇乌紫,脑海之中一阵嗡嗡作响,已经被绝望和惊恐填满。

内中一人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有些口吃,战战兢兢的道:“焕公子,你,你也知道她,她的……我,我们的精神根本不能影响到她……”

徐焕一声重重的冷哼,一掌猛然劈出,凌空一抓,生生将那说话之人隔空猛地抓到手里,满脸的戾气,发出一声暴喝。在他手中之人已然是全身颤抖,吓得两股战战全身都已酥软,眼神惊恐的看着徐焕,已然惊恐的魂不附体,连连的哀声求饶。徐焕眼神一寒,抓着此人猛然的手臂一震,登时将这人甩飞了出去,直摔倒三丈外,落地时已到了绝生冢里,那人在半空还在惊叫,但忽然之间便与那画眉无异,身形还在空中,声音便戛然而止,人已死去。

徐焕的戾气还没有消减,其他几人更是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人人自危。

这一遭,可谓是玩火玩儿脱了,已然引火烧身。

如果是一般的外来女人,死了也就死了,根本也没有什么人会太在乎,但玉芙全然不同,她是明玉夫人捡回来的一块绝世宝贝,而且是打算送给那个人的礼物……想到这一切,徐焕的头皮都不禁一阵发麻,面上已全无血色。

明玉夫人虽然早有言在先,若是鸳鸯岛那位公子能在那个人出关之前以真心打动玉芙,她便把玉芙许给谁。

所以才会有这一系列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来凑这个热闹、趋之若鹜的徐家公子确实不少,但随着几个行为放肆、不开窍的公子先后被剥了皮,那股好奇和垂涎便已散了。玉芙的美貌当然很诱人,但绝不是任何人能够打动她的,因为她根本已心有所属,而且异常专情,谁都不入她的法眼。

想要以真心打动她,几乎没有可能。

没人能成功的最为关键的一点则是玉芙对一切的精神攻击和迷惑都全无感觉,或者说是对这些迷惑和攻击天然免疫,精神层面的手段根本就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始终就像一个迷一般,美丽而神秘,让人看不透,却无法抗拒,这就使得鸳鸯湖这些男人毫无办法了,不死心也不得不死心。

鸳鸯湖的男人骗女人的手段一流,但绝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天生魅力惊人,天生便是少女杀手,而是因为他们的精神。鸳鸯湖有一门奇特的心经,能够使得人的精神很快的突破壁障,到达外放的境界。他们的大部分手段其实都来自于精神层面,在外面的世界追求漂亮女人,大多数时候便是利用精神上的迷惑,使得她们死心塌地,可以不顾一切的跟着他们私奔。鸳鸯湖的男人喜欢把这叫做猎艳,当成一种狩猎,绝对和娶妻这种美妙的事情不沾边。

玉芙最让鸳鸯湖所有男人s动的便是她的那种精神免疫的能力,已不是单纯的因为美貌。

女人的最大魅力便在于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到底有多神秘。

一般的女人对于鸳鸯湖的男人来说,都几乎是透明的,他们能“看到”她们衣裙之下美妙酮体的任何一个细节,也能“看到”她们外表之下奇妙心灵内很多的秘密。他们看不太透的女人,原本只有鸳鸯湖徐姓的女人,也就是他们家族的女人,但突然被明玉夫人带来的这个玉芙打破了一切常规,如何能不s动。

一直到现在都没死心,都没没放弃的公子,也就只剩下徐焕等不多几个人。

他们才是最有竞争力,最有机会的几个人。

但现在一切都已被徐焕搞砸了。

相比于其他几个追求者,徐焕的性格显然要急切得多,用心也邪恶得多,本想趁着明玉夫人不在的这段时间做点什么,没想到却被玉芙撕破了脸皮。王欢一时心中大火,然后他就做了一件不太理智的事情——想要抓住玉芙,于是就出现了后面的事情。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恼羞成怒、丧失耐心的徐焕是确实动了真火,想要抓住玉芙,来点霸王硬上弓之类的事情,但随着几人的追逐,他便也逐渐冷静下来,理智的打消了心中的邪恶念头,然后开始一场充满了促狭的捉弄味道的游戏——和玉芙展开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可惜的是,玉芙在这鸳鸯岛千转百绕,居然在有意无意间来到了绝生冢,而且更是毅然决然的进入到了其中,这简直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现在已然后悔莫及。

看不透的女人果然最难对付啊!徐焕的心开始一点点被恐惧填满,他已能预感到自己的命运。

从小在鸳鸯岛长大的他深深的知道绝生冢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更知道进入其中会有什么后果。

绝生冢乃是鸳鸯湖亘古长存的一块死亡绝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进入其中都会死亡,一直是仙境般美丽的鸳鸯岛内的一块诅咒之地,就好像是绝美容颜之上生出的一块恐怖的剧毒黑斑。

传说那里是通往九幽森罗的入口,是地狱连接人间的一处通道,是恶鬼的巢x……每到夜晚的时候,就会看到绝生冢内磷火片片,漆黑的石笋影影绰绰,更能听到无尽的呜呜声,如同百鬼夜哭,异常恐怖。

鸳鸯湖的每一个人,自出生懂事之后就被告知绝不能靠近绝生冢,因为那里确实是一块徐家世世代代都没能探测清楚的地域。虽然它只有方圆一里的面积,虽然徐家在这鸳鸯岛上已经居住了几千年的历史,但绝生冢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

徐家历史上曾经有不少胆大的家族高手不信邪,贸然闯入到其中,毫无意外的通通死去。他们进入的时候身上绑着绳索,等拉出来的时候都已成为尸体。而最让徐家之人记忆深刻的是曾经有一位凝练成元神的无敌高手,也曾闯过这绝地一次,而且活着出来了。这位徐家的绝世高人虽然活着出来了,但已完全变为了一个白痴,没过几天便魂去九霄,一命呜呼。

绝生冢所在之地,天上地下都不能靠近,生灵不能靠近,一靠近便会灭绝,气机、意识、精神更是不能靠近,一靠近便会湮灭。

谁也不知道内中的情形。

徐焕心中恐慌到无可复加的地步,因为他知道玉芙已经是个死人了,而明玉夫人绝对不希望玉芙变成一具尸体,所以她回来后一定会追查这件事。明玉夫人的手段徐焕早已见识的太多,绝不是他能够对付的,而他的家长也不会为了他而和明玉夫人翻脸,更不会动手救他的。

他知道,他现在还活着,在不久的未来已经是个死人。

这世上谁也不想死,尤其是去接受那可以预见到的死亡。

徐焕的第一反应便是要掩盖这件事。他一想到这件事败露出去的后果,心中就恐慌欲死。于是他出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了最强的精神攻击,将身边的几个人通通杀死,然后将他们的尸体抛入到达绝生冢的深处。

这几个人虽然也是鸳鸯湖的人,但身份却比他低贱的多。若果说他是“公子”,那么这几个人只能算是仆人,而且也确实是被他当成仆人在使唤。

在鸳鸯湖中,只有徐姓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才是高贵的,才能得到最好的传承;然后是外姓的女人生下的女子;地位最下等的是外姓的女子生下的男子;当然比这些更下等的则是外姓的女子。

鸳鸯湖是个血统等级极为森严的地方。

徐焕便是徐姓女人生下的孩子,地位很高,而被他杀死的这几个人,则是外姓女子生下的孩子——男子;他将其杀害,虽然不至于没有一点罪责,但只要好好处理,毁尸灭迹,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他这么做的唯一目的便是杀人灭口,因为明玉夫人虽然是一个最下等的外姓女人,但依靠着自己狠辣的血腥手段和让人恐怖的武功,早已能够抗衡许多家族中的老古董。

明玉夫人和明玉夫人笼络的势力都丝毫不容小觑。

第一百七十二章:后天枪种

且说此刻,萧定乱疗伤正到了关键时刻。

秋风之中,四匹白马两辆马车在空阔的官道之上疾驰狂奔,直走龙渊省北部鸳鸯湖。头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姑娘,一身雪白衣裙,纤尘不染,好像一个小小天使,脸上时时刻刻都洋溢着可爱的笑容,十分惹人怜,讨人爱。

后一辆马车赶车的却是一个胖小伙,驾车颇不专心,居然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这神色宁定的胖子自然便是萧定乱,安坐不动,头顶上方茫茫天穹之上,九曜星罡宛若九条神龙一般,分别从九个方位汇聚,盘绕交缠着垂落下来,灌注到达萧定乱的头顶,然后随着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流转全身,同时大日金轮、以及隐没的清虚玉轮之精华一阳一y,氤氲成两条衔尾追逐的y阳玄鱼,盘绕在萧定乱的周身,更有天地之间的五行精气纷纷汇聚构成了一个浑然气团,将萧定乱包裹其中。

萧定乱恍若重回胎藏,得到最为本源的滋养。

天地众生,生在五行中,不出y阳外,五行y阳,组成了世间的一切,为本为源。

萧定乱此番疗伤可谓是渐入佳境,不知不觉之间进入到达妙境之中,心机活络,神志清明,浑身渐渐的生出一种充盈舒适之感。

前一辆马车之中,闭目养神的少妇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生出惊奇之色。以她的深厚武功和高深的精神境界,自然是早已经感应到了萧定乱引起的惊人变化。那自然万象气宗界中简直是风云搅动,气象翻腾,尤其是那九曜星罡,充沛无比,以她的功力之雄厚都是不敢轻易接触,只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威压,心神震荡。

这种威压不是来自于某个人,而是来自于天地,来自于九天之上茫茫太空之中的星神,属于天地神威。

萧定乱能够接引到如此庞大的星罡灌体,而且是九种,就让她感到非常的难以置信了。

况且还有y阳之精,五行之气,每一种都是练气之人,求之不得的无上气息,到了萧定乱的面前,都如同喝水吃饭一般的寻常,她如何能不惊骇。

而更让她惊骇和不解的事还在后头。她好奇之下一番感应,居然感觉不到萧定乱的炁之所在,好不容易感应到萧定乱的眉心祖窍,却发现其中空空如也。

而她之前以强横的精神感应萧定乱之时,亦是被吓了一跳,暗暗的吃了一个大亏。她完全没有料到,一个人的气质居然会是一柄一柄的长枪,时时刻刻的竖立在周身。她的精神贸然之下接触过去,便遭到了狠狠的一刺,痛苦不堪。而她接下来却惊讶的发现,萧定乱本身竟似乎毫无感觉,也就是说这种防卫完全是一种本能,无意识的行为。

萧定乱让她惊讶的地方太多了。

又如,她完全没有在萧定乱的丹田之中感觉到练气的核心——气海,更是没有在萧定乱的身体之中感觉到半点气的存在;当她下意识的想要探查萧定乱身体内部的诸般秘密时,顿时又是让她吃了一惊,她居然发现自己的精神猛然被什么东西横空一扫,立刻溃散,直让她整个身躯都是一颤,生出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更是什么也没有探测到,暗暗的吃了一个闷亏。

一番探察之下虽然连连吃亏,但她已隐隐约约的感觉出来,萧定乱的身躯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严密的防御状态,一切的感应都会遭到他无意识的攻击,身躯的内部更是一切感应的禁区。

少妇若是不仗着自己精神强悍,有几手隐秘手段,也不可能探测到萧定乱的祖窍x和丹田的具体情况。

长长的吐了口气,少妇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呢喃道:“原本我只以为你是个一身蛮力的莽夫,竟是小看了你,原来你的身上居然有着如此之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庞大到骇人听闻的五行之气、日月精华和九曜星罡到底去了哪里?奇怪,他的身上明明没有半点内气……”

忽然之间,全神疗伤的萧定乱猛然惊醒,心中浮现出一种强烈不安感觉,似乎有人在暗暗的窥视着他,但他一回转过心神,那种强烈的感觉便即刻消失,无稽可循,

萧定乱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却对那少妇更加警惕了三分,心知决不可太大意,更不能让那少妇探了自己的底细,不然一定不妙。旋即感应了一下车厢中的闻人悦,情况依旧,稍稍的舒了一口气。

正待继续疗伤的萧定乱心中忽然之间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不安,当下心意一沉,便听到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正火速的从后方而来。

萧定乱意识感应之下,感觉到一片黑色的骏马狂奔而来,而在那马背之上坐着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就好像一团烟雾一般,随时都似乎要从那马背上飘散而去,无形之中透露出一种压抑的气息,让人感触之下不禁一阵颤栗。

感受到那一马一人的不断近,萧定乱整个人不禁高度警惕起来,握着幽寒断魂枪的手五根指头不由自主的曲张了一下,握的更紧。他知道,从后火速而来之人,非常的危险,从那压抑而隐晦的气息来判断,极有可能是一个高深的刺客。从感应之中影影绰绰的身形,可以知道此人隐藏的功夫极为了得,萧定乱甚至感应不到他身上的兵刃是何物,更不知藏在何处。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萧定乱的心神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之中,现在的他整个人已进入全身戒备的状态之中,但凡身后冲来之人有任何异动,他就会立刻出手,雷霆一击。

一人一马越来越近,萧定乱感觉到后心好像有两把尖利的锥子,猛烈的戳着他的后背。很显然,身后骑马之人已经盯上了他,已然将他锁定。

极度危险的感觉猛然袭上心头。

萧定乱的耳中马蹄声已然响彻如雷,骑马之人已经很近了,近的不能再近了,他已忍不住想要出手,出手将那人从马上一枪挑翻,不过他还是压抑住了这强烈的冲动,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应对。

高明的杀手,往往只有一击,所以绝不能妄动。

自己不动时,破绽看似最多,其实最少,因为每一处破绽都可以随着自己的应对被弥补掉;而自己一动,原本没有的破绽、自己预想不到的破绽都会一一呈现,更加的危险。

马蹄声更响,似乎已在他的耳边。

他的耳边猛然传来一道冷哼,那冷哼声如同一根尖利的刺,陡然扎入到了他的耳孔之中,使得他的耳中一阵嗡鸣,一时之间居然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是精神的攻击,一下伤害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但是萧定乱在那一刻同样予以了猛烈反击了,在那一刻意识猛然压缩到了气质长枪之中,轰然s杀而出。从他身边流电一般飞速掠过之人一声低呼,身形一下暴露出来。

萧定乱顿时感应到了那人的身形,原来是一个精壮的短发男子,头发悉数被剃掉,头顶只是一层钢针一般竖立的头发茬子,气息内敛,充满了压抑的杀气,一下被萧定乱击破气息隐蔽,杀机登时暴露了出来。

文此刻,车厢之中的少妇眉头不禁一皱眉头,脸上浮现出惊讶疑惑之色。

人感受到萧定乱彼时反击的一幕,她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意剑”两个字。修炼剑法之人大抵都对人剑合一的境界不陌生,无不是充满了憧憬。

书人剑合一就是人的精神与剑法甚至是剑完全的契合,到达一种不分彼此,融而为一的地步。

屋到达人剑合一的地步,简直就是意念所指,杀伐所至,天地之间几乎便没有了剑法招式一说,任何的招式都可以自由发挥,什么招式套路,都可以完全的摆脱,与人战斗全凭心意,挥洒自如,无招胜过有招,化腐朽为神奇,化不能为可能,都不在话下。

那种境界的剑客几乎是一通百通,天下剑法可说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而在人剑合一境界之前,其实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境界,那就是“意剑”。意剑乃是人的气质、人的意念皆化为剑,当然是形而上的剑,是自己所理解的剑,并不拘泥于剑的物质形状。

人剑合一的前一步便是意与剑合,意与剑合的关键便在于意剑,只有完美的意剑,才能完美的做到与剑相合,与自己的剑道融合,最终到达人剑合一的无上境界。

而所谓的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其实是人,剑,道三者合一,离那破碎虚空的境界已然不是很远,几乎是触手可及。

萧定乱的气质在感应之中呈现出来的形态乃是一柄一柄的长枪,这种情形可说非常难得,但绝非偶然和巧合。

江湖之中,有一种剑道天才——应该是剑道天才之中的天才,被叫做天生剑种,生来气质如剑,可说是为剑而生。这种人若

萧定乱总感觉闻人悦有些不对,时刻感应着闻人悦的变化和反应,答应道:“走,老大这就带悦儿出去透透气。”萧定乱扶着闻人悦下了床站定,妮子身子晃了晃,就好像是站在大风大浪中的小

第 5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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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乱见状一惊,赶紧扶住妮子。

妮子笑了笑道:“老大,是你救了我么?”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是老大太粗心大意了。”然后扶着妮子往外走去。两人的步伐缓慢,出了客栈。萧定乱这才沉声道:“悦儿,那天晚上那些人是谁?”

闻人悦恍恍惚惚道:“坏人,大坏人。”

萧定乱心中一震,道:“大坏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妮子这么评价一个人。想来“坏人”两个字在妮子的心中已经是非常邪恶的人,“大坏人”应该就是十恶不赦了罢。他的内心如何能不震动。

闻人悦道:“实际上那个人是我的师兄呢。”

萧定乱诧异道:“你的师兄?”

闻人悦点了点头。

秋夜的晚风吹动着妮子有些凌乱的头发,妮子抱着萧定乱的手臂,头靠着萧定乱的肩头,脚步虚浮的缓缓走着,显得格外的柔弱可怜,这一副夜色下长街中相依的画面倒也格外显得温馨。

闻人悦缓缓道:“其实我一共有两个师兄,一个大师兄和一个二师兄。曾经两个师兄都很好,不过后来,二师兄杀死了大师兄,还偷袭了师父,二师兄便被逐出了天姥山。师父他老人家伤心不已,当初一念之仁,并没有废去他的武功,没想到原来他一直不知悔改,心中充满了仇恨,竟想要报复呢。”

萧定乱心下好奇,沉声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想要杀了你?”

闻人悦道:“还不是为了学武功么!我们天姥山有一门最为高深的武功——神功心法,这门心法只有天姥峰峰主才能修炼,而且修炼之前须得对历代祖师发下重誓,负责天姥山的传承大事。这门心法叫做神逍飘渺经,由历代峰主代代相传。到了师父这一代,传承却颇为的不顺。原本师父座下一共有三个弟子,大师兄孟扬眉,二师兄古山寒还有丁点大的我。扬眉大师兄生性温和纯良,对我和二师兄事事都非常照顾,如长如父,待我们都很好。大师兄虚怀若谷,与世无争,对于武道的追求极为的真挚,为师父最为看重的弟子。二师兄性子却比不得大师兄,十分的好胜,性子孤僻冷酷。二师兄被师父带上山时已六岁,不像大师兄和我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听师父说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所以才有那样的性子。那一年,我才八岁,师父偶然之间流露出要让出峰主之位云游天下的意思。当时我年纪还小,根本就不懂,就是舍不得师父离开,也未曾多想。但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有些异样,因为事情关系到了神逍飘渺经的传承——谁为峰主便由谁修炼。虽然我们天姥山的每一门武功都堪称上乘,大抵都是绝世元功,乃是一代代传承和积累下来的高深武学,但真正的绝学却只有一门,那就是神逍飘渺经。”

说到此处,闻人悦不禁顿了顿,更向萧定乱身边靠了靠,把萧定乱的手臂抱的更紧了些,仿佛这外面的风,已大得很,随时都似要把妮子吹的飞走似的。

萧定乱自然一直留意着妮子的一举一动,感觉到她言谈都十分正常,清晰而有条理,心中渐渐安定。然则萧定乱忽然之间感受到妮子的气息变化,玄乎异常,一时间竟是一点也看不透彻了。

妮子原本天真无邪、清纯善良,是个多么单纯的姑娘,现在浑身上下却忽然充满了一种神秘的气息,让人一点都看不透。妮子明明就在萧定乱的身边,萧定乱却猛然感觉到彷如隔着千重云雾一般,不再真切。

萧定乱心下不禁一惊,大感蹊跷。

闻人悦却继续道:“如果按照师父平日里有意无意间表露出来的心意,这神逍飘渺经必然是要传给大师兄孟扬眉的。况且以大师兄的为人和秉性,确实也更胜任传承大事,理应接替峰主的位置。但是二师兄显然对这神逍飘渺经觊觎已久,一心想要练成绝世神功,杀了大仇家,以报血海深仇。不想到了最后,他竟是走了极端……”

萧定乱道:“走了极端?”

闻人悦道:“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大师兄教我练天女灵犀手,在我累了的时候,叹气问我说悦儿觉得谁更需要神逍飘渺经。我那时哪里会知道这些,直摇头说不知道。大师兄叹了一声说,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后来我才明白,大师兄本就无心相争的,他知道二师兄身负血海深仇,早已有心让之。但就在那日黄昏,我看到了浑身戾气如同凶兽一般的二师兄骤然偷袭了大师兄,将大师兄一掌打下高高的山崖。我当时真的好害怕,等到二师兄离开,便即告诉了师父。师父从山下找到大师兄的尸体时,已被虎狼啃食大半。我们师徒三人葬了大师兄后,师父看着气质骤变的二师兄,长叹道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你下山去吧!师父那时则拉着我神色颓然而去,正在那时,二师兄猛然出手,偷袭了师父。师父那时功力已出神入化非常雄厚,虽然猝不及防遭到偷袭,立时受伤不轻,但反手间还是制住了二师兄。二师兄双眼血红,恍若野兽一般,不知为何狂性大发,短短一二日便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师父神色更是颓然,一瞬之间仿佛老了几十岁,看着几乎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古山寒,悲凉的说古家历来有凶残之血流淌全身,无不是嗜血狂魔,你下山去吧,这么多年我都无法让你的心性改变,剔除心中恶魔,我也救不得你了。师父旋即暗打了二师兄一掌,二师兄一声凶历惨叫,浑身戾气消退,眼中血芒消减,但双眼中的y冷却更加的深沉起来,一言不发的下了山,从此消失不见。”

萧定乱道:“你说夜袭你的那人就是古山寒?”

闻人悦道:“就是他,我不会忘记他的眼睛的。师父当年封住了他体内的狂血,为他压制了狂性。他下山这么多年,想来狂血又已开始发作了。”

萧定乱有些不解道:“他为什么要来杀悦儿你呢?”

闻人悦道:“因为后来师父把神逍飘渺经传给了我,他不是真的要杀我,而是想要抓住我问神逍飘渺经……师父说,神逍飘渺经绝不能落入到他的手里,不然的话,天姥山的传承不但不保,更会引起一场无法想象的腥风血雨。”

萧定乱道:“这又是为什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古家之秘

【第二更!!】

似乎是因为中秋佳节将至,小镇上各户人家虽然已关门闭户,但门前皆是点着一两盏大红灯笼,彻夜长明。也亏得这个小镇在一个交通要道,经济发达,十分富庶,才有这样的手笔。若是寻常的小镇,入了夜,家家关门闭户的,除了偶尔窗户中投s出来的昏昏光线,便彻底被夜色笼罩,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但这小镇着实不同,有钱就是有钱,气派都大为的不同。

入了夜,一盏盏的大红灯笼点亮起来,使得街上充满了一片红蒙蒙的光线,充满了一种喜气,加上空中的星辰明月之光华,比黑漆漆的一片要好的太多了。

闻人悦抱着萧定乱的手臂,紧紧的贴在萧定乱的身边,两个人就这样缓缓的在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悠闲的缓缓走着。

夜显得如此的宁静,风似乎也不那么清冷。

闻人悦的眼神却还是那样的朦朦胧胧,但比之才苏醒时的那种空d茫然又好了许多。

妮子的状态每一刻都在好转。

闻人悦继续回答着萧定乱的问题:“师父曾对我说过,古山寒所属的那个家族,也就是古家,是一个非常残暴的罪恶家族。古家家族嫡系血脉中的人,每一个身体之中都流淌着一种疯狂之血,一旦这血中的狂性释放出来,就会将这个古家之人彻底变成疯狂残忍的凶兽。师父说,发狂的古家之人,已不能叫人,只能叫兽类,残忍嗜血、嗜杀无度的凶兽。古家是一个很古老很隐秘的家族,家族之人世世代代以九幽森罗之中的修罗作为图腾,认为自己是修罗的后人,不但不克制狂血的发作,反而寻找着种种方法释放自身的狂性,诱使狂血爆发。他们把这叫做返祖,把这条充满血腥和残暴的返祖之路当成一种朝圣,对于图腾修罗的朝拜,而又把狂血爆发的古家之人,称为修罗使者,意思就是修罗在人间的代言人。不过古家历代的所谓修罗使者并不多见,每一代若是出现那么两三个,便足够掀起江湖中的一场血色暗潮,暗潮汹涌之处,所有活着的人,都会被他们残酷无度的杀死。而他们为了激发狂血中的狂性,做的最多的就是杀人……”

萧定乱吃惊道:“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可怕的家族!我为何从未听说过?”

闻人悦道:“古家的祖祠在大周王朝,所以古家之人大部分都聚居在大周王朝的某个地方,非常隐秘。但其他的地方也散落着一些,大乾王朝境内也有几处古家之人的聚集地,遭遇到之前的一场浩劫后现在的人数应该不多。”

萧定乱道:“浩劫?”

闻人悦道:“这样古老而凶残的家族,一定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渊源和不共戴天的仇敌。古家的人虽然残暴嗜血,以杀戮为尊,却有一个极为强劲的亘古宿敌——穆家。”

萧定乱沉声道:“大周王朝穆玄通的后人?”

闻人悦点了点头道:“正是那个穆家,但不能说是穆玄通的后人,穆玄通只不过是穆家众多族人中的一个人物而已,只因为他太过有名,才掩盖了整个穆家的光辉,使得世人产生出误解。”

穆玄通在大周王朝境内甚至整个天下江湖都是极为有名的一个神话般的人物,因为他不但破碎了虚空,超越了武道的极致,白日飞升,而且还曾经降临过仙迹,福泽后代。

而穆玄通破碎虚空的时间,比被大乾王朝奉为武祖的燕五九还要早三百年之久,更是在其飞升百年之后降下过仙迹,传下数篇经文与穆家之人,向整个世界证明了,仙家的真实存在。

自穆玄通降下仙迹之后,穆家才真正开始迅猛崛起,从原本的一个死气沉沉的古老武学世家一跃成为一个青春焕发,高手辈出的无敌家族,后以一家之力,开宗立派,名为穆神宗,跻身天下十大宗门之一。

穆神宗“穆神”二字的由来,便是因为穆玄通,乃是穆家之人开宗立派之初,对于穆玄通的一种崇拜和赞美。

是以后世之人提及穆家,都会认为是穆玄通的后人,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认识。早在穆玄通横空出世之前,穆家便已很强大,而且历史亦是非常悠久,家族分支更是颇多。穆玄通只是出自其中的某一脉,只是如日月一般的冉冉升起,光华万丈,就将其余各支脉的光彩都掩盖了过去,加之后来穆家各支脉合而为一,开设穆神宗,这才造成了后世之人的这种误解。

萧定乱洗耳恭听。

闻人悦继续说道:“古家的这个宿敌,便是穆家的其中一脉,到底因何结下了世世代代都势如水火的仇怨,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两方世世代代都在拼杀,从没消停过,但谁也没能灭掉谁。大周王朝的古家虽然不像穆家那般声名在外,但实力却绝不容小觑。二十多年以前,穆家之人不知从哪里打探到了古家在大乾王朝的族人,于是便派遣了大量高手前来袭杀。两方战斗非常的惨烈,互相之间损失惨重。最终古家不敌,四散逃走。穆家之人力求斩草除根,追杀不放。师傅便是在那个时候救下古山寒的。那时古山寒的父母遭到数个穆家高手的围杀,受伤极重,皆是垂垂欲死,那时师父正巧路过,见夫妇二人以死保护着身后的孩子,深深感动,便出手救下了古山寒。那时古山寒才将将六岁,狂血便已爆发,浑身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一个成年男子,师父当时大为吃惊,避开穆家之人的追踪,便回了天姥山。一则师父怜悯那夫妇二人舍身救子之情;二则因见古山寒狂性发作,全非人类,也想靠自身之力救他一救。却没想到后来这一救不要紧,却是养虎为患,害了自己最钟意的一个徒儿。”

萧定乱听的心惊r跳,心中却还有疑团,略停了一刻,方沉声问道:“那古山寒为何一意要得到神逍飘渺经?”

闻人悦道:“听师父说,古家狂血爆发之人,在狂性爆发之际是处于一种毫无理智的状态之中,逢人便杀,完全无法自控。而神逍飘渺经最根本的作用便是使得人的精神强大,无比强大,他一心想要得到神逍飘渺经的意图,大概就是想要修炼此经,以期在自己狂性发作之时,能够保留几分神智。他一心想要报血仇,一个毫无理智的杀人疯魔是不可能做到的,这就是他一心想要得到神逍飘渺经的主要原因。但是师父说绝对不能给他,一旦让他修炼之后,将会酿成天大的祸事。”

萧定乱诧异道:“难道会适得其反?”

闻人悦道:“没错,这也是师父后来才发现的。古山寒在六岁的时候便第一次爆发了狂血,若是放在古家家族之内,可谓是几百年难遇的天才,是受到修罗眷顾的宠儿,但除却他的狂血不看,他其实是一个非常驽钝的人,精神要比寻常之人迟钝的多。这是古家之人的一个特点。精神迟钝带来的好处便是对于痛苦的极强忍耐,许许多多的致命伤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都不会像常人一样痛苦的崩溃,所以古家之人即使是遇到武功高过自己许多的高手,也有一战之力,不过战况绝对会是异常的惨烈。而爆发了狂血的古家之人,对痛苦的感触更是降低到了极点,在狂性大发之时,几乎是感受不到痛苦,更加可怕的是爆发狂血后的他们,会生出许多的强大能力,最为普遍的几种譬如断肢重接,筋骨再生,超人的恢复能力……许多看似无力回天的伤势,放在他们身上,都极有可能恢复。”

闻人悦说到这里略停了停。

萧定乱心下不禁一惊,想到了那日夜里自己将古山寒的一条手臂挣断的情形,随即脑中又浮现出古山寒手臂完全复原的场景,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闻人悦继续道:“而精神驽钝最大的弱点便是悟性极低,几乎没有能力练成任何心法,即使有心,也实在无力。古山寒上山之后,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修炼了不少的功夫。师父对古家之人也是深有了解,便让他修炼了一门强健精神的心法,使得他的精神不断变得敏锐、强大起来。古山寒的狂性自此之后几乎再未爆发过,直到他对大师兄下手和偷袭师父那次。事实证明,师父当初刻意锻炼他的精神,使得他狂性被压制而在一段时间内无法爆发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古山寒的武功比之大师兄要差了一大截,一击将大师兄打落山崖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更别说偷袭师父得手,将师父打成重伤了。他的狂性爆发的威力,比之前猛了太多。倘或说古山寒六岁爆发那次,力量提升了十倍,那么偷袭师父那次,力量提升绝对超过了三十倍,而且速度更是快的惊人,更可怕的是隐隐约约间,似乎他已能够略微控制自己狂性,将之收敛。这一切的变化,无疑都和古山寒精神的变化息息相关,相信古山寒一早就已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极度想要得到神逍飘渺经。试想,若是神功神逍飘渺经被他习得,那还了得?!”

萧定乱直感到一阵森寒,自身力量猛提三十倍,这简直是无法想像的事情,实在太过骇人。不过很快萧定乱心中疑惑又生,不解道:“难道古家就没有发现这一点?”

闻人悦道:“古家当然不会没发现,但他们都没机会实践,因为他们根本没这个能力。古家之人狂血爆发的大概规律是精神越是迟钝的人,爆发的几率越高,也就是说越是蠢笨、越是充满兽性的人,狂血爆发的可能越大。但这样的人,想要修炼一门心法,就简直比登天还难。师父当年用了整整十年,才让古山寒领会了天姥山最次的一门裨益精神的心法——一门下乘元功心法。那十年之中,师父可谓是倾尽心力,费尽心思,甚至不惜以自身强大精神替他强行引导,纵然如此,这个过程也足足耗去了漫长的十年时间。以师父的精神之强大,对于精神种种特性的理解之深刻,除却气元神庙不谈,放眼天下,已鲜有能出其右者,所以说古家之人,纵然发现了此法,也不可能会有实践的机会,因为古家之人的精神都太驽钝了。”

萧定乱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闻人悦继续道:“师父相当于用了十年的时间,为古山寒开了窍,可谓不知不觉间为虎添翼,好心做了坏事。古山寒再要修炼其他类似的法门,就要顺畅的多了,加之师父悉心的教导,让他学到了很多高深的东西,他再要修炼,就会变得如鱼得水。”

萧定乱道:“既然如此,天下间裨益精神的法门不少,他为何非要执着于神逍飘渺经呢?”

闻人悦叹息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天降横财

世间一切事,有因必有果,有果也必有因,一切非无妄,无妄之灾,无妄之福,皆有因缘。

闻人悦道:“师父当初传授古山寒的那一门心法,其实正是从神逍飘渺经中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做了一些修改,然后自成一门明晰丰神咒。这门咒法虽然神妙高深处远远不如神逍飘渺经,但却深得神逍飘渺经的三分真味,是当初最为适合古山寒修炼的一门心法。修炼了明晰丰神咒后,人的精神会变得敏感,神志清明,对于强健精神亦有很大的好处,但是精神的状态也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如果说一般人的精神形态像一汪泉水,含而不发之时是汇聚在一起的,那么修炼了明晰丰神咒后,精神就会变成零星万点,好像一汪泉水被泼洒开来的样子,呈现星河状。”

萧定乱豁然开朗道:“也就是说以古山寒的这种精神状态,他除了能够修炼神逍飘渺经之外,世上的心法,他能够修炼的已经很少很少了。”

闻人悦脑袋蹭了蹭萧定乱的手臂道:“就是这样呢!师父当初让他修炼这门心法,除了明晰丰神咒本身非常合适之外,其实也是有意防了他一手,也算是一种防微杜渐的手段吧。至少现在看来此举是师父做的一些列事情之中最为正确的一件,古山寒不能修炼其他的心法,加之狂血被师父封住,这些年他的实力也没有多少变化,反而因为心智的败坏而有所下降。明晰丰神咒对他的裨益已很小很小,所

其实他整个脸上和胸膛上已布满了细小的伤口,血珠不断的滚出。在那一个个个细小的伤口之中,无不是有着一枚微小的暗器镶嵌在皮r之中。若不是因为萧定乱身体的本能防卫,他可以肯定,附着在那暗器之上的内气完全能够把他面上和胸膛上的

第 5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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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发出的暗器?

又是什么样的手法,发出这样凶险却防不胜防的暗器?

这一切萧定乱到目前为止都不得而知,精神虚弱的闻人悦也无法知道。

萧定乱大喝道:“金钱帮的鼠辈,有种的出来……”

空空的长街上只有他的回应。

一直等到萧定乱的回应散尽,一道声音才从很远的地方响起:“萧定乱,今夜算你好运……哈哈……我们后会有期……”

声音响起的时候,说话之人已经远去。

闻人悦道:“那人对内气的控制简直骇人听闻,他居然是以内气推动着声音传达过来,使得声音可以传达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他说话的时候,人就已经远去……没有给我们半点追踪的机会。”

萧定乱沉沉道:“没想到金钱帮的人也盯上了我,竟派出了如此高手……”

闻人悦忽然出现在萧定乱的面前,看着萧定乱的正面,一时间眼泪已在眼眸中打转,哽咽道:“老大,你……”

此时此刻的萧定乱整张脸和前胸并肩膀上,已是血r模糊,血珠不断的冒出,然后缓缓的滑落,已然把萧定乱变成了一个惨烈的血人。

萧定乱道:“悦儿,一点皮r伤而已,我没事的。”

闻人悦看着萧定乱的脸,哽咽道:“可是,老大,你的脸……”

萧定乱道:“放心吧,你家老大没有那么容易被毁容的……”

正说话之间,萧定乱的身体猛然一颤,一把搂住闻人悦向旁边猛然闪去,就在两人身形闪开后停顿之际,铛铛一声,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猛然坠落在地。

萧定乱的幽寒断魂枪居然无端端的脱手了?!

这简直就是极不可能发生的事,从未有过的事情在这一刻却偏偏发生了。

被萧定乱搂着的闻人悦脸色已苍白的毫无血色,声音有些颤抖道:“老大,他们好狠……”

这时候,远处再度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萧定乱,看来你的确有几分本事,我也和你后会有期……”

发暗器的是两个人,刚才只不过退走了一个而已。

纵然萧定乱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但就是这么一个稍稍的不慎,一枚暗器已d穿了萧定乱的手臂,皮r带骨悉数d穿过去。

不然,萧定乱手中的枪又何至于会脱手落地?!

第一百七十八章:猛人如斯

【第五更,累死,来的略晚了一点点】

直到此刻,危机才终于过去。萧定乱面色铁青,感应着手臂上一个贯穿手臂骨骼的通透血d,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闻人悦双手堵住萧定乱手臂之上不住涌出鲜血的伤口,面上的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意。

萧定乱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笑了笑道:“悦儿,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他知道自己现在一脸的血r模糊,笑起来一定很难看,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笑闻人悦一定能感受到。萧定乱伸手揉了揉妮子的眉心,使得妮子皱起的两条细细眉毛舒展开来。他不希望闻人悦失去那份纯真,他不希望这样一块纯洁无瑕的美玉遭到一点点的破坏,出现一丝丝的瑕疵。

如果闻人悦因为他而发生了某些不好的变化,他的心一定会极痛苦的,良心更会不安的。

因为没人知道他有多么在乎、多么珍稀妮子的这份天下少见的纯真无邪,更无法容忍破坏这份纯真无邪的人是自己。

因为那罪恶,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闻人悦哽了哽道:“老大,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定乱道:“人总是有贪念、有私欲的,谁也没法阻止,圣人教化,森严铁律都不能,因为欲望在每个人的心里。呵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闻人悦恨恨道:“难道要这样永无休止的进行下去?”

萧定乱叹息一声道:“只怪我太弱……你知道么,狗敢朝着牛羊吠叫,甚至下嘴,看到虎狼却只有夹着尾巴呜呜求饶的份……悦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悦儿好好的,老大才会真的开心……”

妮子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老大,刚才悦儿能够挡得下的。”能挡下的显然是那片叶子暗器。

萧定乱嘿嘿笑道:“悦儿,不要忘了,老大不但是你的老大,老大还是个男人,嘿嘿,男人是不会甘心让女人给自己抵挡风雨的!况且,老大就算是毁了容,变成丑八怪,悦儿也不会嫌恶的,而若是悦儿毁了容貌……”

闻人悦哼哼道:“老大,你就会嫌弃悦儿么?”

萧定乱嘿嘿一笑。

悦儿作恼撒娇:“老大,你气死悦儿了……不理你。”妮子的手却始终捂着萧定乱的伤口,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哪里像要不理萧定乱的样子。

萧定乱长长的吐了口气道:“我只愿悦儿能够好好的,永远漂漂亮亮,纯真可爱,不受一点伤害!嘿嘿,我的天字号打手,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嫌弃呢!你家老大才没有那么傻帽……”

悦儿眼圈红红道:“老大,我们回去。”

萧定乱抓起地上的幽寒断魂枪,面向着地上的那枚黄金“买命钱”,双眼微微的眯起,左手中的幽寒断魂枪猛然一点,将那枚金币点的四分五裂,而金币之下的石板路面,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这份力道的完美控制,是他以前根本做不到的。

依旧是那红彤彤的灯笼,依旧是那长长的街,萧定乱和闻人悦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沿着原路向客栈走去。

那背影一如来时,还是那么的温馨,带着一点小小的甜蜜。

客栈外,刀子正蹲在路边,无所事事的看着深邃的秋日夜空,脸上始终带着那种平淡中透着沧桑的微笑,看见萧定乱和闻人悦回来,面上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笑容还是那笑容,语气却带着一丝诧异道:“现在时兴唱红脸?萧少侠,没事还是不要乱走的好,这世界啊,处处都充满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遭遇不测的。”从头到尾,他只看了萧定乱一眼。

但就是那一眼,却让萧定乱心头一颤,仿佛有种完全被看穿的感觉。

萧定乱笑了笑道:“那你又为什么还呆在屋外呢?”

刀子笑道:“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普通人……”

萧定乱道:“因为你是刀子。”

刀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屋顶上的傻子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道:“对啊,一把普通的刀子,没人会在意的,就算有人会在意,把他捡了回去,他还是一把普通的刀子。”

不过,再普通的刀子也能捅死人的!

萧定乱不再理会两人,径直回到屋里。

两人一进屋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挥剑的声音,是木剑正在客房后面的小院之中练剑发出的,单调而枯燥的挥剑之声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的响起,直让人心神不宁。

木剑挥动着手中的木剑,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的简单,简单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一剑。他每挥出一剑,就会立刻收回,然后再度挥出一剑,他只是在练习着拔剑和出剑,没人知道他出剑后的下一剑会是什么。

也许,他的剑法根本就没有第二剑。

杀人只是一剑。

如果真的有第二剑,那么他的第二剑一定很难预料,因为倘或他需要出第二剑,他手中的剑一定会是一柄残剑。因为他用的是一柄木剑,一柄硬木制成的很容易折断的木剑,如果一剑不能得手,他手中的剑势必会折断。而他断折后的剑到底有多长,那就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他的第二剑,同样是个未知数。

萧定乱在屋中坐定,闻人悦开始给他清除伤口之中的暗器,清除完暗器,清理好伤口之后,然后上了一些药,包扎好伤口,已然是半个时辰之后。

萧定乱道:“悦儿,你给我把关,我要好好的疗伤,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去管,千万不要让外人来打扰我。”

闻人悦点头道:“老大,你放心疗伤吧,悦儿坐镇,保证万无一失。”

很快便要到鸳鸯湖了,萧定乱深知自己绝不能一身是伤的到达那里,也料定了后面的事情一定会很棘手,棘手到极有可能会动手。他持枪的右手臂骨被打穿,动起手来的话,实力势必要大打折扣……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要迅速疗伤,争取到达鸳鸯湖的时候,能够状态满满,那么应对接下来的种种,底气也要足一些。

这个时间以萧定乱的实力去面对鸳鸯湖,已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是以任何有益的准备都不会显得多余。

时间紧迫,萧定乱很快便进入状态,一切外在之事全无所觉。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傻子整夜都在屋顶上坐着,刀子整夜都在客栈前的路边蹲着,木剑整夜都在后面练剑。

少妇和丫丫则一直在另一间房里。

傻子在恢复自己的精神,刀子看似无所事事的蹲在路边,其实是在给傻子护法,而他们三人,又是在给那少妇护驾。

木剑整夜练剑,吵得周围的人都睡不着,引得很多住宿的客人都在抱怨,但木剑充耳不闻,丝毫不受影响,一直没有停下。

直到有一个粗豪的大嗓门猛然响起:“练你妈的剑,吵得老子半宿都睡不着,你再练,老子剁了你全家。”

一个大汉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披了件衣服,敞着胸膛,手中提着一口大刀,从客房里冲了出来,指着木剑破口便骂。

木剑面色平静道:“杀了我全家?你怎么不杀了我?杀了我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杀我全家多费事,还要劳烦你到y间去走一趟。”

木剑的全家早就死绝了,他早已没有亲人。如果有人要杀他全家,不好意思,请到y曹地府去杀。

木剑其实说的全都是大实话。

那大汉听来却完全是另一回事,登时勃然大怒,心头窜起一股无明业火,冷笑道:“好,老子这就剁了你。”

木剑站着没动,道:“我老子早死了。”

大汉闻声不禁一窒,没来由的更怒了,捉起手中七八十斤的一口大刀便扑向木剑而去。其余客房里的客人本就被木剑练剑的声音吵得睡不着,此刻更是被这大动静惊走了全部睡意,一个个推开了窗子探出头来看热闹。

大汉手中的一口大刀直奔木剑而去,将欲靠近之时,以开山之势,猛然朝着站立不动的木剑当头劈去。

木剑神色不变,手中的木剑忽然挥出,只听到咔嚓一声。

木剑手中的木剑居然断了,而木剑整个人都已被劈飞,握剑的那条手臂已被完全劈断,永远也没有出第二剑的机会了。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脾气粗暴,看上出十分笨拙,使一口更加笨拙的大刀的大汉,运使起刀法来,简直比江湖中一流的快剑高手的剑还快一两倍。

木剑终究是木剑,原来是禁不起失败的,况且他是一个杀手,根本不适合这样与人正面对敌。

大汉冷笑一声:“你们家就你一个人还活着,杀你不就等于杀你全家,你这蠢货!”说话间,大汉身形一闪,手起刀落间木剑已被劈成了两半。

屋顶上的傻子猛然张开眼睛,一脸骇然道:“刀子,剑断了!”

刀子脸上的笑瞬间凝固,身形一闪,才冲到了后院,就听到了一道声音:“一把普通的刀子,能比得上老子手里的大刀?看我一刀把你劈成两段。”

刀子闻声一顿,冷笑道:“你能把我劈成两段?可笑……”然后他的话已全然说不出来,也终于明白自己的身形为什么会一顿,因为他居然没看清那持大刀的汉子如何出现在他的面前,更没有看见那大汉如何挥出了一刀。

但他却真的看到了自己被拦腰劈成了两段,因为他看到自己的两条腿忽然向前跑了出去,而自己的身体,却还在原地,正被一只手扼住了脖子。

刀子才冲进来,就真的被人砍成了两段,普通的刀子在这个大汉的面前,居然真的很普通,简直普通的就是劣质品。

正像刀子自己说的那样——这世界啊,处处充满了危险。他在提醒别人的时候,却忘了提醒一下自己。

屋顶上的傻子忽然大叫了一声,脸色惨白,闪身便跑。

但是他的身形才动,身后便响起了一道雷霆一般的声音。只见大汉猛然将手中沉重的大刀甩了出去,大刀回旋,发出猛烈的呼啸之声,立刻掀飞了屋顶,从傻子的身后一旋而过,又回到了大汉的手里。

傻子精明的脑袋立刻飞了起来,哪里也逃不去。

这时候,客栈的掌柜子穿着睡衣手中却拿着一把算盘猛然冲了出来,大喝道:“谁人在我的客栈里闹事?”

大汉大笑道:“是我!嘿嘿,做生意的不就是要钱么,看你睡觉都抱着把算盘,想钱想疯了罢,老子赏你一脸!”

客栈掌柜的面色一寒,另一只手才摸到算盘的算珠上,一锭白花花的银子便赏了过来,真的直赏在了他的脸上。

掌柜的临终前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就躺了下去,这锭银子,已经够他受的了。

大汉一声冷喝:“乃乃的,又让那妖女跑了去!”当下扛着大刀,回到原先的客房倒头便躺了下去,不一会儿,整个客栈里都能听到他如雷般的鼾声。

他这鼾声比那木剑练剑的声音还要烦人一百倍,这一下响彻起来,整个客栈的客人和伙计没有一个能睡得下去的,况且此时此刻也根本没人有睡意。有好几个探出头看好戏早已看的n了裤子,此间听到大汉鼾声如雷,如逃避瘟疫一般连滚带爬的奔出了客栈。

没一会而,原本客人不少的一个客栈便已只剩下三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不敢死

客栈之中剩下的三个人是萧定乱、闻人悦以及那终于可以安睡的大汉。少妇和丫丫不知在何时竟已悄然离开了客栈,不知去向。大汉口中的“妖女”想来应该便是指这少妇,不知互相之间有何仇怨。

刀子,傻子和木剑三个人,本来已是异常危险的三个角色,各自的特点都非常鲜明,能够独当一面,没一个都是十分的棘手,但在这个猛人的面前,简直就如土j瓦狗一般,轻轻松松便解决。

仿佛如果不是木剑彻夜练剑实在是吵到了他,他根本就不屑于出手对付这三条杂鱼。

整个客栈之中不少江湖中人,亲眼看到大汉杀人的一幕幕,尤其是将手中巨大而沉重的大刀当作飞刀来使的那一幕,实在骇人听闻,无不心胆俱寒。

那种力量和狂霸,已然不可用正常的思维去揣度。大汉大刀飞掷之下,手中的大刀飞旋而出,大如车盖,声响如雷,几乎是将客栈的屋顶掀开大半,正好从傻子飞逃的身后回旋而过,刀芒斩断他的脖颈,就像砍瓜切菜一般的轻松。这种精妙的手法和计算,粗中有细,堪称出神入化,一刀之中的力道,就更加无法估量了。

只是几个照面的功夫,大汉便解决了四个超一流的江湖好手,这已不是震撼而是恐怖。

刀子没有上半身,两条腿向前狂奔一幕,不知吓得多少人心神震荡,面色惨白,忍不住n了裤子。

是以这许多人一听到大汉的鼾声响起,谁还敢在这客栈中逗留,赶紧趁着这头凶虎沉睡之际,速速逃离此地,该报官的报官,该定神的定神,该换裤子的换裤子。

此时此刻萧定乱的屋中,闻人悦的眉头已紧紧的蹙起,刚才的一幕幕自然没有逃脱她的感应。

妮子同样是被大汉的刀法所震撼,但感受却与其他人不同。

这大汉不显山不露水,看上去就像一个江湖莽夫,原来却是一个无敌于世的高手。那大汉手中的一口弯弯的大刀也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笨拙,因为这柄刀比表面上看起来还要笨拙好几倍,黑色的刀身纹路斑驳,雪白刃口锋芒闪烁,不知道是何种材质打造,其重量起码比表面上看去要重三倍还多,保守估计应该在二百五十斤左右。

一个人想要把一口八十余斤的重刀用到大汉的这个地步,只要有一身过人神力,加上自身的刻苦和悟性,再遇一高人良师指点,持之以恒也不是不可能,但若是是一口二百五十斤的超级大刀,简直就没法去想了。

这样的一口刀,寻常之人连拿都拿不动,更何谈运使刀法,而能拿得动的人,就算练一辈子,也休想到达大汉的这个地步。

这分明就是非人的境界。

此人,绝对是几百年难遇,万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人物,极有可能是天生的“刀魂”。

所谓刀魂,其实比那剑种还要更胜一筹,生来魂如刀,真正的为刀而生的人物,乃是得天独厚,造化所钟之辈。剑种只是生来气质如剑,已然是天地罕有的旷世奇才,但比剑种更加难得、更加天赋异禀的一种绝世天才乃是剑魂,与刀魂一般,生来魂如剑。

刀魂,剑魂之流,习练刀法、剑法,已经不能用如鱼得水来形容,反正一不小心就能把一套刀法、剑法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简直足够气死天下种种武学天才。

这种人,就是让天下所有的武学天才都黯然失色的人,仿佛这种人的出现,就是为了告诉天下间所有那些所谓的武学天才,让他们知道在他们的面前你们其实都是不入流的渣渣、废柴。

这种人的先天优势,已经到达了极致。譬如说刀魂,生来魂如刀,气质更是如刀,在被确认为刀魂之前,一直会被以为是“刀种”,但练刀的天赋和才华又绝不是寻常“刀种”所能比拟的。

闻人悦一番揣测,心中惊讶。

此时此刻,萧定乱的心神已入空空妙境,浑然不知身外种种事,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被他不断催动,一快再快,已经连连突破原来的极限,到达最后,身躯之中的九色玄龙随着心经游转全身,已然有种无所不在的感觉。

萧定乱登时对这妙法心经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意识到了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必须得一再突破极限,方可再做进步。这是一部挑战极限的心经。也是

大汉原来叫做李覇凌,名字起的颇是凶恶,做事更是雷厉风行,彼时戒惧不动,自然是发

第 54 部分

四周清静了,仇无恨方才看向屋顶上的大汉道:“李霸凌,看来你还是太仁慈了一些。”

大汉原来叫做李覇凌,名字起的颇是凶恶,做事更是雷厉风行,彼时戒惧不动,自然是发现了仇无恨,在屋顶之上提防着他。

李霸凌哼道:“老子又不是什么恶人!”

仇无恨道:“可惜我是恶人,大大的恶人。”

仇无恨的确是恶人,浮屠十恶之一,绝对是如假包换的恶人。此人位列浮屠十恶之五,为浮屠宗一个凶威赫赫的妙人,却不是人尽皆知的那种作j犯科、j|y掳掠,嗜杀无度之恶徒,用仇无恨自己的话说便是作恶也要做的有境界。

而他所谓的境界,往往让人觉得不可以死,直叫人咂舌。

他犯下的恶事,也的确是颇有境界,非比寻常。譬如独上九莲池偷看九莲池莲花至尊玉荷仙子沐浴,并有意让其发觉,在莲花池边大肆调戏玉荷仙子一番,被打下山去居然没死;又如深入大乾王朝皇宫禁内,摘走皇上七个妃子耳上明珠,并且亲自送到了老皇上的面前;又如悄悄窃走了九华山炼制几十年的一颗灵丹。

反正种种恶事,十分大胆,可谓是空前绝后,这世上恐怕除了他,已没人能干的出来。这世上也恐怕只有他,才会给自己如此的没事找事,专门干些摸老虎p股的危险之事,自找麻烦。

熟悉仇无恨的人其实都叫他仇大胆。

李霸凌道:“仇大胆,你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仇无恨瞥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客栈,方看向已然身在滚滚黑烟之中的李霸凌道:“火烧p股了猴霸王!话说,你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李霸凌猛然一跃而起,身形落到地面,缓缓道:“保人。”

仇无恨呵呵笑道:“以你一人之力能保得了?龙虎山、大哉剑门、九莲池、九华山这等名门正宗都出手了,嘿嘿,其他人还能按耐得住?猴霸王,你是保不了的,还是早早放手吧。”

李霸凌道:“别人我不敢说对付得了,不过你仇大胆,还不是我的对手!保不保得了,总得一步一步的来,谁敢欺我李家无人,定让他付出代价,吃不了兜着走。”

仇无恨嘿嘿道:“我的确不是你李霸凌的对手,自甘下风,自甘下风,不过我有我的特色,你应该是知道的!嘿嘿,希望你多家小心。没想到啊,你们李家居然也要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确实是非常的棘手啊。”

李霸凌道:“他也是我们李家的人,我们李家的人谁也休想欺负。你还是快点从我的面前消失吧,我若动起手来,你怕是接不下。”

仇无恨道:“接不下虽是接不下,但要抽身而退还不成问题。嘿嘿,猴霸王,你看看身后,火势真的是旺啊……”

李霸凌手动大刀一横,冷喝一声:“别要消磨老子的时间,滚!”话声才起,手中的刀已奔雷一般的斩杀而出。

仇无恨见状大惊失色,身形一闪,一道紫色的影子留在原地,整个人已飞退了出去,速度简直快的骇人。他退的虽快,但李霸凌手中的刀也丝毫不慢。后退之间,仇无恨胸前的衣服已然裂开,胸膛之上露出了一道血色的痕迹。

仇无恨更惊,大叫一声:“你这怪物!”速度更提三分,再也不敢稍作停留,留下来一连串的模糊身影,朝着远方飞掠而去。

李霸凌见仇无恨远去,身形停顿下来,也未追去。忽然便见街面之上不知从哪里钻出许多老鼠,密密麻麻的一片正唧唧的叫个不停,朝着自己这方奔来,夜空上更是百鸟乱飞,整个镇子里立时j叫一片、狗吠连连。

李霸凌眉头不禁一皱,疑惑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时间也顾不得多想,身形一折,便看到身后的客栈在烈火之中已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塌,不禁沉沉呢喃一句:“这小子,到底在做什么?!”正疑惑间,李霸凌的精神立刻感应了出去,立刻遭到了闻人悦的精神阻隔,内中情形无法感应清楚,当下眉头一皱,起声大喝道:“楼上的姑娘,你们快快下来,再不下来,客栈便要塌了,大火无情呐!”

客栈之上,此刻的情形自然是炼狱一般严酷,已非是常人可以久存,饶是闻人悦一身功力颇是雄厚,也已面色赤红,呼吸急促,浑身滚烫起来。

火海热浪之中,任你武功再高,也是无法长时间呆下去的,纵然有内气护体,时间一长,不被烈火烧死,也要被活活烤死。

轰隆一声,一条大梁猛然坠落下来,正砸向此刻毫无察觉的萧定乱,闻人悦登时一惊,身形一掠之间猛然出手,双手连推将那一条火舌乱吐的大梁打偏,才使之落到了萧定乱的身后边。

大梁已落,屋顶上瓦片簌簌的落下,焦灰、落火、种种燃烧之物,从上方不住掉落,整个客栈已完全被烈火吞没。

萧定乱全身的气息猛然一变,十八道星神罡煞狂暴扭结,绞在一起、宛若龙卷,五行之气氤氲四周,疯狂旋转,y阳之力缠绕周身。一股冥冥的力量升腾出来牵引着萧定乱。萧定乱脚步一抬,居然步上虚空,一步步向天空走去。

这一幕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人非翼鸟,鲜有步虚踏空之能,实在是叹为观止。

萧定乱的身形已冉冉升起,好如被星神罡煞牵引,又似被自然之气托住,在这二者的作用之下,萧定乱的身形居然能够行走在空中,如履平地,不一会儿,便已到达夜空之中。

此时此刻,方是萧定乱行功最为关键的时刻,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已然催动到达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九色玄龙游走周身经脉,无处不在,他的身形已然有种莫名的亘古沧桑之感,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古老而神秘,身躯之中的力量运转,更是不可琢磨,把力量与玄妙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闻人悦目见此般情形,终于大松了一口气,这心情一松,浑身上下的力气都险险脱去,身形不禁一晃。

轰隆!

整个客栈陡然倒塌,大片火星冲天而起。

就在萧定乱冉冉升腾而起之时,李霸凌便已开始动了;就在客栈倒塌的那一刻,李霸凌出现在闻人悦的身边,终于是险之又险的将之给救了出来。

闻人悦一到外面,呼吸顺畅,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不须臾面上的赤红退却,反变得苍白一片,更生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叫人可怜。

李霸凌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不要命了。”

闻人悦的视线却从未离过萧定乱。妮子还真的是一根筋,固执的有些愚笨,固执的让人生怜。

李霸凌见闻人悦的情形实在不大好,身体和精神都是虚弱无比,出言劝道:“小姑娘,你还是赶紧运功疗伤为好,萧定乱这小子,有我照看着,不会有半点事。”

闻人悦回头瞥了一眼李霸凌,什么话也没说。

妮子一副你是坏人,我谁也不相信的表情,着实让李霸凌气息一窒,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挠了挠头,心头闷闷道:“这小子还真是好福气!”

闻人悦此刻也只是一口气强提着,若不是精神强大,意志坚定,心中有一股子执念,恐怕早已坚持不下去。正在这时,妮子神色猛地一变道:“老大的枪……”身形一动,便要往重重火海之中而去。

萧定乱的幽寒断魂枪还留在客栈里。

李霸凌见状大惊失色,身形跟着也是一动,拦在了闻人悦的面前,沉声道:“小姑娘,不要做傻事,火势这么凶猛,闯将进去可没有好结果。”

闻人悦眼神坚决道:“老大的枪还在客栈里,我要给老大取出来,你不准拦我……”说话间作势便要向大汉打去。

如此猛烈的大火,若是把幽寒断魂枪的火给退了,这一柄长枪也就算废了。神兵利刃,千锤百炼锻造而成,对于淬火十分的讲究,越是大师一级的人物,淬火的手法和时机选择就越是精妙,兵刃的刚柔、弹性、韧性,都和淬火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是以这兵刃的火力一退,好钢变废铁,极有可能让兵刃的品质大幅下降。

妮子正是担心这个,一念至此,方才要不顾一切的往火海之中去闯,去寻萧定乱的幽寒断魂枪。

但妮子现在的状态,若是再往火海之中闯上一遭,不用猜也知道后果一定会很不妙。

李霸凌长叹一声:“小姑娘,别动手,让我来找!”心中暗度,到底是把什么宝贝长枪,须得以命来保,登时一声大喝,猛然提聚力量,一抖手中的沉重大刀,身形猛烈一旋,手中大刀裹挟劲风飞旋而出,击垮层层残垣断壁,然后呼呼飞旋回来,重新落入到他的手中。

这一手把大刀当作飞刀来使的功夫,可谓叹为观止,惊为天人之所为。

大刀的一个来回,在层层火浪之中算是开辟出来了一个通道,大汉身形一闪,豹行虎扑一般冲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已到达客栈之中。

妮子依旧一面警惕着四周,一面紧盯着夜空之中的萧定乱,她知道这柄幽寒断魂枪对于老大来说很重要,就好象……定情信物一样。

不一会儿,李霸凌便抓着一条通红的长枪奔了出来,身形未定便已将之投掷而出,幽寒断魂枪锵一声c入地面。李霸凌皱眉道:“这枪倒是不错……”只不过,经此一烧,冷却下来后是否还如当初一般,就不得而知了。

旋即李霸凌拍了拍身上焦黑灰尘,狠狠的吐了两口唾沫,方看向空际,亦是有些惊讶,喃喃道:“这小子好是熟悉的感觉啊……不愧是身体里流着一半我们李家的血。”

第一百八十二章:李家之人

此时此刻,距此小镇不足十里外的一处驿站之中,一间黑dd的房内,正有两个人被紧紧的绑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屋外前后分别有两个人看守,神色肃然一动也不动,观其衣着装束,与铁鹰属下的鹰羽卫一般无异。

黑暗的屋中,两个明明被紧紧绑在床上的人忽然坐了起来,就好像身上的牛筋绳索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完全就是形同虚设,随着两个人身子坐起来,无声无息的就崩断掉了,完全散开。

床上坐着的是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正是少妇和丫丫。

少妇懒懒的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子,香肩和高高的胸脯缓缓耸动,腰肢水蛇似的扭了扭,双手撑在床上,呈现半躺的姿势,仰着面看着屋顶,几分恼火道:“这帮粗人……唉,好久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了啊!”

少妇身旁的丫丫张大了亮闪闪的眸子,细声细气道:“夫人,你说他们得手了么?”

少妇轻声叹息道:“一定没有。”

丫丫不解道:“为什么?”

少妇道:“因为那个人没有追来,有那个人在,铁鹰和他的那群饭桶不可能得手。”

丫丫道:“夫人是把铁鹰当探路石了?”

少妇道:“这种丧尽天良的蠢货,不利用他利用谁呢?铁鹰现在大概已经死了吧,呵呵,我这不是在为民除害么?!可惜木剑、傻子和刀子都死了……那人实在是有些棘手啊,我们要多加小心了!”

丫丫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

少妇道:“丫丫,我们也该走了。”

丫丫道:“夫人,去哪里?”

少妇道:“回家呀,回家准备准备。”少妇说这句话的声音不小,又加四周寂寂无声,屋外之人能清楚的听到。

少妇话音才咯,屋外便响起森森的冷喝:“哼,有我们在,你们两个娘们哪里也别想走,还是好好在这等我们老大回来罢!”

少妇和丫丫相视一笑,款款的下了床,径直走到门口。丫丫上前一步推开了门。门外全神戒备的两个鹰羽卫已面对着门口,一手按着刀柄,一脸森冷而诡异的笑。

两个鹰羽卫的笑很冷,没有丝毫的退让之色,看来对他们的主子铁鹰非常的忠心。少妇和丫丫的脸上也带着笑,丫丫的笑可爱淘气,少妇的笑华美雍容。门吱嘎一声打开,两个鹰羽卫却不禁一呆,看的呆了。

只是这一眼的注视,就已愣神。

这女人真美!

他的心间不由自主的涌现出这样的感叹,似乎觉得遇到了心目之中日夜幻想的女神,无形之间身形不由的一愣,也没想到这么两个女人为何就轻轻松松挣脱了身上捆绑讲究的绳索。

就在这一瞬之间,啪啪两声轻响。

少妇美玉一般的素手向前猛然点去,直点在这两个鹰羽卫的心口。两个鹰羽卫登时一顿,就更是不能动弹了。

他们不能动弹了,是因为他们的心已碎了。

他们脑中最后的念头却已不是“这女人真美”,而是“这女人真狠”,终于在最后的一刻恢复了清醒,看到了少妇的表情,那哪里是笑,分明是冷的像一块冰。

这时屋后的两人听得开门的动静,已经警惕,飞速赶了过来,正看到两个鹰羽卫愣愣的看着门口的气质冷漠的绝色美女,将欲拔刀却又迟迟不动的一幕。这两人不禁心中一沉,生出来一种不好的预感,疾掠而来的身形因为戒备和警惕,不由得慢了下来。

丫丫忽然道:“两位大哥哥,丫丫好渴,你们有没有水给丫丫喝?”

两个鹰羽卫一顿,就看见门口的少妇从两个鹰羽卫中间走了过去,步伐款款,十分优雅,径直往客栈之外而去,而那两个鹰羽卫忽然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俨然已经绝了气。。

两人的心中猛然冒起一股寒气,忽然便感到面前有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耳边传来一道淘气的娃娃音:“你们真是烦呢,丫丫问你们话呢,这么久都不回答,丫丫好生气呀。”

两个人再想要说话时,却连半个字已说不出来。他们感到自己的脖颈处忽然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完全的割裂开来,旋即又有什么东西汹涌而出,心中涌出极度的恐惧。

他们的喉咙已被深深的割开。

两个鹰羽卫身形踉跄后退,手中的刀哐当落地,双手紧紧的捂住脖子,发出一阵异样的呼噜声,已然连惨叫都不能,血不住的从指缝间喷出。

丫丫的身形落定,俏皮的对两个鹰羽卫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一蹦一跳的追向已走出驿站的少妇。

东边的天空已泛起绯色,朝阳正从地平线以下冉冉升起,即将跳出远方群山的遮掩。

天边朝霞渐渐变得鲜艳,柔和而宏大的曙光已微微亮起。

闻人悦和李霸凌的目光都盯紧了空中的萧定乱,因为萧定乱已静静立于半空之中很长一段时间。

一切都到了收尾的阶段。

忽然之间萧定乱一声惊呼道:“怎么回事?”身形在空际一晃,周身的诸般气息一乱,身形登时跌落下来。

李霸凌见状身形正欲奔出,去接住坠落而下的萧定乱,耳边已传来闻人悦警惕的声音:“你不准动!”李霸凌身形一顿,闻人悦已如风一般掠了出去,赶在萧定乱落地之前,将之巧妙的托住。

萧定乱在极度的慌乱和恍惚之中感受到了身边的闻人悦,心中有一万个不解,惊讶道:“我怎么到天上了,悦儿,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闻人悦弱弱道:“老大,你好重哦,可不可以……先下来……”

萧定乱一愣,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原来正被妮子双手环着腰身搂着,双脚还未落地,面色不禁浮现出尴尬之色,好如触电一般,登时跳了起来。身形落定,萧定乱心神已然宁定了几分,立刻便感受到闻人悦的状态。妮子现在的状态实在有些糟糕透顶,萧定乱当即心头一颤,惊声道:“悦儿,你怎么会这么虚弱?”

闻人悦疲惫一笑道:“老大,你没事就好了。”

此时此刻,萧定乱的状态十分之好,一身的伤口都已愈合,只在身上留下了一些坑坑洼洼的痕迹还未长好,但已无关紧要,手臂上的伤势用不了几日也不会太过碍事了。

妮子看到萧定乱无恙,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紧张的情绪跟着放松,顿时再也撑不住,身形晃了一晃,伸手扶着额头,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萧定乱一惊,赶紧搂住妮子,感受着妮子的状况,发现妮子十分虚弱,倒不是因为受了什么伤,心间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一阵惭愧。

旋即萧定乱面庞一转,转向不远处的大汉李霸凌,沉声:“你是谁?”他意识感应之下,没在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危险,反而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气息,非常奇怪。

李霸凌嘿嘿笑道:“你小子练的什么功夫,好大的气象,可是害苦了这执拗的小姑娘,不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萧定乱道:“你到底是谁?”

李霸凌道::“这个,这个嘛,如果我说我是你的舅舅,你一定不相信,但我又不得不告诉你,按照辈分来算的话,我确实是你的小舅舅,李霸凌。”

萧定乱眉头一皱道:“我的舅舅?”

李霸凌道:“没错,当年二姐怀上你的时候,我也才两岁大,我老爹,也就是你的外公大大小小的老婆挺多,所以,嘿嘿,我出生的比较晚……”提起自己的老爹,李霸凌不禁有些尴尬,习惯性的挠了挠头。

萧定乱沉声道:“我要怎么相信你?”

李霸凌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会不信,不过我也没打算让你立刻就信。嘿嘿,你娘当年留了一些东西在你外公那里,以后有空千万要记得到盘龙省李家去取,那把钥匙你可不要弄丢,不然事情就不好办了啊!”

萧定乱心中一阵诧异,面上神色却不变。

盘龙省李家他倒是不算陌生,因为李家在江湖上名望极盛,是个武学传承极为悠久的大家族,家族素来以盛产天才而极为有名。自己的母亲便是出自这个家族。

当年萧定乱的父亲初出茅庐,一无所有闯江湖,偶然与李明珠有一场邂逅,一见之下便看上了林明珠,从此念念不忘,后来在萧盛道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击溃重重阻隔,挫败无数世家子弟,最终赢得了李明珠的芳心。

当初萧定乱的母亲李明珠还在深

任何人的心中都有爱恨情仇,似乎是人

第 55 部分

任何人的心中都有爱恨情仇,似乎是人生来就会产生的东西,没有人去想为什么会有,也似乎没人能想的清楚是为什么会有。

这其实就是人的灵性使然。

一个人伤害了你,你可以恨他,于是恨便到了你的心里,这似乎是一件无可厚非、天经地义的事情。但要怎么样,才能让所谓的“虎”出现在心里,到达如同爱恨一般天经地义的境地呢?

爱是因为喜,恨是因为仇,那“虎”是因为什么?

萧定乱越想越乱,越想越糊涂,只觉到头都要炸开。

到达最后,灵光闪现,他想到了佛,想到了苦行僧。佛家有云,信佛,佛祖在心中。既然佛可以在人的心中,那么“龙”、“虎”、“象”、“马”也可以在人的心中;既然苦行僧以自己的慈悲和毅力,坚定了心中的佛,诞生出佛性;那么也一定有一个方法,可以坚定心中的“虎”。

对,信仰!

萧定乱猛然之间抓住了关键所在,正是李霸凌说到的信仰。

苦行僧若是不信仰佛,那么佛永远都不会坚定在他的心中,不信则无,不信哪里会有!

萧定乱牢牢的抓住了这一点,好像一枚定海神针落下,立刻压制住了他内心之中一切翻覆的烦恼,心境恢复了宁定。

萧定乱深深的向李霸凌鞠了一躬,真诚道:“多谢你的点拨,让我受益匪浅。”

李霸凌嘿嘿笑道:“你想谢我?”

萧定乱道:“真心谢你!”

李霸凌道:“不用谢!如果真要谢,就让我和你一起去鸳鸯湖如何?”

萧定乱道:“你为何非要去?”

李霸凌道:“因为我确实是你小子的舅舅,外甥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萧定乱神色怪异,哼道:“你别指望着我会叫你。”

李霸凌扛着大刀嘿嘿直笑。

萧定乱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抱起地上的闻人悦向转身向山岗下走去,李霸凌在后面不近不远的跟着,忽然问道:“萧定乱,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萧定乱淡然道:“瞎了。”

李霸凌沉声道:“医不好了?”

萧定乱道:“若是现在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双眼恢复不在话下,可惜时不我与啊。”

李霸凌听出了这句话中的悲哀,嘿嘿一笑道:“其实看不到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用心去看,才能看到本真。武练体,道修心,这武道啊,把这两者结合了起来,倒也是这么的完美啊,这花花世界看不看得到都已无所谓!”

萧定乱没再说话。这段时间,他的确比以往有了更多的感悟,而用自己的意识去感应一切,几乎已成为了一种习惯,只是有时候仰面星空,却有些忘记天空中万点星子的模样。

下去山岗,三匹白马沿着山岗边缘一路啃着青草,倒是没有人来捡这个过路便宜,牵走这三匹好马。

萧定乱带着闻人悦坐上一匹,李霸凌依然如旧,脚踏双马。

三匹马沿着官道一路狂奔出去,行了十余里的路程,萧定乱忽然道:“你扛着把重刀,站在马上就不累?”

李霸凌道:“累啊,怎么不累。”

萧定乱道:“你就不打算坐下来?”

李霸凌道:“这马受不得这分量。”

萧定乱道:“你就不想想法子?”

李霸凌奇怪道:“马就这么大力气,我和刀就这么重,还能有什么办法?”

听得这话,萧定乱心中总算平衡了一些,也总算明白了一点,这李霸凌虽然在武道一途有着出类拔萃的智慧和才华,其他地方嘛,就一般般了,不但是一般般,甚至可以说有些愚钝。

萧定乱道:“你可以试试自己坐一匹马,把你的宝贝刀放在另一匹马上,看看是不是会好一点。”

李霸凌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老子怎就没想到咧!嘿嘿,这倒是个好法子……”

随后的一段路上,李霸凌终于坐了下来,没有继续保持原先那“威风凛凛”、自找苦吃的夸张姿势,不住道:“你小子很有想法嘛!”一连说了好几遍。

萧定乱听着听着,心中就生出来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的智商也跟着开始下降了,因为这恭维确实让他心里觉得挺舒坦。

不管怎样,萧定乱心中已开始接纳李霸凌这么个人,至于是以什么身份就不得而知咯。

行了一段,萧定乱开始问起李明玉的事情。

提起来李明玉,李霸凌的神色便显得极为恼怒起来,冷哼道:“这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鬼迷心窍的白眼狼!”

萧定乱沉声道:“此话怎讲?”

李霸凌道:“其实真要说起来,李明玉并不算我们李家本家,是出自一门旁支。她家那一支自古与我们李家交好,颇有交情,最后她家祖宗遭难,因了同姓这么一层关系,依附到我们李家,也有几百年的时间了,不过我们李家的许多祭祀和家族大事,他们都是不能c手的,这是当初立下的老规矩,几百年来都相安无事。到达李明玉那一代,就很是不安分起来,他们那一脉涌现了几个天才人物,整个家族忽然变得骄狂起来,在江湖中屡屡犯事,败坏我们李家的名声,有一段时间,我们李家的名声很是狼藉,麻烦不断,便是因为李明玉他们这一家在外面闯祸。在外人看来,我们李家就是一个大家族,但实际上却是两个。李明玉她家那一脉,确实不知好歹,几百年来在我们李家的p护下安然发展,修习我们李家的武功,享用我们李家的资源,不断的壮大。那些年,他们实际上目的就是想要脱离出去,想要分家,却又不甘心就此而去,临走前还想狠狠捞一笔。这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狼子之所为。试想,身边的人一旦生了反骨,就好像身边时时刻刻卧着一头狼,那感觉实在不妙。他们先是用尽手段窃取我们李家的几门绝学,然后就是一再强调他们那一支对我们李家做了多少贡献、立下多少功劳,意思其实就是想要我们李家来个论功行赏,到达最后,獠牙露了出来,竟是想反。李明玉便是这其中最为可恶的几个,表面上装着一副与家族意见不合的样子与我们李家子弟搞好关系,实际上是想窃取几门神功。后来直到他姐姐李明华与鸳鸯湖的人私奔,不久后去世,后来不知道因何李明玉性格骤变,很多事情才败露出来。这李明玉,就凭一个人,不知道从我们李家子弟口中窃走了多少高深的武功。此女为达目的甚至不惜美色,这不是妖女所为是什么?也因她天生丽质,才迷惑了我们李家不少的少年英才,日日夜夜为她害相思病。那时我还小,有些事情倒不觉得,也是到后来才清楚。现在李明玉他们那一支,已不是我们李家的人了,早已经脱离出去。风雨飘摇。”

萧定乱适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家族内讧。

李霸凌义愤填膺道:“想当初,他们这一支遭遇到覆巢之祸,于那风雨飘摇之际,投靠我们李家,是我们家族为他们摆平一切,几百年下来扶植他们,帮他们培养了不少的家族人才,才使得他们兴隆起来。人呐,一旦发达,就容易忘本……这几年,李明玉又开始玩儿一些花样,似乎又想重新回到我们李家的翅膀下,又开始打通关节,使些手段。老爹察觉后,雷霆暴怒,已下了命令,李家子弟见到李明玉这妖女,人人得而诛之。”

李霸凌一声长叹道:“你是不知道,这女人有多会利用自己的美色,有多会逢人做戏……唉,害死了我们李家几多惊才绝艳的子弟啊。”

李霸凌的最后一叹,不禁使得萧定乱的心一沉,暗暗庆幸自己的警惕,幸亏没有相信少妇之言。

第一百八十五章:一吻柔情

萧定乱心中庆幸的同时也在思索,思索少妇所说那些话中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一个高明的骗子,不会满口假话,虚虚实实,才不会让人心中起疑,才会无往而不利。

闻人悦一觉醒来已然是两昼一夜之后。

妮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搂着萧定乱的脖子,整个身体都缩在萧定乱的怀里,两只手无意识的紧扣在一起,即使在昏迷的时候,也没有松开,似乎潜意识之中已确定抓牢,绝不松手。

妮子悄悄的醒来,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感受到此时此刻的情形,心中一阵悸动,又一阵莫名的温暖。

萧定乱如同一块磐石似的定定的坐着,全副心神在冥想,在静静的领会自己心中的“虎”,对妮子的悄然醒来没有丝毫察觉。

自从妮子把魂魄寄托在萧定乱的祖窍x中后,对于萧定乱的亲昵和依赖便变得愈发浓烈亲密起来,一刻也不想离开萧定乱的身边,就想舒舒服服的在萧定乱的怀里,哪怕只是静静的沉眠。

那该是多好哦。

妮子静静的感受着萧定乱的丝丝变化,小心脏开始扑扑的狂跳起来。

忽然之间,萧定乱一声长叹,整个人的气息从沉静如水的状态变得活跃起来。妮子知道老大的心神回转了过来,从冥想的状态中醒来,暗暗把自己的气息收敛,就和晕过去时一模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就冒出这古灵精怪的想法,也不是为了好玩,也不有什么恶意,就是冥冥中的一个冲动而已。

似睡实醒的闻人悦感到萧定乱一声叹息之后,思绪变得有些混乱和烦躁,静静的坐了一会,轻声呢喃道:“悦儿你还没醒么?”自言自语中满是关切和焦虑。然后又轻叹道:“老大要去鸳鸯湖了啊,要是死了怎么办?!会把会把悦儿也连累……”妮子感到萧定乱的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

妮子心中一颤,紧扣的手悄然松开。

萧定乱喃喃道:“不能再等了……我现在要把悦儿怎么办?!”

按照李霸凌的分析,李明玉在客栈的时候就已准备向萧定乱下手,目的不明,但觊觎通脉图的可能极大,江湖中人为通脉图而趋之若鹜,似蚊虫见血,这个李明玉也未必能免俗。那时候萧定乱刚刚遭遇过金钱帮的袭杀,自己和闻人悦的状态都十分差,有木剑、刀子和傻子三人,要摆平他们并不困难。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切都被悄然出现的李霸凌搅了局,完全破坏。

以李明玉的功力,为何不自己动手,萧定乱想不明白!

李明玉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悄无声息的从李霸凌的眼皮底下逃走,现在十之**已回到了鸳鸯湖,种种准备必然异常充分。她手中掌握着玉芙的自由和生死,亦是料定了萧定乱必往鸳鸯湖,绝对不会不提前布置好一切,有玉芙做诱饵,一点也不怕萧定乱不自投罗网,不上钩。

萧定乱深知此去鸳鸯湖必是危险重重,凶多吉少。

但救玉芙的事情他已拖得太久,他也已和玉芙分开的太久,他已不能再多等一时半刻。此去鸳鸯湖他势在必行,志在必得。

巧不巧,闻人悦偏偏又把魂魄寄托在了萧定乱的身上,事情便麻烦了起来。倘若萧定乱此去鸳鸯湖救玉芙不成而遭遇到不测,那便是一人两命,妮子也要赔上命。又加上,他乃是妮子魂之所寄,不能够使闻人悦离他太远,不然的话妮子形魂分隔失去联系,结果还是凶多吉少,难免香消玉殒。而若是带着昏迷的闻人悦同去鸳鸯湖,又无异于把羔羊往狼群里送,萧定乱更觉得不妥。

形势进退维谷,没法抉择。

萧定乱此刻的心情,已不足为外人道,可谓百味杂成,矛盾重重。

萧定乱缓缓扶起终于松开手的闻人悦,神色颇是恍惚的捧起妮子面庞道:“悦儿,你快些醒过来吧,把你的魂魄收回来,老大不能让你有事,你若肯听老大的话,就立刻醒过来……”

妮子感受到萧定乱混乱不堪的情绪,痛苦、艰难、沉重!忍不住一声哽咽,道:“老大,悦儿醒了,悦儿早醒了……”

萧定乱精神一振,道:“悦儿,你快把魂魄收回去,老大马上就要去鸳鸯湖了……”

闻人悦固执的摇头,眼圈红红,只摇头、不说话,那股子倔强,看的让人心疼。

萧定乱道:“悦儿,老大给不了你什么,也不能保护你,但绝不能连累你,你要听老大的话,好么!”

闻人悦不住摇头道:“我不,我要和老大一起去救玉芙姐姐,老大你放心,悦儿都修养好了,能给老大帮很大忙的!”

鸳鸯湖的凶险不消多说,此去鸳鸯湖,萧定乱几乎是抱着死志。妮子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似乎从来都是在付出,一再的付出而没有半句怨言,他萧定乱再不识好歹,也能感受到妮子的那份好,怎么能忍心她再和自己一起去冒这生命危险呢?!

萧定乱绝不会同意,当下面色一沉道:“闻人悦,把你的魂魄收回去,我不准你再跟着我。”

闻人悦红红眼圈已被泪水打湿,垂着头,抽噎道:“老大,你不要悦儿了?”

萧定乱寒声道:“我让你走,走的越远越好,我讨厌你在这里碍手碍脚!”他的心一阵刺痛,但他觉得是值得的,哪怕伤了妮子的心,也比让她和自己一起往火坑里跳要好得多。他不但要让妮子伤心,还要让他恨自己,恨到再也不想见到他,恨到和他背道而驰,不然的话纵然妮子把魂魄收回去,说不定也会一个人悄悄杀到鸳鸯湖去。

妮子被萧定乱的话激的愣住,神色一阵恍惚,忽然扑到萧定乱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带着哭腔道:“老大,悦儿知道你是为了悦儿好,悦儿知道的,不要赶月儿走……悦儿不会恨任何人,但老大你若出了事,悦儿会恨自己……会恨死自己的……”

那个“死”字,只叫萧定乱浑身都是一颤,强撑起来的冰冷支离破碎,心中酝酿好的伤人狠话,一个字都已说不出。

遇到一朵这样的女子,是一个男人的福气,那福气,有时候真的让人透不过气。

现实呵,总是花样百出的折磨人,永远不消停。

萧定乱苦涩的叹息了一声道:“悦儿,答应老大一件事,我就让你和我一起去。”

悦儿仰起泪痕交错的脸庞,满眼水雾的看着萧定乱。

萧定乱道:“你要答应我,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要恨任何人,也不要恨自己,永远做老大心中那个最美的小妮子!”

闻人悦道:“老大,有悦儿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不想答应,因为萧定乱的话好像安排后事,惶似诀别,她是不会答应的。

萧定乱沉声道:“你若不答应,老大也会恨自己的……”

闻人悦声调低低的道:“老大,悦儿答应你……”

萧定乱轻轻的拭去闻人悦脸上的泪痕,闻人悦静静的看着萧定乱,惟愿这一刻能永远停在这里,那该是多么美妙?!

但,这是不可能的。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一句叹息,是多少血已冷,心已疲的江湖客心中的声音,只能叹,不能说,只能挣扎,不能改变,这是何等的悲哀呵!

闻人悦轻柔的伸出双手,轻柔的捧着萧定乱还布满伤痕的脸,鼻翼翕动,神色有些恍惚和朦胧,轻抚着萧定乱的面庞轮廓,忽然道:“老大,你能,亲悦儿一下么……”

妮子的面庞已绯红,红到耳根,红到脖颈,脑海中闪过萧定乱亲吻柳如嫣的那一幕,心神悸动,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少女的羞怯和纯纯的渴望,双眸却痴痴的看着萧定乱。

妮子也才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婷婷少女,也会有青春少女的绮丽情思。

灵魂相拥的两人,情到深处,只有一吻。

深深的一吻。

那一吻,是壮士出征前的壮怀酒;是侠客赴死前红颜的挽留;是赴汤蹈火死而无憾的一缕柔情。

那一吻的深情,天荒地老。

那一吻的力量,仿似那冲破森冷大地的春草,驱走了严酷,带来了希望。

秋意寒,秋风冷,木叶萧萧而下。

明夜便是中秋,今夜却还不见明月。

明月在哪里?

明月在明夜!

明夜的满月下,是否能有佳人陪?!

冷冷的晚风如同送别的挽歌,婉转而悠长,低沉而凄凉。

三道身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往那幽暗的崇山峻岭而去。

送出初吻的妮子紧紧跟在萧定乱的身侧,羞涩而忐忑;萧定乱的心中却充满了愧意,惶似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

通往鸳鸯湖的路不好走,况且他们走并不是寻常的那条大路,而是条小路,一路上布满荆棘,充满坎坷。

但三个人都走得很快,走的亦很坚决。

萧定乱的手握紧了枪,枪很冷,他的心也一点点变得冰冷。他的心变得冰冷,是因为他知道鸳鸯湖迎接他的方式一定不会很热情。

一转眼的时间,三人已走出三十余里,周遭所见的山峦也变得奇峻起来,险峰林立,怪石嶙峋。

大自然在这一带以最为奇诡的手法,造化了这一副惶似仙境一般的图景。

没人会否认鸳鸯湖震人心魄的美丽。

大自然以最为夸张的奇诡方式,缔造出超乎想像的自然景观,即使是在沉沉夜色之下,它也显得如此的瑰丽。

三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大湖,鸳鸯湖。

湖水清澈,岸边水草犹绿,水中芦苇已枯。

秋风从湖面吹来,水波粼粼,更显得紧密、安宁;湖中央有一座孤岛,鸳鸯岛。

玉芙就在鸳鸯岛。

李霸凌的眉头微微一皱,忽然沉声道:“该死的,怎么跟来了这么多人?”

闻人悦也忽然道:“每一个的气息都不简单……”

萧定乱冷笑道:“来吧,都到鸳鸯湖来吧,让这大风大浪来的再凶猛些吧!”

冰冷的声音中,已充斥着压抑而深沉的疯狂。

第一百八十六章:天降大灾

萧定乱的行踪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仇无恨一早便知道,那日要出手,却先是被铁鹰横杀出来,搅了局,后被李霸凌发觉,一时之间深觉晦气,出手杀死了猖狂大笑的铁鹰,后被李霸凌驱赶而走。

萧定乱身形一顿,回头一脚直踏在徐光耀脸上,直将徐光耀当场踩的晕死过去,心绪倒是稍稍稳定了下来,沉声道:“走,我们先去找到那个叫做徐焕的人,问个清楚

第 56 部分

萧定乱身形一顿,回头一脚直踏在徐光耀脸上,直将徐光耀当场踩的晕死过去,心绪倒是稍稍稳定了下来,沉声道:“走,我们先去找到那个叫做徐焕的人,问个清楚,若是玉芙真的死了,我要鸳鸯岛上所有人,都给她陪葬……”

大地还在摇晃,树木成片倒塌,两道人影飞速掠了出去。疾行中的萧定乱双眼之中不知何时已充满了血色。

此刻的鸳鸯岛上已乱作一团,想要找到徐焕,颇有些难度。

而此时此刻,一颗十人合抱的矮壮大树之下,静静的矗立这几个人,正看着大地崩裂,山峰垮塌,建筑毁灭,神情却显得十分平静,好如在看一场趣味索然的大戏一般。

为首者是一个少妇,明玉夫人,身边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鬟丫丫,另外还有八个人,神色冷峻,冷漠的看着周围的毁灭景象,丝毫不为所动。

明玉夫人看着眼前轰然倒塌的一座美轮美奂的阁楼,忽然叹道:“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就这样垮塌了啊!”

丫丫道:“夫人伤心么?”

明玉夫人淡然一笑道:“我巴不得整个鸳鸯岛都垮塌了呢,最好把岛上的所有人也一并活埋了,我这才高兴……呵呵,我一点也不伤心!”

丫丫道:“夫人,你说萧定乱来了没有?”

明玉夫人道:“不管他现在来没来,反正他迟早会来,我们小心一些便是了。”

丫丫道:“也是哦,他来了也是自投罗网,况且现在湖面上大浪汹涌,他们要渡水过来,也要被大潮卷走,很不容易呢!”

少妇有些恼火道:“可惜,白玉芙被入了绝生冢,那些畜生,坏了我的计划……”

丫丫好奇道:“什么计划?”

少妇道:“当然是让萧定乱乖乖交出通脉图、乖乖受死的美妙计划,也是笼络徐少天的第一步,可惜现在都泡汤了。不过这大地震还真是一个大好机会啊,失之东篱,收之桑榆……”

丫丫眨巴着眼睛道:“夫人是说金蟾补神丹?”

少妇道:“丫丫啊,你不愧是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的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你!呵呵,有了这枚金蟾补神丹,我再也不用受这一年一次的功力散退之苦,功力更能再进一步。今日天降大难,岛上一片混乱,正是我捉拿徐光耀这个灵药大总管,夺取金蟾补神丹的最好时机。”

丫丫嘻嘻笑道:“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想不成功都难!”

少妇雍容华美的一笑,指点身后八人中的四个,沉声道:“你们去给我把徐光耀捉来,记得隐秘行事,不要太过张扬。”

四人异口同声道:“是,夫人!”

身形一闪,似乎丝毫不受这大地猛烈晃动的影响,眨眼间便已消失而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来者不善

鸳鸯湖大潮横生,乌有片刻宁静,鸳鸯湖外更是地动山摇,一座座神秀的险峰石山连连崩塌,树木成片倒下,大地之上满目疮痍,处处都充斥着毁灭,美妙仙境一会功夫,成了毁灭地狱一般。

也因为这种种自然的因素,使得一路尾随萧定乱而来的诸人被阻在鸳鸯湖边,没法第一时间跟到鸳鸯岛,只能等待大地震过去,湖面稍稍平静。

鸳鸯湖边一处开阔之地,龙虎山赵引龙、大哉剑门方建阳、九莲池梦曌菡、九华山苏恨水四人格外的醒目,一个个气质卓绝,神色凛然,身形站定,似着地而又似在飘荡,任那大地如何摇晃,几人身形始终不为所动,颇有几分玄奇。

这四个人,乃是一个阵营,四大门派的阵营。

距离四大门派阵营的不远处,尤无善、仇无恨等浮屠宗浮屠十恶中的四个森然而立,也组成一个阵营,而且比四大门派那等为一时之利而苟合的阵营要牢靠的多。

这两大阵营之外另还有几个阵营,来自什么无量宗,天势门等几个魔门大派的高手也不少,更有一些神秘人物孤身独立,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除此之外,许多名门正派江湖帮会也出动了不少高手,其中甚至于能看到两个龙阳门的弟子。

鸳鸯湖边,正邪齐聚,也可算是盛况空前,景象奇特。

不得不说龙虎山、大哉剑门、九华山和九莲池这四大门派实在是开了一个好头啊。在这之前但凡有心觊觎萧定乱通脉图之辈,都不过是隐秘行事,不显身份,深有几分见不得光的味道,但这四大门派一动手,一切都变化了,明着来抢,什么弯弯绕都免了去,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人心里的利欲魔鬼,实在是可怕的紧呐。

大约半个时辰后,地面震荡减弱,毁天灭地的大地震终于结束,鸳鸯湖面的潮头渐落,水声便也小了下去。

浮屠宗尤无善谁先打破了看似平静的局面,朝着远处冰清仙子苏恨水大笑一声,道:“冰清仙子,我们又见面了啊,嘿嘿,永安府一别,仙子近来可好哇?!”

苏恨水神色冰冷道:“哼,尤无善,又是你!”旋即冷冷眼神一转,扫过其他魔门众人,冷声道:“尔等魔门中人,汇聚此地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想来凑热闹?今日此地,谁若敢打通脉图的主意,便是我们四大宗门必杀之敌人,不想死的赶紧走开。”

苏恨水一出口,鲜明的态度便亮了出来,语气冰冷高傲已极,丝毫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短短几句话几乎是把其他所有人都得罪遍了。

那些个名门正道所来之人,忌惮这四人和他们身后的庞大师门,一个个心中虽有怨言,但也只能憋在心里,含而不表,但一干魔门中人就全无这般顾及,更是受不得苏恨水的冷傲。

浮屠宗一人当即冷笑道:“苏恨水,你真是好大的口气,难道真以为自己是天上来的仙子不成?哼哼,群雄逐鹿,能者得之!这通脉图我高不乐是抢定了,我倒要看看看你们谁能拦得住我?”

天下江湖有十大宗门,亦有十大魔门,两者实力在同一水准线上,不相上下。浮屠宗、天势门、无量宗这三大魔门皆是位列天下十大魔门之一,与四大宗门构成七尊庞然大物盘踞在大乾王朝境内,无不是雄霸一方的存在,谁也不曾怕过谁,也不曾服过谁。

这个高不乐乃是浮屠十恶之二,武功深不可测,自然不怕苏恨水等四人。

而且正邪门派从来势同水火,谁也不会服谁,此番在在鸳鸯湖畔狭路相逢,第一时间没有动起手来,还全赖这一场大地震的功劳,起到了缓冲。现今地震才过,立刻就爆出来火花,开始针锋相对起来。

赵引龙大喝一声:“高不乐,你好大的口气,想要拦住你,不用谁,我赵引龙便足够了。”

不远处的梦曌菡轻笑道:“赵引龙,狠狠的教训这些魔门中人一下,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呵呵,我看好你哦!”

赵引龙回头瞥了一眼梦曌菡,咧嘴一笑道:“曌菡妹子,好好欣赏你引龙大哥的风采吧!”

梦曌菡一声恼火的低呼:“蛮子!”

高不乐哈哈大笑道:“龙虎山的赵引龙是吧?你想和我一较高下?”

赵引龙抬眼冷喝道:“你不敢?”

高不乐道:“我不想。”

赵引龙激将:“你没种,魔门中人都不过是孬种罢了!”

高不乐却不怒,反嘿嘿笑道:“等你娶了老婆,就知道老子有没有种……啊哈哈哈……”尤无善、仇无恨和另一个位列浮屠十恶之九的申屠剋,以及天势门、无量宗等一干邪门之人,无不是发出来笑声,十分邪恶。

赵引龙大怒,眼中泛着寒芒,立时便要冲出去动手,却被方建阳出手拦住,呵呵笑道:“引龙兄何必与这写邪道败类一般见识,狗吠的再凶,也还不是要听人的使唤嘛,他们叫一会儿,也就会乖乖滚蛋了!”

赵引龙这才停顿了下来,怒发冲冠,死死的盯着高不乐。

一干魔门中人听得方建阳带刺的辱蔑言语,立刻不笑了,森然的视线聚集到了方建阳的身上。

尤其是天势门两个同样身背宝剑之人,紧盯着方建阳,眼中便有一种深沉的战意在涌动。不及高不乐说话,这两位身躯笔挺,面容冷酷,眼泛寒光的天势门弟子其中一人便已抢先开口道:“区区一个大哉剑门的无名之辈,也敢在这里口吐狂言,实在是不想活了。”

方建阳冷笑道:“那么你们两位又是从哪里跳出来的?”

说话之人一声冷笑:“承天之势,专杀大哉,天下剑道,天势为尊!”天势门同样是一个以剑道著称的门派,门中许多惊才绝艳的弟子出师之前的一件重大的师门任务便是挑战大哉剑门,不胜不归,以检验自己的剑道修为,更是要证明天势胜于大哉。两大门派天势与大哉的高下之争,多少年来不曾停下,又加上一正一邪,两派弟子相遇,十有九战,不为正邪相搏,只为剑道之争。倘或不战,那必然是因有一方实力太弱,另一方不屑出手或直接将之格杀,不列在剑道之争的范畴内。

是以这方建阳才一开口说话,天势门的弟子便立刻找上了麻烦,而且放出那十二字狂言,就无疑是下达了战书。

石心的性质立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已从个人上身到了门派。

事关门派荣誉,方建阳不能忍,也忍不下,当下一声冷喝,拔剑在手,大喝一声道:“对面狂徒可敢报上名来与我方建阳一决高下?!”

天势门之人冷笑一声:“天势门燕藏锋便收尔性命!”说话之间,身形已然掠出,疾行间背后寒光亮起,剑已出鞘。

方建阳一声沉喝双目一凝,手中无锋重剑一抖,剑发长吟,身形亦是掠出。

须臾之间,两人已交上手,二者同样是出招大气,一个承天之势,一个壮阔大哉。燕藏锋手中一柄青锋长剑,舞动起来如同剑光道道如同天幕垂下,卷向方建阳,意图将起包裹在内,完全将其压迫。方建阳心中暗暗唱起大哉剑道歌,剑招随着歌声,浩荡若江河海泽,巍峨似高山古岳,撕破燕藏锋的剑幕。

二人身形腾挪,当空火星乱闪,两剑交割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两人大战不可开交,看势是不能很快分出高下。

苏恨水见状,清冷面上眉头不禁一皱,目光一转扫了梦曌菡一眼,两人的眼神微微接触交换了某种意思,趁着所有人被大战吸引,身形忽然展动,直往鸳鸯湖掠去。

赵引龙见状一声低喝:“好可恶的两个娘们儿,原来早就串通好了。”他一下便意识过来,这两娘们居然是有留他和方建阳在此殿后的味道,心中不禁一阵愤怒。

冰清仙子,高贵无情。

这八个字的评价的确不是白来的,更不是无的放矢。

高不乐等浮屠宗高手一直留意着苏恨水和梦曌菡两人,见此情形,那高不乐当先一声冷喝:“小娘皮,哪里去!”身形展动如大雕腾起,呼呼风声大响,便已追了出去。

赵引龙见此情形,怒气涌了上来,当下一声大喝:“高不乐,有我赵引龙在此,你想往哪里追去!给我留下来……”在此刻的情形下,他也不得不先行将这些人阻拦下来,虽然知道苏恨水有利用他们的嫌疑,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赵引龙是被形势所控,不然又不会让苏恨水和梦曌菡占得先机。

不过,通脉图落入到正派手中,要比落入魔门手中来的容易接受的多,这赵引龙还是明白大局。

赵引龙一声大喝落下,身形疾掠而出,直扑向高不乐,迎面拦住高不乐去路,劈手便朝其面门招呼而去。

高不乐冷喝一声:“嘿嘿,现在要动手,老子奉陪到底!”当下朝申屠尅,尤无善和仇无恨使了一个眼色,这三人路线微微一转,错开高不乐和赵引龙的战圈,疾掠而出。

高不乐则留了下来和赵引龙缠斗在一起,彻底托住了赵引龙。

一时间天势门中另外一人、无量宗的一人,另外还有几大魔门的高手纷纷行动,踏水过湖不在话下,纷纷往鸳鸯湖而去。

鸳鸯湖边,方建阳与燕藏锋战作一团,不可开交;高不乐和赵引龙更是打的火花四溅,冒起真火。

这时另外一些江湖正派高手,适才纷纷行动。

不消多少时间,几十不速之客便将登上一片混乱的鸳鸯湖,不知会发生些什么。

而此时此刻的萧定乱,在连连擒拿八个徐家子弟冷酷拷问之后,终于追问到了徐焕现在的下落,正与闻人悦一同往鸳鸯岛西面而去。根据连续拷问那八人得出的种种信息,萧定乱的脑海之中已大概勾勒出徐焕的模样,明确了几个较为明显的特点。

此刻,和闻人悦一起潜伏在暗处的萧定乱正密切关凝听着前面一处巨大的废墟的动静。

眉头紧锁的萧定乱忽然沉声道:“看到没有?”

闻人悦道:“看到了……一身白衣,手拿折扇,扇坠蜜结迦南……好像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英俊,灰头土脸的……”

萧定乱双目不能视,二人也不敢轻易以意识去探查,以免在彻底查清楚玉芙的真实遭遇之前暴露行藏。倘或此刻暴露行藏,遭遇到徐家高手围攻,漫说去杀明玉夫人给玉芙报仇,就连查清楚玉芙的遭遇都几乎不可能。

老天已帮了萧定乱一个大忙,让他能安然无恙的走到这一步,他知道如何冷静行事,暂时压制着心中的仇恨和怒火。

况且,在萧定乱的内心深处,并不相信玉芙真的已死,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十分强烈,所以玉芙的遭遇他必须查的一清二楚,如果真的是进入了那所谓的死亡绝地绝生冢,他也不介意亲自走一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若不然,他决不罢休。

萧定乱沉声道:“徐焕人在哪个方位?”

闻人悦道:“正前方一百步身后正有一处废墟垮塌,他正在打开手中折扇……”

萧定乱的听觉已发挥到极致,正凝神细听,几乎是能闻近处秋毫坠地之音。妮子也是十分了解萧定乱,给萧定乱说了两个最为明显的辨识特征。

扑!

一身灰土的徐焕手中折扇猛然打开,发出来一声轻响。

几乎是在这一声轻响响起的那一刹那,萧定乱已凭借着声音确定了徐焕的准确位置,手中一枚石子已猛然打出。

徐焕手中折扇才一摇动,扇面之上忽然破开一个小d,一颗石子猛然打在其胸膛之上,立时完全埋入皮r之中。

徐焕吃痛一声低呼,面上浮现出惊骇之色,旋即面色立刻y沉了下来,怒声道:“谁在暗算老子?!”一念至此,徐焕身形疾掠,循着石子的来路,几个起落,便向萧定乱和闻人悦的藏身之地扑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陷入狂暴

萧定乱和闻人悦藏身在一处被折断树木压垮的小楼废墟后面,小楼虽垮塌大半,却还未完全夷为平地,几面残垣断壁和倒下的树木构成了一个隐秘的掩体,完美的遮挡住闻人悦和萧定乱的身形。加之妮子外放出精神,构成了一幕幕假象,彻底掩盖了两人的气息,虽然那徐焕疾掠而来的时候便已张开精神,全力感应过来,一时之间却并没有发现丝毫的端倪。

一百步的距离,以徐焕的速度,几乎是眨眼的工夫便过来。

徐焕身形奔至小楼废墟之前,停了下来,十分的警惕。

那一枚尚且镶嵌在他胸膛皮r之中的石子来的实在有些奇怪,不但力量奇大,而且十分的突然,巧不巧正好在他打开折扇的那一个瞬间,而且他更是没有感受到分毫的气息锁定和那种被盯上的感觉,好像不是人所为之。

徐焕近来可谓是惊弓之鸟,随着明玉夫人的归来,表面上虽然宁定潇洒如旧,时而还要表现出一副对玉芙之死十分痛苦惋惜的样子,但心中却充满了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

明玉夫人一回来第一时间便直接找上了他,而且只向他说了一句话:“想好怎么交代的话,就来找我。”

他知道明玉夫人绝不好骗,也知道自己一旦交代的后果,后果很简单,那就是死。

这几日他都在一种极度的恐惧之中度过,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

他知道暗中一定有明玉夫人的高手在时刻监视着他,他知道明玉夫人喜欢玩游戏,玩活活把人疯的游戏。

他不是没想过逃走,但他深深的知道,自己逃不走,一旦把想逃的念头付诸实践,那么他几乎是会立刻遭到暗中监视之人的袭杀,下场绝对不好。

他这几日一直处于一种一半疯狂一半恐惧的状态之中,满心都是一种等死的绝望。

直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才使得他终于从那中被死死盯着的感觉中解脱出来。

他才从废墟之中找到几件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东西,正准备喘一口气后,悄无声息的溜出鸳鸯湖的当口,一枚同样突如其来的石子正好打破了他手中最好的一把折扇,直打入到他的胸膛之中。

但是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偷袭者的气息,似乎这个偷袭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他知道这一定是高手,所以他很小心。

他小心翼翼的警戒着,一点点靠近面前被三颗车轮般巨大的大树压垮的小楼废墟,小心翼翼的拨开繁密的树枝,向深处探索过去。另一方面,他也觉得现在是逃走的最好时机,只要确定并解决了这眼前的危险,他就立刻悄无声息的逃走,离开鸳鸯湖。

就在这时,一截树枝突然顶住了他的咽喉,黑沉沉的树枝之间,一个少女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骇然的发现,自己在这之前居然对这个少女毫无察觉。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敏感的感应之中,为什么会毫无察觉?

徐焕的心中涌起一阵寒意,然而比他心间的寒意更冷的是后颈处的冰冷。徐焕正要说话,如同所有受到惊吓的人的第一反应一样——惊叫,少女手中的树枝突然一点,看上去柔软的一根细细树枝,就那么轻轻的一点,却好像一根大木g猛然杵了过来,直把徐焕喉咙间一切的声音都杵的咽了回去。

他才意识

这八人一出现,周围那些徐家子弟一个个神色更加恭顺,无不是充满尊敬,想来这八人并之前出现的老者

第 57 部分

这八人一出现,周围那些徐家子弟一个个神色更加恭顺,无不是充满尊敬,想来这八人并之前出现的老者的地位一定颇高。

其中一个老者出声道:“坤诚,召唤我等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这老者原来叫做徐坤诚。

徐坤诚一面与苏恨水过招,一面分神说话,亦不落下风,很快便将种种事情说了个清楚。

八位与徐坤诚同属“坤”字辈的老者,无不是神色变化,略微交换了意见,点了人手,身形晃动,掠了出去,显然是追向了萧定乱。

而此刻,闻人悦正绕了一个大圈,绕开了那些棘手的恐怖人物,迂回着向萧定乱赶去。妮子能够感觉到,老大遇到了极大的麻烦。

第一百九十一章:无意袭胸

苏恨水之所以放萧定乱过去,当然是谋而后动的决定,身后自然有人去截萧定乱,以她的算计,是不可能让萧定乱就这样从她眼皮底下离去的。

截住萧定乱的人便是梦曌菡。

萧定乱冲出去不及三里地,到达一处还算平整的空地,迎面便撞上了一个身形高挑的绝色女子。

女子一身水绿衣裙,手中一支翠绿玉笛,玉笛上系着一条红线编织的千结穗,正横笛将奏,似乎早已经等在那里。此女身形婷婷,裙裾无风而自动,身段儿苗条骨干,比之萧定乱还要高上半个头,正是来自九莲池的年轻翘楚梦曌菡。

萧定乱双目赤红,杀气腾腾,提着幽寒断魂枪,哪管面前是谁,但见有人相阻,只管冲杀过去。感应到正前方的梦曌菡,身形更是猛提了三分,狂暴已极的冲杀了上去。

梦曌菡眉目一挑,正看到萧定乱那双赤红的眼睛,虽然暗淡无光,显然已经失明,但内中血色深沉,尤增几分狰狞和可怖。当下梦曌菡不禁一阵凛然,感受到萧定乱浑身上下的凶暴气息,神情变得几分凝重起来,手中翠玉长笛攸乎间吹奏起来。

那笛声一响,清脆悦耳,好像一下散入了每一丝风中,吹到了人的心房里。

萧定乱闻听笛声,身形不禁一顿。这时候梦曌菡的笛声在一转,悠长声调一路飞升,不须臾好如进入到达天穹之上的白云之中,清音袅袅,任谁听闻心神都要随着这音节一下飞腾起来,腾云驾雾一般,一时生出飘然之感,似乎逍遥九天,忘却一切。

饶是萧定乱正值狂暴的状态,满心中都是执念,仍旧被这短短两声玉笛飞声所制,脚步越来越慢,力道越来越轻,到达最后,竟是停在了原地,仿佛已经入迷,完全陷入到了笛声的迷惑之中。

此时此刻,萧定乱的心神却不是随着这笛声飞腾、飘转,而是从心底生出来莫名的疲惫之感,疲惫的好想就此停顿下来,静静的躺下,然后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也不去管。

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反正不是因为梦曌菡的笛声。

本来梦曌菡的笛声一响,他的心神便随之一动,旋即却被他一下镇压,便丝毫不为其动摇,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愫到达了他的心底,让他感到了无边的疲惫和困倦,充斥着一种绝望在那困顿之中,一瞬之间就似乎抽离了他浑身的力气。

那情愫虚无缥缈,不知从何而来,开始萦绕着他不散,十分的温柔,却让他感到沉重不堪。

不一会儿时间,萧定乱便神情呆滞,全身松松垮垮,呆呆的立在了原地,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

梦曌菡见的此般情形,方才收回手中玉笛,面上浮现出一丝不屑和失望,轻叹道:“唉,这萧定乱也不过是个蛮子呢!连《芙蓉清音曲》都受不得,真的是失望,失望已极啊!”

梦曌菡好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俯视着萧定乱,衣袖轻轻一挥,莲步轻移,一眨眼到达了萧定乱的面前,淡淡道:“也怪不得我要夺你宝物咯,师门之命,我也是违背不得的!”

旋即身形一闪到达萧定乱的身后,探出一只手,伸出一根修长纤细的指头,向着萧定乱的颈后玉枕x点去。梦曌菡只消这轻轻的一点下去,萧定乱少则也要昏迷个十天八天的,才会醒来,而且之前的大段记忆都极有可能丢失,甚至会忘记近来几日所发生的一切,出现记忆的空白。

梦曌菡这一指头点下去,彻底制服萧定乱,然后再从萧定乱身上搜出通脉图,萧定乱甚至于连是谁拿走的通脉图都不会知道,手法可谓十分歹毒。

这指法,乃是九莲池的一种偏门秘技,叫做幽绝指。乃是梦曌菡下山之前玉莲至尊亲自传授,为的便是此次行动,可以派上大用场,不但夺宝,更能断绝后患。

梦曌菡出手之间,似有微微愧意,也不过是心间一个闪念,幽绝指法已施展出来,正点向萧定乱的颈后玉枕x。她的幽绝指法修习的还不够纯熟,怕不能抹除干净萧定乱的记忆,所以下手也格外的重了一些。

正在这时,萧定乱猛然一声长啸:“玉芙……”全身随着啸声猛然挺立起来。梦曌菡只看到萧定乱颈后玉枕x的位置筋r一阵剧烈收缩,当下心中一惊时,便已看到了面前一双血色的眼睛。

下一刻,一只手猛然探了出来,正抓向她的脖子,梦曌菡直吓了一跳,还未想明白萧定乱到底是如何猛然清醒了过来,萧定乱猛烈的一抓已到了面前。梦曌菡当场只得变招,运转功力立掌为刀向萧定乱的手腕猛然切了下来。

梦曌菡掌刀落下,正巧妙的切在萧定乱的手腕关节之上,立刻便卸去了萧定乱一抓的大部分力道,直打的萧定乱的手猛然向下一沉。

萧定乱手腕一痛之时猛然一抓,五指合拢,还不及梦曌菡反应,已一把抓在了梦曌菡高高的酥软胸脯之上,直捏的已变了形儿。

梦曌菡大惊失色,恼怒的嘤咛一声,脚下猛起一脚踹向萧定乱的腹部,身形则不住的后退。面颊上已然一阵红一阵白,羞恼的不轻。然则这一退之间,嘶啦一声,萧定乱的手可还没有松开,身形被梦曌菡一脚踢得倒飞之间,梦曌菡胸口的衣服登时被撕裂开,连带着内中的抹胸都被扯下,大好的春光登时暴露了出来,羞的梦曌菡简直眼泪都要流出来。

萧定乱身形落定,丝毫不再理会梦曌菡,转身便走。

梦曌菡双手护着又痛又麻火辣辣的胸脯,恨恨的看着萧定乱飞速远去的背影,追也不是,双颊红的如火,委屈的眼眶一阵湿润,两眼水汪汪却只能看着萧定乱消失在视线里,兀自咬着银牙恨恨道:“萧定乱,我一定要杀了你……”

初出师门的梦曌菡毕竟江湖经验太少,虽然武功着实出类拔萃,但毕竟没有那种老江湖的警惕和细心,太过相信自己的武功,没有那份提防不测的心思,一个大意之下,在萧定乱的手上吃了个大亏,不但被袭了胸,更是连胸前的大好风光都“奉献”了出去。

梦曌菡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抱着胸口,逃到隐蔽处去撕下裙边裹住胸脯,心中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生出恨意,那恨水涨船高,到达最后,竟是有种不共戴天的味道。

这仇可是结大了。

萧定乱对此却毫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又击开了一头拦路虎而已,他现在的脑海之中已只有玉芙。

就在梦曌菡的一指即将落下的那一刹那,萧定乱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了玉芙温柔的眉眼,清灵的笑容,心中一震,才从那莫名地情愫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绝不能失神,一旦失神,那莫名奇妙的情愫就会再度浮现在心中。彼时正是因为受了梦曌菡《芙蓉清音曲》的影响,精神微微一滞,便被那情愫占据了身心,差一点就酿成大祸。

萧定乱的速度更快!

而就在他前行不久,离那绝生冢不过二里左右的距离,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人一身玄色衣衫,表情僵硬,手中握着一口刀柄奇长的薄背细口长刀,以双手竖握,一言不发便向萧定乱袭杀而来。

萧定乱感应到此人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莫可言状的诡秘气息,让人看不透,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不是他的气息压迫人,也不是他的气势压迫人,就是一种来自于这个人的天然的压迫,无形之中让人的心中产生出畏惧。

这个人非同小可。

萧定乱发出一声低喝,手中幽寒断魂枪已握的不能再紧。

夜色下,到处都是大灾难后的毁灭气息。

盘桓不散的秋风发出一阵阵的哀号,幽冷凄清,似鬼的低泣。

萧定乱已舍弃了一切的招法,一枪挑向迎面杀来之人。那一枪所承载的,只有力量和锋锐;那一枪,是萧定乱竭尽全力的一枪,是一击破敌的一枪。

身穿玄色衣衫的冷漠男子出手便是一刀,那一刀,却是简简单单的一刀,那简简单单的一刀,却似乎直砍如到了萧定乱的心里,让萧定乱的心中生出来恐惧。

这一刀,竟然已经超越了意韵,带着自己的灵性,是充满灵性的一刀。

萧定乱手中的枪与这一刀接触,直感觉到自己的这一枪,一切的力道和锋芒都被这一刀一分为二,从中剖开,他巨大的力量竟是毫无作用。

自被李霸凌一刀劈飞之后,萧定乱再一次尝到了那种不甘的滋味。李霸凌的一刀,充满了一种四两拨千斤的味道,以力量上的均势完克萧定乱的霸道狂猛,但此人的这一刀却大为不同,充满了锋利,切割一切,生生的割开了萧定乱的力道。

两者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萧定乱一招之下,身形倒飞了出去。

擦着地面不住倒退的萧定乱身形一弹而起,身形微微晃动,那人已杀到萧定乱的面前,斜斜的一刀劈出,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简单。

萧定乱的面上愈发显现出一种狰狞,猛地发出一声暴喝,全身的力量再度提聚,幽寒断魂枪猛然向前一点,狂暴的刺了出去。

两兵再度相接,萧定乱的身形连连后退,他的对手则身形一顿,手中的刀简简单单劈出三下,身上衣衫一阵猎猎作响,沁出了一片血迹。

萧定乱运起十成力道一招震空劲施展而出,竟是同样被此人以手中之刀劈的分开,化整为零,只是震碎了他胸膛之上的皮r而已。

那人虽然受伤流血,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神色冷漠,异常的冷静。

感应中,萧定乱只觉得此人身上的气息更加显得诡异,竟是已蒙上了一层帷幕一般,只能感应到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向着自己快如星火电光一般的杀来。

隔着一层“帷幕”的这人,却给了萧定乱一种更加锋锐犀利的感觉。

他忽然生出来可怕而致命的感觉——一种无法出枪的感觉。

然而,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倘或不能出枪,结果必死无疑。他已感受到了死亡降临的气息。

那一刻,萧定乱猛然清醒,一切的狂暴都被狠狠的压制了下来,心中变得空明。

整个人的心神一旦沉静下来,他立刻感应出那人周身的一道“帷幕”到底是什么!那居然是一柄柄飞掠旋转的刀,不断的切割着周围的气息,切碎了自然万象气宗界,让人无法感应。

这是一个为刀而生的人,一个一旦握着刀就会变得异常可怕的人。

他周身的无形之刀就是他的精神和气质。

而那惨烈的死亡气息,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那人手中的刀。那柄刀,就惶似传播死亡的人间凶器。

这样的一个人握着这样的一柄刀,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正用手中的刀割向了萧定乱的头颅。

而那一刻,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才将将抬起。

第一百九十二章:平分秋色

生命才是承载一切的根本。一个人只有活着,才可去实现自己希望的一切。

死亡后,一切都会灭绝。

生死攸关的当口,萧定乱霍然清醒,感受到那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剁头一刀,全身的筋r已猛然收紧,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

此人用刀,凶险无比,把锋利和分割演绎到了极致,已经赋予了招法灵性,分割一切有形无形的存在,克尽了萧定乱的手段。

这一刀,是必杀的一刀。

萧定乱在出手上已慢了此人三分,先机已失,招法境界上更是落于下乘,实力不及,完全处于劣势——足够致命的劣势。

此时此刻,萧定乱已然是行至山穷水尽处,来到穷途末路时,被入到生死垂于一线的死亡绝境之中。只消半个呼吸,那一刀即将到达他的脖颈处,然后一刀切割。

他还有机会活下去么?

远方的绝生冢内的玉芙还活着么?

他还有机会再见着她么?

这是一个个的迷,等待着萧定乱去解!

他还不想死,也不能现在死!

一瞬之间,萧定乱全身的精气神力陡然提聚起来,不知不觉中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已催动到了极致,九色玄龙游走全身,使得他整个人的精神和身体立刻处于高度敏感的活跃状态之中。

死亡的威胁迫出来他的潜力。

从没有那一刻,萧定乱的精神如此高度的集中过,也从没有那一刻,死亡在他的面前降临的如此赤|ll。

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这一刻,萧定乱为了希望而重新唤醒了神智。

爱和牵挂的确是一种伟大的力量。

千万里险路,天下人相阻,所图者,不过是再睹伊人芳容!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缓慢了下来,事物的一切变化开始变得迟滞。远处树木断折的声音拉长而扭曲,迎面而来的刀带起劲风扑面而来,一阵刺痛,萧定乱甚至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额前的一丝细发被劲风掀的飘起,而头上细密的汗珠正一颗颗的沁出,一切的变化开始变得如此的清晰。

那死寂的一刀,忽然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起。

雁过留痕,捕风捉影,于无迹处看出痕迹,于无声除听到声音。

萧定乱已感受到了这一刀的轨迹、已听到了刀上带起的细微风声,已体会到那种锋芒袭来,刺痛皮r的可怕感觉。

然而他动了,手中的幽寒断魂枪猛然向前刺出,简简单单的一刺而已。

一切的缓慢之感悠然消失。

那一幕幕的感觉仿佛都是错觉一般,发生在比一个刹那还要短暂的时间里,仿佛是借得光y的一刻暂停,萧定乱感觉真的很漫长,漫长到已经让他完全的提聚了力量。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快!

萧定乱的出手已不能用快来形容,那一枪隐约之间已有了几分超然和灵动,突破了他故有的速度之极限。

幽寒断魂枪一出,演绎出神龙见首不见尾,羚羊挂角无稽可循的味道。

天地之间的龙忽然出现,忽然消失,没有人能够琢磨得透。

龙为神,一念所至,无处不往,就是快,快到超越一切可以想象的极限,所以才称为神。

那人的身形猛然倒退,手中的刀也跟着在倒退。

那倒退的速度也已快的惊人,甚至于刀还未奔到萧定乱的脖颈处,已退了回去,只余下刀锋一撩一扫,斜斜的从萧定乱的左肩割下,在萧定乱的胸膛上拉开一道四寸长的血口。

那人倒退,不是因为他真的想要倒退,而是萧定乱突如其来的一枪已刺中了他的胸下腰肋处,顶住了他的身体,冲击着他的身形在后退。

他不得不后退。

冰冷的幽寒断魂枪已刺穿了他的身体,血一点一滴的顺着枪身滑落,落地已冷。

他手握着刀紧盯着着萧定乱,没有动,面上涌起一片血色,已动容。

萧定乱手中紧紧握着幽寒断魂枪,亦没有动,胸膛之上血流如注,皮r正在不住的蠕动,已虚脱,提不起半点力量。

发挥出超越身体极限的速度,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的筋r骨节没有因为彼时快到连他自己都出乎预料的一枪而发生崩溃,他已觉得幸运。

那一枪,快,快的骇人听闻,后发而先至,消耗同样惊人,只此一击,萧定乱短时间之内已再无战力。

九曜罡煞、五行之气,y阳之力随着萧定乱自然而然的催动妙法心经,一时之间汇聚而来,将萧定乱紧紧包裹其中。

食气者神明而寿。气乃神明之食物,人虽不能真的用之若五谷之食,但有诸般吐纳心法炼化之,化为炁,同样滋壮身躯,绵延寿命。萧定乱此刻便是引气补虚,以妙法心经化之,变化为肌体的力量,稍待一时半刻,他便有再战之力。

身穿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面上的冷漠消失,仿佛也已随着萧定乱的一枪完全被刺破,露出了本来的自己。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的苦涩笑容,缓缓道:“看来大家都错了。”

萧定乱道:“错了?”

那人叹息道:“都错了啊!众人皆以为你是怀宝之鹿,可以大肆逐之、猎之,却不知到你是虎非鹿,远不是我等想猎便能猎之的啊!不过,山虎虽猛,亦有不受之灾祸,终逃不过许多猎人的合围,一人之力不可抵挡天下……”

诚然,萧定乱能度过此人这关,已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若非是生死之间潜力爆发,几乎不可能死里逃生。但此时此刻鸳鸯岛上这样的高手却远不止这一个,而且已纷纷汇聚而来,他又能打倒几个?

他最终又会在谁的面前饮恨倒地,死不甘心?

萧定乱冷酷的笑了笑道:“你的刀很锋利!你是谁?”

那人道:“魔门无量宗公良断。呵呵,你的那一枪,若不是消耗太巨,可以横行无敌!”

萧定乱猛然拔出幽寒断魂枪,道:“公良断,我记住你了!他日有缘我会与你再战,彻底将你击败……其实现在我还有一些力气……”

公良断眼神闪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哈哈一笑道:“好,你是真汉子!今日我们两败俱伤,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他日一定要再战。萧定乱,通脉图若不易手,我公良断保证此后绝不参与此事!接下来能不能够活的下去,就看你

这说明萧定乱的神智居然还有几分的清明

第 58 部分

这八人的惊讶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而且更加骇人的是萧定乱居然还能说话,回应他的同伴。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萧定乱的神智居然还有几分的清明?

一个连精神都不能外放的人,在遭遇了前前后后这一切的精神碾压之后居然还能保持几分神智的清明,这已不能用骇人听闻来形容!

这简直就是奇迹!

就好像一个人在遭遇到五雷轰顶、雷霆打击之后,居然还能够活下来一般,让人无可置信。

八个老者神色惊骇,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赶紧收回各自精神,停止了发功。此刻再想着去搜萧定乱的魂,去探寻萧定乱的记忆,简直无异于自跳火坑,去送死。

一个最为博学的徐家老者惊骇的抹了抹额头上密密的一层冷汗,锤了锤胸口,神色骇然而恼火道:“这是心火,燃烧精神的心火。”

其余几人神色不解,看向这个老者。

老者目光死死盯着萧定乱继续续道:“心火是一种无形之火,只存在于人的精神之中,传言乃是一种自绝的火焰,一旦点燃,燃烧精神,会直接把一个人的精神毁灭,根本无法将之熄灭……一般只有精神格外强大之人行功不慎走火入魔极深之时,才会激发出这凶险的亡命火焰……”

其余几个徐家老者极是不甘道:“此子居然宁死也不说出通脉图的下落,实在是个怪胎!”

“也不知他如何懂得引动心火的法门!这心火实在是可怕……”

“难道我们就没有丝毫的办法,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

“恐怕只有老祖才有能力扑灭此子的心火,可惜老祖正在闭关,时间上更来不及……”

“心火我等都触碰不得,精神一触,便即燃烧……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固执之人,简直是冥顽不灵……”

“宁死也不说出宝图下落,和他老子当年是一模一样啊……”

到达此刻,八人也全然没有了办法,纵然是三位“乾”字辈的元老赶来,也是束手无策,当下只能看着萧定乱被心火自|焚而死,感叹的感叹,可惜的可惜,不甘的不甘,都已没有了挽救之法。

徐家之人的神色怅然若失,只不住的叹息着,他们一度离通脉图是那么的近呵……

却不料,忽然之间萧定乱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闻人悦大喝了一声:“悦儿,不要伤心……等我回来……”

徐家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萧定乱身形一晃,已冲到了身后的死亡绝地之内,身形冲出几步,掉入到那裂开的巨大壕沟之中,很快不见。

闻人悦撕心裂肺的喊道:“老大……”不顾一切的冲到死亡绝地旁边,已然泪流满面,只看见萧定乱身形晃动,磕磕绊绊,消失在视线里。

许是萧定乱听到了闻人悦的呼唤,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一会儿,从那绝生冢内,传出一阵扭曲的疯狂笑声,响彻不绝,显得格外狰狞。

绝生冢内的情形闻人悦亦是无法感应到,但她却知道萧定乱还没死,于是她便在这死亡绝地的边缘坐了下来,怀里抱着萧定乱留下来的幽寒断魂枪,痴痴的看向乱石一片的死亡绝地之内。

李霸凌扛着他的裁鼎刀狼狈的来到死亡绝地的时候,漫长的夜晚已经结束。

他只看到死亡绝地边缘,呆呆坐着的闻人悦,孤零零一个的她脸上还挂着泪珠,一缕缕金色的晨曦下,显得凄美而可怜。

李霸凌心头一紧,看到闻人悦怀中的幽寒断魂枪,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沉声道:“萧定乱人呢?”

闻人悦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李霸凌不要说话,指了指死亡绝地。

李霸凌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看着死亡绝地边缘一片片森然的白骨,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和凄凉。

闻人悦忽然用细细的声音道:“老大还活着,不要声张……”

李霸凌一愣,沉声道:“其他人呢?”

闻人悦道:“他们大概在争夺通脉图吧!”

李霸凌失声道:“什么?”

闻人悦却不再说话,只是痴痴的看向绝生冢,她能感觉到,老大还活着!

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呢!

鸳鸯湖徐家的人现在却一点也不愉快,非但不愉快,简直已愤怒到了极点。因为此刻四大宗门、三大魔门,许多正邪两道,中立帮派的高手正迫着“坤”字辈的八位徐家老者说出通脉图的下落,双方一场大战,已然难解难分。

自萧定乱忽然冲入死亡绝地之中以后,八位徐家老者一个个面面相觑,感慨了一阵,却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因为他们还不甘心。

没过多久,其余各人也已纷纷赶到了这里,大哉剑门方建阳、龙虎山赵引龙、九莲池梦曌菡、九华山苏恨水,浮屠宗高不乐、尤无善、申屠尅三人,天势门燕藏锋、冷无涯二人,以及其余人等,包括徐家的“乾”字辈三位元老,几乎是在同一时赶到了这里。

正邪汇聚,独独不见萧定乱的踪影。一干人等只看见死亡绝地边缘,呆呆坐着一个女子,满面垂泪,抱着一柄幽黑长枪,神色凄然。

冰清仙子、梦曌菡等许多人都认得闻人悦手中的幽寒断魂枪,正是萧定乱的随身兵器,又见闻人悦坐在绝地边缘,神色凄然的看着死亡绝地之内,一个个顿时觉得事情不妙,大概情形已猜的七七八八。

在列之人无不是觊觎萧定乱身上通脉图的人物,个个武功高强,非是等闲之辈,却和萧定乱没有什么仇恨可言。

非要说有人与萧定乱有仇,那恐怕便是被袭胸的梦曌菡了罢。

当下梦曌菡心念一转,暗想那可恶的萧定乱要是死在那绝地之中,自己岂不是永远也没有一雪前耻的机会,心中一时间极为不甘,朝着闻人悦便问道:“小丫头,那萧定乱死了没有?”

到了此地,诸人皆是感到死亡绝地的恐怖,入的其中不死才怪,这句话也是问的十分无礼,专揭人伤疤,戳人痛处。

闻人悦神情木然的回转过头来,看着周围五六十的各色人物,冷冷道:“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萧定乱入了死亡绝地,你们高兴了?”

梦曌菡失望道:“他真的死了?”

闻人悦道:“他死了你们不是就高兴了么?”

高不乐冷笑道:“哼哼,他死了我们一点都不高兴,通脉图没能到手,我们谁也高兴不起来!”

闻人悦冷笑道:“江湖无情,莫过于尔等!你们想要通脉图是么,为什么不问问他们?”说话之间闻人悦的目光转向了徐家犹未离去的八位老者。

随着闻人悦的目光一转,诸人的目光也跟着一下聚集过去,纷纷凝聚到这八位老者的身上。

八位老者登时色变,其中那最长者徐坤灵一时按捺不住,恼怒的冷喝道:“小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人悦冷笑道:“我的话什么意思?!你们八人联手对萧定乱施展搜魂之术,事后点燃他的心火,让他精神自|焚,难道不是事实么?”

八人登时色变,纷纷历喝,没想到闻人悦竟将祸水引向了他们这边。

徐坤灵几乎是咆哮一般的大喝道:“小丫头,你休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闻人悦冷冷道:“我乃是天姥山峰主古天岚座下弟子,修炼神逍飘渺经,为下一任天姥至尊,岂会看错?!哼,尔等这戏可真是演的妙哉,妙哉!”

诸人看向闻人悦的神色不禁一变,自然是为闻人悦的身份和师门所震惊。尤其是四大门派和三大魔门之人,对于天姥山一脉比其余各人了解的更为清楚和深刻,深深的知道天姥山的精神法门,乃是当今天下第一,尤数神逍飘渺经最为神妙,乃是历代峰主修习的无上神功心法。

闻人悦一言点破身份,诸人感应之下,立刻就发现了闻人悦精神之雄厚,实在非是常人所能比拟,其中又数九莲池的梦曌菡,感受最为清楚。因为九莲池的许多法门同样与精神牵涉极大,自己的师父更是与古天岚前辈切磋过几次,引为当世神人,常常提及,是以这梦曌菡对神逍飘渺经的认识,远要高过常人,当下仔细一感应,不禁笃定的点了点头道:“的确是神逍飘渺经,不过似乎是才突破到达精神外放的境界……”

闻听此言,诸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徐家那八位老者,心头更是惊骇。他们是正面领教过闻人悦精神之强的人,印象尤为深刻,却没想到,闻人悦的精神境界竟是才突破精神壁障,将将能够使得精神外放的层次。

强悍如斯,似妖非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四处起火

之前徐家八位高手所做的一切,暗处不是没有人看着。此时此刻闻人悦亮明身份,一语道破天机,浮屠宗浮屠十恶之一的仇无恨和无量宗公良断便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仇无恨是一路尾随萧定乱而来的,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悉数都在他的注视之下,而公良断与萧定乱战了一个两败俱伤之后,没过多久也便跟了过来,徐家八位高手施展搜魂之术的一幕幕,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他们本身对于这八个人就暗暗怀疑,听得闻人悦这么一点,心中的怀疑瞬间变得通明起来,只觉得这八人的一场戏演的实在是妙哉,差一点就骗过了他。

此刻两人站了出来,公良断只是冷眼盯着徐家八老,仇无恨则与高不乐等三人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徐家三位“乾”字辈元老也把目光转向了比他们矮一辈的八位“坤”字辈的老者。其中两条长长白眉须发如雪的长者徐乾广看向徐坤灵,沉声道:“坤灵,此事到底如何?”

徐坤灵气的脸都歪了,怒声道:“大伯,这是嫁祸啊,萧定乱逃到鸳鸯岛来,目的就是嫁祸,祸水东引好金蝉脱壳啊,我等行那搜魂之术,确实没有成功。”

但这话现在说出来,任谁也不会相信,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闻人悦冷笑道:“祸水东引么?若不是你们鸳鸯湖的人扣留萧定乱的心爱之人白玉芙,他千里奔行到达这里,如疯如狂,还会身怀重宝到外面这危险世界来?只怕是你们鸳鸯浴有心引诱罢?他若是留在龙青山,试问你们这些人,哪一个敢闯去?哼哼,你们将玉芙姐姐入这绝生冢,害的老大不顾一切冲到这里……你们这些人的心肠,实在是好狠毒……”

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萧定乱一路直走鸳鸯湖,不要命的往鸳鸯湖中心的死亡绝地绝生冢闯来,竟然是为救心爱之人。

可惜这死亡绝地入之必死,萧定乱纵然现在冲入到其中,也只能枉送了自个儿性命而已。况且萧定乱的心火还被点燃,下场更是十死无生。

诸人无论心肠如何,听闻之后心中都生出一种恻然之感。

诚如闻人悦所言,萧定乱若不是为了心爱之人,行走千里来冒此危险,又怎会给他们这些人追逐的机会?萧定乱好好呆在龙青山,有苏万屠等人坐镇,他们这些人的确没有胆子去闯的。

众人正迟疑间,天势门冷无涯,无量宗公良断已悄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了“坤”字八老的面前。兵刃落下,猝不及防的将其中二人重伤,一把捉住便要遁走,问通脉图的下落。

那“乾”字辈元老徐乾广,徐乾平,徐乾阔三人登时大怒,一声沉喝落下,三道精神猛然刺了出来,登时使得冷无涯和公良断身形皆是一顿,其余六个徐家“坤”字辈高手合身而上,悍然出手。

仇无恨大喝一声:“抢人……”

高不乐、仇无恨、尤无善、申屠尅四个浮屠宗的高手抢攻而出。

天势门燕藏锋紧随着杀出。

赵引龙、方建阳、梦曌菡和苏恨水四人也只是微微一顿,旋即杀了出去。另外还有几十人更是一拥而上。

一场乱战爆发。

此时此刻,“坤”字辈的八人已然是有口莫辩,说不清楚,就算说出详情,诸人也不会相信。谁让萧定乱此刻已必死无疑,谁让他们之前用了搜魂手段,这苦水现在他们不吞也得吞下去。

当下鸳鸯岛徐家一方遭到了猛烈强攻,登时处于败势,不得不选择后退,再搬高手。

一时之间徐家高手且战且退,离这死亡绝地越来越远,最后只余下闻人悦一人还在这里。

同一时间,昏迷过去的灵药大总管已被抬到了李明玉的面前,一串钥匙落入到明玉夫人的手中。

李明玉摇了摇手中的钥匙,皱着眉头道:“现在情形如何了?”

她的面前静静立着八个神色冷酷的精壮男子,人人手中一口狭长的刀,寒光闪闪。

其中一个男子简要回答道:“坤字九老徐坤诚与九华山苏恨水拼的两败俱伤,战力全失,其余八老,在绝生冢边缘施展搜魂大|法,引燃萧定乱的心火,萧定乱最终冲入到绝生冢内,生死不明。现在一干外人正在围攻坤字九老和乾字三元老,徐家正节节败退。那女子闻人悦是天姥山至尊古天岚的弟子,乃是天姥山下一任峰主,还守候在绝生冢边缘。”

明玉夫人面色一沉,恼火道:“这么说通脉图的下落还是没有查出个确切?可惜,萧定乱就这样死了,我的一桩心愿呵,没法了却了啊……”旋即李明玉神色一肃,吩咐道:“你们六人继续出去给我严密盯着一切的事态,如果机会允许,把那八个老家伙给我抓一个回来,我要好好的看一看他们到底知不知道通脉图的下落!你们二人随我来,保护我去取得金蟾补神丹。”

李明玉一切吩咐妥当,趁着此刻整个鸳鸯岛一片混乱,岛上要地防备十分疏松之际,直走徐家药房密库。

徐家的药房密库建造在一座奇特的石山之中,这座石山通体乃是一块巨大的山石,埋入地底很深,浑然一体,虽然受到大地震的影响,微微有些倾斜,山上的土层松落,树木和建筑垮塌不少,但开凿在山腹之中的密库却安然无恙。

这密库之中,外层乃是存放药材的库房,干燥y凉,内层却是徐家历代高手炼制的灵药以及收集的许多珍贵的灵草仙芝,最内层就是许多妙用无方的丹药了。

本来这密库的钥匙不可能全部落入灵药大总管徐光海的手中,最起码最内层陈列丹药的库房钥匙乃是别人保管。但遭遇地震,徐光海要第一时间到库房检查,非常时刻非常手段,不知因何,钥匙就全部落入到他的手中,然后急急忙忙的往库房赶去时,却被萧定乱和闻人悦给制服,随后被打晕过去,还没醒来,又辗转被明玉夫人的手下搜索到,最终这钥匙就落入到了明玉夫人的手中。

明玉夫人其实本没想到徐光海手中有丹库的钥匙,只想借他身上钥匙打开外面许多门户,方便行事,到了内层,让身边的人花些功夫和力气强行破开便是。却没想到事情如此的美好,让她省事不少。一路轻松解决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护卫子弟,一路开门,直接到了丹库之中。明玉夫人四下一看,各种增加功力的丹药,疗伤的丹药,醒脑壮神的丹药,救命的丹药总共不下三十枚,皆是贴着标签,用一个个锦盒死死的密封着。

明玉夫人面上浮现出一丝老狐狸般的狡黠笑容,目光一转,视线落到了密库的墙上某处,忽然指着石壁上的某一点道:“把里面的东西给我挖出来,小心一点……”身边一人自腰间拔出一柄匕首,猛然催动功力,在明玉夫人的指点下,好像切豆腐一般,把那四壁整个一块切割下来,登时露出了其中的一个纯白莹润的玉盒。

明玉夫人手拿着这玉盒呵呵笑道:“这才是宝贝啊,老家伙们的确有些手段,若不是我的精神并不弱于你们,还不会发现这石壁上的秘密呢!”

接着,石壁之上连连又被挖下来六处,七个玉盒出现在明玉夫人的手中。明玉夫人打开其中一个玉芙,便看到内中躺着一枚金灿灿的药丸,随着轻微的震动,便在玉盒中滴溜溜滚动,好像有了灵性一般,非常奇妙。

这枚丹药,正是明玉夫人梦寐以求的金蟾补神丹。

明玉夫人四下了一看,淡淡道:“都拿走吧!”

她身边两个随从从外面拿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宝贝药匣子,将丹库之中不知道积累了几多岁月的丹药全部装入其中,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丹库。回到自己住处,寻了一个安静隐蔽处,由身边两人护法,服下金蟾补神丹,开始吸收药力,功力跟着一层层回转,水涨船高,药效果然十分神奇,甚至出乎了李明玉的意料。

李明玉服下灵丹恢复功力暂且不说,单说萧定乱点燃心火进入到达死亡绝地之中,眼不能视物,意识不能感应周遭一切,完全处于一片“漆黑”的世界之中,状态实在不好。

萧定乱没有走出多远,便掉入到了绝生冢内裂开的巨大罅隙之中,当下只得沿着这道裂隙凭借着感觉往死亡绝地的深处走去。

到达了这死亡绝地之中,萧定乱原本精神就处于一种泯灭和重生交替的状态之中,痛苦不堪,竟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似乎死亡绝地的死亡诅咒对他没有半点作用一般,他只是忍受着心火毁灭精神的非常痛苦一点点往深处去。

这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到太阳光线都照到了自己的身上,暖融融的一片。

萧定乱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往前,忽然脚下一空,便感受到身形不住的下坠,轰隆一声,落入到了一个深坑之中。

在这深坑之中,萧定乱听到了一阵阵滴滴答答的滴水之声,空空回荡,好像是一个石窟,内中y森森的。

这时间,他的脑海之中的心火也已熄灭了大半,痛苦开始减轻不少。手中金莲纹催生出来的这心火,远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一旦点燃,不可熄灭,非要把一个人的精神燃烧的破灭才为止。

萧定乱只消把妙法心经的催动之法稍稍一变,掌中金莲纹黯淡下来,心火要不了多久就会熄灭下去,是可以控制的。

心火一弱下去,萧定乱立刻便感到了一阵虚弱,头脑麻木不堪,似乎要裂开。

同时,

玉芙现今武功全失,身体遭遇这一系列的折腾,已经虚弱不堪,可受不得五行

第 59 部分

玉芙现今武功全失,身体遭遇这一系列的折腾,已经虚弱不堪,可受不得五行地煞和九曜星煞,权宜之计,萧定乱也不得不让玉芙暂时离开自己的怀里。

玉芙忸怩了一下,靠在萧定乱怀里不想离开,良久良久后,神色有些黯然的轻声道:“阿丑,你的眼睛好了后,看到芙儿,一定不要惊讶哦……”玉芙自然是因为自己现今满头白发,容颜憔悴,害怕萧定乱看到这样的自己,心中无法接受……

萧定乱笑了笑道:“芙儿永远都是阿丑的芙儿!我现在一脸的麻子,芙儿不是也不嫌弃么……”

玉芙嫣然一笑,娴静的到一旁坐下,把下颌搁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双腿,静静的看着萧定乱。

纵然是在这充满死亡气息的绝地之中,也不禁有一种温暖的气息。

萧定乱运起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全神将之催动,运转周天的速度不知不觉之间又已突破了原本的极限,在这艰难的绝境之中,没有被湮灭,就是一种巨大的进步,萧定乱的精神,在这不经意的自保过程之中,已逐渐变得异常强大。

其实他双眼的问题,随着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突破到第三重,一次次突破周天循环的极限,玄龙生金鳞、垂龙须、腹生五爪、体型大涨,变得更加的玄异和具有灵性,早已能够将双眼之中的经络阻塞完全打通,使得血y精气循环通畅,恢复视力,但萧定乱一直没有这个时间,时不我待、时不我与,便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到达现在,身在绝生冢之内,不能感应,又不能视物,单凭听觉、嗅觉和触觉来感应周围环境、十分不方便,情势所,萧定乱也不得不坐下来解决掉眼睛的问题,不然要带着玉芙离开绝生冢,就简直是痴人说梦。

玉芙一身功力已失去,带着玉芙走水下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走d窟——也就是玉芙原来掉下来的地方出去,势必要遭遇那两头妖蛇,目不能视的话,是断然难以应对的。

当下萧定乱全神贯注开始疗治双眼之疾,有地母天心的滋养,一时之间倒也没有精神不支的危险。

远处的玉芙,只感到萧定乱的浑身骤然被强大的罡煞之气包裹,浑身上下好像结了一个气息茧子,将萧定乱浑然包裹,而萧定乱的双眼之中,不时的有火芒亮起,双眼之中浮现一层金色,那金色光弧跳跃闪动,联合成一片,就好如一朵金色的火焰一般,玉芙看的一阵惊奇。

萧定乱这一下开始运功疗治,却无意间进入到了另一层妙境之中。其实萧定乱只用了一天多的功夫便已把双眼经络疏通,双眼便已能够视物,恢复了几分视力,但他这一坐下去,却直坐了四天的时间,整个人的精神都已十分的虚弱,但双瞳之中,却时时刻刻闪耀着精芒,十分灵动,好像时刻都要喷出火来。

在这几天时间内,萧定乱从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博大的经文之中领悟出来了一种心火法门,十分的神奇,使得一朵心火烙印在双瞳深处,永不熄灭,随着他的目光可以收敛、可以外放,十分的神妙。

依据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经文短短记载,这法门乃是孔雀明王净化地狱诸般恶灵的法眼,叫做破厄法眼,已被神化。练成此法眼,一眼看破一切恶障,心清明,不惧恶、不染邪、不受惑,凡有意图不轨、心生歹念、满心恶意之辈,对上此眼,心火立刻被点燃,精神燃起熊熊烈火,直至恶念被化为灰烬而止。

乃是罪恶的克星!

以经文之中的描述,便是“仗破厄法眼、游九幽森罗,鬼邪不可侵,有恶必化渡,修净世功德,成无上业果。”似乎已是神仙一般的法门,关乎y阳功德,道果业果,不能单纯用武功来一言概之。

整整四天时间过去,萧定乱方才长长的一个呼吸,心神回转。只见其双眼之中火芒闪烁,随着双眸一眨,眼中的金色火芒才消失不见,眼中恢复清明,黯淡之色去了七八分。

萧定乱抬眼往前一看,但见一个白发美人儿,一脸苍白,神色憔悴不堪,正痴痴看着自己。

唉!相思白头、红颜憔悴之苦,也莫过如此。

青丝化白雪,这是何等的思念和凄苦?!

萧定乱心中一阵刺痛,静静的看着玉芙,她,还是那么的美,眉眼依旧那么的温柔。

——芙儿永远都是他心中的芙儿,萧定乱却禁不住眼角落泪。

第一百九十八章:明玉夫人

五天来,鸳鸯湖的一场血腥闹剧终于告一段落,坤字九老战死五个,乾字三元老悉数重伤,最终的结果则是没有一人问出通脉图的下落,诸人才确定徐家坤字九老并不知道通脉图的下落。徐家上下经此一场恶战,家族子弟死伤大半,最终惊动潜修闭关的老祖宗。

亏得入侵岛上的一干人退走的及时,不然一个个都要葬身鸳鸯岛。

此一战,赵引龙、方建阳、梦曌菡、苏恨水四人重伤,没有几个月的修养不可能恢复,能否完好如初都很是难说。浮屠宗四人中高不乐断一臂、仇无恨全身而退、尤无善被打溃精神成白痴,申屠尅阵亡;天势门燕藏锋、冷无涯宝剑断折,不惜舍弃功力引动魔门功法,一战而下散去大半功力,有幸捡回一条命;无量宗公良断大战一起,不久后不见踪影,显然意识到了什么,早早退去;其余江湖门派、帮会之人,死伤者十之七八,损伤惨重。

这一战消息传出,江湖震惊,成为最大新闻。

四大门派的强盗所为,卑鄙行径渐渐传开,名声败坏,为天下江湖人士所不耻,江湖地位岌岌可危。

萧定乱葬身鸳鸯湖死亡绝地绝生冢的消息为天下江湖人士所知,通脉图之下落,再度成迷。

鸳鸯岛上,徐家赶走外患,家族上下一片悲恸,这一脉的根基彻底被动摇。但还不及喘息一口气,岛上连连有人离奇死亡,更是在岛上引起了恐慌。

徐家上下遭此大难,自然是拜闻人悦所赐,心知若不是闻人悦将这祸水东引,嫁祸于他们,徐家也不会蒙受这样的一场伤筋动骨,损失惨重的大难,乾字三元老、余下的坤字四老以及破关而出的徐家玄字辈老祖徐玄踪已然对闻人悦恨之入骨。

诸人驱逐外患未及喘息一口气,已是两日后的事情,等到诸人再赶到绝生冢时,发现此地早已变化,死亡气息从一处逸出,使得死亡绝地的范围不住扩大,并且有进一步蔓延到整座鸳鸯岛的趋势。

闻人悦却依旧在原地,未曾动过,怀中抱着幽寒断魂枪,整个人没有半点气息外放,好像进入到了一种深层次的睡眠之中,整个人的精神已完全蛰伏了下来,已游离在生死之间,似乎受这死亡气息的影响,激发出了身体的某种本能,进入到达一种无生无死的状态之中。

徐家之人但见闻人悦在死亡气息的深处,好像已死去,却无法用精神去察探,一时间直恨得牙痒痒,又感觉到死亡气息正不断的蔓延,似乎要将整个鸳鸯岛覆盖,一时之间惊骇异常。

那徐玄踪生平乃是一个十分火爆的人物,心下很是不甘,想要捉出闻人悦,让其血债血偿,白眉一横,一咬牙,一声暴喝冲入死亡气息之中,才走三步,一声大叫,便即退了回来,精神混乱,差点崩溃,面色苍白,吃了一个天大亏,精神受到了重创。

老祖一级的人物徐玄踪都奈何不得这绝生冢内的死亡气息,其余人等更只能远远观望了,一时之间拿生死未知的闻人悦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不甘退走。

退走后的鸳鸯湖诸位高手第一时间集结鸳鸯湖诸人退到了安全之地,划定了危险区域,正商议应对之策。

但是岛上的离奇死亡还在继续,而且频频发生,愈演愈烈,十分诡异。

先遭天灾,再遭**的鸳鸯岛徐家上上下下,还不及为丧失家园、为死者悲伤,已再度陷入到了死亡的恐惧y影之中。

直到徐玄踪疗伤之时,需要服用一枚补神养脑的丹药时,诸人才发现掌管密库钥匙的徐光海已不见踪影,密库之内的所有珍贵丹药被洗劫一空。

这一下,徐家高层彻底陷入了恐慌之中。

鸳鸯岛上到处一片狼藉,千年基业毁于一场地震;又加各大正邪门派的一场厮杀,死伤无数;现在更遭丹库被人洗劫,诸人疗伤都成问题,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噩耗一个一个接踵而来。

徐家上下登时阵脚大乱。

半日后,诸人寻找到灵药大总管徐光海的尸首,已死一二日。

诸人这才猛然意识到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明玉夫人,一个个神色急变,如遭五雷轰顶。

明玉夫人早年嫁入鸳鸯湖,嫁给当时鸳鸯湖的一大鬼才徐光明,内中有许多的隐情甚至不为鸳鸯湖诸人所知。

徐光明当初被誉为鸳鸯岛一大鬼才,非是虚妄之谈。此人天生性格冷僻乖张,十分难以相处,而且喜怒无常,种种思维与常人大为不同,在鸳鸯岛上都是一个危险人物,但对于武功一道尤其在行,尤其是修炼鸳鸯岛一门绝学清虚月y功,仅仅不到二十年的功力,都赶上了坤字辈的老人,堪称盖世天才,被鸳鸯岛上诸人冠以鬼才之名。

但自娶了妻子李明玉之后不到三年,练功忽然走火入魔,不久便一命呜呼。在此人死前,将一身功力悉数传给了其妻李明玉,之后在一阵震惊全岛的疯狂大笑中,引火烧身而亡,死的异常诡异。

自此以后,李明玉守寡独居。

不少鸳鸯湖男子早就垂涎其美色,之前因忌惮鬼才徐光明,不敢下手,自徐光明一死,便胆大了起来,以为终于可以下手了。然则,谁也没有料到,此女一身功夫,竟然强的骇人,比生前的徐光明还要厉害得多,连连杀死意图不轨者十数人,引得坤字辈诸位家族掌权的老人无不震惊,大张旗鼓要行家法,将之斩除。

熟料到,捉拿李明玉的过程之中,六位坤字辈的族中高手先后丧命于李明玉之手,徐家坤字十五老一天之间变成了坤字九老。

那一次也是惊动了老祖徐玄踪,可惜最后也奈何不得此女。

谁也没想到此女精神之强,居然不输徐玄踪,让人骇然无比。

自此以后,诸般事件不了了之。

明玉夫人先是得到了其姐姐李明华的一身功力,然后又得其丈夫徐光明的毕生功力,加之本身武功不弱,集合三家之力,功力强横的不可想象,其精神之强大,让人不敢想象。

但是传功讲求同宗同源,同属同脉,不然功力排斥,非但得不到好处,反而会遭到强烈反噬,不但得不到好处,更会引火烧身,而且纵然是同宗同源的功夫,功力传授,也会大打折扣,二十年的功力传授过来,能有一半留下已是可喜可贺之事。

但这李明玉奇怪就奇怪在全然不受这些影响。

她自身的功夫与其姐姐李明华乃是同出一脉,受李明华死前传功,倒也无可厚非,但后来受其丈夫徐光明传毕生功力,就让人异常费解了。她和李明华修炼的乃是李家的一门大混元功,属上乘元功,一身元气十分阳刚,但徐光明修炼的乃是鸳鸯湖的一门下乘神功清虚月y功,十分y冷,两种功力y阳之属不同,更不是同宗同源了,想要传功必定危险至极,讨不得半点好处。可惜事实却与之恰恰相反,李明玉不但顺利得到了徐光明的功力,而且更是丝毫没有缩水,其中不知道用了何种手段,让人匪夷所思。

传功之后,她的精神境界水涨船高,一路飙升,到达极为可怕的地步,成为她能在鸳鸯湖长久立足的根本。

徐家之人,生来精神强横,一般在青壮年时期,只要不是太过驽钝之辈,到达精神外放的层次都不是问题,乃是天生血脉带来的好处,而那些老古董,精神之强横,已是非常可怕,杀人夺命一般都不消动手,精神一动,杀人于无形。

徐家之人之所以避世不出的原因,大部分便是因为此,害怕引起江湖中人的太多注意,招来灾祸。毕竟自轮回道门祸乱江湖被灭之后,精神法门已成为极为敏感的一类功夫,极容易与邪法之类扯上关系,一不小心就会引起气元神庙的注意,遭遇覆巢之祸的前车之鉴不在少数。

是以,李明玉要在徐家立足,功夫倒是其次,精神强悍才是根本,无疑她做到了这一点,至少在表面上做到了。

其实她自身的精神境界很不稳,虽然看似很强,但难免有拔苗助长之嫌疑,自当初击杀徐家坤字辈六位老人以及与徐玄踪一战,问题就暴露了出来。那一战之后,她整个人时常都在一种混乱状态之中,神志不清。若是在那种混沌状态,再遇到徐家坤字辈的人物,必死无疑,而且这状态一持续就是近二十年年。

而每年七月末,她无论如何都会回娘家一次,因为修炼清虚月y功的缘故,那时候功力就会散去,她不敢再留在鸳鸯岛上。

而她要走,谁也不敢拦她,一方面是因为忌惮她的实力,另一方面是害怕她这人的狠辣。

谁若是对她不敬,她只要不在混乱状态或者清醒过来,就会立刻去杀了谁,不杀一个人,而是那人上下直系三代,一个不留。

这么些年下来,鸳鸯岛徐家死在她手里的人少说也有五六十。

所以她虽然是鸳鸯湖的人,但鸳鸯湖上下没有一个不巴望着她早些去死的。

而她要颠覆鸳鸯湖的野心,也一点点暴露出来,至于为何没有动手,便是因为那种混乱,是她自己都没法控制的,来去都没有规律,她不敢冒这个险。

而鸳鸯湖一方不知道她的底细,更不知她的这个弱点,一直忌惮于她,也不敢贸然下手,所以互相之间,貌合神离,一直相持,这么多年便过去了。

直到此刻,密库之中的灵丹妙药悉数被洗劫,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尤其是那一枚金蟾补神丹,乃是重中之重。

这一枚金蟾补神丹,乃是留给徐玄踪功力圆满之时,服用下去,彻底的化去修炼清虚月y功一年一度功力退减的缺憾,到达大圆满的境界。徐玄踪同样修炼清虚月y功,自然明白这一枚丹药的重要,若是落到明玉夫人的手中,被其服下,以明玉夫人的功力,他简直不敢想象,恐怕会立刻到达魂游的地步。

对于鸳鸯岛来说,加之就是一场噩梦。

而且,这徐玄踪此刻,精神被死亡气息重创……一时之间,鸳鸯岛徐家一干元老要人只觉得眼前发黑,满心之中都浮现出来噩梦降临的不安预感。

第一百九十九章:清理门户

徐家诸位高手正在一个临时搭起的大帐之中商量应对明玉夫人之策,外面乍然响起了一道高亢悠长的声音:“明玉夫人嫁到。”

大帐之内的诸人一惊,没想到明玉夫人居然主动上门。诸人连连释放出精神向外探去,旋即一个个便面面相觑,他们只感觉到帐外忽然出现了九个人,却丝毫没有感应到明玉夫人半点的气息,精神感应之中明玉夫人似乎根本不存在。诸人的面上不禁浮现出了骇然之色,一个个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很显然,明玉夫人现今的精神境界,要比他们都要高出一截,这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

徐坤灵神色凝重的看向老祖徐玄踪,沉声道:“老祖,怎么办?”

到达此刻,怎么办已不是他们说了算!

现在的李明玉就连徐玄踪也捉摸不定,看不出个深浅,心中一阵打鼓。徐玄踪只能一声叹息,不无苦涩的沉沉道:“见机行事,准备好拼命一搏罢!”

听得此话,众人的神色不禁一阵苍白。

此刻的徐玄踪心中也是后悔莫及,若不是因为想要捉拿闻人悦,精神受到了重创,对上现在的明玉夫人也有几分把握,可惜天下之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几人稍稍交流的这一会儿时间,一身雪白衣裙的丫丫已到了大帐之前,伸出一只手将门口的帘子掀起,八个冷酷大汉夹道而立,分别在大帐门口的两边站定,这时候明玉夫人才一步步款款的走来,直走入到达大帐之中。

此时此刻,大帐之中坐着徐玄踪,乾字三元老、坤字四老,另外还有光字辈数位高手以及十余年轻一辈的翘楚,整个大帐之中满满当当,只余中间一块放置香炉的一张桌案。

明玉夫人面上带着一丝淡淡微笑,雍容华美,脚下的步子不急不缓,莲步轻移间走到了大帐之中,见到鸳鸯湖的诸位老古董,被这几十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神色间丝毫没有变化,气定神闲。

整个大帐之内,一时之间静的出奇,甚至于连呼吸声都不可听见。

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之中,暗流汹涌。

明玉夫人美目一转,柔和优雅的目光扫过帐中诸位,忽然叹道:“不打算给我一个位置么?不要忘了,我也是徐家的一份子啊,商量什么大事,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李明玉会来这么一出,大家本以为一上来就会是雷霆霹雳,一场厮杀,现在却发现事情远不像想象中的那样。

这一下,诸人都是一愣,那徐坤灵哼了一声,缓缓站起来道:“徐家的大事,向来都是男人做主,女人不可c手,这是老规矩!”

李明玉目光一转,扫了徐坤灵一眼,眼中忽然有一道精芒闪过,直刺得徐坤灵一声闷哼,身形连连后退,面色一阵煞白,登时吃了一个大亏。

目见这般情形,众人心下不禁大吃一惊,生出愤怒;又见到李明玉实力的冰山一角,心头无不是一震,暗暗忌惮起来,是以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出手。

徐玄踪见状,忍不住一拍椅子扶手,冷喝道:“放肆!”

李明玉淡淡的一笑道:“老祖息怒,息怒,发怒对身体和精神都不好!呵呵,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规矩早就不合时宜,我看得改改,要立刻就改!”

随着李明玉这一句句的话声落下,诸人便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受最为明显的莫过于乾字三元老和徐玄踪。

这四人精神修为尤为雄厚,受到李明玉的压迫也最大,登时便感到心神不宁,

岛上的人厌恶憎恨李明玉已不是什么秘密,男人女人都一样,随着李明玉这么些年断断续续的杀人,徐家之人对于她的恨,早已从最开始的个人

第 60 部分

岛上的人厌恶憎恨李明玉已不是什么秘密,男人女人都一样,随着李明玉这么些年断断续续的杀人,徐家之人对于她的恨,早已从最开始的个人之恨上升到了家族之恨,不可磨灭。

李明玉杀人的消息顿时之间炸开了锅,人尽皆知。

没有资格进入大帐议事的近一百徐家之人无不是心生愤怒,大家不用想也知道,李明玉在议事的大帐里杀人,不是杀的家族之中的才俊便是家族中的要人,都非同小可。

诸人如何不怒。

这一下发怒,这许多人很快就纠结了起来。徐家人人习武,是以这一百余人人人手中c起了兵器,男女老少,声势倒也颇为壮大。不一会儿时间,这些人便聚集到了议事大帐之外,叽叽喳喳向那兀地哭泣不止的徐娇问明了情况,在外面发出历喝之声,声讨李明玉。

屋中的李明玉自徐娇发现帐中情况到折身冲出去大喊,一直都没有丝毫动作,没有半点要阻止的意思。

似乎她的本意便是让徐娇引来所有的徐家之人。

外面的愤怒喝声越来越烈,最后到了一种震耳欲聋的地步。

议事大帐中的气氛却没有丝毫的好转,依旧森冷而萧杀,徐家诸人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难看起来。

明玉夫人恼火的揉了揉额头,看向丫丫,吩咐道:“丫丫,去把大帐的帘子扯下来,呵呵,这清理门户的事情,还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为好。另外,你带两个人把手在门口,让外面的人立刻给我闭嘴,实在是有些吵了啊!”

丫丫点了点头,然后在明玉夫人的身后点了两个大汉,神色冷冷的走到大帐门口,将遮挡的厚重帘子一把扯了下来扔到一边,登时大帐之内的情况便暴露了出来,外面那些徐家之人才看得清清楚楚。

有他们老祖宗和许多元老在的地方,他们倒是不敢造次,用精神贸然去感应的,这一点上倒是十分守规矩,是以这帘子不扯下、不掀开,他们也是不知道大帐之中的情形的。

这些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走出来的丫丫和那两个神情冷酷的壮硕男子。两个男子一言不发的在大帐门口的两边站定,手按着腰间的佩刀,双眸之中杀意森森。诸人目光错开丫丫娇小的身形,就看到背对着帐外众人的明玉夫人的背影,当然也只是看到了一个高高的椅背和六个森然而立的大汉的背影,最后看到的是他们的老祖宗徐玄踪,然后视线陡然凝固,定在了地上三个元老凄惨的尸身之上。

外面登时一阵s动,愤怒的徐家之人一个个都已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往大帐之中冲去。此时此刻,大账外最多的还是女人,徐家的女子,一个个愤怒的尖叫起来,声声刺耳,聒噪的厉害,十分难受。

丫丫小脸一寒,大眼睛一瞪,寒着细细的娃娃音,叱喝道:“都给我安静下来,静下来……”庞大的精神立刻压了出去,诸人都是一顿,面色泛白,痛苦的嘶叫起来。

徐家的女人虽然精神奇特,擅于隐蔽,但却不能免疫精神的伤害,一时之间,精神受挫,纷纷的停止下来。

但其中也有精神十分强大的女人,立刻便歇斯底里的开始大反抗,运起心经法门,催动精神,对着丫丫便反击了起来。

门口的丫丫冷哼一声,抬起小手连连点向人群之中的几个人,一面和这几个反抗的徐家女人对峙,精神交锋,一面沉声道:“那些人,杀,一个不留!”

站立在门口的两个冷漠男子身形一动间刀已出鞘,对着人群之中便猛烈劈砍出去,迎面残忍的砍翻数人,将人群分开,旋即直扑被丫丫牵制的那几个刺头,手起刀落,再度砍翻七八人,身形一闪,复又站了回去。

这些人猛然之间便陷入了无以复加的惊骇之中。不能够进入大帐之中的男人,大多是在族中没地位、武功低、精神又弱小的无用之辈,而徐家的女人么,论精神强悍,在鸳鸯岛也只是末流,不足为惧。

这一系列快刀斩乱麻的血腥手段,登时将帐外许多人震慑住了,被愤恨冲昏了头脑的诸位终于开始冷静下来。

丫丫冷冷的目光一扫,冷喝道:“谁若是再敢乱喊乱叫,发出半点声音,杀无赦!”

众人直打了一个寒噤,连哭都不敢。

血腥的手段,往往能够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杀j儆猴的手段,效果更是不错,帐外徐家这些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长大了嘴巴,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被吓傻了。

到处都清静了下来,明玉夫人的视线才重新回到坤字四老的身上。

坤字四老的紧张自不必说,已经是紧张到了绝望的地步。

明玉夫人不急不缓,从容优雅的说道:“你们想知道为什么?也对,杀人总需要一些理由的。无端端的乱杀人,那就和魔鬼没有什么分别了呢!呵呵,你们可还记得一个叫做李明华的女人?”

大帐之内诸人面面相觑,纵然是记得,也是模模糊糊,不太清楚,那大概是二十余年之前的一个人吧。

明玉夫人的目光毫无锋芒的缓缓扫过众人,淡淡叹道:“那是我的亲姐姐,一个苦命的女人哦!她也是你们徐家的媳妇啊……可惜嫁到鸳鸯岛上没过几年就被你们活活烧死了,呵呵,鸳鸯岛实在是个不吉利的地方啊。”

听着李明玉言语之中的提示,有些人终于是记起来了,脸色开始一点点变得苍白起来。

明玉夫人面上浮现出一阵恍惚,语气带着哀伤道:“她当初和徐光焕是多么好的一对,是真心相爱,不像你们徐家的某些男人,用下作手段迷惑外面的貌美女子,骗倒鸳鸯岛上来给你们传宗接代。可惜,天妒佳缘,新婚后不久,姐夫便不幸去世。姐姐在岛上守寡,你们徐家的这些人对她做了些什么,我想我就不必说了罢!当年我到岛上探望姐姐,以徐光明为首的许多人,设下了圈套,以我为要挟,让我姐姐就范,被他们玩弄,徐光明那个畜生,也把我的一生毁在了这里。哼哼,到达最后,姐姐沦落到人尽可夫的地步,被烧死在这里,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自我费劲周章嫁给徐光明那个畜生起,我就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报仇,为姐姐报仇,也为自己报仇,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害过我和我姐姐的罪人,跪在我的面前,一个个的处死。活在仇恨之中和仇人之间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啊!时至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呵呵,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支撑着我在这肮脏的地方活了这么多年的耻辱和仇恨,终于可以一一的洗刷。徐家经历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肮脏了。上下l伦、男女滥交,不知道骗了外面多少天真的少女……这样的肮脏和罪恶,早就应该来一场大清洗了……”

气氛死寂,无形之中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李明华是个大美人,自嫁到岛上的那一天起,就没有人否认过,许多人垂涎,但徐光焕却死死的护着她。

所以,在徐光焕死后,这个大帐之中和她睡过的人不少。

生活在这么样一个岛上,避世不出,徐家的人实在是太无聊了,除了吃饭睡觉,练功,似乎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于是l伦、滥交开始发生,愈演愈烈。每一个外来的女人,都能勾起岛上男人的巨大兴趣。只有少数十分出众的徐家子弟,才会被家族长辈奖励出去找一个女人。女人只是他们的一种奖赏。所以,这些能出去找女人的徐家子弟,带回来的女子无不是十分貌美,但这些女子最终的命运却都十分凄惨。

在鸳鸯岛徐家,家庭关系,一律以父亲为准,因为许多孩子的母亲又同时是另外一个或者好几个男人的子女的母亲,关系混乱。

徐家的女人对此一点也不排斥,但外面来的女人,却无法接受这样可悲的命运,大多数都因不堪忍受而自杀。

算起来,徐光明还是徐玄踪的玄孙。

听罢明玉夫人的话,徐玄踪的面色已悲哀至极,沉沉道:“徐光明不是走火入魔而死,是你害死的?!”

明玉夫人笑了笑道:“那只是我复仇的第一步而已,老祖宗你能想明白,看来您呐还没老糊涂,没糊涂就好,以后徐家上下,还要您老人家主持大局呢!”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徐家能主持大局的人都在这个大帐之中,要让地位尊崇的徐玄踪主持大局,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这大帐之中的重要人物,不可能活下来几个,而徐玄踪这个老人,她会留下来。

徐玄踪听闻,哇一声,直吐出一口鲜血,全身都在哆嗦。

李明玉淡然道:“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出来领死,时间还多得很,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知道你们该死的理由。”说话之间,李明玉拿出来一个账簿一般的本子,翻开第一页,开始念出一个个的名字。

这一个本子上,记载着一个个的日期时辰和一个个徐家男人的名字,前半部分乃是出自李明华之手,后半部分则是李明玉亲自写下的,两姐妹这么多年的一切大仇小怨都在这个本子之中记得清清楚楚。

李明华写下的前半部分大半部分是玷污过她的徐家男人,何年何月何时何地,一清二楚。本来李明华记下这些,也是为了有朝一日有能力报仇时,以便秋后算账,可惜终究因为别的原因,被鸳鸯湖的人活活烧死。这个本子,就落到了李明玉的手里,所以后半部分便出自李明玉之手,最后还附着一张徐家男系家谱,囊括了这么些年徐家从上到下家族中的每一个男性的名字。

明玉夫人在岛上杀人,从来都不是只杀一个,而是那一个人及其上下三代一个不留,从来如此。

于是一场漫长的点名开始了。

从那本子的第一页第一个名字开始,一个个的徐家人物以及上下三代被按到大帐中央砍头,头颅留在帐中,无头尸身则扔到外面。

足足十个时辰之后,这场血腥的点名才终于结束。

还坐在大帐之中的人除了徐玄踪和李明玉之外,也不过只余下三个人,三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期间,徐家之人不堪忍受,奋起反抗了两次,付出的代价则是百余具尸体。

徐玄踪精神重创又加乾字三元老先被杀,徐家之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李明玉和丫丫强大的精神降临下来,所有人都只有被砍头的命运。

徐家之人在帐内帐外总共付出七十三人性命的代价下,终于放弃了一切的挣扎。

看着大帐中央,堆成一座小山的人头,点名完毕的李明玉的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神色有些恍惚的起身离开。

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小心谨慎的经营的报仇计划终于完美实现,李明玉却没有感到一点轻松。

她的心却更加绝望,一阵空虚。

走出大帐之外的李明玉看着远处的死亡绝地,神情恍惚道:“这么多年来,我竟还是忘不了那个死人……这就是我的命么?”

经此前后几番浩劫,鸳鸯岛徐家上下总共只剩下不足六十人,成年男子更是只剩下不到二十,而且少半是老人,几乎被灭族。这样的结果,很大程度是李明玉有心为之。

她恨的是徐家的男人,所以杀的最多的还是徐家的男人,几乎把徐家杀的断了根。

而余下的那些男子,无不是徐家资质最差,地位最低的男性,如果他们的资质好些,在鸳鸯湖的地位高些,那么说不定当年的那些龌龊之事就有他们参与的资格,现在也不可能活下去了。

这就是命运的公平么?!

李明玉一手将鸳鸯湖徐家推上了亡族的边缘,想要再恢复往日的辉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加之鸳鸯岛上死亡气息的不住蔓延,徐家连这块世代生存的家园也将失去。

亡族丧家之祸,大概如斯!

第二百零二章:千年蛇仙

玉芙得到的最后一点地母天心被萧定乱和玉芙两人服下,萧定乱开始着手搬开堵住d窟出手的大石。

地母天心果然是天地奇物,不但支撑着两人的精神,而且还使得两人的身体非常受用,有效解决了两人的饥饿乏力的问题。

足足耗费了小半天的功夫,随着大量的石块和泥土滚落下来,被堵住的路口终于被搬开。

这已是萧定乱进入死亡绝地第五天的中午时分。

秋日的艳阳当空照耀,蓝天之上只有几片浮云。

萧定乱一手拦住玉芙的腰肢,将之紧紧的拉到怀里,两人看了一眼d窟的上方,正有一线阳光照s下来,一片光明。萧定乱和玉芙相视一笑,旋即萧定乱的身形一掠而起,双脚和空出的一只手不断在石壁之上借力,几个呼吸之间便到了d窟之上。

到达了上面,萧定乱抬头看着上方的一线天空和天上的一片白云,眼睛微微的眯起。

能够再次看到这色彩斑驳的世界,还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呵!

此地,距离地面还有七八丈之高,y冷潮湿,这些d窟原来是深埋在地下的,因为大地震产生了地裂,才意外的暴露出来,当初玉芙在这死亡绝地之中晕厥过去,从这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确是一件幸运非常的事情,而且更是没有遭遇那两条黑蛇,实在是幸运之中的幸运。

两人在上面落定,立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古墓,墓碑古老,上面的文字竟是一种十分复杂的古篆,属于两千多年前甚至更早前的文字,现在大多已废去不用。

不过这些古字倒难不倒玉芙。当初在龙青山的时候,玉芙就表现出对纹章、篆刻以及书法非常浓厚的兴趣,加上杨月也是个玩古的行家,珍藏有不少古籍。玉芙正对上杨月的胃口,杨月便拿出来许多珍藏给玉芙研究,并且把自己这方面的学问倾囊相授。

是以玉芙对墓碑上的那些古篆非但不陌生,而且此刻细细一看,眼中就浮现出来兴奋之色,惊喜道:“这字体实在是太锋利了,写得好遒劲……”

萧定乱只觉得那些字密密麻麻,笔画繁复,扭扭曲曲,大略只认得其中的一个“墓”字,其余便不知所云,加之一心警惕着芙儿所说的那两头妖蛇,没有细看,一时间没看出个啥名堂,当下使坏在芙儿腰间捏了捏道:“芙儿,快说说碑上写了些什么!”

玉芙忸怩了一下,方看着墓碑一字字念道:“孤寡绝无生之墓……绝生老祖,长眠于此,天不容我,时也命也,墓藏玄机,遗赠后人,承我衣钵,求得长生……”

那墓碑上七个大字便是“孤寡绝无生之墓”,大字的旁边写着后面的这些小字,在这地下d窟之中,不知道多少年月过去,字迹依旧清晰,没有被岁月侵蚀的模糊消失。

萧定乱听罢,沉声道:“这个叫做绝无生的人在这里留下来传承?这人生前到底有多厉害,死后竟也有如此的威量,真是遗害万年啊。”

玉芙忽然道:“下面还有许多小字呢,看过之后应该就知道了。”玉芙上前一步靠近那墓碑,用脚拨开下面一层的泥土,细细的看了下去,良久后神奇奇怪的抬起头道:“阿丑,我好像就是绝无生前辈说的那个传人啊。”

萧定乱沉声道:“上面怎么说?”

玉芙道:“这个绝生老祖前辈,乃是三千年的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修炼一门天绝地灭绝生功,练就一身绝生气,看似奇邪无比,但到了至高境界,绝生极变而成长生,乃是修炼命性的无上法门,十分上乘的一门神功,有心经和剑法两部。当年绝无生前辈修炼此功,一身长生之气,已若仙家,无敌于人世之间,孤独寂寞,自称孤寡,最终到达破碎虚空,白日飞升的境地,可惜飞升之时,时运不济,遭天降雷劫,境界跌落,最终陨落在此地,后自掘坟墓,长眠于此,为了不使绝生气散逸出去,绝无生前辈依照岛上的一片石林,摆下大阵,封锁住了这一带,才形成了这么一处死亡绝地。但绝无生前辈又说,若能不依仗法门和任何外在手段到大墓中之人,便是那有缘人……我好像就是呢!这墓x原本是有通道连接到外面的,只是年深月久,不知因何被封住了……老祖说,一旦到达墓x之中,会有灵蛇一对,贡献地母天心,养足精神,便可接受衣钵传承……”

萧定乱笑道:“芙儿,看来这是你的缘分到了,能够承袭这么一个绝世之高手的衣钵,是许许多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萧定乱深知道,不仰仗什么手段,进入到达这墓x之中的人,世所罕有,寻常之人,接触到这绝生气便会立刻死去,他若不是仰仗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修练出来的心火,也不可能到达这里,没有玉芙得到的地母天心,更不可能活到现在。

玉芙能够进入其中,这不是机缘是什么?!

这就是天地之间虚无缥缈的缘分,这就是一个人的气运。

玉芙有些犹豫道:“这天绝地灭绝生功看上去十分的危险,我怕修炼后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

玉芙现在武功全失,正是重新练功的最好时机,又有如此传承和奇遇,萧定乱自然不会反对,心中十分支持玉芙继承绝无生的衣钵。

当下笑了笑道:“以后有我在,芙儿用不着出手,嘿嘿,等到你武功高深了,单用那上乘神功剑法,恐怕都没人是你的对手。芙儿不要那么多顾及!”

绝世元功已属世上罕见,更遑论神功了。有一套心法配剑法的上乘神功,仗此都足够横行天下,开宗立派了,谁人不向往?谁人不为之疯狂?

可是玉芙却颇显的犹豫,把萧定乱都急出了一身汗。

绝生老祖遗留下衣钵传承,设下这绝生冢,一则是杜绝外人的打扰和破坏;二则也不失为一种考验。想来,要修炼这天绝地灭绝生功,须得人的精神特质十分特殊,就像玉芙这样,才能够修炼成功。萧定乱也是明白有许多高明的功夫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炼的,更有甚者,不合要求强行修炼,不但不会成功,反而会害了自身性命或者伤害自身,有诸多隐患。若说他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上乘神功啊

玉芙轻轻的一笑,道:“阿丑,这位妹妹就是你说的那个悦

第 61 部分

萧定乱忍着痛,不动声色的看着玉芙。

玉芙轻轻的一笑,道:“阿丑,这位妹妹就是你说的那个悦儿啊,真漂亮!”

闻人悦听到玉芙的话,眯着眼睛洋洋得意的笑,十分可爱,向着萧定乱扬了扬头,轻轻的哼了一声,才看向玉芙道:“芙姐姐才美呢!有这么美的大美人,难怪老大天天都念着芙姐姐……芙姐姐,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其实这才是闻人悦心里最好奇,最想问的问题。

玉芙笑道:“我啊,是想太多了,才会白了头发!”

闻人悦眉头皱了皱,大眼睛看向玉芙道:“老大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哩,你们两个真的好般配哦,连心里的想法都一样呢!哎呦,老大,你也多了好多白头发哦……老大,悦儿帮你拔掉!”

玉芙一愣,细细向萧定乱看来,果然在萧定乱的发鬓间看到了几缕白发。闻人悦踮起脚尖要给萧定乱拔掉白发,神色认真,眼睛张得大大,小心翼翼的可爱又淘气的稚气样子惹得玉芙都不禁莞尔。

旋即,玉芙深深的看了萧定乱一眼,眼神略带幽怨,有点酸酸的,但神色温柔,萧定乱心中一阵悸动,也不禁咧嘴嘿嘿一笑,这时候闻人悦正一下拔掉一根白发,一阵刺痛,萧定乱不禁眉头一皱,吸了一口凉气。

闻人悦捻着那根长长的白发,看着萧定乱微微扭曲的憨厚笑脸,眼神关切道:“老大,好痛么是不是?悦儿不拔了……”

说话间,闻人悦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奇怪的神色,两条细细的眉毛不禁蹙起,神色凝重的转头四面去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萧定乱和闻人悦都是一阵不解。

好一会儿闻人悦才疑惑道:“那个李霸凌呢?我记得他原来也在这里的啊……”

萧定乱心下一沉,沉声道:“李霸凌也在这里?”在他进入死亡绝地之前,李霸凌还未出现,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萧定乱就不得而知了。而李霸凌之所以上来的这么晚,说来也是一件极其憋屈的事情,那日他跟着萧定乱和闻人悦外岛上来,被潮头淹没,沉到了水底,正待他想要趁着潮退的时候游上岸去,却不料地震凶猛,湖底暗流汹涌,直卷的他在湖底好一通乱撞,喝了不少水,差点淹死,待他晕头转向的爬上岸时,却发现自己已回到了岸边,伏在水草之中的他,就看到了不远处赵引龙、方建阳等人的大战,一时之间不敢现身,只等到浮屠宗等邪派之人都离去,他才重新到了岛上,所以诸般事情,都已慢了一步。

闻人悦道:“是啊,老大进入绝生冢里面后,悦儿一直感应到老大没有事情,便在这里等着老大出来,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了后,李霸凌才狼狈不堪的到了这里,随后死亡气息蔓延出来,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现在他怎么不见了呢?”

很显然,随着绝生气蔓延出来,李霸凌已经退了出去。

萧定乱听罢闻人悦的话,心间起了疑惑,当即沉声道:“悦儿,你是怎么打发那些人走的?”

闻人悦嘻嘻道:“他们当时那样对付老大,我真的好生气,又没有力气亲自教训他们,所以我灵机一动,想出来一个法子捉弄那些人。我就当着那些人说那八个老家伙用搜魂大|法从老大这里得到了通脉图的下落,然后愤愤的告诉他们我的身份和你到鸳鸯岛的真正原因。那些人就相信了,然后有人忽然出手,两方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越打越远,后面的事情悦儿就不知道了。”

萧定乱沉声道:“你的身份?”

闻人悦道:“天姥峰下一任峰主么,老大你忘啦?!师父早告诉过悦儿,我们天姥峰在江湖上很有名的,我还不太信呢,不过现在相信了!”

萧定乱心间一想,皱眉道:“移害江东,祸水东引,鸳鸯岛徐家倒大霉了……走,我们去看看岛上现在的情况。”

闻人悦不解道:“老大,徐家为什么会倒霉啊?”妮子以为,两方大战一场,徐家那八个老人只要说出实情,其余人也就会罢手了,可没有想的那么多。可天真善良的妮子不不知道人心之毒,那些人岂会相信坤字八老的解释,非要捉来狠狠问不可,而徐家自然是不肯让他们动人的,所以一番血腥厮杀是不可避免。

萧定乱一想,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沉声道:“各大门派一路跟来的人不会轻易相信徐家八老的解释的,我入了绝生冢,众人以为我必死无疑,那么通脉图的唯一线索就落到了徐家那八个老人的手上,各大门派人岂会轻易罢手,宁可犯错也不放过,不狠狠迫才怪!徐家经此一战,恐怕会死伤不少高手罢……”

闻人悦吐了吐舌头,满脸惭愧道:“老大,悦儿当时就是想嫁祸一下,没有想这么多……”

萧定乱知道妮子心里又要难过了,赶忙温言安慰道:“徐家之人这是咎由自取,自己引的祸端,怪不得别人,悦儿用不着惭愧!”

闻人悦哦了一声,脸色稍微好转一点。

待到几人一路出来,哪里看到徐家的半个人影,直看到到处一片狼藉,一副大灾难后的破败景象,直到了鸳鸯岛最南端,才看到了远处树林上空一阵浓烟升腾起来。三人顿觉蹊跷,小心翼翼的赶过去看时,直看到一个两丈大的大火坑,火坑之中的木材正熊熊燃烧,黑烟冲天而起。在那火坑旁有六七十个徐家之人,悲恸的哭声一片,神色凄凄惨惨,十分悲凉。这些人里面大多是些女人、十几个稚童,其余者都是一些老人,青壮年男子已不剩下几个。

为数不多的几个青壮男子正搬着一具具的无头尸体,放到巨大的火堆之中,竟是在火葬。

看到这一幕,三人心头无不是一紧。

萧定乱疑惑不解道:“徐家怎么只有这么些人?这是怎么回事?”萧定乱只看到火坑之中已经有十几具还未燃烧干净的尸体,而那些男子还在不停的搬来一具具尸体,源源不断,徐家的人似乎死了八成还多。

萧定乱三人正打算上前去问个究竟,忽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暴烈的大吼,萧定乱闻声,神色不禁一变,沉声道:“这是李霸凌的声音……”

旋即,一阵猛烈而凄惨的咆哮跟着响起:“妖女,你不得好死……”

萧定乱神色一凝,循着声音猛然冲了过去,穿过一片因断折和翻根而形成的的树木阻隔带,到达一片建筑垮塌的废墟后,就看见废墟边上的一块空地上,有三个身着黑衣的精壮男子手中握着一口刀,正对准了地上一个抱着头颅满地打滚,痛苦的狂叫不止的大汉,那大汉的身边c着一柄大刀,十分眼熟,正是李霸凌的裁鼎刀,地上那显得痛苦不堪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李霸凌。

李霸凌不远处的空地上躺着五具尸体,尸体无不是一分为二,显然是被李霸凌手中的裁鼎刀一刀劈开。

在这五具尸体之前,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是李明玉和丫丫。两人精神大张,正狠狠的压制着地上的李霸凌,精神呈现出一根根的尖刺,不住的s向李霸凌的脑海,使得李霸凌痛苦不堪,一时之间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看到了这一幕,萧定乱目光一寒,速度猛然一提,手中幽寒断魂枪不禁握紧了起来,疾速奔行之间的萧定乱一声大喝:“住手……”

第二百零五章:往事不堪(下)

直到这一刻,全力的提升速度,萧定乱才发现自己的速度和身体的协调能力,简直到达了一种惊人的地步,瞬间的爆发,惊人的速度,灵活而舒畅的动作,简直已到达完美的程度。

萧定乱这才猛然意识到那灵蛇对他所做的一切,绝不是给他舒活了一下筋骨那么简单,暗中不知给了他多大的帮助,现在发现,萧定乱自己心下都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闻人悦和玉芙更是一脸的惊讶,萧定乱竟是眨眼间,把她们两人远远的甩开了。

闻人悦更是忍不住大声夸赞道:“老大,你的速度好快哦!”闻人悦的速度其实也是极快,以前萧定乱略逊一筹,但现在闻人悦却逊色就不止一筹了。

萧定乱这一声暴喝响起间,庞大的精神便呈现出一柄柄长枪一般,率先s杀了出去,登时使得李明玉和丫丫身形皆是一晃,受到了精神上的伤害。

这一下的功夫,李霸凌压力大减,忍着剧烈的头痛猛然在地上一滚,双腿在地上猛然一扫,猝然的反击,登时将其中两人扫的身形翻倒,趁此机会李霸凌双手猛地在地面一撑,身形陡然立了起来,后背硬硬的吃了另外一个黑衣男子的一刀。而此刻,李霸凌的另一只却已摸到了裁鼎刀的刀柄之上,吃痛后身形一晃的功夫,反手便是一刀。

那一刀,无声无息,就是快,快的不可思议,快的似乎能够破除一切的阻碍,快的甚至让人忽略了那一刀的力量。

这正是李霸凌一刀流的精髓一招。

李霸凌身后那黑衣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李霸凌如此的耐打,赶忙抽刀来挡,咔嚓,他手中的刀才从李霸凌背上撤回来,已经断成两截,而他手中的刀断成两截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已跟着断成两截,他的上半身落地,眼中才浮现惊骇之色。

这一瞬之间,翻倒在地的两人身形已一弹而起,手中的刀正狂奔而出,一柄直取李霸凌的脖颈,一柄直取李霸凌的腰身,几乎是一瞬之间把李霸凌推到了死亡的边缘,李霸凌纵然可以反击,也势必要吃下其中一刀,但其中的任何一刀,都是杀人夺命的一刀,绝对不好吃。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旋风也似、幽灵一般的身影猛然袭来。与其说是一道人影袭来,还不如说一点寒芒s来,刁钻的角度,奇快的速度,狂暴的力量。

两柄刀还未落下,两个人的已被那一点寒芒击穿,血花炸开,一柄冰冷幽黑的长枪已从他们的侧身穿过他们的胸腔,贯穿而过,一道身影一闪,出现在两人的另一边,探手一抓,精准的将正从两人身体之中穿透而过的长枪稳稳的抓住,身形站在原地,没有分毫多余的动作。

两个人身形晃了一晃,直挺挺的向下倒去,露出来站在他们另一面的萧定乱。

这一些列的动作,快,快若雷霆,呼吸间已经到达,击杀两人于尚未反应之际,震人心魄。

甚至于目睹这一切的李霸凌都是一脸骇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萧定乱的速度以及身体的控制力,动静之间的极致转变,都堪称完美,流畅浑然,实在是艺术一般,酣畅淋漓,赏心悦目又震人心魄。

此刻的萧定乱简直和那日与他在山岗上交手的萧定乱判若两人,实在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这时候闻人悦和玉芙才赶来此地,看着满地的破碎尸体,都是面色一白,显然很是受不了这血腥残暴的画面。

萧定乱弯腰在地上两个黑衣人身上擦着幽寒断魂枪的上的血迹,直到擦得干干净净,方才看向三丈外的李明玉。

萧定乱看向李明玉时,李明玉已看了他好一会儿。

看到萧定乱那双深邃的眼眸,李明玉神色间不禁一愣,忽然叹道:“像,真的是很像……”

萧定乱不知所谓,冷声道:“徐家上下都是你杀的?”

李明玉笑了笑道:“他们都该死,犯下了罪孽,总该要付出代价的吧!”她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几百口人的人命根本不值钱,就像荒草一样,想怎么割就怎么割!

到青楼嫖|娼,也要交银子,这是代价;但徐家之人为了玩弄两个女人,付出的代价却是灭族,这代价已大的骇人听闻。

不论李明玉说的多么云淡风轻,但,杀戮是罪,杀人者永远也无法逃、逃不脱的罪。

萧定乱冷冷的看向李明玉。

李明玉却继续叹息道:“你知道么,你的眼睛和眉毛都像你爹,但鼻子、嘴巴和脸庞却生得像你娘……当年,我是那么的爱萧盛道,可惜你爹却从不肯多看我一眼……唉,我真的比李明珠生的难看么?!我恨鸳鸯岛上的所有男人,不光是因为我姐姐,更因为我的纯洁在这里被狠狠的夺走……当年,你娘识破我失身后,她是多么的狠心,不但没有安慰我,还斥责我行为不检……后来连萧盛道也骂我小贱人,那都是你娘从中挑唆的……我后来满心绝望的嫁到鸳鸯湖来,不就是李明珠想看到的结果么?好自私的女人啊……”

在爱的面前,谁能不自私?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爱人一生一世都全心全意的爱自己一个女人?!

萧定乱一愣,感受到了李明玉的悲哀和杀意。

李明玉继续道:“我背负着绝望和仇恨,到这里不正是要杀光这里所有的男人么!我终于做到了……这么多年来,仇恨支撑着我活着,直到我到万花谷去取药,遇到了你……你知道后来我知道你是李明珠的儿子,我有多么想杀了你么?但我却迷上了你的眉梢和眼睛……呵呵,本来我也可以给盛道怀一个孩子的,可惜李明珠那个贱人,把一切都告诉了盛道,打破了我最后的一点自尊和梦想……”

萧定乱冷喝道:“你敢侮辱我的母亲?”语气中已带着杀气。

李明玉的眼神忽然变得凶历起来,冷冷道:“难道她不是贱人么?是她最终把我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要杀了你,我没有萧盛道的孩子,李明珠也不能有,有了也不能活着……”

李明玉的气息骤然变化。

随着那场血腥的点名之后,她的心性已产生了非常扭曲的变化。

耗尽半生,颠覆了鸳鸯岛徐家,她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却是心念的崩溃和无尽的空虚。直到终于报仇雪恨之后,她才发现,这一切都已变了味道,有仇报仇以怨报怨一点也不好玩。如今,她已陷入了无尽的茫然之中,丧失了活着的希望,也没有了活着的执念。

她现在活着,却如同行尸走r,却不能解脱,脑海之中回想到最多的却还是和李明珠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一厢情愿爱慕着萧盛道的那段少女时光,一面回想着,她心中扭曲的恨意又升腾起来。

她决定一定要杀死萧定乱。

她没能得到萧盛道的爱,李明珠却得到了,她输给了李明珠。

退而求其次的她没能怀上萧盛道的骨r,李明珠却生下了萧定乱,她又输给了李明珠。

就算是萧盛道死去,她也没能陪着萧盛道共赴黄泉,她还是输给了李明珠。

她不甘心!

萧盛道和李明珠早已去世,而萧定乱还活着,于是这恨就那么自然的转移到了萧定乱的身上。

她要杀掉萧定乱,然后再自杀,到九幽黄泉之下,再和李明珠争斗一番……

她已经想好了这一切……

李明珠庞大的精神猛然席卷向萧定乱,充满着怨念和疯狂。萧定乱冷喝道:“李明玉,你已经疯了……”

喝声落下,萧定乱的精神释放了出来,对抗着李明玉。李明玉的精神异常强大,比萧定乱强大了太多,但萧定乱的神色却非常的镇定,镇定而冷酷,一步步艰难而坚定的逆着李明玉强大的精神,一点点的靠近。

李明珠却只是大笑,笑的那张雍容华美的脸庞已扭曲,一点点变得狰狞。

三丈……两丈……三尺……

萧定乱的脸色已浮现出苍白,而李明玉的一头长发已散开,飘飞在脑后,全身的衣袍鼓荡,猎猎作响。李明玉整个人好像处于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

三尺,正是萧定乱想要的距离。

忽然之间,萧定乱的双眼之中一朵金色的火焰猛然亮起,使得他的双眼攸乎之间变成赤金色,破厄法眼,登时逆着李明玉的双眼,在她的脑海之中点燃了她的心火。

这不是置人于死地的心火,而是破除人精神之中恶障的心火。心中一切邪念、一切恶念不消除,心不净,火焰就不会熄灭,时时刻刻燃烧人的精神。

这是惩戒之火,却不是杀戮之火,用来对付李明玉正合适不过。

一旁的丫丫,看到李明玉身形一晃,一声叱喝,精神力量猛然刺杀向萧定乱,但是萧定乱双眼一转,双眼对上了她的眼睛,心火登时也被点燃。丫丫一声惊叫,面目扭曲,精神立刻退散,发了疯一般,抱着头便跑。

李明玉双眼之中一片混乱,也已被心火折麽的神志不清,猛然看到丫丫飞奔而去背影,忽然嘶声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往哪里去?”说话间飞身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她已疯了!

丫丫真实的年龄比她还大,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

唉,也许她真的很想有个孩子,萧盛道的孩子!

萧定乱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眼神之中不无怜悯。

为了爱,谁都可能自私,但一切为爱的自私,又真的是错么?!也许真的错了,也错的很可怜吧!

第二百零六章:开诚布公

李霸凌服下地母天心后精神好了不少,萧定乱帮他处理伤势的时候,李霸凌还在啧啧称奇,最后苦叹道:“唉,这一夜加半日多的时间,我被李明玉那妖女追打的好惨啊,乃乃的,这几天应该是我平生最狼狈不堪的几天了罢……”

李霸凌这几天过的实在有些狼狈,先是被大潮卷走差一点在鸳鸯湖里被淹死,接着又被李明玉和丫丫在岛上追杀的团团转,若不是萧定乱这场及时雨来的巧之又巧,他现在只怕是已成了刀下亡魂。

一回想起这几日的经历,李霸凌就有种不堪回首的痛苦,感觉要多憋屈有多别去,觉得一阵羞耻,免不得一阵叹气。不过萧定乱最终没死,他倒也放心加高兴,不负家族所望,可以完满的回家复命。

挠了挠头,李霸凌嘿嘿笑道:“地母天心果然是好东西啊!”服下了一点地母天心,李霸凌这会儿精神已饱满了起来,颓势尽扫。这时萧定乱也已帮他简单的包扎好了伤口。李霸凌方才爬起来,笑道:“萧定乱啊,你小子现在的功夫,惊人呐,再对上那帮龟孙子,也大有一战之力,再加上身后两位美人高手,嘿嘿,纵然不敌也可以安然撤退,已堪称高手,倒是不消我们李家来保护你了。”

萧定乱笑了笑道

女子冷笑道:“糟践女人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这是我

第 62 部分

女子冷笑道:“糟践女人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这是我的原则,不需要和她们有任何的关系。我只要知道她们是受到迫害的女人,这就已足够!”

李范承独眼之中泛起寒光,冷喝道:“你想杀我们?”

女子淡淡道:“必杀。”淡淡的语气之中充满了重重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马中良感受到女子的森森杀意,知道此事已不可调和,为今之计只有一场火并,说不得还能将这女子一并擒获,回去献给高层人物,好处无穷,当下一声暴喝:“动手。”

只见其手中刀光一闪,刀已出鞘,身形微微一沉,话音才响起,整个人都已掠了出去。

此人的功夫颇是不俗,身手了得。

马中良一动,李范承也动了,而这两人动了起来,两人身后的跟班也动了起来,一时之间刀光霍霍,直扑向淡定而立的红袍女子。

那袍子,红如血。

女子身后的另外六个少女已忍不住尖叫起来,她们虽然知道身前的女子一身神功非常厉害,但看见幽暗破庙之中一片寒光飞扑而来,还是心中惊骇,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红袍女子轻声道:“别怕,怕是没有用的。”她的声音之中似乎有某种魔力,能够安抚人的内心,带给人平静和力量。

听到女子的声音,六个少女忽然便没再发出惊叫声,彼此之间握着手,神色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有种无惧的气势悄然而生。

下一刻,六柄刀已奔到女子的面前,寒光掠下。

女子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一丝寒意,眉头一皱,面色一冷。

咔嚓!

她的面前,六个人猛然冻结成为六尊冰雕,身形凝固,一切的动作和表情都被定格,只是这六人的凶恶气势已半点不存。

他们已经死了,被女子的寒冰之气一瞬之间致死,尸体更是被冻结。

从头到尾,红袍女子甚至连动一根指头都没有,六个人便已死去。

正在这时候,三个身着劲装、英姿飒爽的女子策马从远处疾奔而来,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红袍女子的身后,三人也不多言,翻身下马,肃然而立,看了一眼破庙门口六尊冰结的尸体,眼中浮现出一丝厌恶之色。

其中的一个女子正是幽靥,与往昔相比,她已判若两人,一身武功已很是深厚,不输江湖之中的一流高手。

红袍女子道:“你们把这六位小妹妹送回去,我还有些事情。”

三个劲装女子齐齐回了一声:“是!”便问了那六个少女各自住处,一番分工,留下了马匹,驾着马车离去。

临别之际,六个少女一阵不舍的感谢声,颇是感人,有几个心底柔软的女子,不禁呜呜哭了起来,对这红袍女子十分不舍。

红袍女子转身笑了笑,远远道:“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别怕,我们女人,啥也不差!”

马车渐渐远去。

萧定乱,芙儿和闻人悦已出现在红袍女子的视线里。

萧定乱道:“你的功力又进步了,真是惊人。”

女子轻轻一笑,美目微转,视线扫过闻人悦和白玉芙,暗暗吃惊了一下,不知是因为美貌还是因为功力,旋即女子眉梢一挑,道:“我当初只是未尽全力而已,你又怎知我进步了?话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萧定乱闻言一愣,道:“我没认出你,我只是认出了你的武功而已。”

女子点了点头,忽然出人预料的问道:“不知道你认不认得太上魔欲经?”

闻言,萧定乱不禁一愣。

第二百零八章:魔功种子

太上魔欲经,萧定乱见过,但却不一定认得,总的来说并不陌生,一想起卢靖和鬼王的凄惨死状,萧定乱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对于太上魔欲经从心底有一种厌恶。

当初在毒龙谷已证明一直在外作乱的那个毒龙教圣女是假的,顶替圣女郭青水的其实是张芷琳。三个和真正的毒龙教圣女郭青水长的一模一样的毒龙教圣使,只死去了两个。真正修炼太上魔欲经的人尚且不得而知,到底是于倩幽还是刘黛晏还是另有其人,都不得而知,是个谜团。

后来萧定乱几番仔仔细细的回忆和分析,一直觉得,真正修炼的太上魔欲经的那个“她”,既不是于倩幽也不是刘黛晏,应该是另有其人。张芷琳经脉崩解诡异死去,刘黛晏和于倩幽之中的一个被抛下山崖粉身碎骨,独独还留下一人。这三个人都经过百草神医的易容,容貌和真正的毒龙教圣女一模一样。萧定乱深深的怀疑,真正的幕后之人不是留下的其中一个,而是另有人在。幕后之人这样做,是为了让人产生一种判断上的假象,以为幕后主使就是三个圣使之中剩下的一人,而真正的幕后主使应该还有别的目的,所以留下三个圣使中的一个当她的代言人,是一条线索或者说是诱饵。

至于这线索留给谁,这诱饵又是诱惑谁,都是未知之数。

此刻这个女子忽然提起来太上魔欲经,萧定乱顿时觉得奇怪,心间起了种种猜测,神色间多了一丝冷漠,并没有回答红袍女子的话,反而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道:“我的名字么?我叫蔺梦凡。”

萧定乱眉头皱了皱,沉声道:“蔺梦凡?!你不是大乾王朝的人?”大乾王朝少有姓“蔺”的人,但有一个地方却很多——孔雀王朝,孔雀王朝的国姓便是“蔺”。

蔺梦凡笑了笑道:“我的确不是大乾王朝的人,我来自孔雀王朝。”

萧定乱冷声道:“目的?”她想到了蔺梦凡在杨府的那一番豪言壮语,心中觉得有些不安,害怕此人是个祸害,是来大乾王朝煽动人心的,有可能危害大乾王朝安宁,意图不轨。

蔺梦凡依旧笑着道:“放心吧,我对大乾王朝没有恶意。我只是来招募一批力量,解救被压迫的女性。”

萧定乱道:“但救人也得有分寸,你似乎杀人从不手软、从不留情啊!哼,据我所知,你们孔雀王朝虽然当朝皇帝是女儿身,但实际上还是男权当道吧?!你莫非是想在我大乾王朝境内搞什么教会之流,网罗党羽?”

蔺梦凡道:“我杀人的确不留情,但都有根据,不会随意乱杀。至于教派么,我们有我们的原则,不会在大乾王朝境内滋生事端。我们需要的只是一批革命的力量,打破纲常,把男女的地位扳平,让孔雀王朝的女人和男人平等,共享天下。”

萧定乱冷笑道:“为了你们孔雀王朝自己的事情,你居然跑到我们大乾王朝来招兵买马?这是死罪!”

蔺梦凡淡然道:“死罪么?呵呵,我自己问心无愧便是了!我只找有潜质有缘分有同志的女子,不是大肆招募,冥顽不灵和甘受压迫的堕落女子,我除了怜悯,不会理睬她们的。”

萧定乱道:“这件事放下不提!”他知道,这个女人为了这件事已有了一种不可磨灭的信念,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得了的,在扯下去也是白说,也便没兴趣再说下去,转而问道“你提太上魔欲经是什么意思?”太上魔欲经似乎对人有种诡异的控制能力,毒龙谷张芷琳的一幕幕,他已见识的很清楚。若是有人以此邪功笼络一批人,层层发展,那就非常的可怕了。

蔺梦凡道:“因为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而且毒龙教的一些事情和你在毒龙谷的一些经历我也听人说过,内中不乏蹊跷之处,我心中有些怀疑,既然不期而遇,我便决定问问你。”蔺梦凡自然是一早就感应到了破庙之后的萧定乱三人,所以在杀了这六个人之后,才立刻打发走了其他人,有些隐秘的问题要向萧定乱问询。

萧定乱闻听,沉声道:“你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蔺梦凡叹道:“有人以诡异手法控制了一匹深谙武功的貌美女子,做一些非常y邪之事,日前已经在长山省和大辽省交界一带,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我从那些女子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极其可怕的气息,极有可能是太上魔欲经,我怀疑背后有一个正在修炼太上魔欲经的人在c控着这一切。”

萧定乱沉声道:“你对似乎太上魔欲经很了解啊。”

蔺梦凡毫不隐晦的说道:“的确有一些了解,几年前我们孔雀王朝也有修炼此魔功的人出现,控制了不少女子,后来事情败露,举国高手纷纷追杀,那人连连遭到重创,却没死,后来逃走了。我其实就是其中一个负责追杀那女子的人,只是追到大乾王朝之后,一切便了无线索了,我本以为她已死了,现在看来却没有,又开始出来作乱了。”

萧定乱眼神微变,果然如她所想,太上魔欲经真的可以控制他人,当即问道:“修炼太上魔欲经的人控制那许多女子到底为何目的?”

蔺梦凡道:“练功。修炼太上魔欲经的人能够把一颗魔功种子种在其他女子的身体之中,使得那些人也具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而那魔功种子之中的魔性会一点点侵蚀宿主的心智,逐渐会被种下种子的人控制。那些被种下种子的女子,气质会逐渐变得狐媚无比,男女之欲非常强烈,四处勾搭。她们在与男子交媾的时候,体内的魔功种子就会蠢动,悄然的吸走男子的功力,使得魔功种子不断壮大。然而这是一个恶性循环,魔功种子越强大,对人的影响越大,下种之人对其的控制能力也越强。到达一定的时候,种子成熟,就会被收回去,而那些女子大多会死去,这就好像种庄稼一样啊。太上魔欲经,本就是妖狐邪功的残篇。狐妖多魅惑,以天下男性为猎物,吞人阳气精气,太上魔欲经更甚之,通过魔功种子,控制许多人吸取男子的功力和精气为其练功,自己则在暗处坐收渔翁之利……”

萧定惊吃紧不小,闻人悦和玉芙的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倘或太上魔欲经真的如此,已不能用可怕来形容,那简直就是灾难,残忍的大灾难。

听罢蔺梦凡的一番话,萧定乱结合回忆,又想到了卢靖、鬼王和萧醇安等人的情形,心中有几分相信。暗暗揣测当年杜媚姝带领多情谷诸多女弟子出世,行动统一,恐怕就是发现了太上魔欲经魔功种子的这个秘密,暗中控制着多情谷诸多绝色弟子,差点以一人之力颠覆整个大周王朝,使得大周王朝惨遭裂国之痛。

心念及至此处,萧定乱不禁感到一阵恶寒涌上心头,脸色变了一变。

蔺梦凡道:“当年大周王朝和大乾王朝剿灭多情谷余孽,十分惨烈,几乎诛杀干净,盖因我孔雀王朝未遭多情谷之害,所以防备不严,没想到竟有余孽流窜到了孔雀王朝,一直蛰伏。那些余孽居然传承了下来,直到最近十年间才被发现,不过大多已被我国江湖之人以雷霆之势剿灭,却还是未能斩草除根,有余孽潜逃了出去。这些人绝不能留,是天大的祸端,一旦让起成就气候,就可以用魔功种子控制很多的女子,再想要对付,将会十分麻烦。所以,如果你有什么线索,一定告知于我,凡是残害女子的人,我都要一一杀死!”

萧定乱想了想,遂将毒龙谷的一些事情告诉了蔺梦凡。

不久后,蔺梦凡告辞离开。

萧定乱三人也再没有心思留在此地,放走了原本三匹疲倦的马儿,骑上幽靥三人留下的三匹良马,便即在这静静的夜里,披着月光缓缓走去。

蹄声细碎,马速缓慢,三人也显得颇为轻松。

闻人悦看着萧定乱闭着的眼睛,在马上晃晃悠悠,嘟着嘴道:“老大,你的眼睛已好了耶,没事闭着眼睛干嘛呀!”

萧定乱邪邪的一笑,张开眼睛道:“这个嘛,嘿嘿,看风景,看风景……老大已经习惯不用眼睛看事物了!”

萧定乱另一边的玉芙闻言不禁面颊一红,却正好被闻人悦看到眼里。

妮子眼睛眨了眨,忽然面颊也是一红,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低道:“老大,你好坏哦,欺负芙姐姐是不是?!”

听到这话,玉芙更是羞涩难当,把头低低的垂下。没错,萧定乱刚才的确是在看风景,用精神去“看”,看的不是其他什么月下美景,而是月下美人,是芙儿的身子。却不知道如何被妮子发现了端倪,更是大大咧咧的说破了,这可如何是好!萧定乱在两女面前自然有一张厚脸皮,但玉芙却受不得这些,本来容忍萧定乱“放肆”了一把,就已满心儿发颤,心如小鹿乱撞,忐忑不安,羞得不行,更别说此刻被妮子识破,一时之间简直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羞得都不敢抬头见人。

萧定乱自然知道玉芙现在的心态,心中感觉一阵不妙,直看向妮子,面色一沉威胁道:“悦儿,不准说了,小心老大一并也把你欺负了。”

这句威胁果然有效。

妮子直吓得一个机灵,身子一缩,不敢说话了,良久良久才红着小脸道:“老大你好坏!”一双眸子里都是水汪汪的,那股子委屈,叫人心生怜意,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欺负”这丫头。

妮子小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身形忽然灵巧的越了起来,攸乎一下到了玉芙的身后,伸手搂着玉芙的腰肢,委屈道:“芙姐姐,老大变坏了,要欺负我们……哼,我们一起对付他!”

玉芙被妮子从后面搂着,感受到闻人悦正把小脸靠着自己后背上,不禁一颤,心中也正气恼,不禁点了点头道:“我们一起对付这个坏人。”

闻人悦一听,兴高采烈道:“芙姐姐,太好了!呵呵,悦儿好喜欢芙姐姐哦。哼,坏老大,悦儿以后不当你的天字号打手了,我当芙姐姐的打手,你要再敢做坏事,悦儿可要惩罚你哦……”

萧定乱做出一脸害怕的样子,手中幽寒断魂枪一挑,挑起妮子那匹马的缰绳拉在手上,心中一叹。

玉芙听到妮子的话,感受到闻人悦的那种纯真可爱,不禁笑了,笑的真诚而开心。

看到两人如此这般,关系一下拉近了,萧定乱心中一阵轻松。

天上的月亮,可真美呀!

萧定乱抬头看着月亮,心间快意,不禁叹道。

第二百零九章:遭遇奇袭

秋夜静谧,秋风萧索,萧索的秋风发出呜呜的风声,惶似一声声的哭泣,为那大地上满目的伤痕而哀叹,又惶似一曲曲的挽歌,为在灾难中不幸死去的亡魂送行。

斑驳的大路两旁,光秃秃的树木肃然而立,被露水打湿的黄叶死死的贴在地面上,已开始**。

鸟儿已倦,纷纷归巢,不再欢鸣。

树上蹲着漆黑而孤独的乌鸦,时不时呱呱的叫上两声,充满了不详的诡异气息。

闻人悦亲昵的搂着玉芙,两人在细细的说着耳语,一会儿功夫就已十分亲密,好像多年的姐妹一般。看着两人十分投缘,很快就打成一片,萧定乱的心情挺开心,心绪一点点的放松,欣赏着夜色下沿途的景象,感受着柔和而美妙的月光。

在这寂寥而凄凉的夜里,萧定乱感觉到一阵温暖。

每一刻,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都催动着九色玄龙在他的经脉之内运行着,好像已成为他血脉的一部分,时时刻刻都有九曜罡煞,五行之气和日月精华浸入他的周身,从全身十万毛孔到达血脉之中,被妙法心经转化。

萧定乱的功力每一刻都在一种进步的状态之中,虽然很微弱,微弱到不可察觉,但长此以往的话,效果也是非常惊人的。

这就是萧定乱到达精神外放这个层次,得到的好处之一,心法自然,循环不息。

萧定乱身形放松下来,就忍不住把念头放到了五行真经上,这部武学的无上真经,对于萧定乱这个武痴来说,无异于老饕遇到了美事,根本就是无法无法抗拒的超级诱惑。

萧定乱摇摇晃晃的坐在马背上,参悟五行真经渐渐的入迷,忽然满心之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冥冥之中感觉到妙法心经似乎并不排斥这五行真经,心下正试着参悟五行真经的经文。

当初陆赤子修习的至烈真火经,便是这五行真经的一部分,只是五行之火,而且功力还不够雄厚,就让当时的萧定乱吃了很大的亏,受伤不轻,威力可见一斑。五行齐全的五行真经,其妙处更是无数倍的提升,乃是一门深奥神功,上乘心经,一旦练成,无敌于世也不是虚妄。这五行真经不同于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那般,入门极难,想要将之参悟,若非福至心灵,醍醐灌顶,祸事突然顿悟,没有几年的功夫不可能触摸到心经的真髓,入门极难。妙法心经入门容易,但有诸多考验,十分严苛,第一重便是心魔乱神,让人痛苦不堪,一个不好,连命都要丢掉,属于入门易,进步难。

以萧定乱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速度,比之苏万屠不知道快了多少倍,苏万屠修炼几十年的境界,也不比现在的萧定乱高多少,不过自身的积累,就不是现在的萧定乱能够比拟的了。

对于这套妙法心经,萧定乱的确有着独特的超凡天赋,修炼起来如鱼得水,很是顺畅。但对于这五行真经他却没有那等优势了,与寻常人无异,细细将经文参悟了几遍,只觉得一阵头大,完全没有一点感悟,但心中的那种冥冥之感,却变得愈加的强烈起来,似乎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与五行真经之中有一种互相呼应的态势。

一时之间,萧定乱参解五行真经,浑然不知外物。

夜入三更,正沉迷五行真经中的萧定乱心头猛然一阵悸动,心神一颤,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猛然惊醒,萧定乱双眼四处一扫,看到闻人悦和玉芙还在悄悄说着话,十分小声,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萧定乱的心却不由得有些收紧,不安之感来的愈加强烈起来。

萧定乱不动声色的悄悄释放出精神,向着四面八方扫去,感应之下一切如常,他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越是如此,萧定乱的心越是警惕了起来。

此刻的萧定乱已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全身已悄然紧绷,暗暗的提高了警惕。他知道一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只是自己没能发现,每每他的内心之中莫名的悸动出现,那就是一种警兆,十分的准确。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心血来潮的,一定是有什么事物在无形之中起到了某种影响,这影

说话之间,她的眼眸之中的神色不是急切,也不是悲伤,而是

第 6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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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她的眼眸之中的神色不是急切,也不是悲伤,而是异常的冰冷和狠历。

萧定乱的情况,她自然感受的异常清楚,已成一个植物人。

以她的脾性,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不会是别的什么,是去杀了那些把萧定乱害成这样的人。

被妮子称呼林叔叔的老者沉声道:“丫头,别急!”

林樱神色一乱,泪已滑落,抽噎道:“爹,你快些看看……”

这老者,原来便是林樱的父亲。

老者接过玉芙背上的萧定乱放到屋里一张空床上,神色一凝,按着萧定乱手腕处感觉脉象,眉头锁的更紧,良久后,忽然伸手撕开萧定乱的上衣。

上衣嘶啦一声裂开,萧定乱的胸膛露出来,众人这才看到萧定乱的心口处居然多了一个血色的“卐”字,笔画粗大,扭扭曲曲,就好像一个血色的旋窝,直通心脏而去。

见者无不是一惊。

林樱的神色变化的最是厉害,已忍不住失声道:“怎么会这样……”身子一晃,竟是晕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林府之剑

林樱曾经说过林府有一柄剑,其实不是指一柄神兵利器,而是指一个人,她的父亲,林霆剑。

林霆剑武功之高,已无人知晓,堪称深不可测,到达了一种反璞归真的地步。平生所学渊博,交游甚广,不过在江湖上的名声却并不显耀,他交的那些朋友,不是江湖朋友,而是“道”上朋友,江湖上能和林霆剑一起坐而论道的高手,大多已不在莽莽江湖之中浮沉了,早已退居世外,所以他在江湖中名声不显,并不意外。

林霆剑晚年得一女,便是林樱,昔年与萧盛道为至交好友,因年岁比萧盛道大许多,故而萧盛道叫他一声大哥。此人生性淡泊,义薄云天,常年游历在外,很少在一处久留,行踪飘渺若仙,不可琢磨。

林霆剑此番回府,便是为了自己的爱女林樱。

近来一段时间驻留府中,全心全意为女儿林樱化解一些棘手的痼疾,却迟迟没想到将之根除的良方,又加林樱的境况一日差过一日,是以近来心情极差,终日眉头不展,苦想解决之道,已在这院子之中站了足足一二日的功夫。

适才刚刚有了一点眉目,便听见门外的猛烈敲门之声,思虑一下被打断,脸色自然颇不好看。

不过得知萧定乱身份后,略略舒缓,见到萧定乱的境况时心间又是一紧,直到此刻看见萧定乱胸口处那一个腥红的“卐”字,随着虚弱的林樱一惊之下,晕厥了过去,林霆剑的面色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林樱身子一软,晕倒了下去,幸而身边的花婆婆一把将之搂住。花婆婆搂着林樱,便感觉到一阵不妙,精神和身体本就十分虚弱的林樱此刻更是虚弱的吓人,整个人就一盏风中残烛一般,只恐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熄了去,让人焦心。

林霆剑目光一转,关切的看向自己的女儿,不禁苦涩的一叹,沉声道:“妙花,先带樱儿回房躺下吧……这小子的境况好是奇怪,我要好好查探一番……”

妙花便是林妙花,也就是花婆婆。

花婆婆点了点头,赶紧抱着林樱回了房去。闻人悦和玉芙紧张的站在原处,隔着萧定乱不远,便看到林霆剑忽然一探手,连连点了萧定乱全身几十处x位,手法惊奇,挥手之间精纯内气如水一般涌出,渗入到达萧定乱的身体之中,旋即,将将舒展一点的眉头便又皱紧了起来。

林霆剑的内气进入到达萧定乱的身体之内,大半便被炼化了去,一番察探,很是费事,最终却发现萧定乱其实并无异样,整个人都好好的,胸口处那“卐”字痕迹,也无什么异动,身体的机能十分的旺盛。林霆剑以内气在萧定乱的身躯之中探察尚可,但精神一释放出来,到达萧定乱的身躯之中,立刻便有一道心火燃烧起来,将之引燃,立刻毁灭,便行不通了。

这情况端的是奇怪,饶是林霆剑见多识广,也不禁觉得诡异,沉声道:“这小子练的竟是苏老儿的妙法心经,好是精深,整个人都成这般境况,心经的周天循环竟还是如此的生猛。这一点,苏老儿恐怕都差了几分……这心火也着实生的奇怪啊……”

林霆剑口中的苏老儿便是苏万屠。

苏万屠以杀人魔头之名闻名天下,几乎无敌于世,乌有敢于冒犯者。若说有人能够压制住苏万屠一头,有能力将之镇压,林霆剑便是其中的一个。当年苏万屠练就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大肆吞人功力,不知道多少正邪高手折损在他手里,心魔乱神不可自拔,屠城、屠村镇之事干了不少,造了一手的杀孽,沾了全身的血腥,人人见之无不丧胆,便是林霆剑一力将之制服,送到天禅寺一高僧座下,为其剃度,以佛门之清静、佛法之慈悲,佐以佛门正宗清心静虑之咒,一时之间方才压制住了苏万屠的魔性。不过后来虽然再度爆发,冲出佛门,但已有几分自控能力,之后坐困黑暗之中十数年,近来方才好转。

苏万屠至今未被心魔折磨而死,可谓多有林霆剑的功劳。

此人的厉害之处,可见一斑。

当即,林霆剑抬起头来,向玉芙和闻人悦问明了事情经过和种种情况,又是一番仔细的把脉察探,旋即站起身来,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道:“事情没有看起来这么严重,这小子不是精神破灭,而是心火未熄,精神甫一产生,便被体内心火燃烧干净,无法释放出来。等到他精神再度突破,就好如经受了一场涅槃,会变得更加精纯强韧起来,焕然一新。只是这过程不知道需要多久,会这样躺到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外力已无法助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最好是有能够滋养精神的神丹妙药,时时滋补,就万无一失了……”

不过,能够滋养精神的灵物、丹药,世所罕有,哪里能够这么容易得来!

林霆剑苦无良方医治女儿林樱的痼疾,多半原因便是因为此。

玉芙听闻,精神一振,下意识的问道:“前辈,这样做的话就可以没事了吗?”

林霆剑点了点头。

闻人悦转悲为喜道:“芙姐姐,我就知道老大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真的是太好了。”

林霆剑适才听出来一点端倪,沉声道:“难道你们有滋壮精神的灵物?”

玉芙拿出一小块地母天心道:“前辈你看!”

林霆剑双目一凝,接过玉芙手中的一物,双目凝视了一刻,旋即双眸不禁一亮,大笑道:“地母天心,这竟是地母天心,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此神物。好,好,好,有这么一大块地母天心,这小子就有救了,樱儿的境况也可以大大的好转了……实在是太好了……”

玉芙和闻人悦盯着林霆剑手中拇指大的一小块地母天心,表情奇怪,她们实在看不出这一块地母天心到底“大”在哪里。白玉芙和萧定乱服下的地母天心不少,当初玉芙得来拳头大一块,就是被两人在d窟下吃光了。后来在绝生老祖的墓中,蛇仙又拿出六七块,足足有一斤还多,三人后来又吃了不少。

三人虽也觉得此物神奇,恐怕不可多得,但林霆剑的一句话,就让她们忽然觉得,她们还是太小看了这地母天心珍贵程度。

玉芙下意识的轻声道:“前辈,我刚才已给阿丑服下了一些地母天心,似乎并无作用啊!”

林霆剑一听“服下”两个字,眉头不禁一皱,惊叹道:“什么?服下?用嘴巴去吃?天呐,实在是暴殄天物啊……这地母天心,乃是天地y阳之精华得天地造化之钟浓缩而成,一化去,就几乎是废物了,用口服,啊,居然用口服……这等千古奇物,哪能这般浪费……”

林霆剑一时之间竟已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不因为其它,只因这地母天心实在是太珍贵,太稀少,太神奇了。

一些古书记载,几百人炼化米粒一般“巨大”的一块地母天心,就能够把精神滋养到极其雄厚的地步,神奇无比,乃世所罕有神物。

把地母天心拿来吃,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国皇帝都没有这么“奢侈”!而且吃下去,又根本得不到多少好处,用暴殄天物来形容都不足够,简直比烧钱来取暖还不知好歹。

也只怪三人见识浅薄了一些,以口服之,确实是大错特错的用法。

不过完全没关系,这地母天心玉芙还有很多,少那么一点也没甚关系。

玉芙见林霆剑惊讶的有些失色,小声道:“前辈,地母天心我们还有很多……”

林霆剑张大眼睛道:“很多?”

玉芙如实道:“一斤多吧。”

林霆剑闻声,面上皮r不禁狠狠一抽,吓得不轻,饶是以他的精神和定力,也不禁失态了。旋即只看到玉芙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包,里面大大小小几块拳头大的地母天心,晶润如玉,灵气袅袅,足足有一斤还多。

林霆剑瞪大了眼睛,眼皮直跳,久久才喘过一口气道:“我的老天,若是让某些人知道,恐怕要发了癫狂了罢……记住,此物千万不要轻易示人,不然定遭大祸,在一些老家伙的眼里,这玩意比通脉图还要来的诱人呐……”

玉芙和闻人悦皆是一惊,终于有些明白此物的珍贵了。

旋即林霆剑瞥了一眼包着地母天心的布包,又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这宝贝不能这样放,灵气会流散的,你们等着……”林霆剑身形一闪,出了屋门。

玉芙面色有些错愕,有些难以相信,这是个高人。

闻人悦嘻嘻道:“芙姐姐,林叔叔武功虽然比我师父还高,但其实是个老顽童,好有意思的……”妮子想起当初林霆剑到天姥山来找自己的师父讨论武道,把她惹哭了又逗乐了的情形,便忍不住说道。

林霆剑其实是个极其随和的人,乐天知命,大智若愚。

不一会儿,林霆剑拿着一个白玉打造的玉匣子进来,递给玉芙道:“小姑娘,把地母天心放到这里面吧,可保灵气不散。嗯,对了,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这万万金难求的地母天心不能白拿,我得谢谢你才行。”

玉芙一愣道:“小女子姓白,名玉芙,是杨辰爷爷膝下孙女。”

林霆剑一愣,沉声道:“你是杨辰的孙女?”旋即眉头皱了皱,嘀咕道:“这个杨辰,把辈分搞的乱七八糟……好了好了,不依什么辈分来了,我说了算,你和樱儿一般大小,是同辈,就随着悦儿这丫头叫我林叔叔吧,前辈前辈的听起来不舒服,好像就要入土了一般!”

这几句话说下来,玉芙总算咂摸出一点林霆剑的性格,果然如悦儿所言,有几分“老顽童”的味道,当下点了点头道:“林叔叔说了算。”

林霆剑眉头又是一皱道:“丫头,你年纪轻轻的头发怎白了?!不好看,不好看,我一会给你斟酌一下,开两方药,你吃了,头发准保没事!这小子,身边的女子个个都是漂亮似仙女儿,啧啧,这福分……哦,悦儿,你的功力温和,赶紧以内气炼化地母天心,打入萧定乱的经脉里,他现在正需要的紧!记住,一次不要太多,多了恐生乱子!”

闻人悦点了点头道:“林叔叔,一次多少合适?”

林霆剑沉吟了一下道:“比头发尖小三分就差不多足够了……”

闻人悦张大了眼睛,颇觉得不可思议,哦了一声,将信将疑。

林霆剑转身出去,转到林樱房里,在林樱床边坐下,神色颇显的兴奋道:“樱儿啊,你体内的修罗追魂咒似乎有法子化解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修罗追魂

这一面林霆剑以地母天心给林樱调理精神,另一面的闻人悦也在做同样的事情。闻人悦依照林霆剑的叮嘱,果然以内力裹取了比头发尖儿还细小的一点地母天心,慢慢儿以内气催动,悬于掌心之中,不少顷,那一丁点儿地母天心被内气打透,丝丝贯穿,就好像一点白玉开始融化,化开成一片,再以内气缓缓炼化一会儿,便如一点脂油开始,忽然之间一下化开,氤氲成一团,明明是一种雾气,却白蒙蒙似玉y琼浆一般,颇有质感,如蜃似幻,变化的神奇。

闻人悦和白玉芙都看的一阵惊奇,张大了眼睛,只见那一团ry一般的雾气继续受了内气的炼化,内中竟有片片柔和的光芒释放出来,温柔流转,十分养眼。

闻人悦见机,手掌微微向前一松,旋即覆掌而下,将那粗碗口一般大小的r白气息打入到萧定乱的面上,以内气为媒,轻柔的催到萧定乱的肌皮之内,化入到达血脉之中。

不消一时半刻,两人就从萧定乱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生气,似乎萧定乱就要复苏过来,效果端的比之前啖下要好了千百倍,知道林霆剑所言非虚,当下两女一阵兴奋,相视一笑,面上颇是欣喜。

这一路赶来,玉芙和闻人悦精神亦是紧绷到了极致,满心的焦急和担忧,心力交瘁,但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萧定乱半步,要时时刻刻在萧定乱身边照看着。真正见识到了地母天心的神奇,两人旋即依照此前之法,各炼化一毫末的地母天心,化到经脉之中,随着血y流遍周身,登时把精神滋养的丰满活跃起来。两人牵挂萧定乱,便在床边坐下,时刻注意着萧定乱的变化,时不时说上两句话,心中担心受怕的紧张感没了之前那么强烈,一时间把话也就渐渐说开了。

妮子闻人悦素来就好动好吃又好说个不停,寄宿在这林府之中,自是说了许多关于林樱的事情,有萧定乱给她讲来消遣的,也有她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的,无所顾忌,心里头想到的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一番话断断续续的也说了许久。

妮子说罢了,见芙姐姐眼神朦朦胧胧,正看着萧定乱,幽幽叹道:“萧定乱,你真的是好福气呀……”

玉芙心里到底是何种滋味,妮子自然不知道,却听了字面的意思,嘻嘻道:“老大也好辛苦的,生生死死的边缘都不知走了几遭了呢!不过老大也是好福气呢,还有一个如嫣姐姐,给他做衣服,还给他做好吃的,好关心老大呢!哎呦,如嫣姐姐做的鱼可真的好吃呢,想起来馋虫就作祟了……”

柳如嫣玉芙倒是知道的,萧定乱上次带着她一同下山的时候,路上无事,给她提起过,却只说是个姐姐,生得貌美,武艺好厨艺也极好,非常的照顾他。

听到闻人悦短短的几句话,玉芙便就猜了个大概,只在心里幽怨的叹了一声:“冤家哦……”轻轻的吐了口气,也知道萧定乱经历的种种,若非这几位女子襄助,万难走过这一路,心里又是酸酸的又是暖暖的。

那酸楚,是因为自己没能陪着萧定乱一路生死与共;那暖心的,则是萧定乱对的心她还是一如往昔,没有改变。

玉芙现在哦,只盼着萧定乱快快醒来,让她能把这颗悬着的心放下来。

这一面两个女子说着话的时候,林樱的卧房里,林霆剑也正炼化了地母天心,融到林樱的经脉里。有这天地间一等一的神物滋养,效果立竿见影,不少顷林樱便悠悠醒来,精神好了许多。

林樱精神一回转过来,之前的事情就浮上心头,一张开眼睛,看着床边的父亲,眼圈一红,竟是要哭出来。

林霆剑可从未见过女儿露出如此柔弱的一面,当即满上一紧,一颗心更是一紧。林樱自小修习武功,天赋出类拔萃,性子坚韧又极为好强,小时候林霆剑都把她当个小子来养,自懂事以后,遇到大小事情,人情世故、伤患疼痛,都从未见自己的闺女掉过眼泪。

这一次,却为了萧定乱那小子要落泪!

看见此刻的林樱眼圈红红,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儿,林霆剑不禁一叹,慈爱道:“真喜欢上那小子了?”

林樱呜的哭了出来,侧过身擦拭着面上泪滴,抽噎的叫了一声爹爹,内心之中的情绪再难自控,抽泣起来,一手紧紧捂着嘴,硬是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林霆剑只看的心里抽痛,沉声道:“丫头,要哭就哭出来吧……哭够了老爹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正伤心哭着的林樱一愣,翻身坐起来,满面泪痕,满眼泪花的看向林霆剑,很是急切的问道:“爹爹,他是不是醒来了?”

林霆剑叹了口气道:“醒来倒是没有,但这小子把修罗追魂咒压制住了,催动了心火,燃烧了整个人的精神,把那股意志打碎了,封在了心口的追魂咒卐字印记上,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没有问题的。他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丫头啊,你就不要为那小子担心了。”

林樱哼了一声,擦了擦脸上泪水,破涕为笑道:“我才没有担心那个花心的坏蛋……”

林霆剑看着女儿林樱的又羞又恼的神色,让人生怜,不禁也被逗乐了,呵呵笑道:“丫头啊,不要太要强……女孩子要柔顺一点,才能留住心上之人的心,你们这对冤家啊,也算是有缘分!唉,就是这小子身边美女环绕的,确实花心了一点……嗯,这小子看来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然也引不来女子钟情……”

林樱但听自己老爹越扯越远,越扯越没个谱,不禁一阵气恼,寒着声音道:“老爹,你说些什么啊,老不正经!”

林霆剑呵呵一笑道:“扯远了,扯远了……丫头,你好好将息,稳着心神,等这小子醒来,说不定丫头的问题也能一并解决了……”

林樱双眸一亮,道:“是么?”

林霆剑道:“这小子是天生枪魂,百年难遇的武道奇才……修炼苏老儿的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更是有种如鱼得水的态势,进展神速,是块好材料。等他醒来,我再好好调教一番,什么都不是问题!丫头,你就放心吧……”

父女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林霆剑把女儿安抚好了,便出林樱的闺房,去找玉芙,给她拿捏药方。

林霆剑走后,林樱呆呆的坐在床上,轻轻的拉开肩头的衣衫,露出雪白如若凝脂般的香肩和一段玉臂,神色间有些凄冷和怨恨,纤纤玉指抚过肩头,在肩膀和胸脯之间,霍然露出一个和萧定乱胸膛上一模一样的血色“卐”字印记。但林樱身上的这个卐字却又和萧定乱胸口上的那个大为

要出门的时候,林樱忽然又问道:“老爹,丫

第 6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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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霆剑抱起床上的女儿,开始往外走。

要出门的时候,林樱忽然又问道:“老爹,丫头漂亮么?”

林霆剑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已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忍不住的哭出来。

林樱的闺房和萧定乱的房间并不远,林霆剑走的亦不慢。

林樱却感觉到这短短的一段路,是那么的漫长,真的好漫长,好漫长,她多么希望能立刻就看到萧定乱。

因为她已感到修罗追魂咒又开始反弹了,即将就要爆发出来。

这似乎已是她最后的一个愿望。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黑暗中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里没有看到人;那个人也没在感应里。

那个人是萧定乱。

错乱的脚步声中是一道踉跄的身影,从黑暗之中走来,身周燃烧着一团团的火焰,燃烧一切精神层面的存在的火焰,在自然万象气宗界中可以清晰的“看”见,一团大火正在萧定乱的身上熊熊燃烧着。

一缕微弱却极度坚韧纯粹的精神悄然之间已缠绕到林樱的身上。

林樱的一切,萧定乱已在一瞬之间知道的清清楚楚。

黑暗之中走来的萧定乱,用力的甩了甩头,使得大脑灵火了几分,双眼之中一片金色的火芒渐渐的内蕴、收敛,直看向林樱,嘶哑道:“我在这里,你要往哪里去?”

他在看着林樱时,林樱也在看着他。林樱的脸上带着柔和凄美的笑容,柔声道:“萧定乱,是你么?”她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终于呵,他还是醒来了。

这是上天的垂怜么?!

萧定乱几步走到林霆剑的面前,把林樱接到怀里。此刻的林樱已很瘦弱,很憔悴,但她的笑容很美。从前,她总是一副清冷而骄傲的模样,十分要强,不像是一个美丽的姑娘,但这一刻,她笑的如此温柔,那温柔直化入到萧定乱的心里,永生难忘。

萧定乱急迫道:“林樱,我什么都知道了!”

他知道林樱的身上也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印记,而且知道了那就是修罗追魂咒,更知到现在的林樱已快不行了。

知道了这是修罗追魂咒,林樱的另一个身份也已浮出水面,不再是秘密。

难怪林樱出现在哪里,总会有修罗刀的踪影,难怪林樱杀入毒龙谷,明月刀就在那里现身,难怪明月刀每一次出现的时候,林樱总是不在!

林樱就是明月刀,明月刀就是林樱。

这一刻,一切的一切,萧定乱全部都已明白。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林樱就会对自己那么好,一次次的帮她,甚至于不顾自身的安危!在毒龙谷那次,林樱其实遭到刺杀,已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但她还是以明月刀的身份强势的出现,以一人之力在毒龙谷中杀了数个来回。

即使是萧定乱偷偷看了她洗澡的赤|l身子,她竟也容忍了呢?!

她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好到他已无以为报,好到他已忘不了她,舍不得她,爱上了她呢?!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一步,已不重要了!

萧定乱紧紧的搂着林樱,一遍又一遍的嘶声道:“有我在,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谁也别想害你……”

他的满心之中已全是执念!

林樱轻轻的伸手捧着萧定乱已完好如初的脸庞,看着歇斯底里的萧定乱,轻轻笑道:“萧定乱,让我再好好看你一眼……”

林樱的双眼之中,一点点的血丝开始蔓延,整个人的身上开始升腾起来一股暴乱的气息。

萧定乱沉声道:“林樱,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让你活着……我不会准许你离我而去的,谁也别想害你……”

嘶啦!

萧定乱猛然撕开了胸口的衣服,露出胸膛和胸膛上的那个血色的“卐”字,那“卐”字已变得沉寂而黯淡。

下一刻,林樱的衣服也已被撕开,萧定乱的胸膛猛然贴紧了林樱的胸脯,两人互相搂着,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肌肤相亲。

林樱一声弱弱的惊呼,旋即便安静了下来。

萧定乱道:“哪怕,我再躺下十年,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宁愿你永远守候着长睡不醒的我,也不要我永远看着你的坟头悲哀……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不……”

萧定乱的双眼之中,一股血色开始涌现了出来,全身的心火猛然涌向了林樱。两个人身上的修罗追魂咒咒印紧贴在一起,心火的迫下,林樱身上的那道意志开始受到了迫,一点点退却。

林霆剑一见之下便知道萧定乱在做什么,他竟是将心火入到达林樱的体内,想要把修罗追魂咒中的那道意志,压迫到自己的体内。

这已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林霆剑见势之下,立即动了起来,一手急急炼化地母天心打入到林樱的体内,一手连点林樱背后几处命门大x,以无上功力镇住。

林樱的精神越来越虚弱,但眼中的血色在不断的消失,身上的暴乱气息退潮一般的消减。

以两个修罗追魂咒的咒印为媒介,以心火各方堵截、迫,终于是将那道意志驱赶到达萧定乱身上的修罗追魂咒中。

萧定乱的双眼之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血色,神色恍惚的站着,而林樱已昏迷了过去。

萧定乱松开林樱,面目开始一点点扭曲,看向林霆剑道:“能救么?”

林霆剑点了点头道:“放心,最大的隐患已经除去了,没有问题的……”

萧定乱满意的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樱,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忽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双眼之中血光暴涨,全身的暴戾气息爆炸一般的升腾而出,在他的理智丧失之前,他忽然狞声道:“在我回来之前,林樱一定要醒……不要让她们来找我……现在的我,已不是真正的我……我不想她们看到……”

吼!

狂暴的气息如同一座压抑已久的大火山猛然爆发了出来,狂暴的气息如同炙热的熔岩喷薄而出,萧定乱仰天长啸,一条条筋r,一根根血脉猛然暴起,双眼之中全是凶历的血色光芒。

长啸刺破夜的死寂,撕开风的哀号!

萧定乱的身形猛然一闪,已冲回了屋子,下一刻,沉肩撞塌一面墙,疯狂的冲了出来,手中已握着冰冷的幽寒断魂枪,在院子之中猛然喝道:“我能感受到你在哪里,受死吧畜生……吼……”

他的身形猛然冲了出去。

不远处的花婆婆被吓得一脸骇然。

林霆剑看着怀中的林樱,心火燃烧的正厉害,亦是十分危险,一个不好就将精神破灭而亡,当下也没法抽身去追萧定乱,忽然念及闻人悦和白玉芙,神色更是急变,对着林妙花急声道:“妙花,快去看看那两个丫头!”

第二百一十五章:打破神话

黎明的曙光刺破深沉如墨的黑夜,将温暖的金色光芒洒遍人间。

秋风依旧冰冷,狠狠的吹落枝头几片已枯萎却仍旧不肯归根的枯叶。片片黄叶兀地在风中翻卷,迟迟不肯落地,仿佛在拼命的挣扎,不想离别,不愿**。

风不止,黄叶不落。

道路没有尽头,萧定乱不停。

永安府依旧显得如此的萧杀,似乎有一股浓烈而隐晦的杀气,已经融入到了这座城池的每一处地方,时时刻刻震慑着到达这里的所有人。

黎明时分,熟睡之中的人们尚未醒来。

然而这个时间,却依旧有很多人为了各自的目的尚未睡去,彻夜未睡。

譬如埋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凶险杀手!

杀手早已等待萧定乱很久。

陷入到达狂暴状态之中的萧定乱甫一冲出林府之前那狭窄而笔直的巷子,迎头便有八条身影鬼影一般的扑了上来。这八条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静静的蛰伏着,就好像一群饥饿的野狼,在死死的盯着躲藏在dx之中的猎物。

萧定乱狂暴冲出的身形才将将一显现,八道残忍的血色刀光便已奔向萧定乱的要害。

血色的刀,充斥着杀气,比秋风还快,比杀气更冷,直奔萧定乱要害之处,八道刀光结成了一张血色的刀网,萧定乱冲出来时,就好像一头撞进了这张刀网之中。

势头如同是自投死路一般。

面临着巨大的危险,萧定乱的面上却浮现出了一丝狰狞而邪异的笑容,双眸之中森森的血色厉芒一闪,这八个人的方位,速度,角度,种种的情形便已一清二楚。

此刻的他,全身的血y已了起来,到仿佛在燃烧,生出来了毁灭的火焰,狂暴的力量充斥着全身各处。

他想杀人,想要杀死那个人,他能感受到的那个人,谁也不能阻挡他,胆敢阻挡的他的人,要么被萧定乱踩着尸体而过,要么让萧定乱变成一具尸体、永远不能站起来。

从这八个人的身上,他已感受到了一股讨厌的气息,与修罗追魂咒的气息有两三分的相似。

这八个人手握着血色的长刀,正是无处不在的修罗刀。

萧定乱冲入到达这一张由八柄刀组成的刀网之中,感受到八柄刀每一个方位都非常刁钻,每一刀如果落实在,都足够致命。这八个人,显然是高手,江湖超一流的高手,可以肯定更是无数修罗刀之中的高手。

浓烈的杀意扑面而来,仿佛那刀上时时刻刻都在滴着滚热的血,仿佛那刀上缠满了死去的怨魂。

八个强大的修罗刀一定杀过不少人,而且杀死的那些人绝不是普通人,是真正的高手!无疑,他们都是经历过无数次惨烈搏杀的人,唯有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冰冷杀气和这样的残酷手段。

八个人,八柄刀,八道血色的刀光从八个不同的方位斩杀向萧定乱全身八个致命的地方。

这是一个刀阵,任何人贸然的一头闯入刀这刀阵之中,绝对不会好受,更何况萧定乱冲出来的速度如此之快,势头如此之猛,加之这八人猛然杀出,出刀更是快之又快。

任谁都已没有回旋之余地,只能生生吃下其中几刀,必死无疑。

仿佛下一刻,萧定乱便将被这八刀剁成r块。

然而下一刻,萧定乱的喉咙之中猛地发出一声低沉而嘶哑的低吼声音:“死……”他的身形霍然顿住,动静之间的变化已快到了极致,完美的转换,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之感,有的只有一种极动到极静霍然转化的强烈震撼,这震撼是视觉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他动的时候,疯狂的似乎一切都可以撞垮,什么也拦不住他。

但他一停下来,却又好像他已在那里站了很久,如同磐石一般的坚定,已没有什么能够将他撼动。

这八柄刀同样不能!

因为萧定乱忽然停下来的那一刻,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已向前刺出,疯虎百烈式,一招之间千百的猛刺,疯狂而残忍狂攻着,一股狂暴而惨烈的气势骤然发出。

萧定乱猛然的停顿,已完全出乎了这八人种种预料,超越了他们曾经所有的经验,八人的先机和优势顿时失去,萧定乱猛然的出枪,更是把后发先至体现到了极致。

那枪,刺出的太快!

萧定乱的面前霍然出现了八条幽寒断魂枪的影子,仿佛在他刺出第一枪的时候,手中的幽寒断魂枪便已刺出了第二击,然后是第三击,一连八下。

整个过程看起来,萧定乱就好像一时之间掌握着八柄一模一样的幽寒断魂枪,而且在同一时间朝着八个方向猛烈的刺了出去。

快,快的吓人,却已然运用出来疯虎百烈式的精髓。

疯虎百烈式,就是一招完全放弃了防御,将一切的力量都用来进攻的疯狂招式,不死不休,需要精神进入到异常的疯狂甚至是癫狂的状态,无视一切的攻击和伤害,杀杀杀,哪怕自己死去,也要把敌人重伤甚至杀死。

狂暴状态之下的萧定乱无形之中已完全将这一式的精髓运用了出来,而且到达了一种叹为观止的境地。

后发先至,后发制人!

八柄刀还未到,八条幽黑的长枪却已奔到了八个人的面前。八个人还未发出一声咆哮,同样未发出一声惨叫,八颗头已猛然向背后翻折而去,满空之中血雨飞溅。

八个人的脖颈几乎是同时被挑断,一同死去,但八人或狂奔,或跳跃下劈,或猛扑的身形却未停下来,甚至于连停顿一下都没有,仿佛这八个人根本还没知道自己的脖颈已断裂,自己已死去。

萧定乱的八枪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力量集中,枪锋之上的力道猛然爆发,爆炸一般,撕裂八人的脖颈,戳断八人颈骨,精准、霸道,快到这八个人根本未能做出任何反应,更遑论变招抵挡了。

他们其实已死,一切的动作都只是惯性罢了。

八柄刀已到来,萧定乱却又忽然动了,手中幽寒断魂枪猛然向前一挑,将当面之人挑飞了起来,身形沿着空阔的长街,狂奔而去。

整个过程就只是萧定乱猛然一顿,刺出八枪,旋即长枪猛然向前一挑,便挑飞其中一人,然后如同一道暴风一般从飞起之人的下方狂冲而去。

被挑飞的那一人破麻袋一般的噗通落地,旋即另外七人手中血色的血色长刀一齐斩落于空处,八道人影向前踉跄冲出,扑倒在地面。

滚烫的鲜血流满冰冷的大地,曙光之中,血泊之内那腾腾的热气升腾起来,证明着他们曾经活着,清晨清新空气之中刺鼻的血腥则证明着他们已死去。

狂奔之中的萧定乱衣衫猎猎作响,耳边风声呜呜,速度极快。

衣服是他在昏迷之间玉芙亲手为他做的,也是玉芙为他亲手穿上的,月白色的衣衫之上已沾上了一点点的血色,好像绣在上面的一朵朵腊梅一般,鲜红的刺眼。

此刻的萧定乱,脑海之中那道格外强大的意志其实已被击溃,被萧定乱脑海之中还未熄灭的熊熊心火燃烧的支离破碎,退回到达修罗追魂咒的咒印之中蛰伏了起来,修罗追魂咒其实已被废了大半。

但这狂性萧定乱却没能克制住,好像流淌在他血y之中的狂暴因子已被彻底的唤醒,被激活了,仿佛把他送回到达那个人类还生活在凶猛野兽之中,只能凶猛杀戮,茹毛饮血才能活下去的古老而蛮荒的时代。

支配着他一切行动的,只是一中古老的求存本能和心中那道必杀的执念。

冥冥之中,他感受到了不下三十道修罗追魂咒的气息,有的很远很远,只能感受到一丁点,有的却很近,似乎就在不远的前方。

他在狂追的那道气息便是一道最为强烈的修罗追魂咒的气息。

他一追去,那一道气息便开始退去,始终与他拉开着一段不可能短时间接近的安全距离。

很显然怀有着这道强烈修罗追魂咒气息的人同样能够感受到他,而且是有意在避开萧定乱。

能够感受到修罗追魂咒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下咒之人,谁下的咒,谁就能感受到这道气息,无论相隔多远,因为发出修罗追魂咒需要以自身大量的精血为引,需要撕裂自身的一缕意志,经过一系列诡秘而血腥的献祭,使得这道意志产生转变,变得异常的强大,强大到如同魔鬼邪神的意志一般,到达万难被击溃的地步,然后与自身精血化入到达修罗追魂咒之中,过程复杂,最终形成完全的修罗追魂咒。

那种如同千里追魂一般的感应便来自于咒法之中蕴含的自身精血和那一道意志。

其他人除非是处于修罗追魂咒开始爆发的阶段,一般的情况之下根本难以感应到修罗追魂咒,更别说感应到远隔千里之外其他的修罗追魂咒的气息了。

但这一亘古不破的神话却已被萧定乱打破。

他不但能够感受到修罗追魂咒的下咒之人,还能感受此人下在其他人身上的修罗追魂咒的气息。

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修炼到达第三重,首先面临的挑战便是精神的涅槃,心火燃烧全部精神,使得精神经历一场毁灭的涅槃,能够经历过这涅槃的人,万中无一。

这种精神涅槃一共需要经历三次。

本来以萧定乱刚刚突破精神壁障,到达能够精神外放的层次,是不能够引得涅槃发生的,因为积累根本不够,精神还不够强大,更加不可能涅槃成功,但为了对抗修罗追魂咒,他不得不疯狂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将自己的全副精神燃烧,来对抗那道强大的残暴意志,却无形之中进入到达了第一次涅槃的过程中,但若单靠他自己,根本就不会醒来,只会慢慢死去,但却因为有地母天心这等天地奇物,不惜代价的滋养着他的精神,使得他的精神虽然在不断的毁灭,却总能够再度产生,一直未曾破灭,这样的过程经历了一个月之久,终于在玉芙和闻人悦的冒险之下一举重新唤醒了他的精神,使得自身的精神从无尽的心火之中重生,重重巧合之下终于度过了这第一次涅槃。乃是因祸得福,巧合连连,全赖地母天心的神奇。

三重精神涅槃之后,精神就会强大的超乎想像,会使得意志强大到不可动摇、坚若磐石的地步。

如果再有所突破,就会经历三次意志大涅槃。

三次精神小涅槃,三次意志大涅槃便是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第三重境界的全部,如果都能够成功,便会顺利的进入第四重境界。

但是无论是三次精神小涅槃还是三次意志大涅槃,都是生死之考验,一旦涅槃开始,几乎是将人直接推入到达死亡绝境之中,相当于是要在必死的境地之中寻求出来一条活路,而且要六次都成功,理论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万屠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完成了两次精神小涅槃,精神异常的强大,方才逐渐克制住了心中的魔性。

萧定乱的进步可谓是神速,但若非这一系列的巧合和地母天心这等旷世稀有的

三个人三双眼睛死死的

第 6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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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腥红如血,在晨风之中不住飘摆,猎猎作响。

三个人三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狂奔而来的萧定乱,手中浸满鲜血一般的血色三叉戟已举了起来,对准了萧定乱的身形。

“躺下吧,你已杀了太多的修罗暗袭者……你的命运早已被注定,是永远也逃不过修罗大人的掌控的……修罗大人要你死,你便必须去死……我们以血夜叉的荣光,赐予你死亡,跪下来,受死吧……”

三个自称血夜叉的红袍人猛然喝道,声音平直,每一个字眼都异常的单调和机械,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森冷而诡异,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毛骨悚然。

修罗门之中的人,有着许许多多的级别和称谓,最底层的便是那些无处不在的修罗刀,然后便是在林府门口袭杀萧定乱的那一类,叫做修罗灭杀者。修罗刀成长起来便是修罗灭杀者,而从修罗灭杀者之中挑选出来符合条件的佼佼者,加以培养,掌握躲避感应的功夫以及刺杀之道后要更高一级别的一类叫做修罗暗袭者,修罗灭杀者成长起来再进一步便是夜叉,级别与修罗暗袭者相当;再往上的级别便是夜叉,血夜叉,夜叉王,修罗,大修罗,修罗王。

修罗王便是修罗门的真正领袖,身份隐秘。

给萧定乱和林樱种下修罗追魂咒的人正是一个修罗级别的人物,而站在巨岩之上威风凛凛的三个红袍人物便是血夜叉,应该是那个“修罗”的属下。

三头“血夜叉”毫无感情的机械喝声萧定乱根本就没有听,充耳不闻,他只想立即将三人杀死,然后吞噬掉他们血y之中的那种气息,然后再去杀死已相隔不远的那尊“修罗”。

“饥饿”这种原始的身体渴望推动着萧定乱疯狂冲向巨岩之上的三个血夜叉。

三十丈不远,萧定乱的速度很快,转眼的功夫,萧定乱便已即将冲杀而来。三个血夜叉中位于中间之人哼了一声,左手边一个血夜叉身形立刻猛然一跃,从高高的岩石之上跃起,身后血色的披风高高飘起,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只握着一柄血色三叉戟的血色蝙蝠一般。

扑扑扑扑!

一阵披风飞卷的猎猎之声响过,已然落地的血夜叉脚尖一点地面,身形猛然冲出,眼中幽寒的光芒一闪,冰冷的声音响起道:“臣服或死。”

这似乎是他给萧定乱下的最后通牒一般。

萧定乱还是没有停,回答他的是一道森森的可怕眼光以及比眼光更加可怕十倍的幽黑长枪。

枪出若疯虎,枪啸若虎咆,一点寒芒携带着无尽的疯狂直奔迎面而来的血夜叉。

血夜叉手中的血色三叉戟已向前刺了出来,他似乎很有信心正面一击将萧定乱放倒。

三叉戟刺出时,血夜叉的身上一股狂暴的气息便升腾了起来,如同萧定乱的狂暴一般,已将所有的理智都泯灭了。

血夜叉其实也是狂暴的,但他们有压制狂暴和释放狂暴的方法,遇到战斗便会狂性大发,战力飙升,但平素却有几分理智,是大半个正常人。

血夜叉选择与萧定乱正面硬撼,不是他的信心使然,而是因为他已狂暴,狂暴者已没有什么y谋诡计,歹毒手法可言,有的只是最为惨烈的正面相搏。

谁不行,谁倒下,谁就被杀,就这么简单而残酷。

枪与戟轰然相撞,火花一闪,一道诡异的波纹沿着血夜叉手中的三叉戟瞬间蔓延到了血夜叉的身上。

血夜叉骤然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身上的血色披风已片片破碎,随着血色披风破碎的还有他身上一块块的皮r。

萧定乱居然在狂暴的状态之下发出来了震空劲,史无前例、空前强大的震空劲。

但依旧没有将血夜叉杀死,更别说震碎成为一堆烂r,只是破碎了他身上的许多皮r,使得这个血夜叉的上半身皮r几乎炸开,五脏六腑严重受创。

血夜叉的强大,可见一斑!

血夜叉一招之下,遭遇重创,身形连连后退,萧定乱的身形却只是一顿,旋即眼中厉芒一闪,猛然扑出,手中幽寒断魂枪一声长啸,闪电一般的刺出。

血夜叉的头颅已被刺碎,他胸膛上破碎的衣服下一块完好的皮r上露出了一个蚕豆大小的血色“卐”字,腥红腥红。

萧定乱身形一掠,手掌猛然印上了这个卐字标志,一道道的血便开始顺着他的手掌滑下从手臂上滴落着。

巨岩之上,两个血夜叉的眼孔之中浮现出来了深深的恐惧,语气之中终于有了感情的味道,惊骇道:“他在吸收修罗炁……这是修罗大人才有的能力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血夜叉灭

原来,强烈吸引着萧定乱的气息竟是炁,修罗之炁。这种炁,不同于人的本源之炁,本源之炁通常寄居在眉心祖窍x之中,而修罗之炁是融汇到精血之中,以精血为介质,孕育在其中。

修罗追魂咒发作后,到达最后的阶段,咒印就会吸噬掉宿主的本源之炁,进行转化,将之转化成为修罗之炁。

修罗之炁当中蕴含有一股使人热血,陷入狂暴的魔性,九成九还多的人都没有能力克制,伴随着自身精血之中的修罗之炁越来越多,魔性就会越来越强,最终会使得人时时刻刻都处于狂暴状态之中,会因为身体各部分机能被高度激发,消耗巨大,最终会过度亢奋而死。

但是修罗门却有专门克制修罗之炁中这种魔性的方法,虽然不能够将魔性彻底的根除掉,但却能控制狂暴状态的收放,修罗门武功境界高深的人物,甚至于在极度狂暴的状态之中,自身的理智都不会完全泯灭,而是会时时刻刻都保留一线,使得自己做出许多判断,能够懂得进退之道,趋利避害,

血夜叉之流对于魔性的控制尚且比较浅显,一遭遇到战斗,心神动荡,不够稳定,修罗之炁中的魔性便会自动爆发,使得整个人进入狂暴状态,而收敛魔性的过程非常缓慢,不能自主控制,需要平静的度过一二个时辰,其中不能有太多的打扰,等到魔性完全平静的蛰伏下来方可。

萧定乱一招之间便灭杀了一个“血夜叉”,已使得另外两个血夜叉非常的惊骇,但当看到萧定乱有吞噬修罗之炁的手段之时,那惊骇已经到达无以复加的地步。

修罗追魂咒只有修罗、大修罗和修罗王才有能力发出,修罗之炁也只有这三种人能够吞噬,熔炼。

吞噬修罗之炁的手法,在修罗门之中,几乎已是仅次于修罗追魂咒咒法法门的一项高级机密,只有真正的核心人物才有机会掌握。

是以还活着的这两个血夜叉看见这一幕,怎么能够不惊骇。

他们当然可以肯定萧定乱不是修罗门中的人,绝对不是,而一个外人掌握了修罗门最高最关键的几个机密之一,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威胁,异常巨大的威胁。

如果萧定乱肆意的猎杀修罗门高级的门人,吞噬其修罗之炁,甚至可以将血y之中修罗之炁的浓度累积到达修罗王才有的深厚地步,一旦狂暴,无人能挡。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萧定乱不会因为太过强大的魔性而狂暴致死。

修罗门的高级人物以修罗追魂咒为种子,把普天之下的天才当作田地,大肆种植,手段可谓是歹毒、霸道已极,但在狂暴状态下的萧定乱眼中,修罗门的高手和被种下修罗追魂咒的人都是猎物之流,都是他收割的对象,因为这些人的身体精血之中都蕴含着修罗之炁。

身体之中有修罗之炁的人,都可能成为他的猎物,一旦被他发现,必然会疯狂出手,将之吞噬。

他不需要功力,也不需要精气,只是需要修罗之炁,他猎杀的对象已完全把整个修罗门包括最为神秘莫测的修罗王都包涵在内。

倘或修罗门不能收服萧定乱为其所用,那么绝不会容留他活在这世上。

灭杀掉一个血夜叉,其体内浓烈的修罗之炁被他吞噬之后,萧定乱仰面望天,发出来一阵狰狞的大笑之声,显得十分畅快。旋即将手中的血夜叉抛开一边,抬眼看着巨岩之上的另外两个血夜叉,眼神之中透出一缕深邃的幽光,好像一头来自九幽之下的恶鬼一般,盯上谁,谁便不会再有活路。

两个血夜叉只感觉到萧定乱周身让人颤栗的狂暴气息面而来,九曜星罡、九曜星煞,五行精气,五行煞气,日月之精加诸一身,浓烈的骇人;旋即又看到萧定乱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之中,腥红的血色居然在退却,双眸居然在变得清明起来,而在那瞳孔深处,似乎有一朵火焰若隐若现。

两个血夜叉看向萧定乱的时候,萧定乱的身形已向着他们冲杀而来,待到靠近了巨石,双脚猛然一踏地面,身形骤然越了起来,旋即在岩石的一块突起上猛然一踩,身形借力再度拔高而起,已然越上了三丈高的巨岩。

两个血夜叉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向萧定乱出手,而是愣住了一刻,旋即全身猛烈的一颤,适才清醒了过来。猛然惊醒的两人就已看到已奔上巨石的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正对着其中一个血夜叉的头颅刺了出去。

两个血夜叉这才知道,萧定乱的双眼是不能直视的,尤其是在瞳孔之中有着两朵奇异金色火焰的时候。

吸收了之前许多的修罗之炁,萧定乱的狂暴状态已到达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身体的机能已兴奋、活跃到达了极限,如果再疯狂一点,恐怕某些机能就将崩溃了。

当吸收掉一个血夜叉身体之内的修罗之炁以后,他身体的那种“饥饿感”已去了大半,对于修罗之炁的渴望已不如之前那般强烈。那股最初导致他疯狂的强烈渴望一消退,萧定乱的理智便即刻开始复苏,随着那道浓烈的修罗之炁入体,萧定乱精神之中的心火瞬间燃烧了起来,开始对他的周身上下进行着一场洗礼,修罗之炁中的那股魔性开始被克制。破厄法眼更是第一时间运使了起来,燃烧一切邪恶执念,破魔消障。

两个血夜叉只是看了一眼萧定乱的双眼,心火便被点燃了一道,开始在精神之中燃烧了起来,痛苦的一个失神,待回缓过来一点时,萧定乱已到达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只感到此刻的萧定乱好像笼罩在一团熊熊的火焰之中,双眼能看到萧定乱,但精神感应之下,却只能感觉到一团心火炽烈的骇人听闻,猛烈的燃烧着。

在那心火之中,一条条黑紫色的细线在穿梭,扭曲,缠绕,不断的从萧定乱的身体之中钻出来。

这些黑紫之气正是修罗之炁中的魔性,异常的神秘,心火都不能将之燃烧毁灭,只有一些克制作用,只能将之出体外。黑紫色的魔气顽固的仿佛不是人间之物,是来自九幽森罗一般,不可毁灭,任何生灵一沾染到精神上,便会立即狂暴。

也亏得萧定乱渡过了第一次精神小涅槃,精神虽然还不够强大,但十分的坚韧,面对着这熊熊的心火,已不会再昏睡过去。

复苏了一丝理智的萧定乱却并没有清醒,整个人的思维尚且处于一种混沌状态,对事理没有判断的能力,本能依旧在支使着他。

猎物就在眼前,猎杀没有停下。

东边天空之中,朝阳红如火焰,燃烧着半边天空之中的云朵,朝霞如血。

血溅长空,血如朝霞。

两个血夜叉将将克制住精神之中的心火,便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精神狂震,立即便开始进入到狂暴状态之中。两人尚未彻底狂暴,萧定乱残酷的一枪已到了其中一个血夜叉的面前。

萧定乱本身的力量,已远远超过了一头牯牛,在这狂暴状态之下,身体机能被猛烈激发,处于最为活跃的状态,力量暴涨了三倍还多,速度、爆发力更是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冰冷的幽寒断魂枪看似简单的一刺,却已比运使各种招式来的更加简单直接,也更加的有效果。

其中一头血夜叉只看到一点寒芒扑面而来,寒芒未到,那锋锐的精气便已撕裂了他的皮肤,那锋锐仿佛直刺到了他的脑海,此僚瞬间狂暴了起来。

狂暴状态之下的血夜叉可谓是理智全无,悍不畏死,竟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一声猛烈的咆哮,对着幽寒断魂枪的枪锋劈手便是一拳。

一拳打出,拳头之上裹挟的劲力破空,一阵爆响。他的力量无疑很大,没有内气,没有招法,有的只是力量的疯狂爆发,想要以力量压垮一切,破灭一切。

这一拳的力量,足够打碎一口千斤铜钟。

血夜叉的力量很大,但是萧定乱的力量更大,况且幽寒断魂枪并不是铜钟,所以他的这一拳根本没有能阻挡住幽寒断魂枪的枪锋,整个拳头瞬间被一枪刺中,立即被摧毁,猛然爆开,然而幽寒断魂枪上的力道未用去多少,去势不减,直刺投此人的一条手臂,冰冷的长枪从此人的肩膀猛然穿出,带起一片血雨,又从此人的腮边捅入,戳穿了整颗头颅。

枪锋透出,带着一片血点,血溅长空,点点腥红,红如朝霞。

下一刻,萧定乱的身形向前猛然踏出三步,立刻到达这头已然死去的血夜叉的面前,一掌对着其胸口之上的“卐”字标记按下,一片精血受到了狂猛吸摄,喷涌而出,内中蕴含的修罗之炁登时被吸摄了出来。

这一道修罗之炁入体,萧定乱周身的狂暴气息更加猛烈了三分,萧定乱双眼之中一道道的血丝却在不断的退去,很快双眼之中已完全恢复清明,湛湛神光闪烁,双瞳的深处,一朵金色的火焰不住跳跃,使得双眸之中布满一层金色的光彩,生出一种莫名的庄严气息。

于此同时,萧定乱精神之中的心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已运转到达了极限,无尽的九曜罡煞,五行之气和日月精华灌注下来转化为了力量,开始巩固下来。

萧定乱解决掉这一个血夜叉的时间,另一个血夜叉已完全狂暴,正从他的身旁扑杀而来,双手捏鬼爪,一手掏向萧定乱的心口,一手挖向萧定乱的腰间,全然不顾心火的威胁,悍不畏死的杀了上来。

正吞噬修罗之炁的萧定乱感受到恐怖的杀气直扑自己而来,全身筋r一阵收缩,感受到巨大的危险,头颅猛然一转,双眼登时转向正扑杀而来的最后一个血夜叉。

双眼之中一道淡金色的目光瞬间扫s到这个血夜叉的狰狞面庞之上,旋即凝聚到其布满血丝的腥红双眸,

这个血夜叉登时浑身一颤,身形顿时慢了下来,本已扭曲的面孔出现了痛苦之色,更加的扭曲,口鼻都已歪斜。

他的心火已被萧定乱的破厄法眼彻底点燃,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他心中越是疯狂,越是想着杀戮,邪念就会越茂盛,心火也就会燃烧的更加猛烈。

这个血夜叉抓向萧定乱的双手开始颤抖,力道丧失,猛然撤回,反手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之上,旋即十指紧扣着头颅,从巨岩之上冲了下去,一头撞在地上,开始在地上扭曲,打滚,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痛苦嘶叫,如同一头落入陷阱之中行将死去的野兽,已痛苦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的双眼之中,腥红的血丝亦是不断退却,双眼之中开始浮现出茫然和惊恐的神色。

他体内的魔性也正被心火迫出去。

下一刻,萧定乱的身形已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条沾满腥血的幽黑长枪咔嚓一声c入到他身边冷酷的大地之上,旋即一只充满力量的手已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之从地面之上提了起来,另一手猛然一掌打出,印在了最后一个血夜叉的胸口处。

精血透过皮肤,不断的沁了出来,沾满了萧定乱的掌心,这个血夜叉心口处的“卐”字标记悄然消失,化为了一缕血色气息进入到达萧定乱的掌心之中。

一把将手中已平静下来,茫然而虚弱的血夜叉扔开,萧定乱的双眼变得深邃而冷酷,猛然一转身,看向前方重重山岭的某处,抬起手掌看了看,忽然冷声道:“你敢咬我一口,我必毁你全部……我站立的这片大地上,已没有你能立足的地方……杀……”

随手一抓,幽寒断魂枪抓到右手中,萧定乱的左手猛然握紧成拳,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向前冲了出去。

萧定乱的左手掌心之中四瓣金莲纹中间,一个血色的“卐”字正缓缓的旋转着,好如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黑d一般,而他的胸口之上的修罗追魂咒咒印已然消失不见。

第二百一十九章:挡我者死

吞噬了这许多修罗之炁,萧定乱身体的“饥饿感”已逐渐消失,修罗追魂咒最终不仅被完全化解,更是反而被他掌控,整个咒印被化为一缕猩红色的气息凝聚到了左手手掌之中,结成一个全新的血色“卐”字,时时刻刻都在旋转,透出一股可怕的吞噬气息,专门吞噬修罗之炁。

萧定乱整个人虽然仍旧处于狂暴状态之中,但理智却已开始缓缓的复苏,无尽的九曜罡煞、五行之气和日月精华不住的灌注下来,随着心经运转周身,成周天循环,使得他的力量一点点巩固下来。如果能够完全巩固,那么他的力量将生生提升三倍多,到达那时,就算是一尊大修罗轻易都不可能奈何得了他,修罗更是丝毫不惧。

沉重的脚步声伴着粗重的呼吸声在初冬的冰冷晨风之中有节奏的不断响起,好像一头凶兽正不断向着他的死敌近。

一道疾速掠过的身影在朝阳之中向前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不断的晃动,穿梭过一块块的岩石和一条条的沟壑,萧定乱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岭的深处。

此时此刻,七八里之外的一处山岭之上正站着一个高大壮硕的冷酷男子,男子双眼之中血芒闪闪,赤l着古铜色的上身,可以看见一块块的筋r条条虬结好如老树根一般的扭结交错,充斥着爆炸般的力量之感,胸口一个硕大的血色“卐”字清晰无比,时时刻刻都似有一道道的鲜血要冲破肌肤,喷薄而出,很是可怕而邪异。

此人一张棱角硬朗的面庞,古铜色的面颊上泛着赤色,生长髯,眉如刀

血月低低的咆哮了一声,割向萧定乱手腕的一

第 66 部分

血月腰身一弯,反应迅速,动作敏捷,幽寒断魂枪从其头顶之上呼啸而过。

萧定乱忽然冷冷道:“你没有半点机会的,放手吧,我让你解脱!”

血月低低的咆哮了一声,割向萧定乱手腕的一刀更快了三分,似乎被萧定乱的这句话彻底的激怒。

她的理智并没有完全泯灭,从这一系列的应对和变化中可以清晰的看出来,这是修罗才有的能力,她的能力已不输修罗,只是戴着一副枷锁,没有蜕变而已。

感受到这一刀割来,萧定乱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手臂猛然弯曲,幽寒断魂枪骤然向后撤回,血月的这一刀登时割在了幽寒断魂枪的枪身之上,火花溅起一片。

一招未成,血月丝毫不停,身形正好转过,一切都在她的杀人节奏之中。她已近到了一个完美的距离,和萧定乱相距一又半尺,可进可退,能够死死的缠住萧定乱,又能让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发不出半点作用。

随着血月的身形迅捷的转过,她另一只手中的奇形短刀已扎向萧定乱的腰间软肋处。

萧定乱感受到这刁钻而顺畅一刀,腰间的肌皮一阵跳动,猛烈收紧,脚下猛然向前踏出三步,长枪一扫,拨开血月沿着幽寒断魂枪向下切来,意图割掉他握枪手指的一刀,身形与血月交错而过,血月扎向萧定乱腰间的一刀也就此落空。

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已错身而过,然而一切都还在血月的杀人节奏之中。

她身形的旋转还未停,与萧定乱错身而过的一刹那,身形依然转过,手中反握的刀锋已戳向了萧定乱的后颈。

她连环的攻势快的让人反应不及。

萧定乱直感到后颈处凉意大盛,登时便感受到血月闪电雷光般切削而来的一刀,足够致命的危险一刀,也来不及多想,脚下急忙向前踏出一步,身形向下一压,幽寒断魂枪猛然向身后扫去。

当他的长枪雷霆一般的扫到身后之时,血月的身形早已不在那里,旋转之间已到达了他身体的另一侧,正好在幽寒断魂枪扫不到的地方,而血月另一只手中的刀已割向了萧定乱的咽喉。

从头到尾,血月脚下的步伐都未曾乱过,每一步都精准到位,异常奇妙,好像华丽的舞步一般,美妙而从容,一切的攻守转化都在脚下的步伐之中,配以灵动迅捷的身形、刁钻狠辣的刀法以及力道猛烈的出手,攻势一环接着一环,丝毫不给敌人喘息甚至是思索的机会,让敌手想要还击都难。

那舞步一起,似乎敌人不灭,便永不停歇一般,可怕到纵然能看出其中破绽,却根本无暇出手反击的地步。

这是死亡的舞步,是一门高深的武功,配合着她的刀法和力量贴身近战,足够把水平略高一筹的敌人也压制的死死的,使得对手时时刻刻都在生死的边缘,真真如同行走在刀锋。

萧定乱已不敢想象,如果血月根除了魔性,处于彻底清醒的状态,那将会是何等的恐怖。

可惜她虽然理智尚存,但并不算清醒,所以虽然可怕,但绝对谈不上恐怖。

血月这一系列的攻杀虽然滴水不漏,险之又险,但终究少了一种灵性。

招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招法没有灵性,就不可能无往不利;人若是没有灵性,招法就更不可能有灵性;而人若疯狂,灵性也便被蒙蔽了,有也相当于无。

如果清醒状态下的血月,出招之间或许会有灵性,但狂暴状态下的她,每一招虽然狠历,流畅,危险已极,但终究只是死招。

任何的招法,都可以练到毫无破绽的地步,但如果没有灵性,就绝不会无敌,绝不会不破。

感受着血月的歌喉一刀,萧定乱忽然冷喝道:“适可而止了!”话声未落,他的左手已猛然探出,劈手打在血月的手腕处,旋即五指紧扣,已结结实实的将血月的手腕扣住。

血月手中的刀锋距离萧定乱的咽喉已不足半寸,但却再不能前进分毫。下一刻,萧定乱一声大喝,手臂用力猛然向前一拉,想要把血月从身后拉过来,但血月身上的力量骤然爆发,力道之强比之萧定乱还要高出一截,萧定乱这猛烈的一拉却只使得血月的身形一晃,脚下步伐稍微乱了半步。

血月身形一晃之间,身体将势就势忽然向着萧定乱的后背贴了上来,修长有力的双腿猛然盘在了萧定乱的腰间,死死的夹住,平坦的小腹和傲然的胸脯瞬间紧紧的贴上了萧定乱的后背,顷刻间整个身体都已与萧定乱结合在了一起,萧定乱再想把她从身上拉下来,已完全不可能。

整个过程之中,血月空出的另一只手几乎是在她身体贴上萧定乱后背的同时便动了起来,手中的奇形短刀直抹向了萧定乱的脖子。

这一刀杀来,萧定乱的心中登时冒起一股寒气,着实没想到个中竟有如此凶险的变化,直感到一股强烈的亡命危机,当下只能弃掉手中幽寒断魂枪,反手向着血月持刀割来的手腕抓去。

然后异变再生,只见血月螓首猛然一甩,脑后长长的辫子骤然甩动,忽然一卷,反而先把萧定乱反握而来的手腕卷住,随着血月的脖颈一动骤然缠紧,使得萧定乱的动作受到极大的限制,想要拦下血月的那一刀已经不可能。

她的那条辫子,竟然也是一大利器,是她的杀手锏之一。

那刀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

那手是一只能撼千钧的妙手。

这样有力的手握着这样锋利的刀,以千钧之力割向萧定乱的脖颈,不用想也知道,一旦割下去,任何人都免不了头断命丧的下场!

一瞬之间,死亡,竟来的如此靠近!

第二百二十一章:别无选择

“死吧,我们别无选择……”

血月沙哑森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异常的狰狞和杀意,手中的奇形的短刀已到了萧定乱的面前,只削用力的向后割去,绝对能够将萧定乱的整颗头颅从脖颈处切割下来。

她的话声已如同死亡的宣判之声。

死亡的冰冷唇吻已到了萧定乱的脖颈处,死亡即将在下一刻无情的降临,生死关头萧定乱却忽然冷酷咆哮道:“活着,我亦别无选择……”

他还不能死,也不想死。他一旦死去,至少会拉着闻人悦和他一起去死,这是他绝不想看到的事情。而且父母之仇未报,父母的遗愿未成,自己的梦想一个都还未实现,他太有太多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除了活下去,他别无选择。

越是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越是需要不顾一切的奋力反击,机会永远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话声响起的那一刻萧定乱已动了起来,握着血月手腕的左手猛然用力,整条手臂之上响起了一阵让人牙酸的筋r扭动,骨骼错动的声音,强大的力量在疯狂提聚,手上的力量在猛烈暴涨。顷刻间萧定乱已将夜叉王血月的左手完全的掌控,凭借强大的力量生生的控制住,旋即控制着血月的左手骤然向着自己的脖颈处移动而去。

他竟是想要用血月左手中的刀去挡其右手之中的刀。

一切的变化发生的太快,只在瞬间。

血月的手臂猛然弯曲,左手中的刀已挡在了萧定乱的脖颈之前。

血月的理智并没有完全丧失掉,她当然不可能让萧定乱如此浅显的意图得逞,她稍稍的一迟疑,便已下意识的想到了松开左手中的刀。

只要她左手的五指张开,松开手中的刀,萧定乱的意图将不攻自破,而以血月击杀萧定乱的决心,即使萧定乱以她的左手来挡她右手割来的必杀一刀,她也不会有半点迟疑,只要能够一刀了解了萧定乱的性命,对于她而言,损失一只手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心中所在乎的,只有修罗刺血而已!

真是愚蠢的有些可爱,可敬的可怜女人!

然而就在血月想要松开左手中短刀的一瞬间,萧定乱的一只脚却忽然飞踢了起来。那一脚高高的踢起,雷霆闪电一般,快的不可思议,没有人想到那是如何踢出的一脚,没人知道萧定乱是如何做到的,那一脚恍若是神来之笔,那一脚有着鬼神之妙。

甚至于萧定乱自己也没有想到。

在踢出这一脚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能踢出这样的一脚,竟能踢的如此迅猛,如此有力,如此的刁钻的一脚。

他经过蛇仙改造的身体,柔软坚韧,充满了爆发力,协调能力已到达一种骇人听闻的地步,似乎任何动作,只有不敢想,想不到;没有不能做,做不到。

这一脚,已绝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这一脚神出鬼没般的猛然踢出来,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猛然踢在血月的右手肘处,使得血月的手肘登时向上猛然抬起,发出一道咔嚓之声,直接导致血月手中猛然切割而来的短刀瞬间变成向下扎去,直剜向萧定乱的心口,因为强大的惯性,这一刀的力量依旧大的不堪想象,如果一刀扎下去,同样是致命伤。

这一脚踢起的同时,萧定乱紧扣住血月的左手猛然松开,而几乎是在同时,血月的左手五指猛然张开,她左手之中的短刀瞬间脱手。

然而此刻的情形已与上一个刹那不同,血月再松开手中的刀已没有用了,神智不太清醒的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短刀脱手的下一刻已被萧定乱握在了左手手中,寒光一掠,直奔自己的胸口,下一个刹那,一道铿锵之声响起,刺耳的切割之声紧随其后。

千钧一发之际,血月左手中的那柄短刀终于挡住了她右手之中的亡命一刀,只不过原本在她左手中的刀已到了萧定乱的手里。

致命的一刀只扎入萧定乱胸口半寸,力道几乎被完全化解,这点皮r伤对于萧定乱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然而萧定乱并没有松一口气,左手中的刀将将挡住血月右手中夺命的一刀,丝毫没有停止,更没有一点放松,而是立刻猛然向前一拨,将血月右手之中的刀猛然拨开,锵锵一声拨飞了出去。

萧定乱没有放松,是因为危机远没有化解。

危机不但没有化解,反而来的更加凶猛,更加致命。

猛然拨开血月右手之中的刀,萧定乱顺势弃掉手中的短刀,雷霆电闪一般的劈手打向自己的左面脖颈处。

因为血月已张开了红唇露出了白齿,正对着他的左面脖颈处大动脉狠狠咬了下去。

啪!

萧定乱的一掌从一个诡异的角度猛然打在自己的左面脖颈处,因为情势太急,手上的力道太猛,这一掌落下去,异常的凶猛,萧定乱几乎是被自己的一掌打的快要晕过去,只感觉到脖颈似乎都要被这一掌打断掉,痛苦不堪。

萧定乱吃痛,双眼猛然眯起,左手之上的筋r皮肤不断的收缩绷紧着,下一刻一道麻木的撕裂感涌上大脑。

血月凶历的一口终于咬下来,直咬在了萧定乱的手背之上。

不过萧定乱身体的一系列有意无意的反应,筋r皮股收缩绷紧,整个左手已坚硬如铁,血月的一口也只是咬破手背上的皮r而已,远比要在脖颈上要好得多。

也亏的萧定乱以前乃是外功横练,双手的功力了得,一双手开碑裂石,力量流转之间坚硬如铁,不然非要被血月这生猛异常的一口咬开一个大d。

不及血月撕咬,萧定乱的左手猛然一翻,手掌翻了过来,旋即向上猛然一捂,五指用力捏上了血月的腮帮,咔嚓一阵骨骼错动之声响起,血月的牙关便被萧定乱捏的脱臼,再也无力来咬。

这时候萧定乱右手方才猛然一挽,抓住血月缠绕着自己手腕和小臂的辫子,猛然一拉之间,挺直的脊梁骤然弯曲,下一刻又猛烈挺直,使得后背猛然一弹,同时左手一挥直打在血月的右肩之上,旋即反挥回去抓住血月正狠历的锁向自己咽喉的左手,旋即双手猛然用力,向上一拉,登时将血月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拉开。

但纵然如此,血月盘着萧定乱腰部的双腿依旧不肯松开,非但不松开,反而把全身的力量提聚到达双腿之上,两条修长而有力的腿不断收紧、错动,似乎想要生生夹断萧定乱的腰。

她绝没有放过任何一丝杀死萧定乱的机会,哪怕自己的一条手臂已被废,哪怕自己已被缴械,哪怕自己已被制住,已处于不可挽回的绝对劣势。

这样执著的疯狂之人,如果认定了一件事情,一旦干起来,便会无所不用其极,只会让人觉得震惊,甚至感到恐惧。

萧定乱已感受到腰部开始急剧收缩,压迫到了内脏,一阵痛苦。

从交手之初到达现在,短短的十几个呼吸之中,萧定乱第一次在战斗之中被的丢掉手中兵刃,也是第一次被得慌忙不迭一掌险些将自己打晕过去,更是第一次感受到一个没有几分理智的疯狂人物居然可以可怕到如此地步。

她充满了杀意却没有几分理智,他充满了理智但却没有几分杀意,如果不然的话,这场厮斗也不可能进行的如此诡异。

他知道她是戴着枷锁的,她的身上有着刺血修罗种下的修罗追魂咒,如果她愿意,随时可以击碎咒印之中那道融合有刺血的意志在内的狂暴意志,打破精神的枷锁,脱去夜叉王的身份,成为一尊“修罗”,那么便可以在狂暴的状态之中更加的清醒几分。

如果血月更加的清醒,那么萧定乱敢肯定自己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

至少在她一刀割向萧定乱脖颈的时候,那一场小小的博弈她便不会上当,最起码不会真的松开左手中的刀。

刀在她手中,那么萧定乱便必死无疑了。

但她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宁愿舍弃自由,戴着一副沉重的精神枷锁,去做那个男人的傀儡,哪怕什么也得不到。

可怜,可爱,可怕!

猛地大吸了一口气,萧定乱腰腹处的肌r骤然绷紧,抵御着血月双腿狂猛错动的力道,忽然沉声道:“放弃吧,我让你解脱……我要杀的,只是会下咒的人!”

从理智全无的狂暴状态之中清醒过来的萧定乱已找准了自己的目标,他并不想滥杀无辜,至少在自己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会拒绝这么做。

血月面容扭曲,声音更加扭曲道:“你……为什么……还活着?”

此情此景之下,萧定乱还活着就意味着她失败了,她失败了就意味着修罗刺血必须出手。

而修罗刺血在贸然“收割”林樱身上的修罗追魂咒时遭遇到了深不可测的林霆剑,生生接下了林霆剑暴怒的一招,虽然拼命逃走,但已被伤及根本,伤势不轻,也许还能够狂暴一次,也许能够狂暴两次,反正离死亡已不远了。

现在的刺血修罗想要对付现在的萧定乱,不引动修罗之炁根本没有胜算,而引动了修罗之炁势必会陷入狂暴,陷入狂暴之后还能不能压制住魔性就很难说了。

一旦不能压制魔性,被大修罗“收割”的时间便就到了。

这些事情狂暴状态下的血月还是能够想清楚的,她问出这样一句话,已流露出了心中极度的不甘,她已知道自己已不能够威胁到萧定乱的生死。

但她还没有放弃,反而更加的疯狂,腰肢剧烈扭动之间更加强大的力量爆发而出,已撼动得萧定乱的脊梁都开始错动,似乎要断掉,十分危险。

萧定乱见血月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一声暴喝,扣住血月左手的手腕猛然发力一拉,腰身骤然一拧间,整个身体登时转了过来,两人立时正面相对。

血月盘在他的腰上,而他左手死死的扣住血月的左手,右手用力拉住血月的发辫,已将血月完全制住。

血月不肯罢休,双腿继续用力收紧,萧定乱眼中的金色火焰已若隐若现开始跳跃起来。

“我早说过你没有机会的……你还有别的选择……”

萧定乱冷淡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时,他的双目骤然一凝,已紧紧的盯上了血月妖异的双眸,一缕似有似无的金色神光好如一条火线一般从萧定乱的双眼之中迅速蔓延到达血月的眼瞳之内,顿时就惶似一点火星落入到了一片沸油之中。

心火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血月浑身一颤,嘶声惨叫了起来,声音歇斯底里,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浓烈到无法化开的怨气直让萧定乱的眉头不由得皱起。

血月浑身的力道开始涣散,眼神开始变得混乱,眼眸之中的血色正一点点的散开。

心火燃烧精神的痛苦,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至少强大的血月不能。

心火,一般只有一些人练功走火入魔时才可能会产生,是专门燃烧精神的无形火焰,是破灭之火。

破厄法眼虽不杀生,但心火燃烧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

血月浑身的力量一散双腿便松了开来,开始疯狂的对着萧定乱胡乱踢打。萧定乱轻声一叹:“不要挣扎了,没有用的……”他的左手化掌,猛然探出,直印在了血月饱满的胸口,手掌猛然一震,手掌之中的血色“卐”字之中一道狂猛的吸摄之力产生。

血月胸口深深的白玉沟壑间一道血线流淌,腥红刺目。萧定乱精神之中本将熄灭的心火猛然旺盛了起来,他整个人的狂暴气息登时突破了一重重的极限,已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

刺血身体之中的修罗之炁实在太旺盛了,比之萧定乱之前吸收的所有修罗之炁还要多得多,此刻瞬间被他吞噬,强悍的魔性登时如同大火山一般的爆发,再度将萧定乱推向意志泯灭的边缘。

不过有了之前一段时间的清醒,萧定乱的心已平静了下来,虽然理智全无,但脑中已无执念,虽然狂暴,却已没有流露出杀戮。

他挥手间扔掉手中的血月,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便猛然席地盘坐了下来,心火燃烧的越来越旺,在自然万象气宗界中已呈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越来越接近他双瞳之中两朵心火的颜色。

他双瞳之中的那两朵金色心火,时时刻刻都在燃烧着,乃是长明之火,双瞳为灯盏,精神为灯油,时刻燃烧着破邪消障的金色心火。

现在萧定乱精神之中的心火竟也有这样转变的趋势,莫非要以萧定乱的r身为灯芯,以他的全部精神为灯油,也要燃起不灭的心火?

狂暴状态之下的刺血修罗全身筋r暴起,动辄便有强大无匹的力量爆发出来,好如一头暴怒的凶兽一般直扑青衣枪王任卿裳而去。而血月则手握双刀紧随在刺血的侧后方,甘做辅助,随时准备为刺血化解危机,d

第 67 部分

时准备为刺血化解危机,d察机会,亦是随时准备发动奇袭。

面对着迎面而来,气势猛烈如能推山倒玉一般的刺血修罗,任卿裳身形展动之间却并无出奇之处,不快也不满,只是脚步稳定的向前移动。青衣枪王任卿裳双眼凝视着刺血,不动声色,目见其身形近,进入到龙纹枪的攻击范围,立时便是一枪向前刺出。

一眼看去,这一枪依旧没有丝毫出奇之处,简单已极,似乎一刺就是一刺,没有一丝一毫的花俏,就好如一个初学枪法的门外汉笨拙刺出的一枪。

然而就是这么随随便便,简简单单的一枪,看在血月的眼中时,血月的面上已浮现出了焦急而惊骇的神色,现在她神智是完全清醒的,自然能够看出这一枪的妙处和潜在的危险,生怕刺血会用手去接这一枪,吃下一个大亏。

纵然刺血从来是以一双拳头打遍天下,一双拳头轰杀一切对手,但她看到这样的一枪,心中还是充满了担忧。

这一枪不是没有花俏没有玄机,而是一切的花俏和玄机都已潜藏了,简单到有些笨拙的出枪,只不是过表象,如果真的以为这一枪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话,那么肯定会死的很难看,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任卿裳号称枪王,用枪自有其独到之处。

这一枪的精髓便在于震荡,整条枪在刺出的过程之中在不断的高速震荡,r眼看到的枪身实际上比真实的龙纹枪要粗一线,这就是因为枪身不断的震荡留下的影子所致,眼睛看到的只不过是龙纹枪震荡产生的一道道虚影罢了。

而精髓之中的精髓便在于,这一枪无论枪身如何震荡,枪锋却始终恒定在一个点上,不偏不倚丝毫不动。正是因为枪锋并没有随着枪身一起震动,所以才使得这一枪看上去那么简单,很难发觉枪身的猛烈震荡。

枪身的震荡是致命的!

这一枪刺出,倘或有人以兵刃来挡,兵刃一旦触及枪身,势必会被立刻震开,猝不及防之下必然吃一个大亏,不但挡招不成,十有**会被这一枪刺中,十分凶险。

刺血若是用手去挡这一枪,血r之躯与之硬接,必然会吃上一个大亏,血月所担忧的便是狂暴状态之下的刺血未曾发现玄机,悍然而上,受到伤害。

赤手空拳者对上手持兵刃的高手,本身就吃了一点小亏,不过一旦近身成功,诸般攻手施展开来,兵刃上的劣势也便会弥补回来,是以起手几招尤为重要,一旦不能取得优势,被人以兵刃压制,再想翻身,就很难了,除非有杀手锏,绝杀大术施展出来,否则非常危险。

刺血修罗一身功夫以拳和爪见长,苦练一门轰天小神拳,以刚猛非常著称,又有一门修罗伏鬼手,两门绝世元功,与人对战,修罗伏鬼手神出鬼没、十分诡谲,专夺人兵刃,伤人要害,轰天小神拳则是雷霆狂暴,一拳打中毙人性命,皆是非常厉害的武功,配合刺血强悍的力量,对上许多修炼内气宗师一级的高手都毫不逊色。

刺血修罗对上青衣枪王任卿裳,足下踏着威猛疯虎步,疯狂生猛,目见一枪扑面而来,却没有被这一枪的表象所迷惑,身形一顿之间猛然横移出去三尺,避开了青衣枪王的一枪,旋即腿脚上筋r错动,力量爆发,双脚猛然一蹬地面,身形猛然扑了出去。

刺血修罗一手成爪,五指张开弯曲如铁钩,抓向任卿裳握枪之手,一手握紧拳头,随着一抓探出,拳头猛然轰向了任卿裳的胸口。

任卿裳猛然一拿手中龙纹枪,枪身大吟若龙啸,长枪忽然一顿,枪头陡然调转,恍若瞬间转移一般登时对准了刺血的胸口。

这一下调转枪头,十分的快速,快的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快的让人想不出他是如何做到的,似乎他手中的龙纹枪枪头想对准哪里,就能立刻对准哪里,可以随着意愿随意变动,诡异而恐怖。

这一手绝活崭露出来,便足见任卿裳绝非浪得虚名,“枪王”二字的确很有分量。

立刻之间,刺血就好像自己猛然撞向任卿裳手中的龙纹枪,只消一个呼吸之后,胸膛便会被龙纹枪戳中。

而此刻,血月却无声无息的从后掠出,死亡的舞步已经展开,借着任卿裳一枪刺出的时机,红影一闪到达了任卿裳的身旁,手中短刀猛然割向任卿裳的手臂肌腱处,出手非常讲究。

任卿裳一声冷哼,手中龙纹枪猛然向前一送,速度瞬间提了十倍,本来一个呼吸才能刺到刺血的胸膛,但现在却只消一瞬之间。

刺血却也十分凶悍,见到情形不对,本打向任卿裳胸口的一拳猛然一偏直打在龙纹枪枪身之上。龙纹枪受巨力一撞登时一偏,随着刺血身形一侧,惊险已极的从其腋下刺过,只是一道暗金光芒一闪,任卿裳已收枪而回,枪尾向后一点,正好点在了血月刺来的刀上,锵一声,巧妙的把血月的一刀化解掉。

然而下一刻,血月身形一转,另一刀便已杀来了,直割向任卿裳的后颈处。

任卿裳大吃一惊,冷喝道:“我原来竟小看了你,夜叉王血月,竟然早已有了修罗的实力……”而且血月还是十分清醒的,比对上萧定乱时力量虽不如,但绝对更加恐怖。

当下任卿裳手中龙纹枪猛扫之间身形急速后撤,想要与血月拉开距离,再图反攻,到达此刻,他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好应付了,尤其是让血月悄无声息的近身,实在是一个致命的疏忽。

任卿裳且退且战,以长枪正面阻挡着刺血,又极力防备着血月的杀手,一时可保无虞,生猛异常。

三人异常凶险的战作一团,一时之间不可开交。

而此刻,谁也没有发现盘坐不动的萧定乱竟忽然张开了眼睛,周身满是狂暴的气息,而眼神却异常的平静,正静静的看着三人的战圈,静静的看着那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龙纹枪。

但他的身形却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却又好像随时都可以动,可以出手,不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

第二百二十四章:玄龙复出

萧定乱没有动不是因为他不想动,而是他现在已不能动。此刻他全身上下周身百骸能动的恐怕就只有眼睛了。

多亏了玉芙和闻人悦之前在他的身体之中打入了海量的地母天心,持续的滋壮着他的精神,如若不然现在的他根本已经无法支撑下去,种种巧合之下强行度过了第一次精神小涅槃,萧定乱的精神虽然变得强韧了十数倍,但却很弱,并不壮大,前前后后又未经任何的休养,精神状态其实很差,此时此刻,为了对抗大量修罗之炁中的魔性,不得不再度催生出无尽心火来镇压之,已然使得萧定乱处于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之中。

现在就算是他自己想要停止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运转,熄灭心火都已没法,因为随着他精神的凶猛燃烧,在一个生灭的不断交替的痛苦循环之中,他任何的意念都已不可能实现,对于自身的控制能力几乎完全丧失。

譬如他现在虽然张开了眼睛,虽然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但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看到,根本看不到一点东西。→文··人··书··屋←

此时此刻的他,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其实已和一尊雕塑没有多少分别。

但他现在绝对不是一尊雕塑,因为他身上的生命气息异常的强烈和活跃,每一寸肌体都充斥着可怕的力量,全身每一个微子都充满着爆炸般的力量,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自然运转的速度飙升到达极限,随着他身体机能不断的增强,一快再快,冲破极限,到达一个一个新的高度,化气为力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个呼吸之间,海量的九曜星罡、九曜罡煞,五行精气,五行煞气还有来自日月的y阳之力纷纷灌注到达萧定乱的身体之中,化为力量,将他暴涨的力量巩固下来。

随着时间的飞快流逝,他自身的力量也在以一种骇人听闻的速度增强着。

倘或他一旦醒来,不知道会强大到何种地步。

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运转的越来越快,手中金莲纹催生的心火也越来越精纯、越来越猛烈,越来越接近他眼瞳之中两朵心火的颜色。

任卿裳和血月,刺血的战斗还在继续,双方皆已带伤,十分的惨烈。

血月凭借死亡的舞步配合手中环环相扣的双刀,滴水不漏的凶险缠斗已使得任卿裳非常难受,放不开手脚,到达现在战圈越打越远,他依旧未能成功摆脱血月的纠缠,而刺血的狂猛攻击更是使得他十分恼火,不敢掉以轻心分毫。

刺血和血月两者配合起来,纵然青衣枪王任卿裳异常了得,也没法打开局面,更别说控制局面,格杀两人了。

倒不是他之前说了大话,而是血月和刺血两人太生猛。

在动手之前,他明明看到夜叉王血月的一身修罗之炁被萧定乱吸走,实力大损,便完全没有把她看在眼里,而一个受伤的修罗在他的面前其实根本走不了几招。

但他现在知道自己错了,至少有三点。

第一点,血月的能力绝不是夜叉王那么简单,早已到达了修罗的层次;第二点,血月虽然损失了修罗之炁,不能再狂暴,但实力却增强了,这一点到实在有些想不通;第三点,身受重伤的刺血修罗爆发出来的实力实在比他预想之中的要强太多。

其实还有第四点,那就是他太小看了两人此战的决心,也太小看了两个走上末路之人放手一搏的疯狂。

这一系列的判断失误,才导致了青衣枪王任卿裳深陷泥潭的窘境。

倘或他早早意识到血月的真正实力,也不会托大,更不会放任她近身了。

只可惜天地之间没有一种药叫后悔药,一切的苦果,他都只能自己尝,自食苦果便是如此。

双方大战相持不下,从焦灼一点点变成惨烈,战圈距离萧定乱越来越远。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任卿裳、血月和刺血交战的暴喝之声依旧隐隐约约的传来,没有停歇的势头。

阳光已变得明媚起来,天地之间一片光明。

如磐石般盘坐不动的萧定乱忽然一动,缭绕周身不肯散去的黑色气息猛然一震,居然开始不断的散去。

萧定乱的精神之中一道道金色的火焰开始窜起。

他的身形一震,是因为寄居到眉心祖窍x中的九色玄龙猛然冲破玄关再度冲了出来。此刻九色玄龙浑身沾满金色的心火,化为九条披金色火焰的火龙,开始在他的周身游转起来。

九色玄龙之上的心火生的格外纯粹,已经和萧定乱双瞳之中的两朵一模一样,游走在萧定乱周身各处,到达哪里,哪里的魔性气息便开始退散,对那魔性有着极大的克制作用。

难怪萧定乱的双眸会一直是平静的,原来竟是因为双瞳之中那两朵金色的长明心火。

修罗之炁中顽固而强大的魔性开始被九色玄龙出体外,散于天地自然之中,萧定乱的神智随着魔性的不断散去开始一点点的复苏,渐渐已能听到远处的激斗之声。

他的身形忽然动了,从地上缓缓的站起,抓起地上的幽寒断魂枪,双眼看向激斗之声传来的方向,眉头一点点皱起。

他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龙纹枪如龙啸一般的枪吟。

对于这柄伴随着他步入江湖,从籍籍无名之辈到小有名声,再到身败名裂的龙纹枪,萧定乱有着极为特殊的感情,对于萧定乱来说它存在的价值已远远超越了它作为一件兵器的本身。

它象征着他的荣耀,也象征着他的耻辱,更寄托着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

自从失去以后,几番蹉跎,他都未能将之夺回来,直到此刻再次听到龙纹枪的枪吟,不管如何,他都要夺回来。

龙纹枪是他的,只能握在他的手里!

此枪必须要完璧归赵,物归原主。

听到龙纹枪的声音,萧定乱脚下的步伐便动了,握着幽寒断魂枪的手已握的很紧很紧。

那冰冷而熟悉的感觉带给他一丝平静。

然而下一刻,他的脚步却停了下来,眼中升腾起浓烈的寒意。

他停下来不是因为他畏惧和胆怯什么,而是因为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挡住了他的道。

忽然出现的两头拦路虎他并不算陌生的人,那种不陌生的感觉来自于他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就是那日夜晚在小镇上偷袭他的人,也就是给他下了黄金买命钱的人。

这两个人忽然闪现出来,阻挡住了萧定乱的去路,全身都充斥着冷漠的气息,直让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还有六七分狂暴的萧定乱停住了脚步。

萧定乱从这两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那是杀人者才有的气息,而且不杀上几十号一等一的高手,不经历十数场浴血的艰苦奋战,没有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过几遭,是不可能有这种沉凝、压抑、微一释放就让人生出莫名悸动的气息。

两个人能下“黄金买命钱”,在金钱帮的杀手之中也应该是金牌杀手,杀手之中的佼佼者。

萧定乱双眸杀意一闪,旋即平静的看着这两个人。

两人中一个y沉中透着冷冽,脸色苍白y鸠;另一个沉凝中带着傲意,有一种高贵的英气。两人的气息皆是十分沉凝,含而不发,却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爆炸的危机感;他们应该懂得一种躲避感应的武功,即使站在萧定乱的面前,萧定乱也几乎不能感受到他们精神的波动,手法比修罗暗袭者还要高明一些。两人身材欣长,充满了一种刚柔交济的感觉,能坚若磐石,能韧若蒲苇,双手干燥,皮肤细腻,十指修长,时时刻刻都在灵敏的律动着。

这的确是两个可怕的人物,是暗器高手中的高手。

面对着这两个人,被两个人冷漠的眼睛死死盯着,萧定乱却显得很平静,没有什么压抑,也没有什么暴躁,如此的平静,平静的好如一口古井之中甘冽的井水,平静无波,深不可测。

他人未动,枪亦未动!

对面的两个人站定,一身绣满繁密花纹的暗金色长袍在风中微微拂动,也同样未动,但其中那个高贵英俊的杀手却十分直接的开口了:“萧定乱,现在你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死路,一条活路,你可以作选择了!”

活路便是让他们得到通脉图,至于死路么,自然便是动手咯!这些潜台词,那个杀手并没有明说,心照不宣。

这两个人似乎很有信心对付现在的萧定乱,因为他们已看准了机会,乘着萧定乱神智昏昏沉沉,一片混沌;趁着大师楼的副楼主任卿裳被牵制住,深以为可以手到擒来。

他们坚信任何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在他们无往不利的暗器面前都是浮云,都会被摧散、被轻易了结掉,因为任何一个人在面对他们的暗器之时,哪怕有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将付出惨重代价。

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能防得住他们的暗器,那才有鬼了!

他们的自信,来得可是有根有据的,绝非空自臆想,意y出来的。

萧定乱却沉沉一笑道:“只有两个选择?”他的笑容带着一种莫名的邪意,直让人感到一种恐怖的气息。

两人森森的点了点头,神色冷漠已极。

萧定乱道:“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面色y鸠苍白之人y冷开口道:“通脉图我们要定了,你乖乖说出通脉图的下落,跟我们走,我们半点都不会为难你,只要通脉图一到手,我们绝对会放过你,不但会放过你,金钱帮上下都会待你为上宾;哼哼,你若不肯合作,我们就只好捉住你,然后狠狠问。我们金钱帮有的是供的高手,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说出通脉图的下落。不过这样一来,你恐怕就很难活下去了,即使能活下去,我敢保证,你以后也只会变成废物一条!所以,你根本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萧定乱缓缓摇了摇头道:“其实还有!你们的废话太多了……”

两人面色登时一寒,那面色苍白的y冷之人沉喝道:“你还能有什么选择?”

萧定乱却没有说,反而十分好奇的问道:“这一次,你们怎么不像上次那样在远处偷袭我?”

两人的面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显得高贵英俊那人顿时沉喝一声:“动手!”

第二百二十五章:耍出人命

【抱歉,这一章来的有点晚,不过是5000+的大章!】

萧定乱这一句话问的非常精巧,一言之间便让这两人意识到了很多的事情,登时变得不安起来。

首先这句话无疑表露出萧定乱识破了他们的身份,认得他们是上一次夜晚在小镇上偷袭他的人;其次他们猛然意识到,这几句话的功夫,萧定乱似乎又变得清醒了许多,同时也可怕了许多,似乎萧定乱每一刻都在变强,变化实在有些太过骇人。

他们这才猛然意识到萧定乱周身看似暴乱的罡煞气息竟不是心魔丛生的征兆,看来不但对他无害,反而对他十分有利,时时刻刻都在对萧定乱进行着大补充,为其增强实力。

他们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判断似乎错误了,而且错误的有些离谱,心中登时起了惊惧之意,已不敢再拖下去,立刻便要动手。

可惜,还有一点他们有意识到,那就是他们自己的身份!

这才是一个最为致命的错误。

他们的身份是什么?他们是杀手,绝不是拼命三郎,杀手绝不应该这样贸然的现身,出现在目标面前,除非已经得手,更何况他们还是用暗器的杀手,就更不应这般与萧定乱正面相抗了。

其实就在之前,他们若是依旧如上次在小镇上那般在暗处以强大的暗器袭杀,以彼时萧定乱的状态,早就中招丧命了。

只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连任卿裳那等高手都会有判断失误和过于托大的时候,这两个金钱帮的杀手没能跳脱窠臼,犯下错误也就不奇怪了。

“动手”二字乍然出口时,萧定乱的枪便已刺了出来。

萧定乱这一枪刺出,恍若灵蛇吐信,出手之快,闪电一般,快的甚至

任卿裳终于开始

第 68 部分

比寻常人要强悍的多,耐力更是强韧的多,这般惨烈的消耗下去,的确不是办法,乃是下策。

任卿裳终于开始了大反攻。

而他这个时间展开大反攻的真正原因则是他已感觉到萧定乱来了,带着浓烈的杀意与毁灭的气息以不可思议的飞快速度杀来了。

整件事情从一开始便被打乱了,全乱了套。

看似的机会已不是机会,到达现在机会已成为了杀机,任卿裳已感觉到自己无法把控局面了。

但以他的身份,以他的自信,更以他的骄傲,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退走的。

枪王亦是王,王有王的尊严,王有王的荣耀。

逃跑这种事情,不到万不得已,青衣枪王任卿裳绝对是不会干的,现在的情况虽然危急,但他不以为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所以他不会选择遁逃。

到了口边的鸭子,他绝对不甘心就这样让其飞走了,他不甘心,他不死心,无形之中他又起了贪心。

“死”字森森落下之时,任卿裳手中的龙纹枪已猛然刺了出去,杀杀杀,让最为凶残的进攻代替一切被动的防守。

他手中的龙纹枪猛然之间刺向了血月,枪锋破空,裹挟着鬼哭狼嚎一般的凄厉声音,枪身震荡发出孽龙的咆哮。

这一枪已把疯狂和杀戮结合到了完美的地步,这一枪绝对能够要了血月的命,刺穿她的胸脯,刺碎她的心脏,一瞬间让她香消玉殒,魂去九幽。

刺血双眸之中血光闪动,眼眶之中一条条的血线蔓延出来,流淌到了脸庞之上,显得格外狰狞。彻底狂暴中的他同样感受到了巨大的死亡危机,登时发出了最为凶残、最为猛烈、最为不要命的一击。

刺血双脚猛然一踩地面,土石爆s之间,身形已猛然纵了出去,左手成爪直掏向任卿裳的心窝,而右手成拳,拳头紧握,蓄势而待发,作为致命的的后手,他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把一切的希望与绝望,把自己的性命生死寄托到了这疯狂的一击之上。

到达这一刻,他已疯狂的没有半分理智了,暴乱的神智之中只有一道执念存于脑中,那执念便是打死任卿裳。

刺血疯狂了,血月同样也疯狂了,看着任卿裳搜魂夺命的一枪刺来,她居然弃掉了手中的双刀合身向着任卿裳的枪锋扑了上去。

她去去的义无反顾,去的悲壮惨烈,双手向前探出,已做好了在被一枪刺穿的那一刻死死抓住龙纹枪的准备。

她可以死,但必须要死的有价值,必须要保证刺血能活着,这就是她心中的想法,这就是她行为的目的。

有生之年,刺血能够遇到这么一个好女人,是多少人一万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他也该感到足够的幸福和幸运了罢!

此情此景之下,三个人都已疯狂了,三个疯子在拿命恶斗。

任卿裳如果一枪刺死血月,龙纹枪势必会被血月在临死之际拿住,必然不能第一时间撤回,那么刺血凶猛的攻伐便很难抵挡住了。中了刺血的凶招,任卿裳有七成的可能被打成重伤,战力势必大大折扣,至于另外三成的可能么,那便是被刺血直接轰杀,亡命当场。

任卿裳又贪了。

他不但想要杀死这两个人,还想要自己不受伤,不使战力损失太多,因为他还要拿下萧定乱。

他想要把这一切,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和计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所以他忽然之间改变主意了,全身的力量与内气同时爆发,枪头猛然调转到正疯狂杀来的刺血面前,依旧是那凶猛残忍的一枪。

但是下一刻,一条辫子猛然缠绕到了他持枪的手腕之上,旋即从那发辫之上一股猛力袭来,登时使得任卿裳整个人都是一偏,那一枪居然就要刺偏了。

任卿裳大骇,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登时一声暴喝发出,整条手臂猛然一震,长枪适才稳定下来,这一枪却也因此偏了几分,未能刺到刺血的心口上,直戳入刺血的肋间。

然而刺血虽然中招,整个人都被刺穿了,但却没有一丝一毫吃痛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的狂怒起来,居然不要命的向任卿裳扑了上来,生猛的一把扣住了任卿裳的胸口,五指只挖到了r里。

任卿裳大叫一声:“疯子……”便看见刺血的一拳紧随其后狂暴的砸了过来,自己万难承受得了,登时龙纹枪一抖,发足力气猛然一脚踢出,将刺血踢飞了出去。

五指扣上任卿裳胸口的刺血虽然身形倒飞而出,却并没有松手,倒飞之间直把任卿裳的一大块胸肌生生的撕了下来。

任卿裳狂叫一声,面容同样已经扭曲变形,痛不欲生,暴怒之间一枪扫出,登时扫在血月的腰间,立刻将之扫飞了出去。

血月落地后,便已爬不起,伤势重到了极点,口中涌出鲜血,却不肯低头,直看向刺血。

而刺血落地后也再没有爬起来。

其实刺血正拼命的想要爬起来,但一只脚却踩住了他的咽喉。

他血色的双眸之中只看到了一条幽黑的长枪,冰冷的枪锋正点在他的眉心之上。

刺血的喉咙之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之声,狰狞而可怜。

任卿裳死死的盯着萧定乱,萧定乱却平静的看着刺血修罗。

任卿裳没有说话,而萧定乱却已开口。

他开口对着刺血说道:“不管之前怎么样,你们帮我挡住了这个人,我都应该谢谢你……来吧,我让你解脱!”

他微微弯腰,左手猛然抓住刺血的胸口然后将之提了起来,掌心之中那血色卐字上一股吞噬之力生猛的产生。

他知道自己马上又将变得疯狂了,理智恐怕不会留下几分,于是他一面吞噬着刺血的修罗之炁一面抬起头看向任卿裳,冷漠道:“把枪还给我!”

任卿裳只看见萧定乱全身的气息在暴涨,猛然间又翻了一倍,已经恐怖的没有边际了,他的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来了恐惧之感,知道已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心中登时萌生了退意。

任卿裳冷笑道:“想要这柄龙纹枪?哼哼,有本事自己夺回来啊!”

听到这句话,萧定乱的杀意与狂暴气息一同升腾起来,猛然暴涨。

任卿裳哈哈大笑,撒腿便跑。

萧定乱一声低吼,一手握着幽寒断魂枪一手提着刺血修罗一声低吼便追了上去。

任卿裳在前逃得飞快,大喊道:“来啊,来啊,来夺枪啊……”

萧定乱在后穷追不舍,追出百余丈,猛然丢掉手中的刺血修罗,速度立刻暴涨,很快便近了前面的任卿裳。

任卿裳吓得神色巨变,心脏狂跳,忍着全身伤势的痛苦,逃跑的速度猛提了起来。

两人一个猛追,一个疯逃,不一会儿就追出了这一片地势复杂的山岭,到达了一条大河的边上。

第二百二十七章:惊天碰撞

任卿裳逃的异常狼狈,他从没有哪一次遭遇竟是被一个人追杀的如此凄惨狼狈过,但他一面疯狂逃窜,一面大声喊叫,却又不像是单纯的在逃跑,竟有一种刻意引导的意思,似乎正在一点点把萧定乱引向某个地方。

三河郡之所以叫做三河郡,是因为整个郡内有三条大河贯穿而过,一条叫做莫河,一条叫青龙河,还有一条叫做通幽河。

莫河水面宽广,水流平缓,河道又深,十分适合航运,出产的鱼类非常肥美,远近闻名;青龙河九曲十八绕,两岸山坪如黛,多滩头,常有险隘处,适合泛舟,大船却不得入,因地势较高,利于开凿水渠引水,乃是一条母亲河,河中之水多被引流,构成水网,为灌溉之用;而通幽河就非常特殊了,水流湍急不说,沿河而下,多经过险地,造成了沿河有许多的瀑布,大小不一,许许多多的文人s客都曾留下诗词吟咏,此河独得造化之神秀,如天河垂下,直灌九幽,所以才叫做通幽河。

这通幽河从三河郡流下来,流经到永安府所在的云都郡,最终流到了鬼王山,然后在鬼王山下接直灌注到了地下,不知最终流向了何处。

也正是因为此,民间才有种种传闻,说这通幽河的河水是流到了九幽之下,然后化成了黄泉,因为在当地的民俗传说之中,鬼王山就是森罗殿的一个檐角,从九幽之下探出来到了人间,沾染了人世间的气息,被大日金轮之光照耀久了,化成了一片大山。

不过这鬼王山也的确是穷山恶水之地,终年瘴气笼罩,遮天蔽日,到处黑森森一片,漫山都是黑石崖,十分陡峻,内中猛兽出没,格外凶残,又有诸多邪毒之物生存其中,到了边缘,便能闻到腥臭的腐朽气息,处处可看见那黑色山岩的缝隙之间流出来的水都是赤红之色,如同血y一般,十分骇人。

许许多多的人眼中,鬼王山绝对是一座凶地,外面的生灵进入其中,就会遭瘴气毒害,毒虫噬咬,遭恶鬼缠身,被猛兽啃噬,最后尸骨无存,绝对不能涉足其内半步。

更有传讹说,人一沾到鬼王山的瘴气,里面的y魂、恶鬼就把诅咒下到人的身上了,那人轻则害一场病,病怏怏一段时间,重则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总而言之,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鬼王山是个可怕的地方。

其可怕之处也的确并非全是讹传,曾经有江湖传闻说鬼王山中有重宝,偶有怪啸,仿若蛟龙,许多江湖高手猎奇心切,结队前去探险、寻宝,甚至抱着屠龙斩蛟的心思,最终却一去不复返,尸骨都未找回来。

那一行人中也不乏高手,出自四大门派之中的天才人物也有好几个,然而一去都死光了。

是以这鬼王山不但一般的百姓不会涉足,敬而远之,讳莫如深,在江湖人眼中也是一处大凶之地,轻易也不会深入其中。

此时此刻,任卿裳一路疯逃,便是逃到了通幽河的边上,却又没有涉水渡河,而是沿着河岸边的草地便向下游而去。

他手中拿着萧定乱的龙纹枪,神智迷失了七八分的萧定乱自然是穷追不舍。

通幽河水面波浪滚滚,往下几十里,就该到了一座大瀑布,叫做九截龙瀑布,这座瀑布共分九级,十分之高,瀑布之下有一个深潭,深潭之下二里多,便到了鬼王山。

通幽河到达九截龙瀑布上游一带,水面渐宽,水势也平缓了许多,未遇汛期,尚可撑船过河。

是以这一带倒也有几个渡口,不过因为这一带已很是接近鬼王山,深遭忌讳,素日很少有人从此渡河,渡河者多是一些商人,为了节省货运消耗的资财,到这里租令大船,运输货物,但也不多,因为上游十余里外就有过河的大桥,一些小心的商人多不选择从此过河,因为通幽河上覆船之祸实在挺多,颇让人觉得不安全,讹传是遭了鬼王山中大鬼的诅咒,河中有恶灵,要隔三差五的收取供奉。

很快,任卿裳便一路逃到了一个渡口,四下里寂寂无人,好像这个渡口已废弃了很久。

但是离这渡口不远处的河心之中却有两条乌篷快船在河中抛锚,随着河中波浪起起伏伏。

那两条船上都有人影晃动,其中一条远见任卿裳沿河奔来,早已起锚向渡口靠了过来。

此时此刻,任卿裳逃到了这里,那船也正好靠到了岸边,从那船上奔出一个铁塔般的大汉,九尺身高,超级巨人,嘭的一声落到渡口的木板上,看着狼狈不堪,垂垂欲死的任卿裳,张口便大喊道:“抹布,你怎么成这样了?!”

任卿裳江湖诨号叫“青衣”,到这大汉的口中却成了“抹布”了。

任卿裳一口鲜血吐出来,把手中的龙纹枪急急向这大汉一扔,道:“蛮子,把这人拿……”

“拿下”两字都还未说完,他便再也难以坚持下去,双眼一翻晕了过去,身形一晃便要倒地。

被任卿裳叫做蛮子的巨汉见状神色间一惊,确没想到任卿裳的情况竟严峻到了如此地步,登时上前一步,一手捏住任卿裳的肩膀,随手一扔将之扔到船上,喝道:“把船开远些!”船上两个打杂的人小心接住任卿裳,一个人负责安顿昏迷过去的任卿裳,一个人依照大汉之言开始把船往河中心划去。

旋即目光一转,就看到如疯似狂的萧定乱已杀到了面前,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把这铁塔般的大汉都吓了一跳。

这大汉同样是大师楼中的人物,不过不是大师楼中的杀手,是某个大人物的护卫,外号叫做傻蛮。

此番到这幽僻的通幽河上,便是随主子前来,给主子壮阵的!此间主子与别人谈论一些机要的隐秘事情,他便在另一条船上候着。快要闲出个鸟来的时候,却不料看到了千载难逢的一幕,只看见不可一世的恐怖人物、大师楼副楼主青衣枪王任卿裳竟被一人沿着河岸狂追不止,奔行间显得异常狼狈。

傻蛮虽然高大粗壮力大无穷,如同上古蛮族一般,卖相十分憨厚,外号之中更带着一个“傻”字,但他却一点也不傻。谁若是真以为他傻,那自己才是真的傻,大傻帽一个。

起先傻蛮还觉得奇怪,心中颇有些促狭,只觉得这场面实在是难得和好笑,但看着看着便发觉不对了。傻蛮亦是功夫高深的人物,目力惊人,待到任卿裳跑得近了一些,他立刻就看到了任卿裳满身的鲜血,偶尔奔行间口中还有血水涌出,便知道任卿裳大事不妙了。

他和任卿裳乃是旧识,整个大师楼上上下下,敢于叫其“抹布”的也只有他一个,足见交情匪浅。两人素日无事便经常在一起互相切磋,长长打的难解难分冒起真火,但常常分不出胜负,彼此惺惺相惜,早已是好朋友。

那刻目见朋友有难,傻蛮立刻便起船靠岸来救。

到了岸上,才发现任卿裳的情形实在是糟糕的有些可怕了,更是没料到任卿裳已被到了极限,居然晕了过去。

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从没见过任卿裳如此凄惨、如此狼狈过,是以傻蛮脑中念头急转,便已意识到了危险,看向萧定乱的眼神也变得凛然起来。

而实际上任卿裳这一身伤却不是萧定乱造就的,把任卿裳得晕死过去,差不多才算是萧定乱的“功劳”。

此时此刻萧定乱猛然杀来,人在三丈外,力量已开始疯狂提聚起来。

傻蛮看着萧定乱,看着萧定乱手中的幽寒断魂枪,粗大的手掌捏了捏手中的龙纹枪,嘴巴咧了咧,闷声道:“只能当g使了……”

傻蛮其实是用g的,使一条玄铁g,又长又重,耍动起来,非常厉害,和任卿裳的枪交锋,也常常不败。

有俗话说月g、年刀、一辈子的枪。其实是不太对的,把g贬的太粗浅了。剑为兵中之尊,独有其风流气韵,有尊贵雅趣;枪乃兵中之王,乃是杀伐之器,有霸道残酷的杀意;而g,则有兵之祖的称号,什么刀枪剑戟,都是从g演化出来的,g就是许许多多兵刃的老祖宗、是祖仙,博大精深,是个人都可以拿一条长g耍耍,入门非常容易,完全没有门槛,但真要用出境界、练出风格,非常不容易,非是天纵之才,根本领悟不出g的精髓。

因为g包览的太广,历代用g高手亦不多,所以在江湖中并不兴,不光大,鲜有g法正宗。这就造成了许多人练g都练的不伦不类,又像g法、又像枪法。还参杂一些剑法,到达最后,怎么看怎么不像是g法,全变了味道。

但这金刚也似的巨汉傻蛮以枪代g,一出手就呈现出来一种通融如意的态势,对于g的理解,已经有了自己的独到见解,登时便显露出炉火纯青的g法造诣。

当初萧定乱以g代抢,倒也耍出了几分名堂,败了青竹剑客,领会到招法意韵的妙处。

此刻,傻蛮以枪代g,显得十分趁手,巨大身躯力量猛然提聚,对着萧定乱便是一g扫来。

两柄枪登时撞到一起,锵,好似一声天雷炸响,震耳欲聋的声音直接压过了通幽河的波浪水声。

两人的身形皆是连连后退,面色变得僵硬起来。

这一招势沉力猛的交手,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巨大的力量,皆是没有讨到好处,两人只感到手臂被震的一阵发麻,脚下噔噔噔不住的后退,双方竟是各退了十余步方才稳住身形,握枪的手臂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肌r突突突直跳。

双方都不好受!

身形一定,萧定乱便发出一声愤怒的暴喝之声,猛然又冲了上来,强大的力量疯狂提聚。此时此刻理智被魔性压制的萧定乱,谁握着龙纹枪他便会杀谁,直到把龙纹枪夺回来他才会罢休。

只可惜傻蛮并不知道萧定乱的意图。

但见萧定乱力量暴涌,更发了凶悍招式,傻蛮登时一声咆哮:“老子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在力量上,他从不以为自己会输与谁,有着极为强大的自信。单看他那一幅粗大的身体,便知道那是承载无上力量的最佳载体,加之他天生神力,后天培养更是到位,修习了一门大力神功,确实有足够的资本自信甚至自傲。

傻蛮的力量大的让人汗颜,曾经倒拔杨柳树乃是大师楼的美谈,力挽六匹宝马纹丝不动更是大师楼的一个无人能破的记录。

不过此刻,一招之间被大力震的手臂发麻,傻蛮登时感受到了压力,好胜之心立刻被激了起来,握着龙纹枪的手也在疯狂运力,开始酝酿雷霆万钧的招式。

两个呼吸之后,两人身形一合一分之后再度冲到了彼此面前。

幽寒断魂枪与龙纹枪雷电裂空一般呼啸而过。

力量的碰撞在这一刻演绎到了极致,如同天地大爆炸一般,两柄枪碰撞在了一起,产生了毁灭的能量,刺耳的声音响起时,两柄枪已同时脱手,高高的飞到了天上。

一招之下萧定乱的虎口已裂开,傻蛮的手上也多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口,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法子再握着兵器了。

两枪落地,竟然断成了四截,手伤了,枪居然也断了!

这一招之下,两柄枪居然都毁了

这一耽搁,任卿裳便已上了那靠过来的乌篷船,大笑道:“萧定乱你有种,老子在这等着你……”这是赤|ll的嘲讽和激将,萧定乱哪会不知,但明知那船上不得,却因为怒火上头,又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哪里能忍,暴喝一声:“给我

第 69 部分

舳夷幕岵恢髦谴喜坏茫匆蛭鹕贤罚旨诱茄礁盏哪晁辏睦锬苋蹋┖纫簧骸案宜廊ァ背拍俏谂翊愠辶松先ァbr /

水花乱溅之间萧定乱已靠近了那乌篷船,两个c桨的汉子早已罢了手,立在船边上,目露凶光,紧紧的盯着萧定乱,手已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萧定乱只要一靠近,便会立刻出手。

萧定乱身在水上,不好借力,速度一旦慢下来,便也不能停在水面上,自然要沉到水里。倘或萧定乱一下落水,立刻就被动无比了。

船上的人阻他上船,为的也便是这么个目的,使得他落水后,就有很多方法来对付他,抓住他也容易很多。

此时此刻,萧定乱已到了河心,通幽河的水即使在最为平缓的这一带,水流也很是湍急,大浪一个接一个。此时这船是起了锚的,又无人c桨,已开始顺着水流快速的往下行去。

萧定乱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着实有些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要上船,必然不容易,船边上早已做好准备的两人,其危险自不消说,那船舱里感应不到的人物才是最最危险的存在,萧定乱知道上船绝对不会容易,十分的危险,但让他就这般退却,他又实在不甘心。

这个时间,已由不得他心中犹豫了,属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即猛然一提本就不盛的力量,精气神集中起来,一道道精神探上了乌篷船,时刻警惕着,双目盯住船边的两人,身形猛然冲上去的同时,左手之中的龙纹枪向前连点,同样是震空劲,破空袭杀,意图开路。

船边上两人异常机警,看见萧定乱出手,感到一股劲道从空气之中波动过来,登时便闪开了身形,显然早就放着萧定乱这一手,旋即猛然越出,两柄剑从萧定乱前方的左右两边刺了过来。

两柄剑细而长,寒光闪闪,杀气森森。

这两个人也不是简单的货色,出手间便已发了大杀招,剑锋奔来时,悄无声息间已用内气催出剑气,率先杀了过来。

萧定乱双枪一挡,化解了两道剑气,也着实凶猛,身形顿都没顿一下,来势不减,就要冲上船。

船上任卿裳见到萧定乱这般凶猛的势头,直吓了一跳,他虽然叫的凶,但却也心生了恐惧,害怕萧定乱上了船,以这生猛态势,现在的自己只怕是要被一下整死,如何能不心惊胆颤!任卿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面色仓皇,两手抓着两柄枪头,已然警惕到了极点。

不过,此僚一路引诱的目的俨然已经达到了,纵然自己任务不成,也已极大的弥补了自己的失败,的确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物,做事情确实很绝。

这个时间,萧定乱虽然化解了两道凌厉剑气,但那两柄剑却已尾随而来,直取他身上要害,两人竟是不顾自己落水,也要把萧定乱上船的猛烈势头打压下来,也要迫萧定乱也落水。

见此情形,萧定乱眼中寒芒一闪,左手中龙纹枪朝着左面之人的剑挡了去,身形一拧,右手中的幽寒断魂枪同时当头打下,先是锵一声,龙纹枪挡住那左手边那人的一剑,旋即啵的一声,那人的脑袋已被幽寒断魂枪打开了花,接着却是扑哧一声响,萧定乱右手边那人一剑已刺到萧定乱的身上,正在他的胸口间,不过萧定乱胸口皮r早已缩紧、扭结成了铁板一块,这一剑也只刺入了寸许深,还没到达心脏的位置,险之又险。

下一刻,萧定乱右手中的幽寒断魂枪猛地反扫回来,直打上此人的腮边,此人一颗头猛然一歪,咔嚓,一张脸都已塌下去,颧骨碎裂,脑袋裂开,同样死了去。

萧定乱的一只脚脚也终于踏上了船舷,一切都在眨眼之间。

而在船边上两人动手之时,船舱里的两个人物却在交换眼神。

船舱之中端坐着的是一男一女,男子生得俊朗,眉宇间英气勃勃,双目深邃,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道修养极好,但腮边却偏生一颗硕大的黑痣,上面生了一丛茸茸的黄毛,让人看上去极不舒服,也使得此人多出来一种妖邪之感,好像一下使得这人从君子变成了衣冠禽兽。而另一个女子,娇巧玲珑,肌肤白嫩,五官精美,柔柔弱弱的,大眼睛灵动清澈,显得很是可爱,一看就讨人喜欢。

那男子朝着对面的女子眨了眨眼睛,没说话,似乎在征询意见,女子摇了摇头,眼睛也眨了眨。看见这般情形,男子面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旋即猛地喝道:“滚到水里去!”一身云白袍子呼哧一响,身形便已掠出了船舱,起手便是一掌打出。

这时机,正好是萧定乱一只脚踏上船舷,正准备上船的那一个瞬间!

第二百三十章:绝境求生

这时机也着实致命,萧定乱那脚还未在船舷上借稳力量,便见眼前一道云白身影扑来,那感觉就好像天上的一团白云猛然落到了眼前,来的实在突兀;但那森森的气息,却又让人觉得,好像是一座冰山照面撞了过来,又着实生猛。

萧定乱心间虽然早有警惕,却没有想到这人速度如此的快,时机选的如此的毒,心中一震,感受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此人奔出时那一掌已到了萧定乱的身前,内气化为了一个元气手掌,那股气息仿若能横推天柱一般,带着毁灭大力当胸印来,个中威力岂容小觑?!

萧定乱深知这一掌绝不能硬接,倘若硬接下来,自己势必受创,更会被打到水里,倘或自己避开,至多落水而已。

这等危险局面之下,不必要的伤还是不受为好!

萧定乱心中念头一闪间,踏上船舷的那只脚猛然用力一踩,重心本就靠后的身形登时向后翻去,凌空一转,躲开了那一掌,但也面临着落水的窘境。

不过萧定乱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一旦落水,便潜入水下,速速离开,暂避锋芒,不与这些人纠缠。

他虽然极度想要拿回枪头,但形势不对,也不会冲动的拿命乱来,已决定割爱,暂时把枪头留在任卿裳手中。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他的心中已然萌生了退意。

熟料到凌空倒翻之间的萧定乱身形却猛然一顿,直直的栽落下来。

原来,缠绕在萧定乱腰间的那条鞭子,成了一大祸害,身形倒翻之间鞭子甩开,竟是被那白衣男子抓到了手中,萧定乱身形还在空中时,那男子便发出一声冷冷低喝,猛然一扯长鞭,登时把萧定乱向后翻去的势头给遏止住了,萧定乱无处借力,只有从空中落下一途。

然而他身形下落间,那鞭子的力道却没有消减,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的猛烈起来。

一条鞭子握在那人的手中仿佛活了过来,简直是如臂指使。那鞭子上的生猛力道猛然向上一带,缠绕着萧定乱腰间的长鞭一紧,虽然开始退开,但萧定乱的身形却也一下被带了起来,反而旋转着又向上抛起,那鞭梢上本已扣入萧定乱腰间皮r里的铁钩直在萧定乱的腰间拉出几道血槽,鲜血登时汩汩流出,在空中洒开一片血点。

这变化萧定乱始料未及,一瞬之间陷入了绝对的被动,就连退走也机会渺茫。

情势瞬间变得危急万分!

萧定乱身形向上抛起的时候,全身筋r已在收紧,力量提聚起来,他绝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哪怕是在必死的局面下也要放手一搏,去争夺那绝处逢生的一线机会,猛烈的抗争一番。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最最重要的是,绝不能自己把脊梁弯曲、把头颅低垂。可流血,可断头,绝不轻易低头,心气不能丧;可弯腰,可折腰,绝不轻易哈腰,骨气不可灭。

人生天地间,脚踏后土、头向苍天,倘若低头弯腰,那么总会比别人矮一头,不若伸直脊梁、昂起头颅,壮壮烈烈的在这世间走一遭,哪怕是死,也大可无悔。

萧定乱的脊梁还未弯曲,头颅也未曾低垂,他还没死,他的抗争也还未停止。白衣男子的后手更没有停止。

霹雳一般的声音乍响,白衣男子手中的长鞭已从上向下抽了过来。这虽不是杀手,但身中这可怕的一鞭子,恐怕也要被打成半废,剩下半条命也无力反抗了。

萧定乱知道此时此刻,走为上策,因为自己的处境已很不好,而且与傻蛮一战,力量耗去的太多,再执着下去,恐怕就要被这些人擒住了。

听到鞭声,萧定乱便知巨大危险降临,心中便已发了狠劲,手中半截的幽寒断魂枪猛然向上方一扫,紧接着另一手的龙纹枪也向着上方打去。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萧定乱右手中幽寒断魂枪扫出的时候,那鞭子也正好打下来,猛然抽在幽寒断魂枪上,鞭梢劈啪一声,如雷电一般,更加凶猛的劈了下来,若是被这鞭梢撩中,任他自身的本能如何强大,皮r如何结实,萧定乱的腹部恐怕也要被一下抽打的裂开。

不过萧定乱出手间便已预料到了这一层变化,早有动作,是以鞭梢猛扫下来的时候,他左手中的龙纹枪也已挡了上来。

他右手因已承受不得鞭上的力量,只是一挡,扼住了长鞭劈下的势头,幽寒断魂枪便已脱手了,噗通落入到通幽河的水中,而左手之中的龙纹枪却握的很紧,鞭梢撩中,一下卷住了龙纹枪的枪身,萧定乱就此逃过了一劫。

白衣男子见到萧定乱还有如此一手,竟是把他势在必得的一鞭子化解了,登时冷哼了一声,鞭子猛然一甩、一拉。萧定乱只感到一股大力从龙纹枪上传来,直把他往船上拖曳而去。

而此刻的船边,眼见形势大好的任卿裳已经在那里等着他,只怕是萧定乱一被拉到船边,任卿裳就会下手,萧定乱立刻就会被任卿裳手中幽寒断魂枪和龙纹枪的枪头重创。

萧定乱心中一声不甘的苦涩叹息:“罢了……”登时一松手,连手中龙纹枪的半截枪身也舍了。

萧定乱的身体离水面其实已很近,松了手中半截龙纹枪,身形一下贴到了水面,身体猛然一拧,便向水下钻去。

白衣男子面色微变,劈手便是一掌,一道巨大的内气手印奔出,直打在入水尚且不深的萧定乱后背上,水浪排开,水珠四s,直打的萧定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口中涌出几口血,也灌了几口冷冽的水,实在狼狈。

这一掌,他深深的记下来了,这男子他更是记下来了,登时忍着五内翻涌的痛苦,一个猛子向着水中深处扎去,一下就从船上两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白衣男子眉头一皱,冷哼道:“岂有此理!”已然怒不可遏,没想到萧定乱如此顽强,目光四处一扫,就看到了任卿裳手中的两只枪头,劈手便夺了过来,精神感应着萧定乱的方位,催动功力,双臂猛然一甩,两只枪头对着水中的萧定乱便s杀了下去。

水中的萧定乱虽然痛苦万分,但也知危险尚未完全过去,一直极力提防着船上之人发暗器,是以两只枪头s来,他立刻便感受到了,登时身体在水中一团,只感到耳边一阵呼啸,幽寒断魂枪与龙纹枪的枪头已s到了河底。

萧定乱却不敢久留,更别说去拿两只枪头了,顺着水流便向下潜了下去,也只能忍着痛失两柄长枪的耻辱和愤怒,飞快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这仇这辱,日后定然会一笔一笔洗刷干净。

他的伤势着实不轻,尤其是那白衣男子最后一掌,已打的他全身都已麻木,似乎五脏六腑都裂开了。

他现在,只是凭借着一口气和坚韧的意念在逃亡,不断在水中随着通幽河游动着,游动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精神紧绷,已没有时间感了,只感觉到水流忽然急了起来,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巨大声音。

水上面,通幽河的河心之中,白衣男子正双手c桨,划动着乌篷船飞快行驶,但到了这里却忽然停了下来,急忙调转船头,把船往岸边划去,一面划船一面骂道:“他妈的,怎么到了这里!”

水声大响,震耳欲聋,没想到这一追,竟是追出了近十里水路,都已追到了九截龙瀑布的瀑布口,船再也不能去了。

这人划船眼看就要追上萧定乱了,正准备入水,却不了到了瀑布口,立刻就没法子了。

半坐在船上的任卿裳看着通幽河的下游方向,忽然道:“那两只枪头应该留着的,萧定乱以后绝对会来取,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诱饵!”说话之间,不无对那白银男子的责怪之意。

正划船的男子骤然一转头,看向任卿裳,眼神冰冷的吓人,只说了两个字:“废物!”这两个字的语气,竟是比他的眼神还要冷十倍,直让任卿裳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一阵耻辱感瞬间升腾,占据了他的脑海。

白衣男子一声冷哼,身形忽然一掠而起,弃了船涉水而行,朝着岸边飞速掠去。男子身形掠出的同时,船舱之中便传出了一个女子叹息的声音:“枪王,这一次你太让我失望了,近来你实在有些太狂傲了……”话声未落,船舱之中一道娇小身影如同燕子一般轻灵掠出,小小的双脚连点水面,很快便到了岸上。

起先白衣男子骂任卿裳废物,他心中感觉到的是耻辱,生出来隐晦的愤怒,但这玲珑的女子一句话,他却感觉到了森寒的恐惧,心胆俱寒,全身忍不住一个哆嗦,旋即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如千堆雪卷的瀑布口,神色惊恐无比,面色一阵苍白,一声大喝,凭着命也从船上掠了出去,险险到了岸上后便一头栽倒在地,口中鲜血涌出,双眼一闭,这一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而那白衣男子与玲珑少女已向着九截龙瀑布的下方赶去,因为他们感应到萧定乱已顺着瀑布到了瀑布之下的深潭里。

这一次抓捕萧定乱他们势在必得,虽然自信满满的枪王失败了,但却弥补的很好,是以不管现在萧定乱生死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一边萧定乱遇奇险,生死未知,后事如何暂且不说,单说此刻的永安府中情形。

将将为林樱稳住了状况,吊住性命的林霆剑还未及喘一口气便听到了玉芙的惊呼之声。

林霆剑闻声而动,直到了院子中,便看到闻人悦已昏迷在地。林霆剑精神一扫,登时变了脸色,一时间不禁懊恼的失声道:“糟糕,我怎糊涂了,这可如何是好……”

以林霆剑深厚的武功、广博的见识都勃然变色的情形,单单是他如此惊慌自责,便可知事情之危及,非是一般的棘手。

闻人悦为何忽然晕厥了过去,便是因为魂魄的原因。她将魂魄寄托到了萧定乱的身上,本就十分冒险,相当于把自己“绑在”了萧定乱的身边,两者一旦相距太远,就会使得闻人悦形魂之间的联系断绝,整个人的灵气便要绝灭,就像一个人丢了魂一般,若是时间一久,魂魄迟迟不能归体,形魂之间的联系就再也无法建立,闻人悦就只能变成一个没有魂魄的活尸,行尸走r,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毁了。

这样的事情,纵然是武功再高,也没有法子,除非是魂与炁合,练成元神,不然没有神仙助,任何人都回天乏力。

这件事情,当初一见到闻人悦,林霆剑便是知道的,只是全副心思都在女儿林樱身上,没有重视,后来林樱得救,萧定乱冲出林府去,林霆剑心中大喜过望,压根就把此事忘记了,不然的话定然不会使得萧定乱冲出去。

这一个小小疏忽到达现在,竟然酿出了大祸。

林霆剑脸色变化间,忽然一声大喝:“马老怪,司马老儿,快快现身!”

第二百三十一章:两个人物

林府的所处的地理位置乃是被两座巍峨的巨大府邸夹在中间,缩在永安府城墙根下的,要入林府正门,便必须经过一条狭长的巷子,这条巷子两边布满青苔的高墙,便是旁边两个府邸的院墙。

萧定乱以前听林樱隐隐约约的提起过,挡在林府之前的这两个府邸,都非常不简单,底蕴雄厚,不是一般的权贵能够比拟的。这两个府邸,所作所为,皆是不会看人脸色,而且特立独行,在整个永安府所有的府邸之中,属于奇葩,鹤立j群。

至于林府么,那是奇葩中的奇葩,有林霆剑在,自不消多说。

林霆剑眼见闻人悦的情势不妙,紧急万分,竟有几分方寸大乱的味道,因为情势之危险,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危急一百倍,当下便开声大喝一声,呼喊“马老怪”和“司马老儿”。这马老怪和司马老儿便分别是两个府邸里的老古董,是祖宗辈的人物,更是绝世的高手。

闻人悦此刻的情形,叫做“失魂”,时间一久,就没得救了。林霆剑深知道当年天姥峰上发生的那些事情,知道那一系列的事情深深的伤了古天岚的心,自那以后古天岚再也无心收徒,一心一意栽培闻人悦。如今,天姥山一脉便只剩下闻人悦这么一棵独苗承袭古天岚的衣钵,事关天姥山千年的武学传承,干系重大,是以闻人悦绝不能出任何事情,不然非要把古天岚活活气死不可。

林霆剑与古天岚乃是至交好友,出手帮助自不必说,再加上此事发生在他林府,其中更不无他疏忽大意的原因,于情于理他都有责任,是以此情此景之下,以一人之力不可救得闻人悦,也只有请人出手帮助了。

林霆剑喝声方落,一面府邸之中便响起一阵大笑之声:“林霆剑,什么事情这么惊慌失措,哈哈,要麻烦老夫出手?”

这个人便是马老怪,真名叫做马岱风,比林霆剑要大上三四岁,与林府颇有些渊源,武功虽然要比林霆剑弱上一筹,不过亦是绝顶人物,非常了得。

寻常时候,马岱风是连林府边上都不敢来的,虽然心中对林府这么一小块地方满心的好感,却只能视之为雷池禁地,虽然只隔着一堵墙,却像隔了一个世界一般的遥远,遥不可及。

马岱风一生都在追求林妙花——也就是花婆婆,但都不成功,

林府虽然人丁稀薄,但马岱风和司马征家却不然,家族高手不少,高

第 70 部分

在林妙花进屋那蒲团这段时间,马岱风和司马征都已发出了消息,唤来了府中的家人,安排着出去找寻萧定乱的下落。

林府虽然人丁稀薄,但马岱风和司马征家却不然,家族高手不少,高手层出不穷,一会儿功夫近一百尊高手便各自领命,向着永安府四面八方掠了出去,搜索的范围则在城外,因为以闻人悦“出魂”的状态来判断,萧定乱必然身在几十里之外,必不在永安府中,而闻人悦未死,也就反向说明了萧定乱未死。

不一会儿林妙花便抱着三个蒲团出来,分给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人。

三人当下便摆好蒲团盘坐下来,开始恢复功力。

花婆婆和白玉芙则在为三人把关。贼吧zei8。电子书下载:zei8。 贼吧电子书

闻人悦的危机暂时解了一半,白玉芙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还是紧张的很,十分担心。

她担心的自然是萧定乱,真想立刻就冲出去,去找萧定乱。

善解人意的花婆婆理解白玉芙此刻的心情,慈蔼的安慰道:“玉芙,放宽心些,定乱吉人天相,福运深厚着哩,他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啊,不消多久就有他的消息了。”

玉芙展颜笑了笑,心里则虔诚的默默祝福和祈祷。

第二百三十三章:山下有龙

大家都以为萧定乱会被很快找回来,这念想确实是美好的,但派出大批人手一连找了三天,把永安府意外三十里之地都找了一个遍,最终却连萧定乱的影子都没看到,现实却是残酷的,不遂人愿。

众人都有些发急,尤其是玉芙,一头差不多恢复的头发竟又有发白的趋势。不过,从闻人悦的情况来看,萧定乱确实未死,找寻无果,就是不知道去了何处。倘或萧定乱遭遇不测,那么闻人悦寄托在萧定乱身上的魂魄便也会失去依托,消弭在天地之间,那么闻人悦也就没了魂,立刻就死,有八极锁元阵困锁住灵气也没有用。

闻人悦现在情况稳定,也说明了萧定乱暂时无性命之患。

这是唯一让诸人心中安定的一个信号。

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师楼对付萧定乱的事情一点点败露,被查到了诸多的蛛丝马迹,开始传入林霆剑的耳中。

林霆剑当即大怒,却又脱不开身,盖因这八极锁元阵匆匆布下,虽然成功,但不完美,真气流逝的厉害,随时都要有人在旁补充,而且每每的消耗都着实不小,三大高手虽然愤怒,想要到大师楼去查个究竟,但却被八极锁元阵拖住,不能脱身。

当下,只能一面送消息去天姥山,希望古天岚还在山上,能够及时来援。

而玉芙和花婆婆因为实力不足,到大师楼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更查不出什么来,又加两人要时时刻刻为三大高手把关,不便去大师楼,这件事情就不得不耽搁了下来。

诸人都是焦头烂额,急的不行,但就是脱不开身,只能麻烦司马征和马岱风两家之人代为调查,进展缓慢。

一晃,四天四间就过去了。

这四天里,永安府中暗暗有了许多的变化,修罗门的人悄然间已经悉数撤走,走的一干二净;大师楼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显得十分宁静;正邪两道的交锋,种种斗殴,刺杀次数减少了许多,但死的人却越来越关键。隐隐的,似乎正邪两道之间将有一场大规模的火并,江湖大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但压抑者莫过于萧定乱。

当昏迷之中的萧定乱忽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挂在一处石壁上,半截身体浸泡在水中,全身发冷,麻木的已不能动弹,身体好像完全坏死了一般。

此刻的他,全身已水肿,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张开眼睛时,只看到四处黑dd的一片,身边传来压抑的水声,整个人难受到了极点,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当初被冲下九截龙瀑布之时萧定乱本以为自己已死了,此刻醒来时又见到处黑dd,全身冰冷麻木,四体都无感觉,不能动弹分毫,更是提不起一点精神,心中不禁一个哆嗦,暗自惊骇道:“莫非这里就是九幽森罗?我死了?”

这地方不知因何,压制着人的精神,萧定乱的精神无法外放出来,只能凭借双耳、双目来感受周遭一切。他身体麻木,丧失了感觉,能听到水声,却感觉不到自己泡在水里,只是心里在怀疑,又加上周遭漆黑一片,端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啥也看不清楚,是以虽然醒来个把时辰了,但还是连自己是死是活都没有搞清楚。

这是在人间还是在黄泉森罗?

萧定乱正在极力的探索这个问题,冥思苦想。

想了这许久,萧定乱没有想出来答案,心中念头一转,发现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还在运动,只是非常缓慢,比之当初将将入门时还要慢了七八分,而九色玄龙更是回到了眉心祖窍之中。

他的精神扫过眉心祖窍,就感觉到内中一片金色,火焰窜动,乃是长明的心火,还未熄灭。

他有了这些发现,心中念头一动,强打起精神来,开始全力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缓缓使得心经运转周天,一点点活络起来。

如此这般,进展缓慢,足足用了大半日的功夫,萧定乱忽然就能发出来声音:“我还没死!”

他激动的声音十分沙哑、好像口里含着一把沙子,发出的声音是破的,听起来十分艰涩。这道声音一发出来,立刻引起了回音,一重一重的,久久都不消停。

我还没死,我还没死,我还没死……

萧定乱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一根指头能够动弹了,适才有了没死的判断,心中一阵欣喜激动,没想到就发出来了声音。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萧定乱就彻彻底底的确定了自己还活着,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精神大振。

没有死就好极了!

当下萧定乱精神振奋,催动妙法心经更加卖力,随着心经的运转越来越顺畅,也就更加省力起来。

渐渐的,萧定乱便恢复了几分知觉。知觉一恢复过来,他立刻就感受到了无边的痛苦,渐渐感受到了自己的状况,那一身伤,连自己都惊讶自己居然还能活过来,堪称奇迹。

此等情形之下,他能做的也只有极力催动妙法心经,尽快恢复几分力气之后,寻找一个停身之处,然后待伤势缓一缓,开始寻找出路。

在这不见天日,没有昼夜之别的黑暗地方,萧定乱又在水中泡了半日,身体终于有些力气动弹,浑身的麻木之感也已去了大半。

萧定乱已经逐渐感觉到自己似乎到了深深的地下,如果料想没错的话,十有**是到了鬼王山下,是被地下河带到了鬼王山的山腹之中。

萧定乱能感觉到这里面空间很大,这一点根据回音不难知道,也能听到隐约传来的隆隆水声,便十分笃定心中想法。但奇怪的是,这里面似乎有某种东西,压制着人的精神,使得人的精神非常沉重,竟然连外放都十分困难。其中定有隐秘,萧定乱心中暗暗想着,反手扯下挂在石壁上的衣服,身体一下滑到了水里。

这一片地下水域很是宽广,水流还算平缓,只是水很冷,不过萧定乱身体感觉已十分麻木,倒没有什么感觉。

再度落到水中,萧定乱便摸索着怪石嶙峋的岩壁向前探索而去,以期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在那里能够好好运功恢复一时半刻,总比时时刻刻泡在水里要强得多。

游了不多久,萧定乱便觉得有些后力不济,全身到处痛苦的实在厉害,他现在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受了多少伤,反正有一口气吊着,手脚能划动,能用力,他已感觉到是万幸了。

他手脚一松懈下来,身体便顺着水流往下淌去,他困顿的要命,就顺水躺了一会,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然之间便感到水流变得湍急起来。萧定乱登时一惊,没想到下面竟是一个斜斜的下坡,水势到了这里登时变得湍急了起来。等到萧定乱惊觉,再想逆流游回去时,已经力有不逮,挣扎了两下,全身便痛苦的一阵抽搐,登时就被冲了下去。

顺流下去,水势登时就变得凶猛起来,水中竟带着一股强大的吸扯之力,竟是带着萧定乱开始在水中打旋,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旋窝,水声大作。

原来,通幽河的水流最终便汇聚到了这里,在这山腹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潭中间有着一个巨大的旋窝,水流便从这个旋窝里流走了,不知道流向了何处。

幸运的是萧定乱被水冲下来,还在这水潭的边缘,那旋窝虽然吸力强劲,好像海上龙卷掀动水面一般,但在边缘处萧定乱还能勉力挣扎几分,又加之这旋窝端的是巨大无比,带着萧定乱旋转一圈下来也需要很长时间。

萧定乱只感到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在向旋窝的中心靠近,那股子吸扯之力越来越大,水流更加的湍急,自己根本无力摆脱,只怕是一时半刻之后,他便要被这旋窝吞噬,不知会卷向何处去。

但毫无疑问,萧定乱是再经不起这般的折腾,若再被巨大如斯的凶猛旋窝卷走,命丧黄泉乃是无力回天之事,可说必死无疑。

挣扎之间的萧定乱身体猛然被一物挡住,直撞的七荤八素,但萧定乱深知此刻性命攸关,惊遇水中一物相阻,简直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登时双手死死的抓住不放,握住了这一线生机,

待到身形稳定下来,萧定乱方才发现,自己抓住的一物冷冰冰,一环扣着一环,竟是一根粗大的铁锁。这根铁锁不知道从何而来,拉的笔直,一头连接到了水下,另一头则在上方,萧定乱正是拦腰撞在了这根粗大的铁锁之上,才堪堪把身形稳定下来,免遭了被旋窝吞噬的危机。

前后这一番遭遇,把状况堪忧的萧定乱着实吓得不轻,饱受了一番摧残,此刻身形依附在这根铁锁之上,身形随着铁锁不断晃动,全身都已僵硬,但听耳边水声大响,震耳发聩,十分骇人。

待到喘过一口气,定了定神,萧定乱便沿着铁锁向上爬去,尽快离开这危险的旋窝,越远越好。

萧定乱沿着锈迹斑斑的铁锁向上爬去,一炷香的时间后便已到了高处,完全脱离了水面,远见头顶上方d壁上有一个缺口,隐隐有一团光明闪闪烁烁的。而这根铁锁,也是沿着d壁到了其中。

“有光?”

萧定乱精神立刻一震,以为找到了一个出口,着实是个振奋人心的发现,有了光,就意味着有了希望——出去的希望,萧定乱顿觉浑身生出一股力量,当下顺着铁锁便向上爬去,不一会儿功夫便到了透出一团蒙蒙光亮的d口处。

萧定乱身形停下,无力的伏在d口处,第一时间便往内看去,登时便下了一跳,呆在了原地,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呼吸都停滞了下来。

这一眼看去,当真是要了亲命,直把萧定乱吓得不轻,心脏轰轰轰,狂跳不止。

萧定乱直看到那巨大的一个d窟中间,有着一个赤色的水潭,水潭之中冒着热气,水雾氤氲成雾,一个个的气泡在潭中产生出来,咕噜咕噜,好像一锅浓汤煮沸了一般。而在这貌似岩浆一般的赤色水潭之中正卧着一个庞然大物,全身布满了幽黑的甲片,一块块的甲片泛着冷光,好像黑铁打造的一般。

那庞然大物头上生着角,眼睛大如铜铃,下颚垂长须,口中獠牙森森,身体如同一条大蟒,虬龙一般,腹下生了四只狰狞的爪子,总共有三丈长,扭扭曲曲卧在赤色潭水之中,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十分邪恶,让人毫不怀疑它有着毁天灭地的能力。

“这,这,这是蛟龙?孽龙?”

萧定乱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鬼王山中竟然真的盘踞着一头传说中的存在——一头黑色蛟龙!

第二百三十四章:身入龙潭

亲眼看到这么一头庞然大物盘踞在这个d窟之中,萧定乱只感觉自己在这个庞大存在面前,渺小的就像蝼蚁一般,那种恐怖而直接的力量之感和邪恶气息充斥到大萧定乱的脑海之中,除了震撼就是恐惧,直勾起人内心深处本能的畏惧。

其实这黑色的庞然大物,既不能算是蛟也不能算是龙,属于半蛟半龙的状态,正在化龙的关键时期,处于蜕变的边缘,一旦化龙成功,便就会立刻得道,破空而去,也不会再盘踞在这d窟之中了。

萧定乱容身的这个d口很小,仅仅只比他的身体大上一尺多,萧定乱纹丝不动的伏在那里,一时之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精神极度紧张,已绷紧到了极点。

这d中的蒙蒙光亮,原来并不是天光,而是来自于一颗碗口大的珠子。

此时此刻,黑色蛟龙正张开大嘴,对着头颅上前方的那颗珠子不断的吞吐气息,每每一下吐纳间,萧定乱便能感受到天地自然的气息在急剧涌动,不断的汇聚,许许多多种的气息汇聚到达那颗纯白的宝珠之中,使得那颗珠子在这头蛟龙的头顶上方滴溜溜的转动,仿佛是活物一般。

这是龙珠,是这头黑色蛟龙的本命宝珠,一身的修为都在这颗珠子上。

萧定乱紧盯着那颗珠子,心中有了这样的判断,暗暗想到,若是哪个人能够把这颗珠子炼化,不知道会增加多么雄厚的功力?!

旋即,萧定乱心中一阵苦笑,在自己面前的乃是天地之间的神物,乃是一条蛟龙,不知道在这山腹之中修炼了几千年,感觉上比在绝生老祖墓中遇到的两头蛇仙还要恐怖的多,它的本命龙珠又岂是任何凡人能够觊觎的?只恐怕任何高手在这巨大的蛟龙面前,都受不得几下攻击,只有被残杀、吞吃的命运。萧定乱的那想法,其实就是天方夜谭,如白日做梦一般。

此时此刻,那蛟龙还在修炼,尚且没有察觉到萧定乱。萧定乱能暂时无虞,看到这一切,自己已感受到万分的幸运。

借着龙珠之上的光芒,萧定乱便也能看清楚这个d窟之中的大概情形。

这d窟宽广,方圆有二十来丈,四周的石壁都非常光滑,好像是被人开凿过一般,而这d窟到底有多高,因为光线的缘故,根本看不到顶,想来应该很高。而整个d窟之中,充满了一股热量,充斥着硫磺的气息,应该是一处火山口,这d窟本身极有可能是火山爆发产生的。

萧定乱四处看去,忽然在d窟一处特别光滑的地方,看到了三个古字,神色不禁一凝,眼神奇怪起来。

这三个古字虽然比之绝生老祖墓中的古字还要来的古老,但他倒是大概认得。第一个是一个“镇”字,整个字就像一座宝塔一般,大有压制四方之势,乃是异常古老的象形文字,因为许多小镇立界石的时候,都喜欢在上面刻下这么一个字,显得十分庄重而神圣,从古到今沿袭了下来,是以萧定乱并不陌生。第二个则是一个“龙”字,同样乃是象形文字,不过面前就有一条龙摆在那里,加之大周王朝古来便有源远流长的龙文化,视龙为图腾,为天命,后来大周王朝裂国,龙文化依旧烙印在每一个大乾王朝子民的血脉里,是以这第二个字其实是最好认的一个字了,况且萧定乱本来就认识,乃是玉芙给他说解“龙”字时提到的最为古老过的一个字,他印象深刻;第三个字则是一个“窟”字,乃是萧定乱猜的。

三个字合在一起便是“镇龙窟”。

这三个字每一个写的都非常巨大,笔划深刻而粗大,清清楚楚,虽然光线黯淡,但依旧能够清晰辨认。

看到这么三个字,萧定乱的心脏跳的更加凶猛了。这三个字的意思再直白再明显不过了,意思就是说这里的龙是被镇压着的,是一条困龙。

而看那字迹,斑斑驳驳,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而那字体本身乃是四五千年前的原始文字,派出后人仿古,刻意写下古字的可能,单从这三个字的痕迹来看,少说也有几千年的历史,其古老程度不下于绝生老祖的墓x。

那么这头龙有多么古老,就不言而喻了!

看到“镇龙窟”这三个字,萧定乱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沿着一路爬上来的这条铁索,意识到了它的一些作用,当即目光顺着铁锁看去,但见铁索材质特殊,不似凡铁,打造精良,粗如手臂的铁索果然是顺着d口向镇龙窟内延伸,最后隐没在那赤色的水潭之中。

萧定乱便料想这条铁锁应该是捆在那头黑色蛟龙身上的。想到了这一节,萧定乱视线一转,看向了另外几个地方,果然又发现了三个如自己容身的这个d口一般的d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三个d口之中同样有三条手臂粗细的铁锁延伸进来,最后的尽头同样到了蛟龙卧着的赤色潭水之中。

只可惜到达了这里,萧定乱只能感到这蛟龙的邪恶凶威,自己的精神遭到了强烈的压制,根本释放不出来,不能够一探究竟,看一看这四条铁锁到底是不是捆在这头黑蛟的身上。

萧定乱心中起了一些盘算,不禁向四周看了一圈,但见身下是几十丈高的一处绝壁,绝壁下方便是那巨大的旋窝,以萧定乱现在的状况,掉落下去就是死路一条,更别说顺流而上,从地下河返回地上了,纵然是他浑身无伤,力量饱满,想要沿着落差极大的地下河原路返回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萧定乱的前面,便是这个镇龙窟,便是这条黑蛟,有没有出路还说不定。

萧定乱其实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绝地之中,一时之间漫说想法子出去,就连动一下,也都要十万分的小心,莫要惹得那黑蛟发现了自己。

四下里一看,萧定乱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中一阵苦笑:“莫非要活活困死在这里不成?”以他现在的状况,不依赖外物想要把伤养好,一直熬下去,恐怕还不等伤好,伤口都已经腐烂了,是极不现实的事情,没有灵药相助,落下残疾都是轻的。

萧定乱心间念头闪过,正要回过头去,忽然之间便感到了一阵可怕的气息,仿佛被什么凶残之物盯上了一般。

九品红莲,只有在火山之中才会生长,乃是天地之间罕见的灵物,珍贵程度不下于地母天心。古籍上记载说此莲根在地下熔岩之中,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长成,开花结出莲蓬,千年生一颗莲子,历时九千年,九颗莲子生长圆满,也就是九品红莲最终成熟的时候,倘或无人采摘,九品红莲的九子便会归一,结出莲胎,孕育在莲蓬之中,不消几百年,就能修成正果,生出一个红

第 71 部分

年,就能修成正果,生出一个红莲花仙,乃是绝色美人,生来得道,乘风而去。

此刻,黑蛟口中含着的一个莲蓬,内中已有五颗莲子,实在罕见!这每一颗莲子都能比得上它一颗龙珠的积累,若是被它一下吞了下去,那还了得?!

第二百三十六章:龙口夺食

黑蛟被镇压在镇龙窟中这么多年,竟是也有着自己的奇遇,在这与世隔绝的镇龙窟之中,遇到了天地之间的灵物——九品红莲,应该是早有着自己的盘算,一面依靠着九品红莲保证自己不被镇压致死,一面祭炼着自己的本命龙珠,增加修为。恐怕就是为了等到哪一天,积累足够了,再一举挣脱束缚,吞掉九品红莲,一举化龙成功,挣脱掉背上的镇压之物,彻底得到自由。

可惜千般算计不如时运安排,萧定乱却忽然出现在了这里,坏了黑蛟的大事,打乱了它所有的计划。

到达此刻,生死存亡之间,黑蛟也不得不把九品红莲吞下去,纵然一身重创,龙珠之中的精华更是被颈上c着的镇压之物吞噬不少,但好歹也是一大助力,能不能推动它一举化龙成功不得而知,但起码能够保证它度过眼前的生死危机,把面前这个人类杀死,然后仰仗九品红莲五颗莲子的妙用,在这里继续修练下去,最终化龙成功倒也有几分胜算。

黑蛟化龙其实已成一半,有了四五分龙的形状,黑甲化金鳞,黑角变龙角,只差最后冲破玄关,产生蜕变这一步了。但也就是这一步,非常艰难也至关重要,积累不够万不能成,再加上黑蛟一身重伤,还有一个凶猛之物镇住命门,是以这一步要比寻常等闲艰难百倍。

也难怪他守着九品红莲这么多年都没有准备化龙,它应该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准备,都还不足够。

萧定乱一眼认出来黑蛟口中所含之物,登时吓了一跳,已然决定出手了。若叫黑蛟顺利吞下此物,纵然化龙不成,稍稍一炼化,也能把它身体上的伤势大大的缓解,那么这黑蛟顿时就能缓过一口气,到时候岂会放过他,给他好果子吃?!

这个时候,就是要乘着黑蛟尚未吞下九品红莲,乘其病要其命,最好是把九品红莲也夺过来,萧定乱饮下黑蛟血,再服下一颗莲子,什么样的伤势,那都不叫伤势,不消多久就能恢复。

心中念头一闪,萧定乱猛然一声咆哮,脚踏赤水,身形骤然对着黑蛟便扑了上去,飞快奔行之间双拳连连轰击而出,震空劲好如无形炮弹一般疯狂的轰杀了出去,正对着黑蛟的口吻之处以及它颈上的镇压之物打去。

嘭嘭嘭!

才一浮出水面的黑蛟便遭到了萧定乱雷霆般的猛烈快攻,被震空劲打的头颅连连颤动。不过这黑蛟有了一半龙的特征,一身金鳞着实结实,萧定乱的震空劲打在上面竟毫无反应,破不开分毫,只余下一股猛烈的冲劲和震动,其实对黑蛟的伤害并不大。

对黑蛟伤害巨大的则是打在它头后颈部镇压之物上的几下,震空劲猛然打在露出一小截出来的镇压之物上,登时只听到几道金属震颤的声音响起,那物被打的猛烈晃动,另一头恐怕直在黑蛟的身体之内搅风乱雨。

黑蛟立时痛苦的凄厉咆哮,登时全身力气都散了,哗啦啦,随着水响就向着水下沉去,口中含着九品红莲的莲蓬,也没法子吃下去。

萧定乱见黑蛟要沉到水下,哪肯放过,生怕它到了水下再不出来,在水底下把九品红莲吞下去,然后猛然袭杀出来,自己就要吃个大亏。当下萧定乱猛吸一口气,同样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熟料到萧定乱的身形才一入水,水下面黑蛟生满金鳞的尾巴便猛扫了上来。萧定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这黑蛟猛地一尾巴打飞了起来。

这黑蛟着实是狡猾,虽然彼此的精神都被镇压了,行事非常不便,但这黑蛟在此地生活了几千年,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这赤水若岩浆一般,视线不能看穿,黑蛟身体沉下去,却没有一路往深处去,而是静了下来,关注着萧定乱的动静,做好了偷袭萧定乱的准备。

只这一下,就让萧定乱吃了大亏,被这猛烈的一尾巴打中,只感觉到五内翻涌,胸口发闷,若非这黑蛟尾巴粗大,萧定乱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这一位尾巴抽成两半。

萧定乱的身体如同人r炮弹一般的飞出,直撞在七八丈之外的岩壁上最后七荤八素落到赤水之中,吐了两口血出来,好不容易养的差不多的内伤不但被打回原形,而且更加重了,新伤更是添加了不少。

黑蛟果然不是一个人能够单凭r身正面抗衡的。

萧定乱落入到赤水之中,便缓缓的沉下去了。

镇龙窟赤色潭水恢复了平静,而在水下,萧定乱却在暗暗的行动。

黑蛟身形巨大,在水下一举一动,都会引起颇大的动静,水声沉闷的响起,就传到了萧定乱的耳内。萧定乱却可以无声无息的靠近。反正彼此不能释放精神,都没法进行精神层面上的感应,萧定乱就可以循着声音悄无声息的靠近。

倒不是那黑蛟不第一时间吞下九品红莲,而是那九品红莲的莲蓬十分坚硬,比之最好的精钢也丝毫不差,黑蛟不回转一口气,积蓄点力量,根本是咬不开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方才给了萧定乱可乘之机。

他知道自己只要拖下去,胜利的就一定是自己。黑蛟经历前后这一番剧烈动作,时时刻刻都在流血,一时之间又不能吞下去九品红莲的莲子,只会越来越弱,萧定乱只要好好与之缠斗,不给它恢复力气的机会,它迟早也要被耗死。

悄无声息之间,萧定乱已靠近了黑蛟身外一二丈的距离,忽然之间便出手,震空劲依旧是对着它的颈间镇压之物打去,专门打其痛处。

萧定乱出手的时候,黑蛟便已发现了他,尾巴扫来时早有准备的萧定乱已向下钻了去,而震空劲已经打在了黑蛟的身上,直打的黑蛟痛苦不堪,连连咆哮。

如此这般,一人一蛟在这赤色水潭之中缠斗了小半天,萧定乱已累的快要虚脱过去,而黑蛟早已因为失血过多奄奄一息。

九品红莲的莲蓬还在它的嘴里,到嘴的肥r它却迟迟吞不下去。

赤色的水面一动,一圈圈的涟漪散开,萧定乱的头猛然从水下探了上来,狠狠的吸了几口气,眼中闪过一道狠历的神色,一个猛子又扎了下去。

此时此刻的他距离黑蛟已经不远,始终在黑蛟身外三丈的距离徘徊,时不时出手s扰一下,折腾的黑蛟几乎是不能动弹。这一番浮出水面透气,萧定乱已经下了狠心,要把这黑蛟一举拿下,饮其血,夺得九品红莲,一举把伤势养好,然后就找寻出路,离开此地。

萧定乱再度潜入到达水中,身形在水中灵活游动,不须臾便到了黑蛟的正面前。两者相距只有两丈远,在这黑蛟的面前,萧定乱显得十分之小,在这庞然大物面前,立刻呈现出一种不堪一击的强烈对比。不过萧定乱知道,此刻的黑蛟已然是外强中干,纸老虎一只,他并不多么惧怕,双眼之中火芒闪闪,一道金色的目光对着黑蛟的眼睛便凝视了过去。

这一眼凝视,乃是破厄法眼,对付此刻疲软,气势滑落到了极点的黑蛟再合适不过。起初萧定乱不敢轻易使用,是怕这黑蛟精神太强,气势太足,一不小心,黑蛟的心火没有点燃,反而遭到反噬,使得黑蛟的邪恶气息到达自己的精神之中,那就麻烦了,自己精神受挫,甚至是意志受创,就得不偿失了。

萧定乱这一眼看过去,立时便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邪恶、残暴、凶悍的意念猛然涌向了自己的心底,直叫萧定乱浑身一个哆嗦,心底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恐惧的情绪。

蛟龙的强大,果然是不是人能够轻易比拟的,即使是一头奄奄一息的、被镇压的龙,同样凶悍异常。

萧定乱心中狂震,猛一发力,极力运使破厄法眼,精神疯狂燃烧,将这一股邪恶的意念点燃,然后心火一举席卷,一下燃烧到了黑蛟的精神之中,把其恶念彻底点燃。

这黑蛟登时暴乱了起来,精神被燃烧,无法抗拒的痛苦使得它完全疯狂。

看见这般,萧定乱的身形不断后退,精神一阵虚弱,暗暗惊骇这黑蛟好邪恶的意念,难怪会被人镇压在这里,果然是一头孽龙,不是善类。不过,这黑蛟越是邪恶,就越会受到破厄法眼的惩治,心火燃烧的越加猛烈,那精神被撕裂、被湮灭的痛苦,是任何存在都无法忍受的,简直生不如死。

黑蛟挣扎着,身体开始胡乱的游窜,时而钻入水下,时而冲出水面,它动的越猛烈,颈间那镇压之物上面的紫芒就越耀目,嗡嗡的不住震动,使得黑蛟鲜血狂流。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黑蛟已经癫狂掉了,一是混乱,什么也分不清,到处乱撞。

直到此刻,萧定乱的精神也才恢复过来一点,有了几分清明,黑暗之中视物,倒也不是难事,看准了黑蛟的行踪,身形腾出水面,猛然提聚力量冲了过去。

该是到了给其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下一刻,黑蛟从水下猛然冲了出来,那一刻,萧定乱的身形也猛然纵起,直扑黑蛟而去,一手在黑蛟背上的金鳞之上一扣,身形便攀上了黑蛟的背部。

黑蛟再度如水,萧定乱也跟着一同冲到了水里。

待到黑蛟再冲出赤水时,看准了黑蛟身上镇压它的那东西,萧定乱猛然一把探出,伸入到那团紫芒之中,一手握在了露出的那一截上,猛然用力一扳一推,这一下,黑蛟颈间登时鲜血涌出,滚热的血喷到了萧定乱的胸膛上、脸上,到处都是,黑蛟更是浑身乱颤,萧定乱甚至感受到了它金鳞之下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痉挛。

果然有效,萧定乱心中一阵兴奋,手上更加用力的扳动起来,如此这般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黑蛟连动弹一下也不能,浮上了水面,只是吊着一口气暂时没死。

萧定乱蹲在黑蛟背上,猛喝了一阵黑蛟之血,翻身到了黑蛟头上,直接把黑蛟口中的九品红莲莲蓬夺走,暂时不理他,一路飞掠到了水潭边缘,在齐腰深的水中坐了下来,开始疗伤。

这黑蛟现在对他一点威胁也没有了,龙口夺食的事情都让他干了,这黑蛟现在有多糟糕,可想而知,把它当成死物也不为过。

第二百三十七章:神枪出世

饱啖黑蛟血,萧定乱怀抱九品红莲莲蓬,闻着莲子清香,开始疯狂催动妙法心经,化解体内的伤势。这一次,萧定乱全力运起功力,不一会儿就感到浑身一阵发烫,好像落入到了一尊洪炉之中,身体的每一寸血r骨骼、每一个颗粒微子都在受到煅烧,去杂存精,好像炼铁为纲一般。萧定乱的身体飞快的恢复着,自身的力量更是在不断的巩固。九品红莲端的是神奇之物,萧定乱即使是把它抱在怀里,就这么靠近它修炼,都感觉到事半功倍,舒服无比。那莲子的气息随着呼每一个吸吐纳,随着十万毛孔张缩,渗透到达身体之内,便使得人生出来一种轻灵之感,好像整个人的身体都已失去了重量,无论是血r生成,还是心经运转,玄龙游窜,速度都一个劲的加快,而且还会使得人心中非常舒爽,精神活跃,心灵稳定,如在菩萨的炼化莲花座旁,有祥瑞气。

这九品红莲简直就像是传说之中的仙家法宝一般,是辅助人修炼的无上宝物。有此莲子在手,修炼十年,能够比得上别人修炼一百年,效果端的是如此的神奇。

整整一天时间,萧定乱先后又饮下三次黑蛟之血,一身可怕的伤势已恢复的差不多,浑身力量巩固下来七八成,实力再猛提了一倍,再也不怕这黑蛟分毫。

不过此刻的萧定乱还未醒来,还在疗伤的紧要关头,因为脊椎和双腿以及胸骨上几处骨骼的创伤还未稳定下来,还需得半日的时间,方才能够把伤势稳定住,到达完全不影响行动的地步。

而在此刻,浮在赤水之上,一半身体露出水面的黑蛟身上,一团紫芒猛然亮起来,刺破了周遭的黑暗,登时把整个镇龙窟都照s的带上了一层紫色,有几分亮堂。

这紫光照s到达哪里,哪里就会出现一股莫名的恐怖威压。正全神疗伤的萧定乱忽然被这紫光照s到达身上,立刻就察觉到了危机,浑身忍不住一颤,面色登时变得惨白。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猛然变得沉重无比,千斤万斤都不足以形容,竟是连动弹也无法,一时之间精神仿佛被禁锢住了,整个人进入到了一种毫无感觉的状体之中,周身神经麻木,似乎丧失了活性,精神出现了崩溃的趋势,双瞳深处的金色心火忽然化为一点,再也没法燃烧起来,敛缩到达瞳孔最深处;九色玄龙更是猛地回到眉心祖窍之中,深深的蛰伏下来,萧定乱满心都是惶恐的感觉,意志瞬间到达了破碎的边缘。

死亡竟是又要降临,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没有半点征兆。

他现在根本无法思考,只感到自己的头颅好像要裂成千片万片,碎为齑粉。那是精神被猛烈镇压,开始破碎的直观感觉,可惜萧定乱现在精神被禁锢,根本意识不到真正危机,只能感受到无边的痛苦。

远远的萧定乱尚且如此,位于紫芒中心的黑蛟就更不消说,一双龙眸之中神光顿时黯淡了下去,满眼之中全是被定格下来的恐惧之色,不一会儿过去,黑蛟身上虽然还有生机,但已感受不到它半点气息,精神和意志竟然都被破灭掉了。这黑蛟已然和砧板上的一块r没有区别,成了一头“植物龙”。

黑蛟的气息在这诡异的紫芒之中消失的干干净净时,所有的紫光一阵闪烁,便即消失,好像一盏烛火熄灭,光华消失,到处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紫芒一去,萧定乱登时回缓过来,如释重负,感觉到自己已疲惫的快要死去,精神虚弱不堪,呈现出支离破碎的态势,导致了浑身麻木,已然无法动弹。

那紫芒,实在是太恐怖,专门克制生灵的精神和意志,任何人一沾到,精神就会被禁锢,开始破碎,甚至是意志都要被生生破灭。

绝生气能够毁灭精神,从而断绝生灵的生气,呈现出来的是诡谲,还会受到心火的克制,但这紫芒更厉害,十分生猛,霸道非常,直接禁锢生灵的精神和意志,然后使其破碎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若非是这紫芒忽然散去,来得快去的也快,萧定乱此番必死无疑。

能够把一头即将化龙的恶蛟镇压的死死的,几千年都无法翻身,这东西看来确实神奇非常,不是凡物。

起初,萧定乱也是接触过这紫芒的,但却没有什么感觉,所以根本没在意,没想到这一次,差点丧命于此,心中除了幸运,剩下的已只有恐惧和疑惑。

好一会儿后,萧定乱方才恢复知觉,具有了几分行动能力,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眼中浮现出了疑惑之色。

他的左手以及整条手臂上有两样东西是特殊的,一件乃是形似修罗追魂咒咒印的一个腥红“卐”字;另一件则是贴在手臂上的通脉图。

现在他知觉恢复过来,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整条左臂非常轻松,竟然一点影响都没有,而身体其余部分神经却都已麻木。他不知道这是因为那血色“卐”字,还是通脉图的缘故,没有时间去求证。

因为他忽然就看见,一团紫色的光芒从黑蛟身上忽然窜起,一下到了镇龙窟的半空之中,紫华流转,深紫色的光芒十分灵动,看上去尊贵而森严,却不是那种毁灭精神和意志的紫芒,任何人只要看到这光芒,心间都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来敬畏之情。

这团紫芒不断流转着,呈现一个竖立的椭球形,好像代表着某种权势,某种力量,又恍若是一种古老的图腾一般,庄严而神圣。

萧定乱看向那团紫芒,神色间也不由的一阵凛然,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了,只感觉到心灵之中生出来一种卑微之感,心底竟有一种崇拜之情升腾出来。

那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在悸动,生出一种莫名的喜悦,充斥在他的心灵之中。

他只看到在那氤氲流转的紫华中间,正包裹着一个九尺长的东西,古老而端正。

东西不是别的什么,是一柄枪,萧定乱直看了一眼,就立刻判断了出来。

那柄枪,比萧定乱看到的任何一柄枪都要粗大,也要长一号,通体呈现出深沉的暗紫之色,非是霸王,无法驾驭之。枪身之上盘着一条狰狞的紫龙,腹下五爪紧扣着枪身,龙身盘绕在枪身之上,鳞甲清晰,龙头正伏在硕大的枪头后方一尺处。龙吻大张,牙齿森森,龙须后瓢,龙角分叉,显得栩栩如生,好像时刻都会顺着枪头猛扑出去,夺人魂魄,灭杀敌人。整条枪则呈现出一种完美的流线型,丝毫不因为上面多出来一条龙形的装饰而显得累赘,反而那条紫龙更给整条枪增加了一种威严,一种冥冥之中的气势,就好像画龙点睛一般。有了这条龙,这条枪似乎立刻便活了,有了自己的意志,有了自己的气度,有了自己的灵魂。

这是一柄神枪,绝世之神兵。

看着这柄枪,萧定乱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自己的意志,自己的精神,自己的气质立刻都被感染了,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感觉到了一种天命所向的味道,感觉到了无尽的气运,更感觉到了一种大势。

他感觉到自己已然被这柄枪彻彻底底的吸引住了,冥冥之中自己正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本身就是枪魂,只是不完美,有着先天的缺陷,气质若森森的枪林,但天赋因为缺陷而表现不出来,绽放的才华连“枪种”都远远不如。

但这一刻,他看到了这样一柄枪,心中浮现出无尽的感慨,他感觉一切先天的缺憾都已补充完满,感觉到自己忽然开了窍,枪魂觉醒了。

什么是枪?

萧定乱纵然是降服了这柄枪,但问题很快就来了,面对着重量骇人的长枪,他拿在手中都觉得有些吃紧,要将之带出去,那难度就更是巨大了,况且内中的神龙魂并没有被它制服,只是蛰伏了下去,若是突然发难,萧定乱猝不及防之下恐怕也要受挫,相当

第 72 部分

,况且内中的神龙魂并没有被它制服,只是蛰伏了下去,若是突然发难,萧定乱猝不及防之下恐怕也要受挫,相当于带着一个随时都会威胁到自己性命的累赘,反倒有些棘手起来。

正发愁的萧定乱忽然之间又是吃了一惊,直感觉到自己握着枪上的手掌忽然便渗出血来,一颗颗的血珠从手掌的皮肤之中冒了出来,流淌到达整条枪身之上。

萧定乱一愣,忽然感受到自己与这柄枪本身的那道意志似乎产生了某种联系,彼此之间产生了一种亲近,似乎在一点点的结合起来,玄之又玄。

“血祭?!”

萧定乱惊声道,登时就意识到了一些什么。有些神兵,具有了灵性,就会择主而事,认可之人就需要以鲜血为媒,行血祭手段,与兵器产生意志上的联系,这样的兵刃,渐渐熟悉之后,运使起来,就会如臂指使,称心如意,乃是一般的兵刃所不能比拟分毫的。

但这样的兵刃,天地之间从古到今都是罕有,每一件都是旷世至宝,更没有打造这种神兵的确切方法,想要炼成一件,也多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有的事情。

因为想让一件死物产生自身的意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也是一件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一些魔门之中,核心的高手使用的兵刃,经历代代传承,代代用之杀人无数,时间久了,遭遇奇变,就会使得兵刃带上邪恶的意志,或是怨毒、或是诅咒,诸般种种,使得兵刃成为魔兵,具有了一种意志,就是用无数的精血和亡魂浇灌而成的。这样的魔兵伤人之后,有的会使伤口不能愈合、有的会使伤口快速腐烂、有的会使得人精气散失、有的会让人失魂,种种的效果,皆是十分恐怖,而这种魔兵,乃是江湖的禁忌。

但萧定乱能够感觉到,这柄枪中的那道意志非常的神圣,没有半点邪恶的气息,光明正大,带给人勇气,使得人振奋,十分的奇妙。

从这一道意志萧定乱就感觉到,这柄枪本质上却不是一柄魔枪,而是一柄象征着勇气和荣耀的正义之枪,不过却被其中封印的神龙魂给败坏了,使得此枪真正的意志被掩盖。

传说之中,魂魄在人活着的时候,沾染人的阳气,很轻,但人一死,魂魄失去依托,就会变成纯y,十分沉重,依照民间传说便是,弱小的魂魄,不消鬼差来锁拿,自动就沉到了九泉之下,而强大的魂魄便有余力,能够抗衡下沉的势头,游荡天地之间,靠着吸噬人的阳气,使得分量变轻,随风而来随风而去,无形无影。

起初萧定乱怎么也拿不起来这枪便是因为其中的神龙魂魄,这神龙魂魄早已化为纯y,叫做y魂,十分沉重,恒定在那里,不下沉也不上升,萧定乱怎么也不能撼动。但最后神龙魂遭受到心火燃烧,y邪之气大去,尤其是y气被一扫而空,长枪便即恢复到了原本的重量,适才被萧定乱拔出来。

现今萧定乱掌心沁血,以他自身的鲜血为媒,自身的意志甚至是枪魂与长枪产生了联系,登时对这柄枪有了最深层次的了解。

萧定乱心中振奋,一声大喝,掌心之中鲜血汩汩流下,沾满了整条枪,使得暗紫色的枪身之上泛起了一层蒙蒙的光芒,他的意志和他的魂魄得到了这柄枪的认可,登时对这柄枪生出来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有种血r相连的感觉。

萧定乱一阵大笑:“好,好,好一柄紫龙伏魔枪,竟然如此神奇,哈哈,没想到我萧定乱折损两件心中挚爱的长枪兵刃,竟然转头便得到了至宝。有此紫龙伏魔枪在手,从此之后我看谁能挡得住我……”兴奋之间,萧定乱猛然刺出两枪,枪声大吟,如同神龙咆哮,充满威严。

紫龙伏魔枪在手中,萧定乱心中渐渐升腾起来无尽的勇气和不败的心念,整个人有了一种霸者的威严。

霸王伏魔,谁能相抗?!

熟悉了这柄枪,萧定乱也便明白了紫龙伏魔枪的一些机密,原来这神龙之魂,本是要镇压住,磨灭其本身的意志,然后揉合紫龙伏魔枪的本身意志,使得紫龙伏魔枪带有自己的魂魄,成为一个介乎生死之间的兵刃,最终所向无敌,甚至是得道。可惜最终却失败了,虽然镇压住了一头神龙的魂魄,却没能完全磨灭掉神龙的意志,使得神龙魂怨念丛生,反而压制住了紫龙伏魔枪的意志,使得这柄枪成为了一柄魔枪,枉造了无数的杀孽,更是不知道屠杀了几多蛟龙。神龙魂吞噬了无数强者之魂,几多蛟龙魂魄,比之当初还要强大几分,若是再有机会吞噬一些魂魄,说不定就能够突破封印,逃出生天。

心中想着这些,萧定乱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凝重之色,喃喃道:“给我几月时间,我顶把你制的死死的,使得紫龙伏魔枪完全成功,从此以后再无顾虑!现在,我该是收取战利品,准备离开的时候了啊……”

第二百四十章:满载而回

萧定乱说动便动,摘龙角,挖龙眼,抽龙筋,截龙爪,断龙脊,取龙心,剥龙皮,又取了化龙一半的黑蛟身最好的十几片金鳞以及逆鳞,另外龙须,龙牙都没放过,甚至还有几块龙r,中途又饱啖了一腔黑蛟之血,最后把所有这些能带走的战利品悉数用龙皮包好,以龙筋绑成一个大包,也有二百余斤。然后又以紫龙伏魔枪破开九品红莲莲蓬,取出五颗莲子,用一块龙皮包好,绑在身上,又把莲蓬放入那一大包之中。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萧定乱方在镇龙窟的边缘之地,盘坐在赤水之中,看着手中的一枚九品红莲莲子,想了一想,将这奇硬无比的莲子剥开,取出其中的莲心,将莲子吞了下去。

他现在处事都十分小心,并没有将莲心一同吞下去,因为莲心一般都很苦,不同于莲子,一般都别有用途,他正是以常识推及九品红莲,适才没有将之一同吞下,害怕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万一有害,枉添许多麻烦。

服下这枚莲子,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消化,萧定乱静静调息了小半个时辰,呼吸之间就能够闻到九品红莲的清香,浑身充满着生机,精神勃发,当下用紫龙伏魔枪挑起龙皮包裹,向着对面一个d口掠去。

紫龙伏魔枪经过他的血祭之后,彼此的意志交融,惶似人与枪融为了一个整体,那种压制精神的效果对于萧定乱来说已经完全消失,不会再影响到他了。

紫龙伏魔枪就好像是他身体的一个延伸一般,对萧定乱来说没有坏处,唯一有些不便之处便是紫龙伏魔枪实在太过沉重,萧定乱现在还未完全熟悉,一时之间运使起来,很是困难,用上两三招就无异于施展了一次碎空劲,整个人都会进入一阵虚弱期,后力不济。

萧定乱之前已经将四条铁索再度套在了黑蛟的残躯之上,此刻到达了四个d口中的另一个,便放下紫龙伏魔枪和龙皮包裹,精神大张,顺着铁索便下去了。一路探索,最后发现这d窟向前延伸了一段距离,就到了尽头,是条死路。

旋即萧定乱便又顺着铁索上来,到了另一个d口,依旧放下负担,先行顺着铁索向下探索清楚情况,对精神感应并不十分的放心,然后在这个d窟之中就发现了一个向上的弯曲甬道。

这个甬道弯转成一个巨大的弧度,斜斜向上,似乎是从一条天然的裂隙之中开凿出来的,萧定乱小心翼翼的沿着甬道探索上去,小半个时辰之后就到达了上方的尽头,进入到一个石窟之中。这个小型的石窟之中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到达过这里。

这个不大不小的d窟之中,四周的石壁粗糙,展现出来几分天然的风貌,没有人工雕凿的痕迹,身在其中,萧定乱总感觉到有一股凄凉的气息,y沉沉的,不过从这d窟之中亦能感受到裂隙之上有微弱的气流,有丝丝清鲜的空气流进来,证明了这个d窟离真正的出路已不远,萧定乱信心大增,四处探索了一番,就在d窟的一角发现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

这柄长剑已经锈蚀的面目全非,萧定乱捡起来轻轻一抖便即断折,摔落到地上后化为了碎块,应该在这d窟之中已经存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已完全被腐坏了。

从这柄剑来判断,这里应该是有人来过的。

萧定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紫龙伏魔枪距今最近的一个传承者,也就是用紫龙伏魔枪镇压黑蛟之人,心里一些念头不禁飞快闪过,感觉那人当年一举两得镇压黑蛟和紫龙伏魔枪,大概自身受了不轻的伤,最后应该是绝命于此,虽凄惨而亡,却也有几分壮烈。几千年过去,尸骨早已无存,独留下昔日的宝剑,锈蚀成为一堆废渣,证明着他曾经的存在。

呆呆的站了一会儿,萧定乱精神四处扫去,便发现了一个稍大的裂隙,裂隙之中填满了石块,正与一处巨大的空间连通着,应该是因为地质的变化,裂隙崩塌,使得这个小小的d窟被封住了。

萧定乱靠近之后,动手搬开几块大石,立时便感受到有一股凉风从缝隙之间吹了过来,风中有一股y湿的气息,萧定乱精神一振,将能够搬开的石块都一一掀开,前面就出现了一条幽长的同道。萧定乱闪身而入,到达通道之中,感觉到脚下面有着一层软绵绵的沙子,湿湿的,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索一段,在这通道的尽头就看到了一团阳光,十分的刺眼。

萧定乱猛眨了两下眼睛,心情激动,到了d窟的边缘,就看到了一片天空。身在此处,萧定乱这才发现自己处境的尴尬。此时此刻他容身的地方,乃是在一个漏斗形的巨大深坑边缘,这天坑深而陡,四周岩壁有几百丈高,他所处的位置则在高高岩壁的中间,上下皆是光滑绝壁,全然无法攀登。

这深坑,十有**便是因为火山喷发而造成的,四壁都非常光华,没有什么植物生长,想要攀登都少有可以着力之处。

这竟然是一条死路!

萧定乱一阵愕然,莫非自己竟要生生被困在这里?!他心中焦急,很是不甘,朝着四面看去,直感应到不远处岩壁上有着一道裂隙扭扭曲曲贯穿上下,大概的方位似乎正好是镇龙窟最后一个d口所处的位置,只是萧定乱视线被阻,不能看个清楚,只能凭借精神感应。

而看清楚了整个地理情况,萧定乱便也知道了方向。镇龙窟其实就在这深坑的一侧岩壁之下,镇龙窟四方的四个入口,一个在通幽河流淌过来的方向,紧邻这那个入口的另一个则是死路,而靠近深坑d壁的两个入口之中,萧定乱现在容身的这一个乃是死路,若是另外一个也无法同行的话,萧定乱恐怕只能顺着通幽河的地下水流逆流而上,原路返回了,至于有几分把握,萧定乱不知道,反正许多珍贵的东西都要舍弃,已成必然了,紫龙伏魔枪恐怕都要暂时割舍在这里,这是他很不情愿的事情。

看清楚了种种情形,萧定乱按着原路返回,回到了镇龙窟中,向着最后一个d口探索而去,前行不久便有石块相阻,待搬开几块之后,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好若崩山一般,轰隆隆,大量的石块砸落下来,一阵空响。

听到这空荡荡的回声,萧定乱身形一面后退间面上却浮现出了笑容,他知道这条道很有可能是通的。当下退到安全之地,等到平静之后,一路搬开堵着的石块,实在不行的,就用笨办法,催动劲力,直接将之轰碎,三四个时辰之后萧定乱终于开辟出来一条通道,来到了一处地势略微开阔的地方,旋即便看到了头顶上方有着一点天光,看到了一线天空。

萧定乱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叹了口气道:“看来,要上去颇有些难度啊……”不过即使有难度也得试上一试,旋即身形猛然一跃,冲上了光滑的石壁,一手猛然探出,强大的劲力直接抓碎岩壁,手掌扣入其中,如此这般很快上了五六丈的距离,上面的岩壁就开始变得犬牙交错起来,行动起来颇为顺手,小半个时辰之后,萧定乱便到达这深坑的上面,极目四望,果然看到远处四周都是瘴气滚滚,森林茂盛,黑森森一片,不时都有猛兽咆哮之声悠远的传了过来,正是在鬼王山的深处。

萧定乱心下激动,终于找到了出路,接下来便是把那龙皮包裹以及紫龙伏魔枪一同带上来,那么一切都完满了。当下萧定乱四下一看,瞅准了远处一丛茂盛的葛藤,捡了两块顽石到那葛藤之下,挑了十几根格外老壮、坚韧的,用顽石砸断,结成一条长长藤索,挽成一圈,挂在手臂上,便顺着原路下去,在最下面那无处借力的几丈时,将葛藤在上面系好,垂了下去。

做好这些之后便再度回去镇龙窟,带着龙皮包裹和紫龙伏魔枪上来,先将包裹带了上去自然不难。待他再下来要把紫龙伏魔枪带上去时,就遇到了极大的困难,最下面这六七丈,他怎么也没法子上去,用这葛藤借力也不可能,因为紫龙伏魔枪实在是太重了,葛藤虽然结实,却也承受不起。

连连试了三次,萧定乱都没有成功,顶多爬上二丈多就承受不住紫龙伏魔枪的沉重,掉落下来,萧定乱登时犯了难,在这六七丈的绝壁下面呆呆杵了一阵,忽然一拍脑门,自骂道:“犯蠢了……”

萧定乱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钻了牛角尖,登时放下手中紫龙伏魔枪,借着葛藤上去,轻车熟路的又到巨坑上面,再度弄了七八条这样的葛藤藤索,一端在上面固定好,另一端垂下来,然后一一绑在紫龙伏魔枪上。

就这样,萧定乱借着九条藤索,终于是将紫龙伏魔枪吊了上去。这一段最为艰难的地方走过之后,其余地方就容易了许多,但有不行的地方,如法炮制,一个时辰后,萧定乱终于是将紫龙伏魔枪带了上来,整个人都已疲惫不堪。

此时此刻,难得的冬日太阳已经偏西。

这渐入深冬的时节,太阳一偏西,天会黑的极快,萧定乱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到九品红莲的作用已开始发挥了出来,一股火热的气息逐渐随着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飞速运转流遍全身,不住的为萧定乱补充着力量,恢复着体力。

这前前后后,萧定乱已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天,看这天色将夜,猛地从地上一弹而起,抓起紫龙伏魔枪,一手抚过枪上那条盘绕着的威严紫龙,精神燃烧,一道道的心火蔓延出来,渗透到这紫龙之内。在这紫龙之中,便封印着神龙之魂,萧定乱因为要连夜赶路,生怕这神龙魂中途作乱,便在动身之前给它加了一把猛火,震慑一二,乃是以防万一之举。

一切罢了,萧定乱立刻以紫龙伏魔枪挑起龙皮包裹,认准了方向,朝着鬼王山幽暗的森林快奔而去,开始飞快的赶路。

鬼王山距离永安府也不过六十来里的距离,若是速度够快,沿途不要受到太大阻挠,顶多两个时辰就能赶回去。

距离其实不远!

第二百四十一章:倾巢而动

子夜,天色黑定,无星无月的天空之中开始出现y云,寒风凛冽,永安府一片寂静。

夜黑风高,满城萧杀。

林府之中,白玉芙和林妙花已然处于高度的戒备状态,一副随时动手的样子。花婆婆手握一把蛇头手杖,面色沉凝,静静站立好像入定了一般,实则是精神大张,正极力戒备。玉芙则是提着绝生老祖传下的清莹剑,浑身充满了一种让人忌惮的可怕气息,含而不表,亦是非常谨慎。

而在林府周围另有不少马家与司马家的高手,一个个各持兵刃,全身戒备,如临大敌一般。

院子之中,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人正盘腿而坐,成三才之势,催动功力不断打入到达八极锁元阵之中,。此时此刻三个绝世高手额头上都已是大汗如豆,簌簌的滚落,神色异常凝重,面色都已苍白起来。

萧定乱这一下消失,已然过去十天多的时间,三人仓促摆下的八极锁元阵也苦苦坚持了整整十天,艰难的保住了闻人悦无事。但早在五天之前,这个不完满的阵法已有了开始崩溃的迹象,十分不稳,须得三大高手时时刻刻的运用真气来把住阵脚,不使其溃散,而且真气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这八极锁元阵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吞噬功力的阵法,三大高手的一身真气都几乎要被它耗尽了。

到了现在,若是八极锁元阵一崩溃,闻人悦周身灵气失去最后的一道束缚,立刻便会散去,消散于天地之间,就算萧定乱回来此地,也根本没得救了,因为灵气一散,形魂之间就断绝了联系,已经无异于死了去。

是以原本便不得脱身的三位高手更是在八极锁元阵旁边坐了下来,片刻不离,自五日前,已没有半刻时间休息,时时刻刻催动功力,极力稳住阵法,到达现在八极锁元阵已是摇摇欲坠,三大高手更是虚弱不堪,眼看就坚持不住了。

而自萧定乱消失之后,大师楼便盯住了和萧定乱亲近的几人,柳如嫣,白玉芙和闻人悦以及林樱都在其中。

大师楼因为忌惮林府,又加有马家和司马家襄助,不敢动手前来拿人,第一时间便派高手去了莫河城,欲要对柳如嫣下手,但到达莫河城春风楼后却发现柳如嫣早已离去,返回了秘剑门的隐秘宗门。大师楼的人不禁扑了一个空,只能回头来谋划白玉芙等。

暗暗打探之下,大师楼就察觉到了林府的异样,最后发现三大高手正把持一个阵法,脱身不得,一个个气息虚浮,处境十分危险,便已有了对林府诸人出手的意思,更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势头,似乎想要把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个大师楼在永安府一向不敢惹的人物一并剪除掉,起了杀念。

这一个夜晚,已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刻,三大高手全力坐镇八极锁元阵已到了极限,一身真气眼看就要见底,三人已经处于许多年来最最虚弱的状态,但为保闻人悦还在苦苦支撑着,不能脱身。

忽然之间,花婆婆神色一凝,沉声道:“贼子来了!”

大师楼的高手终于瞅准了机会,趁夜杀来了。

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人,不在皇权之争的任何党派之中,属于中立的

是什么能够把向来无所畏惧,力大无穷,

第 73 部分

力把持八极锁元阵的林霆剑三人都是神色急变,险些没能稳住阵脚。

是什么能够把向来无所畏惧,力大无穷,火爆如雷的力王吓成这样?!

正是萧定乱的一枪,霸道凶悍的一枪!

紫龙伏魔枪在手,萧定乱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勇气和霸者的威严,站立倍增,枪锋所指,必被压服,不服者,以力镇压,使之慑服。

这一枪,当先s出的一线紫芒,便是当初差点毁灭了萧定乱精神的那种紫芒,神秘莫测,s出之间已把力王的精神击溃,交手之初力王便已败了一半,随之而来的则是萧定乱富有灵性的一枪,完全以力量镇压住了力王,然后再是枪上的神龙魂猛然吸走了力王的魂魄。

这就是整个交锋完完整整的过程!

力王后退之间实际上已经死了,那一声满是恐惧的嘶哑咆哮,则是力王的魂魄被吸走的那一刹那所发出的,乃是最后不甘的遗音。

力王的恐惧咆哮落下时,高高飞起的狼牙棒正好当头落下,登时便把力王高大精壮的身躯砸的缩了下去,打成了一个r饼。

谁也没想到,强悍无匹的力王竟然一招之间就死了,而且死的如此……如此窝囊,竟是被自己的兵刃打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电光石火之间,也端的是太过震撼。

其中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在场之人里恐怕也只有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人才清楚,其他人都已完全被萧定乱如龙的气势所镇压,被那一枪神龙般的灵性迷了神,根本未能发现其中的变化,更不知道力王的魂魄早已被吞了去。

所有人都以为力王是被萧定乱的一枪吓得傻了,然后被自己无比沉重的狼牙棒砸死。

这一幕幕,落入到大师楼诸人的眼中,产生出来的效果无疑是异常震撼的,简直震傻了诸人。

萧定乱猛然收回幽寒断魂枪,发声暴喝道:“还有谁上来领死?”这一声暴喝,如同雷霆一般,登时惊得大师楼所有人回过了神来,一个个面色难看,几位副楼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眼神之中同样有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之色。

大师楼这许多人森森然的杀来此地,前前后后这才多长一会儿时间,先是邪王被轰杀,接着又是力王被一招震慑,死的窝囊无比。这就好像抱着必杀的信心一个猛扑,却遭到当头一棒,直把所有人都打晕了,立刻就被震慑住了。

过得这么一段时间,闻人悦的周身灵气已然全部归返身体,整个人已朦朦胧胧即将醒来,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人终于得以脱开身,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强大的意志猛然降临,四面八方的横扫,登时使得大师楼诸人更加恐惧。

马岱风一声大喝:“老夫自从卸甲以后,好多年都未曾杀过人了啊……”说话之间摩拳擦掌,眼中流露出来兴奋之色,一股森森的杀伐意志缓缓升腾起来,似乎立刻就要大开杀戒,直压得许多宇字号、宙字号的长老都喘不过气来,面色难看,诸位副楼主也感觉到打不起精神,实力被压制了。

司马征也同时历喝道:“大师楼好贼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杀到这里来的?”说话之间,森森的威压同时降临下来,大师楼诸人登时如临万军之前,心神不断下沉,只能勉励支撑。司马征神威一放,大师楼诸人便是雪上加霜,许多人心里不由自主的生出来了退散的心思。

林霆剑最后长长叹道:“大师楼这是在自掘坟墓……”

几位副楼主互相之间眼神交换,那杀戮最重的屠王猛然大喝道:“杀,他们现在不过是纸老虎……”当下便要率先冲杀上来。

林霆剑登时大怒,一声沉喝:“放肆!”

林府之剑,江湖泰斗纵是修养再好,也忍不得别人欺凌到了门口,喊打喊杀。佛爷都有三分怒火,又何况乎凡人。林霆剑登时动了真怒,心中无明业火窜起,双目一瞪,衣袍、头发猛然飘动起来,猎猎作响。

正要冲杀上来的屠王登时一声闷哼,身形倒退。

气王大喝道:“诸位小心,速速稳住心神,这是意剑……”

无数意剑横空飞斩,无形斩杀,一时间纵然有气王提醒,到处还是闷哼不断,一个个大师楼的高手被斩灭了意志,成了活死人一条。与此同时,从林府之中的某处,一柄宝剑猛然冲天而起,破碎屋顶,当空一转,落到了林霆剑的手中。

一剑在手,林霆剑无敌之势登时展现了出来,手中长剑震颤,剑鞘一点点滑开,渐渐的已露出了一截古朴的剑身。

谁都知道,剑鞘滑落剑刃露出之时,便是林霆剑大开杀戒之始。

这一下,大师楼诸人就更不敢来袭了,心间万分的犹豫,登时摸不准状况,不知道是战还是逃,只觉得浑身功力都已被三大高手的气势镇压,十分武功发不出五分实力!

就在此刻,萧定乱忽然大笑道:“好,尔等现在不过是砧板上的鱼r,看我随意宰割!芙儿,花婆婆,速速出手,将这些人通通格杀在此,不留丝毫后患!”

说话之间,萧定乱持枪便凶猛的冲了出去,玉芙和花婆婆一愣,同时出手。三人直扑向大师楼的三尊副楼主,亦即是一行中各种“王”。

刺王看着花婆婆杀来,猛然暴喝一声,抵挡住林妙花点来的蛇杖,怎奈现在力不从心,锵一声,登时被点的飞了出去,面色急变,知道已然不是对手,立时大喝道:“诸位,大势已去,再战无用,撤吧!”

几位副楼主神色一闪,纷纷退走。

首领人物一退,其余长老哪里还敢有丝毫逗留,不一会儿,大师楼的人便潮水一般退却,猛虎一般的凶猛而来,土狗一般的狼狈离去,来得快,去得更快。

这一战后,大师楼在江湖之中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当中再度多了一位——萧定乱,而在他们必杀的黑名单中,萧定乱的名字也被大大的写了上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开始休整

大师楼一干人等被惊退,林府之中的所有人都并没有追出去,见其走远都停了下来,实际上诸人根本已没有多少力量可以追出去。白玉芙和林妙花二人倒还好,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人甫一感受到大师楼一干人远去,身形便摇摇晃晃,面色苍白,赶紧坐回了地上蒲团。萧定乱更是手一松,紫龙伏魔枪已拿不住,轰轰一声落到地面,险些站立不稳,幸亏玉芙及时扶住,不然已然脱力的萧定乱非要一p股坐到地上不可。

坐在蒲团之上的司马征长长的出了口气,心思并没有放松,挥了挥手,对着一干家将吩咐道:“诸位先退开一边吧,到外面好好把守住,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司马家和马家在林府小院之中的十余家族高手领命,身形晃动,朝着林府四面八方掠出去,各占据有利位置,警惕着四周。

整个林府小院之中到了这时才终于清静了下来。

马老怪马岱风眼神一转,嘿嘿笑道:“大将军,你说若是大师楼的人现在折头杀回来,我们有几分胜算?”他寻常都把司马征叫大将军,乃是旧时的习惯。

司马征瞥了一眼马老怪,摆了摆手,叹道:“你莫非真的活够了不成?”

马岱风登时笑不出来,他也知道诸人现在的情形,被一个八极锁元阵耗得真气丁点不剩,心力交瘁,此刻情形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林霆剑松开手中的通灵宝剑,宝剑出鞘一半,却也已无力将之完全拔出,更无力将之归鞘,长长的吐了口气道:“再杀回来?!恐怕我们三个老家伙没有一个活的成的!速速运功恢复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大师楼突袭而来,以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人对于人情世故的d察,个中歹意自然是d若观火,他们自然是知道太子对他们起了歹意。以前还算相安无事,尖牙没有露出来,但这一遭趁夜来袭,双方算是把脸皮撕破了。这脸皮一破,回旋的余地便几乎没有,太子如何会轻易罢手。

大师楼杀回来,乃是极有可能之事!

此时此刻,林府之中的气氛非但没有劫后余生的轻松,反而十分的紧张。林霆剑、司马征、马岱风三人现在有多虚弱,个中情形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心中暗暗发苦。彼时三人强强联手,以意志和气势镇压住场面,已然是强弩之末,强撑起来的威风了。

到达现在,连站都站不稳,精气神力已然跌落到达多年来的最低谷,空前的虚弱,若是大师楼再杀个回马枪,单凭白玉芙和林妙花二人如何能挡得住?

萧定乱前后虽然只出手两次,但无不是雷霆万钧,一招灭杀一尊大师楼的副楼主,何等的威猛霸道!但这霸道狂猛的背后,就是恐怖的力量消耗,现在也是虚弱不堪,几无战力。

其实那屠王说的没错,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以及霸道无边的萧定乱确实已成纸老虎,只是可惜萧定乱把前戏做的太好,霸道手段已经在大师楼一干人等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y影,又加上林霆剑三人忽然脱身,爆发出来惊天的气势,狠狠的压制住了众人的心神,使之十分力量只能发挥出来五六分,使得那恐惧被一再的放大,到达最后萧定乱放出狠话,与玉芙和花婆婆三人凶悍的杀出来,大师楼诸人已寒了胆,终于是被吓走了。

真正的高手,单单是气势和意志就能打压敌人,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亦可退敌,在今夜林府,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此刻,听得林霆剑三人要行功恢复,萧定乱自然知道乃是刻不容缓之事,便即想起来九品红莲,从身上将之取出来,交给玉芙道:“三位前辈,晚辈这次经历奇险,历劫不死,倒有几分奇遇,得到了一蓬九品红莲,对于恢复功力大有脾益,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前辈们快快恢复实力。”

说话间玉芙已把剩下的四颗九品红莲递到了林霆剑的手中,然和和花婆婆一起扶着闻人悦往屋里去,妥当的安顿下来。

林霆剑接到手中,但闻到包裹四枚莲子之物充斥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材质十分特殊,坚韧结实,心下一动,沉声道:“小子,这包裹之物难道是……”

萧定乱道:“一头化龙一半的黑蛟蛟皮!”萧定乱答话间,林霆剑已把视线转移到了那个硕大的包裹之上,面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司马征和马岱风听闻,也是显得十分惊奇。纵然三位武功高强,境界高深,但蛟龙这种传说之中的东西还是未曾见过的,人人都有猎奇之心,岂有不惊奇的道理。

但这个时刻,却不是惊奇的时候,林霆剑略略一看便立刻解开黑蛟皮,就看到了其中四枚j蛋大小的红色莲子,表面光滑,上有火纹,充满了沁人心脾的清香,灵气人,啧啧道:“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不过直接服下去却太过浪费了,还是先留着吧!九品红莲乃是天地灵物,异常难得,到了我的手中,嘿嘿,才不叫明珠暗投,这一枚莲子就代表着几百年的功力啊!你这小子,叫人又是c心又是惊喜,实在是好气运,得了这九品红莲,还有这蛟龙身上最珍贵的一些宝贝,还有这柄枪……天在助你啊……嗯,九品红莲的莲蓬在哪里,快快拿出来,有莲蓬在,用来练功就足够了,事半功倍!这种传说之中的东西,神妙之处,还没有人研究的透透彻彻,等现今的危机一过,我一定要好好的研究一番。你小子,实在是给了我太多惊喜,不错,不错……”

萧定乱笑了笑道:“莲蓬在那边包裹里!”

林霆剑虽然十分虚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精神一扫,眼面前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感应,其实早已经知道九品红莲的莲蓬在那龙皮包裹之中,当下连声道:“妙花,快快把那莲蓬拿过来……马老怪,司马老哥,我们这三个老家伙这次有福了,沾了这小子的气运,功力再增一步不是做梦,有这莲蓬在手,转化真气为真元都不是虚妄啊……”

司马征和马岱风两人听闻,精神无不是一振,眼神闪闪,忍不住连声问道:“真有这么神奇?”他们三人现在最大的瓶颈,不就是化气为元么!将真气转化成为真元,非常艰难,这个关口已经卡着三人快十年的时间了。

林霆剑道:“我说的还有假?!”林霆剑一面接过林妙花递过来的莲蓬,一面道:“你们看,这九品红莲已经长成了五颗莲子,一颗莲子须得一千年才能成,这就积累了五千年,加上九品红莲从孕育到开花,没万把年下不来,莲花要开三到五千年才能结出莲蓬,前前后后没有两万多年下不来。两万年,什么天地造化,自然精华不能融会?!你们可知道,九品红莲九子一成,立刻成仙,岂是等闲?嘿嘿,这其中的神奥之处,实在太多了……”

司马征和马岱风听的来了兴趣,拿过来莲蓬细细琢磨。林霆剑精通医道,走的却是偏门,剑走偏锋,正统医术、治病救人之法虽然不精,但医道与武道结合这方面深有建树,各种辅助练功的阵法,什么辅佐练功的古方、丹方和稀奇古怪的法子懂得不少,对于各种天地灵物,更是十分在行。

两人在这些方面对于林霆剑还是十分的佩服,也确实感受到了这个莲蓬的神奇,不但坚硬无比,上面的纹路更是十分神奇,一条条恍若天地自然,造化神工留下的痕迹一般,有说不出的玄妙深藏其中。不过这莲蓬却被萧定乱破坏了一部分,当初用紫龙伏魔枪掏取莲子时,颇用了一些蛮力,使得莲蓬已经不完满。

当下三人便围坐在九品红莲莲蓬旁边,各自催动功力,开始恢复真气,速度着实极快,猛提了两三倍,一时之间整个林府小院之中,天地之然之气如同大害生潮,日月潮汐,多大几十种向着这里汇聚,被三个巨擘吞吐,引得天地气象都已改变了几分。

萧定乱同样盘坐了下来,也开始运功恢复,他因为直接吞下去了一枚九品红莲莲子,那莲子还在腹中,显然短时间之内不可能化去,但那莲子之上的气息对于他恢复力气,清神醒脑都非常有帮助,加上此刻萧定乱又炼化了一点地母天心,小半个时辰之后,又是龙精虎壮起来。

恢复过来的萧定乱也不急着清理自己一身的污垢,便随着花婆婆为林霆剑三人把关,警惕着大师楼很有可能的反扑。

紫龙伏魔枪上的神龙魂先后吞噬了两道大师楼副楼主的魂魄,隐隐又开始异动,但此刻萧定乱精神深受地母天心的滋养,已经渐渐强盛起来,催动心火更是凶猛,再度狠狠的镇压了一遭。

他现在意志与紫龙伏魔枪的意志相融合,枪魂彻底完满,已然觉醒,只要渡过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第三重的三次精神小涅槃,心火就会产生一次质变,成为业火,荡涤意志,那才叫恐怖。

业火,便是三次意志大涅槃的涅槃之火。

只要修炼出来业火,依仗业火,一举灭掉神龙魂本身的意志,就不是难事了。神龙魂固然强大,但不过是樊笼之中的困兽,没有强大魂魄给它吞噬,它便没有了补给,纵使它意志再强大,也休想逃得过业火的燃烧,最后都得被抹除干净,

神龙魂的意志一除,紫龙伏魔枪本身的意志进驻龙魂与之结合,紫龙伏魔枪便会大成,真正的威力就会展现出来。

这等旷世奇兵,绝不是沉重无比那么简单!

第二百四十四章:尊者出现

林樱自萧定乱为其化解修罗追魂咒之后,情况稳定,在花婆婆的照料之下,有所好转后,便开始了闭关,关闭六识,进入了深沉的境界恢复实力也有六天的时间。

当初萧定乱吞噬掉修罗追魂咒,只是吸噬了修罗之炁以及其中的那道强大意志,并没有连同林樱的功力一同收走,而残留在林樱体内的那种极难化解的血色气息,则被林霆剑运用深厚功力迫出了林樱体内,是以林樱功力虽然有损,但闭关一段时间,恢复七八分还是不成问题。

萧定乱、白玉芙、林妙花三人在小院之中为林霆剑三人把关,外围有司马家与马家家族高手站岗,一时间倒也无事。

萧定乱便即演练起来九曜星神练体术,这一门高深的古武自从萧定乱从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之中领悟出来,还没有认真修练过,效果到底如何,他一时之间也并不清楚。这一套练体之术,并不是武功招法,而是一种古老的体c,在古武的时代叫做体术,乃是古武最为核心的部分。

古武,讲究的是锻炼身体,强悍体魄,增强力量,通过不断的磨练,使得r身的潜力得到巨大的开发,和练气所走的路子完全不同。那个时候根本没有炼化自然之气一说,尚未揭开自然万象气宗界的神秘面纱,开启观察世界的全新视角。人类只是在适应环境和对抗危险的过程之中,逐渐创造出来种种强大自身的方法,到达最后,逐渐发现力量的奥妙,这才演化出来古武。

是以练体之术才成为古武的核心,乃是古武的基础。

古武兴盛的时候讲究力破武道,完全是通过强大的力量,勘破道之玄门,艰难程度超越当今练气求道千倍万倍。

当今江湖,武道越来越向之前被视为偏门的道家靠近,高深处,无不讲究玄机,已经有向道家修真演化的趋势,正在暗暗靠拢、相和。

不过现在江湖还处在一个过渡期,乃是在古武和修真中间的一个时期,练武之人不但修炼内气,还会修炼种种武功,对于身体的锻炼并没有完全放下,但对内气的依赖却日趋严重,观察事物,仰仗感应,耳目反而渐渐成为配角,对于精神、意志、心灵和灵魂的越来越重视,研究得也越来越多。

道家现在虽然有几分崛起的势头,但毕竟还是式微,称霸天下江湖的仍旧是各大武学门派,仍旧以武功为尊。

不过天下武学的最巅峰、集大成的圣地气元神庙向来不屑古武,十分推崇练气,自成立之初,就一直在影响着江湖的大局走向,俨

降落下来的周雍、吕广成、关泰和石破天四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吃了一个小亏

第 74 部分

他已然到达了意与剑合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以到达人剑合一的无上境界。

降落下来的周雍、吕广成、关泰和石破天四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吃了一个小亏,也感受到了林霆剑的恐怖实力。

周雍双目死死盯着林霆剑,沉沉道:“没想到,实在没想到,你居然厉害到了如此地步,半只脚踏入了人剑合一的无上境界,可怕,实在是可怕!太子要斩杀你果然是对的,天地之间绝不能存在可以藐视皇权、超越纲常的存在,林霆剑,这就是你犯下的忌讳,要怪就只怪你自己太强,树大招风……三位,马岱风必须死在我手里,我来对付,另外这些,就交给你们了,速度动手!”

周雍话声一落,功力猛然催动,并起双掌猛然一合,旋即缓缓分开,一柄通体乌光的大刀便出现在了手中,竟是凝气为兵的旷世绝学。周雍抄着这柄巨大骇人的真气大刀,猛然一斩,刀芒裹挟着真气便斩杀向马岱风。

马岱风一声大喝,双拳一握,真气爆炸,登时两拳便打了出去,丝毫不让。嘭嘭两声,刀芒破,拳力尽,两人平分秋色,下一刻便已战到一起,招式之间,劲气余波,都足够把一个江湖之中的一流高手活活震死。

这边一交手,司马征便猛然一声大喝:“刀来!”一声长喝落下,全身的杀伐之气大起,好如一个上古战场上的战神忽然苏醒,充斥着铁血征伐的气息,似乎他的视线看向哪里,哪里就会被荡平。昔年镇国大将军,宝刀不老,亦可横杀四方。顷刻间,四个家将抬着一柄丈长偃月刀猛然从墙边跳了过来,速度之快,叫人汗颜,显是早有准备。看到自己的佩刀已来,司马征忽然探手凌空一抓,偃月刀呜呜一声,横空飞起,直落到了司马征手中,宝刀入手司马征猛然挥舞,劈空便是一斩,杀向了石破天。

林霆剑忽然道:“定乱,你们去助马老儿速速拿下周雍,这两个人我来对付!”

说话之间,长剑一挥,已看不到招式的影子,只有两道剑芒,分割虚空,斩杀了出去,出手间同时杀向关泰、吕广成二人。

第二百四十六章:只那一枪

【依旧是4500的大章!今天两更,下一章在晚上10点。】

林霆剑的安排还是非常妥当的,自己先承住压力,让萧定乱、白玉芙和林妙花三人去帮助马岱风,只要马岱风这边分出个胜负,拿下周雍,马岱风就能转过来为他分担压力。至于司马征么,杀伐之气太重,手中那柄偃月刀一旦施展开来,八面横扫,好像孤身杀入到万军丛中一般,敢于靠近他身边的人都会遭到砍杀,外人根本不好c手,再说以司马征的功力,对上石破天不会落下风。司马征本身的境界要比石破天高出一截,虽然实力大损,但境界弥补实力,不会吃亏,也不消有人来助。

说话之间,林霆剑便与关泰、吕广成战成一团,剑光切割,缠斗了起来。三人皆是用剑的无上高手,出手之间,各显风s,大战一起,须臾间三人的身形已隐没在一片剑光之中,不能以目看见。

林霆剑虽然功力亏虚,但力战两人,丝毫不落下风,加之他一心缠斗,并不拼命,施的乃是困敌之策,一时间颇显的从容,反使得吕广成、关泰二人越战心间越惊,心中一阵焦急。

其实此战,敌手安排很有问题,大师楼虽然总体实力明显占优,但安排上却欠妥当,内中有大问题,问题便出在周雍的身上。

周雍此人实在是太恨马岱风了,见到能够打败甚至杀死马岱风的机会,如何肯放过,一上来就和马岱风较上了劲,矛头直指马岱风,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到达最后,更是放出话来要一个人解决马岱风,当时便把林霆剑和司马征两个人推给了石破天三人。

这就是最大的失误!

司马征更是老辣,偃月刀一到手,出手间便杀向了同样使刀的石破天,把另外两个极擅用剑的对手交给了林霆剑,因为他对自己的刀有信心,能够死死缠住这一个对手,更对林霆剑的剑有信心。

让两个曾经受过林霆剑指点的人用剑与林霆剑相斗,心理上本身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再加上林霆剑天下第一剑客之名的震慑以及林霆剑本身的实力,其实还未交手,吕广成和关泰在心理上都已出现了破绽,心中有鬼。

这两人,若不是因为立场问题,舍不得太子提供给他们的诸多资源,断然是不会与林霆剑交恶的,更不会向林霆剑出手,更何况要出手杀他,所以他们的杀意并不是发于本心的,没有必杀的决心,一旦不行,信心就很容易被打溃。

显然,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人之中,林霆剑最强,司马征次之,马岱风垫底。若是大师楼四位尊者,分出两人来杀马岱风,另外两人力战林霆剑和司马征,今夜这一战的胜利果实就真正的稳拿了。这四人,本身就有优势,整体的实力要比此刻林府诸人要高出一大截,而且人数上占有,就算是一对一,剩下的一个人至少也有四种选择,要么向林霆剑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出手,要么先把萧定乱等人放倒,完全可以掌控并主导局面。

只可惜出了周雍这么一个败笔,偏要一个人来杀马岱风,使得另外三人能够选择的余地立刻少了许多,又加司马征和林霆剑出手果断,选择对手是很用了几分心思,是以现在的局面,俨然是大师楼四位尊者数十种选择之中,做烂的一种。

本来的优势,立刻成了均势,一个不好还要成为劣势。

现在,能够左右这场凶险大战的力量,就落在了萧定乱、白玉芙和林妙花三人身上。

正与马岱风战的真火大起的周雍但听林霆剑的话声,神色间不禁一阵凛然,心头猛跳了两下,感觉到一丝不妙,手上攻势登时猛烈起来。

此僚一身大周气波功,下乘神功练得极为深厚,浑身真气尤其深厚,又加奇遇所得一本凝气为兵的武功秘笈,修炼已经大成,以真气化为兵刃,变化多端,手段诡秘,兵刃可重可轻、可钝可利,出手之间什么剑气、刀芒都是信手拈来,曾经虽然屡屡被马岱风一双拳头打的落荒而逃,但这么些年,得到了太子的帮助,获得许多奇珍异宝,功力增进了一大截、境界更是提升不少,一身功夫运使起来更加凶猛,压制住功力亏虚的马岱风不成问题,只消雷霆万钧的猛攻,步步为营,要不了多久,马岱风功力不济,败在他的手下,被他灭杀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此刻他绝对是有击杀马岱风的能力,而且成功的机会颇大。

不过若是有人从旁相助,就有了变数,一切都很难说了!

周雍发狠的时候,林妙花和白玉芙已然身形展动,杀了过来,从旁缠斗,不断出手为马岱风化解危机。

萧定乱则是拖枪而行,稍慢了半步,行走之间他已在积蓄力量,酝酿着雷霆一击,两个呼吸之后,萧定乱身形已出现在战圈之外,却并未急着出手。紫龙伏魔枪一旦舞动起来,消耗的力量实在太过巨大,他出手的次数有限,没有好机会,他不想贸然出击。

他在等待机会。

马岱风、林妙花和白玉芙三人力战周雍,竟是也被压了一头,这个周雍端的是厉害,手中气兵变化诡谲,往往让人判断失误,而且气兵之上真气猛然爆发,发生爆炸,震动的林妙花和白玉芙十分难受,周身气息都已混乱不堪,面色一片苍白。

倒是马岱风拳掌指变化配合,凶悍的施展,手掌一片真气罩住,好若手上时刻罩着一朵紫云,对上周雍的气兵有颇多经验,很少吃亏,加之此刻与林妙花并肩作战,心中欢快,战力更是激增,倒也没有起先那么狼狈。

马岱风年轻时追求林妙花不得,到酒楼酗酒,喝的半死,却遇到一个叫紫极上人的世外高人,授其衣钵,传他神功,到达最后还奉送了一个老婆。

那紫极上人早已超然物外,当年传授马岱风武功的时候已仙风道骨、似乎随时要羽化登仙,现今更不知是否得道飞升。马岱风现在施展的,便是那紫极上人的绝学紫极神功,乃是神功之中的上乘,拳掌指的功夫同是得自紫极上人,堪称一绝,配合着紫极真气,旱逢敌手。他手上那两团紫云般的东西,乃是妙极之物,是紫极神功修炼到高深境界,由紫极真气演化出来的,有此紫云护在双手之上,空手接白刃、炉中取火石都是小菜一碟,林霆剑的剑气他都敢拿双手去接,当然这需要他功力圆满的时候才能做到。

多年前,马岱风便是仰仗这一手,一次又一次的把很是不甘心的周雍打的大败,最后使之寒了胆,见到他就开始逃遁。

此时此刻,马岱风这一手再度施展出来,直叫周雍的双眼之中要喷出火来。马岱风手上这两朵紫云,已然成为了周雍心中的一道魔障,看到就有一股子恨意,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惧怕。不过现在,他全面占优,这一切都完全转化成为了杀意,变成一记记的杀招,向着马岱风猛烈的招呼着。林妙花和白玉芙两人都是非常机警,不与周雍正面硬撼,知道硬接必然吃亏,专门乘着他与马岱风激烈交手的时候发招干扰。周雍虽有余力一一化解二人的s扰,但手脚多少还是被限制住了一些,尤其是白玉芙催动的绝生气,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精神在不断被败坏。

又加上萧定乱始终在一旁,杀机大张,全身充斥着可怕的力道,一双眼眸之中似有火芒闪动,始终紧盯着周雍,势头已蓄的很足,但就是含而不发,让周雍心中很是警惕了几分。

如此这般,周雍久战不下,心里不禁有些急躁起来。

他一开始急躁,马岱风便感觉到了,立刻便开始了嘲讽:“周雍老小子,你就是这种命,注定了要一辈子被老夫打,没有翻身的可能的,趁早认命吧,纵然老夫功力亏虚,你也休想奈何我。今天你奈何不得我,等老夫喘过一口气来,就是你的死期了。老夫这么多年打了你无数次,为什么不杀你,周雍老儿,你可知道个中缘由?”

周雍怒气上涌,出手更加狠历起来,不过心中对那缘由确实颇有几分好奇,当下也在等待着马岱风的下文。

马岱风全力应付着,口上不停,尖刻道:“耍猴、逗狗你知道吧?老夫留着你,就是图个乐子,当猴耍、当狗逗!嘿嘿,老夫玩儿你这么些年,也玩的足够开心,不过你现在想反咬我一口,那就不可爱了,日后千万莫怪我杀你的时候手下不留情……”

马岱风出口之间,一段话句句辛辣,落入到达周雍的耳中,真真是字字诛心。周雍胸中的怒火登时上头,扭曲的杀念登时流露了出来,顿时变得狂猛异常,大周气波功催动到了极致,周身真气狂暴,出手之间已经显现出来异常的疯狂。

这一切正中了马岱风的计谋,更是正中萧定乱的下怀。马岱风何其精明,人老成精,自然是明白萧定乱的用意,之前萧定乱一枪刺死大师楼副楼主力王的时候,林霆剑三人就已发现了异样,大概知道了萧定乱那一枪之间的端倪。此刻马老怪极力激怒周雍,正是在给萧定乱制造机会。

当然此举也相当危险,极有可能斗虎被食,引火烧身!随着周雍爆发出全力,玉芙和林妙花都已c不上手,又只剩下马岱风一人与之相抗。

这一下,马岱风的劣势就展现了出来,被周雍迫的连连后退,周身所在之地,墙壁崩塌,地面被刀芒、剑气等种种劲力打的龟裂、瓦解,坑坑洼洼。

一时之间,马岱风的面色已变得苍白起来,气势完全被周雍压住了,处于极大的劣势之中,出手已十分的被动,只有狠命抵挡的余地。

周雍狞声狂笑道:“马岱风,你还想喘一口气,想着以后杀我?你有这个机会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痴人说梦!现在就去死吧……”

天地气息骤然暴动,好像忽然有一只大手猛然将此地的自然万象气宗界撕开,出现了自然气息的空白,使得此处化为了真空。

马岱风知道周雍老儿开始酝酿绝杀一招,在施展杀手锏了。

这一招的厉害,马岱风是早就见识过的,不过已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此刻看来,威力更臻,更加的可怕。

马岱风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生死成败再次一举,这一刻,能够救下自己的,已只有他自身了。

“臭小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老夫的命,可都交到你的手中了啊……”马岱风心中念头一闪,猛然提聚全身所有的真气,极力催动紫极神功,双手猛然一合,手上两朵紫云合并为一,然后融入全身最后全部的真气,双手猛然一抡,挥动浑圆,旋即双掌猛然向前一推,手中一朵紫云般的真气登时化为一团,浑然旋转,向前撞了出去。

正在这时,周雍的大杀招已经酝酿而成,正轰杀过来。

此僚大招一出,排开自然之气,造了一片人间真空,虽是短短一瞬,但也足够骇人。

下一刻,一只真气拳头从那一片真空之中猛然探了出来,一时间罡风乱窜,冲击的虚空生电,这一拳好像天上神灵的一拳,从虚无之处打向了人间,轰杀一切,灭绝万物。

感到了这陡然间的变化,林霆剑和司马征二人面色皆是猛地变了一变,心中颇有些担忧起来。

下一刻,真气拳头与浑圆紫气猛然相撞,恐怖的爆炸无声无息,掀动自然万象气宗界中气息暴乱,气劲如同大潮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排开,直接掀动的林妙花身形不住后退,玉芙更是一身惨呼,身形倒飞了出去。

四周的建筑,好像豆腐块一般,不住的崩塌,整个林府连带着边上的马家府邸、司马家府邸建筑都在不住倒塌,一时间都被毁得七七八八。

下一刻,紫极真气溃散,但那真气拳头却没有被完全化解,变成了鹅蛋大的一团,猛然打在了马岱风的胸口处,登时将马岱风轰飞了出去,生死不知。

机会就是现在!

也就在这一刹那,纹丝不动的萧定乱忽然动了,身形快如闪电,冲出之间猛然发出一声龙咆一般的暴喝:“周雍老狗,受死……”凛冽的杀气化为一线,登时打到了周雍的身上。

周雍正后力不济,大吃一惊,猛然转头看向萧定乱,登时就看到萧定乱的双眼之中金色的火芒猛烈跳动,顿时一声闷哼,心火已然被点燃了。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之中尽是杀戮的念头,尽是对马岱风的诅咒,可谓邪念横生,心火猛然点燃,即刻便席卷开来,直让周雍脑中一痛,一下失了神。

等到周雍猛然回过神来时,一柄长枪已到了面前,枪上盘着的一头紫金神龙似乎正向着他猛扑过来。好像要脱离这柄枪,显得诡异。

周雍大吃了一惊,正要提聚力量抵抗,那枪锋之上猛然一线紫芒奔出,直打在他的面上。

周雍骇然发现自己的精神忽然不能动弹了。

死生一线间,与周雍最为靠近的石破天已然察觉到了这死亡的危机,登时一声暴喝,手中的长刀猛然劈斩,一道刀芒猛然斩向紫龙伏魔枪。

这一刀发出,咔嚓一声,他的左臂从肩头处已被司马征一刀斩落,这就是代价。

石破天用一条手臂换得周雍的一条性命,其实是值得的!

但周雍的性命真的就能因为那一刀而保住么?

第二百四十七章:大败亏输

林霆剑、司马征、马岱风、周雍、吕广成、关泰、石破天这七大高手,无疑都是修成元神的无敌人物,魂与炁合,生命力极为顽强,纵然是r身破灭,元神尚可存世而不灭,游走天地之间,参演武道,仍旧可以,不过想要打破玄门,无疑会难上千百倍。

此时此刻,乘着周雍发出绝杀大招,凶悍的将马岱风打的飞出去,自身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萧定乱骤然杀出,先是以心火乱其精神,使得周雍瞬间失神,旋即又以紫龙伏魔枪上独有的紫芒趁着周雍失神的刹那,禁锢住他的精神,使得他一时之间无法反应,陷入绝对的被动之中。

那一亡命夺魂的枪已然扑到周雍的面前,直向其头颅之上眉心中|央刺去,单单是凭借着这一枪的力量、凭借着紫龙伏魔枪骇人的重量和犀利的锋芒,周雍已然是必死无疑,一枪之下被刺爆头颅,祖窍之中的元神都要受创。

然而,石破天却猛然出手干预,以一条手臂为代价,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劈出一道刀芒,妄图化解周雍的死亡危机。

大师楼六位尊者,同是太子的麾下,乃六员猛将,这么些年共事一主,互相在一起参悟武道,感情极是不错,这石破天又是极为重情重义的一个人,目见周雍命悬一线,不惜一条手臂被司马征斩断,悍然出手相救,倒是显出了几分血性,乃性情中人。

那一刀,来的猛烈,刀芒破空斩杀,一瞬之间便到了紫龙伏魔枪上。

铮!

眼看就要刺到周雍眉心之上的一枪猛然被刀芒劈中,整条枪骤然向下沉去。萧定乱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全身剧烈颤抖。那一刀落下,力道之大,加在紫龙伏魔枪上,直让萧定乱觉得紫龙伏魔枪猛然之间沉重了千百倍,疾速向下沉去,他的手臂已不能c控之。

不过枪锋虽在飞速下沉,但依旧在向前刺去,前刺的力道并没有被化解多少。石破天这一刀,只是使得萧定乱一枪没法刺到周雍的要害之处,不能一枪毙之。

也就是一瞬之间的失神,周雍居然双眸一闪,生生挣脱开了精神的禁锢,骤然回过神来,凶悍之处让人汗颜,足见此人的强悍。前次,这么一线紫芒s中力王,就使得力王动弹都不能,生生被紫龙伏魔枪上的神龙魂吞了魂魄,被自己的狼牙棒砸死;但周雍却只是失神了一个刹那,便即挣脱出来,端的是可怕。

周雍精神猛然清醒过来,登时便发现了萧定乱的一枪正扑向他的胸口处,同样是非常致命。

此僚心中一惊,暴喝之间双手猛然从下向上急急捞了上来,一把握住紫龙伏魔枪,双手之上真气猛烈爆发,疯狂抵御着枪上的力道。

大师楼

第 75 部分

……”

古天岚话声落下,身形一晃已不见踪影。

大师楼中,钟离紫面色难看,全身上下都已布满冷汗,喃喃道:“太子啊太子,这一遭,你是惹到真正毫无禁忌的凶人了。唉,天地之间又多了一个可以藐视世间一切律法的人物,可怕,可怕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养精蓄锐

【今天两更!!这是第二更。】

古天岚乃猛人,处事为人向来低调,一心追求武道极致,醉心其中,境界与林霆剑相差无几,都是身在玄门之外的人,乃是已知玄门在何方、悟得玄门为何物的高人,半只脚已踏入玄玄妙道。古天岚为人向来不显山不露水,清静无为,心境之高,叹为观止,但因多年前古山寒之事,寒了心,心态有所变化,格外护短。

他对那钟离紫的每一句话,绝非虚言。只要有人敢危害闻人悦,漫说是大乾王朝太子,纵是大乾王朝皇帝,他都敢一怒屠之。

武功境界到了他们这一步,超脱法律,已经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他们。自古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说的就是他们这一种人物。

古天岚在大师楼前微微动怒,大师楼便折损宇字号、宙字号长老五十余,意志受创者更不在少数,处境危险的石破天更是被直接灭绝了意识,被打为废物,纵然有钟离紫堪堪抵挡,但也无用。她虽然强大,表面上乃是与古天岚、林霆剑等一个层次的高手,但其实有着云泥之别。她尚且不知玄门在何处,路还相当漫长,根本没法与古天岚抗衡。

是以钟离紫一发觉古天岚真正的境界,立刻便罢了手。

大师楼此番损失惨重,先后触怒了林霆剑和古天岚两尊巨擘,恐怕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了。

有古天岚守护,林霆剑等人恢复实力已成必然,谁也不能再犯其秋毫,良机一失,不复再来啊!

随后,古天岚现身林府,为林霆剑三人护法,整整一月。

残破的林府之内,损坏的建筑开始被修缮完好,恢复如初,一切都已回到正轨。

而在这一个月之内,萧定乱得到古天岚相助,险中求存,一步步的克制住了神龙之魂,艰苦卓绝的将之打压了回去。闻人悦则在古天岚的悉心照顾之下,悠然转醒,看到萧定乱自然是兴奋不已,妮子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好久好久,不知道期间发生的种种,看到萧定乱无事,眼圈红红,钻到萧定乱怀里便不撒手,只看得古天岚两条长长白眉一抖一抖,最后沉静的面庞之上浮现出一道温和的笑容。

妮子在萧定乱怀中,一阵兴奋过后,就感觉到了萧定乱的异样和变化,抬起头看着萧定乱道:“老大,你的魂魄?”

萧定乱笑了笑道:“嘿嘿,已经觉醒了,先天枪魂,完全苏醒,完美无瑕!”萧定乱倒是记得,自己当初就问过闻人悦自己魂魄是何模样,那时候妮子卖关子没说,其实则是打算暗暗的为萧定乱弥补先天缺憾,后来一直暗暗的为他付出,可惜那时候他都未曾感觉到,实在是因为境界比妮子低了一筹,没法子的事情。

后来,他得到紫龙伏魔枪,受到枪上意志的激发,意志与之结合,终于使得先天枪魂变得完满,瑕疵尽去,彻底的觉醒,天赋才华适才展露出来。

最后又见得古天岚施展无上武功为闻人悦温养魂魄,这才意识到诸多事情,料想妮子这么长时间以来,恐怕也在做着这件事情,如若不然,他的先天枪魂哪里会有这么容易觉醒。

妮子的打算,应该是等到一切大功告成的时候再告诉萧定乱,给他一个惊喜,良苦用心,可爱机灵,让人心中温暖、感动。

这一切,都是半月前的事情,最近这半月以来,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行功恢复已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境况渐好。而萧定乱、白玉芙和闻人悦三人,终日有古天岚指导、点拨,每餐有药膳、蛟r,一个个都是武功大进。

闻人悦的魂魄也是在这个时候收了回去,重归自身,前前后后经历过这许多苦难砥砺,妮子的精神之强大,已然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难怪说天姥峰擅长此道,乃是大乾王朝境内第一,绝非虚谈。

玉芙则苦练天绝地灭绝生功和天绝地灭绝生剑,不舍昼夜,进步惊人;闻人悦则受到古天岚格外照顾,修习神逍飘渺经。古天岚无事则在研究九品红莲莲蓬之上的火纹,诸人皆是日有所得,时刻进步。

萧定乱白日里全力演练九曜星神练体术,十余日下来,终于是能将这一套古武体术完完整整的演练了一遍,修炼的日渐纯熟,待入夜则持紫龙伏魔枪精修大伦枪法,进步神速,渐渐把一招一式间的灵性都领悟了出来。枪魂一觉醒,萧定乱对于枪的理解,一下就发散开来,思维天马行空,时时刻刻灵感无限,再练这大伦枪法,时刻都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已成龙归大海之势,成长之快,雨后春笋一般。

萧定乱沉浸在武功飞速进步的快乐之中,浑然忘我。九曜星神练体术修炼的越来越熟练。

在这酷寒天气之中,此刻萧定乱赤着上身,刚刚把练体之术c练一趟,这一趟下来,浑身热气蒸腾,周身气血旺盛,如同烘炉一般。萧定乱一身皮肤渐渐泛起古铜之色,整个人好像一尊精铜铸造的完美雕塑一般,铜皮铁骨,动作之间,力量流转,无不充斥着力量可怕的力量,生出一种美感。

他自从当初内功被废,产生后遗症,身体发胖以来,全身生了不少肥膘和赘r,但九曜星神练体术练习的日渐精深之后,身体受到雄浑纯粹的九曜罡煞洗练,不但力量水涨船高,整个人身体之中的许多隐患被一一清楚,后天的经脉阻塞,一一打通,全身每一条血脉、十万毛孔无一不通常,整个人变得通透,纯净,一切的生理机能到达一种完美的状态,使得浑身的肥r都被减了回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块块坚实的肌r,呈现出流线型,块块坟起。

整整练习九曜星神练体术一个上午的萧定乱缓缓的停了下来,精神饱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五指猛然合拢,气爆之声劈啪作响,五根指头上都充满了力量,甚至于最弱的小指曲弹之间的力道都异常骇人,而且每一根指头都能灵活c控,弯曲、弹动、扭折,都全凭心意,想怎么变化就怎么变化,对于身体的控制能力已然到了一种精细入微的地步,甚至于萧定乱能够控制身体任何一个地方的毛孔张缩。

旋即,萧定乱念头一动,内视反照,就看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强大的运作,散发着强大的生机,浑身骨骼晶白似玉,刚柔并济,几乎没有了瑕疵,周身的血y也带着一种浓密的感觉,种种营养被输送到身体各处,无所不达。

萧定乱缓缓收回心神,点了点头,心下满意道:“很好,不是一般的好!待我再练上一二月,身体就能练到一种完美的状态,力量还会大增,那时候运使紫龙伏魔枪,轻而易举,枪法也会再进一步……我的精神意志时常与神龙魂较量,锻炼的也足够了,足可以进行第二次精神小涅槃,甚至冲击第三次也大有希望,妙法心经也应该再进一步的时候了!”

萧定乱心中有了决断,感觉到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人短时间内还不会停下来,便把心中打算告诉了玉芙和闻人悦。

这一个月来,萧定乱实力飞速进步,林樱却一直在闭关,没有消息。此番他要行第二次精神小涅槃,一旦开始就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和玉芙、闻人悦商量妥当后,便决定去看一看林樱,然后便也开始闭关。

萧定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花婆婆,花婆婆没有丝毫异议,笑了笑道:“定乱,你随我来,这丫头闭关前,满心都惦记着你,若不是实在虚弱的厉害,恐怕早就出去杀个天翻地覆了!你随我来……”花婆婆说话间,带着萧定乱便去了林樱闭关的地面密室,却没有让闻人悦和白玉芙同来的意思。

闻人悦倒是想跟去,却被玉芙拉住。

妮子被拉住,一脸不解的看着玉芙道:“芙姐姐,我们也去看看林樱姐姐呀。悦儿也想看看林樱姐姐现在好不好呢!”

玉芙摇了摇头,轻声道:“悦儿,让定乱一个人去便是了,让他们单独处处吧……”

妮子哦了一声,眼睛眨眨,便也打消了跟去念头。

萧定乱跟着花婆婆一路进了里屋,随后从一张书架后面入了秘道,在密道里便听花婆婆道:“这个地下密室,乃是霆剑当年布置的,原来是那死鬼藏身的地方,后来改成了一个闭关的地方,一共有三间,你若是要闭关,也到这里来吧,还剩下两间!霆剑在这里摆了不少的阵法,对练功很有好处,而且别人的精神也不能感应进来,在这里闭关,受不到半点干扰,很清静。”花婆婆口中的“死鬼”,自然是指杨怀安,她死去的丈夫。

萧定乱四下感应,果然感觉到精神蔓延开一段,就被一道无形屏障阻隔了,不能渗透出去,身在密室之中,神清气爽,人的精气神都格外凝聚,的确是个闭关的好地方。

走过这斜斜向下的通道,在前面就是三间密室,花婆婆打开中间的一间,道:“丫头就在里面,你进去吧,另外一间我也给你一并开启,你就在那里面闭关便是了!”

萧定乱进了去,花婆婆在外把沉重的门轻轻关上。

密室之内四壁都嵌有夜明珠,光蒙蒙的,中间放着一架玉床,洁白无瑕,林樱便盘腿坐在玉床之上,面色沉静,全身功力运转,物我两忘。

萧定乱走到玉床之前,在林樱二尺外站定,看着此刻的林樱,沉静秀美,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轻叹道:“我们还真是有些缘分啊,我该是叫你什么好呢?!”

是该叫林樱还是叫明月刀?!

回想起当初看到林樱在潭中沐浴的情形,萧定乱的心中不禁升腾起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明月刀原来是那么的可爱么?!一个素来冷酷,刀下绝无幸存者的江湖传奇,迷一般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让她忍受了被萧定乱双眼亵渎身子的羞怒,最后还一次次的帮他,互相成为分不开的朋友?!

在不知道林樱明月刀这个身份的时候,萧定乱便想不通,现在心中就更加的迷惑了!

那时候的他,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武功平平,在那种荒郊野地,就算林樱把他杀了泄愤,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也反抗不能,况且她根本不缺少那种实力,到最后却只是把他扔到潭水之中小小惩罚了他一下,最后还用生药救了他一命。

他想不通,觉得那些回忆又可爱,又蹊跷!

静静的看着此刻的林樱,萧定乱想着曾经的种种,想着想着,眼睛不禁微微眯起,眯成一条温和的弧线,有些失神了。

而就在他眼睛眯起,微微失神的那一刻,林樱的双眼却悄然张开。

花婆婆关上密室的门,却没有立刻走,而是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不知为何,忽然摇了摇头轻叹道:“年轻人呐!”面上笑容奇怪,旋即悄悄的离开了地下密室、

第二百五十章:年轻人呐

年轻人,总是会干很多冲动而可爱的事情,充满躁动和激|情。

光线朦胧的密室之中,萧定乱失神的一刹,林樱悄然张开了眼睛,第一时间便看到了萧定乱此刻那张看起来很有些朦胧,很容易被误解为色迷迷的脸庞。

一个大男人和一个活色生香的纯洁少女,同处在一个光线暧昧的密室之中,男子看着女子,双眼眯起,浮现出一脸“色迷迷”的表情,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就很让人怀疑了。

是不是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

萧定乱确实没有想,但林樱张开眼睛看到萧定乱第一眼便坚定的以为他心里在生着“龌龊”的念头。

这是一种猥琐的“亵渎”,林樱这样强势的女子,自尊心极强,哪里能忍的下这些,即使闭关之前满心之中都在想着萧定乱的安危,牵肠挂肚,担心的要死,但一瞬之间的决断,那都是性格使然,更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理智都是没有作用的!

啪!

就在林樱张开眼睛,萧定乱忽然有所察觉的那一刹那,林樱的一个耳光已打了出去,清脆响亮的一声,感觉火辣,只把萧定乱打的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这是犯了哪门子的错?这女人怎么一醒来就打人?

萧定乱想不通,因为吃痛,不禁闷哼了一声,后退了两步,旋即便听得林樱羞怒的声音:“混蛋,你要对我做什么?”身形更是一跃而起,猛然向着萧定乱扑了过来,似乎要把萧定乱推开。

萧定乱虽然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但莫名其妙吃了这结结实实的一耳光,心里也着实不舒服,此刻但见林樱凶悍的扑将过来,心下也是一横,生出来一道要把林樱降服的古怪念头,登时双臂一展,猛然向前一扑,双手一抓,立刻便扣住了林樱的肩头,反而使得林樱猝不及防,旋即臂弯一收,双臂一合,登时把林樱匝在了怀里。

萧定乱现今的力量,比之过去强大了五六倍,早已不是当日的那个萧家阿丑,又加之林樱功夫才恢复,而且比之过去还弱了三四分,这一下在力量上就有了很大差距,处于劣势,猛地一下被萧定乱搂入怀里,手臂上用力,林樱立时不能挣脱,身子用力的扭动,双手死死的撑着萧定乱的肩膀,却始终没法把萧定乱推开,非但如此,林樱的手臂更是开始打弯,两人的胸脯随之一点点靠近,不一会儿,两人的胸脯便贴在了一起。

林樱的腰肢猛烈的扭动,脚下乱踢却因跨在萧定乱腰上,都踢到了空处,极力想要挣脱而不得,两个人的姿势和动作看上去立刻变得暧昧无比,充满了一种挑逗的味道。林樱越是挣扎,萧定乱心中越是想要把她压制住,心中那道降服她的念头就更加的强烈。

不一会儿后,林樱实在挣不脱,心里又羞又怒,手一软,又可怜又气恼,呜呜道:“你,你,你干什么要这么欺负人家?你,你就不能……混蛋,呜呜……”

密室虽然能阻断人的精神感应,但却不能完全隔断声音,也就是这一系列的声音,模模糊糊传到密室之外花婆婆的耳中,才有了那一句“年轻人呐”的感慨。

年轻人啊,那都是干柴烈火!

花婆婆大概便是如此猜想的。

却不知道,其实个中情形,哪里是如此。虽然是r|搏,但却一点都不好玩,哪里和干柴烈火那种美事儿沾了边!

见到林樱终于缓和下来,萧定乱手臂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方才发觉两人的姿势实在暧昧,肌肤相亲,呼吸之间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心中也不禁一荡,暗想道,你无缘无故打我一巴掌,我总要得点便宜回来聊做补偿,嘿嘿,吃点豆腐也不错。心里促狭的念头闪过,萧定乱手上便也没有松开,但见林樱面颊绯红,眼神中渐渐已满是委屈,更是已蒙上了一层水汽,似乎要哭出来。

萧定乱一见之下,心肝都是一紧,心里登时感觉到了不对,沉声道:“林樱,你干什么这么凶悍,一张开眼睛就打人?”

林樱双眸中怒色一闪,在这暖昧的姿势下,显得局促不安,哼道:“你该打!”

萧定乱更加不解了,追问道:“我哪里该打了?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错?”

林樱冷笑道:“哼,下作的男人都该打!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心里在想些什么都写在你的脸上,可恶,龌龊至极,那不是找打么?!”

萧定乱一愣,心里立刻就想明白了,原来这是误会。

林樱显然是误会了自己的表情,以为他心里起了龌龊念头,要对她做点什么,乘人之危欺负她。但萧定乱此刻纵然是想明白了,也休想口上解释清楚,这种误会越解释越像在掩饰,越描越黑,只会适得其反,又总不可能把心挖出来给她看,纵然是挖出心来除了血淋淋之外也看不出个啥!

当下萧定乱面上一笑,将错就错道:“嘿嘿,你倒是说说看,我心里在想些什么?”说话之间,一只手紧紧揽住林樱的腰肢,一只手伸起来,在林樱的面庞上捏了捏,勾着她的下颌,露出一脸邪意的笑容。

林樱的一张脸登时红到了脖子,贝齿轻摇着红唇,大眼睛上睫毛都在打着颤儿,被萧定乱这样调戏,直羞赧的都要哭出来,立刻发了狠劲,抬手便要向萧定乱打来。

萧定乱见状,心下一惊,忽然道:“明月刀,你不用这么凶猛吧!”

听得“明月刀”这三个字,林樱不禁一愣,身子微微一颤,握着的拳头也顿住,没有砸向萧定乱的面庞,浑身的气势忽然一软,双眼盯着萧定乱,良久良久,一道冰冷的气息升腾起来,那种冰冷直透人心,那么的清晰,如同丝缎一般把人包裹,又好似月光一般沁入心脾,宁静而清冷,说不上舒服也说不上难受,感觉很奇怪。

这就是明月刀的气息,不带着杀意的气息。

林樱似乎有几分失神,沉声道:“你都知道了?”

萧定乱轻叹道:“你真傻!”

林樱忽然笑了,笑的眼中浮现出泪花,声音哽噎道:“我早就知道自己傻了,又傻又愚蠢……”

看着林樱欲哭,萧定乱心下不禁奇怪,莫名的感动,伸手轻轻擦了擦林樱眼角的泪滴,柔声道:“不过傻的可爱,傻的迷人,傻的叫我已忘不了!”

眼角的泪水才被萧定乱擦去,林樱的泪水却流的更厉害了,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梨花带雨,心门敞开,心中所有的情愫开始释放出来,忽然双手紧紧搂着萧定乱脖子,埋头在萧定乱的肩上,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再要强,再强势的人,也有着柔顺、可爱的一面。这一刻放情哭泣的林樱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迷人,值得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用一生去呵护,用一生去珍爱!

她在萧定乱的怀中,萧定乱是幸福的!

情到浓处,两人唇齿相触,一吻缠绵。

涅槃的可怕到了这一刻终于显现了出来,简直是毁灭一般的灾难,灭顶之灾。这一遭绝不会像上一次那般,精神灭而不绝,虽

第 76 部分

涅槃的可怕到了这一刻终于显现了出来,简直是毁灭一般的灾难,灭顶之灾。这一遭绝不会像上一次那般,精神灭而不绝,虽然艰难,但终究还是醒来了。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破灭,天火燎原,梵地三尺,连根都会被灭掉,绝没有翻身的机会,生机到底在何处,萧定乱还不得而知。

他终究还是把这精神小涅槃想的太简单了!

不但如此,那诸多邪念受到心火猛烈的燃烧,非但没有被化解、被压制,反而更加的强大,似乎这心经在越来越快的运转之间,不但使得心火更加旺盛,更是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使得诸多邪念也在暴涨,一时之间,萧定乱的精神世界成为了心火与邪念的战场,而且随着这场鏖战不断的升级,萧定乱已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世界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更加可怕的是萧定乱自身的意志,不断受到诸多邪念的冲击,摇摇欲坠,沾染上了各种邪恶的魔性,开始变质,遭受到腐蚀,渐渐带上了邪恶的气息,自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入魔。

这一瞬间,萧定乱就感觉到了一种末日来临的恐惧,浑身都禁不住在颤抖,死亡就要来临,萧定乱心底的恐惧和烦躁猛然出现,登时被放大千百倍,立刻强烈的恐惧都似乎让他的精神彻底的分裂,出现裂痕,萧定乱的精神登时陷入了崩溃之中。

这一下猛然的变化,更是加快了死亡降临的脚步。

萧定乱的意志已开始沦落,诸般邪念缠绕间魔性越来越重,似乎一个个魔胎,随时都要化为邪魔,把萧定乱一切的真善美通通撕碎,让他成为一台机器,为恶的机器、毁灭的机器、杀戮的机器……

“天要亡我,我偏不亡!”

猛然之间,萧定乱发出一声扭曲的咆哮,整个人猛然从玉床之上站立了起来,双手五指张开,指头弯曲如钩,筋r暴起,好像魔爪一般,猛然抱住自己的头颅,到处乱撞起来。

而在他的心中,却有着一股勇气升腾了起来,这道振奋人心的勇气之中,裹挟着无尽的霸道和狂傲,宛若君王、宛若仙神一般,凌驾一切,滚滚而来。

在萧定乱意志即将崩毁,整个人即将灭绝的危急关头,紫龙伏魔枪的本源意志终于发挥出了作用,似乎守护主人一般,给予了萧定乱无尽勇气,激发出他心中的霸气,唤醒了他生命之中最为深层次的骄傲和不屈。

一时之间萧定乱的精神又出现了复苏的态势,开始回春,到处乱撞,已将密室毁坏的不堪入目的萧定乱身形猛然一顿,缓缓的坐了下去,伸手一抓,一块拇指大小的地母天心出现在手中,旋即催动妙法心经,使得掌中金莲纹上金色光芒流转,不断的炼化着地母天心,化为渺渺气息,吸收到达身体之中。

萧定乱的精神这才堪堪稳定了一下,整个人却已是半个邪魔,自身的意志已破败了九成,尚且存着一线,使得他还褒有着本我,没有最终成为邪魔。

何为霸者?!

霸者无畏无惧、一身傲骨、志在天下。

何为霸气?!

霸气就是没有什么能够压制住的气势,乃是勇悍的极致,勇悍的蜕变。

无尽的勇气加身,地母天心生了效用,萧定乱的境况终于稳定了一点,就如站在一根倾斜的杠杆之上,处于低位的一段,虽然暂时下沉之势稳住了,处于一个脆弱而微妙的平衡之中,但境况依旧十分危险,谁也不知道这平衡何时会打破,但萧定乱知道,此刻的平衡一破,就是自己坠入邪道入魔的时候,甚至是堕落到亡命深渊的发端,那时候自己就没得救了,十死无生。

但他此刻却已明白,自己最不该有的便是恐惧,因为无知而无惧,那是悲哀;但因为抗争而无惧,那是霸气!

萧定乱混乱不堪、充满着恐惧的内心开始平静了下来,他对于死亡、对于入魔恐惧的根源消失,所有这些被放大的惧怕在心火之中湮灭,消失,萧定乱对于入魔、对于死亡已无所畏惧,进入到了一种舍生忘死的境界之中,也就是在那一个刹那,立刻福至心灵,脑中忽然有灵光一闪,终于悟到了一线生机。

萧定乱猛然大喝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死有何惧,魔有何惧……”

那微妙的平衡登时被打破,萧定乱猛然堕落成魔,全身上下充斥着邪恶的气息,整个人似乎坠入到了森罗九幽之下,精神意志已全无,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没有生也没有灭。

萧定乱还活着,这一点从他浑身上下可怕的邪恶气息可以清晰的判断出来,但他精神意志已全无,却等于已经死了。

他已进入到一种无法解释的境界之中,似生似死,不知生死,无法揣度,无法判断。

这一番经历,其实已经过了足足五天的时间,直到这一刻,萧定乱浑身上下邪气大生,才终于引得诸人的注意。本来即将离去的古天岚面色猛然一变,惊骇道:“好邪恶的气息,邪气凛然,难道是天生邪魂降世?天呐,纵是天生邪魂,一身邪气,也比不得此刻的万分之一……天呐,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地狱之中的魔罗降临到了人间?”

萧定乱身上骇人的邪恶气息忽然传达出来,登时被古天岚感受到,吓得不轻。他甚至感受到邪气升腾,地下的一个蚁巢之中一只只的蚂蚁沾染到这股邪气,就发生了邪变,有的开始互相厮杀,有的开始自残身体,有的到处乱撞,一个个都变得或凶残、或诡异起来。

这个时候,林霆剑、司马征和马岱风都已被惊醒,一个个无不是面色急变,骇然失色。

院子之中正在和闻人悦练功的林樱面色不禁一变,苍白起来,失声道:“定乱……”立刻之间,林樱便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身形一折,猛然向密室冲去。

听到林樱的话,诸人面色无不是变得难看起来,心中顿感不妙,诸人紧随林樱之后,皆是往地下的闭关密室急急赶去。

密室之中,古天岚、林霆剑、司马征、马岱风。林妙花、林樱、白玉芙和闻人悦沉默而立,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沾上这邪恶的气息,心中一个不稳,就会使得人邪变,坠入邪魔道,异常可怕。

密室之中玉床已碎,满地的玉块,四周四壁之上也多有破碎处,萧定乱则端坐在一处角落,浑身充斥着邪恶之气,恍若一尊魔罗像,全无精神波动和意志,似乎已死去。

诸人神色异常凝重,面色难看已极。

良久良久,林霆剑忽然看向古天岚,似乎要有所动作,在向古天岚征询意见。

古天岚却摇了摇头,做了一个退的手势。

诸人轻轻的退出密室,古天岚神情奇怪,方才道:“这般状况端的是奇怪,无生无死,意念一片混沌,似乎进入了一种诡秘的境界之中,处于一种无法揣度的平衡之中,生死之间已无界限,一念可生、一念可灭……不过这小子现在连念头也无……这个时间,谁也不能妄动,贸然出手干预,不然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反而害了这小子,须得静观其变,慢慢找寻解救之法……”

林霆剑也道:“这小子修炼的乃是苏万屠的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当年苏万屠便是因此入了邪魔道,现在不知道到了何种境界!不行,我须得速速去一趟龙青山,向苏万屠问个明白。我平生所见奇功无数,万万没想到这心经竟能如此的诡异,居然能引得一个生灵的邪气如此之盛,恍若邪神降临,实在让我心不能安啊!”

当下,林霆剑半刻也没有停顿,身形一掠已不见了踪影,说走便走。

萧定乱此刻的状况,所有人都未曾见过,也根本探查不出什么端倪,只觉得诡异无比,连萧定乱是生是死都不能判断清楚,完全超越了这所有人的认知,诡异的已没有谱,所以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当此之时,只能向普天之下另外一个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苏万屠去问明情况,再图后事。

而苏万屠,正好是经历过第二次精神小涅槃的!

一切种种,也只能等待林霆剑返回,方才能见个分晓!

第二百五十三章:花花少爷

【大章!月底了,容我休息几天。十一假期,每天一更,在十二点,之后恢复一天三更,各位书友见谅。预祝诸位中秋快乐,假期过的开心,玩的愉快!】

时间已到深冬,天气已变得十分寒冷,天空之中时常布满了晦暗的y云,仿似化不开的万千愁绪,大地寒冻,水露结冰,这个冬天终于展现出它森冷、残酷的一面。

开始下雪,雨夹雪!

天寒冷,风如刀。

一场举国震动的大地震经历举国上下几个月的紧密运作,一批批的赈灾物资从全国各地调配过来,风波终于被平定了下来,人心安定。那场大地震,遇难者多达十万余,成为大乾王朝建国以来最大的一场国难。

但这个强大的国度却依然强大,丝毫没有因为一场巨大国难而元气大损,陷入疲弱之中,依旧强硬的与大周王朝在边境持续用兵。

对于边境的争夺意识,似乎已融入到了每一个大乾王朝子民的血y之中。也许,这无休无止的战斗在没一个大乾王朝的子民看来,已不是单纯的为了领土的扩张,而似乎是一种骄傲的习惯,是一种强势的态度,时时刻刻都在向大周王朝这个历史古老的大国宣示着这个新生国度的强硬以及活力。

不休的战斗,只为证明自己的荣誉和维护自己的尊严!

大乾王朝国家的凝聚力和荣誉感,就是从这一场场大大小小的战斗之中锻炼出来的,每一封捷报送抵皇城,然后布告天下,都会是民众议论的焦点,绝对会成为茶余饭后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征战不休的边境就好像是一块磨刀石,磨砺着大乾王朝,使得这个历史不过几百年的国家锋芒毕露,边境更像是一个造就民族英雄的洪炉,一个个战斗英雄的名字通过一张张布告被大乾王朝的子民所熟知,在坊间、在乡里为人津津乐道。

而在这些人中,有一个人的名字无疑是最为响亮的,在民间的声名简直是如雷贯耳,好像在世战神一般。

那个人便是现任镇国大将军樊夔,此人自司马征卸任之后上位,一直稳坐镇国大将军的位置,手持重兵虎符,总管边境一带大小兵事,乃是对抗大周王朝的最高领导人,屡建奇功,这十余年间连连收复边境重镇数十个,将大乾王朝国界一再向外扩大,论成就虽还不及当年的平乱大将军萧盛道,但已成拍马狂追之势,日后成就未必不能超越之。

樊夔在大乾王朝的百姓心目之中,就好像是边境线上一座不可攻破的重镇,又像战场上一尊不败战神,乃常胜将军。尤其是在如今民心空前凝聚的大乾王朝,声名早已胜过了司马征和萧盛道二人,俨然已是大乾王朝军界第一大佬,在军中威信甚高,无人能及,乃是现今皇权之争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不过此人常年领兵在外,坐镇边关,指挥着边境战役的大局,对于老皇帝忠心不二,诸位有实力有野心的皇子虽然明争暗斗非常激烈,前来游说、拉拢之人无数,但此人始终冷眼旁观,一心只听皇帝陛下的意思,丝毫不为所动。

大乾王朝还未退位的老皇帝对樊夔有知遇之恩,樊夔乃是皇帝陛下一手栽培起来的心腹人物,乃是老皇帝最为有力的依仗,以后老皇帝退位或者驾崩,樊夔无论支持谁,哪怕那一方再弱,也将会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所以明眼人都知道,无形之中樊夔已经在影响着皇位争夺的最终走向,乃是必须极力拉拢,绝不能交恶的人物。

但此人身份清白、履历也很是单纯,从大内禁军之中一步步成长,最后做了几年老皇帝的殿前侍卫,被皇帝陛下无意间相中,发现其才华,稍加重用,随后便如鲤鱼跃过龙门,飞黄腾达,到了今天这一步,可以说是一步传奇的奋斗史,这一点倒是颇像当年的萧盛道。

此人不开口、不表态,许多前来表示好感、游说拉拢的皇子包括太子都吃了闭门羹。

樊夔有两子,大儿子樊英天生体质极弱,后天无论怎么样都补不起来,乃是一个病秧子,但才智过人,坊间传闻乃是天降的文曲星,此人虽然学武不成,但智谋无双,随父在外,常在中军帐中出谋划策,辅佐自己的父亲已经多年,早已成长为樊夔麾下第一军师,许多大事,都是父子二人互相商量,才做盖棺决断。樊英才华,早在边境大军之中流传,折服无数猛将,乃是大周王朝军方悬赏的头号人物,赏金甚至于还要高过其父樊夔。

毕竟樊夔武功极高,又加周围护卫皆是其一手培养的死忠,保卫十分严密,固若金汤,想杀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樊英则不同,武功平平,却不像樊夔那般手掌大权,乃是台面上的人物,防卫自然大为不及,要杀之还有几分可能,又加此人作用非同小可,人称“算无遗策千机子”,大局把控、细节分析、种种计谋,往往高人一筹,乃是樊夔的左膀右臂。这一对上阵的父子兵,只要双双完好,就是猛虎添羽翼,虎贲掌神兵,乃是大周王朝诸多边关将领心中的一个噩梦。

大周王朝刺杀这一对父子的行动由来已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军方甚至于不惜抽军费重金悬赏二人人头,但都没有成功,赏金却是一提再提。

樊夔的二儿子樊伟比起其大哥樊英来说,就显得不值一提的多了。这个樊伟,年少时便颇有些不务正业,但碍于家教,自小习武,却一无所成,后改学文,更是极不入流,此子文武皆不上道,性格纨绔,风流贪玩,参军吃不得苦,为官又是草包一条,于仕途无望,但及时行乐、挥金如土、招揽小弟、游走青楼倒是样样精通,乃是盘龙省帝都有名的一个纨绔子弟。

到底有多有名,具体说不清楚,单听他“京城第一玩少”名头,就知道是何种境界了。

樊伟在京城向来很吃得开,因为他有个好父亲,还有个好大哥,谁人见之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甚至于不少的皇子见到他都是极为的礼貌,颇给他面子,当然这其中的用意自然就是想通过樊伟来接触到樊英甚至是樊夔,来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未必就是真心给樊伟面子。

这个樊伟,似乎除了会玩,极擅长交际之外,已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人倒是生的格外英俊,翩翩公子一个,在京城无所事事却向来玩的很开心。

但是此刻,樊伟却一点也不开心,不但不开心,而且十分的愤怒。他一不开心,一愤怒,他身边的两个人也都开心不起来,战战兢兢的,神色间颇显的紧张,连轻轻动一下都十分小心。

他们二人已跟了樊伟好几年,知道这个一向乐天的人物一旦不高兴,那就是噩梦般的事情,但如果是愤怒,那就简直可怕的无法想象了。

樊伟现在十分愤怒,所以面前的这两个人已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心中紧张的无以复加,精神都快要崩溃。

明明这个樊伟武功平平,身体瘦削,平日里面上常挂笑容,十分的温和,风流倜傥,没有一点危险的感觉,但一旦不高兴、一旦发起怒来,就忽然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那种感觉,直叫人连气都喘不过来,发自心底的恐惧,也端的是有些奇怪。

良久,良久,樊伟忽然深吸了口气,盯着其中一人问道:“寒鸦,冬青真的死了?”

寒鸦是个精壮男子,浑身充满了一种冰冷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听到樊伟再一次问起,本来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一点,小心谨慎的回答道:“死了!柏子笑回来后亲口说的,让我亲口转告少爷您。他说已将其葬在了龙渊省永安府外一座山上……”

樊伟面色y沉,冷冷打断道:“柏子笑竟敢擅自做主把冬青葬在那种地方,为什么不将他的尸体收回来?”

寒鸦道:“柏子笑说冬青死状凄惨,胸膛破碎,身首异处,怕送回来惹得公子伤心,便就地把他葬了……”

樊伟冷冷一笑:“好一个柏子笑,怕我伤心……画眉,你这就去把柏子笑给我叫过来,我要让他给我一个交代,问一问到底是谁给他的狗胆,竟敢擅作主张!”

画眉乃是一个女子,一身彩衣,身段玲珑、面容娇俏,生的十分灵动,但此刻也是战战兢兢,显得拘谨异常,听到樊伟的话,似有异议,小声道:“少爷,柏子笑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您前段时间和太子又闹了一些矛盾……”

樊伟冷哼一声,打断了画眉后面的话,冷冷的扫了画眉一眼道:“柏子笑不过是太子面前的一条狗罢了,竟然如此专横,不识抬举,我让你去传唤他过来,你立刻就去。难道太子会因为手下的一条狗和我彻底翻脸不成?快去,快去……”

画眉见樊伟根本不听劝,只得点了点头,轻巧的退了出去。

这时候樊伟方又看向寒鸦,心绪似乎平缓了几分,沉着声音缓缓道:“冬青是谁杀的?”冬青便是与夜豺一起抓捕萧定乱的那个冬青,没想到身后却是樊伟这么个人物,也不知为何金钱帮会对其如此重视。而那柏子笑,便是当日在通幽河乌篷船上打了萧定乱一掌的那个青年,竟是太子手下的一个红人。

冬青乃是樊伟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既是樊伟从小的仆从,又是樊伟最好的朋友,两个人既像主仆、又像兄弟,关系十分亲密,乃是樊伟最信得过的几个人之一。因为冬青在暗器、刺杀一道天赋异禀,樊伟便把他送入了金钱帮的刺客堂深造,没想到却遭遇不测,料想不及。

寒鸦道:“萧定乱,萧盛道的儿子。”他似乎在有意无意之间,强调了萧定乱为萧盛道之子这么一重身份。

樊伟眉头一皱,沉声道:“这么说,通脉图谁都没有得手?”

寒鸦道:“大师楼失败了,折损三位尊者,萧定乱本来已下落不明,被断定已死了,但几天后却又忽然杀回

话声落下,中了假冒柏子笑一掌,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恍若死去

第 77 部分

好杀?!这台戏,演砸了!”

话声落下,中了假冒柏子笑一掌,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恍若死去的画眉忽然一跃而起,回头冷冷的瞥了一眼假冒柏子笑,讥讽道:“就凭你也想偷袭我,下辈子吧!”身形一掠,从窗户越了出去,要去请麻雀过来。

画眉矫捷的冲出窗户,就猛地发现自己的面前忽然多了一张脸,一张有些苍白、极其普通的脸。那张脸上充满了恐惧的神色,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整个瞳孔都在猛烈的收缩着。

画眉生得水灵,是个漂亮的女人,从身段、容貌、肤色、着装,任何一个方面来看,都堪称养眼,绝对和“可怕”不沾边。她唯一让人觉得可怕的时候,恐怕就是她杀人的时候。

但那张脸一看到她时立刻就吓得不行,好像见到了厉鬼一般。

但画眉此刻根本就没有杀人,也没有杀意流露出来。

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可怕,身形正从窗户跃出,灵动飘逸,十分可爱。

但可爱的画眉却偏偏把面前的那个人吓得魂都要丢了。

那个人极度害怕,但画眉却比那个人更害怕,害怕的想要惊叫都发不出半点声音,好像她的心真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把喉咙给堵住了。

那个人的恐惧好像会传染一般,画眉吓到了他,他恐惧异常,反过来又把画眉给吓住了。

画眉直恐惧的已停止了思维,身形才从窗户跃出,还未落地,便被那个满脸恐惧的人一拳打了回去。

那一拳,实在是蹩脚万分,打得又慢又歪,恐怕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能轻易躲过去,会一点武功的人想要挡住也根本没有难度。

但就是这么样的一拳,偏偏把画眉打飞了回去。落到地上后就不住的吐血,神色委顿,重伤不起。

假冒柏子笑见状,嘿嘿道:“画眉飞不出去,麻雀也来不了了!”

樊伟双目一凝,看向地上的画眉,发现画眉贴身穿着的一件天蚕软猬甲已被打破一个d,仅仅只吃了一拳,已受了极重的内伤,一时之间战力全无,连动一下都困难,算是废了。画眉正是依仗着这件樊伟送给她的金蚕软猬甲,才能硬吃下假冒柏子笑的一掌的。金蚕软猬甲,可以化解内气攻击,乃是稀世宝甲。假冒柏子笑彼时致命的一掌,正是催动内气打出,寻常高手猝不及防下吃下这一击,九死一生,但有金蚕软猬甲在身的画眉,却只是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就没有事情了。

但,那一拳,却不是内气爆发,而是单纯的力量,金蚕软猬甲对力量毫无防御作用。

樊伟也感觉到疑惑,以画眉的武功,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人一招伤成这样。但是,画眉的伤是明摆着的,没有半点虚假,那么可以大略知道伤害她的人是何等的恐怖!

而从头到尾,樊伟也只是感觉到窗外忽然有什么东西猛然出击,感应之中有什么东西猛然一闪,在画眉倒飞出来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感觉不到了,异常诡异。

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怪物?是人的话,又是什么样的人?

脑中念头一闪,樊伟的神色不禁变得有些凝重起来,面色不大好看。

假冒柏子笑一直凝视着樊伟,观察着他的没一个细节,看到樊伟神色的变化,d若观火,沙哑的声音响起来道:“樊大少爷,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樊伟眼神闪烁了一下,道:“我没必要知道。”

假冒柏子笑道:“为什么?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要杀你么?你似乎已经开始害怕了!”

樊伟笑了笑,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在为自己担心,我在担心麻雀,担心她杀人的时候会把我的宝贝茶壶给毁了。至于你的名字么,我倒是没有必要知道。一个死人的名字我想知道还是很容易的,用不着我亲口问的。”

假冒柏子笑眼瞳猛然一缩,冷冷道:“你在说什么?”他还活的好好的,又怎么会是一个死人?难道樊伟觉得自己可以轻易杀死自己?开玩笑,他真正的实力可不是柏子笑这种草包可以比拟的。

樊伟道:“我在说,无相神功虽然厉害,但却要被我吃得死死的!”

这一句话说出,假冒柏子笑的面色立刻就变了,死死的盯着樊伟,沉沉道:“连这一点你都知道?哼哼,你知道的太多了!”

樊伟露出一个微笑,淡然道:“不多不多!我还知道,你快要死了!”

话声响起的时候,他的身形猛然向前冲出,右手立掌成手刀,猛然向前劈斩而出。

假冒柏子笑见樊伟猝然出手,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同样是一掌打出,催动的乃是柏子笑的掌法,厚重沉凝的掌力裹挟着恐怖的真元向着樊伟便打了上去。

他一掌打出,就看到樊伟身形一闪,猛然侧开,樊伟凌空的那一记手刀恍若虚晃一招,乃是虚招一般。樊伟身形横移,身体一侧,躲过了凌空印来的恐怖手印,似笑非笑的看着假冒柏子笑。

假冒柏子笑身形微微一颤,忽然道:“这是什么武功?”他终于知道,樊伟的那一招根本就不是虚晃一招,而是要命的杀手。

樊伟很是不耐道:“去吧,你的废话太多了!”

话声落下,假冒柏子笑的身体猛然自左肩斜斜向下裂开,整个身体断为两截,就这么样诡异的死了,死的实在是太快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无相神功

假冒柏子笑自然也是来自天网这个神秘组织的人物,而且修炼了无相神功这等旷世奇功,实力必然极强,地位看来也一定不低,但却被樊伟一招杀死,直到死去却连樊伟到底用了何种武功、哪般手段都不知道。

樊伟武功之高强、之诡异、之犀利,不言而喻。

无相神功乃是一门极其神秘的上乘神功,需要特殊体质的人才能修炼,而且极难练成。一个人一旦练成无相神功,那简直就是栽赃嫁祸的绝世高手,催动无相神功,模拟种种武功,足可以到达以假乱真,真假莫辨的地步,此人以无相神功施展柏子笑的功夫,不知为何却被樊伟看破,这才一语点破了他的秘密。

无相神功一旦练成,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前提便是,自身要对对手的武功有所了解,明白运气、聚气、发功的法门。所以但凡修炼成功无相神功的人物,无不是武学大才,对于天下诸般武功,种种心法,了解的越多,就越是厉害,遭逢什么样的对手,就能施展出对手的武功与之对抗,甚至是运起专门克制的功法,时常都是立于不败之地。

无相神功一成,就相当于练成了天下绝大多数的练气心法,种种武功招法,皆可模拟出来,随着无相神功的修为越高越是厉害,到达高深处,纵然是催动一套极为下乘的武功,也能化腐朽为神奇,所向披靡。

然而这个人虽然无相神功境界不低,却根本不知道樊伟练就的是何种武功,只来得及催动柏子笑的一门掌法来应对,一招便被杀死,没了下文,死不瞑目。

这无相神功的弱点倒也表现的十分明显,在面对未知武功的时候,就疲软起来。毕竟练成无相神功的人,杂学天下武功,武功威力乃是跟随着无相神功的功力和境界的增强而水涨船高,并不能到达精深的地步,更不能充分发挥出这些武功的精髓之处,往往只会修习一两种厉害武功作为杀手锏。但这所谓的杀手锏却要受到无相神功境界的限制,又往往不能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却又算不得异常厉害,对上同样修炼同种武功的大宗师,立刻就会被人以境界压制。

是以这无相神功虽然厉害,但其实限制颇多,颇有几分j肋的感觉。

这门武功,厉害就厉害在一旦练成,加以积累,手段就能层出不穷,对敌时尽出专门克制的武功,常常可以占得上风。

无相神功早已绝迹江湖,乃是传说之中的奇功。没想到忽然现世,竟让一个出自天网的诡秘杀手习成,看来这一门功夫十有**是这个组织的一门绝学。

天网组织也是近来才名传江湖,十分的神秘,没人知道这个组织的总部在何处、目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更没人知道这个组织到底网罗了多少高手。

江湖中人唯一知道的便是,这个组织很恐怖,谁遭遇,谁就没有一个好结果,必死无疑。

这个组织的恐怖名声甚至已与江湖中一个古老的杀手组织——黑手到达同一个层次了,让人闻风丧胆。

黑手与天网,俨然已成为死亡的代名词。

这两个组织唯一不同的一点便是,黑手组织遍布天下,而天网,就像金钱帮一样,势力范围只是在大乾王朝境内罢了。

没想到这一次,天网派人刺杀樊伟,竟是要嫁祸给太子,个中猫腻就很让人怀疑了。这个计划的目的,应该便是想以樊伟的死,激起太子与樊夔的仇怨。这两方一旦敌对起来,毫无疑问,获利最大的便会是其他有能力的争夺大宝的皇子。

而有能力争夺大宝的皇子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如此揣测下去,控制天网的幕后之人就不难猜出了。

但也不排除某个暂时无力争夺皇位大宝的皇子居心叵测,搅风乱雨,故意制造混乱,然后乘机上位,甚至于是大周王朝和孔雀王朝的诡计都说不定。

事情还是扑朔迷离,但这个组织妄图搅乱大乾王朝国事的意图却无疑已显露了出来,用心险毒。

樊伟非是庸人,这一次神秘消失,其实就是在调查天网的事情,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又见那人用出了无相神功,心中迷雾才揭开了一层,识破了这人的来路,断定此人出自天网。

樊伟一招杀死这人,也显得有几分虚弱,刚才那一招施展起来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松,实则十分消耗功力。他在原地微微停顿了片刻,全身功力运转圆融,缓过来一口气后方才缓步走向已断为两截的杀手面前。

他的心中同样十分好奇,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模仿出来柏子笑的武功和气息,丝毫不差,易容改面更是滴水不漏,手段着实高明,恐怕太子都分辨不出真伪,不知道真正的柏子笑在回来复命之前便已被人擒获甚至做掉了。

樊伟来到这人的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没有看出来丝毫的端倪。樊伟的神色不禁微微变化,伸手在这人的面上轻轻一划,这人面上的皮肤登时裂开,血水冒了出来。

樊伟神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沉声道:“这是真的?怎么会这样……”樊伟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一手不住的在此人的面上摩挲,轻按,良久之后,樊伟的脸色已充满了疑惑之色,喃喃道:“面上的筋r、骨骼、皮肤没有丝毫易容改面的痕迹,一切乃是天然所生……这个人居然是真正的柏子笑……柏子笑居然修炼了无相神功……难道太子真的想要杀我?这不可能啊,他一心想要得到我爹的帮助,乃是名义上的皇位继承人,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的……柏子笑到底是什么来路?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樊伟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一点头绪,正思索间,猛然听到了屋外花园之中传来一声叱喝,旋即一声沉闷的惨叫响起,下一刻一道身影已到了樊伟的屋内。

来者一身皮肤焦黑,整个人就像块碳一般,面上的两只眼睛显得格外分明,正一眨不眨的看向樊伟。

此人便是麻雀,却一点都不像麻雀那般娇小,七尺身高,骨架粗大,身形雄壮,比之一般的大块头男人都不遑多让,看起来哪里像个女人,简直就是古战场上的一尊凶恶女战神。任何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见到她,误不会忍不住打个哆嗦,直感觉到可怕,从心底深处无法接受,心生忌惮和厌恶。邪气凛然。

麻雀京城第一丑女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实,当仁不让的。

此刻,麻雀的手中正抓着两片尸体,一手一半,血淋淋的,正是那个把画眉打的半死的诡异人物。那个诡异的人物,居然被麻雀生撕成了两半,让人汗颜!麻雀的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邪气,双眼却很平静,看着樊伟道:“解决了。”

樊伟被麻雀看着,也是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道:“快去看看,花园周围还有没有人。”他始终感觉到哪里不对,似乎这种种事情还有后手,没有完。

一声吩咐,话声未落,麻雀已经丢下了手中的两片尸体,整个人便从樊伟的面前消失了。

看着麻雀消失,樊伟缓缓的吐了口气,目光转向地上的两片尸体,看着从肩膀处被撕开成两半的这个人,面上的神色更加凝重起来。

樊伟的视线点点移动,观察入微,最终停留在那颗还算完整的头颅上。那是一张苍白的脸,那种苍白色一看便是带着病态的,即使已经死去,也和死人的脸大为不同,从那苍白的皮肤下面透着一种暗青色,敢情这个人似乎已死了很久了。樊伟眼神灼灼,视线一转,盯上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呈现出一种暗灰色,虽然已死去,但瞳孔还没有散开,依旧是紧缩着的,充满着极度的恐惧之色,不管任何人对上这一双眼睛,心中都冷不丁要冒起一股寒气,莫名的恐惧跟着就窜起来。

樊伟看了一眼此人的双眼,面色不禁一变,浮现一缕惧色,双眼用力的眨了眨,骇然道:“实在是可怕,这人明明已死的透透的,一双眼睛居然还如此邪恶,让人莫名的恐惧,实在是太可怕了。难怪画眉在这个人的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想来应该是一瞬之间便被吓傻了……这,这似乎是大周王朝最为歹毒、最为凶险、最为神秘的邪傀。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大乾王朝?气元神庙不是早已将这等邪术彻底清洗了么……”

大周王朝一度盛行巫术、蛊术,曾经冒出来许多骇人听闻的邪法、蛊毒,灭绝人性,害人不浅,昔年在江湖之中掀起了极大的风波,邪风诡雨,夺命杀人,手段诡邪。这邪傀便是一种极为歹毒的巫术,能够把人变成傀儡。受人c控,但邪傀又不是简简单单的傀儡那么简单,虽然被人控制,忠心不二,但却也有自己的思维,就好像是死士,忠而不愚,而且拥有许多的诡异之处。譬如比较有名的对眼死,红颜毒,千刀神,人魂墓等等,臭名昭著。

但后来都被气元神庙联合天下江湖人士,甚至勒令大周王朝出兵,抹杀的一干二净,已有一二百年未曾在江湖中出现过。天下人皆以为此道已绝,再无事了,遂逐渐淡忘,却没想到当年的清除行动并没能斩草除根,巫蛊之术又开始冒尖了。

樊伟看着那双眼睛,心底登时生出恐惧,立刻就看出来其中的端倪。这个人不就是邪傀之中颇有邪恶之名的“对眼死”么。

这种邪傀,力大无穷,一双眼睛之中被种下了诡秘的巫术诅咒,任何人对上这双眼睛,立刻就会着道,心神大乱,一招便被杀死。“对眼死”这三个字便是这么来的。

对眼死又有许多种,有让人恐惧的,让人暴躁的,还有让人疯狂的,不一而足。

被麻雀撕开的这一尊,显然是一尊让人恐惧的“对眼死”邪傀,只是还没大成,没有到达一眼之间吓死对手那等危险的地步。

樊伟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其中的牵连似乎大了起来,从这对眼死邪傀一下就怀疑到大周王朝幕后主使,心中不禁一惊,暗度到底是哪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竟然在勾结敌国。

他的心中越想越惊,越想越感觉到迷惑,一时间忘乎外物,把重伤的画眉都给忽略了去。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麻雀的声音:“少爷,快来看……”

第二百五十七章:十分张狂

樊伟的心中震惊,猛然听到麻雀的声音,却似比他更加的震惊。

彼时,麻雀按照樊伟的吩咐到外面去察看情况,身形矫捷,如风一般掠出,行动神速,却并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

樊伟的这一个住宅,乃是一个带花园的别院,并不在闹市区,独门独院,面积不大,建筑精致,胜在安静雅致。一般他只要在这里,都是不见客的,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下人。

麻雀很快便在花园之中转了一圈,先就是看到了那只已经死去的百灵,捻到手中,但见那小小百灵的眼睛之中,依旧残留着恐惧之色,不禁低低的骂了一声:“畜生!”

她一看到这只麻雀的死状,就大概知道是被那个对眼死邪傀害的,心中就充满了怒意,因为彼时她也差一点吃了大亏,被那怪物给害了。

对眼死邪傀来去诡秘,不易察觉,力大无穷,双眼更是诡邪,骤然杀出,端的是可怕。

放下百灵,确定花园之中并无异样,也就是微微一顿的功夫,麻雀忽然就听闻花园外有异动,身形一掠便冲了出去。花园外便是正房,迎面便是一个雕龙照壁。

麻雀一掠过照壁,脚步猛然停了下来,发现照壁之上原本的一层浮雕已被人切削了下来,成为了光滑的一片。彼时的一道异象便是从这照壁上发出来的,想来应是有人以锋锐劲气一招将照壁的一面切平,石料、琉璃等等落地发出的声音,造成了响动。

停顿下来的麻雀发觉异样,视线一扫,便看到被切削的一片光滑的照壁之上,龙飞凤舞的被人刻下的一行字。

“扮猪吃虎,樊伟第一;公子神功,万不小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连环计策,小心性命。哈哈哈哈哈……”

这么一行字,乃是以劲力刻在照壁之上,虽然乃草草写就,但笔走龙蛇,最后以一连串的哈哈大笑收尾,可见留下此字的人,多么嚣张。从这字面意思来看,此人应该一直都在这里,暗暗观察,把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已然认识到了樊伟的真正实力。而且后面一句“连环计策,小心性命”,非是此人善意提醒,而是强大自信的表现,十分的猖狂。

一眼扫过这一行字,麻雀也只是微微的一个停顿,

以亡魂劲灭杀生灵,冥冥之中能够将人的魂魄一同泯灭,出手之间就能够对人的魂魄起到震慑作用,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战力锐减,十分恐怖。而战伐身,萧定乱则是见过的,当初苏万屠灭杀泼墨刀客时,全身血光乍现,便是那战伐身修炼出来之后的气象,运起战伐身,就有种化身地

第 78 部分

的,当初苏万屠灭杀泼墨刀客时,全身血光乍现,便是那战伐身修炼出来之后的气象,运起战伐身,就有种化身地狱修罗的味道,战力飙升、杀意强盛,不过极为消耗体力,对身体也有一定的伤害,倘或身躯没有锻炼到极高的强度,运起战伐身,十有**自身的生理机能都会崩溃。而魔罗心,则是一种意志的锻炼法门,将无情的杀意融入到意志之中,坚固意志,万劫不破。魔罗心倒是和谷车车修炼的魔罗夺命咒(杀者夺命经)颇有几分相似,到达高深处,皆是能把人变化成在世魔罗一般,不过魔罗心却不用以无尽杀戮来铸造,不用枉造杀孽,要比魔罗夺命咒要高明一些。

苏万屠第一次和第二次精神小涅槃,虽然同样遭遇到心魔,但魔念并没有被放大,心魔虽强大,坏其心神、乱其心智,但却并不是必死之局,绝境之中留有一线生机,心魔皆是被他以魔罗心森然杀意破灭,一举涅槃成功。苏万屠早年嗜杀留下的心魔便是他第一次精神小涅槃的劫数,自他领悟出魔罗心后,修炼有成,便被他化解。

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落入到不同人的手中,似乎变化因人而异,修炼出来有许许多多种变化,因人而异,不尽相同。

大概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都会掌握化气为力的能力,这一点乃是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核心,也是基础。

是以,苏万屠的经验,放到萧定乱的身上,根本无用。

林霆剑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此时此刻,林府周围,邪气冲天,好像一处魔窟一般,似乎里面盘踞着一尊绝世邪魔。强烈的邪恶气息,氤氲如同云团、大雾,寻常人等,触之便会产生邪变,十分恐怖。

林霆剑、古天岚、司马征和马岱风四人联合,摆下大阵,将这邪气困锁住,不使之外泄,以免殃及无辜。白玉芙,闻人悦,林樱,林妙花以及一干闲杂人等,早已经退到大阵之外,没有林霆剑的允许,不准靠近。

在这大阵之内,邪气不断聚集,须得四人时时刻刻运起功力稳住阵脚,疏忽不得。邪气困在其中,越来越浓烈,经历过这几天,饶是林霆剑、古天岚、司马征、马岱风四人功力深厚、意志强大,也是不敢轻易进入。

然而,萧定乱却还在其中,毫无变化。

每隔三个时辰,四人中便有一人会进入大阵之中,到达密室之内,去察看萧定乱的状况。

萧定乱的情况没有丝毫的好转,整个人依旧处于无生无死的诡异状态之中,精气神力都似重回混沌一般,皆是介乎有无之间。

而萧定乱的身体,却仿佛成为了连通人间与一个极邪之地的导体,浑身上下邪气升腾。

然而,他并没有死,而是进入了一种天人交感、重归混沌的状态,已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阶段。现在的萧定乱,整个人就好像是孕育在母胎中的婴儿,虽然已算是一个生命,却还没有意识萌芽,只能算作是一个生命体,要么如胎死腹中,就这么死去;要么降临人间,获得新生。

但生或者是死,决定着这一切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却是谁也不知道的一个迷。

第二百五十九章:九幽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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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乱已入地狱,却并没有死,这就是他介乎生死之间,似生非生,似死非死,若混沌胎藏的根本原因。

地狱在九幽黄泉之下,单有此说,却并无根据,存在或不存在,无人知晓,玄之又玄。

萧定乱的意志、精神、魂魄、炁,已然合而为一,超脱r身,沉落九幽黄泉之下,到达了冥冥的地狱之中,接触到了九幽之下的森罗地狱,感受到万般邪恶,种种魔鬼。

他r身之上充斥不散的邪煞之气,便是地狱森罗的气息,乃邪鬼之气。

他就好如是一点灯火,落入到了一片了无尽头的浓雾之中,无光,无热,不能照亮一方,更不能驱散一方浓雾,似乎随时都要熄灭,都将被这邪恶吞噬,湮灭在这玄奇诡谲的地方。

不断的沉落,好如在无尽的烟海之中,四面八方了无边际。萧定乱早已不知道这一切的变化,已完全不知自己是生是死。上一次在通幽河下的地下河之中,他虽也有不知生死的状况,但好歹还有一些判断,最后辨别出来自己还活着,尚在人世之间,性命犹在,但这一次,他已完全迷茫,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活着,但又好像已成鬼魂。

种种的记忆似乎从他的脑海之中抽离了出去,很多事情他都已想不起,宛若新生,过去种种,如同隔世。

他唯一没有忘记的便只有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时时刻刻都在运转,调动着九色玄龙在运转周天,组成了一个周天玄阵。正是因为妙法心经时刻运转,他才能在诸邪之中安然穿行,一点光火没有熄灭。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力量在吸引着他,在护佑着他,把他牵引向森罗地狱的深处,不断的坠落。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感觉到了如此森然的邪恶,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他。他的心神在动摇,不住的颤抖,恐惧似乎随时都要情不自禁的生出来。但他感觉到,自己决不可如此,心神万不可动,恐惧、忌惮、害怕的情绪一旦生出,只怕会立刻与无尽的邪恶里应外合,使得无数鬼邪找到他的破绽,一举便能扑灭他的光火,让他彻底绝灭,纵然是那冥冥之中护佑着他的力量,也不可能解救他。

这同样乃是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一重考验,任何心有胆怯的人,必然承受不住,必死无疑。

活着的机会,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霸者,无惧也!

萧定乱克制着心神的颤抖、意志的动摇,保持着空明纯净,不使恶生,一股勇气从心中升腾起来,使得他毫无破绽,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和那冥冥的力量护佑之下,飘然下坠。

蚊子不叮无缝的蛋,萧定乱自身毫无破绽,穿行过种种邪魔乱象,不为所动,没有受到伤害,安然无事。他就恍若是一个看客,看着一幕幕足够把天下间最为胆大的人吓得怪叫连连的景象,心中无惧无畏。什么白日见鬼、什么夜间逢妖,和这森罗地狱之中的诸般鬼邪,种种乱象面前,就好像是玩笑一般,简直就是逗乐的小丑剧。

一些邪物、厉鬼或者手持刀剑、钩叉,或者探出邪手,猛然杀向萧定乱的这一团光火,似乎要将之破灭,有的甚至张开血盆大口,势若吞天一般猛然咬了下来。每每如此,萧定乱便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和意志就好如遭到沉重的碾压,似乎要支离破碎,破灭消散。但他不为所动,然后就会安然无恙。这一切似乎都是虚像,种种的伤害都是假的一般,并不能真正落到他的身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也使得他存在于有无之间。

他渐渐的意识到,自己只要无惧鬼邪,心念不动,虽然意志和精神将遭受邪鬼无尽的沉重碾压,有时甚至是破碎、崩解,但却并不会真正的毁灭,而是会在无尽的痛苦之中重新生成,破而后立。这种痛苦,自他精神和意志第一次被腐蚀,崩溃,然后暴吼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死有何惧,魔有何惧”之后,进入无生无死状态中,他便一直在经历着,已成为家常便饭一般。

一切都已不能让他意念动荡,虽然随着不断的坠落,压力越来越大,精神和意志被碾压的频率越来越高,但他依旧忍受了下来,心念之中不尘不垢,邪恶不生、善良不起,空无一物。

他的精神和意志已成大无畏之势,已无所畏惧,无可乱其心神。

只要他的心念不动不摇,这种状态便不会被打破,万般邪鬼对他只能以邪念碾压,却不能真正的伤害到他。

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就是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伟大之处,让人历经残酷考验,一旦心意不坚,产生动摇,那么必死无疑。人有种种欲念、诸般念头,但却不能恒久,唯有清静,方才是不增不减的最佳状态,与涅槃的要义完美相合。萧定乱以无尽勇气,霸者姿态进入这种境界,渡过种种劫厄,渐入佳境,到达空空妙境,已然大势初成。

种种鬼邪看似对他造成了一次次的毁灭伤害,但其实等若是在打磨他、锻炼他,使得萧定乱的精神和意志在一次次的破灭之中新生,不断的成长了起来,废铁成精钢,钝剑成利器,锋芒已渐渐展露出来。

在这森罗九幽之下,毫无岁月可言,萧定乱化成一点光火一般,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和那冥冥力量的护持之下,不断下坠,不知过了多久。

时间已过半月,萧定乱依旧没有一点变化,生死不可揣度,邪气却更盛更凶猛,骇人听闻,饶是林霆剑四人,一天之内也只能入得大阵之中一次,不敢久留。四人把持大阵困锁邪气压力越来越大,一天之内轮流进入大阵之中,深入密室去察探萧定乱的状况,亦即是每隔三个时辰,便会有人进入密室一次。

十六日,林霆剑再一次进入到达大阵之中,神色凝重,浑身功力催动,抱元守一,向着密室而去。

身在这极邪的邪煞之气中,饶是林霆剑意志如剑,锋芒流转之间便可诛邪破厄,但也不敢有半点疏忽,因为只要意念稍有不坚,邪煞之气登时便会有突破口,立刻入侵,使得人开始邪变,心中种种邪恶念头立时苏醒化为邪魔,心魔丛生,飞速壮大,立刻就能把一尊高手毁灭。到了那种境地,就连古天岚都没有把握诛杀心魔,度过劫难,凶险程度,不可以道计,简直就是必死无疑。

本来,以林霆剑的身手,从外面进入密室,几乎是眨眼功夫便可到达,但就是这么一段很短很短的路,他却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可以想见压力之大,非比寻常也。当林霆剑终于走到密室门口,将目光转移到萧定乱时,眉头忍不住猛地锁起,心中浮现出惊骇。

惊骇一起,邪煞之气登时便开始入侵,更是让林霆剑大骇,当下一声低喝猛然盘腿坐下,稳定住了心神,使得心念到达清静平和的境界,堪堪化解了这一场危机。

这一番惊险遭遇,已然使得林霆剑额头见汗,心神再也不敢有分毫妄动,再度缓缓的看向萧定乱。他只看到萧定乱的周身上下皮r之上,竟是生出了一片片鳞甲一般的东西,整个人包裹其中,好若穿上了一件极邪的战甲,仿似邪神降世一般。

林霆剑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一片片漆黑鳞甲乃是由无尽邪煞之气组成,有形无质,万分奇妙,排列之间,充满了一种玄奥的道理在其中,层层叠合,就好像是一种古老的图腾一般,越是细看,就越觉得神奇,充满了“道”的味道。

林霆剑一面看着萧定乱的变化,一面抱元守一,抵抗着恐怖的邪煞之气,在这密室之中一呆便是一个时辰,到达最后终于是感觉到身心俱疲,只得离开密室,心中意犹未尽,收获良多。

出得密室,到达大阵之外,林霆剑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忍不住大笑道:“不得了,不得了……”

古天岚、司马征和马岱风等人见林霆剑久久未出,其实早已十分担心,此刻但见林霆剑如此兴奋,一个个神色不禁有些怪异。

马岱风面有疑色,盯着此刻喜形于色、颇有些失态的林霆剑,忍不住惊奇,当先沉声问道:“霆剑,什么不得了?”

林霆剑闻声,大笑道:“你们下去一看便知,我也无法用言语说个清楚。千万记住,切不要乱了心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有不支,也速速退出来。这小子,看样子要发生一次蜕变,破茧成蝶,我们静静观摩,说不得就能从中悟得什么玄机,有所突破,一举化气为元,到达破碎玄门的地步。”

古天岚闻言,沉声道:“难道那小子有了新的变化?”

林霆剑点了点头道,“你下去一看便知,内中玄奥之处,不可摧度,不可揣度啊!”

古天岚道:“也好,正好轮流到我,待我再把阵脚稳定一些,便下去看个究竟。阵中邪气一定要牢牢困锁住,不可外泄出去。大阵一旦崩溃,后果不堪设想,只怕是整个永安府所有人都要被邪煞之气侵蚀,发生邪变……”

利害关系,四人皆是清楚明白。阵中邪煞之气一旦外泄,蔓延到达永安府城池之中,败坏一方,恐怕城中没有一人可以幸免,通通都要产生邪变,成为邪魔,酿成人间惨祸。

兹事体大,四人不敢大意分毫。

当下四人又是将大阵各处阵脚稳固一番,三人时刻警惕,以防不测,另外一人则进入阵中密室,观摩萧定乱的变化,参悟玄机。

第二百六十章:凶猛剧变

如此这般,五天时间便过去,林霆剑四人观摩萧定乱身上的变化,参悟一片片邪气图腾魔甲纹的奥秘,虽然颇有感悟,领悟了不少玄机,获益匪浅,但随着时间的积累,四人渐感压力增大,大阵已然有些把持不住。

不过这大阵摆放精细、运转圆融,倒不似之前那八极锁元阵那般匆匆布置,有许多纰漏和不足。大阵没有丝毫问题,但问题就出在越来越浓烈的邪煞之气上。随着邪煞之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烈,大阵已然有些承载不住,已然快要到达极限,若不是四人不断以无上功力加持,恐怕困锁邪煞之气的大阵早就崩溃。

此时此刻,四人立身大阵之外,面色尤为的凝重,看着阵中的不断翻覆涌动的邪煞之气,只感觉到沉重的压力。

古天岚沉声道:“这小子到底到了什么境界,全身邪煞之气结为魔纹甲片,如同邪神图腾一般,身在无尽邪煞之气中,已足足半月之久……再这么下去的话,只怕要出大事了。大阵一破,邪煞之气外泄,我等也束手无策。永安府中,我看没有几个人能够抗衡这恐怖到了极点的邪煞之气,沾染到达身上,必然邪变……难道,我们要把永安府全城的人都疏散出去?”

疏散全城的人?!

这显然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现在,他们以大阵困锁住邪煞之气,有司马家和马家两座府邸作为天然屏障,外人还没有发现个中蹊跷,至多感受到一股浓烈邪气,压抑深蕴,以为是有人练功走火入魔。假使这大阵一破,就好火山洪暴发,烈日破云,必然是骇人听闻,人尽皆知。那时候,且不说最后会酿成多大的祸事,单就邪煞之气来说,外人绝对会以为是天生邪魂出世抑或是有人在修炼极邪魔功,立刻就会被天下江湖人士认定为邪道,这就是天地不容了,江湖正派纷纷前来讨伐不说,如此恐怖的气象,引来气元神庙的灭杀都说不定,麻烦不是一般的大。

天下江湖甚至于气元神庙,对于魔道尚可接受,因为魔道讲求释放自我,随性而为,追求逍遥自在,虽常有恶举,但却非灭绝人性;但邪道,心智全坏,行种种邪恶之事,伤天害理,全无一点感情,与魔鬼无异,就完全是人人得而诛之了。

江湖之中每有天生邪魂出世,抑或是有人练就邪功,在江湖之中兴风作浪无法收拾的时候,各大宗门便会上表气元神庙,请求诛杀,已早有先例。

此番,林府之内的大阵一破。邪气外泄,萧定乱便也就暴露了出来。江湖各路人士本来就十分觊觎他身上的通脉图,对他有歹意,况且萧定乱一身魔纹,已成邪魔之象,任林霆剑等人德高望重,也是没法掩盖的事实,百口莫辩,纵然有心护之,恐怕四大门派的几个老祖一来,也会有些力不从心了。

况且,这邪气之浓烈,空前绝后,恐怕连当年天下第一邪魔天煞魔尊浑身气息,都不能与此相较万一,一旦暴露,引来气元神庙的注意那是必然。

气元神庙的高手一来,林霆剑四人想要保住萧定乱,就没有几分机会了。

是以,无论如何,这大阵千万不能破,决计是不能使得邪煞之气爆发出来。

这大阵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其中的秘密。

到了这一步,四人再也不敢轻易到达阵中密室去了,因为阵中邪煞已浓烈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甚至于其中酝酿出来了一道道虚无邪魔,在其中乱舞,凶神恶煞。只怕是任何人一到达阵中,那虚无邪魔就会扑到人的身体之中,改变其精神和意志甚至是魂魄,立刻产生不可逆转的邪变。

四人只得各据一方,严密的把持着大阵。

至于白玉芙,闻人悦和林樱等人,已全无擦手之力,稍稍靠近大阵,便会感觉到心神震颤,心中恶念丛生,心神都要崩溃掉。

三女和花婆婆只得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外,时刻警惕,不使任何人靠近。至于司马家和马家的人,则退的更远,在外围组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卫圈,日夜警惕。

外人只知道司马家和马家忽然搞出来大动静,人人如临大敌,对待任何人都是眼神警惕、充满威胁,却不知道这一切种种到底为何。

听得古天岚的话,林霆剑摇了摇头道:“还没有到达这个地步!疏散全城的人,的确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就凭我们四人恐怕还做不到。若是有人追问原因,哪里能够说的清楚?只怕到时候反而会引得城中一些老家伙前来围观,看出来端倪,那就不妙了。依我看,还是先等上一等,我们再摆下一些小阵,成连环紧扣之势,倒是还能坚持个十天八天的,没有问题。疏散全城人口,乃是下下之策。一旦到达那一步,这小子就没得救了啊……”

想到此,林霆剑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林樱,心绪变得尤为沉重起来。自己女儿的变化他岂会不知。以他的武功高深,自然是明察秋毫之末,d若观火。自己的爱女与萧定乱都已到了那一步,若是萧定乱出了大事,以林樱的性子,恐怕也要随着去了,谁也拦之不住。

四人一番商量妥当,便即开始着手再布下连环阵势,进一步稳固大阵。

然则四人刚要动手,异变突生,直让得四人面色急变,险些惊叫了出来。

那一瞬之间,四人只感觉到大阵之中困锁住的邪煞之气猛然膨

听罢司马征之语,萧定乱微微一

第 79 部分

霸者,无惧无畏也,其中包括着一种大智慧!

萧定乱一出手,就把这种气魄表现了出来,气势十足,但也不让人感觉到气焰嚣张,举止跋扈,颇显境界。

听罢司马征之语,萧定乱微微一笑,谦恭道:“多谢前辈夸奖!若不是前辈手中留情,我哪可接的下来!”道理也的确如此,司马征一身功夫登峰造极,乃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强大便强大在境界,出手之间,都包含着精妙的变化,若是真正动起手来,哪怕只用五成功力,萧定乱要接下来也会很吃力,因为那就不是单纯的角力那么一回事了,真气爆发,杀伤力、爆发力就几倍、十倍的增强。不过萧定乱也是颇为谦逊,毕竟身为晚辈,不宜太过卖弄,让人感觉造次,其实他刚刚,也只用了七成不到的力量,若是用出震空劲、碎空劲,也是会到达另一个层次,更加凶猛几倍。

司马征闻言,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这时候,古天岚忽然眉头一皱,猛地喝道:“老夫来检验检验你心境如何!”说话之间,强大的意志猛然降临,如同一片苍天塌陷下来,骤然间向萧定乱的心神镇压了过来,直萧定乱的意志。

萧定乱立刻感觉到一丝压迫,双眸微微一眨,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精神一动,如水般倾泻而出,缓缓的拖着古天岚的意志,便把古天岚的意志压迫完全化解。

古天岚一愣,沉声道:“精神怎么可以到达这种地步?”当下意念一动,幻境便出现了,乃是一个迷心幻法,可以使得人沉湎其中,无法自拔,最后浑浑噩噩,丧失种种防备。一般人,只要心境不如古天岚,迷心幻法一出,鲜有能破者,中招之后,整个人就和砧板上的鱼r无异,只要古天岚愿意,要杀要刮都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以古天岚的精神意念之强大,对于此道的理解之深刻,用出这一招,横行天下绝不是玩笑话。

然而,他这迷心幻法一出,立刻就感觉到萧定乱的心境,根本不为所动,清澈平静,没有破绽,幻法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下一刻,萧定乱的意志忽然一动,古天岚只感觉到一股沧桑古老的磅礴气势猛然冲来,惶似潮汐一般,一瞬间便把迷心幻法破的一干二净,不但如此,更是冲击的他的意志连连摇晃,生生被退了回去。

从头到尾,古天岚都还没有感觉到萧定乱真正的意志,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单单是那一种气势,就把他迫的倒退了。

他立刻就知道,萧定乱的心境,已经到达了一种极高的境界,甚至在一些方面都已超越了自己,而萧定乱的意志恐怕也强大到了无法想像的地步,心下惊骇,缓缓道:“了不得,真的是了不得,这种意志,这样的精神,如此的心境,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有所不如,金麟岂是池中物,你小子,将来成就必然超越你爹萧盛道,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其实,古天岚不知道,萧定乱这一番境界,种种强大之处,得来如何不易,富贵险中求,用来形容萧定乱得来的这一切,一点也不为过,而且那危险,全部都是亡命之危。在那森罗地狱之下,他可是足足遭遇了百多年邪魔鬼王的意志碾压,遭遇无尽痛苦,才得来这一切的,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就忍受不住,心境崩坏,魂断九幽了。

这不单单是造化机缘的作用,更是萧定乱自己努力、坚持得来的结果。

林霆剑听的古天岚的话,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天岚兄,这就是天赋,这就是造化,我们啊,只怕是还差了一点火候。道家有一种说法,说求道乃是逆天而行,看来啊,我们的心境之中还是少了一些东西。从这小子身上,我倒是领悟出来了颇多玄机,受到了不少启发,我揣测着,这小子莫非是我们的福星不成?!”

古天岚、司马征和马岱风三人哈哈大笑,十分的畅快。

这时候,白玉芙、林樱、闻人悦和林妙花感觉到危机已除,听到这边的笑声,便也赶了过来。

三女见到萧定乱自然是兴奋,各自的表现却不同。闻人悦天真无忌,飘然而来。兴奋的直投到萧定乱的怀里,压根不管旁人,抱着萧定乱的脖子一个劲道:“老大,老大……”心中的担忧和紧张烟消云散,喊着喊着便哭了出来,喜极而泣。

白玉芙和林樱则是在萧定乱的面前三尺外住脚,虽然也想如同妮子这般,但终究性格不同,在几位长辈面前,做不出来这样出格的事儿。

玉芙的眼神依旧温柔,娴静的站着,千言万语都在那温柔的一笑之间,萧定乱一看便懂,一面安抚着闻人悦,抬眼正看见玉芙的笑容,心间暖融融的,一片感动。

林樱面颊上带着一丝红晕,双眼瞪着萧定乱,似娇似嗔,最是难以琢磨。

看到林樱这般,萧定乱不禁想到了密室之中的一幕幕,不禁咧嘴一笑。

见得萧定乱大刺刺的笑容,林樱不禁一声冷哼,娇喝道:“萧定乱,你给我过来!”语气不知不觉间就有一些犯冲,十分的强硬。

萧定乱一转眼,发现林霆剑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一种犀利的锋锐气势暗暗的压了过来,萧定乱立刻感觉到有些不对,吃不透林霆剑的态度,毕竟自己可是把人家的宝贝女儿给“欺负”了,一时间有些迟疑,当下没有动。

萧定乱一迟疑下来,林霆剑忽然眉眼一瞪,吓了萧定乱一跳,直以为林霆剑要发怒,要给他颜色瞧了。萧定乱神色间不禁有些凛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一下,可把林樱给急坏了,也是极为担心父亲出手,这两个人打起来,事情就难办了。那时候她该向着谁?!她非常尊敬父亲,但也舍不得萧定乱吃苦。林樱立刻就知道,自己强硬的性子,要闹出麻烦来了,心中一阵后悔,生怕激起来父亲和萧定乱的矛盾,面色焦急。

然而下一刻,林霆剑气势一变,忽然大笑道:“小子,老夫看出来了,你的破绽,还是在女人身上,以后再不可沾花惹草,红颜知己,有那么几个,就足够了,一旦多了,那就不幸福了,反而成为一件痛苦的事情,说不定把心境都要败坏。”

萧定乱一愣,才发现自己的心境已有些动摇了,感觉到林霆剑的话一语中的,很有道理,认真道:“晚辈谨遵教诲!”他知道,桃花劫,情劫,那都是孽缘所致,一旦遇劫,到达最后烦恼无限,几乎没有方法化解。林霆剑的几句话登时便把他点醒。红颜知己本就难逢,他已遇到白玉芙、柳如嫣、林樱和闻人悦四人,个个貌美如仙,才智出众,简直是羡煞旁人。这其实已有一点桃花劫的味道,不得不防。

林霆剑畅快道:“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樱儿,女孩子也要学会温柔一点!你们二人也算有缘,自小就是娃娃亲,指腹为婚,现在感情又好,这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嘛!你们啊,还是需要慢慢的磨合。”

萧定乱闻言一愣,心头震动,一个个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从头到尾林樱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原来林樱是他的未婚妻,而且林樱一早都知道这门亲事,更是早早就知道萧定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一次次的帮助他,这丫头的温柔和关爱,从来都不同寻常。可惜这门亲事,没有人告诉萧定乱,萧定乱一直被蒙在鼓里。

然后萧定乱也想明白了,那日在密室之中,林樱为什么会说他骗了她。

现在想来,还的的确确是他骗了林樱,使得林樱误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亲事,不然林樱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把身子献了出去。到达最后,才发现萧定乱其实并不知道,但身子已被萧定乱占了去。林樱性子好强,心里直感觉到委屈,所以才有了之后出刀相向的一幕幕。

而且听林霆剑说话的语气,也似乎以为萧定乱知道这件重大的事情,其实也判断错误了,没想到萧定乱分毫不知。

现在一切都清楚明白了。

萧定乱看向林樱,嘿嘿笑道:“林樱,原来你是我的小娘子,嘿嘿,快快过来……”

林霆剑闻声一愣,便知道萧定乱原来不知此事,却也觉得无关紧要,感觉到这两人的确是天生有缘,一挥手道:“闲人退避,闲人退避……”

一眨眼,林霆剑、司马征、古天岚、马岱风和林妙花都退开了,只剩下来萧定乱、闻人悦、白玉芙和林樱四人。

第二百六十三章:神兵利器

林霆剑一语道破天机,使得三女都是极为吃惊。林樱吃惊,是因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口就把个中真相说了出来,着实是突兀了些,让她破感觉到心中羞涩,一颗心立刻就乱了,怔怔的站在原地,神色忐忑,只是看着萧定乱,面上红霞飞起,一片酡红。

玉芙和闻人悦完全是吃惊,感觉到意外,以为听错了。尤其是玉芙,自小与萧定乱一起长大,小的时候都是在一张床上打滚儿睡觉,青梅竹马,却从来不知道萧定乱竟还有一门娃娃亲,此刻乍然听闻,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

闻人悦则是抬起头,张大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萧定乱,只是单纯的感觉到惊奇,嘻嘻道:“老大,你和林樱姐姐还真的是有缘分呢!老大,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林樱姐姐拜堂呀?老大,你娶了林樱姐姐,悦儿还可以赖着老大么?”

妮子看来真的是不谙世事,心性太单纯,说话没有半点心机,出口直言,完全由心。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只叫萧定乱一愣,更是引得玉芙和林樱神色变化,有些奇怪起来。

什么时候成亲?!

这的确是个问题,萧定乱现在完全没有想好。他设想着,有朝一日,一同把玉芙、林樱、柳如嫣和闻人悦四女一同娶了,干干脆脆,尽享齐人之福,那才叫完美。

不过显然现在的时机还未到,最起码妮子还远没有当新娘子的觉悟,况且四女之间的感情也不算融洽,彼此之间的了解还不够深刻,总而言之还有许多的问题。

当下,萧定乱一声轻咳,看向林樱,歉然道:“林樱,委屈你了!”自然是不理妮子天真烂漫的问题,岔了开去。

林樱眼角湿润,轻哼道:“萧定乱,你是个大坏蛋……”语气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幽怨。

玉芙也幽幽道:“萧定乱的的确确是个大坏蛋,我们要一起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妥妥帖帖才好!”

玉芙这话就很是高明,既隐约的道出了心中的酸楚幽怨,又间接的给了萧定乱一个警戒,更是立刻把林樱和闻人悦拉入了一条战线。

林樱点头道:“玉芙说的对,我们一定要给这个大坏蛋一点颜色看看!”所谓的“颜色”,自然是要狠狠的管住萧定乱,不使他再惹桃花,沾上别的女人。现在,萧定乱已经有了四个红颜知己,没有一个是能够割舍的下的,这是四女都不能改变的事实,所以四女自然而然的退而求其次,不求独占萧定乱,但决不允许萧定乱再有别的艳遇。

玉芙显然是最了解萧定乱的人,知道她们四人萧定乱一个都舍不得,虽然很贪心,但确实都是真情实意。所以,她便有意促进四女的感情,毕竟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共侍一夫,互相之间若感情不好,常闹矛盾,那一定会是一件很揪心,很痛苦的事情。

萧定乱心中的担忧,玉芙清楚的如同掌上观纹,两人自小便心有灵犀,彼此之间的了解,绝对是无人可比的。

不过,妮子却远没有想到这些,一下不乐意了,很是不配合道:“林樱姐姐,芙姐姐,老大哪里是坏蛋呀?老大可好啦!两位姐姐,你们放过老大好不好?!”妮子却以为玉芙和林樱真的要给萧定乱一点“颜色”看看,心思单纯,只觉得不妥,不能让最爱的老大受委屈,立刻就开始给萧定乱开脱、求情,天真娇憨样子,惹得三人不禁莞尔。

看到三人忽然不谋而合的笑了,妮子登时又感觉到不解,脸蛋儿红扑扑,搂着萧定乱,有几分迷茫道:“老大,你们笑什么呀?”

萧定乱伸手捏了捏妮子的琼鼻,轻笑道:“自然是笑悦儿你呀!”

闻人悦一脸委屈,鼻子皱了皱道:“老大,悦儿要帮你耶,很严肃很认真的呀,你怎么能够笑呢!讨厌……”说话间,气呼呼的哼了几声,松开了萧定乱,向玉芙身边靠去。

玉芙轻笑道:“去去去,才不和脖子后面长了一截儿反骨的丫头在一起。”

妮子闻言一愣,一下子委屈的眼圈一红,快要哭出来。

林樱见状,叹道:“傻丫头!”把妮子拉到自己身边,在其耳边一阵耳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林樱一阵儿悄悄话说毕,妮子眼睛瞪得好大,充满了惊讶骇然之色,看向萧定乱道:“老大,你原来真的是大坏蛋啊,悦儿再不帮你了。老大,你好坏……”

萧定乱神色奇怪,不知道林樱到底给妮子说了些什么,视线一转,看到林樱面上一道清冷的得意之色,沉声警告道:“不要把丫头带坏了啊!”

林樱哼道:“你管不着!”

妮子忽然道:“姐姐,我们走远点,不要和大坏蛋老大靠这么近,好危险、好可怕哦!”说话间,浑身一个激灵,好像很是忌惮的样子,拉着玉芙和林樱便往屋子里去了。

萧定乱一脸错愕,不知道林樱到底给妮子说了点什么,灌了什么**汤,好像自己在妮子心目之中的正面形象,已经轰然倒塌,彻底的毁了。

玉芙回头,露出一个柔和的笑脸,眼睛眨了眨。

萧定乱心中才安定,有玉芙在,他就放心多了,事情也不会搞砸。

看着三女进了屋去,萧定乱的心神也便平静下来,心境空空,没有烦恼。他这才转眼看向手中的紫龙伏魔枪,眼中神光闪闪,沉声道:“紫龙伏魔枪,今日此地,我便让你大成,从此以后,我们旅进旅退,荣辱与共,不分彼此!”

说话之间,他的心神猛然探入到紫龙伏魔枪上盘绕的那条紫龙之内,立刻就感受到了其中的神龙魂。

此时此刻,这神龙魂又已颇为不同,强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想来它在无尽的邪煞之气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变得异常强大,不过却已完完全全成为了一头邪龙魂。

此刻这邪龙魂简直比过去那神龙魂强大了十倍不止,本来足够它冲破紫龙伏魔枪上的封印,一举脱困的,但却在最为关键的时候,遭遇到了业火,登时被压制的死死的,元气大伤,一身的邪气被灭,痛苦不堪,虽然的的确确强大了十倍,但意志已然泯灭,完全丧失了自我,成为了一条干干净净的龙魂,只余下了一些本能。

这种状况,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萧定乱精神一进入封印,立刻之间便察觉到了这一切的变化,感觉到事情远比想象中要来的顺利的多。当下精神一动,牵引着紫龙伏魔枪的本身意志穿透到达封印之中,登时便入主龙魂,使得这头无比强大的龙魂成为了紫龙伏魔枪的枪灵。

不过,完成了这一步,紫龙伏魔枪还不算大成,因为虽然枪灵已成,但却还是要遭遇到封印的限制,囚禁在樊笼之中。

萧定乱猛然收回精神,举起紫龙伏魔枪,缓缓道:“枪灵,颇封,让我见识见识你真正的风采!”

仿佛受到了感召,紫龙伏魔枪猛然一震,萧定乱就感觉到一道狂傲霸气猛然升腾起来,无惧无畏,紫龙伏魔枪枪身猛然一震,陡然变得沉重起来,重逾千斤,两千斤、三千斤……

萧定乱登时感觉到手臂打颤,拿不起紫龙伏魔枪。紫龙伏魔枪轰然落地,旋即自那枪身之上盘绕的紫龙之上,一道道波纹惶似涟漪一般的荡开,蔓延到达整条枪上。

冥冥之中,萧定乱似乎听到一声咆哮,龙之咆哮,自然万象气宗界中气象翻涌,掀起了惊涛骇浪。

嗡!

一声大响,紫龙伏魔枪居然猛地从地方飞起,凭空悬浮了起来。看到这一幕,萧定乱便知道,枪上的封印已破,紫龙伏魔枪终于小成。

萧定乱一伸手,猛地将紫龙伏魔枪抓到手里,登时有种无比畅快的感觉,只觉得此枪在手,天下无敌。他能感受到一条龙魂正盘绕在枪身上,时隐时现,随时可以显现出来,又随时可以隐没到枪身之中,时时刻刻带给他勇气,一旦发威,霸气无边,压服一切。

这就是紫龙伏魔枪的枪灵,由一头龙魂变化而成。现在这头龙,已不能离开紫龙伏魔枪,与枪乃是一个整体,枪毁灵灭,灵灭枪损。

看着手中的紫龙伏魔枪,竟是有种骨r相连的感觉,彼此之间完美契合,萧定乱不禁一阵畅快的大笑,连连赞道:“好,好,好……”

当下忍不住施展开大伦枪法,行云流水一般的舞了一便,每一招每一式,都有一种承接天地之法的味道,枪出法随,招招皆有灵性,完美的演绎出来大伦枪法的许多精髓,已可算是真正小成,威力无穷。

一遍枪法演练下来,萧定乱心情舒畅,忽然道:“重!”此言一出,心中念头早已沟通枪灵,登时便感觉到紫龙伏魔枪猛然变得沉重起来。这个变化,就完全超越了世间的道理,不是理学可以解释得了的,已经关乎到了玄学,牵扯到了佛道两家的y魂之说。紫龙伏魔枪可重可轻,关键之所在便是这枪灵。枪灵的本体乃是龙魂,为y属之物。y属之物浊重,阳属之物清轻。实际上紫龙伏魔枪本身重量也不过八百余斤,但当初封印这神龙魂,萧定乱却根本不能撼动。这种效果其实就是龙魂附加出来的,确切的说应该是龙魂的y气造成的。

彼时枪灵颇封而出,紫龙伏魔枪猛然加重,萧定乱发全力都完全拿不住,便是这龙魂的y气重量完全崭露了出来。

不过最后y气被枪灵收摄,紫龙伏魔枪方才变得轻灵,但这个收摄的过程一次完成,并不是可以重复的,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也就是说,自此以后,紫龙伏魔枪只可以变重,而不能变轻。也许要到枪灵彻底化为纯阳,应该才能够如意变化,好像神仙宝贝一样。

那时候,紫龙伏魔枪才叫做绝代神兵,无上兵器。

抓住紫龙伏魔枪的人是萧定乱,

第 80 部分

抓住紫龙伏魔枪的人是萧定乱,扼住任卿裳咽喉的人同样是萧定乱。任卿裳被萧定乱一把抓住,只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登时把他全身都镇压住,他立刻感觉到好像自己在一个巨大的碾子下面,被压制的死死的,只要那碾子一动,自己就会死的透透的,反抗都已不能。

他的心中终于慌乱了,无边的恐惧涌了上来,骇然的快要崩溃,一张脸已成猪肝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萧定乱在短短月余之后,竟能强悍到达这样的地步,简直是把他碾压了,自己竟然连随随便便的一招都没能接住!

他不甘心,但不甘心也没有用,因为他的命运已不由他自己掌控。

萧定乱一把将青衣枪王抓了起来,就好像拎着一只长脖子鸭子一般,冷笑道:“你也配叫做枪王?土j瓦狗一般的货色。”

任卿裳手脚乱抓乱打,却提不起来力道,挣扎无力。萧定乱纹丝不动,紫龙伏魔枪缓缓的举起,尖锐的枪锋已对准了任卿裳的眉心,如同审判一般道:“死吧,我早已决定用你来祭枪!”

任卿裳咽喉被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已然骇然恐怖到了极点,极力挣扎,整个人都已崩溃,有些癫狂,断臂处鲜血喷洒,十分凄惨,但丝毫没用。

萧定乱手中的紫龙伏魔枪正缓缓的向前刺去,让死亡的过程来的缓慢而清晰。

正在这时候,一声暴喝猛地响起:“放了枪王,不然今日便让你死!”声音响起来时,数道身影已冲了出来,结成了一个半弧形,围住了萧定乱,一个个气势森冷,死死的盯着萧定乱,气势压迫了上来,想要震慑住萧定乱,使之忌惮,不能下杀手。

萧定乱目光平静的一扫,缓缓道:“要杀我?有本事便来罢!”丝毫不受威胁,简直都没有理这些人,因为他说话之间,手上的动作根本没有丝毫停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紫龙伏魔枪猛然刺破了任卿裳的眉心,将之杀死。

诸人只感到任卿裳的生机猛然之间便消散,死的彻彻底底,一身功力包括魂魄,本源之炁都跟着消失不见。

大师楼副楼主青衣枪王任卿裳就这么样死了?!

从头到尾就只是正面一招,任卿裳就死了?这和杀j杀狗有什么分别?!所见之人,心中无不是猛然震动,生出来惊骇。

萧定乱长枪一抖,将任卿裳的尸体挑开,毫无半点顾及,缓缓道:“屠王,刺王,战王、刀王,剑王,还有你们三个,也是大师楼的副楼主吧!想杀我?那就动手吧!反正你们不杀我,我也要杀你们,不如一次来个痛快如何?”

字字句句霸道无边,更有一股霸道的气息猛然从萧定乱的身上升腾了起来,骇人心魄,直让所有人都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心中震撼,丧失了动手的勇气。

谁也没想到,萧定乱出口之间,竟要单挑足足八位大师楼的副楼主,这种霸气,这种气魄,骇人听闻,空前绝后。

这八个人,哪一个不是在江湖杀手的行当之中威名赫赫的存在,都是旗帜一般的人物,个性鲜明,武力惊人,简直就是死亡的代名词,寻常江湖高手连叫板都不敢,闻风丧胆,更别说以一人之力单挑足足八尊。

暗中观察的樊伟看到这一幕,眼睛立刻都瞪大了,心中惊涛骇浪,猛地吃了一惊,暗暗骇然道:“此人端的是可怕,霸气无双,神力无敌,棘手,实在是棘手!且看他与这八人大战,到底如何!我要看个仔细……”

八尊大师楼的副楼主一下也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此人狂霸到了百无禁忌的地步,简直就像是狂妄。八人一愣之间,互相之间目光一下接触,十分默契,似乎暗暗达成了某种共识,一个个猛烈发出来大笑,盯着萧定乱,就好像在看一个傻子一般。

在八尊大师楼副楼主的合围之下,竟还敢如此叫嚣,那不是脑子有问题,是傻仔,那还会是什么?!

屠王大笑之间,猛然暴喝道:“不自量力的东西,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狂妄叫嚣。现在还有什么后事,什么愿望,都说出来吧,不然你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等严冬,天空乌云密布,人人都见不到太阳,漫说明天见不到,后天、大后天更是见不到。

所以萧定乱缓缓道:“明天,没有太阳!”说话之间紫龙伏魔枪一点点抬起,枪锋调转,对准了说话的屠王:“因为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直到真正面对着萧定乱,屠王这才感觉到强大的压迫,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惧浮现了出来。他忍不住浑身一颤,发出来一声暴喝,心中生出来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忽然之间被孤立了,只能一个人来承受萧定乱的攻伐,仿佛别人根本就不能帮到他。

屠王,便是以手段残酷,杀人无度而著称。何为屠?屠就是杀,但又和杀不同,杀往往都有许多理由,但屠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杀,任意而为,乃是魔道。就好像屠夫,看着棚里的猪狗牛羊,想杀就杀,挑着杀、随便杀,不会有心理负担。在猪狗牛羊的眼中,屠夫就是魔鬼。这屠王,其实就是一个魔头,杀人的魔头。

死不足惜!

屠王暴喝之时,萧定乱的身形已冲杀了出去,速度并不快,却给人一种山岳横推,猛然撞来的感觉,没法找到一个阻挡的方法。

屠王双目一瞪,凶光流露了出来,手中一柄屠刀猛然一晃,大喝一声,看着萧定乱扑来,一刀刀芒便斩杀了出去。

萧定乱猛然道:“死!”

这一个“死”字说的干脆利落,简短急促,却给人一种无可抗拒的感觉,好像律令一般。

这是大伦的味道!

紫龙伏魔枪猛然向前刺出,乃是天地有龙式,一枪刺出,枪锋破空生龙啸。龙啸起,紫龙伏魔枪的锋芒正好点碎了屠王杀气腾腾的刀芒,整条枪也忽然顿住,似乎被瓦解了力道。

屠王这一招,其实便是杀招,凶悍处自然是非比寻常,眼见着一招得势,身形已然扑杀而出,狂刀猛劈,带着一种杀生的凶残,似乎刀上缠绕着一道道恶灵,随着一刀落下,就把人的生气都吞走。

屠王的招法之间已带着灵性,刀法已经有了自己的独到之处,境界颇高。

一般境界未到的高手,面对着这一刀,倘或没法子躲开,就只有被一分为二的份儿。

然而,萧定乱纹丝未动,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下一刻,一道扑哧之声响起,屠王前冲的身体猛然裂开成为十八块,血r横飞,横死当场。

萧定乱适才将手中紫龙伏魔枪往前一挑,刺穿了屠王飞抛而来的头颅,将之挑在了枪上,其魂魄和本源之炁全数被枪灵一口吞食。

然而萧定乱的动作并未听,忽然一转身,枪锋调转,好像无处不在,一招疯虎百烈式已然施展了出来。

登时又是血雨飞溅,紫龙伏魔枪上又添一颗人头。

那颗人头,正是刺王的。

这刺王精通刺杀之道,悄无声息便已出手,角度诡谲奇快无比,本来是想趁着萧定乱与屠王交手,猝然出击,神不知鬼不觉,算计着萧定乱料想不到,一举将其重伤。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屠王竟然败的如此之快,同样是一招便死,更加没想到萧定乱转身一招,枪锋似乎无处不在,他就好像是自己合身撞到了紫龙伏魔枪的枪锋之上,好像自投死路一般。

这一下,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喉咙干涩,发不出来一点声音,脸色铁青,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心脏狂跳之间终于是感觉到了什么叫“末日降临”。

第二百六十六章:霸道霸道

这一下,剩下来的六尊副楼主无不是一愣,从脚底下冒起一团冷气,直冲到头顶,心都寒了。

他们这才明白,萧定乱从头到尾竟是没有和他们开半句玩笑。

也终于知道,萧定乱的强势,并不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而是自身的实力足够,已经如蛟化龙一般,非比寻常了,足够对付他们。

强势,来源于强大的实力。

暗处的樊伟更是惊骇,手脚不知不觉间亦是变得冰凉,心中歇斯底里的叫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大伦枪法怎么会有这种威力?”他老爹樊夔从前乃是皇帝十分看重的一个人物,着力培养,那时候在大乾王朝军界,正是司马征和萧盛道的时代,萧盛道乃是当朝皇帝最为器重的几位武将之一,老皇帝常常制造一些机会让樊夔向萧盛道学习,互相交流武功,探讨军事。是以樊夔对于萧盛道所使的大伦枪法非常了解。而樊伟,其实生来便是个武学怪才,另类武痴,自幼便听说过大伦枪法的厉害之处,从父亲樊夔口中了解的一清二楚,却没想到,今日再见萧定乱运使大伦枪法,简直是别开生面,超越了认知,比之樊夔给他描述的还要厉害得多,已经把这套枪法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樊伟心中震撼,便有一种感觉浮上心头,隐隐的感觉到,萧定乱施展出来的大伦枪法才入了正道,乃是正宗。

毕竟,萧定乱乃是枪魂,而且已经圆满,完全觉醒,枪法进展一日千里,加之力量足够,终于是把大伦枪法真正的威力发挥出来几分,但却并没有真正运使出来精髓。

大伦枪法的精髓便是大伦,枪承天地法,枪出法随。

萧定乱现在还远没有到达那个境界,修为不到,力量也不够,但纵然如此,大伦枪法施展出来,招招有灵,也足够瞬杀一切对手了。

屠王,刺王被灭,战王。刀王、剑王、还有另外三位拳王、影王、杀王五个人登时停顿了下来。

战王身躯高大,好像一台人r机器一般,全身充满了一种铁血杀伐的味道,好像是上古战神留下来的后裔。此僚赤着上身,一块块的肌r好像金刚打造一般,块块坟起,线条分明,呈现出古铜之色,充满了可怕的力量,满是毁灭的气息。

若是把这样的一个人放到战场上,就简直是灾难,是死亡瘟疫,一个人就足够把敌军杀的胆战心寒。

但这个人一身铁血杀伐的气息,却不是在战场上洗礼出来的,而是接连不断的杀人杀出来的。

他不是战场上的战争机器,而是一个为了组织去杀人的杀人机器。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灭了多少高手,才养出来这样一身可怕的铁血杀伐气息。

此人与那杀王,周身的气势都是非常骇人,震人心魄。那个杀王,全身充满杀气,整个人充满了一种凶残的感觉,原始而粗犷,好像是用鲜血喂养长大的一般,时时刻刻都流露出一种嗜血杀戮的渴望。此僚的气息和屠王大为不同,虽然都是做杀戮之事,但屠王却只是把杀戮当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乐趣,但也不是非杀不可,全凭自己高兴,但这杀王就不同,似乎杀戮已成为了一种本能,他活着,就会让别人去死。

屠王是魔道,那么这个杀王便是邪道。

屠王该杀,战王和杀王更该杀。

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一抖,两颗人头飞了出去,旋即古井无波的双眼一扫,就盯住了杀王和战王。

剑王忽然一挥长剑,剑吟响彻间,死死的盯着萧定乱,大声质问道:“你是怎么杀死屠王的?他们的魂魄和本源之炁到了哪里?你这个魔头……”这个剑王,手持一柄古剑,生得玉树临风,气质潇洒,一开口就有种正气凛然的感觉,似乎是个君子。

他问出的话,也正是其他人心中的疑惑。

萧定乱双眼一眨,眼瞳深处有一抹翡翠之色的光彩一闪,直盯住了剑王的双眼,那剑王本来看着萧定乱,死死的盯着,但一瞬之间,就好像双眼被一根尖刺猛戳了一下,浑身一颤,双眼猛地一闭,把头侧到了一边,方才张开眼睛,面色已苍白无比,浑身上下都渗出了冷汗。

萧定乱缓缓道:“你心中有鬼,乃是一个伪君子,不配叫做剑王。”剑,乃是公平正直、潇洒飘逸的代表,乃是君子的象征,是尊贵、雅致的典范,而这个剑王,遭遇到萧定乱的破厄法眼,立刻就不敢直视,就证明了他心中扭曲,藏着许多邪念,乃是一个伪君子。

当初,萧定乱的破厄法眼,乃是仰仗心火,能够克制人的邪念、恶念,对眼之间,就能将之点燃,使得人要十分痛苦,须得极力克制心中的邪恶,走上善良正道。但人在时间行走,遭遇种种莫测之事,在人情世故之中打滚,没有人心中没有一点邪恶念头,所以单纯以精神之中有无邪恶念头,并不断判断一个人是否步入邪道。

不过,自打他眉心之中有了一朵业火,破厄法眼才终于更进一步,运使起来,直视他人双眼,就能看到对方的意志,倘或那人意志邪恶扭曲,立刻就会遭到压制,倘或中正良善,就一点问题也没有。有此业火一朵,才真正使得萧定乱成为邪恶的克星,秉承地藏王佛的意志和教诲,匡扶正道,诛邪灭魔。

剑王被萧定乱以破厄法眼一看,猝不及防之下,立刻受到了极大的克制,痛苦不堪,就充分的表明了这个人的意志,早已偏离了中正良善,乃是一个恶徒。

剑王稍稍平静了一下,眼神惊骇隐退,心中强自镇定下来,方才看向萧定乱,喝道:“你这个魔头,到底修炼了什么邪功?这一件事情,一定要传达给四大门派,甚至是气元神庙,让他门将你捉拿,狠狠的制裁。”

这个人果然是个伪君子,虽然猛地吃了一个大亏,但眨眼之间,心神稍定,一顶“邪道”帽子就向萧定乱扣了下来,还搬出来四大门派和气元神庙,似乎想要威胁萧定乱。

萧定乱大笑道:“你们这群人间毒瘤,祸害根源,我萧定乱一定要一个一个铲除掉。你们到达这个世上,到处杀人,铲除异己,善良之人就没有好日子过;我到了这个世上,尔等j邪,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就是那么专门制裁尔等的大恶之人,是你们的克星,把尔等j邪,一个一个铲除干净,从这天地之间彻彻底底的清理。你说我用的什么武功?我用的功夫,就是专门诛杀尔等邪恶的功夫!”

其实萧定乱杀死屠王时,运使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神奇诡谲的功夫,就是碎空劲。只不过萧定乱如今力量强大,不是过去可以比拟,运使起来,境界自然猛提了几个档次,劲气直接碎裂虚空,悄无声息就到达了敌手的身上,不解此道之人,甚至于来不及防备,就直接被碎空而来的劲力切割成为碎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到达现在,震空劲、碎空劲才真正在萧定乱的手中,复苏了古武时代的无上风采,甚至于开始推升到达理想武学的地步,俨然要打破成规,登峰造极。

听到萧定乱的话,剑王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罪恶克星?小子,英雄不是你这么当的。你以为你是神佛使者,可以天下无敌了吗?少要在这里卖弄,诸位,我们一齐出手,把这小子当场格杀。任他手段再诡邪,也不信他能够逃得过我们六人合击。”

到达这一步,大师楼六人已然心间胆寒,再不敢逞一人之勇,开始决定合击。

萧定乱闻言,丝毫不惧,紫龙伏魔枪前指,目光微微一转,气势凛然,声如洪钟大吕,缓缓道:“没有错,我就是净世的使者,秉承无上祖师的意志,以杀入道,诛灭邪魔歪道,鼎革江湖,消清宇内,让天下江湖,重回正轨。你们想要联手?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些,一起上!”

萧定乱早就感觉到江湖歪风邪气,到处充满了杀戮,腥风血雨不断,很早以前,心中就有一种革命的想法,但鉴于实力有限,一直只是一个梦想。到达现在,他心中存着地藏王佛的本相,时时观想,就能感受到祖师的大宏愿、大慈悲,深受鼓舞和感动,这个革命的念头,立刻复苏了起来。

而且,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第四重杀域修罗身,正是讲究以杀入道,在鲜血之中,磨练出来阿修罗之身,使得体内流淌着战斗之血,亦即是阿修罗之血,到达最后强横无匹的地步,然后一举进入到达第五镇域修罗境界。

修罗,乃是端正的象征,为天神。而阿修罗则是恶神,是不端正,嗜战好斗,为凶狠邪恶的代表。妙法心经第四重,杀域修罗身,以杀入道,练就出来的就是阿修罗之身,实际上行的乃是邪恶道,凝练出来的血y,也是邪血,阿修罗之血,其中蕴含着阿修罗之炁,其中蕴含着魔性,让人疯狂暴乱,和修罗门倒是如出一辙。

只有到达了第五重,镇域修罗的境界,才是王道,端端正正,摆脱邪恶。那个时候,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也可算是小有成就,神为方显。

所以到达这一层次,萧定乱需要杀戮,在铁与血的砥砺之中成长、崛起,但有地藏王佛的教诲,不会滥杀,于是就看上了邪道和邪恶之人,专门杀之,可谓是一举两得。

到达此刻,萧定乱整个人,战意已经升腾了起来,无惧无畏,霸气无双。敌若要战,决不退缩。

他这一番叫阵,立刻激起来对手六尊大师楼副楼主的凶性。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无法无天的狂徒,藐视道德,践踏正|法,杀戮深重,狂傲至极。听到萧定乱愈发的强势,简直没把他们当一回事,心中莫名就感到了一种屈辱,戾气上窜,登时无名业火升起,怒不可遏。

那刀王、剑王和影王,三人瞬间发难,战王,杀王和拳王,后手跟进,一时之间更是发出来绝杀的狠辣招式,简直搅动天地气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第二百六十七章:绝地反杀

影王、杀王、战王、拳王四人围攻而上,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招攻击都足够致命,稍有不慎,一旦中招,几乎就完全没有活路了。

任凭萧定乱神力无双,枪法惊人,拼命也至多灭杀其中二三,而且势必中招,后面也就完了。因为,今日此地,他杀到大师楼前,对手可远远不止这几位副楼

可惜他还不知道,刀王的幻神刀法根本没有迷惑住萧定乱,没有得手。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剑王的俊朗面庞之上,筋r抽动,充满了戾气,暴露出来皮囊之中,包藏的邪恶。然而,下一个瞬间,他的面孔骤然凝聚,瞳孔猛烈收缩,直看到刀王的后脑猛

第 8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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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王死了?!

这一下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身怀幻神刀法,修炼到炉火纯青地步的刀王,也不是一招之敌?

幻神刀法竟然没有迷惑住萧定乱?

完了,这套看似滴水不漏的计划失败了!

剑王的心中一道念头闪过,长剑一挥,酝酿的剑气便激s而出,森白剑光破空斩杀,直奔萧定乱的枪锋。

这一枪无论如何都得挡下,不然吾命休矣。

剑王深知道厉害,知道此时此刻,绝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在萧定乱的面前,一旦大意,一旦失手,就是亡命的下场,那枪王、屠王、刺王甚至于刀王都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剑王的这一剑,也端的是厉害,剑气切割,斩杀而出,呈现一道弯弯弧度,似乎也有一种切割真空的效果,一剑之间,斩破了冥冥之中的真空,竟是把萧定乱枪上的力道一下分隔开来,使得萧定乱用不出来碎空劲,紫龙伏魔枪立时受到了阻碍,当空一顿。

好剑法!

剑王身形倒折,面色变了又变,青白交加,感受到了萧定乱一枪之间的力道,吓得不轻,却也没有慌乱,身形倒s之间,怪笑连连道:“萧定乱,你奈何不得我,我的真空灭度神剑经,正好把你克制的死死的,你完蛋了!等着去死吧……”他当然也是感受到了自己那一剑的效果,把萧定乱枪上的力道切割,无形之中把危机化解了,可谓是瞬间看出来门道。

他修炼的真空灭度神剑经,心法招式一体,相辅相成,剑法切割虚空,无所不分,一剑斩杀,真空裂开,面前的一切都要被斩开,倒是和碎空劲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用来克制萧定乱的神力和碎空劲,十分有效。

这个人,一下就感觉到了优势,猖狂得意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已扼住了萧定乱的命门,开始叫嚣了起来。

剑王正嚣张得意之间,萧定乱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无知!”冷冰冰,平静若镜水。

剑王一愣,就看到萧定乱正向自己杀了过来,一往无前,势不可挡。此僚登时吓了一跳,旋即面目狰狞道:“你在作死!”

因为此刻,影王已然出手,杀王、战王、和拳王也从旁包了上来,四大杀招同时出击,在那剑王的眼中,萧定乱已经完了,任其再厉害、再凶猛,哪怕是三头六臂,在这四大杀招之下,不死也要重伤。

若是这都不能奈何萧定乱,那么萧定乱对上大师楼的尊者,也没有半点问题了。

没有人相信萧定乱已经凶猛到了可以力敌尊者的地步。

一直在暗处观战的樊伟眉头猛地紧锁,情不自禁的变得紧张起来,面色有些沉凝,有些兴奋的苍白,沉声道:“这是必死之局……难道萧定乱就这么样死于围攻之下?不对……”

第二百六十九章:言出如律

萧定乱只打算数两声,如果数到“二”,那个用枪的尊者还不出现,就怪不得他下狠手,展开一场大屠杀了。

整个大师楼的风气,就是杀戮。这种风气,已经随着太子的势大,想要铲除的异己越来越多,而变得根深蒂固,几乎在宇字号长老之上,这些大师楼骨干人物的心中,都有着太子灌输下来的使命,把不惜一切辅助太子上位,当成了一种信念。为了这个信念,这些人不惜杀人,疯狂杀戮,掀起恐怖的暗杀风潮。

不得不说,太子这个人的确是有着非凡的驾驭能力,而且也非常的有眼光,暗暗的创建了一个大师楼,将之安放在永安府这么一个敏感的地方,就相当于扼住了一干引退重臣的咽喉。大师楼一干高层人物,大部分都愿意为太子卖命,不排除贪图荣华富贵、地位名声的心思,但都非常重心,愿意为太子掌握皇权、荣登大宝辛勤铺路。

大师楼的这些高层,按照杀戮清算,没有一个是不该死的,这么多年,不分善恶,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萧定乱要以杀入道,练就杀域修罗身,对上这些杀人之人,以杀止杀,不会犹豫。

如果钟离紫不答应,大开杀戒不是玩笑。

斩杀掉大师楼内的这许多宇字号、宙字号的长老,带给大师楼的损失,远远要超过被斩杀一位尊者。

钟离紫自然非常清楚其中的轻重利害,却也不好做出判断。从来都是大师楼杀人,想杀谁便杀谁,就没有不成功的时候,何时遭遇过这样的状况,不但被人在腹地连杀九位副楼主,更是要被迫的交出一位尊者,让其杀戮。

这种耻辱,简直比被人按到地上,被迫着下跪磕头还要不堪一百倍。

然而,形势摆在那里,钟离紫也没有办法。她毕竟是个聪明人,不但充分的意识到了萧定乱的恐怖之处,更加没有忘记萧定乱的身后还有林霆剑、古天岚、司马征和马岱风这样四尊更加恐怖的人物。

所以,这耻辱哪怕再难堪,她也不得不受了,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萧定乱“一”字落下,钟离紫便是一顿,心中念头百转,微微一愣,正要开口,赶在了萧定乱说出“二”字之前决定了要交出来那位枪尊者。

“慢着!”

就在钟离紫要开口答应的一瞬之间,大师楼之中猛然走出来两个人,一个人是当日夜袭林府的关泰,另一个则是一个皮肤黝黑,身躯挺直的精壮老者。

这两个人,就是大师楼最后三位中的两尊。

这个老者,须发皆已斑白,但身上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气势,挺直、坚定,似乎那一条脊梁永远都不会弯曲,宁折不弯,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柄枪,充满了一种战伐的铁血味道,但一点也不张扬,深沉凝聚,带着一种沧桑古朴的气质。

这个老者便是以无上意志偷袭萧定乱的尊者,的的确确是一个用枪的高手,真正的绝代高手。浑身的气息,整个人的气质就流露出来一种枪的味道,整个人带着枪的风骨。

这个人用枪,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然而这个老者手中却没有枪。

老者一出现,就开口说了一句“慢着”,十分的生硬,好像万军丛中猛地杀出一柄枪,直取敌军上将首级,顿时便把正要开口说话的钟离紫给打断了。

这个老者,长期带领着大师楼的一干长老王,在太子手下办事,对太子忠心不二,倒是有几分不服钟离紫的权威。

老者猛然出现,似乎有话说,一现身,并不是看向了萧定乱,而是双目灼灼,精芒乱闪,盯住了钟离紫,似乎在嘲讽钟离紫无能,竟要向人妥协,自受屈辱。

很显然,这个枪尊者已经猜到了钟离紫的决断,势必要为了所谓的大局把他交出去,他的心中不甘,有一股子狂傲不屈。

和萧定乱打一场是在所难免的,但他不能忍受那个样子出场。

一个深谙枪法的绝代高手,心中这一份狂傲之气,还是有的。

钟离紫一下被枪尊者盯住,面色不禁一沉,冷声道:“舒元极,你这是什么眼神?!”

枪尊者舒元极冷笑道:“蔑视的眼神!”

这两个人之间,登时就有一股真火迸s,充满了火药味,彼此之间都非常的不爽。

钟离紫与舒元极一问一答,对峙之间,萧定乱却根本没有停下来,更加没有慢下来。

两人正对峙,互相不爽,“二”字的余音已响起。

“怪不得我了!”

萧定乱的声音已有一些冰冷,猛然道,好像一座火山终于要爆发了。钟离紫、舒元极与关泰皆是一愣,反应了过来,却已经晚了。

那一个瞬间,森然厚重的意志威压猛然降临,每一个人的头颅之中都好像是有一座巨大无极的亘古太山猛然镇压下来,本身的精神、意志一下被震住,动弹不得。

钟离紫大喝道:“萧定乱,你敢!”

萧定乱冷笑一声:“不要以为我在和你们开玩笑!”说话之间,双脚猛然一踏地面,身形好如飞光流电一般向前冲出,旋即猛然跃起,一眨眼的功夫已到达了钟离紫三人的面前,目光一转,盯住了眉头紧缩、浑身颤抖的关泰,眼中流露出一种森冷,似乎要对着他进行制裁。

那关泰乃是非凡人物,修炼成功元神,境界高深,虽然精神意志被镇压,但却不是不能动弹,此时此刻猛地被萧定乱盯上,心中就升腾起来不妙的感觉,似乎一尊死神盯上了他,要收割他的性命。

关泰全身猛然一震,真气涌动,周身十万寒毛猛然竖起,须发皆张,似乎在酝酿杀招,防备着萧定乱发难。

枪尊者舒元极的手也是猛地探出,隔空抓摄,似乎在抓他的枪,可惜却没有成功。

钟离紫情况最好,猛然转身,白净面皮之上充满惊怒之色,显得苍白,盯着萧定乱,也是一副要殊死搏杀的样子。

到达了这一步,讲道理就根本没有多少用了!

此时此刻,乃是生死之间,生死搏斗的一刻。

萧定乱道:“钟离紫,看来你也做不了主。你既然做不了主,不能满足我的要求,那么我就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办事了。”

钟离紫看着萧定乱幽冷的双眼,似乎在最深处有一点血芒在闪烁,心底一凉,只感觉到非常的恐怖,登时喝道:“萧定乱,你不要乱来,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商量,不要再杀人。就算是让大师楼发布江湖帖,向你道歉赔罪都不是问题。”

这个让步就非常的大了,也足见钟离紫此人对于形势看的非常清楚,利害关系把握的极为到位,知道什么样的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样的事。

她是个聪明人。

但她却不知道萧定乱其实比她更聪明,她其实也大大的低估了萧定乱此行的决心。

萧定乱冷笑道:“现在知道让步了?可惜晚了。一头被拔了牙的病老虎向我道歉有什么用?!想要牺牲声威保存实力?这个算计不错。”诚然,现在的大师楼,六位尊者已死去三位,两位危在旦夕,前前后后,副楼主更是死的差不多了,无异于一头猛虎被拔了牙,有些病怏怏,一蹶不振的味道。发布江湖帖昭告天下江湖人士,公然向萧定乱道歉,听起来乃是一个巨大的让步,简直放弃了尊严,但实际上却等同于空手套白狼。大师楼是个什么组织?!大师楼乃是杀手组织,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杀人勾当,凶威在外,但名声什么的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可有可无。就算他们发布江湖贴道歉,能损失什么?!顶多是声威受损,但却可以保住实力,以后人还是照杀不误,本质上不会对他们造成丝毫的影响。况且,到了现在这一步,萧定乱怎么可能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乘其病要其命。此刻罢手,那就是纵虎归山,为自己埋下祸根,将来倒霉的乃是自己。

萧定乱心中清楚明白,一片敞亮。

钟离紫冷喝道:“那你到底想怎样?”

萧定乱缓缓道:“这两个尊者都得死,然后大师楼还必须发布江湖贴,向我道歉。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只要点点头,我办完事情,立刻就走!”让这两个尊者死,乃是萧定乱的事情,大师楼不消做,所以大师楼就只有发布江湖贴这么一件事。

钟离紫听闻,气的七窍生烟,猛地一声长啸:“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强大的意志猛然开始震动,开始反抗,要向萧定乱出手了。

萧定乱一声冷哼,双眼骤然盯住了钟离紫的双眸,眼中幽绿火纹浮现,一道虚无业火一下到达钟离紫的脑海之中,燃烧着她的意志。登时便使得钟离紫痛苦不堪,将将爆发出来的气势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弱了下去。

钟离紫一边忍受着意志燃烧的痛苦,浑身颤抖,简直要倒下去,一边混乱的嘶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这是业火,地狱之中的神佛火焰,怎么会出现在人间……”

萧定乱缓缓道:“你现在可以安分下来了,若是你再敢阻挠,我的决断就要再度变上一变。下一次,整座大师楼我都要给你拆掉,里面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钟离紫闻言,瑟瑟发抖,平静了下来,直到萧定乱收回目光,燃烧意志的虚无业火才消失。就这么短短的一瞬,她的意志便已遭到重创,苦苦磨炼出来的强大意志,一下被打回原形,弱小到了十余年前的状况。

这一瞬之间,相当于她十数年的苦修就化为了泡影,付诸东流!

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大到钟离紫已吃不起第二次,所以也就安分了。至于萧定乱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已不想管,也根本管不了。

单凭这催动虚无业火燃烧他人意志这一手绝技,萧定乱便已足够独步江湖,所向披靡了。

萧定乱一转身,眼神平静而深邃,古井无波,看向了关泰,缓缓道:“关泰,领死。”

说话之间,萧定乱手中的紫龙伏魔枪已举了起来。

关泰哪里肯引颈受戮,不加反抗。萧定乱话声一落,此僚酝酿已久的杀手登时爆发,劈手之间,一柄寒剑出鞘,如同剑荡秋水,猝然向着萧定乱杀来,速度之快,更是快了萧定乱一大步,一出手便展现出关泰的剑道造诣,顷刻间尽夺先机,后发制人,正是绝地一剑,裁决生死。

这一剑,端的是好毒!

第二百七十章:扬眉吐气

关泰凝聚这一剑已经很长时间,完全可说是把精气神力凝聚到了最为浓烈的一点,化在了这一剑之上。虽然他现在被萧定乱的意志镇压,实力被消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剑的可怕,绝对远胜任何一个副楼主的大杀招。更何况,关泰深知道,自己这一剑,乃是定生死的一剑,错过了这一剑的机会反击,恐怕就再不会有第二次了。

这一剑,不是他生就是萧定乱死,反之亦然,两人之间必定要有一个倒下。

关泰一招之间,施展出了自身剑道最为浓烈的精髓,把决心、杀气、功力都提聚到了现在的自己能够提聚的最为浓烈的一点,似乎有了一种突破。

一剑杀出,似乎已经为他在无比被动的绝境之中破开了一条生路,为他赢来了一线生机。

成败在此一剑。

萧定乱念头微微一动,就感觉到了关泰的这一剑,似乎超越了速度的极限,已不能用快来形容,当他感觉到这一剑的时候,这一剑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冰冷的杀意已经渗透到达内心深处,似乎一下便把他的意念分割,要把神魂都一下切割成为两半。

这一剑,实在是可怕,以决心和杀气把这一剑升华到了一种化境,超越了速度,超越了感知,使得这一剑承载着毁灭和希望两种灵性,只差一点点,就演绎到了杀戮的尽头,参悟出来涅槃的真味。

但那一步也是最难的,就好像天绝地灭绝生功一样,最后把绝生气变化成为长生气,乃是一种极变,暗合大道精华,非常的困难,也和萧定乱修炼的妙法心经一般,从杀域修罗身到达镇域修罗境界,阿修罗转变成为修罗,从“不端正”到达“端端正正”,这种变化,玄之又玄,乃是一种极璧,一旦突破,就有着云泥之别。

关泰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潜力被激发,似乎在无意之间已经触摸到了这一层极璧,有突破的迹象,此人的天赋和资质之优,立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若是此人没有遭受到萧定乱的镇压,只怕是这样的一剑施展出来,就足够去媲美林霆剑击杀吕广成时的那天降一剑了。

可惜现在,这一剑虽然神妙,却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功力,气力不足。

面对着这样的一剑,萧定乱的心也不禁一震,感觉到了死亡危机,浑身都一下紧张起来,周身百骸,进入到了一种高度激发的状态,一道道的魔纹忽然浮现了出来,使得萧定乱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化,邪气凛然,好像邪魔降世,阿修罗现身一般。

“破!”

萧定乱猛然喝道,手中的紫龙伏魔枪也猛然向前点出,强承巨力,也是寒芒飞s,破灭一切。

这一枪,莫看是猝然发动,但已经是萧定乱的全力。他全身的魔纹一浮现出来,每一个动作都是最为强悍的力道,一举一动都带着毁灭,十分恐怖,乃是杀域修罗身的一个雏形,还不够完满,但强悍之处已见风s。

一枪刺出,第一时间便对上了关泰的一剑,锋芒接触,点面交割,毁灭登时降临,立刻之间气波暴动,向着四面席卷,把楼内的墙壁、物什一件件的摧毁,无声无息间毁灭着周遭的一切,简直要把大师楼的楼顶摧的塌陷。

下一个瞬间,萧定乱的身形一顿,意志动摇了,关泰的一剑也终于停止,被化解了。

但就在萧定乱意志动摇的这一个瞬间,关泰立刻之间便脱离了镇压,脱困而出,如同虎归山林一般,威势登时显露了出来。

同时,枪尊者舒元极也脱困了,自大师楼的某处,一柄长枪电s而出,瞬间落入到达手中。舒元极一把握住自己的长枪,身形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立刻便出手了,起承转合,行云流水,一枪刺出,撕裂了空气,气爆之声连连响起,好像凭空生出来晴空霹雳一般。

这一枪,生猛无比,好像是一头怒龙,被镇压了一万年,终于逮到机会,猛然脱困,一下腾飞了起来,颓势尽去,任意发挥,一切的暴怒,都倾泻了出来,湮灭一切。

那钟离紫也是感觉到压力骤减,浑身轻松,开始酝酿出来杀手,好像也忍不住要出手了,要把萧定乱格杀。

不过,她却有一点犹豫,害怕若是再不成功的话,恐怕就会给大师楼引来灭顶之灾了。

她再度出手,萧定乱也就对她没有半点仁慈了,倘或不成,遭遇轰杀乃是必然。

也就是钟离紫酝酿杀招,却有些犹豫,没有立刻出手的这个当口,脱困的关泰猛烈的一剑已再度向萧定乱斩杀了

远走的樊伟感觉到与萧定乱已相隔很远,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速度适才慢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之上一层密密的冷汗,喉咙干涩道:“好险,实在是好险!这个萧定乱看来不是个小人,十分的坦荡,似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竟有几分英雄气概,没有仰仗武力随便欺人,放过了我!我当时停下来果然是对的。若是我不顾一切的逃遁,现在恐怕……萧定乱,是个人物啊,实在是可怕……不行,我得

第 8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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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一番揣测

樊伟已经远去,大师楼上,一道人影茕茕孑立,站立在大师楼的最高处,俯瞰着愁云压顶的永安府,面色y沉,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悲伤,双眸深邃,宛若星空一般,看上去就让人有种迷失的感觉,如同看到了璀璨的梦幻一般。然而此刻那一双深邃仿似星空的眼中,却闪烁着寒光,满是寒星。那人的一张脸上,却充满了自嘲的笑容,寒风凛冽,吹动着那人的发丝,在风中狂舞,那人身在如刀的寒风之中,身形坚定,面色却呈现出一种苍白色,一看上去就使人觉得十分的伤心,怀疑心中一定承受了重重一击,伤痛不已。

这道身影,娇巧玲珑,正是当日在通幽河乌篷船之内与柏子笑一起的那个少女。

少女看着萧定乱逐渐远去的背影,面上的自嘲笑容越来越盛,眸子里的悲伤一点点的变化,逐渐变得冰冷,犀利起来。

不知何时,钟离紫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少女的身边,沉声道:“楼主,老身的功力,经此一劫,被打去了十几年的修为,大不如前,恐怕很多事情,都没法再压住场面,不足以震慑人心了。唉,这个萧定乱没想到屡遭劫难,不但未死,反而一步一步的成长了起来。到达现在,谁也没有见到通脉图的影子,却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这个人呐,我看似乎冥冥之中承载着巨大的气运,造化非凡,已经不是现在的大师楼能够对付得了的了。幸亏长老王都在太子殿下的麾下,并没有参与这一系列的事情,我大师楼的中坚力量还算保存了下来。如若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少女居然是大师楼的楼主,恐怕谁也想不到。大师楼最为神秘,不为人知楼主,居然会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女,何德何能,竟能坐上如此位置,统摄如此之多的高手,甚至于驾驭住那些远胜宗师高手的尊者。

这个少女,绝对不简单,至少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少女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婆婆钟离紫,面色一点点变得沉静下来,无悲无喜,再没有人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内心之中的情绪变化,轻轻吐了口气道:“我现在怀疑通脉图就在萧定乱的身上,我们这么许多人,前前后后团团转,把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就是不见通脉图的影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通脉图江湖中人一个都没有见过,见过的人就只有萧盛道夫妇以及萧茂道等为数不多的几人。我猜测这图,本身应该有什么神奇之处。我们大家,都是被萧家的人耍得团团转啊!”

钟离紫一愣,面上浮现出来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似乎受到少女一番话的点拨,豁然开朗,想到事件之中种种的机要所在,当下沉声道:“你是说这通脉图本身有着神奇之处……譬如说,精神无法感应……应该就是这个特性。难怪,难怪!”

当初,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萧府,上上下下,把萧府搞的翻了天,可以说萧府的每一寸都被人搜索过,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发现通脉图,加之萧茂道什么也不说,被人下了毒药,卧病在床,神志不清,江湖中就没有一个人知道通脉图的线索了。

大师楼如此庞大的势力,人才多多,自然是不止一次的搜索过萧府,甚至于问过萧茂道,萧茂道所中的剧毒,其实就是大师楼下的,可惜都没能成功获得秘密,全数失败。

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通脉图的这个特性,精神感应之下,完全感应不到,似乎是虚无的,只能用r眼才能看到。

想来当初萧茂道定是将此物藏在了某一个隐秘的地方,使得所有人都忽略了过去,所以没有一个人找到。

等到最后,萧茂道似乎是为了避祸,悄悄逃往龙青山,其实任他走的秘密非常,又哪里逃得过大师楼的眼睛。他之所以能够逃出去,一个是因为在他身上确实没有发现通脉图,二则是因为大师楼想要放他出去,让他主动把通脉图的线索抖露给萧定乱。这样一来,萧定乱必定要去寻找先父遗物,只要死死盯住萧定乱,就绝对能够得到通脉图了。

但是之后的事情就简直出乎预料了,萧茂道到了龙青山后,萧定乱也最终回去,再度下山后却没有表露出丝毫要去寻找先父遗物的意思,似乎根本没有得到线索一般,一直到达现在,都没有一点行动的意思,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这是为什么?

若是在那个假设的基础上来推断,就非常明了了。显然是萧茂道已经带着通脉图离开了萧府,把通脉图交到了萧定乱的手上。通脉图本身就在萧定乱的身上,还用的着去找么?!

江湖人皆以为如此珍贵的通脉图一定另行藏在别处,不会冒险带在身上,所以无不是想尽方法去得到通脉图的下落,却没想到通脉图其实一直都在眼前,就在大家狠狠迫的这个人的身上。

就这么一点,十分的简单,却正是因为手法简单,从而才骗过了所有人,谁也没有想到。

这骗人的方法,简直是高明到了极点,反璞归真,出其不意。

能够想出这个计策的人,一定是个了不得的妙人,大智若愚,玩弄天下人于股掌之间,非常了不起。

钟离紫一下就想明白了过来,心里敞亮,恨恨道:“这条计策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实在是……实在是一个恶作剧,太毒了!那萧茂道也演的真,无论如何迫,都是装出一副知道线索却宁死不说的样子,误导大家,甚至于对他的儿女都不吐露半个字,简直把所有人都给蒙住了。唉,我们大师楼为了通脉图,付出了那么多,却数次与之失之交臂,实在是可恨啊,可恨啊……”

少女想来心中也是生气,冷哼道:“那萧茂道的确是老狐狸,不知道修炼了一门什么功夫,整个人的精神和意志完全是封闭的,无法探知。他流露出来什么样的精神和意志,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简直一个人就可以模拟出来各种各样的性格,让人永远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无法揣度。若不是因为这一门功夫,我早就运用搜魂之法,得到了一切的秘密,哪里还用如此费劲。唉,没想到我也被骗了去!”

钟离紫闻声一愣,沉声道:“小姐,你也对那萧茂道下过手?”

少女点了点头,面上浮现出一丝恼火的神色,哼道:“若不是这样,我早就把他杀了,还留着他干什么?!留着他不就是为了保存下来通脉图的线索吗?可惜,我实在没想到,通脉图就在那个老狐狸的身上。”

钟离紫闻言,颇为的震惊,对于身边的这个少女,她是再熟悉不过了,身为大师楼的楼主,没有一些真本事,大手段,岂有这等资格。

这个神秘的少女,莫看表面上柔弱娇俏,人畜无害,但实际上厉害非常,不动一根手指,格杀宗师级数的江湖高手都是寻常等闲,喝凉白开一般。

若是让她施展搜魂之术,天下江湖之中,能够有法子抵抗的人恐怕不多,而能够抗拒的人物,恐怕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泰斗一级。

没有想到,萧茂道竟是这样的高手,能够抗拒少女的搜魂之术,且不说少女口中的神秘武功到底如何,萧茂道的精神与意志之强大,恐怕都已经骇人听闻,比之钟离紫都不差太多。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有这样的实力,甚至于他的儿女都不知道,只以为他资质平平,武功稀松平常,只是因为皇帝陛下的照顾,才保守着通脉图的秘密,安然无恙的活了这么多年。

萧茂道藏的如此之深,把所有人都骗的团团转,蒙在鼓皮里,说其是老狐狸一只,都还不足够,此人简直就是一个人精,是个天大的骗子。

当然,这一切推论都是建立在之前的那个假设之上,在没有完全确定通脉图有这种特性之前,还不能够做盖棺定论。

这一番推测下来,钟离紫心中似乎有了谱,方进一步猜想道:“小姐,按照这么推断的话,通脉图一直在萧茂道的手中,既然这个人如此的厉害,莫不是从中参悟出来了什么。若是此人参悟出来通脉图中的玄机,且不说那成仙奥秘,单单是打通周身十二正经,十五络脉,奇经八脉,那也非常了得,一下竟步入了先天武境,强悍无匹。那么这个萧茂道,实际上应该非常了得,堪称恐怖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的狡猾,深藏不露到了这般地步……”

少女道:“这倒是很难说的事情,须得以后去求证。通脉图不是那么容易参悟的,当年的李明珠何等的聪慧过人,还不是没有参悟出来……萧茂道一直躲在龙青山,有着苏万屠为他做挡箭牌,一时半会儿,江湖中人还是没有人敢去造次的。一切都还要等萧茂道耐不住寂寞下得山来,才能见分晓。到了现在,大师楼已经算是毁了,至少在江湖之中的根基已经败了,我们也该散场了。现在,只需要盯紧了萧定乱,谨慎行事,不要再出岔子。只要他一出永安府,我们就可以策划一个周详的陷阱,一举将之擒拿,我想,通脉图到手不是问题。纵然我们的猜测错误,那通脉图不在萧定乱的身上,我们掌握着萧定乱,也不愁得不到通脉图的下落。毕竟这通脉图乃是萧定乱双亲留给萧定乱的遗物……”

钟离紫道:“若是通脉图当真不在萧定乱身上,萧定乱也不知道通脉图的线索,那该如何是好?”

少女道:“这个无所谓,萧定乱乃是绝对的关键。那萧茂道想要守着秘密,独吞通脉图绝对是不可能的!萧定乱的外公,那个李家也不是好惹的,乃是天下十大家族之一。我们可以给其施加一点压力,有李家出手,还怕那萧茂道不交出通脉图的线索?!李家得到通脉图,不就相当于我们得到通脉图么?!那时候,萧定乱在我们手上,相信李家绝对舍得拿通脉图来交换的……”

钟离紫闻言点了点头,觉得这一条计策的确不错,心中安定下来,旋即沉声道:“那么江湖帖的事情……”

少女道:“发,发到人尽皆知为止,就当做我们大师楼的退场仪式好了。萧定乱想要以此来竖立威信,震慑江湖魍魉,我们就成全他,反正我们大师楼存在的意义已经达到了,该是时候淡出江湖人的视野,转向其他的事情了!”

钟离紫苦涩笑了笑,叹道:“唉,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终于是要挪窝了,当真有几分怀念啊!没想到,最后竟是一个凄凉收场……不过也好,这样狼狈收场,反而会麻痹一些有心人,让我们也能隐退的更加安然一些!”

第二百七十三章:革命之心

萧定乱带着拳王回到了林府,将其安顿下来,方于三女相会,一番缠绵欢喜自不必说,但萧定乱很有分寸,没有乱来,倒也无甚波澜。

现如今,他武功初成,锋芒显露,心中鼎革江湖的愿望渐渐浓烈起来,开始网罗人才。在他的心中,这个江湖已经腐坏,邪魔外道开始猖獗,充斥着仇杀,血雨腥风,侠客义士往往没有好下场,得不到尊重,纷纷归隐。江湖之中乌烟瘴气,世风日下,天不清明,地不慈厚,亟待需要一场革命,重新建立新的秩序,引领新的风潮,使得侠义之道重新兴盛起来。

他秉承着地藏王佛普渡邪恶的大慈悲意志,有一颗大无畏之心,净化江湖,发起革命,也就成了他武道追求之外的一个宏愿。

追求武道极致,破碎虚空,飞升成仙,乃是利己之事,无关乎功德,而江湖革命,一旦成功,邪恶清除,正道兴盛,就是大功德,乃是善因,会得善果。另外,革命江湖,建立新的秩序,发扬正道,对于他领悟大伦,天地自然之法和人间伦常都非常有帮助,如果成功,萧定乱甚至可以藉此领悟到大伦枪法的下半部——天罡泰斗大伦枪法,枪法最终大成,枪承天地法,一枪破玄门,最终以大功德得到善果,一举得道,飞升成仙,到达另一番天地。

这是他的一个想法,乃是宏愿,超越了儿女情长,个人恩怨。他非常清楚,这个革命的愿望不是单枪匹马、孤身一人能够完成的,他需要一批力量,一批志同道合者,共同计议,才有机会去一步步的实现。

现在,第一步就是诛杀邪道,铲除暴力。

暴力的盛行,虽然只是表象,但确实因为江湖中人种种暴力行为,才把江湖变得血腥,动辄出手伤人,杀人夺命,睚眦必报之人比比皆是,宽宏大量,以德服人等种种美德,全部都沦丧、败坏了,反而有这种品德的人物,处处受到排挤,在江湖之中十分的吃不开,恍若异类、公敌一般。

江湖,已不是曾经那个侠道振昌,光明正大的江湖。

甚至于堂堂的太子,这个极有机会把持社稷神器的大人物,也都是充满了暴力倾向,狭隘少德,没有胸襟,苦心经营着一个杀人组织,在背后做各种血腥暗杀,铲除异己之事,似乎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已经有些邪道的意味。

江湖邪道,邪恶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单凭萧定乱一人是杀不干净的,当然单纯的屠杀,也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过度的杀戮,反而助长江湖的暴力之风。

他需要一个势力,一个党派,这个势力之中的成员必须要志同道合,必须要强大,在天下江湖之中有足够的话语权,足够的影响力,才能把他革命闹起来,才能推行新的秩序,新的风尚。

心间策划着这些事情,萧定乱不禁又想到了蔺梦凡的那句话——杀戮是罪,那么我就以我一身罪孽,换一场大梦成真!

杀戮是罪,但很多时候,为了一个伟大的梦想,就不得不去杀戮,因为有一些东西存在着,那是比杀戮更重的罪,必须要以杀戮的手段破除。

杀破黑暗,先驱者在罪恶之中倒下,后来者便可以享受大好的光明,所谓伟大,大概如斯。

拳王这个人,萧定乱还是非常看好的,的确是个人才,潜力非凡,而且心智非常坚定,确定了一种信念,意志就很难被动摇、被扭曲。

毫无疑问拳王是个武痴,对于武道有着和萧定乱一样的至高追求,但也身负着血海深仇,与萧定乱也十分相似,而且同样是钟爱力量之道,更是和萧定乱趣味相投。

他们两个人能够相遇,似乎是命运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让他们知道,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独行者,没有的只是邂逅的机会。

拳王叫做齐天平,师出龙虎山霸虎堂,非常了得。

霸虎堂与玄龙堂一样,乃是龙虎山最为精英的两个堂,只有最为天才、深受门派看重的弟子方才能够进入这两个堂内深造,学习无上武功。

龙虎山乃是武学胜地,有古武遗风,习武之人趋之若鹜,但玄龙堂和霸虎堂则可以说是胜地之中的胜地,乃是所有龙虎山弟子都想跻身其中的两个堂,可惜这两个堂中人数从来不多,走的乃是精英路线。

毕竟,这两个堂已经关乎龙虎山的武学传承,宗门绝学等等,事关重大,也不可能乱来,大肆吸纳弟子进入。

齐天平现年二十五岁,十岁进入龙虎山学艺,十五岁入霸虎堂,在门内被誉为天才,在霸虎堂中习得龙虎山的一门镇派绝学,乾罡虎烈神拳,不过二十岁时忽然决定背离师门,强行下山,盖因其发现了考妣丧命的原因,明白了杀父杀母的仇家到底是谁。那仇家就在龙虎山上,是个大人物,厉害非常,不是那时的齐天平能够对付得了的。齐天平心中暗恨,不愿与此人同在一宗之内,便即决定离开师门,下山闯荡,强大之后再杀回去,报仇雪恨。

不过,像他这种背离师门的弟子,要下山一般都是要被废除武功的,因为一旦背离师门,对于门派的忠诚就非常让人怀疑,若是将门派的绝学泄露出去,就会动摇宗门的根本,这便是任何宗门绝不允许的事情。

一般传承渊源的宗门,都会斩除这种隐患,废除这类弟子的武功,方让其下山。当然,也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闯关,只要能够闯过险关,一共九重,相当于死里求生,最终成功者便可以和师门断绝关系。

当初齐天平在霸虎堂,深受门派重视,着力培养,但最终因为发现仇家,加之性格的刚直,立刻决定背离龙虎山,又不愿武功被废,就通过闯关,方才与龙虎山撇清关系。

那一番遭遇端的是严酷,每一关都是生死险境,相当于经历了九次生死大劫,劫后余生,最终奇迹一般活了下来,后被大师楼看重,收入势力之中,似乎想培养起来,让其为太子效力,却被萧定乱强行挖走,才到了今日这一步。

齐天平,受人看重,乃是自身条件卓越,绝非是等闲之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一连三日,萧定乱都在林府之中与齐天平对练,两人各c拳脚,招招之间都是力量鼓荡,打得十分的畅快,酣畅淋漓。

萧定乱力量巨大,远远胜过齐天平,几乎超过其一倍还多,但齐天平力量锻炼的精深,已经初步演变成为罡力,十分凝聚,单单是招法之间的爆发之力就要超过萧定乱数倍,叫萧定乱非常震惊,暗暗惊骇罡力的凶猛之处。所以两人单论拳脚,动起手来也显得平分秋色,彼此都是劲敌。

不过萧定乱手中有枪或者是运起震空劲、碎空劲这些绝招,就又另当别论了,齐天平便不是对手。

齐天平越打越觉得萧定乱的可怕,整个人渐渐的兴奋起来,不但不自卑,反而激起了心中的好胜心。萧定乱的力量之雄浑,之强大,就是他远远无法比拟的,而且这个积累的过程还在继续,不断的增强,远没有把潜力都激发出来,使得力量到达最强大的程度。单论基础,萧定乱就要比他强大得多,等到萧定乱把力量练就的完满,再凝练成

萧定乱心中d明这一点玄机,不禁叹道:“原来我以为自己到达枪承天地法的地步,就足够了,便能够领悟出来天罡泰斗大伦枪法,原来是错了,天罡泰斗大伦枪法的奥义应该是枪破天地法,之后建立新的法度,枪出法随,倒是和革命一般,不过是革命天地之法,

第 8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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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些念头闪过,也没能想出一个结果来,萧定乱方收拾心神,抬手一拳打出,一道劲力猛然打向了天空,当空一震,旋即消失不见。

这一拳打出,萧定乱抬起头来极目而视,面上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因为他直看到天空之中一片乌云猛然裂开,化为了几百块,一道道的裂隙好像被快刀斩过一般,很是整齐,以萧定乱的眼力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这一拳,他运使的正是碎空劲,居然把高天之上的乌云都打的碎裂,这一道力量传递出去,竟能打的如此之远,骇人听闻。单单是仗着这一手,杀人于千步之外不是问题。陆家庄的老祖宗修炼排云掌,一掌轰天,能把天上云团击的溃散,在江湖之中被传为神话一般,陆家后人再无人到达那般境界,所以自那陆家老祖之后,这么多年来陆家一直再走下坡路,甚至灭亡,只因为那老祖太厉害。现在萧定乱展露出来的这一手碎空劲,几乎就是那种境界,虽然手法不同,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以媲美这个神话了。

不远处盘坐修养的齐天平似乎有所察觉,感到了一股力道奔涌,攸乎之间消失不见,不禁抬头看向了天空,就看到天上一片乌云裂开的异象,面色变了几变,震惊道:“萧兄,你的九曜星神练体术小成了?”他不知道碎空劲的奇妙之处,但料想一拳之间要把劲力打到天上云间,打出如此之远,力量绝对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那么强大的力量,承载这一份力量的躯体到底有多强?他不禁心中震撼,以为萧定乱九曜星神练体术已经小成,也就是一百个周期圆满。

萧定乱笑了笑道:“还差得远,只有六十六个周期,大循环只有三个,想要再进一步,没有月余的光景是不可能的了。”

闻听此言齐天平一脸错愕道:“六十六个周期?三个大循环?”他着实是吓了一跳,震惊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跳了。要知道他修炼九曜星神练体术这么久以来,凭借一身罡力,也不过到达二十三个周期,三个大循环的地步,而且他已感觉到非常吃力,若是周期再增加一个,他绝对不能完成三个大循环,两个半都困难。这九曜星神练体术的神妙之处他非常清楚,每进一步的困难程度他亦是十分了然。

六十六个周期,三个大循环,他毫不怀疑这已经超越了他的极限。恐怕他穷极十年,也许有机会能够到达六十六个周期,也绝不可能完成一个大循环。

他纵然知道这与心法有着莫大的关系,但也和一个人的心境、悟性和资质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萧定乱淡然一笑道:“现在也只能练到这个地步了,时不我待啊!”

齐天平一听此话,就知道萧定乱远没到达极限、也没有遭遇瓶颈,似乎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还会不断进步,心中震动,不佩服都不行,似乎一下看到了一个目标一般,心中燃烧起来一股斗志,暗下决心一定要赶上、拼命的去追赶。心中念头闪过,齐天平知道了萧定乱九曜星神练体术并未小成,立刻就感觉到惊诧,奇怪道:“那么你刚才的那一拳为何会如此厉害?难道有什么神奇的窍门?”

萧定乱道:“窍门自然是有的,不然,我至少要把九曜星神练体术修炼到九十个周期以上,才能够到达那般地步。”

齐天平闻言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不禁连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诀窍?能不能够告诉我!”他也是见猎心喜,对于此道十分痴迷,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问出来,想要学习到手,就好像老饕见到美食就忍不住吞咽口水,想要吃到嘴里是一样的。不过碎空劲乃是萧定乱独有的绝学,乃是杀手锏一般,着重磨炼的手段,怎么能够轻易传授给他人。

齐天平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有些太激动了,显得太痴太贪,失了分寸,连忙道:“我可以与你交换,用凝练罡力的方法与你交换,怎么样?”

凝练罡力的窍门和方法,乃是齐天平自己从乾罡虎烈神拳法之中领悟出来的,这一套拳法其实也有一套专门的心法,彼此配合,相得益彰。他的这种凝练罡力的方法,也是需要和心法配合才能成功,也就像萧定乱领悟的九曜星神练体术一样,需要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配合是一个道理。萧定乱即使掌握了方法,也不见得能够凝练罡力成功,不过把力量的强度提高倒是非常有可能,倒也不错。

萧定乱听闻也有几分动心,不过碎空劲的修炼,就是一种顿悟,没有具体的门路,他哪怕有心交换,也无法给齐天平说的一清二楚,当下萧定乱笑道:“天平兄,我这运使力量的手段叫做碎空劲,乃是顿悟而来,没有具体法门,我也只能给你说一些经验,能不能成功就靠你自己领悟了。”

齐天平笑道:“能够得到经验就很不错了。这种手段,神奇如斯,居然能够把力量外放到达如此地步,玄妙之处不输内气,我一定要研究研究。”

当下两人一番交流,完成了交换。

萧定乱掌握了齐天平领悟的凝练罡力的方法,一番参悟、研究,发现果然很有效果,如前所料,没有心经的完美配合不能帮助他凝练罡力,但能够凝练力量,使其更加精粹,完成一种压缩,凝练三五倍,成功以后就相当于打出一分力道,就有着过去五分力道的威力,乃是短时间之内提升战力最为有效的方法,正是萧定乱所需要的。

其实凝练罡煞的法门,妙法心经之中也蕴含着一套,不过非常艰深,要求也太严格,不到镇域修罗境界,无法修炼成功,起码要到达杀域修罗身小成,才可着手修炼,因为只有那个时候身体的强度才足够,方可完成力量到罡力的转变过程。

而齐天平受到萧定乱的指导,吸取萧定乱练就震空劲、碎空劲的经验,开始意识到了整劲、透劲的奥妙,仿佛看到了一条全新的路子,在力量一道上看到了一条长远之道,独自钻研,求证,如痴如醉。

这一天,在林府之内看起来和平日并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这都是林府内的景象,非常特别,每个人的心思都在武道上,已看淡了俗事,整个永安府其他的地方则全然不同,充满了节日的气氛,炮仗响个不停,到处都有鼓乐之声,尤其是到了除夕夜,烟火绽放,此起彼伏,夜空之中流光溢彩,很是迷人。

这个时候,诸人也才终于聚集到了一起,端起酒杯,互相祝福,迎接新的一年到来,暖暖浓情,都在杯酒之间,随酒入腹,化入心田,让人感觉幸福。

正是那一杯清酒过大年,年年一关不复还;但有真心如赤金,总有春花最烂漫。

人人皆有理想,有追求,有真爱,有情义,倘或是心比金坚,也不在乎时光流逝,因为总有人情温暖心田,终有得偿所愿、灿烂如春的一天。

司马征和马岱风已回去各家府邸,此时只余下林霆剑、古天岚,萧定乱,林樱、白玉芙、闻人悦、林妙花和齐天平几人。

林霆剑举杯道:“飞雪迎春,又是一年,惟愿天人同德,人人如愿!”

诸人听得吉言,心间各有所感,一同举杯,喝下那口酒。正好过了这一年。

第二百七十六章:妙哉酒楼

一场大雪跨年,虽然已是新的一年,然而天地之间仍旧白雪飘飘,节日的气氛十分浓烈。

新年已过七天,这场大雪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萧定乱已决定离开永安府,感觉是时候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这一次离开,他没有打算让其他人与自己同行,让三女留在了永安府中,以半年为期限,相约半年之后再团聚。

因为这一遭出去,就是放开手脚的杀戮,势必要杀不少人,血染乾坤,他不希望别三女经历这些残酷血腥的事情,也不希望她们看到自己双手染血的恐怖形象。毕竟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乃是他自己的愿望和使命,他并不想强加给别人,非要别人如何如何,跟着自己去经历本不该属于她们的人生。不管是林樱,白玉芙、闻人悦还是柳如嫣,她们都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这些都是美好的东西,他觉得自己不能将其抹杀,要给予她们空间去实现,心中鼓励她们,祝福她们,必要的时候甚至于暗暗帮助。

爱是奉献而不是剥夺。

萧定乱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而阻碍了她们去实现自己心中的美好愿望,使得她们丧失了那一份独立和自由。

这就是他选择独行的最大原因。

另外,林霆剑、古天岚、司马征和马岱风四人已经打算在不久之后,绝尘归隐,开始潜修武道,不再理俗事,以后也就没有什么机会再指导三女修炼武道了。林樱等人也是打算利用这一段时间,好好向四位高人求学,磨练武功,提升实力,吸取到足够的经验,能够有一个大的进步。到了以后,与萧定乱一起行走江湖,惶似神仙眷侣一般,逍遥无忌,那就再美好不过了。

毕竟,能够有四位陆地神仙一般的高人指点,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到的无上待遇,机会难得。三女倒是颇为理解萧定乱,并没有反对,也没有矫情,加之萧定乱现在武功有成,心境奇高,就连林霆剑四人都非常放心,轻易不会遭遇到无法化解的危险,三女倒也放心的下,适才让萧定乱独行,不然非要同去不可。

半年时光,沉浸武功修炼之中,也不过是一眨眼而已。

人生最难是离别,最最难的则是恋人之间的分别。

洁白春雪之中,萧定乱和齐天平的身影已远去,林樱、白玉芙和闻人悦却还在漫天飘舞的雪中目送。

萧定乱没有回头,默默的前行着,神色冷静,心中却充满了道道涟漪,无法平静。

女人,果然是他的最大破绽,不过也是幸福的破绽。

身后远远的传来闻人悦的声音:“老大,我们要是想你了该怎么办……”

萧定乱一愣,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脚步更加快了些。他怕自己若是一停下来,今天恐怕就不舍离开了。

佳人的柔情蜜意,最是让人沉醉,化作绕指柔,铁打的汉子,也要被缠绕住。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譬如离别,谁也免不了,温柔乡固然诱人,但一味缠绵悱恻,不思其他,那么一个男人也就废了,也就没有迷人的地方了。

大雪之中,萧定乱和齐天平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激越的马嘶声中,齐天平笑道:“萧兄,你就狠得下心?美女环绕,温柔故乡,齐人之福呐!”

萧定乱笑道:“不可贪,不可贪!佳期虽如梦,终有梦醒时。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一个男人,如果沉到美色里面,泯灭了志向,那就不值的爱了,也不可爱了。”

齐天平深为赞同,点头笑道:“你看事情果然有一种智慧,心中非常清楚。的确,一个人不能迷失本心,即使身在如何美好的环境之中,也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

萧定乱大笑道:“你除了报仇,又想要做什么呢?”

齐天平摇了摇头道:“我确实不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至高理想,能够成为自己毕生去冲击的目标。追求武道极致,这算是一个,但却不能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有时候总会感觉到空虚,感觉到虚无缥缈!”

萧定乱曾经也有过这种感觉,能够理解,认真道:“那是你的心中还没有信仰,没有使命,所以你才会感觉到有些目标十分高原甚至是伟大,却仿佛空中楼阁一般,越坚持越觉得不现实。”

齐天平一愣,沉声道:“信仰?使命?”诚然,他的确没有。从前,他习武练功,是因为挚爱,凭的是一腔激|情热血,但随着年岁渐长,一切的一切都已成为习惯,似乎那种激|情已被消磨干净。不过后来,他发现了不共戴天的仇家,仇恨的力量便支撑着他前进,不断的努力。到达现在,他遇到了萧定乱,实力突飞猛进,感觉到要不了多久,就能为父母报仇雪恨。所以,一些问题也便在他的心中浮现了出来。报仇之后,自己又拿什么来激励自己不断的前进?自己追求武道极致的动力又在哪里?

此刻,萧定乱向他提及信仰和使命,立刻引得他开始思索起来。

不过萧定乱也只是微微一提,并没有向齐天平灌输一些什么思想,去给他洗脑,只是埋下了一颗种子。他相信自己能够潜移默化的影响他,最终让他明白那种信仰和使命,并且也把那种革命的信仰和使命在他的心中建立起来,那么以后他们也就是是志同道合之人了。

这需要一个过程,强求不来。

两人一番说话,快马疾奔已经出了永安府,朝着大辽省而去。

天地苍茫,雪满乾坤,两匹快马飞奔而去风驰电掣。

待到萧定乱和齐天平二人远去,几道身影方才从永安府向外而去,跟随着二人的雪上马蹄痕迹,扮作一队商旅,跟了上去。

这些人自然是大师楼的安排,只不过伪装的十分到位,让人看不出破绽。而在这一行人出得永安府之后,从几座酒楼里面也陆陆续续的跟出来一些人,好像是江湖上的浪子,无家可归,客居他乡过大年,十分的不得志,三五个一群,到了开年,又要为了生计开始有所动作,看路线,竟是也要往大辽省的方向而去。

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这条路线,这么几个人就显得有些让人怀疑了。不过这一行大概七八人,行动懒散,漫无目的,走走停停的,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更加的让人生不起怀疑。

总而言之,以萧定乱和齐天平打头,这么三伙人,前前后后,都在往大辽省的方向而去。

萧定乱此去大辽省,就是为了杀三个人,并且拿回一样东西。

那三个人,和当年抢夺通脉图的事情大有干系,必须要一一找到,问出当年的一些同伙,找到更多的线索。

毕竟,单靠萧定乱身边的这些人给他叙述,说的那些讯息还是远远不够的,只是相当于给他提及了一个事件经过,给予他一些线索,乃是一个大概,其中具体牵扯到哪些人,到底最后迫死李明珠和萧盛道的人到底有哪些,还需要他自己一一查出来。

林霆剑、苏万屠和萧茂道等人给他讲述的,也并不详细,只是让萧定乱知道了其中一些冒尖的人物和势力,也就是表面上的人物,加上当年皇帝大怒,让司马征彻查,杀了一批。实际上,活下来的这些,才是主谋,藏的非常的深。

萧定乱想要报仇,就是要找到这些幕后的元凶,一一处置掉,单杀那些喽啰,是没有用的。他就是要找到突破口,一点点的收集线索,顺藤摸瓜,找出元凶。

而这三个人对于萧定乱展开复仇计划非常的重要。

三日后,大辽省西部,青州城,妙哉酒楼。

妙哉酒楼名字起的奇妙,也的确是个奇妙的地方,老板也是一个妙人。这妙哉酒楼,若说这是个酒楼,它其实是个客栈;若说这是个客栈,它其实是座青楼;若说是座青楼,它其实是个雅居;若是是个雅居,它其实也不过是个可以喝酒的地方。

反正这么个地方,非常奇妙。

譬如说,寻常酒楼大多是白天开张,到了深夜时分,大多也就打烊关张不在做生意,但妙哉酒楼完全不同,它是到了晚上,才开张,而且非要到入夜不可,天一亮,妙哉酒楼就关张,清场,任你是谁,都要离开。

这么个地方,绝对没有长留之客。

而且,晚上客人也有数量限制,一旦到达限额,任你出手阔绰,如何打点,这生意也是不会再做的。

你要来,那好,您呐隔天晚上吧,记得早点来排好队。

反正,这个妙哉酒楼规矩不少,而且非常奇怪,甚至有的规矩让你没法子理解,譬如说里面的侍女,寻常一个都是貌美如花、气质非凡,但任何客人都是不能碰的。谁若敢碰一下,那好,除非你娶了她。若是你碰了人家,却又不想娶,那么很好,哪只手碰的就剁掉哪只手,就没有问题了。不想剁手?那也不是没有办法,交钱,一口价十万两白银。没钱?那就确实没有办法了,只能够剁手。嘿嘿,要动武,那就更加不能了,谁敢在妙哉酒楼动武,下场一定会非常不妙,因为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样一个酒楼,美女云集,乃是出了名的欢乐场,但偏生有着许许多多的规矩,限制的死死的,而且执行的非常严格,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谁也不放水,大辽省有不少一只手的大家公子,几乎是不用多想,都是在妙哉酒楼被剁了的。

从这种种来看,妙哉酒楼非常的不简单,他的老板也一定非常了得,如若不然,哪里能镇得住场面?一条条的规矩,恐怕早就被践踏了。

不过,这个老板看起来却并不怎么样,也许除了那一身的肥r十分出众之外,就没有什么出奇的特点可以说了。如果非要再挑一个特点的话,那就是他的那双挤在r|缝之中的小眼睛,滴溜溜转动的时候,精芒闪闪,十分像一只警惕的老鼠,从d中探出了脑袋正四处观望。

此时此刻,萧定乱就在妙哉酒楼之中,正看着这个浑圆的老板,神色宁静,不过一只脚下面却踩着一个人,一只手中正勾着一个年轻侍女的腰肢。

那位被萧定乱搂着腰肢的年轻侍女,生的眉清目秀,身段妖娆,穿着也极为惹火,身子在一层薄纱底下若隐若现,被萧定乱就这么

这个人来的实

第 84 部分

赵甲宝大笑一起,猛然之间萧定乱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来的尤为的突然,下意识的骤然转身,登时便看到了一个黑衣人,戴着一个狰狞的恶鬼面具已经出现在了齐天平的身边。

这个人来的实在是诡异,悄无声息就出现了,齐天平似乎还没察觉到,这种速度以及躲避感应,收敛气息的手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要知道萧定乱现在的精神和意志何其强大,感应无比灵敏,他在的地方,三十丈范围内,自然万象气宗界中任何一点气息的变化,他都了然于胸,感受的清清楚楚,可以说一粒微尘飘荡,都逃不过他的感应。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大活人忽然出现,直到要对齐天平下手,萧定乱才感觉到杀机,这才发现,简直是骇人听闻,超越想象。

萧定乱一转眼就看到这个黑衣人正劈手一掌,立掌为刀向着齐天平的后颈砍去,情形十分的危险。

那一刻,萧定乱也只得猛地一喝:“小心!”庞大的意志镇压了下来,想要将这个黑衣人镇压住,为齐天平化解亡命危机。

却没想到,这个黑衣人仅仅只是一顿而已,并没有被镇住,掌刀微微一缓,再度凶猛的劈向齐天平的后颈。

这个人居然免受了萧定乱意志的镇压,端的是恐怖离奇。要知道,就连大师楼的尊者,甚至于仅次于楼主的钟离紫都无法幸免的厚重镇压,居然在这个黑衣人的面前失效了。

萧定乱平静的心不禁狠狠的波动了一下,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身形也是动了起来。

直到此刻齐天平方才反应了过来,猛然转头,还不及反应,一眼之间便对上了黑衣人的双眼,登时发出一声恐惧的大叫,动作一下缓慢了下来,连聚力防御都未做到,简直成了一个活靶子,要任人宰割了,下一刻就要被黑衣人的一记手刀砍断颈椎,命丧黄泉。

不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趁着黑衣人稍稍一顿的功夫,萧定乱的手已经猛然探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齐天平,将之向后猛然一拉,使得黑衣人一记手刀砍偏,没有命中要害,劈在了齐天平的肩膀之上。

齐天平吃痛,方才惊醒了过来,听到了咔嚓一声脆响,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骨骼都已裂开,一条手臂已然丧失了运动能力,知道自己刚刚与死亡擦身而过,全身的冷汗不禁冒了出来,面色难看已极,骇然道:“好邪的一双眼睛……”

下一刻,萧定乱的身形猛然一闪,挡在了齐天平的身前,立刻对上黑衣人。

黑衣人发觉萧定乱向他看来,狰狞的恶鬼面具之上露出来的一双幽深双眼忽然猛地一眨,一道邪恶的念头一下到达了萧定乱的双眸之中,双眼通心,萧定乱立刻便感觉到,这竟然是意志层面的手段,意志攻击。这一道邪恶意志非常诡异,有一种异能,能够唤起人心中的恐惧,将之放大,几乎是一瞬间就把人的心境破坏了,让人陷入无边的恐惧之中。

这种手段,比上萧定乱意志镇压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凶险程度已经无法估量。萧定乱凭借强大意志,镇压对手,就相当于是用蛮力,以力压人一样,非常原始;但这个黑衣人的手段就完全不同了,十分的高明,相当于施展了神功,一分力发挥出来十分甚至一百分的威力。

不过这种伎俩对付别人绰绰有余,对上萧定乱却完全没用。

萧定乱神魂炁三相游离森罗地狱时,遭遇地狱诸邪、种种魔鬼的极邪意志碾压百多年,对于邪恶意志早已司空见惯,没有半点畏惧。黑衣人的手段虽然厉害,却和地狱邪魔的意志无法相提并论,萧定乱根本丝毫不受影响。

不但如此,萧定乱催动业火,一道虚无业火反而猛然反击了回去。

黑衣人猛地一愣,双眼立刻闭拢,骤然惨叫了出来,整个人一下丧失了行动能力。萧定乱趁此机会,身形一动想要捉拿住此人,问出来历,查个水落石出。然而他的手抓出的一瞬,黑衣人的眼睛却出人意料的骤然张开,其中幽芒闪闪,居然克制住了痛苦,清醒了过来,更是猛然一掌劈出,一股森冷的元气爆炸般涌出,猝不及防间竟是将萧定乱震退了三步。

这一下的变化再度出乎了萧定乱的变化,没想到此人居然连燃烧意志的虚无业火都是能够抗拒,实在给了他太多的震惊,超出了萧定乱的经验。

黑衣人一招反击,虽然震退了萧定乱,自身却也被萧定乱手上的力道击飞了出去,落到地上后一弹而起,好像一只鬼怪一般。

赵甲宝见到此人,已被心火折磨的痛不欲生,好像看到了大救星一般,歇斯底里的叫道:“大人,使者大人,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黑衣人闻声不为所动,看也不看,喉咙里忽然发出了沙哑的一道冷哼,劈手一掌,一道元气隔空打出,登时便把赵甲宝打的四肢一伸,一命呜呼了。

杀死了赵甲宝,黑衣人方才看向了萧定乱,眼神游离,不再敢看向萧定乱的眼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叫萧定乱?真是该死,居然能够克制我们……”说话之间身形忽地一折,猛然倒s而出,居然想要逃遁。

此人明显是和赵甲宝出自同一个组织,感觉不敌,斩除了赵甲宝这个后患,便想着逃走。此时此刻,萧定乱哪里容他逃去,眼中寒芒一闪,冷喝道:“留下来!”说话之间,手中紫龙伏魔枪猛然向前一点,劲力催动,下一刻,已经跃起来的黑衣人猛然跌落下来,两条腿已经不在身上了,狼狈不堪的滚到了地上。

正是被萧定乱一枪之间爆发出的碎空劲打中,摧断了双腿,掉落了下来。

黑衣人坠地,腿上伤口鲜血狂喷,却没有发出来惨叫,反而尖利的质问道:“啊,这是什么手段?到底是什么手段?”

萧定乱冷笑道:“你问的太多了。”说话之间,身形一动,便要捉拿此人。

黑衣人忽然冷笑道:“死心吧……”声音响起那刻,猛然劈手一掌打出,直拍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居然自杀了。

萧定乱身形掠到,此人已然绝命,终究是慢了半步。

看着黑衣人的尸体,萧定乱猛然一手探出,按在了黑衣人的脑门之上,此人的本源之炁和一身的元气登时便被吸摄走了,魂魄则被枪灵吞食。

生灵的本源之炁正是萧定乱凝练阿修罗之炁所需要的东西,乃是凝练阿修罗之血的关键。他进行杀戮,也就是要得到别人的本源之炁,用来修炼阿修罗之炁,这也就是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第四重为何要以杀入道的根本原因。

然而萧定乱运起妙法心经,吸摄之间,却从黑衣人的眉心祖窍中发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竟然也是一朵火焰,漆黑无比,放着幽芒,镇守在黑衣人的祖窍x中央。

这一朵火焰一下被萧定乱吸入体内,顺着心经运转,猛然到达眉心之中,立刻便遇到了那一点业火,登时遭到了克制,被业火吸摄到了焰心,净化掉了。

净化掉了这一朵幽黑火焰,萧定乱就发现自己眉心祖窍x之中的一点业火居然壮大了一丝。感受到这般变化,萧定乱的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了地藏王佛的本相,看到那莲花座下无穷的业火,心中一下明悟了过来,豁然开朗道:“原来是这样!”

第二百七十九章:邪神信仰

这一朵幽黑火焰,乃是一朵邪火,是真正的邪火,并不是虚无的,虽然玄妙之处无法与业火比拟,会受到克制,被炼化,但本质上却有颇多的相似。萧定乱吞噬这一朵邪火之后,就感受到了这一朵火焰之中蕴含着一种邪恶的气息,无比的高深,超越人的认知,似乎到达了仙神一般的层次,有一种仙神一般的气息,无法理解。不过这种仙神气息,是邪恶的,乃是邪仙、邪神的气息,就好像是地狱诸邪的气息一般。

萧定乱得到了地藏王佛的一点业火,受到其教诲,脑中存着地藏王佛的大慈悲庄严本相,时刻观想,就相当于在信仰地藏王佛,秉承着地藏王佛的一缕意志,其实也就相当于是地藏王佛的一个信徒,在人世之间的一个使者。

而这个黑衣人的情况就和他非常类似,似乎也有着非同寻常的奇遇,只不过信仰了某个邪神,成为了那尊邪神的信徒、人间使者。

萧定乱感受到那朵邪火的本质,立刻就想明白了过来,心中不禁狠狠一震。那尊邪神到底是什么,萧定乱并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这尊邪神已经把触手伸到了人间,开始传播信仰,似乎已经构成了一个诡秘的组织,有了一定的规模。

这件事情就非同小可了。

虽然天下三大王朝,大乾王朝、大周王朝、孔雀王朝皆是有神论的国度,国境之内多有神明庙殿,并且也有信奉神仙圣贤的习俗,但都十分的朴素,乃是一种单纯的民俗。人们祈愿、祷告、烧香跪拜甚至献祭,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寄托美好愿望的手段而已,本质上并不能通过这些方式得到任何好处,实际上等于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手段,人和那些所谓的神明没有互动,说白了就是人们一厢情愿罢了,虽然虔诚,但神明根本不为所动,不会显灵,甚至于人们信封的那些神灵,大部分都有可能是并不存在的。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发生了变化,这个黑衣人就从邪神那里得到了好处,成为了使徒。

人和神之间居然开始有了互动,这简直是划时代的一件事情,开了历史的先河。

其实在萧定乱“看到”地藏王佛本相,“听到”地藏王佛解读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并且最终得到一朵业火之后,萧定乱就应该意识到一些东西。地藏王佛就是神,实际上他经历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就是得到了神眷,人和神之间产生了互动。不过那时候萧定乱只以为是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神奇,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核心之所在。

到达现在,看到了这个黑衣人身上的一点邪火,他立刻就警醒了过来。

萧定乱的心中登时便浮现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浮现了一条猜想,隐隐的感觉到天下江湖似乎真的要发生巨大的变化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变,似乎是一场大革命,一个汹涌澎湃的大时代的即将来临。

不过,这场大革命的方向到底是什么,他还不知道,心中只是有了这种预感。

萧定乱心中念头急转,忽然一个惊人的想法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不禁喃喃道:“难道,我的真正使命是传播信仰,把地藏王佛大慈大悲的意志散播开来,发扬光大……是了,这应该就是地藏王佛真正的意愿,我现在相当于是他在人间的使徒,如同代言人一般,恐怕妙法心经的境界再高深一些或者是业火再壮大一些,就能够开始着手这一件事情了。传闻之中,在神佛的眼中,世间的一切事情变化发生,都不是无端端的,其中一定有着因果联系。祖师选择让我成为使徒,难道就是预见到了未来的某些变化……”

萧定乱的声音含混一片,字句模糊不清,旁人无法听清,分辨不出来他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一旁的齐天平看着萧定乱怔怔蹲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禁感觉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打扰,一手按着受了重伤的肩膀,暗暗的警惕着四周,以防不测。

一条条的明悟在萧定乱的脑中浮现,好一会儿萧定乱方才回过神来,神色颇为的严峻,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旋即松开手站了起来。

到达现在,萧定乱心中清明了起来,一些不解和疑惑都解开了。那黑衣人不怕他的精神镇压,就是因为这一朵邪火,受到了保护,而虚无业火大概也是被这一朵邪火化解,并没有让他十分的痛苦。

这一朵邪火寄居在眉心祖窍之中,时时刻刻的改变着人的本源之炁,就使得人不断的邪变,成为了邪恶人魔,相当于从本质上发生了变化,强大程度远远要胜过寻常练武之人。萧定乱与这黑衣人短暂交手,已经感觉了出来,黑衣人本身的武功境界并不高,顶多也就是比江湖之中一流高手要强一些,勉强算是准超一流高手,与宗师一般的境界还有很大差距,但此人无论是元气雄浑程度、身体强度、反应速度种种能力都非常的卓越,超越常人,加上一些异能,整体实力非常的可怕。今日此地,若不是有萧定乱在,只怕是齐天平已经魂去九霄了。

邪火从本质上改变一个人,使得一个不算高手的人物产生质变,有着飞跃般的提升,对上境界远远要高的对手都不落下风甚至稳c胜券,这一下就打破了天下武学的定式,这一点从这个黑衣人身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要知道天下武功,境界的压制非常明显,比如修炼同一种武功的人,领悟出意韵者,就能够稳稳压制没有到达这个层次的对手,境界差距,乃是天堑鸿沟一般的分别。

然而现在这种人的出现,彻底的打破了这个定式。

实际上,萧定乱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到达第四重杀域修罗身,其实也就是在经历这么一个质变的过程,甚至于第五重也是如此。只不过他改变的不是本源之炁,而是重新练就一种不关乎命性的阿修罗之炁,相当于修炼出人本来没有的一种能力,从而改变自己的身体,极大的释放出r身的潜能,使之强大无比。

虽然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实际上高下分野,差别巨大,很明显萧定乱的这种方法要高明得多,只不过速度较慢,过程较为漫长一些,不像这个黑衣人这样,效用十分的明显快速,好处几乎是邪火一入眉心,不多久就能看到。

另外赵甲宝还有所谓的妙哉八卫想来也应该是信仰那个神秘邪神的信徒,只不过非常普通,并不是使徒,得到的好处很少。

到达现在,萧定乱就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天然的敌人,那就是这个邪恶组织。

他和这个组织里的成员,秉承的意志不同,肩负的使命截然相反,就好像水火,没有相容的余地,你死我活,不共戴天。

不过有着业火在身,一切邪恶都要被净化,萧定乱并不惧怕,反而会想办法查出来这个组织的真面目,彻底剿灭,清除这颗毒瘤。

他知道,自己的猎物又多了一种,那就是信仰那尊邪神的人,也就是那个邪神的使徒,他需要那种邪火来壮大业火,为以后散播地藏王佛的信仰做准备。

一切都想明白后,萧定乱适才看向不远处的齐天平,沉声道:“天平兄,没有大碍吧?”

齐天平摇了摇头,苦笑道:“这点伤倒是不碍事,以我的身体素质,不消半月时间就能够恢复如初……唉,只是这一下遭遇,实在让我心中不服,感觉到自己实在太过弱小,武功似乎白练了……”

萧定乱沉声安慰道:“天平兄,这倒没有什么,切勿自卑。这个黑衣人非常不简单,心中有着邪恶信仰,乃是一尊邪神的使徒,莫看他本身武功境界平平,与你相差甚多,但得到了邪神的神眷,身怀异能,实际上异常凶险。”

齐天平听闻大吃一惊,骇然道:“你说什么?邪神使徒?神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显然是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一听之下,惊讶的心神都产生了剧烈动荡。

萧定乱神色凝重,缓缓道:“天下江湖恐怕即将产生一场巨变……嗯,我们先行离开这里,随后我再给你讲个明白!”

邪神使徒也就是赵甲宝口中的使者大人来的如此之快,显然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通过秘密渠道把妙哉酒楼的事情传达给了黑衣人,不然的话任他赵甲宝叫的凶狠,他口中的使者大人也不会来的这么快速。

从这个细节上,萧定乱也大概可以猜出,青州城里恐怕还有其他的使徒在潜伏着,绝不止这一个,不然的话事情不会这么凑巧。萧定乱甚至怀疑那赵甲璧极有可能也是这个邪恶组织之中的一员。

妙哉酒楼显然不是久留之地。

萧定乱和齐天平二人只是稍稍停留便离开,前后耽搁并不大。

果不其然,等到萧定乱和齐天平二人离开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死寂的妙哉酒楼之中忽然出现了四道人影,同样是一身黑衣,戴着一张恶鬼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四人一出现,率先就看到了地上死去的那个黑衣人,一个个都没有说话,眼神闪烁,显得极为的愤怒和震惊,旋即就看到了赵甲宝和妙哉八卫的尸体,一番细致检查,没有发现除什么重要的线索,最后才看向那些已经晕死过去的侍女、伙计。

又是一番检查之下,这四个人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了恐惧之色,一个个眼神交流,显得极有默契。

其中一个忽然道:“这是心火,对我们有着极大的克制。我们的天敌似乎出现了,兹事体大,赶紧禀报上去,彻查此人,一定要将之格杀,不然迟早会阻碍我们前进的脚步,成为我们伟大计划的绊脚石……可恶啊,我们苦心经营的一个敛财之所就这样被毁掉了……要实现伟大的计划,没有大量的金钱铺路怎么能行……到底是谁搞的破坏,一定要将之捉拿,将其鲜血和灵魂奉献给伟大的真主!”

说话的这个黑衣人似乎地位要特殊一些,发觉天敌并没有惊慌,反而想到的是如何消灭,可见信仰十分坚定。此人一下吩咐下去,四人身形一动就离开了妙哉酒楼,三个人开始分头行动,去调查萧定乱的行踪,另外一个则是去禀告高层,一会儿就在昏暗的清晨中消失不见。

第二百八十章:反杀诱饵

萧定乱和齐天平到了青州城的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打算在这里静观其变,寻觅机会,展开后续的行动。总而言之赵甲璧萧定乱一定是要捉拿到手,问出想要知道的一切东西。他要找的三个人之中最好寻找的便是这个赵甲璧,而且另外两个人的行踪也与此人有紧密关联,所以这个赵甲璧至关重要,不容逃脱。

安顿了下来之后,萧定乱便将一些事情告诉

萧定乱面色凝重,静静伫立了一会,方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叹道:“可怕,实在是可怕。这个人的能耐,对于寻常的江湖之人来说已经非常的厉害了,随便斩杀超一流高手,甚至于宗师级数的武学大师面对他都有可能要遇害,却只是最低级的信徒。这个真尊教到底有多恐怖?!骇人听闻呐……”萧定乱平静的心不禁产生了一丝涟漪,暗想到,这个真尊教一个最低级的信徒就有如此实力,那么真正的使徒又该到了何种地

第 85 部分

的使徒又该到了何种地步?!

使徒,就是神祗的代言人,萧定乱就是地藏王佛在这个世界的使徒。地藏王佛在这个世界的信仰传播,就是从他这个点开始的。若是他也建立教派,信仰传播开来,他就是无上教主,在教徒的眼中地位宛若神明。

这个真尊教显然已经非常强大了,那么幕后的教主又到了何种地步?!

这简直就是无法揣度的事情,想像一下都让人心中惶惶不安,无法平静下来。

齐天平也是打了一个冷颤,面色变得苍白了起来,沉声道:“这还有什么道理?!按照此人所言,若是属实,这个真尊教岂不是可以横扫天下各大宗门了?难道武学的时代真的要逝去了?萧兄,你说的大革命,难道是真的?”

萧定乱苦笑道:“恐怕是了,如果再发现了其他的神灵信仰在传播,就几乎可以肯定了。我们所在的这一方世界,似乎已经被神灵的目光触及到了,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场灾难……”

如果再能发现一种神灵信仰,那么加上真尊教和地藏王佛,就有三个神祗的信仰传播到了这个世界,就完完全全可以确定下来,大革命时代来临了,到时候恐怕世道都要跟着变化,福祸难测。

齐天平道:“我们现如今该怎么办?”…》小说下栽+贼吧zei8。电子书

第 86 部分

剩下了最后一人,孤立无援,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愣在了原地。

萧定乱一眼看过去,冷喝道:“受死!”身形猛然掠出,宣告此战的落幕。最后这人心中一横,一声暴喝,想要垂死一搏,发出惨烈的咆哮:“大神救我……”猛扑了上来。

飞蛾扑火,下场凄凉,血雨飞溅之间,被萧定乱一枪刺死。

之后,萧定乱身形不停,收割战果,将这些人身上的阿修罗之炁和魔性通通吞噬,催动妙法心经静静的站立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忽然对着面前的马车道:“现在已经没有旁人了,总可以现身了吧。”

第二百八十五章:用心不良

四周寂寂无声,萧定乱话落后好一阵清静,春寒料峭风尤寒,萧定乱静立不动,看着这车厢,注意着任何一点变化,秋毫所动亦不失察。

良久良久,车厢之中响起了一声叹息,是个女子的声音,清幽幽的,说不上沉重也说不上轻缓。

萧定乱就感觉到有几分的熟悉,好像是血月的声音,但还不敢肯定,因为那日永安府外乱石岗上,他整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处在一种神智混沌的狂暴状态,一些事情印象模糊,记忆都不深刻。

嘭一声,然后又是一连串咔嚓声,乃是机括响动的声音,似乎什么机关被触动了。旋即,车厢前面的一块挡板吱嘎一声向一边弹开,露出了车厢之中的两个人。

夜色之下,两个人互相挽着手从黑dd的车厢之中走了出来,身形轻轻一跃,衣袂迎风猎猎的声音响起,嗖的一声,两个人落到了三十二匹马之前,站到了官道中间,正好与萧定乱相对。

萧定乱眼睛一眨,沉声道:“果然是你们,没想到当日我见你们二人为了自由艰苦奋斗,不惜性命互相支撑,于狂暴之中生出一些怜悯,放过了你们两人,你们后来竟入了修罗神教,实在有些叫我失望呐。”

这两个人正是当初的刺血修罗和夜叉王血月,当日大难不死,后来另有一番际遇,现在居然双双成为了修罗神教的使者,乃是可以传播信仰,转化信徒的存在,虽然不是使徒,但在修罗神教之中地位也是非常之高。

听到萧定乱的话,两人眼神闪烁,心有感触,一时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敌意,气氛还算缓和,这两人也似乎不在乎死了八个属下,完全视而不见。

刺血叹息道:“世界上很多事情的变化,都是无法抗拒的,只能够被动的接受,因为没有能力去反抗,更没有机会去逃避。我和血月都是这样的人,被命运摆弄,无法翻身。好在如今,我们二人能够时时刻刻在一起,荣辱与共,互相搀扶,更有一个伟大的计划等我们去实现,倒也看到了几分希望,将来未必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逍遥乘风,挣脱束缚。”

听到刺血的话,萧定乱眉头不禁一皱,沉声道:“伟大的计划?”萧定乱一下就想到了曹广的话,感觉到十分的厌恶。

一个清明的世界,这么能让一群嗜杀好斗信仰邪神的邪人来统治?!那天下还得了,岂不是成为了人间地狱了?!

萧定乱心中冷笑,在将来一定要把这个邪教的什么“伟大计划”打破,彻底的粉碎。

刺血道:“这是我们修罗神教秉承的伟大使命,乃是修罗大神的意志。在将来,我们会把修罗大神的意志发扬光大,把修罗大神的神庙建造到天下任何一个地方,最后所有信徒上下一心,建立一个伟大的王国。这还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还要把这修罗大神的信仰传播到每一个人的心中,使得人人生来强大,抗拒生老病死这个恐怖的过程,延年益寿,甚至是破空飞升,使得天下之间所有的人,都有资格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向更高一个层次发起冲击,使得人人都有飞升的可能。想一想吧,那时候的世界,信仰统一,天下大同,只要信仰虔诚,就能够一飞冲天,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萧定乱,你曾经对我们有不杀之恩,现在我愿意把这一份伟大的使命和荣耀分享给你,让你成为这一段历史之中的主角,不会被埋没,不会被遗忘,建立不世之功勋。只要你点点头,我和血月都愿意拿出三分之一的修罗之血帮助你凝练一颗修罗之心,让你光荣的成为修罗大神的使者,怎么样?”

刺血这一番话实际上就是在传教,当然也是想报恩,用意是不错,但却找错了人。

萧定乱怎么可能成为这种邪神的信徒,就好比他是猎蛇的雄鹰,怎么会去崇拜毒蛇图腾?!

他可是修罗神教的天敌,秉承的意志不同,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不过萧定乱有着天然的伪装,就连刺血和血月都没有感觉出来,发现不了破绽。

刺血的洗脑、煽动才结束,血月便开口,循循善诱道:“萧定乱,我们知道你练就了一种功夫,能够吞噬修罗之炁,但是对自身却有许多的副作用,就像修罗门的那些人一样,会狂暴、失去理智,会遭到反噬,不能驾驭,到了一定程度,反噬太过厉害,必然会害了自己。只要你信仰了修罗大神,朝拜修罗大神的真尊神像,虔诚观想,奉献信仰,就不会有半点问题,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不瞒你说,这一次我们运送的这件圣物,乃是教主大人赏赐下来的,蕴含着伟大的力量,能够释放出无穷无尽的修罗之炁。我们这些使者,近水楼台先得月,都可以得到大量的修罗之炁,好处无穷。你答应下来,不会吃亏,也让我们夫妻能够报恩,了却一桩心愿。”

萧定乱眼睛眨动,似乎在思考,想要答应下来。实际上他则是在权衡,要不要将计就计,先得到两人许诺的阿修罗之血,然后实力暴涨起来,夺取那件所谓的圣物也不是没有可能。刺血和血月现在的能力,萧定乱隐隐感觉到自己不是对手,对付其一尚可,以一敌二必然落败。

只要圣物到手,他就再也不用为了阿修罗之炁而烦恼了,储备雄厚,只要加以锻炼,杀域修罗身小成不是问题,同时也破灭了修罗神教的一个大计。

不过后果就是自己一下就会暴露,成为修罗神教的公敌。

刺血和血月,皆是以为他们信仰的乃是修罗大神,是正直的,其实不然,乃是阿修罗之神,是邪神。他们说的“修罗之炁”,“修罗之血”实际上就是“阿修罗之炁”和“阿修罗之血”。这是一个误区,然而这些信徒都不可能对他们信奉的神明产生怀疑,别人就算解释,他们也不会听的,反而会把说实话的人当成是亵渎神明的异端,会被杀死。

萧定乱在心中权衡了一番,有了决断,看向刺血道:“很好,你们说的的确实不错,很有吸引力。我修炼了一门神奇的武功,的确需要大量的修罗之炁,但是修罗之炁凝聚起来非常的缓慢,现在有了一条捷径,我倒是愿意尝试一下。不过,你们确定修罗大神是善良的神明?我是不会信仰邪神的。如果当真是善良的神明,我就答应你们,成为修罗大神的使者也不是问题。”

刺血和血月闻言一喜。

刺血笑道:“我向你保证修罗大神非常的伟大,有些好斗,不过确实是善良的,会给予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条光明的出路。我们之前不见你,就是怕你不相信我们的话,见面就打起来了。没想到你居然识破了我们的身份,想来城楼上的曹广,应该就是你杀的吧。其实曹广身上的修罗之炁非常稀薄,你吞噬去得到的好处也不大。只有我们帮助你凝练成修罗之心,你才能够转化血脉,练就修罗之血,这才是王道。”

修罗之心?!其实是阿修罗之心,萧定乱修炼杀域修罗身也是要凝聚的,只可惜修罗之炁不够,只能够用阿修罗之炁凝聚阿修罗之血,效率很低,不过一步步来,水到渠成,最后阿修罗之心也会凝聚出来。

只要阿修罗之心一成,他凝炼阿修罗之血就方便多了,妙法心经一动,配合阿修罗之心,对于阿修罗之炁的利用率几乎可以到达百分之百的程度,修炼杀域修罗身就要快速百倍不止。

萧定乱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了,成为修罗大神的使者。”

刺血和血月相视一笑,身形一掠到达了萧定乱的面前,一手探出,按在了萧定乱的左右胸膛之上,便要开始给他输送阿修罗之炁,帮助他凝练阿修罗之心。

血月忽然道:“萧定乱,这个过程之中,心中一定不能产生反抗的念头,顺其自然。修罗大神非常伟大,向你传播信仰的种子,你一反抗,恐怕意志就要被摧毁,后果就非常严重了。”

萧定乱点了点头,心中通亮,两人帮他凝练阿修罗之心的时候,也就是在他的心中竖立邪恶信仰的时候,会把所谓的修罗大神的意志植入到他的意志之中,让他对这个修罗大神深信不疑,产生崇拜。实际上也是一个强卖的勾当,和真尊神教传播信仰的手段一样,手法y暗,不像地藏王佛那般仁厚、伟大,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反正他都在那里,不会强求,只会感召,讲究缘分、不会坏人的意志。

刺血和血月见状,手掌猛然一震,开始传递阿修罗之炁。

下一刻,萧定乱就感觉到两股雄浑的阿修罗之炁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伴随而来的还有厚重的魔性。

立刻之间,他整个人一下都由内而外充斥着可怕的气息,狂暴而嗜血。

萧定乱心神内收,意志恒定,心境平静,九色玄龙早已收摄到了眉心之中,自己的秘密不会泄露半点。

那可怕的魔性充斥着萧定乱全身,占据了他的脑海,对他的意志产生了侵蚀,要将其改变,使之邪变。一般的人,遭遇到如此的魔性侵蚀,哪怕是十分之一,立刻之间意志就会被腐蚀,产生变化,被彻底的改造,也就成为了信徒,虔诚无比。

但萧定乱的意志千锤百炼,在滚滚魔性之中岿然不动,不受影响。

刺血和血月也是感觉到了,面上浮现出了吃惊的神色,相视一望,猛然发力,阿修罗之炁猛地灌注了过来,一下子超过了三分之一,却并没有帮助萧定乱凝练阿修罗之心的意思。

这一下,萧定乱身上的魔性更是暴增,狂暴和嗜血的气息更盛,萧定乱的身体都有些不自禁的颤抖了。

这两个人身上的阿修罗之炁实在是太过雄浑了,雄浑的超过了萧定乱的想象,他甚至在怀疑,哪怕是一个使徒,身上的阿修罗之炁也远远不能与刺血和血月相比。

刺血和血月在修罗神教之中的位置,绝对不简单,不是一个使者这么低微。

而看这两人的情形,哪里像在帮助萧定乱,分明是想把他害死!

萧定乱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故意使得意志颤抖,动摇起来,迷惑两人。

他已经明白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想帮助他凝练阿修罗之心,把他转化成为修罗大神的使者,而是想把他变成最低级的信徒。帮助他凝练阿修罗之心,那是在骗他,故意说出来迷惑他的。一旦他的意志被侵蚀,成为了信徒,他毫不怀疑这两人立刻之间就会把阿修罗之炁再收回去,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没有得到好处,还把自己卖给了这个修罗神教。

不过他却不在乎,因为他连真正的邪神威严都在地狱之中体会了无数次,这种程度的魔性对他根本无效,完全可以无视,他惟愿他们把所有的阿修罗之炁都输送过来才好。

这两人要害他,只可惜选错了方法,也怪不得萧定乱让他们自食苦果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偷j不成

刺血和血月二人,看似想要报恩,想要帮助萧定乱,其实包藏祸心,居心叵测,表面之下孕育着祸胎,想要算计萧定乱。他们一下转化了萧定乱,就相当于是萧定乱的“教父”,萧定乱意念之中信仰一旦被强行建立起来,不但会对所谓的修罗大神无比忠诚,对于他们也会产生一种尊敬,发自于内心深处,几乎是可以任由他们指挥。

他们这么做,深层次的用意就是想要控制萧定乱。

不过他们惺惺作态,看似不露丝毫破绽,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萧定乱一开始就在计划他们,心中敞亮,掌控着大局,丝毫不受影响,一切的变化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此时此刻,萧定乱浑身颤抖着,筋r扭曲,血脉暴起,整个人好像要爆炸了一般,充斥着狂暴的气息,似乎要择人而食。而萧定乱的意志,在无尽的魔性之中,遭到了极大的侵蚀,猛然之间一下碎裂,成为了千万碎片。他整个人现在,好像没有了思索的能力,如同砧板上的鱼r,完全任由人宰割。

实际上这不过是他演的一场戏而已,为的就是骗住刺血和血月,使得他们多多的输入阿修罗之炁。

要玩就来玩一次大的,既然他们不安好心,甘愿为邪神效力,对于萧定乱来说,净化他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情,不会手软,乃是使命所在,法不容情。

刺血和血月丝毫没有发现破绽,感觉到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感受到萧定乱的意志猛然崩碎,好像天沙一般,散落开来,浩大一片。两人的脸上,凶恶的神色浮现了出来。

刺血忽然沉声道:“此人的意志实在是强大,太强大了,我们两个人的意志,都不能比拟其万一。不过就算意志再强大,在伟大的修罗大神面前,也只能皈依,成为信徒。很好,他的意志已经崩碎了,我们再加一把劲,把全部的修罗之炁打入萧定乱的身体之中,一举将其意志改变,给他竖立信仰。”

血月道:“好,就这么办!萧定乱的意志就算是破碎了,每一片都无比的坚固,坚不可摧,实在是太骇人了。不过在修罗大神的神威面前,最终的结果是不会改变的。我们吸收了他这个信徒,一定要让他把修炼的神功交待出来。刚才他和八大高手对抗,神威无敌,武力超群,简直比曾经的萧定乱强大了无数倍,那门武功实在是厉害。不过,在他的手中还是明珠暗投,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威力,哼哼,只有我们修炼,才能发挥出来神功的真正的威力……到了那时候,我们的地位就彻彻底底的稳固下来,无人撼动,可以大展拳脚……”

两个人原来是看上了萧定乱的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看到萧定乱实力猛增,非同寻常,又正好可以利用阿修罗之炁,完全符合他们的条件,简直是量身为他们打造的一般,于是生出了觊觎之心。

这两人的真正嘴脸一下暴露了出来,萧定乱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却只是一叹,静静等待着他们把全部的阿修罗之炁输送过来,那个时候一到,就是他反击的时候了。

这时候,刺血和血月猛然发出一声低喝,催动阿修罗之炁猛烈的灌注到达萧定乱的身体之中。

萧定乱的意志完全淹没在了无穷无尽的魔性之中,但就是不受侵蚀,意志碎片接着粉碎,让他们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其实这是萧定乱的手段,循循善诱,让他们看到成功的可能越来越大,一点点上当而不自知,心甘情愿把阿修罗之炁奉献过来。

萧定乱浑身充斥着阿修罗之炁,实际上感觉到非常的舒服,身躯的潜力不断的被激发出来,最为直观的效果就是力量底子在增大,只需要巩固一下,力量暴增不在话下。

“他的意志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信仰马上就能建立,还差一把劲,血月,全力出手,修罗之炁全部灌注!”

刺血猛然大喝道。

两个人面孔狰狞,猛然之间把全部的修罗之炁打入到了萧定乱的身体之中,就看到萧定乱的双眼之中,一道嗜血的腥红光芒闪烁了起来,不住的变化,明暗之间,变化不定。

刺血和血月猛然撤了手,感觉到非常的虚弱,不住的喘息着,互相对望了一眼,浮现出了笑容。

血月兴奋道:“终于要成功了。你看他的眼睛,血芒闪动,代表着他还有一些挣扎,不过已经晚了,信仰马上就要建立。”

刺血哈哈笑道:“血月还是你比较有心,心细如发,十分的缜密。那八个信徒虽然是我们两人着力培养出来的,异常强大,但死的值得,让我们发现了更加有价值的东西。嘿嘿,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功,竟然如此神奇,能够利用修罗之炁,使得人的力量猛烈增长……不过,这武功,马上就是我们的了。”刺血激动万分。

本来开始的时候,他们在车厢之中发现了萧定乱,刺血是要亲自出手将之格杀的。什么不杀之恩,两个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报恩。自从加入了修罗神教,信奉他们的修罗大神之后,两人就感觉到那一直是个疙瘩,使得他们的心中总有些不爽,早就想寻找机会,杀死萧定乱,除掉这个不爽的根源了。不过就在刚才,刺血想要出马的时候,血月多了一条心思,想到了萧定乱吞噬阿修罗之炁的能力,阻止了刺血。接下来的一场战斗,两个人立刻就震惊了,感觉到了萧定乱的实力增长太快了,直到看到萧定乱在吞噬阿修罗之炁,两人就意识到了,萧定乱似乎是修炼了某种武功,而不是仰仗本能。于是乎两人计上心头,才有了之后的这些事情。

刺血的话声将将落下,萧定乱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是一声叹息:“你们恐怕失算了!唉,原来你们是想要我的武功,你们两个人确实是无药可救了。”

说话之间,萧定乱眼中的血芒猛然之间收敛了回去,松松垮垮、不住颤抖的身躯猛然挺直了起来,一股气势从内而外,强势霸道,升腾了起来。

刺血和血月大吃了一惊,连连后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血月骇然的看着萧定乱,发出来不可思议的声音:“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没事?”

刺血一声大叫:“啊,你的意志怎么恢复了?这怎么可能……天呐,修罗之心,你在凝聚修罗之心……不啊,我们的修罗之炁……”

此时此刻,萧定乱猛烈

就在这时候,萧定乱忽然感觉到手中握着的阿修罗之眼猛然开始蠕动起

第 87 部分

飞掠之间,情况忽然发生了变化。

就在这时候,萧定乱忽然感觉到手中握着的阿修罗之眼猛然开始蠕动起来,十分的诡异。

本来这阿修罗之眼一直处于一种膨胀状态,充满了张力,他需要运起十二分的力量才能将之握在手中,但是现在那股张力忽然发生了变化,忽强忽弱,好像一颗紧绷的心脏骤然开始了跳动,十分的有韵律,上面的张力登时减轻了不少。

手握着阿修罗之眼本来就是一件极为艰苦的事情,萧定乱不知道一松开手,此物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就一直紧紧的捏着。但此刻,其上的张力猛然减弱了不少,萧定乱的心中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升腾起来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

萧定乱心中警惕正起,手中的阿修罗之眼便产生了变化,其上猛然生出来一股诡异的吸力,整个阿修罗之眼忽然好像一个吸盘一样,猛然吸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那一瞬间,萧定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钻心之痛,好像自己的手掌猛然之间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直接咬出了一个血d。剧烈而突然的疼痛直让萧定乱身形一晃,全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萧定乱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果然有古怪,这邪物当真不是寻常……”说话之间,萧定乱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抬起左手一看,就看到五指中间扣住的阿修罗之眼腥红的光芒闪烁,就好像是一团充血的肌r一般正不住的蠕动着,贴着他手掌的那一部分居然生出来许多的突起,如同血色尖刺一般,密密麻麻,已经刺入到了他的手掌之中。

萧定乱的面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第一反应便是将阿修罗之眼从手掌之上拔除。

这其实是一他本能的反应,就好像一个人猛然之间被什么东西咬住了,第一时间便是弄开咬人之物。那一刻,萧定乱的身形已停了下来,手中紫龙伏魔枪猛地往地上一c,右手运起力量一把抓了下去,要把左手之中的阿修罗之眼拔下来。

然而,他的右手将将抓出,还未抓到左手中的阿修罗之眼,在这一瞬之间他猛地感觉到了异样,骇然的发现整个人的身体忽然之间变得麻木了起来,居然不能动弹了。

阿修罗之眼中好像蕴含着某种毒素,一瞬之间便蔓延到了萧定乱的身上,产生了不可抵御的效果。

这一刻,萧定乱感觉到自己忽然不能动弹了,身体不受指挥,完全出离了控制。

这一下,他的心就沉了下去,意识到了问题的可怕之处,且不说他能不能够逃过此劫,化解身体的麻木,单单是后面追来的人一会儿搜索到了他,只怕圣物不但要被夺回去,性命恐怕也要不保。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情况就变得异常危险起来,出离了萧定乱的掌控。

阿修罗之眼实在是太邪太诡异了,引起的变数太多,即便是萧定乱也应对不及,感觉到自己贸然夺取此物,实在是有些太过草率、鲁莽了,乃是心中的贪念作祟,悄然之间影响了他的行为,做出了不智之举。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是没有半点用处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化解危机,使得自己脱险。

不然的话,就只有等死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萧定乱的精神意志有着业火的保护,还是清醒的,只不过身体麻木,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木头人,僵死了,不受控制。

下一刻,萧定乱就感觉到自己的血y在流失,不断的涌向手中的阿修罗之眼,一时之间阿修罗之眼上面红芒绽放,显得格外的妖异起来。

不妙,情况太不妙。

如此这般下去,只怕是要不了多久,萧定乱就会被阿修罗之眼吞完血y,血脉枯竭而死。

当下萧定乱只能猛烈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暗运法门催动手中的五花瓣红莲纹,反过来吞噬阿修罗之眼中的阿修罗之炁,稍稍抵挡住了一些阿修罗之眼对他鲜血的吞噬。

他一定要在血脉枯竭之前,凝练成功阿修罗之心。

只有阿修罗之心凝练成功,他才有几分把握抵抗阿修罗之眼对于他血y的吞噬,使得身体完全恢复知觉,重获身体的控制权。

随着妙法心经猛烈运起,九色玄龙终于冲出眉心祖窍,游走全身,带着虚无业火,诛邪破魔,居然化解了身体之中一部分的毒素。

这一番紧急措施施展下来,萧定乱的身体终于是恢复了几分知觉,稍微能够动弹了。

萧定乱立刻就打算趁着现在情况稳定了一些,赶紧寻找一个安全之所,将阿修罗之心凝聚成功,一定不能耽误,不然的话势必完蛋。他伸手抓住身边的紫龙伏魔枪,便要往山中而去,然而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拿起紫龙伏魔枪。

紫龙伏魔枪实在是太重了,他现在全身麻木,行走起来都非常的艰难,哪里还能拿得动重达一千五百斤的紫龙伏魔枪。

萧定乱不禁一愣,这才发觉了异样,感觉到紫龙伏魔枪的枪灵居然蛰伏了下来,一动不动,好像是进入了一种深层次的休眠状态。萧定乱试图唤醒枪灵,却发现一点用也没有,自己的意志几乎是不能够沟通枪灵,好像是被枪灵自然的阻断了。

若是枪灵苏醒着,借助着枪灵的一些能力,他倒是能够拿起紫龙伏魔枪,但现在枪灵蛰伏了下来,呼唤不醒,这可叫萧定乱如何是好?!

将紫龙伏魔枪留在这里?

萧定乱实在是放心不下,害怕紫龙伏魔枪被人夺走,那就麻烦大了。

难道自己就在这里开始行功?

目标也实在太明显了,身后追来的修罗神教之人一旦到达这里,一下就能发现他,也非常不妥。

正在萧定乱犹豫的时候,忽然一阵说话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一个山包那头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萧定乱的听觉十分敏锐,听到脚步声立刻就判断了出来,来者是两个人,而且敏锐的感觉到两人身上充斥着压抑的邪恶气息,极有可能是真尊神教的信徒,登时面色变化,十分难看,

“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失败,不知道回去会遭到什么样的处罚,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承受的下来。”

“你我有辱使命,接受处罚是应该的。任何其他的教派都是我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必须要狠狠的打击,甚至是通通灭绝掉。这一次,修罗神教居然想要把一件圣物运送过来,用来大肆吸收信徒,实在是太可恶了。可惜圣使大人派我等去阻截破坏,我们却失败了。啊,那个刺血和血月实在有些棘手,根本就不像是修罗神教的使者,比所有的使者都要强大好几倍……”

“嗯?前面好像有人,我们赶紧去看看……”

两个人说话之间听到了前面有异响,好像是人的仓促脚步声,登时警觉了起来,展动身形猛然绕过山包,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反而是迎面看到了前方地上竖立着一柄暗紫之色的长枪,一种威严暗暗流转,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凡物。

两人一愣,到了紫龙伏魔枪之前,绕着紫龙伏魔枪转了一圈,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显然是被吸引住了。

“这是谁人的枪?怎么会c着这么一条偏僻的山路上?”一个人疑惑道。

“管那么多做什么。啧啧,你看这柄枪材质特殊,从来都没见过,好像是紫金锻造的一般,带着一股淡淡的威压,一定是一件神兵利器,十有**已经孕育出了灵性。要是这柄枪当真孕育出了灵性,我们得到它,说不定就能将功抵过。教中不是有一位圣使大人就是用枪的嘛,那位圣使大人我也见过好几次,但是我看他手中的那柄枪远远不能和这一柄相比较。真是惧王尊神保佑,让我们得到这件宝贝。我们二人拿着这柄枪献给那位圣使大人,不但不会受罚,反而大大有赏。好,容我看看这柄枪到底有没有自身的灵性……”

说话之间,此人猛然探出了手,一把抓在了紫龙伏魔枪上,想要将之拔起,然而他猛力一提,却没有提起来,紫龙伏魔枪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这人面色微变,沉声道:“这柄枪好重,起码在五百斤以上,当真是神奇无比,超出常理啊。我的力量也大概只有五百多斤,凭借一己之力根本拔不起来。窦源快来,我们两人合力将之拔起,共同抬回去。这就是我们的功劳啊……”

同伴窦源一听,沉声道:“况永亮,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么一柄枪,撑死了三百斤重,你会拔不起来?休要装蒜!”这人还有些不信况永亮的话,瞪眼望着况永亮,以为他在偷j耍滑,想把搬运此枪的活计推到他的身上。他的力气倒是比况永亮的要大不少,但这柄枪少说也有二百余斤,让他拿着,他也颇有些不乐意。

况永亮一听,脸色一沉,哼道:“你这人,小心思太多。你若不信我的话,自己试一试就知道了。”说话之间,抄起手来,一副看他出丑的模样。

窦源见状将信将疑,冷哼道:“这还不是小意思,我立刻就拔起来给你看看!”说话之间一手猛地探出抓住了紫龙伏魔枪,一声低喝之间,手上爆发出了力量,足能提起五百斤的巨石,但紫龙伏魔枪根本没有被提起来,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这一下,窦源的面色变化了,发现况永亮的话似乎是真的,登时发出一声暴喝,猛然提起力量,运起全身吃奶的力气,足有七百斤,然而依旧是没能把紫龙伏魔枪拔起来。

当下两人的面上神色变得奇怪起来,又惊又喜。

惊的自然是紫龙伏魔枪的惊人重量,喜的则是他们的运气,居然在路上捡到宝贝。

两人对望了一眼,终于打算合力,一同抓住了紫龙伏魔枪猛然用力向上一提,一股大力涌出,倒是把紫龙伏魔枪提了起来,却立刻后力不济,遭不住紫龙伏魔枪的沉重,一下不稳,登时拿捏不住,紫龙伏魔枪立时朝一面倒去,轰一声落地。

两人面色难看,盯着陷到地面之下的紫龙伏魔枪,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况永亮看着窦源道:“怎么办?”

窦源不住摇头,苦涩道:“没办法,这柄枪只怕是有一千五百斤重,我们两个人根本拿不起。我的天呐,这到底是何人使的枪,居然重成这样。难道是哪个神灵转世不成?!一个人哪里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耍这样重一柄枪……”

当下两人犯了难,在原地商量着如何把紫龙伏魔枪搬走。

萧定乱却在暗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妙法心经猛烈的运转,利用阿修罗之炁凝练阿修罗之心,已经快要成功,大概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便会大成。阿修罗之心异常,到时候催动杀域修罗身压制手中的阿修罗之眼,应该就不是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人影猛然从远方掠了过来,正是从后追来的修罗神教圣使苏扬。

苏扬来势汹汹,毫不掩饰自己的凶威,人未来,那股气势就先到了。

真尊神教的两个使者窦源和况永亮登时吃了一惊,一同转头看去,全身邪气上窜,同时发出了冷喝:“修罗神教的人!”一瞬之间便进入到了战斗状态。

暗处的萧定乱心中一紧,暗暗道:“窦源、况永亮啊,希望你们能够争气一点,替我把那人挡住一时半刻……”萧定乱知道,真尊神教的窦源和况永亮不是来者的对手,动起手来必然落败,他只期望这两人能暂时挡住来者,为他争取一些时间,那就足够了。

现在看来,把紫龙伏魔枪丢下,似乎还有一些好处,起码吸引了窦源和况永亮两人,充当了他的挡箭牌。

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第二百八十九章:圣使凶猛

修罗神教的苏扬与真尊神教的窦源、况永亮猛然相遇,就好如那凶虎遭遇恶狼,不消任何理由,无声无息之间彼此的敌意就升腾了起来。

这两个教派,信仰不同的神灵,互相都有着极大的野心,谁也不服谁,本身摩擦便不断,在大辽省这一带其实已经暗暗的斗了很久了。争夺地盘、抢夺人才、信仰冲突、互相打压,关系早已经非常紧张,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个教派都是把大辽省当成了一个重要的根据地,无不是野心勃勃,极力经营。原因无他,正是因为这个地方非常的理想,地域广阔,人口发达,距离各大宗门势力圈,大乾王朝权利中心都有着一定的距离,有着极大的缓冲地带,暗暗经营之下,不易被发现,可谓是发展信徒、传播信仰的理想之地,所以才成为两大教派的必争之地。试想如果一旦在这里站稳脚跟,完全就可以把这里当成根据地、大后方,有着极大的战略意义。

真尊神教和修罗神教无不是看出了大辽省这一带的价值,早早入驻此地,展开了行动。尤其是真尊神教来的尤其的早,在这一带的势力打造的已经非常成熟,俨然已经把大辽省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自留地,对待修罗神教的人,总有一副主人的架势,把修罗神教的人视为抢夺资源的贼寇,见面就打。

此时此刻,窦源和况永亮这两位真尊神教的使者远远的看到修罗神教的圣使气势汹汹的直奔而来,一声低喝,两人对视之间,眼眸之中就浮现出了杀意。

不过真尊神教的二人还未开口,修罗神教的苏扬便已发出了冷冷的声音:“果然和你们真尊神教有关系,很好,很好。你们两个异教杂鱼,现在就给我死。”

窦源和况永亮还未发作,就听到对方的嚣张言语,登时怒气上涌,身上极邪的气息猛烈的波动起来,幽冷的双眼猛地盯上了苏扬。窦源猛然喝道:“休要大言不惭,信仰阿修罗这种邪神的嗜血蛮子。”

况永亮也帮腔道:“好贼胆,居然来送死,简直再好不过。嘿嘿,斩杀了你,也是我们的一笔功劳,可以用你的人头换取一些奖赏。”

两人一人一句喝,在场面和气势上已不输给苏扬,虽然感觉到苏扬厉害,看上去颇是不凡的样子,恐怕有些棘手,但两人各有依仗,自持本事,一时之间也没有感觉到不妥,而是感觉到可以力敌,甚至将苏扬斩杀。

这两个人大概把苏扬当成了修罗神教一个厉害一些的使者,如同刺血和血月那般,但却不知道这个苏扬并非是等闲的使者,而是来自修罗神教的总坛圣使,乃是在大辽省一带修罗神教的最高主事人。

两人性命危在旦夕而不自知,还在谋划着如何摘取苏扬人头,使得功劳再增加一笔,到时候再想办法搬回紫龙伏魔枪,回去之后非但无罪,恐怕还有巨大的奖励赏赐下来,好处无穷,美哉美哉。

这一番针锋相对的对话之间,苏扬的身形已迫近,眼神冷冽的扫了窦源和况永亮一眼,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地上的紫龙伏魔枪,面上的笑意就浮现了出来,十分的冷酷。

窦源和况永亮见此人一上来,立刻就盯住了紫龙伏魔枪,似乎有觊觎之心,脸色不禁一变。这可是他们用来抵过的关键所在,岂容他人觊觎,多看一眼也不行。况永亮登时暴喝道:“呔,看什么看,吃我一拳。”

说话之间,出口便打,双眼猛然一眨,瞪向了苏扬,与此同时抬手便是一拳打了过去。

况永亮这一眼瞪过去,一般的人,一下就会感觉到恐惧,心神都要骇的破碎,立刻便不能动弹,任他宰割,纵然是高手,这一下猝然的意志恐惧,也要使得对手一愣,失去先机,遭遇到他紧随而来的后手杀招,也是凶多吉少。

真尊神教的人物与人动手,大抵就是这么一个套路。

一眼看过去,倘或是能够把对手吓住,使其陷入恐惧,随便就能杀了;倘或不能,也能籍此赢得先机,可以压制对手,猝发杀招将之灭杀;倘或对手完全不惧,不受那一眼的影响,那么基本上也就意味着对手十分强大,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

此时此刻,况永亮一眼看过来,催动了一种诡异的能力,想要把无边的恐惧打入到达苏扬的脑海之中,使之心神惊骇,陷入被动,然后一举将之灭杀。

他虽已感觉到了苏扬颇有些强大,但却不惧,因为凭借着一眼之间的威力,一般修罗神教的使者都要受到影响,登时陷入被动,遭到克制。他和修罗神教的人交手已不是一次两次,颇有些经验,很有自信。

这一路上,他和况永亮等一行人与刺血和血月一行已经交手足足了五次,双方各有损伤,最后遭遇到刺血和血月二人亲自出手,才落败。盖因真尊神教对刺血和血月二人的实力估计错误,方才大败亏输,使得抢夺修罗神教圣物的行动失败。

然而,况永亮对着苏扬一眼看去,暗用异能,却发现苏扬眼睛只是忽然一眨,眸子深处一点血芒闪闪,居然愣都没愣一下,连半点事都没有,只是听到苏扬叹息了一声道:“这柄枪实在是不错。”

看到这柄枪,苏扬就知道萧定乱就在不远处,他已清晰的感觉到圣物阿修罗之眼的气息,非常浓烈,猜测到了萧定乱现在的状态一定很不好。

阿修罗之眼,苏扬非常了解,任何血r之躯一触碰到,就会被麻木,然后被吸走全身精血,后果只有死路一条。这个世界上,能够捧着它不受影响的人恐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修罗大神的使徒,也就是修罗神教的教主。

本已酝酿好了后手杀招、身形已经暴冲了出来的况永亮登时神色变化,感觉到了不对,心中暗叫不好,知道遇上了凶人,心中大呼:“惧王尊神佑我!”身形猛然扑向了苏扬。正是那开弓没有回头箭,冲出来一半的况永亮已经没办法停下,因为此刻他猝然收住势头,不但在气势上输了一程,更是会露出破绽,反而成全了苏扬害了自身。

因为在况永亮出手的时候,苏扬也已经出手了。

苏扬的速度极快,猛然之间出手,气势骇人,只这一瞬之间爆发出来的实力,就让紧随况永亮之后跟着出手的窦源大吃了一惊,一颗心开始往下沉,猛然低喝道:“走……”

窦源一瞬之间就感觉到不是

他口中说着话,表现出来自己毫无畏惧的样子,但实际上不然,其实心中充满了忌惮。他的此举此行,立刻就暴露出了他心

第 88 部分

说话之间,此僚猛然间便出手了,原来此人也十分的y沉,同样在悄悄的酝酿着雷霆一击。

他口中说着话,表现出来自己毫无畏惧的样子,但实际上不然,其实心中充满了忌惮。他的此举此行,立刻就暴露出了他心中的焦躁和不安。如果他真的全无畏惧,没有被吓住,那么早就出手了,也不用和萧定乱废话什么,又何至于拖到现在,只得暗暗酝酿杀招,猝然出手,耍这种小伎俩。

没有想到两人居然想到了一处,都是在暗暗酝酿杀招,计划着猛然出手,一举将对手重创甚至击杀。

苏扬忽然出手,立刻就得萧定乱不得不出手,正好是杀招对杀招,最强手段对上了最强手段,完全就是简单直接的力量碰撞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杀招猛然打出,都是力量手段,干脆利落,简单粗暴。

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预想之中的猛烈碰撞,巨力对轰却并没有发生。两人之间的空间之中一点剧烈的反应也没有。

萧定乱感觉到苏扬的力道来的十分诡谲,极为的凝练,飘忽之间,呈现出刀锋般的一道,忽然便劈打到了面前。他丝毫不惧,知道自己已然占了上风,猛然横移开一步,同时头颅用力往右边一偏,就感觉到耳畔响起了一道轻微的呼啸之声,旋即自己耳边的一缕头发悄然飘落,已被摧断了。

苏扬的这一击居然落空了,被萧定乱巧妙的躲了开去。

下一刻,萧定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森冷的笑容。

反观苏扬,根本不了解萧定乱的手段,直以为自己已把力量运用到了极端高妙的地步,却不知还是在常理之中。本来,以常理判断,二人的力道必然在中间相遇,互相冲突,然而事情却超越了常理,变得异常诡异起来。

两人的力道根本没有接触。

苏扬的力道虽然速度诡异,非同寻常,可谓十分厉害,异常凶险,但还是有迹可循的。以萧定乱精神之强大,感应自然万象气宗界,秋毫所动明察于心,根据自然之气的异动,还是判断出来他力道的变化和路线,巧妙的躲了开去,这与他深谙力量之道,心境高深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然而萧定乱这一拳,运使的乃是碎空劲,已经撕裂了真空,力量直接从冥冥虚无之中打过去,与苏扬的力道错了开去,根本就不会相遇。

这已经超出了常理。

一击出手,苏扬的面色已变了,猛然之间向一旁闪开,倒也是十分的机敏,对于危机的嗅觉异常灵敏,居然幸运的躲过了亡命危机,不过却也慢了半步,在他身形横移之间,他的一只耳朵无声无息已经离开了他的脑袋。

待到苏扬心神不宁的站定,这才感觉到疼痛,实际上血已经流到了他的脸上。此僚探手一抹,满手黏黏腻腻,尽是鲜血,这才发觉自己的一只耳朵居然擦着耳根被切割了下来。

他的心中一阵恶寒,心中登时生出了恐惧,无法压制。苏扬简直不敢想象,若是刚才稍慢半刻,只怕是自己的头颅都要被诡异的劲道切割开来,实在是幸运至极,捡回来一条性命。

那到底是什么手段?

苏扬实在想不出,更没有心思问,因为他正在想着如何逃走,但又想不出如何逃走。自己逃走的时候,要如何来应对萧定乱的诡异手段?他立刻想到了刚才自己杀死窦源的场景,害怕窦源的死就是他的前车之鉴,心神一阵颤抖。

他深深的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动。

不动,就不会露出新的破绽,不动就能随时向最理想的方位动,才最有可能化解萧定乱的下一次袭击。

然而一个人心中的恐惧一旦升腾起来,又怎么会从容得起来,又怎么能平静的下来。至少苏扬的心境还做不到这一步。所以,他知道即使自己身体不动,心却不能不动,实际上也相当于动了,同样是危险无比。

苏扬猛然横移开来,身形就静止了下来,已经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该动还是不该动,心中犹豫不堪。

他动或者不动,死亡的可能都在那里。那一瞬间他在不断的权衡着,到底是哪一种方式自己躲开下一击的几率更大一些,好像在博彩一般,居然有几分赌运气的味道。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变得如此的没有自信,如此的悲观,竟没有想到以自己的实力去化解萧定乱的下一击。他的确是害怕了,恐惧已悄然之间无声无息的把他的心态给破坏掉了。

他犹豫着,身形实际上已经停下来了。

然而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一点事都没有。这时他才发现,萧定乱并没有出手,自己畏之如虎的“下一击”并没有降临,心中不禁一缓,赶忙调整心态,恢复了镇定。

这时候萧定乱的声音猛然响起:“准备好了?”说话之间,萧定乱已猛然出手,对着身前便是一拳。

苏扬见状一愣,分明看到萧定乱的这一拳并没有朝着自己打来,似乎打偏了。然而他的心中猛然浮现出一阵危险的预感,刚刚镇定下来的心境猛然一紧,还未出手,便感觉到一种诡异的震荡已经到达了自己的身上,登时传递到达全身,只叫他的筋r皮,骨血r都在震颤,似乎要分崩离析。

这是震空劲。

苏扬大吃了一惊,猛烈催动阿修罗之炁爆发出强悍的力道,镇压全身各处,脚下噔噔噔不住后退,张口便吐出血来,内脏已被萧定乱震伤。

实际上萧定乱也很想杀死此人,但刚刚第一次出手,耗力实在太过巨大,本来志在必得,却被苏扬幸运的躲开了,让其捡回一条性命。他的力量一时之间没有恢复过来,不然早就在苏扬犹豫的那一刹出手了,那个时候才是最好的机会,若是再能打出一击猛烈的碎空劲,苏扬必死无疑。

苏扬想象中的“下一击”本该出现的,他的警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其实是出色战斗意识的一种表现,一切的变化,仅仅只是因为萧定乱状态太糟,而且只能动用一臂,没法子立刻跟上下一击,实际上是错失了良机,y差阳错之下,才有了此刻的状况。

那时候萧定乱想出手却没法,感觉到良机已失,心中念头一转,改换了策略,等到苏扬镇定了下来时,才猛然出手。那个时候他的力量已经提聚完满,一招震空劲打出,打的苏扬口吐鲜血,立刻就在此僚的心中竖立起来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形象。

果然,苏扬中了震空劲,身形向后退出一丈余,面色已变得铁青,眼瞳深处浮现出仓惶之色。

萧定乱连发两招,他都没能躲过,更没有化解,接连吃亏,先是丧掉一只耳朵,接着又五内受震,这一番下来,此僚心中登时没有再斗之意。

萧定乱再度收了手,缓缓向前近了苏扬,到达紫龙伏魔枪旁边时,从容不迫的弯腰一把将之抓起,长枪一挥,猛然前指,枪锋已然对准了苏扬的眉心。

长枪在手,萧定乱的气势又自不同,霸道之中多出了一种无往不利的悍勇,更加为萧定乱披上了一件不可战胜的外衣,好像如虎添翼一般。

实际上,此时此刻萧定乱已无力再战,摆出来的也不过是一个空空的架势而已,如果苏扬战胜了心中的魔障,猛然醒悟过来与他拼命,最后玩完的十有**会是萧定乱。

手中的这个阿修罗之眼实在把他折磨的不轻,几乎是要把他耗垮了。

到了此刻,萧定乱深深的知道,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在不露破绽的前提下将苏扬惊走,绝不能把苏扬急了,此僚若是聘期名来,事情就悲剧了。

他现在只有最后一手可以利用,如若不能“放走”苏扬,情况对他来说反而会变得极为不利,甚至有亡命之险。

长枪指着苏扬,萧定乱的脚步还在缓慢向前,不断的近着苏扬。苏扬一边抹去嘴角的鲜血,一边向后退去。

猛然之间萧定乱全身气势骤然一凝,同时发出一声暴喝:“苏扬,吃我一枪!受死……”说话之间,紫龙伏魔枪猛然向前刺去,力道并不大,但却另有玄机,完全出乎苏扬的预料。

苏扬面色急变,登时急急向后退去,连出招来接的心思都已没有。

此僚后退之间只看到萧定乱手中的紫龙伏魔枪之上猛然一道细细紫芒一闪而出,登时打到了他的眼中。

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遭遇到了禁锢,似乎要冻结,意志在颤抖,好像被猛然关入了森严的牢笼之中。

苏扬立时感觉到了亡命危机,心间大骇:“修罗大神,本尊神像,救我啊……”他身形连连后退,全身的阿修罗之炁都在暴动,好像了起来。

飞快后退之间,苏扬忽然猛地向后一跃,险险的躲过了萧定乱刺来的一枪,跌落到一处七八丈高的山崖之下,猛然落地,发出来疯狂的大笑道:“此番不死,今日大仇他日必报,你这妖魔,有种来追我啊……”此僚落崖之后,似乎克制住了紫龙伏魔枪枪灵的封神紫芒,应该是用出了某种保命手段,化解了危机。身体落地猛然弹起,脚底抹油,立刻开始逃窜,临走之际却不忘撂下几句“豪言”,似乎想要替自己扳回一城。

萧定乱追到崖边,冷冷的看着苏扬疯逃而去,喃喃道:“瘟神难送啊,不过终于还是成功了,好险,好险……”

第二百九十二章:逃出生天

感觉到苏扬飞快离去,已经远远的逃开,萧定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音,扑通扑通,脸上充满了苦涩的笑容。

不过他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也还没到彻底放松警惕的时间,因为此时此刻危机根本还不算化解。

他费尽心思惊走瘟神苏扬,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锋之上。苏扬此人聪明自不必说,极有可能在其逃走一段路程,感觉到安全之后,心念彻底平静下来,仔细回想诸般种种,分析个中细节,十有**会看出什么破绽来,反应过来自己被萧定乱玩弄,一定会折头返回,杀个回马枪。

当下萧定乱虽然全身虚乏困顿,整个人精神微一放松,就有些无法集中起来,状态差到了极点,但还有危机意识,片刻都没有停留下来,拖着紫龙伏魔枪便走,朝着眼前莽莽无极的一片山中而去,步履虽显得沉重,但走的很是坚决。

果不其然,那苏扬一路飞逃,好若亡命之犬,怕极了后面的萧定乱追来,大概疯跑了一顿饭的功夫,此僚的速度便慢了下来,神色也恢复了几分平静,开始了思索。

“竟然没有追来!他的心中在顾及什么?做什么打算?如果是我,遭遇这样的对手,自己的实力又足够,手段层出不穷,充满了杀伤力,会就此放过这么一个大敌吗?”

这个苏扬心中平静了下来,果如萧定乱所料,立刻开始思考起来,而且一下就盯住了问题的关键之处,想到了要害,做出种种假设,推己及人,换位思考。

“不会,一定不会!他应该知道如果放过我,待我安全下来,就一定查出他的身份,展开后续手段,报复就会无穷无尽,十分的麻烦。然而,此人却偏偏放过了我,似乎纵虎归山,这是为什么?他就不怕我泄露了他这个伪信者的秘密?对了,对了,什么秘密都比不过性命重要,此人是虚张声势,惊走我来博得喘息的时间。啊,可恶啊,居然骗了我,用出了一些诡秘的手段震慑住了我。他妈的,此人的心思实在是太强大了,居然狠狠的压制住了我,把我玩弄了……如果他有能力,动用那隔空发力的手段,对我进行穷追猛打,一路追杀,恐怕我就要丧命于此了。可惜他却没有追来,可想而知,应该是他没有能力再追……啊,从头到尾,我就对他出手了一次,一切的实力,种种厉害手段都没有施展出来就败退了,自己选择落荒而逃。完全是被他的种种变化震慑,磨灭了出手的勇气,让我感觉到惧怕,不战而退了……可恶啊,我其实应该有足够的能力杀死他的,可惜那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一切,不够自信……好,我这就杀回去,根据阿修罗之眼的气息追索到此人的下落,暗暗观察,验证一下我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如果此人当真状态不好,乃虚张声势,我一定要立刻杀了他。从来都是我苏扬玩弄别人于股掌之间,一切事情尽在掌握,这一次居然被人弄成这样,玩的团团转,这是奇耻大辱……我恨呐,一定要报仇雪恨,杀了此人洗刷耻辱,发泄怨气……”

苏扬这一逃走,一口气跑出了约莫十里之地,感觉到了萧定乱根本没有追来,就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开始醒悟过来,当即身形一转,原路返回,来时快如风雷。

不过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很显然萧定乱的目的已经达到,有了时间和机会逃走。

苏扬再度回到之前与萧定乱交手的地方,却什么也没看到,空空如也,萧定乱和紫龙伏魔枪都不在了。他目光一扫,最后停留在了地上的一只耳朵上,双眼之中已快要喷出火来。

那只耳朵,自然是苏扬被萧定乱碎空劲打落的耳朵,此时此刻正馅在泥土里,在一个深深的脚印当中,已被踩的稀烂,显然是被人用脚狠狠的蹂躏过,而且是故意踩的。

因为在这个脚印的旁边地上还留着几个大字:“欢迎归来,切莫别忘记狗耳一只,拿回去留个纪念。多谢合作,必有后报,哈哈哈哈……”一连串的“哈”字之后,就是一道痕迹,正是萧定乱拖着紫龙伏魔枪离开时留下的,一直蔓延到了路边,指向了山中。

看到这一行字,苏扬的眼中血芒爆闪,全身充斥着暴乱的气息,全身颤抖,简直气的要暴跳如雷。这是耻辱,奇耻大辱哇。尤其是看到“多谢合作”这四个字,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上当了,当真是被人玩弄了。

苏扬一声暴喝,一把抓起地上的耳朵,紧紧的攥在手中,猛然看向了莽莽的山中,沉沉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还能够感觉到阿修罗之眼留下来的气息,的确是从此地蔓延到了山中。

萧定乱一定是逃到了山中。

苏扬一声咆哮,身形暴动,向着山中狂掠而去,要探索着圣物阿修罗之眼留下的气息,顺藤摸瓜,找到萧定乱,将之当场格杀。

这一次他是怒极了,怒火攻心,三尸神暴走,不会再有畏惧,到时候手脚能够放得开,实力尽情发挥到达极致,现今状态之下的萧定乱必不是他的对手。

可惜此僚一路追索而去,渐渐深入了山中,却迟迟找不到萧定乱的下落,一追看不到前面的萧定乱,似乎萧定乱重要比他快些。直到半夜,他忽然感觉到,阿修罗之眼的气息断绝了,好像被封住了,不能够泄露出来。

到达此刻,他的线索就断了。

莽莽大山,他再想要找到萧定乱,无异于大海捞针,想要成功,是一件极其不易的事情。

苏扬气的不行,须发皆张,已经快要暴走了,陷入到一种耻辱的疯狂之中,却也没有办法,又在山中盲目的找了两个多时辰。

前前后后一番折腾,这一夜便已经快要到头,苏扬根本就没有找到萧定乱,甚至连影子都没瞧见,完全丢失了目标,迷失了方向,最后只能够发出一连串不甘的咆哮,准备回去彻查萧定乱的身份,展开后续的手段。

他就不信萧定乱能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能够永远躲着不现身。

丢失一件至关重要的圣物,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如果处理的不好,苏扬这个修罗神教的圣使也要人头不保。

对于苏扬来说,这已经是一场赌上性命的游戏了,为达目的,他会采取一切有用的手段,百无禁忌。

此时此刻,萧定乱就在这一片山中,其实距离苏扬的位置并不远,不过萧定乱能够感受到他,他却发现不了萧定乱。

萧定乱躺在一处山坳里的积雪之中,粗重的喘着气,几乎是不能动弹。

他隐隐约约的听到苏扬暴躁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轻叹道:“危险终于过去了大半,这一顿疯逃,算是把我的力量都榨干了,史无前例!手无缚j之力,就是现在这般啊……”

略躺了一会儿,萧定乱便艰难的坐了起来,面色凝重,开始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他为了摆脱苏扬的追踪,一路上逃的飞快,极力压制住了阿修罗之眼,将之暂时封印了起来,屏蔽了此物的气息外泄。到达现在,他精疲力竭,稍稍一放松,就感觉到阿修罗之眼又开始作怪,正向着他身体其他地方蔓延,竟是想要把他整个人控制住。

此物之邪,简直骇人听闻。

萧定乱知道,一味的镇压不是良策,一定要找到一个方法,彻底的降服甚至是炼化这个阿修罗之眼,如若不然,此物留在身上,乃是大患,迟早要把他整个人都败坏。

萧定乱一面运起妙法心经恢复力量,一面开始吸收阿修罗之眼中的阿修罗之炁。他知道,此物丧失掉了阿修罗之炁,也就没什么威胁了,就好像一个饥肠辘辘的老虎,再凶再狠也不可能长久。最为简单、最为直接的办法就是猛烈的吞噬,吸收干净其中的阿修罗之炁。反正他需要海量的阿修罗之炁凝练杀域修罗身。

这也是他现在发现的唯一可行的方法,至于自己的整条左臂,他心中没有底,暂时不知道要如何来做才能够将之恢复。

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他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做好现在能做好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猛然之间,萧定乱催动杀域修罗身,开始了修炼。

第一步自然是要将阿修罗之心凝练至大成地步,然后就能配合着妙法心经,大量利用阿修罗之炁凝练阿修罗之血。接下来则是大量利用阿修罗之炁,凝练阿修罗之血,锻炼出杀域修罗身,揉合其中的魔性,使其壮大,化入到达一片片的魔纹之中,再将魔纹炼入到筋r皮骨血髓的深处,稳固下来,就基本上是杀域修罗身小成的地步了。

这十三人的身手他也约略见识到了一些,确实不凡,大哉剑法无不是

第 89 部分

这十三人的身手他也约略见识到了一些,确实不凡,大哉剑法无不是领悟的非常高深,各有风s,没一个是好对付的,起码是大师楼尊者那个层次的高手,的的确确是天才人物。

萧定乱几乎可以肯定,大哉十三太保这一十三人之中,天生剑种都不在少数,甚至其中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极有可能是世所罕见的剑魂,武功深不可测。十三人之中,任何一个萧定乱都有信心在十招之内打败甚至击杀,唯独这个少年,他没有把握,感觉到深不可测,视线只要一触及到他,立刻就会生出一种被无形利刃切割的感觉。这个人浑身上下,表里内外都带着“剑”的气韵。

他之所以跟着这一十三人,就是想乘着大哉十三太保与真尊神教大战,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利。

这十三人厉害,真尊神教如果真的在百连山中搞什么秘密计划,就绝不会放任这十三人到处乱闯,为免被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必然派出高手来驱赶甚至击杀这十三人。而且从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真尊神教已经开始动手了,摆下了一盘大棋,似乎想要把大哉十三太保一网打尽。

萧定乱想要得到真尊神教信徒的邪火,自然也要击杀真尊神教信徒才可办到。越是高手,邪火越旺盛,被他吞噬掉,得到的好处也越大。

大哉十三太保,其实也可以算作是萧定乱的“诱饵”,萧定乱行他们的方便,等他们来诱惑出真尊神教的高手,然后乘着两方大战不可开交之时,雷霆闪电般的出手,疯狂捞取好处。

这小半日转下来,大哉十三太保已经一个真尊神教的信徒都没有遇到,士气开始变得低落,一个个都有些急躁起来。

暗处的萧定乱就在想:“如果是我,这个时候高端诱饵就该出现了,保证这十三人上当,丝毫不爽。”

这就是所谓的吊胃口,胃口吊足了,下一步的行动就水到渠成。

果然不出萧定乱所想,没有过多久,三个真尊神教的信徒运用了一种潜行的能力,暗暗接近了大哉十三太保,猛然杀了出来,猝不及防间向着其中一个卷发青年发起了猛攻。这个青年正骂骂咧咧,有些心不在焉,登时防备不及,吃了隔空而来的一掌,面色惨白,身形连连后退,猛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却并无性命之忧,受了一点内伤而已。

卷发青年直恼火的大叫了起来,身形一顿,便即拔剑猛地杀了上去。

这一下,大哉十三太保的个人素质就体现了出来,出类拔萃,非常之高。其余十二人也是丝毫不慢,身形展动间便扑杀了上去,一时之间剑气纵横,把大哉的味道和精髓演绎了出来,场面蔚为壮观。

真尊神教的三人本就不是来力敌的,见机不妙,其中一人猛然喝道:“可恶,没死!撤撤撤……”

这三个人乃是高手,并不是之前八个炮灰可以比拟的,见机不对,折身便走。实际上,这乃是他们计划之内的事情,悄然接近、猝然出手、猛烈突袭,不管有没有效果,一击便退。

他们的目的便是激怒大哉十三太保,引得他们追杀,一举将这十三人隐入提前布置好的陷阱之中,好下杀手,一网打尽。

这十三人个个厉害非常,打遭遇战真尊神教明显不占优,因为百连山中的高手数量不够,凭借人多倒是可以占上风,但这些人想走的话势必是留不住的,所以还是设陷阱比较好,又稳妥又保险,能够一举将祸患斩除。

大哉十三太保将将展开攻势,真尊神教三人便已折身遁逃。

一时之间,剑气切割,纷纷落空,斩杀的这一处树木断折倒了一大片。

那卷发青年眼见三人要逃,怒不可遏,暴喝道:“y险狡诈的废物,哪里逃!”身形一纵,仗剑而前,猛地追了出去。其余十二人也是大怒,感觉到这三人实在太y险,可恶至极,更是不想放过,纷纷追杀了上去。

萧定乱看着大哉十三太保,摇了摇头,轻声道:“唉,我只能祝你们好运了。”说话之间他正要跟上去,却不料身边忽然响起了一道y恻恻的声音:“小兄弟,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走好……”

萧定乱简直大吃了一惊,登时便感觉到了一股极邪的气息在自己背后浮现,让人心神动荡,要陷入恐惧的海洋之中。

“真尊神教的人!”

萧定乱猛然便意识过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本来以为自己是渔翁,安然无事,却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被盯住了。他是何其的小心谨慎,居然依旧被真尊神教的人发现了,那么真尊神教到底在这百连山中安排了多少暗哨?!又或者这只是一次偶然的意外巧合?!

萧定乱没有时间去想,因为浓烈的杀机已经降临,一只手已印上了他的后背。那一瞬间,他的身体猛然变得僵硬了起来,衣服之下的脊背上,一片片魔纹忽然浮现,却已经不在肌皮表面,而像是在皮r之中。

下一刻萧定乱的身形一震,整个人向前飞了出去,落地之后面色一片苍白,似乎已爬不起来,只是仓惶的翻过身,仰躺在地上,眼神惊骇的看向悄无声息接近了自己,一举偷袭成功的这人。

萧定乱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抬起手中的紫龙伏魔枪,对着那人,吃力道:“你,你到底是谁?怎么接近我的?”他看到,那是一个中年人,国字脸,眼睛和鼻子都很大,嘴巴却很小,有一小撮小胡子,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那人嘿嘿笑道:“我是谁?我是真尊神教的小丑啊,你一定要记得!怎么接近你的?嘿嘿,当然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的,我又不会飞!”这个人的的确确有几分意思,爱搞怪,说话不失风趣。

萧定乱沉声道:“你叫小丑?好,我记住你了。”

小丑笑道:“你应该说,你做鬼都会记得的你。年轻人,别强撑着了,中了我的掌摧心掌,人人都会心碎的……”说话之间,小丑一步步向着萧定乱靠近着。

萧定乱用紫龙伏魔枪对着他,显得极为不甘:“你,你要杀我?”

小丑笑道:“你真是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唉,把枪放下去吧,我给你个痛快,你能撑着不死,说出这么多句话,已经让我很惊讶了,你恐怕还不知道,中了我摧心掌的人,一般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的……”

小丑说话之间已走到萧定乱的身前,伸手抓住紫龙伏魔枪的枪头,想要将之拨开。

但他若是知道紫龙伏魔枪的重量,看到萧定乱只手将之举着,就绝对不会自信的以为萧定乱的心被他的摧心掌击碎了,他实际上失算了。

就在这时,萧定乱忽然冷冷道:“你应该说,惊讶的还在后头!”

小丑嘿嘿道:“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一柄枪已猛然刺入了他的身体,力道之大,速度之快,简直让他没能做出半点反应,便被刺穿了胸口。

知道这时,萧定乱的身形方才猛地从地上弹起,面色缓缓恢复了正常,看着小丑微微一笑道:“惊讶不惊讶?”

小丑艰难道:“为,为什么?”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萧定乱的心还未碎,而他的心却已经碎了。

萧定乱微微一笑,走到小丑身边,低语道:“因为你的摧心掌不行,是打不破阿修罗之心的!”

小丑一听,立刻就判断了出来,萧定乱来自修罗神教,双眼猛然瞪大,骤然喝道:“有……”却感觉到一只手猛然抓住了他的喉咙,使得他只说出了半个“有”字,就已魂去九霄了。因为萧定乱猛然松开了紫龙伏魔枪,沉重的紫龙伏魔枪猛然下坠,一瞬间把他的身体一下压得断裂了,成为了两截。

下一刻,萧定乱右手一晃,捏住此人的额头,将一朵邪火猛然吞噬了过来。旋即俯身抓起地上的紫龙伏魔枪,摇头叹息道:“一只手果然是不方便啊……”

第二百九十五章:什么玩意

击杀小丑,绝非是偶然,乃是萧定乱在遭遇到偷袭的那一刹那,灵机一动,生出的法子。

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感觉到一只手实在大有不便,萧定乱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小丑眉心祖窍x中的邪火非常旺盛,比萧定乱之前吞噬的任何一朵邪火都要旺盛的多,籍此可以判断出来此人在真尊神教中的地位绝对不低,不是使者一流可以比拟的,极有可能是圣使之中的佼佼者,得到了颇多的神恩,才会使得邪火格外壮大。萧定乱将之炼化之后,受益颇大,感觉到眉心之中的一点业火又壮大了一丝,非常不错。

小丑能有那般的自信,也不是狂妄无知,而是源于实力。小丑的那一掌,的确不简单,若是杀域修罗身没有到现在这个火候,萧定乱确实已经死了,的确是要被那一掌打的心碎。那一刹那,萧定乱运起杀域修罗身,魔纹浮现,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律动,小丑的摧心掌从他的后心处打来,元气其实被他后背上的片片魔纹化解了不少,在打向心脏的过程之中,劲气力道大部分被湮灭在了皮r之中,最后打向萧定乱心脏的掌力,其实已经很弱。正如萧定乱所说那般,那股些劲力“是打不破阿修罗之心的”。

萧定乱能够吃下这一掌,全仗杀域修罗身的妙处,不过也并不好受,受了一些内伤,但还不至于碍事。

他这么样巧用智谋,算计了小丑,几乎没有流露出多少气息,迷惑了所有人,以为他真的已经受了重创;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不会惊动其大哉十三太保。这一十三人个个感应灵敏,若是他猛地爆发,邪气升腾,说不定就会吸引的这些人舍弃原本的目标反而转向了他,那就非常的不妙了。

杀死小丑,可以说是在悄无声息之间完成,十分的隐秘,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小丑在临死之际,听到萧定乱提到“阿修罗之心”这么几个字,想要吼出来的话其实是:“有异端,杀……”不过却被萧定乱扼制住了,没有说出来。

他们在百连山中的计划,正如同修罗神教悄然运送圣物阿修罗之眼一般,十分的机密,干系重大,同样是为在大辽省一带传播信仰,大力发展信徒做准备。

真尊神教的人已经在百连山中摆下了祭坛,要进行一场盛大而秘密的祭祀,的的确确在酝酿着一个邪恶的计划,对于任何人都严密的防范着,不容破坏,当然对于他们的劲敌修罗神教的防备就更甚了,简直是不能让修罗神教的人知道。

这个邪恶祭祀,绝不能让修罗神教的人发现,不然一定会遭遇到猛烈的破坏。听说修罗神教的圣物丢失,真尊神教的人都十分的开心,感觉到他们的优势一下扩大了,只待祭祀一成,他们在大辽省一带的优势就会稳固下来,无论是传播信仰的速度还是整体的实力都要高出修罗神教一截。

所以,这个计划,不容有失。

萧定乱叹息之间,身形微微一顿,已经炼化了小丑的邪火,不过他心中念头转动,起了一些怀疑,感觉到暗处应该还有人。这个小丑暗暗袭来,最后关头居然想要用大吼的方式来传递什么信息,想要引起一些人的警觉,就让萧定乱十分的怀疑,猜测暗中可能还有人,不然的话他发出吼声有什么用?!

当然,一个人临死之际惨叫两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萧定乱还不敢确定。不过心中已有了决断,身躯僵硬的弯下腰,做出一副极为艰难的样子,抓起地上的紫龙伏魔枪,身形晃了晃,踉踉跄跄向着远方而去。

真尊神教的信徒一个可怕之处就在于潜伏,无声无息,只要不现身,几乎是没法让人察觉出来,他吃不准周围是否还有真尊神教的人,故意装出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诱惑出暗中之人。

这件事情必须要确定一下,不然的话,他的行动时时刻刻都在别人的注视当中,就不大可能把自己的计划施展开,恐怕十有**会被暗算,更别说趁着大哉十三太保和真尊神教的高手相斗之时捞取好处了。

这样的偷袭他能化解一次,那么两次,三次,甚至四次呢?!

萧定乱也不敢打保票。

踉踉跄跄的走了一段,似乎并无危险,萧定乱身形一晃,靠到一颗大树上,急促的喘息着,脸色变得一片煞白,嘴角处一条血线缓缓的蔓延了出来,就好像萧定乱的喉间有着一口逆血想要吐出,但却极力的克制着。

看样子,伤势十分的重,似乎在杀死小丑之后已经快不行了,巧妙的掩盖了他的骗局,让人觉得小丑的死是个意外,完全是小丑大意所致。

一切看上去都没有破绽。

才停下来不足十个呼吸,忽然之间,萧定乱就感觉到自己的面前忽然有着一道人影一晃,一个矮瘦的人物悄然之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个人,全身都充斥着一股邪恶的气息,不过非常的压抑,藏在整个人的深处,祸心深藏,一出现在萧定乱的面前,便发出森冷的声音:“骗子,你好!”

萧定乱心中一动,内心之中暗暗冷笑道:“果然,暗处还有人。他们大概是以为单凭小丑一个人就能解决掉我,可惜却被我反杀了。嘿嘿,骗子?骗的就是你们……”

萧定乱故技重施,眼中忽然浮现出惊恐慌乱之色,盯着此人,瞳孔猛烈的收缩着,骇然道:“你,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矮瘦的人物y沉沉的说道:“我?!我是小瘦。杀你,当然是为我的好朋友小丑报仇。”他的声音单调而扭曲,充满了一种畸形、变态的味道,让萧定乱听起来非常的不舒服,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说话之间,小瘦的身形一闪,杀机大张,便要对着萧定乱出手,手中多出了一条带柄的鞭子,是皮质的。

小瘦的武器居然是一条小皮鞭,让萧定乱感到十分的惊讶,实在是太罕见了,也太滑稽了。

只见小瘦猛然将手中的鞭子一挥,发出劈啪一声,好像响起了一道晴空霹雳,可见其一手小皮鞭使得非常精到,平日一定经常练习、常常c练。

下一刻,挥舞着小皮鞭的小瘦猛然向着萧定乱扑了上来。

那一刹那,萧定乱立刻感到极度的危险,危险的感觉在他的心中翻腾,浓烈异常,简直就是亡命的预感。

这是怎么回事?!

从来没有哪一刻使得萧定乱生出过如此巨大的危机感。

“暗中还有人!”

顷刻之间萧定乱意识了过来,全身猛然挺直了起来,杀域修罗身催动到达极致,双眼一眨猛然瞪向了挥舞着小皮鞭的小瘦,下一刻,萧定乱便听到了自己的身后响起了木质砸碎的声音,一道粗野的声音响了起来:“骗子,再见!”

他身后靠着的这棵树上猛地发出了咔嚓的一声,果然还有一个人,借着小瘦出现,吸引了萧定乱注意力的机会,悄然潜行到了萧定乱靠着的那颗碗口大的树后,在小瘦出手的那一刹那,同时也出手了,简直危险已极。

那一个时刻,萧定乱的身体猛然一侧,登时就感觉到从那树干之中一只拳头猛烈的砸了出来,登时一拳打在了萧定乱的后背之上,只把萧定乱的身形打的一晃,向前跨出了三步。

这一拳,实在太y险,太恐怖,若不是萧定乱在那一瞬间有所察觉,身形稍稍移动了一点,他只怕这一拳就会直接打在他的脊梁之上,后果不堪设想,只怕脊梁都要被这一拳打断。

好险,好险!

萧定乱中了沉重的一击,身形一晃,堪堪稳定下来,面色已变得十分的冷峻。这时小瘦的身形却也是一晃,遭遇到了萧定乱的破厄法眼,虚无业火打入到了他的意志之中,使得小瘦动作慢了半拍,后招没有及时的跟上。

不然的话,就在萧定乱后背中招的一瞬之间,小瘦的小皮鞭立刻就会抽打下来,让他腹背受创,任他身躯强悍,也吃不得这般猛攻。

抓着小瘦这一愣的功夫,萧定乱彻底的爆发了,猛然发出一声低喝,全身上下一股极邪的气息升腾起来,暴力鼓荡,手中紫龙伏魔枪猛然向后一扫,一招之间将神象不动式和象鼻席卷式揉合到了一起,身躯如同陆地神兽一般镇压大地,岿然不动,手中紫龙伏魔枪则宛若风雷流电,山岳横推一般,骤然将身后的树木扫为了两截。

伴随着树木断折的声音,还有一个人短促的惨叫之声。

树后面一拳得手正要抽出拳头的一个威武大汉登时拦腰断折,就像这棵树一般成为了两截。

下一刻,劈啪一声,恢复过来的小瘦大喝一声,手中的小皮鞭猛然抽上了萧定乱的胸膛,只这一下,萧定乱就深深的体会到了小皮鞭的滋味,实在是……要人命啊。

那一鞭子落下,萧定乱的胸膛皮r登时便被抽的裂开,胸腔的骨骼立时露了出来,受伤极重。

这个小瘦当真耍的一手绝好的小皮鞭,已经出神入化了,威力绝伦。

萧定乱一声闷哼,激起了血性,霸者之威流露了出来,紫龙伏魔枪游龙一般猛然打回,正是神龙摆尾式。

不过这小瘦端的是敏捷,反应十分的迅速,见到一击得手,感受到萧定乱一枪凶猛,身形一矮,团身向后一滚,滚到了后面,躲开了萧定乱反手一击。

滚开丈余之后,小瘦的身形一下弹起,眼神森冷的盯着萧定乱,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你居然杀了小攻?!啊,你杀了我最好的朋友……”

萧定乱身形一晃,低头看了一眼胸膛之上伤势,呸的一声将一口血吐了出来,冷笑道:“一个小瘦,一个小攻,还有一个小丑,这就是你们的组合?!什么玩意儿,都给老子去死……”

说话之间,萧定乱手中的紫龙伏魔枪已经对准了小瘦,龙行虎步,猛然迫了上去。

小瘦见到萧定乱来的威猛,似乎受到的内伤远远比他们预计的要轻的多,登时就感觉到了蹊跷,惊讶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还不去死?”

萧定乱

原路返回的陆丹弘很快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具尸体,正是他最后死的那个属下的、不会有错,登时陆丹弘面色一变,靠近了过去,就看

第 90 部分

原路返回的陆丹弘很快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具尸体,正是他最后死的那个属下的、不会有错,登时陆丹弘面色一变,靠近了过去,就看到了那人的死状,十分的凄惨,一颗头颅好像被什么利器切割,都快要裂成三块,死的蹊跷。

陆丹陈登时就感觉到一阵压抑,沉声道:“郭成居然遇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暗处有人盯上了我们?不对啊,郭成的实力我再清楚不过,不是等闲,如果有人要杀他,绝不会轻易成功,不会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嗯,血还是滚热的,应该才遇害不久。看这情况,郭成应该是在奔跑的时候被人一击杀死,而且还是在不知不觉间……杀手一定有什么诡异的手段……”

说话之间陆丹弘已极度的警惕起来,缓缓的站起了身,四面观望,想要找到一丝线索,于此同时也在怀疑自己另外两个属下的生死。

忽然之间,他看到了郭成尸体的旁边,有着一个孔d,好像是什么尖锐沉重之物安c后留下的。那个孔d,自然是萧定乱c着紫龙伏魔枪时留下来的,看在陆丹弘的眼中,就感觉这是一个线索,不禁再度蹲了下去,想要看清楚。

就在陆丹弘蹲下身去的时候,暗处的萧定乱脸上浮现出一道冷冽的笑容,无声无息,闪电一般的出手了。

大部分武功有成的高手对于危机都有着一种奇妙的预感,危险还未降临,心中就会浮现出某种情绪,让人瞬间警惕,凭借着这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往往能够帮助一些高手躲避许多危险,看上去是运气,实际上是则是一个人实力的一种体现。

萧定乱深深的感觉到此人厉害,不同于自己之前所杀的三个使者,加之这人回来打探情况,见到同伙被害,已经起了警惕之心,所以出手的时候也有不同。

非常情况行非常手段,对付非常之人更要用非常手段。

萧定乱这一出手,一道碎空劲猛然打了出去,正蹲下身的陆丹弘登时便感觉到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面色一变,沉声道:“好y险,居然在这里埋伏我……”说话之间身形就地向旁一滚,只听见原来蹲着的地方冻结的地面上土石猛然炸开的声音,地上立刻多出了一个二尺多深的小坑。

此人的预感果然非常的准确,居然险险的躲开了萧定乱悄无声息的一击。

然而萧定乱这一击,本就不是必杀一击,力道很弱,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惊动他,等于是故意卖给他一个破绽,让他有能力躲避,使之心中产生一丝侥幸;而另一个目的则是因为这样的一击发出,他完全可以毫不停留的发出下一击,也就是出其不意、真正致命的一击。

一下躲开了萧定乱这一击,陆丹弘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感觉到这诡异的袭击正是从身后的方向而来,身形猛然一转,双目一扫,就锁定到了萧定乱藏身的地方。

然而下一刻,此人全身真元猛烈暴动,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不好……”双手已经扬起,护在面前,挡在头颅之上。

下一刻陆丹弘身形猛然倒折,向后翻倒在地,一只手已经被萧定乱的碎空劲斩断,半边脸上的脸皮也被撕开,整个腮边一大片r一下垂了下来,显得十分的凄惨。

此人吃痛不住,登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猛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登时就看到了萧定乱正向着自己猛冲而来,速度快的吓人,一下就已到了他的面前。

陆丹弘大吃一惊,已经有些乱了,劈手之间不要命的鼓荡元气,一掌向前打出。

他打出疯狂一掌的时候,萧定乱手中的紫龙伏魔枪也猛地向前刺了出来,强大的力量在枪锋之上集中爆发,登时将他仓促打出的掌印刺破,紫龙伏魔枪好如怒龙一般,来势依旧不减,一瞬之间便刺入到他的手掌之中,顺着手臂骨骼直往前而去,简直是势如破竹一般。

陆丹弘直听到自己手臂的骨骼咔嚓咔嚓不断碎裂的声音,一时之间惊恐对于此僚的刺激远远大过了痛苦,陆丹弘的瞳孔一下张大,喉咙发出来扭曲而凄厉的声音:“不啊……”

直到此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喊得响亮无比的时候,萧定乱手中的紫龙伏魔枪方才猛然一震,一枪刺入到了陆丹弘的喉咙处,挑断了此人的脖子,旋即猛然收枪,往地上一c,身形一掠间抓住了陆丹弘抛飞的头颅,将一朵格外强盛的邪火猛地吞噬了过来,旋即将陆丹弘的头颅扔开,握住紫龙伏魔枪,转身便走。

陆丹弘临死之前的那一声惨叫,十分的响亮,隔着很远都能听到,尤其是在这等空寂的山野之中,更是清晰无比,远远传开。

这正是萧定乱想要的结果,乃是计谋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要素。

陆丹弘这个人,现在的萧定乱想要正面力敌,虽然有可能将之杀死,但一定会付出极沉重的代价,十分的不现实,所以他依旧采取暗杀手段,却并不是直接将之杀死。

彼时第二击碎空劲萧定乱完全可以将其一招杀死,但他没有选择这么做,因为他要让另外的两个人第一时间知道此人遇害的消息,这样就极有可能引得另外两人中的一个闻讯赶来。

这就是萧定乱的目的,巧设棋局,各个击破。

此时此刻,前方的梅少章和麻固正追着卷发青年,速度猛提不止,正感觉到有机会追上去,却猛然之间听到了陆丹弘的惨叫之声传来,声音扭曲,显得极为凄惨。

梅少章眼神一变,沉沉道:“遇到麻烦了,有人居然盯上了我们。麻固,追杀此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要亲自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麻固神色也是变得凝重了起来,虽然他颇为的看不起陆丹弘,但却不得不承认陆丹弘的确不比他差不了多少,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死了,可想来者多么的恐怖,兔死狐悲,他根本没有心思幸灾乐祸,而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好!”

梅少章又叮嘱了一句:“小心为上!”身形一晃,折返了回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吃定细节

卷发青年一路被追杀,简直是疯狂逃窜,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人驱赶,连头都不敢回,眼看着就快不行了。然而这个时候,此人就发现了蹊跷,追着自己的这一行人,越追越少,到达最后居然只剩下来一个人,这就让他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

“似乎有人在暗处帮我!”

卷发青年暗暗的想着,感觉到双腿已有些发软,奔行起来开始打闪儿,身上的几处内伤随着身体动弹,疼痛不堪,伤势还在扩大,境况十分不妙。不过此刻在绝望的边缘终于看到了希望的光火,求生的欲望被猛烈激发起来,卷发青年猛地一咬牙,把一切的伤痛和疲惫不适都强自忍了下来,牙齿咬的铮铮作响,牙关溢血,打算最后疯狂一搏,狠命坚持下去,绝不能倒下,一时之间速度反而加快了几分。

他现在紧张无比,但他也深深的相信,身后追杀他的人也同样非常紧张,也在时刻担心着自己的命运。

卷发青年重振精神,继续狂逃暂且不说,单说此刻的萧定乱已然选择好了一个绝妙地点,暗暗藏好身形,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他并没有选择以陆丹弘的尸体为诱饵,在周围守株待兔,因为这样的话目的就太明显了,对方听到惨叫声,此来定然警惕非常,他在那个时候下手,很容易被对方躲开,几乎没有得手的机会,甚至反而会暴露自己,让对手锁定他所在的位置,冲杀上来,那就非常不妙了。

正面对抗是现在的萧定乱所不想发生的,况且是对上一个真尊神教的圣使,他心中没有半点把握。

一定要偷袭,选择一个绝妙的地点,一个绝妙的时间,在对方最最想不到的时候采取奇袭,一击将其重伤甚至杀死。

#文#时间已近黄昏,天空之中愁云惨淡,夜幕降临的特别快,深山密林之中已显得黑蒙蒙的。

#人#远处的林中传来一阵狼嚎的声音,苍凉、悠远,又到了夜间觅食的时候了。

#书#一道身形在林间穿梭,动静很小,好像一道影子一般攸乎之间闪过,让人目目暇接。

#屋#梅少章的身形悄然出现在陆丹弘的身边,面色沉凝,看不到一丝异样的表情,双眼紧盯着陆丹弘无头的尸体还有距离陆丹弘尸体不远处郭成的尸体,眼睛眨了眨,身形忽然一动,到了陆丹弘的头颅旁边,打量了两眼,眼中幽冷的寒光一闪,忽然之间转过身来,劈手便是一掌打出,一只扑棱棱飞过的山鸦呱的一声怪叫,炸开一片鸟毛,从天上直直的落了下来。

梅少章这才冷哼道:“该死的乌鸦……”乌鸦向来都被人视为不详的象征,梅少章显然也很不待见这种黑咕隆咚的鸟类。瞥了一眼落到地上的乌鸦,梅少章身形一转,沿着原路便返回,心中暗暗警惕道:“此人的手段,端的是诡异,陆丹弘和郭成的致命伤不知道是怎么留下的,实在看不出来。此人极有可能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我上当。不能放松,绝对不能放松……”

梅少章心间想着,更加警惕起来,行动如风便往回折返,心里还是觉得将那卷发青年先行拿下比较好一些,免得突生变故就不好了。

此僚心念一触及到此,面色登时一变,吃惊道:“不好,我好像中计了,被那人引诱开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不知道麻固现在怎么样……这个杀手,简直是好算计啊。”

梅少章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速度猛提了起来,一路上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更没有遭遇到刺杀,风平浪静。越是这样,梅少章心中就越是骇然,感觉到一定是上当了。他们追杀的这个卷发青年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一定要诛杀,不能让他把看到的东西泄露出去,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梅少章深知要害之处,一想到中了萧定乱的调虎离山之计,心中就一阵焦急。

忽然之间,梅少章猛然发出来一声低喝,自身的实力终于完全爆发了出来,速度猛提,立刻比之前的速度快了三四分。

这就是梅少章真正可怕的地方,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猛然之间拔升自己的实力,付出的代价只是元气消耗加倍而已,虽然消耗很大,但对自己无害,可以经常使用,但因为消耗加倍所以不能坚持太长的时间。

这个能力,就是他有资格成为教徒的最大资本,不过现在还没有完全的领悟,缺乏某种创造性的东西,没法将这个能力发挥到极致。不过只要他能再稍稍前进一步,就必然会成为真尊神教一个新的教徒,有机会得到教主大人点化,实力地位水涨船高那是必然的。

此时此刻,事情紧急,梅少章终于用出了这个压箱底的能力,速度猛增,没用多久就从后方追了上去。

然而一路猛追而来,梅少章却不知道,暗处的萧定乱正一直悄无声息的跟着他,与他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冷眼看着他的实力一点点暴露出来,脸上浮现出森冷的笑容。

夜色下,猎杀的机会已渐渐成熟,只需要一个完美的契机,而那个契机就在前面,已经不远。

萧定乱在等,一点也不着急。

梅少章的心中却很有些焦躁,因为他估摸着卷发青年的逃跑速度,现在差不多已快要追上了,也就意味着他差不多已能够感受到麻固的气息了。然而到目前为止,他一路追索而来,却只能感受到麻固行动之间遗留下来的气息,却并没有感受到麻固这个人的存在。

难道麻固已经遇害了?麻固遇害,也就意味着卷发青年已经脱险了;而卷发青年一旦脱险,就意味着他们此次的任务失败;如果任务失败,后果就非常难以想象了,那种责任,不是他梅少章能够承担得起的,极有可能会被直接处置掉。

他的心不禁猛地紧绷了起来,想要平静却不能,因为事关自己的生死存亡,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

梅少章却不知道,此时此刻,麻固根本就没事,感应不到的原因只是因为卷发青年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爆发出了潜力,所以速度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提了几分。

他只消再往前一段路程,不需要多久就能够感应到好端端的麻固。

只要梅少章一感受到麻固还活着,萧定乱等待的那个出手的完美契机就差不多到了。

人的精神从紧绷状态到忽然放松,这个短暂而奇妙的过程,整个人的神经和思维都会不知不觉的舒缓下来,这就是一个高度警惕的人最为薄弱的一刻。

那一刻,就是萧定乱全力出手的一刻,出其不意,致命一击。

果然,没过多久,萧定乱就感觉到了麻固的气息,隐隐约约就在前方,去势很快,他一感觉到,那梅少章自然也察觉到了。

此人本来紧绷的面上神色忽然舒缓,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下来,感觉到自己虚惊了一场,心中不禁轻松了一下,暗道:“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啊,麻固没事就好,没死就好……这个杀手到底是什么目的?按照道理,他就是应该引开我,出其不意的去击杀麻固才对……难道他的目标是我?”

梅少章心中念头一动,想到了此处,恍然大悟,悄然之间已经放松下来的心灵猛然紧绷了起来,下一刻登时便感觉到了极度的危机,便知道自己所想不差,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见机不对,他登时一声冷哼,猛然高高的跃起,身体疾速向后翻去。

梅少章的反应极快,翻飞之间的速度也十分的迅捷,然而他身形还未落地,一团血花一暴起,待到落地之时,一条腿已在不住的颤抖,大腿之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大腿几乎斩断了一半,立刻被废,鲜血狂流而出。

此僚虽然还站着,但却痛苦的几乎站立不稳,一只手探下去,下意识的想要按住伤口,却发觉伤口实在太大,一只手根本不行,内心深处在颤抖,发出颤栗的声音:“好y险,好y险,居然把我的心理吃的的死死的,啊,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没能躲过那一击的原因是因为他反应的太慢,更因为对手吃准了他的心思,在他心思放松的那一刻出手,让他根本没有想到,在一个极为细小的细节上栽了跟头。

梅少章虽然遭受重创,痛苦不堪,但却没有发出惨叫之声,只是紧咬着牙,发出一道道闷哼,想走,却知道自己逃也不过,必然会遭到萧定乱的暗算,难逃一死;而不走,腿上的这道伤口实在是太恐怖,伤及骨骼,鲜血狂流,他根本耗不过一时三刻。

一时之间,梅少章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只能戒备在原地。

四周一片死寂,厚重而压抑的黑夜已彻底笼罩了下来。

黑暗之中,萧定乱冷冷的看了一眼梅少章,面上笑容冷酷,正无声无息的退走。

梅少章暂时还不敢妄动,因为不知道萧定乱的动向,而此人受了如此重伤,就算是逃也逃不快。

萧定乱悄然离开,暂时将之放过,有多方考虑,一个是卷发青年怕是要不行了,须得他尽快解决了最后一人,另一个则是梅少章此人现在虽然受创,逃走不快,但实力还是极端恐怖,高度戒备状态下,他想要杀之,要颇费一些时间,而他现在,最不能浪费的就是时间。

梅少章强忍着痛苦,静静的警惕着,等待着亡命一击的到来。然而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梅少章的脸色铁青,显得越来越没有血色,滚烫的血已在脚底下汇成了一个血泊。

忽然之间,梅少章猛地撕开身上衣服,旋即探出手一把折断身边的一棵小树,截取了一截笔直的树干,极力的用布条绑在大腿,起到了固定的作用,凄惨道:“完了,任务失败了。这个人的手段实在太诡谲,刺杀也太y险,居然算计了我。麻固应该死定了。麻固一死,他恐怕就会立刻回来杀我,这个人算计的好是毒辣,哼哼,不过你太贪心了……我梅少章是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要让你与我同归于尽……”

到了此刻,任务几乎已宣告失败,自己又深受重伤,梅少章知道以自己的现状,就算如何的拼命逃跑也是逃不脱,必被萧定乱追到,已完全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一个歹毒的计划猛然在心中浮现了出来,想要玉石俱飞,策划着临死之前的反戈一击。

第二百九十九章:好一头狼

夜色之中,卷发青年感觉到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他已感觉到自己再逃窜一会儿,整个人就要彻底的崩溃,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没想到他堂堂大哉剑门的天才弟子,大哉十三太保,肩负重任,志气满满的跨出师门,秉承正义,诛杀邪恶,竟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一个下场,实在是凄惨、悲哀。

他的心中一阵悲愤,但在这百连山深处,自己的同伴个个陷于危险之中,人人自危,他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真已经走投无路,唯有受死了。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骄傲的人,绝不甘心如此被人凶猛追杀,窝囊死去,抛尸荒野、沦为野兽口食。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乎骄傲如他。佛爷也有三分怒火,到了这一步,再逃下去也终究一死,与其死的凄凉,还不如放手一搏,临死反击,能够同归于尽,就是赚了。

这就是他心中的骄傲使然,是一种气节,更是男人的血性。

奔逃之间,卷发青年猛然发出一声暴喝,狂奔的身形陡然停了下来,手握着那柄剑锋已断折的阔剑,眼中已充满疯狂之色,在层层的疯狂之后,则是一种决然,置生死于度外的决然。

突遭异变的麻固眼见着卷发青年已快不行,只消再追其一时半刻,他全身力量耗尽,伤势彻底的爆发,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杀死。然而忽然看到卷发青年停顿了下来,感到十分的意外,不禁一愣,也是忍不住停顿了下来,眼中y冷的

步天行闻声,叹道:“我的确是出自大哉剑门,乃是大哉十三太保之一。此行,我们大哉十三太保来到百连山,的确是为了针对真尊神教,不过却中了诱敌之计,遭遇了埋伏,一个个被分散开来,遭到凶险的围攻。唉,现

第 91 部分

来,遭到凶险的围攻。唉,现在我们十三人之中,不知道成功逃出来了几个。我在逃跑的途中,偶然闯入一个地方,的确看到了看到了一些机密的东西,好像是什么邪恶之物,十分可怕,应该是真尊神教这一系列秘密行动的一个关键所在,正要想办法传达出去,让外面的正道人士速速来援,却一直被追杀,命都保不住,更遑论送出消息,请求支援……”

萧定乱闻言,精神一振,追问道:“还请详述,以便我趁夜去探上一探。”

步天行闻言,面色浮现出惊讶之色道:“那个地方,轻易是不能去的,防卫森严,最弱小的存在都是真尊神教的圣使,足足有百余人镇守在那里,危险无比。这位兄台,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涉险。”他倒是希望萧定乱替他跑一趟,出山去请求支援。

不过萧定乱有自己的打算,微微一笑道:“你但说无妨,我自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步天行闻言,感觉到萧定乱语气之中的坚定和自信,便不再劝阻,长长吸了口气,缓缓道:“那是一个山谷,在两座大山、山之间,我逃跑之时,正好从一座山头冲下,看到了谷中的一些情形。但见谷中筑起了一个石坛,飞起八角,暗黑之色,雕慢了符文,周围密密麻麻都是真尊神教的人,个个强大非常,念念有词,好像祭祀一般。在那石坛之上,堆满了人头,码成了一座小山,石坛上更是洒满鲜血,放满了一颗颗的人心。最为可怕的是在那石坛的上方,有着一朵似有似无的火焰,三尺来高,目不能视,只能够感应到,呈现纯黑之色,奇邪无比……”

萧定乱一听,心脏猛地一跳,暗惊道:“纯黑火焰,奇邪无比?莫非是邪火?看来,那个地方无论如何一定要去一去了,必须亲自去探个明白。如果真的是邪火的话……”

无疑,萧定乱心动了,因为邪火乃是他现在最最需要之物。

第三百零一章:展开行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萧定乱正想着如何获得大量的邪火,就从步天行的口中得到了这么一条消息,心中震动,感觉到了巨大的机会,当下便问明了种种情况,打算趁夜去探察一番。

时不我待,真尊神教在那地方搭建祭坛,定然是举行着什么邪恶的祭祀,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萧定乱心中想着,一定要抓住机会,不然的话等到那祭祀完成,恐怕自己就机会渺茫了,只能继续猎杀真尊神教的信徒来炼化邪火,速度极慢,恐怕等到业火壮大起来的时候,自己的整条左臂恐怕都已经坏死,无力回春了。

步天行倒是希望萧定乱能代他跑一趟,速速把消息传递出去,让百连山外的江湖正道人士知道山中情况,组织力量前来剿灭。

当下步天行将个中情况一一说明之后,但见萧定乱面上有跃跃欲试之色,方沉声道:“萧兄,不知道我可否求你一件事情。”

萧定乱自然明白步天行的心思,十有**是要让他出山,却不表明,沉声道:“你说。”

步天行道:“百连山中,事情太大,真尊神教集合了如此之多的高手在这山中,我只怕他们酝酿的祸胎不小,兹事体大,恐怕不是单单个人之力可以瓦解得了的。我如今身受重伤,行动颇不方便,还想请萧兄速速出山,将山中情况公布出去,惊动正道人士,赶紧集结力量,前来将真尊神教的邪恶计划一举瓦解!”

萧定乱道:“这件事情的确是非常严峻,但时间紧迫,我感觉如此非常不妥,只怕我身份低微,将这些消息送出去,也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就算集结了一批力量,杀将而来,恐怕也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我看不如这样,我护送你速速出山,你到附近的古剑城去,利用你的身份,把这些消息传达给明剑阁,他们必不怀疑,然后通过明剑阁速速把消息传递给你的师门,组织力量,火速来援,我看倒是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而我可以留在山中,提前探明情况。我们约定下来暗号,到时候可以接应你们。咱们分头行动,我看机会要大一些。毕竟,等到真尊神教那祭祀一成,恐怕纵然有正道高手来援,也是为时已晚。你看如何?”

步天行一听,感觉到萧定乱的安排的确要合理得多,遂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当下两人一番商量,步天行将大哉十三太保之间互相联络的暗号细细说给萧定乱,计划最终敲定。

当下萧定乱也不停留,背起步天行便往山外而去。

直到这时步天行才发现萧定乱的一条手臂原来是非得,肌皮枯萎、发硬,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却有些熟悉。

此人想了一会,忽然道:“萧兄,你这条手臂怎么了?”

萧定乱背着步天行一路飞奔,速度奇快,听到步天行几分诧异的声音,苦涩道:“被邪物侵蚀了。”

步天行听到萧定乱的回答,眉头不禁一皱,忽然道:“萧兄,你莫非就是那个劫走了修罗神教圣物的人?”

萧定乱一愣,不明白步天行为何会知道修罗神教圣物被劫这件事,登时奇怪道:“你是从何知晓修罗神教圣物被劫这件事的?”他本以为修罗神教会把这件事情压下来,暗暗追查他,现在看来修罗神教却并没有这么做,似乎采用了其他的策略。

步天行听到萧定乱语气,立刻就知道了,劫走修罗神教圣物的人便是萧定乱,激动道:“看来圣物果然是萧兄劫走的,你应该就是萧定乱吧。这件事情倒是颇为的偶然,不过也不算什么机密,乃是我们在周官城一家酒馆里巧合之下听说的。周官城中到处都有传闻,说真尊神教要找你,并且还说你有几位兄弟也在真尊神教作客,希望你去赏光。看来他们是想要挟你,可能挟持了你的朋友。”

萧定乱一听,面色一变,沉声道:“你可听说真尊神教的人都劫持了我的哪些朋友?”

步天行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说你的几位结拜兄弟,具体是谁我倒是不知道。当时只是无意之间听闻邻桌几人在议论,我们一行任务紧急,当时并未在意……”

萧定乱冷笑道:“真尊神教的人果然做得出来,看来定是那刺血和血月出的馊主意,没想到我当初放过他们二人,到头来居然要反咬我一口,好,很好……”萧定乱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心中浮现出了杀意。

不过,他并没有冲动,而是忍耐了下来。这个时候他若是冲动起来,杀入到达周官城修罗神教的秘密据点,那就正中了修罗神教的诡计了。他们的目的是圣物,以及他的武功,萧定乱非常清楚,在伤势没好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够贸然前去,否则不但救不得自己的兄弟,自己也要陷进去,万劫不复。

突然之间听闻这么一条噩耗,萧定乱终于是彻彻底底的冷静了下来,更加坚定了去探一探那山谷的念头,一旦确定那祭坛上的纯黑之火乃是邪火,他一定要想办法搞到手。

当下萧定乱再不言语,将步天行送到百连山外,二人分别,萧定乱便折身返回了百连山深处。

此时此刻,已到后半夜,夜色深沉,春寒料峭。

萧定乱悄然向着步天行所说的那一处山谷而去,心中在思索着种种事情。

行至半途,萧定乱就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吆喝声传来:“快一点,速度再快一点。”

“该死,这段路太难走了……”

“给老子小心些,速度不能慢,否则错过了时间,这些鲜血就废了,我们白跑一趟,必遭责罚……”

萧定乱一听,便知道有异样,靠近过去暗暗的观察,就看到一行十余人,无不是真尊神教的人,每一个人肩上都挑着一对木桶,严严实实的封闭着,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这些都是鲜血?人的鲜血?”

萧定乱在暗处一看,忍不住一个哆嗦。天呐,这十六个人,每人带着两桶,那一共要杀多少人才能收集到这么多的鲜血?!简直是毛骨悚然,不敢想象。

这十余人,由两个人率领着,正从一道斜坡往上,地势很陡,地面也光滑,很不好走,不过这是一条捷径,只要爬上这个山头,上面就是一道山脊,沿着山脊往前,就可以看到两座大山耸起,在那两座大山之间,有着一个幽深的峡谷,颇为的隐秘,便是他们的目的地。

这一行人沿着陡峭的山坡往上,害怕滑倒,摔了肩上挑着的木桶,速度不禁慢了下来。

两个领头之人登时发起火来,连连催促。

这两人深深的知道,这些鲜血,必须要快快送到,一旦过了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天的时间,就完全废了,变成无用之物。现在谷中祭祀正到了关键时刻,正需要鲜血为辅助,此行不容有失。算算时间,从收集到鲜血到现在,都已过了将近十一个时辰,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两个领头之人也是非常焦急,心中充满了使命感,一想到如果因为自己办事不力而坏了神教大计,心中就十分的愧疚,所以连连催促这十几人加快脚步。

这一行人急着赶路,无暇他顾,萧定乱则在暗处观察了一阵,发现两个领头之人应该是真尊神教的圣使,邪火非常旺盛,不可力敌,想要解决的话有些棘手,其余十六个人倒是稀松平常,萧定乱几个来回就可杀尽。

不过,这一行人这么急急忙忙的赶路,看样子这一桶一桶的鲜血似乎有非常紧要的作用,就给了萧定乱可乘之机。

萧定乱的想法并不复杂,既然这些鲜血看样子非常重要,他就一一的给破坏掉,打蛇打七寸,就是这个道理,哪里是要害,哪里是软处,就往哪里打,一定是没有错的。

此时此刻,这一行人蛇形前进,马上就要爬上山脊,到达一段平缓地段,接下来就能放开双脚,提起速度了,感到山谷之中时间应该不会迟。

两个圣使一前一后压阵,带着一行人前进,当头那位圣使身形一晃,掠上了一块大石,转头一看,马上就要爬上山脊,不禁鼓励道:“诸位,再加一把劲,上了前头的山脊,路就好走了。这一趟任务完满完成,把鲜血交给谷中诸位教徒大人,只待祭祀完成,我们皆是有功之臣,奖赏十分丰厚,人人都可得到巨大好处,甚至有机会修炼惧王圣法也不一定。来,再加把劲,一口气给老子冲上来……”

下面挑着木桶的十六人听闻,个个精神一振,脚下的步子踏的坚实,速度猛然提了起来,便要一鼓作气冲上山脊。

正在这时候,异变突生,只见十六人之中当先一个大汉,行走之间,忽然一个踉跄,脚下一软,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扫在了小腿上,身体猛地向后一翻,站立不稳,一声大叫,便向下滚去,后面的人跟的急,纷纷避开,一下乱了套。

那大汉肩上的木桶一下滚落,通通通的滚下去,撞到石头上,破开了,果然流出了腥红的血水,的的确确是鲜血,而且是人的鲜血。

萧定乱在暗处看的神色愈发的冷冽了起来,心中暗骂了一句:“该死!”手中紫龙伏魔枪连连急点而出。他这每一下出手,力道都不大,乃是透劲,不求伤人,专打腿脚,但求把这些人一个个的打翻,让他们在这陡坡上一个个的摔倒,向下面滚去,一个个木桶被摔破,目的就达到了。

果然,此举效果端的不错,一眨眼的功夫,木桶便摔破了将近一半。

两个圣使见状大惊失色,咆哮道:“一群废物,连路都走不好,实在是该死了……你们坏了大事知不知道?!”

十六个挑着木桶的人被萧定乱打倒了十一个,摔了不少的木桶,山坡上血水横流,这些人一个个慌乱了起来,听得喝声,冷静了下来。

这时候方才有人喝道:“大人,我们被人偷袭了。”

其余人也纷纷说道:“是啊,我的腿上忽然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这才一个不稳……”不少人捞起来裤子,就露出来了腿上的伤势,果然是遭到了猛击,的确是有人在暗处出手了。

最后方那位圣使身形一掠,到了前面,神色严峻的看向领头那位圣使道:“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有人故意破坏我们的好事,该怎么办?”

站在大石上的那尊圣使眼睛用力的眨了眨,沉声道:“时间紧迫,我等不可在此逗留。此番收集的鲜血,遭此变化,洒了一半,还剩下十九桶,虽然不够,但还是得送回去,不然恐怕我们真的就要坏了神教大事,成为罪人了。此地距离山谷已经不远,偷袭之人着实诡异,悄无声息便出手了。不知道你感觉到那人的气息没有,我反正一点都没感觉到。为今之计,我们只能赶紧把这十九桶鲜血速速送回去,我们二人提高警惕,极力防备着,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惧王尊神保佑啊……”

另一尊圣使闻言,点了点头道:“只能如此了,亏得此去路途已经不远。偷袭之人确实诡异,我也没有感觉到端倪……小心……”

这两人说话之间,萧定乱再度出手,登时下了大力,发了杀招,在这两人最为愤怒,神经最为紧绷的时刻,诡异出手,可谓是防不胜防。

立刻之间,其中一尊圣使猛然感觉到危险,但已经晚了,只见大石之上那尊圣使脑袋一偏,猛一下裂开成为三块,殒命当场。

这诡异的一幕直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下来。

下一刻,自幽暗的树丛之间,萧定乱的身形缓缓的浮现了出来,眼神冷漠,盯上了另一位圣使。

第三百零二章:可怕能力

剩下的这一尊真尊神教的圣使是一个圆盘脸,络腮胡子的矮壮中年人,面上有一道伤疤,好像是利剑切割留下的,横在脸上,从左边眼睑下方蔓延到腮边,十分明显。

此刻这道伤疤,便在此人的脸上诡异的蠕动着,就好像是一条蜈蚣一般,扭扭曲曲。

萧定乱从隐蔽之处猛然显出身形来,双眼立刻便锁定了这个人,冰冷的杀意流露了出来,一手握着紫龙伏魔枪的枪柄,拖着紫龙伏魔枪,缓缓的向此人近着,好像一头来自黑暗的幽冥虎王,森然的迫而来,气势骇人。

此人见状,一瞬之间就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面上神色凝重无比,一条条的筋r都已忍不住在蠕动。三个呼吸之间,此人便受不得萧定乱迎面而来时气势上的森森压迫,直感觉到自己好像是面对着天敌一般,那种受制的感觉似乎来自于灵魂的深处,不可抗拒,登时发出来一声暴喝:“杀,一起上,杀掉这个敢于破坏我教大计的异端。”

他感觉到自己从心灵深处受到了压制,提不起出手的勇气,心中生出来一种对手无法战胜的感觉。

其他的人武功要比他弱得多,情况更糟,此时此刻连功力都有些提不起来,更别说出手反抗了。

不过此人说话非常的讲究,出口之间,一顶“异端”的帽子扣了下来,更是把真尊神教的利益一下摆在了前面,使得手下这些人感觉到了一种庄严的使命,从心底深处生出来勇气,一时之间纷纷放下手上的木桶,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咆哮,身形展动之间猛烈的向着萧定乱扑了过来。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往往能够给人以勇气,让人在绝望处找到拼搏的理由。

这十六个人猛烈扑杀上来,个个杀意森森,萧定乱却根本不为所动,双眼死死的盯着这尊圣使,已将必杀的目标锁定,一股森然的杀意始终缠绕着此人。

这十余人分前后向萧定乱扑来时,萧定乱前进的脚步根本未停,此人却在不断的后退,后退之间暗暗催动功力,正准备着杀招,双眼之中幽冷的神光深深的酝酿着,只要有任何一丝机会,就会立刻出击。

忽然之间,冷酷近的萧定乱猛然发出一声咆哮,下一刻,那前踏的一步踩到了地面之上,显得异常的沉重,沉重到似乎大地都已被撼动,随着萧定乱这一步落下跟着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下一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眼看就要扑到萧定乱面前的十六个信徒身形猛然一顿,疯狂奔行之间,却好像忽然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墙上一般,接连的发出来闷哼,身形纷纷倒折,旋即向后飞抛而去。

这就是萧定乱现在的实力,震空劲全力发出的威力。

待那十六人翻倒在地之后,能够爬起来的也不过三五个,无不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战斗力全无,已然毫无威胁。

而萧定乱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瞥这一十六人一眼,

那圣使同样遭遇到震空劲的冲击,一声沉喝,催动了功力,猛然抵挡住萧定乱无差别的震空劲席卷一般的攻击,面色难看,只看到以萧定乱为中,三丈范围之内,树木不住断折,倒下了一片,木屑乱飞。此人的一张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猛地发出一声暴喝:“魔鬼啊……”

正义的人眼中,邪恶之人便是魔鬼;而在邪恶之人的眼中,诛杀邪恶的人也是魔鬼。

而实际上,真正的魔鬼是没有什么正邪立场的,因为真正的邪恶者,他的任何一个念头都是他的立场,已经和善恶无关。

从前,萧定乱一直坚信杀戮是罪,并且以为一切的杀戮都应该归为邪恶这一类,但随着武功境界的提高,看到了地藏王佛在森罗地狱之中散播光明,普渡魔鬼,他就明白了一些事情,深深感受到一切所谓的善恶都是小节,自由才是大义,因为所谓的善恶,其实都是同根的,魔由心生,如此而已。

听到此人猛然之间发出这么样的一声暴喝,萧定乱不禁森森一笑,显得邪气凛然,冷酷道:“看来,你们信仰惧王尊神,虽然心中已没有恐惧这种东西,但终究还是知道什么叫做可怕。哼哼,我就是你们的魔鬼,秉承邪神出卖自由的存在,滚出这个世界吧……”

说话之间,萧定乱猛然之间催动了杀

此时此刻,萧定乱微微催动杀域修罗身,浑身充斥着一层邪气,就和真尊神教的

第 92 部分

如果谷中大战爆发,纵然他得不到那团邪火,斩杀一些受伤逃走的真尊神教教徒,好处也是巨大,反正萧定乱是不会无事可做,无利可图的。

此时此刻,萧定乱微微催动杀域修罗身,浑身充斥着一层邪气,就和真尊神教的一个普通信徒差不多,躲藏在这邪气森森的山谷之中,倒是相得益彰,毫不显眼。

他在暗处直看见气元神庙的二十人,凌空虚度,威风凛凛,不一会儿就近了真尊神教的祭坛,立刻就引得真尊神教的人发出了愤怒的喝声。

此时此刻,正值祭祀的关键时刻,不容打扰,气元神庙的人来的确实非常讲究,抓准了时机。

哗啦啦,忽然之间从那真尊神教百余信徒之中,猛然升腾起来一人,身后一件纯黑披风,哗啦啦一阵响,邪气冲天而起,到处登时充满了恐惧的气息,让人心中惶惶不安。

这个人,还不是主持祭祀的关键人物,乃是一个二号头目,地位超过了教徒,乃是真尊神教教主的一位教子,地位超然,还在教徒之上,非常了得。

此人一现身,双眼之中枯寂的神光扫荡,看上去一双眼睛空dd的,似乎无神,但他的眼睛看向哪里,都会使得人浑身一个哆嗦,恐惧在心中蔓延,纵然是气元神庙的这二十人也有多半不能幸免,面色一变,身体哆嗦了一下,浑身j皮疙瘩纷纷冒了起来。

此僚的威严登时展露无遗,端的是十分惊人,萧定乱在暗处看的出神,心中惊道:“这个人厉害,不过只怕还是不够,气元神庙这一方里面有几个人,深不可测,武功境界绝不输于林霆剑和古天岚,陆地神仙一般,出手之间杀不了他也能将其重伤,这个人还是不够看的。”

“真尊神教禁地,尔等安敢乱闯?!现在,给你们两条路,第一,立刻放开心神信仰伟大的惧王尊神,成为信徒;第二,那就是死。我给你们三个呼吸的时,尔等赶紧选择。哼,一……”

这人身在邪火之下,虽然气势骇人,但却并不是气元神庙这二十高手的对手,不过仗着身后有人,狂傲无边,没把这二十人放在眼中。

气元神庙之中二十人听闻,无人答话,好像这些人根本就没听到对手的声音一般,沉寂了下来,约莫两个呼吸的时间之后,一道炸雷般的声音猛然响起:“杀!”

一个“杀”字出口,杀意森森,铁血无边。

下一刻,这二十人猛地出手了,种种手段施展了出来,刀芒、剑芒、劲力,拳掌指,手段层出不穷一般,猛然向着祭坛下方祷告不停的真尊神教诸人打去,这许多的攻击之中仅仅只有一道拳影打向了那喊话的教子。这二十人,几乎是把这个嚣张狂傲的人给直接忽略掉,完全没看在眼里。

一道道的攻击打出,催动种种神奇武功,萧定乱能够辨别出来门路的没有几门,但每一门无疑都是绝世的功夫,惊世的绝学。

那一尊凌空而起的教子,眼见着一道道攻击向下打去,脸上浮现出了森森的冷笑,瞥了一眼那打向自己的拳影,猛然暴喝道:“狗眼看人低,气元神庙没有什么了不起,都是一群老顽固,冥顽不灵!啊,给我破……”

此人暴喝之间,身形猛然动了,忽然之间化为了一道幻影一般,当中闪烁,登时给人有一种无处不在的感觉,简直骇人听闻。

此人一动,所有人就感觉到看走眼了,大事不好,心中一阵不安。

萧定乱只看见下方真尊神教的一干高手从头到尾根本纹丝不动,依旧有条不紊的继续着祭祀,似乎对空中以一敌二十的那尊教子十分的有信心,相信他能够以一人之力抵挡下来气元神庙的所有高手。

此刻的情形也的确是如此,简直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尊教子身形当空暴动,到达哪里,那些杀招登时化解,一个个被这人几乎是在同时抵挡了下来。这种速度,这种能力,简直就超越了武学的范畴,不是武功能够做到的事情,超越了最终极限,打破了天地束缚一般。

此人的手段着实厉害,萧定乱感觉到的,唯有震撼,直觉的自己的实力还差了太远,想要成大事,自己现在还远远不够。

气元神庙的二十人也是被吓了一跳,绝对的信心一下被打破了。

为首一个高大中年男子猛然喝道:“此僚身上有古怪,借助了这座祭坛的妙处,一个人的身上承载着这下面所有人的力量,不可力敌,大家小心。”

其余人闻言,镇定了下来,心中的惊骇烟消云散,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如果这是一个人的实力的话,这场战斗也就没有必要打下去了,因为此人的功力、速度和威势,谁也挡不住,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法在其手下走过三招,三招之内必死无疑。不过这人既然是依靠祭坛的奇妙,借助了别人的功力,弱点就太多了,气元神庙这些人个个惊才绝艳,自然不惧,会有办法破解的。

这尊教子哈哈大笑道:“算你们还有些见识,哼,居然敢小看我慕少昌,实在是该死。接招,受死……”

真尊神教教子慕少昌凭借着祭坛的诡妙之处,集合下方作法之人的功力于一身,简直是打破了天地大伦,速度之快、功力之雄厚,一时无两,堪称无敌。起先被人藐视,心中十分不爽,此刻凶威陡然崭露出来,立刻展开了凶猛反击,身形猛然向前奔出。

当空之间数道影子一闪,好像同时出现了六个慕少昌一般,让人无法分辨,下一刻,他整个人已经扑到了气元神庙一群人的当中,双手疯狂抓出,登时只看到满空手抓,黑森森,四面八方疯狂抓出。

气元神庙这二十人,吓得不轻,没想到此僚如此凶猛,只来得及不住的抵挡,却十分的吃力,因为慕少昌每一击,运使的功力都雄厚的惊人,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功力源源不断,用之不尽,可以疯狂施展。

立刻之间气元神庙一方连连后退,其中有人躲避不及,猛然被那慕少昌打中,受了极重的伤势,从空中落了下去。

“退,速退,此僚虽然凶猛,却无法离开太远,无法追击我等……”

这时候,那中年男子再度发出来声音,已经失却了从容,咆哮一般的喊出,身形不断的后退,也是吃了几掌,脸色颇为的难看。

萧定乱在暗处只看得心惊r跳,暗暗惊骇:“这个慕少昌,实在太厉害了,如同仙神一般,虽然不是自己的力量,但是此情此景,镇守在这里,稳若太山,简直就是万无一失啊!果然,不管是力量和内气,只要强悍到了一定极端的程度,就会化腐朽为神奇,产生出意想不到的效果,看来我对力量的锻炼还不够疯狂,一定要尽快恢复手臂,苦练九曜星神练体术……此人身上集合如此雄浑的功力,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他的弱点,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思索之间,萧定乱的目光一转,看向了那座黑森森的祭坛,但见祭坛周围真尊神教的高手各安方位,排成了八个小的三角阵势,三角阵势之中,皆有一尊高手坐镇,如此八个三角小阵,构成了一个大阵,是完美的。而在那祭坛之上,还有着一个特别的人物,在主持着整个祭祀,乃是最为关键的人物,始终张开着双手,仰面看着上方的那一团邪火,口中振振有辞,不为外物所动。

萧定乱立时就生出来一种感觉,克制慕少昌的关键便在于下方这些人的阵法,一旦将之破坏,慕少昌不攻自破。不过,有着慕少昌在,几乎是没有人能够靠近祭坛,任何攻击也不可能打过去,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萧定乱暗暗想道:“我全力催动震空劲,不知道能不能得手?!一定要想办法破坏僵局,使得双方惨烈大战,我才有利可图……”

这个时候,气元神庙已经被的退出很远,果如那中年男子所言,慕少昌并不能追击太远,一旦冲出一定范围,就得不到功力支持,立刻被打回原形,会遭遇到气元神庙诸人的击杀。

这一番贸然的猛烈碰撞,气元神庙二十人损失了四人,被慕少昌一通狂乱的攻击打落,身受重伤,落到地上,旋即被一干圣使围杀,当场放出鲜血,捏碎心脏,洒到了祭坛之上,死的十分凄惨。

气元神庙一干人登时也有些束手无策,因为势头被打压了,甫一交手就遭到了沉重的打击,还没有缓过神来。

双方陷入了一阵僵持。

正在这时候,一道人影猛然冲了出来,如疯如狂,一路狂奔一路咆哮,发狂的犀牛一般,直冲向了真尊神教的祭坛。

萧定乱目光一转,一眼看过去,眉头皱了起来,诧异道:“寂灭和尚?!此人疯了不成,这般直闯过去,莫非是要受死?”

第三百零五章:惊呆一片

正值黑夜,冬寒未尽,山谷中森森一片,y风呼呼的劲吹,分外萧杀。气元神庙余者一十六人正与慕少昌相持对峙,天地之间除却风声,别无他响。

寂灭和尚疯癫一般猛地杀将出来,动静极大,又加之其狂奔期间,大喊大叫,吼声震天,简直大家不注意到他都难。

这和尚手中伏魔杖上青铜环叮当作响,边跑边舞,速度越来越快,脚下仿佛生起一道风,好像要把此人托起来,这人每一脚踩下去,都像踩在了空处,实际又非如此,随着身形一下弹起来,让人觉得他的脚底下好像生了弹簧,那速度是节节飙升。

猛一下,慕少昌的眼睛就扫了过来,看到寂灭和尚直冲而来,那般势头,似乎想一头撞入祭坛之中,端的是生猛无比。慕少昌一声冷哼:“敢拿j蛋碰石头?!”

话声一起,他就已经出手了,凌空便是一掌打来,速度那是极快,力道更是猛烈。他也是估摸着寂灭和尚的实力,发出来这一掌,想要将这个不自量力的疯和尚一巴掌拍死,免得烦人。蚊子虽小,被叮上一口,也是要流血,生气红疮的。

这一掌,慕少昌感觉到十拿九稳,眼睛一眨的功夫就打到了寂灭和尚的身上。那次第,寂灭和尚正猛地一步跨出,身形将将腾起,往前掠去,那一掌猛一下打到了面前,尤为毒辣和凶险,一下覆住了他的胸口,猛烈的印了下去。

众人皆以为此人必死无疑,然则却见寂灭和尚猛然一声大喝发出,不知道是什么声音,震耳欲聋,随着声音如雷一般炸响,寂灭和尚的身形居然好像虚的一般,那一掌打下去如同打到了空处,没有一点作用,寂灭和尚整个人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猛一下冲了过去,身后的地上适才一声炸响,土石翻飞,多出一个大坑,正是慕少昌猛烈一掌造成的,确实是打在了空处。

单这一手,寂灭和尚就让人惊得呆了。

所有人包括萧定乱都是一下愣住了,简直是看到了神仙手段了,感觉到非常梦幻。下一刻,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登时就明白了,这个疯和尚哪里是发了疯去送死,分明是一身神功无敌,要去破了真尊神教的大阵,直捣黄龙。

萧定乱看见这般情况,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声道:“此人怎地如此凶猛,难怪我一直看不透他,果然是深藏不露。不知道那是什么手段……”

慕少昌也是凡人一个,本以为一掌之下寂灭和尚必死无疑,乃是十拿九稳之事,却不料疯和尚明明中掌,却一点事都没有,也是一愣神,惊呆了。待他猛地缓过神来时,心脏咯噔一跳,脸色急变,心中狂呼:“不好……”当此之时,只得猛地催动雄浑功力,整个人身形一晃,扑向了寂灭和尚。

这时候,寂灭和尚已经快要冲到了祭坛旁边,很快就要冲到作法之人的面前,慕少昌深知大阵被破的利害之处,心里发了狠劲,虽一招失手,下一刻仰仗无极的速度,空中留下数道残影,攸乎之间整个人已到了寂灭和尚的面前,正挡住了寂灭和尚的去路。

寂灭和尚却恍若未见,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种无法揣度的状态之中,就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往前冲,一往无前,莫可阻挡。

慕少昌一声暴喝:“给我躺下!”劈手之间,催动了浑厚的功力,一掌劈了下去。这一掌,乃是他怒极而发,集合全力,对着猛扑而来寂灭和尚的光溜溜头顶打了下去,漫说是血r之躯,就算是一个铁坨坨,都要被打成一包渣渣。

是个有理智的人都知道这一掌绝对吃不得,必须要躲避,然而寂灭和尚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还在一个劲的猛冲,整个人往鬼门关去闯。

就在慕少昌那一掌即将劈下之时,寂灭和尚又是发出了一声大喝,仿佛吼出来一个字,却听不清,因为那声音滚滚荡荡,如雷一般,太大了,已经无法辨别。

这一喝之间,所有人都感觉到心神震荡,心胆都要碎裂开来。

下一个瞬间,劈啪一掌,好像擂响了天鼓一般,慕少昌的一掌猛地打在了寂灭和尚的头顶之上,他却怪叫了一声,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口中吐血。

寂灭和尚居然没事,慕少昌一掌之下竟是受伤了,仿佛那一掌根本没有打到寂灭和尚的脑壳上,而是打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气元神庙十六人中,那个中年男子眼光非常毒辣,好像无所不知一般,声音有些颤抖道:“这是什么功夫?移花接木?慕少昌虽然凶猛,这一掌却等于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诸位,准备动手,配合此人,一举把这劳什子阵法破了,灭了慕少昌的威风再说……”此人显然已被寂灭和尚的手段被震撼住了,心中不能平静,满是惊讶,不过还算冷静,立刻做出来正确的决断,果然是高手,见怪不怪、处乱不乱。

慕少昌被弹飞了出去,大大的吐了几口血,恼怒已极,感觉到气元神庙这些人猛然之间散开八方,袭杀了上来,心中暴怒,向后抛飞的身形猛地一顿,咆哮道:“尔等找死,惧王圣法,吼……”

此人眼见大好的形势要被一个疯和尚给破了坏,非常不妙,怒极而狂,动用了秘法绝招,就是这惧王圣法,猛地一声长吼,好如狮虎咆哮,又似孽龙长啸,声浪滚滚四面八方散播开来,真尊神教信徒除外,但凡遭受席卷之人,无不是身形一顿,发出惊恐已极的叫声,直想找个地d立刻钻下去,好好的躲藏起来。

这一声吼,恐怖无边,居然唤起了人心灵深处甚至是灵魂深处的恐惧,任何人都逃脱不了,吓得团团乱转,心智不好的,直接被吓死,或者吓得癫狂。

气元神庙一十六人登时中了招,当空掉落下来一半,不过仰仗武功境界奇高,心境修为卓越,须臾之间便恢复了几分,与下面为数众多的圣使杀成了一团,浴血奋战起来。

遭遇到恐惧的声波,萧定乱倒是无惧,整个人不受影响,登时便动了,趁乱之间把速度提升到达极限,身形一闪,悄然向着祭坛靠近而去。

另外一个不受影响的人便是寂灭和尚,速度丝毫不减,下一刻就要冲开挡道的诸多圣使,冲到祭坛周围的阵法之中。

不过慕少昌这一下再没有大意,对于寂灭和尚再没有一丝半毫的小看,眼见着寂灭和尚连连撞翻神教圣使,凶猛势头不减反增,长吼未落,便已扑杀而来,双手成抓,猛然之间抓向了了寂灭和尚脑门天灵和胸膛心口两处要害。

这个时候,萧定乱已距离祭坛非常接近,不过二十丈的距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寂灭和尚和气元神庙十六高手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这种状态正是他想要的,他只消暗下黑手,狂捞好处就是了。

他现在实力不足,身体又不适,一定要找准自己的定位,干自己能干的事情,这样才能在夹缝之中,谋得机会,获得好处,一步步成长起来。到了以后羽翼丰满,蛟蛇化神龙,再登上大舞台不迟。

枪打出头鸟,就是这个意思,没实力又爱冒尖,不死才怪。

想独领风s,没有一些真本事,怎么可能!

此刻,萧定乱正藏匿着,暗暗催动力道,准备着最强的一击,等待机会,猛烈出手,做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举破掉真尊神教布下的祭祀大阵,一举打破僵局,彻底引发惨烈的大战。

这就是他现在的计划,不过时机未到,他还在等,看着寂灭和尚,看他能否吃下慕少昌的两爪。

闪电一般,慕少昌的两爪凶猛抓摄了下来,五指如钩,登时扣向了寂灭和尚的咽喉和心口。

咔嚓!

慕少昌再一次着了道,随着寂灭和尚一声暴喝响起,他就感觉到自己的两只手上,骨头一节一节的断裂了,整个手一下被自己猛抓之间的功力反震,毁掉了。

不过这一下,寂灭和尚的势头也是猛地弱了下来,身形不禁一晃,手中的伏魔杖忽然之间打了出去。

慕少昌眼见自己双手尽毁,彻彻底底的疯狂了起来,发出歇斯底里的一声咆哮,全身功力暴动,完全放弃了防御,猛然之间一脚扫踢了出去。

嘭的一声,寂灭和尚手中的伏魔杖登时打在了慕少昌的头上,直打的慕少昌脑门上裂开了一条口子,脑壳已破开,鲜血横流,不过那一脚也结结实实的踢在了寂灭和尚的腰间,登时寂灭和尚一声惨呼,身形翻转着便飞了出去,

慕少昌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折头一看,气元神庙的一干人眼看就要杀到深处,靠近祭坛,屠杀布阵之人了,登时面色急变,暴喝道:“统统去死……”这人虽然遭受重创,但仍旧生猛如旧,虽然缺了双手,但功力雄浑的无法想像,动辄间都是杀招,实力并未损失多少,反而随着疯狂起来,更加的不好对付了。

此僚一声暴喝,身形便腾了起来。

这个时候,萧定乱其实已经出手了,他抓住的机会,就是在寂灭和尚伏魔杖打在慕少昌头颅的那一刹那,悄无声息,正对准了八个小阵之中的一个居于亥心的教徒,杀的便是关键人物。

这些人,融于阵中,把一切的防御都交给了旁人,简直就像活靶子一样,只要有本事打过去,那是一打一个

易水寒猛然道:“这个人野心倒是不小,居然想一举把所有人都转化掉,变成什么狗p惧王尊神的信徒,实在是做梦。这一团邪火虽然精粹无比,乃是恐惧的根源,但内中的意志并不完满,莫看他现在威风凛凛,用什么惧王圣法催动邪火,一枚枚的邪种到处乱打,邪威无敌,哼,要不了多久,邪火中的意

第 93 部分

意志就会动摇,此人必然吃个闷亏。我们只消坚持下去,待那意志波动,那魔头把持不住,遭到反噬的时候,我们想要逃出去,机会多多。”

寂灭和尚点了点头道:“小僧也是这么以为的!群魔乱舞,深陷其中,就当是磨练自身,涅槃一般。嘿嘿,祖师告诉小僧,要在血与火中蜕变,我寂灭要的就是这种生死的磨砺……”

这个和尚端的是疯狂的紧,心中有杀念,全不遵佛家戒律,杀人打诳语十分精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神明的使徒。

寂灭和尚和易水寒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高谈阔论一般,那祭坛之上的圣徒也是听到了耳中,一双眼睛忽然转了过来,盯住了寂灭和尚和易水寒,忽然发出冰冷的声音道:“不自量力,区区实力也敢妄自揣度,任你有邪神庇护,今个也要给我留在此处,用来献祭。哼,尔等想的倒是不错,不过却太过自以为是,我岂会给你们机会,让尔等熬到那种时候。呔……”

此人听到寂灭和易水寒的谋划,点出来他的破绽,登时怒起,开始全面发威,猛然催动惧王圣法,使得惧王邪神的一缕意志波动了起来,猛地引动邪火,化为一颗颗邪种,更加巨大十倍,疯狂打了出去,打向了寂灭和尚,易水寒和气元神庙诸人。

本来假装已经中招的萧定乱不禁一愣,就看到足足三枚邪种被那个圣徒催生出来,当空滴溜溜的一个旋转,好像具有某种灵性一般,猛然向着自己打了过来。他登时一个机灵,暗惊道:“惧王邪神的一缕意念竟是如此机敏,端的是蒙骗不得,一下子就戳穿了我的伪装,这下露陷了。”

那圣徒见状,感到奇怪,眼睛猛然看了过来,森森的目光笼罩住了萧定乱,冷哼道:“小鱼一条,居然差点让你漏网了。亏得惧王邪神意志神圣,不可欺骗,识破了你的小伎俩。该死,你必须信仰惧王邪神,以后全心全意祷告,救赎你亵渎神明的罪孽。”

此人也是感觉到了萧定乱很有些蹊跷,似乎有手段能够克制邪种,说话之间,抬手一指,又是三团邪种向着萧定乱打了过来,心中暗想,任你有甚高明手段,遭遇六团邪种侵蚀,也无翻身余地,只有皈依惧王尊神一途。旋即看也不看萧定乱,将注意力转向了气元神庙那一十六人,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态。

却不料萧定乱猛然之间冲了出来,不但没有躲闪,反而迎向了一共六团邪种,简直是疯了。

萧定乱心中也已知道,既然已经露了馅,再隐藏下去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索性不再躲藏,出来大肆奚落此人一番,让他多多打出邪种来侵蚀自己,说不定业火旺盛起来,籍此还能搏得一线生机。

下一刻,六朵邪火登时打入到了萧定乱的身上,真正才是泥牛入海,萧定乱一点事也没有,不过杀域修罗身催动了起来,邪气森森,举起手中紫龙伏魔枪,对准了那圣徒,猛喝道:“去死,区区一尊邪神,岂能奈何得了我?!那是做梦,吃我一招!”

说话之间,萧定乱猛然催动碎空劲,猛烈的一招便打了出去,恐怖劲力甫一出现便消失不见,打入了虚空之中,下一个瞬间便打到了那尊圣徒的身上。不过此人端的是厉害,身躯一震,功力运转,居然将碎空劲化解了,整个人只不过是猛地晃动了一下罢了。

这一下,萧定乱彻底的把这个圣徒给激怒了。

此人猛地转头,一眼看向了萧定乱,发出桀桀的冷笑,忽然道:“好,你很好,是颗好苗子,这一手运使力量的方法,独树一帜,是个人才。好,正好我缺一个得力的打手,你倒是非常不错。很好,我看上你了,给我皈依!”

猛然之间,此人疯狂催动惧王圣法,但见那一大团邪火猛然一阵跳跃、闪动、黯淡了一分,登时分离出来了一颗种子,大如一颗人头,异常精纯,正是一张扭曲的面孔,呈现出来种种恐惧的神情,不住的变化,演绎着恐惧的真髓。

这一颗邪种简直无人能够抵挡下来,那圣徒猛然炼制出来,也是出现了几分虚弱,冷笑道:“这是你的荣耀,接受了它,你就会成为无上圣使,实力暴增,只消稍稍立功,成为教徒不是问题。以后,你就好好当我的狗,听从我的指挥,为我办事,扩张我真尊神教的势力,前途无量,无限光荣。”

说话之间,那一团邪火化成的邪种已经打了出来。

萧定乱一声冷笑:“就凭你也配支配我?你看着,这点手段是奈何不得我分毫的。哈哈哈哈,来吧,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我倒是要看看惧王邪神传下来的惧王圣法,到底有几分威力,是不是狗p不如!”

这一番话可谓是嚣张已极,如疯如狂。

下一刻,那一团邪火化成的恐惧面孔登时打了过来,猛一下覆盖在了萧定乱的面上,一阵扭曲,钻到了萧定乱的头颅之中。

萧定乱一个哆嗦,定在了远处,便没有了动静。

那圣徒见状,冷笑一声:“狂得没边了,我看你还不皈依!等着乖乖受我差遣吧。”

第三百零八章:一再刺激

实际上萧定乱并没有事,好的不能再好了,忽然定住了身,乃是因为这一团邪火对于他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使得他眉心祖窍x之中的业火猛地将之炼化,登时壮大了四五分,变化着实惊人。

加之萧定乱之前也炼化了不少邪火,这一记猛补,终于使得他的积累到达一定程度,心中的一些盘算和计划可以展开了。在那一刻,他猛然催动妙法心经,引动九色玄龙围聚到了业火周围的光晕之中,不住翻飞,旋转,如同龙戏宝珠一般,忽然之间龙吻张开,摇头摆尾,猛地一吸,登时从那一朵业火之中,分出来九点火种,吞入到了九色玄龙之中。

萧定乱登时感到全身一震,有了一种接受洗礼的感觉,自己的性命所系,本源之炁终于在这一刻,拥有了一个主心骨,相当于虚无缥缈的性命,有了寄托,从虚无到达了真实。所谓的真命天子,就是这样,一出生本源之炁之中就有一团气运作为核心,乃是造化之功,所以成长起来,才能手掌社稷神器,治理天下,天下归心。

不过萧定乱本源之炁中不是气运,而是业火,可以保持自己的命性永远纯净,不会被玷污,直白来说就是寿数轻易不会折损,不遭遇大劫数,寿数只会增加,不会减少,而且有业火保护,相当于他这个人再也不会从根源上遭遇**,可以永葆真我。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为巨大的好处,也不是立竿见影的好处。

萧定乱感觉到最让自己意外的好处则是在九点业火种子融入九色玄龙的那一刹那,自己全身猛然生出来一种麻木的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小的组成部分,基本的微子开始猛烈震荡,迸发出来了潜力。这才是萧定乱猛地定在原地不动的原因之所在。

下一刻,萧定乱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暴增了,增强了一倍,身体的一些内伤,经此一变,彻彻底底的稳定了下来,身体的状态恢复了不少。

单单只此一变,整个人颓势尽扫,龙精虎壮起来。

萧定乱猛地张口,一大口的淤血吐了出来,整个人精神一振,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猛地催动了起来,九曜罡煞,五行之力,日月之精雨露一般渗透到达他的身体之中,为他补充着,随着心经循环周天,化气为力,使得他的力量在节节攀升。

萧定乱略一感应,内视反照,就看到了眉心之中的一点业火又小了一半,几乎是被打回原形了。不过他不介意,因为九色玄龙彻底的变化了,开始随着妙法心经游走全身,业火的光亮照耀到了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锻炼的一片片魔纹在震荡,要化入到达血r的最深处,不分彼此,这就是杀域修罗身要小成的征兆。

尤其是他的左臂之上,随着九色玄龙开始流转,萧定乱放松了一些压制,使得九色玄龙开始游走其中,登时就感觉到已经枯萎的左边手臂有了一种回春的迹象,大量的阿修罗之炁从左手之中涌了出来,凝练着萧定乱的杀域修罗身,效率惊人,与过去完全在两个不同的水准线上,今非昔比。

“邪火,我还需要得到更多,使得九色玄龙之中的业火也壮大起来,那么化解左臂之内的魔根,就不在话下了。阿修罗之眼,这个邪物,就彻彻底底的被我炼化,为我所用吧!”

萧定乱心中的念头一闪,整个人的气势猛烈爆发起来,不再压制了。

猛然之间,一股无边的勇气和霸者的威严升腾了起来,荡开一方恐惧气息,独占一席之地,气势雄壮,不可侵犯。萧定乱双眼一凝,看向那那尊圣徒,心中念头一转,继续讥讽嘲笑,暴喝道:“狗p的惧王邪神,就这么一点手段也想奈何我?笑话,实在是笑话,哈哈哈,我要大开杀戒了……”

那一尊圣徒实在没料到事情居然会这样,正猛烈的对付气元神庙的十六高手,眼看就要得手,却忽然感受到了萧定乱的气势爆发,说话之间已冲入真尊神教一干信徒之中,手中长枪如龙翻飞,掀起一片血光。此僚心间微微一震,大感意外,再一次把目光笼罩向了萧定乱,双眼之中冷光森森,好如一把把尖利的锥子一般猛刺了过来,似乎想要把萧定乱看穿,然而凭借他哪里又能看得穿,反而是越看之下,心中就越是惊讶,不知不觉间从内心的深处生出来一种厌恶的感觉,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颤栗,直让这个圣徒感觉到十分的耻辱,登时大怒:“看来你着实藏的够深,很有两下子。不过也到此为止吧!我就不信,今日我还降服不了你这条小杂鱼。惧王圣法,恐惧魔瞳,攻心!”

这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人物,居然让他耗费了如此多的手脚还没有搞定,显得他好像只会说大话一般。

他不信邪,非要在萧定乱的意志之中树立下来惧王邪神的信仰,非要把萧定乱控制他才满意。

此人暴怒,狠招再出,反正他手上有着海量的精纯邪火支援,也不怕消耗,登时再度发动了一门秘法,就是那恐惧魔瞳,非常厉害,不过格外消耗精神和意志,对于邪火也有极大的损耗,他轻易是不会用出来,乃是他修炼惧王圣法领悟出来的几个杀手锏之一。

此僚用出此招,就是要达到一锤定音的效果,不能再让萧定乱继续嚣张下去了,出离他的掌控。他身为圣徒,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的威严不容侵犯,不能让这些教子、教徒、圣使面前一再失败,使其感觉到他的无能。

猛然之间,此人双眼之中一道神光s出,盯住了萧定乱的眼睛。

萧定乱心中冷笑,此人真是上道,仗着自身强大,简直有些自以为是了,不过也是萧定乱激将的到位,才会引得此人发了偏执的狂意。这种精神、意志层面上的攻击根本奈何不得萧定乱。不过萧定乱要做样子,吸引此人,不然的话他就不会把邪火输送过来了。

当下萧定乱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感觉到此人这一眼注视,的确有些名堂,能把一个人的心神打得震荡翻覆,不能平静,好像要被颠覆一般,尤其是此人催动了惧王邪神的一缕真意,尤其骇人。

不过萧定乱意志何其强大,千锤百炼,历尽无数磨练,什么邪恶鬼神的意志都是经历过,纵然没有地藏王佛的冥冥之力的保护,也不惧一个小小邪神的一缕不完满的真意,简直可以岿然不动,反过来将其碾压。不过萧定乱没有这么做,反而把意志疯狂的动摇,搞出来摇摇欲坠的样子,只叫那圣徒以为震住了他。

下一刻,萧定乱就感觉到一道道的邪火化为了火流一般,猛然灌注了到了他的脑颅之中,这简直就是洪流,是天河倒灌,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的邪火打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萧定乱暗运妙法心经,引导着邪火流遍全身,然后九色玄龙游走期间,内中的一点业火将之炼化,不露破绽。

他整个人从外界看来,简直已经被邪火包围了,身躯猛烈的颤抖着,痛苦不堪的样子,实际上他感觉到非常的舒服,真想放声大笑,感谢这尊圣徒如此“聪明”的配合他。

想用邪火来降服他,在他的意志之中种下邪神信仰,那简直是在做梦,做白日美梦,实际上是傻得不能再傻的举动。

不过萧定乱没有一丝一毫的表露出来,而是扭曲着声音,发出歇斯底里的疯狂咆哮:“啊,你就这么点本事?想要控制我,还不够,还不够……啊,惧王邪神也不过如此,他不配拥有老子的信仰……老子永远不会信仰他……啊……”

这一道道声音直让人听的毛骨悚然,无不是感觉到萧定乱已经癫狂了,痛苦不堪。

那圣徒也是感觉到了萧定乱的意志猛然之间在邪火之中崩溃,粉碎成为了一片一片,他就感觉到,这个人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此人的疯狂,也就是最后的疯狂了,自己即将得手,只消再加一把力,便是十拿九稳。

这一幕,倒是把寂灭和尚和易水寒都看的有些呆了,面色变得怪异起来,流露出恐惧之色。两人直看到那一尊圣徒猛烈催动惧王圣法之中的一门邪功,恐惧魔瞳,森森的意念登时打入到了萧定乱的脑海深处,旋即双眼之中邪火喷发,生猛异常。此僚的双眼就像两个喷薄邪火的火山一般,在疯狂的爆发着。

寂灭和尚看的神色变了又变,沉声细语道:“易水寒,你看吧,你看不起这个人,却不知道他深藏不露,关键时刻还是他起了巨大的作用,牵制住了这个凶人,猛烈的消耗着他的邪火,至关重要啊!要不了多久,那惧王邪神的一缕意志就要躁动,出离控制了。亏得我怂恿了此人一番,不然他还不一定有胆子来这谷中。你看,这就是善缘,你这个人,还是不懂啊,没有我高明!”

易水寒闻言,冷笑道:“这件事情,你的确比我做的要好一些,我确实看走了眼,小看了此人。不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让这两个人斗吧,两败俱伤,我就可以得利了。”

寂灭和尚一听,惊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

易水寒冷笑道:“这两个人,我都必须控制了,为我所用。哼哼,到达最后,我才是最终的赢家,这就是我的造化,贼秃,你就看着吧。”

寂灭和尚浑身一个哆嗦,宣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易施主,你是个疯子!”

易水寒听闻,冷笑道:“贼秃,你还是早点投靠我,当我的仆人吧,以后的命运还会好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哼哼,天下之间,一个个神明的使徒诞生,而我,才是这所有使徒的主宰。想一想吧,以后我控制无数的使徒,那时候的高度会和神明比肩……”

寂灭和尚闻言,感觉到此人勃勃的野心,闭上了嘴,再不说话了,一心一意对付着周围真尊神教的高手,不知道在暗暗的想着什么。又过了十来个呼吸,寂灭和尚忽然低喝道:“那人怕是不行了,我们赶紧杀出去,易施主,还是不要做什么白日梦了,先想想怎么保住性命吧!”

易水寒冷哼道:“无妨,我看那惧王邪神的意志马上也要躁动了,这个凶人,跟着一个人较劲,即将倒霉,等一会儿你看我怎么反击一手,让他生不如死!”

寂灭和尚道:“易施主切莫玩火,见好就收吧。”

易水寒瞥了一眼寂灭和尚道:“贼秃,你的胆子变小了,我已经感觉到要不了多久,你就要被我收服。哼哼,我办事有分寸,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两个人一番密议,各人的心中的想法和算计都已不同。

可以看出来,这个易水寒野心极大,而且毫不掩饰,心中常有歹意,冷酷无情,不是善类。

而这个寂灭和尚,心思深沉,不好揣度。

真尊神教这一位圣徒,对着萧定乱猛烈的一番意志攻击,灌注无法计量的邪火,渐渐感觉到精神开始有些虚弱了,手中托举着的一朵邪火也是缩水了一小半,感觉到萧定乱的意志一片一片沉寂了下来,差不多得手了,适才收了手,森森道:“任你如何强硬,在伟大的惧王尊神面前,也不过是爬虫,只有虔诚信仰一途。现在,我看你还能给我翻身?!”

他看着现在的萧定乱,露出了一个冷笑的表情,真正感觉到了萧定乱的潜力,觉得能够收服这么一个潜力骇人的手下,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看着萧定乱颤抖的身躯,浑身上下充斥的浓烈邪火,他终于觉得这一切都妥当了。

然而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声音猛然响起:“就这么点手段,那还不够!惧王邪神,p都不如,黔驴技穷了吗?”

这尊圣徒面上的冷笑登时凝固,感觉到萧定乱的意志居然在邪火之中复苏,面色急变,猛然暴喝道:“岂有此理!惧王圣法,真尊神降……”

第三百零九章:突飞猛进

这个圣徒简直是疯狂了,被萧定乱一步步刺激的彻彻底底的疯狂,每一次他都以为志在必得,降服萧定乱十拿九稳,每一次却都只差一点点,功败垂成,被对手奚落,嘲讽,一再的折损他的威严。

岂有此理啊,岂有此理。

没有办法了,他绝不能再让萧定乱翻身,动用出来了自己的最强一击。这一击,本来凭借着他现在的实力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但是现在的条件,却正好符合,此人实在是已经暴怒,动用出了这一招,乃是引发无量邪火,引动一缕惧王邪神的真意融汇其中,使得惧王邪神的真尊显化,带着无量威严,带着恐惧的真谛,猛然攻击对手,莫可阻挡,任那对手强悍,也是立刻被转化,绝无第二种情形。一个人的意志再强大,又怎么能够和神明的真意相媲美?神明的意志碾压任何生灵的意志,轻而易举,这就是惧王圣法之中的最高绝学真尊神降的恐怖之处,到目前为止整个真尊神教上下,也只

萧定乱闻言,心中其实无甚感觉,

第 94 部分

任何人的天赋都比不上你。你这个人,乃是天地之间的奇才,非同凡响。”

萧定乱闻言,心中其实无甚感觉,沉声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还是不要多说这些客套的言语,浪费时间,挑重点一并说出来,开门见山,我看还是要爽快的多。”

易水寒闻言,哈哈一笑道:“你果然是个直爽的人物,非常合我的胃口。我叫易水寒,出自气元神庙,找到你的主要目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只是感觉到你是个非常有潜力的人,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凡,所以……”

此人说话,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漠视一切,然而出手却非常的迅猛,一面说这话,就已经下了黑手。

陡然之间,萧定乱就感觉到了一股晦涩的杀意在暗涌,心中猛然警惕了起来,一声冷笑:“此人不安好心,不知在酝酿什么诡计。”正在他心中念头一闪之间,易水寒已然发难,猛然抬手一指,只见有着一点劲芒一闪,忽然消散在空中,端的是诡异无比,让人无法琢磨。这一道劲芒非常的不明显,一闪而没,下一刻就直接打入到了萧定乱的身上,出手之快,手段之诡谲,大大的出乎了萧定乱的预料,纵是猛地警觉,想要闪躲时,却发现自己已然中招。

萧定乱心中正有警惕,还未作出反应便已中招了,浑身不禁一颤,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猛然开始蔓延开来,充满了一种蛊惑的味道,整个人都要开始失控,冥冥之中好像要对某个存在死心塌地,任由其只会,端的是邪异。

这时候,萧定乱方才听到易水寒后面的话声y沉沉的响起:“……你要为我所用,做我的奴才!”

萧定乱浑身猛地一颤,已经是不能动弹,就感觉到易水寒猛然靠近了过来,围绕着他行走了一圈,发出来得意的冷笑:“唉,不知道你是什么神明的使徒,手段倒是非常厉害,好像是真尊神教的克星一般,那邪火居然完全奈何不了你。不过,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你遇到了我易水寒,也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只能够为我所用,做我的奴才,为我打天下,成就我将来的无上伟业,使得天下大一统,让我登上与神明比肩的高度。好了,不要挣扎了,中了我的无上蛊术,你就不要枉费力量抗拒了,没有半点用的,为我所用,可以免受许多痛苦。现在,乖乖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神明的使徒?”

说话之间,易水寒走到了萧定乱的面前,冷傲的盯着萧定乱,眼神之中充满了得意和玩味的色彩,骄傲的看着萧定乱混乱的双眼,在等待着萧定乱的回答,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十分的狂傲。

啪!

猛然之间一声脆响,萧定乱的声音方才响了起来:“不自量力的东西,什么无上蛊术,也敢偷袭我?!你信仰的什么蛊神对不对,芝麻绿豆一般的卑微邪神而已,居然敢如此目无余子,谁给你的狗胆来暗算我?!”

本来得意洋洋的易水寒现在却被萧定乱捉住了脖子,猛然提了起来,被萧定乱一双火纹闪动的双眼盯着,吓得双眼翻白,发出来惊恐已极的声音,咿咿呀呀,不成音节,实在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

这个人,野心勃勃,不过正如寂灭和尚所言,太过自以为是,是成不了大事的,居然偷袭萧定乱,使用什么蛊术,妄图控制萧定乱的心神,简直是痴心妄想,愚蠢的可笑,小丑一般。

结果此人自以为一击得手,却不知道萧定乱根本无事,九色玄龙游走期间便把他打出的一道蛊术邪气化解,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居然还想着让萧定乱抖露底细,简直是可笑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此僚猛然之间被萧定乱抓住脖子,强大的力量猛然镇压下来,催动的此人全身一块块的骨节脱臼,噼噼啪啪一阵脆响之间,整个人猛然散了架,好像一条长脖子鸭子一般被提着,全身软绵绵的,只能够发出胡乱的叫声,十分惊恐,却无法反抗,终于是感受到了恐惧,眼中浮现出了可怜的神色,似乎要哭出来,已经是吓得傻了,口水和鼻涕横流。

萧定乱一见之下,厌恶的冷喝道:“恶心!”

第三百一十一章:许多秘闻

易水寒经此一下,彻底的吓傻了,心胆俱裂,发出来呜呜的声音,好像哭了出来,什么气节、什么血性、什么男人的尊严,就这一瞬之间被完完全全的摧毁了。这个人看上去狂妄自大、冷漠无情,野心勃勃,处事果决,威风凛凛,实际上内心深处却是个怕死的人,之前没有遇到真正的性命威胁,所以才以为天下唯我独尊,自己秉承大势,其余结为刍狗。

不过现在,自信满满的暗算萧定乱不成,反而被萧定乱死死的制住,震开了全身的骨节,功力被压制的死死的,软塌塌一条,毫无反抗之力,登时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就表现了出来,显得十分可怜,直让萧定乱从心底生出鄙视,感觉到非常的恶心。

猛然扔开此人,易水寒便如同一堆烂r一般滚到了地上,在地上蠕动,扭扭曲曲的,好像软体爬虫一般。

不过此人倒也颇有些本事,挣扎着,全身一阵痉挛,一节节的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开始复位了,不一会儿,整个人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自己的佩剑,狼狈不堪的看着萧定乱,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想要说话,只觉得口干舌燥,说不出来,想要逃走,却已没有那个胆子,整个一副惊恐至极,可怜巴巴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威风可言。

萧定乱面上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盯着此人道:“很好,你叫易水寒是不是?来自气元神庙?”

易水寒用力的哽咽了一下,艰难道:“你,你想干什么?问我这些想干什么?”他心底非常害怕,害怕萧定乱再整他,甚至杀了他。

萧定乱双目一寒,冷声道:“你的话太多了,想活命的话,最好是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老老实实的配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不定我心情高兴了,就会放过你。我萧定乱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居然使用些卑鄙手段,妄图用什么蛊术控制我,单凭这一点,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杀死你。我现在的实力,对付你简单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你还是认清楚形势为好。哼,明白的话就点点头!”

易水寒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感觉到耻辱,正暗暗的催动功力,恢复自身,随时准备着逃走,但眼前形势不妙,他也不得不配合萧定乱,虚与委蛇,暂保不死,再图翻身之事。

他的这些小把戏,萧定乱都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却并不点破,装作一无所知,见易水寒点头,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冷声道:“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易水寒眼睛一眨,声音还有些不自禁的颤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确实叫做易水寒,来自气元神庙丰神殿。”

萧定乱道:“很好!”丰神殿他还是听说过的,乃是气元神庙最为高深的几个殿堂之一,神秘之处向来不为外人所知,乃是不世出的一座殿堂,对于天下江湖人来说已经是传说之中的地方,带着神圣的色彩。

看到这么一个人,萧定乱就感觉到颇为的奇怪,这个易水寒乃是蛊神的一个使徒,得到了一尊神明的祝福,自身的武功修为尤其是剑道修为极为不弱,却要游走天下,登时就让萧定乱有些不解。很显然,此人虽强,但羽翼并未丰满,心智也没有磨练好,以气元神庙之高深,绝不可能轻易放他出世的,那么其中就很有些猫腻了。

旋即萧定乱猛然问道:“你既然出自丰神殿,这么一点修为,是怎么下山的?”

易水寒道:“偷偷溜出来的。”

萧定乱冷笑道:“休要骗我!你这么点武功,还有本事溜出气元神庙?我素来听闻,气元神庙中的人物,除非公干,武功未达考核标准,是绝无可能下山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山上,从来没有人溜出来过。”说话之间,萧定乱已抓起了紫龙伏魔枪,寒芒幽幽的枪锋对准了易水寒的心脏位置,一点点向前推进。

易水寒见状吓得不轻,浑身功力暴动,似乎非常想要反击,却没有信心,怕激怒了萧定乱,强忍了下来,委屈道:“我是蛊神的使徒,控制住了几个负责此事的关键人物,瞅准了机会才一举溜出来的,绝无假话。我确实是溜出来的,不是骗你的。”

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停了下来,继续问道:“好,你既然是逃出来的,那么总有一个不得不逃的理由。说,你是为什么要逃出气元神庙丰神殿?”

易水寒道:“因为,因为在那个地方我根本活不下去,看似高高在上,却处处遭受鄙视。那里面的人太强大了,我在丰神殿里只能当一个扫地的,一不小心就会遭遇殴打,却连对我出手的人都看不到。那里显得空荡荡的,仿佛就我一个人一般,我,我,我实在是已经受够了,日日都如坐监牢一般,所以才想尽了办法逃出来的啊。”

萧定乱听闻,心中一惊,注视着易水寒的眼睛,眼中火纹闪动,发现此人只是一愣之后就没有事了,证明他说话的时候心中没有鬼,应该没有说谎。

这一下,萧定乱心中就感觉到非常的震惊了,简直不敢想象那气元神庙之中到底有多少高手。不过这也不是他现在关心的问题,他只想知道气元神庙对于江湖之中忽然涌现出来这许多邪教的态度。这才是他最想从易水寒口中得到的讯息。

气元神庙这个江湖之中的庞然大物,高高凌驾在一切权势世上,宛若人间仙家,代表着武道的最高成就,虽然向来总显得神秘无比,很少动弹,但不得不说,江湖之中许多的邪恶势力,都是气元神庙一一铲除的,江湖的大局也是气元神庙镇住的。

气元神庙的一举一动,在天下江湖之中有着绝对的影响力,这一点,到现在为止都是没有第二个势力可以撼动的。

到目前为止,单单是大乾王朝境内,浮出水面的邪教就有真尊神教和修罗神教两个,许多神明的使徒更是层出不穷,更不说大周王朝和孔雀王朝,恐怕也有不少。

如果气元神庙决心铲除的话,江湖恐怕就不得平静了,预示着一场血腥狂潮即将席卷而来。

萧定乱觉得有必要提前掌握一点气元神庙的动向,提前做一些准备,日后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当下萧定乱沉声道:“气元神庙派遣人手悄然到达大乾王朝境内,似乎要专门针对真尊神教,为何人手如此不足,实力也如此的逊色?这似乎不像气元神庙的做派和手笔啊。”

易水寒道:“你看到的那些人,主要的目的并不是要铲除真尊神教,单凭这些人也根本无法成事。他们只不过是气元神庙散布出来的眼睛,叫做巡察使,派遣出来了不少,悄然行走天下各处,打探种种情报,这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如今天下江湖格局即将产生变化,一个个神明的使徒现世,气元神庙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不过一直没有表露态度,我怀疑神庙应该在酝酿着什么,反正不会坐视不理,也不会容忍能够动摇他至高地位的新势力出现。”

听易水寒这么一说,萧定乱就知道这俨然是山雨欲来的前兆,心中升起一阵紧迫感,继续问道:“照你这么说,气元神庙派出来的人非常之多?”

易水寒道:“反正不少。我认得气元神庙底层的许多绝学,一路而来的确见到了不少。不过这些人,都不过是气元圣殿的小角色,在江湖之中堪称宗师泰斗,在气元神庙之中却是最不入流的人物,一辈子参研武功,寻求武道的极致,大部分都找不到出路,最终只能死在气元神庙。不过无数人还是趋之若鹜,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如此向往,往一个只可进不可出的笼子里钻。”

萧定乱诧异道:“你很厌恶那个地方?哪里可是江湖之中最为崇高的武学圣地啊。”

易水寒哂然笑道:“圣地?气元神庙不过是武学秘笈比外面多些,随便可以拿到手翻阅罢了。这也能叫圣地?这外面的人,都把气元神庙给神话了。我从小就出生在哪里,很清楚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人情冷漠,自私自利的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

萧定乱其实对于气元神庙还是比较崇敬的,不然彼时也不会冒险出手解救那一十六人,大可以一走了之,听得易水寒的一番话,不禁有些反感,沉声道:“你似乎对气元神庙有莫大的偏见啊,不应该故意诋毁!”

易水寒面现疯狂之色,哈哈大笑道:“你说我在诋毁?哼哼,等你有机会进去,你就知道了,不过那时候你千万不要后悔,趁早认命,因为后悔是没用的。你不知道,气元神庙里面的一些老古董,早已经成人精了,搞出来不知道多少疯狂的计划,炼制了许许多多古怪的东西,拿人做实验,把人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的父母,就是其中的牺牲品。那里面的一个个高高在上的殿堂之中,高人无数,随便一个出来都足够横扫江湖无人可挡,不过一个个却十分疯狂,搞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几百年都不出来,狂热程度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气元神庙实际上就和地狱差不多,我不骗你……”

萧定乱闻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感觉到易水寒此人活的颇是悲剧,说的这许多话都是发自心底,并不是在说谎,但是有抹黑的嫌疑,句句都带着自己的感情色彩,萧定乱很有些无法接受,一时之间相信不来,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好了,收起你的功力吧,你想偷袭我,这么样面对面是不可能成功的。我现在放你一马,不杀你,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不要为恶,不然日后我撞见你,杀无赦。”

易水寒一声惨笑,收起了功力,看着萧定乱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语气之中流露出了极为的失落。

萧定乱沉声道:“有机会的话,我会去验证的。”弦外之音便是,现在的确难以置信。

易水寒忽然道:“你有没有野心?”

萧定乱微微错愕,缓缓道:“诛杀天下邪恶,匡复正道,革命江湖,这算不算野心?!如果算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有野心。”

易水寒眼中冷冷的寒光一闪,直视着萧定乱的眼睛,沉声道:“你确定要诛杀天下邪恶?”

萧定乱道:“我是邪恶的克星,背负着净世的使命。”

易水寒猛地问道:“你凭什么?”

萧定乱道:“就凭我诸邪不侵,就凭我一颗赤诚之心!”

易水寒失望道:“单有这些是不够的,你迟早会对上气元神庙的一些人物,到时候必死无疑。”

萧定乱缓缓道:“至少,我现在还活着,只要我活着,这个信念就不会灭。”

易水寒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化解我的蛊术的?”

萧定乱道:“业火。”

易水寒一愣,脸上忽然焕发出来一阵异样的光彩,猛地道:“是不是一种三色火焰?外围翡翠绿,中间霞彩紫,内中莲花白?”

萧定乱诧异道:“你见过?”

易水寒道:“我见过,我当然见过,我以前天天都能看见,不过却是假的……”

萧定乱闻言一愣,忽然就看见易水寒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沉声道:“如果你能赐予我一点业火,从此以后,我将永远效忠于你,至死不渝!”

第三百一十二章:初次传承

意外,这才是意外之中的意外,萧定乱完全没有想到的意外,来的突兀,来的奇异,萧定乱实在想不出易水寒的意图,难道真是为了业火?!只能沉声道:“易水寒,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血性的江湖男儿,随随便便给人下跪,还是让萧定乱大为吃惊,颇有些不舒服起来。他对奴颜媚骨的人,没有半点好感,心底深处是看不起的。

不得不说,易水寒就很让萧定乱有些看不起,感觉没骨气。

易水寒道:“我要得到业火,追随你,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挣脱锁链,寻求心里的归宿和依托。蛊神不能给于我安全感,所以我才想要控制所有人……”

萧定乱道:“你先站起来说话!哼,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改变自己的命运,还是要靠自己。既然你是蛊神的使徒,为什么不全心全意的信仰这尊神明,得到蛊神的眷顾。一个神明都不能给你安全感,我又怎么可以?!”

易水寒愣了愣,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你能!你不知道,我的灵魂深处有一道枷锁,乃是进入丰神殿的时候被一个老疯子种下的,高深莫测,使得我的魂魄永远都无法出离身体,不管如何修炼武功和剑道,都无法凝练元神,始终无法登峰造极。这一点,蛊神眷顾我也没有半点用,这是我的劫难啊。你不知道,气元神庙中其实有不少神明的使徒,乃是天才之中的天才,但都被一个个老疯子制约了,戴上了枷锁,相当于软禁了起来。只有业火能够解除我魂魄上的枷锁,那种封印,森冷、坚硬、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的心性,使得人生出一种奴性,丧失灵气。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时时刻刻冷漠嚣张,到处寻找对手,使得自己日夜紧张,想着控制别人、奴役别人。这都是我为了对抗那封印,引发出来的变态气质,我若是不如此反抗,早就已经沦陷。每一刻,我都生活在恐惧之中,感觉到自己随时都要崩溃,自己的秉性将要被磨灭……”

萧定乱一听,心中震动,不禁暗想多少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名震江湖的绝世人物进入到气元神庙之中,能够再度出世的却寥寥无几,年深月久,气元神庙之中到底有多少武道巨擘,简直无法想象。这么多强大无比的人物在一起,不研究出来一些世人无法想象的名堂出来那才奇怪。当下感觉到其中很有蹊跷,沉声道:“易水寒

不过,易水寒这个追随者,现在还是可以信任的,至少短时间之内还不敢起歹意,业火的厉害相信他心中已有了一个概念,纵然祸心深藏,一时之间也只能蛰伏。

第 95 部分

不过,易水寒这个追随者,现在还是可以信任的,至少短时间之内还不敢起歹意,业火的厉害相信他心中已有了一个概念,纵然祸心深藏,一时之间也只能蛰伏。

当下,两人就在原地盘坐了下来,互相行功修炼。

终于,三个时辰之后,不出萧定乱所料,真尊神教的人反包围了回来。不过现在他身边有了一个易水寒,亟待锻炼,倒也不消他出手。

萧定乱盘坐不动,行功不间断,左臂之上,不断有异物排出来,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知觉,只是经脉阻塞的严重,一时之间气血不通,想要完全贯通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同时,萧定乱也发现了自己左臂的一些意外变化,在遭遇了修罗神教圣物阿修罗之眼的侵蚀之后,他的左臂好像发生了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神经变得格外麻木,好像丧失了痛觉,似乎还有一些变化,暂时还未发现。一番感受之下,萧定乱心中一叹,略带苦涩:“希望情况不要太糟,以后这条手臂还是要一点点锻炼,使之恢复如初。”

旋即,萧定乱缓缓张开眼睛,就看到了手持利剑的易水寒,剑法施展开来,剑气纵横,气势人,对上真尊神教八位高手不落下风。此人现在有着业火守护,再不惧真尊神教的种种邪法,心念不为这些人的恐惧邪气所动,出手之间十分冷静,剑法之中种种变化精妙到位,剑如秋水,寒光闪处,得真尊神教两个教徒连连吃亏,不一会儿就受了伤,眼见不敌,想要退去,但一眼看到了萧定乱,认了出来,却非常不舍,有些犹豫,最后只得发出长啸,放出了消息。

易水寒这个时候已然是放开了手脚,施展剑术畅快淋漓,再也不用担心意志之中那重重的梵唱侵扰他,大有一种龙归大海之势,自身的剑道才华开始显露了出来。

萧定乱看了一会,耳根微动,感觉到更多的真尊神教之人正在赶来,便也不再迟疑,忽然起身,猛然出手,一柄紫龙伏魔枪雷霆万钧的杀了出去。

不多时,真尊神教这一小队八个人全被诛杀,邪火被萧定乱吞噬炼化。

易水寒哈哈大笑道:“痛快,实在是痛快,我的剑术终于有机会再进一步了。被困原地十年光y,我终于又迎来第二个春天……哦,我应该如何称呼你?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此人兴奋之余倒是忽然记起来了,到达现在还不知道萧定乱的姓名称呼,面上浮现出尴尬之色,抓了抓头,看着萧定乱,有些局促不安。

萧定乱道:“姓萧名定乱。你我秉承一脉,以后就称呼我师兄便是了。”

易水寒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我易水寒,从此以后就追随萧师兄了,还是那句话,谨遵使命,至死不渝!”

萧定乱笑了笑道:“很好,在以后,我们这一脉会不断强大的,势力不会像现在这般单薄,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一大助力,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自误。”

易水寒闻言,猛拍着胸膛道:“多说无益,师兄你就拭目以待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横c一脚

此地不宜久留,萧定乱和易水寒决定暂避锋芒,速度离开此地。待到一番恢复,再与真尊神教这些孽党纠缠不迟,当下二人身形展动,路线曲折,朝着山外方向而去,再度绕开了真尊神教反扑回来的诸人。

两人就此离去,安然无事,不过并未离开百连山。

萧定乱还需要练功一二日时间,把伤势完全恢复,使得自身的实力彻彻底底的巩固下来之后,才打算出山。毕竟以现在的状况出去,面对修罗神教在周官城的一个秘密据点,萧定乱感觉还有些不足。短时间之内,修罗神教还不敢拿自己的兄弟怎么样,如果敢撕票,他们大概也不想承受萧定乱的报复。毕竟,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夺回圣物阿修罗之眼,其次才是抓住萧定乱问武功心法,在这之前还是不敢太过造次。

气元神庙一十六人不知道境况如何,最终是否逃过一劫,萧定乱不得而知。

两人离开一段时间,再度寻找了一个安宁僻静之地,适才开始修炼起来。萧定乱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化解邪火与阿修罗之炁,这两样东西对于他来说好处非常大,而且在他的身体之中非常充沛,这是两个宝库,充满宝藏,虽然已经化解了爆体而亡危险,但实际上也只化解了其中两三分的样子,使得他的身躯勉强能够承载下来,真正完全运用,一一转化成为自己的实力,还需要继续努力。

萧定乱静坐行功,炼化阿修罗之炁和邪火,实力稳步增长,平淡无奇,暂且不说。

且说这易水寒静静坐下调息了一会,非常的兴奋,便起身舞剑。

自从业火加身,他就感觉到自己心灵之上的一大枷锁解开了,可以卸去负担,不必再忍受意志之中那诡异的千重梵唱,这么多年对于武功、剑道的感悟和理解终于可以发挥出来,心间怎也按耐不住,站起身来,拔剑而舞,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无上妙境,剑法奇妙变化,充满了灵性,越来越精粹。

然则没过多久时间,他却忽然停顿了下来,沉静的面庞一点点冷了下来,对着一处矮树丛猛地发出来低喝:“贼秃,滚出来吧!鬼鬼祟祟的躲藏在这里,莫非是想暗算我们不成?”

此人话落之间,寂灭和尚果然从树丛之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丝微笑道:“阿弥陀佛!尔等鸠占鹊巢,怎可说贫僧躲藏在这里呢?贫僧实在之前就在这里。嘿嘿,易施主,要说我想偷袭你,这种事情,小僧光明正大,还是不屑于做的。倒是易施主你之前狠狠的偷袭了小僧一记,巧不巧我们在这里相遇,这笔帐小僧现在就要算一算。”此人说话不依不饶,几句话之间就推翻了易水寒的话,想要和易水寒算账,也就是要动手的意思。

易水寒冷冷一笑道:“你是想与我动手?哼,在此之前你这个人装模作样,做出来一副被我压制的样子,我看是不安好心。哼,现在我易水寒另有奇遇,整个人的心境已然不同往昔,你再想骗我,已经没什么用了。说罢,你是什么目的?”

那个时候,易水寒才从气元神庙逃出来不久,实际上不通人情,不谙世事,整个人表现出来的也并不是自己的本性,他的本性时时刻刻都在遭受意志层面上的压制,刚好遇到了寂灭和尚这么一个人物,感觉是个对手,于是乎互相较上劲来。不过实际上这个寂灭和尚深藏不露,故意表现出来一副服软的姿态,一直迷惑着易水寒,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不过现在,易水寒在山谷中见识到了寂灭和尚的真实实力,单单是硬接慕少昌的那几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足见此人的厉害,绝对在易水寒之上。现在易水寒自认为不是此人的对手,当时他偷袭寂灭和尚那一剑,也着实试出来此人的厉害,不是现在的他能够伤害到的,实力深不可测。

结合前后种种,易水寒就发现,这个人心怀不轨,接近他似乎有某种目的,不过藏得很深,一直没有显露出来。

寂灭和尚闻言哈哈大笑道:“易施主,看来你最终还是跟着你身后的那个人了,误入歧途,误入歧途啊。你莫看现在自己得到好处,这都是小利,以后就等着自食苦果吧。”

易水寒冷笑道:“你这贼秃又知道什么,竟是开口便胡诌,信口雌黄,危言耸听。”

寂灭和尚道:“易施主,回头是岸呐!实不相瞒,你与这个叫做萧定乱的人之间前前后后这些事情,贫僧都是一一看在眼里,看的一清二楚的。他说传承给你的乃是业火,实际上是他骗了你,易施主你上当了。”

易水寒闻言一惊,沉声道:“好一个贼秃,居然一直在暗中偷窥。”他的心中是又惊又怒,实没想到寂灭和尚竟有如此手段,一直在旁窥视,他和萧定乱居然都没有发觉分毫。

萧定乱也是没想到,忽然之间会冒出来这么一个搅事的人物,居心叵测。

两人的对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不过一直运功不息,好像进入到了极其高深的境界,六识已经封闭,物我两忘一般,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对于外界的感知还是非常敏锐的,这就是他一惯的警觉,时刻不放松,虽然之前确实没有感受到寂灭和尚的暗暗窥视,但此僚一现身,他立刻就察觉到了。

寂灭和尚抖了抖手中的伏魔杖,叮叮当当一阵响,沉声道:“易施主,贫僧是见你与我有一些交情,适才有意帮你一把的,你且不要恼怒,听我一言如何?!”

易水寒冷笑道:“我看你能说出一朵花来?”

寂灭和尚微微一笑道:“那还不至于,不过说些真理和实情而已。”

易水寒略一想,点了点头道:“好,你说。”

寂灭和尚抬起手中伏魔杖指着萧定乱道:“你看这个人浑身魔气森森,充斥着邪恶,其中包含着惧王尊神的邪火和修罗神教的阿修罗之炁。这两种东西,无不是邪物,动辄使人扭曲,坠入邪道。这个人的r身,正向着一个极邪的方向发展,又怎么能够承载得了业火?业火乃是净世的火焰,专门克制邪恶,怎么可能为邪恶之化身所用?你看他能够吞噬邪火,炼化阿修罗之炁而不会遭到业火反噬,你就应该想到,此人在根源上乃是大邪恶之辈,不过披了一层冠冕堂皇的皮,乃是极端的伪善人物。那业火,十有**乃是一种邪火,与业火有着几分相似。易施主,你这种种决断依贫僧看来,实在是太仓促太草率了。到达现在,你可知那祖师为何方神圣?”

易水寒闻言一愣,想起来之前自己问及萧定乱祖师之时,萧定乱回答的情形,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面上浮现出了惊异之色,心中有些怀疑。

这个寂灭和尚果然生的一张利嘴,擅于挑拨,短短一席话,拨动的易水寒心神不宁,越想越感觉到不对。

这时候,萧定乱忽然长叹了一声,缓缓的站了起来。

易水寒一愣,转过身来,便看到萧定乱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间不禁有些悸动,沉声道:“萧师兄……”他倒是非常想听一听萧定乱如何解释,毕竟眉心之中那一点火种对于他的帮助确实非常巨大,他虽然心有疑惑,生出许多烦恼,但还是没有尽信了寂灭和尚的话。

萧定乱却没急着说话辩驳,而是将目光一转,看向了寂灭和尚,看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寂灭和尚,你出自天禅寺?”

寂灭和尚一副怒目金刚神态,手握伏魔杖道:“没有错,小僧正是出自天禅寺,萧施主有何见教?”

萧定乱道:“见教倒是没有,不过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寂灭和尚道:“打什么赌?”

萧定乱淡然一笑道:“我素来听闻天禅寺高僧大德会修炼一种武功,十分高深,能够领悟出一种金莲佛火,共有九品,光辉普照,乃是大德大威的象征。不知道你是否有资格修炼?修炼到了几品?”

寂灭和尚闻言一愣,面上浮现出骄傲之色,语气庄严道:“小僧自然习得。身为天禅子的人间使徒,得到无上眷顾,已经修炼成功七品,只在天禅寺主持一人之下,练成八品,甚至九品大圆满,指日可待。”说话之间,这寂灭和尚害怕萧定乱等人不信,抬手之间,掌中果有一朵莲花火焰浮现了出来,七片花瓣,玲珑精巧,缓缓旋转,微微跳跃,金色光晕一圈一圈,普照之间,让人感觉到舒服、祥和,神清气爽,烦脑空空,果然是无上佛家火焰,七品无疑。

萧定乱一见之下,感觉到这朵火焰与自己的业火倒有几分相似,心中冷冷一笑,想要试上一试。实际上他倒是怀疑这个寂灭和尚乃是一个歹人,耍弄手段,颠倒是非来骗人,当下沉声道:“我听说佛家莲火专治邪恶,乃是正宗佛法的精髓集于一身,既然你一口断定我乃是邪恶化身,为何不出手一试,看能不能把我的邪根给化掉?”萧定乱的心中倒是别有想法,这莲火一到他的身上,真假他立刻就能分辨,倘或是真的,他正好可以利用,将之引导进入自己左臂,一番炼化,对于他疗伤很有好处。

业火现在还不壮大,在精神意志这个层面上,堪称无敌,但在物质的层面上还是极为不足。业火实际上是无形的,只能在自然万象气宗界中感应到,就和炁这个东西异样,确实存在,但虚无缥缈,不真实。但这莲火不同,佛家称呼为净火,r眼便可看到,是一朵确确实实的火,象征着至高佛法,对于萧定乱瓦解左臂之中的阿修罗之眼有奇效。

这寂灭和尚既然来搅事,他也不妨利用一番。

寂灭和尚眼神闪烁,忽然发出暴喝:“呔,邪魔伏法!”手中一朵七品净火打了出来,金光一闪,正中萧定乱的额头,猛一下入了萧定乱脑颅。萧定乱神态淡然,压制住了九色玄龙和业火,感觉到身上猛然发热,脸上皮肤登时泛起了红色,感觉到这火焰确实灼热,旋即立刻催动妙法心经,以心经之力推动着这朵净火,不须臾便引导进入了左臂之中。登时之间,萧定乱整条左臂不住抖动,扭曲起来,一条条的筋r血脉都在蠕动,顺着五根干枯的手指,一点点黏腻的腥红之物不断的流了出来。

萧定乱心中大喜:“果然是莲花净火,确实高深,对于我的左臂好处太大了。”

寂灭和尚与易水寒见状,眼睛都是瞪大了,紧紧的盯着,神色却各自不同。

易水寒面上浮现出惊异之色,意味难明。他心中在想,若是业火为真,须臾间就能吞并这金莲净火!可偏偏萧定乱将业火压制了,没有将其炼化,而是另有用意。易水寒一见之下,心中更是动荡连连,开始有些相信寂灭和尚的话了。

寂灭和尚则是得意,神色激动,猛地暴喝道:“嗨,果然深有问题。倘或确有业火,贫僧的莲花净火哪里能够奈何他?易施主,你看他如此痛苦,便知道利害了吧。哼哼,这人太过自信,以为可以承受莲火净化,简直是做梦。这等邪人,就等着被渡化,化为一堆灰灰!”

第三百一十五章:搅局不成

见到这寂灭和尚如此激动起来,易水寒这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双目盯着萧定乱,似乎要看出来端倪。很快他就发现了,萧定乱身上的业火深深的内蕴着,没有丝毫波动,好像是被压制住了,故意含而不发,而那金莲净火实际上却只是在萧定乱的左臂之中四处燃烧。这火焰对于邪恶之物有着非常大的克制作用,但凡遇到邪物,猛烈燃烧,不单单是在精神的层面上,甚至于血r都可燃烧,温度越来越高,十分的恐怖,一些邪恶之人,一下中了此火,漫说是邪念,最后整个人都会化为灰灰一堆,燃烧的干干净净。

此时此刻,萧定乱承载着七品金莲净火燃烧,寻常之人,只怕是那条手臂已经燃烧的干枯,化为一截焦炭,完全无用了。不过萧定乱身体素质非凡,催动妙法心经一时之间虽然痛苦不堪,但还不至于很快的毁掉左手,这净火的威力还不够。

一时之间,易水寒看的出奇,心中还在怀疑:“莫非萧师兄的左臂便是魔根之所在?不过如此下去,要不了多少时间,只怕左手就彻底的毁掉了。为什么不以业火来化解?难道业火当真是假的,比不得贼秃的金莲净火?”

念头这般一动,易水寒忽然失神,寂灭和尚却暗暗观察着一切,猛地发出来一声伏魔暴吼,声音霹雳一般炸响:“贫僧渡你一程,易施主回头是岸!”本来易水寒精神就有些不安宁,陡然遭到寂灭和尚这一声暴吼,整个人一愣,声音贯耳,好像在脑海之中炸起了一道天雷,一瞬之间易水寒便失神了。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寂灭和尚猛地出手了,抬手之间,空出来的右手呈现拈花状,手腕一翻,中指弯曲之间攸乎一弹,一道金色火芒闪烁了出去,登时打入到了易水寒的眉心。

这一切,萧定乱都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并没有出手为易水寒化解,心中冷笑:“臭和尚,让你来搅局,敢以净火来伤易水寒,莫非真以为业火是假的不成?!哼哼,单这一下,易水寒的眉心祖窍之中那一点业火就可壮大三分不止,你这半天的挑唆,不攻自破。任你巧舌如簧,舌绽莲花,也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为了一个什么目的,非要拉拢易水寒。”

萧定乱知道易水寒必然无事,心中另有计划,未动,暗暗观察,

寂灭和尚的金莲净火虽然神奇,但遇到业火,也就像遇到同根同源的老祖宗一般,只有臣服的份儿,翻不起大浪,一下子就会被业火炼化,得到的好处比炼化邪火还要大的多。

易水寒也是没有料到寂灭和尚居然会突然出手,流露出了歹意,登时感觉到一团金莲净火扑面而来,将将反应过来时,那净火已从他额头猛地打了上来,一闪而没,进入到了他的眉心之中。易水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怒吼:“贼秃,你……”登时便感觉到大脑发热,好像被扔入到了洪炉之中,整个人的意识都要被融化掉,声音跟着弱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眉心祖窍的深处,那一点业火微微跳动着,一圈圈的光晕散播出来,好如一圈圈三色交替的涟漪一般,梦幻一般的扩散开来,波及到了他祖窍的每一处。

这一瞬之间,易水寒就感觉到自己忽然变得轻松了,安详自然,那一团金莲净火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变得十分的温顺,猛然从那一圈圈的光晕之中飞腾了过去,好像r燕归巢一般化入到了一点业火之中,立刻便被炼化,业火火焰闪烁几下,恢复平静,已经壮大了足足五分。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易水寒得到的好处却十分的巨大,也好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不再怀疑业火的真假了,确信无疑。

前前后后,易水寒只是咆哮了半声,旋即愣住,面色涨红,全身猛地僵硬了一下,旋即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面色缓缓的恢复正常。这时候易水寒双目

天空依旧y霾,冬日的积雪却化了不少,苍山如黛,清风冰凉,躺在地上的萧定乱抬头静静的看着天空,看不穿乌云,看不过远山,却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从永安府出来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却不

第 96 部分

。从永安府出来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却不少,他的实力在突飞猛进,一切事情都已有条不紊的展开。

他的人生并没有迷茫。

纵然是乌云遮蔽着天空,他也知道,在那层层乌云之后,天空之中的太阳依旧是灿烂光辉的。

他也希望自己的人生也能够如此,不管遭遇任何事情,烦恼、痛苦、磨难,都不过是人生旅途之上的风景,是考验、是磨练、是过眼的烟云,终将过去,后面一定是阳光灿烂。

他宁愿在光明之中燃烧,也不愿在黑暗之中腐朽。

那一刻,萧定乱看着天空,思绪飞扬,天马行空,无拘无束,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充满了一种灵性,好像冲破了束缚,彻彻底底的解放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心境再度变化了,从那种不尘不垢、不增不减,不生烦恼的空明境界再度突破,有了一种反璞归真的味道。

没有烦恼的人,人生是无趣的;不会动心的人,人生是失败的。

天下之间,变才是永恒的旋律,而永恒也只是一种相对,如果当真能够接触到所谓的永恒,那么已经不是一个人所能触碰的领域,只有至高的神祗才能做到。当一个人体会到了变化的极致,找寻到了变化之宗源,也就是永恒了。

人永远走在变化的道路之上,有些变化有益、有些变化有害,有些变化是自主的,有些变化是被动的。

所以一切才显得有意义,一切才能够如此的精彩。

心境变化了,萧定乱看待周围的一切,感受天地自然又有了不同。在以前,他感觉到自己在伟大的自然面前是卑微的,怀着一颗敬畏之心,在努力适应着;但现在却已不同,他看待天地自然,有了一种亲近之感,感觉到自己身在其中,十分的畅快,如鱼得水。

“这样的心境,才能够领会天地大伦,也只有这样的心境,才能使得我的大伦枪法再进一步。”

萧定乱心中想着,面上浮现出一丝灿烂的笑容,不禁畅快的笑出了声来,猛然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有些颤巍巍,筋骨因为消耗过大,还有些酥软乏力。萧定乱就这样立身在清晨的流风之中,摇摇晃晃,看似要倒下去,却始终差那么一点,好像一株小草在风中舒缓摇摆,因为根在地下,所以不会随风飘走。

一旁的易水寒看着,却有另一番的味道,只看到萧定乱摇摇晃晃,每一次晃动,都暗合着晨风的韵律,就好像已经化为了一缕清风,随时都要飞走,但却又不是清风,可以在这里永恒不动,仔细一看,让人惊心动魄。

“道法自然!”

易水寒的心中猛然浮现出这么四个字,眼中浮现出了一种异样的神色,看着萧定乱时,愈发显得尊敬。他深深的知道,想要到达这种境界是何其的不易,这种心境之高深,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已经和自然产生了一种亲近,开始从烦恼之中超脱,回归本真。

他知道,气元神庙许多老古董就是这种心境,武功盖世,只差一点点就能破开玄门,飞升而去;而还有九成的人,一生都在追求这种心境,然而却失败了,老死在气元神庙之中。

到达现在,他心中的念头坚定了下来,感觉到自己没有跟错人,感觉到自己找到了一个目标,可以全速追赶却也未必能够赶上的目标。

萧定乱忽然转头,看了一眼易水寒,眼中有种柔和的光芒,不再是那种深邃、霸道人,却让人敬佩,不再是敬畏。他这个人,有了一种包融的气度,好像自然一般,浩瀚博大,看似没有锋芒,实则处处锋芒。

“你的心还未放开,充满了一种下意识的警惕!实际上你不用提防我,我若要害你,也不会费这么多手脚。”

萧定乱缓缓的说道,眼睛眨了眨,虚眯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紫龙伏魔枪,忽然伸手一抓,脚下似乎并没有动,整个人却已到了紫龙伏魔枪的旁边,一只手已将之握住。

易水寒一愣,苦笑道:“这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东西了,不是朝夕之间能改的。我在丰神殿中这么多年,时时刻刻都在紧张的状态之中,倘或事事不多一条心,提防着,只怕早已因为犯了某些戒条被处罚成为一个废人,早死了也说不定。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壮阔了,是一个别样的大舞台,我却还没适应过来。”

萧定乱淡然一笑道:“你缺少一个女人!”

易水寒一愣,笑了笑。

萧定乱忽然道:“接我一枪试试,让我看看你的武力如何!”实际上萧定乱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看一看自己现在到了何种地步。

易水寒点了点头,剑已在手中,猛地运起神功,沉喝道:“看招,这是我全力的一剑,也是目前最为精华的一剑,这一剑叫做惟我独尊。看剑……”易水寒说话之间,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变化,整个人好像化为了一柄剑,一柄高高在上,只能够让人仰望的利剑,孤冷、骄傲、傲视天下,站立在最巅峰,承载着寂寞和荣耀。

就在他话声落下的瞬间,他已出招,那一剑之中充满了寂寞,竟是有了一种求败的味道。

那一剑的猛然使出,萧定乱就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似乎要在这一剑面前一分为二,必败在这一剑之下。这一剑虽然还未来,却已挫伤了他的勇气,压制了他。

“好剑法!”

萧定乱忍不住赞叹道,如果林霆剑看到这一剑,恐怕要激动的老泪纵横了。说话之间,萧定乱也已出手,脚下猛然向前踏出了一步,整个人好像立身在一匹狂奔的烈马之上,正奋勇冲杀而出,人挡杀人、魔挡诛魔,他整个人的勇气猛然升腾了起来,紫龙伏魔枪猛然撕碎流风,迎上了易水寒这一剑。

锵!

一声清脆的响声发出,萧定乱和易水寒皆是一顿,易水寒身形霍然止住,剑还在他的手上,而他的手却在抖动着,不能自禁,眼神炙热,看着萧定乱连连向后退了三步,最后站定,这才呼出了一口气,神色缓和了下来,收起手中的剑,压抑着震惊,问道:“这就是你的枪法?”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家传的枪法!”

易水寒道:“这一枪的境界,已经很高很高,然而只是一个发端,难道只是一个起手的招式?”

萧定乱点了点头。

易水寒闭上了嘴巴,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忽然道:“这一枪已经活了,这就是道法自然,无上心境……”易水寒深知道萧定乱这一枪的厉害之处。他的那一剑,乃是全力而发,乃是他的父母二人独创的剑法,曾在气元神庙之中所有用剑高手之中纵横无敌,无人能出其右。这一套剑法,叫做易二十一剑,乃是易水寒的父母钻研气元神庙诸般剑谱,创造出来的一套剑法,从第一招起,便另辟蹊径,打破了诸多常规,颠覆了传统的剑法,创造到第十三剑,力败气元神庙所有用剑之人,再无敌手,后来孤独寂寞,耗尽心力创出另外八剑,一共二十一剑,这第一十三招便叫做唯我独尊,俨然已到极致,然而第二十一剑大成之日,易水寒双亲谱成剑诀,双双气绝,长辞于世。

这一套易二十一剑因为太过追求自我,每一剑都是一个巨大的超越,气元神庙许多人练习,却无不是走火入魔不得善终,又或者一些剑道高人拿来修炼,练至七八招之后,整个人就崩溃了,对于剑道的认识猛然垮塌,从此之后再不敢用剑。

实际上这一套易二十一剑在气元神庙之中,已经成为了禁忌武功,不过易水寒这个正宗传人却不辱父母期望,和这一套剑法非常有缘,年纪轻轻便修炼到了第十三剑唯我独尊,安然无事,最终被选入丰神殿中,让人艳羡,却不知道竟引来了一场厄运,整个人几乎是被扼杀了。

若不是易水寒逃脱了出来,只怕是终究一死,有蛊神的眷顾也无用。

这易二十一剑,到达第十三剑唯我独尊,已经是把自身的高度拔高到了极限,与天持平。这种理念简直就是从未有过的,疯狂而大胆。然而自十三剑之后,却被许多用剑泰斗人物嘲讽为败笔,失去了尊贵和自我,平淡无奇。

这一度让易水寒非常的伤心。

然而这一刻,他用出了这一剑唯我独尊,却被萧定乱一枪化解,他终于有了全新的感悟,心念霍然贯通。他深深的知道,萧定乱那一枪之间实际上并无多少力量,关键在于心境,在于那一枪的灵性,暗合着一点天地自然的道理。如果萧定乱那一枪,充满了力量,他知道自己的招法不但会被破,只怕自己不死也要重伤。

念叨之间,易水寒忽然大笑了起来:“我想明白了,我终于想明白了。人可以在人中无敌,但绝不会天下无敌。唯我独尊这一剑,是把一个人推到了一种无敌的境界,承载着无敌的荣耀,却充满了旱逢敌手的寂寞,然而却不是极点,一转之下与天地自然争斗,看似落入了下乘,实际上乃是反璞归真之路,这才是大道……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

萧定乱从那一招之间也是深感这一套剑法的厉害之处,简直不同凡响,竟是和大伦枪法有几分相似,殊途同归一般。萧定乱心下甚是好奇,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易水寒道:“易二十一剑!家父家母耗尽毕生精力所创,亦是家传绝学。”

萧定乱一愣,暗惊易水寒的父母了不得,惊才绝艳之程度已无法用言语形容,不禁再问道:“敢问家父家母是?”

易水寒面色浮现出骄傲之色,庄重说道:“家父易剑心,家母周素素!”

萧定乱却并未听过这两个名字,想来应该是气元神庙之中不世出的人物,名声不显于江湖之中,不过单从这剑法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两个剑法创造者非是等闲。

随后易水寒叹道:“可惜,家父家母至死都不瞑目!”

萧定乱一愣,沉声道:“为什么?”

易水寒道:“因为这一套剑法,他们终究没有完全创成。易二十一剑其实按照爹娘的预见,还差三剑,应该是易二十四剑,可惜在二十一剑的时候,家父家母已然耗尽了心血,似乎为天地所不容,油尽灯枯了。”

萧定乱道:“那么这个使命就落到你的肩上了。放心吧,有业火相佑护,凭借你的才华和悟性,心境成长日新月异,会越来越高深、越来越强大,将来完成爹娘未竟之事,领悟出最后三招,不会是问题的。不过,你的身体还是不行,弱点太多,锻炼的不周全,基础不够牢固,以后会出大问题。”

易水寒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发现了。”他心中体会深刻,尤其是跟着萧定乱做了一些九曜星神练体术的动作后,他就明白了。

萧定乱笑道:“这一点我倒是能够帮你,只要你能吃苦,不怕痛,身体上的弱点,皆是可以弥补。”

易水寒坚韧道:“痛苦不算什么,我不会畏惧,只要能看到希望,我就很乐意去承受。”

萧定乱一笑,猛然道:“按照我说的来做……”当下把九曜星神练体术传授给了易水寒,讲明其中一些细节,技巧和要领。随后萧定乱运功恢复,易水寒苦练身体,一天无事。

第三百一十八章:被人盯上

黑夜是一种掩护,黑夜也是一种气氛。

深山的黑夜总能给人一种格外的宁静和萧杀,静谧而冷酷。

又是一天的黑夜,又到了野兽觅食的时间。

百连山中不时的可以听见低低的兽吼,丛林的法则在夜色的掩盖下,体现的格外残酷。

萧定乱和易水寒的身影在夜色之中移动着,正向着百连山外而去。经过整整一天的调整、恢复,萧定乱的状态已恢复的差不多,已经可以前往周官城了。

夜色下两道人影向着山外而去,好像两只夜行的幽灵,不一会儿就出了百连山,一路直走,向着周官城而去。

正行走之间,萧定乱就感觉到了异动,前方一座山岭之上好像有着一行人,来势很急,动作却很小心。

萧定乱的身形猛地停了下来,易水寒眼神一闪,同样感觉到了异样,低声道:“好多的人,个个武功似乎都不弱,似乎直往百连山深处而去,这般深夜,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萧定乱心中念头一转,想起来步天行,暗想此人搬兵来援,速度快的话也应该快来了吧,当下有意前去,把真尊神教的一些情况告知这些人,便即沉声道:“走,我们去看一看!”

萧定乱话声一落,整个人身形一晃,脚尖忽然一点地面,如飘似飞,整个人向前而去,看上去脚尖轻点,轻飘飘的,十分的快速,好像江湖之中一种非常流行的轻身功夫——草上飞,不过却又不同,速度要快得多,显得更加灵动。

易水寒在后稍微落后半步,就只能看到萧定乱远去的背影,越来越远,不禁摇了摇头,猛地运起一门轻身神功,提起来速度从后面追了上去,速度也是快极,行动之间,身体好像揉入到了流风之中,响动极其低微,不但快而且几乎无声无息。

易水寒也就是比萧定乱慢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待到他从后方追上时,萧定乱已到达了目的地。然而情形却非常的不对。

易水寒只看到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萧定乱竟然已被人包围了起来,霍然停下了身形,神色凝重起来。

这一行人实在是不少,打眼一扫,约莫有三十多人,一个个剑拔弩张,功力无不是提聚到了最为浓烈的状态,亮明了兵刃,一副随时出手的样子,阵仗着实异常森严。

这三十余人将萧定乱围在中间,眼看就要出手,这么一刹那易水寒猛然出现,登时分散了这些人的注意力,使得这些人皆是一顿,颇显的有些莫名其妙,停顿了下来。

易水寒立身在包围圈之外,目光一扫,登时就看到了十一个熟悉的面孔,居然正是气元神庙逃走的一十六人,不过看样子好像在逃跑的过程之中再度损兵折将,被留下来了五个,不知道为何现在却对萧定乱虎视眈眈,而且与另外的这些人伙同到了一起。

而身在包围圈之中的萧定乱,手握着紫龙伏魔枪,神色泰然,目光却盯着一个人,一个有着一头卷发的年轻人——步天行。在步天行的身边还站着十二个人,基本上人人的身上都带着不轻的伤势,但一个个笔直挺立,如同一柄柄出鞘的利剑,手中也握着剑,却已对准了萧定乱,眼中冷光闪闪,流露着赤|ll的杀意,那杀意也想利剑,切割着萧定乱。

这十二个人加上步天行正是大哉十三太保,居然完全逃过了真尊神教的算计,实在叫人有些难以置信,现在又重新聚在了一起,而且不知为何对萧定乱似乎充满了杀意,但那杀意之中却又无仇怨之色,好如猎人扑杀猎物一般。

大哉十三太保加上气元神庙的一十一人,还有另外十二个生面孔,应该是步天行搬来的救兵,一个个眼中杀意森森,俨然组成了一副要置萧定乱于死地的阵仗,而且这一行人猛地出手,的确足够把萧定乱留在此地,但此时此刻却还并没有出手。

“步天行,这是什么意思?”

森然而立的萧定乱眼神微动,流露出一丝怒意,沉声问道。他敢肯定,自己和这些人无冤无仇,甚至于可以说是救过其中许多人的性命,再度相遇之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这般待遇,他实在想不明白,感觉到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是暗中有人陷害了他。

步天行冷冷一笑道:“抱歉了,我们只是按章办事,击杀你,实在是立场使然,无关乎仇恨!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一问这位气元神庙巡察使大人,一切都是他授意的。”此人倒是还没有忘恩负义,没有忘记自己的这条性命是谁救的,听到萧定乱发问,也并没有假仁假义,直截了当的说出了真相,瞥了一眼这件事情的最高领导人,也就是气元神庙余下的这十一人中那个中年男子。

萧定乱闻言,眉头不禁微微一皱,目光一转,看向了那位中年男子,沉声道:“是你下令杀我的?”这个中年男子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处事十分冷静,给人一种无所不知的感觉,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但若不是萧定乱出手相救,他只怕是也逃不过真尊神教圣徒向凌天的毒手。

那中年男子面色y沉,直接道:“没有错,正是我。”

萧定乱听闻,面色也是沉了下来,手中紫龙伏魔枪猛然抬了起来,对准了此人,冷声道:“理由!”

中年男子缓缓的说出了四个字:“禁忌邪功。”

所谓禁忌邪功,就是气元神庙特别标识出来的一些绝对不能修习的武功,修炼魔功、邪功也未必会被诛杀,但修炼禁忌邪功,那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

这个人要杀萧定乱的理由居然是这么一条,禁忌邪功,简直是忘恩负义,无耻之尤。

萧定乱一声冷笑:“就是这个理由?!”

那中年男子道:“没有错,就是这个理由。在那山谷之中,一切都已清清楚楚,你骗不了我。那是轮回道门修罗堂的武功,自轮回道门被剿灭之后,早已被气元神庙列为禁忌邪功,任何人敢于修炼,杀无赦,你居然修炼到如此气候,与修罗神教恐怕有莫大的干系。不过,我见你这人虽然修炼禁忌邪功,冒天下之大不韪,大犯忌讳,不过还颇有一些善心,良心未泯,实际上不是罪无可恕。我倒是可以给你网开一面,法外开恩。”

萧定乱眉头一挑:“哦?”

他就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他,大概是另有所图,有什么y谋诡计。他的杀域修罗身虽然与轮回道门修罗堂的邪功有些相似,但明显不同,要高明太多太多,而且心智端正,意念纯净,这个人不会看不出来,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陷害了,先把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把一个莫须有的沉重罪名给坐实了,让人没有选择的余地,陷入绝望,然后就可以任由他们摆布,从而达到自己真正的目的。

这个人显然是玩的这种把戏。

可惜萧定乱却根本没有半点畏惧,

他思绪正转动间,已经是先入为主,认为这女子出自青楼,不甚清白,忽然就听的门口的女子开口了,声音也是怯生生的,好像两块美玉碰撞在了一起发出来的声音,清越动听:“易公子,我家小

第 97 部分

他思绪正转动间,已经是先入为主,认为这女子出自青楼,不甚清白,忽然就听的门口的女子开口了,声音也是怯生生的,好像两块美玉碰撞在了一起发出来的声音,清越动听:“易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易水寒本来将欲舒展开的眉头不禁猛地锁紧了,沉声道:“你家小姐?”

门口怯怯的少女大眼睛眨动了一下,点头道:“是呢!小姐就在楼上!”

易水寒心中暗暗奇怪,不知道那小姐到底什么来头,又怕是青楼女子故意来勾搭生意,心中很是不耐,沉声道:“我不认得你家小姐,还是算了吧,不过多谢你家小姐的美意,在下心领了。我还要在这里等我一位朋友,抽不得身!”

女子闻言,登时显得有些焦急,生怕请不去易水寒,自己办砸了差事,当下眼眸一转,忽然道:“小姐是公子旧识呢,你一来这里小姐就开始准备接见公子,没有恶意呢,只是想见一见公子。”

听的“旧识”两个字,易水寒不禁感觉诧异,心中想着自己逃出气元神庙也才几个月的时间,在这外面的世界,实际上并未结识几个人,一路而来都是匆匆而行,从不流连,立刻便怀疑是气元神庙的人,却也猜不出是谁,因为他在气元神庙中足足被困了十年,与世隔绝,孤独寂寞,也没有什么朋友。当下心中就有些疑惑,冷笑道:“这位姑娘,你莫不是见我面生,故意编造些话来欺骗我的罢?”他心中一想,就感觉到这女子是哪个清倌儿指派来拉拢生意的。他们到这里来,点了好些酒菜,出手十分阔绰,而且一副江湖人的打扮,自然是有有心人盯上他们,婊子拉客,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他对青楼女子着实没有半点好感,心中已然是起了疑,愈发不想动了,任这门口俏生生的标志少女如何说来,眼睛眨眨,都不为所动。

那少女见易水寒愈发的怀疑了,开始缓缓喝着杯中的酒,没有丝毫要动的一丝,神色更是焦急,委屈道:“易公子,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你,你不要辜负了小姐的一番好意,不然小姐发起火来,你又要倒霉。难道公子忘记了上一次……”

易水寒闻言,面色不禁变了又变,十分的不自然。上一次?天呐,是那个人!上一次也是在青楼……易水寒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沉声道:“赶紧带路,你家小姐在哪里,快快带我去!”一想起上一次,他整个人都有些毛骨悚然,这一辈子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这一边易水寒火急火燎的随着这少女上楼去见那小姐暂且不说,且说萧定乱掠出房屋,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对面。

在那屋中,一男一女俨然已是干才遇到烈火,要情不自禁了。

萧定乱在屋外就听到里面急促的呼吸声,一个男子舒服的低沉声音和一个少女妩媚的娇笑之声,心中暗暗吃惊:“这媚功好是厉害,这么一会儿功夫,竟是把此人勾动的j虫上脑,不能自拔了。不过,今天你们这一番好事,我是必须要搅乱了。”

就在两人搂搂抱抱滚到床上的时候,那本来闩得好好的门忽然一震,无声无息的便开了,旋即一道人影一闪到了屋中,那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啪哒一声,门闩又重归原位,闩上了。

搂着柔弱女子手口并用的俊朗的公子本来已被勾动的欲火焚身,一时间脑中满是男女之事,只想把这怀中的尤物按到床上好好的爱惜一番,精神可谓是异常的兴奋,一个不防,忽然之间听到了异响,猛地扭头一看,就看到屋中多了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手中一柄长枪显得格外的震人心魄。

他扭头看过来的时候,萧定乱已经看着他了,目光冷静,猛然对上此人的双眼,眼睛微微一眨。那人登时全身一抖,好像当头被泼了一桶凉水,一个机灵,胯间那雄壮高昂之物登时之间软了下去。

而他怀中的女子却还在一个劲勾动着他,轻咬着他的耳朵,呵气如兰,发出一声声腻人的呻吟,销魂蚀骨,还未发觉异样,一只手轻轻滑向男子的胯间,灵巧的一抓,触摸到了软塌塌的那物,嘤咛道:“姚公子,这就完事了吗?呜呜,奴家对你好失望……”

这个姓姚的公子哥猛地拨开怀中女子的手,推开少女,缓缓的站了起来,怒极道:“你是谁?敢坏我姚光清的好事。”

萧定乱闻言,淡然道:“此女的床,上不得,有大害。”

姚光清闻言,冷笑连连:“一派胡言,茜茜不过是这里刚来的一个女子,清清白白,哪里会有害?!我看你是故意找事,来找死!”

此人在关键时刻,被人搅黄了好事,自然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杀了萧定乱,一双眼睛里仿佛要s出刀子来,看着萧定乱,那目光都似能杀人。

这时候,那床上叫做茜茜的女子才缓缓的站了起来,面颊上一片桃色,端的是充满诱惑,好像成熟的蜜|桃似的,加上柔弱的身姿,丰|r翘|臀,有种小家碧玉的气质,而且武功似乎也是不弱,充满了青春的诱惑。

茜茜扶着床头,稍稍舒展了一下腰肢,动作懒懒的,旋即一双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向了萧定乱,幽幽道:“你们可以排队的么,茜茜能行的!”神智已经被太上魔欲经的魔种深深的影响了,一旦被勾起欲望,简直是个y|贱的种儿,一品s货,什么羞耻之心、名誉贞洁都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萧定乱目光一转,看向了搔首弄姿的茜茜,但见她绣口微张,唇红齿白,眼眸含春,黛眉微微蹙起,满面桃花,胸前的衣服已被撕开,贴身的亵衣也被扯掉,胸前两只挺翘的白玉山峰随着深沉的呼吸而不断的起伏着,春光大好,格外的诱人,加之那纤细而有力的蛮腰轻轻扭摆着,衣带松解,看看要顺着酮体滑落下去,简直是任君采摘,随意玩弄,勾得人为之发狂。

萧定乱只觉得一股子凄凉悲哀,忍不住叹道:“害人不浅啊!”本来一个好好的花季少女,正值豆蔻年华,风华正茂,却被害成了这般模样,成为别人的傀儡,沦为男人的玩物,命运悲惨,不堪多想。

姚光清见萧定乱目光停留在了茜茜的身上,登时就爆发了,沉喝道:“找死!”他以为萧定乱也是看上了茜茜,横c一脚,要坏他的好事,登时哪能不暴怒,杀意猛地流露了出来。

茜茜这个女子,他很久前就看上了,清清白白,小家碧玉,兼是一个江湖侠女,十分的喜欢,前前后后可谓是花了一笔巨资,只待环采阁调教好了,便可入怀把玩,美美享受。今夜正是事成之时,却不料横c一人进来,害得他关键时刻不举,十分的败兴,此刻再见到萧定乱目光在茜茜身上扫来扫去,上下打量,这公子本就气盛,哪里还忍得住,一声沉喝之间,手下已动了真功夫,劈手便是一掌向着萧定乱打来。

萧定乱见状,沉声道:“慢着!”

他本是有心办好事,却又坏了姚光清的“好事”,知道解释不清,但又不想动手,直想着为茜茜拔出魔种,一切便也清楚明白了。

但这姚光清正在气怒的巅峰,哪里容他如此这般,出手之间那是丝毫不见慢,不慢反快,一掌就打到了萧定乱的面前,手掌看上去极是刚猛,力道沉蕴,眼看就要印在萧定乱的胸口。萧定乱见状,向后微微退出一步,一手同时探出,猛然迎向了姚光清的这一掌。接触之间萧定乱就发现了姚光清这一掌的玄机,感觉到姚光清这一掌刚柔变化,圆融无极,几乎是一念之间。他这一掌,对上姚光清的一掌,登时就感觉到姚光清的掌上力道变化,自己一掌之间好像打在一个棉花包子上面,力量居然被瓦解了大半。旋即就看到姚光清手掌一翻,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冷笑。

此人这般一变化,萧定乱那一掌就彻底的打空了,顿时又如同打在了什么光溜溜的东西上面,猛然一下滑开了,一掌完全打偏,下一刻姚光清的手掌猛然印在了萧定乱的胸口上,脸上的冷笑愈发的浓烈。

萧定乱猛然道:“好手段!”整个人猛然向前一步,胸堂之上肌r猛然一弹,正是在姚光清一掌打实在的那一刹那。

下一刻,姚光清的面色变化了,感觉到手掌上一股大力逆向袭来,好像自己一掌打在了一座钢铁大山上一般,没有半点作用,自己却被一股磅礴的力道反震,手臂发麻,倒飞了出去。

不过他身形才飞起,萧定乱已经动了,猛然跨出三步,伸手一探,扣住了他的肩膀,旋即猛然一拉,然后松了力道,姚光清复又双脚落地,没有飞撞出去。遭遇此变,姚光清此刻的神色已颇为的慌张,面色泛白,知道了萧定乱的厉害之处,一时之间未再出手,冷静了下来,双眼死死的盯着萧定乱道:“你到底是谁?我的太极功夫居然奈何不得你,可恶啊!”

萧定乱微微一笑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是来帮你的,你切不要紧张。”

姚光清眼神闪烁,哪里敢放松半点,整个人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过萧定乱却再没有理他,目光再度转向了床上的茜茜,忽然沉声道:“姚光清,你看好了,这是什么!”

说话之间,萧定乱身形一闪,猛然到了床边,一手抓住茜茜的肩膀猛然一提,使得茜茜在一声惊呼之间身子到了床上,坐直了起来,旋即松开手再度一掌推出,正好印在了茜茜雪白胸脯的两座玉|峰之间,手掌镶嵌到了那诱人的白玉沟壑里面,掌上似有一团红光闪烁,使得茜茜的胸脯之上泛起了一片血红,旋即便听到萧定乱猛地呼了一口气,整个人连连向后退去三尺来远,手掌之上出现了一团粉色的气团,好像天上的一团云气,不过是桃花色,十分的迷人,看一眼就让人神魂颠倒,好像是最为强效的c药一般。

看到此物,姚光清整个人一愣,感觉到了异样,再看床上的茜茜,正不住的喘着气,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面色已有些苍白,警惕的看着屋中的两个男人,忽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直吓得一下缩到了床角,惊恐的盯着萧定乱和姚光清两人,气息萎靡,却格外的紧张,全无半点妖媚y|荡之态,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姚光清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定乱凝重道:“这是一枚魔种,让人变得y邪,专门吞噬男人的阳气、精气甚至功力。你若和身中魔种的女子行男女之事,必然会吃大亏,整个人都会被迷住,被一点点消耗的一干二净,凄惨而死。”

姚光清还有些不信,沉声道:“休得骗我,天下间哪有如此邪异的东西!”

萧定乱冷笑道:“你若不信,靠近一点来试试看!”

第三白二十一章:青楼之事

姚光清还真是颇为不信,不过见到茜茜的状态,一时之间判若两人,心中在打鼓,听到萧定乱的话,一时踟躇,好一会儿之后方才镇定了下来,小心警惕的往前上来几步,靠近了萧定乱。

萧定乱见状把手一伸,将手中那一团粉色的魔种递了过去,姚光清见状伸手便要去接,萧定乱猛地喝道:“碰不得!”姚光清闻言不禁一愣,一只手伸出一半,眼看就要碰到那魔种,猛地停顿了下来,下一刻整个人就感觉到了异常,整个人的精神一下兴奋了起来,脑中欲念蜂涌,浑身发热,好像服下去了一种强效的c药一般,立竿见影,登时知道了厉害,两腿间那物猛地立了起来,场面极是尴尬。

萧定乱暗暗一叹,猛地发出一声咆哮,低沉的声音登时打入姚光清的耳内,雷音一般,震荡的姚光清脑中嗡的一声响,整个人大吃了一惊,回过了神来,神色很是紧张,惊恐道:“原来真是如此恐怖,幸亏,幸亏……”旋即这个人就发现了自己的丑态,低头一看,两腿之间鼓起来一个帐篷,尴尬不已,面色登时发红,红的要滴出血来,一把按住,强制打压了下去,却又吃痛,脸色更是难看,一阵红、一阵白,实在滑稽。

萧定乱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发笑,却不动声色,把视线移到了一边。

好一会儿,姚光清方才恢复了正常,羞愧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歉然道:“在下姚光清,多谢搭救之恩,不然此番我是陷到坑里去了。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萧定乱淡然一笑道:“尊姓大名远远谈不上,在下姓萧名定乱。”

姚光清闻言神色一阵凛然,惊诧道:“萧定乱?!”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萧定乱一遍,确定下来几个特征,知道的确萧定乱没错,沉声道:“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修罗神教现在正到处找你,挟持了你的几位结拜兄弟,设下陷阱,你实在是胆大,居然潜伏了进来。”

萧定乱神色微冷,冷言道:“我正是为这件事情来的。修罗神教敢打我兄弟的主意,我不会让他们好受的。”

姚光清道:“你想对付修罗神教?”

萧定乱道:“没错。”

姚光清道:“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以前修罗神教倒是好对付一些,只不过那时候周官城里面的一些世家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深受其害,不少的家族高手被这邪教吸纳,反应过来时再要打压已力所不及。自打前一段时间后,修罗神教在周官城的秘密据点之中,又调来了不少的高手,听说有总坛调遣下来的恐怖角色,想要对付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们姚家已准备撤回古剑城,放弃周官城这一带的产业了。”

萧定乱闻言,眉头皱了皱道:“现今形势竟如此严峻了?”

姚光清道:“非常严峻啊,看这修罗神教的架势,隐隐有控制整个周官城的意图,一步步的蚕食,速度非常之快,不少世家都已打算放弃这里了。修罗神教的脚步,已经无法阻挡。”

萧定乱沉声道:“难道就没打算群起而灭之?”

姚光清冷笑道:“那些世家,虽然有些能耐,但一个比一个j猾,生怕伤筋动骨,撼动了基业,损失太大,以后站不稳脚,哪里肯去拼命,就算是勉强组织起来一次反抗,也大多不会尽力。那些老家伙会晤了不知道几多次,没有一次谈得拢,达成一致的。我看都是老的骨头发软了,成了贪生怕死之尤,倒是在撤退这件事情上,步调非常的一致。”

萧定乱一听,形势可谓是急转直下,没想到周官城里的这些老牌江湖势力居然如此的消极,忍不住一叹。

姚光清道:“也只怪这修罗神教太邪了,内中一个个信徒都十分强大,武力超群,若是开战起来,不但讨不得好处,一些家族精英还会被转化掉,临阵反水,反戈一击,这才是各大世家最为忌惮的事情。一旦开战,无异于在给修罗神教送新鲜血y,为他们补充实力啊。修罗神教的脚步已经是无法阻挡了……不知道这邪教发展下去,将来会恐怖的什么样的程度,古剑城是否也要步了周官城的后尘啊!”说到后面,姚光清已经是忧心忡忡,不敢再往下去想了,形势实在是不乐观,让人绝望。

萧定乱道:“如果有办法能够化解修罗神教的邪根,你看能不能说动这些世家出力剿灭修罗神教?”

说话之间萧定乱手掌一握,手中那枚魔种猛地一下被他捏碎,消失在了手掌之中,已经被他炼化,吸收了。

姚光清看到这一幕,面色微变,沉声道:“如果真能这样的话,倒是非常的有可能。难道萧兄有这个本事?”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没错!如果没有一些手段,又何言与修罗神教对抗,我纵然潜回来也没有用,成不了事,不过是自投罗网而已。修罗神教给人种下的邪根,只要不是根深蒂固,意志没有完全被瓦解,我都是可以化解的,准保无事。”

姚光清闻言,面上浮现出惊喜之色道:“当真?!”

萧定乱点了点头。

姚光清哈哈大笑道:“实在是太好了!不瞒你说,我们姚家正有几个天才子弟被种下了修罗神教的邪种,信仰邪神,是我的几个哥哥,武功非常强横,意志还未崩溃,被家中老祖宗出手镇住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救。如果能救的话,以萧兄这般手段,联合周官城各大世家,组织力量反击倒也不是问题。因为其他家族也有不少的子弟是这种情况,能够熬下来,意志不崩溃的那都是非常之辈,乃是一个家族中的希望,若果萧兄能够为其一一化解,这就是天大的人情,也是一颗定心丸,那些老家伙说不定就有了对付修罗神教的信心。”

萧定乱道:“这倒是个突破口,不过还需要姚兄引荐一二!”他从姚光清这个人的言语之间也是听出来了,此人十分的热血,是个主战派,有意对抗修罗神教,十分不想退缩。一切种种正合他的胃口,可以从这个人身上,找到突破口,联合周官城各大世家,集合一批力量,好好的与修罗神教斗上一斗,待到修罗神教元气大伤,他再去救自己几位被劫持的兄弟,就要容易得多,不然的话,修罗神教上下一体,信仰一致,很难找到突破口,他想当孤胆英雄,也是没有那个机会,只会自误。

姚光清拍拍胸脯道:“这个没有问题,萧兄帮我躲过一劫,还要帮助我的家人,恩重如山,我姚光清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不过正好,萧兄也要对付修罗神教,正合我意,我们倒是可以联合起来,共图大事,从而也可以聊表我的感谢之情。”

此人倒是极为的聪明圆滑,一会儿功夫,就开始攀关系,尽弃前嫌,表现出来了合作的意向,非常诚恳。

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

当下两人一番商议,把事情敲定了下来,准备等到易水寒事了,就离开这里,期间姚光清这人还出钱为茜茜赎了身,一番忙碌,搞定了事情,最后叹道:“反正一大笔钱都花了,也不在乎再多一点。茜茜这个女子,我看着顺眼,还是不要落到别人的手里好!嗨,难得看上一个女人,没想到偷腥不成,还差点害了自己,这世界当真是越

易水寒身中一掌,就感觉到那一掌的力道之凶猛,简直是震的他全身的筋r骨都在错动,一下要散开架,整个人都要被打崩了,整个人抛飞之间,已经是吐血连连,一时之间丧失了行动之能力,那般情境之下就只

第 98 部分

动之能力,那般情境之下就只有引颈受戮一途了。那屋中之人也是狠辣,没有丝毫要放过易水寒的意思,一招得手,身形已经扑了上来,正要下杀手。

萧定乱亏的是在二人动手之间便行动了起来,眼见着那人扑杀上来,欲要一举灭杀易水寒,登时一声暴喝:“尔敢!”整个人腾龙一般,脚下发力,只把一处栏杆踩的垮塌,整个人身形猛然飞了起来,流矢一般的s出,下一刻一点森寒紫芒便扑到了那人的面前,直取要害。

那人登时便感觉到这一枪的厉害,冷哼一声,本来沉重的一击忽然变得轻快,直在易水寒的心口处闪电的一拍,旋即便变了招式,反手之间打向了萧定乱刺来的一枪。

这一枪直取此人的咽喉要害,重在迫他变招,解除易水寒的亡命之危,目的已然达到。不过萧定乱见易水寒中了这一掌,也是非常不好受,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斜斜向下飞落而去,伤的极重,心间的杀意不禁流露了出来,是以这一枪杀来之时,已是非常的狠历,绝对不可硬接。

那人反手之间,也是深知其中利害,整颗头猛然一偏,就好像机械错动一般,骨节发出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居然就这么样躲开了萧定乱的一枪,旋即一手猛然打来,正好错开了萧定乱这一枪的锋芒,猛然拍到了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的枪头后方。

立刻之间,萧定乱就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十分巨大,让他登时有了一种遭逢敌手的感觉。猛地一声低喝发出,一股大力巧妙提聚,猛然爆发了出来,紫龙伏魔枪枪身猛然一震,当空生出来一圈圈的涟漪,周遭的建筑一触及到,完全就粉碎掉了,这环采阁的正搂一下子就破开了一大块,木屑瓦砾哗啦啦从天井之中洒下去。

这正是萧定乱猛然之间使出来的震空劲,更加的凶猛,随意而发,破坏力惊人。

那人也是不防,拍在紫龙伏魔枪的那条手臂首当其冲,一下就被震空劲波及,手臂一阵发麻,面色急变,整个人都是猛地倒飞了出去。

楼上本来准备出手的周白凡正打算出手,不过看到这一幕,眼睛里狡猾的神光一闪,却又停了下来,沉声道:“这人就是易水寒口中的朋友?!的确是有两下子,我先不急,看一看情况再出手!”而开始来请易水寒的那怯生生的丫鬟原本守护在周白凡的屋外,现在却已到了楼下,正接住了落下去的易水寒,连给易水寒喂下去了几颗药丸,易水寒方才缓过一口气来,面孔扭曲,凄苦道:“好一个周白凡,这不是要我去送死么?啊,为什么她每一次都不安好心,非要让我痛苦不堪不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易水寒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没有下一次!她这个人,我还是敬而远之为好,再也不去犯贱……”

在那不断下坠的时间里,在剧烈的痛苦深处,他感觉到了自己对于周白凡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似乎叫做a慕,似乎叫做喜欢,不过一瞬间全都碎了。

他告诉自己,和这个女子,他玩不起,不如趁早收场,免得到了最后,独留自己痛苦不堪,伤痕累累。

第一次,他被此女灭了尊严,而这一次,差一点就被此女害了性命;如果再继续下去,第三次,他又该付出什么代价才够她一玩?!

“是我幻想的太多了!”

最后,易水寒在心中苦笑了一声,扼杀了心中对于周白凡的念想,对此人死心了。

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对某个女子动心,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同时,在这短短一瞬的交手之中,他也意识到了另外一些问题,那就是他的剑法,并没有吃透其中的精髓,还是修炼的太肤浅了,远不及他父亲当年百分之一的威风,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让易二十一剑蒙羞,明珠暗投,宝珠蒙尘。

扶着易水寒的那少女一听之下,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时之间只是扶着易水寒,面上尽是焦虑之色。

而那姚光清则是大吃了一惊,看到萧定乱显露出来的实力,全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暗叹道:“难怪此人潜伏了回来,要对付修罗神教,看似自投罗网一般,原来有如此手段,看来并非冒失之举,实则乃仰仗本事啊。我得速速离开这里,帮助萧定乱一把,日后定有巨大好处。”

这里一动起手来,也就相当于一个讯号,外面早就到位的修罗神教高手登时冲了进来,四面把手,喝退了闲杂之人,迅速的驱赶。

杨光清见状,装作一副惊慌的模样,随着人群向外涌去,倒也没有引起别人注意,不一会儿就到了外面,彻底安全了,这才一路疾行回到了家中,开始游说。

再说萧定乱发出震空劲击飞了那人,自身也是遭受到那人猛烈力道的反震,脚下又无着力之处,从二楼的边缘一下落到了下方天井之中的花坛之内,并没有事。

萧定乱身形一落地,那被击飞的人也已站稳了脚跟,正居高临下,双目一凝,盯住了他。萧定乱第一时间也是锁定了此人,这才看清楚此人的形状如何。

但见那人立身在高高的屋檐之上,双手握拳,魁梧身材,面目刚毅,看上去就是一个脾气火爆的刚猛人物,全身更是充斥着一种爆裂的邪气,凶恶残忍,正是阿修罗之炁被猛烈催动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人盯着萧定乱,足足三个呼吸的时间,方才发出来暴戾的声音:“你就是那个萧定乱?”

萧定乱并不回答,冷笑道:“你又是什么人物?报上名来。”说话之间,脚下微一用力,身体好像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的飞腾了起来,也是猛地立身到了环采阁正搂的屋顶之上,与那人正面相对,隔着一个拐角,对峙着。

那人道:“好,很好,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收获,实在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居然在这个地方现身,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听好了,老子叫做罗无患,就是马上要把你打得爬不起来的人!”

萧定乱听闻,心中的杀意彻底释放了出来,气势不断的攀升,毫不输于罗无患,语气冷冽道:“你居然认出来了我,知道了我的行踪,很好!”说话之间,萧定乱的视线四处一扫,杀气腾腾道:“修罗神教似乎来了不少的高手,实在是好极了,今日,我就让尔等有去无回!”

说话之间,他的身形猛然冲了出去,一股山岳压来的恐怖气势直罗无患而来。此人见状也不禁神色凛然,一张黝黑面孔之上,流露出来狰狞的神色,双眼之中血芒猛地暴起,整个人的力量在节节攀升,不一会儿,就是强大到了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简直不输于萧定乱。

这个罗无患在修罗神教之中到底是什么地位,居然恐怖到了这个地步?!

萧定乱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个可怕的对手,是他这么久以来,见到的力量最为强大的对手。

他知道,磨练自己杀域修罗身的时候到了。

杀域修罗身,只有在最惨烈的战斗之中才会最终大成,单单有足够的阿修罗之炁,不断凝聚魔性那还是不够的。因为杀域修罗身要铸造的乃是无上魔躯,好如阿修罗的身体一般。

阿修罗凶恶,嗜战,乃是一种秉性,魔性已经深入到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浑然一体,好像水r|交融一般,成为了一个浑融的整体。

萧定乱现在虽然阿修罗之炁足够,魔性浓烈,一片片魔纹更是已经练入到了身体深处,不再流于表面,但离那浑融一体的程度还差得远,没有惨烈的战斗,是不可能再有大的进步的。

遇到罗无患这么个猛人,他就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一招之间,萧定乱已然是动用了全力,猛烈爆发,并没有运用碎空劲和镇魂,而是单纯的依靠强大的力量,运使起来大伦枪法,猛然一招忘象得意式施展出来,一枪沉重,好像一种超脱,超越了一切。

这一招猛然落下,萧定乱整个人的气势浓烈到达了极点,忘象得意,勇悍无边。

罗无患一声大喝:“休得卖弄!修罗神拳……”居然也是非常生猛,根本就没有半点惧意,战斗的欲望反而被激发了起来,竟是直接猛烈一拳,对着萧定乱这一枪就打了过来。

这一拳一样的狂猛,但很是巧妙,有一种大巧不工的味道,出手之间便已错来了紫龙伏魔枪的枪锋,一拳打在了枪身之上。

旋即两股力道猛然相抗,罗无患身形一沉,向下落去,这屋顶俨然已承受不住猛然的力道,垮塌了一大块。

而萧定乱身形也是被反冲,当空一翻,整个人落了下去,又到了地面。

这时候罗无患身形一晃。轰隆一声也是落到了地面之上,瞥了瞥萧定乱手中的紫龙伏魔枪,冷笑道:“你到是个对手,可惜我没有趁手的兵刃,不然你讨不得半点好处!”

萧定乱闻声,紫龙伏魔枪铿锵一声c入地面,冷笑道:“不仗兵刃之强,难道会怕你不成?”这两次交手,他倒是试出来此人的力量,感觉到和自己相当,心中安定了下来,心中一横,决定拿此人好好c练一番,把此人当成一块磨刀石,来狠狠的砥砺自己一番。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现在的实力到底是什么境界,再度提升的潜力和难度到底是什么样子,以后也好制定一个练功的计划。

这些时日来,他的实力连续暴涨,自己都有些吃不准,必须要在实战之中检验一番。这个罗无患,正是再好不过的对象。

当下萧定乱做出来足可让人感觉到可笑和愚蠢的事情,居然弃掉了兵刃不用,想要与罗无患赤手相搏。

罗无患见状,哈哈大笑道:“好,你有种,果然有种!”

而楼上的周白凡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禁皱了皱,暗叹道:“此人莫不是自信过了头罢!修罗神拳的厉害,此人只怕是还不知道,到时候定必定要吃大亏……”当下视线一转,见到易水寒已被团团围住,那扶着易水寒的丫鬟青瓷四面抵挡,已经有些不支。

周白凡身形一动,掠了下来,挡在了易水寒的面前,沉声道:“青瓷,你妥妥的护住他便是了,这些人,就交给我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不断磨砺

周白凡也是见萧定乱实力超出了她的预估,比感觉中要强许多,又见易水寒陷入险境,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向罗无患出手。这女子着实是十分的狡猾,有意保存自身实力,看着两虎相斗,看准了机会再出手,精明似妖。

当下现身出来,身形展动之间快如一道幻影,游走之间,一柄弯刀在手,到处尽是血花飞洒,修罗神教围杀而来的这一群人简直不是一合之敌,一个一个翻倒在地,死的透透的,只能看到她那满头的小辫子飞舞,甩动,划过冰冷的弧度。

少女周白凡着实是厉害,速度快极,身形来去婉转好像风儿一般,让人无可琢磨,不知道风何时来、何时去,只有当它扑面而来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风已来。而当你感觉到它来时,自己已没有机会了,因为周白凡掀起的是一道死亡旋风,席卷到达哪里,那些凶残的修罗神教之人,从使者到教徒,莫有一合之将,一个照面便被杀死,简直如同收割庄稼,砍瓜切菜一般。

罗无患见状,一张脸都气歪了,猛烈喝道:“十大教子听令,全力拖住周白凡这贱人,不可力敌,她这身法,消耗极大,不可长久,待老子解决了这个对手,便来摘了她项上人头。”

萧定乱闻言,目光一扫,瞥了一眼那周白凡,微微错愕,暗暗惊讶此女好是厉害,杀人如割草,不知道是何来路。又见到易水寒虽然遭受重创,但旁边有一少女守护,出手之间滴水不漏,也是一个高手,水准大概与易水寒不相上下,此女将易水寒护着,又有周白凡四面轰杀,一时无事,心中安定了下来,双目一凝,猛然看向了罗无患,冷声道:“怎么,你还想杀了我?哼哼,你想的太多了。我们二人之中,今日此地必死一个,但是的那个必死之人绝对不会是我!”

说话之间,萧定乱双手猛然握成拳头,身形一掠,生猛的冲杀了出去,展现出了绝对的自信。

罗无患见状,狂笑道:“不得不说,你是个难得一见的对手,力量之强,居然与我相当,实在是异数,不加入我修罗神教,实在是太可惜了!好,今天我就彻彻底底的打败你,打的你心服口服……”

此僚着实强横,信心强盛,战意高昂,说话之间也如一头暴熊一般猛扑了上来。

嘭嘭!

拳头相撞的声音猛然响起,两人的身形皆是一顿,感受到彼此之间强大的力量猛烈的碰撞着,皆是一愣,身躯震动,出现了一瞬之间的静止,惊心动魄,下一刻,两人几乎是在同时,另一手猛然打了出来。

力量对抗力量,拳头对上拳头。

这样的战斗只能用暴烈来形容,不取巧,不花俏,原始而刺激。

嘭嘭嘭嘭……两人出手越来越急,无不是发出来狂吼,全身的筋r扭曲,骨骼铮铮作响,力量在猛烈的爆发着,身体的机能越来越活跃,互相之间猛烈的对抗着,一时间谁也没讨到好处,占据到上风,战况十分的焦灼。

这一去,两人拳脚相加,移形换位,你来我往不知道来了多少拳,只看到易水寒眼睛都瞪大了,忘记了疼痛,双眼之中精芒闪烁。

那周白凡见状也是十分吃惊,一面寻找机会击杀纠缠上来的十大教子和许多教徒,一面也暗暗的观察着萧定乱与罗无患之间的战况,看见两人神力非凡,打得火暴至极,几乎是每一拳之间,都足够把一个宗师高手打的重伤不起,战力全无,心中也颇为的惊讶,不过又见两人打斗实在是太过粗劣,毫无技巧可言,心中也是一阵冷笑:“哼,莽夫对上莽夫,果然是力大脑缺。你们打吧,最好是打的筋疲力尽,然后我再来收拾战场,也免得我耗费功力!这罗无患,确实是棘手,我若吃了他一招,就完全没有机会了,不过这两人互相消耗,越是巨大,对我越有利……”

此女心中果然是唯我独尊,一切想法都是以自身利益出发,好像全世界都是以她为中心一般,她可以利用别人,玩弄别人,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丝毫不感觉有什么不对。

这种大小姐脾气,着实让人十分恼火,可惜此人又端的是非常厉害,没人能让她吃亏,不然恐怕她再刁蛮,吃过几次亏,也应该会收敛一些。

修罗神教十大教子还有若干教徒围攻周白凡,却也不敢正面力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知道一个不慎就要遭受亡命下场,始终贯彻着罗无患的话,一个字——拖。只要拖到罗无患解决了萧定乱,这一场大战也就终结了,最终胜利十拿九稳。

请求支援,速战速决?!罗无患现在压根都没想过,这一次功劳之大,非比寻常,简直是到嘴的鸭子,他怎么也不情愿与别人分享,让别人夺了他的大功。

是以这一场大战,一时之间还没有多余的人强c进来,战况十分的焦灼。

周白凡一时之间想脱身,杀出包围也不容易,而罗无患想要速速解决掉萧定乱那更是空谈。

鏖战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不过萧定乱感觉到这场对战最好是越久越好,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实在是太畅快了,舒爽无比,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美妙的感觉之中,尤其是自己的左手,在这高强度的对抗之中,越来越灵活起来,正在产生着一种奇妙的变化,隐约之间充满着一种灼热之感,好像要燃烧起来,只能疯狂的催动力量才能够使得整条左臂舒服。看来阿修罗之眼的的确确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的左手和左臂,虽然魔根悉数除去了,但这种改变已经烙印了下来。

于此同时,萧定乱感觉到自己全身之中杀域修罗身的一片片魔纹在血r的深处,骨骼的里面,不住的震荡着,好像要解体,化入到达血r之中,自己的全身,力量流转,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他感觉到就像这般的酣战,进行个三天三夜,他也没有半点问题。

而更加让他高兴的是,他自身的力量随着大战,正不断的得到巩固,体内大量的阿修罗之炁被炼化,邪火也在转化着,潜力被不断的刺激出来,使得他整个人的实力随着战斗的进行在不断的提高着。

这是一种什么概念?一个敌人,在战斗之中不但不会越打越弱,反而会越来越强,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对手,不管一开始有多强,有多么的自信,到达最后也只能绝望,被反杀。

然而现在,罗无患还没有感觉到,只以为萧定乱是越战越勇,自身的实力在不断的释放、爆发。毕竟他也是保存了实力,现在还未尽全力,也是随着萧定乱实力越来越强横,水涨船高,他也在逐步的释放出来自己的实力,始终压着萧定乱一线,始终占据着一些优势。他心中暗暗的估摸着,只要优势累积到一定的程度,他就会展开雷霆暴击,一举将萧定乱打压下去,然后不断重压,萧定乱最终败北,不在话下。

如此这般,生猛的对决已经进行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一柱香的时间之内,萧定乱已不知道吃了罗无患多少拳,多少脚。两人凶残的硬撼也不知道发生了几百几千次。

萧定乱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一种异样的颤抖,就好像是力量消耗过巨,筋r不自主的在痉挛,扭曲一般,看情形似乎非常的不妙。

罗无患见状,就知道了,萧定乱已经有些耗不起了,后力渐渐不济,心中十分畅快,大笑道:“怎么样,知道我罗无患的厉害了罢?嘿嘿,你似乎已经不行了啊,就等着被我打的服服帖帖吧!”

罗无患发出狰狞的声音,手上力道更加的凶猛了起来,力量完全爆发,再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急火猛攻的时候到来了,此僚正是要趁着萧定乱后力不济的当口狠狠打压,使得萧定乱愈发的难受,到达最后力有不逮,露出来破绽,一举破之。

这就好像攻城拔寨的攻坚战一样,

停顿了一刻,周白凡已然是第一个回过了神来的人,心中虽然异常的震惊,但行动上却并没有多少迟滞,趁着这一瞬之间的功夫,身形猛然掠出,一眨眼的时间,连续杀死三尊修罗神教的教子。

第 99 部分

停顿了一刻,周白凡已然是第一个回过了神来的人,心中虽然异常的震惊,但行动上却并没有多少迟滞,趁着这一瞬之间的功夫,身形猛然掠出,一眨眼的时间,连续杀死三尊修罗神教的教子。

刺鼻的血腥四处飘荡,在带着寒意的风中飘出了环采阁,传递出了死亡的味道。

修罗神教的一众人终于是完全反应过来,无不变色,突然有人嘶声叫喊道:“圣徒大人献身了,我等不是对手,快走,通知其他的圣徒大人,来制裁这些祸首!”

修罗神教的人一下就像炸开了锅,四面逃窜。

萧定乱眼神森冷,充斥着杀意,整个人好像是一尊来自地狱的嗜血修罗一般,猛然摔出手中罗无患的头颅,将一个逃窜的教子从后打翻,下一刻森然暴喝:“今天,所有修罗神教的人,一个也别想离开,都给我死!”

死字落下的那一刹,萧定乱已经动了,身形掠动之间,拳头不住的打出,哪一个跑得快就打向那一个,拳劲隔空轰杀,好像是运用了震空劲的绝学,但又大为不同。原来的震空劲施展而出,引发空气震荡,把毁灭的波动传递开来,充满了破坏力,但波及的范围,方向,是无法控制的,乃是一种无差别的群体攻击,但凡在那力量的震荡范围之内,都不能免受其害。但现在,萧定乱这劲力打出,那震荡却不同,力量被收敛了,有了一个方向,而且那震荡更加充满了破坏性,生猛了十倍不止,威力更在碎空劲之上。

罗无患都无法承受,遭受这种劲力的一击,先后两下,两条手臂就完全废掉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化解。

这劲力,正是萧定乱再彼时,以震空劲为基础,在与罗无患交手的过程之中,领会了罗无患修罗神拳运使力道的精髓,突发奇想创造出来的新招,也就是他彼时所说的震空破杀拳。这种劲力也可以叫做震空破杀劲,将力量整合,结合了震空劲的发力奥妙,九曜星神练体术的运力技巧和修罗神拳,以及乾罡虎烈神拳的一些精髓,采各家之长,创造了一种独属于自己的劲力绝学——震空破杀劲。

震空破杀劲打出,速度奇快,并不输碎空劲多少,隔空伤人,震荡之间,威力十分的集中,简直莫可防御,什么元气护体、真气护体都抵挡不住,因为那种震荡太猛烈,具有极强的穿透性,元气、真气一接触到,就会跟着震荡,破坏之力就跟着传递了进去,根本阻挡不住,恐怕只有真元护体之法才有可能挡住,又或者以过人的身法和无上的意识进行躲避,不然的话,一旦中招,必受其害,下场凄惨。

不过萧定乱现在也还是草创,刚刚有了一个雏形,还不够高深,那震荡虽然收摄了,缩小了范围,能够随意打向任何一个方向,但还不是他心中最为理想的状态。他心中最为理想的状态乃是使得劲力压缩到达极致,震荡限制在拇指大小的一点空间之中,猛地打出,专门攻坚破防,那时候方才是莫可阻挡,那才是无上的克敌神技。

现在这震荡的范围,却有面盆大小,和理想的状态还差了很多很多,但比之震空劲来说,对付单独目标,要强几十倍。现在再若对上那向凌天,那人只要一个不仿,中了这震空破杀劲,萧定乱有十成的把握击杀他。

此时此刻,萧定乱心中杀机大起,看见修罗神教剩下的这些残党居然想逃,哪里容他们走去!震空破杀劲运使了出来,打向谁基本上那人必死无疑,整个人都是被一击之间打的血r模糊,断为两截,死状凄惨。

萧定乱身形移动之间,出手极快,趁胜追击,杀得凶猛,没有一个人能够从他的面前溜走,加上那周白凡也是狠辣出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修罗神教所来这一批人,尽皆葬身此地。

谁敢信,这么一批强大力量,竟是有来无回,几乎是完全葬送在萧定乱一人之手。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明摆在那里,不信不行!

到达现在,萧定乱才真正称得上大器初成,即将有了蛟蛇化龙,一飞冲天的趋势。

待一切都已结束,平静了下来,青瓷和易水寒都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猛烈呼吸着的萧定乱,眼睛之中浮现出了极度的震惊之色。

萧定乱那震空破杀劲的厉害,到达现在他们也是清楚的见识到了,心中惊骇,自己绝对吃不了这劲力一击,必死无疑。

倒是那周白凡,这一番下来,整个人彻彻底底的平静了下来,距离萧定乱一丈余,静静的看着此刻的萧定乱,心中念头不住的转动,暗暗思忖道:“萧定乱此人,人中之龙,俨然气势要成了,现在正是一场大战下来,他消耗过巨,又受了重伤,我要不要降服他,让他为我效力?!这是个好几会……若是等到日后,此人完全成长起来,再要收服他,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可是此人端的是凶猛,似乎是天生的枪魂,完全觉醒了,若是有枪在手,我恐怕要吃亏,他那诡异拳劲也让我非常忌惮,一旦中招,不死也伤……啊,这是个天地罕见的人才……”

到了现在,一场血腥而残酷的大战告一段落,萧定乱整个人的潜力和能力,周白凡看的非常清楚,已经不能用惊艳来形容,心态又是变化了,居然开始想着如何乘人之危,收服萧定乱,为她效力。这个女人,简直是傲气、专横的没有边际了,自私自利简直有了一种境界,不过又忌惮萧定乱的可怕手段,有些犹豫,害怕自己搞不定,反遭其害。

实际上萧定乱此刻,情形很糟,之前为了抓住灵感,一举悟出震空破杀劲,连连吃了罗无患猛烈的两拳,受了不轻的内伤,整个人现在全身气血翻涌,正极力克制着,只怕是一个不好,就会喷出一口逆血,元气大伤。

周白凡的心思他倒是没有看出来,待到猛烈的呼吸了几口气,稍稍压制住了翻涌的气血,暗运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九色玄龙游走全身,他终于才算喘过了一口气,旋即目光一转,看向了易水寒和他身边的少女青瓷,沉声道:“易水寒,这两位女子是你的朋友?”

易水寒看了一眼身边的青瓷,再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周白凡,面上浮现出了冷笑,冷冷道:“萍水相逢而已,有过一点交集,不是朋友!”他这话说的坚决冷酷,毫不留情,说话之间,挣开了身边扶着他的青瓷,向着萧定乱走去,神色冷酷中带着一种悲哀,沉声道:“萧师兄,既然此间事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修罗神教的人说不定一会儿就杀来了!”

天下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此处大战动静颇大,修罗神教在这周官城内也算扎下了根,倒是极有可能听到风声,后续人手支援而来。

此刻立即便走,自然是没有丝毫问题。不过,萧定乱却从易水寒的眼中看出来一些不寻常的神情,那种悲哀,好像为情所伤,乃是一种内心极度的痛苦所致,便知到其中定有什么事情,沉声问道:“易水寒,你没有事吧?!”

易水寒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走吧,此地无须再留了!”

萧定乱一听,便知一定有事,转头看了一眼周白凡和青瓷,但见那青瓷面上浮现出焦急之色,似乎欲言又止,而那周白凡的目光却盯着易水寒的背影,神色间有些恨恨的意味,萧定乱便知道易水寒与周白凡之间定有什么事情,只是自己不知道。不过此刻情形,也的确是该速速离开了,当下萧定乱也管不得那么多,便要往周白凡身边那c着紫龙伏魔枪的地方走去,打算拿了紫龙伏魔枪,立刻便走。

一时之间情形颇有些怪异,萧定乱不急不缓的向紫龙伏魔枪走去,易水寒背对着周白凡,周白凡恨恨的看着易水寒的背影,而那少女青瓷的目光则不时的扫过三人,神情愈发的有些焦急起来。

青瓷知道,要出事了。

易水寒冷酷决绝的话,已经是触怒了自家的小姐周白凡,不过青瓷却也不知道自家小姐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但她跟随周白凡多年,从小一起长大,深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性,已经有了预感,要出大事了。

青瓷心地善良,知道周白凡一发火,后果不堪设想,心中又颇有些可怜易水寒,更觉得萧定乱救了他们一回,这两个人都不应该再受伤害,很是想出言提醒,但又怕触怒了小姐,适得其反,一时之间焦急不堪,只恨不懂传音入密之术,悄悄提醒易水寒和萧定乱二人一下。

这时候,周白凡忽然开口了,看着易水寒的背影,语气显得极为认真道:“易水寒,你敢说我们不是朋友?”

易水寒闻言,冷笑道:“得了吧,我交不起你这样的朋友!我们不是一路人,算不上朋友,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易水寒的确是寒心了,确实感觉到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深有种被怎么玩死的都不知道的悲哀,已经放弃。

周白凡闻言,惨然一笑,停顿了一下。这时候,萧定乱已快要走到紫龙伏魔枪边,只有四五尺的距离,周白凡忽然转过了身来,看着萧定乱道:“你叫萧定乱是么?我叫周白凡,多谢你此番的搭救之恩,如若不然,我恐怕不能活着离开此地,要被这罗无患算计了。”

萧定乱停了下来,淡然道:“没有什么,我只是见我朋友有难,出手化解而已,至于帮你化解了危险,这都是额外的事情,顺便而已,周姑娘大可不必谢我。”到了此刻,萧定乱已然是猜出来了事情的一些原委,想来易水寒和自己都是被周白凡给利用了一回,不过事已至此,也就只能这样了,他并不想与这个一开始就没什么好感的周白凡有什么瓜葛。

周白凡闻言,心中冷冷哼了一声:“好不识抬举!”面上却一笑道:“不管如何,我都要感谢你萧定乱。我这里有一枚祖传的疗伤圣药,对你疗伤很有好处,也是我聊表谢意,意思意思,萧公子一定不要推却,还请收下,不然小女子心里一定会十分的过意不去。”

说话之间,周白凡的手中已多了一个二寸长的大肚葫芦,乃是玉质的,拧开之后从中倒出了一粒小小的药丸,用手托着,轻轻一抖手腕,那药丸就飞向了萧定乱。

萧定乱随手接住,握在手中,笑了笑道:“既然是周姑娘的一番好意,那么我就……”

说话之间,萧定乱的面色就变了,整个人身形一晃,差一点站立不稳,猛然看向周白凡,冷喝道:“这是毒药?!”抬手起来看时,那药丸已经在手中化了,钻入了他的皮r之中。

周白凡见状,就笑了,笑的阳光灿烂,语气认真道:“当然是毒药!”

第三百二十七章:险险脱身

青瓷的到了这一刻,终于发出了声音,但却也只是长长的一叹,看着周白凡道:“小姐你……”

周白凡只是转过头来瞪了一眼青瓷,冷哼道:“你这傻妞,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幸亏没有坏本小姐的事,哼,在一旁乖乖看戏就是了!”

青瓷脸色苍白,显得局促不安,站在那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低垂着头,不想看也不想听,心里面一阵的难受。

易水寒的身形早已经转了过来,看到萧定乱时,只看见此刻的萧定乱全身黑气森森,整个人的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着,已然是中毒已深,而且好像是中了某种y险歹毒的剧毒,非常的难受。看到了这一幕,易水寒的面色已苍白的全无血色,张大了眼睛,看着周白凡道:“你,你……”

周白凡冷笑道:“是不是不能接受?是不是感觉很残酷?是不是觉得很无力?”

易水寒厉声道:“你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萧师兄才帮了你大忙啊,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善良之心吗?”

周白凡哈哈笑道:“善良?善良能让我高兴么?!善良有什么用?能让我强大么?能让我掌控一切么?这个人的的确确是帮了我,也确实很强大,但结果又如何?呵呵,你知道吗,我本来还很纠结要不要对他下手,没法决断,有些想要放过他呢,可惜你的话让我很不高兴。我要让你明白,我一旦不高兴,你也绝对休想高兴;我更要让你明白,惹我不高兴,你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易水寒惨笑道:“我终于是看明白了,周白凡,你就是一个疯子,疯女人。你想要朋友?做梦去吧,就你这种人,也配有朋友?!你永远也别想有朋友!你有的不过是一群奴才,走狗!不要以为这天下之间,什么都是你的一般,随便就可以利用、就可以玩弄,你错了,你不过是个发了疯的凡人而已,武功高又怎样?家世好又怎样?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你不过是一个凡人,可怜虫罢了,迟早要翻船的!”

易水寒的这一席话,可谓是怒火攻心,怒极而言,字字诛心,说的周白凡面色发白,眼中杀意森森,握着手中一柄弯刀的手紧了再紧,似乎下一刻就要出手,杀了易水寒。

易水寒见状,感受到了周白凡的杀意,狂笑道:“怎么,你想杀我?哈哈,来吧,来吧,你能杀得了我,我却不信你能杀掉天地之间所有你看不顺眼的人!可笑啊可笑,曾经,我居然是对你这种女人充满了念想,自己被人狠狠的戏弄了,还对人念念不忘,不过现在,我醒悟了,我明白了,你已无药可救,这种歹毒的女人,不值得我易水寒去爱慕。你这种自私自利、专横恶毒的女人,是永远都得不到男人的爱的……”

吐出了心中愤怒的声音,易水寒整个人也完全没有力气了,他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失败,总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害人害己,心中惨笑,眼中已充满了绝望。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还不如趁早解脱,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易水寒嘶声大笑着,笑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好像是再做最后的呐喊,唱起了绝望的哀歌。

黎明前的夜晚,黑的吓人,风声像一道道的哀号!

周白凡被易水寒的话激的愣了愣,看到易水寒大笑的样子,眼神冷了下来:“去死!”

话声落下时,身形猛然动了起来,手中的弯刀一提,杀气腾腾,不快不慢的走向了易水寒。

易水寒手扶着宝剑,长嘶道:“萧师兄,今生我易水寒牵连了你,害了你,对不住了!但有来世,再说补偿……”

“慢着!”

忽然之间,一道声音猛地响了起来,萧定乱的委顿的身形猛然挺立了起来,看着提刀而前的周白凡,眼中闪烁着深沉的杀意,冷漠道:“好毒的女人,莫非真以为这区区毒药能够奈何得了我萧定乱?”

周白凡的身形一顿,猛然转过了身来,就看到萧定乱全身上下那黑气正在消散,嘴角处一道黑血正不断的流出来,滴答落到地上,地面上的石板都在滋滋作响、

这凶险的剧毒,居然被萧定乱强行给了出来。

周白凡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

萧定乱猛然一张口,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旋即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一口混合着残血的唾沫吐了出来,方才看向易水寒道:“易水寒,这么点困难就丧失了斗志了?!就这样被一个女人打败了?!我难道看错了你?我现在好的很,不知道你还想不想死,还想死的话,倒是大可不必劳烦这个女人出手,我就可以成全了你。”

易水寒抬眼一看,萧定乱果然是没有事了,心中y霾扫去大半,身躯猛然挺直了起来,道:“我还不能死!一切都从这里重新开始……”

周白凡闻声,盯着萧定乱,冷笑道:“不要装模作样了,你的状况有多差,自己应该很清楚吧!纸老虎一只罢了,还有心思鼓励别人?想象自己的出路吧。这枚毒丹,你纵然有本事出大部分毒性,但残留的毒性也足够让你慢慢的去死,你的命,完全可以说掌握在我周白凡的手中。”

萧定乱闻言,沉声道:“你有解药?”

周白凡得意笑道:“我的毒丹,我当然有解药!只要你乖乖的跟我走,从此以后听命于我,为我办事,为我周家效力,我保证,这毒药是不会危急到你的性命的,不但如此,我还会用心的栽培你,使得你更加强大,参悟无上武功,前途无量。现在,如果你想活下去,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答应我,认我周白凡做你的主子,否则,你就去死!”

易水寒听闻,也就明白了周白凡的目的,竟是要收服萧定乱为她效力,真正的目的已然是暴露了出来,可惜这手段着实让人不齿。易水寒怒道:“周白凡,我知道了,你这是在报复我!你不要太过分,速速把解药给萧师兄,不然的话,我易水寒一生一世也不会放过你。”

周白凡闻言,瞥了易水寒一眼,不屑道:“你这个人,也就这样了,这种话是威胁不到我周白凡的。大不了,我把你杀了,万事大吉,我的心里也不过是难过一段时间罢了。”其实在周白凡的内心深处对于易水寒,也是有着一种悸动的情愫的,只不过此女太过自我,自私自利,一切问题都从自己这一点出发,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和处境,到了现在这一步,性格之中的狠辣完全表露了出来,那些儿女之情,也根本不能左右她,此种形势之下,女恶人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易水寒闻言一滞,握紧了手中的剑,眼中已流露出了杀意。

青瓷忽然道:“易公子,你快些走吧,趁现在你要走,还是可以的,不要自误啊!”

周白凡冷笑道:“死丫头,谁让你多嘴的!哼,现在谁敢走我就立刻杀谁!”

青瓷立刻紧紧的闭上了嘴,易水寒眼中的杀意却更加炽烈了起来。

萧定乱猛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还想杀人?我要走你怕是拦不住!”

周白凡冷哼道:“萧定乱,你少要在这里说大话,你现在的状态,我一根指头都能戳死你,还想着走?!赶紧做出了你的选择,臣服还是不臣服?”

萧定乱叹息道:“当然是……不臣服!”说话之间,

第三百

第 10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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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颇有眉目

实际上,姚光清的武功天赋和悟性也不差,也是一代武学俊才,只不过用心不够专一,才在太极武功这一道上输给了姚光耀许多,不过在为人处世、与人交道这一方面,就不是姚光耀能够比拟得了的,这两个人可谓是各有所长,在姚家是年轻一辈中的两个典型。

姚光清一路前去见太爷爷姚宝全,脚下走的急,心里的念头转的更是快,暗想着一会儿要如何说话,才能让得太爷爷动心,最终点头,同意留下来不走,对付修罗神教。这是件大事,事关家族命运,他的心中也是十分忐忑,但不管如何,面对修罗神教的蚕食,他心中始终不想退让,要打起来,狠狠的拼杀一番,不管成败,他才能安心。

如此这般,不一会儿时间,姚光清就进了一个幽静院子,内中几棵弯腰老树葱葱笼笼,很有些年头,使得院子格外的清幽,墙根四周摆满了盆栽,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着一身灰白长袍,正在摆弄这些盆栽,精心护理,擦拭每一片叶子上的尘垢。

这么个老人,干着一件最枯燥无味的事情,却直让人觉得安详,自然、平和,正是姚光清的太爷爷,姚家第一人姚宝全。

姚光清从门外神色恭敬的走了进来,到了院子中间站定了,姚宝全并没有转过身来看一眼,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自有乐趣。姚光清倒是知道自己这个太爷爷,性子温吞,有大智慧,倒也不急,自沉住了气,在院子里静静站着,等待老人家把手底下这点事儿毕了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姚宝全方才直起腰来,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姚光清,道:“光清小仔,近来这些天,你都在忙些啥啊?”

姚光清一听,恭敬道:“回太爷爷的话,近来一段时间,光清正酝酿着与城中邪教一斗的事情,很有眉目。”姚光清倒也直接,知道自己这些动作,都是瞒不过的太爷爷姚宝全的那双眼睛的。姚宝全虽老,但并不糊涂,看起来清静无为,但自有一种自然的智慧在里面,看事情d若观火,清楚明白。

姚宝全闻言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姚光清一听,太爷爷似乎并无出言指责之意,心中一松,沉声道:“太爷爷,不知道您觉得如何?”

姚宝全笑而不语,竖起来两个指头道:“有两件事情,你可曾考虑周全?”

姚光清闻言,心中一动,知道萧定乱的事情太爷爷已经知道了,感觉到此事非常有戏,心里自然是明白太爷爷所指的是那两件事到底是什么。这两件事也正是周官城这几大世家最为头痛的两件事,至关重要。他一心要考虑对抗修罗神教的事情,这两件事情自然是都有所思量,之前确实一无进展,不过现在逢到萧定乱,似乎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

当下,姚光清点了点头道:“回太爷爷,这两件事情小子都考虑过的,现在能够解决。”

姚宝全闻言,呵呵一笑,眼睛眯了起来。

姚光清接着道:“第一件事情,也就是其他几大世家非常忌惮,很是头痛的的事情。倘或与修罗神教一动起手来,己方高手被修罗神教强行种下魔根,临阵反戈,这件事情非常危险,乃是最大的威胁,不得不防,必须要防。不过,小子近来遇到一个叫做萧定乱的奇人,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第二件事情,则是万一有家族子弟不幸中了魔根,能否如何清除这件事情,也必须考虑。打硬仗,我想各大世家都是丝毫不惧,但善后是个非常吃紧的问题。身中魔根的人物,为了不使其邪变,一味让家族高手消耗功力镇住也不是办法,非是长久之计,治标不治本。但是此人,同样有能力化解!”

姚宝全闻言,面上浮现出了微笑,两条长长的白眉随风而动,叹息道:“这么说来,我们对付修罗神教的希望都落在这一个人的身上咯?!”言下之意就是,这一件事的风险太大,十分的不可靠,非是万全之策。

姚光清有心游说,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环,早已想好了措辞,笑道:“太爷爷,这个人还是靠得住的。不满太爷爷您说,这人便是前代平乱大将军萧盛道之子萧定乱,身怀通脉图,武力超群,前番环采阁一战,想必修罗神教的损失太爷爷也应该有所耳闻罢?!而萧定乱此人,几位结拜兄弟落入了修罗神教的手中,似乎想要威胁他以达到什么目的。他要解救自己的兄弟,仅仅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因为自己的兄弟在修罗神教的手中,不可硬拼,投鼠忌器,他一时之间无法放开手脚,所以就不得不依靠我们几大世家的力量,正面消耗修罗神教的力量,这样他才会有下手的机会。实际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倒不用担心此人靠不住,至少也会是利益苟合,互相利用,不会反水,况且之人颇有侠心,光明正大,还是靠得住的。”

姚宝全闻言,点了点头道:“倘或一切都属实,想要我点头倒也不是难题!实际上几大世家也并不想舍弃基业离开周官城,暗中是有所准备的,倘或这个萧定乱真能办到那两点,说不定一切都能如了你小子的愿。铁血出英雄,一味退让确实不是办法……”

姚光清闻言,立刻就知道这件事情稳了,心中兴奋,又道:“太爷爷,等萧定乱疗伤完毕,您不若亲自检验一番如何?!正好,我们家族之中,光天、光浩两位哥哥,身中邪种,可以让他解除。在太爷爷您的面前,萧定乱就算是要耍些意想不到的手段,也定然无处遁形!到适合太爷爷您也看一看,这人到底合用不合用,可以把合作之事敲定!”

此人处事也是谨慎,毕竟萧定乱能够化解修罗神教邪种这么一件事,姚光清并没有亲眼见到,只见过萧定乱能化解茜茜体内的魔种,心中虽然并没有如何怀疑,但也没有确信无疑,因为人心隔肚皮,如果萧定乱真的骗了他,他岂不是真的被耍了。是以,到了这最后关键的几步,他就把事情的处断之权交给了太爷爷姚宝全,自己这个说客的责任尽到了,可以暂时退下来了,可谓是明哲保身,功成身退,进退之道,掌握的很好,贪功却不冒进。

姚宝全闻言,点了点头,赞许道:“光清,你干起事情来,越来越滴水不漏了,非常好,要是武功境界能再进一步,就更好了。”

姚光清嘿嘿笑道:“多谢太爷爷抬举,小子一定努力,争取早日突破,定不让太爷爷失望。”

姚宝全闻言点点头,一挥手道:“去吧,那萧定乱出关后,你再差人来通知我,后面的事情就由老夫亲自来主持。”

姚光清闻言,躬身长揖,退出院子,心中大喜,立刻赶往萧定乱的暂居之处打探萧定乱的情况。

此人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萧定乱和易水寒所居的小院,这个时间萧定乱实际上已经疗伤完毕,正在院子之中练习九曜星神练体术,活泛身体,从中领悟奥妙,精进震空破杀劲,已然是渐入佳境。

萧定乱练习起来九曜星神练体术,气象自然是浩大,星罡星煞、五行精气、y阳之力如雨如露,虽然不似以前那般生猛,搅乱气象,如同妖魔降世一般,但也别有一番境界,已然有大家之气,狂而不燥,博而不乱,但凡了解此道的人,无不见之心惊。

实际上,姚家的不少人也是有所感觉,暗暗的吃惊,不知道萧定乱在其中修炼什么功夫,个个心中好奇,无形之中使得萧定乱又多了一层神秘色彩。

姚光清一脚跨进这院子,心中同样是十分的惊讶,第一眼就看到赤着上身的萧定乱在院子中缓缓动作,举手投足,动作变化之间,却并不像在修炼什么武功,而像是他们姚家之人早起打的一套太极拳一般,乃是锻炼身体,舒筋活络,调理身心的,心中不禁感觉到惊奇。

姚光清便也没立刻说话,静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颇觉得玄妙,倒也没敢轻易去尝试,偷学别人技艺,还是颇为不光彩的。

不一会儿,萧定乱一趟打完,长长的一个呼吸,停了下来,擦了擦身上汗水,披上衣衫,方才看向姚光清道:“姚兄,事情可有进展?”

姚光清闻言,喜笑颜开道:“十有**是成了,接下来就要看萧兄的手段了。”

萧定乱闻言,也是高兴,笑了笑道:“这个没有丝毫问题!”不就是化解修罗神教的邪种嘛,对于萧定乱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姚光清闻言笑道:“这就好极了。萧兄,你的伤势如何了?可还碍事吗?”

萧定乱道:“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还多亏了姚兄的那些丹药,效果很好,对我的伤势大有好处,恢复的极快。”

姚光清闻言心中震惊,萧定乱之前的伤势有多重,他也是颇为了解的,可才短短三天时间,就好的差不多了,他实在不敢想象,那要多么强横的恢复能力,才有这般神奇的效果,不过面上也并未表现出来,摆了摆手道:“这些就不提了,萧兄对我有大恩,这些小意思何足挂齿。既然萧兄身体无碍了,我看事情不宜耽搁,我立刻就去安排一下,太爷爷等一些家族里的老人要略略考验一下萧兄,还请萧兄见谅。倘或萧兄确能化解修罗神教的邪种,我想对付修罗神教一事,十有**是成了,太爷爷可以敲定。”

萧定乱闻言一愣,旋即释然了,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姚兄安排了!”他倒是没想到姚家的人如此的谨慎,不过既然大家要看,他倒也无所谓,反正手段是货真价实的,没有问题,不怕围观,小露一手,也给这些人吃颗定心丸,以后合作起来可以多一份真诚,倒也不差。

当下姚光清立刻又离开,先是把消息传递给了太爷爷姚宝全,接着再领了姚宝全的命令通知家中一些前辈老人,一并搬出来姚光天、姚光浩两人,等着萧定乱一会儿来救治。

不多久的时间,姚家所有的核心人物都聚集到了中庭之中,各按方位坐定了,静等着萧定乱而来,阵仗着实有几分庄严,隐隐的气势,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住的。

第三百三十章:镇住场面

首位,姚宝全安然而作,气定神闲,宛若现世神仙一般,清静自然,仙风道骨,已有神仙气;左右手稍后则是姚光清的爷爷辈,共有四人,一个个也是气息沉凝,端坐如钟,高深莫测;再往两侧,则就是姚光清的父辈,一共九人,成一字排开,站立如松,一动不动,眼中时有精芒闪烁,晨风吹来,别有神韵,实际未动,却给人一种宛若乘风的感觉,显然与天地自然已经相合,非常不简单,正是萧定乱现在的这种心境——道法自然;然后再是前面两侧,姚家年轻一辈的许多精英子弟,左右而立,中间放着两幅大椅,上面坐着两人,萎靡不振,眼瞳之中时有血芒一闪,境况堪忧。

这时间萧定乱还未来,诸人却已等了片刻。

姚光清对萧定乱很有信心,也不知那信任从何而来,心知事情多半成了,面上微有兴奋得意之色,目光一直看向往中庭而来的那道圆形拱门,等着萧定乱前来。忽然之间,感觉到有些不对,一转头,就看到身边的姚光耀一脸的冷笑,很是不屑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沉,暗想道:“姚光耀莫非要来搅事不成?!不过也无妨,家中这么多长辈在此,也容不得他造次。只要萧兄显露本事,确实无假,他也没法,这件事情不会黄。”

他知道太爷爷姚宝全的几分意思,也有一战之心,心中是有底的,并不慌。

但是他却不知道,姚光耀也是领受了几位长辈的意思,要试一试萧定乱的本事,倘或虽有能力救人,但武力不行,合作起来,就要完全配合姚家调动,倘或确有能耐,倒是可以酌情给予特权。毕竟,练武之人,还是达者为尊,实力才是铁拳头,也是颠扑不破的硬道理。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实力不行,就只能当小喽啰,被指会,关于大局之事,就只能靠边站。

萧定乱被姚光清吹的厉害,但毕竟这许多人没有亲眼见识,这种老家族,注重家族荣誉,很是排外,潜意识上不希望被一个外人钳制住了,略微的打压,来个下马威杀杀威风还是很有必要的。

正在这时候,萧定乱一手抓着紫龙伏魔枪,扛在肩上,大摇大摆的便走了过来,正穿过中庭那道拱门,阔步而来。

这一下,所有的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就看了过来,眼神各自不同,上下打量,萧定乱泰然自若,不急不缓行至这许多人之前,微微一笑道:“有劳诸位前辈久等了,晚辈萧定乱,见过诸位前辈。”说话之间微微弯腰,躬身算是行过礼数。

姚宝全见状,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萧家小子,不必多礼。呵呵,话不多说,你看这两人还能不能救?!”此人虽老,但却并不迂腐,处事直接,开门见山,萧定乱正喜欢这样的人,感觉到这个老人着实不同寻常,心中第一印象很好。

萧定乱旋即直起身来,看向姚光天、姚光浩二人,笑道:“没有大碍,小事一桩,容我立刻为其拔除魔根,稍稍恢复一二日便没有事了!”

这两人身体之中,皆是被打入了一团阿修罗之炁,内中蕴含着极端强烈的魔性,坏人心神,不过被姚家的人以强大功力镇住,虽然一时有效,但却并不能完全压制住魔性,那魔性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两人的意志,时间一久,也就潜移默化被转变了,意志之中建立起来邪恶信仰,终究难逃厄运。

这阿修罗之炁正是在两人的眉心祖窍之中,一般人哪怕是姚宝全也不敢轻易尝试将之拔除,因为如此一来,必然会伤害到本源之炁,坏了两人命性,纵然是拔除魔根,这两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前途了,轻则折寿,重则立死。

不过,这对于萧定乱来说就再简单不过了,不是个事儿。

诸人只见得萧定乱说话之间身形一动,如同一缕清风一般,立刻到了姚光天、姚光浩两人身边,空出的右手忽然探出,在这两人眉心之中虚虚的一按,两团腥红之物便到了手中,诸人一看正是那魔根,邪气森森,已被拔除了。旋即萧定乱手掌一握,两团阿修罗之炁一并其中的魔性同时被炼化,消失于无形。

旋即手掌一挥,暗暗催动九色玄龙,一片虚无业火打出,印入到了两人的眉心之中。

诸人只见得两人忽然浑身颤抖,发出来低呼的声音,似乎十分痛苦,下一刻就张开了眼睛,神色清明,恢复了过来。

萧定乱已然退开到了一边,笑道:“没有问题了。”

众人哪里想到事情竟是如此简单,简直就是举手之劳,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时候,那姚光耀忽然说话了,看着姚光天和姚光浩,沉声道:“光天。光浩两位哥哥,你们可有什么不适?魔根是否拔除干净?”

这两人实际上一清醒过来,立刻就在感受自身的情况,此刻听得姚光耀的话,方才回缓过神来,兴奋不已。

姚光浩率先道:“端的是神奇,我一点儿事都没有了,恢复如初,不,比以前更好了!”

姚光天点了点头道:“没有错,我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意志还有本源之炁,一下纯净了不少,比以前更加的精纯,以后的好处,不可估量!不知道这位兄弟用了如何手段,实在是高明至极,真不知道要如何谢谢你!”

这两人这般一说,许多人就激动了起来,感觉到萧定乱更加的神秘,完全看不透了。

姚光耀眼神一阵闪烁,想要说话,却抑制住了,也的确感觉到了姚光浩和姚光天两人的变化,不愿意做出头鸟,免得出丑。

这一切的变化自然是逃不过姚宝全的眼睛,但也只知道姚光天和姚光浩现在状态很好,更上层楼,却不知道萧定乱用了什么手段,心中有些疑惑,双目看向了萧定乱,神光灼灼。

萧定乱见状,就知道自己这一手已经震住了众人,连姚家老祖姚宝全也不例外,效果很好,笑道:“前辈,在下献丑了!”

姚宝全见萧定乱似乎不愿透露其中奥秘,倒也不强求,神色舒缓了下来,呵呵笑道:“确实有些名堂,拔除魔根的确没有问题,不知道萧家小友如何来保护我姚家的子弟,不受那邪种入侵?!”

姚宝全虽然颇为不解,但也隐隐约约看出了一些门道,这一下说话,称呼就变化了,对萧定乱很是看好,言下之意就是说萧定乱若能帮助姚家子弟不受邪种入侵,对付修罗神教的事情就能定下来。

萧定乱微微一笑道:“前辈,就凭这个,您感受一下可行不可行!”萧定乱也不多言,挥手之间隐约有一点翡翠之色的光华一闪,登时就打到了姚宝全的面前,姚宝全见状,倒是没有抵挡,神态安然,等着那一点翡翠之色的光华一下进入眉心,姚宝全的神色登时变化了,身躯猛然坐直了起来,神色极为的凝重。

众人皆以为萧定乱生了歹意,但见老祖这般情形,一个个紧张了起来,人人都猛地催动功力,气势压迫了过来,但见情形再有不对,恐怕就要立刻出手,将萧定乱擒拿下来,甚至是当场围杀。

不过萧定乱坦然自若,神色自然,完全不受诸人的气势压迫,倒是让许多人并没有立刻出手,心中反而生出惊讶,知道萧定乱的心境非常不简单。

顷刻之后,姚宝全恢复了过来,哈哈笑道:“好,实在是好!”不过他也并没有说出来是什么好,众人都不明白。

姚家之人中能大概明白的恐怕就只有姚光浩和姚光天两人了,但也只是模模糊糊一个大概。

众人见老祖无事,一个个放松了下来,满眼的讶异之色,愈发的感觉到萧定乱的神秘莫测,眼神变化了,无形之中流露出一种尊敬之色。

姚宝全看着萧定乱,眼神也变化了,颇有些炙热,好像看着一个绝世的宝贝,忍不住笑道:“这一下的功夫,老夫多年的瓶颈终于有了突破的迹象,萧家小友,你莫非是我姚家的福星?!

萧定乱心中大

第 10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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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乱心中大喜,感觉到姚宝全实在是个爽利的人,太对胃口了,以后可以是忘年之交,目光四下一扫,看过在场诸人,微微笑道:“我要进行一下选拨,选出合适人选,此举是必须的。前辈大概也知,精神意志不够强大精纯之辈,晚辈也是没法帮助的。”毕竟,虚无业火本来对精神和意志都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一旦爆发,皆要受害,十分痛苦。萧定乱是打算在这些人的眉心之中打入一点虚无业火种子,倘或有邪种入侵,意念触之,业火种子爆发,便能将邪种的魔性化解。这也是他业火壮大以来新领悟出来的一种手段,不过虚无业火种子爆发的过程会很痛苦,能够挺过去,化解邪种自不是问题,自身也会得到好处,若是意志不够强大,不能承受意志燃烧之苦,反受其害,一命呜呼也大有可能,所以他必须要加以选择,不可随意施为。

姚宝全点了点头道:“进行选拔倒是必须的,不知道你要如何进行?”他倒是感受过虚无业火种子的妙处,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赞同萧定乱的决定,觉得合理。

萧定乱道:“这个晚辈自有办法。咳咳,诸位姚家子弟,在下只能稍稍冒犯了,若有伤害之处,还请见谅。诸位打起精神来,小心咯,考核马上开始!”

说话之间,萧定乱的霸道气势又开始流露了出来,面上一丝略带邪意的冷冽笑容浮现了出来,目光四处一扫,一个个的姚家子弟立刻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

下一刻,萧定乱的意志猛然降临了下来,横空镇压,简直如同山岳压来沉重不堪,饶是姚家那四位爷爷辈的高手和姚宝全都是神色一阵凛然,感觉到了压力,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立刻之间,姚家许多年轻子弟登时承受不住,发出来闷哼,种种怪叫响了起来,不堪压迫,有些立刻就翻倒在地,晕死了过去,有些浑身颤抖,屏住呼吸极力的克制着,还有一些情况则要好很多,只是面色泛白,但是岿然不动,意志非常坚韧。

萧定乱冷眼观看,足足十个呼吸的时间,其中又有不少姚家子弟不堪重负,晕厥了过去,被淘汰了。

这一下筛选,姚家子弟之中,这些所谓的精英登时被淘汰了三分之二,留下来的只有三分之一。

旋即萧定乱停止下来意志镇压,点了点头道:“还能够站着的人,你们都是合格的,差不多可以参与这一次对抗修罗神教的行动,能够得到我的加持,不受邪种入侵之苦。大家放心,受到我加持的人,好处多多,具体会得到什么好处,你们可以咨询姚光天、姚光浩两位兄弟,相信他们能够给予你们满意的回答。好了,我的考核基本就到此为止了,还请诸位见谅,实在是为了诸位的安全考虑。如有得罪之处,萧某日后会一一给予补偿!”至于补偿是什么,萧定乱并没说,实际上他也没有想好,不过相信在解救了自己的几位兄弟之后,他相信到时候会有一些想法,先许下好处,望梅止渴,把人心收买下来,还是必要的。

萧定乱一番点兵点将,把人手选拔完毕,所有人这时候也都陆陆续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分开两个小团体站好。

姚宝全心下震撼,对于萧定乱更加的高看了几分,一想到可以从萧定乱身上捞好处使得自己突破瓶颈,心中便颇为喜悦,当下挥了挥手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光清,你把这些合格的子弟名字记下来,造成名册,敦促大家好生休息,不日就要有所行动了,大家做好准备。还有,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如果让修罗神教有所察觉,提防甚至针对起来,只怕就不好行动了!”

姚家各子弟领命,纷纷点头,旋即退下。

当场剩下来的就只有姚宝全,姚光清爷爷辈四人,父亲辈九人以及立于中庭的萧定乱,一个个的目光都盯住了萧定乱,好像一群流氓盯上了某家黄花大闺女一样,颇让萧定乱感觉有几分不适应。

这时,姚宝全呵呵笑道:“小子,我们到内堂去谈谈如何?”

萧定乱心中一笑,这群老家伙还真是见不得好处,一下子就心急了,但知道这是迅速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不容错过,当下嘿嘿笑道:“但听前辈安排便是!”

第三百三十三章:谋取神功

姚宝全在前不急不缓而行,身后跟着辈分次之的四位老者,萧定乱手提着紫龙伏魔枪紧随四人之后,最后方才是这一行人中辈分最低的九人。

姚家这一十四人,可谓是姚家周官城这一脉中真正的中流砥柱,最为核心的人物,一个个武功境界自是无比高深,威望更是在周官城中不容小觑,大有一言九鼎之能。

行走在这么一群人德高望重,武功超群的人物当中,萧定乱却神色泰然,没有半点惧意,因为他有这个实力,尊敬他们,但却并没有低人一头的感觉,况且这一行人待他的态度也是颇为的温和。

毕竟,这一行人说白了是有事情要求他,态度自然十分温和。

他们的武功境界到了现在这一步,显然都是遭遇瓶颈,进步缓慢了下来,前进路上可谓是困难重重,举步维艰,每每要再进一步,都要付出许多岁月的苦功。然而,如果有萧定乱虚无业火的洗礼,意志、精神和本源之炁再度精纯,更进一步,突破瓶颈就会变得容易不少,可谓是好处无穷。

这些人就是这么个心思,萧定乱心知肚明,心中暗暗思索,这些人要如何开这个口。

不过时间,。一行人正不急不缓步入一个清静的堂屋之中,四周寂寥无人,但到处一尘不染,绿树掩映,置身之中都有种平静、清凉之感。

这个堂屋,类似于一个小殿堂,在姚府的最深处,很有些年辰,然而修护的很好,历久弥新,毫无腐朽气。

在这堂屋之中,地铺青砖,两侧玉柱支撑,深处墙壁上挂着一副古画,已然有些泛黄,装裱精良,表面涂着一层蜡质,极为用心的保护着。

堂屋之中,采光极好,明暗都非常的适度,不冷不热,不燥不潮,通风透气,两排高背雕花梨木大椅早已安排好,首位则是一张雕龙刻凤,麒麟扶手的太师椅。

萧定乱一看这布置,就知道这里恐怕是姚家的祖堂,若非家中商议重大之事,一般能不会轻易入内,一般规格的家族会议,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

当下所有人按宾主落座,气氛颇显的有几分严肃和凝重。

萧定乱端正坐着,手扶着紫龙伏魔枪,目光一转,看了身边和对面诸人一眼,视线最终停留在了首位的姚宝全身上,并不打算先声说话,静坐不动,显得极是有耐性。

良久良久,堂屋之中一缕清风吹拂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姚宝全眉须飘动,眼睛眨了眨,忽然就开口了:“你这混小子,果然沉得住气!”

萧定乱笑了笑:“晚辈心里不急!”

姚宝全哼了一声:“好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引你到这里来,个中意思想必你也猜想到了。多余的闲话老夫也不多说了,直入主题,开门见山。萧家小子,你那虚无业火,对于我等好处极大,这一二日,我们须得在你这里行个方便如何?”

姚宝全果然是个直接的人。

萧定乱沉吟道:“这个嘛……”

他有意卖关子,自然是有用意的,俗话说想要马儿跑,哪能不给马儿吃草?!萧定乱自然是想要得到一些好处,这好处也不是其他什么,就是太极神功,他非常感兴趣,要得到手好好参悟一番。

萧定乱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这些老家伙个个人老成精,d察人情,哪能不知道他的用意,当时一个叫做姚玉庭的老者,已过百岁,便沉喝道:“我姚家帮你拯救兄弟,已是莫大的恩惠,难道你还不知足?!”

萧定乱一眼看向这个眉头皱起的老者,心中暗暗一笑,就知道唱黑脸的出来了。姚家宝、玉、荣、光、华五辈同堂,宝字辈的人物就只剩下姚宝全一人,为家中老祖,稳c大权,地位超然。接下来就是玉字辈四人,庭、圆、柱、粱,乃是中流砥柱;再下来是荣字辈九人,为家族中坚力量,最年轻的一人,年岁也已过六十;而姚光清这一辈,也就是光字辈,乃是家族之希望,多有栋梁之材,欣欣向荣;而姚光清这一辈以下,还有华字辈许多稚童,还未成年,乃是家族未来的人才储备,尚在成长阶段,未到反哺家族之年。

整个姚家周官城这一脉的情况,姚光清已给萧定乱说的清清楚楚,萧定乱自是了然于胸,此刻听得这个姚家德高望重的老人姚玉庭之语,萧定乱就知道这个人的目的,乃是唱黑脸的人物,这般说话,自然是要探他的口风,想知道他到底要攫取什么好处。

当下萧定乱微微一笑道:“诸位前辈,我们合作,双方共赢,各得好处,要说得恩惠,晚辈倒是觉得你们姚家得到的好处要比我个人所得要多得多罢?!你们不想舍弃周官城的基业,又忌惮修罗神教的蚕食,不得不退却,应该也知道,这并不是办法。修罗神教这颗毒瘤不铲除,任其壮大起来,恐怕诸位纵然今日退后一步,将来还是要继续受害吧?拯救自己的兄弟,我萧定乱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消苦修一二月时间,大可来去纵横,修罗神教无人可以拦得住我。我之所以如此心切,不过是不想让我那些兄弟因为我而多吃苦头。实不相瞒,修罗神教暗暗运往周官城的圣物,正是被我所劫,已经被我炼化,为我所用。修罗神教这些人,在我萧定乱的眼中,不过是猎物罢了,迟早会被我一一清除。不过,对于修罗神教而言,周官城这四大世家,高手众多,却是他们的猎物……”

萧定乱侃侃而谈,陈明利害,自是句句点中要害,驳得那姚玉庭无话可说,眉头皱得更紧了。

姚宝全也是眉头微皱,打断了萧定乱,沉声道:“小子,打住了。我们姚家也不是不通人情的恶霸家族,自然不会白白得你的好处和恩惠,你说吧,你需要什么好处,只要力所能及,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萧定乱略作沉思状,沉吟了一刻,方才开口道:“无他,我想要得到太极神功心法,参悟其中奥秘,不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不过分?前辈可否满足?!”

姚宝全闻言,面上浮现出了笑容,呵呵笑道:“老夫就猜到你小子是这么个心思。你这要求嘛,我倒是可以满足你,不过太极神功的心法,也只能给你不到四分之一的部分。”

萧定乱闻声一愣,诧异道:“这是为何?”

姚宝全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周官城这四大世家,当年其实是同出一脉的,从古剑城中迁入周官城,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各自分离了,渐渐形成了四大世家。太极神功密卷,天下之间只有两卷,一卷在古剑城,现藏于明剑阁内,另一卷则被我们带出了古剑城。当初我们这一脉分家之时,虽然分裂,但却还有同盟之约,为了互相制衡以及维持同盟关系不破,遂把密卷一分为四,各家一份,每隔三年,四大家族聚会之时,各持密卷合而为一,让家族之中的杰出子弟参悟,乃是不变的规矩。但这密卷之中,却并没有包含太极神功所有的奥秘,只是把道法自然演绎到了极致,可以使得人借天地之势,最终到达天人合一的境地,却并不是极致。最终的奥义,则在古剑城明剑阁深处的太极神石之上,这几百年来,没有人能参悟出其中奥秘。所以,你想得到太极神功,倒不是老夫一人可以说了算的,也不是老夫一人可以给予你的。”

听到姚宝全如此一说,萧定乱就感觉要得到这太极神功,颇有些难度了,不过心下一想,纵然不可能d悉全部心法奥秘,倘或能把密卷之上的太极神功领会,对于他来说也有着莫大的好处。

当下萧定乱沉声道:“不知道,这三年之期还有多久?!”

姚宝全道:“还有两年余,时日尚早。”

萧定乱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这老规矩,可否破例一次?”

姚宝全微笑道:“有难度!”

这三个字就非常有意思了,“有难度”的意思就是可以,但需要付出代价。姚宝全现在,反过来又要萧定乱“出血”了,还是那句话——要想马儿跑,必须要给马儿吃饱。言下之意就是要萧定乱年表示出足够的诚意,最好先意思意思,这件事的难度大概就会降低下来。

萧定乱嘿嘿笑道:“既然有难度,那就先撩开不说算了。诸位前辈练功要紧,看看晚辈能不能帮得上忙!”萧定乱自然是知道姚宝全这老狐狸,不见好处不出手,当下十分的上道,说话之间身形已然站起,走到了中间,挥手急点,一共十四团虚无业火种子登时激s而出,攸乎之间打入堂中十四人的眉心之中。

十四位老人皆是一一愣,旋即沉静了下来,神色浮现出似痛苦似兴奋的奇怪表情,双眼微微闭起,正不住催动功力,感受到精神、意志和本源之炁都受到了一场洗礼,愈发的精粹起来。

良久之后,一道道长长的呼气声音响起,这一个个老人缓缓张开眼睛,眼中精芒闪烁,一个个得了巨大好处,眉目之间充满着惊喜之色,显然是非常受用。

得了甜头,姚宝全很是满意,呵呵笑道:“萧家小子,单凭这虚无业火种子,笼络其他三家的老祖为你破例,没有半点问题。容老夫联络一番,此事必成!”

萧定乱听闻,心中暗暗发笑,这虚无业火种子,不过是业火的一点光辉,业火不灭就无穷无尽,对于他来说,要多少有多少,但在这些人的眼中却视若珍宝,颇有些滑稽,但面上却并未表露出来半点异样之色,谦逊道:“那就有劳前辈相助了!”

姚宝全呵呵笑道:“各取所需而已!”

第三百三十四章:平等对话

【最近章节序号有误,还请广大书友见谅!不影响阅读,已改!】

萧定乱不是没想过彻底拉拢姚家十余家族核心高手,传给诸位每人一朵业火种子,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因为这些人就算拉拢过来也无大用,他们的心思完全扑在了武道之上,纵然有业火加身,恐怕也没有战斗之心,正如姚光清所想的那样,这些老家伙的血性已经在年月的流逝之中消散了,趋利避害,已成本性。萧定乱则是怕他们一旦得到业火种子,享受到巨大好处,一路突飞猛进,反倒把所有的事情都撂下来不管了,这么一来就麻烦了。

现在,一切都才刚刚起步,每一点业火种子对于萧定乱来说都非常珍贵,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把这条心思否决了,决定还是把业火种子传播给有潜质的年轻人为好。诸如姚光清、姚光耀、姚光天、姚光浩这些人倒是可以考虑。

当下萧定乱在这堂屋之中,不时打出一颗颗虚无业火种子,帮助诸位姚家老人练功,一去便是整整一天加一夜,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早。

姚家这一十四人个个得了巨大好处,精神意志、本源之炁甚至是魂魄、元神经历上百次的洗礼,宛若新生一般,清净,纯粹,可以说从此之后,他们的突破将会变得非常顺畅,好处无法估量。

这些人个个得了足够的好处,也开始兑现自己的许下的好处。姚宝全亲自出马,联络其他三大世家。

这时间,萧定乱则回到自己的居处,但见易水寒业已疗伤完毕,伤势恢复了大半,情况开始好转。

两人一番计议,易水寒便出了姚府,悄然消失。

萧定乱则转出小院,找到姚光清,集合了姚家选拔合格的一共十八位年轻子弟,一一为其种下虚无业火种子,寄存在眉心之中,含而不发,但凡遇到邪恶之物侵入眉心,意念触之,业火种子就会爆发,可以自保,免受邪种之害。

此间安排妥当,萧定乱便将一些事情安排下去,让姚光清负责打探他的几位兄弟到底何人,还在周官城内否,等种种情况,诸人行动开来,并无异议。到达现在,萧定乱的权威已经建立了起来,姚家这些世家子弟,家族俊彦虽然气傲,但在他的面前,都是海毕恭毕敬的,很是敬畏,饶是姚光耀此人出类拔萃,也都没有表现出来逆反和不服,让得萧定乱非常满意。

这边事情停当,萧定乱复又回到小院,暂时无事,继续c练九曜星神练体术,等待着姚宝全传过来好消息,整个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待到下午十分,姚光清和姚光耀带领姚家另外一十六人外出打探消息,已经返回,修罗神教在周官城的一些行动已经基本打探清楚。修罗神教在周官城建立的神庙,隐隐已经成功,想来自上一遭运送圣物被萧定乱所劫,修罗神教秘密的总坛调派高手下来,又是运送了一件邪物到此,充当圣物,使得神庙最终建立成功。现在整个周官城这一带,修罗神教的势力已经整合了起来,暂时按兵不动,隐隐有大动作。

而且现在已打探清楚,萧定乱被劫持的几位兄弟分别是曾爱财、水玉楼、牛小蛮,其中曾爱财不但被劫,家产更是遭遇洗劫,无数钱财被修罗神教据为己有,损失最为惨重。

一条条的讯息传递到萧定乱这里,周官城的大概情况如何,他也已掌握清楚。是夜天黑,姚宝全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另外三大世家老祖一同召见他,商量事情。萧定乱但听口风,似乎有戏,急急前往。

密议之地并不在姚家,而是在王家。周官城四大世家,王、姚、赵、刘,王家这一支最为强盛,向来稳坐周官城第一世家的位置,家族之中高手众多,超过其他三大世家一截,家族之中与姚宝全同辈的人物有三人,虽都不及姚宝全,但也是差之不多。而姚、赵、刘三家,老祖一级的人物,都是仅仅一人,不能与王家相比,唯独姚家有姚宝全这个奇葩,独领风s,使得姚家在四大家族这个小联盟里面

萧定乱细细的感悟,体会,不一会儿功夫心中便敞亮了,暗暗道:“这冥冥的力量,乃是众生皆有的愿力,善愿功德之力。一个人的心境越高

第 102 部分

萧定乱细细的感悟,体会,不一会儿功夫心中便敞亮了,暗暗道:“这冥冥的力量,乃是众生皆有的愿力,善愿功德之力。一个人的心境越高深,愿望越远大,愿力就越强。对了,易水寒的魂魄遭遇封印,受尽意志之中诡异梵唱的折磨,整个人常在痛苦之中挣扎,看不到希望,所以这愿力很小,我几乎不能察觉!”萧定乱细细的感觉,就感觉到了一缕细细的,几乎不能发觉的愿力正缓缓注入到业火之中,正是易水寒的,除此之外还有六道,好若涓涓细流一般不断传递过来,使得他眉心之中的业火徐徐的壮大着。

这一个变化简直出人预料,萧定乱此举实在是赚大了,得到的好处无法估量,也终于是在无意之间撞开了一道大门,感觉到业火的徐徐壮大,萧定乱心中爽快,以后可以大肆开始传播业火种子了,大展拳脚不在话下。

六人得到业火种子,静坐了下来开始参悟,萧定乱则开始参悟起来太极神功密卷的奥妙,时间一去就是一天,也就是十二个时辰,四张太极神功密卷一到时间果然裂开,复又分成了四份。

萧定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叹息道:“还算顺利,比之参悟通脉图来说,简直没有难度!”当下四面一看,但见六个老家伙皆已入定,渐入佳境,萧定乱脸上邪邪一笑:“这些老家伙果如我之前预料的那般,得到业火就醉心修炼了。事情还未办,你们别想的太便宜!”

脑海之中念头闪过,萧定乱目光扫过这六个大有一副得了便宜就把万事抛在脑后的老家伙,面上的邪意更甚,猛然之间双眼一眨,破厄法眼猛然催动,直扫过这毫无防备的六人。

立刻之间这六人感觉到不对,意志遭遇燃烧,好像遭了尖刺猛然戳了p股,猛地从地上一下站了起来,四处一阵乱看,神色间极为的紧张,并未发现有何危险,不由的将目光转向了负手而立的萧定乱,神色不善。

萧定乱见状嘿嘿笑道:“看到诸位前辈反应如此机敏,想来对这业火种子已经非常熟悉了,看来一切无事,晚辈这就非常放心了。呵呵,诸位前辈,好处晚辈已给的足够了,还希望诸位前辈莫要食言。”

六人被萧定乱从修炼的状态之中生生打断,心中那是非常的不爽,正要发作,听得萧定乱这么一席话,无不是一愣,旋即神色缓和了下来,自然是明白萧定乱的意思。

铲除修罗神教还需要他们出力,修罗神教没有彻底清除之前,他们都是没法脱身的。这六人都是活了一大把年纪,德高望重,堪称君子,一言九鼎,轻易还是不会食言而肥的。

当下姚宝全道:“我们姚家倒是差不多已准备完毕,随时都可以行动,倒是这几位老兄弟,还是速速去准备吧!”

王家,赵家和刘家的五位老祖闻言,点了点头,纷纷表示立刻回去开始在各家选拔人手,准本让萧定乱来种下虚无业火种子,集结一批力量,来日便可展开行动。

萧定乱很是满意,这件事情终于是算有些眉目了,虽不可说胜券在握,但已经有了几分胜算,比他一个人去慢慢对付要好得多。

这一天的时间,萧定乱就游走于王家、赵家和刘家,一番施为,无外乎替人化解邪种,出手比斗震慑人心竖立威严和给人种下虚无业火种子,一整天都非常的忙碌,不过取得的成效也非常惊人。在这四大世家的子弟当中,萧定乱细心观察,发现了将近二十个好苗子,打算日后传其业火种子,收为同党。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萧定乱终于是把一切事情处理完毕,脑海之中浮现出四大家族从上到下一百三十余人的样貌,武功,特点等诸多讯息,一条条的梳理,为日后的人手调度,人尽其才提前准备。

夜色下,萧定乱乘着马车从刘家返回姚家住处。

赶着马车的是一位刘家的小伙子,生的十分开朗健谈,从头到尾目睹了萧定乱的种种手段,早就惊为天人,不过此人却在刘成焕的考核之中没能过关,不能够参与对抗修罗神教的行动。

这小子叫做刘兴正,乃是刘家年轻一辈中稍稍出众的一个,但并不拔尖,乃是一个主战分子,一心想要参与此次的行动,可惜被淘汰了。刘家当代成、胜、兴、茂、俊五代同堂,这个刘兴正在年轻一辈中,不算庸才也算不上俊才,悟性不算好也不算差,武功不算强也不算弱的一个十分中庸的人物,性格十分的坚韧,干事情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个性,时常被同辈嘲笑为顽固、死脑筋,其实为人做事都很有自己的想法,看着萧定乱要离开刘家府邸,主动要求为萧定乱赶车,虽被淘汰,但还想在萧定乱这里行个方便。

萧定乱倒是不知道此人的用意,安坐车中,正打算下车,趁夜去探一探修罗神教在周官城建设的神庙的情况,打算等这马车再行一里左右便下车。

这时候马车离开刘家府邸将将一里之地,那少年刘兴正忽然道:“萧大哥,在下刘兴正有些话想对你说,不知道萧大哥有没有时间听!”

萧定乱听着话声,感觉非常的恳切,加上本就是随性之人,便毫不犹豫道:“但说无妨!”

那少年闻声,道了一个谢,旋即就开口道:“萧大哥,不瞒你说,我是早就知道你要来这里了,我已经等候多时了。”

萧定乱听闻,感觉有些奇怪,眼睛微微眯起,沉声道:“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他倒是从这人的身上并未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这人的实力如何也清清楚楚,心中确实非常奇怪,并无警惕之心,也不需要他警惕什么。

刘兴正道:“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倒是没有,不过前些时间我在周官城外办事,返回时候在城外遇到一个游方道士,他倒是有这个能力。我遇到那个看样子很是落魄的道士还是在三月之前,那道士风尘仆仆迎面向我走来,我想要让他,却怎么让也让不开,一头就撞上去了。那道士体质似乎很弱,被我撞翻了。我当时扶起他时,他向我要三个铜钱,说是买一个机缘。我当时以为这人不太正常,又撞了他一跤,心里过意不起,便依言给了那道人三个铜钱。那道人收了铜钱,忽然呜呜呜不知念些什么咒语,掐指头计算,旋即就对我说,三月后的今日,会有一个姓萧名定乱的人来到周官城刘府,要办大事,甚至于要我为你赶车,也是他当初替我设计的,说这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我当时只以为此人乃是发了一通胡言乱语,又或者是行走江湖的大骗子在行骗局,并未相信,但这么久来也没有忘记此事。直到今日你果然到了刘府,我才……”

萧定乱一听,此事端的是是奇妙,但听这少年言语,不像编造的,当下忍不住叹道:“天地之间还有这等奇人?”

刘兴正也叹道:“现在想来,那道人着实是个化外奇人,有神仙之能。那日我与他迎面行走,我要让他,连让了七步,到最后两人还是稀里糊涂的撞到了一起,现在想想,实在是妙趣横生,其中藏着许多玄机!”

萧定乱听的心中惊奇,旋即意念一动,扫过赶车少年,只觉得此人并无出奇之处,精神不算强,意志也不算坚韧,也不是枪魂、剑魂之流,顶多只能算得上出众,以其意志的确承受不了虚无业火种子爆发时的洗礼,多半会当场晕死过去。

但是他仔细一感受,又发现了一些端倪,感觉到此人身上有种隐隐约约,含而不发的气质,非常的特别,好像是什么先天的东西,还未展露出来。这种气质,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除非是心境到达空明寂静,万物之机,皆可感应的地步,方才有可能发现。

萧定乱忽然道:“你叫刘兴正对不对?”

少年回道:“正是!”

萧定乱沉声道:“刘兴正,你先把马车停下来,我再要考验你一番,如果你能通过,参与剿灭修罗神教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带上你,如何?!”

刘兴正闻言,兴奋道:“多谢萧大哥!”当下便在街边把马车停了下来,翻身跳下车辕,掀开车厢边的帘子,让萧定乱下车。

萧定乱一言不发的下了车,忽然伸手一点,指尖正好点在刘兴正的眉心处,轻轻一触,攸乎即分,一点虚无业火打入了此人的眉心之中。

旋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刘兴正似乎并没有事,好像没有感觉到什么一般,只是一愣,诧异的看着萧定乱道:“萧大哥,你这是?”面上很有些不解的样子,看其神情,压根就没有感觉到萧定乱已将一点虚无业火打入到了他的眉心之中。

萧定乱忍不住叹道:“奇人,实在是个奇人!”他倒是一下想到了玉芙,也是一个奇人,免受一切精神层面上的伤害。这个刘兴正,居然不受业火的伤害,端的是奇妙。几乎是下意识的,萧定乱再度出手,手指之上有着一道翠绿光华一闪,点住了刘兴正的眉心。

这一下,刘兴正才感觉到异样,双眼之中流露出一丝精诚之色,却并不是慌乱和警惕,眼睛眨了眨,整个人忽然就有了一种奇妙的变化,好像一枚茧子要破开了,化茧成蝶,要蜕变了。

刘兴正自己也是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吃惊道:“萧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萧定乱道:“这是你的气运被释放出来了。金麟岂是池中物,不日天书下九重。我知道了,天地之间还有一种人是应运而生的,天命不凡!刘兴正,你就是这种人,遇到我萧定乱,你的才华和气运就会完全释放出来,成为这个时代的弄潮儿!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在刘家的日子,一定过的非常不如意!”

刘兴正闻言,神色黯淡了一下,缓缓道:“的确是这样,我在刘家过的很糟。因为我是私生子,家母产下我时就魂去九霄,一命呜呼,所以从小没有母亲,自小深受嘲笑,常受家中那些庶出子弟欺负……”

萧定乱道:“刘兴正,只要你跟随我,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你身上有一股冥冥的气运,将来必定不凡。而我的决心就是革命,改革这腐朽江湖,重整宇内,还天下一片清明。你跟着我一起来完成这个伟大的目标,你的才华必然不会被埋没。只要你点点头,我就给予你真正需要的东西,让你整个人彻底的蜕变!”

刘兴正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萧大哥,我赶着马车出来就是决定要跟着你干,刘家其实我早有些呆不下去了,感觉到那是一个大笼子,限制了我……”

萧定乱笑道:“好,你也正是我要找的人。”当下伸手一点,一朵格外大一号的业火种子猛然打入到刘兴正的眉心之中。

刘兴正一愣,旋即挺立不动了!

夜晚的天空之中,一片紫云氤氲着紫气悄然汇聚,在那一弯弦月之下缓缓飘移,云月之间相映成趣,别有一番梦幻的感觉。

第三百三十七章:躲避不开

赤子之心,精诚之至,业火对于刘兴正来说简直没有半点克制作用,他整个人与业火有种完美的契合,乃是天生的承载之人。火种加身,刘兴正整个人产生了一种变化,从内到外,气质变化了、整个人精神抖擞,好像一颗明珠一般,上面郁积的灰尘正被一点点的揩拭,璀璨的光芒一点点绽放而出。

毛毛虫终于化茧成蝶,开始要一飞冲天了。

刘兴正缓缓的回过神来,右手握成拳头,猛然一拳打出,快而猛,然而拳头破空却悄无声息,并无破风之声,好像他的这一拳,这条手臂甚至手臂上的衣袖都已成为空气的一部分,体现出来一种高妙的境界,正是道法自然的境界,整个人与自然万象有了一丝契合。一拳打出,刘兴正的面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灼灼的精芒,好像寒夜之中的两颗星子一般,旋即他将拳头缓缓的松开,看向了萧定乱,深深的弯下了腰,恳切道:“我明白了,这是一种使命!我感觉到,只有最伟大的事情,才能成就我。而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只能算作半个人。曾经,我整个人都被蒙蔽了,没有觉醒,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明白,开窍了。萧大哥,我遇到了你,确确实实是我人生的一大转机,是一次飞跃,鲤鱼越过龙门,蛟蛇向龙转变!从此以后,我会追随着你,或者死,或者完成伟大的革命!”

萧定乱哈哈笑道:“没有想到,我萧定乱能够遇到兴正小弟这样的人中之龙,看来冥冥之中如有天助,势必要让我们走到一起,来改变这世界,完成伟大的使命!”

刘兴正道:“这的确是命运!不过,萧大哥,以后不要再叫我刘兴正!”

萧定乱闻言一愣,就看到刘兴正低下了头,拿起脖子上系着的一块玉佩,神色变得格外的尊敬,眼中尽是柔和的光辉,沉声道:“我叫龙化道,这是我的母亲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便给我起的名字,是我真正的名字。这块玉佩,乃是母亲当年留下来的唯一之物,其他的一切都已被刘家销毁。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是一尊神龙,与我父亲结缘,最终产下了我。她也并没有死,而是破空飞升,离开了这里。随着父亲大人早早去世,刘家的人越来越排挤我,隐隐约约有些视我为怪物的味道,想来应该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这么多年来我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已做的仁至义尽了,不欠刘家什么!刘家这所有人,我只认我的父亲。从此以后,我就叫龙化道。”

龙化道手中的那块暗紫玉佩正是龙形,一面镌刻着龙化道三个字,另一面则是光滑的,平滑如鉴,透着蒙蒙的紫色光华,显得极为神秘。

萧定乱心中吃惊,龙化道此人竟是人与龙之后,身兼人龙两种血脉,身上有着极强的气运,钟灵天地造化,将来的成就势必超凡脱俗,心中略略的一感受,就感觉到了一股愿力十分的强大,竟是远远的超越了姚宝全等六人中的任何一个,正不断的传递过来,加持到业火之上,使得业火壮大的速度更快。萧定乱料想,以如此的速度,他差不多一天的功夫,就能够重新分离出来一枚业火种子,以后要传播,就方便多了,轻易不会动摇他的业火之根本。当下萧定乱笑道:“龙化道,这个名字倒是与你相合!以后我们二人,当以兄弟相称,更要以兄弟情义相处。我的年纪要长与你,以后叫你一声龙弟如何?!”

龙化道嘿嘿笑道:“求之不得。”

萧定乱看了看天色,但见天空月下那一片紫气云彩已经散去,天色也不早了,沉声道:“龙弟,你先行回去好好适应一番,你这一变化,可谓是彻底蜕变,翻天覆地,想必你还不适应吧!待过得一二日,我要展开行动之时,再来叫你,实不相瞒此地也并不是我久留之地,他日天大地大,我还要去闯荡一番!”

龙化道闻言,点了点头,神采奕奕道:“萧大哥放心,将来我一定会成为你革命路上的一大助力的。嘿嘿,待我回去细细的参悟一番,适应变化,一夜之间超越刘家乃至四大世家青年一辈中最强天才,不是问题。”

萧定乱笑道:“我期待你的崛起,将来我们也可互相印证武道,走的更远。好了,今晚就此别过,一二日之后再见!”

龙化道沉声道:“萧大哥你难道还有要事?要不要我赶车把你送到姚家?”

萧定乱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还要夜探修罗神教的神庙,摸一摸虚实,就此别过吧!”

龙化道点了点头,轻喝道:“那小弟这便去了!”身形一跃跳上了马车,调转马头,返回了刘家。

萧定乱看着不急不缓离去的马车,摇了摇头,心间真是万千的感慨,面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遇到妙人了,实在是遇到妙人了!”

心中一面思量着龙化道这个人,萧定乱抖了抖手中的紫龙伏魔枪,身形展动便往前走,静夜长街,晚风萧瑟,萧定乱的速度也是极快,如一抹流影,须臾之间便穿过几条长街,当下放缓了身形,四面一看周围建筑特征,判断出现在所处位置,心中大概知道自己距离修罗神教已然秘密建成的那神庙已经不远,再穿过七八条马路,转过几条僻静的小巷,就能够找到。

到了这一带,已经进入了修罗神教在周官城的核心势力范围,须得格外小心谨慎,以防落入到不可预知的危险境地之中。想来他来到周官城,修罗神教这般势力,不知道有几多耳目,不可能不知道。何况乎环采阁那一战,修罗神教折损一位圣徒大人,围观者众,修罗神教知道他必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萧定乱心间警惕,意念外放,耳目到达最为敏锐的境界,留意着周遭巨大范围之内的一举一动,脚下步伐平稳,不急不缓的往前而去。

待转过街角,长街之上便见一人,那人孤单一个,形影相吊,正不急不缓的迎面走来。步伐移动之间一身长衫飘荡,格外显得萧索,刚好在其背后有着几盏长明的灯笼,灯火朦胧,背后光亮照来,看不清那人模样,只见得地上长长的影子耸动着,格外的诡异。

萧定乱起初只以为这人乃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江湖之中这样的落魄之人实在不少,郁郁不得志,行走江湖,行到哪里,累了倦了,就在哪里躺下来,似乞丐也似行者,很有一部分奇人。不过当两人渐渐的接近了,萧定乱登时就感觉到有些不对,这人在他的精神感应之中,仿佛是不存在的,只能用r眼去看。萧定乱心中一惊,这果然是个奇人,打眼仔细看去,才发现此人的一头长发是披散的,挡住了面目,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和一排牙齿,白森森的,更加显得诡异。

萧定乱心下一沉,两人已走的近了,这才猛然发现两人竟是要撞到了一起。这宽阔的马路上,四辆马车皆可并行,他们两个人你看见我我也看见你,竟是没能躲避开,着实让人想之不通。萧定乱下意识的错开一步,身形一闪,一突,速度快极,正是要让开这人,不使得两者相撞。因为待靠的近了,他才闻到此人身上的恶臭,实在让人无法忍受,这般臭味只怕是那血污巷里的小强闻了,当场也要熏

晚风吹来,萧定乱又闻到了牧千城身上的恶臭味道,心中忽然起了一种怀疑,沉声道:“牧千城,你莫不是

第 103 部分

晚风吹来,萧定乱又闻到了牧千城身上的恶臭味道,心中忽然起了一种怀疑,沉声道:“牧千城,你莫不是身上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伤势什么的吧?”

牧千城闻言,神色产生了一些变化,沉声道:“多余的事情你不要问,反正我需要业火,你只用回答我,这交易成还是不成便是了。倘若成交,为表诚意,我可以先把九极逐神法传给你,你确认无误时,再把业火种子给我便是了,怎么样?”

萧定乱听得牧千城并不想提起关于自己的问题,感觉他的诚意还算足够,登时也不犹豫,答应道:“好,这笔交易成交了!就按你说得来,现在你可以先把九极逐神法传给我了!”

牧千城闻言,沉声道:“你且听好心法!”话落,便用起传音入密的高明手法将九极逐神法心法内容传给了萧定乱。萧定乱字句不漏清清楚楚的记了下来,确认无误。旋即牧千城又道:“九极逐神法乃是从一套基础的锻炼之法变化,最终而成。心法与动作结合,才能最终领悟出来其中神髓。这一套基础动作是这样的,你看好了!”传完心法,牧千城身形一动,开始演练起来一套动作,讲述其中运力提气,心法运动的奥妙,种种技巧、忌讳,细枝末节,十分的仔细。

如此这般一去便是一个时辰。

此时此刻,牧千城看着萧定乱施展开一遍九极逐神法的基础动作,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点了点头道:“很好,没有半点纰漏!没想到你一心二用的能力如此之强,非常适合修炼九极逐神法。”

萧定乱修习九曜星神练体术,一心二用乃是基础之中的基础,早已驾轻就熟,自不是难事。倒是萧定乱这一番修习九极逐神法下来,心中猛地浮现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登时在那里有些发愣。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又十分的具有创意和挑战性,萧定乱一时之间便有了尝试的冲动,不自禁便愣住了,心神深深的沉浸其中,以至于连牧千城的话都未听见。

实际上萧定乱早就可以一心三用,只是不能面面俱到,远远不及他一心二用来的纯熟。他的尝试便是基于一心三用,一门心思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一门心思催动九极逐神法心法,另外一门心思则演练这一套九极逐神法基础动作。他冥冥的有一种感觉,若是这设想能成,必然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好处。

当下萧定乱心中一动,便开始尝试,两门心法一同催动,登时整个人就是一抖,一张脸变成了苦瓜色,整个人的气息立时大乱。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牧千城吓了一跳,感觉到有些意外。下一刻萧定乱的闷哼声音响了起来,极为的痛苦。

牧千城但见萧定乱此刻情形,沉声道:“心法走了岔了?”心法打岔就是走火入魔的根源之一,乃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萧定乱摇了摇头,并未说话,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心间暗惊道:“这两门心法互相冲突竟是如此的凶险,差一点使得我经脉破碎,好险,好险!不过我的这个突发奇想很有价值,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本身应该没有错,而是我的方法不对!这里面的诸多玄机,还需要我慢慢体会方才能一一摸清。看来这妙法心经我得更进一步,将其练到另一种境界,不用耗费心神催动,让其如同周身血脉一般,自己流转,生生不息。现在还是先缓一缓,把牧千城打发了,顺便看看这人要我业火到底什么目的!”

萧定乱神色凝重了一刻,眉头舒展了开来,面上痛苦之色消失,整个人平和了下来,双眼一眨,看向了牧千城,沉声道:“来了!”话声一起,萧定乱猛地抬手凌空一点,一枚业火种子打出,凌空飞s到了牧千城的面前,一连三下,打出三枚业火种子。牧千城见状神色趋于凝重,站立不动,任那三枚业火种子分先后打入眉心之中,

业火进入眉心祖窍。牧千城浑身一颤,眼中浮现出一丝沉痛之色,神色颇有些混乱起来,忽然沉喝道:“萧定乱,你可以走了,接下来的一切谁看谁死!”语气中已经充斥着森冷的杀意,似乎疯狂。

萧定乱闻言一愣,没想到牧千城并没有打算让他继续留在这里观摩的意思,当下的确是忌惮这个神秘的人物,沉声道:“好,我这便走!牧千城,希望你不会有事!”

牧千城声音已带着莫名的扭曲,嘿嘿道:“老夫好得很,怎么会有事!你快走……”说话之间牧千城整个人已盘坐了下来,但一双眼睛中充斥着暴乱,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空d,正对着萧定乱,似乎萧定乱再不离开,他就要动手击杀了。

萧定乱见状便知不可再逗留,身形一动,离开了去,不多时间便消失在牧千城的视野之中。

直到这时,牧千城方才显得平静很多,缓缓拉开胸前衣襟露出了一片胸膛,但见其胸膛之上血r模糊,已在腐烂,十分的可怕,那臭味便是从这些烂r里面散发出来的。牧千城眼中尽是痛苦之色,猛地拉上衣襟遮挡住,沉声道:“这业火不知到底有没有用,再耗下去而找不到解法,我必死无疑啊……”

第三百四十章:目的改变

牧千城的来自何处,底细如何,萧定乱不得而知,他唯一知道的便是此人非比寻常,是可以交好却决不可交恶的人物,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以其展现出的种种能力,对他今后的革命大事非常有帮助。他在等待,等待着牧千城得到业火承认,成功将业火种子存于眉心祖窍中后那一道必然不小的愿力。可惜的是他一等再等,那愿力都没有从冥冥之中传达过来,一直到他再度返回周官城内都没能等来。一时之间萧定乱不禁有些怀疑,牧千城是不是遭到业火反噬出了什么大事了。但转念一想,如此强大的一个人物,看情形今日出现其目的就在业火,大手笔交易到手,应该有所准备,不可能轻易翻船,便又打消了回去一看究竟的念头,回到周官城内继续之前被打断的事情。

夜色之下,萧定乱的身形不住掠动着,到达现在萧定乱因为长期拿着沉重无比的紫龙伏魔枪,无形之中已经养成了一种轻身的习惯,整个人虽然负重惊人,但实际上是轻飘飘的,什么草上飞、踏水行的功夫,现在施展开来不是难题,可以用的非常飘逸。

这又是另外一种境界,打破了所谓轻与重的界限,比什么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还要高明一个境界,轻重在他的身上已经是完全颠覆了常规,不可以道理计。如若不然的话,他拿着三千余斤的紫龙伏魔枪,那些马车哪可能载的动他,他每每走一步,都要把体面踩坏,那多么不方便,怪物一般。

夜色下迅速移动的萧定乱暗暗催动九极逐神法,虽然还很生疏,其中的精髓还未领会多少,但行动期间的速度却已快了一个档次,速度惊人。九极逐神法,比之鬼步浪子公孙尚义的**神踪步还要高明的多,已经不单纯是一种步法、身法,而是一种武功,可以一家之长入道的武功,包含着太多的奥妙在里面。此时此刻萧定乱拙劣的施展起来,暗暗体会着力道的搬运路线和种种变化,一面参悟一面实践验证,速度不断在加快,但他知道自己根本还未入门。九极逐神法分为十个层次,从一极到九极这九个层次乃是开发无上速度,一个层次比一个层次艰难,到了九极之时,可以说是大成,速度天地无敌,然而却未到极致,还有第十个层次,乃是速度入道的关键层次,妙不可言。

萧定乱现在连第一个层次“一极”都未达到。第一层次练习成功,身形一动,疾掠而出,会在原地留下残影,掠出一定距离再返回时,本身与残影融合,让人看不出破绽,以为整个人从未动过。

他现在离这个层次还很有一段距离,毕竟才得到九极逐神法不久,参悟不够精深,甚至于还不够熟悉,能够到达现在这个地步,速度节节攀升,进步之快若是牧千城看到,也怕是要惊爆眼球。

萧定乱很是享受这种驰骋如风的感觉,有一种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自由之感,心中暗想着日后一定要好好修炼这九极逐神法,争取练到第九个层次,力求突破到第十个层次,那时候全力驰骋起来,感觉一定很美妙。

嗖!

萧定乱的身形猛然飞腾起来,夜色下好若一团黑色的影子一般猛然掠上了街边的屋顶,脚下迅捷轻点,似蜻蜓点水,好像江湖之中燕子三抄水的绝技,身形不断向前掠出,无声无息的。

一连掠过四条街道,萧定乱的速度适才缓慢了下来,敛气凝神,改为缓缓的潜行,感受着一道隐晦而沉凝的魔性,暗暗的靠近着。

通过这再熟悉不过的魔性,他知道修罗神教建设的修罗神庙就在前方不远处,而前方不远处已经是修罗神教的势力亥心,防卫森严,一般人根本进入不得。

终于,萧定乱在一片建筑密集、小巷密布的地方停住了身形,静静的伏在一座高高房屋的屋脊之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有些惊讶。他眼前的那一大片建筑一直蔓延到了城根,他在这屋脊之上也看不到多远,视线被密密麻麻的建筑遮挡。

这一带显然不是周官城有钱有势之人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多少高大宽广的府邸,多是一些土木结构的房舍,高矮差别不大,条件好一些的还有一个小院,而大部分房屋都是独独的建筑,紧挨着挤在一起,构成了这一带交错纵横的巷子,行走其间极容易迷失方向,因为这些房子太相似了,结构平凡而简单,几乎是一模一样。萧定乱就看到在那一条条的狭长幽深的巷子里,时不时会有一些身穿黑袍的人影在晃动,乃是修罗神教的高手,似乎在巡视,好像在进行着什么计划。

“好安静,安静的可怕!”

萧定乱忍不住叹息道,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不正常。而他此刻也不敢轻易用意念去探测,怕惊动了这一带四处散布的许多修罗神教高手,打草惊蛇。

今晚,他的目的是来摸底,还不到与修罗神教动手的时候。

当下萧定乱身形一动便跃下了屋顶,打算深入其中,探一探这龙潭虎x深处的具体情形。他总觉得有些不对,这里居住的所有人很有问题!

萧定乱认准了一条巷子,身形几个闪掠,悄无声息的近过去,来到了巷子口,旋即整个人紧紧的贴着墙壁,手握着紫龙伏魔枪,一时间并未妄动。

在那巷子里面正有一个身穿紫黑长袍的修罗神教高手一路缓缓而来,行动不急不缓,面上带着一丝冷酷的邪笑,志得意满,好像一头猛兽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很有几分气势。

这个人萧定乱感受的非常清楚,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魔性强度可以大概判断出此人在修罗神教中的身份,应该是教子一级的人物。若是在以前萧定乱还会感觉有些棘手,但现在领会出震空破杀劲,速度更是增加一截,想要杀之,轻而易举。但为了谨慎期间,他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静静的等待一个好机会,然后猝然出手,雷霆一击,在这人反应之前将之解决掉。他追求的乃是快而静,不惊动任何人。

静静的听着此人的脚步声,嚓嚓,嚓嚓,越来越近,忽然之间萧定乱眼中冷光一闪,身形猛然一动,闪电一般的窜出,劈手之间一拳打出,然后动作毫不迟滞的猛然向前一跃,随着扑哧一声响,那人的胸口处已是血r模糊,心脏已被震空破杀劲打碎,下一刻萧定乱出现在此人的面前,冷冽的看着此人眼中浮现出的惊骇神色,一手猛地探出死死的扼住了此人的咽喉,不使其惨叫之声发出,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猛然催动,吸摄了此人身上浓烈魔性,悄悄将其尸体放在巷子中一堆杂物之中掩藏起来,身形一掠便已到了巷子深处。

前行一段后萧定乱再度停了下来,悄然推开了一家房门,身形一晃进入了屋中,旋即把门关上,整个过程基本上没有一点杂声发出,屋中之人丝毫未发现已有陌生人闯入。下一刻萧定乱视线一转,就看到里屋之中有灯光透出,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暗暗催动杀域修罗身,浑身透出一股魔性,身形一晃便到了里屋之中。

他一到达里屋,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妇和其两个孩子正盘腿围坐在一起,神色狂热的看着中间一张桌上灯下的一个小小雕塑,嘴唇微动,好像在祷告一般。

不过萧定乱的乍然出现也是惊动了这四人。四人不禁停了下来,无不是身形一颤,猛地转头看向了萧定乱,微微一愣,眼中的警惕之色便消失了,显然是感受到了萧定乱身上的魔性,没有再戒备。

下一刻,这四人猛然一同站了起来,到达萧定乱的面前,扑通一声整齐的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修罗大神在上,恭迎使者大人。”

他们竟是把萧定乱当成了修罗神教的人,这一点倒是没出萧定乱的预料。

看见这一幕萧定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沉声道:“你们都起来吧!”四人闻言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垂手低头而立,显出极为敬畏的样子。

萧定乱的视线扫过这一对夫妇,看到了他们脸上一条条早来的皱纹和沧桑的痕迹,再见到屋中四周简单的摆设,便知道他们生活过的并不好,应该不富裕,时常c劳;然后又见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概**岁的样子,似乎是龙凤胎,很有一股子灵气,还是一双稚童,心中不禁狠狠的抽痛了一下。这四人的身上,都带着一丝淡淡的魔性,虽然很弱但已足够改变他们,让他们浑浑噩噩的贡献出自己的信仰,对着这个所谓的修罗大神虔诚祷告。

然而这一份虔诚换来的只能是自毁,阿修罗之声这种邪神,才不会管他们这种最普通的信仰者,他们注定没有好下场,只是卑微而可怜的牺牲品。

他们都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哪里能遭受魔性长久的侵蚀,短时间内还可保无事,无知的对着邪神祷告,但时间一长,魔性渐渐壮大,就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了的了,那时候就会疯魔、邪变,丧失理智,最终神智崩溃而死。

修罗神教终于开始向普通人下手了,这一家是如此,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一带其他的人绝对也是如此!

看着那两个孩子,魔性蒙蔽了他们的童真和灵性,让他们透着一股子诡异邪气,显得死气沉沉,萧定乱的心中森森的杀意升腾了起来。

该死,修罗神教实在该死!

杀意没有哪一刻来的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萧定乱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直吓得四人连连后退,面如土色,差一点惊叫出来。

萧定乱这才收敛了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杀意,整个人缓缓平静下来,看着两个让人揪心的孩子,柔声道:“放心,你们不会有事的,我保证!”说话之间,他的眼中一缕微弱的光晕闪烁,虚无业火淡淡的蔓延而出。

四人登时一愣,面上浮现出来痛苦的神色,立刻就要惨叫出来。萧定乱叹道:“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说话之间萧定乱闪电出手,在这四人的后脑处攸乎一拍,四个人登时晕了过去。

然后萧定乱将两个孩子抱起来在床上放好,为他们盖好被子,看着晕过去的他们脸上依旧残留着的痛苦表情,萧定乱不禁冷漠的笑了笑,声音冷冽的缓缓道:“魔鬼终将离开人间,那一天,不遥远!”

那一刻,他忽然改变主意了,今天这一夜,他的目的已不是来打探情报这么简单,他已决定要——

杀!

第三百四十一章:大杀特杀

修罗神教将秘密据点和修罗神庙地址选择在周官城人口最密集、地势最复杂的平民区,不难揣测当初一定是有所预谋的。

这一片平民区少说也有上万人居住,单凭萧定乱一个一个的解救显然不是办法,治标不治本。只有把修罗神教从周官城彻彻底底的清理出去,将这邪教扑灭,捣毁他们的信仰体系,才能最终解救这些人。

看着这一对可怜的孪生兄妹(姐弟)萧定乱的心再不能平静,这是何等的畜生所为,竟然连未成年的稚童都不放过,视他人为刍狗,这种邪教,出现在天地之间就是最恶毒的毒瘤,该死,必须铲除!

萧定乱一声不响的走出这间房屋,面色沉了下来,眼神渐冷,杀意深深的蕴含在其中。

他不管修罗神教吸纳如此之多的普通人是何目的,只知道这是天地不容的行径。

轻轻的关上房门,萧定乱的身形一掠而出,好像是夜色下一头出猎的黑豹,很快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旋即翻过一座横在小巷尽头的房屋,他立刻看到在另外一条小巷之中,同样有着一个修罗神教的高手如同幽灵一般的在空寂的巷子里巡视着,来来回回。

“哼,看情形好像是在监督这些普通人,大概是怕出什么岔子吧!很好,这样正好适合我个个击破!”

暗处的萧定乱紧盯着小巷之中来回游走的那人,感受道他身上恐怖的魔性,从屋顶之上悄无声息的靠近着,待到近了,苍鹰猎兔一般的猛然扑杀下来,一枪捅出,登时将此人刺死,当场气绝。

萧定乱看也不看,转身上了另一边的屋顶,身形疾掠而出,已然盯住了另一条巷子里的一人,一切都如旧,潜伏、靠近、击杀、离开。

夜色下,在这一条条的小巷之中,萧定乱的身形不断的移动着,一个又一个的修罗神教高手悄无声息的倒下。

他就像最可怕的刺客一般,悄然进行着最致命的刺杀,一击出手,目标必死。

早春的夜风之中,不知不觉间已带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萧定乱的身形快速移动着,紫龙伏魔枪的枪锋之上鲜血一滴一滴的滑落,而他深邃的眼瞳之中冷冽的杀意更甚。

不知不觉间他的杀域修罗身在精进着,储存于身体之中的大量邪火与阿修罗之炁猛烈的被炼化着,随着他的杀戮不断进

他感觉到自己还需要大战,需要几场惨烈大战

第 10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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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自己还需要大战,需要几场惨烈大战,与高手惨烈厮杀,杀域修罗身才会大成。

萧定乱全身的灼热更加骇人,整个人的身体机能高度激发,处于一种疯狂的状态,无尽的力量无处去用,异常的嗜战,只想在大战之中畅快挥洒。

他一步跨入到那座建筑,一入其中就感觉格外的y森,让人压抑,内中黑dd的,乃是一个殿堂,深处供着一尊阿修罗大神的神像,不过是用普通的石料雕凿而成,远远不如上次运送的那个头颅雕塑那么邪乎,不在同一个水准线上。

萧定乱疾行如风猛然到了殿中,眼神一闪盯住那这尊雕像,速度丝毫不慢,紫龙伏魔枪猛然打出,轰隆一枪登时将这二人高的雕塑打倒,摔为几块。旋即萧定乱的身形停了下来,一枪挑开雕塑的基座,就看见下面的机括装置,冷笑道:“果然有些名堂!”旋即一枪把那机括捣毁,再一枪刺向后面的墙壁,咯嚓一声响后,旋即就看到了一个破d,后面是一个黑暗的甬道向着地下蔓延而去。萧定乱之前便猜通往地下有什么机关,怀疑到了这尊沉重的雕像,但也懒得去找,也没时间去找,直接破坏,这种东西能挡住大多数的人,但在他面前也就是比豆腐渣工程要结实一点罢了。

瞥了一眼那甬道,萧定乱冷哼一声,旋即再一枪刺出将那破d扩大了几分,身形一晃从中进入,旋即精神大张沿着坡度适中的甬道向下而去,渐渐感觉到这甬道向下之间有一个微微的弧度,有意向着一面在偏折。

“果然是向着修罗神庙的方向在偏折,修罗神教在此的经营实在不小!”萧定乱这一番探查,可谓是深入亥心,d悉了不少修罗神教此处据点的隐秘,不多时,就见甬道出现分叉,一分为二,一个蔓延向上,一个则是一转又往下延伸了一段距离,连通着下面一片颇大的空间。

萧定乱眼神一动进入通往更下方的那个通道。

到了此刻,萧定乱的动作就轻微了不少,因为他陡然感觉到此地非常不凡,到处充斥着恐怖的魔性,然而却含而不发,并没有表露出来,似乎被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阻隔了,保密工作做的相当到位。萧定乱暗暗吃惊,若是这地方的魔性一旦爆发出来,虽不能说是祸害一方,那也足够的骇人了,至少方圆三四里的范围内都将遭受重害。修罗神教亦是怕太早暴露出来而成为众矢之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压制住了魔性,使之不能外泄。

身在这么一处地方,萧定乱登时就感觉精神受到极大的限制,迟钝而沉重,非常不便。

当下他再度向前一段距离,立时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隐隐约约听到了人声。

萧定乱无声无息的靠近着,敛气凝神,不露行藏,不多时就看到前方一下开阔起来,好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窖之中,在前方的一个平台之上点着几盏油灯,灯火微微跳动着,照出来一排戒备森严的人物影子。

“三尊圣徒,七七个教子,整整十人……”萧定乱心中暗惊,没想到这下面还有如此森严的戒备,这十个人坐镇此处,把手咽喉要道,纵然是他想要搞出点什么名堂都非常不容易,当然这是说正面对抗,强闯。不过暗暗下手倒是很有机会一一摆平。毕竟萧定乱现在暗暗潜入,这些人也因为此地似有什么厉害阵法,精神迟钝,更不知地上情形,还未警觉,所以不知道萧定乱这么一个存在已潜入其中,他倒是有很大的施展空间。

到达此刻,为了不惊动这十个凶人,萧定乱已未用精神探察,一切仅凭耳目,在暗处悄悄打量着三尊圣徒,眼眸深处有杀意闪动。一条条的计划在脑中产生着,旋即又被否决。

关键点是要快,动静要小,不让其他的人警觉!

在这里若是惊动了修罗神教大批高手,那他简直就是瓮中之鳖了,这地方已经是修罗神教在周官城经营的心脏位置,一切行事都要谨慎小心,不可轻易暴露自己。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待到修罗神教前往周官城的高手陆续返回,但见死人一片,势必会立刻高度警惕起来,他若不提前离开,只怕是要被困在这里,遭遇诸多圣徒的围杀乃是必然。

脑中念头转过,一番分析之后萧定乱的目光最终移向了四盏照明的油灯,缓慢而悠长的吸了一口气,猛然出手屈指连弹,四道劲力正是碎空劲,猛然打出,前后动静极小,萧定乱忍受着左手撕裂般的痛苦,看着不住颤抖的左手,心中苦涩道:“看来这碎空劲还是不够娴熟啊,我的整个左手和手臂经脉差一点就此断裂了……”代价虽然痛苦,但效果着实不错,下一刻萧定乱便听到叮叮当当的一阵声音,那四盏灯已被打碎。周遭登时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十人皆是大吃一惊,好端端的灯盏怎么会碎裂?实在想不明白,更没有意识到暗中居然有人潜伏了进来,也亏得萧定乱碎空劲神奇,又加之他以指头发出,动作极小,力道也不算大,他们才毫无察觉,若是用内气手法的话,这些人就不会如此惊讶不解了,他们第一个反应必然会是有人潜伏了进来,登时就会提高警惕。

然而现在他们却是大惑不解,一个个在黑暗之中面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原地打转四处乱看,想要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些人在原地悉悉索索的胡乱动弹时萧定乱也已动了,悄无声息的藏匿在黑暗之中迅速的靠近着。

十丈,九丈,八丈……

直到三丈开外,萧定乱的精神猛然张开登时锁定住其中威胁最大的三尊圣徒,也就是在同时拳头猛然凌空打出,连续两拳,正是恐怖而迅捷的震空破杀劲,旋即他手中紫龙伏魔枪猛然向前刺出,身形流电般闪掠,游身如龙,枪出如风,对上了第三个圣徒。

扑哧,扑哧!

两道沉闷的响声同一时间响起来,两个圣徒几乎是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萧定乱的震空破杀劲直接打中头颅,打成了一具无头尸体倒地而亡,下一刻萧定乱的身形霍然杀至,一枪刺出,这一尊圣徒因为反应时间稍长,适才意识到了什么,身形一晃,躲开了萧定乱这致命的一击,下一刻萧定乱忽然抬手一指,一点奇妙火焰登时飞出,正是一枚业火种子,冷不防的打入到了此人的面上,一闪而没。

业火种子直入这一尊圣徒的眉心之中,旋即猛烈燃烧起来。那人登时一愣,感觉到头颅好像要从中炸开,发出来沉闷的惨叫,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脑袋,这一个瞬间萧定乱已然杀至,枪出如龙瞬间将这一尊圣徒刺死。

此时此刻那七个教子才发觉不对,却已震惊不已,无心为战,陷入极度的恐惧,因为三尊圣徒大人几乎是一瞬之间被全灭,想也不用想也该知道对手太强大。

萧定乱拼着左手经脉大损,拼着浪费一朵业火种子,取得的效果也着实不错,不但成功杀死了三尊圣徒,更是将七个教子震慑住了,一切尽在掌握。

教子七人一惊之间无不是一愣,在这地方精神被压制,加之修罗神教重在力量和杀伐,精神比之一般的武林高手也强不得多少,比上萧定乱就更是蝼蚁一般,这一下萧定乱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精神的强大之处展现了出来。

萧定乱身形掠动,速度快极,这些人精神感应之下竟是有种捉摸不定的味道,而周遭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环境之下双眼也几乎无用,而唯独剩下听觉。

这七人只听见萧定乱飞速移动之间脚底摩擦地面发出的的些微嚓嚓声,四面响起,一个个登时有种死神当头的感觉,当真是吓得心胆俱裂,竟是没有第一时间发出警惕的声音,一个个互相聚拢到了一起,背靠着背警惕着四周一切的变化。

这一切正是萧定乱最想看到的,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他非常的享受。

下一刻,破厄法眼猛地催动到达最强,虚无业火层层推进猛然席卷过来,这七人无不是一颤,意志遭受到恐怖的焚烧,痛苦不堪。

就在那一刻,萧定乱猛然杀出,长枪猛刺,疯狂绞杀,只听得一阵扑哧、咔嚓的声音胡乱的响起,咚咚咚,七颗人头已然落地。

萧定乱的面上适才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身形稍顿,长长的出了口气,下一刻整个人向前掠出,转过一个大弯,便见前方一片火光闪动,悄然往前去得五丈余,萧定乱便看到面前的一个圆形大坑。这坑直径有十丈之大,深有三丈,四壁光滑,半壁上点着一圈的巨型火把将这坑里照的通亮。而在那坑中心位置这竖立着一尊巨大的法坛一般的东西,上面摆放着许多种祭品,无不是血淋淋的,有牛羊、虎狼,还有人头,人心,而在那祭坛的中间,萧定乱看到了七个人神情呆滞的坐在中央,身躯却很端正,给人一种僵硬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尊尊的雕塑一般。

萧定乱的心咯噔猛跳,面色变了,低声喃喃道:“二哥,五姐,九弟!”那祭坛之上七人中的三个正是萧定乱的二哥曾爱财,“五姐”水玉楼和九弟牛小蛮。

第三百四十四章:七门绝学

“怎么会这样?修罗神教对他们做了什么?”

萧定乱的心猛然收紧,双目死死的盯着法坛之上的三人,一种不详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正在这时,从那法坛的另一面阶梯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全身穿着宽大的长袍,手握着一柄骷髅权杖,长袍及地,戴着一个宽大的猩红色斗篷,遮挡住了面容,全身都在衣袍下面笼罩着,远远看去只能看到他握着等人高的骷髅权杖上那几根干枯的手指,好若竹节一般。

“怎么还有这么一个人?”

萧定乱暗暗的吃了一惊,就看到那人走上法坛,手中的权杖笃笃的在法坛的石面上点了几下,忽然扬起了头,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头颅抬起向上望去,头上的斗篷悄然滑落下去,适才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那张脸苍白的不像活人,透着一股诡异的暗青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通透感,好像那一层皮r是透明的一般,隐隐能够看到内中的骨骼,而那人的一双眼睛却是红色的,妖异而深邃,不是腥红,而是玫瑰色,整个人显得异常虔诚而诡异。

保持着那个动作大概三个呼吸的时间,笃,那人全身猛然一动,宽大的袍服鼓荡起来,手中的骷髅权杖猛地点上地面,双眼中妖异的血芒一闪,视线猛地一转看向了萧定乱藏身的地方,妖异的眸子眨了眨,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萧定乱这才发现这个人居然很年轻,似乎还是一个少年,生的实在俊朗,天然有一种奇异的亲和力,可惜全身上下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邪异,仿佛那邪气出自身心的最深处,由内而外,仿佛是从灵魂之中散发出来。

“邪魂!”

猛然之间这两个字眼浮现在萧定乱的心头浮现出来,萧定乱缓缓的从黑暗之中走出来,来到深深的巨坑旁边,看着那邪魂少年,到了此刻再继续躲藏下去已没有意思了,也没有那个必要,因为那少年已经发现了他。

邪魂少年看到萧定乱现身,身形微微一转,面向着萧定乱远远的注目过来,面上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容。看到那笑容萧定乱忽然生出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了无边际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缕明媚的阳光,非常的奇怪。旋即少年微微的抬起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文质彬彬的样子,温文尔雅道:“有朋自远方来!萧定乱,你好!”

说话之间萧定乱没有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半点危险的感觉,更是没有从这少年的身上感受到邪恶的气息,端的是奇怪,此刻那少年就仿佛是一个打扮怪异的文弱书生,没有半点危险。

这是个恐怖的高手,在修罗神教中的地位甚至还要超过罗无患,还在圣徒之上。

萧定乱身形一跃便跳了下去,不急不缓的向前走去,长枪猛然抬起,对准了这个少年,面上浮现出一丝冷冽而邪意的笑容,缓缓道:“放了我的兄弟们!”

少年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法坛之上的七个人,淡然道:“你看他们就在这里,想走就走,实际上我并没有为难他们。”少年说起话来仿佛充满了一种异样的魔力,d彻人心,每一道声音,每一个字眼都直接打入到人的最心底,让人的心神为之而动。

少年说话之间,法坛之上的七个人果然站了起来,那种感觉非常的奇怪,就好像……就好像一尊雕塑忽然之间动了,复活了一般。那一刻萧定乱的心狠狠的震动了一下,生出来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法坛上七人站起身来并没有说话,旁若无人一般的开始舒展身体,动作自然而灵活,旋即打出一套套的武功,拳脚的功夫各种变化,萧定乱一看见其中牛小蛮施展的一套武功正是修罗神拳,看那境界似乎还在罗无患之上,简直有种出神入化的感觉,然而萧定乱没有从牛小蛮的身上感觉到半点魔性和邪气,从其他人的身上也没有感觉到半点,他们似乎是干净的,并没有被邪恶侵蚀。然而他们忽然站起来却仿佛已在这里苦练武功很长很长的时间,已然进入到了物我两忘的感觉。

看着这一幕幕,实在太诡异,萧定乱的面上不禁浮现出了疑惑之色。

少年见状,呵呵笑道:“他们之前就在参悟无上武功,进入了极深层次的状态之中。你看他们,各有所长,沉醉其中,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没有烦恼,实在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

少年的声音让萧定乱精神一阵凛然,出现了一刹那的恍然,恍然之间他似乎真的升起了一种向往的情绪,下一刻萧定乱整个人便恢复了过来,暗暗提高了警惕,没想到此人居然有惑心之能,实在是太可怕了,竟是连他的心智在言语之间都能动摇,已只能用可怕来形容。旋即,萧定乱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这种不入流的武功,对于我来说如何沉醉其中都不会感觉到快乐!”他当然是随口乱说,有意诋毁,目的是看看少年有何反应。

少年呵呵笑道:“修罗神体,修罗战伐身,修罗神拳、修罗神掌,修罗戮阳指,修罗都天步,修罗乱神腿,这七门武功乃是我修罗神教之基础,任何一人能够修炼成功其中一种,那就是教徒,修成两门有潜质修成三门便是教徒,修成三门以上便是圣徒,只有至高无上的教主才能七门尽成,每一样武功,比之江湖之中凤毛麟角一般的绝世神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且仔细看看,哪一种是不入流的普通武功!”

少年话落忽然抬手一指,指向了其中的一人,缓缓道:“修罗神体!”其余六人同一时间停顿了下来,忽然盘坐了下去,目光同时抬起看向了独独还站立的那一人,眼中流露出一种求知的渴望,异常的炙热,全神贯注的看着。

那一个男子全身精壮,一头很短的头发,根根竖起,皮肤呈现出古铜之色,一块块肌r曲线完美,充满了一种流畅的美感,只穿着一条短裤,正做着一套动作,不像武功而像是一种体c,乃是一种练体之术,动作缓慢,不急不缓,有条不紊。

萧定乱下意识的看去,心中暗暗吃惊,这修罗神体虽然不及他的九曜星神练体术,但别有一番妙处。九曜星神练体术乃是一种可以锻炼到身体每一个地方的完美练体之法,讲究身体各处一一锻炼,齐头并进,若是不懂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修炼起来进步极为的缓慢,痛苦不堪,很难见成效,而这修罗神体却不同,借以阿修罗之炁却在于练就力量,能够化力为罡,重在锻炼身躯筋r骨,对于内脏、骨髓、经脉以及许多身体细微处的锻炼远远不及九曜星神练体术,但化力为罡的效果却比齐天平修炼的那乾罡虎烈神拳还要更胜一筹,练就的罡力只怕是比乾罡虎烈神拳的罡力还要精纯的多。

这一门练体之法显然是七种武功中最难的一种,但一旦修炼成功,化力为罡,整个人运起罡力伐毛洗髓,整体实力猛然提高,非常的厉害。

萧定乱静静的看着,因为本身深谙此道,对于力道运转,锻炼身体的技法了解的非常透彻,渐渐的便看出其中的门道,不知不觉间看的十分入迷,猛然将紫龙伏魔枪往地上一c,不自禁的跟着练习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法坛之上的少年缓缓的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有什么y谋得逞,不过却并未动弹,整个人神色恢复宁定自然,却忽然给人一种别样的巍峨之感,静静的看着萧定乱。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萧定乱的动作骤然停顿了下来,冷笑道:“修罗神体不过如此!”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邪异的弧度。

少年闻言眼睛眨了眨,忽然伸手一点:“修罗战伐身!”这个修罗战伐身实际上应该叫做阿修罗战伐身,不及萧定乱的杀域修罗身,但和苏万屠领悟的战伐身实际上非常相似,同出一脉。

萧定乱看着那人施展开来,只见此人的身上猛然升腾起来一种狂热,温度有些提升,精神猛然集中笼罩住此人,登时便感觉到此人的身体之中好像有着一股灼灼的热流在奔突,整个人似乎燃烧了起来,全身的毛孔张开,蒸汽腾腾,毛孔之中有丝丝的鲜血渗透出来。

看到这一幕萧定乱不禁一愣,这般变化不正是和自己身体的那些异变一模一样么?萧定乱感觉到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但那感觉飘渺模糊,一时之间还想不明白,当下心中冷笑:“修罗神教的每一门武功都对我非常的有用!哼,什么绝学,待我一一学来再说!”当下萧定乱细细的留意着此人周身力道运转的变化,以及阿修罗之血的流转路数,暗暗的模拟,很快便摸到了门道,渐入佳境,到达最后萧定乱的身上一道道的血y从毛孔之中渗透了出来,整个人完全被自己的鲜血浸湿,而他整个人却仿佛燃烧了起来,充斥着一股可怕的毁灭气息,然而萧定乱的心神却是清晰无比的,暗暗感慨道:“原来是这样,这修罗战伐身能够精纯阿修罗之血,还会使得阿修罗之心更加强大,更是对人的身

下一刻,三道人影挡在了萧定乱的面前,森冷的看着他,仿佛已全然不认识他,昔日的兄弟之情,昔日的舍命相救,那种种感

第 105 部分

咎无邪见状一脸冷笑,好像看着笼中困兽一般。

下一刻,三道人影挡在了萧定乱的面前,森冷的看着他,仿佛已全然不认识他,昔日的兄弟之情,昔日的舍命相救,那种种感情就好像从未有过一般,这一刻他们的以那种眼神看着萧定乱,不像是在看一个兄弟,也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看到这一幕,萧定乱的心如遭重击,身形一折想要绕过,然而曾爱财出手了,十指连弹,修罗戮阳指恐怖的劲力暴雨一般的打来,萧定乱身法如风但也躲不开这密集的攻击,他深深的知道这样疯狂的运使修罗戮阳,对于曾爱财自己的伤害也是极大的,经脉必然大损,甚至碎裂,会落下极难恢复的重创,这根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要命打发。

兄弟之间又何至于拼命?!

这一切都是咎无邪在背后c控的!

萧定乱一定要杀了咎无邪。然而他又忍不住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自己的兄弟,一股强烈的悲哀和沉痛在心底升起。

他不断的中招,身上多出一个又一个的血d。旋即再度遭遇牛小蛮的拳头和水玉楼的腿脚,整个人纵然是钢浇铁铸,也都快被打扁了。

“啊……”

痛苦万分的萧定乱猛然发出一声咆哮,整个人已完全疯狂,身躯猛然挺立起来,紫龙伏魔枪骤然一扫,全身一震,恐怖的力道爆发,震空劲四面席卷,终于是退了曾爱财、牛小蛮和水玉楼三人。

旋即萧定乱身形疯狂掠出,直法坛之上的咎无邪。

咎无邪傲然站立在法坛之上,面露不屑之笑容,静静的看着萧定乱。

他知道萧定乱身上的咒力已开始爆发,他知道萧定乱已无力奔出多远,他更知道自己绝对会没事。

他掌控着局面,从开始到最后!

果然,萧定乱奔行之间速度慢了下来,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r乃至于骨骼都似要解体、分崩离析,好像正在腐朽,败烂。极端的痛苦狂涌上来,他再也提不起力量,速度越来越慢。

终于,他倒下了,极度不甘的倒下了,就在那法坛之前,他倒下了。

咎无邪见状哈哈大笑,居高临下道:“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不好受?放开你的身心吧,让我来解救你,让你脱离这痛苦的海洋,让伟大的修罗大神指引着你,带给你力量!”

奄奄一息的萧定乱闻声,猛然抬起了头,厉声道:“你在做梦!”说话之间身形陡然暴起,一枪刺出,逍遥化龙式。

咎无邪大吃一惊,身形猛然错开,欲要躲闪,但终究是慢了一丝。萧定乱这一枪猛然刺中他的大腿处,撕裂了大块的血r。旋即咎无邪手中骷髅权杖猛然一扫,将萧定乱当胸打飞了出去。

萧定乱身形落定,折身便向外掠去。

咎无邪按着腿上的伤口,看着萧定乱的背影,面孔狰狞,大声道:“逃吧,没人会拦你的。记住,有一天你忍受不了的时候,不想那般死去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还会接纳你!要么你去死,要么你就永远归顺我……”

第三百四十七章:逃过一劫

【23点还有一章!敬请阅读。】

萧定乱冲出地下甬道,冲出那座被他捣毁神像的建筑,死于他手的三十余人尸体已不见,周遭还有几人、无不是圣徒一级的猛人,一个个如同铁塔一般矗立着,冷森森的目送着萧定乱的身形踉踉跄跄的离开,看着萧定乱的背影不断远去,脸上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冷笑,居然真的没人拦他,就这样让他离开了。

夜已深了,再过一二个时辰便到天明时间。

月隐云间,了无星子,暗夜如墨。

黑暗之中忽然两道人影笔直的站立着,正看着萧定乱冲出来时步伐并不沉稳,两人面色微变,视线一转便看到萧定乱的身后似乎有三道人影在晃动,似乎追杀一般的样子,神色不禁一变。

二人中一个猛然沉喝道:“不好,速去支援!”

这两人正是齐天平和易水寒,埋伏在这里,但见萧定乱冲了出来,境况不好,身后还有三人猛追,当时便要现身去救。然而,两人身形才一动,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女声:“萧定乱死定了,我看你们没必要去救!”

听的这一道猝然声音,易水寒不禁一愣,心沉了下去,霍然转头道:“周白凡,你可真是y魂不散。”

来者正是周白凡与青瓷,之前拿着千里窥监视的正是他们二人,现在眼见着萧定乱已不行,陷于危险之境地,终于显露身形,落井下石,俨然是想让萧定乱死于修罗神教之手。

周白凡身形一跃,凌空一翻,已然挡在了齐天平和易水寒的面前,身形站定,英姿飒爽的一挥手,别具风s,冷哼道:“本小姐早说过萧定乱必须死,他敢得罪我,反逆我的意愿,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们这两人还是留在这里吧,看着萧定乱去死,着实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易水寒冷喝道:“你休想!齐天平,动手!”

当下情势紧急,易水寒深知不可耽搁,说话之间便已出手。他虽然明白自己纵然加上齐天平也不是周白凡的对手,但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没有机会呢?!

两人同一时间凌厉出手,一个猛攻一个迂回,想要一人拖住周白凡,分出一人去解救萧定乱。这般伎俩又岂能瞒得过周白凡,周白凡身形掠动之间,好若飘影游移,不住变动方位,根本不消一旁的青瓷出手,以一人之力挡住二人,出手之间反而震的两人连连后退,实在奈何不得这女人。

周白凡促狭道:“大家一起看戏,看萧定乱被打死这多好,多热闹,你们还是留下来吧!”她倒是心情大好,没有下杀手,只是得二人身形受阻,不得前进。易水寒和齐天平深陷泥潭不得自拔,三人缠斗在一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定乱冲下那山包,掠入下方一片凹地之中,再也见不到,许久之后都未出来。真是急得上窜下跳,但却偏生技不如人,摆脱不得周白凡,无法去救。

这边三人一场缠斗暂且不说,且说萧定乱一路踉跄奔出,身后并无修罗神教高手追来,然则待他奔出那一片建筑,渐渐远去时,三道人影猛然出现,冷笑连连,露出了歹意。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扬、刺血和血月,对萧定乱可谓非常痛恨。当真是冤家路窄。

此时此刻萧定乱正被这三人围困在这一处凹地之中,紫龙伏魔枪c在地上,一手扶着,猛烈的喘息着,整个人气息虚弱,神色委顿,甚至于眼神都已显得黯淡无光,一副垂垂欲死的模样。

苏扬,刺血和血月三人竟是违背了咎无邪的意志,似乎要趁着萧定乱极度虚弱的当口,来截杀他。

此时萧定乱状态确实不好,不好到了极点,那深深蕴含在七门武功之中的诅咒猛烈发作起来,几乎是要把他折磨的晕死过去。他骇然的发现自己的皮肤居然在溃烂,整个人似乎正在从表面一点点的**。

诅咒的邪恶威力着实强大不堪,萧定乱勉强运起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但却效果微弱,一时之间并无解救之法,又无时间深思,此刻情形当真是雪上加霜,不容乐观。

苏扬冷笑着看着此刻的萧定乱,张狂道:“这一次看你还有什么法子脱身?你知不知道,你劫走圣物让我们三人受了多大的惩罚?真是天助我也,让我们终于有机会一雪前耻。”

刺血冷笑连连道:“没错,今日此地我们就要收一些利息。”

血月扬起素面看着萧定乱,手中的短刀已动了起来,好像示威,道:“萧定乱,我们已经知道圣物已被你炼化,想要拿回已是不可能的事。现在,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的话,只有拿一样东西来换,如若不然的话,我们今日在此就不得不杀了你。”

萧定乱闻言,心中亮堂了,知道了这三人的意图,暗想那些圣徒都未出手阻拦他,这三人难道真敢违背咎无邪的意思?!当下冷笑道:“我知道了,你们还惦记着我的武功对不对?”

苏扬冷笑道:“没错,交出你的武功,我们就可饶过你一命,不然你就去死。”

萧定乱的手暗暗握紧了紫龙伏魔枪,沉声道:“你们真敢杀我?”

血月面上戾气上窜,厉声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因为你劫走圣物,我们被重罚,不得不接受下我们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刺杀任务,眼看就要到期限,如果完不成,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你的武功非常神奇,似乎能让人的力量迅速暴涨,我们得到后实力大增,就有可能完成任务。怎么样,把武功告诉我们,大家一起活,否则,玉石俱焚,大家一起死!”

萧定乱面上浮现出犹豫之色,沉声道:“这件事情嘛……你们,实在是想太多了……”说话之间萧定乱身形骤然一动,猛然发出一声咆哮,紫龙伏魔枪猛烈横扫,强大的力量爆发,长枪呼啸而过,扫过周身一圈,那苏扬首当其冲,一个不防,登时被打中,抛飞了出去,落地时却并没有死,一时之间爬不起来,痛苦的一张脸都扭曲了,刺血和血月当时反应了过来,撤身一闪,躲开了萧定乱的一击,面色变了几变,实没想到萧定乱状态差到了这个地步,竟是还有这般厉害,不禁有些忌惮。

不幸中招的苏扬狞声喝道:“他已不行了,实力不足两成,快动手捉住他,别被他吓住,让他跑了。”

刺血和血月闻声,方知苏扬并无大碍,心中稍定,冷笑连连,猛然向着萧定乱扑来。

萧定乱那一手反击,已然耗尽全力,威力却不行,一招之后登时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要崩溃了,正在瓦解着。此时此刻虽然手持着紫龙伏魔枪,昂然而立,实际上已经不行,空有其表。那诅咒实在是太可怕了,邪神的诅咒,又岂是凡人能够轻易抵抗?!

刺血和血月此间杀来,萧定乱必死无疑。

呼,下一刻,刺血的拳头打过;呜,血月手中的短刀刁钻的切削而过,然而却都落空了,攻击到了空处。

忽然的变化使得两人都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怎么忽然从面前凭空消失了?!

两人视线一抬,只看到前面一道影子一晃,似乎是一个人,实在看不清,正提着萧定乱猛地一顿,向着远方疾掠而去,须臾见已到了远处,快如流风一般,想追也不可能追得上。

三人面面相觑,气的跺脚,最后只能长声叹气,大好的机会就这样没有了,三人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眼神十分的绝望。

而这时,与齐天平和易水寒缠战的周白凡猛然退开几步,终于是停顿了下来,看着黑暗之中的某处,面色惊骇道:“怎么回事?我感觉到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好像救走了萧定乱。那种速度……怎么会这么快?连我都不能望其项背……”

听得这话,齐天平和易水寒二人将信将疑,不过也已罢了手,身形一掠向前而去,赶到萧定乱之前被截的凹地,却什么也没看到,显然苏扬三人已经离开,两人面色颇有些难看。

易水寒沉声道:“难道周白凡的话是真的?真的有人救走了萧师兄?”

齐天平眼神闪烁,叹息道:“很有可能……但愿那人对他没有歹意,不然的话事情恐怕非常不妙啊!我们走吧,到周官城去,如果萧定乱无事,他会找到我们的,现在我们只能够等了,先行观察着周官城的情形。”

易水寒苦涩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旋即离开。

这时青瓷忽然轻声叹息道:“这个萧定乱还真是福大命大呢!这一次似乎又逃过了一劫!”

周白凡闻言冷笑道:“以后弄死他的机会多的是,我就不信他次次都会有如此的幸运。走,我们继续跟着易水寒,不怕他萧定乱不出现。”

青瓷闻言吐了吐舌头,忽然道:“小姐,你不打算向易公子道个歉么?这样下去的话,你们两人只怕会越走越远的啊。”

周白凡闻言冷哼道:“现在道歉有什么用?!有萧定乱这块大石头拦在中间,向易水寒那个死脑筋道歉,他岂会接受?!哼,等我杀了萧定乱之后再做道歉之事不迟。”

青瓷闻言,感觉此法非常不妥,自家小姐害死萧定乱,只怕是那时候易水寒就会恨她入骨了,彼此之间深仇大恨,那时道歉才绝对没半点用。当下青瓷急声劝道:“小姐,这样做的话实在……”

周白凡不等青瓷把话说完,转眼狠狠的瞪了青瓷一眼,沉沉道:“好了,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我说要萧定乱死,他就绝不能活,谁也不能让本小姐改变主意。”

青瓷一个激灵,神色黯然了下去,不再说话,她与周白凡感情再好,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贴身的丫鬟。

人微言轻,便是如此!

第三百四十八章:赚大发了

萧定乱不知道劫走自己的人是谁,因为他也没有看清,但他之前隐约感受到有人出现,似乎并无恶意。直到此刻,他闻到了一股极端的恶臭,他终于知道救走自己的人是谁了。救走他的人正是牧千城,天下之间能够有如此速度的人,萧定乱目前所知也只有牧千城一人。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牧千城终于停了下来,此时所处的位置,则是一片茂密的山林深处,一座石崖的上方。

牧千城停了下来后,发出沉沉的声音:“这柄枪还真是重!你这人,差一点就玩完了,真是不知道利害!”

萧定乱鼻子皱了皱,整个人感觉到极端痛苦,苦中作乐道:“你的身上可真是臭,恶臭人!”

牧千城闻言奇怪的笑了笑,忽然道:“不要说我了,不久之后你也会这个样子的,估计比我还臭!老夫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萧定乱闻言整个人都是一愣,沉声道:“怎么,你也上过咎无邪的当?”他现在也知道了,牧千城身上的恶臭,原来竟是皮r腐烂的臭味。

牧千城沉声道:“咎无邪?这个人是危险人物,天惑邪魂,不过想要迷惑我,却还是嫩了点。修罗神教的七门武功融为一炉,非常强大,能够练成一种特殊体质,如同阿修罗魔躯,强大无比。我曾与修罗神教教主有过一次交手,深感厉害。后来心生向往,费了一番心思将七门武功学到手,最后才发现内中居然有诅咒,十分后悔。那诅咒几乎无解,只有信仰那什么修罗大神才能化解。哼,区区一个阿修罗神祗居然打着修罗的名号散播信仰,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七门武功融为一炉,只有这阿修罗神祗的使徒才能做到,一旦修炼了七种武功,就算是信仰了阿修罗神祗,这诅咒也不可能完全化解。我深深的怀疑,修罗神教那教主在其中捣了鬼,使得无人能够练成七种武功,这样一来在修罗神教中也就没人能够动摇他的地位。不过这其中的秘密似乎被修罗神教大祭司咎无邪识破了,找到了破解之法。修罗神教的教主和大祭司咎无邪都是极有野心的人物,看似统一,实则各有盘算。前番咎无邪便找到了我,想要以化解之法收买我,让我为他效力,可惜失败了。没想到你小子倒好,主动往火坑里跳,一定是被咎无邪无形之中迷惑了吧!唉,你居然也把七种绝学学成。从此以后,就等着全身腐烂,饱受诅咒的煎熬,慢慢去死吧!”

萧定乱闻言,沉默了下来,也终于明白了咎无邪为何会放走他,因为自己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去找他化解诅咒。想来天下之间能够参悟七种绝学的人,也定极少,很难寻觅到。

咎无邪自己忌惮修罗神教教主,自己不敢修炼成功七种武功,但却想要控制这样的一个人,藉此来对抗修罗神教教主。这就是野心,似乎非常觊觎修罗神教的教主大位,想要杀了这个阿修罗神祗的使徒,取而代之,自己稳坐大位,控制神教诸多人,甚至攫取信仰都不一定。

这个人的野心的确很大,而且非常有能耐,天惑邪魂,让人无形之中受到迷惑,防不胜防,端的是可怕已极。

萧定乱心中念头闪过,感觉到实在痛苦的厉害,整个人身上已流出了一种脓血交杂的粘y,有一股臭味生发了出来,心中一阵凛然,索性在身边一块扁石之上坐下来,将紫龙伏魔枪c在一边,打量着不远处的牧千城,越看越觉得看不透,这个人居然和修罗神教的教主都有过交手,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忽然想起牧千城之前向他交易了三枚业火种子,但到达现在都未感受到愿力传来,更未从他身上感受到有半点业火的气息,心下一阵惊讶,暗暗揣测此人临危救他的意图,心中灵光一闪,忽然道:“你这些话,多半是危言耸听罢!我猜业火一定能够化解这其中的咒力,不然的话你之前不会找到我,刚才更不会来救我!想必你对这七门武功一定有了极其深刻的研究,如何化解诅咒,已有一定心得了吧!”

牧千城闻言,苦涩一笑道:“这诅咒是属于神祗的东西,又岂是我一介凡人能够破解得了的。我只知道,能够对抗神物的存在只有神物。”

牧千城的这句话意味就很明显了,相当于告诉了萧定乱业火能够克制诅咒。

萧定乱闻言,若有所思,猛然催动妙法心经,九色玄龙游走全身,业火四处经过,果然是对那诅咒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但却不能化解,只是相当于驱逐一样,将那诅咒之力从此处驱逐到彼处,但无法出体外,纵然迫出去,那诅咒之力还是会生发出来。

一个人一旦修炼了这七门武功中的任何一门,诅咒就会加身,纵然是废去武功也无用,因为诅咒一旦加身,认人而不认武功,非常可怕,只能通过虔诚信仰来进行化解。

到目前为止这是唯一之法。

萧定乱试过之后,发现无用,沉声道:“说罢,怎么样才能化解诅咒?”他知道这又是一笔交易,如果业火有用,那么牧千城必然是需要更多的业火种子来化解自身的诅咒,他的业火就是交易的筹码。

这就是杀域修罗身即将大成的状态,

第 10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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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杀域修罗身即将大成的状态,阿修罗魔躯,所向无敌。

下一刻,萧定乱的身上猛然升腾起来一股咒力,不同于本身阿修罗神祗的诅咒,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威能,具有强大的封印和镇压能力,正迅速的流遍萧定乱的全身。

“吼,吼,啊……”

猛然之间,萧定乱发出惨烈而疯狂的长吼,好像一个绝世的凶魔被镇压万年,痛苦欲死,但却忽然要脱困了!那种嚎叫疯狂而又痛苦,绝望而又振奋。

吼声之中,萧定乱整个人站立了起来,缓缓的开始动作,举手投足,手上拳法,掌法,指法,脚下腿法,步伐,身形的力道流转,看似是修罗神教的七门绝学,但又好像不像,已然产生的变化,有一种浑然的态势,显然是融汇一炉之后的结果,不过还不够完美,没有到达那种浑然天成,自然一体的境界,显然这融合还不完美。

牧千城的眼中一道道的精芒闪烁着,整个人开始平静了下来,看着此刻的萧定乱,张大了嘴巴,震撼而又恐惧。

“好魄力,好胆识,好悟性……”

牧千城忍不住发出来感慨,整个人忽然有了一种热血的感觉。看着此刻的萧定乱,他深受感染,沉寂多年的热血再度涌现了出来。

萧定乱每一个动作都逐渐趋于完美,七门武功也逐渐融合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而这个过程却无异于在激发诅咒,催动诅咒,随着融合的越来越完美,阿修罗神祗的诅咒也会越来越猛烈,成倍的激增。

萧定乱周围那诅咒之地的范围正不住的扩大着,小草,树木无声无息的**着,化为腐朽的飞灰。

萧定乱的动作不停,而牧千城却不得不再度后退。

此时此刻,萧定乱身上九曜罡煞,五行之精,y阳之力正如雨露一般滋润着,镇邪咒同样催动了起来,一道道咒力鼓荡全身。

远处的牧千城看着这一幕,神色再度变化,艰涩道:“好小子,这,这,这不是一心七用,而是,而是一心九用。九用已经是人的极致,能够突破的也就只有成仙成神才可以。这小子,我当年见到他,都未发现此人的气运如何强烈,泯然众人矣,没想到在这一系列的艰难苦苦之中,他居然爆发了,不但没有倒下,反而逆流而上……难道我们这个世界,也要诞生本土神祗?!”

萧定乱如此一舞,就是整整一个白天,身上阿修罗神祗的诅咒已经强大到了极点,任何生灵触之必然顷刻间灰飞烟灭,然而萧定乱却并未有事,镇邪咒将这一道道的诅咒之力封印,镇压到了他的身体之中,随着杀域修罗身的催动,以及九色玄龙之上业火的焚烧,其中蕴藏的恶毒被出,最为精纯的邪力却留存了下来,揉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与那一片片破碎的魔纹一般,化入到了血r之中,开始不分彼此,水r|交融。

牧千城实际上猜错了,此时此刻的萧定乱一心早已不是九用,已然超越了这个人之极致。催动修罗神教七门绝学须得一心七用,催动妙法心经,镇邪咒和杀域修罗身还需得三道心神,已然是分心十用。

分心十用,这才是萧定乱此刻的真切状态。

天渐渐黑了,满天星斗,蓝夜深邃。

牧千城已被得退出很远,下了山崖的最高处,已不能看到此刻的萧定乱。

而此刻的萧定乱,一直紧闭的双眼猛然张开,双眼之中充斥着翠绿之色,一双眼睛宛若琉璃打造的一般,通透,神秘。

他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整个人渐渐平静,最终站定,嘴里喃喃道:“终于该结束了罢……业火,焚烧;杀域修罗身,大成!”

全身魔气森森,悉数被诅咒之力转化为纯黑之色的萧定乱忽然一声沉喝发出,全身从内到外,一圈圈的三色光晕浮现了出来,他整个人一瞬之间变得通彻起来,宛若玉质,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正将业火猛然释放着,在身躯之中肆虐,清除魔障,化解诅咒之根源。

他的身上,暗黑之色不住的消残着,湮灭之间发出厉鬼尖啸般的恐怖声音,一道道怨毒的咒力被化解,被斩断根源,使得他整个人渐渐恢复正常。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萧定乱缓缓的停了下来,整个人恢复宁定,眼中出现了一丝轻松的笑意,举目四望,这才发现周遭的景致早已变化,完全化为一方绝地,草木不存,生灵灭绝。

“好可怕的诅咒,不过在我镇邪咒和业火面前,也终究无用!七门武功尽得真髓,融为一炉,里面的那些鬼把戏已被我看破了,一一矫正了过来,彻底消除了隐患,诅咒之中的邪恶之力,正好为我所用,帮我最终把杀域修罗身一举练成……咎无邪,你失算了!修罗神教,等着我来灭绝你们吧!”

此时此刻,萧定乱瘦骨嶙峋的身上,血r腐烂的恶臭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有一种清香生发出来。

萧定乱缓缓揭开衣衫,便看到自己的身上血r一片模糊,烂r化为脓血缓缓流淌,触目惊心,不过那深层的血r不住的蠕动,正在新生,可见伤势已没有恶化,正在好转。

他闻到这一屡屡的清香,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唏嘘感慨,轻叹道:“这九品红莲的莲子果然是神物,当初吞服而下,居然一直存在于我的体内,没被化去。看来当初我吞下一枚九品红莲莲子,的确很有些未雨绸缪的味道,很好,现在正好合用,待我一举将之炼化,把伤势恢复,猛烈提升力量。我倒是要看看,这千年方成一枚的九品红莲莲子,能够把我这杀域修罗身推到怎么样一个地步?!”

他身上的那清香,正是来自于九品红莲莲子,现在实力终于足够,能够将之炼化,吸收了。

他能感受到牧千城就在远处,现在却并没有去理他,身在诅咒之绝地中,开始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c起九曜星神练体术,一面再运起九极逐神法,再度动了起来。

如今,他死境之中猛地顿悟,一心十用,超越极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前的设想就可以实现了,九曜星神练体术与九极逐神法同修,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契合之机,整个人动作之间身形移动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之后就只能看到地上凭空多出来许多脚印,萧定乱整个人已成一道影子,无法看清,不可琢磨。

如此一去,又到了次日黄昏时分,山崖之上已看不到萧定乱的半点影子,地上更是没有多出脚印,似乎他整个人已不在这里,已经离去。

忽然之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怕是牧千城看到,眼珠子都要蹦出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雇打杂的

一身九幻,分袭九极,看似了无人迹的山崖之上,忽然之间九道模模糊糊的人影一闪,竟是出现了九个一模一样的人,九个一模一样的萧定乱。

一时之间九个残影幻身一同出现,这正是九极逐神法练至九极的表征。

下一刻九道幻影消失,萧定乱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站立不动,周身氤氲着一团水雾,缭绕好似云霞一般,随着萧定乱缓缓的呼吸了几次,适才渐渐消散,露出了其中萧定乱的真容。

此时此刻的萧定乱神色宁定,丰神俊朗,静静站立,好如天柱耸立一般。

他整个人虽然停顿了下来,但仍旧像是沉浸在某种奇妙的状态之中,双眼微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要扑捉些什么,良久之后,他的双眼猛然张开,身形一动,整个人登时从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六道人影向六个不同的方向掠去,直冲入三丈距离,适才消失,下一刻萧定乱整个人复又出现在原点,好像从未动过一般,异常玄奇。

萧定乱适才喃喃道:“九极逐神法和九曜星神练体术同修,看来果然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冥冥之中似乎有着某种联系,可惜我还未捕捉到。刚刚那一瞬之间,灵感突现,让我提前感受到了九极逐神法九极境界的奥妙,实在是妙不可言。可惜,九曜星神练体术至九十个大循环,再无法寸进,不能圆满,使得我杀域修罗身还差这一小步就能最终大成,突破境界。唉,这最后的十个大循环看来是我现今的瓶颈,不知要如何突破。”

旋即萧定乱眉头一皱,感受到自己现在的业火,轻叹道:“克制诅咒,竟是将我业火耗去如此之多,阿修罗神祗的诅咒实在可怕,虚无业火根本无用,只能业火结合镇邪咒互相合力才能将之化解,实在可怕。我的业火不知什么时候方可恢复!不过有牧千城这个猛人提供强大愿力,业火恢复起来倒也不慢。”

下一刻,萧定乱身形一动,到了紫龙伏魔枪旁边,抬起手看了一看,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现在已然恢复完好,九品红莲一颗莲子可谓是物尽其用,悉数被萧定乱炼化吸收,开发出无穷潜力。

他的力量,已不知强大到何种地步!

真真是魔神身躯,力大无穷。

啪!萧定乱挥手之间握住了紫龙伏魔枪,轻轻将之拿起,沉声道:“枪灵,完全释放,让我感受一下你真正的沉重!”

嗡!感受到萧定乱的意志,紫龙伏魔枪猛然一震,若有若无间似有一道龙吟响彻,萧定乱脚下的地面猛地一沉,似要把地面压的崩塌。萧定乱手握着紫龙伏魔枪猛然向前一点,劲力涌出,自枪锋处发,枪锋破空处,一道道龟裂密密麻麻,虚空为之破碎。

萧定乱大笑一声:“好!”旋即眉头却皱了起来,沉吟道:“倒也不好,现今紫龙伏魔枪凭借枪灵,沉重无比,但这重量并不真实,乃是虚的,乃是y物之重。看来,必须要使得枪灵褪去y气,化为纯阳方可。那时候才是至刚至烈,所向无敌。兵刃之重,我已不用在乎,兵刃之强,才是王道!”

直到此刻,枪灵彻底释放,萧定乱适才意识到这柄紫龙伏魔枪的真正归宿。枪已有灵,自有发展,神龙之魂毕竟为y物,只有脱去y气,化为纯阳,才是王道,枪灵才有其自己的发展,将来成自己的道也未可知。

当下萧定乱略一感应,身形一动,下一刻整个人完好无缺的出现在牧千城的面前,呵呵笑道:“老家伙,让你久等了。”

牧千城沉着脸,看着此刻的萧定乱,沉声道:“怎么回事,你的速度怎比老夫还要快不止一筹?”

萧定乱嘿嘿笑道:“自然是九极逐神法有所成就咯。好了,我已化解了这劳什子武功里的诅咒,发现了其中的古怪之处,现在我讲授给你,再传你一篇镇邪咒,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断绝诅咒之根源,残余体内的诅咒之力可以镇邪咒镇压、封印,可保无事,待我日后业火恢复之后,再帮你彻底化解诅咒,一举斩除祸根!”

牧千城闻言,眼睛狠狠的眨了几下,沉声道:“你有这么大方?”

萧定乱微微一笑道:“我是小气的人吗?!”

牧千城闻言,微微一愣,有些错愕,实没想到萧定乱竟还是这等不谦恭的厚脸皮。

萧定乱见状,心中暗暗偷笑,忽然话锋一转,玩味道:“不过嘛,您老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区区晚辈若再装大方就显得太傻了、太骄狂了。不若我们谈一笔交易如何?”

牧千城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喝骂道:“j猾!”

萧定乱却不为所动,微笑着看着牧千城,缓缓道:“怎么样?”

牧千城现在要化解诅咒,还真得靠萧定乱,因为离了这镇邪咒,不可能成。镇邪咒乃是大成咒法,高深莫测,不同于九曜星神练体术,破厄法眼等,须得结合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方才可以发挥出真正效用。镇邪咒这门咒法,只要将之掌握,便可修炼。是以萧定乱所说的这条法子,非常可行,可保万无一失。

牧千城顿了顿,面色难看,冷冷道:“说,你想得到什么?”

萧定乱轻描淡写道:“很简单,帮我铲除修罗神教和真尊神教这两大邪教,只要诛杀这两教主,这交易就算完满结束,如何?”

牧千城闻言简直大怒,历喝道:“你怎不让人去死?!击杀两教教主,你以为容易?那比刺杀一国皇帝都要难十倍……你小子太黑心了!”

萧定乱沉声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开心一点嘛,这可是你性命之关键啊。怎么样吧,你说?你这身体再烂下去,只怕以后化解了诅咒,也差不多完蛋,再难恢复了。有了我这法子,你以后准保无事。考虑考虑吧,老家伙!况且击杀两大教主之事,可以徐徐图之,又不是让你立刻便一人去杀,嘿嘿,放心吧,以后的主力一定是我,您老就给我打打下手就是了!”

牧千城闻言,深深下陷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内心中左右权衡了一番个中利弊,也深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若不能遏制,以后纵然化解诅咒之力也是一件麻烦事,恐怕也只能做个“身残志坚”的老人家咯。旋即,牧千城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萧定乱啊萧定乱,老夫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被你拉上了贼船……”

萧定乱调笑道:“虽然上了贼船,但以后能够活得更好,这不很划算么!老家伙,听好了,这就是镇邪咒……”

当下萧定乱将镇邪咒和修罗神教七门绝学之中的鬼怪之处以及矫正之法一一传给牧千城。牧千城一番实验之下确定有用,当下一一参悟一番,勉强镇住体内部分诅咒之力。

此时间已到天明十分,萧定乱见牧千城急于封印体内诅咒之力,还须一些时间,两人约定中午时分在周官城会面,萧定乱便就此离开。

他的心中自是惦记着二哥曾爱财、“五姐”水玉楼和九弟牛小蛮三人的安危。这一晃五日时间便过,也不知三人现在状况如何。此时此刻,萧定乱实力暴增,尤其是九极逐神法一跃修炼到六极层次,堪称无敌,第一时间自是去那据点之中解救三个兄弟。

破晓时分,天尚未亮,大地春回,苍茫大地到处充满着生机。

如飞猛进的萧定乱缓缓的呼吸着,能够感受到自然万物的律动,心中充满了感慨。

他知道这个春天一定会生机勃勃,鲜花灿烂,他更知道这个春天一定会杀机重重,鲜血淋漓。

萧定乱紧了紧手中的紫龙伏魔枪,身形一晃,已到城墙之下,旋即沿着城墙向前,不少顷,便已再度到了修罗神教的秘密据点。

萧定乱此刻速度之快,非往日可比分毫,选好一条路线,直掠而入,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儿,就到了那藏着地下通道的建筑。

空地上几个站岗巡视的修罗神教高手一无所觉,面上微微浮现奇怪之色。其中一个皱起眉头,疑惑道:“王哥,你感觉到没有,刚才似乎有一道怪风从我们面前吹过,实在有些诡异。”

那被叫做王哥的人并无感觉,听闻后哼道:“不要大惊小怪了,好端端的哪里有什么怪风!你莫不是修炼武功出甚么岔子了吧,疑神疑鬼的!”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好像什么重物倒塌,碎裂的声音。

两人闻声皆是大吃了一惊,折身掠入殿中,但见那几日前被毁掉,后又重新立起的修罗神像已然倒地,碎成了一堆乱石。两人面色登时大变,深深感觉到不对,四下看去,却未见人影,不见丝毫端倪。

忽然之间两人感受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猛地警惕了起来,背靠着背,不断旋转,四面警惕,大起了十万分的防备。

下一刻,一点寒芒如从冥冥虚空中来,突兀至极,直王哥而去,却是防不胜防。

那王哥哪里来得及反应,瞳孔剧烈收缩,想躲开时已经太晚了,直被一枪捅死,连带身后之人一并被捅了一个对穿过。

旋即萧定乱的身形陡然站定,猛然撤回紫龙伏魔枪,沉声道:“强大力量结合无上速度,果然是武学的王道,乃是颠扑不破的至高之道。现在这些教子在我面前,土j瓦狗一般,几乎是活靶子!”

身形微微一个停顿,萧定乱身形一晃,一枪捅开后面墙壁,再度掀开一个大d,找到了那通道,身形一晃,掠了进去。

第三百五十二章:有人送礼

通道中黑暗依旧,萧定乱深入其中,发现与几日前的情形并无差别,依照老路向前,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撂倒重新布置下的十个修罗神教高手。这一次的配备依旧和上一次一样,十大高手,三尊圣徒、七个教子,却几乎是被萧定乱一瞬之间全部杀死,雷霆闪电之快。

一切都似未变,恢复了原样,萧定乱一直往前,很快就到了那设有法坛的巨坑边缘,尚在远处时,却并未见那火光闪闪的情形。

前方黑森森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那精神的压制比之几日前愈发的凶猛,到处充斥的魔气更加浓厚。

黑暗之中,萧定乱身形如风,好似黑暗之中的幽灵一般,不露丝毫行藏,悄然而入巨坑之内,疾速往巨坑之中的法坛而去。

他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那里有人,七个人,但精神遭到严重压制,无法感应清楚,而单纯以目力而视,如此距离也不可能看得清楚,须得他靠近之后,方才能够判断具体是谁。

黑暗中,无风,死寂,压抑的可怕。

眨眼间萧定乱已到法坛前一丈之外,忽然间只看到一张人脸诡异的浮现出来,似乎半透明一般,好像一颗水晶骷髅头,眼窝之中玫瑰般深红的双眸一眨一眨,仿佛两颗红宝石似的,妖异、深邃。

萧定乱的身形陡然停顿了下来,看向法坛之上那张脸,眼中流露出冰冷的杀意,一丝冷笑浮现在嘴角。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早,我实在没想到会这么快!”

法坛上,一道人影缓缓浮现出来,好像从黑暗中凭空生出的一般,那张半透明的脸就这样有了一个身体,画面诡谲、邪异。

那张脸正是咎无邪的脸,那个人也正是咎无邪。

萧定乱没有说话,握紧了手中的紫龙伏魔枪,已然看清楚祭坛上的那七个人,竟

咎无邪见状,眼神更加冰冷,寒意森森,人心魄,紧盯着萧定乱,沉声道:“萧定乱,你信仰的什么神明?我实在是非常的好奇,你的种种手段,皆是天下仅有,

第 107 部分

咎无邪见状,眼神更加冰冷,寒意森森,人心魄,紧盯着萧定乱,沉声道:“萧定乱,你信仰的什么神明?我实在是非常的好奇,你的种种手段,皆是天下仅有,无不是超越了武学的范畴,让人看不透,极度好奇。”

萧定乱冷笑道:“我信仰什么神明你无须知道,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猎物就对了。邪恶之人,我必杀之!”

咎无邪闻言,呵呵笑道:“我把你困在这里,你还怎么杀我?”

此僚话落之间,法坛之上一阵锵锵之声响起,十余根粗大铁柱猛然从法坛周围耸立起来,登时将萧定乱困在了中间,与此同时从萧定乱的头顶上方,一个粗大的铁笼子几乎同时罩了下来,轰隆一声套在了铁柱外层,登时将萧定乱整个人四面八方的出路都封死了。

萧定乱见状,微微吃了一惊,看着这深黑的粗大铁柱与外围的沉重铁笼,他的眼中浮现出不屑之色,抬手之间便要一拳打去。

这时候咎无邪的话声陡然响起:“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牢笼是我专门为杜陵设计的,你虽然力大无穷,也休想将之破开。”

萧定乱闻言一愣,没有动手。

杜陵是谁?杜陵就是修罗神教的教主,同样是以力量强大而著称,绝对已经化力为罡,实力还在萧定乱之上。能够困住杜陵的牢笼,显然已不是萧定乱能够轻易破开的,因为他力量虽强,但还没有化力为罡,出手间的爆发力和破坏力终究有限。

一时之间萧定乱愣住一刻,也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足足三十道人影已掠至法坛四周二丈之外,正是那二十圣徒,十大护法,居然已经醒了过来。这时候咎无邪诡异的声音也再度响起:“所有人听令,修罗戮阳指准备,目标,笼中之人!”

此僚说话间,带着一种y恻恻的味道,好像y谋得逞一般。

直到这时,萧定乱才恍然大悟,冷喝道:“咎无邪,你好狡猾!”他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三十高手,只怕是现在自己稍微一动,修罗戮阳指的劲力就会铺天盖地的打来,那时候简直就是灭顶之灾。纵然他自己可以仰仗杀域修罗身逃过一劫,保住不死,但自己的三位兄弟则必死无疑。

咎无邪冷笑道:“萧定乱,你终究还是嫩了点。如今你的确有几分厉害,但还不消老夫出手,老夫只消稍稍动点脑子,就能玩弄你于股掌之间。”

这一切都在咎无邪的算计之中,从他假意要控制法坛之上的七人开始。他已吃准了萧定乱绝不容自己的三位兄弟出事,故意去控制他们,骗得萧定乱登上法坛,再冷不防发动机关,降下牢笼,将之困住。实际上这牢笼虽然结实,却也困不住萧定乱,只消萧定乱猛烈一击,也就破开了。然而这也在此僚的计算之中,是以便在萧定乱将欲出手之际故意出言诈骗,使得萧定乱抬起的手终究没有打下去,错失良机。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争取时间,好让那悄然法醒来的二十圣徒、十大护有时间各就各位,做好动手的准备。

此僚端的是一个人精,似乎算无遗策,实在y险可怕已极。

此刻情形,萧定乱完全居于被动,被咎无邪反制一手,再度被上了绝路。

萧定乱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又是谈判时间,他知道咎无邪即将开口。

果然,咎无邪顿了一顿,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变畅快道:“怎么样,萧定乱?现在你该知道出自己要做呵选择了吧!效忠于我还是看着你的兄弟去死,你知己来定!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这三位兄弟,个个都非常不凡,我其实非常舍不得杀他们。若非如此,上一次我就会拿他们要挟你了,更不会下令放你走。这一次,你让我的损失很大,你知道吗?你让我很生气!不过只要你效忠于我,我损失的东西也就不算是损失,完全可以当作我给你的奖赏,我也会既往不咎,你的兄弟也能得到很好的发展。”

萧定乱静静的站着,面上浮现出艰难之色,转头看着身边的三位兄弟,犹豫不堪。

兄弟的性命与自己的自由,到底他该舍弃哪一个?

哪一个更重要一些?

这根本就是没有结果的问题,再艰难的抉择也莫过于此,萧定乱越想越觉得痛苦,头颅好像要炸开。

“啊……”

萧定乱发出痛苦狰狞的咆哮,沉重的呼吸着,双眼猛然闭起,整个人的神色却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平静的可怕。

忽然之间,萧定乱的双眼平静的张开,然后平静的转头看向咎无邪,平静的说道:“我希望他们一直能好好的活着,咎无邪,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因为只有他们活着,你也才有可能活着,这一点我发誓!”

咎无邪缓缓道:“只要你答应效忠我,我敢保证,他们会比任何人都要活得好,实力猛增,手掌大权,享齐人之福,都不是问题。萧定乱,你可以做出选择了!”

“好!”

萧定乱语调缓慢的说道,话声响起的一刹伴随着铿锵一声巨响,牢笼突然多出一个大d,萧定乱已从牢笼中消失。

咎无邪一声冷哼:“放肆!”猛然催动功力,诡异的向前一抓,下一刻萧定乱已被他抓到了手中,正被扼住了咽喉。

萧定乱的手死死的捏住咎无邪的手腕,眼中浮现出疯狂之色,面孔已然变得狰狞无比,仿佛要与咎无邪拼命。

咎无邪不屑的笑着,看着手中的萧定乱,鄙夷道:“萧定乱,你莫非真以为老夫对付不了你?想和老夫拼命,以你的身手那还不够,哼,九极逐神法,等你练到八极、九极的时候,再到我的面前来显摆吧!”

听到咎无邪的话,萧定乱的面色陡然恢复了平静,忽然道:“我不是要和你拼命,我只是要让你知道,你并不是无敌的!”说话之间,萧定乱的双眸已瞪住了咎无邪的双眼,眼中火芒爆闪,一条火蛇蔓延而出,不是虚无业火,而是真正的业火,猛然之间窜入了咎无邪的双眼之中。

于此同时,萧定乱捏着咎无邪手腕的双手镇邪咒的咒力猛然释放着,不断流转向此人的身体。

咎无邪身中业火,身为天惑邪魂,极端邪恶,连魂魄都是邪恶所化,登时遭受到了最为猛烈的燃烧,整个人的意志,精神不断的湮灭,甚至于元神都被火焰蔓延。

而他身上的邪恶之力不断被封印,整个人登时被极大的克制住了。

变化发生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瞬之间,咎无邪的面色就变了,变得异常狰狞,森森咆哮道:“杀啊,给我杀了萧定乱,啊……”到达此刻,他元神起火,意志行将毁灭,邪力被镇邪咒镇住,情况已非常被动。他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明白了过来,萧定乱此人绝对不可能被他收服,谁也无法驾驭他,要趁早杀死为妙。

那三十高手听得咎无邪惨烈声音,毫不犹豫的猛烈出手了,一道道修罗戮阳指的劲力凌空激s而来。

萧定乱猛然扯开咎无邪扼住自己脖子的手,身形落地,狞笑道:“咎无邪,享受吧!”

忽然之间双手向前探出,一把抓住咎无邪的头,想要一把将之摘取下来,然而此人身上雄浑功力猛地爆发,又加此人求生之本能,双手骤然扣住了萧定乱的手腕,竟使得萧定乱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一道道劲力已从背后s杀而来,纷纷打中萧定乱。

亏得他极力催动了杀域修罗身,堪堪吃住了这一波攻击,只是身形晃了晃。感受到咎无邪雄浑无比的功力,萧定乱此刻已然是发了狠劲,双眼之中再度喷出两条业火火蛇,直打入咎无邪的眉心之中,旋即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一变,恐怖的吸摄之力生出,开始疯狂吞噬咎无邪的功力。

此间,他得到阿修罗的一枚真血,已开始炼化,杀域修罗身在这一枚真血的帮助之下终于突破瓶颈,身体之中所有的阿修罗之血都已开始变变,去伪存真,他知道自己的杀域修罗身很快就要成功了。在这个过程之中,他r身的潜能被急度激发,力量之基础在疯狂增长,好像一个水池,正在不断扩大。而他现在迫切要做的就是填满这个水池。

咎无邪无疑成为了一个肥羊。

当下萧定乱猛烈催动妙法心经,不顾背后三十高手的猛攻,开始疯狂吞噬咎无邪的功力,化气为力,猛烈无比。

吞噬之下,萧定乱直感觉到此人的功力实在是太雄厚了,雄厚的没有边际,流淌体内的竟不是真气,而是真元。

咎无邪居然已经有了破碎玄门的资格。

萧定乱的背后,血花一簇一簇的暴起,多出了一个个的血d,后背已被打的稀烂,然而他没有停,疯狂一般大笑道:“咎无邪,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你这个老妖孽,等着被我榨干所有吧!”

如此这般,大概三十个呼吸之后,咎无邪的浑身猛然一阵颤抖,一道趋于真实的影子猛然掠出,裹挟着熊熊的业火,一瞬之间到了远处。

萧定乱一愣,看着手中的咎无邪,全无生气,已经只是一具皮囊,内中的真元一瞬之间便被萧定乱吸干。

原来在这危及性命的生死关头,咎无邪居然舍弃了自己的r身,金蝉脱壳,元神带着自己的本源之炁逃了开去。

萧定乱猛然扔掉手中咎无邪的尸体,转头看去,直感应到一个影子一闪而没,样子却不像地上这具尸体,但的确是一道元神、

旋即一道意念的传音森冷扭曲的传来:“萧定乱,我咎无邪是不死的,你等着,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那道元神居然正是咎无邪的元神,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具尸体,原本就不是咎无邪的r身,而是他夺舍而来的。难怪这个老妖怪一百多岁了,居然还是一副少年的模样。

听得这意念传音带着极度的怨恨,萧定乱待要追去时,咎无邪的元神已遁走很远,又被这三十人所阻,全身不知遭受了多少道修罗戮阳指的劲力,登时眼神一寒,森然道:“你们这些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恶徒,通通给我从这世上消失!”

话声还在回荡,萧定乱整个人已极速掠动了起来,疯狂杀戮,血流成河。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三十高手悉数化为一具一具尸体,萧定乱则出现在紫龙伏魔枪边,一手扶着紫龙伏魔枪,整个人的气息衰弱了下去,浑身鲜血汩汩,之前所受伤势实在极重,现在的状态更是差的一塌糊涂。

猛地喘了几口气,萧定乱方才看向法坛之上的曾爱财三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轻声道:“我的兄弟,你们受苦了!”

旋即身形一动上了法坛,带着三人向外而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敢打秋风

萧定乱走得很快,因为他此刻的状态实在太糟,极力忍受着全身的痛苦,速度提到力所能及的极限,当他冲出地下通道出现在外面时,外面堵截的人却并不多,毕竟地下法坛里二十圣徒、十尊护法已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想来应该是周官城这个据点的中坚力量,却已被萧定乱所灭。

一个真正强者的可怕之处,便在于此,深入敌群,戮杀敌手,全身而退,就好像当初在毒龙谷时明月刀林樱一样,三番几次,杀破敌胆。

现如今,萧定乱已当得起强者之名!

萧定乱并未恋战,仰仗速度,很快摆脱阻截,远离开去,不多时到达一处葱葱笼笼的山岭上,但见周围环境幽静,后面修罗神教之人已被彻底甩开,未曾追来,萧定乱方停了下来,轻缓的放下曾爱财、水玉楼和牛小蛮三人,发现三人还处于封印状态,一时无事,再度催动镇邪咒,加固三人的封印,确保万无一失,适才安定下来,一p股坐定,长长的呼了几口气,感觉到自己现在伤势,面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笑容:“快不成人形了啊!没想到那竟不是咎无邪的真身,原来是元神夺舍而来的一具身体。他的真身难道早已毁了不成?这个老妖怪到底有多少重身份?唉,此僚天惑邪魂,年长日久之下功力实在雄浑,雄厚的可怕,我不要命的疯狂吞噬之下居然也才吞噬了他不到三成的功力,却已足够推动我杀域修罗身完满大成,骇人啊。不过这妖人身遭业火,损失功力,一时半会也是极难恢复,短时间内还翻不起大浪,不过,这样的人物想要彻底杀死,真的太难!”

轻轻一叹,感受清楚自己现今状况,一身外伤端的是可怕,萧定乱便沉静了下来,端坐身体,开始催动妙法心经,不断的疗伤。

只见他全身许多伤口处,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d中血r蠕动,r芽在迅速生长,伤势好的极快,若能静静疗伤不被打扰,只消三四日功夫这可怕的伤势便可恢复。

杀域修罗身一旦有成,就会使得人自愈能力直线提升,十分惊人,而像萧定乱现在杀域修罗身大成,虽不可能到达伤势瞬间恢复的极端程度,但皮r之伤,恢复速度已然是常人的几十倍上百倍,什么样的重伤只要吊着一口气,都可以逐步恢复。

毕竟,那枚阿修罗真血的效果,实在是太强大,已然将萧定乱杀域修罗身的境界推上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静静疗伤,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萧定乱的眼睛猛地张开,四面扫了一眼,心下奇异道:“奇怪,怎么有种被盯上的感觉,周围似乎有人……”然而他四处看去,却并未见周遭有任何端倪,心中颇有些不解。

嗖!

就在这时,近处忽然一声风响,一道人影突兀出现在了萧定乱的面前一丈外,森森道:“你就是萧定乱?”

萧定乱目光一转,看到这人,是一个老者,一身玄青绿袍缓缓飘动,身材清瘦修长,完美契合着流风的韵律,整个人站着,却仿佛在流动,仿佛这个人已化为了一道流风,是风的一个使者。

这个人很厉害,只怕是速度惊人,真真有来去如风之能,不可琢磨。

萧定乱一眼看到此人,心中便浮现出如是感觉,但见那人负手而立,气息沉凝而深邃,不知是敌是友,轻轻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萧定乱,阁下是?”

“不要反抗,跟我走!”

老者只是缓缓的说出这七个字,一瞬不瞬的看着萧定乱。

萧定乱的心中登时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知道打秋风的人出现了,当下整个人却未动,沉声道:“我若是反抗,又会怎样?”

嘭!

萧定乱话落,他的后背之上忽然中了一拳,使得萧定乱神色微变,看着面前的老者,眼睛里一丝光彩绽放了出来。那一拳不重,老者却也似乎没动,但这一拳的的确确是这个老者打的。

可想而知,这人的速度快极。至少快过了九极逐神法一极的层次。然而萧定乱九极逐神法已到六极层次,速度何其之快,这个人似乎仰仗自己速度卓绝,想要打秋风,此刻忽然显露一手,想要震慑萧定乱,却不知道遇到了行家,深有班门弄斧之嫌。

不过一个人能够把速度练就到这样的层次,已经非常让人震惊了。

江湖中这样的人物极少,在遇到牧千城之前,这样的人物萧定乱更是从来都没见过。

他的眼中流露出了惊讶之色,故意沉声道:“那一拳是你打的?”

老者点了点头,眼神渐冷,神色间却不自禁流露出一丝傲然。

萧定乱见状笑了,笑道:“这样的拳头,打一百万下也伤不得我!”

老者看着萧定乱似乎不惧的样子,微微错愕,眼睛一眨,冷声道:“小子,你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啊!”

萧定乱沉声道:“明白什么?”

老者道:“那一拳只是一个警告,让你明白我若想打你,随时都能打到,我若想杀你,随时都能杀。你这一身伤,还怎么和老夫斗?乖乖就范,随我走一趟罢!”

萧定乱闻言笑的更开心了,身形忽然站了起来,速度快而自然,让人一见之下,仿佛他本来就这样站着,已站了很久。站起身后,萧定乱方才沉声道:“你随时都能打我?随时都能杀我?你确定,老东西?”

说话之间,他的眼神寒了下来,大概已猜出了此人的来历。

江湖中速度快的出奇的人不多,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萧定乱虽未见过,但却听说过。而在这些人里面,有如此年岁,又有理由来抓他的人,就更少了。

这个老者是谁,出自哪里,自从他展露出卓绝的速度之后,实际上已不难猜。

“不识好歹!”

老者眉头一锁,身形忽然一晃,一道残影留在原地,接着便是嘭的一声响起。下一瞬间老者身形返回,正好那残影消失。

不过,此时的老者嘴角处已流出一道血线,神色也已变得说不出的惊骇,死死的盯着萧定乱,呼吸一点点变得沉重起来。

萧定乱笑道:“老家伙,怎么样?你没打中我,我却打中了你,你想让我跟你走一趟,恐怕有些想太多了。我最近很忙,只怕抽不出这个时间。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我和你走一趟,有什么目的,这个总该让我知道吧?”

老者眼神一闪,一道狠厉之色闪过,似乎不服,颇有些不信邪,没有回答萧定乱的问题,忽然之间又动了。

他动的时候萧定乱也动了,下一刻,不出意外的又是嘭一声闷响,老者快极的身形好如撞到了一面墙上,猛地倒折了回去,摔到了地上,哇的一声,张口吐出大口血来,旋即抬头看着面前的萧定乱,眼中终于浮现出了惊恐之色。

他已然明白,面前的这个萧定乱单就速度而言,已不是他能够比拟的了的,再加上那一双沉重猛烈的拳头,杀死他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种修炼速度的人,速度一旦被破,威胁往往都不太大,因为速度与力量就好像鱼和熊掌,想要得兼,两者统一,太难太难了,许多人不得不舍弃其一。

萧定乱的神色也已冷了下来,看着地上的老者,眼中闪烁着杀意,沉声道:“你是谁?为谁效力?抓我干什么?”他一连问出三个问题,拳头已缓缓的握紧,似乎这老者一旦不说,就会立刻出手、

接连吃了萧定乱两拳,这老者已深刻体会到这双拳头的

这一拳接实在,李仁贵的面色一变,身体像颗炮弹一般s了出去,冲破窗子,滚到了外头街面上,诸人只听见一阵凄惨的嚎叫响起

第 108 部分

这一拳接实在,李仁贵的面色一变,身体像颗炮弹一般s了出去,冲破窗子,滚到了外头街面上,诸人只听见一阵凄惨的嚎叫响起,撕心裂肺,一个个变了脸色。

旋即铁塔也似的汉子一眼看向神色不变的白衣公子,暴喝道:“滚!”

白衣公子喝着酒,摇了摇头。

这时其他人都已生了惧意,听到李仁贵的惨叫,自比不是李仁贵的对手,开始识趣起来,一个个起身离开,大气都不敢出。

铁塔般的汉子见那白衣公子依旧安坐不动,毫无离开的意思,登时面色一寒,劈手便是一拳打了过去,白衣公子见状不慌不忙的把手中折扇一合,扑哧一声响,那折扇一横,轻飘飘的朝大汉手腕处一打。大汉的一拳错着扇骨而过,居然一下打偏了,直把硬木桌子打了一个d。

旋即白衣公子手中折扇忽然向前一点,点在大汉的胸膛之上,看似轻轻一下,却直把这大汉点的一声闷哼,连退了七八步,站定后神色恼火,怒火登时涌了起来,合身就要再扑杀上去。

萧定乱看到那白衣公子出手两下,心中暗暗点头,赞道:“好一手太极功夫,炉火纯青!”

这时那安坐左边的倨傲男子也发现了白衣公子很是不凡,眉头微微一皱,看向铁塔大汉道:“铁柱回来。”

这时候,整个酒楼大厅之中的客人已走的差不多了,剩下来十余人,看样子都是这男子和周白凡的亲信,一个个已在萧定乱附近坐定,虎视眈眈。

叫铁柱的大汉闻声作罢,恨恨的哼了一身,走了回来。

这时那倨傲男子忽然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道:“明剑阁张君宝。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倨傲男子道:“周白虹。”没有报家门,单单就这三个字,简单明了。

这时周白凡猛地一拍桌子:“小二,好酒好菜端上来!”

后面好一会儿才响起了一声吆喝:“好嘞!”

萧定乱冷冷一笑,这些人好大的做派,蛮横而跋扈,无法无天了简直。

他视线一转,适才发现青灵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竟没有察觉到。

此时此刻他倒是没时间和这些人耗下去,看向那周白凡道:“周白凡,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说完了话、办完了事你再看心情喝酒吃菜也不迟!”

周白凡冷冷一笑,并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旁边的周白虹敲了敲桌子,沉声道:“你叫萧定乱是不是?大乾王朝平乱大将军萧盛道和四大世家之一李家一代奇女子李明珠的儿子!”

萧定乱冷笑道:“少罗嗦!”他现在的确赶时间,因为此刻牧千城已来了,在对面一家酒楼里,似乎心情大好,一面喝酒一面看着他这里的情形,别人没发现,但萧定乱却通过业火,早就察觉到了。

周白虹闻言眉头皱了皱:“你这人脾气倒是不小。哼,听我妹妹说你很有点天赋,天生枪魂对不对?不过你实在不该欺负我妹妹,更不该忤逆我妹妹的意愿。周家的人,你半个都惹不起。”

萧定乱最厌恶这种作态,有个好家世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以视他人为刍狗,当下冷冷一笑道:“少跟老子摆谱,周家的人是哪根葱?惹上了我,就没有老子惹不起的人。”

周白虹闻言面色沉了下来,周白凡的脸上则杀机尽显,满是冷笑。忽然间周白虹鼻子里发出一道哼声:“秃鹰,铁柱,把这个人先捉住打一顿!”

他背后的干瘦中年男子和那铁塔般的大汉闻声,身形一晃已扑向了萧定乱。

萧定乱见状,冷笑道:“土j瓦狗!”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看着这两人分左右袭杀而来,裹挟劲风,探手直扣向他的双肩。

忽然之间萧定乱的左手猛地握起,两拳打出。

这两拳来的极快,快的无可琢磨,而萧定乱的身体却纹丝未动。

嘭嘭的两声响起,秃鹰和铁柱的速度登时慢了下来,面色难看,似乎想发出声音,却无法,喉咙里生出的只是一种难听而压抑的闷哼。

萧定乱沉喝道:“滚回去!”

这两人听到声音,木然转身,果然再往回去走。周白虹和周白凡的神色微变,就看着两人木偶似的往回来挪动着,面色紫红。

周白虹冷喝道:“你们怎么了?”

哇!

两人已然到了极限,再也忍不住,张口喷出大量的血来,身体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萧定乱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他们的心碎了!”

周白凡和周白虹二人面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萧定乱冷笑道:“周白凡,三番五次的你想为难我,谋害我,到达现在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显然,周官城外,她截住易水寒和齐天平不让其来救自己的事情,萧定乱也是知道的。

这个女人,不给她点难忘的教训,看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腾的一声,周白虹站了起来,双肩猛地耸动了两下,冷笑道:“没想到你身受重伤,竟还有如此身手,实在叫我意外。看来我不得不亲自出手了,抓住你,会有大用处!”

萧定乱闻言冷冷一笑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的是,我保证一会儿你会更意外!至于抓住我,只是你的一个幻想!”

“哦?”

周白虹整个人猛然跃了起来,他跃起的速度极快,但落下的速度更快,简直就违背了常理,一瞬之间已落在萧定乱身前三尺之外,双脚踩的地面碎裂,道道裂隙急速向四周蔓延。

然而他快,萧定乱比他更快。

下一刻,他在想移动,杀向萧定乱时,他却意外的感觉到自己不能动了,更让他意外的是萧定乱居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好像瞬移过来的一般。然而意外还不止于此,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地,脖颈处好像被一把铁钳子夹住。

他竟是已被萧定乱捉着脖子提了起来,实在是太意外了。

轰!

周白虹被捉着脖子举起,下一刻,萧定乱整个人腰脊一弯,手臂猛然用力,将周白虹整个人砸到了地上。

地面之上登时多了一个大坑,触目惊心的裂痕四面乱窜,周白虹则躺在坑里,浑身颤抖着,奄奄一息,连话都说不出来,唯独只能死死的盯着萧定乱,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事情怎么会如此的出人预料?!他竟是连出手的机会也无。

萧定乱直起身体,瞥了一眼地上的周白虹,踩着他的身体,踩着他的面孔向前缓缓走去。

这一幕,已然是吓傻了所有人,包括那白衣公子张君宝都已被震的愣住。

萧定乱则缓缓走向周白凡,微笑道:“我知道大周王朝皇室向来y乱不堪,互相乱搞,皇子、公主无数,还有一个周天门很厉害。不过,在我眼里,都是狗屎!你们的身份,也不过如此。今天我不杀你们,但你给我记住,别惹我,不然的话你就算你躲在大周王朝皇帝背后,老子照样杀你!”

说话之间萧定乱已出手,猛地一耳光打出,直打的周白凡螓首一歪,白嫩的面上多了五道指痕,萧定乱再反手一抽,打在周白凡另一面脸上。

周白凡的眼中泪花闪闪,嘴里涌出血来,面上紫红一片,神色却充满了悲哀、

她再如何刁蛮,凶狠,也不过是个女人,被萧定乱狠狠的杀灭了威风,女人柔弱的一面终于显露了出来。

旋即萧定乱扫了一眼后面低垂着头的青瓷,再看向那白衣少年张君宝道:“不日我将造访明剑阁,改日再会!”

话落,扛起紫龙伏魔枪扬长而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全面清洗

身后乱成一团的情形萧定乱自不去理会,走出酒楼后,四面一看,未见青灵的影子,不知去了何处,萧定乱一阵疑惑,仰面看向街对面另一家酒楼上的牧千城,当下萧定乱身形一晃,从街上消失,下一刻已到了牧千城的面前。

牧千城见状愣了一愣,咂吧着嘴道:“岂有此理,明明是老夫传你的武功,境界怎么三两下就比我这个师父还高了。”

萧定乱一听,一瞪眼道:“老家伙你可不是我师父,嘿嘿,不过你要是叫我一声师父,我倒是可以点化你一下,包你九极逐神法突飞猛进,如何?!‘

牧千城一听,脸都气歪了,冷喝道:“没大没小!”一抖手,手中酒杯里半杯酒水一下洒了出来,一滴滴当空滴溜溜转动,看似缓慢,实则快速无比的打向了萧定乱。

萧定乱见状,身形一晃,错开了一步,但见那酒水珠儿好像长了眼睛,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打着转儿,一下跟了过来,速度越来越快。萧定乱见状身形猛地一移,躲开三尺,下一刻还是没能幸免,半杯酒洒到了萧定乱的身上。

萧定乱大为惊奇,沉声道:“这是什么手段?”

牧千城发出得意的嘿嘿笑声:“九极逐神法虽然厉害,遇到我这一手,也就是完全无用的武功。老夫虽然深谙速度,但你小子怎么知道,老夫更加在行的却是破解速度。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老夫偏是要破之。怎么样?想学了?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教你。”

萧定乱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这是不可能的。老家伙,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牧千城一愣,冷哼道:“老夫再也不与你这狡猾之徒做交易了。”

萧定乱微微一笑,自顾自道:“我刚刚从咎无邪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业火几乎恢复如初,嘿嘿,有些人如果想立刻化解诅咒,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牧千城闻言一愣,沉声道:“你说什么?你的业火这么快就恢复了?怎么做到的?”

萧定乱道:“燃烧神明真意!”

牧千城一愣,沉声道:“咎无邪那老怪物被你耍了?”

萧定乱听牧千城居然称呼咎无邪为老怪物,心中便隐约感觉到牧千城对此人很有一定的了解,心中暗想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好好垂询一下,当下露出一脸神秘道:“那是自然。”

牧千城闻言急急追问道:“结果如何?”

萧定乱道:“r身被灭,元神逃走。”

牧千城闻言哈哈笑道:“这老东西竟也有这般下场,想必被业火燃烧的已经半死不活了吧。”

萧定乱咳嗽一声,忽然道:“老家伙,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牧千城果断道:“想好了,交易,必须交易!”

萧定乱一听,牧千城答应的如此爽快,登时有种上当的感觉。

牧千城这时也不给萧定乱翻悔的机会,开口道:“天地y阳互相平衡,此法乃是仿效太极之变,引动y阳。自然万物,无不是五行衍化,皆在五行中,不出y阳外。y阳平衡则泰,y阳失衡则否。我刚刚那一手便是借了天地y阳之势,使得你与酒水水珠互为y阳两极,互相吸引,任你速度再快,也是逃之不脱的。不过老夫苦心研究多年,进步不大,被困在了这一步无法突破,现在就把种种经验传授给你,我们二人也可一同钻研,说不定有机会更进一步。”

萧定乱一听,牧千城虽然口上说的厉害,原来还没研究出个名堂,心中暗骂老狐狸,不过细细听其讲述经验,心有所感,借天地自然之势,控天地自然之力,正好暗合了他大伦枪法的最高境界——枪承天地法的奥义。萧定乱细细听来,越听越是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滋味,一扇大门悄然在萧定乱脑海中浮现,大伦枪法的一层屏障终于有了突破的迹象。

萧定乱听罢心中喜悦,如获至宝,不禁点了点头,口上却道:“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儿,没甚大用!老家伙你太狡猾了,嘴里能说出一朵花来,敢拿狗屎充黄金!”

牧千城鄙夷道:“这都是绝世秘闻,一等一的武道精髓,你若不懂,休要出言诋毁。好了,老夫已经倾囊相授,你现在就给我化解诅咒!”贼吧zei8。电子书下载:zei8。 贼吧电子书

萧定乱沉声道:“这个嘛,倒是没问题,不过一会儿清剿修罗神教余孽,你得出力,帮我灭杀一些漏网之鱼,如何?”

牧千城哼道:“就依你!”

萧定乱心中一笑,猛然一手打出,沉喝道:“催动镇邪咒,准备好咯!”下一刻,萧定乱双手猛然按在了牧千城的眉心位置,业火不断涌出。牧千城身上咒力中的怨毒不断被出,而其中的魔性却被萧定乱吸收。

一炷香的时间后,牧千城整个人一声轻喝,哈哈道:“老夫终于好了,这劳什子诅咒,害人不浅,终于是化解了啊!身无亡命之危险,实在是一件舒服事情啊!”

萧定乱沉声道:“走吧,该办事了!”

当下萧定乱一掠出了酒楼包间,直去姚家,但见四大家族各大高手与选拔好的家族子弟几百人已到位。

萧定乱也不多言,径直走到诸人之前,开始了安排:“今日行动,兵分四路,姚家诸人一路到城外,由易水寒带路,杀往修罗神教的秘密据点,断其后路。另外三大世家,兵分三路,从城内三面包抄,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不准有误。今日势必要把修罗神教彻底清洗!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现在就开始行动。”

四大家族的老祖姚宝全、王风清,王凤和,王风逸、赵子墨、刘成焕诸人眼神奇怪,见萧定乱竟有种喧宾夺主之势,受不得萧定乱的独断。

王风清轻咳一声道:“萧家小子,这安排未免草率了些吧,怎不与我们几位商量一下?”

萧定乱笑了笑道:“时间紧迫,也没那么多时间。放心吧,我的安排没错,事情很简单,不消搞的太复杂!”

刘成焕忽然冷声道:“修罗神教高手众多,一旦大战开始,势必无比惨烈,须得计划周全,再做行动。你如此草率安排,是想把我们四大世家往火坑里推嘛?”刘成焕之前就在萧定乱面前吃瘪过,近日来家中更是出了一个逆子刘兴正,自易姓名改叫龙化道,打伤了家族中许多沉浸欺负他的许多人,不服家族管束,让他这个家主很难堪。细细一查,从龙化道身上发现了业火一朵,刘成焕立刻就怀疑是萧定乱暗暗怂恿、唆使。

是以刘成焕现在对萧定乱的成见非常之大。

不过此刻时间紧迫,萧定乱也不想与他多说什么,沉声道:“修罗神教高手倒是不用担心,连日来已被我杀的差不多了,现在周官城这个据点中,圣徒不足二十人。最高主事人,也就是修罗神教大祭司咎无邪已被我打灭r身,元神逃走了。这一次行动,完全可以说是单方面碾压,大家只要速速行动,听从指挥,修罗神教余孽必将一个不留。”

诸人一听,面露惊骇之色,一个个看向了萧定乱,那些老者一个个颇显的不信,而年轻人里面却有不少人眼神炙热,流露出了崇拜之色。

刘成焕冷笑道:“单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做到这些?你也太过夸大其词,太过自以为是了吧?”

萧定乱冷笑道:“你这老顽固,还真是不懂事。我连自己的兄弟都救出来了,可以说目的已经达到,还和你说什么谎?!凭我一人之力难道办不到?”

说话之间萧定乱身形一晃,整个人猛然出现在刘成焕的面前,骤然一拳打出。诸人都是被萧定乱的速度震惊,无不失色,刘成焕更是面色一沉,冷喝一声,双手忽然一挽,想要化解萧定乱的这一拳。

然而萧定乱一拳打来,力量之大,他哪能料到,登时失了手,嘭的一声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诸人一阵哗然,但见刘成焕滚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不住闷哼,显然是一口气顺不过来。

几个眼毒的老祖一下就看出来其中端倪,明白萧定乱这一拳并未用全力,手下留情,一个个心中惊骇。

刘家之人见老祖被人打成这样,一个个面色不善,似要哗变,对萧定乱群起而攻之。

萧定乱眼神一寒,看了过去,猛然喝道:“老子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着,这次行动,多一个刘家不多,少一个刘家不少,刘家之人不想参与,趁早滚!”

这一连串喝声,霸道蛮横,毫不留情面,然而效果很好,整个场面平静了下来。

这时候赵成焕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面色难看,狠狠的瞪了萧定乱一眼,沉喝道:“我们走!”

萧定乱瞥了这人一眼,忽然一把探出,凌空一抓,一朵业火从其眉心飞了出来。旋即萧定乱道:“既然没完成自己该做的,这交易也就解除了,好处你也别想得到。你这人,好重的戒备之心,留你合作,实在碍事!”此人居然还没将业火揉入元神之中,明显是对萧定乱还不放心,深深的戒备着,倒是其他三大家族的老祖,一个个已把业火揉入元神之中,得到的好处比他大多了,对萧定乱很是信任。

若非如此,萧定乱想收回业火也还不可能。

旋即萧定乱手一抖,这朵业火飞向了齐天平:“齐天平,望你珍而重之,不要让我失望!”

刘成焕气的面色y寒,重重一哼带着家族之人离开了去,最后独独留下了龙化道。

旋即萧定乱一声号令:“出发!”

一场大清洗开始了,暗处有牧千城盯着漏网之鱼,诸人从外围一直包抄而入,一个不留,最后杀入到了神庙,一番大战,杀了个精光,最后推倒神像,一把火将这神庙点着。

而姚家则在城外神庙的后面,把修罗神教诸人后路堵得死死的,两面夹击,一一被杀灭,乌有余者。

三个时辰后,大清洗完毕,三大世家只损失了不足十人,修罗神教近三百人悉数被灭。

这场大清洗,非常成功,应验了萧定乱之前的话,的确是一场碾压。

直到这时,三大世家的所有人才终于深刻认识到了萧定乱的厉害。

第三百五十九章:可怕少女

周官城重返清静,萧定乱在这一带平民区设下一个佛陀像,暗暗寄托一点业火在上,教化此地居民,每日早晚往佛像前参拜一次,他料想诸人受业火光华普照,要不了多久就将恢复如初,抑或是状况更好,神清气爽,人们清

在这些人里面,姚光清与萧定乱最是相熟,当先开口道:“嘿嘿,萧兄,我们都是来抱大腿的,投奔你哩!”

第 109 部分

在这些人里面,姚光清与萧定乱最是相熟,当先开口道:“嘿嘿,萧兄,我们都是来抱大腿的,投奔你哩!”

此僚说话也够直白,只听的萧定乱一阵错愕,目光一扫道:“还是老规矩,要考核,符合要求的人以后可以跟着我混,开创一番事业,不合要求的,我也没法了。”

毕竟萧定乱现在收人,不是好的歹的照单全收,他虽然缺少人手,但更坚持宁缺毋滥的原则。

此言一出,一阵哗然,有人激动有人愁。

这时候,萧定乱忽然沉声道:“老家伙,出来吧,考验你眼光的时候到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为你而来

牧千城颇有些特殊的本事,非常会识人,虽然不能看穿人心,但却有观人气运的能耐,让他来帮助萧定乱进行第一番的选拔,确实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诸人听闻萧定乱如此一说,立时便感觉到眼前忽有一道影子一晃,待再看时萧定乱身边已多出一个人,是一个干瘦老者,一身黑袍罩住全身,显得极是神秘,深不可测,诸人都是一愣,感觉暗暗的威严,情不自禁的安静了下来。

牧千城深邃的双眸一转,扫过这许多的年轻人,忽然道:“没点到的人就可以离开了!”说话很是直接,诸人面面相觑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下一刻,十二个人的耳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乃是意念传音,声音是两个字——合格。

这一十二人无不是一愣,面上浮现出喜色,谁都没想到这选拔来的如此之快,似乎还没开始,居然已经结束。其余未通过牧千城选拔之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一十二人已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聚到了一起,构成了一个新的团体。

牧千城扫了一眼另外这些人,沉声道:“其余人可以离开了,不要问老夫为什么,因为老夫也给你说不清。”

剩下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自嘲一叹、有的满脸失望,却也没有怨言,相继离开了去。

这时候萧定乱方看向这一十二人,眼睛眨了眨,缓缓开口道:“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青年才俊来追随我,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也正是我所需要的。不过,我知道你们有一部分人,虽然惊诧于我的实力,但到达这里来,却不是内心之中的本意,而是你们家中老祖的安排。这也无所谓,只要是有识之士,心怀天下,浩然正气,条件允许,我萧定乱就不会排斥,欲成大事,单靠一人之力是不行的,我需要诸位鼎立襄助。好了,现在你们还将面临一个难关,也就是业火之考验,只有真正心思纯良、光明正大之辈才可能成,这个过程可能会非常痛苦,不过一旦坚持下来,业火加身,诸位得到的好处也是无穷的,超越你们各自家中的老祖宗不是难事,甚至还会有更高的成就。好了,诸位现在先到院中来,我会分给每人一枚业火种子,能不能成,就看你们各自的缘分了。”

十二人听罢,进入院中,一个个站好位置,神色已显得非常肃穆,显然已做好了准备。

萧定乱扫过这十二人一眼,一手连连点出,一朵朵业火种子飞出,打入到十二人的眉心之中。

业火一入眉心,十二人皆是一愣,浑身颤抖,旋即盘坐了下去,面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各自的程度不同。

牧千城这时才缓缓走到萧定乱身边,沉声道:“四大世家气运本都强盛,但刘家出了一个龙化道,半人半龙,已夺了刘家气运,看样子要走上末路了。这是刘家的劫难啊!其余三家,子弟中多有大气运者,尤其这一十二人,无不是大运加身的人物,你纳入麾下,将来必是你的一大助力。”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他一下子分出十二枚业火种子,本身业火又是被消弱大半,若这十二人都是泛泛之辈,那他的损失就大了。旋即萧定乱又道:“刘家看来是命中有劫,我是不是应该帮他们一把,毕竟他们这种历史悠久的家族若是凋零了,也十分可惜。”

牧千城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要想帮的话就帮吧,业火可能对他们有用,可成刘家的希望之火,这是功德善举。”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等此间十二人妥当了,我便去刘家一趟,到时候这许多人还劳烦您老人家照顾周全。”

牧千城冷哼一声:“求老夫办事的时候说话就好顺耳了,你这混小子!”

萧定乱嘿嘿一笑,并不多言。

直到次日清晨,十二人接受业火考验方才完毕,其中有三人无法承受业火,只能被淘汰,只剩下了九人。

姚家姚光清、姚光耀、姚光天、姚光浩四人;赵家赵承奇、赵承文两人;王家王阳明、王阳山、王阳光三人,正好九人。

萧定乱感觉到九道愿力传来,只弱于龙化道那一道,与甚至超越了他们各家的老祖,非常受用。

当此之时正值清晨时间,淘汰的三人精神状态不佳,被安排到了别处休养,这九人便在院中各自调理,一旁有萧定乱和牧千城照料,并无大事。龙化道则在继续练功,十分勤奋,争分夺秒倍下功夫。

正在这时候,院外响起了敲门声。

萧定乱一愣,沉声道:“门外是谁?”他知道姚家之人断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打扰的,因为一干事宜早已与姚家商量好,姚家人轻易不会来打扰。

这时龙化道停了下来,沉声道:“是刘家的人,叫刘兴欣,专门干跑腿的事情。”

萧定乱听罢,方沉声道:“推门进来吧!”

这时门外之人方推开门进来,点头哈腰,见了萧定乱便恭顺的笑道:“萧公子,我家老祖有请,与您商量议和之事。老祖说了,前日多有得罪,今日特设酒宴,向公子道歉。另外老祖还说让兴正一同前往,有一些家族之事要与兴正了断一下。”

龙化道闻言沉喝道:“正好,有些事情也正该了断了。”

萧定乱昨日里听牧千城所言,本就有帮助刘家一把的心意,今日没想刘家自搁下脸面来搭台,正合他意,未作他想,当下便答应道:“既然刘老先生有如此美意,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走吧!”

那叫刘兴欣的青年弯着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萧公子、兴正,马车已在姚府外等着,请……”

萧定乱转头看向牧千城道:“我去去就回,这里就交给你了。”

牧千城点了点头道:“有老夫在,不会有事,去吧。”

萧定乱、龙化道二人便随着刘兴欣指路,不多时,乘着马车到了刘府刘成焕家。

到刘府时,正好到早饭时间,萧定乱、龙化道二人一路被引到刘府深处刘成焕所居的清静院落,果见内中已设好宴席。

然而萧定乱一见那情形,脸色就变了。

这宴席虽然设下,但款待的却似乎不是他。

刘成焕请他来赴宴,设下的居然是鸿门宴。

萧定乱始料未及,一入这院子就看那中堂之中,丰盛宴席上正坐着不少人,居于首位的居然不是刘成焕,而最醒目的人物莫过于一个年轻和尚,手拿一柄伏魔杖,一边喝酒一变吃r,口中正念念有词道:“酒r穿肠过,佛主心中留,阿弥陀佛,善哉妙哉。”

这和尚不消多说,正是那寂灭和尚。

萧定乱忽然回头,正看到那刘兴欣一脸贼笑已经远远的退去了,当下萧定乱面色一沉,对一旁的龙化道低声道:“亏我一片好心,刘家竟似要对我们二人不利啊,这是个陷阱。”

龙化道沉沉道:“管它y谋诡计,一会儿先打了再说。”

这时屋里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萧公子,既然来了,还愣在外面干嘛,好酒好菜在这里,何不进来坐坐!”

说话的声音陌生的紧,萧定乱循声看去,原来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端坐在首位,未动筷子,眼神矍铄,正看着他。

萧定乱微微一笑道:“只怕萧某一入座,就会扰了各位的雅兴。”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无妨,我们本来就没什么雅兴。”

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忽然在地上一点,发出锵的一声,沉声道:“走,进去会一会这些人物。”当下大步而入,龙化道稍慢半步,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萧定乱和龙化道落座,寂灭和尚呵呵笑道:“萧施主,好久不见!”

萧定乱只是瞥了这贼秃一眼,并未说话,这一桌子人当真陌生的紧,萧定乱并不认得几个,除了寂灭和尚,刘成焕、以及那个气元神庙的巡察使中年男子之外,其他人他从未见过,都是一些老家伙,一个个古井无波的样子,实力深不可测。

寂灭和尚见萧定乱并不理他,却也不生气,呵呵道:“萧施主,这些人你大概认不得几个吧!容贫僧一一给你介绍。”

说话间寂灭和尚抬手指向居于首位的老者,也就是那头发花白、当先说话之人,道:“这位施主叫做杨万里,出自气元神庙诛邪殿,这一次出面乃是专为你和龙化道而来。”

萧定乱闻言,心中微微吃了一惊,已经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刘家居然与气元神庙的来人勾结到了一起,诱他来此,要对他不利。

气元神庙诛邪殿在江湖之中可谓是人人闻风丧胆,敬而远之,是个可怕的存在,大凡江湖中有什么恶党邪教产生,须得气元神庙铲除,进行大清洗的便是这个诛邪殿的人出面。

不得不提的是诛邪殿专司罚恶,和诛邪殿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光明殿,则主持着吸纳江湖绝世高手进入气元神庙的事情,专司赏善,另外确立诸如十大宗门、十大家族这些排名的机构,也是这光明殿。

实际上这光明殿搞出这许多排名,在江湖中掀起的腥风血雨,比之诛邪殿也不差多少。

总而言之这诛邪殿和光明殿都非常强大,在江湖中有着至高的地位。

这个老者居然来自诛邪殿,看来安坐首位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时间让萧定乱颇感压力。

旋即寂灭和尚又指着另外两个身躯魁梧骨架粗大的黑发老者道:“这两位施主来自龙虎山,这位是欧阳禄、这位是谢钦虎,在龙虎山地位了得,身居长老要职,这一次乃专为你而来。”

萧定乱一听,心中震动,视线一转凝视着这两人,神色已泛起寒意。

两位老者缓缓喝酒,却不理他。

旋即,寂灭和尚继续指着另外两个老者道:“这两位施主来自于大哉剑门,这位叫做梅落剑、这位叫做高阳冲,同样身居长老要职,这一次亦是专为你而来。”

萧定乱早见这二人身背古朴大剑,颇为沉重,便大概猜到此二人来自大哉剑门,现听寂灭和尚道出二人来处与名字,萧定乱的面色不禁更加深沉了下来,面上似已结了一层寒霜,握着紫龙伏魔枪的手越来越紧。

第三百六十二章:把控局面

龙虎山谢钦虎、欧阳禄,大哉剑门梅落剑、高阳冲,这四个人萧定乱虽未见过,但早已列入必杀之名单,因为这四人正是当年死他双亲的人物之一。萧定乱本打算揪住赵甲璧后,问出一些东西就去找这四人,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四个人居然在周官城现身了。

随着萧定乱的面色冷冽下来,整个中堂之内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首位的杨万里面色沉凝,端端坐着,似乎未见一般,大有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寂灭和尚却自顾自道:“想必这一位气元神庙巡察使你一定不陌生吧,不过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位施主的尊姓大名,现在小僧不吝告诉你,他姓元名芳。”

听着寂灭和尚一一介绍完毕,萧定乱深深的吸了口气,冷笑道:“看来诸位还真是看得起我萧定乱,为了抓我,真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老者杨万里微微摇了摇头道:“非也,一句话的事情,不费多少功夫。”的确,气元神庙号令天下江湖,内中的人的确有这个能耐。

巡察使元芳道:“自当初发现你这个奇怪人物起,我就对你非常感兴趣,旋即传密报回气元神庙,详述个中细节,一些大能觉得你非常有价值,所以不得不把你打为妖孽一列,用正当的名义把你抓回气元神庙了。诛邪殿都为你出动人手,你应该感到荣幸,可见气元神庙是何等看重你这个人物。杨万里前辈一来,修书两封,发给龙虎山和大哉剑门,这四位绝世高手自请缨而来,也足见他们四人是何等的看得起你。”

寂灭和尚呵呵直笑。

巡察使元芳把话都说到了这里,一旁的刘成焕哪能还不醒悟,才知这寂灭和尚之前骗了他,萧定乱哪是什么大妖转世,心中暗暗有些恼火,却哪里敢发作。在座的这些人,他顶多能够对付得了巡察使元芳和龙化道,而且还是单打独斗,实力已在末流,说起话来根本有他的分,更别说抒发心中的愤怒了,那实在是不识好歹的愚蠢行为,刘成焕人老成精,绝不会犯傻,故而一直保持着沉默,只听不说,也不作为。

杨万里忽然道:“该到的人都到齐了,怎么一回事也都清楚了,接下来该如何,元芳,你怎么看?”

元芳端着酒杯的手忽然一松,酒杯悄然坠地,发出啪嚓一声,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短促而沉重:“杀!”

然而他话声才起时就看到了萧定乱面上浮现出一道冷冽的笑意,当他话落之时,他整个人的后背上已响起了嘭的一声,沉重的好像爆炸一般,下一刻他再看向萧定乱,萧定乱却还在原处坐着,仿佛未曾动过一般,正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喉咙一哽,吐出大量血来,然后翻到在地,当场死去。

诸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想到萧定乱的速度居然快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是骇人听闻,他要出手,元芳居然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其一拳打的五脏六腑碎裂成渣,当场死了。

直到这一刻众人才发现这个萧定乱似乎很是棘手,不好对付啊!

诸人的面色皆是一变,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震动。

寂灭和尚忽然一摇手中伏魔杖,上面铜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惊得众人回过神来,旋即此僚嘿嘿笑道:“萧施主,元芳中邪了,脑子有些问题。您呐,是气元神庙的贵人,怎么能杀呢!他说错了话,该死,杨万里你说对不对?”

杨万里也呵呵道:“的确如此,我们是来请你的,绝对和杀不沾边。听说他两条眉毛就是被你削去的,他心里一定在恨你,恨不得杀你,但这绝对不是气元神庙的意思!”

见势不对,这两人一唱一和,策略就变化了。

萧定乱冷冷一笑道:“我也讨厌打打杀杀,不过别人要杀我,我总得自保,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咯。寂灭和尚,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说话间萧定乱瞥了一眼身边的寂灭和尚,意味深长的问道。

寂灭和尚呵呵笑道:“道理自然是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萧定乱闻声喝道:“贼秃,这是高僧大德说的话嘛?佛家以慈悲为怀,你这秃驴,少要四处照样撞骗!”说话之间猛然一拳打出,出手极快,猝不及防,更是下了狠手,催动了七成力道,运使震空破杀劲一拳对着寂灭和尚打了过去。

寂灭和尚见状,深知已不可躲开,猛地发出一声暴喝,声响如雷,硬硬的吃下萧定乱这一拳,整个人被打成了一团,轰隆撞破了一面墙,飞s了出去,砸的外面地上多出了一个大坑。

寂灭和尚居然没事,不过面色已非常苍白,面上时常挂着的微笑没有了,浮现出一丝惊慌,从地上坑里爬起来,拍打着身上泥土,缓缓的走了回来,戒备的看着萧定乱,再不敢多嘴了。

萧定乱笑眯眯的看着寂灭和尚道:“寂灭和尚,你还真是一颗铜豌豆,打不烂、锤不破啊,不知道用火能不能直接炼了!”

寂灭和尚一听,浑身一个哆嗦,想起了萧定乱身上的业火,更加的戒备起来,紧紧闭着嘴,不再说话。

旋即萧定乱视线一转,看向杨万里道:“我是气元神庙的贵人?”

杨万里笃定的点头道:“你是!”

萧定乱闻言点了点头道:“很好,我是气元神庙的贵人,很好,这么说气元神庙应该尊重我对不对?”

杨万里道:“对,你是贵人,应该得到尊重。”

下一刻,萧定乱整个人已到了杨万里的身边,闪电般的一拳打出。杨万里神色一凝,心中暗叫不好,反应也是极快,不愧高手之名,反手一掌打来,强横功力猛地催动,欲要挡住萧定乱这一拳。萧定乱展现出来的速度实在让他十分意外,但出手间的力量之巨则更让他深感可怕。

砰!

拳掌相触,萧定乱的拳头一滞,登时遭到了此人浑厚功力的抵挡,好像一拳打在了一道内气极璧之上,力道被此人浑厚的真元给化解了,破之不开。萧定乱一声冷哼发出,力道陡增,催动十成力量,以碎空劲猛然打出。

杨万里一声痛叫,猛地撒手,身体一侧,险之又险的躲开萧定乱猛然之间的碎空劲,面色一片苍白,一只手已裂开为三瓣,正是被碎空劲所伤。

萧定乱身形一晃,坐回了原位,沉声道:“杨万里,口是心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要尊重我,为什么又暗暗传音,让这四位准备一齐动手呢?你还是安分一点吧,明白了没有?”

大哉剑门和龙虎山四位老者眼看着杨万里一招间受伤,面色皆是变化,又听萧定乱所言,实没想到杨万里给他们的诡秘传音竟是被此人听到,心下已知非常不妙,暗暗一阵不安。

这一趟来糟了!

杨万里面色苍白,眼中流露出惊骇之色,看着萧定乱眼中闪烁的森森杀意,杨万里面色难看,却也只能自吞苦水,点了点头,发出沉闷的声音道:“老夫明白!”

这一连串的下马威,萧定乱已掌控住了局面,只要这些人不群起而攻之,他倒是不惧。

这些老东西一个个虽然强横,堪称无敌,但也都怕死,见到萧定乱种种手段,下手狠辣,毫无顾忌,深知纵然群起而攻之能够拿下萧定乱,但只怕也要陪上一两

谢钦虎四人见状,面上浮现

第 11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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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虎四人见状,面上浮现出喜色,那欧阳禄猛然喝道:“好机会,快出手击杀此子!”

啪!

此人话声才落,忽然头颅一歪,似乎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嘴里一颗颗牙齿飞了出来,登时一个踉跄。其余三人此刻见得大好时机,身形正待掠出,下一刻却也遭了巨大阻碍,啪啪啪,紧随其后的三声响起,无不是狠狠的挨了一耳光,牙齿崩落了大半边。

三人一时间被打的头晕眼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面前似有一颗颗金星在闪烁。

这时候一个浑身黑袍笼罩的老者缓缓出现在他们面前,嘿嘿笑道:“你们这三个老不要脸的,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说话者正是牧千城,彼时打回来寂灭和尚的人也正是他。

龙化道离开后,岂能不给萧定乱搬救兵,一个牧千城前来,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四人堪堪回过神来,看见神秘莫测的牧千城,一个个神色惊骇,只得把被打歪了的嘴一点点扶回去,被打碎了牙,痛的面皮不住抽动。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萧定乱的一阵笑声。

萧定乱正捉着寂灭和尚,冷喝道:“你这秃驴,果然深有问题。”他居然感觉到寂灭和尚的魂魄并不完整,眉心祖窍中只有残魂一缕,而且在这残魂之上,萧定乱见到了与易水寒魂魄之上一模一样的封印,只不过这封印长期受到金莲佛火的普照,遭受了极大的克制,已经快要散去。

萧定乱看着寂灭和尚,微微一想,沉声道:“待我空闲下来再好好问上一问!”当下屈指一弹,一枚业火种子打入了寂灭和尚的眉心之中。

旋即萧定乱提着半死不活的寂灭和尚便走了回来,整个人并无大碍。

看见萧定乱进来,牧千城沉声道:“你在追查当年谋害你父亲元凶?”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没错,可惜这四人似乎死也不肯说啊!”

牧千城闻言呵呵笑道:“杀了算了,这种人趁火打劫,利欲熏心,早都该死,多活了这么多年,享尽了齐人之福,也该去死了。想要知道个中秘闻,可以包在老夫身上。你只消杀了他们,老夫可以运起一门秘法,控制住他们的魂魄一时半刻,你想问什么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便省事,绝对保险,不用担心被骗。”

萧定乱一听,眼睛一亮,沉声道:“还有这等惊世骇俗的秘法?”

牧千城神神秘秘道:“以前老夫倒是施展不出来,不过有了业火帮助,让老夫精神、意志更上层楼,现在可以勉强施展。你要不要试试看?”

萧定乱道:“很好,这样的确省事多了,问题迎刃而解。”

谢钦虎、欧阳禄、梅落剑、高阳冲四人听着萧定乱与牧千城的对话,一个个面如死灰,简直要立刻疯掉。

梅落剑面色苍白的看着萧定乱道:“你真的要杀了我们?”

萧定乱残酷一笑道:“你们这些人,早就在我的必杀名单之内。一个人干了错事,总该要受到惩罚,不是么?”

“拼了!”

谢钦虎猛然喝道,率先便出了手,运起的正是乾罡虎烈神拳法,罡力狂猛,直扑萧定乱而来。与此同时梅落剑、高阳冲也c起大剑,运起大哉剑法杀了上来,倒是那欧阳禄眼中幽光一闪,居然撤身便逃。

萧定乱见状,冷笑道:“你们都去死吧!”

牧千城忽然道:“先制住他们,一个个的杀,不然时间恐怕不够!”说话间他身形一晃,挡在了要逃的欧阳禄面前,嘿嘿笑道:“这怎么能让你逃了呢,你把老夫当成摆设了吗?”

说话间忽然探手一抓,抓向了欧阳禄。欧阳禄一声狞喝,手如龙爪,亦是凶悍抓了出去。

牧千城嘿嘿笑道:“龙虎山的乾罡虎烈神拳法和乾罡龙威神掌法老夫几十年前都研究的透透的了,你这境界还不行。”一招之间两爪相遇,欧阳禄的手抓忽地被扣住,咔嚓一阵响,指头一根根被捏断,手掌内筋骨跟着断裂,痛苦不堪,旋即便被牧千城扼住咽喉要害,死死制住了。

而萧定乱却是更加凶猛,一招逍遥化龙式,枪人合一,若神龙游,登时打得梅落剑、高阳冲二人宝剑断折,谢钦虎更是被一枪刺中肩头,死死的钉在墙上。

旋即牧千城身形掠动,运起一种奇异的点x手法,点中这三人x道。

萧定乱见这点x手法,从未见过,神奇无比,直接把人x道封死了,寻常解x手法根本派不上半点用场,无法解开,深觉这手法实在高明。

牧千城见萧定乱诧异,嘿嘿笑道:“老夫的每一样手段,都是天下绝无仅有的。怎么,想学?”

萧定乱未作回答,看了一眼刘成焕,沉声道:“刘老先生,你先退开吧!”说话间一枚业火种子打了过去。

刘成焕见状,接了业火种子,面色惭愧,心神不宁的退走。

萧定乱这才道:“从你手里这个杀起吧!”

旋即,一场诡异的审问开始,足足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

第三百六十五章:神枪突变

审讯完毕,萧定乱的面色并不好看,沉着脸,这四个人看来当初真是跑腿的马前卒,的确不知道太多的事情,问了半天,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到头来只问出来一个当初负责传讯和联络的使者,这让萧定乱非常不满。

不过当年之事的确复杂,为今之计也只有顺藤摸瓜。

到了如今,他苦心参悟通脉图这么久,也未果,也大概想到,当年那一系列的事情,绝不只是为了争夺一张无法参破的古怪秘图这么简单,恐怕已关系到国家之争。

毕竟当年萧盛道身为平乱大将军,带兵打仗,无往不利,攻城拔寨接连不断,使得大乾王朝与大周王朝交界之地,一座座边陲重镇被收复,甚至于最后大有侵蚀大周王朝国土之势。

平乱大将军萧盛道之名当年举世震惊,大周王朝自然视之若虎狼,为眼中钉r中刺,几欲除之而后快。

这其中,深有猫腻,如若不然的话,老皇帝陛下也不可能在司马征查到关键时刻,突然下令禁止,使得事情不了了之,后来却又对萧家格外照顾,颁布圣旨,昭告天下,不容任何人触犯萧家之人,想来应该是心中有愧。

既然为父母报仇之事已经开始,那么萧定乱就绝不会停止下来,必要查到水落石出为止。

此间事情至此,也只能作罢,萧定乱唤进来刘成焕,嘱托了他诸般事情,讲述清楚,以及日后气元神庙查来之时,要如何应付的事情,一一向此人讲明白,旋即便带着寂灭和尚离开。

刘成焕看着萧定乱三人离开,眼神复杂,业火失而复得,他却高兴不起来,世事变化,实在无常,他感觉自己的修行确实还不够,看着三人远去,刘成焕唏嘘感慨道:“后生可畏吾衰矣!这一系列的事情,也有老夫之错,贸然信了歹人,你却愿扛下所有责任,对我刘家而言,也算仁至义尽了罢……”

再度回到姚府小院,前后也未惊动几人,萧定乱发现院中诸人都还安好,一切无恙。

又见手中提着的寂灭和尚已悠然醒来,神色茫然,业火种子居然已寄托到了眉心。

萧定乱要问他许多事情时,此人却一脸茫然,眼神呆滞,似傻了一般,无法回答。

牧千城细细一看,沉声道:“此人魂魄已残,能够活下来实在已是异数,不过整个人已经呆傻,神志不清,无甚用处了。留着也无用,放他一条生路,由他去吧!”

萧定乱本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关乎易水寒灵魂封印的秘密,现在看来也是多想了,完全不可能,当下叫人来为其处理了一下身上伤势,给其服下了些药,便即放其走了。

放了寂灭和尚出姚府,见其一路疯跑、乱撞,远远离去,萧定乱一声感慨,回到小院,打算稍稍闭关几日,养好伤势的同时再把杀域修罗身彻底修成,即刻便往古剑城明剑阁去。

易水寒、齐天平、龙化道、姚光清、姚光耀、姚光天、姚光浩、赵承奇、赵承文、王阳明、王阳山、王阳光这一十二人,知晓萧定乱不几日便要离开,几大家族子弟各自回家一趟,准备细软,提前与家人道别。

易水寒、齐天平、龙化道三人却和牧千城讨教武功。

尤其是易水寒,遇到这一个无不通晓的绝世高手,求索剑道要解,对于易二十四剑之前已有的二十一剑理解更加深刻,剑法一日千里,进步神速。

齐天平深得业火之妙处,有牧千城指点乾罡虎烈神拳法,功力猛增,轻易而入物我两忘之境界,进步亦是神速。

然而进步最快者,莫过于龙化道,此人血脉苏醒,人龙一身,无论是力量、速度、身体强悍程度,无不是猛增,太极功夫一日一个样,实力不断跃进,势不可挡。

而曾爱财,水玉楼和牛小蛮三人也相继苏醒过来,三人皆是业火加身,再见到萧定乱,之前一幕幕浑然已记不清,大概只知道自家被掳,被人打晕,后来遭遇种种印象模糊,似梦一场,不过见到萧定乱安然无恙时,还是非常兴奋,颓丧之气一扫而空。

曾爱财家族财货被修罗神教洗劫一空,家中更损许多家人,对那修罗神教已深深怨恨,水玉楼和牛小蛮虽未遭这般惨祸,但这一番经历下来,亦是对修罗神教深恶痛绝。

萧定乱遂把修罗神教七种加以修改、矫正的武功传授他们三人,让其各自修炼,实力长进自不在话下。

而萧定乱自己,现今近日无忧,心情也非常闲适,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后便开始练习九曜星神练体术,依旧是与九极逐神法同修,一番修炼别有许多感悟,足足四日功夫,九曜星神练体术终于圆满,个中并无阻碍。

萧定乱站立院中,浑身压抑的极邪魔性深深蕴藏,全身巨力涌动,缓缓抬起手,但见双手掌中金莲纹悄然变化,六瓣莲花瓣缓缓浮现,金色褪去,一点点化为紫色,蒙蒙紫华流转,煞是神奇。

自此,萧定乱终于进入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第五重,镇域修罗境界。

萧定乱微微动了动自己左手,已不觉异样,沉声道:“那阿修罗之眼中居然也有阿修罗神祗的东西,似乎并不是真血,而是一点血r,化到我的左臂中,左臂之强,为我周身百骸之最。镇域修罗境界,就该化解魔性,回归清正。这一层境界,要得五行,采y阳,养正气!过了此境界,后面几乎就是一片坦途了啊!正好我有五行真经全套经文,又有太极神功心法,条件已非常充分。不过这两部经文,博大精深,一时之间想要有所理解,恐怕有些困难。不过倒是可以向牧千城取经!”

一番计划,萧定乱身形一动,一旁的紫龙伏魔枪已抓到手里,上下看了一看,点了点头道:“我的枪也该有其自身的发展,虽与我意志想通,但非同志。这柄枪名唤紫龙伏魔,乃正义之兵,不若我便赋予你业火一朵,看你有如何变化!”

说话之间萧定乱探手一点,一朵业火种子激s而出,直打入枪上盘龙之上,入了枪灵之身。

旋即萧定乱便感到枪身猛地一阵,若有若无间有一道龙咆之声响起,正是枪灵天龙魂发出的声音。下一刻,枪灵瞬间冲出,盘绕紫龙伏魔枪枪身上下游窜,虚无的龙身之上业火已蔓延开来。萧定乱能感觉到那种燃烧之苦,黯淡的龙魂一点点变小,有种真实的味道,体生金鳞,浑身灵光,忽然一下遁入枪身之上盘龙什物之上,与之彻底合而为一。

枪灵与紫龙伏魔枪完美的彻底融合。

下一刻,萧定乱便见紫龙伏魔枪枪身之上,那一条条古朴的纹路之上,一道道紫色的光华在游走,紫龙伏魔枪枪身之上紫色光华渐起,整条枪缓缓悬浮起来,当空游走,宛若惊龙一般,似乎活了过来。

紫龙伏魔枪当空盘旋一阵,忽然之间往高天直s而去,须臾远去,目不可视,仿佛已到九重天阙之上。

萧定乱眉头微皱,抬眼看向碧蓝苍天,全然不见紫龙伏魔枪的影子,当下他眉头不禁一皱,暗叹道:“紫龙伏魔枪莫非遁走了不成?”心间一阵可惜,不禁满心怅然。

忽然之间,当空之中一道道惊雷炸响,晴天霹雳横生,碧蓝天穹之上一道道紫电四面交叉着窜开,画面玄奇,难以理解。

嗡,嗡……

随着这突兀的晴天霹雳响过,一道嗡嗡声音从高天传来,仿佛尖啸,一个黑点从天而降。

渐渐的,只见一团宝光,紫蒙蒙一片,祥光瑞气当空而来。

正是紫龙伏魔枪,去而复回。

姚家人大吃一惊,周官城内更是不少人为霹雳所惊,望天之时看到这天降的异象,正合了玄奇神话里天降福运的描述,一个个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萧定乱的面色更露一丝激动之色,抬头看着天空,但见紫龙伏魔枪越来越快,到最后已宛若流光一般,枪锋朝下正猛烈朝他所处院子降落而来。

这一枪落地,威力有多大?

整个院子只怕都要炸开!

萧定乱仰面看着,心中不禁有几分忐忑,紫龙伏魔枪的这般变化实在远远超越了他的预料,一件兵刃附有某种灵性已然是天地异闻,更别说到达紫龙伏魔枪这般了。

下一刻,紫龙伏魔枪已到头顶。

嗡!

一声沉闷而宏大的声音猛然响起,紫龙伏魔枪居然在离地三次之距的时候骤然定住,锋锐劲气直把地面摧出丈余深的一个坑d,d边四周条条裂痕四面蔓延,密密麻麻。

萧定乱一喜,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紫龙伏魔枪,但见此刻的紫龙伏魔枪枪身鲜亮,焕然一新,条条纹路清晰、深刻,紫华暗暗流转,并不沉重,只原先重量,整八百斤,上盘紫龙生动无比,仿佛活了过来,枪灵正在其中,与之完美融合,再不分彼此。

再见那枪锋,锋锐的已不是任何大师能够打造的出来,枪锋吐着毫芒,对准了谁,都让人感觉要被击穿。

萧定乱随手挥动,如臂指使,忽见牧千城闻声一闪而来,枪锋忽地一转,对准了牧千城。

牧千城整个人一怔,神色微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沉喝道:“小子,快把枪锋转开,老夫不是你的敌人。啧啧,被这枪指着,元神都似被击穿,端的是可怕……”

第三百六十六章:一个雏形

如今的紫龙伏魔枪方才终于算是大成,踏上了王道,堪称绝世神兵。紫龙伏魔枪入高天得天雷洗礼,天龙魂经紫电灌注,y气尽去,一点业火作为核心根本,只待日后龙魂接受天地至阳,化为阳魂,紫龙伏魔枪几乎就等于复活了过来,为天下神兵之王。

看到牧千城被紫龙伏魔枪所指时的忌惮模样,萧定乱哈哈大笑道:“老家伙,难得见你生出忌惮神色,可谓是别开生面啊!”

牧千城很是作恼的哼了一声,看着萧定乱收回紫龙伏魔枪,缓缓靠近了过来,看着紫龙伏魔枪上下打量,啧啧称奇道:“好兵器,天地罕有,万古少见啊。这柄枪,就算是天下第一铸造大师易玄也不可能完成。此枪乃天成,人力不可为,你小子大运加身,竟有如此福分,得到此等神兵利器,羡煞人也。来,容老夫细细观赏一番!”

说话间牧千城一伸手,抓住紫龙伏魔枪便要拿到手中去看,萧定乱倒也没在意,一松手,任牧千城拿去仔细观赏。然则他才一松手,紫龙伏魔枪上紫电缭绕,噼啪一声,直吓了牧千城一跳,赶忙松了手,怪叫一声,向后跳开,退避三舍。纵然他反应迅速,第一时间松了手,也是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

牧千城一脸惊慌的抬起手来,只看到手掌已焦黑一片,被电的不轻,气恼无比,沉喝道:“气煞老夫!这柄枪端的是认生,外人竟触碰不得,不看了,不看也罢!嗨……”

一旁的龙化道、易水寒、齐天平诸人看的呵呵直笑,诸人皆知道牧千城乃深不可测的无上高手,素日显得极是神秘,不同凡人,能够见其吃瘪,可谓是千载难逢的趣事,同时也深深明白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的恐怖之处,暗暗记住,日后不可轻易触碰。

萧定乱捡起落到地上的紫龙伏魔枪,亦是一阵惊奇,欣喜无比,舞弄记下,便吩咐姚家人把诸人都传唤了过来,准备离开。

此地事情已毕,再留下去也是浪费时间,须得快快去古剑城明剑阁,把该办的事情办妥,就可展开接下来的计划。

不一会儿,诸人聚齐,也未逗留,便准备着离开此地。

这一行人也已颇具规模,萧定乱、牧千城、曾爱财、水玉楼、牛小蛮、龙化道、易水寒、齐天平、姚光清、姚光耀、姚光天、姚光浩、赵承奇、赵承文、王阳明、王阳山、王阳光,总共一十七人,出了姚府,便各自上马,策马而去,浩浩荡荡,已成气候。

出得周官城,一行人快马扬鞭,乘着大好春光,策马绝尘而去。

萧定乱回头看向身后古朴沧桑的周官城,面上微微一笑,此行收获颇是巨大,自己俨然已集结了一批初始的力量,可谓是发家致富路上,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只是他略微遗憾,少女青灵一直再未现身,几番派姚家人在周官城内细细打探也未果,心知太上魔欲经一事又得暂且先撂下了。

这时牧千城忽然道:“前日你痛打大周王朝那两皇家子弟,为何这许久都不再有动静,奇了怪哉!我见那二人倨傲不驯,骄傲的厉害,难道就真的甘愿受辱,咽下这口气了?”

萧定乱闻言微微一愣,沉声道:“也是啊,周白虹、周白凡两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确实不符合这种人的风格、按理说他们不该忍气吞声才对啊!”

他哪里知道事情别有出人意料之变化。

周白虹连带一干手下早已死去,的的确确是人间蒸发了,周白凡被人掳走,剩下一个青瓷,现在也不知去了何处。

萧定乱虽然也感觉诧异,但空自去想也想不出原因,便也只能暂时丢下了。

这时牧千城忽然道:“如今江湖已然动乱不堪,前段时间正魔两道交战,死伤颇多,神

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面色难看,死死盯着萧定乱,顿了一顿冷声道:“好一个恶人,杀人行凶不但不承认,现在居然想倒打一耙,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杀人的事实了吗

第 111 部分

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面色难看,死死盯着萧定乱,顿了一顿冷声道:“好一个恶人,杀人行凶不但不承认,现在居然想倒打一耙,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杀人的事实了吗?今日我等就算拼着一死,也要让你伏法,血债血偿。”

萧定乱听闻,心念一转,也不再作解释了,心里忽然起了另一层怀疑。

前番他只见到周白凡与周白虹两个大周王朝皇室子弟,一时之间倒还没意识到什么,现在忽然冒出来一群大周王朝周天门的弟子,这一刻他猛然就生出了怀疑。

这些人一批批出现在大乾王朝,目的是什么?

观光旅游?

这显然是可能的!

大乾王朝与大周王朝边境上战事正紧,周天门乃是大周王朝国立的武学宗门,内中弟子不赶赴战场,反而偷偷摸摸成群结队的跑大乾王朝来,其中没有猫腻那才有鬼。

当下萧定乱冷笑一声道:“你说我萧定乱倒打一耙,那么我这一耙那就非打不可了。说,你们这许多人偷偷摸摸到我大乾王朝境内来,有什么目的?现在不给我说个所以然出来,今日此处,便是尔等葬身之地,我保证你们一个也休想离开。”

萧定乱的话杀气腾腾。

张君宝及身后诸人一听面色微变,大哉十三太保这一十三人更是神色凛然。

谁也没想到萧定乱现在竟如此之凶!

那青瓷见状,面色变了,她知道此刻情形正应了周白凡当初斥责周白虹的话,不该请那所谓的十五哥来为他们报仇雪恨,现在周白虹是死了,但篓子却捅大了。

随着萧定乱话落,他身边诸人也都意识到了此事深有问题,在场所有人都有种恍然的感觉,一个个向那清瘦男子视了过来。

萧定乱身边一干人一个个神色冷冽了起来,无形之中一股杀气升腾,随时已准备出手。

那清瘦中年男子神色一阵变化,猛然看向白衣公子张君宝,沉声道:“明剑阁害了我大周王朝一位公主,现在正缉拿元凶,你们难道要袖手旁观不成?今日明剑阁不作为,他日莫怪我周天门高手前来问责!”

张君宝闻言,神色一阵变化,他亦是猛然意识到这些大周王朝的人甚有蹊跷,但碍于明剑阁之人害了周白凡清白,现在深有愧疚,一时之间十分为难。

萧定乱是不是凶手,一时之间还说不清,无忧定论,他深知萧定乱厉害,也是不想得罪,本意并不想动手;但又念及他日,若是真有周天门高手来问责,明剑阁又将何去何从,按形势来断,又应该出手。

此时此刻张君宝心中矛盾,一时之间无法决断。

萧定乱却冷笑道:“休要再挑拨,容我先捉住你这刺头拷问一番再说。”

说话之间萧定乱身形一掠而出,身形快的简直无法用r眼看清,期间两枪刺出,挑翻了两个跃下马背前来阻挡的黑衣人,身形猛然出现在那清瘦中年男子面前,伸手往其胯下大马头上一按,那马一声嘶鸣,跪了下去。

马背上男子一声冷喝,猛然抽出腰间佩刀,闪电般一刀劈斩下来,刀芒闪烁,正从萧定乱头顶落下。

萧定乱看也不看,横起手中紫龙伏魔枪往头顶一挡,接下了这一刀,旋即手上大力往上一顶,开此人手中长刀,按于马头之上的手猛地向前抓出,直抓那人胸膛。

那人见势不妙,身形一翻,从马背上滚落地面,就地团身一滚,劈手便是一记手刀打出,极其敏捷。

嗡!

沉闷声音压抑而刺耳,闻之让人牙酸,头皮一阵发麻。

大周气波功,此僚运使起来极为正宗,比那大师楼的周雍运使的还要精髓。毕竟这大周气波功乃是大周王朝周天门的一门绝学,此人出自周天门,修习的境界极高,深谙此道。

此僚一记手刀劈出,更是懂得一种凝气为兵的武功,极是高深,结合大周气波功运使起来,威力惊人。

萧定乱但见此人就地一滚间,一道弯弯气波如同刀锋一般便向自己腰间斩来,切割的空气一阵嗡鸣,可怕已极,绝不可以血r之躯触碰,登时冷冷一笑,身形一晃之间躲开了去,下一刻整个人神出鬼没般的出现在此人的身后,正在此人要站起来的刹那,一把捉住其后颈,猛然一把将之提了起来。

此人反应倒是极快,一感觉到身后不对,猛烈催动功力反手便是一击,气芒若飞梭,穿透之力极强,直扑萧定乱胸口而去。

萧定乱一声冷喝:“老家伙,接住!”

说话之间,一脚猛然踢出,正踹在此人腰间脊梁之上,直蹬的此人腰背一折,惨叫连连,飞s向了一身黑袍的牧千城。

而萧定乱的身形一晃,更在牧千城接住此人之前坐回了马上,安然无恙,气定神闲。

而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过在寥寥两个呼吸之间,发生的太快了。

大周王朝这剩下的十五人只能看着他们一行的首领被捉走,待要追时,却被萧定乱身边诸人拦住去路,一时之间不敢妄动。

眼看着这一幕,青瓷的神色不知不觉间已变得非常难看,有种想抽身而退的冲动。

这时候萧定乱视线忽然一转,看向了青瓷,只是目光一扫,并没有说话,但无疑是个警示。

就这一眼看去,已完全打消了青瓷想要抽身退走的想法,她知道此时再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退的再快也不及萧定乱追的快。此时此刻,她惟愿牧千城手中那周天门弟子能够争气一些,千万不要吐露半点秘密,不然的话这一行紫黑劲装的人不但一个别想活命,她和周白凡更是危矣,甚至会坏了全盘大事。

就在这时候,牧千城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想在老夫面前自杀,嘿嘿,你实在是想太多了,痴心妄想。我看你这么急着死,身上一定有什么重大秘密,生怕泄露出来。还真是一个一心为了组织、甘愿牺牲小我而成就大事的忠实人物啊!”

周遭所有人闻言,皆是微微吃了一惊,但见那男子身上元气猛烈波动了一阵,似乎要逆转功力震断经脉而自杀,却没成功,瞬间便诡异的平复了下来,接着整个人浑身x道被牧千城点住,被牧千城提在手中,好像一个人偶似的,想死都已无法。

这时候萧定乱方才看向此人道:“说罢,你叫什么名字?”

牧千城自然未点此人哑x,此人尚可说话,只是声音有气无力,缓缓开口道:“天上银盘叫玉虚。”

诸人一听不明所以,颇感觉疑惑,只有青瓷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这句话根本就是一句无用的话,乃是大周王朝境内一首童谣,青瓷曾听过。此时此刻青瓷一听此句,便知这人十分忠诚,没有打算要泄密的意思。是以她的心神稍定,神色自然就缓和了一些。

萧定乱眉头一皱,又问道:“尔等潜入大乾王朝的目的是什么?”

这人回答道:“玉虚中有广寒宫。”

诸人听闻眉头不禁皱起,听得云里雾里,而萧定乱眉头紧锁,眼中已流露出寒意。

牧千城却呵呵笑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老夫多年未听过这童谣了。你若再问,下面他就该回答你说,广寒宫中月仙子,常恋人间多红尘。这个人,还真会打哈哈,看来是不准备说半句实话的了!”

萧定乱看向牧千城,眼睛微微一眨,沉声道:“接下来,他会说实话的!”

牧千城点了点头道:“自然会说实话。”

萧定乱顿了顿,忽然问道:“你们的组织叫什么?”

那人回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声音已十分的僵硬,回答已似机械般。

青瓷的面色登时变了,变得苍白了起来。

萧定乱沉声道:“叫天网对不对?”

那人道:“叫天网。”

萧定乱又问道:“带头的人是谁?”

那人道:“十五少……还有的我不知……”

萧定乱继续问道:“目的是什么?”

那人道:“杀,杀,杀……”忽然头一歪,彻底死了去。

牧千城叹道:“可惜了,没能问出目的,有人在他的魂魄中种下了一种东西,没有害处,但人一死,就会发作,迅速毁灭魂魄。这是专门防人施展搜魂之术啊!”

旋即,牧千城扔掉手中尸体,一脸可惜!

萧定乱则一转头,再度扫了一眼青瓷,看向张君宝道:“周白凡现在何处?”

张君宝愣了一愣,回答道:“便在我明剑阁中!”

萧定乱点了点头,缓缓转过头来,旋即手中紫龙伏魔枪一挥,杀意森森的沉喝道:“这些人敌国孽党,全部灭掉。我真武门扬名立威,便从铲除这天网组织开始。”

第三百六十九章:往明剑阁

强势、冷静、果断,便是萧定乱现在的处事风格。

一切以为能主导场面的存在,始料未及,从堵截萧定乱一行之始,何曾料到这一切会被萧定乱主宰,到达现在局面完全失控。

诸人但听萧定乱的声音,一个个面色剧变。

就这般灭杀周天门的人?

难道就不怕报复?

真武门是什么门派?

难道是萧定乱自立的门户?

一时间诸人只感觉到萧定乱话语中的凛冽杀意和无边狂傲与霸道,还未缓过神来,萧定乱已从马上一跃而起,手中神兵紫龙伏魔枪猛然前指,一声雷霆般的暴喝响起:“杀!”

龙化道、曾爱财、易水寒诸人身形一同掠起,各亮兵刃,各展神通,凶悍的杀了上去。

一十七人中唯牧千城没有出手,似坐镇中军帐中的军师,出谋划策为先,奋勇杀敌却不自己动手,有关键作用,然只在幕后不在台前,不过无人小觑。

十六人气势如虹,袭杀而出,对上周天门这剩下的一十五人,毫无悬念。

唯见萧定乱一人当先,长枪过处,血光飞洒,一个一个人被其挑飞,莫有一合之敌,凶猛威势,震慑人心。

接着便是那龙化道,身形游动,推手之间震退敌人,身形宛若流风,腾挪变化自然流畅,拳掌指灵活变化,一招制敌,巨大力量生发而出,直打得敌手倒退,必受重创。

然后又是曾爱财、水玉楼、牛小蛮三人,运起修罗神教七门绝学,狠辣无比,杀得起劲。

三大世家子弟,也都不逊色多少。

不一会儿时间,周天门这来势汹汹的一十八人,前前后后便已被杀的一个不剩。

满地尸骸,血腥刺鼻。

春风吹过,诸人正战意昂扬,然四面环顾,敌已尽灭,乌有对手。

这一战中,萧定乱暗暗观察这许多人,看到诸人进步都非常快速,心中暗暗点头,非常满意。

旋即紫龙伏魔枪猛地一抖,上面残留的血迹登时被震开,萧定乱将紫龙伏魔枪往肩头一靠,大喝一声:“看看这些人身上有甚可疑之物!”

自身形一掠,上了马背。

牧千城点了点头,轻声道:“这些人进步实在是快。不过现在人手还是太少,经不起大阵仗,你还得吸纳更多的天才人物,壮大势力的脚步一刻不能停歇啊。争取一年之内,真武门能雄震一方,让天下诸多老牌势力都刮目相看。”

萧定乱笑了笑道:“有业火加身,心境修为无比之快,天下谁人能及?这些人武功进步快也是正常,若是人人都如龙化道这般,我看不出一年,我真武门就可傲视天下。老家伙,你上次不是说这许多年你物色了不少的人才,日后一定要引荐给我。”

牧千城呵呵一笑道:“伸手白拿那是不可能的。”

萧定乱呵呵笑道:“等我实力再进一步,会给大家一个惊喜的。老家伙,等到那时,让你立地成仙也不是不可能。”

牧千城微微一愣,旋即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之色,却忽然有些低沉的说道:“可惜,老夫毕生的最大愿望却不是成仙,成仙只能排在第二位。”

萧定乱听闻,面现惊愕之色,却并未问,现在这场合问,不是时候,牧千城也绝对不会说。

两人简短对话间,其余人一阵搜索已经完毕,总体上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搜索出来的大多是一些私人物品,唯独其中一封残损一半的密笺还算有价值。

密笺上写着一行小字:“十五少有命,调集……灭杀……”

小小字条纸质特殊,只剩下上半截,唯独第一句完整,剩下一半却已被扯掉,不知扔到何处。

调集谁?灭杀谁?都是不得而知。

萧定乱看后,神色疑惑,将这半截纸条收起,转目看向大哉十三太保,直视着那剑魂少年,沉声道:“我萧定乱与你们大哉十三太保无冤无仇,你彼时为何想要群起而攻之,意图捉拿我?报上你的名字,把事情给我说个清楚!”

少年面色y冷道:“萧定乱你给我记好,我叫钟剑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哼哼,为什么要捉拿你?你还好意思问?你在周官城的所作所为,还以为普天之下无人可知吗?你敢杀我大哉剑门长老,天大地大也要伏诛受死!”

此话一出,诸人震惊。

萧定乱哈哈大笑道:“大哉剑门还想让我萧定乱伏诛受死?梅落剑、高阳冲这两个歹人,当年死我双亲,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大哉剑门想为这两个江湖败类报仇,那就尽管来吧!哼,不多日,我将亲自造访大哉剑门,希望有些老家伙提前做好准备,把脖子洗干净一点。”

诸人一听,适才明白了过来。

大哉十三太保见萧定乱实在强硬,一时无话,沉默了下来。

在江湖之中,报仇雪恨,天经地义,灭杀仇家,往往有理有据,大哉十三太保再想拿此说事,苍白无力,加之又忌惮萧定乱一行的可怕实力,担心万一激怒了萧定乱,杀将上来,他们只怕没个善终。

一时之间也只能沉默,隐忍。

张君宝神色变了一变,忽然想起萧定乱马上便要造访明剑阁,心中一阵不安,一瞬之间想到了那口君子剑,面色不禁有些难看。

而在张君宝身边的青瓷,神色却很是苍白,面上时有惊惶之色一闪而过,显得极是忐忑不安。

牧千城缓缓扫过对面明剑阁和大哉十三太保这些人,缓缓点了点头道:“这里面可塑之才实在不少啊,大有收服的价值。萧定乱,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

萧定乱沉沉的哼了一声,低沉道:“岂会这般容易。”

大哉十三太保,可谓是个个不凡,乃是大哉剑门年轻一辈中资质最优,悟性最好的一十三人,可谓是大哉剑门新一代的精华之所在,深受门派大力之培养。这些人对于门派的归属感自不必说,非常之强,想要收服谈何容易?!这墙角,不好挖。而明剑阁这许多人,都是些中年人,萧定乱根本没兴趣,因为纵然挖角过来,他也不好驾驭,价值不大,倒是这个张君宝,甚至于牧千城都赞不绝口,他非常看重。

这时候,萧定乱忽然道:“现在可以开启城门了吧?若是再不开门,就别怪我萧定乱一枪破之咯。”

古剑城一城之主便是明剑阁中之人,明剑阁在古剑城便是绝对的主人。

张君宝听得这话,神色微微一变,笑道:“开启城门倒是可以,不过我要知道你们一行人入城的意图。目前城中正在稽查将大周王朝公主周白凡卖入青楼一事的要犯,处于禁闭状态,还请萧兄谅解!”

萧定乱听此人口气软了下来,似不想再为难,缓缓道:“此番入城,我只为两件事情。”

张君宝沉声道:“敢问只为哪两件事情?”

萧定乱道:“第一,往明剑阁拿回林妙花夫君杨怀安毕生佩剑君子剑;第二,向那周白凡征询一些机要的事情。张公子,想来君子剑和周白凡现在都在你明剑阁中吧?”

张君宝心下大叫不好,却也无法隐瞒,他也知道纵然隐瞒,也毫无作用,一个不好萧定乱只怕要硬来,那可不是件好事。一时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点了点头道:“确在我明剑阁中。”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张公子,带路吧。”

张君宝闻声,向城上守兵打了一个手势,便笑道:“萧兄,随我来!”一行人便往城内走去,到城门前时城门已然打开。

钟剑鸣一声冷喝,带着大哉十三太保就此离开,想来是往周官城收尸去了。

萧定乱一行人随着张君宝等十余人带路,很快入了城内。

此时此刻,城中气氛确实非常严峻,街上已少有人行走,时常可见官兵出没,到处搜查。

一行人沿着空阔大街疾行,一路上无人阻挡。

不多时间,诸人便到一个巨大广场边,但见广场平整而干净,石砖铺就,上绘着巨大的太极双鱼图案,妙趣横生。

在这广场对面,有着一大片古朴建筑,其中一座高阁耸峙,格外引人注目,在那高阁之上,竖着一块牌匾,上写着“明剑阁”三个描金大字,十分醒目。

这一片建筑,自成一个体系,不同于城中寻常府邸,正是明剑阁的宗门所在,背后靠着一座陡峻的孤山,蔚为壮观。

一行人过得广场,入了明剑阁把手森严的门户,一路深入,沿路见不少明剑阁弟子一身宽松长袍,手持长剑,在松下舞动,亲近自然,别有况味。

很快,张君宝便迎着诸人到了一处小筑,安排诸人停当下来,唤来人招待诸位。

随后,便携同青瓷带着萧定乱和牧千城二人直往后面高大孤山而去,一面在前带路,一面介绍明剑阁的一些事情,好像带人游玩的导游一般。

此刻,但听张君宝说道:“明剑阁阁主便是家父,同一干长老、元老都在后面无为山中清修,隐居此处,不沾江湖之事,向来很少走动。”

萧定乱沉声道:“君子剑也在无为山中?”

张君宝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奇怪。

沿着一段山路上去,很快诸人便上了无为山,视线逐渐开阔起来,渐渐可以鸟瞰全城,颇有几分震撼。

无为山虽是一座孤峰,但着实不小,独占古剑城最东面,山体下半部



第 1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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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登时面色一变,惊恐的沉喝了一声,不敢硬接,深恐吃亏,猛然撤手,催动浑身功力想要化解萧定乱恐怖的震空破杀劲。

一时之间老者周身功力流转,聚集成为一个若有若无的圆盘,浑圆宛若太极双鱼图,缓缓旋转。

萧定乱震空破杀劲打在其上,使得这似盾一般的轮盘不住震颤,生出裂纹,但却未能将之破开,深觉这一手太极功夫实在厉害,浑然运转,无懈可击。

当下萧定乱却未罢手,一手持着紫龙伏魔枪,一手成拳,再度猛然砸了上去,单手与之对抗,依旧是震空破杀劲,全力施为,直打的老者不住后退,一拳接着一拳,那轮盘摇摇欲坠,堪堪要破裂。一时竟无还手之机会。

忽然之间萧定乱劲力一变,碎空劲猛然打出。这劲力破开虚空,来去无踪,顿时出现在老者面前,正在那太极轮盘之后。

老者见状大惊失色,一个不防,遭遇劲力攻袭,一声惨叫,倒飞了出去。

这时萧定乱方冷笑道:“老家伙,怎见面便打,也不问青红皂白。难道明剑阁的人都是这副臭德行?”

“竖子无理!”

正在这时,又是一道怒喝响起,一片明亮剑光当头罩下,明剑阁另一位老祖横空降临。此人眼见着萧定乱出手伤了人,这一剑使出来自是毫不保留,格外的凶险。

“太极剑法?!”

萧定乱猛一扬头,看到这一剑,浑然若一道天幕当头罩下,无可躲避,沉喝了一声。

他知道,太极剑法才是明剑阁真正厉害的武功。

这一剑已有种借天的味道,借天之威势,以亡灭敌手,非常凶险。

萧定乱一声发出,紫龙伏魔枪破空而出,一招万象森罗式,当场施展而出,森罗万象,无所不包,一切奥秘尽在其中。

锵,铛,咔,砰,嚓……

当空之间火花乱闪,枪与剑一时之间已不知道交锋多少次,r眼已不见枪和剑在何处,只看到无数枪影在消残,那一片剑光也在湮灭,到达最后,一切种种幻影归于虚无,一枪一剑正锋芒相对。

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斜斜上指,成猛挑之势,上方一剑下压,不弯不屈,成生猛镇压之势,上有一人手持宝剑,身形倒立,须发皆白,似有强烈劲风扑面,衣袍猎猎,须发狂舞。

“升龙向乾式!”

只是微微一个停顿,萧定乱一声压抑的咆哮猛然响起,此情此景,用出升龙向乾式,简直再好不过。

下一个瞬间,长枪如龙向上猛窜,如神龙飞天,势头岂可阻挡?

锵,那剑断折,持剑老者面色急变,一身猛喝,遭遇一道劲气逆袭,身形当空一翻,落地时身形已不稳。

然而明剑阁的攻势还不止于此,萧定乱升龙向乾式刚刚使出,又一道人影裹挟猎猎劲风,已极端生猛的袭杀了上来。

来者只一剑,直刺而来,看似寻常,然而竟有几分人剑合一的味道,比之前一位老者的剑法更加凶险。

这一剑,简直就是置人于死地的亡命夺魂一剑。

萧定乱一下感受到,登时大怒,猛然喝道:“为老不尊,欺人太甚!”他这一下是彻底怒了,没想这些老人还想来车轮战,身形猛然一动,手中紫龙伏魔枪先是一招飞马渡险式,整个人猛然向前扑出,龙行虎步,一枪刺出。

龙马精神,虎象威德。

枪承天地法,逍遥化龙式!

同样是看似简单的一枪,下一刻,让人心颤的声音响起。

第三百七十二章:太极神阵

嘶啦!

谁人可曾想到,奥妙深藏朴实无华的一剑对上萧定乱看似简单实则凶猛的一枪,竟会发出如此诡异的声音,出人意料,却直击人心深处,让人神魂皆颤。

画面出现了一瞬间的定格,那一瞬间实际很短,但所有人却都生出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一瞬间伴随着这一道奇怪声音响起,极端的漫长,漫长的有些可怕。

然而可怕的事情还不止于此!

更可怕的事情在下一刻,下一刹那,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之上,一声清越的啸声响起,好若龙咆一般,贯入人耳,闻者无不凛然,心神打颤,浮现凛然之色。

旋即,萧定乱的身形顿住,嘴角上扬,手中紫龙伏魔枪轻轻往前一送。

对面老者面色惨变,身形摇晃,不住的后退,直至退开三步之后,手中一柄古朴宝剑一寸寸断裂,瓦解成为一地废铁,甚至于老者手中的剑柄也未能幸免。

老者垂着手站定,握剑的那只手正有鲜血不断流出,血珠顺着手指悄无声息的落地,宽大袍服之中的身躯在颤抖,眼眸深处闪过一道道痛苦之色。

“有什么好忍的,小心手臂废了,赶紧回去疗伤去吧!”

萧定乱收回紫龙伏魔枪,冷笑道,道出了老者此刻的状况。

身旁另一位使剑的老者手中握着一柄残剑,看到这一幕,面色急变,身形一晃来到了受伤老者面前,抓起这老者滴血的手,掀开广袖一看,只见到老者一条手臂之上,一道道腥红裂痕自手掌往上蔓延,似乎一直到了肩膀处,足有六道,触目惊心。

手臂遭遇重创的老者愣了一愣,另一只手忽然一动,并指急点受伤手臂上诸多x位,暂时止住了血,面色颇显的苍白,看向萧定乱道:“年轻人,你到底是谁?竟然把萧盛道的大伦枪法运使到了这种地步……”

萧定乱正色道:“萧盛道之子,萧定乱是也!你们又是明剑阁的什么人物?”

老者缓缓道:“我们?老夫叫做张闻先,这位叫做张闻达、哪一位叫做张闻泰,你恐怕从未听说过。”

萧定乱看了看那手执残剑的老者,便是张闻达,又看向那施展出太极轮盘的老者,便是张闻泰,分清楚了三人的名姓,缓缓道:“早有耳闻,今日特地前来,没想到无为山的待客之道竟是如此。也好,现在这一番动手之后,说起话来,也不消客套了,省了许多弯弯绕,可以直来直往,简单明了得多。”

老者张闻先眉头一皱道:“你认得我们?”说话之间看向了不远处的牧千城,眼神怀疑。

萧定乱缓缓道:“不认得,但我知道你们三个人。因为我有几位长辈,曾向我提起过你们,让我他日来明剑阁取回君子剑时,要多加尊重,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这时候,不远处又行色匆匆的疾行而来十余人,多是老者,为首者却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正是明剑阁阁主张义山,身边跟着张君宝,身后则是一大批人,个个修为都非常高深,但都比不上这三位老祖。

这一下,明剑阁大部分厉害人物都到齐了,声势浩大,不过俨然已错过好戏,纵然迤逦而来,也只能当个围观群众,在一旁看戏了。

萧定乱瞥了一眼这许多来人,气定神闲,丝毫不惧。

三位老祖都在他手下吃瘪,或轻或重都受了伤,这许多人物,纵然来了,他若发起怒来,也不过是一枪一个了事。

当下他并未说话,神色宁定,要看一看情形如何。

明剑阁阁主张义山带着一干人阵仗森严的过来,登时就发现老祖张闻先情况不对,似乎受了伤,沉声道:“三位老祖,听说有人在无为山上闹事,情况如何?”

张闻先道:“好的不能再好了。”话语之中不无苦涩味道,个中情绪实在辛酸。他们三位老祖,先一步来,却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吃瘪,受了些伤不说,更是连兵刃都已折断,可谓是一败涂地,耻辱的老脸无处搁。

如今后辈前来,问起此话,更是没有脸面提及。

张义山闻言,面色一沉道:“这两个歹人如此猖狂?容我率领众人将其捉拿之后,再听三位老祖发落吧!”

倒是一旁的张君宝见过萧定乱出手,深知萧定乱的厉害,又见老祖张闻先手上带着血迹,张闻达、张闻泰面色苍白,神色难看,目光触及地上断剑,神色变了变,最后看到萧定乱一脸的冷笑,心中咯噔一跳,吓得不轻,便要阻止自己父亲贸然动手。

萧定乱但听这张义山上来也是一副地头蛇般的作态,开口便要捉拿他,似乎要仗着人多,来压制他,当时面色一寒,身形便掠了出去。

不给此人一点下马威,他还真不知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以为好欺负。

张闻先、张闻达、张闻泰三位老者面色急变,还未说出话,萧定乱身形已然迫了上来,对着张义山便是一拳砸了上去。

张义山身边的张君宝更是口中话语还未说出。

张义山见状,暴喝一声:“混帐东西!”

然而他话声才起,萧定乱的拳头已招呼上来,震空破杀劲猛烈打出。

张义山抬手运起功力便要来挡,又哪里挡得住,他们的老祖在这劲力之下都免不得吃瘪,又岂是他能够阻挡,登时面色惨变,中了这一拳,倒飞出去十余丈,撞在一颗大树上,整个人都傻了。

张君宝神色急变,身形一掠过去,惊声道:“父亲,你没事吧!”此刻,他心知是引来煞星了,知道大事不好。

那些明剑阁元老,长老以及诸多高手见阁主受挫,一个个神色泛寒,便要一齐动手。

萧定乱身形一晃,站回了远处,枪锋转动,对准了这些人,杀意流露了出来,分毫不惧。

这时候牧千城一声冷喝,上前了几步道:“你们这一群无用东西,多年过后还是这一副欠揍的模样。人多?有的时候人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张闻先、张闻达、张闻泰,你们还活着,老夫实在是太高兴了。当年那一顿打,你们都忘了不成?嘿嘿,此刻这景象,倒还颇像当年啊!不过这一次的主角不是老夫,是这小子。今日此番,凭着这小子一人,再度毁你一次明剑阁,小事一桩,你们信不信?!”

牧千城一说话,三位老祖登时愣住了,一个个神色巨变,吃惊道:“你,你果然是那牧千城……你怎还活着?”

牧千城冷笑不语。

这一下,三个人都像之前的刘晓英一般,气势一落千丈,再强硬不起来,果如牧千城之前所说,老鼠见了猫一般。

三位老祖如斯,其余人更是呆住了,虽然许多人不明往昔,但也被这场面震住了,一时之间不敢妄动。

这时萧定乱方冷冷一笑道:“太极神功,何等高深的武功,没想你们明剑阁偏要用之为剑道,可惜不得精髓,剑若君子半点没有,偏偏只取了剑之锋芒,一个个锋芒毕露,为老不尊,一副地头蛇做派,简直是欠揍啊!我萧定乱敢保证,不出十年,周官城四大世家,任何一家都能超越你明剑阁。好了,话不多说,把我叔叔杨怀安毕生佩剑君子剑拿来给我,我要将之归还其妻林妙花前辈,了却她老人家多年心愿。”

三位老祖面露难色,一时面面相觑。

张闻先沉声道:“君子剑已注入太极神阵之中,这么多年来已与神阵融合,已不复当年……”

萧定乱闻声大喝一声:“什么?”

牧千城则有几分激动道:“太极神阵!此阵被你们修复了?”

明剑阁三位老祖点了点头。

牧千城嘿嘿一笑道:“带路吧,我们必须去看看,想办法拿出君子剑。”说话间牧千城又传音给萧定乱道:“太极神阵中,蕴含着太极神功的最终精髓,与四大世家秘图中所载的神功结合,就完满了,通y阳玄变,非常神奇,一会儿我们要去把好处捞到手。然后再想办法挖角一些人才,反正不能便宜了明剑阁。至于那柄君子剑,只怕是已废了……”

萧定乱一听,心下一沉,又暗暗咂舌,老家伙真是好算计,处处不忘捞好处。

听说萧定乱二人要去看太极神阵,还要想法拿出君子剑,一干人神色大变。太极神阵乃是明剑阁最大之机密,想来势若禁脔,外人不可窥视。这些人心中极是不愿,但两个煞星的实力摆在那里,一时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在心里。

当下张闻先、张闻达、张闻泰三人遣散了旁人,微微一叹,沉声道:“随我们来吧!”

三位老祖带路,后跟着被张君宝扶着的明剑阁阁主张义山,萧定乱和牧千城在最后,往无为山最顶峰而去。

诸人转过眼前这一片建筑,但见一处高崖,崖壁上凿有石阶,一干人拾阶而上,到了无为山最高处,四面景观悉数俯瞰,倒是格外的开怀壮志。

一上无为山绝巅,入眼处便见一个巨大的太极双鱼的浑圆图案,由黑白二色奇石造成,十分神奇,占据着无为山最巅峰大部分面积。

在这巨大图案周围,竟是一柄一柄的宝剑,极有规律的安c着,镶入地面石质之中,暗含玄机,在那y阳双鱼的中心,一柄雪亮神剑静静竖立,好若君子临风,超凡脱俗,傲立在所有宝剑之中,让人见之都觉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

那柄剑正是君子剑。

张闻先道:“此处便是太极神阵,也便是太极神功的最终传承之地。许多年前太极神阵早天外流星砸中已破损,虽然修复但却无法运转,太极神功也因此失了最精髓的部分。不过先辈苦心钻研数百年,终于想出了一条法子,用九百九十九柄神兵宝剑为辅助,终于将这太极神阵修复,然而始终未能大成,总少了一些什么。自那时起,才有了明剑阁,我们修炼太极神功也都转为剑道。直至二十多年前,偶得君子剑,见其y阳调和,剑有灵性,极具浩然正气,我等灵机一动,将之安放于神阵中央,最终使这大阵完满。这么多年过去,现今纵然拔出此剑,也不过凡俗兵刃而已,君子剑中的剑之灵性已与神阵相合,无法分离了!”

萧定乱闻声,眉头一皱道:“确实如此?容我到阵中亲自检视一番再说。”当下他身形一跃,手持着紫龙伏魔枪便跳上了阵中。

他自然知道此般境况下明剑阁三老祖不会说谎骗他,他入阵检视乃是一个幌子,探寻太极神功精髓才是真实目的,这本是他与牧千城上来时便商议好的事情。

看到萧定乱贸然闯入阵中,诸人神色都是一变,明剑阁阁主张义山冷哼一声:“此子好似大胆,死在里面才好!”

牧千城冷冷瞥了张义山一眼,沉声道:“诸位,好好学着点吧!”

明剑阁三位老祖闻言,无不是一愣,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神阵奥秘

太极神阵自不可随便而入,这总共一千口宝剑,更不是摆设。太极神阵中蕴含着太极神功的最终精髓不假,但此阵凶险,决不可贸然而入,尤其不可在一千口剑俱在的时候入阵,深入其中凶险倍增。明剑阁这许多年来都还无人在此种情况之下入过此阵,因为这些人物深知,这般情况之下,大阵浑然一体,一旦进入,待得大阵触发,点点展开,凶险无比,任你功力深厚,也逃不过其中宝剑连番斩杀。

萧定乱这一下进入阵中,虽然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身形才入其中,便感觉到脚下微微一震,两口剑朝着自己便飞s而来。

他倒是未用手中紫龙伏魔枪去挡,脚下错开一步,身形一晃便即躲开,才发现这两口剑飞刺而过,路线呈现一个弧度,未曾击中他,两剑的位置彼此交换。

下一刻,四口剑分两方s杀而来,萧定乱顿觉有些名堂,正要用手中紫龙伏魔枪去挡,牧千城的声音忽然响起:“小子,莫要坏了此阵!”听得此言,萧定乱心下一想,也对,若是此阵被破坏,还如何参悟阵中蕴含的武学?当下依旧没有抵挡,身形一闪,轻易躲开,如是者八回,登时便有二百余口剑,横空飞s,路线错综复杂,想要躲闪已然十分困难。

身在阵中的萧定乱便感觉到整个大阵周围已起了一层无形之屏障,置身于这大阵之中,一切都已开始旋转,四面八方,让人常有颠倒之感。

他敏锐的感觉到,y阳变化开始生发了出来,脑中登时浮现出那日牧千城向他洒酒的情形,心中打起了警惕,知道需要细细感悟其中变化,不然非要伤在这阵中不可。

萧定乱身形一动,险之又险的躲开这二百余口剑,整个人平静了下来,身形晃了晃,感觉到自己忽然似倒置了一般,头下脚上,非常的不适应。

正在这一刹那,五百余口剑密密麻麻,好如两条剑龙一般,分两边绞杀而来。

萧定乱心中震惊,此阵实在是太玄了,运转y阳,玄妙变化,一旦运转完全,这一口口剑绞杀而来,要如何化解?

当下萧定乱双眼忽然一闭,心神沉淀,屏弃杂念,精神大张,感悟着这两条剑龙y阳的变化,身形飘忽,似乎已脱力,但随着剑龙绞杀而来,身形摇摆,移动,脚下往往一步,错开了凶险绞杀,每每都是险之又险。

待他错开这一次剑龙绞杀,明剑阁诸人已有些吃惊了,只觉得此人身躯好似灵活,对于身体的控制能力以及身体协调能力,实在出类拔萃,卓尔不群。

诸人拭目以待,看他如何化解下一波绞杀,下一波便是九百九十九口剑齐处,更加难于躲避,能不受伤,已可谓异数了。

这一个空档期间,萧定乱忽然一抖手,手中紫龙伏魔枪猛然从阵中抛出。

牧千城见状一团真元打出,隔空一带,使得紫龙伏魔枪铿锵一声c入阵外石面之上,并不敢用手去碰。

诸人哪里想到萧定乱竟如此张狂,居然弃了神兵不用,实在是自信的太过头了。

明剑阁在场的这几人,对于此阵可谓是非常熟悉,深知此阵凶险之处,不过懂得拆分之法,要入阵中参悟太极神功时,往往要取出其中一些宝剑,相当于降低难度,方才敢入内。

其中境界最高者张闻先,仗剑而入,也不过能应付五百余口剑,有时稍有不慎,还会受一点伤。

此刻,诸人眼见着萧定乱入得阵中,一千口剑完满,居然弃了兵刃,都以为他在找死,心中一阵冷笑,等着看萧定乱如何被乱剑绞杀。

萧定乱到明剑阁前后所为实在太嚣张、太强势,明剑阁此刻在场之人无不是

此番依旧交由牧

第 113 部分

到了山下小筑与曾爱财等十五人见了面后,将周白凡交于易水寒去照料,一干人依旧留在此处,则由三位老祖和明剑阁阁主张义山带着萧定乱和牧千城号令明剑阁一干弟子集合。

此番依旧交由牧千城初选,从中选出九人,把三位老祖和张义山看的一愣一愣,看着门下九个一等一出色的弟子业火加身,个个精神焕发,气度从深层次上开始蜕变,无不是神色有异,心中暗暗叫苦。

他们怎也没想到萧定乱此番挖角,竟是一下子把他们明剑阁最好的十颗苗子给挖走了,不禁心痛,然而有言在先,又不能翻悔,四人只能是有苦不能言,庆幸还有几颗不错的苗子在外办事,幸亏没在山上。

三位老祖与明剑阁阁主张义山对着九人一番嘱托,吩咐他们到真武门下好好深造,一番鼓励,最后不忘加一句:“以后莫忘了明剑阁这个旧日师门!”倒是颇显有几分感伤。

弟子九人个个兴奋点头,遂跟着萧定乱与其他人汇合。

萧定乱在周官城铲除修罗神教一事早已不是秘密,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名声鹊起,现如今他也非寂寂无名之辈,在大辽省一带名声已非常响亮,乃是个惩j除恶的英雄角色,这九人自然也是听过,对他多有崇敬之情,又与萧定乱微微交手,感受到其实力深不可测,更是佩服。

当下一干人汇合,加上周白凡、青瓷二女,在他麾下,现在已有二十八人,个个都非寻常之辈,只要好好发展,日后单就武道一途的成就,必然不小。

这许多人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比划武功非常热闹。

萧定乱、牧千城。曾爱财、水玉楼、牛小蛮这五人却在商量清剿落雁谷真尊神教一事,有条不紊的计划着。

待得五人计划妥当,安闲下来。

萧定乱四下一看,先是看到一刻不停歇的龙化道,此人非常刻苦,练功时刻不辍,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武功进步极快,让他欣喜;旋即又看到易水寒与周白凡在不远处一颗老树下,静静伫立,似乎在互诉衷肠,不得而知,看上去颇是和谐,萧定乱一时间也放下心来。

又见姚家、赵家、王家三家子弟与明剑阁这九位弟子互相切磋,也渐渐融洽。

一切都非常美好,情形可人。

牧千城忽然沉声道:“落雁谷之事完毕后,你有什么打算?”

萧定乱道:“打算先去一趟永安府,解决一干私事,顺道去一趟大哉剑门和龙虎山,解决几个老家伙——父母之仇不能不报。这些事情了结之后,筹措一笔资金,回一趟龙青山,就可以安排建设了,真武门毕竟还是需要一个宗门不是么!这些事情结束,就可开始瓦解这个所谓的天网组织了,到时候只怕要一路杀到京城去啊!”

牧千城闻声点了点头道:“你有个计划便好,做大事最忌讳漫无目的!杀到京城就杀到京城,那里才是你的舞台,真武门要崛起,还是要走一条别的武学宗门都几乎不可走成的路。”

萧定乱闻言一愣,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将真武门建成周天门那样的,与皇室互为依托?”

牧千城不屑一顾的嘿嘿笑道:“周天门?周天门那算什么,不过是大周王朝用来训练鹰犬的地方,完全是大周王朝的训练武夫的一个机构而已,真武门岂能建成那般模样。如今大乾王朝政局不稳,正值皇权将易之时,诸位皇子明争暗斗,你就没想过做一回幕后推手,辅佐某人上位?”

萧定乱沉声道:“难!”似乎有些明白牧千城的意思了。

牧千城呵呵笑道:“也不难!有老夫给你相人,不怕事不成。为今之计还是要壮大势力,扩大影响力,不然大舞台我们还是上不了,只在江湖间打滚,想要革命,那是梦幻。”

萧定乱苟同道:“的确是这样!不过也不能c之过急,我们徐徐图之吧,此事还是急不来的,一步步踏实的走!”

当下,萧定乱便不再说话,诸人安静下来,各自参悟武功,进入了状态。

一个时辰之后,张君宝自山上下来,与诸人汇合。

众人也未多停留,明剑阁一行便到此而结束,诸人正要往山下去。

这时候易水寒忽然到萧定乱身边,面色颇冷,沉声道:“萧师兄,容我去办件事情,去去便回!”

萧定乱一愣,微微一笑道:“去吧!”

旋即诸人只看到易水寒忽然拔出宝剑,仗剑而行,身形展动,直往无为山山道上而去,大多数人先还不明个中真相,然不多久后,一阵惨叫响起,凄厉无比,声声不绝,诸人面色不禁微变,大概明白是何事了。

不多时候,易水寒在道道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中返回,一脸的冷笑。

眼见易水寒经过身边,萧定乱沉声道:“干的不差!”

易水寒苦涩一笑道:“这是他应得的报应,自此以后他该知道检点了!”

萧定乱闻声错愕了一下,沉喝道:“诸位,出发!”他自然知道,张君智那人以后不检点都不行了,易水寒此去虽未杀他,不过剜了他胯下命根子,实际上就是最好的报复,比杀了他还要痛快。

一行二十九人,再度出发,一路通行无阻,出了明剑阁各上马匹,快马扬鞭,一路飞驰而去。

此行诸人皆已获悉,此去要往落雁谷剿灭真尊神教孽党,一个个心情激动,情绪高昂。

落雁谷在山中,有一条大路通往其中,在真尊神教霸占之前,曾是一处风景名胜,谷中景色雄奇、很是美好,是附近几座城池每年春游、踏青、秋猎的好去处,只不过真尊神教一来,落雁谷几乎成为了绝地,无人敢于靠近,甚至于附近一带也都少有人敢于涉足。

一路飞驰小半日功夫,诸人终于到达落雁谷外围。

二十九人勒马,看着一条幽长道路往前延伸,夹道的茂密森林树木高大,遮天蔽日,颇让人感觉有几分y森诡异。

诸人下了马,将马匹栓好,一番谋划,循着大路便往里去。

一行人分为两拨,在前是萧定乱、龙化道、张君宝三人,充当先锋和探子,剩下诸人则由牧千城压阵,隔开一里之地,以防不测之变。

萧定乱三人渐渐深入,便觉不对,沿途路上充斥着一股淡淡血腥味,似乎之前有过一番惨烈交战,死人不少,道上时常可见打斗之痕迹,死者状况非常惨烈,多是真尊神教之人,看情形是死于群殴之下。

三人的神色渐渐趋于凝重,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再度往前。

待到了道路尽头,便见一个山谷,谷口处塔楼耸峙,一共百余座,极是森严,封住了谷口这一片的去路,在每一座塔楼上都有四架重型弩机,杀伤力极大,饶是萧定乱也不敢小觑、

这般防卫,简直万难强行进入,试想这一百余塔楼上弩机一同激发,粗大弩箭一通乱s,任你武功高强,也要被s杀成为一滩r泥。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这谷口前一片空地之上,躺着许许多多人的尸体,血r模糊,的的确确是一堆r泥,被许多的弩箭s死。

而那些塔楼上也已没有活人,大部分弩机都被破坏掉了,上面挂着不少的尸体。

此时此刻,呈现在萧定乱三人面前的简直就是一副修罗道场、人间地狱的景象,尸体横陈,鲜血淋漓,惨烈不堪,蚊虫飞舞,乌鸦成群、腥臭刺鼻,

“这里足足有上百具的尸体,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看到这一幕幕,萧定乱神色微变,皱着眉头道。

可以想象,之前此地的战况是何等的惨烈,足足百多人丧生此处,死状无不是惨烈万分。

是谁来攻打落雁谷真尊神教?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能调度如此多人手?

萧定乱精神张开,四面感应,发现到处一片死寂,除他们外并无活人。当下沉声道:“我们去看看情况!”

话落,萧定乱身形一晃而出,然而龙化道和张君宝二人面色却很是苍白,显得极为不适。

尤其是张君宝,何曾见过这等血腥、残忍的画面,整个人差一点都要呕吐出来,比不得萧定乱,毕竟惨烈处境,萧定乱着实已经历不少。

龙化道和张君宝二人勉强在后跟上,一下靠到近前,到了这许多尸体当中,闻到刺鼻血腥和臭味,登时忍不住,铁铮铮的汉子,腰脊一弯,忍不住呕吐起来,直吐的眼泪花花,满口酸水,胃部还是忍不住猛烈痉挛、收缩,痛苦不堪。

萧定乱一面四处检视,一面沉声道:“慢慢适应吧,以后这样的场面必不会少,你们还是经历的太少了!”

两人面色一红,该吐还是继续吐。

这时候牧千城等人已从后面赶来,一干人看到如此画面,更是忍之不住,尤其是明剑阁另外九人,当场便神色急变,弯腰便做干呕。倒是三大世家子弟参与过剿灭修罗神教的行动,经历过一次铁血洗礼,稍微镇定一些。

这时龙化道情况已好转,也是发现了端倪,沉声道:“这些人似乎出自不同门派啊,四大派的,还有龙阳门、青城派、紫华山、青苍派……这似乎是一批联合势力啊!”

这一点萧定乱自是早就发现,也是他非常不解的地方,一番检视之后,萧定乱沉声道:“似乎大乾王朝境内十大正门开始联合了啊!”

牧千城身形一闪,来到近前,沉声道:“难道近日江湖中有什么大变故我们还未知道?!”

萧定乱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极有可能!走,我们到谷内看看……”

第三百七十六章:黑风满楼

当下一行人从谷口许多塔楼之下穿梭而入,走过这一片惨烈地带,进入落雁谷中。

落雁谷内虽有几分绿衣,古树茂盛,有花盛开,但大多一副破败景象,真尊神教在内的许多建筑都已被毁坏,沿路更是见许多的尸体,昭示着不久前的一场大战。

然而诸人一路深入,到了后半程沿途见到的尸体便已很少,直至最后完全乌有,颇有几分奇怪,按理说到了谷中才是大阵之始,然而看情形却并无大战爆发,反而渐渐归于平静。

最终,诸人在落雁谷靠近谷底之处的开阔地带,见到一片烧焦的巨大建筑,垮塌的已不成模样,在中有一座高坛还算完整,其上有着一尊破落的神像,黑漆漆的,被人毁的面目全非,成了一块黑石,毫无风采可言。

想来此地便是真尊神教在这落雁谷中的核心所在吧,可惜都已付之一炬,毁得差不多干净了。

在真尊神教进入落雁谷之前,原来这一带有一座草亭,颇有年代,传言是一位前代大诗人的故居,非常有名。每到春日时节此地到处绿草茵茵,是个赏春游玩的绝好地处,然而一切都成过去,此时此刻同样正值暖春时节,然此地已面目全非,全无旧日之美好。

“扑空了!”

看着四周一片焦灰,大火洗礼过的疮痍画面,萧定乱眼神凝重,缓缓说道。

牧千城闻言点了点头道:“看样子,剿灭真尊神教的正道势力来势汹汹,付出了惨烈代价攻打进来,似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完全扑了一个空。在谷口处的一番攻坚,正道门派损失太惨重了,只可惜谷中之人似乎提前得到了消息,只留下一批力量在谷口抵挡,佯装负隅顽抗,实际上已经溜之大吉。正道门派这一遭是亏大了啊,难怪要进来大肆破坏,烧毁里面的一切,大概是为了泄愤吧!”

萧定乱的揣测也大概如牧千城所言,正道门派联合来剿,然而行动却失败了,如今真尊神教孽党不知逃于何处,往后就不好找了啊。

正在这时候,萧定乱和牧千城神色无不是一变,眉头皱了起来。

牧千城沉声道:“此地居然还有埋伏,可惜有人比我们先到一步,把埋伏之人给吸引走了。”

萧定乱回头看向身后诸人道:“大家小心行事,我们到前面去看看究竟。”

话声落下,萧定乱和牧千城率先展动身形,直往山谷最深处而去。

落雁谷呈现一个葫芦形,谷口很小,入了瓶颈处,谷中开阔,方圆有七八里大,然而一直向后,到了最深处,又开始急剧收缩,空间便变得狭窄起来。

牧千城和萧定乱一马当先,往前掠去三四里的样子,但见此处地势已非常狭隘,两面陡峭山体胁迫着,抬头望天也只可见得一线,然而山谷再往前却并未合拢,始终可以通行,似乎随着这里一直往前的话,可以直接抵达山外。

来到此处,萧定乱和牧千城的神色都是变了几变。

萧定乱面色苍白道:“真尊神教擅于敛气凝神,隐藏潜伏,若是在此地两边设下埋伏,一干正道之人到了落雁谷深处,若有真尊神教之人故意卖一个破绽,诱惑他们追来此地,鱼贯而入,真尊神教再从高处偷袭,哪怕是砸下石块,也鲜有人能幸免啊。”

牧千城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只恐怕那些杀入谷中的正道之人已经上当了啊。走,我们到前方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

当下两人展动身形,疾掠而前,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一瞬之间到了前方。

这山谷果然可以直通到外面,只不过后来的道路已经很窄很窄,两人并行都不可能。

然而二人并未在其中发现任何尸体在内,地上倒有不少脚印,然而无法判断出是谁留下的,一时不禁有些奇怪,朝着两边山壁细细看去,妄图发现一点端倪。

萧定乱身形一顿,定定的看着山壁上一点极不起眼的血迹,伸手轻轻一抹,到鼻端闻了一闻,沉声道:“这血迹还是新鲜的,看来的确是有人先我们一步来,中了埋伏。”

牧千城忽然道:“只怕此地已被人清理过,把一切惨相都抹除了吧!那些正道众人杀入此地,不可能没发现这么个狭隘通道,由此追去可能极大,而真尊神教在此盘踞多时,那就更加不可能没发现,也不可能不以此做点文章。”

萧定乱闻声,略想了一想,忽然道:“走,我们到上面去看看,恐怕会有发现。”

牧千城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不禁抬头往上看去,但见两面山壁陡直,高有百丈,心间正思量着一鼓作气攀越上去,忽然之间那天空一下便黑暗下来,整个裂谷之间一下变得不觅天光。

萧定乱和牧千城面色急变,皆是低骂了一声。

头顶上那一线蓝天自然不可能突然变得漆黑起来,天空上的变化自不是因为天象转变,而是人为导致,因为有人忽然向下猛烈的砸下大块大块的山石,一时之间遮蔽了两人视线,才会有这般异象生出。

上方果然有人埋伏着!

两人速度何其之快,见势不对,身形一闪,快如鬼影一般直掠出了此地,着实吃了一惊,到了来时的空阔地,阻拦了诸人进入其中。

萧定乱和牧千城两人将将退出,但见狭谷中一股青烟向外卷出,登时猛然警惕。

萧定乱一声大喝道:“小心有毒!”

诸人赶紧屏住呼吸,往后退开一段距离,但见那青烟滚滚,贴地而来,端的是诡异。萧定乱和牧千城在最前面,靠的稍近,感受到那青烟的气息,神色无不是一变,连忙退开,深恐触之,诸人见状更是往后连退了数丈。

待远了,牧千城方才开口说话道:“这毒好是诡异,太凶险了,是老夫平生仅见!若是猝不及防的吸上一点,只怕要立刻瘫软在地,静静等死了。”

萧定乱也满是后怕的说道:“毒烟中似乎有一种东西,让人心神不宁,产生恐惧,身在毒烟中,只怕是不消几个呼吸,自己便全乱了心神。这心神一乱,吸入毒烟乃是必然,离死就不远了。这正是真尊神教的把戏啊,实在歹毒之至。难道、难道正道联合而来的一批人都葬身在此地了?”

一干人闻言面色急变,若是各大正道门派联合之人悉数葬身此地,如此之大的一场惨剧,该在江湖中掀起多么巨大的波澜?只恐怕正道门派将因此一败而蒙上巨大耻辱,做出些什么疯狂之事也说不定。

萧定乱见这毒烟歹毒,但有此猜测,一时无法验证,抬眼凝视着山谷上方,沉声道:“上面邪气森森,似乎有不少人啊!真尊神教这些孽党,果然狡诈。老家伙,我们先上去开一条路如何?”

牧千城嘿嘿笑道:“小事一桩。”

萧定乱回头一声沉喝道:“一会儿诸位听我消息,但听杀字一起,各位便速度上来,灭杀真尊神教这些邪道。”

诸人点头,一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萧定乱与牧千城身形一掠而出,速度快的惊人,顺着陡峭的山壁便往上而去,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一般,眨眼间的功夫便上了山顶。

萧定乱要快牧千城很多,率先上了山顶,迎面两枪挑飞两人,四下一看,简直震惊到了极致。

萧定乱只看到在这山上的一颗颗树上,挂着一个个的人,无不是奄奄一息,神情恍惚,口不能言,活不能活、死又没死绝的样子,森森的邪气正是从这些人身上来。

“天呐,这些人要邪变了,将被真尊神教控制!”

萧定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入眼处足有二百余人,无不是各大正派的高手,然而一个个身上都邪气森森,眉心之中邪火旺盛,要不得多久时间,意志崩溃,脑中就要竖立下邪恶信仰,从此叛离正道,要为邪为恶了。

这么多人,不乏武功极其高深的人物,就这么样全部被俘了了?!

这种事情若非亲眼所见说出去谁会相信?

看到如是场面,牧千城的神色也不禁一变,沉声道:“莫非这里是真尊神教的总坛不成?能够活捉如此之多的高手,单靠毒烟,还是不行的……”

两人一句话的功夫,一道道黑袍人已察觉到他们,张牙舞爪的围攻了上来。

此时此刻,萧定乱哪想这么多,先大开杀戒再说,若是再不能展开及时的救援,这二百余人只怕是没得救了,一个个意志一旦崩溃,完全邪变,纵然他能够抽出邪火,能够恢复正常的人也不会有多少,那时候损失就太大了,乃不可承受之重创。

萧定乱出手狠辣,横杀四方,真尊神教扑杀上来的普通信众

忽然之间,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开始逆转,毁灭的气息从他身体的最深处生发了出来,他的身上,

第 114 部分

忽然之间,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开始逆转,毁灭的气息从他身体的最深处生发了出来,他的身上,一缕缕黑气带着极邪的气息开始萦绕,好若一根根荆棘、一条条毒蛇一般缠绕上他的身躯,

然而萧定乱却恍若不知,眼神中浮现出一种毫无光彩的y暗。

邪恶的气息越来越盛,一缕缕邪气从他的血r深处激发了出来,好像找到了一片沃土,开始猛烈的生长,不断的壮大,不一会儿后,便已将萧定乱整个人笼罩在恐怖森然的邪气之中。

他站立的地方,鲜血开始**,植物瞬间枯萎、尸骸冒起黑烟,渐渐化为脓水,骸骨漆黑而腐朽,一触即溃。

远处的牧千城看到这一幕,神色巨变,惊骇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发出一道惨烈声音:“怎么,怎么真的入魔了?!”

他的声音响起,萧定乱似乎有所察觉,忽然转过头,y沉、黯淡的双眼看向了他,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牧千城一个哆嗦,只觉的手足一阵冰凉,自心底产生出一股畏惧。

这时候,萧定乱的声音沙哑低沉的响起:“老家伙,放心,我很好!哈哈哈哈……”

说话之间萧定乱狂笑了起来,笑声森冷,恐怖,带着莫名的震颤,而他的身形,裹挟着一团黑气猛然向前掠去。

因为前方忽然出现了三道人影,身形高大,一身黑袍,眼窝深陷,目光幽冷而诡异。

那三人已非人,虽然身在青天白日之下,为艳艳春阳照耀,却始终给人一种缩在y影中的感觉,气息可怕,仿似妖孽。

他们的身上流露出的可怕气息,让人恐惧,心神震颤。

萧定乱在三人三丈外停下身,忽然探出左手,向前指去,y沉道:“你们是谁?”

三个人同时发出桀桀的笑声,诡异的异口同声道:“我们是恐惧的化身,尊神的爱将!”

“你们想做什么?”

萧定乱沙哑的问道。

“让这天下,成为我们的乐园!”

一道诡异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个赤着上身的光头青年缓缓的走来,他的步伐很慢,但速度却很快,因为他的每一步都未沾地,整个人竟是悬浮起来的,就好如传说中的鬼魂一般,飘然而行。

少年的光头之上,额头的正上方,脑门中心位置有着一副图腾一般的诡异图案,呈现暗黑之色,看上去好像一只巨大的竖眼一般,时时刻刻都在缓缓蠕动,充斥着让人莫名恐惧的气息。

随着这个身形说不上健硕,但气度人,无比诡异的光头青年出现,起先的三位黑袍人眼中皆是露出了尊敬之色,微微弯下了腰,低下了头颅。

“你又是谁?”

萧定乱黯淡、死寂的双眼看向光头青年,缓缓道,他抬起的手已指向了他,手上道道邪气若黑色火焰般升腾。

光头青年幽冷深邃仿若黑d般的双眼轻轻一眨,缓缓道:“行走在人间的真主,伟大的惧王尊神之子,长孙无惧!”

“我们的乐园?!我们是谁?”

萧定乱又问道,他仿佛很有耐性,毫不顾忌眼前四个可怕的人物。

光头青年长孙无惧双目转动,看向满地上不住溃败的尸体、**的鲜血和周遭迅速凋残的草木,猛地盯住了萧定乱,厉声道:“不包括你。”

萧定乱仿佛一瞬之间身临飓风之中,头发狂舞,在脑后飘飞,衣衫猎猎,甚至于身上的邪气都直往身后飘去。

然而萧定乱却恍若未觉,发出让人惊悚的笑声:“这天下,不会是你们的乐园,因为有我,这里是你们的地狱!”

说话间,萧定乱开始往前缓缓迈去,速度不快,但仿佛已不可阻挡。

长孙无惧哈哈大笑道:“你?你凭什么可以说出这种狂妄自大的话?”

萧定乱一字一顿道:“因为你们邪恶,而我却比你们更邪恶,这世间,有我一个至邪至恶之人,已经足够。”

第三百七十九章:成名之战

长孙无惧桀桀笑道:“邪恶?杀人者才邪恶,我与你不是同类。”

萧定乱已到他近前,沉沉道:“因为我是邪恶之天敌,专门猎杀你这一类存在,所以我们绝不会是同类。”

长孙无惧有些奇怪,自己的三位护法居然没有动手替他拦住萧定乱。直到萧定乱走到近前,他才猛然感觉到一股极端的气息,自己仿佛遭遇到了本质上的克制,恐怖的实力完全无法施展。

他心中没有惧怕,但却已知道自己的情形非常不妙。

因为他已看到自己的三尊护法浑身都在颤抖,身体之上的气息正在流逝,正在消退,正不断归于萧定乱之身。

他才发现这一点让人绝望的变化,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也在不断流失,无法抑制的疯狂流失。

他眼中的杀意登时变得混乱,流露出一丝惊惶的神色,身形一动便要退走,然而他身形退的很快,但却不及萧定乱出手快。

正在长孙无惧后退的那一刹那,萧定乱一直指着他的手忽然向前一探,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五指猛烈的握紧,道道邪气缠绕上了他的头颅。

此人的骨r出奇的坚韧,在萧定乱大力猛捏之下居然安然无恙,然而长孙无惧却并不好受,看着萧定乱黯淡、死寂的双眼,感觉到自己全身疯狂流失的力量,面上浮现出极度痛苦之色。

他的双手猛烈的击打着,双脚疯狂的飞踢着,然而萧定乱好若一尊无法摧毁的雕塑一般,始终死死的扼住他的要害,吞噬着他的邪恶气息,兼并着他的恐怖功力。

长孙无惧痛苦到了极致,发出扭曲的声音:“……啊,放过我,饶了我吧……痛苦啊……我愿做你的仆人……啊……啊……”

萧定乱沙哑道:“我不需要不忠的恶仆!”

长孙无惧惨叫着,越来越凄厉,到达最后整个人的气息逐渐弱了下去,变得死寂,归于寻常,似乎已无害。

萧定乱发出让人惊悚的一声大笑,猛然将手中的长孙无惧砸落到地面,手中紫龙伏魔枪一扫,打飞了三个护法的头颅。

这三个护法被他身上的气息压制,浑然无法动弹,一瞬之间便被杀死,抵抗都无法。

嘭!

就在这一瞬之间,地上的长孙无惧猛然一弹而起,对着萧定乱的胸膛便是一拳,恐怖的力量,极邪的功力瞬间打入萧定乱的身体,登时便把萧定乱打的倒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萧定乱,纵然是你,想杀死我也没那么容易,尊神佑我,我是不会死的,哈哈哈哈,你没想到吧!

长孙无惧狰狞笑道,看着萧定乱浑身的邪气一阵摇晃,似乎要消散,被他一击打回原形,他不禁十分得意,大笑不止。

萧定乱确实没想到,面色苍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剧烈的喘息着,胸膛猛烈起伏,显然彼时的那一击让他非常痛苦。然而此刻,他身上的邪气却消散了,整个人恢复了正常,手扶着紫龙伏魔枪,浑身颤抖着一点点缓缓站立起来,脊梁慢慢挺直时,他的双眼已变得冷静而纯澈,与彼时再也不同。

重新站起的萧定乱目光缓缓移动,看向不远处的长孙无惧,缓缓道:“现在的我,的确还杀不了你,可惜啊……”

长孙无惧狞笑道:“可惜,我却能轻易杀了你。”

萧定乱摇了摇头道:“你不会知道我在可惜什么的。”

长孙无惧一愣,不解萧定乱的意思,杀意涌现,冷酷道:“但我很明白,现在是杀你的最好时机。只要灭了你,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够克制我?!还有谁能阻挡我前进的脚步?这天下,将是我们的乐园!而你,等着下辈子投胎,加入我们吧!”

说话之间,长孙无惧的身形猛地一动,当空一突,便已到了萧定乱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萧定乱的脖颈,将其提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真武门所有人的面色都变的难看起来,唯独只有牧千城的面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神色。

长孙无惧看着神色艰难的萧定乱,冷冷笑道:“现在,慢慢享受死亡的过程吧!”→文··人··书··屋←

萧定乱一手紧紧抓着紫龙伏魔枪,另一手忽然抬起,竖起了一根中指,在长孙无惧的眼前晃了晃。

长孙无惧一愣,冷冽道:“怎么,临终还想说句遗言?”

说话间,他的手稍微松了一点,使得萧定乱可以发出声音。

萧定乱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叹了口气道:“长孙无惧,现在的我,对于你来说虽然很弱小,但绝对是最危险的。你实在不该……”

不该什么?

萧定乱的左手忽然向前一点,中指点上长孙无惧的眉心,业火从指尖狂涌而入长孙无惧的祖窍之中。

长孙无惧恍若猛地被毒蜂蜇了一下似的,猛烈甩开萧定乱,神色难看,森然而扭曲的咆哮着,面孔已完全变形。

长孙无惧终于知道自己实在不该如何了!

他实在不该让恢复如常的萧定乱靠他如此之近。

可惜,那时候他本已以为萧定乱必死无疑,何尝料到还有此变。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业火这个存在。

此时此刻,萧定乱实际上已精疲力竭,随着抛飞的身形落地,猛地喝道:“老家伙,快杀了他!”

实际那时牧千城的身形已然掠出,杀了出去,然而当要到长孙无惧的面前时,长孙无惧忽然浑身气息大张,发出了狂笑,一掌猛地向前退出,一股森冷的飙风席卷,生生阻挡住了牧千城。

远处的萧定乱更是神色一变,紫龙伏魔枪骤然c入地下,双手死死的抓住,方才没有被吹飞,而真武门其他人无不是难逃其害,抵挡不住,被吹的飞走,跌落山下。

山顶上树木断折,飞沙走石,一时间不见天日,恍若掀起了一道毁灭风暴。

在可怕的风暴中,长孙无惧的声音响了起来:“真的是业火啊,真的是业火啊……萧定乱,你是我们的生死大敌,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等着我们的袭杀吧……你的后半生将永无宁日,除非你死……”

说话间,长孙无惧已经远远逃去,声音乃是从远方传来,痛苦而怨恨又充满了不甘与颤抖。

落雁山上一片狼藉,好像大破灭后的场景,牧千城过来扶住萧定乱,苦笑道:“没想到还是让此人给逃了。”

萧定乱的面色依旧还有些苍白,心间冷冷道:“又或者是你们都死!”旋即长出了口气道:“此人确实厉害,身中业火,居然还有如此之大的余力反抗,恐怖的没有极限了啊。”

牧千城点了点头,深为苟同,看着极是虚弱的萧定乱,沉声道:“小子,你刚刚是怎么回事?那情形才叫恐怖啊!”说话时,牧千城的声音已有些不自禁的颤抖,他深深知道萧定乱彼时展现出的能力已不在武学的范畴,简直就是异能。

萧定乱缓缓道:“那是杀域修罗身催动到了极致后的变化,虽然恐怖,但纵然是我,也不愿意去体会那种极端邪恶的感觉,一不小心便要沉沦,永无出头之日。”然而可惜的是纵然是现在的萧定乱也无法催动太长时间,自己的身体与精神根本承受不起,时间一久,只怕整个人都要崩溃。

牧千城轻轻一叹道:“你小子老夫还是看不透啊!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端的是神妙无方。苏万屠老夫也曾见过,然而哪有这般凶残的能力……”

萧定乱疲惫一笑道:“好了,我们下去吧,待我再提升一个境界,我真武门上下,也会有自己独有的武学……也许已不能称之为武学了罢!不入我真武门,别人想学都是学不到的。想来真尊神教教主长孙无惧中了我的业火,纵然无法克死他,他也不会好受,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吧!业火,还需要进一步强大啊,不然实在还是不够效用……”

旋即,萧定乱站直了身体,缓缓往山下而去。

落雁谷这一番遭遇,到此也差不多该结束。

这时候牧千城忽然道:“你说先我们一步入谷的人现在如何了?”

萧定乱一愣,想起了之前在那狭隘通道中发现的一点新鲜血迹,想了想道:“等把下面诸人安排妥当,打发走后,我们再过去看个究竟吧,应该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当下两人下了山去,被萧定乱解救的二百余人多已醒来,尚还未醒的二十余人,估计醒来后神智都已不健全了,日后再不堪大用,多半废了。

当下萧定乱向这些人问明白前后遭遇,方才知道这一行人的确乃是大乾王朝十大正门联盟,因查到真尊神教核心势力盘踞于此,兴师动众前来剿灭,本来信心满满,却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强大敌人,死伤惨重,中毒的中毒,被擒的被擒,最后竟是全军覆没,到最后还差点邪变,从此叛道倒戈。

萧定乱救了他们性命,这许多人自是感激,知此时已无大事,各自又须得尽快调养恢复,待到萧定乱再问了其他一些事情之后,一干人便互相搀扶着离开落雁谷,然后各回各门派,。

随着这二百余人的离开,真武门之名便将从这十大正门之人的口中开始传播,逐渐会被江湖中人所知!

落雁谷之战,也必将成为真武门的扬名战。

第三百八十章:一路追索

真武门一行人在原地稍作休息,缓过了一口气,平复心绪之后,马不停蹄继续上路,自然是要去看一看之前到底是谁人先他们一步到了落雁谷,引走了真尊神教的大部分注意力。

当下诸人再上了山头,选择从上面过去,顺带看一看山上真尊神教都曾搞了些什么名堂,打算一览究竟。

一行人速度极快,穿梭过之前惨烈交战的地带,因了之前长孙无惧那极端凶猛的一掌,此刻此地到处都已面目全非,尸骨、血泥无处不是,完全是一副大灾之后的破灭景象,不堪入目。

长孙无惧此人之凶猛,现在诸人稍稍回想起来都是直冒冷汗,不过打退长孙无惧的萧定乱在诸人眼中的形象,也尤其显得凶悍起来,简直是不败的象征。看其走在前面,步伐坚定,诸人十分安心。

然则此刻萧定乱的状况却极是不好,精神虚弱、身体乏力,能够勉强撑起如今这一副坚强的空架子,他已感到非常吃力,对于疲乏的他来说,实在是一种奢侈,然而为了安定人心,他又不得不如此。

周白凡和青瓷二人身为女流,目光自与同行许多男性不同,心中震惊于萧定乱恐怖实力之余,却一直在暗暗的观察,发现了不少端倪。

青瓷吐了吐舌头,轻声对身边周白凡道:“这人真是个妖怪,小姐你说他还余几分实力?”

周白凡神色平静,不动声色的竖起两根指头。

一旁的易水寒、龙化道几人见状,神色微微错愕,才发现萧定乱的状态确实不好,但并未声张,无形之中更多了一份警惕之心。

这一会儿功夫,前面的萧定乱与牧千城身形已放缓,诸人方看到前面一处平坦地势上,伫立着一座巨大的石坛,九层之高,血迹斑斑,充斥着一股邪恶气息,上面殷红线条密布,繁密勾画,似乎镌刻着一个庞大、诡秘的法阵,不过却已毁了,不得见全貌。

牧千城沉声道:“此物便是那法坛,彼时长孙无惧便在其上。那时法坛怪力汹涌,y风盘旋,邪气森森,老夫靠近此地,都是忍不住心中恐惧不安,实力至少被压制三分。啧啧,这法坛精密,富有玄机,可惜长孙无惧自己事成,便毁掉了。现在阵法完全破坏,无法知道其上阵法完整时到底是何模样,可惜,可惜!”

纵然这法坛已破,但诸人看到周遭碎石之间,白骨森森,血流满地,依旧感觉到邪气极重。又见法坛上还残余着一些干瘪的人头,只觉得一阵恶心,发自心里深处的厌恶,极是不适。

萧定乱眼神凝重道:“当初百连山中,真尊神教搞那祭祀,就不知道用了多少活人鲜血,害人无数。长孙无惧要完成此般逆天的祭祀,向邪神借得真力,更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啊,简直无法想像。这等邪教,为了一己私利。只图自己强大,杀人不眨眼,如不铲除,天下安有宁日?!杀人纵然有罪,让人良心不安,饱受煎熬,甚至诱发心魔,然而又如何?我自问心无愧,势要一杀到底!”

所有人闻听,神色凛然,皆有同感。

龙化道忽然喝道:“一杀到底,斩尽邪恶,革命不成,决不罢休!”

此话一出,好如一点火星落入沸油之中,顿时调动了诸人情绪,似乎一颗种子,早已深埋在诸人心间,萌动着,现在一下萌发了出来。

一时间龙化道这句话仿若一个口号一般,诸人异口同声,连喊了三遍,气势高昂起来,热血也了起来。

甚至于周白凡与青瓷二女,亦是不能例外,面颊红扑扑,显然也深受鼓舞。

牧千城见状,哈哈大笑道:“诸位,以后行事,我等便以真武门某某某的名义如何?!我等大刀阔斧,行侠仗义,相信不消多久,名声响亮,定然会有不少志同道合者前来投奔,那时候真武门崛起不在话下。”

诸人听闻,纷纷点头。

一行人在此地稍稍住脚,旋即继续往前,发现这山上建筑实在不少,但都建的低矮,贴合着地势,在山下断然是看不到的。

到了此时,诸人方才知道,真尊神教在这落雁谷中的经营,真正机要之地原来并不在山谷中,而在山谷深处这一片山峦之上。

不多久,一行人到了山峦边缘,但见一处断崖直到半山腰,下方山体要舒缓得多,连接到对面一处树木稀疏、绿草茵茵的山脊。

诸人从断崖处下去,到了那山脊上,就看到两山之间有一道通道,果然能够通向落雁谷中。

诸人到达山脊,不多时便发现青草上遗留下来的血迹,非常新鲜,心知定然有人受了重伤,便随着血迹一路追索过去。

山脊宽大,其上树木虽不多,但棵棵茂盛,树龄都极大,枝叶张开,如巨大伞盖,细碎光线投s下来,有些迷离。

诸人沿着山脊一路追索过去,前行不多久,便见地上有几具尸体,身上伤痕十分粗大,好像被大号的无锋兵刃割裂而死,一看便知是真尊神教之人。

众人才断定之前的确有人来到落雁谷,而且已引走一批真尊神教之

粉的、白的、红的、紫的、蓝的……各色各样的花瓣,很多种,满满一

第 115 部分

粉的、白的、红的、紫的、蓝的……各色各样的花瓣,很多种,满满一篮子。

青灵不急不缓的捻起,然后洒下,缤纷的花瓣一点点覆盖霓裳全身,直到花篮中最后一片花瓣落下,青灵方才柔声道:“这样,你会满意么?!”

青灵的话声落下时,萧定乱的声音已响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意,看着青灵,接着之前的话道:“我确定是你!事到如今,你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自三百余年前,杜媚姝带领多情谷中女子出世,祸乱大周王朝,多情谷一干人被灭至今,太上魔欲经一直被气元神庙列为禁忌邪功,天下之人无不闻之而色变。你们这些余党,侥幸残留下来,一直隐世不出,蛰伏着,无人可知,也倒罢了,为何要重出江湖,害了这许许多多无辜的人?!天大地大,你们却是人人得而诛之,又何苦出来害人害己呢?!”

青灵已不再多说什么,没有辩驳,只默默的表示承认,良久后方才充满无奈的轻声叹道:“太上魔欲经是诅咒你知道么?谁会甘愿接受这可怕的诅咒?!然而我们这一脉,明明知道是诅咒,但为了这可笑的传承,依旧还要继续下去,自愿戴上枷锁,自愿把自己锁入可怕的樊笼。我不甘心,戴上枷锁、困入樊笼的我不甘心,我只想要过一个普通女子一般的生活,然而却不可能;我学不来她们那样,乐在其中。人憋屈到了极致、不甘到了极点,都是会反抗的,不是么?!”

青灵的面上浮现出痛苦而哀伤的神色,似乎陷入了无穷的可怕记忆之中,面上带着痛苦,眼神变得茫然。

那茫然,竟与张芷琳和霓裳身死前的神情一模一样,如出一辙。

萧定乱心中一阵莫名的震动,沉声道:“那诅咒是什么?她们又是谁?”

青灵惨笑,呆呆看着地上花瓣下的霓裳,惨笑道:“诅咒是什么?你没看到么?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修炼太上魔欲经的人,无情无爱,这就是诅咒,你难道还不知道么?她们的经脉为何会忽然尽断,你以为这是我在暗中控制的么?我没有,这是诅咒,这是太上魔欲经的诅咒!呵呵,她们?!她们曾经是我的姐妹,然而却甘愿承受这诅咒,享受与诅咒伴生的无比强大的力量,游戏人间,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她们的可怕,萧定乱,你永远也想象不到,她们已成欲魔,欲望之魔,对任何事情都不动情,抱着游戏玩乐的态度,然而谁也发现不了,因为她们玩的真的很投入、很投入!杜媚姝能玩出一个大乾王朝来,你以为真的是红颜祸水那么简单么?多情谷的女子,每一个都在她一人的掌控之中,而每一个女子,都牢牢魅惑着着大周王朝的一个重要大臣,那时候,大周王朝上至皇帝,下至朝中一个小小侍郎,都在杜媚姝一人的掌控之中,何等可怕?如果不然,堂堂大周王朝那般强大,真的就能轻易裂出一国么?!试问,这样的游戏,天下间可还有人玩的出?!”

萧定乱听闻,内心狂震,但听青灵道出个中不为人知的真相秘辛,这才明白当年多情谷谷主带着一干艳绝天下的美貌弟子出世,竟是如此可怕!

一人控制着几百人,再通过这几百人,一层层控制了大周王朝整个朝堂,乃至于皇帝都身陷其中!

可怕!这一切都只能用可怕来形容。

听到青灵说到这里,萧定乱心念忽然一动,沉声道:“你,你难道一直控制于倩幽、张芷琳和刘黛晏三人?”

青灵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萧定乱眉头一皱道:“怎么讲?”

青灵道:“我把诅咒分给了她们,自己到达现在却已完全摆脱,终于自由了。多年以前,杜媚姝也是要如此的,可惜最终失败了。不得不说,杜媚姝祖师的确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女子,天赋异禀,惊才绝艳,可惜最后还是棋差一着,功亏一篑,没能成功。世人皆以为太上魔欲经乃是天下最为y邪的邪功,然而却都错了,大错而特错。这根本不是武功,更不是邪功,而是仙法,无上求仙问道之秘法。只可惜很多年以前,此法经文落入一代妖孽九尾妖狐手中,大概因为遭遇人间寡情男子,遇人不淑,情路太过坎坷,此妖功成飞升之前,恶意将此经文做了许多修改,方成这太上魔欲经,唯女子方可修炼,一旦练成,非但自己绝情绝爱,从此身陷诅咒之中,更是会让人渐渐入魔,专害男子,成了魔功邪法。你看到的所谓魔功种子,其实已是非常仁慈的手法,个中魅惑之术,才是最最可怕的,完全可以让男人神魂颠倒,无法抗拒,任其驱使。任尔圣贤之流,也要坠入性情之中,不脱窠臼。可惜,你是个异数,你身边的这许多人,却也能免于此害。”

远处的牧千城似乎深有感触,忽然苦涩叹道:“小子,你是不知其可怕之处!唉,老夫这一生都要毁在太上魔欲经上啊!”

萧定乱听得牧千城此话,略感错愕,暂时却未多问,看向青灵道:“难道你已成功挣脱枷锁、打破樊笼?”

青灵可惜道:“只差一步,仅仅只差一步。太上魔欲经,自杜媚姝起,便在不断修改中,期望能够恢复本来面目,早已不同往日。杜媚姝当年大作改动,去伪存真,实际已将其恢复了三四分的原样,以为将诅咒分于门下一干弟子身上,再以他人功力化之,便可一举挣脱枷锁、打破牢笼,可惜最终却失败了。九尾妖狐智慧极其惊人,所做部分改动,那时的杜媚姝尚未全部琢磨透澈,她若再苦心钻研几十年,再一举施为,可能会成功,可惜当年她太心急了,似乎又被人利用,过早出世,终究没有好下场。然而我承袭她的路子,却比她走得更远,只差一步便成功了!”

萧定乱冷笑道:“成功了又怎样?”

青灵兴奋道:“成功了我便陈彻底底的自由了啊!成功了,天下间再也不会有太上魔欲经之害!成功后,将之传播天下,人人皆可餐霞食气,吞吐天地灵气,不说求仙问道有望,但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这也是好事吧!”

萧定乱沉声道:“你是这么想的?!”

青灵极认真的点头,然后似乎陷入了一系列的回忆之中,缓缓道:“当初,我们从孔雀王朝逃出后,原来的许多人都散开了,不再联系。曾经的几个痴迷此道的姐妹,恐怕现在已极端恐怖了罢!那时候,我本已年近三十,逃亡途中,忽然心有感悟,遂一番参悟,常有顿悟。太上魔欲经在那一段时间内被我不断修改,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大概已恢复其原本七成多的模样吧。那时候我再运转心法,忽然便已返老还童,回到了七八岁模样,功力大多散去,身子也恢复了纯澈,没人再认得我,我也便摆脱了追杀之人。然则,太上魔欲经我已修炼二十余年,魔性在身上根深蒂固,聚成一团,却未曾散去。巧合之下,我遇到了张芷琳,偶然得知她身怀血仇,见她心智已变,十分恶毒,当时忽然灵机一动,鬼使神差一般便将许多魔性注入到她的体内。没想到的是,我与她的意念竟然相容了,在很大的程度上,我已能够控制她,然而她的仇恨与痛苦、感悟与思索,我却都能深刻感受到。那种状态很难受、也很奇妙。后来我便闭关了一段时间,发现那魔性竟不再增长,分离出去一部分,便会少一部分。这让我看到了希望,于是我又另外找到了于倩幽和刘黛晏。她们两人同样都很不幸,心肠恶毒,满心仇恨,却也是命运凄惨的人儿。三个人的思维、记忆、爱恨情仇混杂在我的心间,让我无法接受,渐渐迷失了自我,而我对于她们三人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于是我们四个人,开始陷入一种迷失的状态,她们三人常常会以为对方是自己,尤其是在她们三人找到百草神医易容之后,更加无法分辨,甚至于我,都早已分不清她们是谁。我偶尔以她们中一人的丫鬟身份出现,做着许多莫名其妙妙的事情。四个人的思想、记忆最后完全混为一团。现在想来,那一切都好像是一场噩梦一般!”

话说到这里,一些疑团终于解开了,萧定乱心中渐渐明了了起来。

转念一想,忆起了自己当初在刘家堡的一些遭遇,沉声道:“郭青山又是怎么一回事?”

青灵无奈的笑了笑道:“似乎于倩幽还是刘黛晏中有一人吧,昔日本是一个殷富之家的闺秀,可惜惨遭大难,家破人亡,后被青山十二寨的郭青山偶然之下救了回去,待她极好,让她重新觅得归宿和温暖,可惜不久后你一人一枪尽灭青山十二寨,郭青山最终死于你手,她却幸免,再度孤苦无依,便恨上你了吧。然而两人中另外一人因为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哥哥,不能自拔,两人通j被抓,哥哥替她而死,她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家中不少人,逃了出来……这些记忆,加上张芷琳的一些事情,这许多事情混杂在一起,纠葛不清,我们时常会以为郭青山便是那因通j被抓而替死的哥哥……反正这恨,其实最后都已蔓延到我们四人身上,我们四人都曾恨过你吧!”

这个疑团也算是解开了,萧定乱渐渐明白,一切都是太上魔欲经在作祟,复又问道:“那爱呢?又为何要夺我通脉图?”

青灵无奈一笑道:“实际上,我们很早以前曾经见过的,你救过我一次,只怕你已不记得了吧!那时,你喝的伶仃大醉,而我已散功,变成一个七八岁样子的小女孩,实力大减。当时,你还叫萧家阿丑吧,在那黑沉沉的长街上,不知是哪个小帮会的一伙人,见我一个人夜不归宿,孤身在街上走着,模样挺好看,竟是起了歹意。那时你一身酒气的闯将过来,眯着眼睛说‘谁家一片纯洁梨花飘落墙外竟惹恶狗来嗅,都给老子滚开’,这句话我一直都未曾忘记呢!然而,你那时醉的实在不省人事,虽挡在我身前,却出手也无力,遭了那许多人一番毒打,然而却没有事,吓走了那些歹人。随后,你便在街边睡着了。不知为何,你的样子竟忽然闯入了我的心里,我心知不妙,修炼太上魔欲经决不可动情,也绝不会动情,一旦动情必然有亡命之险,然而我却无法抑制,怦然心动,最后竟伏在你的身上睡着了。当我猛然醒来时,发现你已不知去了何处,然而自那时起,我却再也没能忘记你。”

萧定乱听的惊诧,摇头叹叹道:“那时候我才入江湖不久,十分不得意,喝醉的时候很多,被人打的次数也极多,这件事,我完全没有印象!”

第三百八十三章:干戈玉帛

青灵大概也知萧定乱对那一段记忆不太记得了,听得萧定乱这般一叹,并不奇怪,继续道:“后来,我将体内魔性分别注入于倩幽、刘黛晏和张芷琳三人体内,我们四人便陷入了一种彼此混淆的状态中,迷失自我,彼此难辨,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模模糊糊,然而我还深深的清楚一点——想要彻底化解太上魔欲经的魔性,最终成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通全身奇经八脉、十二正经,成为先天之体。恰逢此时,江湖传闻通脉图便有此能,记载着打通全身经脉的方法。一时之间,通脉图便成为了关乎我们四人性命的关键之所在。然而那时我们四人功力都还浅薄,无法正面对付你,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一切种种,皆由你与卢靖的秘密一战开始……也正是那一次,你让我怦然心动,在心底生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对你动了情,才埋下了祸根。刘黛晏、于倩幽和张芷琳三人本非绝情绝爱之人,她们实际上也并未修炼太上魔欲经,然而身上却有我转移过去的可怕魔性,便是祸根。素日里,我们浑浑噩噩,迷失了自己,倒也罢了,然而一旦问及自身,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那许多记忆被触及,渐渐有了一丝清醒,念及种种爱恨情仇,魔性便会猝发,结果就便如你看到的那般,一瞬之间筋脉尽断而亡!”

萧定乱闻言,这件事情算是真相大白,一切都已清楚,其中竟还有他的责任,然而萧定乱却觉不对,追问道:“你一共控制了多少人?”

青灵道:“就她们三人啊,我体内魔性九成九已注入她们三人体内,心经早已变化,要再度控制其他人也是不可能的,甚至于要对别人下魔功种子,我都已只能靠霓裳来完成。随着霓裳身死,我现在已全然无法害人,况且我现在修炼的太上魔欲经,已无害处,只待身体经脉尽数通畅后,对此经法有更进一步的理解,便可以恢复其原样,成太上感应篇,乃是成仙法门。”

听闻此话,萧定乱颇为不信,因为他第二次进入周官城时,就曾遇到一个女子茜茜,身中太上魔欲经魔功种子,他之前虽然不知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之人便是青灵,然而却一直是怀疑到她头上的,现在听来,情形似乎不对。当下萧定乱急忙问道:“那么,你可曾用魔功种子控制别的女子?”

青灵摇了摇头道:“没有!本来,若是我将太上魔欲经恢复正宗,一旦成功,甚至于张芷琳她们三人都不用为此身亡的,反会得到巨大好处,可惜现在却已没机会了。然而我们从未以太上魔欲经魔功种子控制其他人,除了对付周白凡!种下魔功种子,实际上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用处。第一种最为恶毒,那就是借着许多女子的身子,吞噬男子功力,待到一定时候方可收回,逐渐炼化,为自己所用。这是太上魔欲经深受诟病,最为歹毒之处,乃是那九尾妖狐的恶意,似乎要假借修炼此经女子之手报复天下男子;第二种用处,却是自杜媚姝起的,虽也是吞噬别个男子功力,然而却不是纳为己用,而是用来化解魔性,不过这种方法根本不可能成功,因为经文还不正宗,治标而不治本。当初我们一共四姐妹逃入大乾王朝,躲避孔雀王朝剿杀,最后各自不再通有无。其他三人非常痴迷此道,一心只求强大实力,已成欲魔,恐怕已害了不少人罢!我与张芷琳她们四人,因为与你的一些纠葛、为夺通脉图,确实害过人,但大多驱使都是江湖中的一些恶人,譬如y山五鬼、谷车车之流,然而良善者,并未触犯。彼时霓裳吞噬大哉十三太保功力,体内魔性已化解许多,随着她身死,我差不多已解脱,体内唯独剩下极为细小的一缕魔性,乃是魔性之根源,无法消除,只能等到完全恢复经法本来面目,方才有可能化解。”

青灵这一番话的最后,意味直指通脉图,完全已把成功的希望押在了通脉图上,萧定乱自然明白个中意思,苦笑道:“人人都妄图从我手中夺得通脉图,获悉其上秘密,得到好处,然而谁又曾知道,通脉图纵然奇妙,却已非人力可以参破的呢!此图,我已参悟许久,更是请许多高人共同参悟,然而无人可解其中奥秘,实在枉费了成仙宝图的名头!”

青灵闻言一愣,面上浮现失望之色,惨笑道:“难道到头来,于倩幽、刘黛晏和张芷琳三人悉数殒命,竟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么?!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定乱虽然听得青灵一番解释,有理有据,化解了他心中一个又一个疑团,然而并未彻底相信。

试想,对此事了如指掌的青灵若是要编造这一系列的谎言来骗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人心隔肚皮。

当下萧定乱盯住青灵,沉声道:“前前后后,这些事情,到此也算真相大白了。如果你所言句句属实的话,也就是说,你实际并无害人之意,给人种下魔功种子的另有其人对不对?”

青灵认真的点头道:“的确如此。”

萧定乱一笑道:“好!你既已将经法恢复了七八分的原貌,去伪存真,相当于走上了正宗之路,也就是说,你现在身上,已无邪无恶了对不对?”

青灵神色自若的点头道:“完全可以这么说。”

萧定乱面上意味深沉的一笑道:“你想知道我为何不受太上魔欲经魅惑之术的影响吗?”

青灵惊诧道:“你愿意告诉我么?”

萧定乱呵呵一笑道:“自然十分愿意!”说话之间,他一手猛然点出,一朵业火种子打入到达青灵的面前,青灵见状一愣,下意识的正待要闪时,却已来不及,业火种子已入了眉心。

青灵之前种种说辞真假莫辨,青灵这个人内心之正邪亦不可知,不过只要能够过得业火之考验,萧定乱便也可放下心来,至少可以说明此女心智并未扭曲,非是意念邪恶之人。

这才是所谓的真金不怕火炼!

业火一入青灵眉心,她登时便吃痛,精神、意志开始燃烧,痛苦不堪,发出了一声惊叫,张大了眼睛惊恐的看向萧定乱,十分不解,却发现萧定乱面上带着一丝微笑,流露出的并非恶意,青灵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整个人宁定了下来,神色虽痛苦,但却一直都强忍着,忍耐着,后来逐渐发现业火的作用,心间忐忑、惊讶。

然而才不到小半个时辰,青灵便无事了,比之周白凡与青瓷二人要快得多。感受到寄居在眉心祖窍之中的一点业火,她的面上不禁浮现出惊喜之色。

旋即,萧定乱便感觉到冥冥之中一道愿力传来,极为雄厚,还要超过龙化道的。萧定乱心下便知此女心志高远,实在不同寻常,然而能够得到业火承认,现在可以放下心来了。

当下解决了青灵的一些疑惑之后,诸人便要离开了此地。

临走时,看着地上霓裳的尸体,萧定乱一阵感伤,好端端一个人,唉,全毁了!

青灵亦是多了几分惆怅,叹息道:“早知你有如此神奇的业火,对太上魔欲经产生的魔性有着极大克制,我们也不用如此急着谋划你的通脉图了,求来这火焰,也可坚持很久很久。通脉图之密不可解,现在她们却都已身死,时也?!命也?!走吧,就让她长眠此处吧,这是她的夙愿!”

当下萧定乱、牧千城和青灵三人离开了此处,从此后,真武门中又多一员。

事情变化如此奇妙,当初针锋相对,现在却已到同一阵营,算是化干戈为玉帛。

对于青灵指使霓裳对大哉十三太保的所作所为,萧定乱始终非常不满。

这一十三人,虽然若是青灵、霓裳二人不出手相救的话,只怕是凶多吉少,恐

到了此青锋镇,萧定乱一行距离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已经不远了,萧定乱已决定待暂住一晚,稍稍休息,明日

第 116 部分

究其原因,无他,盖因大哉剑门便在天脉山上。

到了此青锋镇,萧定乱一行距离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已经不远了,萧定乱已决定待暂住一晚,稍稍休息,明日一早便上天脉山、入大哉剑门。

此时此刻,诸人已安顿下来。

萧定乱、牧千城二人正立身窗前,看着街面上各色人等腰间或佩剑或悬刀,步行或骑马,纷纷而过。

青锋镇中,目光触及者,九成以上的人物都是江湖人士,形形色色。

看了一会儿,牧千城忽然缓缓道:“大乾王朝境内魔道诸多门派竟已结成联盟,组成了一个所谓的天魔盟,实力日趋壮大,此乃空前之事啊!看情形,正道各门派也有联盟的意图,更是罕见。江湖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竟使得正、魔两道如此的戒惧,甚至要合抱成团?!”

萧定乱皱着眉头道:“真武门势力还小,许多江湖中隐秘之事,乌有渠道知悉,实在有些两眼一抹黑啊!明日去了大哉剑门,应该会知道一些情况。这些暂且不说,老家伙,你看如今江湖形式,俨然要起巨大风浪,如果真武门能在这一段时期内坚持过去,不依附任何人,名声一定大噪。江湖混乱,一些隐世的高人都将现身,我看真武门倒是可以想办法吸纳一批。嘿嘿,老家伙,不知你可有什么老友、党朋之类?!”

牧千城只是一笑,意味深长道:“小子,此事不可着急。人老成精,此话不假,如今真武门单有业火,还是不行的,有些老家伙未必在乎。真武门尚无绝学,此乃极大短板,难不成你想让门下之人练习别派武功,搞的真武门像个大杂烩一般?区区修罗神教、真尊神教这些个邪教,都有自己绝学,真武门岂能例外?小子,这才是当务之急啊!”

这个问题萧定乱也在思索,的确不是个小问题。

然而他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到了第五重境界,镇域修罗境界,一时间杂事繁多,并无空闲细细参悟,是以进步缓慢。

若是能到第六重境界,九龙涅盘身,练就元神,其中一门心法,感天地之气,引万气朝元,如万流归海,丹田中可聚成气海,他自化气为力,有此气海支撑,可以说力无穷尽,若是别人修炼,同样境界亦可以一敌十,功力异常深厚,不可想象。

然而现在却无法,因为他境界未到,不可获知真秘。

萧定乱一时愁眉不展,颇感觉时不够用。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之声,然后是一人说话:“萧兄可在屋内?”

萧定乱一听声音,便知是钟剑鸣,面上微微一笑,沉声道:“进来吧!”

门外,果然站着一人,正是钟剑鸣,而其身后三尺距离之外,还有九人静静站立。

大哉十三太保余下十人,原来都已到了萧定乱屋外。

萧定乱打眼一看,便知这些人是来告辞的了。

明日他上山是为寻仇,免不得杀人,这些人自不会与他同行,所以提前来道别,也是正常的。

看了这十人一眼,萧定乱道:“诸位,都进来吧!一切按照之前约定的来便是了。呵呵,诸位是来作别的吧?你们能来,也可见诸位坦荡!”

若是这十人不辞而别,业火也就留在他们身上了,萧定乱也是无法收回的,不过十人来道别,也足可见这十人都有其气节,有君子之风。

十人也不推辞,进了屋内。

钟剑鸣笑了笑,开门见山道:“萧兄,这几日仗你业火相助,我等实在已得不少好处,如今已到大哉剑门山下,也该到分别之时了。大哉剑门待我等不薄,着力培养这么多年,恩重如山,我们虽然功力大损,然而却不可贪图利益,背叛门派。我们十人已经商量好了,今夜便回师门,苦练武功,至于日后境遇如何,我们甘愿接受。感谢萧兄一番好意与前番搭救之恩,还请如约收回业火吧!”

萧定乱呵呵笑道:“你们今日若是要叛离师门加入我真武门,我也是不收的。诸位不起贪心,拒绝业火,可见皆是有节之人,重情重义,恩怨分明,让人欣慰。遭此一劫,想必各位吸取教训,戒骄戒躁,日后成就必然不小。真武门不收无节之人,但与大哉剑门一般,乃是正道门派,不管诸位身在何派,能为正道效力,也便足矣!好了,业火我便收回,诸位自多珍重!”

萧定乱一番话落,收回十人业火,微微一笑,倒也坦然。

这般结果,本也在他预料之中。

十人若是变节,真的加入真武门,他反而不会看重,因为所谓正人君子,气节在首位,武力还是其次。这些人今日因业火为一时之需,可快速提升实力,背叛原来师门,那么来日,如遇更大诱惑,会不会在背叛真武门?!

这十人倒是让人没有失望,想要挖角,还是急不来,得徐徐图之啊!

十人闻言,各自表达谢意,出了萧定乱房间,准备上路回去师门。

客栈外,长街上,钟剑鸣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叹息道:“萧定乱此人倒也算得上一介君子,待人有度!只怪当初我等太过骄狂,江湖经验不足,与此人几度摩擦,幸未结大仇!”

其余人无不是微微一叹,一阵感慨低语,旋即上路。

第三百八十六章:打破历史

钟剑鸣等十人离去,萧定乱只是微微一叹。

牧千城却长叹道:“可惜了这十个剑道人才,啧啧,剑种啊、剑魂啊,不入真武门实在可惜。若经由老夫之手栽培一二,啧啧,大哉剑道歌,快快修到后面几句都不在话下!可惜,这种人没法子强求啊!”

萧定乱听罢这一连串略带牢s的话,复又叹了一声,旋即沉声道:“借着这一段时间,我来要好好参悟一番五行真经了。老家伙,你给我把关,不要让人打搅我。”

牧千城一愣,沉声道:“你是该抓紧一切时间练功了,五行真经老夫的见解也就那么多,通通都已告诉你了,能不能入门,就看你自己的悟性和缘分了!”

话声落下,牧千城便不多言,在窗边坐下,看向窗外,一阵发愣,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萧定乱长长的呼吸几口,心中暗暗想道:“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正、逆运转皆可,正则清静,逆却凶猛,正逆之间似乎有莫名之联系,然而不得其妙……还是先行参悟五行真经吧,希望这次能稍有成就,将五行、y阳统摄一身,也许镇域修罗境界就能有突破之机。”

当下萧定乱静下心来开始修炼,渐渐入忘我之境界,后物我两忘。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萧定乱没有如此沉心静气的修炼过了。

自入大辽省,前后一系列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鲜有喘息之机会,静静参悟武功的机会的确比过去少了很多。

萧定乱早已感到时间不够,恨不会分…身之法,同时来干这许多事情。

月上柳梢头,光华渐流转。

月华似水银泻地,纯净而美好。

夜,渐渐宁静。

风中,百花之香馨暗暗袭来。

忽然之间,安坐在窗边的牧千城惊地一动,摸了摸面庞,沉声道:“怎地,春夜里会有这般重的湿气?!”

他自窗口向外看去,四处已空无一人,寂寂夜里,在周遭树木植被、建筑。街面之上,皆有一层细细的水汽氤氲,然而就在周遭这一带,远去却无异象。

“怪人!”

牧千城神色微微错愕,目光缓缓转向了屋中静静修炼的萧定乱,一眼看去但见萧定乱周身似笼罩着一层水汽,柔和润泽,还不见有甚出奇,然而以精神感应,便知其中壮丽与奇妙。

感应之下但见五行水气,聚集在周遭,浓的已不可化开,周遭自然万象气宗界,竟已因此而成水绿之色,蔚为壮观。

然而萧定乱便在此中央,丝丝水之精气渗透而入身体,整个人一时之间如水铸就一般,感应之下竟有种透明之感。

旋即不多久,萧定乱周身气息逐渐变化,竟有五行木气生出,流转全身,然而自然万象气宗界却未跟着变化,木之精气变化却非采自自然,而是由体内衍变,水生木。

水y柔而寒,润泽万物,又化雨雪冰雹寒霜等,变化最多,然五行之中唯一有生命活力的只有木,木代表着生机蓬勃,代表着生长。

随着萧定乱身内水衍化成木,一股浓烈生机释放而出,萧定乱浑身诸多暗伤受水、木之精华滋养,渐渐修复。

不多时,木气壮大,流转圆融,同那水之精气一般,周身百骸无所不达,然又变化,木渐衍化,化为丝丝赤色气流,正是火,火又叫炎上,代表能量释放,一时间一股热力由萧定乱身体散发,扩散开来。

水、木、火渐成一个相生链条,水采自自然,而生木,木再生火,循序渐进,待火旺,三种气流流转全身,趋于圆融,火又自变化,生土。

土为中性,丰富、厚重,殷实,正渐渐衍生。

一旁牧千城看的一阵吃惊,暗赞道:“好小子,一朝顿悟,五行皆成!一心五用,逐步衍化,这的确乃是天才手法,心意不够强大,心境不够高明,此法绝不可成。好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一心能够几用?!”

小半个时辰后,五行已得其四,水、木、火、土悉数加身,精气流转全身,自然而然的,土又自衍化成金,金又衍化为水,五行已成一个相生循环。

循环一成,萧定乱整个人趋于平静,似乎恢复如常,再采自然五行之精气,分别催动五行真经五部经文,已然是一心六用。

如此这般约莫一个多时辰,时至半夜,月正中天。

忽然之间萧定乱身上气息变化,y阳之力暗涌,太极神功再度催动起来,似乎五行真经已渐渐掌握,循环浑然,体内五行之气也具一定规模,不再采天地五行精气,却又催动了太极神功心法,y阳极变,浑然运转,居然大有将五行揉入y阳之中的意图。

五行即y阳之质,y阳即五行之气,气非质不立,质非气不行。

五行是y阳变化的产物,y阳才是五行生成的原动力。

然而一个凡人,感应五行、d悉y阳已十分艰难,从未有人想过会以自身之能,统摄y阳五行,以y阳之力推动五行变化,使得y阳五行气、质同体。

这已是天地自然之法,岂是凡人之力可以触及?!

然则牧千城看着此刻的萧定乱,眼睛都瞪圆了,正看到萧定乱在完成这史无前例的壮举。

若是成功,简直可与燕五九等多年前破空飞升的人物享誉同等盛名,可谓是开创了时代。

牧千城看的心潮澎湃,不自禁道:“道法自然,这才是真正的道法自然。道家之言,向来不被天下武学接受,原来、原来到了最后,峰回路转,武学竟是在实践道家的言论。难道,武学的尽头,真的是道家所谓的修真吗?佛家修禅,自古以来,便有其法,然道家式微,不被接受,一直被排斥在正统之外,然而却是真正的正统!到了最后,佛道两家难道真的要兴盛?代武学而成道统?这似乎已是大势所趋,更是一件好事!修真萌芽、出世这等光荣神圣之事,岂非要落在真武门、落在这小子身上?!”

看着眼前事,牧千城心中震惊,无以复加,不禁联想到了许多,一时间更不能平静。

忽然之间,萧定乱猛然长身而起,脚下竟是踏着虚空,氤氲着五行之气,内中y阳变化,竟是虚空生力,托住了萧定乱的身体。

在这一刻,牧千城便知道,萧定乱令使五行y阳,气、质同体,已经成了,将天地自然本来的高妙玄奥之法,化到了自己身上。

这一刻,是划时代的一刻。

牧千城有幸见证,激动的简直要老泪纵横。

然而此刻,萧定乱自身变化却还未穷尽,此夜练功也并未到达尽头。

忽然之间,萧定乱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心经陡然逆转,一股极邪之气立时透提而出,整个人如同绝世妖魔暴露本相,凶威崭露,邪气森森,吓煞旁人。

牧千城更是面色一变,暗叫一声不好。

他知此地江湖中人云集,更在大哉剑门山门之外,若是如此邪恶气息受人感应,有人来察看个中情况,岂不又是一番闹事?!

那时,此夜安能宁静?萧定乱安能继续参悟?

牧千城深知此刻乃是萧定乱极为关键的时刻,绝不能受到半点打扰,当下眼珠一转,一掌打出,真元流转,当空而至萧定乱脚下,托住萧定乱往门口移动,旋即一掌打开门户,以如此手法带着萧定乱四平八稳的出了门,直往天空高处而去。

而真武门一行人早就发现异样,料想萧定乱在练功,渐渐感觉周遭极为不对,气象变化,心猜定是到了关键时刻,早已在外护着,不使有人来打扰。

现今感觉到萧定乱浑身邪气爆发,不禁忆及落雁谷山上情形,无不变色,又见其与牧千城二人直上高天,一个个一时间神色错愕,却还不知萧定乱已创下了空前之举动,开启了一个新时代的大门。

这时候牧千城的传音响彻在诸人耳畔:“好好守护此地,莫要让人扰乱。萧定乱一旦功成,哈哈哈哈……”

牧千城话不详尽,然而极度兴奋之意诸人已深切感受。

能让一向高深莫测,持重老辣的牧千城如此激动,诸人已知必定非凡,便在原地守候,渐渐感觉头顶上方一阵压抑,邪气人,一个个神色变化,心知此夜怕是不能安宁。

果不其然,周遭住客起先感觉到自然万象气宗界的变化,只是好奇,以为有无上高手在此地行功,倒还没什么!不过此刻邪气一出,骇人至极,许多人登时不能安宁,一个个纷纷出来,感应到头顶上方,神色惊变,一阵不安,追索源头,自然是到了萧定乱的房间。

不一会儿,不下十道人影便已掠至,撞见曾爱财诸人森严戒备,一个个大起怀疑,定要看个究竟。

诸人只见高天之上,明月之下似有两道人影,因为太远已看不清楚,而精神感应之下,却是遭遇到了牧千城的阻挡,无法知道真切情况,但觉邪气森森,实在可怕,纷纷议论间,竟将萧定乱打为邪魔之流。

一时之间矛头指向了真武门其余人等,厉声质问者不在少数。

然而此刻,萧定乱身上确实邪气恐怖,诸人也不甚明了个中真相,有口也说不清楚,无法解释,这许多自诩正道的人物见曾爱财等许多人一时不能对答,愈加怀疑,便要捉拿他们,打起了诛邪灭魔的口号。

果不出真武门这些人的预料,一番口角后,不一会儿便动起手来。

这边一动起手来,立刻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围观者众,多为江湖正道人士,见这当先几人不敌,被真武门许多人制服,登时纷纷出手。

场面不多时就变得混乱了起来。

真武门一行人有理说不清,无意伤害这许多无辜人,又不能下杀手、下重手,然而他们的对手却已把他们打为邪魔同党,狠手、杀手尽出,让人头大,十分棘手。

一番乱战不可开交,青锋镇越来越多的江湖中人闻讯而来,此事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然则此刻高天之上的萧定乱却不察外物,逆转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全身邪气恐怖,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静静不动。

许久之后,萧定乱忽然另起一门心思,再度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一正一逆,同时催动。

初时倒还无事,但不一会儿,全身邪气暴动,妙法心经正、逆之间登时起了冲突。

萧定乱一声闷哼,身形一晃,一口鲜血吐出,要从高天跌落,又是吓了一跳,竟不知自己如何到了天上。

幸而牧千城巧妙的以真元托住他,才没有坠落下去。

萧定乱来不及多问,眉头皱了皱,疑惑自语道:“y阳五行已然统一,然则妙法心经正、逆却无法同体。欲要突破此境界,化解一身邪气,心法正、逆同体方才为王道,会衍化出新的行功之法……”

新的经法一成,后面的真秘也就能够知道了,他意志中存着的一个个玉字真解,也才能真正派上用场,不然也等于是坐拥宝库,却开不了宝箱。

然而妙法心经正、逆同体,非是易事,萧定乱只是略略一试,已然是受了重伤,全身多处经脉受创,痛苦不堪。

“……之所以不成,多半原因在于正、逆心法运行时,两者行功路线冲突……难道,难道要想大成,也需要先天之体不成?!”

萧定乱猛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一瞬之间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心中逐渐想通了,萧定乱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下方混乱景象,面色不禁一变,沉声道:“老家伙,这是怎么回事?哼,那几个大哉剑门的人物,真是好凶,杀招接连不断……”

说话间萧定乱心念一动,脚下y阳五行玄妙变化,托住自身,不再需要牧千城真元帮忙,亦能驾驭虚空,身形匀速落下。

第三百八十七章:大哉剑门

下落间,牧千城忽然说了句:“嘿嘿,小子,盖因你身上邪气太重,已为正道诸位好汉打为邪魔之流,速速下去受法伏诛吧!”

萧定乱一听这句略带调笑的话,便就大概知道这一切是因何而起了,心中一阵憋屈,暗暗想好了一个理由,身形还在三丈高时,伸手当空一抓,紫龙伏魔枪自屋内飞出,落入手中,旋即萧定乱目光一转,盯住了客栈天井之中三个大哉剑门的高手,猛然一声大喝:“谁敢动我真武门中人?”

说话之间,他身形忽地当空一晃,虚空借力,猛然到了那三个大哉剑门高手之前,紫龙伏魔枪当空打下,带起雷霆呼啸般的声音,一枪落下,开了三人、

这三人出自大哉剑门,在周遭这一干人中,武功最为出色,大哉剑法修炼的颇是精深,大哉剑道歌已到第四句——大哉霸王兮的境界,悍勇而威猛,手中重剑挥动间呼啸作响,十分骇人,直得易水寒与张君宝两个用剑之人危机重重。

这两人也是没起杀心,只是不住抵挡而不还击,一直隐忍者,才会落入如此危险的局面,若是真正动起手来,这三人却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笑声中,陈万剑忽然上前一步,锐利双眼凝视着萧定乱,沉

第 117 部分

笑声中,陈万剑忽然上前一步,锐利双眼凝视着萧定乱,沉声道:“年轻人,莫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萧盛道与李明珠当年之死,也绝非某一个人之所为。你想报仇,难道想杀尽当年所有参与之人?!这得造多大杀孽?你这无异于要与整个大乾王江湖正道为敌。孩子,趁早收手吧,趁着年轻,又有英雄美名,加入我正天盟,为匡扶正义出力,老夫倒是可以成就你一片大好前程!”

萧定乱闻言,神色不变,转目看向陈万剑身边的周志忠,沉声道:“你呢?你怎么认为?”

周志忠亦是上前一步,缓缓道:“当年之事,早已过去,烟消云散!孩子,做人要往前看,该放下的还是及早放下,免得自误!”

萧定乱听闻,点了点头,咧嘴一笑道:“说得好,好像有些道理!不过,只有一点,我萧定乱可以苟同,其他所有,其实不如放p!”

陈万剑与周志忠闻言一愣,周遭诸人却都已变了面色,眼神中流露出可怜之色,看着萧定乱,心里暗暗叹息。

陈万剑眉头一锁,面色微沉,沉声道:“你倒是说来听听,你认定我们说的哪一点?!”

萧定乱面色变得冰寒,缓缓说道:“当年参与之人,绝无漏网之鱼,在我有生之年,必定尽屠,一个不留。以告父母亡魂!”

周志忠与陈万剑闻言皆是面现寒意。

周志忠更是一声冷喝:“好一个无知小辈,实在识抬举!”

陈万剑亦是冷笑道:“若不给你一点教训,以后你莫不是要无法无天了不成?!”

第三百八十九章:横行无忌

萧定乱见状一阵大笑,手中紫龙伏魔枪猛地在地上一顿,发出铿锵一声大响,狂声道:“你们想动手了?好,很好,两个老匹夫,伪君子,本来面目终于露出来了?!”

陈万剑与周志忠闻言,大为恼怒,皆是一声冷哼,面色难看。

这几十年来,胆敢当面如此辱骂他们的人,萧定乱还是第一个。

这两人当年尚且年轻时便敢对威名正盛,堂堂一国之平乱大将军下手,可见从来都不是什么心底温良之辈,做事狠辣,贼心胆大,果决过人。

现在二人对上萧盛道的儿子萧定乱,虽然心中微有一丝愧疚,然而见萧定乱如此狂傲,十分造次,毫不买账,不但喊打喊杀,更是出言辱骂,两个老人饶是颇有些修养,但毕竟养尊处优多年,况且又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哪里还能忍得住?!

不出手给点厉害才怪!

旋即,周志忠与陈万剑一同发出一道沉喝:“请剑!”

正道各派之人前来参加聚义大会,为表和平与诚意,原来随身的兵刃都是未带的,暂存于别处。

此二人一说“请剑”,诸人便已知道,陈万剑和周志忠怕是要出手了。

不一会儿,但见两人双手捧着两柄宝剑从旁疾掠而来,呈给二人。

萧定乱冷面而视,但见其中一人他并不陌生,便是当日图谋他通脉图却失败了的方建阳,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蛇鼠一窝!”

他见方建阳恭恭敬敬将剑递给了其中一位老者,旋即神色恭顺的站到其身后,便知方建阳多半是此人徒弟。

萧定乱下意识的目光在这许多人面上一扫,心间冷笑:“没想到赵引龙,方建阳、苏恨水、梦曌菡这些人都在这里,看来今日似乎可以算个总账了啊!”

这时候陈万剑与周志忠二人已手握大剑,气势更是不凡,萧定乱打眼一看,只恐怕大哉剑法已修炼到了极高的层次。

陈万剑忽然挥剑指着萧定乱道:“小子,看来今日不给你点教训,让你受些磨砺,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只怕是要越陷越深,走上邪道了!老夫这就让你幡然醒悟,迷途知返!”

“小子,去吧,有老夫在,你想杀谁便可杀谁,没人可以拦得住你,真正厉害的人物,我替你提防着。你父母之血仇,不可不报,况且其中干系巨大,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这二人今日你若不杀,他们恐怕不会放过你啊……”

这时候,牧千城忽然声音低沉的传来。

真武门其余人也都是气势凛然,目光森冷,见不得二人自恃高位,假仁假义的嘴脸。

萧定乱闻声微微点了点头,猛然一声大喝:“尔等才是不知天高地厚,哼,想要教训我?你还不够格!”

说话之间,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猛然一震,一声长吟发出,激荡人心,然而枪吟似龙啸,余音未绝,还在响彻,萧定乱整个人却已不在原处,

诸人多还未发现是怎么一回事,用剑指着萧定乱的陈万剑面色却已变了,只看到萧定乱神出鬼没一般的现身在自己面前,紫龙伏魔枪剑锋犀利毫芒激s而来,正直奔他面上眉心。

陈万剑心中立时大吃一惊,暗叫不好,感觉到极度的危机,一声冷喝发出,大哉剑法施展而出,正是大哉剑道歌中第九句大哉乾坤兮的境界,一剑而出,仿佛剑自高天而来,带着大地之厚重,似乎天地挤压,乾坤困锁。

周围之人皆是被这气势迫,神色急变,急急往后不断退去,足足退开三丈远。

陈万剑一出手,所有人都只感觉到剑法浑然大气,实在可怕,气势竟到了这般地步,令人纷纷色变。

然而萧定乱的面上却只有冷笑,冷冽残酷的笑。

陈万剑此人终究还是小看了萧定乱的实力,小看了他这一人一枪的厉害。

敢于把他当小辈、一上来就摆弄资历、辈分的人,大概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成焕如此,明剑阁三老祖如此,陈万剑么,亦是如此!

下一刻,枪与剑猛然相触。

锵!

陈万剑的面色登时变了,一脸的惊骇,差点惊叫出来。

乾坤破,天地崩,他的剑招瞬间被瓦解。

他只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其巨大的力道从紫龙伏魔枪上涌来,以不可阻挡之势冲溃他一身功力,迅速传遍他全身,首当其冲便是他握剑的手,接着便是他的整条手臂。

围观数百人只听到一阵可怕的咔嚓声响起,心中一阵不安,面色不禁浮现出惊惧之色,一片煞白。

呼呼!哐铛!

陈万剑手中大剑竟只在一招之间便脱手飞出,当空呼啸而过,旋即重重落地。

无锋重剑落地之声响彻,让人无不是心头一颤。

只此一招,陈万剑兵刃便已脱手,一只手加上一条手臂更是已经废掉,整个人实力锐减一半。

陈万剑面色难看,渐渐成猪肝色,痛苦的面皮不住抽搐,脚下连连向后退去,心底涌出惧意。

周遭围观的这些人物都还未反应过来,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周志忠见的此等状况,面色更是难看,但毕竟非同常人,心神还能稳定,心中只咯噔狂跳一下,旋即骤然用出全力,毫不迟疑的出手了。

一剑而出,竟是已领悟大哉剑道歌第十句的要义,大哉长歌兮,清而明。

剑若长歌动人心,代表着大哉初成,剑法有反璞归真的味道,清楚明白。

萧定乱感受到这一剑从身侧猛然而来,大喝一声:“枉费了清明!”身形骤动,狂霸气势,无匹悍勇,整个人逍遥化龙,枪人合一,大喝伴着枪吟,惶似暴怒的战神,折身便是一枪刺出。

养剑阁深处伍道存、段天刚、方玄策、文君茹四人面色急变,无不发出惊讶的声音——

不好!

四人身形一动,已往殿外来救急。

他们感受到萧定乱的那一枪,杀机毕现,凶猛无比,已知陈万剑与周志忠不敌,只怕他们再不出面,周志忠与陈万剑都要死在此处。

四位至尊掌门也是全没想到萧定乱竟然如此凶悍,饶是那方玄策,以为萧定乱乃是煞星,高看了几分,然而此刻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竟危险如斯。

四人速度极快,刚到门口,便看到萧定乱一枪而出,生生将周志忠手中重剑刺得断折为数截,而周志忠更是面色惨变,后退之间不住吐血。

四大掌门神色凝重,伍道存猛然大喝一声:“呔,小子给本座住手!”说话间一道无上威严生发而出,猛然镇压而下,全场诸人无不凛然。

段天刚看到萧定乱那一枪,感受到其上力道,心情又自不同,眉头一皱,沉声道:“一人之力,能到此般?!”心中震惊,无以复加。

龙虎山不擅练气,然而承袭古武,对身体力量的锻炼独有心得,极擅此道。然而他一眼见萧定乱爆发出的力量,虽还未完全凝练为罡力,但也非龙虎山任何人可以比拟,心下岂能不震惊?!

听得伍道存的喝声,萧定乱身形半毫也未停顿,一切如常,快的不可思议,瞬间扑杀至周志忠面前,左手探出,一把扼住其脖颈,旋即身形猛然跃起,高达十来丈,直至巅峰,一腿猛然弯曲,膝盖压住周志忠胸口,全身力道疯狂流转,五行y阳暗暗变化,身形更以十倍速度猛然下坠。

轰!

萧定乱捉着周志忠轰然坠地,直在教场上撞出一个深坑,石块四面飞s。

萧定乱的手捉着周志忠的脖颈,膝盖撞着他的胸膛,如此猛烈的撞下,力道何其之猛烈,已不可想象!此时此刻,周志忠胸膛尽碎,已完全塌陷下去,惨叫都发不出来,便在四大门派至尊掌门、周围几百人的眼前,死了!

旋即,萧定乱缓缓的站直身体,五行y阳之力流转,困住了周志忠妄图逃脱的元神,镇邪咒运使,将之暂时封印,随即一抖手臂,将之抛飞而出,直落向牧千城,这才沉声道:“老家伙,问个一清二楚!”

这所有人简直都已喘不过气来来!

周志忠就这样完蛋了?!

萧定乱此人竟毫不买四大门派掌门至尊的帐?!

无法无天了啊!

太凶残了!

四大门派掌门也是没想到萧定乱竟如此凶横,丝毫不理会他们,完全将他们视作无物,尤其是那伍道存,面色颇是y沉,仿佛当这种人被人抽了脸。

四人紧盯着萧定乱,十分恼火,一时间竟无话。

萧定乱冷冷一笑:“怎么?正道四大门派掌门至尊,想要护短?想要在自己门派中藏污纳垢?”

萧定乱说话百无禁忌,此言一出,四人面色更是难看,难看到了极点,然而碍于身份,并未流露出杀意。

段天刚猛然一声冷喝道:“呔,你这小子,实在太狂妄了!光天白日,动手杀人,还敢如此猖狂?简直无法无天!”

萧定乱看到养剑阁中所有人都已出来,其中有五六人,看向自己的神色很是不对,一声冷笑:“今天,就是算总账的时候。”旋即他目光一转,看向四大掌门身后已废去一臂的陈万剑,沉声道:“滚出来领死,今日此地,没人能护住你。你放心,你们两人在今天此地伏法,只是个开头。另外龙虎山,九华山,九莲池的人物,一个都别想逃过!我一会儿会一一点名的,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萧定乱说话毫不退让,强势到了极点,谁也不看在眼里,直听得四大门派掌门面色寒了下来。

段天刚登时眉目一横,沉喝道:“萧定乱,休得造次!难道真以为今日此地,无人可拦住你吗?!”

萧定乱猛然看向龙虎山掌门段天刚,大笑道:“你若想战,那便来战,我萧定乱会怕不成?!今日此地,我就要让天下武林中人知道,我真武门的威名!”

“放肆!”

自段天刚身后,猛地响起一道沉闷声音。

旋即一道铁塔般的身影走了出来,年纪大概五十来岁,出自龙虎山。此人看到段天刚受到顶撞,已不能忍,从后猛然一跃,已落到萧定乱面前,怒目金刚一般,大喝道:“区区小辈,胆敢对各门掌门至尊如此无礼,大肆咆哮,我来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些礼数。”

萧定乱打眼看向面前不远处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头的这个人物,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冷喝道:“你只消记得教训你的人来自龙虎山便是了!”此人话声才落,全身罡力便即猛然流转,身形轰隆隆冲了上来,勇悍无匹,好像是铜墙铁壁都能撞破,一座小山亦可撞塌,来势极为生猛,及至萧定乱面前,猛然一拳打出,罡力嘶吼若虎咆,运使的正是乾罡虎烈神拳法、

萧定乱见状,冷冷一笑,见其出自龙虎山,也便未打算用紫龙伏魔枪,右手持枪,脚下踏着方步,龙行虎步的迎了上去,猛然之间左手成拳不急不缓的打了出去,手上力道骇人已极。

下一刻,两拳相对,萧定乱身形猛地一晃,遭到一股反冲力道,而对手面色却急变,跟着是一声闷哼,感觉到一股大力带着震荡撕碎了自己的罡力,铺天盖地的往全身席卷而来。

此人闷哼发出,已不能抵挡,身形暴退,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眼中更是浮现骇然之色。

然萧定乱身形却未停,猛然欺身而上,一脚突然扬起至此人胸膛位置,旋即骤然压下。

那人顿觉胸口如有山岳撞上,力量巨大不可抵抗,还未退出几步,猛然间便被萧定乱一脚踩在地上,胸口发闷,全身气血不畅,根本已无法抵抗。

萧定乱居高临下的看着,冷声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第三百九十章:噩梦一般

此番聚义大会,前来参与者无不是大乾各大正门的杰出人物,大哉剑门为主办方,高手众多自不必说,龙虎山、九莲池、九华山来人更是个个不凡,乃是门中绝对的核心人物,论起武功,只能用“高深”二字来形容。

龙虎山这个铁塔般的汉子自是不例外,在伏虎山全派上下,论实力也是排在前面的人物,出手之时何等凶猛,然而只吃了萧定乱一拳,便被生猛的踩在脚下,整个人已不能动弹,再爬不起来。

这一幕幕让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没有一个不动容,不惊骇!

落雁谷一战岂是虚假?!

现在围观众人,终于完完全全的认识到萧定乱的厉害之处,看明白了他是哪种程度的人物,暗暗咂舌,胆颤心惊,一个个眼色变化,凝重了起来,再无半分轻视。

周遭寂寂,无人出声。

萧定乱脚下踩着龙虎山门中这个敢于冒头的高手,神色冷酷,不急不缓的问道。

他现在的做派,非常强硬,谁敢冒头,便出手收拾谁,谁的帐也不买,谁的的面子也不给。

大乾江湖几百年来,如此强硬的人物,如此狂霸的人物,萧定乱是第一个。

四大掌门怒视着萧定乱,眼中已有杀意闪烁,然而此时此刻,他们还不能出手。

若是四位掌门至尊人物此时此刻便出手的话,就显得太没有气量了。

毕竟他们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物,地位尊崇、乃正道执牛耳者,若是现在出手,难免有失气节,被人嘲笑以大欺小,仗势欺人。

他们还在等,看萧定乱如何对待脚下之人,若他再敢杀人,正道诸人就不会容他了。

被萧定乱踩着的那尊龙虎山要人还未开口说话,萧定乱的背后一道冷冽的声音已响了起来。

“他叫马顺德,是我的大仇家!此人杀我父母,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正好,血债血偿!”

这时候,齐天平忽然从后走了上来,步伐缓慢,行走间肩膀耸动,全身骨节咔嚓作响,整个人身上杀意渐渐升起,待到话声落下时,已走到萧定乱身后丈许位置。

看到这个人,龙虎山掌门段天刚神色微微一变,暗叫不妙,被萧定乱踩着的马顺德面色登时变得惨白起来,已然是看到萧定乱身后杀气腾腾的齐天平,开始猛烈反抗起来。

萧定乱冷笑一声:“好,你叫马顺德是不是?很好,不是我的仇家!我可以放了你!”

说话间萧定乱的脚缓缓抬起,并不再踩着他的胸膛。

马顺德见状,身形一弹而起,便想掠回去,也好保住性命。

然而下一刻,他身形还未完全站起来,萧定乱猛然一脚又踩了下去。

这一脚力道之狂猛,更胜前番,所有人都看的心中一颤,只看到将将起身的马顺德猛然又被这一脚踩了下去,后背轰隆一声撞到地上,口中鲜血狂涌,痛苦的忍不住一声惨叫。

然而此人却并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萧定乱这才冷笑道:“我虽然不杀你,但我真武门下齐天平却必须杀你,现在我放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说话之间,萧定乱脚下一动,猛然向后一扫,马顺德便顺着地面扑哧一声滑到了后面,好像一只破麻袋一般。正好到了齐天平的面前。

齐天平暴喝一声,一把提起地上马顺德,双手拳头铮铮作响,出拳便是一通暴打,直打的马顺德当空翻飞,不能落地,几百拳后,马顺德早已血r模糊,死的透透的,元神都已被打散。

看到马顺德已死,齐天平也仿佛没了力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嘶喊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伏在地上大哭了一阵。

待得齐天平磕头、痛哭、走回原处之后,萧定乱方才一抖手中紫龙伏魔枪,盯住陈万剑,冷冷道:“还不出来受死?!”

陈万剑见萧定乱凶猛如斯,哪里还敢从四大掌门身后出来,双目紧盯着萧定乱,警惕到了极点,如何肯动弹分好,此时未退,也不过是为了保住一点颜面罢了。

谁不贪生?谁不怕死?

陈万剑无论如何也是不想立刻死,他还想好好的活下去!

伍道存双目一寒,沉声道:“萧定乱,今日此地,你扰乱聚义大会,大出风头,兴风作浪,也该适可而止了。哼,如若不然……”

萧定乱狂笑着打断道:“如若不然?如若不然怎样?群起而攻之?来吧,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所谓的正天盟,能不能保住这几个败类!今日此地,周志忠、陈万剑、邓铁心、黄腾、吴虎臣、郭久志、程文召、王大通、谢兰芝、胡凤凤,这十个人,必须死。我知道,这许多年来,你们这十人一个个春风得意,飞黄腾

老家伙深知,萧定乱一人动手,那就代表着是私事,若是真武门诸人参与进来,就会落下把柄,被正天盟利用,恐要变成门派之争,

第 118 部分

真武门诸人要出手,却都被牧千城暗暗阻拦下来。

老家伙深知,萧定乱一人动手,那就代表着是私事,若是真武门诸人参与进来,就会落下把柄,被正天盟利用,恐要变成门派之争,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到时候遭遇正天盟围杀,损兵折将,那就麻烦了。

因为这个原因,牧千城才暗暗拦下了诸人,但更大的原因却在于,他相信萧定乱的实力。

前日夜里萧定乱统摄y阳五行于一身,整个人的境界已不同往昔,实力岂会没有增长?!

实际上,要对付这十人,萧定乱完全没有半点问题,然而他却不能杀得太快,因为还要从这些人口中得到线索和秘密,必须要按照牧千城拷问的速度来定,恐怕这才是此事唯一的难度。

十人杀气森森,很快已掠至萧定乱四五丈距离外,早就各自展开攻势。

大哉剑门、九华山正两大剑道门派已然开始酝酿惊天剑气,九莲池二女亦是催动浑身真气,暗暗催动绝杀大术,唯龙虎山三人浑身罡力暴动,一往无前,冲在最前面,快速近而来。

而这时,静静伫立的萧定乱终于动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统统放倒

无声无息,意志威压,森严厚重,无人可免。

萧定乱在移动之前,愈加庞大的意志已然无声无息间镇压下来,笼罩全场。那意志纯粹、坚韧、厚重、强大、宛若一座太山一般,于无声处猛烈镇压而下,无法反抗。

但凡被波及者,无不是神色一变,感觉到自己已不能动弹,不少人一瞬间便晕厥过去,倒地不起,人事不知。

“这……”

“这……”

四大门派掌教至尊人物,一个个神色惊变,只感觉到萧定乱的意志猛然降临,森森然笼罩而下,有意无意间将他们四人亦是笼罩在内。

四人登时感觉到好似天穹崩塌,压落下来了一块,直压在头顶、直压在心头,整个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那意志霸道、强横、充满着无畏无惧的勇悍,与之相较,他们四大掌门至尊的意志简直弱小的可怜!

在这可怕镇压之下,他们亦是感觉到内心无力,惶惶不安,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迟滞状态,被压制的快要慑服。

更遑论场中的这十人!

四大掌门面色登时变得苍白起来,身形连连后退。

段天刚猛然沉喝道:“大事不好了!”

方玄策也是流露出一丝惊骇:“此子意志如此强大,哪似人类?!纵然我派中诸多老祖也无法匹敌!伍掌门,耽搁不得了……”

伍道存面色y寒,全然失了平和之态,眉宇间有戾气浮现。

文君茹忽然道:“此子不可留,日后恐怕要掀动的整个江湖不能平静,是个祸胎。伍掌门,速速通病门内老祖吧!”

这四人无论如何也未想到,萧定乱竟还有这般威能,甫一施展而出,十人联手的优势登时瓦解的一点不剩。

在这般恐怖镇压之下,这十人纵然武功出类拔萃,乃江湖巨擘一级的人物,然而也丝毫没有胜算,与萧定乱敌,无异于前去送死。

这十人,可谓是正天盟的中坚力量,四大掌门绝不可能看着十人就这般被杀死,白白损失掉,不然的话正天盟结盟初成,却遭如此重大损失,以后还如何站稳脚跟?!

四大掌门无论如何也未想到单单只萧定乱一个人,竟已掀起如此巨大的风浪。

一人强大如斯,这还是武学能达到的高度么?!

四人将将退出不远,登时就看到萧定乱动了。

他们看到的不是一个萧定乱,而是七个萧定乱一齐动了,分别袭杀七个方向。

七个人,在同一时间。

他们只看到己方七个人无不是一声闷哼,身形一顿,面色苍白,受下了伤,简直就是遭了萧定乱的全力一击。

萧定乱到底有多可怕,四位掌门之中,最清楚的莫过于与萧定乱交过手的伍道存了。

伍道存只看到同一时间,七人悉数受创,面上已浮现出骇然之色。

“分…身之法?”

伍道存忍不住惊叫了一声,一旁段天刚、文君茹直看的眼睛都瞪圆了。他们如此,周遭围观的几千人更是如此,惊骇的眼珠都要蹦出眼眶,想发出声音都已无法,心中实在震撼到了极致,如见神迹。

这是什么手段?

他们不知道,更揣测不到,但都很清楚一点——此法厉害,厉害的如神仙手段。

方玄策缓缓道:“这是速度,速度入道,和以武入道一样!这个萧定乱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年纪轻轻,怎会如此恐怖?!”

伍道存听闻,往场中一看,见萧定乱已然出现在了原处,似乎从未动过一般,此刻正看着冲到面前的龙虎山三人,面上露出了冷笑。

萧定乱冷笑是因为在这三人之后,原本应该出手的七人已经各自吃了他猝不及防的凶猛一击,受下了伤,已经没能跟上,一个个已经吓得念头不能转动了,再没有之前一刻的那种凶猛和威风。

伍道存眼中凶光一闪,忽然发出了一声沉喝:“混账!”身形一晃,下一刻已掠到了别处。

广场中牧千城负手而立,观察着周遭种种变化,养剑阁前四大掌门至尊的一举一动自然都不脱他的观察,此刻忽然看到伍道存面色难看的离开,便知不妙,恐怕是去搬高手了。

牧千城沉沉一笑:“有些人实在是皮痒了啊!老夫实在是沉寂的太久、太久了,有些人恐怕已记不得老夫是谁了吧……”

说话之间牧千城身形纹丝未动,却忽然向萧定乱传音道:“小子,情况有变,速战速决,先把这十人放倒!大哉剑门的一些老家伙恐怕要出面了。待会儿你一定要和这些老家伙过几招,把自己在大乾江湖的位置摆正。这十人不用和他们纠缠下去了,你且先把他们打趴下,一会儿那些老祖出来干涉,老夫便可乘机出手,再一一制服他们,让他们元神无法逃脱,待收拾了一干老祖人物,你想从十人口中知道什么,都不是问题!”

萧定乱闻言,目光一转,看向了养剑阁前,发现伍道存已不在那里,暗觉不妙,当下一声暴喝:“尔等给我躺下!”

旋即,萧定乱双目一凝,看着已到面前的龙虎山三人,眼中凶历光芒一闪,手中紫龙伏魔枪翻飞如龙,一招神龙摆尾式生猛的荡开三人,身形一晃向后方已然受了些伤的另外七人直掠而去,眼中凶光乱闪,全身杀气腾腾。

龙虎山三人见状大吃一惊,身后七人酝酿杀招,本已被萧定乱猝不及防的打断一次,现在已到关键时刻,岂容他再去干扰,三人登时一阵咆哮,从后猛扑了上来。

就在这时候萧定乱身形猛然一顿,极动到极静,动静之间的变化,产生出强烈的视觉冲击,下一刻,他身形一折,一枪猛然刺了回来。

霸王回马枪!

三人哪里预料到还有次变化,见这一枪刺来,霸气无边,岂可以r体凡身去抵挡,登时身形一顿便要让开。

想躲?!

却已晚了。

登时一人稍慢了一刻,便被这一枪刺中胸膛,旋即随着紫龙伏魔枪猛然一挑,立时将这人挑飞了出去。那人落地时,已差不多被废,全无战斗力,胸膛上多出一道巨大豁口,鲜血横流,痛苦的简直要晕死过去。

然而萧定乱攻势未停,身形一晃,七道人影登时掠出,整个人已消失在原地,正好数道剑气瞬间打来,一道道致命攻击一时间全都打空。

下一刻,七道闷哼一同响起,萧定乱却已回到原地,正看到龙虎山剩下二人已扑杀到了身边,萧定乱登时双目一寒,左手拳猛然打出,毫不留手,全力催动震空破杀劲,接连两拳打出。

鲜血飞洒,骨r破碎。

龙虎山这两人拳头还未打到萧定乱面前,拳头却已不见,已经毁了,被震空破杀劲毁为无数血r渣渣。

壮士断腕之痛,岂是可以忍受?!

两人痛苦的面孔登时扭曲变形,发出了凄厉、凶残的咆哮。

萧定乱却丝毫不受干扰,双脚劈空,带起风声如雷,猛然踢出两脚,正是修罗乱神腿,正中两人胸膛,将这两人踢飞了出去,倒地已不能爬起,口中不住溢出血来,也是被废了。

余下的七人已完全没了再战之心,心中确实已怕了!

他们何曾想到十人联手竟也毫无办法,面对着萧定乱无匹的速度和可怕的意志镇压,联手简直是个笑话。

他们怕,然则萧定乱却毫不怕,更不会手软。

解决了龙虎山三人,萧定乱身形晃动,一时间错开数十道凌厉剑气,近到谁面前便是猛烈一拳打出。

三个呼吸之间足足六拳打出,六个人已倒地不起,全身遭了震空劲的可怕洗礼,经脉断了大半,身受重伤,战力全无。

十人之中唯独只剩下最后一人最后站立着,便是来自九莲池的谢兰芝。

萧定乱看着面色惨白、嘴唇已吓得发紫的谢兰芝,森冷一笑道:“传说当年你曾是大乾江湖中有名的气质美人,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美艳之名震动江湖,想来以这点优势,你一定知道不少的秘密吧。现在,我也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怎么样?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一切秘密全部告诉我,我便可以放了你,如何?”

说话时,萧定乱的目光已看向了远处的天空,只看到四道人影正踏空疾行,直往养剑阁上空而来。

四人虽然远远的还未到来,然而整个人的气势已宛若四柄巨大无朋的无形之剑,正远远隔空斩杀而来,锁定住了萧定乱,气势可谓骇人至极,来意更是昭然若揭。

大哉剑门的老祖人物来了!

萧定乱只看的微微一愣,眼睛不由得虚眯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候,面前的谢兰芝眼神骤然一寒,身形猛地一晃,全身功力瞬时暴动,刹那间扑杀到达萧定乱面前,双掌凶猛打出,直印在萧定乱的胸口之上。

“去死吧!”

直到双掌打实在,她恐怖的真气暴涌入萧定乱的胸膛,谢兰芝狠毒而疯狂的声音这才响起来。

萧定乱似乎猛然回过神来,面上却无惊讶与痛苦之色,身形更是纹丝未动,看着面前的谢兰芝,冷笑道:“看来你也是不打算要这个机会咯!”

“为什么?”

谢兰芝大惊失色!

方玄策、段天刚、文君茹看到这一幕,同样大惊失色。这样全力而发的凶残两掌,他们自问是不可能这般轻松接下的,不死也要重伤!

为什么萧定乱中了她全力而发的两掌竟连动也未动一下?

谢兰芝本以为自己这两掌足够打碎萧定乱胸膛的,为什么却连一点效果也没有?!

答案很简单,因为萧定乱一直在提防着她,看似忽然失神,然而却未有丝毫放松,早已做好了接招的准备,更因为萧定乱身躯之强悍,早已超越了她的认知,已非她可以想象。

一声惊叫间谢兰芝已知情形极为不妙,身形急急后退,想要撤身而走,然而此刻再退,已经太晚了。

萧定乱冷笑一声:“哪里走?!”一手探出,已然捏住了她的脖颈,顺手将之提了起来。

“孽障,休得作乱!”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喝声猛然自远空响起,随着这道喝声一同而来的,则是一道惊天剑气,正从五十余丈外隔空斩杀而来。

这道剑气大有三丈,巨大无比,骇人已极,破空而来,好似风云涌动,雷霆暗响,一眨眼间已到了萧定乱头顶,猛然斩杀而下。

剑气斩下,天地都好似变了颜色!

萧定乱猛然一甩手,将手中谢兰芝砸向身后三丈外,瞥了一眼头顶上方的剑气,冷笑道:“真是喜爱显摆,啧啧,好大的剑气,中看不中用!”

旋即一拳打出,拳劲暴涌,一闪而没,下一刻满忽然空生出无数道裂痕,四面蔓延,那巨大剑气登时粉碎,消失于无踪!

第三百九十三章:老祖来袭

一拳而破惊天剑气,又是一招绝学施展而出,骇人听闻,无人能解。

这一手,正是碎空劲,不过已被萧定乱领悟的通透明白,随着实力大增,早已不同往日。此时此刻被他巧妙施展而出,当真是崩碎了天穹一般,威力实在惊人。

诸人只见满空生裂痕,好像晴空中来了无数道黑色的无声闪电,又好像从那虚无之中生出了一张毁灭之网,那可怕的巨大剑气触及到密密麻麻的虚无裂痕,立刻便溃散了,半点威力也未发挥出来,冰消雪释。

萧定乱看了一眼天空状况,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然后猛地转目,手中紫龙伏魔枪随身一转,对准了养剑阁前的方玄策,冷冷的瞥了此人一眼,旋即便抬头看向了养剑阁上方。

养剑阁高达九丈,巨大宏伟,是一座十分古老的建筑。

养剑阁中珍藏着大哉剑门自立派以来无数年中代代祖师用过的宝剑,在大哉剑门中有着神圣的地位,是一处圣地,素日里更是一处禁地,只有商议许多重大之事,才会在此间进行。

养剑阁更可谓是大哉剑门历代风云人物的英灵殿,更可说是大哉剑门的荣誉所在,历史见证之地,因为其中所藏每一柄剑,都曾有着一个震动江湖的主人,绝不平凡。

大哉剑门中,鲜有敢于飞过养剑阁上空的人物,唯老祖人物,方有此资格,然也非轻易可为之。

这四尊大哉剑门不世出的老祖此番被惊动,横空出世,脚踏虚空,屹立在养剑阁之上,可谓威风极大,无人可比,好像四尊老神仙一般,衣袍飘荡,白发飞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仙家气势。

四位老者年岁都已很高,差不多和姚少保一般,但实力还要恐怖的多,起码要超越四大掌门一个层次,无论是心境修为、自身体悟还是功力以及对大哉剑法、剑道的理解,都堪称超凡入化。

四人在高处俯瞰着养剑阁前的教场,目光随着那股气势笼罩而下,看到地上躺着的十个人以及两具尸体,白眉微皱,最终一齐

将视线凝聚在了萧定乱的身上。

“孽障,大哉剑门养剑阁前也敢胡作非为,大肆杀人,见到我等,还不速速跪地伏法!”

其中一个长眉老者猛然喝道,手中一口剑随着话声,一阵长吟,竟似在给主人助威。

萧定乱抬头看向这四个气度超然的老者,言语间真有几分把自己当作活神仙的做派,当下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道:“私人之恩怨,无关乎门派,难道大哉剑门也要强行c手进来?”

那长眉老者闻言,冷哼一声道:“但为正道有利者,我等护之;但为正道有害者,我等灭之!这十人,个个为我正天盟之栋梁,中流砥柱,岂容你为了区区仇怨大肆杀害?小家伙,你今日所为,惊世骇俗,已与邪道无异,速速跪下伏法,受罚赎罪,我等可饶你不死,如若不然就休怪我等以大欺小,斩杀邪恶了。”

萧定乱闻听这一番话,包庇十人,句句不善,心下一声冷笑,转目看向再度出现在养剑阁前的伍道存,面上浮现出一道森冷笑容,忽然看向天空道:“这么说大哉剑门要阻拦我萧定乱报仇雪恨的脚步了?”

长眉老者冷喝道:“为正道除害,人人可为,我大哉剑门今日便做个表率!”

萧定乱听闻,放声大笑道:“好一个大哉剑门,好一个正道门派!长眉老儿,你好大的威风,给我滚下来!哼……”

说话之间萧定乱重重的一声冷哼,随着声音响起,长眉老者神色骤然一变,感觉到身形忽然变得沉重起来,竟真的要往下放坠落而去。

然而长眉老者却并未见萧定乱施展任何手段,不禁吃了一惊,心下恼火,猛提一口真气想要抵挡下坠之势,然则他提聚功力这一会儿,身形已沉重的不可想象,好像脚下面有两只巨力无边的大手,正狠命拉扯,要把他拉下天空。

立刻之间老者面色一变,感觉到了危机,全身功力猛然催动,拼了老命要稳住身形,然而无论他如何运功抵御,却也抵挡不住那下坠之势,不一会儿身体便开始摇摇晃晃,马上便坚持不住,要从天上跌落下去了。

此番若是真的跌落下去,不就应了萧定乱的话,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了?!

他身为一派之老祖,若是栽了这么样一个跟头,当着众人的面跌下高空,那老脸还往哪里搁?!

名声虽好,有时也累人!

萧定乱暗暗c控着y阳变化,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这四个老家伙爱摆谱,他也不客气,陪他们好好摆一摆谱,看谁笑到最后。

长眉老者眼看不行,无法坚持下去,身边三位老者的眉头早已皱起,面上皆是疑惑不解,见到这般情况,心知不妙,猛然各自探出一只手,扶住长眉老者,暗暗催动功力,不使其下坠。

三人接触到老者身体之后,这才发现老者身形居然沉重的可怕,下方似有可怕的拉扯之力正在不断的增强。

四人身为一派之老祖,眼界都极高,互相对望一眼,察觉到了个中蹊跷。

一个阔额高鼻的老者沉声道:“此乃太极之道,控制y阳变化,极其高妙,我等不通此道,下方这拉扯力道万难摆脱,到最后只能被这毛头小子耗得的坚持不住,从空中落下。好一个黄毛小子,端的是惊人,怎会精擅此道到如此高深地步?!”

另一个圆脸老者沉声道:“那现今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长髯老者,仿佛四人中的最长者,忽然轻叹了一声:“下去吧!这小子不能小看,我等须得小心应付,不然恐怕要吃下大亏!”

四人几句话一商量,没有好办法,只能吃下萧定乱这个下马威,暗暗吃了这个亏!

当下三人带着长眉老者从空中降落而下,速度尽数越坠越快,直到双脚落地,轰隆一声,踩的地上石砖破碎,石屑翻飞。

这一幕直看的四大掌门和个中高手眼

问月便是骆高阳的剑,一个寂寞的人用的一口寂寞的剑。…》小说下栽+贼吧zei8。电子书

第 119 部分

前后一算,然骆高阳至今已有近四百岁高龄了罢!

的的确确堪称一个“老”字!

第三百九十五章:逆转局面

谁能想到当年叱咤风云、名满江湖神仙也似的人物,现今却是这般垂垂老态,不但沧桑无比再无当年雄姿,更是佝偻了背惶似半截身子已埋入黄土里,暮气沉沉。

骆高阳如今这般模样,混迹大哉剑门,无一人认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般的骆高阳,哪里是那传说之中的无敌大侠?!

孤独剑问天下,寂寞不敢入轮回;水墨画尽百态,得意莫如牧千城。

痴狂身临人间,得意不能醉红颜;空心看破红尘,寂寞更甚骆高阳。

两人远远对答,言语间各有调侃与挖苦,道出许多前尘往事,似乎不堪回首,实际已然看破。

骆高阳苍老如斯,牧千城岂非更是如此?!

两位老友自高天上一番畅谈,不理会下方众人,心情畅快。

骆高阳老眼浑浊,时常哈哈大笑,可见亦是性情中人,看似老态龙钟,实际内心不衰,仍有激…情澎湃。

牧千城看着骆高阳苍老面庞更甚自己,面皮好若一张老树皮一般,皱褶条条,布满岁月雕刻的纹理,嘿嘿笑道:“没想到,哈哈,老夫实在没想到,你竟老的如此之快。看来寂寞催人老,光y最无情,此话丝毫不爽啊!你这几十年隐姓埋名,又在做些什么?不练剑也不画画了?”

骆高阳摇了摇头,长声一叹,无比苦涩的道出两个字:“等死!”

牧千城闻言一愣,面现戚戚之色,嘿嘿笑道:“可惜你要死,恐怕还要等很久很久,要不要老哥我帮你一把,助你一臂之力?!”

骆高阳笑着摇了摇头,粗糙干燥的手摩挲着手中问月,面上流露出一丝落寞之色,缓缓道:“我只想静静的看着自己这把老骨头是如何自然而然的腐朽……这许多年来,我以为当年一辈的人物早已死绝,没想到,到头来,你竟还活着。时间证明,我们的命呐,果然是最硬的!你呢,你这些年又在做什么?”

牧千城得意笑了笑道:“乞讨,当了几十年乞丐!”

骆高阳闻言浑浊眼中精光一闪,点了点头道:“比我有前途,我在大哉剑门砍了近二十年的柴!”

牧千城嘿嘿笑道:“要说混吃等死,老夫的境界的确比你要高一筹吧?!”诚然,当乞丐那是真正的不劳而获,混吃等死,做樵夫却还须得劳作,这之间的确有很大差别。

骆高阳闻言,自叹不如,诧异道:“你乞讨要犯混日子等死好端端的,为何不一直到死,偏又出现在这里,是什么目的?”

牧千城神秘笑道:“因为老夫忽然之间又不想等死了!人生之精彩,现在又是一浪高…潮!”

骆高阳更加诧异道:“莫非你又找到活着的乐趣?”

原来这两人活着已太久太久,对人生全无了乐趣,到了最后,等死却成为最后的一件趣事,实在是一件讽刺而又苦涩的事情。

牧千城沉声道:“新的时代又要来了,你知道嘛?!”

骆高阳神色萧索道:“我早已什么都不关心,除了砍柴!”

牧千城苦涩一笑道:“我最近学了七门武功,差一点把自己害死!到真的要死的时候,我突然才发现,活着真好,你说这是不是贪生怕死?!”

骆高阳闻言眉头一皱道:“你要死了?不对,你从内到外生机焕发,好的不能再好了,怎么会死?!贪生怕死么,人之常情罢了!”

牧千城笑道:“危机已经化解了!嘿嘿,你看下面那小子如何?”忽然,牧千城把目光转向了下方与长眉老祖大战的萧定乱。

牧千城看了过来,骆高阳也随之看了过来。

看了一二个呼吸,骆高阳忽然诧异道:“这小子好大的力气,已非凡人,空前绝后啊!”

牧千城神秘笑道:“空前是必然的,然绝后嘛,亦未可知!”

骆高阳微微诧异,却未多问,仔细看去,神色渐渐变得奇怪起来,忽然道:“有点意思……可惜大哉剑门一代老祖,再过不了一炷香时间,就要败在一个小子手里了!这个小子,于大战中参悟武功,魄力不凡!运使的一套枪法也实在精髓,啧啧,枪承天地法,问世间谁能做到?……”话说到这里,骆高阳忽然沉默了下来,许久许久,忽然道:“牧千城,这小子什么来头?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境界?依我看,此子心境绝不在你我之下,这怎么可能?”

牧千城叹息道:“这就是新的时代……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看下去吧……”

天空上牧千城与骆高阳自顾自的说话,渐无动静,下方之人但凡知情者,皆不敢以精神去感应,因为在一派祖师人物面前,此乃极不尊重之事,一干人只能以目视,看不出端倪。

大哉剑门一干人以及其余三大门派掌门等人,确定了空中那佝偻老者便是骆高阳后,先是震惊,然后惊喜,最后一阵不安。

他们只看到牧千城与骆高阳交情极深的样子,心知今日之事恐怕已无挽回之余地,十人只怕真要被萧定乱挨个杀死,这个大亏恐怕是吃定了。

现在只能看着长眉老祖与萧定乱大战,希望这尊老祖能力克萧定乱,给他一些教训,为正天盟挽回一些颜面。

现在要杀萧定乱,这些人也已不抱幻想!

只可惜现在大战虽然表面上看来长眉老祖形势一片大好,然则长眉老祖自己却深深知道自己的艰难之处,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感觉到对手萧定乱就好如一根弹簧,虽然被他死死的压住,看似极其被动,无法反抗,然则却在继续力量,一旦反弹,有多恐怖,长眉老祖已不可想象。

如今这局面,正天盟一般人看来确实喜人,然而个中危险,只有真正的无上高手才能明白,若不是牧千城之前有意点出,只怕是伍道存、方玄策等都看不出来。

其中苦涩,长眉老祖心中分外清楚,实在已有些胆颤心惊。

然就在此刻,萧定乱猛然一阵大笑发出:“哈哈哈哈……”这一阵大笑无比的激动,无比的兴奋,充满了快乐,简直感染了所有人。

萧定乱猛然流露出激动兴奋的快乐,长眉老祖瞬间就感觉到不妙,心间更加警惕,更加的不快乐,四大掌门更是面色一变,神色格外凝重起来,手心中捏着一把汗。

看得出来,萧定乱忽然无比快乐,他们却已因此非常不快乐,极度的不安。

一阵大笑过后,萧定乱的气势陡然飙升,枪法更是猛地一变,口中发出大喝之声:“此为大伦,更胜大哉,你看好咯!”

说话之间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陡然向前一挑,这一枪挑出,动作简简单单,干净爽利,然而却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出枪一挑,玄机重重。

萧定乱这忽然的一挑,在那紫龙伏魔枪的枪锋之上宛若承着一座大山,无比沉重,无比坚固,随着枪锋看似缓慢的挑出,大山横撞,锋芒人。

这是什么境界?!

一枪看似厚重沉凝,然而却锋芒毕露,锐气人,大气与犀利这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竟然完美统一在了一招之间!

这就是枪承天地法。

此时此刻,萧定乱虽然还未完全突破大伦枪法上册,达到最高境界,然而已然勘破了壁障,大大向前迈进了一步。

在这一番完全被压制的困境之中,他精气神高度集中,仔细感悟长眉老祖的剑法奥妙之处,点点学习,耐心揣摩,渐渐体味出枪法变化与自然之法的结合之道,直到此刻终于成功,终于跨上了正轨。

也亏的大哉剑法与大伦枪法有许多异曲同工之妙,换做其他剑法,也不会对他有如此大的启发。

他现在的枪法,已脱离了招式,变化更加自如,威力更上层楼。

这一枪挑出,终于第一次荡开了长眉老祖的剑,第一次有了反击的机会。

长久的压抑与被动,等待的就是某一刻最完美最壮烈的反击。

好若昙花,含苞许久,只为片刻绚丽而伟大的绽放。

机会一出,萧定乱毫不放过,长枪三连刺,枪锋呼啸,宛若雷音一般炸响,速度更是流电一般。

长眉老祖神色急变,挥剑连挡,然而势已难回,手中重剑接连被萧定乱刺中,遭巨大力量冲撞,竟有些把持不足,险险脱手。

至此刻,萧定乱大势已成,已然完全逆转局势,看着急欲抽身与他拉开距离的长眉老祖,大笑一声,身形猛然向前跨出一步,紫龙伏魔枪平平向前刺出。

这一枪,外行全然不懂,然落入真正高手眼中,已极度不凡。

这一枪,宛若惊龙猛然扑出,认准了敌手,无法躲避,一往无前。

这才是真正的枪出如龙,枪枪皆如龙!

长眉老祖退的快,紫龙伏魔枪却的更快,顷刻间到了其面前,眼看便要刺中他胸膛,境况险之又险。

感觉到一股威严气息扑面而来,笼罩住了自己,一道锐气直戳胸膛,长眉老祖神色剧变,一声长啸发出,手中重剑攸乎一扫,翻腕之间一剑横过身前,剑若惊鸿忽一现,堪堪挡住了萧定乱这凶猛的一枪。

萧定乱这一枪被长眉老祖一剑带动,刺到了他身边空处,然而萧定乱前扑的势头未减,忽然之间枪身一顿,猛然横扫而来。

枪身破空,如扫千军,呼啸之声仿佛万千神象咆哮。

这一招不过象鼻席卷式而已,然则长枪扫过,已仿佛卷起万丈潮汐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长眉老祖后退间大喝一声,手中剑一声长吟,护住身侧。

锵!

紫龙伏魔枪瞬间扫中剑身,二者相触,发出一道大响,长眉老祖一声闷哼,身形抛荡而出,掀起猎猎风声,直被这一枪斜斜扫向空中。

他身形尚未稳住,萧定乱已然c控着五行y阳之变化,步虚踏空,追了上去,忽然之间身形一晃,整个人似乎消失,下一瞬,诸人只看到七道人影一同掠出,一时间七道人影宛若七条神龙一般,游空而过,瞬间一同到达长眉老祖面前。

长眉老祖一声咆哮,劈空便是一剑,剑气分空裂地,乃是全力而发,搏生死性命的一剑。

时间仿佛定格一瞬!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形却猛然倒飞而出,飞出几十丈远。

此时此刻,萧定乱整个人却已然回到原地,看着飞出的长眉老祖,眉头一皱,沉声自语道:“九极逐神法结合龙游九天式竟还有这等威力?!这实在是意外收获,若是九九归一,那是什么威力?!”

直到这时长眉老祖身形才将将稳住,面色惨白,形状狼狈,然而全身上下却并未剑伤痕,剑却已不在其手中。

他的剑在何处?

呼呼,高天之上一柄重剑忽然破空落下,铿锵一声c入广场之上。

声音回荡不绝,仿佛裁定胜负的旋律。

原来他的剑早已被萧定乱挑到了高天之上,直到现在才终于落了下来。

萧定乱傲立空中,看着对面远处的老者,扬了扬头道:“怎么样?”

长眉老祖神色黯淡,颓然道:“你胜了!”

他已知道自己不是萧定乱的对手,萧定乱最后那一招的威力如何,他切身感受,体会的再深刻不过了。

那一招七道人影同时袭来,一共七招,七招一模一样,皆是龙游九天式,然而却只有一招打中他,将他手中的剑瞬间挑飞,打入了高天,而其余六招皆是从他身边错过,单单是那猛烈的力道,已然是带动的他不能把持,身形倒飞出了十几丈。

他知道非是萧定乱招法无法命中,而是不想杀他,故意留手。

那七招之中任何一击,都足以要了他性命,挑飞他手中重剑的那一枪已足够证明一切。

他虽不想承认失败,然而他确实已败,败的十分彻底,心服口服。

全场死寂,长眉老祖不语,未取场中剑,无言退走,背影萧索。

萧定乱一转身,紫龙伏魔枪前指,枪锋对上了养剑阁前诸人,冷笑道:“现在,你们确实还要拦我?”

余下的三位老祖面色凝重,伍道存、方玄策、段天刚、文君茹等面色紧张,一时间到处安静的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他们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难道真的要不顾身份、不顾脸面,一齐动手,展开围杀不成?!

就在这艰难的时刻,忽然之间一柄剑悄无声息的直直落下,铛一声,剑锋直点在萧定乱紫龙伏魔枪的枪锋之上,立而不倒。

旋即一道大笑声音远远传来:“到地上去!好小子,老夫来会一会你!“

一瞬之间,萧定乱直感到紫龙伏魔枪上那柄寒光闪闪的剑开始变得无比沉重,沉重的纵然是他也已承受不起。

他的身形开始急速的下坠,下坠间他仰头一看,只见一个脊背佝偻的麻衣老祖正自天空高处,若踩着道道无形的阶梯,正朝着他一步步缓缓而来。

第三百九十六章:第一百剑

【我觉得这章挺热血的,不知大家感觉如何!】

骆高阳出手了,他的问月剑已压得萧定乱落回地面。

萧定乱抬头凝视着满面沧桑、古井无波的骆高阳,他感觉到一股莫可名状的寂寞!

高手的寂寞!

旋即他低头看向枪锋上的那柄剑,那柄寒光宛若月华一般静谧流淌的宝剑,他感觉到的还是寂寞。

忽然之间他感觉枪上的沉重,似乎并不是来自于问月,那重量仿佛不存在的存在。

那沉重的分量,是寂寞。

寂寞有多重?!

寂寞足够压垮世界上最强大的人,萧定乱也承受不起!

他庆幸自己还未感觉到这人生充满寂寞!

至少,他知道还有战斗还有牵挂还有思念还有梦想,他的心就不会寂寞。

下一刻,萧定乱感觉如释重负,寂寞的问月已离开紫龙伏魔枪,回到了沧桑而沉寂的骆高阳手中。

寂寞的人握着寂寞的剑!

这寂寞,仿佛已渗透到每一个人的心中,沉甸甸的,十分累人。

难怪柳如嫣会说骆高阳的画中也满是寂寞,萧定乱不懂画,所以曾经他不懂,然而他却懂武功,现在面对着执剑而立的骆高阳,他终于懂了。

他的寂寞源自于不败。

不败就是他最大的寂寞。

本就寂静的周遭一时更显寂静,恍若此地已成无人之境,寂静中带着一种莫名的萧索与绝望,仿佛风吹残烛将灭的那种情形。

骆高阳不语,然而却动了。

他的脊背一点点挺直,整个人忽然间变得有种说不出的高大,高大的宛若一座丰碑。

他本不是一个高大的人,即使挺直了脊梁,个头也只能算平庸。

然而他握着剑,脊梁挺直的站立着,就是一座山,顶天立地的高山,无比高大,似乎已不可超越。

而他本也不必挺直脊梁,因为他是骆高阳,哪怕是躺着,在任何对手面前,他都是骆高阳,都是那个剑法无敌的骆高阳。

然而他的脊背却挺直了。

这是一种尊重,对对手的尊重,更是对剑的尊重。

骆高阳平静的如同一汪泉水,带着一种凉意,那是寂寞的温度!

春风却很温暖。

萧定乱没感觉到丝毫的气势压迫,没有感觉到骆高阳的可怕,然而他却已对面前的这个人产生了尊敬。

一个懂得尊重别人的人,一个谦虚的人,总是值得别人去尊敬的。

骆高阳虽然已很老很老,但宛若一坛酒,越老越有滋味,越老越有风度,他风度都已化到了寂寞中,懂寂寞的人都懂他的气度。

这样的境界,江湖中少有人达到,这是一种璀璨的美德。

挺直脊背的骆高阳忽然跨出一步,左手向后扬起似白鹤晾翅,右手中一剑平直刺出,朴实无华,毫无变化。

这一剑太寻常了,也太下乘了!

许多人的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这样的起手一剑也太危险了。

萧定乱看到这样起手的一剑,不禁肃然起敬,他当然也知道这一招很简单,很下乘,更何况骆高阳根本没有多用哪怕一点点的力量。

这一招不是攻势,而是招呼和提醒,告诉萧定乱他即将出手。

这是极为谦逊的手法!

譬如大哉剑门掌门至尊伍道存与萧定乱动手,自恃身份,出手那一刻会大喝一声“看剑”,这也是一种提醒和招呼,然而出声时却已出了狠招,那一声喝有大半目的其实是为惊敌、慑敌之用,与骆高阳这般比较,简直是下乘中的下乘,毫无风度可言。

看到骆高阳刺出这样的一剑,萧定乱一时间生出敬佩之情。

这样的一剑的确很危险,若遭遇小人,猛然一击迎上去,骆高阳势必要吃些亏。

萧定乱神色郑重,亦是一枪刺出,枪与剑尖锋相触,发出些微的轻响,旋即灵动分开。

这时候骆高阳身形以前踏的一步为轴心,忽然一转身,反手一剑挥出,剑锋划过一道美妙的弧度。

这一剑看上去依旧很简单,然而萧定乱的神色已凝重了起来,十分的认真。

大哉剑门三位老祖、伍道存、方玄策以及在场的许多用剑之人看到这一剑,一时间心中触动极大,显然已看出几分端倪,明白了境界的差距。

牧千城在高处静静看着,笑而不语。

萧定乱挥手间一枪迎上骆高阳的一剑。

锵!

清越响亮的声音猛然响起,震人心魄。

直到这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许多心中失望的用剑之人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心中震动,眼睛瞪大了起来。

仅此一剑,萧定乱已退出一步。

接着骆高阳身形恰好转过,问月攸乎前刺,看似出招的速度不快,然而却衔接紧密,天衣无缝,剑上寒光流转,带起一片光华,竟是一条光带一般。

招法变化圆融无极,每一步每一剑,都出现在最完美的时刻、最合适的地点。

这看似不快的出手,却已完全打乱了萧定乱的招法,明明开头时骆高阳并未用任何取巧之法,为何自己寥寥一剑之下竟已被克制?!

萧定乱陷入了思索!

看着骆高阳一剑刺来,正在他招式将要运起,正待出手的前一刻,直得萧定乱不得不去抵挡,依

这么样一道人,行走江湖,全然已无人敢来冒犯,见者多是十分尊敬,热情的上来

第 120 部分

想想这些,萧定乱心中也不禁有些唏嘘感慨。

这么样一道人,行走江湖,全然已无人敢来冒犯,见者多是十分尊敬,热情的上来招呼。原因无他,只因萧定乱的名声近来实在太响了,如雷贯耳,无人不知,而他的那柄枪又实在太显眼、太好认了,一般消息不算闭塞的人,远远看到这一人一枪,都能一眼认出来者乃是萧定乱,不会有错。

五日之后,永安府外,一行人不急不缓的朝着城门走来。

一行人中为首者是一个持枪的英武青年,端坐马上,正虚眯着眼睛远远看着再熟悉不过的永安府城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然回返的萧定乱。

一旁的青灵忽然道:“我在此地算计过你,还记得那张通缉你的文书么?!”

萧定乱闻言微微一笑,猛然策马往城门而去。

一行人下马入了城,不急不缓的往林府而去。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萧定乱心中颇有些忐忑,难道这就是近乡情更怯么?!虽然这里不是他的故乡,然而林樱、玉芙和闻人悦都在这里,况且他父母故居萧府也在这里,大概也能算作他的第二故乡了罢!

萧定乱心中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一想到马上就能再见到她们,心中不禁一阵温暖。

就在这时候牧千城忽然沉声道:“小子,似乎有些不对啊!”

此时骆高阳的眉头也已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一行七八人身背着宝剑,行色匆匆正从前方一路疾行而过,速度极快,武功也非常高深。

这时候曾爱财忽然道:“大白天的,附近街上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家家关门闭户,天呐,永安府莫非成了一座空城?!”

萧定乱眉头一皱,否定道:“城中的人俱在,只不过这一带的人似乎已悉数搬走了……”他还清楚的记得,刚入城时那一带行人还有很多,然而走着走着,忽然人就忽然少了很多,到了附近,竟已不觅人影。

“嘿,快看,那里怎么有一条白线!”

牛小蛮忽然指着身后几十丈外的街面吃惊道。

诸人回头一看,那里果然有一条石灰画下的白线,虽不甚洁白,但仍很清晰。

这时候萧定乱眉头已然锁起,沉声道:“不对,这……绝生气……不好……”

一瞬之间,萧定乱感觉到了什么,登时大吃了一惊,面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第三百九十八章:她的危机

隐约之间,萧定乱感觉到绝生气的气息。

绝生气不正是玉芙修炼的天绝地灭绝生功的气息嘛!此地距离林府大概还有近三百丈的距离,他竟能感受到绝生气的气息,岂不是这一带已经变成了昔日鸳鸯岛上的那处死亡绝地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

萧定乱一时想不明白。

为什么玉芙不能控制绝生气,竟使之流露了出来?

此时此刻萧定乱已没时间去想,心中只有一道道不安的念头。

她们绝不能有事!

这时候易水寒声音忽然有些颤抖道:“是气元神庙的人!”

萧定乱面色更是一沉,更觉不妙,回头道:“诸位,前方危险,大家注意收敛精神,不可外放,一会儿遇到某些可怕气息,不要慌乱,尔等有业火襄助,可保无虞。大家随我来!”

此时此刻,萧定乱已没时间多做解释,当下身形掠动,便往前去。

诸人见萧定乱神色已非常凝重,多也想到恐怕事有不对,也未在此刻多问,在后急急跟上。

渐往前,诸人登时就感觉到极为的不对,周遭到处是一种恐怕的气息,对人的精神有着极大的克制作用,精神稍稍外放,触及到这气息,便会立刻莫名其妙的瓦解。

当下众人收敛精神,以业火护住,打起了警惕,一路向前。

这就是绝生气!萧定乱一点也不陌生,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浓郁、强烈到了这般地步。

感受到周遭的境况,萧定乱心中更加不安,深深的开始担忧起玉芙的安危!

难道此事已惊动了气元神庙的人?!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讯号啊!

三百来丈远对于萧定乱来说并不算太远,不多时便到达林府外的狭长巷子口,两边马老怪和司马征两家府邸早已空无一人。

一路疾掠到此处,萧定乱的身形终于停顿了下来。

他停下来是因为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三个执剑之人已在挡在了他的面前,一脸的戒备之色,喝止他继续前进。

“气元神庙围剿魔女,来者止步,闲人退避,否则格杀勿论!”

三人中为首者猛然历喝道。

在这到处都是浓郁绝生气的氛围之中,以精神四处感应是一件很奢侈又极度危险的事情,对精神伤害太大,一个不好反而会害了自己精神破灭而亡,哪怕是现在的萧定乱也不敢任意而为。

是以这些人不敢以精神外放感应四周,仅凭耳目来察觉,并未在第一时间发现萧定乱等人的到来,直到萧定乱一马当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些人才猛然发现。

萧定乱看着面前的人物,强大的精神猛然张开,四处一感应,才发现林府周遭大概有近五十人,和面前这三人一路货色。

而在林府中却只有白玉芙、林霆剑、古天岚、司马征和马岱风五人,想来其余人应该撤离到别处去了吧。

玉芙静静盘坐,行功似已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时刻,周身绝生气吞吐不息。

在她闭关的四周几丈外,林霆剑、古天岚、司马征和马岱风四人神色严峻,无不是一副剑拔弩张之态,正警惕的防备这周遭一切变化。

此时此刻林府周遭已完全被气元神庙秒的人包围住,但这许多人深有忌惮,一时还未闯将进去。

萧定乱看了一眼这三人,沉声道:“你们是气元神庙什么人?”

之前说话者冷酷挤出三个字:“诛邪殿!”言语中带着股杀意。

萧定乱闻言点了点头道:“里面人的人我想见一面,可否通融我进去一下?”

那人冷冽一笑:“你是什么东西,诛邪殿为民除害,兹事体大,为何要给你开方便之门?你莫非是院中魔女的同党不成?”

嘶啦,说话之间三人剑已出鞘,十分警惕起来。

萧定乱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些人说话如此的横,沉声道:“魔女?!里面没有什么魔女,只有我萧定乱的妻子!你们既然不通融,那么也就只能辛苦三位先就地躺一会儿了!”

说话之间,萧定乱已然出手,猛然三拳打出,三道拳劲隔空打出,正中这三人,直打的三人不住倒退。

这时候牧千城与骆高阳已从后而来,三人一人挟制住其中一个,牧千城一通点x,将三人扔到地上。

牧千城沉声道:“真是你娘子?”

萧定乱点了点头。

牧千城翻了翻白眼,啧啧道:“一个比一个吓人!”

骆高阳只是一笑,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牧千城。

萧定乱身形一晃,入了小巷,前面绝生气更加浓郁,已然到一种极端可怕的程度,比之当初死亡绝地还要恐怖十倍。

牧千城见势不对,折身回去嘱咐余人便在外面等候,莫要再往前去。

此时此刻萧定乱已到了院中,到处静悄悄,死寂寂的。

他一出现在院中,周遭立刻就有数十双眼睛一同盯住了他,无不露出惊讶戒备之色。萧定乱打眼一看,这许多人无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忌惮院子中极其可怕、异常浓烈的绝生气和林霆剑四人,一时不敢进入,在周遭时刻监视着,似乎在等待更加厉害的人物支援。

萧定乱心中牵挂玉芙的安危,暂时并未理会这些人,身形一晃入了屋中,迎面便看到林霆剑警惕的从屋中一掠而出,剑已在手上,正准备出手。

林霆剑一眼认出来人,先是一愣,旋即松了一口气,苦涩道:“好小子,终于回来了,你还真是及时雨啊!”

萧定乱神色凝重道:“林叔,到底怎么回事?气元神庙的人来了多久了?”

林霆剑听到萧定乱这么样一个称呼,不禁一愣,旋即沉声道:“事情从十五天前开始。那日玉芙丫头练功,似乎忽然顿悟,功力开始猛增,一发不可收拾,渐渐入了物我两忘之境界,绝生气一路暴增,渐渐蔓延。我等无法收拾,马老怪和司马征两家不得不搬离,其他人也在几日前离开去了。玉芙丫头至今日还未醒来,这绝生气还在增强……可怕啊!三日前,气元神庙诛邪殿忽然来人,来者不善,被我们挡下一波,没讨到好处,暂时还未有大动作,只在周围严密监视着,这是山雨欲来之势啊!”

萧定乱闻言眉头一皱,这时牧千城与骆高阳也已进来。萧定乱来不及介绍,自跨入里屋,便见到屋中玉芙完好如初,正闭目而坐,果然全身绝生气翻涌,变化不息,非常的可怕。

靠的近了,纵是萧定乱强烈收敛精神,更有业火守护,也是感觉非常难受,感觉精神被克制的厉害。

萧定乱猛吸一口气,精神释放而出,开始细细感受,足足十个呼吸后,萧定乱一声闷哼,面色已有些苍白,沉声道:“还没有苏醒的迹象!看来已进入极深层次的修炼,暂时还不能唤醒她!”

这时候古天岚、司马征与马岱风几人都已过来,看到牧千城和骆高阳两个老家伙,神色颇是古怪。

牧千城和骆高阳这两个妙人皆是笑而不语,高深莫测的样子更显神秘。

萧定乱转目一看,见林霆剑四人气色都已非常不好,想来在这可怕绝生气中如此之久,已经非常艰难了罢!想想当初他们在鸳鸯岛时武功浅薄,被这绝生气折磨的可谓是死去活来,若非几番奇遇恐怕早已死在其中,现在看到林霆剑四人颇有几分从容,心中一阵感慨。

当下萧定乱打出四枚业火种子分别给林霆剑四人,三言两语讲明了其中用途之后,林霆剑四人便开始渡业火考验,然后也可休息一番,护卫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萧定乱、牧千城和骆高阳三人,更加万无一失。

玉芙闭关未醒,此事急不来,萧定乱也不打算叫醒她,以免误了她练功的关键时机。

一时间诸人再次守候,等待玉芙醒来,小半日时间便过去。

气元神庙支援而来的高手不知何时到来,玉芙也不知何时醒来。

等待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然而萧定乱静静盘坐练功,倒也不憋闷。牧千城和骆高阳二人却找到了乐趣,在林霆剑四人艰苦接受业火考验、萧定乱练功的这段时间内,研究绝生气和玉芙周身气息变化,发现了不少惊人秘密。

两人可谓是发现了重大玄机,找到了趣事,十分专注。

忽然之间,牧千城叫醒了萧定乱,嘿嘿笑道:“小子,你这娘子怕是醒不来了!”

萧定乱一听,面色一变,沉声道:“此话怎讲?”

这时骆高阳开口道:“这气息叫绝生气?”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绝生气。玉芙修炼的乃是一门叫做天绝地灭绝生功的武功,传自绝生老祖——一个非常古老的人物。”

骆高阳闻言点了点头。

此时林霆剑、古天岚、司马征和马岱风四人皆已过得考验,业火已寄居眉心,整个人气色焕发,较之前要好很多,听到这两个神秘老者说话,也不禁转目看了过来,颇是好奇。

骆高阳顿了顿,接着道:“现在纵然叫醒,也恐怕要害的这小姑娘走火入魔,不死也废啊!这气息有两种变化,仿佛y阳两极一般,现在的情况便是一种变化极盛、一种变化极衰,结果就如你看到的这般,绝生气浓烈,而应该还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却并未生发出来。你看这绝生气变化,证明你这小娘子现在便是想要把绝生气转变成另一种气息,然而却不得,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盖因这两种气息之间缺乏一个可以互相转化的枢纽,是永远也不会成功的!”

这时牧千城又接着道:“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那绝生老祖早已是个死人了吧,他也没能成功。”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的确,绝生老祖已死!这绝生气修炼到极致,的确会发生变化,会变成长生气。几千年前,绝生老祖即将功成,破空飞升之际遭遇雷劫,这才死去的。”

这些,在绝生老祖的墓中碑文上都有记载和说明。

牧千城叹道:“飞升危险,若是修行不圆满,的确是会遭遇劫雷的!想来绝生老祖并未完全研究透彻绝生气与长生气之间玄妙转化的奥义,飞身之际出了岔子,方才引来雷劫吧!五行y阳的相生相克,极致变化,乃是天地至理,圆融无极,完美无瑕,是以不需要什么枢纽,自然而然。然则绝生气与长生气的变化不同,必须要有那个枢纽,因为这是人为,而非天生,不可能到达那种自然而然的地步。”

听得牧千城如此一说,萧定乱立刻想到了五行真经。

五行真经同样是得自绝生老祖的墓中,此刻他忽然就有些明白过来,为何绝生老祖会有一整套世所罕见五行真经,极有可能是当年他修炼遭遇瓶颈,也是遇到绝生气与长生气转化的重大难题,于是想通过参研五行、感悟五行y阳之变化,好从中得到启发。

不过后来似乎成功了,最终却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萧定乱面色已经很是凝重,沉声道:“老家伙,你们现在可有良策?”

骆高阳哈哈一笑道:“小子,良策就在你身上!”

萧定乱闻言一愣,下意识道:“……难道,难道是业火?!”

牧千城和骆高阳呵呵一笑,点头道:“没错,就是业火!”

第三百九十九章:六道轮回

【诸位朋友,龙枪到此处,已接近尾声,快要告一段落了。最近压力山大,要好好理一理思路!更新暂定一更,在晚上八点,等下个月四号以后,恢复每日三更,一直到完本!感谢诸位的支持,十一狼在此多谢诸位!】

听罢牧千城和骆高阳二人之语,萧定乱暂时未多言,静静看着面前的玉芙。

玉芙一身白衣胜雪,面色平和,毫无表情,姿容端庄,周身绝生气浓烈,看上去好似毫无危险,然则经过两个老家伙前番言语一点,他很快就看出来端倪。

玉芙身上的绝生气的确要发生某种变化,然而这变化却不成,根本无法进行,导致了她催动天绝地灭绝生功的周天循环正不断加快,越来越精细、越来越高明,却无法突破瓶颈。

然则这就好比广开来源,却没有疏解之法,这才导致周身绝生气越来越多,以至于早已到达她现在境界的极限,自身不可能承受,绝生气方才流散到外界,随着时间推移,聚集的越来越多,才造城了现在这般可怕的局面。

此时此刻的玉芙看起来平安无事,实际上正身陷险境之中,好像掉入一个死循环,凭借自身,根本不可能找到突破口,因为将绝生气转化成长生气的那个关键枢纽,她确实没有,所以她没有机会成功。

再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劳无功,消耗心神,久则生变,甚至随着天绝地灭绝生功运转越来越快,越来越难于控制,稍有差池,极有可能会走火,伤及自身,入魔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业火真的有用?真的可以成为那关键的枢纽?

萧定乱不知道,也想不出业火到底对玉芙会有什么帮助。

此时此刻,林霆剑、古天岚、司马征和马岱风四人也已看出来个中端倪,霍然开朗,然则神色也更加凝重起来。

玉芙现今的危险状况,远远要比表面上看来要糟糕的多,只是危机含而不表,一旦爆发,不可想象。

萧定乱细细想了一想,觉得玉芙不能再继续这样耗下去了,对她自己、对大家都不是一件好事,当下沉声道:“容我先把玉芙唤醒吧!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牧千城和骆高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在萧定乱开始前,牧千城莫名其妙的忽然问道:“小子,你可知轮回为何物?六道又为何物?”

萧定乱听此突然一问,诧异的摇了摇头,这个他的确不知道。他只听过一些民间传说,然而到底如何,无法判断。

其余人面上也都是露出诧异和疑惑之色,神色好奇,愿闻其详。

牧千城缓缓道:“轮回有六道,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任何生灵来去往生,皆由轮回,从哪一道灭,生于哪一道,借由功德罪孽来定,也便是业力,乃因果循环。然而业火,却能烧毁业力,使得人冥冥之中摆脱轮回之束缚,皆往善处去,纵然死去,也不至被打入恶鬼、地狱两道。然而轮回从何而来?轮回乃是天地之间最伟大的神明以自身一切衍变而来。众神化轮回,分衍六道,殊不知天地之间,已无神灵。这话说来虽然你们也许不信,然而老夫可以告诉你,这是事实,这便是真相!”

诸人之中,除了骆高阳之外,恐怕无人知道牧千城说这一席话的意图,然而这一席话,本身已足够震人心魄。

这天地之间已没有神灵?

那么那许多神明的使徒又从何而来?

那么萧定乱见到的地藏王佛又是什么?难道不是佛道的大乘佛陀?!

牧千城的一席话简直要打破人的思维,打碎人的固有认知,颠覆了诸位的判断。

牧千城见诸人皆是一脸不解,仿佛预料之中,方缓缓道:“神明便是轮回,轮回神衍,只有命运是天生的。所有这些神明的使徒,都是神灵还不甘的意念在作祟。轮回还不稳固,因为众神的意志还不统一,还未泯灭,还各有所图,甚至于有些神灵还想复苏……其中有一尊大神,化身佛陀,坐镇地狱道,教化一方,妄图净空地狱,使得化身地狱道的许多邪神再无信仰支撑,能最终归于平静,使得此道稳固……”

诸人听闻这句句怪论,无不大吃一惊,然而震惊者莫如萧定乱。

牧千城所说的那尊大神,不正是萧定乱看到的地藏王佛吗?

业火便是自地

城墙上其余人一个个神色凝重,表面上看起来虽然镇定,然则内心之中却惊涛骇浪,无

第 121 部分

林霆剑闻言没有再作答。

城墙上其余人一个个神色凝重,表面上看起来虽然镇定,然则内心之中却惊涛骇浪,无法平静。

他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曾听过武学圣地气元神庙的种种传闻,恍若人间仙迹似的,心有向往之情者不在少数。然而此刻,因为所属阵营的缘故,一个个不得不与心目中的圣地站在对立面上,成为敌人,内心之中如何心绪,简直是五味杂成,忐忑不安,滋味不妙。

林霆剑不语,唐霜白也未做理会,目光一转,扫过城墙上诸人,冷冷一笑道:“现在,把萧定乱和白玉芙交出来,老夫唐霜白保证对诸位秋毫无犯,若是不交,划为同党,一律清洗!”

听到这杀意森森的话,牧千城骆高阳无不是双目一眨,已经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个唐霜白已认不得他们是谁,当下心中无不是一阵冷笑。

牧千城沉声道:“诛邪殿的来人,你们要抓他们二人,总得有个原因吧?”

唐霜白闻言,眼中凶历的冷光一闪,目光如刺一般盯住牧千城道:“理由?老夫还需要理由?!”说话间,他抬起手指向绝生气翻涌不息的永安府城内,旋即继续冷笑道:“邪恶气息已浓烈到这般地步,老夫还需要什么理由?!两个邪人,祸害一城之人无家可归,害人不浅,难道不该杀?!”

牧千城闻言,叹息了一声道:“这的确是个理由!”

骆高阳接着道:“既然你们要诛邪,那么便入城去诛吧,你们要杀的人就在城中,我等坐镇此地,乃是尽人事,防止不识好歹之人贸然入城,本意并不是阻拦气元神庙的来人入城。毕竟,事到如今,已完全失控,到了这般可怕地步,已非我等能够处理的事情了!”

唐霜白闻言瞥了骆高阳一眼,旋即哈哈大笑道:“好,尔等算是识相之人。不过,城中邪气森森,十分危险,天色已暗,又不可动用精神,一时不好找到二人藏身之地,老夫需要几个带路之人,以便老夫能速速找到萧定乱与那魔女玉芙二人藏身之地,你们挑出几个识路之人,给老夫带路,如果事成,气元神庙定有赏赐!”

牧千城闻言,呵呵一笑道:“赏赐自不需用,协同气元神庙维护正义乃是分内之事。就容我们两位来带路吧!城中危险,其他人也吃不消!”

说话间牧千城指了指骆高阳,意思便是他们二人一同带路。

唐霜白点了点头道:“很好,就你们两人。”

这时青灵忽然道:“我也同去!”

牧千城与骆高阳闻声微微一愣,深感诧异。

骆高阳沉声道:“城中危险重重,此去必然步步难行,小姑娘,你还是留下来罢!”

青灵眉头微蹙,倔强的摇了摇头道:“这点危险还难不倒我!”

这时唐霜白忽然冷声喝道:“你要去,老夫便让你同去。走!”说话之间唐霜白劈手便是一掌打出,登时将永安府城门打为一片碎渣,一掌之下城门大开。旋即此人翻身下马,带着身后二十九随众,径往城中而去。

牧千城在将欲跃下城墙时忽然回头看向林霆剑,神色凝重的沉声道:“好好照看此间诸位,万万小心,不容有失!”

林霆剑闻言点了点头,与其余人看着牧千城、骆高阳。青灵三人在最后一抹夕阳中跃入城中,正好在唐霜白一行的前面,带着诸人往前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此时此刻,天色已黑了下来。

城墙上的风吹的颇有几分劲道,发出呼呼的声音。

永安府城外远处,可见点点灯火已亮起,浩大一片,宛若光海一般。而在永安府城内,却已黑漆漆一片,建筑影影绰绰,模模糊糊,又无法以精神去感应,实在不知其中境况如何。

林霆剑等三十余人在城墙上静静等着,已打起了防备。

林霆剑还记得牧千城临走之前的嘱咐,更未忘记起先严密监视在林府周围那许多气元神庙诛邪殿的高手,暗暗警醒诸人,不可掉以轻心。

这一夜,随着天黑,晴空中忽起了云朵,片片乌云从远方当空覆盖过来,似乎预示着一场绵绵的春雨即将到来。

天空中渐渐已无星无月,夜色黑的纯粹,渐渐竟伸手不见五指。

牧千城、骆高阳和青灵三人在前带路,已到地涌黑莲之地,绝生气早就可怕到了极致。在这等险恶环境之中,这一行人皆是精神极度收敛,不敢丝毫外放,饶是如此还是感觉到精神被不断蚕食,一个不好极有可能精神破灭而亡,而诸位的实力更是被削弱了四成还多。

牧千城、骆高阳和青灵他们三人倒还好些,有业火护佑,受到的克制相对要小些,实力只被削弱了近三成。

死寂、黑暗、危机紧迫。

城中简直是个让人无法久留的绝地,多在里面待一刻,整个人的精神、意志、功力都要被狠狠的消耗一大截。

即使唐霜白一行人无不是高手中的高手,这般极端恶劣的条件下,也不敢在其中过久逗留。

然而他们在城中行走,的确已有些久了。

这么久的时间里,牧千城三人居然还未把他们带到萧定乱和玉芙的藏身之地,这简直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唐霜白忽然死死的盯着身边一颗树干弯曲的老槐树,一手猛然抬起,喝令身后所有人停了下来,看着前面带路三人的背影,冷冷道:“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这颗老槐树,老夫已见过一次!”

他说话的声音中已充满了寒意,充斥着杀戮的味道,每一个字眼都让人感觉到残忍。

牧千城三人闻声缓缓住了脚,各人脸上皆是浮现出一丝冷笑。

牧千城忽然回头道:“因为我们又绕回来了!”

听到这话,唐霜白眼中冷光森森,盯着牧千城、骆高阳和青灵三人,声音低沉道:“你在耍老夫?!找死!”

牧千城微微摇了摇头道:“岂敢,岂敢!你要明白,萧定乱与玉芙二人,身在城中已非常之久,然而却安然无事,这其中定是有原因的,只恐怕这邪气奈何不得他们二人。这两人老夫可以明白告诉你,非常的不好对付,所以,先带诸位熟悉熟悉周围情况,这是非常有利的事情,一会纵然动起手来,也不至于慌乱。”

了解地形有利?!

这谎言任谁都听得出来。

在这可怕环境中,拖的时间越长,唐霜白一行的实力损耗就越大,而他们虽然亦有损失,然而比之唐霜白诸人来说却很小很小,如此这般时间一长,情形就对牧千城三人格外有利。

三人带着唐霜白一行兜了一个大圈子,自然是为了拖时间,让这可怕绝生气消磨他们的实力。

在如今的永安府中,伸手不见五指,精神不可动用,唐霜白一行人想要找到萧定乱和玉芙藏身的林府,的确不是一件易事,找对方向都难。若非如此,牧千城三人也不可能带着这三十人转了个大圈子。

若不是唐霜白实在精明,识破了三人的计谋,只恐怕这圈子还会继续转下去。

听到牧千城的回答,唐霜白面色更冷,一招手,身后之人无声无息的一涌而出,瞬间围住了牧千城三人,皆是流露出森冷的杀意。

这二十九人,即使实力被压制,现在的每一个依旧都如大哉剑门那长眉老祖一般的身手,放在任何一派都足够超越一派老祖。乃是诛邪殿中的精英人物,个个不凡,联合一气,在现在这种极度恶劣的环境之下,纵然牧千城与骆高阳二人深不可测,亦是无法小觑,况且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杀人王唐霜白。

这批力量,实际上已足够威胁到三人的生死。

将牧千城三人死死围住之后,唐霜白极其不耐烦的愤怒声音这才响起:“到底在哪里?若是再敢玩些小手段,就休怪老夫下杀手了!”

牧千城闻言嘿嘿一笑道:“不要动怒,不要动怒。”说话间从容不迫的一转身,指着前面那条街道道:“沿着那条街道直走,到了尽头,就能看到一条狭长巷子,过了巷子,里面是一座小小府邸,在那府邸里面,你们就能找到想找的人了。”

唐霜白看着牧千城,死死的凝视着,沉声道:“当真?”

牧千城感受到了唐霜白的杀意,露出凛然之色,正色道:“绝无半句虚假!”

唐霜白重重哼了一声:“继续带路!”

当下,一行人依旧由牧千城三人在前带路,继续往前。

一切果如牧千城所言,一行人最终在一道狭长巷子口停下,两边正是马家府邸和司马家府邸,小巷尽头便正是林府。

然此地之危险,已非同城中其他地点,绝生气已然浓的化不开。

唐霜白一行人的面上皆已不自禁的浮现出痛苦之色,想来精神被强烈的绝生气正蚕食的厉害。

牧千城、骆高阳和青灵三人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面色颇显的凝重起来,此地绝生气的可怕,早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即使有业火护佑,也已有些吃不消,而且他们隐约感觉到全城中的绝生气都在向林府周遭汇聚而来,似乎要产生某种终极变化。

看着四周地上隐约可见的黑莲,随生随灭,感受到正猛烈增强的绝生气,三人的面色已异常难看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道森冷残酷的声音猛然响起:“老夫的目的已经达到,你们已经无用,都可以去死了!至于原因么,因为你们的心中对老夫存着杀意,哼,莫以为老夫不知道!”

忽然之间唐霜白的声音猛地响起,周遭道道黑影晃动,顷刻间已将牧千城三人围困了起来。

此僚还真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好手!

不过,动手?!

这正是牧千城、骆高阳和青灵三人想要的!

第四百零二章:最终变化

“唐霜白,你还真是过河拆桥的老手,多少年来,一直贼性未变。你的做派,还是一如既往的该死!”

唐霜白的话声落下,二十九手下一齐袭杀而出,围住了牧千城、骆高阳和青灵三人,杀意彻底的表露了出来。

这时候,骆高阳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佝偻的脊背已逐渐挺直,苍老的面上流露出一丝孤独与寂寞,而他的剑,不知何时已出鞘,正握在手中,寒光闪烁。

“骆高阳?!”

唐霜白看到那柄寒光似月华流泻的剑,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寂寞,如此特别,立刻认出来是谁,直到此刻,他也才终于感受到危机。

他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惊讶,仿佛白日天光底下见到厉鬼一般,以至于他眼中森冷的寒光也似不住在闪烁,在跳跃,深邃冰寒的双眼深处渐渐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一点点喷薄而出。

他盯着牧千城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发出了一阵桀桀的大笑声,双手十指猛然张开,骨节铮铮作响,旋即指骨弯曲,双手嘭的一声握成了拳头,旋即猛然一转头,盯住了骆高阳旁边的牧千城,缓缓道:“这么说来,你就是那个人咯!”

“牧千城!”

牧千城一字一字缓缓说道,整个人杀意虽未外放,死死的压抑着,却仿佛一座危险的活火山,即将要毁灭性的大爆发。

看到这一切,唐霜白终于y阳怪气的大笑道:“这么多年来,你们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活着!这么多年来,你们可知道,老夫一直把你们列在我的必杀名单之上,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原来啊原来,老天让你们还活在这个世上,真是太好了。老天让你们苟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天的这一刻,能让你们死于我的手下,让我达成我多年来的愿望。”

牧千城闻言,嘿嘿笑道:“老天让我们活着,是为了干一番大事,你想杀我们?!嘿嘿,这是逆天命而为之,不得天时,气必衰,现今又不占地利,今日此地你死定了,必死无疑!”

唐霜白嘿嘿笑道:“老夫死定了?笑话!”

“这不是笑话,你确实死定了!”

这时,青灵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旋律,一种莫名的危机,登时使得以为胜券在握的唐霜白一愣。

唐霜白气势一滞,转头凝视着青灵,似乎要把她看穿,然而却无法,越是仔细去看,越觉得神秘,仿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始终看不到最真实的一面。

只有真正厉害都极处的高手,才会有这样不可琢磨的气质,才会让人生出这般感觉。

唐霜白阅人无数,无论杀谁,从不失手,与其自身的强大实力虽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眼光之毒辣,d察之敏锐,亦是无庸置疑的出类拔萃。

只是这一瞬之间,他便已明白,青灵是个可怕的对手,可怕程度比之牧千城和骆高阳两个老家伙亦是不遑多让。

那一瞬,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然而却并没有丝毫的惧意,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他有着巨大的自信,自信源于他比三人中任何都要强横一大截的修为,自信更源于他带来的这二十九人。

他知道自己不是孤身奋战,他知道环境虽然极其不利,但是这一切与他的优势和杀心比起来,都简直不值一提,丝毫无法动摇他的杀戮意志。

牧千城,骆高阳这两个大大的名字,写在他必杀的黑名单上已太久太久时间了,然而他却一直没有抹除,成了他的一大遗憾,一大心病,因为随着岁月的流逝,在他的心中对于这二人的杀意,非但没有丝毫的削弱,反而越来越强盛。

今日此地,是他完成这一大壮举的好机会,是他了却多年心愿的一个好时机。

唐霜白没有半分想要放手的意思。

凝视了青灵大概一个呼吸的时间,唐霜白忽然笑了,笑容倍加的残酷,缓缓道:“最近,我听说有一个门派,忽然在大乾江湖浮出水面,大闹大乾正道联盟正天盟,蛮横杀人,大逞威风,所作所为与邪魔无异。这个门派,叫做真武门!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真武门的门主叫做萧定乱。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便是真武门中的人物!不瞒诸位,真武门上下所有人早已在我猎杀的名单之上,真武门上下所有人,最终的归宿只有一个——死!”

那个“死”字,仿佛一道叹息,绝望而幽冷。

“谁也不会死——真武门中人!”

唐霜白的话声才落下,那幽冷绝望的“死”字余音还在动荡人心的缭绕,一道坚毅的声音忽然响起。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一道人影从林府前狭长的小巷口出现,一人一枪!

“敢灭我之门众者,不计何人,吾必杀之!莽莽前路,谁敢阻挠,紫龙所指,必屠戮之,真武门兴,大势所趋,莫可阻挡!”

持枪者,萧定乱也,悄然出现,字句锵锵,缓缓而言,说话间一步步向前,已近唐霜白诸人构成的包围圈。

唐霜白闻言猛然转头看向萧定乱,却从萧定乱身上没有感觉到多少可怕的气息,不过一眼见到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非比寻常,冷冷一笑道:“雏鹰总向往天空,以为可以一飞冲天,自由翱翔,然则却往往在羽翼还未丰满之前便死掉,葬身深涧,悲哀腐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有一种存在,志比天高,命比纸薄。很不巧,你小子遇到了老夫,名字出现在老夫的黑名单上,就只能成为这一类人。你死定了,不过你的这柄枪很好,老夫会替你收着。也许从今以后,能证明你确实存在过的东西,便是你手中的这柄枪!”

这时候,萧定乱已走到包围圈外一丈外,平静的看着唐霜白,沉声道:“你没发现吗?”

唐霜白一愣,沉声道:“发现什么?”

绝生气的变化?!

这个他早已发现,虽然颇有些忌惮,但却不足以对他真正构成致命的威胁,顶多压制他的实力。

他相信自己的实力被压制了,牧千城、骆高阳等人的实力同样被压制,这样一来,大家一同变弱,胜券还是稳c在自己的手中。

萧定乱缓缓道:“绝生气在变化!”

唐霜白听闻,冷冷一笑道:“臭小子,你以为老夫是傻子?!这种变化,老夫能不知道?!”

萧定乱闻言轻轻一笑道:“老家伙,你确实不知道,因为你虽然不是傻子,但实际却比傻子还傻!”

萧定乱在笑,牧千城和骆高阳也突然笑了,青灵也展颜笑了。

绝生气正的在变化,这变化异常惊人,然而唐霜白却还不知道。

他虽然还不知道绝生气到底发生了何种变化,但他的面色已变得异常的可怕,仿佛萧定乱、牧千城、骆高阳和青灵的笑容本来就是极其可怕、可怕的让任何人都胆寒、都颤抖的画面。

然而他们的笑容的的确确一点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自他们身后走出来的一个人,一个女子,玉芙。

玉芙在动,绝生气在随之而动,随之而躁动。

满城的绝生气好如万流归海一般迅速朝着此地漫卷而来,一道道可怕的气息惶似毁灭的大潮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诸人所在的这一处汹涌而来。

着浪潮简直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唐霜白面对牧千城、骆高阳、萧定乱和青灵四人虽然毫无半点惧意,有着必胜的信心,深以为自己与同来者二十九人能够杀死萧定乱他们四人,然而此刻,随着玉芙的悄然出现,他的一切信心瞬间垮塌。

谁能想到,他现在满心思索的却是如何逃走!

堂堂杀人三百载而无一次失手的唐霜白竟在面对自己必杀的猎物时,居然完全再提不起出手的念头,居然满心想着如何逃走,如何脱身,实在太不可思议。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玉芙从巷子口走出,缓缓而来,直到此时,他终于发现绝生气的变化,整个人却已吓得魂不附体。

他感觉到绝生气在这一刻,宛若有了生命一般,在律动,在变化,可怕的程度千百倍的增加。

更让他感觉到绝望的是,绝生气不住的缠绕着他们,在他们的周身好似筑起了死亡的壁垒,埋葬的坟墓一般,然而萧定乱、牧千城、骆高阳与青灵四人却毫无半点异样。

他们被绝生气戴上了死亡的枷锁,而他们的对手却已完全解放,再不受半点影响。

那一刻,唐霜白感受到的已只有死亡。

他的心中,死亡

骆高阳听闻,点了点头道:“这样的人物,倒也是颗好

第 122 部分

这四个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骆高阳,一个是玉芙,剩下的一个便是萧定乱。

骆高阳听闻,点了点头道:“这样的人物,倒也是颗好苗子!你看,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果不其然,那但闻其声、不见其形的人物忽然之间便已笑不出来。

他笑不出来是因为紫龙伏魔枪正忽然向着高速移动的自己刺来。

好家伙,这枪难道长了眼睛,会那天眼神通不成?!不然,怎么会直奔自己而来?!

那人心中大吃了一惊,身形疾掠,转瞬间已变了一个方向,出六十丈外,远远躲开。

然则他却骇然发现紫龙伏魔枪枪锋跟着他一转,继续追来。

被紫龙伏魔枪的枪锋指着,绝对不是一件轻松、好玩的事情。紫龙伏魔枪实在太过锋锐,枪锋所指,灵魂似乎都要被那锐气d穿,直让人遍体生寒,忍不住悸动。

紫龙伏魔枪速度越来越快,倏忽便已到其面前。

那人实际还在高速移动,然而却只感觉到紫龙伏魔枪速度节节攀升,简直快到无法比拟。

这一柄枪实在太过邪乎了!

此人心间暗骂,身形再换了一个方位,他也不出手阻挡,一意要凭借速度躲开紫龙伏魔枪。

殊不知,这乃是牧千城专门研究出来,破解无上速度的方法,随着萧定乱统摄五行y阳于一身之后,此法终于有成,c控天地y阳二极变化,追索敌人,任你速度再快,也都在五行y阳之中,断然逃不脱,顶多周旋一会,终究会被追上。

此法若是让林樱学得,运使明月刀,那简直就是出神入化,想杀谁,明月刀一出,如月般刀光闪过,安能躲避?!

此人再是连番闪避,最终却也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紫龙伏魔枪自脑后带着一抹寒光,一闪而来,心下骇然一片,只能猛地转身,出手抵挡紫龙伏魔枪。

叮!

这人手中的兵刃竟是一枚尖刺,锋芒亦是犀利无比,出手精确,正好对上紫龙伏魔枪枪锋,挡住了刺杀。

他这一挡,速度慢了下来,身形也便显现了出来。

诸人这才看到,此人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翩翩公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看上去放浪不羁,颇有几分潇洒自在,当真有如流风一般。

这时,萧定乱一招手,暗使y阳变幻,紫龙伏魔枪呼啸一声,倒飞回来,直落入手中,双目则凝视着那青年男子,一时并未说话。

良久后,萧定乱方才微微一笑道:“来者何人?”他未从此人身上感觉到敌意,说话语气这才平和了许多。

那青年作恼的一哼,道:“风满庭!”

萧定乱闻言,点了点头道:“真武门萧定乱!”此人的速度,他也是吃了一惊,还在自己之上,只怕是在九极逐神法八极接近九极的样子,十分惊人。仗此速度,快绝天下,的确有几分资格可以笑傲江湖,横行无忌。

他一看到青年风满庭,就非常想要收服,真武门需要这样的人才。

风满庭听到萧定乱声音,皱了皱眉道:“我早就知你是谁,这个自不消你多言。哼,你倒是有一柄好枪,通灵如斯,竟能破我无上速度,实在让我非常恼火。”

萧定乱听闻一愣,牧千城等人却已笑出了声来。

只这一句话,说的偏颇极大,大家就知道,年轻人风满庭还是个愣头青,虽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本事,然而见识却不够,江湖经验也不丰富。

一愣之后,萧定乱呵呵笑道:“我不用这枪,同样破了你无上速度,你信不信?不单单是我,你看这两位老先生,还有她,同样可以破解你的速度。”说话之间萧定乱指了指牧千城、骆高阳和玉芙。

风满庭闻言扫了三人一眼,眉头皱了皱,沉声道:“我不信!我风满庭学艺于世外高人,速度大成之日,师父便说我速度已绝世无双,更胜师父他老人家。我不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破了我的绝世速度。”

萧定乱沉声道:“你确实不信?”

风满庭傲然道:“我自信无人可破。”

萧定乱双眼微微眯起,沉声道:“不若我们打个赌如何?”

风满庭道:“打赌我倒是喜欢,不过你且说说看要如何赌,赌些什么!”

萧定乱道:“如果我们四人,皆能破你速度,便算我们赢了,但有一人不能破之,就算我们输了。我们赢了的话,你便加入我真武门,你若输了的话,你可以开个条件!”

风满庭想了想道:“这个赌盘不错,似乎我还占些便宜哩。至于条件么……”他双目一转,自是看到周白凡、青瓷、青灵和玉芙四女,一见之下,只觉得四女一个美过一个,尤其玉芙和青灵二人,宛若降下凡尘的仙子一般,忽地眼珠儿一转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我赢了,我可要夺人所爱咯!”

萧定乱眉头一皱,沉声道:“什么意思?”

风满庭呵呵笑道:“别忧别忧,我自然不是要抢人。我风满庭出道江湖,人称风君子,行事向来不逾规矩,遵循君子之道。若我赢了的话,我可要对这两位美人中的一个,展开追求,希望萧定乱你不要阻拦,若她们拒绝,我也便罢了,不会胡来。”

萧定乱一听,算是明白了,风满庭竟是看上了青灵和玉芙之中一人,当下心中有些气恼,却未发作。

这时,玉芙和青灵面色不悦,正要出口,自是要拒绝了这个放浪小子,要杀一杀他的威风。

风满庭见状大吃一惊,急急道:“两位仙子别急别急,现在便拒绝了我,那是不作数的。”

这时萧定乱微微一抬手,制止了二女说话,凝视着风满庭道:“风满庭,若你输了,你便绝了这念想吧。这一位,白玉芙,乃是我的未婚妻子,而这一位,青灵么,我只能对你说且看缘分。”

风满庭闻言嘿嘿一笑道:“无妨,你那未婚妻子,我自不会横刀夺爱,青灵小姐么,我倒是有意结交。”

青灵闻言,一脸幽怨的看向萧定乱,而萧定乱却佯装未见。他自知青灵心思,然自身已有玉芙、悦儿、林樱和如嫣四大红颜美人,足矣,再多只怕要遭红颜之劫,反是坏事。

风满庭忽然正色道:“好了,c科打诨就此罢了!我倒是要先看看,你们如何能破我这速度,先分个输赢再说后话罢!”

此人倒是爽利,乃性情中人。

萧定乱闻言,沉声道:“那么,我便先来了!”说话之间,猛一抬手,紫龙伏魔枪c于城墙之上,猛地向前两步,双手缓缓抬起,当空画玄圆,挽起一周,猛然喝道:“小心咯!”

其时风满庭身形已不见,已然催动无上速度。

随着萧定乱话落,城前空地之上但凡超过拳头大小的石块,呼呼腾空而起,满空排列,星罗棋布,不下上千块。

这许多石块,攸乎之间直投一个方向而去,汇聚成一条,宛若一头石龙,当空翻腾,直追着风满庭而去,正如前番紫龙伏魔枪追击一般。

不出十个呼吸,风满庭额头已见汗,猛然停了下来,苦笑道:“之前是我浅薄了。原来这竟是你的手段,非是宝枪之能。这一回,我输了!”

萧定乱微微一笑:“献丑了!”

这时牧千城忽然道:“小子,老夫来会会你!看我这一掌。”

说话之间牧千城一掌推出,强横真元暴涌而出,掀动城墙一字儿足足八十丈宽,土石翻飞,好似大地之上起了浪潮,气势比之萧定乱刚才更加骇人。

当空一道狂暴气流横冲出去,就像那日落雁山头长孙无惧的那一掌。

面对一道恐怖飙风扑面而来,掀的风满庭身形摇晃,被带着横飞,风满庭登时变了颜色,大叫一声:“这,这,这是耍赖啊!”

身形直被掀飞出去三十余丈,无法平静,十分的狼狈。在这大毁灭似的大范围攻击面前,他的速度一点都施展不出来。

这一回,他输的憋屈,却又无话可说。

牧千城闻言只是一笑,嘿嘿道:“谁叫你小子眼光太短,又太自负,老夫替你那娇惯你的师父给你点教训。”

风满庭连败两回,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信心极大受挫,开始小心谨慎起来,全然收了玩心。

这时骆高阳忽然道:“你且展开速度,看老夫能不能破!”第一时间,骆高阳并未出手,直到风满庭速度展开到极致,忽然之间骆高阳手中问月一闪,寒光一抹,当空斩出,剑光倏忽便去,不知所踪,之后再无动作。

如此十个呼吸之后,骆高阳摇头叹了叹,不耐烦道:“小家伙,别瞎跑了,停下来吧!你且看看你左手袖口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风满庭闻言适才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抬起左手,径往袖口看去,这才发现袖口上一枚蝴蝶扣已不见,他这时才猛地明白,骆高阳的那一剑,竟不是落空了,悄无声息之间削去了他袖口上的一枚扣子,自己竟毫无所觉。

他的速度在骆高阳的剑面前,竟是全然无用。

这一回,他又输了。

风满庭已有些颓丧。

这时玉芙忽然道:“你已输了!”

风满庭一愣,沉声道:“这是什么话?!你尚未出手,何以见得我已输了!”玉芙却不动声色,忽然排空一掌打出。

风满庭见掌力袭来,不快不慢,欲要闪身躲时,却惊骇发现自己竟不能动弹,似中了定身咒一般,心下一寒,下一刻那一掌便打在他胸口。

风满庭中招后一声惨叫,玉芙清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一眼,走到萧定乱身边,沉声道:“登徒浪子!”

萧定乱闻声轻轻一笑,他就知道玉芙因为刚才风满庭的造次话,心里生了几分愠恼,那一掌,也够风满庭受的了。

旋即萧定乱视线一转,看向风满庭道:“怎么样,你是不是输了,风君子?!”

第四百零五章:一番筹措

风满庭这一通,连败四回,按照赌约,自然是输了个底儿朝天,完败。

听到萧定乱如是一问,他不禁愣在原位置半响,不曾答话。

看来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山还有一山高,不是他的速度快绝天下,真的已乌有能破者,而是曾经遇到的许多对手太过脓包,盖因没有遇到真正的能人耳。

这般能人,能遇一二,已足够让风满庭震惊、忌惮,然一会儿功夫猛地遇到四个,他好如雄心万丈,正在得意时,猛跌了四个大跟头,跌得晕乎了,一时回不过神来。

他怔怔在原地,神色凝重,微垂着头,几分颓丧、几分自嘲,更多的是尴尬。

这时青灵腰肢忽然一拧,闪身到萧定乱身边,轻声道:“其实他那速度,我亦能破的!”

萧定乱看着青灵沉静面庞,神色微微一变,沉声道:“能破?”

青灵雪亮眸子一眨道:“容我去试试便知!”

萧定乱心知青灵有些生气,大概原因他心知肚明,正要阻拦时,青灵身形一晃已到了城下。

此刻城下一片狼藉,地面已不平整,土石翻起,到处都是,青灵身形跳跃,径往风满庭而去。

萧定乱看着这一幕,神色无奈,只摇头叹息了一声,身侧玉芙眼睛眨了眨看向萧定乱,轻声道:“天下竟有这般女子,你呀,又惹了桃花……怪则怪风满庭自己呢,满口荤话,现在正适做出气的靶子呢!芙儿那一掌,是不是还算轻的?!”

萧定乱直苦笑连连。

说话这一会功夫,青灵已走到风满庭面前,面颊儿清冷,眼里寒光烁烁,直盯着风满庭,一股寒意直透到风满庭的心头。

风满庭猛地抬起头,乖乖啊,面上整一个冰山美人,恁地这般看着自己?!

他一见到这眼神,心下但觉不妙,这时候青灵深邃冰冷的眸子正好一眨,好似寒潭春水起涟漪,别样风情简直要了亲命,风满庭不禁又愣住了。

这时青灵的声音忽然响起:“我好看么?”这一道声音,轻轻柔柔,哪里有半点儿寒意,一下落到风满庭心里,真个是魔音贯耳,顿迷了心窍,不能自拔。

风满庭闻言做二愣子样憨傻点了点头,咧嘴一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风满庭这一遭是要在美人关前折戟沉沙了,可谓是大祸一临头,可惜他还未察觉到,还迷在美色里,实在傻的可以,无知而无畏,也足见此子确实涉世未深,不甚懂得人心之险恶,论起江湖经验,人情世故,都不过是个雏儿。

青灵见风满庭连连点头,自得一笑,素面轻扬,笑容更是光彩焕发,迷人至极,柔声道:“好看是么?这原来不是我的真面目呢?”

风满庭下意识道:“你的真面目是什么?”

青灵声音顿时寒了下来:“是这样!”忽然之间身形一晃,好似一团而青烟罗瘴呼一下升腾,然后猛地散开,诡谲无比。

其时青灵身形已消失不见,下一刻正出现在风满庭面前。

风满庭登时察觉一道森森杀意扑面而来,心中大吃一惊,忙不迭展动速度便要撤身。

此人单论速度的确快的可怕,犹在萧定乱之上,说时迟那时快,青灵一指点出的瞬间,风满庭整个人已闪开,退出数丈之外。

然而他虽然闪的快,然而这闪躲仿佛早已在青灵的算计之中,乃计划之中的变化,待他顿住身的时候,但听面前忽地一声,一根玉指正点向他胸前,眼看便要点中,风满庭大吃一惊,身形再一晃,在千钧一发之际散开了去。

城上其余人大概还未看出玄机,然而萧定乱、玉芙、牧千城、骆高阳四人已是瞪大了眼睛。

他们这一下就已看出来,风满庭的速度是真的被破了。

准确来说是他修习的武功路数被识破,这无上的武功要被破了。

青灵,何等才华,堪比绝世妖魔,那被九尾妖狐大做文章,改的面目全非的太上感应篇都能让她一点点改回原貌,其智慧与超凡秉赋可见一斑。

此间青灵一出手,惊人的d察能力便展露无遗,竟是在前后一番观看之下,看透了风满庭武功真髓之玄秘。

单单这一点,在场其余人莫有能及者,饶是骆高阳、牧千城这两个老古董,亦是只能甘拜下风。

这就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当那风满庭再闪时,青灵身形一晃,诡谲移动,忽然当空一指,但闻一道闷哼响起,旋即高速移动的风满庭一个踉跄,差点跌了一跤,身形暴露了出来。

此时,他的面色已非常难看,看向青灵时已非是前番,红粉骷髅,不过皮囊而已,此时此刻,他再看向青灵时,已如看到洪水猛兽一般,面色都不禁有些发白。

“此乃速度入道之法,师父他老人家说过,我已入了门槛,身法速度展开是没有破绽的,为何偏偏被这女子克制?!”

风满庭心下骇然,一声沉喝,晃动之间,整个人凭空消失。

萧定乱、牧千城、骆高阳与玉芙四人破他速度,不过各显神通,全仗手法高妙罢了,他尚且可以接受,因为自己只要进步,迟早可以扳回一城,然青灵不同,看透了他的根本,生生克制他,毫无取巧,这才堪称真正的“破解”,也正是他的惧怕所在。

风满庭这一遭,可谓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整个人速度狂飙,目不见其人,人过处无风流动,已然无稽可循。

他不信青灵真能破了他速度,识破他的本事。

然而他不信不行,正浮光掠影一般移动的他身形猛然顿住,因为青灵的身影正出现在他必经的那一点上,简直要命。

一时间风满庭前路被阻,如鲠在喉,似遭当头一棒,心下大吃了一惊,正待他要闪时,青灵的一掌已打出。

嘭一声响,风满楼身形猛然倒折,直飞出三十来丈,身形尚在空中已吐了数口血。

这一掌端的是好重,差一点便把风满庭打的晕死过去。

然而他狼狈落地时却还未晕厥,耳边尤自响着青灵那一掌打中他时的猛烈声音,那声音低沉,猛烈,让他恐惧,让他痛苦,然而这还根本不算什么。

他仰起头来时,只看到青灵的背影,正纵身上了城墙,最后瞥也未瞥他一眼。他的心中一片冰凉,脑海中还萦绕着青灵那一掌打来时的话声:“登徒浪子,不入流的混子,不过井底之蛙,闭门造车之辈,也敢妄称君子,胡言乱语,不知死活!”

这一席话才是真正伤了他的关键存在,直让他浑身颤抖,从头顶凉到了脚心。

风满庭苦笑了一声:“虚名蒙头,一叶障目,风满庭啊风满庭,该醒醒了!”此人倒也是个妙人,这一下遭受巨大打击,士气却未衰竭,反而醒悟了,竟是被打醒。

这时候萧定乱一跃而下城墙,不急不缓行至他面前,虚眯着眼睛笑道:“真武门人,各有所长,皆非凡俗,怎么样?!”

风满庭一跃而起道:“我愿赌服输!”

萧定乱哈哈大笑道:“好!你专修速度,明白以速度入道之法,正好,我真武门下可立一神踪殿殿,专为此道,只要你再进一步,让你主持一殿,也不是不可!”

风满庭摇了摇头道:“再进一步?!难,难,难,难于上青天!”

萧定乱道:“这个不难!只是你少了福源……”说话间,一枚业火种子打出,直入风满庭眉心。

风满庭一愣,面色痛苦扭曲了一下,十来个呼吸便无事了,旋即沉默一会,哈哈大笑了起来。

城上其余人也是吃了一惊,知道这小子心地纯良,非比寻常,业火考验转瞬过得便是明证。

萧定乱感受到一股巨大愿力涌来,不禁哈哈笑道:“风满庭,欢迎加入真武门!”

风满庭亦是豪气干云的大笑道:“果然是正义之师!好,真武门,且看我如何大展拳脚!”

至于此刻,风满庭这个人物,终于是入了真武门,正合萧定乱心意,乃是一件喜事。

风满庭与萧定乱同行至城上,萧定乱将城上之人一一介绍给他认识,气氛渐渐活络而轻松起来。只是此时,风满庭再不敢说造次话了,看向玉芙和青灵二人,十分尊敬,果然已无歪心思,尤其看向青灵时,深有忌惮之色。

他知道自己未来一段时间之内,还是要被青灵吃的死死的

黄道吉闻言,哈哈大笑道:“萧定乱你好不识抬举。既然你喜欢在江湖同道面前丢人现眼,依你便罢。

第 123 部分

黄道吉闻言,哈哈大笑道:“萧定乱你好不识抬举。既然你喜欢在江湖同道面前丢人现眼,依你便罢。柳如嫣,本公子之前的话依还作数,京城春晖楼老板娘的位置等你去坐,春风楼我也买定了。说白了,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柳如嫣无奈的看向萧定乱。

满座客人心情惶惶,暂时却无人离去。

萧定乱看向黄道吉,略带好奇的沉声问道:“什么都干的出来?你倒说说看,你这脓包能干些什么?”

黄道吉面上戾气上涌,眼中寒光一闪:“杀你,灭真武门!”随着他话声落下,仿佛一道暗语一般,周遭又是八道人影一晃而出,可怕气息流露了出来。

门外真武门诸人听到黄道吉这一席话,一个个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定乱轻咳了一声,沉声道:“大概你以为我真武门的名声都是虚的吧?金钱帮视我真武门为蚂蚁,我却视金钱帮为巨象,黄金做的巨象!嘿嘿,人多没用,再多也没用,你们信不信?”

刘才旺闻言,长长一叹:“萧定乱,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那便,杀吧!”

他这“杀”字落下,萧定乱只是一叹,牧千城、骆高阳等许多人也都是一叹,叹息顿起一片。

然后,“杀”字的余音缭绕,却连根鸟毛都无,这话空荡荡还不如放p。放p不但带响,起码还有点臭味道,刘才旺这话,却只是空响。

那足足十六尊骇人的可怕高手,傻愣愣站在原地根本纹丝不动,好像雕塑一般。

这一幕端的是诡异。

直到风满庭更诡异的悄然出现,诸人这才感觉到来自于金钱帮这十六人的恐怖气息皆已消失的一干二净,一时间轻松不少,却更加忐忑。

风满庭呵呵笑道:“人多确实没用!”旋即,十六人几乎是同时倒地,眉心处无不是多了一点红痣,竟是一个血d,正是风满庭的杰作。他的那根宝刺配合上其无上速度,气元神庙诛邪殿半百高手都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引颈受戮,金钱帮这十六人在他面前,实在与土j瓦狗无异。

风满庭笑眯眯的走回原位,风度翩翩,宛若君子。

刘才旺、黄道吉的瞳孔已瞪大到了极限,半响说不出话来,要被吓的背过气去,良久良久之后,两人才哇的惨叫了一声,竟是被吓的猛出了一身虚汗。

实际上这两人的武功也是非常强横,比死去那一十六人中任何一个都要强横一大截,不然的话也不敢如此嚣张,不过纵然他们深有几分本事,也全然被这可怕一幕吓傻了。

啪!啪!

两道耳光猛抽的大响响起,两人从那栏杆上一起滚落到下面,嘴巴已被抽歪了,半边脸正以r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好像发面一样。

这两巴掌却是萧定乱抽的,速度同样快的无法琢磨。

直到两人滚地葫芦般落地,在狼狈爬起来,萧定乱这才上前两步,近了二人,楼上余者二人其时已被牧千城两掌直接打晕死过去。

“长久以来,金钱帮为难我萧定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屡屡想害我性命,夺我宝贝。哼哼,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现在,金钱帮总该要付出些代价了罢!”

萧定乱看着面前二人,缓缓的说道,似乎一个农奴翻身做了主,开始忆苦思甜。

这两个人哪里还嚣张的起来,随行的高手一眨眼睛都死绝了,成了光杆司令,早吓得魂不附体,此刻不过阶下囚耳,纵是条龙,也的乖乖像条虫。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我最近很烦,烦得七窍生烟。我烦什么?我烦没钱,穷啊!不过我知道你们金钱帮有钱,巧不巧又得罪了我,让我一度蒙受巨大危机,差点丢了性命,那也就怪不得我找你们这头金大象讨些公道钱。不过也不多,一百万两足矣!你们是给还是不给?”

萧定乱笑眯眯的继续说道,却比寒着声音说话还要可怕得多。

两人一听,遇到讹诈、打劫的了,然而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一百万两,刘才旺还是可以点头的。当下此君一咬牙道:“不在话下!”他心里担心,若是不遂了萧定乱心意,一个不高兴,把他这个金钱帮总舵第二把算盘咔嚓掉,大好前程、美好未来就都毁了,一百万两,九牛身上一根毛都不算,给!

他点头,自然是缓兵之计,一切为了保命。

看到此人点头,萧定乱更加和颜悦色起来:“我还听说,此君要买春风楼,而且是斩钉截铁的买定了,而且还说,天下没有金钱帮买不起的东西,嘿嘿,萧某听闻,实在是太高兴了!你们大概还是不知道,春风楼如嫣也卖定了,而且非你们金钱帮不卖!”

听到萧定乱这一番话,看到萧定乱满脸灿烂笑容,两人心中登时咯噔一跳,傻缺都知道,大事不好了。

这时候,萧定乱已缓缓竖起了一根手指,笑眯眯道:“不给这个价,我萧定乱可是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强买的遇到强卖的!”

刘才旺一见,下意识道:“一,一百万两?”乖乖,这区区一座酒楼,哪里能值这天价,这不明摆着宰人吗?!不过,一想到自家性命,妈的,再出一百万,只要保住了命,那也值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给!

刘才旺一咬牙道:“一百万两,没问题!”

萧定乱缓缓摇了摇头道:“你太小气了!春风楼绝对不止这个价,我觉得应该是一千万两才合适。”

一听这个数目,周遭到处都是人倒抽凉气的声音,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不对,是巨狮子大开血盆巨口。

刘才旺和黄道吉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黄道吉瞪大了眼睛,颤声结巴道:“你,你说,说什么?”

萧定乱一字一顿道:“一,千,万,两,黄金!”

刘才旺一听,一千万两黄金?!天呐,你怎不一口吞了这天下。

当下刘才旺眼睛一翻,猛地闭上,颓丧道:“你杀了我罢!”一千万两黄金,金钱帮绝对是拿不出来的,试问天下,也没有任何一个势力,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拿得出来。

萧定乱呵呵一笑:“第二把算盘,是吧?!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说话间劈手两掌,将这两人打晕了过去,旋即牧千城身形一山而出,点住两人x道。

骆高阳这时也上前道:“不错,不错,有这两个关键人物,老夫去金钱帮取钱,倒是方便多了。啧啧,金钱帮总舵第二把算盘都出马了,莫非有什么大动作不成?”

所谓的第一把算盘、第二把算盘,在金钱帮地位极高,武功也许不是惊世骇俗的高强,但无不是精通理财、生财的一等一好手,属于专门性不可或缺人才。

这种人物不再总舵好好理财、办事,反而带着大批高手出离总舵,太不寻常,实在让人联想颇多。

“难道他们要收服龙渊省什么大势力?”

牧千城忽然怀疑道。

的确,收服一个大势力,许多交接、善后之事,缺了刘才旺这样的人才,绝对不行,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就是这个理儿。

萧定乱真有些后悔一巴掌打晕了两人,不然也好立刻问上一问。

不过,龙渊省的大势力?!

龙渊省的大势力只有一个,那就是毛人王!

第四百零八章:玄之又玄

处置罢了刘才旺,黄道吉这两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愣子后,老家伙牧千城自己一个猜疑,让人起了许多思索。

柳如嫣见萧定乱一行带来人马不少,便散了酒楼满座江湖客,心里欣喜,也便未收取丝毫银钱,权当请客。

一时间春风楼内闲人散尽,真武门一行人这才入了内中,柳如嫣届时已安排春风楼打杂小厮将四处打扫一遍,清理干净,后头厨房里正准备美事佳肴,自然是要为萧定乱一行接风洗尘。

当下一众人坐下,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萧定乱把众人一一介绍,互相认识,气氛融合。

这许久时间过去,再尝上莫河知音鱼的味道,简直是天底下最美妙的快事。

单就这一道菜,烹饪手法,用材选材,火候密料,那都是非常有讲究。

一道好菜就好比一篇文章,一旦出世,大可刊行于世,然酝酿过程实在不是一蹴而就,乃是妙手偶得。

当初柳如嫣灵感突现,反复尝试,琢磨出这莫河知音鱼,说出来足够著一部传奇。

甚至于牧千城、骆高阳、林霆剑、古天岚、司马征、马岱风这等多年不动口腹之欲,许久不占荤腥之味的人物都忍不住来尝,无不是赞不绝口,称道连连,实在回味无穷,乃人间妙绝之味道。

因了这一道菜,柳如嫣可谓是饱受赞誉,甚至于骆高阳亲自答应下来要教柳如嫣剑法,柳如嫣又喜丹青,遇到称道不已的大师骆高阳,十分高兴。

席间,萧定乱将自己前番经历,一一讲来,曲曲折折,坎坎坷坷,着实惊心动魄,待罢了,又把自个计划全盘托出,让身边这些最亲近的人物明白。

这一顿畅谈、豪饮,竟耗了大半日功夫,时间已至黄昏时候,其余人等皆已安排妥当,多已伶仃大醉,倒头睡了去。

夕阳中,春风楼頭,晚景如画,一抹夕阳红。

萧定乱悠闲坐在屋脊之上,看着天边壮美景色,坚毅面上映着如血夕阳,脑中不禁闪过过往的一幕幕。

人生的变化,实在是莫测,潮起潮落,何时方可宁静归真。

想着想着,萧定乱不禁一叹,思绪便已飘远。

晚风动,一道倩影悄然已到他身边。

“我知道了!”

萧定乱虚眯着眼睛,看着那缓缓在身边坐下的身影,悄然握住了那纤纤玉手。那手被他攥在掌中,挣扎了一下,有些冰凉。

“嘿!没想到我从小都不是讨不到娘子的主儿,亏我迷糊了这么久,岳丈大人终于告诉了我个中要害。嘿嘿,爹娘当初真是好计划,给我许了这么一个好媳妇!”

萧定乱似叹似笑的说道,深色柔和,转头看向身边低垂着头,正看着琉璃瓦的林樱。

林樱的脸似天边的霞,酡红,醉人。

“你的野心是什么?”

林樱忽然扬起头,看向了萧定乱。

这突兀的一问,让萧定乱有些猝不及防,不禁愣了一下,旋即便看到林樱真挚、纯澈的双眸,心里安定了一些。

轻吐了一口气,萧定乱方才认真道:“把这人间变成仙境,然后与你们同游这天下山水,共渡美好时光,天长地久,享清福!”

四目相接,林樱的眸子里亦有种坚毅的光辉,美丽胜过夕阳百倍。

“好,我定不负你!”

林樱缓缓的说道。

萧定乱咧嘴一笑,夕阳中,眸子里竟有些许水光闪烁。

有红颜眷侣如斯,莫大幸福,何愁壮志不成?!

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知道你的眼泪有多珍贵!”

林樱忽然柔声道,伸出另一只手,轻柔拭去萧定乱眼眶的湿润,轻轻靠在萧定乱的肩头,似小鸟依人,清丽面上浮现一丝温柔笑容,倾国倾城。

她的笑,同样珍贵。

许久许久,红日行将落下西山。

萧定乱忽然道:“林樱,给我看看你的明月刀!”

林樱诧异的嗯了一声,待扬起手来时,雪亮清灵的明月刀已在手中。萧定乱轻轻接到手中,嘿嘿笑道:“你看这个如何?”忽然一抖手腕,明月刀飞旋而出,直至三丈外,已然旋转浑圆,宛若皎皎玉虚,银盘也似,竟悬在了空中。

林樱登时张大了眼睛,诧异道:“这不是以气运刀,你怎么做到的?”旋即,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明月刀旋转之间竟扶摇而上,以目视之,真真如一轮满月正缓缓升至当空,与那真正月亮一般无二。

林樱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刀喃喃道:“这,这正是我一直所追求的,控刀随心意,刀出不虚发……”

萧定乱闻言微微一笑,明月刀倏忽自空际落下,浮于他掌中,呜鸣不止。

林樱道:“此刀将有灵性,离不得我太久!”

萧定乱更觉诧异,将明月刀还给林樱,沉声道:“这一手,暗运五行y阳之变,对你运使明月刀有莫大帮助。林樱你一定要学会,将来灵感d开,独树一帜也未可知。”

林樱眸子雪亮,沉声道:“我该如何做?”

萧定乱也无甚捷径,唯独能帮她的便是传与业火,授五行真经、太极神功,讲述自个经验。

这太极神功,也并不完全,须得至太极神阵中参悟不可,萧定乱也是未完全吃透,其中最精要的部分,实在不可以言传,只可意会。他便把心中感悟和理解一一诉诸林樱,前后便是一个多时辰过去,夜幕早已降临。

业火加身,林樱自在屋顶上参悟五行真经和太极神功,渐渐入迷。

林樱自小有极好的武学熏陶,有林霆剑悉心培养,思维从来不拘一格,但自身性子又非常坚韧,凡事总能持之以恒,很小时便成江湖传奇,为侠义之事,乃是世所罕见的武学奇才。

此刻周遭寂寂,晚风舒爽。

闻人悦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在萧定乱身边,张口一呼气,带着一股子酒味儿。妮子是个天生半杯倒,沾酒必醉,然而今次却实在喝多了,早醉醺醺的,回房睡了。

没想这时,竟已醒来,萧定乱微微奇怪。

“老大,抱抱悦儿!”

妮子的酒还未全醒,有些晕晕乎乎的说话。

萧定乱一见妮子摇摇晃晃过来,伸手轻柔揽到怀里,捏了捏妮子琼鼻,柔声道:“悦儿,这么快就醒了?!”

妮子皱了皱鼻头,哼哼道:“睡不着哩!师父他老人家在和千城老爷爷求学呢,不让我去扯胡子玩,芙姐姐也在练功,如嫣姐姐也在和高阳老爷爷学剑。哎哟,林樱姐姐也在练功,悦儿好无聊哎!老大,悦儿是不是最没用的啦?!我也要玩火,老大快给我,然后我也好努力练功!”

妮子靠在萧定乱怀里,抬起头看着萧定乱,大眼睛里雪亮,闪闪发光,想见妮子是感觉到压力了。

萧定乱微一感应,不得了,妮子精神之强大,直让他都吓了一跳,不过层次不够,还算不得纯粹,想来最近应是遇到瓶颈了。

当下萧定乱伸手在妮子眉心轻轻一点,沉声道:“悦儿,小心咯!”

闻人悦点了点头,业火入了眉心,却并无异样,情形与玉芙一般无二,实乃心性赤诚之辈,不尘不垢,清静自然。

旋即妮子忽然起身,在屋脊上慢悠悠转了一圈,双手缓缓张开,晕晕乎乎道:“……意念合一,魂炁同体,神逍飘渺,悟玄机,生元神……”

忽然之间,妮子精神猛然张开,四面八方,不知穷尽。

萧定乱直吓了一跳,实没想到妮子精神之强盛,竟到如此地步,如海如泽一般,只可用浩瀚二字来形容。

更没想到,妮子竟这样迷迷糊糊要结元神,实在不知是好是坏。

萧定乱正惊异间,古天岚、牧千城、骆高阳以及柳如嫣都已纷纷上了屋顶。

古天岚大吃了一惊:“怎在结元神?这,这天大的风险啊……”

一旁牧千城凝视一看,旋即嘿嘿笑道:“莫急莫急,小丫头福至心灵,只怕是迷迷糊糊间突然顿悟了玄机,你且看她成就如何便是了!啧啧,好强大的精神……啧啧,你小子身边的人,个个妖孽啊……”

听得牧千城如是一说,古天岚适才安定了几分,专注看着闻人悦,生怕这个爱徒出现丝毫异样。

这时间,闻人悦的精神已散开到了极致,忽然又似退潮一般返回,归于一点,沉寂一刻,再放出,如此这般周而复始,诸人只看到妮子精神竟是越来越精粹,渐渐已到宛若冰雪一般的程度。

这般精神,已然纯粹的史无前例,似乎仙神念头。

这般足足过去三个时辰,妮子再无法寸进,显然已到了极致,忽地精气神收敛于一点,神气焕发,魂魄出窍,周游天空,交感天地灵韵,一千二百九十六遭,正合一元之数,竟不同于寻常人凝练元神,需要经过缓慢出魂的危险阶段,不须臾神魂炁三相杂糅,统摄于一体,以业火为核,结成了一颗浑圆珠子,便是妮子的元神。

妮子元神大异常人,一般武林高手练就元神,凝练成功,元神如本相,哪里像这般。

一干人见之,一时间惊讶异常,无不是大惑不解。

忽然,牧千城哈哈大笑道:“实乃天命加身,钟灵造化之神秀。这,这才是完美的元神,不,乃是元神之胎,灵珠子。小丫头竟开了先河,待以后,这必是凝练元神之正宗法门。这元胎灵珠一成,交感天地,无数玄机d彻,觅见玄门何处,轻而易举……这,这好处无穷啊!嗨,只恨老夫生不逢时,恨天让老夫早生了几百年,偏在你小子前头,不然老夫何至于沦落如今地步,成个神仙有甚艰难?!”

老家伙是又激动又兴奋又羡慕,显见妮子这元神凝练,好处巨大,非常之高明,让这老家伙都眼红了。

元胎灵珠一成,妮子自然清醒了过来,只以为过了一须臾时间,径直看向身边不远处的萧定乱,嘻嘻笑道:“老大,这火真好玩!”

萧定乱一脸错愕,沉声道:“悦儿,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

妮子揉了揉眼睛,惊讶道:“哎呀,老大,你怎慢吞吞像只老龟鼍一样?!”

萧定乱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慢了,猛然展动速度,一下提至极限,身形晃动了一下,沉声道:“这样呢?”

妮子适才道:“这样还差不多正常点,不过老大,你说话怎么嘴巴动的好慢、好慢,看着要急死人的啦!”

闻者无不汗颜,妮子竟能目视萧定乱的身形?!

萧定乱说话明明是正常的,又哪里会慢?!

“妮子,你看这一拳如何?”

萧定乱心念一动,暗想妮子莫非看这世界已然不同,视快若慢不成,忽地一拳打出,拳劲不大,却是碎空劲,一发而至。

“老大,你原来也懂这个啊!”

妮子惊诧的声音忽地响起,诸人只看到她身形瞬间换了一个位子,轻而易举躲开了萧定乱的

萧定乱见状,忽然抬手制止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头可断血可流

第 124 部分

萧定乱见状,忽然抬手制止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头可断血可流,怎就要跪下去了呢,毛三通?!你跪下去对我来说有什么用?想当初你要杀我,那是图谋我的宝物,利欲熏心,现在风水轮流转,该我把控局势走向,我倒是觉得以牙还牙比较好。”

毛三通一愣,终究没有跪下去,他自个儿确实也非常不甘愿跪下去,但听说萧定乱要以牙还牙,当下面色却更加难看,沉声道:“你要杀我?”

萧定乱冷酷一笑,缓缓摇了摇头:“错!”

毛三通这下吃不准了,试探道:“那你想要什么?”

萧定乱道:“我真武门需要一个足够凶恶的打手维护山门治安,而且创立宗门,需要大量人手。总而言之,人力,这就是我想要的。”

毛三通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下,沉声道:“人我手下多的是,帮你建立宗门绝对没有问题。打手,我手下也有一大批,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我可以挑选最好的给你。只要你能救活我儿子,这些都好商量!”

萧定乱闻言,冷笑道:“毛三通啊毛三通,你还真是会空口说白话。有些隐秘的事情,你莫非以为就没人知道?你手下的那些人,恐怕早都树倒猢狲散了罢?!现在你还能调动几个?再说你手下那些脓包打手吧,恐怕剩下来的,扳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吧!”

毛三通闻言,信誓旦旦道:“你也太小看我毛三通的家业了!”

萧定乱冷笑道:“你毛三通的家业是大,不然也不会麻烦金钱帮总舵第二把算盘刘才旺来收兼吧!明人不说暗话,刘才旺和黄道吉这两弩货可把一切都清清白白告诉了我。想必金钱帮来的那些高手的实力,个个都不差你几分吧。你那点家业是大,可惜被打散了,已差不多是别个囊中之物了罢!”

萧定乱说话不含糊,几句话把毛三通的那些事儿捅了出来,不过确实他结合一些蛛丝马迹,大胆揣测出来的,因为今个早上他走时,刘才旺和黄道吉这两货都还是晕死状态,他哪里能问出根鸟毛来。

这一下毛人王没法子镇定了,显然是被萧定乱言中了,眼神变了几变:“我的属下,终究是我的属下,别人是收不走的。”

萧定乱笑了笑道:“这个虽然没错,不过别人收不走,你现在也没本事拿得回来,实际上你现在根本就没多少家业。我看不如这样,我帮你一把,把你的旧部收复回来,而你,负责给我提供人力建造宗门,至于这个打手嘛,也是你最合适。打手一职,时间不多,三年便罢。在这三年里,你要听我指挥,为我效力,三年之后,各走各路,互不干涉,如何?”

毛人王心下一时难以抉择,这只要一点头,就相当于签了卖身契,要给别人白干三年,让他这做惯了老大,指挥惯了人的堂堂“人王”如何自处?!

说白了,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毛三通一时还是心中不甘、志气未泯,拉不下脸来。

萧定乱见毛三通犹豫不决,又加了一把火:“毛三通,你若再不决定,只怕令郎神仙也救不活了,再墨迹一会儿,就等着收尸吧!”

毛人王一听,牙齿咬的咯嘣响,面上青筋条条暴起,猛地一声长啸:“好,我答应!不过,希望你也能兑现自己的承诺。”

承诺就是帮他救活儿子后再收回旧部。

萧定乱爽快一笑:“好!我萧定乱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不过你嘛……此时先不提……”说话间萧定乱身形一闪,入了木屋,从头到尾都未正眼看一眼苗乘风,完全把他当成杵在门口的物什、摆设,似乎空气一般。

苗乘风内心凄凉,有苦说不出。

当下萧定乱入了屋中,精神张开,在毛东岳身上细细探查了一番,个中情况一一d明于心。还真别说,毛三通这儿子倒也是骨骼惊奇之辈,是块练武的好料子,比得上周官城四大家族里挑出来的那些好苗子。

萧定乱微微一笑,心中生了些金点子,旋即神色便严肃了起来,催动五行真经,引水之精气、木之精气,缓缓灌注于毛东岳身躯各处,丝丝入微,手法高妙,全赖他强大的精神,方才能到这般地步。

这一番施为,直到中午时分,毛东岳的情况才终于稳定下来,保住了性命。

萧定乱一旦承诺要做的事情,自是尽心尽力,再为其调理了个把时辰,确认一切都很好,这才罢了手。

随后事情萧定乱乾纲独断,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让毛东岳就留在了百花谷中修养,由苗乘风照顾,而毛人王则立刻随萧定乱离开,同林樱、苗素衣一同赶回莫河城春风楼。

第四百一十一章:月黑风高

好打手,请了个人王毛三通,嘿嘿,一干就要三年,白白的。

不过,能救得儿子一条命,毛三通至少现在还是觉得值得的。三年算什么,他的后半生还有十个三年都不止,然而儿子却只有一个,去了冥府那就再回不来了。

毛东岳是他一生中唯一爱上的一个女子留给他的唯一珍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儿子有事的。

口头承诺当然是空的,萧定乱毕竟还信不过毛三通,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事。

业火自然是不可能给他的,毛三通这样戾气深重、凶残很辣的人物,业火一加身,准保立刻翘辫子,死翘翘,精神破灭而亡。

莫要忘了,真武门中还有易水寒这么个人物,乃是蛊神使徒。

蛊神使徒,擅长用蛊术巫法那是必然的。

虽然易水寒暂时魂魄上古怪封印还未悉数除去,不过也已差不多,让他给毛三通下个使人忠心不二的蛊法,大概还是没问题的。

这就是萧定乱暂时的算计,反正是要把毛三通套牢,有这个人在,他建宗门就不缺人手。

黄昏时间,萧定乱、林樱、苗素衣和毛三通来到春风酒楼。

萧定乱第一时间把毛三通交给了牧千城和骆高阳两人,让他们想个周全法子,反正这个人他消得用,不能使之留在身边,却心怀鬼胎,不但不好好办事,反而处处作祟,那就不妙了。

牧千城听了萧定乱传音,了解了萧定乱心中意图,拍拍胸脯道:“小事一桩,嘿嘿,你是不知道老夫的背景,你若是知道,就知道这个老夫最拿手不过了。不过嘛,你倒是也无从知道……嗯,不知道最好!”

这老家伙又开始抖包袱了,不过萧定乱对他的背景一点也不感兴趣,听了便听了,半句都没多问。

很好,既然老家伙拿手,那也不消易水寒出手了,他更加放心。

另一方面,林樱则带着苗素衣,介绍给真武门诸位认识。

真武门中可有苗素衣不少熟人,曾爱财、水玉楼、牛小蛮,这都是结义兄弟,感情好自不必说,又加上苗素衣自来熟,一会儿就混的风生水起,引得春风楼里不少少年郎怦然心动,上来套热乎的不在少数。

萧定乱说她是白蔷薇、小喜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有这丫头在,就有笑声在,此话丝毫不假。

毛三通的事情他几下敲定,转头来就去审问刘才旺,黄道吉二人。

独霸一省之地的超级地头蛇毛三通都被悄无声息的打趴下了,几乎是被端了窝,剿了老巢,儿子都差点丧命,金钱帮这头金大象那一对长象牙看来也不是吃素的,不是一般般的犀利。也足见这一次金钱帮对付毛三通可谓是下了大功夫,下了真功夫。

前次潜伏在春风楼里那一十六尊高手就足够说明问题,看情形还只是保护黄道吉和刘才旺来办事的暗桩。

金钱帮派来的高手绝对不止这个数!

然而这种高手,哪里来这么多?

但凡这个层次的高手,哪个不是名声在外,享誉江湖的大拿?譬如大师楼那些尊真,虽然神神秘秘,但却没有一个寂寂无名之辈。而金钱帮这些高手,比大师楼那些尊者还要强太多了,都快比得上四大派老祖那个层次了,却几乎无人认得,而且数量极多。

这其中没有古怪那才是最大的古怪!

审问对于萧定乱来说从来不是件困难的事情,乃是初入江湖时干的行当,老把式,非常有心得。

刘才旺嘴硬,半天不出一句话来,非常不好对付,不过黄道吉却是个孬货,是个突破口。

这两个人现在他留着还有用,可以换他急缺的银子,所以他没有半点要杀的意思,不过不杀绝不代表不伤害。

萧定乱供的核心手法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生不如死。

你若不招,活不成、死不了,时刻受到煎熬,没体会过的人绝对不会知道那过程有多可怕,简直比下了地狱还可怕。

想活?简单!老实交代吧!交代明白了就能活。

想死?更简单!老实交代吧!交代明白了就能给你个痛痛快快。

一个半时辰之后,萧定乱总算问明白了,想知道的一切都清楚了,这才暂时饶了这两人。

黄道吉这人,萧定乱真想一刀剜死算了,是个正儿八经的二世祖,纨绔子弟,就连这身功夫都不是自己练出来的,全凭其亲哥哥黄道来——金钱帮帮主,苏月如的丈夫——不知用什么歪门法子强行传给他的。此次刘才旺前来龙渊省收兼毛三通手下势力,这货死缠着要来,心里就惦记着俩字——女人。

这货来龙渊省为了女人,可以说完全就是冲着柳如嫣来的。这厮也确实是羡慕自己那亲哥哥有个苏月如那样的绝色老婆,不知从何处听说柳如嫣,听说柳如嫣的春风楼,终于逮到机会就来了。

为这,萧定乱问了半天,最后才明白,这纨绔傻缺原来竟是受了皇子唐胤正的怂恿,被煽动心神不宁,才死活要来的。

这一点,萧定乱倒是非常意外,没想到唐胤正的手居然伸的这么长,贼心不死到如此地步,人都远远的去了,还想作梗,心里把这笔帐暗暗记了下来。

试想,这一遭若不是萧定乱一行来的巧合,黄道吉一等再等之下耐不住性子,还不知在春风楼要掀多大风波。

光凭他手底下那已故的一十六尊高手,莫看风满庭解决起来比之刈麦还要简单,眨眼功夫的事儿,但放在寻常江湖人面前,那就是天塌了那么大的灾难,灭顶之灾,动起手来的话,春风楼一干人还能有个善终?!柳如嫣、林樱、闻人悦等还不得被掳了去?!

这事情可谓是险之又险又巧之又巧,最后才有惊无险。

这两个人,一个是管账的账房先生式的人物,一个是吊儿郎当的纨绔混子,实际上金钱帮的秘密知道的不多,不过好歹也算是金钱帮里核心圈内排得上号的高层,核心机密不知道详细,但风声还是能听到不少。

萧定乱倒是从这两人身上榨了些有用的消息出来。

审讯完毕,依还关押了两人,没有释放,差人看着。这两人全身x道被牧千城以独门点x手法封得死死的,也翻不起大浪,想死都不成。萧定乱倒也放心,转出那屋,旋即又叫来周白凡和青瓷,开始咨询天网组织的事情。

到了现在,真武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这两人都已看的清清楚楚,业火加身,心念纯净,渐渐已归了心,毕竟萧定乱这真武门确实不是什么贼船,前途一片光明,她们归心也是迟早的事情。

萧定乱问起她们天网组织的事情,二女虽然回的艰难,但总算还是一一答了,说出了详情。问到最后也就顺当了,二女心中的顾虑随着一个个秘密出口,也便淡了,最后索性放开了心。既然已经倒戈,又何必再纠结、不痛快呢!

人大抵就是这样,许多事情,换一个角度,换一个立场来看待,来思索,其实也没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滥俗话,绝非是s客们的牢s言语,实在是一种辛酸和无奈。

既然不能一手主宰自己命运,那么为何不选个更好的出路呢?!自私也好、狼心狗肺也罢,任你现在去说吧,当我在云端看着你化作黄土齑粉时,这一切终将过去。

笑到最后的,枭雄也是雄,笑不到最后的,尘归尘、土归土,只不过是这哺育后代的大地,将来谁在乎你是那一粒土,那一颗尘。

总而言之,二女最后把知道的一切关于天网组织的秘密甚至周天门、大周王朝的秘密全盘托出后,心里的那些桎梏也都跟着一起瓦解了,仿佛与过去挥了挥手,道了个永别。

这一番又是半个时辰,萧定乱临走前,忽然忆及一些事情,却又多说了几句话:“真武门要崛起、要革命,终究是免不得踏上血路的……感谢你们的牺牲!另外,我替青灵向你们赔罪,曾经一切的不快,就让它过去吧。唉,说起来一切的罪过都还在我……希望大家都能摒弃前嫌,同舟共济!周白凡,易水寒就交给你了,希望将来真武门大兴之时,你们也能独树一帜,开一脉之先河!倘或不能脱颖而出,就只能泯然众人……”

说话间,萧定乱似乎深有些感慨,已不急不缓的经转出了屋子。

周白凡和青瓷二人面面相觑。

青瓷忽然道:“他开始愧疚了吗?”

周白凡叹息了一声,吐了口气道:“也许,他这才把我们当成真武门的一员罢!不能脱颖而出,就只能泯然众人……他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在给我们暗示。青瓷,真武门的能人异士越来越多,你看那闻人悦、白玉芙、青灵、风满庭等人,手法通神,玄妙无方,不久的将来真武门立起来,定是一殿之主无疑,开一脉之先河!更不说萧定乱,未来如何更不可妄测……我们是时候奋发了,若没有大功劳、没有真本事,你我两个倒戈之辈,将来如何能在真武门立足?!”

这二女受萧定乱一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有了奋斗之心。

一个人若不进步,他的价值终究是有限的,终有被淘汰的一天,而若是不断进步,价值就无穷尽了。

人的伟大便在于此!

萧定乱才转出此间不久,没走几步,迎面就看到毛三通正朝自己走来,一脸苦笑。

毛三通的后面不远处则是牧千城。

萧定乱见毛三通表情,颇觉奇怪,实在没想到这么样一个凶残之辈,笑起来却这般的憨厚,不禁调笑道:“人王先生,您可安好?”

毛三通不住苦笑:“好的不能再好了,功力足足猛增了一甲子还多,你说好不好?!”毛三通说这话时,后面的牧千城一个劲嘿嘿直笑,神色得意。

萧定乱惊诧,疑惑的看向牧千城,想要明白究竟。

牧千城却道:“这是老夫的秘密,现在就说出来,那就太无趣了。小子,你只消记住,人王先生不会背叛你,不会反水就是了。嘿,好夜色,月黑风高!小子,把能带的人手点齐了把,该去练练兵了!”

萧定乱诧异道:“这么急?”

牧千城脸一沉道:“这可是大把的劳力啊!此事一了,再去龙青山,不多久就可开工了。”

萧定乱嘿嘿一笑,点头道:“也好!很好!”

第四百一十二章:收复势力

【写不动啦!!疲惫中,今天就两更吧。明天也两更!】

办事从速,雷霆万钧,这个风格还是非常符合萧定乱不喜拖泥带水、不爱瞻前顾后的性格。

他办事,向来雷声有多响,雨点就有多大,断不会搞噱头,虎头蛇尾。

当下萧定乱很快便点齐人手,整顿人马,一行三十余趁夜驰马奔出莫河城而去。

此刻春风楼中一下子空d冷清了不少,只留下了林妙花、玉芙、林樱、闻人悦、周白凡、青瓷几位女流在此,皆在参悟武功,静静修炼,由骆高阳坐镇此处,照顾周全,可谓万无一失。

且说萧定乱率众许多人,雷厉风行,夜间出城而去。

他们要往何处去?去办什么事?一行人大多不太清楚,不过听说要出去演练把式,大干一场,诸人还是非常兴奋。

此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毛三通收复自家势力而去。

毛三通在龙渊省一省之地经营这么多年,可谓根深蒂固,虽然说老巢被端了,手底下高手也折损的差不多了,不过好歹这人颇有几分能耐,别看性格凶残生猛,江湖中恶名昭彰,实际上驾下之术非常高明,生性极为的护短,只要是他的人,哪怕只是个打杂跑腿的,有时候受到别个欺辱,若是传到他耳朵里,他都不吝出手大杀特杀一通,为其雪耻、报仇。

在龙渊省道上混的江湖人都知道,毛三通手下三通帮的人最好不要惹,因为一个不好,看似惹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杂兵,不一会儿就引来了上头的阎王爷。

毛三通为什么杀人多?为手底下那些人解决个人恩怨这等许多j毛蒜皮的小事,却是大半的原因。他解决问题都非常简单,那就是一个字——杀。管你天大仇恨还是芝麻绿豆的鸟事,一律杀。

他那三通帮在龙渊省唯我独尊已有十多年,地位早就不可动摇,况复他又没有向外扩张的心思,地盘外面少有大敌,地盘里面毫无忧患,他何至于隔三差五杀人的?!

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属下!

在龙渊省道上混的人,私下里都以能跟着毛人王混、能加入三通帮为荣,因为撇开此人的凶名不说,单就此人帮主这个身份而言,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帮主了,深得人心,从不小气,什么大碗喝酒大口吃r那都是过家家,家常便饭,大把分银子,带路逛窑子,毛三通没少干。

跟他混,不吃亏,好处多,绝对值!

也正因为此,毛三通才敢说他的人永远都是他的人,别人休想收走。他深得人心,所以才敢说出这样的大话,却也不爽,非是胡说八道,夸大其词。

不然的话萧定乱也不用花心思降服他,还帮他收服势力。

毛三通这样的打手,说实话萧定乱还真不需要,真武门内这么多人才,能放倒他的大有人在,有苏万屠坐镇龙青山,威势谁可比拟?!多个毛三通,不过锦上添花尔,实在是可有可无。

萧定乱真正看重的是他的三通帮,是三通帮里大把忠诚的属下。

掌握了毛三通,再帮他收复势力,萧定乱还怕修建宗门时缺乏劳力?!三通帮帮众千千万,人力那是必然不缺的。

艰苦沉重的磨练,虽然对于他们的武功增益不大,但他们的精神意志和气势却得到了极大的锻炼,大大的进了一步。

第 125 部分

然而一行人都感觉到畅快,收获巨大。

艰苦沉重的磨练,虽然对于他们的武功增益不大,但他们的精神意志和气势却得到了极大的锻炼,大大的进了一步。

至于这进步有多大,反正毛三通已经看傻了。他自称人王,气势如虎似狼,凶残霸道,但这一场大战下来,真武门这许多人虽然疲弱不堪,但气势飙升,浓烈恐怖,哪里还输他半分。

这种进步,他是想都不敢想,亲眼看到,如视奇迹,简直不知道这是如何做到的。

待罢了,一众人在原地休息,恢复体力。

萧定乱和毛人王二人则到了后面,解救了一干三通帮被软禁的管事之人,安排毛人王在此驻留,收拾局面,又派风满庭辅佐他整顿人手,收拾旧部。

然后萧定乱一行人便即离开了这里,到来时寄下马匹的镇子取了马儿,畅快激昂,驰马回去莫河城春风楼。

第四百一十四章:上天姥山

“老家伙,金钱帮哪来的这么多恐怖高手?!这事情实在奇怪,若说金钱帮势大,这样的高手有上十来个,也都顶了天了,但也不至惊世骇俗。怎么会突然间冒出来接近百尊,而且单单是为了对付一个毛人王!这是在炫耀么?此事说不通啊,这一百人,横扫大乾江湖没有半点问题吧?!金钱帮是有钱,但有钱也买不来苦练的功力啊!似乎,金钱帮在批量的生产高手一样。你看那些人,个个实力凶悍的不像话,却毫无一点高手姿态,尽是奴才相。难不成金钱帮有甚拔苗助长之法不成?”

经此一战,最令萧定乱不解的还是金钱帮这些高手的来路。

前次在春风楼灭杀一十六尊,那些人虽与今番八十一尊一般无二,但死的太快,其实力萧定乱还未有充分的认识到,今次真武门这一场艰苦大战,他在旁细细观察,这些人的实力非常过硬,不是假的。

那么这一批可怕的力量从何而来?

这已是萧定乱心中最大的困惑。

试想金钱帮来端毛三通三通帮老巢,随随便便出动近一百尊这样极端恐怖的高手,随意碾压,那么是不是说其总舵之中,还有更多这种人物?!

那么金钱帮还不得反了天了?!

此事简直不敢深想,越想越让人恐慌。

牧千城闻言,沉吟了一刻,凝重道:“拔苗助长也不是不可能,你看那二世祖黄道吉,论资质、根骨连中流都算不上,啧啧,可是那一身功力,真武门中能比得上的,恐怕十根指头都能数过来罢!金钱帮在搞什么鬼怪?!这还须得查一查啊!”

萧定乱道:“必须要查清楚,不然风云变幻,变数太多,若不知道形势,将来真武门发展,可能要大受阻碍啊!待回去莫河城,稍稍休整,便启程往龙青山去,留下一批人在龙青山主持建造宗门之事,其余人同我往盘龙省去。灭天网组织,查金钱帮猫腻,这些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如今江湖一眨眼一个变化,日新月异,怪象频发,实在让人心惊胆颤、不能安宁啊!”

不单单是萧定乱感觉到了压力,真武门其他人经此一战,也同样意识到了很多问题,心下无法平静。

参与大战的人都清楚,此战若非萧定乱等高手在旁掠阵、压阵,力保他们不死,不然的话,他们毫无胜算,完全要被碾压。

敌我之间功力的差距之巨大,他们都十分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这点武功,着实有些捉襟见肘。

可惜现在真武门尚无自家独门绝技,诸人自身武功进步又很慢,苦无增加实力之法,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了台面啊。

现在真武门的情形,唯有玉芙一门长生经,虽高深莫测,可惜玉芙一时还未完全悟透,不敢轻易传授他人,担心出了岔子,练出一声灭绝生灵的绝生气,反而引火烧身,害了自己人,现在却还无法用。

而闻人悦更是如此,虽然顿悟玄机,得了一身神奇本领,自己却懵懵懂懂,控制都不自如,更遑论传授他人。

一切还是要等到萧定乱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再进一步,到达第六重后,领悟三清妙法,局面可能才会好转。

一切的关键却还都在通脉图上,可惜此图直到现在都无人参破,实在叫人有些发急。

江湖越来越险恶,形势越来越复杂,真武门的前路,真有种越走越窄的感觉啊,实在大为不妙。

一行人回到春风楼后开始休整,养伤的养伤,调息的调息。

萧定乱把去龙青山的一系列事情安排妥当后,便也安歇了下来,静静运功调息,参悟五行真经、太极神功、九极逐神法以及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正逆之间,统摄一体的关键。

这一去便是一夜。

这一夜安宁,无事,第二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一行人早起,集合,开始往龙青山而去。

萧定乱一行顺顺当当,并无甚出奇事,暂且不说。

且说柳如嫣与古天岚那日离开春风楼后,径往天姥山而去,自是去寻那古剑门末代掌门古浪哲之墓,去发掘秘剑门秘剑的真正传承。

两人行路速度极快,仰仗武功,尽抄近道,逢山过山,遇水渡水,两天一夜便到了天姥峰所在之地。

黄昏时分,柳如嫣与古天岚二人便至一片崇山峻岭之前,尚在山外。

好一片巍峨雄奇的山岳。

许是快要入夜,山上雾霭沉沉,雾瘴飘荡,黄昏夕阳之中,光线打在那蠢动的雾霭之上,呈现各种颜色,美不胜收,使得这一片山岳,仿佛仙家禁地一般。

“柳姑娘,天姥峰便在群山深处,我们这便快快入山吧,行至半夜时分大概便能到了!”

古天岚往那崇山峻岭的深处指了指,身形已展动,往山中而去。

柳如嫣轻吐了一口气,在后紧紧跟着。

“山中这雾瘴,连年不散,氤氲这一片大山,虽然天光照耀,五彩缤纷煞是好看,实际却极是不善。柳姑娘,一会到了山中深处,一定要记得屏住呼吸,不要去沾那雾瘴。雾瘴中有些毒气非常可怕,会让人产生幻觉,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往往干出许多疯狂之事。有很多江湖人都不知道,只以为这雾瘴好看,觉得无害,贸然入了山中,去寻觅什么珍奇药材,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葬身虎狼腹中,多半是被这雾瘴所害!”

行走间,古天岚不忘警醒柳如嫣。

柳如嫣听闻,暗暗吃了一惊,心里起了提防,但一时也还不明古天岚的意思,这雾瘴明明都在半天上悬着,他们在地上行,怎会沾到?!

她心里正犯嘀咕,跟着古天岚连连翻过七八座大山头,到了这一片呢崇山峻岭深处,扑面便见几座大山横亘在前,完全封住了去路。

柳如嫣一看,那几座大山在夜色中黑黢黢的,直c高天,原来半山腰都杵到了那雾瘴之中,起初在山外视线被那一片片化不开的七彩雾瘴遮挡,看不真切,直到此刻方才明了——山外还有一山高,就是这个境界。

“那就是天姥峰?!”

柳如嫣指着前面几座奇高的山峰,有些吃惊的问道。

古天岚闻言笑了笑道:“天姥峰哪会这么矮,还在前头呢!”

柳如嫣一阵错愕。

前面几座山哪里还能叫“矮”,柳如嫣全力展开身形在后跟着古天岚赶路,两人也足足掠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山顶。

山下原本已经黑了,见不到天光,到了山顶上,柳如嫣才发觉,依还还能看到天边落日的余晖,那景象才叫一个壮美。

这般高山,登临绝顶,真真是一览众山小啊!

饶是柳如嫣一介女流,往四面里一看,也不禁豪情万丈,无形之中,开了眼界,阔了心胸。

在这高山之上稍稍驻足了一会,古天岚道:“快到天姥峰了!”柳如嫣一转身,随着古天岚往前掠去,穿梭在一颗颗参天老松之下,说不出的舒爽,细细听去,可以闻虎啸,听松涛,赏鹤唳,觉猿啼,仿佛置身世外仙境一般。

待往前一炷香时间,却见前方一处万丈悬崖,深渊漆黑,云气翻涌,在那崖边,有着一条粗大锁链直往云雾深处而去,不知连接到何处。

而在铁索桥边上,有一块石碣,上雕着“天姥禁地,非请勿闯”八个字。

古天岚道:“这便是上天姥山的铁索桥!这渊谷之中有怪风,时常吹过,乃是谷中一条已经化妖的大蛇,时常作怪。若有人当空而过,它便在下面吞吐云气,让人跌落空中,沦为其口食。一般人,纵有凌空虚度之能,也断不敢如此来过此渊的,没这铁索桥不行!柳姑娘,渊中蛇妖昼伏夜出,吞吐天上月y之精,现在正到了它出动的时候,一会过这铁索时,一定多加小心,万莫慌张,切记要稳住身形,莫要失足。”

柳如嫣点了点头:“前辈带路吧!”

当下古天岚身形一晃,上了铁索,脚尖轻点,疾行而前,眨眼功夫去了几丈外,身形已隐在雾气之中。

柳如嫣轻轻提了一口气,一抹倩影掠过,亦是窜花引蝶一般的上了铁索,轻巧往前而去,速度着实不慢。

然她到达中段时,忽觉铁索晃动,周身忽然起了一阵怪风,中有恶臭之味,带着血腥。

“这就是那妖蛇鼓弄的怪风?!”

柳如嫣心下微微吃了一惊,以为就此便过了,岂是料到那怪风忽地旋转的急了,一阵呼啸,竟是带动的她无法稳住身形,整个人的重心都偏了,眼看便要失足。

这一下,柳如嫣大吃了一惊,没想这怪风竟有这般古怪,心下提防着,还是着了道,当下脚尖一点铁索,身体虽还有些偏向一边,但脚下速度却快了很多,身形顺着铁索向前疾掠而出。

然眼看便要道对面,只有三丈来远时,柳如嫣忽觉一股极端可怕的气息正风雷闪电一般迫而来,只觉到下方突然起了一阵飙风,直掀的她身形无法稳住。

下意识的,柳如嫣往下放看去,但见浓雾涌动处两点腥红好像幽冥中的两团鬼火正直往上窜来,须臾间竟似乎已到了脚下,实在是可怕骇人。

本已到了对面的古天岚神色急变,猛地大喝了一声,身形登时腾空而起,强大精神骤然张开,化为无形的精神攻击直往下而去:“孽畜,休要造次,滚回渊里去!”

古天岚天女散花般的精神攻击落下,只听渊中一阵咆哮传来,带着几分凄厉,想是那妖蛇已落回去了,紧接着忽然一物反扫,带着呼啸而过的呜呜风声,在铁索下两丈外一扫而过。

柳如嫣看的清楚,那竟真的是一截蛇尾,想来那两团鬼火一般的红光,便是妖蛇的二目罢。

当下柳如嫣有惊无险,直掠向对面。

这时牧千城也已落定,叹了口气道:“这妖蛇说来也还算是天姥山的守山大蛇,乃是祖师当年放养渊中的,只是有些认生,而且近年来性子越来越凶残……”

柳如嫣颇有些后怕道:“此蛇既然已成妖,想必已有了灵智,为何还不敢出这深渊!”

古天岚神秘一笑道:“你一会便知!”

第四百一十五章:密门传承

凌云之山,摩天之峰,上观星辰,触手可摘,下览大地,苍茫无际,周遭烟气浩渺,山风道道,高处不胜其寒。

渊中妖孽大蛇作怪,有惊无险,柳如嫣余悸未定,古天岚已继续上路,柳如嫣这下更小心了几分,在后赶忙跟上。

江湖传言,登临天姥峰者,皆叹为方外神仙居所,无不赞赏其为世外清静之地。

柳如嫣随古天岚一路来到此地,心间早有戚戚焉,江湖传言实在不虚。

古天岚年岁虽高,然捷若巧猿,动似清风,在前行动非常之快,柳如嫣略感吃力,在后紧跟着,不敢落后半步。

又一炷香时间,终于又是上到这一座山峰顶端。

此时柳如嫣再往四处看时,却已看不到下方山峦,大地,唯独看到周遭一匹匹云气素练,仿佛条条玉带萦绕下方,轻轻飘动,云气翻涌,真个是壮观。

柳如嫣心下震撼,这造物的天工端的是神奇,自然的景象更是莫测。能一览此等壮丽奇瑰的画面,长了见识无量,纵然此来得不到祖师的遗传,那也不虚此行。

柳如嫣稍一转目,看向另一方,整个人不禁肃然起敬。

但见前方,另有一峰突起,宛若天台玉柱一般,耸峙在这天地之间,仿佛一根擎天柱,支撑着这天这地,雄壮、神异处,不可言喻。

目光缓缓上移,便看到在那山峰最高之处,一棵无以言明的巨大古松苍劲而立,枝干似虬龙,盘根如链索,傲立山巅,树冠张开似遮天伞盖,根根松针似碧玉,生机盎然。

在那古松之下七八丈处,一道道白气从那山壁孔窍石x之中流下,宛若一道道瀑布,无声无息,场面更加惊人,更加奇妙。

天呐,这不是那传说中的仙家境地又是什么?!

一道空灵风吹拂而过,那古松枝叶微动,松涛阵阵,空灵似妙语,闻之有玄意。

“那便是飘渺峰!柳姑娘,我们走吧!”

古天岚的声音缓缓响起,亦是不无震撼,想来这景象,这天地自然的鬼斧神工,这万物造化的伟大神秀,同样让他心间感慨无限,纵然是他已看过无数遍,亦是如此,震撼如同初见。

说话间,古天岚身形移动,再往前去,盏茶功夫之后,二人又到一处绝壁之前。

这一处却并没有什么铁索桥,下方幽暗,亦是一处深渊,深不知几何,不可丈量。身临崖边往下看去,但见雾气翻涌,空虚噬人,不自禁心生畏惧。

“前辈,这要如何过去?”

柳如嫣犹记得前次过铁索桥时那妖蛇恐怖,怪风害人的情景,此刻再见这么一处深渊,更无铁索桥为依仗,心里起了大大的疑惑。

古天岚道:“这里原本也有一处铁索桥的,不过几百年前便断掉了,又加我天姥峰一脉人丁稀薄,往来者少之又少,也用不着这铁索桥,也便未曾修复。唉,想要架设这么一座铁索桥也是极为不易,不是三两个人能成的……此渊宽有百余丈,须得凌空虚度而过。不过,若是生人,没有我和悦丫头接引,也恐怕是渡不过去的。”

柳如嫣讶异道:“这又是何等玄机?”

古天岚微微一笑,忽然鼓腮吸了一口气,一声长啸发出,啸声直冲云霄,似到了天阙之上。

待这一道啸声过了,自那天姥峰绝巅古松之上,一道鹤唳似乎应和,紧接着响起。

随着一道鹤唳响过,接着便是阵阵松涛之声,连绵不绝。

霎时间,柳如嫣只觉一股通灵朔风扑面而来,身体直欲腾空而起,不禁大吃了一惊:“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古天岚慈和一笑道:“柳姑娘,往那边去吧!呵呵,你还猜不出?!”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鹤唳冲天而起,仿佛在催促一般。

柳如嫣这一下听得明白,那鹤唳之声竟是从那巨大古松之上传来。

莫非,莫非那古松之上停着一只仙鹤不成?

这一下柳如嫣想到了要害处,心里边明白了过来。

为何那渊中大蛇既已成妖,还要困在渊中不敢外出?!原来此处还有它的一个天敌虎视眈眈。鹤以蛇为食,仙鹤自能降服渊中妖蛇,这便是一物降一物。

感受着这股朔风,比那妖蛇鼓弄的怪风还要神奇一些,柳如嫣大概就知道了,这仙鹤的道行只怕还比那妖蛇强上一筹,难怪它只敢缩在渊中,不敢现身出逃,竟是头上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心中有惧怕!

当下柳如嫣脚下轻轻一动,衣袂飘扬,轻灵仿佛这山间风儿,身形一下腾起,在这夜色星空中翩然而前。

这光景,和那天女当空简直一般无二,唯美超绝。

柳如嫣讶然,不费吹灰之力,掠过长空,便到了另一边。

古天岚也当如此,紧随其后,亦是到了这边。

柳如嫣再往上看时,却看不到那山巅景象,唯见前面一段山路,雕凿了一些石阶,弯弯曲曲往上而去。

古天岚道:“山巅离此处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不可轻易上!山巅那一带,是那仙鹤领地,五虫之属,一律不得靠近,就连老夫,也只有每隔三年才能上去一次。悦儿最喜吃那古松松子,也是每三年才能吃得一回。飘渺峰巅峰处,能够任意来往的,这天地之间,只怕只有百鸟之王方可罢!”

百鸟之王,那便是凤凰,仙鹤也属鸟禽,自然是要服其管束的。

天姥山的奇物真是多,柳如嫣此行算是大大的开了眼界,心里大概也明白了过来,闻人悦为何心底如此纯洁,想来在这世外之地长大,不沾尘烟气,不惹俗尘恼,小神仙儿一样,那心境自然不同。

柳如嫣却不同,在红尘中长大,历尽艰辛,人生屡遭挫折,完全和闻人悦是不同风格的两个女子。

当下两人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往上,一路倒也顺当,一顿饭的功夫终于到了一处地势开阔之地。

这处,迎面便是一座破落的大殿,十分古老,却纤尘不染,想来便是当初天姥山一脉强盛之时建造的吧,可惜后来天姥山人丁凋零,这一处大殿也便随着岁月流逝,渐渐破落,凋敝不堪。

在这大殿旁边,另外修建着几座小些的木屋,建造精致。

“这里便是老夫和悦儿往日居住之地,已空闲了有些时间了!”

古天岚唏嘘感慨道。

好歹他也是天姥峰现任的峰主,一派之尊,然而到达现在却唯独师徒二人苦撑门面,两人一出,门中空无一人,人丁凋零如斯,老人家心中哪能不感凄凉。

实在对不起祖师大人,对不起那位荣耀万丈的方天玉老祖宗啊!

也只是在此地稍微驻足了一会,古天岚带着柳如嫣四面里参观了一下,讲了些许闻人悦孩提时的故事,暖意融融,便决定往天姥峰后那处隐秘山谷而去,去发掘古浪哲的墓x。

当下两人沿着一条山路往后山去,才行不久,忽然一阵轰隆隆声音响起,一并的尽是树木断折的声音。

这是什么庞然大物?!

柳如嫣微微吃

萧定乱现在武功境界,眼界见识都已不同往日,再见苏万屠,裴白凤,也都视若寻常。苏万屠和裴白凤倒还要开明许多,对于武学,武功,都不是敝帚自珍之人。倒是杨月、杨辰

第 1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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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武功和武学,不得不说,杨辰和杨月二人还是相当短视和闭塞的。

一行人到堂屋坐下,苏万屠、裴白凤、杨辰、杨月四人这才开始仔细的打量萧定乱和玉芙二人,却已半点都看不透。

屋中这一行人,除了苏万屠外,裴白凤、杨月、杨辰三人却已算得不入流了,这倒是不争的事实。

当初倔强下山的那小子萧定乱,武功被废,谁能想到这才多久年月,竟强大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传授萧定乱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苏万屠没想到;向来对萧定乱格外喜爱的裴白凤没想到;一手把萧定乱养大的杨辰、杨月更是没想到。

看着这小子神兵在手,英姿伟岸,气定神闲,苏万屠等四人不禁一阵唏嘘感慨。

一颗小苗要长成大树,要经历多少风雨,多少挫折才成?!

这就是天地万物的变化,一切的不寻常都有其道理,皆非偶然。

“阿丑啊,你终于是长大了啊!”

杨辰忽然有些伤感的感慨道,看着萧定乱和玉芙这两孩子,都长大了,有本事了,可惜自己却越来越老了,内心中哪能不感慨。感慨后,杨辰又沉声道:“你这一次回来,声势浩大,带了如此多高人前辈,甚至剑道无敌的骆高阳前辈都被你请来,不会是没有什么目的吧?!你且说来听听,看我这把来骨头能不能帮上你!”

萧定乱还未语,牧千城闻言却嘿嘿调笑道:“杨辰小子,就你这点岁数,还老家伙,老骨头!嘿嘿,你若是老骨头,我和高阳二人岂不是活化石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哩,现在一切才起步。你要活,就把自己当壮年来活,当个年轻小伙,那才像话!”

这一番话,诙谐幽默,引得大家不禁一笑,然而深沉意味却在其中。

不得不说,老家伙牧千城看待事情还是非常的老辣、独到,常言道d明世事便是得道,老家伙几百年不是白活的,世间这些事都是d若观火,人情变化看得清楚得很。

他一听杨辰这话,似乎还要把萧定乱当孩子,就咂摸出个中味道来了。

有些严厉的家长,管束孩子非常严格,常使孩子对他们有几分忌惮,非常服管,然则等孩子长大,有了本事,翅膀硬了,他心里就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担心,害怕孩子再不服管了,不尊重他们了,将来该如何是好?!

实际上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关心和身为长辈的优越感使然,然而事情总不可能一成不变,如此这般,往往给自己徒增烦恼,身陷囵圄而不可自拔。

杨辰无疑就是这一类严厉“家长”,现在也正有那些无谓的担心,所以说话之间有意无意的强调自己长辈这么一层身份,暗示萧定乱和玉芙,显得迂腐,又可笑又可爱。

萧定乱闻言,笑道:“爷爷,不瞒您说,我此番回来的确有事,要干一件大事。”

杨月奇异道:“什么大事?”

萧定乱郑重其事道:“我打算自立门户,开创一个真武门,此番回来便是为筹措建造宗门之事的。”

杨辰闻言,长身而起,吃惊看着萧定乱:“开宗立门?小子,你哪来这么大本事?大乾王朝准你?若是引来气元神庙巡察使来巡视,监察,一个不好,可是要惹大祸的,你可曾考虑周全?”

萧定乱闻言微微笑道:“大乾王朝这个不是问题,此间事了我自会走一趟盘龙省,有司马征前辈推我一把,敲定此事不在话下。至于气元神庙,不瞒爷爷您,我真武门早已与其接下仇怨。而且道不同,将来也必在对立面上。”

“混账!”

杨辰一声暴喝,指着萧定乱道:“气元神庙何等神圣,你岂可与之对立?这不是歪门邪道是什么?你是不是看上龙青山这块宝地,想在这里开宗立门?哼,若是如此,老夫绝不应允!”

诸人面色皆是非常难看,萧定乱更是未曾料到,当场受挫。

大家伙一路而来,兴致高昂,构思蓝图,各出主意,何等起劲。

他怎也没想到,到了龙青山,非但没得支持,竟是当头吃了一棒,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照面浇了一桶凉水。

这滋味,端的是不好受。

玉芙看爷爷杨辰一脸怒容,紧盯着萧定乱,又看萧定乱一脸僵硬,神色错愕,心里一急,连声道:“爷爷,您话怎说的这么重!定乱怎会是歪门邪道呢,若如此,林叔叔他们,还有骆高阳前辈这许多人怎会愿意辅佐他……”

这时林霆剑忽然长叹了口气,沉声道:“杨辰,你这几十年未出山,消息闭塞,不问江湖之事,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如今江湖是何模样,你可曾知道?气元神庙主持天下江湖无数年,地位尊崇,武学研究始终无人能及,的确是江湖练武之人眼中的圣地,这个不假。不过,这个时代马上就要过去了。如今风云变幻,一个金钱帮,轻易出动人手,就是近百尊与我实力相差无几的高手,试问气元神庙的手笔,也不过如此吧?!时代将变,而定乱就是这个新时代的引领者。你的那些草率言论,还是趁早收回去吧,免得贻笑大方。”

林霆剑这一席话,就非常的不留情面了,针针见血,直说的杨辰面色一阵变化,四处一看,但见诸人都神色错愕的看着他,更是难堪。

一旁性格要温和得多的杨月见状,赶紧来救火,起身拉了一把杨辰道:“老哥哥,大势所趋,不要使性子了。孩子终究要长大,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这般横加阻拦,又是为了个啥呢?!”

杨辰一时间下不得台,又加生来刚猛性子,推开杨月,猛地一声大喝:“小子,你要开宗立派,我倒要看你有几分本事!”

说话间,杨辰竟是要动手。

萧定乱见状,心中凄凉一片,猛地站了起来:“爷爷,您够了罢?!我如今已长大,你还想用过去那套来管住我?我尊敬你,是因你对我有养育栽培之恩,我才尊敬你,不是因为我怕你、惧你。你现在非要给我个下马威不成?我现在已不是当年跟你们学武的那个孩子了,我尊重你,你是不是也应该略微尊重我一点。”

杨辰闻言更是大怒:“反了你,小子!看我今个怎么教训你……”说话间杨辰合身上来便要打,十分凶暴,实在不忘雷公这名号。

苏万屠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劈手拦住了杨辰,沉喝道:“老小子,你发甚么疯,嗯?!你怎越活越糊涂?事情都还没弄明白,你就跳出来,这是哪根筋不对了?!”

杨辰厉声道:“和气元神庙为敌,那还能有个好下场吗?当年轮回道门何等凶残,横行无忌,最后什么下场?!还不是被灭的一干二净?!这小子长了些许本事就自以为是,我不把他打醒,他入了歧途,将来枉断性命……”

谁也没看到,牧千城的脸色已沉了下来,一片y暗。

杨辰本还在说话,却忽然感觉到全身似压了一块万钧大石,气都有些喘不过来,浑身发抖,直看到牧千城猛地站了起来,冷笑道:“小家伙,刚刚老夫还出言开导你,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不识抬举。你若偏要以为真武门是邪门歪道,要被气元神庙灭掉,不若走着瞧如何?老夫活了三百多年,还不信它气元神庙能只手遮天,永恒独霸!你就在一旁好好看着罢,看着真武门怎么个崛起法!老夫拿项上这颗人头与你赌真武门必兴如何?”

杨辰一下被震住,一时无语,他这一下是清楚感觉到这个动辄嘿嘿笑的老家伙是何等的恐怖。

骆高阳见状呵呵一笑道:“千城老哥,你都是无人知晓的老妖怪了,只怕杨辰这顽劣小子不识你这颗人头的金贵。这样吧,用老夫这颗人头来打赌如何?杨辰小子,你可敢接下这赌局?”

杨辰心间震撼,骆高阳以项上人头担保,他还能有什么话说?!当下长喝一声,破门出去。杨月见状一声叹息,连追了出去,萧定乱拉了拉玉芙轻声道:“你去吧,开导一下爷爷!我说话他是不会听的……”旋即玉芙也便跟了出去。

一时间满堂不欢,气氛颇有些低迷。

这,实在是一个不愉快的开始!

不过,好歹已经开始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有条不紊

杨辰的退让实际上便是默许,况且萧定乱一行乘兴而来,欲举大事,若是杨辰执意不允,萧定乱或许会因为杨辰乃长辈,选择退让,不过其他人免不得就要为难“他老人家”了。

毕竟,个人小节与一派之大事,孰轻孰重,人人都还是分得清的。

杨辰也的确是发了疯,一时思想打岔,事后萧经了杨月和玉芙一番劝说,讲明个中细节、机要之处,后来萧定乱又传了业火,他心里便也明白了,事情这才没走到极其难堪的地步。

不过强硬之人,必有其硬气之处,往往在乎面子。杨辰便是如此,一时间一张脸抹不下来,大伙儿都忙翻了天,他却只能一个人在一处生闷气,怎一个孤独寂寞了得。

苏万屠当属天地之间第一个修炼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人,然不得其法,入了岔道。没有修成正宗,成就不大,不过好在如今心魔已尽除,心意清明,萧定乱传授业火,他得到的好处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巨大。

另外裴白凤,杨辰、杨月三人好处亦是巨大,只不过杨辰、杨月二人一根筋修气功,异常珍视,死活不肯弃之另学高明,表现出来的效果却并不大。

期间,萧定乱这才发现大伯萧茂道原来并不在山上,不禁有些诧异。特意问了杨月,这才了解个中情况。原来萧茂道早已于半月之前下山去了,至于下山目的,要去往何处,临走之时都未有明细交代,只说要出去散心,不得而知。

萧定乱知其老来丧子,心间必然抑郁,出去走走也是寻常,并未多做猜想,此事也便揭过。

接下来骆高阳、牧千城、林霆剑等人,终日忙于四处堪舆,察看地形,了解周边地理环境,开始着手绘制蓝图一事,忙的不亦乐乎。

司马征、马岱风几人则开始凭借人脉关系,招揽工匠等各类把式,筹措采购一系列必须之物。

萧定乱则返回兰幽村一次,开始和村中百来户村民商议用工之事。这时节春播已过,村中居民多无事干,闲着也是闲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反正萧定乱要付工钱,让村民来帮手打杂,倒是也错。

兰幽村村民一听,萧定乱要在此地大搞建设,开宗立派,一个个非常的兴奋,一想又是人情又有钱赚,没人拒绝,何乐而不为。

这些杂事商量妥当,当天也到了傍晚时间,萧定乱忙里偷闲来到村口。

依旧是那条黄土路,依旧是那棵老桂树。

站在树下,萧定乱依稀还记得当初刘堂英牵走青牛,掳走阿呆的情形。

似乎那天也是黄昏时间啊!

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一切都已与过去不同。

“阿呆这顽小子,不知奔到哪里去了!”

萧定乱在老桂树下缓缓坐下,紫龙伏魔枪横在腿上,轻轻摩挲着,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一直延伸到远处的黄土路,看着天边日头一点点向地平线下滑去。

哞!

就在这时,一道再熟悉不过的牛哞之声从远方夕阳中悠扬传来,萧定乱不禁咧嘴一笑,视线中就看到黄土路上一道烟尘卷起,一头青牛正压低着头,轰隆隆的由远处朝着兰幽村村口狂奔而来。

不一会儿,青牛便奔到了村口,直奔到了老桂树下,停在了萧定乱的面前,发出一阵低低牛哞,大牛眼睛里透着一股子温柔欣喜的光,简直通了人性。萧定乱毫不怀疑,青牛若是个小狗儿,非要一扑棱钻到他怀里来磨蹭不可,可惜青牛体型太大,一下冲过来,萧定乱纵然吃得消,心理上也受不了。

萧定乱缓缓站起身,抓了抓牛耳,扶着牛角,沉声道:“你这混蛋小子,又到哪里偷玩去了?”

青牛背上原来还坐着一个机灵的小家伙,粗布短衣,显得十分俏皮,正是阿呆。

牛背上的阿呆闻言,一个劲嘻嘻的笑:“我在山里下了套子,这不去看看么!没想到这一跑,妈呀,跑远了,所以耽搁了几天!嘻嘻……”说话间阿呆抓起牛背上一个大麻袋,小胳膊恁地是有力,抓在手里一个劲的抖动,好像一个凯旋归来的将军,在炫耀他的军功章一般。那麻袋里面装着十几只山兔,野j,阿呆一边晃动,眼睛里放出骄傲的光芒,面上神色得意洋洋。

萧定乱见小家伙卖弄,故意不屑的哼了一声,沉声道:“只顾着出去玩儿,武功练的怎么样了?”

阿呆兴致大增,一跃跳下牛背,拳头拍的胸脯嘭嘭响:“一等一的好!”

“是么?!”

萧定乱懒懒的反问道,同样懒懒的伸出一只手,懒懒的竖起小拇指道:“试试看?”

阿呆揉了揉鼻子,神情不屑,愤愤然道:“你敢小看我?!”丢了手里麻袋,冲上来捏着萧定乱小拇指便往下掰,力道倒也不小,可惜连掰了十几下,手里攥着的一根小拇指丝毫不见打弯。

阿呆一下急了,罢了手,瞪着眼睛道:“你欺负我!”

萧定乱见状笑道:“哪是欺负你!你看你连我一根小拇指都掰不弯,说明什么?说明你功夫还不到家!”

阿呆不忿道:“总有一天我阿呆会超过你的!”

萧定乱嘿嘿笑道:“这句话你可别忘咯!”

阿呆郑重其事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么会忘?!”

小家伙这作态倒还真有几分爷们儿味道,不愧是个带把儿的,不禁把萧定乱逗乐了,心情一片轻松,轻声道:“阿呆,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传你一门好功夫,你好好修炼,将来成就必然无人可比。你现在练的武功不得劲,照这么练下去,你要超过我,只怕非常难!”

阿呆眼睛一亮,嘻嘻道:“你到时别忘了啊,老哥!”

萧定乱拍胸脯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么会忘?!不过现在你先试试这个!”说话间在阿呆眉心一点,一枚业火种子便入了他眉心祖窍中。

阿呆立时痛呼了一声,一张有些黝黑稚气未脱的脸一下子扭曲了起来,哇的大叫了一声,申请痛苦,竟是一p股跌坐到地上。

萧定乱见状大吃了一惊,以为出了什么岔子,心里紧张起来。

毕竟当初阿呆落入到那无量宗摘星叟座下弟子王少卿手中,被下过蛊,昏迷了一段时间,虽然医好了,他也恐怕会留下什么后患,一直心里有些担心。此刻突见阿呆痛苦如斯,一颗心不禁猛地收紧,扑通扑通狂跳,格外紧张起来。

不过萧定乱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只见阿呆一p股坐到地上后,不一会儿面上便舒缓了很多,然后渐渐安定了下来,最终归于平静,萧定乱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萧定乱忽然惊讶的发现青牛一双大牛眼正一瞬不瞬的凝望这自己,牛眸中竟流露出一种真切的渴望。

没有错,那神情就是渴望,好像小牛犊子要奶水一样,原始而真挚。

萧定乱不禁一愣,前后一想,又不禁失笑,沉声道:“你也巴望这业火?”

说话之间,手指一搓,指尖一朵火苗窜起,不住跳跃,正是一朵业火。

青牛一声牛哞,如同回答,显得极是兴奋,前蹄不足踢踏这地面,牛尾巴更是甩来甩去。

萧定乱这一下是真明白了,青牛果然真的是觊觎业火,当下嘿嘿直乐,屈指一弹,一点业火种子登时打入了青牛硕大牛头上,一闪而没。

业火临身,青牛登时一声狂躁的牛哞发出,忽然似发了疯癫,叫声中极是痛苦,猛然前冲,轰隆隆直撞在老桂树上,撞的老树簌簌乱晃。

萧定乱心下一沉,糟糕,害了这老青牛了,只看到青牛四处乱跳,成了一头老疯牛。萧定乱心下不忍,正要准备收回业火,却是看到老青牛忽然前腿一弯,卧到了地上。

萧定乱过去看时,牛眼却是闭着的,牛鼻孔里呼吸声大作,好像两口风箱正拉的急,那鼻孔中渐渐竟有两股清流在进出,原来竟是在吐纳,食气。

“好家伙,要成青牛妖了不成?!”

看到这一幕,萧定乱也是吃了一惊,见了稀奇,这老青牛果然非是庸俗凡品,一并也放下心来,知道老青牛无事了,不禁又笑了笑:“他日莫非可以骑牛看遍这天下?!嘿嘿,这个着实别致……”他竟是也感到一股愿力传来,十分强劲,不禁有些感慨,看来天地间的生灵,不论智慧短长,先天高下,在道的面前,都是平等的。

就在这时,萧定乱就感觉面前人影子一晃,忽然多出一个人来。

看见来人,萧定乱微微一笑:“搞定了?”却无差异之色,显然一早便发现并且认出来者。

来者点了点头道:“大队人马正向此处赶来,准备好接待的地方没有?”

萧定乱轻轻一笑:“住处只能麻烦他们自行解决了。兰幽村是个小村子,可容不下这许多人。”

来者正是风满庭,所述的“大队人马”自然是毛人王手下三通帮的人。

萧定乱倒是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毛三通就把自己的旧部搞回来了,看来此人手下的一批批手下还真是忠心不二啊。

当下萧定乱沉吟了一刻,方问道:“此番到底来了多少人?”

风满庭道:“不多,整三百人,正在附近一个镇子大肆采购粮食蔬菜,辎重不少,大概半夜时分便能到此。”

萧定乱闻言,不禁一笑,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毛三通真的是识相。自备干粮,这个不错!不过,怎么才三百人?

萧定乱道:“这内气,似乎已有了变化,不同于寻常江湖之人认识的那样,乃是全新的。他们的内气在身体之中,收摄于一点,看上去普普通通,看不出丝毫端倪。不过他们刚刚实力猛然爆发时我便留意到了其中蹊跷,乃是从一点而发,猛然暴涨,一瞬之间到达极致,

第 1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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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高阳道:“老夫也注意到了这怪象!看来,这也是什么全新的东西,其中秘密还有待发现。呵呵,看来这江湖确实要变了,改天换地……庆幸老夫等到了这个时代。”随后骆高阳沉默了下来,陷入了思索。

萧定乱也沉默了,随着遭遇这么一群人,他自己一切的依仗、一切的优势都已不存在,任重道远诚如是,求索之路更漫长。

“刘才旺和黄道吉这两人显然知道些什么,极有可能与这些人有关联。难怪这二人一到此地,全无忌惮,一脸冷笑。可惜,让这两人摆了一道,给逃脱了!”

此时,萧定乱再想起这二人,心中一片恼火。

骆高阳闻声也叹息道:“只怕老夫这一遭去金钱帮总舵提款,必不顺利啊!”

两人再无话,陷入了深沉的思索,此刻少了两累赘,甩开了包袱,行走起来更加快速,直往盘龙省北部李家而去。

这时的藏狐镇中,却并未因刚才的一阵风波而起多少涟漪,茶馆中的人再度恢复了平静常态,开始清理现场,似乎打算把这座茶馆重新建起来。

刘才旺和黄道吉二人果然健在,看着那双眼灰暗,黯淡无神的杀手,无不是一脸谄媚的笑容,正极力讨好。

刘才旺腆着脸道:“多谢先生搭救之恩,此番若非诸位襄助,我二人还不知要如何才可脱身。救命之恩为大恩,真不是要如何报答!”

黄道吉在一旁陪笑连连,实际内心中一片忐忑,毕竟与魔共舞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从容处之的。他不像刘才旺这般油滑,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乃是个老油子,八面玲珑,讨喜又讨厌。

杀手出身的这个二十七八岁男子听到刘才旺的话,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哈着腰一脸笑的刘才旺,冷声道:“我们只要钱,没有好处,其他都是空的。救你们二人,我们是为表诚意,顺手为之罢了!既然你们没事了,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

刘才旺点头哈腰便是应诺,心间确实不敢在此地就待,当下与黄道吉退开了去,一路出了藏狐镇。

到了镇外很远,这两人才轻松下来。

黄道吉沉声道:“这就是那地方?”

刘才旺摇了摇头道:“只是一个据点罢了!没想到,他们的人这么厉害,简直不堪想象。这些人帮助我们金钱帮培养的竟都是一些二流货。看来这些人果然是只认好处的貔貅化身,这次巧合之下,救了我们一回,似乎有继续与我们金钱帮合作下去的意象,倒是一件好事。真没想到,他们发展的如此之快,触手竟已伸到了长山省这一带!若叫这一帮人发展下去,那这天下……”

说到此,刘才旺忍不住一个哆嗦,不敢再继续说了,更不敢往下再想。

黄道吉大大咧咧的一笑:“管他娘的咧!这一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策划一下,整死这个萧定乱。此僚不但破坏了我金钱帮收服三通帮,入主龙渊省的大计,更是想要开宗立门,端的是可恶。此人不除,我心中不能安宁,回去后一定要请求大哥出手,遣能者杀去龙青山,杀个片甲不留……”

刘才旺听闻,翻了翻白眼,沉声道:“闲话休提,小心祸从口出!走吧,一切等回去后再做计议不迟。你大哥也是不会放过萧定乱这人的……”

掩月楼内,一夜春宵,苏月如珍藏三十来年的处子之身便宜了当初的嫩头小子萧定乱,金钱帮帮主娶回去的老婆不是完璧之身,这口恶气,想来金钱帮帮主黄道来是不会咽下去的吧!

实际上这仇怨早就结下了,之所以黄道来迟迟没有爆发,还全赖苏月如从中翰旋。

且说黄道吉、刘才旺二人离开藏狐镇不久,三道人影忽然降临藏狐镇,不掩行藏,无所顾忌,如入无人之境,直找到那双目黯淡的男子那里,一路威风凛凛,竟是无人敢阻。

这三个人,为首者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小巨人一般,显得孔武霸道,双眼中透着一股子邪异,一身暗紫长袍无风而自动,身边跟着两个妖娆女子,小鸟依人一般傍在身侧,皆是一身玫瑰色的华丽袍子,鼓鼓荡荡,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随着袍子飘荡时不时显露出来,洁白无瑕,好像玉琢的一般,极其的撩人。

那男子不是别个,正是真尊神教的教主长孙无惧,身边这两个狐妖也似的女子却不知来历。

总之这三人,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恐怖程度,无法言喻,尤其是那长孙无惧,自当日落雁山头遁走之后,不但想法子拨除了业火,实力更是猛进,到了无法想像的高深地步,现在的萧定乱已全然无法与之对抗。

“黯眼,萧定乱来过藏狐镇?”

长孙无惧看着面前有一双死人眼睛面无表情的男子,冷森森的问道。

原来那杀手男子叫做黯眼,想来是个代号,却非常的符合他。

黯眼在长孙无惧面前显得十分的谦恭,好像奴才见了主子一般,气势是温顺讨好的,低声简洁的回答道:“来过!”

长孙无惧双目一瞪:“人呢?”

黯眼更低声回答道:“走了!”

长孙无惧一听,大怒,一把掌直把面前的黯眼抽飞了十来丈远,极是暴躁的大喝道:“跑了?这里如此之多的高手,都是吃屎的吗?怎么能让他跑了?”

黯眼从远处地上爬起来,却并无大碍,战战兢兢道:“人多也拦之不住!不过我已派人暗暗跟着,他们还未察觉。跟踪的人一路上留有暗号,若是现在跟去,必能追上!”

长孙无惧一听,笑了,非常满意:“看来你能脱颖而出,的确还不算个废物,这件事办的还算不错!快些带我追去,这一次,我定要取了萧定乱项上人头,拔了这颗眼中钉,r中刺!哈哈哈,萧定乱,等着受死吧……”

第四百二十一章:救人不得

阳春三月,春色如画。

应是教人流连的好景致,到处美似处…子的柔情,让人羁羁绊绊。

萧定乱和骆高阳却走的急,好像归家的浪子,浪子湖头金不换,看破了这世间的迷障,走的坚决果断。

竹林中,新笋初发,万道如箭。

好大一片斑竹林,根根都有七八丈高,新叶碧绿,一片竹海望不到尽头,风微一吹动,莎莎作响,更显静谧。

竹林间,笋衣初落,到处一片一片,踩在上面嚓嚓作响。

行至此间,萧定乱和骆高阳的速度都不由得慢了下来。

周遭尽是绿色,入眼处,翠竹挺拔,把这世界都变得纯粹,绿意盎然。

“这片竹海的风貌还是未变。竹似君子,宁折不弯,高风亮节。这片竹海叫做君子林,当年老夫学画时,曾在此间住过两年,看这竹林四季变化,着实是件有趣的事情,老夫现在忆及,也惶似昨日之事,那些明悟都还清楚得很。”

再入这曾经流连的君子林,骆高阳不禁被勾起了回忆。

这地方原来他一点不陌生,反而非常的熟悉。

萧定乱一面里静静听着,一面里四处观望,忽然在前处一颗大斑竹上见到一行小字,笔法遒劲嚣张,写道:“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竹为君子?小人之后也!”

这一行字竟是新留的,字迹清晰,可以看到蔑青还是嫩黄绿色,并未变黄变暗,由此可以见得,确实乃新留。

“骆老,奇怪,你看这行字,会是谁留的?”

萧定乱看到这一行字,眉头紧皱,连叫骆高阳来看。

骆高阳闻声过去细看,面色登时变得凝重起来,低头一看斑竹底下,掉了不少绿色粉末,正是刻画竹皮落下来的,十分新鲜,当下沉声道:“这是崭新的字迹,才留下不一会儿!难道是故意留给我们看的?”

骆高阳才说竹为君子,转头就看到这么一行字,戏说竹为小人之后,无形之中似乎一种讽刺和轻蔑,如果不是巧合,足可见其中定有深层用意。

至少这件事情证明不久前君子林的确有人来过。

萧定乱缓缓道:“骆老,自从藏狐镇逃脱,我们一路走来,看似风平浪静,但我始终感觉不对,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藏狐镇高手众多,我们逃脱的太容易了些。我怀疑藏狐镇的人,大概知道要留下我们必定不成,所以将计就计,索性故意放水,留了三分实力,让我们轻易逃脱出去,而在暗地里派人跟踪了我们……”

骆高阳一听,面色一变,颇是苟同的沉声道:“你是说,我们后面正有更加厉害的人物追来?!”

高手都有一种冥冥中的危机感,好像是人的第六感一样,能够对潜在的危机有一定的感应。

这一路来,若是骆高阳什么也未察觉到,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纵然心中时不时浮现一点不安,也只不过一种感觉,一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便也揭过,单顾着赶路,并未十分重视。

然而到了此间,忽然见到这么一行留字,就宛若作画时,画龙点睛的一笔,落下去了,骆高阳瞬间也警醒了过来。

细细一回想,深以为一路而来确实有些不寻常。

萧定乱点了点头道:“看来我们一路上还是大意了。如今离开藏狐镇已足足过了三天,我们都以为在无什么事了,看来是错误的判断,原来事情远还没结束,更大的危机还在后头。”

骆高阳沉声道:“若真是有藏狐镇的人暗暗跟踪我们,足足三天时间,我们竟毫无察觉,这也实在可怕。现在敌暗我明,实在有些棘手啊!”

萧定乱轻吐了口气,轻叹道:“的确是棘手啊!不过纵然棘手,也一定要把跟踪我们的人挖出来,不然这一路的行藏总是有人盯着,不是件妙事!”藏狐镇那许多可怕高手,来历不明,更不知背后是个什么可怕的组织,有哪些管事的人物,还有什么样可怕的高手,若不除了这暗处之人,那么就太被动了。

当下两人精神集中,小心了许多,直往前方而去。

待前行了百余丈,顿时见到前面一大片竹子非常不对,竟都是弯的,弯而不折。

这似乎又是一种讽刺。

显然这一切都是有人提前布置好的。

这竹子的异状还不打紧,关键是前方竟还有一人,一个活人,被人点了x,封住了功力,正吊着。

在那一片弯折的竹子前面,两株大斑竹被拉到了一起,交叉处被绑住,呈现一个大大的x形状,那人就吊在两株竹子间,一动不动。

此时此刻,正值晌午,晓风和畅,万里无云,唯丽日当空。

由于此间大片竹子被人弄弯,成一张张大弓一般,天空再无遮蔽,也便显露了出来。

“嗨!”

骆高阳猛地沉喝了一声,眼中浮现出冷厉之色,直盯着被高高吊起的那人,惊声道:“那人是这君子林中的一个无名隐士,看护君子林,不问世事,终年与竹为伴。当年我至此学画时,与他颇为投缘,算得我一个老友,武功极是深厚,江湖中罕有对手。现在,怎被人弄成这般模样?!”

现在那被吊着的老者身受重伤,全身x道更是被人封住,武功完全无法施展,就和一个普通的垂暮老者没有多少差别,若是萧定乱和骆高阳没有发现,就这般吊着,不消两日功夫,也是必死无疑。

这是谁人下的毒手,竟要这般对付一个不问世事的老人?!

“骆老,你看那棵竹上!”

萧定乱果然又看到了留字,指着前方一株茕茕孑立的斑竹道。

“见死不救非君子!”

骆高阳凝视过去,认出了竹上的字迹,缓缓的念道。

萧定乱冷笑一声,四面看去,但见周遭到处借以竹林的优势,布置了不少的机关,只怕是一个不小心,再往前踏出几步,就要遭万竹穿心而亡,直被s个通透,打成一堆r泥骨渣。

“骆老,周遭布置严密,这显然是个陷阱,地上是走不得了!”

萧定乱沉声道。

骆高阳闻言道:“这些让人头疼的小把戏,还真不能掉以轻心。跟踪我们的人显然在利用这些小把戏拖时间,如果老夫所料不差,后面追来的高手应该很快便要到了。不过,这个人老夫必须要救,不能让这老儿死了。这个当,跟踪我们的人也是吃定了我们会上的。”

说话间骆高阳身形一腾而起,直往前掠去。

站在地上的萧定乱抬头看去,陡然间面色急变,沉喝道:“骆老,去不得!”

萧定乱这一下仰头看去,登时看到了空中的怪异,当空中竟是牵着几根透明的细线,若非此时日正当空,光线照下来,又恰巧萧定乱在这个特殊的位置,看到一丝七彩反光,还真是发现不了。

这几根细线,竟是完全感应不到,若非r眼发觉,还真是会让人以为当空什么都没有。

随着江湖的变化,一些奇异之物层出不穷,躲避感应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事,精神感应渐渐也展现出它不足的地方,力有不逮,有时还非得靠眼睛不可。

萧定乱这一声喊的急,然骆高阳的身形飞掠的也快。

骆高阳一听到萧定乱的声音,身形陡然于当空中顿住。

然而,却已晚了,木已成舟。

骆高阳的身形已然撞上了那透明细线,已将之撞断。

竹林中出现一瞬间的死寂,紧接着一道道铮铮铮的声音急促响起,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然而心颤,仿佛死亡的旋律。

那一根根被扳弯了的斑竹原来竹枝都被人剃了去,只剩下光溜溜一条竹竿,唰唰的一根接着一根猛然弹起,伴随着这一根根粗大竹竿生猛的弹起,一道道呼啸之声紧随而至。

一截截削尖了的竹竿当空乱s而来,贯空而过,呼啸不止,一时间密密麻麻,宛若飞蝗一般。

林霆剑大吃了一惊,萧定乱更是面色难看。

这些竹子s来,纵然奈何不得他们,但挂着的那老者哪里受得起一下?!

这设计之人端的是歹毒,也着实是高明,知道怎么样让一个人难受!

强攻一个人的长处,未必会让一个人难受,但是猛戳一个人的短板,势必会让其非常的难受。

设计者知道萧定乱和骆高阳一定非常想救人,所以他就大做文章!

你想救,那么我就让他在你们面前死!

他知道这样才能最好的打击萧定乱和骆高阳二人,这样才能让他们难受!

同一时间,骆高阳出手了,萧定乱也出手了,一时间剑气激荡,劲气破空,把那吊着的老者周身的飞竹都悉数的挡下。

但是,那老者身后却有三道飞竹,带着异常猛烈的尖啸飞s而来。

这三根飞竹格外的生猛,力道奇大,萧定乱和骆高阳面前由于隔着那高高吊起的老者,被挡住了,是以无法挡下。

除非往前而去,到那吊起的老者身后方可。

这时候萧定乱的速度就派上了用场,只见他身形猛然一动,一道影子晃过,其时人已到了那老者背后,接连三枪刺出,三道劲气打出,登时把那三截飞竹打的当空爆开。

下一刻,萧定乱身形掠回原处。

这时两人方才松了口气。

萧定乱掠出时格外小心,并未碰到空中的任何一根细线,也就是说没有触动机关。

被吊着的那隐世老者终于安全了!

然而,事情却远还没结束。

就在这时,自那老者下方土中,猛然s起十余截竹竿,简直毫无征兆,一瞬间就到了那老者身下。

萧定乱和骆高阳心间皆是大叫一声不好,猛烈出手,不敢耽搁半分,险险把这十余截亡命竹竿打的爆开,一时当空一片竹丝乱飞。

然而这时两人都已绝望了。

因为吊着的老者已经死了,十分凄惨的死了。

就在萧定乱和骆高阳在千钧一发打爆那十余截竹竿时,吊着老者的两根粗大竹子猛然分开了,登时向着两边而去,巨大的拉扯之力,直带起一阵让人牙酸的嘶啦声。

那嘶啦声是从老者的身上发出的。

虽然那老者并未被撕扯成两片,然而却已经死了,本就身受重伤,武功更被封住的老人家,陡然遭遇这一下死亡拉扯,哪里还能抗得住,x道被封,连惨叫一声都无法,登时性命不保,横死当场。

老者竟就在两人的面前死掉了?!

萧定乱和骆高阳面色难看,苦恼、愤怒、耻辱……

萧定乱一声低喝,身形一晃,到那老者后面,细细凝视着空中,仔细看去,不多久就看到了一条细细的透明丝线在空中飘荡。

旋即又在那留字的竹子背面看到了另外一行字:“唉,武功在智慧面前显得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无能为力!在耻辱和懊恼中愤怒吧!”

这又是一句嘲讽的话。

显然,这一切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只要此地机关一触发,就已注定了这个结果。

前面的一系列危机凭借萧定乱和骆高阳的武力都可轻易化解,然而自老者背后s来的那三截飞竹在萧定乱挡下之前,其实便已撞断了细线,触发了新的机关。而从老者身下猝不及防间s来的十余飞竹,其实是障眼法,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不出手也不是,出手也不是。

不出手,老者必被s死,而出手,就无暇顾及陡然分开的两根竹子。

设计者,真是好算计,真是好狠毒!

萧定乱一声沉喝:“该死啊……”

第四百二十二章:好是歹毒

竟遭了这么一个当头打击,骆高阳和萧定乱都是被这设计者狠狠的摆了一道。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憋屈,更让人恼火,更让人耻辱的了。

萧定乱纵然知道此刻不该有怒,心里还是忍不住有怒气上涌。

骆高阳沉声道:“小子,现在要沉得住气,更大的危机只怕还在前头。”

前头?

前头是一望无际的竹林,是个绿色的世界。

绿色的世界中忽然有一道绿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模模糊糊,惊鸿一现。好似一道并不存在的影子一般,非常容易让人觉得是迷了眼。

不过,他匆匆出现,连击了三下章,这是清楚无误的。

这一幕又是一种当面的讽刺。

原来设计者竟在附近一直留意着他们的行动吗?

竹林深处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猖獗笑声,正渐渐远去。

萧定乱

等到一炷香时间后,骆高阳终于将身上的幽蚕丝完全拔去,然而他一身的真元,却已差不多告竭,一身实力大打折扣,不足原来的六成。

第 128 部分

等到一炷香时间后,骆高阳终于将身上的幽蚕丝完全拔去,然而他一身的真元,却已差不多告竭,一身实力大打折扣,不足原来的六成。

当下也不敢在这竹海之中耽搁,起身而走,速度着实很慢,亟待先找一个僻静之处恢复几分功力,不然这样一副老躯壳,没了真元支撑,单单凭借剑法,在现今这种局面下实在有些捉襟见肘,吃不开,只怕赶到盘龙省李家都难。

老人家何曾想到,自己一世英名竟会有如此狼狈的遭遇,心里不是个味。

且说萧定乱一路狂追那擅使暗器的绿衣女子而去,仰仗速度之快和那奇妙感应,不断从后近。

在前逃走的女子本以为无事了,却哪里料到萧定乱这恐怖角色竟然正追了上来,不舍不弃,着实吓得少女花容失色,大叫:“饶了奴家!”

一时间逃的更快。

然而她这速度又哪里及得上萧定乱,只能感到芒刺在背,后面萧定乱越来越近,吓得她面色苍白,上天无路走,下地无门户,只恨不能施个隐身法来摆脱萧定乱,保住自己性命。

她怎也想不明白萧定乱是如何知道她逃后的去向的,心里越想越是慌乱。

这般逃去,早已出了君子林,更又逃遁出了七八里地,迎面便是一个山岗。

女子一咬牙上了山岗,往前一看,竟是一片粉白的花海。

前方好大一片桃花林。

到了此间,女子终于是松了口气,身形疾掠,直往哪桃花林中而去,口里连道:“好美的桃花,若是再红些,就和血是一个颜色……”

几个呼吸后,女子便已到了桃花林边上,周遭一看,并无一人,面上不禁浮现出一丝诡谲的笑,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她再下意识的往后看去,后面追来的萧定乱却已不见了。

这时,她的眉头不仅一皱,花容失色,片片桃花映的她粉面泛红,心底涌起极度的不安。

萧定乱人到哪里去了?

怎追着追着怎不见了?

难道他已察觉异样,逃了不成?

少女心中充满了疑惑,下意识的一转身,一柄枪正好对在了她的眉心之间,真是迫在眉睫,吓死人了。

这怎么可能?!

萧定乱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她的身后,简直骇人听闻,直让这女子身子一软,险些吓晕了过去。

她怎就没感应到呢?

哪怕现在萧定乱站在她面前,她竟也丝毫感觉不到,若非亲眼所见,她绝对发现不了身后竟多了一个人。

萧定乱身上的杀气收敛了,无影无踪,眼睛是平静的,整个人却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有些不真实,明明是存在的,却又仿佛是虚幻的。

“不要杀我!”

两行清泪顺着女子眼角滑了下来。

萧定乱收起紫龙伏魔枪,面上露出一个森冷的笑,身形梦幻似的一晃,便已到了女子面前:“我不杀你,因为我需要你带路!”

女子樱桃小嘴微张着,还没咂摸过味,怔怔的道:“带完路呢?”

萧定乱道:“你觉得我是不是他的对手?”

女子眼睛一亮,她已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活下去。

第四百二十四章:一片桃花

他已在桃花林中摆好阵势,他就是长孙无惧。

萧定乱问这女子自己是不是长孙无惧的对手,女子立刻就知道了一件事,萧定乱的心中没底,想要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

她当然觉得萧定乱不是长孙无惧的对手,不过口面上的话绝不能这么说。

她想保命不死又不想做叛徒。做叛徒的下场必死无疑,横竖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所以她一时间脑中浮现了许多的念头,忽地计上心来。

女子神色平静了一些,在这桃林边上,轻舒了几口气,伸手摘下一片在近前的桃花,自顾自在鼻尖嗅了嗅,浮现出一丝陶醉的神色。

不得不说,女子很美,妖娆妩媚,带着一股子狐性,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有种隐隐约约的诱惑,不过都云淡风轻,让人完全不能发觉,只以为那是她的气质。

萧定乱静静的看着,一时并未再说话。

他不为所动,因为你一旦知道这是一个实力何等高强的女子,你就再不会对其有任何轻视,不会有半点掉以轻心,哪怕是她忽然之间脱了全身的衣服,那也是极度危险的,更加危险。

萧定乱有足够的实力杀死这女子,但这女子也有足够的实力威胁到他的性命。

他没有半点松懈。

少女嗅了嗅手里那朵桃花,旋即随手扔开,正色道:“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萧定乱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少女道:“因为他绝不是一个人来的。”

萧定乱道:“他身边有些什么人?”

少女道:“女人!”

萧定乱道:“几个女人?”

少女道:“两个!”

萧定乱道:“很厉害?”

少女露出一丝敬畏之色:“非常厉害。”

萧定乱面色凝重道:“那两个女人叫什么?”

少女道:“一个叫海棠,一个叫桃花!”

萧定乱闻言微微一笑,伸手勾起女子的下颌:“那么,你叫什么?”

少女素面稍稍扬起,红唇微微打着颤,眼睛张大,颇是紧张的看着萧定乱,声音也有些颤抖道:“我叫晴柔!”

萧定乱把女子的下巴更抬高了一些,摇头道:“不对,你叫桃花!”

晴柔苦笑道:“我和桃花不能比,她是主,我是婢!”

萧定乱道:“你刚刚在桃花林边的呢喃叹息我都已听到。你似乎非常喜欢桃花,喜欢血色的桃花!”

晴柔道:“但我确实不是桃花。”

萧定乱忽然突兀道:“不如我抱你怎么样?”

晴柔吃了一惊:“你,你怎么能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

萧定乱邪邪一笑道:“因为我想和你打个赌!”

晴柔讶异道:“打什么赌?”

萧定乱没说,忽然伸手一勾,已揽起晴柔的腰肢,将之揽到了怀里:“我赌你就是桃花!”说话间,萧定乱的手忽然在晴柔的腰间捏了一下,害的女子浑身一颤,娇弱的轻呼了一声。

晴柔竟也没有十分的抗拒,反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她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味,萧定乱可以清晰的闻到,那香味很迷人,好像催情的毒药。

她的手搭着萧定乱的肩膀,显得有些无措,而萧定乱一手握着紫龙伏魔枪,一手紧搂着她的腰,力道越来越大。

萧定乱的呼吸已渐渐有些急促:“你非常擅长这个?”萧定乱似乎吓了一跳,吃惊的问道。

擅长什么?

当然是勾引男人的欲望。

晴柔柔弱道:“女人总该有点保命的手段吧!”忽然腰肢一扭,双腿分开,盘在了萧定乱的腰上,双手猛然用力扳住了萧定乱的肩膀。

她的胸脯很柔软,而且很丰腴,缓缓的在萧定乱胸膛上磨蹭着。

活色生香的一个青春少女在怀中,而且竭尽所能的在撩拨,饶是圣人,也该要一柱擎天了罢。

然而萧定乱并没有,因为他的警惕从未放松过。

他的心是平静的,而他的身体已从心,只有心动,身体才会随之而动。

此刻,他并没有心动,所以他的身体也毫无异动,当然更没有什么一柱擎天。

晴柔的臀部也很柔软,而且同样很丰腴,随着腰肢水蛇一样的扭动,更显得y…荡,然而她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因为萧定乱根本没有起半点反应。

“他对我的身体一点都不感兴趣吗?我还不够诱人吗?难道真要脱掉衣服吗?啊,真是该死,他为何还没有半点反应……”晴柔的心里已有些急了,在拼命大叫,十分的不解,忽然之间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难道,难道他根本已不是一个男人?!”

她真的有些绝望了。

她不信天下间还有这么样一个男人,能够完全抗拒她的勾引。

萧定乱的心里却在冷笑,他知道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其实已不是一个人,而是魔,欲魔。

青灵不止一次的向他提起过这个字眼。

晴柔的身上忽然起了一种别样的变化,雪白的颈子和面颊上浮现一片淡淡的粉色,桃花般的粉色,更加的诱人,让人想去抚摸、想去亲吻,美眸却更显得清澈,她的小嘴里呵气如兰,红唇微启,贝齿微露,竟向着萧定乱的嘴唇靠过来,而胸脯上的衣服居然真的裂开了,一对娇嫩、硕大的雪峰一涌而出,好像两只活脱脱的白兔儿,一时间晴柔春光乍泄。

萧定乱知道狐狸尾巴已露出来,是时候了,忽然手在晴柔的腰际轻轻一按,手指上一点火芒在不住跳跃。

晴柔惊呼了一声,面颊和额头上已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那是因惊惧而流出的虚汗。

“你知道为什么长孙无惧那么想杀我吗?”

萧定乱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晴柔张大了眼睛,满意茫然和惊恐,不语,喘息连连。

萧定乱叹息:“可怜的桃花,你怎么敢去诱惑你的天敌呢?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飞蛾扑火?”

晴柔不认为自己是飞蛾,不过腰际的那一点火却是真的,她确实已扑到了火上。

晴柔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不过她的一片片指甲却忽然变成了红色,闪烁着幽冷而危险的光,腥红宛若血光,危险无比。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承认自己的身份,恐怕心里在打算如何动手。

萧定乱忽然道:“我卖给你的这个破绽怎么样?”他倒是毫无惧意。

卖破绽?!

敢把一个极度危险的女人搂到怀里去,这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不是卖破绽又是什么?!

晴柔缓缓扬起头看着萧定乱:“为什么?”眼睛中已流露出一丝怨毒。

如果萧定乱是真的卖给她破绽,这已足够说明他已有绝对的信心应对接下来的一切变化,胸有成竹。萧定乱不为她的勾引所动,这就是一大明证。那么她的杀手又会不会成功呢?她的心中已没底,更别说全身而退,逃脱性命了。

她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自然是一点便透。

然而她不明白,萧定乱为什么能不为她的妖媚色诱所动。

萧定乱道:“你很困惑?还是你对自己的身体和媚功很有信心?其实太上魔欲经我并不陌生,这一点恐怕你应该知道吧。你没有成功,只是因为我根本未曾心动。”

晴柔大声道:“然而美色当前,身不由己……”

他话未说完,萧定乱已在摇头,不无得意道:“那是说一般的人,并不包括我。如果我不动心,我的身体是不会出卖我的。怎么,你还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桃花?”

晴柔冷哼一声:“大不了同归于尽!”她的双手猛然一抓,直抓上了萧定乱的脖子。

她的手距离萧定乱的脖子本就很近,速度又极快,纵然是萧定乱想躲,也根本不可能躲得开。

她一度以为自己这一击一定会得手,然而当她的双手抓下时,她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抓空了。

她的手明明抓上了萧定乱的脖子,明明可以将之猛然抓裂,然后撕开,然而却抓空了,就好像抓到了一团虚幻的泡沫上。

为什么?

因为萧定乱已闪开了!在晴柔双手抓下时他已闪开,只不过速度很快,快的让人无法察觉。

他确实已闪开了,九极逐神法九极的速度就是这样的快。

双手抓空的晴柔发现自己还在萧定乱的怀里,只不过双手却已在萧定乱脑后,双臂正好环着萧定乱的脖子,姿势暧昧。

萧定乱冷冷一笑:“要不要再试一次,桃花?”

晴柔已不想再试一次,无力道:“你为什么非要认为我是桃花?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的话已有几分承认的味道。

萧定乱沉声道:“你是还是不是?”

晴柔道:“我是!你这下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猛然c在地上,探手到桃花袒露的胸口,捏住左边那一只肥美的白兔,微微抓起,就看到下面有一道浅浅的痕迹,是一道剑伤留下的疤痕。

桃花一愣,吃惊道:“她什么都告诉你了?真是个叛徒!我不信,你就仅凭这一道痕迹,就能如此肯定我的身份!”

萧定乱却并未松手,玩味的捏了捏,缓缓为桃花拉起胸前的衣服,笑道:“我的确不能肯定,不然又怎么会叫赌,又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呢?!另外,她绝不是什么叛徒,分道扬镳你懂不懂?!”

“她”自然指的是青灵。

青灵说过,和她一起逃出孔雀王朝的一共有三人,互相以姐妹相称。

她一心想要恢复太上魔欲经的原貌,和另外两人从来都是走的不同的路子,而另外两人却沉迷此道,早已成欲魔。而其中一个叫做宁翠微的欲魔有一个心腹就叫做桃花,左r下方有一道剑痕。青灵曾为其疗过伤,所以很清楚这个特征。

而另一个叫做石兰的欲魔则也有一个心腹,叫做海棠,可惜青灵从未见过。

桃花听到萧定乱的理由,一阵苦笑:“你非要识破我的身份,又是为了什么呢?你大可以杀了我的,你有这个实力!”

萧定乱笑道:“因为确定了你的身份,那么我就可以确定两件事。”

桃花诧异道:“哪两件事?”贼吧zei8。电子书下载:zei8。 贼吧电子书

萧定乱放开桃花,抓起紫龙伏魔枪道:“第一,长孙无惧并没有正面胜我的绝对信心,我想大概原因是他根本没有拔除业火,而只是将之压制了吧。他心里对我有些忌惮,所以才会派你这个身边的能人来打头阵,设计对付我。”

桃花听闻,讶异道:“看来,你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对手,很聪明!不过有一点你错了,长孙无惧不是没有拔除业火,而是还没拔除干净。那么,你确定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萧定乱听闻,深感惊讶,没想到长孙无惧居然找到了一种拔除业火的方法,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微微顿了顿,萧定乱继续道:“第二件事嘛,就是你们的这个势力,应该是许多邪教教主,邪神使徒以及江湖中许多极邪之人联合一气,共同打造的吧!”

桃花自得道:“你猜的没错!呵呵,你也该知道我们的厉害了罢!不久的将来,这天、这地,都将是我们的乐园!我们竖立这天地的规矩,掌控一切,想想吧,邪恶掌控一切,这是不是很讽刺,很好玩?哼哼,那时候我们才是正道,你们这些都是邪恶!”

萧定乱冷冷一笑:“别白日做梦了!桃花,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桃花讶异道:“你不打算杀我?”

萧定乱道:“我随时都能杀你。不过,你要是能帮我一把,我说不定可以放你一马!”

第四百二十五章:何为傻缺

动手之前,萧定乱的确还忌惮桃花一行四人,感觉是一场苦战,然而直到完全催动杀域修罗身,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彻底 逆转,他才发现这一次的情形已与上一次完全不同。

这一次他自身实力提升的幅度更大,简直是化身魔罗,变身杀神。

而且更是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应,这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完全成为了一个血色的世界,鲜血淋漓,殷红一片。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专属于鲜血和杀戮的世界,不过这一切都是虚的,并不真实,玄而又玄,乃是一种类似于幻觉的视觉假象,而在这鲜血世界的尽头,有着一点光明,那才是真的。

萧定乱这才知道,恐怕要将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正逆结合,统摄一体,不单单是打通周身经脉,成就先天体质那么简单,身体只是一个关键因素,那一点光明才是真正的契机。

在这种感应之下,任何对他起了杀意的人,都会成为挡住那一点光明的阻碍。

杀域修罗身,以杀入道,绝非虚妄,到达现在,可见一斑。

只怕那玄而又玄的道,便是在这血色中的那一点光明!

唯有杀尽一切遮蔽那一点光明之存在,才能最终一举突破镇域修罗境界,到达下一个层次,更上层楼。

第一次完全催动杀域修罗身,之所以那么痛苦,那么可怕,萧定乱现在也已想明白了。这就好比一台机器,第一次启动,自然不会特别顺畅,充满滞涩,因为还是生疏的,还未完全适应。

这一次,再度完全催动杀域修罗身,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非但如此,效果更加的显著,在这超强体质的支撑下,萧定乱终于更进了一步,彻底领悟九极逐神法,一举突破到达九极的层次,到达最高境界,整个人似真似幻,已经让人无可琢磨。与此同时,他的大伦枪法也是跟着进步。

看来,力量有时真的能够推动一个人境界的提升。

因为有足够的力量,就有了做各种尝试的条件,就有了更高的,也就更容易有更多的突破,从而获得更高的成就。

不过自杀域修罗身完全催动,他就完全不惧分毫了。

桃花想杀他,甚至想伤他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已完全不对他构成威胁。而他,想要对付桃花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情形,完全可以说桃花的生死现在已彻底掌控在萧定乱的手中。

不过此时的萧定乱还不想立刻杀死桃花,因为找到一个合适的饵并不容易,他想要通过桃花知道那个组织更多的事情,了解更多的秘密,甚至钓到大鱼。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说,当此之时,摆在面前的却是要如何对付长孙无惧。

桃花可以成为他的饵,本身却也是长孙无惧的饵。

表面上,桃花是先锋,是长孙无惧投出的押宝式的探路石,然而以桃花的实力,却也可以算是饵。

如果桃花成功杀死萧定乱,自然不关乎诱饵这件事,这是长孙无惧最想看到的一种情形,不过显然几率不大;退一步讲,如果桃花刺杀萧定乱失败,那么她自然就变成了诱饵,可以引诱萧定乱追到这里,然后长孙无惧再亲自动手;如果情况更糟,桃花一去不复返,死了,恐怕长孙无惧暂时也不会现身,要另作计划了。

然而到达现在,事情显

此时此刻,

第 12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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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被困在阵中被这混乱的剑气绞杀成r泥不成?!

此时此刻,唯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要主动。

主动才有生机,被动必死无疑。

极其被动的萧定乱忽地一声暴喝,手中紫龙伏魔枪忽然挥转,随着身形急速转动,挥舞三圈,借以巨力,终于是将周身斩来的数十道剑气瓦解,夺得一瞬间的喘息机会。

这时,萧定乱猛然朝着一方疾掠而出,手中紫龙伏魔枪连续点刺,大伦枪法施展到了极致。

然而剑气太多了,来去诡异,四面八方,路线毫无半点规律可言,萧定乱的速度很快就被瓦解。

这时,他发现了一个更加让人绝望的细节。

这个大阵居然是可以移动的,虽然移动的速度很慢,然而阵中剑气一旦成了规模,被困阵中的人速度无疑会更慢,饶是萧定乱如今速度无敌,竟也是如陷泥潭,不可自拔,速度半点也提不起来。

这也就是说,一旦陷入阵中,想要冲破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这大阵中剑气已多的密密麻麻,萧定乱已完全无法突破出去,甚至于抵挡都有些捉襟见肘,陷入了极大困境。

蚂蚁多了,群起而攻之,啃噬大象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萧定乱就是大象,无穷无极的剑气就是蚂蚁,正不断蚕食着他。

处境真是让人绝望,真真看不到希望。

看着几丈外向后不断退去的持剑列阵之人,萧定乱一阵恼火,已明白想要仰仗速度冲出大阵已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完全不可能。

想要化险为夷,还是得要破阵,灭杀掉列阵之人。

人一死,这大阵也自然就崩溃了。

身在阵中自保不暇,又如何灭杀列阵之人?

这是一个问题!

萧定乱瞬间想到了碎空劲,隔空杀人,正适合此刻。

他的身形陡然停顿,一手握拳接连打出,另一手中紫龙伏魔枪更是不停,四面格挡,堪堪护住周身。

十几拳下来,萧定乱却只听到两道闷哼声响起,证明只有两人中招,被打残,然而瞬间就有人填补空位,其余人皆是灵动的散开了。

这些高手显然d察敏锐,能够预感危机,生生躲避了萧定乱的碎空劲。

大阵未破,更加凶猛。

现在的萧定乱是多么渴望自己有闻人悦的那种能力,能看到那一道道虚无缥缈的“门”,然后从那门中一步走出这大阵。

可惜碎空劲虽然包含着类似的奥秘,可惜萧定乱自己却并没有领会,实在是遗憾至极,但也没法,就好比一个绝世的刀客,极擅用刀,却未必擅于造刀,想要两全,实在非是易事。

扑哧!扑哧!扑哧!

抵挡显然已显得有些艰难起来,转眼间,破阵不成的萧定乱身上便已多出三道伤口,深而整齐,正是被剑气切割后留下的,鲜血正从伤口中汩汩流出。

不过他的筋r一阵蠕动,很快就使得伤口合拢,止住了血。

然而这也是于事无补的,纵然萧定乱的身躯强悍,非同凡响,但是这种伤也不可能在短时间能恢复,他的身体能承受几道十道,然而更多呢?

他这铁疙瘩又能打几根钉?!

“地上不行,我走天上,不信冲不出这大阵!”

忽然之间萧定乱灵机一动,想要从天上离开,立时暗暗运起五行y阳之力,身形陡然腾起,从那密密麻麻的剑气中穿梭而过,带着一片片血花,终于腾起丈许。

然而他一抬头,当头一张大网已罩了下来。

萧定乱一看这网面色就变了。

这网绝不简单,绝不能让其网中。

这网,乃是由幽蚕丝编织而成,一旦灌注真气,他一瞬之间也保不准能不能破之!

之前桃花用幽蚕丝做暗器,细细的一丝,灌注真气候,就坚硬的让人汗颜,现在这大网,线条粗大,岂是寻常?!

这大网当头罩下,若是一下破之不开,手上稍微耽搁,身形一缓,还不得被这剑气立刻绞杀成r渣?!

这些人看来真是好算计,今日此地为了杀他,着实下了一番狠功夫。

这网精神完全感应不到,这特性和通脉图十分的相似,直到萧定乱忽然看到时,网已到了他头顶,想要腾挪闪开,显然已经晚了。

而更让人绝望的是连着这网的四条绳索正在变硬,整张网都在不断变得坚硬起来。

很显然这是有人在疯狂的朝网上灌注真气。

这网,一眨眼功夫已变得比精钢还硬。

萧定乱面色难看,四周一看,密密麻麻的剑气蜂群一般的绞杀而来,已然迫近,危险重重,他身在空中,简直就是活靶子,依然是命悬一线之际。

当下萧定乱别无选择,只能猛一咬牙,手中紫龙伏魔枪挥动,一片枪影罩住周身,手中一条枪舞的上下翻飞,密不透风,死死护住周身,保住自己不被剑气绞杀,与此同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幽蚕丝的大网罩下来,被困于其中。

“成了!灭杀……”

萧定乱身形被罩住的那一刹,又是一张更大的网罩下,登时笼罩住了中间仿佛铁笼子一般的网,旋即大网网口一收,登时把萧定乱困在了其中,一下把萧定乱封的死死的。

这时候,黯眼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指挥大阵变化。

布阵的近百人得令,不再疯狂的发出剑气,而是猛然一顿,竟是调度全部功力,同时挥出奇妙的一剑,旋即这近百道恐怖剑气当空汇聚,居然互相揉合,进而吸纳其余剑气。

一时间无数剑气如同万流归海,万剑归宗一般,瞬间合而为一。

这时什么合击之术?!

竟,竟高妙到了这般地步,恐怖程度更是不敢想象。

一道巨大剑气横在空中,只待下一刻一斩而出,其威力足够毁天灭地。

这一剑,纵然让剑法无敌的骆高阳来,也定然无法接下。

不是说这一剑有多高深有多精妙,而只是因为这一剑所包含的力量实在太过巨大,大的已无法想象,其强大力量绝对空前。

这一剑斩下,萧定乱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能活下来,除非是神仙来救罢!

萧定乱看着这一道剑气,面上浮现出苍白之色,看着那可怕到了极致的剑气猛然斩来,虚空不断碎裂的画面,他手中的枪也动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险中得胜

亡命一剑,斩鬼杀神,天地哀鸣,众生断魂。

这一剑,强大如斯,如何破?

必死之大劫扑面而来,剑气撕开虚空,仿佛直接打开了地狱的通道,一剑将人斩入地狱,有去无回。

这一剑,人力已不可能破,唯有躲避,才有活路。

但萧定乱此刻身陷罗网之中,间不容缓,又如何躲?

黯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些后怕道:“你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终于完事了啊!”

布置大阵的近百人此刻已然虚脱,一个个疲软至极,跌坐到了地上,战力大损,已不及巅峰时的三成,不堪大用。

显然,维持这个大阵如此之久,对于他们自身的消耗实在太过巨大,恐怕时间再久些,他们也坚持不下来了。

海棠长长的吐着气,胸脯凶猛的起伏着:“桃花妹妹,他死定了,终于要死了!”

桃花的面色稍微好转了些,但眼神依旧凝重,凝视着罗网中的萧定乱。

她心中忽然间浮现出一个念头,这个奇怪的念头让她生出一种坚信,坚信在没有看到萧定乱真的碎尸万段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萧定乱还有反抗的手段!

长孙无惧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森冷的微笑,他已把业火完全压制。

他冷笑是因为他知道萧定乱必然九死一生,纵然他能逃过剑气斩杀,也必然受伤不轻,境况堪忧,还是逃不过他的弑杀。

正如黯眼之前所言,只要能杀了萧定乱,哪怕来者全部死光,那就是胜利,就是巨大的胜利。

倏忽之间,剑气已来。

萧定乱手中的紫龙伏魔枪已猛烈向前刺出,他全身的筋r,骨骼,甚至于血脉的深处都发出了一种铮铮的声音,身体每一个微子都活跃到了极点。

这一枪,已尽了他的全力。

这一枪刺出,他的左拳也猛然打了出去。

这一拳打的毫无目标,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力道,与其说是为了化解亡命之险,还不如说是绝望至极,无路可走时的胡乱发泄。

这一拳看似毫无作用,好像一个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一般,但绝对不简单。

下一刻,罗网破,土石翻飞,紫龙伏魔枪与剑气相触,旋即,长枪一声嗡鸣,毫无悬念的脱手飞出。

紫龙伏魔枪高高飞向了天空,而剑气已完全到了萧定乱的身前,犀利、强横的气劲掀动的萧定乱上身衣服不断破碎,进而使胸膛,手臂上的皮肤,不断的出现裂痕。

地面上,剑气斩杀而来的冲击早已制造了一条壕沟和一个大坑,黄土乱飞,目不能看穿。

那一刹,萧定乱的一拳也正好打出。

那一拳,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拳。

萧定乱的生死都可以说完全寄托在了那一拳上。

那一拳成功,萧定乱便能脱险;那一拳若失败,萧定乱必然在顷刻间亡于剑气之下。

那一拳,正是自震空劲、碎空劲之后力量运用更高一层次的变化,破空劲。

碎空劲中有着那所谓的“门”的奥妙在内,可以使得劲道跨越虚空,而破空劲则更进一步,可以破开虚空,这种破开不是强行毁灭,使之裂开,而是如同开门一般,将之打开,在于一个巧妙,也就是说,一旦领悟了破空劲,便掌握了自己造“门”的本领。

当然,这也只是破空劲的一个奇妙运用而已,破空劲本身的威力是无与伦比的。

实际上,在震空劲与碎空劲之间还有着一种劲道,叫做陷空劲,本来震空劲修炼到了极高境界,参悟明白了后,才有可能更进一步,体会陷空劲的奥妙,不过萧定乱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跨过了陷空劲,直接领悟了更加高一层次的碎空劲。

这样导致了一个非常大的弊端,那就是他的领悟并不完全,相当于底子不牢靠,这也是他的碎空劲总有不济的根本原因。

震空劲、陷空劲、碎空劲、破空劲,这样一层一层的变化,层层递进,一步一个脚印才是王道。只有把每一种劲道都领会通透,才能真正d悉其深层的奥秘,虚空的奥秘,也就是武学上所谓的“玄门”。

也正是因为萧定乱并未领会陷空劲的奥秘,直接意外的领会了碎空劲,这才导致了他不解碎空劲的真意,直到闻人悦凝练元神,结成灵珠之后,向他展示了那神奇的“门”,萧定乱才意识到问题的根本所在,开始了反思和尝试,但一直进步不大,总感觉隔着一层窗户纸,薄薄一层,却始终无法捅破。

但这一刻,破空劲已成为他活命的唯一希望,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试一次,把生死都寄托到这一拳上。

轰隆!

土石炸飞,桃树断折,四面八方的翻卷,抛洒,好像掀起了一道大地上的狂潮。

剑气已完全斩下。

长孙无惧猛然一跃而下老桃树,哈哈大笑道:“最后,终于结束了!尘归尘,土归土,没有不死的存在,因为总有你无法预感的危机……哈哈哈,我们终于再无顾忌,天地之间,再没有什么能克制我们……”

他得意,得意的无以复加,不禁狂笑了起来,因为他已感到剑气斩下后,萧定乱已死了,被斩杀成了了齑粉,化为了虚无,连一点残余的气息都不剩下。

长孙无惧猛然抬头,大笑声更加肆无忌惮,更加得意忘形,猛然伸手一抓,高高抛起的紫龙伏魔枪呼啸一声自空中落下,猛然落入到长孙无惧的手掌。

“什么鬼东西?!”

紫龙伏魔枪一入手,长孙无惧登时已笑不出来,大叫了一声,赶紧把紫龙伏魔枪扔开,一刻也不想在手上多留。

他只感觉到全身发麻,好像吃了一记雷劈,吃了一个大亏,身体已有些不太活泛。

长孙无惧的面色不禁有些难看,盯着被他扔开,正要c在地面的紫龙伏魔枪,咬牙切齿道:“无主之物,也能如此凶险?老子不信这个邪,这柄好枪,我收定了!”

此时此刻,他见萧定乱已死,心里舒坦,却又在萧定乱的兵刃上吃了一个大亏,心里发毛,非常的不舒服,当即就决定一定要收了这柄枪,哪怕自己不用,拿在手中那也是一种荣耀,灭杀天敌的无上荣耀。

然而他盯着这柄枪,眉头就一点点皱了起来,随后猛地锁紧。

这枪非常古怪,眼看着就要落下,然后c到地上,然而却迟迟没有落下,速度一缓再缓。

按照常理,这枪往下落去,应该越来越快才对,怎么会越落越慢?!

事出非常必有妖,长孙无惧已然意识到了不对,心中一阵不安。

旋即,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所有人直看到那紫龙伏魔枪上一只手凭空出现,正握在紫龙伏魔枪的中段,五指环绕,可以看见,那只手上的力道非常巨大。而自那只手上,一道道鲜血正在流下,流过手指缝,然后滑到紫龙伏魔枪上,在紫龙伏魔枪枪身上清晰的纹理之间流淌。

那只手从虚无中而出,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玄乎和力量感,加上不断流淌的鲜血,构成了一副震撼人心的恐怖画面。

下一刻,一个人忽然凭空浮现,那只手属于这个人,这个人就是萧定乱,萧定乱正握着紫龙伏魔枪,而紫龙伏魔枪的枪锋已调转,正对准了长孙无惧的脸。

血是从萧定乱的身上留下来的。

此刻的萧定乱,上身的衣服已消失不见,只穿着一条残破的长裤,浑身上下布满了血口,看上去全身的皮r都似乎在蠕动,非常恐怖。

自虚空中出现的萧定乱静静的看着长孙无惧,人已是个血色人,然而眼睛却黑白分明,深邃而纯澈。

长孙无惧沙哑沉喝:“你居然没没事?”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他在说“没事”而不是“没死”,这才是他震惊的地方。萧定乱身上的伤,全都是一些皮外伤,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实际上却并不能够影响到他的安危。

他预料到萧定乱可能会在那可怕剑气下逃生而不死,然而绝对没有预料到萧定乱竟会没事!

他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刚才已全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为何忽然又出现了?而且出现的方式竟是如此的诡异。

在那种情况下,纵然是长孙无忌自己,面对着那样可怕的一道剑气,他也没有半点把握能做到萧定乱这般,最好的结果也是半死,身受重伤,实力大损。

“啊!”

海棠陡然发出一声惊叫,颤声道:“他,他还是人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桃花檀口微张,却已说不出话来,她的手紧按着高高隆起的丰腴胸脯,努力的平复着呼吸。

这一幕,谁也没想到,仿佛一个奇迹。

唯独只有一个人,他还没有震惊的愣住,那就是黯眼。

他是一个卓尔不群的杀手,他可以不心动,有着卓绝的冷静素养,知道该什么时候出手。

所有人震惊到愣住的时候他动了。

他压制着杀意,身形一晃便已到了萧定乱的背后。

他手中那柄奇异的细剑刺出时无声无息,甚至连一点异动异响都没有,顷刻间就已到了萧定乱的后颈要害处。

“真是可惜!”

一道叹息声响起,有种说不出的叹惋味道。

枪终究比剑要长,剑在萧定乱的后颈三寸处顿住,而枪锋已在黯眼的颈间,完全刺穿。

黯眼的确是个高素质的杀手,是个人才,却已死了,死在了萧定乱的枪锋上,所以他才会叹息,叹息一个人才就此陨落。

旋即,萧定乱拔出枪,枪锋依旧对准了长孙无惧,缓缓道:“这就是你的下场!”

长孙无惧冷笑:“你太高看自己了!”

扑哧!

下一刻,萧定乱整个人已出现在长孙无惧的面前,而枪的确丝毫不爽的刺在了长孙无惧的颈间,正如他说的那样。

长孙无惧甚至还不知萧定乱是如何过来的,就发现自己的喉咙和喉咙后面的颈椎骨已断裂,眼睛瞪时瞪得老大。

他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然而他不明白。

萧定乱手中的枪猛然向前一捅,将他的颈骨完全弄断,旋即一手探出,一根指头按上了长孙无惧的眉心,一点业火化为一条条火线,如同纹理一般在长孙无惧的额头上蔓延。

他的元神已完全没有可能逃遁出来。

长孙无惧彻底绝望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定乱,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混沌的问道:“为什么?”他脖子已断,发出的声音根本无法听清,不过那种意念萧定乱能感受到,知道他在问什么。

萧定乱笑了笑道:“因为,那里有一道门,这里有一道门,我从那道门进来,从这道门出来,就立刻到了你面前,就这么简单。”

这是当初闻人悦给他说的话,他现在照搬过来回答长孙无惧,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回答。

如果你懂,这句话绝对精辟,一语中的;如果你不懂,这句话你自然也一点不懂,越想越迷。

长孙无惧听后,看了看萧定乱原来站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的身边,什么都没看到,不知道那“门”在何处,是什么样,眼中一片茫然。

“净化吧,惧王邪神的使徒!”

业火凶猛的燃烧了起来,焚烧着长孙无惧的一切邪恶和元神。

不一会儿后,长孙无惧彻底绝灭,真尊神教教主宣告灭亡。

萧定乱探手一抓,一团精纯的本源之炁出现在手中,非常浑厚,他抬眼邪邪的瞥了一眼桃花和海棠,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旋即猛然将之吞噬。

第四百二十八章:一切妥当

长孙无惧精神意志被灭,元神在业火之中燃烧,多半湮灭,从这天地之间消散,留下来的除了一具尸体之外,便数这

车上端坐的白衣公子这才缓缓张开眼睛,轻叹一声道:“好长

第 130 部分

先是黑马上两尊猛人翻身下马,在车边站定,接着才是那驾车的老者跳下车辕,往车门边掀开帘子,神色恭敬的轻声道:“公子,到了渡龙河了!”

车上端坐的白衣公子这才缓缓张开眼睛,轻叹一声道:“好长的路!”眉头微微皱了皱,走下了马车。

这时老艄公已不卑不亢的迎了上来,微微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上船,庄主已等候多时!”

白衣公子好是贵气,气度不凡,无时无刻不流露出一种专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暗暗给人一种压迫,让人生出一种卑微感。

白衣公子瞥了一眼老艄公,嗯了一声,举步往船上去,白发老者稍慢半步,在其身侧紧跟,两尊威武猛人则慢两步,紧随其后。

待走了几步,那白衣公子步子停了下来,看向河边的那青年,凝视了一眼,忽然低声道:“好枪!”然后大步上了船去。

那白发老者微微一笑,忽然道:“河边萧少侠可是要去李家庄?公子请你同船。”

这个青年原来就是一路赶来的萧定乱,终于被人认出来了。

萧定乱一听,心中冷冷一笑,口面上哈哈笑道:“如此甚好,也可免了老艄公多跑一趟!”

身形一动已到了船上。

“回来探望外公?”

白衣公子负手而立,淡淡的问道。他身边两个猛人侍立左右,虽然腰间悬着剑,但萧定乱知道,这两个人擅长的不是用剑,而是拳脚功夫,乃是两尊大力猛士。

另外还有那白发老者,武功深不可测,不容小觑。

萧定乱轻轻一笑,亦是淡淡回答道:“该是时候了。”

白衣公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老艄公眼神奇怪,看了一眼萧定乱,c起双桨开始划船。

船至河心,忽然猛地一晃,船底居然破了一个d。

那白发老者沉喝一声:“不好,船要沉了!”

萧定乱眉头一皱,这老家伙故意捣鬼还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让人厌,当下不动声色的轻移了一步,踩在那船底破d上,登时堵住了窟窿,滴水不漏,这才呵呵一笑道:“小问题,不足为虑!”

哪里知道萧定乱话声才落,咔嚓一声,船底居然又破了一个d。

那白发老者惊诧道:“嘿,怪事!”

萧定乱另一只脚一动,再度堵上了这个窟窿,皱着眉道:“端的是怪事!”

白衣公子呵呵笑道:“萧少侠,你可要堵好这两窟窿,万不可使水溅了上来,打湿了本公子的衣服。”

萧定乱淡淡一笑:“可惜我这金贵的鞋底,这下全打湿了。亏得这是意外,若是有人捣鬼,下了船去,我非在他脸上把鞋底子擦干不可。”

萧定乱说话丝毫不让,针锋相对。

船上的气氛登时冷了下来。

这白衣公子给他找难看,无形中流露出敌意,你道他是谁?

这白衣公子正是当朝的太子爷。

难怪这么恨萧定乱。

不过他恨萧定乱,萧定乱何尝不恨他,两人虽然第一次见面,然而梁子却是早都结下了。

“呔,不好,船裂开了!”

正在这时候,那白发老者忽然大喝一声。

这木船居然真的吱嘎吱嘎,从中间裂开了。

第四百三十章:说到做到

老艄公一见之下,面色颇有些难看,心里其实通亮,一切都看的明白,暗骂一声胡闹,双脚踩着裂开的船,一脚一边,双腿猛然发力,生生将这裂开的木船给合拢了。

不过现在这船已裂开,合拢也无用,因为不可能合的严丝合缝,水还是漫了上来。

萧定乱眼睛微微眯起,看向那白发老者:“原来不是意外,竟是你这老顽物在刻意捣鬼。”

白发老者瞪着眼睛,露出一丝凶相,站在船舷上一动不动。

此僚对于内力的运用着实很有见解,运使的炉火纯青,老辣巧妙。若是换做一般境界不到的高人,还看不出是这老家伙在捣鬼,可惜船上都非寻常之辈,他仗着有个好主子,恬不知耻玩这些y的,似乎想试一试萧定乱的武功,让他吃些亏。

别人卖给太子爷面子,自不会说破,只要不把事情闹大,也便只能就此揭过。

不过萧定乱却不吃这一套,太子反复的与他寻事,梁子早已结下,现在又想给他下马威,变着法儿滋事,他是不会退让的。

以前尽是些太子的鹰犬爪牙来算计他,他想找太子这个幕后黑手寻仇实在无法,不过现在狭路相逢,就该让他知道,自己的拳头可不是泥捏的,自己更不是软柿子。

管你太子皇帝,萧定乱是浑然不怕。

当下,他见那白发老者站在半边船上,那船竟没有下沉,倒是用了个好手段,正一脸得意的冷笑。

萧定乱心中冷哼一声:“让你当回落水狗,看你还笑得出来!”当下暗运五行y阳之力,自那水底忽然之间似生了两只猛力大手,一下子抓住了那老者的双腿,猛然往下扯去。

那白发老者果然笑不出来,死命反抗,一时间顾及脸面,还未有异样,然而脚下诡异的拉扯之力越来越猛,他就渐渐有些支撑不下来了。

旁边的人都还未发现怎么一回事,不知这一老一少已暗暗较上了劲。

这时太子哈哈一笑道:“萧少侠,借你肩膀一用!”

那白发老者无暇自保,自然顾不得太子,太子和这老者同站在一边,那半边船开始往水里沉去,他一下感觉到异样,忽然望向萧定乱,居然想站在萧定乱的肩膀上,也亏这泼皮无赖货能想的出来,真是很会找茬啊,比那地痞更在行。

萧定乱闻言,呵呵一笑道:“站我的肩膀上?我小时候打猎,手里牵黄狗,猎鹰就停肩膀上,除此之外,还没什么东西站过我的肩膀。不是我的禽鸟,我的肩膀是不让不相干的东西站的。”

太子闻言,咂摸这话是在暗骂他,面色一沉:“肩膀站不得,那就站你身上吧,反正我身上是不能沾水的。”

说话间,他身边两人就已往前上了一步,一左一右就要上来抓住萧定乱,来锁他的双臂,夺他手中枪。

萧定乱眉头一皱:“这是想干什么?”

太子冷笑道:“还消本殿下多说?!”

这话就非常的清楚了,看似没撕破脸皮,其实已透着浓重火药味,太子显然想在这船上下毒手,已不止是下马威那么简单。

萧定乱亦是冷冷一笑道:“看来这一切不是这老东西捣鬼,始作俑者原来是你?哼哼,就这么两三只小猫,也想奈何我?只恐怕这还不够看。”

说话之间那白发老者大喝一声:“公子当心!”话声一落,噗通一声跌到了水里,冒了几个泡儿。

这老家伙是体会到萧定乱的厉害了,落水之际不忘警惕太子,可惜已经晚了,因为那两猛人已开始动手了。

白发老家伙落到水里,还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扯着脚,根本爬不起来,直沉到水底淤泥里。

萧定乱已打算让他在水里多泡一会儿,暂时还不想放过他。

两个骑黑马来的大力猛士一齐动手,探手成抓,一同扣向了萧定乱的肩膀。

艄公只看的面色凝重,却并未出手。

他知道自己出手要不得,帮哪一面都不好!

只要不出人命,他还不打算出手,当下只是猛提一股功力,稳住这半边船,船桨疾动,撑着半边船往对岸而去,速度不慢。

萧定乱看着这两人,左手忽然探出,登时捏住那左边来人的手,两人五指一扣,那人的眼中寒光就闪烁起来,手上猛然用力,大力爆发,想要折断萧定乱的五指。

萧定乱见状微微一笑,旋即就只听到咔嚓一声,那人的手掌已断了。

那人痛苦不堪,眼中浮现出恐惧之色,因为这一下交手他就明白了一件事——萧定乱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抗衡半点的。旋即,萧定乱手一松,反手一耳光将这人抽飞了出去,直落到河心里,顺水流走,竟是被抽晕死了过去。

这时候,另一人的手已扣上了萧定乱的右肩,五指如钩,猛然用力,想要扣入萧定乱的肩膀关节里,废了他右臂,而他的右拳则猛然砸向了萧定乱的鼻梁。

萧定乱眼睛微微一眯,反手一拳招呼上去,也是一拳。

两拳相撞,这人就比先前那人惨多了,不但拳头碎了,手腕也折了,整条手臂的骨骼都差不多被萧定乱拳上的劲力摧断。

这人一声闷哼,还不及反应,只看到萧定乱劈头一耳光下来,皮昂的一声,登时脖子一缩,滚到了水里去,生死不知。

然而事情还未完,没想到太子居然亲自动手了,居然武功非常不赖,身形一晃便到了萧定乱的面前,手中握着一柄古董剑,乃是江湖中极为有名的一柄宝剑,鱼肠剑。

这剑短,适宜于藏于袖间,锋利,明快,用以防身、偷袭非常之好。

太子出手间剑已在手,正刺向萧定乱的胸膛心口处。

可惜这一剑注定是刺不到萧定乱的,因为他们的境界和实力差距太大了。

如果说江湖草民和帝王龙子的地位差距是十,那么两人境界和实力的差距就是一百,甚至还多。

鱼肠剑在萧定乱胸口前半寸停住,已被萧定乱左手食指中指夹住,不能动弹分毫。

太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知道老先生为何还没从水里起来,已然感觉到事情完全失控,当下心中一发狠,另一手猛地成鹰勾爪朝着萧定乱的双眼便挖了过来。

直到这时,萧定乱的右手才动,紫龙伏魔枪一晃,挡在鼻梁中间,太子一抓挖到紫龙伏魔枪上,整条手臂都麻了,幸而紫龙伏魔枪被萧定乱握着,不然他还得遭一记电打,会更加痛苦。

旋即萧定乱低头看了看那柄古董剑,摇了摇头:“中看不中用!”左手大拇指翘起,按在剑锋上,旋即一用力,锵的一声脆响,鱼肠剑当场断为两截。

太子面色急变。

萧定乱忽然松开左手,闪电般劈手一把抓出,已捉住其脖子,好似捉着一只长脖鸭子一般将之提了起来,旋即冷笑道:“你不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该知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吧?你这孬货,心胸如此狭窄,怎么能当得好皇帝?将来登上帝王宝座,掌握社稷神器,岂不是要害了天下苍生?不若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如何?太子这玩意儿,也就那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说是不是?”

太子被捏的脖子咔嚓响,哪里说的出半句话来。

老艄公闻言面色大变,急声道:“小子莫要胡来,万不要胡来。太子死不得,死不得,你快快放了他!”

萧定乱自是明白此人现在身份特殊,杀不得,不过不杀他也要好好吓一吓这货,发一发心中怨气,当下冷冷一笑道:“你沾不得水?难道是纸糊的不成?我今天倒要来试试看到底是怎么个沾不得法!”

萧定乱一弯身,把个太子扑通唔到水里,直呛的太子连连咳嗽,双手双脚乱打,却也没奈何。

老艄公见状心下打颤,要过来解围,萧定乱手中紫龙伏魔枪枪锋一转,对了过去,沉声道:“此人害我不是一回两回了,难得被我撞见一回,我一定要治一治他,今天千军万马来救,天王老子来阻,我若不想罢手,也是枉然!”

老艄公早见到萧定乱厉害,知道不是对手,当下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赶紧c起十万速度划桨,让半边船靠了岸。

这时萧定乱方才把太子从水里提起来,冷冷往地上一扔。

此时此刻,河岸上李天恒等许多人都已来了,河中泡着的那白发老者也终于从水底淤泥里起来,正狼狈不堪的往岸上来奔。

萧定乱外公李天恒等十来个李家的要人一来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一个个都是一愣,只看到堂堂太子爷竟趴在地上不住吐水,滑天下之大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李天恒双目一凝,看向老艄公,沉声道:“怎么回事?”

老艄公面色苍白,只回了句:“这是萧定乱。”

李天恒大概就知道前后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时候萧定乱往前走了两步,抬脚便要往太子面上踩去,之前他便说过,谁捣鬼湿了他鞋底,他就在谁脸上擦干,现在这话就该兑现了。

李天恒见状面色一沉,大喝道:“小子你休要胡来!”

萧定乱丝毫不为所动,抬脚在太子面上踩了几下,又换了另一只脚。

太子被踩的满脸污泥,又加浑身湿透,真真落水狗也似,哪里还神气得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踩脸,羞辱的无以复加,他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那白发老者已上了岸,正看到萧定乱踩太子脸的一幕,登时大怒,从后一声大喝:“竖子作死!”立时动了十成功力,向萧定乱杀了过来,出手便是杀招。

萧定乱回头冷冷瞥了一眼,左手一指向前猛地一点:“狗奴才,你好凶啊!”就这一指头,这老家伙前扑的势头登时缓慢了下来,眼中闪过痛苦之色,面色忽然变得苍白,不断向后退去,最后一个倒栽跌到了水里。

在场的都是高手,分明感应到萧定乱一指之下,那武功极是深厚的老者心脏猛然裂开,毫无征兆的裂开,一招都未打出,就这般死了。

这一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狠狠吃了一惊。

李天恒一声长叹,扫了萧定乱一眼,上前几步,弯身亲手扶起地上太子,沉声道:“太子殿下,你怎和这小子正面遭遇?江湖传闻你莫非没有听说?”

太子眼睛翻了翻,沙哑道:“一人敢敌一国?他完了,他的一切都完了。”

这话萧定乱听得清楚,听罢,冷冷一笑道:“你能代表大乾王朝?狗p的一国。你小子给我听清楚,不要再给老子滋事,如果以后再惹我和我身边的人,漫说你代表一国,你就算是代表全世界,代表这天地,我萧定乱也要让你死得透透的!尊贵的太子殿下,我的话请你一定要当真,因为我向来说到做到。”

太子哪肯咽下这口气,厉声道:“萧定乱,我们走着瞧!”

第四百三十二章:原来如此

气氛尴尬而僵硬,河水滔滔,人无语。

萧定乱手持紫龙伏魔枪不再说话,心里舒坦了;李家人心里却非常不舒坦,一个个面色难看,凝重到了极点;太子的心里更不舒坦,面色发白发青,狰狞的可怕。

今番遭遇,可完全把太子爷的心性给败了,可谓撕破了皮相,狰狞显露,青面獠牙。

他怎也没想到萧定乱竟会如此无惧无忌,无法无天,不但杀了他的人,更是踩了他的脸。

这叫他身为堂堂一国太子,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怨气,如何能吞得下这口耻辱臭水。

百般毒计在他心中生出,种种报复之法在心头浮现,不过他现在忍耐了下来。自古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萧定乱依傍一身武功,不尊朝廷,不服律法,视一国之太子为玩意,太子爷唐胤龙已感受的非常清楚,暂时不敢再张狂。

现在他处在危墙之下,自是隐忍了下来,不敢胡来。他心里头也怕萧定乱一个不爽,灭了他。萧定乱那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确实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况且他此来李家庄,轻装出行,随行者寡,本就是要来李家庄商议大事的,这是此行的首要目的。而遭逢萧定乱,完全是意外的“惊喜”。

如今他手底下的鹰犬一个个随波而去,他俨然已成光杆司令,又不在自家地盘,更不敢忘李天恒乃萧定乱外公一事,任他是头恶狼也要夹着尾巴乖乖像狗儿。

当下,李天恒众人带着太子爷,簇簇拥拥往李家庄而去,手忙脚乱。

看着这一群人离去,萧定乱暗叹:“堂堂武学世家,传承悠久,极富盛名,又何必如此卑躬?一个不成气候的太子罢了,能不能登上大宝都难说,巴结有什么用?!哼,失望……”

“哈哈哈哈……”

人去后,忽然一阵大笑传来,一个大汉身形一晃,从一处山道上几个纵跳落到了萧定乱的面前,咧嘴笑道:“小外甥,你在嘀咕些什么?”

萧定乱循声看去,微微一笑:“李霸凌!”

这个人正是李霸凌,他一出现,身后面还跟着数十人,都是一些年轻人,最长者也不过将将三十出头,一个个精神饱满,气息悠长,无不是武学高手。可以见得,这十来人都是李家年轻一辈中的好手,根骨、资质无不是上乘,当然心气也不是一般的高,傲气也不是一般的足。

世家子弟,而且又是这种已具家族风大世家出生,没有傲气那是不可能的。

反正这么一行人,除了李霸凌面上有些激动的笑容,其余人大多是拿鼻子孔在看萧定乱,仿佛在看一个江湖中二流的莽汉一般,那傲气自不消说,更是人。

李霸凌嘿嘿一笑,有些尴尬,走进两步拉着萧定乱手腕沉声道:“定乱啊,你莽撞了!”显然之前的事情,他们也在某处看着的,历历在目。

萧定乱眉头一皱,沉声道:“此话怎讲?”

李霸凌正要说,措词的当口,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很简单,江湖是江湖,国家是国家。侠之小者,为友为邻,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江湖不比庙堂,岂可如此意气用事?实在不懂规矩!”

这几句话说的铿铿锵锵,充满一种教训的味道,显是对萧定乱之前与太子唐胤龙寻仇的所作所为非常不屑,深以为失了体统,伤了规矩,坏了大事,隐隐的意思就是说萧定乱乃是草莽之流,有勇无谋,下乘货色。

萧定乱循着声音看过去,但见一个紫衣公子,身形挺拔,面相俊朗,气质高绝,鼻孔里鼻毛正对准了自己,说话时眼睛却是看着天上的。

萧定乱呵呵一笑:“敢问如何称呼?”他的一切都是打出来的,过去要打,现在要打,将来说不定还要打。既然就是这么样个人,干了这么样的事,自己心里无愧,也管不得其余人要怎么评价。

这少年公子只是哼了一声,不屑于回答。

李霸凌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位叫李尊崇,辈分与你相当!”再多的讯息,李霸凌却有意无意的隐去了未提。

萧定乱没去理这人的教训,而是岔了一个话题,

—》屋—唐胤

第 131 部分

—》书—骆高阳微微挺直了脊背,沉声道:“真武门骆高阳!”

—》屋—唐胤龙怨恨道:“你居然还没死,真是命长!”

骆高阳道:“老夫不命长,今日又怎么能撕开你的y谋呢?!”

李天恒等李家人都还在云里雾里,萧定乱已约莫想出一些端倪了,忽地恍然大悟道:“太子殿下,你的用心可还真是毒啊!为了你的皇位大计,居然不惜谋算李家上下几百口人,直欲毁了李家。不过,一切也都到此为止了。”

此话一出,李天恒等无不色变,大吃了一惊,紧盯着唐胤龙。

唐胤龙面色一沉,看向李天恒,缓缓道:“李庄主,合作的事情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现在还请给个准头。”说话时语气已充满了种说不出的危险感觉,下了最后通牒。

第四百三十四章:大杀入魔

李天恒一听这话,感觉语气很是不对,竟有种莫名的威胁味道在内,心间起了警惕,沉声道:“太子殿下,一切都未商量妥当,事关家族前途,干系重大,请恕老夫不能仓促做下决定。”

太子向前走了几步,面色有些苍白,风吹的他新换的衣袍猎猎飘动,不能平息,一如他此刻的心境一般。

在前来回踱了两步,太子唐胤龙目光微转,看到院子里一丛虞美人开得正艳,走到花丛边,伸手摘了一朵,娇艳的花儿,鲜红如血。

他拿到眼前看了两眼,到鼻尖嗅了嗅,旋即随手扔掉,猛然看向骆高阳,缓缓道:“骆大画家,你说的都是真的?”

骆高阳正色道:“老夫亲耳所闻,不过,真假莫辨。”

太子点了点头,双手连拍了三下,啪啪啪,寂寞无聊的鼓掌,发出一阵落寞的笑声:“你们非要坏我大事不成?”

萧定乱微微一笑道:“坏你什么大事?你的大事似乎不甚美妙啊!我不能看着这么一个荣耀的家族,倒在你肮脏的y谋旋涡里。我娘姓李,我身体里还流了一点李家的血,李家有我的亲人。很抱歉,我不得不为之,也不得不挡一挡你的路。如果你这人足够好,也许我们会是朋友,合作也说不定,不过很可惜,一开始,你在我眼中就很不像一个好人。呵呵,还记得你的大师楼吗?它垮了!你的爪牙想对付我,我就毁你爪牙,我说到做到,如果非做不可,我也会杀了你,毫不留情。”

这时候,李尊崇带着李家六七个年轻子弟忽然冲到了院子中,竟是不顾旁人,也无甚么长幼尊卑之礼数,直接冲到了太子的面前,附在太子耳边低语了一通。

太子听罢,面上皮r狠狠的跳动了几下,而李尊崇和另外六人也都并未离去,在太子周围站定。

李天恒眉头一皱,深感诧异,看向李尊崇道:“尊崇,你闯到这里来做什么?快快退下去!”

李尊崇眼观鼻鼻观心,站着未动,却不听老爷子的话,不像往日那么乖了。

萧定乱看了一眼骆高阳,递过去一个眼神,暗暗起了准备。旋即,他哈哈一笑道:“太子殿下,这个消息似乎不妙啊。骆老的话看来是说对了。”

太子面色一寒,厉声道:“你说什么?”他的面上苍白中已泛起青色,铁青色。

萧定乱缓缓上前了几步,语调悠闲道:“我说,天网组织似乎已把你的龙字会端了窝了呢!李尊崇,你的话是不是这个意思?”

李尊崇冷哼了一声,森森的瞥了一眼萧定乱。

“殿下,龙字会遭袭,死者十有**,消息已经传到,看来定是有人泄密了!”

萧定乱忽然学着李尊崇刚才的语气将他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李尊崇在太子耳边的悄悄话,萧定乱实际上听的一清二楚,任他说的声音再小,也瞒不过萧定乱的耳朵。

模仿着复述罢了,萧定乱哈哈一笑道:“李尊崇,我学的像不像?!你这个脑后生了反骨的反骨仔,居然想出卖家族,狼心狗肺如斯,亏你干的出来。”一看李尊崇此刻的表现和站在哪里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很多事情萧定乱都猜到了,心里明白了过来。

李家一众人听闻,神色微变,面上y云密布,皆是看向了李尊崇。

李尊崇冷喝道:“萧定乱,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对家族忠心耿耿,天日可鉴。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大肆污蔑?!”

萧定乱冷笑道:“污蔑?李尊崇,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你的本事只怕不止这一点吧?!是不是到那个神秘组织去改造过?嗯,还有你身后的六人,也都别隐瞒了,你们的底细,我现在差不多看清楚了,明白得很。”

李尊崇闻言哼了一声,未作回答,转头看向了太子,一副唯太子马首是瞻的样子,面色不善,眼中竟有杀意闪烁。

太子轻叹了一声:“动手吧,记得少杀人,抓活的。嗯,萧定乱必须死,骆高阳留着。”

太子轻描淡写的吩咐道,待话落,李尊崇和身边六人身上陡然发生了变化,气息暴涨,恐怖的功力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升腾了起来,一瞬之间就到达了一个极为骇人的地步。

这七人果然隐藏了实力,和藏狐镇的人一般无二。

骆高阳一看,摇头叹道:“果不其然!”

李天恒和身边李家诸人一瞬之间面色变成死灰之色,因为李尊崇七人流露出的可怕气息,每一个都远远超越了他们,简直不可想象。

李尊崇等七人乃家族中年轻一辈的翘楚,资质最好,悟性最高,但毕竟年幼,实力进步虽快,但哪里及得上他们这些老人。

可是现在,哪里还是如此,一个个实力猛地崭露出来,居然远超了他们,这简直是没道理的事情,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之前居然毫无所觉。

李尊崇看向李天恒等家族要人,露出一个森冷的笑:“爷爷,诸位长辈,没法子了,事情由不得你们犹豫不决了。请相信我,李家在太子的麾下,一定会强大起来的,摆脱现在徒有的虚名,空前的强大,更不用看气元神庙的脸色。世界不同了,你们也看到了,看到了我现在的实力,这就是太子给与我们的好处。只要你们效力太子,你们得到的好处一定会更加巨大的。”

他现在强大固然是强大,然而一身可怕的邪气也是有目共睹的,这种强大绝不是李家想要的强大。

李家更不会成为一个邪道家族。

李天恒大喝一声:“尊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前后搓合,竟是想害了我们家吗?”他已感觉到,李尊崇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像他熟知的那个天才孙儿。

李尊崇摇了摇头,看向山下远处,咧嘴笑道:“没时间解释了,以后你们会知道的,会明白我的苦心的,会感谢我今日的所作所为的。”

萧定乱转目看向太子,沉声道:“太子,你这是玩火,将来必定引火烧身。那个神秘的邪恶组织可以轻易成就你,也必然可以轻易毁灭你。你纵然依靠他们为你培养这种高手侥幸登上皇位,又如何坐的稳?”

唐胤龙哈哈大笑道:“帝王,替天掌管万民,至高无上。天是什么?你想明白了,也就明白了!帝王永远都是帝王,不管怎样,只要坐上王位,那就是王,是天之子,天子。”

萧定乱面色难看,历喝道:“你已完全疯了!”

天子,天之子。

曾经的天,是虚无缥缈的天,是苍天,所以那天子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而唐胤龙口中的天,却是那神秘组织,他说的帝王天子,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他宁愿当一个傀儡帝王,也不愿醒悟,看来的确是心魔乱神,不能自拔了。

欲望已完全败坏了他的心智,让他走上了邪路,走上了不归路。

唐胤龙狂笑:“你看这世界,谁没有发疯?都疯了,都变了,一切都失控了。这本就是个疯子的世界,欲望主宰一切,清醒的人格格不入,都是被灭的对象。魔鬼在世间行走,在世间作乱,终将统治这世界,把这世界都变成魔鬼的乐园,欲望的天堂。加入他们,得到无尽的快乐和满足,否则,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折磨……萧定乱,你反抗吧,你反抗吧,终有一天,你会知道自己死的有多惨,死的有多可笑,多可怜……”

萧定乱抬起紫龙伏魔枪,字句铿锵的缓缓道:“我的反抗不会停!我现在还没死,我就一点也不惨,一点也不可笑,一点也不可怜。你倒下,必在我之前,我笑到最后,你y狠九泉!”

这个“你”虽是对着唐胤龙说的,却指很多很多人,是萧定乱的一种决心,一句誓言,一个大愿。

太子指着远方道:“你看,你的末日来了!”

远方,天空中黑压压一片人影直奔李家庄而来,个个步虚踏空,速度极快,气息更是恐怖骇人,足足有两百多人,着实浩大的阵仗。

萧定乱道:“太子,这个世界的变化,你永远都不会全部知道。你的这些爪牙如果是在几天前,绝对可以灭了我,不过现在,完全一点用都没有。”

太子狂笑着摇头:“我不信!你谁也骗不了,死定了,你死定了!”

萧定乱听着太子话声落定,身上的气息猛然升腾了起来,那气息是杀气,恐怖到极致,天地罕有,空前绝后的杀气。

杀域修罗身完全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彻底逆转。

萧定乱的眼中只看到遮天蔽日的红影,挡住了那一点可爱的光明。

这世界在他的眼中已是红色,红色如血,杀戮之血。

李家上下早已乱了,人心惶惶,似临末日之劫。

前番萧定乱才想,若是长孙无惧携桃花林一众孽党来袭李家庄,足可以灭这十大世家之一的李家四五遭,没想长孙无惧被他灭,不可能再来,一转头,竟来了更猛的。

桃花林中也不过百来人,而太子龙字会来者,竟不下二百,而且实力还更甚之。

这批力量,拿去灭天魔会,正天盟这等大乾门派联盟组织,都可轻易屠灭之,何况乎李家!

若是真的打起来,这简直就是李家的灭顶之灾。

李天恒等李家一众人这下彻底慌了阵脚,在那恐怖阵仗面前,只感觉到天塌下来了一般。

十大世家这称号也不是白来的,在过去含金量绝对一等一的高,乃是气元神庙首肯的武学家族,非同寻常。所以李家之人有其超然的江湖地位,有其盛极一时的响亮名声,更有其骄傲和自负之处。

可惜,时代不同了,李家人似乎还有点陶醉于过去,被头顶上的光华迷住了眼,没看清形势,以为当真可以与太子讨价还价,谋得一个好前程,却不知太子别有打算,只想利用他们李家的人力打造一支高手队伍,死死控制李家。

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岂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太子事情败露了,龙字会剩下的一半人手被天网组织尽灭,遭受重创,整体实力大损,在此地又遭萧定乱搅局,此刻终于撕破了脸皮。

此太子唐胤龙番若是不能把李家抓到手里,他可就是真的亏大了,血本无归,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天恒颤声道:“太子殿下,你这是想干什么?!天呐……”说话时已面如土色,预感到一场可怕的灾难。

太子杀意森森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萧定乱冷喝一声:“这里没有霸权!骆老,你去护住我外公等人,今日看来我又免不得要大开杀戒了。太子,我这就让你知道,绝望是什么味道。”

说话时,骆高阳身形一晃已到了李天恒等人前面,剑已在手。

萧定乱然后转目看向李天恒道:“外公,今天清理门户的事,让我来做如何?”

李天恒一愣,面色苍白,扫了一眼李尊崇等七个家族中最好的苗子,眼神复杂,最终点了点头道:“不要杀!”

李尊崇暴喝一声:“萧定乱,你能奈我何?”正要扑杀出来,气势十分猖獗。

然而他话声才落,身形还未动,萧定乱人已出现在他面前,当胸便是一拳打出,沉声道:“我能废了你!”

恐怖的劲道从其心口传递开来,震荡的他周身经脉一条条崩碎,却不致死,功力似乎溃堤之湖,猛然散去,大势难回。

李尊崇身后六人见状,大喝一声正想动手,萧定乱人却已消失,忽地似乎一分为六,骤然出现在六人面前,又是六拳打出,一瞬之间废了这六人。

李家之人在此者,无不是武学高手,向来自视甚高,然这一刻,喉咙苦涩,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傻眼了,开眼界了,春秋大梦也醒了。

骄傲使人堕落,这话半点都不假。

太子吓得怪叫了一声,啪,一记猛烈的耳光已抽到他脸上,登时将他摔倒在地上,“让你的人都撤走,不然的话,哼……”

其时,萧定乱身形已在半空,对上了来者二百余人。

太子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摸着肿起来的半边脸,吐了一口血沫,猛然大喝道:“杀,杀,杀,给我杀了萧定乱!”

疯狂的声音在死寂的李家庄回荡,惶似幽魂一般,来来回回,让人心慌,让人发寒。

杀!杀!杀!

这声音也在萧定乱的脑海中莫名的回荡着,余音不绝,好像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唤,仿佛心中恶魔的呢喃。

杀!

稍稍一个停顿,裹挟无尽杀气的萧定乱骤然动了。

下一刻,天下血雨,鬼哭神嚎,尸体自空中坠落,仿佛下雹子一般。

而萧定乱人在哪里?

谁也看不到,只约略看到一些模糊影子一闪而过,天空中只有血,四处抛洒的鲜血。

血染苍穹,天变色!

天空中龙字会的人慌了,忍不住发出大叫,抱成团、扎成堆,以期防御,拼命朝着四处胡乱打去。

然而该死的终究必死,杀,这完全是一场屠杀。

这二百余人面对着的,是一个永远捉摸不到的无形对手,一个接着一个飞快的死去。

他们怕了,开始逃,然而谁逃得快,谁死的更快!

这情形,逃也是死,留也是死,是绝境,死亡绝境!

恐怖残忍的一幕震住了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骆高阳的面色却变了,看到这么一番屠杀的情形,看着龙字会诸人绝望的表情,他知道萧定乱绝不会这么做的。

然而他做了,不但没停手,反在更疯狂的杀戮,却仿佛停不下来!

为什么?

糟糕,他起心魔了,心魔乱神,恐怕不能自控了。

骆高阳猛然意识过来时,当空的人却已死了多半。

骆高阳大喝:“小子,快住手,杀不得了,杀不得了,再杀心魔就该败坏你了……”

然而,萧定乱眼中的血色世界里,那一点光明仍被遮挡,此刻谁劝他也没用。

杀!

杀到欲亡我者尽灭为止。

杀到光明再现为止。

直到最后一个人从天空跌落,身首异处,这场噩梦般的屠戮才结束。

太子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人这一会儿就全灭了。

绝望的滋味,实在不好尝!

萧定乱茫然立于空中,全身杀气暴涨了十倍,只恐怕杀神降世,也不过如此罢!

静立良久,忽然之间他身形一晃,惨叫一声,跌落长空,全身气息暴走,不能自控,看样子似乎要入魔了。

骆高阳见状大吃一惊,身形一动,掠至空际,接住萧定乱,沉声道:“小子,你没事吧?”

萧定乱双眼血红,艰难的苦涩道:“若是再不能突破,只怕吾命休矣!”

骆高阳一听,神色更严峻,焦急道:“可通脉图还未参破,如何打通周身血脉?”显然萧定乱这个境界的困境他是知道的,通脉图他也参悟过,毫无进展。

如今萧定乱心魔生出,只因杀戮太重,若不能再进一步,摆脱这个可怕境界,性命堪忧,这可如何是好?

骆高阳带着气息混乱,杀气森重的萧定乱落地,李天恒已迎了过来,一看萧定乱情形,便知非常不妙,急声道:“小外孙,你怎么样了?”

萧定乱微微笑了笑:“能挺过去吧,可能!”

李天恒一听,面色难看,这话显然听起来让人担忧之极。

这时骆高阳忽然道:“参破通脉图便可救得定乱,只可惜……”

李天恒一听,眉头一皱,看向萧定乱,沉声道:“通脉图在你身上?”

萧定乱点了点头。

李天恒道:“钥匙在不在?”

萧定乱探手到怀里缓缓拿出一把钥匙,疲弱道:“在!”

李天恒道:“你娘留了东西在外公这里,非你这把钥匙不能打开!明珠当初临走时说,通脉图便在里面……”

听到这话,骆高阳恍然大悟的惊诧道:“莫非通脉图有两张?难怪始终参不透其中奥秘……”

李天恒道:“这事除了定乱爹娘与我之外,没人知道。表面上,通脉图在萧茂道手里,实际上他却只有半张,另外半张就在那箱子里。走,我这就带你去取!”

第四百三十五章:境界初成

萧定乱疯魔一般,杀了太子暗暗派遣来的二百余高手,都还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简直杀人如割草刈麦,吓煞旁人也。

太子绝望至极,青面獠牙也暴露了出来,为李家人悉数看到,家族中的祸害分子也已被萧定乱所灭,这些人心下直打寒颤,安分了下来。

出世助太子?

这和出去送死差不多,这些人现在也看明白了,心下收了那份骄傲,冷静了下来,更收了非分之想,连大家族的荣耀感都几乎被扑灭了。

此番若非萧定乱这猛人横空杀出,破了y谋,力挽狂澜,李家将来在何种境地?水深火热之中都不足以形容,恐怕与灭族无异。

不上断头台,不知屠刀凶,危急存亡的关口走了一遭,啥都明白了。

老人家李天恒心中还是对这外孙有几分好感,心里想着才亡了二百余口人,虽然一时间感觉毛骨悚然,但也没有大惊小怪,随手指点了两

萧定乱叹了口气,收起业火,缓缓道:“武学的确没有末路,因为天下大道,殊途同归,终究还是要归结到道上面去。气元神庙扼杀了古

第 132 部分

萧定乱叹了口气,收起业火,缓缓道:“武学的确没有末路,因为天下大道,殊途同归,终究还是要归结到道上面去。气元神庙扼杀了古武,极力推崇练气,却偏偏打压佛、道两家,认为其思想是歪理邪说,想来早知道错了,却还不肯回头,不肯认错,自己把自己上了绝路,着实让人可惜。好了外公,不多说了,既然您老无意于此,当外孙的又怎好强求。不过有两个人我想带走,不知外公可否割爱?”

李天恒道:“你是说霸凌和霸道?”

萧定乱笑了笑道:“正是。嘿嘿,外公我自立门户,方兴未艾,您老总该支持一把吧!其他小子也不奢求,有这两人便足够了!”

李天恒听闻,点了点头道:“只要他们二人同意,外公就允许。”话落,折身往里屋去,不一会儿拿着一张文书出来直接交给萧定乱,道:“这是外公的一点心意,你到金钱帮钱庄里去支现就是了!”说罢,似怕萧定乱推辞,直接塞到了外孙手里。

萧定乱也未做推辞,现如今,他缺的的就是这白花花晃眼,叮当当作响的铜臭货啊。

这时骆高阳也忽然道:“老夫在金钱帮也有些存项,你凭这张字据到总舵去一并支取现银,倒时毕了,直接雇一队马车,押送回龙青山来便是。”

当下萧定乱手里握着这两张字据,四百万两白银就这样握在手里,感觉轻飘飘的,没啥手感,换成白银恐怕很壮观。

此间事罢,萧定乱也未打算多逗留了,既然外公李天恒不认可他的业火,要把武学坚持下去,萧定乱也强求不得。李天恒不点头,想在李家挖人也是不现实的事情,萧定乱也未做多想,只要了李霸凌和李霸道两人。

外公既然不愿亲自尝试,那么就让他们两个李家人来尝试吧,也都一样,到时候时机成熟,李家看到效果,相信心动者必不在少数,尤其是年轻人,那时候未必就挖不倒人才了。

真武门刚刚兴建,缺乏的就是这种有素质的人才,李家虽然不少,不过一时间却也得不到,还是那句老话,须得徐徐图之,文火慢炖,始得真味。

当下李天恒吩咐下去,传唤李霸凌和李霸道两儿子来。

萧定乱向李霸凌和李霸道二人详尽说了事情来龙去脉,把一切都客官的讲清楚之后。李霸凌当即一口答应下来,非常兴奋,很想和萧定乱一起来吃这大锅饭。李霸凌答应完了之后不忘怂恿李霸道两句,于是这两人都笃笃的答应下来加入真武门。

接下来萧定乱传了业火,授了三清妙法,吩咐骆老先行带着他们往返龙青山。

原来骆老一路同萧定乱来,是因萧定乱实力不足,在旁护驾,现在已经不需用了,以萧定乱现在实力,足够应付一切,不会有岔子。

细枝末节之事处理罢了,萧定乱收拾妥当,也决定离开了,当即与外公和许多外婆道别。

直到此时,李天恒方才给萧定乱指了亲外婆来认,笑笑道:“明珠相貌随你外婆,娘俩生的极像!”

萧定乱看着亲外婆,虽然年岁已高,人老珠黄,然而风华犹存几分,观其面,约莫可以想象到母亲当年的绝世姿容,暗暗在心里留存了些影子,廖作纪念。

一挥手,别离还是别离,终去也。

远去的人影仍旧是一人一枪,直往大乾权利枢机之地一国之都京城而去。

也不知他此去京城到金钱帮总舵取钱顺利还是不顺利,更不知期间还要遭遇些什么离奇之事,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中分解。

第四百三十七章:信中之密

一国之都,权利核心,政治风云正笼罩在大乾京都上空。

随着老皇帝唐舜隆的老去,威严渐消,各方势力搅风乱雨,暗地筹谋,拉帮结派,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曾经的京都是个繁荣之地,欣欣向荣,歌舞升平,官僚小争小斗,妙趣横生,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然而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如今的京都,透着一股奢靡之气,看似一袭华丽的袍子,极尽奢华,上面却爬满了吸血的虱子,在这华丽的后面,则是更不堪入目的**与肮脏,血腥与残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之事屡见不鲜。

京城外,一驾马车里安然坐着一个人,马车疾驶,帘子深垂。

驾车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哥,生的俊朗,皮肤略显黝黑,眼睛乌溜溜,一转动起来,精光闪闪,十分机灵。

初夏好时光,晴空万里,和风送爽。

少年驾着马车轻哼着歌,手里一条皮鞭挥动起来,凌空抽的劈啪响,拉车的马儿听这可怕的鞭声,心里发紧,奋蹄狂奔。

马车驶的疾,颠簸不止。

马车里坐着的那个人,不过二十来岁,膝盖上横着一条枪,端坐着,任这马车晃的厉害,自岿然不动,手里正捏着一封信,信封上赫然写着“爱子萧定乱亲启”几个隽永小字。

马车里青年,正是自李家庄离开,往京城金钱帮去的萧定乱。

直到此刻,萧定乱方才开始打算看这封母亲亲手写给自己的信。

母亲这两个字,熟悉而又陌生。

此刻的萧定乱坐在马车中,手握着信封,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信还未打开,他在心里却已暗暗猜想了很多,母亲在二十多年前,会给自己写些什么!他有些沉迷于这个猜想的过程,却满心忐忑,对拆开这封信有着莫名的悸动,迟迟没有动手。

“萧少侠,还有十来里路就到京都城门口了啊,很快了啊!到家咯……”

驾车的少年忽然在车外兴奋的大声说道。

这少年是京城的一个少年,天子脚下好儿郎,叫做陈平。

京城繁华是不假,不过这只是个整体印象,哪里都不缺穷人,譬如这个少年陈平,就是京城中的下层人士,劳苦大众一个,无依无靠,寻常就是靠赶车为生,非常辛苦自不必说,有时辛辛苦苦赶车把客人送到目的地,出了力出了汗耗了大把时间,却得不到钱。

这样的恶霸,近来在京城愈发的多了。

陈平这一遭从京城送一个男子出城,快马加鞭赶了三十多里路,辛苦了半天,没想小心谨慎的他,这回居然看走了眼,竟是遇到了一个恶客,钱没给他,倒是赏了他一巴掌。

可怜他武功低微,敌不过那看似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眼看这大半天功夫白忙活了,却也无法,只能委屈的吃了这个亏,心里庆幸没受伤就好。

说来也巧,其时萧定乱赶路去京城正好途经此地,亲眼目睹了这一幕,非常义愤,便出手帮了陈平一把,让他顺利拿到了报酬不说,还把那一巴掌也还了回去,让这少年陈平非常的解气。

这不,陈平为了感谢萧定乱路见不平的相助之恩,又听萧定乱说要往京城去,正好他也要返回,便盛情邀请萧定乱坐他顺风车。

一路上萧定乱都在犹豫要不要看这信,拿在手里端详了不知多少次,都忍耐了下来。

这会儿他安安稳稳的坐在车里,又拿出这信来,舍不得拆开来看,拿在手里已好久了,忽然听到少年的声音,微微摇头一叹道:“这么快就要到了?”

陈平兴奋笑道:“可不是嘛!巴不得跑一趟远的啊,那狗窝俺是实在不想回咧!可是不回又不成,非回不可,俺家老娘还要我照顾……嗨,劳什子京城,小老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没发过了!”

车中萧定乱沉声道:“京城里的日子有这么难过?不是大把的人往京城去谋前程嘛!”

陈平道:“京城,京城,啧啧,机会是大把的,没假,可惜也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抓得到的。我们要文没文要武没武,只求安居乐业,平安一生,现在都难啊。你是不知道,京城里最近天天死人,凶险得很,听说好像上面不安生,皇宫里在闹腾,京城j犬不宁,早就人心惶惶的。人心不古,连坐个车都有人赖账打人,这都成了寻常事,天子脚下如此,其他地方还得了?!再说这城外,镇国大将军驻军已久,阵仗森严,另外还有几个大营不知名堂,威武得了。不少军官到城里去,下赌场,逛青楼,搞联欢,我是拉了不少这样的人进出京城,还好,这些军爷腰包鼓,都还不赖账,就是说话太粗太狂了一些。想在京城逮机会难,除非身上有两把刷子。就譬如拿我这苦命的行当来说吧,在我们申通车行,现在但凡招人,武功不行的一律不要,也不知道是为了个啥,拉扯要武功作甚,又不是搞帮会。不过近来京城的车行都流行这套,不但流行,几个车行的人还经常动手,不外乎为了抢生意,打的头破血流,惨惨惨啊,过去的和和气气都没有了!像我这类,车行本来是要开除的,能留下来,还是当初老爹为车行献了身,有过一次大贡献,我这才靠了这人情留下来,唉,不然的话,我只恐怕连个吃饭的行当都没有,早沿街乞讨去咯!”

少年侃侃而谈,兴致不浅,萧定乱听得真切,各行各业各有各的苦,实在道不尽。

不过如这陈平所言,实在是太可怕了些,世风变化,越加不堪,区区车行都强调武力,抢夺生意居然武力火并,太不像样子了,野蛮人一般。

正在这时,几匹快马从陈平马车旁经过,马蹄声阵阵,陈平说的本在兴头上,却赶紧闭了嘴。

待那马蹄声远去,萧定乱方才向驾车陈平道:“这些人气息彪悍,武功底子不弱,骑在马上端端正正,很有规矩的样子,极是威武,陈平你可知他们来路?”

陈平低声道:“这可不是京城周边几个军营里的军官嘛,你看他们穿着便装,虽然坐的端正,威风凛凛,但一路吆喝,好不兴奋,定是才发了饷银,要到城里去花天酒地了。”

萧定乱诧异道:“你何以判断他们是军人?”

陈平道:“他们骑的马马蹄铁和寻常的都不同,乃是军队的样式,我一眼都能认出来。这个小秘密还是有一次一个喝醉的小军官乘我车时告诉我的。”

萧定乱这才了然,看了看手中的信,沉声道:“到了城门口叫我一声,我要定会儿神。”

陈平吆喝一声:“好嘞!”马车的速度放缓了些,使得马车不那么颠簸。

车厢里萧定乱则是缓缓打开信封,从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来,缓缓打开,双手捧着,入眼处竟是小字,满满一大张纸,应是一封长信。

信的开头还只是一些寻常的话,父母的问候、鼓励和叮嘱,充满蜜蜜爱意,到了后面就讲起了许多机要之事,触目惊心。

萧定乱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心里极是不妙。

信中讲到很多的事情,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提到了几个要他格外注意的人和几样特别要留心的东西,非常详尽,可见当初母亲林明珠在写下这封信时是何等的用心良苦。

看完这封信,萧定乱的面色已变得非常难看,心里升起极度的不安感觉来。

信中提到了通脉图的下落,一份在萧茂道处,一份在李家,乃是当年李明珠故意分开的。

一份宝图一分为二,纵然天下人抢破了头,得到手的也只会是一半而已,永远不可能参透其中奥秘,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保险,当然更是为了防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萧定乱做梦也没想到的一个人——萧茂道,他的大伯萧茂道。

正是为了防着此人,李明珠才将通脉图拆开,一分为二,使得通脉图在其手上这么多年,他都没能参破,一无所获,到最后也是没有法子,只能连同大伦枪法的枪谱一同交给了萧定乱,可谓物归原主。

而信中还提到,杨辰和杨月两人也极不放心。

当初他出生后,萧盛道不想让萧定乱在李家,起先是要托付给苏万屠夫妇来照看的。

也的确,苏万屠夫妇曾喂养过萧定乱一段时间,不过却因那时苏万屠入魔已深,为了克制魔性,不能见天光,困身黑暗中,来寻仇的仇家又非常之多,处境凶险。杨辰和杨月便趁此机会,以此为由,抱走了萧定乱,带回龙青山来抚养。

而他父母遗留给他的钥匙,玉佩等物,也一并由两人带回了龙青山。

信中格外提到了那口箱子,箱子中另有玄奇,还藏着一件东西,准确来说是一张地图。

这张地图就是当年萧盛道发现通脉图时一并找到的地图,乃是前人所绘,上面记录着一个危险之地,其中有可怕的存在,似乎鬼神之属,不甚清楚。当年萧盛道和李明珠按图索骥,秘密带了一队人一路寻去,果真找到了图上所绘地点,并且进入其中,先前探路者,悉数离奇死亡,无论武功深浅,无论如何防备,都被其中鬼怪之物一瞬之间噬为枯骨,似乎无法抗拒,非常可怕。

图上所绘之处,实则是一处极凶之地,生灵入之必遭大祸,十死无生。

将这张图暗暗藏于那箱子之中,无人知晓,就是为了仿着杨辰与杨月,也是料到他们会接手抚养萧定乱一事,因为这是萧盛道临终的嘱托,先由苏万屠夫妇保住孩子,待风波定了,安全了,再交由他们抚养。

倘或这二人起了不轨之心,贪图通脉图的话,必然是会察觉到盛放遗物箱子的异样,发现那张古地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发现地图之后,自然也会耐不住寂寞,又加他们对大乾边关一带亦是非常熟悉,自然会按图索骥,一路找去,结果自然只有一个字——死,有去无回。

而之所以防着这两人,则是因为李明珠去世前察觉了天大的端倪,有些怀疑杨辰杨月与萧茂道有所勾结。

信中明确提到,萧茂道武功极其深厚,只是生来体质特殊,有些不为人知的异能本事,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浅,哪怕是再亲近的人也看不出。即使是他的亲弟弟萧盛道也没看出,他的儿子萧醇安,女儿萧薇薇更是一点不知道。然而这一巨大秘密,李明珠在身前却有所察觉,而且发现他非常想要得到通脉图,为了得到通脉图,甚至丧心病狂的在暗中给他们下了不少绊子,可谓是萧定乱父母之死的元凶之一。

只不过此人每每出现都极为谨慎,不露马脚,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人发现,唯独聪明过人,机智卓绝的李明珠在将要去世前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那时的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至少萧盛道第一个就不会相信。萧茂道武功平平,天赋资质平庸,这都是有目共睹的,谁会相信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萧盛道可是与其一同长大的,可谓知根知底,事实确之凿凿,那时说出来的确无人相信。

所以李明珠灵机一动,索性假装遂了萧茂道的心意,将一半的通脉图交给了他。

那时的人们都和现在一样,因了通脉图神奇的特性,皆是不知通脉图的模样,而李明珠和萧盛道二人又藏的紧,除他们二人,无人见过,而他们一时间也未参破通脉图的秘密,不然的话也不会落得最后身死。

走漏通脉图风声的人,实际就是萧茂道。

后来萧茂道如愿得到通脉图后,果然安生了,却不知才是一半而已。

不久后萧盛道夫妇先后死去,风波逐渐就平息了。

一封信看完,萧定乱有些紧张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通脉图再好也不过一件宝物而已,就是对练武之人有益,哪来的什么长生妙法在里面,他心里想着想着,愈发的觉得所谓的抢夺通脉图,声势浩大到不可思议,实际上可能另有其事,说不定是一场大乾皇室不为人知的政治争斗,要不然,为何老皇帝不让司马征一查到底。

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已经不远的一座巍峨雄城,萧定乱缓缓吐了口气,低沉呢喃了一声:“看来此行应该先拜会拜会那几个老王爷了!有机会的话,那深宫里的老儿,也要见一见,不然很多事情都不能明白啊!”

第四百三十八章:传道授业

现在困扰在他心中的第一大谜团就是那匣子中隐秘藏着的地图的下落!

他犹记得自己拿到这匣子后就和玉芙下了山,在丹阳城将匣子卖给了王掌柜,但一转头王掌柜便已死了,尸骨当铺毁于大火之中,当时他约莫记得身边有一人驰马疾奔而过,身上血腥极重,事后有些怀疑是凶手,然而那匣子却已不知去处,被人夺走了。

他自己本身并未发现匣子本身有何蹊跷之处,竟另藏有东西,当时更是并未在意,而匣子里的地图是否已被取出,不得而知。

若是取出了,必然在杨辰和杨月手中,但他们现在又都健在,想来并未依照地图去寻找,这就很奇怪了!若是他们没有取出地图,甚至没有发现地图,那么地图的最终去向萧定乱就实在想不出了。

这件事情须得回去与杨月,杨辰二人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是必要弄清楚。

以现在的情形看来,萧定乱母亲李明珠当初怀疑杨辰、杨月,应该是有些冤枉他们了,多半有草木皆兵之嫌。

第二大疑团就是萧茂道的目的。

自把通脉图和一册金书交给萧定乱后,萧茂道实际上在龙青山上逗留的时间并不长,待到那段时间新一轮的抢夺通脉图的风波平息了一些后,他便下了龙青山,独自离开了。

而萧薇薇则是被罗天佑带去了大哉剑门。

那么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在干什么?他拼命想要弄到通脉图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些都需要一步步去查!

现在,通脉图的秘密已被萧定乱破解,完整的通脉图就在他身上,而骆高阳则带着通脉图的破解版图谱回去龙青山,相信不久后,真武门人人都可依照此图打通周身经脉,实力猛增,而在将来,通脉之法,萧定乱更是打算公诸天下,让更多人修习,使得人们练武更加容易上道,能够更加容易取得大成就。

想想也讽刺,曾经人们争的头破血流的宝贝,在将来可能是烂大街的常识性的东西,不足为奇,放在过去谁敢想?!

实在是讽刺啊!

“人心隔肚皮啊!”

车中的萧定乱忍不住一声叹息,心中倍感凄凉。



金钱帮

第 133 部分

可惜萧定乱直得很,根本不跟他客套。

而这老者是谁?

金钱帮第一把算盘,金满贯是也。

萧定乱虽不知他是金钱帮总舵第一把算盘金满贯,不过也已经猜出他在金钱帮的身份不低。

金满贯听萧定乱这么一说,面上笑容更灿烂,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萧公子请坐,请坐!”

萧定乱一手抓着紫龙伏魔枪,也不客气,坐了下去,呵呵一笑道:“不如请楼上的老二也下来,刘才旺我还是挺熟悉的!”

金满贯面现为难之色道:“他只怕现在不方便!”

萧定乱一皱眉道:“方便,哪不方便!他还欠我钱呢,有空喝茶,哪能不方便下来还钱呢!”

金满贯沉声道:“他欠你钱?欠多少?”

萧定乱道:“不多点,一百万两!”

金满贯笑容已有些不自然,这个数字吓了他一跳,当即不再提刘才旺,只想岔开话题,旋即问道:“萧公子此来是支现一百万两?”

萧定乱摇头道:“不然,不然!”

金满贯身子微微前倾,沉声道:“那是多少?”

萧定乱忽地一声大叫:“哎呀我的天!”整个人一跃而起。

这一下动作可把金满贯吓了一跳,他身后两个保镖更是差点扑过来。

那两个保镖不寻常,本身实力都是宗师级数,非常了得,而且更是到那神秘组织培养过,隐藏的实力更加凶猛,至于到底凶猛到何种程度,恐怕快赶上功力圆满的骆老了,十分可怕。而一旁的掌柜老先生也不是寻常角色,武功也极是高深,而且似乎练的是什么y寒的功夫,亦是非常危险。

一惊一乍了一下,萧定乱却没有多余动作,面上歉然笑了笑:“这房子不结实,确实不结实!”自个儿又缓缓坐了回去。

金满贯等人还不解其意,面面相觑。

这房子不结实?

笑话!这整栋楼都是真材实料一等一的好把式修建成的,怎会不结实?!

金满贯坐端正了些,笑着沉声道:“萧公子,这样一惊一乍可要不得!这房子牢靠的很,没有半点问题!”

他话声才落,头顶上一个大d就突兀的裂开了,楼上的刘才旺从那d里一声惊叫居然落了下来。

这自然是萧定乱的杰作,看到这些人吓得不轻的尴尬表情,他心里直乐,一把抓住刘才旺,语气激动道:“你可终于肯下来了啊!来,请坐请坐!”

刘才旺一把被萧定乱抓着,浑身一个哆嗦,吓得不轻。

直到此刻他都不明白自己在上面好端端的,怎么地脚底下就忽然破了个d,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把扯下来了!

他明白这是萧定乱捣的鬼,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到的,只能转头看向金满贯。

金满贯比他还困惑,简直是活见鬼了!

屋里飘了一会儿灰尘,最后尘埃落定,才算清静了,诸人也被萧定乱无形中的一手给震住了。

这时刘才旺也坐定了,不过看情形如坐针毡,感觉非常不好受,忐忑不安,十分紧张。

萧定乱呵呵一笑:“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不给我介绍介绍这几位吗?”

刘才旺余悸未定,满是惊恐的扫了一脸微笑的萧定乱一眼,轻咳了一声道:“这位就是金钱帮的第一把算盘,总帐房一把手金满贯;这位是总舵银号的掌柜,何运通。”他不敢隐瞒,都一一说了,没打诳语。

萧定乱点了点头,见刘才旺神色很不自然,笑言安慰道:“刘先生,别怕,别怕,我此番前来只为取钱,在乎的就只有一个字——钱,又不会吃了你。这里可是你自家地盘,高手又多,还深藏不露,你底子这么厚还怕个甚?!”

刘才旺苦笑了几声,他哪里能不怕!

李家庄的事他两天前都听说了,太子龙字会两百人啊,被身边这笑眯眯的凶人一个人杀得干干净净,身边坐了个无法无天的屠夫,他哪里能不怕?!此间的许多人顶个p用,要说底子,他们完全就是没底子。况且他之前就在萧定乱手里吃过亏,不怕才有怪!

不但他怕,这屋里的所有人都怕!

这时金满贯沉声道:“萧公子,你此行到我金钱帮总舵银号来,确切要取多少钱?”

萧定乱略略沉吟,看向刘才旺道:“春风楼你已答应要买的对不对?之前的价我想想的确有一点点高了,不合理,不如你重新开个公道价吧!”

一千万两黄金叫有一点点高?骗天呢!

刘才旺面色难看,不知道要出个什么价才好,开少了怕萧定乱不满意,一不小心灭了满屋的人那就太恐怖了;而开高了他又怕拿不出,十分的纠结,一时心间忐忑。

他也明白,这是萧定乱要讹诈他们,但刀子抵在脖子上,他还能有个啥子办法?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吧!

金满贯也见他作难,这时大着胆子替他解围道:“一个小酒楼而已,不如干干脆脆一百万两算了,怎么着也该给萧公子一点面子吧!”

一百万两才买一座小酒楼?买二十座也够了!

酒楼的确是小酒楼,不过这个价格萧定乱非常满意,的确很“公道”。

萧定乱眯眼笑了笑:“很好,很好!这就是两百万两了啊!刘先生,你当初答应我的一百万两没忘吧?”

在这当口,刘才旺哪里敢说忘了,连忙点头道:“损失费一百万两,没忘没忘!”

萧定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拿出两张纸往桌上轻轻放下,道:“这就是我要取的钱,字据在此,二位请过目,看看字据有没有假!”

两人一看,字据没有半点问题,当下眼前不禁一黑,我的个天,四百万两?!两人面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这四百万两加上他们二人点头的二百万两,一共就是六百万两,这数目非要帮主亲自点头不可。

他们俨然已不能完全能做主。

刘才旺吞了口唾沫道:“你,你这是要全部支现?”

萧定乱道:“反正我要见白花花的银子,六百万两,一分不能少!金钱帮的信誉该是有保障的吧?”

金满贯为难道:“信誉绝对有保障!不过,金钱帮一时半刻只怕拿不出这么多现银来!”

萧定乱非常善解人意道:“这个我早就料到,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如这样吧,给你们五天时间准备,从明日开始算起!五天之后,我赶马车来,若是不足数目,可就别怪我砸招牌咯!另外,这也不是件小事吧,你们若是做不得主,赶紧请你们帮主来,我今天还有空!此事我不希望被耽搁,若是耽搁了,嘿嘿……”

萧定乱一笑,眼中浮现了杀意。

金满贯一愣,苍白着一张脸沉声道:“你先等一等,我这就派人去通报帮主,且看帮主如何定夺!”

萧定乱缓缓收起字据,沉声道:“速度最好快点!”

第四百四十章:识破身份

萧定乱给金钱帮准备的时间够足,不算今天,未来足足五天时间,不管是准备银子还是准备刀子,都足够时间了。

不管是银子还是刀子,萧定乱也都已做好了充分的应对准备,甚至是先银子再刀子这样的变化,他也不惧。

金钱帮问题不少,这一次难得有机会与之“亲密接触”,他之前便已决定要试一试这水有多深,摸个底,摆在面前的无疑是个好机会。

反正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要他想走没人能拦得住他,来去自如,性命无忧,他没有半点顾虑。

当下,金满贯小心翼翼的转出门,安排了人手去通知帮主大人,不多时又转了回来,不是他不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实在是他没这个胆子。

之前萧定乱是怎么把天花板弄出偌大一个窟窿来的?他现在都不知道,但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这手段之高明,所以为了小命可以久存,他委实不敢胡来,乖的像养熟了的猫儿一般,出去又退了回来。

接下来,萧定乱也没闲着,杂七杂八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是京城的一些事情。

他问什么,大厅里金满贯,刘才旺,何运通三人就答什么,不敢打哈哈。反正萧定乱问的都是些j毛蒜皮的事情,各式各样,也都算不得什么大秘密,他们乐的萧定乱开心,又可保自己无事,哪里还不合作,真真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这般半个多时辰下来,京城里的情况萧定乱也大略问的差不多了,同时非常满意三位的积极配合。

这时萧定乱忽然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时间差不多了吧,看来该上路了啊!”说话时,他轻轻抖了抖手中紫龙伏魔枪。

金满贯、刘才旺和何运通听到这话,又见观其动,感觉极其不妙,着实吓了一跳,面色都已变了,金满贯身后那两保镖更是警惕到了极点,暗藏的实力差一点都爆发了出来。

金满贯苍白着脸,乌紫嘴唇有些发抖,颤声道:“萧公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不好吧?”

萧定乱一眼看过来,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你不懂?不知道?还需要我来给你解释?”

金满贯沉声道:“萧公子,你我之间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老夫只是一个管理钱庄的生意人……”

萧定乱闻言呵呵一笑。

这时楼下忽然有人上来,正是金满贯彼时派去通报帮主的人物。

金满贯、刘才旺和何运通三人这才察觉到,也终于明白萧定乱所谓“上路”是什么意思了,竟是要动身离开这里,至于是去见帮主还是怎地,不得而知。

原来是他们都理解错了,会错了意,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这时萧定乱忽然沉喝一声,缓缓道:“无仇无怨我萧定乱自然不会胡来,万事都摆一个理字在前面,不过有仇有怨就不同了,万事则是一个杀字顶在前头。诸位可要小心咯,你不惹我,我便不惹你,你戳我一指头,我便剁你一只手,你污蔑我一句,我便割你舌头。现在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心狠手辣一点,还是没错的,是吧,诸位?”

三人一愣,旋即赔笑着不住点头称是。

萧定乱故意捉弄了他们一遭,让他们心间惶惶不安,就是为了发这警告,暗暗奉劝他们最好合作点,不要瞎捣鬼。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翻跟头的事往往都坏在小节处,不得不提防。

这时候,大厅外适才响起了敲门声。

金满贯微微正色,轻咳了一声,方才道:“进来!”

进来的还是那书生打扮的青年,前去通禀金钱帮帮主黄道来的人也是他。

这人倒是利落,推门走了进来,微微躬身行礼,在旁站定,却未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金满贯沉声道:“如何?”问话相当的简单,有意无意间似乎避过了青年名姓不提。

青年亦是干净利落的回道:“帮主有请!”旋即微笑着看向萧定乱,依还如旧,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定乱站起身来,看向金满贯、刘才旺和何运通三人道:“走,你们也同去!”

青年立刻道:“帮主只请公子一人前去。”

萧定乱闻言点了点头,再看了三人一眼,忽然道:“留个记号怎么样?”

话声起时,金满贯、刘才旺何运通三人身上皆是响起了轻微的啪一声,都还没反应过来,而萧定乱更似乎未动过。

金满贯三人面面相觑,低头看向胸口处,却无甚么别样感觉,一时心间纳罕。

萧定乱微微一笑,看向那书生模样的青年,沉声道:“带路吧!”

青年道:“萧公子请随我来,外面已备好马车!”

旋即,二人离去。

屋中金满贯、刘才旺、何运通三人这才不约而同的拉开衣襟,发现胸口上俱是多了一个五色印记,好像刺青一般,可以感受到其上五行气息正暗暗循环不息,好像是一个封印,十分精妙。

这封印中自然是业火,封印一破,业火临身,他们绝对不好受。

当下这三人都不敢胡来,一个个面色难看。

金满贯寒着一张脸,望向刘才旺沉喝道:“好你个老小子,惹祸不小,非要陪黄道吉去瞎显摆,这下不但引来了杀神,更被人下了这鬼怪封印,老命都受了威胁,你叫老夫如何是好?”

刘才旺苦着一张脸,憋屈道:“哪知此子如此凶猛,在藏狐镇还只能落荒而逃,竟一转头灭了太子龙字会二百余人,凶威盖世,姿势无敌,成长的如此之迅猛……唉,我也悔啊,悔青了肠子,悔不该当初去招惹此子……”

何运通酸楚道:“现在我等该怎么办才好?”

金满贯没好气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等就乖乖等着吧,看帮主大人如何定夺……这封印里面也不知是什么凶猛y险之物,暂时更不敢贸然解开……”

这三人发牢s暂且不说,且说萧定乱与那青年出了金钱帮总舵银号后,便直接上了马车,径直往一个方向驶去。

很快马车就驶出了闹市区,出了繁华地段,到了一处清静地方。

这地方府邸林立好气派,环境优雅真福地,来往者寡,但距离闹市区不远,距离皇宫禁地也颇近,是个奇妙地段,一看便知非是寻常人可以定居的地方。

车中青年见萧定乱好奇,连忙介绍道:“帮主居所便在前方不远处。这一片区域,在京城非常有名,是个奇妙的地方。有钱的住不进来,有权的也住不进来,有钱有权的才住的进来。此地寸土寸金,想来的人很多,但能来的人却极少。此地环境好,位置好,可谓是人杰地灵,风水极佳,实乃一处灵验宝地。”

萧定乱听这话,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金钱帮帮主黄道来同样很有权?”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

萧定乱诧异道:“黄道来有钱没权怎么能住进这里?”

青年笑着解释道:“帮主有钱不假,但不是一般的有钱,而是特别有钱!”

萧定乱一听,咂摸出味道来了,暗暗想道:“这地方看来确实不寻常。居住此地的人,要么极其有钱,要么极其有权,要么有权又有钱,都不是寻常啊!”

旋即萧定乱又问道:“如果我揣着六百万两银子,能不能住到这里?”

青年摇头道:“不能!”

萧定乱诧异,六百万两的身家还不算有钱?!旋即他改口又问道:“六百万两黄金呢?”

青年还是摇头道:“不能!”

难道这还不叫特别有钱?

萧定乱真有些不解了,沉声道:“为什么?”

青年缓缓释疑道:“因为常言有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萧定乱这又算是明白了,这里的人还是分圈子的,不是圈子里的人,有那资本还是住不进来。

看来京城的水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萧定乱闻言笑了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哎,这话有意思!只要不是蛇鼠一窝就好!”

青年闻言一愣,有些笑不出来了。

萧定乱瞥了其一眼,见其笑容不太自然,沉声道:“莫非此地真是蛇鼠一窝,爬虫一堆?”

青年微笑道:“哪里哪里,这里都是高贵的人!”

接着马车就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一阵狗吠声,声音非常凶恶,正从不远处府邸里不断响起。

萧定乱咧嘴一笑:“你这人不老实!这里只怕不但有高贵的人,还有凶恶的狗吧?!”

青年笑了笑:“萧公子,到地方了,请下车!帮主喜欢养狗,所以这里才有狗,因为他觉着狗最忠诚,不会背叛!”

萧定乱鄙夷道:“不是狗忠诚,而是狗太笨,只会贪r骨头吃,谁给他r骨头它对谁就忠诚!”

青年笑着辩驳道:“帮主养的狗不会,绝不吃别人给的r骨头。”

这时萧定乱已下了车,迎面看到一道栗色大门,上面悬一块匾额,上有“道来府”三个遒劲深刻的金字。

门后面的院子里的确有不少的狗,七八条,正被人卖力的牵着,一条条狗皮毛油量,膘肥体健,十分的凶猛,可以毙狼驱虎,不是寻常品种。

青年引着萧定乱入了内中,畅通无阻。

萧定乱一走进来,院子里原本生猛咆哮的凶狗不知为何一下安分了,一个个都趴在地上,呜呜直叫,颇是惊恐的看向萧定乱,尾巴却一个劲摇的欢快。

萧定乱四面一看,呵呵笑道:“黄帮主,这里的狗似乎很怕我啊!”

青年微笑道:“萧公子确实有威风!帮主就在里面,请!”

萧定乱却停了下来,沉声道:“里面那个是假货,和他谈没意思,他又做不得主。”

青年还在微笑,沉声道:“里面的确实是帮主,萧公子不要疑神疑鬼。”

萧定乱沉声道:“狗见了主人,就会摇尾巴对不对?”

青年微笑道:“平日都是我负责喂养这些狗的,它们自然对我亲近些,摇尾巴是自然的!”

萧定乱听闻,沉声道:“这些狗都该杀了,炖狗r吃!”

青年诧异道:“怎么说?这话可不能乱说,帮主听到会不高兴的。”

萧定乱道:“不忠诚的狗,留着有什么用?”

青年更诧异道:“何以见得不忠诚?”

萧定乱呵呵一笑道:“我听人说黄道来养的狗,从不吃别人给的r骨头。你不给他们吃r,他们怎长这么彪悍的?”

说这话的人不就是这青年嘛?!

无形之中青年就说出破绽来了,前后说的话不对头。起了矛盾。

青年呵呵一笑,一抬手道:“里面请!”

萧定乱嘀咕道:“四十好几的人了,扮什么小书生,真是会玩儿。”

青年一愣,笑着叹了口气,暂不说话,直在前领着萧定乱入了客厅。

萧定乱大模大样的在客厅里坐下,四面扫了一眼,沉声道:“我四姐人呢?”

屋中原本还有一人,是个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卖相很有几分威严,武功也极是不弱,见到萧定乱大模大样坐下来,理都未理会他,眉头不禁一竖,双眼就看了过来。

萧定乱迎着他目光看过去,嘿嘿笑道:“你这假冒货,倒

举着紫龙伏魔枪他也很不轻松,皱着眉,丹田中沉着一口气,把紫龙伏魔枪带回了自己专门的宝库里,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汗

第 134 部分

举着紫龙伏魔枪他也很不轻松,皱着眉,丹田中沉着一口气,把紫龙伏魔枪带回了自己专门的宝库里,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汗水,惊叹道:“好沉重的兵刃!嘿嘿,不过已经是我的了,容我来仔细研究一番。”

当下黄道来关了密室之门,把玩了一会儿紫龙伏魔枪便没了兴趣,旋即便拿出了通脉图,一阵研究,很快就找到了诀窍,轻哼了一声:“原来是幽蚕丝制造的,难怪就在他身上,却偏偏察觉不到!”

他拿着通脉图,细细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抬手,功力缓缓注入其中,不一会儿后,通脉图上便有光点亮起,黄道来越看越是出奇,浑然忘我。

可惜他不是萧定乱这等怪胎,不懂什么一心多用,参悟起来十分缓慢,功力倒是消耗的不轻。

黄道来在满是宝物的密室中静静参悟通脉图,无人打扰,暂且不说。

且说身受重伤晕厥过去的萧定乱被人七手八脚带着,锁入了另外一间铁屋之中。

铁屋中黑暗无光,压抑而带着浓重的铁味道。

萧定乱手脚被锁上铁链,身体半吊着,情形生死不明。

之前,他猝不及防之下,先遭了那假冒王千当的十余铜锤,头破血流,身上更是重伤不轻。

那人使的锤法和内气功夫都和王千当一般,然而却更加生猛得多,王千当的锤法本就极其猛烈沉重,吃了这十几下还未立刻死,早已是异数中的异数。

这些伤都还不打紧,给他时间,终究是能好的。

更加致命的一击还是来自于完全迷惑住他的假冒苏月如,那一匕首直刺入他的心窝,已刺伤了他的心脏。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已开始衰竭,能不能活下去都非常难说。

黑暗,无尽的黑暗!

压抑到近乎固化的黑暗之中,萧定乱感觉已在其中被困了太久太久,久的都已让他忘记了很多。

他已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已死了,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自己的魂魄,只有“我”的意识,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具体存在。

可怕的无尽黑暗中,他终于看到了一点光,在近乎让他绝望的无尽等待中,他终于看到了一点光,那光宛若黑幕之上的一枚闪亮星钻,十分璀璨,那么耀眼。

那光,一如他完全催动杀域修罗身后看到的那血色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他感觉到了光,光也已照耀到了他。

一瞬之间,他感觉自己解放了,摆脱了黑暗的禁锢,来到了一个光明温暖的地方。

然后是一个一个的大字,金光璀璨的在周围不断飘过,旋转不息。

那大字他并不陌生,正是存于脑中关于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的玉字真解,不知为何,此刻却绽放出了金色的光彩。

那一个一个的字,给了他一种“存在”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一种真实,让他感觉到了自我的具体所在。

渐渐的,他苏醒了,开始恢复了知觉,当他猛然张开眼睛时,还听到铁屋外隐约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一切都没有过很久,他只是晕过去了一会儿时间罢了。

紧接着,他就感受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糟糕透顶,一身的内伤,头痛欲裂且不说,单单就是他心脏之上的那一道口子,都已足够要了他的命。

此刻,身体上的创口多已合拢,然而心脏上的口子却愈合缓慢,鲜血正不断流出,心跳更是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

不过,稍微让他庆幸的是,他心脏上的这道口并不算深,割断的心血管也不算多,所以他受伤的心脏即使在不受医治的情况下也还能坚持几个时辰。

他知道自己也许有救,但也只是也许,他自己也没绝对把握。

他能不能活下去,不但要看他自己,更要看黄道来的人配合不配合。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没人打扰的时间。

庆幸的是他醒来的很快,快的出乎所有人意料,这无疑为他争取了一定的时间。

短时间内他相信不会有人来理会自己,但他想要稳住心口的伤势,挽救自己性命,却也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事情。

稍稍保持住镇定,平静想了一会儿,萧定乱已知道自己运功疗伤之事,一定要无声无息,不能引起太过剧烈的异动。

一旦有异动,必定会吸引人注意,而他现在情形,昏迷显然要比醒着好得多,所以既然他出人意料的提前醒来,就不能莽头莽脑的提前暴露,要暗暗疗伤,能瞒住黄道来越久越好。

当下萧定乱暗暗提了一口气,身体未动,就这般吊着,保持着原样,暗地里却缓缓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正逆两种运行之法暗暗变化,然后再催动三清妙法作为统摄,缓缓引天地自然万气来归,为他所用。

不过,就这么引动天地之间的灵气来归,势必露出马脚,不被发现那才有怪。

如何隐藏就是一大文章。

幸而萧定乱y阳五行统摄一身,尽皆参悟,又巧合下想出了那五行封印,这时就派上了用场。他可以依仗这些能耐,在这铁房子里面营造一个大型的封印,这封印由地上而生,构成五行直循环,然后由y阳变化压制,使得其气息不外放,不会引起察觉。

这里面关键之处便在于y阳极变之力的压制,一定要巧妙,使得五行循环变化不至于太快而引起人注意,又能起到一个屏障作用掩盖他的气息,非常消耗心力,需要花大心思,片刻不能松懈。

待这巨大五行封印成了,萧定乱便在其中,可以催动妙法心经和三清妙法,缓缓引动天地之间的灵气、高天之上的星力,成润物细无声的态势,缓缓而来。

待入了这五行封印,他的动作就可以大些了,因为有这么层屏障掩盖,外界极难发现异样。

总体来说,这是一件精细入微的浩大工程,容不得半点马虎,任何细节都不可出岔子。

天地之间的诸般灵气,星罡、星煞等等,来势一定要轻缓,不能引起自然万象气宗界的激烈变化,五行封印和y阳之力更是重中之重,更要格外小心,催动正逆妙法心经和三清妙法更需三门心思,调理伤口更需小心谨慎,另外还要抽心思提防着随时来探视的人。

纵然萧定乱有一心十用之能,也是面临着一项巨大挑战,当下在这般惨烈状态之下,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实在是卧薪尝胆,绝境之中求生存。

一个时辰过去了,平安无事。

萧定乱察觉到一阵脚步声轻轻响起,由远及近,当时立刻停止了下来,赶紧收敛气息,闭了六识,装作一副晕厥之态。

旋即,果然有人出现在门外,下一刻萧定乱便暗暗感觉到有人在以精神探视自己,好一会儿后那被探视的心灵感觉才消失。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萧定乱才谨慎的四下感应了一下,发下门外无人,适才再度展开了疗伤行动。

一切如旧,很快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忽然之间,萧定乱感觉到自然万象气宗界一阵猛烈的变化,有人居然在掠夺式的吸收自然之气,而且种类很多,不知练了什么内气功法,可见十分高明。

这异动持续了很长时间,约莫两个时辰,正是黄道来参悟通脉图,耗尽了功力正在猛烈恢复。

萧定乱此刻自然不知个中详情,但这段时间无疑是萧定乱的大好机会。

有人搞出如此大动作,搅风乱雨,引得气象大变,他就正好趁此机会,大展拳脚,浑水摸鱼。

这两个时辰,他得到了巨大好处,心口的伤势终于是愈合了,除去了内出血和心脏衰竭这两大患,顺便周身经脉也都已顺畅无阻。

接下来,就是暗暗恢复实力和调理身体的时间了。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一切都需要他小心小心再小心。

现在的他,浑身伤势只是稍稍稳定了,重伤之处还有很多,亟待恢复,战力大损,情况却还没有丝毫好转。

现在这段时间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乃是他极度的虚弱期,一旦渡过这时间,伤势好转,他也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了,那时再狂猛恢复,引起人注意也无所谓,因为他已足够挣脱锁链,打碎铁屋出去。而若是这段时间被人发现自己已醒,就是另一番际遇了,准保万劫不复。

暗暗的蛰伏着,缓缓恢复着伤势,积蓄着力量,渐渐的,萧定乱越来越得心应手,手法渐渐巧妙起来,一连经历了三次来人的探视,都安然无恙,而那天地气象的动乱则更加频繁起来。

这时候萧定乱已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一定是黄道来在参悟通脉图,功力消耗太快,在不断恢复。

黄道来大肆恢复的时候,也是萧定乱乘机大肆恢复的时候。

掐着时间,萧定乱已知道时间已过去一天一夜。

在外人眼里,他还是晕厥的,只不过身体上的伤势有了巨大的好转,甚至从那死寂中透出了一股浓浓生机。

然而他们仔细探查过,萧定乱确实还“没醒”,也便没有通报黄道来,况且黄道来此刻正参悟通脉图到关键时刻,恢复功力的周期越来越短,显然他每一次恢复都没有完满,所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耗尽了。

如此这般,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

时间已入夜,初夏的夜空中有繁星闪烁。

黄道来再一次开始恢复功力,气象猛烈变化。

道来府的人都已见怪不怪了。

然而这一次却有很大的不同,气象的变化要格外猛烈许多,而且态势越来越猛,猛烈到一种让人惊骇的地步。

纵然道来府的人已有些见怪不怪,这一次却也都吓得不轻!

莫非帮主的功力又精进了?

许多人在猜测,然而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因为这自然之气的流向不太对劲,竟是流向了关押要犯的密牢之中。

负责看守的人早已奔至铁屋之外,以精神各种探视,然而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觉得一层屏障阻断了精神感应,然而浓烈到恐怖程度的天地自然灵气和无数道星罡星煞正往铁屋中灌注而去。

看守之人登时意识到了危机,急忙分出人去通知帮主黄道来。

就在这时,铁屋中响起了铮铮的声音,显然是金属崩坏的声音,紧接着,铁屋产生了晃动,又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那声音浑厚而低沉,越响越急,震颤人心。

外面诸人早已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功力大涨,随时准备出手。

然而忽然之间,那让人胆颤心寒的声音却停了下来。

周遭猛地变得一片死寂。

第四百四十三章:开始反击

死寂的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铁屋中的异动沉寂了下来,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二十个呼吸。

二十个呼吸的时间并不漫长,但外面的人却感觉漫长的可怕。

死寂似乎成为永恒,永恒的吞没了他们。

下一刻,轰一声闷响,死寂被猛烈的撕碎,铁屋的门猛然裂开,厚实的铁块呼啸着飞出,直把秘道的墙壁都砸穿。

屋中空空如也,屋外的一处空阔房间中,六七个人悄无声息的倒地,其时胸膛都已塌陷。

铁屋中已然空空如也,萧定乱已成功逃脱了。

他一路如同鬼魅般掠出,无声无息,无影无形,直往一个方向奔去。

那个方向正是黄道来密室所在的地方。

那密室古怪,隔绝感应,他虽然感觉不到黄道来的气息,但他和紫龙伏魔枪之间意志是相通的,他能感觉到紫龙伏魔枪就在那里。

他不管黄道来在不在那里,反正紫龙伏魔枪他是一定不会留在那里。

然而待他就要靠近时,极其意外的猛然感觉到了黄道来的气息,不但感觉到黄道来的气息,更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显然发现异样来通报的人消息已传到了,所以黄道来也不得不从密室中出来。不得不走出密室的黄道来一出来立刻就感觉到铁屋密牢之中已空空如也,更感觉到那破开的门和死去的人,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沉喝道:“通知所有人四处去追,萧定乱身受重伤,不可能逃的太远!”

他清楚的知道萧定乱的伤势有多重,更知道其心口那道创伤有多致命,即使发现萧定乱已出人意料的逃脱,他也有将其抓回来的信心。

但是他却不知道萧定乱的身体素质有多强横,自愈能力有多惊人,更不知道萧定乱醒来的有多快,而他急着参悟通脉图又帮了萧定乱多大的忙!

这些他都不知道。

所以他的猜测无疑错了,因为萧定乱根本就没有打算逃。

正准备去拿紫龙伏魔枪的萧定乱猛然听到这句话,心中冷笑了一声,朝着黄道来疾掠而去,忽然之间跨过一道虚无之门,瞬间到达其身前,然后对着其胸口便是一拳打出。

这一拳打出,黄道来的心未碎,只不过胸口塌陷了。

这一拳只是猛力的一拳,没有用任何劲道绝学,但黄道来同样吃不消,一声闷哼发出,口中涌出大量的鲜血,只感觉到面前一道影子一闪,耳边响起了一声冷哼。

他心下已知不好,那才领命还未离开的人见势不对,惊声道:“帮主,你怎么了?”

黄道来抹了一把嘴边血迹,沉喝一声:“调动所有高手,速来!”说话时他的声音已有一种说不出的颤抖,“所有”这两个字发音格外沉重。

那人一愣,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色哨子含到嘴里吹了三声。

哨声响起时,黄道来身后猛然响起一道轰隆声,他的面色一变,已知道萧定乱已进入他的宝库了。

他不禁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通脉图,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和狰狞。

下一刻,一只手猛然按住了他的肩膀,十分的突兀,旋即一道冷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给我!”

黄道来五指一张,通脉图落在了地上。

萧定乱看了一眼,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开口道:“还有呢?”还有的东西就是两张字据,四百万两白银的凭据。

黄道来道:“已经被我毁了。”

萧定乱冷声道:“毁了?左手还是右手?”

黄道来听闻,心间一颤,忽然道:“请把你的手拿开!”

萧定乱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话,五指开始用力,冷声道:“既然你毁了字据,那么我就毁了你的一条手臂!既然你不说是哪只手毁的,那么我就当是这只左手好了!”

说话时他的手已猛地用力,五指不住的错动,黄道来的肩膀骨骼已发出铮铮的声音。

然而黄道来也已展开了反抗,无声无息的反抗。

他未动,然而肩膀上已有一道道墨蛇一般的诡异功力生发了出来,迅猛的缠绕上萧定乱捏住他肩膀的手,然后疾速蔓延,眨眼功夫便已缠绕上了萧定乱的全身。

萧定乱浑身都已变成墨色,似乎不能动弹。

黄道来肩膀一抖,挣脱了出来,向前跨出两步,缓缓转过身来,叹息道:“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呢?年轻人就是气傲,让你把手拿开,你却偏不拿,唉,可惜,可惜……”

一边摇头叹息,黄道来一边弯下身便要捡起地上的通脉图。而他的身后,迅速集结而来的高手已悉数到位,人数不下三十。

在他看来,一切都已稳定了,他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因为他的功力足够y毒。

被他的功力打中,身体就会腐烂,化脓,而且速度极快,立竿见影。

一个人胆敢被他的功力包裹全身,能活下去的,他从来都没见过,深以为天下绝不可能有。

然而就在他弯身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那是我的东西,别动!这是什么武功,告诉我?”这道声音很冷,一点都不客气,而更加不客气的是一只脚,一只猛然踩在他肩膀上的脚。

这只脚上的力量大的惊人,正踩的黄道来弯下又想直起来的腰不但不能直起来,反而整个身体不断的向下,向下,一直快贴到了地面。

他就这样被萧定乱的脚踩着肩膀,被踩趴了下去,脸差一点就贴着地,幸亏双手死死撑着地面。

惊骇的黄道来直感觉到萧定乱身上的黑色正在消退,正在消失,他清晰的感觉到萧定乱正在炼化他的功力。

这一幕已吓得他心神颤动,魂不附体。

他仰仗多年的制胜法宝居然不顶用,这简直就是一个噩耗。

当下,他感觉到萧定乱脚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已快要到达自己承受的极限,终于开口道:“幽冥恶毒功,这是幽冥恶毒功。”

萧定乱听闻,扫了一眼黄道来后面虎视眈眈的三十人,旋即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通脉图,抖了抖,收好,旋即才继续问道:“你是哪个邪神的使徒?告诉我!”

他的这一层底子也被萧定乱看透了。

他不用这劳什子幽冥恶毒功还罢了,萧定乱还不一定会察觉,但他一用,萧定乱立刻感受到了其中的y煞恶毒之气,好像九幽森罗中的气息一般,立刻就生了怀疑。

黄道来道:“恶毒王神!”

萧定乱听闻冷冷一笑:“这些不安分的邪神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啊,什么尊神、什么王神,名头一个比一个大,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群殆而不僵的爬虫罢了,还想翻覆天下不成?!”

说到此,萧定乱顿了顿,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也是那个极邪的神秘组织中的一员咯?”

黄道来厉声道:“既然你已知道,又何必多问?哼,你最好放了我,不然的话,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萧定乱沉声道:“此话怎讲?”

黄道来只是哼了一声,不愿意讲。

萧定乱却沉声道:“不知你认不认识长孙无惧?”

黄道来冷声道:“长孙无惧?他不过是二流货色罢了!”

萧定乱道:“他是二流货色?那么你应该也是吧?他死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黄道来惊声道:“他死了?”看来他确实还不知道。

这些人面生的紧,有走的飞快,萧定乱并未太在意,大步远去,待出了这一片区域,进

第 135 部分

这些人面生的紧,有走的飞快,萧定乱并未太在意,大步远去,待出了这一片区域,进入喧哗闹市区,才行不久,一辆马车忽然在萧定乱面前停下,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旋即从这车中走下一人,俨然是个大家公子。

“樊伟?”

萧定乱一见这人,当即就认了出来,不正是当初在大师楼外忽然匆匆一见的樊伟么!

那时樊伟从京城到永安府,正是专门为了冬青来找他寻仇的,可惜在暗处见他与大师楼交手,自认不敌,最后和平退走了。

虽然曾只是一面之缘,萧定乱还是一眼认出了此人。

旋即萧定乱目光一转,看向那赶车的人物,竟是个女子,生的又黑又丑,卖相实在有些吓人,丑陋的一塌糊涂。

不过萧定乱仔细一看这女子,便又感觉其气质极好,非同凡响,实力更是出众。

樊伟下车后,微微一笑,抱了抱拳。

萧定乱道:“你半路拦住我,莫非是要向我寻仇的?”

樊伟不禁笑了笑,叹了一声:“我这点实力岂敢,岂敢!我已等候萧兄多时,特地奉家父之命前来邀请萧兄到寒舍一聚,我是特地派我来接待萧兄的。”他说话显得非常客气,谦和自然,看来心中那仇怨已经看淡了,更知道今夕更不同往日,自己绝不是萧定乱的对手,纵然萧定乱身上明显有许多严重伤势还未恢复。反正他没有一点仇恨的意思。

萧定乱诧异道:“樊将军要见我?”

樊伟认真的点了点头。

萧定乱道:“也好,我也消得找一个知情人问些事情。不过现在我还有件重要事要办,不能耽搁,若是二位有空,倒是可以等候我一会。”

樊伟哈哈一笑道:“不知萧兄有何要事?京城我还是非常熟悉的,有些门路,若是樊某能够帮得上忙,还请萧兄不要客气,尽管开口便是。”

萧定乱心中一想,一点也不客气,开口道:“不瞒你说,我要到金钱帮去取些银子。”

樊伟一笑道:“原来是这事,倒也容易。此地距离金钱帮一处银号不远,离总舵银号也挺近,花不得多少时间。不若我和麻雀陪萧兄走一趟吧!”

萧定乱面露难色道:“取钱虽有几番波折,的确不难,不过我此番去取的银子有些多。樊公子可替我合计一下,五百六十万两白银须得多少马车来运,另外最近何处有镖局,一并带我去雇好车子,这就方便多了。”

樊伟闻乍一听这数目,也不禁吓了一跳,惊声道:“五百六十万两?!我的天,这么大一笔钱,黄道来那只进不出的钱口袋能让你拿到手?”

萧定乱笑了笑:“黄道来不是问题。樊公子,这件事你可帮我合计一下。”

樊伟听闻神色微变,已然猜到黄道来恐怕悲剧了,旋即看向驾车的麻雀道:“麻雀,你到附近镖局去走一趟,雇三十辆马车过来,器具等等配备齐全后,往金钱帮总舵银号去与我们汇合!”

萧定乱听闻,摇了摇头道:“金钱帮总舵银号便不用去了,银子不在那里!”然后他另外向麻雀安排了地点,正是黄道来所说的那秘密仓库的所在之地。

旋即便跳下马车麻雀离开了去,樊伟随即打了一个暗号,道旁一小厮便凑了过来对樊伟一笑,低低道了声公子好,然后牵着这驾马车便走了。

萧定乱一见这情形,暗惊樊家的眼线、耳目还真是多,暗暗佩服,真是不服不行。旋即身形一动直去了金钱帮总舵银号,不一会儿便至。

这时金满贯与那刘才旺都还在,想来还不知黄道来家中的变故,两人还在为身上封印发愁,心里好不安生。前不久,他们二人实在耐不住寂寞,便暗暗一合计,强行破了何运通身上封印,终于是见到了厉害,只见到何运通精神意志悉数破灭,死的凄惨无比。两人大惊,怕的心里打颤,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黄道来府上的人被萧定乱灭干净了,但金钱帮却基本还是完整的,只不过帮主废了而已。下面的人暂时都还不知道。

前次来时,黄道吉本也在这总舵银号中,不过却被黄道来斥责了一通,随后便去向不知,金满贯和刘才旺还在也就妥当了。

萧定乱这此再来此地,也就没什么客气,入了银号便大吼了一嗓子,不一会儿金满贯与黄道来二人就点头哈腰的赶了过来,但见萧定乱身上有伤,衣服上还有血迹,尤其上半身,可谓血迹斑斑,心下不禁一颤,有些发虚。

萧定乱也不啰嗦,手一抖,黄道来亲笔盖章的谕令亮了出来。

二人一见,皆是心底一凉,约莫想到帮主可能遭了不测,面上却谄笑连连道:“恭喜萧公子顺利取到银子!”

萧定乱道:“少废话,快带我去仓库,银子不到手那都是空胜利!我不想杀人,所以需要你们二人去主持提现之事。”

两人听闻有些磨叽,心里还是放不下身上封印的事。

萧定乱见状冷冷一笑,把这两人身上的业火封印摘了去,这才冷喝道:“现在无事了,你们可以乖乖办事了罢!”

两人悬着的心这才落定,当下带着萧定乱便往仓库而去,速度挺快,也没敢绕弯路。

此地距离那秘密仓库不远,萧定乱一行很快便到。

待到了,首先看到的竟是一处大院,前面一排房子似民房,里面住着的却都是金钱帮的高手,杀手营里出来的凶残角色,实际上是守卫,人数不少,守卫可谓十分森严,不过有金满贯刘才旺二人加上一张黄道来的手令,进入院中,通顺无阻。

待到二人入了里面,迎面是一个大院子,院中空空一片平地,好像一处练武场,后面又是一排房子,格外高大,看似是砖瓦结构,然而里面却是铜墙铁壁,非常的结实。

想必这一排房子便是那秘密仓库了吧。

入了这院子,萧定乱隐隐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暗暗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当下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金满贯和刘才旺,却并未见二人有异样,再微微看了一眼樊伟,见其流露出一丝警惕之色,心下顿觉诧异。

他和樊伟两人俱是清晰的感觉到危险,这说明危险确实是存在的,不是错觉;金满贯和刘才旺两人武功皆是不弱,然而却无半点警惕之色,若说他们感觉不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两人感觉到了危险气息却毫无反应,蹊跷就出来了,也就隐隐说明了一个问题——他知道这里有危险,不过这危险不是他们的危险,所以他们不为所动。

此地有埋伏!

忽然之间萧定乱想到了这个问题,陡然向身边的樊伟警醒了一声:“樊公子小心!”当下身形一晃,猛然朝着前面一些的金满贯和刘才旺抓去,想要抓住他们问个清楚。

也就在这时,金满贯和刘才旺的身形猛然向前疾掠而去,竟是要躲。

萧定乱一把抓出,咔嚓,竟是没有抓到两人,反是抓到了一个冰冷坚硬之物上面,好像捏着一块寒冰,直抓了一把冰疙瘩。

萧定乱定睛一看,果真是抓在了一块冰上,这块冰呈现拳头状,原本正打向自己,不知从何处来,突兀的出现,却已被他捏碎。

萧定乱暗暗吃了一惊,出手的人速度好快,而这块冰拳头更是出奇的坚硬,出奇的冰寒。

这时他才意识到此地绝非善地,既然是金钱帮的秘密仓库,想来定然把守森严,绝不止前面住着的那些人,应该还有恐怖高手坐镇此处。

黄道来让他到这里来取银子,只怕是不安好心。

旋即,萧定乱整个人进入了警戒状态,对手显然掌握着极快的速度,其速度之快甚至还要胜过风满庭一筹,实在骇人听闻,而且全身气息隐藏,丝毫不外放,结合着超凡的速度,十分可怕,再就是那寒冰功夫,从未见过,颇为难防。

这时金满贯和刘才旺已到了远处,有惊无险的站定,转过来看向萧定乱,似乎想看他如何吃瘪。

金满贯j猾的嘿嘿一笑道:“萧定乱,你想取这里的银子,只怕非常不容易!乃是阎王口里要命,猛龙身上拔鳞的事情,得看你本事咯。”

萧定乱冷冷一笑,身形正要动,忽然面前一拳打来,这拳来的突兀,寒气森森,直冻的他面上结了一层白霜。

这寒气端的是可怕。

萧定乱身形一晃闪了开去,一枪横扫面前,却也打空了。

速度快果然是让人头疼的一大能耐,饶是萧定乱也感觉有些头大,尤其这人完全感觉不到气息,来无影去无踪的,虽然伤不到萧定乱,但实在是眼中钉r中刺,不除不快。

当下他身形一晃,又躲过背后的猝然一拳,旋即身形腾起,闪过一片激s而来的寒冰锥,暗暗催动y阳之力与五行变化。

他暗暗控制着五行y阳变化,使之稳定而趋于平静,就好像一方水域,忽然变得平静了,波澜不兴似古井之水。

而他还有那腾挪变化,游移不息的诡秘人物,则好像是水中的游鱼。

水不动,鱼动,那么水必然也会动。

只要那人再动,任其速度再快,萧定乱也能感觉得到。

此法,的的确确能够克制人的速度。

只要不懂虚空之门这类奥妙,任你速度再快,面对此法,只要身形在动,萧定乱便能敏锐的感觉到。

一跃而起后,萧定乱身形缓缓落地,再无多少动作。

他没动,不代表他束手无策,恰恰相反,他正在感应那高速移动的诡秘人物。

很快他就感觉到会这寒冰功夫的人不是一个,竟是两个,这两个人的速度惊世骇俗,任何武学功夫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地步,互相配合起来更是异常难防。

很显然,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竟憋屈的在这旮旯里给黄道来看守仓库,必定深有蹊跷。

忽然之间萧定乱动了,他看准了机会,忽然动了。

一瞬之间他出现在两个位置,凭空出现一般,十分的突兀。

他出现时已然刺出两枪。

紧接着,冰块碎裂的声音猛然响起,咔嚓咔嚓,地上出现了一堆的冰渣,然而却并没有人,也没有血。

萧定乱的眉头不禁猛地皱了起来。

这两枪他敢肯定自己刺中了两人,不但刺中了,而且破空劲更是在其体内爆发,足够让其立刻分尸两段,横死当场。

然而现在他却没看到什么尸体和血迹,甚至连惨叫、痛呼都没有,有的却只是一些冰渣。

难道这不是两个人?

不是人又是什么?

萧定乱心下疑惑了起来,下一刻两只寒气森森的晶莹拳头猛然从他前后两处打来,呈现夹击之势。一时间寒气扑面,森冷人,直叫萧定乱浑身都要冻结。

感受着这两拳的可怕,萧定乱可以判断出这两个存在各吃了他一枪,应该没有大碍,心下更是疑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萧定乱的身形陡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正是运用了虚无之门的奥秘,不费吹灰之力躲开这两只可怕的冰拳头。

紧接着,他猛然之间再度刺出了两枪。

这两枪依旧中了,然而结果如旧,落到地上的仍旧是冰渣。

萧定乱大为恼怒,难道这两诡谲存在是什么不败之身不成?于是他出手更加的频繁,连续给了这两存在十几枪,依旧毫无成效。

这两怪物也着实诡谲,速度超快,r眼看不清,而又无法感应到,若是自己不肯现身,还真是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

这时正焦头烂额毫无头绪的萧定乱发现金满贯和刘才旺居然在远处偷笑,神色鄙夷的看向自己,一副幸灾乐祸之态。

他心下一动,大概已猜测到了,寻常的攻击手段恐怕真伤不得这两存在。

旋即他思虑一转,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下一刻身形陡然到了另一个方位,猛然一拳打出,其时手上有红色的光华一闪,灼热人。

这正是他催动五行真经化出五行真火的猛烈一拳。

这一拳打中那其中一个,真火蔓延,好似熔岩翻滚,只见周围到处都生了一层水雾,水雾中一道红影渐渐浮现了出来,显然是引火烧身之故,红影速度越来越慢了。

水火互相克制,显然萧定乱这五行真火更胜一筹,一下打中,不一会儿时间,萧定乱就看到了一物浮现了出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颗珠子,透明的珠子。

萧定乱身形一动,一把将这珠子抓到手中,

接着方才如法炮制,将另一个存在以五行真火消灭,将同样的一枚珠子抓到手中。

他看着这两枚珠子,似实非实似虚非虚,越看越觉得熟悉,忽然想起来闻人悦结成的灵珠元神,心神一动,忽然以一缕业火微微燃烧其中一枚珠子,登时就听到了冥冥中的一声惨叫。

那是意识的波动,虚无的惨叫。

这一下萧定乱就认出这两枚似实非实似虚非虚的珠子是什么东西了,原来竟是两个人的元神。

初时,这两个人元神被真火迫,只得蛰伏,现在又受业火炙烤,发出了惨叫,证明了其真实的存在。

萧定乱成功解决了两个诡谲角色,金满贯和刘才旺已经笑不出来了。

萧定乱瞥了这两人一眼,身形一动已到其面前,冷笑一声道:“你们似乎认得这两珠子?说吧,这两枚珠子从何而来?”

金满贯见萧定乱神色冰冷,支支吾吾,刘才旺更是面色苍白,充满恐惧,连连摇头,直说不知。

萧定乱一看这情形,已然知道刘才旺的确不知,抬手一点,一点业火送入到了刘才旺的眉心。

刘才旺惊叫一声,旋即疯了一般嘶声惨叫了起来,歇斯底里,可怜至极。

金满贯见状,吓怕了,脱口道:“帮主说这是鬼兵,这是鬼兵!”

萧定乱道:“从何而来?”

金满贯摇头道:“我不知,我不知,只知道是一人放于此处,专门看守库房的。那人极是神秘,来找过帮主几次,帮主对其非常的恭敬……我就知道这一点点,其余在也不知!”

萧定乱冷笑了一声,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马蹄声马嘶声,知道麻雀已经来了,当下冷喝一声:“开库房!”

金满贯支吾道:“我没钥匙啊,钥匙在帮主那里!”

萧定乱冷冷一笑,叹道:“竟带了两饭桶来!”旋即紫龙伏魔枪连刺了七八下,然后抬脚一蹬,库房门已开了。

库房里果然很多银子。

当下萧定乱等人二话不说就是一通搬,搬出去装上马车大箱子里,然后运走。

临走时,萧定乱也不忘给这金钱帮总舵第一把算盘金满贯一点业火,让他在痛苦中反省反省。

金满贯这种人太过油滑,太过世故,一切以利益为先,做事情不分好坏,乃是天生的滚刀r,不给他戴上紧箍咒,还真不能让他老老实实守规矩。

第四百四十六章:危机重重

金满贯口中那找过黄道来几次的神秘人物,萧定乱揣测十有**应该是咎无邪。

此人自当初在周官城被萧定乱打破r身,遭遇业火狼狈逃遁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竟然一跃成为真魔教首脑之一,专门在大乾王朝境内实施恶毒计划。

这两个元神灵珠想来便是出自咎无邪之手。

萧定乱暂时不得其秘,但已深刻体会到这玩意儿的难缠与诡异,可想那还未出世的人屠,更可怕到何种地步?先不说那人屠,就是这所谓的“鬼兵”一旦成了规模,四处捣事,那也是件极端可怕的事情。

显然,这两个元神不同以往,竟然能不依托r身而长时间存在,宛若另一种生灵一般,能借助五行之水,化为寒冰身躯,有着极其可怕的攻击力,而且速度奇快,目不能视,感应之下更是一无所获,端的是危险。

若是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诡异东西去暗杀行刺,那还得了?

如今江湖间,试问有几人能够防备?

心念触及至此,萧定乱只觉得浑身都冒了一股寒气,面色不禁难看了起来。

此时此刻,拉着五百六十万白银的马车已开始离开。

樊伟见萧定乱面色难看,忧心忡忡的样子,余悸未消的苍白面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叹息道:“眼观萧兄一战,神功无敌,大开眼界,唉,看来我与萧兄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拉越大,已成云泥之差,天壤之别啊……没想到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竟又遇到这中恐怖怪物,可怕,实在是可怕……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萧定乱听到这话,一面缓缓以五行封印将这两枚元神灵珠封住,一面看向樊伟,诧异道:“这所谓的鬼兵你曾见过?”

樊伟满脸余悸道:“见过,哪能没见过!这种怪物曾在镇国将军府出现过,暗暗潜入腹中意图行刺,目标就是我爹,最终刺杀失败,逃遁了。那一次非常之险,怪物也是来无影去无踪,丝毫察觉不到,竟从地下来,好似会什么土遁之法一般,奇袭我爹,然而事情巧合,我爹躲开了致命一击,反击时只怕正好伤了其根本,是以行刺不成。这怪物一击不成,反吃了亏便即退走。当时我就在父亲身边不远,亲眼目睹过,记忆犹新。而在京中另外有几个高官,清正廉洁,两袖清风,却相继离奇死亡,查不出凶手的丝毫蛛丝马迹,成为了悬案。我一直怀疑就是此类怪物所为,它们似乎正在展开一系列的刺杀行动。”

萧定乱一听,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真的如同所想那般。

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简直就是史无前例的隐形刺客,寻常人物哪里防得住?纵然是武学泰斗,一旦遭遇,九死一生。

樊伟叹息道:“现在京城中各方势力对峙,形势严峻,各路高手更是层出不穷,简直是高手多如狗,一抓一大把。更有一个天网组织,神出鬼没,到处作乱,专门在猎杀各大势力手下的高手,很是猖獗。除去太子龙字会二百余人被其灭杀,

萧定乱满意点了点头道:“我真武门中不要邪恶歹毒之辈,不要胆小懦弱之辈,不要无情无义之辈,不要三心二意之辈。一入我真武门,必须要承担起一份责任,斩邪诛恶,义不容辞。如果诸位之中有异议者,或自认为乃以上四种之一者,现在可以退出,我不会有任何责备。不过,一旦今日作出决定,就一定要坚持到底,全心全意,我不喜y险歹毒三心二意之人,因为这种人往往不能成大事!只要大家同心协力

第 13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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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回答依旧整齐而坚定。

萧定乱道:“很好!接下来,我将传授你们通脉图的通脉奥秘,让你们可以走上一条真正的强者之路。大家记住,真武门中无懦夫,真武门中更无弱者!”

诸人一听,个个面上流露出无比兴奋之色。

通脉图谁人没有听说过?这些军中人物都是练武之人,哪里会没听过!况且萧盛道乃平乱大将军,更是大乾史上丰碑似的将军,威名赫赫,这些军人自然有所耳闻。

旋即,萧定乱强大精神猛然释放而出,内中包含着无数讯息,正是通脉图的奥秘,意念一动,笼罩住了在场一百人。

这一手已不是传音入密那么简单,而是直接以强大精神向人的意识之中送入东西,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更需要当事人不刻意反抗,须得积极的配合方才能传递成功。

精神猛然降临而下,不少人立时便开始下意识的本能反抗,这时萧定乱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大家不要反抗,放松心神,接受我传于你们的讯息……”

诸人适才渐渐放松,不一会儿便领会到了通脉图的奥秘,个个十分惊喜。

待这一件事完成,萧定乱这才又耐心指点了这些人一番,叮嘱了个中关键之处,这才让众人开始尝试打通经脉。

此事较慢,而且多有危险处,萧定乱一并换来樊伟与镇国将军府中其余几位真武门高手来帮忙照看,但有人出了岔子,立刻出手帮其一把,替其稳住状况。

直到入夜时分,这些人方才相继成功,有七八个不慎者经脉大损,情形有些凄惨,不过好歹经脉是彻底打通了。

最难办的事情终于搞定,萧定乱这才长舒了口气。

这百人虽然优秀,但毕竟不是麻雀、樊伟这般的人物,让其迅速打通经脉实在有些为难,不过幸好有萧定乱在,一一帮助这些人打通经脉。这一番下来,他的消耗更大,心力俱疲,樊伟、麻雀等更是。

旋即萧定乱却未作停歇,复又传了这百人三清妙法,沉声道:“自修习这三清妙法,便是我真武门之传人,从此以后勤加习练此无上真诀,实力增进不在话下,若能更进一步,成神仙一流也未尝不可。”

“多谢掌门传道授法!”

百人齐声喊道,跪地连磕了三个像头,算是行了拜师之礼,个个兴奋无比,实在逢了无上的机缘。

萧定乱一挥手道:“大家就地盘坐下来,仔细体会三清妙法,我正好要行功,便与大家一道修炼!”这样对于这些新嫩自然好处巨大,就譬如他当初在林府时分那马老怪吸引而来的东方紫气一般。

话落之后,诸人依照门主之眼席地盘坐而下,稳定心神,开始运动心法,萧定乱亦是盘坐而下,催动三清妙法开始调养恢复。

天地之灵气、群星之罡煞不断汇聚而来,十分浓烈。

这百人渐感玄妙,逐渐上道,最后如鱼得水一般,很快便进入状态,;樊伟、麻雀以及另外八人更是获益匪浅,进步神速。

如此这般下去,直到次日清晨萧定乱方才缓缓收功,麻雀、樊伟和另外八个高手都已长身而起,不过这一百新嫩却都已如老僧入定一般,进入了妙境,皆已初步掌握了三清妙法的一些精华。

萧定乱等人没有打扰,小心翼翼离开此地,吩咐人在附近看护着。

这时樊伟道:“掌门,这般修炼我感觉进步尤其要快啊!这不失为一个练功的好法子,若是能结成一个玄妙大阵的话,只怕效果会更好!”显然,这一番集体行功,樊伟得到了巨大好处,实力猛进了一大截。

正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萧定乱登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的确,若是结成一个玄妙大阵,使得天地灵气不外泄,聚集其中,再有高手主持,携带一帮新手入阵中修炼,这般不但能使其飞快入门,进步更是神速。

很快,一条条灵感便在萧定乱脑海中浮现,最后构成一副美好的画面。

现在他真恨身边没有骆高阳和牧千城这两老家伙在,不然定能帮上他大忙,说不定立刻创下一个联合练功的大阵也未尝不可。

片刻过后,萧定乱回过神来,笑道:“樊伟,你这个点子非常不错,只可惜我不甚懂得阵法,暂时无法实现。”

樊伟笑道:“这个我大哥非常在行,可谓精擅至极,排兵布阵是他的拿手好戏,却不过是最最粗浅的运用。等他事了,你和大哥倒是可以参合参合,定会有成果的。”

萧定乱闻言点了点头,暗想:“还真是挖到宝贝了!”

就在这时候,樊夔忽然大步而来,迎面便沉声道:“做好准备,马上出发!今日早朝罢了,我获准可以见圣上一面!”

第四百四十八章:人定胜天

樊夔这个镇国大将军却是为数不多几个还没站队的朝中官员,自从他得知皇帝被挟持之后,便已很少持笏上朝了,因为朝中危险,实在不是善地。

想杀他的人实在不少。

今番他也并未打算上朝,只在宫门外等候,等到皇帝陛下上朝罢了,便会有人传他。

当然,进入皇宫去见皇上的人也只允许是他一人,是不能带随从的。

樊夔这话落定,面色并不太好看,樊伟和萧定乱立即迎了上去,另换了一个地点。

这时樊夔方看向萧定乱道:“皇宫地图都已记下了没有?”

萧定乱点头道:“了然于胸!”

樊夔点了点头,又看向樊伟道:“家国大事,不可掉以轻心,都须得尽心尽力,不求对得起人人,但求问心无愧便好。孩子,与你大哥好好辅佐九皇子,他虽年幼了些,但却是天生的神童,机智过人,才华横溢,乃是大才,国之希望!”

樊伟一听这话,心中顿觉不妙,沉声道:“父亲,您这是什么话?”

萧定乱忽然道:“樊叔叔,你放心吧,有我在暗中护你,没人能伤害你性命!”

大乾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樊夔忠君爱国,乃皇帝亲信,更是手掌兵权,位高而权重。然而他却一心只效忠皇上,不为任何势力所动,一副谁敢乱我大乾,吾必杀之的姿态。

他这么一个大人物,这么样行事,无疑成为各家势力的眼中钉r中刺。

试想当初太子拉拢林霆剑、司马征等江湖中人不成,便起了杀心,现在樊夔更甚,想要他死的人更多。

此番他有机会入得深宫禁内见皇帝,也已预感到自己恐怕有去无回,实在是下龙潭,入火海,闯阎王殿。。

有人要他死,这才遂他愿,不然纵然他如何打通关节,恐怕也是不可能在这当口有机会见到皇上的。

此番入宫,樊夔俨然已下了死志,是以才多向樊伟叮嘱了这么几句。

樊夔听萧定乱这么说,只是笑了笑,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死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死的没价值!”旋即,樊夔抬起面凝视了一眼东方天空的朝阳,轻轻吐了口气,神色坚毅道:“该出发了!”

旋即樊夔大步往外走去,步伐坚定,出门后便上了马车。

萧定乱自是在暗中行动,仰仗无上速度和五行封印屏蔽气息,躲避感应,无人能够发现他。潜入皇宫对他来说是并不是一件难事。难事还是在于皇帝唐舜隆的那张传位诏书,这个只有樊夔出面,皇上才会下笔写,因为唐舜隆现在朝中能相信的人中,还未死的就差不多只有樊夔这一员武将了。

樊夔乘车安然到了宫门前,此时此刻上朝百官都已入宫早朝,宫门前除了守卫以及数个洒扫之人,空荡寂寥。

樊夔坐于马车上闭目养神,萧定乱却在周围一带游荡,里里外外到处看了一遍,观光也似,无人发现他。

约略一炷香时间后,宫门口出现两个禁军武士,雄赳赳气昂昂,大步而出,直到了樊夔车前,字正腔圆道:“将军,有请!”传话的却不是太监这等角色。

然后转身便走,在前带路,之后再未说一句话。

樊夔立刻下了车,在后跟上。

暗处的萧定乱就感觉到这两人非同寻常,功力深厚不说,而且非常不同于咎无邪搞出来的那种高手,隐隐层次要更高一些,更加可怕。

当下他心下更起了一层警惕,小心了一些。

毕竟这皇宫之内,除了寻常的守卫之外,不知隐藏了多少恐怖高手,这些高手更不知有些什么能耐,一切都是未知数,实在也容不得萧定乱大意,此时不是逞能时。

而且在暗中,萧定乱还格外留意着那所谓的“鬼兵”,这种人鬼非是的怪物,最是难于应付,须得格外小心。

一路往前,沿着石板路直向皇上寝宫而去。

这一路前进,更无人阻拦,上前打招呼的人也寥寥无几,皇宫之中似乎人人自危,充满了一种紧张气氛。

萧定乱一面里暗暗跟着,一面里四处走动,察看周遭情况,发现这皇家重地的确不同凡响,且不说奢侈不奢侈,单就雅致、精美这两点来说,绝对是处处见真功夫的,非常到位。

整体的建筑风格更是以庄严肃穆为主,非常有气势,而且布局讲究,规规矩矩,横竖方圆,标致极了。

不多时,樊夔便被引至皇帝寝宫养心殿。

两大内侍卫引路到此,住了脚,说了三个字:“里面请。”转身便走了,对于樊夔这个镇国大将军没有几分尊重的意思。

樊夔本身也是大内的侍卫出生,原本就是皇上唐舜隆的贴身侍卫,后来逐步成长成为位高权重的镇国将军,他在宫中侍卫中有着绝对的影响力,乃是不少人心中的偶像,都很尊敬他。

不过这两个人显然不是真的侍卫,是假冒货,所以对他没有半点感觉。

樊夔心下一叹,一阵凄凉之感浮上心头。

这皇宫大内,果然已变了样貌,景物虽如旧,人事皆已非,当下收拾了心情便即入了养心殿中。

养心殿中空荡荡,给人一种森冷之感。

皇帝在殿后花园中坐着,深锁着眉头在看一朵花。

花园周围有不少人,表面上是侍从,实际上却都是些高手,正是挟持皇上的那些人。

唐舜隆神情有些恍惚,精神亦是低迷,显得暮气沉沉,呈现出一副颓败相。

樊夔穿过养心殿,轻车熟路到了后面花园,当时就看到了皇上,不禁长跪了下去,行君臣之礼,高声道:“微臣樊夔参见皇上!”

唐舜隆缓缓转过头来道:“樊夔啊,你终于来了,免礼平身。”

樊夔站起身来,双手拍拍官服,沉声道:“也到了我不得不来的时候了!”

唐舜隆缓缓站起身来道:“不得不来?”

樊夔点了点头,神色严肃道:“不得不来!”

唐舜隆一见樊夔神情,大概已知道情形真的已到了非常紧急的关头,恐怕国家危矣,一时间心中想了很多,摆了摆手道:“你能来就好!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而为吧!”

樊夔沉声道:“皇上,日头渐起,蛰人的蜜蜂怕是翅膀要硬了,您还是到屋里来吧!”春夏之际,夜间湿气重,蜜蜂晚间翅膀受潮,会变软,不能再飞,待日头起,翅膀去了水汽,就硬朗了,适才能飞。

这是明里的意思,暗指此地将有异变,恐怕周遭之人要动手了。

樊夔随侍唐舜隆多年,唐舜隆一听这话,会其意,举步便往养心殿中去。

院中侍卫、仆从等各色人物见状,也隔着几步往殿中跟去。

这时候萧定乱已准备好开始动手了。

这几个人一定要除去,不然樊夔和唐舜隆商议密事、下诏书等都没法子进行。

樊夔上前一步扶着唐舜隆入了养心殿,其余各色人等正要举步跟上时,从后面便有人悄然倒地,无不是心脉断裂、脑颅内损而死,死时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

这正是萧定乱的杰作,仰仗无上速度,暗使破空劲,杀人于无形之中。

最前面两个太监装扮的人物才至养心殿门口,身后面人已倒干净。这一切也不过是两步之间的事情。两人猛然察觉,然而这时死亡已降临了。

随着两人死去,这明面上的几个人物都已死绝了。

这时樊夔与唐舜隆已入了养心殿中。

萧定乱顿觉一股危险气息,心下顿起一阵不妙感觉,心血来潮,身形一晃已入了养心殿中,正见无形中一个土色拳头只打向樊夔的心口。

萧定乱猛然一步跨出,冷冷一笑,忽然凌空一抓,旋即就看到地上散落许多沙土,一枚珠子已到萧定乱手中,被封印住了。

这个“鬼兵”又与前次所见的不同,竟是藏于地下,能够借助五行之土化形,更有遁地之能,比之那寒气森森的鬼兵,速度和威力虽大有不如,然而胜在隐蔽,几乎没有破绽,因为大地便是其绝妙掩护。

不过萧定乱却已知道这其中关键便是在那一枚元神灵珠,可谓识破了其表象,一抓之间碎空劲使出,破了他这诡异的表象,一把便捉到其根本之所在。

旋即他身形连连晃动,把这大殿周围藏着还未出来的此类鬼兵尽数灭杀,直接破灭其元神灵珠。

直到这时整个养心殿中才算安全。

樊夔扶着唐舜隆道:“皇上,下诏书吧!微臣此来正为此事,万丈高楼将倾覆,风雨中飘摇,如果事无转机,大乾恐遭翻覆之祸啊!”

唐舜隆道:“保我唐家一缕血脉便是,争而不胜必自伤,不如退而求其次,不争而求自保!”

樊夔一听唐舜隆的话,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不想再多做挣扎,只想保住唐家一条血脉,神色不禁一变,急声道:“皇上,好歹你要留下一个凭信,倘若有朝一日大乾枯木逢春,再卷土重来时,也有名正言顺之师啊!时间不多啊皇上,您快快决定吧!”

唐舜隆道:“樊夔,莫争了,莫争了。我若动笔,此地所有人都得死,那时天下都该大乱了。”

唐舜隆这句话显然透露出了一条讯息,那就是此处养心殿中还藏有人。

这时萧定乱忽然出现,沉声道:“你这皇帝老儿,一生就是顾及太多,没有血性。当年不让司马征一查到底,保下那几个生了反骨的王爷狗命,现在还不是要反咬你一口?哼,快些下诏,速速了事。殿中魍魉鬼魅都已被我灭尽,你还担心个甚!”

唐舜隆看着突兀出现的萧定乱,神情错愕,显然是被萧定乱这几句非常冲的粗蛮话说的没缓过神来,不禁望向樊夔道:“他是?”

樊夔道:“萧将军的儿子,萧定乱!此番正是他暗暗护我入宫见您的!”

唐舜隆闻听露出一丝歉疚之色,看了萧定乱一眼,叹了口气,往桌案前坐下,拿出玉轴银龙金黄锦帛圣旨一张,开始动笔下诏,不须臾便罢了,想来他应是在心中早已拟好,然后盖帝王玺印,加盖传国玉玺之印,落下“受命于天、即寿永昌”八字。

然后并传国玉玺交于樊夔,道:“好生保管,莫要强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樊夔听闻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萧定乱道:“谋事在人,人定胜天!放心吧,有我萧定乱在,必不负先父之遗志,乱不定,我必不息。我不服帝王管,但受父母命,斩杀乱党,义不容辞。”

唐舜隆长长一叹道:“萧定乱,当年之事确有朕的不对……”

就在这时,养心殿中响起一阵掌声,旋即一个人猛然出现在外,来的无声无息,y恻恻的声音忽地响起道:“好一句人定胜天!可惜我比天大、比天强,你怎胜得了我?!”

第四百四十九章:一代将军

这个人穿的是太监宫服,话声亦是尖细,尤其刺耳。

萧定乱闻声看去,只看到这人y冷,面色y沉,正y森的看着自己,

萧定乱沉声道:“你是谁?挡我者,必死无疑!”宫中是无法养出这种人的,因为此人实在太可怕,透着股子嗜血气息,一身邪功不是武学,而是邪法,皇宫没这能力培养得出这等邪人。

这是真魔教的人无疑。

那人桀桀一笑:“我是谁?我是保护皇上的人!有刺客,有刺客……”那人忽地高叫了起来,喊的震天价响。

刺客不是樊夔,而是指的萧定乱。

这人也不是保护皇上的人,而是挟持皇上的人。

他这一嗓子喊出,不是想报警,而是想给萧定乱添乱子。

喊过之后,他y冷双目看向了樊夔手中的圣旨和传国玉玺,眼中有一丝血芒闪过,表情讥讽。

周遭警报的锣声一片。

那人冷笑连连道:“果然还有人不死心!你以为传国玉玺怎么端端在这养心殿中,巧不巧就在皇帝老儿的身边?”

这当然是他们故意放下的。

玉玺是个幌子,就好像陷阱里的一块肥r,谁贪图之,想得到手,谁就会倒霉,倒血霉,落入陷阱中。

此人说话的功夫,从旁各处又掠来六个人物,有着侍卫装扮的,有侍者装扮的,还有宫女装扮的,各色人等,每一个都堪称可怕。

难怪黄道来说长孙无惧乃是二流货色,萧定乱看到这六人,他终于明白了,长孙无惧的确不行,至少在这七个人的面前,实在不堪一击。

紧接着,周遭出现的人更多,不过都是寻常的禁军侍卫,不一会儿功夫将养心殿周围团团围住。

不过这六人气势森森站在前面,没动,所有人都未动。

樊夔见这般阵仗,面上浮现出决然之色,看向萧定乱道:“交给你了。”旋即把圣旨和传国玉玺一并交于萧定乱之手,整个人身上厚重威严流露了出来。

他眼看今日局面,恐怕在劫难逃,索性弃了生念。本来他入宫之初就没打算活着出去,现在更是下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萧定乱沉声道:“樊叔叔,我们都会无事的。”

这时对面一宫装女子盈盈娇笑道:“泥菩萨过江呢!樊将军今天死定了,而萧定乱你,恐怕也走不了。”

萧定乱冷喝一声:“生死不由你们定,你们说了不算!”

说话之间他已把传国玉玺和圣旨收好,手中紫龙伏魔枪猛然向前一点,破空劲暗发,说话的宫装女子;立时一愣

萧定乱点了点

第 13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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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定乱点了点头道:“此事的确应当如此,现在不能轻易招惹麻烦,因为一切得来不易,容不得半点失误。不知你们兄弟二人在此地还有什么安排?若是有的话速速处理,然后尽早离开此地,不能再耽搁了!”

樊英道:“的确还有几件事情要做。第一件事便是父亲麾下边关作战的十八万精兵,这都是我爹的忠实部下,不能弃了。前日里我已发书,差人送出消息,让各路军马尽数回撤,径往长山省开拔而去,现在我还得等回传的消息,看看此事的落实情况。第二件事,便是京城外另外几路兵马,一共有三万余,留着此地要么被真魔教屠杀,白白损失,要么成为流寇之类,沦为败类,也必须撤走。然而这几个大营中将领早已遇害,统兵者都是其麾下一些得力干将,各营呈现一盘散沙装,没有束缚,军心早已不稳,纪律更是败坏。整顿这三万兵马只怕没有几天功夫下不来。这两件事情要听个尘埃落定之音,恐怕还须得至少五日的时间,不过也是值得的。这些人马开到达长山省后,到时可以大肆纳入真武门中,填充底层势力。最近几天我琢磨这通脉之法与三清妙法,有了很多新奇的体会,感觉两相结合,用以打通血脉,事半功倍。于是我苦思冥想之下,仿效古武练体之术,草创了一套通脉体术,借助一丝三清法力,勤加练习这套体术,除却奇经八脉之外,可以打通周身大部分血脉。这门体术可以广泛传播,让这些军兵习练,一旦通了血脉,强身健体不说,就算习武,速度也是极快,其中优秀者可以纳入真武门中深造,传授三清妙法。我相信,再给我一段时间,将这通脉体术改进完满也未尝不可,到时刻苦修炼,周身血脉哪怕奇经八脉悉数打通也未尝不可。”

樊英果然是大才,简直就是个天才。

萧定乱一听,大为震惊,亦是大为振奋,不禁笑道:“樊英啊樊英,你实在天才,我真武门的福星。没想到你看上去孱弱多病,胸中竟有如此大才,真武门有你,实在是我萧定乱之大幸。”

樊英谦和一笑道:“掌门谬赞了,实在有愧!想来还是这副孱弱身体造就了我!曾经我因这身体太差,无缘武学,然而本身却酷爱这些,十分羡慕那些习武之人。于是我面退而求其次,开始研究天下武学,古武、练气、阵法、y阳堪舆还有许多杂学等等。因为实在闲来无事,每日只能在书案前看看这些,这近三十年下来,倒也有些见解,如今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萧定乱哈哈笑道:“好了,不要谦虚了,你的努力不是白费的,你受的苦,乃是对你最好的磨练。宝剑锋从磨砺出,你的磨砺已够了,现在该是你显露锋芒的时候了。快把那通脉体术演练一遍给我看看。古武我亦有所了解,容我来看看有甚出奇之处!”

当下樊英便演练给萧定乱看。

萧定乱看过之后,感觉果然神奇,的确有独到惊艳之处,然后又汲取九曜星神练体术中许多精华渗透其中,做了修改,使之更进一步,趋于完美。

这一下去,萧定乱一边演练一边琢磨着修改,不知不觉便至天黑时分。

萧定乱这时才终于停下,大笑道:“好了,好极了。这套通脉体术算是成了,除任督二脉之外,可以打通全身血脉,差不多圆满了。”

在樊英的基础之上萧定乱终于是将之完满,一气呵成,好不畅快。

旋即他笑道:“赶紧传那二百三十人做好准备,一起来习练这通脉体术,看看效果如何!”

樊英立刻就去召集人来,樊伟、麻雀以及另外八人都在旁边听候吩咐,准备一会儿渡给这二百三十个人每人一丝三清发力,辅助他们修炼通脉体术,以便打通周身经脉。

这二百三十人实验之下效果非常好,期间更是反应了诸多问题,萧定乱和樊英两人再做出一定修改、微调。

这一个晚上将军府中并不冷清,大伙斗志昂扬,激…情奋发,在为真武门日后的崛起不懈努力,增加筹码。

第二日,萧定乱把创造阵法之事说于樊英,让其先思量着。

随后樊英便又返回城外军营,开始收编城中其余几路兵马,开始整顿,樊伟和麻雀同去协助。

萧定乱则继续留在将军府中,敦促这二百三十人刻苦练习。这些人有着三清法力辅助,其中优良者两日多功夫下来,经脉便打通不少,萧定乱再帮其一把,为其打通剩余经脉,然后传其三清妙法,让其归于之前一百人的阵列之中参悟。

之前一百人静静参悟,这几日都未苏醒,想来已入妙境,周遭天地灵气来聚,星罡星煞纷纷降临,气象也非常可观。

这一百人俨然业已上了道,可以带动这些新嫩了。

一切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朝着好的方向不断发展,充满了希望。

第四百五十一章:真相大白

转眼之间四天已经过去,樊英新选的这二百三十人都已在萧定乱的悉心照顾和帮助之下,成功打通经脉,一共三百三十人,盘坐于一处,参悟三清妙法,气象更是非凡。

这时间樊英已完成城外收编之事,并已命令各部拔营,采购辎重粮草,待足了,便直往长山省而去,至此京城之事已经可谓妥当,便只消等边关镇国大将军樊夔旧部发回的消息,其间也已传来数条,只说边关形势复杂,近来战事吃紧,又加粮饷严重不足,连吃了几个大亏,损兵不少,接到命令,已开始撤兵,按命令开拔去了长山省泰昌郡。

随后便无甚大事,顶多一二日时间后,各路军马消息便将悉数传回,得了准信,萧定乱等也该离开京城了。

樊英,樊伟,麻雀与将军府其余八人皆静下心来开始参悟三清妙法。

萧定乱见事情稳定,心间十分的惦记京中那几位现在跳的正欢腾的王爷,便打算拜访一遭。

当下找樊伟这个京城百事通问清楚了这几大佬的居处和经常出没之地,萧定乱便持枪出了镇国将军府。

黄道来府上的惨烈遭遇在京城中已不是秘密,大多数人都已知道。

黄道来一死,咎无邪与京城几大势力交易的纽带便就断了,不过之间的合作却并未断。

咎无邪手脚很快,黄道来才死没几天,他便在京城中重新安排了一个台面上的人。

如今这个人乃是正儿八经的真魔教的人,乃是一个邪神使徒,实力可怕,对京城中的门路也非常了解。

现今情形下,找咎无邪培养高手的人依旧不少。

不但几大势力在进行这件事,一些有钱的大户也都暗暗的在进行这件事。

大家都知道京城可能将有大变,谁都不想遭殃,所以都想抓一根救命稻草在手中。

咎无邪培养的高手无疑成为不二的选择。这种高手忠心耿耿,言听计从,功力深厚,完全可以当工具使唤,然而智慧并未泯灭,受欢迎的确有其受欢迎的地方。

这种高手萧定乱已见到不少,萧定乱却发现,其层次、水准越来越高,可见是咎无邪的手法越来越高明。

这显然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很快,萧定乱再度来到了黄道来府邸所在的那片京城中的特殊区域。

他要见的四个老家伙,俱是当朝的王爷,和唐舜隆是兄弟,更是害死他父母的元凶。

这四个王爷,平安王,顺昌王、国寿王、靖安王现在乃是一个阵营,多年前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气连枝,蝇营狗苟,现今更甚,野心膨胀,想拥立国寿王争夺皇位。

四个王爷中有三个便在此地,属于非常有钱又非常有权的那类。

很快,萧定乱便入了一家府邸,规模不输黄道来的道来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住了个四王爷,平安王,是个带过兵的人物,年轻时屡立战功,后来封王,位极人臣,享誉尊崇。

然而却不老实,谋害当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平乱大将军,似有什么不轨之心,当年司马征本已快要查到,可惜皇上唐舜隆顾及多多,却强行阻止了,致使当年之事的真正原因扑朔迷离,不甚清楚。

萧定乱此番来找这四个法外多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便是要将当年之事问个清楚。

他这一番进入府中去,却发现情形不对,内中空荡荡,充满了一股子血腥味道,显然死人了。

他一感应,立刻就感觉到府邸中尸体不少,大多死壮凄惨,身首异处。

萧定乱心下一沉,“难道天网组织已经开始大屠杀了?”他仔细一想又不对,现在显然时机未到,因为咎无邪打造什么人屠还没成功。

他心下疑惑,身形一动便到了里面,发现这些人才死了不久。

他立即提了警惕,精神猛然张开,再仔细一感应,发现偌大的府邸中人都已死绝了。

忽然萧定乱眉头一皱,径直往一处掠去,因他感觉到那一处还有一个活口。

吱嘎,萧定乱推开紧闭的房门,入眼处便看到满地的尸体,血水横流,在地上凝结,触目惊心,在那豪华大屋的中间,有一张酷似龙椅的大椅,上面正坐着一个人,身上被开了不少的血d,流血不止,已经奄奄一息,救是极难救活了。

然而这人却还没有晕过去,此时此刻一听到开门声,立刻便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手筋脚筋都已被人挑断,骨骼更是被折了,可谓手脚尽废,显然只能这般坐着,无法动弹,想来在等人来救,可惜却一直无人来,只能慢慢等死。

萧定乱一看到这人,心中便冷笑了一声。

这时候,坐着的那人也已看到了萧定乱。

可以看得出,他现在因流血过多已很是虚弱,已坚持不得一时三刻,一眼看到萧定乱,似乎看到了活命的希望,立时发出低缓而急切的声音道:“快救救我,救救我……”

萧定乱在其面前站定,却并未动,沉声道:“平安王,你好啊!”

这口吻,这语气,很是不善的样子。

原来这人竟是平安王,居然被人弄成了如此模样,不过正好,省的萧定乱大费周章了。

平安王见萧定乱未动,反是一脸冷笑,登时警惕了起来,沉声道:“你是谁?”

萧定乱缓缓道:“我是你的报应!”

平安王愣了愣,死死盯着萧定乱,忽然道:“你是萧定乱,萧盛道的儿子!”他立刻认出来了面前的人物。

萧定乱咧嘴无声笑了笑:“说吧,为何要害我父母性命?你不说我就救活你,然后让你尝遍世间所有的酷刑和痛苦,然后再杀了你。请相信我,我有那个能耐!说,为什么想要害我爹娘?”

平安王被萧定乱狠狠的盯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哀和绝望之色,怔了怔才缓缓道:“因为你爹太好战了。好战也倒罢了,却偏偏鲜有败绩,越打越猛,越打越来劲,这种好战之人,岂能长留?!”

萧定乱冷笑道:“莫非我爹的不败阻碍了你们什么?”

平安王自顾自接着道:“大乾本应该败几场的,可惜偏偏这个平乱大将军他硬是不败。大周的军队无论怎么样都斗不过他,一个猛将配一个绝世聪明的妻子,还真是所向无敌啊。本来这江山都应该是我们的,可惜他不败,硬是一点点摧毁了我们的美好明天。”

萧定乱冷笑道:“你们果然从那时起就生了狼子野心,妄图谋权篡位。说,你们是不是那时便与大周王朝狼狈为j,串通一气了?”

平安王鄙夷的笑了笑道:“这不叫狼狈为j,这叫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大周王朝只想大胜几场,收复一些土地,以洗雪多年来不断战败的耻辱,而我们,只想取代唐舜隆。可惜,萧盛道偏生不败,越战越猛,实在是如鲠在喉啊。幸而,苍天襄助,让他意外得到那通脉图,看似无人知晓,然而并非如此。因为发现异象的人不止他,前去探寻的人更不止有他,而偏偏是他得到了。于是,我们不得不借此机会,借题发挥,联合灵蛇岛,掀开那场抢夺通脉图的好戏,啊,那实在是一场好戏。任他萧盛道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所向披靡,但是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江湖各路人士面前,终究还是倒下了。可惜啊可惜,萧盛道夫妇才灭,司马征又开始冒头,大查此事,仗着林霆剑和马岱风的背后支持,天天杀人,竟要杀的水落石出。不过唐舜隆终究太没血性,察觉到了不对,却制止了此事,实在太无趣,连大义灭亲的胆魄都无。唐舜隆只削了我等实权罢了,后来为了使我们安心,竟封我们做了王爷,无趣无趣。这种毫无血性的y柔人物,能当皇帝?能当亡国皇帝还差不多!”

平安王说到此,情绪有些激动,连连咳出几口血来,眼看着不行了,性命将绝。

萧定乱听到此,当年的事情也便明白了,竟是这几个野心勃勃的王爷搞出的鬼把戏。

很显然,真相应该是,这四个王爷不服唐舜隆做皇帝,想取而代之,但又没有好机会,便与大周王朝暗暗勾结,应是许诺边境大战放水,使得大周王朝收复一些失地,然后他们再乘机放大周兵马入大乾,掀起战事。只要战事一起,有这四个王爷从中捣鬼,开方便之门放水,大乾势必还要败,败到一定程度,他们宫的机会就来了,废除唐舜隆取而代之的机会也就来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事实却恰恰相反,大乾在边境的大战却一直捷报频传,盖因萧盛道之功劳。

纵然平安王等那时从中作梗,暗使绊子,已然阻挡不住萧盛道一路凯歌的脚步。

这完全打破了他们的计划,打碎了他们的春秋大梦。

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借助江湖人之手来除掉萧盛道,也就有了江湖人丧心病狂的争夺通脉图之事。

这里面便是这四个王爷在背后联合向来神秘的灵蛇岛捣的鬼。

心中的迷雾揭开了,萧定乱直感到一阵悲凉,自己父母竟真的葬身于一场暗流汹涌的整治争斗中。而且多半是知道四大王爷之y谋的,更应该还有皇上唐舜隆在背后支持。

可惜唐舜隆怀柔,为了皇家体面,为了不使国家动乱,牺牲了萧盛道,于大义来讲,这是对的,然而于人情来讲,这却是极端的残忍。

想到这些,萧定乱心中哪里能不悲哀,权利和欲望碰撞到一起,果然结不出什么好果子。

旋即,他看向平安王,沉声道:“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们竟还没死心。天网组织打入大乾内部,想必也有你们的功劳吧?”

平安王咧嘴笑了笑:“你猜对了!唐舜隆安享太平,不思进取,假仁假义,我们无时无刻不想推翻他的统治,取而代之……可惜我们再无多少实权,更无兵权,无法再展开大动作,只能依靠一些别的手段……”

萧定乱冷笑:“所以你们勾结敌国?”

平安王道:“我们有分寸!”

萧定乱冷笑,有分寸?骗鬼呢!

这种人已经鬼迷心窍,实在死有余辜。

顿了顿,萧定乱又问道:“是谁对你下的毒手?”这是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平安王眼中浮现恐惧之色:“一个魔头,一个魔头,魔头……”

萧定乱摇了摇头,折身便要离开去。

平安王忽然道:“救救我,救救我,我大业未成,还不想死!”

萧定乱冷笑:“我是不会救你的,你自求多福吧!”

平安王又哀求道:“那求求你杀了我,给我个痛苦,我痛苦啊……”

“我也不会杀你的!痛苦好,痛苦使人深思,你也该反省反省了!”

萧定乱大步离去,让身后的平安王慢慢流尽鲜血而死。而他却在想平安王口中那“大魔头”到底是谁!

他总有种感觉,觉得那“大魔头”不是真魔教的人!

然而到底是谁呢?

第四百五十二章:大魔降世

紧接着赶紧他去了靖安王府邸,却发现此地依旧死了很多人,血腥的场面如旧。

靖安王府人已死绝,男女老幼,无一幸免,唯独还有一人活着,正是靖安王。

萧定乱四下一看,人亦是才死不久,地上有些地方鲜血汇聚成血泊,还未完全凝结。

萧定乱在靖安王府邸没有过久停留,直问了靖安王几句话,主要是求证平安王所言是否属实,发现两人说的都差不多,提到害他们的凶手,却都说不上来,也是用了“大魔头”这几个字。

当下萧定乱心中疑惑重重,十万火急便离开了去。

待他离开后,飞快去了顺昌王府邸,果然还如萧定乱料想的那般,顺昌王府中的人亦是死绝了,而且有些尸体还是温热的,并未冷却,才是将将发生不久的事情。

顺昌王还活着,不过跟平安王、靖安王一般,血流的凶猛,离死不远。

萧定乱当下又问了几句,还是得知凶手便是那“大魔头”,顺昌王也说不清楚。

他心下一阵奇怪,更加觉得凶手不是天网组织的人。

然后离开此地,速度提至极限,火急火燎赶到了国寿王府邸,见到的仍旧是尸体和鲜血。

不过国寿王同平安王、靖安王、顺昌王的下场不同,没有活下来,头被拧下,似乎被人一脚踩碎了。

萧定乱心下一想,这四个王爷狼狈为j,就是定下顺昌王为主脑,将来事成的话要当皇帝者正是国寿王。

果然,他身份不同,得道的待遇也不同,头被人踩的稀巴烂。

当下萧定乱心中更起了怀疑,直往皇宫而去。

待他一路到达四皇子唐胤锋住处,发现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见到那大魔头,唯见那处乱糟糟,许多禁军在那里,其中更有天网组织掺合进皇宫中的高手,而唐胤锋及其身边之人都已死了,头被拧下,被踩的稀巴烂,地上流的血还在冒热气。

只匆匆一瞥,萧定乱便直往三皇子唐胤顺住处而去,但见死了一大片天网组织的高手,其余更有唐胤顺手下之人不计其数,这处尸体格外的多。

毫无例外的,唐胤顺已死了,头被拧下,亦是被踩碎了。

萧定乱还是来晚了一步,依旧没能看到那“大魔头”是谁。

不过从平安王。靖安王等

最不愿意的当然是邪神,他们

第 138 部分

邪神之所以为邪神,也当是如此!

然众神以己身之全部化为轮回,衍化六道,乃是极其浩大的工程,自然有人愿意、也有人不愿意。

最不愿意的当然是邪神,他们自己的欲望还未得到满足就要永恒消失,自然不甘、自然不情愿、自然有怨念、自然会心生诅咒。

所以,大凡邪神使徒,往往不是善类,身上有着邪神的浓重意志。

旋即萧定乱看向玲珑道:“这怨念有什么不好作用?”

玲珑道:“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吃了那枚果子后,得到仙音魔律,身体生出羽毛,后来总有一种直觉,感觉自己活不过半百岁数。我想,这应该就是那诅咒吧!不过我死了,那诅咒也就消失了,这算不算功德?!另外,今天遇到的那个魔头,我感觉很有些异样,不同寻常!我感觉到他身上的诅咒很多很多,但都被克制了,似乎正在慢慢的被化解,非常可怕……那魔头若是不尽早毁灭,将来恐怕会无敌于世……”

萧定乱一听,惊讶道:“很多诅咒?”那么也就是说,这个魔头相当于一个人是很多很多神明的使徒?!更让萧定乱震惊的是,此僚居然可以化解这诅咒。

旋即他又想到了寂灭和尚和易水寒灵魂之上那许许多多的封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忽然觉得,气元神庙似乎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这些不为大多数人知的秘密,而且在秘密的研究。

旋即他忽然道:“玲珑,让我看看你的魂魄……”

玲珑点了点头,放开了身心。

萧定乱精神探入玲珑眉心,感受到她的本源之炁和魂魄。

仔细感应之下,他很快便发现了玲珑的魂魄上果然也有着一种奇妙的封印,只不过含而未发,是潜在的。

现在他就大概知道了,易水寒身上的封印原来并不是气元神庙的人下的,不过萧定乱很怀疑他们似乎有什么方法让这潜在的封印爆发出来。

当下萧定乱收回精神道:“玲珑,你知道自己魂魄中的异状么?”

玲珑点了点头道:“这就是诅咒,一旦开始爆发,得尝恶果的时候就不远了。得到强大能力的同时,付出代价也是一定的……”

萧定乱淡然一笑道:“不打紧,有我在这诅咒害不了你!”

易水寒的诅咒早已被业火化解的差不多了,玲珑魂魄上的诅咒比易水寒的要轻得多,要化去更不是问题。

旋即两人又聊了一会,直到樊英、樊伟和麻雀等人皆已准备好。

然后樊伟和麻雀以及另外八人,带着三百三十人押送着剩余银两,分批出了城,从后追上先前出发的大军。

萧定乱、樊英和玲珑三人,则即刻往京城中一处民宅区域而去,顺利接走太子唐胤天。

这孩子果然不凡,遇事不惊,格外机灵,虽然才十三岁,然而已无骄矜气,幼稚气,不骄不躁颇为的持重,性子冷静而镇定。

单单这一份气度,就很让人欣慰。

然后便是其名,胤天,正是天之子的意思,倒是有几分机缘巧合的味道。

唐舜隆当初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天之子,实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至于后来是否会成为天子,还是后话,不过此子却俨然已是众望所归,大义加身,日后想重掌大乾,任重而道远。

一切都要看真武门能不能力挽狂澜。

第四百五十四章:人屠现世

这一路行进,浩浩荡荡。

萧定乱、玲珑、樊英、樊伟、麻雀及另外八员真武门弟子,先率三百三十军中精英,护送太子疾行,后八万人马押送物资,银两在后跟随,马不停蹄。

萧定乱这一行速度比那大军行进要快得多,起初他们压阵,随军行了百余里,见无甚事,便留下几人督军,其余人便加快了速度,很快甩开了后面迤逦而行的大军。

自京城返回龙青山,这一次又自不同,不像来时只萧定乱与骆老二人,速度可以开至极快。此行要到龙青山,没十日功夫不可。

连续几日,平安无事,一行出了盘龙省,从龙渊省经过,便觉事有不对。

沿途所过一些村庄、小镇,已然不见炊烟,了无生气,竟成了荒村、废镇。这些村镇之中,居民大多已死,死状诡异,皆成干尸,心脏、脑髓被挖,让人汗颜。

见到这许多惨状,萧定乱就大概猜到,这应该是咎无邪手下那些怪物开始出来为害了。

今日他们沿途经过十来个村庄,三个大镇,内中俱是空荡荡,人都死绝了,惨绝人寰。

萧定乱就感觉到情况似乎有变,呈急转直下之势,似乎近一个月来,真魔教咎无邪的邪恶势力已然开始浮出水面。

此僚竟不是先向武林人士,江湖各门各派下手,竟是将血手抓向了这些普通村镇百姓,这让萧定乱非常震惊,简直怒火中烧。

就在这时,忽然一骑快马从后疾行而来,正是之前留下的督军一员,叫做张青,乃是萧定乱选中的将军府八个高手中一员。

张青驰马而至,来势生猛,越过在后三百三十人,直到萧定乱等人面前,在马上弯了弯身,算是行过礼,气喘如牛,面色苍白。

樊英一见张青,目见其神色难看,又加一路驰马而来,似乎累极,心下便知恐有大事要报,当即沉声道:“张青,可是后面军中出了大事?”

张青点了点头道:“大事不好了!后面大军中连连遭袭,死伤惨重,当下军心恐惧,只怕要溃散奔逃了。”

萧定乱一听,大吃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青面色铁青道:“昨日黄昏,一队古怪装束的人物,大概百余,开始出现在大军尾后,意图不明。这一行人统一披黑袍,戴斗笠,手握奇大无比的战刀,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分毫,胯下骑高大战马,战马披黑甲,鼻息如雷。起先探子发现,只以为是江湖中某些奇人异士,又见其时而出现,时而隐没,并未在意。哪知后来一入夜,这百余人趁着夜色突然杀来,杀人吮血,极其凶残,军中士兵毫无还手之力,就连我等,也无力逆其锋芒,不是一合之将。待杀一通,这些鬼怪人物便掏心挖脑而食,待罢了便自动退去,过得一个时辰,又自杀来。自我离开时,大军已遭三次攻袭,丧命者已过三千,骇人听闻……”

这个张青,本身实力便极高,乃樊夔身边得力护卫,又加打通全身经脉,实力猛增,最近又习了三清妙法,更加不得了,然而却不是那黑袍铁骑的对手,也足见来袭者的凶残。

如此一来,其余人只怕也不是敌手,有这实力与之一较高下者,便只有萧定乱和玲珑。然玲珑速度不快,自身除却仙音魔律,并不强,难于自保,也不适合去。

事情如此恐怖!当下萧定乱留下麻雀、玲珑、樊英与樊伟等在此护着唐胤天继续上路,又让张青说明此时大军位置,身形展动,便即赶去。

他隐隐觉得这些屠村者与这些黑袍铁骑应是一伙,甚至是同一批人,必须要赶去看看,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这强大的黑袍铁骑杀人吮血,仅仅三波攻袭,便灭大军三千,让人汗颜,简直是猛虎入了羔羊圈。

萧定乱转瞬便去了远处,速度提至极限。

此事已是昨日夜间的事情,张青赶来报信求援,时间已是今日中午,期间更损失了多少人?!不敢想象。

萧定乱心下大觉不妙,直狂奔了两个时辰,疯狂赶路,终于看到奔窜的大军先头部队,找到领军将临一问,直吓了一跳,这足足八万的军队,经这半天一夜的时间,便已去了八分之一,死者足足上万,这数字也还之事粗略的计算,出入很大。

萧定乱登时大怒,逆军而行,前行七八里,顿见血光起处,嘶嚎震天,大军一派混乱,其中三百余骑来回奔窜,手中巨大战刀挥砍不止,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死者更是一片一片。

那杀人者正和张青描述的一般,黑袍罩体,胯下骑着披黑甲的战马。

萧定乱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铁血交融的一群怪物。

那马上之人,黑袍下身体上结黑鳞,一片一片覆盖身体,覆盖着血r之躯,而那战马身上的铁甲也不是披在上的,而是生长马身上的,乃是与马一体的。

这简直就不是人,是一种新的怪物。

萧定乱前番见玲珑身上生出白色羽毛,还不见惊奇,今日一见,这一队人,体上竟生了钢铁鳞甲,心下震惊。

这就是咎无邪制造的人屠?

萧定乱打眼一看,盯住了其中一个存在,乃是头领一般,未穿什么斗篷、黑袍。此人骑着血色马,格外高大,整个人全身气焰凶残,极其凶猛。此僚身上的铁甲也是不同,呈现血红色,动辄发出铿锵之声,血光乱闪,杀人格外凶猛。

萧定乱心下一沉:“这才是人屠无疑!”那骑着血色鳞甲大马的人物,萧定乱曾经遭遇过,正是那修炼魔罗夺命咒,手拿咒月铁戟的杀人魔头谷车车。

此时此刻,谷车车依旧手拿咒月铁戟,实力却已非当年那般,凶猛不同寻常。

萧定乱见状,大喝一声:“谷车车,拿命来!”

这一声咆哮,好似凭空起了惊雷,声波及处,入人耳,好似雷音滚滚。

那杀人正欢畅的谷车车大喝一声:“人屠谷车车在此……啊,萧定乱,拿命来!”

谷车车这一转眼,看到了萧定乱,亦是认了出来,自报名号,居然真是人屠。

这个人,萧定乱当初见其心死,放了他一马,以为其会改邪归正,放下屠刀,没想到却不然,不知为何竟被咎无邪相中,改造成了人屠,成为了杀人工具。

此人凶恶、霸道,现今更是实力暴涨,不好对付,萧定乱也吃不准此僚的实力到底恐怖到何种地步。

当下他身形一晃,人已越过慌乱的大军,到了那谷车车的面前,手中紫龙伏魔枪直取其胯下战马,一枪直入战马前胸,贯入马腹之中。

只听一道铿锵之声响起,那诡异战马一声长嘶,人立了起来,居然没有倒下。

这时谷车车一声大喝,手中咒月铁戟已猛然挑来。

萧定乱骤然拔出紫龙伏魔枪,长枪一点,对上了咒月铁戟。人屠谷车车好大的力气,登时直让萧定乱身形一晃,暗暗吃了一惊。

这时候那马前蹄已落地,居然无事。

谷车车暴喝一声:“没想到吧!”手中咒月铁戟一晃,直取萧定乱头颅。

萧定乱身形猛然消失,避开了咒月铁戟,身形瞬间到达谷车车身侧,暗运全部力道,猛然一枪横扫,正是铁马开疆式。

紧接着,铿锵一声大响,谷车车身形一折,斜斜飞向了半空。

萧定乱双眼微咪,两拳轰出,正运使了破空劲,直打的谷车车当空摇晃几下,落到了地上。

这时间,其余黑袍铁骑已发现此间战斗,纷纷舍了普通士兵不杀,径向着萧定乱围攻过来。

铁马狂奔,杀气人。

怒啸声中十数柄战刃呼啸而至,破虚空,力道惊人。

萧定乱一声暴喝:“杀!”

手中紫龙伏魔枪枪吟大作,顿起了一式万象森罗,条条枪影四面迎击,一人似生了千只手,握着千柄枪,枪影宛若条条紫龙一般,四面翻飞。

锵锵!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不绝,铁马的哀号声更是不断。

这些黑袍铁骑可比不得人屠谷车车,虽然凶猛非凡,然而品质要低得多,遭了萧定乱猛烈反击,倒毙十余尊,直被萧定乱枪上力道震的全身崩溃而亡。

这时那谷车车猛然从地上爬起,一声咆哮,眼见着黑袍铁骑连连折损,一声大喝:“退,我来断后!”话起时,那血红甲马已到他面前,谷车车翻身上马,挥动手中咒月铁戟,巨力汇聚,奔杀而至,猛然一枪对上萧定乱紫龙伏魔枪。

萧定乱身形一晃,面色有些发白,谷车车大笑一声,全身更涨了一层血雾一般的气息,直向萧定乱杀来。

与此同时,那其余黑袍铁骑都已开始退去,策动胯下黑甲马,速度快极,一会儿便远去。

谷车车见状,大喝一声:“我等将将出世,还弱得很,萧定乱,今日到此为止,等我羽翼丰满,再来与你一较高下,那时看你能奈何我!”

话声落下,谷车车手中咒月铁戟猛然点出,一点红芒s出,猛然暴涨,竟是一道鬼怪的法力,结成了一个巨大屏障,血腥浓重,目不能透视之。

萧定乱见状一枪点刺而出,发现竟是未能破开这巨大屏障。

待他身形一晃,绕过时,却发现谷车车已远去。

回头再看那屏障,已然涣散,溃解了。

萧定乱看了看地上留下的十余具黑甲马和黑袍人尸体,过去看了看,发现果然已是异类,不同寻常人,甚至已不可能再叫做人,身上鳞甲显然才是新生的,却已坚硬超过金铁。

“这些怪物,竟是在以人血为食物,还在初生阶段,若是等其壮大起来,那还了得?!”

萧定乱忧心忡忡,四下看去,到处都是尸体,惨不忍睹,心下悲痛,回头整顿大军,稳住军心,勒令他们继续赶路。

随后一行出人预料的安顺许多,并未遭遇到其余人屠队伍,想来谷车车应是第一个面世的人屠,而其麾下所带二百余黑袍铁骑,大抵应该是失败的残次品。

有一便有二,既然已出一个人屠谷车车,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人屠某某某,数量会不住增多。

若是成了规模,即使只有上十余尊,那也无法想像,必然所向无敌,所过之处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谁能挡得住?谁可逆其锋芒?

饶是这初成人屠的谷车车,萧定乱都觉得十分棘手,更遑论其羽翼丰满时?!

之后萧定乱沿途便谨慎了许多,于途中挑选十余弟子,皆是江湖中人有识之士,更是巧遇青城派赵川。

当时赵川身负重伤,狼狈不堪,正领着着青城派百多号人奔窜,似乎遭遇可怕之敌杀上了山门,原来正是天魔盟来袭。

幸而他们遇到的是小打小闹的天魔盟而不是真魔教,不然的话岂可容他们这许多人逃出,必然满门被灭。

当下萧定乱派门下几人了结了追杀而来的数十天魔盟高手,救下了这一行一百七十二口人。

青城派山门被毁,门派几乎破灭,逃出这一百七十二口人,八成是门中年轻小辈,多走的仓惶,门派宝物等等重要物件,悉数不能带走,被天魔盟所劫。

青城派俨然已灭了!

萧定乱见这许多人已无家可归,自不客气,择选优秀合格者,悉数纳入真武门。

这赵川,自当日莫河城败于萧定乱之手,之后与曹静、陆晟等再来袭,又败,一心想凭借真本事打败萧定乱,现在却成了萧定乱门下弟子,心间感慨蹉跎,只能苦笑:“难道有生之年,我终究是不能打败你?!”他见萧定乱实力,已经完全看不透,仿佛神人,再见其周围随行三百余人,个个他都不是对手,心间哪里能没有些感慨。

萧定乱道:“有追求就对了,别放弃!要想打败我,必先打败自己,先克己,而胜人……日子还很长,你的机会也还很多……”

第四百五十五章:天下大势

这一行,耗时足足半月,终于抵达龙青山,八万大军剩下六万多。

萧定乱、玲珑、樊英、樊伟等三百多人,先于大军五日到达。

这一趟出门,实在谈不上顺利。

这个把月时间过去,再回龙青山,发现此地已非常不同,先就是龙青山山体被开,分成了三个阶梯状,一开始大规模的建设,山下更是被开辟出大片的空地,许多人在上忙碌,热火朝天。

这一点变化是尤其巨大的。

萧定乱不知谁有这搬山之能,竟强悍如斯,改了山貌。

当即率众到了兰幽村,发现这附近一带被开辟出了大片的空地,搭建起来许多简易的屋舍,各色工匠,都已在忙碌,人数众多。

旋即,萧定乱安顿这三百三十人在山脚下暂留,自带着樊英、樊夔、玲珑、麻雀四人上了龙青山顶。

龙青山顶也已不同,山顶被削平,呈现一个巨大椭圆形空地。

空地之上,许多真武门弟子都在其上修炼,悉数都已打通全身经脉,正修习三清妙法。

而牧千城、骆高阳、林霆剑,古天岚、司马征、马岱风、林樱、杨月、杨辰、苏万屠、裴白凤、曾爱财、水玉楼、牛小蛮等都在阵中,而且还有不少生面孔,萧定乱更是在其中看到了公孙尚义。

闻人悦、白玉芙、柳如嫣以及青灵、苗素衣、周白凡、青瓷等另在别处。

萧定乱打眼看去,顿觉不寻常,牧千城等人各据方位,一同练功,原来竟是结了一个大阵,浑然一体,一同吐纳,韵律相同,引动天地之灵气,星辰之罡煞,纷纷而来,势头虽不猛,然而却正合时宜,非常适合。

这阵法巧妙!

萧定乱一转头,看向樊英道:“你看这阵法如何?”这个合练阵法,不用想定是出自牧千城之手,可谓十分精妙。

樊英仔细看了一会儿,道:“此阵同法、同气、同律,但不同心。若是再有突破,使得阵中之人同心,也就是思虑相合,万众一心,会更加生猛,修炼速度成倍而增!”

萧定乱轻笑道:“你有改进法?”

樊英道:“不须我改了,此阵极其高妙,似乎乃是轮回道门的一种神奇阵法,入这阵法,万众一心、齐头并进,修炼速度之快无人比拟。不过要做到同心很难,必须人人无二心,你看他们正在撮合。不是无同心之法,而是列阵之人的默契还未到那地步。”

萧定乱听闻,点了点头,了解了其中奥妙。

这时候,阵中牧千城忽然一掠而起,身形一腾,到了萧定乱几人面前,看向樊英哈哈

萧定乱沉声道:“我娘岂会骗我,那匣子暗层之

第 139 部分

杨辰道:“那箱子是老夫一直保存着,一直未敢轻举妄动,一直静静放哪,哪里知道其中还有什么地图。”

萧定乱沉声道:“我娘岂会骗我,那匣子暗层之中的确有地图一张。当日我下山后,拆开匣子后却并未见此地图,那这地图呢?哼,我娘身前就很怀疑萧茂道,还有你们,在信中反复叮嘱我,待我拿到信与另外半张通脉图后要格外小心。不过现在我小心是不必了,因为我已完全不怕你们,但你们还是脱不了嫌疑……说吧,你们二老把地图藏于何处了?”

二老一听,一脸惨痛。

杨辰轻叹一声道:“孩子,此图我们二人的确不知,你若不信,我们也只能一死,以证明清白……”

旋即,二老双目一闭,面色决然而悲痛,两掌猛拍向天灵盖,已动全身功力于一掌间,的确是要以死洗冤,以证清白的举动。

萧定乱冷眼看着,未动,这两掌猛然落下。

这一下,萧定乱相信二老是清白的了,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心头松了口气。

这两掌若是打结实了,的确足以要了二老的命,不过掌力却被萧定乱在手掌落下后的一瞬化解了大部分。二老只是晕了过去,但意识上很可已以为自己已死。

萧定乱心下惭愧,不过也安心了。

二老在他心中位置极重,是清白的,他心里也就平和了。

看来一切都还是萧茂道从中作梗,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若是单纯为了通脉图,他大可不必下毒手害他亲兄弟和弟媳性命,因为萧盛道得到通脉图,参悟透了后,也必然会传给他的,他也不必多此一举。

萧定乱心下一动,惊骇道:“莫非他是为了那张不为世人所知的地图?”

萧定乱扶着二老躺在床上,安顿好了,留了一张便条,聊做解释和道歉,这便心事重重的出去了。

若萧茂道真的是为了那张地图而不惜害死亲弟弟,那么那地图无疑极其重要,不然也不会让人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而那地图到底有什么用?

萧定乱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第四百五十七章:魔乱天下

这疑惑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开,恐怕还要等抓到萧茂道之后才能清楚。

问题是萧茂道现在在何处,这又是个问题。

萧定乱现在没闲工夫去找他,火烧眉毛的当口,这件事情也得继续放下。

接下来三日功夫,他命三通帮的人大肆采购粮食,建大仓,运来此间。

日后天下大乱,真魔教咎无邪大肆动手,必然是民不聊生,提早做好应对的措施,待他日事发,真武门纵然解救难民,也还能有货拿得出手。

没口热粥汤,也敢做善人?!

笑话,肚子饿的百姓可不买账。

这件事情安顿好了,进行的有条不紊。

随后六万多大军至此,在附近安营扎寨,萧定乱更是不缺人手。

这些军人暂时便由樊英、樊伟、麻雀以及张青等八人接手,萧定乱依照前番,再造八盏业火长明灯,带入军中,让樊英等人带入军营里安置好。

然后大肆传授通脉体术,当成军队c练的必修功课。

同时,又在这六万多军兵大营外另起了一座大营,但凡有不适业火者,熬不下去,不能坚持之人,便往这新起的大营去。

到了这个新大营的军兵,也就基本与真武门无缘了。

此事进行的顺畅。

另一方面,真武门建设也有条不紊,又有这几万大军抽调人手,速度猛增。

萧定乱又命人广洒江湖帖,告知江湖中人真武门成立一事。

这许多事罢了,终于可以安心修炼一段时间了。

当下萧定乱与牧千城、骆高阳等近千人,同列大阵之中,开始大修三清妙法。

不修三清妙法者,也在别处修炼长生经、太上感应篇等等。

这一修炼,有萧定乱这个掌门坐镇中央,各大高手在侧,把持大阵关键位置,其余人静心静意,渐入妙境。

足足十天功夫过去,龙青山灵气浓密如露,星辰罡煞垂落似星河倒灌。

龙青山俨然已成d天福地,神仙居所一般。

萧定乱位居大阵阵眼,吞吐巨大,实力与日俱增。

到了这时,他才感觉到丹田中要成气海何其艰难,单单是那累积的过程,都是极其缓慢的。

他一面催动三清妙法聚气成海,一面又催动三清九幽妙法莲华心经化气为力,以期最后将力道完全转化成为罡力。

这一晃,又是二十日功夫,前后足足过了一月。

这时间,阵中之人人人已入境界,大阵终于变化,进入同心的地步。

一旦进入这个层次,大阵的精妙便彰显了出来。

大阵之中,人人突飞猛进,那天地之灵气,星辰之罡煞,十倍百倍汇聚而来。

饶是山下赶工之人,周遭居民,山外军营中军兵都感觉舒畅,冥冥之中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生了内气,力量猛增,干活不累,生机勃勃。

人是如此,周遭草木植被更是如此,一个劲疯长,每一天都可以看到那些树木在壮大,简直是r眼看得见的奇迹。

到达这一步,萧定乱终于是看到气海圆满的希望。

这期间,军营中另有不少人通脉成功,立时便有督管之人带上山来,入大阵。

如今这大阵已成气候,这些人零星进入,填补空位,开始莫得要领,便如随波逐流,然好处巨大,上道也极快,进入状态便也快了。

这大阵越来越猛,要逆天了。

再加青城派诸人一一通脉成功,不断补充空缺位置。

与此同时,咎无邪已开始行动,龙渊、长山、大辽三省顿时情况不妙,常有人屠携带铁骑杀人吮血,非常疯狂。

周官城四大世家,古剑门上下,为躲避祸事,纷纷来投真武门,另外真武门在龙青山的天地气象更引无数江湖人而来。

这许多人,来的是络绎不绝,不过都有人安排,想入真武门者,先入山外军中大营,习通脉体术。

因有那八盏业火长明灯存在,邪魔外道在这地儿留着,痛苦不堪,精神意志要崩溃,都悻悻退散了,不合格者比比皆是,但合格者更是不少。

就单单这通脉体术,就已疯传天下,前来修习者不计其数。

一时间真武门名声大盛,什么天魔盟、什么正天盟,都黯然失色。

如此这般,每一日大阵中都有新鲜血y注入,大阵规模越来越大,但却也更加神奇。

如此这般再过一月时间,山上大阵人数早已过千,到达一千五百员,不过这大阵能容三千人,待三千人满,那才更加生猛。

这个大阵也就稳固了。

萧定乱还在阵中修炼,牧千城、骆高阳等多人暗暗离开大阵,看了看此间情形,见山外军中大营中习通脉体术者人数暴涨,似乎越来越多,许多不世出的老家伙都已吸引来了,同时他们也见其中鱼龙混杂,有人一来,学了通脉体术便走,明显是来偷师的。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毕竟人心不同,哪能一般。

当下牧千城等入了军营中,将那八盏业火长明灯点的更亮,其光大炙。

这一下就相当于提升了难度,军兵中不少人熬不下去,只得黯然退出,势必是不能位列入真武门门墙了,更有不少江湖人,居心不轨,心肠险恶,这下靠近都无法。

待此事罢了,一切吩咐妥当,牧千城等人又到龙青山后,再起一座大阵,带人在那处修炼,但有新人,便自带往后山,入那新的大阵中。

如此这般,龙青山上便起了两座合练大阵。

时间流逝,再过了一月时间,天下已然不太平。

先说天下江湖第一件大事。

这第一件大事可谓震动天下,直乱了天下大局,人人胆颤心惊。

前后两月内,真魔教完全浮出水面,三尊首脑人物加真魔教教主一一现世。

来历神秘,江湖无人知其出处,一出世,便携众推翻了大周之统治,铁血杀伐,手段残酷,霸占这堂堂古国,灭尽朝堂,毁其祖庙。国中武林人士但有不服者,悉数灭之,归顺者,尽数改造,化为同类,其麾下真魔卫神秘强大,莫有敌者,虽不多,然而个个恐怖无比。

真魔教教主自称天尊真魔教主,以万魔之父自居,手下三尊首脑人物一个左修璨,治下竟是食髓魔,集三十使徒之能于一身,魔功无量,一身不坏铁骨,自成髓精圣魔,其骨不坏,性命不绝,异常恐怖,性喜食人骨髓,其治下之魔亦称为食髓魔,屠尽了穆神宗上下,更残杀江湖人士无数。

第二个首领人物叫做方y,治下尽是鬼兵之流,食人魂魄,集二十八使徒之能于一身,一具身体似有似无,惶似鬼物,千万怨魂缠绕其上,魂魄不灭尽,此魔真身不能灭,自称天鬼圣君。髓精圣魔左修璨食髓魔后往往有他,前者食人骨髓,后者啖人魂魄,非常邪恶。

第三个首领便是这咎无邪,自号血屠圣王,治下乃是人屠和黑甲铁骑,以人血为食,竟也集二十五使徒之能于一身,血腥残酷无比,专在大乾境内作乱,收服古山寒那身具狂血的一族,可谓找到了制造人屠的无上胚子,构成几百人屠大军,更有黑甲铁骑无数,杀的大乾死伤惨重,尽响了满国北鄙之音。

真魔教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灭绝了人性的邪教,上下已非人类,专以人为食物,一出世,天下便已大乱。

如今天下三大国,大周沦陷,尽为真魔教主掌控,而大乾沦为猎场,唯独一个孔雀王朝,战战兢兢,紧守国门,也是瞧不到光明。

真魔教出世,大肆为祸人间,已把个美好人间变为浮屠地狱,苍生沦为刍狗,血食,死者不计其数。

这为第一件大事。

第二件大事便是真魔教作乱月余,麾下凶残魔兵、魔将尽数饱餐,便即把目光转向了大周境内的武学圣地气元神庙。

真魔教主率领麾下真魔卫、带左修璨、方y二员真魔统领,并率精锐天鬼部众、食髓魔,浩浩荡荡杀向气元神庙,意图拔掉这颗r中之刺。

然而这一战,却并未成,反是真魔教吃了大亏。

一战之下真魔教大败,损兵折将,死伤大半,甚至真魔教主都已受伤极重。

气元神庙气元神殿殿主祁幽于此战中出关,自称人道真主,自封大号——人尊,以救世圣人自居,带领气元神庙众高手,径往孔雀王朝去。

随后便在孔雀王朝立人王道。

祁幽自居道主,一人身上集一百使徒之能,恐怖无敌,真魔教教主亦是不能与之比拟。

真魔教主能够杀上气元神庙而不死,盖因祁幽尚未大成之缘故,不然绝对有去无回。

这个祁幽,果然早有准备,很早之前便在暗暗研究那使徒的能耐,吸纳到自己身上,实则已非一个人类,早生了异变,心中的所图,大抵没有人性,和真魔教主一般。

只不过真魔教主以人为食物,完全灭绝人性,而这祁幽,似乎想以苍生为刍狗,独在巅峰,一手集权,奴役天下苍生。

她一入孔雀王朝,便直去凤凰城,挟持凤凰城女皇陛下,号令举国上下助她建立人王道场,广征门徒。

祁幽挟天子以令天下,孔雀王朝实际已然沦陷。

可怜孔雀王朝一代女皇蔺梦妆,堪称绝世传奇的一个女子,欲立女权,摆平男女地位,梦想未成,便成了傀儡,今王权易手,功亏一篑,实在让人遗憾。

孔雀王朝为气元神殿殿主祁幽控制,这为第二件大事。

第三件大事则是那神秘出现的圣魔,口气不大,自霸占了大乾京城与龙渊省一省之地,对外无甚名号,只以圣魔二字自称。

圣魔于京城中蛰伏二月有余,自开一道圣魔经,适才开始招纳党羽,在龙渊省内挑挑拣拣,麾下终于有了三百小圣魔。

至此圣魔适才下令杀出龙渊省,专屠咎无邪麾下人屠,培养这三百麾下实力,可谓动手极晚,大失先机。不过这三百小圣魔有圣魔带头,一路杀去,亦是所向无敌。

圣魔治下又与真魔教不同,轻易不伤寻常人,只纳相中的寻常人为弟子,专门猎杀真魔教邪魔,以之为食,以练圣魔经。

这时间,真魔教真魔教主与其麾下左修璨、方y等一干魔物,于气元神庙一败而元气大伤,终于暂时蛰伏了下来。

同时人尊祁幽人王道适才在孔雀王朝建立。

血屠圣王咎无邪待人屠大闹大乾境内,也将将遭遇圣魔。

天下形势尚且一片模糊,然江湖中早已水深火热,欲求大厦躲避风雨的江湖人士与寻常百姓比比皆是。

然天下之大,处处魔头出没,血流成河,哪有安全之所?!

若说有,那么也就只有一处,正是龙青山真武门。

其余什么正天盟、天魔盟,这些传统的江湖联盟,全不靠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在咎无邪的人屠大军面前,不堪一击。

纵观这天下,还要属萧定乱真武门,最先迈开了一步。

什么圣魔、人尊才起步,萧定乱真武门却已有了一定气候。

且看后面变化如何,真武门主萧定乱何时出关,何时带领门下勇荡群魔,平天下之大乱,各位看官,后面自由分解!

第四百五十八章:仙魔序章 1

整个世界都已沦落为血腥猎食的蛮荒境地,你吃我,我吃你,冷酷残忍,乌烟瘴气。

龙青山所在泰昌郡倒是安宁不少,乃是这乱世中的一方净土,无家可归,有家不能归、不敢归的百姓汇聚到此的人数不断增加。

腿脚更麻利的江湖人来此者更是不少。

真武门这一方,暂时无有邪魔来犯,十分安宁。

此时此刻,真武门内已开三座大阵,悉数圆满,山后正起第四座。

短时间之内,真武门上下人数已直万人大关。

天下间没有哪个门派有如此规模,纵然之前筹措建设真武门的萧定乱、牧千城、骆高阳几人都未料到,乱世中真武门顺势而起,发展之快,莫可想象。

真武门山门已起,各色建筑,许多殿堂,房舍都已建好,然此时还无人入住,盖因萧定乱这掌门还未出关正式宣告真武门成立,其余门人更在大阵中。

时间飞快,一月又过。

此时此刻,大乾境内情形又自不同,出了一批势力,被江湖人士叫做猎魔者,已成规模,已然直千人大关,所过之处,专门屠血屠圣王咎无邪麾下人屠和黑甲铁骑以及真魔教主麾下其余邪魔,势不可挡。

这队伍正是那圣魔及其门下。

大乾境内的情形又生出了微妙变化。

咎无邪已与这圣魔较上了劲,然而咎无邪显然不是对手,手下人屠、黑甲铁一旦遭遇圣魔,便即沦为食物,被拿去残忍练功。

而这圣魔,周身魔气日渐恐怖,凡遇神明使徒,必然抓捕到手,以祭炼魔功,将其吞噬。

咎无邪连连吃亏,损失巨大,目光一转,盯住了天魔盟,转头来又开始猎杀天魔盟这些昔日的江湖魔道。

这一个月功夫下来,天魔盟被杀得溃散,被杀、被改造者多达七八成,余者东躲西藏,十分可怜。

咎无邪见天魔盟无人在可杀,麾下力量得不到补充,一转头又看向了正天盟。

正天盟到达这时候,半点都不骄矜,撒丫子便跑,也不往别出去,成群结队往龙青山真武门来。

真武门上下俱是知道这所谓正天盟与门主萧定乱交恶,无人理会。

正天盟上下以四大门派打头,兴冲冲来投,以为能在真武门中谋个高位,却直扑了一鼻子灰,遭冷遇,十分的尴尬。

再看聚集在此地的江湖人,一个个更是冷眼相看,多有讥讽嘲笑之色。

无他,这正天盟自成立初,便是个吃干饭,挂名不办事的组织,只求盟内自保,独善其身,不求守护江湖,同舟共济,深受江湖人诟病。

这其中不少江湖人,在人屠将现世后,深受其害,有不少往正天盟避祸,不少都被拒之门外,正天盟收人也只收那些武功高强天资优厚之人,其余者俱不待见,不一视同仁。

此番他们落难,又来这里抱萧定乱的大腿,不但想在大树下躲雨,还妄图攀高枝,先扑了一鼻子灰,这些江湖人能不白眼、能不冷嘲热讽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让你横,现在没处搁下脸面了吧?!

且说这正天盟一伙子,带着上千口人,无不是各门派的高手和精锐弟子,来到龙青山已有好几天了,并无人理会他们,想进入军营中学通脉体术,然而门前督管就是不让,不允通行。

正天盟中有性格火爆者,心里非常的委屈,上来较劲,直被一掌掀飞了一大片。这个人物可是龙虎山一尊老祖,以前在江湖中呼风唤雨,牛皮哄哄,现在却不算个啥,咎无邪麾下一个人屠手下的黑甲铁骑都能摆平他。

他在真武门前面横,却是找错地方了。

那督管大营的人物,乃是第一批入大阵修炼三清妙法的真武门弟子,一身法力初见规模,厉害非凡,一挥掌,袖子刷拉拉一响,凭空生了一股大力,带着叫嚣那老人并身边助威的七八人飞出七八丈,倒跌在地上,滚地葫芦也似,十分的好笑。

单就这一下,正天盟的人就明白了自己的位置,气势萎蔫了下来。

自己实力已拿不出手,那还叫个什么板?没有三两三,也敢上梁山?!自取其辱罢了。

随后这些人安分了,自在一处聚集,占了一地,静静等待萧定乱出关。

这些人中,弟子有赵引龙、方建阳、梦曌菡、苏恨水、罗天佑,以及大哉十三太保余者许多人在其中,甚至萧薇薇也在人群中;江湖正道各门各派掌门更是不少,大哉剑门伍道存、龙虎山段天刚、九华山方玄策、九莲池文君茹无不在列。

正天盟一伙子人安闲下来不久,整个龙青山上气象骤变,似乎天生了旋窝,在那自然万象气宗界中旋转。

这一幕发生,引动四座大阵有些动荡,天地之灵气、星辰之罡煞尽数往一处而去,万流归海一般。

当下周遭聚集数以十万计的人口不管懂武不懂武,皆是感觉到异样,纷纷举目往龙青山真武门而去。

后一年时间内,真武门弟子纷纷出山,游走大乾王朝、大周王朝、孔雀王朝旧地,荡魔余

第部 140 部分

后一年时间内,真武门弟子纷纷出山,游走大乾王朝、大周王朝、孔雀王朝旧地,荡魔余孽,除小圣魔、灭祁幽人王道、清剿真魔教余孽,只有少数逃入不毛之地,追查不到。

然而王千当、苏月如的下落依旧无可知晓,生死都已不知,为此萧定乱心中极是痛苦。

普天之下渐归清明,呈现一副劫后余生的欣欣向荣之态。

而这一年内,萧定乱多半时间在闭关潜修,真武门不断扩建,白玉芙的长生殿、闻人悦的神逍殿、玲珑的天音殿、青灵的乞灵殿、风满庭的神踪殿、骆高阳的神剑殿、林樱的灵刀殿,等等,都先后创立起来,各纳了弟子进入其中修行,相信随着真武门的发展,一些不合时宜的殿势必要淘汰,而一些新的殿势必会应运而生,不过三清妙法始终是根基,萧定乱坐镇的真武殿不可动摇。

不知不觉间,一年就这般过去。

牧千城看着那业火长明灯下的三个封印,面色沧桑。

如今,他早拿回另一半印记,轮回道法也马上要成,到时候只怕真武门又将多开一殿——轮回殿。

“啊,路漫漫,红尘艰险,也该放下了……”

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封印中的祁幽。

忽然之间,萧定乱闪身而至,沉声道:“老家伙,既然心中已放下,眼睛又何必再痴望?!”

牧千城叹了口气:“她将走啊……”这句话别有意味。

萧定乱闻言淡然一笑,没有出声,旋即两人便隐没在黑暗之中,莫可察觉。

周遭寂寂,真武门上下都在修炼,呈现欣欣向荣之态。

夜色里,业火长明灯下三个封印悄然破开,圣魔和祁幽悄无声息的遁出,不可察觉,旋即二魔飞快出手,掬走了还未恢复的真魔教主,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远去。

待这二魔走远,暗处萧定乱的叹息才终于响起:“萧茂道果真很早之前就勾结了灵蛇岛啊……这个灵蛇岛也不简单,亦是明白了使徒的秘密……唉,那地图竟落入了唐胤正之手,好一个圣魔啊……”

旋即牧千城讶异的声音响起道:“圣魔从不肯道出姓名,小子,你怎知道的?”

萧定乱笑笑:“是青灵她们当年把地图献给唐胤正的……青灵虽已记不得是谁献的,但还记得此事……唉,这是宿敌啊!老家伙,等过些时候,随我去一趟大乾边关,我要到那处去看看,使徒的根源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真的是轮回的纰漏?!还有我大哥、四姐,我还要再找找……”

龙青山外,百余里外,祁幽与圣魔唐胤正终于停了下来。

祁幽忽然回身冷喝一声:“显出身形吧,以为有个隐形的能耐,就逃得过我们法眼?说,你偷偷放了我们,有什么目的?”

自这二魔之后,果然有一人显出身形,不是别个,正是萧茂道。

如今的萧茂道虽比不过祁幽、唐胤正,但也堪称恐怖,非同一般。

他见祁幽发现自己,显出身形后,笑了笑道:“灵蛇岛岛主非常欣赏二位,所以特命我冒死来救,期望得到二位襄助,共图大事!”

圣魔唐胤正沉声道:“灵蛇岛岛主是什么?”

萧茂道道:“与二位一样,乃大能之辈,不过近来才刚刚大成。”

唐胤正点了点头,又问:“你效忠灵蛇岛多久了?”

萧茂道道:“至今年,足三十年!”

唐胤正怪笑了一声:“效忠三十年才给你这么点好处?!你可是都大义灭亲,亲兄弟都害死了啊?啧啧,这是多大的代价?看来灵蛇岛岛主应该很是吝啬,不是好东西。”

萧茂道辩驳道:“岛主大人从不亏待属下……”

唐胤正怪笑一声:“记住,灵蛇岛是我和祁幽的,那个狗p岛主算什么东西。本圣魔实话告诉你,我和祁幽受这一年多受业火日夜煎熬,虽痛苦不堪,几欲死去,但已经得到祝福,找到魔之正宗。什么灵蛇岛岛主,他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哼,为了表达我对萧定乱的感谢,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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