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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第一章叛乱


我对如月的不满,并非是为了神龙王的龙之魄,龙之魄衹有一块,凭如月父女俩的实力,被他们父女独吞也是迟早的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它不可能是属于我的。要怪也衹能怪我能力有限,技不如人。我所怨恨的,是这次如月开始第六变时,事先没有透露过半点口风,不声不响地就躲起来蜕变去了。回想起近一年来我为如月做的事,我有种被玩弄、利用的感觉。如月开始第六变,进入漫长的蜕变休眠期后,已近一年不理朝政的奥拉皇帝也从后台回到前台。此时北方发生民众暴乱的消息传来,风都城内上下一片哗然。


根据莱托省官方传来的消息,暴乱发源于旦丁市附近的一座叫托雷亚的小城镇,带头的人是个叫威廉·华莱士的家伙。起初暴乱仅止于一个城市,但几天后却漫延到了附近的十几座城镇。

皇帝的大哥,奥德亲王是莱托省的地区执政官,封地就在旦丁。暴乱发生后不久,他的私人军队与地方部队组成的联军前往镇压平乱,决战地点就在托雷亚镇外的平原上。


然而四千名受过正规训练且装备精良的士兵对人数不过叁千、装备粗糙的“暴乱者”,结局竟是以军方的惨败而告终。这群暴乱者的指挥者,却是一名叫威廉·华莱士的帝国军官。


好在“叛军”人数不多,无力对旦丁市发动攻击,他们在华莱士的率领下退入森林中,打起了游击战。莱托省的驻军几次前往平叛,全都以失败告终。对于帝国来说,这起叛乱不过是衹蚊子在巨人身上叮咬了一口,受到的伤害微不足道,但声望上的损害则无法估算了。


帝国自建立以来,人民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宣传上的)。如月新政之后,赞美之声更是此起彼伏。北方的莱托省,是牛皮吹得最响的:当地的民众为了表达对如月公主的崇敬之情,自发募集资金,在莱托省的省会地旦丁市的中央广场上为如月立了个雕像。如今却发生了这种事,先前的牛皮全变成了讽刺。

如月执政主事时,虽然反对新政者甚众,却无人敢说叁道四。如今她处在昏睡蜕变中,不满的声音也趁机叁叁两两地出现了。


首先发难的,是留在风都城内的几个亲王,皇帝的哥哥弟弟们。如月的新政,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们,加上部分人和如月有“杀子之仇”,讲话的口气自然不会客气。他们以这次民众暴乱为借口,公开指责说暴乱是因为新政不妥当,弄得民不潦生,走投无路的平民才被迫揭杆而起,总之全是如月的错。除去这些亲王外,其他的门阀贵族也是喊得最大声的一群人。他们过去因为害怕如月不敢开口,如今奥拉皇帝主事,少了这层心理障碍,就趁机群起发难。


接着跟风而上的是一些白胡子白头发的两朝元老,一群头脑僵化的老头子,早就到了该拿退休金的年龄,未来的女皇前段时间对他们就不大尊重,这伙人亦明白将来新女皇登基时,就是自己回家之日,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倚老卖老来个人生的“最后辉煌”。

不过大部分的大臣还是持观望态度,尽量保持中立,尤其是以希美亚公爵为主的新兴贵族,更是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而这个时候,身为最高决策者的奥拉皇帝,他的反应就更让人琢磨不透了。将自己关在后宫的练功房里近一年,重新出来主政的皇帝并没有像人们想像中那般容光焕发,反而是一脸的疲倦。皇帝的老把戏我现在已见怪不怪了,他照旧歪歪扭扭地坐在皇座上,摆出一副昏昏欲睡、半死不活的模样。

“琳太年轻了,做事有些冲动。不过不必急,我们还有得是时间……如今大雪封路,飞鸟绝迹,远方传来的消息,真实性实在令人怀疑,待消息确认之后再作应对吧!”


皇帝一句情况不明,就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暂时封了众人的口。在朝会结束后他悄悄地将我留了下来,与我一起被叫到密室里的,还有特务头子拉古斯。我暗暗叫苦,心想我将你女儿骑了又骑,搭完车后坚决不买票,要是叫我补票的话那可惨了。如月是个对生理欲望控制力极强的女人,男女间的欢好衹是被她视为宣泄压力的一种手段。尽管到一个月前,我与她的关系仍处在极佳的状态,但掰开手指算算,从第二次上床到现在,我和她约会开战的次数,平均起来还不到每月一次,平日里连抱抱亲亲都不允许。


尽管相会的次数不多,但此事终究瞒不过皇帝,若他逼我赶走家里的女人娶如月,那我当如何是好?幸运的是,皇帝将我留下来,并不是为了此事,他留我的目的,竟是要我去对付他的亲大哥,居住在旦丁市的奥德亲王。

“你知道吗,秀耐达侯爵,这场叛乱,和奥德亲王有脱不开的关系!”

在一旁的拉古斯替皇帝解除了我的疑虑,他交给了我一份报告,我接过草草地看了一遍,终于明白了这次暴乱的真相。


如月实施新政后,确实令莱托省的财政收支情况大大改善,但她走得太急的后遗症,也慢慢地显示出来。对居住在帝国北部数省的农民来说,今年是个很不顺的灾年,先是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旱灾,田地里的庄稼枯死大半。好不容易下了一场暴雨,缓解了灾情。原以为可以趁着这时机赶种第二季的庄稼,谁知道暴雨过后不久,又来了一场更可怕的灾难——蝗灾!


莱托省是受灾较严重的省份之一,当年全省的粮食几乎颗粒无收,从而就造成了一个很大问题:如月实行的借贷法,由国家出面低息贷款给农民投资生产,秋后返还。然而今年粮食绝收,欠债的平民当如何还债?


这时有人及时将此事书写在神龙广场的说墙上,提醒如月。于是如月下令受灾数省针对民间的借贷全部减半并暂缓偿还,同时往各省调拨大批的粮食救灾。然而负责莱托省事务的地区执政官奥德亲王,竟对如月暂缓还贷的命令视而不见,而且还胆大妄为地将救灾物资扣押,从中倒卖以牟取暴利。当平民在吃野菜草根度日时,大量的粮食却堆在各地的仓库里发霉发臭。


帝国以武立国,民风尚武,普通的民众并非任人宰割的羔羊。冬天来临,由托雷亚镇起头,几千名饥寒交迫的市民首先哄抢了那儿的官仓,夺走大批粮食。有了带头的,附近的几座城市也有样学样,暴乱的星火由此引燃。

“从表面看,这些暴乱衹不过是数起大范围的哄抢行为。然而我们设在那儿的部门传来消息,这次暴乱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推动。”

“是奥德亲王吗?”


拉古斯摇头道:“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暴乱发生之初他的处置就很不得当!他不但没有好好地反省,安抚民众,亡羊补牢,反而愚蠢地派出军队镇压,杀了不少人,结果引起公愤,导致军队叛变,将事情越搅越大。”


所谓的“杀了不少人”,实情是奥德亲王的二千亲兵在托雷亚镇里大肆屠杀饥饿的平民。暴行引起了其他地方军中部分有正义感的士兵的不满。威廉·华莱士是附近驻军的一个千夫长,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出于义愤,他挺身而起,违抗军令,率领一群义愤填膺的部下出面干涉,一场混战后,奥德亲王的亲兵不敌退走。


华莱士此举,若让如月和皇帝来处理,运气好的话,他或许还会被嘉奖。但在奥德亲王一手遮天的莱托省,他的义举就成了大逆不道的“兵变”和“叛乱”。华莱士本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安顿好当地的居民后,他率领参加“叛乱”的部下退入森林中,躲避即将到来的“平叛”讨伐队。


退入森林后的华莱士,并没有静静地躲在森林里听天由命,反而四处游动,袭击、劫掠各地的粮仓继续救济饥饿的平民。他的行为获得了当地民众的支持,“叛乱”的队伍也因此不断地扩大。不过华莱士衹是出于义愤,被逼着走上“叛乱”的道路,他对帝国对皇帝仍然忠心耿耿。他一边干着“违法”的事,另一边却派人千里传书,将发生在莱托省的一切如实上报。信使到达风都时,如月正在进行六变,信被交给了阿兰德,最后由他转交给皇帝。


信件的内容无非就是一番针对此次“叛乱”自我辩解,对皇帝的忠诚表白,以及对奥德亲王的控诉。华莱士在信里说衹要皇帝派出钦差大臣拯救民众于饥苦中,并给奥德亲王应有的处罚,他不但立刻投降而且还会自缚到皇帝面前,接受处罚。也算他运气,华莱士的信使到达风都不到一天,来自黑鹰骑士团的报告也送到了。拉古斯设在莱托省分部的负责人也是有正义感的家伙,他没有和奥德亲王沆瀣一气,其报告书恰好证明了华莱士的话。


看完拉古斯交给我的文件,我终于将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弄清了。我感到很奇怪,一切皆因奥德亲王而起,衹需皇帝一道指令下去,将他处分,再派人安抚民众,事件也就平息下去。就算是皇帝不信华莱士,真的要用武力对付这伙“叛变”的军人,调动莱托省附近几省的地方部队就绰绰有余了,把我叫来参予此事,难道皇帝是想动用新成立的青年近卫军不成?这也未免大张旗鼓,小题大作了吧?

我为此疑惑不已,皇帝丢给了我一封信,我拾起一看,不禁愣住了。


信是奥德亲王写给皇帝的,其中大部分内容,当然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对此次“暴乱”、“叛乱”进行了另外一种版本的描述。在结尾处他十万火急地向皇帝提出要求,要他派我这个堂堂的副统领亲往北方平叛。


加里斯一战后,法比尔家的门阀贵族我从上到下得罪了个遍,奥德亲王对我自然也没有好感,但这回他在信里却毫不吝啬地对我却极尽赞美之词,说衹有我这位绝代名将才可以平息叛乱云云。

“难道他家里有人被我淹死在加里斯?想把我骗过去宰掉?不过前几年帝国保卫战时,莱托省根本没有经历战火,我应该和他无仇吧?”

正当我细思奥德亲王此举的用心时,拉古斯在皇帝的示意下,悄悄地退了出去,并且合上了门。

当门咔嚓一声合上时,我心里大叫糟糕。没有了外人,皇帝肯定会和我提起如月的事了。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皇帝的想法道:“陛下,无论怎么说,这衹是一起小叛乱,派个巡查官,再加上地方军队的配合,安抚为主,武力为辅,就足以平息一切。若我这个副统领亲自出马处理,杀鸡用牛刀,衹会惹得民间联想连连,弄得人心惶惶,反而不好。而且此事涉及皇室,我这外人插手似乎并不太适合?”

我话音刚落,两道目光射到我的脸上,皇帝冷笑道:“外人?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我面前自称是外人?你当我不知道你和琳的事情吗?”

此语一出,我立刻后背冷汗涔涔,连忙站起跪下请罪。不管怎么说皇帝的女儿终究是被我干了,怎么说都是我理亏。

我衹听见皇帝在耳边咬牙切齿道:“达克·秀耐达,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若不是琳一再替你求情说好话,若不是看在姬娜的面上,若不是……我早就……嗨!”

连着几个若不是之后,他的声音突然软化下来,变得柔和的语气甚至隐隐透着一点苍老。

“姬娜说得对,年青人的事,应当由年青人自己去决定!你起来吧……”

已经两次了,刚刚还对我咬牙切齿,眨眼功夫态度却突然软化。自从那次遭遇天劫之后,皇帝的脾气我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皇帝语气柔和地对我说道:“既然琳选择了你,那你就不是外人了,我也给你说一些我的家事……”

“我有十叁个兄弟,我的大哥奥德也算是个有点抱负的人。令人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继承叁头黄金龙的力量,为此他心里一直很不平,不过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皇帝推开窗户,一股冷气立刻灌入殿中,冷馊馊地刺骨无比。屋檐下,窗棂上到挂满了大小不一的冰锥,皇帝把手伸到窗外,扳下一块冰椎,握在手中把玩。


“在过去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我的大哥在自己的领地里尽管有些不大安份,不过也衹是小打小闹的小玩意。在心里他或许一直计划着某些绝对不可能实现的阴谋,聊以自慰……对此我可以容忍,我是皇帝,应当有允许别人做白日梦的胸怀!”

皇帝望着手中的缓缓融化的冰椎,脸上带着古怪的冷笑。我心想:你不会是在指桑骂槐地说我及我的老爸吧?老爹当年搞的阴谋,你早就心里有数了吧?

我开口问道:“陛下,莫非有人最近不大老实,您要我这个不是外人的外人,帮您解决这个难题吗?”


皇帝转过身,摇头道:“莱托省发生的事,我感到十分奇怪和意外!我大哥还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他现在的所做所为,根本是自寻死路!我对他一直很优待,这一年来琳的新政,他的损失虽然不小,但比起其他人可就轻多了。看在他是我大哥的份上,我在其他地方也尽力做出补偿!可是从拉古斯那边传出的消息,这家伙最近很不老实,非常地不老实……”

他回过头,冲着我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轻轻地点着头。天很冷,跪在地上的我,努力地调节自己的呼吸节奏,非常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和恐惧。

“滋”的一声,皇帝运转龙力,掌心里燃起一小团火焰,几百度的高温立刻将冰椎融解气化。他双手负在身后,绕着我跺起了步子。

“我并不相信我的大哥会蠢得去做这种傻事,除非——”

一根手指搭上了我的太阳穴,轻轻地抹了一下。

“咦,你流汗了?很热吗?”

我单膝跪着,不答话也不抬头。奥拉皇帝不是糊涂蛋,更不是笨蛋,这点我很清楚……其实到目前为止,我一直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轻轻地刺了我一下,皇帝没有在汗水这事上和我再做纠缠,接着道。


“秀耐达侯爵,我的好女婿,你和我的大哥不一样!你有才能,而且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也都敢说……你比他更让我感到不舒服……幸好你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你没有野心!我一直容忍你的缺点到现在,也就是这个原因。”


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后,他稍稍提高语气道:“话又说回来,如果你是个低声下气,察言观色的人,别说是琳,就连我也看不起你!琳从小喜欢你,也正是因为你的这一点。好在她能压得住你,看在她的面上……呜,没必要再跪着了,你站起来吧!”


我站起来,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他一脸和蔼的微笑,正用赏识的目光看着我。我心想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骗我卖命当炮灰,还是真心器重我?心理上,我当然是选择前者。

见我抬头,皇帝将话扯入正题。

“你认为是什么缘故令我的大哥铤而走险,做出这种事来?”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除非他拥有了可以对抗龙战士的实力……不过这似乎不大可能……”

帝国最大的基础就是龙战士在民间的威望,人民对龙战士近乎盲从的信任。除非能打倒龙战士,摧毁他在民间的威望,否则任何不诡的阴谋最终都会失败。


皇帝点头道:“琳她走得太快了……其实半年前琳绞死那些人时,事先已经和我通过气了,我十分反对她的做法!可是我没想到她竟会违抗我的命令,瞒着我,私下走了这一步!”


皇帝又背过身,仰起头,目光投到窗外铅色的天空,自唉自叹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十多年前我正是因为有诸多顾忌,所以最终才会失败——你有基斯的记忆,肯定知道这一切!琳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将事情做尽、做绝!我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把自己逼到没有顾忌、没有退路的地步。……”

我瞧准机会跟了一句:“重病用重药!我理解她!不过她做得确实急了点,阵痛期可能很长,但衹要熬过了,一切应当就会好起来的!”

“我的好女婿,你说得对!重病用重药!琳这孩子毕竟太年轻、太冲动,走得太急,为自己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困难……不过没关系,她的不足之处我们来替她补上……”


每次提起如月,奥拉皇帝就不像个皇帝,说话的语气、言行举止都像一位为女儿操心的父亲。他又是女婿又是我们,如此恩宠,听得边上的我又怕又疑。怕的还是他要我赶走家里的女人,疑的却是他对我这么亲近,莫非又想给我出什么难题?


我的肩膀上搭上了皇帝的右手,鼓励般地轻拍了两下,奥拉皇帝用期许的目光望着我,脸上挂着的微笑充满了亲切的味道,他用岳父对女婿的口气道:“就这样吧,我的好女婿!莱托省的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青年近卫军刚刚成立,以后得靠他们办大事,趁现在这个机会带到北方锻炼一下吧!”

我以“女婿”的姿态猛点头,心情怪异到了极点。


“这次叫你去旦丁,平乱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你替我调查一下,我的大哥暗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次任务你不会是孤身一人,带什么人去,带多少人去全由你作主!我给你自主决断权!同时我会让拉古斯配合你的行动,并且尽快召回乔西,让他助你一臂之力。”

银翼龙乔西此时并不在风都,二个月前他被如月派到外地办理公事,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在我的心里,他才是处理莱托省事件的最佳人选。

郑重地交待完任务后,皇帝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到了那边,如果你发觉我的哥哥确实有不老实的行为……天寒地冻的,你也不必费力把他带回风都,就地处理好了!”

“就地处理?我明白了,衹是这个处理范围有多大?”

皇帝冷哼道:“谋逆之罪,当然是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我打了个冷颤,实实在在的被他吓到了。如月的手段已经够狠辣了,想不到她的父亲,发起狠竟也一样的六亲不认。想到自己这一生都要和这对虎狼成性的父女打交道,真是令人心寒。

当我退出房间时,耳边飘来了一句低低的自语。

“大哥,你是自找的……正好我也需要一衹骇猴的鸡!”

第二章碧姬之劫


皇帝命我在叁天后出发,接受了任务之后,我先找特务头子商量双方合作的事宜,特务头子给了我关于奥德亲王的资料。奥德亲王育有二子二女,一女数年前死于吸血鬼之手,我初遇梅丽娅时,她就是受其委托,追杀吸血鬼。根据拉古斯给我的资料,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搞阴谋施诡计的主儿。

回去之后,我先把壁虎找来,商谈的重点就是奥拉皇帝为何会点名要我亲自去处理这事,此举太不合理了,两人商谈了一整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帝说得对,这一年来如月大挥屠刀,奥德亲王是损失最少的一位,家人也没有被处分,他应当不至于蠢得想造反谋逆。至于找我报仇……加里斯一战我大淹四方,远在北方的他分毫无损,要害我轮不到他插队。


回家后我与希拉谈起此事,然而希拉也搞不清这背后的玄机。可恨的是小克里斯汀和波尔多此时都不在风都,否则带上他们俩,行事上也能放心许多。半年前碧姬阿姨离开风都时,我的好兄弟波尔多又被她带走了。而小克里斯汀效仿其先祖,早已离开风都城,在外地流浪修行,现在谁也不知他身在何方。


叁天后,我和壁虎一起,率领叁千青年近卫军,悄悄地离开了风都城。旦丁市距风都约有二十天的路程,如今天降大雪,道路被封,以正常行军速度赶到那儿,至少也要四十天甚至更长。两个月前,新征到的叁万新军被带到北方的阿拉斯省进行为期叁个月的特训。现在留在风都城外军营里的衹是刚刚入伍且素质较差的新人。不过我从军营里带走这训练不足的叁千人,衹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跟随我前往莱托省执行任务的是正在阿拉斯省里进行特训的部队。


从阿拉斯省驻地到旦丁,衹有十天的路程,考虑到冬季大雪的因素,最多也衹要二十天时间。这支军队正在进行冬季战争的特训,无论是服装还是交通工具,都是为冬季行军作战而配备的,非常适合执行这个任务。如今天寒地冻,大雪封路,若没有专门的装备,我带的这叁千人走不了多远,恶劣的天气就会把他们冻垮在路上。


离开风都,向北行军了两天,我和奥维马斯脱离军队,分道扬镳。按照事前商议的结果,我们遗留下的这叁千人会继续以“龟速”缓慢地向莱托省推进。奥维马斯的任务是带着一小队亲兵,以最快速度前往阿拉斯省调动军队。如今他是青年近卫军的副军团长,怀里揣着皇帝授予的调兵令,拥有军队的指挥权。而我则孤身一人上路,没有军队的拖累,靠着第六变后的强大力量,衹需几天的功夫就可以赶到旦丁城下。


奥德亲王和皇帝各自的真实用心,我至今都没摸透,对他们俩我都怀着戒心和不信任。所以在计划里,到达旦丁市后,我不会马上暴露身份——如无必要,就连黑鹰骑士团的密探,我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我会悄悄地躲在暗处,将奥德亲王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待奥维马斯率军赶到,再显露身份。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是最稳妥的策略。


越往北走,天气愈冷,霜雪交袭之下,河流都冻结了。这几日天气还算晴朗,未降大雪,但仍然冷得滴水成冰。不过靠着龙战士第六变的力量,这点寒冷在我眼里算不了什么。


因为气候的缘故,帝国内四分之叁的人口都居住在温暖的南方,北方的城镇数量相对稀少,往往数十公里内都看不见一座城镇。与以平原地形为主的南方相比,北方丘陵山区较多。而发生暴乱的莱托,更是一个标准的山丘省份,山多地少丛林密,自古以来就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


为了抢时间,连着几天我拚命地赶路,距旦丁约有一天的“航程”时,已经日近黄昏,此刻我的身体疲倦到了极点,由于先前衹顾赶路错过了城镇,无奈之下只好在荒郊野外用冰雪砌了间临时的雪屋,露宿在野外。


第二天一觉醒来,天色大亮,小雪初晴,碧空如洗。附近的山峰皆被白雪覆盖着,寒风吹过,远处望去,似轻纱舞动。放眼环顾四周,苍茫大地银装素裹。从天上朝下望去,阳光下的白雪,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环,千形百态的山、石,在漫天白雪下,变幻出不同的风情。

小雪初晴,景色最是美好,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的我微微扇动翅膀,飘在空中,藉着风力滑翔前进。然而没飞多远,头上的天空突然间雷声轰隆,震耳欲聋。

“大白天的,又没有云彩,怎么会有雷电?”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紫电割破蓝天,狠狠砸在远处,当我举头望天时,湛蓝的天空眨眼间已变为骇人的暗灰色。

“又是天劫?”

当这个念头由脑海里冒出时,雷电由一化百,由百化千万,朗朗晴空又一次地被妖雷魔电所覆盖。

“果然是天劫!狗皇帝在风都,老赤甲龙在所罗门要塞,那么现在应劫的人衹会是……”

一想到应劫的人可能会是我最敬重的碧姬阿姨,我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朝天雷落下的方向冲去。


先前落下雷电的地方,约在一公里外,是处茂密的森林。天劫的前兆刚刚发生,应劫的碧姬立刻就用智贤者遗下的秘法隐藏气息,感应不到她的龙力,我也无法确定其位置所在。好在这记落雷威力极大,落地之后燃起大火,黑烟滚滚,极易辨认。

“阿姨!”


在一株倒下的大树旁,我找到了碧姬,正集中精神,要全力进入天人合一状态的碧姬,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以趴跪的姿势伏在地上的她,粗重地喘着气,面前的雪地上有一大滩鲜血,红得触目惊心。先前那记落雷,事先毫无半点预兆,直接命中了碧姬,毫无防范的她顿时受了重伤。


无云的天空,电闪雷鸣,狂风骤起,无数雷电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地旋转着,情景与皇帝遭遇时极为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天空中的雷电不像上回那般狂虐,显然这回天劫的威力小了很多。


为了不影响碧姬,我将力量提升到顶点,拔出逆鳞,在一旁替她护法。雷电不断地落下,四周不断地有大树在呜咽中痛苦地倒下。我挥动逆鳞,连挡带御,接连挡下了几道直接轰向她的雷电。


这次天劫的威力不大,因此前兆攻击的力度也相应减弱了很多。除去凶悍无比的第一下外,接下来的落雷衹不过是威力相当于四级半的雷系魔法,而且攻击的频率、精准度都很低,衹有极少数的雷电是直接轰向碧姬,我应付起来还算轻松。

然而随着雷电一波接一波地轰下,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集中精准,威力逐渐提高至五级后,我接得已经十分地吃力了。


“天劫毕竟是自然的力量,就算是前兆,威力减弱了,可是这么高的攻击频率,威力上升到七级后,我就很难全部抵住了!阿姨现在比孩童还脆弱,衹要有一击没挡住,就算叁四级的魔法,也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趴在地上碧姬,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已进入天人合一的初步阶段,但离完全状态,至少还要一分钟。

“这一分钟的时间,可不好熬啊!”

第一波的攻势我算是全部挡下了,但天上雷电的漩涡仍然没有减弱的迹象,下一轮的攻击肯定会更加强大,现在衹有一个人,无法施放天网……

“阿姨对我那么好,我不能看着她就这么死在天劫下!拼了,用那一招了!”

咬咬牙,我趁着第二波攻击前的间隙,使出神龙变,再度将身体完全地龙化。

※※※

“噼啪……嗷嗷嗷……”

雷电裂天的爆响混和着高亢的龙吼,化身为龙的我,悬浮在碧姬头顶,替她挡下一波又一波的天雷。

“威力加到第六级了!好麻啊……威力上升到第七级了!破魔封,给我出来!黑龙炮,给我轰!”

“呜,一波接一波的,真是没完没了!”

“破魔封快崩溃了!”

“呜……快到八级了,挡不住了,哇……快逃!不行,我逃了阿姨怎么办?七级的力量我还受得了!衹要再坚持几秒……拼了呀!破魔封给我再出来!”

天雷一波接一波的轰下,威力不断提升,我强咬牙关,以最强的暗黑龙形态,在短短的一分钟内,接连挡近百下轰击。

“要是有人帮忙就好了,呜,就差一点……”

此时护身的龙鳞早就被天雷侵蚀得千疮百孔,受创的五脏有如火焚般剧痛无比,而碧姬的情况也逐渐好转,再过数秒她就可以进入到“天人合一”的完全状态。


然而来自天空的最后一击却在这个时候轰下——叁道泛着蓝白光芒的雷球在空中聚合为一,化为桌面大小的一团,流星般坠下,直轰向碧姬的方位,威力此刻已突破七级魔法的界限。

如此强大的一击,遭受重创,力量大减的我知道已没有可能抵抗得住了。

“妈的,早知道如此,一开始就用天魔解体大法了!”

此时想用这招刺激身体亦时间不足,靠着一时血性的冲动,我脑子想也不想,拼着粉身碎骨,将残余的力量全部注入到护身气罩中,身体高速上飞,用身体直接撞击天雷。

我的神龙化身已崩溃在即,我并不指望这种近乎自杀的行为可以硬接这一击,但衹需将天雷撞得偏离轨迹,地上的碧姬阿姨就可以获救。


在生死关头中,却激发出我全部的潜力,一股新的力量由我的血液里涌出,那是本不该在龙战士形态,尤其是最接近“龙”的形态下出现的力量——来自血液中魔族堕天使的力量!


我的体内拥有两种力量。龙的力量和魔族的堕落天使力量,由于两种力量各走极端,相互排斥,不但两种变身不能同时出现,龙力魔气亦不可同时运行。然而在生死关头,一直抗拒的两种力量竟主动地放弃了排斥,由血液中涌出的堕落天使的力量,虽然衹是一小部分,但对已接近崩溃的我来说,这份生力军显得尤为珍贵。

不仅如此,龙力魔气合而为一后,更发生了另外一种变化,有限的力量在体内猛烈地膨胀、增值、爆发,瞬间突破了我自身体能的巅峰极限。

“力量爆炸性地增长……这种感觉,和过去我挥出轰天拳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是他,他又出现了!”

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重大突破,大喜之下,在撞击前的一刻,我以先祖里特所传的秘法,将自己的的身体由暗属性模拟为雷属性。

以雷克雷,同性相斥,我近乎自杀的一撞,成功地把天雷的最后一击御开。那颗雷球改变了轨迹,落到数百米外,在地上炸裂开来。


我用天灭违反自然法则,将身体强行模拟为雷属性,所受的伤害也会大大减弱。但八级的雷击并不是这么好御的,尽管我逃过了身体粉碎的噩运,但身体也被电得五痨七伤,下落的身体还在由龙化人的转变过程,七窍就在不停地狂喷鲜血,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第叁章劫后余生

我反覆地做着同一个梦。

在脑子里闪过重重无数的记忆片断:白茫茫的雪地,比雪更冰冷的父亲,被埋在雪堆里、哭泣无助的男孩,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温柔的胸脯及那口甘甜的乳汁……


在梦中最清晰的感觉就是冷,从少年时的那一天起,这个噩梦纠缠了我很多年。小时候我特别讨厌冬天,更讨厌雪。在寒冷的冬夜里,哪怕是生着火炉,裹着厚厚的羽绒被,房间里温暖如春,可是在梦中,那股由骨骼里冒出的丝丝寒意,透着骨骼向外渗,冰刀般刮擦着我的灵魂,令我痛不欲生。

幸运的是,每次在噩梦中,总会一位美丽温柔的天使出现,用她那温暖的胸膛,暖和我的身躯,让我得以安宁地度过漫漫长夜。

父亲死后,我再没有做过这个梦,童年的不幸,似乎早已淡化在时光的洪流中。


但这一回,在我的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梦魇又缠上了我,我又落进了那个冰冷的白色世界。这一回,我的天使又及时出现了,她的身体与我紧紧相拥在一起,真实的感觉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清晰。

“天使”身上传来的暖意,就像冬天里的太阳,暖洋洋地适合无比,我真想就这么一直昏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隐隐约约中,我知道自己正徘徊于生死边缘。

“不!我不能死!有天使守护我,我不会死的!”

在死亡边缘挣扎了不知多久,怀抱着我的“天使”,我在梦中竭力地大吼了一声,撕破黑暗,终于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和蔼安详的面孔,有着柔和的面部线条和母亲般温馨的微笑,她就是碧姬阿姨,我的天使。

眼前的情景,仿佛是童年旧梦的重温。身上一丝不挂的我,和碧姬阿姨挤在一个睡袋里。身体传来的感觉告诉我,碧姬阿姨身上仅穿一套贴身的内衣内裤,与我“睡”一起。

“我在做梦吗?”

我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痛的感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多少年了,儿时早已淡化的记忆又变得清晰起来。

“这种感觉,温暖的感觉,真好!”


我们俩脸贴脸,胸贴胸,肢体交缠,紧密得不能再紧密。我的眼珠缓慢地转动着,扫视周围。我不敢动弹,生怕稍许声响弄醒了碧姬阿姨,破坏了眼前这美好感觉。不过现在的我十分虚弱,甚至连翻身的力量都没有。


我和碧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山洞,我们俩挤在一个厚厚的皮制的睡袋里,睡袋是我带来的,外面还厚着一件厚重的貂皮大衣。离开军队赶路时,为了减轻负担,我的背囊里衹带了一个冬季用的行军睡袋,一套换洗的内衣内裤,以及卡尤拉送的貂皮大衣。


硬挡天劫后,我身负重伤,为了救我,碧姬阿姨肯定是不顾一切地运用回复魔法替我疗伤。不过风(气)属性的她即使完成了第七变,由于受自身属性的限制,回复魔法上的修为仍然极其有限。我探查过了,我的身体受过光属性的魔法“黄金之辉”的治疗,这是介于五级和六级之间的回复魔法。


“黄金之辉”治疗皮肉之伤很有效,但要治愈严重的内脏创伤,效果就大打折扣,得长时间地运用才会有较理想的结果。从能量的损耗来说,用这招极为不智,但对碧姬来说,却已是她能力的极限。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由肚子肌饿感来判断,我最少也睡了一天一夜。本就身负重伤的碧姬过度地使用龙力,结果弄得自己元气大伤。我用恢复的些许力量注入碧姬体内探测了一圈,发觉她的身体异常地虚弱,而且还有透支体力,运用生命魔法的迹象。为了救我,她弄得自己伤上加伤,身体状况甚至比我还要糟。


天色将明,刺骨的寒风不住地由洞口灌入,忽忽作响。外面正下着大雪。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即使穿着厚厚的皮大衣,在寒风中待上十数秒,也很快会被冻成一根人棍。尽管有火堆、睡袋、貂皮大衣帮我们抵御严寒,却仍然感到刺骨的寒意。

“阿姨,你是不得已才这样的吧……难为你了……”

可惜我现在是个个头比碧姬还高的男子汉了,再不能像儿时那般将整个身子缩进碧姬的怀里。不过现在这种和碧姬并肩躺着,搂抱在一起的感觉,非常地美好。

“好温暖的感觉,像妈妈一样……”

我想了想,闭上眼睛,放松身体舒服地窝在阿姨的怀抱里,让这种温馨温暖的感觉能够继续延续下去。

※※※

再度醒来时,天已大亮,我悄悄地爬出睡袋,碧姬仍然在熟睡中,她的身体透支得太厉害,现在疲惫不堪,我的动作并没有惊动她。


离开碧姬温暖的怀抱,迎面扑来的寒意顿时令我全身直起鸡皮疙瘩。我连忙穿上卡尤拉送的貂皮大衣,边上的篝火烧得衹剩下一堆发红的木炭,我往火里加了些干柴,让火焰重新燃烧起来。在离火堆不远的地上,躺着一衹死掉的小鹿,想必是碧姬前几天打来的,在这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它将是我们这几日里唯一的食物。

“真槽糕啊,想不到我们现在面临最大的麻烦,不是重伤,而是严寒!”

检查了行李,我发觉我和碧姬都犯了一个相同错误:御寒的衣物严重不足!


起初,仗着六变和七变后强大的力量,我们身上仅穿着单薄的秋装,根本就不把严寒放在眼中。我的这件貂皮大衣若不是希拉一再要求,我根本就不会带出来(为了省事贪图方便)。


先前替碧姬硬挡天劫时,我使用神龙变,身上的衣服全被震碎,现在仅有一条内裤遮体。至于碧姬就更惨了,她的行李在天雷第一击时被引燃,全烧光了,身上的衣裤亦被烧灼得千疮百孔、破碎不堪。


若是状态十足的情况下,这点寒冷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重伤的我俩如今力量尽丧,至少要过六七天的时间才能恢复部分力量。如今天寒地冻,身在荒郊野外,搞不好我们真会冻死在山洞里。


想到冻死的可能,我感到又滑稽又可笑,不禁自嘲地苦笑了一声。我穿上因神龙变而被撑坏的皮靴,拾起逆鳞,走出了山洞。在力量恢复之前,我们也衹有用生火取暖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来抵御严寒。待我提着逆鳞走出山洞,我才发觉现在的处境实在是糟透了。

“好冷啊,呜……”

出了山洞,即使有大衣遮体,被刺骨的冷风一吹,我仍然冻得上下牙直打架,恨不得立马转身逃回那个温暖的睡袋里。

雪后初霁,白雪皑皑,阳光照射下,银光闪闪,耀得人眼睛发花。此时我早就没有了赏雪的雅兴,山洞外就是树林,这是一片落叶林,光秃秃的树枝上除了积雪什么也没有。


砍树的时候,枝杆上的积雪被震得往下掉,滑入脖子里,沾到后背上,“寒上加霜”,更令我苦不堪言。逆鳞杀人时很锋快,但在一个“凡人”手上,砍树时还不如一把破烂的斧头管用,气力不足的我衹能用它砍砍树枝。不过几分钟,裸露在大衣外的小腿已冻得像两根腊肠,完全失去了感觉。

“呜,冷死人了!咯咯咯……”


我咬紧牙关接连砍下七八根特大的树枝后,拖缀着拚命往山洞里跑。真是太冷了,寒气由大衣下摆向上灌,连“小弟”也被冻得发麻发痛。人家说拔毛的凤凰不如鸡,我没这个没有力量的龙战士,眨眼间就被冻成了一衹冰猴。


近乎连滚带爬地回到山洞里,坐在到火堆旁,我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投进火里暖和暖和。从出去到现在,衹是数分钟的时间,小腿肚竟已结了一层薄冰。不光是腿,身体所有裸露在外的部分都被冻得失去了感觉。

就在这时,我身后响起了碧姬的声音:“冻成这样,直接用火烤不行,快回到睡袋里来!”

我弄出的声响吵醒了碧姬,看到我现在的情形,她已明白是怎么回事。

冷得语无伦次的我拒绝道:“阿姨,咯咯咯……别这样……咯咯咯……先前已委曲你了……咯咯咯……”

“快进来,听话!你都这样了,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受冻的!”

我还想拒绝,碧姬的手已搭上了我的肩膀,强行要把我拉进睡袋里。其实我口不对心,拒绝衹是装模作样,阿姨稍一坚持,我稍作拒绝后就被她“强拉”着进了睡袋。

“快把大衣脱了!”

我脱掉了大衣,而碧姬竟也将自己上身唯一的一件亵衣脱去,接着我们俩就赤裸裸地滚成了一团。

“你伤成这样还跑出去,不要命了吗?”

“咯咯咯……柴快烧光了。”

“烧光了也得由我来砍,你伤得这么重!”

“咯咯咯……可阿姨你元气大伤,情况,咯咯咯……比我还糟啊,咯咯咯……”

“别说了,抱紧我!”


才刚钻进睡袋里,碧姬已主动张开臂膀,将我搂进怀里。丰满的乳房紧贴着我的胸口,我身上也衹有胸口位置还有点热气,感觉也最灵敏。亲密无间的接触下,我清楚地感觉到阿姨乳房的弹性和乳尖的坚挺,阿姨强忍着我身体的冷凉,尽可能地让双方的身体最大限度地接触,她的温热大腿贴着我冻僵的小腿,不断地摩擦,双手亦在我的身上来回抚弄,尽可能地想将热量传送给我。

“你的脸好冷啊!来,快把它贴到阿姨胸口上!”

“阿姨,这……”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姨的奶你都吃过了,这又不是第一次。”

情急之下,阿姨把我童年的旧事也说了出来。她按住着我的头,将我整个压进睡袋里,半被迫、也是半主动地,我的脸在事隔多年之后,再次紧贴在了阿姨的乳房上。

“这种气味,是妈妈的气味!啊,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有恋母情怀了,是因为阿姨啊!”


眼前的情景,完完全全就是童年时那一幕的重现。碧姬阿姨的双手捂着我的耳朵,快被冻掉耳朵吸收了热量后,渐渐地也回复了知觉。我的鼻尖陷在那两团肉峰之间,鼻孔里尽是阿姨诱人的体香,阿姨抱着我,尽力用自己的身体摩擦我冻僵的身体,为了救我,她早忘记了男女之别,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的孩子,她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这种感觉,真好……”


虽然身体仍然冻得发颤,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在我眼中,碧姬阿姨不光是长辈,更是一个成熟而美丽异常的女人。过去对她我除了尊敬之余,在心灵深处其实还隐藏着一丝不能为外人道的邪念,但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却一片光明,没有半丝污垢。

“要是能永远这样,那该多好。”

在阿姨双峰的温暖下,我的脸逐渐恢复了知觉,此时我想起了妈妈,也想起逝去多年的安达。我暗暗发誓,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保护碧姬阿姨,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


当我的身体逐渐回暖后,接下来的处境就很尴尬了。碧姬阿姨的身体实在太丰满太诱人了,上次被人妖天使玩弄时,因为悲愤,我根本没有好好地细看阿姨的身体。阿姨的胸脯相当丰满,结实坚挺的双峰几乎并拢在一起,当阿姨用双乳替我的脸取暖时,我的鼻子深陷在这道迷人的乳沟,差点就激动得窒息过去。双方这般亲密接触,我恢复活力和生机的下半身要是起了“雄性反应”,那时我当如何自处?


当阿姨在我心中母性的一面渐渐地被“女性”的一面所替代后,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不动邪念。可是又不愿意离开阿姨温暖的怀抱。再说睡袋就这么小,塞了两个人后一点空隙都没有,想分开都不行。所以只好用交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借此掩盖彼此难堪的局面。


从阿姨的嘴里我知道自己已昏迷了整整两天,这期间我几次徘徊在死亡线上,全靠阿姨不顾一切地施救才捡回一条命。而碧姬之所以离开南方的瓦伦关来到北方,是为了寻找失踪多年的女儿。

不久前碧姬遇见在帝国内四处游历的曼奇尼大祭师,这位帝国硕果仅存的老星见给碧姬做了这么一段预言:

“往北走,一直往北走,在那里你可以找回失去的女儿,但在你们母女相认的一刻,也就是你的人生道路终结的一刻!”


听了他的话,碧姬来到寒冷的北方找寻女儿,谁知诅咒却在这时候突然发作,天劫爆发。令我奇怪的是,哥里德尔研制出封龙针后,经过我与皇帝的亲身试验调整,用了半年的时间将其改良,现在已基本无害。每个七变后的龙战士他都送了一套,靠着封龙针,碧姬阿姨应当可以很轻易地躲过天劫,但这次她却没有用。

“那东西我没有带出来,若我真的会死在天劫之下,那就由它去吧……”


和父亲、皇帝的叁角苦恋,女儿的失踪,早就将碧姬折磨得心力憔悴,她根本就不想用封龙针来延命。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碧姬,衹能尽力疏导她,劝她不要放弃希望。当她问我此行的目的时,我也把一切如实对她说明了。

奥德亲王这番动作的真正目的,皇帝派我出面的实际用心,同样也令碧姬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碧姬决定跟我一起去旦丁,有她支持,任何针对我的阴谋也能轻松应付。

我和碧姬谈了一整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双方再也找不到聊天的话题了。为了减少彼此的尴尬,我们背靠背躺着,长时间地不说话,谁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是我阿姨,我最尊敬的阿姨,不准胡思乱想!”

清醒的时候,我不断地用这个念头提醒自己,成功地将邪念牢牢压住,可是当我睡着了呢……

※※※

漫长的夜过去了,这一晚我睡得很不安稳。当然了,和我最尊重的碧姬阿姨这么亲热躺在一起,我根本不可能静下心好好地睡觉。


在我的心里,一方面碧姬是我的长辈,父亲深爱的女人,我对她衹能尊敬尊重而不能有非份之想;另一方面,我却知道阿姨是个女人,一位美丽的女人,她的美貌曾让两位有着手足般深厚友情的龙战士为其疯狂,为其反目成仇。她就像一颗钻石,岁月的蹉跎,命运的磨砺,反而让她身上的光彩变得愈发动人。

尽管衹有背部和臀部相接触,尽管在心里一直反覆地提醒自己,可是燃烧在我心中的那团火焰,却整夜都没有熄灭。

整晚我都在做着禁忌的梦。

我伏在碧姬阿姨怀里,双手握着她的乳房,齿尖轻咬着娇嫩的乳头,吮吸着甘甜的乳汁,我的下半身则深陷在那处温暖湿润的腔膛里,进进出出……

对于我犯禁的侵犯,碧姬没有反抗,没有拒绝,目光平静地望着我,那眼神就像是一位母亲正温柔地望着心爱的儿子。

“啊,我在做什么?”

望着这双平和的眼神,我眼前一花,霎那间碧姬阿姨的脸化为了妈妈的容颜……

“妈妈!”

大骇之下,我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啊,该死!怎么会这样……”

春梦一场,清醒之后,我随即发现了一件糟糕至极的事情——裤裆里湿糊糊的,我遗精了!

※※※

“真是太丢人了……”


爬出温暖的睡袋,背对着阿姨,坐在火堆旁,我小心翼翼地烘烤着湿漉漉的内裤,那一大片黄灿灿的粘液,弄湿了大半条裤子,可见昨晚那一发的浪费有多严重了。碧姬阿姨仍然在我身后的睡袋里“昏睡”着。我知道她在装睡,我们眼前的处境实在尴尬,也衹有装傻装痴,双方才能相处下去。

我做春梦遗精这件糗事,也不知道阿姨发现了没有。当我爬出睡袋时,鼻子里闻到了浓烈的腥味,万一阿姨也闻到这股气味,她是过来的人,应该会猜出这是什么气味。


裤子烤干了重新穿上,被精液弄脏的地方硬梆梆,穿在身上极不舒服,不过此刻,我也衹能将就着了。篝火烧了一整天,洞内的树枝所剩无几,我再度穿上那件貂皮大衣,拿起逆鳞出了山洞。

当我的步子要跳出洞口时,一直沉默装睡的碧姬终于出声了。

“别走!外面很冷,还是让我……”

“不了,阿姨,这种活还是让男人来干的好!先躺着吧!”

我停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洞口,外头飘着鹅毛大雪,天更冷了。十分钟后,我拖着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哆哆嗦嗦地“滚”回了山洞,情况比昨天还惨。

刚踏进洞口,一个火热身体就抱住了我。伏在碧姬阿姨温暖的怀抱里,我的身体不住地打颤。

“咯咯咯,冷死了……”


我被碧姬拖着回到那个温暖的睡袋里,恶劣的天气,可怕的低温,几乎将我的四肢都冻住了。接下来的那一幕,不过是昨天发生的事情的重演,近乎全裸的碧姬搂着仅有一条裤衩遮体的我,不断地用身体摩擦着我的皮肤。


当我的身体逐渐恢复知觉时,对碧姬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愈发难以抵挡。对于龙战士来说,五十岁的年龄和十八岁没有半点区别。不亚于如月的容貌,麦色的皮肤锦锻般的光滑细腻,臀部硕大丰满,腰部又细得有点惊心动魄,双腿又长又直,线条健美。碧姬称得上是个完美的女人,如月或许在身体某些地方会稍胜过她一点,但在精神给我的慰藉感和碧姬相比,就远远不如了。躺在碧姬的怀里,那种温暖、满足、平静、安逸的感觉,我也衹曾在安达身上体会过。


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当我的身体回暖后,我一时糊涂,竟舍不得叫阿姨停下来。我意识到阿姨是个极有魅力的女人,终于忍不住邪念大动,一股热血由脑门冲往下体,回复活力的龙根,在碧姬两腿之间勃起了!

感觉到下体被硬物碰撞,碧姬身体一震,像被毒蛇咬到似的,她丢下我,微蜷起身子转过身去。

在她转身的一瞬,我看到阿姨脸上露出极为羞涩的表情。

“阿姨,我……我……”

我窘迫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她是我最尊敬的阿姨。

“你长大了,这,这很正常……”

碧姬回了一话,声音低得像蚊吟。


我们俩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在接下来的这个白天,我们几乎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双方不约而同地作了同一件事:用刚回复了少许的力量疗伤,以便能尽早恢复力量,摆脱眼前这种难堪的局面。

然而天黑的时候,一件发现令我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欲望再度蠢蠢欲动。

一次“小心翼翼”地翻身时,我的手指无意中触到了阿姨的裤头,是轻轻地,非常轻的触摸,结果我的中指尖沾上了一层粘糊糊的液体。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受此催化,“占有碧姬阿姨”,这个念头像气泡般,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冒出。结果好不容易老实点的下半身,又一次地硬了起来……


这一晚我又没有睡好,和我并肩而卧的碧姬,同样也心事重重。不过由于身体尚未复原,睁着眼睛支撑了半宿,我们俩终抵挡不住疲倦的侵袭,先后昏睡过去。身体状况较好的我比碧姬要迟入睡,在昏昏沉沉地坠入梦乡,我听到了阿姨低沉的梦呓,她似乎又在喊着老爸的名字。


这一晚我又做春梦了,在梦里我又一次和碧姬阿姨翻云覆雨,所幸此次早有警觉,在梦中以意念紧急刹车,强行将要喷射的欲望止住。但那份欲不得发,由天堂坠入地狱的痛苦感觉,足足折磨了我一个晚上,直到大清早醒来。


一回复神智,我本能地去感知“枕边人”,却发现碧姬并不在身边。大骇之下,我查看四周,却发现放在睡袋边的逆鳞也不见了。当我还在熟睡中时,碧姬已先我一步醒了过来,拿走了逆鳞到山洞外去砍柴。

啪地一声,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为昨晚又一次重犯错误而自责。我暗骂自己道:“你在想什么啊?阿姨对你这么好,你既然对她有狼子野心?”

我盘退坐着,像做了坏事般颓丧不已,硬了大半个晚上的龙根,到现在还是硬梆梆的……

第四章诱惑

当身体冻得像条鱼的碧姬,拖着一棵小树回到山洞时,我的心怦怦地跳得厉害。

我抱着几乎失去知觉的碧姬回到睡袋里,然后我所做的,就是重复前两天阿姨对我做过的事。

“千万别硬,千万别硬啊!”

“我没做错,我是在救阿姨的命……呜,阿姨的皮肤真好……阿姨乳房好有弹性……阿姨的……”

“畜牲,你这个畜牲,居然对阿姨……”


尽管身体被冻得僵硬,但阿姨那完美的身材,柔美的曲线,梦幻般迷人的秀靥,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尤其是胸前那对大奶,挺拔傲人,不住地在我的胸前撩拨,我几乎将嘴唇咬破,才忍住没有将咸猪手放上去。我一边在心里反覆地警告自己,可是双手双腿却做着和警告相违背的事情,虽然身上还披着“救治”的外衣,但我的内心并不纯洁。


忍!忍!忍!忍无可忍!碧姬阿姨冰冷的身体,到最后还是万分“残忍”唤醒了我的本能,恶魔在我的心灵深处慢慢地滋长,龙根缓缓地昂首傲立,再次夹在阿姨的大腿根部。

感觉到我男性象征的反应,阿姨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不过她没有言语,当然了,此时此景,多说话衹会让彼此都觉得更加难堪。

“该死的,呜,痛……”


我又羞又急又气,一记手刀自残肉体,剧痛之下,终于把作恶的小弟重创制服。然后我忍着痛,努力地将一切邪念排出脑外,全力地救治碧姬。在替碧姬摩擦身体生热时,我发现了一件事,阿姨的裤头硬梆梆的,有一大片干结的硬块,就像我的裤头一样,而且结块的面积相当地大。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和碧姬衹说了一句话。

我说:“我的力量恢复一点了,明天还是我去砍柴吧!”

阿姨点点头。

这一晚我又再次被“可怕”的春梦折磨,不过梦才开始,早有准备的我就强行用意志让自己醒过来。

“天啊,我都在想什么啊!”

我的头和下半身都难受不已,碧姬是我的阿姨,犯禁的诱惑不断地挑战着我的道德天平,天人交攻反覆了好一阵子后,我最终做出决定……

“想当年,我在风都城里……不管这么多了,干了!”

※※※


力量我已恢复了一点,如果用强的话,碧姬根本逃不出我的手心。但她是我最尊敬的阿姨,我并不想用伤害的手段得到她。至于说恋爱追求,这种方法对于经历了无数岁月风雨的碧姬更是没有效果。


我最终选用的手段是诱惑。暗黑龙一脉擅长的特技,除了潜踪、暗杀外,另一强项就是针对精神领域的黑暗魔法,我的特色技心灵风暴就是其中之一。这种影响精神的黑暗魔法,主要是依赖施法者自身的精神力量。我虽然因天劫受重创力量未复,但在精神力量却丝毫未损,使用这类魔法是轻而易举的事。


碧姬并不是如月那般意志力极为坚定的女人(如月对精神魔法近乎完全免疫),相反她的精神十分地脆弱。如果我对她施用魅惑术这类魔法,当然可以很轻易骗到阿姨的肉体。但此法效力太强,痕迹过重,事后阿姨必定有所察觉,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为一时之快而铸此大错,实为不值不智。

所以我选择的方法是入梦术,从前我就玩过这种游戏,将自我的意识进入碧姬的内心世界,在阿姨死水般的内心世界播下种子,激起波澜。

说做就做,当确定碧姬已睡熟之后,我施放入梦术,进入碧姬的梦境中。


普通人在一晚中会做好几个梦,但一般情况下,往往一个也不会记住。我冒险进入碧姬阿姨梦境中,起初遇见的两个梦,不过是她少年和中年的一些琐碎回忆,并无太大的用处。


碧姬阿姨的第叁个梦却是个绮梦,剧本正是她和父亲约会场景。两人携手泛舟湖畔,郎情妾意,交流对视的目光中,灌注着无穷的爱恋。我躲在“暗处”看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插手现身的机会。

而碧姬第四个梦,场面却是她最不愿意回忆起的旧事。

漆黑的夜,昏黄的烛光下,躺在床上汗流满面,嚎叫喘气的大肚孕妇,正是碧姬生命最痛苦的那一幕。

孕妇的生产过程,紧张而痛苦,虽然衹是梦,画面短暂而破碎,但我这个“旁观者”也看得如同身受,揪心不已。

一声响亮的婴啼过后,产婆由碧姬的下身“抱”出了一个极为可爱的女婴,递到了碧姬面前。

“啊,是个女孩,很漂亮!”

生产完毕,大汗淋淋、近乎虚脱的碧姬伸出手,接过婴儿,手指轻轻地抚过婴儿的脸,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

我正为这一幕而感动时,碧姬的脸上突然露出紧张的表情,像是意识到会有事情发生似的,她将婴孩紧紧地搂在怀里。

“孩子,我的孩子!”

此时,周围的烛光忽然自动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在光线消失的霎那,原本围在碧姬身边的两个产婆,也一并消失不见。

哗啦一声,靠墙的窗户猛地炸碎,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猛地破窗而入,直扑床上的碧姬,黑暗中我看见一双闪闪发光的银眸。

“银眸?就和先祖里特当年看到的一样,难道是……”


震惊之余,我强忍插手的冲动,守在一边,想等着机会看清黑影的真面目。然而情况却非我愿,此刻的碧姬刚刚生产,身体虚弱至极,根本就无力反抗,黑影衹是轻轻一击,就将她打翻在床,夺过女婴,随即破窗而出。

躲在一旁的我没有多想,立刻现身追了出去,想看清他的真面目。然而当我穿窗而出时,却发生自己身处一片幽暗的虚空中,周围什么也没有。

“该死,我怎么忘记了!这一切都是梦境,我看到的一切都是阿姨想像出来的,朦胧虚幻的,梦的世界和真实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有过在别人的梦中的经验,我随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在梦里看到的东西,衹是碧姬潜意识作用下的产物,和当年真实发生的旧事肯定有一定出入,但有一点,那个黑影,那双银色的眼睛,我却相信绝对不是碧姬虚构的东西,必定是劫掠者的真面目。

“他们都是银眸,抢走碧姬女儿的那个家伙,难道和波莉娅的奸夫有联系,是他的后人吗?”

身处梦的虚空中,我正思索着二者的关联,耳边传来了凄厉的哀啼声。

“我的孩子!不!把孩子还我!”


回首望去,房间里已恢复光明,虚弱的碧姬趴在地上,努力地想爬起来,接着又跌倒在地,爬起,再跌倒,她勉强来到窗前,对着空洞的虚空探出右手,徒劳地抓扯着,想要挽回什么,凄厉的哀啼声足以令每一个闻者心碎。

“啊……”

失去女儿母亲的哀啼声,令人心酸,我几乎也要掉下泪来。我知道阿姨现在肯定在做恶梦,尽管衹是梦,我觉得自己该为她做些什么。

“孩子?有了,这是梦啊!”

凭着记忆,我无中生有地“制造”出一个婴儿,回到房间里,把孩子还给碧姬。

“阿姨,孩子在这里!我打跑那个家伙,帮你抢回来了!”

“孩子,我的孩子!”

一见到孩子,碧姬两目发亮,她抢过婴儿,也不管我就在面前,解开衣襟就要替婴儿喂奶。

总算将噩耗梦变成美梦,看着阿姨脸上重新露出幸福笑容,我备感羞愧,暗自在心里痛骂自己是畜牲,竟对阿姨怀有狼子野心。

“糟糕,我怎么忘记改变形象了,至少也得以老爸的形象出场嘛!就这么直接地出现在阿姨的梦里,万一阿姨察觉有异……”


想到这儿,我吓得连忙收回入梦之术,让意识回到自己身体里。我刚在自我的肉体里清醒过来,就觉得有点气闷——正是梦有所思,身有所动,碧姬阿姨双手紧抱着我,衣裳轻解,我的脸正压在她丰满的乳房上,鼻孔里尽是诱人的香气。因为在梦里她紧抱着女儿怕再被人抢走,所以在现实中她抱我的力道也用得相当大,我想挣脱亦不能。

“呜,怎么会这样……不过……我喜欢!”


我激动得差点当场鼻血狂喷,正在犹豫该不该张开嘴“吃奶”的时候,阿姨的身体微动,鼻腔轻哼,显然快要醒过来了。在这短短的数秒间隙里,我连忙做出反应,将意识从肉体中抽离隐藏,使身体松弛,变得像是真正地熟睡。


按着我头的手指松开了,碧姬醒了。清醒之后,发觉自己梦中无意识的作为,她身体微震,本能地松开双臂把我推到一边。我闭眼装睡,看不见碧姬现在的表情,但想像过去现在肯定是羞涩无比。

我感觉到阿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十几秒后,我听到一声长长地叹息,

“你长得真像他……”


脸上微痒,一衹手按上了我的脸,碧姬阿姨竟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我!我心里一热,激动之下眼皮微颤,碧姬以为惊醒了我,闪电般地把手缩了回去。我心中大悔,猜到碧姬下面将可能“避”开我,连忙做出补救。

我装做熟睡中翻身,右手一搭,压在了碧姬身上,嘴里含含糊糊地做梦呓状。

“妈妈,妈妈!好冷啊!”


我将身体缩了起来,主动地往碧姬身上靠。果然,我的行为激起了阿姨的母性,她张开怀抱,将我紧搂在怀里。我的脸贴着阿姨的乳房,这一举动再次令我热血沸腾。体内的精血,分作两道,一道直冲鼻腔,另一道直奔下半身,伪装差点穿帮。幸好我即时用先祖留下来的秘技令身体进入类似冬眠的假死状态,总算没有龙根高举让阿姨识破。

我在心里念道:“太爽了,真是太爽了!阿姨,你就把我当成我的老爸,还有你的孩子来爱吧!”

恶魔的尖角和尾巴,又一次在我的身上出现了……

※※※

一夜无事。

我费了很大的心神,才勉强收拾色心,在碧姬阿姨火热的怀抱里安稳睡了一觉。阿姨对我的感情还不够深,此刻还不是占有她的最佳时机,我还要再等。

第二天一大早,当碧姬轻轻地松开和我交缠的四肢,想先爬出睡袋时,被惊醒的我“适时”地“醒”了过来。

“阿姨,冰天雪地的,砍柴的事,还是由我这个男子汉来做吧!”


离开睡袋时,我忽略了一件事:硬梆梆的龙根将内裤撑得老高,睡袋的口又小,我下半身的窘相到底让阿姨看到了。虽然这衹是男人清早常发生的正常生理现象,我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倒是碧姬主动地替我解除了难堪:“你是男子汉了,早晨起来都会这样!波尔多那小子……这是正常的……”


我微红着脸,衹能用不停地傻笑来掩饰窘迫,我有点手忙脚乱且不知所云地道:“谢谢阿姨!嘻嘻……这个,啊,是啊……那个啊,啊……阿姨啊,其实你早晨醒来的样子蛮漂亮的!”


穿上了貂皮大衣,我正想出山洞,却被碧姬叫住,她说早晨太冷了,待中午气温回暖后我再出去。于是我就坐在残火旁烤火,而阿姨则依旧待在睡袋里。经历了昨晚梦里的事,阿姨对我的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

闲谈时,碧姬对我说,那天劫发生时,我根本没必要拼了命去救她这个快要死的人。她要我答应她,若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绝对不能再插手。

我立马摇头拒绝。


“妈妈临死前曾问过我,如果我生命最重要的人遇上危险我该怎么做?我在她面前拍着胸脯发过誓:我会拼了命去保护他们!阿姨,你是我最尊敬,也是最爱的阿姨,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实际上,我在妈妈面前发的誓是真心对待每一个和我有过关系的女孩,不能让她们为我流眼泪。尽管真实性有点问题,不过我拼了命救碧姬却是实情,撒谎时倒也问心无愧。碧姬虽然摇头说我胡闹,心里当然还是很高兴的,不知不觉中,我们俩的关系又拉进了一点。


中午,我走到山洞外面的树林砍里柴。此时力量已恢复了近一成,虽然暂时还不能变身,但对寒冷的抵抗力已明显增强了许多。有了力量,砍柴就变成很轻松的事情,回到山洞后,我虽然依旧冷得发抖,但情况已不像前几次那般狼狈,就着火堆烤了一会儿,身体就完全恢复了。


本来,我完全可以有意让外面的寒流将自己冻得像冰猴一样,好让碧姬阿姨再用温暖的身体“救治”我,但我并不想用这种低级的方法,因为我认为这对我和碧姬来说,都是一种污辱。


我很想将自己的那部分放进碧姬的身体里,感受那种类似母亲美妙感觉——自从安达死后,这种感觉我已很久没有体会到了。很多时候,阿姨给我的感觉就像安达一样,我爱她,我并不想为了一时之快而在阿姨受伤的心灵里再添些伤疤,我会用我的方式,令阿姨心甘情愿地接受我。

说到底,我还是想让碧姬成为我的女人、情人。


阿姨是我的长辈,而且她的年龄足以做我的母亲。但辈份、伦理、世俗的看法并不能影响到我。我,达克·秀耐达,我喜欢哪个女人,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她。伦理、他人的看法想法,统统全是狗屁,我想怎么做,我就要怎么做!

“因为我喜欢,所以我要做!”

或许我很自我,但这就是我,达克·秀耐达的处世方式。

※※※


当天晚上,我有意不肯回到睡袋里去休息。在这寒冷的山洞里,一件貂皮大衣怎么能够御寒,最后还是在碧姬的一再要求下,我才“迫不得已”和阿姨躺在了一起。碧姬对我的态度比从前更好了,全是因为我在梦中“救”了她女儿的缘故。虽然这一切衹是梦,但却令她对我的好感大增。


夜里,我故技再施,再次进入碧姬的梦中。碧姬的梦依然破碎而杂乱,往往衹是数秒的片断,出现了好多个人物,但老爸的面孔是出现得最多的,而且多半是双方约会时温馨的场面。

“看来阿姨还真的是喜欢老爸啊,在她的梦中出现的人物,多半还是老头子。”

发觉阿姨真心喜欢的人是老爸,我非常高兴。

当碧姬梦见自己在河边游泳时,我找准机会,以老爸的模样出场。


“老头子,你死了就死了,蹲着茅坑不拉屎,这可是很恶劣的行为!就算有一千个理由,也不能让这么美丽迷人、和蔼可亲的碧姬阿姨替你这个超级花心大萝卜守活寡!阿姨久旷多年,如果我不上她的话,迟早会让那个狗皇帝得逞的!俗话说肥水不入外人田,父债子还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亏欠碧姬阿姨甚多,就由我这个做儿子的替你偿还吧!”


由老爸的日记我知道,碧姬年轻时爱游泳,而且特别喜欢裸泳,游完后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更是她的最爱——阿姨一身麦色的皮肤就是这么得来的。当年奥拉皇太子为了讨好她,还专门把风都城内一处很有名的湖泊列为禁区,让碧姬一人独享,为此还差点引起公愤。

当碧姬梦见自己在游泳时,等候多时的我立刻转变容貌,以父亲的形象出场。

“老爸”的出场方式,头戴遮阳帽,身上仅着一条短裤,在沙滩上支了个画架,不声不响地在边上画画,画面的内容,当然是裸泳的碧姬。

在水里游得甚欢的碧姬,猛地惊觉到附近有人,愕然回头。

“基斯,是你吗?”


我微笑不语,继续画画,望着碧姬的眼神里一点色欲的成份都没有。老爸当年虽然好色成性,用这招画裸体画的方式骗得无数少女身心,但在绘画时他是极认真的,不管是面对任何美丽性感的女人,眼里都衹有艺术,绝对不会生出半丝的邪念。

我把老爸的神态扮得十足相像,碧姬又问了一句,我仍然不答。


刚从水里出来的碧姬就站在我面前,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经过水的滋润,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没有一丝掩饰的赤裸胴体闪耀着令人晕眩的美丽光芒。无论是那天人般的绝色美靥,还是那平坦光滑的酥背、挺拔傲人的完美双峰、浑圆白嫩的玉臀,碧姬身上的每一部分,都称得上是老天的恩赐。

呆呆地望着“我”,盈盈的泪光中,闪烁着喜悦、羞涩、愧疚、悔恨等多种情绪。

“基斯,你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

尽管处在睡眠,碧姬仍然保留着一定的自我意识,她还记得老爸已经死了多年,已隐隐明白这一切都是梦。

“我知道这一定都是梦,不过没关系,基斯,别离开我!当年全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我一下子被碧姬扑倒在沙滩上,接着她火热丰满的身体就主动地压了上来。一把扯下我唯一的遮羞物后,碧姬竟主动地用嘴含住了我的下半身。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梦,都是碧姬在潜意识中的作为,全是虚幻的,可是却舍不得就么放弃和碧姬欢好的机会。不论做梦也好,真实也罢,能够和阿姨合为一体,此生何憾之有?


我口舌并用,舔个快活,叫碧姬又笑又叫,接着双手齐出,把玩她的酥胸,令其骚痒难耐,春心荡漾,再把脸庞贴紧胸口,静听一下又一下的温暖心跳。到最后掏出我闭闷了多日的巨物,狠狠地送入碧姬体内,耳边很快就响起了碧姬近乎疯狂的淫声痴叫……


我和碧姬滚倒在沙滩上,双方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虽然衹是梦,可是在疯狂欢好过程中,我却强烈感觉到碧姬对父亲的爱。犯禁的羞愧恐惧与偷食禁果的兴奋,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纠缠着我的心,刺激无比,我在心里呐喊着:

“老头子,就算是被你骂畜牲,我也要和阿姨做下去!我爱她,所以要她!你儿子就是这样的人!谁也阻止不了我!”


碧姬张大双腿,跨坐在我身上,身体一上一下地耸动着,娇喘着,下身的花芯不住地吞食着我的肉茎。周围的意识空间,也随着主人在梦中情绪的波动而剧烈晃动、崩溃,这种波动反过来影响了碧姬真实存的肉体,我知道当碧姬在梦中达到高潮的一刻,就是她意识清醒的瞬间,于是在巅峰到达前的一刻,我提前将意识抽离碧姬的梦境。

在脱离碧姬的梦境前,我做了一件事:收起伪装,将自己的肉体和面孔变成六岁大时的模样。

春情勃发的碧姬,在达到高潮前的一刻,突然骇然地发现,被她“骑”在身下的,并非是那个朝思暮想的情人,而是情人的孩子,一个衹有六岁大的小男孩!

我躺在沙滩上,装出刚睡醒迷糊的模样,揉着眼睛,童真无邪地问碧姬道:

“阿姨,你在做什么啊?”

当碧姬在骇然中达到性爱的高潮时,她的意识也因为极度的惊愕而完全清醒。


喘着粗气由春梦中醒来,碧姬睁开眼后,却更加恐怖地发现自己又铸成大错了——因为梦中无意识的动作,自己的双手此时正紧抱着那个长大后的男孩,双腿更厚颜无耻地夹紧他的腰,而她的内裤也因为梦中汹涌的春潮而湿透了。

这一切的始作蛹者,此时却装出一脸无知的模样,双手摇着她的头,关切地问道:

“阿姨,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刚才你的叫喊声好可怕……"

第五章失陷

第二天清晨,一夜没睡好的碧姬早早地爬出了睡袋,坐在火堆旁,昨夜的那场春梦,她的内裤全湿透了,现在正正忙着烤内裤。

当天,当我与碧姬交谈的时候,我发觉她都有意地躲避我的目光,不敢正视我,我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几天的静养,此刻我的伤势已好了九成,身上的力量也恢复了近二成,而情况比我严重的碧姬也恢复了少许的力量。虽然还不能变身,但严寒对我来说已不再那么可怕。


借口寻找食物(我们也恰好断顿了),我再次离开山洞,到外面的冰天雪地中打猎。一个小时后,我提着两衹雪鸡回到山洞。虽然身体抗寒能力增加许多,但由于衣物不足且气侯寒冷,身体仍然冻得硬梆梆的。


这回我怎么也不肯回到温暖的睡袋里,而是独自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拒绝碧姬的那一刻时,我在阿姨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份失落。这一天我把碧姬侍侯得无微不至,生怕她受到半点风寒,但在交流上却有意地疏远她,碧姬不开口,我绝对不主动地说话,碧姬敏锐地感觉到了我的疏远,眼中的失落感受也因此越来越浓。

当晚睡觉时,我对碧姬说我们毕竟男女有别,现在我复原了,应该保持距离了,裹着貂皮大衣在火堆边坐了一宿。


这晚我当然也没有闲着,趁碧姬入睡后我再次进入她的梦中。连续两个晚上受到噩梦和春梦的折腾,碧姬的精神明显差了很多。于是我小心地施放魔法,用外力挑起她脑海中的记忆萌芽,影响操纵她的梦,我让她回忆起当年雪地救我的那一幕。暗黑龙对精神魔法的研究仅次于沧海龙。有必要的话,我完全可以直接从外部操纵碧姬的梦,在梦境中催眠了她,但事后必然让碧姬识破是我搞鬼。我衹用挑起记忆萌芽这种最轻微的手法,同时还选择在她精神虚弱的时候,就是为了不留下痕迹让碧姬查觉。


对于这件往事,我衹是在结尾处稍作改变。当场景发展到碧姬把幼年的我抱在怀里捂暖,六岁的“我”无意识地吮吸碧姬的乳头时,我施法影响碧姬的脑部神经,此时碧姬感到一股强烈无比的酥麻感由乳根直通下身,六岁的我每吸一口乳汁,碧姬的身体就猛颤一下,不住地发抖,竟对幼童的我产生一股强烈的绮念。

“阿姨,我们之间能不能进一步发展,就看你自己的主观意愿了!”


大功告成之后,我立刻退出碧姬的梦境,让余下的梦自由发展。如果我此刻使用心灵暗示类的催眠术,完全可以让碧姬醒来后春情大发,然后趁机占有她。但我不想这么做,我认为一切皆得看碧姬自己的意愿——其实这种想法实在是无聊更无耻至极,简直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而已。但这样做会让我在良知上好受很多,因为我给了阿姨选择的“余地”。

我不知道后来碧姬的梦是怎么做的,我衹知道她整个晚上身体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显然在梦中受到很大的“折磨”。

好不容易从我制造的“噩梦”中醒来,她却发现了一件比做春梦遗精还要糟糕的事情,我受冻着凉病倒了。


正常情况下,除了龙瘟以外,龙战士几乎不会得病,着凉感冒发烧,对他们来说更像是笑话。可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我的身体虚弱了许多,对疾病的免疫力大大下降,最重要的是,昨晚趁碧姬睡着之后我悄悄地将寒气吸入体内,有意为之下,想不病也不行。我的计划,正是利用碧姬母性的弱点,将我的形象与父亲的形象在她心中重叠起来,最后达成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虽然衹是高烧,但极重视我的碧姬却无比紧张。身在荒郊野外,无医无药,为了救我她也衹能强行将我拉进睡袋里,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我设下的圈套……

※※※

我躺在的碧姬的怀里,身体不住地打摆子。

“达克,你振作点!别吓阿姨啊!”


我的额头烫得几乎可以煎鸡蛋,身体甚至出现了轻微的抽搐症状。这并不是伪装,我是真真正正地病倒了!几乎没有生过病的我,这次几乎弄巧成拙,正应了一句老话:病来如山倒,身体一垮,神也挡不住!碧姬抱着浑身滚烫的我,急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眼前无医无药,她只好用土办法,再次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捂暖,希望能用出汗的方式减轻我的病况。

“好冷啊,阿姨,冷……”


虽然烧得厉害,但我的脑子还有五分的清醒,这完全是当日米伽勒施加在我的身上那个神之契约的缘故。我与卡尤拉双龙合一后,神之契约的效力被解去了九成,但余下一成的力量却依然存在。这个光属性的契约封印在这个时候再次发挥作用,释放出一道柔和的力量地护住我的大脑。

“神之契约?神龙王最后的精神攻击,足以完全粉碎我的意识,可是我居然能活下来,莫非也是这个契约的缘故?米伽勒在我身上加了这个东西,他(她)到底想干什么?”


五分清醒,五分迷糊,一半是有心,另一半却是出自本能,我再次把脸贴在碧姬的弹性十足的双峰中间,不住地摩擦着,干裂的嘴唇刮擦着碧姬的胸口。碧姬还以为我已烧得完全迷糊,不但没有抗拒反而主动地将四肢缠上我的身体。

“阿姨,渴,水,水!”

碧姬手忙脚乱地去找水,却发现水壶里空空如也,这些天来我们都是直接饮雪止渴,对正常人这没什么,而病人却不能这么做。


当碧姬正为找水而头疼时,口渴难忍的我已主动出击,双手抓着她身上唯一的亵衣用力一撕,饱满双峰立刻跳了出来,两粒绯红的乳蕾翘首挺立,有如两颗令人唾涎欲滴的果实。

被干渴和欲火同时煎熬的我,双手攀上高耸的山峰,滑过鼓胀的乳晕,用力一捏,将她们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天哪!天,不,啊呀……唔嗯……”


前胸突然遭袭,碧姬发出一声惊叫,没等她做出反应,半迷糊半醒的我张开嘴,一口将左边那颗粉红色的果实含进嘴里,大力地吸吃起来。因为干裂而变得粗糙的嘴唇摩擦着碧姬上身最敏感的部分,触电般的酥麻感由乳峰传至全身,碧姬发出长长的惊叫,身体却一下子软了下去,气力在霎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姨,水…”


我像是婴儿般大力地吸吮着,妄想吸出醇香的乳汁。碧姬想推开我,可是我婴儿本能的举动唤起了碧姬母性本能,令她欲罢不能,奇痒舒麻的感觉更不断地扰乱着碧姬的思维,她一动不动双手抱着我的头,任我大肆偷香却不作反抗,思想一片混乱。


趁着这个机会,我像个饥渴的婴孩,左边的乳头吸不出的甘露,不死心换到另一边,同样的吞入,更大力的吸吃,而且舌头还卖力的卷弄坚硬的乳蕾,把碧姬本就鲜红的乳头吸得更加涨大,尖挺,有时候牙齿还报复般地轻轻噬咬乳峰。

我婴孩的举动令碧姬无法反抗,母性的本能使她不能拒绝一个孩子往母亲要奶吃的要求。


可是我并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个头比碧姬还高的大男人,彼此的身体如此亲密的接触,高烧的体温又高,皮肤表面散发出的男性独有的气息,不断地渗入碧姬体内,令她意乱情迷情,碧姬这时才注意到我并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碧姬阿姨毕竟是个女人,一个成熟的女人,久旷多年的女人!当体内的本能被我唤醒后,肉体的春情与母性的本能发生了冲突,但最大的冲突却和脑子里残存的辈份伦理的道德观念的矛盾。


“理智”上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情感”上却又不放弃这种“为人母”的快感,“本能”上更难以拒绝性欲的呼唤。叁种情绪在脑海里反覆争夺,令她的思维一片混乱,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这时我的口、舌、手的攻势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的嘴唇吸得啪滋啪滋直响,不断地加重母性与欲望的筹码。这时碧姬感到下身幽谷处不时地接触到一个硕大坚硬的巨物,她的心更加慌乱了。

碧姬开始喘息,身体燥热,心烦意乱,她勉强将手伸出睡袋,抓了块冰放进嘴里,想借此冷静下来。

“水,水!”


我哪里会给碧姬清醒的机会,双手一用力,头一伸,张开的大口一下衔住了香唇,大力的吮吸,将那块冰夺过吸入嘴里吞入腹中。不仅如此,食髓知味的我更变本加厉,长舌出击,在碧姬的口腔中探索求泉,俘虏每一滴香津,仿佛从来没有这样干渴过。


见我如此干渴,母性的本能将理智牢牢压住,碧姬不但不抗拒,反而主动地伸出舌头,送上一口又一口的香津玉液。这一举动已完全将碧姬身上最后一点理性摧毁,余下的衹有对我母性的关爱以及自身肉体的欲望。

“阿姨,你真好!我喜欢阿姨,阿姨别离开我!”

我眯着眼,含含糊糊地哼叫着,双手松开双峰,顺着结实嫩滑的小腹下滑,一手衹插进贴身的内裤里,另一衹手却趁机掏出坚硬的肉棒。

碧姬的内裤早已被花蜜打湿,我抓住裤头,用力往下一扯,让隐秘的湿粘在一起的森林暴露出来。若不是病得气力大减,我肯定会毫不客气将这最后障碍撕碎。

能否最后占有碧姬,就在这一刻了。

“阿姨,你真好,我要阿姨!”


我不再迟疑,肉茎根部,凭感觉腰身大力的向上一顶,决定突破最后的障碍。我粗大的玉柱狠狠的撞上了那团松软湿热的花芯,正准备破开障碍,向上突破时,肉茎一紧,竟被一衹手牢牢地握住了。

危急关头,碧姬本能地做出反应,五指制住我的龙根,令我不得越雷池一步。

“基斯的儿子,别……”

此时的碧姬,双眼散发着媚惑的光芒,鼻腔间沉重地喘着气,求饶地望着我。

“阿姨,好难受啊!达秀要阿姨,阿姨别不要我!”

我像个被母抛弃的男孩,痛苦地呼叫着,下身退了一下,却又用力地向前冲。碧姬握着我内茎的手,既不敢用大力又不敢放松,结果就变成了她用手替我解决。

神之契约仅能令我保持神智部分清醒,但高烧对身体也不无影响,加上欲火煎熬,我衹感到体内燃烧着一团火,急需一缕清泉平息心中的烈焰。


此时的我,身体的举动也逐渐被本能所控制,我转移阵地,再次袭击碧姬敏感的胸部。我双手握着碧姬的乳房,用力搓弄,像要挤出奶水似的。比起几年前,碧姬的胸脯比起第六变时又丰满了不少,全身的皮肤也全部化为健康的麦色。这完全是身体蜕变的缘故,龙战士的每次蜕变,身体的结构都会发生变化,进化到更强的状态。

“给我吧,阿姨,我好渴、好热,好难受啊!”


我一边发出痛苦地哼叫着,一边猛吸红肿的乳头,令碧姬的身体颤动不已,全身无力。碧姬虽然用手抓住了我的肉茎根部令我难以前近,可是她的手掌又有多大?加上她又不敢用力,我猛吸口气,小腹全力向前压,露在外头的半个肉茎拖着碧姬手掌再次向前突进。


我哼叫着,双手死死抓着碧姬的乳房,压得她难以动弹。虽然受到手掌制肘,我的下身仍然缓慢地向前突进,湿热的感觉由下身传来,接着是被压迫的制肘感,我知道肉茎的前端已经成功地进入了碧姬体内。

感觉到下体强烈的异样,碧姬紧张地全身的肌肉都崩紧了,左手也放到了下面按住了我的小腹,身体水蛇般地不住向上摆动,想要从我的身下挣脱出来。

她靠着最后一丝理智,向我求饶道:“不!基斯的儿子,别这样……”

高烧没有令我头脑迷糊,欲火却燃尽了我的理智,烈焰焚身的我现在什么计谋诡计全都抛到一边了,衹想尽快地和碧姬融为一体。


前进一步是天堂,后退一步是地狱,我现在就困在这二者之间。衹要再前进一截,就宿愿得偿大功告成,可是碧姬最后的抵抗却令我难以寸进。高烧到底还是伤害了我的身体,我试着发动了几次攻击,最后都因力量不足而失败。

我用近乎哀嚎的声音向碧姬求情道:“阿姨,我好渴,好难受啊,给我吧!我要阿姨,达克喜欢阿姨,阿姨别不要我!”


碧姬的脸同样烧得通红,是害羞,是肉体本能的兴奋,美得娇艳欲滴,此刻的她正承受着欲焰和道德的双重煎熬,尽管意识和肉体皆已崩溃在即,最后一点理智却逼着她紧守最后一防线,令我始终不得寸进。

“达克,阿姨不是不想给你,可是我是你阿姨啊!呜……不……呜呜…呜呜……”

当碧姬开口,用和我极相似的口气求情时,我头一低,又吻了下来,吸出她的舌头,一口一口地吞噬着她的津液。


我不停地吞着碧姬口水,不停地吸气,而碧姬的情况越来越糟,我的侵犯令她无法呼吸,而在这时候,我的双手更配合着在她胸口不停地作恶,饱满的双峰被我又抓又揉,娇嫩的乳尖更是时不时地受到轻微的虐待。而我粗壮的舌头抵住碧姬舌根,翻江倒海,种种举动,都像磨盘般,一点点地粉碎着她的理智。


正常情况下,龙战士可以长久地憋气不呼吸,可是不能变身的碧姬此时的身体却和常人无异。大脑因长时间的窒息令她的大脑昏沉,身体抵抗减弱了,感应碧姬的变化,我趁机发动最后的攻势,手指捏着碧姬的双丸用力一旋。


强烈的触电快感刹那间传遍脑海,碧姬精神一松,双手本能回缩护胸,这是个开门缉盗的致命错误。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时机,早已紧绷得几乎要喷血的肉茎趁着这难得的时机全力向上击,破开最后一层阻隔,进入她花房的深处。

“啊,这层障碍,这种感觉,是处女膜!是阿姨的处女膜!这些年来,阿姨果然没有和狗皇帝来往,太好了!我爱阿姨!”


碧姬湿热狭紧的肉穴无疑是不亚于如月的人间名器,但最让我兴奋的还是腔道中那层薄薄的阻碍。龙战士的体质和凡人不同,每一次蜕变过后,体内从前所受的旧伤患都会自动复原,哪怕是被割掉五官,砍掉的四肢,都会在这个时候再长出来。强大的再生体质固然是好事,但对女龙战士来说却有些麻烦,因为每次蜕变,她们处女膜都会重生。女龙战士若早早地有了男人,这种破瓜之痛,她们可是要享受很多次的…


虽然碧姬并非真正的处女,可是发现她这些年和皇帝一直保持着距离,这令我无比喜悦!比这更令我兴奋的是,我已彻底地占有了碧姬阿姨,这个在我的幼年时代臆想渴望的天使。

在同一时刻,我的头向后一仰,兴奋得衹想大声吼叫:

花蕊被突破的那一刻,得以呼吸的碧姬发出长长的哀叫,长腿胡乱地踢动,挣扎着,晶莹动人的眼中流出了泪水,哭道:“不……不能这样的……我是……呜……”


我又吻了下去,长吻封口,同时也让碧姬的身体有时间调节,能够完全适应我肉茎的尺寸。我的肉茎完全深入碧姬体内,四周的肉壁因异物的突入而发出不适地颤动,很显然这里已经许多年没有接受浇灌了。

我松开口,热吻雨点般地落在碧姬的胸口。

“阿姨,你对我真好!阿姨,我爱你,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女人的!”

我兴奋地哼叫着,双手抱住碧姬的雪乳,嘴唇猛吸乳头,大力挺动肉茎在她牝户中抽插。

“不,呜……不能这样!呜!住手!呀!”

碧姬的反抗,此刻已经崩溃,护胸的双手无力地搭在我的肩膀上,作着象征性的反抗。可是几记强有力的抽插,立刻就将这种反抗变成了愉快的享受。


碧姬阿姨是个成熟的女人,而且有着一具需求旺盛的肉体,长达十数年久旷未得滋润,这几天来我已悄悄在她体内播下火种,如今春风一吹,燎原的野火立刻烧尽她的最后一丝理智。


知道碧姬心灵上的弱点,我像个恋乳的少年一般,手全力把玩着她双峰。若说我占有她的下半身,碧姬在心灵上还有点抗拒,但对我在她双峰上的举动,她不但不抗拒反而有种欣然接受喜悦。对碧姬来说,乳房是母性的象征,对于我的侵犯她衹认为是饥饿的孩子本能的反应。


我压在碧姬身上,身体一前一后起伏着,肉茎不停地突刺,此时碧姬已完全放弃了反抗,她的双手放在我的背上,两腿无意识地夹紧了我的腰,我轻易地就挑起了碧姬体内的欲望,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

“阿姨,啊!妈妈,啊!好,阿姨,妈妈……好快乐,好舒服!”


我胡乱地哼叫着,我正占有着碧姬,一个被称作阿姨,曾被我当作母亲一样尊敬的女人,但现在我不知该称呼她为什么。火光伴随着我粗重的喘息声,摇曳着,跳跃着,我颤抖着,扭动着,潮水一样的快感交织着满足的愉悦,我汗流全身,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快乐地尖叫。


碧姬的脸歪在一旁,微喘着气,吐气如兰,迷离的眼神中透着媚惑的光芒,那是足以令天下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诱惑之光。而那迷人的娇颜此刻却出奇的平静,没有凄婉,没有羞愧,也不是空洞。在肉体愈来愈兴奋的同时,碧姬的心灵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是哺乳的母亲在被婴儿吮吸乳头时本能地发出的满足的笑意,温柔的可以包容一切。

我的身体其实很虚弱,高烧提前耗尽了我七成的体力,过度的兴奋、过份的用力更将余下气力早早耗尽。渐渐地,我感觉到身体有些不支,抽送频率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感觉到我的疲倦,碧姬一直身体突然动了,她张开双臂,微微用力,轻易地就将我压在了身下。此刻她若想挣脱,我已无力制止。

被碧姬反客为主,疲倦的我放松身体关节,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还未发泄,坚挺的肉硬此时仍然停留在她的身体里,被她窄紧的牝户紧紧地夹着。

碧姬双手撑在我的头两侧,由上而下俯视着我,眼中故然闪烁着诱人的诱惑,但更多的是平静与温柔。

“阿姨,对不起……”

我突然感到愧疚万分,竟羞得用手蒙住眼睛,不敢直视碧姬的目光。

“傻孩子……”

耳边传来低沉的叹息,碧姬俯下身子,将鲜红的乳头送到我的嘴边。

“渴了吗?来,妈妈给你吃奶……”


当我双手捧着饱满肥硕的乳房,用力地吮吸时,伏在我身上的碧姬夹紧双腿,扭摆着蛇腰粉臀,让我的阴茎继续在她的花径里抽插,大量的淫汁正随着碧姬身体移动从花径中不停地分秘出来。


在碧姬完全掌握主动的迎合下,我的阴茎不停地刮磨牝户内的嫩肉,碧姬鼻腔发出满足的哼声,她的脸越来越红,腰肢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肉茎早已深陷在她的子宫口内,我的嘴来回反覆地吮吸着阿姨的乳房,而阿姨下身的两片肉唇,同样也在贪婪地吞吐着我的阳具。藉着碧姬主动的机会,我恢复了少许体力,随着身体愈来愈兴奋,我也开始由被转为主动,两脚向上一勾,缠住碧姬的腰,同时小腹配合着碧姬的节奏,努力地向冲刺。

“阿姨……不,妈妈,你对我真好!”

“好孩子,用力地吸!妈妈爱你,来,妈妈给你吃奶!妈妈会让你感到很舒服的!”


我们俩在极度的欢悦中胡说地哼叫着,当颠峰到来的时候,我的腰一弯,双手向上一搭,抱紧碧姬的后背,同时双腿紧紧地缠住碧姬的腰,让肉茎在她体内的最深处喷射。在浓烈的精液猛烈冲击下,碧姬发出长长的尖叫,雪臀摇动,大量的淫蜜配合地由花蕊里猛烈地喷出。

“妈妈,好舒服,好舒服啊!”

“孩子,抱紧妈妈,别离开妈妈!”

我抱着碧姬阿姨,身体兴奋得不住地抽搐。而压在我身上,身体同样因快乐而抽搐的碧姬,则再度合拢双臂,让我埋首于她的双乳之间……

第六章不伦之恋

“妈妈,好闷,好闷!”


我一边哼叫着,一边用力地吮吸着阿姨的乳头,四肢更是有如章鱼般缠在她身上,刚刚泄了一发的肉茎,此时仍然硬度不减,依旧恋栈于阿姨温暖的花房中不肯离开。我们俩下半身的内裤,在刚激烈的运动中,早就自动蜕到脚跟处,再也不能碍事。

发觉自己压着了我,还在喘息的碧姬连忙翻身,结果又变回我上她下的姿势。我的身体蜷成一团,伏在碧姬胸口,手掌用力地挤着她乳房,嘴唇吸得吧滋吧滋直响。


寒风呼呼作响,不断地灌入山洞内,将篝火吹得啪吱啪吱乱响。碧姬静静地躺着,头发披散开来压在身下,手掌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哺乳的母亲担心孩子被噎着般替我舒气。若我真是个小孩子,这会是一张很完美的美妇哺乳图。


流了一身热汗,我身上的高烧已退,头也不再痛了。我的脸埋在阿姨双乳的之间,舒服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虽然我用力地在吸,可是鼻孔里除了乳香外,却怎么也吸不出奶水来。


可是我仍然用力地吸着、吸着,吸完左边吸右边,我像刚吃饱的婴儿般,嘴里含着乳头,睡着了。而塞在碧姬下身的肉茎,同时也逐渐地软化下来,慢慢地退出了碧姬的身体。


我当然是在装睡。阿姨现在这么对我,完全是因为她身上“母性”的部分在起作用,待她的精神完全清醒过来,理性和道德重占上风后,和我这段不伦的孽情将是她无法逃避的难题。这个问题也是我要面对的,我心里明白,此事越早解决越好,拖得越迟,碧姬就越难接受我。此刻就是最佳的时机,我装睡就是为了等,等碧姬清醒过来,视她的反应后再做决定。

拍着我后背的手慢慢地停了下来,耳边传来了低声抽泣,碧姬阿姨哭了。

“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你是基斯的儿子啊!天啊!”

碧姬哭了一阵子,一衹手悄伸到她脸上,轻轻地抹掉了泪水。

我“醒”了。

“阿姨……”

“达克……阿姨对不起你……”

“不!阿姨没错!达克喜欢阿姨!还有,阿姨别叫我达克,叫我达秀!我衹让我喜欢的人叫我达秀的!”

“你别安慰我了!全是我的错!”

“不!是我!是我趁阿姨救我的时候诱惑阿姨的!全是我主动的!是达秀无耻!因为达秀喜欢阿姨,想得到阿姨!”

“错不在你,是阿姨诱惑你的!这几天来,阿姨就一直都对你有邪念!不,其实十多年前,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阿姨就对你动过邪念了!”


碧姬双手捧着我的脸,不停地向我忏悔,情绪激动的她现在精神很不正常,已分不清这两天的春梦和真实记忆的区别。而我也伏在碧姬怀里,同样是边哭边忏悔,争着承担这“乱伦”的责任。

“你看,现在阿姨没有勾引我,可是我的下面……”

一边说着,我一边抓着左手,引导她抓住了我的肉茎。

“阿姨你看,他不但变大,而且变硬了!”

意识到抓到什么,碧姬触电般地将手收了回去。

“如果不是达秀动了邪念,他怎么会变硬?这几天来,他已经使坏很多次了!以前我都一直在压制他,但今晚……”


我向碧姬老实坦白道:“其实真正对阿姨动邪念的人是我!前几天我睡梦的时候,就梦见了阿姨,还遗精了!这几天我梦里想的,脑子里残留的,眼前晃动的,全是阿姨的影子!”


我边说边吻去碧姬脸上的泪珠,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是碧姬却不大相信,认为我是为了让她觉得好受而说谎。结果我们俩抱在一起,好好地大哭了一场。阿姨是真心地在哭泣,我却有一小半是装的——我衹承认是一小半,因为我认为我是真的很爱碧姬阿姨,所以这一大半是真心的。

哭过后,我把脸伏在碧姬的胸口上,痴痴道:“碧姬阿姨,你知道吗?刚才我和你抱在一起时,达秀觉得好温暖,好安全,好舒服!”

我张开嘴,用力地吸了唇边的乳头一口,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妈妈抱着一样,全身上下都舒服到了极点!达秀好喜欢这种感觉……”

碧姬猛摇着头,垂泪道:“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你衹是把我当成妈妈,可是我却把你当成了……我真是个淫荡的女人!”

碧姬又哭了起来,她甩头痛哭模样依旧美丽动,我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了。

“那时候,阿姨一定是把我误认为爸爸了吧!很多人都说我和爸爸长得很像,没关系,阿姨就把我当成爸爸基斯来爱吧!达秀喜欢阿姨,不会在意的!”

我喃喃地念叨着,双手此时又不老实起来,用力地搓弄着碧姬丰满的乳房,阿姨的身材真是美得无比复加,无论怎么都摸不厌。

“不,不是这样,你误会了!我是把你……”


“不,我没误会!我好像记得阿姨那时对我说“妈妈给你吃奶”,我想阿姨对我的想法,当时一半是把我当成了爸爸,另一半却是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没关系啊,这两种感觉达秀都很喜欢啊!”


我露出一脸带着童真和痴迷的笑意,同时吸气收腹,腰微弓,早就校好方向的龟头猛地用力向上一顶,嗤溜一声,巨物再度插入蜜穴中去。刚被“开苞”,碧姬不堪我的巨大,皱眉娇啼一声,身子微微闪避,却依然避不过被我“贯穿透底”的结局。碧姬虽生过两个孩子,但身体在蜕变后早就回复如初,秘道依然紧窄得像处女一样,肉茎一塞进去立刻就被紧紧夹住。

“不,不是这样的!快出去……噢!达克,我们不能一错再错!噢,噢,我是你的阿姨啊!啊!”


再度“犯错”,碧姬急得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飞洒下来,拚命地扭着腰肢想将我“甩”出去,早有防备的我将四肢紧紧地缠住她的身体,深入花蕊的龟头反而趁着腰肢的摇动顶着花蕊用力旋磨了两下,花蕊传来的酥麻感刹那间又令碧姬浑身脱力,身体变得柔软如棉。

碧姬哭喊着求饶道:“不!基斯的儿子,别这样!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我用力地猛顶一记,待肉茎陷入花蕊之后,我深情的望着碧姬,不停舔去她眼里洒出的泪水,把嘴凑在她的耳边念道:“阿姨,我们没有错!你把我当成老爸,你和我老爸本就是一对恋人,你和自己的爱人做爱,没有错的!”

接着我背一弓,头一低,嘴在碧姬的乳头上猛吸了一口。

“若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那阿姨你就是我妈妈!”

我双手箍紧碧姬的腰肢,插在她体内的玉茎用力地旋磨了好几圈,弄得碧姬忍不住“嗯啊”失态地大叫一声。


我停止旋动,而碧姬则为自己刚才淫荡失态的模样羞得用手捂住了脸,不敢看我。碧姬媚骨天生,身体本就极易兴奋,久旷多年的禁欲生活积累下来的巨大渴求,反而令身体变得更加敏感。

“我是从妈妈这里出来的,现在再回去,也没有什么嘛!”


我有意地停顿了几秒,说出了这番歪理后,碧姬正要开口反驳,我腰肢起伏,又大力连续不断地抽插十几下,这回碧姬的反应比先前更加失态,不但张口嗯啊大叫,浑身僵硬,姣好的面容更畅快得扭曲起来。


我又停了下来,肉茎在碧姬体内兀自跳动不已,感受着蜜肉的蠕动和肉唇的脉博。我捧起碧姬的脸,吻上她的樱桃小嘴,舌尖趁机渡过了去。阿姨闭嘴想逃避,可是我的身下猛地抽送几下,她立刻忍受不住张口喘气,又一次被我趁虚而入。


大肆吞咽了一番津液后,我松开嘴,用火热的目光盯住碧姬的双眼,冲着依然在喘气的她表白道:“就算是我自己,自从六岁那年,我遇见阿姨的第一次起,那天起,在我的梦中就常常出现阿姨的身影!是阿姨把我从那寒冷的地狱里解救出来!阿姨的身体好温暖,好柔软,达秀喜欢阿姨,达秀爱碧姬阿姨!达秀好想和碧姬阿姨做爱!”


碧姬被我的实话弄得呆住了,就在她发呆的时候,我伏在她身上,全力地抽送。先是接连几十下的连续攻击,知道一切无法挽回的碧姬还想强忍保持矜持,可是衹挨了几记她就用被迫失态地大叫来发泄身心的欢悦。起先她还拿出一番大道理,伴随着叫床声向我说教,可是在挨了数十下的连续冲撞后,喉咙里就衹剩下嗯啊的叫床声。


这时我却使坏地放慢了动作,慢慢以九浅一深不即不离的方式缓缓抽送挑逗,不禁令碧姬的下身不住流出爱液,同时也令她扭动身子却得不到爽快,偶尔一次的深刺更吊足了她的胃口。


此刻,碧姬全身的肌肤已变成醒目的粉红,渗出颗颗细小的汗珠,身体对肉欲的追求再催毁她的理智,她开始主动地摇动玉臀迎合我的动作。这时我也趁机翻身,让碧姬在上由她主动,自己也趁机喘口气。

碧姬压在我身上,紧蹙眉头,神情焦急而疯狂,剧烈地蠕动着身子追求着那鱼水之欢。她一边兴奋地吞吐着我的肉棒,却一边流着眼泪不断向我道歉道:

“达秀,对不起!你太像你父亲了!阿姨是个贱女人!是阿姨勾引你,全是阿姨的错!”

而被压在下面,同样疯狂的我则不断地抚摸碧姬的乳房,吮吸她的乳头,哼叫着回应道:

“阿姨……达秀没怪你,阿姨你就像我妈妈……阿姨!不,阿姨你就是我妈妈!达秀好想和妈妈在做爱!”


我和碧姬很快就陷入了疯狂不顾一切地状态,彼此胡乱地哼叫,肉体纠缠在一起,耻毛纠缠在一起,当那一刻来临时,碧姬阿姨发出长长的尖叫,柔软的花蕊儿张开紧紧抱住了我的肉茎阵阵吮吸,接着喷出一大股滚烫的花蜜,洒在龟头上。而我也在极度兴奋和愉悦中,肉茎大力地抖颤数次,将一波又一波的精液回赠进阿姨的子宫里。


我喘着气,微微颤抖,仔细品味着这从未有过的滋味,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碧姬的后背。碧姬紧抱着我,身体不住的抖颤,圆润的大腿从我腿上无力地滑了下来,瘫软着身子急促喘息,神色间疲惫而带着无尽的畅快满足感。

我流着热汗,在碧姬耳边轻声念叨:

“阿姨你真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妈妈了!妈妈!”

阿姨没有答我,衹是用力最后一点力气将我抱更紧了……

第七章新政的结果


和情人儿子背德的交欢,自我良知道德的谴责令碧姬产生了自暴自弃的想法,接下来的七天七夜,对于我和她来说简直是荒淫无度到了极点。在这场不伦的关系里,我在碧姬心里扮演着双重角色。当身上“女性”的部分主宰着碧姬的意识时,她将我当成了父亲的化身,这时的她热情如火,主动地抱着我不停地索爱求欢,口里一直“基斯,基斯”地叫个不停;而在寒冷的夜晚里,她则化身为哺乳的母亲,一次次地主动把乳房送到我面前,要我“吃奶”,此时的她的完全任我摆布,由我主动。


其间也有理性回归的时候,稍微清醒点的碧姬,会一再要求我,我和她的这种不伦的关系,衹能维持到这次任务结束。我亦明白碧姬的顾忌,且不说皇帝那边,就算是我那比亲兄弟还亲的好兄弟波尔多,如果知道我把他的母亲圈圈叉叉了,铁定会和我翻脸。深知时机不再,因而我也异常珍惜这段时光,当碧姬还想多说几句时,我马上就打出渴求“母爱”的旗号,用舌头和肉棒将碧姬身上理性完全逐出体外。


好日子终有结束的一天,经过十余天的静养,我们的伤势渐渐好转。我的力量恢复了六成的力量,碧姬也恢复了近一半的实力。当严寒已不再构成威胁后,我们终于要离开这个曾经春色无边的山洞。


说实话,自从和阿姨突破最后一关后,这些日子我夜夜春宵,乐不思蜀,连自身的任务都差点忘记了。当碧姬提出离开的建议时,心有不舍的我赖在碧姬的怀里,发孩子脾气似地不停地撒娇拒绝。当时的情况,现在回想起来连我自己都感到汗颜,想想看,一个二十过半的大男人,赖在妈妈的怀里撒娇,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感谢我的好兄弟波尔多,他老长不大,过去时常赖在母亲的怀里撒娇。有了他的先例,碧姬对此习以为常,不但没感到恶心,反而主动地哄我,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经过了最后一个荒诞不经的晚上,一大清早,太阳升得老高,我早已醒来,却趴在碧姬怀里,头枕着碧姬的胸,舒服得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经过我这几天来连续不断的滋润,碧姬容光焕发,愈发美艳动人,就连胸脯似乎也丰满了不少。


这并不是我的错觉,她的乳房这些天来我把玩了无数次了,凭着手感我查觉到,随着力量的恢复,阿姨胸前那两对沉叠叠的大乳房,似乎一直在缓慢地膨胀,那对红豆也是无端发涨,不但比从前大了一点,更透着诡异的艳红。起初我还在为这是我“干吃奶”吮吸过渡的缘故,可是昨晚当我向碧问起这事时,她衹是轻轻地摇头不答,然后却主动地把乳房按到我脸上,喂我“吃奶”。碧姬生下波尔多也有二十多年了,奶水早已停止分秘,无论我怎么吸,总也吸不出乳汁来。吃不到她的奶,这是唯一令我感到遗憾的。


虽然吃不到乳汁,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把弄碧姬乳房的心态。碧姬的乳房又大又圆,坚实坚挺而不下垂,红扑扑的娇艳欲滴,简直就是上天有意偏心的恩赐。碧姬平铺着,我趴在她怀里,张开嘴巴,含着如熟透红枣般的奶头。啪嗞啪嗞地干吸个不停。而碧姬象哺乳的母亲似的,一手扶着我的后项,一手搓揉着乳房,五指挤压搓弄,象是要将乳房内的奶水挤压出来。在“喂奶”的过程中,碧姬的脸挂着满足的笑意,双腿也无意识地夹住了我的腰肢,而我下身的“第五肢”,此刻则老实地待在碧姬的身体里,暂时没有“作怪”。


“喂奶”的时候,我的“碧姬妈妈”是不准我乱来的,而我老老实实地“吃奶”,“吃完”后才能做那些“舒精活血”的运动。碧姬喂我奶的时候,我不再称呼她阿姨,而是喊她妈妈,我们以母子相称。

碧姬的奶水,我已“吃”了很多天了,在这最后一天的早上,当我用力猛吸猛挤时,一缕奶白色的液体竟由鲜红的乳头里喷射出来,一滴不漏地落入我的口中。

“啊,妈妈,我吃到奶水了!是妈妈的奶水,好香啊!”


这一意外事件,我兴奋得大叫起来,往另一边的右乳又用力地猛吸几口,母乳独有的味道由舌尖传至舌根,甘甜香淳无比。我吐出乳头,双手捏着乳房,用劲一握,两股白色的液体顿由乳孔内溅射而出,喷了我一脸。

“真的是奶水!妈妈我吃到你的奶水了!”

比起我的欢呼雀悦,碧姬却显得很平静。她面带微笑,双手捧着沉甸甸的乳房,冲我喃喃地道:

“来…乖孩子,吃吧,快吃吧。”

我握着碧姬的乳房,大口大口地吮吸着,鼻孔里嘴巴里尽是浓郁的乳香,多年后重新吃到阿姨的奶,这份喜悦不会下于得到碧姬的身体。

“终于成功了,今天是第一次,会少点,不过以后会很多的!孩子,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脸上带着畅快的表情,碧姬脸上带着安祥的光芒,温柔而满足地笑着,我吃得起劲,吃完了左边吃右边,两边的乳房都吸空了,却仍然意尤未尽的用力搓挤吸吮,恨不得把乳头都吞下肚去。

当我渍渍吃奶的时候,碧姬的双手轻揉着乳房,一副陶醉满足的表情:


“这次碰到老祭师曼奇尼,他说我会找到失去多年的女儿!叁十多年了,那可怜的孩子被人抢走后,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她连我一口奶都没有吃过……为了她,所以这次出来后,我就运用龙力改自己的体质,让身体能够分秘奶水…


明白到碧姬的真正用心,我心里一阵感动,不忍就此破坏碧姬的心情,我强忍住欲望抽出肉茎,并运转龙力逼迫肉茎回复原状。年轻时的碧姬阿姨,或许曾犯过许多错误,但我相信她绝对会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我把嘴凑到乳头边,用力地又吸了两口,榨尽残存的最后一点乳汁,我对碧姬道:

“阿姨,你放心,我相信你这次一定会找到你失去的女儿的!”


碧姬自信地点点头,老祭师的话给了她莫大的希望,如果说父亲的下半生是为了仇恨而活着,那碧姬的这叁十年多来,则是为了找回这个失去的女儿才倦恋尘世,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我都要不惜一代价地帮碧姬满足这个心愿。


吃完碧姬的奶后,我老老实实地离开她的身体,再没象这几天般赖在她怀里索爱求欢。对于我,碧姬的心情显然非常地复杂。我和做爱时,哪怕是在最快乐的巅峰时刻,心理上的负罪感都抛之不去。这种背德的交欢是把双刃的剑,一方面令她尝到前所未有的犯禁的刺激感,另一方面,负疚之剑在时时刻刻地剐在着她的心。在我离开睡袋站起来离开,表现出略为疏远的举动时,在碧姬的眼里我又看到了一丝失落。

一闪而失落被我敏锐地捕捉到,我很高兴,在阿姨的心里,我不光是男孩子,或许也是个男人了吧。

我暗暗发誓道:

“太好了,阿姨,总有一天,我在你里不会衹是个男孩,而会以男人的身份占据你的心灵!”


离开山洞后飞了数公里飞,我们遇到了一个小村落,十余幢木屋稀稀拉拉分布在一个半封闭的山谷里。高山白雪,古松木谷,充盈着宁洽的气氛。前些日子遭遇天劫时,心慌意乱的碧姬竟没有找到这个近在咫尺的小村庄。


村内的居民都是山里的猎户,本性善良,我先出面,装成是遭遇山贼的过客向他们求援,。在得到了必需的衣物之后,我回过头找到躲在附近的碧姬,让她穿好衣服进入村子里。村民们都是纯朴的老百姓,他们热情接待了我们。我原想从村民口中打探一下这次民众暴乱事件的有关消息,然而令我略感失望的是,由于大雪封山,这里的村民已几个月没有离开村子了,发生在托雷亚镇的事件,他们竟一点也不知晓。

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所得,交谈中,由村民们支言片语间透出的一些讯息,我察觉到如月的新政实施近一年来,其效果并不象宣传和想象中那么美好。


当我掏出金币向村民们收购御寒的衣物时,一位年青的猎人向我抱怨道,如月实施新政后,这一年来平民的生活越过越艰难,生活水平反而不如从前。对此我早有心理准备,连忙趁机问个究竟。


如月在商业方面的改革,除去税收政策外,具有代表意义政策就是均输法、市易法以及平运法。平运法是针对商品物资流通运输环节,主要求为了减少一些繁琐的、不必要的手续;市易法由帝国出面,通过直接垄断或指定代理方式,控制铁、铜、锡等重要的战略物资的生产和流通渠道。至于均输法……


和如月关系极佳的那段日子里,她曾略带得意地对我吹吁过,她说通过这所谓的均输法,可以让帝国的生产力得到充份的利用,最大限度减不必要的人力和资源浪费。我不懂经济也大关心,当时听得莫名其妙,衹是知道均输法是商业改革中最重要的一条。后来一时兴起找到如月的助手细问。


“均输法则是各地根据当年的收成、财赋情况,需求状况,汇总上报后,由国家出面,通过政策手段,决定某种商品的生产和流通。简单地说,就是由国家通过行政手段,对商品流通进行调控。”


当时向我解释的均输法的官员,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学究,满嘴抽象的专业名词,外行的我到最后也是半懂不懂。不过当时我对这些新政的感觉就是,这些新政策似乎都是挺不错,挺完美的。


然而猎户们抱怨的缘头,竟就是如月自以为得意的均输法。在均输法推行之前,贵重的兽皮和珍贵的药材,猎户收集齐后,都是直接卖给定期前来收购的商人,价格一般由市场需求及双方的讨价还价的能力决定。但均输法实施后……


“过去每到秋天,都有会商队来附近的集镇收购毛皮药材,但今年这些商人统统被赶走了!他们还强迫我们将药材毛皮低价卖给他们,说这是战略物资,民间不得私下交易……可是价格连从前的叁分之一都不到……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猎户们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当地的官员。我回我算是听明白了,如月这一年来在各地大抓廉政,各地的监狱人满为患,杀人杀得刀子都钝了。如此风头浪尖上谁还再敢干贪污公款之类的蠢事,那他还真是傻得不可救要。


不过,正是所谓世上最厉害的,还是人类的智慧!做官发财的道路,并不衹有贪污这一条!莱托省官员显然深明此道,思想转变极快,借着新政的东风,思想转变极快,由官转商,一年来不但“政绩”斐然,腰包里一样赚得钵满盆流。


“卡利·卡斯说得没错,苹果烂透了,怎么补救也没有用的……算了,管他的,国家越乱越好!国家越乱,我的用处才越大啊!这种事,还是让那个可恶的女人自己去烦恼吧!”


新政的事,我本就一直都没有参予,这次到旦丁来,皇帝衹是要我对付奥德亲王,新政祸民的事,还是由如月和乔西去头痛吧!现在我又回复到冷眼旁观看笑话的心态,我可不想再被人当傻瓜了。

和我的冷漠相比,碧姬反而热心地接连问了好几个与新政有关的问题,虽然这一年来她都镇守边关,但如月新政的“春风”,远在南方的她也感受到了。

碧姬过于热枕的关心引起了猎户的注意,他们开始用奇怪的眼光打量我们这对“落难”的过客。

“你们是外地口音……你们是从风都来的吗?”

当他们开始怀疑我和碧姬的身份时,我拉住碧姬的手,赶紧离开。

※※※

一路上碧姬不停地摇头吧气,她对我说如月的这些新政策,一年前皇帝就向她提起过,当时她也觉得是不错的政策,谁知正式实施后,竟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均输法的内容我和小奥他谈过,他说物价由国家调控,可以阻止那些奸商恶意压价,保护普通平民的利益,怎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这很正常啊!再好的政策,也得是由人来实施的。就象打仗一样,士兵的素质太烂,将领的策略再出色,还是无法打胜仗的。现在都全民皆贪了,每个当官的都绞尽脑汁在捞钱,好事也会被他们变成坏事的。”

一不小心,我又把当年卡利·卡斯游说老爸的话说了出来,碧姬一愣,望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奇道:

“怎么了?”

碧姬露出哀伤的表情,黯然道:“知道吗,你刚才你说话时的表情,和基斯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摸摸后脑勺嘿然道:“嘿嘿,从小别人就说我和老头子长得很象嘛!我是他儿子,不象他那象谁?”

阿姨的脸突然莫名地一红,显然回忆起了这几天来无限那段荒唐时光,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猛烈地摇了一下头,颓然道:

“嗨,就连耍无赖的样子,你们俩也是一模一样!”


我心里暗暗高兴,显然碧姬阿姨现在已把老爸的形象和我的形象重合在一起了,这可是个好兆头。我正在为考虑自己是用碧姬母性的弱点去亲近她,或者模妨老爸的形象风范和碧姬亲热,为此二选一而烦恼时,碧姬却板起面孔和我说起了正经事。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是直接去旦丁还是在附近的城镇多转两圈?”


看看碧姬正经的模样,我知道现在暂时抓不住她的弱点,只好收起色心和玩心,老实回答道:“先到旦丁附近的集镇里打听一下,实地调查一下!毕竟是耳听为虚!这次奥德亲王指名要我出马处理此事,现在想起来真是越想越不对劲!”


帝国内我的仇家太多,所以我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行事。考虑到大雪的因素,按时间计算,青年近卫军到达旦丁,差不多还要十余天的时间。如无必要,在他们到达之前,这段时间我会尽力保持低调。若有可能的话,我甚至想等到乔西到达才真正出头做事,真有什么阴谋,到时候也是由他先来承受,我才不想冲在前面当替死鬼。


当天下午,我和碧姬来到了暴乱的发源地,托雷亚镇。托雷亚是个因商业而发展起来的集镇,常驻人口两万人左右,就人口稀少的北方来说,这算是个规模很大的集镇了。不过在发生了震动帝国的“暴乱”之后,整座城镇就陷入了可怕死寂中。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所有的商店、酒店、旅店全都停业。几位神情萎靡的年青人手持着竹扫帚,有气无力地清扫着路边的积雪,除此之外,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我们能看见的衹有一队队巡逻的士兵。


这座城镇现在已处于军管之下,我和碧姬进入镇内后,没走几步,立刻被人拦住盘问。对方得知我们外地来的,马上就扣上奸细大帽子,将我俩抓了起来。为了查明真相,我碧姬都不做反抗,任其摆布。但接下来的故事却令我和碧姬始料不及,阿姨的美貌惹来了巨大的麻烦,在军管处的审问房里,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兵痞们竟想强奸她……


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和碧姬都没有变身,但我们联手,还是轻易地将这伙兵痞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接着从他们的嘴里,我再次证实这次暴乱的真相确实如拉古斯所说,皆因奥德亲王扣押救灾物资,惹得民不僚生,最终激起民变。接着我们又敲开镇内几户居民的家门,根据他们的叙述,也证明了华莱士的清白。


不过为了从当地的居民口中了解实情,我和碧姬都费了相当大的力气。起初询问时他们的眼里都流露出恐惧和不信任,什么也不肯说,逼得我不得说自揭身份,说自己是皇帝陛下派来处理此事的特别调查官——当然了,我和碧姬的身份都还保密,他们这才比较合作地对我们说了实话。


真相似乎就是这么简单,我和碧姬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把一切查查得清清楚楚,此外也有一件事情令我们略感意外。那几位胆敢调戏碧姬的士兵全是奥德亲王手下的亲兵,山高皇帝远,仗着奥德亲王的威势如此无法无天,由此可见,其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由他们的口中我得知奥德亲王病倒了——大约在十天前他和某个姬妾上床时兴奋过度,得了“马上风”,现在瘫痪在床,不能言语,如今主事的是他的两儿子。


比起乃父的无良无德,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凯恩侯爵和凯特伯爵似乎不是那么地差劲,代父行事后,他们开仓放粮,不过仅止于旦丁一城。消息传来后,附近城镇的饥民们都疯狂涌入城内领取赈灾粮,所以这儿的居民才这么少。

“凯恩,凯特?不认识!如月的亲戚太多了!不过这两个家伙如果真的想做点好事,就应当打开全省的仓库,而不是衹在一座城市里装好人啊!”

这个问题我和碧姬都百思不得其解。在和平民们细谈的过程中,我还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今年莱托省除了粮食欠收外,其他方面的财政报告,却相当地令人满意,然而在与当地平民细心详谈,这份满意报告的背后却沾满了无数平民百姓的血泪。


如月好强好胜,对部下和自己的要求都甚高,在她手下做事实在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为了能够在年终交出一份满意的财务报告讨如月的欢心,莱托的官员聪明把“新政”变成了一台高效的敛财机器。


促进商品流通的平运法,到他们手里就成了龚断物资运输业的借口:设立所谓的货运司,通过行政手段规定一切商品的运输衹能由官方指定的机构承担,未经许可民间不得参予,其结果是导致从事运输业的平民大量的失业。均输法和市易法同样也变了味,莱托省的当地特产,衹要是有利可图的,通通都被划为战略物资,通过行政命令向民间低价强制收购——收购价衹有从前二分之一甚至更低。原本是为了限制大商人垄断市场,随便压价,保护平民利益的市易法,却成了地方官员敛财的工具。


在国家垄断的方式下,当地的产品被低价收购,再高价卖到外地,同样的,由外地流入的物资却被抬高价格卖给平民。本着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原则,其间差价产生的利润一部分上缴国库,让大力推行新政的如月高兴一下,其他的自然落入大大小小官员们的腰包。


可以想象出,当我把在这儿听到一切如实地反映给如月后,这个高傲的女人会是怎样一个表情呢?事情演变成这样,如月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这一年来双方亲密地交往,彼此走得近,我把如月也看得更清楚了。从帝皇的角度来看,如月的能力和品格都近乎无懈可击,但人无完人,如月也并非完美无缺。

如月的弱点是有些好大喜功。


对于新政,她和皇帝都寄予了莫大的希望,太多的期望令他们在潜意识里都喜欢听到赞美的歌声。对于新政的颁布者来说,一份标着“财务收支况良好”的财务报告单,无疑就是最好的赞美曲。


莱托省的官员抓住了如月的这个弱点,“民众树雕像”的一事上虽然因作法露骨低级而被如月斥以重责,表面上这个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但实际上还是拍对了地方——证据就是如月发出训责令的当晚,她约了我出去,上床时表现比从前热情多了。


莱托省的大小官员肯定是帝国中最聪明的,在如月实施“廉政”、“新政”时迅速转变思想,与时俱佳进,令人叹服。过了这个冬天,他们的经验将很快地被传授到帝国内的其他省份,越来越多省悟了的官员们将主动地变改立场,“真心实意”地支持新政,不久的将来,推广新政所受的阻力将越来越小。


当晚我和碧姬被迫在荒郊野外过夜——当我和碧姬在平民家中打探消息的时候,被我们教训了一顿那些兵痞,从别处调来了援军。他们手持刀剑,高呼着抓拿叛贼、奸细的口号追杀我和碧姬。因为不愿意过早地暴露身份,加上也不想和这些人多哆嗦,我和碧姬只好暂时突围逃走——嘿嘿,当然了,野外露宿,可以趁机和阿姨亲热,这才是我不战而走的主要原因。要知道住在镇内,阿姨肯定会和我分房而居的,那些驱赶我们的士兵,我心里感激他们还来不及呢!

第八章母与子


我和碧姬露宿在一个冻结了的水潭边,晚饭后,我用逆鳞从水潭里切下冰块,垒了一间冰屋,做为今晚的歇息地,碧姬也在一旁帮忙。堆砌冰屋时,望着边上已完全冻结了的水潭,我心中一动,在工程完工后对着水潭,施放了火系魔法,硬是将冰潭烧成了水汽弥漫的温泉湖。

“哈哈,有热水了,可以洗个澡了!十几天没洗了,痒死了!”

我也不管碧姬就在身边,衣服一脱,光着屁股跳进潭里,这个人工温泉湖虽然极其简陋,但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却无异于人间仙境。我泡在里,冲着岸边的碧姬喊道:

“阿姨,也下来一起洗吧!”


碧姬微红着脸,装做没听见,可是当在我把水拔得哗哗作响,她到底拗不过清洁的诱惑下了水。毕竟女人比男人更重视清洁。为了遮羞,她的身上仍然穿着贴身的亵衣,却没穿内裤——阿姨唯一的那件内裤,因为上面沾满了血迹和秽物,早就被遗弃了,但实际上却被我悄悄地收起来留作记念。自从发现了老爸的藏品之后,我受到传染,也有了收集女孩子内裤的习惯,如月初夜的那条内裤,也一样被我细心地保存着。

这个水潭并不深,刚好没至我的脖颈。碧姬站在水较浅的地方,水仅刚好没到胸口之下,身上的亵衣早就被水浸透了,薄薄的单衣紧贴在乳房,完美的弧线比没穿还要诱人。

“小鬼,别看!”

发觉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她的胸口,碧姬羞涩地转过身,耳根脖子全红透了。

“阿姨,我来帮你搓背!”

我涎着口水,喘着粗气,厚着脸皮向碧姬靠近。

“别过来!你又想做这事,不,不行!”

碧姬慌张地摆着手,阻止我的靠近,到现在为止,她衹有在神智不清醒的状态下,才会接受我。正常情况下,她则始终和我隔着一面墙,一面由“伦理”这种材料构成的墙。

尽管双方的关系早已突破了最后一层,但这面墙依然会时不时出现在我们之间,不过知道碧姬的弱点,这面墙对我的妨碍也越来越小。

“阿姨,你误会了,我衹是想帮妈妈洗澡!我会很听话,不会做令你不喜欢的事的!”

当我让眼里透出童真的清纯,摆出一副老实听话的模样,“诚恳”地向碧姬要求时……

“你这小鬼……一个波尔多已够让我头痛的了,再加上你这个坏小子……我才不……呜,不说了,你衹能洗后背,手不准乱摸,不然我打你的屁股!”


对碧姬来说,童真的目光比什么都有杀伤力,这面隔碍立刻就变成了纸墙。碧姬脸一红,羞涩地转过身去。当我手指接触到碧姬赤裸的皮肤时,她的猛地一颤,稍稍还有点不适应。我站在她身后,十指齐动,无比认真地替碧姬“搓”起背来。

我用乖孩子的语气讨好碧姬道:“妈妈,达秀会做个乖孩子,你放心,达秀会作个乖孩子…

碧姬打断我的话道:“如果真的这样就好了!认了你这个坏小鬼做儿子,最少要短命十年!我已经五十多……反正是不再年轻了…

“妈妈怎么会老呢?你还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吧?好多男人都被你迷住了呢,姐姐你还是很受欢迎的呢!”

我所指的,是指今天碧姬遭到兵痞调戏的事,提起这事,碧姬不仅哑然失笑,她转过头,手指轻敲了我的脑门一记,低声骂道:

“姐姐?你……你这小鬼,又是妈妈又是姐,口花花,心花花,不正经,难怪波尔多会和你成为好朋友!”

我继续拍碧姬的马屁道:

“嘻嘻…,。姐姐你的皮肤真好,哪里会老啊!”


平时称呼碧姬为阿姨已养成了习惯,现在叫她妈妈,一时半会我还没有完全改正过来,这几天来我的对她的称呼也相当地紊乱,阿姨、妈妈、姐姐地乱叫个不停。当我称呼碧姬为姐姐的时候,阿姨的脸总会不知觉中流露出一种少女特有的羞涩,望向我时,常常莫名地失神。少女的羞涩加上成熟女性独有风情,实在令我迷醉不得了,难怪当年老爸和狗皇帝会为了她而反目成仇。

“如果老爸这时还活着,我会不会也渗进他们的这种叁角关系中呢?”


答案令人抓头,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没办法,阿姨的身体实在太诱人,不乱想分心我受不了会乱来的),五指却极有技巧地按摩着碧姬的后背。自从哥里德尔那儿学会这套手法以来,每次用在如月身上,效果都非常地好,这次替碧姬松筋活穴,我相信也会取得满意的结果。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碧姬在鼻腔间里不知不觉地发出满意的哼声,意识也渐渐地模糊起来。

我慢慢地将身体贴上碧姬的后背,虽然心底欲火难耐,却强行封锁下半身的感觉,令龙根不作反应。

我从后面框住碧姬的腰,脸贴着她的后背,嘴里向她背上轻轻地吹着气,我向碧姬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阿姨,你知道吗?其实这些年来,我根本就不想长大,我衹想作个整天赖在妈妈怀里的乖宝宝!衹是命运逼着我不得不长大…谢谢你,阿姨,这些天来你让我重新找到了这种久违了的感觉。”

碧姬抓着我手,想把他从小腹上移开,可是我抱得很紧,她无法挪开。

碧姬无奈地叹道:“有你这样的乖宝宝吗?又调皮,又捣蛋,整天惹事!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我耍无赖道:“如果达秀不听话,阿姨可以象妈妈管教孩子一样的管我啊,打我的屁股也行!”


话音刚落,我的手背一痛,已被碧姬重重地拍了一下,我适时地松开了作恶的双手。手掌离开了小腹,却猛地上移,抓着她的乳房。为了能给那个不知在何方的女儿哺乳,恢复力量后,碧姬运转龙力改变自己的体质,令双乳重新分秘奶水。从早上喂完到奶到现在,乳房里又充满了奶水,握在手里,沉甸甸、涨鼓鼓,手感好得不得了。

胸部可以说碧姬的要害,乳房一被我抓在手里,身上的力气瞬间就跑掉了七成,自制力也随即崩溃。

碧姬软在我怀里,用哀求地口气道:

“又来了,你这坏子,又想欺负妈妈吗?”

我涎着口水说:“妈妈,我想吃奶!”

碧姬轻轻瞪了我一眼,垂首道:“衹准老老实实地吃,不准做坏事!”


我兴奋地低呼一声,张大嘴,一口含住了她的乳头,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舌蕾的摩擦令碧姬的触电般地抖了一下。和如月不同,碧姬是个敏感的女人,衹要稍加挑拔就能很快地进入状态。她为了将来能给那不知在何处的女儿哺乳,改变身体体质的后遗症就是令肉体变得愈发敏感,根本不堪挑逗。


我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吃奶,用力地吸了一口后,吐出乳珠,双手握住乳房,张大嘴,两手轮流用力,一挤一捏,乳汁如同喷泉一般从乳蕾中四溅开来,射进我张得老大的嘴里。粉红的乳头就在我面前,因乳汁的浸湿而显得娇嫩欲滴,就象两颗的熟透葡萄令人馋涎。

“啊…哈啊,你这坏孩子,叫你好好地吃,你还在玩!”

碧姬哪堪挑逗,身体抖得厉害,嘴上虽然在骂我,却双目微闭,粉面桃花,显然正沉醉于哺乳的快乐中。

“别玩了,再玩我就不喂你了!”


被碧姬的训责了,头皮还轻轻地挨了下,我吐了吐舌头,这才“老实”地把嘴凑到乳头上,大口大口地吸吮起来。龙战士的体质异于常人,才不到的一天的功夫,碧姬的乳房分秘奶水的数量就增加了好几倍。我费了比早晨多叁倍的时间,才将左乳水的奶水吃干净。

吃完一边后,我满意地喘了口气,舌头舔了舔唇边,赞道:

“妈妈,你的奶水真好吃!”

而此时碧姬阿姨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凤目轻闭,她的手轻轻地轻放在我的头上,催促道:“那就多吃点吧!还有一边呢!”

我摇头道:“不,我要妈妈挤给我吃!”


碧姬笑着摇了头,不过还是按照我的意愿,用手握着右乳,榴莲般的饱满乳房在她手中不断变形,她用劲揉着、捏着,乳汁如同喷泉一般从乳蕾溅开来,落入我的口中。挤了几次后,我这才把嘴凑上去,用力地吸吮乳头,比先前更强烈的,被抽空的感觉由乳尖流遍全身,碧姬的身体又一次地颤抖起来,她忍不住松开挤捏房的手,将其放在我的头上,双手紧紧的将它压在胸脯上。

阿姨的鼻息开始沉重起来,若不是下半身浸在水里,此刻耻毛上肯定挂满了蜜汁。碧姬一边喂我奶水,一边喘息着:

“达秀,你得答应妈妈一件事!”

“唔!”

我把乳头吸得吱吱作响,舍不得松开嘴,下身的龙根也悄然起立。

“现在都是你一个人独享,等妈妈找到姐姐后,喂她奶时,你别和她抢啊!你的姐姐她可从没有吃过奶,很可怜的!”

我点点头,猛吸一口,这才吐出乳头回答道:

“我明白了!达秀大了,会听妈妈的话的!”

“这就好!”

碧姬点点头,双手轻压,又把我的嘴压回她的乳房上。

“妈妈,你也尝尝自己奶水吧?”


当碧姬的奶水被我吃得衹剩最后一口时,我把含着乳汁的嘴送到了碧姬的嘴唇边。望着我纯真的眼神,碧姬不作犹豫,张口就吞了下去。我趁机把舌头度过去,在阿姨的口腔翻江倒海,大肆挑逗。


当双方喘着气分开时,碧姬已被我紧紧地抱住,我抓着碧姬的双手,悄悄地将其引导至我的龙根上。双手触感到我的坚挺肉茎,碧姬条件反射般地想要退缩,却被我半强迫地逼着握住龙根。

我在碧姬的耳边催眠般地恳求道:“妈妈,我吃了你的奶,你也尝尝达秀的奶吧!”

“啊!”

碧姬睁了已经变得混浊迷蒙的双目,刚想拒绝,却被我用“清纯童真”的目光挡了回去。

“你这坏孩子,以后要是不听话,妈妈会把你的小弟弟咬下来的!”

碧姬心软了,她的右手轻捋了一下额边的发鬓,弯下腰,张开秀口,小心地将我的肉茎含入口中。

“唔!谢谢妈妈!妈妈你放心,达秀一定会做个听话的乖孩子的!”


看到碧姬终于肯为我口交,我知道我们间的关系又进一层。多年没有和男人亲热过,碧姬的口技乏善可阵,可是由动作我感觉得出,她是非常认真地在取悦我,想让我快乐的。她的一手手指套送着我的肉茎根部,另一衹手指头着撩拨着囊里双丸,无论是吸吮还是揉搓,动作都很轻柔,生怕弄伤了我。

我的双手在碧姬的背上不停的爱抚着,大手抚摸过每一寸的肌肤。尤其是丰满的臀部,酥软的嫩肉在我的掌中不停的变形,手指也小心地伸进股沟中,轻揉那朵紧闭的菊花。

我忍不住喊着:“阿姨,妈妈,我喜欢你!达秀是真的喜欢你,爱你的!”


和我最尊敬的碧姬阿姨交欢,她的肉体固然令人迷醉,但那种心灵的满足感、安全感也同样充实。此刻我突然恨起如月来,对她我也是极力地讨好,但这个可恶的女人却把我当成一枚棋子随意玩弄,好女人和坏女人,真是不能比啊!

怨恨着如月的无情刻薄,挂念着碧姬阿姨的种种好中,我渐渐地攀至高峰,我气喘如牛地催促碧姬道:

“妈妈,你真好!我要出来了……太脏了,你别吃,快吐出来!”

我嘴里这么喊,可是双手却做着相反的动作:按着碧姬的臀部,用力地往自己身体方向挤。而碧姬阿姨也没有依言松口,反而加大了吸吮的力道。

“唔!妈妈,对不起,呜!”


就在我忍不住的呻吟声中,大量的精液,全部射进了我最尊敬的,被我喊作“妈妈”的碧姬阿姨的嘴里。亢奋地射精中,我低头瞧着碧姬的表情。她闭着眼睛,两颊蠕动,舌头轻舔扫动,无论是嘴里还是嘴角边的精液,她都一点不剩地吞咽到肚里去了。


完事之后,碧姬并没有马上直起腰,而是伸出舌头,小心地清洁着我的肉茎。圣母般无垢的气质,却做着如此淫秽的动作,巨大反差引起的刺激足以让我微软的肉茎马上产生抬头的冲动。我有发呆地看着碧姬的举动,爱与愧疚两种情绪纠缠着我的心。

过了一会儿,碧姬松开我的肉茎,直起腰,抬起头,平静地望着我,眼中一片清明,哪半点意乱情迷的影子。

我突然害怕了起来,那种感觉就象偷吃糖被大人当场抓住,一种做了坏事却被人曝露于日光之下的难堪。

“阿姨…

我结舌起来,对碧姬的称呼又变回了从前的阿姨。

“傻孩子!”

平静地望了我几秒,碧姬的脸上露出一个和熙的微笑,她捧着我的脸,主动地送上了一个轻吻,接着轻叹一声,主动地抱住了我。


碧姬叹道:“你怎么会喜欢阿姨这个坏女人呢?阿姨是个罪人!你的父亲,小奥,还有波尔多的父亲,其实他们爱我都远胜过我爱他们……过去的阿姨,很风流,很下贱!遇上我,其实是他们的不幸……我知道,这些天来,你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有意地模仿基斯…”

我小心翼翼地问碧姬道:“阿姨是怎么看我的呢?”

“你?你是个从上到下都坏透了的坏小鬼!不是吗?

此时我是无地自容到了极点。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其实你没错,错的是阿姨……这些天来,我明明知道你是有意地扮成基斯讨我的欢心,明明知道你不是基斯,可是我却有意装傻故让你骗,好让自己能够重新沉醉于那逝去青春,远去的时光……其实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来,阿姨很快乐!”

“啊!”

原来这些天我玩的小把戏,碧姬早就查觉到了。那我进入阿姨的梦境中和她“交欢”的事,她也发现了?我刚想开口试探此事,碧姬用食指压住我的嘴。

她向我忏悔道:“你还记得吧,几年前我回到风都的那回,那天你和希拉在房间里亲热时,我一直都躲屋顶上,那时候…

“阿姨你躲在上面自慰吗?”

我抢先一步说出了下面的话,碧姬所说的,是指几年修炼先祖里特的武艺入魔,她和希拉联手帮我由封印心魔的事。

“啊,你怎么知道的?”

这回轮到碧姬羞得无地自容了。

“后来我上屋顶时,阿姨拉着我喝酒,我在阿姨坐过的地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液体…

“喔,别说了!”

碧姬窘得用手捂住了脸。

“其实那时达秀就对阿姨有了狼子野心了!那天晚达秀和希拉在一起时,脑子就一直时不时地闪过阿姨的脸…

“不,错的是我!当时我在上面,是在幻想和你爹,可是脑子里却在无意中几次地闪过过你的脸,就连前几天做春梦时,我也……阿姨是个罪人!”

我和碧姬又一次争着承担彼此间乱伦的罪责,比起上次,双方的心情都完全不一样,一种无比温馨填满了我与她之间的空隙。

我的身体象章鱼一样地缠在碧姬身上,脸贴着她的胸口,心情已回到了童年时代,我向碧姬撒娇道:

“阿姨你好宽容,就象妈妈一样…

碧姬摸着我的脸,感叹道:

“宽容?别这么说,我会脸红的!二十年前,我可是个心胸狭窄,任性刁蛮的女人!比你的母亲艾娜来,我实在差她太远了。”

“可是现在的阿姨,已经变得象我妈妈一样,美丽、温柔、和蔼…

我用自己所能想出来的美好的词汇赞美着碧姬,阿姨伸手在我的脸上轻掐了一下。

“别这说了,你想羞死阿姨吗?我怎么比得上艾娜?”

我没有回答,衹是把脸贴在碧姬的乳房,用力地擦了擦。

“妈妈,我想要…

碧姬抱紧我,哼道:“傻孩子,今天晚上,妈妈什么都是你的!”

第九章叛军


又是一个无比荒唐的夜晚,昨夜我终于完整地得到了碧姬阿姨。第二天一大早,碧姬早早地爬起来替我准备早餐,看着她略带蹒跚的步履,我心里满足地偷笑着。碧姬行走略有不便,并不是昨夜操劳过度,而是被我采了菊花的缘故。

“快要到旦丁了,到了那里,找家好点饭店,好好地吃一顿,这些天来天天吃烤肉,味口都倒了!”

“是啊!我还好有别的东西调节胃口,阿姨你就辛苦些了!”

皱着眉咽着烧烤,我的眼睛直盯着碧姬的胸口,明白我在想什么,碧姬红着脸,解开了衣裳。

“吃吧!乖孩子!”

“嗨!”

我兴奋地扔掉难以下咽的烤肉,伏在碧姬胸口上叭吱叭吱地吮吸起来。

碧姬叹着摇头:“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我撒娇道:“要不是没办法,我真希望自己永远长不大啊!”

“嗨,要是艾娜还在……”


提起母亲,碧姬一阵黯然神伤,我知道她又想起了过去,连忙安慰她道:“妈妈是不在了,可是现在我有碧姬阿姨啊!你就是我的妈妈啊!你看现在达秀又可以在妈妈怀里撒娇了!”

碧姬摇头笑道:“做孩子的,有你这样撒娇的吗?”

我知道碧姬在指什么,吐吐舌头,奸笑两声,继续吃奶。完事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试探着问碧姬道:

“唔,妈妈……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听了可别生气啊?妈妈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

碧姬望着我,温和回答道:“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妈妈和小奥,也就是陛下,当初他向你求婚,为什么你最后没有答应?”

这个问题压在我心里很久,当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后,才开口立刻就感到后悔。

碧姬沉默了。

“对不起,妈妈,我说错话了!”

我悔恨无比,猛摔了自己几个耳光。碧姬连忙抓住我的手制止。

“你没有错,这个问题其实纠缠了我很多年……叁十多年前,当我和基斯、小奥在一起的时候,那时他们俩都疯狂地追求我……”

碧姬边说边叹气,目光变得哀伤起来,思想已回到了叁十年前。

“其实你爹和小奥,都是很优秀的男人!你爹多才多艺,小奥文武双全,我夹在他们俩人之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取舍。”

我没有说话,老实地坐在一旁,听碧姬讲述着她那一代人年青时的秘辛,阿姨的过去虽然我从其他方面了解到了不少,但我更想从她嘴里了解真相。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选择了你爹……其实小奥人很不错,我对他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他的心肠太硬了点——这不能怪他,做皇帝必须这样,不过那时我还不明白这一点。而那个时候你的父亲,他虽然看上去稍轻浮了点——”


说到这,碧姬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知道碧姬意指什么,不好意思地骚骚头皮。碧姬摇头笑道:“那时我还不知道他从前有那么多的女人。那时的基斯是风都城里有名的才子,在我看来,和他在一起生活会很有情调,而且他心地善良,是个人见人爱的好男人。”

碧姬把老爸称为“好男人”,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笑,是真的,至少那时候他给我的印象是这样的!他很会讨我欢心,和他在一起,生活永远不会感到枯燥。相比之下,小奥相对刻板单调了点,而且我一直都觉得他做事的手段过于狠辣。”


这时碧姬低下头,有意地避开我的目光,静坐了一会儿,让心情稍稍平静后,她才接着道:“我选择了你父亲后,小奥并没有放弃,他本来就是个不容易放弃的人。为了我,小奥做了不少不光彩的事情,而那时的我年少冲动,恨你父亲太滥情,最终和他闹翻了。在我最烦恼的时候,小奥却一直在陪我!后来的故事你也知道了……”

我怕碧姬联想起女儿的事情又伤起心来,连忙插话打断。

“其实陛下对阿姨挺不错的,从他看你的眼神我查觉得出来,可是阿姨……”

在碧姬面前说皇帝的好话,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他太有心机了,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一点的话……”

说到这,碧姬的脸上露出懊悔不已的神情。

“那阿姨这几次回风都,他和你……”

“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小鬼,我怕他对你们……小奥并不是个胸怀宽广的人,而且他很记仇。”

我听了又高兴又感动,原来那些日子碧姬和皇帝整天在一起,衹是为了我和波尔多而被迫虚已委蛇,


“在个人的胸襟上,如月要比他父亲宽广得多。但在其他地方,公主她太象她父亲了。将来我不在了,你和她打交道时千万要小心。小奥为了我几乎什么都可以退让,但她却不行!前段日子那些贵族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在她面前,根本没有人情可讲!这一点你一定要小心,毕竟希拉的身份……”

我点头表示明白,心想神龙王龙魄的事已成定局,为此再生如月的怨气也没有意义,从长远打算来看,我得好好地调整一下和她相处时的心态了。

※※※


和碧姬商量过后,我们决定不再在附近的小城镇逗留,直接去旦丁市。这几日来天气连续放晴,气温回升了不少。一路上我们不断地遇上前往旦丁的难民,自从由传出开仓放粮的消息后,附近城镇的居民们趁着好天气,大量涌向旦丁。由这些饥民的口中再次证实,在地方官员活学活用的前提下,新政给平民带来的,是灾难多过福利。


早晨到现在,通往旦丁市的路上,我和碧姬已发现了好几具冻毙在路上的尸体,都是些饥寒交迫的可怜人。长期以来,我总以“没落的贵族”自居,但实际上我的生活水平,还是处于帝国的上层建筑的,一直以来我都没有真正地接触到下层贫民。如今,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头一次遭遇如此多的,处于帝国最低层的贫民,我算是大开了一回眼界。天这那冷,他们却穿得那么少,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长途跋涉十几里路,衹是为了喝一碗热粥。每个人都面黄肌瘦,严重的营养不良。骨瘦如柴的身体,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倒下。


流民、饥民,我算是真正地见到了。在风都是看不到乞丐的,为了不影响“市容”,维持治安的皇家骑士团根本就不会让他们在城内出现。风都所谓的贫民区,至少也是能够维持温饱的家庭,并非真正的贫民。

我突然想起了当年虎特对我说过的一番话:“不管怎么说,大人你是龙战士,一个贵族,衣食无缺,你是不会明白我这种人的生活的!”

和这些叁餐不继的贫民相比,过去的我确实是生活在天堂里。

侧隐之心人皆有之,一路过来,除了卡尤拉赠送的那件貂皮大衣外,昨天我购得的衣物几乎全送了人。

碧姬摇头对我叹道:“达秀,看来你的计划得更改了……”


按我的计划,原想是等上十几天,等奥维马斯的人马到了,甚至拖到乔西到达,才真正地出面处理奥德亲王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我的计划是非改不可了,因为每天都有大量的饥民饿死。我并不是什么忧国忧民的好人,但遗憾的是我也不是无情的冷血动物,至少现在还不是。


在距旦丁衹有几公里的大道上,一个施粥站挡在了我们前进的路上。临时搭建的竹棚,几十口大锅,热气腾腾的米粥,排着长队领取热汤的饥民,空气中弥漫着米粥特有的香味。

“把施粥站建在通往旦丁的路上?奥德亲王的两个宝贝儿子,想得倒还挺周道的啊!”


连吃了十几天的荤,我和碧姬早已胃口全倒,闻到米粥的气味也忍不住口水长流,也想排队要一碗。然而在边上站了一会儿,我就发觉这个施粥站有点古怪,因为在边上维持秩序的士兵,他们的服装五花八门,根本不统一。

我稍一打听,竟然发觉这个施粥站,竟是华莱士的“叛军”建立的!这里距旦丁不过几公里远,他们竟敢公然地在此开设“分店”,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轮到我时,我问施粥的士兵道:“这里离旦丁这么近,他们就不怕城里的军队找麻烦吗?”

掌勺的士兵象是个老兵,年龄叁十岁上下,体型略带肥胖,他笑着答道:


“这儿的地方军都很同情我们,不会真的对我们动手。至于奥德亲王自己的亲兵,他们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衹能欺负平民百姓,打仗全是废物,现在都龟缩在城内,根本就不敢出来。”


衹是这句话,我总算明白到托雷亚那一战,奥德亲王组织的平叛部队为什么会惨败了。地方军队中同情华莱士义举行为的人占大多数,被迫出动“镇压”、“平叛”时,他们出工不出力,甚至暗地里通风报信,所以托雷亚镇外的那一战的结局才会这么不可思异。

“咦,你的口音,不象是本地人?”

我还想多问两句,谁知道口音惹来了怀疑,对方的老鼠眼瞪着我上下打量一番,接着又移向了站在我身后的碧姬,眉头是皱了又皱。


我心里暗叫不妙,这才想起问题的所在——比起周围衣裳褴褛平民,我和碧姬衣着未免太显眼了点。至于碧姬,她身上的那件雪白的貂皮大衣名贵无比,更是惹人注目,我们俩怎么看都不象是落魄到要讨饭的饥民。

几百双警觉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我和碧姬身上,逐渐变得凶恶的目光同时表露着一个意思——奸细。

“真是麻烦啊!”

我和碧姬互望一眼,正考虑是该突围而走还是留下来解释,围上来的人群突然散开来,接着一个军官打扮的人排众而出。


那人看上去约有叁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两眼炯炯有神,额上的两道皱纹显示出他的人生个经历了不少风霜,很明显,他是这儿的领头人。他先疑惑地看看我,接着目光移动到碧姬身上,目光中突然流露出错锷的神情。盯着碧姬看了数秒后,这个军官突然一个立正,冲着碧姬行了个军礼。

“克劳维斯大人!”

此语一出,我立刻就明白,我和碧姬的身份遇上了“熟人”,被认出来了。

※※※

“什么,你就是威廉·华莱士?”


会在这里遇见叛首领,实在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他还曾是碧姬的部下——不过衹碧龙骑士团里一个微不足道的百夫长,他认得碧姬,碧姬却不记得他。退役后回到家乡,到地方部队做了千夫长。而我早就是帝国里的名人,华莱士也曾远远地见过我一面,所以他也把我认出了。


得知我们俩是皇帝派来处理此事的特使之后,华莱士不但不惧怕反而兴奋异常。他老实地向我们交待了一切。所谓的交待,倒不如说是对奥德亲王的控诉,内容与他写给如月的信大同小异。

见面交谈了几句,我就发现威廉·华莱士是个仍旧保持着骑士精神的传统军人,在他身上我明显地感受到了公正、怜悯、英勇这些所谓的骑士美德。


得知我和碧姬是上头派来的“大人物”,草棚周围立刻围上了一群饥民,人多嘴杂,叽叽喳喳地闹了半天,我也不知他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华莱士出面,镇住众人,要他们推出几个代表,才稍微安静了点。


体查民情,微服私访,这些事本来应当是乔西职责的,我越徂代疱,做得很不顺手,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入手。好在有碧姬在一旁,她阅历较多,连问几个问题都切中要害。我也再次清楚地看到,原本看起来很不错的新政,到下层实施开来,竟走样到了何种地步。


就拿看起来怎么都不会害人的借贷法来说吧,本意是地方政府出面,低息贷款给平民投资生产。然而实际推行后,贷款给谁,贷多少,还是得由主事的官员来决定,取决于他们的意愿。为了获得贷款,平民百姓就不得不用贿赂来讨好主事的官员,交上一笔所谓的签字费,好处费——在莱托省这已成为普遍的潜规则,相信其他省份也差不多。加上其他环节的花费,七折八扣后,实际上贷到款后,成本并不会比高利贷低多少。


最糟的是,由于是向国家借贷,年终收不回会影响“政绩”,地方官员就借助行政手段强行讨债,强占民田,夺房夺舍之类事自然少不了。莱托省大灾后,当年近乎颗粒无收,当地借贷的平民根本无力还债。如月虽然下令暂免还贷,但命令颁下时已经迟了一个月,而下头的官员又有意拖延,等命令真正被执行时,负债的平民已经把欠款“还”得差不多了。平民向国家借贷,实际过程中也是大有猫腻——事实上许多贷款往往并非出自地方政府的金库,而是来自各地官员自己的腰包!平民百姓表面上是向国家借钱,实际上却是向当地的官员借贷。暂缓还贷?这种破财的事他们怎么会认真地执行呢?

民众的疾苦,一重又一重的黑幕,听得我目瞪口呆,也是大开眼界。天灾加上人祸,正是造成莱托省饥民遍地的主要原因。

“不会吧,这么糟糕?均输法、市易法、借贷法,这些政策实行后,风都附近的城市反响都很好,怎么到了你们这里……”

我的话刚出口,马上就遭到了嘲笑。

“风都那儿是皇帝脚下,一声蚊子叫,传到上头也成雷声轰鸣!这里天高皇帝远,再大的声音陛下也听不见的!”


说话的是华莱士的部下,一个身着平民服饰的青年人,桀骜不驯的目光,一看就知道属于少年冲动的那种人物。除了华莱士以外,这儿还没有人知道碧姬和我龙战士的身份,其他人衹把我当成是皇帝派来调查此事的特使。在这个年少气盛的年青人心里,他大概是认为官官相护,我与碧姬和当地的官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


我和碧姬在这个临时的施粥点待了大半天,了解到了大量和新政有关的东西(碧姬很关心这个)以及地方官员的种种劣行。收到的控诉,听到的人间惨事也是不计其数。实地地了解真象之后,我发觉如月的新政,除了在军队方面有所建树以外,其他方面都受到了挫折。


坐视不理,等乔西出头那是不可能了,傍晚的时候我和碧姬匆忙地赶往旦丁,准备用皇帝手令的强压奥德亲王和他的两个儿子,要他们在全省内开仓放粮。对于华莱士我们自然多加安抚,表示说一定会在皇帝面前多替他美言说好话,劝他不要轻举妄动。


告别前华莱士告诉我们一件怪事:数日来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在旦丁城内开仓放粮,施米施粥,引得各地饥民蜂涌而至。他们却又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旦丁城许进不许出。除去少数外出打柴的挑夫,以及为贵族们供应山泉水的车队外,闲杂人等均不得出城。而由城里传出消息,这些日子来,凯恩侯爵和凯特伯爵在城内大做好事,不但施米施粥,还向饥民大肆派送棉衣棉被。宁可关着他们养着他们,但就是不让人出城,这一现象实在反常,加上原先的人口,现在的城内的居民已增至近二十万人。

“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嫌钱粮太多了吗?还是想造反?太古怪了……”


带着这个疑问,我和碧姬上了路。傍晚到达旦丁后,入城时一切顺利,门卫根本就不盘问我们。但城门口情形就象华莱士所说那样,许入不许出,大量想要出城的平民被堵在了城内。


不让平民出城,护城的守军却为无家可归的平民提供食宿——他们在城内的中心广场上搭建了大棚,供应衣食被褥。平民虽然不满,但衣食住有了着落,暂时还没有发生哗变。


因为气侯的缘故,帝国南北经济发展极不平衡,呈南强北弱之势。北方除了几个矿区外,大部分省市都不发达,旦丁市因为出产珍贵的水晶矿,也因此繁荣起来成为省会。不过这座城市却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历史,几百年下来,唯一让人记住的大事衹有一件:叁百年前,第一代的银翼龙西蒙·哈尔格特在此击杀吸血鬼王德古拉十叁世,中心广场树立的那尊银翼龙西蒙的雕像,就是为了记念此事。


本来我和碧姬还想到雕像下看看前辈,怀古一番。可是如今宽阔的中心广场变成了难民营,近万人的吃喝拉撒全在这儿,气味令人难以忍受,不得不早早地放弃。不仅如此,旦丁市内的大小街道上同样是塞满了难民。

“这两个活宝在搞什么鬼啊?不让平民出城,圈起来养着他们?真的是钱粮太多了吗?”


我和碧姬怎么也猜不出这两位活宝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商量一下后,我和碧姬决定马上去见奥德亲王父子。但在见他们之前,我提议先去当地的黑鹰骑士团的秘密分部走一趟,试试能否打探到重要的消息。不知为什么,进入旦丁之后,不安的感觉就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头。

第十章黑暗的阴影


黑鹰骑士团设在旦丁的秘密分部,位于这座城市的西北角。自从大量的难民涌入旦丁后,大量的难民几乎塞满了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唯有西北方的社区是例外——这里贵族、富人居住,有专人维持治安。如今是非常时期,各个街道入口都有军队把守,盘查得很严,衣着褴褛的难民根本无法进入。

为了蒙混过关,我和碧姬专门到附近的一家裁缝店弄了两套新衣服,打扮得衣着光鲜,把持入口的士兵才给予放行。

我们一路所见所闻,皆令人摇头。

“整座城市乱七八槽,一半天堂一半地狱,连衹认衣服不认人这种把戏都弄出来了!这对宝贝亲王父子,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


根据拉古斯提供的地址,我和碧姬找到了黑鹰骑士团的秘密分部,那是一幢棕色的叁层楼房,外部装饰看是个酒店,与周围林立的妓院赌场完美地融为一体,并不是很抢眼。整个街区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热闹得不得了,这里可以说是全城最繁华的地带,不过衹适合贵族和有钱人。


拉古斯告诉我,黑鹰骑士团设在旦丁的分部有两个,一明一暗,明的那个衹是空壳子,暗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分部。我暗暗冷笑,明明是国家机关,在帝国的土地上,却要伪装成酒吧,大搞神秘主义,特务统治,奥拉皇帝治国的方式也太有特色了吧?如果雷兹在天有灵的话,知道他的子孙居然是用这方法来维持统治,他会怎么想的呢?

“红太阳酒吧?招牌没错,门牌编号也没错,就是这里了!奇怪,怎么里面没人。”


然而这个伪装成酒店的分部却大门紧密,灯火全熄,任我怎么拍门也无人回应。天已经暗下来了,借着周围的灯火,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发现门前台阶上的积雪相当地厚,窗棂上、屋檐下更是挂满了倒笋形的冰柱,结着厚厚的冰块,显然这家酒吧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

碧姬疑道:“地点搞错了吗?”

“不可能,酒吧的名字、门牌都没错,所在的街区也没错!我去问问对门的守卫!”


对门就是一个赌场,灯火通明,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我花了点小钱做开口费,由他们口中得知这家“红太阳”酒吧已经十多天没有开张了。情况有些古怪,我和碧姬商量了一下,决定破门而入。我们绕到房子后面,由后院厨房的小门进入屋内。

“十天多没开门?不会被人端了吧?”


破门而入前,我对碧姬说了句黑色笑话,谁知竟一语成谶。穿过厨房,底层是个会客厅,点亮了墙上的矿石灯后,借着明亮的灯光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我立刻就发现在楼梯第一层拐角处的平台上,躺着一具尸体。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我心里啐了一口,虽然事起突然,不过我和碧姬都经历了过大风大浪,加上艺高胆大,倒也没有慌乱。同时变身为龙战士后,碧姬在一旁戒备,我则弯下腰仔细探查尸体。

由于气温极低,尸体保存得很好。死者是个青年男子,一身侍者打扮,死因是被人追上来用利器由背后刺穿心脏。

碧姬叹气道:“相信在楼上,会有更多的……”


二楼是顾客用餐的地方,设有十来个包厢,位于平台的入口处的几张椅子被打碎散落一地,撒了一地的碎瓷片,除此之外其余的布置基本无损,一切都表明,这儿曾发生过打斗,但场面不激烈。打斗的双方明显实力相差极大,战斗刚开始就结束了。


在二楼我们发现了七具尸体,五女二男,倒在角落处,死状极惨。死因皆是胸口上一个大洞,心脏已被掏出,场面惨不忍睹。每个死者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象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死前极度恐惧。我和碧姬都是战场回来的人,但看到这情景,也感到十分地恶心。

“阿姨,黑鹰骑士团在旦丁的分部,看样子是全军覆没了!”

“尸体都是堆在一起的,血迹也都集中在尸体附近,显然被人制人住后集中在一起虐杀的!挖出心脏,谁会这么惨忍?”


碧姬比我细心,更注意到了其他一些细节。七个人被挖出了心脏,而且是被制住后挖出来,凶手估计不止一人。挖心杀人的方式既费力又恶心,除了变态狂,大概衹有所谓的魔鬼才会做这种事吧。

我好心地提议道:

“这些人都是侍者打扮,老板不在这儿!估计他就在叁楼吧!阿姨,不如你先出去透口气,我一个人上去好了!”

“不了,也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有埋伏,还是一起上去吧!”

碧姬摇头拒绝,我们一起上了叁楼,在叁楼楼顶,我们发现了店主,也是黑鹰骑士团旦丁分部负责人的尸体。

“唔…呕!”


衹看了一眼,我和碧姬就无法忍受下去了,本能转过头去。死者头上和胸口各一个大洞,头颅上有个大洞,血流满地。为了查明情况,我不得不强忍着恶心,仔细地检查创口。头盖骨上的创口呈圆形,约有拳头大小,外大内小,颅内空空如也。

即使是从战场的死人堆爬出来过的我,此刻的忍耐也到了极限,而一旁的碧姬同样也干呕不已。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窗户,面朝外,猛吸着冰冷的新鲜空气。

“象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脑壳,吸干了里面的脑汁……”

我们猛吸着气,一忍再忍,总算没有吐出来。

连吸了几口清冷的新鲜空气后,我静下心来。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九凝替我翻出的那张塔罗牌——"饥饿的城市嚎叫着!苏醒的魔鬼想要吞噬你!"

“饥饿的城市?现在这里算是在闹饥荒吧,难道九凝的预言就指发生在这儿的事情。这么残忍的杀人方法,也衹有魔鬼才能干得出来。”

“恶魔和我亲如一家?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她)是我的亲戚不成?可是我叁代单传,哪来的亲戚?”


到楼下拿了块桌布回来盖住恶心的尸体后,我和碧姬开始搜索整房间。然而先我们一步的凶手早就将重要的资料一扫而空,而我和碧姬也不是搞侦探的出生,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当我和碧姬正想早点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时,楼下突然人声鼎沸,火光晃动。我把头探出窗户向外看,却发现下面已被军队团团包围了,不仅如此,就连附近的几幢楼房的屋顶上也排满了弓箭手,滋滋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来得也太巧了点吧?是栽赃陷害还是守株待兔?奥德亲王,你想造反吗?”


眼前的一切,就象个老掉牙的圈套:凶手先杀了人,再引替罪羊到现场,然后报案栽赃。不过我并不着急,有碧姬在身边,被人栽赃陷害也有证人,至于说设伏围杀……存心逃走的话,我和碧姬联手,帝国内还没有几个人可以拦得住我们。

一个大嗓门在下面喊道:“楼上的人听着,限你们一分钟内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就要放箭了!”

我和碧姬对望一眼,皆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觉。稍稍商量了一下后,我们决定表露身份,直接和下面的人交涉。

当我和碧姬表露身份后,两个龙战士同时出现,其影响无异于一场地震。领头的军官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当场就跪在地上,拼命地嗑头道歉。

“大…大人,我不知道是你们在上面,这这……”

带头的军官满身肥肉,屁滚尿流的熊样让我们看得直摇头,心想帝国真没人了吗?这种素质也能当上军官,难怪一个多月前在托雷亚的战斗会败得这么惨。

我也无瑕和废物多哆嗦,直接问他正事。

“站起来!我要想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回答我,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谢大人……其实是这,这样的,刚刚才有个红头发的女人向我们告密说有一伙叛贼正躲在红太阳酒楼里图谋不轨,于是我们就赶来了。”

“红头发的女人?她在哪?”

问了也是白问,暗中摆了我们一道的那个女人(应当是凶手)早就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我询问得知,这位红发女子的长相外貌,和梅莉娅竟十分地相似。

“梅莉娅?又是她!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我没有去找你,你倒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善后的工作,我命人将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请”来,而得知发生凶杀案后,匆忙赶来的治安官也开始调查处理凶案现场。


我和碧姬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以军方的名义赶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后,我“包”下了整个酒店。点了几样精致的糕点,沏了壶好茶,我和碧姬坐在大堂中央的桌子边美滋滋地享用着。先前要抓我们的士兵成了我们的跟班,排成两行作为仪仗队在外头替我们站岗。

对于我的做法,碧姬不住地摇头。

“你这小鬼倒会享受的…幸好你衹是在风都做官,如果被外放的话……不敢想象……”


“这就叫京官难当!在风都的时候,我这个副统领看起来好象很大,可是整天都被人盯着,平日里多喝点果汁都会被如月扣薪水,简直是窝囊到了极点!如今难得被派出来做事……好了好了,阿姨你别摇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如今仇家遍天下,个个都想揪我的小辫子,想当贪官也不敢啊!这家酒店今晚的损失,我会叫奥德亲王支付的,反正他有得是钱!”


我一边哄着碧姬,一边叫来边上的待者,替外头站头岗的士兵每人送去一份点心做夜宵。如今天寒地冻,主角在屋里就着火炉喝热茶吃香点泡美女,龙套却在外面吹冷风受活罪,实在太对不起他们了。


对我的做法,碧姬除开始时摇头以外,她一直都静静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对我说道:“你长大了,比起几年前,你现在已经完全成熟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放心了!”

被碧姬赞了一句,我不禁有些飘飘然,将手中的一块糕点塞入嘴里,喝了一大口热茶咽下,衹觉得通体舒畅。我盯着碧姬胸部,涎着口水道:

“这茶不错,要是加点奶就更好了…呜!”

桌面下,我被碧姬重踢了一脚,望着碧姬那含羞而又满足的笑容,我心想我们间的这种关系要是能长期保持下去那该多好。

我心中一热,把嘴凑到碧姬耳边,小声地嘀咕道:

“阿姨啊,等下那两个家伙就要过来了,我有个好主意,我们母子俩可以这样……”

※※※


半个小时后,凯恩侯爵和凯特伯爵骑着快马,在一队护卫的保护下匆匆赶到。从外表上看,他们俩人都称得上英俊。哥哥凯恩侯爵似乎是个性子较冲动鲁莽的人,望着我的眼神透着贵族常有的自傲,握手问好时,言语举止间皆透着一股不太友好的味道——由他的身上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此君显然是在和美女打情骂俏时被强行叫来,心中自然不满,加上我是门阀贵族眼中最不受欢迎的人。尽管我现在是皇帝特使的身份,还是他们"请来"的,但这他对我也衹仅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礼节”。


而弟弟凯特伯爵的态度则要好一点,但对我也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两个人曾和他们有一面之缘,如月大婚的那天他们也有出席,彼此虽见过面,但仅止于擦身而过互不回头的路人关系,双方连招呼都没有打过。


来这之前我由拉古斯那边看他们的资料,这两人皆为能力平庸之辈,成日醉心于美女交际和打猎,但平素也没有什么恶行,标准的花花公子,属于那种既不会危害百姓,也不会造福于民的无公害人物。


和对我的冷淡成鲜明对比的是,美丽的碧姬阿姨受到最高绅士礼节的欢迎,两个"无公害"生物对她又是鞠躬又是吻手,标准的贵族姿态,礼数做足。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后,对方就迫不急待追问我如月公主对此事的看法。提到如月,二人的目光中本能地流露出胆怯的神色,很显然,他们对如月的畏惧远胜过其父。

“哼!”


我冷笑一声,支走了无关的闲杂人等后,我站起身,挺直腰,拿出奥拉皇帝亲笔书写、盖着大印的“手谕”,重重地拍在桌上。扯上皇帝的虎皮做大旗,摆足了官威之后,吓唬他们道:“我这次来这里,正是为前些日子托雷亚镇民众暴乱的事而来!陛下得知此事后,无比震怒!特命我为特别调查官,全权处理此事!由即日起,莱托省内的一切军务、政务暂时由我主持!”


这招比什么都管用,衹是一个照面,先前还趾高气扬,斜着眼睛看我的二人立刻就吓得魂不附体,仆嗵一声跪下。兄弟俩几乎是抢着开口,拼命地向我解释说这一切全是华莱士的错,是他骟动平民,聚众暴乱之类云云。


我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原以为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会是厉害的角色,现在看来,不过是两个饭桶而已。先前还是好端端的人模要样,我衹是一惊一吓,还没有开始,他们俩人就全蔫了,先前和碧姬商量好的计策似乎都显得多余了。

“什么嘛,这两个人怎么看都象是废物,为什么么皇帝对他们这么紧张?难道他们是有意装出来的,或者是狗皇帝别有用心?”


对法比尔家的贵族我从来没有好感,不过如今青年近卫军正在路上,我和碧姬身边无兵无将,和这些贵族正面冲突,逼狗跳墙并不合算。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看上去象是饭桶,但我还是要当成是厉害的角色来认真对待,以免轻敌在这鬼地方阴沟翻船,毕竟皇帝派我来处理此事,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蹊跷了。


皇帝给了我先斩后奏的权力,但就算奥德亲王一家真的犯了死罪,我也不想把他们往死里整,至少砍人的刀不该由我来拿——我要是真按皇帝的意思宰光他全家,衹会惹得其他门阀贵族更凶恶的报复我,真正的“恶人”,还是让“真正”的调查官乔西来做吧!

“混蛋,在我面前竟然还敢撒谎!来之前我已经调查过了,此次事件全是尔等私扣赈灾物资惹得民不僚生,逼得平民无路可走,被迫揭竿而起!真像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而且就在我出发之前,有人秘报,说你们的父亲奥德亲王有不轨的行为……”

“知道吗,对面的酒吧里刚刚发现死了人,共有九个!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吗?”

“他们是黑鹰骑士团设在这儿秘密分部的成员!大概在前十多天全部被人杀掉了!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难道就象传言的那般,你们真的想造反?”

我运用黑鹰骑士团整人逼供的手段,几顶大帽子扣上去,两个可怜虫差点当场崩溃。

“达秀,你说得有过头了吧?奥德亲王和我是老朋友了,虽然他的个人品行不是很好,但说他会造反,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啊!”

“至于黑鹰骑士团的成员,他们的死状很古怪,灭口的人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的!我想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有意地栽赃陷害。毕竟现在旦丁城内闲人太多,鱼龙混杂……”

“至于民变的事,也不能全怪奥德亲王啊,这次旱灾水灾蝗灾同时而至,谁会想到呢?再说这几天你也调查过了,过错也不全在奥德亲王一人身上啊!”

我板起脸做坏人,恶狠狠列出一条条莫须有的大罪,而碧姬则在一旁打圆场,反驳我的话,说好话。一唱一喝,竟配合得完美无缺,将两条可怜虫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上。

末了,猛打了一通棒子后,我加了根萝卜作补偿。我放松口气,轻声安抚道:

“汝父虽有诸多不是,不过二位能够迷途知返,开仓放粮,也算是亡羊补牢,救民于危难之中,积福积德,这一点我一定会向陛下如实禀报的,”

差点被我们“玩”死的二人,此时才算缓过一口气来。衹是几分钟的时间,两人额上皆大汗淋淋,几乎就要崩溃了。


又吓又哄又骗,将他们整得不成人形后,我单刀直入,质问他们最重要的问题:“有件事我实在感到很奇怪,我和你们的父亲没有半点交情,这次莱托省发生了这种事……你们怎么会想要我这个人见人厌的杀人王出马?其他的人,比如说,罗兰德或者卡都斯,他们是你们的堂兄弟,亲戚关系,对你们来说,他们才是更适合的人选!”


两个活宝一下子全愣住了,哥哥看弟弟,弟弟看哥哥,推来推去好一会儿后,弟弟被哥哥推出来,胆怯地向我解释说一切都是他们的父亲,奥德亲王的主意。民变发生后,地方守备部队中多有华莱士的同情者,而自家亲兵的战斗力极差,在和华莱士组织的“叛贼”的对抗中屡战屡败。这时有人向奥德亲王出主意,说暗黑龙达克·秀耐达战功赫赫,由他出马,对付华莱士这伙叛军是手到擒来的事,奥德亲王觉得言之有理,于是就写信向皇帝求助。

听完了他的解释,我冷笑道:“战功赫赫?哼哼,当时候该不会说我杀人如麻,冷酷无情,对付这群贱民正是以毒攻毒,再适合不过的了?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兄弟俩的眼珠顿时瞪得老大,我知道我猜对了。

“那提建议的家伙是谁?”

原以为这个问题会马上得到答案,但凯特凯恩两兄弟吱吱唔唔,半天都没有说出名字来。

我低声问道:“嗯,怎么了,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

“不,不是!”

“那是谁?!”

“是我父亲新收的情妇!”

“情妇?”

我顿时一愣。

“这事我也刚刚听说,奥德亲王最近中风,好象就是因为她吧……”

父亲老牛吃嫩草,吃得倒了牙伤了胃残了身子,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被我揭了伤疤,两人脸上顿时五颜六色,十分难堪。

“会出这种主意,倒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叫什么名字,有机会我倒想见见她!”

“她叫克塞娜·贝莉,衹是一个下贱的歌女。”


我注意到,当凯恩侯爵念出这个名字时,弟弟在桌下拼命地掐哥哥腿上的肉。这时碧姬插入问道:“你们开仓赈灾、施粥都是好事,不过为什么不让那些难民出城呢?现在城里塞了这么多人,已经远远超过了城市的承受力,再这样下去,很容易闹瘟疫的!”

两兄弟想也没想,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是为了补尝父亲先前的过失,如今城内的难民叁餐皆得饱,有饭吃有衣穿,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们的答案实在牵强,毫无信服力。不过今晚二人已被整得够惨了,我也该适可而止,没有就此事再多做纠缠。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我和碧姬送走了二人。

临行前,按照我的要求,这对可怜的贵族兄弟替我和碧姬包下了城内最好的旅店——当然了,我们今晚的全部花费,也都是他们出的。

旅店外,目送着二人离去后,碧姬突然板起脸,竖起右手中指,崩崩崩,在我的脑壳上连敲叁下。

“你这小鬼,跟你爹一样,就喜欢整人捉弄人!瞧你把他们吓的……”

“嘿嘿,刚才阿姨你不也演得很高兴嘛!咦,听阿姨你的口气,从前你和老爸也常常这样捉弄人吗?”


碧姬看了看四周,见最近的卫兵都识趣地躲在二十步外,这才低声道:“小奥从前特别怕他的父亲,你爹那时候就常常模仿巴卡皇帝的声音捉弄他。基斯他不但是绘画天才,在模仿方面一样才能出众,装谁像谁!那时我也跟着他起哄吓唬小奥,好有趣哦!”

说着说着,碧姬的脸上不自觉地又露出少女般纯真的微笑,看得我两眼发呆。

我嘻皮笑脸,涎着口水在碧姬耳边念道:

“妈妈,我想吃奶!”

碧姬白了我一眼,板起中指,又在我的脑壳上狠敲了一记。

“你这小鬼,别叫这么大声嘛!”

后记本集出现的各个角色的自白

达克:故事进入黑暗系了,呜,青蛙,你这个变态的家伙……(作者旁白:根据等价交换原则,最下流的男猪角衹能是这个命运!不折腾你,NPC们会抗议的!)

小克里斯汀:原来最强的龙战士是沧海龙啊!(作者旁白:这叫高人不露相,咬人的狗不叫!)

波莉娅:嘿嘿,原来世间最美的女人是我啊!(作者旁白:黑暗系,下一集就黑你了!)

碧姬:青蛙你太毒了,居然要我死在我的女儿手中!……(作者旁白:你是我最喜欢的女猪,会给你个好结果的。衹是要不要杀,正在考虑中!)

波尔多:作者,你好过份!她是我妈,他是我大哥啊!(作者旁白:谁叫俺喜欢御姐和熟母……)

乔西:对于暗黑龙,我无话可说!(作者旁白:谁叫你衹是配角……)

德古拉:终于轮到我上场了!(作者旁白:可惜你衹是个小丑BOSS,退场是很快的!)

如月:神龙王如月是不可战胜的!(作者旁白:史上最强,不过是个笑话)

奥维马斯、罗宾:呜,我们连一句台词都没有。(作者旁白:剧情安排,在这儿你们衹是龙套。)

作者自白:写了这么久,终于将故事引入黑暗系了。结尾处的黑暗,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下集介绍:为救碧姬,达克不惜舍却人性入魔。然而精神的力量最难操纵,光靠屠戳生灵所制造的负面情绪,并不能解开束缚心魔的锁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碧姬的生命危在旦夕,这时达克想到了一个人,衹有他(她)才能唤醒天灭……

葬月之夜,恢复至最强状态的达克与德古拉展开一对一决斗!战斗结束后,一个神秘而强大的人物出现在龙战士面前,和他相比,吸血鬼王德古拉不是一介小丑罢了……
第二十五集
第一章饥饿之城

帝国307年年终


这一年,帝国未来的女皇、叁头黄金龙的龙战士、如月公主,大力推行“新政”。新政的实施,给原本日渐衰的帝国注入了一份新鲜血液,一时间整个国家上上下下都充满欣欣向荣的活力。然而在年末,发生在莱托省的暴乱,却给这份繁华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被皇帝调去处理此事的我,在调查的过程中,愈接近下层,越感觉到如月的政策许多都过于的理想化,浮华过后,余下来的衹是种种心酸的人间惨事。

在宾馆的豪华浴室里梳洗完毕后,这对可怜的贵族兄弟派人送来两张请帖,要我和碧姬去他们府上赴宴。宴无好宴,猜得出来,这场宴会肯定和贿赂、求情脱不了关系。

我微笑着接过请帖,询问碧姬:“阿姨,今晚去吗?”

碧姬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


根据我的意思,奥德亲王的儿子将顶层的所有的房间全部包了下来,费用当然是他们这些冤大头出的。是自从住进这家豪华的宾馆后,碧姬就一直闷闷不乐,当她得知这里住一晚需要十个金币的天价时,脸色就更难看了。

她里低低地哼了一声:“十个金币?够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了!”

我的马屁拍错了地方,碧姬心情大坏,这时候递上两份请客吃饭的请帖,无益于火上加油,令其更加不快。

我在心里大骂。

“赴宴赴宴,赴你个大头宴!两个笨蛋,连观颜查色都不会,这个时候怎么能用山珍海味来招待阿姨?害得我晚上的‘夜宵’要泡汤了!”

表面上我依然不动声色,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碧姬。

“时间还早,那晚上我们做什么?”

碧姬轻叹了口气,低声道:

“跟我一起到城里转转吧,我想再看看城里的情况……”

※※※


碧姬在前头慢慢地走着,我像个小跟班似的紧随其后。我们离开了重兵把守的富人居住区,再度进入拥挤肮脏的贫民区。对于碧姬此举我并没有异意,黑鹰骑士团分部的覆灭,令我在旦丁的情报来源完全被切断,明天开始我难免要和城内的达官显贵们打交道,现在不出去搜集情报,身为外人,人地不熟的我难免到时会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出门前我从宾馆的侍者口中了解到,一下子涌入数量如此巨大的饥民,城内的治安状况迅速恶化。这半个月来,几乎每天都会有小规模的骚乱发生,至于抢劫、盗劫之类的刑事案件更是不计其数。为了应付愈来愈恶化治状况,代父处理政事的凯恩兄弟俩不得不动用军队,划地而治,实行军管,并将难民区和富人区完全隔离开来。


他的话随即得到了证实,从我们居住的宾馆到中央广场,不过几千步的距离,一路过来,我和碧姬就遇上了好几起针对我们的抢劫。尽管我一次又一次地出手将“劫匪”击退,可是悍不畏死者还是不断地“光顾”我们。宾馆里出来时,碧姬要了些糕点,沿路分给那些乞讨的儿童,谁知东西才刚拿出来,周围立刻被无数双脏兮兮的小手团团围住,

都是些极可怜的孩子,个个瘦骨伶仃,穿着破旧脏臭的衣服,近百衹脏兮兮,长满冻疮的手高举着,喊着“叔叔、阿姨给点吃的吧!”


在他们面前,龙战士的武艺一点用处都没有。一片混乱中,碧姬带来的糕点眨眼间就被抢光了,最后我和碧姬挤出人群,几乎是狼狈逃走。待我们止住步子时,却哭笑不得地发现随身的钱包在先前的混乱中早已不翼而飞。

“呼!太可怕了!幸好我有先见之明,重要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我狂抹着额上的冷汗叫苦,却发碧姬眼神不对,连忙收口。

碧姬悲哀地望着周围的一切,摇头叹气道:“叁百年了,想不到叁百年后,一切又全部回到了原点,嗨!”


整个旦丁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难民营,如今天寒地冻,饥寒交迫的贫民们把一切可以穿的东西都裹在身上,破烂棉被,麻布,甚至是装粮食的麻袋,衹要是能够御寒冬的,他们都毫不顾忌地弄来包在身上,挤成一团,借着互相依靠以获得温暖。他们冒着严寒来到旦丁,衹是为了求得那份一天两施的一碗薄粥。蛆一样的人,蛆一样的生活,这就是帝国最低层平民生活的真面目。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市的另一角的富人区,那儿依旧歌舞生平,酒池肉林,醉生梦死。


碧姬正是为此而感叹,“叁百年前,当魔族统治这片土地,大部分人类的生活,也就像你眼前看到的一般,挣扎在淤泥和沟渠之中,直到龙战士出现……可是才过叁百年,达秀,你看看,眼前的这一切,仿佛又回到魔族统治时期……”

“有句老话,叫风水轮流转……不对不对,应当说是世界是圆的!走了一圈,又回到起点,这很正常嘛!阿姨,我们……”

碧姬打断我的话,语气中已带着诉责。

“我们和别人不一样!我们是龙战士,当年十贤者牺牲自己创造了我们!享受着他们给予力量、权力和富贵,我们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呢?”


我难得地生出汗颜的感觉,回忆起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并不认为我的行为配得上“龙战士”这个曾经被无数人当成是救世主代名词的称号。就像当初我对雅格丽所说的一般,千百万人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甚至不惜牺牲,当最后目标达到时,真正能品尝到胜利果实滋味的,衹是极少数人。我虽然瞧不起法尔家的门阀贵族,认为他们是废物废渣,但平心而论,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比起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被逼着做了些“好事”外,过去那个无法无天的我,怎么也算得上是风都城内的“一害”。

我垂首向碧姬认罪道:“阿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实承认,我不是好人!”

碧姬却自责道:“其实我自己,这几十年来又何曾为我们的人民做过些什么呢?以责任和义务的标准来判断,我又曾为他们做过些什么?”

我生出不妙的感觉,阿姨怎么了,突然发出这么多的感慨?然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说着说着,碧姬突然向我致歉道:“对不起,达秀,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我的计划?我哪有什么计划?”

我摸着后脑勺搞不明白,好端端的阿姨为什么向我道歉。


“我知道,你的原意是一直隐蔽身份,躲在暗处冷眼观看。都是为了我,你才改变计划的,这次小奥叫你处理此事,实在有些诡异!你害怕背后另有阴谋,这么做是最稳妥的做法,可是因为我……”


我摸着脑袋摇头宽慰着碧姬:“哪里啊,阿姨没做错啊!现在的情况,每天都有人饿死,我要是再躲在暗处,那才真不是人了呢!这次的事,虽然情况有点古怪,但我们小心行事,应当可以安然的渡过吧!过了这几天,待青年近卫军到达,一切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了!”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有另外的想法。扪心自问,这次若不是遇到碧姬,顾虑到她的看法,为了讨好她,否则无论饿死多少人,我真不想提前现身。救灾也好,反腐也罢,难道帝国真的是没人了吗?找谁也不该找我这个衹会杀人的杀人王啊,狗皇帝不是神经出问题就是别有用心。


旦丁城内的中心广场是难民聚集最多地区,这儿的难民自发地组织起来,建立了一支维护治安的保安队,治安情况相对较好。广场的中央东一堆,西一堆地生了几堆火,旁边坐满了烤火取暖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跳跃的火光中,映照出一张张麻木而迷茫的脸。


虽然前途黑暗,但在尚武的帝国,普通民众决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羔羊,逼急了走投无路,他们也会站起反抗。哪怕对手是近似于神存在的龙战士。我和碧姬找了个空位刚刚坐下,立刻就听见了暴发的吼声。

“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瞧这东西,猪都不吃,就给我们吃这个?早知道就不进来,直接去投靠华莱士……”

说话的是个青年男子,个头特别高大,身上穿着旧棉袄,左手提着个粮食袋子,正愤怒地将一把米洒在地上。

“你疯了,胡说什么啊!”

话音刚落,立刻就被边上的一个年青的少妇喝止,她一手抢过米袋,蹲下身子,将洒落一地的米小心捋回袋中,看模样象是她的妻子。

“把粮食扔了,明天我们的孩子吃什么?”

“霉变成这个样子!这东西是泥,能吃吗?”

男子一把夺过米袋,想要扔入火中,却被边上的其他人死死拉住。

“莱特,别乱来呀!烧了他,明天你们一家吃什么?”

“这东西能吃吗?这几天多少人拉肚子了?全是这害人的东西!”

“可是不吃也不行啊!我们困在这儿,走又不能走……”

“他妈的,早知道老子也反了!横竖都是死,既然不让老子活,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围着火堆坐着的人有十数个,除去叫骂的、抹眼泪的,劝阻的,大多数人都是默不作声的冷眼旁观者。桔色的火光照亮了每一张沉默的脸,摇曳的光线下,每双眼睛都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既然坐经待毙是死,那何不站起反抗,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嗅出来了,这是一座快要喷发的城市。

趁着混乱,我悄悄地挤了进去,拾起掉落在地上几粒米。跟着我挤进来碧姬从我手里接过一粒,食指拇指微一用力挤压,米粒就碎为粉末。

她在我耳边轻声道:“这最少是放了四五年的陈化粮,早就该遗弃处理了!”


我点点头,手掌轻轻一收,稍一用力,将余下的米粒捏成了粉末。然后拉着找了个光线阴暗的角落坐下充当听众。当那个莱特的男人安静下来后,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听说陛下派来的巡查官已经到了旦丁,我们可以……”


“利克,你还记得巡查官韦恩吗?就是上次那位,大伙不是已经见过了?刚来时他把话说得多好听,说什么受陛下之命探查民情,听取民声!结果呢?那个肥猪亲王金子女子一阵猛砸,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

“那大伙也可以像上次那样,凑点钱,派人再到风都去,到说墙那儿……”

“韦恩那家伙不就是我们在说墙上写了话‘请’来的!好不容易喂饱了这头恶犬,再换条饿虎来吗?”


我在一旁倾听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身边这些平民所抱怨的,与下午时在华莱士那儿听见的大同小异,惟一得到确认的,就是奥德亲王的两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开仓放粮,拿出来救济灾民的都是些几乎不能食用的陈米烂面。


我在一边静听的时候,碧姬站起来去找先前那对夫妇探听讯息。那个叫莱特的青年男子在附近用茅草、纸板和枯树枝搭了个窝棚,他刚刚做了父亲,窝棚里隐有婴孩的哭声传出。

当我走近时,那个男人正蹲坐在窝棚外的地上,双手托着下巴发愣。借着附近射来的微弱火光,我看见碧姬和他的妻子挤在窝棚里,两人的怀里各抱着一个婴儿。

“没奶水吗,你看孩子瘦成这个样子!”

“大人都吃不饱,哪有足够的奶水……这两个孩子,已经饿了很多天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碧姬见状毫不犹豫地解开衣襟,掏出乳头就给怀里的孩子喂奶。

“那个宝宝,也给我抱抱吧!”

饥饿的婴儿闻到乳香,本能地张开嘴,一人一个,叼住乳头猛吸起来,哭声立刻就止住了,黑暗中传来滋滋的吮吸声。

“好女人和坏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如月这个婆娘就……”


我再次怨恨起如月的绝情自私来,就在这时,蹲在外头那个青年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满脸感激地向我称谢:“她是你的妻子吗?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分下来的粮食根本不能吃……”

对方突然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我一跳,阿姨被误认为是我的妻子,更是个糟糕的错误,我连忙摆手道:

“不是啦,她是我的……我的姐姐啦!我们是来这儿投奔亲戚的!”

“投奔亲戚?难怪,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嗨,现在世道不好,原先我是做贩私酒生意的,谁知运气不好,被‘黑皮狗’(黑鹰骑士团)抓到了,不但赔光了本钱,还背了一屁股的债!只好躲到旦丁来投奔亲戚!谁知这儿更不太平,叔叔好赌,输光了家产,现在都不知窝到哪躲债去了,更惨的是这儿还在闹饥荒……”

我信口雌黄胡编了几话谎话搪塞,发觉彼此皆是“破产者”,相同的遭遇引发共鸣,对方很快就热情地和我攀谈起来。


“我是养狐狸,靠卖皮毛为生的,原来的生活还算过得去!谁知今年上头脑袋发热,实行什么新政,说什么毛皮是战略物资,统购统销,私人不得随意买卖!一张上好的皮子……”

男子边说解开衣襟,露出里面的皮裘内衣。

“就是这样的一件,从前是二十个金币,今年被压得衹剩叁个金币!连饲料钱都收不回,这还让人活吗?”

“叁个金币?太夸张了吧?在风都那边,这样一件,至少也值叁四十个金币啊!对了,这东西又不是很重,你可以象我贩私酒一样,自己运到外地去卖,利润很丰厚的!”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运气和你一样坏,在路上被那些狗腿子查到了……东西全赔光了不说,人也搭进去了!为了救我出来,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可以理解,监牢这个鬼地方,我也住过一阵子,真是多少钱都投进去都填不平啊!”

“是啊是啊,那里简直是吸血魔窟!而且,今年实行这个借贷法,原以为可以省点利息钱,谁知……”

我一听立刻就意识到此人是个标准的新政受害者:因在地方官员借新政敛财而破产,落魄到连用来遮风档雨的住屋都被收缴,最终沦为一无所有的难民。

莱特边说边苦着脸猛摇头,长叹道:“把孩子生到这个世界来,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

※※※

离开难民区后,我和碧姬直接杀向奥德亲王的府第。路上我向碧姬提提议道:


“阿姨,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我向你保证,城里的一切全都会改观的,不但不会有小孩子挨饿受冻,而且他们和他们的父母,也都能轻易地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你想怎么做?看你一脸的坏笑,又什么鬼主意了吧?达秀,这座城二十多万灾可都眼巴巴地在盼着我们啊,你可别当游戏玩!”

我笑嘻嘻地把嘴凑到碧姬耳边,叽哩咕噜地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们可以这样这样……”

※※※

在中央广场逛了一圈后,我和碧姬直接来到奥德亲府第,“看望”得了“马上风”瘫在床上的奥德亲王。


起初我们还以为奥德亲王是因为东窗事发,借故装病以此逃脱皇帝的责难然。而见面之后,望着他歪着嘴,流着口涎,瘫痪在床动弹不得的熊样,对门阀贵族从未有好感的我,也忍不住同情起这条可怜虫来。


比起玉树林风的两个儿子,奥德亲王的外表实在让人不敢恭唯。老鼠眼,酒槽鼻,一身的肥肉,躺在床上直喘粗气。望着他,老是让我回忆起当年在尼尔斯城遇见的那条“肥蚕”城主。得知钦差驾到,他拼命地摇着脑袋想对儿子和我说些什么,可是打结的舌头咕噜了半天,也衹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节,大意是要两个儿子好好招待我们,不得怠慢之类的。

“阿姨,他是真瘫还是假瘫啊?”

“应该是真的,刚才我把龙力送入他的身体里,四肢都没有反应。”

想在我们面前装病瞒天过海逃避责难?我和碧姬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碧姬说自己略通医理,以治病为名输入龙力探测他的身体,却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私下里我悄悄地向碧姬低语道:“应该不是装的吧……背了这么重的负担,还做这么费力的运动,不马上风才是没天理呢!”

“你这不正经的小鬼……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乔西也快来了,让他用银月之眼再看看吧!不知为什么,来到这儿之后,我总是感觉我们好象处在别人的算计中!”


碧姬的不安也是我的不安。黑鹰骑士团在旦丁的分部被人一锅烩了,现场的杀人方式残忍无比,那个长得象梅莉娅的,神秘的告秘者,进入旦丁城不到半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怎么看都像是有人设局打算要陷害我的架式。

出了奥德亲王的房门,我装出突然想起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询问二人道:

“咦,那个人,就是那个出主意,叫我来这儿的那个女人,好象什么来着,克塞娜!对,就是她,她有在这儿吗?”

兄弟俩互看一眼,最后还是弟弟凯特伯爵回答。

“她啊?啊,那个女人害得我父亲这样,我们已经把她……”

“把她怎么了?”

凯特伯爵畏惧地看了我一眼,结结巴巴地答道:“赶,赶走了!”

“赶走了?真的?不会是杀掉了吧?虐杀婢女,这可是死罪啊!记得几个月前公主殿下在风都大开杀戒的时候,有几个家伙就是因为有这种爱好,才被处死的……”

先前已被我吓得有些神经质的二人,哪堪恐喝,话音未落,就异口同声地叫起屈来。

“没有的事!我们,我们真的是把她赶走的!有了迪克伯爵的前车之鉴,现在谁还敢做这种事啊!”

本能地,他们一齐把目光投向碧姬求援,可是这时碧姬却面露愠色,不屑地转过头去。

碧姬的冷淡令二人更加绝望,我趁机再加把劲,压低了声音,黑着脸阴沉沉地道:

“就算是妓女也是一条生命!如果我发现……”

他们失态地喊道:“真的,我们真的没有杀她!您要是不相信,明天我们就把她找来!”


自从半年前的那次大屠杀事件后,“法比尔”这个姓氏,再也不能成为贵族们的免死符。二人胆战心惊,一副心胆惧裂的模样,望着他们的糗状,我怎么也不相信这种人会有胆量干出反抗皇帝的事情来。

※※※

招待我和碧姬的酒宴早已准备齐全,望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先前很少说话的碧姬,她的脸色黑得象要杀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说着,碧姬冷笑一声,一掌拍碎桌角,拂袖而去。衹剩下傻了眼的两人,望着破碎的桌子不知所措。


望着一地的木屑,又瞧瞧冷笑着慢慢喝酒的我,数秒后,还是凯特伯爵先回过神来,在哥哥耳边嘀咕了几句后,他扬手挥退了周围侍奉的婢女,接着从桌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带着一脸的谄笑和满嘴的恭唯之词,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我。

我懒洋洋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颗拇指大小,金银色的猫耳眼宝石,晶莹剔透,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贿赂我吗?这东西,你们还是留着准备给自己买棺材吧!”

我看了一眼,冷笑着将盒子扔还给二人。

“我在帝国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清楚,收受贿赂,屁股不干净,我会死得比你们更快!你们这是在害我吗?”

凯特伯爵又把盒推了过来。

“此事就你知我知哥哥知,我们叁人都不说,又有谁会注意到,大人您离开旦丁时,身上多带了几块石头呢?”


我接过盒子,贪婪地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推回去,叹气道:“收人钱财就得替人办事!猫儿眼是好东西,收了你们的东西就得拉你们一把。可是二位大半截的身体,已经埋进坟墓里了,我想拉也没法啦啊!”


我这个副统领一辈子的薪水加起来,也未必买得起半颗猫儿眼宝石。我不是不想要,可恨的是,仇家遍地的我,根本就没有当贪官的资格。对于这两个法比尔家的废物,我毫无好感,但这次,就算不收他们的好处,我也打算指点他们一番,救他们的狗命。

凯特伯爵还想多哆嗦,被我挥手止住。


“向我求情就没有用的!过不了几天,巡查官乔西就会到达此地处理你们的事,他才是处理此事的正主儿!银翼龙乔西,他是什么人,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前段时间公主宰了那么多人,背后还不都是他在策划运筹!”

知道乔西也会来,两个贵族的脸都吓白了。

“哈尔格特巡查官?他,他也会来?”


如月在全国大杀贪官,打压无法无天的亲戚们,替她冲在先头打前锋的就是乔西,乔西刚正无私,如月和皇帝都极信任他。对门阀贵族们来说,除了如月这个恶女外,乔西是最可怕的人,因为他根本无法被收买。

“但是,乔西并不是最难应付的!”

我在二人脆弱的心脏上又猛敲了一记,然后倒了一杯酒,夹了口菜吃下,软绵绵地说道:


“我离开风都时,公主殿下正值第六变,所以不能亲临处理此事!算算时日,她应当已经完成第六变了!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俩位猜猜看,你们这位不大可爱的堂妹,以她的脾气,亲临旦丁调查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我替二人“着想”,推理出愈来愈可怕的“可能”,二人的心脏哪堪我的折腾,几乎就要跳出胸膛了。

“这,这全是华莱士那叛贼搞的鬼!是他,是他煽动……”

“狡辩的话就别多说了!事情的经过,陛下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了!你们花气力说谎,倒不如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为自己找一块山好水好的墓地……”


说着,我把当初黑鹰骑士团交给皇帝的调查报告书甩到二人面前,兄弟俩颤颤抖抖地拾起看了一眼,顿时完全崩溃。兄弟俩拉扯着,竟失态地跪在我面前,仪态颜面都顾不上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又求饶又是叫屈,更把罪责全推自己的父亲身上,说什么这全是他们老头子做的孽,兄弟俩其实都是爱民如子的好人云云。


“虽然事情都是奥德亲王干的,可是你们身为他的儿子和助手,以如月不讲情面的脾气,你们猜猜看,她会不会追究你们连带的责任呢?比如说把二位流放到迎风峡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服兵役,好象最近她比较喜欢做这种事……”

两个贵族在我面前又是哭泣又是告饶,丑态百出,彻底玩够了二人后,我这才慢吞吞地替他们指点迷津。


“我衹是个打头阵的,此事根本做不了主,向我求饶一点用处都没有!若如月公主插手此事,就算是陛下想手下留情,放你们一马也无济于事!不过事情也没有那么绝望,现在在旦丁城城内,却有一个人可以救你们!”

“是谁?”

“就是是先前那位刚刚离开,被皇帝陛下称作姬娜,如月公主的义母,碧姬阿姨啊!”

“她?”

两个笨蛋四眼相对,一时还不能理解我的话。

“还弄不明白吗?碧姬是什么人?前些日子公主婚礼上时,皇帝陛下对她的态度,你们还没看清吗?”

兄弟俩就算是再蠢,此刻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头点得象鸡啄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望着他们感恩流涕的模样,我心里暗暗冷笑,继续指点二人。


“谁都知道,衹要碧姬阿姨一开口,就算是星星,陛下也会替她摘下来!本来碧姬阿姨对你们的的印象是不错的,可是刚才她和我到城转了一圈,看到许多小孩子在扒马粪里的草籽吃,心情别提有多难受了!要知道,阿姨可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回来之后你们在这大摆宴席,你瞧这个……呜,居然还有鲜活鱼!外头天寒地冻,你们好有本事,哪儿打来的啊!城里天天都有人饿死,你们却在这里用这种奇珍美味招待她,不是存心惹她生气吗?”

“哎呀,我们怎么没想到!难怪公爵大人她……”

经我点拨,凯恩侯爵猛拍大腿,高呼自己愚蠢失策。

“下面,不用我提点,你们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替二人倒了两杯酒,好言安慰道:

“事情还没到那么可怕的地步!衹要能让碧姬高兴,她肯出面替你们向公主或陛下求情,那就好办多了!来,喝一杯,压压惊……”

第二章碧姬妈妈


为了讨好碧姬,这几日来两个贵族可煞费苦心。经我的指点,他们专门在城内划出一片区域,城内的难民,凡是带着一岁以下婴儿的夫妇,都可以搬入暂住。妇婴区内无论卫生条件还是伙食,都比其他难民区好很多。对于城内的其他难民,他们的生存条件也得到了改善。一日两施的粥饭变成了一日叁施,稀粥换成了干饭。同时城内由官方出面,雇佣一批难民清扫城内堆积如山的垃圾。


一下子要养活这么多人,城内的仓库存粮立刻告急。为了讨好碧姬保住自己的小命,两个贵族召集城内的商家富户,不惜使用半强迫的手段,逼他们“出售”前些日子囤集的存粮。收购价格当然是压得极低,引得这些商家富户的强烈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对此我是装傻扮作不知,任由两个贵族去捣腾,和商人富户们狗咬狗。


钦差驾临旦丁的消息在城内传开后,这几日来我下榻的宾馆当然也是人来人往,访客不断,送礼孝敬者有之,上诉告状者有之,我特地向凯特兄弟俩要了几个人帮忙接待打理,无论是送礼的还是告状的,全部来者不拒。

偷偷塞进来的金子珠宝,收下!

递上来的控诉信,收下!

送上来的美女……唔,碧姬阿姨就住在隔壁,我还是板起脸把她推出去吧!

收上来的珠宝,我命人登计造册入帐,一笔一笔,谁送的,何时送的,记录得清清楚楚。五天下来一估算,价值竟有叁十万金币之多!

当会计将这数字报上来时,我的嘴张得老大,心里痛惜不已。

“叁十万?真不少啊!我这个副统领加侯爵,一个月也不过叁百金币!可惜啊,我一个子也不能收,最后都要交上国库……”

至于那些告状的人和控诉信。

“哦,知道了!本官一定秉公处理!”


五天下来,身边的六个书记官写坏了六十多支鹅毛笔,用掉了百余本记录薄。收到的控诉信比一个成人还重。对于这些控诉者,当面我左手接过控诉信,装模作样地扫一眼,待告状的人出门,右手就把他扔进边上的木箱里,也不多看一眼。


我身边无兵无将,所有的“帮手”全是凯特侯爵兄弟安排的。若我真的板起来脸来玩什么反腐肃贪,整顿吏治之类的游戏,肯定是处处受制,四处受阻,索性装傻不负责任。如今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赈济灾民,安抚民心。其余的事情,还是待乔西到了之后,这些事全部甩给他去办理。


碧姬也明白这一点,对于我的不作为没有过多地干涉与责难。当我被天天被成群的行贿者和告状者包围,无瑕分身的时候,她却忙着救济妇婴区内难民的工作。为了讨好这位“救世主”,抓住这根保命保爵位的救命稻草,这对贵族兄弟不惜血本,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投入到灾民的救济工作去。他们甚至甘愿屈尊降贵,亲临难民区,送衣送粮送药,极力地装出一副亲民的嘴脸来。俩位平日衹知吃喝玩乐的贵族,这五日来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圣人了。

城内难民的生活环境大大改善,看着那些饥饿的孩子脸上重新有了血色,碧姬也非常地高兴,对我也是赞许有加。

“世界真是奇妙啊!有逼人上吊的,有逼良为娼的,逼人为恶的,你这坏孩子,逼人从善,也算是一绝了!”


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和碧姬正待在宾馆顶楼卧房的窗口边,俯望全市。封锁城门的命令已经取消了,但由于这几日城内的生存状况大大改善,加上钦差到来的消息,滞留在城内的难民不减反增。

“我可没有逼他们哦!他们是自愿做好事的!”

“你还敢说,坏小子!”


“嘻嘻,这是是加里斯一战后我得到的教训!强扭的瓜不甜,逼别人去做某事,远不如引诱他们去做!想做好事,有时候用灰暗的手段,远比光明正大的方式要有效得多!为了讨好阿姨,他们肯定会非常尽心尽力的!”


我从后面抱住碧姬,双手极不老实地在碧姬身上游移。碧姬的身上仅穿了一件半透明的蚕丝睡衣,我也仅有一件内裤遮体。屋内壁炉里的干柴熊熊燃烧着,尽管外头冰天雪地,但房间里却温暖如春。为了能够随心所欲地和碧姬偷情亲热,如今整座宾馆都被我“包”了下来,而且在我们住的房间外还特别设置了结界,以防有人误闯或偷窥,发觉了我和碧姬的“奸情”。碧姬和我之间的不伦之恋是天大的忌讳,所以每次和她行事之时我都万分小心,事前都用龙力扫描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敢放手大干。

碧姬红着脸,喘息着,抓住我作怪的手逼其停下,这才回过气来能顺当地说话。


“从这些控诉信来看,凯恩兄弟俩,平素倒也没有什么恶行!看他们最近也确实是很用心地救济灾民,要我替他们求情也不是很为难的事情。衹是公主那边,你知道她的脾气的……”

我微用力,双手挣脱碧姬束缚,手掌放到碧姬的胸口上,大肆揉搓。我自做聪明地向碧姬报功道:

“那两个小子不会有事的,如月追查下来,他们会把奥德亲王推出去顶罪!”

“什么!”

话音刚落,我的手背就狠狠地挨了一记。碧姬转过身,面色微怒,训斥我道: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奥德亲王还怎么不对,你也不该教他的儿子出卖自己的父亲,这种手段太不道德了!”

“不是,不是这么简单的!阿姨,妈妈,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哦,是这样的……”

没想到碧姬会突然生气,我吓得也有点手足无措,又是挠头又抓耳,好一会儿才在心里组织好词句,辩解道:


“阿姨你放心,如月绝对不会为难奥德亲王的!我很了解如月,她欺强而不凌弱!如果奥德亲王活蹦乱跳,身体健康,估计是难逃一死!但如今他这副不死不活的衰样,如月反而不会把他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削去他亲王的头衔罢了!而且考虑到这位”伯父“需人照顾,也不会太为难他的两个儿子的!即使阿姨你不出面,他们也不会有事的!”

碧姬的面色这才好看了点,却仍然摇训斥我道:“你说得或许没错,可是你让儿子出卖父亲,实在过头了点!”

我连忙叫屈道:“这也是他们自己先把老爸推出来顶罪的,我不过是顺应他们的意思罢了……”

我好说歹说,又是道歉又是认错,碧姬才算原谅了我。我苦着脸地望着窗外,心想刚才自己真是该死说错话,今天晚上的“夜宵”估计是吃不到了。

“我不怪你,其实错的人应当是我吧,阿姨我很矛盾……”


碧姬叹着气,张开双臂把我抱在怀里,手指轻轻地梳着我的头发:“一方面我希望你能象童年一般,保持着一颗纯真的赤子之心;另一方面却又期望你能早点长大,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心里明白,成长与纯真是互相矛盾的,尤其是你现在的处境……”

我心里暗喜,曲起双膝,让个子矮了一截,好让脸可以趁势贴在碧姬温热的胸口上,表现得就象个正赖在妈妈怀里聆听教诲的孩子。

碧姬喃喃道:“其实阿姨挺对不住你母亲的,在她去世前,曾写了一封信给我,要我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你,可是我……呜……”


这时,我的双手已悄悄地解开睡衣的带子,大嘴凑上袒露出的乳头,齿尖轻咬,用力地吮吸起来奶来。胸口传来的阵阵酥麻的快意,碧姬无法把话再说下去,双臂本能抱紧我的头,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我大力地猛吸着,很快就吃光了一边的乳汁,借换乳头的机会,我开口道:

“阿姨,你不要难过了!你其实你做得很好,象现在,你就在尽一个妈妈的职责啊!达秀饿了,要吃夜宵了!唔!”


阿姨的乳汁实在太好喝了,淳香可口,不过说话停了数秒,我就觉得难受,连忙闭嘴含住另一边的乳头再度用力吮吸。我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左手握乳,右手却伸至下身,右手中指剥开紧紧闭合在一起的两片红艳花瓣,插入了隐藏在淡绿色芳草下的秘洞。甫一插入,碧姬先前保持努力端庄淑贤的母性的形象立刻崩溃,身体微微颤抖,开始激烈的甩动螓首,情不自禁的呻吟声从樱口中传出:“啊¨¨”


和慢热型的如月不同,碧姬的身体就象一团火焰,轻扣玉门关的手指稍一拨弄,立刻就淫水长流。洞内狭窄而滑腻,龙战士独特的体质,令其自发地产生一股极大的吸吮力量,温暖湿滑的嫩肉缠绕着我的中指,就是现在想挣脱秘洞的束缚也有些困难。碧姬双腿乱颤不止,夹紧又张开,抖动个不停。此时的碧姬,全身脱力,全靠我扶着才不至于跌到地上。我轻轻一推,将碧姬推至墙边,让她靠墙倚立着。

吸尽最后一滴乳汁后,我故意把在碧姬耳边轻声念道:“妈妈,你的下面好紧啊,达秀的手都快被夹断了!”


最近这几天,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开始不再扮演乖孩子的角色,反而在有意地说一些下流话借此“羞辱”挑逗碧姬。体内的焦燥感可以忍受,但我的言语给她精神带来的羞耻感,却让碧姬无地自容。

“妈妈,你的下面流出好多蜜水哦!”

“别说了,羞死人了!”

望着阿姨手掌遮脸,不敢见人的羞样,我更加兴奋,手指加倍勤奋的在紧湿的阴道内徘徊留连,弄得她鼻中哼声不绝,娇吟不断,口中的娇喘无意识的更加狂乱。

“粘粘的,湿湿的,象蜂蜜一样!妈妈你尝尝!”


我猛地抽出中指,塞入碧姬口中,让她品尝自己体内分秘物的味道。下身娇嫩的阴唇,经过我先前的一番折腾,此时已朝外翻了开来,流出的蜜汁早已打湿了周围的绒毛,顺着大腿根部流向脚跟。

“妈妈,地毯都被你弄湿了,你真淫荡!”

我边说边扳起碧姬的左腿,勾到我的腰肢上,同时校好肉棒的方位,却故意不破门而入。

我双手托着碧姬的下腋,将她的身体微微向上托起,仅能以右脚脚尖撑地。我朝碧姬的脸上吹了口气,笑道:“妈妈,刚才舒服吗?”


此时,碧姬的下身早已被我弄得泽国泛滥,一片汪洋,迷离的双目仿佛就要滴出水来。而我的嘴则来回吸吮吸她峰峦的双乳,刺激着她上身最敏感部位,将她推入火坑继续遭受欲焰的炙烤,而唯一能“救火”的巨物则故意徘徊在洞口,就是不肯入内。

“坏孩子,别捉弄妈妈了!快……快救救妈妈吧,妈妈好难受!”


浑身滚烫的碧姬此刻早就将一切矜持和理教全都抛之脑后,她的头发胡乱甩动着,希望能借此减轻体内的欲火。连日的“激战”,她愈来愈不堪我的逗弄,也拼命地扭动雪臀,想将身子沉下,以便能吞下我的巨物。

然而由于我的使坏,她的身体被牢牢地“钉”在墙上,我的“龙根”,她的“龙穴”总是无法契合在一起,我还故意装傻地问碧姬道:

“妈妈,达秀也想救妈妈,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妈妈你告诉达秀,我该怎么做。”

说着,我有意把嘴又凑上碧姬敏感的双丸,吮吸轻咬搓弄,来个火上加油。

“呜,别逗了,你这坏孩子!明明知道的!”

碧姬尖叫着,另一条腿也勾了上来,夹紧了我的腰,她的腰肢扭个不停,可是由于我的不配合,怎么都无法吞入我的巨物。

“我真的不知道嘛!”

“别捉弄妈妈了!”

“呜,妈妈你告诉达秀,告诉达秀该怎么做!”

我心里非常满意,终于,终于在我喊碧姬妈妈的时候,她也能主动地敞开大腿迎接我了,我们间拉关系照这样持续下去……

此刻的碧姬,整张俏脸红的像出血一般,羞惭无奈而尴尬地“教导”我道:“达秀¨¨你把那个东西¨¨放进妈妈的身体里¨¨”

“那个东西,什么东西?”

“别再捉弄妈妈了,妈妈快难受死了!”

“快告诉我!是什么东西!”

“你的大肉棒……快,好孩子,把你的大肉棒放进妈妈的身体里!”


当喊出大肉棒这叁个淫秽无比的词语后,碧姬的意志力已完全崩溃,后面的话,她是以歇斯底里的方式吼出来的。我知道再逗下去阿姨可真的会生气,双手一松,碧姬的身体随之下坠,昂首的肉棒顺势滑入她湿润的秘洞内。

“啊!”

一声长而满足的尖叫撕碎了宁静的夜,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布下结界,相信整幢的楼的人都会听见碧姬阿姨响亮的叫床声。

“妈妈,你看,达秀的身体和你的身体连在一起了!”


我把碧姬紧压在墙上,兴奋地耸动着下半身,连干了十几下后,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费力,于是抱着她顺势倒在了骆驼绒地毯上。我双手按着碧姬的长腿,令其贴着胸口,而我的巨物则以君临天下的姿态,由上至下狠狠地捣着秘穴。


从这角度碧姬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柔软的阴毛和湿润的花瓣,以及那条正不断对着花芯猛烈的肉棒。碧姬的理智有如风中残烛,早就在我的猛烈抽送中荡然无存,我的耳边除了“噗嗤、噗嗤”的淫水声外,衹余下她口中传出越来越大声的淫叫声。

“呜,妈妈,你的汁水好多啊!你的儿子的肉棒,正插得她啪嗞啪嗞直响!”

坏透了的我,却故意在这个时候挑起碧姬的羞耻心,“提醒”她此时我们正在做什么。从前道德和伦理是我与她之间关系发展的障碍,但此刻却成为“助兴”的兴奋剂。

我的呼喊无疑让碧姬产生了懊悔的情绪,她的眼中才刚刚闪过一丝悔意,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我用猛烈的抽送推入无尽的欲海深渊。

“妈妈,达秀干得你舒服吗?”

“别说啦,羞死妈妈了!妈妈现在好舒服,妈妈现在好淫贱!”


此刻的碧姬,肉体已完全被我征服。她下身流着淫汁,乳房渗着乳汁,就连嘴角,也因极度快乐而失神地流出唾液。望着她的骚浪之状,我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从前最尊敬的,那位守礼矜持的碧姬阿姨。

“妈妈,达秀今晚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的!”


我深吸一口气后,放开她的双腿,身体前压双手紧搂她,挺动粗壮长大的肉棒,用劲的猛插灌满浆水的迷人之洞,专心地享受着我最敬爱的碧姬“妈妈”的娇媚淫浪。管她是我的妈妈也罢,阿姨也好,此刻我们衹是两头发情的野兽,交配是我们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我们俩紧抱在一起,身体剧烈地扭动着,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先是碧姬突然用力全力搂紧我,全身一连串剧烈、不规则的抽慉,螓首频摇,口中忘情的娇呼:“啊¨¨啊¨¨呀¨¨”

我衹觉得阴茎周围的嫩肉一阵强烈的痉挛、收缩、抽慉,紧着被一道滚烫的喷泉狠狠浇在龟头上,随即一阵快意直冲脑门。

“妈妈,我要来了!”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杀得兴起的我在喷射的一瞬间猛地抽出肉茎,卟、卟,喷射而出的黄金精液在碧姬的脸上狠狠地涂了一道浓妆。


喷射之后,我迅速将肉茎送回花芯中,而碧姬阿姨在经历了绝顶的高潮后,整个人完全瘫软下来,肌肤泛起玫瑰般的艳红,软玉般的胴体和我紧密地结合着,舒服得连眼睛也不想睁开。

“你这个坏孩子……”


对于我颜射的恶劣行为,她衹是低声地训了我一句,手掌在脸上轻抹着,然后伸出舌头,将掌上的精液一口一口地吞入腹中。望看阿姨吞食我精液时淫荡而满足的表情,我心中感到无限欣慰,双手在她柔软的肉体上翻山越岭,尽情揉捏爱抚,做足下一轮激战前的准备工作。

过了一会儿,待碧姬的喘息声轻轻平复下来,我把嘴凑到她耳边,小声地呼唤道:“妈妈……”

“怎么了?”

“我还想要……”

“……”

“不行吗?”

“想要就再来吧!不过别乱喷了……”

“妈妈,我想……”

“怎么了?说啊,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答应你!”

“妈妈,我想,我想肛交……”

“……”

※※※

“坏孩子,你轻一点,你的东西太大,那儿会很痛的!”


碧姬趴跪在床上,臀部高高朝天翘着,紧张的模样就像是处女在等待情人破处前的那一刻。上次占领这儿,我是在前方杀得性起,趁着碧姬意乱情迷,神智不清时突然转移阵地,一气攻占,碧姬了开始时的很不适应,但后面的过程却还算顺利。


以皇帝爱走后门的习惯,以老爸那贪婪的胃口,原先我认为碧姬阿姨后庭的处女,怎么也不可能留给我。可是当时在采她的菊花时,阿姨开始时却表现出极度的不适应,仿佛在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那时我就在想,阿姨的这里,难道没有被人享用过?


不过仔细想想,我最喜欢的女人,安达和希拉。安达我从来都没有打过她那儿的主意,而希拉,要不是罗莎这妖妇的怂恿,兴许她那儿的处女也会一直留到现在吧。毕竟对女性来说,将这个部位用于交合,心理上的障碍总是比较大。出于同样的原因,老爸和皇帝放过这儿也不奇怪。

知道碧姬的过去,我当然不会蠢得问这个问题,不过这回,我抓住机会,以拐弯抹角侧面打探:“妈妈,这儿是第二次用吧,不舒服地话,你说一声!”

“我上次就想说了,这种地方怎么能用!那儿好脏啊!”

“啊!”

答案令我惊喜万分,看样子,阿姨这儿的初次,显然是被我在“无意”中夺走的。

“怎么不能用,这里和前面相同,不过别有一番滋味!妈妈你别多问,衹顾自己,乖乖地享受吧!”


我好言引导着碧姬,把脸凑过去,先用两手去抚摸碧姬的臀部,手掌按在厚实的臀肉,如同剥开一个大蛋般的感觉,臀部的谷地暴露出来,露出了浅褐色的后庭。碧姬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前面的花唇才刚刚经历了激战,此刻仍在时断时续地向下滴着秘汁,形成一副极其淫秽的图像。


我先是用“祖传秘方”将那儿的脏物清理得干干净净,食指小心触摸到那儿,指腹上微微加力,打着旋,一点一点地往内渗透。起初,碧姬紧张得全肌肉都崩紧了,当我突入第一根指节时,她甚至发出了一声哼叫,后庭反射往里面收缩,夹得我的手指半天都动弹不得。第二段指节突入时,她又叫了一声,但明显已适应了许多。

“妈妈,你不喜欢的话就说一声,我马上停止!”


嘴里这么说,我手上却不松劲,用力地将食指完全插入,然后静止不动。待碧姬完全适应异物的侵入后,食这才开始翻江滔海。先是轻轻地旋转,然后是作怪般的东挖西扪,等碧姬适应之后,更变本加利地由缓变疾,抽插起来。


碧姬阿姨的反应也很配合,在经历了初始时的不适后,竟很快就品尝到了个中滋味。当我将侵入的手指由一根变成了两根,她仅仅在鼻腔间发出少许不适的哼声。受到很细心按摩的后庭,碧姬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死命的抓着床单,纤腰粉臀不住的摆动,迎合着我的抽送。

“妈妈,你真的好淫荡哦,这样子也会高潮!”


时机完全成熟,我戏谑地笑着,用手扶着肉棒,抵住菊花蕾,火热的阳具紧压在股沟之间,开始缓缓的摇动腰部,一寸寸挤入菊洞之内。碧姬感到比先前更大的异物突入,回过神来瞪着我叫道:“啊!轻,轻点……太大了……啊……”


碧姬忘记了一件事,男女间欢好时,女人冲着男人喊太大了,衹会令他更兴奋,从而遭受到更猛烈的“打击”。我衹是做势般稍退少许,然后就马上继续深入,龟头的顶端嘎吱嘎吱地将仅被使过一次的菊轮割开。

“噢……”


在这一过程中,碧姬象被梗住似的喘了好一会儿气,头发胡乱左右甩动着,虽然是冬季,后背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因为紧张,直肠的肌肉不停的收缩夹紧,令我觉得更加舒爽,小腹用力猛刺,直接推至最深入。

“喔,真是太紧了,太棒了!比上次的感觉还好!”

阿姨的后庭菊实在出色,洞口那种紧箍的程度有如要将肉棒给夹断似的,舒爽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唔,你这坏孩子,明天妈妈一定要打你的屁股!”


痛、涨、麻,叁种感觉一齐由后庭传来,阿姨双手轻捶着床面,有些生气地训斥起我来。可是先前被那句“太大了”刺激了的我,此时却不顾她的感受,肉茎有如毒蛇出洞般猛攻着,热腾腾的肉棒陷入直肠中,进进出出地的抽送着,插得碧姬尖叫连连。

“妈妈,没事的!上次我走这条路时,你的反应不是很好吗?”

“你还敢说,那时我没有注意!”

“那是心理作用啊!妈妈,你坚持一下,很快你就会感到舒服的!”


我激烈地冲刺着,可怜的后庭被我的肉棒扩张到了极限,后庭的肉褶变成极薄的肉膜紧抱着我的肉茎。龙战士的身体本就异于常人,拥有极佳的柔韧性,碧姬的不适感,一大半是来自心理上的。当后庭渐渐地适应我的抽送之后,阿姨也开始品尝到个中的美味了。

“妈妈,感觉怎么样!”

“唔……”

“妈妈,舒服的话,就要大声地喊出来啊!”

“唔,别叫我妈妈了,太丢人了!噢……你要叫我姐!”

想到不在这时候,碧姬才意思到和一个喊她“妈妈”的“男孩”做爱的错误,她想“纠正”,却已经太迟了。

“不嘛,我刚吃过你的奶,就是你的儿子!妈妈,妈妈,达秀正在和妈妈做爱!”

已经完全控制碧姬身心的我,此刻无需再扮演乖孩子的角色了,我象个犟脾气的“坏孩子”,一边大叫声叫着碧姬“妈妈”,一边奋力地插送着肉茎。

“唔,你这坏孩子,哪有和妈妈做爱的孩子的……”


像是在和我说笑,又像是在为自己无耻行为而哭泣,此时碧姬阿姨,歪着头将脸贴在枕头上,泪水口水齐飞,腰肢粉臀不停的筛动迎合着我的突刺,喉咙发出满足而畅快的哼叫。

“唔,妈妈,你的身体真好!达秀,达秀好想永远和你这样!”

我兴奋地大叫着,右手摩搓柔软的乳房,左手手指却插入的秘洞之内不停的抽插抠挖,前后夹击。

“唔,妈妈,达秀想起来了,达秀还有一招非常厉害的招式,可以让妈妈快乐到极点!”

我那所谓的非常厉害的招式,当然是在打遍床头无敌手的分身术。

“啊,分身术!”

“妈妈,把你的爱也分一点给我们吧!”

“一个已经够坏的了,又来了五个……不要……呜!”


秘穴、菊花,檀口,乳沟甚至是腋下,碧姬身上所有可以享用的地方,最终都逃不过肉棒的侵占。结果,当天晚上,她被我折腾惨了。以至于第二天一早醒来,恢复神智之后,碧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还在贪睡的我翻过来,按在大腿上,挥动巴掌,狠狠地暴打了我的屁股好几十下。


同样是被女人打,但挨碧姬打屁股和被如月打青眼睛,感觉完全不一样。被妈妈打屁股,这种滋味我已经快二十年没有享受过了,在痛的同时,心里却衹有温馨和快乐。在我的眼里,碧姬阿姨的形象开始和妈妈形象重叠了……

第叁章我和恶魔亲如一家

到达旦丁后的第七天,救济灾民的事已步入正轨,这时我也将重心转向黑鹰骑士团分部覆灭这一事件中。

“混帐,一个简单的检尸报告,怎么拖了这么久才交上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禀告大人,治安处叁个验尸官,一个抱病在家休养,一个被派到外省学习深造去了,另外一个前些日子结婚,现在正在外地度蜜月。”

“那这个是谁做的?”

“是生病的那位,知道大人您急着要,所以我们连夜把他从外地接来……”

“明白了……他也挺辛苦的,这二十个金币拿去,替我打赏给他,算是抱病工作的奖励。”


地方机构极差的办事效率,我这次算是见识到了,如月整顿政府部门,搞了半天,也就是帝国的上层建筑和军队中的人员倒了霉,地方依然还是我行我素。虽然心中对当地的治安官大为不满,但此时我身边无人,想撤换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根据递上来的验尸报告,验尸官判断说杀死老板的凶手不像是人类,像是某种生有针状吸管的怪兽。而我和碧姬最早发现的那具死尸,验尸官由伤口推断,凶手是个擅长冰系力量的用剑高手。而在二楼发现的那些尸体,根据伤口收集到血液分析,居然从中发现了尸毒。

“尸毒?吸血鬼吗?乔西这些年在干什么啊!这是他的专长,怎么没做好,又要我去替他擦屁股吗?”

我心里虽然抱怨着,却意识到情况的严重。

“吸血鬼?奥德亲王的女儿,梅丽娅,狩魔猎人……”

回忆起五年前初遇梅丽娅时的那幕,再想想她最近的表演,很自然的,我就将这一切和她挂上了勾。

“她该不会就是化名为那个叫克塞娜的女人,躲在暗处搞鬼吧?可是听那两个废物描述,外貌、个子都不对啊!”


关于这个叫克塞娜的女人,我几次要求凯恩兄弟俩将其带来见见,然而他们俩总是推托说找不到她的踪迹,哪怕我用了恐吓的手段也无济于事。在吓唬贵族兄弟俩时,我就曾询问过梅丽娅的事情,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回答我说此女当初是其老爸从当地的狩魔工会招来的,来历不明。而关于其妹死于吸血鬼之手的事情,两人吱吱唔唔,推托说事发时他们身在外地不知情,此事当地的治安官那儿留有案卷存档,我可以去询问他。

然而当我找来治安官调档查询时,关于这个案件的卷宗却不翼而飞,而负责此案的调查官,也于叁年前暴病身亡。

“哪有这么巧的?”


所有的线索都被切断了,我又不是犯罪调查的专家,隔行如隔山,一时间也杳无头绪——若我真想查明真相,倒也有一个简单有效的非常之法,衹是此法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用。而后因为救济灾民的事搅得我分不了心,此事也就暂时被搁到一边去了。


但今天得到了验尸报告后,种种迹象结合在一起,我越想越多,越想越怕,明白自己得采取措施了。我一边差人通知碧姬,一边带上负责治安的骑兵队,直接杀向奥德亲王府第,把凯特兄弟俩喊到面前。


这些天来,对于城内掌兵权的军队官员以及治安官,毫不吝啬地许下种种提拔的空头承诺。而对于下级的士兵,我利用“受贿”收来——的金银,大施“银弹攻势”,颁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军队和治安部队多发两个月的薪水,收买人心。皇帝特使这个身份确实很好用,我稍一表现出亲近的态度,奥德亲王那些见风使舵的手下们,个个都争先恐后地抢着要投入我麾下,表示效忠。具有讽刺味道的是,为了表示忠诚,这些人甚至将奥德亲王过去鱼肉百姓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一件件地全在我面抖了出来。揭露旧主子的罪过时,他们甚至比那些受害者还要积极百倍。

现在我已掌控了城内的一切,已经可以和奥德亲王父子翻脸了,无需再玩虚已委蛇的游戏。双方力量对比的变化,直接表现在我说话的口气上。

“你们俩个混蛋,到现在还有事情瞒着我!当初你们俩妹妹,蒂娜的死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克塞娜的女人,她到底在哪!”

“大人,这两个问题你已问过很多次了,我们确实一无所知啊!你就算是杀了我们也没有用的!”

兄弟俩站在我面前,瑟瑟地发抖。尽管对我怕得半死,但兄弟俩却依然咬紧牙关,不肯说出真相。

“两个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装傻!”

我勃然大怒,几乎要当场发作,但想了想,还决定暂忍一口气。

“听你们的口气,那个克塞娜的女人离开前,她是住在这里的吧?”

“是的!”

“把照顾她的婢女给我叫来,对了,还有过去照顾奥亲王大人起居的仆人,以及管家统统叫这里来!”


亲王府的大厅上,我大刺刺地坐在从前奥德亲王坐的主位上。凯特兄弟垂着头,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头也不敢抬起,哪有平日的半点威风,却仍然死守着最后一道底线。望着他们的衰样,我在心里琢磨着:

“都这样了,这两个家伙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们是中了什么邪了啊!”


我愈来愈感觉到,奥德亲王受人指使,点名要我来旦丁,这是一个专门针对我的天大阴谋。人很快就叫过来了,两男五女,管家是六十出头的老头子,五官端正,倒是人模人样,可是我收到的控诉信中,有不少就是告他的。

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我也不想婆婆妈妈浪费时间,决定杀鸡骇猴,立刻使用那非常之法。

“你,过来!”

我朝管家一勾手指,命令他站到我跟前来。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旁边的贵族兄弟冷笑道:

“已经五年没有打仗了,大概你们也忘记了我的外号了——死亡天使,哼哼,现在,我马上让你们见识一下死亡天使的真面目!”

话音刚落,我猛地探出五指,扣住管家的面门,使出那招霸道无比的“龙魔噬魂”,借助灵魂石的力量,强行提取他这几个月来的记忆。

“啊!”


凄厉的惨叫声让在场所有人的身体都剧颤了一下,被我提在手中的管家,身体象牵线的木偶般颤动个不停,口吐白沫,渗叫不止。当我松开五指后,老管家瘫软在地,屎尿横流,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这一招叫龙魔噬魂,不但可以强行读取他人的记忆,事后还会让他变成白痴!如果不想亲身体验个中滋味,你们俩个混蛋就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说出来!”

我招招手,叫人将变成废人的管家拖下去,脑子却快速阅读着刚得到的信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收集到的东西还是我大吃一惊。


由老管家的记忆我“看”见了那个叫克塞娜的女人的真面目,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子,脸上终日戴着白色面纱,除了奥德亲王外,没人见过她的真面貌。但由体型外观来判断,此女和梅莉娅一点也不相像。这个神秘的女子不仅将奥德亲王迷得神魂颠倒,就连他的俩个儿子也被她迷住以至深深地爱上了她。奥德亲王“马上风”的真相,竟是这对活宝为和父亲抢女人,指使管家下毒所致。


父子间为了个女人而相残,这种事在皇家里并不稀奇,但令我惊讶,不,应当说是震惊万分的情况是,这位叫克塞娜的绝色妖姬,尽管没“看”见她的脸,当她的形象在管家的意识里跳出时,我第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

她就是我的先祖里特的妻子,我的曾曾祖母波莉娅,这个女人是秀耐达家族最大的耻辱,继承了有先祖里特的记忆和愤怒的我,她就算是烧成灰也认得出来。


除此之外,由管家的脑海里,我还读到了另外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把这些和先祖里特留给我的记忆,九凝的预言,以及我手头掌握的其他情报综合起来,过去许多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在这一刻全找到了答案。

“没错,是她!还有那双银色的眼睛,她的奸夫一定也在附近!难怪乔西当初会找我做助手!明白了,现在我全明白了!”

“我的老祖母波莉娅,你就是是乔西所说的那种变异了的,连银月之眼也无法识破的吸血鬼吧!活了一百多年还没有死,还能保持如此青春,衹有吸血鬼才能做到!”

“苏醒的恶魔和我亲如一家!我们真的他妈的是一家人啊!梅丽娅是你的手下吧,难怪她会先祖里特的拳脚功夫!”


“在我的身体里,应当也流着吸血鬼的血液吧,衹是龙的力量过于霸道,不能容忍别的力量存在,将这种力量压得抬不起头来,所以才是‘正常人’!我对吸血鬼奇怪的心灵感应,应当是同类间的所谓共鸣!”


推理出来的真相,越来越让我心惊肉跳。我不停地冷笑着,冷笑着,先祖里特留给我的仇恨,令我感到胸膛里象熔岩般燃烧着,而死亡天使的冷漠却使能让脑子保持冰雪般的冷静。

“波莉娅,你千方百计地将我引到这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九凝说苏醒的恶魔想吞噬我,我的血肉就这么好吃,还是为了得到逆鳞剑柄上的这颗暗夜之瞳?”

我冷笑了十多声,望着我愈来愈阴森的面孔,凯特兄弟俩牙关咯噔咯噔地直打颤,他们快顶不住我给予的精神压力了。

将头脑的思路稍稍理顺了一下后,我再度出手,双手五指直接扣住凯特兄弟俩的面门,五指收紧,捏得他们惨叫不已。

我冷冷地道:“没时间和你们两个笨蛋玩下去了,不想变得象他一样,就把知道的全告诉我!”

一股腥臭传来,耳边传来滴答的水声,被我这一手吓傻的凯恩侯爵,居然失禁了。

“别杀我,我,我把知道全告诉你……”

他惊恐地叫着,所有的心理堤防全部崩溃。

※※※


由凯恩侯爵的交待,我得知波莉娅是是一年前在一个化妆舞会上和奥德亲王父子叁人相识的。她出场时的身份也并非先前所说的是什么舞女歌女,而是自称是格里高省某位男爵的女儿,名叫克塞纳.贝莉。帝国内有爵位的贵族数以万计,多如牛毛,即使是如月父女俩,他们也弄不清帝国内有贵族头衔的人的确切数量。


就象当年她迷倒我的先祖里特时一般,这位曾经倾城倾国的绝色妖姬刚一出场,就轻易勾走了父子叁人的灵魂,自然也不会有人去仔细地探查她的身份是否属实。要我来旦丁处理叛乱的事,开仓放粮引得难民蜂拥而至,旦丁城许入不许出,这些全是出自她的主意。


哥哥凯恩侯爵老实坦白交待时,还发生了一场小闹剧,一旁的凯特伯爵竟突然掏出匕首向哥哥刺去,想要杀人灭口以保护爱人,幸好被我阻止了。较精明的弟弟比哥哥被她迷得更深,甚至不惜一死。

我知道情况远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波莉娅利用奥德亲王父子叁人将二十多万难民聚集在旦丁城内,这背后肯定有着重大的阴谋。


根据凯特侯爵的交待,我得知这个女人正住在城内北方一处僻静的庄园内,而那处庄园附近就是一片大坟场。吸血鬼,或许不是亡灵生物中最强的,但绝对是最具智慧的,对他们来说,怨气尸气极重的坟地,简直就妙不可言的乐园。波莉娅把住处选在这儿,能有什么好事?


由管家的记忆里我得知波莉娅身边有两个武艺高强的女护卫,一个自然是梅丽娅,而另一个居然是失踪了许久的伦蒂尔。让我有点头痛,毕竟她曾是我的女人——尽管是被强暴的……但最令我头痛的,还是对方诱我来此的真实目的。


这些日子我临时招揽了两员“大将”作为心腹——负责旦丁城防的骑士团团长卡兰,以及维护城内秩序的治安官法罗,二个人皆为面带红光,身体发福,大腹便便之辈,都是不能委以重任的废物。但此时此刻,我却必须倚靠这些废物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看样子,对方是早有准备,精心策划了一个大圈套等着我往里钻!可是我身边就衹有这几个靠不住废物,青年近卫军又在路上,真是糟透了!”

我突然想起,旦丁是吸血鬼的老巢发源地,在第一代银翼龙斩杀吸血鬼王德古拉十叁世之后,帝国专门在这儿设立了一个狩魔工会,专门负责对付吸血鬼。

“对了,我记得你们这儿有个国家出钱供养的,专门对吸血鬼的佣兵组织,叫狩魔工会的!会长是谁,马上把他叫来!”

治安官法罗回答我道:“回禀大人,一年前如月公主殿下推行新政,大力裁减政府机构,这个狩魔工会已经被裁掉了……”

“什么!那其他的民间组织呢?我知道这儿除了狩魔工会外,还有好几个很有名的民间佣兵团,都是对付吸血鬼的好手。”

“前些日子华莱士叛乱的时候,奥德亲王大人担心这些私人佣兵团和叛军勾结,已经把他们取谛了……”

“混蛋!”

我气得几乎要吐血,心里明白,这一切肯定和波莉娅脱不了关系,肯定是她在奥德亲王耳边吹枕头风造成的。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传令下去,现在全城进紧急戒急状态!所有的军队、治安部队,所以可以调动的武装力量立刻集结起来!命令魔法师往他们的兵器镀上银,做好和吸血鬼战斗的准备!遇上疑为吸血鬼的人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我抬头看了看头上,天空还算晴朗,阳光虽然不炽热却还算明亮。现在已是中午,旦丁地处大陆北方,如今是冬季,最多再过四个小时,太阳就会下山。天一黑,情况就麻烦了。我心焦不已,可是两个笨蛋下属却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吸血鬼?怎么回事?大人,你的意思……”

“笨蛋,你们是本地人,还不明白吗?叁百年前发生在这儿葬月之难,很快就要重演了!”

“啊!”


“波莉娅,不,就是那个叫克塞娜的贱人,她就是吸血鬼!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可能是新一代新血鬼王的妻子或女儿什么的,身份非比寻常!现在明白了吧,是葬月!笨蛋!”

“葬月?”

一听到这个名词,衹是一秒的功夫,先前还是红光满面的二人,立刻脸上血色尽退,牙根忍不住打起抖来。而周围的士兵中间,也引发了不小的骚乱。


“怕什么?当年衹是银翼龙西蒙一个人,就把那个德古拉的头砍下来了!现在旦丁城内,有两个第六变的龙战士在这坐阵!在我们面前,什么吸血鬼王德古拉,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妖怪而已!而且银翼龙乔西,也马上就要到这儿来了!就算是葬月,也要在等月圆才会发生,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五天呢!”


我知道此绝对不能乱,急忙出言安抚,周围这才安静下来。身边全是饭桶,根本没有可用可信任的人材,真是气人。我强忍着怒气,又静思了数分钟,这才把两个饭桶叫到跟前,重新分配任务。

第四章葬月


尸毒,是吸血鬼牙齿里分秘出的特殊毒物。被吸血鬼咬过的人类若未当场死亡,中了尸毒的他们体内会不断地产生强烈的饥饿感和噬血的冲动,最后自己也变成吸血鬼。不过这种方法产生的吸血鬼,衹能算是低等的废物,阳光和银器就可以对他们的身体产生致命的伤害。这种低级的吸血鬼,理论上可以通过一个咬一群,一群咬一大片的方法进行量产,但由于自身智力极低,且有对阳光和银器抵抗力为零这两个致命弱点,一二级的圣光系魔法就可以轻易打倒他们,基本上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废物。


真正的,高等的吸血鬼,他们的产生过程相当的麻烦。除了要被吸血鬼王噬咬,吸血外,自己还需要喝下吸血鬼王的血液,同时还要经历一种被称作“拥抱”魔法仪式,才能转变为高等的吸血鬼。


就像魔族拥有堕落天使变身,新人类拥有半兽人变身和半精灵变身一般,这种高等的吸血鬼,也拥有自己独特的变身力量,一对黑色的,肉膜状的蝙蝠翼,变身后皮肤表面现出的蝙蝠纹身就是他们的标志。这种高等的吸血鬼,变身后的力量之强,不亚于魔族中最高级的黑魔族。阳光和银器虽然也能对他们造成伤害,但已不像传说中那么致命。受制于复杂的诞生过程的原因,这种吸血鬼的数量极其稀少。

要想提高高级吸血鬼的“产量”,葬月是唯一的方式,它是一种大规模制造高级吸血鬼魔法仪式。但实行“葬月”,对天时、地利等客观条件的要求极为苛刻。


天时,是必须选择会发生月蚀的月全食之夜。地利是指特殊的地理条件,旦丁是吸血鬼的发源地,正是实行“葬月”的理想场所。还有一项不可缺少因素:怨气,成千上万死于非命者的怨气,越浓烈越好。


在风之大陆的历史上,吸血鬼们总共搞了六次“葬月”仪式,其中五次都被外力阻止破坏了,而唯一成功的那次,也是第一次,就发生在旦丁,这块被称作吸血鬼们称作“不沉之月”的土地。

那是传说中神魔大战前的旧事了,当时风之大陆上,人类、魔族、兽人还以已消失的精灵族,都还和睦地相处着。


当“葬月”完成之后,天上的月亮化为血红色,在那血月发出的死亡光线照射下,以旦丁为中心,方圆百公里内的所有生物,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族,或者精灵、兽人,全部魔化,变成了拥有蝙蝠翼的吸血鬼,从而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灾难。最后还是靠着日不落山上的天使出手,靠着神的力量才平息了这场灾难,却也弄得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从那以后,吸血鬼也成为大陆上所有种族的公敌。不死心的吸血鬼们又偷偷地搞了几次“葬月”,但有过切肤之痛后,各个种族都有了防备,他们的阴谋都失败了。


而最近的一次“葬月”,就发生在叁百年前帝国的建立之时。当时阿拉西亚叁族大战,生灵死伤无数。无数死者的怨气为再次实行葬月“贮备”了足够的能量,吸血鬼们又一次蠢蠢欲动。幸运的是,当时创造出龙战士的十贤者早有预见,早在数十年前就做好准备,面对着光属性的第一代银翼龙,吸血鬼们再度一败涂地。


起初我说出葬月这个词时,衹是为了让两个饭桶下属快点明白将要发生何事。后来我找来星象师一查得知,五天后月圆之夜,恰好会发生月全食,正是实行葬月的最佳天时!而数年前发生的帝国保卫战,大陆上的叁大种族皆伤亡惨重,受地理因素的影响,无数死者怨气慢慢以旦丁为中心聚集起来,实际上,实行葬月的叁大条件下已经全部成熟了。


实行葬月仪式时,若得到叁件黑暗圣器的帮助,效果会大大增强。而传说中叁件黑暗圣器若合而为一,更可令他们拥有挑战天使的力量。波莉娅费尽心思把我诱到这儿来,很明显是想抢夺我手中的暗夜之瞳。她的“奸夫”,那个拥有一双银眸的男子,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新一代的吸血鬼王。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传说中的吸血鬼王都是红瞳,怎么会是银眸呢?


现在离月全食之夜还有五天,但我却没有半点时间充裕的感觉。吸血鬼王德古拉或许很厉害,但根据当年他与第一代银翼龙做战时的情况来推断,这位继任者也不见得会强到哪儿去。令我感到害怕却是另外两件黑暗圣器,当年第一代银翼龙击杀吸血鬼王时,对手并未使用传说中的黑暗圣器。但这回那个他若拿到了黑戒指或诅咒之铠,要想打败他们就相当地麻烦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令我担心。在完成第六变后,哥里德尔特地提醒过我:

“达秀,龙战士的力量虽然这叁百年来一直无敌于天下,但实际上这种力量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

“叔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你体内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同样也是一座宝库!你别太依赖龙战士的力量!要好好地开发这另一种力量!”

“我会注意的!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也衹输给六变后,神龙变形态下的龙战士,这种力量,我不会把他打入冷宫的!”

“你还没有听懂我的话啊!”

到现在,我还记得哥里德说这话时的表情,那是一脸的慎重,完全看不出半点的玩世不恭。


“在龙战士出现之前,魔族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是大陆公认的最强,但他们却为这最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封魔印,破魔阵,破魔斩,还有银翼龙的圣光流,为了对付这种最强的变身力量,你算算看,人类总共开发出了多少克制他们的魔法和武功?雷兹建立帝国之时,堕落天使变身在和龙战士变身的对抗中几乎是一边倒地惨败,这是为什么呢?”

“……”

“众矢之的啊!”

哥里德尔意味深长地长叹道。

“同样的情况也一样出现在龙战士身上!当龙战士取代堕落天使,成为最强化身的后,达秀,你再算算看,克制这种变身的魔法和武器,这叁百年来又被开发出了多少种!”

哥里德尔说得没错,封龙印、缚龙索、破龙阵,破龙斩,这些克制龙战士的魔法或武艺,都是这叁百年里出现的,更不要说如月手中的那把对龙战士一击必杀的龙之叹息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吸血鬼的消息后,我突然想起当初哥里德尔对我的这番忠告。比起当年德古拉十叁世“意外”地遇上银翼龙,波莉娅和她的奸夫肯定是有备而来,这场战斗绝对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打。


对两个手下分配完任务后,我决定趁现在天还未暗,立刻对波莉娅的住处发动突袭。率领人马赶去前,我再次派人去通知碧姬,请她赶来助我。离月全食之夜还有五个夜晚,每个看不见太阳的晚上都不好熬,此事是越早解决越好。

※※※


一百五十名弓箭手,二百名持盾战士,外加二十位魔法师,叁十位魔剑士,在不影响其他任务的前提下,这是目前我现在所能调动的数量最大的机动兵力。由他们集结时表现出的协调性和组织性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地方部队受训不足,战斗力和正规军根本不能相比。


按照我的吩咐,这些人马将波莉娅居住的别墅团团围住。由于别墅毗邻墓地,“风水”不好,所以附近其他的建筑相当地少。那是一幢叁层高的小楼,漆成令人郁闷的暗灰色,门窗紧闭,所有的窗户都蒙着厚厚的窗帘布,从外面看不到半点屋内情景。


当我的部下分散开来,包围别墅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件不大正常的事件。依据常理,墓地是尸气怨气最重的地方,然而今天我站在这儿,空气里感觉不到半丝怨气,而且暗元素也非常地稀薄。


当我距离这座叁层高的花园式别墅还有五十步距离的时候,那种对吸血鬼的感应又来了,而且非常地强烈。屋子里藏有吸血鬼,同时我也觉察到,屋里还隐藏着某种强大的亡灵生物。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龙的力量对亡灵力量天生的厌恶感,还是在时刻地警告着我,躲在屋内的他,非常地不好对付。


按理说这个时候,碧姬阿姨早就该赶到助我一臂之力了,然而我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她来。我试着龙力间的感应去确定碧姬的方位,却惊讶地发现碧姬的力量感应正迅速地向城市的东南逸去,而且由感应的强度我推算出碧姬此刻正处于龙战士变身形态下。

“发生什么事了,阿姨为什么飞得这么快?”

当我感觉情况不妙的时候,一阵恶心的感觉由体内传出,藏于我体内的逆鳞突然莫名地颤动起来,同时发出愤怒的哆嗦。

逆鳞早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明白这种动作的意义:一直被逆鳞封得死死的暗夜之瞳,正努力地想挣脱逆鳞的封印。


我立刻由体内抽出逆鳞,此刻,逆鳞的剑身布满了黑色龙鳞状的花纹,花纹由剑刃扩散至剑柄,而嵌在剑柄处的暗夜之瞳,原本外表看上去象一块黑水晶,此刻变为粉红色,愈来愈红。这红色分布得并不均匀,像是受到什么东西召引似的,靠近别墅方向那边红得仿佛要滴血,而另一边则相对淡得多。我轻轻地转动剑柄,其表面的红色也随之移动。


比这更令我惊讶的是,一直被逆鳞压得死死的黑暗纹章暗夜之瞳,不但做出反抗逆鳞封印的举动,甚至透过逆鳞吸取我体内的血气精华,我衹觉得体内寒热交攻,如万蚁啃蚀,恶心欲吐。

“这个时候起了反应?是遇见其他两件黑暗圣器,起了共鸣吗?”


察觉到逆鳞的异变,不用想也猜出是怎么回事。我立刻变身,挥动逆鳞反斩自身,龙血化茧,结成血封。得到龙力龙血的帮助,逆鳞表面乌芒大盛,黑色的龙纹变为血红色,化作血之龙纹,霎那间就将暗夜之瞳的反抗压制下去。


从逆鳞发生异变到我封住暗夜之瞳,中间不过数秒,待我制住暗夜之瞳的反抗,观察四周时,却感觉到周围环境中的暗元素的含量,就在这短短地数秒内猛地提升了数十倍,而且浓度还在不断地上升,而这些暗元素的来源,正是面前的小楼。浓密的暗元素,有如喷发的泉水般,不断地由楼内喷涌而出,呈波纹状地向四周扩散。而被我和逆鳞强行压下的暗夜之瞳,也没有老实蛰伏不动,而是像回应般按着暗元素波动的频率一明一暗地闪着红光。

我有种感觉,衹要封印的力量不够,他立刻就会挣脱逆鳞的压制,飞到楼内那个“人”的手中去。


空气中暗元素的突然激增,就连我身边的普通士兵也感觉到了。没等我下令,他们就本能拔出刀剑,而魔法师也结好法印,凝聚足了力量,强烈的危机感令他们本能地做出了防护反应。

“再这样下去,这里就会变成第二个成亡灵谷了!用落雷术,把那幢房子炸平!”

屋内情况不明,直接将其夷为平地是最省事的方法。当那数十名魔法师聚满能量,准备发动雷霆一击的时候,楼下的那扇木门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

大门敞开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伦蒂尔!”

我正要挥下的手臂也因此停了下来。

第五章绝代妖姬


久违了的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变,除了身材比起从前更火爆,脸色苍白点外。红色劲装,垂到腰际,大波浪形的火红长发,樱红的嘴唇,低胸上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胸部,下身是紧身短裙和高根靴子,将丰盈、健美的玉腿衬托的淋漓尽致。这身装束看得我即眼热也眼熟,怔了一秒后方才忆起当她还是苍龙学院的老师时,就是这么一身装扮。

和学院时相比,她变得更冷了,蓝色的瞳孔闪烁着亮光,冷冷的好像万年寒冰。给我的第一感觉,美丽而危险,就和我们第一次决斗时一般,美艳、冰冷而危险。

“几年没亲热,好象全倒退回去了!”

我心里嘀咕着,注意力却集中却她身后的小楼,虽然伦蒂尔打开了楼下的门,但屋内依然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伦蒂尔径步走到我跟前一米处,站住脚,我们俩对望了一眼,沉默了数秒后,我先开口道:

“原先还以为你被咬了,看样子一切还算正常!你是猎人,怎么和猎物混在一起了?”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你是传话的吗?”

“是的!她想见你!”

“你应当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吧?”

“是的!也衹有她那样的人,才会有你这样的后代……”

“听口气,很不友好啊!不会是为了我当年做过的事,你才……”

“不是,你还不配!”


“不配?不是为了这个,那是另有苦衷了?没关系,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人,这段时间不管你做过什么事都可原谅!待我宰了里面的老妖怪和她的妖怪情人后,我们再好好聊聊吧!”


早有心理准备,看到伦蒂尔时我一点也不惊讶,双方冷冷地聊了几句。我猜想伦蒂尔和梅莉娅在一起,八成是受了她的暗算,心里有难言之隐,受制于人。不过此时此刻,我的当务之急,是对付躲在楼内的那个老妖婆。

我向前迈了十几步,站在小楼前不远处大声喊道:

“老妖婆,我知道你在里面!少在我面前玩这种装神弄鬼的鬼把戏,想见我就自己出来!否则我就拆了这幢房子!”

楼里没有回音,而由楼内不断溢出的暗元素,却突然停止。

“不肯出来吗?”

我冷哼一声,正想下令发动攻击,耳边却传来伦蒂尔的嘲笑。

“你已经完成第六变了,武功越来越高,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当年那个狂妄的你哪儿去了?”

我冷冷地回答道,“年龄大了,想得多了,周到全面了,胆子自然也就变小了!”


伦蒂尔的嘲笑倒也没错,现在的我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少年,我已学会做任何事都瞻前顾后,不可意气用事。尤其是现在的局面,到目前为止,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手的算计范围内,唯有不按常理出牌,才有可能打乱对手的步调。


就在这时,我又一次地感觉到碧玉龙龙力的强烈波动。先前已变身为龙战士的碧姬,此刻不知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双方爆发了激烈的战斗。由于彼此间龙魄的共震程度我推断出,碧姬几乎是以第六变巅峰的力量在和敌人交手。

“是什么人,竟然能逼得阿姨全力做战?不,不光是这样,除了力量之外,我还感觉到了愤怒,阿姨在发怒!”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我不该和碧姬分开来,给了对手各个击破的机会。碧姬被称做风的驾御者,若她存心逃走,基本没有人拦得住她。但我一想到那个曾在她梦里出现的银眸男子,想到可能是吸血鬼抢走了阿姨的孩子,我就担心不已。失去的那个女儿是碧姬最大的弱点,对方若针对此设下圈套,那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魔法师,落雷术,给我轰!”


一想到这,我就心急如焚,决定速战速决,迟早结束这儿的战斗。一声令下后,身后的二十位魔法师同时发动,叁颗威力达到七级魔法范畴的雷球由天而降,轰向小楼。“啵!”的一声轻响,由空中落下的雷球被一道无形的防护罩挡住了,攻击过后,小楼毫发无伤。

敞开的大门后面,传出一个低哑轻柔的女声。

“达秀,我的好孙儿,你就别白费力了!我有黑戒指在手,想要伤我,你最少也需要八级以上魔法!”

听到她的声音,一直保持镇静的我终于压抑不住情绪激动起来,愤怒的火焰像喷发的火山,一下子充盈胸膛。

“是她的声音,没错,是她的!”

当年,在学会先祖里特全部武功的同时,也把自己的愤怒与仇恨留给了我。听见这个声音的一霎那,我已认出她了。仇恨像蔓藤般紧紧地缠住我的心,并不断在心中疯狂生长

“波莉娅,你这个贱人,我要……他妈的,我连老头子的仇都懒得报,何况是老老老东西的!”


死亡天使的本性警告我,绝对别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处理事情。怒到极点的我,一句自我反问,硬生生地将怒火强压下来。静思了数秒后,我再挥手臂示部下准备火箭。既然魔法攻击无效,那就物理攻击试试看吧。

弦声响动不止,百余支火箭化作飞蝗,直扑小楼,然而所有的箭矢在飞至距离小楼不过叁尺远的地方时,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纷纷落地。

波莉娅的声音继续由黑暗中传出:“达秀,我的好孙儿,你还没有死心吗?我并不想伤害你,衹是想和你好好的谈谈而已!”


强攻也失败,我没有理会波莉娅低哑而富有诱惑力的声音,心里却暗暗推算,要抵住先前的两波攻击,对方的魔法修为应该有多高。伦蒂尔就站在我身旁数步外的地方,侧对着我,冷漠的表情和眼神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么轻松地挡住了,没有七级以上的魔法修为是做不到的!黑戒指真的在她手中吗?那就麻烦了!”


答案令我吓了一跳,我现在的力量虽然可以使出八级魔法,但相当勉强,最多也衹能发出两击。叁件黑暗圣器中的黑戒指,据说就算是普通的吸血鬼,戴上它后也可以轻易使出八级魔法。诅咒之铠是件防具,能如此轻松地挡住我的属下两波的攻势,就衹有黑戒指了。

“真是糟糕啊,毕竟是活了一两百年的老妖怪,加上黑戒指,还有那个神秘的亡灵生物,还有这个我下不了手的伦蒂尔,我的胜算并不是很大啊!”


理论上说,杀手型的龙战士是魔法师的克星,但对方还有两个难缠的帮手,伦蒂尔敌我难分,而那个神秘的亡灵生物,虽然一直没有现身,但他身上透出发出来的独特黑暗力量,即使隔了一堵墙,我也感觉得到他的强大与可怕。


敌情不明,敌暗我明,从作战的角度来说,这是不能打的一战。我继承了先祖的一切,这在帝国并不是秘密,波莉娅明知如此还这么有恃无恐,更令我有所顾忌和怀疑。入屋交谈,很显然是一个圈套。

我强逼自己将对波莉娅的仇恨和家族耻辱抛弃,做出了决断。

“撤!”


不战而退,传出去虽然丢脸,但绝对不打没把握的仗,却是我这几年来的处世哲学。这一退,我决定马上去和碧姬会合,然后带上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旦丁。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手的算计下,正陷入对手设好的圈套和布局中,衹有立刻退出才摆脱这个困局。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见了我,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想走?”

但我想走并不容易,我的身体刚刚向退了一步,楼内的“她”已作出了反应,立刻使用了瞬间移动魔法,拦在我的面前。


我本不相信这世间有完美的女人,如月、希拉或者碧姬,都是难得的绝代佳人,但若要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还是可以挑出一点毛病来的。但立在我面前的她,我竟找不到半点缺陷。


她的皮肤雪白娇嫩,并非是吸血鬼固有的那种无血色的惨白,而白嫩中微透着健康的粉红。黑色的魔法师的长袍,本是世间最难看的衣服,但套在她身上,和她的皮肤相配,竟显得如此得体恰当。垂于左肩的那束长发。如流瀑一般柔软、起伏、闪亮倾泄而下,直拖至腰际。乌黑而柔顺,这是我一生所见,最黑最美最有光泽的秀发。除了那两嫣红之外,黑与白这两种色彩在她的身上是那么地鲜明。


精雕细琢的五官,美得无可挑剔。但最动人的却是那双似雾又雨的眸子,乍一看,有如怀春少女般,正深情款款地望你;勾魂的美眸轻眨了一下,不过是个再自然不过的举动,就让我心头猛地窒息。

“妖姬,真是个妖姬啊!”

这是我看见她第一眼时的感受。

波莉娅。艾琳,我的曾曾祖母,毁了先祖里特的一生,曾经倾城倾国绝代妖姬,终于现身于阳光之下。百余年的光阴,并没有让她的美貌遭到半点缺损。


在见到她的真面目前,先祖的“遗物”令我对这个女人仇恨万分,然而在那惊鸿般地一瞥之后,继承自先祖的仇恨之心竟因她的美貌而淡去了一大半。而我带来的部下,双目发呆者有之,张口流涎者有之,流涎加发呆者有之,全在那一瞬间,被她的绝代容颜勾走了魂魄。

“我该怎么称呼你,波莉娅。艾琳,还是波莉娅.德古拉,算了,我还是叫你老妖婆得了!”

为了不让自己因美色而手软,一开口我就直接用最粗俗方法打招呼。

“达秀,我的孙儿,你太不懂礼貌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曾曾祖母啊!”

我的粗俗,对方丝毫不怒,左手轻梳着垂肩的长发,她对我孙儿,语气中却透着暖昧,仿佛像是在呼唤情人一般,甜腻而勾魂。


有先祖里特的记忆和愤怒,我衹是在霎那间因为惊艳而失神,但随即就回过神来。我注意到,她左手中指的指节上,正套着一枚黑色的戒指,强大的魔力波动,正是由它传出来的。

它正是传说中的叁大黑暗圣器之一,黑戒指。两件黑暗圣器重逢,产生共鸣,暗夜之瞳被我用龙血化茧联合逆鳞自身强行封住,却仍然不老实地闪烁着红光。

“黑戒指就在这里了,那另一件黑暗圣器诅咒之铠……”


答案已呼之欲出,肯定是穿在正与碧姬交手的那人身上。诅咒之铠拥有可以抵八级魔法攻击的防御力,若那人身穿这件防具,碧姬除非能以第七变的力量应战,否则根本就没有胜算。想到这,我不禁心急如焚。

“去死吧,老妖婆!”

逆鳞化做一道黑线直刺波莉娅的面门,面对我的雷霆一剑,波莉娅丝毫不乱,抚发的左手停下,曲起中指轻轻地一弹,黑戒指红光闪烁,射出一道黑气迎向逆鳞。


“铮”的一声轻响,黑气射中逆鳞的瞬间,像是被注入了生命般,蛇一般地扭动着,一下子将逆鳞缠个结实。我的剑在距波莉娅的面前不足一尺远的地方就被强行制止住了。黑气是由纯粹的暗元素构成,缠上逆鳞后并未消失,反而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剑刃上的血之龙纹。

“你果然是为了暗夜之瞳!”


我好容易才让逆鳞安静下来,怎么可能让对方破坏封印,想也不想,空着的右手就是一拳,直轰对方的面门。管你是我的老老祖母,管你是什么绝色妖姬,惹了我,一样将你轰成肉浆。

我的这一拳还是落空了,又是一个瞬间移动,波莉娅在我拳头临身的霎那,将身体挪开,瞬移到小楼门前。

她对我说:“今天你是杀不了我的!”


逆鳞又一次不安地震动起来,刚才黑戒指的那一击,破坏了封印,我不得不再次使出龙血化茧,以血之龙纹再度封印。完事之后,我将逆鳞收回体内。逆鳞原本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但自从黑戒指出现后,她却成为挂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将逆鳞收入体内时,因为暗夜之瞳的抗拒,逆鳞竟拒绝与我的肉体融合,逼得我不得不多花点时间和力量去镇压暗夜之瞳。


而在这个时候,波莉娅开始变身,一双美目在刹那间变为血红,紧接着是骨骼轻微的暴响声,呼的一声过后,一对暗灰色的蝙蝠肉翼在后背舒展开来。此情此景,边上的伦蒂尔一点也不惊讶,她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握剑柄,依旧面冷笑,双眼漠视着我。看那架势,她是摆明了要与我为敌。

“吸血鬼!”


尽管早就知道此行的目标,但当波莉娅亮出真身后,还是在我的下属中造成了骚乱。我在心里暗骂废物,吸血鬼再怎么厉害,力量最多也就和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魔族相当。我带来的手下,若能忘记恐惧,勇敢地做战。配合得当的话,以他们的力量,完全可以和叁十个高级吸血鬼对抗。而波莉娅就算是有黑戒指在手,不用逆鳞,我亦有信心在数十招内砍下她的头颅。


黑戒指虽然可怕,但从魔法道具的角度来说,毕竟衹是一枚可数十倍提高魔法威力的“增幅器”,但其弱点就是本身并不拥有能量。虽然可以帮助吸血鬼轻易地使出八级魔法,但根据魔法的力量守恒定律,威力越大的魔法,使用者的消耗也越大,这是连创世之神也无法摆脱的定律法则。刚才的交手,貌似占了上风的波莉娅,因为使出不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已出现了明显不适的迹象——戴着黑戒指的左手此刻正微微地颤抖着,抽搐着,那是生命元气过度消耗的表现。


我由小克里斯汀口中了解到,暗夜之瞳的真面目,其实是一颗结晶状,可以源源不断产生暗元素的“魔力源泉”。衹有和他配合,黑戒指才能真正地发挥作用。先前这儿暗元素的含量如此的稀薄,衹是因为波莉娅利用黑戒指将其吸尽,做为临时的能量贮备,但也衹能做为应急之用。


没有暗夜之瞳,黑戒指衹是套在波莉娅颈上的一根绳索,每用一次,绳套都会收紧一点。虽然心里明知这一点,趁着我全力压制暗夜之瞳的空隙,这个妖妇还是强行发动了攻击。

“达秀,既然你不想和我好好地谈话,那么,我们只好以武力相见了!”

波莉娅左手五指一张,重重地往地面一拍,黑戒指射出诡异无比的红光。

“出来吧,沉睡于黑暗中的亡灵!”

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波莉娅身后的小楼在震动中轰然倒下,一时间尘土飞扬,烟雾呛人,伸手不见五指。

当震动临近结束时,我刚刚将逆鳞与身体融为一体,成功将暗夜之瞳再度封印。见异变发生,我随手身旁的侍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剑,充当临时的武器。

“感觉到他了,那个怪物,那个让我一直感到极具威胁的怪物,他就要出来了……什么,居然会是……”


烟雾渐渐散去,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骨龙,长度接近叁十米的骨龙,站立起来,足有十余米高,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由体型上看,他的前生像是龙族中体型最为巨大的铁背龙,一直都埋身于地下,真到波莉娅的召唤才破土而出。刚从地下钻出,骨龙的身上仍然粘满了泥土,丑陋不堪,而亮出真身的波莉娅,红瞳与纹身与蝙蝠翼,丝毫无损她的倾城美貌,反而更增添一分妖艳的美丽。此刻她就在骨龙的头顶上,高举在空中左手散发着红光。至美与极丑,就这么不和谐地组合在一起。而这个时候,伦蒂尔却拔出剑,站到了波莉娅那边,剑尖正对着我。

“不可能,没有智慧,纯靠本能做战的骨龙,能有多强?先前那种让我忌讳的感觉,不可能是他!”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时候,周围传来了惊叫。

“啊,那些是什么?”

“僵尸,骷髅兵!天啊,坟墓里的死人全都活过来了!”


不远处坟场的方向,一支由腐烂的尸体或是烂透了的骨架组成的亡灵部队,受到黑戒指召唤,正摇摇晃晃地向我们走来。他们全是埋在附近公墓里的尸体,数量足有上千之多,挂在西边的残阳将他们影子拖得老长。


其实这种行动缓慢的僵尸骷髅,战斗力极差,一个训练有素的普通士兵,可以轻松地打败叁四个骷髅兵。我方虽然数量上处于劣势,但若配合得当,机动作战,未必不能取胜。然而这些养尊处优贵了的地方部队,平日里衹能虚张声势,欺负欺负老百姓。什么纪律性,团队精神,拼死的斗志,对他们而言都是极奢侈的东西。如今被对方的数量一吓,斗志上就先崩溃了,恐惧在我的下属中迅速蔓延着,已经有人偷偷地逃走了。


而我的叁个对手,一条让我摸不透的骨龙,一个戴着黑戒指的吸血鬼,一个我很难下狠手的魔法剑士,叁“人”联手,胜负衹是五五之数。可是我以一敌叁,势必不能指挥训练不足的下属做战,综合起来,这一战胜算实在不大。而且从战争的角度来说,这是一场对手事前精心策划准备的战斗,我衹是被动应战,又有暗夜之瞳这个内患,不可预料变数,这些都是兵家大忌。

我不想打,部下更不想打,那这一仗还怎么打?

“撤退!”


我选择了退却,确切地说,我的行动更象是逃兵,而且是逃得最快一个。一声令下之后,我把长剑当作暗器掷向波莉娅,然后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我的做法完全出乎波莉娅的意料之外,也难怪,她实在没想到我会干出抛下部下独自逃下这样的事来,待要阻拦,已迟了一步,衹能衔着我的尾巴追赶。


我心里明白,这个阴谋波莉娅和她的奸夫至少策划了百余年,一旦发动,前期的攻势必定是现在的我难以抵挡。我和碧姬都陷入对方设下的圈套,立刻突围离开这里,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年近卫军到达旦丁,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而离葬月之夜,还有五天时间,我们有得是反击的机会。


但在这之前,我首先要做事的事情,就是先保住自己和碧姬的命。当波莉娅召唤出骨龙和无数的僵尸骷髅时,正在城市另一角战斗的碧姬已经使出了神龙变,双方的战斗异常地激烈。由彼此龙魄间的相互感应,我知道此刻的阿姨是愤怒到了极点。

我有种不详的感觉。

“冷静点啊,妈妈!千万别因为愤怒,失去理智中了对方圈套,达秀马上就来帮你了!”


我拼尽全力地朝碧姬战斗飞去,心里焦急异常。在我的身后,波莉娅和伦蒂尔站在骨龙身上,对我紧追不舍。紧追在后的波莉娅,借助黑戒指的力量,把声音传送到我的耳里。

“达秀,我的好孙儿,抛弃部下不战而逃,这可不是秀耐达家族的风范啊?”


我没有理会她,衹顾扇动翅膀,快速飞驰。我在半空中高速飞翔着,而紧追的骨龙以跳跃的方式在城市城高速行进着,不知摧毁了多少幢房屋。虽然彼此间的距离已拉远至近千米,但对方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和你说正事吧!这次我找你,衹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你交出暗夜之瞳,而我们则帮你解除龙战士所受诅咒!”

“……”

我故作未闻没有答话,但内心却揭起了滔天巨浪。

“万神血咒由无数死怨气化为诅咒,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却也是最致命的弱点!”


波莉娅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诱惑,我强压着停下来问个明白的冲动,仍然全力向碧姬所在方向飞去。此刻的旦丁城,早已化为人间地狱,无数不知由何处冒出的僵尸,四处袭击着平民,光天化日之下,尖叫声、惨叫声、哭泣声充满了整座城市。祸乱的源头,并非来自坟场方向,而是难民的中间……

第六章人间惨剧


旦丁城此时此刻,已沦为人间地狱。由空中往下看,城内的居民,叁分之二的人都发了狂,刚开始时,他们衹是突然全身剧痛,滚倒在地,口中“呵呵”有声,十多秒后,这些呵呵的喘息声变成了嗷嗷的哆嗦,同时眼睛缓缓地化为血红。当他们由地上爬起来,“人性”已经由他们身上消失了。


没有了人性,操纵他们行为的,就衹剩下身体本能的“兽性”。他们像饥饿的野兽般,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正常生物”。牙咬手撕,疯狂地吞着“同类”的血肉。东一群,西一堆,就像是聚餐的猎狗,街道上,广场上,到处都是正在“会餐”的人类,食物全是没有发狂的“正常人”。

但这并不是最血腥的!当我飞过妇婴区的上空时,我看见世间最恐怖和悲惨的一幕。


妇婴区原本是凯恩兄弟为了讨好碧姬而特地划出的区域,里面居住着千名携带婴儿的夫妇。然而当旦丁城变成饥饿的地狱时,这里也没有幸免。发狂了,失去理智的父母,像野兽般疯狂地撕咬着自己的孩子,血肉飞溅……

尽管身处半空中,但这虎毒食子的一幕也看得我悲愤无比,几乎就要失去理智,返身与后面的追兵决一死战。

“是尸毒吗?可是尸毒产生的噬血冲动,不会是这么疯狂的!意志坚定的人,完全可以靠自己的意力强忍下来……”


并非所有人都变成了疯狂的噬血活尸,城内的士兵和治安部队,大部分都逃了这一劫,并未陷入疯狂的暴走状态。在前去对付波莉娅前,我命令卡兰和法罗二人将城内所有能调动的人马全集中起来,同时开放城门,将城内聚集的难民疏散出去。谁知当这些人马刚刚集中起来时,异变就已经发生了。


尽管衹是二线部队,但毕竟还是一支军队,对突发事件还有一定的应对能力,混在军队中的少数的发狂者很快就被“清除”。但对他们来说,清醒反而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城内的部队不过四千余人,他们所要面对的是数十倍于已,完全丧失人性,仅余下“兽性”的“活尸”。所有想镇压“暴乱”行动全部失败,大部人都在“活尸”利齿的切割下变成一块块的碎肉。衹有驻守在城门附近少部分人逃出了这个饿鬼地狱。

“魔鬼从黑暗中苏醒!”

“他和你亲如一家!”

“饥饿的城市嚎叫着!苏醒的魔鬼想要吞噬你!”


九凝的预言应验了,此时我已无瑕去顾及地上平民的死活,如今的情况,唯一念头就是尽快和碧姬阿姨会合,然后不顾一切地逃离这座“饿鬼”之城,逃离吸血鬼们布下的圈套。


我和碧姬的距离迅速地拉近,我已可以看见一绿一黑,米粒大小的两个身影,正在远方展开激烈的恶斗。化身为碧玉龙的碧姬,所用每一招魔法,都是八级巅峰的全力攻击。然而已用上了如此强大的力量,碧姬仍然无打倒她的对手。由场上看,碧姬似乎已占据了完全的上风,绿色的身影高速运动着,化为一团龙卷风,牢牢地将对手困住,流星般地由四面八方发动攻击。而黑色的身影仅能采取守势,在绿影的包围下若隐若现。

二人决战的地方已靠近城墙,战场附近的屋顶还站着一个人,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他的面目。

“阿姨,别急啊,再坚持一分钟……啊,这种龙力波动,是银翼龙和沧海龙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了乔西和小克里斯汀的龙力波动,几乎就在我与碧姬同一直线相反的方向,联袂而至的两人也正高速地赶来。我和碧姬的距离已接到不五百步,身后波莉娅,则被我甩到千步之外。

“没错,是银眸!那张脸,没错,他就是那个奸夫!还有蝙蝠翼!这么纯正、邪恶的黑暗力量,衹有吸血鬼王才能拥有这么纯正的黑能量!他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王!”


此时我已能能看和碧姬交手那人的真面目了,危机感伴随着愤怒同时在我我心头涌起。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那个观战之人的面孔,我也看清楚了,蝙蝠翼的吸血鬼变身,一头醒目的红发,她不是梅丽娅是谁。而这时我的肉眼也看到了乔西和小克里斯汀的模糊身影,他们距离碧姬也不过千米远。

“太好了,有他们的帮助,这一战我们胜算大增了!”


眼看就要与碧姬她会合,又得到强力的外援,我悬在空中的心总算放下了。就在此时,化身为龙的碧姬一记龙爪重劈,狠狠地击在那团黑影身上,劈得吸血鬼王流星般坠向地面,狠狠地撞碎一座房屋的顶棚砸了下去。如此凶猛的一击,我相信就算是拥有泰坦龙躯护体,也一样会被敲成粉末,但若对方身着诅咒之铠呢?


此时此刻,旦丁城上空电闪雷鸣,乌云遮日,凶眼现身。由于碧姬过度地提升力量,已引得天劫要再度降临。但碧姬显然因愤怒而丧失了理智,将对手击落在地后,她迅速收回神龙变形态,回复人形,将身体降到距离地面约为十米的空中。她不但没有压抑力量,反而主动地破坏体内力量的自我封印,准备强行使用第七变的力量!


澎湃而出的龙力在碧姬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淡绿色的护体气罩,亚麻色卷发也因力量不断溢出而违背地心引力,根根朝天竖起。此刻碧姬就像传说中的女战神,全身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威风凛凛,令人不敢直视。即使远在数百米外,那股强大龙威也压得我感到面部发麻。


因为诅咒的缘故,龙战士第七变的力量是不能现于世间的,碧姬头上的那颗凶眼,也随着她的力量的提升愈来愈亮,由力量的性质我推断出,这一轮上天发动的,将是暗属性的一击。在碧姬发动前的霎那,天劫就会抢先发动,将她轰得灰飞烟灭。

“妈妈!快住手!在使出第七变的力量前,你就会被……”


我心中大急,拼尽全力向碧姬飞去,可恨的是此刻与阿姨的距离仍有二百米之遥,根本无法阻止。就在碧姬无限制地提升力量,准备突破第七变限制的霎那,一道紫光由那撞破屋顶的破洞中射出,正中碧姬。

前一刻还充斥于天地间,不可一世的碧玉龙的龙威,就在碧姬被紫光射中的瞬间,有如被打碎的瓷器般,哗啦一声化为粉碎。

“这道紫光,这种感觉……是封龙的力量!”


我大惊失色,就在碧姬力量崩溃的那一刻,先前一直袖手旁观的梅丽娅突然变身飞起,现出蝙蝠翼吸血鬼真身,手中的银鞭一挥,毒蛇般地直击碧姬的后心。无论是攻击时机,角度,她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恰好是碧姬的力量被封,由巅峰跌至峰底最虚弱的那一刻。我急得几乎要发起狂来,可是身在百米外,却衹能鞭长莫及。


事起突然,但碧姬虽然还暂时保持着变身形态(刚被封印,变身还来不及消失)但她连巅峰时的十分一的力量都用不出来。但久经沙场的她反应迅速,立刻转身抵挡。同样擅长操纵风系力量梅丽娅故伎重施,鞭鞘一缩一突,突破了碧姬右手的阻拦直刺她的心脏。


生死关头,碧姬闪电般地探出左手,精确无比抓住鞭鞘,挡住了致命一击,但力量被封的她力量不如对手,神龙不死身又因那道紫光而失去护体的作用,一挡之下,整条左臂顿时被鞭子上夹带的风刃切割得鲜血淋淋。


而在鞭子被碧姬制住的那一瞬间,梅丽娅用力拉扯鞭子,借着这拉扯之力她将突袭的速度猛地提升一倍,闪电般地逼近碧姬,在空中来个肩撞的动作,以左肘直轰碧姬的小腹。碧姬及时将右手下封挡住这一肘,但力量暴减的她却付出了右前臂骨粉碎的惨重代价,身体同时后倒失去平衡。

得势不饶人的梅丽娅右手弃鞭,往腰上一抹,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顺势一扎,深深地刺入碧姬右胸,直没入柄……


受到近乎致命的伤害,碧姬在剧痛中暴发出惊人的力量,挥动左拳轰向梅丽娅右边的太阳穴,而前一击用力过度的梅丽娅身体亦失去平衡,无法避过这一击。太阳穴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即使是吸血鬼也不例外,这一拳若轰实,梅丽娅必定丧命。

然而轰中梅丽娅前的一刻,这衹拳头猛地一窒,硬生生地止住了,接着五指张开,化拳为掌,轻轻地梅丽娅的脸上摸了一下!

死里逃生的梅丽娅却没有领她的这份情,在碧姬左手抚脸的刹那,跟着补上的左手手刀,已狠狠地切在碧姬的左胸上。

而此时我与碧姬的距离已拉近到不足十米,清楚地将这一幕完全看在眼里,烙在心里,对我来说,时间仿佛就在那一刻凝住……

“不!阿姨,妈妈!”


迟来一步的我,除了以大吼来发泄心中愤怒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疯了般不顾一切赶过去,抢在坠地之前,接住了碧姬下落的身体。而偷袭得手的梅丽娅,也知机地退后,拼命地朝相反的方向逃走。

“该死的女人,我宰了你!”

鲜血泉水般地喷出,碧姬的胸口已是血红一片,怒火中烧的我,恨不得将梅丽娅撕成碎生啖了她,我的左手扶着碧姬,右手迅速凝聚龙力,瞬间结出一把黑色的魔法长枪。

威力达到八级的黑暗系魔法——暗黑之矛,我所能使出的最强魔法!我右手举起魔法长矛,对着梅丽娅的后心就要掷出。

“别!”


一个微弱呼唤制住我的行动,我低头一看,碧姬阿姨歪着头靠在我左臂上,嘴唇拼命地动着,咳着血,却已发不出声来,望着我的眼睛却透出焦急和渴求,似乎想向我表达些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曼奇尼大师的预言:当碧姬见到她女儿,母女相认时,也就是她生命终结的一刻。

我向碧姬说出这最可怕的猜想:“难道,难道她就是你女儿?”

碧姬拼尽全力地点着头,眼睛湿润,嘴里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


这母女相残的一幕,比什么都残酷。悲愤到了极点的我,也衹能将手中的“暗黑之矛”转移目标,掷向制造这一人间惨剧的凶手的藏身之处,那间破了屋顶的房屋。八级力量的暗黑之矛,不但将那间房子轰得粉碎,更穿透背后的城墙,在地面上长出一个长达近百米的大裂沟。

“妈妈,坚持住,你别死!”

“你好不容易找到女儿,她还没有叫你妈妈,而你还没有喂她奶呢,你们还没母女相认呢!”


重伤和失血多,碧姬已昏迷过去。我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挽救碧姬性命念头盖过了替她报仇的想法,掷出暗黑之矛后,我抱起碧姬,拼命地向乔西和小克里斯汀飞去,他们俩都是回复系的高手,二人联手,或许可以挽回碧姬的性命。

“妈妈,你别死啊!我已失去安达了,不能再失去你了!乔西,小克里斯汀,你们俩个混账怎么飞得这么慢啊!”

我飞了不过数百米,就与赶来二人遭遇。

“你们两个,快救救碧姬阿姨吧!”


乔西的银月之眼已将刚才那一幕看在眼中,不用我多说,他接过碧姬,立刻施用第七级的光明系回复魔法,白银愈合手替碧姬疗伤。而一旁的小克里斯汀却似乎无动于衷,他一脸严肃地站在我身边,双手紧握冰魄,海水般湛蓝的冰魂绽放出桔色的光芒,但并非回复系的力量。

心急如焚的我恨不得一剑劈了小克里斯汀,我冲着他吼道:“你去救阿姨啊,后面的家伙由我来对付!”

“不行!大哥!对方手里拿着传说中的封龙圣器,封龙之杖艾尔卡特!他发出的紫光可以轻易地封死龙的力量!”


我转身望去,银眸蝙蝠翼的吸血鬼王,此刻就浮在距我不足远的空中。所谓的诅咒之铠,其实是包括了一套包括头盔、胸铠、护臂、护腿、护靴的全身铠甲,护住全身所有的要害部位,盔甲表面刻着奇异的魔法符号,就是靠着它强大的防护力,吸血鬼王才能在中了如此沉重的打击后仍保持安然无恙。


此刻,他的右手高举着一根淡金色魔法杖,长度不过一米,问号形的杖头嵌着一颗龙眼大小的宝石,此刻正绽放着紫色的光芒。这道光线充满无比强大的封龙之力,先前碧姬就受到他的影响才让梅莉娅偷袭得手的。

“这招干扰魔法是哥里德尔前辈教我的,可以破坏封龙之杖的封龙光束!不破坏它的封龙力量,我们就无法变身!可是这样一来,我什么也没法做了……”

小克里斯汀在我耳边低语着,眉头紧皱,神色严峻。


而就在吸血鬼王德古拉的身后不远处,波莉娅扇动翅膀,正高速赶来,距我们已不过数百米远。有德古拉的护卫,她已无需骨龙做保镖,抛弃了“坐骑”。而梅丽娅在重创碧姬之后躲了起来,并未现身。

见封龙之杖无效,吸血鬼王怒哼道:“这是什么魔法,居然能令封龙之杖无效!”


小克里斯汀镇定冷哼道:“人类能成为大地的主宰者,就是因为我们总是不断地变化和进化!封龙印和破龙斩可以克制龙战士,明白这一点,我们又怎么会对这个弱点视而不见?”


在一边守护的我已冷静下来,眼前的形势实在恶劣至极。乔西正全力救治碧姬无法分心,小克里斯要对抗封龙之杖亦不能参加战,唯一能作战的人衹有我。而波莉娅十余秒后就会赶到,到时候他们俩人联手,我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而糟糕的事情还不止于此,随着波莉娅的不断接近,黑戒指、诅咒之铠,暗夜之瞳,叁件黑暗圣器间共鸣加剧,好不容易老实下来的暗夜之瞳再度蠢蠢欲动。用身体困住他的我衹觉得象吞了一块烧红的木炭般难受异常,成为名副其实的“心腹之患”。等下开始战斗开始时,要分出部分龙力对抗这个内患,天知道我还能余下多少力量投入战斗。

远方,那条骨龙仍旧一蹦一跳地前进着,它的速度虽“慢”,但赶到这,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骨龙每一次落下,沉重的躯体震得大地隆隆作响,像是死神摧命的丧钟……

第七章破解诅咒的第二种方法


受到碧姬的拖累,我们都很清楚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阿姨伤得非常地重,即使乔西衹使用四五级回复魔法,边飞边替她疗伤,但飞行的速度肯定大受影响。除非我们能狠下心来抛弃碧姬于不顾,否则根本摆脱不了对方。


我突然明白天对手的险恶用心,拥有封龙之杖的吸血鬼王,在先前的战斗中早就可以轻易地击倒碧姬,却故意拖到我快与碧姬会合时才亮出王牌将她打倒,存心是想将重伤的碧姬变成我们的拖累,对方的心机实在是太恶毒了。


就在我努力思考对策时,波莉娅赶到,叁件黑暗圣器齐聚,再度发生激烈的共鸣。一时间我体内如受火焚,暗夜之瞳又一次在身体里翻江倒海,逼得用上了近八成的龙力才将它勉强压住,但这样一来,我也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战斗力。要对付封龙之杖,解放小克里斯汀,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但一旦转换力量属性,少了龙力的支持,逆鳞就封不住暗夜之瞳。无论我怎么做,都解不开眼前这个死局。

尽管已猜出对方的身份,但为了拖延时间,我还是开口询问:

“你是谁,吸血鬼王德古拉吗?”

“不错!”

对方的回答很干脆。

“你和当年死在西蒙手上的那位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祖父!”

我把手往波莉娅身上一指。

“那她呢?”

“她是我的女儿,波莉娅。德古拉,你的曾曾祖母!论辈份,你得叫我……”

“曾曾祖母的父亲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还是叫你的名字吧,你的全名是……”

我强压着愤怒,彬彬有礼地和对方说话。乔西替碧姬治伤,现在正处于最关键的状态,绝对不能被打断,我急需时间。


“我的名字叫里奥。德古拉!我的好孙儿,你终于肯认我们了吗?你叫我祖父大人就行了,至于波莉娅,你可以叫她祖母大人!对于拥有无尽生命的吸血鬼来说,辈份并不重要!”


里奥。德古拉敛起了所有的杀气,说话的口气也柔和了许多,似乎是很想和我修好的样子。叁代单传的我自从母亲去世后一直就再无亲人,此刻突然跑出两个“亲戚”来,而且还是如此“特别”的“长辈”,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怪异了。

“我很奇怪,衹有带有魔族血统的女子才有可能生出下一代的暗黑龙,我的祖母大人她……”

“在变成吸血鬼之前,我们德古拉家族本就是魔族和人类的混血儿!”

“原来如此……”

一阵沉默之后,对方向我示好道:“先声明一句,达秀,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我是吸血鬼的后代,这一事实并未超出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知道我“身世”的乔西倒没什么,小克里斯汀就显得有些错愕了。

“大哥……”

“别管这么多,专心对付封龙之杖!”


我的话刚说完,里奥。德古拉轻轻一笑,力量一收,封龙之杖上的紫光消失,而小克里斯汀也适时“熄灭”冰魄上的干扰光束。这时我注意到一件事,小克里斯汀虽然紧挨着我站着,当他不使用魔法时,体内的龙力与周围的环境立刻自然地融为一体。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我竟感觉不到半丝沧海龙的龙力。

“难道这小鬼已达到魔法修为的最高境界,天人合一了?”


其实在和我的这位“祖父大人”“闲聊拉家常”的时候,我已经想出一个摆脱眼前不利局面的对策,但关键就在小克里斯汀身上,见他的魔法修为如此之高,我已放下了一半的心。

波莉娅向我示好道:“达秀,刚才和碧玉龙的事情,事实在很抱歉!”

碧姬阿姨的事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怒火中烧。若不是碧姬受了重伤,我必须给乔西挣取治疗的时间,我早就和他们翻脸了。

“别再扯这些无关的事情了,祖父大人,你和……祖母大人这么辛苦地把我诱到这儿来,除了暗夜之瞳之外,还为了什么?”

“为了帮你解除诅咒!”

“这话……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啊!”

“不信吗?我可是很认真的!这个诅咒折磨了你们家庭叁百多年,难道你想一辈子背负下去,再传给你的后代吗?”

德古拉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坦诚”的味道。但有了先祖里特的记忆,这种把戏怎么骗得了我,不过我也不想马上动手,自然也乐得继续拖延时间,冷笑道:

“我当然不信!你连脸都用头盔遮着,不以真面目示人,藏头露尾的人实在很难相信啊?”


德古拉低声一笑,把往脸上轻轻地一抹,头盔象被身体吸收了一般,慢慢地淡去消失。诅咒之铠,竟可象逆鳞一般,自动地融入主人的身体里。先前和碧姬的战斗,他受了那么重的打击,此刻看上去竟毫毛无伤,诅咒之铠的防御力之强,令人心惊。


头盔退下,面罩下露出来的是一张英俊得让人嫉妒的面孔,模样约在“叁十岁”左右——这是以人类的年龄来比较,对吸血鬼来说,叁千岁和叁十岁没有区别。苍白色的皮肤,黑色微带卷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高鼻深目,银色的双眸竟和银翼龙运起银月之眼时一模一样。若不知道他的身份,若不是那道破相的伤疤,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位深受教养的高等贵族。

那是一道由鼻梁划至左腮的刀疤,象蚯蚓般丑陋地攀附在脸上,将整张脸的美感破坏得一塌糊涂。他摸着脸上的疤痕,感叹道:

“这道伤疤是当年银翼龙维苏拉留给我的!一百年多年了……”

提到这破相的伤疤,德古拉的眼露出一份强烈的恨意,恶狠狠地瞪了我身后的乔西一眼,却又迅速地把目光转回我身上。


我“故作好心”地关切道:“哦,银月之眼的洞察力天下无双,你又不是那种银月之眼辩认不出的吸血鬼,被银翼龙缠上了,想要逃跑可不是很容易的事!那段日子,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我话里话里带刺,德古拉的眼睛抽了一下,目光却依然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是饿了几天的野兽看到食物一般。

波莉娅娇突然清脆地笑了起来,道:


“银翼龙维苏拉?一提到他我就感到很可惜,本来我们都被他逼得到绝路,无处可逃了……可叹啊,银翼龙的慧星一刀,可以划破星空,却无法割断人心!这个可爱的小鬼,身为吸血鬼猎人,却爱上了吸血鬼的我……”

“波莉娅!”

德古拉一声喝断波莉娅的话,面上罩上了一层严霜,脸气黑气涌动,退去的面头盔面罩重新覆盖头部。

波莉娅却不以为然,声音依旧甜得发腻。

“你吃醋了,哥哥!当初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暴露身份的我们,又怎么可能逃出他的追杀。”


先前二人以父女相称,此刻波莉娅却叫德古拉哥哥,不过知道她是乱伦的产物后,对此我已不以为奇。倒是由波莉娅嘴吐出来的,关于银翼龙一脉的“家丑”,令我感到惊奇。家丑被揭露,做为维苏拉后人的乔西,就显得很难堪了。他的眼里露出羞愤的神色,若不是此刻为碧姬治伤无法分神,乔西肯定已拔出映月冲上去,用行动来洗刷这段家丑。

“你还敢说!一提起那个小鬼我就有气!”

德古拉摸着脸上的伤疤做咬牙切齿状,黑色的头盔重新出现,盖住了他的脸。

“你又来了……你总是这样,才说你两句,就这么轻易地失去理智,这么容易地好嫉发怒!嗨,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

原本怒气冲天的里奥。德古拉,被波莉娅在耳边奶声奶气地说了几句,竟然老实地安静了下来。

波莉娅皱着眉,摇着头叹息道:“算啦,你既然知错了,我就不再说了,还是和我们的好孙儿,谈谈正事吧!”


这个时候那骨龙已经赶到,蛰伏在波莉娅身后,骨龙的背上我并有看见伦蒂尔,这让我稍感安心。波莉娅的事情虽然是家族的奇耻大辱,但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我连老爸的仇都不想报,还会去管这种陈年旧账?

我现在最担心的却是碧姬阿姨,以白银愈合手的功效,乔西治疗到现在,碧姬伤势应当大有好转才对,可是看情形似乎相当地不妙。

“该死的,这条骨龙到底是什么玩意,为什么他一直让我感到到害怕呢!”


骨龙的加入,我们的形势更加不利,可惜乔西现在无法使用银月之月,否则让他看一下就很清楚了。暗夜之瞳现在我体内翻江倒海,实在很不好受。我已想好了,战斗一开始,马上就抛掉这个要命的包袱,但在这之前,我我必须将战斗拖延至碧姬的伤势有所好转为止。

“本来我是不想听的,不过你们既然这么热心,我要不是听听,也实在说不过去了,祖父大人,祖母大人!”

波莉娅轻轻摇动手指,背后的骨龙听话地趴伏了下来,她回过头看了骨龙一眼,嘴角边浮出一丝笑意,这才温柔地对我笑道:


“达秀,我的好孙儿,现在的你,已经完成第六变了!照这个情况下去,你最多衹剩下十几年的寿命!其实呢,万神血咒,要破除这个诅咒,并非需要智贤者留下的那招终极魔法不可,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方法,可以轻易地帮你破除诅咒!”

我没有说话,目光死死盯在波莉娅身上。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堪称倾城倾国绝色妖姬,就连摇手指这么平常的小动作,都是那么地诱人。

“由怨气化成的诅咒,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但也是他最大的弱点!提醒你一件事,我的好孙儿,我们吸血鬼自身,就是怨气与人体结合后的产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好象听懂一点了……”

“衹要你肯变成吸血鬼,你所受的万神血咒就会失效!怨气对吸血鬼来说,衹会成为提升力量的源泉!对你有益无害!”


我不仅愕然,变成吸血鬼就可以战胜诅咒,波莉娅说得头头是道,但这种方法真的可行吗?身边传来沧海龙独有的力量波动,波莉娅的这个提议显然也让小克里斯汀“心动”,因为分心思考,他再无法保持先前那种与自然合而为一的和谐状态。

我质疑道:“龙的力量唯我独尊,排斥外来的一切力量!想把我变成吸血鬼,就算是有心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地吧?”


“是的,龙的力量是排斥外来的力量,这也是你拥有最纯正的吸血鬼血统,却能保持正常的原因!但凡事都有个限度,惹这个外来的力量足够强大,能够压制这种排斥力呢?”

“你的意思是说,叁件黑暗圣器合一后,那强大的力量可以让我的身体吸血鬼化?是这个意思吗?”

“不错!不过光靠叁件黑暗圣器的力量可能还不够,还需要借助葬月这个天时!达秀,你的绰号死亡天使,应当不会那么墨守成规吧?”

我没有马上回答波莉娅的话,做出沉思状,询问道:

“你的提议实在太突然了,我得考虑一下!”


实际上,对波莉娅的话我根本就不信,我说考虑还是为拖时间——“变成吸血鬼就可摆脱诅咒”,这话我倒不是不信,而是我并不认为她和她的“哥哥”,会这么好心地替我“找想”。

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是:等摆脱了眼前恶劣的局面后,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擒住这两个“亲戚”们,然后用天魔魂噬加上灵魂石,把他们脑子里的东西通通“挖”出来。

我闭目做沉思状,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边上传来小克里斯汀粗重的呼吸声,他表现得很紧张,显然是害怕我答应了对方。他偷偷地用传心术问我道:

“大哥,你真的要答应他们吗?”

我在心里回答道:“笨蛋,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是在拖时间!等阿姨的伤势稳定下来,我就准备翻脸动手了!”

“那我就放心了!”

“你也别得意太早,我问你,一对一单打独斗,纯以魔法对抗,你有信心打败那个戴黑戒指的妖妇吗?”

“开头可能会处于下风,但久战之后,我会胜利的!”

“真的?对方可是能轻易地使出八级魔法啊!而你现在衹拥有第四变的力量,使出七级魔法都很勉强!”

“魔力运用上,技巧远比力量重要!告诉大哥一个好消息吧,先祖留下的那颗魔力水晶,里面的东西,我已经领悟了一半了!”

我心中大喜,小克里斯汀不是个爱吹牛说大话的人,他这么说肯定是在魔法修为上有了极大的进步。


雷兹曾是公认的龙战士中有史以来的最强者,但那天在见过第一代沧海龙留下来的那个颗魔力晶,这个看法就已在我心中动摇。领悟了操纵时间秘密的初代沧海龙,或许他才是最强的龙战士。


在帝国第一代七位龙战士中,初代沧海龙是最低调也是最不出名的,若不是其曾做出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这一壮举,帝国里编写龙战士年代记的史学家们,根本就想不出他曾做过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触摸那块魔力水晶时,我就曾在心里恶劣地猜想过:以“最强”的龙战士雷兹为目标而努力的如月,若发现自己的先祖并非龙战士中的第一人,发觉这个真相后,她会怎么想,怎么做的呢?


小克里斯汀说他领悟了那块水晶一半的秘密,他的进步,他的突破,我已清楚地感觉到了,先前他给我的那种与自然环境和谐融为一体的感觉,这是无数魔法师毕其一生追生的至境。就算是帝国魔法师联合会里的那些修炼了近百年的老东西们,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一人能达到这种境界。


我以心语告诉小克里斯汀:“战斗开始时,我会把逆鳞全力掷向远方!到时候德古拉他们肯定会全力追赶抢夺!这时,大家只好拼命比赛跑了!这一路上,我会全力拦住德古拉和那头骨龙!而你负责干掉那个妖妇!”

“明白了!”

我警告小克里斯汀道:“那个妖妇虽然漂亮迷人,但你绝对不要手软!当年她对我先祖做过的事,你可能也有耳闻吧,别手软!”


“大哥!虽然我从未亲手杀过人,但除一凶魔而救天下苍生,这种道理我还是懂的!这一年来我逐渐理解先祖留下的那些东西,也明白了许多道理,美丽这种诱惑,已对我无效!”


小克里斯汀如此信誓旦旦,我大感放心,接着要他替我转告乔西,战斗开始时立刻带上碧姬有多远逃多远,先藏起来再说。白银愈合手是极耗力量的魔法,力量大损的他又要保护碧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衹会成为我们的拖累。传心术的修炼方面我和乔西都远不如小克里斯汀,衹能“被动”地与他交谈。至于我和乔西用传心术相互交流,这一点我们无法做到,唯有靠小克里斯汀做“传声筒”。

当乔西长叹一口气,结束了对碧姬的治疗,站直身子后,我与德古拉“兄妹”(由于波莉娅是乱伦的产物,我也弄不清他们是父女还是兄妹关系)撕破脸的一刻终于到来。

德古拉问我道:“我们的提议,你想好答案了吗?”

我懒洋洋地答道:“你们说呢?”

波莉娅把手指放在嘴边轻咬着,笑道:“达秀,你这个小鬼,看样子是好象在耍弄你的长辈啊!”


我强忍着回头看碧姬一眼的冲动,恶狠狠地回答道:“达秀?别叫得这么亲热,你这个老妖婆,几百岁了吧?还在到处卖弄风骚,对着镜子照照看,笑一笑,脸上的粉都在往下掉,恶不恶心啊!”


从外表上看,波莉娅依旧是个二十来岁美艳女子,亦衹化了浅浅的淡妆,我这么说衹是想激怒对手令其失去理智犯错误。但我眼前的对手,年龄比我大上百岁还不止,这百余年阅历不是白得的,我激怒对手的把戏失算了。

波莉娅笑道:“小鬼,你先前一直在故意拖延时间,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也太天真了吧!”

德古拉接口道:“你在拖延时间,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银翼龙为了替碧玉龙疗伤,如今已元气大伤,此刻的他,能有巅峰时叁成力量就很不错了!而你……”


德古拉举起食指冲着我冷笑道:“如今的暗夜之瞳,光靠逆鳞已封印不住!你以身体为容器强行抑制,但暗夜之瞳却在你体内不停地吸收你的精气,现在的你和银翼龙一样元气大损,此刻最多也衹有巅峰时七成的状态!我没说错吧?”

我终于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因为他说得一点没错,暗夜之瞳已经不能再留在我身体里。

“暗夜之瞳?这一百多年来,你们想他一定想疯了吧?好,我这就给你们!”

说着我从体内取逆鳞,将全身的力量集于左臂,用力地向西南方全力一掷,逆鳞即随化做一个黑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扔掉逆鳞,我立刻改变身体的变身形态,使出魔族四翼堕落天使变身。而这时乔西从映月里取出天空之星,交给小克里斯汀。在我的计划里,是要待小克里斯汀抢到逆鳞后,利用天空之星将暗夜之瞳封印起来。光明纹章天空之星,是智贤者得到黑暗纹章暗夜之瞳后受到启发,炼制出来的,与其是暗与光的对应,这世上唯一能克制住暗夜之瞳的圣物。


其实我早该这么做,可是德古拉和波莉娅一直在边上窥视着,而且乔西救治碧姬时,也需要天空之星的帮助。现在我衹有将逆鳞抛远,变成一场追逐战,小克里斯汀才有可能争取到时间按我的设想去做。

“既然彼此都不怀好意,那再惺惺作态也没有意义了!小克里斯汀,乔西,按计划行事,战吧!”

在转身掷出逆鳞的霎那,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了碧姬,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状况仍然不容乐观。

我已没有时间为碧姬愤怒和担忧,一场为争夺暗夜之瞳的追逐战随即爆发。

第八章终级合一

战斗一开始,乔西按照我的吩咐带着重伤的碧姬先行撤退,而小克里斯汀则与波莉娅展开了“赛跑”。


“御风术”、“飘浮术”,一开始两人不约而同地用上了这两招魔法师最常用轻身加速魔法。借助黑戒指的力量,波莉娅的加速度快得惊人,但拥有无想转生特色技的小克里斯汀亦不比她逊色。

眨眼间两人已飞到数百步之外,接着强力的魔力波动传来,双方已在“赛跑”中交了一次手。


波莉娅仗着黑戒指的力量,闪电般地对着小克斯汀砸出一个威力高达七级魔法的“空气爆裂弹”,而小克里斯汀并未硬接或躲闪。当那团被高度压缩的空气球飞至面前时的霎那,他左手面前划圈,造出一个空气护盾,右手同时挥动冰魄往身后一划,背后空气瞬间被抽干,形成一个局部的真空,波莉娅发出的空气压缩球到了他面前就象流水遇到障碍物,自动绕过他的身体,射到他身后数十米处才“爆炸”开来,扬起一片尘土。


叁级的”空气护盾“魔法,四级的“真空漩涡“魔法!虽然衹是中级的气系魔法,但要在那眨眼的瞬间同使这两招,并配合得如此巧妙,就连七变后的碧姬阿姨都做不到!由这一招我已经感觉出来了,小克里斯汀在魔法上的修为,已突破了自身“水系”属性的限制,离神龙王“无”的境界已相去不远。小克斯汀和波莉娅的战斗让我放心,但我与德古拉的战斗,却几乎没有半点信心。


甫一交手,我就发现诅咒之铠的可怕之处了。身穿诅咒之铠的德古拉,无论物理攻击还是魔法攻击对他几乎全部无效。我曾试着攻击他的背部相对较脆弱的蝙蝠翼,然而这件由怨气炼制而成的诅咒之铠,自身竟像是有生命的活体,保护后背的铠甲自动漫延拉伸,镀金一般镀在脆弱的蝙蝠翼上。即使我拼命全力的一拳,也无法打穿那层比纸厚不了多少的薄膜翼。


和德古拉的战斗我打得非常的吃力,拥有四翼的我,空战时的灵活性衹输给被称作“风的架御者”的碧姬。德古拉虽然魔防物防极高,但在空中的灵活度却远不如我,这是我唯一能依仗的一点优势。收起了封龙之杖后,德古拉由掏出一把金色短剑,剑长不足二尺,没有开锋,剑刃表面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我心惊不已——这把剑是针对魔族体质打造的,一把可以克制堕落天使变身的封魔之剑。让我稍感安心的是,封魔之剑对四翼堕落变身的封印效果并不是非常地好,但在作战中,它表面散发出来的封魔力量,还是让我感到难受异常。

“一百多年来的时光,封龙之杖,封魔之剑,为了对付我们,这家伙的准备可真充分啊!这种处处不利的战斗,我真不想打……”


我仗着空战上仅有的一点机动优势,以间不容发的方式突破封魔之剑的阻拦,一记重脚蹬在德古拉的胸口上,目的却仅仅衹是为了用强大的力量震退德古拉,让他前进的速度稍慢一点而已。若非我的目的衹是阻止德古拉前进,这场疯狂而没有半点胜算的战斗早就想放弃了。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衹和公牛对抗的的牛虻,妄想用骚扰的方式阻止一头蛮牛前进,想法和做法都太荒唐了!


然而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情是,我的攻击似乎起作用了,在我重腿的连续攻势下,德古拉前进的速度明显受到了抑制,边战边走的我们两人,与同样且战且走的另外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最令我意外的是,那头骨龙象跟屁虫似地紧跟在德古拉身后,象个看客似的,始终衹在一旁“观战”。

我用尽全力掷出的逆鳞,落下的地点约在五公里外,少了龙力支援,逆鳞已封不住暗夜之瞳,它不断地向外散放着浓烈的暗元素,要找出它的落点非常的容易。


逆鳞的落点是在一个低矮的小山包上,暗夜之瞳突破了逆鳞的封印后,受到另外两件黑暗圣器的吸引,开始强烈吸收周围非黑暗系生物的生气。逆鳞落下后不过数分钟,方圆数百米之内,树木、鸟兽甚至是埋在地下的虫子,全部都被抽干了生命力而死亡。


当我边战边走,退到这个山包附近时,小克里斯汀与波莉娅的“赛跑”已分出了胜负。小克里斯汀没有让我失望,抢先一步得到了逆鳞。他将天空之星冰封在逆鳞的剑柄上,天空之星表面发出的光明圣力,阻断了暗夜之瞳与其他两件圣器间的共鸣,成功将这件凶物封印起来。


小克里斯汀左手握着逆鳞,右手拿着冰魄,站在一颗枯死的大树上,正与波莉娅对峙着。他的嘴边渗着血丝,护身的龙铠有多处破损,先前那种气定神闲的风范已荡然无存。衹拥有龙战士第四变力量的他,在与能发出八级魔法对手的抗衡中还能稍占上风,已经很难为他了。


至于波莉娅,她情况比小克里斯汀好不到哪儿去,头发散乱,脸色惨白,身体象筛子般抖个不停。先前和小克里斯汀的战斗,她虽然没有受伤,但过份依赖黑戒指的后遗症,此刻亦显露无疑。

“那就是天空之星啊!真是很让人讨厌的东西……想不到他居然能把暗夜之瞳完全封印!”


和小克里斯汀抢夺天空之星失败,波莉娅不怒也不急,迅速摆脱和小克里斯汀的对峙状态,退回到骨龙头上,她收回变身,举起左手用袖袍轻轻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变成凡人形态的她,哪有半点吸血鬼女王的影子,完全是一付我见犹怜的弱女模样。

见小克里斯汀拿到了逆鳞,我也休战闪到他身边。

“好兄弟,干得真不错!哇!”


事实上,我和德古拉的战斗,也不能持续下去了,刚一罢战,就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阻止一个对魔攻、物攻完全免疫的对手前进,本就是一件疯狂至极的事情。为了拖住德古拉,仅以七成状态做战的我,一路的阻截战打过来,亦付出惨重的代价。即使靠着间不容发躲过对手大部分的反击,但还是让德古拉用封魔剑在身上砍了两记,无锋的封魔剑没有割破我的皮肉,但剑上所带的封魔之力亦对我造成重创。

“大哥,你没事吧?”

小克里斯汀把逆鳞交给我,左手顺势按在我的胸口上,注入龙力,想替我疗伤,却被我止住。

“别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下面我们得专心考虑怎么逃走了!”


先前和波莉娅的战斗,小克里斯汀亦消耗颇巨,我们俩此刻的状态都不到巅峰时的一半,接下来的战斗,不打也知道结局会如何。御风术、飘浮术虽然可以让魔法师在短时间获得极高的飞行速度,但极耗魔力,衹能短距离内使用。小克里斯汀若想逃走,也衹能和我一样,靠翅膀的飞行能力。

“走?带上暗夜之瞳离开吗?真天真!”

德古拉一声冷笑,取出封龙之杖,高举在手。

“告诉你一件事吧,暗夜之瞳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目标!”

封龙之杖再度发出紫光,逼得小克里斯汀不得不放出干扰光束对抗。

而这时,波莉娅也再度变身,她冲着我笑道:“达秀,我的好孙儿!其实我哥哥最想要的东西,是你!他想要你,都想得快发疯了!”


说着,波莉娅的脚尖轻轻一点骨龙的头骨,身体飞了起来。就在她飞起的那一刻,脚下的骨龙大吼一声,巨大的骨躯咯咯作响地磨擦着,化为一座移动的小山,向我们猛扑过来。


此刻我已无瑕去体会波莉娅话中的真实含意,我一手提起小克里斯汀,用力将他抛上高空。这时骨龙已疾扑而至,张开那张丑陋腥臭的大嘴,一口向我咬来,四颗巨大的犬齿状龙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间不容发间,我一脚蹬在其中一颗龙牙上,就在这我借力而退的霎那,骨龙的巨大的头盖骨上端突然哗啦一声破裂,一个黑影伴随四散飞射的头骨碎片由颅腔疾射而出。

对于这头骨龙,从一开始我就充满戒心,异变突生时,我想也不想,挥动逆鳞,一剑朝那黑影劈去。

逆鳞很顺利地斩中偷袭者的身体,但由剑刃传来的感觉却极不对劲,逆鳞斩在他的左肩上,就象砍中一块豆腐似的,不受阻拦,轻易地陷了进去。

“什么?你是……拉法!”


这时我看清了偷袭者的脸,是的,他确实是拉法,但此刻的他双眼血红,透着一股野兽的凶光。此时的拉法已再无从前温文儒雅的风范,他衹是一头被人操纵凶兽,全身赤裸的他,肌肤更是像要滴出鲜血一般,呈半透明状,我的这一剑几乎将他的身体劈成两爿,然而他却象没有什么感觉般,竟收缩肌肉,用身体将逆鳞牢牢夹住。他的双手搭上我的持剑左手,双臂象蛇一般地扭动起来,缠上我的左臂,绕了几绕,缠得结结实实。与此同时,他的腿也靠了上来,如法泡制,将我的左腿同样紧紧地缠住。


我大叫不妙,被一个赤裸的男人缠住身体,感觉既恶心又危险,我挥动右手,化掌为刀,切向拉法的颈部。因为如月的缘故,我对拉法一直都怀有嫉妒的情绪,他的重生虽然令我意外,却丝毫不影响我动手的决心。


就在我对付拉法的时候,又一道身影由骨龙的头盖骨里飞出,鬼魅贴近我的身体,手脚又缠又绕,将我的右手右腿缠个结实。和拉法不同,她是个容貌娇美,体型妖艳的美丽女子,由容貌我认出此女竟是已死去多年,传闻被吸血鬼咬死的奥德亲王的女儿蒂娜。她和拉法一样,身体已被完全改造,脖子以下的部分,竟没有一根骨头,整个身体柔韧得有如橡皮一样,可以任意地扭曲成麻花状。


当我的四肢被拉法、蒂娜制住时,身体正处于高速后退的状态。手脚全被制住,我大惊失色下全力运劲反抗,然而先前的战斗中耗力太大,力气不支,一时间竟无法挣脱两人蛇缠。这时,见我被制住,德古拉发出得意的长笑,展开蝙蝠翼猛扑过来,

“这样子下去会完蛋的!啊,这个,对了!”

我知道此刻衹有靠自己,生死关头,一件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物体引起我的注意。我毫不迟疑地抓住了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天空之星,全靠你了!”


拉法和蒂娜都是死人,德古拉将他们的身体改造,用失传的黑魔导秘法炼制成拥有可怕战力的不死系生物,而十贤者针对不死系生物炼制的光明纹章天空之星,恰好是他们克星。先前天空之星被小克里斯汀用来封印暗夜之瞳,双方互相克制,威力全失。当我往逆鳞内注入龙力,破坏冰封,切断二者间的联系时,得到解放的天空之星立刻释放出强烈的乳白色圣光。


被圣光一照,蒂娜和拉法同时发出刺耳的惨叫,缠住我的四肢自动松开,无力地坠落向地面。虽然天空之星的圣光也照得暗系的我很不舒服,但我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受到的损害相对少得多。

“干得好!啊!”


死里逃生,我右手一抄,接住下坠的天空之星,正准备想用他对付疾扑而至德古拉,持剑的左手却一阵剧痛。逆鳞的封印早已被破坏,又失去了天空之星的压制,暗夜之瞳的邪力亦得到解放,再度疯狂吸收周围生物的生气。

此刻我持剑的左手就象浸在强酸中一般,痛疼不堪,我条件反射地想把逆鳞抛掉,可是它却紧紧地吸附在我手上,怎么也挥之不去。


在我如意算盘里,若能将暗夜之瞳用天空之星封印顺利带走,那也就罢了。一旦无法逃脱德古拉的追杀,我则打算解开暗夜之瞳的封印,将他与自己的身体同化融合,利用他的力量对付德古拉兄妹。在传闻中,暗夜之瞳并不会对黑暗系的生物造成伤害,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封印一除,它也开始伤害我的身体。

“我是黑暗系生物中最强的暗黑龙,远比吸血鬼强大得多,为什么你不接受我?是嫌我的力量不够纯正吗?”


在惊讶的瞬间,我已找到了问题之所在:真正黑暗系的力量,是要用牺牲、血祭等种种被称作邪术的手段来修炼,这才是黑暗力量修炼的“正统”之道。而人们被当作帝国守护神的暗黑龙一脉,几百年来却衹是靠着强化自身肉体的方式来提升,对黑暗的力量来说,这种修炼方法简直就是误入歧道的“伪劣产品”。遇到暗夜之瞳这件代表黑暗力量巅峰之作的邪物考验时,立刻就被无情地抛弃了。


此时德古拉已经逼近到我面前,想利用天空之星再度封印暗夜之瞳亦无可能,无奈之下我只好以天空星压住左手,借助他驱除暗夜之瞳的伤害。暗属性的我借用光属性的圣器,缺少水系力量的调和,其结果如同将手放入火中烧烤。虽然成功地抛掉逆鳞,但整条左臂却受到更严重的蚀伤。光明纹章天空之星不喜欢亡灵系的生物,黑暗系的我也一样不受他欢迎。

抛掉暗夜之瞳后,我强忍剧痛,会合不顾一切冲过来接应我的小克里斯汀,将天空之星这个热煎饼塞到他手里后,我们转身就逃。

“哈哈哈!暗夜之瞳,我终于得到你了!波莉娅,把黑戒指给我!”


身后传来德古拉得意的狂笑声,以及无比强大的暗元素波动。我回首望去,抢到暗夜之瞳的德古拉被一大片黑雾笼罩,黑暗中时不时传出嗞嗞作响的雷电激爆声。我们心里都明白,德古拉已将黑戒指、诅咒之铠、暗夜之瞳叁件黑暗圣器合而为一。


黑雾散去,一个高大的黑影逐渐现形,叁件黑暗圣器合一后,德古拉的身型膨胀了近一倍,左臂处亦生出无数蛇状粉红的触手,恶心扭动个不停。不仅如此,他的背后的蝙蝠翼亦发生变化,由一对变为叁对,黑色的肉膜翼化为刺目的血翼。

德古拉举起戴着黑戒指着右手,冲着狂飚而逃的我大笑道:“达秀,我的好孙儿,你现在又能逃到哪儿去!乖乖回到外公身边来吧!外公等你,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话音刚落,一个直径厚达两公里大龙卷风正我们身体四周迅速形成,一下子将我与小克里斯包卷了进去,事隔五年,在与神龙王之战后,我与小克里斯汀再度品尝到了遭受九级风系魔法打击的滋味。

第九章神龙王如月

“小克里斯汀,有没有办法破解这一招,困在这儿不是办法?”

“没办法!力量级别差太大了!这一击的力量已经达到第九级魔法了,我现在也无能为力!”


已控制了一切的德古拉显然是想生擒我们,虽然用上了九级魔法,但这个大龙卷风却衹是原地旋转,并未移动,我和小克里斯汀还能暂时躲在力量较弱风眼处暂避一时,但情况相当地不妙。


有神龙王一战时的经验,我判断出此刻的德古拉,得到叁件黑暗圣器之助后,力量虽然不如神龙王,但比七变后的奥拉皇帝还要强许多。神龙王已死,此刻的他,除了魔神路西法和大天使米伽勒之外,我还真想不出这世间还有谁可以对付得了这个百年老妖。

“龙战士真的会因此败亡吗?”

绝望这种情绪开始在我心头滋生,面对这么一个恐怖的对手,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救得了我。


困住我俩的龙卷风慢慢地减弱,当这个由风暴制成的囚笼消失后,我看见被黑色铠甲包裹的德古拉正飘浮站在我面前,满脸媚笑波莉娅坐在他的右肩上,那身黑色法师长袍被拉至膝盖处,露出一双晶莹玉嫩的长腿,轻轻摇晃着。这个绝代妖姬手里拿着封龙之杖,玩具似地在手里转个不停,见我们现身,她停下手来,冲着我微笑道:“达秀,我的好孙儿,别反抗了!乖乖地跟我们走,做为交换的条件,我们放过你的朋友!”

身体隐藏在铠甲后的德古拉冷哼道:“小鬼,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我有点愕然,对方已控制了一切,要杀我和小克里斯汀衹是举手之劳,波莉娅却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实在令人费解。

“饥饿的城市嚎叫着!苏醒的魔鬼想要吞噬你!吞噬我?九凝的这句批言,到底在暗示些什么?”


我这才回忆起先前在阻截德古拉的战斗中,对手若提前打出拉法与蒂娜这两张王牌,我根本就拦不住他,小克里斯汀和波莉娅的逆鳞争夺战也必将失败。在那场狙击战中,我身中的那两剑,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对方狠下杀手的话,我九成会送命,但在中剑的霎那,德古拉故意让手上缓了缓,让我得以逃生。而后来拉法与蒂娜偷袭我时所用的招式,并不是要杀我。

“生擒,吞噬?还有他们劝我变成吸血鬼时开出的诱惑条件……”

波莉娅先前说过的那句话:“暗夜之瞳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目标!”这些这些不合理的东西要想找个合理的解释,那衹有一个了:

“难道对方的目标,是我?”

德古拉要杀我不难,但要生擒我却相当困难。他设下圈套,不断地削弱我的力量,先前若不是有天空之星相助,我早就被拉法和蒂娜擒下了。

隐隐约约中,我已揣测了对方的真正目的,还想细想时,德古拉又催促道:“时间到了,快做出决定吧!”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阴谋,一个人逃生,总比两个人都死在这儿要好,我点点头,最终做出了决定。

※※※

小克里斯汀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视野里,德古拉一旁嘲笑道:

“我还以为是你们真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瞧那小鬼,他跑得可真快啊,连头都不回一下!”

“别胡说,我的好兄弟不是这种人!”

我牺牲自己做俘虏,小克里斯汀离开时却走得极干脆,这一点我也有些不解。当小克里斯汀的气息完全消失后,我放弃抵抗,任由德古拉将我的力量封住。

成为阶下之囚的我,身体麻痹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我苦笑着向波莉娅抱怨道:

“叁个封魔印,叁个封龙印,你们不觉得太夸张,太浪费了吗?”

波莉姨走到我面前,手掌按在我的胸口上,轻轻地抚摸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她冲我笑道:


“你这小鬼诡计太多了,我们设下这么多圈套,还是差点被你弄砸了!再说呢,我和里奥这一生的幸福就全在你身上了,对我和他来说,你甚至比暗夜之瞳还重要,不小心不行啊!”

我不解道:“我会比暗夜之瞳还重要?”

波莉娅笑而不答,手掌顺着胸口下滑,纤纤玉手,竟直插入我的裤腰内,一把抓住了档部的分身。

“唔,真大呀!暗黑龙一脉的男人,果然都是男人中的男人!”

被人这么称赞,本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感自豪的事情。但此刻已是肉毡上的鱼,任人宰割的我听来,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在听了波莉娅别有深意的话后。

德古拉背过身去,对于波莉娅的言行举止,他心中略有不满,却故作视而不见。波莉娅从我裤裆里收回右手,放在鼻子处轻嗅了一口。

“呜!这就是男人的气味,真好闻!一百多年了,我终于又可以尝到男人的味道了。”

波莉娅一脸陶醉的模样,将思春少妇的表情演绎得完全动人,根本看不出半点做作虚伪来。

“妖姬!”


我忍不住把心里感受骂了出来,波莉娅不为意,反而凑上身,主动地吻了我一口,一时间我的鼻腔里尽是她那诱人的体香。明知对方是我的太上祖母,但这“强迫”的一吻过后,我竟忍不住起了男性的反应。这一变化立刻被波莉娅察觉,她拉开我的裤带,看了我的下身的小弟一眼后,兴奋地叫嚷起来。

“哇,哥哥,你过来看啊!他好强壮啊!将来用你这具身体和我做爱时,我们一定都很快乐的!”


喊叫时,波莉娅脸上透出的纯真无邪,竟和小公主一模一样!绝世无双美丽容颜加上同样绝世无双的风情,我相信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挡她的魅力。但此时我已无心欣赏,“用我的身体和她做爱”,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对方想夺舍,将灵魂转移到我身上,雀巢鸠占,夺取我的肉体…….

“你猜得没错,小鬼!”


脸色的变化暴露出我心中的想法,波莉娅娇笑道:“自从我们的父亲死在第二代银翼龙之手后,我哥哥他就对龙战士这种奇特的生物着了迷!人龙合一,人类智慧加上龙的力量,真是一种完美的组合!我哥哥当时就在想,若能得到这种力量,再配合叁件黑暗圣器,相信就是天使也不是我们对手…….”

我咬牙恨道:“所以你欺骗我的先祖里特…….”

“血缘相近是灵魂转移中最重要的一环!为了我哥哥,我只好牺牲自己,以便能获得暗黑龙的种子!

“卡斯奥是你的儿子啊,你怎么能…….”


“孩子我想要多少就可以生多少,可哥哥衹有一个啊!为了哥哥,我也只好委曲求,迎合里特那个自以为是的臭男人了,那个没脑男人,他真蠢!还有那个银翼龙维苏拉,平时一脸正经,可是为了我,最后连脸都不要了!可笑的男人,愚蠢的男人,呵呵呵……”

我全身发冷,曾经以为暴走的如月是世上最可怕的女人,但这一刻,我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


返回旦丁的路上,波莉娅趴在德古拉的背上,不住地撒娇。除了戴在右手的黑戒指外,德古拉将另外两件件黑暗圣器融入体内,这对奸夫毒妇坐在骨龙上唧唧我我,又抱又亲,好不快乐。

“哥哥,你吃醋了?别生气嘛……唔!”

“我不是吃醋,衹是这具身体跟了我几百年,突然要舍弃,真有点舍不得……”

“唔…….”

“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衹要再过五天,待葬月完成之后,我们又可以象从前一样,天天做爱了!嗨,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多年来,为了我,你也忍得挺辛苦的!”


此刻的我,就躺在二人的身后,不但身体动弹不得,想开口说话亦是不能,但二人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由话里的内容我听出,德古拉的身体似乎受过严重的伤害,以至不能和波莉娅做爱,弄得这妖妇百年来都独守空房。

“该死维苏拉!将来我们抓到他的后代,我一定要让他尝尽世间一切酷刑!”

听到这话时,我已明白,原来当年银翼龙维苏拉虽然放过了吸血鬼王德古拉,却把他给阉掉了,那时他的心态,大概就是所谓的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吧。


银翼龙一脉的家丑,可以让在我在绝望中勉强开心地一笑,但一想起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我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拉法和蒂娜就守在我身旁,忠实地看着我。二人早已死去多时,现在不过是受人操纵的傀儡罢了。

骨龙载着我们回到西南方城墙处,一个大跳跃,高高地飞起后,轰隆一声落入城内。就在骨龙着地的一瞬间,异变突起!


“崩”的一声弦声响动,一道耀眼的银光由附近的一间民居内射出,直取骨龙背上的德古拉。在听到弦响的瞬间,我感觉到了龙之叹息特有的波动以及一股强大得令颤抖的力量——神龙王的力量!


与神龙王一战后,以神龙王的尸体为材料,哥里德尔将龙之叹息重新炼制改良,如今的龙之叹息,已无需箭矢,衹需将龙力注入弓内,拉开弓弦,就可自动地生成一根亮银色、实体状的能量箭,威力比从前叁箭齐发时还大。为了对付吸血鬼王,如月射出的射出被调校为光的属性。

如月事前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极好,突袭的一箭事前毫无半点预兆,待德古拉察觉时已反应不及,这一箭正中胸口。


叁件暗黑圣器此刻早已和德古拉的肉体合而为一,遇到打击,先前隐去的诅咒之铠自动现形,抵住圣光之箭。如月的这一箭,冲击力实在太大了,无形的能量箭矢顶着德古拉的身体飞出,直撞上背后的城墙,半个身体都陷了进去。

但诅咒之铠的防护力亦相当惊人,如此威力的一箭,仍然不能立刻洞穿德古拉的身体。泛着银光的能量箭矢呈螺旋状旋转着,箭身光芒四溢,钻头似猛钻着铠体。

世上最强的防护之铠能否挡住世上最强的弓射出的最强之箭?

答案无从知晓,因为被圣光箭“压”在墙上的德古拉举右手,黑戒指射出一道红光,击在圣光箭上,无数的黑气裹住圣光箭,侵蚀削弱破坏,迅速将这一箭的威力化为无形。


就在德古拉被圣光箭钉在墙上同时,波莉娅迅速做出反应,变身升起,右手举起封龙之杖,封龙之杖再度紫光闪耀,同时拉法、蒂娜这两位傀儡人亦在她的使唤下咆哮着扑向射出圣光箭的民居。

“封龙之杖!小心啊!”

看到波莉娅利用封龙之杖对付如月,我心里大急,却无能为力。就在这时,更令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耀目的圣光由骨龙的腹部射出,将高举封龙之杖的波莉娅以及拉法、蒂娜全照了进去,那是天空之星的闪光。天空之星的光芒是所有亡灵系生物的克星,没有了黑戒指的帮忙,加上突遭偷袭,波莉娅再难抗拒,惨叫一声由空中落下,狠狠地摔在地上。而正做猛扑状的拉法和蒂娜也被击倒在地,痛苦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就没有声息了。至于驮载我的骨龙,在哀嚎一声后解体,被还原为枯骨。

“七级光系魔法判罚之光!是乔西吗?不,是小克里斯汀!”


由龙力波动性质我惊喜地察觉到发出这一击的人竟是小克斯汀,水系的他使出光系的魔法,威力竟不逊色于乔西。我先前的判断没有错,小克里斯汀在魔法上的修为,确实已经突破属性的限制了。他并未独自逃生,而是一直藏身在骨龙腹腔的骨盆内,待机救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潜入这儿的。

被“净化”了的骨龙象推倒的积木一般坍塌下来,躺在龙背脊骨上的我也跟摔下来,眼看就要摔个半死,一双伸过来及时接住了我。

“大哥,我们是好兄弟,我不会抛下你独自逃走的!”


小克里斯汀接住我,脸色惨白,显然刚才那击损耗颇大。他的手指迅速地在我身上连戳数下,注入龙力,探索出德古拉封印方式后,他放松地轻吁一口气道:“幸好对方用的封龙印和封魔印一样多,这下容易多了!”


德古拉施加我身上的封印,是用第九级的力量,要解开他,最少要也用上第八级的魔法力量才行,而且费时又费力。但小克里斯汀破除的手段简直令我菲夷所思,他注入的力量并不是直接破除封印,而是引导封龙印和封魔印互相冲突,彼此抵消,仅用不过数息的时间就将德古拉精心制作的封印全部破除殆尽。


就在小克里斯汀替我破除封印时,隐藏在屋内的如月亦同时现身。手持龙之叹息的她,虽然变身形态依旧是叁头黄金龙,但由体内一波接一波涌向四周的龙气,却是不折不扣的神龙王的力量,力量之强,丝毫不弱于借助叁件黑暗圣器提升后的德古拉。浮在半空中的她再度拉开弓弦,一根耀眼的亮银色的圣光箭再度生成。龙之叹息加上神龙王的力量,如月的每一箭都相具有九级魔法的杀伤力。


而尝到了第一支圣光箭苦头的德古拉,也对龙之叹息忌讳异常。运力震碎背后碍事的城墙后,漂浮空中的他,亦将黑暗圣器的力量提升至极限,诅咒之铠表面喷出无数黑焰,在身前树起一面黑色的盾牌。暗系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面纯暗元素构成的魔法之盾叫地狱之盾,是暗系最强的防御魔法,已是九级魔法范畴。


银光闪过,最强之光箭与最强之暗盾发生激烈地碰撞,两股属性完全相反的力量正面冲突下,产生巨大的风暴。此刻小克里斯汀刚替我解开封印,我俩就被这阵狂风吹得变成滚地葫芦,连打了十几个滚,好不狼狈。

箭毁,盾碎,在第二轮的碰撞双方不分胜负。

待我俩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时,如月和德古拉用最强之箭和最强之盾又对拼好几招。虽然双方都可以使出九级魔法,但显然都有所顾忌,都尽力避免使用大范围杀伤性魔法。


我本想趁德古拉和如峙的时候趁机宰了被小克里斯汀重创的波莉娅。谁知德古拉早有防备,当他和如月对抗的时候,左臂生出的蛇状触手已缠住波莉娅的身体,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当我和小克里斯在地上滚得灰头土脸的时候,附近不从知哪儿钻出了十几个和拉法类似的“傀儡人”,严严实实地将这妖妇保护起来。


也算这妖妇运气,判罚之光虽然是七级魔法,但小克里斯汀因元气大伤,施放时已威力大减,而且为了同时对付叁个目标,他将点的攻击变成为面攻击,威力更大大分散,所以这个妖妇衹是重伤而未丧命。


如月和德古拉对轰了一阵后,双方都停下手来。如月收起龙之叹息,双手食指拇指拼成叁角形状,中间生出一个彩色的能量光球,翻转着,释放出强烈的白光。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当年神龙王就是用这一招击败叁重天劫的攻击,事后回忆起此事时,哥里德尔为此招取了个很恶俗的名字,叫“神龙炮”。

此时的天空,虽然灰暗,却还算平静,以远超龙战士第六变力量做战的如月,并没有引发天劫。


而德古拉则双手放胸口互旋,双掌间生出一团黑色的能量球,翻转的球体表面电光闪烁,透着说不出的邪异。暗系的我对这一招更是熟悉不过,除去先祖所创的“寂灭虚空”外,这招“重力弹”是最强的暗系魔法。

我额上冷汗直冒。

“如月,就算你变成神龙王,天下无敌了,也该顾及一下你男人的死活!两边都用九级魔法对轰,这么近的距离,我们这些普通人被卷进去……”

如月和德古拉虽然都不是好人,但总算还有点人性,双方蓄满力量后,却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

“愣什么愣,你们俩还不快走,别做我的拖后腿!”


冲着我们大声喊话时,如月有意地将目光投到小克里斯汀身上,却不敢和我的眼神相对。而德古拉为了波莉娅的安危,也没有趁机发动攻击,他让那些改造人扛着昏迷不醒的波莉娅迅速向东北方撤走。若非小克里斯汀和我都元气大伤,残余的力量皆不足一成,我真想衔尾追杀宰了她,抢走那根克制龙战士的封龙之杖。


我想对如月说些什么,却也又不知道该讲什么,离开时我带走了被小克里斯汀打倒在地的拉法。我心里亦清楚如月对拉法的感情,若将他的“尸体”留在这儿,难免会对战斗中的如月产生影响。

我和小克里斯汀迅速离去,离开前我想了又想,终于开口,冲如月喊道:

“公主,干掉这个老妖怪后,你得和我做叁天叁夜的爱来补偿我!”

数十秒后,一场惊天动地爆炸在我们离开的地方爆发开来,爆炸产生的冲突击波,摧毁了叁分之一的旦丁城,火光与浓烟将天空染成了暗红色。

已身千米之外的我与小克里斯汀,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这就是第九级魔法,难怪神不允许凡人拥有这种力量,真是太可怕了…….大哥,你说他们谁胜利了?”

我没有回答,我已紧张得不想说话了,不满归不满,但在心里面,我还是很担心那个可恶的女人的。

浓烟之中,一个威风凛凛的声音飘出,响彻天地。


“德古拉,叁件黑暗圣器刚刚合一,并未发挥出真正的威力!胜了没有达到巅峰状态的你,我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给你五天的时间,快点他们调节至最佳状态!在葬月之夜前,我会再来取你的狗命!”

不一会儿,滚滚的浓烟中飞出一个金色的身影,高速向我们驰来,正是大获全胜的如月。

“啊,公主,为什么你不……”

小克里斯高兴地迎上去,我却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把拉法抛给小克里斯汀,抢先一步迎上去。

如月飞到我面前,一脸严肃,脸色惨白如纸。

“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

话未说完,她身体一软,变身形态消失,昏倒在我怀里。

第十章魔鬼


如月与德古拉最后一击的结局,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当时的情景亦可以猜出个大概。表面上如月应当占了上风,甚至可能令德古拉受创负伤,但实际情况当时的她已无力再战,却摆出一副不屑“趁人之危”,高高在上的皇者姿态,令德古拉误以为自己实力不济而退走。


“战败”的德古拉已被如月的暂时骗过,也不赶再来追击我们。在离旦丁二十公里处一片隐蔽的树林里,小克里斯汀替如月检查了身体后告诉我,她衹是力量过度透支而晕倒,身体并无大碍,这让我稍感安心。

我吱吱唔唔地问小克里斯汀道:“小克里斯汀,你觉得公主,刚才公主的力量…….”

“是的!刚才公主和德古拉战斗时,她用的确实是神龙王的力量!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力量对公主来说衹是暂时的,她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神龙王!”

“什么意思?”

“现在的如月,衹是处在和神龙王龙魄融合的初步阶段而已。”

“初步阶段?”

“在一年多前,贝尔纳老师就曾为神龙王龙魄的事找过我。我的意见是,要想和神龙王的龙魄融合,需要经历初步融合和最终结合两个阶段。”

“初步融合?”


我依旧听得不大明白,小克里斯看了昏睡中的如月一眼,低声解释道:“就是先让身体吸收一小部分神龙王龙魄的力量,使他对这种力量有所适应,为最终融合做准备。这种初融合获得的力量衹是暂时的,一旦力量耗尽就被会打回原形。当时这些衹是设想,想不到公主真的这么做了。”


我恍然大悟道:“哦,难怪啊!现在她身上,除了黄金龙龙力外,神龙王的气息已经消失殆尽。照你的意思,待公主醒来后,她的力量最多也就是叁头黄金龙第六变的力量,先前的强大衹是暂时的假象?”

“应该是这样吧!”

小克里斯反问我道:

“大哥,为了神龙王龙龙魄的事,你是不是有点生公主的气?”

我有点不好意思道:“若说不生气,肯定是在骗你的,我心里面是有点不甘愿!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你呢?”

“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曾经为神龙王的龙魄的事而嫉恨过,不过……”

小克里斯汀又从怀里掏出那块初代沧海龙留下的魔力水晶,对着斜挂西方的残阳,阳光透过水晶,被分解七色虹彩,温柔地铺在他的脸上。

“自从领悟了这块水晶里的东西后,我已经摆脱了这种情绪了。”

“哦!”


小克里斯汀的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他接着道:“我的先祖他是一个伟大的人,在他那一代人中,其实他的武艺不在雷兹之下,不,甚至犹有过之!告诉大哥一个天大的秘密吧!其实在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时,先祖他就已突破诅咒的限制,完成第八变了!”

“啊!”


小克里斯汀所说的先祖,当然是指一代的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他才是真正的,最强的龙战士,这一想法早就存在我心里了,但今天听到小克里斯汀说他完成了第八变,我仍然被吓了一大跳。

我忍不住抓着小克里斯汀的肩膀,追问道:“第八变?第八变真的可行吗?光靠自身修炼真的可以战胜诅咒?”

“是的!”


小我里斯汀兴奋地点着头,接着道:“先祖登上日不落山的时候,他的实力之强,已不亚于我们当初遇见的神龙王,不,甚至比他还强吧!月渎,天人合一,还有那招我至今都摸不着头序的“逆乱因果”,每一招都是不可思议的绝学,相信我用上一生的时间都未必能合部领悟!对我来说,神龙王的龙之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不禁把眼光移到小克里斯汀的脚上,他双脚赤裸,没穿鞋子,就这么光着脚板踩在雪地上。此刻的他,无论说话的神态还是气质,都象极了那个人,那个登上日不落山,如今已成为传说的人物。在先祖卡鲁兹留给我的记忆里,他也是不穿鞋子的。

我自嘲道:“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

“大哥,每个人都会有私心的!神龙王龙魄的事,算了吧…….其实你和公主,你们…….”

“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谁叫我是这个女人的男人,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岂不是让人笑死了!”

我有点烦燥,不管怎么说,今天我能逃生,全靠如月拼死拦住了德古拉,对于这个可恶的女人举动,我是爱她不是,恨她也不是。

我摇摇头,把这缠人的难题摇出头外,余光却无意看到了躺在一旁的拉法。


“真没想到,拉法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月醒来后,看到昔日的未婚夫,那时她会是怎样一个态度呢……嗨,想这么多干嘛,先考虑如何对付德古拉吧,还有碧姬阿姨,乔西把她带走后,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呢,真是让人担心啊!”


离开藏身的树林,我们开始寻找乔西,想与他会合再做打算。这一路上我曾问小克里斯汀,他是怎么藏到骨龙身下的,这么近的距离,德古拉和波莉娅都没察觉,太不可思议了。


小克里斯汀告诉我,他当时并未真的逃走,绕了一圈后又悄悄地返身回来,埋伏在德古拉返城的必经之路上。也算我运气,大功告成的德古拉和波莉娅大概因为心情极佳,不是用飞行的方式而是坐在骨龙背上,象观光的情侣般,慢吞吞回到旦丁城,这给绕道的小克里斯汀足够时间准备。他把自己埋在地下,当骨龙经过时,悄悄地破土而出,吸附在骨龙身上,如月发动突袭时,他趁机现身救了我。

“这怎么可能?骨龙没有自我意识,是靠本能行动的亡灵生物,就算你再怎么隐匿行踪,可是这种身体直接接触的情况下,你身上的生气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这很容易……”

小克里斯汀微微一笑,手指随便捏了个手印,身上闪发出来的龙息竟变得和先前那条骨龙一模一样。

“明白了吧,大哥?”

“明白了!”

我长叹一声,佩服得五体投地。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这小鬼肯定会超越如月,成为第八代龙战士中的第一人。


天夜黑了之后,我和小克里斯汀在离旦叁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集镇里找到了乔西,令我意外的是,跚跚来迟的青年近卫军也驻扎在这里,由于受到恶劣天气的影响,他们到直到现在今天才赶到旦丁附近。经过询问我了解到,完成第六变醒来的如月,在得知旦丁发生暴乱事件后,她再也坐不住,亲自孤身赶来,两天前和青年近卫军相遇。

其实昨天青年近卫军就到达这儿了,就象几天前我和碧姬做过的事情一般,如月也不急着进城,而是在附近的周边城市了解情况,体察民情。


至于乔西,这段时间他不在风都,却是因为他跑到格里高里省去处理发生在那儿几起重大的吸血鬼事件。谁知事情做了一半时,乔西发觉吸血鬼们是有意将他引到那儿去的。发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乔西本能地就想到了葬月,想到了旦丁这座吸血鬼发源地的城市,连忙赶来,路上恰好碰见了修行中的小克里斯汀,于是两人就联诀而至,由于方向不同,他们并没有和如月遇上。

我们几个和德古拉连场大战,强烈波动的龙力引起如月的注意,她匆忙赶至旦丁,路上遇见到了带着碧姬撤退的乔西,经她指点,乔西带着重伤的碧姬找到了青年近卫军。

当我看到躺在病榻上的碧姬阿姨时,我就知道她的情况非常地糟糕。她脸色白得吓人,呼吸微弱,乔西的白银愈合手并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阿姨,妈妈,你醒醒啊!”

我边上喊了半天,碧姬都没有反应,我探察了一下她的脉搏,碧姬的心跳很微弱。

“梅莉娅的那一刀,扎得太狠了,不但肺叶受到重创,心和肝也有不同程度损伤!要治疗这么严重伤势光靠白银愈合手还不够。”

“那八级的回复魔法生命光辉如何?你这个表情,还不行…….难道,难道非要用那几乎不可能的,第九级的回复魔法,天使之泪?”

乔西沉重地点点头:

“是的!阿姨的肺已丧失了七成以上的功能,心脏功能丧失了叁成,虽然不至于要重造,但要修复如此严重受损的内脏,也衹有天使之泪了。”

“该死!”


我恨恨一拳砸在身边的泥地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天使之泪施放的艰难了。安达救我那一次,当她替我重造心脏时,整座日不落山源源不断替她补充力量消耗,即便如此也依旧入不敷出,逼得安达不得不使用生命魔法,最后香消玉殒。青年近卫军里回复型的白魔法师,连能使出七级白银愈合手的都找不到,更不要说一直是七变后沧海龙专利的天使之泪了。

现在我唯一希望就是能碧姬能多支持几天,将她送回风都,衹有那儿才能集结起足够多的魔法师联合起来使用天使之泪,但乔西诊断打破了我最后的希望。

“她的身体最多衹能支撑到明天天明!”

“不!你这混蛋,一定有办法的!阿姨她不能死啊!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想出救她的办法来,不然我杀了你!”

我急得失去了理智,扯着乔西衣领又吼又叫,差点把他给掐死,小克里斯汀和罗宾拖着我,又扯又拉,费了半天的劲,才将我们分开来。

注意到小克里斯汀的存在,我像捞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勒颈的对象由乔西变成了他。

“对了,小克里斯汀!你是魔法大师,这世间没有人比你更精通水系回复魔法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

望着我疯狂而渴切的眼神,小克里斯汀畏缩地转过头去,回答道:“让我再检查看阿姨的身体。”

一分钟后,他摇头叹道:

“阿姨所受的伤势,乔西的诊断没错,光靠八级回复魔法生命光辉是不够的,不过,用九级的天使之泪又似乎太浪费了点!”

我又生出一线希望,小克里斯汀的话怪怪不大好懂,但我知道他不会乱说话。


“天使之泪这招回复魔法的困难之处,在于其对施法者的损耗太过惊人!虽然是九级回复魔法,其实上水系的沧海龙第六变后就可以使出来了!但第六变状态下的沧海龙,耗尽全力也衹能维持这招魔法十五秒!要想达到重造器官的目的,最少也需要叁分钟以上!碧姬阿姨内脏器官的受损情况,但还没到要重造器官的地步,我估算过,用天使之泪替她疗伤,二十秒的时间就可以治补完毕,但这二十秒…….”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一线希望,急忙问道:

“如果考虑上生命魔法这种因素,你认为第六变后的沧海龙可以维持天使之泪多长的时间?”


因为心急碧姬,我这话说得很没技巧,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要逼小克里斯汀用生命魔法去救碧姬一般。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不妥,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知道衹有四变的你,就算是耗尽生命力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我衹想知道六变后的沧海龙,不择一切手段,最多可以维持天使之泪多长的时间!”

小克里斯汀看了我一眼,闭上眼嘴里微动着心算了一下,几秒后他睁开眼睛严肃地回答我道:

“不怕因过度使用龙力,引得提前进行第七变的话,最多可以维持二十五秒左右!”


“太好了!那天灭呢!以我现在的情况,如果我以龙战士第六变的力量,利用先祖传下的天灭,用暗系的力量模拟出水系的效果,强行使出天使之泪,再上你、乔西,还有军队里其他魔法师的帮忙,你说我能支持多少时间?”

此话一出口,小克里斯汀脸色大变。

“大哥,你真的又想…….”


“没什么啊,小克里斯汀!上次我心灵失守时,你不就曾经把我拉了回来了吗?这一年来你在魔法上的修为突飞猛进,而我也没有闲着,尤其是最近,用正面情绪去压制负面情绪,令二者取得微妙平衡,这种心灵的修炼方式,我也有了一些心得。”

我所说的心得,是指不久前对抗天劫的那一次,在即将被天雷击倒的瞬间,我无意中成功地运用正面情绪驱动了天灭。

“大哥,那种修炼方法并非正道,对你自己的身体伤害也很大的!要救阿姨,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我不…….”

“够了!难道我过去的修炼方式就是正道了吗?”


我喝住了小克里斯汀,举起那衹先后被暗夜之瞳和天空之星侵蚀伤害得不成样子的左手,冷笑道:“有光就有影,黑暗的力量,本性就是邪恶、暴戾、凶残的!用肉体修炼的方式提升,本身就是舍近求远…….不和你扯这些无聊的事情,回答我,回答我先前的问题,我若用天灭的力量模拟出水系的效果,可以维持天使之泪的效应多长时间?”

小克里斯汀动动嘴唇,还想劝我什么。

我怒道:“我问你问题呢!”


小克里斯汀看看我,又看看昏迷不醒的碧姬,痛苦地摇头道:“以大哥你现在的力量,如果处在体力充沛的完全状态下,支撑二十秒时间应当不难,不过那样做,对大哥你的身体……”

“可以了,能救回阿姨的命就行了,其他的都可以忽视!我出去一下!天亮之前,阿姨就拜托你了,你们一定要拖到我回来!”


我看了碧姬一眼,心里又是一痛,咬咬牙,站起来,朝外走去。当年安达牺牲自己救了我的命,现在也该轮到我为我所爱的人付出了!九凝说过,我打倒了魔鬼自己却变成了魔鬼,大概就是指我将要做的事情吧!变成魔鬼就变成魔鬼吧,衹要我所爱的人能够安然无恙,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乔西伸出一手拦住了我。

“你要去哪?”

“去恢复力量!”

“你别乱来!”

乔西眼中杀机闪烁,看样子他已猜出我要做什么了。

我瞪了他一眼,恐吓道:“别拦我,否则我杀了你!”

噌的一声,乔西拔出了映月,刀尖指着我鼻梁。

“我知道你很想挽回碧姬阿姨的性命,但是用这种方式,我想阿姨她也不会赞同的!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事,我猜得出来!”

我想拔出逆鳞对抗,这才想起逆鳞已被德古拉抢走。虽然我的力量比乔西强,但今天一战下来,我们皆元气大伤,此刻双方是半斤对八两。

乔西目光炯炯地望着我,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乔西,你这家伙很讨厌啊!”

我冷笑一声,挥了一下手臂。

“你拦不了我的,别忘记,这里是我主事!”


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奥维马斯明白我的意思,朝边上的随从低语几句,十几秒后,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士兵蜂拥而入,剑拔弩张,矛头全对准了乔西。青年近卫军本就是为了执行特殊的使命而成立的,即使乔西是龙战士,衹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冲上去,将他砍成碎片。

“乔西,你还是留在这替我好好照顾碧姬阿姨吧!后面的事情,如果你不满意,将来可以到陛下那告我,我相信他也是会支持我的做法的!”

乔西脸色发白,被我的强硬手段逼得说不出话来,但眼中怒火冲天。见气势上我已完全压住了他,我摆摆手,让那些士兵退下。

在一边的小克里斯汀本想插嘴,可是看看我,又瞧瞧病榻上垂死的碧姬,嘴唇动了两下,终于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临走前我对乔西说:“一个国家要维持下去,光靠光明的力量是不够的,有时候也要借助黑暗的手段!否则就不会有黑鹰骑士团这个部门存在了!”

帐篷外,我变身为龙战士,展翼飞起,身体很快就和黑夜融为一体。

※※※


我飞翔在前往旦丁的路上,同时也仔细地查找着所需的目标,不一会儿,就在距离旦丁约十余公里的一条小道上,我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一群人,一群好不容易从旦丁这个饿鬼地狱里逃出来的平民。

我一个俯冲,落到了地上,拦在了这群难民面前。我数了数,他们约有百余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啊,是龙战士!”

“啊,我们得救了,是龙战士啊!”

“四翼的暗黑龙,是秀耐达大人啊!”

认出我后,这些兴奋地朝我跑来。我有点怜悯地望着这些普通人,自语道:

“暗黑龙本就是黑暗之龙,我将要做的事情,不过是回归本性而已!”

跑在最前年头的是一个健壮的青年人,脸上还挂着遇见救世主时的喜悦。下一刻,我的左手洞穿了他的胸膛,捏碎了他的心脏!

我在他的耳边轻轻念道:“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

我抽出滴血的右手,往脸上一抹,让那片血红覆盖视线,对余下的那些来不及将笑容转换为恐惧表情的人说道:

“我不是救世主,我是魔鬼!”

大屠杀开始了…….

在不断撕碎生命的时候,我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衹要我和我所爱的人活下来,过得幸福就可以了!其他人,统统可以去死!”

后记本集出现的各个角色的自白

达克:故事进入黑暗系了,呜,青蛙,你这个变态的家伙…….(作者旁白:根据等价交换原则,最下流的男猪角衹能是这个命运!不折腾你,NPC们会抗议的!)

小克里斯汀:原来最强的龙战士是沧海龙啊!(作者旁白:这叫高人不露相,咬人的狗不叫!)

波莉娅:嘿嘿,原来世间最美的女人是我啊!(作者旁白:黑暗系,下一集就黑你了!)

碧姬:青蛙你太毒了,居然要我死在我的女儿手中!…….(作者旁白:你是我最喜欢的女猪,会给你个好结果的。衹是要不要杀,正在考虑中!)

波尔多:作者,你好过份!她是我妈,他是我大哥啊!(作者旁白:谁叫俺喜欢御姐和熟母……)

乔西:对于暗黑龙,我无话可说!(作者旁白:谁叫你衹是配角……)

德古拉:终于轮到我上场了!(作者旁白:可惜你衹是个小丑BOSS,退场是很快的!)

如月:神龙王如月是不可战胜的!(作者旁白:史上最强,不过是个笑话)

奥维马斯、罗宾:呜,我们连一句台词都没有。(作者旁白:剧情安排,在这儿你们衹是龙套。)

作者自白:写了这么久,终于将故事引入黑暗系了。结尾处的黑暗,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下集介绍:为救碧姬,达克不惜舍却人性入魔。然而精神的力量最难操纵,光靠屠戳生灵所制造的负面情绪,并不能解开束缚心魔的锁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碧姬的生命危在旦夕,这时达克想到了一个人,衹有他(她)才能唤醒天灭…….

葬月之夜,恢复至最强状态的达克与德古拉展开一对一决斗!战斗结束后,一个神秘而强大的人物出现在龙战士面前,和他相比,吸血鬼王德古拉不过是一介小丑罢了……
第二十六集
第一章唤醒心魔


这是一个深十数米,直径约五十米的大坑,是大地遭受过七级土系魔法裂地术攻击后留下的创伤。天色已晚,鸟雀栖息,但受到浓烈血腥味的吸引,几只饥饿的乌鸦仍然徘徊在坑内鼓噪着不肯离去。

坑内堆满了被撕碎的尸体,血顺着坑壁不断地向下流淌,在底部汇集成一个血池。


我浑身赤裸地躺在大坑的底部,身体完全浸泡在这片尸山血海之中,周身的毛孔完全开放,尽情地吸收着鲜血赐予我的力量。先前我用亡灵附体吸食怨灵入体,再用血祭以他人的生气供养这些亡灵,这种损人利己的修炼方式,才是黑暗力量修炼的“王道”。

我在心里念叨着:“现在我已回归正途了,暗夜之瞳,这回你不会再抛弃我了吧?”


受到暗夜之瞳和天空之星双重伤害的左手,即使被小克里斯汀治疗过了,在正常情况下至少也要过上四五天才能完全复原,但通过血祭和牺牲的方式,我不但手臂的伤势痊愈,身体亦回复至最佳状态。


和其他五系力量相比,暗系力量的优势是修炼容易,通过被禁用的“血祭”和“牺牲”,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力量修炼至巅峰。如今我已重归“正途”,但离想要达到的目标——突破属性限制,还差很远。

哗啦一声,周围的碎尸烂肉在力量的压迫下自动地裂开了一条路,我由血池里站了起来。粘在头发上的鲜血顺着面颊淌下,滑腻腻地,十分地不舒服。

我的目光投到血坑的边上,那儿还有三个活人,他们是一对年青的夫妇以及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先前屠杀中仅余的生还者。

“到现在为止,我总共杀了一百三十二个人……如果阿姨知道我为了救她而杀了这么多人,肯定非常生气、难受和伤心的吧……”


半月前为了帮忙碧姬对抗天劫,我曾无意中运用正面情绪驱动过天灭的力量。在出来之前,我也曾想过利用正面情绪唤醒天灭,可是正面情绪比负面情绪更难操纵,最后还是失败了。和碧姬阿姨共同生活的这些日子,轻松而快乐,我体内的负面情绪降到了最低点,与当年被皇帝逼得走投无路时的郁闷无奈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此刻想临时抱“魔”脚,亦有所不能。

寻常的方式无法唤醒心魔,无奈之下,我只好按照哥里德尔说过的办法,刻意地去屠杀无辜,用这种严重违背自我良知的方法强行制造负面情绪。

“到底哪里不对劲了,我身上的负面情绪还不够吗?难道我非要这么做吗?”


杀死第一个无辜者时,天灭独有的暴戾血腥的感觉曾在我身上出现过,束缚心魔的锁链亦出现了松动的痕迹。屠杀继续进行,当我将这群逃难者杀得仅剩三人时,良知与兽性的剧烈冲突,导致对自我行为极度的厌恶,膨胀的负面情绪几乎就要将存于我心中的恶魔唤醒。


那时,我只要杀掉最后的幸存者,杀掉那个还在待哺的婴儿,束缚的锁链就会崩碎,但在最后一刻,当我一手一个,抓着那对夫妇的头颅,想将他们硬生生捏碎时,耳边传来婴儿的哭声,我手软了。

已濒临爆棚的负面情绪,即将被释放出的恶魔,就在我手软的那一刻又再度被束缚起来。人的情绪真是很难控制的一种东西,有意为之之下总是事与愿违。

我试了几次都还是下不了手,最后,我对自己说:“要唤醒心魔,肯定还有别的方法!”


于是我将自己泡在“血池”中,吸收入大量的怨气入体,借助“外力”提升力量和增加内心负面情绪。尽管外来怨气可以令我杀机大盛,即使这样,但体内暴戾之气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就不再增加,无论我吸收再多的怨气也无法令其发生质变。


我反思着,很快找出了问题所在。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尼尔斯城的火焰之夜和加里斯一役,都是我一手做下的!我的道德和良知水准本来就不高,就象狮子老虎并不会认为吃人是一种罪过,对于我来说,杀死这些无辜者也不是罪恶,并不能引发太多的负面情绪。更重要的是,在我的心里,救治碧姬的正面情绪更为强烈,反过来又将这些“人造”的负面情绪压制了。

想靠一般滥杀无辜的行为唤醒心魔,这是远远不够的,但屠戳幼儿呢?

这种天怒人怨的大恶之事,我若做了,或许还有可能。但我试了几次想杀掉那个孩子,但每次到了最后一刻都狠不下心来。


我走出深坑,来到那一家三口面前,解开他们身上的制禁。望着全身血红,比吸血鬼还象吸血鬼的我,妻子抱着的孩子畏惧地向后缩着身子,而丈夫虽然眼里透着深深恐惧,却迎上前,张开臂膀,护住妻儿。

他对我说:“要杀就杀我吧!别伤害我的妻儿!”

我不声不响地扬起手臂,准备再做一次尝试。


望着我的举动,那个先前还畏畏缩缩,拼命求饶,身体因极度恐惧而颤抖不已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完全是不顾一切拼命的架势,软弱的绵羊在刹那间变成了凶暴的狮子……

※※※

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的我,在黑暗夜空中飞翔,被咬到的右臂还隐隐作痛。


我自嘲地问自己:“同样是正面情绪,为了救自己的妻儿,那个弱小的男人,竟也会变得如此勇敢强大!我也是拼命地想救碧姬阿姨,为什么我的力量就不能像他那样爆发般地突破呢?是我对阿姨的爱不够吗?”

那个不知姓名的男人最后搏命的举动救了他一家三口的性命。


“你的勇敢救了你一家人的性命!经历了先前的事情,你们也应当明白,龙战士并不是救世主,雷兹建立的这个国家,同样也存在着黑暗与邪恶!如果还想快乐地活下去,今晚的事情,你们最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番恐吓之后,我放过了他们一家三口。我要去的地方正是先前辛辛苦苦逃出来的旦丁城,此刻我已经想出另外一种唤醒心魔的“好办法”。

※※※

德古拉到底是用何方法将整座城市的人变成噬血食肉的活僵尸,到现在为止仍是个谜。今晚我重回旦丁,并非为了探查真相,而为了找一个人,波莉娅,我的曾曾祖母。


被如月“击败”后,德古拉和波莉娅就躲了起来,踪迹全无。因为害怕如月,德古拉设法将黑暗圣器特有黑暗波动隐藏了起来,就连被抢走的逆鳞,也切断了与我之间的相互感应。不过有一件事德古拉却疏忽了,那就是暗夜之瞳。


先前我用身体为容器强行封印暗夜之瞳,这个凶物在我体内肆虐时吸收了大量的龙气。龙的力量太过霸道,即使是传说中的黑暗圣器,要想将这些龙气完全转化为纯粹的黑暗力量,至少还要一天多的时间。同源而出的龙力间相互感应,并不是那么好破坏的,我还是能隐隐约约地判断出暗夜之瞳的大至方位。如今的情况,找到了暗夜之瞳,等于也就找到了德古拉和波莉娅的所在。


重回旦丁后,我已确认出德古拉就藏身在以旦丁为中心,方圆约二十公里的范围内。但受到干扰魔法的影响,我怎么也无法找出他的具体所在,无奈之下只好象犁田般对这一大片区域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如月和德古拉九级魔法对轰,产生的巨大能量风暴,彻底摧毁了城内三分之一的地区,其余部分的建筑也严重受损,城内几乎找不到一座完整无损的建筑,到处都是冒着浓烟的断壁残垣。经历了接二连三的大灾难,这座城市已变成一座名副其实的地狱之城。由空中下望,借着跳跃的火光,我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具具漫无目标地在街头游荡的躯壳。


城内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旦丁城虽已变成人间地狱,但还是有不少活着却无法逃出的人类被困在城内。我在搜索的过程中时常遇上这样为生存而苦苦挣扎的普通人。


他们有的把自己反锁在屋内,钉死门窗,用一切能找到的东西堵住房门,龟缩在内;有的则是三五人一组,或者是十几人组成的小队,猫着腰,趁着夜色,紧挨着墙角,在黑暗多过光明的世界里潜行着。躲在屋内的人茫然地等待着几乎不可能到来的救援,而趁着夜色逃离的人,大部分则成为街头游荡的活僵尸们的腹中餐。


一路过来,我的耳边不停地回荡着这些被活活咬死可怜虫的惨叫声。那些失去智慧,凭着兽性和本能的活僵尸们,眼睛皆化为可怕的惨绿色,闪烁着饥饿光芒。表面上看,他们的动作笨拙且速度极慢,可是只要感觉到附近有鲜活的生命存在,行动会突然变得灵巧无比,象野狗般朝“食物”猛扑上去,用牙齿将其撕得粉碎。这些白天动作笨拙的活僵尸,到了没有阳光的晚上,不但力量变强了,而且身手也变得灵活了许多。我亲眼目睹几个觅食的活僵尸凭借纯粹的掌力,硬生生地拍碎一扇房门,强行突入屋内,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世界果然是在进化中发展的啊!连被称作废物的僵尸,也变得这么厉害了,是改良版的新品种吗?”


对于发生在眼前的一切,我只对那些活僵尸稍稍留了点心,至于那些无辜的呼救者,我却铁了心见死不救。原因有二,一是时间紧迫,二来因“见死不救”而产生的愧疚感,同样也是一种负面情绪。


奥德亲王的府第离如月和德古拉战斗的位置较远,府内的建筑也相对较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当我回到这儿时,除了躺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尸体外,就只剩下少数几个丧失自我意识的“活尸”在游荡着。令我惊奇不已的是外头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可是瘫痪在床的奥德亲王居然奇迹般地逃过了一劫。当我闯入他的卧室时,借着外头些许的火光反射,这个不能动,不能言的大肥虫恰好清醒着,他瞪圆了眼睛,喉咙咕哝咕哝地响着,向我发出求救的讯号。

“废物就是废物,一身的臭肉,连那些活僵尸都不想吃你!临死之前,还是让我将你废物利用吧!”

我冷笑着走到床前,五指扣到他的脑上,想用“天魔噬魂”强行提取的他记忆,快动手时方才记起灵魂石已连着逆鳞一起失去了。

我心里暗啐了一口,一把将他由床上抓起,带到屋外,找了一个视野很好的制高点落下来。我一把抓着他的后脑勺往下压,让他看清楚下方活僵尸们“会餐”的场面。


我在他耳边大声吼道:“我在找波莉娅,不,就是那个叫克塞娜,那个把你和你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臭婊子!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她的功劳!你认为她现在有可能藏身在什么地方!不想被我扔下去,就快点说。”


我已经在城内转了快两个小时了,但由于受外力的干扰,感应过于微弱,始终无法判断出暗夜之瞳的确切方位。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就算是乐观地估计,碧姬阿姨最多也只剩下六七个小时的生命,先前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奥德亲王的眼珠瞪得比鸡蛋还要大,即使只剩下一口气,但眼前血腥的一幕依旧将他吓得半死。他的喉咙咕哝咕哝哼着,我运足耳力听了半天,勉强听懂了三个字。

“狩……X……工……会?”

“狩魔工会?那妖妇会藏在那,不可能吧?”

我提着他的衣领继续追问,本就出气多入气少的奥德亲王哪堪折腾,翻着白果眼喘息个不停,看样子是不行了。

“管他是真是假,碰碰运气吧!你这家伙,还是自生自灭吧!”


我随手将奥德亲王扔到地上,向城内狩魔工会的驻地飞去。也算我运气,那儿虽然已被取缔,但旧招牌依然十分醒目地钉在大门口。前几天我在城内瞎逛时,恰好路过这儿并看到那个招牌。靠着些许的记忆,我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地方。木制的大门紧闭着,门板上溅满了血迹,门前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被撕碎的人体部件。

狩魔工会的总部,是一幢三层高的小楼,如月和德古拉对拼产生的风暴,掀掉了屋顶,透过二层破损的窗户里透出的亮光,光亮中隐有人影晃动,显然有人住在里面。


我小心翼翼地向小楼靠近。面对将三件黑暗圣器合而为一的德古拉,和他正面硬拼铁定没有半丝胜算。匿于黑暗之中,窥准时机,闪电一击,才是最佳的作战方式。为了完美地隐匿气息,我连魔法护铠都不用,身体赤裸在空气中,悄无声息地向小楼逼近。


我翻过围墙,落到堆满积雪的地步上。脚尖一着地,立刻就与三个和拉法极类似的“傀儡人”相遇,感觉到生人的到来,他们一齐向我逼了过来。三个傀儡人以品字的阵形将我围住。


围住我的三个傀儡人,性别为两男一女,他们显然早已死去多时,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我仍然能闻到一股刺鼻恶臭。经过禁忌的黑魔法改造后,他们的双手被接上了一双锋利的铁爪,瞪着我的眼珠里发出诡异、阴森的莹光绿;一阵阴风吹过传来,阵阵让人作呕的恶臭扑鼻而来。“三人”的身体紧贴着地面,手脚关节以奇特的姿势朝天曲着,无论是动作还是姿态,都和蜘蛛极其相似。

翻墙之前,遗传自波莉娅,对吸血鬼特有的感应就曾警告过我里面有高级的亡灵生物存在。

刚刚经历了血祭和牺牲,我现在的力量是不是纯正的黑暗力量,能否经得住考验,就看你们了!

我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模仿他们的动作,吐着舌头,小心地伸出右手,朝离我最近的傀儡人伸过去。


世间没有一种生物比亡灵生物更遵守“欺软怕硬”的法则,那个性别为女性的傀儡人伸出舌头在我的手指上舔了一下,察觉到我是比他们更接近终极黑暗,力量更强大的“同类”后,她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主动地后退了一步,接着另外两个傀儡人也识相地退开。

“这就对了!”


考验通过,我信心大增,驱动四肢,模仿傀儡人的动作,趴在地上做“蛛步”高速跑动,穿过围墙和小楼间的空地,进入楼内。刚才在试探傀儡人的过程中,我已查觉出德古拉和波莉娅并未在楼内,但我相信,这幢由“傀儡人”守护小楼,里面一定存在着令我感兴趣的东西。

第二章蝠翼之咒


由于这些蜘蛛般的傀儡人负责“清扫”环境,再加上围墙阻隔,狩魔工会内还算宁静。刚刚踏入小楼内,我的耳边就听到一阵细若蚊吟的轻微呻吟。对我来说,这种声音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我轻步走到二楼,却发现房门反锁,无法看见内里的究竟,但那阵阵撩人的呻吟声,却听得更清晰了。屋里有女人在做爱,而且还不止一个。站在门外静听了一会儿,我放弃了强行破门而入的念头,走到三楼,从受损的三楼经外墙攀至二楼,一个倒挂金钩,身体倒悬在窗台前。


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对纠缠在一起翻滚不休的美丽躯体。那人,那腿,那脸,只望了一眼,我认出她们是梅莉娅和伦蒂尔。红发的狩魔猎人和红发的吸血鬼魔女,倒在同一张床上翻云覆雨。


伦蒂尔摊开四肢平躺在床上,臀部下垫着枕头,两腿高抬着架在梅莉娅的肩膀上。梅莉娅站在床前,跨间戴着一条造型奇特的假阳具,摇动着腰肢,不断做着前后突进的活塞运动。此时伦蒂尔,她全身的皮肤透着绯红色,双手握着自己胸前的那对美乳无意识地揉搓着,嘴角边溢着口水,已完全陷入失神的状态。


她的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词句,努力地将下身抬高,迎合着伪阳具的插送,不断溢出的蛋清色的液体,润湿了浓密的红色阴毛。而以男性姿态侵犯伦蒂尔的梅莉娅,她一手握着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则放在伦蒂尔的右乳,食指拇指轮流捏着伦蒂尔胸前的双丸,又搓又拧,配合着下身的动作,弄得伦蒂时不时地发出长长的叫床声。


若是从前,如此美景在前,我肯定会杀进去,先和梅莉娅一起将伦蒂尔干得半死,然后再将这个喜欢女人的女人也奸了,调教调教再调教,直到纠正她“性取向”的恶趣味为止。但今天我是为救碧姬而来,没有时间胡闹,只看了一眼,察觉出附近没有埋伏后,立刻破窗而入。

“梅……梅,再重些,呀!”

当伦蒂尔正高呼着要梅莉娅更猛烈占有她时,下一刻我就哗啦一声破窗而入,沉浸于欲海中的二人尚未做出反应,一人一个,分别被我卡住喉咙,制得动弹不得。


我左手扼着梅莉娅的喉咙,极其残忍地将她与伦蒂尔“分”开,她下身穿着的那条伪阳具,是一根精心打制,可以两女共享的两头蛇。我的突然袭击,二女毫无防备,在第一时间就被我封住了全身的力量。


我的左手高举,令梅莉娅双足离地,悲惨的模样就象条被抓住七寸的毒蛇。因为恨极了这个女人,我出手毫不留情,手指不断加力,捏得她的下颚格格作响。而同样被我制住的伦蒂尔下场则好得多,只是被我按着喉咙压在床上。看见我要杀死她的“情人”,伦蒂尔的双手徒劳地拍着我的手臂,喉咙里咕哝哝地哼着模糊不清的字节向我求我情。

“若不是因为碧姬阿姨!若不是因为你是碧姬阿姨的亲生女儿!就算你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以你今天下午做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会宰了你!”


我左手一扬,将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到床上,右手也顺便松开了伦蒂尔的咽喉。因为内心极度愤怒,我这一下摔得又重又狠,刚由天堂跌入地狱的梅莉娅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这时恢复行动力的伦蒂尔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身体压在梅莉娅身上护住她。

她哑着嗓子,冲着我求情道:“达秀别杀她!梅这么做都是为救我的命!她……女儿?你刚才在说什么?梅莉娅,她是谁的女儿!。”

我强忍住心里对梅莉娅的恨意,恶狠狠道:“她就是今天下午,几乎死在她手上的碧玉龙的龙战士碧姬的亲生女儿!”


在城内绕了这么久的圈子,可是我还是找不到波莉娅的下落。即使加入了焦急、愤怒这些负面情绪之后,我还是无法成功地唤醒心魔,使出天灭。但负面情绪的增长,也让我做事的手段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粗暴起来,就连“无辜”的伦蒂尔,刚才制住她时我也下了重手。

梅莉娅成熟诱人的躯体在桃木地板上扭了几扭,费力地爬了起来,左手在嘴角边一抹,擦去血迹,惊愕地望着我道。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今天下午被你打伤的那个女人,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这不可能!!!”

“不可能?若不是你是她的女儿,就凭你今天下午做过的事情,我早就杀了你!”

梅莉娅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脸色刹那间化为雪白,半晌,她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你在胡说……”

我又一次探手扼住她的喉咙,锁紧又松开。

“胡说?我没有必要为不杀你,给自己找这么无聊的理由!”

说完丢下已经呆住了的梅莉来,转身面对伦蒂尔。

“我没有时间和你们多啰嗦了!告诉我,波莉娅那个妖妇现在躲在那儿,”

化蒂尔低着头摇首道:“她和德古拉在一起,他们将三件黑暗圣器合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的!”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告诉我,那个妖妇藏在什么地方?”


伦蒂尔惶恐看了我一眼,却担心地把目光转移到呆了的梅莉娅身上,摇了摇头。她怕我的原因很简单,闯入屋内的我全身赤裸,刚从“血池”出来,染得一片血红,如今天寒地冻,凝固的血块结成红色硬壳粘在身上,头发上,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可怕。

“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吗?我的时间不多了,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别逼我用刑!”

我正打算再做点什么,伦蒂尔却在这时候突然发难,手一探,从床垫下抽出一把匕首,接着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你干什么呀,不想说也不要自杀啊!我讨厌看到女人死在我面前!”

我一把夺过匕首,扔到一边。就在这时,梅莉娅扑上来,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着问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你在骗我!”

说话时,梅莉娅歇斯底里的样子,显然已信了几成。我轻轻地将她推开,冷笑道:“我没有必要为了不杀你而乱找借口!”


梅莉娅双膝一软,坐倒在地。屋内生着火炉,原本温暖如春,我破窗而入,寒风灌入,室内的气温迅速下降。梅莉娅坐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发着抖,嘴里喃喃道:“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她看我的眼神,还有那动作,她,她……”


望着傻了的梅莉娅,我也感到有点难过,拾起床上的被子想替她披上。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伦蒂尔突然惨叫起来。我回头望去,只见她的身体龙虾般地蜷成一团,皮肤表面浮出无数的黑色斑纹,原本光洁的后背,隆起两个大包,接着哗啦一声,一对黑色的蝙蝠翼破体而出。

“吸血鬼变身?我从前怎么对她没”‘感觉’?她也是那种变异的吸血鬼吗?“


就在我略感惊乱的时刻,背后梅莉娅也跟着发出惨嚎,待我回过头去,却发现她也同时现出吸血鬼变身。比这更令我意外的是,露出吸血鬼变身的二女,不但没有发挥出强大的力量,反而痛苦无比地打起滚来,发出嘶心裂肺的惨嚎。梅莉娅的左手中指指甲,伦蒂尔的右手中指指甲,就在她们变身的刹那,化为艳丽的红色。

伦蒂尔扑上来,右手搭我肩膀上,指尖深深嵌入肉中,她冲着我哀求道:“求求你杀了我,快!”


伦蒂尔额上挂满了汗珠,嘴角边流着血,因为剧痛,她连嘴唇都咬破了。我强行抓着她右手扯离肩膀,定睛一看,数道龟裂状的红线由中指指甲盖处开始,顺着先前皮肤表面的黑纹,扩散般地迅速向全身蔓延,眨眼间就她大半个身子皮肤表面的黑纹,全变成了红色。

“是蝠翼魔咒!他居然在你身上下了这种诅咒!”


此刻,我也顾不得隐匿踪迹了,将地上蜷成一团的梅莉娅拉上床,她的情况和伦蒂尔也完全相同。我将身体转换成龙战士变身态型,两手按在二女额上,注入龙力,全力压制黑纹的扩散。


这上世上最恶毒的诅咒,莫过于创世之神所下的万神血咒,以怨气为降种,哪怕经过历千百万年,诅咒的效力也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与血统的变迁而减弱。而仅次于万神血咒的诅咒,就是以吸血鬼王的蝙蝠翼之血为降种的蝠翼魔咒。中了这种诅咒的人,哪怕躲到万里之外,施咒者一个意念,或者触发了引发诅咒条件,都会轻易丧命。


这种诅咒带来的唯一个好处:中了诅咒的人,可以获得和吸血鬼王类似的高级吸血鬼变身力量。若长期使用这份来自吸血鬼力量,就算不经“拥抱”等特殊魔法仪式,她们的身体也会逐渐魔化,最终沦为吸血鬼。


而乔西与我先前无法识破梅莉娅身份,白天我与伦蒂尔见面时对她没有感应,那是因为二女为了不让身体魔化,几乎没有动用过蝠翼魔咒的力量,身体暂时还处于正常人形态。但先前不知为何,二女所中的咒印突然发作,这才令二女现出吸血鬼的变身形态。


蝠翼魔咒虽然厉害,本身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施咒时必须往被咒者体内注入少许自己的灵魂,在施咒的同时自身也会受创,若无必要,吸血鬼王也不愿意轻易地施放这种禁咒。


要压制这种黑暗系的诅咒,用光明系的力量才是最佳的方式。然而回归“正道”的我,此时就算是初级的光系魔法也使不出来。暗系的力量注入两女体内,反而加快了红纹漫延的速度,惟有赶紧收手。

“该死的!你们两个女人谁也不能死!我最讨厌看到女人死在我面前了!”

两女面前痛苦的惨嚎不已,满床乱滚,我大叫着急得几乎抓破头皮,却又束手无策。

“天灭啊,快点出来啊!我需要你破尽一切的”‘破’“的力量啊!”

无力加无奈的我,恨得一拳轰在地上,将楼板打了个大洞。焦躁引发的负面情绪,有如汹涌澎湃的海潮,一波接一波地冲着我的心灵……

“这种感觉?太好了,再暴戾一点,我还要更多……再来……该死,别减弱呀!”

象是戏弄我似的,膨胀的负面情绪就在快要突破心灵屏蔽前的一瞬间,又一次直线下降……


此时伦蒂尔与梅莉娅身上的红纹已漫延至全身,二女的身体皆发生严重的痉挛,手扼着喉咙,一副濒临气绝。而伦蒂尔的眼睛死盯着我,右手像溺水的人一般向上高举着,露出求救的表情。梅莉娅在这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身体扑上去把伦蒂尔压在身下,下身伪阳具顺势扎入她的体内,一副要和她一同赴死的姿态。

望着两个同性恋的女人同生共死的一幕,我窝囊得想往自己身上猛捅几刀才能减轻那种无能的感觉。

我恨恨地自问道:“最黑暗的暗黑龙不是公认的最强的黑暗系生物吗?怎么会输给吸血鬼这种过气的老妖怪!”

“等等,最强的黑暗系生物?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以毒攻毒啊!他妈的该死的死吸鬼,在暗黑龙面前,哪有你嚣张的份!”

一道亮光闪过脑际,在自怨中我忽地灵光一现,找到了以l黑暗力量对付蝠翼魔咒的方法。

“我的血,喝下去!”


我割开双手手腕,鲜血汩汩流出,把手腕靠近二女嘴边,喂了她们一口鲜血后,我咬咬牙,强忍剧痛,从背后的龙翼上扯下一块血肉来。接着,我将缠在一块的二女强行分开,指尖沾了了几滴手腕上的鲜血,用血在她们布满红纹的裸背上画魔法阵。

我在心里冷笑道:“暗黑龙的力量,才是黑暗力量的王者!在龙翼血咒面前,可没有蝙翼魔咒说话的份!”


二女危在旦夕,时间紧迫,画六角星形魔法阵的过程中,我心里紧张得直冒冷汗,手指微颤,生怕出半点差错而返工浪费时间。当我画好魔法阵时,两女直翻白眼,喉咙里咕咕作响,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希望来得及!”

我迅速地将手掌分别拍在两女的额前,注入暗黑龙力,受到龙力引发,二女背上的血阵先是发出诡异的红光,维持了数秒后,红光渐渐地湮灭、消失。

紧接着,我将手上那一块皮肉撕成两个小块,分别按在二女的中指指甲盖上,再度注龙力,强行将这片血肉逼入她们的体内,与其身体结合。

我怒喝道:“过气的老妖怪,给我滚一边去!”


当我的血肉被强行逼入两女的指尖后,先前还红得仿若滴血的指甲盖迅速变为暗黑色,以指甲盖为发源地,黑色的鳞片龙纹迅速取代了红色花纹,而二女背后的蝙蝠膜翼也同时发生变化,变为与龙战士十分相似的肉翼。


施咒完成,我却不敢有半点放松,继续注入力量,这回却是封印二女身上的力量。随着肉翼收回体内,她们身上的黑纹也一并消失。以诅咒克诅咒,受到更高级龙翼血咒的压制,蝠翼魔咒效力暂时被压制,二女呼吸逐渐恢复正常,总算从鬼门关口捡回了一条命,却也瘫在床上直喘粗气,半天爬不起来。诅咒被外来的龙力所压制下去后,黑色的鳞片逐渐淡化消失,两女的后背上同时现出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纹身。


天龙压地妖,我以毒攻毒,用更高级龙翼血咒压制德古拉种下的蝠翼魔咒。龙的力量过于霸道,中咒之后,伦蒂尔的身上出现了不适的排异反应,而梅莉娅的情况则好得多,几乎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不仅如此,更让我姹异的是,当龙翼血咒加身后,梅莉娅身上的头发就开始变色,先前还是火红色的长发在几息之间化为碧姬阿姨完全相同的亚麻色。

喘了几口气后,梅莉娅挣扎爬起来,再三质问我同一个问题:“那个女人,她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这还用说吗?你头发的颜色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我一把扯掉她下身那根碍眼的伪阳具,轻轻地将她推回床上,拉过边上羽绒被替她们盖上。伪具离体时,梅莉娅下体的阴毛也变回了亚麻色。

“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现在你们告诉我,德古拉和波莉娅躲在哪,我实在没有时间再浪费了!”

※※※


旦丁城南方的一座小山包上,我和伦蒂尔、梅丽莉正准备分手。我要继续去寻找德古拉的下落,临走前我向她们警告道:“龙翼血咒对人体的伤害非常大,表面他好像让你们获得了类似龙战士的力量,但龙的力量远比吸血鬼的力量霸道得多,没有哈姆巴石的帮助,强行动用这份力量,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令你们爆体而亡!所以无论如何,你们绝对不要想使用这被诅咒的力量!”


即使梅莉娅和伦蒂尔与我合作,我还是无法确认德古拉与波莉娅藏身的方位。由二女口中我了解到,与如月一战之后,德古拉受了不轻的伤。当时他急急忙忙带着被小克里斯汀重创的波莉娅,出了城,朝东边飞走。他离开时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交待。我误以为他藏身城内,显然判断错误。


伦蒂尔与梅莉娅的过去我也了解了一点。十多年前,伦蒂尔和梅莉娅就是一对至交好友,在狩魔公会中小有名气,两人合作在大陆上四处追杀吸血鬼。但一次行动中二人遭遇了强大的对手,任务失败。在逃亡过程中,由于梅莉娅的拼死掩护,伦蒂尔得以逃生,但自己却对被方抓住。

险死逃生的伦蒂尔从此信心尽失,加上对自己抛弃伙伴逃走行为的悔恨,从此放弃了狩魔猎人这一危险的职业。而当年她们俩遇上的对手,正是吸血鬼王德古拉和波莉娅。


至于梅莉娅,五年前她无意中和伦蒂尔相遇,旧友重逢,二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德古拉却在这时突然冒出。这一回伦蒂尔再也无法逃走了。要对付我伦蒂尔自然大有用处,于是德古拉在她们俩身上下了蝠翼魔咒。由于诅咒中渗了自己的灵魂碎片,只要二女生出背叛之心,德古拉随时都可以感受到,到时只需摧动咒印就可以轻易地置她们于死地。


在布达西市的那次相遇,梅莉娅其实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大人物”,可惜如月、乔西和我都被她精彩的表演瞒过了。当我告诉梅莉娅碧姬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时,可怕的真相令梅丽娅无法控制自己,强烈的恨意使她生出了对德古拉背叛之心。已被如月打怕了的德古拉此刻更是惊弓之鸟,发觉梅莉娅想“背叛”,于是不顾一切地发动了魔咒。

这些“真相”都是由伦蒂尔嘴里说出的,而梅莉娅却紧闭着嘴不发一言。得知碧姬是自己的母亲后,她就一直沉默不语。


我听出一点不妥之处,质疑道:“这就不对了,碧姬阿姨的女儿刚生下来就被德古拉抢走了!十多年前,十年前你和伦蒂尔是好朋友的时候,你差不多是十八九岁吧!这,这说不通啊!”

“那是因为,在和我认识之前,梅就是由吸血鬼王养大的,长大后逃了出来!她特别痛恨吸血鬼,成为狩魔猎人,也是想向吸血鬼王报仇!”


伦蒂尔向我解释时,边上梅莉娅一直垂着头没精打采,伦蒂尔提起旧事时,她的身体突然发起抖来,眼睛里尽是痛苦。可以想象得出,当年落到德古拉手上后,梅莉娅肯定是吃了无数的苦头。

护送两女离开危险的旦丁城后,我正要离开,伦蒂尔突然开口喊住了我:“达克。秀耐达,你给我站住!”

我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从刚才到现在,你只顾追问德古拉和波莉娅的下落,为什么就不问一下梅儿和朵拉怎么了?她们离开你已经五年了……”

“我现在还没有工夫去关心别的女人!”

“你难道不认为,她们有可能落到德古拉的手中,他正是用她们来要协我的?”


我冷笑道:“那不可能!若真是这样,刚才你早就对我说了!若真是这样,你也不会在见了我之后就想自杀!以你的性格,至少也该向我说一下要她们的处境后再去死吧?我的分析没错吧?”

“你……你真是个可恶而无情的家伙!”


“看来我没有猜错,她们没有事,那就行了!今晚我很忙,没有功夫再为别的事情分心!至于你,梅莉娅,不,我的姐姐,你还是快点走吧,碧姬阿姨,我们的妈妈,她现在非常需要你!”


说着抛下二女,快速向德古拉有可能藏身的东方快速飞去。一路上,我一直在心里嘀咕着:“姐姐……感觉真怪,她真是我姐姐吗?她拥有堕落天使变身,难道她真的是老爸和碧姬阿姨女儿……应该是吧,我终于有个亲人了……”

我在心里暗暗庆幸,当初布达西市相遇时,幸好当时只是被她吸精而无进一步发展,否则那就是姐弟乱伦了。

第三章血的渴望

“见鬼了,感应越来越弱,方向不对啊!”


我在旦丁城的东边的几个山包山谷里转了半天,仍然没有找到目标。如今离天明最多只余下不足四小时的时间,心急如焚的我已开始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去杀几个小孩子来挑战自己的良知底线。

“梅莉娅她们应当没有理由骗我!不能乱,不能急,哪里出错了,让我想想……”

站在一株雪松上,我从树冠上抓了两把积雪塞入嘴里,借助冰冷的刺激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若如果我是德古拉,被如月这么一惊一吓,已是惊弓之鸟,什么都疑神疑鬼。他在梅莉娅身上施的咒,可见也极不信任她。若是这样,那么他往东逃走,只是故布疑阵!”

“不在东边,那按逻辑推理来说,他藏身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相反的方向,城市的西面!”

推断出结论后,我立刻变身朝西方飞去。此时我已下定决心,若在那儿还找不到能帮我唤醒心魔的“人”,我立刻就选择那最不愿意的方法。

和群山层叠的东面不同,旦丁城的西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座高山,山名拜月。我刚才落到山顶上,立刻就感觉到周围的环境有些异常。

“感觉似乎开始变强烈了!而且,这座山上植物生命力都有枯竭的迹像!应当是这里了!”


如今我是以弱击强,机会只有一次,为了完全美隐匿踪迹,我收回变身,赤裸着身体在雪地和树林间潜行着。沿途上我先后数次和担任外围警戒“傀儡人”遭遇,但是这些魔物都把我错当成同类,将我放过。至于事先布置在这儿预警结界,在最擅长潜踪的暗黑龙面前,不过是些防小孩子的鬼把戏而已,根本起不了作用。


凭着微弱的感应,借着夜色的掩护,我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仔细搜索,最终找到了德古拉的藏身地点——位于山腰处的一个山洞。黑黝黝的山洞直通山腹,深不见底,仿佛恶魔的大嘴,冲着我敞开着。站在洞口,我已可以感觉到黑暗圣器特有的波动,由于德古拉设下了专门的结界,这种波动极微弱,离洞口超过五步远就查觉不出了。


我能找到这儿,除了靠龙力的感应外,更得感谢德古拉的愚蠢。他在外头布下了大量傀儡人警戒,对我来说,这些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人”,等于就是一个个明显的坐标,顺藤摸瓜之下,让我轻易地找到了这个在黑暗中极难被察觉的入口。

“是时候了,上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抢回暗夜之瞳,顺便宰了那个老妖怪呢!”

我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然后义无反顾进入山洞中。为了碧姬阿姨,我的妈妈,就算此行九死一生,我也会毫不动摇地去赌这一把。


山洞很深,我小心翼翼地贴地爬行着,努力地不发出声响,此刻我的气息已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体。拐了几个弯后,前面的路突然变为笔直的向下倾斜,很显然后面的路是由人力所造成的。

“是他们的老巢吗?真会挑地方啊!”


此时黑暗圣器和龙力的感应已经很强烈了,我心里又紧张又兴奋。山洞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纯以心眼感应判别方向向前爬行。之所以不敢站起来,是因为山洞两旁的石壁上象壁虎般贴着不少担任警戒的“傀儡蜘蛛人”。虽然他把们我当成同类不予攻击,但为避免出错,我还是极力模仿他们的行动方式。


外面虽然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但山洞内的气温却明显高出许多。地面和洞壁上原本结着一层厚冰,但越往里,随着气温不断升高,冰块开始融化,头上不时地有水滴落下,敲在地板上,嗒嗒作响。凭着心眼,我“看”到山洞的顶端密密麻麻地倒挂着无数黑色的蝙蝠。由于气候寒冷,这些生物此刻仍处于冬眠状态。


也不知向前爬了多远,前方隐有光亮发出,这时我已极接近德古拉了,双方的距离不会超过百米。周围暗元素的浓度高得吓人,魔力波动的状况亦十分地强烈。当我在黑暗中拐过最后一个弯角后,面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位于山腹内一个巨大的半山洞穴,洞顶点着一盏晶矿灯,放出些许昏黄色的微光,勉强照亮洞穴内一小部分的空间。洞穴内的地面特别平整过,并以打磨后的大理石板铺就。洞穴中央位置摆了一张巨大的石桌,四角各点着一根蜡烛。波莉娅静静地躺在桌上,浑身赤裸,一团朦胧的黑气裹住了波莉娅娇美动人的躯体。德古拉站在边上,三对红色的血翼展开至最大,高举着戴着黑戒指的右手。在昏暗的洞穴里闪烁着骇目的红光,眼前的情况很明显了,德古拉正全力替波莉娅治伤。


上天是很公平的,有得就有失,吸血、牺牲、血祭,这种黑暗的修炼方式虽然可令吸血鬼们轻易地将力量修炼至巅峰,同时也令自己的身体迅速魔化。魔化后的肉体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最怕的事情就是受伤。因为魔化的肉体不能靠水系或光明系的回复魔法来治疗。吸血鬼们一旦受了伤,往往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棺材里沉睡,让时间来修补肉体的伤痕,但若是遭受到无法复原的重伤,那只有乖乖地等死了。


小克里斯汀偷袭波莉娅的那一击,尽管没有让波莉娅当场毙命,但她还是遭受了自愈力无法恢复的重创。不过德古拉有三件黑暗圣器在手,借助它们的力量,德古拉强行将外来的生命力注入波莉娅体内,增强她身体的回复能力,以便她能渡过这段危险期。


我现在就藏身在弯角黑暗处,挡在我们之间的,除去那不到五十步的物理距离之外,就是三头以黑魔法练制的傀儡人。这三头以秘法炼制的怪物,此刻正趴伏在德古拉身后,六只闪烁着莹光绿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入口处,只要一有异变,他们立刻就会对德古拉发出警告。由黑暗圣器的波动情况我感觉到,德古拉对波莉娅的治疗治疗已进入尾声。

在我的计划里,原本是在找到波莉娅之后,将自己隐身于暗处,瞅准机会发动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抢在德古拉干涉之前将她一举擒下,然后再实行第二步唤醒心魔的计划。


从被小克里斯重创到现在,为了救回波莉娅的性命,德古拉最少也折腾了八九个小时了。尽管有黑暗圣器之助,力量近乎永不枯竭,但精力这东西却只有通过休息和睡眠才会恢复——这是神也无法避免的定律。连续近十个小时的用功,长时间地集中精神,德古拉的精神早已疲惫不堪,他的反应能力,洞察力已严重下降。

“就算是力量无限,你还是会感到疲倦,需要睡眠的!等你睡着了,松懈了,就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快点把那个妖妇治好,我可非常需要她的帮助!”

躲在暗处的我强逼自己耐下性子,同时也在心里分析各种可能的意外,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德古拉身后三头看门狗的存在,是拦在我面前的一道槛。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主动向我发动攻击,但我若想发动偷袭,又或者是轻举妄动,这三个担任警戒任务的家伙却极有可能事前发出警告,令我功亏一筹。

“真是麻烦啊,都到这里了,居然还遇上了看门狗……有了!可以这样!”


我小心地割开右手食指尖,鲜血汩汩流出。我的身体已完全黑暗化,但不管怎么说,我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血管里流淌着热血的人。这些改造后的傀儡人,鼻子比常人灵敏百倍。生人热血的气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耸动着鼻子,慢慢地向我藏身的位置爬行过来。

我小心地在通道里后退着,象个钓着大鱼的垂钓者,小心地牵引着鱼线,将三个傀儡人缓缓地引离岗位。一心一意救治波莉娅的德古拉,并没有察觉到部下的异常。

后退、拐弯、后退,再退,我一口气后退了近百米,那六只碧绿色的眼睛,一直就在距我不过十步远的地方晃悠着。

估计距离已差不多了,我停下来,把左手的食指也一并割破。

“来吧,不太可爱的宝贝们!”


我膝盖跪地,双手平伸向前,轻轻地招摇着。在这些傀儡人的眼里,我是一头强大而可怕的黑暗生物,弱肉强食这一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则令他们对我惧而远之,但血的芬香却是他们无法抗拒的诱惑。饥饿与恐惧争夺了一番之后,到底是对热血的渴望占了上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那六只眼睛终于鼓足了勇气,缓缓地向我靠近。


指尖上传来湿热的感觉,两头勇气较足的“傀儡人”先上前,张嘴含住了我的指尖,又吸又吮,开始吞食我的鲜血。虽然饥饿难忍,他们却只敢小心翼翼地吸着我的血,不敢一口咬断我的手指。离开狩魔工会的时候,我曾以守护在外头的那三只傀儡人作过试验,即使是改造后的魔物,“龙惧”对他们还是适用的。

“对了,这就对了,乖乖地,别出声……”


我的手指和“傀儡人”“亲密接触”,他们身体所有变化都在我的掌握中,当察觉到这两头魔物对我完全失去戒心后,我猛地发力,手指前探,卡住他们咽喉,输入两道魔气,在脑部来了个轻微的魔法爆破。

两个傀儡人来不及发出哼声就已死去,我伸手指,朝着第三个傀儡人招了招。

“宝贝,这回该轮到你了,让你久等了……”

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乖乖地向我靠近……

※※※

“波莉娅,你怎么样了?”

“没有事了……幸好有黑暗圣器在,否则还真有点危险。不提这个了,里奥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是一点小伤,有黑暗圣器帮忙,已经恢复过来了!”

“想不到神龙王的力量会这么可怕,我们失算了!可惜三件黑暗圣器当时还未能完美地配合,不过她太自以为是,给了我五天的时间准备……”


干掉了看门狗后,我回到原位,静静地等待机会。德古拉对波莉娅的治疗结束后,这对奸夫毒妇马上就亲热地搂抱在一起,嘘寒问暖,好不肉麻。躲在暗处的我,将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由说话的口气我听出来了,现在的德古拉已相当地疲倦,而刚刚从死亡线摆脱出来的波莉娅,同样也虚弱至极,说话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交谈中,波莉娅点亮了挂在周围四壁上数盏晶矿灯,洞穴的光亮度一下子增加了数倍,我藏身的地方也被光线照到,只好躲到拐角处。我心里暗叫不妙,若德古拉发觉看门狗不在了,起了疑心,我不但抓不到波莉娅,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封龙之力,接着是封魔之力的波动。和波莉娅交谈的德古拉,一手握着封龙之杖,一手持着封魔之剑,剑杖轻轻地对敲着,发出叮当的声响。

德古拉恨恨地嘀咕着:“到时候加上把这把封龙之杖,我才不怕她神龙王的力量!可恶的沧海龙,今天要不是他背后暗算……”


“你又来了,要我怎么说你呢?别这样动不动就生气啊,我的好哥哥!其实这次行动,神龙王的出现也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叫克里斯汀的沧海龙,他在魔法上的修为竟会如此高深,这一点是我疏忽了……不过在这么不利的情况下,我们能抢到暗夜之瞳,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三件黑暗圣器合一,综合实力还是我们占优!”

先前还在为下午的失利怨天尤人,满肚子怨气和不平的德古拉马上哑口了,老实地闭上了嘴。

“你也不必为今天的失利而难过!沧海龙的事只是意外,至于神龙王如月,我想她的力量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大!”

“什么意思?为了应付她最后的那一击,我可是……”

“你被骗了!”


波莉娅截断德古拉话,冷静地分析道:“如月她虽然很自负,但还不至于如此托大!尤其是她这种将平民和帝国利益摆在第一位的人,在占了上风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为了这所谓争强好胜,冒这么大风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日之战,实际上是……”

“没错!听了你的说法,我想败的人其实是如月公主!只不过当时她装腔作势,故作高姿态骗了你!”

“可恶!”

躲在暗处的我将波莉娅的话一字不漏地全听了进去,听得心胆俱寒,这个妖妇竟看穿了如月耍的空城计。


“我有个万全之策!哥哥,明天你完全恢复之后,不妨到附近的其他城市里大肆屠杀一番,借此试探她的反应!若她强忍不出,那说明今日之战败的人其实是如月公主自己!到时候我们就带上封龙之杖和封魔之剑主动攻击,不必等到葬月之夜!碧玉龙这次伤得极重,为了救她,擅长回复的银翼龙和沧海龙此刻肯定是全力替她治疗。不管她能不能活下来,元气大伤的银翼龙和沧海龙这两天肯定也是状态不佳。真正能对我造成威胁的,也只有如月公主和我们的好孙儿了!”

波莉娅的分析有条有理,将我们目前的处境、实力几乎完美地推理出来,偷听的我虚汗直冒,妖妇实在太厉害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波莉娅体力不支的吁了口气,德古拉连忙扶住她又是一番关切的问暖问寒,看得出来,这对奸夫毒妇倒真是“恩恩爱爱”的一对。

波莉娅瘫在德古拉怀里,低声道:“哥哥,别担心我,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也很累了!”

“可恶!那条沧海龙敢这样伤你,明天让我抓住他,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断!”

“怎么杀沧海龙是你的事,不过如果你能打败神龙王如月,要尽力生擒她!”

“怎么了?”

“如月公主,她很美丽,也很强壮……”

“你想要她的肉体?可是她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灵魂转移恐怕……”

“抓住她和暗黑龙后,哥哥先占据暗黑龙的身体,然后和她作爱,让她怀孕!她很漂亮,也很强壮,生下的孩子若是女孩,一定也非常出色……”

“可是她的力量太强,这样做不会有危险吗?”


“那还不简单,把她的手脚全砍掉,想不做我们的生育机器也不行了!我对自己的身体虽然很满意,但用了这么多年,也感到有点厌倦了,也有点不满——和龙战士相比,这具身体也太虚弱了点。”

第四章乱伦

“波莉娅,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会按你说的办法,去试探一下如月的实力!该死的沧海龙,他竟敢伤你,这次我一定将他折腾得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交谈了一阵,重伤初愈的波莉娅由于体力不支露出疲惫的迹象。右手一划,旁边一扇石门自动打开,德古拉抱起她,进入门内。

“呼,好险啊!”

心思都放在波莉娅身上的德古拉,并没有发觉看门的傀儡人早已不在,我总算把悬在空中的心放了下来。当石门关上后,我迅速从黑暗中现身,来到门边,将耳朵贴到门上。

“脚步声这么快就停下来了,算算距离,应当不会超过十米,而且是个密闭的房间!”

先前德古拉没有发觉到看门狗被干掉了,但当他由门内出来后,很有可能会注意到此心事。我心里明白,今晚的计划能否成功,就在这一刻了。


一分钟后,门内又传来低沉的脚步声,德古拉要出来了。这个所谓的房间,实际上是用人力在这个大洞穴的石壁上硬凿出来的。德古拉藏身的这个大洞穴,只有地面平整过,四面的墙壁却依旧是坑坑洼洼的天然石壁。德古拉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我象壁虎一样地攀在小门上方,同时收敛身体的全部气息,静静地等待着门开的一刻。

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脚步声停住了,接着笨重的石门嘎吱嘎吱地打开了,回音缭缭。攀附在门沿上的我只觉得心跳加快,血压升高,手心直泛冷汗。


嗒嗒,脚步再次响起,德古拉的身体随即出现在门口,黑色微卷的披肩长发,以及同样为黑色的大披风,距我的脸不到一米处。我的心嘣嘣直跳,要不是有了如月偷袭的先例,知道诅咒之铠遇到攻击时会在第一时间生出防御反应,明白偷袭对德古拉无效,否则我真想搏他一搏。

打开了门,德古拉踏出门口,又向前迈了一步,身体突然停了下来。

“噫!”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叹,眼中银眸转动,警惕扫视着四周。

“糟糕,距离太近了,他一定是感觉到我身上生人的生气!”

我孤注一掷地发动全力突击,双手一撑,借力跃下,身体在变身的同时,集中了全身力量的右脚,也狠狠地轰向德古拉脑袋。


已有所警觉的德古拉听到脑后风声,感觉到有人偷袭,防御的意念一起,护体的诅咒之铠立刻在全身现形。我的这一脚将他的后脑踢个结实,却只能将他的身体推得向前打了个趔趄。

我偷袭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杀德古拉,借着这一脚的力量,我的身体高速地射向小门内。

“站住!”


此刻的德古拉,精神上已相当疲倦,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中了我偷袭一脚后,反应速度比白日里慢了许多。由左臂生出的蛇形触手在半秒后才做出追击我的举动,但明显已迟了一拍。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小得可怜的房子——说它是房子未免有些过了,确切地说,应当是一个由水晶制成的大盒子。除了一个不到半人高的入口外,“盒子”的四面全部由一块块拳头大小的水晶拼嵌成空心球体。球内摆了一张做工精致的水晶床,一身黑色法师袍的波莉娅静静地躺床上。


刚刚由死亡线上逃出的波莉娅,尽管已察觉到有敌人闯入,但虚弱的她才刚刚撑起身子,就被我一手卡着喉咙压回床上。德古拉的追击姗姗来迟,攻到水晶球屋外就自动停了下来,接着一脸怒容和焦急的德古拉出现在水晶球外,凶恶的眼神恨不得将我切成碎片,却又不敢冲进来。


我迅速地封住波莉娅体内的一切力量,令这妖妇无法开口说话,这才笑着对外头的德古拉说道:“祖父大人,祖母大人,你们忘记了吗?暗黑龙一脉,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潜踪和暗杀!你们也真是太不小心了!”


这个水晶本身就是为了替吸血鬼恢复元气和长时间休眠用的,球体内的空间相当狭窄,放了一张床,扣掉躺着的波莉娅和站着的我,若要再进来一个人,大家就必须挤成一团了。若要用强,德古拉虽然可以轻易地使出九级的魔法将我撕成碎片,但肯定也会伤到波莉娅。

“怎么可能?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外面那些守卫呢?”


“祖父大人,你真的很笨啊!我是怎么进来的,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真的很感谢你,血祭,牺牲,全靠你们的提醒,我才找到修炼暗黑力量的”正统王道“!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你们呢?”


我和德古拉隔着水晶墙对峙着,三对血翼,蛇形触手,德古拉已将黑暗圣器的威力力提升至顶峰。现在的他可以说是除了神魔以外的最强者。但此时他必须咬着牙强忍着愤怒,空有一身无敌的力量却无法使用,只能窝囊无比地望着我。

他不敢动的原因很简单,投鼠忌器。

“放了她!放了我妹妹,我就让你走!”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祖父大人!我要是真放走了这个妖妇,你真会放我走吗?”

“我可以发誓!”

“真是好笑啊!你和我都是被诅咒的怪物,誓言这东西,对你我有约束力吗?”

“畜牲,你想怎么样?”


没有了波莉娅的德古拉,就象头笨熊,面对我的反扑紧逼,投鼠忌器的他空有一身第九级魔法的修为却只能干瞪眼。德古拉和波莉娅之间变态的“兄妹”情,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我提起波莉娅的身体,拉到面前,对着入口的方向。我坐在水晶床上,身后的四只龙翼全面展开,龙翼上触手分别扣住波莉娅的四肢,将她的身体强拉成大字型。

“没想怎么样……”


一边说着话,我一边撕扯着波莉娅身上法师黑袍,首先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对大小适中,正堪大手一握的乳房。我一手握着波莉娅的双乳,用力地猛捏了一把,因为恨极了这个妖妇,我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指尖捏着那两颗鲜红的乳头,发狠地拉扯,痛得她闷哼出声,而我的下半身,因为自己邪恶的欲望,此刻也悄然耸立。

水晶球外的德古拉,恨得眼睛都要喷出血来了,几次想强抢,都被我用人质逼住,不敢动弹。

“畜牲!你在干什么,她是你的祖母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能地站在外头,冲着我无用地叫骂。

我嘲笑道:“真是好笑啊,祖父大人,今天下午祖母大人口口声声说想要我的肉棒!于是我这个做孙儿的在伤好了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准备尽一下孝道!”

“你……”

背后的血翼红光闪烁,德古拉怒到了极点,左臂的蛇形触手哗啦一声,就朝入口处猛攻进来。

“怎么了,干嘛不再前进呢?再前进一点,就可以把我这个不可爱的孙儿连着你美丽的妹妹,一起刺成穿糖葫芦了!”

攻入的蛇形触手,在波莉娅身前再度止住了,被我嘲弄了两句后,更窝囊地收了回去。

“畜牲,你不要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会让你……”

“畜牲?你在说自己吗?德古拉家族本就是个乱伦的家族,波莉娅,我真正应当叫她曾曾祖母吧,她到底是你的妹妹,还是你的女儿呢?我曾曾祖母的父亲大人?”

嘶啦一声,波莉娅下半身法师袍也扯了个粉碎,我微微扇动龙翼,将波莉娅大腿用力地扳至最大,当那美丽迷人的肉穴更清晰在暴露在德古拉面前。

“乱伦的家族,黑暗的命运,你的好孙儿即将做的事情,不过是遵循德古拉家族的传统罢了!”

“你……”


被我一激再激,德古拉已到了暴走的边沿,愤怒的大吼一声,左臂往边上的石壁狠狠一砸,哗啦一声,石屑飞溅,蛇状的触手象切豆腐似地在石壁上轰出十几个蜂窝状的深坑,他快要被我逼疯了。


我的下半身早已处临战状态,但我心里明白,此刻若马上干了这个妖妇,疯狂的他很有可能失去理智,把我和波莉娅一块杀掉,我得先让这家伙“冷静”一些,“理智”一点。

“觉得我很嚣张吧?谁叫我知道你不敢杀我呢,这叫有恃无恐!”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因为愤怒,那双银眸此刻也布满了红色的血纹,红白相间无比骇人。几乎将一口钢牙咬碎的德古拉向前迈了一步,和我的距离已缩小到不足三步。

“你当然不敢杀我!”

我把波莉娅放到床上,站了起来,但左手仍然扣着她的喉咙,我没把肉棒插进去,这让快要暴走的德古拉稍稍安了点心。

“你怎么舍得杀我呢?你看……”


我做了个动作,崩紧全身的肌肉,我指着身上肌肉疙瘩笑道:“你瞧这具身体,还有这肌肉,是这么地强壮啊,年青而充满活力,富有弹性,生机勃勃!这是男人的肌肉,男人的肉体……”

“还有这个,存在这里的那颗龙魄,暗黑龙的龙魄,你想要他都想疯了吧!呜,我差点忘记了,三件黑暗圣器在手,或许你已经不在乎他了,那这个呢……”


我把右手下放,握着朝天高耸的肉茎,问德古拉道:“这根代表男性象征的宝贝,他是多么地强壮啊!做为男人,最大乐趣是什么?当是然是用他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交欢啊!很可惜啊,因为银翼龙维苏拉的嫉妒,你已经永远失去这根东西了……呵呵……”


水晶墙外,德古拉左手握着封龙之杖,右手握着封魔之剑,身体微微颤抖着。有两件宝物在手,又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无论我是以龙战士形态还是堕落天使形态,他的全力一击都可以秒杀我。但此刻的我却一点也不害怕,我知道他不敢动手,也舍不得动手。

“你不敢杀我的,杀了我你永远也做不成男人了!吸血鬼拥有无尽的寿命,一百多年不能碰女人,你一定很不好受吧?杀了我,你可要一万年,一百万年也做不成男人了!”


嘲弄着德古拉的无能,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此时我兴奋得全身发抖,下身肉茎也肿胀得象根大红蜡烛。没错,我要强奸波莉娅,我的曾曾祖母!和自己曾曾祖母乱伦,用乱伦之罪摧毁心灵的锁链,唤醒被封印的心魔!

“祖母大人为了你,守了一百多年的活寡!一百多年的寂寞难耐,她的身体非常需要这样一根热气腾腾的,充满男性威风的大肉棒啊!”

我的手指在肉棒上轻弹了一下,红通通的龟头示威般地冲着德古拉抖了抖。我听到了咬牙的声音,德古拉更怒了,但他也更出不了手了。

我故作同情地叹息道:“作为男人,如果不能享受做男人的乐趣,拥有无敌的力量,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扭过头,对着床上的波莉娅笑道:“今天下午你不是说和我的身体,我的这条肉棒做爱一定很爽吗?祖母大人,我现在就满足你的愿望!”

※※※


波莉娅的身体挡在我和德古拉之间,四肢再度被龙翼上的触手拉成“大”型。她的身体悬空,全身赤裸,我的巨大的肉根正对着那迷人的洞口。一百多年没有碰过男人的缺撼马上就被填补,但这个绝代妖姬的脸上却没有兴奋,眼里流露出来的只有惊惶和恐惧。她当然要害怕,因为她明白,继承先祖里特武功、仇恨与愤怒的我,今晚绝对不会只是奸了她这么简单。唯一能救得了她的“男”人,就在站在距她不过两臂之遥的地方,眼睛和下半身一样“无能”地望着她,那双能轻易撕碎人间任何生命的双手,此刻也只能“无能”地猛捶着自己的胸膛。


“祖父大人,你放心好了!让祖母大人稍稍满足一下后,我就会放过她的!五天之后的葬月之夜,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再一起算!如果到时候你能打败我并占据我的身体,以后你也可以象我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天天享用这具身体了!”


我嚣张地大笑着,两手手指按着那两花唇将其分开,露出被掩盖的肉芽和花萼。波莉娅的身体被一点一点地被往下放着,我的红彤彤龟头分开花唇陷了进去,那条巨大的,狰狞的,青筋毕露的肉棒,也一点一点地被波莉娅,我的曾曾祖母的腔道所吞没。

“啊啊啊……”

没有任何前戏,波莉娅又干又紧的秘道哪里受得了我的肉棒,一下子被如此巨物塞,她的腿根痛得抽搐起来,娇体随之强烈地颤动着,抖个不停。

“现在,祖母大人您亲身验收一下,祖父大人和你都非常想要的这条肉棒,他的尺寸合不合你的胃口吧!”

我狂妄地大笑着,交欢的快感,合着乱伦的罪恶感,汇成一股无法抵御的洪流巨流,冲击着我心中早已千疮百孔的防线。

“好紧啊!呜,真紧!进去了,完全进去了!又小又紧又深,曾曾祖母大人,你的身体果然是绝代名器啊!”


当我的肉茎被波莉娅的身体完全吞没的时候,脆弱的心灵防线已经为乱伦之罪摧毁殆尽,天灭那屠尽众生的暴戾之气,那违备一切自然法则的逆世之力,也随着我的腰肢奋力向上挺的第一击,在我的身体里出现了。

※※※


和前两次入魔时不同,此时的我尽管心灵已经失守,天灭重现,但已可有限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和力量,体内暴戾的力量不再象从前那般,会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失控。是“为了救我最敬爱的碧姬阿姨性命”这念头,让我守住了我的心灵,使之没有完全陷入疯狂失控的状态。

我死守着“挽救碧姬阿姨性命”的念头保住心灵一点清明,却用残暴的性虐待,来化解体内不断滋生的暴戾之气。

“我的祖母大人,感觉怎么样啊!你知道吗,现在我是代替里特先祖操你啊!你知道吗,先祖留给我的精神烙印里,他想要我怎样地‘爱’你吗?”


波莉娅身体悬空,随着我一下接一下用力地挺动腰肢,被操得全身抖动不止。我的双手抓着脸前圆鼓鼓的肉球,粗暴的搓动着,锋利的指尖抓得她的乳房鲜血淋淋。天灭重生之后,我的龙根也变得更加巨大,有意为之下,我塞入波莉娅体内的龙根不断地膨胀,几乎要将她的阴道撑裂。


没有前奏的爱抚,没有充足的润滑,完全是报复的冲击与碰撞,我的肉棒每一次凶狠地撞击,都操得这个妖妇惨叫不已,痛得她浑身抽搐。凶猛地操了几十下后,一道红色的液体由被肉棒撑得变形的秘道里流了出来。


我把肉茎凶猛地抽出,发现上面沾满了鲜血,这个妖妇的下身竟被我干得撕裂了。我一边用牙齿啃咬着波莉娅的肩膀肉,咬得那儿同样鲜血淋淋,一边把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眼睛却死死盯着德古拉,不敢分心,那个无用的吸血鬼,此刻正不停地用牙齿咬着自己手臂上的肉以缓解心中的痛。

天灭重现,看到这两个大仇人被折腾得生不如死,我兴奋得张开嘴,在波莉娅的肩膀上又狠咬了一口,血腥味让我感到甜美和畅快。

“流血了,很多呀!很痛吧?你很痛,可是我的先祖里特,他的心更痛啊!”

“……啊……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啊!”

求饶声被凶暴地打断,化为长而刺耳的尖叫,波莉娅痛得泪流满面,全身抽搐,不光是下身,她的乳房不但遭到严重的抓伤,更几乎被我的捏爆,鲜血染红了她大半个身子。

“好爽啊!里特先祖,你看到了吧!我正在操着你最爱,也是最恨的女人!你的孙儿知道你想要什么,你的愤怒,你仇恨,我会一并要他们偿还的!”

我兴奋得几乎要发狂,歇斯底里地大笑着,腰部则是更加大力地挺进,龟头撞击着子宫口,重重地陷进去,再狠狠地拉出来,操得波莉娅的下身几乎都要翻转过来。

“啊……啊……”


波莉娅高声尖叫着,腰肢痛苦地摇摆着,我的每一次撞击,都给她带来割裂般强烈疼痛,引发惊天的惨叫。我的狂笑和喘息,合着波莉娅的哀嚎,配上双方肉体摩擦碰撞的淫秽声,回荡在这个狭小的水晶球内。

“畜牲,快住手,你这样会弄死她的!”

那个被迫充当看客,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又“无能”的吸血鬼王,终于再忍受不住了,强行闯入水晶球内想要救人。

“给我滚出去!龙的左手,轰天拳!”


水晶球内的空间,实在狭窄,根本就难以入挤三个人,加上入口只有半人高,没有活动空间。强行闯入的德古拉才刚刚挤进半个身子,早有准备的我一记轰天拳,将他打得飞了出去,撞到了后面墙上。


即使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此刻的我仍然不是德古拉的对手,全力击出的轰天拳,只能将他打退而不能击伤。德古拉担心伤了波莉娅,不敢用九级魔法,而纯物理力量的攻击,他也有诸多顾忌。投鼠忌器,处处受制的他,甚至连我藏身的这个水晶球都舍不得破坏——波莉娅被我折磨成这样,这个家伙还想靠它来救这个妖妇的命呢,所以才会被我一拳击退。


虽然有恃无恐,但我也不想弄得太过头,把德古拉逼疯了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情来。我一边继续操着波莉娅,一边安抚他道:“放心好了,祖父大人!我对奸尸可没有兴趣,不会把她干死的!”


德古拉此刻已站了起来,有诅咒之铠的保护,即使中了轰天拳,他仍然毫发无伤,他没有再扑上来,而是冲着我吼道:“混蛋!你知道回复魔法对吸血鬼是没有效果的!她刚才受了重伤,经不起你这样折磨的!达克。秀耐达,你是个男人,就放开她,和我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波莉娅身体,经过我连续不断粗暴地折腾,早伤得一塌糊涂,鲜血不住从膣口中外溢,染得大腿也是一片血红。她虽然受着我的猛操,但此刻已发不出声来,因为失血过多,这个妖妇已快不行了。我暂时停住了腰部的耸动,左手放到了波莉娅的下身处。

“谁说回复魔法对吸血鬼无效,我会把她治好的……”

“这个手势……白银愈合手!快住手,光明系的回复魔法会杀了她的!”

“没问题,我的白银愈合手,可是黑暗系的!”

“这世上哪有暗系的回魔魔法?”

“谁说没有?让你开开眼界吧!”


以天灭的力量,违背自然法则,强行将暗系的力量模拟出光系的效果,施放出的七级回复魔法白银愈合手,轻易地就治好了波莉娅身上的创伤。流出的鲜血全部回流到她的体内,不仅如此,先前判罚之光造成的伤害,也被一并驱除回复。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先前象死鱼般垂着脑袋挨操的波莉娅,很快就恢复了生气,身体状况甚至比被我操前还要好。

“看到了吧,这就是天灭的力量!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这是先祖里特被你们毁容之后创出来的!很厉害吧!”


我双手握着波莉娅的椒乳,腰肢使劲地后弯着,令我与波莉娅身体结合部能让德古拉看得更清楚些。此时的我,虽然邪恶而疯狂,但总算还保留了三分的理智。负面情绪与正面情绪的平衡,我已经初步做到了。


见到我一下子就将波莉娅治好,德古拉又蔫了,眼睁睁地看着我继续操着波莉娅。我咬着波莉娅的耳珠,在她耳边念道:“波莉娅,应当叫你莉娅,先祖从前在床上都是这么叫你的吧?莉娅,你知道吗,即使到了最后,里特先祖在心里还是爱着你的!他对你的爱就象是对你的恨一样多!现在,我就让你明白,先祖对你的”‘爱’“有多深!”


我放下波莉娅,把她压在床上摆弄成跪姿,身体趴在她的背上,继续操着这个妖妇。先前的一番折磨,波莉娅虽然痛得死去活来,但下身也变宽松了,腔道也润滑了很多,已逐渐适应了我的巨物。而我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温柔许多,巨大的肉棒填满了她下身的每一处空间,双手在她身上的敏感受点四处抚摸拨弄,挑逗着她的情欲。


里特先祖不幸半生,碧姬阿姨大半生的痛苦,全是德古拉和波莉娅这对奸夫毒妇一手造成的。我当然不会是真的要让这个妖妇“爽爽”,干得她淫叫不已,这么做只是为了羞辱外头那个没了下半身的吸血鬼王。至于波莉娅,此刻少许的“甜头”不过是为更大的痛苦前奏罢了。


波莉娅起初还用意志强忍着,但百年没有尝过男人的味道,一经拨弄,哪堪忍受。挨了百余下后,她嘴里发出低低地哼声,开始不自觉扭动着的艳丽胴体,挺起圆翘的屁股,寻求着着男性阳物的慰藉。

“好紧啊,真的好紧啊!湿湿的,滑滑的,还有一股吸力呢,就象浸在热水中一样!呜……能操到这样的女人,祖父大人,你和我都是艳福无边啊!”


“对不起啊,我忘记你已经不能操女人了……没关系,五天后你要是能打败我,抓住我,很快也可以尝到这种滋味了……呜,这是什么滋味呢?不是亲身品尝,还真说不清呢!”

“啊!开始出水了,祖母大人,你也尝到我的味道了吗?”

“历代的暗黑龙,每个都是男人中的男人啊!没有女人在暗黑龙身下不叫床的,即使是吸血鬼也不例外!”


旁观的德古拉,依旧是两眼喷火,双手拼命地抓着旁边石壁,制造出一把又一把的“石粉”。拥有近乎无敌的力量,却要忍受着世间最大的屈辱,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比此刻的他更窝囊了。


我一边嘲弄着德古拉,一边继续操着波莉娅。尝到甜头后,这个妖妇的身体已向我屈服,阴唇顶端的肉核在我的连续冲击下不住的乱抖着,粘稠的汁水由接合处不断地溢出。我的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后拉着,胸前的双峰随着我肉茎的插送,前前后后的摇动,划出一道道诱人的“乳波”。


不得不承认,波莉娅确实是个完美的女人。无论是那完美的半球状的乳房,还是不堪一握的纤腰,修长的玉腿,女人身上的每个部分,该翘的翘,该凸的凸,该平的平,每处都完美得无可挑剔,甚至连手、足这些不太显眼的地方,也仿佛是创世之神偏心的产物,无可挑剔,除了无可挑剔外还是无可挑剔。若硬要说这个女人什么地方不完美,那大概就是她那颗狠辣的心吧。

“莉娅,暗黑龙一脉的肉棒,干得你爽吗?”

我尽情揉捏那对弹力十足的乳房,舌头在她的耳根处轻舔着。

“两代暗黑龙的肉棒,味道有何不同,谁更出色,你能告诉我吗?”

我狠狠地操着这个妖妇,干得她屁股狂摇,雪臀高翘摇摆,自发地方便我的肉茎深入。可是任我怎么喊,这个妖妇除了啊啊地叫床之外,就是不肯答我的话。

不答没关系,因为她的快乐,只会持续到高潮来临前的那一刻,在享受了先祖对她的“爱”之后,接下来的,就是里特先祖对她的“恨”了。

“啊……啊……”

“瞧你叫得这么欢,快高潮了吧!准备好了吗?莉娅,更甜美的一刻马上来就要来了!”


当波莉娅全身剧颤,眼泪口水飞溅,即将品尝到高潮美味前的一刻,我猛地将肉棒全力抽出,同时收回抚弄她乳房的手,按在她的屁股上,努力地分开臀肉,将肉茎对准后庭全根塞了进去。

我的肉茎,此刻已膨胀得有如手臂粗细,简直可用凶物来形容。除了龙战士以外,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女人的后庭能够容纳如此巨物,即使是吸血鬼也不例外。

“呀!”

前一刻还是蚀魂销骨的浪叫,下一秒已变成了惊天动地的惨叫,波莉娅的肛门,被我突如其来的插入,彻底地爆裂了,鲜血再度飞溅。

“爱已用尽,贱人,现在该是你为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咔嚓一声,我狠狠地拧断了她的左前臂骨,接着是右臂骨,剧痛令这妖妇高仰起头,惨呼不已。

“爽吧,莉娅!这就是先祖里特对你的恨啊!更爽的,还在后面呢!”


我猛扯波莉娅的头发,手掌重重地将仰起着头压回床上,同时残忍摇动腰肢,猛操着波莉娅肛裂的后庭。想闯入救人的德古拉,又中了我的一击轰天拳,再次被击出水晶球外,依旧只能做个“无能的看客。

“祖父大人,别太激动哦!干完这一发,我就走!临走前,我会把她治好的!”


了解他的弱点,我马上用白银愈合手治好波莉娅的臂伤安他的心,但后臀之伤却有意地放过了。我的每一下插送,这个妖妇都痛得呼天抢地。由天堂跌入地狱,这样的痛苦最是刻骨铭心。

“呜,好紧啊!莉娅,你的肛门比你的淫穴更出色啊!呜,呜……”


就在德古拉愤怒而窝囊的注视下,以波莉娅震天的痛嚎为伴奏乐,又猛插了百余下后,我爆发了,暗黑龙的黄金精液,由龟头前端的马口喷射出来,一波接一波地灌入波莉娅的直肠深处,为这次乱伦的交欢划上了最后的句号。

“爽吗?祖母大人?满意吗?”

当我将还没未软化的肉茎抽出时,波莉娅的下半身,又一次被溢出的鲜血染红。失去我的支撑,虚脱地瘫在床上。

“她流了这么多血,会死掉的!畜牲,你快点把她治好啊!”

里奥。德古拉,我的曾曾祖母的父亲或者是哥哥,他真的很爱波莉娅。当我“完事”之后,他就焦急地在一旁大叫着,催我赶快救治波莉娅。

我在波莉娅的胸口狠抓了一把,留下一道醒目血痕,吹了下口哨,斜着眼反问道:“畜牲?你在叫谁?”

“啊,不,不是叫你!快,达秀,我的孙儿,快点救她吧!”

为了救波莉娅,德古拉竟对我服软低头了。我一手捏着波莉娅的喉咙,一手指着德古拉的鼻子,提出了救人的条件。

“救她?行!交出三件黑暗圣器我就救她!”

第五章复原

“那不可能!”

“你不要她的命了吗?”

“我交出黑暗圣器后,岂不是任你宰割?你这畜牲难道真的会放过我们吗!达克。秀耐达,我劝你适可而止!”


我正想把波莉娅的身上的骨头再弄断几根,被我逼急了的德古拉大吼一声,双手对旋,周围环境中的暗元素波动加剧,滚动的双掌之间,生出一颗黑色的能量球,又是那招九级暗系魔法重力弹。

“这混蛋疯了吗?”


我大吃一惊,虽然是个窝囊的吸血鬼,但九级魔法的威力毕竟不是骗人的,仅仅只是凝聚力量,发招前的能量波动,就引得地动山摇。尤其是在这个密闭的山腹里,其影响就更加明显,整个山洞地震似地抖了起来,石片土块不停地往下掉。粉末飞扬,随着力量凝聚,无形的气压,一层层,一圈圈的由德古拉手心往四面荡漾开来,和他不过三步距离的我,首当其冲地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不要逼我,达克。秀耐达,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黑色的重力弹在德古拉手中越旋越快,表面电劲环绕,而操纵者眼露凶光,杀气冲天,一副要生吞了我的模样。看情形,看那架势,拿波莉娅的命交换三件黑暗圣器显然是不可能的,我知道自己已把德古拉逼得太急了,碧姬阿姨还要等着我回去救命,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得赶快回去了。

“祖父大人,你真是太没有幽默感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嘛!你别急,我马上把祖母大人治好!”

说着我把手放到波莉娅的下身,施放白银愈合手,再次将波莉娅下半身的创伤治愈。

“放过她,今晚我就放过你!”

德古拉这才缓缓地收回力量,随着重力弹消失,四周渐渐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也多了一股呛鼻的粉尘味。

“这可不行!万一你不守诺言,我也会死得很难看的!九级暗系魔法重力弹,我可接不住啊!”


我表面故作轻松,额头上却布满了汗珠,汗水不是因害怕流的,而累出来的。在如此近的距离与九级魔法对抗,即便只是凝聚力量的起手势,那份精神上的压迫力,绝不是那么好受的。八级魔法和九级魔法,差距只有一级,但却是天上和地下之分别。

我提议道:“这样吧,祖父大人!你把逆鳞还给我,反正你也用不了他!然后送我出去,到外面时你再闪远一点,我再把祖母大人放了,这笔交易你看如何?”

尽管彼此皆恨对方入骨,但双方心里都有所顾忌。困在山腹里,地势对我极不利,此刻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在称呼上我对德古拉还是一口一个祖父大人,不想把脸扯得太破。

※※※

山洞外,雪地上,德古拉将逆鳞抛还给了我。


我左手接住逆鳞,右手却紧紧扣着波莉娅的咽喉。离开温暖的洞穴,这个“无能”的吸血鬼特地弄来了一大堆御寒的衣物,要波莉娅穿上。外头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他生怕片刻的寒冷冻坏了这个妖妇。也难怪,虽然身上的伤全被我用白银愈合手治好了,但在一天内反复地受到重创,即使有回复魔法相助,就算是龙战士也受不了这样的损耗。此刻的波莉娅虚弱得就象婴儿一般,就算我不封住她的力量,她也无力挣扎反抗了。

“逆鳞还给你了!这回你该把波莉娅还给我了吧!”

“你忘记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吗?你得退远一点,让我有安全逃走的时间啊!”

我接过逆鳞,稍看了一眼后,迅速将其与身体同化,融入体内。逆鳞入体时,我感觉到这把剑发出了不甘的悲鸣,我知道他在为失去了“猎物”暗夜之瞳而不满。

德古拉向后退了数十步后,突然回头冲了过来,他冲着我叫道:“要我退远?这可不行,你这畜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信不过你!”

暗元素再度剧烈波动,哗啦一声,德古拉左臂生出的蛇形触手,章鱼般地朝我扑过来,接近到距我身体不到半米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个家伙……看来他真的很爱这个妖妇啊!”

我一手扣着波莉娅的咽喉,一手抓着她的左胸,脑子里思索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同时我运转体内的逆世之力,模似银月之眼的效果,全力探测德古拉此刻的状况。

“原来如此,暗元素在他的铠甲表面,形成一层无形的能量护盾,效果类似于当年神龙王用过的暗元素球,不但可以抵御攻击,甚至还能吸收攻击的力量化为已用。”

“身体肌肉都有明显魔化强化的痕迹!不用魔法,他的物理速度也会快得惊人,跑是跑不过他的。”

“暗夜之瞳的位置……什么,在他的肚子里,充当能量源泉,难怪这家伙使用九级魔法时凝聚力量的时间这么短。”


诅咒之铠的表面,附着一层无形能量护盾,可以隔绝光属性的银月之眼的探测力。所幸我用的银月之眼,是凭借逆世之力以暗的力量强行模拟出光属性力量的效果,但本质上还是暗。因为同源而出不受影响,模拟出来的冒牌货,反而比真正的银月之眼看得更清楚。


在看清德古拉身体秘密的同时,一个干掉这个老妖怪的策略已经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我捏着波莉娅的喉咙的手又紧了紧,笑道:“祖父大人,把这些恶心的触手收回去吧!就算你用封龙杖封住我的龙力,我也可以在你把我干掉之前拉祖母大人陪葬!有她这么一个美人陪我一起死,在通往地狱的路上,我还可以再干她几回呢,呵呵!”

“畜牲!”

尽管嘴里叫骂着,但德古拉还是老实地将触手收了回去。

我微笑着提意道:“祖父大人,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再这么耗下去也没意思,我们不妨玩个二选一的选择游戏好了!”

“什么意思?”

“你的选择很简单!一个是杀了我不要波莉娅的命!另一个是要波莉娅的命,给我机会逃走!就是这么简单!”

此刻我已敛起了微笑,同时右手开始凝聚力量,一时间右拳表面电光缠绕。

“你想做什么,不要乱来啊!”

“这一拳我会用缓劲,抢救及时的话,还来得及保住她的命!你选择吧!”

话一说完,我右手的一拳,已重重地轰在波莉娅的身体背后,左手顺势一扬,将她抛向德古拉。


波莉娅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着,鲜血不断地由她口中喷出。我打在她背上的这一拳,用上了三重力量,第一重的力量直接将她的心脏、肺等重要器官全部破坏,第二重和第三重的力量用的是缓劲,分别会在一秒和数秒后爆发。以德古拉的力量,在接到波莉娅后立刻全力救治她,完全来得及阻止第二、三重的伤害,但这样他就无法追击我了。

要我的命,或者要波莉娅的命,这就是我给德古拉的选择。

就象我预料的那般,德古拉选择了后者。但在接住波莉娅的瞬间,他含怒而发,左臂生出的蛇形触手同时也向我疾扑过来,誓要将我撕成碎片。

早有准备的我,使出沧海龙最爱用的保命绝技瞬间移动,轻易地避过了触手追杀,然后马上施展飘浮术、轻身术这类加速魔法,以最快的速度遁走。

逃走的时候,我还不忘提醒正全力救治波莉娅的德古拉一件事。


“祖父大人,这世上只有我会黑暗系的回复魔法!也只有我能以暗系的力量使出天使之泪!葬月之夜,我会再找来你的,不想那妖妇死掉的话,这几天你最好老实点,不要到处乱跑乱搞破坏,否则我躲起来,你只好替那妖妇收尸了!”


重创波莉娅的第一重力量,我有意地手下留情,让那妖妇得以暂时保住一口气,但她的五脏六肺受到的损害之大,即使德古拉借助黑暗圣器的力量,也只能勉强保住她不死。除了天使之泪,她终身复原无望。

匆匆返回的路上,我除了担心碧姬阿姨的安危之外,心情却出奇地轻松。

“德古拉这个过气老妖怪,他的弱点已经被我找到了!现只要救回阿姨的命,其他事情都好处理!”

我重创波莉娅,不仅是为了自己逃走方便,更是为将来干掉德古拉留下后招。只要德古拉一心想救回波莉娅的性命,五天后我与他的决战,他就必败无疑。

※※※


当我回到那个小集镇时,最先出来迎接我的人是乔西,银月之眼的洞察力让他最早感觉到了我的归来。为了方便救治,碧姬阿姨已被转移到镇内宽阔的大礼堂内。在外门,模拟的银月之眼已帮我探出碧姬阿姨现在的状况,她还活着,这让我稍松了口气。

“你去哪了,身上怎么都是血?你……”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力量消耗,我并没用上神龙不死身,此刻的我全身赤裸,先前血祭时留下的血渍都在,乔西一眼就看出我做过什么了。不过我浑身是血的模样也实在骇人,在我落地之后,所有看到我的人全都吓了一大跳。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刚才和德古拉打了一架,把波莉娅那妖妇整得半死,这不过是她的血而已!”

“什么?”

“没空和你闲扯了,办完正事再谈吧!”


救回碧姬阿姨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我没有理会乔西,答了两句便匆匆地进入礼堂内。这个大礼堂原是镇上居民举行聚会的场所,小克里斯汀临时将这儿改造了一下。所有的杂物全被清除一空,中央的地板上以金粉画出的一个巨大的六角星形魔法阵,六个尖角顶端按各放置了一个黑色的魔晶石。碧姬阿姨现在就平躺在魔法阵中央,梅莉娅和伦蒂尔一左一右单膝跪立在旁照顾着她。魔法阵的周围,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数百名魔法师。为了救回碧姬阿姨的命,我们把所有可动用的力量全压上了。

看到我进来,小克里斯汀匆匆地迎上来,问我道:“大哥,她真的是阿姨的女儿吗?”

虽然天寒地冻,但他却满头大汗,全身都是紧张的汗水。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梅莉娅。

“当然是了!别提这个了,阿姨现在情况如何了?”

我一边说话一边快步走到碧姬身旁,左手搭上她的额头,再度将力量模拟出光属性的效果,探测她的身体状况。我发觉比起我离开始时,碧姬的身体状况又恶化了不少。

我抬起头,看了看边上的梅丽娅一眼,她也麻木地回望着我,面无表情。我在心里轻‘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小克里斯汀。

“小克里斯汀,我已经可以完美地使用天灭了!你看看这种力量施放出的天使之泪,效果如何!”


说着我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大量吸取暗元素,在手中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暗元素球。由于我强行借助天灭“逆世之力”的特性,将“暗”元素球模拟出“水”系的效果,因而这个暗元素并非黑色,也非真正水元素球的淡蓝色,而是夜空般的深蓝色。

小克里斯汀脸色凝重,伸出一根手指插入螺旋转动的水元素球中,数秒后,他了点了点头。

“虽然是暗系强行模拟水系的效果,功效差了点,但应当没问题,只是那份消耗,大哥你的身体……”

“别管这些了,只要能救回阿姨的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我对水系力量并不太熟悉,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哥你施放的天使之泪,其实是以暗的力量模拟水系力量的效果,所以你需要的支援力量应是暗系而不是水系!这个魔法阵是我自己设计的,发动时可以将外来的力量输入你的体内,帮助你完成天使之泪!大哥你只管施放天使之泪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完全由我主持,你不必分心!”

“那乔西呢,他帮得上忙吗?”


我把目光移向乔西,他刚刚进来,现在就站在魔法阵边缘。奥维马斯和罗宾也在这个礼堂,他们的智慧帮不上忙,只有老实地站在一旁观看的份。而如月因为元气大伤,依旧处在昏睡中。

小克里斯汀摇了摇头:“乔西是光属性的,光与暗相克,他没法帮我们!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又问道:“你估算一下,我救回阿姨的命后,我会不会因为消耗太大,身体进入龙眠状态!”

小克里斯汀凝重地答道:“那是肯定的!天使之泪损耗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有外力帮助,强行施放,更有可能会令你提前进行第七变!”

“别扯什么第七变,我问你我会不会进入龙眠!”

“肯定会进入龙眠!”

“那好!”

说着我突然发力,一拳轰向边上的乔西。事起突然,乔西才刚刚做出防备的反应,还来不及变身,就被我抢先一步打倒在地。

小克里斯汀惊呼道:“大哥,你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是杀他!我只是为了防止在我昏睡这几天里,这个笨蛋做出什么蠢事来!”


我接连在乔西身上连加了几个封印,将他的力量封死,然后瞧也不瞧他愤怒的目光,背过身去下令道:“现在我下令,青年近卫军立刻后撤一百公里,就是现在,走得越远越好!奥维马斯,我昏睡着这段时间里,一切由你主持。若如月公主先我醒来质问,你就说这是我的意思!你告诉她在我醒来之前,绝对不要和德古拉发生任何的冲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尽力避战!”

我把手往乔西身上一指:“至于这个满嘴正义的蠢蛋,在我或如月公主醒来之前,谁也不准放了他!”

“明白了!”

奥维马斯是最能明白我心意的人,没有多说什么,马上吩咐手下做好撤退的准备。至于罗宾,他皱了皱眉,询问我道:“大人,困在旦丁城内的那些人”

“顾不了他们了!”

“啊!”


“如今的德古拉三件黑暗圣器在手,可以使出九级魔法,凡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和他对抗的!如果我没猜错,德古拉此时已是疯狗一头,我们若去旦丁救人,极易和他正面碰上!我把乔西制住,就是怕这个笨蛋趁我不在时,做出蠢事,把你们拉出去送死。”

“可是……”

罗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我一口打断。


“无谓的牺牲是没必要的,一切以大局为重!我今晚的行动不是盲目的,德古拉的弱点已经让我找到了,等碧姬阿姨的伤好了之后,光靠第六变的力量,一对一单打独斗,我就可以宰掉他!但在这之前……”

我摆摆手,罗宾知道多说无益,低着头退下了。我的话表面上是说给罗宾听,实际也是给在场所有的人听的。


我转身对小克里斯汀道:“小克里斯汀,你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劝我什么!如果要解释,等碧姬阿姨好了以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的!对了,提醒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我一旦进入龙眠状态,无论用什么手段,葬月之夜前,你一定要叫醒我!现在只有我宰得了那个老妖怪!准备开始吧!”

※※※

当我拉掉盖在碧姬阿姨身上的厚棉被,准备替她疗伤时,一旁的梅丽娅突然开口道:“你一定要救回这个女人!”

我有点生气,怒道:“这个女人?这是什么话?她是你妈妈呀!”

“妈妈?这个词听起来好像很遥远……我已经三十五岁了,早就过了需要母爱的年龄了!我只是不想承担杀母的恶名而已!”

梅莉娅站了起来,冷漠地转过身去。

“你这是什么话!呀……”


当年我天灭初成时,哪怕是一点轻微的情绪波动,都引得自己狂性大发。但这次在唤醒心魔之后,我利用正面情绪与负面情绪的平衡之法重修这门绝技后,这门暴戾的绝技已不再象野马般难以操纵。一般的负面情绪,也仅是令我体内的力量稍稍波动。我相信自己已初步学会如何驾御天灭这匹野马,只要不是过度大悲大怒,我都能控制得了这股力量。

但梅丽娅对碧姬的冷漠,让我勃然大怒,体内的力量随着我的情绪失控,有如井喷般的暴发起来,那种妄想屠尽众生的暴戾感又一次在脑海里出现了。

感觉到身体即将失控,我提醒自己,反复地在心里念叨。

“我要救碧姬阿姨!阿姨是我的妈妈!阿姨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要救她,救她,我不能疯,一定先救她,救我最爱的妈妈!”


其实碧姬阿姨在我的心里,同时扮演着母亲和爱人两种角色。我对她的“‘爱’”以及为救最爱的人而不顾一切的正面情绪,做为操纵“‘天灭’”的缰绳,强行将自己由发狂失控的边缘拉回来。

“这次,我就当你是为救妈妈故意刺激我!要是下回你对阿姨这样……小克里斯汀,开始吧!”


精神的力量是最难操纵的,我虽然令天灭重现,但体内的力量随着情绪的变化,一直是高高低低波动个不停。由梅莉娅引起的情绪波动,令我的力量猛地提升到了巅峰,趁着这难得机会,我马上狂运力量,施展天使之泪。


滋啦一声,碧姬阿姨胸口的衣物被我扯的粉碎,露出了那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我左手按在伤口上,手心诞生出一个深蓝色的暗元素球,由创口渗入,和体内受创的器官融为一体。在同一时间,周围百余名魔法师一边吸收大自然中的暗元素,将其注入六角的魔晶石。而小克里斯汀则站在我身后,他一手按在我背上,一手挥动冰魄,将吸收到的暗元素汇总起来,以自己的身体为桥梁,源源不断地汇入我的体内。已突破身体属性的他,此刻在暗系魔法上的造诣也不在我之下。

“果然有效!受损肺部功能恢复!”

“呼吸气道恢复!呼吸开始正常了!”

“就差心脏了!该死,这个时候没力量了!”


我这次只是修补碧姬严重受伤的内脏,并非重造器官,能量损耗远比当初安达的那回少得多。即便如此,即便得到外力的支援,且有小克里斯汀帮忙,但我也只支持了不过十九秒,就耗尽了全部的龙力。而这个时候,我正在全力修复碧姬阿姨受创的心脏。


尽管已用天灭模拟出了水系的效果,但暗元素球毕竟不是真正的水元素球,若半途而废,不但会前途尽弃更会引起强烈的反噬,对碧姬阿姨的心脏造成严重的伤害。早有心理准备的我感觉到力量不继时立刻用上了生命魔法。


对于此刻我来说,两种变身后力量的提升几乎是旗鼓相当。为了不因过渡使用龙力提前引发第七变,所以这回我用的是堕落天使的变身力量。以生命魔法强行逼出来的力量,等于将自己的生命提前燃尽,一时间我只觉得两眼发黑,头脑昏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只要有人在耳边轻吹一口,就会飘起来。

“还有七秒钟,坚持住!”

“心脏功能开始恢复了,心跳加快了!”

“还差一点……喔……完成了!”

好不容易支撑到最后,力量严重透支的我已头昏眼花,大脑灌了铅似的,卟嗵一声,再也支撑不下去,一头栽倒在碧姬的胸口上。

在昏睡过去前,我拼着最后一意识,再次提醒小克里斯汀。

“葬月前,你一定要唤醒我!只有我可以……呼!”

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龙眠开始了……

第六章走钢丝

我的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起先是一大堆乱七八槽的家伙跑出来,或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鼻子,或躲在背后远处,对着我的背脊骨戳戳点点,说我是强暴祖母的畜牲人渣。

“瞧,那就是和自己祖母乱伦的暗黑龙!”

“是秀耐达家的人吗?难怪啊,有其父必有其子,那样下流的父亲,还能生出什么样的种来?”

“真是不要脸啊!这种事,想想都恶心,真亏他做得出来……”


指责开始的时候我还能装作充耳不闻,但这些家伙越说越带劲,人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无论我走到哪儿,躲到哪,这些讨厌的,满嘴道德礼教的老头子,老太太们都象苍蝇一般地聚在我身旁,围得水泄不通,嗡嗡地叫个不停。哪怕是我用双手捂住耳朵,指责声仍然钻入耳孔,在我的脑海里轰隆隆地回响着。

“他妈的,你们这些讨厌的东西,统统给我闭嘴!”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我终于魔性大发,狂性大作,一片腥风血雨后,浑身浴血的我站在一堆的碎肉中间,伸出舌头轻舔着嘴边的鲜血,癫狂般地大笑不止:“嘻嘻,杀光了,全杀光了,都杀光了!嘻嘻……嘻嘻,这个世界现在清静多了!”

刚刚安静下来没多久,谁知乔西那个混蛋又跳出来,举着映月对着我的鼻子,又是一大堆痛斥我罪行的说词,然后就是拔刀相向。

宰了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银翼龙之后,奥拉皇帝也蹦了出出来,质问我和丽安娜皇后、碧姬阿姨的事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辩解的?战吧,用武力解决,打倒他!


千辛万苦地打倒了奥拉皇帝,德古拉跟着又跳了出来……总之,我晕睡的这段时间里,大脑根本就没有平静下来好好休息过,没完没了地战斗和杀人。负面情绪的增加积累,令我心灵的天平逐渐倾斜,渐渐地坠入那所谓的“魔道”,变成第二个里特先祖……

※※※

最后一个在梦境中被我打倒的对手,又是命中的宿敌如月。就象上次天灭初成时一般,在梦的世界里,我将她击倒在地后,掏出自己老二,强塞进她的嘴里。

“如月,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干死你,操死你,看你还敢这么凶!看你还……呜,谁在拧我的脸,好痛!”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将我由梦境中硬生生地扯醒过来。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如月的面孔,她面有愠色,右手正钳在我左面颊上,两眼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心里大叫不好:“真该死,我不会是说梦话了,把那些话都叫出来了……”


我余光扫过周围,发觉自己躺在一间不大的小屋内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屋内放了个火盆,温暖异常。除了如月和我之外,小克里斯汀和乔西也在屋内。小克里斯汀捂着嘴,正拼命地忍着笑,而乔西发现我将目光扫向他,低哼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啊,大哥,你醒了?醒了就好,碧姬阿姨已经完全康复了,你可以放心了!”

听到碧姬阿姨恢复的消息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克里斯汀继续道:

“现在是第三天了!呜,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听到不该听到的话,小克里斯汀感觉到再呆在这儿实在很不明智,吐了吐舌头,找了个借口赶紧逃了。

屋里现在只剩下我和如月两人,外头正下着雪。

“啊!美美地睡了一大觉,感觉真是好多了!”


我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皮肤上没有半点血迹,显然在我的昏睡这段时间里,有人替我细心洗过身体。我暗运了一下龙力,身体状况出奇地好,而且脑部的龙之魄的活动情况亦算正常。这都得感谢小克里斯汀,那晚我强施天使之泪时,小克里斯汀设计的那个魔法阵帮了我大忙,尽管用上了生命魔法,但身体受到伤害远比预估中要小得多。


我扮作高兴的模样,美美地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心里却在想该怎么和如月交谈。神龙王龙魄的事,令我与她原本亲密的关系出现了一道裂痕,而我为救碧姬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为我们俩间的关系添加许多无法预料的变数,我与她现在当如何相处,这是谁都无法逃避的难题。

我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你还有力气拧我的脸,看样子已经完恢复了?”

如月点点头,反问道:“你呢?”

说话时,她鲜有地将目光移到我背后的墙上,不敢和我直接对视。

我故作漫不经心地答道:“还算不错,那点生命魔法身体还算受得了,看样子应该还可以再厚颜无耻地活上十几年!”

在神龙王龙魄的事上,我选择了逃避。而心里有愧的如月,也不愿提起这事,双方都同时选择了回避来避开这道裂痕。

“你醒来了就好,外面还有些事,我要先处理一下!”

如月转身想走,却被我从后面拉住左手。

“你忘记了我前几天说过的话了吗?你还欠了我三天三夜呢!”

没等如月做出反应,我用力一拉将她拉到怀里,双手框住她的腰,用力一甩,将她整个人甩到了床上,接着我整个人扑了上去,把她牢牢地压在床上。

“住手……不要……唔!”


尽管早已突破最后一关,但从前要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对如月强来,下场肯定是被她一顿痛打踢下床,但这一回,如月只做出了象征性反抗。我一边嘴封唇,双手扒着她身上的衣服。我明白如月此刻的心态,因为独吞神龙王龙魄的事,她心里一直觉得对我有负疚。出于“补偿”或者说是“赎罪”,此刻才会如此任我为所欲为。


神龙王龙魄的事情,我曾暗暗恨过如月,事先都不对我打个招呼,太绝情了。但后来细想了一下,龙魄这东西不是西瓜,不能分着吃。无论给谁,总有人拿不到,总会有人“独吞”。既然现在如月有“赎罪”的念头了,我再把这个放在心上,既不理智,也不明智。我要报复如月,就在床上狠狠地报复她吧!她想赎罪,我就在床上干她几天几夜,让她下不了床吧!而且醒来后我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先前在梦中我不停地杀戮,如今负面情绪已超过了正面情绪,此刻我也正需要一个女人,需要一场痛痛快快的交合来化解积攒下来的戾气,让这两种情绪恢复平衡。


其实,我现在最需要的女人不是如月公主,而是碧姬阿姨!除了安达,她是这世上第二个能给我象母亲一般感觉的女人,躺在她怀里,什么戾气杀气,都会自然地消失。但碧姬阿姨刚刚找回了失去多年的女儿,此刻的她一定沉浸在母女重逢后的喜悦之中,她的心中想必已经没有属于我的空间。


现在如月穿的深蓝色绒布军服,这种标准式的冬季军装,扣子特多,衣服下摆又被皮带束进裤里,脱起来相当地麻烦。加我上也有点猴急,捣腾了半天,才勉强解开了胸前那一排铜扣。

解开钮扣,我双手兵分两路,一只手由领口探入,另一手松开了腰间的皮带,裤腰一松,马上将手探入,隔着裤子摸索探密那片幽谷秘林。

心里有愧的如月,本就有以身还债想法,表面上拒绝我,但连平时十分之一的力气都未用上。迟钝而无力反抗的结果,就是身体要害全被我轻易攻占。


我的左手抓着对只饱满且弹性十足的乳丘,右手则拔弄着那芳草凄凄的幽谷。我一边在这两边大逞手足之欲,一边吻她的脸,一边还说着下流话:“琳啊,现在的你,好像比两个月前要丰满了一点,弹性更好了!啊,这是什么,那层膜又长好了吗?上次我太粗暴了,你放心,这一回我会非常非常温柔地……”


又羞又急想抗拒却又想补偿,矛盾重重的如月,此时完全失去了从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冷静,她把身体缩成一团,腰肢左扭右摆,逃避着我碌山之爪的侵犯。不过她身上要害都让我抓住了,再怎么逃也是逃不掉的。


如月上身穿的衣服可真不少,一件又一件,脱起来实在太麻烦了。我已经盘算好了,扒下她的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后,立刻就提枪上马。一想到身穿军装的如月在我身下委婉呻吟,婉转承欢时的场面,我就觉得龙根发硬,精血沸腾。

“嗯,不要这样……唔……唔……阿姨……马上要过来了……不要……”

“不要可不行!陪我三天三夜,你答应过我的!”

“我可没有答应你,是你自己说的!”

“你也没有反对,没反对就是默许答应了!”


在床上“扭打”了一阵,我的双手抓着如月裤腰,拼命地往下扯,而如月则双手也全力抓紧裤腰,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眼看我就要成功地扒下如月的裤子时,咯吱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啊!”

无论是全力保护裤子的如月还是扒裤的我,全在门开的那一刻,僵住了身子。推门而入的,正是碧姬阿姨,挂着微笑的脸,也在那一刻僵住了。


我昏睡的这段时间,身体被人细心清洗过了,但不知是哪个家伙偷懒,仅给我穿上了一条内裤,而且还是紧身的那种,高挺的肉棒将下身的帐篷顶得老高。碧姬进来的时候,我正扒如月的裤子的那一幕被她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啊,你们……我一会儿再进来!”

我和如月的关系,碧姬早已知晓,她微微一愣,立刻转身退了出去。被她这么一打扰,我和如月的“床战”自然也被迫终止。

“都是你这个混蛋!让碧姬阿姨看到了!都是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阿姨!”

又羞又气的如月连发几记不轻不重的拳头,硬是把我“打”下了床,然后匆匆忙忙地整了整衣裤,推开门,面红耳赤地逃了出去。


看着如月的背影,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里暗念道:“神龙王龙魄的事,就这样算了吧!初代沧海龙能靠自己的力量突破诅咒,这说明除了那混帐透顶的终极回复咒文外,还有别的路子可以战胜诅咒。如今我已学会了天灭,在龙魔合一上也有了点心得。在这基础上若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走自己的路,也未尝不能战胜那该死的诅咒。”


几分钟后,外面传来拍门声,接着碧姬推开门走了进来。经过天使之泪的治疗,她的身体已完全康复了,而且她眉宇间神采飞扬,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女儿,这几天她肯定过得很快乐。

此时我穿妥衣服,看到碧姬,我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阿姨……”

我本想象从前般叫碧姬一声妈妈,但到要出口的时候,却又突然变回了阿姨。

碧姬温和地笑道:“傻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知道吗,刚才看到你和如月这样,我很高兴!”

“啊!阿姨,我还以为你会吃醋呢……”

“傻孩子,阿姨怎么会吃你的醋?我早就过了吃醋的年龄了!”


碧姬的手轻轻摸着我的头,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当年要不是我,基斯和小奥,到现在还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吧!你知道吗,那天看到你和公主挥拳相向,心里非常地难受……”


碧姬阿姨的笑,是发自内心温馨的笑,她很满意我与如月现在的关系的。我突然感到自己有点悲哀,在过去的那半个月的时光里,我和碧姬阿姨间那不伦的关系……到最后,阿姨还是爱着老爸的,我只是因为长得极象他,充当替代品的角色而已。

“刚才看到你和她那么亲热地在一起,你们终于没有重复先人错误,真是太好了!”


一声“真是太好了”,在我听来却是黯然到了极点。细看碧姬,她的眉宇之间透着母女重逢后的喜悦,我明白,我和阿姨半个月的不伦之恋,已经宣告结束了。虽然我以后还可以偷偷地叫她妈妈,但绝不可能再叫她姐姐了。阿姨乳房分泌甘甜的乳计,恐怕以后也很难再吃到了。至于和她赤裸地躺在一张床上,肢体交缠间,一边吸奶一边做着那灵肉一体的事,更不可能了……

我正为此而哀叹、失落不已的时候,碧姬阿姨却转身将门反锁扣死。走到我面前,手指轻解着衣裳上的扣子。

“达秀,你三天没吃饭了,现在饿了坏吧?”

“啊!”

“来,妈妈喂你吃奶!”

“啊!”

悲哀、失落,这两种负面情绪才刚刚在我心头冒起,就被碧姬阿姨的这句话,消弭得无影无踪。阿姨是真心实意地关心我,爱护我的,我并不是替代品。

碧姬阿姨平躲在床上,衣服向上捋起,我趴在她向身上,双手攀上胸前这对高耸的雪峰,握着这两团又软又白的乳肉,挤捏压按,葡萄般红透的乳头,不停地有乳汁溢出。


我把嘴凑近乳头,舌头左挑右扫,先将溢出乳汁舔得干干净净。然后将左边那颗红嫩的含入口中,使劲一吮,吸了个满嘴的香甜馥郁。三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充饥的竟是如此佳酿,我感动几乎要哭出来,一口气将左边的乳汁吃尽后,我把脸枕在碧姬的左乳上,轻声问道:“呜,阿姨,你对我真好!阿姨你不怪我吗?”

尽管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但我在心里试了几次,还是无法将妈妈这个词叫出口。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

阿姨轻抚我面颊的手掌,一如从前般温柔,望着我的眼神,亦如母情慈祥。

“我的事,乔西一定说了吧,三天前,为了唤醒心魔,我,我杀了……”


一个手指按在我的唇上,封住了下面的话,接着另一只按在我头上轻轻加力,把我的嘴压到她的右乳上。我理会了碧姬这个动作里包含的意思,不再多说,专心地含着右边的葡萄,大口吮吸。


当我专心吃奶的时候,碧姬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抱住,她在我耳边低语道:“其实我是最没有资格指责你的人了,你这么做全是为了救我!达秀,我的孩子,你真傻……妈妈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完全没必要为了我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我吐出乳头,对碧姬道:“可是,可是阿姨你是我的妈妈呀!”

“妈妈?”

提到这个词,碧姬一愣,随即一个温柔的笑意在她脸上绽放开来,左手一捞,抓住了我的裆部分身。

“有你这样对妈妈动坏脑筋的儿子吗?”


先有如月让我大施咸猪手,后有碧姬阿姨的乳汁刺激,我的下身一直都硬邦邦,被阿姨一把抓了个正着。我吞咽着乳汁,喉咙咕咕作响,小心地问道:“妈妈,阿姨……我……”

“又想欺负妈妈……妈妈?你这小鬼真会乱叫……算啦!”

“嘿嘿……”

我吐着舌头猛点着脑袋傻笑着,却被碧姬一指点在额头上。

“这可不行!现在不比以前,人太多了,被发现了可就不太好了!”

“……”

“不要这么哭丧着脸,就算有了姐姐,妈妈也不会抛弃你的!只是现在时间不对,你是我的孩子,妈妈永远也不会抛弃孩子的!”

“喂”完奶后,碧姬在我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又抱了抱我,整理好衣服打开门退了出去。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追问道:“阿姨,梅莉娅,不,是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她叫过你妈妈没有?”

正要迈出大门的碧姬停下了脚步,她轻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刚开始,她在心理上还没有完全接受我!”

“啊!”

答案并未出人意料,这点由那天她对碧姬的态度就可以感觉出来了,梅莉娅对碧姬还有隔阂,我在心里暗骂梅莉娅。

“可恶,她是你妈妈呀!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咦,奇怪,我的身体……”


当我对梅莉娅产生怨恨这种负面情绪时,却突然发觉体内的力量平静无比,并未因为情绪的波动发生变化。我试着朝地板上轰了一拳,却仅仅打出了一个小坑,最强的轰天拳并没有出现。


碧姬阿姨的出现,令我体内的正面情绪大增,远远盖过了负面情绪,结果天灭就完全消失不见了。这股力量始终不能运用自如,摸着微微发痛手背,我暗叹道:“走钢丝,可真不容易啊!”

第七章决战之前


我栖身的这间房子,位于距旦丁约四十公里处的一个山谷里,周围只有五六户人家。得知旦丁城发生的可怕事件后,这里的原住民早已逃得精光。如今住在这儿的除了龙战士外仅有伦蒂尔与梅莉娅二女,此外还有十多个负责照顾我们生活起居以及和外界联络的帝国士兵。


如月是在我陷入龙眠后的第二天傍晚醒来,当时依照我的命令,奥维马斯率领青年近卫军全速后撤。就象小克里斯汀猜想的那样,如月先前的强大只是暂时的,醒来后的她已被打回原型。有过和德古拉交手的经验,如月明白在可以轻易使出九级魔法的德古拉面前,再多的军队也是没有用处的。对于我昏睡前下达的命令,她也表示赞同。她听从我在昏睡前发布的命令,这三天里并没有轻举妄动。而在这三天中德古拉也特别地“老实”,没按照波莉娅说的那般四处出动袭击城镇逼如月出来决战。


德古拉如此老实,完全是因为我打在波莉娅身上的那一拳的缘故。我轰波莉娅的那一拳,所用的力量非常地歹毒,将这妖妇的身体伤害得一塌糊涂却偏偏有意留下她一口气。我把伤害控制得恰到好处,只有德古拉借助黑暗圣器的力量不断地往波莉娅体内注入力量,才可以保住她的贱命。即使有黑暗圣器相助,德古拉也被折腾得元气大伤,哪有功夫出来滥杀无辜。


在我昏睡的这三天里,如月和复原后的碧姬,以及被“释放”的乔西几次偷偷地进入旦丁城,收集情报。乔西仔细地检查了那些中毒后尸化的人类,发觉他们是中了一种毒素所致。这种毒素的毒性和尸毒极类似,但效果却比尸毒强好几倍。

梅丽娅的“倒戈”为我带来大量有价值的情报,而乔西也老实地将自己先祖的丑闻吐露出来,再加这几日里发生的事情,此次事件全部真相几乎都被揭开了。


德古拉“兄妹”就是当年残害我先祖里特的那对奸夫毒妇,当年这对“兄妹”残害我先祖里特,抢走了逆鳞,正想对里特先祖的儿子卡斯奥下手时候,却恰好撞上了银翼龙维苏拉。


当年的德古拉,并没有得到封龙杖,也没有其他两件黑暗圣器。即使有暗夜之瞳相助,他和波莉娅联手,仍然惨败在银翼龙维苏拉手上,两人全被生擒。事情本该到此为止,然而波莉娅的绝代风华,就连银翼龙维苏拉也无法抵御。早就暗恋着她的维苏拉,到最后也过不了情感这关。在抢回了逆鳞之后,他仅仅是将德古拉阉了——因为嫉炉,然后就放过了他们。


当年第四代银翼龙的心态相当复杂,就象我猜的那样,谈起此事时乔西也承认自己的先祖是抱着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的心态。在领教了龙战士的厉害,亲身体会到双方间的差距后,并付出“沉重代价”,死里逃生的德古拉兄妹从此就蛰伏起来,等待机会。

后面的事情,我们是由倒戈的梅丽娅口中得知的。


和最长仅有六十岁生命的龙战士不同,吸血鬼们有的是时间。在接下来百多年的时光里,德古拉痛定思痛,努力地钻研各种被禁忌的黑魔异术,并颇有心得。先前我遇上的那些傀儡人,就是他的作品,德古拉称之为“猎杀者”,一种受其意志控制操纵的杀人兵器。而那把让我们吃尽苦头的封龙之杖,则是他在神龙王之战后制造出来的。


当年创世之神用来捆缚神龙王用的七条锁链,有两根随着被斩下的龙翼落入皇帝之手,后来哥里德尔以其为原料,炼制成封龙针。其他的五根锁链则被神龙王带入火山中,他二次出山时,这五条锁链已经消失不见,显然是被他挣脱后遗弃在了火山里。


当年的屠龙之战,三重天劫加六重咒杀,将整座火山完全摧毁,岩浆由地底狂喷而出,失落在山腹内的封龙锁链也被带了出来。早就躲在一旁窥视的德古拉找到了其中的一截锁链,以其为原料炼制成了那把封龙之杖。

提起此事时,小克里斯特意用传心术悄悄地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其实封龙之杖不止这一把,这世上存在的封龙之杖,总共有三把!哥里德尔老师告诉过我,魔法师联合会的贝尔纳老师,他利用那两条封龙锁链,炼制了两把封龙之杖!”


“听他说这完全是陛下的意思!一般的破魔封根本无法对抗封龙之杖的力量,为了对付封龙之杖,那招干扰魔法是哥里德尔老师和我根据封龙之杖的特性,联合开发出来的!也幸好如此!”


小克里斯汀话里的意思我当然也听得明白,皇帝也是龙战士,对封龙之杖这种克制龙力的宝物,应是想方设法毁掉才对。封龙之杖只对龙战士有效,皇帝下令铸造封龙之杖,其背后的含意不言而喻,令人发寒。


在炼制出封龙之杖后,德古拉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两年后居然让他找到了另外两件黑暗圣器:诅咒之铠和和黑戒指。当我结束了漫长的睡眠后,针对我的大阴谋也随即展开。风都城内强者如云,尽管手中握有封龙之杖以及两件黑暗圣器,但德古拉亦不敢有所妄动,只好想方设法要把我引离风都。


于是由波莉娅这个妖妇出面,故伎重施,发挥其倾城倾国的魅力,将奥德亲王父子三人迷得晕头转向,任其摆布。奥德亲王扣压救灾物资引发民变、暴乱,写信要皇帝派我亲身前往处理此事,强行解散狩魔工会,以及后来开仓放粮,引得各地灾民聚集旦丁,全都是受这个妖妇在幕后一手操纵的。


为了把银翼龙这个吸血鬼们最惧怕的天敌引走,德古拉命令几个手下在远离旦丁的格里高里省大肆制造“吸血鬼”事件,调虎离山,引得乔西离开风都,无法陪我一同前往旦丁,令我孤立无援。在波莉娅的计划里,是打算在我进入旦丁城的当晚就发动突袭,封龙杖封魔剑外加两件黑暗圣器,所有的法宝全部用上,一举将我擒下。


整个计划几乎完美无缺,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意外地和碧姬相遇,打乱了波莉娅的如意算盘。为了救碧姬,我身受重伤,被迫停滞半个月的修养,这一拖延引发了许多变数。


第一个变数就是黑鹰骑士骑士团的旦丁分部,对德古拉兄妹暗地里搞的阴谋有所查觉。为了灭口,德古拉不得不派人将这个分部挑了。那天的行动,他派出了和拉法相似的七个“猎杀者”,虽然将那儿的人全部屠尽,但黑鹰骑士团的覆灭却引起了我的警觉。


第二个变数是没想到我会和碧姬联袂而至,七变的碧玉龙加上六变的暗黑龙,即使有封龙之杖和两件黑暗圣器在手,但我们俩联手,德古拉也不敢轻言能生擒我,不得不将行动的计划再度延后。


第三变数正是因为行动的时间一再拖延,给了乔西和小克里斯汀赶到的时间。当日那一战,吸血鬼最怕的对手乔西因为碧姬的拖累而失去战力,但小克里斯汀在魔法上惊人的造诣却是波莉娅没有料到的最大变数,且是影响最终结局的定数,就是来自小克里斯汀重创波莉娅的那一击。少了这个妖妇出谋划策,令德古拉阵脚大乱,有勇无谋的老妖怪随后连出昏招,屡中我的奸计,差点把先前赢来的一切都赔光了。

至于那中毒的十几万人,梅丽娅的解释说是德古拉在供应给灾民的救济粮中下毒所致。

对此乔西万分不解:“这次中毒的人,数量在十万以上!德古拉哪里弄来这么多的毒药?”

梅丽娅晒道:“他是吸血鬼,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一百多年的时间准备,想弄多少毒药都不是难题!”


至于梅丽娅自己,她的童年,她的过去,对此始终守口如瓶,大伙也仅从伦蒂尔口中了解到一鳞半爪。伦蒂尔告诉碧姬,梅莉娅的过去非常地不幸,童年在德古拉兄妹手中受尽折磨。在我醒来之后,小克里斯汀悄悄地告诉我,这三天来梅丽娅对碧姬的态度十分地冷淡,也不肯叫碧姬一声“妈妈”。


当我们几位龙战士聚在一起,商量对付德古拉的对策时,二女也在屋内。此时已是夜晚,不大的一间屋子里挤了七个人,大家围着一个火堆坐着。我紧挨着如月坐着,小克里斯汀坐在我的左手位,由左边数过去分别是乔西、碧姬、伦蒂尔和梅丽娅。本来梅丽娅是碧姬挨靠着坐在一起,但她却和伦蒂尔换了个位置,故意疏远母亲。当梅丽娅站起来的时候,碧姬眼里在霎那间闪过一缕深沉的哀伤。

“可恶!”

将在这一切看在眼中的我顿时大怒,正准备发动龙翼血咒的力量,让梅丽娅吃点苦头。坐在我边上的如月微皱了一下眉,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走到伦蒂尔和碧姬中间。

她冲着碧姬一笑,以撒娇般语气道:

“妈妈,我和你坐一起,可以吗?”

这种表情,这种说话的语气,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包括碧姬在内,所有人全愣住了。一秒后,碧姬才做出反应,点点头,抱之以同意的微笑。

“我眼花了吗,耳鸣了吗?刚才如月叫阿姨什么,还有刚才的表情?”


我的嘴半张着,半天没有合起来。几年前如月认了碧姬做干妈,并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么公然称呼碧姬为妈妈,却还是第一次。如月挽着碧姬的手臂坐下,有意将身子和阿姨紧挨在一起,坐到羊垫子上时,她还示威般地对着梅丽娅瞪了一眼。对此梅丽娅装作没看见,鼻子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要是从前如月这么和阿姨亲热,我会当她是皮条客,为了替狗皇帝提亲而不择手段。但此时此刻,我却反而很感激,我对着她微微竖了竖拇指表示赞同。

“干得好,如月!”

我在心里暗赞道,我们间那道很深的裂缝,也因为她的这一举动合拢了不少。至于乔西,经历了这次事件,我与他的关系更加恶劣,双目对视间,时不时会擦出愤怒的火花。


“如今的德古拉,手中握有三件黑暗圣器,可以轻易使出九级魔法!这些日子我们商量了很久,除了以那招斗转星移之术,以天劫轰杀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离葬月只剩两天了,陛下也无法及时赶来,我们根本凑不齐施展那种魔法所需魔法师。”

把眼前的局面形势对我细说一遍之后,乔西开门见山地问我道:“副统领阁下,那天你口口声声说光靠第六变的力量,单打独斗就可以打败德古拉,能否说个明白?”

乔西话里带刺,面对他咄咄逼人的语气,我冷笑道:“我敢说这么说,当然是有把握的!拥有三件黑暗圣器的德古拉虽然强大,可是他却有两个致命的弱点。,”

此时所有的人都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就连梅丽娅,表面上若无其事,暗地里也留上了心。我把目光投向如月,她眼中光芒闪烁,显然对我充满了期望和信任。

我在心里嘀咕道:“如月这娘们,做你的男人好累啊!宰了这个老妖怪后,说什么也得陪我几天几夜补偿我,不然太亏了!”

对着如月送出一个暖昧味十足的微笑,我故做高深莫测状道:“德古拉的第一个弱点就是我!”

“什么意思?”

“你应该从小克里斯汀嘴里知道了,德古拉他一心想得到我的身体!他若想生擒我,和我的战斗就不可能使出全力,更不要说是可以粉碎我的第九级魔法。”

碧姬关切地插嘴道:“就算是这样,如今他有黑戒指和诅咒之铠在手,达秀就算你学会天灭,光靠轰天拳的力量也打不穿诅咒之铠的!别太轻敌啊,……”

“阿姨你放心,德古拉还有第二个弱点呢,而且这个弱点是致命的!”

“什么弱点?”

包括伦蒂尔在内,在场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同一句话。我摸了一下额头,把目光移回乔西脸上,盯着他眼睛说道:“德古拉的第二个弱点就是……”

停顿了数秒之后,我这才慢吞吞地接着道:“他不是人!”

众人皆无语。


我解释道:“不要做出这种表情!德古拉不是人是吸血鬼,这可是个非常致命的弱点!针对这个弱点,加上他想要我的身体这个弱点,二者结合起来,按照我的计策行事,可以轻易地打倒这个老妖怪!”

“达克。秀耐达,少来这一套了,快把话说清楚吧……”

胃口被我吊得老高的如月终于先忍不住开口逼我快点把话讲清楚。

我没有说话,噘噘嘴笑笑,站起来转过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飞雪漫天,寒风吹在脸上,刀割一般刺刺生痛。我抬头望天,天空灰濛濛的一片,一颗星星也看不到。屋里传来脚步声,是如月,她要出门追我了。我心里心里暗笑,迈动步伐快步离开。村子外的松树林里,如月追上了我,质问道:“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啊?为什么把话只说了一半就走了?你顾忌什么吗?”

她的质问没错,我确实有所顾虑,坦白道:“我虽然有办法对付德古拉,但这一招实在凶险无比,不想有不能完全信任的人知道我的妙计。”

“什么意思?”

“琳,以你的聪明,还听不明白吗?”

如月马上明白过来:“伦蒂尔,梅丽娅,是她们??”


我笑而不答表示默认,先前把话说得含含糊糊,就是故意不想让二女知道我的计策。虽然二女如今已摆脱了德古拉的控制,但在宰掉那个老妖怪之前,我还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得太多。二天后我和德古拉的一战凶险无比,我必须避免一切不利的因素。


处理过黑鹰骑士团的事务,如月当然也明白“投诚人员”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审查才能使用,且不可轻易重用的道理,很快就点头同意我的想法。她问我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需要两样东西!一件是天空之星,我想由你出面向乔西要来,要杀德古拉,天空之星是关键!”

“行!这个我会向乔西说清楚的!还有呢?”

我无比正经地答道:“我需要你!”

“你……”


如月以为我又在调戏她,脸一红,我摆出无比正经的神色对她说道:“别想歪了,琳!宰了那个老妖怪之后,你当然要热情地,温柔地,象女人一样地陪我几天!但在宰他之前,我需要你帮忙将我的力量提升至巅峰状态,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不能随心所欲地运用这股力量!”

我的前半句话让如月又羞又气,但后面的话一出口,如月的脸马上变了。

“你是说天灭?”

“对!”

我虽然极力摆出一副油腔滑调的模样,但说话的口气却很慎重。

第八章

雪仍在下着,静默了数秒后,我耳边传来指关节捏紧的脆响,如月的脸上慢慢绽出一个笑容,那不是冷冷的嘲笑,而是因为极度兴奋而发自内心的笑。

“那次不能亲眼看看传说中的逆世轰天拳,我还一直为此感到遗憾……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得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对付德古拉。”

一提到天灭,提到逆世轰天拳,从前那个傲慢、好强、自负的如月立刻回来了,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心里暗暗地摇摇头,老实地向如月说明了自己的计划。

“我真正的计划是,利用天空之星,”毒“死德古拉!”


空旷无人的山谷,四围全是陡峭的岩壁,灰色的石头和枯萎的灌木点缀着这片白雪皑皑的雪地。变身为黄金龙龙战士的如月,背对着峭壁,手臂垂至腰际,紧握着的双拳表面金光闪烁。得知我要和如月“试招”,其他人此刻都站在四周的陡壁上观战,我对付德古拉所用的战术,此刻仅有如月一人知晓。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进攻!”


如月站在巨石上,居高临下,以倪视的角度看着二十步之外的我,眼中不带半点情感。脱了衣服,面对此时裸身的我,偶尔也会露出小女孩般的羞涩;一旦她变身为龙战士,捏紧拳头之后,传自其先祖雷兹的傲气、霸气就在她身上复苏,变为那战无不胜的女战神。

望着高高在上的如月,我生出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一种混和着自豪的无奈感。

“这就是史上最强的女人,强得变态的女人!妈的,这就是我的女人!我是她的男人!”

“发什么呆啊!战斗的时候,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如月仅仅抖了抖手臂,将身上的关节松动,一股怒天霸海般的压力就迎面压来,大有将我一举压碎之势。就象我事先预想的那般,当如月运转起另一个极端的力量时,受到吸引,体内那股因碧姬而平复下来的暴戾之气变得不稳定起来。我在脑子里努力回忆起这几日所经历的事——和波莉娅乱伦,屠戳无辜那一幕幕,很轻易地就将力量提升到接近超越极限状态的暴走状态。

“轰天拳,上吧!”


出拳之前,我一直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当运起先祖里特传的轰天拳的要诀,体内力量暴走暴发的同时,竟反过来助长我自身的负面情绪。心理的天平顿时失衡,一时之间我脑海里充满暴戾之气,当我大吼着冲向如月的时候,情绪已开始失控。


潜意识里,我意识自己这一拳惹是挥出去,很可能让心魔完全吞噬自我,变成第二个里特先祖,但意识已无法控制得住自己的行为本能。伴随身体的助跑加速,那只蒙着黑色氲氤的左拳已经重重地轰了出去。


我的失控,面对我的如月是最先感觉到的,但这个噬武成狂的女人竟露出极度兴奋的表情,左腿后退小半步摆出个弓箭步,气势不减反增,聚满力量的双拳金光闪烁,四周的空气出现波浪般的涟漪向四面排开,大气开始放电……

“快住手!”


觉察到我的异样,一旁观战的碧姬故伎重施,再次放出空气枷锁想阻止两拳的碰撞,但这回她却失算了。因为此刻的我和如月都拥有龙战士第六变的力量,已不是她所能阻止得了的。我们俩的身体稍稍停滞了一下,就轻易地挣脱了限制,然后猛烈地撞在了一起。

延迟了数年,霸拳,轰天拳——创世之力与逆世之力,代表两个极端力量巅峰的拳头,终于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轰!”


代表诞生的创造之光夹杂着代表毁灭的黑色氲氤,一圈套一圈,一圈接一圈,呈波浪状由拳交会处向四面扩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伴随着一明一暗的刺眼闪光,爆炸冲击波将地上的积雪激得扬了起来。


两个极端力量的正面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其威力不下于七级魔法的大爆炸,而处于爆炸中心的我们俩人,只觉得臂骨剧痛,身体打着转,向相反方向飞了出去。如月的背后就是峭壁,无路可退的她重重地撞了上了石壁,看样子伤得不清。而我的情况相对较好,身后空间宽裕,身体飞出去后,落在雪地上,接连打了十几个滚化去力道,由于力道化解得当,我仅受了点轻伤,爬起来后却觉得浑身燥热,脑子里却充满了饱尝热血的杀意,屠尽天下众生的怨念,只有杀戮才会让我觉得畅快。

“该死的,不是这样的!给我停下来,不能再增加了!”


潜意识中我还保留着一片清醒,我单膝跪地,右手按住左拳,牙根咬紧,死守大脑中的最后一丝清明。然而和有如怒海狂涛般凶暴负面情绪相比,这点清醒不过是道脆弱的堤防,顷刻间就被冲垮,化为乌有。

就在我失去理性,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即将发疯发狂的霎那,我的后脑不知被何物狠狠地戳了一下。先是一阵剧痛,我只感到眼前一黑,霎那间眼前的事物全部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鬼地方?”

剧痛过后回过神来,我发觉自己竟置身于某个黑暗空间中,身处虚空,脚下没有实地,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看见的只是自己那具已化为黑白影像的肉身。

“滴嗒!”


徘徊在寂静与黑暗之中,耳边传来水滴之声,我“看”见一滴水珠由空中落下,敲打在“地面上”。顷刻间,原本是一片虚无的黑色空间猛地现出涟漪般的波动,我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清潭中,通体凉快清爽,舒畅无比。积聚于心中的戾气、怨念、杀意,霎那间被这潭“清水”驱散得无影无踪。

涟漪不断扩大,最后遍布整个黑色空间,哗啦一声化为无数的碎片。

“达秀,坚持住,快清醒过来!”

当我回过神来,却发现碧姬正紧抱着我,大喊着我的名字。

“刚才那感觉,是幻觉吗?”


我回过头,发觉小克里斯汀就站在我身后,双眼透着说不出疲倦。比起前一次,小克里斯汀这次使用的魔法更为有效,一指戳下去,竟将我脑中的全部负面情绪封印起来,没有负面情绪,天灭自然也就不再出现了。


我随即明白刚才那一切都小克里斯汀的杰作,正想问他这是什么魔法,碧姬劝慰我道:“要对付德古拉,还有别的方法!葬月之夜,就由我来对付他吧,我有办法打倒他的!”

如月也走了过来,先前那一击她因撞到石壁上受了点伤,但情况并不严重。但此刻如月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我这个对手的身上,而是死盯着小克里斯汀不放。

“小克里斯汀,刚才你用的那一招,叫什么名字?”

发觉如月盯着自己,小克里斯汀本能地把身体缩到我背后,挠着头皮笑道:“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让公主殿下见笑了。”


看到如月走近,碧姬意识到再这么抱紧我很不合适,见我完全清醒了,她松开手退到一边。如月走到我面前,手指往我胸口上一点,迅速又收了回去,借着这个动作,她将一道龙力冲入我体内,探测我的身体状况。几秒后,如月的脸色变得表情十分严肃。

“这一招就是初代沧海留下来的绝招吧?真是很神奇啊,连逆世之力都能封印!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现在除了小克里斯汀,只有我明白如月话里的意思。先前如月向我体内注入黄金龙力时,我趁机试着再次重启负面情绪,但体内的龙力象死寂了一般,即使受到皇龙惊天诀这另一个极端力量的吸引,依然也无法唤醒天灭。我只觉得脑海里空荡荡,什么暴戾之气,什么负面情绪,全不存在,这些代表心灵负面的东西似乎都不曾有过似的。


被我和如月象盯猎物似地盯着,小克里斯汀怎么躲也逃避不了,老实地答道:“这一招的名字叫月渎!他不是封印魔法,只是一种精神攻击魔法,我也只掌握了一点皮毛而已……”

“月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魔法!”


如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点头道:“当年我的先祖雷兹曾说过,帝国七脉的龙战士中,他唯一没有把握战胜的人,就是你的先祖哈巴罗尔。克里斯汀前辈了!我知道沧海龙一脉的绝技,绝对不止无想转生一种!这次的事情了结之后,有机会的话,我想和你……”

“琳啊,这事我看还是以后再谈吧,眼前的要事要紧!我们还是继续吧!”


被如月缠上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发觉如月“看上”了小克里斯汀,我连忙插口打断了她。我开始同情起小克里斯汀来了,被如月“盯上”的痛苦和不幸,从前我可是尝够了。

如月转过头瞪了我一眼,冷冷地道:“你别打岔!我的先祖雷兹生平有两大憾事,其一就是不能和初代沧海龙痛快的一战!前几天我和德古拉一战时我已看出来了,你……”

想不到如月突然节外生枝,碧姬也站出来替小克里斯汀说话。

“琳,小克里斯汀还是个孩子呢!你这个当大姐姐的欺负小弟弟可不好哦!”


如月扭动头面对碧姬,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突然弯腰对着她微微鞠了躬,沉声道:“碧姬阿姨,我很尊敬你!但有的事情,请您不要干涉我……可能我话说重了点,对不起,请你原谅!”


高傲的如月居然会主动对人鞠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她这么抢白,碧姬阿姨也不知该如何劝场。接着,如月回头冷言对我道:“达克,既然你已经恢复了,那么,我们继续第二回合吧!”

如月捏了捏拳头,关节间发出脆响,我注意到她的右手虎口隐有鲜血渗出,我低头看看自己,发觉自己左手虎口同样也正渗着血。

就在这时,小克里斯汀插嘴道:“对不起啊,公主,恐怕我大哥暂时不能和你试招了!”

“为什么?”

“刚才我的这招月渎,可以将大哥的负面情绪暂时封印七个小时!在这七个小时内,大哥无论如何也无法使用天灭的!”

“封印负面情绪?”

如月脸色再变,盯着小克里斯汀从上到下看了好几秒,最后目光停留在他赤着的双脚上。

“月渎,月渎……那个传说果然是真的……”

嘴里囔囔地念了一句,如月的脸上渐渐浮出一丝微笑。

“既然达克不能动手,那么趁着这个空隙,小克里斯汀,和我切磋一下吧!”

小克里斯汀惨叫了起来:“啊?这可不行!我怎么是公主您的对手,不要啊!”

“不要这么自谦,小克里斯汀!我象你这么大时,还没有你厉害呢!”


如月对小克里斯汀步步紧逼,听着她拖长了语气,咄咄逼人的语言攻势,我皱了起眉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的如月和几个月前相比,实在太不正常了!从前的她虽然争强好胜,但还不至于会对小克里斯汀这类与世无争的人处处紧逼。

“不行、不行,我现在不能打。”

小克里斯汀猛摆着手,把头摇得象摇郎鼓。如月逼人的姿态,连碧姬也看不下去了,终于插口道:“琳,小克里斯汀不想战,你也不要再逼他了。”


如月又看了碧姬了一眼,目光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她静默了一会,点点头,不声不响地离去。等如月走远,小克里斯汀长吁一口气道:“呼,总算保住这条命了!刚才我强行使用这招未完成的月渎,七个小时内无法使用任何魔法!”

望着如月远去的身影,我问碧姬道:“阿姨,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如月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碧姬长长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摆了摆首。

“几天前她醒来,看到了拉法……将拉法火化之后,琳她就不太正常,嗨,可怜的孩子。”

※※※

当如月走了之后,我将对付的德古拉的想法向碧姬和小克里斯汀说明了,当然了,此事仍旧瞒着梅丽娅和伦蒂尔。

“我反对!”

我刚把计划说完,首先就遭到了碧姬阿姨的反对。

“太危险了!你是黑暗系的暗黑龙,光属性的天空之星对你来说简直就是毒药,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我反对这么做,对付德古拉,还是由我出手吧,我有办法对付他!”

我问碧姬她想如何对付德古拉手上的三件黑暗圣器,碧姬摇头避而不答,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强烈反对道:“阿姨,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想象上次对付神龙王一般,利用龙战士所受的诅咒而产生的天劫的力量来打倒德古拉吧。”

小克里斯汀还不明所以,疑惑道:“青年近卫军中的魔法师太少,数量远远不够使用那招斗转星移啊!要转稼天劫,我们根本办不到!”

“阿姨不是想转稼天劫,而是想将身体贴近德古拉后,解开封印引发天劫,和他同归于尽!”

我冲着碧姬质问道:“我没猜错吧,阿姨?”

碧姬默然。


小克里斯汀也急道:“这怎么行?大哥的方法虽然很危险,但毕竟还有成功和存活的希望!而阿姨你……况且三件黑暗圣器合一后,无论防御力还是攻击力都大增,一重天劫的打击力量,未必能够打倒那老妖怪!阿姨你还是放弃吧!”


碧姬没有答话,我连忙表态道:“虽然我只有六变而阿姨你有七变,可受诅咒的限制,你只能使出第六变巅峰的力量!如果你真想这样,我会尽全力阻止你的,现在就将阿姨你制住!一旦打起来,我想小克里斯汀也会帮我的吧?”


我把目光投向小克里斯汀,他也会意举起双拳表示坚决站在我这边。碧姬被小克里斯汀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她看看我,又看了看小克里斯汀,最后再次叹气道:“你们两个小鬼……真拿你们没办法!我是个快要死的人了,比起患上龙瘟病死床头,龙战士能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不是很适合吗?你们俩个小鬼就不要再争了!”

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起喊道:“我们反对!”


我追加理由道:“阿姨你不一样啊!你还有梅丽娅,你的女儿啊!你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找到这个女儿,刚刚才母女团圆,却还没有尽过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就这么自顾自撒手走了,这也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母性是碧姬最大的弱点,几天前的旦丁之战,德古拉就是借助当年包裹梅莉娅的襁褓,将她诱入圈套中,不过这回我却是利用这点让碧姬放弃求死的念头。

一提起女儿,先前还态度坚决的碧姬,脸色立刻就闪现出犹豫的表情。


我趁机打铁道:“事情就这样定下了,葬月之夜,由我亲自出手对付德古拉,阿姨你只管观战,在一旁替我呐喊助威就行了!七个小时后,我会再把如月找来继续修炼,这段时间我要好好地思考一下,把刚才得来的经验消化一下!”

※※※

第九章龙魔合一

夜深了,我把自己单独地关在一间暗室之中已整整三个小时了,我在思索着和如月那一拳对轰后得来的经验。


只要如月在附近运起皇龙惊天诀,两个极端的力量互相吸引,确实可以让我比较容易地挥出轰天拳。但若是用这方法和德古拉战斗,我虽然可以完美地使用天灭,最后的结局就是打倒那个老妖怪后我失去自我,变成第二个里特先祖,九凝的预言“你打倒了魔鬼自己却变成魔鬼。”这实在让我有点害怕,而且第一张没有内容的塔罗牌,更让我有些举棋不定。以如月的性格,如果我变成了“魔鬼”,她会不会杀了我呢?她有龙之叹息在手,就算是完成第七变,我也没有把握能受龙之叹息的一击而不死。今天的如月实在太不正常了,我实在无法保证,这个处处以帝国利益为‘第一’的女人,到时候会不会为了这所谓的‘大义’对我狠下毒手。


要想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那只有按哥里德尔所说的,找到两个极端情绪间的平衡点。此法获得来的逆世之力,威力虽然减弱不少,但对付德古拉也绰绰有余了。因为要打倒德古拉,我所需要的并不是天灭那无敌的力量,而是“暗”的力量强行模拟出“光”属性力量的特质。


反复推敲之后,我得出了结论:要想找到这个心灵的平衡点,最简单也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先让自己完全丧失理智变得疯狂,然后在疲狂中凭自我的意识战胜心魔——当年里特先祖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后,就曾以这种方法使用过“天灭”。可惜那时我和希拉联手压制心魔的时候做过了头,把心魔压制得太厉害,白白错失了一次机会。

“希拉又不在身边,而且用这一招对她来说也太危险了,真是头痛啊!”

就在我为此头痛不已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碧姬阿姨和小克里斯汀同时出现在门口。

※※※

碧姬带着我和小克里斯汀,在黑暗的夜空下高速飞行着。因为用了月渎,七个小时内无法使用魔法,体力不佳的小克里斯汀被碧姬拉着飞行。

“阿姨,你要带我去哪?”

“不要说话!到了你就知道!”

……

“啊,这个地方,这里,这里不是半个月前我们……”


当到达到目的地后,我发觉碧姬带我去的地方竟是当初她与我春风一度的那个山洞。我这才注意到,碧姬阿姨的身上穿着那白色貂皮大衣,竟是卡尤拉赠给我的那件。当旦丁城事变时它被遗留在城内,不过两天前碧姬与如月回旦丁侦察时,又找了回来。故地重游,回想起当时那荒唐无比的日日夜夜,碧姬也脸色泛红。我瞄了边上的小克里斯汀一眼,心想阿姨你就算是想和我“叙旧”,也不要带个拖油瓶嘛。


碧姬对我说道:“听我说,达秀!当年我是最先接触到你的先祖里特留下的精神烙印天灭的奥秘的,我对天灭的了解程度并不会比你差!刚才我和小克里斯汀商谈过了,他意见和我一致!”

“阿姨你要说什么?”


小克里斯汀接着道:“大哥还记得上次在哥里德尔老师那里心灵失守的事吗?后来老师和我谈过此事,他认为只有让你先入魔达到失去自我疯狂的状态,再凭自己的意志力从黑暗中摆脱出来,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你找到那处心灵的平衡点!所以……”

我点头表示明白,并告诉阿姨自己的先前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碧姬此行的目的我已完全明白了。

“一会儿,待小克里斯汀恢力量后,他会再用一次月渎,将你的负面情绪提升至极限,令你陷入和你的先辈一般的疯狂境界,那时候……”

“阿姨,你这样做太冒险了吧?万一到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伤了你怎么办?”

“不会的!”

碧姬举起右手轻拍在我的肩膀上,望着我的眼睛充满了信任。


“你和里特先祖不同!当年你的先祖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所爱和守护的人,最后才为心魔所趁丧失理智,而你却和他不一样!你有自己所爱的人,也有自己肯拼了性命去保护的人!”

碧姬举起右手,食指对着头绕了个圈,冲着我微笑道:“别忘记了,我可是你最‘尊敬’的阿姨啊!你绝对不会伤害我的,这一点我敢拿生命做担保!”

数小时后,当小克里斯汀力量恢复,即将施放月渎前,他心有余悸的地提醒碧姬道:“阿姨,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啊?”

“危险?怎么会呢?”


“为什么我们要到这儿呢,一旦用了月渎,我在短时间内就会失去操纵魔法的能力。万一大哥发起狂来控制不了自己,阿姨你一个人未必能制得住他!若如月公主和乔西在这儿,情况就会好多了。”

小克里斯汀并不知道我和碧姬的关系,仍然好心地劝说着,但碧姬对我却信心十足。

“放心吧,达秀不会伤害我的,这一点我十分的自信!”

她还提醒小克里斯汀道:“等下使出月渎之后,你立刻离开这里,离得远远地,越远越好!以免达秀伤了你!”


碧姬信心十足,但我自己却不这么认为。其实我和小克里斯汀都反对碧姬的提议,不想阿姨冒这么大的风险,但碧姬却反过来威胁我们,如果我们拒绝她,她就要使用天劫那一招去对付德古拉。


在山洞,几乎就在我和碧姬发生过关系的同一地点,地面上铺了一条毛毯,我静静地躺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为了给小克里斯汀争取“安全离开”的时间差,他事先在我身上施放了封龙印和封魔印,同时封闭我全身的行动。

“大哥,我要开始了!”


小克里斯汀脸色凝重,虽然是大冬天,他的额上却布满了汗珠。他看看碧姬,又瞧瞧我,咬了咬牙出了手。他的左手有如一块白玉铸成般,散发出明亮柔和的银光,而右手则相反,漆黑如墨。施放月渎前,他的身体分成两个部分,同时具有光和暗这两种截然相反属性的力量。

“天啊,光和暗是最水火不相容的,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我当时背后中招,并没有看清,此时见到月渎的施放方式,目瞪口呆之余,总算有点理解如月看到小克里斯汀身手后的心情了。

拥有无想转生特色技的沧海龙,施放魔法时除了速度极快外,通常也就结一两个手印,但这回小克里斯汀却结出的手印却复杂无比。


先是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接着中指覆于食指之上,然后食指收回,中指伸展相接……不到两秒的时间,他双手连结了七八个手印,起初几个我还能勉强看得清楚,但随即就被他快速的动作弄得眼花缭乱,只觉得似乎有一黑一白两只蝴蝶在眼前嬉戏飞舞。


当双手停下来时,最终定格为双手紧握,食指并拢伸出,放于胸口。先前我们在山洞内生了一堆取暖用的火堆,因火光的缘故,山洞内光线跳跃不定。但就在小克里斯汀双停下的那刻,火焰膨地一声腾起老高,下一刻,小克里斯汀双手下压,食指重重戳在我的前额上。

与前次清凉的感觉的不同,中指的瞬间我只觉得前额象被烈火烧灼一般,痛疼无比。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仍然惨呼作声。

“啊!痛死我了!”

剧痛过后回过神来,我这回却是身处一个暗红色的虚无空间,低头望去,下方的空间象一面镜子,映照出我血红色的倒影……

“前次是水,这回是……”

“呼”的一声,倒影中腾起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没等我反应过来,狂暴的烈焰瞬间就将我完全吞没,最终化为一团灰烬。

“啊!”


惨被烈焰焚烧的感觉是那么地真实,当我由月渎产生的幻觉世界里摆脱出来时,残留在体内的,蚀入灵魂的剧痛仍令我惨嚎出声。剧痛中我体内的龙力、魔气竟同时被牵动,膨胀,然后爆发,轻易地冲破了小克里斯汀施加的封印。封印解除的同时,我自动变身,嘭的一声背后展开了四翼。

“堕落天使之翼,龙战士之翼,这是……”


一旁的碧姬发出了惊呼,因为我此刻的变身形态,既不是龙战士变身,也不是堕落天使变身,而是混和了两种变身形态的龙魔变身。背后展开的四只翅膀,左边的两只为龙战士形态的肉翼,右边的两只则为堕落天使形态的黑色羽毛翼。其实先祖里特创出的天灭就是为龙魔合一而准备的,离龙魔合一只差一步之遥,可惜他后来英年早逝而未能尽全功。谁知道今天在月渎的帮忙下,我竟误打误撞地将他未走完的最后一步完成。

龙魔合一的一幕小克里斯汀没有见到,但我中了月渎后会想做什么事,他却猜得出来。使出月渎后他就全力逃走,杀气冲天的我恰好看到了他的背影。


完成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但另一种变化也同时出现,月渎的力量一下子将我体内的负面情绪提升至巅峰,我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团烈焰在燃烧,灼痛难当,整颗心充满狂暴杀念。

“好痛啊!小克里斯汀,我要宰了你!”


只有杀戮才能化解这股郁闷,于是我满腔杀意针对的对像,就是把我的头弄得如此痛的小克里斯汀。我盯着小克里斯汀的身影正要追上去宰了他,眼前人影一晃,碧姬伸开双手,拦在了我面前。面对着处在最强形态的我,碧姬没有变身。

“我要宰了他!阿姨,闪开,我不想杀你!”

即使已陷入完全暴戾的黑暗状态,但由于我对碧姬阿姨没有半丝负面情绪,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挥出逆世拳和轰天拳粉碎拦在我面前的她。

她低声劝阻我道:“你若真想杀人,那就杀了我吧!”

“那么你给我去死吧!”

因要杀人被阻拦而产生的一丝怨恨,立刻就被心魔无限的放大,杀机大盛的我立刻挥动左拳,轰向碧姬的胸口。


拦在我面前时,碧姬已经解开了貂皮大衣的绳扣,当我的拳头挥出时,碧姬阿脸上一片平静,她不躲不避,双手将上衣敞开,那对浑圆饱满的乳房立刻暴露在我面前。除了这件貂皮大衣,她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她平静望着我,如水一般平静的眼睛仿佛在对我说:“我相信你,你不会杀我的”

碧姬完全相信我,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赌我绝对不会对她痛下杀手,结果她赌对了。


电光火石间,我疾轰而出的拳头在即将打中她心脏前的瞬间改变了方向,轰在了左边的石壁上,轰隆一声,石屑飞溅。龙魔合一后的轰天拳,其威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一拳之下,破坏了山洞的支撑结构,一时间整个山洞剧烈地摇晃起来,洞壁上方的石块劈哩啪拉地往下掉。

“阿姨!妈妈!”

完全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我想也不想抱住碧姬将她压在身下,同时使出泰坦龙躯硬受石击。好在落下的石块不大,仅砸得我皮肉微痛而已。

耳边传来碧姬欣慰的声音:“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杀我的!哪有孩子会伤害妈妈的!”


强行止住杀念,势必引起来心魔剧烈的反噬,大脑内有如万针齐施,刺痛无比。龙的力量唯我独尊,堕落天使的力量为万物所厌恶,所谓的龙魔合一,并非真的合一,双方各占据身体的一半,彼此泾渭分明。我强行止住杀意,令龙力、魔气也在这时乱成一团,剧烈冲突。龙力、魔气在体内冲突的结果,就是‘痛’,犹如灵魂被强行撕裂般的痛,痛得我魂飞魄散。全身的青筋暴突,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根的骨头,每一块的肌肉,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两股方向完全相反的力量反复拉扯着,身体仿佛随时都会炸成无数的碎片。

心里的杀念再次膨胀,屠尽众生,破坏一切的念头再起。身体的痛楚告诉我,只有杀戮才能令混乱的龙魔之力分离。我的双手猛地扼住了碧姬的喉咙。

“对,就这样!小鬼,杀了她,杀了她你就不会这么痛了!女人都和兵器一样,都是不值得相信的!”

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里特先祖的怨念残留,催促着我快点痛下杀手。


我拼命地摇着头,想阻止自己疯狂的行为,可是双手仍然不受控制地死死扼着碧姬的喉咙。我发觉自己只要不压抑心魔,任其为所欲为,体内的龙力魔气就会自动分离,各归其途,剧痛也立刻消失。

碧姬依旧不做反抗,一方面她强忍扼喉的剧痛,双手放在胸前的乳房上,用力一挤,几滴乳汁喷溅而出。她用指尖沾了少许乳汁,往我的唇上轻轻一抹。

熟悉的乳香味传来,我猛地忆起了童年时初遇碧姬的那一幕,混乱的意识一清,强迫自己松开手指,将身体滚到一边。

我强忍着痛苦,拼命地用意念压制心魔的反噬,冲着碧姬喊道:“妈妈,我不想伤害你!快走,快走啊!”

此刻的我意识再次陷入混乱之中,除了碧姬之外,总是感觉身体里似乎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人。先祖里特象是与我合而为一的存在,不停在的脑海里催眠般地念叨着:

“小鬼,压抑心魔是多么痛苦的事,为什么要反抗他呢?怨与恨才是天灭力量的源泉!不要抗拒,放纵他,让他为所欲为吧!”

我冲着里特先祖喊道:“你这死鬼给我滚开!我才不想杀害我最爱的人呢!”

“别反抗了,你是无法抗拒心魔的!因为他已是你灵魂的一部分,随着你的强大而强大!杀了那个女人吧,是因为她的存在,才令你这么痛苦的!杀了她!杀了她吧!”

“不!”


里特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萦绕着,仿佛一只无形的魔手,扼住我的灵魂,要将我拖入最黑暗的深渊。我的抵抗越来越无力,越来越微弱,因为只要稍稍放弃抵抗,让心魔侵蚀自己的灵魂,身上的痛楚也会相应地减弱。

“阿姨,快走啊!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大声叫喊着,拼命地将身体缩成一团,以免双手再次失控伤了碧姬,但碧姬不但不走,反而扑过来一把将我拦抱住。她冲着我吼道:

“不要放弃,达秀!不要向心魔屈服,你忘记了你修炼天灭的初衷了吗?”

“我控制不了自己……呜!”

嘴里传来腥味,和心魔的对抗中,我无意间将自己的唇咬破了。


“你忘记希拉了吗?你那天对我说,你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才修炼这门禁术的!半个月前就在这里,你还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过,你喜欢我,叫我妈妈,还说你会象男子汉一样,拼上性命地保护我!后来你也真的做到了!”

一边说着话,碧姬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脱去,她抓着我的手放在右胸上,那里正是梅丽娅捅她一刀的地方。


“这里曾受过致命伤,当初受伤时,我本以为自己会死!可是那时侯你为了我,成功将心魔压制、并操纵为已用!当时心魔只是受你驾御的一匹良驹!但现在你怎么就这样就向他屈服了,向这个曾被你两次打败的家伙屈服了?”

“阿姨……”

碧姬张开双臂,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鼓励道:

“别想别的东西,就想着你所爱的人,想着拼了性命要保护的人!想着她们,想着她们都在家里等你回去!你会成功的,不要放弃!”

“呜……我会成功吗?”

“当然!当人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拼命的时候,他们会变得无比强大!达秀,我相信你会胜利的!”

碧姬阿姨的温柔声音,就象是在我灼热的胸膛里注了一缕清泉,在她的鼓励下,意识即将崩溃的我再次尝试着去和心魔抗衡。

“操纵他,控制他,战胜他!”

我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强忍着体内龙力魔气冲突产生的剧痛,死守着保护爱人的这份信念,努力地和心中的那个“他”对抗着……

心魔,本就是自我心中的恶念,当我内心的正面情绪被碧姬引出来之后,此消彼长之下,立刻就出现消退的痕迹。

“这就对了!达秀,不放弃!妈妈相信你!”

“你的戾气减弱了,看,你快战胜他了!胜利之后,妈妈会给你奖品的!”


我开始可以控制自我的行为举止了。碧姬阿姨一直抱着我,鼓励着我,如今的我力量远在没有变身的她之上,但被阿姨抱在怀里的时候,一股力量缓缓不断地涌入我的身体里,帮我熬过最困难的一刻。在我看来,这股力量比心魔,比天灭都要强大百倍。

我一边对抗着心魔,一边也尝试着用正面情绪引导体内的力量,将互相冲突的龙力魔气分开。我对心中的那个“他”吼道:

“我和你不一样,给我滚回地狱去!就算不用负面情绪,我一样可以操纵这股逆世之力!”

※※※


山洞外寒风彻骨,山洞却温暖如春。当一切都结束之后,碧姬也履行承诺,此刻我正尽情地享受着她给我的“奖品”——奖品当然是阿姨的身体和甜美乳汁了。小克里斯汀这个碍事的家伙,使出月渎后就匆忙地逃离了,这小鬼担心我伤了碧姬,去找如月帮忙。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尽情地享受。


三个小时后,当如月带着乔西跟着小克里斯汀匆忙赶到时,我陪着碧姬正好整以瑕地等着他们。我们皆洗得干干净净,且衣裳整齐,至于那个我们曾经春风一度的山洞,我已将他完全摧毁,以免留下痕迹。

望着脸上露出异色的如月,我双手插在胸前,自信满满地道:“公主殿下,你好象来迟了点!”

第十章魔王之死


成功地操纵心魔,并将体内的两种变身合而为一,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为了验证自己的进步,我和如月“切磋”了一整个晚上。虽然战胜了心魔,但我并没有将他完全压制、封印起来。毕竟正面情绪的力量太难操纵,今天我因为碧姬的存在可以做到这一点,但以后呢?经过和如月一整个晚上的对抗,两种情绪间的平衡技巧我已找到了,我决定为自己多留一条路。


龙魔合一之后,两个变身叠加之后,力量的提升是成倍的。左轰天,右逆世,暗黑龙的力量配合堕落天使的力量,完完全全盖过了三头黄金龙力。我仅用了不到七成的力量,就和全力以赴的如月战成“平手”。

“我终于超过如月了?天啊,一直让我头痛万分的霸拳,六元素无效空间,现在看来,好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

我的突破,我的进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摸着身后的龙魔双翼,回忆起昨晚和如月交手的一幕幕,真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很好!达克。秀耐达,你终于象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天亮的时候,双方歇战回去休息之时,如月虽然很有风度地对我微笑称赞,但我感觉得出来,她的笑意很牵强。我的突破再次让如月感觉到了压力,如月是极端好强的女子,我不知道这会对她产生何种影响,但绝对不会是好的方面。至于乔西,当我和如月较量的时候,他的银月之眼就一直没有收起来过。


完美地解决天灭的事之后,为了不节外生枝,我有意地避开伦蒂尔和梅丽娅,独自一人静思修行。虽然二女我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她们,比如说梅丽娅为什么不肯认母,被伦蒂尔“拐”走的二女现在如何了,我有意地想把此事拖到和德古拉一战后再解决。精神的力量最难操纵,我不想为了这些事影响自己的情绪,干扰了天灭的发挥。


至于如月,那天之后,她同样也闭关静修,不见任何人。葬月之夜的最后一天傍晚,当大伙聚在一起做好反攻的准备时,我看到了如月。不出我所料,此时的如月完全变了个模样。


原本及腰的亮丽长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短得吓人的板寸头,这令她看上去就象个俊俏的小伙子。几乎每一个看到她这副尊容的人都忍不住想发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声来。


因为剃短了头发的如月,已完全恢复了冰山的本质,目光扫过,除了某人以外,包括我在内,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此时的如月比一天前变得更强了一点,除此之外她的身上更多了一层冷峻,看人时,眼睛里象蒙着一层霜。被我超越后,她又一次倒退,变回到帝国保卫战时那个割发明志的如月了。

如月的“新造型”瞧得梅丽娅两眼发亮,她毫不忌讳地和如月目光对视,而且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地主动搭腔道:

“公主,你的头发……”

“这样的造型,我很喜欢!”

如月瞪了梅丽娅一眼,又追加了一句道:“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一人喜欢就行了,无需在意别人的看法!”

被如月抢白了一句,梅丽娅面不改色,点头赞道:“说得好,只要我们自己喜欢就行了!好有个性啊,公主,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敢对如月说出这种话的,世上也只有梅丽娅一人了。梅丽娅和碧姬的关系,这些天来一点都没有改进。碧姬几次接近她想好好地交谈一下,但每次都碰了钉子,梅丽娅根本就不想和母亲沟通。

如月的变化小克里斯也感觉到了,他在我耳边低语道:

“大哥,以自我人格的极度扭曲换取无敌的力量,并非是力量修行的正道!用这种方法提升力量,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有那么严重吗?”

我撅撅嘴,不置可否,小克里斯汀也没有多说什么,手不自觉地又结起了手印,这几天来他一直都在反复地修炼月渎。

如月走到我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

如月交给我的当然是天空之星,我将力量强行模拟出光系的效果,轻易地接住了这块曾经无比“烫手”的山芋。

“果然啊,即使身体已是终极黑暗体,但模拟为光属性之后,连天空之星也被瞒过了!”


望着老老实实呆在我手上不再捣蛋的天空之星,我对今晚的战斗信心又增加了几分。针对德古拉手中的封龙之杖和封魔剑,小克里斯汀特地为我准备了一块充满魔力的封魔玉,替我嵌在逆鳞的剑柄上。只要带上它,在十分钟内,封魔玉内贮存的力量可令我对封魔剑和封龙之杖暂时免疫。

※※※


葬月山位于旦丁城的东侧,和拜月之山隔着一座城市遥相呼应。葬山之山形奇特,梯字型的山体,山顶处象被挖掉似地凹下去一大块。当月亮升起到达山顶处时恰好与山顶的“凹痕”重合,远远望去,月亮就象放在托盘之上献祭给众神的祭品。


葬月之夜的那天早晨,我们接到情报,德古拉袭击了旦丁城周围的一个小城镇,杀掉了城市里一半的居民。临走时他留下话,若我在葬月之夜不出现,将来他就会在帝国内展开大屠杀,一直杀到我肯出现为止,德古拉他着急了。


葬月山是大地怨气最盛的地方,德古拉要实施“葬月”仪式,就必须选择这里。这次前往葬月之山决战德古拉,除了几位龙战士外,我们只带了梅丽娅一人。德古拉可以使出九级魔法,带一般的杂兵去,只是徒增损伤,而且此战真正和德古拉交手的人,只有我一人。青年近卫军的任务,是在战后处理德古拉的“遗毒”。伦蒂尔本来也想跟着去,可是双重诅咒在她身上的冲突太过强烈,如今的她几乎武功全废,去也只是累赘,经梅丽娅劝说留了下来。

至于梅丽娅,虽然不继承龙力,但毕竟还是龙战士的后代,尽管中了两种诅咒,却几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出发之前,她偷偷地找过我,向我提出要求。

“若你真的打败德古拉,请你留下他一口气,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点头同意,但也附上了一个条件。

“你必须叫碧姬阿姨一声妈妈!否则一切免谈!”

我的要求一点也不过份,但梅丽娅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当场回答我。我微怒道:

“碧姬阿姨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叫她一声妈妈就这么难吗?”

梅丽娅冷笑道:“母亲?那个女人履行过做母亲的责任了吗?”

“阿姨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当年你被德古拉抢走,她可是找了你三十多年了!”

“这种废话,这些天来我听别人说过无数次了,不想再听了!”

“今天我不和你吵,等我宰了那个老妖怪后再找你算账!你不认阿姨做母亲,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姐姐的!”

若不是大战在即,担心影响自己的情绪,我真想立刻发动血咒的力量,让她吃点苦头。对于我的恐吓,她有恃无恐,认定了我只是在虚言。

当我们到了跟葬月之山距离五公里处时,大伙停了下来,这时该由我独自一人出发,去对付吸血鬼王德古拉了。我和众人一一道别。

碧姬阿姨对我说道:“不要太勉强,如果做战失败,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小克里斯汀:“大哥,我相信你能行的!”

乔西对我只是稍稍点头表示一下支持,而梅丽娅则没好气地对我说:“我最讨厌受别人的要挟,你管不了我!”


我当然知道她是指什么,反瞪了她一眼,心想待宰掉德古拉后再和你算账。至于如月,她是最后和我告别的人:“我们会在一旁替你压阵的,你只管专心对付德古拉就行。别死啊,达克。秀耐达,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望着如月头那短得可怜的头发,一时间我也分不清她这是关心还是挑战,只好道,

“在讨回那三天的欠债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


在葬月之山的山顶处,德古拉已一早到来在那等候着我了。山上修了个巨大的水池,直径约为二十米,深不见底。不过注满水池的并不是水,而是血,殷红的鲜血。为了完成葬月,这些天来德古拉并没有因我的恐吓,老实呆着,他四处出动,抓了不少人,为葬月仪式准备了大量的牺牲。若不是双方实力相差巨大,而且我又有对抗德古拉的“妙计”,乔西和如月早就忍不住出来和他对抗了。


在池子的四周,立了六根巨大的水晶柱,排成正六边形。今天的葬月之山,怨气之重达到了百年来的最高峰,通过模拟的银月之眼,我清楚地看到无数的怨气聚成六条无形的巨龙,盘绕在六根水晶柱飞舞着。


化身为六翼蝙蝠人的德古拉就在池边,焦急地等待着。比起数天前,他的力量更加强大了。暗夜之瞳已不在他的腹中,黑戒指也没有戴在手指上,而是完美地和诅咒之铠融为一体。

“你终于来了!咦,怎么就你一个人?”

力量虽然增强了,但德古拉精神却相当地差,这自然是波丽娅的缘故,为了替波莉娅疗治伤,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以至于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沙哑。

我故意挑他痛处道:“宰你这个过气的老妖怪,没必要找太多的帮手!嘻嘻,怎么你也才一个人,祖母大人现在如何了?”

“你……”


“不要生气啊,祖父大人!一用九级魔法我和你可就都完蛋了!九级魔法可以秒杀我却不能生擒我,杀了我,这世上没有人救得了波莉娅那个妖妇的性命!我死了,你的妹妹或女儿也就完蛋了!我想你是舍不得伤害我这么孝顺的孙儿的!”


我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拔出逆鳞,因为我将力量强行模拟为光的属性,同时注入龙力魔气后,逆鳞银光闪烁,附近猎杀者被圣光照到,畏惧地避到一旁。我左手持剑,另一只手竖起中指,对着德古拉做了个下流动作:

“那个妖妇一定就被你藏在附近吧!待我宰了你,一定会和她再度亲热亲热的,那天那一回,我到现在还回味无穷呢!”

“畜牲,你太嚣张了!”

“嚣张又怎么样,我有嚣张的本钱啊!”

“畜牲!”


泥人也有几分土性,再冷血的吸血鬼,被我这么一再挑拔痛处,也会失去理智。怒吼声中,德古拉首先发动攻势,左臂的蛇形触手哧啦一声,章鱼般地张开,朝我疾卷而至,与此同时他右手摇动封龙之杖,启动封龙之力。


我挥动逆鳞,一招乔西的绝招“三圣华斩”,逆鳞放出三道乳白色的圣光,击在触手上。受此一击,蛇形触手象遇到强酸般滋滋作响,畏惧地缩了回去。至于封龙之力,因为封魔玉的影响,对我根本无效。正如我猜想的那般,为了救波丽娅的命,德古拉尽管恨透了我,却不能杀我。只要他一心想得到我的身体,今日之战就必死无疑。

“祖父大人,你老糊涂了吧,如今的我龙魔合一,那东西对我不起作用,还是换封魔剑玩玩吧!”


封龙之杖并非完全无效,我这么说纯粹为了吓唬德古拉,先前与封龙之光相接触时,我已察觉出封龙之杖的力量对龙魔变身还是有一定的影响,虽然不至于将我的力量完全封死,但是对龙力还是颇有抑制。见封龙之杖失效,不用我提醒,德古拉已换上封魔剑,六只血翼哗啦一声完全展开,疾扑而至。我左手的轰天拳和封魔剑在空中狠地撞了一下,崩放出刺眼的火花,眨眼间我们在半空中已过了十几招。

“祖父大人,为什么把力量减弱,为什么又舍易求难地和我打起肉搏战?是舍不得你孙儿下半身的这条大肉棒呢?哈哈……”

“畜牲,你今天一定会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


双方边骂边交手,战斗中我将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控制得非常好。龙力和魔气这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在体内一左一右,各行其道,配合得十分地默契。右半边身体内堕落天使的力量管防御,使出圣光护体之类光系魔法防护蛇形触手的攻击,左手半边龙的力量负责进攻。

“模拟风的力量,轻身术!御风术!”

“模拟土的力量,泰坦龙躯!”

“模拟光的力量,祝福加身!”


不仅如此,我故技重施,利用天灭连续模拟出其他龙战士的绝招,提升自我的攻防和速度。担心“伤”了我的德古拉因为不敢全力出手应战,一时间反而处在下风。虽然有三件黑暗圣器相助,可是被波莉娅拖累的他休息严重不足,反应速度和判断力都下降得十分厉害,力量控制上更是差得一塌糊涂。一交手我就感觉出来了,现在的德古拉虽然力量更强,反而比几天前要好对付得多。


尽管占据上风,我却不敢掉以轻心,到目前为止,我的攻击始终没有对德古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曾有一次我以“疾风瞬移”快速闪到他身后,猛攻其防护相对较弱的一只血翼上,然而我全力以赴使出八级光系魔法白银圣矛,依旧不能打穿那薄薄的一片蝠翼。八级魔法仍然是我现在的极限,破不了诅咒之铠,用了也是白用,索性后来就将其放弃了。


不过在连续攻击中我发现一件事,诅咒之铠的防御能力并不在于铠甲本身,而靠其释放出的能量护甲保护德古拉的身体。模拟的银月之眼发现,当受到攻击后,护体的能量都会暂时减弱。

“只要对着同一个地方连续不断地攻击,让损耗的速度超过回复的速度,那应该可以打穿这层讨厌的乌龟壳了!”


抱着这念头,我小心地将战斗引至离地百余米的空中。此时月亮的边缘出现了一丝阴影,月蚀开始了。我开始全力出击,先是突然出放出光系的失明魔法,令德古拉出现短暂的失明,接着再次使出疾风瞬移,挪移到德古拉身后。


左轰天,右逆世,我的双拳雨点般地接连打在右边第一只血翼和背部的连接处。同一部位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连中十五拳,来不及回复,诅咒之铠的防护开始崩溃。当我的右手挥出第十六拳,终于成功地打穿了诅咒之铠,透背而入。

右手的拳头指处传来柔软的感觉,我知道自己这一拳已成功地轰进德古拉的身体里,模拟为光属性的力量趁势全面释放,一股脑地通过这个缺口注入德古拉体内。

“老妖怪,给我去死吧!什么……”

我兴奋地大叫着,但这一击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我的力量送入德古拉体内后,犹如泥牛入海,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我想抽身后退,诅咒之铠聚合过来,将我的右手牢牢地卡住,抽手不得,正在惊骇间,对方右手向后肘击,狠狠地击在我的小腹上。这一肘的力量大得惊人,即使有泰坦龙躯护体,也轰得我口吐酸水,而且身体本应受力后飞却被卡住右手牵制,右臂差点被拉脱臼了。

“小鬼,我说过你太嚣张了,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米还多呢!先前我是故意放水,才让你这么嚣张的!否则你怎么能这么得意!”


总算咸鱼翻身,德古拉接连几个肘击,粉碎了泰坦龙躯,几乎将我打瘫之后,他这才松开对我右手的扼制。在空中闪到我背后,前胸贴着我的后背,额头贴着我的后脑,从两臂处生出无数的蛇形触手,将我们二人牢牢地绑在一起。我们的身体开始下坠,哗啦一声落入正下方的血池中。血池并不深,我的脑袋恰好可以探出“水面”。

德古拉在耳边得意笑道:“畜牲,交出你的身体来!”

我一边挣扎一边喊道:“灵魂转移时,肉身不能受到外力限制!你没法封住我的力量,想占据我的身体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自以为是的畜牲!葬月的力量加上三件黑暗圣器,完全可压制你的一切反抗!你放心,占据你的肉体后,我会把你的灵魂好好地处置的,绝对不会让你死得太容易的!”

“不,不要这样,我是你的孙儿啊!”

“畜牲,你到现在才知道害怕啊!交出你的身体来!”


德古拉举起手,手掌心贴在我的额头,右手中指处现出一个戒指状的凸痕。一道红光由戒指发出,直指天上已开始月食的明月。感应到黑戒指的波动,头上那轮已被蚀去三分之一的明月霎那间化为血色,一道巨大的红光从天而降,把整个山顶笼罩其中。


血月现形,葬月重现,在那诡异的红色光线的照耀下,聚集在四周六根水晶柱上,只有银月之眼才能看见的怨灵一下全部现了形,幻化出无数面容来,男女老少皆有,每张面孔都保持着临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

血是怨灵们最喜欢的东西,受到血月的影响,飘荡在半空游走的怨灵纷纷脱离水晶柱的抑制,汇聚到血月光柱的正中央,聚为一条白色的巨形长龙,一齐投入血池之中。

“呜啊!”


耳膜里传来刺耳的尖啸,令我头痛欲裂,全是怨灵们在生前最后的悲啼,他们皆是死于战争或意外的冤死者,个个在死前一刻都充满了怨气。小小的一个血池很快就充满了怨灵,可是他们却不敢靠近我和德古拉一尺范围内,显然是对诅咒之铠有所畏惧。

葬月已经开始,德古拉也兴奋得全身发抖,他在我耳边念道:


“畜牲,在死前就让你开开眼界吧!这就是传说中的葬月,当天上的月食完成之后,这些怨气就会回归天上。而在那一刻,我已完全占据你的身体,我借用你的身体你的力量,引导葬月仪式,当血月重现人间之后,这方圆一千公里,不,或者许更广的地方,血月影响范围内的一切生物全部都会吸血鬼化!”

我嘲弄道:“你真会白日做梦,你当灵魂转移是这么容易的事吗?”

“不信吗?我这就先占据你的肉体,再改造你的身体,变成的吸血僵尸龙战士!”


说着,德古拉已开始行动了,他双手紧紧将我的手臂匡在腰上,更多的触手生出来,将我绑得有如棕子一般。做好一切防护措施后,一个红色的,虚无状的人形物质由他的身体里飘出来,融合进我的身体里,正是德古拉的灵魂。

异物的入侵,我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我惊恐地大叫道:

“不!想要我的身体,没有那么容易!天灭,给我把身体变成光属性!”

“蠢蛋!天灭再怎么厉害,毕竟也只是将暗的力量模拟为光的属性,再怎么样你还是暗属性的,对我只是有益无害!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狂妄小子,准备受死吧!”

“你在做梦,该死的老妖怪,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嘻嘻,来不及了!你受堕落天使力量保护的右边身体已被我控制了,现在该是左边了……”


血月的力量和黑暗圣器的联手之下,我的抵抗有如螳臂当车,顷刻间,除了一个地方以外,脖子以下身体部分的感觉几乎全部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肢体和器官已完全被德古拉侵占。


“现在该夺取你的大脑的控制权了!占据了你的身体之后,我会立刻发动葬月!将你的身体吸血鬼化后,神的诅咒再也不能影响到这具身体了,到时候我会将这具新身体突破第七变的限制,完成前所未有的第八变!”


大功即将告成,脑海里传来德古拉得意洋洋的意识。只是这个愚蠢的老妖怪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求之不得的。我事前定下的诛杀德古拉的计谋,就是要在他侵占我肉体的那一刻施行。

我决定最后一玩弄德古拉,故作害怕地求饶道:“祖父大人,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你这畜牲也知道错啊,太迟了!”

“呜,我好怕,我好怕啊!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呜呜!”

我故意以半男不女的人妖语气,送出了求饶的话。正如我所料的那般,对方马上产生了疑惑的情绪。

“祖父大人,在你杀我之前,能否回答我一个极重要的问题,请你务必老实地回答我。”

“什么问题!”

疑惑的气味是越来越浓了。

“我脖子以下部分的身体,你真的取得了完全的控制权了吗?难道就没有遗漏掉的?”

“当然了!你的手,你的脚,你的呼吸、你的……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经我点醒,德古拉方才觉察出异样的地方,但一切已经太迟了。

我嚣张地大笑起来:“总算发觉了吗?就让事实来告诉我吧,吸血鬼王把天空之星吞到肚子里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吧!”


不错,乔西的天空之星就在我的胃里,交战之前我就将他吞入腹中。先前和德古拉的战斗,我运用天灭令自己的力量模拟为光属性,并非是想靠力量打败这个老妖怪,而是为了避免天空之星对肉体的伤害而已。本质上依旧是暗属性的我,把天空之星吞入腹中,可是比吞食大量的毒龙草还要危险百倍的事情,另外一个因素就是为了瞒过德古拉,令他忽视天空之星被藏在我的胃里这个事实。


当德古拉强行将灵魂转移到我的身体里,当他的灵魂脱离黑暗圣器的保护,和天空之星做了如此“亲密”的接触时,灭亡已是不可避免。我撤去了先前用来隐藏天空之星的波动,包在其表面的“光”属性的护罩后,恢复“清明”的天空之星感应到吸血鬼黑暗灵魂的存在,立刻释放出净化邪灵的圣力。

“畜牲!”


发觉中了圈套,为祸帝国百余年的吸血鬼王,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声不甘的惨叫,就在大功即将告成的前一刻,一缕恶魂化作轻烟,消失在我的身体里。虽然是黑暗系的,天空之星会伤害我暗属性的肉体却不会伤害我的灵魂,毕竟我是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德古拉不是人,而我是人,天空之星是不会杀“人”的,德古拉的第二个弱点就是这么一回事。


身后那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垮了下来,缠住我四肢的蛇形触手迅速地腐朽枯化。随着德古拉丧命,失去了黑戒指的招引,头上的红光消失,四周怨灵呜咽一声,做飞鸟兽散,朝四面八方飞速地逸散开来,葬月结束了,


德古拉死了,被我“轻易”地干掉了,容易得令我都不敢相信!正应了一句老话:“世上最厉害的,到底还是人类的智慧”。我挣脱身体所受的钳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快把天空之星吐出来扔到地上。虽然我利用天灭强行将身体模拟为其他属性骗过他,但把这要命的克星吞到肚子里也不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吐掉天空之星这个最大隐患,我把双手按在面前的人形铠甲上,将体内的力量恢复为真正的暗属性,注入其中。

我在心里念叨着:“现在的我,已将黑暗力量修炼到突破属性限制,比起吸血鬼王德古拉,我才是黑暗世界的王者!暗夜之瞳,你不会再背叛我了吧?”


德古拉藏身诅咒之铠内的那具躯壳,此时已化成一具木乃伊般的干尸,稍稍一碰就化为粉末,所有的生气和精气都在他败北的那一刻被黑暗圣器吸蚀得干干净净。弱肉强食,这就是黑暗世界的法则,当德古拉身亡之后,失去控制的黑暗圣器立刻在第一时间背叛了主人。感应到我这个比德古拉更强大,更黑暗的存在之后,他们一齐向我发出了臣服的呼唤。


随着我将终级黑暗的力量注入其中,已融为一体的三件黑圣器开始分离,卟的一声,首先飞出来的是黑戒指,接着才是暗夜之瞳。我左手握着暗夜之瞳,右手捏着黑戒指,看着面前的人形铠甲,一时间内心波涛汹涌。


“德古拉不过是个过气的老妖怪,靠着他们才变得如此强大,我若是穿上这三件黑暗圣器,我会变得多强呢?三件黑暗圣器都是怨气的产物,其源头和万神血咒是同一类的东西,我穿上他们,万神血咒也拿我没办法了吧?”

强大而无敌的力量就摆在面前任我摘取,握住他,拥有他,这世上也只路西法这神话般的人物可以充当我的对手,就连奥拉皇帝在我面前都只会是一个小丑。

我问自己:“无敌的力量就在你面前了,你还在犹豫什么,把握住他呀?”

唯一让我犹豫因素就是,若长期借用黑暗圣器的力量,身体和心灵迟早都会受到其侵蚀,最后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但若只是“暂时”地借用一下呢?

这真是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啊!


如月和小克里斯汀等人正迅速地接近这里,感觉到战斗结束后,一直躲在附近观战的他们也匆匆忙忙地赶到战场。这时,飞在最前方的如月已在距我不到三百米远的空中,感觉到她龙力的逼近,我想了想,做出了选择。

我换掉逆鳞剑柄上的封魔玉,让暗夜之瞳归位,同时也将黑戒指戴到了左手的中指上。

“如月,帝国的命运,我们间的命运,就由你来选择吧!”

※※※


德古拉已死,施加在梅丽娅身上的蝠翼魔咒也立刻失效,用以对抗的龙翼血咒也无须存在。因此在碧姬阿姨一再要求下,我只好马上替梅丽娅解除了诅咒——本来我还想拿这个来要胁她,逼她叫碧姬一声妈妈。

而如月,她则站在离我较远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我,脑子里正思考着一个问题,一个刚刚出现的大问题。

被德古拉藏在血池里的波丽娅很快被乔西找到,当小克里斯汀施法将她由池底“捞”出来后,这个妖妇被冻在一个冰块里,而诅咒之铠也早被捞出来扔到了岸边。

看见波莉娅这个大仇家,杀不了德古拉的梅丽娅将一切仇恨集中到了她身上,她拔出匕首扑了上去。

“等等,待我取走一些东西,余下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及时挡开梅丽娅的匕首,另一只手迅速敲碎冰块,把冰封在里面的波莉娅抓了出来。这个妖妇的伤重程度和几天前的碧姬阿姨相差无几,德古拉费尽心血也仅能吊住她一口气。不待其他人多言,我的五指一张,狠狠地扣在她的面门上。

“龙魔噬魂!”


妖妇的记忆,她说过的关于战胜诅咒的真相,是我最想知道的重要情报。龙魔噬魂,真正的龙魔力量,蚀魂夺魄的龙力、魔气同时入侵大脑,波莉娅从昏迷中被硬生生地痛醒过来,还来不及恢复意识,就被我变成了白痴。

“这回轮到你玩了,虽然是我的祖先,但你把她剁碎了喂狗也无所谓!”


我将变成废物波莉娅丢给梅丽娅,取来的记忆也不多“看”,暂时就封存在灵魂石内。龙魔噬魂这一招我虽然用过多次,但在别的龙战士面前表演,却还是第一次。如此残忍的法术,看得众人眉头齐皱,碧姬关心地问我道:

“达秀!”

面对着阿姨关怀的眼睛,我很感动,微笑着对她道:“阿姨,你放心,我现在非常的正常,非常的清醒!”


是的,我现在的真很清醒,而且是清醒到了极点!把波莉娅折腾成这样,虽然令负面情绪大大增加,但已被我打败的心魔却被我的理智牢牢控制着。我对着碧姬说话,精神却全都集中在不远处的如月身上。


我和如月隔着一个血池,背对背站着,如月这时就在站那具人形铠甲前。表面上她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正专心致志地观察着面前的诅咒之铠。但实际上她的心思全都放在我身上。


“如月,我的进步,我的突破,我的强大,你现在应当已清晰地感觉到了吧,我的存在已对你产生的巨大压力!若我想要,我会是比德古拉还要可怕的恶魔,若我想要,也可以轻易地颠覆你的帝国!”


我故意当着如月的“背”把波莉娅整得不成人样,就是有意地要让她看到我的另一面。故意远离诅咒之铠,放弃这防御最强的第三件黑暗圣器,给如月有杀我的机会,这也是我刻意这样做的。


在戴上黑戒指的那一刻,我已生出了一丝反叛之心。祖上七代加上我共八代,当了三百多年的狗,我早就厌恶至极了。如今已有翻身的机会,我绝不会轻易放弃,更不想再像从前那般任人宰割。

我给了如月三种选择的身份:雷兹的传人,我的女人,帝国的女皇帝。

若如月有雷兹般的胸怀,能容忍我的强大,视一切危机为挑战和游戏,我会象先祖卡鲁兹般,全力地帮助她完成她的梦想。

若如月选择做我的女人,象希拉她们般,为我的进步强大而喜悦,我也会努力地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床上床下,和她一起做战,全力辅佐她。


若如月象他父亲那样,有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之中的处事习惯,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会在她变成神龙王之前,抢先动手,将一切对我不利的因素全部毁灭。帝王之位,我本无心,虽然不是很喜欢,但风都城内帝王之位,偶尔坐坐倒也无妨。到时候我以联姻的方式把卡尤拉娶过来,建立一个人魔合一的大帝国,未尝不是很有趣的事情。至于如月你,就乖乖地呆在后宫,做我的专用情妇吧!


我考验如月的时间很长,从现在至回到风都,这段时间,我会有意地给她无数“杀”我的机会。判断的标准,就是她身上有没有杀气释放出来,只要让我感觉到一丝杀气的存在,我就认定她做出的选择是第三项。

我的背,如月的背,一直都没有转过来,我们一直都没正面相对过,我们一直都在躲避对方。

※※※

当我和如月开始无声地对峙时,梅丽娅却没有闲着。她提着波莉娅,嘴里发出尖长刺耳的怪笑声,匕首挥动,刷刷几下就将波莉娅那张美绝人圜的面孔变成了可怖的大花脸。

“本来想好好招待你的,可是你变成了白痴,我就毁了你的最自以为是的脸吧!美丽的母亲大人!”

梅丽娅提着波莉娅,歇斯底里般地笑个不停。梅丽娅叫波莉娅母亲,称呼实在让人奇怪,不过想到她是被她养大,倒也没什么了。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丑吗?还可以再勾引别的男人吗?”


梅丽娅一边叫一边哭一边笑,她将波莉娅扔到地上,抬起脚往她的脸上猛烈地用力贱踏。站在一旁的碧姬终于看不过去了,抓着她的手硬将她拉开。梅丽娅愤怒地将碧姬的手甩开,双手使劲一推,推得碧姬蹬蹬地后退几步。

梅丽娅冲着碧姬歇斯底里地大吼道:

“滚开,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

被亲生女儿一推一骂,对碧姬心灵的打击远比捅她一刀还大,顿时她脸上血色褪尽,惨白得吓人。

“混蛋!”

一旁的我终于看不下去了,也顾不上和如月“对峙”,走上前去,“啪”地给了梅丽娅一记重重的耳光。我瞪圆眼珠,恶狠狠地道:


“你该感到自豪,你是第一个被我摔巴掌的女人。我忍了你很久了!他妈的,真的是她妈的!要不是看在她是你妈的份上,就算你是我的亲姐姐,我也会象宰那老妖怪一样地宰了你!”

被我狠狠摔了一个耳光,梅丽娅愣了数秒,回过神后立刻挥动手臂,想对我还以颜色,却被我在半空中抓住了手腕。梅丽娅一边挣扎着,一边冲着我怒骂道:

“达克。秀耐达,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这条色龙,和那个贱女人一样,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勃然大怒,五指不断加力:“贱女人?你说谁?是指波莉娅吗?如果不是的话我就杀了你!”

龙魔之力渗入体内,顿时痛得梅丽娅全身蜷成一团,我的压迫并未令她不屈服,反而激起了她的倔强。

“当然是边上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你还以为会是谁?”

“混蛋!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话简直就是火上加油,怒气冲天的我再加把劲,力量强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整得梅丽娅惨呼连连,却咬牙不肯认错。

“住手,快住手!”

“大哥,你镇静点!”

事情越闹越僵,小克里斯汀和乔西上前拉住我的手臂想拦阻,却被力量大增的我挥臂一甩,两个人都飞了出去。

“我要给你点教训!”


我扬起左手,正想再给梅丽娅一个耳光,却被另一只手拉住了。我用力地挣脱那只手的干扰,巴掌正要扬下去,脸上一痛,自己先挨了一个天外飞来的耳光。这一掌,一下将怒气冲天的我打呆了,也打醒了。

打我的人是碧姬,她眼里带泪,呆呆地看着打人的右手,又呆呆地看着我,再瞧瞧不肯认其为母的女儿,眼睛里充满了懊悔和痛苦。

半晌,她才艰难地从嘴里吐几个字:

“对不起,我不是……”

“妈妈,你这话说到哪儿去了?这世上,有哪个孩子会因为被妈妈摔耳光而恨她的呢?”

象是不经大脑思考,我嘴里立刻就吐出了这样的话来,不过也确实是实话。被碧姬当众打了个很委曲的耳光,我心里却一点都不恨恼她。

我松开抓着梅丽娅手腕的右手,诚心诚意地向碧姬致歉道:“何况刚才的我确实也不太冷静,有点做过头了!妈妈你打得好啊!”

“嗨,你这孩子……你真的长大了!”

望着我这不是儿子的儿子,又瞧瞧边上那个不像女儿的女儿,碧姬阿姨眼中交集着欣慰和痛苦。


气氛一时间变极其僵硬和古怪,碧姬的这一巴掌,令我和梅丽娅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乔西与小克里斯汀也想不出该如何来圆场。至于如月,我们这边闹得天翻地覆,她却一直没有转过身来,由始至终都站在那儿,对着诅咒之铠发呆。

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我们头上那轮明月,那轮颜色已恢复正常的明月,突然间又化为了可怕的血红色。直到一声可怕的雷鸣出现,大伙才一齐回过神来。

抬头望去,但见满天紫电狂舞、雷如虎吼,一眼瞧去,便知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天劫?阿姨,快用天人合一之法!"

第一时间,第一念头,我想到的就是此事,立马变身为龙魔,做好替碧姬硬接前奏的准备,然而预期中的凶眼并未在天上形成。

大伙正惊疑间,只有小克里斯汀看出了点苗头:"不象是天劫,倒象是长距离的超时空移动魔法,但这种魔法,只有……"


话未说完,一道闪电由高空击下,落在血池中央,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四周的六根巨型水晶柱亦同时爆裂炸碎,一池的鲜血在这一击下全都蒸发殆尽,巨响过后,但见池内光芒乍闪,夺目欲盲,血池的底部出现一团模糊的人形血肉,殛电就在其赤裸的躯体上游走不已,光彩奇幻无比。

"这是什么东西?"

我和乔西不约而同地用上银月之眼探测这团来自天外的异物。

"什么,这种力量性质,这种感觉……这怎么可能?"

银月之眼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探测的结果马上就出来了,答案吃惊得让人不敢相信,边上的小克里斯汀也发出了异样的惊呼。


殛电渐渐消散减弱,那团血肉挪动着站了起来,身上披着血浆滴滴嗒嗒地不停地向下淌着,血色的脸看上去一脸歹毒狰狞,眼睛里透着倪视一切,毫无人类情感的凶光。他的身材体型,我似曾相识,但却又似乎未曾见过。

那人的个头与小克里斯汀相差无几,站起来后,他左手随便结了手印,轻哼一声,沾满全身的血浆全部离体而去,露出了他本来的真面目。


小眼睛,不高的鼻梁,大众化的面孔,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相貌,不考虑目光的因素,他看上去就象一位极普通的乡村教师,唯一比较特别的是那头雪白色的,披肩的卷曲长发,以及一身白得近乎病态的皮肤。

望着他,一旁的小克里斯汀终于忍不住,颤抖而又激动地叫出了我心中的答案:

"先祖!"

不错,他就是小克里斯汀的先祖,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的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那个已成为神话的传奇,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我们的面前。

望着跟前众人,他露出怪异笑意,微微转身打量,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数秒后,他格格地狂笑起来:

"龙战士吗?真是太幸运了,真是太高兴了!憋了几百年,刚出来透口气,就看到一大群想要干掉的家伙们!"

后记

退场角色不甘的怒吼和新角色的发言

头戴小丑的尖高帽,套了个红色的假鼻子,打扮成怪男黑杰克模样的德古拉:高举着小旗大呼不平道:

"太过份了,我抗议,再怎么说我也是五大BOSS之一,怎么只用了不到半章的功夫,就把我给秒了!"

青蛙:"青蛙一直很推崇古龙前辈和罗前辈的战斗战争描写方式,战前准备几万字,战斗过程几千字甚至更少。想想看,为了杀你,青蛙前面做了多少布线啊,该知足了!"

德古拉疑道:"罗前辈?罗森吗?他可是战斗串烧大王啊!"

青蛙(一脚踢飞)"干你娘亲,俺说的是罗贯中前辈!"

飞舞在空中的德古拉:"可是你在杀神龙王时……"


青蛙(追加一记轰天拳)"谁叫你只是一个过场的小丑BOSS,人家是大BOSS!小丑就是小丑,蛤蟆就是蛤蟆,吹大了肚皮,硬赖着爬上高速公路,也不会有人当你是悍马JEEP的!"

踢飞这个讨厌的小丑之后,一直难产的前传中青蛙最喜欢的主角出场了。


初代沧海抱怨道::"怎么把我出场的形象描写得这么地恶心?一出来就人妖一般地怪笑个不停,太影响我原先云淡风清,哲人诗人的形象了吧?好歹我也是真正的,史上最强的,第一个完成八变的龙战士啊!"

青蛙狂抹冷汗:"其实是这样的……咕噜咕噜咕噜……其实在前传里,你可是我最爱的男猪啊,远胜雷兹和卡鲁兹!"

初代沧海(瀑布汗)状:"最爱的男猪?屠杀自己最喜欢的角色可是作者的恶趣味!呜,看样子我这个“最爱”的男猪也难逃你的毒手了!"

奸笑中的青蛙……初代沧海的表情开始变化,人格全面转换中,数秒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Howdareyou?"

某蛙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呜,又来了,我可一点都不好吃啊!"

下一集介绍:崩断的锁链


北欧神话中,魔狼芬利斯拥有超越主神奥丁的力量,于是神给他套上了一条锁链以束缚其恐怖的力量,可是当锁链被挣脱之后,芬利斯到底还是杀掉了奥丁,引发了世界末日。


在龙战士的故事里,万神血咒就是神用来束缚龙战士力量的锁链,诅咒这条锁链折磨了他们整整三百年。但有一位龙战士却成功地挣脱了锁链的束缚,并登上日不落山挑战神的权威。

他的名字就叫哈巴罗尔。克里斯汀,一个原本只想做朵白云的男人。

三百年后,另一条锁链也被挣断了,两位八变后龙战士对决,堪称是神魔大战后最强的决战,连创世之神也自叹不如的伟大力量,亦将在那一刻现身人间。
第二十七集
第一章破坏神安卡古斯

“龙战士吗?真是太幸运了,真是太高兴了!憋了几百年,刚出来透口气,就看到一大群想要干掉的家伙们!”


变态的笑声刚落,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开始变身,当他赤裸的皮肤表面结出沧海之铠后,我再度大惊失色。那是因为本应是海水般湛蓝色的沧海龙之铠,这回在我的肉眼里看到的却是黑色,而模拟的银月之眼,看到的却是水晶般的无色透明。

就象小克里斯汀预测的那般,初代沧海龙已完全突破了属性限制,达到神龙王般“无”的境界,而他正口口声声叫嚷着要宰掉我们。


杀机一动,变身完毕,初代沧海龙的攻击立刻展开。举起左手,对着我们五人这边隔空一记虚抓。手掌刚动,一眨眼,真的衹是一眨眼的功夫,施放魔法的速度几乎快过思想,众人才刚刚生出防御的念头,隔在我们和他之间的空气随着这一抓被抽得干干净净,出现一个直径达十五米的真空区域,巨大的吸力吸得众人全部身体失控,朝前冲过去。

意念一起,魔法立现,力随意到!快,实在是太快了!这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无想转生!施放魔法的速度,几乎快得要超越思想!


更可怕的是,在出招之前,站在初代沧海龙侧后方的如月在听到他喊着要干掉龙战士时,立刻就用六元素无效空间锁住他的身体,做出预防准备。面对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强烈干扰抑制,初代沧海龙不受丝毫影响,更反过来将干扰封锁的力量破坏、转移、最后化为已用融入攻击之中。六元素无效空间是魔法师的天敌,但此时却成了笑话。

比这更令我发狂的是:初代沧海龙现身至今,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强度,以及银月之眼判断出来的力量等级,竟然衹有龙战士五变初期的程度,就连乔西的力量,都比他强!

练成天灭之后,我施放魔法的速度大大加快,曾自以为和真正的“无想转生”相比虽不如但也相差无几,但在初代沧海龙面前,我的“快”简直就是乌龟爬。

唯一令我稍有欣慰的是,靠着银月之眼无双的洞察力,以及远胜常人的反应速度,思想和眼睛还能跟得上。


衹有我与如月在第一时间及时做出了反应,陷入真空的旋涡,身体暂时失控,我不守反攻,先将身体模拟为最利这种环境战斗的风属性,借着真空漩涡的吸力,以碧姬阿姨的绝技疾风刺将令身体刺稚旋转,双拳并举过头拼在一起,以拳代枪,身体高速越过还未做出反应其他人等,抢先一步攻击初代沧海龙。


站在初代沧海龙身后的如月默契地配合着我发动攻击,金色拳头亦在同一时刻出现在初代沧海的身后。以如月的性格,本是极为不屑与人联手对敌,当这位神话般的对手出现后,在其强大的压力面前,她毅然放弃了这份执着。


面对着两位六变后龙战士的前后夹击,初代沧海龙象是早有预见般,摆动的左手在空中化抓为揣,先前被吸走的空气被他压缩为一颗米粒般大小的压缩弹,凝聚在中指尖上。他看也不看迅速接近的如月,手指向后一弹,射出压缩弹。

而在同一时刻,我人拳合一的“疾风刺”已轰到初代沧海面前,眼看就要将他的面门轰得稀烂,他抬起右掌,竟以一衹肉掌抵挡我用轰天拳和逆世拳组成“枪尖”联手攻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我毕生都难以忘怀的。

那衹看似弱不禁风的手掌,掌锋处蒙着一层黑气,往我并拢的双拳上一切。拳掌交击间,送来一道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量,接着闪电般地缩了回去。

剧痛由双拳顺两臂漫延而上,直至肩膀处骤然消失,接着我的大脑对双臂的控制能力突然丧失,并拢的双拳先是自动分开,然后又不受控制地对轰一拳。


左轰天,右逆世,对轰的结果没有产生那招无敌的“寂灭虚空”。而是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魔气、龙力互残,能量的激荡全在体内发生。我衹觉得胸口一痛,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曾自以为是无敌的绝招,在这记掌刀面前变成最愚蠢的败招。


而这时如月的闷叫声亦同时传来,无坚不摧的霸拳,曾令地上无数神兵饮恨的铁拳,在这颗小小的空气压缩弹面前却崩了牙。双方硬碰硬之下,如月发出一声痛呼,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池边的地上,看样子那一记她吃了大亏。


仅凭轻描淡写的二招就把我和如月两人击败,初代沧海龙得手之后立刻侧移后退,收手过程中,他右手剧颤不已。这时碧姬的攻击追至,隔空击来的气流弹却被他一个瞬间移动轻松躲过。先前因为分心女儿的安危,她迟了小半拍才来得及出手。

“别走!”


乔西比碧姬又慢了一点才在真空旋涡中控制住身体,银月之眼捕捉到初代沧海龙瞬间移动的轨迹,映月全力以赴劈出叁圣华斩阻截。然而叁道圣光斩中的依旧是对方留下来的冰之幻影,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而小克里斯汀因为面对先祖又不愿追击,最弱的梅丽娅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双方的第一回合交锋就此结束。

瞬移而走的初代沧海龙在数十米外的现形,双足刚落地还未站稳,身子猛地一阵摇晃,接着右手手掌啪的一声化为漫天的血雾,炸为碎片。

“可怕的家伙!”

以一打六却能在一招内重创最强的如月和我,代价仅是一衹手掌,看得我心胆俱寒。


但真正的可怕才刚刚开始,爆碎的那衹手掌并未真的废掉,肌体粉碎衹是为了化解轰天拳逆世拳的伤害,伤害一去,粉碎的手掌组织就自动回射归位,在断腕处重新组合成一衹完整的右手。望着手掌碎片重组的一幕,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魔法治疗方式啊!


如月捂着右手手腕站起来,脸色很难看,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往下淌,那颗“小小”的空气压缩弹,不但粉碎了她的霸拳,更重创了如月的右手,乔西连忙上前替她治疗。

小克里斯汀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冲着初代沧海龙大叫着:“先祖,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们这样?为什么要杀我们!”

到目前,小克里斯汀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依旧衹把面前发生的一切当作长辈恶意的玩笑。其实不光是他,在场的每个龙战士都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如月到底还是如月,最是处变不乱,提醒我道:

“小克里斯汀,冷静点,不要乱!达克,你有卡鲁兹的记忆,应当‘认识’这位前辈的!用你的银月之眼好好看看,他到底是谁!”


经她一提醒,我马上运用银月之眼仔细探察,同时提取祖先卡鲁兹的记忆中的初代沧海龙,将“二者”的形象作对比。这个时候,除了小克里斯汀以外,所有的人提足神运足力量做好恶战的准备,就连梅丽娅也使出堕落天使变身。

而这时,初代沧海龙的眼睛却死盯在我的脸上,面上的肌肉一搐、一搐地抽动个不停,脸上同时露出害怕和愤怒的表情。


眼前的初代沧海龙言行举止根本就不象传说中的那人,而我“身份对照”的答案也出来了,他偏偏就是从前那位登上日不落山的那位前辈。银月之眼再次探测的结果,他脑部的龙魄的强大程度比历代任何一位沧海龙都要强大得多。我推算过,除非是第八变,七变后的沧海龙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但是,这股强大的力量却被一个古怪的封印封锁着,说他古怪,是因为这个封印的力量并非出自外部,而是来自龙魄自身,象是被初代沧海自己封印的。当我正在思索其中的缘由时,他却指着我和如月,说出了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来。

“啊,没错,是那种力量!是的,还有,这张脸!”

囔囔地说了一些不知所谓的话之后,突然举起右臂,指着我的鼻尖,用着歇斯底里般的语气尖叫道:

“对,是你,就是你!龙魔变身!没错,就是这张脸,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还有一个家伙,另一个家伙,他在哪?是她吗?”


手指移到如月身上,接着又摇头否认道:“不,不是你!虽然招式一样,不过他是男的!他叫他儿子,那一定是你们的孩子了?或许那家伙还没有出生!宰了他的母亲也一样!唔,该死,又来了!”

说完这话,他突然以手按脸,拼命地摇着头,面部的肌肉强烈地扭曲着,牙齿格格作响,仿佛在忍受着某种剧痛。


我和如月的关系,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有数,此话一出,大伙的感觉都有些古怪。对方的实力实在深不可测,如今又嚷着要杀我们,出于防护的心态,我和如月本能肩并肩站在了最前头,直接面对初代沧海龙正面的压力。而碧姬则强拉着梅丽娅的手站在我们左后一点的地方,她挡在梅丽娅面前,将龙力提升至六变的巅峰,虽然没有说话,眼睛却死死瞪着初代沧海龙,精神极度紧张。梅丽娅先前虽然对碧姬很不尊敬且态度恶劣,但看到碧姬不顾一切护女的举动,终于也让她态度有所软化。

我把看到的结果和推断告诉如月:“没错,他就是初代沧海龙,无论力量和身体都没错!而且他的变身级数,肯定达到了第八变!”


在先前的战斗中,我闻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死亡气息,初代沧海龙的眼睛望向我们,时不时地闪过浓烈的杀机。强烈的危机感逼得我不得不将自己和如月间的一切芥蒂暂时抛开,全力地与她合作。

“第八变?”


此话一出,除小克里斯汀以外,所有人全都脸色大变。在帝国里每个人的心中,包括龙战士在内,大家都有个共识:第八变,缥缈虚无,从“未”有龙战士完成的第八变,就是人和神之间的界限!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完成了第八变的龙战士,绝对是等同于神的存在。

“不过他的力量不知为何自我封印起来,此时衹有第五变初期的级数。”

我接下来的话让如月稍舒了口气,她马上转而询问乔西的看法。乔西和小克里斯汀站在我们的右后方,映月早已拔出,他同样也在用银月之眼观测着初代沧海龙。

“乔西,你有新发现吗?”

“我的结论和达克一样!不过我多看到了一点东西,他大脑活动情况非常的古怪,意志和肉体,似乎并不太契合!”

探查受暗属性力量干扰的物或人,我比乔西强,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乔西正牌的银月之眼看得更清楚些。

“意识和肉体并不契合?那就是说要么是前辈被什么人催眠控制,要么就是被别的东西附体了!眼前这种局面………”

如月脸色再变,突然大声道:“达克,阿姨,乔西,我们不要重犯对付神龙王时犯过的错误!”


如月所说的错误,是指当年屠龙之战时,刚出山的神龙王根本不懂得力量的控制,可是皇帝和碧姬等叁人围攻他时,起初并未用尽全力,结果给了神龙王有了成长和学习的机会,以至最后几乎酿成大祸。如月是要我在下面的战斗中全力出手,哪怕对方真的是初代沧海前辈,也要毫不客气地抢在其力量达至巅峰前打倒他。


我马上明白如月话里的意思,会意地点点头。对手太强,如月为不分神,也不敢回头招呼碧姬和乔西,只好大声叫道:“达克,我们联手!乔西,阿姨,你们在边上辅助支援!”

“愚蠢!”


一个阴冷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如月的话。初代沧海龙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他弓着背,象断了脖子似地,脑袋垂在胸前,双手有如废掉似地,不自然地下垂着,几乎就要碰地面。

“可笑!”

“真是可笑!”

弓成虾背的腰慢慢地挺起,下垂的头也渐渐抬直了,当初代沧海龙仰起头,睁开眼后,我们看到了一双布满血丝的金色眼睛,刺耳的声音一字一字地由下面的嘴里吐出来。

“克里斯汀,你这条讨厌的虫子,你看到了吗,比你更差劲的虫子们居然嚷着想杀我?嘿嘿……”

这话彻底地证明了,他并非是真正初代沧海龙。

小克里斯汀愤怒地质问道:“你不是我先祖,那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先祖的身体里?”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是谁,嘿嘿”

他突然歪起脖子,冲着小克里斯汀尖声怪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衹知道,从诞生那一天起,我就很饿,非常地饿!于是,我就不停地吃东西!”

他闭上眼,露出陶醉的神情,嘴里咀嚼做声,然后又舌头舔着嘴唇周围,最后再渍、渍地做出吸吮之声,那模样真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


“天使的味道,实在是非常地鲜美!在那一天,我吃了一个又一个,白色翅膀的,黑色翅膀的,各有各的味道名字,唔,我想起来了!那条虫子当年是怎么称呼我的?安卡古斯,是安卡古斯!”

小克里斯汀低声自语道:“安卡古斯?古语的意思是破坏神!”

安卡古斯举起手,轻擦着嘴角边溢出的口水,目光又扫了我们一眼,嘿然笑道:“天使已经吃光了,不知道龙战士的味道会是怎么样的呢?”

※※※


安卡古斯,一个可怕的怪物,在我们打倒德古拉之后,借着血月残余的力量,神秘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怪物,衹知道可能来自日不落山,并且附身于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的身体中,并借用了他的力量和他的武艺。


当这家伙口口声声嚷着要杀我们的时候,在见识了他“无”的属性,见识了轻易地破去我和如月的联手,见识到他那可怕回复的能力之后,我已决定借用黑暗圣器的力量。我解开逆鳞对暗夜之瞳的封印,作为能量源泉的暗夜之瞳立刻与我的身体结合。得到强大的黑暗能量之助,先前龙魔互击造成的创伤亦迅速回复。

我已经想好了,战斗一开始,无论如何也要拿到那件诅咒之铠,让叁件黑暗圣器合而为一。


我最担心的事就是对方会打诅咒之铠的主意,诅咒之铠正孤零零地立在血池边上,封龙之杖和封魔剑都在铠甲内,离我和他的距离几乎相当。诅咒之铠衹接受纯黑暗系的生物,但对于完全突破属性限制那个怪物来说,这个限制并不存在。

要是这个怪物也打起他的主意,我可没有把握能抢得过他,所幸安卡古斯此刻的心思都在我们身上。

“黄金龙,碧玉龙,沧海龙,银翼龙,或者是我最讨厌的龙魔,我先吃哪一个好呢?”

安卡古斯的大笑声,通过意识的传递送入我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意识传送完毕,安卡古斯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

“瞬间移动!”

这个沧海龙最爱用的招式,凭空消失的肉体,令先前针对他的一切防御全部失效。

再次现身时,却出现在的梅丽娅的身后。

消失、现身,间隙衹有一瞬的时间,几乎超越思想速度的快。保护梅丽娅的碧姬才刚作出反应,他的右手就轻松地洞穿了碧姬设下的防护气罩,一下子抓住了梅丽娅的右臂。

慢了一线的碧姬返身一拳轰向安卡古斯的面门,六变巅峰状态的她为救女儿,这一拳威力何其恐怖。安卡古斯举起左手迎上,拳掌交击,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借着这一拳的力量,安卡古斯的身体快速遁走。


被碧姬一拳逼退,但安卡古斯想要的东西却已经拿到了:他左手心里凝结着一颗无形的气元素球,碧姬轰向他的一拳,不但没有伤到他,更被他借去全部的力量。而他的右手,则提着一衹血淋淋的手臂,梅丽娅的手臂。

拿到想要的东西,安卡古斯马开上开始享用,右手轻一抖,那衹手臂像中了天魔功似的,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变为一截枯枝状的干骨,随便一抖,化为飞灰。

安卡古斯不屑地摇摇头道:“吸血鬼未完成的失败品,原来就是这种味道啊,太难吃了!”

“啊!我的手!

骤然遭袭的梅丽娅,直到这一刻才觉察手臂已经失去,捂着右肩惨叫起来。

“女儿!小克里斯汀,快来!”

失去一臂,梅丽娅疯狂的惨叫起来,发觉女儿受到重创,碧姬更是急疯了,抱着血流满身的梅丽娅大叫尖叫。

“啊,我的手没了,啊!好痛啊!”

“女儿,别怕,有妈妈在,妈妈不会让人再伤到你的!”

“滚开,你这个没脑的女人!滚远点,我讨厌你!”

“阿姨,你抱紧她,不要影响我施法!要先止血!”

“女儿,你不要急,你的手没了,妈妈可以给你一条!大不了妈妈把自己的手给你!”

衹是一招,安卡古斯就搞得我们阵脚大乱。碧姬为了女儿已不顾一切,小克里斯汀忙着抢救梅丽娅,一下子能和他对战的人,就衹剩下叁个人。


安卡古斯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继续享用他的战利品,将左手的气元素球吸入体内。我的银月之眼看出来了,当他将那颗气元素球吸收入体后,初代沧海脑部那颗一直自我封印的龙魄,封印出现了松动的迹象,他的力量比先前又强了一点。

安卡古斯以初代沧海的身体,露出回味的表情,轻吁一口气,啧啧地赞道:“果然还是龙战士的味道更出色呀!”


此刻我和如月已抢到碧姬身旁替她护法,因为紧张,我们俩的手都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不,不是紧张,是害怕!我很害怕,相信如月也是,即使是面对神龙王,我们也没有这么怕过,我和如月手掌心里全是汗珠。至于乔西,他一样是满脸的汗珠。


“不要那么害怕啊!这个身体的记忆曾告诉过我一个故事,养鹿的人在割取鹿血之前,总喜欢将鹿赶得四处乱跑,因为那样获取的鹿血才会新鲜甜美!我也会这样对你们的!”

安卡古斯托着下巴,两脚悬空在离地叁尺的地立,低着头看着我们,那表情就像是为正要挑选猪羊送去宰杀的屠夫。


“告诉你们我想好食用顺序吧!先是那碧玉龙母女,然后是银翼龙。至于沧海龙,黄金龙,龙魔!你们叁人先吃哪一个,我还没有想好,不如由你们自己决定吧,让我看看,你们谁能坚持到最后呢?”

口水再度由安卡古斯的嘴边淌下来,亮晶晶的,拖得老长。

第二章逆乱因果·两极归一


冷汗,不停地由额角淌下,我和如月死死地盯着安卡古斯,紧张得连眼皮也不敢多眨一下。我的状况还算正常,紧张与害怕这两种负面情绪,衹会刺激我力量令它发挥到至强,但如月的情况就有些麻烦了。面对来自安卡古斯的巨大的压力,那颗极度扭曲的霸者之心,此刻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捏得紧紧的金色双拳,边缘处已有些虹彩在溢出。


先前我龙魔合一时,我的进步和超越令如月感到巨大的压力,但那时如月输我,衹是因为双方在先天因素的差异而起:我的龙魔变身已远远超越了叁头黄金龙变身。因为有神龙王这张王牌的存在,如月还勉强可以原谅自己的失败。

真正导致如月信心动摇,却来自安卡古斯的那一击。对方所用的力量,不足她的叁分之二,却靠着精妙到了极点的力量控制技巧,在一招之内,破去她最得意的两大绝招。

遭遇了生命中最大的惨败,如月的信心,正在迅速丧失。而自信心,正是霸拳修炼者最重要的!


大敌当前,小克里斯汀对梅丽娅的治疗,衹是稍尽人事,以回复魔法暂时替她止血而已。安卡古斯以初代沧海龙的身份出现,令其心神大乱,治疗上花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一点,但小克里斯汀很快就冷静下来,警告我们道:


“大哥,公主,你们的力量用到七成就足够了,应当注意力量的控制技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家伙对魔法的控制能力之高,甚至在我的先祖之上!缺少精确控制的力量,根本就伤不了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和如月随即忆起在先前的战斗中,我们和碧姬阿姨都犯了一个相同的错误,因为对手太强,面临的压力太大,在战斗中都不自觉把力量用到极限,未给自己留下余地。


小克里斯汀继续用传心术鼓励我们道:“大家不要气馁,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强如神龙王,当年也是有弱点的。我已经感觉到了,先祖的意识还在他的身里,并没有真正地死去!受到他意志的影响,那家伙此刻衹能使用我的先祖会用的武艺,而且许多高级的魔法都无法运用!”

对于信心即将崩溃的如月来说,小克里斯汀的话简直是及时雨,那颗快要崩溃的霸者之心得到了喘息的时间,她的双手表面的光芒开始恢复正常。


“大哥,要对付象我先祖这样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两极归一。你的逆世之力配合公主的创世之力,衹要双方力量、意识和动作同步,完全可以压制这种纯靠魔法的战斗方式!大哥、公主你们两个联手主攻!乔西、阿姨,我们不要插手,衹需在一旁进行辅助性支援就可以了!”


先前两回合的战斗,安卡古斯显示出来战斗方式最大特点之一就是借力使力,以巧制强。人多并不能占到便宜。最强的二人进攻,其余人的辅助,这是目前情况下我们最佳的选择。不知不觉在和安卡古斯的对抗中,小克里斯汀已成为最重要的主导因素,我和如月都依照小克里斯汀指挥行事。衹要这一战他能活下来,我相信我和他绝对可象初代沧海龙一般,成为突破第八变的龙战士。

小克里斯汀在安排战术的时候,安卡古斯尖长刺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不简单啊,小虫子,你真的很聪明,可是你忘记一件事情了!即使衹能使出一些低级的魔法,但仗着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我要杀你们,仍然绰绰有余啊!”

小克里斯汀用传心术和我们讲述战术,竟被对方听了去,尤其在提到“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这几个字后,小克里斯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小虫子,为玩得更痛快,我现在就按照你的想法出牌,先吃了龙魔和黄金龙,你这个美味我则会留到最后的!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吧,虫子们,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

心语的传送到此为止,不等小克里斯汀作出反应,安卡古斯汀的第叁波攻击就此展开。悬在空中的身体,猛地分出六个幻象分身。

“残影术!”


残影术和镜影术类似,属低阶魔法,是魔法师在和魔剑、战士对决中常用的保命魔法。不过自从初代沧海自行开发出镜影术之后,残影术成了淘汰产品,因为高明的魔剑士和剑士,可以凭借心眼识破分身的真假。而且残影术衹能用于防守而不能用于进攻,因为魔法虚像是无法移动的,不过安卡古斯使出的残影术,这些缺陷根本就不存在。

尽管知道这是虚像,我仍然不惜消耗力量,以银月之眼进行探测,结果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每个虚影幻象,都散发着强烈的龙力!若不是有银月之眼,凭心眼的判断根本辩不出真假来!”

接着六个幻影配合一个主体真身,一齐升到空中,四散开来,分作七个方向向我们发动高速快攻,速度快如鬼魅,目标正是站在最前面的我和如月。

被小克里斯汀所阻,碧姬和乔西强压着插手的冲动,衹能将加攻、加防、加速的支援魔法同时施放到我和如月身上。

“聪明啊,小虫子,插手的废物越多,你们败亡得也就越快!”


高速攻击中,安卡古斯的意念仍然源源不断地传入我们的脑中。面对着六假一真,来自七个方位的高速攻击,我仗着模拟的银月之眼可以找出真身,但如月不会银月之眼,难以找出真身,联手根本就无从谈起。

紧急关头,我的右手搭上如月的左手,和她紧握在一起,轻轻用力一拉,左手一记轰天拳,轰向来自右前上方的那个身影。


按我的意思,是要如月不去管对手的存在和变化,而是根据我的动作出招,由我的肢体动作判断出对手的方位所在。眼前的局面,和她说清这一点已来不及,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够明白拉手这个动作的暗示。

望着迅速逼近的安卡古斯,我在心里祈祷着:“如月,你一定要配合好啊!逆乱因果,可是比霸拳和轰天拳都要可怕的东西!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可对付不了逆乱因果!”

※※※

逆乱因果,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名词,小克里斯汀告诉过我,这是初代沧海遗下的叁大绝技之一,是最难领悟的一招。

“所谓的逆乱因果,并非是武技或魔法,而是一种悟性。”


“简单点说,世上万物,存于世间,都是按照固定的法则在运行的。例如水遇冷会结冰,遇热为气,也正是遵循其故有的法则,为冰、为气是果,遇冷、遇热是因。逆乱因果的奥秘,是在果产生之前,先将因破坏,随后的果也就不会发生!”

“若领悟了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可以通晓世间万物的运行法则,破尽世间一切绝招。领悟了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人,也就是等同于创世神的存在!”

当时小克里斯汀的这番大论,听得我张口结舌。我想了想问道:“照你这么说,一个小孩子要是真的领悟了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逆乱因果,岂不是他就是神了?”


“当然不是,逆乱因果衹是一种悟性,没有足够的实力做后盾,实力若相差巨大的话,最终也是无用。就象智贤者丹玛斯前辈比任何人都明白魔法是什么,可是狎西的体质仍然令他无法运用半点魔法!”


小克里斯汀告诉我,他的先祖登上日落山时,对逆乱因果的领悟已达有八成,他苦修先祖留下的绝技多年,如今对月渎已有六成的领悟,天人合一也明白了叁成,而最难的逆乱因果,却半成都没有。

“若我们中某人领悟了逆乱因果完全境界,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理论上来说,差不多吧!”

我随即问道:“那有没有办法破这招?”


“要破逆乱因果,唯一的办法就是两极归一!因为逆乱因果一次衹能破去一种“因”,若同时遭遇两个截然相反的“因”,同时遭遇两个极端的力量,那就无法化解了。比如说大哥和公主完美无缺的联手!”


先前安卡古斯轻轻一掌,破去我的轰天拳和逆世拳,我已亲身感受到了逆乱因果的可怕。我同时操纵相互抗拒的龙魔之力,是因为我找到了身体里这两种力量间的平衡,可是对方送来的那轻轻一击,却巧妙地破坏这种平衡,令我双手失控互残。

这次我学了乖,仅以左手的轰天拳对敌,但有先前的教训,一对一能否接住他一招,我心里都在打鼓。

我的拳头和安卡古斯越来越近,他右手手心里处蒙着一团黑气,显然是针对我体内的龙魔之力的。我心中大急:

“快点啊,如月,这么明显的暗示,你还不明白吗?”

面对领悟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安卡古斯,我们唯一的胜算就是,我和如月联手对敌,同时双方必须配得象一个人般完美无缺。


若不是焦急也是负面情绪的一种,我的轰天拳早就不战自溃了。千呼万唤中,拉着如月的右手一紧,一衹金色的拳头闪着光彩出现在安卡古斯的身体左侧,后发追至,追平之后,速度稍缓,以和我成镜像的角度和一致的速度,一起攻向安卡古斯。

面对着两极归一,前所未有的两个极端力量的联手,安卡古斯脸上那猫玩老鼠的微笑,终于在双拳同时轰至的霎那停止。

瞬间移动配合镜影术,安卡古斯说退就退,轰天拳与霸拳,击中的衹是一个冰的残影幻象。见安卡古斯想借瞬间移动遁走,如月再次使出六元素无效空间,半途阻截。

前一次如月用这种招时,被对手轻易破去并借走力量,但这一次情况却不同了。

“天灭,反物质空间!”


同一时刻,我以逆世的力量,使出和六元素无效空间截然相反却又效果相近的另一种干扰魔法,两种干扰空间叠加重合,再次两极归一,安卡古斯后移不足十米,就被锁住身体被迫现形。


得势不饶人,我和如月联手驱身而上,务必不给对手喘息之机。对手实在可怕,哪怕是因此杀了初代沧龙前辈,我们也绝对不能让这个可怕的敌人生离此处,必须在他最弱的时候毁灭他。

不用提醒,也不用特别说明,靠着手拉手用力程度,一个轻微的肢体动作,我和如月已可明白彼此的心意,相互间目光无意中交触时,一起发出会心的笑意。


被双重空间锁住身体,无法瞬移,无法使用魔法,仅靠一对龙翼加速的安卡古斯根本跑不过有其他叁位龙战士加攻、加速的我和如月。很快就被我们逼近到不足叁米远的距离。,

“轰天拳,上吧!”

“霸拳,粉碎他!”


我的右手牵着如月的左手,左手轰天拳配合着她右手的霸拳,双拳互动,同速、同力、同角度,一齐轰安卡古斯,誓要一拳解决这个可怕的大患。六元素无效空间与反物质空间亦完全重合,封杀对手一切使用魔法的可能。

安卡古斯附身的初代沧海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恐惧的表情。

这是我和如月有生以来真正的第一次联手,亦是完美无比的一次配合,出拳之时,我和如月皆相信,这一击肯定可以将对手轰成粉末。

眼看就要轰实,前一刻还是惊恐万分的安卡古斯,突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那眯起一衹眼睛怪笑的表情,仿若是在嘲笑我们的无知。

“完美?愚蠢的虫子们啊,在我的眼里,你们的完美简直是个大笑话!你们俩配合的空隙,大得就象一条河!”

“这个时候魔法被封死,他怎么能用传心术?”


感受到安卡古斯用传心术送来的意念,我和如月同时大惊,但挥出去的轰天拳和逆世拳,已无法收住。在中拳的霎那,对手再次瞬间移动,将身体后移了半米,我们的联手一击完全落了空。

与此同时,原本相安无事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和反物质空间,受到外来力量的干扰,亦在这一刻发生交错,互相冲突对抗,竟同时湮灭消失。

“十倍重力之术!”

“十倍轻身之术!”


在避开霸拳和轰天拳的同时,安卡古斯双手分别结印,同施迟缓和加速两种性质完全相反的魔法。如此近的距离,精确到点的命中率,速度几乎追上思想的施放速度,我和如月根本无从抵抗,立即中招。


中了重力之术的如月,身体一窒,立刻失速,而中了轻身术的我,身体则猛地加速前冲。虽然我和如月手牵着手,但在中招的瞬间,我的身体抢先突进了一个身位,联手并肩做战之势亦被破。

面对安卡古斯冲着我拍过来的那衹蒙着黑气的右手,不管我愿不愿意,此时此刻,也衹有挥出轰天拳对敌。

拳掌接个结实,并无想象中那般受到任何伤害,我衹觉得对方的手掌就象个黑洞,鲸吞水般的将我这一拳的力量吸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达秀!”


为了救我,如月不顾一切地用力一拉,猛地将我的身体拉后,同时借力抢前猛攻,但是因为前的滞后,她的霸拳已慢了半拍。安卡古斯的眼里透着嘲弄的光芒,迎上的左手蒙着一层白气,接住了如月的右拳。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如月身上,霸拳的力量亦被他的左手吸蚀得干干净净。

“不好!”


我拉着如月的手飞速后退,此刻是我俩最虚弱的时候,安卡古斯的双手就象两个黑洞,将我们俩的力量一气吸尽,数秒内我们暂时无法将龙力输送至双臂,衹能任人宰割。幸运的是,这个怪物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杀了我们,衹顾闭目全力消化我俩的“赠品”。

我的银月之眼一直紧锁在对方身上,安卡古斯将由我们二人身上借来的创世之力和逆世之力体内引导,最后在胸腔内会合。两极力量相遇的结果,立刻产生恐怖的大爆炸。

初代沧海龙肉身脖子以下的部分,全在爆炸中化为碎末,但头颅却完好无损。

“先祖!”

后面传来小克里斯汀的惨呼,后方观战的人,除了乔西以外,还以为我和如月已成功诛除了安卡古斯。

“该死,琳,他的头还在!”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对方这么做绝对不会是想自杀,不待爆炸的余波过去,我拉着如月的手就冲上前,希望能及时粉碎那颗脑袋。如月没有看到那个“头”,但有过神龙王的教训,我一提脑袋她就明白了大概。


如月的反应很快,我一拉她的手,她就跟了上来。但是,我们还是迟了一步了。我们找到安卡古斯的时候,那个脑袋的下面,已经重新组合出躯干和一衹左手手臂,身体重生复原的速度,比神龙王还要快好几倍。

“明白吗,虫子们!在神的眼中,凡人都很可笑!”


嘲弄的声音由烟雾中传出,面对着同时攻上的轰天拳和霸拳,那衹刚重生,仅有一根光秃秃食指骨的右手,闪电般地伸出,鸡啄米般地连点两下,一前一后击在我和如月的拳头上,然后飞快地缩了回去。

剧痛由中指处传来,我的左臂,如月的右臂同时失控,手臂一麻一弯,改变方向,双方就在安卡古斯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狠狠地对轰了一拳。

再度响起的惊天爆炸声中,传来了安卡古斯得意的笑声:“没想到吧,克里斯汀,两个极端力量的碰撞,可以破开你施加的封印,你的身体很快就无法限制住我了!”

当安卡古斯的手指划中我拳头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那时的他已可以动用初代沧海六变巅峰的力量。先前他所做的一切,衹是为了解开初代沧海设下的力量封印。

轰天拳与霸拳对轰,我和如月在爆炸的冲击波中被震得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狂滚不止的时候,我的身体撞上了一样东西。

它是第叁件黑暗圣器,诅咒之铠,想也不想,我立刻将这件防具穿在了身上。

本来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借助黑暗圣器,因为使用不属于自己真实实力的力量,终究要付出代价,但此刻已别无选择。

第叁章寂灭虚空


德古拉得到叁件黑暗圣器后,身度被极度强化,原本衹有一对的蝙蝠翼化为更强的叁对血色蝠翼。而我穿上诅咒之铠,叁件黑暗圣器合体后,我的身体在膨胀之余,亦发生一些奇异的变化。


身后的龙翼魔翅,同样是由两对变为叁对,依旧是左龙右魔,两边各叁。和德古拉不同的是,我的右臂处生出十余条蛇形触手,可由我的意志自由伸缩拉长,而左臂的肩膀处则长出一衹魔眼。可以在接近一百八十度的角度发射威力达至九级的魔法光束。


肌肉极度强化,魔法共鸣能力强化,持续战斗能力强化!叁件黑暗圣器合一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充斥天地的怨气联系在一起,就连神施加在龙战士身上的万神血咒,那无比邪恶的力量,此刻也成我力量的一部分。衹有六变的我,此刻却拥有比七变巅峰后的龙魔还要强大的力量。

这样的力量,和第八变相比如何?可惜第八变到是怎么回事,我也无从知晓。

但面对拥有沧海龙六变巅峰力量的安卡古斯,我却还有一点点的自信。

烟雾逐渐散去,当我将叁件黑暗圣器完美地与我肉身合而为一之后,安卡古斯也将破损的身体重组修复完毕。

我借助黑戒指的增辐效应,向所有人传递出信息。


“你们不要插手!逆乱因果这个东西,用我的想法来理解,无非就是将力量和魔法的运用技巧炼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将以巧制强的特点发挥到极限。凡事都有个限度!再如何懂得战斗技巧的蚂蚁,终究也不是狮子的对手!”


我冲着安卡古斯吼着,同时也是为自己打气:“六变巅峰力量与七变巅峰力量的差距,八级魔法和九级魔法间的差距,就让我看看,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到底能不能填补这其中的巨大空隙吧!”


经我提醒,如月和小克里斯汀等人正高速后撤,为我腾出战斗的空间。刚才安卡古斯破去我与如月的联手攻击时,已说明了一件事:单打独斗,在场的人中间,包括我在内,没有一个人接得住他的一招!如今我以力量压制技巧,众人留在这儿,衹会影响我的发挥。

“想逃吗?虫子们!”

“有我在,先过我这一关!”

使用瞬间移动,安卡古斯想要突破我的防线,却被我用反物质空间在半途阻拦。


借助黑暗圣器的力量,我以比从前强十倍的力量使出反物质空间,破除了安卡古斯空间移动魔法。黑戒指确实是个好东西,除了是个魔法的威力增辐器之外,对提高魔法力量的运用精度也大有益处。当安卡古斯现形之后,我左肩的魔眼立刻睁开,随即射出一束达到第九级魔法杀伤力的冰冻光束。比起衹能用黑暗魔法的德古拉,我靠着天灭可以使出其他属性的高级魔法。

“果然是这样啊!既然你有着艺术家般的魔法运用技巧,力量级数相差太大,以强还是可以制巧的!”


我的自信又多了一点,九级魔法和八级魔法,差别衹有一级,距离却是天上地下的分别。即使已领悟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安卡古斯也不敢硬撼其锋。靠着完全境界的准确预见,他在我出手之前,提前使用轻身术、漂浮术魔法将身体挪开,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我的冰冻光束。

“想走,没那么容易!五十倍重力之术!”


趁着对方闪避的良机,我右手臂的蛇形触手哗啦一声飞射而出,同时左手配合地使出重力魔法抑制对方行动。然而我的重力魔法却没有预期的效果,五十倍的重力之术魔法打在对手身上,他却衹用了一分的巧劲,就改变了重力之术的性质,变成五十倍轻身之术,我弄巧成拙,对方的速度大增,身体如游鱼般左闪右避,在触手的追击下脱身而去。

“魔法的精确使用,竟能强到如此境地!八级魔法衹会让他借去力量,该死的逆乱因果!”

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魔法运用技巧,我再次大开眼界。我感到有些丧气,自己以越过对手十倍的顶级力量使出的反物质空间,唯一能封锁的,却仅仅是瞬间移动魔法。

“嘻嘻,有意思!想和我单挑吗?龙魔,没有他的帮助,在我眼里,你也不过是一条比较麻烦的虫子罢了!”

“他?他是谁?不要太得意,被九级魔法打中,你肯定会粉身碎骨!”

说这话时,我一直在仔细地探察自己的身体损耗状况。刚才那记冰冻光束的力量,远不是现在的我所能使用的,一击之后,我的身体里已有轻微的不适感出现。

“是吗?那你先打中我再说这话吧!”

避过我的攻击,安卡古斯马上展开反击。他的身体在空中高速移动,绕着我转起了圈。御风术、飘浮术、轻身术,用的全是再普通不过的中阶风系加速魔法。

不是瞬间移动,纯是物理移动,对手的速度仍然快如鬼魅。前一刻还在我的面前,身体影像在视觉中的残留还未消失,真身已出现在的我背后。

“加速魔法?我也会啊!”

穿上了黑暗圣器,我的反应速度也被一同强化提升。对方一动,马上依葫芦画瓢,复制对手的战术魔法,施于已身,赶上他的速度。

“我可以动用九级魔法,这是我的优势!你给我慢下来吧!千倍重力地狱!”


九级魔法,本就不应当属于人类,现于人间。因为每一招出手,都会导致天崩地裂,对自然环境造成严重破坏。以安卡古斯如今的速度,“点”攻击的很难击中他,唯有使用大范围全方位的“面”攻击魔法。


九级土系魔法千倍重力地狱,这招刚使出来,以我的身体为中心,方圆千步之内的空间全都扭曲起来。魔力影响范围内的一切物体,突然受到千倍的重力攻击,立刻开始崩溃。首当其冲的就是脚下的葬月之山,山体因为承受不住自身千倍重力,哗啦一声轰然崩毁。山体表面的植物,更因受不了千倍重力而瞬间化为碎粉。原先还是巍峨高耸的葬月之山,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碎石粉末堆。


受到重力的牵引,天上的云层也发了狂似地聚过来,一下子将头上的月亮遮住了。所幸如月等人此时退到一公里之外,否则刚才这一击,千倍的重力就会将他们的骨头压得粉碎。

我仗着九级魔法,疯狂地提升着周围的重力,模拟的银月之眼,死死锁住对手,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来自日不落山的怪物真是太可怕了,在千倍重力魔法的影响下,速度仅是减慢了一半。我心里明白,千倍重力地狱的威力虽然恐怖,却是全位面攻击的大范围魔法,和点攻击魔法相比,对单个物体来说,力量的浪费在百分九十九以上。对方虽然衹有八级魔法的修为,但靠着精确到极限的魔力运用手段,还是可以和九级魔法对抗。


尽管成功地降低了对手的速度,千倍重力的效果,对我也是适用的,此刻的我在速度上并不比安卡古斯占有优势。但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即使有黑暗圣器提升,但我现在的反应速度还不适合这种高速度的战斗!无限地提升速度和安卡古斯以快打快,最后先不适应的肯定还是我。不能一起变快,那就一起变慢吧!

“封龙之杖,出来!”

我曾试着拔出封龙之杖,以右手的堕落天使的力量放出封龙紫光,谁知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封龙之力反而被安卡古斯吸去,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逆乱因果,真是讨厌的东西!看来真的衹有九级魔法,才有可能粉碎那个混蛋了!”

我收起封龙之杖,借助黑戒指的力量,全面吸收暗元素,接着九级暗系魔法重力弹狠狠地轰了出去。


然而,即使成功地降低了对手的速度,但我赌博式的九级魔法重力弹,仍然击了个空。因为专心施放九级魔法,压制瞬间移动的反物质空间力量减弱,又一次被安卡古斯躲了过去,他一边轻松地躲避,还一边冲着我竖起中指招摇。

“小虫子,瞄准点,打不中,没打中!”


无论哪一种九级魔法,出手时都会严重干扰瞬间移动魔法的使用,即使是点打击的单体魔法,也有着对周围空间产生重大影响的破坏能力,瞬间移动并不是万能的保命法宝。但安卡古斯却靠着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在我的出招前,就判断出我攻击的方向、角度和时机,在我出招前的一瞬间就做出预备将身体挪开。


击空的重力弹飞到数千米外落入一个山谷,引发惊天大爆炸,闪光照亮了半个夜空。靠着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和瞬间移动完美配合,现在的安卡古斯,八级以下的魔法伤不了他,九级的魔法又打不中他,他几乎已处于不败之地。


银月之眼已经探测出来,初代沧海龙脑部的自我封印正一点点崩溃,过不了多久,他的力量就会突破第六变的巅峰,达到第七变的境界。一旦对方可以使用九级魔法,肯定也是我丧命之时。

“你既然这么会躲,那么我再来个全方位攻击,那又如何?”


时间不多了,我不惜消耗力量,借助暗夜之瞳和黑戒指疯狂地提取力量,使出九级炎系魔法地狱烈焰。炎系魔法一出,熊熊烧起的黑色火焰,巨大的火舌席卷着一切,将杀伤范围的一切物体全部气化消失。


烈焰横扫一切,全方位攻击,安卡古斯无处可躲,避无可避,他的身体被一个水元素球包裹保护着,以瞬间移动左突右闪,寻找着火焰温度较低的地方,先前的潇洒已不复存在,更有几分的狼狈。虽然受困于我的九级炎系魔法,但要打倒他还真不容易。因为大范围攻击而导致力量分散,对单体的杀伤力小了很多。拥有八级魔法修为的安卡古斯,仗着魔法精确运用,还能在局部范围内暂时抵住我的攻击,地狱烈焰一时半会还杀不了他。


我的精神紧紧锁在他的身上,借助黑戒指的增辐效应,在我意识引导下,黑色的火焰有灵性般地追逐着安卡古斯,无论他闪到哪个地方,周围的黑色火舌都会自动地以其为中心攻击过来。


九级魔法和八级魔法区别毕竟是明摆着的,抵挡了十数秒后,护体的水元素球开始崩溃。首先遭殃的是脆弱的翅膀,护体的水元素球刚消失,周围的火元素立刻一拥而上,瞬间将其焚化成灰。

“你这条虫子,居然敢伤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烈焰焚体,剧痛难当,安卡古斯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回我要把你烧得尸骨无存,一点皮肉都不剩,看你还怎么重生!衹要再坚持十几秒……”


我不敢松劲,继续加力,此时我才真正体会到,要精确地控制魔法,是何等吃力的一件事。衹是操纵一部分黑焰发动攻势追击对手,每攻击一次,消耗的精力和魔力之巨大,绝对不亚于打出一记九级魔法。十几秒的追击下来,我的身体已渐渐支持不住,那种感觉就好像连续施放了十几个九级魔法一般,即使有黑暗圣器相助,身体也有被抽干的感觉。


正当我准备孤注一击,将安卡古斯完全消灭的时候,他飞行的速度突然加快,然后一个长距离的瞬间移动,一下子冲出了地狱烈焰的打击范围,同时也摆脱了反物质空间的影响范围。

“该死,我怎么疏忽了!”

此时我还才注意到,千倍重力地狱的魔法效应已经结束,引力回复正常,给了安卡古斯喘息的机会。

“不要走,你的对手是我!”

见对逃走的方向正是和如月她们撤走的方位,我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地驱动风系魔法,疾追而至。

“再来,千倍重力……”

我正准备故技重施,再次利用重力封锁对方的神速,面前的安卡古斯突然消失。

“又是瞬间移动吗!方位前方,啊!他要对如月他们下手!”


但这一回我的银月之眼却将瞬移的方位完全判断错误,正我全力前追想赶超时,对方却没有出现在我预料的方向。安卡古斯瞬移的终点,并非前方,而是我身后。在前面的战斗中,对方明白我捕捉他瞬移轨迹的方式后,竟针对这一点做出伪装设下圈套,令银月之眼严重判断失误。

九级魔法施放了一半,对方已展开反击,几乎是警讯才掠过心头,攻击已然及身。

“泰坦龙躯,诅咒之铠,保护我!”

转身对敌已经来不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诅咒之铠的防御力。泰坦龙躯的强化力量配合诅咒之铠,在我的后背上结出厚厚的晶状铠甲。


刺痛由背部传来,安卡古斯攻击我后背的一击,用的是碧姬的绝招疾风刺,六变巅峰力量使出的这一击,全部的力量被集中在不足针尖大一点的地方,狠狠地刺在我后背的心脏部位。

“噼啪!”

在对方高度集中,高度压缩的力量配合高速旋转带来的穿透力,泰坦龙躯结合诅咒之铠形成的无敌防护,竟然抵挡不住,被刺穿了!

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那根尖刺已击穿铠甲,直接攻向我心脏,生死关头,我想也不想,马上转变身体的性质。

“炎龙战体,保护我!”

将身体模拟为火系,借助炎龙战体,把心脏暂时变介于固态和液态之间的物质,我勉强躲过了碎心之危。

但危机并未避过。


风系的疾风刺无法伤害炎龙战体,但对方的力量若变为冰系,将是炎龙战体的大克星。靠着生死关头被激发出的潜力以及黑戒指的帮助,我抢在对方转变力量属性之前使出自己的特色技。

“心灵风暴,靠你了!”

挨了我一记心灵风暴,遭受精神攻击的安卡古斯发出一声闷哼,立刻收力飙飞而退。

“好险啊,真的好险!幸好有先祖卡鲁兹留下的对决初代沧海的经验!克制无想转生,对付魔法师,最好用的还是心灵风暴,还是自己的特色技啊!”

抹了一把冷汗,勉强击退安卡古斯的反攻,死里逃生的我心脏嘭嘭乱跳,汗流满身,半天不能从死亡的恐惧中摆脱出来,就差一线,就差一线我就要拥抱死神了。

灵魂与肉体不契合,初代沧海意识的反抗,这是他最大的弱点。挨了我一记心灵风暴的安卡古斯飞退不止,这种针对心灵与灵魂的攻击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可怕。


好不容易有了翻本的机会,又找到了对手的弱点,我哪里肯放过,疾追而上,也不管自己的精神能否承受得住,心灵风暴魔法的意念冲击波,一波接一波地攻向安卡古斯。经过刚才的战斗,安卡古斯的力量即将突破第六变,再不打倒他就来不及了。


连中了十几记心灵风暴,安卡古斯从身体动作到反应速度都大受影响,飞行在空中的身体摇摇晃晃,象喝醉了酒一般。因为连续使用心灵风暴,我的头也头痛欲裂,最后一个精神冲击波发出后,我想也不想,将所有的底牌一气压了上去。

“左轰天,右逆世!出来吧,寂灭虚空!”

百年之后,借助黑暗圣器的力量,被称作最强暗系魔法的寂灭虚空,终于在我的左手与右手互击的霎那间,重现人间。

龙的力量为我独尊,排斥万物。

堕落天使的力量为世间万物所排斥。


将彼此厌恶的两股力量强行融合在一起,双拳对击的地方,立刻诞生出一个方圆达一米的人造黑洞。我双手用力一推,人造黑洞离手而出射向安卡古斯,途中不断膨胀扩张,产生猛烈的飓风与巨大的吸引力,将周围的所有物体全吸扯入内。


连中了我十几个心灵风暴,安卡古斯的魔力运用能力严重受制,人造黑洞产生的巨大吸引力令空间扭曲,亦严重干扰瞬间移动魔法的使用。保命绝招无法使用,寂灭虚空的威力照单全收,安卡古斯这回再也逃不掉,一下被人造黑洞吸了进去。

“怪物,去死吧!”

此刻的我,什么都不顾了,疯狂地由黑暗圣器中提取力量,注入那人造黑洞中。眨眼间,那个原先直径衹有一米的黑洞,体积猛地膨胀了叁十倍。

“怪物,还不消失!”


我的孤注一掷压得真是及时,受困于寂灭虚空之时,安卡古斯的力量刚好突破了第六变,达到第七变的境界。同样可以使出九级的魔法的他,若是从寂灭虚空的黑洞中逃出,将无人可制!


尽管身陷黑洞,身体与外部魔法元素的联系全被切断,但仗着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和世间无双的魔法操纵能力,安卡古斯硬生生在从黑洞中提取力量,在身体周围设下一个防护罩,护住身体,强行对抗黑洞产生的巨大压力。

“开玩笑,这种情况下也能使用魔法,这家伙是什么怪物啊!”


这一幕看得我心胆惧寒,不断地使用九级魔法,不断借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黑暗圣器的反噬,对身体的负面伤害,此刻在我身上已非常明显了。我衹觉周身肌肉酸痛,大脑的龙魄因为过度透支,亦出现不支的迹象,若我再强行提取力量,极有可能提前引发第七变。


但这时我已骑虎难下,衹差一步就可以打倒安卡古斯,现在放弃等于是自杀!而且银月之眼探测出来,力量恢复到第七变之后,初代沧海龙龙魄的自我封印几乎已被完全解除。受困于黑洞中的安卡古斯虽然行动受制,可力量正疯狂地提升中。过不了多久,他很快就会突破第七变的极限,一旦龙战士第八变的力量出现,就算是寂灭虚空恐怕也杀不了他了。

我不顾一切地借助黑暗圣器提升力量,面前的人造黑洞越变越大,直径很快突破百米。黑洞产生的巨大吸引力,连光线都开始扭曲。

“大哥,别再提升力量了,再这样下去,寂灭虚空的力量会完全失控的!”


身后传来小克里斯汀的声音,我打出寂灭虚空的地点,和他们所处的位置很近。见情况已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包括如月和碧姬阿姨在内,所有人都不顾一切地向我赶来。

我警告众人道:“躲远一点,我已经快控制不住黑洞引力的攻击方向了。”


眼前的黑洞了,直径已超过一百五十米,边缘不断地放着蓝色的闪电,安卡古斯被我困锁黑洞的正央。在这么危险且处境不利的情况,这个可怕的家伙竟然还支撑着。处于黑洞中央的身体,被一层闪闪发亮的光罩护着,对抗着来自四周的强大引力,正一点点地向边缘移动,大有脱困而出之势。

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衹有拼命地扩大黑洞的直径,加强引力。这样做是饮鸩止渴也罢,玩火自焚也罢,我已全然不顾了,脑子里想的,衹有不顾一切地打倒这个怪物。

“达秀,你这么做不是办法!我来帮你一把!”

如月的声音由传来,接着我就感觉到了龙之叹息独有的波动。一道青光由左后方射出,飞向黑洞中的安卡古斯,为了打倒这个怪物,如月再度动用了龙之叹息。

受到黑洞引力的严重干扰,如月第一箭射偏了,紧接着第二箭也偏了。不过得到了前面两箭的数据修正后,第叁箭准确地命中了目标。

在龙之叹息的破龙之力打击下,保护光膜破碎,失去保护的安卡古斯一下子被拉入黑洞深处,消失不见。

失去踪迹前,黑洞中传来安卡古斯强烈的怨念。

“你们这些可恶的虫子,我敢保证,你们会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打倒安卡古斯,我却半分喜悦的心情都没有。因为事情还没有完,人造的黑洞此刻已变成真正的黑洞,直径超过二百米的黑洞,已非现在的我所能控制的了。

“大家快走,我控制不住他了!”

操纵寂灭虚空,我最后一次将那巨大引力导向别的方向,然后大叫着领着众人全速撤退逃往安全的地方。

“先祖!”

一路上小克里斯汀一直在为死去的初代沧海痛呼不已,我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但也衹能无奈地向他致歉道:“对不起,可是刚才我是别无选择!”

第四章月渎(上)

“咳,咳!”

“亏大了,真的是亏大了!”


强行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我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害。逃到安全的地点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诅咒之铠,摘掉黑戒指,取出暗夜之瞳后就跪在地上不停地呕血。被我扔在地上的暗夜之瞳,表面黯淡无光,已化为一块普通的石头。

暗夜之瞳是叁件黑暗圣器能量源泉,但是他的真正威力要待葬月时吸够了能量之后才能发挥出来。葬月因为德古拉之死被中途停止,暗夜之瞳的能量填充根本不完全。


随后的战斗中,我不顾一切地从暗夜之瞳中提取力量,终于令其支撑不住,发生了结构性的崩坏。如今的暗夜之瞳,已是废物一件,这件黑暗圣器要想恢复力量,至少也是几千年以后的事。


至于黑戒指和诅咒之铠,我脱掉他们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和安卡古斯一战,我的身体透支得太厉害,脑部的龙魄已经受到严重伤害,第七变很可能又要提前了。力量接近油尽灯枯边缘的我,在恢复体力之前,实在不宜再将这两件邪物穿在身上,因为那实在是太危险的事情。

“大哥,你的身体恢复之前,最好别再碰那两样东西,他们太邪门了!”

“废话,要不是为了对付那头怪物,你以为我喜欢变成全身长满触手的怪物吗?”

“好啦,你现在很累,还是少说话多休息!”

“还是阿姨对我好!如月那婆娘……”


当我在碧姬阿姨的怀里喘粗气的时候,如月却和乔西在一起,对着远方失控的黑洞指指点点,询问他黑洞何时会消失。女强人真是没良心的生物,她的男人在这边呕血不止,她却衹关心先前的战斗对帝国会造成多大的损害。

至于梅丽娅,当我躺在碧姬的怀里时,她却躲在一旁,恶狠狠地盯着我和碧姬,不知是在怪母亲偏心,还是另有所想。

“你没有事吧?”

和乔西交谈过后,如月这才走上来,询问我的伤势。

“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怎么可能有事!”

一肚子怨气的我,自然对她不会有好的回答。对着一脸臭相的我,如月诈作未见,叹气道:

“那个黑洞体积实在太大了,照它目前收缩的情况看,至少要叁天的时间才会消失!而且很不稳定,会四处移动,为防万一,周围百公里以内的人口应全部撤离!”

“这个不用担心,这次吸血鬼事件发生后,因为害怕葬月,旦丁附近一带知情的居民早就逃光了。”


和如月谈话的时候,我心里却在想该如何保住黑戒指和诅咒之铠。如今我元气大伤,体力恢复之前无法操控这两件黑暗圣器。若如月和乔西打着“保管危险物品”的旗号接手,我应当怎么应付他们。

而这个时候,如月也盯着暗诅咒之铠和黑戒指发呆。暗夜之瞳已变成废物了,但黑戒指和诅咒之铠仍然可怕。这两件邪物非黑暗系的人无法接触,我的烦恼,也是她的烦恼。


当我和如月都心怀鬼胎地在想东想西的时候,小克里斯汀却望着黑洞的方向愁容满面。刚刚发生的事情对现场的每个龙战士来说都有如恶梦一般,但影响最大,打击最大的人却是小克里斯汀。


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前辈在日不落山上到底遇见了什么?他怎么会被这个叫安卡古斯的怪物附身,还有先前安卡古斯对我和如月说的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这些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碧姬这时候衹想着如何帮女儿救回手臂,虽然梅丽娅对她仍然很不友好,但碧姬丝毫不在意。而乔西也一样愁容满面,如何处理吸血鬼事件的善后工作,这也是他头痛的难题。各怀心思的我们突然间都无话说,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就在这是,远处突然强光闪烁,照亮了半个夜空,仿佛太阳提早升起。众人惊疑地举目望去,却发现先前肆虐大地的黑洞已在强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怎么可能?没有六重咒杀压制,寂灭虚空的威力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消失的!”

众人惊疑未定之时,就在这时,一个可怕的声音在我们的耳膜里响起。

“在我破坏神安卡古斯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安卡古斯!”

我们询问回头望去,却看到完整无损的安卡古斯正悠闲地坐在一棵雪树的树杈上,搭拉着一条腿荡个不停。


“龙魔,刚才还真被你这衹麻烦的虫子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最后时刻,我利用那个笨女人的杀龙箭破除这个身体的最后封印,要摆脱你制造的黑洞,还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呢!


对手上身上一波接一波向外扩散的龙息震荡强度,再以巅峰时的神龙王作参照对比,此刻的安卡古斯,他已能够使用初代沧海龙第八变后的力量。而这个时候,筋疲力尽的我已无法再动用天灭。

“你们这些可怜的虫子,想第八变都想疯了吧?嘿嘿,龙魔,作为你给了我如此之多乐趣的奖励,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第八变后沧海龙的终极形态。”

说着他由树杈上跃下,然后开始变身。

“这具身体比起我的真身虽然大有不如,但和六翼炽天使相较,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一对“黑色”的龙翼在他后背突现、展开,接着是第二对,第叁对,八变后沧海龙的终极形态,竟象传说中的高阶天使一般,拥有六衹翅膀。

尽管大敌当前,早就有了思想准备,沧海龙第八变后的终极形态,仍然看得我们的眼珠子突了出来,传说中的第八变,真的是确实存在的!

“黑暗圣器?”

我刚刚把目光瞄向扔在地上的黑戒指,面前的空间一阵波动,安卡古斯的身体一闪一现,我衹看到他身体的残影轻触了一下诅咒之铠和黑戒指。


衹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两件黑暗圣器就像经了数百年风霜侵蚀的铁器石像般,短短的几秒内,迅速地风化、腐朽,轻轻一触,就化作一堆飞灰。藏在诅咒之铠中的封龙之杖和封魔剑,也被一并毁去。

看出点苗头的小克里斯汀抹着冷汗道:“好像是操纵时间的时光魔法!”


拥有龙战士第八变的力量,比神龙王还可怕的魔法操纵能力,以及不可思议的操纵时间的技能,当安卡古斯展示出如此可怕的实力时,我的绝望,乔西的恐慌,如月的震惊与羡慕,小克里斯汀的惊叹,梅丽娅的仇视,以及担心女儿安危碧姬的惶恐不安,那一刻大家心中的情绪,全部真实地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哈、哈、哈,果然象我猜的那般,你们这些虫子现在的表情还真是很有趣啊!”

将众人的种种表情全尽揽眼中后,安卡古斯捧着肚子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听起来实在刺耳。

“在吃掉你们之前,我们再玩一个美妙的游戏吧!来吧,虫子们,在死亡之前,再给我更大的乐趣吧!”

他的双手开始变色,左手如玉,右手如墨,一手光明,一手黑暗,飞快地结着手印……

“这个动作是……月渎!”

当我、小克里斯汀、如月异口同声地叫出这一招的名称时,在场所有人,包括碧姬和梅丽娅在内,瞬间全陷入月渎制造出来的心灵幻境中。

※※※

“滴嗒!”

周遭是光暗交错的虚空……

“滴嗒!”

眼里看到的全是黑白的影像……

“滴嗒!”

耳边除了水滴声外,全是死一般的寂静……

“又来了,初代沧海龙的心灵攻击魔法,这就是完全版后的月渎吗?”


十贤者像,七位初代龙战士的雕像,举目四望,我发觉自己置身于神龙广场的正央,身体被锁链绑在一根巨大的十字架上,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在这个衹有黑白两种颜色的世界里,一切物或人,看上去都象蜡像一般。

“唔,这,这是怎么回事?”

被缚在十字架上的我奋力挣扎着,却发现这条锁链竟是创世之神用来绑缚神龙王的那条锁链。

耳边响起了安卡古斯刺耳的声音:

“这是月渎的世界,我的世界!在这里,时间和空间都受我操纵!”

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语音重重叠叠,仿佛有无数个安卡古斯正躲在黑暗中,同时对我说话。

“你见到的,听到的,全是你最害怕,最担心,最想逃避的现实,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是你的内心世界的恐惧。”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我试着挣扎,锁链传来的封龙气息却使我周身无力,衹能任人宰割。


“龙魔,你真是条有趣的虫子,我虽然用月渎将你困住,尽管你的心灵很不完美,但你心中那些执着守护的东西,却令月渎几乎对你完全失效!不过,你的心灵到底还是存在弱点的,利用你的恐惧,我专门替你设计了一份有趣的剧本。”

声音刚落,我的身边慢慢地现出叁个熟悉的身影。

“安达,希拉、碧姬阿姨,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我明白了,这些全是心灵的幻觉。安卡古斯,你想要做什么!”


没等我说完话,叁女突然凭空变出叁把剑来,刷的一下向我捅来。被缚在十字架上的我避无可避,顿时被刺了个透个心凉。身中叁剑六洞,痛不可耐,我杀猪般地惨叫出声,但二女毫不留情,拔出剑后,不做停歇,再度狠狠刺入我的体内。

“啊!”

旧痛未消,新痛又至,我惨叫不止。捅我的叁女却毫不留情,继续在我的身上增加窟窿眼。


“这儿的时间和空间,都受我的意志操纵!这儿的一天,衹相当于外面世界的一秒。从现在起,到未来的二十四小时内,你将持续在这儿,被你最爱的人,你最重视的人,你拼了命去保护的人,一刀一刀地凌迟!”

挨剐的时候,安卡古斯的声音仍然清晰异常地进入我脑海中。


“虽然这里是幻觉世界,但痛苦的感觉和真实世界没有分别。我很想知道,在被你最爱的人,最重视的人,拼了命去保护的人,连续地千刀万剐之后,在尽情享受了她们给予你的最大痛苦之后,你执着守护的东西,还能存在吗?她们还能保护你多久?”

※※※

“呜!啊!呀!”


每过一秒,周围的空间,都在黑暗与光明间变幻一次。在那“一天”之内,一剑接一剑,被缚在十字架上的我,也不知被叁女砍了多少剑,多少次痛得死去活来,多少次丑态百出地发出杀猪般地惨叫。

当我气息奄奄地熬过这生命中最长的一天后,身上的伤痕完全消失,“安然无恙”的我继续被缚在十字架上,低垂着头,虚弱得仅余一口气。、

但一切并未结束,一切仅是刚刚开始。

“时间才过了一秒,这么快就支撑不住了吗?一切才刚刚开始,在余下的二十叁小时五十九分钟五十九秒的时间里,你还要继续享受下去!”

我大叫起来:“不是已过了一天了吗?怎么才是一秒?”

对方没有回答我,围在我身边的叁女,继续以机械的动作,一剑一剑地剔着我身上的肉……

被困在月渎世界里的人,并不衹有我一个。当我正承受着千刀万剐之痛时,其他的五个人,同样也面临着和我类似的灾难。

经历了“四天四夜”之后,我的精神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意志力真顽强啊,到现在还不肯放弃那些执着守护的东西吗?呵呵,时间还剩二十叁小时五十九分五十六秒,时间我有得是,继续享受吧!”

“啊!畜牲,要杀就杀,啊!”


“太快地杀死你,我失去很多乐趣的!噫,衹顾和你玩了,我差点把其他人都忘记了!龙魔,在享受着月渎带给你无穷快乐的同时,也陪我一起分享其他人给予我的喜悦吧!”

一道意识流注入我的脑中,在安卡古斯有意地引导下,身处无尽的剧痛中,我也看到了陷在月渎中其他人的情况。

首先我看到的人是乔西,不过这是处在现实世界中的乔西,他站在雪地上,身体已石化为一具石像。


“银翼龙是最没有意思的人!这个偏执到了极点的家伙,心灵虽然有弱点,但物极必反,过度的偏执令月渎对他的影响微不足道,给我带来的乐趣实在少得可怜。直接杀了他未免太浪费了,于是我用时间天锁将他变成石头,身体虽然石化,灵魂和意识却可以永远保存。我很想看看,一百年,或者一千年后,他的偏执能抵挡月渎多久?”

接着是小克里斯汀——

困于月渎黑白世界中的他,盘膝静坐,陷入冥想之中。虽然困于月渎的幻境之中,身旁却没有任何异象发生。

“他是你们中心灵最完美的人,月渎对他毫无影响!不过没变数等于拥有无穷变数,一旦他的心灵不再完美,给我的乐趣将是无穷地大。”

然后是我最关心的碧姬阿姨。

白茫茫的毒日的照射下,披头散发的碧姬,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逢人就问:

“女儿,女儿,你们看到了我的女儿了吗?”

此时的她,头发乱得象草窝,身上的衣服已经几个月未洗过了,又脏又臭,苍蝇围着她飞舞,路人皆掩鼻躲之。

“女儿,我的女儿,你在哪,快回来妈妈身边来,妈妈给你奶吃!”

精神已完全崩溃的她,看到带着一位抱女婴的妇女经过,立刻冲了上去,抢过女婴,解开衣服就要给她喂奶。结果被女婴的父母按在地上一阵痛打。


精神崩溃的她根本不懂得运用体内龙战士的力量,甚至连自卫都不会,衹是将身体蜷成一团,忍受着他人的拳打脚踢,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几个无知的顽童躲在一旁,偷偷地朝她扔石头,嘴里“疯婆子,疯婆子”地叫个不停。


月渎的力量,让碧姬回到人生中最黑暗的那一刻,重新经历那段刻意被忘却的痛苦。它就象一面镜子,将埋藏在人类内心深处的伤痕,清晰地反映出来。即使是意志力强得几乎对心灵魔法免疫的如月,此刻也无法摆脱月渎的心灵映射。

当我看到安卡古斯传送过来的意识片断后,终于明白,胸怀气度都远不如先祖雷兹的如月,为何能学会霸拳这门极不适合她的武功。

灰色的天空下,在我与小公主一起捕蝶的那个花园里,一个身着浅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在花丛中摘采着鲜花。边上的房间,隐有男女的争吵声传出。

“为了追求姬娜,你故作跟我好!为了报复基斯,你又故意追求丽安娜,在你的心中,我们这些女人都是什么?替你生育的子宫吗?”

“你这个女人……你真是疯了!我不想和你多说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上次你偷偷地派人出去,对付姬娜的丈夫!这件事你真的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

“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那天你把卡德里叫来……”


从外表上看,小女孩最多衹有六七岁大,头上戴了个漂亮的蝴蝶发夹。大人争吵的内容,她根本听不懂,仍然专心于眼前的鲜花之中,衹是偶尔抬起头,疑惑地看看传出争吵声的房间一眼。童年父母吵架的这一幕,五六岁大的如月能记住多少?但月渎的力量,将连她本人都记不清的那个场景完整地反映出来。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一个板着脸,留着板寸短发的男人气愤地推门而出,看到抬起头,正用疑惑和略带害怕目光看他的女儿后,男子一愣,动作停顿了几秒。他猛吸一口气,回过身合上房门,努力舒缓面部表情后,男子弯下腰,伸出手,冲着小女孩微笑道:

“琳,到爸爸这里来!晚上,陪爸爸睡好吗?”

小如月看看父亲,又瞧瞧紧闭的房门,迟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鲜花,慢慢地向父亲走去。在月渎这个黑白世界里,年轻皇帝脸上的线条,看上去异常地清晰分明。

被父亲抱起,小如月把头顺势靠在父亲的手臂上。

“爸爸,刚才你和妈妈怎么了?你们在吵架,是琳不听话吗?”

男子迈动步子,头也不回地走出花园,一路上他轻声哄着女儿道:“妈妈累了,她需要休息!来,不要打扰妈妈了,跟爸爸走吧!今晚爸爸亲手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龙虾。”

“爸爸,琳,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琳好久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过了。”

男人没有说话,衹是在嘴里含糊地唔了一句。把头枕在父亲的肩膀上,小如月回过头,疑惑地看了看那房紧闭的房门。那扇门随着父亲步子的频率而一晃、一晃地上下摇动。


在皇帝面见群臣的议事厅里,小如月坐在父亲的大腿上,好奇地看着边上恭恭敬敬站立着的一干群臣,先前父母吵架的一幕已被眼前新奇的一幕所代替。她跳下父亲的大腿,跑到诸大臣身边,揪揪这个的衣角,拉拉那位的裤边,在努力想保持严肃的众大臣中间制造了不少欢笑。

望着无忧无虑的女儿,年青的皇帝暗吁了口气,专心地处理面前埋积如山的政务,浑然不知精灵古怪的小如月,就在他分心政事时悄悄地跑了出去。


小如月一路小跑,奔回母亲那里,披肩的长发随着她的步子一甩一甩。穿过花园,紧闭的房门就在眼前,小如月边跑边叫道:“妈妈、妈妈,我回来了!刚才我陪爸爸上朝去了,那儿有个老伯伯,他的胡子几乎拖到地上,我用力拔他的胡子,他啊啊地叫痛,很好玩啊!妈妈、妈妈,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房门啪嗒一声被推开了,女孩快乐的叫声,就在那一刻嘎然而止。

画面在那一刻慢了下来,小如月的瞳孔里,现出一具悬在空中的尸体,低垂的头颅,披散的长发,悬空的双脚正小幅度地做着钟摆运动……

“啊!”小女孩大喊了起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妈妈你不要吓琳啊!”

女孩抱着母亲的腿,歇斯底里般尖叫了起来,月渎的黑白世界里,除了悬挂在空中摆动的那具女体外,一切事物全都变成了刺目的苍白色。

画面,就在这一刻定格,安卡古斯操纵的月渎世界,先让中招者回忆起生命中最痛苦的一幕,并在最痛苦的那一刻锁住其思想,使其反复地承受着这份痛苦的煎熬。


画面外,安卡古斯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人类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幸福的人都一样,不幸的人各有各个的不幸!小虫子们,真的很感激你们啊,今天你们给我带来的乐趣实在太多了!”

“畜牲,你这个怪物,变态!啊!”

愤怒到极点的我,用力地挣动锁链,但持续不停的叁剑六洞,再度将我的反抗粉碎。

“不要这么着急啊。比起她们来,那个吸血鬼的失败作品,她给予我的乐趣是最大的!”

更多的画面传来,而我一直很想知道的,梅丽娅,我的“姐姐”的过去,亦在下一刻让我看个清楚。

第五章月渎(下)

如月和碧姬的最痛苦的过去,都衹是单一的场景,但梅丽娅不幸的过去,却是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每一块碎片的内容,都令人愤怒不已。

“真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啊!哥哥,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是暗黑龙还是黄金龙?”

“谁知道呢?这个问题恐怕连她的母亲也弄不明白吧。”

“如果继承了暗黑龙的力量就好了,我想让她成为我备用的身体。”


“恐怕要等她长大成人后才能弄明白吧,不管她是继承黄金龙力还是暗黑龙力,或者是碧玉龙力,对我们来说总是大有用处的。不过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们得先做好准备才行。”


落入德古拉兄妹手中的梅丽娅,从小就吃尽了苦头。德古拉口中所谓的准备,是将她泡在一个巨大的血池中,对她的身体进行各种各样的人体试验,而那时的梅丽娅,衹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哥哥,这样做会不会弄死她?”

“没事,如果她真的继承了龙战士的力量,无论身体受到什么样的损害,最后都有办法恢复过来。”


被抢走后,德古拉很早就对梅丽娅进行了变成高级吸血鬼的“拥抱”仪式,可是却失败了。虽然没有继承龙战士的力量,但毕竟是两位龙战士的后代,血液中多少还遗传了龙那种唯我独尊,排斥一切的血统,德古拉无法将她的身体吸血鬼化。


没有把梅丽娅变成吸血鬼,德古拉兄妹反而更加高兴,将她当成了最佳的人体试验载体。强迫服食各种毒物,进行各种肉体改造的黑魔法试验,梅丽娅没有被他们活活折腾死,真是奇迹。这也证实了小克里斯汀此前的推断:一天前小克里斯汀曾偷偷地告诉过我,梅丽娅的身体存在着崩坏的迹象,五年之内若没有接受终极水系魔法天使之泪的治疗,她将很快衰老死亡。

乱伦产物的波莉娅,被阉割的吸血鬼王,都是心灵严重扭曲的怪物,毒物和黑魔法的肉体试验,衹是他们折磨梅丽娅的一小部分而已。


其中一个片断,画面上的梅丽娅,最多衹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全身赤裸,被铁链绑着吊在空中,大腿张得老大。被阉割的吸血鬼王,和身穿黑色皮衣短裤的变异型吸血鬼魔女,下身各套着一条巨大的伪阳具,一前一后地将她夹在中间,狠狠地抽插着她的前穴后庭,鲜血顺着她的根部不停地流淌下来,一滴滴地洒在地面上。

“妈妈,爸爸,不要啊,好痛啊!”

此时的梅丽娅,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父”与“母”的奸淫下惨叫不止,泪流满面。

“笨蛋,我们根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衹是我们捡来的一个玩具罢了!”

德古拉一手搓弄着女孩才刚刚发育的乳房,一手在她的大腿抹了一把,将沾满处女落红鲜血的手掌放在口中吸吮品尝。

“处女的鲜血,果然是人间的美味啊!”


虽然不能真正地操女人,但亲手毁去少女的贞洁,在某种程度上也能满足他变态的心灵。而站在梅丽娅背后的波莉娅,则在这时显出吸血鬼真身,锋利的獠牙一口洞穿了她的颈部动脉。

更多的画面接踵而至,全是这对变态的兄妹折磨梅丽娅的一幕幕,滴蜡鞭打,浣肠排粪,种种场景,简直衹能用令人发指来形容。

“畜牲!”


虽然我也不是好东西,也曾干过强暴妇女的事情,但如此折磨一个女孩子,同样令我愤恨异常。我开始后悔当初爆奸波莉娅时,用的手法实在是太温柔了。我拼命地摇着脑袋,想把那残酷的一幕幕甩出脑海外,可是传送而来的意识,仍然无比清晰烙入我的脑海中。


梅丽娅童年痛苦的一幕幕地在我的脑海中流过,记忆碎片中的梅丽娅,也一点一点地长大。梅丽娅十八岁生日那天,发觉她身上并没有继承任何一个龙战士的力量,大失所望的吸血鬼兄妹在狠狠地折磨了她一夜之后,暂时将她遗忘了。

不久,梅丽娅逃出了这对变态兄妹的手掌,这是她第一次成功地逃走。浑身伤痕的她走不了多远,就力尽晕倒,恰好被一个路过的年青剑士所救。

接下来的故事,是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被救,疗伤,感受到人间的第一缕温暖,梅丽娅和那个男人很快相恋,然后结合。

凌迟仍然在继续,痛得死去活来的我,却还是发觉这个画面有些蹊跷。

“前面都是最痛苦的画面,怎么突然间插入这么温馨的一幕?”

我的想法马上就被安卡古斯察觉到,周围的空间响起他的声音:“看下去吧,嘿嘿,更精采的,还在后面呢!”

接下来的那一幕,我看到的却是那个梅丽娅爱上的男人,拿着剑砍杀已怀有四个月身孕的梅丽娅,而理由竟是为了讨好他的“新情人”。

“想要娶我,就先杀了你的新妻子吧!”


能让一个男人如此疯狂的女人,这世上衹有一个,我的曾曾祖母波莉娅。找到了逃走的梅丽娅后,她和德古拉并没有马上抓上走她,而是由波莉娅出面,仗着自己倾城的美貌,勾引了梅丽娅的丈夫,并引诱他杀妻。


梅丽娅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面对着被妖妇迷得晕头转向的丈夫,被迫自卫的她亦在战斗中令狼人变身觉醒,一场悲哀而惨烈的战斗过后,她反过来打倒了丈夫,但肚中的孩子却在打斗中流产了。

暗中操纵一切,玩弄一切的波莉娅这时才不紧不慢地现身,强行从梅丽娅的下身取出那个刚刚流产,已经成型的胎儿,捏开她的嘴,然后塞了进去。

她笑着问她道:“梅丽娅,我的好女儿,把自己的孩子一口一口地吃掉,感觉如何啊?”

“不!”


月渎世界里,梅丽娅最后的记忆片断,就在这一刻终止。就象如月和碧姬一般,她也被逼忆起人生中这段最痛苦,最想忘却的一幕,并被强行定格在这一刻。梅丽娅四周的环境就象她当时的心灵一般,漆黑一片,梅丽娅捂着头,高亢的尖叫声,充满了那黑色的空间。

“嘻嘻,真是太有趣啦!原来折磨人,竟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你们六个人中,给我最大乐趣的人就是她了!”

安卡古斯亢奋的笑声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着,梅丽娅痛苦的过去令他令兴奋莫名。

“嘻嘻,我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啦!若是她的亲生母亲,那条碧玉龙也看到这一幕,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这真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干吧!”

“你这个混蛋,快住手!”

我看到的一幕幕,被安卡古斯残忍无比地送入碧姬的脑海中。

乞丐婆般躺在烈日下的奄奄一息,痛苦麻木的碧姬,就在接收到这些记忆片断后一秒,疯狂地暴走了。

“畜牲,不准伤害我的女儿!住手,畜牲,快住手!”


怒吼声中,碧姬开始变身,前一刻还奄奄一息的她瞬间就化身为威武不凡的女武神,强烈的怒意火山般地喷发,困住她的空间就象一面被打碎的镜子,化为无数的碎片向四面八方飞散!

“女儿,不要哭,妈妈来救你了!”

前所未有的强烈意念,透过空间的间隔,反过来送入我的脑海里。因女儿而疯狂母亲的怒吼,充斥了这个黑白幻境的所有空间层面。

黑白交错的月渎世界,也因为这股强烈意念的入侵,几个相互平行的空间,发生了交错而连接在一起。

“什么?”

碧姬已突入到梅丽娅受困的空间中,耳边传来安卡古斯不能置信的惊呼,碧姬的反应完全出乎他预计范围。

“女儿,妈妈来了,到妈妈的怀里来!”


强行闯入的碧姬抱住了捂头尖叫不止的梅丽娅,两女身体结合的那一刻,身上的衣服皆化为飞灰离体而去。与此同时,一缕阳光撕破了死寂的黑暗,照在紧拥在一起的母女身上。被碧姬拥在怀中的梅丽娅,伏在母亲的怀中,低低抽泣着。

“不要害怕,我的乖女儿!妈妈会永远保护你的,妈妈发誓,绝对不会再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温柔地紧抱着女儿,碧姬轻拍着女儿的后背,不停地用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阳光温柔洒在她们身上,鲜花绿草苹果园,清泉彩虹,各种景物在她们身边不断出现。母女俩置身的空间,不再是衹有黑白色彩,而j是充满鸟语花香、各种色彩的人间仙界。

不光是梅丽娅,困住其他龙战士的月渎空间,亦在这时开始崩溃。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月渎的世界,是受我的意志控制世界!她是怎么突破我的控制,我的操纵的?”


安卡古斯的意识流表现出了明显的慌乱,虽然极力维持,极力反扑,破碎的空间象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勉强拼合起来,但裂痕还来不及填补完毕,就被来自碧姬身上的强烈意念再度粉碎。

“这,这不可能!不要逃,你们这些虫子衹是我的玩具,这不可能!”

被缚于十字架上的我,“身体”亦开始变得模糊,脱离月渎世界前,脑海里仍然不停地传来安卡古斯不敢置信的惊呼声。

“还不明白吗?粉碎月渎世界的,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力量,母爱啊!安卡古斯,对抗月渎,并不一定需要完美的心灵!在阿姨面前折磨她的女儿,这是你犯下的最大错误!”

小克里斯汀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就在这个虚幻空间崩溃前的那一刻,他睁开了眼睛。双手开始变色,左手如玉,右手如墨,飞快地结着手印。

“我先祖留下的月渎,本意就不是用来伤害人的!安卡古斯,既然你这么喜欢玩弄人类的情感,那么我也用这招反映人心的月渎,测试一下你的心灵是否真的完美无缺吧!”


当我的意识重回现实世界,睁开眼睛的霎那间,看到的却是结完手印的小克里斯汀,冲着不远处的安卡古斯,做出平推的动作,而安卡古斯的双手,却还保持着食指并拢伸出的姿势。从安卡古斯出月渎到小克里斯汀再次使用这招,在现实的世界里,中间仅过了不足数秒的时间。


回到现实世界后,我全身脱力,瘫倒在地。即使衹是在意识世界中被人“剐”了“四天四夜”,即便衹是幻觉,仍然对我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现在我除了大脑能思考,脖子还能勉强转动外,对脖子以下的部分,已全部失去了知觉。


至于如月,从月渎世界里出来之后,她把身体蜷成一团,将头埋于膝盖之间,整个人象自闭一般毫无反应。而乔西则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仍然保持着持刀防卫的姿态,身体已化为一尊石像。


而小克里斯汀,使出月渎之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瘫倒在地。被小克里斯汀以彼之道,返施彼身,安卡古斯两眼呆滞,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知小克里斯汀的那招月渎,对他到底产生了何种效果。


至于碧姬母女俩,先前安卡古斯使出月渎时,碧姬本能将女儿抱住。我艰难地扭头望去,入眼处却是一个巨大的雪白色龙茧,在黑色的夜空下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强大的碧玉龙龙力,正一波接一波地由龙茧中向外散发开来。

“这个龙茧是……难道是碧姬阿姨,是第八变?”

趴在地上吐血不止的小克里斯汀,也注意到了这个龙茧,歪着脖子问我道:

“大哥,这是第八变吗?碧姬阿姨,她好像,好象开始第八变了!”

就在这时,闷哼声传来,僵立了几秒之后,安卡古斯终于回复了意识。他的手掌盖着脸,摇着脑袋,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前迈了一步。

“这回完蛋了!”

我暗暗叫苦,碧姬正在进行不可思议的第八变,乔西变成石头,如月自我封闭,我和小克里斯汀动弹不得,如今的安卡古斯,已无人可制。

安卡古斯慢慢地走到小克里斯汀身边,遮住脸的那衹手放了下来,按在了小克里斯汀的额头上。

“小鬼,你是第几代沧海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很了不起啊,这么年轻就能将月渎的奥秘充份领悟,比当年的我可要强多了!”

“啊!”

露出来的那张脸上,看不到半点戾气,面部的表情,就象是一位温和的长者,正慈祥地望着后辈,现在的他绝对不是先前那个变态的魔王。

小克里斯汀激动起来,说话都结巴起来,颤抖地答道:“我是第八代沧海龙海尔里希·克里斯汀,现在是帝国307年第14个月,先祖,前辈,是你吗?”

“第八代,第八代了……快叁百年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悠长的叹息,仿若是在感叹岁月无情,百年岁月弹指一挥间。此刻的他,已不再是先前那个玩弄他人的恶魔,而是叁百年前那位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在人间留下一段神话的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

一个水元素球裹住了小克里斯汀,正是最高明的水系回复魔法——天使之泪。在替小克里斯汀治伤的同时,他的右手对着我隔空轻划一道。

“呀!”

不亚于先前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传来,我大叫一声,从地上一蹦而起,剧痛过后,身体四肢的机能竟已完全恢复。

我惊叹道:“啊,这是什么回复魔法,一下子就把我的手脚治好了!”


初代沧海的声音飘入我的耳中:“你衹是消耗过大,根本就没有受伤。在先前月渎的世界里遭受千刀万剐,身体出于自我保护,将身上的感觉全封闭了,我不过是将这种封闭解除罢了。”


衹是一句话的功夫,先前因强行使出月渎伤了元气,倒在地上咳血不休的小克里斯汀,就完全恢复了过来。替小克里斯汀治疗完毕后,初代沧海松开手,走到如月面前,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后,他摇头叹息道:“肉体的自我封闭,可以通过魔法来拯救,但心灵的自我封闭,却衹有靠自己去战胜!小姑娘,我没法帮你!”

此时的如月,两眼呆滞,双眼麻木地望着前方,整个人像是化为石像一般,哪怕是初代沧海这位神话般的人物出现在面前,也未能引起她任何反应。

第六章百年秘辛

望着如月的脸仔细地看了几眼,初代沧海突然眉头一皱,伸出右手轻触了她的身体一下。

“这张脸,这怎么可能?啊,神龙王之力!”

嘴里惊叫着,回过头来又面对着我,仔细地看了我几眼后,脸色再变。


初代沧海这位神话般的人物,居然也象安卡古斯一般,在见到我后发出惊呼,我大惑不解,问道:“怎么了,前辈?我是卡鲁兹的后人,第八代暗黑龙,名字叫达克。秀耐达。她是第八代黄金龙凯瑟琳。法比尔,但我们一般都习惯叫她如月公主。”


听了我的自我介绍,初代沧海只是在嘴里唔了一声,抬起头仰望星空。先前的那招寂灭虚空,将方圆数十公里内的云层全部吸入,我们头上的天空没有半片杂云,点点繁星一览无遗。

“那一天,终于要来到了吗?”


望着北方的星空,初代沧海轻哼一声,盘腿坐下,手指在地上画起了图。我和小克里斯汀此刻都恭敬异常地侍立一边,初代沧海画的是头上的星空图,看情形似乎是在计算天上星星的轨迹。这时我方才忆起,初代沧海在雷兹病逝后,登上日不落山前,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于星象学的研究中。

小克里斯汀悄悄地在我耳边念道:


“月渎只有心灵完美无缺者才可能学会,那个怪物的心灵并不是完美无缺的。他强行使用月渎,给了我反击的机会,在我制造的月渎世界里,我已经将他的灵魂封印起来了。很奇怪啊,大哥,月渎反映出的那头怪物的内心世界,在那里面我居然看到了你。”

“什么?”

小克里斯汀竖起食指,往我的额上轻轻一点,将他在月渎世界中看到的东西传送给我。


我看到的画面是一个漂满陨石,黑暗与光明交错,光线都被扭曲的奇异空间。在这奇异的世界中,我看到了一个长得和我极为相象的男子,他的背后生有六翼,翼上带有触手,定睛一看,竟是长满黑色羽毛的龙翼,仿佛堕落天使之翼与龙战士之翼的混和。男子面部的五官和我生得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满头的白发。成为龙魔之后,我的眼睛也随之化为左金右紫,但他的两只眼睛却是金色和紫色的混和物。雪白的头发因力量的澎湃而高高朝天飘起,平视前方的目光中充满了悲哀,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心碎。令我惊讶不已的是,男子身上一波波向外流动扩散的龙魔之力,竟和天灭的逆世之力一模一样。


男子的身边站着的另外一位面貌和他极为相似的青年,同样的龙魔之力,同样的金紫混和的眼睛。与其不同的是青年的头发为黑色,和全身上下散发着沧桑感觉的白发男子不同,他的眼里却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傲气与霸气,炯炯有神的目光让我想起了雷兹,因为无论神态、表情或气势,他都和他一模一样。虽然拥有和白发男子相同的龙魔变身,一双金色的拳头,所使用的武功分明就是皇龙惊天诀。

“先前安卡古斯说的那些古怪的话,就是指这两个家伙吧?他们长得真的很象我,无论是白头发还是黑头发的,我对他们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难道他们是我的亲戚?”


和他们对立的家伙,是一个高达叁十米的十二翼天使。呈圆周状排在一起的十二只翅膀中,左边的六只是雪白如玉的守护天使之翼,右边的六只是漆黑如炭的堕落天使之翼,他是个拥有守护天使和堕落天使双重特质十二翼的怪物,无论面上的肌肉还是身上的护铠,都透着金属般的质感,一双红得仿若滴血的巨目中散发着吞噬一切,毁灭一切的凶戾。

初代沧海的声音就在这时传入我的耳中,小克里斯汀是用传心术和我通话,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


“那就是安卡古斯的真身!十二翼的毁灭天使,创世之神创造的最后一种生物!当年在日不落山上我遇到了他,我们打了一架。我用上了所有的武艺都不是他的对手。所幸的是,他的心灵并非完美无缺!到最后我用月渎困住他,将他的灵魂和肉体分离,以自己的身体做为容器,把他的灵魂封印起来。”

打了一架,初代沧海解释起来似乎相当轻松,但根据先前我们与安卡古斯一战的艰苦,可以想象出,当年那一战的过程是何等的凶险,决不象初代沧海说的这般轻描淡写。

初代沧海向我解释一切的时候,意识世界中的二人已联手向安卡古斯发动了攻击。

白发男子大吼一声:“儿子,再帮爹一把吧!我们父子俩并肩做战!”

黑发男子仅是微点着头,“唔”了一声表示回答。


两人联手而上,黑发男子的身体化为一个可吞噬一切的黑洞,而那个被他称作儿子的人,则化为一颗闪耀的流星,一明一暗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飞速地撞向那个十二翼天使。他们的武艺虽然用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天灭和皇龙惊天诀,但撇去其强大的力量不提,这两门武艺在他们身上用出来,远比我和如月要出色得多,而我对他们总有种异常的亲切感。

而他们并肩作战,联手攻击的那一瞬间,给我的深刻的印象就是完美,完美的组合,完美得象一个人般的组合,无可挑剔的配合。

“这才是真正地完美无间的配合啊!”

联手而上的二人,狠狠地攻向那个巨大的十二翼天使,双方力量碰撞的瞬间,爆发出耀目欲盲的闪光。

闪光过后,是一切皆无的空虚。小克里斯汀传送过来的意念,就此中止,到了关键的地方突然打住,被吊在空中的我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连忙催促道:

“怎么回事,后面的呢,后面的东西呢?”

“没有后面的了!大哥,你看到的这些东西,是我用月渎封印那家伙的时候得到的讯息,也是他心灵的弱点。”


初代沧海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那十二翼的毁灭天使,也就是这个安卡古斯,应当在那场战斗中吃了大亏,受到重创,以至于在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恐慌。当年我使出月渎后,就是利用这个弱点将他封印了近叁百年!”

“那他是怎么出来的?”


“那家伙已经领悟到了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月渎并不能完全克制住他!就在前不久,他突破封印反过来控制了我的身体,又借助血月这个天时,将身体长距离传送到这里来!”


中了月渎痴呆了的如月,被时间天锁变成石像的乔西就在他身边,但初代沧海并没有出手去解救他们。除了对我们说话之外,他的精神全集中在地上的星空图上,象是在计算着什么。

我问道:“这个叫安卡古斯的家伙,创世之神的第六种生物,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前辈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初代沧海意识的回复,替我解决了不少疑问,但更多的疑问却继续冒了出来。风之大陆上的高等生物是由创世之神创造出来的,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据创世之书记载,神创造的第一个物种是龙,第一条龙是神龙王,而第二个物种是精灵,然后是兽人,最后才是魔族和人类。

至于创世之神创造的第六种生物,苍龙学园的镇校之宝,创世之书上也没有特别的记载,要说有,也只有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龙魔现世,灭神重生”。

初代沧海继续边思考边说话道:


“我和那家伙共处了叁百年,只知道他是最创世之神最后创造出来的生物!诞生之时,包括创世之神在内,这世间所有的天使,除了魔神路西法之外,几乎全被他吞噬融合了。我的这招月渎,其实是路西法教给我的,用来封印他的绝招!在我之前,路西法用这招封印了他四千多年,我不过是继任者而已!”

我大吃一惊:“什么,大魔神路西法,他是月渎的原创者?前辈,你怎么会他的武艺?”

初代沧海微微一笑,将身体转向南边,目光又一次变得悠远起来。

“当年我游历修行时,曾在沉月峡陪他一起生活了叁年!我和他……相处得很好!”

“啊!”

想不到初代沧海竟也和我一样,与大魔神路西法“有染”,这个惊天的大秘密,听得我目瞪口呆,而小克里斯汀却没有表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他早已知情。

小克里斯汀插口道:“大哥,上次我提到的忘忧花,花种就是先祖从沉月峡里带回来的!”


这时初代沧海已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我,脸上挂着丝古怪的笑意,他挥手止住小克里斯汀下面的话,脸色一变,严肃道:“月渎对安卡古斯封印效果是越来越弱,路西法用这招封印了他四千多年,我只能封印不到叁百年,而现在,最多只有叁十分钟左右效果而已!”

“啊!”

我和小克里斯汀皆大惊失色,叁十分钟,叁十分钟后那家伙再次控制初代沧海的肉体,那谁能制住他?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想问我,只是现在的时间实在不够。今天你们若能不死,有机会的话就去沉月峡,那儿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越来越多的秘密,越来越多的疑问,把我和小克里斯汀都唬住了。离开风都时,我只是想早点处理好旦丁城的民众暴乱事件,哪里会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如今的一幕。我看了小克里斯汀一眼,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帝国里最不出名的沧海龙一脉,居然也和秀耐达家庭族一般,与魔族有着如此复杂的,说不清扯不明的关系!

“安卡古斯的事就暂时放到一边,我现在能控制这具身体的时间很有限,我们还是赶快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此时初代沧海已走到我面前冲着我道:“你的龙魔变身,那个小女孩体内残留的神龙王的力量,现在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初代沧海一连说了几个明白了,我知道他后面还有话说,连忙闭牢嘴不答话。

他冲着我叹息道:“我对星象学也颇有研究,刚才我是借着星象替你预测未来,小鬼,你的未来真的是一片黑暗啊!”

我一怔,随即嘿然道:“这种不吉利的预言,我已经听过太多次了。身为龙战士,背负的命运已经相当地沉重!如果前辈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和帮助,就不要提这事了!”

“我能给你的,正是你最想要的,所谓的建设性的帮助!”

“啊!”

义父和九凝都知道我的未来,但两人至死皆不肯把话说清楚,想不到初代沧海前辈竟会如此好相予,我顿时喜形于色。

他朝我伸出了手:“小鬼,把逆鳞借我用一下好吗?”

我连忙从身体里取出逆鳞递上去,一手接过逆鳞,初代沧海手掌轻抚剑身,指尖弹了一下剑刃,发出嗡嗡的龙吟之声。

“你的先祖卡鲁兹所创的最强的守招,你是不是怎么也无法学会?”

我连连点头称是,高呼自己研究了很长时间,却总是不明所以。

“这很正常,卡鲁兹那家伙留在灵魂石里的修炼方法,根本就不完全,只有半招而已!”

“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不完全呢!”

我惊讶万分,这些年来,我在天缺这记最强的守招上也花了不少功夫,却毫无所得,谁知初代沧海一句不完全,等于是在向我宣布,这些年来,我所做的一切全是无用功。

“那是因为我的老师星贤者留下的一条尾巴!”

初代沧海把玩着逆鳞,他把一点龙力注入到灵魂石中,正在探索石中留下的记忆,在那一刻,他身上的龙力变得和我的性质一模一样。


“噫,灵魂石里藏的记忆,居然没有这一段!卡鲁兹这家伙真是的……大哥,你可收了个好兄弟啊,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不过,卡鲁兹,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你的子孙太不公平了吗?

初代沧海的自语感叹,听得我不明所以。我正想问个究竟,对方却以传心术和我说起了话,在场能听到心语对白的人,除了我俩之外,也只有小克里斯汀。


“叁百年多年前,就在由凡人变成为龙战士的那个晚上,我的老师,星贤者曾经把你的先祖卡鲁兹找去,和他说了一段话。那段话令你的先祖烦恼了几十年,直到大哥雷兹病逝之后,他才在最后时刻做出了选择。”

我大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老师星贤者,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也是龙战士诞生的那一天,他看到了未来!”

“什么未来?”

“黄金龙和暗黑龙的未来!”

“说明白点,前辈!”

“在未来的某一天,雷兹的后人将与卡鲁兹的后人将互相残杀!黄金龙一脉,将在那一战后永远消失!这就是我的老师看到的东西!”

“啊!”

即使是在用心语交流,但这惊天的大秘密,还是令我忍不住喊出声来。


“这个秘密,除了你的先祖外,星贤者老师一直隐瞒着所有的人。雷兹大哥是你的先祖最敬重的人,他把这天大的秘密埋在肚子里,直到他病逝的前几天,终于憋不住,将这一切对我和盘托出。”

“先祖他后来做了什么?”


“你的先祖,他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他想改变点什么!后来我应他的要求,将天缺的奥秘抹掉了一半,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半!因为在当时,这招天缺是世上能抵挡黄金龙最强绝招六重咒杀的唯一招式。”

“啊,为什么?”

我心里大骂先祖卡鲁兹混帐,不想后人学,那就不要留嘛,干嘛抹一半留一半的。

初代沧海叹道:“卡鲁兹有时也很天真,他希望能用这招不全的天缺,将后人导向歧途,以阻止那一天的到来!不过先前见识到四代暗黑龙自创的绝学后,我想他失算了。”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想法啊!”

我差点当场仆倒在地,弄了半天,家传最强的守招天缺,竟是祖先阻止后人武艺突破,故意设下的障碍和陷阱,世上竟有这样的先祖?太夸张,太过份了吧!

“那前辈你和我说这些,是不是想将真正的天缺教给我?”

“不错!”


初代沧海的回答令我惊喜万分,到底是史上最强的龙战士,和义父九凝那些喜欢玩弄模糊概念的星见就是不一样,说话做事都是这么地清楚干脆。说实话,龙魔合一后,虽然力量大增,但来自如月父女身上危机感却愈来愈深了,对我来说,多一门防身的绝技永远不会是累赘。


“听我说完,小鬼。卡鲁兹的选择对你来说或许有些不公平,但天缺毕竟是他创造的,我应当尊重他的选择。其实我把天缺传授给你,本意和他一致,希望当那无法阻止的一幕发生时,这招天缺能够改变点什么。”

“前辈,你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初代沧海的话我当然不明白,听他的口气,好像也认为我会毁灭黄金龙一脉,可是把天缺传给我,只会让我变得更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通过这块灵魂石,还有天上的星象来看,我的老师生前预见的那一天,已经快到了!四代暗黑龙的武艺,你用黑暗与光明平衡的手段修炼,我不能说是错的,但这种走钢丝的方法凶险无比。一旦执着守护的事物不存在了,你还能操控得住自己心中的恶魔吗?”


我不服道:“前辈啊,我是个没野心的人,若真的会和黄金龙翻脸,那也是他们先对我下手的!我修炼四代暗黑龙的绝招,本意只是为了保护家人而已,我需要强大的力量!”


“上代暗黑龙和黄金龙之间的恩怨,以及关于你的事,我刚刚恢复神智,了解得并不多。谁是谁非,我也不好多说,也没有资格下结论。我把天缺教给你,只是希望在那一天到来时,这招天缺能够为你留下一分希望,能够改变那悲哀的结局。就象月渎原创者的本意一般,这招以守为守的最强守招,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人!”


没有再和我多说,初代沧海手握逆鳞,开始画圆。初代沧海面前的空间,就象一张油画被一个顽童拿着裁纸刀切割,逆鳞锋尖所过之处,裂出一道弧形的裂痕,裂痕之中透着一线耀目的光亮。

“啊,天缺,这才是真正的天缺!”

我激动得全身热血沸腾,可恨的是先前在月渎世界中受尽折磨,现在精神疲惫不堪,暂时无法使用天灭,否则我一定会用银月之眼看个清楚。

看上去只是隔空虚划,以初代沧海八变后的力量,画起这个“圆”时却相当地吃力,仿佛是拿着一把钝刀割硬物般,逆鳞每进一寸,剑身都发出刺耳难听的咯吱怪响。

“这样画圆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我暗暗摇头,在记忆中,先祖卡鲁兹使出天缺时,逆鳞画圆时,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异常,这一招是在瞬间完成。

啪嗒一声,圆才画了一半,逆鳞就由初代沧海手中落下,掉在了地上,那道凝聚在空中的裂缝也随即消失不见。我和小克里斯汀疑惑地对看一眼,不知所以。


“本来想仗着逆乱因果的八成境界,将这一招在你面前完整地演示一遍的。可是天缺,毕竟是只适合卡鲁兹那家伙的武艺,没有他的那种哀伤,是使不出来的。对不起,我失败了!”

仰天长叹,初代沧海拾起逆鳞抛还给我,当他回过身时,我发现这时他竟已泪流满面。

“前辈,你………呜!”

正想问初代沧海前辈天缺到底怎么样了,我的手掌已接到逆鳞,指尖触到剑柄的瞬间,一股悲伤顺着剑柄流入手心,我只觉心头一酸,鼻尖里一阵酸楚,我突然很想哭。


对我严厉苛刻,不近人情的父亲,慈爱的母亲,为救我而死的安达,以及我的义父,全是那些早已逝去的人,全是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他们的音容笑貌,很多皆因时光的流逝,淡化在我的记忆中。但是这回,当我的手掌接过逆鳞的那一刻,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声音,他们和我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全在我的记忆之海深处一件件地浮现了起来,那一刻,我觉得他们此时就站在我身旁,每个人正温柔地望着我。


我开始痛哭流涕,象孩子一样地哭泣,眼泪不断地由眼帘里流出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期。直到初代沧海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打醒,他们的音容笑貌,才渐渐地在我的脑海里消失。


“虽然没法演示给你看,不过借助灵魂石中残留的讯息,完整的天缺,我已经帮你复原了!何去何从,你的未来,你的命运,还是得靠你自己去把握。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交还给我的逆鳞,里面流动着一股奇怪的力量,成功地将天缺复原后,初代沧海没有再和我多说话,径直走到变成石像的乔西面前,小克里斯汀则紧跟其后。


“你现在一定很不好受吧,身体化为石像,不能看,不能闻,不能言,这份痛苦,被困于日不落山上叁百年,我也亲身体验过了。面对作为西蒙后人的你,身为前辈的我,不管怎么说也有义务替你解除身体所中的时间天锁,让你摆脱这种痛苦。”

初代沧海一手抚着面前的石像化的乔西的肩膀,低声说着话,像是对着眼前的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他回过头,把目光投向旁边的龙茧。

“遗憾的是,操纵时间的力量太费精力和体力,一旦使用,只会让安卡古斯提前控制我的身体。如今,我只能把机会让给最有希望帮忙你们摆脱险境的人。”

初代沧海曲起手指,往乔西的额上轻轻一点。

“沉睡,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当其他人突破第七变,领悟了操纵时间的秘密后,自然会替你解除封印。”


初代沧海所做的事,是将乔西意识封印起来,让其陷入长期的睡眠中。做完这事后,初代沧海回过头,面对小克里斯汀。到目前为止,在前辈面前,小克里斯汀一直都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小克里斯汀的个头其实比初代沧海龙还要高一点,但双方站在一起,却给有种矮人一头的感觉。初代沧海龙凝视着八代沧海龙那张还带着少许稚气的脸,目光从上至下扫视了一翻,最后停留在他赤裸的脚板上,柔声道:

“你很尊敬我,看得出来,你很崇拜我!”

小克里斯汀点点头。

“那可不太好!”

初代沧海举起右手,轻轻地放在小克里斯汀的肩膀上,相差七代的两位沧海龙,都没有穿鞋子的习惯。

他接着道:“月渎你基本已经学会了,天人合一你领悟了几成,逆乱因果呢?”

小克里斯汀答道:“天人合一有叁成了,‘逆乱因果’原本是一点都不理解,但通过今天的战斗,我也懂了一成!”

“很好!拿来!”

初代沧海点点头,伸出手掌。

“什么东西?”

“我留下的那颗水晶!”

小克里斯汀连忙从怀里掏出魔力水晶递上,初代沧海接过后看也不看,五指用力一捏,一道亮光闪过,包含了其毕生修为奥秘的水晶被他一手毁去。

他正容问小克斯汀道:“明白了吗?”

“明白了!”

“如今的你,对终极力量领悟的已初窥门径。毁掉他,是希望你将来能走自己的路,而不是重复我走过的。我希望你能超越我,而不是变成第二个哈巴罗尔。克里斯汀!”

“我知错了!”

小克里斯汀抬起了头,眼里发着光,挺直了胸,他已不再仰望前人的背影。

“有机会的话,不妨去沉月峡走走,那儿对你的修行大有好处!”


交待完这话后,初代沧海没有再和小克里斯汀多谈,直接走向边上的龙茧。龙茧完全是由能量组成的光状物质,表面流光闪烁。突破第七变开始第八变时,碧姬紧抱着梅丽娅,这层龙茧将她们母女俩紧紧地裹在里面。


“我的老师丹玛斯说过,万神血咒的力量,既是自然力量,也是怨恨的力量!要破解诅咒,就得利用人类心中的爱!当年前我达到天人合一的至境后,以自然的力量破解自然的诅咒。那时我以为老师错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手指轻抚着龙茧表面,初代沧海感叹道:“谢谢你,小姑娘!老师当年的设想,你终于做到了!你是个伟大的母亲!”


初代沧海的手慢慢地伸入这层由光织成的龙茧中,数秒后,一个身体由龙茧内飞出,落在地上。爬起来的梅丽娅二话不说,挥动巴掌,拍的一声就给了初代沧海一个响亮的耳光。

“滚开,你这混蛋,我要和妈妈在一起,谁叫你把我和妈妈分开的!”

这一巴掌,把我和小克里斯汀看得目瞪口呆,但初代沧海对梅丽娅的行为并不动怒,反而微笑地点点头。


“本来这种情况下,我是不该破坏你们母女间气氛的,但我能控制这具身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得不将你们分开。我最后的力量要用来加快时间流逝,帮助你的母亲提前完成第八变!”

先前我们叁人的心语交流,初代沧海也传送给了碧姬母女。被迫和母亲分开的梅丽娅,此刻不再怨恨碧姬,更在心里上承认了碧姬这个母亲。


她指着我的鼻子“建议”道:“何必那么麻烦,你把力量降到零点,叫边上的暗黑龙出手,把你爆头,将你轰至尸骨无存,不就把你和你身体里的那个怪物,一起消灭了吗?”

无论是话的内容还是说话的语气,梅丽娅都极不礼貌,但对于她,初代沧海丝毫不动怒,依旧以不紧不慢的语气答道:


“很不幸,安卡古斯已领悟了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要毁灭他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在我毙命的霎那,他就会取得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并立刻重组身体做出反击,他们两个的力量太弱,你的设想成功的机率不到千分之一。”


对于梅丽娅的无礼,初代沧海报之以微笑,左手往龙茧里一抓,抓出叁个闪亮的光点,轻轻一弹,叁个光点长了眼似地飞向我们叁人,一人一个,嵌在各人的额头上。他冲着我们摆摆手道:


“在这个魔力球的力量消失前,这个小姑娘和毁灭天使的战斗,你们可以象身临其境般地看得清清楚楚!没有时间了,不要再多说什么了,趁现在还来得及,带上黄金龙和银翼龙的后人,你们叁个逃得越远越好!”


梅丽娅还要对初代沧海胡搅蛮缠,这时龙茧内的碧姬传出意念给我,吩咐我按照初代沧海的意见做。根据她的意思,我一拳打在梅丽娅的小腹下,摆平她后,我一肩膀一个,扛起呆滞不醒的如月和瘫软在地的梅丽娅,以最快的速度向南逃走。而小克里斯汀向初代沧海和碧姬阿姨告别后,他也带上石化的乔西,陪我一起撤退。

一路上,梅丽娅不停地骂我: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没用的懦夫,怎么能扔下妈妈一个人去对付那个怪物,对方可是十二翼的毁灭天使啊,妈妈就算是完成第八变,也不是他的对手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痛恨着自己的无能。若不是双方力量级别相差太大,留下来只会给阿姨添麻烦,我当然不想走!我已经失去安达和义父了,实在不想再失去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了!

目送着我们离去,初代沧海和碧姬做着最后的交流,此时他的左半边脸已布满奇特的红痕,安卡古斯即将突破月渎的封印,重夺身体的控制权。


“不要丧失信心啊,小姑娘!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并不等于无敌!现在的你,已经领悟了世上最强力量的奥秘,就算是创世之神,在你的面前也会颤抖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胜利!为了你的女儿,毁灭我这具肉体时,请不要手下留情!”

对于死亡,初代沧海非常淡然,说完这话,双手一齐插入龙茧中,身后的六只龙翼展至最大,他的身体象燃烧的太阳般亮了起来。


即使身体已在千米之外,我也看得到那耀目的白光。在白光中,他背后的脊椎骨处,从上至下,一节一节地凸起一根根的骨刺,有如突然扬起的一面风帆。初代沧海也象当年的神龙王一般,亮出了第七翼,时间之翼!

初代沧海大声念道:

“时间,依照我的意志快速运行吧!让这位伟大的母亲,在我的人格失陷之前完成第八变!”

第七章神的力量


在初代沧海的帮忙下,碧姬只用了四十五秒的时间,就完成了第八变的全部过程。在四十五秒的过程中,初代沧海脸上的红痕不断地扩散,逐渐遍布全身。初代沧海加在我们额上的那魔力球,将碧姬的精神和我们联系在一起,借着这个魔力球,即使此时身体已远在十公里外,碧姬看到的,感觉到的,都被他原封不动地传送过来。

除了操纵时间外,初代沧海还使出了月渎,为碧姬争取尽量多的时间去掌握操纵第八变力量的技巧。


时间进行至第四十六秒,初代沧海突然发出一声厉啸,猛地抽身,接着一个距离长达百米瞬间移动。当他停下身来时,双目中已是血红一片,安卡古斯又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多事的虫子,真是太讨厌了!”


重夺身体的控制权,安卡古斯嘿嘿一声冷笑,高举右手,一扬一劈,繁星点点的天空突然大放光明,一道乳白色的巨形光柱破开黑暗,由高空射下,直击面前的龙茧,整个夜空都被这一击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诸神的判罚!


传闻数千年前日不落山之战,大天使长米伽勒的绝学在这一刻重现人间。几乎就在安卡古斯发动“诸神的判罚”的同一时刻,龙茧的上部突然裂开,释放着柔和白光的龙茧就在那时变成了黑色。


裹住碧姬的龙茧化为一团黑气,以逆时针方向高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以龙茧为中心,方圆十公里内的暗元素,洪水般地由四面八方聚集过来,汇入黑气的漩涡中。


诸神的判罚击下时,高速旋转的暗元素漩涡在离地十米高的空中聚集起来,化为一面黑色的护盾,黑色的魔法护盾象是一团浓密的乌云,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来自天上的判罚光束,没有一丝能够透到地下。


乌云之下,一人高举着右臂托着这片乌云,她双脚离地,悬浮空中。使出暗系的魔法挡住诸神的罚判,但她自身却象冬天里的太阳,身体释放着柔和而不刺眼的光芒。此时的碧姬阿姨我虽然熟悉,却散发着女武神般的不容亵渎的气势与威严,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风采。她的右手轻轻向一托,头上的那片黑云缓缓上升,有若被泼上了黑漆般,诸神的判罚形成的乳白色光柱,被黑云一截一截向上吞噬,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诸神的判罚,代表创世之神意志的神鞭,大地上所有生物的噩梦,竟被碧姬用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接了下来。如今的碧姬,力量之强,已远远胜过了巅峰时期的神龙王,更令人惊叹的是,此刻她仍然不断地向上提升,提升,再提升,对她来说,力量极限这个词仿佛就象不存在似的。

透过魔力球看到这一幕,我们叁人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由于先前损耗太大,此刻我和小克里斯汀的体力已达到极限,再也飞不动了。

“妈妈好厉害啊!”

梅丽娅惊叹着,仅余的左手死死抓着胸襟,显然对对碧姬是担心到了极点。

“不要担心啊,姐姐!碧姬阿姨现在的力量,最少是初代沧海,不,是安卡古斯的五倍以上!唔,还在增加……天啊,第八变的力量,竟会这么强!”


我好心地安慰梅丽娅,心里却惊异非常,同样都是八变后的龙战士,阿姨和安卡古斯的力量差距怎么会这么大?我这时才忆起,当年和神龙王之战,在学会了焦躁第一种情感之后,神龙王的力量就剧烈地波动起来,巅峰和谷底的差距,差了整整叁倍。哥里德尔也曾说过,龙战士第八变的力量,受修炼者自身意志和精神状态的影响极为严重!碧姬阿姨现在的状况,已证明了这一点。

小克里斯汀悄悄地用传心术对我道:“阿姨虽然力量上占了绝对上风,可是毕竟只是刚刚完成第八变……”


虽然碧姬阿姨在力量上了占了上风,但在亲身体会过逆乱因果的可怕之后,我和小克里斯汀心里都明白阿姨的胜算并不是很大。先前初代沧海使出月渎,尽力为她“争取”了四十五天的时间,也正是这个原因。


八变后的碧姬,此时就象神龙王一般,完全突破了身体属性的限制。挡住诸神的判罚,她没有犹豫,马上就主动抢攻,身上的护铠一下子变成代表土系的棕黄色,左手掌往地面狠狠一拍,正是我先前用过的九级土系魔法。


和我是以暗的力量强行模拟出土的效果不同,碧姬的这一击是货真价实的土系魔法。同样的魔法,她一掌拍下,脆弱的地面哪堪承受,以其身体为中心,方圆十公里内,无论是山丘还是泥地,在一片轰隆隆的响声中纷纷解体,整个地面也在颤抖地沉降了数十米,连地形都改变了。

“可怕!这就是第八变的力量!”

“我看这不是九级魔法,是十级魔法吧!我看中心范围内的重力倍增,最少也有一万倍!”


碧姬的这一击,我和小克里斯汀瞧得眼珠子都差点凸爆了,先前我借助黑暗圣器,强行使出九级魔法,威力已经够恐怖的了,但和八变后的碧姬相比,先前的九级土系魔法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游戏,八变后的龙战士力量之强,竟恐怖如斯!


同样拥有第八变的安卡古斯被强大的重力吸住双脚紧紧地粘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骤然受到万倍重力的打击,竟只是身体被定住而已,这个的怪物的魔防能力同样也是强得吓人。


左掌以万倍重力之术定住对手,碧姬同时高举右手,前一刻还是万里晴空的宁静星空,随着碧姬一手指天,下一秒就变为银蛇乱舞,电闪雷鸣的雷电海洋。昔日只有叁重天劫合并时才会出现的景象,因为碧姬力量的召唤而重现人间。

随着碧姬捏紧右拳召引,万千道雷电撕裂大气,化为万千道璀璨银蛇,由空飞驰而下,集中在她的右手上,最后化为一根巨大的闪光电矛。


双手握着这根纯以雷电化成的长矛,碧姬没有多说一句话,一声厉啸,身体化作一颗流星扑上,百米的距离眨眼闪过,释放着刺眼白光的电矛带着滋滋的响声,从上至下重劈安卡古斯。碧姬的这一击,威力之大,比当年对付神龙王的叁重天劫合击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我们看来,安卡古斯除了躲避之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亮出第七翼,仿效当年的神龙王,从不同时空提取出不同的自己联手对抗。

但我和小克里斯汀的预计全错了。

重夺初代沧海的肉身之后,安卡古斯的脸上依旧是那玩弄世人的嘲笑,面对碧姬挟天地之威的一击,他不动不躲不招架,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硬受一击。

电矛由头至下重重劈下,没有人可以硬受这一击而不粉身碎骨,就算是神也不行,安卡古斯从头到脚,整个身体化做无数的碎片,分解开来。


轰隆!万倍的重力,将爆炸产生的尘埃全部紧锁在地面上,除了刺目欲盲的闪光和震耳欲聋的雷爆声外,碧姬的这一击并没有引发冲天而起的蘑菇云。但巨大的破坏力仍然震得大地象抖筛子跳了一下。万倍重力影响范围内的土地裂出无数道深不见底的沟沟壑壑。而重力影响范围外的土地则是天翻地覆,山体崩塌,大量的泥土被扬向天空。碧姬的这一击,对大地造成的破坏,远胜过摧毁所罗门要塞的那场大地震。

躲在十几公里外观战的我们,被大地狠狠地巅了一下,透过初代沧海留下的魔力球,这一幕我们有如身临其境看得清清楚楚。

梅丽娅问我:“干掉那个怪物了吗?”


我没有回答,情况有些不对劲,碧姬阿姨那一击轰下时,安卡古斯的身体并非被击碎,而是自动分解。当碧姬这一击的余威还未完散去时,那些分离的身体碎片立刻在碧姬背后重新组合,化为人形。


感应到身后的危机,碧姬闪电般地转身,化掌为刀,一记真空斩,狠狠地劈在安卡古斯的额头上,对方的身体再度象玻璃般地化为无数的碎片。分离的碎片在她背后又一次重新组合,组成人形。

“虫子毕竟是虫子,再怎么强大,依然只是一条虫子!永远只能作为神的玩物!”


难听的笑声由四面八方传来,就象我们事前担心的那般,碧姬阿姨虽然在力量上占了绝对上风,但在其他方面,却是处于绝对的下风。碧姬再次攻击、对手的身体破碎、重组,周而复始。短短数秒内,他的身体被碧姬粉碎了十几次,但每次都完好无损地组合回来。

我急道:“小克里斯汀,这是什么武艺,也是你先祖的绝技吗?”

小克里斯汀严肃地道:“是万花筒空间,一种近乎无敌的绝对防御!只有领悟了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才能学会,我的先祖他也不会!”

“有没有办法破这一招?”

“我的先祖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当我们交谈的时候,安卡古斯已经开始反击。没有使用什么高明的魔法,只是看上去很普通的拳脚攻击,但碧姬却一招都抵挡不住。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领悟了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安卡古斯,在碧姬出招之前,就提前预见到了她的所有动作。碧姬的攻击全被对手轻易化解,安卡古斯的攻击却每次都必有斩获,十几招下来,碧姬身上增添了十几处伤口。而当碧姬发动魔法攻击时,对手则仗着万花筒空间将身体分解重组,令一切魔法攻击无效化。

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若不是碧姬的力量远胜对手数倍,抗击打能力和自我回复能力极强,早就被打倒了。

虽然受创之后碧姬就用和神龙王相同修复身体的方法,闪电般地治好身上的创伤,但并不等于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相反每次受伤时,都得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因为攻击力无法破防,安卡古斯的拳脚打在碧姬身上,肉体的伤害近乎微不足道,但痛楚却是百倍于常人的。仗着匪夷所思的力量操纵技巧,他故意将中招处的神经器官强化,哪怕是轻微的创伤,碧姬阿姨感受到的剧痛也是常人的几百倍。


“真是很有趣啊,非常相似的两具身体,可是你发挥出来的力量却是我的五倍以上!这就是先前你突破月渎时所用的,母爱的力量吗?那就让我看看,这种力量带来的忍耐力,是否也是翻倍的!”


安卡古斯施加在碧姬身上的痛苦,不亚于我先前所受的千刀万剐,但她仍然忍了下来,苦苦支撑着,冷汗不停地由额角流下来。泰坦龙躯,炎龙战体,空气防护屏壁,碧姬阿姨此刻能使用的,也就是这些在对手看起来非常落后的魔法和武功。但就靠着这些武艺,她拼尽全力抵抗着安卡古斯一次次地攻击,精神死死地锁在对方身上,只要对方一露破绽,就全力地展开反击。尽管心知攻击不会有什么效果,但只要身体还能战斗,碧姬就不会放弃。

“望”着被动挨打,饱受折磨的母亲,梅丽娅又哭又叫,几次想冲回去,却被我和小克里斯汀死死拉住。

啪啪,我和小克里斯汀脸上各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悲愤交加的梅丽娅冲着我们吼道:

“你们两个还是男人吗?”

我和小克里斯汀皆面红耳赤,垂下了头。先前的战斗损耗太大,残余的力量又全都用在逃走的路上,此我们俩连变身的力量都没有了,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赏了我们俩各一记耳光后,梅丽娅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的如月。象是发现了救星似的,梅丽娅扑上去猛摇着如月的肩膀:


“醒来啊!如月公主,你不是号称是最强的龙战士吗?怎么现在变成了缩头乌龟了!你不是对手越强越兴奋吗?你不是还要和我争妈妈吗?现在妈妈快要死了,你给我醒过来啊!”


然而被月渎封闭了心灵的如月,任她如何叫唤也没有回应,心急如焚的梅丽娅扬起巴掌,啪啪地接连给了如月十几个耳光。因为心急母亲,她下手又重又狠,可是即使把如月的脸都打肿了,她还是那付不死不活的模样。

“算啦,我不管了,我自己去救妈妈,你们这些没用的龙战士,就在这儿烂掉吧!要死我也要和妈妈死在一块!”


到最后,急疯了的梅丽娅狠狠地将如月摔在地上,又要单独回去和安卡古斯拼命。碧姬阿姨在那边浴血苦战,我和小克里斯汀再也无法这么窝囊地在一边干瞪眼,于是我们决定和她一起走。


碧姬与安卡古斯的战斗仍在继续,碧姬目光显得呆滞和空洞,刮骨般的剧痛早已折磨得她神志不清,仅靠最后一线信念在支撑着。但就是这最后一线信念,任凭安卡古斯怎么折磨,总也无法将其粉碎。

碧姬仍然在战斗着,抵抗着,仍然不肯放弃。

“意志力真是惊人啊!你真的认为自己有可能获胜吗?”

“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女儿的!”


大脑几乎已被疼痛折磨得失去了思考能力,回答对方的话,不过是碧姬脑海中最后保留的意识。就是这份信念却令碧姬的力量一而再,再而叁突破极限,不断地提升、提升再提升。影响龙战士第八变力量的关键因素就是自身的情绪,此刻的她力量之强,几乎已是对手的十倍。仗着比手高明百倍的战斗技巧,安卡古斯可以打败她,却无法打倒她。

“虫子们无聊的情绪真是有趣,我倒要看看,在将你现在拥有的力量毁灭,在失去最后的倚仗之后,你这条虫子还能保持如此坚定的意志吗?”

说话间,安卡古斯的身体就象暴露在阳光下的晨露,慢慢地淡化、消失,最后融解在空气中。

正跌跌撞撞跑向战场的小克里斯汀察觉到安卡古斯所用的招式,惊叫起来:

“不好,这一招是我先祖的绝技,天人合一!阿姨有大麻烦了!”

“天人合一?这招不是智贤者留下来帮助龙战士躲避天劫的吗?”

“是的!不过将这招修炼到最高境界后,自然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并随意操纵!我的先祖就是用这一招解开万神血咒的!”

“将自然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是什么招式?”

马上我就明白,智贤者留下的那招天人合一,到了安卡古斯手上,是何其地恐怖了。


当安卡古斯的身体开始淡化的时候,碧姬已全力出击,足以秒杀神龙王的一拳击去,却只打中了对手留下的残影。不是用瞬间移动遁走,不是用万花筒空间将身体分解,而是在碧姬一拳击出时,安卡古斯的身体就莫名地凭空消失。


大惊失色之下,碧姬立刻使用空气屏壁护住身体做出防护姿态。四周死一般地寂静,即使以银月之眼全方位地探测,也找不到安卡古斯的半点踪迹,仿佛他从来就不存在似的。

募然间,银月之眼突然找到了安卡古斯的踪迹。

答案令人难以置信,四面八方,全是安卡古斯。确切地说,应是安卡古斯“充满”了碧姬身在位置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空间……


小克里斯汀冷静地对我解释着:“天人合一,顾名思议,就是将自然和自我完全合而为一!我就是自然,自然就是我!自然界里的一草一木,都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我们从前用来躲避天劫的那一招,不过是最初段的起手式而已!”


就在这时,碧姬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小腹上已中了一拳,顿时血水飞溅。而安卡古斯的身影,完全就没有现身过,只是面前的空气“莫名”地聚集起来,凝成一只拳头,攻击之前没有半点预兆,根本无从防范。


这一切只是开始,小腹过后是肩膀、手臂、后背,头部,碧姬身上的各个部位先后莫名地爆裂喷血,现出中拳后的可怕凹痕。即使碧姬用尽最大的力量操纵空气结防护屏壁将身体完全屏蔽起来,但这一切依然还是无用功,对手的攻击总能神不知鬼不觉穿过护壁,狠狠地击打在她的身上,并造成严重的伤害。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至始至终,安卡古斯都没有现形过,碧姬仿佛是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对手作战。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碧姬身上又增添了几十处伤口,和从前不同的是,这伤口全都无法愈合,转眼间碧姬就遍体鳞伤,变成了一个血人。

“那个混蛋躲在哪里,是高速运动吗?怎么看不到他?”

“他就在阿姨身边!”

“身边?我怎么看不见?”

“阿姨身边的一切,包括她呼吸的空气在内,脚下的土地,周围一切一切,都可以说是安卡古斯的化身!”


小克里斯汀一边说话一边微微地发着抖,其实我也在害怕。彼此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对手的战斗技巧,远远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和安卡古斯相比,当年的神龙王只能说是一个初生的婴儿。

梅丽娅在一边骂道:“你们两个笨蛋在叫什么?我才不管那混蛋有多强呢!怕死的话就赶快滚,要死我也要和妈妈死在一起!”


我和小克里斯汀互看一眼,没有多说话,继续地向前飞奔。虽然知道去了也只是送死,但碧姬阿姨若败了,安卡古斯要杀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去?与其将来窝囊地等死,倒不如象梅丽娅说的那样,和碧姬阿姨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吧。

第八章斩破云空


当我们赶回战场时,碧姬和安卡古斯的战斗已接近收尾阶段。我们看到的是遍体鳞伤血流满面的碧姬。她的伤势之重简直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护身的碧玉龙之铠早已完全粉碎,八变后的六只龙翼,此刻仅余下左半边的一小片在风中飘荡,左臂也被斩断,仅余一小截上臂,身上的许多地方皆露出可怕的白骨,皮肉早被对手硬生生地挖去。最让我们愤怒不已的是,碧姬阿姨的双眼变为两个可怕的血洞,眼珠已不见踪影,血就顺着阿姨的面庞不住的滴落…。


尽管如此伤势之重,但碧姬依然仰着头,强撑着站着,仅余的一只右手仍然将拳头捏得紧紧的,体内的龙力象火一样燃烧,依旧在不断地增强。龙战士第八变的力量,取决于自己的意志和斗志,只要意志斗志坚定不灭,力量就会不断提升。

看到碧姬身上的伤痕,小克里斯汀脸色大变。

“是时间天锁!”

先前的战斗中,碧姬已显示出比神龙王更出色的回复能力,可是如今她身上的累累伤痕却没有半点回复好转的迹象,原因是安卡古斯用时间天锁封印了这方面的回复能力。

“妈妈!”

发觉母亲的惨状,梅丽娅不顾一却地冲上去,抱住碧姬。

“啊,你终于肯叫我妈妈了!”

终于在现实中听到女儿喊一声妈妈,碧姬举起仅余的一只右手,眼中流出血泪,欣慰地抱住了梅丽娅。

“我不能看着妈妈受苦而无动于衷,我死也要和妈妈在一起!”

碧姬努力地想地女儿面前摆出笑容,谁知牵动肌肉,更多的血水由空洞的眼眶中淌出,看得我心痛不已,


我和小克里斯汀紧张地看着周围,我们心里明白,安卡古斯并没有走,他就在我们身边,正嘲弄地看着我们,人类的痛苦是他最大的快乐。若不是处于天人合一状态的安卡古斯已没有实质的肉体存在,我们早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和他拼命。

“你能支撑到现在,是因为她的存在吧?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一点一点地杀死她,我倒要看看这个时候你还能做些什么?”


安卡古斯可恶的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我和小克里斯汀刚想做出防护的举动,却发觉身体被外力锁住动弹不得,而梅丽娅突然扼着喉咙,拼命地喘着气,肺里却无法吸入一丝的空气。我们正处在被安卡古斯完全操纵的空间中,连呼吸的空气也受他操纵。而安卡古斯施加在我和小克里斯汀身上的,则是强大的气压,我们俩的身体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到空中,空气由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身体随时会被挤压成一团肉浆。


“知道吗,今天你们给了我很多乐趣,碧玉龙,比起其他虫子来,你给予我的乐趣是最大的!为了奖赏你,你将是这些虫子中最后一个被杀的!现在,我先从我最讨厌的龙魔和沧海龙开始!”

话音一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的猛地增强,身体在外力的压迫下做出麻花状的扭转,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起发出惨叫。

“住手!”


一声厉喝传来,我的眼帘中掠过无数道奇异的闪光,身上的压力蓦地一轻,接着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起从空中摔了下来。快要着地时,一个无形空气护罩裹住了我们叁人,然后带着我们飞速向南方疾驰而去。

“怎么回事?啊,阿姨的伤势复原了!”


死里回生,我回首望去,看到原本摇摇晃晃站立,仿佛一阵微风就会吹倒的碧姬,在这个时候微抬起头,周围被一团白光笼罩,所有伤患处的身体组织正奇异地蠕动着。左手断肢重生,眼睛重生,翅膀重生。她身体周围的光线,此刻亦现出扭曲的迹象。很明显,安卡古斯加施在碧姬身上,封印其复原能力的时间天锁,已被解开了。


安卡古斯并不想让我们轻易脱身,护罩外电光闪烁,雷电象毒蛇般追着攻击我们,却被碧姬在半途一一阻拦。双方魔力对抗令空气放电现象火上加油,这方圆一公里的空间里电龙狂舞,到处都是耀眼的蓝芒。察觉到碧姬的异常,安卡古斯急忙全力反击,但这一回他再不能象从前般操纵一切。

“前辈早就猜到你会用万花筒空间和天人合一对付我,先前他拼尽全力,为我争取到四十五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教给了我许多东西!”


“很可惜,我资质平庸,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高深了。操纵时间和空间的能力,要想在四十五天的时间里领悟,对我来说实在太困难了。先前我让你的天人合一困住,就是为了通过和你的战斗,亲身体验操纵时间和空间的战斗技巧,对我来说这是最快的突破捷径!”

碧姬先前被动捱打,只是为了通过战斗学习。如今她能解开时间天锁,压制天人合一,显然她已获得了突破。在将我们安全地送走后,她开始全面反击。

“现在,我就用初代黄金龙的绝招,粉碎你的天人合一吧!”

解除了时间天锁的束缚,碧姬全身的伤患尽复,她双拳放于腰间,握紧,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此刻的碧姬,全身上下绽发着金色的光芒,有若浴火重生的凤凰。

“出来吧,路西法!”


我原以为碧姬会用六重咒杀,谁知她用的却是如月的特色技六元素无效空间。和初代沧海的绝招天人合一相比,六元素无效空间只是平民和皇帝比权势。但是当碧姬以对手十余倍的力量使出这招,又渗了自己对空间力量的领悟,修炼到最高境界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却能粉碎安卡古斯的天人合一。


随着这一击出手,以碧姬的身体为中心,上下左右前后,方圆叁公里的空间突然塌陷般地向内收缩,然后是反弹般地向外急剧膨胀,最后碎裂开来。就在这缩和放转换的瞬间,光线都因空间的扭曲崩溃而断成一段一段。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安卡古斯,随着空间的崩溃,被迫现形。


刚一现身,他双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尽管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撑不住,右手捂手着胸口,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恐怖的破坏神安卡古斯,在以初代沧海的身体现身至今,终于真正地受伤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碧姬,面目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你这条虫子,可恶的虫子,居然敢伤我!绝不放过你,绝不放过你!”

沧海龙的第七翼,时间之翼,慢慢地从背上生出来,他举起右手指着碧姬,尖叫道:“游戏结束了!现在,我就让你的见识一下,神和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一直视凡人为玩物的破坏神,在受到重创之后,终于结束了他变态的游戏,开始认真地作战。愤怒这股情绪,令他的力量在原有基础提升了一倍。


碧姬并没有象安卡古斯也亮出第七翼,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要想领悟最终力量,四十五天的时间实在太少,能在战斗中找到解开时间天锁的方法,对碧姬来说已是难能可贵了。尽管不能象对手般随心所欲地操纵时间,但碧姬依旧懔然不惧,她抬起右手指向天空,再度引发雷电的海洋,吸引入雷龙电虎入体,在掌中制造出一把巨大的雷电长矛。


最后一击了,就和此战开始时一般,碧姬先是万倍重力的土系魔法压制对手的速度,然后挥舞着雷电长矛疾扑而上。雷矛在她手中滋滋作响,放射着刺目的弧光,蓝色的光芒触手般缠绕在长矛的两端,跳跃不定。`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动作,唯一不同之处就是,碧姬挥舞起这把蓝白色的雷电之矛一跃而起时,矛尖所过之处,周围的空间象被重锤打中的冰块,现出冰裂状的碎纹。有过天缺的经验,我知道那一道道冰裂状的亮光并非雷电闪光的遗留,而是被雷矛割开的空间缝隙。


随着碧姬和安卡古斯的身体越来越接近,雷矛释放出的光芒也愈来愈强,愈来愈强。当碧姬高举可以撕碎空间的雷电长矛,重劈安卡古斯时,雷矛释放出来的白光,已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身在十几公里外的我们,远远望去,碧姬手上并非握着雷矛,而是用双手托着一个太阳,一切黑暗全被她手中的光芒撕破。

我恍然大悟:“太阳?原来九凝看不懂的那张塔罗牌,那个双手托起太阳的人,就是指这一幕啊!”

就在这一刻,安卡古斯开始操纵时间,象当年的神龙王般,从不同的时空中提取自己。时间开始波动,碧姬高举雷矛,劈向安卡古斯画面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上演。


一次,两次,叁次……整整十二次!当时间的重复波动停止之后,安卡古斯的数量变成了十叁个。左右各六个。以本体为中心,排成一个“∞”字型。左边的六个,沐浴在一片雪白明亮的圣光之中,右边的六个,则隐藏在黑暗幽深中,而处于正中央安卡古斯真身,身体则对应着左边黑暗右边光明。


本体的安卡古斯双手放于胸前,手指拼成圆筒状,一道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入云宵。左右的十二个安卡古斯同时将力量注入光柱之中,远远望去,排在光柱两边十二分身好比十二片叶子,而连接他们与光柱的能量束则是这株树的枝干。如此状观的一幕,就算是远在几百公里外,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当时间停止波动,碧姬挥舞着可以割裂空间的雷电巨矛重重劈下之时,包括中央的真身在内,十叁个安卡古斯同时湮灭消失,挡在碧姬面前的是一株有一根主杆,十二根支杈的巨大光树。


对手又一次消失不见,但箭在弦上的一击已经不能不发,碧姬挥动着雷电长矛,重重地劈向真身消失前的位置。凝聚了天地之威的雷电长矛滋滋作响,狠狠地刺中光树的主杆。

时间就在那一刻凝固。


透过初代沧留下的魔力球,我们看到碧姬手中的雷矛大半截都陷入光柱,本是纯能量的光柱,在中矛处却现出无数道黑色的裂痕,裂痕由下到上,不断地扩张、漫延,眨眼的功夫,整株光树表面布满了了龟裂,最后化做无数光的碎片炸裂开来。

“啊!”

眼前的这一幕,已远远超出了我和小克里斯汀的理解能力,我们俩皆不约而同地将嘴张得老大,而梅丽娅则是紧张地尖叫不停。

四散的光碎片并未消失,以碧姬的身体为中心高速聚集过来,一下子将她的身体吞没。

“奇怪,怎么看不到了!”

“啊,感应不到阿姨的存在了!”


初代沧海留下的魔力球,让我们一直能以碧姬的视角观战,但就在碧姬的身体被光的碎片吞没的瞬间,这份感应消失了。而这时原本用来保护我的空气护罩,也突然自动溃散,充斥天地间的碧玉龙的力量感应,就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心急如焚的我们举目望去,却看到在碧姬消失的地方,天与地已联成一片,化做背景幽暗的宇宙星空。而那闪光的碎片却组成一个星系,化做漩涡状,呈顺时针方向缓慢地旋转着,无数的光点百川归流般地向中央汇去。碧姬阿姨的身体就消失在这片星空中,就是被他所吞噬。

小克里斯汀惊叹道:“天啊,这是,这是什么招式啊!简直,简直就是宇宙!”

“阿姨!”

“妈妈!”


感觉到碧姬凶多吉少,我和梅丽娅一起痛苦地大叫起来。就在我们揪心地大叫时,巨大的星空游涡却停止了转动,然后象是时光逆转似的,漩涡突然反时针逆转起来,光线,被切成一段段,象是被离心力洒出的水花,向四面八方飞散。繁密的光点象节日里绽放的礼花,流星般地划破天空,蔚为壮观。在整个阿拉西亚,都可以看到这一壮观的奇景。

“啊!”


望着这一幕,我们叁人皆仰着头,张着大嘴,不明所以,不知所措。数十秒后,当远处的天与地分离,漩涡星系消退,光的流星雨陨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冲破黑暗的阻碍,向我们高速飞来。

“妈妈!”

梅丽娅兴奋地大叫起来,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向她跑去,我们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


碧姬阿姨的最后一击,粉碎了安卡古斯的空间绝招,那一击后,安卡古斯就不知所踪,再未出现,或许他已被碧姬打倒了。与破坏神的战斗,也就此告一段落。在最后的收尾阶段,碧姬出手,替乔西解开了时间天锁,让他恢复人形,然后她没有和我们多说话,和梅丽娅单独呆在一起。至于如月,她的心灵自闭碧姬也没有办法。


在月渎世界里,碧姬为女儿而不顾一切地拼命,感动了梅丽娅,彼此间的心结已经解开,母女俩坐在一块大石上,亲密地靠在一起。我和乔西、小克里斯汀知趣地退到一边,没有去打扰她们母女俩的世界。骨肉分离数十年,她们俩今晚会有无数说不完的悄悄话。

“呜,后面怎么了,安卡古斯呢,初代沧海哈巴罗尔前辈呢?”

清醒后的乔西刚想问这问那问个清楚,马上就被我和小克里斯汀拉走,在较远的地方,我俩向他说完了后面的故事。

我兴奋地对乔西说:“第八变,想不到传说中的第八变真的存在啊!阿姨,阿姨现在是第八变的龙战士了!”

“第八变?”


没有见到碧姬和安卡古斯的战斗,对乔西来说是个大遗憾,他马上用银月之眼偷偷地观察碧姬此刻的身体状况,借此探究第八变的秘密。很奇怪,战斗已经结束了,但碧姬并未解除变身形态,依旧保留着六翼龙战士状态。

一看之后,乔西的脸色变了,他问我道:

“达克,你现在可以用天灭模拟银月之眼吗?”

“不行啊!刚才在月渎世界里受尽折磨,精神受损太严重了。”

乔西皱起了头,面色凝重地道:

“是吗?那真是……。我希望是我看错了!”

“怎么了?”

“碧姬阿姨的心脏,根本就没有在跳动!”

“什么?”

此刻,我方才忆起曼奇尼大师的预言,当碧姬和梅丽娅母女相认的时候,就是她命运之路的终结之时,现在不就是那个时候吗?

我抱着一线希望,压低声音,厉喝乔西道:“乔西,你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乔西面露痛楚之色道:“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小克里斯汀也不肯接受面前的事实:“不会吧,阿姨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乔西,你再看看!”


乔西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抽动着:“除了大脑以外,碧姬阿姨身上大部分器官的机能,都已经停止了!她现在只是靠着脑部的龙魄,强行驱动身体各部分的器官工作。但这种方法坚持不了很久的!”

不远处,碧姬解开了衣襟,露出饱满的乳房,接着梅丽娅凑过头,张开嘴含住乳头,开始吮吸乳汁。


“阿姨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不过,不过她是用力量驱动心脏跳动!阿姨,她是怕女儿发现………啊,跳动的那东西,根本不是心脏,她的身体里那些器官……让我再看看,天啊!”

后面的话乔西还未说出,我就全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碧姬阿姨,又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就要离开我了……

第九章碧姬之死


知道碧姬阿姨已时日无多,我们实在不忍心破坏母女相认的温馨快乐。就算是打扰了又能怎么样?以碧姬阿姨第八变的力量都回复不了的伤势,我们这些无用的废物又能怎么样?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法做,只能在一旁做个无用的看客。

天边现出鱼肚白,安卡古斯的最后一击,令时间错乱,太阳比往日提早了近叁小时升起,天快亮了。当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时,碧姬站了起来,朝我们招手呼唤我们过去。

“达秀,乔西,小克里斯汀,你们都知道了吧?昨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乔西,你并没有看错,我的时间,不多了!”

碧姬阿姨冲着我微笑着,笑中带着一分凄楚。

“啊!”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碧姬自己承认,将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毁灭,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妈妈,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梅丽娅这才感觉到气氛的异样。

“对不起,妈妈以后不能照顾你了!对不起…………”

碧姬无限愧疚地望着梅丽娅,一滴泪水悄然落下。

“不可能,妈妈你在骗我!”

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梅丽娅抱着母亲的腰,拼命地甩着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我急道:“阿姨,先前的战斗,你不是打败安卡古斯了吗?怎么会这样?”

碧姬轻拍着梅丽娅后背安抚女儿,低声道:


“那招斩破云空,是初代沧海前辈在月渎世界里教我的,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掌握的绝招。我在领悟了空间力量的奥秘后,强行完成这招,那时身体就已受不了崩溃…………对不起,达秀,阿姨不能再保护你了!恩,不对,其实这些天来,其实都是你在保护我呀!”

话未说完,碧姬的身上发出树皮剥落般的声音,她身后的六只龙翼,突然啪地一声爆碎,化为细沙般的闪光消失在空气中。

“其实,在打碎安卡古斯的宇宙化身时,我的身体就已经崩溃死亡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我,不过是我用最后的力量制造的虚壳罢了!”

“不!妈妈,不要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妈妈,妈妈,你不要抛弃女儿!”


梅丽娅尖叫着,流着泪,仅存的左手死死揽着碧姬的腰,希望籍此挽留住母亲的性命。但是,更多的脆响由碧姬身上发出,手臂,大腿,腰肢,碧姬身上的各个部位都在缓慢地分解消失。透过崩裂地方,看不到血也看不到身体内部的组织,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被包裹在身体“外壳”里的光。

不,也不全是虚影,碧姬阿姨身上,还有一个部位是真实的肉体。

“不要哭了,女儿,妈妈不会离开你的,妈妈的灵魂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不,你骗我!”

“妈妈不会骗你的!妈妈要送你一件礼物,这是刚才妈妈答应要给你的!”


冲着女儿温柔地一笑,碧姬举起正在分解的左手,将自己的右手臂斩了下来,左手抓着右臂按在了梅丽右臂的创口处,碧姬阿姨的身上,除了那颗龙魄外,只有这只手是真实的。

当右臂和肩膀接合的时候,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母亲的手臂完美地接驳在女儿的肩膀上!而这时碧姬的身体分解得更厉害了,我们叁人在一旁看着,眼睛早已湿润。

无能无用无助,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看着敬爱的阿姨在面前化为光和尘土消失,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日不落山,回到了安达逝去时的那一幕。


双手可以用了,梅丽娅张开双臂去抱碧姬的腰,却抱了个空。在将手接到女儿身上的那一刻,那层外壳已经完全分解消失。站在梅丽娅面前的,只是一团由流动的光组成的身影。在身影的头部位置,一颗龙眼大小的龙魄绽放着桔色的光芒。

其实,在击溃安卡古斯的十叁个分身时,碧姬的身体就已经粉碎崩溃。虽然肉身已经死亡,但强烈的意识却依旧存在,支撑着她回来见女儿最后一面。

“除了手臂之外,妈妈还有另外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妈妈不会离开你的,妈妈的灵魂将永远和你在一起的,看着你,守护着你,永远不离!”


带着那悬在空中闪闪发亮的龙魄,身体已经完全虚化的碧姬张开手,抱住梅丽娅,投入她的体内,和她融为一体。母女俩灵魂与肉体合而为一的那一刻,梅丽娅的前额处白光闪耀,刺眼欲盲。

在完全消失前,碧姬通过意识交流,和我做最后的告别。意识世界里,碧姬穿着那件白色的貂皮大衣,站在我我面前。

我无比懊恼地抱着碧姬,哭斥道:“对不起,阿姨,我好没用,我违背了自己的诺言,没有保护好你!”

“不要怪自己啊,达秀!这些天来,你为阿姨做的事情已够多了!要不是你,阿姨早就死了两回了!其实,是阿姨欠你很多才对啊!”

抱着我,摸着我的脸,碧姬低下头,用唇轻轻地吻着我眼角边的泪珠,然后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妈妈!”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着碧姬阿姨喊妈妈。还想再喊一声时,却被她湿热的唇封住。不是男女般痴迷的热吻,而是母亲对孩子的轻吻,蜻蜓点水地在我唇上点了一下,接着迅速地离开。

在意识消失前,碧姬送来了最后的祝福:

“达秀,我的孩子!回家之后,好好地陪希拉过日子吧,希拉是个好女孩,你们俩一定会幸福的!你说过你会拼尽全力护自己所爱的人的,不要忘了哦!”

说完,碧姬化做到一道白光,随着崩溃的意识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妈!阿姨!妈妈!”


当我眼开眼,声嘶力竭地呼唤着碧姬阿姨时,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巨大的龙茧。借着刚刚恢复的少许力量强运天灭,我以银月之眼通过厚厚的龙茧,在里面只看到沉睡着的梅丽娅,她的额头中央嵌着一颗闪闪发亮,水晶状的物质,那是碧玉龙的龙魄,碧姬阿姨用全部生命力化成的龙魄。

身体缩成一团坐在一旁,对外界变化毫无反应的如月,此时突然开了口,呐呐地喊了两个字:

“妈妈……。”

※※※


和安卡古斯的战斗就此结束,碧姬阿姨以生命为代价,使出那招斩破云空,击溃了附在初代沧海身上的安卡古斯。乔西率着青年近卫军留了下来,清理吸血鬼王的遗毒,而我和小克里斯汀,则率领一小队人马,带着心灵自闭的如月和正在龙茧中蜕变的梅丽娅先行一步,返回风都。

伦蒂尔也留了下来,她身上所受的双重诅咒虽然都被解开了,但遗害不浅。必须接受天空之星长期治疗。分手前我找她问起朵拉梅儿二女的事。

“走了,回家了,去寻找属于她们自己的幸福了!”

“什么意思?”

“你以为她们陪着并不爱她们的你,和你一起生活,会幸福吗?”

我无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问了。碧姬阿姨的死对我打击甚大,既然知道二女无事,也无心再多追究了。

至于如月,她的情况却非常糟糕。中了月渎的她,心灵完完全全封闭了起来,成天痴痴傻傻的,我和小克里斯汀对此都束手无策。

由小克里斯汀嘴里,我也详细地了解到月渎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灵攻击魔法。


月渎的原创者是大魔神路西法,这一招的特质是“众生平等”——神和人是平等的,强者和弱者是平等的,智者和愚者是平等的,这世间的任何生物,面对月渎攻击时,机会都是相等的。能否从月渎的世界里挣脱出来,考验的是中招者心灵完美与否以及自我情绪情感的波动,和力量的强大与否无关。


月渎的特质之一,是将中招者内心的情感近乎无限的放大。拥有有完美心灵的人,内心毫无缺憾,月渎对其无效。小克里斯汀的心灵完美无缺,精神世界里,强如安卡古斯也只能靠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将其困住,却不能伤其分毫。而碧姬阿姨为了救女儿而拼命,这份正面情绪在月渎世界里被无限放大,最终压过安卡古斯,令月渎世界崩溃。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如月为获取强大的力量而将自己人格极度扭曲,面对月渎的精神攻击时,她受到的伤害也百倍于常人。如今如月变得痴痴傻傻,心灵封闭,也正是为此付出的代价。


至于我,我的心灵不完美,人格也有扭曲,但很幸运,在中月渎之前,我刚刚战胜自己的心魔,精神处于最佳状态,此时对月渎几乎完全免疫。但我心中存在的对未来和皇帝的恐惧,还是被安卡古斯所利用。被缚在神龙广场上遭受千刀万剐,正是我心中最害怕的事情。安卡古斯利用我的恐惧创造了那个世界,几乎将我的精神摧毁。


回乡之路,充满着哀伤与无奈的气氛,阿姨的去世,令大伙都变得沉默了。返回风都路上的第七天傍晚,当我将一切安置好后,包裹在梅丽娅身上的龙茧突然裂开,梅丽娅以碧玉龙龙战士的形态破茧而出,嵌在额前的龙之魄散放着淡淡的黄光。

“妈妈,妈妈!”

用碧姬留下的右手抚着额前发光的龙魄,梅丽娅跪在地上,一边喊着母亲,一边痛哭流泣。在一旁我和小克里斯汀也被勾起了伤痛,眼睛又一次湿润了。

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黄金龙龙力气势汹汹地高速接近,待我和小克里斯汀感应到时,屋子靠南处的墙壁砖石飞杨,一道人影撞破墙壁冲了进来。

“姬娜,姬娜在哪!”

闯入的人正是奥拉皇帝,他两眼通红布满血丝,一脸的胡子茬子,头发上、衣服上皆挂着冰雪,帝王风范全无。显然皇帝是感应到碧姬出现危机后,不顾一切地全力赶来。

望着梅丽娅,几乎已要发狂的奥拉皇帝怔住了,接着他全身颤抖起来,右手巍巍地举起,指尖轻触着梅丽额上的龙之魄。

“你,你是谁?你的身上龙力感应怎么和姬娜一模一样?姬娜她人在哪?”


此刻的梅丽娅,变身形态只是双翼的碧玉龙,头发颜色恢复之后,她的容貌和碧姬阿姨也有四五分相象。望着面前这位精神几乎要崩溃的,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梅丽娅慢慢地举起右手,拉起袖子,露出那只得自母亲的右手,捂着胸口低声道:“她是我妈妈!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手臂!而这个………”

梅丽娅把手指向自己额前的龙之魄:“这是她留给我的力量,妈妈把她的一切都给了我!”

最后她把右手指向自己的胸口:“妈妈,她现在就活在我的身体里!”

扑嗵一声,奥拉皇帝,这个帝国最强的男人,在得知碧姬的死讯后,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过了半晌,奥拉皇帝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梅丽娅面前,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慢慢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是姬娜的女儿?你,多少岁了?”

※※※

撑过最初痛苦的煎熬后,清醒过来的奥拉皇帝抓着我和小克里斯汀的胸襟恶恨恨地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对奥拉皇帝来说,这一天想必是他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先是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接着他又发现最重视和引以为骄傲的女儿几乎变成了废人。若不是突然得到了一个“女儿”,如此惨重的打击,想必已将他击垮了。


接下来返回风都的这段时间,是我和小克里斯汀最难过的日子,因为这时的皇帝,就象一头发疯的狮子,非常地难“侍候”,望向我俩时,他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杀机和厌恶。小克里斯汀是因为初代沧海而遭受池鱼之殃,因为安卡古斯是附身在初代沧海身上,理性全无的皇帝把初代沧海也当成了凶手。至于对我……

曾有一次,巅狂的奥拉皇帝突然抓着我的衣领,冲着我吼道:

“你,不是已经学会天灭,学会逆世拳和轰天拳了!怎么连姬娜也保护不了?”


当时若不是梅丽娅在旁边劝阻,我想他会生撕了我,而梅丽娅也是唯一能让这头发狂的狮子静下来的人。只要她走到皇帝身边,手指轻触他的身体,在耳旁低语两句,即将暴走的黄金龙会就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


梅丽娅到底是皇帝还是我父亲基斯的女儿,谁也不敢有确切的答案——我也只是通过她的堕落天使变身推断出梅丽娅可能是我姐姐,但她的眼睛在变身后却不会化为紫色,而且奥拉皇帝和碧姬身上都混有部分的魔族血统。事实上帝国内不混有魔族血统的人类非常地少。从这个角度看,“人类和魔族终究要呆在同个屋檐下做兄弟”,这个说法并没有错。光凭一个堕落天使变身,我也不敢肯定她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令我感到有些不解的是,奥拉皇帝已经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被偷走的孩子,照目前皇帝对梅丽娅的态度来看,以及从他此刻的心态推断,不管她是谁的孩子,皇帝都会视其为自己的女儿。但皇帝并没有这么做,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我发觉皇帝看梅丽娅的眼神,越来越不像是父亲看女儿的眼神,倒是与从前他看碧姬阿姨的眼神极其相似。

我开始担心起来,在失去了碧姬阿姨后,奥拉皇帝会不会把梅丽娅当成了其母的化身,精神上的替代品……。


发生在旦丁的一系列变故,给整个帝国造成了震撼是无法想象的。吸血鬼王,葬月故然令人震惊,但最后都被消弭于无形,此事作为龙战士的功绩,皇帝允许我们透露出去。但第八变,初代沧海,破坏神安卡古斯,后面的变故因其影响巨大,奥拉皇帝下令要我们禁口封锁消息。对此我事先也有预见,离开旦丁时,知情者除了几位龙战士外,也仅有伦蒂尔一人。回到风都后,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各个龙战士家族外,也只有皇帝允许的少数人。


至于安卡古斯和碧姬最后一击引发的奇异天象,帝国方面对民间的解释说是碧姬遭受天劫时引发的。答案当然无法令人信服,并在民间引起一系列的谣言,但日子久了民众自然也就忘记了,在潜意识里接受了这份解释。


对于逝去的碧姬阿姨,皇帝下令举国为其服丧七日,这是只有帝皇归天才能享受的待遇。此举虽然出格,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叁道四,逆他的龙鳞。对于梅丽娅,奥拉皇帝虽然没有公开认其为女儿,但对她却完全是以公主的身份相待,赐以豪宅,各种名贵的珠宝,并让她直接继承碧姬的爵位。


母亲的骤然逝去,对波尔多的打击巨大,安抚好这个兄弟,着实花了我和小克里斯汀一番功夫。好在他“多”了个姐姐,对于这个弟弟,虽然彼此间还有陌生人的隔阂,但梅丽娅还是努力地想扮演好姐姐的角色,尽一个姐姐的职责,姐弟俩的关系也借此确定了下来。


逝者已矣,虽然悲痛,活着的人依旧要厚颜无耻地活下去。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伤痛渐渐淡去,生活慢慢地回归于正途时,梅丽娅,我的“姐姐”,这个以奇特方式继承碧玉龙力量的龙战士,她特殊身份,对整个帝国上层的影响,也渐渐开始显露出来。而皇帝对梅丽娅的态度,也越来越朝我担忧的方向发展。


梅丽娅刚回到风都时,关于她的身世,一直是帝国上层权贵中间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一。碧姬阿姨和皇帝以及我爹当年的纠葛,并不是什么秘密,她到底是谁的女儿,正是无聊的贵族们私下争议的话题。但不久之后,关于她身世的说法,却一致地变成了她是我父亲基斯和碧姬阿姨生下的孩子,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尽管我知道你是基斯和姬娜的女儿,但基斯曾是我的好兄弟,姬娜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会象爱琳一样地爱你!”

此话是在某次宫廷聚会上,奥拉皇帝当着许多法比尔贵族的面,亲口对梅丽娅说的。皇帝不肯“认”梅丽娅为女儿,其用心已昭然若揭。

我把我的猜想向希拉说了,顺便征求她的意见,结果我们俩的想法不谋而合。

“若梅丽娅是他的女儿,陛下和她的关系太亲密,就有乱……你也知道,我就不说了。所以就算她真是陛下的女儿,他也不会认她的!”

“这个混蛋,他就不怕梅丽娅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皇宫里的人,他们的心态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这种事在我们魔族历史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发生在旦丁的一切变故,回家后我只对希拉一人说过。梅丽娅虽然是“公认的”我的姐姐,和我的关系却不佳,她的事我就算是想管也没法管。此事令人烦恼,但我和希拉却也无可奈何。

至于皇帝的另一个女儿,她的情况依然糟糕,由哥里德尔那儿传出消息,为了让她清醒过来,奥拉皇帝费尽了心血。可是在心灵自闭面前,任何回复魔法和药物都没有用处。

这一系列事件把整个帝国搞得天翻地覆,弄得每个龙战士都焦头烂额,但也有人却兴奋得睡不着觉,那个人就是哥里德尔,丧尽天良的狂人科学家。


由于身份特殊,他是帝国中少数几个知道内幕的人。除了对碧姬第八变的经过极感兴趣外,阿姨逝去的过程,他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碧姬的死,哥里德尔没有丝毫悲伤,他所关心的,是碧姬最后一刻所用的融合手法。

哥里德尔在皇帝的允许下以体检的名义“研究”梅丽娅额上的那颗龙之魄,最后他也感叹碧姬阿姨的良苦用心。


“哈姆巴石的力量只存于一只手臂中,如果将龙魄直接封入梅丽娅的脑中,哈姆巴石的力量分布不均匀,无法压制强大的龙力,只会令她当场爆脑而亡。而这种嵌在外面的半融合状态,让身体缓慢吸收,逐步进化,却是最佳也是最合理的方式!妙啊!真亏她想得出来!”


梅丽娅并没有继承哈姆巴石的力量,明白这一点,碧姬在生命消失前,将体内哈姆巴石的力量浓缩在右臂中,接到梅丽娅的身上,自己的灵魂则成为引发这种力量的媒介。同时她将体内的龙力凝聚为一颗闪光的龙之魄,嵌在梅丽娅的额上。


完成第八变后,碧姬已经完全战胜了诅咒。如今的梅丽娅,可以说是帝国内最有“前途”的龙战士,因为碧姬的缘故,她从成为龙战士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受到诅咒的限制。只要她不急于求成,让藏在右臂哈姆巴石的力量渐渐扩遍全身,让身体逐步地吸收碧姬留下的力量,慢慢增强体质,第八变对她来说只是迟早的事。

由小克里斯汀嘴里了解到那些来自初代沧和安卡古斯的绝学后,哥里德尔也成天缠着我,逼着我借助灵魂石向他反复演示那一战的全部经过。


“不要用这么不耐烦和厌恶的眼神看我!我所做的一切,对你只有好处!别以为龙魔合一就可以战胜诅咒了,那是你的祖先为给子孙留下希望而刻意制造的谎言。万神血咒是自然的诅咒,区区一个龙魔合一,怎么可能战胜他?”


和安卡古斯一战,我在月渎世界中遭受千刀万剐,精神受到严重伤害,加上此前借用黑暗圣器的力量,过度透支龙力,这一切都严重刺激体内的龙魄,令龙力极度膨胀。返回风都后,经哥里德尔鉴定,最多再过叁月,我的身体就要开始第七变。哥里德尔告诉我,照目前的情况下去,最多只要叁年,万神血咒就会在我身上发作。


碧姬阿姨和初代沧海都用行动证明了一件事,传说中的第八变是确实存在的。要战胜万神血咒,并不一定非用那招变态至极的终极回复咒文不可。至于从波莉娅脑子里得到的记忆,德古拉想出的对付万神血咒的方法,因为失去了黑暗圣器这一重要媒介,已经不可用了。


这段时间我再度将一切公务推掉,专心修行。沧海龙的月渎,天人合一,逆乱因果,安卡古斯的万花筒空间,宇宙化身,以碧姬阿姨用生命使出的斩破云空,操纵空间的力量,操纵时间的力量,这些都是“神”级别的战斗技巧,哪怕只能领悟一点,对突破第七变都大有益处。虽然很不喜欢哥里德尔处事待人的态度,但我还是与他尔合作,希望能找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当我的精神和肉体都渐渐地复原后,一天,皇帝突然把我叫到皇宫去,参予对如月的救治。时至今日,已经四十五天了,月渎对她的禁制到现在都解不开。

第十章破解月渎

皇宫里,如月的闺房。


皇帝早就在房里等侯我,站在他身边的,有小克里斯汀,以及我的“姐姐”梅丽娅。老法师贝尔纳,狂人科学家哥里德尔和小公主则都站在门外,不允许入内。至于如月,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瞪得老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痴呆的模样让人心痛。


我向皇帝行了个礼,然后小克里斯汀向我说明前缘后果,原来皇帝要我以入梦之术,进入如月的心灵世界中唤醒她。此法在返回风都路上我和小克里斯汀就讨论过了,只是当时我精神受损,无法施术,只好暂时放弃。


“大哥,构成月渎世界的基础是公主内心的情感。我和老师们研究过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在月渎世界里,令公主情绪异常地波动,让她生气、愤怒、兴奋或者高兴,只要是激烈的情绪波动,越强烈越好,就可让她清醒过来。”

进入如月内心世界的方法,我和小克里斯汀当时早就商量好了。如何拯救她,我心里也早就拟好相应的方案。但不到万不得已,我真不想用那种办法。


我看了一眼皇帝,想听听他的意见,但他只是冲着我轻哼一声,然后别过头去。皇帝的眼中闪过一道威胁的光芒,那眼神似乎在说,救不醒我的女儿,你就等着遭殃吧。我心里明白,如果如月再不清醒过来,怒气冲天的皇帝是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

而我的“姐姐”梅丽娅,她的目光则停留在如月身上,眼里尽关切。发现在我在看她,这才回过头,对我说道:

“全靠你了,拜托了!”


至于我的好兄弟小克里斯汀,他则是一副苦瓜脸的模样。这些日子来,我借口养伤躲了起来,而负责替如月治疗的他可就惨了,如月的状况一直未好转,可怜的他没少受过皇帝的白眼和训斥。

碧姬阿姨不在了,我的日子果然越来越难过,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对着小克里斯汀点点头,在他的辅助下,开始施放入梦之术。


因为月渎的缘故,如月的心灵世界自我封闭非常严重,抗拒着外来力量的侵入。我和小克里斯汀联手,小克里斯汀使出月渎,替我打开一扇门,方才有机会闯这片由心灵屏障层层包裹的世界中。

密闭的房间,悬挂在空中微微摇晃的女尸,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小如月,这就是我在如月的心灵中看到的一切。她的记忆,思想,还保留在目睹母亲上吊自尽时的那一刻。

“琳,醒醒啊!快醒醒!”

我试着推了如月几下,喊了几声,她双手紧紧抱着个一个布娃娃,任我怎么叫喊都没有反应。

见一般的呼唤无效,我换了口气:

“喂,醒过来啊!笨女人!”

“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快点醒来!笨女人!”

我双手猛摇着小如月的肩膀,叫唤了好一会儿,依旧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也不行,那只好……”

吼叫无效,我开始使用暴力,扬起巴掌,噼噼啪啪地猛摔起如月的耳光来。

“这是月渎的世界,痛楚也是真实的!这下该醒了吧!”

(从前在真实的世界里老是被你打成猪头,这回在意识世界打你,没什么吧?)


曾经在月渎世界里被人千刀万剐过,深有体会的我知道在月渎世界挨巴掌,肉体也会感到痛楚。可是噼噼啪啪地打了小女孩模样的如月十几个耳光,我的手和心都打软了,她还是那个老样子。

捣腾了半天,如月依旧没有起色,皇帝又在“外头”苦苦相逼,无奈之,我终于决定用那非常之法!

“琳!对不起啦!反正是虚无的意识世界,反正这不是“真实”的,反正我们都有过真正的肉体关系,在你六七岁的童年时代,我们……。”

靠着意念控制,我身上的衣物迅速褪去,露出了赤裸的身体。

“如月,快醒醒吧,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强奸你了!”

没有反应……

于是我开始行动,一把掀翻小如月,动手剥她身上的衣裙。

“怎么回事!”


然而当我将小如月下身的衣裙用力撕碎之后,粉碎的衣裙碎片却自动聚合过来,重新组合成一条完整的裙子套在她身上,无论我怎么撕扯,都无法粉碎那条衣裙。我试将小如月抱起来,想换个角度再扒掉她身上的衣服,然而她的身体刚被我抱离地面,就在我怀中消失了,我低头一看,却发现她照旧坐在原位,怀里抱着那个布娃,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大奇之下,我一把夺过如月手中的布娃娃,抢夺的动作还没有做完,却看到她的怀中又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布娃娃,而我手中那个则化为乌有。

“不会吧,心灵自闭,自闭了到这种地步……”


这里是意识世界,构成的一切物质的基础正是如月自己的内心,如月心灵自闭的情况,比我预料中要严重得多。一看这情形我就明白,直接针对如月,用强暴的方式唤醒她的意识,是不大可能的了。

“难道,难道要我……”

我转过身,看着悬在空中的那具女尸,一个很恶心的词语在我脑海里跳了出来。

奸尸!

对,就是奸尸,我当着如月的面,亵渎她最爱母亲的尸体,这样做,一定会激起如月的愤怒,回复意识,突破这个自闭的世界。


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呢?虽然这是的意识世界,一切虚幻的,但奸尸这种事,想想都很恶心,更不要说是去做了。而且这么做的后果,也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月因这事而醒来,情绪冲动下她控制不住自己,九成九会将我杀了——这是几乎是百分百的事,太得不偿失了!

这种方法实在太恶心,太龌龊了,我几乎想要放弃了。可是一想到外面世界皇帝的那副嘴脸,那副我若完成不了任务就要杀了我的模样,我又不得不考虑此举的可行性了。

“他妈的,干了吧!”

反复地权衡利弊之后,我终于下了决定。

我要奸尸,通过凌辱如月母亲尸体的方法,唤醒她的意识。

※※※

“琳啊,快点醒来吧!你再不醒来,你的母亲就要被我奸了!”

“哇,虽然是刚死,身体还有点热!软软的,滑滑的!我的这条大肉棒插进去一定很爽!”


虽然知道这不是真的尸体,但做这种事,我还是恶心得直想吐。也因为恶心,到最后,我还是不忍心牺牲自己去奸尸,只是对着这具“尸体”做一些不大尊敬的手上动作,以及说一些恶心的肉麻话。


虽然没有真的“奸尸”,但凌辱其母尸体举动,已经足以引起如月的怒火了,而且是扑天盖地,毁天灭地的怒火。我的下流话才刚说了两句,前一秒还象只受伤羔羊将身体缩成团,瑟瑟发抖的小如月,下一刻已变成一头愤怒的雌狮。

“达克·秀耐达,你给我去死吧!”


六七岁的小女孩子,倾刻间就化为长大后那个不可一世的冰山女王,在意识世界里,如月的身体膨胀得有我十倍大小,巨大的金色霸拳从上向下朝我朝我狠狠地轰来,势要一拳将我砸成肉泥。

早有防备的我连忙施法迅速逃离这个世界,幸得小克里斯汀相助,抢先一步逃了出去。否则在她的世界里被杀,我一样会死掉的。

但我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意识刚刚回到肉身中,我正要睁开眼睛,耳边就响起了如月炸雷般的怒吼。

“达克·秀耐达,你给我去死吧!”

重复着意识世界的言语,如月在现实中对着我挥出了的霸拳。因为从别人的肉体里出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我比如月慢了一线才清醒过来,这一拳根本来不及抵御。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如月的这一拳,挟极度愤怒而发,威力之大可想而知。挨了这记重击,我整个人向后飞出,身体撞碎窗户,狠狠地摔在花园的泥地上。若不是小克里斯汀不惜拼着身体受重伤(他修为不足,强用月渎后短时间内无法使用魔法),不顾一切地强行运用龙力,由侧面一指戳在如月的手臂上,化掉她这拳四成的威力,否则的话,我早就被她当场击毙了。

尽管如此,我仍然受到重创,右胸的肋骨全被震碎,口中鲜血狂喷。受了近乎致命的重创,我的意识竟异常地清醒。

“六系齐出,一拳六爆,原来中了霸拳,竟是这种感觉!该死狗皇帝,他就在边上,完全有能力阻止啊!”

重重摔向地面的时候,我非常地不甘,也非常地愤怒,我知道自己伤得很重,非常的重。但事情并没完。

一拳重创我后,如月象发狂的雌狮般随之破窗而出,此刻她已变身为龙战士形态,右脚在空中高高扬起,对准我的脑袋就要来一记爆颅式的重击。

“姐姐,不要!”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一直在门外徘徊的小公主突然扑了过来,将身体压在我身上,护住我。被如月一拳打出时,我的身体恰好就摔在她身旁。


发觉挡在自己面前的是最疼爱的妹妹,如月在霎那间清醒过来,可是她重腿一击,挟狂怒而发,力量用尽用绝,此刻根本没有中途收招或变招的余地。从天而降这一腿,完全可以将小公主轰碎并顺势将我击毙。

而现场唯一有能力阻止如月的奥拉皇帝,此刻却做袖手旁观之姿态。小公主的死活,我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意……

大错即将铸成……。

后记龙战士中各个角色的抱怨和自白


达克:有你这样的作者吗?这一集把我整得这么惨,先是被人缚在在十字架上,剐了几天几夜,接着又让我的碧姬妈妈死掉,到了收尾处,还逼着我去干奸尸这么恶心的事,最后又让如月那个婆娘杀我。我的上帝,主角当到我这个份上,也真是够不幸的,天知道变态的作者以后还想怎么折磨我!


安卡古斯:你不幸,我也被变态的作者整得很惨啊!先是被一个叫路西法的家伙关了几千年,刚想出头,又遇到一个叫哈巴罗尔的疯子,又把我关了几百年,好不容易熬出头,溜出来透口气了,偏偏又遇上个“母爱大暴走”的女人,又将我打得仆街,你惨,有我惨吗?


雷兹:我也很不幸啊!想我雷兹当年,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啊,一代天骄,史上最强的龙战士!这么多光芒万丈的头衔,可是现在看来,我连第叁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呜……。

碧姬:虽然我走了,可是我的灵魂却与我的女儿合为一体,看着她,守护着她,这样的结果,我还算满意。


梅丽娅:妈妈真伟大,我爱妈妈!不过在这一集里,最强的人既不是破坏神,也不是妈妈,而是我!为什么呢,你们看吧,初代沧海,如月公主,达克,还有小克里斯汀,这些过去的或者未来的顶尖高手,全被我打过耳光,这可是连创世之神都做不到啊!


青蛙:其实我也很郁闷,碧姬是我最喜欢的女主角,但在这一集,为了剧情能进一步发展,却不得不让她退场,青蛙也感到难受,让碧姬和女儿合体,这是我能给她最好的结局。随着故事前面的布线全部完成,剧情也开始进入高潮期了。接下来的故事,每一集都是高潮叠起,不会有拖沓的现象出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龙战士的故事,接下来估计只剩下六本至七本的剧情。

下一集的简介,达克率军攻打兽人族的托布鲁克要塞,他将要直接面对史上最强的终极兵器雷神之锤。

如果剧情能按青蛙计划中发展,在第十四集,就可以写到刑场之章前后的故事。
第二十八集
第一章愁

高高扬起的脚,带着旋风重重地劈下,眼看就要将我和小公主一起轰毙。如月的眼中露出悔恨的神色,但离弦之箭已无法收回,除非有外力阻止,否则一切已不可避免。


眼看着如月的腿就要轰到小公主身上,一条腿从边上斜插进来,一挡一御,硬生生地将如月的这一击御得偏离了方向,重重地击在地上。哗啦一声,地砖碎的四处飞溅。尽管受到阻拦,如月这一脚仍然把坚硬的青砖地板震碎了好几块,三分之一的小腿都陷进地板中。

“我的琳啊!我那混蛋弟弟你不喜欢尽管杀,不过这么可爱的小妹妹,伤了一根头发我都心痛,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救了我和小公主一命的人,不是奥拉皇帝,而是梅丽娅,是她及时插手阻止了如月。

“龙战士变身?碧玉龙之力?啊,皇龙惊天诀?”


如月盯着梅丽娅,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她的记忆此刻仍停留在中了月渎后的那一刻,后来发生的事情全不知晓。其实不光是如月,我也大吃一惊,奥拉皇帝居然连皇龙惊天诀都教给梅丽娅了,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梅丽娅正要答话,突然脸色一变,右手捂着额头大声惨叫,被手掌盖住的龙魄绽放出刺目的白光。除了右手以外,她的身体象充了气般鼓了起来,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皆青筋暴出,血管鼓涨,似乎随时都会爆体而亡。


和别的龙战士不同,梅丽娅体内的哈姆巴石之力并不均匀,几乎全都集中在右臂之中。在哈姆巴石的力量还未扩散至全身之前,她并不能随便动用母亲留下来的无敌力量。一但使用的龙力超过身体承受的极限,就会自残已身。如月以第六变的力量轰向我的那一腿,威力何其恐怖,就算是梅丽娅用卸御的力量侧面撞击,也必然用了相当的力量,结果远远超出自身的承受能力,顿时引起龙力强烈反噬。

危急关头,对小公主的安危完全漠视的奥拉皇帝,却在第一时间出手。他变身,然后一掌拍在她的天灵盖上,注入黄金龙力,强行从外部压制梅丽娅体内膨胀失控的龙力。


而旁边的贝尔纳也及时从怀里掏出三根封龙针,扎在梅丽娅头上的几处要穴。封龙针的封印加上皇帝的及时压制疏导,失控的龙力才被压制下来,梅丽娅急喘了几口气,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姬娜虽然将一切都留给了你,但以你的身体状况,至少要等上二十年的时间,才能将她的力量运用自如!在此之前,绝对不要强用超越自身极限之外的力量!”


奥拉皇帝以温和的言语对梅丽娅发出警告,脸上的表情紧张得不得了。清醒后的如月马上觉查到父亲异样的言行举止,眉头微皱,正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了小公主的左臂。如月的这一脚,虽然被梅丽娅及时御开,但双方力量对抗,带起来的狂风锋利如刀,将小公主的左臂擦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丽,你受伤了,来人”

发觉妹妹被自己误伤,如月紧张得不得了,却弃重伤垂死的我于不顾。而这时我的意识已开始模糊,如月的那一拳,将我伤得非常地重。

“姐姐,别管我,快看看达秀哥哥,他伤得好重”

“别说话,你的手流血了,姐姐不是故意的,马上就把你治好!”

危难见真情,到最后真正关心我的人,除了小克里斯汀外也只有天真善良的小公主,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妈的,过河拆桥!这对变态的父女俩都不是好东西!”

晕过去前,我心里不停地诅咒这对无情无义的父女,意志渐渐陷入模糊之中

※※※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贤者学院医疗部的床上,希拉紧握着我的手,旁边站着脸色苍白的小克里斯汀,波尔多也守在我身边。

“醒来了!终于醒来了!

我睁开眼睛,马上引起了一番哗动。

“我睡了多久了?”

“整整一天一夜啦!大哥,公主可真狠啊,骨头碎了那么多根!真危险啊!幸好是在帝都,有足够多的魔法师替你疗伤,差一点,就差一点,你就要”

波尔多带着害怕的神情,在我耳边念叨着,却被卡玛拉了一拉衣角打断了。

波尔多,雪芝,罗莎,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个个都带着欣喜的神情,但是在围着我,关注着我的人中间,却没有看到如月。

“如月呢,她来过吗?”

希拉知道在我想什么,顾左右而言他道:

“小公主来了好几回,刚刚才被卡都斯带走”

希拉的回避,让我明白如月未没有过来,心中不仅一阵黯然。


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月失去理性要杀我,我并没有怪罪她。母亲是如月的逆鳞,我在她的心灵幻境中所做的事,被她追杀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后面跟上来的一脚,就让我感到有点寒心了。并且这婆娘在明白原委后却不来看我一下,更令我大为愤恨。

对比之下,看着周围那一双关切的眼睛,我心中暗叹道:“他们,他们才是我的亲人,朋友啊!”

我试着动了一下四肢,发觉全身脱力,胸口依旧隐隐作痛。

哥里德尔的声音从人丛后面传来:“皇龙惊天诀的伤害,不是那么好化解的!你能这么快醒过来已经是奇迹和运气了!七天之内,你不要妄想可以下地走路!”

他挤进人丛,手里拿着一个特大号的玻璃针筒,里面灌满了黄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新开发出来的,强身健体的营养剂,可以帮你早点恢复!”

“这个东西,这么大号?会死人的!不,我不想打!”

“不行,你们,帮我按住他啊!”

“啊!”


我太了解哥里德尔了,知道他又在玩名为治疗,实为人体试验的鬼把戏。我才不想当试验的白老鼠,可是身边的人早就被哥里德尔说服了,这个时候全成了他的帮凶,一齐将我的手脚按住,结果我狠狠地挨了一针。

哥里德尔一边缓缓地推送着针筒,一边哼道:“你得感谢小克里斯汀,要不是他拼着伤势加重,先替你驱除皇龙惊天诀的残留力量,光靠回复魔法根本就拉不回你的小命。”

针打完了,他拔出针头,训斥小克里斯汀道:“你这小鬼也是胡闹,这种情况下还强运龙力,只会让蜕变的速度加快,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啦!救大哥的命是最重要的!只要我能将先祖留下的天人合一完全悟透,突破再说我也只是用了一点巧力,引导那一拳里的六系力量互相冲突中合,没你有想象中那么费力啦!”

小克里斯汀不以为然地笑笑,话说了一半,方才忆起安卡古斯和初代沧海的事是不宜公开提起,连忙改口。


在一旁的卡玛突然扯住波尔多的耳朵,用力地拧着,教训他道:“波尔多,你瞧瞧人家,这一代的龙战士,好像就数你最没出息了,整天就知道玩!别说是你的大哥,就连小克里斯汀都比你厉害了!”

波尔多被拉得呜呜直叫,哭丧着脸申辩到:“我怎么能和他们比,我只是普通人,普通人啊!”


我不禁莞尔,替他求情道:“什么叫有出息?难道都要象如月、缪斯、迪卡尼奥那样的武痴,才算有出息吗?我觉得波尔多这样很好,象个普通人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很让我羡慕啊!”


从前碧姬很反对波尔多和卡玛来往,但她不在,波尔多和卡玛又粘上了。不过凭心而论,若不是其父的缘故,懒散的波尔多和做事雷厉风行的卡玛倒很匹配,有她在边上逼着,这小子也不至于整天无所事事。不过我也挺同情波尔多的,外柔内刚的茉莉,好胜并且好强的卡玛,同时和这两个女人交往,波尔多在享尽齐人之福的同时却被欺负得很惨。而梅莉娅出现后,因为观念相近,她和卡玛、茉莉相处极好。三个高呼女权至上的女人联手,将波尔多压得抬不起头来,成为家中不折不扣的二等公民。


卡玛得理不饶人,扯着波尔多的耳朵训斥道:“这家伙不逼不行!整天就知道玩,你瞧瞧,现在你大哥和小弟的进步,比如月公主都要强了!你还是老样子,我看第八代龙战士中,武功最烂的人就是你了吧!”

我和小克里斯汀比如月还强?这话一出口,我们俩皆是一怔,外头怎么会有这种说法?希拉察觉到卡玛话里的不妥之处,插口问道:

“这些事你是从哪儿听说的,是梅莉娅告诉你的吗?”

卡玛不以为然道:“她怎么会对我说这些?发生在旦丁的事,她一直都不愿意提起,我和茉莉也没问。这些事我都是外头听来的。”

“外头听来?”

希拉故作不明问道:“公主那么强大,达秀这个懒鬼和小克里斯汀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卡玛,你怎么会这样说?”

“你们还不知道吗?这半个月来,外面一直传得沸沸扬扬,说现在帝国最强的龙战士不是黄金龙一脉,而是暗黑龙和沧海龙!说你们的武艺已经超越黄金龙了!”


我和小克里斯汀互看一眼,皆有大吃一惊的感觉。当初我完成龙魔变身,和如月试招比武时,在场的人也就是几位龙战士,就连梅丽娅和伦蒂尔都不知情。碧姬阿姨已经去世,乔西至今仍在旦丁做扫尾工作。而如月是昨天才从月渎世界中摆脱出来,除此之外的知情者,也就只有小克里斯汀了。

面对着我询问的目光,小克里斯汀摇头道:“这种事是不能乱说,大哥你应当了解我的!”


我当然相信小克里斯汀不会四处乱说,但这种说法的源头是从何而来,实在令人抓头。我的龙魔变身已经胜过如月的三头黄金龙变身,此事别说是皇帝或别的外人,就连希拉我都没有告诉过她。如今外头竟会有这种说法,而且连小克里斯汀都扯了进去,情况真是大大不妙。

看到我们二人的脸色全变了,卡玛一愣,她的面色也跟着变了。主弱仆强,会引发什么样的变故,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猜得到。

波尔多在一边叫道:“真是好恶毒的谣言啊!”

大家都不是笨人,稍一点拨,马上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卡玛露出回忆状道:“是我在朱雀学院的几个好朋友,半个月前校友聚会,闲聊时我听她们无意中谈起这事。”

雪芝也插口道:“那时我也在场的,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事。不过当时大家认为这是无聊的谣传和笑话,没有人把它当真。”

我叹气道:“普通人是会把他们当笑话看,可是有的人却不会认为这是笑话!该死的,麻烦大了!”


我所说的有的人,当然是指奥拉皇帝。奥拉皇帝不是雷兹,没有他的先祖那么广阔的胸怀,喜欢将不利的因素扼杀在摇篮中。从前碧姬阿姨对我的警告,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如月一拳轰过来时,皇帝故意见死不救,已经明显暴露了一个讯息:他已经起了杀我的心!

我和小克里斯汀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的苦相。即使我俩都拥有超越三头黄金龙的潜力,但我们现今手头的实力,还远不能和皇帝对抗。

卡玛道:“其实这种说法,我在很早以前就听人说过了,但那时只是在少数人中间,没想到这次旦丁事件以后……对了,你们在旦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旦丁的变故,我已经不止一次被亲人朋友询问此事了,卡玛再次提起,我也不知该怎么答她。好在这时波尔多在边上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卡玛不满道:“什么嘛?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啊!自己人啊!多知道一点不行吗?”

我劝道:“帝国里见不得光的事情太多了,有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卡玛噘噘嘴,没有再问下去。希拉却起了警觉,继续追问不休。

“你说的很早以前,是指什么时候,一个月前,还是一年前?”


卡玛举起右手揉着太阳穴,想了想道:“那是好早以前喽……哦,大概是两年前吧,有一次我的父亲和卡利·卡斯那几位商界的老朋友聚会,我在旁边。他们在闲扯时提起过这事,卡利·卡斯先生说帝国的龙战士中,若说谁最有潜力超越黄金龙,那就是暗黑龙和沧海龙……”

嘴里说着话,卡玛斯瞧了瞧躺在床上的我,又看了看边上的小克里斯汀,眼神怪怪的:

“你们俩的表情,难道你们真的这要是真的话,那你们真的会有大麻烦了!”

明白了我和小克里斯汀如今的处境后,卡玛的脸色也一样变得很不好看。

※※※

当晚,待所有的人都离开后,我和希拉就刚刚发生的事情商议着。

希拉致歉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达秀你也不会”

“胡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狗皇帝早就想干掉我了,只是从前碍于碧姬阿姨的情面罢了!他妈的,该死的狗皇帝!”

安抚着希拉,我心里却无比烦躁,不光是皇帝的缘故,另一个原因却来自卡玛的父亲。

希拉也闻出了卡玛下午那番“无心之言”背后的味道。

“达秀,你觉得卡玛今天突然提起这事,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我叹道:“还能怎么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今天说这些,应当是受她的父亲的指引,有意地向我发出的讯号!看样子,当年他和老爹合伙搞的鬼把戏,至今还没有放弃的打算啊!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希拉问我:“你打算怎么办?还象以前一样,装傻,躲着他吗?”

“皇帝若真想杀我,希美亚公爵那条贼船保得了我吗?但是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好办法!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好好地权衡一下利弊!”

浓浓的愁意,弥漫在我和希拉的心中,碧姬阿姨不在了,我的处境是越来越糟糕了。


我在贤者学院住了三天,身上的伤稍好些后,方才搬回家中居住。回到家里的第一天,马上就有贵客来访。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姐姐”梅丽娅。这几日来我听到不少风声,都是关于她“调戏”贵族美少女的小道消息,甚至还有她与某贵族男士抢女友的传闻。当丧母之痛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后,她的真实本性也渐渐显现出来。虽然她的喜好特殊,但高呼女权至上的梅丽娅在帝国的贵族少女中间却很受欢迎。奥拉皇帝对梅丽娅的恩宠在风都人人皆知,那些吃了大亏,被她“抢”了女友的贵族男士们,也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

“啊,是你!”


梅丽娅的到来,出乎我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因为奥拉皇帝刻意宣传的缘故,连我都开始“确信”她百分百是我的姐姐了。双方在家门撞个正着,对于这个“亲人”,我正想开口说些问候的话,梅丽娅却抢先开口,一张嘴就差点把我噎得半死。

“那么重的一拳都打不死你,你的命可真硬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被她这么抢白了一句,我的面子上当然很不过去,不过我心里明白,梅丽娅其实是嘴硬心软,那天要不是梅丽娅不顾一切地出手,我早就毙命于如月的重脚之下,欠了她一份人情的我厚着脸皮故作不知,傻笑两声作罢。


出现在我面前时,梅丽娅身上穿的正是卡尤拉送给我的貂皮大衣。当初我将之转赠给了碧姬阿姨,梅丽娅醒来之后,说这是母亲遗物,硬生生地又从我手上抢了过去。站在我面前的梅丽娅,亚麻色的头发略微卷曲着,随意地披在肩上,额上的那颗龙魄时时刻刻泛着微弱的黄光。为了怀念母亲,梅丽娅把及腰的长发全剪掉了,做了个和碧姬一样的发型,和母亲合而为一后,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她都愈来愈象碧姬了。

抢白了我一句后,梅丽娅眼皮微垂望着脚尖,收起了咄咄逼人气势,沉声道:“我想进去看看!”

我明白她是为何而来,点点头,开了门。

虽然没有说出口,我却明白梅丽娅此行的目的,她是为了解自己的“父亲”而来的。回到风都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对,这儿也是我们的父亲长大的地方,姐姐!”


我象导游一般,带着梅丽娅一间间地参观这座古屋,同时也耐心地向她叙说着发生在这间屋子里的,关于父亲、母亲、义父、我的一些旧事。有客来访,希拉和雪芝识趣地将所有窗户全部打开,阳光透过开启的窗户射入屋内,将沉寂多年的尘埃重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那张椅子,以前一直是父亲坐的!看到那扶手上的抓痕了吗?那是我用手指抠出来的!小时候我很调皮,常在外面惹事,父亲知道后,就把我按在那扶手上用尺使劲地打我的屁股,我痛得手指在扶手上乱抠,日积月累留下来的!”

“可以理解!不过他的教育好像失败了,现在的你依旧很坏!”

“真的失败了吗?不见得吧,我现在的性格,应当说是父亲有意雕琢出来的!我可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啊!”

“哦,什么意思?”

“将来你就会明白,父母教训子女的手段,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跟我来,姐姐,我带你去看一些父亲留下的东西!”


我带着梅丽娅寻找着岁月在屋内留下的痕迹,用低沉的语气交谈着。虽然话语中依旧绵里藏针带着刺,但已感觉不出敌意。我称呼她为“姐姐”,梅丽娅也没有做出的特别的表情。大部分时刻,她都是闭着嘴,露出专心的表情,做个安静的聆听者。

“我们的父亲他前半生很荒唐,不过后来因为碧姬阿姨的出现,他的人生道路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时无论是在心里还是言语上,我都已经把梅丽娅当成是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我带着梅丽娅进了地下室,陪她一起瞻仰先人的遗像,从初代暗黑龙卡鲁兹到我的父亲基斯,一位位地看过去,然后我打开那个装着父亲遗物的箱子,将父亲的画作一幅幅地拿出来。

“这些都是他替他的女人画的!对了,阿姨,不,碧姬妈妈家里墙上挂的那张画,那张她站在沙滩上的油画,也是老爸的作品!”

“唔!”

望着一张张性感的美女画像,梅丽娅的脸上无喜无忧,象鉴赏家似地翻看着。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赞道:

“画得真不错!他倒真是个很有才气的画家啊!皇宫里的名家大作我也见过不少,感觉好像还不如他呢!”

我却心中有愧,低声道:“有艺术天赋,这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父亲的生活,唉,应该怎么说好呢?他还是个画家时,生活实太多姿多彩了。”

我担心梅丽娅怪老爸太风流,委婉地指责了他一句,谁知话才说完,马上就遭到了梅丽娅的抢白:

“你不是画家,可是你的生活也比你父亲要丰富得多呀!”

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我,被她这一说,居然也有了面红耳赤的感觉,只好再次装作没听见,打哈哈地混了过去。

将油画翻到最后一页,梅丽娅露出失望的神情:“咦,怎么没有看到妈妈的画像?”

我一怔,正想解释,梅丽娅却摇摇头表示不想听:

“那件事妈妈和叔叔都对我说过了!不要再说了!”

梅丽娅嘴里的叔叔,自然是指奥拉皇帝。


那个装着一大堆性玩具和女人内裤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实在太龌龊了,我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打开,好在梅丽娅也没有发问。在看完油画后,我就领着她离开了地下室。父亲的日记,除了落到如月手中的那本外,其余的早就被我带离地下室放在别的地方精心保存了起来。回到上层的客厅后,我将他们取出来摆在梅丽娅的面前。

“我们的父亲全部的过去,都记在这些日记本里了!不过最后一本在如月公主手中,如果你想看,得向她要!”

梅丽娅随手翻了两页,奇道:“怎么会在她手里?”

“这你得去问她自己!”


当年发生在船上的事,我和如月都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此事我实在不好意思自己说出来,梅丽娅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时希拉诸女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在我的提议之下,梅丽娅答应留下来,陪我们吃一顿家常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除了年幼的雪怡叽叽喳喳地说一些学校里的私事外,其他人几乎都没有开口说话。饭后梅丽娅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起身告辞,临行前她借走了父亲的日记本。

我将梅丽娅送到门口,快上马车时,她突然转过身恶狠狠地警告我道:

“过去的事,就这么算了吧!达克·秀耐达,我的弟弟,陪着她们三个,好好地过日子吧!如果在外面再让我听到关于你的荒唐事,我这个做姐姐的,第一个饶不了你!”

说话的口气依旧不友好,但梅丽娅终于还是用她的方式,承认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七天之后,我通过阿兰德向皇帝递交了一份辞职报告,然后就窝在家中等待回复。可是这份报告有如泥牛入海,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皇帝那儿既不驳回也不批准,没有丝毫的表态。在这期间,恢复了神智后,如月下达了一系列的行政命令,全是和新政相关的,但和从前不同的是,这回如月不是大力推广新政,而是暂停。除了在军队中的改革外,平易法、均输法、市易法等一系列的经济政策,几乎都被终止了,唯一保留的借贷法,也是修修改改,增加了一大堆的限制和补救的措施。谁都看出来了,一年多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新政,终落了个虎头蛇尾的收场。


随着如月的新政惨淡收场,也因为我触动了她的逆鳞,我与她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我养伤的这段时间,她根本就没来看望过我,就算是托人问个好送点慰问品之类的事也没做过。

正当我在家中无聊地等待着回复时,一天夜里,小克里斯汀突然来找我,他竟是来向我辞行。

“这个时候走?你要去哪?”

“沉月峡,见大魔神路西法,完成我的修行!”

“什么?”


沧海龙一脉和大魔神路西法间的关系,对我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小克里斯汀想去找路西法完成修行,也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选择这个时候,这个我最艰难,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

“这么急?为什么?”

小克里斯没马上答我,他摊开手掌,将一块淡蓝色的水晶交给了我。

“这东西是……冰魄上的水之母!什么意思!”

小克里斯汀低声道:“这是送给大哥的,大哥你看看!”


我一愣,随即将力量注入水之母中仔细探查,水之母中蚀刻着一个袖珍型的魔法阵。嵌在冰魄上内藏水之纹章的水之母,对沧海龙的意义相当于暗夜之瞳对我的意义,想不到小克里斯汀竟会将它送给了我。

见我有拒绝的意思,小克里斯汀道:“冰魄并不是世上最好的魔杖,所以水之母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对大哥你却意义重大!”

我当然明白小克里斯汀这话背后的意思,叹道:“你也感觉到我的危机了?”

小克里斯汀郑重地说道:“这个时候如果还看不出来,那我就太笨了!”

“所以你才急着去沉月峡?”

“对!我希望能够在那一天,我先祖说的那一天到来之前完成修行,阻止那一幕的发生!”


小克里斯汀所说的那一天,我当然明白他是指什么。初代沧海现身时,虽然对我说明了一切,但我相信他肯定还是对我隐瞒了一些特别重要的东西,只是偷偷地告诉了小克里斯汀。


小克里斯汀抓着我的手,大声道:“大哥!坚持住,四年,不,是三年,只要给我三年的时间,我就能够完全领悟天人合一的奥秘,用自然的力量破解自然的诅咒!到时我就可以回来帮助你了!”


彼此修行的方式不同,小克里斯汀可以通过修炼天人合一突破诅咒,但魔武双修的我并不能走他的路子。在经历了与安卡古斯一战之后,我体会到自己和终级力量的差距有多大,愈来愈感到自己能力的不足,龙魔合一的路子是我将来要走的,但能否突破诅咒,始终是个未知之数。


小克里斯汀在我耳边低语道:“水之母里的那个魔法阵是我用了七天的时间做出来的,只要他在你的身体里,封龙之杖和封魔之杖都对你无效!不过他对龙之叹息的破龙之力还是没有抵抗力!所以大哥你千万要小心如月公主,绝对不要和龙之叹息正面硬碰!”

我的危机小克里斯汀有所察觉不足为奇,但我没想到他竟会要我提防如月。

“如月?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大哥你是用什么方法把公主唤醒的,但我相信你所用的绝对不是正常的手段!月渎是人性的镜子,若大哥你是用扭曲的方式帮助公主摆脱月渎,尽管她醒来了,但不正常的手段终究是要付出代价。前些日子我见过如月公主了,她现在的样子……”

小克里斯汀摇了摇头,眉宇间愁意更浓。

“怎么了?”

“前几天,我和她打了一架!”

“为了我?”

“不,是公主主动挑起的!她直接找到我家里来,逼我和她切磋!”

我心中一惊,连忙追问结局。

“我被逼得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和她战成平手!”

“啊!”


因为强使月渎身体受创,导致龙力过度膨胀,不久前小克里斯汀刚刚完成第五变。六变的如月和五变的他相比,力量上大大地高出一个级别,这种等同是惨败的平局,对好胜的如月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我当时也只想招架几下就主动认输,可是公主当时架势,简直就象是要杀了我!逼得我不得不全力做战,否则只怕连命都会保不住的!”

回忆起那一战时的场景,小克里斯汀的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可以想象出,当时那一战是何等地惨烈凶险。

小克里斯汀再三地警告我道:“大哥,你要小心!如月公主,她变了!”


第二天,小克里斯汀神秘地消失了,除了我,帝国之内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临行前小克里斯汀告诉我,初代沧海曾留下几种改变外形的魔法,用于自身后,可以将自己完美地伪装成魔族,并不怕被人认出。在各地游历修行,是历代沧海龙最爱的修炼方式,除非在离开帝国时被人认出,否则在半年之内,是不会有人注意到小克里斯汀已不在帝国。


小克里斯汀离开后的第七天,皇帝的批文下来了,我的辞职报告再度被驳回。这个消息是如月亲自大驾光临,送到府上来的;在家里窝了大半个月的我,也终于不得不和如月再次面对面。第二章冰河期

那是一个大清早,我正抱着希拉睡懒觉,昨晚胡闹了一夜,临近天明方才睡下。谁知太阳升起没过多久,楼下传来的砰砰的敲门声硬是将我从美梦中惊醒。


其实当如月体内散发出的咄咄逼人的龙力逐渐接近家门时,我就已经被惊醒了。自信对这个女人无所畏惧的我并不把她太当一回事,仍然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然而当我慢吞吞穿好的衣服,揉着眼睛到家门口迎接如月的大驾时,我懒洋洋的笑容就在彼此见面的那一刻僵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毫无表情,如冰如雪的面孔以及比这更冰冷的声音。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副统领的架子好大啊!”

“啊!”


她依旧是那个她,脸依旧是那张脸,身上穿的依旧是帝国的军服。若说过去的如月是一把锋利且有着华丽装饰的名刀,锋利而高贵,那现在的她则是一把由冰雪铸就成的冰刀!给我的唯一的感觉就是冰冷,整个人仿若是冰块雕刻而成般,全身上下透着令人毛孔起立的寒气,看一眼就让人寒到了骨子里。


她身上唯一让人感到热量的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燃烧着的炽热火焰。在这双眸子里我看到帝者的无情,霸者的狂热,还有执法者的偏执。冰与火共存,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的眼神!

尽管有小克里斯汀的提醒,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只是一个照面,一句话,我就意识到我和如月的蜜月期已经彻底地结束了,即将到来的是可怕的冰河期。


如月的身后站着两个跟班,正是我最信任的部下,罗宾和奥维马斯,二人的模样皆有些狼狈。罗宾看如月的眼神是一脸的敬畏,而老谋深算的壁虎则是低垂着脑袋,见我出来开门了,方才微微抬起头,眯起一只眼睛,示意地看了我一眼。


这一回我却不敢象从前般,装作什么都不在乎掉儿郎当的模样应付,而是本能地挺直腰,敛起笑容,如临大敌般正经地答如月的话。此刻如月给我最大的感觉就象是一柄出鞘的剑,只要我一言不合,立刻就会对我劈来,斩得我鲜血淋漓。

“我已经向陛下递交辞职报告了,想回老家养老顺便养伤!辞职报告上写得很清楚了,我提议由罗兰德接替我的位置!”

我挺直了腰板,正经地回话。我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你的辞职被驳回了,不允许!”

如月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静思了几秒,心里堆彻词语准备应付。其间和如月对了一下眼,那锐利的目光令我不敢对视,稍一碰触就本能地逃开了。

“混蛋!这个变态的女人,从前你武功不如她时都敢主动招惹她!现在比她强了,你怎么反而如此没种了?”


我逃避的动作令自己愤恨异常,我厌恶起自己的窝囊!在心里狠啐了一口后,我把心一横,用力拉了拉领口,故意将希拉先前替我打好的领结扯脱,重新恢复衣冠不整的浪荡模样。

我耸耸肩,做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回复吊儿郎当的本色,同时故意万分失礼地在如月面前抠起了鼻屎。


“驳回,不允许?果然是这样!太过份了吧!俗话说病牛不耕田,旦丁回来,我只剩下小半条命,很快就要第七变,最多也只能再活三四年了!我只想趁现在还有口气,和家人过几天安稳的日子!赶鸭子上架,逼人贡献余热,也没有”


我摆出个浪荡子的模样,说着不冷不热的风凉话刺激着人格已变得极度不正常的如月,但暗中提足了精神,做好了与她随时翻脸动手的准备。神龙王的事,本来我早已放下了,但在关系迅速恶化的今天,沉寂已久的怨气又在双方关系恶化的时候被搅了起来。

我说着话,如月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就在这时,边上的希拉一扯我的衣角,叫了我一声:

“达秀!”

若不是希拉一声厉喝,硬是拦腰打断了我的话,相信最多再“聊”两三句,我和如月就要翻起脸来大打出手了。


站在我身后的希拉踏前一步,站到我和如月中间隔开我们。她无视如月身上透出的冰寒的戾气,冲着她微一鞠躬,然后回头对我说道:“达秀,公主光临,你怎么能让她站在门口说话!太失礼了吧!”

因为希的及时阻止,我和如月的见面终于没有大打出手收场。

※※※


客厅里,我和如月隔着一张茶几对峙着,彼此视同陌路人。除了希拉,雪芝和罗莎都不敢面对此刻的如月,她们带着快被吓坏的雪怡躲了起来。而奥维马斯和罗宾,则作为护卫般分别站在我们身后,两人的处境都有些尴尬。

如月冷冷道:“明天起,你必须准时去统领处处理公务!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那儿的公文已堆积如山了!”

我不冷不热地答道:

“二个月前我去旦丁‘清扫垃圾’时,那儿不照样运作得好好地吗?统领处有没有我,结果都是一样的!少了我,世界照样存在!公主殿下你太高估我了!”

如月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此刻正强忍着怒气,但我心想这些还不都是你这个变态的女人搞出来的。对她也是故作未见,仍然继续说道:

“我是个懒人,那个位置不适合我,该换人了!罗兰德人不错,倒是很适合的”

如月打断我的话,冷哼道:“罗兰德有他的事,你的责任由你自己承担,别推到他的身上去!”

我扬扬眉毛,问道:

“责任?好吓人的词!这是命令吗?”

“是!”

如月的忍耐力,已经达到极限,但我故作不见,继续往那根崩紧的弦上加力。

“责任?谁的责任?谁他妈咳,谁规定暗黑龙的龙战士就一定要当这个副统领了?如果我不想去,抗命,那怎么样?”


一时间,我内心怨气冲天,要不是收得快,我连脏话都要在如月面前骂了出来。我和她不一样,如月有神龙王的龙魄做后盾,突破第七变战胜诅咒并不难,而我自己龙魔合一能否战胜诅咒,始终是个未知数。如今我最想做的事,就是一边陪我的女人过普通快乐的生活,另一边专心修炼。他妈的这个变态、小气、自我、自私的女人,却在这个时候跑到我面前和我谈什么责任!他妈的当初我是怎么喜欢上这种女人的?

如月没有答我,微微转过头,就在这时,希拉端着茶具走了过来。当她将茶盘放到桌上时,如月突然伸手抓住了希拉的手腕。


我虽然严阵以待,却没有相到如月会突然对毫不相关的希拉动手,心猛地跳了一下,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颤抖的左拳差点就控制不住飞了出去。如果如月乱来,哪怕是弄伤了她的一根头发,我绝对不会毫不客气地一拳打爆她的脸!

然而如月接下来的举动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身上透出的寒意消失,脸上露出了微笑,声音也变得异常温和,她抓着希拉的左手,柔声细语地道:

“这枚戒指很漂亮,看样子,好象很名贵!”


突然冒出,看平常的一句话,却在我和希拉心中掀起涛天的巨浪。希拉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正是当初卡尤拉要我转“送”给她的“妹妹”希拉的礼物。如月突然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心虚的我顿时大吃一惊。


我强作镇静地端起茶杯掩饰自己心中的惊慌,同时努力地控制呼吸的节奏,以免让如月觉察出异常。被如月抓着左手询问,希拉丝毫不乱,冲着如月作出礼貌的微笑回应后,她柔声答道:

“哦,是啊!戒指是达秀送的,听他说是达秀的妈妈留给他的,传家之宝!”

希拉没有急于抽出手,反而主动地将手送到如月面前,让她看得“真切”。

如月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着那枚指,眼里露出鉴赏的表情,啧啧赞道:

“很漂亮的戒指,做工非常细致!宝石的颜色和你的皮肤也很匹配!我想照着他的式样,命工匠仿制一个送给丽做生日礼物!能不能摘下来借我几天?”


我心中一惊,这枚戒指来自魔族,心虚的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它落入如月的手中,强笑着插口道:“公主你在开玩笑吧,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珠宝了!这种平民身份的戒指,戴在公主手上可不大适合啊!”

如月用和我一样虚伪的口气笑道:

“真是小气的男人!珠宝这东西要独一无二才显得珍贵!我只是试试你而已,秀耐达侯爵,你真是太小气了!”

试试我?如月突然把话题扯到戒指上,是敲山震虎还是别的意思,这只有她自己清楚了。我表面上故做满不在乎状,但心里却忐忑不安到了极点,难道希拉的身份暴露了?

如月在此事上没多做纠缠,损了我一句后,她松开手,举起茶杯泯了一口,这才转头对我道:


“明天如果你不去统领处做事的话,侯爵和副统领的薪水就要取消了!帝国是不养废物的!坐吃山空,没有收入的你若是落泊到变卖珠宝首饰讨生活的地步,那可就太丢人了!不要忘记了,达克·秀耐达,你是为战争而生的,没有了战争,你什么都不是!”

说着她站起身来,直接走向门口,跨了两步后她突然停下来,把手朝奥维马斯和罗宾身上一指。


“他们俩位本来是要到统领处向你做这次事件的总结报告,因为你不在,于是我顺路也就将他们带来了!尸位素餐可不是好事!如果你真的不想当这个副统领,那我就依你的意思,让罗兰德顶替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得把在旦丁没有做完的事处理清楚!”


说着如月头也不回地跨门而出,这时我的心里开始后悔当初强留希拉的决定。当天晚上,我和希拉都没有睡好。如月对我的态度突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若是因为我在月渎世界里亵渎了其母的缘故,我还不至于如此担心。当时我是迫不得已,日子久了,如月终会原谅我的。但若实情是因为希拉真实身份暴露的缘故,那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第二天,我准时到统领处上班。这个副统领的位置我早就不想干了,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希拉。若希拉的身份已经暴露,此刻我就算想将她送走也是很困难的。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如月认为我对帝国还有极大的利用价值。就算她明白希拉是魔族间谍的身份,为了收买我,也得暂时放过她。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我不是那种喜欢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人。我目前的局面相当的不利,必须主动出击,这时我已开始考虑与希美亚公爵一伙人合作的可能性。


而重回统领处上班的第五天,皇帝突然将我召到宫里去,见面的地点是秘密会议专用的议事厅。在那里除如月父女俩,老赤甲龙外,等候我的人还有罗兰德和阿兰德,除此之外,在那儿我还遇见哥里德尔,看情形狂人科学家似乎才是这次会面的主角。

在那间议室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我仔细一看,竟是托布鲁克地区的地形图。

一见面,没有和我多哆嗦,皇帝只是随意地扫了我一眼,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这次秘密会谈的主题:讨论进攻布鲁斯大陆的可行性!

“狗皇帝疯了吗?!”

这是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个念头。

“你是为战争而生的,没有了战争,你什么都不是!”

又要打仗了,这时我方才明白,如月几天前气势汹汹地杀到我家中的真实用心。第三章新式兵器


自从帝国建立以来,不,甚至上述到千年前风之大陆的三族混战的年代。兽人族在他们老家布鲁斯与外族的战争中,几乎就没有败过!只有三百多年前,魔族的绝代名将汉尼拔,曾经在布鲁斯大陆的入口,被称作为魔法黑洞、死亡大三角的托布鲁克打败过兽人。但当时战场是在终极兵器雷神之锤的射程之外。


对人类乃至龙战士来说,不落的要塞托克鲁克,终极兵器雷神之锤,这两个名词一直都是和惨败、噩梦联系在一起的。当皇帝提出今后帝国的战略重心将由魔族转向兽人时,我的第一想法就是,他想对我下手了。象当年除掉老爸一样,叫我去执行必死的任务。

皇帝说完话,哥里德尔马上就站出接过了皇帝的话头,他冲着我、阿兰德和罗兰德微一点头,得意洋洋地道:


“我知道你们听到陛下的新政策一定非常地吃惊!我知道你们因何而吃惊,因为雷神之锤的存在,魔法黑洞的战争环境,那些野蛮愚蠢的兽人们在托布鲁克要塞的攻防战中一直都是大获全胜!但是,就象我的老师说的那般,世界是在变化中前进的,曾经无敌”

哥里德尔因为喜极发狂而显得有些神情失常,哆哩哆嗦地东拉西扯时,旁边的如月露出不满的神态,轻咳一声,他这才稍微回过神来,把话题切入到重点。

“但是这都只是过去了!传说中的终极兵器,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如今我们已找到雷神之锤的弱点了!”

说到这,哥里德尔突然又吊人胃口般地收了口,他弯下腰,从桌下拿出一个一米多长的大木闸子。看了木闸子一眼,哥里德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对我们三人笑道: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担忧什么!不错,即使雷神之锤不能使用,但在不能施放魔法的托布鲁克,近身战中兽人也几乎是无敌的!但这盒子里的东西,我们人类用科学结合魔法制造出来超级兵器,将彻底地改变这一局面!不能使用魔法的死亡大三角地区,将变成不能使用魔法防护的兽人最大的噩梦!”

大肆吹吁了一番,哥里德尔以戏剧化的动作啪地一声打开了盒盖,露出了摆放在里面的神秘事物。

皇帝、如月、老赤甲龙早就知道真相,没有动作,但胃口被吊得老高的我们三人则不分先后地把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

数秒后,罗兰德犹豫了再三,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啊!这个,这个是好象是猎枪啊!”

※※※


放在木盒子里的事物,是一把崭新的火枪。火枪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物,早在几百年前就出现了。但几百年来火枪几乎从未用于战争,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枪管的烧蚀现象太严重,一把造价昂贵的火枪,打不了十几发就因为枪管的严重烧蚀,威力大减被迫报废,投入与产出相比实在差得离奇。第二个原因,也是最致命的因素,那就是威力太小。一支魔力加持的弓箭,可以在三百步内轻易地将没有魔法防护的重装骑兵撕成碎片。而火枪射出的铅制弹丸只能在其铠甲上留下一道无伤大雅的黑痕。再加上射速低,自身的重量大,不能全天侯做战等其他缺陷,火枪最终沧为军队的弃儿。

“这种破烂简直就是一根没多大用处的烧火棍!”


火枪诞生百年来,最大的用处就是成为有钱的贵族子弟打猎时,在少女面前耍酷用的“道具”,很不光彩的挂上了“猎枪”的头衔。身为贵族的罗兰德,也曾玩过火枪,所以盒盖打开后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们搞出来的宝贝,可不是烧火棍哦!”

听见罗兰德把自己的辛辛苦苦搞出来的宝贝称为猎枪,哥里德尔不满地皱起了眉。

“你拿起来试试看!”

罗兰德带着疑惑的表情拿起了火枪,刚刚举起,他的脸色就开始变化了,惊道:“怎么这么轻!”


哥里德尔面露得色道:“当然了!你以为是从前的那种废物啊!这几年来我们反复试验,将科学的冶炼术和魔法的炼金术结合在一起,把铸造枪管的钢材质量革命性地提高了一大步!内部的构造也是进行了颠覆性地改进,你看看他是从哪里装弹的.”

罗兰德摆脱弄着崭新的火枪,眼睛里迷惑和惊叹的成份却越来越浓。

“枪口这么小,装弹恐怕很不方便吧?”

早就窝了一肚子话想吹嘘的哥里德尔马上反驳道:

“不是前膛装药!这把新式火枪是后膛装弹的!而且弹药和弹头不再是分开装填,而是组合在一起!射击速度比从前快多了!”

说着他右手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颗小拇指大小的弹体,在罗兰德面前晃了晃。

“弹丸、火药和弹筒,三位一体!这东西我称之为子弹!”


罗兰德有点尴尬地接过子弹,老赤甲龙终于看不惯哥里德尔得志后张狂失控的嘴脸,皱着眉道:“不要浪费时间了,你的新玩意到底威力如何,装上那个叫什么子弹的,试着打几枪就明白了!我们是军人,只管杀人的刀锋利不锋利,至于是怎么铸造的,那是匠师的事!”

※※※

“怦!”“怦!”“怦!”


清脆的枪响声,惊得附近的栖息的鸟雀全飞了起来。由罗兰德亲自试射火枪,目标是三百步外的一块人形靶板。试射的地方是风都附近一处秘密的武器试验场地,这几年哥里德尔极受皇帝和如月的赏识,除了贤者学院外,风都外一处废弃的农场也被赐予他做为试验的基地。当罗兰德要找地方试射这件“新武器”时,哥里德尔神秘兮兮地对我们说,在这处试验基地里,还有一件比火枪更厉害的武器,要展现给众人看,于是就将我们引到这儿来。

哥里德尔今天的行动显然是精心策划的,当我们一众人到达时,他的那伙狎西朋友们早就在聚在这儿恭敬地等候皇帝的光临了。在迎接皇帝的人群里,鲁斯贝尔也身在其中。


当罗兰德射击完后,现场的几个人立刻上取回了布满弹痕的靶子。皇帝和如月看了一眼,皆满意地点了点头,金属弹头在木板上砸出了十余个约有一个小拇指深的凹洞。测量了弹痕的深度后,哥里德尔笑着问罗兰德道:

“怎么样,威力还不错吧?比起从前的那些烧火棍强多了!对了,他现在不该叫火枪,因为是后膛装弹,所以我们给他命名为后膛枪!”

罗兰德揉着被木质枪托撞痛的肩膀点头道:“威力是比从前大了许多倍!在不能施放魔法的死亡大三角,他比魔法弓强多了!这确实是很有效的一件武器。”

哥里德尔对罗兰德的赞扬之词还不满足,继续追加着自吹道:

“还不止是这些呢!你没看到他的射击速度吗?刚才你打了十五发,全部的射击时间不到两分钟!从前的那种废物,一分钟能打一发,你就要笑了!”

“射速是射手的生命,这一点上他已超过了弓箭!”

罗兰德就是这样的人,不会墨守成规,死抱着旧物不放。当哥里德尔拿出的新武器显示出其应有的实力后,看法马上就发生转变,

哥里德尔满面红光,精神处于极度地亢奋状态,滔滔不绝地说道:


“比起魔弓,火枪更适合连续做战,谁都可以操纵,对射手的能力没有任何要求,狎西也可以用他!只要有足够的子弹,射手就可以不停地装弹射击。不会象魔弓手那样,连射十几箭,就会因魔力精力耗尽而变成废物累赘!还有”

一个声音打断了哥里德尔的吹吁,是老赤甲龙科尔狄斯。

“够了,一切只是理论,成不成,还要看实战的检验呢!听听两位统领大人的意见吧!”


老赤甲龙和哥里德尔也是老相识同辈的人了,不过他和哥里德尔的关系并不佳。狂人科学家得志后言行有些失检,边上的皇帝和如月因欣赏其才华,都不在意,但老赤甲却不愿意忍受他,看准机会就是一瓢冷水。

被老赤甲龙中途把话截断,哥里德尔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不过还是转过头,询问我和阿兰德的意见。

阿兰德尔想了想,微皱着眉道:


“威力是很惊人,出乎想象,确实是出乎想象!这样的杀伤力,对付豹人战士、狼人战士应当不是问题,但是对付皮粗肉厚的科摩多龙人还有熊人战士,就要打个疑问了!至于兽人中最可怕的比蒙巨兽”

“威力太小了!希斯的弟弟,你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比蒙巨兽的防御力有多强!这种东西只是在给他们骚痒!”


哥里德尔和老赤甲龙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不佳,见罗兰德说出和对哥里德尔稍有不利的话,他马上就跟再刺一句,就连称呼变成了“希斯的弟弟”。我这时才隐隐记起,二人年青的时候曾经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哥里德尔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差点就被老赤甲龙杀了,从那以后他们一直就是仇家。

被老赤甲龙这么抢白,哥里德尔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望着他嘿嘿奸笑着,一副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的嘴脸。

老赤甲龙微怒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没说错,当然没有说错,要对付比蒙巨兽,光靠一身的肌肉蛮力,只会事半功倍!要对付他们,当然还要用新东西啦!”

哥里德尔盯着老赤甲龙的宽额头,阴阳怪气地说着话,提到肌肉蛮力时,他还有意地加重了语气,分明就是在嘲笑老赤龙有勇无谋,脑子里尽是肌肉疙瘩。

老赤甲龙的脸色开始黑了起来,见双方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奥拉皇帝在边上冷哼了一声,用半训责的语气说哥里德尔道:

“我和科尔狄斯的时间很宝贵,不喜欢别人卖关子!你把你昨天在琳面前演示过的那件东西,那件你吹吁说可以轻易地摧毁雷神之锤的武器,快点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吧!


皇帝开口说话了,这对老冤家这才停止了针锋相对,哥里德尔连声应诺,在他的示意下,几个身体特别强壮的工作人员的跑向旁边一间屋子。一分钟后,他们从里拉出一个带着两个大轮子,拖着长管型铁筒状的钢铁怪物出来。

“这个是”

“这是我们根据史前文明留下的残骸样本,结合现代的炼金术,铸造出来的超级战场兵器!我们称之为加农炮!”

※※※


重新回到那间机密会议专用的议事厅时,加农炮发射时的情景仍然停留在我的脑海里。从那黑色的炮管里射出的弹丸,击中了八百步外的一个土堆,爆炸的威力在地面上炸了一个直径达十米的大坑。从威力上来说,这一炮的威力并不大,相当于五级魔法,一个二、三流的魔法师拼尽全力就可以造成这种破坏。

“若是几千门这样的火炮架起来一起齐射,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呢?他和火枪一样,不需要消耗魔力,只要有弹药,就可以连续不停地做战!”


哥里德尔一边命令旁边的狎西继续装弹射击,一边大肆在众人面游说“加农炮”和魔法师相比较的优势之所在。其实不用他多说,包括老赤甲龙在内,在见识了加农炮的威力之后,所有人都露出沉思的神色来。我有种预感,火枪火炮的出现,将给整个战场的做战方式带来巅覆性的改变。


回到议室厅里,先说话的人是阿兰德:“火枪,不,是后膛枪,还有那个,那个加农炮,这两样武器确实非常出色!但是这两样东西还是无法和雷神之锤对抗啊!要知道,雷神之锤的杀伤距离,可是足足有十五公里远!”


哥里德尔露出一口黄牙,很恶心地笑了笑,他把头扭向皇帝,见他做出同意姿态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射程上的差距你们不必担心,因为雷神之锤本身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

※※※


这个会议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结束时皇帝和如月都没有定结论。这次会面,皇帝开场时说要把军事上的战略重心转移到兽人方面,还只是个初步的设想。毕竟这是影响整个国家命运的大事,影响太大,涉及面太广,不可能因为某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两件新武器,几个人的意见,就轻易地发生改变。皇帝把我们召到这里来,只是说出他的设想,听取众人的意见后,再经过长时间的考虑,才能做出决定。


哥里德尔所说的雷神之锤的弱点缺陷,其实并不象他吹嘘的那般致命,托布鲁克地区特殊的禁魔环境,加上距离这一客观因素,都令这个弱点缺陷变得微不足道,也因为如此,与会的众人谁都不敢随便做出结论。


会议结束后,皇帝做出了几个决定:先小批量地生产哥里德尔的新武器进入军队试用,同时训练一批可以熟练使用这两种武器的射手。训练后膛枪射手的任务交给罗兰德和阿兰德,而哥里德尔的贤者学院负责培养一批加农炮的专用炮手。

至于我这个副统领,我被他们父女无视了


整个会议上,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做个默默无声的旁听者。皇帝和如月也仿佛视我不存在似的,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我一下,或主动地问我的意见。他们一边不让我辞职退隐,另一边又对我闲置漠视,这背后的真实居心,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难道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了,难道,难道我已经到了鸟尽弓藏的地步了?”

要是从前被如月父女无视存在,我高兴还来不及,但现今这种情况,我却有种强烈的失落感,返家的路上,恐惧感不停地在心中滋生着。

比起垂头丧气的我,顺路和我一同返家的哥里德尔,却是另一副神态,春风得意的他一路上不停地吹着口哨。

“达秀啊,这次那些新武器能研制成功,你可是一个大功臣!”

“怎么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的学生鲁斯贝尔,几年前你从风都城外捡来,推荐给我的那个小鬼,这次要不是他把火枪和火炮的弹药配方改良,帮我们解决了最大的难题,后膛枪和加农炮也只能止于图纸,不能用于实战!”


哥里德尔看了看四周,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释道,其实后膛枪和加农炮的设计,并非出自他们这伙狎西之手,而是来自几年前的某次偷墓掘墓,挖掘出来的史前文明的遗迹,是嫖窃前人仿制品。后膛枪和加农炮,早在两年前他们就造出来了,但是弹药配方却始终没有头序,从前旧式火枪上使用的黑色火药并不能用在这些新式武器上。


哥里德尔虽然科学魔法两方面都有研究,但其实际他还是偏重于魔法方面,而他的学生鲁斯贝尔则恰好相反。这几年来哥里德尔大部分的心思,全放在封龙针还有神龙王龙魄融合方面,新型弹药的研究被他交给了鲁斯贝尔。经过两年的钻研,鲁斯贝尔研制出颗粒状火药,后来变成硝化纤维,解决了后膛枪的弹药问题,而他为加农炮又另外设计了一种弹药

“就是这个!”

哥里德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里面灌满了透明的液体。

“硝化甘油!真亏这小鬼想得出来!”

我看了一眼,不过是些乳油状的液体,疑道:“那炮弹里就是充满了这种液体?”

“当然不是啦,这东西很不稳定!得处理过,用一种特殊的硅藻土吸收后变成固体,才能装进去!这个只是最初的原料!”

哥里德尔看了看四周,见附近三十步内都没有人,右手一扬,将小瓶子用力地向上竖抛,然后迈开双腿就跑。

玻璃瓶子在空中翻转上升,到达尽头后直线下坠,最后在距我不到两步远的地方撞到地面,

“轰!”


玻璃瓶就在撞击的瞬间轰的一声炸开来,巨大的响声象是新年里放的大爆竹,震得我耳膜微痛。爆炸前我早有防备,运起神龙不死身护住身体,但四射的碎片打在身上,还是有点痛。

“看到了吧,只是几滴液体而已,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你从风都郊外捡来的小鬼,可是发明了好东西啊!”

我心情不佳,无心理会哥里德尔耍宝的把戏,有气无力地道:“你可不会神龙不死身,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带在身上,小心没命啊!”

哥里德尔笑着道:“放心好了,这玩意我比你更了解他,不会有事的!”

这次爆炸的威力,顶多也就相当于一个特大号的爆竹。巨大的响声把附近的行人全吓了一大跳,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到我身上来。

“只是放个鞭炮而已,没什么,没什么!”


哥里德尔摆着手向他们解释,然后回头对我说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瞧见了吧,这两样武器,威力可是大得吓人!有了他们,要打下托克鲁克已不是做梦!肥水不入外人田,这么好的事,你一定要从陛下那儿争取过来,可不要便宜了别人!”

我不屑道:“和雷神之锤相比,你们搞出来的鬼玩意只是小孩子的玩具!”

哥里德尔不满道:“我不是说过,雷神之锤有……你也知道的!”


雷神之锤的弱点是帝国的最高机密,大庭广众之下,哥里德尔差点就说出来,幸好他醒悟得快收了口。对于是否进攻托布鲁克,皇帝至今都没有表态,但一心想借战争让后膛枪和加农炮扬名立万的哥里德尔,对攻打托布鲁克的欲望比谁都强烈。

“那种弱点,能叫弱点吗?你不懂得战争,打仗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我虽然不喜欢战争,但也并不是非常厌恶,只是我非常不想打没把握的仗;哪怕哥里德尔发明的枪炮有多么地神奇,我也不想在死亡大三角和兽人交手!毕竟几千年来兽人只在那儿败过一仗,而我并不是汉尼拔。如今我的心思,在应付面前的危机之余,只想一心扑在武学上,找出属于自己突破第七变的途径。

想起第七变,想起自己目前的艰难处境,我突然烦躁起来,冲着哥里德尔大声道:


“从所罗门要塞到托布鲁克,距离是八百公里!你翻开地图看看就明白了!魔族、兽人、人类三足鼎立,彼此互相压制!不管打谁,都是以一敌二,战略形势非常恶劣!就算不考虑魔族的因素,打仗,除了武器外,拼的更是后勤!就算用上你的鬼玩意可以把兽人打得满地找牙;但是以比蒙王那个老狐狸,我若是他,在吃了开战时的大亏后,肯定是退回要塞仗着雷神之锤据守不出!然后派小股部队在夜间不断袭击我们的补给线,饿都可以把我们饿死!再说你的那种摧毁雷神之锤的方法,简直就是在赌博!除非比蒙王是猪,而且是最蠢的那种,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他妈的,你不懂军事,我和你扯这些干嘛!”


这番话我早就想在皇帝和如月面前说了,可是因为他们的冷落,我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如今在哥里德尔这儿找到突破口,我一口气全吼了出来。哥里德尔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顿唾沫星子,轰得天头昏脑胀,半天说不出话来,待他清醒过来时,我早就气呼呼地走远了。第四章遗产


余下的一个月时间,哥里德尔一伙人对这两种新武器不断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射击测试。测试报告被抄送三份,一分呈给皇帝,另外两份分别交给阿兰德和罗兰德,而我再次被漠视了。不过哥里德尔在私底下还是偷偷送了一份给我,看情形他还没有死心。

虽然我对攻打托布鲁克兴趣不大,但对这两件新式兵器,还是抱有很大的兴趣。经过在不同的环境下反复地测试,后膛枪和加农炮也暴露出了不少缺点。


和魔法弓相比,新式火枪的威力还是太小了点,一个接受了石肤护体术加持防身的普通人类士兵,不装备护甲时,后膛枪对其的有效杀伤距离只有可怜的一百五十步,若其身穿护甲或再叠加上别的防护魔法,威力就更是大大下降,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只有不能使用魔法的死亡大三角,才是最适合后膛枪的战场。帝国方面以被俘的兽人奴隶做过活人实弹射击试验,没有魔法防护加持的情况下,即便身披魔族重骑兵装备的标准防护铁甲,后膛枪仍然可以在二百五十步的距离内击穿铁甲,给豹人、狼人战士造成严重伤害。但对皮粗肉厚的科摩多龙人和熊人,这个距离则下降到一百步。但对付兽人最强的比蒙巨兽,无论是在任何距离,后膛枪射出的弹头都难以撕开其坚硬的半石质皮肤。


和魔弓相比,火枪最大的优势就是射手培养简单容易。训练一个合格的魔弓手需要长达五年的时间,对弓手的身体素质也有极高的要求,其培训成本甚至比魔法师还要高昂。而火枪手则只需两三个月,只要不是瞎子,就算是狎西也可以操纵自如,并且可以大量快速地培养。

被设计来对付比蒙巨兽的利器加农炮,虽然威力巨大,但却存在着攻远不打近的致命缺陷,还是让人不敢放心使用,只有组合起来集团作战,才能发挥他真正的作用。


皇帝觉得后膛枪这个名字不好听,为其改名为火龙枪——我强烈地怀疑皇帝为后膛枪改名是别有用心,后膛这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后庭”,好男风而心虚的皇帝才改了名。从那以后,火枪手在帝国内被称做龙枪兵。至于加农炮,皇帝也抛弃了这个史前文明用过的名字,换了个适合这个魔法世界的新名,火龙炮。


新式武器要装备军队,此事涉及面广众,根本不可能保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民间。皇帝点头同意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第一批新式火龙枪很快就造出来了,火龙炮也造好了十门。首先装备的军队正是青年近卫军,罗宾对这两件新武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而这时皇帝却越过我直接对罗宾下命令,任命他为训练龙枪兵的负责人,作为罗宾顶头上司的我却又一次被冷落了。

我现今艰难的处境,奥维马斯很快就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嗅出味道来了。他试探地问我道:“大人,您最近和如月公主闹矛盾了吗?”

“你也闻出来了啊?我这条破船,最近好像触礁了!你知道吗,前些日子公主差点把我杀了!”


因为不想希拉担心,我一直没有和她商量最近发生的事,如今壁虎也看出了苗头,我索性趁机将发生在旦丁变故的真相,以及返回风都后发生在我与如月之间的故事,包括我唤醒如月的手法,全向壁虎和盘托出。而那天那次秘密会议上发生的事情,除了雷神之锤的弱点外,能说的我也全向奥维马斯说了,此时我已将他当成是最信任的心腹。

最后我警告他道:“奥维马斯,这些都是天大的秘密!你绝对要对外守口如瓶,否则后果你是非常清楚的!”

一切真相原来是这样,听了我的警告后,奥维马斯沉重地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专心思考。


我哀叹道:“奥维马斯,我现在的形势很不利!我的武艺比公主高强,陛下忌讳我,怀疑我,害怕我会……总之就是和谋逆有关的事情!你也知道,这怎么可能?陛下他现在在想什么啊?”

我请奥维马斯帮我分析一下如月父女此刻的心态,苦思良久后,奥维马斯模棱两可地道:

“也许是欲擒故纵,也许是真的象大人您猜想的那般!”

“欲擒故纵,什么意思?”

“意思是陛下其实还是想重用大人您,现在冷落是有意的。”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奥维马斯冷静地替我分析道:

“新武器再厉害,也必须有人去用。军队的战斗力再强,也必须有好的将领指挥才能打胜仗!”

“帝国现在并不缺少名将啊!”


“不!大人,帝国现在最缺乏的,并不是战术指挥的人才,而是象大人这样的制定战略,有大局眼光,能指挥大战役的人才。想想看吧,高级将领中间,对一场战役全局把握的能力,有谁比你更强的?”

“罗兰德?我们也与他合作过,他是优秀的军团长,但也只能当个军团长,他不肯当副统领,倒也有自知之明,这个位置不适合他!”


“阿兰德?他是个人材,而且能力很全面,打仗、后勤、预备人材培养都很有一套。但他的缺点就是太全面了,能力过于平均,全面得没特点,而且他的威望也不够,难以服众。攻打托布鲁克,这么大的战役倚重他,未免有点超出他的能力之外了!”

“赤甲龙科尔狄斯·比塞亚统领大人?他打了几十年的仗,胜仗多少败仗多少,你我心里都有数,就不要多说了吧?”


对于老赤甲龙,奥维马斯对他很是不屑。多年的摸爬滚打,起起伏伏,早就将奥维马斯磨练得精明圆滑,轻易不会说出真话。我对奥维马斯推心置腹,所以他也完全信任我,一反常态地将心里的想法如实地说出来,毫不忌地将帝国内重要将领一个个拿出来评评点点,详细地举例分析给我听,


“斯罗特要塞突围战,几年前的帝国保卫战,大人您在战争中表现出来的对全局把握能力,陛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若陛下真地想进攻托布鲁克,需要的正是大人您这样的统帅之才!目前为止,帝国里还没有出现可以替代你的人,大人您还没有到要鸟尽弓藏的地步啊!”

“陛下现在对我冷落,是故意的?是想让我着急,害怕?”

“对!我想陛下最想看到的一幕,就是大人您主动地去找他!请将不如激将,陛下和公主是在激你!”

奥维马斯的一翻分析,说得我茅塞顿开,可是回想起他前面模糊的说辞,我又有点糊涂了。

“我之所以说陛下也许是真地冷落你,那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是如月公主!”

“什么意思?”


奥维马斯没有马上答我,反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睛眨巴了一下,这才接着道:“大人,你不觉得,你们这几位代表新人类力量最巅峰的龙战士,进化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已经不像是人,而是神了!”

我没想到奥维马斯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不禁愕然。


“不是吗?就象大人你刚才说过的,龙战士过去之所以还是人,是因为他们还受着万神血咒这条锁链的制约,可是如今这条锁链,已经快绑不住你们了!到目前为止,已有两位龙战士突破诅咒的限制,而另外两位,一位肯定能够突破,另一位大有可能突破,不是吗?”


奥维马斯所说另外两位,当然是指如月和梅丽娅。细想一下,他的感叹也没有错,从前龙战士的力量虽然无敌于人间,但因畏惧天劫,再怎么强,也只是凡人的“强”,怎么也无法做到一个人打败整支军队,和一个国家对抗,但是现在这种局面如今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碧姬大人若不是去世了,初代沧海要不是因为有着与世无争的性格,凭着他们第八变的力量,毁灭一个国家只是举手之劳。如月公主,若她真的能够成为神龙王”


如月若是吸收神龙王的龙魄成功,极有可能挣脱诅咒限制,完成第八变。龙战士八变后的力量,举手投足都足以引发天地浩劫。那时,凡人在她眼里统统都成了蝼蚁,靠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就可以毁灭魔族兽人的反抗。若真到了那一天,军队的作用就是充当占领和维护统治的龙套,名将则是毫无用处的花瓶陪衬。


“不过你也不必这么担心,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陛下绝对不会等到如月公主变成“神”之后再去攻打托布鲁克的!因为陛下已经快到那一天了!依照人的心理,在那一天到来时,总希望自己能做些伟大的事好让后人缅怀瞻仰。从前陛下之所以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进攻魔族,正是出于这个理由,这如今攻打托布鲁克,我看也逃不出这种心态。”


比起先祖雷兹的荣耀,奥拉皇帝执政的这几十年来,实在拿不出太多摆得上台面上的东西。进攻魔族的惨败,被魔兽联军攻入帝国领土奇耻大辱,这都是他的帝皇生涯中难以抹去的污点。而要洗去这些污点的唯一方式,那就是战争!

奥维马斯冲着我露出个怪笑,然后张开嘴,以一种抑扬顿挫的口气低声唱了起来。


“啊,伟大的奥拉·法比尔皇帝,在他英明的指挥下,千年来不落的要塞终于落入人类的手中!金黄色的狮鹫旗取代了黑色的比蒙旗帜,插在了不落要塞的最高处,兽人在死亡大三角不败的神话就此终结!伟大的帝皇奥拉法比尔,他的功绩,他的光芒,已经可以和他同样伟大的先祖雷兹媲美。初代黄金龙和七代黄金龙,他们是天空中最明亮的一对双子星!”

奥维马斯学起吟游诗人的唱腔哼的“歌”,走调严重,听起来实在不伦不类,但是他想表达的意思,这时我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大胜而归的人类士兵在神龙广场接受皇帝的检阅,高呼着‘陛下万岁’,将成百面缴至战场敌国军旗投掷到雷兹大帝的石雕前!”

奥拉皇帝心中追求的,无非就是这荣耀一刻!为了"千古留名",只要有一点胜算,皇帝肯定会冒险去进攻托布鲁克,还是会“重用”我的。

“奥维马斯,你咏唱的腔调,真是很有特色啊,参军前你在学院里做啥的?”

“我?原来是学院里文工团的,我是朗诵者!”

“原来如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体也越来越接近第七变的边缘,现在我的眼睛不变身也是金色。处在第七变的前夕时,我接到了一份请柬,发贴给我的是希美亚公爵,要我参加他五十岁的生日。

“终于来了!”

我当然明白这份请柬背后的含意,和希拉商量了一番后,我决定参加这个宴会。








帝国首富的生日宴会,依旧象从前那般宾客如云,热闹非凡。就象我事先预想的那样,希美亚公爵商界的朋友都有出席,就连我儿时的老师赤发狂魔也在——现在他是卡玛最小弟弟的武术指导老师,


除此之外,出席宴会的也有波尔多、梅丽娅姐弟俩,在来宾众多的面孔中,我还看到了卡都斯和小公主。知道我想趁此机会与希美亚公爵交谈,希拉借口要和卡玛聚会,就拉着雪芝和罗莎坐到她的那一桌上,梅丽娅也渗了进去,几个女人占了一桌,大家言谈甚欢,叽叽喳喳地聊得很热闹。独自一人的我趁机寻找机会,打算凑到希美亚公爵那伙人中搭个腔,这时,小公主却先走了过来。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姐姐的气啊?你们好像好久没有”

一见面,她就可怜兮兮地询问我和如月的关系。

“那只是意外,我哪里会生你姐姐的气,我们的关系很好啦!”

我还想哄小公主,可是却马上被她揭破了谎言。

“哥哥你在骗我,若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姐姐不让我出来见你,甚至连提起你都不允许?”

我一时无语。


“哥哥,你和姐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一醒过来就要杀你,去旦丁之前,你们的关系不是还好好的!你们在旦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现在会变这样?”


小公主接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却一句都答不上来。恰好此时一个侍女送上酒水,我拿起酒杯,连灌两杯,喘了口气,这才用想好的托词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答你,也许,也许我和你的姐姐都该好好地冷静一段时间!她是王女,我是臣子,我们,我们都得好好想想”


我、父亲和如月父女四人间那扯不清的恩恩怨怨,若要对小公主说明白,扯上一天也说不完,更何况我也不想对小公主说这些。我希望小公主能够永远保持着这份善良与纯真,不想她过多地看到人性中黑暗的一面。

“对不起!”

说完这些,我向小公主道了个歉,以尿遁为由逃了开去。当我返回时,小公主已经离开了。

“嗨,丽,真对不起你!”

看到小公主不在,我反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样子是最好的结局吧。

“若说美丽高傲的如月公主是一团火焰,那她的妹妹的如云公主就是纯洁的新雪!雪一样地纯净,雪一般的洁白!如果我再年轻十几岁,也会心动的!”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武器大王”卡利·卡斯已经站在了我身旁,评价着小公主。我瞟了他一眼,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摇了摇手,冲着希美亚公爵的位置努努嘴道:

“过去坐坐吧,一起喝两杯吧”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走了过去。


圆型的橡木桌子旁坐了五个人,我、希美亚公爵,“武器大王”卡利卡斯、“帝国的舌头”默多斯·波曼、“粮食大王”兴·哈里,至于从前那个独眼龙和酒业大王,今天我却没有看到他们。除了希美亚公爵外,余下的三个人虽然不在帝国内担任要职,但任何一个人动动手脚,都会对帝国的军事、宣传和经济产生极大的影响,而当他们联合起来时,能量就更加可怕了。当我一屁股坐在这些人中间时,马上就感觉到了这些商人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压力。


我们坐的位子的地板下布了个精巧的魔法阵,可干扰这个桌子周围的人发出的声音,除非坐到桌前来,否则外人是听不到我们间的交谈。很明显,为了这次见面希美亚公爵做了精心的准备。

一番客气而虚伪的寒暄过后,卡利·卡斯伯爵首向先我伸出了试探的苗头。


“很多人都瞧不起商人,认为商人目光短浅,重利而轻义,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决定战争胜负的,第一是钱,第二是钱,第三还是钱!秀耐达伯爵,你应当是很清楚的,三百年前雷兹大帝在北方塞尔巴托举兵之时,站在背后支持他的,正是无数在魔族土地上做生意,赚魔族钱的商人们!他们毫无保留地把家中的每一个铜板都拿出来捐给了雷兹,以维持那庞大无比的军费支出!”


卡利·卡斯并不是信口开河,说的话也全是事实,和在座的另外四人不同,卡利·卡斯伯爵的爵位并不是买来的,而是世袭继承的。当年雷兹起兵时,他的祖先变卖家产,全力支持雷兹,战后雷兹为报答特地封其为伯爵,世代承袭。

但他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陈年旧事,在我听来却是话里有话,另有一番含意。

我琢磨着这话里包含的意思时,帝国的舌头默多斯·波曼也插嘴进来道:


“我说卡利·卡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你提它干什么!嘲笑我们的家族没有你古老,还是在吹嘘你先祖的功绩?雷兹大帝能成就这番伟业,那是历史的选择!商人支持他,也是顺应历史的选择而已,难道你的先祖能违背历史的潮流?来,罚一杯!”


又是一句话里有话的暗示,这时我已完全嚼出后面的味道了。因为我至今都没有做出明确地表态,所以这些父亲当年的“合伙人”,现在都说着绝对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隐语,对我进行试探。他们现在对我说的话,和当年他们游说父亲时,最初的试探性说辞是一模一样。

“当年我们可以选择雷兹成为帝国的皇帝,如今我们也可以选择你!”

这才是他们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他们知道我有父亲的记忆,如今不过是“旧话重提”,肯定也能听得懂背后的暗示。


我回答道:“雷兹当年能够打败魔族,并不只是他那一代人的功劳。在他之前,十贤者和他的前辈们,是用了好几百年,十几代人的精力为他做了无数的准备工作。若撇开这些幕后的英雄们,就算魔族没有汉尼拔的存在,他也很难成功的。”

我的意思很明白,要推翻一个帝国,需要长期而细致的准备工作,不是说干就干,有点兵权就能为所欲为的。


“当年雷兹起兵前,魔族内部已经被人类渗透得千疮百孔,而且魔族也低估了人类,战前毫无准备。如果魔族象‘现在’的,啊,不是,若魔族对人类早有防备的话,雷兹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成功!”

我故意失言,实际上是地告诉对方,当年雷兹能成功,也是有心算计无意。而如今皇帝已经在留意你们了,若真想搞什么阴谋,并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我这话刚说话,身边的几个人皆一愣,彼此相互间交换着眼色,卡利·卡斯伯爵对着希美亚公爵微点了一下头后,他拿起手中的酒杯,和我手上的杯子轻触了一下,笑道:

“秀耐达侯爵,你的父亲死得很突然,走得很急,有些事可能没有对你交待清楚。实际上,他生前可是为你留下了一笔非常巨大的财富啊!”








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有限度地泄露了自己手中的一小部分实力——当然了,因为我没有明确表态,他们泄露出来的情报,肯定也是有真有假,并不能全信。即便这样,也很让我震惊了。

希美亚公爵这伙人成立了一个秘密的集会组织,名字叫商会。表面上看好像商人间的贸易联盟,只从事和商业有关的事务,但暗地里却另有所图。


当年父亲被拉古斯一顿臭骂骂醒了之后,却依旧没有放弃报仇的念头,只不过他把报复的时间推后了。而他的合伙人也同意了他的想法,父亲计划用十几个余年的时间把我培养成复仇的工具,而希美亚公爵一伙人,同样也在准备着。


一方面他们利用当时年青的皇帝急于想拉拢一批“自己人”对抗腐败的门阀旧势力的心态,暂时“投靠”皇帝,从政治和经济上对帝国进行全面的渗透,另一方面他们也在暗地里做了大量的所谓人材贮备计划。一批由他们出钱养育成人的孩子,被他们送入帝国各地的军校,长大后进入军队。这些孩子全是战争中失去父母,生活无依无靠的孤儿。被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收养长大,出于报恩的心态,这伙人对他们自然是极度忠诚。进入军队后,由于有商会做后台暗中相助,他们在仕途上也相当地顺利。这个计划被称作“我们的家园”,计划的发起者就是我的父亲大人。经过十几年的准备,如今他们已完成了对军队中下层军官的全面渗透。


因为我始终没有做出最后的表态,所以希美亚公爵只是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帝国的七大主力军团。至少有两支可以为我所用。我知道希美亚公爵并没有骗我,因为父亲留给我的记忆里,也有关于这个“我们的家园”计划的内容,不过这些资料仅止于父亲去世的那一年。父亲去世后,这个计划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身在事外,也不清楚。不过不管怎么说,造反打倒皇帝,事关重大,我当然不能轻率地做出决定。

“此事非同小可,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可以,在下一场战争发生之前,你有很长的时间考虑的”

希美亚公爵微笑着回答我,同时他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波尔多与梅丽娅,这对姐弟正在和卡玛、罗莎一起玩猜一个叫“抽积木”的游戏。

望着那位未来女婿的身影,这个帝国权倾一方的大人物,眼睛里泛着兴奋的光芒:


“基斯的儿子,你比你的父亲要优秀多了,你有他所没有的军事天才,更有一群誓同生死,愿意为你牺牲的好兄弟!碧玉龙,沧海龙,再加上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姐姐,也不缺少替你出谋划策的部下,加上我们这几位盟友的财力,你知道如今的你手中的本钱有多雄厚吗?”第五章姐与弟

“豪赌,果然是商人的天性!”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与希美亚公爵一伙人会面的一幕幕,仍然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回放着。希拉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她知道我在思考,所以没有说话。我们是提前回来,雪芝和罗莎现在还留在希美亚公爵家中,没有一起跟来。

车子在路上缓慢地走着,躺在我怀里的希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达秀,怎么样了。你,你和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我没有马上答他们,说要考虑一下。”


我摸着希拉的头发,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造反推翻皇帝,这可是杀头并且诛连全家的大罪。因为父亲的缘故,忠君报国的念头在我的脑子里根本就不存在过。皇帝派我去处理旦丁城事件时,对付其兄的态度我已经看出来了,我若谋反,一旦事败,家里的人也必然受到诛连。若不是顾虑到这一点,若我只是孤身一人,以我如今的处境,早就答应希美亚公爵,搏他一搏。青年近卫军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组建他们时,出于某种私心,我几乎把青年近卫军变成了自己的军队。若希美亚公爵所说属实,我手中能操纵的就有三个军团的部队,表面上看确实有和皇帝翻脸的本钱。


但当年父亲的计划还在胎动期时,拉古斯就已查出了苗头,后来皇帝派父亲去执行那必死的命令,显然是他警觉后做出的反应。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把自己的势力触渗透到了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但奥拉皇帝既非善类亦非蠢类,肯定早有察觉并有所防范。不管怎么说,希美亚公爵和父亲的阴谋,都是见不得光的,他们中间只要有一个人反水投靠皇帝,那一切都是水中捞月。毕竟在绝大多数平民心中,三头黄金龙一脉才是名正言顺的帝国统治者!反抗皇帝,就是叛逆,是要杀头的大罪。


帝位、权力虽然极诱人,但我只想和家人过平静的日子。若不是目前面临着生存危机,我根本就不想和这些重利轻义的商人合作。碧姬阿姨生前的一再警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正当我心乱如麻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到家了。我拉着希拉的手打开家门,灵敏的直觉突然发现楼下客厅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本能地,我在第一时间做出防卫姿态,同时将希拉拉到身后保护起来。

“别紧张,是我!”

黑暗中传来带着磁性的男音,是特务头子的声音,听出他的身份后,我心中一惊,叫道:

“拉古斯叔叔?”

屋内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地一片黑暗。特务头子就坐在距我不到五步远的位子上,他的声音严厉而充满警告的味道:

“你要是再做傻事的话,我这个叔叔,你也叫不了多少次了!”

“怎么了?”

我心中暗惊,心想我才刚刚和希美公爵一伙人“聊”过,他们中就算有特务头子派出的内奸,传到他耳中也太快了点吧?

“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参加了希美亚公爵的生日宴会了?”

“不错!”

“还和他们坐在一起,喝了酒,聊了天?”

“是的!”

“混蛋!你忘记当初我托姬娜给你的警告吗?不要和那伙人搅在一起,那会害死你自己的!”

黑暗中,拉古斯的音调越来越高,这时已是带着训斥的味道了。

我一时哑然,过了一会儿才自辩道:“只是在公开场合喝了点酒,聊一些陈年旧事而已,又不是关起门来密谈”

“这也不行!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当年和基斯的关系吗?”

我再度无语。


“达秀,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但是基斯留给你的东西是不能继承的!小奥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等,等一个适当的机会而已!别犯傻!只要你不做蠢事,拼了这条命,我也会保住你的!”

拉古斯的声音,严厉而带着一丝关切。对于这位叔叔,我又是难受又是感动,这些年来,在暗地里特务头子已经帮了我不少忙,而我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

脚步声传来,特务头子摸黑走到我面前,将一个文件袋塞到我手中,然后擦身而过,开门离去。

临走前他丢下一句话:


“里面的东西是很多年前某个告秘者绕过我,交给陛下的告密信!这是我设法弄来的副本!陛下已经看过里面的东西了记住我的话,我只控制了黑鹰骑士团不到一半的人事甚至更少,别指望我能只手遮天!”

特务头子走后,我点亮灯,打开了那个泛黄的文件袋。


文件袋里装的是一份标准的告密信,薄薄的几页纸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迹。父亲、希美亚伯爵(当时他还是伯爵),卡利·卡斯伯爵,还有帝国的舌头默多斯·波曼,都是信中反复提及的名字。信上的内容无非就是他们在暗地里所搞的阴谋。信上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但由泛黄的信纸,褪色的字迹,我判断出这最少是十几年前留下来的。

看着看着,我的手微微地发起抖来。


“果然是这样!狗皇帝在很久以前就知道父亲他们搞的阴谋了,可是这家伙居然不动声色,将计就计,反而对希美亚公爵一再提拔,一忍就是十几年,这份心机真是非常可怕!”


当我处在进退两难的边缘时,无法阻止的第七变却已经来临。临行之前,我做了一件事:找到梅丽娅,我的姐姐,希望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能到到家中“小住”一段日子。这时跟随乔西回来的伦蒂尔已回到了风都,如今她和梅丽娅住在一起。


梅丽娅的住处,是风都内毗邻皇宫的一幢著名的豪华别墅,这幢名为“辛普丝”的别墅取用了迷倒了温莎皇帝的魔族女外交官莱丝,辛普丝的命名,当年那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温莎皇帝,就是在这里和他的魔族情人偷情约会。近百年来,这段垮越种族和国界的爱情一直为帝内无数痴男怨女所津津乐道。


梅丽娅就是这幢别墅的新主人,当我在伦蒂尔的带领下见到她时,她一身白色裘袍,正站在别墅后花园里观赏着一株梅花。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满她的头发、肩膀,从侧后方的角度,她的容貌和碧姬阿姨十分地相似。事实上,在得到了碧姬阿姨的一切后,她说话的口气,行为动作,甚至是自我的性格,都愈来愈带有碧姬的影子。

“让我到你家里小住一段时间?”

“对,和伦蒂尔一起!我要开始第七变了,这次大概会睡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无法在家里住!”

梅丽娅先是先是故作冷淡,待我受不住想要退缩时,她方才忍不住笑出声来,转过身面对我,以很正经的口气对我说道:


“你家里的小美人个个都很可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爱好!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不怕被我吃了她们吗?你应当听说了,最近这段时间,风都里已有不少男人吃过这个亏了。”

即使是冰雪满天的寒冬,梅丽娅的话还是让我额头冒汗,不过我叫伦蒂尔和她一起住进去,也正是担心这一点。有“老情人”在旁,她不至于太过火吧。

看着梅丽娅的脸,我无奈地叹气道:

“好歹她们也是你弟弟的女人,再怎么样,你也是一个女人,我要吃亏也亏不到哪儿去吧?”

“是吗”

风雪中,梅丽娅再次格格地笑了起来,她和我的关系已有所好转,但对于这位姐姐的个性,我还是摸不透。

我低声下气道:“实话对你说吧,我需要姐姐的帮助!我马上就要进入长眠,这段时间暂时无力保护她们!其他人都不太方便,现在只有靠姐姐你了!”

虽然和梅丽娅已经姐弟相认,但每次称她为姐时,我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笑声嘎然而止,梅丽娅敛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是陛下的原因?父亲的遗产给你带来了大麻烦吧?”

“原来姐姐都知道了?”

“当然了,前几天,我特地去拜访了拉古斯叔叔,他什么都告诉我了。达克·秀耐达,我的弟弟,你现在的处境好象不太妙啊!


我索性把话说白了:“我需要姐姐的帮助!陛下他已经有杀我之心,现在虽然找不到公开翻脸的借口,但我很担心他会对我的家人下手。这次我不在家的时间太长了,实在放不下心来!”

我不找波尔多,是因为他是男性不方便,而且考虑到他和卡玛的关系,为免皇帝过敏,找他帮忙更是有所顾忌。

梅丽娅晃悠悠地道:“我们的父亲真是个恶劣的家伙!不过我没想到比他更恶劣的你,居然会为了女人而来求我,而且还是用这么低三下四的口气来和我说话”

梅丽娅说话的口气带着嘲弄的味道,我故作不闻,再次问道:“可以帮忙吗?”

“当然可以!”


梅丽娅的回答很干脆,干脆得我让感到有些后悔。若不是万不得已,我还真不想请这个爱好特殊的姐姐住到家里来。倒不是怕她趁我不在“吃”了希拉她们,而且担心梅丽娅那异于常人的性取向,会把家中三女吓坏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这时梅丽娅的目光已投向不远处的伦蒂尔,嘴角浮出一丝怪笑。我一点也不意外,我的这位“便宜姐姐”出手相助,并不是那么便宜的。







离开辛普丝别墅时,我只觉胸口压抑,憋气异常。疾走了一段距离,我来到了神龙广场的雷兹雕像下,背靠着冰冷的石像,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后背上传来一丝寒意,凝结在石像上的冰霜被我的体温融化,水滴透过厚厚的冬衣沾在皮肤,寒得我浑身一颤。

几个负责广场治安的士兵向我跑来,凶恶地冲着我喊道:

“喂,那个人!对,就是你!不要把身体靠在雷兹大帝的身上,这是大不敬的行为,要处以鞭刑啊,秀耐达大人!”

待他们跑近了认清我的面目后,立刻紧张地停住脚步,然后一起向我敬礼。


我木然着看着面前这些噤若寒蝉的帝国士兵,迟钝地点了一下头,直起身子,掸掉背上的雪花后,我转身仰望背后的石像。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清道工正用清扫着广场上厚厚的积雪。雷兹大帝的石像静静地立在广场中最显眼的位置,头顶和肩上积着雪,像是戴了白色的帽子和围巾。三百年来,雷兹的石像无数次地以现在的模样,静视着脚下来来往往的君王与臣民。


望着石像,我强忍着对着他猛击一拳的冲动,心里啐弃道:“这是什么道理?不过就是一块大石头而已,和踩在我脚下的都是同一种东西!雕成了雷兹的样子,也就成了不容亵渎的神物,心安理得地立在这儿接受他顶礼膜拜了!”

我离开石像向朝家的方向走去,那些士兵个个将腰板挺得笔直,用极恭敬的目光目送着我,直到我走到二十步外后,他们方才放松身体,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风从背后掠过我的双耳,送来了这些普通士兵窃窃低语,刚刚得罪了“大人物”,这些“小人物”都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没想到是秀耐达大人,吓死我了!”

“幸好大人没和我们计较,否则可就惨了!”








带着进退维谷的彷徨,我躲到距风都百公里外的一处深山秘林之中,开始了第七变。之所以不在亡灵谷开始第七变,那是因为我担心皇帝会趁我处在龙眠状态时对我的身体暗做手脚,此刻我对于如月父女,已是处处小心。


两个月后,我完成致命的第七变,从龙眠中醒来时,已是积雪消融,万物复苏的初春,醒来之后,我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请这位爱好特别的姐姐回家住,实有送狼入羊圈之嫌。虽然说她是女人,我再怎么样也无绿帽之忧,尽管事前交待过了,但我的这位姐姐某些方面比如月还变态,与她同住两个月,希拉她们受得了吗?


龙战士七变后的力量,为逃避天劫而被迫自我封印,能使出来的仅有六变巅峰。尽管受此限制,但我的体力和耐力,也不是六变时可以相比的。从我完成第七变的地点到风都,一百二十公里的路程,我全力飞行,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赶了回来。到达风都后,我依旧精神抖擞,丝毫不觉得疲惫。若是从前的我用这么高的速度连续飞行这么长的距离,早就累趴在半路上了。


我急冲冲地赶回家,因为着急,敲门也省略了,真接用蛮力怦地一声撞开家门,映入我眼帘的却是我想象之外的一幅景象:希拉、罗莎、雪芝三人和梅丽娅“这一对”,五个人围着一张茶几坐着,喝着中午茶,品着果点,正面带微笑地聊着家常。直到我呯地一声撞开家门,她们脸上的笑容方才凝固。

“希拉、芝芝,罗莎,我回来了!”

屋内温馨和睦的情景让我为之一怔,原以为会是闹翻天的一幕,谁知我不在的日子里,家里五个女人却相处得非常好。

“干什么嘛,吓死人了!这么大的人了,开门也不懂敲门,还要用撞!”


一声严厉的训斥,然后是一块迎面飞来的桔子皮,重重地打在我脸上。不用看,只凭下半身去思考,我也知道肯定是“姐姐”干的。有样学样,第二第三第四块也随之飞来,家里的五个女人,只有老实的雪芝没有朝我扔果皮,就连我最宠爱的希拉也插上了一脚。

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中央主位上的梅丽娅,此时完全是以家里主人的身份自居,她举起右手,食指冲着大门一指:

“出去!把门关上,敲了门再进来!”

“知道了,姐姐!”

被梅丽娅迎头一闷棒砸晕了的我,老老实实地退到门外,敲门,高呼一声“我回来了!”,得到许可后,方才得其门而入。

太惨了,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发生在波尔多家中的女权主义的狂潮,看样子已席卷到我家里来了!失误,真是大大的失误!


当我完成七变回到家后,当天下午,梅丽娅拒绝了希拉的一再挽留,收拾行李和伦蒂尔一起回辛普丝别墅去。梅丽娅存心戏弄我,故意步行回家,我被当成搬运工,肩扛手提背拖牙齿叼,带着如山高一大堆行李跟在后面,场面狼狈不堪。

“姐姐,真是谢谢你了!这段时间多亏你在家保护她们,太感谢了!”

虽然她一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戏弄我的机会,但这位爵位比我还高一级的姐姐,在看我时眼神已和从前大不相同。两次对我出手相助,我和梅丽娅间关系正逐步改善中。

“别太早道谢!上次你答应我的条件,还没有履行呢!”

“什么条件?姐姐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吧!”

看得出来,梅丽娅开出的条件,肯定又是变着法子戏弄我的玩意,回话时我心里已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梅丽娅把嘴凑到我的耳旁,极暖昧地朝我耳孔里吹一口气,然后小声地咕了一句:

“我想要个孩子,帮我生一个吧!”

完成第七变后的一个月,我几乎整个月都窝在统领处,召集心腹幕僚,兵棋推算,沙盘演练,评定进攻托布鲁克要塞的可行性。


在我蜕变的这段时间里,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火龙枪和火龙炮的威力,罗宾绞尽脑汁,想出了种种适合他们的战术。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演练,为提高火龙枪的射速,他创造出站、蹲、卧三排射击法;而对于火龙炮,针对其优缺点,罗宾创造出“车炮壁垒”战术。以此为基础,青年近卫军特地进行了一次中等规模的模拟实战演习。演习时如月和皇帝也有到场,演习结束后,我和奥维马斯都相信,靠着这两件新式兵器,只要运用得当,在死亡大三角和兽人大规模的正面对抗中,人类是可以击败兽人的。


在那次秘密军事会议结事后的第四个月,一份代号为“龙枪兵”的战役策划书,由我亲手呈上,放到了奥拉皇帝案前。我之所以对进攻兽人表现出极大的热心,其真实用心之一是依照奥维马斯的建议,对皇帝进行试探。如果他对我的策划书撇开不理,那就说明我在他眼中已到了鸟尽弓藏的地步。惹真是这样,那我就得真的为自己的将来早做准备了。

我的策划书递上后有如泥牛入海,整整半个月都不见皇帝回复。当我开始疑神疑鬼的时候,梅丽娅派来送来消息,说是到了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姐姐啊,你的爱好也真是太特别了吧?这种事叫我怎么向希拉开口,我会被她打死的!”


第七变后回到家,我曾一而再地追问家里的三个女人,我不在这时,梅丽娅有没有对她们毛手毛脚。但她们谁也不肯老实答我,个个都说没有,是我多心误会姐姐,搞得我反而觉得自己象个心胸狭窄喜欢带变色眼镜的小人,为此我郁闷了很久。


梅丽娅要我履行承诺的时间,正是月圆之夜,从人类的生理周期角度来看,这一天正是女性最容易受孕的日子。出于各种复杂的心态,尽管知道事后我少不了会被希拉埋怨一顿,我还是硬着头皮,把希拉骗到了辛普丝别墅。


依照我的要求,梅丽娅事先已把别墅时的女佣全赶回家。当我带着希拉到达时,她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梅丽娅是否有对她们无礼过,这个问题家中的女人,包括雪芝在内,所有人都红着脸不肯我正面答我。只有罗莎某次被我用“鞭刑”折腾得半死的时候,才含糊地咕了一句,说只是亲亲小嘴而已。

亲个小嘴?今天晚上梅丽娅要我把希拉请到家里来,可不是亲个小嘴这么简单地


见到梅丽娅后,她身上的装束让我和希拉都吓了一大跳。一身黑色劲装,低胸的上衣,紧身短裙以及高根黑色皮靴,稍有不同的是在额头上盘了个金色的链子。嵌在额中央的那颗龙之魄就象一颗闪光的宝石,与金色的链子相映成趣,此刻的她,已变回和我初遇时那个极度自信的赏金猎人形象。


而她的老搭档伦蒂尔,则是一身红色的武士装,里面着一件极性感的鱼网状内衣,下身紧身的皮制短裤,脚踏一双黑色的皮靴,裸露在外的右腿上别着一把金色的匕首,梅丽娅同样的位置也别着一把匕首,不过是在左腿。两女并肩往那儿一站,我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伦帝尔的武士装左臂无袖,而梅丽娅则是右臂无袖,她们身上的打扮装束,完全是情侣装的派头。

“姐姐,太夸张了吧?虽然你做事我行我素,不过”

“你管不着!做弟弟的没有资格管姐姐的事!”

我点点头,认错道:“对不起,姐姐!我明白了,只要是真心实意,性别的界限是可以超越的!”

我指桑骂槐的话却被梅丽娅当成是做是赞美,她故作听不懂,点头道:

“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了!来,希拉,别理这笨蛋,进来吧!”


梅丽娅以热情得让我全身起毛的动作,拉着希拉进了屋。不管是成为龙战士前的过去还是继承碧姬阿姨一切后的现在,梅丽娅在我面前总是表现出极度自信的强势性格。和如月的孤傲不同,梅丽娅性格外向而热情。她心灵的创伤在得到了母爱之后已被治愈,如今的梅丽娅除去那点特殊的爱好外,人格上已不再存有阴影。虽然平时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捉弄我的机会,但我需要帮助时,她都会主动出手。对于这位姐姐,我最感兴趣的问题就是,现在的她,还会象从前般对如月“迷恋”不已吗?


别墅里的仆人,事先已全被梅丽娅赶回家了。我们四人坐在一起喝茶吃糕点的时候,几乎都是梅丽娅一人在说话,她握着希拉的右手,问这问那东拉西扯。开始时还算正常,只是问她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样的化妆品,不过是些女人间常聊的话题,但到后来,她的问题越来越令人发窘。


“希拉妹妹,我的这个混蛋弟弟又好色又滥情,你怎么会喜欢上他的啊!”“希拉妹妹,我的这个混蛋弟弟三天两头都不在家,他不在的时候,你夜里是怎么过的?”“希拉妹妹,你和我的这个混蛋弟弟同居也很多年了,怎么你们几位肚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嘿嘿,就是那个啦!是不是我的那个混蛋弟弟身体有问题啊?”

希拉被羞得满脸通红,支支唔唔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我用手托着下巴故作假寐状,脑子里却忆起了不久前和她达成的“交易”。


“你是我弟弟,我们要是乱来的话,那可就是乱伦了,而且这种近亲生下来的孩子,也很容易是白痴。我的意思是,你和伦蒂尔做爱,让她怀孕!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


这就是那天梅丽娅对我说出那番惊世骇俗话的真正含意。当时我斜着眼睛看了梅丽娅半天,又瞧瞧站在远处,恶狠狠地盯着我的伦蒂尔,疑道:“这么好的事?姐姐,你不至于这么大方吧?”

“我当然不能这么吃亏,你家里的三个小美人,我都很喜欢,作为交换”

“这可不行,三个换一个,我太吃亏了!”

“那两换一?”

“不行!”


讨价还价扯了半天皮,最后我们终于达成了“协议”,一比一交换。梅丽娅挑中了希拉,其实希拉对梅丽娅很有好感。从前和我欢好时,与雪芝罗莎女人间的搂搂抱抱,玩些虚凰假凤的游戏,她也不是没有做过,只是梅丽娅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对我来说,把希拉推到梅丽娅的“狼窝”,也是迫不得已。考虑到她魔族的身份以及梅丽娅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小克里斯汀不在,波尔多不顶事,拉古斯有心无力,孤立无援的我还能依靠和信任的人,也只有这位和自己骨肉相连的姐姐。


当梅丽娅摸着希拉的手,说着一些令人头皮发麻的话时,旁边的伦蒂尔也开始坐不住了。自从遇到这位昔日的“好友”后,她与我之间的“炮友”关系就此宣告终结。不过这次为了好友,她只好再次献身作出“牺牲”。当梅丽娅在调戏希拉时,坐在一旁的她双脚收紧又打开,双手放到桌子下做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动作,不仅是她,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希拉身上。二女皆双面颊陀红,鼻息浓重,坐立不安。


在他们喝下的茶水里,梅丽娅放了烈性的春药,如今药性发作,鼻息沉重的二女起初为了保持矜持,还努力地用意志克制着,但体内一波接一波高涨的春潮很快就将意志的堤防摧毁。

“对不起,达秀,我出去一下!”

终于,希拉忍受不住了,她站起来,含蓄地问梅丽娅茅房在哪,心怀鬼胎的梅丽娅马上站起来,以带路为名领她出去,只客厅很快就只剩下伦蒂尔一人。

“伦蒂尔,我们多久没有亲热了?”

希拉一走,内心欲火狂燃的我马上不安份起来,挪动屁股下的椅子就把身体往伦蒂尔身上靠。

“走开,不要碰我!你这个坏东西!”


伦蒂尔满脸通红,右手一个肘击打向我的小腹,早有准备的我右手一托挡住,左手顺势抓住了她的右乳,同时手插入伦蒂尔的紧身皮裤中,里面早已被湿淋淋的淫汁浸透,狂涌而出的淫水甚至顺着臀缝流到肛门处,聚了小小的一泓。

“这可不行哦,今天除了我这根坏东西,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止痒啊!”

我的食指中指兵分两路,一前一后,食指在勃起的阴核上旋转,插入了湿滑的阴道中,中指在得到足够淫汁的润滑后,也强行挤入那紧小的屁眼儿里轻抠。

“舒服吗?想要他的话,你可要干活哦!”

说着我扯下自己的裤子,掏出那根早已挺立的巨龙,左手按在伦蒂尔的后颈上,强逼她低下头用嘴含住我的肉茎。


很显然,梅丽娅和我暗地里搞的秘密交易,伦蒂尔并不完全知晓。即使身体遭受药物的煎熬欲火难耐,但她还是用意志强忍着不肯向我屈服,拼命扭着脖子作出一番很不情愿的样子。和她“交战”多年,我对她的身体的敏感点了解得一清二楚,食指中指一阵挠动,强烈的酥麻感搅得伦蒂尔大叫尖叫起来。趁着她张嘴的当儿,我的手用力一压,勃起的肉茎趁势强行寒入她的口中。


久违的湿热快感传来,我发出舒爽的声音,但伦蒂尔并不想就这么向我屈服,牙关一紧,竟用力地咬了下去。早有防备的我早就运转龙力护住下身,肉茎顿时硬如橡皮,丝毫无损。

“太久没有干你了,生疏了吗?你又不是明白,我的这根肉棒可是连铁板都能刺穿啊!”


光是看着伦蒂尔身体极度响应,而意志却又极力反抗的矛盾表现,我心中最黑暗的欲望就得到了不小的满足,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控制着她做出吞肉棒的头部动作,而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则前后运作着,替他稍稍缓解体内不断腾起的烈火。


“其实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姐姐安排的,她没有和你说清吗?姐姐很想要个孩子,可是她成为龙战士后,身体的月经就完全停止了,听哥里德尔说在将碧姬阿姨留给她的力量完全化为己用前,她是绝对不可能怀孕的!”


“我是她的弟弟,而你是她的她的女人!所以姐姐就想让你和我做爱,一旦你怀孕生下孩子,她会当作是自己的孩子来抚养的!你也知道梅丽娅的过去,为了自己的好朋友,你就做出一点牺牲吧!”

经我解释,伦蒂尔终于明白那天梅丽娅对我说的话里的真实含意,我松开按在她头上的手,吐出我的肉棒后,伦蒂尔没好气对我说道:“你姐弟俩都不是好东西!”、

我耸耸肩做无言以对状,然后双手托在她的腰上,把她往桌子上一推,顺势将她身上的皮裤连着内里的内裤一起扒下,褪到膝盖处。

“哇,湿得这么厉害!很痒吧,没关系,我马上替你止痒!”


我低下头,在她湿淋淋的阴唇上猛吹一口热气,然后伸长舌头舔了又舔,看着伦蒂尔“痛苦”的神色,我真想把梅丽娅找来,让她瞧瞧我是怎么把她的“女人”操得死去活来,高潮迭起。

伦蒂尔被我这口气吹得腰肢乱颤,要不是身体压在桌子上,双腿也要软得都支撑不住了。她想把手伸到下体自己止痒,被我按住双手压在桌子上。

“很想要吧!求我就给你!”

我故意不让她如愿,另一只手不停地隔着衣服揉着她的奶子,龟头顶在阴唇上上下滑动,浅浅地深入一点,却又马上撤出来。

“里面都湿透了呀!求我我就给你!”

“你下了药?”

“错!不是我,是我的姐姐干的,我想现在她应当正和希拉在一起吧!”

此时伦蒂尔终于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这个倔强的狩魔猎人到现在还不肯完全地向我屈服。对于这匹蛮横的野马,我容许她的反抗,那只会更增长我征服此女的快感。

就在这时,希拉低沉的尖叫声传来,我心里明白,和她一起如厕的梅丽娅此刻已对她下手了。

“嘿嘿,看来我也得加紧行动了!”


我把伦蒂尔翻过来,让她面朝天上半身仰躺在桌子上,扯掉武士装的扣子,五指一挑,将里面的黑纱织网状内衣也一拼撕碎,然后一记抓奶龙抓手,握着她胸前那无比饱满的双峰,夹住我的肉棒开始乳交,而且手指更作恶地提着两颗鲜红的乳头反复搓弄。

伦蒂尔又气、又怒,又羞、又麻痒难耐,腰肢乱扭,双手胡乱地在我身上拍打着,可惜双方的力量相差太大,她的反抗微不足道,只能任我鱼肉。

“你这个变态,流氓,畜牲!呜!给我,给我,快!”


抽插了十几下,伦蒂尔反抗意识已完全崩溃,双腿颤抖着胡乱踢着,渴望着肉棒慰藉,可是我却恶劣地将肉置于她胸口处而不让她如愿。内外交攻之下,这个倔强的狩魔猎人终于屈服了,喊出“给我”这两个字时,她甚至急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就乖了!马上就让你爽!等一下!”


我松开抓乳的双手,以最快的速度脱光身上的衣服,将伦蒂尔的大腿架在肩膀上,这时突然起什么,决定最后再玩弄这个女人,折腾这个倔强的女人,反复地享受征服她的过程实在太有意思了!

“大鶏巴的哥哥!不对,我好像比你小,你得叫我大鸡巴的弟弟!叫了我再让你爽!”

没想到我在这个时候还要落井下石,伦蒂尔气得把脸都别过去,闭上眼不肯看我。

“不叫吗?没关系,我有得是时间,可以慢慢等!”

我的双手握着伦蒂尔的双乳继续地搓弄,几年不见,她的乳房比从前又丰满了不少,只比碧姬阿姨和小公主稍稍小了一点,我真是百玩不厌。

伦蒂尔的反抗意识只不过是一时的回光返照而已,我双手一阵逗弄,支持了不到十秒就完全崩溃屈服了。

“给我,大鸡巴的弟弟,快给我!把你的肉棒给我!”


当伦蒂尔尖叫着以哭腔求我快点将肉棒插进去的时候,我总算遵守诺言,“呲”的一声将整根阳具全塞入了她的阴道,那干净利落的一击发出的水声可以证明这个狩魔猎人的下身是多么地湿了,简直可用一腔春水形容。


“啊…啊…嗯…“伦蒂尔不顾一切的大叫着,阴道壁不断的收缩,将进入的阴茎紧紧夹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我,肌肉紧崩,努力地将身体贴了上来,生怕一松手我就逃掉似的。

“更快乐的还在后面呢!”

我舔着她的耳根子,运转体内的龙力注入下半身,寒入阴户的肉茎迅速地膨胀,变更加雄伟,将伦蒂尔的阴道塞得满满的。

“啊,呀!”


我抱起伦蒂尔身体往后一坐,这个动作将肉茎更加深她的身体,只是这么看似普通的一下刺激,就弄得伦蒂尔发出高亢尖叫。象是回应似的,几乎在同一时刻,希拉的尖叫声也共鸣般飘进我的耳孔里。


一想到两个美丽女人在某处“肉搏”的场所,我满腔的欲火烧得更旺,双手匡着伦蒂尔的腰肢,就这么以坐姿操着她。此刻的伦蒂尔已完全被我解放了身体里的欲望,我不用我费劲,她自己就动靠上来,双手搭在我的颈上,臀部以难以想象的频率上上下下做着活塞运动,我的肉棒在在她的淫穴里进进出出,,将阴道中的淫液凿得四下飞溅,“噗哧、噗哧”的交媾声配合着高低搭配的淫叫声不绝于耳。


伦蒂尔穿着狩魔猎人的制服和我干的场面太棒了!我好整以瑕地坐着,享受着这位美艳的狩魔猎人热情的服务。从前她虽然被奸了又奸,因奸成姘,但在床上从没有象今天这么主动疯狂过。我尽情地享受着伦蒂尔丰满的肉体,兴奋得将腰肢左右、左右地摇个不停,思想却飘到不远处的希拉和梅丽娅的身上了。

“我那变态的姐姐现在是怎么替希拉消火的呢,该不会是用那种伪阳具吧?这样的话也太没创意了吧?”

一想到这个令人精血沸腾的问题,无限亢奋的我决定玩得更刺激一点。于是我站了起来准备去“看”个究竟,而伦蒂尔为了配合我的动作,也本能地缠上双腿夹紧了我的腰。

我抱着伦蒂尔走出房门去,由伦蒂尔下身流出的淫汁也洒了一路。在别墅的后花园里我找到希拉和梅利亚,花园里的场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不愧是我的姐姐啊!啊,这是什么东西?”


花园里,下身一丝不挂的希拉垫着脚尖,叉开两腿站立着。双手高高举起,身体张成一个难堪的“大”字型,她摆出这样的姿势完全是因为被逼迫。因为我的姐姐梅丽娅此刻已变身成龙战士形态,全身脱得精光的她利用龙翼上的那对触手抓住了希拉的手高举着,而她解放出来的双手则一手放在希拉胸口,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的下身。


而她用来侵犯希拉的事物,既不是我从前见过伪阳具,也不是手指,而是而是由她下身阴户里“长”出来的一根黄澄澄、亮晶晶的奇怪事物。虽然被梅丽娅占有着,但希拉似乎却乐在其中,身体配合着梅丽娅主动地摇动着腰肢,低沉的呻吟叫床声不绝于耳。


一时眼花之下,我差点把那东西当成男人的肉棒,以为梅丽娅是个阴阳人,心里大叫我吃大亏了!再一看才发觉不对劲,仔细一看那东西原来不是固体,则是一根纯粹的淫汁组成的肉棒状液体,只不过是梅丽娅利用体内的龙力将那液体暂时固化成肉棒形状罢了。

“姐姐,你可真是个天才啊!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

轻吁一口气的我只能以将伦蒂尔压在墙上,狠狠耸动下身狂操她十几下,以此来补偿先前自己受到惊吓的损失。沉浸在欲海中的希拉并没有注意到我就在边上,

“姐姐,别在这个地方,达秀就在附近,他发现了,会吃醋的!”

“没什么,他敢吃醋,我就阉了他!我的小乖乖,现在感觉是不是舒服多了?”

“呜!现在好多了。”

希拉双眼迷离,全身汗水淋淋,脚下有一小滩亮晶晶的水洼,全是先前梅丽娅一阵“猛操”的杰作。


梅丽娅将希拉的脸扳过来,一个阵长吻之后,她一边占有她一边道:“我那个可恶的弟弟是个变态大色狼,是他偷偷地茶水里下药,才把你弄得这么狼狈的!没关系,给你止了痒后,一会儿我替你揍他一顿!”

蒙受不白之冤的我哪里肯吃这种亏,马上抱着伦蒂尔跳出来申辩道:

“喂,姐姐,我的女人你可以摸可以抱,但话不能乱说的!明明春药是你准备好的也是你下的,怎么会都赖到我身上了!”

发现我就在边上,希拉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却被梅丽娅死死抱住无法脱身。

“姐姐,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灵机一触,也马上变身,然后残忍无比地将肉棒强行从伦蒂尔体内拔出,即将达到高潮的伦蒂尔发出不满的哼叫,四肢一起缠上来想将我的肉棒强行吞入,却被我强行制住,摆弄成和希拉一样的姿势。

当伦蒂尔身体张成大字形,下身含着我的大肉棒站在希拉面前时,意乱情迷的她这才注意到这个昔日苍龙学院女老师的存在。

“伦蒂尔老师”

我和伦蒂尔之间的关系希拉早就清楚,但希拉不是伦蒂尔的学生,二女间的关系并不太亲密,在她被面前被人摆成这种姿势,希拉羞得无地自容。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的伦蒂尔身上,稍微清醒了的点的她一样地扭过头,不敢看希拉的脸。

她告饶道:“不要叫我老师,我不是你的老师!”

梅丽娅笑着道:“你们俩现在都是我的女人了,现在你们是姐妹关系了!”

我差点被梅丽娅的话逗得笑破肚皮,却趁机加乱道:“你们姐妹俩也顺便亲热亲热吧!”

我邪恶地笑着,举着“顶”着伦蒂尔将她送到希拉面前。明白我想法的梅丽娅也配合着我的动作将希拉送上前。被我和梅丽娅夹在中间,两女就这么紧紧地贴在一起。

我的姐姐的邪恶指数也不下于我,她笑着道:

“希拉,你和伦蒂尔这对新认的姐妹,就在我面前表现一下亲密无间的姐妹情吧!”

我跟着起哄道:“不表现的话,我们就不给你们止痒!对吧,姐姐!”


希拉和伦蒂尔的身体紧靠在一起,脸蛋碰脸蛋,胸口碰胸口。先起二女都要努力保持矜持,反抗着我们姐弟俩变态的行为,但欲焰焚身的伦蒂尔意志力远不如希拉,早早地就崩溃投降了。当我有意松开制住其双手的触手时,伦蒂尔马上张开双臂将希拉拥进了怀了,让两人的脸颊贴在一起,扶住她的脸,不停的在上面亲吻。

“这就对了!希拉,看你的了!”

我哈哈大笑,立刻摇动腰肢,从后面狂操着伦蒂尔作为奖励。

“呜,不要!”

希拉还想反抗,却被伦蒂尔抱住,一个长吻封住了嘴。

“希拉,小妹妹,对不起!不要再反抗了,他们姐弟俩都是变态!”

由嘴吻到脖,然后是最敏感的乳房,伦蒂尔一边被我操得舒爽无比,一边却成为我的帮凶,挑逗劝服起希拉来。

“敢骂我们姐弟俩是变态。欠操!”

我笑着用力一插,干得伦蒂尔发出无高昂的尖叫,本能地抱紧了面前的希拉。尖叫过后,她抱着希拉继续劝慰她道:

“希拉,其实我一直很想有个妹妹的!做我的妹妹吧,希拉!以后,以后姐姐会保护你,不让你受这对变态姐弟的欺负的!”


在伦蒂尔的好言相劝下,希拉终于也屈服了。不知不觉中她张开嘴,把伦蒂尔度过来的舌头吞入嘴里。两个女人美妙的身体紧靠在一起蠕动起来,然后就是喘气声,娇吟声。当然了,作为奖励,梅丽娅以她的方式替希拉消解着体内的欲火。


于是乎,一副无比淫糜的场面出现了。辛普丝别墅的花园里,一男三女搂成一团,成夹心饼干状。希拉和伦蒂尔对抱着搂在一起,上下“四张”小嘴紧贴在一起,互相吸吮,吞吐着,交换着彼此的“津液”,与此同时,她们却自己却还被别人从后面侵犯着。一对淫乱的姐妹加上另外一对更加淫乱变态的姐弟,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花园里尽情地交合着,放荡的大声浪叫着,满足着彼此心灵上和生理上的需求。

“啊…要来了…啊…”

“伦蒂尔姐姐…救我!”

“姐姐,我也要射了!”

“射进去,射深点!我要精液,我要孩子!”

激烈的运动,剧烈的喘息,然后是尽情地释放,最后当一切归于平和的宁静时,希拉和伦蒂尔都口流白涎,失神地瘫在梅丽娅和我的怀中。

抱着昏迷的二女回到房间后,我问梅丽娅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替二女盖好被子后,梅丽娅拉过一条被单遮住自己的裸体,狠瞪我一眼道:“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这色鬼还想和我做?我是你姐姐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姐姐!”


望着床上熟睡中的二女,我摇头建议道:“今天只是伦蒂尔体内灌入我的精液,希拉还没有接受呢!我已经想好了,姐姐,我的孩子,不论是和我家中哪个女人生的,将来我都要他们认你为干妈,怎么样?”

“是个好建议!”

梅丽娅满意地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她冲着我邪恶地一笑道:“接下做什么事,天还早着呢!”

我看了一眼床上熟睡中的希拉,下身悄然起立。

“我不是说过了吗?希拉的身体还没有灌入我的精液呢!下面我们换个口味,来玩二打一的游戏如何?”

“好主意!不浪费时间了,我邪恶的弟弟!”

“嘿嘿,变态的姐姐,你也不差啊!”

心领神会地对望一眼后,我和梅丽娅互击一掌,然后同时对昏睡在床上的希拉扑了上去

※※※

“达秀,你今天和希拉在梅丽娅姐姐家做了什么事?她怎么这么累,睡得这么死,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雪芝向我抱怨的时候,罗莎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强忍着冲口而出的大笑,努力地摆出一幅正经无比的神情向二女传递一个消息:“芝芝、罗莎,伦蒂尔老师很想看看你们,过几天和我一起去姐姐做做客吧,今天回家的时候姐姐可是一再地提起你们啊!”第六章摊牌


和梅丽娅度过那荒唐的一天后,我们姐弟俩的关系已完全改善,而龙骑兵计划终于也有了结果。在我的战役策划书递交上去整整两个月后,皇帝终于做出了回应的表示:他将帝国七大主力军团的军团长全部紧急召回风都,目的正是对我的军事方案进行评论,这段时间他不作回复,其实正是在等候这些掌握军队实权将领的到来。


缪斯(炎龙骑士团)、迪卡尼奥(钢龙骑士团),罗兰德(皇龙骑士团)、虎特(黑龙骑士团)这几位都是我的老熟人或老部下,并不陌生,而碧龙骑士团的新任军团长正是娜依秀。看着身穿着蓝色军制服的娜依秀的竦爽英姿,回想起当年“驯马”时的那一幕幕令人血脉贲张的场景,我的下身差点又要硬了起来。


至于代表海龙骑士团和银龙骑士团出席这个高级军官会议的,则是两个有点陌生的名字:波布尔与卡迪亚,我通过军部的档案看过他们的个人资料,他们的年龄皆三十刚出头,波布尔原在老赤甲龙手下任职,而卡迪亚则与法比尔皇族有点远房的血亲关系。此二人皆是一年前如月亲手提拔上来的年青将领,算得上是她的心腹了。帝国七大主力军团的军团长汇聚风都,正是为了我的《龙骑兵计划》而来。


进入主题之前,皇帝用了两天的时间,让罗宾率领青年近卫军的新式火器部队在众军团长面前进行了一番实弹演习,让他们亲眼见识了火龙枪和火龙炮的威力后,这才将我的《龙骑兵计划》摆到议案上来。

比起上一次发动战争时的独断专行,奥拉皇帝这次慎重了许多了,个中的原因很复杂,但也看得出皇帝对这个计划的重视。


帝国军事战略重心由魔族转向兽人,涉及面实在太大了!七位军团长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但在此事上谁也不敢轻易地下结论。秘密的军事会议开了整整半个月,针对龙骑兵计划的细部内容,大家一条条地拿出来,反复地讨论推敲盘算,评定其战时的可行性和风险性。


决定战争胜负的并不只是在军事方面,军费调拨,增加税收,粮食囤积,人员调动,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对战争的结局造成严重的影响。所以在这段时间里,财政部、后勤部、人事部等其他相关部门同样也是鸡飞狗跳,忙得昏天黑地。

近一个月后,并不出人意料的结果出来了:龙骑兵计划通过,帝国即将对兽人发动全面战争。


战略目标定下后,帝国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也迅速开始运作。大范围地征兵,新式武器生产,军队调动,粮草输送囤积,情报收集,国家机器中每一个相关的零件都在高速转着。武器大王卡利·卡斯是这场战争的直接受益者,他的兵工厂拿到了火龙枪和火龙炮的绝大部分的生产定单,粮食大王兴·哈里也同样发了大财。


按照计划,帝国将把包括青年近卫军在内共七支军团的主力军队集中到东线来。在龙骑兵计划中,银龙、皇龙两大骑士团将兵压东线的巨石要塞,阻止魔族对兽人的支援。而黑龙、碧龙、海龙以及青年近卫军则成为攻击托布鲁克的主力。


在死亡大三角地区,魔法师在那儿一钱不值,魔弓手成为废物,魔剑士也是战斗力暴减,在帝国的传统兵种中,只有强力战士和重装骑兵才适合那个战场。为了战斗需要,帝国里各个军团内的兵种结构也必须进行大规模的调整。攻击托布鲁克的军团,其建制中的魔法师、魔弓手、魔剑士都会被调出来,加入银龙、皇龙两大军团中,而相应的这两个军团中的强力战士和重装骑兵,则被调离补充到攻击军团中。在军团间频繁的人事调动中,军队里的中下级军官编制被打散、打乱,各个军团长手下军官,很大一部分换成了来自别的军团的陌生面孔。


此次人员调动,涉及面极其广阔,不可能到战时才临时调配,必须早做准备。当大规模的人事、军事上的调动开始时,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重大的变故:一些三十岁左右的中下层军官,就在这次军团间的人事调动中失去了实权。他们或被调到其他军团担任职,或明升暗降变成提升一级的副职,或被调到军校去当教官。


我将他们的身世资料全部调出来细细查看,发觉这些人全是孤儿出身,对比父亲留下的记忆,结果令我不寒而栗:他们正是父亲留给我的“遗产”,“我们的家园”计划里培养出来帝国军官,希美亚一伙人准备用来进行叛变时的本钱!


奥拉皇帝借着这帝国这次人事变动之机,不动声色间就将希美亚公爵一伙人用了十几年时间安插进军队的暗线全部拔掉。一夜之间,实力强劲的希美亚公爵一伙人由“富翁”变成了“赤贫”。

“真的,狗皇帝真的什么都知道!”

发现这一真相后,我骇得手足俱软,狗皇帝的心机实在太可怕了!这时已耐不住的希美亚公爵向我传递信息,询问我的最终决定。


“还没有发现吗?陛下已经查觉到你们的举动,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们的合伙人中间,肯定有人把你们卖了,“我们的家园”这个计划,肯定已经泄露了!否则这次不会一个不剩地让皇帝一网打尽!你在想入非非之前,先把家里打扫干净吧!”

我气呼呼地对他发出警告。当年参预这个计划的人,除了父亲之外,也就是希美亚公爵、卡利·卡斯伯爵,默多斯·波曼这三个人,他们中间必定有人投向了皇帝。

得到我的警告后,希美亚公爵脸上血色尽退,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离开。当天晚上,忧心匆匆的我将这一切对希拉和盘托出。

“狗皇帝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静静地听完我的述说后,希拉理智地替我做出了分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面要倒霉的人,不会是希美亚公爵,也不会是你,而是默多斯·波曼,如果那个内奸不是他的话!”


望着我询问因由的目光,希拉慢慢地向我解释道:“希美亚公爵虽然没有兵权,但他对帝国的工商界的影响巨大,皇帝若对他动手,牵扯面甚广,影响巨大,他不能不有所顾忌。”


“而达秀你,他需要你的军事才能帮他攻下托布鲁克。除掉那些人,等于是断去你的爪子和利齿,帝国的军队毕竟是皇帝的军队,若没有这些中下层军官的支持,无论是军团长还是总统领,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在你还有极大利用价值的现在,他不会对你动手的!”


经希拉的开导,我也从这纷乱的局面中找到了一丝头绪,自语道:“火龙枪和火龙炮这两件武器都是卡利·卡斯的军工厂生产的,皇帝若对他下手,也必然影响到这两件武器的生产,所以他也不是皇帝首先要下手的对象!只有那个帝国的舌头”

“对!默多斯·波曼先生他控制了帝国的舆论宣传,可以影响到民意的动向,他才是皇帝最先要对付的人!”

希拉对我苦笑道:“在处置了他之后,为了安抚达秀你,我想他还会给你升官晋爵吧!”


虽然知道前途黯淡,但奥拉皇帝早就将我未来的路划好、框死,根本就不留给我反抗的余地。受到家人制约的我既不能象小克里斯汀般一走了之,也不能把心一横直接叛逃到卡尤拉那边。此时此刻,我所能做的事就是顺着皇帝事替我设定好的路,走下去,老老实实地接受他加诸在我头上的命运。


随后发生的事情,正像希拉预测的那般发展。帝国308年八月,黑鹰骑士团在帝国各地分部突然同时出动,将默多斯控制下的二百多家报社全部查封,而他本人在被逮捕后,经过闪电般的审判,只过了五天就被冠以叛国罪绞死,尸体悬挂在风都城城门上示众三日。


事发之时,我正在城外训练新组建的火器部队,得知消息后,心急火燎的我不顾一切地在第一时间赶回家。我前脚刚踏入家门,就看到一身戎装的卡都斯正大刺刺地坐在客厅里,其来意正是奉皇帝之命,召我紧急入宫。

面对我和希拉试探性的询问,卡都斯拍着胸脯一再保证说此次入宫只有好事没有坏事,但在这非常时期皇帝召我入宫,能有什么好事?


拒绝,那是不可能的!卡都斯虽然只身前来,但如今整个风都是外松内紧,我的住处所在的街区已被皇家骑士团完全控制起来。翻脸的话,除非我弃家人于不顾,否则根本不可能带上他们安然离开风都。


陪他一起进宫?皇帝如今对我唯一有所有忌惮的地方,就是龙魔合一的我,在完成第七变后,力量和他相比是只强不弱。他若想杀我,皇宫里肯定布满了无数的陷阱,此去必是九死一生。

想到这,我忍不住偷偷地运转龙力,查看体内的水之纹章。经过小克里斯汀的调校,水之母已完全接受了我这个新主人,和我的身体融合得完美无缺。

“还是去吧!”

我犹豫再三的时候,希拉冲着我点点头,在她的催促下,我硬着头皮上了前来接我入宫的马车。临行前我和家中诸女搂抱告别时,那种感觉仿佛是生离死别一般。

一路上,看出点苗头的卡都斯一再地宽慰我,说不会有事,但我充耳不闻,心神早已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妈的,到现在为止,我仍然是皇帝脚下的一条狗!任人摆布,没有尊严,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力量,我需要力量!只要拥有更强的力量,第八变的力量,无敌的力量!我才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此次和皇帝见面若能不死,回家后我一定要将全部的心思投入修炼中,争取能够突破诅咒,完成第八变!一旦我抢在如月成为神龙王前突破第七变,我立该就和他们父女俩翻脸,杀皇帝,抢神龙王龙魄,废如月的武功,将所有可能对我不利的敌人统统屠尽!种种大逆不道的念头,也随着马车和皇宫距离的接近,在我心里迅速萌芽成长。

皇帝接见我的地方,正是当年他要赐婚予于我的同一间屋子,此次故地重游,我的心情却比上次还要恶劣。将我带入那间院子后,卡都斯马上在第一时间离去。

“陛下!”

站在那扇虚掩的门前,我低头地跪下,马上运起银月之眼仔细地扫描着四周环境。幻象骑士、魔法师联合会,封龙之杖,皇帝若要设伏围杀我,这三大助力肯定是就在附近。

“进来吧!”


皇帝的声音依旧上次会见我时一般,无比的温和,但无不能让我心情稍安。幻象骑士,魔法师联合会,封龙之杖这三个让我忌憧的目标都没有出现,可是我却发现如月就在附近,查觉到龙之叹息的波动。

若是从前如月在附近,只会让我安心,但此时此刻让我心神不安。我心里明白,有如月相助,再加上龙之叹息,皇帝要杀我的话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深吁了一口气,朝如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咬咬牙,捏捏拳,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首先我看到的是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就在我开门的霎那,牢牢地将目光钉在我的脸上。


我在第一时间垂下头,不让自己的眼神和皇帝的目光相接触,做出退缩服软的姿态。龙魔合一后,同样是七变的我已有自信能够在一对一单打独斗中击败皇帝,我所屈服的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手中拥有的权力,可以调动整个帝国力量的权力。

“秀耐达公爵,今天能把你请到这里来,我感到非常高兴!”

见面后的第一句话,皇帝“友好”的称呼就暂时打消我的担忧。秀耐达公爵,公爵,一切都在希拉预料中,皇帝今天召见我,果然是“好事”啊!

我偷眼瞄了一眼,皇帝面前的桌上摆两件事物,一件是封我为公爵晋升令,另一件却是不久前我递上去的龙骑兵战役策划书。

“差不多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要率领二十万大军攻打不落的要塞托布鲁克了。在此重大战役暴发之前,我必须将家里好好地大扫除,清掉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见我抬头,皇帝收回目光,右手放在上桌上,五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发出哚、哚的声响。皇帝所说的大扫除,自然是暗指绞死默多斯这事。我故作不知,把话题扯到龙骑兵计划上。

我故作谦虚道:“说实话,龙骑兵计划成功的希望并不大,一场大雨,一个意外,都会令这个计划毁于一旦!他成功的基础太脆弱了。”


“那没什么!那一天到来时,如果你感觉胜算不大,就不必强攻,直接就把军队带回来吧!龙骑兵计划只不过是你为了讨好我而精心准备的一个小游戏而已!其实你心里很明白,龙骑兵计划也罢,雷神之锤也罢,都不太重要了!兽人退出历史的舞台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我低着头,面无表情,皇帝对我柔声细语地说话,却让我心惊肉跳,我的想法看法,狗皇帝心里都明明白白。


“天气真的很热吗?你又流汗了?很紧张吗?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上次我不是说过吗?在这个国家里,没有野心的人总是可以活得长久的!而且身为帝皇的我,也应当有允许别人做白日梦的胸怀!”


摊牌的时刻,来得竟是如此之快!我再受也不住了,卟嗵一声跪下,向皇帝请罪。做出屈服状的同时,我心里却在盘算若此刻突然发难,以轰天拳击向狗皇帝,有没有可能抢在如月插手之前干掉他。第一次地,我在和皇帝面对面的时候心里动了杀机。

奥拉皇帝从座位上站起来,绕着我兜起了圈子。


“当年基斯做的白日梦,我很清楚!你一直拒绝加入那些陪他做白日梦的人,这一点我也很清楚!你的顾忌,你的进退维谷,我完全理解!虽然有时你实在可恶,可是我还是能够容忍!”


虽然皇帝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安抚我,但言语中带来的无形压力,却不断挤压着我的神经,从小就父亲值入体内的叛逆的种子,此刻不但萌芽,更茁壮生长着。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现在的我非常厌恶这种受人摆布,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感觉。

我把头垂得更低了,做出聆听教诲状。

“从前琳把你对她说的用人之道向我转述了,很精辟!其实我也有一套自己的用之道,想不想听听?”


我平静地呼吸着,努力地将不断涌起的杀机压抑、收敛,一丝也不泄出体外。绕着我踱步子的奥拉皇帝,看似毫无防备,全身破绽处处,但我知道此刻他的精神肯定也完全集中在我身上,偷袭他绝对是不可能的。

我沉吸口气,平静地道:“我所说的用人之道,只是魔族皇帝上不了台面的鬼玩意,让陛下见笑了,怎么能和陛下的用人之道相相提并论呢?”

对于我这种没营养的恭唯话,皇帝毫不理会,继续他的说辞:

“我对手下的臣子,喜欢根据他们的个性、能力以及对帝国的用处,把他们比喻成动物,让他们在国家机器中各施其职!”

我知道皇帝下面还有话,低头继续做受教状。


“第一种人是牛,勤恳忠诚,呕心沥血,没有私心!对于他们,我完全信得过,可以将大事交给他们去办,不必操太多的心!这种人是我最爱用的,秀耐达公爵,你觉得帝国里谁象这种人?”

我的脑海里马上跳出几个人的名字,答道:“比塞亚叔叔,罗兰德,阿兰德,他们都是这种人。”

皇帝高深一笑,不置可否,继续道:


“第二种人才是狗,替我看家护院,也很忠诚,做事也很认真,不过偶尔地会出于一点私心,偷吃几根骨头,不过总体上他们对我还是很忠心的,这种私心我可以原谅他们!秀耐达公爵,你觉得谁比较像这种人才?”

我想起了特务头子拉古斯,但却不好说出来,只好含糊答道:“陛下重用的那些大臣中,很多就是这样的人吧?”

皇帝冲我一笑,低头道:“其实你的拉古斯叔叔,也是其中一位!”

我心中大恐,皇帝说特务头子有私心,是指他替父亲隐瞒谋反的事,还是指他和我合谋掩盖希拉身份真相的事?

“第三种人是猫,刚到家里时,他们替我驱赶讨厌的老鼠,还是很有用处的。可是日子久了,他们自恃有功,不但偷鱼偷腥来,甚至还想跑到主人的床上去睡”


我知道此刻皇帝所暗指的,正是希美亚爵一伙人,撑地的双手禁不住发起抖来。希美亚公爵的那场宴会,我虽然没有表态,但也没有反对,事后更没有举报,态度实在太暧昧了。

“所以我就选择在适当的时候,将他们一脚踢下床去,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什么东西!”

皇帝的声音突然高昂了起来,接着我听见啪的一声,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右手把桌角捏得粉碎。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陛下打算杀光那些猫吗?”


奥拉皇帝的声音沉了一下来,他扔掉手中的木屑,长吁一口气道:“不!猫到底还是猫,再怎么叫得欢,依旧还是一只猫!我还需要他们替我驱赶老鼠呢,过分想入非非的时候给他们一脚,让他们清醒点就够了。”

我没有答话,闭嘴不言。

“第四种人是呜,这和你没有关系,还是跳过去说第五种人吧!第五种人才是鹰,他们的能力很出色,可是也非常地桀骜不驯,总是做出一些让我难以忍受的事情!”

说到“难以忍受”这四个字时,皇帝特意加重了语气。

“你就是那只鹰!”

赤裸裸的直白,直接指向了我。

我低声辩道:“其实我只想做条懒虫”

“呵呵”

皇帝阴阴地笑着接着我的话道:“所以我才能容忍你到现在啊!”

我没有说话,刚刚生出的杀机此刻早已点滴无存,不是感恩流涕得不想杀皇帝,而是在此番的精神对抗中被他击溃,不敢再动杀机了。和狗皇帝相比,我还是嫩了点。

“起来吧,基斯的儿子!”

皇帝的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对我的称呼也变了。

“以你的能力,只要用功用心,攻下托布鲁克并不是难事,后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他冲着我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大汗淋淋地离开,离门而时,皇帝又追送了我一句话道:“战争就要爆发了,你全部的心思还是用在训练军队上,没事的话不要再骚扰如云公主了!”第七章愤青


离开皇宫的时候,我本想去找如月,和她好好地交谈一回。然而当皇帝和我大谈他用人之道时,这个高傲的女人却趁着我注意力转移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自从月渎事件之后,在奥维马斯的一再建议鼓动下,我曾几次想借着公务交流的机会,敞开胸怀地和她说个清楚,但每次在开口之前,都被如月阴沉的面孔和冰冷的语气,将一切勾通的可能堵在我的喉咙里。


回家的路上,我开始为小公主的命运担心。皇帝已经开始对希美亚公爵那伙人下手,与其交往甚密的丽安娜皇后也难逃一劫。小公主在皇帝的心中是半点地位都没有,丽安娜皇后倒台,狗皇帝会不会对她狠下毒手呢?幸好如月对这个妹妹视同亲妹,有她保护,皇帝应当不会太过分吧。


回到家中,我发觉家里了多了几客人:梅丽娅、雅格丽,以及来自贤者学院的几位医生。希拉被雪芝和梅丽娅围在中间,家里的女人,梅丽娅和希拉的眼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这么热闹?”

一见到我,梅丽娅冲着我喊到:“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你要做爸爸了,希拉怀孕了!”

听到这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兴奋大叫起来。

“别乱撞,粗手粗脚的男人,万一把孩子碰没了怎么办!”


我高兴冲上前想拥抱希拉,梅丽娅却两手一张拦在面前: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往我面前一晃:“现在希拉是怀有宝宝的妈妈了,她是这个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从现在起,饮食起居都得按这上面的要求做!”

我接过一看,纸上写的都是孕妇孕期生活起居的注意事项,她这个快做姑姑的比我还要着急。

梅丽娅在耳恶狠狠地威胁道:“在宝宝生下来前,你这个色鬼不准和希拉有房事的行为,以免把宝宝弄没了!记住了吗?管好你的下半身,要是敢乱来,小心我阉了你!”

我打了寒战,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对于这位过于热情的姐姐,我还真是又爱又怕。

“你刚走不久,姐姐就过来看我了!波曼先生的事,姐姐也有听说了,她担心我们,所以就赶来了。我们聊了一会儿,我突然觉得恶心难受”

希拉小声地说着话,要做妈妈了,我觉得她此刻全身笼罩着一层母性的光环。

“达秀你好偏心啊!”

边上,罗莎嫉妒得嘟起了嘴,雪芝虽然没说什么,但也用羡慕地眼神看着希拉。

我连忙抓着二女的手安慰道:“没关系,晚上我们继续努力,你们每人都有份,来个一炮三响!”

话还没说完,我的脑袋上就挨了四记栗琢,梅丽娅联合家中三女,一起痛打我。

“挨了四下,嘿嘿好兆头!今晚努力的话,你们三个很可能会口气给我生他四个胖小子,啊,别再打了,很痛的!”


有客在旁,屡教不改说着失礼的话,结果我再次被痛打。一番胡闹后,贤者学院的医生们告辞,这时我才想起雅格丽就在边,连忙向她道歉说自己先前过度兴奋忘记招呼失礼,接着我问雅格丽娅她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我是为了我弟弟来的!”


帝国即将对对兽人发动战争,各地都在大肆征兵。按照帝国法律,阵亡军人的子女又是独子的身份,完全可以免服兵役。但从小就被“洗了脑”亚莱三天前瞒着她偷偷地到青年近卫军处报名参了军。战争让雅格丽失去了父亲和丈夫,她当然不想再让唯一相依为命的弟弟也上战场,但年青的少年说什么也不肯回头。

雅格丽来找我,是希望我这位帝国的“名将”能够劝服她那热血冲动的弟弟。因为那小鬼是以我为偶像,成天叫嚷着要像我一样,在战场上建立不朽的军功。

“嗨,小孩子懂什么啊!你放心好了,莱恩夫人,”


我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向雅格丽保证说一切包在我身上,如今我是副统领加青年近卫军的军团长,又是“有法可依”,要把亚莱“逐出”军队只举手之劳。这时我突然想起雅格丽是在默多斯·波曼的报社里工作,“帝国的舌头”被皇帝宰了,她会不会也受池鱼之殃呢?询问之下雅格丽告诉我她在半年前就已经离开那家报社,转到风都内一家名叫“新青年”的小报当编辑去了,所以并没有受到牵连。

送走了雅格丽之后,我把梅丽娅拉到一旁,小声将今天和皇帝见面时发生的一切合盘托出,我希望梅丽娅能劝劝波尔多,让他停止和卡玛的来往。

我说出了自己对皇帝的看法以及担忧,但梅丽娅却不以为然。


“叔叔他答应过我,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对他和卡玛动手的,是弟弟你多心了吧?叔叔他虽然不喜欢你,但是对你还是很能容忍的,要是我坐在他的位置上,早就卡嚓一声,把你这个坏蛋给宰掉了。”


这些日子来,经过试探我发现梅丽娅对奥拉皇帝的极具好感,张口闭口都是法比尔叔叔,无比地亲热。相反,她提起我们的父亲时,无论是言语还是表情,都显露出极度不满的情绪。当年父亲和皇帝间的纠葛,梅丽娅认为错全在父亲身上,是他对朋友背信弃义,横刀夺爱在先,而奥拉皇帝所做的事,已经很仁之义尽了。当时为了这事,我强忍着没有和她争吵。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能够开口警告梅丽娅,要她小心奥拉皇帝对其的狼子野心呢。


不过今天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梅丽娅知道我有难,还在是第一时间赶到家中,这点让我感动异常。当然了,在表面上,她依旧是像上次救我时一样,口口声声说这样做纯是为了家中的诸女,并非为我这色龙而来。

希拉怀孕的事,让我开心了一阵子,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巨大的压力,因为我所要保护的家人又多了一个。

“我需要力量!可以扭转自己命运的力量!”


我根本不相信皇帝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和我的家人,战胜诅咒的制约,突破第七变,用第八变的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这样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我心中暗下决定,在默多斯·波曼的死造成的冲击波稍稍平息之后,我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再冒一次入魔的风险,将天灭修炼至完全突破属性限制的极限!


因为答应过雅格丽,第二天我找到征兵处的官员,查阅新兵名单,很快就找到了比利亚叔叔的儿子亚莱。在青年近卫军新兵训练营里,我和他见面了。当年那个流着鼻涕,拿着木刀玩战争游戏的小男孩,如今已成长为高大强壮的男子汉。


刚从训练场被叫回来的他,此刻就在站在我面前,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眉宇依稀间仿佛可以看到比利亚叔叔的影子。挺得笔直的腰板,毫不避讳和我对视的目光,以及微微撅起的嘴角,看到他我又想起了当年和罗宾相遇时的情景,此刻的他与那时的罗宾,他们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相像了。

“啊,亚莱。你什么时候偷偷地加入青年近卫军了?怎么不事先和哥哥说一声,直到,直到昨天我无意看看了新兵的名单,才发现你在这里。”

突然间我对逼亚莱回家失去了信心,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象一只鹰,年青而热血,刚刚舒展着翅膀尝试着飞行的鹰。

“哥哥,你是在听了姐姐的话后,想来赶我回家的吧?”


我说了谎话,但亚莱还是猜了我的来意。面对着他毫不避讳的直接质问,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有点难堪的笑笑道:“战场上刀来剑往,生死难料,比利亚叔叔就你这一个儿子,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亚莱不满了看了我一眼,因为雅格丽的关系,从前他时常来我家里玩,和我也是相当地熟捻,所以和我说话时也没有普通士兵的敬畏。

“基斯大人也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不也上战场了吗?”

“我每次都是被陛下逼咳,因为我是龙战士,和你不一样啊!”

我几乎就失口要把“我是被皇帝逼着上战场”这话说出来,幸好及时收口改嘴。面前这个处于反叛期的少年,马上就我的“理由”提出了反驳。

“因为我是爸爸的儿子,爸爸是个伟大的军人,我要继承他的衣钵,把他没有完成的事业继续下去。”

“你懂什么,叔叔当年是希望你不要上战场才去打仗的!你这样做,不是”

“那么,我是为了我的儿子不要上战场才去打仗!这个理由,够了吧?”

“你有儿子了吗?”

“没有但将来会有的!”


我哧道:“等有了儿子再考虑参军的事吧!除非是非常时期,否则阵亡军人的独子,可以免服兵役!没人会为此说你懦弱的!而且你的姐姐就你一个亲人,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她怎么过啊?回家去吧!”

“不行!”

亚莱回答的口气异常坚决。

“呜,你这小鬼,这是命令!我现在以青年近卫青军团长再加风之帝军务副统领的双重身份,命令你回家!”

“不行!”

“你抗命?”

“就算你把我赶走,我也可以去炎龙骑士团或钢龙骑士团,我听说缪斯大人和迪卡尼奥大人与你不和,我去那边参军,你的手该没有那么长,管不到吧?”

“你这小鬼”

望着面前这个胆敢和我对瞪眼的少年,我是又爱又气,不知何时,我开始喜欢起这个小鬼来了。

我无奈道:“你这样子,叫我怎么向你姐姐交待?”

“你就说是我威胁你,如果不让参军就要去自杀,所以哥哥你只好屈服了!”

“你这小鬼,这么恶心的理由你也说得出来,换个好借口吧!”

“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要叫我小鬼!”“比我小,就是小鬼,你还是老实认了吧!”


整整一个下午,我头涨得老大,费尽口舌,我都无法说服这个好战份子回家。我本想借助自己的权力直接将他开除军藉送回家了事,可是亚莱竟威胁说如果我敢这样做,他就要到说墙那边上书找如月告我。最后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我只好做出让步,同意他参军,但我要求他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勤务兵。


“你不是想学你父亲吗?当年哥哥我虽然一出来就是副军团长,但实际上我也是跟在比叔叔身边实习了好长一段时间,到最后才接过他的担子的!你不会没志气得只想当一个小兵而不想当将军吧?跟着我,你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我把亚莱留在身边,除了保护方便,偿还比利亚叔叔的恩情外,其实也有点私心。如今自己处境不妙,身边的勤务兵必须是个可以信赖的人。统领处的那些青年军官中不乏优秀的人才,可是除了壁虎外,我却不敢将他们当成“心腹”来用。相比之下,亚莱和我关系密切,对他我可以完全信任。因为我有负雅格丽所托,心中的愧,傍晚的时候跟着亚莱一起回家向她道歉谢罪,希望能够说服她。

向雅格丽解释原委的时候我实在很不好意思。

“我是统帅,你有听说过哪个统帅的勤务兵上战场冲锋陷阵的吗?平时也就是替我打打水,刷刷马靴,拿拿文件什么的!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弟弟一根头发都伤不了的!”


虽然我的如簧之舌说得天花乱坠,但不想让弟弟从军的雅格丽还是忍不住流了眼泪,我趁机劝说亚莱改变主意,但这个小鬼是铁了心到军队去,即使姐姐哭得眼泪红肿也无济于事。

格丽家并不只有我们三人,我和亚莱到家旱,家中恰好来了客人,是一位三十岁上下,长得很斯文秀气的青年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眼镜,看上去象是个学者出身。

当我们三人在谈话时,他的眼睛一直都盯在我身上。雅格丽哭了一阵,跑回房间里去了,亚莱连忙追着进去劝说姐姐,一时间诺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我和他二人。

“对不起,刚才疏忽了!你是”

“我叫肖恩·罗伯斯,你叫我罗伯斯好了!我是莱恩夫人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同事,我们是同一家报社的!你是秀耐达侯爵,不,是公爵大人吧?”


这个叫罗伯斯的男子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身份,但面对“权高位重”的我,他说话不亢不卑,一点也没有显露出低三下四的姿态。彼此间自我介绍一番后,我们就坐在客厅里聊起天来。

“秀耐达大人,外面一直在传言,这次进攻兽人的龙骑兵计划是你主动向陛下建议的?”


此话一出,我心里再次痛骂狗皇帝用心险恶。帝国要攻击布鲁斯大陆,战前的准备工程巨大,民间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从部队的调动情况看出帝国此次做战的战略方向。龙骑兵计划我完全是因为皇帝的授意才拟定的,现在却变成是我是第一发起人,此仗若战败,则责任自然也就全由我来承担,与皇帝无关。

我冷冷地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统领,做什么事还不是看陛下的脸色行事!对了,龙骑兵计划涉及军事机密,你最好别多问。”

在我这儿碰了个冷钉子,罗伯斯毫不在意,右手托了托眼镜架,很专注地问我道:“这个我当然清楚,秀耐达大人,我想说的话是,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适合吗?”

“什么意思?”

“从第十二次神龙战争,也就是301年的那场战争,大人您的成名之战开始”

罗伯斯一边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掏笔和记录本,翻了开来。

“那战争帝国出动四个主力军团外加一个预备役军团,总计三十八万人到战争结束时,生还者只有十三万人!帝国损失军队二十五万!”

记录本多了一个大大的数字,二十五。罗伯斯看了数字一眼,然后继续慢慢地说话道:

“后来的帝国保卫战,魔兽联军攻破所门要塞时”


“够了,不要浪费时间了,你是想对我这两次战争帝国的人口和军队具体损失数字吗?这个我比你更清楚,两次战争加起来,确切的数字是你先把你的统计数字报上来听听。”

我已经嗅出来了,这个叫罗伯斯的家伙和我聊天,其目的已经不是采访那么简单了,背后显然另有用意。


“那次帝国保卫战,包括因伤至残的在内,我们总共损失了二十万的正规军以及近三十万的地方部队。加上301年的损失,总共是七十五万人!而且全是正当年的精壮劳动力!”说到七十五万这个数字时,罗伯斯的眼眼睁得大大的,毫不顾忌地我的目光做正面的接触。

顿了顿,他问我道:“这个数据和大人统领处的统计数据,很接近吧?”

“相差无几!”


我心想这样一个小人物是何方神圣,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和表情与我说话。不过他也真有点本事,帝国的两次战争中的实际损失,公布给民众的数据都是虚假的,但此人居然能拿到真实的数据,很不简单。

“而302年的那场战争,帝国的平民伤亡是一百一十万!帝国去年刚做过人口普查,如今我们的人口是”

我有点不耐烦了,打断他的话道:“够了!你无非是想告诉我,如今帝国国力根本不足以支持如此大规模的一场战争!类似的话我已经听过不少人说过了!”


龙骑兵计划提出来时,七个军团长中只有三位:罗兰德、虎特还有缪斯支持我,娜依秀中立,其余的都是持反对意见,若不是皇帝最后拍板,否则根本不能通过,反对者的意见和罗伯斯相差无几。


“难道不是吗?由于青壮人口大量减少,加上战火波及地区的农田被毁,水利失修,以及帝国那些腐败的贵族高官,各地的经济都出现严重的衰败。即使如月公主实行了新政,最后还是落得虎头蛇尾,新政祸民”


说着说着,罗伯斯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亢奋,看着他,我突然想起帝国这几年新出现的一个名词:愤青。302年的战争之后,帝国平民的生活水准直线下降,于是一些在校或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多是二三十岁的人,因为年青热血且对现状不满,看到不平不顺眼之事,都敢大声呐喊,说出一些“老人”不敢说的话来,这些人被称之为愤青。


虽然这些“愤青”时常在公开场合发表一些危害“国家安全及名誉”的言论,但到目前为止,一直以“开明皇帝”自居的如月还容忍着他们,认为他们只是一群“热血冲动”、“头脑简单”的爱国者,说什么允许民众有言论的自由,甚至还指示手下的黑鹰骑士团不要为难他们。


我眼前的这家伙就是一个标准的“愤青”,新政祸民,好心做坏事,这事实谁都知道,但没人敢公开指责。罗伯斯居然敢当着还是帝国“上层建筑”的我的面说出这番话来,胆子也实在大得吓人。


我又一次打断他的话,恶狠狠地道:“够了,你这家伙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不要命了吗?谁说公主的新政失败了?明明是形势一片大好,只是偶有微小的差错不足。恶意污蔑诽谤国家政策及政府官员,这可是重罪!”


我当然心里明白如今的帝国根本就不适合发动一场规模如此巨大的战争,也知道罗伯斯说的全是实情。比起被洗脑的亚莱和自称是“新新人类”的愤青们,罗伯斯算是有脑的“愤青”了。对于这种人我没有太多的反感,只是如今自己麻烦缠身,实在不想在这种事上节外生枝。我板起脸,摆出一副官腔说了一堆恶心的场面话后,准备结束这次不愉快的聊天。

但这个“有头脑”的愤青并不明白什么叫看人脸色说话,一头撞上钉板后,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处在亢奋状态的他反而用更大声的口气在我面前卖弄。

“秀耐达大人,你是龙战士,帝国的守护神!如今帝国的现状,需要的是像你这样的”

“这家伙的头脑一定发烧了!”


我心里想着,看着杯中的水,正考虑要不要把他泼到罗伯斯的脸上,让他清醒一些。就在这时,雅格丽和罗宾走了出来,罗伯斯方才停止了那两片动个不停的嘴皮子。我看了雅格丽一眼,她两眼哭得红肿,精神很是不振。

我猜出了结果,但还是问道“怎么样了?”

“姐姐答应我了!”

少不更事的弟弟此刻脸上挂满了大功告成的兴奋,不过在看到雅格丽颓丧的表情后,马上敛起笑容,垂下头向相依为命的姐姐道歉。

我走到雅格丽娅面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不要担心!我用我的性命向你担保,只要我有一口气,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那是我对叔叔承诺,也是对你的承诺!”

离开后,亚莱送我走了一段路程,路上我借机询问那个罗伯斯的家伙是什么来头。

“哦,他是我姐姐的好朋友,最近正在追求姐姐呢!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家伙!”

“怎么了?”

“那家伙是个愚蠢的和平主义者!整天叫嚣着人类应当和魔族、兽人和平相处,共同开发这个世界!我的天,他一定是疯了!”

年青的“军国主义者”翻了个白眼,和平主义者向来都是军国主义者的死对头。

“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我们人类比愚蠢的兽人和过气的魔族都要优秀,凭什么要和这些劣等民族一起共同生活啊!”

一边说话,亚莱还一边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一边气呼呼地喊着学校传授的洗脑口号:

“战争,战争!我们需要战争!消灭他们,将这些没有上进心的劣等民族从这块大陆上彻底抹去!人类,需要从魔族、兽人这些肮脏的种族中间获取生存的空间!


我听得直摇头,若是手上有杯水,我也想泼到他的脸上!和罗伯斯相比,这小鬼更加疯狂,一样也是一个“愤青”。亚莱“愤”了几秒后就冷静了下来,然后不满地道:“这次姐姐反对我参军,肯定是这个罗伯斯出的主意!这个叫罗伯斯的家伙,身边还聚了不少观念和他相近的家伙们,组织了一个叫什么“人民的心声”的团体。姐姐被他们天花乱坠的理论欺骗了,这几个月来和他走得很近,跟着他们一起叫嚷着反对战争。”

“哦,还有呢,继续说下去!”

“嘿,对了,达秀哥哥,刚才我和姐姐在里屋的时候,那家伙是不是又在游说你,说了一大堆反对战争,要求民主之类的废话啊?”

我点了点头,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明白新的麻烦已经出现了。不过年青的亚莱并没有我想得这么多,


“那家伙其实是个疯子!说什么要把这个叫“人民的心声”的团体扩大,聚集帝国所有的志同道合者,向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提意见!说了一大堆什么限制皇权,什么君主立宪,三权分立之类一大堆乱七八糟谁也搞不懂的东西。这个人真是个疯子,可是不光是姐姐,现在就连学校里,那些新入学的年青学生,也有不少人相信他的那些疯话。”

亚莱把疯子这个词反复地提了又提,从他的话中我已闻出了那浓烈的危险气息,虽然没有被默多斯·波曼的事牵扯进去,但和罗伯斯走在一起,雅格丽有危险了。

我警告亚莱道:

“你说的没错,你姐姐和那家伙搅在一起,真的会出事!这个叫罗伯斯的家伙,他搞的这些名堂,应当会有著书或印制宣传品的习惯,这几天你想办法弄一份给我!”

这时我已经想到了特务头子拉古斯,看情况一会儿我得去倒霉的拉古斯叔叔家喝红茶了。第八章极限

再次见到到特务头子时,他的精神比起从前憔悴了不少,眼角边多了鱼尾纹,而且头上居然长白头发了。

“叔叔,为了我和父亲的事,陛下他没有怪罪你吧?”

对于这位叔叔,我是愧疚和感激渗半,为了我和老爸这对恶德的父子,特务头子替我们干了不少擦屁股的脏事,我们父子俩都欠他太多了。

一番寒暄,我开门见山地提起了关于默多斯·波曼先生的死。

“现在的你处境是非常地不妙啊!希美亚公爵的那些商人朋友,你知道是谁出卖了他吗?”

“谁?”

询问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早有一个人的名字。

拉古斯冷漠地答道:“卡利·卡斯伯爵,不,现在他是侯爵大了!”

“果然是他呀!”

我和拉古斯一起感叹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对与希美亚公爵合作的事犹豫再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希美亚公爵呢?要杀他牵扯太大,陛下应对不会马上动手吧?”

“是不会杀他,不过让他退出这个舞台是迟早的事了!”

“陛下是在找可以替代他的人吧?”

“对!”

我心想狗皇帝现在不杀我,其实也是在等可以替代我的人出现吧。唏嘘了一番后,特务头子就我目前的处境提出了建议:

“达秀,基斯的儿子,为了自己的将来,下面的战争,你最好还是打个败仗回来吧!”

我一愣,半天没做表态。

“怎么了,听不懂我的话吗?秀耐达将军!”

又沉默了数秒,我才点头道:“当然听懂了!”

拉古斯并不是第一个向我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在得知我的处境后,壁虎也给了我完全一样的建议。


“大人,你在军队中的威望太高了!至少就目前为止,受你指挥过的黑龙、碧龙两支骑士团里的士兵,都是完全地信任你!即使是数年后的现在,军队里换过血,这种信任依旧存在。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他们只会信任能够带领他们打胜仗的将领!”


“至于那些新入伍的年青人,他们更是非常地崇拜你!几年前的帝国保卫战,虽然宣传上说一切胜利皆是如月公主和老赤甲龙指挥的,但在军队里谎言是很容易破产的!那些战火里走过来的老兵,他们有自己的个性,黑鹰骑士团的那一套对他们根本行不通!谁才是名将,士兵们都清清楚楚!”

“攻下不落的要塞托布鲁克,大人您的威望将上升到几乎可以和皇帝齐平的地位,这可不是件好事啊!只有战败,大人你名声大损,威望下降,陛下才会放松对你的忌讳!”


奥维马斯的忠告言犹在耳之际,特务头子也向我提出相同的建议。说实在话,这个龙骑兵计划,完全是我在奥拉皇帝步步紧逼下硬头皮做出来的。若没有这个龙骑兵计划,我相信在绞死默多斯·波曼的时候,自己的下场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

“既然你已经听明白了,以后该怎么做,我想你应当心里有数了!”

看着我,拉古斯的精神突然萎顿了少,他长叹一口气道:“我的这个位置,不会再坐多久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离开菲尔路七十五号的时候,我已经从拉古斯嘴里了解到罗伯斯的全部底细,我发觉自己大大低估了此人。罗伯斯虽然个性上清高自负,但他却不是帝国内那些冲动热血“愤青”,相反他还是一个很有自己主见的人。此人是魔族问题的专家,对魔族的生活方式、风俗、政体等方面有着狂热的研究爱好。黑鹰骑士团在处理与魔族有关的秘密事务时,偶尔还要征询他的意见。


虽然生在人类帝国,罗伯斯对魔族的政治体制却非常地欣赏,他竟在自己的著作里说帝国以血缘为依据的帝位传承方式很不合理,更胆大包天地指责说帝国这种皇帝一人独裁的统治方式极不合理,这样会令整个国家的命运都受制于一个人的意志,这是非常危险的。他甚至公然叫嚣说人类应当向魔族学习,设立类似元老会之类的团体来限制皇帝过大的权力。


罗伯斯胆敢发出如此大不讳的言论,简直就是自取死路。结果数年前他就被特务头秘密逮捕关入菲尔路七十六号。幸运的是,当时如月公主刚刚插手黑鹰骑士团的事务,翻阅原有的案件卷宗时无意中看到关于他的资料。当天晚上,如月亲自提审了这个叫罗伯斯的家伙,第二天如月马上通知拉古斯释放此人。


如月刚刚大力推行新政时,此人作为如月的幕聊也曾是参予者,并在如月的私人官邸中被奉为“上宾”,但不久之他就退了出来。听说拉古斯说是他的政治主张和如月相差甚远,自己的政见不被如月采纳后,他就主动要求退出,即使如月出面挽留也不回头!不久之后他就在风都城内开了家小小的报社,宣扬自己的政治主张,雅格丽就是那个时候跳槽过去的。

“要不是有如月公主在背后替他作保,我早就把这混蛋抓起来送进监狱去,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空想的混蛋!老实对你说,我非常讨厌他!”


本来我还打算劝雅格丽离罗伯斯远点,听拉古斯这么一说,知道他是如月的人,于是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如今的我几乎已被皇帝逼到悬崖边上了,既然如月欣赏此人,那我也没必要担心雅格丽会受他牵连,还是把精力全都集中到目前的危机上。


举兵谋反打倒皇帝,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那目前我唯一的出路就是拼命地修炼,希望能在如月变成神龙王前突破第七变,然后,然后就是我和他们父女俩彻底翻脸的时候了。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我开始为这个目标做准备。帝国308八月,我借口调动军队进行攻城演习,我将青年近卫军拉到风都南部安卡拉省进行特训。到达训练营地后,我将军队里全部事务交给奥维马斯、罗宾全权处理,而自己则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专心修行。


和安卡古斯之战,我见识到了终极力量的战斗方式,这段日子来我狠下苦功,无论是精神的修炼还是力量的修行,都有质的突破。而在身陷月渎世界的那段经历,我无意中发觉了如月修炼的霸拳的秘密。


如月扭曲自己的心灵修炼霸拳的方式,说穿了很简单,那就是在自己原有的人格上创造出一个虚假的人格,比如说把自己想象成雷兹,当成雷兹,无论是言行还是为人处事的方式,都把自己完全代入到那位臆想中的皇者,战斗的时候以这个虚假的人格为身体主导,由其来进行战斗。


若说里特先祖的天灭是利用自我心中的负面情绪来提升、驱动力量,那如月的霸拳则是将自我的人格分裂、扭曲来换取无敌的力量,其变态程度比天灭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将由她身上得到的灵感用于自身,终于想出了一条突破途径。


这些日子我仿照如月扭曲心灵的方法,通过自我的心灵暗示,将修炼天灭时被植入心中的心魔不断地培育成长,有意地令其化为里特先祖的形象,成为我的第二人格。经过几个月的培育,离开军营前我和罗宾、奥维马斯以及亚莱说话、分配任务的时候,脑海里总感觉有另外一个思想的存在,此时我精神分裂已到分裂的分沿。


不过我并不是想象如月那般利用虚假的人格驱动力量,创造出虚假人格的目的,只是为了战胜他,通过再一次战胜自我,将分裂的两种人格合一的过程,来获得那最终的突破。

在一个僻静的山谷里,我静下心进入冥想状态,两眼一闭,脑海中立刻就显现出现里特先祖的存在,他戴着铁制面具,就站在面前冷冷地看着我。

望着“他”,我冷笑道:“终于出来了,我心中的黑暗!这段时间你已经被我养得够肥的了,现在也该是吃你肉的时候了!”

“他”回答我道:“魔由心生,你我本为一体,就凭你那半调子的天灭,又如何消灭得了我?”


“魔由心生又怎么样?你不过是我利用自己心中的恐惧、绝望、忧愁、愤怒种种负情绪制造出来的玩偶而已!这段时间我利用狗皇帝给我带来的巨大压力,让你不断地成长,变得和我一样强大!你存在唯一的用处就是让我获得最终的突破,废话少说,我需要力量!战吧,我的心魔!”

我和“他”同时变身,一样的龙魔变身,左轰天右逆世,虚幻的意识世界中,“我们”俩用同样的招式互相对攻着。

战斗惨烈地进行着,彼此皆为一体,力量、战术、智慧都完全相当,两个自我的战斗,比拼的不是武功,而是双方的意志。

意识世界的暗战中,“他”一拳重重地轰在我的胸口上,打得我胸骨尽碎,他冲着我冷言道:“我是你心中纯粹的黑暗,你那种力量受到限制的天灭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几乎在同一时刻,我的拳头也在他身上同样的位置造成同样的伤害,我答道:“你以为我还是用和德古拉一战时所用的方法吗?你大错特错了!我快要做爸爸了,今天的我,操纵天灭力量的不是负面情绪,而是为了自己最重要的家人而和你拼命的正面情绪啊!”


心灵的暗战持续了七天七天夜,在第八天,当一道巨大霹雳撕破天空时,胜负终于分出来了。最后的胜利者睁开眼睛后,天上电闪雷鸣,一颗深蓝色的凶眼在我的头上正缓慢形成,我完成第七变后的第一次天劫终于在获得突破的那一刻爆发。


因受到天劫前兆的力量的影响,我身体四周的气温突然降了下来,先前的“暗战”,静坐冥想的我全身大汗淋淋,但此刻这些汗珠全都冰冻凝固,化为点点的白霜粘在我的头发、眉毛上。

“深蓝色的凶眼?是水系的力量,没什么了不起的,当年雷兹可以做到的事情,比他更强的我当然也可以做到!”

又一次战胜自己的心魔,已完全突破身体属性的限制,此时的我无论是力量还是精神状态都达到有生以来的最巅峰。

“别说是这种老掉牙的天劫,就算是初代沧海的月渎,我也有信心将他粉碎!”

为了验证自己的实力,此次面对天劫我不选择躲避,反而主动地解开体内的封印,将力量提升到第七变的巅峰。

天劫就在封印解开,力量突破第六变的瞬间发生。凶眼对着我射出一道深蓝色的光柱,面对着由天空击下的绝对零度的冻气,我的银月之眼迅速判断这一击的威力上限。

“天劫的威力是逐次递增的,这是第一回,所以威力并不大!要对付他,没有必要用寂灭虚空!”


此刻的我所用的银月之眼不再是强行模拟的“仿制品”,而是真正的以光属性力量驱动的“正宗货”。自信可以轻易地接住这一击,我有意地选择最不适合对付“冰劫”的炎系魔法。


突破属性的限制,我体内的龙力魔气不再象从前般一左一右,各行其道,反而水乳交融地融合在一起,龙魔合流,无分彼此。随着我将身体转化为炎属性,黑色的龙铠立刻变成耀眼的火红色。

“第九级的炎系魔法,黑炎核爆地狱!”


一声爆响,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大地“鼓”出一个暗红色的岩浆泡沫,泡沫中一条炎龙腾空而起,迎上了由天空击下的寒冰冻气。黑色的炎龙与蓝色的冰龙在半空中互相推挤、噬咬着,冰炎相克,两个极端的力量对抗下,不断溅出灿烂的浪花。


即使已用上了第七变的力量,但硬抗大自然威力的滋味绝对不好受。我豁尽体内的每一分龙力魔气,强推着黑色炎龙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冰龙的空间,誓要将天上的那颗凶眼吞灭。

“我不会死的!为了我的家人,我的女人孩子,我绝对不会死的!”

随着一声大吼,腾空而起的炎龙终于摧毁了冰龙的全部抵抗,成功地攻入天空的凶眼之中,天劫被击退了。

“呼,呼,身体的力量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九级的魔法真不是凡人可以使用的!第七变的力量,也只够全力使出一击啊!”

击退天劫之后,我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那一击,身体虽然没有受伤,但体内的力量几乎都耗尽,不用自我封印,我的力量立刻被打回第六变以下的原形。

我收回变身,四肢张开躺在地上又歇息了一会儿,当力量稍稍恢复一点后,我试着用残余的力量在体内转了一圈,刚才和天劫对抗,我的身体毫发无伤。


躺在地上,我对着天空举起右手,身体透过手掌吸收自然界的魔法元素,最后分别在五根手指尖上凝结成红、蓝、黄、绿、白五颗色泽不同的魔法元素球。红的是炎,蓝的是水,黄的是土,绿的是风,白的是光,全是和我身体属性不同的魔法元素。

“突破了,终于突破了!我还是第三个突破身体属性限制的龙战士!只要给我时间,第八变不是不可能的!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想着、得意着,我大声地狂笑起来,五指一收,五颗魔法元素汇聚在一起,想将他们转化为被转化成暗元素球。

“怎么回事,没法改变元素的属性!”


原以为自己可以随意自如地使用任何属性的魔法,亦不象如月那般必须六系齐出才能同施不同的魔法,但是依然不能象碧姬阿姨、初代沧海或神龙王般将吸收来的魔法元素随意地转化。很显然,我离“无”的境界还是有一线的差距。

“嗨,到最后还是没有完全突破属性的限制!传说中“无”的属性,难道只是属于第八变的专利吗?”


虽然再次获得突破,却不能尽善尽美,令我在兴奋之余也感到一丝的失落。我静下心想了想,决定返回风都后立刻去找哥里德尔,或许从那个狎西那儿可以找到答案。虽然力量再度有了质的飞跃,但我非常明白深藏不露的重要性。收回变身后,我立刻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七针封龙针扎入体内,将体内过于强大的力量隐藏起来。经过哥里德尔的一再调试,如今封龙针对龙战士造成的伤害已被降到最低。

带着九分的兴奋和一分的失望回到军营后,我前脚刚跨入军营,奥维马斯就急匆匆地迎上来,告诉我一个重大的消息。


“两天前帝国得到消息,布鲁斯大陆那边发生了大事!兽人王巴特利一个半月前突然暴病身亡,传位最小的儿子格莱亚!大王子汉斯心中不服,在兽人王出殡那天发动叛乱失败被杀!”

“啊!果然是个好消息啊!比蒙王迪斯如何了,当时他是站在哪一方?”

一提到兽人,我马上就想到了兽人族的名将迪斯,那个杀死父亲的“凶手”。

“他保持原位!叛乱发生的时候,比蒙王是恪守中立。黑鹰骑士团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比蒙王平时和大王子汉斯的关系甚佳,和新皇格莱亚的关系很一般!”


父亲给我的记忆里,对杀死自己的他并没有太多怨恨。临死前才大彻大悟的父亲对自己过去所作的事十分地后悔,最后的遗言特地一再地交待我不要复仇,说什么怨怨相报何时了。所以对我来说,比蒙王虽然是杀父的仇人,但我并不十分地恨他。


对于帝国来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或魔族,皇位争夺战的过程都是充满血腥和暴力。胜利者获得最高权力的同时,为了坐稳江山也必然对原先的竞争者展开血腥的屠杀。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后,大范围地清洗先皇留下的老臣也是常有的事。


比蒙王迪斯是兽人的三朝元老,戊守托布鲁克要塞的最高指挥官,他不但是兽人族的第一高手,亦是一位难得的名将。三十从军生涯中,他与帝国多位龙战士都交过手,武艺上虽然不敌龙战士,但在他指挥的战争中却鲜有败绩。几年前的帝国保卫战中,当魔兽联军在加里斯一败涂地的时候,正是他力挽狂澜,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战,凭着区区几万人的少数人马,几乎就将整个战场的胜负天平扭转。后来魔兽联军的残余部队能够安全地撤离帝国,也全是此是此人的功劳。

包括我和奥维马斯在内,帝国所有军官都一致认为此是兽人百年来最出色的一代名将,也是我们攻下托布鲁克的最大障碍。

我问奥维马斯:“新皇帝把他免职了吗?”

“没有,他是三朝元老,在兽人中的威望极高,格莱亚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敢轻易地将他撤职。”

“嗨,原来是这样啊!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在托布鲁克还能再遇到这位兽人的名将吗?”


提起比蒙王,我突然感伤起来。倒不是同情比蒙王,而是为秀耐达家族的命运而感伤。我的爷爷在战场上和比蒙王迪斯交过手,武功上没输他,但指挥的军队却被他杀得大败。父亲干脆是深陷重围,因龙瘟而败亡在比蒙王的手上。我的爷爷,我父亲在和比蒙王交战前的心态,都是想亲手扼杀这个可怕的对手,以免自己的子孙将来的战场上和他面对。


仿佛是命运的轮回,打败了爷爷,杀死了父亲的比蒙王,几十年后又要和他们的后代对抗。兽人的平均"兽命"为一百二十岁,比蒙王迪斯今年五十八岁,正处在壮年期,如果不被人杀死的话,他的身体状况还至少还可以在战场上呼风唤雨二十年。


诅咒一代接一代地“继承”已经很让人感到无奈了,但命运轮回般地为敌对抗,更是让人产生强烈的无力感。到目前为止,是否该在战场上打个大败仗好丢脸令皇帝放弃杀我之心,我到现在还在摇摆不定,无法做出选择。

“有意地放水吃败仗,这样事我也不是没有干过。只是,这条命运轮回的锁链看起来真是让人讨厌,真想将他斩断啊!”


我心中暗自感叹。如今希拉已怀上了我的孩子,若这次龙骑兵计划失败,而我又不能突破第七变而死于万神血咒,那么二十年后,我和希拉的孩子长大了,继承了我龙力的第九代暗黑龙,很有可能又要和比蒙王在战场上相遇,而那一幕是我绝对不想看见的后期剧情预告


帝国309年五月,达克率军攻打托布鲁克要塞,靠着新式火枪火炮的威力,人类军队在死亡大三角地区首战告捷。但老谋深算的比蒙王迪斯在初战失利后据守托布鲁克要塞不出。雷神之锤虽然存在弱点,但那弱点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由于比蒙王据守不出,达克无法利用这个弱点摧毁雷神之锤,战争陷入僵持阶段。


两军相持其间,比蒙王不断派出小股精英部队袭击人类军队的后勤补给线,帝国军队损失惨重,迫不得之下,达克被迫启动龙骑兵计划中的“血色方案”,死亡天使成为兽人永远的梦厣


夕阳西下,一代名将无奈地望着要麾下的几十万大军走出要塞,明知其踏上的是一条必死之路却无力阻止。托布克要塞上,暗黑龙与比蒙兽人展开惨烈的一对一决战,结局在开始时就已注定。胜利者杀尽了一切潜在的敌人,自以为已斩断了所有支配命运轮回的锁链,可是在战事落幕时却悲哀地发现,一切不过又都回到原点上了,轮回还得继续。
第二十九集
第一章缺陷


青年近卫军在安卡拉省的特训进行了整整两个月,任务完成后我率军返回风都。向皇带复命之后,我在第一时间来到贤者学院,找到了哥里德尔。找到他时,这老狎西正坐在桌前,戴着眼枕,一边计算,一边在一张纸上绘制者什么,他非常地用心认真,以至于当我推门而入时都没有察觉。


我故意发出了一点声音,哥里德尔眉头皱了皱,眼珠转了一下,看到是我后,他的鼻子扭了一下像是对我的打扰表示不满,然后继续执着于原先的工作。我在边上站着看了一会儿,哥里德尔正在绘制的,似乎是一张特殊的魔法方阵的结构图。不过图纸还是在草图阶段,一时间还看不出是属于哪种类型的。


我站了很久,终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变身,凝聚力量,然后一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没被图纸覆盖的地方,待手掌移开后,桌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异常的掌印,甚至连掌纹都印了出来。


开头几秒哥里德尔还只是漫不经心瞄了眼,但接下来的像看见了珍宝似的,周身的关节飞快地运作着,敏捷的动作根本不像是一个钾西,他抓过放在桌角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还在冒着青烟的掌印。

看到终于引起哥里德尔的注意了,我发问道:“你在设计什么样的魔法阵?这么认真,连我来了都没有理睬?”


“一个帮助龙战士躲避天劫的封龙阵!要是小克里斯汀在就好了,有他的帮忙,这个魔法阵早就完工了!这小鬼半年来溜到哪儿去修行了,我怎么到现在没才看到他的人影?”嘴里答着我的话,哥里德尔依旧盯着那个掌印不肯离开,几秒后地满意地放下放大镜,难得地称赞我道:“冰冻、烧灼、破碎、侵触……很不错啊,达秀,你这个坏小子最近又有突破了呀。已完全学会用正面情绪引发天灭,而且还另有突破!”

我冷笑道:“这得感谢如月父女,确切的说,我现在是用正面情诸和负面情锗同时驱动精神的力量!”


对如月父女的恐惧,对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愤怒,对未来的孩子,以及将为人父的责任感,加上对家人的爱。这些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并不冲突。此刻的时候我相信就算里特先祖在此,在条件相当的情况下,我挥出的轰天拳也比他强。

哥里德尔没有多说什么,点头笑道:“你差一点就到无的境界了!五系力量同时发出,初看时还真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连皇龙惊天决都学会了呢!”

我答道:“只是纯粹操纵五系力量,不过全是和创世力量相反的‘逆’属性!咦,奇怪。我的进步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哥里德尔露出回忆的姿态道:“半年多前小克里斯汀从旦丁回来后,他就曾在我面前演示过和你类似的一击!奇怪了,那小子说是要到外地修行,半年多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我听了暗暗吃惊,获得突破时我好是得意了几天,以为自己对魔法元素的操纵力方面己超越小克里斯汀,却没想到还是输给了他。

小克里斯汀失踪这么久,不光是哥里德尔,其他的龙战士也感觉到有些异常。前几天我遇到乔西时他还特地询问我小克里斯汀的去向,不过我当然没才如实答地。


我没有答话,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走上去将它合上,又接连施放了几个防窃听的魔法,这才回过头坦白道:“现在我离‘无’就差一线了!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最终的突破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最后一层窗户纸怎么也无法捅破!”

对于我的紧张镇重,哥里德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答我道:“是极限!你已经修炼到身体允许的最大极限了!”

我奇道:“极限?龙战士也才极限吗?

“怎么没有?虽然你离‘无’只才一线之遥,但这一线的差距可不是窗户纸!而是人和神之间的区别,可以说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我有点丧气,自我鼓励道:“照你这么说,看来我还是心太急了点?继续下苦工吧!”

“光靠苦练是没才用的!”


哥里德尔大声打断我的话,双手撑在桌面上站起来,瞪着眼珠盯着我道:“听我说,达秀。现在的你可能比雷兹或你的先祖里特都要强!但是,在正常情况下,对于你这个不完美的新人类,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冲破这层人与神之间的界限!”

哥里德尔的回答让我感到愕然。因为长久以来,龙战士几乎就是完美和无敌的代名词,可是他却口口声声说我不完美。

“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的极限,极限啊!你不是神,也不是最接近神的天使或神龙王,不管怎么说,你也只是个人类,一个不完美的人类!”哥里德尔反复把极限这个词唠叨了好几遍,并特别加重了语气。


哥里德尔以嘲弄的语气不屑道:“龙战士,拥有龙的力量和人类的智慧,看起来真的是无比完美的组合啊!可是这却是世界上最大的误会!龙战士所谓的完美只能用来嘲笑精灵、兽人、魔族这些废物,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人和龙毕竞是两种不同的生物,创世神那混蛋在创造人类时留下的缺陷实在太巨大,并不是靠吸收哈姆巴石的力量,再加上龙的力量就可以完全弥补得了,中间总是有点差错和缺险!若他们真地完美,就不会有克制他们的封龙印和破龙斩的存在了!”

龙战士居然受到这样的评价,我瞪着哥里德尔,半天说不出话来。老怪物虽然狂妄自大,但我知道他在某些方面却绝对不会胡乱说话。

我虚心求教道:“你想说明什么?”

哥里德尔和我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严肃地回答我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按你目前这种‘正常’的修炼方式,很难突破这最后一道瓶颈!”

提正常这个词时,哥里德尔又加重了语气,我发问道:“那‘不正常’的方法呢?”

“方法一……”


哥里德尔竖起一根手指道:“天人合一!像初代沧海那般,领悟到魔法世界的最终真理!将人体这个小自然与外界的大自然今而为一,利用自然的力量补全自我身体里的先天缺险!”

“这个,恐怕我做不到吧!”


我摇头表示不可能。沧海龙一脉那种纯魔法的修行方式绝对不适合我,光是要求拥有完美的心灵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望而却步了。更何况我在魔武双修的路上已走了很远,想要是回头路也来不及。


哥里德尔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两根手指道:“方法二,神龙王的龙魄!创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他和一般龙的龙魄完全不同,包含了大陆上五大种族全部优良品质,再加上经我设计,世间称一无二的融合方式,相信可以和人类的肉体完美地结合!只有这样子诞生出的龙战士。才才资格称之为完美!”


提到神龙王龙魄时,哥里德尔两眼都在发光,摆着手得意地自吹:“智贤者因为创造出龙战士而不朽,而我,哥里德尔!超越智贤者的大智者,我也因为创造出真正完美的新人类而比他更伟大!”

我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自我陶醉道:“可是神龙王的龙魄现在在如月的手里,神龙王再厉害也和我无关!”


哥里德尔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见我不悦,也不再多哆嗦,摇着就竖起了三根手指道:“方法三。像你的碧姐阿姨那样,令自己的龙魄在特珠的情况下,特殊的条件下发生进化般地突变,自助补全身体的缺险!”

半年前碧姐阿姨突破第七变时的情景,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只有第四方法了……”

哥里德尔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书架旁,翻了翻从中抽出一本书来放在桌上。然后翻到最后一页。

“以超越神为最终目标,为补全人类身体的缺陷而诞生的终极补完咒文!”


哥里德尔放在桌上的,是当年我在苍龙阁下看到的智贤者遗作的副本,他所说地第四种方法,不用说清楚也明白,正是那招世间最变态的终极回复咒文。令我意外的是,那条智贤留下的终极回复魔法,哥里德尔却奇怪地称之为终极补完咒文。

哥里德尔冲我那邪恶一笑道:“你心里应当明白,这招终极补完咒文的施放条件特别苛刻,但是对你来说。它所需的条件已经完全成熟了!”

“混蛋!”

我心里明白哥里德尔所说的条件是指什么,像被揭了逆鳞般骤然暴怒起来,扬起的右手重重地拍在那本书上,一掌将其拍成四散飞扬的碎纸屑。

“不要这么激动,这可是……”

“可是个屁!这种该死的混账建议你也敢提起?那条变态地回复咒文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失控过,暴怒之下一手扼着哥里德尔的喉咙,将他的身体提起来重重地推到墙壁上压牢,虎口卡着他的喉咙喝道:“他妈的,这本鬼书根本就不该留在世上!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要是敢把这咒文的内容对外泄露一个宇,我绝对第一个宰了你!”

哥里德尔差点被我活活福死,待我气呼呼地离开时,他捂着喉咙在背后咳嗽个不停。

“达秀,你这坏小子,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出手干嘛这么重啊!咳咳……”


我回头又是一记真空切,将他面前的桌子切成两半。恶狠狠地凶地道:“你这老疯子,这种事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用那种方法解除祖咒,就算达到了第八变,比神还强大又如何?最终不过是创造出一条生不如死,一生都活在痛苦中的可怜虫而已!”

因为要做爸爸了,意积到自已肩上的责任重大,在外地练兵的这段时间我难得地没有外花心打野餐,硬是强忍着整整做了两个月的“好男人”。


久别胜新婚,离家两月,我返回风都的当天晚上是过非常浪漫和荒唐地,怀有身孕的希拉成为家中的重点保护对象,现在和她亲热时,我都变得无比小心,生怕“动作”过大伤了肚里的孩子。

大被同眠还赖在我怀里,一番激情过后,雪芝和罗莎先后沉沉睡去。只常希拉还赖在我怀里,与我肢体纠缠地抱在一起,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尽管已才四个月的身孕,但是旁人从体型上来看一点也察觉不出希拉有怀孕的迹象。回家的当晚,我以银月之眼替希拉检查过身体,“看”到一个只才拇指大小,长着尾巴的“小可爱”正在希拉地腹中沉睡着,他就是我们的结晶。


每一个龙战士的诞生,帝国都是非常关注,得知希拉怀孕的消息后。每天都有专门医生来给她做身体检查,并取走当天的尿液检查备份。跟据诊渐,由胎儿发育的速度来判断,我们的孩子估计要过一年半的时间才能生下来。

银月之眼虽然“看”得很清楚,但身为“小可爱”的爸爸,我最爱做的事还是把耳朵和脸贴在孩子的母亲小腹上,去感觉那微小的生命脉动。

“嘻嘻,我要做爸爸了。嘿嘿!我可是第八代龙战士中第一个当爸爸的人啊!”

“瞧你美的……呜,不要啊,很痒啊!”


摸过、看过、听过之后,我伸长舌头,轻轻的舔着那处孩子诞生时将来会必经的通道口,而这时希拉正用嘴吮吸着我用来制造新生命的宝贝。因为心情紧张的缘故,结果当希拉满足地泄身时,它却依旧坚挺如初。我本想自己解决,希拉却主动地靠上来,温柔地用嘴替我疏解欲火。当我即将达到巅峰时,我抽出肉茎,将其插入雪芝的身体,尽情地喷射。我们同居这么久。却只由希拉一人怀孕,雪芝和罗莎嘴上不说,心中却外常地遗憾。

完事后,我摸着希拉地小腹念道:“宝贝,我的好孩子,快点出来吧!妈妈怀着你,可是很辛苦的!”

“你才知道啊!比起卡尤拉表姐,我算是……唔,女人怀孕是很辛苦的!”


无意中说漏了嘴,希拉紧张地看了看身边,好在雪芝和罗莎都在沉睡中,没有听她的话。嘴里说怀孕很累,但希拉眉宇间却浓郁着幸福的微笑。时间过得太快了,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已有整整十年的时间了。回想起当年我初次对希拉展开爱情攻势时,绞尽脑汁地讨她欢心时的情景,一切皆恍如一梦。

“这是我的女人,我的孩子,我的家人,我的全部……”

手按在希拉的小腹上,感受着腹中生命的脉动,又看看旁熟睡着的雪芝和罗莎,我的心沉甸甸的。

今天除了哥里德尔的住处外,我还去了两个弛方。


在特务头子家里,我得到消息,奥拉皇帝己不像从前般信任他,最近提拔了一个叫波卢斯的家伙担任黑鹰骑士团的副团长,摆明了是在分拉古斯的权力。拉古斯明确地告诉我,他退出黑鹰秀士团己是迟早的事。没有了拉古斯帮助,希拉身份危机地问题再次成为摆在我面前的头号难题。

离开特务头子家后,考虑再三之后,我决定放弃一直执着的尊严,低下高傲的头,主动去找如月,想方设法讨好她,希望能改善彼此间变得越来越淡的关系。


事后证明,这是一个自取其辱的大错误。当我厚起脸皮,作起微笑,捧着一大束鲜花放在如月面前,做出示好的表示时,她却看也不看一眼,按过鲜花后随手就塞进旁边的垃圾筒里。

她冷冷地回答我道:“龙骑兵计划快要展开了,你的心思还是全部放在军事上吧!”

事发的地点是在如月的官邸里,当众被她如此狠狠地涮了面子我当时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我失控地冲着如月大吼道:“你这个女人,你还想怎么样?月渎里的事情,我只是为了救你而已不得已而为之……

咸觉受到污辱的我怒气冲冲地对着如月大声吼着,口腔里喷出的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似乎是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份了,如月板着的脸舒缓了一些,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两片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才开口说一句话,几秒后她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弃我而去……


回想起白天那一幕,我更加忧心忡忡,如月对我态度冷淡,是因为月渎里的事,那也就罢了,但若是别的原因,比如说希拉的身份,或者那个多管闲事的调查官的死,那么我和希拉就都有大麻烦了。


自从默多斯。波曼被狡死后,我就发觉在暗中监视我和家人的密探数量,整整比从前多了三倍。拉古斯告诉我,这些密探只有不到三分一的人是由他“按惯例奉命”指派的,而其他人则“来历不明”。

“我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我都要保护好这些爱我和我爱的家人,绝对不会让她们再受到任何一丝伤害。”第二章古墓探疑


我起了个大早,到花店里买了一大把马蹄莲,往父亲坟前扫墓。对前途未来忧心忡忡的我既缺少帮手,又找不到可以倾听我诉说的人,唯有对着父亲的墓碑排解我心中的忧愁。


对着老爸的墓碑发了一通牢骚后,我离开龙战士陵园,却在陵园门口撞见了曼奇尼大师,帝国三大星见中仅存的最后一人。他今天的装束实在古怪,身穿一件白色长袍,用一块布蒙住脸,仅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若不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星见特有的气质,我还差点认不出他来了。义父和九凝死后,帝国内最后一位老星见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当然不会只是缅怀先人那么简单。

“前辈好有闲情啊!”

“我是特地在这等你的。”

曼奇尼大师的声音特别的嘶哑,望着那浑浊而无神的目光,我本能的把视线投向他的双手,然而他全身被厚厚的长袍包裹着,没有一寸皮肤裸露在外。

回想起当初遭遇九凝时的情景,我心中一动,试探到:“大祭师,你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啊!”

“确实不太好。”

老祭师摘下了蒙住脸的白布,露出来的那张脸果然不出我所料,暗黄的皮肤表面布满了灰色的尸斑,就像义父和九凝一般,他快死了。

“我的时间到了!”

说着他又把布重新蒙上。

我恭敬的问道:“听说星见越接近死亡,预见未来的能力就越强!前辈特地在这儿等我,莫非想告诉我什么关于未来的一些天机?”

“就像希斯说过的那样,你真的是一个很坏的坏小子……”

曼奇尼大师哑然失笑,摇头叹道:“我在这儿等你,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龙战士的第八变,不该出现在人间的力量,你做好接受这种力量的心里准备了么?”

我顿时一愣,虽然猜到对方来找我必然有事。但没有想到他会问我这么一个古怪的问题。

我哀叹道:“我现在只有第七变的程度,第八变还是一个无法把握的梦呢!”


曼奇尼大师摇了摇头道:“十贤者创造出龙战士,或许是个严重的错误!幸好有万神血咒的存在,这个错误才没有变成错误!遗憾的是,当这条束缚的锁链逐渐崩溃的时候,被纠正的错误又要变成错误了!”

我再度发楞。在战胜诅咒已出现一线曙光的时刻,曼奇尼大师居然说出这样的“高论”,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大祭师,虽然你身份高贵,但是说出这种话,可是非常危险的哦!要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人心隔肚皮,虽然老祭师德高望重,对我好像也挺不错,但在这个非常时期,我还是不想多说话泄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曼奇尼大师看看站在远处的守卫,迈开步子朝风都城方向走去。知道他还有话说,我连忙紧跟在后。


“对于人类来说,龙战士的力量达到第六变就已经足够了!年轻人,如今你已达到第七变,那么你想想看,如果这种力量不受诅咒限制,可以随意使用,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故作轻浮“随意”的答道:“举手杀十万,跺脚灭全军!八变的龙战士,不。不考虑诅咒的因素,光是七变的龙战士就已经无人可制!除非大魔神路西法插手,否则人类可以轻易的统一大陆!”

“然后呢?”

“然后?然后……”

我一时语塞,这个问题我倒是从未想过。


曼奇尼大师自己给了我答案,他像长者对后辈般教导我道:“世界的存在是建立在平衡基础上的!当少数强大的存在远远凌驾于大多数平凡的存在之上,且这些平凡的存在即使联起手来也无法和这些强大的存在对抗时,你说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经他一点拨,我恍然大悟道:“大祭师你是想说若真有那一天,世界的命运就变成这些强大存在于手掌里随意玩弄的棋子了?”

“对!”

“开始在龙战士出现之前,你所说的这种无敌于世的存在,早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比如说住在日不落山,还有沉月峡的那些家伙们!”


“但是无论日不落山上的守护天使,还是沉月峡的堕落天使,从来都不插手人间的事务啊!大魔神路西法被魔族视为守护神,但哪怕是在三百年前魔族濒临灭亡的一刻,他也没有主动的过问人间的事务!过于强大而不受束缚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曼奇尼大师的来意现在我已弄明白了,他无非是想问我。若那一天我真的完成第八变,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到这个世界命运,这时候我当如何定位自己。


“前辈说的真好!但我现在只是一个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的小人物,你说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好像还是很遥远的!第八变?对我来说,他就像天上的星星,可以看见,却无法触摸到!”


我并不想回答曼奇尼大师的问题,其实我是隔对生活很容易满足的人。要是在几年前,我还有把世上所有美女皆收入“后宫”的妄想,但现在年纪大了,成熟了,加上对家庭的责任感加重,最大的野心也不过是想和家人爱人一起过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曼奇尼大师并不放过我,继续追问到:“若真有那一天呢?”


我笑道:“真有那一天?嘿,如果真的拥有傲视众生的力量,我也不会用他们来为非作歹的,最多也只是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保护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田。我和如月不同,没她那么多伟大的梦想理想!在我看来,争霸天下是世上最愚蠢的事情,只要能吃好、玩好、睡好以及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就非常满足了!”

我的大论皆是心里话,大祭师也被我逗得一笑,他点头道:“我清楚你心中的想法了。”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曼奇尼的来意和他想表达的意思。


“第八变的龙战士的出现,无论是对于人类世界,魔族乃至整个风之大陆,是灾难多过幸福!因为第八变后那过于强大的力量缺少束缚,只要力量的拥有者稍一情绪失控,意气用事,就会给大地带来巨大的灾难。”曼奇尼大师想告诉我的,无非就是这个意思。

我心中一动,突然提高嗓门,大声质问道:“前辈,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些未来。”

“嘿嘿……”


“灾难!巨大的灾难!五个人,五个龙战士,五个挣断锁链束缚的龙战士,以令世界颤抖的力量在这片土地上互相厮杀!无数的生命因他们相残而被波及,在哭泣中化为灰飞烟灭。”

他脸上的表情因为蒙着布看不清,但大祭师原本浑浊的眼睛,却在这时流出恐惧的神情。

我疑道:“五个龙战士,哪五个?”

“如月公主,陛下,还有你!”

“我?”

“对!而且是两个你!一个是黑发而霸气冲天的你,另一个却是白发而绝望哀伤的你!”


安卡古斯的记忆中那两个和我长得极相似的六翼龙魔,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真的是我本人以及我的后代?这一直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继安卡古斯之后。垂死的曼奇尼大师竟也看到了他们。

我开始紧张起来,追问道:“如月,陛下,两个我?有四个人了,那第五个是谁?小克里斯汀还是梅丽娅?”

“都不是!”

“那是谁?”


“是他!”曼奇尼大师把手朝前方一指,我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入目的事物只有一样:巨大的雷兹雕像。在边聊边走中,曼奇尼大师已把我带到了埋葬初代黄金龙雷兹的陵园。

“雷兹大帝?不可能吧,前辈,你是在开玩笑吧!雷兹已经死了三百年了,难道是有人借尸还魂。”

大祭师非常认真的回答我:“是真的!”

“不会眼花了么?”

大祭师肯定道:“非常清晰,战斗中的五个龙战士,雷兹大帝给我的印像是最清晰最深刻的,我相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

“啊!”


曼奇尼大师那么确定那第五个六翼龙战士是雷兹,我顿时生出想一探究竟的冲动。埋葬雷兹的陵园就在边上,何不过去一探究竟,用银月之眼瞧瞧,“睡”在冰棺里的他是否真的死翘翘了。


我和大祭师以参拜先人的名义进入雷兹的墓室。雷兹的棺木,是由初代沧海龙亲手制造,并布下强力的结界保护。只有继承黄金龙龙力的后人才可以接近存放其尸身的冰棺,而其他外人是无论无何都无法前进到距冰棺五步的距离,即使是现在的我也不能。

当我在隔着冰棺五步远的地方跪下。遥拜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传奇英雄时,体内已暗暗运起龙魔之力,仔细观测起周围的环境来。

“时间天锁”


经历了安卡古斯和碧姬之战后,我第一眼就看出存放雷兹的冰棺被强力的时间天锁保护着。尽管时间已过了三百年,但雷兹的尸身没有丝毫的腐朽,仍然处在刚死时最“新鲜”的状态。


夺走雷兹性命的不是天劫,而是万神血咒引发的龙瘟。虽然尸体很“新鲜”,但我用银月之眼看了半天,最后的结论是棺材里的雷兹绝对已经死翘翘了,绝对不是“一息尚存”,绝对是不可能诈尸般的再活过来的!


不过我还是有所发现,七变的龙战士死后无法留下龙之魄。强如雷兹,也不过像我的先祖里特那般,在脑部留下一颗绿豆大小的结晶体,精神烙印。这点精神烙印并非龙之魄,无法让任何人变成龙战士,唯一的用处就是对修炼霸拳有些用处。

离开雷兹的墓园后,我在第一时间把这个结论告诉了曼奇尼大师。


“他的身体被初代沧海锁住了时间,还保留着三百年前最‘新鲜’的状态,但说他会活过来,应当是不可能的吧。”曼奇尼大师也迷惑了:“这就奇怪了,那为什么,为什么昨晚我会看到‘他’呢?”

“真有意思,死人都会活过来!前辈,你看到的未来还真是太有趣了!”


说心里话,我倒是真的希望躺在坟墓里的雷兹能够活过来,那样的话我的日子肯定会好过很多的。对于我,曼奇尼大祭师既不像义父般缺德,喜欢把话说一半的吊人胃口。也不想九凝般恶德,总在关键的地方把真相掐断,对于昨晚“看”到的东西,他毫无保留的全都告诉了我。


“我看到的未来,只是几个破碎而不完整的片断。先是白发苍苍的你和如月公主仇家般的互相厮杀,接着不断有新的帮手加入,先是那个黑发的,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你,然后是雷兹大帝,最后就是陛下。在那些瞬间闪过的片断中,你们皆是六翼龙战士的力量相残……我有种感觉,在不久的将来,我看到的这一幕就会在这片土地上发生,当那五位龙战士不顾一切的惨烈相残时,我听到了无数冤魂痛苦的呻吟,太惨了……”


曼奇尼大师的坦然相告,并没有解除我心中疑惑,反而让我更加迷惑不解。什么跟什么嘛,若说那个白发男子是我,那黑发男岂不就是我的儿子了?那他会是我和谁生下来的仔,是希拉的?他们以六翼龙战士的形态交手,应当都完成第八变了。但连雷兹这个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都冒出来串场了,未来也实在是太夸张变态了吧?

怀着重重心思,我们一起步行回到风都城时,在城门口附近,曼奇尼大师从怀里掏出一串项链递给我。


项链是用黄金打造,做工平平无奇。但特别之处在于那颗淡蓝色的心形坠子,不过指甲盖大小。握在掌中,一股温和的力量透过链子流入掌心,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舒服异常。我仔细一瞧,发现他是用封魔玉制成,内里琢刻了一个精密细致的魔法阵。

要琢刻出如此精密细致的魔法阵,帝国里只有一个人做得出来,那就是小克里斯汀。我正想开口询问确认,曼奇尼大师却先一步揭开的谜底。


“这条项链是三百年前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赠给雷兹大帝妻子的礼物,链坠里刻着的魔法阵有保胎安神之效,佩戴在身上对孕妇大有益处。三百年的岁月沧桑,这条链子几经转手,最后落到我的手上。听说你快做爸爸了,这条链子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对我这个快做爸爸的人来说,这份礼物比什么都珍贵,我连声道谢。大祭师告诉我,孩子代表未来,代表希望,所以这条项链的名字就叫做希望之心。


临分手前,他忠告我道:“拥有神的力量,也必须拥有与力量相配的思想人格,否则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若有一天你真的突破了诅咒,希望你能记住你先前说过的话。”


第二天,我得到了曼奇尼大师的死讯,帝国的三大祭师,至此全部归天。令人意外的是,他们三人生前只收了一个弟子,也就是现在的圣女祭师兰丝。参加完大祭师的葬礼后,我把那串“希望之心”交给希拉,让她配挂在颈上。

帝国309年春。

经过一年的准备,策划了许久的龙骑兵的计划终于启动。

四月中旬,依照皇帝的命令,青年近卫军先我一步离开风都城,与此同时,参与此次战役的其他军团也纷纷离开各自的驻地,向所罗门要塞集结。


得知我要离开,梅丽娅又带着伦蒂尔,主动的搬到我家里来。当我不在家时,保护希拉的责任也就落在了她的头上。曾经尝过失去骨肉痛苦的梅丽娅,对于希拉肚里的孩子着紧程度甚至还在我这个孩子的生身父亲之上。

临分别前,我再向梅丽娅表示感激。

“谢谢你,姐姐!”

“谢我?为什么?”

我真诚的衷心谢道:“这一年多来。姐姐你帮过我不少忙,要不是因为有你存在的话,我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梅丽娅摇摇头,黯然神伤道:“你不该谢我,要谢就谢妈妈吧。”

“碧姬阿姨?”

梅丽娅举起右手放在胸口,低声道:“妈妈把她的一切都给了我,她的右手,她的力量,还有她的感情,她的感受,她的心……”

恍惚间仿佛我又看到了碧姬阿姨的影子。


“从妈妈进入我身体里后,她的感情也一并融入我灵魂里。本来我是很讨厌你的,我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对你产生好感,想要保护你,觉得那是我的责任!这是妈妈对你的情感,是妈妈的感觉,我知道妈妈她并没有死,她就活在我的身体里!妈妈就是我,我就是妈妈!我不想抗拒这种情感……”

说着说着,梅丽娅突然伏在我的肩膀上痛哭起来,对于和碧姬相认时恶劣的态度,她一直都耿耿于怀,自责不已。

哭过之后,她向我保证道:“这次攻打托布鲁克,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会保护好你的家人的。”


随着战事的临近,我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一方面是因为战争的压力,更多的却是来自奥拉皇帝以及希美亚公爵。丽安娜皇后被软禁,帝国的舌头之死,以及卡利。卡斯的背叛出卖,令希美亚公爵感觉到了巨大的生存危机。这些日子里他数次试探我,说的话也越来越露骨,大意都是劝我趁战争爆发手中握有兵权时发动叛乱,说什么他控制的商会会全力的支持我。


我当然直接了当的拒绝了他的建议。若不是有和丽安娜奸情的把柄被他抓着。我早就把他给卖了。举兵叛乱,这个想法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也曾反复的斟酌权益过,最后的结论是——不可能。奥拉皇帝把军队交给我这个不可信任的人。看似鲁莽,实际上他早做了充足的准备,根本不怕我搞出什么名堂来。


经这次大规模的人事调动,父亲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在军队中布下的暗线全被皇帝拔的干干净净,和我关系较好的黑龙骑士团,碧龙骑士团的中级军官,也都换成了皇帝信得过的人。


至于青年近卫军,虽然他们是我亲手组建的,但毕竟是帝国的军队,士兵们在心理上只会效忠皇帝。若想带着他们搞叛变,奥拉皇帝什么也不必做,只需登高一呼,我的手下多半会哗变倒戈。更不要说我出征在外,留下做人质的家眷了。怀孕的希拉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更不可能置她的生死不顾在外头搞什么叛变。

左思右想之后,我在一次公开的朝会上当众向奥拉皇帝作出了表明心迹的举动。

“此次攻打托布鲁克,若是成功,我想向陛下讨要一份赏赐。”

“什么赏赐?”


“我快30了,如今也已完成了第七变,死神已在叩门,前些日子我刚刚经历了第一次天劫……如今希拉怀上了我的孩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能够亲眼看到自己孩子诞生!所有,若是托布鲁克被顺利攻下后,我希望陛下您尽可能快的别人顶替我的职位,让我可以尽早返回风都和家人团聚!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中,我希望尽可能的和家人在一起。”

我心里明白,打下托布鲁克之后被解除兵权是必然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在公开场合主动向皇帝提出来,既给足他面子,也是向他表明自己确实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我的要求不过分,理由也冠冕堂皇,奥拉装模作样的做出一番感叹,又说了一番虚伪的场面话之后,“万分遗憾再加无奈”的答应了我。第三章启动,龙骑兵计划!


经过两个多月的行军,休整,309年六月初,比邻帕米拉平原所罗门要塞内共聚集了十个军团的大军,随着奥拉皇帝的一声令下,其中八个军团五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出了所罗门要塞。


此次攻击帝国分为南方集群和北方集群两大攻击主力,战役目标正是被称作“不落要塞”的托布鲁克。南方集群的总指挥是阿兰德,其麾下兵力除皇龙、银龙两大主力军团外,还有两支一年前招收组建的第九、第十兵团,总兵力高达二十五万人。他的战略目标是兵压帕米拉平原南部的巨石要塞,切断魔族对兽人增援的可能,保护我指挥的北方集群的后方安全。


而由我指挥,黑龙、碧龙、海龙骑士团以及青年近卫军四个军团组成的北方集群三十万人,负责对托布鲁克要塞的攻击。因为东线战场上。帝国处在以一敌二的不利条件下发动战争。每个军团的士兵数量都大大扩编了。由老赤甲龙坐镇指挥的十万人的战略预备队,则坐镇所罗门要塞,随时准备对南北两个军团做出增援。

帝国在东线总共集结了六十五万大军。无论是从集结兵力还是消耗物资上来比较,龙骑兵计划的规模远远超过了七年战争那一次,堪称帝国建国以来最大的军事行动。


但龙骑兵计划刚开始就进行的不顺利。老赤甲龙科尔狄斯,第七代的龙战士,堂堂的总统领,元老身份,在这次战役中却被两个年青人排挤掉,变成战略预备队的指挥。做冷板凳的他心中当然不乐意——本来他是想指挥南方军团的,但如月却极力推荐阿兰德,最后奥拉皇帝被迫让步。


为了安抚老赤甲龙,皇帝任命他为前线最高总指挥,我和阿兰德都得听从他的调动。但实际上这个总指挥只是名义上的。罗宾偷偷告诉我,为了防止老赤甲龙乱来离开所罗门要塞跑到前线去干涉阿兰德的指挥,阿兰德接到奥拉皇帝秘密交予的一个密令,给予他前线自主行事权,叫他不必理睬老赤甲龙。如月也以督军的名义亲自坐镇所罗门要塞,表面上说是担当监军一职,实际上却是为了制约老赤甲龙,以免这个不是大将之材的老将的手伸得太长。干涉我和阿兰德两位前线指挥官的军务。

我虽然没有接到和阿兰德类似的命令,但奥拉皇帝很了解我,老赤甲龙的手要是伸得太长,我根本不会买他的帐。


其实龙骑兵计划从摆到桌面那一刻起就麻烦缠身,为了应对各个军团长提出的种种军事上的质疑、假想中的困难,计划调动的兵力就像发面的馒头般不断的膨胀,最后变成恐怖的庞然巨物。当这个计划被通过时,参战兵力的数量也由最初的四十万变成现在的六十五万。而在财政部的人员颤抖的将支持此战役的所需的军费预算呈报上来后,九位数的军费预算当场就令奥拉皇帝的脸色巨变。

一点三亿帝国金币!


相当于帝国两年的财政收入!黄金龙的心脏也差点受不了这个数字的冲击而崩溃。但是为了死前做一件风光的大事件好去见列祖列宗,为了转移国内的矛盾,奥拉皇帝最终还是拍板通过了堪称“世纪豪赌”的龙骑兵计划。


当奥拉皇帝在大型议事厅里用沙哑的声音宣布龙骑兵计划通过时,整个议事厅里死一般的沉静,十几秒后,不知是谁带头,欢呼声和鼓掌声才稀稀拉拉的响起,但知道军费预算的确切数字的高层人士却没有一个露出好脸色,每个人都面色沉重。


为了省钱,奥拉皇帝一再要求哥里德尔一伙人改进制造工艺,降低制造成本。同时还派出一批审计人员追踪审查每一笔军费款项的调拨使用情况,如有贪污舞弊者,一律格杀勿论,家产充公。

帝国穷了,钱的重要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突出。


军队出征前当晚。奥拉皇帝把我和阿兰德一起叫去,阴沉沉的对我们说道:“秀耐达公爵、亚森侯爵。一切就拜托你们了!你们都很明白,我和你们一样,都已是开弓之箭再没有回头路了!此战若是战败,你们两就都提着脑袋来见我吧!”


我和阿兰德一起指天对地发誓说必不辱使命,心里却大骂皇帝混蛋,心说这个计划还不是被你逼着搞出来的,现在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分明是想再战败后就把我们当成替罪羊推出去宰了。面对此巨大的压力,我想故意放水战败已是不可能。


为了打赢这一仗,无论是薄情寡意的奥拉皇帝还是无情无义的如月公主。都在最大限度上给了我和阿兰德最大支持。阿兰德指挥南方军团,为了让他的军令可以彻底的贯彻执行,竟没有一个龙战士在他的军团里参战。没有龙战士参战,这在从前是不可想像的。反对者甚众,但如月用一句话就将所有的反对驳回。

“最好的战士不等于最好的名将!”


而我指挥的北方军团,参加的龙战士也竟只有我一个人。谬斯、迪卡尼奥在西线,小克里斯汀“失踪”,如月在所罗门,乔西负责后勤保障,至于我最好的兄弟波尔多,奥拉皇帝不允许他随我出征,理由倒也非常的冠冕堂皇:碧姬阿姨就这么一个儿子,怕他有了什么闪失。


我当然明白狗皇帝的此举的用心,波尔多是我的死党好兄弟,如果我真想叛乱,让他跟在我身边等于是为虎添翼。不过我也有点佩服这个狗皇帝,让我这位“逆贼”基斯之后担当统率三十万大军的统帅,他的“气魄”实在让我惊叹。当然了,如今在我统率的三十万大军中,皇帝肯定也是安插了无数的眼线,并且根据我可能采取的行动,他肯定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五十五万大军离开所罗门要塞后向东行进了两天,然后开始分兵。分军前夕,两个军事集群的高级军官们聚在一起,互相拥抱告别。

我带着罗宾向阿兰德握手告别。

“阿兰德,我的后方就由你来保护了。拜托了!”

“我向你保证,一个魔族士兵也不会踏上布鲁斯大陆的土地。”

彼此都是军人,又是关系不错的战友,告别语相当的简短,然后我们以平级军官的身份互行了一个军礼。罗宾也站出来,这对兄弟手足的告别仪式更是简洁。

“哥哥!”

“好好干!”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兰德拍拍弟弟肩膀,冲着他鼓励般的点点头。兄弟俩互望一眼,拥抱,然后很快就分离开来。


十天后,以黑龙骑士团为先锋的的北方集群穿过帕米拉平原,进入布鲁斯大陆。布鲁斯大陆为标准的山丘地形。大量的丘陵山脉将土地切割成无数碎小盆地和山坳。这儿气候干燥,山间植物多为低矮的灌木丛。由于山地多,平原少,这儿的地形也不适合重装骑兵作战。


所谓的死亡大三角。其实是一块面积非常广袤的地区,包括禁魔区域和抑魔区域两个部分。禁魔区域南起布鲁斯大陆入口处的莫丹那城,东至著名的不落要塞托布鲁克,西至盛产黄金的利比斯城。三座城市间的距离几乎相等(约为一百五十公里),排成一个近乎完美的等边三角形。在这个三角形地区里,任何魔法都无法使用,魔法黑洞之名也就是由此而来。


以这个等边三角形为中心,向外扩展越二百公里左右的范围内,则是魔法运用严重受限,威力大减的抑魔区区域。由外到内,和禁魔区域的距离越接近,使用魔法就越困难,受到的限制也越多。一个在别的地方威力无比的七级魔法,在距离禁魔区一百公里内的抑魔区域内,杀伤力仅相当于二级魔法。杀伤性魔法尚且如此,辅助性和恢复性魔法更是大打折扣。


这就是著名的死亡大三角地区,兽人的战斗天堂,魔法黑洞,在这个区域内,辨别方向的指南针失去了方向感,指针滴溜溜的乱转哥不停,完全失去了作用,行军时只能靠着太阳和星星辨别方向。


莫丹那城是一座在环形的山谷中建立起来的城市,其位于禁魔区域内,距离最近的可以使用魔法的区域不到十公里的距离。北方军团要进攻托布鲁克要塞,摆在帝国军队面前的第一道障碍就是莫丹那城。


龙骑兵计划实在过于庞大,过于庞大的东西总是难以掩人耳目,早在一年前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帝国军事战略重心已经由魔族转向兽人。当帝国积极备战时,兽人也没闲着。北方军团行进距莫丹那还有三天路程的时候,事先派出的侦骑传回消息,兽人在莫丹那城一带集结了数目惊人的军队,看情形准备在那儿和帝国军队决一死战。


由于体型外貌的巨大差异以及兽人自身强烈的排外情绪,帝国在布鲁斯大陆的情报收集工作相当不顺利,战前根本无法派出间谍刺探机密。尽管在战时派出了大量的侦察部队,但收集到的情报十分有限,连对方军队的确切数量都无法查明。


在进攻布鲁克的四大军团中,新组建的青年近卫军实力最为强大,兵力多达十万人,其中一半为新式火器部队,而士兵的构成,由其他军团调来部分老兵,按一老带四新的比例组合在一起,根据我的推荐,奥维马斯接替我成为青年近卫军的军团长,副军团长则由罗宾担任。在我的计划里,青年近卫军和黑龙骑士团才是歼灭兽人主力的王牌。火龙枪和火龙炮(以后简称火炮)造价昂贵,生产工艺过于复杂,产量大受限制。


到目前为止,也只有青年近卫军和黑龙骑士团大量装备了这种武器,而海龙和碧龙骑士团各不到五分之一的部队配备了新式火器。而阿兰德指挥的南方军团,只有担当主力的皇龙骑士团装备了两百门火炮,其他军团根本就没有换装,此刻我的手里集中了帝国近一半的军力,这话一点都没错。

到达禁魔区域边缘后,北方军团停止前进暂作修整,大战即将爆发,两军间小规模的战斗冲突,也像餐前的小点般提前摆到桌面上来。


在禁魔区域边缘一个被兽人遗弃的小村庄里,一支百人组成的龙骑兵中队(帝国把装备了火龙枪的骑兵称为龙骑兵)遭遇一支六百多人的兽人小兵团的包围。面对着六倍于己,由熊人,豹人和科摩多龙人组成的近战型兵团,这支装备了火龙枪的骑兵中队排成射击阵型连续射击,接连打退兽人的数次进攻,最后以战死十三人的代价冲出重围——-十三位战死者中,一人是因为火龙枪过热炸膛,不幸被飞散的碎片击中头部身亡,五人死于前期兽人的突然偷袭,余下的七人则是在撤退过程中被杀。

两个小时后赶来增援的骑兵大队重新占领了这个村庄,他们找到了一百六十一具被遗弃的兽人尸体,消息传来后,一百六十一比十三的战绩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当时的情景,简直就像是打鸭子一样!那些兽人铺天盖地的由四面八方涌过来,多得就像蚂蚁一般!我们连续的射击、射击,再射击。他们一排排的像割掉的麦子一般的倒下去!那场面,真是太壮观了!


参与此次战斗的百骑长,此刻就站在我的大帐中叙述交战的情景。他神情亢奋,说话时口沫四溅,那激动兴奋的表情看上去完全无法让人相信他是个经历数场战争的老兵,才会让这个已被战火磨成兵油子的他变得如此失态。

在场旁听的哥里德尔兴奋的对我说:“怎么样?达秀,我早就说过了,有了这两样宝物。那些头脑简单四只发达的四脚兽通通都是废物。”


此次进攻托布鲁克要塞,以哥里德尔为首的狎西科学家们也随军参加战斗。我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别在这儿吹牛了……你最好现在就去检查一下他们用过的火龙枪枪膛磨损情况,还有那把炸膛的枪!这种有使用时间和次数限制的鬼玩意太让人不敢放心了!”

赶走哥里德尔后,奥维马斯长叹一口气,摇头道:“一百六十一比十三……情况不妙啊!”

我也叹气道:“确实不妙,火龙枪的威力实在太大了点。”

罗宾初做不解状,随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不妙,怎么会不妙……唔……确实不妙啊!”


在一旁作记录的亚莱看到我们三个高级将领都在摇头。放下笔,瞧了瞧我的脸色,想问又不敢问。我看到他这个表情,点拨了一下他道:“如果你是比蒙王,看到这个一百六十一比十三的战报后,你会怎么想的呢?”


亚莱虽然没有看过龙骑兵计划,但开战后,北方军团中每一次军事会议,身为记录员的他都在一边旁听,所以这个计划多少也了解大半。亚莱出身军人世家,父亲,爷爷全是为国捐躯的军人出身清白可靠,加上我有心培养的私心,所以才有资格出席这种机密会议。

嘴里咬着笔杆子思索了一会,亚莱问我道:“大人您是担心比蒙王会把主力撤离莫丹那城。退回托布鲁克,令我们在莫丹那消灭兽人主力的计划落空?”


我赞赏的点点头,心想孺子可教。龙骑兵计划的最关键部分,就是要把兽人的主力引出雷神之锤的保护范围一举歼灭。战前我和奥维马斯都很看好火龙枪和火龙炮,但却没有想到他们在实战中的威力会如此让人震撼,震撼得我们最高指挥官都坐不住了。如果比蒙王意识到火龙抢和火炮带来的巨大危机而将军队退回托布鲁克并据守不出,那我精心策划的整个龙骑兵计划就会变成一摊废纸。


我紧急下命令道:“马上通知各军团的将领,除非兽人出动比蒙巨兽军团,否则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动用火炮部队!那是我们的王牌,不到最关键时刻,绝对不要揭开!”

当我正为比蒙王可能会被“吓跑”而担心不止的时候,“坏”消息却接二连三的传来。

“碧龙骑士团某部百余人小队在某水源处与数目相当之的熊人小队遭遇,以持矛步兵掩护,火龙枪排枪射击。重创之!我军伤亡甚少。”

“黑龙骑士团某部千余人闪电突击禁魔区域内巴克莱镇,与守军发生激战,大胜之!”

看着一道道“大胜而归”的战报,我和奥维马斯相对苦笑,暗怪自己考虑不周。


据右翼海龙骑士团来报,该军团一支装备了八十支火龙枪的五百人部队于昨夜遭遇兽人夜袭,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十七人逃脱。在听了生还者亲口描述的战斗经过后。我和奥维马斯心情更加沉重。

“那儿还是不是禁魔区域,预警防护魔法也失效了么?怎么会让兽人偷偷的摸近村子里?”

“禀大人,虽然可以用预警魔法,但在抑魔区域内,预警魔法等于虚设,根本不会报警,有跟没有一个样。”

“那火龙枪呢?”

“黑灯瞎火的夜战中,他很不好用!而且当时场面已经变成混战。误伤的自己人比兽人还要多!”

“单兵格斗的情况如何?”

“很糟!对方的一个熊人战士,我们要用两个同类型的熊人战士才能勉强和他抗衡!在这个魔法几乎不能使用的鬼地方,单兵格斗上我们非常吃亏。”


在体力上,新人类中的半兽人是永远比不上真正的兽人的,但因为体内混杂着其他种族的血液,半兽人的型的新人类战士的优势在于可以在战斗中施放一些小型魔法支援作战,而这一点确实纯粹的兽人无法做到的。在正常情况下,双方一对一格斗时基本不相上下,但在禁魔、抑魔区域内,半兽人战士的缺点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还是为了在这里战斗精心挑选出来的力量型战士呢。居然会输的这么惨?汉尼拔能在这种地方取胜,当年的他是怎么做到的,真实了不起啊!”


战败的结果并不让我意外,最让我感到头痛的是兽人通过此战缴获了不少火龙枪。我到不是怕对手仿造,火龙枪和火炮制造工艺及其复杂,对金属的冶炼工艺要求更是高得变态,加上复杂的火药配方,他们是科学的结晶。对科学文明一窍不通的兽人和魔族根本就别想依样画葫芦的仿制,我只担心比蒙王亲眼见到缴获火龙枪后起了戒心,会立刻将军队撤回有雷神之锤保护的托布鲁克避战。


当我为火龙枪的威力过早的暴露而头痛的第三天,警钟响起,担任前军的黑龙骑士团遭到三个兽人军团的攻击。与此同时,青年近卫军左翼碧龙骑士团和右翼的海龙骑士团分别遭到一个兽人军团的牵制攻击。看那来势汹汹的气势,大有将处在凸出位置的前锋军团一口吞下的意图。


本着稳扎稳打的意图,北方军团的行进速度本就不快,四个军团彼此间间距不到三公里。比蒙王脱离最有利的禁魔区域,来到抑魔区域发动攻击,此举有些出人意料,但也在战前沙盘推算的计算范围内,针对这种状况龙骑兵计划里早有预备方案。


按照战前预备方案紧急作出一番对应的部署后,我脱离军队赶往前线视察战局,统率全军作战的职责被我全权委托给了奥维马斯。奥维马斯身兼两职,一为青年近卫军军团长,一为北方军团的总参谋长。他的军事才能远在我之上,把指挥权交给他我完全放心。


当我赶到战场上时,兽人的进攻已经全面展开,在长达两公里的战线上,三个兽人军团排成三个巨大的品字型方阵,一齐向黑龙骑士团挤压过来。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军团前锋距离黑龙骑士团的防线不到一公里。


在兽人军团上方,近两百只雷鸟在高空嚎叫盘旋着,如此强大的空中部队,看得我羡慕不已。由于连年战争消耗的缘故,大陆上雷鸟、狮鹫、人面鸟这三大空战猛禽的数量急剧减少,其中又以人类狮鹫部队和魔族的人面鸟部队为甚。此次帝国远征托布鲁克,竟只能抽调出可怜兮兮的十三只狮鹫,以至于我都舍不得将他们带出所罗门要塞。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这种猛禽就会像龙一样在大陆上灭绝了,兽人的情况也好不到那儿去,像七年战争时数千只雷鸟布满天空,组成一片金云的壮观场景,如今是再也难出现了。

“中间的那支是比蒙王座下的最精锐的第十三军团,有两百只比蒙!”

“东面是第五军团,西面是第七军团,全是比蒙王嫡系部队,这两支部队各有一百二十只比蒙巨兽!照这情形估算,在黑龙骑士团正面,比蒙王投入的兵力在十二万之上!”

当我拿着望远镜,站在前线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观察敌情的时候,和我挤在一起的虎特用平稳的语气向我报告着军情。

“看情形,他们是想一口气吃掉我们!”


我吱唔了一声,没有马上回答虎特。我心里有数,虽然面对三个兽人军团的压力,但比蒙王想包黑龙骑士团的饺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经过扩编的黑龙骑士团总兵力高达七万人,北方军团中实力仅次于青年近卫军。在开战的前一天,为做好总攻的准备工作,我刚刚把青年近卫军三分之一的主力部队调到前线和黑龙骑士团汇合,并把罗宾调到前线。如今两支部队加起来,光是精锐重装骑兵就有两万人,龙枪兵两万五千人,火炮三百门,实力上并不逊色对手多少。

“大人,必须动用火炮,光靠火龙枪,是难以对付这么多的比蒙巨兽的!”


见我一直不说话,虎特又在我耳边唠叨了一句,这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因为不久前我刚下达过禁止使用火炮的命令。当我和虎特在了望台上交谈的时候,地面上的龙枪兵已全部进入两天前挖好的射击阵地,为对付比蒙巨兽而准备的火炮也被摆放到了最佳的射击位置。第十三军团的一小部分兽人部队已进入火炮的最大射程内,只要我一声令下,数百门火炮的怒吼就将彻底撕碎兽人在死亡大三角无敌的神话。


我透过望远镜找了半天,三片兽人的“森林”无法找到比蒙王迪斯的踪迹,略感失望,放下望远镜问虎特道:“你说比蒙王此战的意图是在投石问路测试我们新式武器的威力,还是想一口气吃掉我们?”

虎特叹气道:“我想是两者皆有吧!如果我们无法对抗比蒙巨兽,只要一次冲锋,他们就可以将我们的防线撕碎。”


在没有强力魔法师掩护情况下,任何军队和比蒙巨兽兵团正面对抗简直和自杀无异。在抑魔区域内,魔法效果不足正常环境下的一成,杀伤性魔法对付这种巨兽有如搔痒,更何况在战前北方军团原先所属的魔法师部队全都调到阿兰德的南方军团去了,火炮是如今我们能对付比蒙巨兽的最后王牌。

“同意你的看法!那只老狐狸,实在太狡猾了!看来不得不动用火炮了!”

我跟着长叹一口气,极不情愿的下达了允许开炮的命令。第四章小胜犹败


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中孤零零的挂着一轮骄阳,广袤的大地上,交战双方隔着一公里的距离紧张的对峙着,横在黑龙骑士团前的兽人军团在前进到距其一公里处就停下了步子。而人类军队这方,虽然兽人第十三军团有部分已经进入射程范围,但此刻还不是最佳的射击时机,站在装填好炮弹的火炮旁,各就各位的炮手们握着引爆线,额上挂满了汗珠,只等指挥官一声令下就拉动手中的射击引爆线。


对峙战场暂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军队静下来的时候,我轻易地找到了比蒙王迪斯的踪迹,他骑在一匹高大威猛的地龙背上,立于第十三军团的最前沿。钢铁般强壮的肉体,钢铁般坚定的意志,远远的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可以用肩膀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这就是杀死你父亲的家伙了………嘿嘿,难怪啊,难怪老头子被你杀死却还是非常的佩服你,一个还保留着过时骑士风范的兽人啊!”

望着比蒙王的身影,我心里竟然生出一个这种念头:爷爷和老爸先后败在这个家伙手上,并不冤枉!

“啪啦……啪啦!”

两军的对峙出奇的久,当我的头上狮鹫旗被大风吹动,发出啪啪的响声时,我才意识到比蒙王突然停止进攻的原因。


大风从正面吹来,正对着黑龙骑士团的方向!当逆风的火龙枪和火炮射击时,射击产生的大量硝烟会被风吹向射手的眼睛,这些呛鼻的有毒硝烟会大大影响射击的速度和精度。

“他是在等风!”

待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比蒙王大手一挥,战鼓声雨打芭蕉般咚咚响起,排在最前沿的两千狼骑兵发出呜的一声长嚎,满山遍野的向我们掩杀过来。


狼骑兵是大陆上最快的骑兵!无论是人类的战马还是魔族的格鲁巴,在瞬间爆发力上都比不上兽狼。因为骑士体质的缘故,兽人的狼骑兵也是世界上最勇猛的骑兵!即使缺乏装甲保护。但兽人骑士臂力上的先天优势却足以弥补这一缺陷。


“他们手中挥舞的狼牙棒虽然做工粗劣且笨重不堪,但在兽人巨力的挥动下,挨上一记绝对会骨折肉离,名副其实的磕着就死擦着便伤,是世上最恐怖的武器!”在苍龙学院就读的时候,教官曾如此的赞美兽人的狼骑兵。


即使是雄鹰骑士团般强悍的重装甲骑兵,和其一对一正面的对抗中也是败多胜少。与之相较,帝国骑兵最大的优势来自于数量上。狼是食肉的,土地贫瘠的兽人砸锅卖铁。全国的狼骑兵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五千人,而帝国在这方面的数字则是十万以上。


跟在狼骑兵后面的,是有“世上最好的格斗步兵”之美誉的豹人战士。全力冲锋时他们的速度仅比狼骑兵慢了一线,两军间不到一公里的隔离带他们只需要两分钟就可以轻松跑完。而作为此次攻击第三波的,则是八十只比蒙巨兽组成的巨兽军团。除了新式火器部队外,在这里我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和他们对抗。


至于防御强而速度慢的熊人和科摩多龙人部队,此时依旧站在原先的阵地没有发动攻击。发动攻击的只有第十三军团的部分主力,这一波攻击明显带着试探的味道。显而易见。比蒙王想借此波攻击把我底牌全部逼出来。


虽然识破了比蒙王的伎俩,我却毫无办法,想掩牌不出亦不可能。而在死亡大三角地区,兽人的优势实在太大了。如果此战还是靠帝国的传统兵种,这一波的攻击就足以将黑龙骑士团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为了适应死亡大三角的作战环境,除去轻装甲的龙骑兵外,北方军团中传统的皮装甲骑兵大部分更换装备变成重装甲骑兵,但人类的重装骑兵依旧不是狼骑兵的对手,更不要说是跟在其后面的比蒙巨兽了。

一开战,我就被迫将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打出。

“前方七百米,火炮,发射!”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布在阵地后方,由重装骑兵和重装步兵精心保护的百余门远程火炮一齐开火,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了冲锋的呐喊声,火炮阵地上空腾起了一片黄色的烟雾。


数秒后,随着射出炮弹尖啸着在敌人阵营中爆炸,狼骑兵、豹人步兵组成的冲锋阵型里血肉横飞。大批大批的狼骑兵和豹人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翻在地。而身体强壮巨大的比蒙巨兽在第一波的炮击中付出惨重的代价:两头被炮弹直接命中的比蒙巨兽当场就被炸的粉碎,而其余的巨兽虽然大都安然无恙,但离炮弹落下爆炸点较近的还是被横飞的弹片割破皮肤,受了轻伤。

虽然冲锋刚开始就伤亡惨重,但这并没有让兽人进攻的步伐受到任何的阻碍,反而加快了他们进攻的速度。


远程火炮三轮射击后,兽人的进攻兵团突进了五百米。这时摆在射击前沿的直瞄火炮开始发威。和置于后方的大口径远程炮不同,摆在阵地前沿的火炮口径较小,炮管较长且射速块,他们才是真正被设计出来专用于对付比蒙巨兽的杀手。


面对着“世界上最醒目的步兵”,以直瞄方式射击的火炮对付体型庞大的比蒙巨兽实在太容易了。调转炮口、瞄准、射击、命中目标……石质的皮肤挡得住刀枪攻击却抵不住以炮弹的直轰击。每个中炮的比蒙巨兽无一例外的在中弹处被炸出一个面盆大的血洞,惨叫,血如喷泉,狂嚎不止,然后他们就向山一样的倒了下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打鸭子一般!”某个炮手如是说。

在这支冲锋兵团中,攻击力最强,防御力最强的比蒙巨兽却是最早完蛋的,而世上跑得最快的骑兵和步兵也只比他们多活了一分钟。


当距离拉近到四百步远的时候,龙枪兵手中的火器开始发威。用硝化纤维替换了黑色火药的新式后膛枪,威力更加强大。经过训练的龙枪兵以每分钟七发的速度向他们倾泄着致命的弹雨,像割麦子般将这些世界上最好的骑兵和步兵一齐击倒。若不是制造火龙枪的钢材质量不尽人意,为了避免过热引发的“炸膛”现象,射速被迫降低,龙枪兵们收割生命的效率还会更高。


五分钟,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黑龙骑士团的阵地前沿躺下了五千余具尸体,其中还包括七十余只比蒙巨兽。而帝国方面只有十余人伤亡——全是被“炸膛”的火龙枪烧伤炸伤、完全不对称的战斗过程。完全不接触的战争,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战斗的过程和结果给交战双方的震撼都无比巨大。

望着阵地前那尸横遍野的惨烈场面时,我突然忆起了曼奇尼大师对我说过的话:“平衡被打破了!魔法时代要结束了么?人类真的进化的太过头了吗?”

兽人军团潮水般退却,黑龙骑士团的阵地上响起了庆祝胜利的欢呼声,虎特想指挥两翼的骑兵追击溃敌,却被我阻止了。

“你看他们退而不乱,是有秩序的撤退而不是溃退。比蒙王早有准备,没有火炮掩护。我们的骑兵不会讨到多少便宜的!”

当天傍晚,奥维马斯找到我,他阴沉着脸,提议到:“大人,该为血色方案做准备了!”


第二天,前线的斥候部队传来消息,驻守在莫丹那城的兽人军团全体开拔,退往托布鲁克要塞,第三天,莫丹那城。这座进入布鲁斯大陆必经的咽喉城市,在“不流血”的情况下落入帝国的手中。


虽然零伤亡的攻下了莫丹那城,已到达莫丹那城的黑龙骑士团还是驻扎在城外,兽人大军退却前,一把大火烧了全城,留给我们的只是一座浓烟笼罩,举目皆是断壁残垣的废墟城市,军队根本就不能驻扎。

望着满目疮痍的城市,我和奥维马斯相对苦笑。

“真是头不好对付的老狐狸啊!”

当夜里,在奥维马斯的再次提醒下,我勉强下定决心启动血色方案。


帝国此次的战役目标是不落的要塞托布鲁克,要达成这一目标,最关键的一环是必须要在雷神之锤的最大作战半径外消灭兽人的主力军团。如今火龙炮和火龙枪的威力过早暴露。老谋深算的比蒙王意识到眼前的巨大危机,抢先将军队撤回要塞保存实力。整个计划一下子就处于崩溃的边缘。


龙骑兵计划的最大弱点就是,只要兽人主力军队坚守在托布鲁克要塞内不肯出战,整个计划就完全破产。而血色方案就是针对这一个缺陷而准备的应急方案。但是他的具体内容,就像是他名字本身一般,无比的血腥残忍。残忍得连帝国自己都难以接受,以致在制定龙骑兵计划的过程中,该方案的内容被订为特级机密,只有制订者的我、奥维马斯和批准者的奥拉皇帝三人知晓,就连老赤甲龙和罗兰德、阿兰德,都不知道有这一方案的存在。


为了这一方案能顺利执行,在攻击托布鲁克的北方军团中,我受奥拉皇帝直接指派,在这一年里偷偷组建了一支秘密部队,他是一支不隶属于任何军团,同时也不在军部存档登记的“黑暗”兵团。为了保密,甚至连这支军队的各种费用支出,全是通过黑鹰骑士团的秘密渠道进行,资金流动、物资调动的全部过程不记帐,不存档,不允许留下任何记录。


这支被保密到极点的军队,我和奥维马斯称之为“幽灵军团”,其人数不过万人,而士兵的成员,全是帝国内犯下重罪的死囚或重刑犯。这支由罪犯组成的幽灵军团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执行神秘的血色方案。而在事成之后,这支幽灵军团将被就地屠戮处决,不留一个活口。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血色方案的内容太血腥残忍。奥拉皇帝为了不让以“解放者”自居的帝国军队蒙上污名,故采取了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

早就有“死亡天使”之“美誉”的我本来无所谓血色方案将会带来的恶名,但希拉怀孕之后,她的一番话却让我在执行这个方案时犹豫起来。


“达秀,我知道这次战争爆发,无论是帝国还是兽人获胜,大量的人命伤亡是免不了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力的避免牺牲,无论是兽人还是帝国方面的。能少死人,还是尽量少死人的好!”


我当时感到很奇怪,虽然自己是魔族派来的卧底,但一心做我的好女人的希拉,从来都不过问和军事有关的事情,但这次她怎么会提出这么古怪的要求,疑惑的我连忙追问为什么。

“达秀,你手上的血腥太重了,而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希望,我希望你为了我们的孩子,尽力的少杀人,为他(她)多积点德,不希望他背着血腥出生!”


当时龙骑兵计划刚被正式通过,血色方案也得到皇帝的批准,听了这话后我是一阵默然,除了希拉之外,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我对报应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根本不相信的,但自从做了父亲之后,心态却已渐渐的发生变化。


攻下莫丹那城后,北方军团并未向东北方的托布鲁克要塞挺进,而是北推进了近百公里,在距托布鲁克要塞约七十公里远的对马川平原正中心驻扎下来。对马川平原位于禁魔区域的正中心。地图上呈不规则的十字架形,东西长约一百二十公里,南北长约一百八十公里,东抵托布鲁克要塞,南端直至莫丹那城。在多丘陵山地的死亡大三角地带。这是唯一一块较完整的平原形地域,也只有这里才适合几十万人的主力军团大决战。


帝国军队选择一块靠山又靠水的“宝地”驻扎下来,几十万大军随之开始大规模的土木作业。四个军团排环阵营,以山为依托,挖掘壕沟,建造起密密麻麻的堡垒,摆出了阵地战的架势。

一切安顿下来后,我颁布的第一道军令:“从现在起,没有接到军令,任何时候都不得踏入托布鲁克二十公里的范围内。”

在龙骑兵计划里,这里就是聚歼兽人主力的战场!而整个计划的真正依托,正是被列为机密中的机密的“血色方案”,它是整个计划存在的基础。

部队安定下来后,我和奥维马斯把罗宾叫来,让他了解血色方案的真面目。

血色方案的内容只不过几百个字,罗宾看了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惊叫起来。

“天啊,竟然会是这样!居然要用这样的方法逼比蒙王出来决战,真是太可怕了!”

“这才是战争的真面目啊,罗宾!”

叹气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罗宾的表情,他除了开始表现出短暂的吃惊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罗宾深吸一口气,已完全冷静下来,然后问我道:“这个计划是打算要我去执行么?”

我摇头道:“不!执行这个计划的人是我!”

“可是……”

罗宾一怔,知道真相后,他非常明白那个方案的血腥与沉重。

我拍着罗宾的肩膀道:


“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够臭的了,也不在乎更臭一点!但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年轻且前途无量,我不希望你的人生为这事染上污点,影响下半生!这种事,还是双手染满血腥的我来做吧!”


望着满脸感动的罗宾,我的心情非常沉重。就像当年比利亚叔叔为了不让亚莱上战场而“热情”的“参与”战争般,此次我花这么大的精力投入龙骑兵计划中,其中的私心很多。


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攻下这个不落的要塞,以防我和希拉的孩子将来不要面对雷神之锤的恐怖。而且我心知自己过去树敌太多,万一自己不能突破诅咒早早死于非命,留下希拉和我们的孩子,两人将来的生活将异常的艰难。如今我最担心的人就是希拉了,没有了我的保护,她的魔族身份在帝国生活将更加危险,若是将她送回魔族,那么母子分隔天各一方,更是我不愿意的。若不是我是魔族的死敌,血债累累的我是不受欢迎的人物,而皇帝又监视的紧,否则的话早就想带上她放弃帝国的一切逃到魔族去了。


如今阿兰德登上了如月这条“快船”,爱屋及乌之下,作为他弟弟的罗宾将来也会备受重用,这对兄弟的未来可谓前途无量。我对罗宾有恩,他又视我为师,将来为了报答我的恩情,肯定也会对希拉他们多加保护照顾。如今的情形,这是现在我仅能为他(她)们母子(女)所能做的事了。

我对罗宾说:“一个半月,我们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希望在这段时间比蒙王尽快把军队调出来决战!否则的话,我们也只好在一个半月后实施血色方案!”第五章补给线

退回到托布鲁克要塞后,比蒙王手中的大军就死死的守在要塞内,任我们怎么挑衅也不肯离开雷神之锤的保护范围出来决战,战争陷入僵局中。


北方军团在对马川平原驻扎下来,隔着七十公里的距离“遥望”着托布鲁克要塞。和帝国不同,布鲁斯大陆属于半干旱气候。而五月到七月间,基本不会下一滴雨。因受气候影响,对马川平原的植被多为矮小的耐热型灌木,干裂的黄土地,只有等到八、九月份雨季到来后才会长出绿油油的青草。对于在对马川平原驻扎的帝国大军来说,在这个季节开战并不明智。


北方军团中骑兵高达五万,加上运送火炮、弹药以及提供粮草补给的骡马,牲口的数量总计达七万匹。人吃饭,马吃草,为这七万头牲口找到足够的草料,就成为摆在军队面前首要的难题。


自汉尼拔之后兽人在这片土地上从没败过,我原以为兽人会因此而自傲,而忽略了坚壁清野的工作,但是我和奥维马斯都估计错了。帝国军队进入布鲁斯大陆之前,比蒙王就命人到处纵火、破坏、焚山烧林,死亡大三角地区七处适合放牧的河套草场,有六处被他事先破坏得干干净净,而唯一留下来的那处……

“如果你不想发生马瘟,就大胆的把马牵到这儿放牧吧!”


若非罗宾谨慎心细,加上随军的几位狎西科学家的提醒,帝国军队差点就在那儿吃了大亏。仔细搜查后,我们在草场的水源处发现了大量病死牲口的尸体。如果我们真的在此地放牧,不要一个月,军队里的骡马就会死掉大半。


受污染的草场只有一处,但却搞得帝国军队方面草木皆兵,连给骡马饮水这种“小事”也变得异常的谨慎小心起来。此次帝国是在死亡大三角作战,在无法使用魔法治疗的环境下,以传统医术为主要治疗手段的军医就显得格外重要。战前根据我的要求,贤者学院医疗系里这数年来培养的学生几乎全被征召入伍,而医疗部的教授老师更是全部随军作战。


这些狎西科学家们带来了大量先进仪器,为了对付比蒙王传播“瘟疫”的毒计,狎西们每天都要到各处水源取来样本仔细检验,确认没有问题后人马才敢放心饮用。尽管如此,帝国军队在对马川平原驻扎了一个月,骡马中间还是发生了数起小规模的瘟疫,虽然及时以隔离、屠宰、焚烧的方式控制住了,但已被搞得无比狼狈。


龙骑兵计划策划极其详细,草料供应的难题在战前已经考虑过。在大战前所罗门要塞就囤积了大量供骡马食用的干草和黑豆。同时在战争爆发前一个月,帝国方面有意的在所罗门要塞外帕米拉平原的帝国控制区内大面积的人工种草——这活现在是由老赤甲龙手下的“预备队”干的,出征前暂住所罗门要塞的预备军团的士兵们就自嘲的称自己为“马夫”、“草夫”。


因为比蒙王“无耻下流”的使用了“细菌战”,所以供七万匹牲口食用的草料只好一车车的从所罗门要塞运过来,加上还要供给给士兵的口粮,火枪火炮所需的弹药,这样一来,后勤补给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为了缩短补给线,几乎在攻下莫丹那城的同时,按照计划,如月已将充当预备队的第十三军团调到了布鲁斯大陆的入口处驻扎下来,在一个叫卡丹的地方建立了一个临时的囤粮点。而北方军团方面则以刚占领的莫丹那城作为前线的粮草供应中转站。所罗门要塞至入口的补给线安全由老赤甲龙负责,而往对马川平原运送粮草的重任则落到的第十三军团的身上。


由于比蒙王避战,双方在正面战场的冲突几乎全部停止。因为畏惧火枪火炮的威力,老谋深算的比蒙王未将全部的军队都龟缩于托布鲁克要塞内,而是敏锐的将作战目标转移到了帝国脆弱的补给线上。

自从莫丹那城失守后,帝国军队的补给线就很不顺畅。


在帝国军队漫长的补给线上。位于死亡大三角范围内的路程长达二百公里,同时也要经过大量的丘陵和山地。帝国方面对补给线的安全极为重视,押运第一批补给物资的护送军队就高达一万三千人,其中一千人为龙枪兵,另有十数门火炮,一千名的铁甲骑兵随军,护卫力量之强只能用奢侈来形容!


这支武装到牙齿的补给军队,还是在进入抑魔区域后的的三天夜里。被兽人的袭击部队彻底摧毁,随军护送的一万三千人,只有不到一半的人逃了出来。火枪火炮虽然是令人恐惧的杀人利器,但自身的弱点也非常的明显,那就是对战斗环境的要求苛刻,夜战、山地作战都会令其威力受制,而山地同样也不适于骑兵作战。


据逃回来的护粮军队回报,当时运粮车队是在一座高山上扎营过夜。夜间的警戒已经相当严密,谁知偷袭的兽人竟派出小股部队冒险从悬崖上攀了下来,干掉巡夜的守卫后。他们在营地里大肆纵火制造混乱,里应外合,一举攻破了营寨。

在近身格斗中,火枪和火炮几乎都成了无用的摆设。

押运的军队损失惨重。足够三十万大军吃上半个月的补给物资,就这么在一夜之间化为了灰烬。

战后由各方面汇集而来的情报,我们推算出这一战中兽人至少出动了近万人的兵力,而参战的比蒙巨兽数量在五十只以上,至于说雷鸟部队更是倾巢出动。


当战略重心由正面战场转移到后勤补给线上时,帝国军队补给线的安危就成为决定整场战役胜负的关键。北方军团将大量的主力由前线抽出投入到后方,全力的追缴比蒙王派出的袭击部队,但效果不佳。


死亡大三角地区面积广阔,多为山地和丘陵,极易隐藏行踪。本土作战的兽人有熟悉地形的优势,补给方面也不是问题——据一些俘获的兽人交代,比蒙王在战前就在前线预留了十三处秘密的补给地点,专门是为这些袭击部队准备。在战争结束之前,足够他们消耗的。帝国方面绞尽脑汁,也只找到摧毁了一处。


而在战术上,兽人的袭击部队滑的像条鱼,平时多在山地丘陵运动,白天东躲西藏,夜里出动袭击补给车队,就是不肯和帝国的追缴部队正面对抗。当战斗的方式由传统的阵地战变成运行战、追逐战,偷袭与反偷袭战之后,帝国军队方面的劣势就逐渐的暴露出来。


在死亡大三角地区。帝国的传统步兵打不过也跑不过兽人,铁甲骑兵在丘陵地区和兽人毫无优势可言,也不是狼骑兵的对手,遇上比蒙巨兽更是和自杀无异。至于我报以极大希望的新式火器部队,也有着自己的缺点,龙枪兵打得过兽人步兵缺追不上他们,笨重的火炮移动不便,不可能让马拉着钻山沟追击兽人,而火炮是唯一能克制比蒙巨兽的利器。


装备火枪且机动力极佳的轻装龙骑兵是这场追剿战中最有效的兵种,但比蒙巨兽的存在却让这个兵种的使用大打折扣,龙枪兵手中的后装式火枪无论在任何位置都无法对比蒙巨兽造成伤害。即使发现了兽人的偷袭部队,兽人只需以比蒙巨兽断后或突前,就能轻易摆脱龙骑兵的追剿,突出重围。


如果帝国军队是头凶猛的狮子,那比蒙王派出的袭击部队就是头狡猾的豹子,打不过却躲得过逃得掉,瞧准机会还对着狮子的软肋猛咬一口。在战术上,比蒙王的袭击部队采用的“狼群战术”同样也让北方军团吃够了苦头。根据掌握的情报,比蒙王派出的袭击部队约为三万人,这三万人的袭击部队被分成十数个人数在两千至三千人不等的小兵团,这些小兵团像撒胡椒般在从卡丹至莫丹那之间长达四百公里的补给线上分散游击作战。


由于兽人掌握了制空权,北方军团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派出的追剿部队,若实力较强,兽人尽量的避战。一旦追剿部队实力较弱且与主力分开落了单,这些像独狼般分散作战的小兵团就会在雷鸟的指引下,在黄昏时聚合成群。天黑之后,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以比蒙巨兽为先锋突破防护阵地,狼人豹人在后面一拥而上,一举将其撕碎(针对补给车队的袭击也是运用此战术)。没有了火炮的威胁,比蒙巨兽再次逞威大地。


不过不管怎么说,尽管在战术、地利、情报上兽人有巨大的优势,火龙枪的出现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在长达一个月的猎人与野兽的追逐战中,双方都伤亡惨重。帝国方面的损失多半是比蒙巨兽造成的,而兽人方面的死伤则是因为火龙枪。


尽管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但比蒙王却差点达到了他的战略目的。因为追剿不利,北方军团的补给线遭到了惨重的打击。在这一个月里,如月先后派出三只补给车队,头两支被兽人摧毁在路上。比起第一支,第二支补给车队的覆灭更具有“戏剧性”和“讽刺性”。


兽人用头一次战斗中缴获的火器武装了自己,从被俘的帝国士兵身上学会如何使用后,他们在一处占尽地利的山谷里设伏。帝国的运粮车队经过时,先是用架设在高处的火炮轰击,帝国方面火炮运输不便难以在山区机动作战,但对兽人来说却不是问题,力量惊人的比蒙巨兽可以像抓苍蝇似的抬着火炮满山遍野的到处跑。


火炮轰击过后,装备了火龙枪的兽狼骑兵配合着豹人、狼人战士、比蒙巨兽发动突袭。由于战事发生在起伏延绵的山坳里,火龙枪的射击受到一定影响,骤然遭遇炮击车队一片混乱(帝国军队根本没有想到兽人居然会用火炮进行轰击,也缺少防炮袭的经验),火枪火炮,本是帝国军队对付兽人的利器,但这一回却被兽人拿来对付帝国自身,兽人此次突袭作战又成功了:超过三分之二的粮草和绝大多数弹药被烧毁在路上。


短时间内无法将兽人的袭击部队清剿干净,如今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加大防护部队的实力。当第三支补给车队出动时,北方军团的粮仓已经见底。为了这批粮草能够安全到达,我特地派出虎特带领全部龙骑兵倾巢出动前往接应,而如月更是“疯狂”的调动了多达三万人的押运大军,同时她本人也亲自出马押阵。


靠着战斗力和兵力堪比一个军团,豪华到了极点的押运部队,这批珍贵的补给物资总算被送到了对马川平原——粮草运到时,北方军团的几十万人马,已经连着七天官兵顿顿喝稀粥了。


得知粮食顺利运到后,我高兴得差点哭出来,因为再迟来一天,粮尽的我只好让军队杀马充饥。而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的如月,在我眼里似乎也美丽了不少。虎特悄悄告诉我,在通过抑魔区域到达莫丹那的这一路上,如月竟连着五个晚上不睡觉,夜夜都在军营周围巡视以防兽人夜袭。

“琳!”


这是个改善关系的好机会,我正想趁机上前握着如月的手说几句感激的话,如月却强提精神走上来。把我拉着拖到营房的一角。在角落里,她异常严肃的提醒我道:“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实施红色方案!”

我愣愣的看了如月半天,眼神越来越古怪。

如月被我看得不自然起来,疑道:“怎么了?”

我问道:“红色方案?你知道红色方案的具体内容么?”


如月摇摇头道:“父皇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内容!他只是在开战前告诉过我,说如果战争陷入僵局,就要我提醒你尽早实施红色方案!我不是前线指挥官,绝不会干涉你的军务,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我们在补给线上的损失实在太大了,人员上前后已折损了近三万人马!而物资上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你也明白现在的国内形势,帝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和消耗!目前的局面必须尽快的找出解决的方法,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比蒙王把作战重心转移到补给线上,虽然给北方军团造成了巨大的困扰,但这种偷袭战术可一可二不可三,随着追剿力度的加大及护粮部队实力的加强,补给线的安危问题将逐渐缓解。实际上北方军团最大的困扰来自国内,维持前线几十万大军的给养。对于帝国来说实在是莫大的负担,战争是越早结束越好。


至于说红色方案?其实根本就没有红色方案,如月嘴里的红色方案,就是指血色方案只不过奥拉皇帝为了瞒骗如月,才换了另一个名字。我和奥拉皇帝都明白,以如月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实施血色方案,关于这个问题他还特地和我私下讨论过,奥拉皇帝一再提醒过我,当血色方案实施时,绝对不能让如月留在前线,这不光是她同意与否的问题,也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


我回避了这个问题,摇头叹气道:“现在还不是实施红色方案的最佳时机。必须再等上一个月,这次你运来的物资恰好够军队用一个月,下一批的补给物资能否安全运抵,就要麻烦你了!”

如月盯着我的脸看了数秒,犹豫再三之后,终于还是问我道:“红色方案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

我挪挪嘴,勉强的笑了笑道:“一个月后,一个月后就是实施红色方案的最佳时机,到时候公主你就明白了!”

如月疑道:“红色方案到底是什么?连我也不能知道么?”

我嘿嘿的干笑两声。

“这个,这个是最高机密,关系到此战的结局……陛下现在还在所罗门要塞,公主要是想知道,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如月盯着我,眼中疑惑的成分越来越多,静立了数秒后,她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望着如月的背影,我心里长叹一口气,一年多了,从那次到现在,我和如月间的关系始终都没有改善。虽然数次硬着头皮递出和好的橄榄枝,但每次都碰了壁。我心里明白,这绝对不是因为发生在月渎世界里那事的原因,如月肯定是又知道了什么,才会对我的态度直线下降,毕竟我有太多见不得光的秘密了。


如月只在军营里呆了两天,在这期间她在军营四处巡视了一番,了解前线的具体需求。第三天一早,她就带着少量部队退回卡丹城,为下一批补给物资的输送做准备。如月前脚刚走,我就马上召集各个军团的高级将领开会。


与会的人只有六位,我、奥维马斯、罗宾,以及另外三个骑士团的最高将领。一份被拆除了火印封口的机密文件在三位骑士团军团长手中传阅着,在看过文件后他们各个都脸色巨变。

等所有人全看过之后,我从娜依秀手中拿过文件,点起火将它烧毁。

娜依秀的鼻尖上泛着冷汗,颤声道:“怎么会这样,这简直是灭绝人性的计划!”

虎特看着我,没有多说话,来自海骑士团的波布尔将军则是摇头道:“这太荒谬了!帝国的军队是用来保护人民,不是屠戮妇孺的刽子手!”

罗宾冷冷的插口道:“是用来保护帝国的人民,而不是兽人的人民!”

娜依秀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若这个命令真的被执行,那会成为碧龙骑士团永远洗刷不去的耻辱!”

罗宾嗤之以鼻道:“什么叫耻辱!这个词的定义也是由强势者来决定的,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说什么是耻辱!”

波布尔将军瞪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在战场上杀死敌人和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完全是两回事!”

这三个军团的高级将领中,三十五岁的波布尔算是年龄最长的长者,对于嘴上才刚刚冒出青须的罗宾他很是不屑,总是认为他是因靠着其兄的关系才爬到现今的位置上。


对于波布尔不屑的眼神,罗宾故作不见。他不亢不卑的道:“因为比蒙王一直拒不出战,我们的补给状况也不允许在这儿打持久战,血色方案是逼兽人出来决战最好的方法!”

“比蒙王久经沙场,他不会看不出这一点!万一他忍痛依旧拒不出战呢?”


“他别无选择!比蒙王很精明,但新的兽人王格莱亚未必像他一样精明!一朝天子一朝臣,据现有的情报所知,兽人王格莱亚一直与比蒙王不和,早就想撤换他,现在只差一个借口而已!血色方案实施后,比蒙王若拒不出战,他受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到时候兽人王临阵易将,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我和奥维马斯不声不响的看着罗宾和波布尔辩论,对于罗宾我们一直都在观察他。他是为战争而生的人,他的冷血与冷静,他的谨慎细微,他对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他的军事素养,罗宾各方面的能力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年我和奥维马斯并没有看错人,这孩子确实有成为第三只壁虎的资质。

见双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为了不引发冲突,我敲了敲桌面,让二人停下来。

“陛下已经批准了,血色方案必须执行!”

众人一片漠然。

接着我宣布道:

“不过你们放心,正式执行这个命令的,是你们最近一直摸不透的那支幽灵军团!其余的军团只需辅助支援就可以了!”第六章血色方案


利比斯城,一座因为黄金兴盛起来的城市。由于对于黄金的渴望,这座位于战争前线的城市畸形地兴旺起来。自从七年战争之后,魔族和帝国的军队都不敢再入侵布鲁斯大陆。百余年的和平发展,令这魔城市获得了空前的繁荣,城市的常驻人口已由百年前的三万人增加到如今的三十万,加上周边地区,利比斯城一带的人口总计约四十万人。长时间和平富裕的生活也令生活在这儿的兽人失去了对战争的警惕性。


战争爆发后,利比斯城的居民还沉浸在和平生活的过去中,根本没有想到要在战争初期撤到托布鲁克要塞内避难——战前比蒙王曾想将这座城市列入坚壁清野的范围,但该城城主仗着是皇亲国戚不买他的帐,他认为帝中军队根本难以突破南方的莫丹那城,坚壁清野完全没有必要。

随着战事急转而下,北方军团闪电般地攻破莫丹那城,进驻对马川平原,利比斯城与托布鲁克之间的联系通道被堵住,该城沦为一座海上孤岛,与兽人本土的联系被切断。


这时,该市的居民方才如梦初醒,城市居民大量躲进山里,城市的人口曾一度下降至不足二十万人。但接下来的战事中,北方军团的战略重点都集中在巩固后方,对于西进似乎毫不在意,那些逃住山地丛林躲藏起来的兽人耐不住山区生活的艰苦,又纷纷返回城市——安逸是所有种族的天敌,即使是以粗俗野蛮而出名的兽人,在过惯了好日子后,回过头再叫他们过点苦日子也适应不了。


当我决定实行血色方案后,北方军团开始对这城市下手。先是一万五千名龙骑兵配合一万轻骑带着百余门火炮长途奔袭百余公里,闪电般地将这座城市包围起来。几天后,紧跟其后的五万步兵赶到城下,针对利比斯城的城市攻坚战随之展开。


守备利比斯城的兽人不过万余人,即使在战争爆发后紧急从居民中征兵,守备兵万勉强增加到四万人,和比蒙王的主力相比,这些二线部队的战斗力极差,而令人恐惧的比蒙巨兽部队只有可怜兮兮的二十三只,在帝国军队的眼里根本就不构成威胁。


战斗始于黎明前的黑暗,我在全军面前做了一番战前总动员。站在较高处,我手中拿着贤者学院制造的扩音话筒,我对着全军大声吼道:“士兵们。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们背井离乡。离开温暖的家庭,离开家中女人舒服的被窝,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做战是为了什么?”


我俯视着手下地士兵,跳动的火把映出了一张张挂满了迷茫的脸,几万双眼睛麻木地看着我。此次攻击利比斯,除去幽灵军团外,参与攻击利比斯城地士兵全是从各军团临时抽调出来,有两年以上从军经验的老兵。

因何而战?

为正义而战?几年之内连打了数场战争,除去那些无知而热血地新兵外。久经沙场的老兵早就不会相信的这种愚蠢的宣传。

见他们没有回答,我继续道:“一个参军三年的老兵,月饷是十个帝国金币,一年是一百二十个金币。难道我们就是为了这区区一百二十个金币,而到这种鬼地方卖命吗?”

周围一片沉默,还是没人答我,我感觉得到,全军士气因为我这话而降到了最低点。

“为了正义?为了爱?放屁!这种鬼话只能骗小毛孩去!我来说出你们心里想说又不敢说的答案吧!”

我突然抬高了声音,接着从衣袋里掏出事前准备好的一把金币,用力地抛到天上。一枚枚亮晶晶的金币在空中翻转着。反射着火光,最后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掉到地上。

“是为了这个,钱!为了过更好的生活,为了操更漂亮的女人。为了获取更多的金钱,让家里的亲人过得更好,我们才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


我猛地转过身,指着背后的利比斯城高呼道:“就是这座城市,利比斯!兽人最富裕的城市,盛产黄金的城市!里面有我们最想要的东西,金子,亮晶晶的金子,要多少有多少!”

随着我夸张的鼓动,几万双颓丧地眼睛突然全都振奋起来,在黑暗中泛着兴奋的光芒。我这番话背后的意思,这些老兵已经听出了。

“除了金子之外,这座城市里还有我们最想要的另一种东西,女人!兽人地女人大都是丑陋(的)不堪的,但白狐族的女人却是例外,而这样的女人这座城市里有很多!”

如果说前面那几万双眼睛还在处在兴奋阶段,此刻已变成发情时的亢奋。数十秒前还是麻木迷茫的羔羊,此刻全成了凶恶的野兽。

一声大吼,我说出了他们最想听到的话:“攻下这座城市之后,三日之内,你们可以为所欲为!”

下一刻,几万头野兽亢奋的吼叫撕碎了宁静的夜。


在针对利比斯城的攻坚战中,鲁斯贝尔发明的“黄色炸药”在此战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趁着夜色掩护,帝国的工兵将数千斤的炸药埋在城墙下,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看似坚固的城墙就在哗啦声中大片大片地倒塌。在城墙上打开数个缺口后,攻城的帝国军队并没有急着发动攻击,而集中所有的火炮对着城墙上的守军进行不间断地覆盖轰击,务求在总攻前尽可能多地歼灭兽人主力。


火枪火炮炸药这些新式武器的出现,给战争的形式带来了颠覆般的改变,装备粗糙的兽人根本无法和帝国军队打阵地战。一方以先进的武器远距离地屠杀对手,另一方却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无法反抗。这种完全不对等的战斗对守军士气地影响巨大。经过半天的火炮轰击,中午时分,当在重装甲步兵保护下的龙枪兵对着城市发动总攻时。守军的抵抗意志早已崩溃。在城市攻坚战中帝国军队遭遇的抵抗非常的微弱,往往只要是龙枪兵一阵排抢射击,先前还在抵抗的兽人就害怕得纷纷叭在地上抱住脑袋投降。

金子,女人!女人,金子!怀着这些念头参战的帝国士兵比野兽还像野兽,个个勇不可挡!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利比斯这座盛产黄金地城市就已沦落。

此战帝国方面的损失近乎微不足道。

我是在城市沦落后的第三天清晨踏入利比斯城内,这时城内有组织地抵抗已经结束,踏入城内,跃入眼帘的是满地尸体。街道已被血汇成了河。

“除了年青的女人和小孩子外,其他的人可以随便杀!我们不需要俘虏!”


没有纪律的约束,攻下敌国城市的士兵就是一群野兽!在我的允许下。帝国士兵在城市里随意地抢劫、屠杀和强奸,参与者不光是幽灵军团的士兵。参战的七万多帝国士兵,几乎个个都成了野兽。


经过两天的屠杀,城内的兽人居民,青壮男子全被屠尽。出于特殊的目的,年老体弱者在亲眼目睹了帝国军队的暴行后被带出城暂时看押起来。至于女人,除了狐女被留下来,其余的多半也难逃一死。而那些免于一死的白狐族女子……

“呀!”


布满死尸的街道上公开上演着轮奸的惨剧,甚至当我这位最高统帅出现时,这些比兽人更像野兽的帝国士兵仍然没有停止下半身的暴行。狐族是兽人中人口最少的一个种族。利比斯城中的狐族女子不过数千人,要应付的却是十倍于这个数字的野兽,几乎每个被轮奸的白狐族女子都要同时应付着最少三个帝国士兵,而旁边还有一群人在等候着。


其中也有少数幸运者,一个有着比蒙兽人变身力量的帝国士兵,正在街道十字路口的中央位置独自狂操着一个年青的兽族女子,周围没有人排队等候——因为这个兽族女子是个豹女,虽然那女子身材不错,但能对着兽头的豹女起“性”趣的帝国士兵并不多。

我瞥了这位兴趣特别的帝国士兵一眼,在他赤裸的后背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骷髅头烙印。在帝国死囚犯背上都会有这样的烙印,他是幽灵军团的战士。


幽灵军团由黑鹰骑士团帮忙“组建”,成军之时奥拉皇帝委派了一个名叫布莱克。杰克的人担任兵团长。这个布莱克。杰克,相貌生得倒也清秀,斯斯文文的,乍一看带着点艺术家的气质。拉古斯私底下曾提醒过我,此人绝对不像他的外表看去那么简单,相反他是非常难缠的人物。


由拉古斯偷偷漏给我的资料,我知道此人来自黑鹰国骑士团,从前是黑鹰骑士团著名的刑讯专家,在审讯艺术方面有着“天才”般的创造力。因此黑鹰骑士团的人给他怪了一个非常有艺术气质的外号:画家。


也只有这样一个把折磨人当成艺术的变态,才能领导着这支由纯粹的重刑犯组成的黑暗兵团。由于是皇帝亲自委派的,又是执行特殊的任务,所以他只对皇帝负责,本人从不出席任何的军事会议。在此方军团中,也只有极少数的几位高级将领知道此人的存在,就算是在这些少数知情者中,也只有我和奥维马斯见过他的真面目。


而我也只是在攻打利比斯城时,才因为调动幽灵军团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这几日来此人对我还算尊敬,我下达的军令都认真地执行。此人性格阴沉内向,不爱和人多说话,我们俩除了公事往来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利比斯城失守后,全军“放假”三天。由幽灵军团带头,帝国军队在城内为所欲为,布莱克像缩头乌龟般把自己关在军营里不出来,不知在搞什么阴谋。我也有些忌讳他,双方就这么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处着。

经历过尼尔斯城“火焰之夜”的我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见怪不怪,我的勤务兵亚莱并没有跟在身边,这个时候他已经回到北方军团的总部和奥维马斯在一起了。


亚莱恐怕是参与此战的帝国士兵中少数没有参加暴行的异类,两天前城破之时亚莱曾急匆匆跑来向我诉说城里正在发生的暴行,我回答他道:“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如果接受不了,如月公主将下一批补给物资运来时,你可以随她一起回去!”

亚莱先是目瞪口呆,然后说了一大堆只有菜鸟新兵才会说的废话。

我什么也没有驳斥他,只是将部下为了讨好我而献上的两个白狐族女子推到他面前,道:“你还是个处男吧?拿去享受吧。我不会对你的姐姐说的!”

要是从前,我早就干了这俩个狐族美女,但自从得知希拉怀孕之后。因为当上父亲的责任感,决心当个好爸爸的我休身养性。当时竟没有对她们动手脚。

看着两位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身材凹凸有致的狐族女子,亚莱一阵发呆,然后摇了摇头。

我朝发呆的少年笑了笑,然后站起来离开了房间,当时我在心里想:若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是罗宾,他会怎么做呢?

半个小时后,我看到亚莱把那两位狐族女子带出营地,然后解开绳索放了她们。

当那两位狐族女子在实时视野内消失之后。我走到亚莱身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话:“真蠢!”

亚莱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挺直了腰板道:“爸爸和姐姐都曾告诉过我,做人要有良心!我不会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

我漠然道:“战争不需要良心这东西,有良心的士兵往往是死得最快的!”

亚莱又瞪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他转过身,捏着拳头,恨恨道:“那个传闻,死亡天使的传闻。果然是真的!亏姐姐还那么欣赏你信任你!”

我笑道:“宣传中的英雄,和现实中的英雄的差距是巨大的!对了,刚才我骂你蠢,不是说你的思想蠢。而是说你放走那两个女人的作法蠢!”

“我这种作法哪里蠢了!我是人,不是畜牲!”

我对亚莱摇摇头说:“我知道你想救那两个女人,但你的做法却是将她们推入悲惨地死亡中。”

“怎么会?”

“怎么不会?兵荒马乱的,这儿虽然是城外,但到处都是搜捕兽人的帝国士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女人正被几个男人压在地上吧!”

“啊!”

当亚莱急匆匆地骑着马朝我所说的方向赶过去时,他果然看到了我所说的那一幕。后来根据我的建议,他决定暂时收留她们,待回到北方军团总部后再放了她们。


自从那天以后,亚莱就再没有主动和我说过一句话。我心里明白这孩子并没有成为名将的潜质,为了不在他的心中留下更多的阴影,我以送信联络为名让他带着少许人马先行离开,待处理完利比斯城的事务后,我会迟早地将他遣送回家。

亚莱并不知道,到目前为止,发生在利比斯城的一切依旧只是血色方案的准备工作!血色方案里最重要的部分还没有真正地展开。

穿过布满尸体,充满尸臭味与呛鼻浓烟地街道,对身边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我漫无目标地在街头漫步。


我是在炼心,血色方案的真面目太残忍,残忍得只要是稍有点良知的人都无法接受,我现在是在借助眼前发生的惨剧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冰冷,只有这样才有勇气进行下一步计划。对我来说,这一招非常好用,屡试不爽,每次从死人堆里穿过后,我都能轻易地达到“死亡天使”的心境。

在闲逛途中,在一条街道的拐弯处,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被几个士兵轮奸着,哀嚎声呼天抢地,大腿深处鲜血泊泊流出,形成一幕极悲惨的画面。


看到那一幕时,我冰冷的心受到了震撼般的悸动。离开帝国时,希拉的腰肢已比从前粗了不少,她的肚子里也有着一个生命在跳动。我突然想起了安达,想起了临出征前希拉的哀求,心中一阵恐慌。

“住手!”

人性霎那的闪光让我本能地喝住了部下的暴行,然后唤来军医,抢救那位因被轮奸而流产的孕妇。

一切都太迟了!

孕妇死了,因小产流血过多而死,那个流掉的胎儿也死了……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了希拉,也梦见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梦的内容就像白天发生的事情一般,惨不忍睹……

梦醒之后,我为自己制定的龙骑兵计划感到后悔。但是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而即将发生的,也已是开弓的箭,再难回头!

那时我就明白自己死后一定会下地狱……

五天后,精神恍惚的我带着五万名俘虏回到了北方军团主力的驻地,血色方案中最残忍的一页即将展开。第七章暗黑龙之死

“大人,你的精神不大好,发生什么事了?”

敏锐的壁虎从我的精神不振中查觉出了异样,在第一时间里找到了我,于是我就把在利比斯城看到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说完后我问他:“奥维马斯,当年在加里斯干那种事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听了我说的事后,奥维马斯一愣,许多才回过神答我道:“忘却!”

“忘却?”

奥维马斯道:“对,努力地忘却!我不敢想,也不去想!因为想得越多,心里就越难受!”

我苦笑道:“我还以为你头壁虎的血比我还冷呢,看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沉默了一会儿,奥维马斯走到门口,将帘门拉下,转过身问我道:“下面你打算怎么做?放弃吗?”

“不知道……”

“陛下那边可是不好交待啊!你也知道,血色方案虽然是你我提出来的,但实际上真正的策划者却是那个人!如果此战失利……”

回想起血色方案的制定过程,我和奥维马斯都后悔不已。


龙骑兵计划最大的弱点就是比蒙王将主力固守在要塞不出,如何诱敌主力出战,我和奥维马斯曾想出过不少战术,但奥拉皇帝看了之后都直摇头,见我俩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后,当时他冷哼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薄纸递给我俩,纸上的内容就是血色方案的的最初原本。

初见血色方案原本时,我和奥维马斯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血色方案提出来的“战法”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此法太过恶毒残忍。帮我们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见我们二人面露惧色,奥拉皇帝当时冷笑道:“按上面说的,你们俩给我谋划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我就不信,十几万张死人的嘴,再加上几万张活人的嘴,就逼不出比蒙王来?就算他坐得住,兽人王坐得住吗?他的人民坐得住吗?”


那份原本上的字迹,并非奥拉皇帝的笔迹,显然是另有“高人”拟好后交给皇帝的,那个高人是谁。一直是我和奥维马斯心中的谜和刺。后来我们俩根据“原本”上的提议,给合战场具体情况,拟出了最终方案,呈给了皇帝。

“真是好毒的计啊!”


当时我在心中暗骂狗皇帝心思的恶毒,不光是计毒。而是“提示”后逼我和奥维马斯拟出此毒计的做法毒!如此一来,血色方案就变成了我和奥维马斯所提出,而他自己倒洗得干干净净。

我老实向奥维马斯坦白道:“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计划了!希拉说得对,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我得为他留点余地!”

“以冷血无情出名的死亡天使,居然也会有习慈手软地时候啊!”

话中虽有嘲讽的味道,但奥维马斯脸上却挂满着无可奈何,他跟着叹道:“照你这么说,我好像也得为自己地孩子留点余地了。”

“嗨。这是什么话!记得在苍龙学院时候,我的教官曾对我说过:名将都是没有人性的!现在看来,真是至理名言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这次在利比斯,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做杀戮!那些被俘的老弱妇孺,我打算将他们全放了,包括那些孩子!如今拒守不战的比蒙王承受的压力相当地大,我看他撑不了多久!对了,这次在利比斯城,我们俘获了该城的城主,他是兽人王格莱亚的表弟。我想从他身上下功夫!”


无论是人类、魔族还是兽人,向来都不缺少居于高位的蠢货。血色方案能够在利比斯城顺利执行,完全归功于该城城主奥斯托尔。贝蒂斯的愚蠢。当帝国大军跨出所罗门要塞,得到情报的比蒙王迪斯曾数次要求他将全城的军民撤出。退回到受托布鲁克要塞保护的大后方去,却被他一再拒绝。在他看来,他根本就不相信兽人会在死亡大三角以区败给人类,比蒙王的建议是多此一举。


利比斯城沦陷后此君被俘。据他交待,自从利比斯城变成“海中孤岛”后,他多次发信给驻守托布鲁克的比蒙王迪斯,要其出兵相救,但比蒙王却置之不理。提起这事时他不停地咒骂比蒙王见死不救,借刀杀人。

我的主意就落在此人身上,我打算释放他,借他之口向兽人王骂诉发生在利比斯的一切,然后由兽人王施压逼迫比蒙王出战。


奥维马斯同意我的意见,我们仔细商量后,我命令手下的士兵他奥斯托尔带来,对他在人格和肉体上极尽羞辱了一番,然后我亲自动手,砍掉他两只耳朵,简单地包扎治疗后,我们把他连同两万名年老的兽人一起放回托布鲁克要塞。

“大人,计划要改变吗?不是要等到那个以后才放了他们,怎么提前了?”

我和奥维马斯暗地私下改变血色方案的内容,敏感地罗宾马上在第一时间查觉到了异样。面对他的质问,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万一比蒙王不上当,依旧不肯出战,那该怎么办?就算他出战了,这只老狐狸老奸巨滑,并不容易中我们设下的圈套,要围歼他也是相当的困难!一旦攻败垂成,陛下要是追究起来,大人你怎么向他交待?”


比起“心软”的我和奥维马斯,罗宾纯以实际出发,接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都是我无法回答的。虽然没有直接劝解我改变主意,但从表情上看得出来,罗宾非常希望我一切从打赢这场战争的角度出发,改变主意。

望着罗宾充满期望的眼神。我仿佛看到数年前水淹加里斯时自己的影子。比利亚叔叔教我的无情之道,他用得比我还好。

我一下子被罗宾问得哑口无言。

罗宾再次规劝我道:“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好在还有三万多俘虏,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大人,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敌国的人民考虑这些东西啊!”


有些话我不好对罗宾说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皇帝给我的巨大压力,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在我看来屠杀战俘和屠杀妇孺幼儿是两回事。屠城已是我黑暗的心灵所能接受的最底线,我无法逼自己下达专门针对幼儿的屠戮命令,尤其是这种当着其母亲的面杀死幼儿的事。毕竟现在我即将做父亲,也将有自己的骨肉。我再也难以做到像数年前那般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就当我正想组织词语回复罗宾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正怒气冲冲地向我这儿走来。

“秀耐达大人在哪?他怎么能下这种丧尽天良地命令!他们都是些孩子啊,孩子有什么罪!”

是娜依秀的声音,听口气她非常地愤怒。

“怎么回事?”

奥维马斯刚刚把门打开想看个究竟。就被气势汹汹闯进来的娜依秀推得差点摔倒在地。美丽的半精灵弓箭手握着腰上的剑柄,手不停地颤抖着。

“是你吗?是你下命令,将那些兽人的小孩子全都杀掉的吗?你真是这么干了?”

我不解道:“怎么了?我还没下命令呢!”

“还在装蒜吗?就在刚才,那个布莱克。杰克,就是那支幽灵军团的兵团长,他刚才把一千多个兽人的小孩子当着他们母亲的面全部杀死!”

我一楞,屠杀兽人的小孩虽然是血色方案里计划好的,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布莱克。杰克?”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布莱克那张爬着刀疤地脸,心中大叫不妙。

我无视娜依秀杀人眼神,再次自辩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没有接到你的指令,那家伙怎么敢私自做出这种事来?”

娜依秀浑身都因气愤颤抖,右手五指过度用力而发白,强忍着没有拔出来向我砍劈。这时我冷静下来,略一思索,随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狗皇帝,你倒是计算得很周详啊!”


蒙受不白之冤,我心中暗暗诅咒着奥拉皇帝,咬牙切齿地为自己辩护道:“在利比斯城我容许下面的人屠城。十几万人都杀过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不过死了千把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而撒谎,那太无聊了!”


罗宾也替我辩护道:“是啊,刚才大人还和我们在为该不该放走这些俘虏而争论呢。我和奥维马斯大人都可以做证,他绝对没有下过这种命令!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门口站岗的那两个小兵,他们的耳朵很尖,应当都听过我们刚才的对话!”

虽然在军中的资历浅,但罗宾在娜依秀面前说话时却底气十足,同时也条理十足。娜依秀瞧瞧他,又看看我,也渐渐地冷静下来。

“不是大人您下的命令,那个布莱克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时娜依秀才意识到自己和我身份官衔上的差距,说话底气马上弱了下来,语气也尊敬了许多。

我冷冷地接过娜依秀的话头道:“他不是胆子大!而是有恃无恐,而且他这次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谁的命令?”

“还猜不出来吗?这里是最前线,在帝国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有这种权力,可以越过我这个北方军团地最高统帅直接给一个兵团长下这种命令?”

屋内的其他人顿时脸色骤变,答案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很明显了。


当我和娜依秀一起到达幽灵军团的驻地时,那儿已经闹翻了天。以波布尔为首的一群帝国军官,带着碧龙、海龙骑士团的官兵将幽灵军团的营地围得水泄不通。双方怒目瞪眼,剑拔弩张,隔着一道薄薄地木栅栏对峙着。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躺满了呻吟不止的帝国士兵。很显然,这儿刚刚发生了一起小规模地“冲突”。


和罗宾这样“只注重实际,不考虑其他”的新生代军官不同,在波布尔这批所谓的中生代军官身上依旧保持所谓的军人传统美德。在他们看来,伤害平民妇孺都是军人的耻辱,更不要说为是胜利而特地去屠杀了。


得知幽灵军团公然屠杀幼儿的暴行后,娜依秀和波布尔匆忙赶到,但已经迟了一步,按照奥拉皇帝指令行事的布莱克,当着这些兽人小孩子母亲地面,将她们的孩子一一屠净。在血色方案里。这些亲眼目睹儿女被杀的母亲将会被释放回布鲁克要塞,借她们之口向要塞内地官兵,向整个兽人王国转述人类帝国的暴行。用仇恨之火推动整个兽人王国向比蒙王施压。逼他将兽人大军带出要塞和北方军团决战。


被杀的幼儿只占被俘兽人幼童总量的四分之一,这样的暴行还将继续下去。按照计划。每天幽灵军团都会杀掉一部分兽人幼童,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像礼物似的送给要塞内的守军。

奥拉皇帝把“画家”布莱克找来干这种事,真是挑对了人选。以他那变态扭曲的人格,此君在杀戮时绝对会采取各种令人发指的手段,以便达到最大可能的刺激兽人的目的。


这就是血色方案的真面目!用这种灭绝人性的手法获得胜利,就是帝国自身也难以接受。在得知血色方案地真相后,娜依秀和波布尔见劝阻无效,曾愤怒地质问我:“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引起兽人拼死的反抗意志吗?即使我们彻底打败了兽人。将来该如何统治他们?”


当时我暗自苦笑,却不好将心里的说出来。类似的质问,我和奥维马斯也曾向奥拉皇帝说过,他的回答却是:“统治?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统治这种野蛮愚蠢的生物!攻下托布鲁克之后,我会一举将兽人这个种族从大陆上彻底抹掉,一一劳永逸地解除这个后患!布鲁斯大陆上,将不会再有一个兽人存在!不要忘记了,几百年前,兽人对待我们人类也是实行种族灭绝政策,如今是一报还一报!”

说出这话时,奥拉狰狞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时我真正地体会到“伴君如伴虎”这话是多么地正确。


当初看到血色方案的具体内容后,波布尔和娜依秀就极力地提出反对意见,虽然最后地结果无法改变。但两人还是做出了努力:那次会后不久他们就曾偷偷地派出信使追赶离去不久的如月,希望能借如月之手阻止即将发生的惨剧。


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做的我故作不知,并没有阻止这种举动,反而放任信使离去,其实在心里我也希望如月能够及时出现,阻止灭绝人性地血色方案的执行。但是令我意外的是,本该早就收到信件的如月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迟来一步的波布尔和娜依秀,当场就和布莱克翻脸。但是布莱克有奥拉皇帝在背后撑腰,连我这个统帅都不大买帐,又怎么会怕他们两个军团长,结果双方最后就动起手来。


起初只是高级军官间的拔剑相向,但很快又方的手下也加入,变成一场群殴般的混战。所幸军法处的执法队及时赶到制止了争斗的双法,在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控制了局面。


一边是奥拉皇帝亲自委派的秘密部队,一边是指挥数万大军的军团长,执法军官碧昂斯两边都得罪不起,最好只好把球踢到我这个前线最高统帅身上来。当他派出来的部下紧急找我时,先走一步的娜依秀已经气冲冲地找到了我大兴问罪之师。


幽灵军团的士兵不光只是重刑的出身,更是经过药物改造的杀人机器。在龙骑兵计划实行前长达一年的准备时间里,贤者学院里的那群变态狎西科学家,由一个叫欧里希里地家伙带头,对这些重刑犯进行“改造”。他们开发出一种叫“恐怖天使”的特殊药剂,注射到这些重刑犯体内。


注射了这种药物的重刑犯。最多也只能活上三年,因为恐怖天使是一种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换怪强壮体格的超级兴奋剂。“恐怖天使”注入体内后,这些重刑犯的身体发生异变,体格上变得愈来愈强壮。经过药物改造一年后,这些人的肉体强壮程度甚至不下于兽人。除去寿命会缩短之外,这些注射了恐怖天使的人,在性格上也变得冲动暴躁,极难控制。


但就是这么一群“怪物”般的士兵,布莱克却将他们治得服服贴贴。幽灵军团随军参战已经两个多月,除了利比斯城事件和刚刚发生的屠杀妇孺事件外。平时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军营,并没有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能把这伙家伙治得如些服帖,除了布莱克那令人恐怖的刑罚手段外。奥拉皇帝更为他委派一批“来历不明”的高手担当助手,他们只听从布莱克的命令,即使是我也不能调动他们。这些神秘的高手,我怀疑他们和幻象骑士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是帝国内与黑鹰骑士团齐名的另一个神秘组织——魔法师联合会训练出来的。


和波布尔对峙的布莱克。杰克,此刻就站在那木栅栏后,双手叉在胸前,冷冷地看着栅栏外的波布尔,在他身后站着十几个戴着铁面具的神秘人。而怒火冲天的波布尔则手握出鞘的长剑。恶狠狠地瞪着他。倒霉的军法官碧昂斯是少数几个知道布莱克真实身份地人,无论是倨傲的布莱克还是愤怒的波布尔,全不是他可以告罪的。在不远处被临时围起来的一个战俘营里,空旷的地面上躺满了孩童的尸体,比起这儿无声的对峙,那里却哭声一片,全是失去孩子母亲的悲鸣。

看到我过来,波布尔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些哭泣的兽人女人问我道:“他说是奉命行事?大人,你下过这样的命令吗?”


这个时候我还能说什么?难道在公开场合告诉全体士兵,血色方案其实是皇帝制定的。屠杀妇孺全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我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替狗皇帝背上这个遗臭万年的骂名。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波布尔。凯瑞军团长!”

我只能用冰冷的口气提醒波布尔他正在和谁说话,以此来回避这个问题。


波布尔一愣,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啪地一声立正行礼,整肃了脸上的表情后,他才“庄重”地向我“报告”道:“禀告统领阁下,十分钟前杰克团长带着他的手下在七号战俘营里,当着孩子母亲的面屠杀了一千三百多个兽人幼童!当时海龙骑士团的士兵巡视时恰好经过此地,为了阻止这种灭绝人性的暴行,所以和他们发生了冲突。”

由于波布尔的眼神我看出来了,在心里他显然已认定是我下的屠杀命令。尽管好些,他还是“故作不知”地哼了一句:“大人,他说是奉命行事?”

“他确实是奉命行事。”


我慢悠悠地回着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布莱克的脸上没有移开,他的左脸颊上有道一指长的伤疤,细细的一道红痕。若是落在别人的脸上,这道伤疤会破相,但在布莱克的脸上,却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线,就像是刻意画上去的“淡妆”,让他清秀的面孔显得更有艺术家的风韵。


这个人,就是这么一位年龄不过三十出头,看上去很俊雅文朗的人物,却是黑鹰骑士团内最恐怖的刑讯“天才”。我看过他的资料,此人在加入黑鹰骑士团之前竟在黑龙骑士团服过役,参加过数年前的远征魔族的那一役!从斯罗特要塞突围战到突破天之裂痕的战斗,他全部都在参与,是我的老部下!发觉我在看他,布莱克依旧没有放下叉在胸口的双手,反正微仰起头,冷冷地和我对视。

我心里暗哼一声:“好嚣张的家伙!”

就在这时,波布尔又不知死活地追问道:“是大人您下的命令吗?”

“请注意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替狗皇帝背着黑锅,而且是不得不背,我的心情此刻是郁闷到了极点。给了波布尔一个硬钉子后,我沉着脸走到栅栏前,来到距布莱克不到两臂远的位置。

先是和他沉默地对视了数秒后,接着我突然发威,一记轰天拳打碎面前的栅栏,在所有人过来之前,我的手已扼着布莱克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

我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加到手掌,咬牙切齿地道:“不要忘记了,在这里我仍然是最高统帅!在这里仍然是我做主!下次在我面前要是再这么无礼,小心你的脑袋!”

就在布莱克快要被掐死的时候。我手臂一扬,将他抛到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四肢朝天脸朝下地跌了个狗吃屎。

我看也不看布莱克一眼,下命令道:“波布尔,从现在起,那些俘虏就由海龙骑士团看管,没有我地命令,谁也不准动他们!”


下达完命令,心情极度恶劣的我转身就想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夜枭般刺耳难听的笑声。我转身望去,是布莱克。他双手撑着地面,极费劲想要爬起来。我刚才那一下出手很重,他摔破了嘴唇,边笑别咳嗽还边咳着血。

我喝问道:“你笑什么?”

“笑?我不是在笑,我是在哭啊!”


我方才注意到,布莱克确实是在哭,眼睛里全是泪水。刑讯官从来都是变态,更何况是“天才”刑讯官,对于布莱克古怪的举止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癫狂的表演。

坐在地上哭了一阵后。布莱克站了起来,抹掉脸上的泪水,他用哀怜的眼神看着我道:“知道我为什么哭吗?我是在替大人您在哭啊!”

“为我哭?”

“对!为那条死去的暗黑龙哭泣!曾经冰冷无情,令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的暗黑龙哭泣!”

布莱克慢慢地抬起头。望着我,一字一句地道:“因为他死了!”

“……”


“斯罗特突围战的时候,为了全局,他果断的抛下成千上万的重伤员,抛掉不必要的累赘,毫不犹豫!无情之道!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人也无情!那时的他完全明白这个战争不败的真理。”

我顿时一愣,失态地喝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当年比利亚叔叔对我说过的话?”


布莱克没有答我,仍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摇着头继续道:“尼尔斯城的火焰之夜,屠杀就发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却独自一人坐在一条船上,静静地欣赏着面前的美景!天使般冷漠的眼神,无惊无怒无怨,像冰一样的眼睛,真是一双无比美丽的眼睛啊!”


“水淹加里斯时,为了赢得胜利,他连自己人都敢杀,在他的眼中,战争是棋盘,生命不过是个棋子而已!那时的他,是何其强大!我相信就算是汉尼拔再生,恐怕也难以和他对抗?!”

“加莱城之战的时候,见自己处境尴尬,他果断地放弃一切退出,以退为进的作法是何其气魄惊人!而正是这招以退为进,及时地让战败地苦果让给了别人品尝!”

说着我的过去生平做过的一件件“大事”,布莱克的口气和表情却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给我听一般。

奥维马斯悄悄地把嘴靠近我的耳旁,嘀咕道:“我记起这张脸了,当年比利亚将对你交待遗言的时候,他好像是在外面站岗的士兵!”


周围一片安静,我没有说话,别的人也都不敢开口,只有布莱克一人癫狂地站在那儿大声嚷嚷:“从前那条无情无敌的暗黑龙,肆意妄为的暗黑龙,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暗黑龙,那个被魔族和兽人视为死亡天使的暗黑龙已经死掉了!”

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娜依秀突然站出来,喝止道:“你说什么!怎么敢用这种口气和统领大人说话!卫兵,给我把这个疯子抓起来!”

“谁也不许动,让他继续说!”

我浑身发抖,喝住了想要上前的士兵。


布莱克指头我的鼻子,癫狂地大笑起来:“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受妻儿牵累,做事束手束脚,顾忌这顾忌那,什么都不敢做的老母鸡!对,是老母鸡!曾经肆意妄为,曾经是所有人噩梦的暗黑龙,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只无用的老母鸡罢了!哈哈……”

“混蛋!军法官,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把这个胡说八道的疯子拖下去!”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奥维马斯终于也忍不住开口叫抓人了。

我长叹一声,喝止住正要动手的士兵,命令所有人返回各自的营帐,默默回到自己的住处。第八章悲歌

行军帐蓬里一片漆黑,我就坐在黑暗中,反思着这几年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奥维马斯走进来,小声在我耳边报告道:“我刚从黑龙骑士团那儿回来,找过一些认识那家伙的老兵了解了一下。那些认识他的老兵们说,从前在战场上,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用种种令人作呕的手段虐杀敌军的伤员或战俘。也因为这一点,所以他虽然作战很英勇,却总是得不到提升,他参军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更多的人!”


我没有作声,仍然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奥维马斯顿了顿,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接着又道:“听那些老兵说,从前他很崇拜大人您,对您在过去的一些手段总是赞不绝口……”

奥维马斯还想再说下去,我摇摇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

“够了!问题不在他身上,而在我自己的身上!一头老母鸡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如今我落到如此狼狈的田地,除了有如月父女的步步紧逼,自己是否也该承担一半责任?

其实奥拉皇帝有杀我之心,这一点天之裂痕之战后我早就察觉到了。可是这些年来我自己是怎么应对他的?


我只是拼命退让,拼命地做出表示自己没有野心的举动。只是用被动消极的方式抵挡狗皇帝的步步紧逼。即使是后来修炼天灭这门禁招之事,我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干掉皇帝,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样一来,皇帝对我下手时我能有一分抵抗之力。

如果我反其道而行,想方设法拉拢一帮人,培养属于自己的一班心腹,用谋逆叛乱的方式对抗。虽然知道成功希望的不大。但这样做的话,我的下场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一点?


如果我能够把个人的尊严,情感,将全部亲情、爱情,所有一切道义、责任全部抛之脑后,一切纯以自我的个人利益为最根本的出发点。用纯粹黑暗、自私的心态分析我这几年的处境,我得出来的最佳的应对策略应是什么?


“把希拉雪芝她们统统赶走,娶了如月为妻,成为皇家的一份子!然后趁机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在适当的时候发动叛乱!最后杀掉狗皇帝,废如月武功,夺神龙王魄!凭着我在军队中的威望,加上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和我的关系,成功的机会相当地大!”


这就是我“抛弃”情感和道义因素的通盘考虑。得出来的对自己最为有利的策略。但是这种设想始终只是设想,因为害怕谋逆失败后家人会受到株连。我根本就不敢跨出那一步。可以对敌人,对自己的部下无情的我,到最后还是无法摆脱亲情和爱情的羁绊!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当了爸爸之后,我的心变得更软了,做事也更加地瞻前顾后,婆婆妈妈……

“奥维马斯!”

“在!”

“传我的命令,叫波布尔把海龙骑士团看管的那些俘虏全都……”

我地话说到这儿顿住了,试了又试,到最后还是无法把“交给布莱克”这几个字说出来。

黑暗中,奥维马斯凝视着我,默不作声。

“算了……放了他们吧!把他们全放了……”

奥维马斯一呆,急切地提议道:“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毕竟那个人,就是那个人,万一此战失利的话,那个人那边可就没法交待啊!”

我打断道:“如果我下的是‘全部杀光’的命令,你会不会提出相同的建议?”

奥维马斯不作声了,低着头退了出去。

我提醒奥维马斯:“等下你顺便把罗宾叫来,我有些话要对他说!”


当奥维马斯打开帐篷。让外面世界的光亮短暂地进入帐篷时,我心里明白,那天凶恶无情的暗黑龙已失去了最后一次复活的机会!接下来他只能做一只在命运的激流中挣扎,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全靠看主人脸色生存地老母鸡……

罗宾低着头,像聆听教诲似地恭敬地站在我面前。

“知道吗,罗宾?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你真的很像年青时地我,朝气蓬勃而又桀骜不驯!”


“嘻嘻……当年我看到大哥你,第一眼就感到很亲近!你和哥哥不一样,哥哥总像训人似地在我面前说一堆大道理,而大哥你却不同,你教我的却是实实在在,最有用的东西!”


这些年多来我和罗宾的关系极佳,在公开场合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但私底下双方却是以兄弟相称。在我的众多“兄弟”中,波尔多最不顶事,小克里斯汀不爱打理政事军务,能帮上忙的地方也不多,只有罗宾才是最能理解我的想法,能够帮助我的人。虽然罗宾私下称我为大哥,但实际上他却视我为师,完全是以亦师亦兄的态度待我。


这些年来,由于我尽力地提拔、培养罗宾,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由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成为统率数万大军的副军团才,除了认为他是可造之材外,更包含了许多的私心。其中之一就是,我已经把性格和我很相似的罗宾当成自己的分身和影子,从前年少轻狂的我犯下了许多不可挽回的错误,但我不希望罗宾再重复我的失误。看到他事业有成,我也会有种莫名的满足感——这种心态就像是如月对小公主的心态一样。


黑暗中,靠坐在软椅上,我耐心地指点着罗宾:“罗宾,你冷静的判断力,缜密的心思,以及绝对理智的作战思维方式,各方面的军事才能比起我和奥维马斯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你还是太年轻。许多做人的小节被你忽略了,而且你人生的经验和阅历还太少……”

罗宾敏锐地嗅出了我这话背后意思,诚恳地发问道:“我犯了什么错了吗?”

我回答道:“最近你太锋芒毕露了!”

罗宾摇首道:“锋芒毕露?我怎么不觉得?”


我笑道:“所以我说你太年轻,有些做人的道理还不明白!最近这些日子来,关于军事上的一些意见你和娜依秀、波布尔不同时,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点,态度也倨傲了点……”

“啊!”

“军队是很讲资历的,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前辈’!明白我的话了吗?”

罗宾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在适当的机会。我会向他们俩位道歉补救的!”

这小鬼最让我欣赏地地方就是这一点,虽然偶尔因为年轻而做出一些冲动的事,但只要我一点拨。他会很快地虚心接受并马上改正补救。

“还有就是关于血色方案的事!我想你应当知道,血色方案是皇帝陛下搞出来地。但为什么去利比斯做准备的时候,我不肯带你去吗?”

“大哥你说过了,是不想和我这事扯上关系。”


我点头道:“不光是如此!你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奥拉皇帝会制定出血色方案,但如果是如月公主主政,以她的性格,她绝对是这个计划最大的反对者!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罗宾做领悟状道:“明白了!陛下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要不是有封龙针的存在,恐怕早就……将来很快就是如月公主的时代了!”

“和陛下不同,公主喜欢的是像你哥哥那样的人,做事踏实而有责任感,待人厚道而不功利!这样的人才会是她最倚重的。”

罗宾不好意思地道:“大哥,你在说我做事太功利了吗?”

我叹道:“说功利也许有些过头,但太急切却是一点不错!不是吗?”罗宾搔搔头皮做出知错状。


“这些年来,你在仕途上太顺利了!你不是龙战士,年纪轻轻又没有什么大的军功就成为副军团长,在帝国军界里也算是绝无仅有地了!你知道多少双恶毒的眼睛正用嫉妒的目光看着你吗?”

罗宾能提升得怎这么快,完全是我、阿兰德和如月三人“有意无意”共同作用的结果。


如月是因为阿兰德的关系而对罗宾爱屋及乌另眼相看,而阿兰德一再地反对将罗宾提拔得太快的作法这时却起了反作用。加上我在背后的推波助澜,结果我们三人“联手”就这么共同创造了这个青年军官提升速度最快的“奇迹”。


不过罗宾也没有让我们失望,在潘杰尔谷地长大、战斗过的罗宾,有过“游击战”的经验。他对丛林,山地战都不陌生,而对帝国新式地火器部队,现役军官中没有一人比他更适合指挥的了。令兽人吃尽苦头的“三线射击”法和“车炮壁垒”,全是罗宾创造出来的。这一个月来发生在补给线上地惨烈交战中,帝国与兽人胜负各半,帝国的胜利多数是在罗宾的指挥下取得的。

在个人能力上罗宾可以让我放心,与我相比,他没有背负那么多沉重的十字架!如今他只需学会“韬晦之术”,将来绝对大有可为。

好好地“指导”了罗宾一番为人处事的道理后,罗宾向我问起一件事。

“大哥,你真的要把那兽人战俘都放了吗?”

“当然,刚才我不是叫波布尔把他们都放了,有什么异议吗?”

“你的心情我完全了解,可是陛下那边就没法交待了!我听我哥哥说过陛下很不喜欢你,而那个布莱克,他明显就是受陛下指使,这样一来……”

我摇摇手不让罗宾再说下去,他的劝诫和奥维马斯差不多,不说我也明白。

我重复了布莱克说过的话:“那条冷血无情的暗黑龙已经死了,今天的我。再没有从前那么残忍的心了……”


接着我自嘲地道:“所以我说你将来的成就肯定在我之上!对战争无情之道地理解和运用,你明白得比我更透彻!当时也正是为这一点,我才会在加莱城下将你带走的啊!现在的你,应当明白当时我这么做的真正用意了吧?”

深夜,当我坐在大帐中研究对马川一带的地形图,考虑下一步的作战方案时,奥维马斯突然揭开帘门,急冲冲地闯进来。

由壁虎那惊惶的表情我看出来,肯定出大事了。

奥维马斯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我说道:“罗宾,罗宾他做了!”

我心中一惊。啪嗒一声,手中的红头铅笔掉在地上,连忙追问道:“罗宾?他做了什么?”


奥维马斯气喘吁吁。连吸几口气,静下心来。这才口齿清晰地回答我道:“下午你命波布尔放走那些兽人俘虏后,罗宾却偷偷地点了两千骑兵跟在他们后面,波布尔将军部队离开后,他趁机追上去……”

“这个笨蛋!我刚才是怎么教他的,怎么全忘记了!”

我现在是又气又恨,在北方军团里,血色方案这桶脏水除了布莱克这个变态外,根本没有人愿意去碰。但罗宾这个小鬼竟为了我私自将它完成了。

我急切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波布尔他知道这事吗?”

“他已经知道了!他刚才把罗宾拦在营门外,两边正对峙着呢!”

听到这,我不等奥维马斯再说下去,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营帐。奥维马斯紧跟在我身后,边走边道:“那个小鬼……他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张,把所有的责任全担了!”

我边走边骂道:

“笨蛋,这个笨蛋!天大的笨蛋!”

营门外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中午时那一幕地翻版,只不过受指责的对象变成了罗宾,不过这回的火药味更加浓重。罗宾和波布尔不但公然动起手来,双方身上都挂了彩。


我赶到现场时,闻讯而来的布莱克正面带阴笑地在一旁看热闹,娜依秀拉着右臂挂彩的波布尔,而虎特则抱着左肩有伤的罗宾。而周围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北方军团的官兵。

“你们俩个……真是胡闹!看什么看,统统给我回到军营里去!”

我出现后,一番怒喝,驱散了围观的士兵,布莱克瞄了我一眼,嘴角边浮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然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我板着脸,对着余下地一干高级将领喝道:“全部跟我来!”


在指挥部的大帐篷里,驱逐了所有无关人等之后,我当着娜依秀、波布尔和虎特的面道:“不要怪罗宾,一切都是我命令他去做的!不满意的话将来可以到陛下那边去告我!现在血色方案已经实行了,如果不想死在这儿,被报复的兽人撕成碎片的话,你们这些混蛋马上给我滚回各自的军队里,立刻启动总决战的预定方案!我们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分心!”

替罗宾将一切罪责扛了下来,罗宾想反驳,却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给众人交待完任务后,我宣布处罚。


“至于你,波布尔军团长!你多次在军营里闹事斗殴,我罚你五十军棍!不过现在大战爆发在即,这个鬼地方又无法使用回复魔法,你先去领受二十军棍,余下的战后再补上!”

用铁腕手段强行将一切不满强行压下,我也不管波布尔愤怒地眼神,挥挥手,将三个军团长连同奥维马斯一齐赶出帐篷后,我留下了私自行动的罗宾。

“你这个笨蛋!”

我扬起的手掌快要打到罗宾的脸上,但到最后巴掌还是轻轻地落下,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我好,可是你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吗?如月那自以为是的婆娘最爱玩假仁假义的把戏,你这么做等于是毁了自己的仕途!”

我心里明白,帝国为了面子问题,出了再恶心的事都会找个替罪羊顶罪,我反正是跑不了的,而罗宾此次的举动,即使我替他掩盖住了,却也难逃日后的牵扯。


罗宾不以为然道:“没关系,我还年青!再说我还有哥哥呢!我有能力也努力,将来总有办法出头的!倒是大哥你。你私自终止血色方案,万一做战失利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现在这样一来,他也无话可说了!”


罗宾此次偷偷行动,出去的部队全是从幽灵军团“借来”地。他们一路追杀波布尔释放的平民俘虏,甚至深入兽人的防线。一直到距托布鲁克四十公里的路上,遇到兽人狼骑兵地阻拦方才撤回。从北方军团驻地到托布鲁克的路上,躺满了一万多具兽人平民尸体,死者多半是体质最弱地妇女和儿童,如此一来,比蒙王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


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时,罗宾一点都不手软。这种视生命如粪土的作法,也是帝国平时教育宣传的结果。帝国从小给孩童们灌输的观念就是:兽人是肮脏而愚蠢的生物,生活在这世上是创世神的错误,人类应该将这种低等愚蠢的生命彻底毁灭。

年青的罗宾没有波布尔和娜依秀那样地岁月积累,在某些地方考虑方式单一,又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今天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奇怪。


血色方案实施的后果,第二天就清晰地表现出来。当天,关于北方军团防区内巡逻骑兵与兽人小股部队的遭遇战报告比平日上升了足足三倍。据回报,这些人数不过百的小规模战斗几乎都是兽人先发动的。


兽人的进攻战术变了,和从前小心谨慎,前进后退有序攻击方式相比,这时的兽人发动攻击时却完全是怀着同归于尽的心态。简直就像受伤野兽地亡命攻击。而那些战死的帝国士兵,几乎每具尸体都残缺不全。很明显,这些攻击行动都是比蒙王的手下出于愤怒丧失理智而在私下采取的报复行动。


通过极少数被俘地兽人士兵之口,我了解到比蒙王迪斯在得知发生在利比斯的惨案以及屠杀妇孺的真相后。依旧按兵不动,不肯将主力调出托布鲁克要塞决战,但他的那些曾经忠心耿耿的部下,并不是每个都像他那么冷静。比蒙王部下的士兵中,有不少都来自利比斯城,看着被运进要塞里的堆积如山的尸体,看着一张张曾熟悉的亲人的面孔,他们痛苦得几乎要发疯——为了刺激兽人,帝国方面特地将所有被屠杀的平民尸体送到兽人的防区内。


帝国军队针对平民的暴行已经彻底激怒了兽人,即使以比蒙王的威望,也压不住部下丧失理性的怒火。第五天,终于顶不住压力的他率领大军离开雷神之锤保护的要塞,向北方军团发动攻击。


但是实战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和装备了先进火器,挖好战壕,准备充分的帝国军队打阵地战是愚蠢的行为。早有准备的北方军团轻易地击退了比蒙王的攻击,不过比蒙王此次攻击完全是为了宣泄部下的怒气而发动的一次应付式佯攻,稍一接触立即撤退。这一举措令我原先计划好报,诈败诱敌深入再一举围歼的计划完全落空。

由于比蒙王一触即退,我精心准备的诱敌深入的战术破产了。谈到比蒙王时,我和奥维马斯都对这位老将佩服异常。


“果然是老谋深算的老将啊,对部下的统率能力也令人吃惊!都这个时候了,那些愤怒的部下依旧按照他的命令行事,说退就退,毫不犹豫,完全不像是一只为复仇而战的军队!”


比蒙王很清醒,受他的影响,他手下的高级将领也非常地清醒!异地作战的帝国国力消耗远比本土做战的兽人要大得多,战争若再这样拖下去,最后的结局肯定是帝国方面因后勤撑不住被迫撤军而收场。

然而这个时候,战与不战的主动权,已经不在比蒙王迪斯的手上了。

比蒙王很清醒,在他之上的兽人王却没有他那么清醒,更不要说他所拼命保护的普通民众了!


当大屠杀的消息传入兽人国内后,整个布鲁斯大陆一片沸腾,复仇、报复的声浪席卷了为数不多的理智堤防。尤其是帝国军队当着母亲的面屠杀幼儿,此种灭绝人性的做法更是让兽人举国上下都愤怒到了极点。而被我释放走的利比斯的城主奥斯托尔为了推卸失职的罪责,却不遗余力地往坚守不战的比蒙王身上泼了无数的脏水。

当初释放此人时,我特地派了两个帝国士兵在奥斯托尔面前进行一番对话来点醒他。

“这个笨蛋就这么放了他,不会太便宜了吗?”

“没关系啊,利比斯发生了这种事,第一个不放过他的人肯定就是兽人王!放他回去,这个城主的死法一定更精彩!”


生怕受到处分,极力想把自己洗白的奥斯托尔,在控诉帝国军队的暴行的同时,也不遗余力对兽人民众和上层宣称是因为比蒙王贪生怕死,见死不救才造成这样的惨剧。当然了,在此过程中,他也不忘脱掉上衣,露出被帝国军队修理后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上半身——不是说这些伤痕是受虐造成的,而是吹嘘自己在利比斯的保卫战中是如何地英勇作战,抵抗到最后一刻才力尽晕倒被俘——这些伤痕也正是我为了给他有吹嘘和洗浄自己的本钱而特地替他准备的。

于是乎,本是最清醒最冷静的老将,却落得了这样的评价。


“迪斯老了!怕死了!他被人类的破铜烂铁吓破了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叱咤风云,令无数人类军队饮恨的比蒙王了!他只是一个只想守成,拼命地想保住过去荣誉,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毫无进取心的老人!”


来自各方面强大的压力,加上兽人王格莱亚本就对比蒙王看不顺眼,帝国309年八月,兽人王格莱亚御驾亲征,亲率国内所能集结的全部精锐:总计十五万大军支援托布鲁克要塞。在到达要塞的当天,比蒙王迪斯被兽人王格莱亚以惧战、怯战的罪名剥夺了一切军权,羁押起来。


年少气盛的兽人王任命了一个同样年少气盛的将领凯特尔为全军最高主帅。第二天,要塞内五个留守军团加上兽人王带来的三个军团,总计四十万余大军几乎是倾巢出动,对驻扎在对马川平原上北方军团发动了潮水般的攻势。

为了显示自己的“君威”,出征之时,格莱亚特地将比蒙王迪斯押在城头,让他亲眼看着几十万大军离开要塞时的壮观场面。


跨坐在一头地龙背上,意气风发的兽人王扬着手中的鞭子,对着被关在囚笼里,挂在城头的老将傲然说:“说什么此战必败无疑?迪斯将军,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当暗黑龙达克。秀耐达的人头被我提回来的时候,你会是第一个站在城门口迎接我的人!”

比蒙王迪斯,这个曾是无数帝国士兵噩梦的兽人名将,此刻却汗流满面,只是一夜的时间,他的头全白了。


他尝试着最后的努力,冲着格莱亚皇帝大声喊道:“陛下,不能去啊!初战时你肯定会得胜,但那一定是暗黑龙设的圈套!这段日子他在莫丹那城一喧构筑了大量坚固的防线,那里两面环山,陷阱肯定就在那里!绝对不要进攻莫丹那城!”

年青的帝王不悄地从鼻孔里哼一口气,两腿一夹,驱着胯下的地龙扬长而去“第九章覆灭

龙骑兵计划被认为世纪豪赌,不仅是因为其巨大的投入,在战略上同样也是走冒险的路子。为了能在东线彻底的打败兽人,帝国几乎将全国九成以上的兵力都集中到了东线。

针对东线的战役帝国总共准备了十二个军团,直接投入前线的军团有十个,而战争爆发时仍然还处在组建阶段第十八、十九军团,则一直滞留在所罗门要塞后方没有出兵。


但实际上,所谓的第十八、十九军团完全是掩人耳目的大骗局。帝国确实花“大力气”组建了两支由新兵构成的十八、十九军团,但这两支军团此刻正打着炎龙、钢龙的番号戍守在西线。而在东线所罗门要塞西北方帝国境内五十公里处驻扎的,番号为十八、十九的两个军团,其真面目确实炎龙、钢龙这两支主力军团。

为了集中全部的力量一战打败兽人,奥拉皇帝才用了我的计策,置西线的安慰于不顾,将几乎全部的兵力都集中到东线来。


在龙骑兵计划里,我提出西线不设主力防守的理由:“西线和东线不同,帝国在那边经营多年,战略纵深极长,且敌我双方有着大片面积广阔的隔离区。若魔族发动攻击,虽然国土会有所损失,但过于漫长的补给线对进攻一方来说都是最讨厌的障碍,魔族在短时间内难以有较大的进展。我方只需坚壁清野,节节抵抗,严防死守,抵挡半年不是问题,而那时龙骑兵战役早已结束。


龙骑兵计划全部的作战周期仅为四个月。以西线的状况,即使仅以老弱新兵抵挡,除非魔族举全国之兵倾巢出动。否则防守四五个月不成问题。更何况当帝国近百万大军屯集东线之时,魔族方面再怎么胆大,也不敢把兵力全放在西线也不管东线,必定也是在东线屯集重兵,相应的西线压力也就减轻了。


战前为掩人耳目,在那场军团间士兵的大调动、调整的过程中,炎龙、钢龙骑士团中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们被大量的拆调到新组建的十八、十九军团来,相反炎龙、钢龙两个军团则补充了九成以上的新兵。所谓的十八、十九新军团,不过披了张新军团的‘皮’,骨子里全是炎龙、钢龙骑士团的中坚。


而在战争爆发的头几天。缪斯和迪卡尼奥多次亲自出动,带着少量的精兵在西线上主动的出击骚扰魔族的防线,两人的频繁露面。再次制造了这两个军团的主力就在西线的假象。

这个有如半个空城计的作战方案骗过了魔族,以至整个战争期间魔族在西线都没有采取较大的军事行动。

当北方军团和比蒙王的大军在漫长的补给上展开长达一个月的消耗战时,这两个军团打着护送军粮的旗号,不声不响的进驻到卡丹地区。


罗宾屠杀了万余名兽人妇孺的当晚,上百只信鸽由北方军团的营地了被释放出来(死亡大三角地区兽人控制天空,为保证信息能安全送达,故一气放了百只),向卡丹地区飞去,信鸽腿上帮着的字条都写着相同的三个字:“痛!痛!痛!”

此语是暗示说血色方案已顺利执行,大决战即将展开,驻扎在帕尔斯草原上的预备役部队请做好参展的准备。


信鸽放出的十三天后,由于兽人王格莱亚亲率大军到达托布鲁克要塞,像征帝皇身份的金色比蒙举手旗帜。北方军团一下子就明白,被激怒的兽人王要御驾亲征。而由兽人随后军队调动战线出来的一些细节——参展军团中怎么都找不到象征比蒙王身份的黑色巨兽旗帜,我和一众高级将领由此推算出比蒙王迪斯已经失去了战役指挥大权。


与兽人王决战的当天晚上,北方军团将余下二百多只信鸽全部放出,这回送去的信息同样只有三个字:“轰!轰!轰!”,隐喻大战已经开始,请预备部队立刻按计划投入作战。


当兽人率大军倾巢而出时,一招计划,仅装备了少量火漆的幽灵兵团作为弃子,被放在了战线的最前沿。倒不是指望他们能抵挡兽人多久,而是为了灭口。在战前,来自贤者学院的狎西们在他们的食物中掺入了“恐怖天使”的口服型药剂,以求尽可能的激发其作战潜力,做到最大纤度的废物利用。


结果当天上午,这支充当炮灰诱饵,因利比斯城的屠杀事件而臭名昭著的军团(进宫利比斯时,所有的参战部队都打着幽灵军团的旗号),面对着几十万兽人大军猛烈攻击,很快就淹没在兽人的海洋中。


当兽人大军由托布鲁要塞出发时,躲在幽灵军团防线后面的北方军团主力已提前一步,协调有序的撤往莫丹那城。为了装作是混乱溃退,北方军团故意在军营里留下了部分物资,沿途一路丢弃了一些“报废”的火龙枪和数门“打坏”了的火龙炮。


接下来两天的战斗,北方军团一路“溃退”,兽人大军在后方紧咬着追击不放。由于北方军团先撤,当他们退到设在“莫丹那口袋阵”前的第一道防线时,身后的兽人大军方才追至。这些因仇恨而杀红了眼睛的兽人,想也不想的一头就扎进了帝国方面布设在莫丹那的陷阱中。


莫丹那城的东西两侧皆是连绵的山峰,绵延数里,有如一个巨人迎着北方张开双臂,山峰与城市组成一个天然的口袋阵形。不过这个口袋阵并不是完整的,除去了对马川平原连接的,宽达四公里的入口外,在其东西两侧还各有数个大小不一的山口。


战前,北方军团在其与对马川平原连接的入口附近连接布设了十数道防线,担任断后任务的黑龙骑士团倚仗着战前挖好的工事,本着消耗兽人兵力的指导思想。以火龙炮和火龙枪抵挡着兽人一波接一波的攻击。由于存心诱敌深入,为了将溃退演的更加逼真,黑龙骑士团的抵抗并不激烈,每战动用的火枪火炮的数量都不多,每道防线通常抵抗上一两个小时就放弃。有一次甚至故意让兽人“轻易”的突破火枪火炮组成的射击阵地,然后由重装骑兵和龙骑兵断后,而撤退的龙枪兵(这回倒是真的溃逃)则坐在拉着火炮的战马溜之大吉。为了能跑得更快更加耐力,这些战马在战前统统都注射了一种名为“疯狂野兽”的兴奋剂。

战争从来都是血腥无比,这种有意的败仗让断后的黑龙骑士团损失不少,虎特为此肉痛不已。但为了能够将兽人全军诱入圈套之中,该扔的香饵还是要扔的。


为了令兽人轻视火龙炮的威力,帝国方面在撤退时有意“制造”了一些炸膛的火炮——这些火炮在发射最后一发炮弹时,故意将炮膛堵住。这么做的目的是让兽人产生火龙炮若设计速度稍快就极易燃炸膛的错觉。


在接连突破了七道防线后,兽人王率领的八个军团已攻至莫雷拉城下。在距莫丹那不到七公里远的地方,他们被两道深五米、宽四米、间距七百米,长数公里的壕沟拦住了去路。


从前驻扎在莫丹那城的是海龙和碧龙骑士的各一个兵团共两万,而后来帝国的补给车队到达后,随军的押运的十三军团的不对在完成押送任务后也留在这里。当初如月离开莫丹那城时,该城的守军已增至六万人。


当北方军团主力呆在对马川平原上“晒”太阳时,莫丹那城的守备部队却成天忙着挖泥抗沙,修筑工事,这两道壕沟就是他们的杰作。第一道壕沟恰好就处在远程火炮的最大射击半径内。而由火枪火炮组成的狙击阵地就在第二道壕沟后面二百米处。

在前三天的战斗中,出去幽灵军团外,帝国方面战死了近万人,而兽人仅损失了不到五千人,但却失去了近百头比蒙巨兽。


比蒙巨兽的损失多少让头脑发热的格莱亚皇帝清醒了一些,在莫雷拉城这座北方军团的最后一道主力防线前,他暂时停止了攻势,几十万大军停住了脚步。除了休整之外,更多的是为了等待机会。

兽人在等待降雨和黑夜。


战争已近八月底,随着雨季的到来。当兽人王率领大军离开托布鲁克要塞后,对马川平原上空就一直阴云笼罩,天气闷热无比。老天像是得了便秘似的,连着数日雨水就是憋在云层不肯降下来。但当兽人大军攻到莫雷拉城下时,憋了数日的云层终于渐渐撑不住了。第三天傍晚入夜之后,随着天空中响起雷鸣,兽人王格莱亚企盼了数日的暴雨终于在一声巨雷响过后倾盆而下。

“天助我也!”


若说暴雨到来前,格莱亚皇帝的心中还有一丝丝退兵的犹豫,但当豆大的水珠打在他的头上时,这份犹豫已丝毫不在了。在死亡大三角地区之外的战斗,夜战是交战双方可以通过照明魔法来驱除黑暗,但在禁魔区域内,照明的方式只能用火。在他看来,在伸手部件五指的黑夜里,曾让兽人吃尽苦头的火龙枪和火龙炮都成了废物。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和奥维马斯站在莫丹那的城头上,望着划破天空的雷电,我和奥维马斯确实喜忧参半。至于站在一边陪我们观察天气的哥里德尔,他得意洋洋的笑道:“魔法可以制造光明,但科学的力量也一样可以在黑暗中制造光明啊!兽人王以为黑夜和暴雨就会使我的宝贝失去作用,他要吃大亏了!”

照明弹,狎西科学家们为死亡大三角地区夜战所准备的小小发明。


战前我和军中的幕僚们都一致认为在最后的大决战中,兽人一定会选择黑夜发动攻击。这两个月的战斗中,北方军团在野战中一直忍痛禁止使用这件压箱底的秘密武器,在夜战中损失无数,就是为了等待在这最关键的一刻才用上这件最后的秘密武器。

奥维马斯皱眉道:“可是雨太大了,照明弹的效果恐怕会大受影响!”

来自贤者学院的另一位的气象专家解除了我们的烦恼:

“放心好了,草原上的雨下得越大,停的也越快!这场雨最多只能下十五分钟!”


他说的一点没错,噼里啪啦的大雨来势虽然凶猛,果然只持续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停止了。就在天空即将降雨前,帝国军队提前点燃了放在阵地前沿成百上千个用于夜战照明用的柴堆,为了等雨水浇灭柴堆,兽人浪费了将十分钟的时间。

在暴雨即将停止前,兽人的攻击开始了,首先发动攻击的是比蒙巨兽,相对于比蒙巨兽来说,帝国士兵挖的壕沟太浅也太窄,但对其他的兽人来说这道壕沟还是太宽了点。


趁着黑夜和暴雨的掩护,肩抗巨大沙包的比蒙巨兽和快就将拦路的第一道壕沟填平。而帝国方面的火炮阵地只能抹黑胡乱打炮,没有准头的瞎炮给比蒙巨兽造成的损伤微乎其微。


当比蒙巨兽填平第一道壕沟后,暴雨恰好停止了,这些肩抗沙包的巨兽,冒着并不稠密的炮火继续向第二条壕沟防线挺进。在漆黑的夜里,防线上的守军只能靠着炮火爆炸时霎那的闪光判断出比蒙巨兽大体所在位置。


当比蒙巨兽前进到距第二道壕沟三百米远处时,火炮的轰击声突然变的低沉而连续。成百上千颗照明弹被打入空中,无数个漂浮在空中的“小太阳”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稀疏的炮击声突然密集了起来,有如新年放爆竹般连续响个不停。借着照明弹的光芒,我看到两道壕沟之间至少聚集了数百只比蒙巨兽以及大量的狼骑兵。

兽人的恶梦之夜开始了……


莫丹那城墙上,我和奥维马斯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战场的局势。这几天的战斗中我方抓到了少数兽人俘虏,由他们口中我们正式确认比蒙王迪斯已被格莱亚皇帝解除兵权关了起来,少了这个心腹大患,全军上下的获胜信心大涨。

“奥维马斯,兽人王还有机会,你说呢!”

“在明天天亮之前,他确实还有机会!”

“我真担心,在吃了这一波攻击的大亏后,兽人王会立刻将大军撤走!如果他在天亮前退走的话,罗宾的部队还来不及断他的后路!”


因为担心雷鸟的空中观察(雷鸟在夜间几乎是瞎子,不会出动),青年近卫军直到天黑后才悄悄出发,此刻他们正要去切断兽人王退路。由于饶了远路,青年近卫军需要到天明时才能完全封堵上哪条长达四公里的缺口。

“放心好了,虽然真正的碰了钉子,但兽人王肯定还会不断的添兵,把部队送到面前这个死亡陷阱里面!”

“你这么有把握?虽然现在不是比蒙王领军,但他的手下应当也会有清醒的人吧?”

奥维马斯自信道:“放心好了,赌徒的心态将驱使兽人王一波接一波的将军队填进这个无底洞里。”

“赌徒心态?”


“赌场上有一赔一买大买小的游戏。赌徒们押了一个金币买小,结果开的却是大。不甘心的他为了翻本,于是押了两个金币再赌,结果还是输。于是再押四个金币,八个金币,十六个金币……赌注就是这么不停的往上翻……赌场上的事有时就是这么邪门,他总是押错,最后把全部的家当都输光了。”


我恍然大悟道:“那个兽人王只有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这次他这么轻率的将比蒙王迪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关起来,那时肯定说了不少自以为是,自断退路的大话。如今吃了败仗就要退兵,心理上肯定受不了。为了翻本……”


奥维马斯点着头,得意的道:“对!为了诱使他下更多的赌注,在开头给他吃了一点苦头后,我们还要再放一些甜头给他!所以战前我才建议在击退兽人的第一波攻击后,立刻放弃第一道防线!让格莱亚产生自己很快就可以翻本的错觉!”

我接过话头道:“然后是第二道防线,第三道防线,每道防线有如蚂蟥吸血般,一口一口的将兽人的血吸干!”


天亮之后,一夜之间连续“突破”北方军团六道防线的兽人大军终于攻到了莫丹那城下,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整整十二万兽人战士的生命。至于参战的精锐,帝国军队最忌惮的比蒙巨兽军团,一千多只比蒙巨兽,全部倒在了两军长达七公里的阵地上,兽狼骑兵同样也是伤亡惨重。


“豪赌”了一晚上的兽人王此刻方才如梦初醒,匆忙撤军。但在这个时候,罗宾率领的青年近卫军七万人马联合海龙骑士团的三万大军,已彻夜成功的堵住兽人后方那道长达四公里的缺口。他们以战车为壁,架炮筑垒,抢建了一道临时的防御阵地,封住了兽人北退的归路。而东西两边别的缺口也被其他帝国军队堵上。于是兽人王麾下参与的三十几万大军就北包围在这个宽不过五公里,长不足而是公里的口袋阵里。


若不是莫丹那城下损失了全部最精锐的比蒙巨兽军团,兽人王只需集中精锐取其一点全力突围,由于防线太长,北方军团没有足够的火炮分部到每条战线上保持相当的火力密度,势必难以挡住比蒙巨兽的集中突破,兽人要突围并不难。


但是现在,没有比蒙巨兽,精锐的兽狼骑兵又伤亡惨重,失去了这两支王牌的兽人就像老虎没有了爪子和利齿,再也不足为惧。至于在天空中飞舞的那三百多只雷鸟,虽然“烦人”却已经无法影响大局。


仓皇退走的兽人大军选择在夜间向青年近卫军和海龙骑士团驻守的联合阵地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亡命攻击。在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后,他们曾无数次攻入两军的阵地里展开了肉搏战。但在死亡大三角这处禁魔区域内,当新式火器出现后,肉搏战已不再是战争的主要模式。保护主阵地的重装甲骑兵配合着重装步兵,在龙枪兵、龙骑兵的掩护下发动反冲锋,轻易的就将攻入阵地的兽人逐了回去。


五天后,来自卡丹,由清一色的三万骑兵组成第一批预备队到达莫丹那城,这三万骑兵分别来自炎龙、钢龙以及皇家骑士团,而迪卡尼奥、缪斯也同事抵达。这三万生力军的加入令突围的兽人更是雪上加霜。


又过了七天,当打着十八、十九军团旗号,骨子里却是炎龙、钢龙骑士团的九万援军加入时,被围在对马川平原的兽人残军的覆没已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令我以外的是,原本应在所罗门要塞主持全局的奥拉皇帝竟也和老赤甲龙一同随军到达。


在奥拉皇帝亲自坐镇指挥下,已是“落水狗”的兽人残军在又顽强的抵抗了六天后,最终还是未能逃出全军覆没的结局。离开要塞的四十四万人马,仅有数千人冒死翻过险峻的高山逃回托布鲁克要塞。至于年轻的兽人王格莱亚,在战事平息后,他的头颅由老赤甲龙用金质的盘子托着,作为战利品,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恭敬的献给了奥拉皇帝,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据被俘的兽人交代,兽人王格莱亚在自尽之前,用手指挖掉了自己的双眼,声称无目以见比蒙王。而被囚于托布鲁克要塞内的比蒙王迪斯,当兽人王大军被围时,他被心急如焚的兽人同胞放了出来重新主持大局,希望他能创造奇迹救出被困的大军。


然而主力精锐皆被调走,手中无兵无将的他再厉害也难为无米之炊。不过这位老将也真是了不得,他集中了从前被分配到帝国军队补给线上执行破坏后勤任务、残余的一万多兽人不对,全力袭击帝国的补给线,目标是运输弹药的补给车队。北方军团因连续作战弹药消耗巨大,若能击溃补给车队,没有了弹药的火枪火炮也就成了一块废铁,残余的兽人要突围也就容易多了。


遗憾的是,帝国方面有过从前的教训,如今对补给车队的安危重视到了变态的地步。面对着如月亲自押运,多达一个军团的护送兵力,比蒙王悲壮的亡命攻击失败了,袭击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而他本人更在战斗中让如月击成中伤,全靠部下的拼死掩护方才逃了出来。莫丹那一战,兽人主力尽灭,元气大伤的兽人最后所能倚仗的就只剩下托布鲁克要塞上的那九门被称作“雷神之锤”的魔法大炮,史上最强的终极兵器。第十章残阳


血色方案的事,因为知道是奥拉皇帝批准甚至指使的,波布尔和娜依秀虽然心中极度不满,却也不敢向如月告状或反映此事。再怎么样死也都是敌国的平民,对于这些有良知将领来讲毕竟不是切肤之痛,如今战争还未结束,若为这种“事”影响战局,那就太不应该了,因而两人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但发生在利比斯的惨案以及后来的屠杀事件,还是传到了如月、老赤甲龙、缪斯等“预备队”将领的耳中。


对于帝国的士兵来说,他们或许会对血色方案很反感,或许会一时的“义愤”不已,但毕竟死的都是敌国的平民,近二十万平民的死亡在他们看来数字的意义远大过死人的意义。对于发生在利比斯的惨案,更多的人却是懊悔当时没有被派去攻打这座“黄金之城”。“当兵大涨只为发财”,在敌国的土地上打了三个月的“侵略战争”,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也就太笨了。参加利比斯之战的士兵回来后腰包里塞满了金子,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旁边的人眼睛都红着呢。


就像被吸血鬼咬过的人一旦自己也尝过血的味道,就再也难回头一般,兽人大军覆灭之后,北方军团的士气如今“高昂”到了极点,许多士兵都幻想这攻破托布鲁克要塞后进入兽人国土大肆抢劫一番。下层士兵的这种情绪想法被上层察觉,老赤甲龙派人稍以调查,很快就得知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此事一传开,替奥拉皇帝背了黑锅的我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在高级指挥部里行走时,我总觉得缪斯、迪卡尼奥这两个家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不过奥拉皇帝没有表态,战争期间谁也不想多生是非,此时作冷处理暂时被丢到了一边。至于如月,屠杀的事在军营里传得满天飞,她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而与我因公事而交涉时,对我的态度反而比从前亲近了许多,眼中的寒冰似乎融化了不少。


帝国全歼兽人王大军的日期为九月十一日,按计划九月二十一日才是对托布鲁克发动攻击的最佳时机。如今集结在死亡大三角地区的帝国大军已达到八个军团之多。全歼兽人主力之后,因为押运粮草而停留在莫丹那的两支新军团提前撤退毁了所罗门要塞,随军的还有其他军团被淘汰下来的老弱残兵。精简了部队之后,虽然停留在莫丹那城的帝国大军还有六个军团,总兵力却只有三十二万人,原本实力最为强大的青年近卫军除了火器部队外,其余的部队整整四万五千人更是全部被提前打发回家。而缪斯的炎龙骑士团则渗进来,接替了被提前撤走的那些士兵的任务。


就算是瞎子,这个时候也看得出奥拉皇帝此举的用心了。还是那句话:怕我造反。在裁我的军权的同时,奥拉皇帝又装模作样的给我放了权——他把此次攻击托布鲁克的前线指挥权交给了我,允许我随意调动任何一支军队。为了“怕”缪斯和迪卡尼奥不服从我的军令,他还特命令如月为监军,在一旁替我押阵打气。

“什么跟什么嘛!我已经把态度表达的这么清楚了,打完这仗马上就退役,还是这么对我千防万防,这个该死的狗皇帝!”


对此我除了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奥拉皇帝一番,也只能对着罗宾苦笑了。罗宾是帝国军队里唯一一个因为屠杀事件而受到处罚的将领——他被降为万骑长,代理行使副军团长的指责。


亚莱跟着撤退的部队提前回国了。当日我替他送行时,我看到他和鲁斯贝尔一起站在一时“尸体森林”的战场前,二人皆双目迟滞,鲁斯贝尔更是万分愧疚,自责不已的衰样。

我知道他们因而难过,我走过,无视随处可见的死尸,我拍拍亚莱的肩膀,正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听见鲁斯贝尔反复的喃喃自语。

“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杀人凶手!”

他低着头,右手放在胸口,嘴里反复着这句话。

我好言安慰道:“如果你是杀人凶手?那我又是什么?如果你要下地狱,那我恐怕连地狱都没的呆!”

鲁斯贝尔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摇头道:“恶魔本来是被封印在盒子里的,是我解开了盒子的封印,将他放了出来!我有罪!”


鲁斯贝尔告诉我,其实早在一百多年前的七年战争结束后不久,火龙炮和火龙枪就已经被发明出了。当时的发明者是个名叫摩尔的天才狎西,哥里德尔和他还有点师承的渊源联系。此人痴迷于史前火器文明的研究,用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研制出来火龙枪和火龙枪的最初原型,哥里德尔那伙人不过是无耻的剽窃者,就连后膛枪和加农炮这个名字也是窃取前人的。


当年这个名叫摩尔的狎西发明了这两件武器不久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发了狂,不但纵火烧毁了自己的实验室,将所有相关的资料付之一炬,更将火龙枪、火龙炮的原型送入炼钢炉中融化,随后他自己本人也跳入铁水中化为灰烬。

跳入炼钢炉之前,他忠告闻讯赶来的弟子道:“忘记该死的后膛枪和加农炮吧!他们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开启,会给整个世界带来无尽的灾难!”


不过他的弟子并没有记住师尊的忠告,硬是凭记忆重新画出了这两件武器的制造草图,并再次造出了样品。只是因为最关键的弹药配方问题始终无法解决(摩尔生前对弟子留了一手、藏了私),两件武器终究成为无用的“废品”被长时间的扔在仓库中。


哥里德尔一伙子为拿皇帝给的经费研制杀人武器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前辈师尊留下来的半成品,但是这些疯狂的狎西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弹药配方的难题依旧无法攻克,最后他们全都放弃了。只有鲁斯贝尔没有松懈,他用了整整三年时间反复试验,最终结出了硕果。

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但鲁斯贝尔一点也不兴奋,对马川平原上几十万兽人的尸体,终于让他醒悟了。


“科学和魔法应当为人们创造幸福而不是制造杀戮!但是这些年来,我们都作出了什么?发明的药物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造出更好的杀人机器!恐怖天使,疯狂野兽,黑色风暴,都是些什么东西啊?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人体试验!”


在我面前絮絮叨叨的说一通话后,鲁斯贝尔突然精神一振,捏着拳头发誓道:“我不想再这么做下去了,我再也不想和老师他们一起做这些事了,我要走自己的路!用我的智慧和学过的知识为人类创造未来,用我的实际行动去赎还我犯下的罪过!”


鲁斯贝尔走之后,他的老师哥里德尔非常生气。老疯子气乎乎的大嚷道:“笨蛋,蠢物,白痴!战争是文明高速发展的动力!无论是魔法文明还是科学文明都是如此!死几个人就受不了了,这样的弟子不要也罢!”

嘴上虽然把话说的很硬,但我看得出来哥里德尔非常的不好受,旁边的几个狎西正想过来安慰他两句,他突然一拍巴掌,开心的笑了起来。


“走得好,走得对!他妈的,当年我就是和我的老师说再见才有今天的成就的!那个小鬼既然想另起炉灶,那就让他去吧!你们谁都不许劝他回来!还有你,巴夫拉,回去帝国后,你把贤者学院里的实验室分一个给他!还有,记得提醒我,让克兰拨一笔经费给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对于这个才华横溢的弟子,哥里德尔心理还是非常爱惜的。


雷神之锤,对于这件兽人倚之护国的终极兵器,帝国早在建国之前,居住在塞尔巴托的人类就一直在秘密研究。哥里德尔等人分析了历代前辈积留下来的关于雷神之锤的资料得出结论,每隔十一年,当太阳的光线以垂直的角度直射地面时,且这一天的夜里又会发生月蚀,当地的磁场就会发生变化,令得雷神之锤暂时失效,从阳光直射地面的那一刻起,在随后的一小时十一分钟内,雷神之锤将变成废物一堆,无法发射威力无穷的死亡光线。

摧毁雷神之锤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在一小时十一分钟的时间内,将火龙炮运到要塞下,架炮发射,将固定在要塞上的雷神之锤摧毁。


这个看似容易的办法唯一的缺点就是要塞内的守军若在这时出来阻拦,帝国方面根本无法在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内将火炮运到要塞外的有效射程内——雷神之锤的杀伤半径为十五公里,而火龙炮的最大射程也不过一千五百米,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不过如今兽人主力尽灭,拦在面前最大障碍已被排除。

帝国309年九月二十日正午,距托布鲁克要塞十五公里的平原上,七万骑兵排成数个方阵,遥望着远处的那座传奇要塞。


以托布鲁克要塞为中心,方圆十五公里内的土地全部呈焦黄色。一边是绿草葱葱,生机勃勃的草原,另一边却是焦黄呈玻璃状的土地,一黄一绿,形成一道色彩分明的分割线。这就是著名的生死分割线,跨过分割线,就处在雷神之锤的最大杀伤范围内。


近千年来,这里的土地反复的遭受雷神之锤发出的灼热的光线的照射,地表以下近一米深的土层被烤的像岩石般坚硬。所有被雷神之锤发出的毁灭光线照过的土地,土质全被严重破坏,故死亡分割线以内的土地全部寸草不生。就连当地特产的野生动物,来到这条分割线前也会本能的停住脚步回头,连野兽们都知道,这条线后面是生命无法踏入的死亡地带。


一千头最强壮的战马,以二拖一的方式拉着五百门口径火龙炮,排着整齐的队列,就站在离分割线最近的地方。这些拉车的马统统被注射了大剂量的名为“疯狂野兽”的兴奋剂。一旦迈开蹄子,可以在十五分钟内轻松拉着笨重的火龙炮跑到要塞下。而在这个方阵的后面,那长长的一大摞四匹马牵引的车队,则是负责替其运送弹药的补给车队。


奥拉皇帝和老赤甲并肩的站在离生死分割线不到五米的位置,双手负于背后,紧张而兴奋的望着远处的要塞。在奥拉皇帝看来,取得了莫丹那战役的完胜后,兵败魔族和帝国保卫战所受的耻辱已全被洗清。攻下面前这座“强大而虚弱”的要塞,将成为他的帝皇生涯最完美的收尾。

老赤甲龙的脸上也洋溢着兴奋的光芒:“多少年了?有一百三十多年了吧?七年战争的耻辱,终于可以在今天洗清了!”

奥拉皇帝一脸肃穆的道:“你的老朋友现在就在要塞里,见到他时你打算怎么样?”

“大概会陪他坐下来聊一会儿,喝几杯酒,然后,然后再了结我们二十多年来的恩怨吧!”

从军多年的老赤龙,也曾是比蒙王迪斯手下的常败将军,不过对于这位日暮途穷的老对手,他并没有抱以任何恨意。

“想法和我差不多,我也有此意!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奥拉皇帝赞同的点点头,脚下的影子已和脚掌重合在了一起,皇帝转过头看了不远处的哥里德尔一眼,老狎西连忙回话道:“再等三分钟,三分钟后就可以进攻了!”

在今天的战斗,我只是一个配角。时间到达时,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将是最先冲过生死分割线的人类,亲自参与对要塞的攻坚战。而我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做“陪伴”。


至于如月、缪斯、迪卡尼奥这三个第八代的龙战士,他们被禁止跨过生死分割线。毕竟老狎西的推测只是推测,谁也不知道到时候雷神锤能不能发射,皇帝不想没有“后代”的他们去冒险。就算是七变的龙战士,挨了雷神之锤的一击也一样会瞬间气化,死的连皮肉都不剩。


至于我,能获得与皇帝一起“并肩作战”之殊荣的理由却是希拉怀了我的孩子,所以嘛……这只是名义上的说法,真正的原因确实皇帝怕他和老赤甲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将来继位的如月压不住我这个“不稳分子”。于是拖着我陪他一起“同生”、“共死”。

——“畜生!”


站在后面,我在心里不停的诅咒着奥拉皇帝,此刻我的心情非常的沉重。这几天我几乎没有一晚能够睡好,直到昨夜我才从哥里德尔那边讨来一些睡龙草,强逼自己好好睡一觉。我心中已经决定,在随后开始的攻坚战时,我将把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皇帝和老赤甲龙身上,只要有偷袭的机会,我绝对会出手将二人全部干掉!由于受禁魔环境的影响,所有涉及魔法元素的武艺在这里都不能使用,其中也包括皇龙惊天决。至于我所修炼的里特先祖的绝学,虽然我无法使用轰天拳和逆世拳,但天灭利用情绪提升力量的效果并不受影响。相比较之下我在这里要刺杀皇帝和老赤甲龙远比在其他地方容易的多。


而且这里是禁魔区域,我最忌讳的龙之叹息也同样是威力骤减,如月无法在这里拉出包含破龙之力的能量箭。我仔细留意过了,从前哥里德尔替如月打造的杀龙箭矢还剩三支,但如月并没有带在身上。没有了龙之叹息的忌讳,一旦翻脸,拼着受伤,我有信心在十招内打败如月。至于缪斯和迪卡尼奥,宰掉皇帝和老赤龙后,有可能的话我当然要杀了他们。


昨天晚上,在得知皇帝将亲自参战后,我已经作了一些相应的安排。按照计划,攻入要塞后,确定雷神之锤再不能发射后,攻击不对会放出烟火信号,如月等人这时才会进入死亡区域参战,但是跟随他们冲锋的部队“恰好”都是我在黑龙骑士团的旧部。


在我的计划里,皇帝被杀后我会立刻放出烟花,利用消息传回来的时间差,提前埋伏在路上,先袭击如月,务求在数招内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她生擒。到时能够鼓动旧部叛乱最好,实在不行,也可以以如月为人质,交换希拉她们的安全,到时候带着她们逃到魔族去,也未尝不是个选择。

当然了,这样作的风险极大,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但总比回到帝国后失去利用价值,被狗皇帝慢慢的宰掉要好吧?

“时间到了,雷神之锤不能使用了!可以攻击了!”


哥里德尔一声大叫,终于揭开了对托布鲁克要塞攻击战的序幕。奥拉皇帝高举杀神,跨过生死分割线,对着要塞用力一指,身后的七万骑兵发出震天的怒吼,七万余匹战马腾起漫天烟雾,向托布鲁克要塞发动突击。


我拔出逆鳞,变身,跟着皇帝跨过那条生死分割线,正打算陪皇帝一起起飞突击,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拉住了我的右手。我回头一看,把我拉回生死分割线的另一端竟然是如月。

她抓着我的右手,对回头的皇帝道:“父皇,这场战斗太危险了,希拉快生了,但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继承暗黑龙的龙力!还是让他留下来吧!”

奥拉皇帝的目光落到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上,迟疑了一秒后,什么也没有说,又转过身陪着老赤甲龙一起冲锋。

于是我就和如月一起,站在生死分割线的另一端,遥望着十几万大军展开最后的攻坚战。


战前在帝国特地按照这儿的地势地形,按照一比一比例的将托布要塞外围地形完全的仿造了一个。参战攻击的部队反复的在那处仿制的“要塞地区”演练过无数次攻击行动,每门火炮都有相应架设的位置,射击数据事前计算好,因此攻击过程进行的相当的顺利。


在帝国军队的休整期间,比蒙王拼命集结几万人马于要塞中以防“不测”事件的发生。帝国军队的攻击开始时,发觉雷神之锤不能发射,他急忙将这些部队调出要塞抵挡,以阻止火龙炮进入发射阵地。


但是这些紧急拼凑而来的杂牌军,连帝国的常规部队都打不过,又怎么能抵抗的住混有三万龙骑兵的七万铁骑,很快兽人的反扑就被击溃,火龙炮顺利的进入发射阵地,对着要塞上的目标开始发射。

一小时十一分钟后,当“禁制”的时间过后,托布鲁克要塞还是没有放射出一道令人震慑的死亡光线。


关于托布鲁克要塞和雷神之锤的无敌神话结束了!就像鲁斯贝尔预见的那般,新式火器的出现改变了战争的方式和模式,魔法世界里掺进了新的变数,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不过见识了神话终结一刻的龙战士们心中都明白,除非世界毁灭,否则他总会找到新的平衡方式继续发展下去。


如月的手一直都抓着我不肯放松,我“被迫”陪着她一起看完神话终结的全部过程。当代表摧毁成功的红色信号烟花在远处的天空闪过时,生死分割线另一端的帝国士兵发出兴奋的呐喊,这时如月才松开了我的手。

“一起去吧!”

如月望着我,眼神和声音都异常的温柔,脸上更带着一丝羞涩。

我点了点头,又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一起穿过了生死分割线。


到达要塞前,托布鲁克要塞的城门已被攻破,战斗已蔓延到了要塞内。虽然兽人将要塞的墙壁修得又高又厚,但也难挡几百门火炮的直接轰击,更禁不住数千斤炸药的爆破攻击,要塞的陷落只是迟早的事。


在要塞外的火炮阵上,我见到了比蒙王迪斯,他倒在地上,胸口中了一剑,血留了一地。老赤甲龙蹲在他身边,一手扶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拿着水壶喂他喝东西。壶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红色的酒,产自格利高里最好的葡萄酒。奥拉皇帝就站在一旁,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位老对手。

比起前一次透过望远镜看到他,这位垂死的老将衰老了很多。额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皱纹。看到新一代的龙战士走来,他的身体动了动,老赤甲龙识机的将酒壶移开。

比蒙王费力的举起手,指着缪斯道:“你的儿子吗?”

“是的!”

在老赤甲龙的示意下,缪斯走到比蒙王身边,跪蹲下来。

比蒙王对老赤甲龙说:“神似而形非,他的外貌并不很像你!”

老赤甲龙叹气道:“其实我很希望他像你,像你这般的优秀!”

比蒙王笑了起来,勉强的笑意中包含着无穷的苦涩。他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向了我。

“基斯的儿子吗?基斯他胜利了!我输了!”

他望着我的眼神,没有愤怒,却只有遗憾。在场的人中,只有我能完全明白比蒙王这话背后的意思。

十多年前,父亲败亡的那一战。

“龙瘟吗?基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你还有什么话想交待的?我会帮你传回帝国的!”


“迪斯,没必要觉得自己胜之不武,你确实胜的很漂亮!如果真的还有点遗憾的话,就把我的剑交给我的儿子吧!他已经十五岁了,最多只要十年,你就会在战场上和他相遇!”

“你的儿子!他一定很像你吧!”

“像我?不,我不希望他像我!不像我才会比我出色,我更希望他像你!”

当年垂死的父亲,也曾说过和老赤甲龙相同的生子当如比蒙王之类的话。

“如果觉得此战胜之不武,那将来你就在战场上打败我的儿子吧!你打败了他,也就等于打败了我!”

这时父亲对比蒙王说的最后遗言。

我也跟着缪斯跪蹲下来,摇头道:“你没有输,输给我的人是兽人王,他太蠢!他死前挖掉了自己的眼睛,说没面目见你!”

比蒙王露出难过的表情,闭上眼,数秒后他猛地睁开眼,问我道:“听说你快做父亲了?”

我点点头。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屠杀那些妇孺的时候,心理是怎么想的?只是为了胜利吗?”

终于,终于被人公开质问这个问题,我一愣。本能的回过头,望了望这一切的真正策划者一眼,发觉他也政冷冷的看着我。


我回答道:“你打败过我爷爷,也打败过我爹,又几乎打败了我!我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打败你,二十年后我的孩子可能又要和你交手!我讨厌这种轮回反复的命运,我要斩断他!”

“只是为了斩断这条轮回的锁链,所以你不惜大开杀戒?”

“对!”

我咬牙切齿的逼自己再次背了这个黑锅。

比蒙王的连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他对我说道:“知道吗?我也快做父亲了!我的妻子米兰达也怀了我的孩子,照时间上推算,大概再过几个月就会出生了吧!”

我一阵愕然,不光是因为米兰达这个熟悉名字,而是因为她怀了比蒙王的孩子。

“你已经七变了,也快死了!我想二十年后,我们的孩子可能又会互相残杀吧,为了替我报仇……”

我有种被命运嘲弄的感觉,我疑惑道:“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提前动手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决定我的孩子命运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比蒙王把头一扭,目光指向了旁边站着的奥拉皇帝。

奥拉皇帝把头一扬,傲然道:“你可以放心,雷兹的后代并不屑于对妇孺下手,他们只会为有强大的对手的出现而兴奋!”

我当然在心里大骂皇帝的下流无耻,比蒙王确实很了不起,只是凭着我的一个动作,他就猜出血色方案的真正幕后指使者是奥拉皇帝。

如月在边上插了一句,作出了承诺:“即使兽人亡国了,我也会不让外人伤害你的家人,同时我也会善待你的人民!”

比蒙王露出一丝微笑,感激的看了如月一眼,眼睛里的光华渐渐的黯淡下去……

“你的女儿很优秀!”

这时他最后的遗言。后记:

比蒙王:“没想到居然会是我这个死人和作者开座谈会。对了,在上一集的介绍中,我不是死在暗黑龙手上吗?”


青蛙:“本来,按照当时青蛙的本意,是想让你和达克悲壮地一对一单挑,然后轰轰烈烈地败死!可是后来一想,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怎么能够死在达克这样好色的家伙手中呢……”

比蒙王“……”


“在原来的设定里,你还会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儿子跟在身边,在败死前你会求达克放过你的儿子,达克答应了。可是事后他回想起来,又担心自己的孩子将来被你的儿子找上门寻仇,于是就追上去把你的儿子咔嚓了!”

比蒙王狂汗中……

青蛙:“还没有完呢!你的儿子在临死前嘲笑达克,说自己的妻子米兰达已经怀了孕,达克想斩断命运轮回锁链的念头恐怕要失算了!”

比蒙王瀑布汗:“米兰达现在在书里成了我的老婆,若是照原来的设定,我不成了‘扒灰公’了?”

青蛙奸笑道:“后来青蛙想想,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落得如此下场,已经够悲惨的了,于是我就把你儿子的剧情套到你身上了,让你既有美女又有后代……”

比蒙王无言……

青蛙:“不过你放心,达克他也不得好死!下一集就是他和皇帝正式翻脸的剧情了,刑场之章结局的大揭晓!做恶多端的暗黑龙将在这一集被变态的作者狂虐不休!”

达克满脸黑线加瀑布汗。


青蛙:其实这一集预定中的收尾处,是达克和如月两人前嫌尽弃,来一段激烈的床戏收尾的,谁知道战争部分还是超出了青蛙的预计,只好把这段剧情挪到下一集的第一章了。
第三十集
第一章毒酒(上)


随著托布鲁克要塞的陷落,龙骑兵计划的顺利完成,我的军事生涯也就此宣告结束。攻破要塞的当晚,奥拉皇帝在托布鲁克要塞里举办了盛大的酒会庆祝这一伟大的胜利,同时大规模封赏有功之臣。


罗宾被正式任命为青年近卫军的军团长,外加一个已严重贬值的伯爵头衔。而原先的军团长奥维马斯则被“提拔”为统领作战处处长,表面上看是个仅次于副统领的要职,责任重大但却不能真正掌握到军队的实权。其他各个军团的将领,诸如虎特、波布尔、娜依秀等人都各有封赏。而对于我这个在战前就已声称战后将要退出军界的头号功臣,奥拉皇帝给了我最“实在”的封赏——公爵身份世袭叁代!也就是说,希拉肚子里的孩子落地之后,就是公爵的身份,而且这份“恩赐”将延续叁代。


对于这份“赏赐”,我一点也没有喜悦的感觉。我只希望我和希拉的孩子是个普通人,平平凡凡,长大之后,可以做个画家、音乐家、艺术家,实在不行,当个泥水匠或木匠都可以!只要不是龙战士,只要能做个普通人,不必上战场和他人厮杀,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就行。人类的文明进化到现在,已远远地超过了兽人和魔族,他们迟早会成为大地的主宰者。人类的未来,已经不再需要龙战士这种“不正常”的生物来守护!被诅咒的力量,被诅咒的命运,就到我这一代结束吧!


然而这些依旧只能是希望,就像我无法斩断那条轮回的锁链一般,我也无法决定希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龙战士。在当晚的庆祝酒宴上,依照我的要求,奥拉皇帝把我手中的职位交由老赤甲龙担任,由他来主持下一阶段对兽人本土的征伐。

在庆功的酒宴上,发生了一件“小事”。

奥拉皇帝在对我封赏时,旁边的侍女替我用托盘端上了两杯鸡尾酒。盛酒的杯子一金一银,奥拉皇帝先挑走了金制的酒杯,我只好跟著拿走银制的杯子。

银制的酒杯,琥珀色的美酒,端在手上却像是捧著个刺猬。我不敢喝这杯酒,因为怀疑酒里有毒,但如今是皇帝当众向我敬酒,又如何能够不喝?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参与酒会的高级将领们都一手拿著酒杯,目光全集中在我和皇帝的身上。如月就站在奥拉皇帝的身边,眼睛里流光转动,目光中透著极其复杂的情感。至于“屈尊”向我敬酒的奥拉皇帝,脸上则是挂满了“欣赏”的微笑。

“喝还是不喝?”

刹那间,我的脑海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最后做出了决定。

我把杯子一顷,把酒倒在了地上。

我一脸虔诚地道:“这一杯酒,还是献给七年战争时牺牲在这儿的前辈龙战士们,以及叁百年来为攻克这座堡垒而牺牲的无数帝国精英们!”

微笑的奥拉皇帝脸色如常,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之面不改色地跟著将酒顷到地上,跟了我一句道:

“这一杯酒同时还是献给死去的英灵们,愿他们的英魂在天国得到安息!”

从表情上看,他没有对我的举动表示出任何的不满。周围的人也有样学样,一片顷酒祭天和缅怀牺牲者之声。


端著托盘的侍者们开始给四周的宾客换酒,站在台阶下的奥维马斯从一个侍者手中拿过托盘,抢在给皇帝送酒的侍女到来前把酒送到我面前。看出了我的窘境之后,奥维马斯站出来替我解决难题。

托盘里有四杯酒,望著突然插了一腿的壁虎,奥拉皇帝眼中闪过一道异芒,没有多说话,不声不响地由奥维马斯端著的托盘里拿起了一个酒杯。


我心中暗暗地为壁虎叹息,奥维马斯这么公然地帮我,等于给自己惹上了天大的麻烦。我拿起一杯酒,心里想著该怎么替奥维马斯圆场,如月插进来,双手将余下的两杯酒拿了起来。

她把其中一杯酒递给了奥维马斯,然后主动和他碰了一杯。

“奥维马斯将军,此次战役能够获胜,你功不可没!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辜负我父皇的期望!”

如月的插入让我松了口气,有她出面做保,奥拉皇帝再怎么样应当也不会对这只“不识时务”的壁虎动手吧?

我和奥拉皇帝开始碰杯,一起微笑地饮下杯中的甜酒,将假惺惺的表演继续进行下去……


酒会还在继续,饮下这杯“百味交杂”的红酒后,我借口身体疲倦,早早地逃回自己的房间里。在亲眼见到奥拉皇帝心狠手辣与心黑无耻的一面后,我早已胆战心惊,在他身旁多待一分钟都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回到房间,我整理著自己的私人行李,准备当晚就卷起铺盖悄悄离开。按计划,奥拉皇帝还要在托布鲁克要塞停留叁天才会返回风都,而我是应当和他一路同行回去。但经过酒会的事以后,已生出惧意的我说什么也不会孤身一人陪著这位虎狼成性的皇帝一起走,那实在是太危险的一件事。


收拾完包裹,我坐在桌前,点起灯开始写信。信是给奥拉皇帝的,无非解释自己如今归心似箭,实在等不及陪他一起慢慢地走回家去,所以现在先走一步请他原谅云云。我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失礼,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龙战士,又是立下大功的功臣,他想治我的罪光凭这点借口还不够。

信写了一半的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来者是卡都斯,他向我传达了一个讯息:如月公主想见我。


跟著卡都斯来到如月的房门前,推开门,我看到她正屋里整理行装。听我推门的声音,如月回过头道:“我和父皇离开太久了,国内最近不太安宁。我打算连夜赶回风都,和我一起走吗?”

望著如月那张带著微笑,同时夹杂著羞涩的脸,恍惚间我生出春风拂面的感觉。

“冰河期过去了吗?又回到从前的蜜月期了吗?”

翻脸是在瞬间,合好也是在瞬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真是永远捉摸不透啊!


接下来的事,有如当初我带著小公主逃离丽安娜皇后寝宫那一幕的重演,只不过对象变成了她的姐姐。如月给卡都斯留了张字条,要他在第二天转交给皇帝。对于这位做事向来我行我素的表妹,卡都斯毫无办法,惟有苦笑著接受了这个倒霉的差事。


离开托布鲁克要塞后,我们“脚”不沾地,闷不做声地赶了一夜的路,临近天明时,六变如月毕竟体力不如我,最终支撑不住停了下来。此时我们离托布鲁克要塞已有百余公里的距离,选了一处靠近河流的树林作为栖身之所后,我们稍稍地梳洗了一下,接著我开始支起单人用的野营帐篷。


离开托布鲁克到现在,如月和我彼此间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作为我的下手在一边帮忙。很快一个帐篷就被支了起来,我正准备做第二个时,彼此间沉默的气氛终于被如月主动打破。

“一个就够了!”

如月的声音细如蚊鸣,我差点以为是自己耳鸣听错了,但是看著她突然变得有些害羞和回避的眼神,我知道刚才不是幻觉。

我有点激动,张开两臂,一下子把如月搂进怀中,一边吻著如月光洁的脸蛋一边哼道:

“琳,你终于原谅我了吗?”

如月垂下眼皮,右手捏成拳状,捶了我的后背一下。

“原谅你了……”


我心中大喜,这一年多来横亘在我们俩之间的沟壑,似乎就因为如月的这一句话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双方关系刚刚缓和,我的双手立刻不老实起来,隔著衣服在如月身上的敏感部位开始乱摸乱捏。


如月身上的力气似乎就在说出“原谅你了”这几个字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虚弱地靠在我身上任我摆布。在亲过她的脸蛋后,我的嘴开始攻击如月的唇,她只是稍作犹豫就配合地开启双唇任我偷香。我们俩的舌头激烈地交缠在一起。如月热情的反应犹胜“蜜月期”时,在火辣辣的热吻中,我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自己吻的人并不是如月公主,而是她的妹妹。


小公主和我接吻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次她都是放开心灵,百分之百“全身心”地投入,并将此当成是一种快乐的享受。而如月却不同,接吻在她看来只是一种男女间“热情”交往的必须的形式。尽管我在“蜜月期”时本想好好地“调教”一番,但由于她本人“不好学”的原因,吻技一直很烂。

但这一次如月给我的感觉却不同了,我感到她已经放下了一切包裹,像小公主一样地投入了。虽然技巧上依旧乏善可阵,但却明显是在努力地配合著我。

“又一个蜜月期吗?”

感觉到如月的变化,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好色的男人都是这样,只要漂亮的女人肯主动的示好,从前再大的矛盾都会很快的忘记,并陷入自我陶醉的幻想中。

我和如月一起倒在了刚支好的帐篷里,彼此身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飞”出来,落在外面草地上,很快我们俩就全身赤裸地搂在了一起。

我双手握著如月饱满的乳房,慢慢亲吻著乳头,如月的反应很灵敏,也迅速地起了反应,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呓语,我的每一下挑逗都能引起足够的反应。


我慢慢的从乳头亲到如月私处,飞行了一夜还未洗澡,那里带著一股淡淡的汗腥味。我把鼻子凑上去用力地嗅了一口气,下身立刻起了火热的反应。战争爆发到现在,我已经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如今美味当前,差点就忍不住了。

“琳啊,上次我太粗暴了!这次我会非常非常地温柔地!”


我强忍著立刻提枪上马的欲望,一边好言“抚慰”,一边轻轻地将如月身上的最后一件遮物:半透明的薄纱内裤从她腿褪下。“冷战”了一年多,也“休战”了一年多,如月的“床上功夫”因为疏于“修炼”,如今是全面倒退。

“好香啊!”


我拿著如月的内裤放在鼻端处猛嗅,这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调情动作,就羞得她扭过头用手捂住了脸,被我架肩膀上的双腿用力地一夹,狠狠地给了我脖子一下。我侧过脸在如月光洁的大腿上亲了一口,涎著口水道:

“嘿嘿,还没有开始就急著用腿来夹我了,等下进去时,记得夹紧我的腰!”

“你这个坏蛋!”

如月闭著眼手一捞,劈手夺走了那条性感至极的薄纱内裤,想要扔到外面,又觉得有些不妥,最后在我的“建议”和“帮忙”下,它被垫在了如月的香臀之下。

看著如月“配合”的动作,我的双手手指轻轻地分开那两片娇美的肉唇,那片“重生”的,薄而坚韧的薄膜暴露在眼前。我紧皱著眉头,故意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真是一层很麻烦的薄膜啊!我又要当一回垦荒牛了,太辛苦了!”

我的话还刚说完,耳朵一痛,已被如月狠狠地揪住!

“便宜都让你占够了,居然还敢说这种话!”

“哇!”

抱著替即将到来的破瓜之痛做提前报复性预支的准备,如月的这招“开大炮”(揪耳朵)出力又重又狠,痛得我捂耳大叫讨饶。

“琳,快松手,很痛的!”

“你还知道痛啊!你知道上次我被你弄得多痛吗!”

“上次是不小心,这次我会注意的!唔……快松手!”

“不行!我得先把痛讨回来!”

如月的手继续加力,那一刻的她的脸上挂娇媚的笑容,有如一个怀春的少女正和情人调情,哪有半丝不近人情的女王的影子。霎那间流露出来的风情,看得我都呆住了。

耳朵上火辣辣的痛把我拉回现实,如月现在是够“温柔”的了,但还是那么的“暴力”。

“啊!痛啊!公主,放手……琳……老婆,老婆快松手,你快弄死你的男人了!”

在短短的几秒内,我对如月的称呼连换了叁次,而她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轻,最后终于松开了手。


我开始舔弄如月的下身,先是用舌头将稀疏的阴毛打湿,然后又用舌尖把阴唇裹著的阴蒂“剔”了出来,用舌尖和牙齿轻轻的刺激著。对于如月这个“再生”的“处女”来说,我的挑逗手法并不陌生,而放开了一切芥蒂的她在身体上也完全放松,任由我摆布。在我刚开始探索时,她的喉间就送出了时断时续的呻吟声,很快地我的嘴里也充满了女黄金龙淫液独有的异味。

当我感觉前戏差不多时,正准备将如月的一条大腿扛在肩上作势插入,平躺在地上的如月却直起腰来,主动地用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她对我说:“这一次我自己来!”

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如月的脸,我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通过紧贴著的皮肤我知道此刻的她全身一片火热。

我们俩对抱著坐著,如月跨坐在我身上,有力的双腿紧紧夹著我的腰,她一手扶著我的巨大的肉棒,一手勾著我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坐下。

“放松,放松,你的肌肉太僵硬了!”

我的双手托著如月的厚实的肉臀,“引导”著肉棒的端头不时地和如月的下体接触著,因为过度的兴奋,我感觉自己的鼻孔仿佛都会喷出血来。


尽管口口声声说要由自己采取主动,但如月还是有些紧张,想“坐下”又有点退缩,下身蜻蜓点水般地和我的肉棒碰触了几下后,搭在我的脖子上的右手猛地一用力,身子向下一顿,终于“义无反顾”地“坐”了下去。

“呜!”


我和如月几乎是同时发出了痛呼,我是脖子被如月抓得生痛,而她则是因为再次享受了破瓜之痛。如月这一下又重又狠,令我的“朝天一炮”直接贯穿至底。当然了,我脖子上的“痛”远远不及下身传来的“乐”来得强烈。感受著下身传来的湿热窄紧的快乐,我托臀的双手托起如月屁股用力地搅了又搅,狭紧的感觉令我满意地哼出声来,虽然是"假处女",但如月给我的感觉还是像从前般地美妙。

我关心地问道:

“琳,很痛吗?”

如月没有答过,只是用凶恶的眼神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狠咬一口。

“啊!我知道了!别乱动,动会更痛的!我先把你治好再说!”

我是痛并快乐著,心里乐开了花,右手轻抚著如月的后背,左手伸到双方的结合处,准备施放回复魔法,却被如月止住。

她在我耳边道:“不必了,我喜欢的是完全真实的感觉。”


肉体的噼噼啪啪的碰撞声很快响起,如月跨坐在我身上,主动地扭动起腰肢来,主动得像久旷的怨妇,随著她身体的摇动,高耸的乳房不在我的掌中变幻著形状。既然如月采取了“主动”,我也乐得坐享其成,双手握著她饱满结实的乳房把玩个不停,身心之畅美实在是无以复加。


双方都是“熟手”,对彼此身体的敏感点也很熟悉,加上都禁欲许久,很快地我们俩就逐渐接近欢爱的高峰。跨坐在我身上的如月,脸上挂著一抹艳丽的粉红,完全是又羞又兴奋的表情,望著我的眼神时不时地抛出勾魂夺魄的媚眼,哪有半点冰山美人的样子。


感觉到双方交合处溢出的蜜汁愈来愈多,极度兴奋的我忍不住又动了坏念头,暗运龙力聚集下身,剧烈膨胀的肉棒撑得如月发出失神的尖叫。趁著她手足俱软,周身无力的间隙,我腰肢一挺猛地坐了起来,一手揽著如月的腰一手撑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我们的战场已经由帐蓬内转移到了野外。

“呀,不要!”

见我恶习难改又要使坏,如月羞急之下用手轻捶著我的胸膛,完全是小女孩撒娇姿态。我哈哈大笑抱紧如月迈开双腿大步地跑了起来。

我的目标是这片树林外的粮道,帝国后方往北方军团驻地运送粮食的必经之路。

“你这变态……暴露狂!呀!快停下,不然我杀了你!”

以如月的聪明立马明白我想做什么,只是我无恶不作的肉棒此刻正操得她手足痉挛,无法反抗。失神的她除了大叫之外,双脚本能地将我腰夹得紧紧地,死也不肯松开。


借著奔跑之力,我的肉棒和如月柔嫩的花蕊做著最激烈的碰撞,酸麻麻的感觉一波接一波地传来,当我的脚掌踩到运粮的大道上时,在强快感的冲击下,下身的再一次膨胀,撑得早已达到极限的如月尖叫不止,随著我的大声大吼,憋了好几个月的龙精全部射入花蕊里……

“哇!变态……”

如月狠狠地骂了我一句,然后全身颤抖的抱紧了我的身体。

“我的腰快被夹断了……”

我舒爽无比的吁一口气,就差没有仰天长笑了。

与此同时,如月无力地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嘴里的哼骂声越来越低。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变态,色狼,流氓,下流坯……”

第二章毒酒(下)


经过连续七天的赶路,我和如月到达了所罗门要塞,因为如月要在此处理军务,我陪著她暂时停了下来。帝国军队在布鲁斯大陆获得了空前的大胜,而阿兰德指挥的南方军团却战果平平,并没有什么辉煌的战绩。不过我和如月心里都明白,北方军团能取得大胜,阿兰德的南方军团同样功不可没。


据黑鹰骑士团提供的情报我得知,魔族上层对援助兽人并非十分热心,但紫电龙赫克托尔却力主增援兽人。在他的极力游说下,魔族方面最终派出了六个军团,总计叁十五万大军的增援托布鲁克。但阿兰德指挥的南方军团却像一根钉子般,牢牢地钉在通往布鲁斯大陆的必经之路上,硬生生地堵住了魔族援军前进的道路。当北方军团和兽人大军在托布鲁克要塞前开始“无聊”的“对望战争”时,帕米拉平原上对峙的双方却乒乒乓乓地打得无比激烈。


和不能使用魔法的死亡大叁角地区不同,南方军团所属的战场依旧是以魔法为主导的世界。火炮的出现虽然让魔族“大吃一惊”,并遭受了不少的损失。可是在开战不到一个月后,魔族已找到对付这种武器非常有效的方法,甚至还反将一军,令帝国方面损失惨重:他们开发出一种名为“爆炎的地狱”的炎系防护结界,当威力惊人的炮弹飞出炮膛进入这种魔法结界的影响范围后,就会自动在空中引爆,从而失去作用。最令帝国军队头痛的,却是这种可以提前引爆炮弹的结界的影响范围直径高达五公里,竟比火龙炮的最大射程还要大。


当这种结界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时,魔族方面就利用它成功地重创了南方军团的火炮部队:他们先是派出著名的雄鹰骑兵团向人类的火炮阵地发动进攻,引诱其开火。当帝国炮兵们匆匆匆忙忙地将炮弹推入炮膛,拉动炮绳的时候,位于后方的魔族魔法师悄悄地展开结界。结果当这些装著烈性炸药的炮弹刚刚飞离炮膛,受到结界的影响,当场就在炮口十来米远的地方提前自爆。这一战南方军团的火器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几乎都是自己发射的炮弹炸死炸伤的。


幸运的是阿兰德是个传统军人。他并不像罗宾般“迷信”新式火器和新式战法,他本人对这种武器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哪怕这种武器在先前一个月的战斗中已经取得惊人战果。火炮部队在阿兰德眼里不过是一群不会消耗法力的“魔法师”而已,并没有过分的倚重。


因而尽管那一战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南方军团也并没有阵脚大乱。在阿兰德的指挥下,南方军团以重装骑兵对重装骑兵进行反突击,魔法师部队对魔法师部队互相压制,用“传统”的作战方式击退了魔族的这次猛攻。


由于在南线魔族方面的军力胜过帝国,在火器失去作用后,战争的主动权很快转移到魔族方面。不过从开始阿兰德的战略方针就是以守为主,构筑一道又一道的梯形防线,和魔族打阵地战,拖延战。先前一个月利用新火器发动攻势,取得战场的优势和主动权,不过是为己方布置防线,挖壕筑垒,修建坚固防御阵地争取时间罢了。


虽然付出了火器部队几乎全灭的代价,阿兰德还是争取到了时间,帕米拉平原上的战争很快就被拖入魔族最不愿意见到的“阵地战”。在随后战争中,魔族方面将兵力增加到四十余万人,并在局部战役中取得了一些优势和突破,但经过两个月的苦战,他们也仅仅将已方战线向北推进了不到五十公里而已。北方军团在对马川平原上全歼了兽人主力大军后,那些分流裁撤下来部队,大都补充进南方军团,得到补充的南方军团已实力大增,成功地稳住了战线。

龙骑兵计划此刻已是圆满地完成了。帝国方面虽然物资消耗巨大,但兵员的损失并不严重:加上南方军团,伤亡不过十二万人而已。


但好大喜功的奥拉皇帝还想将战争再打下去,他得陇望蜀,拿下了不落的要塞,却还要攻下兽人的首都,吞并整个布鲁斯大陆,甚至还野心勃勃地计划要“将兽人彻底地从世界上抹去”。

战争还将继续,不过已和我无关……真的无关吗?不,还是有些关系的……

“若是兽人真的灭亡了,那么魔族呢,以如月和皇帝的野心,将来肯定会发动对魔族的战争!那么那个在南方已为我诞下一子的魔族女皇,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而一条来自黑鹰骑士团,无法确认真伪的情报则令让我感到忧心忡忡。

“开发出-爆炎的地狱-魔法的魔法师,不是别人,正是卡尤拉女皇和魔神路西法的孩子尼诺!”

“魔族方面谣传,这个还在依呀学语的孩童,只是看了一枚被魔族拾获的未爆的哑弹,用了眨了下眼皮的功夫,就开发出了这种令火龙炮变成废物的魔法!”


我那从未谋面的儿子尼诺,再一次地被“神化”了。如月是和我同时听到这则无法证实真伪的消息,她先是一愣,然后我注意到她的嘴角边浮出一丝微笑,然后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兴奋的光彩,

她轻声自语道:“希望这是真的……”


那一刻,如月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一个人:雷兹?法比尔,当年雷兹在战场第一次和汉尼拔相遇,并吃了他一点小亏之后,他对著我的先祖也曾露出这样的神情,期望的表情。我感到放心的是,拥有雷兹虚拟人格的如月,即使将她灭了魔族,也不会伤害我的孩子——至少在尼诺达到最强之前,因为当年的雷兹就是这个脾性,但这也是让我不安的原因。

“我的孩子尼诺,他真的像传说中这么”神“吗?”


那一刻我也被勾起了兴趣,若不是身不由已,我真想不顾一切地溜到魔族去,亲手抱抱这个被魔族视为未来和希望的“神之御子”,我的儿子!一想到如月把尼诺当成了未来的对手,我就头痛万分。

“我真是一个很没用,很糟糕的父亲啊!”

对于尼诺,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但实际上却什么也无法做到。


虽然被尼诺的事情烦心,但在我在所罗门要塞的那几天还是过得很快乐的。白天帮著如月处理前方的军务,晚上却和她春宵浪漫,好不快活。在我的调教下,如月在床上的表现也越来越令人满意,只是替我口交和贡献后庭的处女这两事,却始终不肯让步,令我倍感遗憾。因为奥拉皇帝好男风的关系,所以对用后面做爱相当反感,她不乐意我也不好强求她


第五天,当奥拉皇帝率军回到所罗门要塞时,我感到自己和如月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奥拉皇帝回来的速度出乎我的意料,从所罗门要塞到托布鲁克,正常行军一般要一个月的时间,但皇帝却只带著身边护驾的十二位幻象骑士赶回,路上只花费了九天的时间。


更令我意外的是,回到所罗门要塞的奥拉皇帝丝毫没有追究我不辞而别外加“拐”走公主的行为,确切地说他当此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和我见面时反而表现的难得的和言悦色。既然皇帝回来了,和我又不是夫妻关系,如月也不好像前几天般公然和我双栖双宿,当晚我只好一人独守空房。


第六天依旧平静无波地过去了,我从如月那儿得到确切的消息,奥拉皇帝还要在前线待上一段时间,暂时不回到风都去,不过如月将和我一起回风都。这是个好消息,世上还有什么事比与和虎狼成性的奥拉皇帝一起回家更恐怖的?

当晚我依旧一人独睡,谁知熄灯躺下之后,黑暗中却有人推开房门潜入我的房中。皇帝回来后,我连睡觉都睁著一只眼睛,立刻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了异样。

“什么人?啊,琳?”

进来的人是如月,我弹出一个微型的魔法火球想点灯,却被如月在半途拦截熄灭。

“怎么了?”

我刚想问个究竟,如月火热的身体已靠了过来,贴在我身上将我压回床上。

“琳,是不是食髓知味,才一个晚上没陪你,就春思难耐,欲罢不能了?”


我毫不客气地上下其手,很快我们俩就全身赤裸地搂在了一起。这一晚如月出乎意料地热情异常,她和我变换各种姿势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回,甚至她还破例为我口交了一次,她全身上下,也就后庭的菊花我没有享用过。

这一晚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只是不停交欢交欢再交欢,直至双方都筋疲力竭。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却发现枕边人已不在。

“唔!”

我心里莫名的恐慌起来,随即感应到如月的黄金龙力就在附近,这才又放下心来。

“她好像比我早起了一个多小时,是去处理公务了吗?身为皇储真是不容易啊!”

我叹著气爬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脖子上和肩膀上到处都是细小牙痕和抓痕,昨晚和如月那一战实在太惨烈了。

“幸好如月这样的女人只有一个,一旦完全放开的话,床上功夫真的是很出色!差点精尽人忙,也只能搞成平手!太恐怖……也太爽了,嘿嘿……”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我心想幸好龙战士的力量只能一子相传,否则万一哪天我把小公主也弄上床,她们姐妹俩齐上阵,我一枪挑二女罩得住吗?正在胡思乱间,房门咯吱一声开了。我寻声望去,眼珠差点凸爆飞出。


如月身上穿著一件粉红色丝绸睡衣,敞开的领口隐约可见一道深深的乳沟。这身粉红的丝绸睡衣,半透明的质地并不能有太好的遮体效果,上半身不但可以清楚地看见衣下那对饱满双峰的轮廓,甚至连峰岭顶端的那两颗红梅都有些若隐若现。

“搞什么鬼啊,穿成这样,要是让别人看见,我不是吃大亏了吗?”


我摸了摸鼻子,猛吸几口气,生怕一时冲动鼻腔喷出血来,如月的穿著实在太性感太诱人了。当如月走到我面前时,目瞪口呆兼旗杆高举的我才注意到如月身上另外一些被我忽视的特征。


她的原本总是垂腰的长发如今盘成一圈,用一根银簪别住,梳成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主妇的常用发髻。这个发髻虽然平平无奇,但对如月和我的意义来说非同一般,我感到她已完全放弃了皇女的身份,而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家庭主妇,不是吗?此刻如月手上端著的那个银盘里,里面盛放著的,正是她精心为我烹制的早餐。


一块烤得微焦,卖相却不太好,吃起来估计也不大可能会香嫩可口的牛脯肉;两片切的厚了点的面包;一个煎得过熟的荷包蛋,再加上一大杯本不该出现在早餐桌上的鸡尾酒。怎么看如月亲手为我端上的这份早餐都不像是一个手艺高超的大厨做的,说它是个初学掌勺的“菜鸟”的处女作我倒是很相信。

“你做的?为我做的?自己一人亲手做的?”

我又惊又喜,简直是受宠若惊。如月的头低的很低,不抬头看我,显然她觉得自己的作品不太出色,不好意思面对我的“审核”。

我心里美滋滋地接过盘子,挥动刀叉,故意吃得啧啧作响,同时边吃边赞道:

“牛肉不错,调味佐料还是放得恰到好处!比我的水平高多了!”(实际上烧烤得有些过了,老了点,嚼起来有点吃力)

“面包很香,切口很漂亮,看样子你用剑的技术改在餐刀上一点也不退步!”(如月忘记抹果浆和黄油了,更少了必须的水果调味。)

“煎得熟透的荷包蛋是我最爱吃的!”(实情当然不是这样……)

如月为我准备的这顿早餐,从口味和厨艺都非常非常地“一般般”,但想到她特意为我准备早餐的苦心,我吃著心里比嘴上要美得多。

最后我端起那杯被调成分成红蓝绿叁层色彩的鸡尾酒,对著窗口的光线照了照。

“你调酒的手艺相当出色啊!对了,宫廷里有最好的调酒师,你一定受过他们的指点吧!”

如月的头低得更低了,显然她也听出我是特意赞美她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把酒杯放鼻端嗅了一下,醇香入鼻,沁人心脾。如月替我调的这杯鸡尾酒,所用的叁种酒都是上等的好酒,每种酒的存放年期至少都在十年以上。不过早餐的时候配这种鸡尾酒,似乎不大合适。不过想到这是如月亲手为我调的,说不好不合适,我还是喜滋滋地端起杯子就要品一口。

就当酒杯的边缘碰到嘴唇,一直低头的如月突然抬起了头,不等酒液碰到我的嘴唇,她已抢先一步抓住了我手中的杯子。

她冲著我叫道:“别喝!”

如月脸上的表情异常地紧张。

我奇道:“怎么了?”

“酒……”

她看了一眼,眼神异常惶恐,只和我对视了一眼,就又逃避般地垂下了头。

“早餐好像配鸡尾酒不太好……我去换果汁和牛奶来!”

“没有那个必要啦!这样很好啊!”

我握著酒杯拉回来,和如月一拉一扯间,杯中的酒溅了出来,泼洒在在如月的胸口上。亮晶晶的好大一片。

“嘿嘿……”

我两眼泛著淫光,手指松开酒杯,向前一探,抓著睡衣的胸襟用力朝两边一拉,一招抓奶咸猪手,将如月胸前高挺的双峰紧紧地握在掌中。

“不要啦!”

就在如月的惊呼声,我的舌头已落在了她的乳沟上,又吮又吸又舔,乳沟乳头乳房肚脐眼全不放过,将沾在皮肤上的酒滴一滴不漏地全舔入口中。

“味道真是好极了!”


我赞叹著,占够了便宜后,我握著如月双峰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看望怀中低头含羞不肯望我的女人,我心中的成就感万分高涨:终于,终于把如月变成真正的有女人味的女人了!

如月一直低著头没有抬起来,她用细如蚊吟的声音道:“达秀,你这好色的坏蛋,真是要色不要命……”

“怎么了?”

“酒里……酒里有毒!”

“有毒?”


我笑了起来,一手拿过她手中的半杯酒放在桌面上,另一手却揽著她的腰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硬得生痛的肉棒抵在如月的后臀上,心中欲火越烧旺。有了女人味的如月真是一个尤物,昨晚搞了那么多次,现在我又想干了。

我双手摸著如月乳房挑逗著她,嘴里自信满满地道:

“酒里怎么可能有毒?我的琳虽然又凶蛮又不够温柔,但以雷兹为偶像的她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来?”

奥拉皇帝敬的酒我不敢喝,但如月替我准备的早餐,我却完全可以放心地吃下,高傲自负的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份信任我还是有的。

“今天的你,真是太美太有女人味了!我才不信你会下毒呢!如果酒里真有毒,我就挖了自己的眼睛!”

我一边满不在乎地笑著说话,一边拉著如月的双手按在她自己的乳房上,两边压著向中间并拢,令两只圆球状的乳房并贴在一起。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酒杯!”

我拿过放在桌上的另外半杯酒,将叁色的酒液倒入乳沟之中,然后把嘴凑上去,吧吱吧吱地吸吮起来。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我要上了!”


半杯鸡尾酒下肚,心理上的影响加上肉体上的刺激,我再也忍受不住了。如月的身上除了这件粉红色的睡衣外,就只有一件薄得不能再薄,布料少得不能再少的蕾丝小内裤。欲火焚身的我把手插入如月的睡衣里顺著肚脐眼摸下去,一把抓住了这条性感的小内裤,却发现触手粘粘乎乎的,湿滑无比裤头处全湿透了。

“怎么回事,才刚开始就春心荡漾了,琳你也太热情了吗?”

我一愣,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昨夜我和如月“一战”,战斗过程实在惨烈。以我的体质,今天一早起来,后腰都感到有点发虚,也不知道往如月的子宫里射了少多精液。


今天一早起来,尽管如月已经沐浴过,但我在她体内的存货实在太多,怎么洗也无法完全洗净,以至于走路、做菜的时候,子宫里的精液仍然不停向下溢流出来。如今裤头上那些令我感觉粘滑的东西,全是我的杰作。


我越想越兴奋,也不管如月的意愿如何了,一手扯如月的裤子,一手扯我自己的裤子,当双方的下半身都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我双手托著如月的大腿把她的身体举起来再放下,前后只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顺利地完成双方肉体合而为一过程。其间如月对我相当的配合,她完全放松身体任我摆布。我瞧了她一眼,如月的头仍然垂得低低得的,不肯抬起,显然是被我越来越荒唐的行为羞坏了


我的双手重新放在了如月的胸口,同时腰部摇动,以坐姿开始了我最喜欢清晨运动,一时间耳里满是抽出插入,腿肌碰臀肉的“啪滋!”声音。我一边兴奋地做著运动,一边继续说著下流话: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现在,我这只迟起的大鸟,就要在这儿吃了你这只早起的虫儿!”


从前我和如月床上大战时,每次我说这些污秽的下流话时,身上总免不了被她用手指狠掐几下。但今天她的反应却有点奇怪,仅是低著头任我由下往上的猛操。身体在我的侵犯下不住颤抖,花谷的嫩肉剧烈痉挛著,胸前的一对大乳随著我的双手的动作上下摇动。


我立刻就由如月的反应感觉到她的灵魂似乎不在身体里,抗议道:“喂,太过份了吧!刚才我才想出这么经典的清晨运动的台词,你怎么没有反应?清晨的锻炼是很有意义的运动,走神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啊!”

被我这么一叫,如月这才“啊”的一声回过神来,仰起头看我。望著近在咫尺的红唇,我想不想马上吻了过去,然后就是长舌入侵,痛吻一番。

“这就对了!”


许久,唇分,看到女主角终于回过神来,双方的唇分开时如月的眼曾在霎那间闪过一丝哀怨,但兴奋过度的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为此事浪费时间,认为只要把如月操得乐翻了天,就什么悲伤都可以解决了。

“琳,我刚才突然灵感发作,想出一招战斗的技巧,我们现在就实践一下好不好!”


我用力地猛插了一下,令下身的龙根深入如月体内的最深处,硕大的龟头前端更是完全陷入娇嫩的子宫中。非常熟悉如月身体的我明白,这里是她身上最脆弱也是最敏感的地方,每次侵犯到这儿,她的浑身都会禁不住的颤抖不止,嫩肉痉挛著,阴道收缩,给我带来难以形容的快感。

“好好地感受一下吧!”

我又吻了下去,把如月的话又封了回去。接著我开始施展刚刚“悟”到的技巧。

我把龙力注入下身,全部集中的龟头的部位,令那儿像充了气皮球般不断地膨胀,很快我的肉体前端就肿得像根比例失调的棒棒糖,卡在了如月体内最脆弱的地方。


感到体内异样的变化,如月立刻明白到我正在做什么事。虽然她的力量不下于我,但对身体“性器”的“锻炼”远远不如我这个久经“战场”的高手,远不能像我般如此自如的控制身体性器官的动作。我的新招一出,立刻一败涂地。看著她那双瞪圆了的眼睛,我知道她被我吓坏了。

“现在我的那个东西,应当有拳头那么大了吧?幸好她是如月,是龙战士,体质异于常人。要是别的女人,估计早就被我操死了吧……”


我把如月压到桌子上,臀部高高朝天,然后用力地向外抽动肉棒。然而过大的龟头被子宫口牢牢地卡住,怎么也拔不出来。我有意地卡在那处最敏感的部分,反复地摇动旋转抽拔肉棒,给予如月以最大的刺激。

我的肉棒仅仅转了几圈,肿、酸、痒、麻,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受到最强烈的冲击,以如月之强,也竟然就泄了出来。得势不饶人的我毫不心软,继续蹂躏。


我用力捏著如月饱满结实的乳房,十指深陷乳肉,我感觉出来了,因为身体处在极度的高潮兴奋中,这对乳房正充气般地向外膨胀,那两颗鲜嫩的红梅,此刻已肿得像鲜红的葡萄,娇艳欲滴。而我们俩的结合部位,此刻正不停地向外淌著粘稠的蜜汁,不是我的,全是如月一次又一次的“潮吹”喷出来的东西。

“琳,舒服吗?快乐吗?幸福吗?快叫我哥哥,叫我达秀哥哥……叫我达秀哥哥就放过你!”


我拼命地折腾著如月,用一波接一波连续不断地高潮折腾著她,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开头如月还能咬紧牙关不叫出声来,可是随著一波又一波,愈来愈强烈的生理反应,她终于也止不住放浪形骸地大声尖叫起来。但我仍然不满足,继续施威,直到如月大腿乱颤,两眼翻白,口流白涎晕倒在桌上时,方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肆虐,收回龙力,再满足地将积存了几个小时的龙精注入,最后抱著处在失神昏迷状态下的如月回到床上。在床上,我口舌手并用,温柔地抚慰著如月,做足了女子高潮后的抚慰工作。

“这种事,到底是经验比力量更重要啊!”


躺在我怀中昏睡的如月身体仍然微微颤抖著,刚才的高潮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强烈了,以至于在昏睡中依旧回味无穷,看著我们俩肉棒和蜜穴结合处仍然在不停溢出的蜜汁,我心中的大男子主义终于得了极大的满足。

我满怀爱意地在如月的脸上轻吻一口,感觉自己人生中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莫过于把如月操得爽晕的此刻了。

第三章天劫再临


第七天一早,我和如月再次“私奔”,双双离开了所罗门要塞返回风都。当我和如月一起并肩离开时,就在身后要塞的了望台上,奥拉皇帝目送著我们的背影离去。对于我和如月如今的关系,奥拉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却睁一眼闭一眼地默许了。

离开的前夜,皇帝把我单独找去,“赠送”给了我一句话: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再让她难过的话,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然后不等我回答,他怀著愤怒和无可奈何的心情摔门离去。如月就在站在门外,垂著头站立著,见我出来,她低著头靠过来,小鸟依人般地把身体靠在我的手臂上。

“没事啦!看样子陛下算是接受我们的这种关系了……琳,谢谢你啊,我知道你先前一定替我说了不少的好话……”

我搂著如月,好心地安慰著她,对她我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她望著我的眼神,竟充满了少女般的柔弱,这在从前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不仅如此,她连对我说话的语气也低了好几度,变得异常地温柔,从前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傲自负的味道也完全感觉不到了。


如月一切的变化,都始于那个春色无边的早晨,那顿她精心为我准备的早餐之后。如月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温柔了,对此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但为何有此异变,我想当然地认为是那天精彩的表现。


“一定是那天我在床上把她干得惨兮兮,干得太狠了!高傲的公主被我干怕了,爽歪歪,以至于变得温柔了!看来悍妻还是要从床上开始教育啊,只有在床上把她吃得死死的……”


那天如月在床上清醒过来后,竟还主动地抱著我,用渴望的眼神向我表示说她愿意替我生个孩子。结果我当然是立刻举起五肢同意,并马上用行动和她开始制造下一代的大业。那天之后,我和如月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好得有如做梦一般。


返回风都的路上,每晚我们都选择在沿途经过的城市里留宿。每个夜晚都是春色无边,生怕如月性格反复的我使尽手段,夜夜都将她在床上干得死去活来直至哭泣求饶。经过我的一再调教,如月身上的女人味也越来越浓。一个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沿途接待我们的市镇官员们,见到如月时所显露出来的表情:战战兢兢的敬畏中掺杂了越来越多的“男人味”,尤其是当我们第二天一早离开时,这些“欢送”的男人们看她的眼神更多了点男人特有的“龌龊”。

“都是你,都是你!以后我怎么还能面对他们!”

接待官员异样的表情,如月很快就查觉出来了,对此她不再像从前硬逼自己变回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女强人,而是像热恋中的小女孩般捶著我的身体撒娇。

我很担心如月会因此而失去挥出霸拳的能力,曾小心试探地问过她,可如月却很洒脱地对我说这没什么,现在的她已不需要霸拳了。


小克里斯汀离开前曾告诉过我,如月从前修炼霸拳的方式对她精神的伤害非常地大,每用一次霸拳,虚拟的人格对真实人格的侵蚀就会深一分,借助虚拟的人格获得力量越强,自我心灵所受的损害也越深。若长此修炼下去,虚拟的人格就会完全代替真实的人格,彻底地失去真实的自我。

如今如月完全想通了,找回真实的自己并放弃霸拳,我也替她感到高兴。一切正变得越来越好……直到天劫爆发的那天……


停停走走,走走停停,从所罗门要塞到风都,我和如月一路上胡天胡地,日子过得像度蜜月一般。但再怎么风月无边,快乐的日子终也有结束的一天。我不可能娶如月为妻,如月也不可能嫁给我这个名声很坏的“流氓将军”。当距风都只剩最后一天的路程时,我们间蜜月般的激情嘎然而止。

短暂的幸福时光结束了,我和她又都得面对现实的残酷。

“快到家了……”

“唔……”

“希拉肚里的孩子快生了吧?”

“照胎儿的发育速度判断,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明年一月或者二月吧!”

“哦……啊,你总算能成功退伍了,将来打算怎么做?”

“将来?如果能多活一两年的话,当然是抱孩子洗尿布了……”

“真令人羡慕啊……”

“……你呢,你的将来呢?”

“我?和以前一样,完成我应当承担的责任,履行上天给予我的义务罢了!”

“又是这种话,听起来真刺耳……算啦,反正我也看不到了,希望你太为难自己好了!”

“……”


从一番为了说话而开口的对白开始,渗入一些近日双方都有意回避的话题,最终以长时间的沉默作为结尾。我和如月面对面站著,平静地对视著,彼此间的距离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最终,让我试著张开手双臂想抱如月时,却被她轻轻地推开。

她一边挡开我的手臂一边道:“该动身了,速度够快的话,大概还赶得上到风都吃午饭的!”

“那就动身吧!”

“在动身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完成!”

“什么事?”

“制造生命!”

“……”

“搞了这么久,这么多次,你还没有怀孕呢!”

“可是,大清早你才刚刚……你真是条淫龙!”

“嘻嘻,今天是谁在我耳边大叫达秀哥哥的,是谁在我耳边喊,‘达秀哥哥,我快死了,快被你插穿了’……啊!你又掐我,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呜,好痛!”


有过从前的教训,我说什么也不肯让那堵无形的墙再在我与如月间出现。墙,刚刚在地面上堆起一小角,我马上就用口花花的淫言秽语和更加不堪入目的肢体动作,强行将它拆毁。


怀著无限的温馨,我和如月踏上了返回风都的最后历程。临近中午,当距风都只余下不到叁十里的行程时,飞行中的我突然心中警兆大起,接著我的身体的四周云层中猛地浮出近百颗蓝白色的火球,磁石吸铁般以我的身体为中心一齐激射过来。

“天劫!”

霎那间,我的脑海里显示出九凝揭示过的那张塔罗牌:天劫降临,烈焰中的暗黑龙。


这些火球,每一颗包含的杀伤力都不下于六级魔法。近百颗火球的集中轰击,其威力已接近九级魔法。密密麻麻的天雷火球由四面八方高速攻来,和我并肩飞行的如月也遭受了池鱼之殃。事起突然,毫无预兆,我和如月根本来不及吸纳足够的魔法元素来抵御对抗。

“避其锋芒!”


在那眨眼即逝的间隙里,我做出了反应:手臂一捞,揽住如月的纤腰,接著使出小克里斯汀最爱用的“瞬间移动”魔法,猛地将身体垂直向挪移了数十米,险而又险避过了近百颗天雷的联合轰击。

“该死的,要完蛋了吗?”

只是天劫前兆就有这么大的威力,所显示出来的威力判断,我已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即将爆发的天劫,威力远胜从前的任何一次,仅输于对付神龙王时的叁劫合一。


落空的天雷在空中撞成一团,并没有互相排斥引引发剧烈的爆炸,却臭味相投般地聚合在一起,形成一颗直径达五十米的巨形火球,接著就像长了眼似的,向著正搂著如月的腰俯冲疾退的我直击而下。


当我完成瞬间移魔法后,如月从身体里取出了龙之叹息。因为其力量属性被调为水系,此刻的龙之叹息为天空般的淡蓝色。如月已将龙之叹息拉至满弦。如月明白,此时的我应当极力避免使用龙力,应尽快地隐藏气息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对抗天劫前兆的攻击只能由她一个人来担当。


崩的一声弦响,包含著冰的气息的能量射出,借著龙之叹息的魔力"放大"、增幅作用下,这支威力达至八级魔法巅峰的冰之箭击中了天雷火球,冰火相克,在空中炸出一朵巨大的礼花,如月的这一箭暂时击退了天劫前兆。


爆炸产生的强光暂时撕碎了因天劫来临而引起的黑暗,在爆炸冲击波的推动下,我们俩搂在一起的身体陨星般坠向地面。在坠落的过程中,一根接一根地封龙针由我的身体被逼出来,脱离身体。我已决定解除身体力量的自我的封印,运用被诅咒的第七变的力量对抗即将到来的天劫。

空中,如月冲我吼道:“你疯了吗?快把封龙针收回去,运用天人合一隐藏自己,我帮你对抗前兆!”

说话间,她又一次将龙之叹息拉至满弦,射出第二根冰之箭。又是近百颗的天雷火球,先在空中聚成一团,接著重重轰下,如月射出的冰之箭再将他们粉碎。

“没有用的,我逃不过了!”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一阵感动,我在这个女人心中总算还是有些份量的。我说话的时候,如月已第叁次将龙之叹息拉至满弦,来自上天的雷霆几乎是联袂而至,根本不给我喘息逃避的机会。

我叹气:“越接近第八变,诅咒的力量就越强!我的龙魔变身比龙战士变身厉害,诅咒的效力在我身上比你强得多!”


天灭的逆世之力破尽世间一切创世之力,而天劫正是创世之力的最强体现之一。由于七变后初次遭受天劫打击时我就明白,再次遭受天劫时,封龙针也罢,天人合一也罢,所有隐藏的力量都无法帮我躲过天劫,我唯一能做的事就像当年的雷兹一般,用自己的血肉去抗这来自上天的雷霆。

龙战士的力量令我不须艰苦地修炼就可以轻易地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如今已到了我为这种不该得的力量付出代价的时候。

此番我所需的代价就是火劫!

一颗接一颗的火球从天而降,如月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我们坠向地面不到十秒钟的间隙里,上天竟已连续发出了五波的攻击。

当第六波天雷轰下时,如月的手已无力再将龙之叹息拉开,她的力量已经耗尽。


魔法世界的等价交换原则,就算是神也无法违背。龙之叹息再可怕,毕竟也只是一件效率惊人的力量的“增幅器”,并不能无端地创造力量,一切力量消耗完全来自如月的身体。连发五击达至八级魔法巅峰的冰之箭,已是如月的极限中的极限。

借著如月为我争取的十秒钟的时间,我已将体内封锁力量的七根封龙针尽数逼出,同时解除身体最后的封印,将被诅咒的力量完全释放出来。

天空中,桔红色的凶眼就在我解除封印的同时形成!

“退吧!”

第七变的力量终于回归肉体,现在的我绝对是人间第一强者——只能活几秒的最强者。左手“随便”放出一条冰龙,轻易地就将最后一波“前兆”击溃。


望著头上那颗闪闪发亮,即将对我发动天谴的凶眼,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她的脸色惨如金纸,,刚才那数击已伤了她的元气。此刻的她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但望著我的眼神却充满著焦急与关切。

我深情地看望了如月,如今的她已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我低头吻了如月一口,双手用力地在她的双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琳,下一次,得了,有命回来,我说什么也要拿走你最后的处女!”


说著我制造出一个能量护罩包住如月,将她用力掷向远方的安全区域。我以第七变的力量发出这一击,可以轻易地将如月送至叁十里外的风都城。和如月一起被送出去的,还有我从不离身的逆鳞,在七变之后,我已像历代的先祖般,提前将自己的记忆注入灵魂石中。我知道万一我遭遇不测,如月肯定会将它转交给希拉。

“如果九凝的预言不错的话,我还有未来,这次我应当可以逃过不死吧……”

天劫终于降临,望著空中张牙舞爪扑下的黑色火龙,我抱著这个念头放出了自己最强的绝招。

“左轰天,右逆世,出来吧,寂灭虚空!”

“真后悔啊,早知如此,今天早上就不赶路了!开了她的后庭,然后做爱一直做到天劫暴发为止!”

对抗天劫时,我心里一直为没有多搞如月几回而懊悔不已。

雷电闪烁的半空中,我推著桌面大小的一个“黑洞”,用力扇动著翅膀,身体艰难地上升著。

被我当作盾牌使用的“黑洞”上面,一道巨大的黑色炎柱从天上的那颗凶眼中窜出,化为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嘶咬著我用寂灭虚空制造出来的黑洞。


我制造出来的模拟黑洞已经变成真正的,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但代表上天天威的雷霆一击是那么地强大,我拼尽全力,体力的龙魔之力运转不休,但制造出来的黑洞,始终只有与天劫碰撞前的桌面那般大小,怎么也无法扩大分毫。

要想击退这波天劫,我必须将手上的这个黑洞推入天上的凶眼中,方能暂时消弭上天对我的惩罚。

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不可能。


我的最强绝招仅能勉强抵住凶猛压下的火龙,但来自天上的压力是那么地强大,我拼命地扇动翅膀想将身体升到高空中,因为过度地用力,那两对龙魔混和的翅膀又酸又麻,每一扇一下都要会产生巨大的痛苦。虽然我强忍著剧痛拼命想往上飞,但实际上身体却被火龙压著缓缓地坠向地面。号称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大量地吸收著融金化铁的烈焰高温,但仍然有少许的黑焰透过黑洞盾牌的阻挡,焚烧著我支持黑洞双手。我的鼻孔里已可以闻到皮肉烧焦的恶臭。

在天劫的打击下,我苦苦支撑了不到二十秒,就感觉体内的力量无以为继。

“他妈的,在看到我和希拉的孩子出生,在搞大如月的肚子之前,我绝对不能死!”


绝境中,我不惜使出多年未用的禁招,天魔解体大法,令已被催逼至极限的力量再度提升。随著一口热血从口中喷出,充当盾牌的黑洞猛膨胀了一倍有余,借著暂时提升的力量,我止住了身体的坠势,身体化为一支利箭,推著黑洞撞向空中的凶眼。


借著禁术我一口气将黑洞朝天推出了一千多米,但和凶眼的距离却仍有千米之遥。勉强又上升了数百米后,我的升势再次被抑制,先是在空中暂停数秒,然后再次被天火压著坠向地面。


身体再次由上升变为下降,而天魔解体大法的提升效果也在这时因为力量消耗过大提前消失,我立刻为透支使用力量付出代价,输出的力量瞬间骤减,双手维持的黑洞在天火的压迫猛地缩小了一半的直径,接著哗啦一声,就像被打破的玻璃般破碎得无影无踪。

天火迎头盖下,我高举的双手连痛感还没有觉察到,就被气化焚毁得无影无踪。

“到此为止了吗?希拉,没有看见我们的孩子出生,我真是不甘心啊!”

黑洞崩溃的那一刻,我虽然还没有放弃抵抗,但心中已涌出强烈的绝望情绪,禁不住闭上了眼睛。

第四章根基“要完蛋了吗?”

我闭上双眼,等著身焚毁气化的那一刻,然而预想中的雷霆一击并未击下。

“怎么了……呜,我的手臂,好痛!”


迟来的痛感清晰无比地传到脑部,告诉了我一个事实:我还活著。我睁开眼睛,发现身体正笼罩在一道乳白色的光柱里,无数银白色的羽毛在身体周围飘舞著,每一片羽毛,都是由最纯净的光构成。

我抬头望去,空中的那只凶眼已经闭上,原本暴虐天空,撕毁一切的火元素已完全被温暖平和的光元素所取代。一片片飘舞的羽毛,在空中织出一幅巨大的六翼天使像。

“是那个人妖天使米伽勒吗?他是来救我的吗?”

筋疲力尽的我迷迷糊糊地思索著,此时我已无力维持变身形态,身体缓缓地坠向地面,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女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龙魔,在我找到那个答案之前,你还不能死!”

即将陷入昏迷的我一惊,猛地回复清醒:

“啊,这个声音,好熟悉的声音……”

我抗拒著越来越强烈的睡意的侵蚀,在记忆的尘埃中搜索著,对照著,米伽勒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的熟悉,居然和我生命中某个非常重要的人一模一样!

“是她吗,难道是她?”

就在我快要找到答案的那一刻,浓浓的睡意已吞没了我全部的意识。

我睡了一觉,时间似乎很长,很久,感觉却很香甜,其间没有做美梦,也没有做噩梦。

“醒过来了,大哥醒过来了!”

我是被波尔多的叫声吵醒的,睁开眼睛时,我已躺在风都家中的床上,身边围著一大群熟悉的面孔。

我的眼珠子转动著,一个个点名般寻找著身边的家人和朋友。

“波尔多,希拉、罗莎,雪芝、梅丽娅姐姐……”


和数月前相比,希拉的腰粗了很多,任何人一看都会明白她是个孕妇。此刻她就靠在床边坐著,双手温柔地摸著我的脸。几个月未见,希拉清瘦了少许,但精神却很好,身怀六甲的她坐在我身边,满眼柔情,安静平和的样子,在我眼里她身上仿佛笼罩著一层光辉。

“啊,希拉!”

我本能地握住了希拉的手,随即一愣。

“我的手……”

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我的双手当时已被天劫烈炎烧得化作飞灰,如今的这双手……


如今我的这双手,绝对不是从前的那双。我原先的那双手,因为修炼逆世轰天拳的缘故,指节变得特别的粗大,手上更是结了不少硬茧。而如今的这双,手上的皮肤又白又嫩,有孩童一般,手指洁白修长,很明显这是一双新生的,缺少锻炼的手。


比起手更让我感到迷惑的事情却是,在昏迷前听见的米伽勒的声音,当时我曾骇然地觉得“她”和某人极其相像,但现在醒来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人是谁。我试著查探自身,发觉身体状况好得出乎意料,天劫时所受的伤全被治好了,只有脑部龙之魄因为过度运用龙力,暂时处于无法变身的休眠状况。而我最担心的强用天魔解体大法对身体造成的负面影响竟也没有出现。

我抓著希拉的手愣了很久,边上传来罗莎充满醋意的声音:“真是的,眼里就只有希拉,亏我们还为你紧张得半死!”

我这才想起周围还有其他人,此刻并不是发愣的时候。


“谁叫希拉现在是两个人,对大哥来说她比什么都宝贝啦!稍微偏点心也是正常的!不过罗莎姐姐,你的身材这么好,要是怀了孕,将来身材可是会大走样的!那就不太妙了!”

“去!人家也想为达秀生孩子的嘛!牺牲点身材没什么,再说你看希拉到现在,也就是腰粗了点,其他地方都没有变化啊!”


幸好有波尔多在边上替我打圆场,转移视线,将刚刚揭盖的醋坛子及早盖上。而我也急忙把罗莎和雪芝的手抓过来握住,亡羊补牢,不顾身边有外人,用语言和肢体多加抚慰。


站在一旁的梅丽娅开口道:“今天中午天空突然暗下来,天上现出一颗凶眼,我和波尔多立刻感应到你身上散出来的强大龙力。我们立马明白你正遭受天劫,连忙朝那方向赶去。谁知没飞多远,凶劫就消失了,我们远远地看到在天劫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六翼炽天使像……”

“今天下午?我怎么觉得好像睡了很久?”

我看了看窗户,残阳还在天边,现在不过是傍晚而已。

梅丽娅继续说著天劫后发生的奇事。


“那个天使像只现了几秒就消失了,而关于你的龙力感应也中断了。我和波尔多担心得要死,后来我们在东南城门附近遇到了如月公主。她当时很虚弱,看到我们俩,就叫我们赶紧去帮你度劫……”


后面的事情并不复杂,梅丽娅和波尔多很快找到了昏迷中的我。当时的我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块青草地上“睡”得正香,除了叫不醒以外,身上既无外伤也无内伤,身体是好得不得了。而我昏睡的原因仅是体力消耗过大,必须休息而已……

我想起一事,连忙问道“如月呢?当时她替我挡了好几下,应当没事吧?”

梅丽娅道:“没事!她只是用力过度,见到我们后很快就累得昏睡过去了,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波尔多摇头叹道:“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次的天劫惊天动地,我们老远都感觉得到它恐怖的威力,大哥你竟一点伤都没有,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也幸好你没有事!当时我正和希拉妹妹喝中午茶,与罗莎妹妹和雪芝妹妹亲近感情,意识到你出事了,她们都急坏了!幸好你这坏家伙命大……不过你放心,你要是有个叁长两短,我们好好地照顾她们的!”

旁边的梅丽娅边说边亲热地把手臂轻搭在希拉的肩上,当著我的面无比暧昧地在她的脸上香了一口。

“姐姐!”

“你这个女色狼又来了!”

“坏姐姐,你又调戏希拉!”


波尔多叫了起来,而旁边的罗莎和雪芝也笑骂著用拳头轻打梅丽娅。见我一切正常,所有的人都放下心来并嘻闹起来。看著罗莎和梅丽娅开心胡闹的样子,可以想像出,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家里的这些女人无法无天到了什么地步。

“不在家的时候,辛苦你了!”

我抓著希拉的手用力地紧了紧,希拉也含情脉脉地看著,我们没有多说话,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我的身体复原得极快,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早醒来时,一切已完全回复至巅峰状态。清早我对著镜子梳洗的时候,突然发现眉心处多了一颗鲜艳的红痣。

“神之契约,第七变后不是已经消失了,感觉不到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摸著这米伽勒强加给我的“礼物”,我苦笑不止,这次“她”救了我一次命。我的双手能复原,肯定是她的杰作。但我怎么都忆不起那个声音到底是谁的,估计也是她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吧。


对于我来说,人妖天使米伽勒依旧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既然没有任何不适,我也就暂时把此事忘记。吃过早饭后,我借口统领处还有事情要交割清除,告别家人去皇宫看望如月。回家之后,看著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的希拉,我怎么也无法保持从前那般“有花就采”,任性妄为的心态了。


出了家门,我溜到花店去买了一篮子的鲜花外加一篮子的水果,径直去了皇宫。买花时我遇上了点小小的麻烦,从前那几家常去的花店竟然全都关门大吉,最后在皇宫附近的商业街方才如愿地买到了想要的鲜花。

我一口气买了百余朵鲜花,可把花店老板乐得合不拢嘴。他一边替我将花篮里的花插好摆好,一边抱怨著:

“全都拿去打仗,送到前线去了!粮食减产,物价飞涨,大伙儿连肚子都吃不饱,哪有多余的闲钱买花啊!”

帝国在不适宜的情况下强行发动战争,虽然在前线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胜利,但对国家经济的负面影响如今已清晰显现出来了。


因为转为战时经济,大量的物资优先供应前线,工业生产也以支持军工为主。火枪火炮,打起仗来固然轰得过瘾,但比起旧式的冷兵器,每一炮每一枪都是在烧钱。为了龙骑兵计划,帝国在经济上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甚至已到了让平民无法忍受的地步了。以至于前方大胜的消息传回来时,除了各地的市政官员打出标语像征性地表示一番外,平民中间却没有引发起热烈的庆祝活动,经济濒临崩溃的压力,越来越困苦的生活,令民众对胜利的反应变得极其麻木。


不仅如此,在我和如月返回风都的路上,我们沿途经过的叁个省会大城市,都发生了平民聚众集会,发传单,喊口号,组织请愿团游行,他们的政治要求都差不多:停止战争,让国家休生养息。


如月也不想将战争再继续下去,可是热衷于建功立业的奥拉皇帝以及好战的老赤甲龙却还想再打下去。在所罗门时,他们父女俩还为此争执了一番。皇帝要把战争继续下去也有其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托布鲁克要塞之战,兽人主力尽灭,此刻正是其最虚弱的一刻!在军事上帝国方面最多只需出动二十万大军,就足以踏平兽人全境。和这巨大的“利益”相比,国内的困难算不了什么。


从纯军事角度来说,皇帝的话并没错,要踏平兽人全境二十万大军确实绰绰有余。可是还有魔族在一旁虎视眈眈。为了应付来自魔族方面的压力,不被他们抄了后路,阿兰德军团说什么也不能撤回来。托布鲁克之战前,北方军团精简掉的那些部队,除一部分撤回国内调到防守相对空虚的西线外,其余的全都补充到了南方军团中。所以虽然打下了托布鲁克,但帝国的军事开支并没有减少,反而更大了。

在所罗门要塞的最后一个晚上,如月对我说道:“两个月,父皇向我承诺,只要再支持两个月,北方军团就可以攻入兽人首都,结束战争!”

当时我一边干著如月,一边说出自己的看法:


“两个月结束?这不可能!以北方军团的实力,在两个月内占领兽人全境倒不难,但要结束战争却万万不可能!布鲁斯大陆多为山地丘陵地形,兽人族民风剽悍,全民皆兵。到时候他们散兵于山地丛林间,遍地开花,展开游击战争。这种苍蝇式的骚扰战最讨厌!不要小看游击战的威力,当初比蒙王就是用这种游击骚扰战,几乎把我逼上绝路。而且就算陛下决心大搞种族灭绝,但要把整个大陆的兽人清洗干净,那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可是他是毕竟是我的父亲啊,而且,而且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到最后,出于女儿对父亲“孝心”,为了满足皇帝的虚荣心,如月最终选择了让步,让本该结束的战争继续下去。

我买花时的遭遇,颇有些见微知著的意味,战争对帝国的负面影响已经很严重了。若再不结束战争,整个国家的根基都会被动摇!

第五章没有时间的未来


皇帝不在家,向来让我感觉阴森的皇宫似乎也变得明亮清净了许多。进入皇宫大门后,沿途的侍卫连盘问都未有,就主动地让出道路任我通行。我由他们口中探知,如月昨日被救后因为体力透支过度很快就陷入昏睡中,不过连续睡了十几个小时后,今天早上她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在自己的闺房里处理公务。

“皇位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坐上去了,连一天的安宁都很难获得。”


我暗暗为如月叹气,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回归风都,再次被权力和责任组成的枷锁束缚的如月,会不会再变回从前那个冷傲的女皇呢?因为强行修炼霸拳,她过去的人格很不正常,我费尽“精力”才把她拉回正途,可不想再走回头路以致前功尽弃了。

“达秀哥哥!”


当我走进如月卧房前的那个花园时,一声少女的娇呼在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躯体随之扑进我的怀中,正是和我有一年没见的小公主。在冰冷的皇宫里幽禁了一年,小公主瘦了很多,脸色有些苍白,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令人我见犹怜。看到我,她不顾附近还有外人在场,直接就扑进我的怀里。

“达秀哥哥,你终于来见我了!呜……”

感受著小公主柔软火热的躯体,听著她那比夜莺还要动听的嗓音,我心里又痛又怜,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一年前当奥拉皇帝绞死“帝国的舌头”默多斯?波曼,和希美亚公爵有牵扯的丽安娜皇后被打入冷宫软禁起来,而小公主也皇帝禁足出门。而我因为受皇帝的警告,也无法进宫去探望她。

我心里一直有个很可怕的想法。

“小公主并不是奥拉的亲生女儿,而是丽安娜皇后与别的男人偷生的!她甚至有可能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之所以会这么想,完全是那天皇帝临别赠言中说漏嘴的一句话: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再让她难过的话,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或许我可以把这话理解成奥拉皇帝从来就没有把小公主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才这么说。但另一层解释,也是最可怕的解释就是,小公主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女儿,而是丽安娜皇后和别人偷生的野种,而奥拉皇帝知道这个秘密。不然的话,我实在无法理解,像小公主这一个性格温柔善良的女儿,奥拉看她时,眼神怎么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丽安娜皇后当年和我的父亲有著一段很不光彩的“交往”,她是在嫁给皇帝,成为皇后,又过了几年才生下了小公主。那时老爸和狗皇帝已视同仇敌,并在暗中策划著要推翻狗皇帝。以老爸的性格,偷偷地潜入皇宫把丽安娜皇后搞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话,那这一切就太可怕了。小公主会是我的妹妹?天啊,从前我差一点就要坏了她的贞操,这不成了兄妹乱伦了吗?虽然我是个没有道德的流氓,但当初和波莉娅的事我也不后悔(甚至还想多搞几回),但对小公主,我实在不忍心让她承受如此重大的压力。


因为有了这层担忧,小公主扑进我怀里,我却不敢像从前牢牢地抱紧她,更不要说是上下其手,大占便了。我只是像兄长抱妹妹般,伸出右手轻放在她的后背上,轻拍著她的背部轻言抚慰。

“哥哥也很想来见丽啊,只是你也知道,你的父皇根本不让我来看你……”


兄妹关系的可能让我不安,但最令我害怕的事情却是小公主的安危。如果小公主真是我妹妹,那她和虎狼成性的狗皇帝住在皇宫里就相当地危险了。尽管我知道如月对小公主非常好,视同亲妹,但奥拉皇帝却是个恐怖的变态,如今小公主长大了,愈发出落得亭亭玉立,娇艳可人。我很担心这变态的家伙哪天突然兽性大发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

“你姐姐呢,她醒了吗?”

我用手指轻轻地擦掉小公主眼睑边的一滴泪珠,然后安慰似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小公主还想在我怀里多赖一会儿,却被我轻轻地推开。

“姐姐一早就醒过来了,她现在正在床上批阅公文呢!我刚刚才给她送了水果。”

回答的时候,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一抹失望及少许的痛苦,冰雪聪明的小公主敏锐地由我的肢体动作中感觉出了异样。

“可怜的丽,我真对不起你!”


我心里也感觉很难受,不管小公主是不是我的妹妹,我都不想和她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不光是肉体上,也包括男女间的感情上。原因很简单,我快死了,能否熬过这个冬天都是个大问题,和她的关系进一步发展,只会让这个心灵洁白的像新雪般的少女在将来受到更大的伤害。

“你先在外面等一会,我有些话要和你姐姐说。”


说著我径直向如月的闺房走去,推开房门,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后垫著枕头,靠坐在床沿的如月,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天鹅绒睡衣,右手放在小腹上,搭拉在床边的左手还拿著一份批阅了一半的公文。身体还未复原的如月,竟在批阅公文的时候睡著了!

“真是的!”


我心里又气又痛,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扶著如月的身体让她平躺在床上,然后拉过边上的被子替她小心地替她盖好。如月并未被我惊醒,她的胸口均匀地起伏著,看著那安详熟睡的面孔,我竟生出了一股冲动:“嘿嘿,好一副美人春睡图……要不是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我就……”

脑子里意淫了一番,我随手拿起堆在床边的公文翻了翻。还未正式登基,却已要履行皇帝职责,如月如今要管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丢在地上的公文,一部分是各地呈上来的年度财政状况报表,大都是赤字亏空的报告,其中一份是关于各地年度财政报表的总核,一亿帝国金币的亏空!如此巨大的财政赤字,其罪魁祸首就是“龙骑兵计划”,到目前为止龙骑兵计划已“烧”掉了整整一亿五千万的军费。

厚厚的一大叠公文中,有几份是各地的主要粮食产量统计表,上个月的物价表,以及各地的灾难情况表。

“有帝国粮仓之称的卡特尔省,今年的小麦产量仅有五百万吨,不到去年的七成。”

“加里斯旧城区发生垮堤,淹没良田数十万亩。”

“格里高里省的葡萄今年获得了大丰收,但是由于缺少人工,大量的葡萄烂在架子上。一个熟练的葡萄工人的雇工费上涨了两倍,但还是很难雇到。”

“一斤土豆半个银币,一斤牛肉叁个银币!价格是去年的叁倍!”


因为战争,帝国的农业生产受到了惨重的打击,各种生活必需品的价格翻著番往上爬,就连风都这座帝国最富裕的城市里的平民也感到了生活的压力。今天早晨买菜回来的雪芝向我抱怨道,如今物价飞涨,她进市场买菜时手都有些发抖了,有些商品甚至是有价无货。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几乎每星期都有从前的校友经常上门来借钱(事实上这些钱基本是收不回的)。对于这些生活陷入困境的旧友,希拉和雪芝自然是有求必应,好在我现在涨了薪水,这点支出还应付得来。


和遭受致命打击的农业生产相比,帝国的工业,尤其是军事工业却获得了空前的繁荣。来自采矿业、冶金工业、铸造业的财务报告是一片涨红叫好声!当然要叫好了,龙骑兵计划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这些人。我的“好朋友”卡利?卡斯先生和粮食大王兴?哈里,如今他们估计数钱数的都在手抽筋了。


在那厚厚的一叠公文中,我看到了一份奇怪的报告。之所以说这份报告奇怪,是因为他来自黑鹰骑士团。报告装在牛皮纸袋里,用魔法火漆封得严严实实的。出于好奇,也出于一种警惕,我决定偷窥一下纸袋里密信的内容。


我看了一眼如月,她的胸口均匀而有节奏地起伏著,睡得很香,我偷偷地往她身上了加了个轻微的身长眠魔法,确认她不会马上醒来后,我拿起纸袋,运起银月之眼,读起藏在袋中公文的内容来。


银月之眼并不具备真正地透视功能,我是看不到纸上的墨水字迹的。但当我把向纸袋上加热时,由于纸上写有墨水字迹的部位和未写字的部位受热的温升不同,利用他们温差而产生的“痕迹”,我还是可以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纸上的内容,只是速度非常慢罢了。


费力地读出几十个字后,我已明白纸袋里装的是什么了。纸袋里的东西,并不是我最担心的,针对希拉或者我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报告,而是帝国内的贵族豪门,以及那些大商人的财产分布状况报告。

“这种东西……我明白了!狗皇帝,原来你是在养猪啊!”


帝国的经济状况这么地糟糕,皇帝却不顾后果强行要发动战争,是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后招”。那些过去因为他的放纵,聚敛了大量财富“亲戚”们,以那些操纵著帝国经济命脉的富豪们,都是奥拉皇帝养的“猪”!财政上的巨额赤字,没有关系,只要他利用手中权力,将这些“肥猪”抓起来宰掉,没收掉他们用了几十年时间聚敛起来的财富,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法比尔家的门阀贵族们,从前他们在各自的领地里作威作福,横征暴敛,早就民愤极大,人心尽失。对他们抓杀只会引来一片叫好声,对帝国有益无害。至于那些把持帝国经济命脉的工商业巨头们,皇帝也许不好直接对他们采取抓杀手段,但这些人这些年来为了发财,和门阀贵族们也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到时候敲山震虎,又可以从他们身上刮下不少油水来。


“奥拉皇帝根本就不怕这些人联合起来反抗自己,他打下托布鲁克,灭了兽人,如此丰功伟绩,到时他的威名之盛已足以超越雷兹大帝。而这些人早已失去民心,民愤极大,杀他们是行”大快人心“的”善事“,平民只会支持!太厉害了,实在太厉害了!”

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冷汗涔涔,回忆起来,当年皇帝没有对我说清楚的,他所用的第四种人,应当就是“猪”了吧,养肥了再杀掉吃肉。


“操起这把屠刀的人,也许是奥拉皇帝自己,也许是他的继任者如月……不,肯定是皇帝自己,由他出头,大开杀戒,再大抓一片人!皇帝把”恶人“当够了,然后两腿一蹬归天,接著如月登基继位,来个大赦天下放掉一部分人!人心,民心,财富,他们父女俩什么都得到了,了不起,了不起啊!”


虽然这一切与我无关,但是兔死狐悲,狗皇帝的政治手腕还是让我感到恐惧不安。连自己的亲戚都在算计,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我猛地打了个寒战,觉得光线明媚的房间突然变得阴风阵阵,连床上的睡美人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开玩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政治上的手段,就和军事上的谋略一样,讲的是无所不用其极!有什么好感到残酷的!我在战场上搞屠城,杀战俘是为了胜利,狗皇帝养猪杀猪,不也一样是为了政治利益……不想了不想了,我怎么为这家伙辩护起来,反正又不关我的事!”

想了想,我急忙放下公文袋,将散乱的公文整理好放到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花园里,小公主孤独地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荡著秋千。我走过去,抓著秋千绳子想荡起来,小公主突然抓住我的手,瞪大眼睛看著我道:

“哥哥,是不是丽做错了什么?你不喜欢丽了?”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

“不,是这样的!刚才哥哥抱我的时候,我已经从哥哥的动作里感觉出来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姐姐了……”

小公主垂下头,一滴泪水溅到地上,激起一朵小花。

我强忍著抱住小公主的冲动,长叹气:“哥哥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不能喜欢你!”

“为什么?”

小公主抬起头,带著少许期望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

“因为哥哥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

“……”

我挽起袖子,将手臂放到小公主面前。

“看到这双手了吗?就在昨天遭受天劫的时候,这双手已被天劫焚毁。如今这双手是用魔法再造重生的,所以表面的皮肤才会看上去那么娇嫩。”


“天劫的威力是一次比一次大,此次我能逃生已是意外,若再次发生,我绝对无法幸免!我所余下的时间,也许只有半年,或者叁个月,一个月,甚至有可能一会儿我离开这里,天空中落下的天雷将我轰至灰飞烟灭也不离奇。”


我把小公主搂进怀里抱了抱,然后松开手接著道:“你的达秀哥哥已经没有时间,没有未来了!而丽你还小,你拥有的时间远比我多得多!哥哥不想在将来的日子里,让你为没有未来的我流更多的眼泪。正是因喜欢丽,所以哥哥不想伤害你!更不想你刚刚和我在一起,就要忍受生离死别的痛苦,那太残忍了。”


说到这,我感到自己从前很卑鄙无耻。对小公主我考虑到了,但对于希拉、雪芝、罗莎这些和我关系密切的女人呢?我明知自己时间不多,却还另找新欢,继续在外面留情,和如月保持著无比亲密的关系。虽然如月也算是我的“老情人”了,但是她特殊的身份总让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家里的女人。

“丽,你还是个小女孩啊,爱情是什么,你并不完全的明白……”

我心里自嘲著,爱情是什么?我自己也明白吗?未必……比如我和如月间的关系,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否爱她。

我突然想马上离开皇宫回家里去,带著希拉她们回到那个宁静的小山村里去,在剩余的日子里天天陪伴著她们,好好地待她们,以此来补偿这十年来的亏欠。


就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身后咯吱一声响,脸色有些惨白的如月出现在卧房门口。刚才我施加在她身上的催眠魔法效果很浅,效力过后她很快就醒过来了,小公主伏在我怀里哭泣的情景全让她看到眼里。

“我就这一个妹妹!你可不要死性不改,对她……”

回到房间里,合上门后,如月马上把脸拉了下来。我知道自己过去名声实在太坏,如月误会了,连忙解释。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向丽告别的!”

“告别?”

“难道不是吗?”

不得已之下,我把刚才对小公主的话稍作改变,再向如月重复了一遍。提到诅咒这个沉重的话题,想到我命不久矣,如月马上沉默了下来,她低下头来,不敢看我。

“对不起!”

我知道如月的“对不起”是指什么,还不是神龙王的龙之魄,这个我们俩一直都在努力回避的事物,龙战士突破第八变的关键。

我摇摇头把自己对神龙王龙魄的欲望甩出去,强作英雄状,然后抱住如月双手在她身上四处乱摸,故作不在乎状说: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那东西要是给了我,将来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我了!不提这事了,从前你不是说愿意替我生个孩子吗?黄金龙和暗黑龙的孩子!趁现在我还有时间,我们赶快努力准备吧!”


说话时我上下其手,一手插进如月的衣服里握住她的乳房,另一手更是直接伸入幽谷深处拨弄芳草,寻幽探密。要是从前我敢这么未经允许就么大施咸猪手,肯定会当场被如月痛打一顿丢出门外,但和如月关系越来越亲密的现在,她只是羞红著脸,扭动著身体做出一些像征性的抗拒,只要不是过于荒唐(比如说是在公共场合),大部分时候我都可以淫欲得逞。

不过今天这儿的环境,显然不是我们办事的好地点。

如月闭著眼,忍著我的侵犯,嘴里嘤咛著哼了一声。

“丽就在外面呢!”

我原本就是为了转移话题才使用咸猪手的,一提到小公主,仅有的那点欲念也消散了。

我搂著如月在床边坐下,上下作恶的手也抽了出来。

“嗨,在这皇宫里,也只有你对她好了!丽其实很可怜……”

“我明白!父皇从来就没有……”

意识到自己险些泄露了皇家的机密,如月连忙止口,她盯著我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说:

“不管怎么样,丽是我的妹妹,亲妹妹!除了父皇外,她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

我拍著这张如月姐妹俩同用的香床,嘿然道:

“看得出来!你们姐妹俩的感情非常地好!一想到你们晚上都是同床共枕,我就嫉妒得要发狂啊!”

说到这里,我的心里出现了一副邪恶的画面:在未通人事之前,如月和小公主姐妹俩赤裸地躺在这张床,姐妹俩怀著好奇心探索著彼此身体的奥秘。

我脑子想著邪念,脸上自然也露出龌龊的表情,立马就被如月察觉出来。她用力拧著我的耳朵嗔道:“又在动什么坏脑筋了,你这个坏家伙!”

“唔,痛啊!我的想法很纯洁的,是你想歪了吧?”

“你这淫棍!”

“唔,没有淫棍,我怎么淫你啊!”

“不准说这种下流话!”

“唔……老实向你坦白吧,如果我还有十年的时间,我会朝你设想的方向努力的!”


我全身上下被如月掐得又酸又痛,故作夸张地大叫求饶著,心里却希望眼前这一刻永远地持续下去。如今的如月,学会了冲我撒娇,胡闹,甚至是吃自己妹妹的醋,她已经完全是个正正常常,真真实实的正常女人了。如果没有诅咒,如果奥拉皇帝现在就归天了,我们的未来应当会是光明一片吧。

在床上闹了一阵子后,我们俩并肩躺在床上,抛开心中的烦恼,静静地平躺在一起。

“真是可惜啊,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无奈地想著。

静了一会儿,如月先开口打破沉寂。

“达秀!”

“唔……”

“剩下的时间,你打算怎么做?”

“没有时间的人,还能怎么做呢?”

“……”

“不要难过啊,你要做的事情比我多得多,你比我更需要时间!既然当了你的第一个男人,总得拿出点男人的气度来吧,哈哈!”

“……”

“过一段时间,最多是一个月吧,我打算回乡下的老家去!以后都会一直待在那儿,那里离风都很近。如果没有事的话,我想我会一直待在那儿的。”

“待你的孩子出生吗?”

不知不觉间,我们俩的语气变得深沉起来。

“是啊!希望我能赶得上!”


我开始为自己交待后事。在少不更事的少年时代,万神血咒虽然高悬在头上,但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我几乎都把它忘记了。直到已然可以清晰地听见死神的叩门声时,我方才真切地感觉到它的沉重和压迫。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做的吗?”

“除了陪我谈情做爱外,不要来烦我!”

“你……果然是条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色龙啊!”

“琳,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这么风趣的话?嗨,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啊!”

我正长吁短叹著,如月把身体靠了上来,右手主动地伸进我的裤裆里。

她冲著我抛出一个媚眼:

“别再说这些话了,你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什么任务?把精液射进你的子宫里吗?”

“这么粗俗,你不会说得文雅一些吗?”

“你抓我宝贝的动作,也一样地很粗俗啊!”


只是亲吻了一口,基本没有什么前戏,如月和我把裤子稍稍脱下褪到膝盖处,仅露出彼此的性器。然后如月靠在床边站著,弯下腰,把雪白的丰臀高高翘起,我从后面把勃起坚挺的肉茎插进她阴道里,接著双方就使劲地摇动起腰肢来。

这完全是一场赶时间的交欢。


由于小公主就在外面的花园里,考虑到她的感受,我们俩都不想“共处”得太久。这差不多是我和如月发生关系以来双方最快泄出来的一次,从插入到射出来,总共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好在我熟悉如月身体的“弱点”,加上如月有意“放水”,在这一分钟的努力中我们俩还是都品尝到了快乐。

完事之后,粘汁吧嗒的下身也不擦干净,我们穿好裤子,理好衣服,确认不会暴露出什么后,打开了房门。

小公主就在站在花园里的一株樱桃树下,望著房门的方向呆站著,右手机械地扯著头上的绿叶,她的脚下早已堆了一小堆被扯得零碎的残枝败叶。

看见我们终于出来了,小公主丢下手中的树叶走过来,她的眼睛里滚动著泪水。帝国最强的两个龙战士,竟都像做了亏心事般,同时地将眼球移开,不敢面对她哀伤的眼神。

“姐姐……”

“达秀哥哥……”

最后,还是小公主自己给了我们下台的台阶。

“我没事,看到你们在一起,不再吵架和打架了,丽很高兴……”

后面的话小公主几乎是哭著说出来。

“丽!”

如月连忙抱住小公主,右手轻拍她的后背低言抚慰。站在一旁的我手足无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慰了一阵子后,如月抬起头对我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那一刻,我在如月的眼里看到了软弱和哀伤,外加一丝的愧疚。

是的,时间真的不早了,我是该回家了……

“丽,哥哥走了,再见!”

匆忙而慌乱地告别后,我像逃兵似地离开了皇宫,身后小公主的哭声越来越大……

第六章暴风雨前夜


叁天后,交割完了统领处的一切事务,我正式退役回家,重新过上了向往已久的凡人生活。没有公务缠身,生活一下子变得悠闲起来。早上赖床睡到太阳晒屁股,把午饭和早饭一顿吃了,接下来全是自由分配的时间。或者去贤者学园逛逛,看看返家的鲁斯贝尔搞的研究,或者去见见那些退役在家的老校友,要么陪家里的女人逛街购物,顺便带著她们去梅丽娅家,姐弟俩联手玩一场多人大战的成人游戏,以“增进”彼此的姐弟情。傍晚的时代再把希拉带出来,和她在湖边散步。希拉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偶尔会无理取闹地对我发一通小脾气。不过我知道这是孕妇产前常有的生理反应,每次都陪著笑脸应对,毕竟她的肚子里揣著一块肉,如今生理生活都很不方便。


当然了,时不时我也会杀到如月的办公地点,就在那里剥下她的裤子,然后在痛快和紧张的气氛中打上一炮。事后看到如月假正经,穿著湿糊糊的内裤坐在那儿,板著脸训斥办事不力的手下的场面,我心里那个得意而又邪恶地笑啊。

我退役后的生活一切都过得很满意,如果奥拉皇帝不回来的话,兴许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奥拉皇帝是在十二月中旬回到风都的,在七天前,前线传来了一个重大的胜利消息:北方军团已成功地攻下兽人的首都奥丁城。

兽人亡国了!(对国民的宣传上的。)


为了庆祝这个伟大的胜利,以希美亚公爵为首的新兴商人阶级“自发”地捐款,在神龙广场正门的位置修建了一道巨大的拱门以纪念这伟大的“功勋”。近千名工匠连夜施工加班加点,终于赶在皇帝进城的前一天竣工。


“真是个狡猾而精明的商人啊,对狗皇帝好名好虚荣的弱点是把握得清清楚楚。不过你们知道吗,狗皇帝早已磨刀霍霍,就等著回来吃你们的肉了!只是不知他是一口吞下还是一刀一刀地割呢?”


我相信离皇帝杀猪的日期已经不远,原因很简单,帝国的国力快要被战争拖垮了,"杀猪吃肉"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通过如月的关系,我可以得到关于前线最新也最真实的军情。攻下托布鲁克要塞后,北方军继续向前进军,一路势如破竹,仅用了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就攻下了兽人之都奥丁。之所以如此的顺利,却是因为兽人根本就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不,确切地说是兽人根本就没打算在正面战场抵抗帝国大军的雷霆攻势。他们完全放弃了首都奥丁,帝国大军进入时,得到的只是一座燃烧中的废墟。


已经可以猜测出来,兽人的使用的正是从前比蒙王用过的战略战术:放弃在正面战场上和强大的敌人对抗,用游击战,后勤战,偷袭战的方法拖垮帝国。新登基的兽人王巴尔基特曾是比蒙王的学生,异常地崇拜这位老师,比起他的前任,此君要英名得多。帝国获得了大片没有什么用处的土地,却完全没有达到战略目的:歼灭兽人主力,一劳永逸地解决兽人问题。以后布鲁斯大陆将变成一个巨大的泥潭,一个不好就会将帝国的数十万大军完全吞噬。


奥拉皇帝并没有实行他的种族灭绝计划,原因之一是如月的强烈反对,但我却认为这是由于国内危机重重,在将那因战争而产生的巨大亏空填平之前,在将国内的那股居心叵测的暗流消灭之前,他暂时还不会实行那个骇人听闻的计划。

和我一样,皇帝的时间也不多了。没有时间的我只想归于平淡,而同样没有时间的他却会变得更加地疯狂,“杀猪”是他唯一也必须走的路。

皇帝凯旋而归那天,风都城成了鲜花与欢笑的海洋。尽管生活正变得愈来愈艰难,但胜利的消息还是让平民欢心鼓舞。


当奥拉皇帝在皇家仪仗队的伴随下,神采飞扬地穿过那道刚刚剪彩完毕的凯旋门时,躲在远处观看我的已经可以闻到那股风暴的啸声。远处,那个和我关系密切的女人与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并肩而骑行走在鲜花与掌声铺就的大道上,所有的功勋和赞美都是属于他们的。和父亲一样意气风发的如月并没有注意到躲在一群平民中间远远看她的我,这个时候她当然不会注意到,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走吧,希拉!别看了,芝芝,罗莎!这儿太挤了,也没什么有好看的了!”

我的眼睛一直盯在如月身上,直到她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一切都结束了!”


我右手扶在希拉的腰上,护著她,运转体内的龙力逼出一股龙威,利用龙惧压迫得密如插葱的人丛自发地为我们让出一条道路来。在如月消失的那一刻我已经完明白,只有怀里的这个女人,还有牵著她的手和我的手另外两个女人,她们才是真实而完全属于我的。

“一切都结束了!”

我在心里又念了一遍,我已经决定,回家之后,立刻收拾行李,明天就离开风都城,回到那个平静的小山村去。

我嘟囔地念道:“希望能赶得上,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了……”


当天晚上,为庆祝来自前线的伟大胜利,风都举行了一场规模空前盛大的狂欢夜宴,帝国出钱提供酒水和食物,让全城的平民百姓狠狠地痛快了一番。这场夜宴,花掉的金钱自然是不计其数,肯定令本就吃紧的国家财政更加地雪上加霜。但对已做好杀猪准备的狗皇帝来,这个问题已不再是问题。


我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参加当晚在皇宫举行的庆功宴,而我的存在似乎也已被皇帝遗忘了,并未派人来通知我。当天晚上,整个城市像烧开的水般沸腾了起来。天空中不时地有焰火礼花绽放,在神龙广场上还为平民免费提供面包和烤肉。几乎所有的人都走上街头,唱著歌,跳著舞,喝著帝国免费供应的廉价啤酒,每个人洋溢著微笑,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虽然如今的生活很艰苦,但人们都相信,兽人灭亡了,战争结束了,和平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这是风都城最后一个狂欢的夜晚,也是最后一个快乐的夜晚。不久之后,当身披重甲,手持长矛,武装到牙齿帝国骑兵团穿过凯旋门,收割著生命、信任还有爱戴时,一切的希望全都变成了破碎的肥皂泡。

第二天一早,当城内的居民因昨晚的狂欢而疲惫不堪不能早起时,我和家人已悄悄地收拾好行装,离开了我在风都的家。

“这次离家,我大概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吧!”


站在家门口,望著日渐破损的旧楼,我心中百感交集,希拉就站在我身边,我们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如今她的腰已粗得有如啤酒桶一般,行走坐睡都很不方便。在这个时候远行并不适宜。

希拉低声道:“希望那儿的祖屋可以遮风蔽雨!”

希拉和我一样心里都明白,风都城内很快会掀起一场新的风暴。远远地离开风都,离开权力中心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我握紧希拉的手,信誓旦旦道:“就算那幢古屋遮不了风雨,我也会拼了命保护你们的!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全部,我的一切!”


送行的人除了波尔多及他的两位女友外,梅丽娅也来了。我的这位便宜姐姐原本也想跟著一块去,但奥拉皇帝刚回来,因为要陪“皇帝叔叔”,她说要迟几天再去旧居拜访。得知希拉怀孕后,她对希拉的关心程度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不在日子里,她干脆搬过来和希拉住在一起,家务活全部不让她干,她要求希拉的衣食住行全部按照贤者学院的科学家们提供的养身方案严格执行,她对希拉是呵护备至到了极点。甚至在我回家后的当天晚上,当我正想和希拉小小地亲热一番,顺便尝尝孕妇的滋味时,梅丽娅突然破门而入,拿著鞭子硬是把我赶出房间,说什么不能让我肮脏的精液弄脏了小宝宝的身体,搞得我无比的郁闷。


对于奥拉皇帝,梅丽娅的印象是相当的好,尽管我曾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她小心,但我行我素的她从来都没有听进耳去。不过她答应我,顶多在风都再多住十天,她就会暂时搬到我的祖屋那儿住下,直到希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乃至满月为止。

家里的行李装了两辆马车,另外还再雇了两辆载人,我们一路顺利不受阻拦地穿街过巷,直到风都城门口。在城门处,马车被一队人马拦住了。

拦住我们的是皇家骑士团的人,为首的正是团长卡都斯,在他身边停著一辆极其豪华的皇家马车。


卡都斯行了个军礼道:“秀耐达公爵,如月公主今天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来送你了!她知道希拉小姐如今身不太方便,不宜颠簸,所以叫我把这辆马车送过来借你们乘坐,这样路上会舒服一些。”


此次离去,我并没有告诉如月确切的时间,只是在数天前表达过即将离开的意愿。当时我对如月说那儿离风都很近,我和她想相见随时都可以。其实这只是安慰的话,如果不出意外,在奥拉皇帝归天之前,我说什么也不想再回风都。

我没有给如月离开的时间,但神通广大的她还是有办法知道的,毕竟黑鹰骑士团一直都在暗地里监视著我。

“嗨,如月这婆娘……”


我心里叹著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如月她并非抽不出时间,此刻她就正躲在距我不过数百步外的某个地方,正偷偷地看著我。她把自己的龙力龙息完全隐藏了起来,但是天灭和皇龙惊天诀这代表两个极端的力量,彼此相克又相互吸引,还是让我察觉到她就在附近。

换乘了马车之后,我们这只小车队在皇家骑士团二百名银铠骑兵的护卫下穿过城门,向那被我视为避风港,隐居地的小山村驶去。

我骑著马跟在车队最后,当整支车队驶至距城门一百步远的地方时,我对如月的感应突然增强,猛地回过头。

如月就站城门上方的了望台上,小公主也跟在身边。看见我回头,小公主冲著我招了招手。

虽然眼里还有眼泪,但小公主已经从不久前的悲伤中摆脱出来了,她冲著我喊道:

“达秀哥哥,一路平安!过一段时间我会去看你和希拉姐姐的!”

而如月既没说话也没动作,只是静静地看著我,眼神流露出多种复杂的人类情感,有痛苦、不舍,犹豫,甚至还有软弱。


我们俩隔著一道墙,一百步的距离对望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是如月先转过身离去。就在她转身的霎那,来自皇龙惊天诀对天灭的感应又增强了,强大的吸引力逼得我不得不全力压制,才能压迫住体内汹涌提升的逆世之力。


凯瑟琳?法比尔,我的琳,下一任的皇位继承人,就在这一刻重新恢复了霸心,变回从前那个孤傲清冷,让人不敢直视的如月公主了。从前那含羞温柔的琳,已是女人中的女人的琳,再也不会出现了,这世上只剩下一个叫凯瑟琳?法比尔的女皇。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日斜西山之时,车队到达了那座我向往了多年的小山村。村子包括附近方圆两公里的土地,全是雷兹大帝赐给我的先祖卡鲁兹的祖产。不过我的先人都不善经营也不爱打理,这些土地慢慢地被赠给那些长期在秀耐达家族为仆的仆人们。因为雷兹所赐,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也获得了一些小小的特权:土地上出产的任何东西都无需交税。所以尽管外面世界的人生活艰难,但村里的人至少也能过著温饱的生活。


记得上次离开这里时,我口口声声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然而一晃八九年的时间过去了,而从前送我到村口的老仆人南希格尔早在叁年前就已去世,他的孙子,那对外面世界充满向往的少年菲力克斯,现在也已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成人了,而且他还当了爸爸!就在我回来的先前一个月,他的新婚妻子刚刚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十年一梦,白云苍狗,蓦然回首,我忽然惊觉距安达去世已有八年,时间过得好快。

有皇家骑士团的人帮忙,那幢破旧的古屋很快被打扫一清,破损的地方也被修补完毕,随后卡都斯告辞离去,当晚我们一家人就搬了进去。

平静无波的平民生活开始了。


开垦荒地,种花种菜种树,钓鱼或打猎,和村里的老人聊聊陈年旧事,给小孩子们讲述自己昔日的辉煌往事,这就是我平民生活的全部写照。无需察言观色地生活,无需看皇帝的脸色做事,也无需按时起床上班,甚至连每月的薪水都无需自己去领——发薪水,不,是每月发退休金的时间,统领处会派出专门的信使骑著快马替我送到,这是我离开从从如月那儿争取到的小小的福利。

这种只吃饭不做事的懒人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

某男,得意地笑,得意地歌:

“啦啦啦!我要做爸爸啊,我要做爸爸!啦啦啦……”

某不堪忍受的听众,捂耳惨叫:“大哥,别唱了,求你了!你的声音比卡玛的驴吼还要恐怖十分啊!再唱会出人命的!”

某女,捡起石头砸人:“给我闭嘴!宝宝就在希拉妹妹的肚子里,要是把他吵坏了,小心我阉了你!还唱,再唱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某右手叉腰左手指人脑袋的女听众:“总算有人说他了!希拉和芝芝也太宠这个坏蛋了,总是纵容他!你们没来之前,我已经忍受他好多天了,你们瞧他美的……”


在那儿住了十天之后,波尔多姐弟俩也搬了进来,梅丽娅是来帮忙照顾希拉的,而波尔多则是为了避难——这个曾和我一样风流成性小子,不久前背著卡玛和茉莉勾引了贤者学院里某位天真无邪的少女,并成功地将她骗到床上,谁知道当他正在替少女宽衣解带的时候,茉莉和卡玛同时赶到……


后面的故事,就是一段精彩纷呈的女虐男的真人暴打,走投无路的波尔多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我,于是就陪著姐姐一起过来。姐弟俩的加入,为这座有如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增加了更多的欢笑。


他们姐弟俩还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就在我离开风都后的第五天,如月开始了第七变,此刻正在沉睡蜕变中。此事我并非一无所知,早在我离开之前,我就已感觉如月体内的力量正处在第七变的边缘,而她本人也有暗示性地提示过我。但此事是件伤感情的问题,我不愿多做纠缠,一直也保持著故作不知的态度。


虽然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但我和外面的世界也不是全无联系。在那个小山村里,我组织了一次校友会,把昔日的同窗旧友全请了过来。我和希拉如今都是已年近叁十的人了,我们的同窗好友如今大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如今帝国经济恶化,大家的生活都不太顺畅。从前希拉她们对生活困难的旧友们多有接济,他们也借著这个机会送来了各自的礼物。


大至婴儿用的摇篮、睡床,小至铃铛、玩具,平安符,东西不是很值钱,但代表的心意却无比的珍贵。希拉最喜欢的礼物就是我的旧友杰拉德送来的一个丝绒做的布娃娃,有事没事整天抱著她,甚至还逼著我也学著抱,说什么这是要我提前学会抱孩子的训练。这些年来我被身边发生的一件接一件的琐事搅得焦头烂额,几乎都没有和这些旧友交流过。如今终于平静下来了,方才真正地体会到许多从前被忽略的东西,比如亲情的温暖还有友情的珍贵。


村子附近有条小河,波尔多姐弟加入后,我最爱做的事就是拉著他们俩去钓鱼。不过波尔多和梅丽娅都不是有耐性能坐得住的人,二人很快就叫苦连天大呼无趣地逃走了,只有希拉一直身边陪著我。

有一天钓鱼的时候,望著流动的水面,希拉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达秀,如果哪一天我和我们的孩子同时掉进水里,你只能救一个人,那时你会救哪一个?”


这是一个被人问烂了的老问题,只不过希拉把“母亲”改成了“孩子”,我看了看希拉,她双手抚摸著圆鼓鼓的肚子,身体软绵绵地依在我的肩膀上,双眼微闭作假寐状,全身都笼罩在母性的光芒中。

我想了想,回答道:“当然是救孩子了!”

“啊,真是过份啊!你只要孩子不要我,太没良心了!”

希拉嘟起嘴,用拳头轻敲著我的脑袋,故作不满地撒起娇来。


我幸福地享受著这有捶背般的敲打,解释道:“孩子是你和我的结晶,如果我只救你不救孩子,事后你肯定会责备我并为此痛苦一生。每个母亲都愿意为自己的孩子牺牲一切,就像碧姬阿姨一样!我不忍心看到你遭受丧失骨肉的痛苦!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放心,安顿好一切后我马上会去陪你的,不会让你在另一个世界感到寂寞!”

“这还差不多!”

希拉这才满意地停下手来,她收了手,顺势躺在草地上,将头枕在我的大腿上,美滋滋地打起盹来。

“别睡,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希拉,如果哪一天我和我们的孩子同时掉进水里,你只能救一个人,那时你会救哪一个?”

我原封不动地照搬提问反问希拉,得到的却是腰上的一记痛掐。

“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女人,尤其是我这样的孕妇去救你,丢不丢脸啊!”

身上多处的剧痛连续传来,聪明的希拉用撒娇的方式,避开了这个带著陷阱的问题。

第七章第一条军规


就当如月处在第七变的昏睡期间,风都城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动乱的源头,始于苍龙学院的一场小小的辩论会。起初只是学校的学生在讨论战争对国民经济的影响,是正面促进因素居多,还是负面影响较大。


原本这是很普通的一件件小小的辩会,但不知怎么的,第二天雅格丽所属的那家名为“民众的心声”的报社,专门开了一个版面将双方的辩论词登了上去。后面跟了雅格丽亲手操刀写的一篇评论,战前就高举反战旗帜的她自然也是大谈战争对帝国造成的巨大危害。


在这份报纸登出之前,帝国内的反战声都只在其他各省的省会或大城市中,而风都一直都很平静,但就从这一天起,风都城内要求停战的声音,就像一粒火星掉入火药桶中一般,嘣地一声炸出震耳的巨响。

帝国309年十叁月,这是一个疯狂的月份,一切悲剧都是这个月开始的。

其实这一切只是导火索而已,不过是前面被胜利所压抑的反战声在压力减轻后的总爆发罢了。


早在开战之初,帝国内的反战声就从来没有停息。只是那时国家的内政是由如月公主主持,如月对这些反战者采取了温和的政策,默许这些反对声的存在。若是从前,奥拉皇帝早就派出黑鹰骑士团的密探,用尽各种黑暗的手段将这些反对声扑灭于萌芽之中。


由于如月的宽容,这些原本不大的反战声随著战争的持续变得越来越大。当我和如月一起从所罗门要塞返回风都时,反战声已经大得让上位者想不听都不行了。当我和如月留宿在天野省的省会城市莫雷拉时,不知当晚是谁把如月到来的消息传了出去,结果第二天一早起来,我们留宿的驿馆外人山人海地挤满了游行请愿的人群,主旨只有一个:停止战争,将一切力量转移到民生建设中来。


当时由于帝国攻下托布鲁克要塞,获得了空前绝后的重大胜利。当如月把这个消息向参予反战游行请愿的平民代表宣布时,原本激昂的反战情绪顷刻之间就因为胜利而下降了不少。当时如月告诉平民代表,战争在年底前就会结束,一切都会很快的好起来。对于这些集会请愿的民众,如月一直采取著温和的态度,甚至还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她严令各地官员只许通过交流、谈判、安抚的方式疏导,绝对不允许动用武力驱散平民。


当奥拉皇帝大胜而归的时候,胜利的喜悦暂时将一切的反战声全部安抚下去。人们都相信兽人已经灭亡了,理所当然地认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但是皇帝随后采取的一切政策却证明了这只是人们美好的幻想。

阿兰德的南方军团始终驻扎在帕米拉平原上无法撤回,在得知兽人亡国的消息后,赫克托尔指挥的魔族援军不但没有撤退,反而加强了攻势,逼得南方军团不得不全力应付。


罗兰德(皇帝和老赤甲龙回国后,他接任北方军团的统帅)指挥的北方军团,如今却深陷此起彼伏的游击战泥潭,同样也无法回国。停止战争的幻想破灭了,最终化作无穷的怨气,借著雅格丽所刊出的那份报纸爆发开来。


起初几天,只是分散的,小规模的民众集会,聚会,小规模的停战演讲,有如分散的涓涓细流,但经过二个星期后,这些涓涓细流渐渐地聚在一起,最终变成了滔天的巨浪。而民众的政治主张和要求,也由最初停止战争,变成了清理帝国内的门阀贵族,清理贪腐的国家官员,更有甚者,竟提出了限制皇权,废除皇帝一人独裁,采用君主立宪之类的口号。

局面正逐渐变得失控。


早已退休回家的我,原本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管开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但发生在外界的风波还是不可避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在帝国的第十叁个月月底,我发觉自己居住的小山村附近不到叁公里远的一个小集镇,突然驻扎了一支千人的骑兵团。


波尔多帮我打听到,这支骑兵团的成员大都来自皇家骑士团,但他的指挥官和中下级军官却“来历不明”,全是皇帝临时任命的。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身边多了这么一支队伍,很明显他们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而就在骑士团驻扎后的第叁天,我所在的小山村也多了一批特殊的“客人”,是哥里德尔为首的一群所谓的“医学专家”。


最多再过两个月,我和希拉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这些人正是为此而来的。龙战士后代的出生,在帝国是受到高度重视的大事件。从前在风都的时候,希拉定期都要接受他们检查身体。我们离开风都后,原以为这份“优待”可以取消了,谁知这些“负责任”的医学专家们还是追了过来。他们甚至在我的住处附近建起了一幢小楼住了下来,在我和希拉的孩子出生之前,这些人是说什么也不会走的了。


除了替希拉检查身体外,他们也不放过我。哥里德尔缠著我,借替我体检之名,他好说歹说,更是从我身上抽了一筒血样去,说是要留作样本以便日后研究之用。过了几天,他拿一针筒的药液找上了我,说这是他新研制的可以对抗龙瘟的疫苗,要我打上一针。

对于哥里德尔这位品德败坏的科学家,我并不是非常地信任。

“这种蓝色的药水,真的可以对抗龙瘟吗?”

“当然……啊,这是新研制的药物,还处在研究阶段,是否有效不得而知,但至少不会有负面的影响。”


尽管心里充满怀疑的念头,但我最后还是让他打了一针,事后证明这是个糟糕的错误。那筒药水注入体内之后,引起了一系列的不良反应,当晚我发起了高烧,甚至引了强烈的肌肉痉挛,周身骨头更是剧痛无比。尽管当时其他的狎西科学家采取了一系列的补救措施,我还是被折腾到天亮才稍稍好受一些。


为此,愤怒波尔多事后差点把哥里德尔抓起来痛打一顿,可是这个老疯子不但不认错,更一个劲地在我面前喊冤:“这筒药水不是白打的,这些不良反应也不是白白遭受的,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一针的益处的!只是……”

“只是什么?”

“破坏比建设要容易得多!如果他有效的话,针对龙瘟的效果,恐怕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地好!”


哥里德尔带领的这些医学专家,并不只是为了“接生”和“研究”而来,他们的另一个职责也是为了更好地监视我。因为在这伙人中,有几个跟班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科学家出身,而他们的头哥里德尔更是故作无意地在我面前说漏嘴暗示我,声明某某人是前几天才新收入门的弟子。


对于这些不怀好意者,我是又愤怒又无奈,我已经退缩忍让到这种地步了,狗皇帝你还想怎么样?就连梅丽娅也对皇帝的作法表示不满,知道我的苦恼后,波尔多也决定留下来不走了,他们姐弟俩将一直待到我的孩子出生以后才会离开。

原本只想关起门过属于自己的小生活的我,这时也不得不把部分精力转移到风都城内正在发生的事情上来。

“这场风波,来的时间是太巧还是太不巧呢?”


风都城内的一切风波,我说他们来得不巧是因为这一切恰好是在如月蜕变昏睡时发生。如月一直都是温和派,对于来自民间的采取包涵和宽容的态度,她对黑鹰骑士团常用的黑暗手法非常不满并屡屡压制,甚至还曾为此和皇帝发生过争吵。如月清醒还能主事的时候他们不闹事,如今变成皇帝管事了,这些人却反而捣腾开了,真是不会选择时机。


而说风波来得太巧,也一样是它恰好在如月昏睡时发生。以奥拉皇帝的性格,当这些不满的抗议声刚刚现出苗头的时候,他多半会采用雷霆手段,利用黑鹰骑士团,秘密逮捕,派便衣密探捣乱集会,将一切扼杀在萌芽阶段。然而皇帝在最初却出人意料地什么也没有做,完全采取了放纵放任的态度。

当我开始关注外面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设法弄来这一个月来风都大小报社出版的报纸,用两天的时间全部看了一遍后,我渐渐明白了皇帝的用心。


皇帝是故意放纵火势燃烧起来,他的意愿是想将民间的不满情绪转移到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的门阀贵族身上,然后借著“鼎沸”的民意,一举将准备了多年的“猪”杀掉吃肉,同时借此宣泄掉平民们的不满情绪,可谓一举两得。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就在那段时间,风都城内几家官办的报纸,开始长篇累牍地刊登从前被如月绞死的那些门阀贵族们犯下的丑事旧事,皇帝是想借此引导民众愤怒和不满的对像。

然而老谋深算,精于算计的狗皇帝这回却失算了。民意和民心,并不是掌握了国家机器就可以随意操纵的。


他寄予厚望的官办报纸,因为过去说的假话、废话、空话太多,在平民心中一直是被当作笑话的存在,在平民中间毫无影响力。相反,倒是雅格丽执笔并担任主编的这家名为“民众的心声”的报社,因为几年来一直坚持说真话实话,在风都的平民中间却倍受好评,具有极大的影响力。


这几年来,雅格丽和肖恩?罗伯斯借著报纸,偷偷地向平民灌输著限制皇权,君主立宪的思想。他们的政治主张在风都的五大学院,尤其是苍龙和贤者学园中倍受欢迎,而那些新兴商人阶层,同样也支持他们主张。从前这对于这两个祸害帝国根基的“不法之徒”,黑鹰骑士团的人早就想动手抓人,但被如月制止。以雷兹为榜样的如月,认为帝王应当有容人之量,允许别人拥有说“不”

的权力,而她本人也对此二人十分地欣赏,所以他们才能如此自在活到现在。


奥拉皇帝做梦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如月的纵容和宽容,令他精心准备了十几年的“杀猪”计划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数。更何况,他所想杀的“猪”,并不是每一头都是只会吃喝拉撒的“蠢猪”,而其中一头他认为最肥最有营养的“猪”,其实却是一条凶恶无比的“眼镜王蛇”。当皇帝磨刀霍霍的时候,他也在暗中进行著他的计划,甚至打算在皇帝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咬上一口,并注入致命的毒液。


在政治风云变幻十叁月,奥拉操纵民意的想法失败了。当成千上的万的平民聚集在神龙广场上,高呼著停止战争,剥夺皇室贵族特权,限制帝皇权力的口号时,他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停战那是不可能的,如今布鲁斯就像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帝国从那儿得不到太多的收益,却必须付出天文数字般的军费和无数的人命。正因为先前已经付出了太多,此刻要他放弃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


剥夺皇室贵族特权,倒是如皇帝所愿,针对门阀贵族的,但后面跟著上来的限制皇帝过大的权力,却是已独裁惯了的他万万无法忍受的。起初奥拉皇帝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和请愿者们讨价还价,做出少量的让步,比如说剥夺皇室特权这条,来维持自己最大的利益。


可是那些请愿者们,无论是肖恩、雅格丽两个叁十岁出头年青人,还是那些年龄较长民意代表,比如说安东尼,库兰,罗曼(对我来说,全是陌生人),都不是成熟的政治家,因为缺少政治经验,他们顽固地坚持自己的政治主张,不但不肯做出退让,反而还步步紧逼增加筹码。而奥拉皇帝方面,他虽然动用国家权力实行了新闻管制,但已迟了一步,先前燃起的大火已成燎原之势,再难控制。


奥拉皇帝的头脑开始发昏,思维也渐渐地不清晰起来,而请愿者们同样也开始大脑发晕,而他们的支持者们也一样地脑袋发热发涨,以至于忽视了现实情况。这一点我从民办报纸和官办报纸越来越丧失理性的说话语气上已经看出来了。因为先前一直置身事外,旁观者清的我反而比当局者们看得都清楚。

霜日喝中午茶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讨论起当前的政局时,我不无担忧地道:“要出大事了!”

希拉同样也在叹气道:

“莱恩夫人他们,如今是一个劲儿地在逼皇帝!这些人……怎么说他们呢,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雪芝疑惑道:“你怎么这么说他们?那些人的主张,听起来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看样子像是好事啊!”

“就是嘛!那个狗皇,啊,是陛下,过去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了他,权力好像确实太大了……”

受我影响,罗莎提起皇帝时,时常也会带个狗字。

雪芝和罗莎,毕竟是出身平家庭,对这种政治上的东西,不像我和希拉般从小耳濡目染,有著敏感的触觉,她们也和雅格丽那群请愿者般对皇帝抱有幻想。

我瞧了波尔多一眼,本想听听他的意见。却看到波尔多正抓著一张报纸猛看,目光落处,竟是最后一版的八卦新闻栏目,我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而我的姐姐梅丽娅也一样没有发表意见,她只是耸耸眉毛,示意我们继续说。


希拉道:“连罗莎和芝芝你们这般从不理会国家大事的人都认为莱恩夫人他们的主张是对的,所以才会出大事啊!你们多想想,限制皇权,对陛下来说这意味什么呢?而且,你们没有发觉吗?莱恩夫人他们那伙人,现在正越来越钻进牛角尖里,越来越不顾现实!”

说到这里,希拉把目光投向我,询问的眼神在望著我,意思是说:你是不是该去提醒她一下?

“不!”

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拒绝道:

“我才不想搅这趟浑水呢!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我的家人更重要的了!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会去挑动陛下那根敏感神经了!”

梅丽娅不解道:“你们在担心什么?难道皇帝叔叔会出动军队镇压这些平民?不可能吧,叔叔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在梅丽娅面前,奥拉皇帝总是表现出一副亲善长者,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我和希拉无奈地对望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先前一直不开口的波尔多说话了。


“大哥你们也想得太多了?陛下再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出动黑鹰骑士团,把那几个带头的抓起来,后面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他绝对不会出动军队的,你难道忘记第一条军规了?”

梅丽娅疑惑的问道:

“第一条军规?”

我替波尔多答道:


“第一条军规,也是每个士兵入伍时必须立下的誓言:身为帝国军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是皇帝的命令还是出于如何冠冕堂皇的伟大理由,都不得将刀剑对准帝国的平民。若有违背此誓言者,皆视为叛国者而诛之!若皇帝违背此誓言,亦当如此!”

经波尔多提醒,我方才想起还有这条军规的存在。

听我这么一说,梅丽娅感叹道:“哇,这是什么军规啊?了不起,制定这条军规的人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我叹气道:“制定这条军规的人当然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他就是帝国的创建者,雷兹。法比尔皇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这条军规却给了军人拒绝执行命令的权力:可以不执行向平民挥动刀剑的指令,哪怕这是皇帝下达的命令!”


发生在莱托省的平民暴动事件,当时华莱士胆敢拒绝上级的命令甚至不惜冒著被定罪为叛逆的危险私自行动,也正是因为这条军规的存在。在雷兹看来,如果皇帝治理不好国家而逼得人民反对自己,那他就应当自觉地滚蛋下台,这条军规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子孙动用军队的力量维护个人的权力欲,可谓用心良苦。

“难怪啊!如此心胸,如此气魄,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可惜我和他不是一个时代,否则我倒很愿意为这样的男人生个孩子!”


梅丽娅手抚著脸蛋,露出憧憬的表情,发了一通令人莞尔的感叹。和雪芝罗莎相同,梅丽娅同样也缺少政治头脑。我和希拉也没有再多发表意见,只是把彼此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第八章哭泣之城


帝国309年的最后一个月,随著北方的寒流南下,风都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天气虽然转为寒冷,但风都城内的上位者和胆敢犯上的下位者们,他们的头脑都未因气温的下降而变得清醒,反而陷入各自的思维局限中。

雪后的第五天,家里来了一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家骑士团的团长卡都斯。此番卡都斯轻装单骑来见我,并未象从前身后跟著一大堆随从。

我大感异外,奇道:“是陛下要你来见我吗?”

“不,是我自己想来见你!”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卡都斯愁眉不展,面带忧色地道:

“我是在今天才得到命令,两天后,皇家骑士团将全部撤离风都城,到五十公里外的丹尼地区进行冬季作战训练!”

我心里猛地一跳,连忙追问道:

“那风都的治安由谁来维持?”

“是格莱姆亲王,波特斯亲王,还有奥克斯亲王的私人亲兵团!他们现在已经在前往风都的路上了,两天后将与我们换防!”

我顿时无言,奥拉皇帝的意图,此刻已相当地明显了。

我问道:“前一段时间,你是不是一而再地惹陛下不高兴啊?”

卡都斯肃容道:“军队是用来保护人民的!有些命令我无法执行!”

卡都斯这么一说,果然不出我所料。

“陛下很精明,他应当不会下达太过份的命令的!”

我认为皇帝将会使用雷霆手段,但并不太相信他会干出屠杀平民之类的蠢事来,顶多也就是命人驱赶他们。


卡都斯摇头道:“就算是用棍棒和皮鞭驱散那些闹事的人,皇家骑士团也绝对不会执行这个命令!他们只是一群要求面包和希望能够生活得更好的平民,这一年来平民的生活也实在是太苦了!军人的荣誉和骑士的道德,都不允许我们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动手!就算是陛下的命令也不行!”


即使没有第一条军规的存在,皇家骑士团的士兵大都来自风都的本地人,那些游行请愿的平民中间,有许多都是他们的亲人,他们怎么可能下得了手。皇家骑士团的士兵严守第一条军规,但那些贵族的私人亲兵团却没有他们这样的操守。奥拉调走皇家骑士团,让贵族的私人亲兵团进驻风都,其用心此刻已昭然若揭。

我双手一摊无奈地道:“你找我有什么用处呢?如今的我,只是一个闲置在家,靠拿退休金度日的平民,手中无兵无将,我又能怎么样?”

“如今聚集在神龙广场的那些人中,带头的人中有一个叫雅格丽的女人,她的父亲是前任黑龙骑士团的军团长,听说和你的关系很好……”

卡都斯这才说出他的真正来意。

我盯著卡都斯的脸看了很久,心里揣测著:他来找我,是真的想请我去规劝和提醒雅格丽,还是这是狗皇帝设下的一个圈套呢?

我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我?现在是敏感时期,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龙战士,去见她合适吗?倒是你,你以风都治安官的身份去见她倒是非常的适合的!毕竟他们现在的作法破坏了社会风气,影响了国家秩序,阻碍了和谐社会的建设!你这个治安官,该管管事了!”

卡都斯做出苦恼状:“我已经见过他们了,该说的话都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可是这些人,他们都疯了,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作出理解状道:“那些人此刻头脑都陷入自我构筑的理想世界中去了,他们的精神都处于极度自我的癫狂状态,除非刀架到脖子上,否则是说什么也不会清醒的。”

卡都斯叹了口气道:“要是我的表妹此刻还清醒著就好了,她一定会处理得很好的!”

卡都斯只和我谈了一小会儿就匆忙地告辞离去,由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他做出明确的表态。事后,希拉问我将何去何从。

我明确地向希拉表态道:


“我什么也会不去做的,在此次事件完全平息之前,就算风都城闹翻了天,我也不会理会他们的!狗皇帝如今正处于严重的神经过敏状态,我的任何举动都会引起他的”不良“反应!对我来说现最重要的就是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说什么也不会拿你们的安危去冒险!”

虽然我嘴上说得很硬,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雅格丽的安危。叁天后,当皇家骑士团撤出风都,与来自外地的贵族的私人亲兵团换防的那天,我整天都心神不宁。

临近中午的时候,村中一位到风都做小生意的村民传来消息,从清早开始,风都城已四门紧闭,全城戒严,本想进城采购一些商品的他被挡在了城外,只好悻悻而归。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出大事了!”。

“要不要进城去看看?雅格丽和亚莱都在城里,我答应过叔叔的!不,还是在待在家里吧,没有什么比我的家人更重要了,这个非常时期我实在不该去挑动皇帝的神经了!”

去和不去,两个念头反复地争夺了许久,最后还是希拉看出了我的矛盾。

“还是去吧!如果这个时候你袖手旁观,将来或许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希拉的态度成为左右我做出决定的一块砝码,在反复思量了许久之后,我决定回风都走一趟。我已经想好了,不管有事没事,我都会把雅格丽和亚莱带出来,哪怕是使用暴力。在我手下当了几个月的勤务兵,在亲眼见到战争的血腥和残忍之后,如今的亚莱已不再象从前满脑子的战争英雄主义思想。他消除军藉回家后就跟著姐姐在报社里帮工。


得知我要回城,梅丽娅和波尔多也想跟去,却被我留下。村子附近监视我的骑兵团的人数,如今已增加到了两千人之多。我希拉单独地扔在这里我实在很不放心,除非有梅丽娅在一旁保护。毕竟如今帝国里谁都知道,梅丽娅在奥拉皇帝心中的地位之高,和如月也几乎相差无几。只要把希拉托付给梅丽娅,我才能放心地离开。


以我如今的力量,从小村飞到风都城,也不过用了数分钟的时间。受到风都城防结界的阻拦。以我如今的力量,要强行进入城内并不难,但我还是想多试探一下,于是在城门口停了下来。此刻已是吃饭的时间,风都城的所有的大门全都紧闭,城墙上卫兵一改从前懒散的习惯,个个扳著脸、挺直了腰,虽然不致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但气氛已经相当地紧张。


守城门的卫兵,还是从前的那几张面孔。奥拉皇帝将皇家骑士团调出风都城,换上了皇家贵族的私人兵团,但把守风都大门这么关键的咽喉部门,他还是使用亲信的皇家禁卫军。风都城防护力量有两支,一支是负责内城治安的皇家骑士团,另一支就是负责外围防卫的皇家禁卫军。

在城门口我受到了阻拦,但在认出我的身份后,他们竟主动地放开城门让我进去。

这是城门官的解释:“陛下有旨,若秀耐达公爵大人进城,不得阻拦!”

我心里一惊,皇帝竟早就猜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卡都斯来找我,莫非是因为他的授意?那时我真想就此转身离开回家,可是心里又实在放不下雅格丽姐弟的安危。

进城之后,我问迎接我的卫队长道:“城里的情况现在如何了,没发生骚乱吧?”

卫队长答道:“不知道,所有的街道路口都被封锁!陛下有令,所有皇家禁卫军部队必须坚守岗位,无命令不得撤离,违者杀无赦!”

我心中大急,狗皇帝难道真的蠢得对平民动手了?匆忙地告辞之后,我立刻变身飞起,将身体升到空中后,运起银月之眼扫视全城。


原本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如今却空空荡荡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甚至连窗廉都放下了。只有身穿红、白、蓝叁色军服的骑兵部队在街道上巡逻,这些卫队正是卡都斯所说的那叁个皇室亲王的私人部队。我把目光投向风都的中心,神龙广场方向,这一个多月来,那里一直是游行请愿的平民的聚集地,人数最多据说曾达到十万之数,将整个广场占得满满


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些让我感到害怕的东西。广场上本当是密密麻麻的请愿人群此时已稀疏了许多,我看到许多人形的事物混乱地躺在神龙广场上,一些人正拖一些同样是人形的“事物”往马车上放。

“狗皇帝,该不会真的蠢得下了那种命令了吧?这些贵族废物的私人军队都是些由地痞流氓组成的打手团,没有正规军那样的骑士操守和自律……”

距离太远,看得不真切,我收起银月之眼后,连忙降低高度,以最快的速度俯冲飞向神龙广场。随著距离拉近,那些因暴行遗留下来的证据,也越来越清晰地显露在我面前。


尸体,到处都是尸体,和神龙广场的连接的几条街道,到处都躺满了死尸,此外就是无数躺在地上呻吟的伤者。越接近神龙广场,尸体的数量也越多。我用银之眼扫了一这些尸体,大部分死于踩踏,只有极少数的尸首上有刀剑创伤的痕迹。死者中几乎是清一色平民百姓,但也有少量军人的尸体·死去军人尸首多半支离破碎,惨不忍睹,显然是被武艺极高的强者活生生地轰毙。布满鲜血和尸体的街道上随可见散了一地标语和旗帜,一阵寒流吹过,这些鲜血沾染的纸质、布质的东西著在地上翻滚著,跳跃著,直至被风卷著吹到死角处方才停止飞舞。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们,此刻却又担任起了救护者的职责,他们在几个看似军官的人指挥下,正将重伤者抬到马车上,运到位于神龙广场东面的临时开辟的救护区进行治疗。在神龙广场的西面,则被辟为临时的停尸场,一些身穿黑衣的军人模样的家伙们正将各处“收集”到的尸体扔在那儿,然后由专门的车辆统一运走。

位于神龙广场极其周围的幅射地区的人,无论是活著的受害者们还是有行凶嫌疑的贵族私人军团的士兵们,他们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一样的:麻木和惶恐不安。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接连抓了好几个人看似清醒的人询问,我询问的对象包括受伤的平民,也有“维护秩序”的士兵,但得到的回答零乱而破碎,甚至有些相互矛盾。

“军队进城了,那些来自外乡的野蛮人简直没有人性,他们骑著马挥著刀,见人就砍!”


“他们四面八方的街道围过来,见人就砍,我们象绵羊一样被他们赶著四处逃窜。这些畜牲根本就不放过我们,挥著在后面追杀……雷兹大帝不是说过吗,军队是用来保护人民的,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受害的平民的回答,自然全是对军队暴行的控诉,而那些行凶者,在干下了令人发指的暴行后,此刻脸上竟都带著深深的恐惧,这让我感到十分地不解。

“我们是奉下之命进城维持秩序的!”

“进城之前,我们已接到命令,只准将平民”请“回家里!只准用皮鞭和木棒,未经许可绝对不能动刀剑!”

“但这些贱民中间竟然人向我们投掷爆炸物,炸死了很多兄弟,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只好反击了……”

“我们的队长死得才冤呢!他奉命行事,却被比塞亚公爵一刀……”


匆忙而短暂的询问,虽然还不能完全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足够我猜出个概。狗皇帝抽调皇家贵族的私人军队进城“维持秩序”,想把请愿闹事的平民赶回家。事前他虽然严令不得“伤害”(指用刀剑)平民,但没有想到平民中有人向军队投掷爆炸物,结果引起军队的激烈反应。


这些贵族的私人武装的素质,远不能和帝国的正规军相比。而他们上司,那些门阀们原本早就对这些请愿的平民极其厌恶和不满,进城之前私底下早就灌输了大量的“严惩暴民”的思想。在遭受攻击之后,找到反击理由的他们立刻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屠刀。


对于皇家贵族的私人军队入城可能引发的后果,奥拉皇帝还是有所准备的,他事前派出老赤甲龙科尔狄斯指挥。连接神龙广场的大道总共有十二条,此次军队由其中的六条进入。异变发生时,分身凡术的他仅能制住自己所处一路的部队的反击举动,而其余五路就无能为力了。


发觉局面失控,躲在一旁的奥拉皇帝也赶忙出手制止,他和手下的幻像骑士们出手很快很有效率也很坚决:直接当场斩杀那些正在屠杀平民的士兵。在一口气杀了近百人之后,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制止住了军队过激的暴行。

但是一切还是太迟了。


手无寸铁的平民又何能与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对抗,尽管只是持续时间不到两分钟的屠杀,引发雪崩般却足以冲垮一切。暴行发生时,聚集在这儿的平民足有十万之多,面对军队的行为,他们的精神顷刻崩溃了,他们因为羊群效应而争相夺路而逃,结果引发惨烈的自相践踏。


军队的暴行皇帝用杀人立威的手法迅速制止,但是平民因为恐惧而引发的自相践踏,却是再强的力量也无能为力的。接下来的骚乱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渐渐平息,因践踏而亡的平民十倍于军队的屠杀,而伤者更是不计其数。撇开伤者不计,光是停放在广场西面的尸体就有数百具之多。

在神龙广场的西面,我一具一具地在排得整齐的尸体中翻找著,幸运的是我并没有在那里找雅格丽的尸体。

但是,在东南的救护区,最让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姐姐!你醒醒啊!姐姐,你不能死啊!”

亚莱撕心裂肺的哭叫声,让我轻易地就从纷乱的人丛中找到了这对姐弟。他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正抱著世上唯一的亲人呦哭不止。


雅格丽死了!那个比龙战士更忧国忧民,更关心平民的疾苦,不畏强权敢为平民鼓与呼的雅格丽死了。那个对帝国抱有希望,对皇帝抱有幻想,对如月抱著期望的雅格死了,死于帝国军队的马刀之下。


在死前的一刻,她依旧象从前一般不畏强暴,勇敢面对军队的马刀。致命伤是来自左肩膀的一刀,斜斜地向左劈下,几乎将整个上半身劈成两半。垂在地上的右手至死都还紧抓著一面旗帜,由胸腔中喷出的热血这面本就为红色的旗帜染得更加地鲜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我垂著走过来,亚莱突然站了起来,抹掉眼泪,指著我的鼻尖大声骂道:


“为什么军队会对平民的动手?帝国军人入伍时的誓言口口声声宣誓绝对不能对平民挥动刀剑吗?当年我就是相信这一点才参军的!而我的姐姐也是相信这一点才一直待在这里的!可是今天发生在这儿的一切,又都证明什么?”

亚莱早就想到了雷兹制定的第一条军规,雅格丽应该也知道,所以他们都坚信奥拉皇帝不会使用武力,但是他们错了!

亚莱冲著我歇斯底里地吼道:

“骗人的,一切都骗人的!什么都是骗人的!龙战士不是救世主,你们只不过是一群疯子制造出来的杀人机器,杀人魔王罢了!”

我无言以对。

要是从前有人公然辱骂龙战士,就算帝国不抓你,路过的平民也不会放过你,但此刻却无人做出反应。周围的人,无论是平民还是军人,都漠然地看著亚歇斯底里的嘶吼。


初代七位龙战士的雕像此刻仍然站在广场中央,十贤者的雕像也在他们面前矗立著。这些用汉白大理石琢刻而出的雕像,原本在帝国的民众心里是英雄和守护者的化身。但不久前发生在神龙广场的屠杀事件,却将这一切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血膜。局势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奥拉皇帝绝对不想看见的。尽管是平民先动手,尽管是有人暗中搞捣鬼,但军队屠杀平民的事实,却是怎么也无法洗净洗白的。由雷兹时代建立起的,平民对帝国,对龙战士,乃皇帝近乎盲从的信任,就在这一天被神龙广场上的鲜血无情地染污,吞噬,最后破灭。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龙战士早就不再是救世主了!只不过雷兹时代的余晖还象残阳般照射著这片地代,他的余温还温暖著这片土地,但在今天,太阳终于下山了……

第九章痛

当我和亚莱说话的时候,一队人马已悄悄将我围在了中间。他们身著黑色的制服,正是黑鹰的人,而领头的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则是我“老部下”,布莱克。杰克。

“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冷冷地看著这个昔日的手下,心里一紧,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公爵大人!”

布莱克。杰克右手一捂胸,向我鞠躬行个礼,接著道:

“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您,真是太好了!”

他的语气异常地亲切,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友好。

“呵呵……哼……”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一声,目光打量著周围的环境。从前线回来之后,我曾有意地登门去拜访拉古斯叔叔,但是他却闭门不肯见我。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神龙广场上组织处理善后事务的正是黑鹰骑士团,但特务头子拉古斯却没有出现在这里,有点不太正常。

布莱克看出了我的心事:“您在找拉古斯先生吗?”

我用鼻孔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就在昨天,因为拉古斯先生劳苦功高,为帝国已经贡献得太多。陛下考虑到他的身体原因,决定让他提前退休,今天一大早,他就带著家眷离开风都了!如今我就是黑鹰骑士团的现任团长。”

“啊!”


我极力地保持著镇静,但身体还是因为令人震惊的消息而剧震了一下。我开始正眼看这个绰号“画家”的新特务头子,站在我面前的他举止得体,毕恭毕敬,但望著我的眼神里却分明透著一丝嘲弄的笑意。尤其是挂在嘴角边的那抹职业性的微笑,虚假得让我恨不得一拳轰过去打爆他的脸。

我强压著心中腾起的反感,冷冷地道:“恭喜你了,这么年青就坐上这个位置,真是前途无量啊!”

“哪里哪里,全是陛下的极力栽培!”

说著客套的官腔,布莱克。杰克后退一步,朝我又鞠了个躬,抬起头来时,他的眼睛里的嘲弄已消失了,却多了一道犀利的锋芒。


“本来,陛下命令我今天晚上亲自上门邀请公爵大人您参加一场特别的宴会,不过既然在这里遇到您,我也就不必再登门邀请了!就请公爵大人您立刻随我进宫去见陛下吧,如今他正皇宫里等您。”

我的修养再好,此刻也无法再保持镇定,布莱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狗皇帝已经打算对我下手了?

这时候,我身边的亚莱也已听出了气氛的不对,他停止了哭泣,用仇恨的眼光看著布莱克和他身边的走狗们。

“现在就去见陛下?你不是说宴会晚上才开始吗?现在才中午,还早了点吧?等我回家换好衣服后,一定会准时赴宴的。”

我此刻已有些心神点乱,也有些愤怒,我都已经归隐田园了,他还不放过我?如今的我无兵无将,手中什么权力都没有,皇帝要下手,我要拿什么去保护希拉她们?


“现在情况紧急,公爵大人您还是越早见到陛下越好!哦,有件事情我差点忘记,就在一个小时前,陛下已下令逮捕希美亚公爵,我的手下已经包围了他的府邸。如今是非常时期,时间不等人,公爵大人您还是尽早地和我一起入宫吧!”


说著他伸出手来想拉我上车,我厌恶一把甩开他伸过来的手,我的动作随即引起周围一阵哗啦拔剑抽刀的声音,周围黑鹰骑士团的人纷纷拔出了武器。我冷笑了一声,已做好了翻脸动手的准备。除非动用龙之叹息或由狗皇帝亲自出手,否则这些杂鱼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一切已经很明显了,狗皇帝的这个所谓宴会绝对不怀好意,打死我也不会参加的。我已经做出决定了,立刻不顾一切地离开风都城赶回家去,然后立刻带上家人逃亡。皇宫是绝对不能进去的,狗皇帝一定在里面设下了诱杀我的陷阱,进去是九死一生。

就在我准备翻脸动手的时候,布莱克却板起脸训斥起手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胁迫秀耐达大人吗?就凭你们那叁脚猫的功夫?秀耐达大人可是有史以来最强的龙战士啊!龙魔变身天下无敌,你们这些杂鱼连给他提靴子都不配。”

他接连甩了叁个部下每人一巴掌,让所有的手下将兵器收起来,接著转过身对著我笑道:“公爵大人您如果是担心家人想急著回去,我劝你还是不必这么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啪的一声从身体抽出逆鳞,架在了布莱克。杰克的脖子上。我的动作再次引得周围的黑皮狗们纷纷拔出武器,但被我利刃威胁的当事人却有恃无恐,继续用不变的语气道:


“刚才我刚刚收到消息,就在大人您离开家不久,我的手下刚刚到大人您居住的那个村子里做客了。对了,他们还带去了一样礼物,叫什么来说,封龙之杖,对,是封龙之杖!”

“混帐!”

暴怒中,我的右手探出,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要是伤害我的家人一根头发,你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我的威胁连我自己都感到虚弱无力,我很想一把拧断对方的脖子然后扬长离去,但担心家人的安危,我扼著对方喉咙的手不停地发抖著,力量怎么也无法加到手上。此刻杀了布莱克一点意义都没有,一切都是狗皇帝策划的,为了对付我,他什么算到了,根本就没有留给我半点机会。

被我扼著喉咙提到空中,布莱克·杰克拼命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提醒我道:

“陛下在皇宫里等你!公爵大人,别让他等得太久了……”

我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道:“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真的!”

布莱克艰难地动著手臂,从右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来,我夺过纸条,随手将他扔在地上,一脚踏在背上踩住。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目标人物已经捕获,一切顺利!”

趴在地上的布莱克喘著气道:“我们们是用训练过的猎鹰传递信息的,你刚出门的时候就开始行动了!有封龙之杖在,梅丽娅小姐和波尔多阁下是帮不了什么忙的!”

“你给我闭嘴!”

我朝他背猛踏一脚,心里已乱成了一团麻:是杀出风都城去救希拉还是服软去见皇帝,我到底该做何种选择。


被我一脚踏得吐血,布莱克“好心”地提醒我道:“我劝你还是去和陛下见面的好,那样你还有点机会!就算公爵大人您的武功天下无敌,可以在几万人阻拦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我们要是把你的女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你该怎么办?如果陛下拿她们的性命要胁你束手就擒,你又该怎么办?”

“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被他说中要害的我又往布莱克身上狠踏一脚,他说得没错,要是那些抓走希拉的人拿她的性命要胁我,我该怎么办?

“只有和陛下见面,你还有机会!”

被我踏在脚下的画家,仍然不知死活地说著话。

“和陛下见面我还有机会?狗皇帝想杀我,和他见面怎么会有机会?啊,我明白了……”

这次我没有再踩他了,因为我听出他的话中似乎包含著某种暗示。

“对啊,只要我能制住狗皇帝,以他的性命相要胁,别说是救出希拉,就算是带著全家逃往魔族,有了这个人质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要想在强者如云的皇宫制住叁头黄金龙的龙战士,这个想法疯狂而荒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虽然有自信的武功胜过皇帝一筹,但要打败他也要经过一场恶战,但若加上老赤甲龙,还神秘的幻像骑士以及更加神秘的魔法师联合会,想抓皇帝当人质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狗皇帝为了对付我,可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的!他还特地炼制了两把封龙之杖呢!对了,封龙之杖!有了……”

想到封龙之杖,我脑海里灵光一现,有了个主意,要想抓到皇帝当人质,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松开脚,抓著布莱克的衣襟将他提起来。我死死盯著他眼睛道:

“刚才的话,是陛下要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对我说的?”


说心里话,对于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我始终弄不明白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刚才的话是皇帝教他说的,那么狗皇帝的计谋就实在太可怕了,他把我的弱点把握得清清楚楚,不愁我不往那个充满陷阱的皇宫里跳。

布莱克咳出一口血,无惧地面对我杀人的眼光,依旧无比嚣张地道:“你认为呢?”

“给我带路!”

我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将他放在地上,扭头指著身后的亚莱道:

“他只是我的老上司的孩子,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要为难他!”

布莱克整了整衣服,无所谓地笑道:“公爵大人,您放心好了,陛下只对大鱼感兴趣,对于这种龙套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在这一点上我和他观念相同!”


我看了亚莱一眼,此刻的他眼中充满惶恐,毕竟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恐怖而且残酷了。而我和布莱克的对话,更是让他进一步地看见到这个国家残酷黑暗的一面。

“带上姐姐,回家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劝了他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跟著布莱克朝皇宫的正门走去。从现在起,我要将雅格丽的死完全忘记,我要将全部精神集中起来,全神贯注地应对即将发生的战斗,一场没有退路、胜算极小的战斗。

当双脚踏过那扇为我敞开的皇宫大门时,我在心里暗暗地祈祷著:

“水之母,能不能活捉皇帝,就全靠你了!”


皇宫里的气氛,依旧和每次我觐见皇帝时的感觉一般,沉闷而压抑。布莱克将我送到皇宫大门口就退出,由皇宫内务官领著我觐见皇帝。此次皇帝接见我的地方,依旧是从前的那间练功房。那儿地形宽敞,倒是聚众围攻搞群欧的好战场。


已经做好和皇帝翻脸的准备了,一路上我的银月之眼始终没有停下来,细心地留意著周围的环境。一路过来,我竟没有遇半个宫女,只有披甲持剑的侍卫在宫中来回地巡逻。宫中的卫兵并不比从前多了多少,但皇帝所在的位置方向,我除了感觉到老赤甲龙的存外,总共还发觉了十九道异常强大的力量气息。这十九道气息我全都不陌生,除凤、狼、蛇、熊等十二位幻像骑士外,另外七位气息则来自以贝尔纳为首七位魔法师。此次皇帝“召见”我,居然摆出如此地豪华阵容,其用心此刻已照然若揭。


练功房里只有皇帝和老赤甲龙,以及老魔法师贝尔纳叁人,其余的十二位幻像骑士和六位高阶魔法师,则众星拱月地分散在练功房外围,有如布下一个口袋阵,就等著我来自投罗网。

为了对付我,皇帝下了大手笔,更做了充足的准备,最可恶也最绝望的是,我明知这是个陷阱,却仍然不得不往下跳,去打这场有生以来最凶险,也最没把握的一战。

站在“口袋阵”外,我猛吸了一口气,然后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


叁张椅子,叁个人围聚著坐在一张方桌前,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却没有为我摆上放椅子。奥拉皇帝就坐在中间的主位上,面有怒色。他的面前摆放两个厚厚的文件袋,袋子上皆写著“绝密”二字。在来这儿的路上,我遇见了以格莱姆亲王为首那叁个贵族亲王,他们个个脸色苍白,神情惶恐不安。(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会忙其他的事情。这句没有必要的话可以删除)发生在神龙广场上的惨案令皇帝十分地震怒,局面失控是皇帝没有想到的,屠杀平民的恶名他是怎么也洗不掉了,这叁人显然是被他训斥完后赶了出来神情恍惚,以至于连我这个大仇家从身边经过都没有感觉到。


虽然是大白天,练功房内的光照并不是很好,四角各点著一盏魔晶灯,充当发光原料的魔晶石不知是含有什么特别的成份,释放出诡异的蓝光。我注意到了这道蓝光,虽然对其有所警惕,但在分析光的魔法性质之后,却又感到有些疑惑,难道就是狗皇帝对我设下的陷阱。那些燃烧的作为光源的矿石是经过特殊炼制而成的,散发出来的蓝色光线具有宁静、清心的效果。作为皇帝每天忙的事情太多了,为了让大脑保持冷静清醒的状态,点这种灯并不奇怪;从前如月的办公室也点过类似的魔晶灯,只不过光线是淡绿色的。

“你来了啊!”


当我踏入房中之时,奥拉皇帝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饮著,他脸色微红,想必是刚才训斥格莱姆亲王一伙人的余威还未褪去的缘故。不过见我进门之后,他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出,回复到从前古井不波的死人相。

“给他看看吧!”


在皇帝的示意下,老赤甲龙拿起他右位置的那个文件袋丢了给我,而另一旁的魔法师贝尔纳则双目微闭做入定状。屋里的叁人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十分地轻松,但我心里明白,此刻他们的心都象根崩紧的弦,故作松驰的肉体随时都可以进入最佳的战斗状态。


皇帝派人“抄”了我的老家,双方已经将那最后一层面皮揭破了,再假惺惺地说著客套话已毫无必要。我连必须的行礼也跳过,接过著老赤甲龙丢过来的文件袋,取出里面的资料,蜻蜓点水般地扫了一眼。


奥拉皇帝就在我扫视这些资料的时候,放下茶杯,冷冷地哼了一句:“记得两年前,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我在曾在这个房间里告诉你过,在帝国,没有野心的人总是可以活得比较久的……”

我将全部的“罪证”快速地扫了一遍,冷笑一声,随手将他丢回桌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资料袋里的东西,是我和希美亚公爵来往,阴谋策划叛乱的一些交往信件,一份计划在执行龙骑兵计划时起兵谋反的策划书,还有一份和希美亚公爵联盟的誓约书。这些罪证上面都有我的“亲笔”签名,和希美亚公爵来往的信件更是我“亲笔”手写。

我冷笑道:“陛下神通广大,手下能人无数,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这些所谓的“罪证”,当然全都是伪造的,奥拉皇帝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杀我的借口罢了,或许这些证据的伪造者就是皇帝自己。

“那这些,这些也该不会是伪造的吧?你说呢,秀耐达公爵大人!”

奥拉皇帝把摆在面前的另一个公文袋也扔了过来。厚厚一叠的资料,无论重量还是份量,都比前一个要多得多,而里面的内容却让我无法辩驳。


“卡蒙?韦尔调查官是你杀的吧?利用燃烧不完全的煤制造的毒气杀人,伪装成意外,很有一套啊!可惜你忘记一件事了,在风都,只有平民才用煤取暖,象卡蒙那样的人,取暖都是使用木炭的!你的生活阅历还是不够啊!”

“你的女人希拉,她的真名应当是弗莱娅吧?她不仅是魔族派来的间谍,而且还是如今在魔族炙手可热的纳塞尔亲王的女儿!”


“韦尔调查官查出了真像,所以你杀了他灭口。你的拉古斯叔叔也知道实情,却偷偷地帮你瞒著我,还有贤者学院的那些老东西们,居然也勾结起来骗我!你们这些混蛋,真的以为我是傻瓜,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光这些,那个所谓的神之御子,其实他就是你和卡尤拉的孩子吧?她为了替你隐瞒,将四翼暗黑龙变身一直隐藏了很多年,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叁个月前我们派到魔族的间谍还是查出了这个秘密!”


奥拉皇帝咬著牙,一字一句数落著我的罪状,早就想杀我的他因为形势需要这些年来一直说著言不由衷的话,同样也压抑得很不舒服,此刻终彻底翻脸,井喷之下话语不多的他也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最后他厉声道:


“谋杀帝国高级官员,和魔族勾结,包庇魔族间谋,阴谋叛乱!这么多的罪名,每一条都足够砍下你的脑袋了!父亲是叛贼,儿子也是叛贼,你们两代暗黑龙早就该下地狱了!”

对皇帝的厉喝,我没有直接回话,只是举起右手,对著他竖起了中指。

老赤甲科尔狄斯已离了座位站在了皇帝的身则,而贝尔纳则退到他身后,右手一抖,手中多了一把漆黑如墨的法杖:封龙之杖。

所有的假面具都已撕下,被我中指一戳,奥拉皇帝怒意更盛,面目霎时变得无比狰狞可怖。

“琳不让我杀你!但是,你的存在对她,对这个帝国都最大的危险因素!哪怕将来她会生我的气,今天我也要……”

我对著皇帝啐了一口唾沫,打断他的话道:“闭嘴,狗皇帝!别在这儿假惺惺地扮演什么圣人、慈父或者救世主的角色了!你是什么东西,帝国里谁都清楚!”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赤甲龙突然向前一步,训斥著我道“住口,基斯的儿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陛下无礼,你别再一错再错了,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在过去的百年里,赤甲龙一脉和暗黑龙一脉一直都关系平平,这个时候科尔狄斯却突然站出来,做起了中间调停人。但此刻,已被皇帝逼上绝路的我已无心去揣摩他这么做的用心和真实的想法。

我不理会他,继续地在把自己心中藏了十年的想法倒出来,指著皇帝的鼻尖继续骂道:


“在这狗皇帝心中,每个人都是因其有利用价值才存在的!什么罪名罪状,不过都是些想杀我的借口罢了!他信任你重用你,是因为你是一条忠心不二的狗!他要杀我,是因为我是只无法控制的鹰,也是因为我的武功比他强!从前为了家人,我忍辱负重当了十年的狗!今天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兔死狗烹要吃我的肉了!别指望我会束手让他锁上链子,再当一回狗任他宰割!”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许多卫兵已经这座练功房包围了起来。埋伏在外的幻像骑士和魔法师们也就各位,一切就等著皇帝的一声令下,立刻就翻脸动手。身陷重围之中,我知道自己退路已断,想生擒皇帝更是难比登天,唯一的机会就是贝尔纳手中的那把封龙之杖。能抢到封龙之杖,活捉皇帝的机会就大增,但此刻他已知机地退到皇帝身后,这已不可能。好在这一切都还在我的计算之中。


我发泄著心中多年积蓄下来的心里话,右脚向前踏进了一大步,同时凝聚力量,准备变身。站在皇帝身后的贝尔纳同样也在凝聚力量,封龙之杖上紫光闪烁,封龙印已可随时发动。

我不知道老赤甲龙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两个当事人都不鸟他,可他还在做著徒劳的努力。


“陛下不是在利用你!一个国家就象是一台机器,需要各个零件各司其职,方能正常运转!陛下从前对你做的一切,只是在履行他应尽的义务罢了!过去他不杀你,是想给你机会!不要再一错再错了!赶快跪下向陛下认罪,一切还……”

“给我闭嘴吧,比塞亚叔叔!已经习惯犬奴的思想思考的人,又怎么能明白被迫当狗的人的痛苦!”

我捏紧拳头,对著皇帝咬牙切齿地道:


“我过去的这一生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一生都是别人手里的牵线木偶,一生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但今天,我暗黑龙达克?秀耐达,为了我的女人和即将出生的孩子,我要把自己的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凝聚在脑部的力量释放出来,两对龙翼在身后呼拉一声展开。自那次遭受火劫之后,我的力量又有所突破,龙铠龙翼都呈水晶般的透明状,只是色泽稍有些偏暗。此刻我体内的力量性质,已非常地接近神龙王的“无”属性。


从前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我在外人面前运用的力量都是原本的暗属性,但今天这一战,已没有必要再隐藏实力了。看到我全力施为,奥拉皇帝眼中露出惊愕的表情,但他却仍然没有动作,依旧好整以瑕地坐著,看著我的眼神就象是在看牢笼中的猎物一般。

同一时刻,尽了最后努力的科尔狄斯也同时变身,而站在奥拉皇帝背后的魔法师贝尔纳则发动手中的封龙之杖,射出一束高度凝结的封龙之光照射在我身上。

“就等你这一招了!”


有水之母的帮忙,封龙之光照在身上,不但没有对我产生任何的封印效果,更被水之母上琢刻的魔法阵转化,成为帮助我提升力量的助力。当年和安卡古斯附身的初代沧海龙之战时,他曾经就用过此法对付封龙之杖,他的魔法运用技巧让我和小克里斯汀叹为观止。那一战之后我们俩一直都在研究他的运用技巧和方式并获益菲浅。小克里斯汀为我琢刻在水之母中的魔法阵,不但可以对抗封龙封魔力量,更可将对方的封印力量部分地转化,成为提升我力量的助力。


但我真正的想法,并不是要吸收封龙之杖的“助力”,而是要把这股封龙力量挡回去。老赤甲龙虽然变身拔刀,但他只是护卫著皇帝,并没有主动攻击,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我身上护铠、龙翼魔翼开始变色,左半身是水属性的淡蓝,右半身是光属性的银白。

“龙的左手,水的属性!冰之幻镜!”

“堕落天使的右手,光的属性!光的守护!”

水与光的力量结合的防护魔法“魔幻冰晶”,是我自己独自思考开发出来的魔法,可以将封龙之光的力量完全地反射回射到自己要的任何方向。

我故意皱眉做出不适状,同时让护住身体的龙魔护铠缓缓退散,做足了被封印地假象。不知自己已犯了大错的贝尔纳仍然拼命地发动封龙之杖,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我放在腰间左右手迅速地凝出一蓝一银两个魔元素球,接著我对合,将他们搅和在一起

“龙魔合一,水与光的结合,出来吧,魔幻冰晶!”

只要树起那面魔幻冰晶护墙,我就可以借花献佛,将封龙之光转嫁到狗皇帝和老赤龙身上,待他们力量被封后,我有九成的把握在外面的幻像骑士插手之前生擒皇帝。

就在魔幻冰晶即将生成的一刻,先前还象局外人般坐著,对我的“犯上”之举故作不见的奥拉皇帝抬起头,冲著我微笑道:“我女儿做的早餐,味道好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突然觉得周身骨头剧痛,全身上下有如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刺一般,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猛地一窒,象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似的,整个人啪嗒一声瘫倒在地。

倒在地上,我痛得象得了癫痫般,身体不地停地抽搐著,痛得口吐白沫,痛得无法维持变身形态,痛得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奥拉皇帝这才慢慢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脚踩在我的头上,用力地向地板上跺了跺。

“其实那天的宴会,你倒掉的那杯酒根本就没有毒!真正有毒的,是我的女儿为你准备的那杯鸡尾酒!”

皇帝的话我一字漏的都听见耳朵里。

痛,好痛,真的好痛!

如果世上有什么痛苦比我的所受的肉体之痛更痛的话,那就是被自己所爱所信任的人背后暗算的痛。


那个早晨,原本是我和如月间最美好回忆,但在得知了真相之后,这一切都变成了最大的愤恨!如果不是如月,那天在托布鲁克我早就不惜以命搏命,偷袭暗算狗皇帝了。我相信她的人格,相信她有雷兹的胸怀,正因为一而再地相信她,对她抱有幻想,所以我才会一味地委曲求全,一直苦忍著皇帝加在我身上的种种痛苦,到最后都没有踏出那一步,以至于当皇帝想要动手杀我时,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结果,残酷的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就是这个我曾经信任和抱有幻想的女人,用微笑、温柔和羞涩作伪装,在背后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刀。

我诅咒自己道:

“达克,秀耐达,你真是蠢得不可救药!哪个只想嫁给帝国的女人怎么值得你去信任?你真该挖掉自己的眼睛!”

第十章困兽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拼命地运转体内的残力想将毒逼出来。然而如月下毒的毒性显然是针对我的体质特别配制的,不刻意去逼毒还好,只要一运用体内的龙力或魔力,立刻就感到周身剧痛,并引发全身的痉挛和抽搐。


“琳放在酒中的药名叫龙之泣血,是你的哥里德尔叔叔按照我的要求特地为你配制的!这种毒的成份之一就是毒龙草,此外还有另外一种圣心花的药草,那是专门用来对付魔族的毒物。不过经过特殊的处理后,二者的毒性完全被去除了,最妙的是放入酒中可以让酒变得更加地醇香。对常人来说,龙之泣血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任何的伤害!他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对龙战士和拥有魔族血统的人有效!”

奥拉皇帝走到我身旁,抓著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扭向墙角的魔晶矿灯方向。


“看到边上那盏灯了吗?淡蓝色的光线,进来的时候你曾经留意过他们,对,就是他们了!这种特殊的光线可以令你体内的龙之泣血的毒性活化!这时,只要感应到龙或者堕落天使的力量,他就变成世间最毒的毒药!你越运用龙力或魔气去催逼他,只会令自己所中的毒更深!”


得知真相后,我是把如月恨到极点。她下毒的手法实在是太歹毒了,我毫无戒心地把看似无毒的酒喝下去,药性被身体吸收,经过几个月的蛰伏,慢慢地渗入到骨髓中,等到毒性发作之时,已是毒入膏肓,难以驱除。

毒性发作时身体的感觉似乎有些似曾相识。那天哥里德尔替我注入那剂据说能预防龙瘟的药水后,引起的身体的不良反应就和如今的感觉非常地接近。

“原来是老疯子配的毒药,难怪这么厉害!他不提醒我也就罢了,但那天他给我打的那一针,真的是龙瘟的预防针吗?如果针筒里装的不是防龙瘟的药,那会是什么?”

想到这,在我绝望似乎看到了一线的光明。哥里德尔抽走了我的血拿去货验,他是配制毒药的人,在验血后肯定已经知道我中毒了。

我想起了事后哥里德尔对我说的那番话:

“这筒药水不是白打的,这些不良反应也不是白白遭受的,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一针的益处的,并且还会非常地感激我呢!”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果然,正如我所料的那般,当我放弃屡次逼毒失败而放弃之后,体内的不良反应却正在迅速地自动消褪中。

“果然,老疯子给我注射的那针药,其实是龙之泣血的解药!”

这时我的心里又涌起了希望,若不是哥里德尔最后说的那番话:

“破坏比建设要容易得多!如果他有效的话,针对龙瘟的效果,恐怕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地好!”


现在回忆起来,哥里德尔当时其实是在暗示我说,他配制的解药,并不能完全解去龙之泣血的毒。否则的话我就不会在注射了解毒剂后,还会再中毒倒地了。体内剧烈的不良反应,减弱到一定程度后停下了脚步,我所中的毒并没有完全地被消除,但已已不象先前那般凶猛如虎,只要我不运用龙力魔气,他们暂时已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就算不能完全解毒,但要能恢复部分力量就够了!扮猪吃虎,突然发动偷袭,还是有机会的!”


我体内的力量已经恢复了四成,而且还在缓慢地增加中。我需要时间恢复,为了不让皇帝觉察出异常,我忍受他对我的肉体进行的虐待,继续装出半死不活的模样。为了防止狗皇帝把外面的幻像骑士召进来增加变数,我故意和皇帝说话以分他的心顺便拖延时间。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我的父亲当年的死,到底是不是你暗中捣的鬼?”

我有意地拖慢说话的速度,奥拉皇帝也以为我中毒甚深,耐著性子等我把话慢吞吞地说完。

皇帝一愣,奇道:“你不是拥有基斯的记忆吗?难道他在临死前没有把真实的记忆留给你?”

“老爸只是嘱咐我不要报仇,他虽然把我当成复仇的工具来培养,但在最后一刻却后悔了。”

奥拉皇帝两眼一闭,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恶狠狠地道:

“他后悔了?太迟了啊!当年他把姬娜从我怀里抢走的时候就该后悔了!那个混蛋!那样子死算是便宜他了!”

提到父亲,奥拉皇帝恶狠狠地咬著牙,显然他从前在我面前表现出的多愁善感,以及那时所谓的原谅了父亲的善意,全是伪装出来的。

“原来你一直都深恨著我很老爸!当年是你故意不派援军,故意他去执行那个必死的命令的吧?”

刚才皇帝闭眼时,本是很好的偷袭机会,可是老赤甲龙就站在他身边,力量未复的我把握并不大,我还得等。

“不错!其实不光是你的父亲,还有那个叫瑞克的废物,他也是我派人干掉的!胆敢和我抢姬娜的人统统都得死!”


提起往事,尤其是和碧姬相关的人和事,原本天塌不惊的皇帝就变得冲动暴燥起来。当著老赤甲龙的面,恶狠狠诅咒著那两个碧姬阿姨爱过的男人,我和波尔的父亲。站在一旁的赤甲龙科尔狄斯为他的话不停地皱著眉,显然对皇帝的作为有些不满,但还是隐忍著没有发出声。

听到我们开始揭露皇家的机密,贝尔纳知趣地离开了练功房,只老赤甲龙还不识趣地留下来。少了一个帮手,我的机会更大了。

“对于我你肯定是不会放过的,波尔多呢?你也打算对付他吗?”

“波尔多?那个废物的儿子?哼,你放心,看在我的女儿的面上,我不会动这个废物的!”

皇帝的话让屋里的另外一个人愣住了。老赤甲龙惊道:“什么?梅丽娅小姐是您的女儿?”

奥拉皇帝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她当然是我的女儿!贝尔纳老师也清楚,我偷偷过取过她的血验过了,她绝对是我的女儿,我和姬娜的孩子!”

老赤甲龙用疑惑的眼神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趴在地上的我知道他想问什么,此人虽然对皇帝很愚忠,但也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一点我可以利用。

我嘲笑皇帝道:“法比尔皇族,真是个很了不起的家族啊!雷兹的第七代子孙,不但喜欢男人,还是个乱伦的爱好者!”

“你说什么?”

被我揭破了心中最大的隐私,奥拉皇帝脸色一变,又是一脚重踏在我的背上。


“你明明知道梅丽娅就是你的女儿却故意不认她,你心里在想什么?你骗得别人却骗不了我,从第一眼见到梅丽娅起,你看她的眼神就很不正常。那时你眼中流出来的邪恶,早就被我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了!你把她当成她母亲的替身,你想干她!不是吗?”

和先前中毒所受剧痛相比,皇帝的这一脚实在算不了什么。我咬著牙忍著痛,继续将皇帝心中的黑暗在老赤甲龙面前掀露开来。

“混帐!你这叛贼的儿子在说什么?你现在就杀了你!”

不出我所料,被我一再刺激下,奥拉皇帝终于失去了理智,抽出杀神就朝我猛劈过来,却被站在一边的老赤甲龙死死地拉住。

“陛下,冷静点!达克?秀耐达犯下的罪行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但是他毕竟是龙战士,你这么杀了他,传出去对帝国的不好!还是应当通过正常的审判途径!”

“我现在就要宰了他!这个混蛋我已经忍了他很多年了!有什么好顾忌的,大不了对外说他龙瘟发作死掉了!”

暴怒中的皇帝挥著剑一个劲地想往我身上砍,老赤甲龙拼命地拖曳著他,两个人就在我身边扭成一团,空门大开。

我等了许久的时机就在此刻,四肢一用力,猛地从地上一蹦而起。在毫无防备之下,左轰天,右逆世,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一人挨了一拳,身体重重地向后飞去。

偷袭得手,双拳轰出后我的身体顺势前倾,以手撑地,头下脚上,一招里特先祖所创的“魔道轮回”的腿法,闪电般地在还未来得及分开的二人身上连踢了十几脚。


我的第一招效果最好,措手不及之下,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在没有防备情况下中拳,两人胸口的肋骨都被我一拳打折,重创之下二人的力量立刻骤减叁成以上,而接下来的战斗,他们二人毕竟身经百战,尽管动作上暂时无法跟上已经抢得上风的我暴风骤雨的猛攻,但意志上已经反应过来了。


凭著以皇龙惊天诀驱动的神龙不死身,赤甲龙的特色技炎龙战体硬搁我的重脚。若论搁打能力,对老赤甲龙的炎体战体要比皇帝的神龙不死身强得多。身中剧毒的我无法象先前般同施两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天灭破尽一切的“破”之属性也因中毒而威力大减,所以用脚攻出第二招时我用全是冰系的力量。

两人象沙包一样地被我在空中连踢了十几脚,最后终于还是被我的最后两脚踢散了护身力量,二人口中鲜血狂喷,重重地飞撞到身后的墙上。


我偷袭得手,此刻二人的力量已相当地弱了,我正要变身追加第叁招以彻底打垮两人,先前尝到那股透入骨髓的剧痛感又来了,剧痛之余,我只感到四肢酸痛无力,不但无法变身,就连想以常人状态发出的第叁招也无法做到。


得到了这一线的喘息之机,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联手,在身后的墙上打了个大洞逃了出去。若不是已成惊弓之鸟,刚才他们只需将打墙的力量用来对付我,就会惊喜的发现此刻要杀我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混蛋!”

眼睁睁地看著即将到口的猎物逃走,我不顾一切地使用天魔解体大法,随著一大口鲜血由嘴里喷出,终于成功地将力量提取出来强行变身。

“狗皇帝,我不会让你逃走的!”


借著秘法以伤残身体为代价,我勉强将力量恢复到接近巅峰状态,不顾一切地从破洞中追了出去。龙之泣血是专门针对我的变身形态而开发的毒素。只要我还维持著变身的状态战斗,他就将持续不断地破坏我的身体,而此产生的剧痛也将如同附骨之蛆般跟随著我。我知道自己能维持的战斗时间相当地短,甚至有可能在此战之后永远地失去变身的力量。


我比皇帝迟了一秒才破洞口,刚一现身,雷电斩、火焰切、真空切,冰冻环、圣光矛,七种属性各异的魔法从七个方同时朝我劈头盖脸的打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十二个幻像骑士的联手攻击。


狗皇帝和老赤甲龙就在距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他们此刻已很虚弱,但我偏偏就难以无法跨过这十步的距离完成那最后的攻击。仗著的六变巅峰的力量,贝尔纳为首七个魔法师,一对一他们的攻击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但七个人联手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我用自创的防护绝招魔幻冰晶,或挡或御或借力打力,勉强将他们七人的魔法攻击化解,连眨下眼皮的时间都没有,就得全力应付余下十二个幻像骑士的全力攻击。


所谓的幻像骑士完全是贝尔纳一伙人用禁忌的手段,以药物和肉体改造等方式制造出来的黑暗骑士,从小就接受种种催眠般的“教育”,对皇帝比忠狗还要“忠心”百倍。为了保护皇帝,他们一出手就是飞蛾投火般不顾自身安危的自杀攻击。


最先攻到的是手持长枪的蛇和重矛的虎,俩人完将体内的力量用尽用绝,一枪一矛攻来,速度快若闪电的直线攻击,不给自己留下退后的余地,甚至连中途变招可能都舍去。两人的配合相当地默契,但在我眼里还是有一线的破绽。


仗著泰坦龙躯的护身,我迎上前去双拳双拳迎著左枪右矛的内侧出击。将这一枪一矛轻轻御开,令其几乎是擦著我的两肋钻过矛尖枪尖所带的真空利刃擦得我皮肤微痛。无法变招两人一头扑向我的怀里,而我也毫不客气往二人小腹上各轰一拳,直接将他们的五脏六肺全部震碎,了断一切生机。

但这两个幻像骑士受了致命的重创却没有马上死去,他们用仅有的力量死死地扣住我的双手,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只是为了让我的双手暂时无法运用。


给我半秒的时间我就可以震碎这两人的手指脱身而出,但后面跟上的幻像骑士连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都不给我,叁支长矛左中右叁个方向同时攻来,竟不管自己的同伴就在前面“挡道”会误会伤他们。


仗著泰坦克躯护体,我完全有信心硬受余下叁人的联手叁枪而不伤,可是我要对疯狗骑士不只这五只,而是整整十二头疯狗!我感觉到另外还有数位幻像正凝聚体内的力量,随时准备扑上来抱住我用“尸爆术”来个同归于尽。

无奈之下,我拖著两头只余半口气的“疯狗骑士”从破洞处退回练功房内,顺便将他们纠缠的身体堵住洞口。


我的后腿跟刚刚踩到练功房的青砖地板上,手还来不及挣脱,“卟哧”一声,叁支长矛将堵洞的两个幻像骑士刺个洞穿,狠狠地扎在我的身上。矛尖上包含著冰冻的力量,一并送入。若我想用炎龙战体硬搁这一击,绝对会在这叁枪之下毙命。


仗著泰坦龙驱的超强物理防御力,对方的矛没有刺穿我护身的龙魔之铠,但这叁矛的联手之刺力量之大,竟撞得我的身体向飞出,带起的拉扯力硬生生地将那两个幻像骑士四只手腕全部扯断。

我后背狠狠地撞另一边的墙上,虽然没有受伤,但中矛之处依旧疼痛无比,而随矛尖注入的冰系力量更让我冷得牙关直打战。

“这些疯狗骑士!”


逼出注入体内的寒气后,我恶狠狠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正打算破墙而出之时,玻璃破碎的声音接连响起,数十支包含各种属性力量的魔法箭,纷纷从大门、窗户、顶上的天窗交叉射入,其中十余支风属性的穿透之箭,更仗著强大的洞穿力直接透墙而入。虽然大部分魔法箭是漫无目标的乱射,但如此密集的箭雨,我根本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唯有集中精神全力应付。


我曾打算不惜冒著引发天劫的危险,用上第七变的力量拼个你死我活,但是我当我想突破封印时,发现整个皇宫如今都被一个强力的结界保护著。在结界的影响下,我使用六变以下的力量不受影响,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力量提升到第七变的境界。这个魔法结界是哥里德尔设计的封龙阵,本意是为了帮龙战士隐藏气息躲避天劫,但在此刻看来,他根本是皇帝为了杀我而精心准备的。当年先祖里特和希庇斯两个龙战士以第七变的力量战斗,几乎毁掉了整个风都城。为了防止这种事重演,奥拉皇帝在战前已做了精心的准备。


魔法箭和普通的箭矢不同,即使躲过了,射击的箭矢击中障碍物后也会爆炸产生一定能量风暴,窝在里面绝对是等死。奥拉皇帝也不知道在外面埋伏多少的魔弓手,射进来的魔法箭一般接一排没完没了,我根本就无法冲出去。这座练功房修得非常坚固,两波魔法箭雨过后,方才在第叁波的攻击中轰然倒塌,塌下的屋顶将我压在了泥瓦之下。


但这还没有完。屋顶刚刚塌下,一个威力直径十五米,等级八级魔法的“地狱惊雷”的雷系魔法球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刚刚形成的废墟上。接著是第二个,第叁个,第四个……雷、风、火、水、土,一连轰了五种威力高达八级的魔法之后,攻击方才停止。

第十一章贱人、贱格、贱拳


连续五个八级魔法的轰击,在地上出一个深达二十余米的大坑。五种属性不同的魔法的连续攻击,将原本压在我身上的瓦砾砖石全部化成了灰尘。魔法攻击激起的尘烟在宫廷的魔法师的处理下,很快就被清除干净。无论是战前准备还是在事后的清理工作,奥拉都做了细心的安排,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著,让藏在地下装死的我想找机会混水摸鱼都不成。

“别装死了!达克。秀耐达,我知道你的实力,那样的攻击,还要不了你的命!”


奥拉皇帝的声音直透地底,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那样的攻击是要不了我的命,却让我受了重伤。除非用上第七变的力量,否则即使是龙魔一体,即使我用上了所有想可以使用的防御魔法,我也无法在中毒、苦战之后在极短的时间里连续抵档七个一流魔法师联手发出的五个八级魔法。


在那短短不到十秒的魔法箭和八级魔法的攻击中,我断了七根肋骨,四只龙翼中,一只连续中了好几支爆裂箭当场炸毁,另外叁只在随后的魔法风暴中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创。除此之外,我的手臂、大腿、小腹和腰肢处还有著轻重不一的十多处创伤。

“陛下,他就在地下不到十米深的位置,伤得非常地重!但此刻体内的大概还有两成左右。”


贝尔纳就在站在皇帝身边,手里拿著一个探测水晶球,不但找出了我的藏身所在,甚至连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探了出来。先前被我偷袭,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都受了重伤,但经过宫廷魔法师的治疗之后,两人已恢复了不少。对于皇帝的作法,老赤甲龙有些看不过去,但愚忠惯了的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选择顺从或沉默,加上刚才的“失误”让皇帝陷于险境,此时他也不可能出手帮我。

“用魔法把压在上面的泥土全部搬走,不要乱!”

下达了命令之后,奥拉皇帝亲自在站在大坑边当“监工”,亲眼看著盖住我的泥土被一层层地用魔法移走,重伤的我很快就“重见天日”。


我躺在地上,周身上下的骨头无一不痛,动一下都会感到无比的难受。中毒重伤加上失血过多,虽然勉强维持住变身形态,但残余的力量已所剩无几。几个魔法光球落下来,嵌在四面的墙壁上,将我的所在的位置照得一片通明,接著大坑周围围上了十几个魔弓手,所有的箭矢一齐对准了下面的我。

我知道自己绝对逃不过接下来的攻击。

“绝对不要放弃,达克。秀耐达,你的女人和孩子还等著去拯救呢!”


先前的魔法风暴中,我曾数次处在死亡边缘,就是靠著这股信念撑了过来。奥拉皇帝恨透了我,希拉身份也已暴露,她还有我们那未出生的孩子将来都是凶多吉少。为了他们,我绝对不对不能在这儿放弃等死。

我知道我还有一个机会,一线希望!

我咬著牙强忍著周身上下的不适,手指抓著边上的泥壁费力地站起来,然后举起双手坚起中指对著皇帝叫嚣道:


“狗皇帝,要我的命就自己下来取吧!雷兹的后代就这种水平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活越倒退了!先下毒,再群殴,到最后要取我的脑袋,还要派爪牙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什么最强的黄金龙,根本就只是一个笑话!什么样的父亲生出什么女儿,也难怪如月会做出下毒这么下流的事来!不过想起你乱伦和好男风的性取向,这一切也就不足为奇了!”

奥拉皇帝的脸皮再厚,被我当众这么损,此刻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明知我是在激将,但高高抬起举空中要下令射箭的手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我指著皇帝的脸继续叫骂道:


“什么叛国之罪,什么勾结魔族,全是欲加之罪!只不过因为我的武功比你强,我家传的逆世拳和轰天拳远胜过你那半死不活的菊花拳,所以你就罗织罪名在这儿围杀我!你这样的废物还想学会霸拳,那才真是有鬼了!来啊,射箭啊,让我看看雷兹后代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是不是厚得连天劫都打不穿?”


被我一激再激,奥拉皇帝再也按捺不住了,位极帝国权力巅峰的他,把“名”看得比什么都重。我的话让包围我的士兵们听了个一清二楚,皇帝可以容忍几百万人因战争而死亡,但不能容自己“威名威望”下降,尤其是在手下士兵心中的“威望”。


奥拉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起来,随著他将杀神插在身边的地上,捏紧双拳之时,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围在他身边的士兵皆纷纷撤弓跪下,他们都是抵受不住他身上突然涌出霸气而跪地臣服。果然不出我所料,奥拉皇帝也会霸拳,他早就会了,只是一直藏拙不用而已。

望著那双闪闪发光的金色拳头,我收起了先前的嚣张,疑道:“象你这样家伙,就算用扭曲人格的方法,也不可能虚幻出雷兹的虚拟人格啊!”

奥拉皇帝傲然道:

“每个人都皇者之道的理解和领悟都是不同的!”


“霸拳之所以难炼,并不是在霸字之上!而是修炼者在修炼之前都要找到自己的”道“,找到真正属于自己人生的执著信念!可笑我的历代先人,皆以为要把自己变成象雷兹先祖那样人才能修行,却不料这样做完全是缘木求鱼,不知所谓,可笑至极!雷兹先祖那样的人,是他那个时代的产物!时过境迁,后来时代的人想行前人时代的路,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多年来,鲜有在众人面前真正出手过,如今对著我这将死之人说出真正的心里话,奥拉的心情很舒畅也很得意。


“在我看来,只要为了帝国的利益,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致!没有卑鄙无耻之说!在我看来,我过去的所做所为,都是为这个帝国而行的王道!只要心中不迷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皇者之道,挥出的拳就是无敌之拳!”

我不得不承认,比起用扭曲人格的方法修炼霸拳的如月,奥拉皇帝才是真正地领悟到了霸拳的精髓。


“知道我为什么非杀你不可吗?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让我的女儿迷茫,让她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道!我的女儿一直固直地认为雷兹先祖所走的”道“才是自己真正该走的”道“!虽然她把自己逼到了那种程度上,但毕竟不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道!不过她迟早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在我杀了你之后!”

说著奥拉皇帝金灿灿的拳头,一跃而下。

我可没有被皇帝的这番话吓道,尽管他说得确实有道理。


“什么狗屁你的道,他的道,说穿了,你所走的道,不过就是绝对的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将帝国的一切都当成是自己的私人产物,所以行一切卑鄙之道也都成了真理,也就是这所谓的”皇者之道了“!人格下贱到连自己都认自己不下贱,当然也就不会迷茫了!”

卑鄙的人,也有卑鄙人的皇者之道!无疑,奥拉皇帝确实已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道”,他挥出的拳也确实是实实在在,百分百真实的霸拳——贱格之人的霸拳。


使用出了真功夫奥拉皇帝很强,拳头未至,扑面而来的压力已逼得重伤的我难以直视。即使我在巅峰状态下,要胜过他也必须经历一番恶战苦战。如今身负重伤的我正面对碰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我并非全无胜算,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没有打出。

“你是因为道德指数足够低才能学会霸拳的!既然是贱格之人,那良知、爱这些正面情绪就是穿肠的毒药!让我先把你的道德指数提高一截,再破你的贱格之拳吧!”

月渎,来自沧海龙一脉的最强心灵魔法,就是我最后的王牌。自从我的力量属性达到接近“无”的状态之后,我就开始暗中修炼这门绝学至今,如今已有小成。

左手光明,右手黑暗,面对著疾扑而下的奥拉皇帝,我的双手开始结印。

“来吧,狗皇帝,除非你真的无耻得无可救药,否则的话,你心中的良知就是我打败你的关键!”


我的身体此时已经非常地虚弱,龙之泣血还在伤害我的肉体,同施光与暗两种相反的力量更令这种伤害加剧。没有小克里斯汀那样完美的心灵,强施月渎的后果我也清楚,但我别无选择,我的女人我的孩子都等著我去救呢!今天的我,是为了我的家人而战!

复杂的手印眨眼间迅速结完,在皇帝的拳头轰中我之前,我抢先一步将月渎完成。

要对抗霸拳,先粉碎对手的精神和信念才是王道!

月渎创造的心灵空间展开。

“嘀嗒!”

一滴水珠由空中落下,在黑暗的空间里荡出无数的涟漪。当受困于月渎世界,意识与肉体暂时分离。奥拉皇帝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的身后站著一个男人。

一个气势雄霸天下,不可一世的男子。


他双手柱剑而立,腰板得有擎天柱般笔直,眼中透著睨视天下的傲气!这个男人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是帝国创建者,第一代的黄金龙雷兹。面对著这位已成神话般存在的先祖,强如奥拉皇帝也不敢正对他投射来的目光,目光一偏,移到了别处。

“雷兹先祖吗?”

奥拉皇帝的声音微微颤抖著,充满了敬畏。

够了,这就够了,只要会产生幻觉,就说明皇帝的心灵不完美,有弱点!

月渎,是我想出来的对付奥拉皇帝和如月的最后绝招。


这招针对人心的心灵魔法极难修炼,最难之处就在于必须拥有完美心灵,而我却不俱备,以至修行起来困难重重。每当我一手光明一手黑暗地尝试著打开月渎空间的时候,自己的大脑里就幻觉重生,心魔乱舞,只好悬崖勒马半途而废。

直到后来我以保护家人的正面情绪对抗修行时产生心魔幻像,强行修炼,才算有了一点小成。


我这招只有“小成”月渎“粗糙不堪”,几乎毫无威力可言(只对人格异常的人有效),而且强行施放更后患无穷!若对手只是“正常人”,我的月渎半点用处都没有。他唯一能克制的,就是如月这样的“人格扭曲者”。


奥拉皇帝虽然是用他自己的"理解"学会了霸拳,但这家伙的人格也绝对不是正常!,相反,我认为他的人格不正常得到了极点,以至于看上去象“正常”的一样了。如果他的心灵真的完美无缺的话,就不会产生那个幻觉。

我所要做的,就是设法“提高”皇帝的“道德”指数,从而让这个人格贱到极点的家伙心灵出现破绽。

在“雷兹”面前,不可一世的奥拉皇帝虽然依旧表现出不可一世,昂首挺胸地将身体站得笔直,但眼神已不可避免地有些发虚。

而雷兹瞧同样也不瞧跪地的皇帝一眼,举起右臂,指著前方道:

“看到了吗,看到下面那些欢呼的人民了吗?他们正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们呢!”

皇帝看到的,是雷兹传位给他的儿子时情景,我利用逆鳞里的灵魂石上的记忆重现的一幕。

下面是人头涌涌的神龙广场,雷兹出来后,四周响起了无数的人声。

“雷兹,雷兹!”

“是皇帝!我们的皇帝出来了!”


成千上万的民众,因看到雷兹而极度兴奋乃至巅狂,他们流著泪,挥著手,高喊著雷兹的名字,为这位结束人类数千年苦难而欢呼致敬,每个人都泪流面。只要雷兹一声令下,他们每个人都毫不犹豫为他去死。每个民众脸上兴奋、癫狂的表情,都清晰地映现在皇帝的眼中。


皇帝所看到的一幕,正是帝国将兽人和魔族全部逐出阿拉西亚,独占这块土地的那一年,国庆大阅兵时的情景。这一幕在历史曾经真实地发生过,那是雷兹人生最巅峰的一刻,当时他就站在神龙广场正中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高举著右手,接受无数因崇拜而疯狂的民众的欢呼呐喊。


奥拉皇帝一生所追求的,无非也就是这一刻的辉煌,月渎的世界将他心中的梦想清晰地重现了出来。奥拉皇帝身上的热血开始沸腾起来,他踏前一步,将身体靠围栏上,身体因激动而微颤著。


那真是一个热血激昂,英雄倍出的时代,无数的人类英雄们为了同一个梦想而努力抗争、不惜抛头颅散热血的年代。身处这个时代,感受这个时代人的狂热与执著,再自私的人也会受其感染而热血沸腾而全身兴奋起来。

但此刻的“雷兹”的脸上却毫无半丝兴奋之意,他一脸严肃,用低沉的声音道:


“当年我答应过前辈们,要为所有的人类找一个家,一个温暖、舒适的家!这是我成为龙战士时许下的承诺!他们才这么相信我,爱戴我,不是因为我是皇帝,而是正因为我可以给他们带来幸福!”

“啊,我要的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了……”

奥拉皇帝因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嘴角边挂著傻笑,竟已痴了,雷兹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他身后的雷兹走上来,一掌拍在皇帝的肩膀上。

“但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你要清楚地记住这一点!权力和义务是相当的!我们想要从人民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首先要为他们承担更多义务,付出更多的回报!”

皇帝转过头,却看到这位自己最崇拜的先祖的脸上竟带著少许的杀气!


“继续了我的力量的后人,你要答应我!你要保护这些相信我们,爱戴我们的人民!要象爱护自己的身体一样地爱护他们!要让他们每个人都能够吃饱穿暖,让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幸福的微笑!”

“我会做到的!”

奥拉皇帝的这句话,是在迷醉之中说出来的,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深陷那个时代了。

雷兹脸上的杀气的并没有让他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雷兹,又转过头去,专心地欣赏著周围的“美景”。

“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你都不能将刀剑对准这些相信我们,爱戴我们的人民!”

“我会的!”

奥拉皇帝仍然沉醉于面前千万人欢呼呐喊的场面,对于“雷兹”一句接一句的发问要求,他的舌头只是出于本能而回复著,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有通过大脑。

他被眼前的“美好世界”深深地迷住了,直到雷兹在他耳边厉喝道:


“如果你做不到这些,如果你沉醉于权力美酒的醇香而忘记了自己的义务,如果你给人民带来的是灾难而不是幸福,如果你真的把刀剑对准这些爱我们和相信我们的人民,无须人民起来反抗你,我就会亲自出手杀了你,哪怕你是我的子孙后代!”

我让“雷兹”说的话并非是胡编乱造,此话正是当年雷兹传位给自己儿子时做出的告诫,我不过是稍稍做了些“修改”罢了。

“啊!”

皇帝一惊,猛地清醒过来,眼前的美景也随之变化……


雪地里横七竖地躺著的死尸饿殍;瘦骨如柴的母亲拼命地挤著干瘪乳房给同样瘦骨如柴的婴喂奶;扒著马粪,找寻草籽吃的幼童……我将当年在莱托省看到的惨绝人圜的人间惨剧,一一在奥拉皇帝面前重现。

隐约地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奥拉皇帝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发起抖来,他摇著头,拼命地为自己辩护道:

“这个……不是这样,那是因为……”

周围的场景再变,打断了皇帝的自辩。

是刚刚发生在神龙广场上的惨剧,骑著骏马,身披铠甲的贵族军队,挥舞著雪亮的马刀砍杀在神龙广场抗议游行的民众,血流成河,平民的哭泣与求救声充斥著皇帝的耳边。

“这是怎么回事!你都做了些什么?”

雷兹愤怒的厉喝声,炸雷般地在他耳边响起:

“你忘记了对我的承诺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民饿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民站起来反对你!你居然让人屠杀我们的人民!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的本意只是想驱散他们……”


奥拉皇帝双手拼命地挥著,自辩著,在雷兹面前,他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无法生成。很讽刺意味啊,被那个时代“污染”了的他已无法象从前般“贱”到极至,而后果就是必灵出现破绽,再也不能和我制造出来的雷兹对抗。

“现在已到了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怒气冲天的雷兹,举起那双金色的拳头,对著皇帝的脑袋,狠狠地轰下……

当奥拉皇帝在月渎世界中被雷兹一拳轰爆头颅之后,我所创造的世界也随之崩溃。

“不要呀!”


在现实中,挥动著金色的拳头由空中击下的奥拉皇帝,他的意志崩溃了。那双金色的拳头表面溢出大片的虹彩,奥拉皇帝忘记了自己正在战斗,眼中透著极度的恐惧,双手捂著头脑袋高声惨叫著:

“不要呀!不要杀我啊!啊……”

皇帝精心准备杀局被我打破了,现在的他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主动送上来找死的大沙包。

“狗皇帝,去死吧!”

我大叫,忍著剧痛飞起,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左拳,对著皇帝重重挥出。挥拳的一瞬间,我的眼前猛地一黑……

月渎的反噬就在最关键的一刻发作,他本就是一把双刃的剑,没有完美的心灵,强行施放必受到反噬。在打倒奥拉皇帝之前,我同样也要面对自己心魔的考验!

“来吧,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都会战胜你,并将你彻底粉碎!”

在意识陷入那虚幻世界的一刻,那些我所爱的亲人和朋友们,已逝去的和还活著的,这时全都站在了我身后。

后记

青蛙:哭啊,原计划这一集是想写到刑场之章结束的,谁知道还是拖戏了。尽管拼命地压缩剧情,刑场之卷的结局,得挪到下一集了。

达克:你哭什么哭啊,要哭的人是我啊,被你整得这么惨。又是中毒又是被人群殴,总之一个字,惨!

如月:我也想哭啊!这一集放出去,我的人气指数会狂降的!为什么下毒的人会是我啊!

小公主:我也要哭啊,丽现在成了没人要的小姑娘了,呜……

兰丝:你们好歹都有出场都有剧情,可是我连当龙套的机会都没有。我才想哭呢!


青蛙:没办法啊,你的戏份都被小公主抢走了。在后面的故事里,小公主也要抢走许多原本属于你的剧情,那半把剑鞘,青蛙计划让小公主和你共同来当啦!谁叫她年龄比你小而胸比你大!

兰丝:……


青蛙:你悲惨的未来才刚刚开始呢!在下一集的故事里,刑场之卷的故事可以在四章内全解决,而余下来的章节,就是你们这对一生都纠缠不清的苦命鸳鸯的第一次生死大决斗。这里,青蛙透露一个秘密,决定这一战胜负的并不是现在,而是过去……

达克、如月(暴走状态):死作者你又在玩这种说半句话的鬼把戏,踢你的小鸡鸡!


奥拉皇帝笑眯眯地出场:终于到了让我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嘎嘎!本来俺不是同性恋,本来俺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只是该死的青蛙在刚写作时看了《寻秦记》,想起了龙阳君,所以才把俺往这条道上硬拉的!没想到我才是真正学会霸拳的人吧?嘎嘎!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是英雄总会雄起,是肉棒总会勃起,我萎了十几年,终于也到了云开见日出的一刻了……·(呕吐不止的观众再也无法忍受此人,用香蕉皮将他淹没。)

最后,人妖天使米伽勒出场,嘿嘿奸笑不止:我的真实身份,想必有些人已经猜出个大概了吧,其实我的真实身份就是……就是不告诉你们!
第三十一集
第一章龙瘟


灰色的天空,灰色的神龙广场,还有被缚在十字架上,皮肤已变成灰色的我,而在我的身前,一个又一个的身形正不断地从地下冒出,他们都是我的“熟”人:风都十虎,青牙龙斯罗、雄鹰骑士团的军团长卡那罗,比蒙王迪斯、兽人王格莱亚,甚至连斯罗特要塞之战时死在我剑在的那个魔族少女都出现了。


全是直接或间接死在我手上的人,我的死对头们,其中也有少数“活人”,那个曾被我痛奸的魔族少女莉莉丝也在其中,至于我最大的对头奥拉皇帝当然也少不了,只不过他双手互插着平举在胸前,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我。

这就是我所要面对的心魔的挑战!眼前的场面和当年安卡古斯替我设计的那个“剧本”几乎相差无几,只不过要把我千刀万剐的人多了许多罢了。

天魔解体大法,龙魔变身,甚至是第七变的力量,所有我能想到的办法全都用上了,但怎么都无法挣脱缚在身上的封龙锁链。

“要把我千刀万剐吗?这就是我的恐惧吗?安卡古斯的遗害到现在还没有消失啊!”

望着这个阵势,即使明知是在幻觉世界,回忆那段被千刀万剐时的经历,我也感到有些畏惧,那番经历给我心灵上带来的创伤实在是无可比拟。

我大声地嘶吼着,奋力地挣扎着:“正面情绪,负面情绪,他妈的,不管是什么情绪,只要能突破这个该死的心灵空间,就算把灵魂卖给魔鬼,我也认了!”

缠绕全身的封龙锁链被我挣得叮当作响,却始终无法弄断。我的仇家们慢慢地聚了上来,个个手中都握着利剑。在惶恐中我不停地鼓励自己道:

“不能放弃,我绝对不就这么困在这个空间里等死!我的女人还等着我去救她们呢!我的孩子还等着我这个爸爸去抱呢!”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轻轻地我耳后响起:

“需要帮忙吗?”

“什么?”

我回头望去,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正站在我身后,他不是别人,正是从前那个由我的臆想创造出来,又被打败了的“虚拟人格”,他是我的心魔。

“是你?你不是已经被我杀掉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魔由心生,你我本为一体,当你心中充满恐惧、忧虑还有愤怒时,这些负面情绪足以让我再次复活!”

我苦笑道:“你也打算落井下石,分我一块肉吗?”

“不!”


“他”的回答斩钉截铁,十分地干脆。从前的心魔,每次现身时全身上下都充满着毁灭一切的暴戾之气,此刻的他身上的戾气却虽然重,却并不是针对我而来,在暴戾凶恶之余,更多了一些从前没有的东西。

“负面情绪和正面情绪并不是永远对立的!有时候也可以站在一起并肩作战的!”


不等我做出回答,“他”双臂一张,从后面抱住我,竟融合进我的身体里。就在双方的意识合而为一,我只觉体内力量大增,用尽全力奋力一挣,哗啦一声,缚着我身体的锁链化为无数的雪片纷纷碎裂。

围住我的仇家们手中的剑纷纷发生变化,化为他们自已最擅长用的武器,一场恶战即使开始。而那个“奥拉皇帝”形象的心魔,却依旧双手互插地站在远方观战。

“为了我们共同所爱的人,战吧!”


得到了负面情绪的帮忙,在意识的世界里,我的战意空前的高涨,挥动双拳,左轰天,右逆世,毫无畏惧向蚂蚁般猛扑过来的一干“心魔”重轰过去。只要将这些仇家全部打倒,这一切就都会消失,待意识回到现实世界中,就是我摘取这招“月渎”的战果的时候。

恶战持续了“一天一夜”,即使是奥拉皇帝,这个由恐惧构筑的最强心魔,终究还是在我的一拳之下化作烟灭。而随着他的消失,困住我的意识空间也分解消失。

我的身体一震,意识回复清醒,面对着的正是双目失神,眼露恐惧的奥拉皇帝,高举在空中金色双拳正有大片虹彩溢出。

“是时候了!狗皇帝,你给我去死!”

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同时高涨,不是互相压制,而是共同促进。面对着丧失战斗意识的奥拉皇帝,我以仅有的两成力量,挥出了超越体力极限三倍的一击。


左手的轰天拳,先是狠狠地轰在皇帝的胸口,以破坏为主龙的力量一气轰入,目的是击散护体的神龙不死身。我中毒太深,受创太重,无法以最接近“无”的方式同时操纵龙力魔气合为一体凝于一拳之上,否则只要一击就以足以结束这场战斗。


我的左拳重重地轰中奥拉皇帝的胸口,骨折声噼噼啪啪响个不停,我的这一拳不仅将他护身的黄金之铠粉碎,更将他前胸的肋骨全部打折,随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护体的神龙不死身彻底消失。


就在这一拳力量消尽的最后阶段,我的左拳感到对手体内涌出一股强烈的排斥力,奥拉皇帝比我预计中早了许多清醒过来,开始主动地排斥我的力量。他双眼一瞪,恶狠狠地望着我,尽管在月渎世界里被杀的恐惧还未消失,尽管在我这一拳之下受了重伤,但他依旧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了战斗意识。

“不妙!”

可惜我不会时间天锁,可惜我没有小克里斯汀那般精确的魔法操纵能力,这招半拉子的月渎威力实在有限,只能令皇帝暂时失神一瞬。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回过神来的奥拉皇帝凭着多年的战斗本能,强运双拳,借着由上而下的冲势重轰我的头颅。双拳间挟带的那片彩虹,也随他意识的恢复而迅速消失。

完美的霸拳再次出现了!


不得不承认,心中没有迷茫的奥拉皇帝,他的“霸拳”用得比如月还好。即使在中了一拳,身负重伤,力量骤减,奥拉皇帝双拳重轰之下,带起的强烈气劲,仍然压得我眼皮乱跳,无法直视。

和用暴戾疯狂令对手产生恐惧的天灭不同,真正完美的霸拳,是出拳之前夺敌之志,达到未战而屈敌之兵的效果。


挥出那一拳后,我无论力量还是意志都在那一刻暂时处在了低潮间,面对“迅速”回复理智的奥拉皇帝,面对着“迅速”反击的意外,以及一对金色的拳头带来的压力,我的战意竟然动摇了。

“左拳的龙力已经暂时用尽,仅余右手的堕落天使的力量可以使用!单拳对双拳,挡得住这一击吗?”

我的信心开始动摇,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失败,败了的话,我就无法救家人了。

“达秀,我的儿子,为了你的孩子,你绝对不能败!”

“不要丧失信心,达秀!为了希拉,你一定要胜利!”

“你会胜利的,此刻的你就象当时我的一样,可是为了自己最爱的家人而战啊!”


也许是幻觉,也许是自我心理暗示的产物,就在我信心动摇的时候,无数的声音又一次地在我的耳边同时响起。母亲、安达、碧姬阿姨还有义父,那些已经逝去,爱我和我爱的亲人们,再一次地站在了我的背后。

义父对我说:

“只要一息尚存,你就不能放弃!你当时强练天灭,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是的,此时的我不能退,更不能败!我必须胜利,只要活捉了皇帝,拿他做交换,我的家人亲人们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原本动摇的战意,在得到了他们的鼓励之后又再度高涨起来,怀着保护家人的信念,我的右手的逆世拳迎上了轰下的金色双拳。

伴随着巨大的震天巨响,四周松软的泥壁在激荡的能量风暴的冲击下发生大面积的塌陷,扬起的尘埃掩盖了在深坑下生死相搏的两名龙战士的身形。


尘埃弥漫的地坑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和奥拉的大战在黑暗中继续着。先前的那一击,以双拳对单拳的皇帝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他以双拳会单拳,起初占到了上风,但在关键时刻却因内伤发作力量暴减而功败垂成。先前他得到宫廷魔法师的治疗,但天灭驻留在他体内的逆世之力有如附骨之蛆,并不是一般的魔法师可以轻易驱除的。我那记轰天拳,除了粉碎他的护身力量之外,就是要让这被暂时压制的暗伤突然发作。


那一击之下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接下来的战斗就是惨烈无比的肉搏战。双方的身体靠得太近了,所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全被抛弃,拳打脚踢,肘击膝顶,所用的武艺全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干脆利落的招式,比拼的不是战斗技巧,而是彼此的抗击打能力。

“达克.秀耐达,我想打爆你的脸已经等了很久了!每当我看到这张脸,我就想起你那可恶的父亲!你们父子俩统统都该下地狱!”

“狗皇帝,我不但想打爆你的脸,还要将你的狗头踩在脚下!这十年来我所遭遇的一切痛苦,全都是拜你所赐!今天我要尽情地还给你!”


你在我的脸上重轰一拳,打碎我的鼻骨,我在你胸口猛击一掌,让你断裂的肋骨伤上加伤。奥拉皇帝是为了他的私利而战,而我是为了我的家人而战,我们都有自己的正义。两个本就身受重伤的龙战士,抛弃了一切虚伪的面具,将多年积蓄下来的仇恨与愤怒尽情地宣泄出来。战斗的过程已谈不上任何的格斗技巧,只是两只凶残的野兽疯狂地在对手身上嘶咬着,拼命地放对方身上的血,比拼的是谁能先让对方的血流干,谁先支持不住倒下。


战到最后,我们俩甚至身体扭成一团滚倒在地上,彼此的手扣住对方的翅膀用力地拉扯,直至将其扯离身体为止。翅膀离体的剧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我和奥拉皇帝一起发出惊天的惨嚎。恶战至今,双方护体的神龙不死身早已崩溃,在翅膀离体后,我们俩所受的伤甚至已重到无法继续保持变身体形态,即使力量降为常人形态,惨烈的战斗仍然没有停息。


在扭打中,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件事:张开嘴,用牙齿咬向对手脆弱的颈部大动脉。我和皇帝的牙齿几乎是同时洞穿了对手血管,然后我们象吸血鬼般拼命地吸起对手的鲜血来。

三头黄金龙的血不断地被我吞入腹中,而我的血也一样地被皇帝饮入。

血祭!

不约而同的,我们俩同时用上了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使用的“自疗”方式,吸食对手的鲜血来治疗自己所受的重伤。

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我这儿倾斜。


“血祭”是黑暗系魔法被禁用的“自疗”方式。奥拉皇帝虽然可以同施六种魔法,对暗系的力量也有研究,但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我这个暗系出身的暗黑龙。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吸我的血,我的血有毒,而且是最致命的龙之泣血!


已经完全活化的龙之泣血,即使是在常人的状态下,也能伤害着龙战士的身体。喝了我的血的奥拉皇帝,顿时觉得腹如刀绞,力量骤减。趁着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将残余的力量集中在脖颈处,震脱他牙齿的噬咬后,我右手压在皇帝的脸上撑起身子,左手一个肘击狠狠地锤在他的胸口上,将他身上的最后一点力量击溃。

伴随着恐怖的骨碎之声,奥拉张大嘴,连惨嚎声也来不及发出,大蓬的鲜血由口腔中喷溅而出,淋了我一脸,瘫在地上昏死过去。

“不能睡,不能昏,我一定要支撑到带着希拉他们离开帝国为止!”


险胜皇帝的我靠在泥壁上剧烈地咳嗽着,苦战得胜后松懈下来,我累得甚至动一下手臂的力量都没有了。连番恶战,体内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中毒重伤再加天魔解体大法透支造成的后遗症,如今的我甚至虚弱得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爬出这个深坑。


坑洞里的尘埃散去了一些,我突然感到另一股黄金龙力正以极高的速度迅速逼近。待我察觉到她的存在时,龙力感应的源头已经到了坑洞上方。本来我应当更早地察觉到她的,但几乎已到油尽灯枯边缘的我各方面的能力都严重下降,直到如月几乎到了鼻尖前方才有所查觉。


完成了第七变的如月,身上发出的龙力龙威已强得令人颤抖,她给我的龙力感应,不仅有三头黄金龙的,更还包含着一部分神龙王的力量。一到洞口,她只问了一句:“父皇和达秀在下面吗?”

在得到了老赤甲龙的答复之后,她立刻以极高的速度俯冲而下。

“是如月!最麻烦,最可恶,最无耻的贱人来了!绝对不能让她把狗皇帝救走!”

我心里又怒又恨,马上从体内抽出逆鳞,准备架在皇帝的脖子上拿他做人质要胁如月。


拔剑,把剑架在人质的脖子上,哪怕是个小孩子都可以轻松完成的动作,在这关键的时候我的身体却变得异常地迟钝,剑“拔”得非常地缓慢,手臂更以缓慢得夸张的动作执行着大脑发出的命令。

“这种现象,难道是……”

一个令我无比害怕的词汇在脑海里跳了出来:龙瘟!龙战士最害怕的疾病,夺走父亲性命的元凶,龙瘟,它在发作之时的第一个症状就是身体反射神经速度急剧下降。

“在这个时候可别开这种玩笑啊!”


我的脸皮抽搐着,紧张地通过大脑命令身体加速反应,但动作却依旧迟滞。而高速俯冲而下如月带起风压驱散了坑洞中的灰尘,由上方射下的光线更让我看到了第二个病发症状。

绿!

我的眼睛,看什么东西都是绿色的!这正是龙瘟发作时的第二个症状,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我会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变成绿色的了。

当如月赶到时,我左手持的逆鳞,剑尖才举到距离皇帝的喉咙还有一尺远的地方。就象一出无聊的肥皂剧,我举剑要杀皇帝的一幕被她清楚地看在眼里。

她冲着我大叫道:“达克。秀耐达,不准伤害我的父皇!”

“达克.秀耐达?翻脸之后,连称呼都变了!”


此刻的我对如月早已爱意全无,所余下的就只剩下被欺骗,被暗算所带来的恨!我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再也不可能狭持皇帝当人质。我决定先杀掉皇帝再说!于是将身体向前一倾,逆鳞借着身体倾倒的力量直刺皇帝的额头。卑鄙无耻的皇帝是绝对要死的,有他在希拉绝对不可能活。我拼个同归于尽,她和我们的孩子还有点希望。


我的计划很好,但身体的反应实在太慢,动作快如闪电的如月先我一步落下,抢在逆鳞刺穿皇帝的额头前抓着我的左手向后一带,轻松地就将力量全失的我象丢沙包一样地丢了出去。


这个“大孝女”为了救父亲的命,这一带用上了全力,把我狠狠地砸到对面的泥壁上,然后面朝下摔下来倒在脏肮的泥土地上。此刻的我身体已虚得吹口气都会倒,哪里受得了这番折腾,只觉得眼前“绿芒”乱跳,虚弱的精神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在绝望地昏迷过去前,我从牙缝里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

“贱人!”

昏迷前,我看到护卫在父亲身边,如月脸色惨白地望着“丢”我的那只手呆住了,“贱人”这个词显然深深地刺伤了她。第二章英雄末路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燥热,身体更象被抽掉了筋络似的,酥软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我的眼皮刚刚颤动着还未睁开,耳边传来了小公主的声音:

“醒了!芝芝姐姐,达秀哥哥醒了!”


我勉强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房内的空气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变味,青石砌的墙壁,小得可怜的窗口,还有厚重的铁门,粗如儿臂的栏杆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间戒备森严的囚室。


我被关在这儿后,狗皇帝的爪牙们对我还算“客气”,身上的伤口都精心包扎过,断裂的肋骨也被接好归位。龙瘟一旦在龙战士身上发作,会令他们的身体发生变异,排斥任何回复魔法的治疗,疗伤就只能接受最传统的药物手段。


虽然我得了龙瘟已经病得咽咽一息,但是皇帝的爪牙们加在我身上的禁制并没有减少,他们不仅在我身上钉入七根封龙针和六根封魔针,另外更增加了七个封龙印和六个封魔印。至于小克里斯汀送给我的水之母,也被他们用秘法取了出来。


他们这么做实在是多此一举,龙瘟发作之后,我的力量源泉之一龙之魄已遭到严重的破坏,加上龙之泣血的毒害,天魔解体大法的过度透支伤害,这身武艺已完全废掉了。就算有人用天使之泪替我疗伤,我的力量也不可能再恢复。

“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我将一切怨恨全都加到了如月身上,要不是她下毒,我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囚室里除了我之外,只有小公主和雪芝二人。小公主呼唤雪芝的时候,她正趴跪在床头打盹。

醒来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问雪芝道:“芝芝,家里的其他的人怎么样了?希拉怎么样了,罗莎呢?”

雪芝两眼哭得红肿,告诉我经过道:

“你走了没多久,一支军队就包围了我们住的村子……”


为了对付我的家人,奥拉皇帝不但派出了黑鹰骑士团的秘密部队,甚至连皇龙骑士团的正规军都调动了。就在贵族军队进城“平乱”的同时,一支万人的的皇龙骑士团的正规军也悄悄地被调到风都城附近。皇帝这么做的目的有二,一是防止他的贵族亲戚仗着手中的兵权作乱,二则是用来对付我。


包围了村子后,黑鹰骑士团的人揭破了希拉的真正身份,准备将她带走的时候,遭到了梅丽娅和波尔多的阻止,但早有准备的他们使用封龙之杖轻易地将二人擒下,最终希拉被抓走送到秘密地点严加看管起来,而雪芝和罗莎也被带走并分别关押起来。至于村子里的其他村民,奥拉皇帝也一样没有放过他们,这些人全都打入菲尔路七十六号遭到监禁。


雪芝凄然道:“我和罗莎被分开关起来,那些黑鹰骑士团的坏蛋们审问我,硬逼着要我和你脱离关系,并指证你和魔族勾结!我不答应,他们就想对我用刑,幸好如月公主派人来将我带走,要我照顾你……”


雪芝说的这一切,都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当时奥拉被我打成重伤昏迷,主事的如月接管了一切。希拉的真实身份,我和卡尤拉的“关系”,这些天大的秘密统统都被捅破,当她知晓后,这个眼里只有帝国的女人的态度可想而知。雪芝告诉我,这两天来她和如月见过一次面,问起过希拉和罗莎的事。由她口中得知罗莎在那天的混乱中失踪了,而希拉则被严密地看管起来。虽然她的身份已暴露,但腹中的孩子对帝国来说意义重大,帝国不可能轻易地放过她。


我和奥拉皇帝在皇宫里大打出手,小公主也得知了。在知道最终的结局后,她找上如月,主动要求过来照顾已处在垂死边缘的我。做了亏心事的如月答应了,于是她就“搬”进来和雪芝住在了一起。

“是姐姐让我进来照顾你的!”

小公主并不知道是如月下的毒,提起如月时眼里还充满着希望,幻想着只要如月肯帮忙,我就可以逃得一死。

“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和你姐姐完全不一样!”


望着小公主那张睡眠不足而略微红肿的双眼,我心里百感交集。我很想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象哥哥对妹妹般好心呵护一番,可惜身至脖子以下的部位全无感觉。钉在我体内的十三根封龙针和封魔针所扎的位置十分地歹毒,全是刺在脊椎骨的神经上,足以令我半身瘫痪永远卧床不起。

“丽,哥哥对不起你!芝芝,你也是,我欠你们的太多了……”


我有点羞于面对二女关切的眼神,身陷囵圄之际,此刻方才明白这些痴爱我的女孩的可贵。从托布鲁克到风都,那段蜜糖一般的日子,在和如月热情缠绵的时候,我几乎都将她们忘记了。对我而言,真正的幸福都在我身边,可是我却常常把她们当作是空氣一般的存在,一直享受著無邊的幸福,但又感覺不到而将她们忽略。而对于那个一直利用我的女人,我却象苍蝇追逐粪便一般地被她所吸引。

合上眼,我自嘲骂自己道:

“男人有时就是这么贱……这回遭到报应了吧?”


因为如月的“恩典”,关押我的牢房还算干净,躺着的床也算舒服。醒来之后,我依旧发着低烧,神智始终不是很清晰,稍稍说了两句话就感到十分地疲倦。小公主为喂了我几口水后,虚弱的我支持不住,很快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再度清醒过来时,我发觉身边多了好些人,全是身穿白大褂,来自的贤者学院的那些医学专家们,他们拿着一大堆的仪器往我身上招呼,为首的正哥里德尔的“好友”欧里希拉。托布鲁克之战时,帝国军队使用的“疯狂野兽”、“恐怖天使”等禁药就是他开发出来的杰作。


他们所以这么热心地替我治疗,并不是为了救我,而是因为我“奇货可居”。龙瘟一旦在龙战士身上发作,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夺走他们的生命。强如雷兹大帝,在龙瘟发作时也只支撑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三百年来共有二十多位龙战士死于龙瘟,此病一旦发作。没有一个龙战士能撑过两天,堪称是龙战士的第一杀手。而我虽然被龙瘟折磨得半死不活,却“奇迹”地活到了第三天,而且从身体状况看,照料得当的话,再多拖个十来天似乎也不是“问题”。


欧里希里认为我身上藏有对抗龙瘟这个不治之症的秘密,在得到奥拉皇帝的允许后,他立刻带着那伙“医学专家”对我进行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看着自己象白老鼠般被这群狎西随意摆弄,我心中的愤恨与羞辱可想而知。可是四肢已经瘫痪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由他们口中,我了解到一件事:因为替我隐瞒韦尔调查官之死被揭露,加上替我注射解毒剂一事被揭发,哥里德尔已被奥拉皇帝派人抓了起来。而他的赞助商,曾经权倾一时的希美亚公爵,奥拉皇帝虽然对他下达了逮捕令,但此人神通广大,居然在黑鹰骑士团的人实施抓捕前逃之沃沃,奥拉皇帝已下令全国通缉他。希拉亚公爵虽然成功逃脱,但他的家人却没有走脱,全部被抓了起来,其中也包括卡玛。


在我昏迷的这两天里,帝国发生了许多事。受到这一系列事件的影响牵连,黑鹰骑士团的狗腿们四处出击,到处抓人,据说菲尔路七十六号如今已被人填满了。被抓的人,一部分是和希美亚公爵有牵扯来往的权贵,被皇帝称为叛乱份子的人,也有在这段时间里对游行请愿者们持同情态度的中下层官员。


这群疯子般的科学家将我折腾了一番后,带着各种样本和数据心满意足地走了。欧里希拉告诉我,我能活到现在,完全是龙之泣血的缘故。这种剧毒对龙瘟有着一定的疗效。我只要能熬过十天不死,血液里就有可能会产生可以对抗龙瘟的抗体,到时候抽出我的血好好地提炼,极有可能炼制出针对龙瘟的特效药。也因为如今,狗皇帝才大发慈悲地没有马上把我杀掉。


我被关在菲尔路七十六号里的一座专门的囚室里,开头四天,除了这些疯子般的科学家外,并没有外人来看望过我。我清醒的时间很短,即使是醒来时也是在发着低烧,大部分时候都处在因高烧而引发的昏迷和呓语中。小公主说这几日每天夜里,在我昏睡不醒时,如月每天都偷偷地来看我,她很奇怪姐姐为什么不敢面对我,一个劲地追问我原委。虽然我什么也没有说,但她也隐隐地猜出了一些真相。

第七天,欧里希里那伙人开发出了一种对抗龙瘟的“新药”,将药水注入我体内后,折腾了我整整七天的高烧终于退去。

龙瘟被治好了吗?

当小公主怀着希望高兴地发问时,这个冷酷的科学家无情地打碎了她的幻想。


“不,当然没有!只是被压制了而已!他的身体已经崩坏,这不过是回光返照!我只是按照陛下的意思,给他注射的药水,虽然有一部分是对抗龙瘟的药物,但另外的成份却是新改良的”恐怖天使“!不过是刺激他原本就所余无几的生命力,让他能够获得三天的清醒罢了!打了这药,只是让他死得更快而已!”

“你这残忍的混蛋!我要杀了你!”

即使是小公主这么善良的女孩,这时也受不了欧里希里残忍的作法,一时冲动之下,她抓起边上的生理盐水瓶子就往对方头上砸去,顿时在他头上砸出一道老长的血口来。


戴着墨镜的欧里希里科学院士,奥拉皇帝对他的信任和重用更在哥里德尔之上,边上自然有人替他清理额角上的伤口并用回复魔法治疗。这个长着一棕发的老头,有着一张比冰还要冷酷的面孔。挨了这一砸,他却象没事的人一般,摘下眼镜从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再戴上。

因为愤怒而出手的小公主,被自己的冲动和对方的反应而吓呆了,她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大声问道:

“姐姐不是命令你们一定要把哥哥治好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我们只听命于陛下的命令,就算是如月公主也不能指挥我们!”

回答着小公主的话,欧里希里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我,脸上除了冷漠外还是冷漠,他看我的眼神就象是在瞧一只白老鼠。

“这三天的清醒,对陛下来说很重要!我想对龙魔来说,这三天也一样很重要吧。”

说完这话,他瞧也不瞧小公主一眼转身离去。快出门时,我冷静地叫住了他。

“我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活?”

“七天,不,是六天!以你的状况,顶多只能再活六天,六天后你必死!”

冰冷的声音过后房间里一片沉默,只有欧里希里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还在回荡。

“哇!”

最后是小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抓着我的手信誓旦旦道:“丽马上去找姐姐,求她把希拉姐姐放出来!丽还要她马上下令放了哥哥你!”

小公主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边上的雪芝没有说话,她只是抓着我的手握得紧紧的。

小公主开的时候,我提醒她道:“丽,见到你姐姐后,告诉她我想见她!你叫她快点来见我!”


我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管是病死还是被杀,这三天的“清醒”对我来说非常地重要。中毒之后,我非常不愿意再见到如月,但为了希拉和雪芝、罗莎,以及我的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我必须和她见一面,以便尽可能地为她们多留条活路。

小公主前脚刚走,我就要雪芝替我做一件事。

“芝芝,有件事对你来说很残忍,但你一定得去做!”

“什么事?”

雪芝正在喂我喝药,闻言她放下了药碗。我无比愧疚地望着这个多年来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支持我,痴爱我的女孩,我欠她和罗莎的比谁都多。

我让雪芝把耳朵凑过来,小声地在她耳边道:

“把我的眼睛挖出来,然后设法让人转交给如月!”

“啊!”

有如我预想中的那般,雪芝被我的话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药碗险些掉落在地。


我解释道:“不要这么紧张,这是为了救你们的命!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是绝对活不了的,但喜欢斩草除根的狗皇帝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现在能救你们的就只有如月那个贱人了!”

“可是也没必要做这么残忍的事吧?贱人?你为什么这么称呼如月公主?”

到现在为止,雪芝和小公主都不知道是如月下毒害我,她甚至还对如月抱有一丝希望。

小公主不在了,于是我把真相向雪芝揭露道:“当初如月送上那杯毒酒的时候,我曾对她说过,如果酒里有毒,我就挖掉自己的眼睛!”

“啊!”


“你现在明白我的用意了吗?我要你挖掉我的眼睛,不是为了赌气,而是为了救你们的命!如月那贱人如果还有一点人性,看到我的眼睛后,难免心生愧疚,这样的话你们的生机就会大增!我能为你们做的,现在也只有这些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比蒙王临死前最后一句话背后的真实用意了。他对奥拉皇帝说“你的女儿很优秀”,并不是真的在赞美如月,而是在为自己的后人留一条活路,让自负清高的如月为了这句话而不屑追杀他的孩子。同样英雄末路的我,处在和他相同的绝望之中,英雄气短之时,方才理解到了他的良苦用心。

“不……”

先前一直支撑着不肯哭出来的雪芝,此刻再也撑不下去,伏在我身上嚎啕大哭。

“达秀,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死!”


“傻瓜,你一定得活下去!你还有妹妹小怡呢!只要狗皇帝不杀你们,就算是被软禁起来,你也有重出生天的机会!最多再过两三年,小克里斯汀就可以完成第八变回来了!只要支撑到那个时候,你的苦难就结束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男儿有泪不轻掸,很久没有流过眼泪的我,这个时候终于也控制不住流出了泪水。雪芝的妹妹雪怡很得小克里斯汀的奶奶的欢心,小克里斯汀离开帝国后不久,她就搬了过去陪老人住在一起。当我举家迁至祖屋时,为了防万一,我和雪芝也有意地劝她别搬过来,所以此次她暂时逃过了这场劫难。

哭过一阵后,我用决绝的语气道:“动手吧,芝芝!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一定要比现在活得更好!”

“不……”

雪芝拼命地摇头,始终下不了手,我大喝道:


“我知道对你来说很残忍,但你一定要这么做!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妹妹,为了罗莎,为了希拉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你一定要在如月过来见我之前把我的眼睛挖出来!”第三章乔西的正义

“轻点,小心点!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别碰坏了!”

“真是一件艺术品啊!看到了吧,淡黄色的眼角膜!龙战士变身后眼睛会是金色的,秘密就是在这里了!”

“看到那些晶状体了吗,虽然是深紫色的,但吸收了龙力后也会变成亮金色?我估计他对光线的敏感程度是常人五到十倍,所以龙战士的视力才这么好!”


当如月和乔西打开牢房大门的时候,欧里希里正坐在桌前,拿着显微镜仔细地观察着一片刚刚从眼球上剥离下来的视网膜,几个助手模样的人跟在一旁,拿着本子记着他随口报上的各种数据。

到最后,雪芝还是狠不下心来挖掉我的眼睛,于是我只好等到欧里希里进来替我测体温的时候向他提出“建议”。

“你是研究医学的,一定对能够活体解剖龙战士的身体非常的感兴趣吧?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

虽然是忠心于狗皇帝的爪牙,但此人就象哥里德尔一般,对他所属医学领域的研究外也有着痴迷般的狂热。得知建议的内容后,此人立刻就两眼发光,只是他还有些犹豫。


“怎么了?不敢做吗?还是怕如月怪罪!得了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的手筋脚筋就是你们挑断的!不,确切地说应当是被你们抽掉了!抽掉的手筋脚筋肯定是被你们偷偷地藏起来研究了,再挖掉两只眼睛也没什么,这样做对防止我逃走不是更有利吗?”

欧里希里的眼睛射出两道痴热的光芒,他看着我,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别提你的手筋脚筋了,陛下和如月公主都不好侍候!就为了这事,我们差点被如月公主杀了!她已经放出话来,如果你身上再被增添任何的伤害,她绝对会将同样的伤害双倍地施加到我们的身上。”

“放心好了!如月绝对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的,她要是为此事生气,我会替你们解释的!实在不行,你就一直待在边上,等她过来吧!我想她很快就会到这儿来的!”


在我的建议、怂恿和鼓动之下,欧里希里终于忍不住对揭开龙战士身体秘密的诱惑,就在这个房间里替我做了右眼的摘除手术。为了在如月过来看我时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我拒绝了他使用麻药的建议。尽管手术的过程中,欧里希里非常地小心、细心,但是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还是让我痛得咬烂了塞在嘴里的床单,我的惨状令在一旁的雪芝也是心痛如刀绞。我的本意是要他把我的双眼全都挖掉的,但雪芝在看到我被摘除了一只眼球后再也忍受不住,在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哭泣、恳求之下,欧里希里“无比遗憾”地留下了我的左眼。

“留下一只眼睛?也好!待会如月进来时,我也想欣赏一下她脸上的表情!”

瞎了一只眼,我却有种嘘了口气的轻松感。依照我的建议,他把桌子和一些相关的仪器搬进囚室,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我的右眼来。

如月过来“看望”我时,打头阵的人是小公主。看到我缠着纱布的右脸,以及浸在药水中的眼睛,她尖锐的叫声令还在门外的乔西和如月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


囚室里的混乱持续了一小会儿,被小公主痛打了一顿的欧里希里鼻青脸肿地带着他的学生离开了囚室,临走前还不无遗憾地把目光投到那只还浸泡在药液中的眼睛上。而站在门口的如月同样也盯着那只眼睛发愣,她的脸色比尸体还要惨白。

为了我的女人和孩子,这时我已经顾不得考虑小公主的心情了。我睁着仅余的一只左眼,冲如月露出一个表示欢迎的微笑道:


“知道女皇陛下即将到来,我这个叛国者,谋逆者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你的!突然想起那天早晨许下的誓言,于是就叫欧里希里老师帮忙,为你准备了这份小小的礼物!礼物本来应当是一对的,可惜雪芝不忍心我这么辛苦,我又受不了她的哀求,所以只准备了一半。”


我缺了一半的目光又温柔又亲切,脸上的微笑也可迷倒不少象小公主这样的女孩,但如月却不敢正面相对。她畏惧地避开我的目光,盯着那只眼睛,身体摇了摇,竟连站都站不稳。

看着如月此刻的表情,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报复如月的快意。

我“亲热”地“关心”着如月道:“琳,你的第七变好象完成得不太顺利啊!还未完成就如此匆忙地结束第七变,小心会留下后患啊!”


如月的手上,脸上,隐约可见一片片鱼鳞状斑纹,这种现象本是在龙战士的蜕变过程中才会出现的。按计划,她至少还要再多沉睡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彻底完成第七变,可是当我和奥拉皇帝生死大战的时候,两个极端的力量的碰撞将她从昏睡中惊醒。因为在第七变时吸收了一小部分的神龙王的力量,和别的龙战士不同,她可以强行结束第七变提前出关。


很早我就明白一个道理,要刺痛一个人的心,并不一定要指着她的鼻子叫骂,有时候关心的话语更具杀伤力。如月没有回答我的话,她望着浸在药水中的那只眼睛,手抖得更厉害了。不过我的报复也只能就此为止,因为对我来说还有远比报复更重要的事需这个女人的“怜悯”、“包容”和“宽恕”,现在是我"求"她的时候。

“达秀哥哥,姐姐,你们……”

站在一旁的小公主,此时也觉察我与如月间气氛的不对了。

“丽,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你的姐姐说!乔西,你留下来。”


我没有和小公主多说话,而是支走了她,在乔西暗示的眼神下,小公主悻悻地离开了。但她并未走远,出了牢门之后就站在门口,并把耳朵贴到了门上。我根本不在乎小公主是否会在外面偷听,甚至这样的结果更是我期望的。待小公主象征性地“离开”后,我马上变了说话的语气。

我让雪芝扶着我坐起来,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道:


“我这个勾结魔族,阴谋叛乱,行刺皇帝的逆贼,叛徒,人类中的败类,龙战士中的耻辱,我并不指望陛下或者你会放过我!要杀就杀吧,反正我也没有几天好活的了,早死晚死病死或者被杀死,对我来说结果都是一样!但是……”


我看了雪芝一眼,然后低下头,用恳求的语气和同样是恳求的眼神对如月道:“我做的那些事情,和她并没有关系,和罗莎也没有关系,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她们!她们是无辜的!”

从来我在如月面前都是高昂着头和她面对,从来我在她面前都没有用低三下四的语气说话,这一直都是我引以为傲的男性自尊。但是今天,为了家人,我终于低下了头……

“你放心,我答应你,她们俩不会有事的!一切结束之后,我会给她们自由的!”

如月回答语气,就象这房间里的气氛一般地沉重。

“至于希拉,她真实的身份,我想你已经清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将来打算怎么处置?”

“让她生下来!”

“生下来?好宽容啊!”

“不管那孩子有没有继承你的龙力,我都会让他生下来的!”

“那孩子的母亲呢?”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奥拉皇帝在帝国只手遮天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明目张胆地要让我和希拉的孩子胎死腹中,他不敢也不能这么作。小公主告诉我,我被关押的这几天,老赤甲龙已经公开表明态度,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希拉肚子里的孩子,为此他还将希拉“接”到家里保护了起来。作为帝国硕果仅存的两位第七代龙战士之一,奥拉皇帝也要买他三分面子。而乔西以及小克里斯汀的奶奶,代表银翼龙和沧海龙一脉的态度也是同样地坚决,迪卡尼奥虽然人不在,但他在风都的家族也发表了支持的意见:要保住希拉肚子里的孩子。除了奥拉皇帝之外,所有的龙战士家族都是持保住孩子的态度。


朝里朝外,不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都没有人敢提出过杀死希拉肚子里的孩子的建议。即使是奥拉皇帝自己,哪怕他心里再怎么想,也一样无法在嘴上说上出来。但是,孩子的母亲,她的命运就令人堪忧了。


如月没有马上回答,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中。知道希拉的命运此刻就掌握在如月的手中,雪芝紧张地抓着我的手。我见如月久久不给我答案,于是退而求其次,问第二个关心的问题:“那孩子出生后,你们打算让谁来抚养他?我想你们不会这么好心让希拉来教育他吧?”

如月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地快。

“我会亲自抚养他的,不管是男是女,是不是龙战士,我都会象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爱他!”

爱?提到这个词我忍不住笑了,嗤之以鼻道:

“你就不怕来将有一天,那个孩子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会拿着我的剑,或者用着我的拳,向你复仇吗?!”

如月终于转过头面对我,无比哀伤地看了我一眼道:

“如果真有那一天,如果上天注定要我将来死在那个孩子的手上,那么……到时候结果一定会令你满意的!”

我眨着仅有的一只眼睛,"赞美"道:“真是的……一命偿一命,很伟大啊!”

“就算是偿还我欠你的吧……”

嘴里艰难地挤出这句话后,如月背过身去,她到底不敢面对我缺了一半的眼神。

见如月想溜走,我着急地大叫起来:“那么希拉呢?你们到底想怎么处置她?”

因为过于激动,我刚做完手术的右眼伤口崩裂,流出来的鲜血染湿了纱布。

“啊,你流血了……我去叫医生来!”

如月的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她竟想借故开溜。就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一直没有说话的乔西,突然在这时开口喝住了她。

“为什么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想问你的,公主殿下!”

乔西提前跨了一步,拦在如月面前不让她走,接着他表明态度道:

“生下孩子然后再杀掉母亲!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么残忍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它发生!哪怕是拼上我的命,我也会阻止这种事情的!”


一直高傲的如月,此刻居然连乔西灼灼的目光都不敢面对,她支支吾吾的说:“我不会杀她的!就算是父皇的意思也不行!这点你们可以放心!在孩子生下来后,我会把她送回魔族去的!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大极限了!”

乔西步步紧逼道:“把孩子从母亲的身边夺走,在他失去父亲的情况下,再失去母爱,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一些吗?”

“可是,她是魔族的间谍啊!身为帝国未来的女皇,我不能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去冒险!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怎么做?”

又来了,这个女人的一生,总是被所谓的责任和义务所羁绊。

乔西顿时哑口无言。

我冷冷地插了一句道:“照顾我孩子的重任,就不必辛苦未来的女皇陛下了!我可是很担心有人再把龙之泣血当成牛奶喂给他吃!”

如月刚刚有点抬头的气势马上就被我这句话压住了。看准时机刺了如月一下后,我继续道:


“有可能的话,那孩子就交由梅丽娅姐姐抚养吧!她一直很想要个孩子,孩子由她照顾,希拉会放心的,我也会放心的!至于将来……乔西,你做这个孩子的义父如何?由你或者由小克里斯汀来教育他!”


“至于对那个孩子的教育,我并不希望他成为象我这样的人!你们知道吗?其实我从来就不希罕什么武功,也不想当龙战士。很小的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普通人,找个爱我和我爱的女人当妻子,再找一群我爱也爱我的女人做情人。住在一座足以遮蔽风挡雨的房子,拥有一块可以种花种菜的小田地,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和向往的方式生活。”


“我和希拉的孩子,你们也不必费尽心思地教他武功,让他当个普通人就可以了。如月,你想死在他手上来还债,也没有这个必要了,你的命还是留下来守护这个国家好了!我们俩谁都不欠谁什么!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为我的愚蠢和错误还债,我不希望他走上那条充满仇恨的复仇之路!因为我的愚蠢和错误,就要逼着我的孩子替我擦屁股,这种做法不但无聊更是愚蠢至极!他的爷爷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我可不想重蹈他的覆辙!我和希拉的孩子应当有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人生,能够自己自主自己的命运!”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的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靠在墙上喘着粗气。雪芝急忙替我按摩胸帮我顺气。歇了一阵后,我长叹一口气自嘲地笑道:

“其实这些都是幻想,如果那家伙不择一切手段地想害我的孩子,我们现在谈的一切都是空的,不是吗?”

说着我绝望地合上了眼睛。

“如果陛下想要伤害那个孩子,他先要踏过我的尸体!”

听了我的话,乔西毫不犹豫地许下了承诺,而我等着就是他的这句承诺。被如月出卖过一次的我,此刻能真正信任的人,也只有这位执着于自己信念的银翼龙了。

我故作不信地嘲弄道:

“口气好大啊!为了我这个讨厌的的家伙,为了一个和你无关的孩子,值得你这样做吗?”


乔西毫不理会如月就在身边,正色道:“银翼龙的正义,并不是皇帝的正义!也不是由所谓法律或别的东西编织出来的正义!构成他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作人的良知!你放心,孩子生下来再杀掉母亲,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能容忍在我面前发生,如果真有这一天……”

乔西斜过头,看了如月一眼道:“就算背上叛国的罪名,我也会拼了命阻止的!”

我的独眼盯着乔西的双眼看了很久,他也坦然地面对我的目光。许久,我长叹一口气,感激道:


“知道吗?乔西,从前我很讨厌象你这样迂腐的,执着于所谓正义的人。不过如今身陷绝境之时,我方才明白象你这样的人是多么地难得和多么地重要,正是你的执着方才给了我一点希望!嗨,从前没能和你成为好友真是可惜了。”

“达克,从前我也很讨厌你这个好色的花花公子!但现在……你可以放心地休息了,我轻易不会对别人许下承诺,但话一旦说出口,我绝对会拼尽全力去完成!”

执着于自己的信念,心中没有迷茫,正因为如此,从前无论是面对我或如月,乔西的腰始终都是挺得笔直,他的映月从未怕过杀神或逆鳞,也正是因为此。

“谢谢你了!真的很感激你!”

得到了乔西的承诺,我靠在雪芝怀里疲倦地合上了眼睛。为了这个结果,这个承诺,我已耗尽了所余不多的心力,对于我的女人和孩子,我能做的事也只有这些了。


如月象喝醉了酒似地摇摇晃晃地走出囚室之门,神情十分地恍惚。刚到门口,她就被小公主拦住了。我们先前的对话她全听在耳中,我和如月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此时她已可猜出个大概了。

精神上连受打击的如月,此刻连小公主咄咄逼人的目光都不敢面对。

“姐姐,这些天来我听到一些传言,说是你下毒暗算达秀哥哥的!告诉我,这是假的,这只是谣言,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沉默了一会儿后,如月咬紧牙关,点了点头道:

“很不幸,这些都是真的!”

啪的一脆响,即使隔着一扇厚重的铁门,囚室中的我仍然可以听到那记响亮的耳光声,然后就是小公主哭叫着跑开的声音。

“姐姐,你是个大笨蛋!”第四章寒夜

夜深了!


囚室里只有我和雪芝二人。打了如月一巴掌后,小公主哭着离开后不久又转身回来了,不过她待了没多久,在冷静下之后又走了。临时前她告诉我说要去找人帮忙,却没有说出帮忙的人来。


时间已接近年底,风都的冬天相当寒冷。尽管囚室里有个生火取暖的壁灶,身上也盖着厚厚的被子,但身体虚弱的我仍然扛不住由窗吹入的丝丝冷风。为了让我好受些,雪芝脱了衣服和我搂在一起,对于家已破人将亡的我们来说,这个冬季特别地寒冷。

尽管已将我全家逼上了绝路,但奥拉皇帝的魔爪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在这个寒夜里,他再次对我出手了。


武功全废的我,直到铁门咣当一声打开的那刻,方才感觉到皇帝的大驾光临。被开门声惊醒的雪芝用瘦弱的身体护着虚弱的我,身体颤抖地望着一步步逼近的奥拉皇帝,眼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皇帝的脸色有点苍白,那天那一战所受的重伤还未好,但眼神依旧犀利,看情形他中的毒也已被解了,只要再过十天半个月,身上的伤就可以完全恢复。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不是怕死,而是担心皇帝杀了雪芝。

我的预感果然没错,狗皇帝默不吭声地走到床前,猛地一伸手扼住了雪芝的喉咙将她提到了空中。

他侧着头,欣赏着雪芝挣扎蹬腿的痛苦表情,笑着对我道: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无论是外貌还是命运,你和你的父亲真是太相象了!即使到了绝境,仍然有一堆对他忠心至死的女人!”

看到雪芝被皇帝扼着喉咙慢慢断气,我痛苦得几乎要疯了,大叫道:

“你要杀我就过来吧,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算什么本事!最强的黄金龙已堕落到要靠残害妇孺来显示他们的英勇无敌了吗?”

奥拉皇帝手指上的力道依旧在加重,我的话对这个卑鄙小人根本就没有用,他冷笑着道:

“真会说话!我真是很佩服你,基斯的儿子!即使变成了这样一个废人,你仍然有办法给我带来许多的麻烦。”

雪芝挣扎蹬的动作由急转慢,四肢瘫痪的我瞧得眼睑都睁裂了。这时我是恨透了自己和如月,若不是我的愚蠢,若不是如月的暗算,我们一家人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

啪嗒一声,奥拉皇帝把雪芝重重地丢到地上,她趴在地上不停咳嗽,喘着粗气,一张脸全变成了紫色,皇帝要是再迟一点松手,她就没命了。

“带出去!”

随着一声令下,看门的两个幻像骑士走上来,拖着雪芝将她拉出门外。

“住手,你要干什么!要杀我就过来杀吧,不要对我的家人动手!”

我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可奥拉皇帝瞧也不瞧我一眼,他走到床边的桌前,拿起那只装着我的眼睛的药水瓶子,放在手里翻转把玩着。

过了一会儿,待我的叫声停下来了,他才开口道:“这只眼睛挖得好啊!基斯的儿子,人性弱点,你可真是把握得清清楚楚!”

因为先前的紧张和激动,我右眼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不停出来。望着奥拉皇帝,我咬牙切齿地道:

“要说把握人性的弱点,谁也比不上陛下你啊!”

“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象你这么大时,依旧是浑浑噩噩的,远不如你精道老练呢!不得不承认,在教育和培养下一代上,基斯比我强!”

对于皇帝的自谦和赞美,我嘲笑道:"还不是拜你所赐!这一切都是被逼出来的能力!"

啪的一声,玻璃瓶子被皇帝捏得粉碎,里面的那只眼睛被他捏成了一团烂浆,他把沾满药水和“浆汁”的右手在被子上抹了抹,冷笑着道:


“你很担心她的安危吗?刚才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向你证明一件事,在这个国家里,我想杀谁,谁都无法阻止我!科尔狄斯不行,琳也不行,你就别想在我面前动那些无聊的心思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恨恨地道:“你想做什么?半夜三更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在我这个快死的人面前卖弄你强大的皇权吧?我知道你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想干什么,明白地说个清楚!”

“真是聪明的人,基斯的儿子!既然如此,我就直接和你说明白了吧!还记得从前我对你说过的,我所重用的那五种人材吗?其中的第四种人才,当时我并没有说清楚!”

“你所用的第四种人才?哼,是指猪吧?养肥了吃他们的肉,最近你已经磨利刀准备杀了吧!”

“聪明啊!真是聪明!”

被我说破心思,奥拉皇帝一愣,随即轻拍着手鼓起掌来!他不无遗憾地道:

“基斯的儿子,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儿子,偏偏要是基斯的儿子呢!真是太可惜了!”

我扭过头做不屑状。


“你连这个都猜到了,那就更好办了!本来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和掌握之中!不过就在几天前我磨刀霍霍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就是神龙广场上的那件事!我的本意只是想把那些闹事的人驱散,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养的这群猪中间居然混入了一只狐狸!”

“一只狐狸?”

“对,是一只狐狸,狡猾的狐狸!当时的经过你应当也知道了,起因是有人朝军队投掷爆炸物,最后才发生那场动乱的!你知道那些爆炸物成份是什么吗?”

“什么?”

“装在瓶子里的硝化甘油!他是炸药的主要成份!这东西是严格控制的管制品,其制造工艺和配方被定为最高机密,普通人根本弄不到!这回你明白了吧?”

“是你说的那只狐狸指使手下干的吧?他是谁?”

“你猜他可能是谁?”

“希美亚公爵?”

“正确!”

奥拉皇帝又一次地为我鼓起了掌,望着我的眼神更是发自肺腑的欣赏,同时还不停地作出遗憾状地摇头。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控制了一切,却还是低估了这只狐狸!结果他给我造成了很大麻烦!相当大的麻烦!”

我哼道:“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这个快死的废人,还能再榨什么油水来吗?”

“怎么不能?”

奥拉皇帝把手放在我脸上,面带阴笑,手指轻轻地摸着我的脸,想到狗皇帝那恐怖的恶趣味,我禁不住全身毛骨耸然。


“你能够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你还有着很重要的利用价值啊!啊,伤口又流血了,一会儿我会叫人好好地替你包扎治疗的!在解决掉那个大麻烦之前,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死掉的!”

奥拉皇帝温和的声音听得我全身发冷,我咬紧牙根,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道:“你以为我还会象以前般任你摆弄吗?”

“为什么不?我知道你在意什么,害怕什么,在我面前,你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奥拉皇帝把目光移向在门口守卫的幻像骑士,得到暗示的他们马上采取动作,接着我就听到了雪芝的惨叫声。

我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心痛得几乎都要碎了。

“畜牲!快住手!你想做什么,我全答应你!”


答应了皇帝之后,我精神崩溃地瘫在床上,心中恨不得捅自己几刀。当时在托布鲁克要塞前,如果我不顾如月的牵扯,拼命发出那一击,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一切的错误,都缘于我信任了一个不能信任的女人!


五分钟后,奥拉皇帝满意地离开了房间,他得到了我替他解决“麻烦”的0承诺。做为交换的条件,他保证不会伤害我的家人。这个卑鄙的家伙的承诺在我眼里一钱不值,但就象他所说的那般,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我若不答应,他立刻就会当着我的面杀死雪芝。


奥拉皇帝要我替他解决的“麻烦”很简单:只要我公开“承认”发生在神龙广场的屠杀事件全是我本人和魔族勾结策划的结果。在皇帝看来,我这个制造了“加里斯惨案”和“利比斯屠杀事件”的杀人魔王,是再合适不过的“替罪羊”。把一切脏水都泼到我头上,才有可能将狗皇帝自己洗脱得干干净净。


为了让这出戏更有公信力,也为了取信于民,皇帝还特地为我准备了一场公审大会,同时从民间挑了数十位“德高望重”的人物组成陪审团,公开对我的罪行进行审判。而皇帝心中“理想”的起诉人,正是乔西,这个以正直闻名于帝国的银翼龙。

“以乔西的性格,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

“那就得看你怎么劝他了!如果是你主动地要求他这么告你,我想乔西的良知也不至于固执迂腐到这种地步吧!以你的聪明,肯定有办法说服他的!”


要我自己用绳子勒死自己,奥拉皇帝的作法实在是恶毒到了极点,已沦为鱼肉的我到最后也只能选择屈服。奥拉皇帝走后不到三分钟,如月就匆忙地赶到,因为急着看我有没有事,她不待手下开门,直接就破门而入。

当时欧里希里正细心地替我伤口换药包扎,他已得到皇帝的命令,在公审之前,绝对不能让我死去,要好好地“善待”我。


破门而入的如月,右拳的虎口正滴着血,那只原本应是亮金色的拳头,此刻已被一层七彩的氤氲所笼罩。下毒害我,做了亏心事的她,如今已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她再也无法象从前般以虚拟的雷兹人格挥出完美的霸拳。


“谢谢你的关怀,未来的女皇陛下!因为还有利用价值,你的父亲大人舍不得杀我的!你的父皇刚才过来,他正是为了替你的未来登基铺路呢,他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地邪恶!”

我直接一通冷言冷语将如月请了出去,我和她之间已经无话可说。当时精神已憔悴不堪的如月在发了一下呆后,终于受不住“落荒而逃”。

如月走后,替我处理完伤口的欧里希里警告我道:

“你的身体不比从前了,要是伤口再次崩裂,引发大面积感染,你的另一只眼睛的视力也未必能够保住!”

我冷笑道:“对于我来说,这有区别吗?”

雪芝搂着我,边哭边安慰我道:“不要这么说,不到最后一刻,你都不要放弃!”

我心中暗道,我也不想放弃,可是现在又残又瘫的我还能够做什么?

夜更深了。


对我的公开审判依照皇帝的意愿如期举行了。不出皇帝所料,乔西果然拒绝了皇帝要他指控我的命令,但是在从我口中得知了那晚奥拉皇帝的所作所为之后,乔西最终选择了退让。做为退让的条件,奥拉皇帝以老赤甲龙和兰丝为担保,答应他事后放过雪芝和罗莎,同时也同意当希拉将孩子生下后将她“送”回魔族。


关于我的事,老赤甲龙虽然表现出极大的善意,但他的善意却是建立帝国利益的基础之上,同意保住希拉的命,已是他的底线。至于皇帝要乔西对我进行的“诬告”,他却是持赞成的态度,毕竟这件丑事只有这样处理才能洗白。


至于如月,据小公主说她现在的情况是糟透了。为了我的事,她和奥拉皇帝吵了几次,甚至闹到了父女刀剑相向的田地。奥拉皇帝承诺如月只要胜过他就放过我,于是父女俩动起手来。做了亏心事的如月精神状态极差,完全无法以雷兹的虚拟人格作战,最终那一战她一败涂地。

“其实姐姐她很可怜的,夹在爸爸和你之间,她里外不是人……”

“背后捅我一刀再假惺惺地要救我,我不会领这份情的!”

我对如月已恨到了极点,但小公主仍然尽一切可能地想挽回我们间的关系,可惜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听关于如月的事了。

公审如期举行,一切过程都依照奥拉皇帝事前的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犯下如此众多的“人神共愤”的重罪和暴行,收集证据、准备证人本是一项极其庞大的工程,审判的过程至少也要拖上好几个月。不过只剩下几天生命的“罪犯”已经拖不起了,在皇帝的命令下,一切从简,相关的部门也“高效率”地运作着。从发起控诉到出示证据、证人出庭,罪犯“坦白招供,承认一切罪行”,陪审团讨论量刑,法官宣判,全部的过程只用了三天。


最终的判决毫无悬念,陪审团一致通过我有罪,而判决内容更象一出闹剧,斩首、分尸、焚尸外加挫骨扬灰。总之是针对人类的败类、叛徒所能想到的一切惩罚全都没有漏过。事后奥拉皇帝再出面做好人,免去斩首之后的“余兴节目”,以显示他的宽恕和仁慈。


死刑的执行期,正好就是欧里希里判定我的生命大限的最后一天,而这一天也恰好是帝国309年的最后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执行死刑的前夜,依照我的愿望,老赤甲龙把希拉带了过来,让她陪我度过最后一个晚上。十多天未见,经历了如此巨大的事变,希拉明显瘦了一圈,但由眼神中透出的坚强意志,却丝毫不象是个落难的人。

“达秀,医生已经确定了,最多再过二十九天,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真是太好了,我终于也要当爸爸了!不能亲手……呜,那个孩子的名字好象我们还没有确定呢?”

“不是说好了吗?女孩子由我来取名,男孩由你来取!”

“那么女孩叫什么名字?”

“就叫弗莱娅吧,那是我过去的名字,我觉得用在我们的孩子身上挺合适的!”

“弗莱娅。秀耐达?不错的名字,我相信她长大后一定会是个美丽的女孩,象她的妈妈一样地漂亮!”

“要是个男孩呢,他该叫什么名字?你可别再象从前一样,取一大堆乱七八槽古怪的名字了!”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子,就叫希安吧!希拉,安达,你和安达的名字各取一部分,你看如何?”

“希安。秀耐达?念起来有点拗口,不过只要是你取的名字,我都喜欢!”


明天就是生离死别,我和希拉见面后双方却都努力地装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地,她靠在我怀里,象往常般诉说着彼此的衷肠。尽管我们俩一边说话一边流泪,但双方都努力地微笑着。


闻者心酸,看着这一幕,小公主早就受不了,抱着雪芝嚎啕大哭。为了救我,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尽了最大的努力,她甚至去找兰丝,要她以祭师的特权赦免我。但是兰丝的权力只能赦免一些普通的死囚犯,对于我这个叛国者、谋逆者毫无用处。

“我出去透透气,乔西,你帮我在这儿守着!”

即使是老赤甲龙这样的“老人”,他也受不了眼前的一幕,眨着眼睛走到囚室外。而乔西同样也受不住,他掩饰地转过身面对空荡荡的墙,手不停地往脸上擦着什么。


讨论完了孩子的名字,我和希拉开始谈起如何抚养、教育孩子的“未来”。希拉说如果孩子是个男孩子,一定要好好地管教他,绝对不能让他长大后变成象我这样的“色狼”。而我也说若那是个女孩,我这当父亲的也一定要教她学会开放心胸,绝不能象她的母亲般变成一个喜欢吃醋的小醋坛。


谈论着不可能拥有的“未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希拉的右手腕上戴着一个透明的水晶手镯。她告诉我这是事发那天哥里德尔偷偷塞给她的。和那串希望之星的功能类似,对孕妇有保胎安神的奇效。

“哥里德尔送的?那个疯子的东西,我真有点不放心啊!”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手镯,我心里总有点不安。于是我叫乔西帮忙,用银月之眼仔细地将手镯“鉴定”了一下。乔西告诉我,手镯内琢刻的魔法阵相当地精致,里面贮存着极强的魔法力量,由年代推算,这是件百年前的作品。和希望之星联用时,还可以保护她免受诅咒、虚弱、惊惧等负面魔法力量的侵蚀。


“没错,这个手镯应当是第五代沧海龙丹尼斯的作品,魔法阵里还有他的签名!这一代的沧海龙以制造魔法道具、炼制兵器而出名,生前留下了许多堪称经典的作品,比塞亚叔叔手中的炽炎刀就是他铸造的,并不比破日刀差多少!”


狂人科学家哥里德尔,虽然他屡次帮我,但这位叔叔给我的感觉总是怪怪的,我真担心疯狂的他又拿希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试验。不过在知道是沧海龙的作品后,又有乔西鉴定,我算是放下了心,不过那一丝淡淡的不安,还是缠绕心头怎么也无法挥去。


我们“开心”地“憧憬”着那虚幻的未来,直到如月的来到囚室门口方才停止。我本不想和如月见面,但为了希拉的未来,尽管知道不太有用,我还决定见她最后一次,要她承诺放过希拉雪芝三女。

“你不想见她,就不必勉强自己了!还是让我和公主打交道吧!”

象是看透我的心思似的,希拉先一步阻止了我,她在雪芝的帮忙下费力地支起笨拙的身体,挺着大肚子来到囚室门前。

“公主殿下,你好!”

躺在床上,我看不到希拉此时的表情,只是她问侯如月时的口气似曾相识,冰冷中夹着一丝傲慢,我知道这正是从前的那个弗莱娅待人说话时所用的语气。

“你来看望我的丈夫吗?很不幸,拜你们所赐,他现在瘫痪在床,又瞎又残,形象实在有污公主的双眼,你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回复本性的希拉,丝毫没有惧怕如月,她以女主人的身份,几句话就把对方可能的说辞全部封堵得干干净净。

“我,我只想看看他,说一些话!”

如月说话的口气,完全看不到从前强势、自信的风范,吱吱唔唔地象个做了亏心事的小女孩。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相比如月的软弱,希拉却一改从前的温和委婉,语气彬彬有礼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公主,你知道吗?男人常常把尊严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他们能忍受痛苦和死亡,却往往不肯放弃自己的尊严!为了我,达秀做了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忍受了无数不该忍受的屈辱。今晚是他最后一夜,我不想我最爱的男人,在他最后的时光里,还要为了我再低头向你出卖自尊了!”

“我只是想……”

希拉根本就不给如月说完一句话的机会。


“高高在上的你,主宰着一切的你,不是亲身经历,是不可能理解寄人篱下,成天战战兢兢,仰人鼻息的人的痛苦,也不可能明白命运受他人操纵的人的悲哀!在达秀最后的时间里,我绝对不会让他再承受这样的屈辱!拜托了,公主殿下,请你离开这里!”

说着希拉“呯”地一声合上门,将如月关在了门外。合上门,希拉靠在门上长吁一口气,刚才和如月的言辞交锋,耗掉了她不少的精力。小公主连忙跑过去,扶住希拉。

希拉把身体靠小公主身上,叹气道:“丽,其实你和我们一样,你的命运也一样是把握在别人的手中,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的啊!”


小公主默然。被母亲当成工具,被父亲漠视,她如今拥有的一切其实全是如月给的,若不是因为如月极宠爱、重视这个妹妹,出入总是带着她,她如今的命运也一样是令人堪忧。


希拉轻拍着小公主的肩好心安慰道:“我和达秀都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们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为此责备自己,不管未来如何,在我和达秀心里,你永远都是我们最好的……妹妹!”


接着希拉在小公主额上轻轻一吻道:“记着我的话,丽!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只要有机会,就就不要放弃!当年我放弃弗莱娅的身份到帝国来,是因为我不想总是生活在我的那位姐姐的阴影下,我想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

小公主和希拉相互倚靠着,希拉的话她并未完全听明白,似懂非懂地点着头道“丽知道姐姐是个好人!就算姐姐是魔族,也是个善良的魔族!”


希拉苦涩地笑笑,踱着步子慢慢地移向床边,她被小公主搀扶着躺在了那张专门为她打制的躺椅上。“母凭子贵”,尽管魔族间谍身份已经暴露,但是对于他腹中那个暗黑龙之后的重视,她还是受到了“最好”的“优待”。

我轻声地对希拉道:“你不该对她说那样的话,毕竟……”

希拉打断我道:“别说了,达秀!这算是我的最后一次任性,好吗?”

听着希拉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我难过地闭上了嘴。


软弱地把身体“陷”到躺椅上,希拉牵着小公主的手教导她道:“丽,你知道吗?一个男人,当他们回家的时候,有个女人给他开门,递上一杯水,帮忙掸去其身上的灰尘。在他疲倦的时候在背后轻轻地给捶肩!对绝大多数的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这样的生活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向往的。不在于你多漂亮,不在于你多优秀,而在于你所能给他们带来的感觉,家一般温暖的感觉!”


接着她侧过头,冲着我苦笑道:“达秀,回想起我们过去生活的点滴,我觉得自己到底还是比不上安达姐姐啊!如果是安达姐姐在这儿,刚才面对公主时,她的责备人的话应当不会象我这样恶毒吧,我虽然努力控制了,但是还是忍不住般绵里藏针地用软刀子伤人!说到底,弗莱娅终究不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啊……”

我故作怒气冲冲地道:“什么跟什么啊!好女孩希拉我要,坏女孩弗莱娅我也不会放过的!你们俩个我统统都会扑倒,调教调教再调教,全部接收,谁都跑不了!”

本是很让人发笑的调情戏言,但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囚室里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因为大家的心里这时都只余下了苦涩。

漫漫长夜,命运操纵在别人手中的一家人,在冰冷的寒夜里瑟瑟发抖着,睁着眼睛,绝望地等待着那个没有丝毫光明的黎明。第五章碎梦

帝国309年的最后一天清晨,初升的朝阳被浓密的乌云所遮盖,迟迟不肯露出脸。


当幻像骑士在老赤甲龙的带领下,打开牢门,将我拖出去行刑时,我正发着高烧,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只有耳边传来雪芝的哭泣声,才让我隐约地意识到自己将要被送往何方。

“希拉,怎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我勉强睁开浮肿的眼睛,视力已严重下降的左眼白花花的一片,却怎么也找不到希拉的身影。

雪芝明白我在找什么,凑过头在我耳边轻哼道:

“她说要为你准备最后一顿早餐,和小公主先走一步!待会儿你就会看到她!你放心,乔西一直跟在身边保护她!”


我略感放心地合上了眼,边上的幻像骑士走过来,替我戴上特制的封龙镣铐,然后象拖死鱼般地将我拉了出去。一旁的雪芝扑过来抱住我嚎啕大哭,边上的幻像骑士想阻止,但在老赤甲龙的示意下停住了手。

已虚弱的一塌糊涂的我,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在她耳边哼道:“活下来,芝芝,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来!”


老赤甲龙走上前,轻轻地将雪芝拉开,对我说道:“我和乔西已经找到罗莎小姐了!当时他被迪卡尼奥的表弟偷偷地救走了。待会儿事了之后,我会把她和雪芝小姐一起接到府邸里来!她们俩个都不是重要人物,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外人伤害到她们的!”

我费力地哼了一声:“谢谢……”


老赤甲龙科尔狄斯是个纯粹的战士,虽然对奥拉皇帝的作法很有看法,但依旧死守臣子的本份。加上我确实有通敌、勾结魔族的行为,所以当奥拉皇帝执意要杀我时,他也没有作出强硬的反对意见。尽管心里同情我,却不会放过我,只是坚持要求皇帝不要罪及到我的家人。


四匹骏马拉着的囚车,由第七代赤甲龙科尔狄斯押运,八位幻像骑士随行,外加万名皇龙骑士团的精英沿途站岗护驾,这就是我,第八代暗黑龙人生最后一段路程所能享受到的最高标准的待遇。


从菲尔路七十六号到神龙广场,中间有很长的一段路程。由于军队实行了全城戒严,街道两旁除了军人外看不到一个普通平民。他们只能站在沿街房子的窗户旁,悄悄地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怀着着猎奇的心态偷窥着我这位叛国者是如何被送上刑场的。


考虑周到的奥拉皇帝并没有将城内所有的道路封锁,足够胆大,好奇心又特重的平民,可以通过指定开放的路线前往神龙广场,象看猴戏般地瞧着我是如何被斩下头颅的。这条路线和押运我的路线完全分离没有交叉,奥拉皇帝本意是想让这两条路线完全重合的,以便愤怒的民众能够顺利地在沿途不停地将烂西红柿和臭鸡蛋扔到我这个“卖国贼”的身上。不过乔西识破了他的诡计,在他的极力争取下,加上老赤甲龙的帮忙,我总算能获得一个“干净”的死亡。


在外头吹了冷风,我的身体愈加虚弱,被运到神龙广场时,身体已烧得相当地厉害,眼睛看什么东西都象蒙着一团雾。刑场早就聚集了数以万计,愤怒的想要将我碎尸万段的平民,因为皇帝刻意地宣传,加上我的“公开认罪”,神龙广场屠杀事件的“元凶”成了我,如今这些平民都将我恨得入骨。若不是有皇龙骑士团的人维持秩序,他们早就扑上来将我撕成碎片了。

广场上没有一个亲人替我送行。罗莎失踪,雪芝在路上哭晕过去了,波尔多姐弟至今仍然被软禁,希拉和小公主暂时还没有到。至于如月?她是我的仇人!

我被拖上特别修建的断头台,汉谟拉比大法官再次重复朗读了关于我的罪行宣判之后,我被拉到了那块巨大的案板上,等着刽子手的最终一击。

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全场肃静,由凤担当的刽子手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大斧。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

“等一下!”

喊话的是乔西,他变身成龙战士高速飞来,暂时止住了行刑!

他高速在我身边落下,一掌将凤推开,周围早就神经兮兮的幻像骑士和守卫们立刻做出反应,刀剑出鞘,弓箭上弦,全都对准了他。

面对着四周的枪林刀海,面对着奥拉皇帝难看的脸色,乔西毫不动容,大声道:

“犯人还没有吃过早餐呢!按照帝国的法律,死刑犯在行刑前有权力享受最后的一顿饭!现在就行刑,有违律法!”

奥拉皇帝一愣,把目光投向身边的老赤甲龙,对方点了点头,证明我今早起来确实没有吃早饭。不是我不吃,而是虚弱的我根本吃不了。

乔西指着不远处一辆正高速靠近的马车道:“希拉小姐已经为他做好了早餐,马上就要送过来了!暗黑龙吃过饭后,再动手也不迟!”


那辆马车由一个大队的骑兵严密保护着,因为希拉就坐在上面。乔西说完话不到一分钟,马车就将希拉送到高台下;先跳出来的是小公主,接着在她的搀扶下,腆着大肚子的希拉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扶着栏杆,慢慢地从车上下来。

望着希拉臃肿的大肚子,奥拉皇帝的眉头皱得紧紧地,乔西的节外生枝令他很不满,他的右手慢慢高举,准备下令要凤强行动手。

希拉在高台下被幻像骑士拦住无法前进,她却凛然不惧地冲着不远处的奥拉皇帝大声道:


“陛下,你就这么害怕我的丈夫吗?这么急着要杀死他?连多给几分钟,让他吃一顿饭再走都不允许吗?你在害怕什么?雷兹的后代,什么时候懦弱到这种程度了?连我这个魔族都为你感到丢人啊!”

一语中的,奥拉皇帝最在乎的就是“面子”,被一个魔族公然地蔑视和激将后,他的手怎么也挥不下去。

就在这时,先前一直精神颓废不振的如月突然开口大声道:

“让她上去!”

说着她变身冲到希拉面前,一掌推开拦路的幻像骑士,她下令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动手,否则格杀勿论!”

幻像骑士们没有动作,他们只听从奥拉皇帝的命令。

“要逼我动手吗?”


如月的眼睛猛地一瞪,一时间龙威四溢,压力骤增,拦路的幻像骑士纷纷抵受不住龙威的压迫本能地退让。这种以龙威在精神上逼迫对手的武艺,龙战士只有在七变后才能使用,而本就昏暗的天空又迅速暗下,天空雷电闪烁,她竟不惜动用被诅咒禁制的力量来逼迫皇帝。

望着态度坚决的如月,奥拉皇帝叹了口气,摆摆手,四周剑拔弩张的守卫们纷纷撤下,为希拉让出一条路来。

如月想伸出手去扶希拉,却被她轻轻地推开。

希拉道:“达秀的最后一程,由我和丽来送就够了!”


在小公主的搀扶下,希拉艰难地走上高台,来到我身边。眼睛已近乎失明的我此时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身影,接着就听到她打开食盒的声音,鼻子很快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粥香。

“放了虾仁的鸡肉粥,是我最爱吃的早餐!”

我感动得想要流泪,但身体虚弱得连泪水都无法流出,感受到送到嘴边的热气和汤匙的硬度,我微微地张开了口。

“嗨”

一声轻轻地叹息,然后是湿润的感觉,见我连吞咽的气力都没有了,希拉用嘴吞下那口热粥,然后用唇渡过来以舌头助我咽下。

“对不起……”

我向希拉道歉,声间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对于希拉,我该说对不起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太多了……

希拉似乎没有听我的话,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说着话:

“在我父亲众多的子女中,弗莱娅是最不受重视的!我从小就没有享受过太多的亲情,也不懂得如何去做一个好母亲!对于我来说,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你!”

几滴液体落在我脸上,湿湿的,冰冷的感觉,是希拉的眼泪。

“还记得那天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如果你和孩子同时掉进水里,我只能救一个,我会救哪个?当时我没有回答你,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了!”

“不!”

希拉的话,猛然让我感觉到害怕,我原本已迟钝的思维突然一下清晰起来,想到了某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别干傻事,希拉!别那么做!”

我好想大声喊出来,叫希拉住手,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脆弱的呜咽声。


当的一声轻响,象是瓷器被打碎的声音,接着我感有一道亮光在眼前划过,身体随即被一团白光笼罩,耳边传来凤和小公主的惊呼声。我的大脑中,那颗原本已处于死寂状态的龙之魄,就在这时恢复了一点生机。

“希拉,快停下来!别用那个咒文!”

我惊恐地发现,原本衰弱将死的自己,力气正迅速地恢复着,终于可以大声喊出来了。

“凤,快杀了他们俩!”

“这道光是……天啊,是最终回复咒文!”

“那个手镯,那个发光的手镯是怎么回事!”


耳边传来皇帝和老赤甲龙的叫声,然后是无数人嘈杂的惊呼。在那一刻,我已经明白了希拉做了什么!她为了救我,居然不惜以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生命为代价,发动了智贤者留下的最终回复咒文!

本已几乎失明的左眼,在最终回复魔法的作用下,正迅速地复明。体内的伤患处,也以惊人的速度在复原着,同时被挖掉的右眼也在重生。

“不!”

我身上的一切都在好起来,但心却跌入最绝望的深渊,因为我明白,对我来说,智贤者留下的最终回复咒文,其实是比万神血咒还要恶毒千百万倍的诅咒!


他虽然说是公认的可以解除龙战士所受诅咒的良方,但三百年却被历代的龙战士们禁用甚至视之为比诅咒更恐怖的存在,就是因为他的施放条件太残忍了,惨忍得令龙战士们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接受这种方法活命新生。

因为这招最终回复咒文的施放条件就是,必须有一个身怀六甲,孕育下一代龙战士的女性,在自愿的情况下,以自己和腹中孩子的生命为代价做出牺牲。

此法实在是残忍到了极点,故而咒文的内容被历代的龙战士严密封锁,甚至连他们的后代都不愿告知。


一定是哥里德尔,这个疯狂的科学家,在察觉到奥拉皇帝将对我下毒手后,竟悄悄地将那个可以发动最终回复咒文的魔法手镯给了希拉。虽然我曾让乔西检查过那只手镯,但老家伙显然早有准备,事前做好伪装骗过了银月之眼……而最爱我的女人希拉,在面临孩子与我只能救一个的抉择时,她毅然选择了牺牲自己和孩子以拯救我的生命。


四周完全静了下来,我的左眼视力已经恢复,我看到自己躺在希拉怀中,头正枕在她鼓起的小腹上。希拉的小腹表面正释放着柔和的光芒,一股熟悉而亲切的力道,正化做细流缓缓不断地由她的小腹和我的后脑接触的部位涌入体内。

是暗黑龙的龙力!希拉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正是继承我的力量的第九代暗黑龙,他的生命连同那颗还未苏醒的龙魄正在被我的身体吸收!

“知道了这个唯一可以救你的方法后,我犹豫了很久,思考了很久!最后,在你和孩子之间,我选择你!因为你是我的唯一和全部!对不起……”


眼里流着泪,冲着我微笑着,希拉身体象火一般地滚烫。她的生命乃至肉体,正化为纯粹的能量涌入我的体内,成为联接我和孩子两代暗黑龙龙魄的桥梁。因为手筋脚筋还在重生之中,我的双手暂时还无法行动。就象当我失去安达时一般,我只能躺在她的怀里,无助而无能地看着又一个深爱我的女人为我牺牲。


旁边的凤高举着手中的大斧做出砍劈状,斧头停在半空中凝滞不动;旁边的小公主一手捂嘴,掉落的食盒同样也悬在空中;十多步外的如月,睁圆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不远处的奥拉皇帝,手举杀神作出要投掷的姿态,动作同样也凝在空中;而老赤甲龙则举着右手做出制止的呐喊状,而那个小丑公爵鲁亚基,则张大嘴做出惊讶状。至于其他人,都保持在最终回复咒文发动时那一刻的行动状态。

没有人可以阻止最终回复咒文的发动,神也不行。当最终回复咒文发动时,方圆百米内的时间和空间全部静止。


百米之外,那些骤遇此景的守卫们,如今已乱成一团。没有任何物体能够进入最终回复咒文的影响范围,无论人还是物,一到那绝对静止的领域边缘就象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在那静止的时间和空间里,我崩坏的肉体体正迅速地复原,而我的女人的生命却如风一般地快速逝去,在这里,只有我和她的“时间”和“空间”还在“正常”运行着。


被抽掉的手筋已经长好复原,我张开手臂抱着全身滚烫的希拉,拼命地吻着持生命气息越来越淡的香唇,就象当年的碧姬阿姨一般,希拉的身体正逐分逐秒地消失,光化,融入我的体内,与我合而为一。

消失前,她冲着我凄然一笑道:

“达秀,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一滴眼泪潸然落下,洒入我新生右眼中,在时空里漾起无数的涟漪。

仍旧是那座凉风席席,充满鸟语花香的小山村,鸡打鸣,牛哞叫,风车转动的声音听起来好亲切。

结满一串串硕果的葡萄架下,身穿孕妇装哺乳的希拉,看起来好迷人。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和我的家人,爱人还有亲人……

“达秀,希安好贪吃哦!吃光了一只乳房的奶水还不够,还要和小弗莱娅抢呢!”

一男一女,一对粉妆玉琢,看上去可爱无比的双胞胎,此刻正在母亲的怀中,调皮地争抢着乳汁。

我不禁有些疑惑:“这是梦吗?刑场之上,希拉对我用最终咒文的时候,我明明感觉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陔,怎么变成双胞胎了?”


希拉冲着我娇嗔道:“喂,你在想什么?这两个孩子全是你的种!我怀胎十几个月生下来的,好辛苦啊!呜,一个人抱两个坏小子,很累的!过来帮我把希安抱走,他的妹妹还没有吃饱呢!”

那一瞬间,哺乳的母亲展现出来的的母性,教我心神荡漾,痴痴醉死,果然,抱婴的女性是最美丽的。

我讷讷地接过孩子,笨拙地抱在怀里,在心里问自己道: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希拉嘟起嘴,不满道:

“真是的,以前都叫你多抱布娃娃学习训练了,你就是不听!现在的动作简直象是在抱木头!哪里有象你这样抱孩子的!”

“对不起啊,我是第一次嘛!”

“你把孩子弄痛了!得这样抱,学我的样子!”

“哇……”

我不慎把小希安哭了,结果招来了另一位女性在头上的一阵捶打。

“笨手笨脚真是笨死了!笨蛋弟弟,闪一边冼尿布去!孩子还是由我这个最疼他的漂亮姑姑来抱吧!”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梅丽娅,轻柔从我的怀里接过孩子,抱在怀中轻轻呵护着。

不远处的石桌旁,几位美丽的女性正围着一张桌子坐着,手上正忙着各自的针线活,而桌上则放着几件已经完工的婴儿衣服,欢声笑语不时地从那里传出。

“呜,怀了孕真不舒服!连身材都走样成这个模样了!”

“是啊,好难受啊,吃不好睡不香坐不住,都怪达秀那个坏蛋!”

“达秀这条色龙真是过份,连伦蒂尔老师都被他搞大了肚子!”

“芝芝姐姐,生宝宝会不会很痛啊!丽有点怕!”

“嘿嘿,几个宝宝最好同时出生,到时候洗尿布忙死那个坏蛋!看他还敢这么风流下流!”

幸福的一群男女,住在宁静没有人打扰的村子,过着平淡而安宁生活,他们一起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孩子,笑声总围绕在他们周围。

欢乐的人,住在欢乐的村子,欢乐地生活着,我很快就沉迷于这如幻似梦的生活中,不再醒来……

儿女们渐渐地长大,而父母却日渐衰老,但幸福的感觉依旧没有减少丝毫,他们从来不知忧伤为何物。

快乐的时光不知过了多少年,直到有一天,两鬓花白的希拉和同样白发苍苍的我再度来到干枯的葡萄架下,老夫老妻幸福而满足地相依在一起,看着雪花一片片从空中飘下。

“下雪了!冷吗?”

我抓起希拉的手,放在嘴唇边轻吹着热气,然后将她的手放入怀中,而希拉也顺势将身体倚进我怀里。

我将希拉眼角边落下的一朵雪花吻掉,舌尖突然尝一股淡淡的咸味,是她的一滴眼泪。

我疑惑道:“怎么了?”

就在这时,希拉的面孔突然发生变化,完全恢复至年青时的样貌,身体释放出耀目的白光,披肩长发全在那一刻飘了起来,被圣光的氤氲笼罩的她,有若乘风而去的天使。

在我的嘴上轻轻一吻,希拉从脖子上摘下希望之星挂在我的脖子上。

“答应我,达秀!不管将来多么地痛苦,不管未来多么地绝望,你都要为自己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我猛地一惊!眼前的一切化做万花筒纷纷碎裂开来。

梦,此刻方才终结!

大梦一场,睁开双眼,周围依旧是那座死气沉沉的神龙广场,我的女人和孩子皆已消失不见。

“我最爱的女人和最爱我的女人死了!”

当我破茧而出时,怀里所拥有的,就只有希拉留下的衣物,还有挂在脖子上的闪闪发光的希望之星。


背上新生的翅膀,不是四只,而六只长满黑色羽毛的龙翼,每只都一模一样!在外人的眼中他将因对方属性的不同产生不同的色彩效果。水晶般剔透的龙魔护铠,完全突破属性限制,无分彼此,可以随意转化的龙魔之力!


我的手用力地在胸口狠狠地抓了一道,拉出五条深可以见骨的血痕。身体刚受伤,无需刻意去修复,守护我的终极回复咒文立刻发挥作用,自动地将伤口修复修补,最后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梦已碎!

回到残酷现实中的我,眼前一片血红,只感到一切都已死去。

“这就是连神也要发抖的第八变的力量!这就是连神也要嫉妒的不死之身!可是,用我最爱的人去交换,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我用手重重地锤着胸口,对着昏暗的天空狂嚎着,眼里流出来的已不是泪而是血,一腔的悲痛不知当如何释放……直至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某些虫子的存在,痛才找到了渲泄的地方。

就在不远处,奥拉皇帝铁青着脸,惊恐地看着我,空荡荡的神龙广场上,只有他和老赤甲龙在恭侯着我。

我擦了擦血泪,悲极反笑道::

“我的女人死了,我的孩子死了,我的未来死了,我的希望死了!你们,也通通给我去死吧……”第六章遗言

奥拉皇帝很愤怒,非常地愤怒!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数接连发生,以至最终局面恶化到了令他感到恐惧的地步。


当希拉右腕处的那只手镯爆裂开来,释放出耀眼的白光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刚想亡羊补牢,但是最终回复咒文发动时形成的“绝对静止”的领域强行停了他的一切行动,甚至是思想。


七秒钟后,随着“绝对静止”领域的消失,他恢复了意识,并在第一时间采取了行动——攻击被厚厚龙茧包裹的,正处在蜕变沉睡期的龙魔。但那团龙茧被一股强力防御结界所保护着,所有的攻击全部无效。

这时,被绝对静止领域影响的其他人也先后“醒”来,发生在面前的一切更令他们惊乱不已。


最终回复咒文发动后,天象发生了异变。虽然是大白天,整座城市却象漂流在银河中一般,被混杂着光明的黑暗所笼罩。从天上往地下看,仿佛是银河被倒扣在城市中,无数的银白色亮点,无数的光点化做千万流星,以泛着银光的龙茧为中心,从四面八方高速汇聚集过来,投入其中,仿若群星纳海,蔚为奇观。


龙茧中的龙战士正处在最终的进化蜕变中,肉体正在吸收着大自然的灵气,那些光点就是自然的能源——确切地说,应是大自然受到最终回复咒文的影响,正主动地将自己的灵气供给他。奥拉皇帝非常清楚,一旦他完成蜕变破茧而出之时,那将意味着什么。

必须在他在完成蜕变前杀死他,否则一切都完了,可是那团龙茧此刻却被一团绒状的白色光团所包裹保护,他以八级的魔法攻击都无法撼动分毫。

奥拉皇帝恶恨恨地下令道:

“贝尔纳,立刻把风都及附近所有可以调动的魔法师集中起来!准备使用斗转星移!”

“陛下,这里是人口稠密的首都,如果在这里利用天劫的力量击碎这个由最终咒文保护的绝对防御,那么后果”


龙茧旁,老赤甲龙发出了反对的惊呼,他刚才正用身体护住吓傻了的小公主。先前皇帝对龙茧发动八级魔法炼狱之弹时,根本就不管有可能误伤旁人,若不是同时恢复过来的他及时出手,小公主一个凡人早就毙命于先前的魔法风暴中了。

此时的奥拉皇帝,精神已接近疯狂。

“顾不了这么多了,在贝尔纳组织人手的时候,我会命人尽量地将城里的人疏散到城外的!就算将整座风都化为废墟,也绝对不能让暗黑龙完成第八变!”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科尔狄斯,你要想想后果!达克?秀耐达这个逆贼,一旦他完成第八变出来后,你想想看他会做什么!贝尔纳一旦准备好,立刻就发动天劫攻击!到时候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可不能犹豫不决啊!还有你,琳!”

但是同样拥有第七变力量如月公主,此刻她却双手撑地跪在地上,两眼发呆,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精神似乎已完全崩溃。

走到如月面前,奥拉皇帝举起右掌,本想重重地拍下,但是到最后还是右掌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真是没有用!你不是以雷兹先祖为自己的目标吗?若他是你,在这种情况不会像你这样的!”

除了碧姬以外,也只有这个女儿能让这个冷血自私到极点的家伙稍微有点人性。

“若是雷兹先祖,他绝对不会做出下毒和残害妇婴这样的事情的”

如月站起来,依旧一脸的地颓废,她轻轻地推开皇帝放在肩膀上的手,望了那个发光的龙茧一眼,然后转身向南走去。这半月来,他们父女的关系就一直在恶化中。

奥拉皇帝在后面喝道:“你要去哪里?琳,这个时候我非常需要你的力量!”

“去皇陵,向雷兹先祖忏悔,忏悔我的罪行!”

“这个时候?天劫就要发动了,留下来!我需要你的力量!”

“父皇,拜托你不要再污辱龙战士的荣誉了!初代的龙战士们都在旁边看着呢!”

“啊!”


如月看了不远处雷兹的雕像一眼,没有再理会他,自顾离去,只余下奥拉皇帝一人在后面直跺脚。她两眼茫然地向前走着,穿过了神龙广场,步履蹒跚的消失在城南龙站士陵园方向。

正当奥拉皇帝的注意力集中如月身上的时候,老赤甲龙偷偷地把乔西叫到身边,在他耳旁嘀咕几句话,年轻的银翼龙趁着所有人人心惶惶的时候,带着小公主悄悄地离去。


风都城所有的城门全部打开,皇家近卫军和皇龙骑士团一起出动维持秩序,将城内的居民疏散出城,远离风都。为了加快撤离的速度,他们甚至摧毁了一部分的城墙.两个小时后,在得知贝尔纳准备好了一切,奥拉皇帝就打算不顾一切地发天劫,但这一回,向来忠心耿耿的老赤甲龙却持反对意见,固执地说:

“平民,平民还没有全撤走呢!”

“等不及了!”

“不行!绝对不行!天劫攻击的威力,神龙王之战时我们已经见过了!如今我们的力量比当年更强,遭受天劫的威力也更大!我不会解开封印的!!”

“科尔狄斯,你难道不明白吗?每隔一秒,那个龙茧里的逆贼就增强一分!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允许你在平民全部撤离前使用这一招!”

奥拉皇帝暴怒道:“你说什么,科尔狄斯,再说一遍!”

面对迎面汹涌扑来的龙威,老赤甲龙丝毫不露惧色,他迎上皇帝的目光,大声道:

“陛下,龙战士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的人民!我们不是刽子手!半个月前发生在这儿的事,我现在一直很后悔!”

“你”

原本已处于狂怒边缘的奥拉皇帝,却在雷霆大发的边缘突然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和颜悦色地问道:“那么,你计划什么时候发动天劫?”

“等所有的平民都撤出风都后!”

前一刻还挺直腰板和皇帝针锋相对的老赤甲龙,在皇帝怒极反静后,也软化了说话的口气。

“你放心,奥拉!于公于私,我分得很清楚!”

奥拉?奥拉皇帝一愣,除了十多年自己强令他见死不救坐看第七代暗黑龙战死沙场,对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称呼他了。


正当奥拉皇帝忙着为发动天劫作准备时,刚刚从老赤甲龙的公爵府里出来的乔西,正高速地赶往铁背龙迪卡尼奥的住处。去解救被卡德罗藏在那儿的罗莎。在几分钟前,他刚刚命令几位完全信得过的忠诚部下,用马车将雪芝和小公主送出城去。


虽是白天,风都却陷于黑暗之中。赶往铁背龙居住处的路上,无数的光点由乔西身旁擦过,源源不断地聚向神龙广场中央的那个龙茧。不久前老赤甲龙的临别交代还在耳边萦绕着,几乎没有迷茫过的银翼龙,此刻他的心情却异常地沉重。


“我的人生,一直都是以这个帝国的利益为标准来衡量什么是正义!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对我做过的事从没有迷茫过!即使当年故意见死不救害死基斯时,我也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但在最近十几多天里,我却自己做过的事产生了怀疑!回忆起陛下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再参照一下神龙广场上的事情,针对基斯的儿子的事情,还有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我现在很迷茫和也很混乱!我不知道自己过去、现在,和将来要做的是对还是错!乔西,你老实回答我,在处理暗黑龙和黄金龙间恩怨的立场上,我做错了吗?”

“叔叔我无法回答你!”


“无法答我?这就对了!黑与白之间,应当还有灰的存在吧!过去我把这两种色彩,分得太清楚了!乔西,你以人的良心来做为衡量正义标准,应当比只能分清黑白的我更接近那个所谓的“真理”和“正义”!”

“叔叔”


“听我说,乔西!我叫你过来,是要你替我找到那两个女孩,趁现在陛下还没有想到,马上带着她们逃离风都城,当然也包括这个无辜的小公主!她们三人现在都非常危险,以陛下的性格和人格,他肯定会以她们为人质!所以在这一战的结果出来之前,你绝对不要回来!”

“你打算怎么做,叔叔!”


“我老了,改变自己坚持一生的信念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没时间也不想再变化了!无论将来是被暗黑龙杀死,还是跟着陛下杀掉暗黑龙以维护这所谓的国家正义,我都会留下来和他站在一起!但你和我不一样,乔西,你还年青,你的未来还长,不管今日之战结果如何,这个国家的未来都将陷入一场空前绝后的动荡和混乱之中!包括公主和我的儿子,所有活下来的龙战士都会在将来的大变故中不知所措,甚至迷失自己!但我相信以良知作为衡量正义标准的你,会是最清醒,也是最接近“正义”的人!这一代所有的龙战士中,你是最有可能找到那个“答案”的!在未来的时代里,太需要像你这样的人了!你不应当也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委托信得过的部下送走了小公主和雪芝,乔西耽搁了不少时间,待他匆匆地来到迪卡尼奥的家中时,那几乎已空无一人。除了迪卡尼奥的表弟卡德罗外,其余的人都先行一步撤离风都。找到卡德罗时,他正目光呆滞地坐在一间卧室前的地上,麻木地灌着酒。对于乔西的闯入,也仅是抬头瞄了一眼。

乔西刚想开口,他就叹气道:

“乔西,你来迟了!”

卡德罗指了指身后的房门,意识到发生意外的乔西立刻破门而入。


身着红色晚礼服的罗莎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地放在胸口,脸上的表情安静而详和,有如刚刚睡着一般。银月之眼一眼就看出来了,她中了剧毒,此时正处于濒死的边缘。乔西立刻上前,施放魔法抢救。

烂醉如泥的卡德罗走过来,一边继续灌酒一边哭叫道:

“她中的毒是情人的眼泪!到最后,她宁可陪达克那个混蛋去死,也不愿意回心转意地嫁我!”。


情人的眼泪,这是一种剧毒的迷幻药剂。除了夺命外他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会令服毒者产生幻觉,在死前看到心中向往的人或物,故而极受瘾君子们以及对生活失去希望的自杀者们“欢迎”。

乔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答话。他先是用使用基本的洗涤魔法除去体内的余毒,然后强行使用八级魔法生命之光修复被剧毒伤害的肝肾。


卡德罗靠着门坐下,继续唠叨着:“当年她说我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为了证明不是废物,我加入了黑鹰骑士团!我不惜被别人在背后骂成是黑皮狗,只是想向她证明,我不是废物”

乔西的额上开始冒冷汗,他费了半天劲,释放圣力用得脸都绿了,罗莎身上的生机仍然一点一滴地在不断减少。

“肝肾的功能都急性衰竭!除非是用天使之泪重造同时重造两个脏器,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

卡德罗的话他都听在耳里,但专心救人的他几乎都没有听进心去。看着专注的乔西,卡德罗愤怒地把酒瓶摔在地上,发泄着道:


“又是这种不在乎的表情,我的话你有在听吗?你们看我们这些凡人眼神就象看蝼蚁一般!迪卡尼奥是这样,缪斯是这样,那条色龙是这样,公主更是这样!就连你,乔西,号称是最正直的银翼龙,你也是这样”

当的一声,酒瓶掉在青石地上,砸缺了一个角,乔西本能地用银月之眼扫了卡德罗,脸色再变。

“你也喝了这种东西?”

乔西扔下没有治愈希望的罗莎抢救卡德罗,毒性发作,卡德罗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但嘴里仍然说个不停:

“我恨你们!恨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龙战士!我很讨厌你们给我的那种象神一样存在的感觉!人类不需要神明哇!”

话在这里被打断了,在乔西的催逼下,他开始呕吐。因为中毒尚浅加上抢救及时,乔西总算将他的命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这个算是救回来了,但另一个”

乔西难过地回头望去,却惊讶地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罗莎已经不见了。房间里的残留着一丝非常纯正的光元素,那是连银翼龙也要自叹不如的光明圣力。







“科尔狄斯,我的老朋友,好兄弟,你准备好了吗?”

“平民都撤走了吗?”

“当然,方圆两公里内,只有你我,所有无关的人全被撤走了!城内的其他地方,除少数必须留下来布阵的魔法师外,能走的人也都走光了!”

“那么,可以解开封印,发动天劫了!”


奥拉皇帝很憋气,在面临一生中最大危机的时候,他最重视的女儿不顾而去,最忠心的部下也违旨抗命。虽然老赤甲龙仍然和自己站在一起,但他已明白此人已不会再象从前般对自己一味地愚忠了。

皇帝心中愤愤地想着:“以良知做为衡量正义的标准?良知?无聊无用的东西!”

尽管心里有诸多不满,但为了最终目的,他还是不惜放弃帝王的傲慢,和言悦色地和这位老部下说话以取得他的支持。


按时间计算,此时应当已是帝国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清晨九时,太阳在这个时候早就该升起了。但在象的异变依旧在继续,整个风都城就象是坠入银河漂流的城市,淹没在暗与星光混和的宇宙中。那个闪光的龙茧的周围已经布置好一个引导型的魔法阵,待会儿天劫发时,布置在城外的千名魔法师发动斗转星移的魔法阵,可以准确地将天劫的力量转嫁到面前的光茧上。

天劫发动在即,老赤甲龙难过地望着周围的一切,痛苦地自语道:


“因为我们的愚蠢和错误,还有我们犯下的不可原谅的罪行!风都城,神龙广场,先贤们前辈的雕像,龙战士纪念塔,都要在今天毁灭了!如果我这一生都象乔西般,以良知做为衡量正义的天平,这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吧?”

身边,他的主子却有另外一番想法:

“要是琳肯出手就好了!到时候三重天劫联手一击,要击毁这层讨厌的防御屏障也不在话下!”

随着两人一根根地逼出封龙针,解开身体的自我封印,天上再次雷声轰动,一黑一蓝两颗“凶眼”同时在天上形成。

黑色的凶眼代表大自然暗的天威,蓝色的则代表冰的狂暴,在地上魔法阵的转接之下,黑蓝两条“巨龙”纠缠在一起,发出震天的怒吼,一齐由空中击下。

当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专心致志地发动天劫攻击时,就在离他们身边不足百米远的龙战士纪念塔上,一个不能称为“人”的生命存在正冷冷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或者是她,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守护天使,也是最强、最接近神的守护天使,曾被我称之为人妖天使,两次救我性命的大天使长米伽勒。

望着那两道连神也要感到颤抖的天劫攻击,他(她)轻轻地叹了一句:

“没有用的,这招用人类的野心、欲望,执着还有疯狂,加上那所谓的爱编织出来的绝对防御屏障,就算是创世神出手,也无法损坏他分毫!”


在他(她)身后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蓝色生命水球,一个浑身赤裸的金发女子沉睡其中,她像婴儿般将身体蜷成一团倒悬在水中,一串串的气泡时不时地由女孩的口鼻中冒出第七章智者死,战士亡


神龙广场,龙战士纪念碑,龙战士纪念塔和十贤者的雕像,这一切并未象老赤甲龙预计的那般,被天劫所毁灭.当那一黑一蓝的两条“凶龙”飞扑到距广场上方不到百米的高空时,有如激流撞上了坚堤,溅起惊天的浪花,倒射向空中。从下往上看,那场面就象一株巨大的,正在天空喷射火树银花,原本是狂暴无比的魔法能量,在泄去冲劲后,到最后被还原为一粒粒美丽的银沙,落回地面。无数的银沙汇成的大河直泄而下,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最终归入龙茧这个“大海”。

两个威力堪比九级魔法的天劫一击,竟是以如此“美丽灿烂”的结局收场,什么也没有伤害到。


到最后,办法用尽却一无所获的奥拉皇帝,只好放出了哥里德尔,向他询问击破这层绝对防御的方法。在得知那个手镯是他给希拉的之后,他怎么也不敢再征询这个疯子科学家的意见,但如今却是不得不问。

才刚刚从菲尔路七十六号的监牢里被带出来,哥里德尔一见奥拉皇帝,当场就破口大骂:


“白痴,你们这两个脑袋里长肌肉的白痴龙战士!怎么蠢得用天劫去攻击那个连神都打不穿的绝对防御!完了,这下子全完了!唯一的胜机,因为你们愚蠢的行为,被硬生生地毁灭了!这下子全完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心有所求,身为帝王,被一个狎西这么指着鼻子臭骂,他早就发怒宰了这个“变数”的始作俑者。


“前辈的智慧,又岂是你们这些有勇无谋,没脑的家伙可以理解的!你们知道最终回复咒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所谓的最终回复咒文,实际上是人类以创造出媲美神,应说是以超越神为目的的最终补完魔法,这也是世间最禁忌的魔法!”


“龙战士在蜕变的时候,是相当地脆弱的!因为担心八变一旦开始,神会突然出现破坏,先辈们早就有了预备!这道绝对防御,除了坚不可摧外,另一个特点就是,一旦遭受来自外界的强力魔法攻击,会将一切攻击的力量化解后完全吸收补充进那团龙茧中,加快他的蜕变速度!你们以天劫发动攻击,等于是大大加快了达克的进化速度,白送他一份大礼!他完成第八变本来需要近百天的时间,如今这样一来,估计只要几天,甚至更短的时间就可以破茧而出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洗净脖子等死吧!”


“本来,按照我的计划,在这段时间里,只要陛下您按照我设计的方法行事,就可以轻易地帮助如月公主和神龙王的龙魄融合,完成最终的第八变!但现在这样一来,我们拥有的时间已经不够了!现在全完了!待会儿达克完成第八变破茧而出后,我们大伙都等着被杀吧!”


象抱怨似的,哥里德尔絮絮叨叨地在皇帝面前说了一大堆的话,奥拉无比愤怒地发现,自己完全被这个狎西耍弄了,刑场上发生的一切,他早就预见到并暗中捣了鬼。原本以为自己是操纵一切的人,到结果揭晓时却发觉有更高明的人先行一步,把他也变成了另一个棋盘上的棋子。

“你这混蛋!”

被人耍弄的皇帝无比地愤怒,他一手扼住了老狎西的咽喉,但对方死到临头却凛然不惧,眼神依旧嚣张。


“杀了我吧!快杀了我吧!当达克完成八变后出来,对我们来说,痛快的死亡都是一种奢侈,我太了解那家伙心中的黑暗面了!没有爱情和亲情束缚的他,随之而来的疯狂报复,想想都会让人发抖的”


死到临头,老疯子的一番话却让皇帝没有马上下手,犹豫中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稍微松了松手指问道:“我也看过智贤者的遗著,书上说最终回复咒文的发动,至少需要数千名魔法师的联手,那个女人能有多少力量?那个手镯不象是神器,如何能贮存如此强大的魔力?难道,难道他是初代沧海龙的作品?”


“你是说那个生命手镯吗?他不是初代沧海造的,却是五代沧海龙最杰出的作品!那个咒文所包含的绝对防御,虽然来自智贤者的巧妙构思,但还有一些缺陷,就是五代沧海帮忙补全的!四大学院收藏的最终回复咒文原本,早就是过时的货色了。五代沧海是历代沧海龙中最天才横溢的一位!如果他能多活十年,绝对可以象初代沧海龙一般突破第七变完成第八变!”

“不可能!那么强大的防御力,受到诅咒限制的他哪里找来如此强大的力量贮藏进一个小小的手镯里?五代沧海龙再天才也不可能做到的!”

奥拉皇帝的手指已经完全松开,他虽然很想杀了眼前的狎西,但在找到击穿最终防御的答案之前,他暂时还能忍得住。


“怎么不可能?他可是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方才造出了这个手镯!你忘记了吗?沧海龙一脉因为精通魔法,可以很快地完成天人合一,根本就不怕天劫!夺走其他各代沧海龙性命的,都是龙瘟而不是天劫!但最天才的五代沧海却偏偏死于天劫,不觉得这个现象很奇怪吗?”

“难道他是故意地?”

面对着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疯子科学家却没有半丝惧色。


“对,就象你猜的那样,为了制造这个手镯,他不惜以身犯险,引发天天劫!在天劫发生时,以身为引,吸收天劫爆发时的巨大能量注入这个手镯中!你以为那个手镯真的是封魔玉吗?不,他几乎是由纯粹的能量凝结而成的,封魔玉只是极小的一部分!”

老赤甲龙恨恨地道:

“又是一个疯子!想不到生性淡泊的沧海龙,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后代,这么疯狂的事也做得出来”


“在那一代的龙战士中,他是年龄最小,也是最后死的一位!看着自己的好友战友一个又一个地死于诅咒引发的天劫或龙瘟,他就对这种二百年来不停轮回循环的命运感到极其的厌烦!智贤者留下的终极咒文虽然可以解除诅咒,但条件残忍且需要的魔法师众多,就算找到自愿牺牲的女子,那些不相关的外人因为伦理的原因也会阻止,只有将这个咒文的施放条件简化方才有可能”

“所以他就不惜一死造了那个手镯?见鬼,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外人全不知晓?”


“这世上的白痴太多,假仁假义的无聊人士更多,就象暗黑龙里特留下的天灭一般,这种禁忌的东西,他当然也只会交给我们这群喜欢犯禁的狎西们保管了!你们都是大仁大义的大英雄,怎么能告诉你们呢?”

老赤甲龙气得浑身直打颤,他很后悔当年没有一刀杀了这个疯子。


“就算有了这个手镯,除非是被逼到绝路,除非是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否则出于母爱,是不会有母亲做出牺牲孩子救父亲的事的!所以当暗黑龙退隐后,你却向陛下告密,揭破他暗杀卡蒙调查官的事实,以便能将他逼上绝路好引诱希拉使用那个手镯!”

“正确!科尔狄斯,你的脑子里也不全是肌肉嘛!”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

"为了研究!为了创造出最完美的新人类!“

哥里德尔癫狂地挥着拳头大叫着:


“在我看来,智贤者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而我的方法造出来的完美人类绝对比他的方法更优秀!不过我的方法和智贤者的方法谁更优秀,总得先把各自的"产品"造出来看看、比比才能分出优劣,否则一切只是纸上谈兵!”

“仅仅是为了所谓研究,你不惜将整个国家拖入黑暗的深渊?”


“我才不管后果会如何呢!你以为龙战士真的是多么伟大的生物吗?你以为十贤者的品德有那么高尚吗?科尔狄斯,活了这么大,你还是象孩子一样地天真啊!为了摸索出创造龙战士的融合魔法,你知道十贤者和他们的前辈们做了多少禁忌的试验,牺牲了多少无辜的生灵!龙战士,不过是踩着无数生灵的尸骨,背负着他们的怨恨而诞生的怪物罢了!你知道你们无敌力量的背后,包含着多少血腥吗?”

“畜牲!当年我就该杀了你这个疯子。”

科尔狄斯气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握着炽炎刀柄的手不住发颤,要不是边上的皇帝死死握着他的手腕,早就一刀劈了出去。

奥拉皇帝阻止老赤甲龙,是因为哥里德尔的口气中透露智贤者的方法有着的致命的缺陷。


“本来我将一切都计算得非常完美的!按照我的计划,是要让八变后的公主和有着致命破绽的达克打上一场的,通过那场战斗,我可以探索出魔法世界更深层次的奥秘,找到将龙战士进化到更强层次的途径!本来我都计划得好好的,却因为你们的愚蠢和无知,现在什么都完了”

奥拉皇帝踏前一步,抓着他的衣襟着急地问道:

“你说那家伙有个致命的弱点,那个弱点是什么?”

“心灵创伤啊!用智贤者的方法造出来的完美人类,最后诞生的也只是一个心灵饱受创伤,毫无生志斗志的废物罢了!”

“原来如此!”

“到时如此如此”

哥里德尔在奥拉皇帝耳边低声地耳语了几句,说得皇帝不住地点头,最后,哥里德尔还是摇头叹道:


“实话告诉你,成功的机会只有两成甚至更少!虽然有缺陷,但仇恨将让达克暂时变得无比强大!而且,智贤者留下的那招最终咒文在回复方面的效果,实在是强得只能变态来形容!虽然那只是一具暂时的完美体,但完美体就是完美体!在未来的二十年里,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毁灭得了那具肉体这是智贤者的方案唯一胜过我的方案的地方!”

“两成的机会?够了,足够了!马上按你说的布置,人员物资全部由你指挥!”

奥拉皇帝放下哥里德尔,他不是不想杀这个摆了自己一道的老疯子,而是不能,而对方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方才有恃无恐。

大战即使爆发,按照哥里德尔的要求,针对八变龙魔后的布局紧张地进行着。当天下午,一切都按照他的要求准备就绪了。

“总算勉强赶上了,最多到今天晚上,达克就要出来了!幸好先前的天劫里没有加入公主的力量,否则他当场就会完成八变破茧而出,!”

皇帝和老赤甲龙都忧心忡忡,哥里德尔的脸上却看不一丝的恐慌,老疯子有自己的人生哲学和生存处世方式,他不害怕死亡,最害怕的事就是不能亲手完成那件“作品”!

“如果这一招也不不能阻止达克,那就糟糕透了!皇帝和如月都不能死,我的计划需要他们活下来”


“劝达克把他们父女俩削成没手没脚的人棍,折磨得不死不活!这样的报复方法他应可以接受!至于我,只要哄骗他说我有办法让希拉母子复活,他也会留下我的命了!到时候我就有机会完成我的作品了!”


他心里明白,打败完美体的机会相当地小,远没有两成那么多!他的心思这时全放在如何能保住二人的命,以便有机会完成心里策划多年的方案。专心思索的他完全忽略了老赤甲龙越来越难看的面孔。

“你这老疯子,一切都布置好了吗?”

老赤甲龙的话虽然很不礼貌,但语气却出乎意料地平和。

“布置好了!最新的天劫转移阵法已完全布置好了!”

“是吗?待会儿我们对付其基斯的儿子的时候,机会只有一次!决定胜负的也仅在一瞬之间,想必那时你这个狎西已帮不上什么忙了吧。”

“如果你们不能在我设计的绝招发动的一刻击败那家伙,接下来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是啊,一切都在一瞬之间既然是这样,已没有什么事的你,也可以死了!”

一道红光闪过,接着一颗脑袋飞上了天。事起突然,奥拉皇帝想阻止时,哥里德尔已经人首分离。

纵使“忍功”了得,奥拉皇帝仍然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心里明白接下来的战斗急需老赤甲龙的力量,也许他当时就会杀了他。

“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能私自杀了他!琳完成第八变,还需要他的智慧和知识,你怎么能现在杀了他!”


无视奥拉皇帝杀人的目光,科尔狄斯背过身去,轻声道:“龙战士的力量,只要达到第六变的程度就足够了!我算是明白了,俯视众生,过于强大无敌的力量,对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个灾难。被诅咒的第七变,还有第八变的力量,其实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

奥拉皇帝气得脸色苍白,几次捏紧拳头,又几次松开。“背对”着身后不住涌来的杀意,科尔狄斯却始终没有转过身。

“你不是疯了,就是一定是喝醉了,科尔狄斯,我的老朋友,不是吗?”

“不,陛下!这几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清醒!”


一问一答后,君臣离心的二人一起收了口。哥里德尔喷血的无头之躯此时方才倒下,掉在地上的头颅滴溜溜地打着转,静止下来时,那双不甘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这位帝国最具智慧的智者,精心计划了一切,也确实成功地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包括卑鄙无耻的奥拉皇帝在内。但到最后,他却死在他最瞧不起的龙战士科尔狄斯的手上,一个被他称之为莽夫的"头脑简单"的男人。

哥里德尔,在帝国被喻为继智贤者诺查.丹玛斯后最天才的贤者智者,在帝国310年的第一天,陨命于七代赤甲龙科尔狄斯的夺命一刀。

“科尔狄斯,如今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望着一再抗命的老赤甲龙,奥拉皇帝更是忧心忡忡,待会儿,这个“伙伴”还会和自己联手吗?

轻轻地擦去炽炎刀尖上的一滴血珠,科尔狄斯以低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地声音哼道:

“其实,万神血咒并不是诅咒,而是用来抑制我们心中疯狂和贪婪的锁链”








当我破茧而出时,站在我面前的人就只有两位:维持着变身形态的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其余的无关人等,早就散得干干净净。八变对七变,虽然力量相差悬殊,但已不是凡人可以插手的战斗。

此刻已帝国310年第二天的中午,当我结束蜕变破茧而后,一直保护我的防御力场方才消失。银河倒挂,群星纳海的异象消失,天象回复正常。

消失了一整天的太阳又出来了,但我的心中已没有一丝阳光。

“基斯的儿子,有没有可能以比较缓和的方式解决这场恩怨?比如说”

婆婆妈妈的老赤甲龙,还在为着没有可能的和解做着愚蠢的努力。

“叔叔,你可真是会说笑话啊!”

悲到极限,痛到极限点,我反而静了下来,冷漠地回答着他的话。在看见皇帝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涌出太多恶毒报复的念头,以至于一时间不知做何选择。

“既然如此”

“你放心,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谁都逃不了,大家的结局都一样的!口桀口桀”

面对着我尖长的怪笑声,老赤甲拔出了炽炎刀,而他身边的奥拉皇帝,则双手插在胸前,到了这一刻,这个卑鄙小人仍然表现出惊人的冷静。

他冷冷地道:

“你的家人,雪芝的命,罗莎的命,波尔多的命,你不打算要了吗?他们可都在我的掌握中啊!只要你敢动手,他们就统统人头落地!”

卑鄙小人就是卑鄙小人,到这个时候,他还想用家人的命来要胁我。

我怒极反笑,眼睛狠狠一瞪:

“你的命,如月的命,还有整个人类帝国的命,也一样都在我手中啊!他们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整个帝国的人类全杀了陪葬!”

我们俩的眼神寸步不让地对瞪着,提到如月,这个卑鄙的皇帝的脸皮抽动了一下,在帝国,这个卑鄙小人唯一重视的人也只有她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这就先杀个几万人做给你看看!”

一颗红色的血球在我摊开的右手掌心不断地膨胀,血球放出的红光将周围的一切全都染成血色,当浮在头上不到尺高的地方时,已化成一个直径达数十米的巨大血球。

老赤甲龙大叫着想冲上前阻止,却被我隔空一拳,打得飞出老远。尽管只是“随意”的一击,老赤甲龙也无法抵挡。

落到地上后,他一边吐血一边冲着我吼道:

“达克,你想干什么?快住手!雪芝她们我已安排乔西先护送着离开了!波尔多也没有事,你要杀我们就尽管杀吧!不要牵扯到其他无辜的人!”

“他们没事?雪芝和波尔多都没事,这我早就知道了!但是”

八变后的突破,远不是不完美的七变可以相比的。波尔多和雪芝如今的情况,我心中早有数,他们如今都没有危险。只是罗莎,我怎么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我的女人死了,我的孩子死了,我的未来和希望都死了!你们却好好地活着,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


微笑着流着眼泪,我一边说话一边嘶咬着左手臂上,撕纸一般地将肌肉从手臂上撕下嚼碎了再吞入腹。这样的伤害本来应当会给肉体带来巨大的痛苦,但保护我的终极回复咒文的效力依旧存在,当我的身体一受伤,在我感觉到疼痛之前就发挥作用,牵引附近生物的生气注入我的体内,修补起受创的伤口,伤口恢原的速度快得惊人。这个咒文的效力是那么地强大,以至于我连丝毫的痛感都觉察不到。

既然无法以肉体的痛来转移心的痛,那么侯补的方法就只余下杀戳一途了。


巨大的血球脱离我的控制,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射向空中,目标是距风都城郊的一座小镇。我的思维却追踪着那颗飞出去的血球,它在空划出一道优美的红色弧线,砸向这座名为“德尔特”小镇,那儿有一支万余人的皇龙骑士团的军队。


我的这一招魔法名字叫“血池地狱!”,属于九级魔法,可以将其杀伤直径三公里范围里化为人间地狱。因为过于残忍,在九级魔法中,这是“禁招”,但对我来说这已无毫无意义。


血球落下,死亡的红光笼罩了一切。人数高达一万的皇龙骑士团的精锐,连同他们的座骑,城内的猫狗鸡鸭等小动物,所有的一切生命,全在那一刻“骨肉分离”。先是皮肤迅速地溃烂,眼睛从眼眶里掉出来,鼻子、耳朵也烂得掉下,接着全身肿胀如水桶,肌肉、骨骼和皮肤皆自动剥离,最后化成一具血淋淋的白骨。

血池地狱杀伤范围内,所有的生命都以最痛苦的方式哀嚎着死去。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整座城镇已化为人间炼狱。


和七变前不同,八变后的力量,拥有者必须以自身的情感来推动,刚才的这一击,仇恨就是动力。麻木欣赏着这一击的后果,我的心中除了仇恨外,已再难涌起其他的人类情感,

“要耍贱耍狠吗?我比你们更残忍啊!不过你放心,狗皇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对如今的我来说,要杀皇帝简直是举手之劳。但我不会让他轻松地死去。通过意念,我将“看”到的一切送入两人的脑中,而就在我发动攻击的时候,这个卑鄙的家伙终于也有所动作。

“科尔狄斯,因为你的犹豫不决,一万多条生命就这么被这个疯子杀了!你还不出手!”


象是狗急跳墙的疯狗一般,奥拉皇帝吼叫着扑了上来,在发动攻击的同时,他已解开了体内的最后封印,以第七变的力量引发天劫,通过事先布置好的斗转星移的魔法阵,转嫁天劫发动攻击。

一条黑色的炎龙从天而降噬向我,半秒后,一道乳白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到最后,老赤甲龙还是选择了和皇帝联手杀我这条死路。

龙魔一体,八变的我在正常情况下的力量,已和神龙王相当。而如今以仇恨为动力推动,更轻易地将力量提升到三倍以上。仅仅是伸出一只手,我就轻松地挡住了这一击。


我安然无恙,但周围的建筑就全倒了大霉。天劫击下,在地上鼓起一个巨大的能量泡沫,不断地向外膨胀,将遇到的一切事物完全摧毁。在这场风暴中,有着三百年历史的龙战士纪念碑在一片轰然声中化为石粉,龙战士和十贤者的雕像、龙战士纪念塔同样也难以幸免。不仅如此,边上皇宫,附近的街道建筑乃至整座城市,以也伴随着那巨大的轰鸣声,随着泡沫的扩展,在灼人刺目的热与光中,灰飞烟灭。

毁灭总是比创造更有效率!

风都,人类用了三百年的时间方才建立起了这座大陆上最大,最繁荣,也是最富裕的城市,但只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就将一切化为历史的尘埃。

在充斥着破坏和毁灭的,光与热的气氛中,我一手托着"天劫",一边癫狂地嘲笑着望着奥拉皇帝,

“你们就只有这一套用滥了的把戏了吗?还有什么绝招就一并使出来吧!”


此时他正拼命地吸收魔法元素,准备使出“六重咒杀”。我的话音刚落,全身笼罩在黑焰中的老赤甲龙已一刀攻来。他挑选的时机很准,正是对我对抗天劫,分心分力,“最虚弱”的一刻。


虽然是我最弱的一刻,但比起他和皇帝,还是强得太多了。“随便”一记逆世轰天拳,就打得炽炎脱手飞出,在空中爆成无数的碎片。八变的力量和七变巅峰的差距,就是星空和大海的区别!

被我一拳轰碎兵器的老赤甲龙,在身受重创之余,不但没有借力飞身而退,反而不顾一切地挥动左拳继续朝我的面门猛轰过来。

“找死!”


即使从前我只有七变的力量时,玩刀的老赤甲龙用拳头和我对轰,那也是自寻死路,更何况是现在。而对着老赤甲龙等同自杀的攻击,尽管心里存有一线疑虑,但自信力量占握绝对上风的我也不多想,挥出去的右拳一搁,双方巨大的力量差距直接将他左臂废掉并震离身体,接着顺势一抓,五指抓穿胸膛捏住了里面那颗跳动着的心脏。在我压倒性的力量差距面前,炎龙战体半点护身作用都没有。

我怒问道:“蠢材,那个狗皇帝就这么值得你为他效忠吗?”

死到临头,老赤甲龙的眼里竟看不出一丝的迷茫,却有种“悟道”般的觉悟,坚定的眼神和乔西竟十分地相象。

“我要杀你,并不是为了那个人格卑鄙的皇帝!而是因为我是为守护人类世界的希望与未来而诞生的龙战士!我不能看着世界被疯狂的你毁灭!”

“老套的遗言!太没新意了!”

没有和他多啰嗦,我五指用力,捏爆了老赤甲龙的心脏,同时送入的逆世之力,将他的身体炸成漫天的碎沫。

帝国310年的第二天正午,七代赤甲龙科尔狄斯·比赛亚,陨落于神龙广场。


一直以来,老赤甲龙是个不太过问政治的战士,“保卫国家”就是他的信念。从前眼里只有黑和白两种色彩的他,虽然曾短暂迷茫了一阵子,但在死前的那一刻,他还是找到了自认为最接近“真理”和“正义”的“道”——把“保卫国家”升华到了“保护人民”。在我看来,这还是一条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旧道”,不过这也正符合“头脑简单”的老赤甲龙一贯的处事风格。

因剑而生,因剑而亡,他终于象一个纯粹的战士般英勇地战死,华丽地落幕。比起那些窝囊地死于病塌或天劫的龙战士,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也算是得偿所愿,死得其所!


在身体粉碎的一刻,这个老家伙做了一件自认为很有意义的事:利用肉体与灵魂粉碎的霎那爆发出来的强大精神力量,对我发动精神攻击!根本就不擅长精神魔法的他,也只有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代价,才能发出影响我神智的精神攻击。


这招精神攻击的名字叫心灵枷锁,一招只有在肉体接触时才能使用的心灵魔法。老赤甲龙死前会反咬一口,我早就预料到,却偏偏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使用根本就“不会”的精神攻击,毫无防备之下完全中招,一时间,我的情感被心灵枷锁的攻击洗白、清空,无喜无忧,无悲无恨。

这是我真正脆弱的一刻,奥拉皇帝发动的六重咒杀挑在这一刻发动,配合着轰下的两重天劫一起攻来第八章不死之身

龙战士八变的力量,有如宇宙一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极限之说。而决定八变的力量强弱的,是操纵者自己的意志。


当第八变的龙战士以极其强烈的情感推动力量时,体内的力量可以轻易地突破极限以几何级数的方式狂增不止。碧姬阿姨和安卡古斯之战时,她使出的最后一击,力量之强几乎达到了她自身极限的百倍。正如初代沧海所言,就是算是神在那时的碧姬面前也会颤抖。


而一旦力量的拥有者意识崩溃,曾经无敌的力量也会一落千丈,跌到惨不忍睹的绝地,神龙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是第八变的力量最奇特的地方,据说这样的情况同样也出现在拥有情感的天使身上。


老赤甲龙以死亡为代价,暂时将我的情感封印,缺少仇恨为动力推动,我的力量虽然没有一落千丈,却也被打回原形。力量回复原形,面对两重天劫的重压,奥拉皇帝也在这个时候使出六重咒杀。

当年对付神龙王时,天劫和六重咒杀的联手是各自为战,分得清清楚楚,但此次奥拉皇帝打出这一招时,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老赤甲龙在前一秒毙命,由他引发的天劫之力暂时还未消失。当六重咒杀出手,形成一个虹色的光罩后,与炎之判罚和光之判罚两重天劫射下的炎柱光柱相接触,炎柱光柱竟自动地融入“六重咒杀”形成的光罩中,三重不同的力道融为一体,爆发出的耀眼金芒,连八变后的我都无法以目直视。


这一击的结果,全是是哥里德尔死前安排设计一个特殊的魔法阵造成的。吸收了天劫力量的六重咒杀,威力何止增加三倍!本只有七变级数的奥拉皇帝,在借助天劫的力量后,这一击的力量已达到了八变的级数,

身处六重咒杀威力的正中心,感受到那股可以将钻石挤碎的巨压,我的瞳孔骤然剧缩,死亡的感觉之强烈,甚至让心存死意的我也生出了恐惧。

“他妈的,我是不想活了,但在死之前,也要把你们这些法比尔家的猪狗们通通拖到地狱里去啊!”

生死关头,靠着对如月父女强烈到极点的仇恨,我终于强行突破“心灵枷锁”封锁,再度以仇恨的力量推动,终于将被压下的力量又提升起来。

“左轰天,右逆世,出来吧,寂灭虚空!”


已达到无的境界的我,体内两种力量:龙的力量和魔族的力量,如今已完转化成同一种性质,无分彼此。不过刚刚完成的八变的我,暂时还没有找到最有效率使用“无”的力量的最佳方法,战斗的技巧还保留着旧有的方式。


随着黑色的光球我对击的双成\膨胀,六重咒杀造成的压力骤减。在我我的身体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创世与灭世,代表两个极端的力量正面冲撞形成一个彩色的光罩,光罩表面流光四溢,而内壁则为吸收一切光明的黑色。创世与逆世,两个极端的力量就在这里正面碰撞着。


奥拉皇帝借着老赤甲龙之死抢得先手,借助事前布置好的魔法阵接引天地之威打出六重咒杀,威力何其强大。而我则仗着比他高出一个级数的力量,在力量中创造力量,以世界毁灭时的诞生的吞噬一切的黑洞对着创世之威。当我的力量稍占上风时,光罩会稍稍向外膨胀一点,反之则是向内挤压。


而在这层光罩的外圈数十米内的空间,因受两个极端力量碰撞的影响,空间已出现破碎和割裂的现象。由光罩表面向外溢射的足以使人致盲的强光,遇到这一道道破裂的空间缝隙,好比撞上了一堵黑墙,被吸收吞噬得无影无踪。


取得先手的奥拉皇帝占不少便宜,在他的操纵下,加上得天劫之助,大自然的魔法元素,源源不断地由四面八方汇聚地来,化为狂暴的能量注入面前的光罩中。而失去先手的我由于受心灵枷锁残余力量的影响,始终不能以完全状态推动第八变的力量。而且由于身处六重咒杀的攻击中心,与外界的联系被隔绝,我只能从对方致命的攻击中提取力量,转化力量相对抗,其间的艰难更是难以想象。


不过我的劣势只是暂时的,当我勉强稳住阵脚,心灵枷锁的影响渐渐减弱后,奥拉皇帝的麻烦就来了。老赤甲龙已死,来自他的天劫之威渐渐减弱,不能在第一波攻击中要我命,奥拉皇帝优势逐步丧失。

随着两方的优劣地位互换,先前数秒还在挤压我的光罩慢慢地向外膨胀,其表面更象被打坏的玻璃器皿,裂出无数黑色的缝隙,六重咒杀已崩溃在即。

“狗皇帝,这一击之后,你可千万别死啊!我活下去的理由,就在你身上了!”

胜券在握的我,唯一的担心的就是自己出手太狠让奥拉皇帝痛快地死去。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要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这就是我找到的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就在六重咒杀即将崩溃的前一刻的,我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九个身影,正是保护的皇帝的九位幻像骑士。

“保护陛下!”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九个幻像骑士有投火的飞蛾一般,不顾一切地迎头撞向那团涉临崩溃的彩色光罩。即使是未完成的九级魔法,六重咒杀和寂灭虚空的威力,又岂是肉体凡躯所能碰触的,九人立刻粉身碎骨,在光罩上炸出九团红色的血花。

九位幻像骑士的赴死一击,当然不是没意义,所用的战术和目的都和老赤甲龙做过的事雷同,利用死前爆发出来精神力量,对我使用心灵魔法,压制我的力量。

而这九人联手发出的心灵魔法,居然是我最擅长的特色技:心灵风暴!

要是我在正常状态下做战,面对八变的我,他们的这一套简直是以卵击石,毫无用处,但在我和皇帝“角力”无法分神的情况下,却成为不容忽视的关键。

九道凡人的精神攻击对八变的我造成的精神伤害依旧微不足道,仅仅让我在极短的时间里连续失神数瞬,但已足以成为扭转胜负天平的最后法码。

趁着我失神力量失控瞬间,奥拉皇帝拼尽全力,以秘法刺激身体的潜力,将力量再做提升,六重咒杀反压回来,本已膨胀为直径二十米的光罩被他压缩至不到两米。

待我从最后一次失神中“回神”时,局面已无法挽回。

寂灭虚空崩溃,六重咒杀完成!


惊天的巨响中,硕大的火球伴随着腾空而起的巨型磨菇云,大地在这一击之下剧烈地颤抖着,再度鼓起的血红色泡沫几乎漫延到风都城墙的边缘。这一击的威力之大,已胜过当年对付神龙王的三重天合击,即使是在爆炸中心的十公里外,六重咒杀所引发的冲击波,仍然吹垮了许多建筑,一片狼藉。

“干掉你了,终于干掉你了!”


借助天地之威强行打出远超自己体能极限十数倍的绝招,奥拉皇帝的身体也受到重创,身上的毛细血管由抵受不住体内巨大的压力大量地爆裂,将他炸得有如血人一般。当六重咒杀完成时,力量已耗至油尽灯枯的他全身脱力坠向地面,他甚至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逃脱爆炸引发的能量波的攻击。


只是这个狗皇帝的运气依旧好得出奇,就象上次一般,眼看就被要那个红色的泡沫吞噬,一个金色的身影由后方高速飞来,在空中接住坠落中的皇帝,然后在充满光与热的激流中高速遁走。

“琳,不管你再怎么恨我,到底还是我的女儿啊!”

靠在那人的肩膀上,他一边笑一边吐着血,而救人者却面无表情,闭紧了嘴不发一言,一滴水珠在她眼眶里滚动,将落未落。

感受着由身后吹来的热风,奥拉皇帝满意地合上了眼睛.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对于那一击的效果,他有绝对的自信,即使是神龙王在此,挨了威力如此恐怖的一击,也一样会灰飞烟灭,一块骨头都不会剩下。







当六重咒杀完成的时候,我只感到周身一阵剧痛,一阵失神,回复意识时,眼前一片漆黑,四周静得恐怖,既听不见也看不见。

“我的身体啊!难道我!"

身体没有一点实质的感觉,我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六重咒杀的打击下,已经彻底地粉身碎骨。

“我很想死,但在把狗皇帝折磨得生不如死之前,我还不能死啊!”

正当我为此愤恨难平之时,黑暗突然现出一点亮光,接着更多的亮光出现在身体周围。当黑暗被光点完全填充之后,意识已回到现实的世界中来。

“这个是我的新身体!”

脚下是炽热的大地,六重咒杀引发的能量风暴仍在肆虐,先前明明已经被彻底粉碎的肉体,居然又不可思议地重生了。

这时我已明白了自己不死的关键!只要是最终回复咒文的效力还未消失,哪怕是将我挫骨扬灰,我的这具肉体无论毁灭多少次都可以重生回来!希拉,你又救了我一次!


想起希拉,想起那个还未出生就已死去的孩子,我跪在地上,心痛得难以呼吸。如今,我的大脑里的龙之魄不是一颗,而中两颗,另一个来自我和希拉的孩子!当希拉发动最终回复咒文时,“他”做为必不可少的“零件”补完到了我的身上。

我把手按在胸口,却发觉少了一样很珍贵的东西。

“希望之星,希望之星不见了!”

我惶恐得连忙放出力量四处探测寻找,对我来说,这是希拉留给我的最后回忆。幸运的是,在距我数百米外的某处,我感觉到了希望之星散发出来的微弱感应。

“找到了!”

捡起希望之星,小心地将掸去表面的尘土,我珍而慎之地将他挂脖子上。希望之星不愧是初代沧海的作品,在六重咒杀的打击下,居然没有受丝毫的伤害。

手指摩梭着希望之星,对我来说,世界上的东西莫过于此了!只要拥有他,我的女人和孩子都会回到身边。

“希拉,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尽管知道希望之星坚不可摧,可是我还是害怕他再受到一丝伤害,于是我将他吞入腹中,细心地保护起来。

“希拉,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如今已完美地合为一体了!”

享受着希望之星与身体合一后的快感,将身体转向如月和奥拉所在的方位,我眼里忍不住又流出了一些粘粘的液体,不是泪,而是血。

我囔囔地道:“害过我家人的人,谁都别想走!”







在风都城以南十五公里的地方,我追上了如月父女俩。事实上,当重新感应到我的力量存在时,如月就停了下来。

“达秀”

“别这么叫,我听着恶心!”


此时的如月,头几乎垂到了胸前,再看不到半丝高高在上的傲气,只有不敢面对我的颓然。奥拉皇帝就在躺在她脚下喘着气,勉强睁着无神的眼睛怨毒地瞪着我。以七变的肉体操纵八变的力量,这令他身负重伤,最少也要休养好几个月才有可能复原,如今的他只是任人宰割的废物。

“我知道,如今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你要杀我们,就动手吧!”

当当两声,如月从身体里取出杀神和龙之叹息,抛在了地上,然后她收回变身,闭上双眼,一副甘愿就死的姿态。

“你以为,这样一副缩头乌龟般等死的姿态任我宰割,就可以弥补我失去骨肉和爱人的痛苦吗?”

她这种不做反抗,闭目等死的姿态比拔出杀神和我对打更令我愤怒,暴怒中,我猛地冲到如月面前,五指一探,扼住了她的喉咙。


“知道吗?如今的我好悔啊!不该信任你这个不能信任的女人!若不是相信你,我就不会喝那杯酒!若不是相信你,我就不会放弃兵权束手待毙!若不是相信你,当时在托布鲁克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实行那个计划!都是因为信任了你这个不能信任的女人,对你抱有幻想,我才把自己和家人置于绝境!以至于到最后,希拉为了救我要做出那个世界上最痛苦的选择!”


我不想在如月面前流泪,可是泪水依旧淌个不停。我很想一拳打穿如月的胸膛要她的命,可是到最后,哪怕我不停地数落着她的罪行以增加心中对她的恨,可是到真正要杀如月时,蜜月期时的美好回忆,突然象走马灯般不停地在我脑海里闪过,以至聚满力量的右拳却怎么也无法轰出去。

越是无法下重手杀了如月,我的心就越痛,越烦。当痛和烦积蓄到我无法忍受的阶段时,我左手一扬,将她远远地丢了出去。

“待会儿再好好招待你!”

将一脸死人相的如月丢到远处,我一手抓着奥拉皇帝的脸将他提了起来。望着这个毁灭我的未来和希望的卑鄙小人,我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想死吗?没有那么容易!”

咬牙切齿地丢出一句狠话后,我猛地张开嘴,一口咬住皇帝的鼻子,然后用力地扯下,嚼了两口后吞了下去。

“我要你有鼻不能嗅,有眼不能看,有口不能言,有耳不能闻,有手不能用,有脚不能行!”


一边发出恶狠狠的诅咒,我一边将皇帝的眼睛掏了出来,然后是舌头,耳朵,四肢,弄穿他的耳膜,最后将他的四肢象也象拆零件一般地拆下。这十年来我所遭遇的种种痛苦,我所失去的最重要的亲人:父亲、安达、义父,还有希拉和她腹中的孩子,他们每一个的死这个狗皇帝都要负责任,今天我要他连本带利地还给我。


挖下来的眼睛、舌头、耳朵,都被我嚼碎咬烂了吞入腹中吃掉。就连他的双手双腿,也是被我用牙齿一口接一口地咬掉的,只有用这种最残暴的方式报复,才能稍稍减缓我的丧亲之痛。

“达克·秀耐达,不要这么伤害我的父亲!”


其间如月扑上来想给皇帝一个痛快,却被我一拳轰在胸口打得远远地飞出去晕倒在地。这个狗皇帝倒是骨头硬得很,只是如月被我一拳打昏之时怒叫了一声,其余的时候居然咬着牙不做一声。

废掉他的四肢和五官,把他咬成不折不扣的“人棍”后,我立刻使用回复魔替他治疗伤口,以防失血过多而死。


此时的我已完全陷入疯狂态,将皇帝大御八块,剥皮食肉,依旧无法减轻我心失去一切的剧痛。为了让他承受更多痛苦,我从翅膀上撕下一大片皮肉,强行植到奥拉皇帝身上。

一边嚼着从他手臂上啃下来的肉,我一边咬牙切齿地念道:

“以你的灵魂肉体为宿主!以我的血肉为献祭!以我怨恨为契约!接受吧,奥拉·法比尔,龙魔血咒!”


从今天起,只要奥拉皇帝还有一口气在,以后的每天凌晨、正午这两个时刻,龙魔血咒都会在他身上发作一次,每次发作时都有如万蚁噬身,将他折腾得生不如死。因为在诅咒里渗入我的灵魂碎片,奥拉的一切感受,一切痛苦,即使远在天边,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狗皇帝,我不会让你死的!天劫发作,我会替你接下!龙瘟发作,我会把你治好!你会和我一样,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长命百岁的!”


完成了这一切后,我丢下人棍皇帝,一脚将他踩在地下,用力地将他的脑袋踩入地下。仇人已经倒下,满腔的悲愤虽然找到了发泄口,可是我的心依旧痛得无以复加,唯有用力地以拳锤击胸膛,仿佛这般才能疏散心中的悲苦。

大仇得报,可是生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第九章袅雄末路

站在变成人棍的皇帝身边发了一阵呆后,我方才迟钝地意识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仇家”还没有处理。

“轮到我了吗?”


当我走到身边时,如月正咳着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鲜血与尘土混在一起沾在脸上,加上无神的双眼,散乱的头发,摇晃着的身体,狼狈不堪的她竟给我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开玩笑,这个女人怎么会可怜?除了那个狗皇帝,希拉母子的死她的责任最大!”


我为霎那生出的怜悯之心感到羞耻,借着因羞耻而对自己产生的愤怒感,我举起左手想一记掌刀切向她的颈部。然而知为何,劈出去的左掌却在中途变了向,更收回了大半的力量,甚至在砍中如月的时候,我的手臂还向回收了收。

鲜血飞溅!

到最后,我的这记掌刀的效果,就是由左眉开始,顺着鼻梁斜划过右颊,在如月美丽的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深疤!


已是重伤之躯的如月挨了这一“刀”身体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肢张开,以极不雅地姿势躺在地上,如月溢满血水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用死鱼般地眼神看着我道:“我知道你现在恨透了我!想象对父皇那样地对我吗?来吧,我全接受!”

捏着喉咙提着颈子将如月从地上抓起来,我的手颤抖着,不仅是手,全身都在颤抖。砍了如月一“刀”后,原本郁结在胸口的那团怨气,不但没有泄出,反而憋得更厉害了。

我知道自己始终无法狠下心来杀了面前这个女人,但我也明白,如果我不杀她,又如何对得起希拉和我的那未出生的孩子。

天人交攻了好长一阵子,到最后,我慢慢地抬起了左手。感应到我身上越来越重的杀气,双眼紧闭等死的她,脸上也露出解脱的表情。

“让一切统统结束吧!”

我咬咬牙,准备一掌劈碎如月的额头,将这段恩怨完全了断。

“哥哥,不要!”


正要劈出去的手,却在中途被小公主的叫喊止住。我转头看去,发现小公主就在十几步外,正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旁边还跟着梅丽娅和波尔多。其实他们早就来了,只是心烦意乱的我一时疏忽没有察觉到。

我的手掌就悬在如月的脑门上,小公主跑过来,抱着我的手哭叫着哀求到:


“哥哥,不要杀姐姐!丽知道姐姐很苦的!姐姐也不想这么做!姐姐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是爸爸铁了心想要杀你的,姐姐她已经努力地阻止了!下毒害你的事,姐姐也是很无奈的”


我麻木地站着,心里对自己是恨到了极点。其实我明白,到最后我还是下不了手杀如月!若不是如此,在听到小公主的喊声时,又怎么会那么及时地收住手。波尔多和梅丽娅都愣愣地看着我,我要杀如月,他们不知自己是否该阻止。而雪芝,比起小公主,她才是最能左右我行动的人,但是此刻雪芝脸上的表情十分地麻木。也对,我们一家的不幸,全拜如月父女所赐,也许她此刻的心态,正是想看看我打算如何对付如月。

我羞于面对雪芝无爱无恨的目光,很想杀了如月,可是小公主苦苦哀求的眼神又让我难以狠下心来动手。


“哥哥,丽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痛很恨!但丽还是求你放过姐姐吧!如月姐姐是关心丽的人,丽愿意一辈子当哥哥的奴隶替她赎罪!哥哥你想怎么对丽都行,只求你放姐姐一条生路!”

小公主跪在我身边,抱着我的大腿不停地苦苦哀求着,更让我心烦意乱,无所适从。


自责、自怨、悔恨、愤怒、焦燥、绝望,彷徨!自从天灭大成之后,我的心中从来没象现在般充满了如此之多的负面情绪。呼吸的空气从未象今天般憋闷,我很想放纵自己,痛快地大肆杀戳一番以发泄满腔的恨火!可惜身边的这些人,除了如月父女外,全是我的亲人与好友。而唯一值得干掉的目标,却因为小公主的存在加上我自己的因素,怎么也无法狠下心来。


心中的负面的情绪越积越多,我感觉自己经憋得快发疯了!我的呼吸越来越急,就当我打算不顾一切宰了如月,然后再冲到外面大肆屠杀一番时,一声虚弱的呼唤由远方传来,重重地敲在我的灵魂深处。

“达秀”


来自心灵的呼唤极其微弱,我也听不出是谁在呼唤,仅是感到这个声音异常地亲切,令人灵魂颤抖,似乎是某个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正在召唤我。有如荒漠中绝望的行者突然遇到了冰泉,这个声音将我从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

“这个声音,好亲切的声音!难道希拉没有死,她正在呼唤我?”


我扔下如月,什么也不管地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高速飞去。数秒后,我的身体已置身于一片光秃秃的枫树林中。这片树林是当年我与安达初会时的树林,也是她的埋骨所在。先前的战斗,附近的树林几乎都被六重咒杀引发的冲击波摧毁,但这片树林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保护,居然安然无恙,


就在从前我和安达相遇的树下,我意外地发现了罗莎的身影,全身赤裸的她静静地倒悬在一个巨大的淡蓝色水球里昏睡着。水球就那么平放在地上,待我走近时,那个水球嘭的一声自动地炸裂。吓得我连忙快速冲上去,抱住了正要坠地的罗莎。

“罗莎,你怎么会在这里!没事吗?快醒醒!”

在焦急的呼唤中,我用银月之眼扫描她的身体:发现罗莎的身体有中毒的迹象,不过有擅长回复魔法的高手替她使用了解毒魔法,而她的肝和肾,更是有重生再造的迹象。

“刚才那个水球,分明就是天使之泪!除了我。帝国里还有谁用得了这种魔法?难道又是那个人妖天使?”

树林里残余着一股股淡淡的光明气息,力量性质对我来说并不陌生。除了人妖天使米伽勒外,还有谁能拥有这么纯正光明力量。

罗莎在我的怀里醒了过来,随即满脸幸福地将头靠在我的胸膛上,虚弱地道:

“达秀,是你吗?我们,我们都在另一个世界了吗?”

我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悲苦交集,黯然道:

“另一个世界?嗨不,我们都还活着!”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罗莎把头靠在我怀里,然后沉沉地睡去。凡人毕竟不比龙战士,尽管接受了天使之泪的治疗,但罗莎的身体依然很虚弱。我爱怜地抱紧罗莎,生怕一不小心她就象希拉般从我怀里飞了。

突然,罗莎睁开眼,小声地对我说:

“知道吗?达秀,刚才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看见安达姐姐了!”







痛苦、孤寂、悲哀、自责

在接下来的半年的时光里,我的生活一直都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中。

我曾无数次地想到了自杀,可是却连自杀的权力都没有。

我的“姐姐”不止一次在我面前重复着这句话。

“希拉妹妹牺牲了她的生命和孩子的生命来救你!从那一天起,你的命就已不属于你自己的了!现在的你是为他们母子而活!你没有自杀的权力!”


其实就算她不这么说,我想死也死不了。神龙广场之战时,我挨了奥拉皇帝那招超级版的“六重咒杀”,被打得尸骨无存,但保护我的终极回复咒文还是我的肉体完美地复原回来。虽然随着时间推移,终极回复咒文的遗留效应会越来弱直至消失。但在未来的二十年里,我的这具肉体是无法毁灭的。

没有光明,没有未来,没有希望,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却偏偏还要我再无耻地生活二十年,想想那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整整大半年,我成天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不知所谓地活着,不知自己的路该走向何方。每天我所做的事,在吃和睡之余,就是呆在小山村的旧居里,躺在希拉睡过的床上,抱着希拉最喜欢的绒布娃娃,靠着幻想与回忆消磨时光。

“大哥,你得振作点!再这样下去,你会腐烂掉的!”

为了鼓励我重新振作,波尔多和梅丽娅都想尽了办法,结果当然是无济于事。

那天之后,如月带着变成人棍的奥拉皇帝离开,而小公主却留了下来,帮着雪芝照顾精神上已成了废人的我。

“丽想替爸爸和姐姐赎罪”


尽管没有一个人怪罪于她,对于我们一家人,小公主却还是怀着很深的负罪感。她完全放弃了公主的身份,围上围裙,自愿以女佣地身份住到了家中。从来不会做家务的她,如今不但炒得一手好菜,其他家务也是样样精通。


我心里明白,希拉在离去之前和小公主走得很近,是希望将来她能代替自己填补在我心中的位置。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即使是小公主,也无法将我从绝望自闭的深渊中拉出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入秋的一天,一位来自远方的“贵客”来到家中,却被波尔多姐弟拦在门外。

“缪斯,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见暗黑龙的!”

“有什么好见的?我大哥如今都这样了,你还想落井下石吗?要替你父亲报仇的话,就来找我吧!”

陪同缪斯一起过来的,还有银翼龙乔西。

“波尔多,不要误会,缪斯不是来复仇的,我带他来这里,只是要告诉你们两个消息。”

尽管将自己自锁在屋内不见人,但外面的声音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第一个消息就是奥拉皇帝陛下已经去世了!”

“那头老畜牲终于死了吗?我早知道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第二个消息就是,如月公主,已经于半月前与神龙王的龙魄顺利融合,完成第八变破茧而出!”

“啊!”


外面传来波尔多和梅丽娅的惊呼,接着波尔多悻悻道:“和我们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示威吗?还是想显示那位公主,不,应当是叫女皇陛下吧,你来这里就是想卖弄女皇陛下有多么地强大吗?”

“不,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打架,而是,而为了和平而来如今帝国的情况,你们也很清楚!整个国家都乱套了”

奥拉皇帝死,如月完成八变,这两则消息对我来说不新鲜。因为龙魔血咒的存在,就在奥拉皇帝“归天”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归天时的过程,心态,我全都清清楚楚

奥拉皇帝是在中了我的龙魔血咒后,被折磨了整整一百五十一天后才死去,距今也有一百二十三天。


而他的“死因”并不是受不了折磨自杀或由别人代劳结束生命,而为了完成哥里德尔版的“终极补完咒文”,如月能够完成第八变,并且与神龙王的龙魄完美结合,全是他的功劳。








被我施加了龙魔血咒之后,瞎、聋、哑、瘫四残俱全的奥拉皇帝宁可忍受着每天两次诅咒发作时的痛苦折磨,还是咬着牙死赖着活了下来。每天凌晨和正午,当诅咒发作时,他都痛得浑身上下直抽搐,他的苦痛通过我寄生在他身的灵魂碎片传到我的脑海里。每天定时“欣赏”狗皇帝生不如死的惨状,是我那段日子里唯一的“乐趣”。


但这段时光只持续了一百五十一天。奥拉皇帝死赖着活下来,就是为了等着脑子里的黄金龙的龙魄复原,以便到时候能够按照哥里德尔计划好的那般,帮助如月完成第八变。通过寄生在他体内的灵魂碎片,我清楚地“看”到了融合的全部过程


哥里德尔计划好的让如月完全第八变的方案,其实正是从当年碧姬阿姨和梅丽娅母女合一的手段中得到的灵感。智贤者的终极回复咒文,是牺牲孩子成全父亲;而哥里德尔的终极补完咒文,却是牺牲上一代成全下一代,不过需要神龙王的龙魄这件必不可少的“道具”帮忙。

被我削成人棍后,奥拉皇帝象如月般少量地吸收了神龙王的龙力,当体内的力量完全恢复后,他开始按照哥里德尔生前的留下的方案开始了融合计划。

当时如月拒绝吸收神龙王的龙魄完成八变,但奥拉却命令凤和贝尔纳借助封龙之杖发动偷袭,把她擒下,然后将她送到早已准备好的创龙魔法阵前。

“琳,我知道到现在为止,你心里都非常地恨我!我本想留给你一个铁桶的江山,到最后却是将一个崩溃的帝国交到你手中!对不起!”


被我变成"四残人士",加上血咒的因素,无法用魔法再造器官,当时奥拉皇帝只能以特制的传心术魔法水晶和如月交谈。这一百多天来,这对父女的关系虽然没有继续恶化,但也看不到好转的倾向。


“我之所以天天忍受着龙魔血咒每天两次的折磨支撑到现在,全都是为了你!不管你心里多么恨我或厌恶我,但你始终是我最爱的女儿!我不是个好皇帝,也不是个好父亲,但在死之前,我想试着做一回合格的父亲!”

随后,他不待如月做出回答,立刻就命令贝尔纳发动最终融合魔法。


卑鄙一生的奥拉皇帝,到最后还是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依照哥里德尔留下的方法建立了一个巨型的魔法阵,在贝尔纳的引导下,千余名魔法师联手发动,他将自己的肉体、灵魂炼化,转化为纯粹的能量注入如月体内,帮她完成第八变。因为吸收了部分的神龙王龙力的缘故,只有七变的他在死亡的瞬间,脑子里的也凝结出了一颗三头黄金龙的龙之魄,连同神龙王的龙魄一起和如月融合!

借着寄生在皇帝身上的灵魂碎片,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导演的最后一幕。

帝国310年六月七日,七代黄金龙奥拉·法比尔在迎风峡要塞归天。死前他牺牲自己帮助女儿完成第八变,令她拥有和同样八变的我对抗的实力。







“狗皇帝,临死前你还要拉一泡屎让大伙闻着难受半天啊!一生卑鄙下贱坏事做绝的你,到最后居然能落得如此风光地死亡!太便宜你了!”


奥拉皇帝的心思,我完全明白,这样一来,他完全搀回了自己在如月心中的地位——父亲都为了你而自愿牺牲了,你还能再这么恨我吗?人性弱点,这个卑鄙小人是利用到了极致。

虽然这里离迎风峡要塞很远,但以我的力量完全有能力破坏这一切,我也曾动过这个念头,但到最后,我放弃了。

因为我明白,如今我最想要的东西,或许可以借着八变后的如月得到。

半个月前待如月完成第八变破茧而出时,我已感应到她身上那股令人震颤的力量:一位同时拥有三颗龙之魄的超级战士。







当波尔多想把缪斯赶走的时候,我却叫小公主开了门,将他和乔西迎了进来。事隔半年,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时,两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表情。

“有什么好惊讶的,只不过是多了一头的白发罢了!”


我的精神完全垮了,无神的眼睛,满头白发,歪着脖子靠在椅子上,半躺半坐的样子更是无比的颓废。就象波尔多说的那般,如今的我身上有股腐烂的气味。若不是开门前雪芝和罗莎帮我稍稍梳洗了一下,刮了胡子,我的样子会更加地狼狈。

有的人还活着,可是他已经死了,我现在就是这种人。

我懒洋洋地道:“缪斯,乔西,你们说是为了和平而来,这是什么意思?”

乔西和缪斯对看一眼,乔西疑惑地道:“你难道不知道,这半年里帝国发生的事吗?”

“不知道,也懒得知道有必要知道吗?”

乔西两片嘴唇动了动,正想说什么,门外又人声嘈杂,又有人来拜访我了。

来的人有三位:希美亚公爵,虎特,还有罗宾。经我允许他们进了门,和缪斯打了个照面后,双方的脸色马上拉了下来。

我看着明显象是和事佬,中间人身份的乔西一眼道:

“看样子,我好象真的和这个世界脱节太久了!乔西,简单地告诉我这段日子外面的世界发生的事吧!”





※第十章革命的时代

“自从那天之后,风都城全毁,而达克,被你一招毁灭的那支皇龙骑士团的军队,当时他们正保护着帝国重要部门的官员和各种重要的档案,你的那一击”


“我就是有意这么做的,我要毁掉狗皇帝的一切!首都被毁,重要部门的高级官员几乎死个精光,来自上层建筑的控制力崩溃,又失去了主心骨,如今的帝国,已经四分五裂,内乱不止了吧!”

“……”

“继续吧,乔西!”


“在那天之后,帝国各地都乱成一团。到处都发生了动乱,许多地方如今都处于无政府状态。从前被压下的矛盾全都爆发了,平民们纠集起来冲击政府,甚至是杀死贵族,抢劫放火而希美亚公爵,他也趁机纠集旧部起事!如今,帝国的南方七省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还有就是,你的好兄弟波尔多,他也参予了!你的旧部,黑龙骑士团和青年近卫军,还有海龙骑士团,如今都站在他们那一边!”


仓促之间,乔西无法把这半年来发生的事都“简单”地说清楚,但他在用词上还是很注意了,他把希美亚公爵的行为称为起事而不是叛乱。而被他提到的四个人:波尔多、虎特、罗宾还有希美亚公爵,此刻都正看着我。


我虽然漠不关心外界的事,但通过龙魔血咒,还是从奥拉皇帝身上知道不少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是自己并不关心罢了。在那天之后,正在东线和魔族兽人作战的帝国大军在得知后方发生的惊天变故后,南方军团与北方军团都撤回了所罗门要塞内,托布鲁克要塞也被放弃了,战线重复恢复到战前的状况。帝国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取得的战果,就这么轻易地吐了出去。


而在回国之后,在针对各地动乱和民众起义的态度上,南方军军和北方军团发生严重的分歧。北方军团中的青年近卫军,虎特的黑龙骑士团,以及波布尔的海龙骑士团,完全占在了“革命者”这一方,而表面上中持中立态度的碧龙骑士团,对于他们同样也是态度暖昧。

“帝国的军队,是用来保卫国家而不是用来镇压人民的!”


第一条军规的作用,以及神龙广场屠杀事件造成的恶劣影响,如今已清晰表现出来了。虽然奥拉皇帝当初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但这只是掩耳盗铃,真象已先一步传遍了整个帝国。加上那天的大战之后,我的那一击几乎杀光了风都城内所有的高级官员,其后果就是帝国上层对地方势力的控制力急剧下降。


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希美亚公爵发动残余的暗势力,再和肖恩·罗伯斯这些理想主义者联合,打着“维护民权,剥夺贵族特权,给人民说话的权力”的旗号揭杆而起。他们提出的“建立人人平等,人人吃饭穿暖的理想国“的口号更是充满诱惑力,一点星星之火很快就在动荡的帝国中燎原开来。


他们提出来的“理想国”的口号实在太诱人,不但获得了平民的广泛支持,军队中也多有同情者,我的旧部,北方军团中的高级将领,虎特,罗宾,甚至是和我不睦的波布尔以及娜依秀,全都站到了他们这一边。得到了军队的支持后,以“开明”的贵族希美亚为首的“革命者”们,迅速地驱逐了天野、云莱等帝国东南部七省的门阀贵族势力,并没收了他们的一切财产。因为我的关系及和希美亚公爵的翁婿关系,波尔多自然也站到了他们这边。


而帝国东部的其他七省的“革命运动”,在南方军团的进驻压制后,暂时平息下来,但暗流依旧蠢蠢欲动。因为彼此政见的不同,罗宾和阿兰德这对兄弟也手足反目。在罗宾的眼里,阿兰德是“阻碍历史车轮前进的保皇党”,而在阿兰德尔的眼中,其弟的行为已和“叛贼”划上了等号。

至于帝国西部的十五个省,虽然相对表面较宁静,但同样也是暗流涌动,一场大规模的内战似乎已不可避免。

但是即将到来的内战,一直拖到现在却始终没有发生。


原因有二:一是掌握军队的高级将领们,无论是虎特罗宾这些“平民革命”的同情者们,还是阿兰德、罗兰德、缪斯、迪卡尼奥这些所谓的“保皇党”们,他们都不愿意看到国家发生内战,都不想成为人类自相残杀的罪人.当然,已经暂时接替成了废人的奥拉皇帝行使帝皇之职的如月更不愿意。而作为调解人、中间派的乔西,更是在两方间来回奔走,希望能够用谈判、对话的方式解决争端。


而第二原因却是因为我的存在。尽管支持如月这方的势力占了绝对的上风,但是若得已拥有八变力量的我出手,再多的兵力都不过是送死的炮灰。在德尔特镇覆没的那支皇龙骑士团的精锐部队就是最好的例子。举手杀十万,跺脚灭全军的恐怖存在,谁都不敢触碰他的神经。

不过,这短暂的宁静,在如月也完成了第八变之后已被打破。

虽然努力地挑了“简单”地说,乔西还是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才勉强将一切说了个大概。

“这就是所谓的二月革命吗?哼哼!”

我几乎是在半睡半醒中听完了他的话,这个国家是兴是亡,如今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所关心的事,就是能否从八变后的如月身上找到我要想的。

波尔多道:“大哥,本来这些事我早就想告诉你,可是你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很厌世,所以”

虎特则肃然道:“我讨厌那些门阀贵族!而且,帝国的军队是用来保护平民而不是维护贵族的利益!”


我的这位学长本就是贫苦出身,虽然仕途上十分地顺利,也靠军功获得了爵位,但他对门阀贵族们的厌恶始终没有减少。而发生在神龙广场上的事,更坚定了他的这种想法,站在那一边去也理所当然.


罗宾耸耸肩道“我才不想为那些废物卖命呢!这个国家如今需要的是一场从下到上的革命,推翻腐朽的贵族势力,剔除身上的毒瘤和脓血,让人民有说话和管理国家的权力,这样才能获得新生!而且青年近卫军里的士兵们,他们不想也不愿意为这些该死的国家蛀虫、人民的吸血鬼们卖命!”

听到这番似曾相识的言论,我心中一动,问道:“你应当认识一个叫肖恩.罗伯斯的家伙吧!”


罗宾点着头,兴奋地道:“当然认识了!还有莱恩夫人!他们从前办的报纸,青年近卫军的士兵们都很喜欢呢!现在不光是他,还有他的那些战友,安东尼,库兰,罗曼,如今全是我们的座上宾和指导者!我和虎特大人联手,就是想按照他们设想地那般,建立起一个新的属于我们平民百姓自己的理想国家!”


我心里暗叹:“虽然是个军事天才,终究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政治这个东西,毕竟是成人游戏啊!为了建立属于平民的理想国而进行革命?哼,到最后,真正的获利者依旧只是少量的投机者!”


我把不太友好的目光投向了希美亚公爵,若不是因为他是波尔多岳父的关系,我真想杀了他替雅格丽报仇。不管怎么说,雅格丽的死他是要负责任的。这个精明的商人,在风起云涌的新时代里,狠狠地投机了一把,成为最大的赢家,隐约已成为这所谓的“二月革命”的领袖人物。

在我隐居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想见我,心中的念头我也猜得出大概,无非是说服我加入“革命者”这一方,只是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罢了。


看到希美亚公爵嘴皮挪动想要开口,我心里一阵厌恶,狠瞪他一眼,用龙威压得他无法说出话来。对于这个政治投机商,我没有杀他已经很客气了,可不想听他的那番无聊的言论.

等所有人都说完了话,我这才问缪斯道:“你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想说什么,清楚地表明态度吧!”

缪斯道:“我希望大家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死的人已经太多了,这个国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一切还是用谈判的方式来解决的好!”

“是吗?真无聊啊,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管这个国家的死活呢!你找我干什么?”

“那是可是”

缪斯看着我,吱唔了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

“不说我也明白,你是担心因为我的存在而带来的种种困扰吧!只要我说不,什么谈判什么和解什么退让,最终都没有意义!”

我把手对着希美亚公爵一指道:“这个家伙这段时间里,估计也没有少做扯着我的虎皮吆喝的事吧?”

我这么一说,波尔多就得很尴尬了。

“大哥,我”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兄弟,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我没有怪你的!”


又狠狠地瞪了希美亚公爵一眼,我把目光转向缪斯道:“其实什么谈判,什么和解,全是屁话!一切都得靠实力说话!如今这个该死的帝国的命运,就掌握在我和如月,我们这俩个八变的龙战士手中!不是吗?既然如此,那矛盾就很好解决了!”

我顿了顿,走向南方的窗户将他打开,久违的阳光射入昏暗的房间里,是那么地刺目。

我慢慢地说道:

“就在南方,凤鸣关东北方一百五十公里处,有一处平原,名字叫坎尼!缪斯,你记得这个地方吗?”

“记得,三百年前那是雷兹和汉尼拔最后决战的战场!”

“你知道那一战中,双方分出胜负的最终战场是哪吗?”

“是一处被称为末日谷地的大峡谷!不过人们提起他时总是喜欢叫作终结之地或终结谷地!”

“对!就是那里了,终结之地?很好的名字!回去告诉如月,十五天后,也就是十月三日!枫月的第三天,我在那里等她!”

此话一出,房间内惊呼连连,谁都听出了我这话背后的味道,而我接下来的话更是将一切都捅破。

“你再替我转告她,我与她之间,谁都不欠谁什么!那场决斗我会全力以赴,而她也应如此!有意地放水是对我最大的污辱!”

我的话音刚落,屋里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反对的声音接连响起。

“不要啊!大哥!以你现在的状态”

“这怎么行!”

“弟弟,你再冷静一下”

缪斯的嘴张得大大的,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表情恢复常态。

“真的非要用这种方式解决吗?”

“你认为还有更好的方式吗?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和你之间好象还有一段杀父之仇没有解决呢!如果你想报仇,得趁早!”

缪斯看着我的眼神里瞧不出丝毫的仇恨,他叹道:


“不必了!我的父亲临死前通过乔西转交给我的信里已经说明了,他说他很后悔,一切都是悲剧,一再嘱咐我抛弃一切仇恨,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自己的头脑去想,然后再决定怎么做!否则的话,当时在所罗门,我要是和迪卡尼奥联手,再加上阿兰德和罗兰德大人,你们几个”

他把头转向虎特和罗宾,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他问道:“真的没有和解的希望了吗?”

“你认为可能和解吗?”

“明白了我会把话传到的!”

缪斯转身想离开,却被我拦住。

“这样一场世纪之战,如果没象样的战书,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说着我左手拿起面前的茶杯,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对着双眼一插一抠,在周围的人惊呼声中,将两只眼珠血淋淋地挖了出来,放入杯中。

身体受伤,保护我的身体的最终回复咒文立刻发挥作用,想将失去的眼睛重新修复,却被我用时间天锁锁住伤口,令眼睛暂时无法重生。

两行鲜血顺着面颊沥下,我将染血的杯子交给缪斯道:

“把这个给如月!告诉她,我们间的这场决斗,双方至死方休!”第十一章战士的黄昏

“大哥,不要和公主决斗!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战斗!”

“哥哥,放弃吧!你和姐姐不该生死相搏啊!”

“弟弟,你疯了吗?别干这种事!”

整整三天,我的耳边尽是这样的说词,劝阻我不要和如月决斗,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我借口要为决斗做准备,离开家门,住到了那片枫树林里。

此时已是310年九月底,天气入秋转凉,树林里的枫叶已开始微微地泛红,由时节上估算,差不多再过几天,凉风吹过,枫叶就会一片接一片地往下掉。

“到时候树叶一片接一片往下飘的场面,看上去一定很美,可惜我是看不见了!”

瞎了眼,如今我只能通过心眼或其他的方法代替视觉来感知世界。躺在依旧青绿的草地上,嗅着大地的气息,原本郁闷的心情也渐渐地舒缓开来。

“要是躺下去,两眼一闭,永远地魂归大地,那该多好”

我闭上空洞的眼皮,安详地享受着那种与大地合而为一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多久,一阵蟋蟋嗦嗦的脚步声就将惊醒。

“真是的,又是一个要烦我的家伙!咦?”

尽管眼睛已看不见,但凭犀利的灵觉和心眼,我还是认出了来人。

“兰丝?你来这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最后一张塔罗牌的秘密吧?没必要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脚步声逼近到身旁,兰丝在我身边蹲下,接着她将一件事物轻轻地放在我身旁,我感觉出来了,那是逆鳞。

“我是给你送剑来的!当初公主是把逆鳞交给我保管的!”

“无聊!已经没有传承逆鳞的人了,我要这东西干什么?”

我抓起逆鳞,随手将他丢了出去,逆鳞高高地飞起,却在空中被人接住,又重新送到我的身边。

梅丽娅的声音随之在我耳边响起:

“因为今天的你,已经再也挥不出逆世轰天拳了!~并不是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有提升力量的效果的!自怨和自艾,只会你的力量不断地削弱!没有剑,你怎么和如月打?”

“笑话,你凭什么认定我挥不出逆世轰天拳了?笑话!”


“怎么不能认定!我拥有妈妈的灵魂,也见过她与安卡古斯决斗的经过!第八变的力量,受拥有者的情绪影响而升降。老实回答我,没有丝毫生志和斗志的你,如今的力量还能有当初的几成?”


“无聊的担心就算败了我也不会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那一战,我都被狗皇帝打得尸骨无存了,但一直守护我的最终咒文还是将我的身体复原回来!如今的我,就算想死也死不了!你还是为你喜欢的女人多担心点吧!”

啪的一声,我的脸上马上挨了梅丽娅一巴掌,她抓着我的胸襟,恶狠狠地道:“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一死了之了,那么雪芝和罗莎怎么办?小公主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死了之后,她们就可以忘记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懦夫!不负责任的臭男人!”

又是一记耳光,接着我被梅丽娅重重地惯在地上,她把逆鳞强行塞进我手里,恶狠狠地道:

“你要和如月公主决战!我们都可以同意!但是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把藏在剑里的天缺给我学会了!只要学会了天缺,我们就不阻止你和如月公主的决斗!”

“天缺?我都快忘记这个东西了”


这招被称作至情至爱的最强守招,当年先祖卡鲁兹故意只传给后人一半以阻碍他们的进步,但在初代沧海手中却将这一招复原。得到完整的天缺后,我曾努力地修炼过此招,但依旧不得要领。

梅丽娅硬逼着我学天缺的意图我完全明白,无非是当初初代沧海龙前辈说过的那句话:希望天缺可以改变我和如月相残的悲哀结局。

对此我是嗤之以鼻,可是梅丽娅一直在边上盯着我,逼着我,最后我被她烦得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一记伤不了任何人的守招能改变得了什么结局?”

天缺的招意我早已熟记于胸,懒洋洋地接过逆鳞,然后变身,挥剑,划圆


很轻松,非常地轻松,从前无论如何我都无法画完全的那个带着一点缺口的圆,此刻居然非常轻松地就完成了。逆鳞所过之处,将空间割开了一道缝隙,在圆完成的时候,缝隙也随之消失。所谓的最强守招,看起来平平无奇,几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就是当这个圆快完成的时候,逆鳞叮的一声拦腰突然断成了半截。

“这就是所谓的最强守招?真是笑话,哪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支走了梅丽娅,我连逆鳞也懒得接回,随便将两截断剑扔到旁边,继续做梦。但兰丝依旧没有离开,她象石像般站在我身边,半天都不动。

我不满地道:“我们俩都是瞎子,互相看不见,呆在我身边有什么好看的?”

兰丝道:“你真的那么恨如月公主吗?非要和她分出个你死我活不成吗?”

成了圣女祭师后,由于环境影响,兰丝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冷,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被我调戏两下就手足无措的含羞少女了。

想要安静的我烦燥的答道:“无聊而又白痴的问题,不想答你!”

“谢谢,你已经回答我了!”

她转身就想走,却被我叫住。

“你既然可以看见他人的未来,那么你告诉我,我与如月的此次决斗,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兰丝冷冷地答道:“你和如月公主的决斗,不会有胜利者!”








坎尼,一个被永远载入帝国史册的地名。三百多年前,一代天骄雷兹与魔族绝世名将汉尼拔最终决战的地方。双方三十万大军在这块长不过十五公里,宽不足七公里的平原兼山谷地区展开持续七天的对攻战。战斗的过程异常地惨烈,两边都伤亡惨重,胜负的天平几度摇摆。


在战斗的第七天,雷兹犯下了一个战术上的小小错误,那位敏锐的对手立刻抓住这个破绽发动攻击,几乎将人类军队逼上绝路。危急关头,正是先祖卡鲁兹率领的一支由死囚和重型犯组成的骑兵团,经过数百公里的奔行及时赶到战场,从背后对汉尼拔发动了致命的一击,一举扭转了战局。


那一战之后,汉尼拔指挥的魔族军队被迫全面退出阿拉西亚。而战斗结束的时间,恰好也就是十月三日!为了纪念这意义重大的一战,从那以后,在每年的十月三日,当地的居民都会来到双方决战的最后战场展开纪念活动:一部分居民穿上人类军服扮演雷兹的军队,一部分居民则装扮成汉尼拔的魔族部队在此互相“厮杀”,重演当年两位龙战士联手击败魔族名将的那一幕。


这场每年一演的节目,三百多年来几乎没有中断过,但在帝国310年的十月三日,这个节目却要永远中断了。因为在这一天,当年那两位击败魔族的人类英雄的后人,就要在他们的先辈共同战斗过的地方展开至死方休的决斗。

我和如月约好的决斗时间是日出之时,在日出前半个小时,我的亲人朋友都为我送行。

“大哥,真的不肯放弃这场决斗吗?”

这是波尔多的临别之词。

“不要忘了天缺!”


梅丽娅还是对这招抱有极大的希望和幻想,但她却不知道,就算天缺真有传说中那般厉害,我也不打算用。到目前为止,梅丽娅还不知道自己是奥拉皇帝的亲生女儿,依旧以为我是她的弟弟,而我也不打算告诉她。

“我和罗莎在这儿等你!”

知道无法阻止我去寻死,雪芝只能用这样的话来鼓舞我的斗志。

“我已经准备好了情人的眼泪!”


而罗莎也用样的方式来表达对我的关怀,对于这俩位深爱我的女孩,我实在非常羞于面对她们。而小公主不在这里,就在昨晚,她偷偷地离开去找如月,为阻止这场决斗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乔西也站在这里为了我送行。

“你在这个世界还有责任!”

他只是注视了我一下,又环视了一下雪芝和罗莎,一切已在不言中。

离开送别的亲人朋友飞向末日谷地前,我从脖子上摘下希望之星,交给了波尔多。

我对他说道:

“今日和如月之战,如果我战败身死,我大概一块骨头也不会剩下!到时候帮我将这串希望之星埋在那片枫树林里!”







末日谷地,终结之地,名字虽然取得威风异常,但慕名而来的游客们真正到了这片谷地时,却往往大失所望。


那段闻名于世的“末日峡谷”,其实只是一座被河流截成两段的小山,与地面的落差不到五十米,截断山体的河流宽也不到十米,水流最深处不也过三米。而在九月的枯水季节里,一个成年人提着裤脚,就可以在水浅的地方轻易地淌过河。


正是所谓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谷地因“有幸”成为两位龙战士与一位魔族名将的最后战场而名扬天下。而今天,那两位龙战士的后人在此以生命相残,更将为他添上一道永恒的光彩——前提是决战过后终结之地还能存在。


立于东侧峡谷之上,身边就是十三米高的先祖卡鲁兹石像,而不到二十米远的对面,雷兹的雕像也立在那儿,雷兹的雕像双手柱剑而立,而先祖卡鲁兹则是右手持剑负于身后,两人隔着一条河流对望着。在雕像下,两位龙战士彼此的后人,几乎也是以同样的站姿“望”着对方。

对着如月,我放声大笑道:

“末日谷地,终结之地!这个名字真是取得太好了!真是很有讽刺意味啊!三头黄金龙与暗黑龙三百年来的恩恩怨怨,在这里永远地终结!这儿的地名太名副其实了!”


对面的她没有说话,只是按在雷兹雕像上的右手一直颤抖着,就象我一样,虽然完成了第八变,但如今如月的精神状态同样也是糟透了。一切迹象都表明,今天的决斗,会是一场糟糕至极的战斗。


虽然没有眼睛,但我还是通过别的方法“看”到如月此刻的模样,从前我爱不释手的长发完全剪去了,剃成我最讨厌的板寸头,而那天我留在她脸上的纪念,毁容的伤疤也依旧存在。以如月如今的力量,要消去这道伤痕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她却有意地“保留”了下来。

我举起左手指着那道疤痕喝道:

“那道伤疤为什么还留着!你想证明什么?还是想纪念什么?留着他又有什么意义?对于今天的你和我来说,只有其中某一方的彻底死亡才最有意义!”

如月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手抖得更厉害了。可惜我的眼睛瞎了,否则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我说了半天,她终于才有气无力地回了我一句。

“这一战,真的非打不可吗?丽她昨晚哭得很伤心!”

我怒道:“我磨破嘴皮说了半天,就等来了你这一句废话吗?我让缪斯送“战书”给你时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间的这场决斗,至死方休!”


说到这儿,我已经不想再和如月多说下去,身体一跃而起,在空中变身,拔剑,斩向如月的脑袋。就象上次一般,在被我重新接好后,逆鳞的断刃处多了一道细若蚊足的伤痕。


“叮”的一声脆响,在犹豫了半秒后,如月方才变身,抽出杀神,勉强挡住了我的这一剑。战斗刚开始,我们俩糟糕的状态就完全暴露出来了。就象我挥不出逆世拳和轰天拳一般,如月也一样挥不出霸拳。


不仅如此,八变后的如月,身上护铠本应是水晶般透明的“无”色,但此刻我却“觉察”到他是亮金色的。而同样的情况也一样发生在我身上,我的龙魔护铠也不是“无”色,而是暗黑色。


八变后的力量,取决操纵八变力量的龙战士的精神状态,而状态极差我们俩,在战斗初始就力量大打折扣,不但丧失了“无”的属性,力量等级更是由八变直接跌落到七变初段。

这注定是一场丢尽了八变龙战士脸面的战斗!


我的第二剑刺出的时候,力量级数再跌,掉到只有六变的等级,在那以后的战斗过程中,力量再勉强也只能提升到六变初期时的程度,而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如月的身上,没有足够的斗志和意志去推动,八变的力量就这么地“弱”。


战斗从黎明前夕一直战到日近黄昏,逆鳞与杀神都崩出无数的缺口,而交战双方却都安然无恙——如月虽然不象我般拥有无限回复的不死之身,但八变后的回复能力实在过于强大,相比之下,我以六变力量在她身上施加的伤害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已经对这种“低水平”的战斗感到厌烦。借着厌烦这股负面情绪,勉强将力量提升到六变巅峰。仗着短暂的力量优势,以杀者之心连续使出几招传自卡鲁兹先祖的剑法,用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方式抢攻,逼得如月手忙脚乱地东遮西挡,

“如月啊,你再用这样的心态用剑,杀神可是会抛弃你的!”

嘲讽如月的同时,我拼着牺牲右前臂被斩飞,挡住杀神的一记重砍,借着那稍纵即逝的间隙,贴近如月,逆鳞从极刁钻的角度由下而上疾刺,直接洞穿了她心脏,透背而出。


对八变的龙战士来说,致命的要害是脑袋而不是心脏,但心脏是供应全身血液流动的动力源泉,在激战中心脏被毁也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趁着这个时机我抛掉逆鳞,贴身抢攻,左拳接连在她胸口连轰数下,打得她口中鲜血狂喷,胸骨尽碎,最后被我扼着喉咙按在地上。

“达克,你赢了,杀了我吧!”

说完这话,如月把头扭到一旁,合上眼等死。

虽然获胜,但我却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怒火冲天。

“你欺我眼瞎了就看不出来吗?以你的剑术怎么会接不住那几招!我说过,我们谁都不欠谁,你的放水是对我最大的污辱!”

怒吼着我站起来抽出逆鳞,一脚将如月踢到旁边的河里。

“把心脏修好后,我们再战一场!如果再让我感觉到你放水,待会儿在宰了你之后,我会把整个帝国的人类全部杀光以感激你的放水!”

守护我的终极回复咒文早已开始发挥效力,失去的右前臂正迅速地重生,而我的眼眶也有麻痒的感觉。


那天挖掉眼睛之后,我就用时间天锁锁住伤口,但终极回复咒文依旧忠诚地履行着守护我的责任,不断地破坏着会对我的身体造成负面伤害的时间天锁,强行要将眼睛修复。以至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必须定时修复时间天锁。

和如月大战至今,时间天锁再次被最终回复咒文破坏,可是力量狂降数个等级的我已经再没能力使用时间天锁,重新占上风的最终回复咒文很快就将我失去的眼睛修复完毕。

“眼睛又要长出来了!希拉,你送给我的这份礼物,可真是霸道啊!”

站在河边,望着水里那张惨白得有如死人一般的脸,我对这场低水平的决斗已经厌烦到了极点。

“时间到了,希拉,就算对不起你,会被你责怪和臭骂,我也要用那一招了!”

我的背脊上,一根接一根的骨刺缓缓地凸起,最后形成龙魔变身的第七翼。总算,在最后一刻,我调整好心情,勉强又将力量提升回八变的阶段,放出了第七翼。

哗啦一声水响,被我踢河里的如月跃出水面,跪蹲在岸边的泥地上不停地喘气,为了修复受损的心脏花了她不少的精力。

虽然眼睛已经长好,但我不想再看这个女人的脸了。我闭上眼,转过身,背对如月道:


“你身上有三颗龙之魄,我感觉到刚才你只是以三头黄金龙的那颗和我战斗!把你最强的神龙王的力量拿出来吧!这场决斗,就在下一招结束吧!我要使用我最强的最终绝技了!你也亮出你的第七翼,使出神龙王七位一体的最强绝招吧!”

对面一阵沉默,许久,她才低沉地回答我:“我明白了!”


将力量切换成神龙王变身后,如月也慢慢放出了第七翼,她的神龙王变身形态,就和当年神龙王死前的形态一模一样。尽管我们俩的状态都相当地糟糕,但今天一整天的战斗,如月始终都没有用上全力。她很想死在我手上来赎罪,但我不需要这份迟来的悔意。

“不要再污辱我了!”

恨恨地说了一声,我抛掉手中的逆鳞。

短暂地沉默了数秒后,如月回答我:

“你放心,我已经明白你想要什么了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

接着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两遍,三遍在说了七次之后,我面前的如月已变成了七个。

七个如月联手,同时吸收大自然的魔法元素,瞬间就将周围的魔法元素吸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接着打出她的最强绝招六重咒杀!

神龙王如月的这一击,威力远在当初奥拉皇帝的那一击之上,但想彻底地杀掉被最终回复咒文守护的我,依旧不够。

“该我了!希安,弗莱娅,我的孩子,帮没有用的爸爸一把吧!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你们的妈妈了!”

嘴里囔囔地念叨着,脑海幻想着和家人团聚时候的情景,我在如月准备充份之后使出了属于自己的最终时间魔法!

这招是只完成了一半的绝招,杀不了任何人,但后遗症却相当地令人“欣喜”——他可以暂时解除最终回复魔法对我的守护,暂时剥夺我的不死之身。

这招没有完成的时间魔法,我称之为天绝。

我的右手变成亮金色,而左手则化为幽深的暗黑色,随着两手合并,“天绝”的效果已经在我的身上显示出来,我清楚地感觉到保护我的最终回复咒文,效力正飞速地退去。


“啪”的一声,耳边传来某个物体爆碎的声音,接着我就感觉手中多了一件硬物,是逆鳞,一心求死的我不知为何引起了他的共鸣,被我抛弃的逆鳞居然自动地飞回我的掌中。

逆鳞在手,我的脑中随即响起了一个亲切的男音。

“小鬼,真的那么绝望吗?真的那么想死吗?”

“是!”

“嗨!既然如此,我就将真正的天缺完整地展现给你吧!”

我猛地忆起,这个男音似乎是我的先祖卡鲁兹的声音。

“什么?我才不想”

我想要拒绝,但是由逆鳞中传来的一股悲伤的意念,有如夺舍上身般控制了我的身体。接着我万分不甘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紧握着逆鳞对着空画圈。

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我恐慌地大叫着:

“住手,快住手!我才不想学这记没有用的烂招呢!”

逆鳞上带着先祖卡鲁兹的精神烙印,在我最不想活的时候发生共鸣,控制着我的肉体使出了“天缺”。


逆鳞的锋尖所过之处,将空间和时间一起划断,在空气中形成一道肉眼可见,有若实质的缝隙。叮的一声,当那个带缺口的“圆”被画好之时,逆鳞再次叮地一声断去一截。如月以七倍的力量使出的六重咒杀,强大而暴戾的能量以我为中心挤压过来,遇上这道圆环形的空间缝隙,就象水滴遇了海绵般,一切破坏力量全被吸收入消散得无影无踪。


真正的天缺,并不是在力量中创造力量攻击对手,而在于打开一扇门,一扇渲泄一切力量的空间之门。六重咒杀的恐怖力量全被天缺打开的“门”吸得干干净净,没有对我和周围的环境造成任何的伤害。

当那个圆被画完之后,我已知今日之战自己是不可能死掉了。

天缺完成的霎那,我清楚地看着初代暗黑龙和初代沧海龙联诀站在我面前,冲着我鼓励地一笑后,两人的形像同时淡去。

他们留言道:

“活下去吧,不要那么绝望!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一切都是初代沧海哈巴罗尔搞的鬼,那天他在我面前演示天缺的时候,暗中在逆鳞里做了手脚。当我一心求死之时,触发了他事先设计好的“机关”,以卡鲁兹先祖的精神烙印结合我的肉体和力量使出真正的“天缺”!

原本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已流干,但使出天缺后,缓缓不断地由心头涌起的哀伤,还是刺激得我泪水直流,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骂道:

“谁要你们这两个几百年前的老家伙多管闲事了!给我滚得远远地!”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死去的方法,全让你们这些老东西给毁了!”

“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我哪有希望了?”

六重咒杀被完美地接下了,我象个玩输了游戏耍无赖的孩子,哭闹着,叫骂着,挥着半戴断刃对着空气又劈又斩,泪水不停地飞洒着。

而我面前如月,绝招被破后,她两眼愣愣地发呆了好一会儿,然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令如月重伤的原因不是天缺,却是来自她自己的身体隐患!


如月的八变是在使用了哥里德尔留下的魔法阵进行的,但在操纵过程,还是需要这位狂人科学家根据实际的情况进行一番调校和修正,才能达到尽善尽美的结果。可是哥里德尔早早就死于老赤甲龙的断头一刀,后继者只是根据他留下的资料依葫芦画瓢地照搬行事。而后果就是如月虽然完成了八变,也和神龙王的龙魄结合,但身体里却留下了隐患,在使出最强的绝招后,隐患发作,导致她力量反噬,重伤晕倒

西边的残阳慢慢地沉入地平线下,最后一缕阳光也黑暗所吞噬。

终结之地里,两个失败的决斗者,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明天还会再升起的太阳!

龙战士传说第四部战士的黄昏篇完后记退场人物红包发放记

哇,这一集的龙战士,死的人可真多啊,且不说皇龙骑士团的一万多名炮灰,就连主要的配角,也是死了一大批.

在临走发放退场红包的时候,退场的配角们纷登上台前发表演讲:


老赤甲龙:嗨,俺好歹也是帝国七代龙战士中的一位,前面30集,俺都是龙套,连象样的台词都没有几句.死青蛙总算有点良心,在死前让我这个老东西臭屁了一回!做龙套的,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退场前闪光一下,给观众留下点印象!俺们做龙套的实在不容易啊!(领了红包,乖乖地退场)

哥里德尔:死青蛙真是他妈的混蛋,居然让我这个大智者死在那个脑子里长肌肉的白痴手里,太过份了吧!


青蛙:哭什么哭啊!你这老东西还是赶快找条内裤蒙上脸,小心出了门被人宰了。现在很多龙迷已自发地凑钱买凶要在你去地狱的路上再杀你一次了!做为一个龙套,你已经够风光的了,还不知足吗?

(戴着墨镜悄悄地从后门溜走,谁知道刚出门就遇上两位希拉的粉丝,被他们弹鸡鸡弹到死)

接着是奥拉皇帝出场,此人刚刚和其女儿如月一起,被评为龙战士里最不受欢迎的男女角色。


皇帝:嘎嘎,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啊!本来死作者要我第五章就退场的,我却好死赖活地活到了第九章,嘎嘎。赚到了赚到了!啊,为什么别人的退场红包都是钱,我的退场红包却是一只破萝筐和一个捡破烂的拾荒耙?


青蛙:因为你在这两集里做的事太恶心,已经引起读者们的公愤。这一个月来青蛙家门口被无数人扔了无数的垃圾,大伙都吼着要你退场,你的红包全被我挪用作雇请清洁工了。这两样东西,是为了方便让你待会儿出门时,收集大伙朝你扔的矿泉水瓶子,卖到废品收购站充当回家的路费的

皇帝:@#$%&#$#@(被青蛙踢出场,刚出门就被无数的观众用装了尿的矿泉水瓶以及纸包的排泄物淹没)

一干幻像骑士高呼不平道:太过份了,我们从出场到死光,就一句台词!

众皇龙骑士团的万余官兵齐呼:我们到死连台词都没有

青蛙:龙套是没有人权的!癞蛤蟆上了高速,也不会有人当你们是越野小吉普的!每人一毛钱的红包,闪一边躲到厕所里有粥食粥去!

米伽勒跳出来:我也要红包!

青蛙(冷汗):你又没死,要退场红包干嘛?想开苞我倒是很乐意操刀效劳!

米伽勒:好歹我从前也退过一次场吧

青蛙:这个可是再进场的进场费你还没有付呢!两下相抵,红包没有!

米伽勒:

(愤愤退场,然后去找她的老朋友路西法算帐)

最后上场领取红包的,是本集里的第一女主角:希拉小姐,退场红包是一辆大型集装厢货车。

希拉(作不好意思状):送一位淑女这样的礼物,不太适合吧?


青蛙:你误会了,这辆车子是给你运送礼品用的。知道你要退场了,观众们寄来的礼品多得装不下,只好用大货车来运了!还有就是,寄给你的求爱信,也是雪片一般多得数不清,待会儿你得请那些龙套幻像骑士替你搬。

希拉朝观众一鞠躬(含羞作淑女状):谢谢大家的关心。

接着她眼睛一瞪,弗莱娅的本性回归,迅速进入暴走状态,竖起中指对着青蛙道:“该死的青蛙,你真他妈的太过份了!这样就想让姑奶奶我退场,没门!”

观众们大跌眼镜,齐做目瞪口呆状。


希拉(弗莱娅)一手叉腰道:“死青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们说这一集起故事进入黑暗系,是达克大悲的开始,我呸!男人三十有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我死了,达克那个色龙还求之不得呢!他从现在起就有理由有借口在外面胡天胡地,乱搞男女关系了。什么丽啊,兰丝啊,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估计如月公主的堂姐堂妹,表姐表妹,姑婆姑母,他也是统统扑倒。只要是法比尔家族的漂亮女人,他都会打着报复的大旗全部收入后宫了!”

(青蛙和躲在墙角的达克,一起拼命地抹着冷汗,暗暗自语:我们在想什么,她怎么都知道!还是爸爸说得对,老婆还是找个笨点的好!)


希拉信誓旦旦道:想要姑奶奶这么轻易退场,没门!我马上就去投胎转世,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大美女,到时候管死达克你这条色龙!转世投胎的名字我也已经想好了,就叫艾丝·弗莱娅!死青蛙你在十八年后要是不叫达克来娶我,我就上门把你做成青蛙火锅汤烹了吃

狂抹冷汗的青蛙:打住打住,再说下去就要泄密了!退场人物告别会到此结束!下集预告活着的理由

回忆起一年多前的一切,布莱克说得没有错,曾经凶暴的暗黑龙,当初确实只是一只无用的老母鸡!


当时的我还抱有幻想,愚蠢地去信任那个不能信任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退让,愚蠢地认为只要没有野心,只要安心地做一只老母鸡,我就可以平安地和家人渡过余下的快乐时光.

可是我错了!我为我的愚蠢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无用的老母鸡遇到危难时,别说保护家人,连自己都救不了!当奥拉皇帝对着我磨刀霍霍的时候,轻易地就将我和家人逼到没有希望的绝境!以至于到了最后,我最爱的女人为了救我被迫做出最致命的选择

帝国309年的最后一天,我失去了一切!我的最爱的女人,我的亲生骨肉,还有我全部的希望和未来


我很想死,但是我却没有自杀的权力。最爱我的女人,也是我最爱的女人用了她和我们的孩子的生命换回了我的性命,因为这个缘故,我没有权力剥夺这条由他们赋予的生命。

我必须活着,尽管那十分地无耻!

变成老母鸡的时候,我用爱和希望化成的锁链将将我心中的黑暗和邪恶束缚起来但现在,这条锁链随着希拉在我怀里化为光点,一切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本想做个好男人和好父亲,但有人却残忍得将我的一切通通夺走、毁灭!唤醒我心中的恶念,令那条本已沉睡多年,凶暴邪恶的暗黑龙重新复活!

人,活下去是需要理由的!

既然必须活下去,既然不能为爱和希望活着,那么我只能为恨和毁灭而活下去。

我要毁灭那个不该信任的女人,毁灭她的家族,毁灭她所守护的一切!我要用我的怒、恨还有痛所燃起的大火,将这世间的一切全部烧尽!

就让整个世界都跟着我一起毁灭吧!
第三十二集
第一章萌动

帝国310年,冬。


终结谷地一战,已过去快五个月了。在那场糟糕至极的决斗中,两位先辈“联手”使出“天缺”,将我和如月同时打败。初代沧海龙哈巴罗尔所担忧的“悲哀的结局”没有发生,但活下来的两位龙战士,皆茫然地不知该如何面对新一天升起的太阳。


那一败后不久,如月就失踪了,很不负责任地丢下动荡的帝国,消失得无影无踪。希美亚公爵趁机发动宣传,说终结之地的战斗如月已经败北——如果那一战真的硬要判定谁胜谁负的话,战后晕迷不醒,失去战斗力的如月,看上去确实比精神崩溃的我更象失败者。


借着这股“东风”,原本仅止于东南七省的革命烽火,再次在帝国内蔓延开来。北方莱托、克纳两省,西南希罗、云梦、特洛格三省,也先后爆发了“平民革命”——说实话,这些所谓的革命,更象是大规模的暴乱和全民运动的打、砸、抢。


随着如月败北的消息传开,加上神龙广场的屠杀事件的“真相”越来越广为人知,平民对帝国、对皇室、乃至对龙战士的幻想、信任皆化做肥皂泡般破灭。从前饱受贵族剥削的底层贫民,借着“革命”的东风,将多年来积蓄下来的对帝国上层建筑的怨恨完全发泄出来。

暴动,暴动,到处都是“觉醒”了的平民的暴动——帝国东南七省发生的相对较文明的“革命”相比,发生在其他省份的“革命”,大部分都只能用暴动这个词来形容。


而原本站在如月这边的势力,内部也发生了争执。支持如月的势力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以阿兰德、罗兰德、缪斯、迪卡尼奥的正规军,另一部分是她的亲戚们,他们的手中也掌握着数量惊人的私人军队。


虽然她的那些亲戚贵族们并不喜欢如月,但在此革命烈火燎原之时,他们心里还算明白,如果没有如月的存在,他们什么都无法保住,只能选择支持她,打着她的旗号和“革命联盟”对抗。


军方势力和贵族势力从前就互相看不顺眼,甚至互相敌视——这种局面是奥拉皇帝有意安排造成的。在他策划好的“杀猪”计划中,是要借助军方势力一举将帝国沉疴数百年的顽疾——腐朽而庞大的门阀贵族们一举铲去。本来他的方案是很完美:铲去这些蛀虫后,没收他们的家产填补国库,再将他们的田产分给怨声载道的平民,舒缓国内矛盾,少了一堆拿俸禄不做事的废物贵族,国家的负担也轻了,可谓一石数鸟。


奥拉皇帝的计划不可谓不完美,如果能够顺利地执行,整个帝国面貌将焕然一新,然而发生在我身上的“意外”破坏了一切,“杀猪分肉”的行动还未开始,平民已先起来要求“当家作主”。


打着革命名义的暴乱象瘟疫一般在帝国内四处蔓延。从前在自己的领地里欺男霸女,无法无天的皇室贵族们,如今也尝到了家产被抢、妻女遭“骑”,性命让人夺去的滋味。曾经骑在平民头上作威作福的他们,如今皆成了惶恐不安的丧家之犬。他们抛弃了美丽的庄园和豪华的别墅,背着装满金银细软的背囊,拖带着家小,拼命往大城市里逃窜——那里有军队戒严保护,情况相对稳定。


帝国的军队也试图维持秩序,但暴乱的火种到处都是,他们象救火队员般匆匆忙忙地从一座城市跑到另一座城市,这里的烈火刚刚扑灭,别的城镇又燃起新的大火,根本就忙不来。


对于这场几乎是全国性的暴乱,军队不得对平民动刀剑的军规早就被忘到脑后去了。但阿兰德、缪斯、迪卡尼奥等军方人物还是主张使用较温和的手段:军队应当尽力地克制,尽量地少杀人,不杀人。而以格莱姆亲王为首的门阀贵族们,则要求对暴民使用血腥的手段进行镇压,以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没有了如月这根不可少的主心骨调和两边的矛盾,贵族和军方各执一调,互不买帐,最后各行其事。


有的省份或城市,“革命”成功,平民驱逐了当地官员,杀光了曾经欺压他们贵族,加入到希美亚公爵领导的“革命联盟”中。而有的省份或城市,“革命”失败,军方在尽量“少杀人”的前提下,依旧处死了不少暴民,而贵族们的私人军团,更是将不计其数的暴民绞死吊挂在树杈上以儆效尤。

动乱、混乱、暴乱,帝国310年的九月到十二月整整四个月都是在一个“乱”字中度过的。


经过混乱和血腥的四个月的“洗牌”、整合后,帝国内超过五分之二的城市公开宣布加入希美亚公爵领导的“革命联盟”,他们控制的城市和省份主要在帝国的南部和与北方诸省。而打着支持如月旗号的贵族势力范围则在东部和西部,他们被平民称为“保皇党”。


而以风都城(如今已不存在了)为中心的二十多座大小不一的卫星城市,在这场混乱中却成了暴风眼,仅有少数暴乱发生。究其原因,一半是因这里是皇帝脚下,从前如月看得紧,贵族和官员们不敢过份地压榨,平民和贵族们的矛盾相对缓和。另一个原因却是乔西努力的结果,作为中间派的他在两方势间来回奔走,极力化解矛盾,加上本人在帝国的名声极好,才暂时维持住了这里安宁。当然了,为了维持这儿的治安,乔西以皇家骑士团为基础,也组建了一支暂时受他支配的军队。


当然,这里能如此安宁,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我的存在。那场毁灭了风都的战斗把帝国内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撩拨我脆弱的神经,谁都害怕我身上那一招内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


时间进入到310年第十三个月,在乔西的极力斡旋下,“革命联盟”和“保皇党”终于肯坐下来,在风都东部四十公里处一座名为法兰克的城市,展开了漫长的谈判。谈判一直持续到年底,双方天天在枝节问题上扯皮个不停,始终没有达成任何协定。

新年即将到来,但混乱似乎还将长久地持续下去。

※※※

世界一片混乱,但我的生活依旧如从前那般死气沉沉。和之前相比,唯一的变化就是我身上的“腐尸味”更重了。


310年的最后一天,我来到神龙广场的旧址,缅怀一年前在这里为我死去的女人。那儿如今只是一片废墟,处于六重咒杀的攻击中心,一切代表过去的旧物全被化为粉末,什么都没有留下。整整一年,这片土地始终长不出一根青草。昨晚刚下了一夜的雪,洁白的新雪将丑陋的大地暂时掩盖起来。

“希拉,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在这儿站了整整一夜,心里充满了悔恨,天空飘下的雪将我化成一个雪人,然而我还是一动不动立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肯定又是小公主,从前我每次到这里一站就是一整天甚至是几天,每次都是小公主将我拉回家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有点杂乱,来的人有两位,脚步声也不象是女性。终结谷地之战后,我的力量一落千丈,如今已跌落到只有二变的程度。灵感、直觉等其他方面的能力也是直线下降,已经无法通过心眼或灵觉判断出来人。

来人走到我身旁,两人身上皆披着厚厚的皮衣,头上裹着防雪的风帽,脸也都用围巾包着。其中一位直接走到我面前,摘下了遮脸的围巾。

我随即认出了那张面孔。

“布莱克·杰克?你来这里干嘛,活腻了吗,不怕我杀了你?”

面对着我眼里透出的一缕杀气,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冷地回过头对着身后跟班一点头,那人会意地摘下防风帽和围巾,将自已的面貌暴露在我面前。


即使是我这样神经已经完全麻木的人,也被面前那张恐怖的面孔惊得眼皮一抖。这是一张被火焰严重烧伤、毁坏的脸,上面布满了坑坑洼洼,或红或黑或流着脓的疮疤。脸的主人的头发全掉光了,嘴唇裂成了三瓣,牙齿只有几颗,左眼是个空洞,而右眼则象猫头鹰般睁得大大的。


在第一眼的“惊奇”过后,我很快恢复了对一切麻木的心态,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怪人”。面前的怪人相貌虽然恐怖,但仅有的右眼里露出的神情,竟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和我一样失去了一切的人独有的厌世和绝望的目光!

我知道布莱克·杰克这位“画家”将此人带到我的面前一定另有深意。

布莱克·杰克对着那个丑陋的“怪人”道:“告诉他吧,把你的故事告诉秀耐达大人,这世上只有他才能为你报仇了!”

一滴眼泪从那只仅余的眼中落下,“怪人”说话了,他漏风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我的名字叫约翰·蒙雅特,我是帝国财政厅里的一个小职员,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我的业余爱好,就是临摹一些名画家的签名笔迹,签在一些朋友临摹来的假画上拿去出售!不过我和我的朋友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我们卖的画背面都写有赝品两个字,专门卖给那些喜好名画买不起又贪慕虚荣的落魄贵族的!”

听着他的话,我慢慢预感到,这个被布莱克·杰克请来,名叫约翰·蒙雅特的家伙,正要向我抖露一个巨大的阴谋。

“两年前,我的父亲突然得了重病,而妻子偏偏又怀有身孕!光靠我在财政部的那点微薄收入以及帮朋友忙挣的外快,根本不够替父亲看病和维持家庭生活。”


“迫于无奈我做了一件蠢事!我伪造了财政部的印章和上级的签名,骗领了一笔钱!谁知道三个月后事情败露了,上级开始调查此事,而我则是重点的怀疑对象!这时有人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就可以帮我掩盖此事并再给我一大笔钱!”

作为听众的我,这时心已跳得非常快。

“为了我那快要生产的妻子和病重的父亲,我照他说的做了……但事后……”

说到,约翰·蒙雅特脱下手套,解开身上的衣服,露出同样惨不忍睹的胸口和因受灼伤而鸡爪般变形的双手。

“就象你一样,一场人为的纵火,我失去了一切——我的父亲,我的妻子,还有她肚子里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由对方的话里意识到了什么,我的脑海里猛地嘭的一声巨响,有点惶恐地问道:“那个人是谁?奥拉皇帝吗?”

我怀疑的人并不是奥拉皇帝,但我心里非常地希望是他。

“不!不是他!”

一旁的布莱克·杰克,无情地打碎了我的自欺欺人,他从随身的文件包里取出了那份奥拉皇帝出示过的罪证:我与希美亚公爵商议谋反的来往书信及宣誓书。


将这些东西交到我手中后,布莱克道:“这些东西不是陛下伪造的!是希美亚公爵,他让约翰·蒙雅特仿照你的笔迹搞了这些,然后通过别的渠道故意落到我们的手中!陛下虽然早就想对付你,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有点犹豫,但这些东西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答案揭晓,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我不敢也不想再思考下去,可是布莱克·杰克却一旁残酷地替我推理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那只狡猾的老狐狸和哥里德尔一起勾结陷害大人您的!当时他已察觉出陛下将要动手对付他,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故意自污,好将您逼上绝路以诱使希拉小姐使用那招最终回复咒文!只有那样,他才有机会翻本!”

※※※


当事实被确认并怎么也无法逃避时,我整个人都懵住了。若不是当年我自做聪明上了希美亚公爵这条贼船,若不是我他相互间大抛媚眼,若不是我抑制不住冲动和丽安娜皇后发生关系,被对方抓住把柄,这些悲剧或许可以避免。

“希拉和我们的孩子,原来是因为我的愚蠢和错误害死的!”


当真相摆在我面前,再也无法逃避时,我的精神顿陷入极度的疯狂和自责中,在哀嚎着吐出一大口血后,怀着极度自责和无限的仇恨,我吼叫冲了出去,准备杀到法兰克城,将希美亚公爵拖出来用最残忍的手法杀死。


并不是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可以帮助我提升力量的。无限的仇恨令我的力量迅速攀升到恐怖的巅峰,但极度自责和内疚,却又将我八变的力量打入谷底。我的力量在波峰和波谷间以惊人的落差来往波动,力量剧烈的一伸一缩间,都给我的肉体造成严重的伤害。


飞到半路上,我的身体已支撑不住这种强烈的力量波动,背后的六翼首先炸裂,力量瞬间由巅峰跌至崩溃为零的谷底,丧失变身形态,我惨叫一声从空中重重跌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完全是以常人的力量从高空中跌下,我的这一摔,身体几乎摔成肉饼,全身骨头内脏皆摔碎。但守护我的最终咒复文在关键时刻再次忠实履行着它的职责,在第一时间将我的身体修复完毕。

有最终回复咒文的守护,我身体很快就恢复如常,但体内的力量怎么也无法聚积起来,真相令我的意志崩溃,力量也随之消散。

“希拉,还有我们的孩子,是我害了你们啊!”

我跪在地上,把头埋进身体砸出来坑里,哭叫着,怎么也不想抬起头面对这个世界!我的罪过,我的过错,就算是将自己彻底地毁去,都无法赎偿万一。

我的心沉没于无尽的黑暗中,永远也无法挣脱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梅丽娅轻声的呼唤。

“弟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从前,我的这位便宜姐姐称呼我时,总是要把弟弟和笨蛋、色鬼、色狼、淫龙这些词汇联系在一起,但那天之后,她对我的称呼就变成了简单的两个字“弟弟”。

“好冷啊,姐姐,抱紧我!不要松开,不要离开我!”

象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节木头,我整个扑进梅丽娅的怀里,哭得象孩子一般。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手指轻轻地抚过我的脸,梅丽娅的声音,听起来就象母亲一般地温柔。

※※※

这是一间被废弃的小屋。

从废旧家具上拆下来的木头胡乱地堆放在一起,一团跳跃的火焰燃烧着。旁边的床上,我和梅丽娅全身赤裸地搂抱在一起。


我们俩在此已经躺了很长一会儿了,不过那越轨之事却没有发生。我只是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脸贴着她高耸的胸脯,双手死死地缠在梅丽娅的腰,努力地让双方贴得更紧密些。

我们间完全没有一丝的肉欲,我心里只是非常渴求从她身上获得一种被称为母爱的温暖。

“好受些了吗?现在好点了吗?”

“唔……”

额上的那颗来自碧姬的龙魄泛着萤光,梅丽娅用同样得自母亲的右手轻轻地在我背后上抚弄着,“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年来,梅丽娅一直努力地追寻母亲过去的影子,模仿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当她不再象从前般对我恶声恶气地说话时,温柔的语气,恍惚间我还以为是碧姬阿姨活了过来。

我象犯错的孩子般,小声将一切全对梅丽娅说了。

“这不能怪你!要怪得怪那些姓法比尔的家伙,还有,还有奥拉皇帝!”

“奥拉皇帝?”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他一心想杀你,这种拙劣的诬告信,又怎么骗得了他?希美亚那家伙不过是因势利导,顺水推舟罢了!”

“对,姐姐,你说得对,全是这些姓法比尔的家伙害的!”

姐姐的话,让原本无比痛恨自己的我,突然间找到了转移仇恨,减轻痛苦的对象,我死死地抓住了这个“通气”的气孔,并将它加以扩大。

“还有那个如月公主,要不是她下毒暗算,我又何至如此?全是她害的!你说呢,姐姐……”

“这……”

“怎么了,姐姐?难道不是这样吗?”犹豫了一下,梅丽娅无奈地点着头道:“是的,是这样的!你不该责怪自己!你已经尽力了!”

姐姐的答案,让我非常地高兴和满意。


“对,我是不该责怪自己的!一切全是如月父女害的!是他们父女将我们全家逼上了绝路!是他们,是他们!”嘴嘴讷讷地念叨着,深着极度的仇恨,我的精神慢慢陷入自我催眠的昏睡中。

“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一切全是如月父女在害我的!我要报复,我要报仇,我要……”

※※※

黑暗中,我似乎听见有个人正在对着我说着什么!

“真是可怜又可悲啊!曾经凶恶残暴的暗黑龙,如今居然落魄到这种程度!”

“拥有龙魔变身的你,曾经是帝国最强的龙战士,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还不是因为你是一只无用的老母鸡!”

“你要知道,无用的老母鸡遇到危难时,别说保护家人,到最后连自己都救不了!”

“就因为你是一只无用的老母鸡,连希美亚那样的小丑都敢咬你,都想分你身上的肉!如果你是一条凶恶无情的暗黑龙,又有谁敢打你的主意?”

“你应该好好地反思了!”

他的声音我听着感到异常熟悉,却偏偏想不起他是谁。

这个声音继续说道:

“你所守护的东西已经不存在,爱和希望也都没有了!你又不能死!这样的话,你若要继续活下去,就必须为自己找一个活着的理由!”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无望地叹道:“对,人活着是需要的理由!可是如今的我,根本就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怎么会找不到?”


那个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复仇,毁灭!用从前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用过的手段反过来对付他们!让他们尝尝被别人玩弄的滋味!让他们尝尝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痛苦!让他们尝尝忍辱负重,被迫跪在你面前讨好你的羞辱!华丽的复仇是一门美妙的艺术!他一定可以给你带来无穷的乐趣,那就是你活下去的理由!”

“啊!”

“怎么了?你还想再做回那只无用的,什么都保护不了的老母鸡吗?”

“不!”

我惶恐地叫着,在黑暗中拼命地摇着手。我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无形的手扼着喉咙,难以呼吸。

“我宁可做回那条凶恶无情,人见人怕的暗黑龙,也不愿意再做一只人见人欺的老母鸡了!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放弃!将你身上的爱和人性,将所有会让你变得软弱的东西全部抛弃!用你心中的恨与痛为动力,去推动你第八变的力量!”

我问道:“我该恨谁?”

那个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地敲入我的心坎。

“恨那个在背后捅了你一刀的女人!你那么信任她而她却给你下毒!”

“恨那个女人还有她所在的家族!若不是这些姓法比尔的猪狗的存在,你本来是可以过安宁的平民生活的!”

“恨那个女人所守护的帝国!要是这个国家根本不存在,一切的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恨这个世界上所有还在享受快乐的人,凭什么他们可以享受天伦之乐而你却要承担无边的痛苦?”

“用你的恨和痛化做柴禾,燃起冲天的大火,将这肮脏的世界全部毁灭吧!”

黑暗的空间里燃起了熊熊的烈焰,烈焰中!我终于看清了和我说话的人的真面目——他居然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第二章羽化


当我睁开眼睛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我和梅丽娅的身体依旧交缠在一起,她微微的动作,让我从假寐中立刻惊醒过来。她将右手放到我的脸上,放心地问道:“弟弟,你醒了?啊,你的力量恢复了很多,现在应当好受些了吧?”

我愣愣地看着梅丽娅,半天没有言语。

我的心结已经“解”开,我的不幸全是姓法比尔的人害的,我要让所有姓法比尔的统统生不如死。而眼前的梅丽娅,她身上就流着那个我最痛恨的家伙最纯正的法比尔血统!

一个声音在我的心灵深处唆使着我:“她可是奥拉皇帝的女儿,别让她太好过了!!”

但另一个声音又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是她身上也流着碧姬阿姨的血啊!碧姬的阿姨的灵魂、力量,还有她的右手,全在她身上,你伤害了她就等于伤害了碧姬阿姨!”

我很快做出了决定。

“那么,我我就用暗黑龙的精液,注入她的子宫和直肠内,帮她洗掉她身上肮脏的法尔比的血液吧!在接受了我的精液后,她就完完全全是我的姐姐了!”

我心中的念头,很快就在肢体上表现出来,下身立刻龙根高高竖起,显露出十足的男性反应。

“弟弟,你,你……”


和肢体交缠的梅丽娅,立刻敏锐地感觉到了我的变化。除去异常的“性取向”外,从前的梅丽娅是个很放得开的女人,即使是在知道在了和我“姐弟关系的真相”后,她也不介意在我面前赤身露体。


虽然“豪放”,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线。除去初识的那回和今天为了安抚我以外,即使是从前我和她联手“折腾”家中的诸女时,她也不允许我对她的身体有任何的亲密接触。所以,在发觉我异常的冲动后,梅丽娅马上用手推搡着我的胸口想将我们分开。


从过去的自怨自责中“摆脱”出来的我,如今力量已恢复了七成有余,要用强她根本反抗不了。虽然心理上讨厌男人,但在身理上,梅丽娅却是个性欲旺盛的女人——只不过交合的对象是女人罢了。要挑起她体内的欲望,远比当年挑逗碧姬阿姨时容易得多。


不过,已经“醒悟”了的我,并不想使用强迫或半强迫的手段得到梅丽娅。对于有过不幸经历的她,用强只会造成心理上的阴影,我想她自愿地和我合为一体,在未来对付如月的计划中,我也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好帮手。

“姐姐,你也要离开我吗?”


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哀求之言,就令梅丽娅停止了推搡的动作。对于狗皇帝的两个女儿,我实在太了解她们的性格特点了:如月追寻的是雷兹的影子,而梅丽娅追寻的是碧姬的影子。尽管平日里梅丽娅对我虽然又凶又恶,极尽戏弄之能,但当我遭遇危难时,她对我的关心关切甚至超过了懒散的波尔多。

梅丽娅温柔地看着我,无奈地叹道:“我知道你想要我,可是,可是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啊!”

“那么,姐姐,你能不能象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时那般?”

“这个……”

“不行吗?嗨……那就算了!”


见梅丽娅露出迟疑的表情,我故作放弃的合上了眼,声音也变得很黯然。眼皮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压力,在凝望着我好一会儿后,梅丽娅轻叹一声,接着我高耸的龙根被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套送两下,很快就遇上了一条湿热的舌头的服侍。

“原来,尝试着用另一种方式生存,也能获得如此巨大的乐趣啊!”


我微微地睁开眼,看着正努力地用口舌服侍我的“姐姐”,心痛的感觉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我喜欢这种伪LL的快感,我不会告诉梅丽娅她的父亲其实是奥拉皇帝,而她则是如月同父异母姐姐。不仅如此,我还要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统统杀掉灭口。在我的心里,梅丽娅就是我的姐姐,没有人可以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我再次低声发出了温柔的请求:

“姐姐,能不能把身体倒过来,让我也替你服务?”

“啊!”

犹豫了数秒后,“姐姐”最抵抵受不住“弟弟”那种无神却又渴求“爱”的目光,跪爬着掉转身体,将圆滑的雪臀对准了我的脸。


滋滋的吮吸声不绝于耳,我与她都专心地吮吸着彼此的性器。梅丽娅是个性欲旺盛的女人,虽然可以通同性恋和自慰的方式发泄欲火,但身体里对男性体息的渴求,却不是这些可以替代的,很快我的嘴里就充满了蜜汁的味道。

“弟弟,姐姐要来了!呜……”

“姐姐,我也不行了!”

口交进行到最后,在我的有意操控下,我们俩几乎不分前后地暴发在对方的口腔中。

女性的高潮,要比男性退却得慢。爆发后,梅丽娅却一口咽下我的精液后,强撑着身体转掉转身体,再次肢体交缠方式把我搂在怀中她温柔地问我道:“好受些了吗?”

“姐姐,谢谢你!”

同样也喝了对方蜜汁的我,慢慢地将嘴唇上去,面着我进一步亲热的举动,梅丽娅仅是犹豫了半秒就接受了。

两条舌头热烈地交缠了好一会儿方才分开,我又一次提出了恳求。

“姐姐,我想吸你的奶,可以吗?”

“我……哪有奶水?”

“我只是想象孩子一样,享受妈妈喂奶的感觉,可以吗?”

“啊,这个……”

又只是犹豫了一下,梅丽娅也就默认地点头答应了我。


先是嘴唇,然后是牙齿和舌头,最后连双手也搭了上去。梅丽娅的双峰很快就完全沦落,任我把玩。在得到碧姬阿姨的一切之后,梅丽娅的身材也发生了变化,如今几乎变得和碧姬阿姨一模一样,尤其是胸前那对乳房,简直就是她的翻版。

以渴求母爱之名,肆意玩弄着梅丽娅的乳房,挑逗着她身体的同时,我也悄悄地将依旧坚硬的肉棒指向了沾满淫汁的花唇。

“姐姐,你对我真好!”

手握着梅丽娅的双乳,唇由乳沟处一处一处地向上吻着,最后重新和梅丽娅做唇舌交流。就在这过程,我的肉棒缓缓地滑进了梅丽娅早已准备充分的秘道。

象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梅丽娅没有做出丝毫抗拒的举动,仅是在我侵入的那一刻,将得自碧姬的右手放在我的后脑勺上,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起初只是轻轻的,试探性的一击,然后速度逐渐加快,最后变成凶猛地拍击。由我的挑起性欲狂潮很快又吞没了她,肉体与肉体激烈地碰撞着,男性阳根带来的充实感引发出源源不断的快意。对于我这位三十多年来第二位真正侵入她体内的男性,梅丽娅从心理上到身理上已经完全接纳了我,她开始扭着结实腰肢,抖动双乳激荡出的汹涌波涛,迎接着“弟弟”越来越凶暴的撞击……

※※※

一夜过去,新的一年到来,新的一天也随之来临!


清晨,被我折腾了一整个晚上的梅丽娅正处在最深的睡眠!我干了她一整夜!先是嘴,然后是阴道,最后是后庭的菊穴,一夜之间,她身上的三处孔洞都被我尽情地用精液浇灌过了。

“姐姐,如今你是我真正的姐姐了!”

轻轻地吻了她一口后,我穿好衣服出了门。

昨晚又下了一夜的雪。一年的四个节气,我最喜欢的是秋天,最讨厌的季节是冬天。白色的雪,铅色的云,童年的噩梦,神龙广场的遗恨,似乎都和冬天有关系。

“我讨厌冬天!”

找回了失去力量的我,已变身为六翼龙魔,身上的护铠也转为水晶般的透明,我决定以一已之改变气候。

在我立足的地方,一道接一道炎系的化成水波纹状向外扩散着。雪在融化,屋檐下的冰晶也在滴着水,头上那团遮云蔽日的云,如今也正迅速地消退中。

数分钟后,待我停止释放力量,以我为中心,方远数十公里内已再找不到一粒雪,一块冰。气候正在回升,头上是热而不刺眼的太阳,受我影响,气候已剧变得象秋天一般。

望着变化了的气候,我得意地狂笑起来,自问道:“这,这就是主宰一的力量了!天上地下,还有谁可以再主宰我的命运?”

不该来的秋风吹过耳旁边,呜呜作响,似乎也在为我的变化而哭泣。

※※※

布莱克·杰克如今的住处,就在距法兰克市不到在公里的一个小镇上。镇子很小,不过百来户人口,黑鹰骑士团在这儿有个临时分部。


黑鹰骑士团自从百余年前成立以来,一直都是受皇帝直接领导控制的秘密部队。拉古斯被免职后,布莱克·杰克这个从前在帝国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一夜之间爬上了这个高位,着实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之外——本来大家都以为拉古斯的接替者会是那个叫波鲁斯的副团长。

对于这个布莱克·杰克,我始终摸不清他的真正心思,他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他到底忠诚于谁!


当我来到小镇上时,镇上有些混乱——先前我用八变的力量强行改变气候,这里也在影响范围内,镇内的人为突然出现的异常现象感到无比的惶恐,而这恐怖,在我出现后更是加大了。


我没有理会那些不安的凡人,直接找到布莱克·杰克的住处,那是一座很有古典气息的二层小楼,破门而入时,布莱克·杰克脖子上围着一条白色的餐巾,正在优闲着享受着早餐。

看见我,他一改从前的嚣张与狂傲,居然站起来,摘下餐巾,右手按左肩,非常恭敬地向我鞠躬行礼。

“早上好啊!秀耐达大人,你今天的气色非常地好!”

我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没有作答。

布莱克·杰克毕恭毕敬地问我道:“大人大清早来找我,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为我效劳?好象在帝国,我现在的身份依旧是叛国贼,民族败类,为我效劳?你在说笑吗?”

我的左手捏紧再用力地一震,放出一个小型冲击波,四周瓷器、玻璃破碎的声音响个不停。我用这个动作警告对方,我讨厌废话,说话最好不要拐弯抹角。

布莱克·杰克面不改色的道:“因为我已经决定,从今天起就全心全意地为大人您效忠!”

我冷笑道:“这样的话,我想一年多前,你也对奥拉皇帝说过吧?”

“是的!可是奥拉皇帝已经不在了!”

“那如月公主呢?好象这一年来,你也一直在为她效劳啊!”

我猛地运用力量将布莱克隔空提到空中,恶狠狠地道:“吃里扒外的墙头草,我是最讨厌的!”

“可是我从来没有对她宣誓过效忠啊!”

布莱克回话的口气,依旧是那么地恭敬。

我厉声道:“但是我还记得,你似乎已经对奥拉皇帝宣誓效忠过了!一个忠诚者,一生中不该向两个人宣誓效忠!更何况那是相互仇恨的两个人!”

控制着他的身体的力量扭着布莱克的身体做出麻花状的扭曲,我的问,他的答,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布莱克·杰克强忍身上越来越重的痛苦,艰难地道:“我只向最能发挥出我的才能的人宣誓效忠!当年我对奥拉皇帝确实无比忠诚,是因为他欣赏我!而如今我对大人您宣誓效忠,也是因为,已经复活了的暗黑龙,是比他更适合我的效忠对象!”

“呵呵呵!”


我仰天大笑,放松了力量,待掉在地上的布莱克爬起来,喘了几口气恢复过来后,我继续问他道:“今天的我,需要的话,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将整个帝国的人全部杀光!我对毁灭的兴趣远大于建设,你的忠心又能为我做些什么?”

“是的,以大人的如今的力量,毁灭这个世界也只是举手之劳!但是,我知道您绝对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正因为你拥有了主宰一切的力量,在帝国,除了如月公主外,众生在你的眼里全成了蝼蚁!试问一下,杀死蝼蚁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快乐?哪怕是最讨厌的,最痛恨的蝼蚁,即使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掉,带给您的乐趣也是有限的!”


说到这,布莱克有意地顿了顿,望着我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被他说中了心思,我不禁一愣,此人的触觉、直觉之敏锐,对人心的把握能力之强,简直是我生平所未见。

“说下去!”


“但是,如果能将这些蝼蚁养起来,看着他们为了一小片面包屑而互相残杀的场景,大人您会不会觉得更有意思一些?如果将这些蝼蚁按不同的种类分开,依据他们的喜好用不同的方式玩弄他们命运、人生!作为象神一般存在的您,可以高高在上,看着他们为着一些无聊的东西而做出种种蠢行,暴露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最后在悔恨和自责中带着无限的遗憾死去,那不更有意思吗?”

我的脸上开始露出微笑。


“虽然,大人您可以在在瞬间将一切统统毁灭!诚然,在那一瞬间,毁灭的事物会爆发出烟花般绚烂的光芒,但是,过后留下的只是无尽的空虚和失落!我是个”画家“,追求的是永恒绚丽与灿烂的艺术!我认为这种一闪而过的瞬间辉煌,实在太没有意思了……”

说到这,布莱克·杰克闭上嘴,微合着眼,静静地等着我的最终裁决。

过了许久,我点点头,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称赞道:“布莱克·杰克?还是叫你画家吧!我发觉我现在开始喜欢你了……”

第三章完成的画


被奥拉皇帝解职后的拉古斯,退休在家后,成为一家孤儿院的院长。当我带着布莱克·杰克出现在孤儿院里时,他正坐在一座钢琴前照着敲打着琴键,身旁则围着一群唱着《欢乐颂》的孩童,他们的年龄约在七八岁左右,全是因各种意外而失去父母的孤儿。


这个曾经掌握着帝国黑暗势力的男人,在繁华过后,也接受了平静的生活。他的头跟着乐曲的节奏轻点着,脸上再也看不见从前那股道职业性的阴气,有的只是一位慈善工作者的详和。

一曲弹毕,旁边几位看似老师的中年女性开始给孩子们分发新年的礼物。拉古斯抬起头,恰好和我对上了眼,他猛地一惊,举在半空中的手落下,重重地敲在键键上。

刺耳的琴音回响在教室内,把正兴奋地拆解礼物的孩子全吓得呆住了。看着我,拉古斯挥挥手,那几位女性会意地将孩子们带了出去。

待所有的外人都走光了后,拉古斯叹气道:“艾娜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基斯的画终于还是完成了!”

他只是盯着我,对于站在我身后新一任的黑鹰骑士团的团长,连多瞧一眼也不愿。

“叔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也不想瞒他,径直走到拉古斯身旁,手掌一压,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在琴键上,刺耳的琴音再次回响在空荡荡的教室里。

“因为你现在的眼神,就和你小时候,基斯去世前的那几年一模一样!狭隘而偏激,缺少正常人应有的宽容和善良!”

我冷笑道:“我还没有伟大到失去了一切,还会笑着对那些害我的人说‘欢迎下次再来’的地步!”

“那天之后,我就猜到你迟早会变成这样的!果然……嗨,要是那个叫安达的女人还在就好了!”

当的一声,我的狠狠地在琴键上狠敲了一记,长长的回音震动着人的耳膜。

“安达?不提还好,一提起她我就想杀人,她还不是让那些姓法比尔的贱人们害死的!”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基斯走了以后,艾娜和希斯都很担心人格被基斯极度扭曲了的你的未来!后来在发觉你对那个安达的女人奇异的感情后,你的母亲和义父悄悄地找到她,希望她帮助你,能将你的性格和人生引导回正常的道路上来!她是个好女孩也是个好女人,在她的影响下,你也渐渐地变得象个好孩子了……”

拉古斯突然提起这件我所不知的旧事,倒是引得我一愣,但同样也激起了我的更强的怨恨。

“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安达已经死了,被他们害死的!”

“她如果还在,看到你变成这样,一定会很伤心的!”

“你放心!等我把该杀的人全杀光了,该报复的人全报复够了,当那约定的时间到了之后,我不会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刻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和拉古斯叔叔已没有什么“旧情”可叙,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

“叔叔,我知道尽管现在你已经退休了,但你在黑鹰骑士团的威望仍在,你依旧可以控制黑鹰骑士团内不小的势力!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把这份势力交出来!”

“交给你身后的那家伙?”

拉古斯的凤眼总算瞅了一下布莱克,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白了,而“画家”此时也礼貌地向这位前上司行礼致敬。


“不是他还能是谁?他现在为我办事!你应当知道,因为如月从前的打压,波鲁斯这个副团长分掉了他大半的权力,只有得到叔叔您的支持,布莱克才能获得与他同等对抗的实力!”

拉古斯怒道:“公主失踪了,以你今天的力量,要报仇,要杀人,根本没人可以阻止你!何必这么麻烦呢!”

“我不怕麻烦,也喜欢麻烦!我还有十九年的时间好活,对我来说,这段时光实在太长也太难熬了,总得为自己找点事做做吧?否则我会疯的!”

“你已经疯了!”

“也对!”

我不为然地耸耸肩道:“这本来就是个疯狂的世界!”

“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叔叔你可以回忆一下,从前当别人说‘不’时,你们黑鹰骑士团的人是如何让他们说‘行’的!”

我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在此声明一下,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叔叔你的,一根头发都不会伤害到的!!”

说着我的眼神往窗外正在玩闹的孩子们瞥了瞥,然后脸上露出坏坏的微笑。

五分钟后,我满意地离开了这家距风都百多公里远的孤儿院,布莱克·杰克被我留下来,接受拉古斯的“指导”以便能接收他的势力。

现在我要赶回家去,以便能陪着雪芝和罗莎度过新年的第一天,我欠这两个女孩的实在是太多了。


在新年的头一个月,我决定陪着她们好好地度过。至于那些姓法比尔的贱人们,以及那只狡猾的狐狸,暂时就让他们逍遥一阵子吧!他们现在越快乐,将来饮下自酿的苦酒,感受也就越深刻!

凶暴残忍的暗黑龙已经复活,而且身上再无可以束缚其行为的锁链……

第四章风车


曾经是死气沉沉的小山村,因为我“摆脱”了过去的阴影,重新恢复了一丝生气。大家都不明白我为何能在一夜之间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但看到我重新振作,心里自然都非常高兴。

“大哥,多吃一点!”

“波尔多,你知道达秀不吃羊肉的,怎么还给他夹这个!”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粗心大意的家伙,连茉莉都记得,你怎么不知道!该打!”

“姐姐,你又拧我的屁股!好痛!”


我坐在餐桌前,吃着雪芝夹过来的菜,微笑地看着波尔多被茉莉和梅丽娅联手欺负,而罗莎则坐在我的大腿上,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神情。至于梅丽娅,她和“老相好”伦蒂尔紧挨着坐着,两人放在桌下的脚皆赤裸着,不时地做着亲密地嬉戏动作。对于昨晚的“姐弟乱伦”之事,她却完全表现得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而小公主,她虽然有些落寞的坐在一边很少动刀叉,可是当我把手从桌下伸过去,轻轻地放在她的腿上时,可爱的小脸上也立刻浮起两朵红云。

一家人,围聚在一桌酒菜,吃吃喝喝,有说有笑,这样的场景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出现了!在新年第一天的晚宴上,逝去的欢乐又重新回到了餐桌前。

饭后,家里的女人们兴奋地拆解着我替她们准备的礼物,而我则拉着波尔多坐在一旁喝茶聊天。

“大哥,你终于过去的噩梦中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波尔多,卡玛不在这里,有件事我想劝你,如今你的岳父和法比尔皇族间的对抗,这趟浑水你还是不要插入的好!”

“可是他是卡玛的父亲,他需要……”

“他的事,就由大哥来处理吧!你不懂得政治,在这个游戏里,你始终只是受人摆布玩弄的棋子!”

“可是大哥你……”

“没关系,你怕什么?我不想死的话,就是如月也杀不了我!”

屋子里的女人们此时全都自发地停止了拆解礼物,竖起了耳朵听着我和波尔多的对话。我冲着她们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接着对波尔多。


“碧姬阿姨的家乡,伯尔达市,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吧?那里也是姐姐出生的地方!还有,你的父亲的坟墓,你也很久没有去扫过墓了吧?波尔多,我的好兄弟,为什么要待在这块充满眼泪的伤心地做着自己最不喜欢的事情呢?”


我看了坐在一旁的茉莉一眼,接着把目光转向梅丽娅,雪芝、罗莎、小公主,最后是伦蒂尔老师,然后才道:“为什么不带上爱你和你爱的女人,离开这片伤心地,回到阿姨的家乡,或者是你的出生地去呢?那儿无论空气和水,都比这里要干净多了!”


波尔多先是一愣,然后兴奋地握着我的手道:“大哥,你说的话也我早就想对你说的!我当然想离开这里,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你也要和我一起走,我们大家都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我们一起搬去伯尔达居住吧,那儿可是帝国很有名的郁金香之城啊!”

“……”

“怎么了,大哥,你不愿意吗?”

我看了周围的女人一眼,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我身上,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当然我会陪你一起走,离开这里!”

在听了我的话后,屋里的女人几乎全都兴奋地叫了起来,梅丽娅甚至趁机当众吻了欢呼雀跃的小公主一口,顺手还在她的胸脯上摸了一把,吓得这位可爱的少女惊呼连连。

我当然是在说谎,但屋子的人几乎全都相信了,除了雪芝以外。她不声不响地站起来,借口替茶杯添水,走了出去。


当晚,我和雪芝、罗莎二女在床上抵死缠绵着,这一年来,除了昨晚和梅丽娅的“乱伦”外,我完全是过着禁欲的生活,以至于她们一直都独守空房,因而今晚的战斗空前的惨烈。从傍晚到现在,虽然大家都装出忘记了过去的伤痛的模样,但希拉之死给我们每个活着的人留下的创伤依旧存在,大家都是出地不愿旁人想起这件伤心事而强作欢颜。


我们一家人虽然已视如月为仇家,但小公主却早已被彼此接受并视为家中的一员。今晚罗莎和雪芝就向我提议到要把小公主拉到屋里要我“收”了她,却被以“今晚只想陪你们俩”为由拒绝了。

再“激烈的”战斗终究也有结束的一刻,当一切平息下来后,罗莎首先身体不支沉沉睡去,而雪芝却强撑着眼皮不肯睡下。

借着床头昏暗的睡前灯光,雪芝盯着我的眼睛问我道:“达秀,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离开这里,放弃这儿的一切,和波尔多一起去伯尔达隐居吗?”

我顾左右而言他道:“那儿是有名的鲜花之都,是个好地方!”

可是雪芝却单刀直入地再问了一次:“我是问你真的想放弃一切,包含仇恨在内,就这么去伯尔达隐居吗?”

我刚想说“当然是”,雪芝却用略带生气的语气哼了一句:“不要骗我!”


她的话把我正想脱口的谎言逼了回去,我悻悻道:“我还有一些事要解决清楚,会留下来呆一阵子!你放心,以我今天的力量,从这里到伯尔达,来回用不了半个小时!距离远近的差别根本是不存在的!”

“是吗?”

雪芝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然后身体往我怀里靠了靠。

她说:“我很累了,睡吧!”

本来我心里已准备好一堆天花乱坠的说辞,但雪芝已不想再听了,靠在我怀里,她很快就进入了深深睡眠中。

她确实太累了……

※※※


在新年后的前半个月,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过得平静。雪芝自那晚之后,就再没有追问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而罗莎则对未来的新生活再次充满了希望。至于小公主……我与她的感情也处在持续升温中,从平日里偷偷地摸摸碰碰,亲个小嘴,到用小嘴和乳房替我口交和乳交。这十多日来,我与小公主之间,除了那最后一关外,是能做的都做了。


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要了小公主的身子,而她本人也是十分的愿意,罗莎和雪芝也不反对,至于梅丽娅姐姐……她虽然眼红,却也只能干瞪眼流口水——我的这位变态的姐姐,她对小公主不轨的野心始终都没有放弃过。

我一直没有破了小公主的处女之身,却是有原因的。原因有两个,其实中一个就是我对她的身世的疑问,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凭着我八变的力量,我已经探查出小公主绝对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她身上也没有流着法比尔家族的血,她绝对不是奥拉皇帝的女儿。

那么,她会是谁的女儿?


对我来说,答案很容易揭晓,只需把丽安娜皇后抓来,催眠逼问即可。但为拥有的时间太多而烦恼的我,并不想这么“简单”地解决问题,而是把疑问交给了布莱克,要他替我找答案。

既然收了这条狗作手下,总得要他做点事吧。


很快布莱克就把调查的结果交给了我,答案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小公主的生身父亲,不是别人,正是如今“革命联盟”的领导者,希美亚公爵!这个胆大妄为的商人,居然给皇帝戴了一顶特大的绿帽。


而奥拉皇帝也早就知道小公主的真实身世,所以那天如月险些误杀小公主时他故意袖手旁观视而不见。忍功了得的皇帝有着自己的打算,他需要以希美亚公爵为首的新兴贵族来抑制国内庞大而腐朽门阀贵族势力;而同样野心勃勃的希美亚公爵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就这么互相利用了十几年。


我的老爹和我居然会想和这样的人物合作,当真是蠢到家了。我心想,若当年丽安娜皇后生下的是男孩而不是女孩,估计这十多年来,这个狡诈的商人说不定会是绞尽脑汁地想整倒如月,以便能将自己的“儿子”推上前台。

布莱克问我道:“大人,你打算怎么做?”

“是时候了,过两天,等我把家里的事处理清楚了,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


不远处,小公主正蹲在小河旁,忍着刺骨的河水洗着衣服。看着她,我叹了口气,对布莱克·杰克下了一个命令:“除了丽安娜皇后以外,把所有有可能知道小公主身世的人,通通给我宰了灭口!”

布莱克·杰克领命离去后,我走到河边,强行捉着小公主冰凉的小手塞怀里,用胸膛替她捂暖。

“丽,别洗了,水太冷了!”

小公主的身世被确认了,但对这个心灵象雪一般洁白的女孩,我依旧无法生出半丝的恨意。

“水不会冷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天气突然回暖了许多!”

手指轻轻地在我的胸口打着转,小公主一脸幸福地把脸贴在我的胸前。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长大了很多,但善良纯真的天性依旧没有变化。

“丽!”

“唔……”

“今天晚上……”

“怎么了?”

小公主抬起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欣喜,那纯净无垢的眼神,竟让我把原本正要出口的话“到哥哥的房间里睡吧”,又给咽了回去。

结果我吐出来的话变成了:“丽,今晚就做烧牛排,好吗?”

这样的话,自然是令小公主感到失望,但她还是点点头,“高兴”地答应了。

※※※

两天后,我们一家人收拾行装,离开了这处居住了一年多的小山村,带着无尽的伤痛与回忆上了路,而目的地正是梅丽娅出生的地方,伯尔达市。

伯尔达位于帝国南部的米托亚省,离风都约有一百五十公里,以盛产郁金香而出名。可惜如今是冬季,万物凋零,我们到达时一片萧条,很难看到一丝绿色。


“二月革命”爆发时,米托亚省正是最早加入“革命联盟”的七省之一。当地的贵族早就被站起来反抗的革命者们杀死或驱逐。因为是“有序”的革命,有“专人”引导和指挥,所以贵族们的庄园、别墅,在革命的烽火中基本都较完好的保存了下来,并不象别的省份般,举目望去尽是狼藉一片。


就象破败的秀耐达家族一般,碧玉龙一脉的克劳维斯家族也不是兴旺的家族,碧姬阿姨的故居只不过是位于城内的一座旧别墅,与我在风都的旧居相差无几。由于是龙战士的房子,加上波尔多又早早地摆明立场“投身革命队伍”,所以这儿的一切都没有受到外界的冲击而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风都城附近的城市,由于乔西的压制和以及大多数平民都安于现状,所以很少有“革命家”站在街上发表鼓动人心的“革命”演讲,但在这儿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不仅是在公园、广场这些聚会的场所,甚至在街道的十字路口中央,都有口才出众的革命者们,站在装普罗士酒(一种廉价的劣质酒)的木箱上,用带着挑逗性的语气,以及更有挑逗性地语言,大声发表着革命的言论。

“我为什么要战斗,为什么要抗争?是为了我们的子孙能吃饱穿暖,为了大家的每天辛劳不被这个国家打着爱国的名义刮走去养肥那些贵族和所谓的公仆们!”

“爱国?什么是爱国?国家不爱我,我凭什么爱国家?吃不饱,穿不暖,生死没人管,我爱他娘的国家!”


“国家先要爱人民,再提人民爱国家!一年前,就在神龙广场上,我们所爱的皇帝以‘爱国’的名义,对着‘爱国’的平民挥起了屠刀!人民爱着这个国家,可是国家却先抛弃了人民!难道我们就该再爱这个不爱人民的国家吗?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兄弟姐妹们,拿起武器,推翻那些以爱国之名行无耻之事的蛀虫们,彻底推翻这个不管人民死活的国家!”

“我们要活下去,我们的家人要活下去!公民们,拿起武器战斗吧!消灭那些吸血鬼,消灭这个国家中无耻的蛀虫们!”


“我们不是孤立无援的——在天野,在格里高里,在云莱,在帝国的每一座城市,革命的烈火熊熊燃烧!在那些贵族们的统治区里,许多平民不放惜放弃一切千里迢迢跑来投奔我们!我们正变得一天比一天强大!终有一天,革命的烈火将燃遍全国,将所有的吸血鬼都烧成灰烬!”


所有的演讲,内容都大同小异,无非是鼓动平民站在起来反抗,推翻以“如月”为代表的门阀贵族势力。不过在一座已经“革命”成功一年的城市里,居然还有人高呼这种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口号,目的只有一个。

“整军备战!”


伯尔达这座鲜花之城,也象帝国大多数的城市一般,正在为随时可能爆发的内战准备着。双方代表在法兰克的谈判,不过是为己方争取更多的战争准备时间罢了。尽管两方执掌军队的将领大都不想打仗,不想成为挑起人类内战的罪人,但站在他们身后的政客,却根本没有想这么多。

除非出现强有力的铁腕人物可以同时压制双方,否则大规模的内战迟早会爆发。


我们的马车驶到一条街道时,被几位维持秩序的准军事人员围住查问。不想暴露身份的我们说自己来自风都,应付他们的波尔多说话的声音稍大了点,立刻被边上那位耳尖的演讲者听到。

“你来自风都?”

“是的!”

望着自我陶醉兼兴奋过度的演讲者,波尔多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这就对了!”

那个演讲者走过来,大力搂住了波尔多,挥动着拳头嚷道:“天啊,你是从风都来的!我说过我们不是孤立无援的!你们瞧!”

他用力拍着波尔多的胸膛,力道之重,差点抠得他吐血。此人高声嚷道:“这位年青人,他来自风都!”


他拉着波尔多的手转了一圈,让所有人把注意力全集中到他身上,这才接着大声道:“看吧,这位年青人,年青而热血的年青人!他背井离乡,离开那个受银翼龙保护,没有战乱而又富裕的地方来到这儿加入我们!将自己一腔的热血都投身到我们的革命事业中来了!我说过我们不是孤立无援的!大家为这位英勇的年青人鼓掌致意吧!”

莫明其妙什么也没有作就成了“英雄”的波尔多摸着头刚刚傻笑了两声,就被兴奋过度的民众举起,高高地抛向空中……

躲在马车里的我又一次见识到了民众的盲目性,对于这出闹剧,我在心中哼了一声:“既然你们这么想打仗,那么一切很快会如你们所愿的!”

※※※


在伯尔达市住了不到两天,我们一行七人就待不下去了。原因很简单,白天,整座城市纷纷攘攘,到处是高呼革命口号的演讲者,以及手持武器操练的“平民自卫队”。而到了晚上,则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打铁声。在一座备战的城市里隐居,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好在波尔多很快通过在这儿的一些旧关系,在城郊附近买下了一座贵族们遗弃的旧庄园,大家才算找到了一处较安静的隐居场所。


在这个新家,我只待了不到七天,就告辞离开。我没有告诉家人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说明自己有事要暂时离开一两天。我的举动令众人有些不解,但我不解释,大家也不好再追问。毕竟发生的事太多了,谁都担心出言不慎拨动我心中的创伤。

我离开伯尔达,去的目的地正是法半克市,我要让将转不转的风车快点转起来!

从伯尔达到法兰克,不到二百公里的路程,对今天的我来说,只要数分钟的时间就可以飞完。

新年过后,革命联盟和保皇党们的谈判继续进行着。


“革命联盟”这方派出了以希美亚公爵为首,人数高达一百二十人的谈判团。而“保皇党”那边的参加谈判的人士也多达一百三十余人。由于两方都没有诚意,谈判始终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当我到达双方的谈判地点:市政礼堂时,双方依旧象从前那般正没完没了地扯皮,作为调停人的乔西苦着脸站在中央,被两方人马折磨了几个月,他的精神几乎都要崩溃了。


当我一脚将谈判所的厚木门踢成漫天碎屑,以无比张扬的方式闯入前,谈判所内仍然热闹得象个菜市场。不过当我破门而入,在看清我的面孔后,这里马上变得有如坟墓般冷冷清清。

“吵死了!谈了这么久都谈不拢,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大家拔出刀子互相对砍,谁活到最后,谁就是对的!”


我边走边说地走进谈判的议事厅内,先瞧了希美亚公爵,不,现在应当称他为“革命家”希美亚,他的身后站着一堆的“革命的战友”。接着我扫了格莱姆亲王那边的贵族团体一眼,他们被我的目光一扫,全都吓得身体剧震。

最后我才把目光停留在迎上来的乔西身上。

对于屋里的两派,我都一样地讨厌。但对在最危难时帮了我一把的乔西,我还存有一点情谊。

“乔西,在这里只有你称得上是正直的人!正直的人和这些跳蚤臭虫混在一起,实在有失身份!”

乔西想对我解释什么,却被我用手一指,将嘴里的话封了回去!

“废话就不要多说!这里交给我!你还是回自己的住处去,指挥好手下的皇家骑士团!把中立区的治安管好吧!”

说话期间,一个风元素球在我手中由小变大,强大的魔法能量在狭小的议事厅里引发了一场风暴,我要在这儿使用九级魔法,吓得厅里的人尖叫连连。

乔西大叫着阻止我道:“达克,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我答他道:

“画一条和平的生死线!”

我的手一扬,风元素向上射出,将屋顶击出一个大洞后飞了出去,带出的旋风将室内一切较轻的东西全卷了起来,空中到处都是纸张在飘飞。


我对吓傻了的双方人士道:“我刚才以风都的神龙广场废墟为中心,在地面上画出一个直径为三百公里的圆!在这圆圈内的地区,被我设为禁区,交由乔西管理!除了平民外,你们俩边的人马都不得踏过那道分隔线,否则格杀勿论!”


我的话一时间众人都无法消化,包括希美亚公爵这个大奸人在内,他们个个都用惶恐和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无需对他们解释得太清楚,待他们在边界线上看到我“画”出来的,那个宽一米,深数十米,直径达三百公里的超级大圆形的沟壑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至于谈判,这种无聊的游戏你们也别玩下去了!现在两边的猪狗们统统地滚回自己的地盘,整军备战!谁对谁错,还不是看哪一方的拳头更硬一些!啰啰嗦嗦废话这么多干嘛?你们打一场,谁胜了谁就是这个帝国的统治者!”

“啊!”

周围一片哗然,这些蝼蚁们这时才明白了我的用意。

“达克!不要胡闹!”

乔西还想阻止我,但我已懒得和他多聊,猛地伸手抓住乔西的胸口,接着放出一个空气护罩将他包裹在内。

“你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好!告诉你一件事,从今天起,你绝对不要踏出我画的圆!否则的话,我就将圆内的人统统杀光!我说得到做得到!”

说着我手把一送,将裹着乔西的空气护罩丢了出去,击穿墙壁,飞了出去。空气护罩裹着乔西一气飞行了一百多公里,一直到达我“画”的“圆”的边缘才停了下来。

清除了这条爱管闲事的银翼龙后,我把目光转向了与会的两方代表。

“你们听明白了我的话了吗?”

到底是狡猾的狐狸,“革命家”希美亚敏锐地查觉到了我的异样,连连点头道:“听明白了,我们这就回去准备!”

对于这只狐狸,我心中早有对付他的方案,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我没有多瞧他一眼,将眼神扫向对面的格莱姆亲王:“你呢?”

“我,我,我……”

面对着我凶恶的目光,格莱姆亲王竟吓得牙齿打颤,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饭桶!连话都说不清楚,还当什么亲王!”


我冷哼一声,举起右一对着他一招,将其吸到面前,张开五指扣住着他的头颅,冷笑道:“虽然是饭桶,但还是有点用处的!不如做我的艺术品好好地收藏起来,才能体现出你的价值!”

说着,我将力量注入他的体内。

“违背一切自然法则,忤逆任何创世真理!一切,都给我反转过来!”


骨骼暴碎的声音接连响起,先前是前额露出一道裂缝,迅速漫延至下身,然后整个人体由内向外翻转过来,变成皮在里,肉居中,内脏大脑翻外,最后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翻转人”。这招名为“神的右手”,乃里特先祖所创,原意是用来对报复波莉娅和德古拉的,只是无缘出手,直到我手上方才发挥了作用。

血淋淋的内脏,颤动的大脑,全部被翻转过来,挂在人体外跳动着。四周接连传来呕吐声,在场的几百号人,超过三分二的人被这血腥的一幕刺激得狂呕不休。

我扭过头,冲着众人嘻然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道:“真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啊!杀死蚂蚁,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杀,才能获得最大的乐趣!”


我的“艺术品”已经做完,但还需要装裱才能保存。我随即使出天使之泪,造出一个巨大的水元素球将格莱姆亲王包裹在其中,吊住他的性命,然后将水元素球的外壳冻结成冰,再以时间天锁锁住,令其永不融化且坚固难摧,这件艺术品才宣告完成。

受天使之泪的保护,被我做成“艺术品”的格莱姆亲王,此刻依旧活着,但承受的痛苦却比奥拉皇帝当初所受的龙魔血咒还要大上百倍。

我满意地望四周的人,不管是哪方,此刻看我的眼神全都完全的一致——恐惧!从灵魂里透出来的恐惧!

我对着所有人吼道:

“这回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听明白了!”

牙根颤抖的答复此起彼落。

我无比遗憾对众人道:

“可惜当时我的报复心太重,实在等不及自己领悟时间天锁!否则奥拉皇帝才会是第一个享受这招的人!”

说着我径直朝大堂中央的主位走去,我每跨一步,脚下的地面就自动向前垒起一层,有如阶梯般越垒越高,侍我坐上主位时,椅脚被地隆起的地面抬高到十米处。

我坐在高处,翘起二郎腿,望着脚下的一干沙虫,我笑着道:“这就是高高在上,俯览众生的帝皇的感觉了!似乎很不错啊,难怪当年那个狗皇帝这么害怕失去皇权!”

先是一两个肚子小,脑筋又转得快的家伙,接着是四五个,然后羊群效应般大片大片的跪下,到了最后场内已没有一个还在站着的人。


高高在上,我训斥着脚下的贱人们道:“公理这个词,向来都是站在胜利者一方的!回去后,你们凭着自己的实力,组织军队,然后开战!谁能靠自己的力量将对方从肉体到精神完全地毁灭,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这个国家就按照你们的意愿去统治!”

“……”


“都不说话了?害怕什么?怕我最后出手,改变一切吗?你们放心,杀死一群蚂蚁,根本不能给我带来太多的乐趣!所以,对于蝼蚁间的战斗,从头至尾,我都只会做为一名观众,站在高处看你们表演!现在,你们统统给我滚回自己的地盘去!”

第五章战争与游戏


破坏了和谈之后,我很快就离开了法兰克回到了伯尔达。两天后我又出去,这时布莱克已按照我的命令,将“革命联盟”军方的主要代表全召集在一起,当然,“革命联盟”里的的几员大人物,比如说“革命英雄”希美亚,“革命斗士”兴·哈里,“革命导师”肖恩·罗伯特,这些政客和理想主义者自然也没有缺席。


军方的人物,几乎都是我从前的老部下,当年北方军团的四个军团长如今全到齐了,唯一缺席的就是我最倚重的老友奥维马斯。此外还有一些新涌起的人物也参加了,只不过我懒得理会他们。


重新见到我,这些人的表现全都不一样。罗宾是一见面就向我行军礼致意,虎特在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我行了礼,娜依秀则只是看着我,然后算是示好般地点一下头,微笑一下,而波布尔则是态度有些冷漠地点下头就算是致意。


一见面,我就开门见山地对这些人说:“你们之间的争斗,我是绝对不会插手的!如今在帝国,我唯一感兴趣的对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月公主!只要我打败了如月公主,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如果我败亡在她手上,什么也都是空的!不是吗?”

发问的人是波布尔:“公主她现在在哪里?”


“这话问得好!如果我象现在这般什么也不作,她暂时也不会出手!但如果我动手了,如月公主就会出来和我一战!到时候两个八变的龙战士交手,乒乒乓乓一场恶战,估计整个帝国都会沉到水下去!我和她都不想看到这一幕,所以你们的事还是由你们自己来解决!”

“就算是由我们自己来解决,也不一定要打仗啊!到时战火一开……”

“少来了,如今各地都在征兵,被你们没收的卡利·卡斯的武器工厂,如今也在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地生产武器!别告诉我你们只是在做两手准备!”

“就是,这正义这个词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不要对那些贵族臭虫们抱有幻想,只有从肉体到精神上彻底地消灭他们,粉碎他们,我们才有可能取得革命的胜利!”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在场的除了罗宾还有谁。

“既然战争已经无法避免,那么我们就必须抛弃一切无谓的和平幻想,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和那些保皇党们作最终一战!”


接着插话的人却是我曾经的“盟友”,如今的“革命英雄”希美亚。仅过了一年,他就比苍老了许多,头发花白了,额上也有了皱纹,这一年多来的劳心劳力,已提前催老了他,只有那双眼睛还没变,依旧闪烁着狡黠与精明。在来这儿之前,我已悄悄地和希美亚谈过,我向他表明态度:我会通过此次会面,帮他将军队的力量整合在一起受他指挥。

那次短暂的会谈,我们双方言谈“甚欢”。

对于这个害死希拉的元凶,现在还不是把他变成“艺术品”的最佳时机!我忍着对他的仇恨,把目光移向另外三位军团长,他们四人是革命联盟中军方的实力派人物。

“他们根本就不想谈判,根本就不想放弃曾经的利益!和平,那是不可能的!”

我的话不多,但句句都很实在。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有更多的话,只是憋着不说罢了,但说出来的这几句已足够了。

而波布尔则把话说得十分地直白: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加入你们,只是想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尽可能多地保护平民!还是那句老话:军队是用来保护国家的安危和平民的生命的,不是某些人野心的工具,更不是某些人的玩具!”

他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针对我的。

至于娜依秀,她就更简单了。

“我的态度和波布尔将军一致!”

两票对两票,军方四巨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至于其他的小股军事头目,在我面前他们根本就没有发言权。


因为二人的反对,这次会谈最后还是没有达成什么共识,但是,已经被我推动的风车,如今已再难停下来。散会后,当我留下来陪着罗宾一起聊天时,返回驻地的波布尔在半路上突然遭遇火枪手袭击,身中六弹,当场身亡。与他同行的娜依秀也受了重伤,事后全靠我出手用天使之泪疗伤,方才保住了性命。


凶手被场擒住,经过一番严刑拷打加魔法催眠诱供,最后查出是“保皇党”一派所为。此次事件一经曝光,立刻引得“革命者们”哗然一片,宣战、复仇的呐喊声彻底地压过了本就不多的和平之音。


杀死波布尔的枪表面上是握在“保皇党”派出的刺客手中,但实际上却是“革命英雄”希美亚干的,执行他的命令的人,却是刚刚投靠他的“画家”布莱克·杰克。不过,若要寻根究底,大概我也算得上是凶手吧,因为布莱克·杰克是依照我的命令加入革命者一党的。


替娜依秀治伤时,我故意留了后手,没有将她全治好,必须卧床养伤一个月。趁着这个时机,希美亚一伙人趁机用自己的的代理人夺取了海龙和碧龙这两支骑士团的兵权,加上早就磨刀霍霍巴不得快点打仗的罗宾,革命联盟这方的势力,很快就完成了整合,攥紧了拳头准备一战。

而我在煽了一把火,又推了风车一下后,立刻就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重新回到伯尔达过起了隐居生活。

此外,我还做了一件事,就是帮助保皇党那边团结起来。

※※※


在他们那儿,我做的事就更简单了。我冒充成如月,向阿兰德、罗兰德、缪斯和迪卡尼奥发出意念波,要他们暂时和自己并不喜欢的贵族势力妥协,双方抱成一团以应付眼前的危机。

至于对未来的指示,我则装成如月表示:如果达克出手,自己就会出面阻止。之所以前段时间不出手,是不想因为和我的决斗把整个帝国掀翻了。


不过在玩这场角色互换游戏时,我撞见了一场小小的意外:罗宾和阿兰德兄弟偷偷地私下见了一面,当时阿兰德是劝说罗宾退出革命联盟置身事外,不要被希美亚和我所利用,而罗宾的回答则是让我大吃一惊。


“哥哥,其实我什么都明白!希美亚和那个大冬瓜(指粮食大王兴·哈里)一样,他们不过是恶心的政治投机奸商,如今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我也明白,从前我所尊敬的秀耐达大人,如今已经彻底地疯了,因为他看什么东西的眼神都象是在看玩具一般,一切在他眼中都只是游戏!我也知道希美亚那伙人远不象嘴上喊得那般伟大,他们不过是在利用我的才能为他们谋取私利,不过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没什么了不起的!”

“为什么?你既然清楚这些,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哥哥,我加入他们,固然是因为我讨厌你所保护的门阀贵族势力,但更重要的却是哥哥你!”

“我?”

“对!是因为哥哥的存在,我才加入他们的!”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想和我最尊敬的哥哥比一比!”

“什么?”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看着哥哥的背影,追随着哥哥的脚步前进着!在我心中,哥哥是一位了不起的男子汉,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我一直都在为有你这样的哥哥而自豪!”

“哥哥你一直严格地训练我,严厉地管束我,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得感谢两个人,一个是秀耐达大人的无私的提拔和教导,另一个人就是哥哥你了!”


“可是,有件事哥哥可能不知道!从小在我的心中,就一直存在着一个念头,那就是罗宾很想和哥哥在公平的情况下比一比,看看自己是否能够超越哥哥,能否成为比哥哥更出色的男子汉!罗宾甚至幻想过,如果能以敌人的身份出现,指挥着一支军队和哥哥在战场上对决,双方绞尽脑汁,拼尽全力地战斗,我和哥哥,谁会是胜利者呢?”


“可是从前的我一直都仰望着哥哥的背影,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超越哥哥!所以我很感激秀耐达大人,他教给了我许多哥哥不曾教过的东西!终于让我有了自信,认为自己有资格和哥哥比拼了!所以,当这个纷乱的时代来临时,罗宾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哥哥敌人的一方,就是很想和哥哥比试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比哥哥更优秀一些!”

如今的我需要获得“乐趣”来替代“希望”才能活下去。无意中偷听到兄弟俩的对话和罗宾的自白,无疑令我对这场兄弟间的对抗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哥哥,你要小心了!为了表示对我最敬爱的哥哥的尊重!未来的战争中,我会按照秀耐达大人教给我的无情之道,不择一切手段地去获取胜利!哥哥你也要这么对我,否则这场战争就没有意义了!”


听到这儿,我开始笑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疯狂的天才!只要是天才,多半都是疯子,哥里德尔如此,罗宾也是如此。为了弄清自己和自己的哥哥那个更强,他不惜用几十万的生命拿来较量……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鬼了……

※※※


在我的“帮忙”下,保皇党一方的军队的和贵族势力达成了妥协,格莱姆亲王被我变成了艺术品,少了这个废物在前台碍手碍脚,贵族们重新选出了一个位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人担当临时统领。


那个人就是罗兰德!出身军系同时又姓法比尔的他,与阿兰德也是极要好的朋友,正是两方都可以接受的极佳人选。选他担当临时统领,支持如月一方的势力暂时化解了内部的矛盾,重新拧成一根绳。

点燃了战争的导火索后,我完完全全地退到一旁,再也不答理双方的事情。回到伯尔达市后,我象从前深居简出,静静地等待火药桶的爆发。


而在革命联盟这方,从前和我一样退隐蛰伏的壁虎,到底也过上了宁静的平民生活。但在风车转动后,也不知道希美亚公爵用了什么手段,居然重新将他请出了山,担任碧龙骑士团的军团长,而接替波布尔位置的人,则是一位名叫克鲁特的六十多岁的老将。而奥维马斯出山后,居然被希美亚任命为最高总指挥,除兼管碧龙骑士团外,还由他担任战争策划的总指挥。

当导火索被我引燃后,仅过了不到一个月,我期待已久的战争终于爆发。


第一个被引爆的火药桶是加里斯旧城以西一座名为卡吉尼斯的中等城市。事件起因很简单,该城市原本是一座中立城市,但随着“革命联盟”不断地向外“输出革命”,煽风点火,城内中下层的平民也渐渐地开始“不安份”起来。最终在三月初第一天,从前饱受门阀贵族压迫的平民在少数“革命者”的领导下,终于揭杆而起。他们四处攻击城内城外贵族们的庄园、豪宅,并与闻讯赶来的该市的治安维持部队发生了冲突。


最初只是一场规模不到千人的“小暴乱”,该市的治安部队一度占据上风,几乎就要将这起针对法尔比家门阀贵族的暴乱镇压下去。但消息传出后,附近其他城市的革命群众自发地带着武器赶来支援,胜负的天平很快逆转。但处于下风的治安部队也向别的城市求救,并也及时获得了援兵。


起初只是维持秩序的地方治安部队与武装民众间的争战,但随着两边的帮手不断地加入,援军的“等级”、“质量”也越来越高:从平民自卫队对抗贵族亲兵团,最后“升级”成了罗宾指挥的青年近卫军与缪斯指挥的炎龙骑士团间的正面冲突。而战争的规模,也在短短的三天内,由最初的数百人,上升到三天后的二十万人马间的大火并。


发生在卡吉尼斯的战争是罗宾最不想打的阵地战、城市战,因为这种战法极易演变成惨烈且无聊的消耗战,因而开战仅五天后,罗宾就指挥军队开始撤退。由于他准备充分,缪斯也没有趁胜追击。发生卡吉尼斯的战斗算是暂时结束了,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帝国其他地方,战争也因此被挑拨起来,乒乒乓乓打得无比热闹,并很快向各地蔓延开来。几乎所有两方势力犬牙交错的地区,都有战事发生。


由于两方的势力此时都还处在整合阶段,都缺少统一的指挥,战事显得有些散乱。但时间到了三月底,当奥维马斯成为革命联盟的军事总指挥,而罗兰德也被推为临时统领后,这种乱战的局面很快就结束了。


帝国311年五月,两方势力几乎同时停止了一切敌对的军事行动,双方都把兵力收缩起来拧成一团。宁静是暂时的,就好象两个正在决斗的拳手,在发出令对手一击毙命的绝招前,都会事先把拳头缩在腰间捏紧。


沉闷的五月,对于渴望“乐趣”的我来说,实在太苦闷了,好几次,我都都差点忍不住想去把希美亚公爵抓来,制成“艺术品”以便获得“乐趣”。若不是布莱克·杰克识趣地替我准备好几件极好的制作“艺术品”的材料,我差点就这么做了。


布莱克·杰克献上的“材料”有三件:分别是鲁亚基公爵父子,以及武器大王卡利·卡斯先生。风都城一役之后,还有算有点自知之明的鲁亚基公爵意识到自己末日已到,聪明地抛弃了一切,带着从前搜刮的家产和儿子一起隐姓埋名躲藏了起来,直到最近才被布莱克·杰克找到。至于武器大王卡利·卡斯,他就更不幸了,二月革命爆发时,革命的“领导者”希美亚恨透了此人,运气不佳的他早早地就在那场风暴中被希美亚抓住。这一年多来,“革命者”希美亚自然是非常“热情”地“款待”着他。爽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天在法兰克见识了我的手段后,希美亚更是主动地将这位奥拉皇帝的“忠心”走狗交给我处置。我疯了,这个狡猾的政治投机家也明白这一点,但他依旧自信自己能操纵和利用我。


对于“革命家”希美亚,我表现出极大的善意,答应他会出手对付如月。他送来的“礼物”,我也高兴的收下。如今在布莱克替我准备的一处秘密地点里,正存放着五座我亲手制造的“艺术品”。第五座藏品是大法官汉谟拉比,因为他是奥拉皇帝忠心的走狗,结果当然也逃脱不了“神的右手”的关照。至于老法师贝尔纳,因为他知道梅丽娅的身世,我本想将他也变成艺术品收藏起来,谁知道这老东西年纪实在太大了,在制造过程中居然经不起折腾死掉了,每当被我心中的痛苦压郁无以复加时,我都会到此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只要在那五座由冰罩和时间天锁保护的“翻转人”面前站上一小会儿,欣赏着他们那“痛不欲生”的惨状,我心里的痛苦就会减弱许多。

※※※

世界真的很有意思。


从前,当我一心想做个好人当个好父亲的时候,收敛了自己心中的黑暗与邪恶后,不少的豺狼在背后打我的主意。可是如今当我抛弃了那些束缚自己行为和情感的枷锁,化身为无恶不作的魔王后,一个又一个的疯子般的“天才”,却不惜冒着被我变成“艺术品”的危险,出现在我的面前表达着自己的忠诚。

“你最好马上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这一回,冒死投靠我的人是除哥里德尔外又一个疯狂的科学家:欧里希里,从前奥拉皇帝非常器重的狎西科学家。

“秀耐达大人,您制造的这些艺术品,虽然手法堪称巧夺天工,却还有一点小小的瑕疵。”

“瑕疵,什么地方?”


站在五座“藏品”旁,欧里希里以专家的口吻指出我的不足:“这些人,被你用这种手法折腾了这么久,虽然还活着,但精神上早就崩溃了,如今差不多都要疯掉了,主观意识上,已感觉不到太多的痛苦了!”

“你这么说,我倒是发觉自己从前的疏忽了,我会改进的,不如这样,就拿你来做这个试验,如何?”


说着,我微笑地看着欧里希里,慢慢地举起了右手,“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有现成的方法,可以让这些藏品一直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你把他们交给我处置,我会照顾得很好的……”

“是吗?可惜只要我改进方法,要保持‘新鲜’,要到达到你说的效果,也并不是很难!看情形我似乎并不是很需要你。”

这时我的右手已放在欧里希里的肩膀上,老狎西有些惊恐地看着我,急急忙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厚纸递了上来。

“这个,这个是我为大人您精心准备的见面礼!”

我接过纸张看了起来,纸上的内容先是让我一愣,接着,我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松开了,脸上甚至露出了开心的笑意。

欧里希里毕恭毕敬地道:

“我听说大人您需要乐趣,于是就根据您的情况想出了这个点子,不知道您满意否?”

我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服了你了!你居然连如月的主意都敢打!这份建议,真是太有创意,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我癫狂地大笑着,笑得浑身颤抖,那几页纸张掉到了地上,最上面的一张。在开头处用红笔写着几个鲜艳夺目的大字。

“如月公主性奴调教计划!”

第六章兽性


欧里希里建议的内容,大部分我早就想到并已有计划,只不过得到了他的计划书后,我心中的方案更加完善了。在郁闷的五月里,我努力地寻找着“乐趣”,同时也为将来对付如月做着准备。

我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针对丽安娜皇后……


神龙广场一役,奥拉皇帝重伤残废,风都全城尽毁,原本被软禁的丽安娜皇后趁着混乱逃了出来。这一年多来,她在昔日相好希美亚的庇护下,一直就住在格里高里省的布达西市的一处别墅里。


丽安娜皇后是个很有野心,也是很有心机的女人。只是很不幸,她所遇见的男人却比她更厉害,更有心机!而且,她的运气也非常地不好。当年她绞尽脑汁地把自己的侄儿拉法介绍给如月,并如愿地让他成为如月的未婚夫,谁知道一场战争就将她辛苦策划了十几年的一切全部毁掉。


无论是奥拉皇帝还是希美亚公爵,在他们眼中她都只是一枚被利用,被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棋子。尤其是在奥拉皇帝面前,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躲在后宫里靠着自我幻想,在心里进行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阴谋”聊以自慰地意淫。这一年多来,丽安娜皇后更是完全从众人的眼前淡出了。


不过,她毕竟是个不安份的女人。虽然她的身分如今已毫无意义,但她手中还有最后一张王牌,那就是小公主丽。在得知我已经“苏醒”后,没等我去找她,她居然打着探望女儿的名义找上了门。


丽安娜皇后来找小公主时,我刚“欣赏”完“藏品”归来,恰好撞上了她正要离去。小公主将她送到门口的马车边,丽安娜皇后离开时的脸色很不好。保护丽安娜皇后的,依旧是从前那对粗手粗脚,相貌平平的中年妇人。

小公主和丽安娜皇后间的感情非常淡薄,从前小公主对她惧怕几乎是深入到骨髓中,但是一年多来,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如今的小公主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柔弱的女孩。

送母亲上车时,小公主对丽安娜皇后道:“妈妈,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吧!为什么不静下心来,象丽一般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呢?”

丽安娜皇后黑着脸,没有答话,一声不吭地坐上接送她的马车离开。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当马车行驶到僻静的角落后,我拦住了这位昔日皇后的座驾。对于她的手下,我一句话都没有多啰嗦,一手一个,拧断她们的脖子,待我拉开车门时,意识到外面发生异变的丽安娜皇后,在看清我的面孔的一霎那,脸色变得纸一般的雪白。

“好久不见了,丽安娜阿姨,别来无恙啊!”


“亲切”地问候了一句,我一掌击在她的后颈上,将她打晕。待我将余下的一切统统毁尸灭迹后,我带着昏迷的丽安娜皇后飞往秘密地点,我今晚的“乐趣”就全靠这个女人了。

“咿呀……求你了,我受不了了,别再这么折磨我吧,放过我吧!呜……”


昏暗的密室里,曾经臃荣尊贵的帝国皇后,如今却被剥得赤条条地,双手剪在背后,被一条由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锁链倒吊着。为了不让她吊得太舒服,我在她的脖子上加了一根狗项圈,用链扣住与地面相连,一吊一扯,加上脚上的束缚牵制,迫使她的身体呈四十五度角倾斜在空中,仅靠着一点脚尖勉强触着地面支撑着身子。


丽安娜皇后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但还不至于全身裸。她的下身如今穿着一件特制的“贞操裤”。这件黄金打制的“丁”字形的贞操裤,从外观设计上来看更象是一件“淫裤”:比起传统设计的贞操裤,她在裤头部分多了两根儿臂粗细的,表面布满颗粒疙瘩的木质阳具。一旦穿在女性身上,只需稍稍调整方向,就可以将那两根木质阳具插入下身的两个蜜穴中。将特制的扣具锁上后,除非解下贞操带,否则那两根“肉棒”将永远留在皇后的体内怎么也无法取出。


这是欧里希里专门为我设计,准备将来招待如月的,丽安娜皇后有幸成为第一位试用者。同样是变态的科学家,欧里希里在为人处事上比哥里德尔要圆滑得多,而且他非常懂得观颜察色,为了讨好我,什么事都肯作,甚至可以为此而暂时放弃手头的研究而去做一些“无聊的事”——比如说按照我要求专门设计了一大堆特别的性玩具。


令丽安娜皇后惨叫求饶的原因,并不是身上穿了这种东西,而是因为此时我正站在她背后,不时地用竹条抽打着她的脚心和屁股。被我关到这儿后,我没有和她多作解释,绑好她后,直接就用竹条狠狠地往她身上神经敏感而又脆弱的部位招呼。可怜的丽安娜皇后,她雪白的圆屁股上、脚心,甚至是后背,如今都已凸起了近百道条交错血红的凛子。


至于丽安娜皇后胸前那对丰满的乳房,如今也受到了特别的招待。乳房上下被用两道粗糙的麻绳勒紧捆绑,然后交叉,扎成个“8”字节。丽安娜皇后的胸脯本就异常丰满,双峰被这样绑住后,波涛汹涌的视觉效果更加明显,但也导致血液都集中在乳房,当胸部受到外来打击时,痛感相应地变得强烈起来。


我操纵着手中竹条,前前后后,轻轻重重,也不知在丽安娜皇后身上抽了多少鞭。有几鞭故意狠狠地击在娇嫩的乳头上,痛得她尖叫不止,全身抽搐,甚至在惨叫声中昏死过去。丽安娜皇后的脚下有一小滩淡黄色的水迹,那是失禁的尿水。每次她被我打得昏死过去,我就马上使用“白银愈合手”替她疗伤,待她伤愈醒来后,然后接着继续。

“基斯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明明心理知道答案,但却还抱着一丝幻想,丽安娜皇后已不止一次在惨叫中问我这个问题,但我始终不作一答,依旧冷漠而机械地挥舞着鞭子。

当丽安娜皇后哭哑了嗓子后,我总算停下了手,我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拉起她,质问道:“小公主,丽,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丽?她是……”

皇后的眼中顿时流露出强烈的惶恐。

“是希美亚那个贱人的女儿吧?哼!”

咣当一声,我左手一挥,斩断束缚她的锁链,抓着皇后的头发拖着她走到隔壁的密室里,那里摆放着五件我精心制作的艺术品。


得到了欧里希里的建议后,我把五个“翻转人”脖子以上的部分又“翻转”回来,变回正常的人头。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欣赏到他们求生不得求不能时的痛苦表情,听见他们为求速死而发出的哀嚎的诉求,获得的乐趣也大大增加了。

“求求你,杀了我吧!”


看到我进来,格莱姆亲王,军火商卡利·卡斯,鲁亚基父子,还有那个恶心的大法官,全都不约而同地向我发出同样地哀求。望着眼前五人的惨状,丽安娜皇后脸吓得惨白,身体恐惧得缩成一团瑟瑟地抖个不停。


我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过气的皇后,慢慢地举起了右手。恐惧到了极点的丽安娜皇后,就在我做势将要动手的一刻,跪爬着扑上来抱着我大腿求饶道:“不要杀我!不,求求你,基斯的儿子,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只要你不把我变成这样,肛交,乳交,口交,我身上的三个洞,你爱怎么操都成?”

因恐惧而歇斯底里的皇后,不顾五双眼睛就在边上看着,双手拉扯着我的裤子脱了下来,忍着我下半身的些许腥臭,张口就将其含入口中,然后用力地吮吸起来。


望着发情的母狗一般匍匐在我脚下舔弄着我的下身的昔日皇后,我的脸渐渐地地露出一份志得意满的微笑。虐了丽安娜皇后一整个晚上,如今我也兴致大动,精血沸腾,眼前这头母狗正好是个不错的发泄对象。

我的肉茎很快就在丽安娜皇后的嘴中硬起,我再次粗暴地抓着皇后的头发令她的脸仰起,我笑着道:“不把你变成他们中的一员?可以,但那得看你怎么表现了!”

见我口气松动,丽安娜皇后居然“高兴”得哭了出来。再恶毒的女人,再有心机的女人,精神因恐怖而崩溃时,反应都是一样的。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只要你不把我变成和他们一样!”

“那很好,我现在想操你后面的洞,自己将屁眼献上来吧!”

我打开了“贞操裤”的扣具,取出了塞住前后两个穴洞的木质阳具后,丽安娜皇后立刻象发情的母狗般把身体贴了上来,却被我一脚扫在腿上跌倒在地。

“不是这样的,而是这样的!”

说着我全身的骨头发出连续的爆响,随着一条尾稚骨生出一条尾巴,我的身体开始变形,很快,囚室里少了一个人,却多了一条身具六翼,尖牙利爪的“龙”。

“神龙变!”

不错,今晚我就打算以纯粹的“暗黑龙”的形态,干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


变身成龙的我,有意地令体型巨大化,如今的我,站立起来,足有六米之高!而跨下高举的“龙鞭”,则足足有一尺来长,粗如妇人的手臂,表面更是布满了鱼鳞般的细甲。丽安娜皇后跪在我脚下,惊恐万分地望着面前的凶器。


尽管对这件凶器很害怕,但是旁边那五座“艺术品”带来的恐惧,还是压倒了一切。她颤抖地爬上我的身体,双手攀着我的“龙腰”,哭丧着脸,摇动着雪白的臀部,努力地放松肛门的肌肉,一点一点地将我的肉体塞进菊穴中。


才刚刚进入一点,龙鞭表面粗糙的龙鳞就刮得她惨叫出声。本来嘛,龙鞭的构造是和真正的“母龙”带有鳞片的“龙鳞道”相“配套”的,凡人的肉体又怎么能承受这种东西的侵入。


丽安娜皇后刚刚发出惨叫想要退缩,我巨大的龙躯已趁机前压,恐怖的凶器伴随丽安娜皇后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侵入她的真肠内,只是插了一下,还仅是插入半戴,她的肛门居然就活生生地爆裂了。


我当然不会让丽安娜皇后就这么轻易地死去,立刻施放出最强的水系回复魔法天使之泪,制造出一个生命水球包裹住她的下半身。止血,重造肛门直肠,都在瞬眼间完在。被我重造后的后庭,具有更强的柔韧性,居然能勉强地吞食了我大半条的龙鞭。

随着我抽出龙鞭再度插入,丽安娜皇后的肛门和直肠还是受不了剧烈的动作而再度爆裂,不过马上就被我用天使之泪治好。

“痛死我了!求求你,别再插了,真的很痛!呜……”

我每插一下,丽安娜皇后都会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她的惨叫混合着周围五位观众的呻吟,加上凶恶残暴的暗黑龙的喘息,回荡在这间光线昏暗的密室中。

※※※


疯狂的一夜过后,我扔下几乎被操死的丽安娜皇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伯尔达的家中。谁知在家门口,却看到梅丽娅叉着双手站在门口,她现在看我的眼神,也少了从前的温柔。

一见面,她就质问我道:“来到伯尔达后,你从来没有在外留宿不归的!”

“这个……只是发生了一些意外,昨晚有点事耽搁了……”

我不想面对梅丽娅的眼神,打着哈欠,故作疲倦状地从她身边走过。

“弟弟!”

梅丽娅突然伸手,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

“最近我听到不少关于你的传言……”

我没有答话,只是回过头,用询问和等待的眼神看着姐姐,眼神中充满了无辜。

但梅丽娅并没有因为我作伪的表情而被瞒过,她敛去脸上的凝重,象姐姐一般亲切地问我道:“弟弟,当时你说你从过去的噩梦中摆脱出来了,你真的摆脱出来了吗?”

“你说呢,姐姐!”

冲着梅丽娅笑了笑,我轻轻挣脱她的手走进屋内。

※※※

“皇后殿下,放过我吧!我要上厕所,肚子快撑破了!”


囚室里,不时地传出娜依秀的哭叫。如今的她全身赤裸地趴在地板上,身体被锁链扣着强行摆弄成狗趴式。她的脖子、四肢皆被戴着特制的皮项圈,另一端连在地板上。朝天高高翘着的雪臀左右摆动着,躲避着,丽安娜皇后如此就跪在她背后,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针筒,一端插她柔嫩肛门里,正缓缓地往里注着水。

当初受到希美亚暗算重伤后,娜依秀失去了兵权,但她认为是我暗杀了波布尔,伤还未好全就怒气冲地杀来找我算帐。


结果就是,当场她就被我剥光了按在桌子上,骑了又骑,狠狠地干了个够,从此就被软禁起来,成为我出门在外,发泄欲望的性奴。由于这段时间我每晚都要返回伯尔达居住,故没有太多的时间调教这匹多年前骑过一次的“烈马”,在抓到丽安娜皇后之后,调教“烈马”的任务就交给了她去作。


经过那个恐怖的晚上后,丽安娜如今比变得比狗还要听话,也幸好是她这种性格坚毅的女人,要是一般的女人,被我如此残暴的方式折磨了一个晚上,精神早就崩溃了。如今的她,在我的要求下,正在为成为一名出色的“调教师”而努力“修炼”着。


我把“烈马”交给了她,这些日子来,娜依秀每天都要重复着接受各式各样的折磨。女人对女人,有时比男人对男人还狠毒,为了讨好我,丽安娜皇后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致。象现在,她在往娜依秀的肛门里灌满了水的同时,边上还有一位妇人,正拿羽毛不停地骚着她的脚心,弄得这匹烈马又哭又笑,求饶不止。这位妇人是我根据欧里希里的建议,命布莱克找来的,出身妓院的专职调教师,由她负责指导丽安娜皇后。


丽安娜皇后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血液中流动着虐待人的因子,简直就是位天才的“调教师”。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她进步得非常快,仅用了不到七天的时间就让娜依秀哭叫着求饶,答应将来在我调教如月时担当她的助手。


但是,被激发出虐人潜质的丽安后却不肯就此收手,在娜依秀屈服后还是把她狠狠地折腾了一晚上才肯罢手。如今,每天给娜依秀浣一次肠,看着她在哭叫声中失禁喷粪,已成了丽安娜皇后最喜爱的节目。


直肠被灌了过量水的娜依秀,肚子涨得象只青蛙,摇摆着雪白的大屁股哀嚎着想要上厕所,却无人理会。每到此时,在一旁观看的丽安娜皇后就会禁不住兴奋起来,已经不再对权力和后位抱有幻想的她,如今已完全被“调教师”这个新职业迷住了,此刻的她,抬一脚踩在娜依秀翘着的屁股上,一手摸乳,一手抚阴,公然自慰着。

“没那么可怕,今天的量比昨天还要少!等我泄出来,秀耐达主人泄出来后,你就可以解放了,现在,忍着吧!”


囚室,不,如今应当是教调室才对,教调室和“艺术品”收藏室之间的墙已经被拆除,换上了透明的玻璃墙。现在那五件藏品都被搬到玻璃前功尽弃前,被迫睁着眼睛,看着调教室里发生的事情。


调教室里并不只有这三个女人,而是整整六个。另外三位,两位是格莱姆亲王漂亮的女儿,另外一位是则是她们的母亲。格莱姆亲王的女儿,是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姐姐叫路丝,妹妹路茜,年龄刚过十八,粉妆玉琢,看上去无比地清纯可人,而她们的母亲此刻就跪趴在我身前,用嘴、舌头与乳房不停地侍候着我的肉棒。


格莱姆亲王虽然恶心至极,但从前他却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这对漂亮的姐妹花一直是他的得意和骄傲,而他美貌妻子格蕾丝虽然已年过四十却仍然风韵依旧,年青时也曾是风都城内有名的美人儿。


不过他一家人的幸福,全在格莱姆亲王被我用“神之右手”翻转过来后破灭。在得到欧里希里的建议后,我费了点力气把他的妻女抓过来,交由丽安娜皇后调教了几天后,准备在这儿,当着她们父亲的面替这对姐妹花开苞。

世上还有什么报复手段,比在仇人面前干他们的女儿更过瘾的呢?

猫抓到老鼠之前,总要先玩弄一番再吃掉。


姐妹俩如今全身赤裸,肢体交缠着面对面对面对抱着绑在一起,被由天花板上悬下的一根绳子吊在空中,仅有脚尖能勉强撑着地面。而这对姐妹花的母亲,为了保住女儿的贞洁,而跪在我面前,用双乳和舌头不停地取悦着我勃起的龙根。


享受着熟妇格蕾丝的时候,我的眼睛却盯着玻璃墙后的格莱姆亲王的身上。被生命之水包裹着的他,望着调教室内发生的事,悲愤得心都要碎了。这扇玻璃墙是特制的,常人从外往里看,可以清晰地看见调教室里众人的一举一动。而在里面人往外看就和一面镜子没什么两样,只会瞧见自己的投影——当然了,对我来说这种限制是不存在的。


欣赏够了对方绝望的表情后,我不光是身体,连精神都开始兴奋起来。我动了起来,双手托在格莱姆亲王妻子大腿上,托着他走到墙前。在将她的肉体摆成抱小孩撒尿状姿势后,我就在距格莱姆亲王的头不到半米远的地方,缓缓地放下格蕾丝的身体。

为了更有戏剧性,我改造了自己的龙茎。无敌的凶器粗如儿臂,表面更布满了玉米粒大小的疙瘩,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属于人间的事物。

“不,饶了我吧……你的东西太恐怖了”

从镜中看到我我恐怖凶器的投影,格蕾丝惊恐地尖叫起来,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却敌不过我压倒性的巨力。

我的肉茎强行撑开她下体的阴穴,一点一点地塞进她的阴道里。我的肉茎体型实在巨大,轻易地就将她因生产而显有些宽松的阴户塞得满满地,紧紧地。


生产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身体的容积远远超出我的估计,如此巨大的凶物,她居然也勉强吞入了三分之二。只是因为前戏不够,她的阴户又干又紧,我插入时令她生出此许疼痛,啜泣的脸上因不适而皱头紧皱。


我用传心术传话给一墙之隔的亲王道:“格莱姆亲王,当初我落难时你落井下石,可曾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呢?为了报答你,我的这条大肉棒,会把你的妻子和女儿个个都操得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好好欣赏吧!”

“说”着,我将龙力下身,本就粗得惊人的肉茎又膨胀了一圈,“镶嵌”表面的肉疙瘩轻微硬化,恐怖凶器紧紧地塞满了格蕾丝下身的所有空间。

“亲王夫人,我这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欲仙欲死!”


大声地吼了一句后,我不顾对方的下身还不够湿嫩,就挥动恐怖的凶器。一直养尊处优的亲王夫人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这样被强奸,加上我的肉茎实在粗大,在我的猛烈的抽插中痛得哭泣起来。

“住手……呜呜,求求你、太痛了,呜呜……”


一想到自己正在仇人的面前奸淫着他的妻子,那种报复的快感就令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根本不理会女方的身体反应,凶猛而粗暴地抽插着。在痛快淋漓地奸淫中,一年多来一直折磨我的痛苦也随着暴行的继续而迅速消散。


多久了,多少年来,自从莉莉丝之后,好象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本来我已经收敛了自己心中的黑暗与邪恶,只打算做一个人畜无害的老母鸡。可是你们这些法比尔的混蛋却不肯放过我,非要将我心中最珍贵的东西夺走和毁灭!让我痛不欲生,一无所有!

邪恶残暴的暗黑龙已经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了,曾经伤害过我和我家人的人,你们都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啊!……呀!”


起初,格莱姆亲王之妻被我操得惊声尖叫不止,但随着奸淫的持续,她的叫声渐渐地弱了下来,随着下身因生理反应而分秘出越来越多的蜜汁后,尖叫声也渐渐地开始被沉重的鼻哼声所取代。


我放下了格蕾丝的双腿,将她压着靠要格莱姆亲王正对着的玻璃墙上,双手握着这位美妇丰满的乳房,继续由后狠狠操着仇人的妻子。如今的她也没多余的力气尖叫了,身体也由被动的挨插,渐渐地顺着我的动作的频率,扭动腰身和屁股、在哀喘悲鸣中、迎接我一次比一次更粗暴的撞击。

“尝到我这根带着肉刺的肉棒的厉害了吧!你也不是没有感觉的母狗啊!”


我有如野兽般兴奋喘着气,由后面望去,只见到一具全身肌肉虬结的男人裸背,股沟一紧一放地向上作着活塞运动,而被他侵犯的美妇,上身被压着紧贴在玻璃墙,胸前饱满的乳房被压成了圆饼形,嘴里随着对方侵犯的频率,有一声没一声地发出被强行抑制的呻吟。


而在我的身后不远处,丽安娜皇后的自慰也没有停止。这个女人血液中天生流着虐人和受虐的因子,我以暴力胁迫强奸格莱姆亲王的妻女,她一旁竟看得也兴奋莫名,自慰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我的屁股愈动愈激烈,操得身前的熟妇不断地进入状态。房间里回响着格蕾丝极力想压抑的呻吟,丽安娜放荡的叫春,以及娜依秀“欲泄”而不能的哀啼。

“呜,不,让我上厕所!我受不了了,呜!”

“主人,犬奴丽安娜要泄了!”

“呜……”


当娜依秀撑不住便意,屁股在颤抖喷一道“金泉”之时,强暴与被强暴的二人,还有正自渎的旁观者,几乎不分先后地同时达到高潮。我兴奋地将一道接一道的热浆注入格雷丝的痉挛的子宫里。而对方则悲惨的挺动身体,在极不情愿,却又情不自禁的情况下,接受了我的浓精……

“爽啊!人妻加熟母,果然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最近老是吃这个,也该换换口味了!”

射完精液,依旧兴奋异常的我粗暴地拔出肉暴,将完全瘫软的美妇扔在地上,我挺着高耸的凶器走向被吊着的一对姐妹花。

“格莱姆亲王,再睁大眼睛看看吧,瞧瞧我是怎么替你的女儿开苞的!”

解下二女口的钳口球,看着紧贴着摆在面前的处女阴户,我不做任何前戏,挥动地凶器,对准其中一个狠狠地插了进去。

“啊!”


处女破身的惨叫声震得我耳膜生痛,我毫无怜惜之意地狠插几下后,插出沾满处女血的肉茎,对准另一个还未开垦的花径又狠狠地塞了进去。在短短的数分钟内先后被破身的姐妹俩发出长而痛苦的惨叫……


调教室的一角,因失禁而得到解脱的娜依秀勉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又绝望地将脑袋垂了下去。她心里明白,如今就算是如月公主归来,也不可能阻止我愈来愈疯狂的行为了!

第七章没有乐趣的胜利

时间进入到六月,一心想和哥哥分出高下的罗宾,终于主动地发出他的第一击。


罗宾攻击的目标,是风都西北面多罗省的省会奥罗特市。负责这座城市防守任务的是奥拉的弟弟,一位名叫费舍尔的亲王。当时他的麾下的武力有一万人的正规军和八千人的私人军团组成的混和部队,而且有坚城为凭。

相比之下,攻击方的罗宾使用的是百里奔袭突然袭击的战术,仅调动三万人的龙骑兵连夜奔行一百余里发动攻击,表面上看他根本不占优势。


但是在战前,罗宾得到布莱克·杰克的帮忙,利用他手中秘密的势力进行渗透,鼓动当地的平民“发动革命”起来反抗。得到“第五纵队”(为了和过去臭名昭著的黑鹰骑士团划清界限,布莱克把自己手中的密探组织更名为第五纵队)之助,在攻击那天,奥罗特市平民发动革命起义响应。内外夹攻之下,费舍尔亲王的军队很快战败,并被迫放弃这座城市逃走。

费舍尔亲王的败走非常仓皇,甚至连家人也来不及带走,结果全部被早有准备的“第五纵队”鼓动的革命者们擒获,除此之外,当地的许多皇室贵族的家眷也被落在了城中。

虽然轻易获胜,但罗宾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破城的那天,随军而来的革命演讲家们又开始了滔滔不绝的鼓动演讲。


“奥罗特市的公民们,好好看看你们身上破烂的衣裳吧!看看你们辛勤劳作一年,却只能换来这一身无法御寒的的薄衣!而那些自诩血统高贵的贵族们,他们什么都不做,却成天享受着华服与美食,甚至还可以肆无忌惮地霸占着我们的妻女,你们认为这样公平吗?”

无数呐喊的声音:“不公平!”


“凭什么我辛苦一生,终日却只能以粗茶淡饭果腹;凭什么我们辛苦一生,却只能以土屋破房为居;凭什么我们辛苦一生,到头却只能娶丑妇为妻!如今革命的烈火已经烧到这儿来了,你们复仇的日子终于到来了!你们现在还在等什么?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冲进贵族们的庄园和别墅,让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上等人们尝尝我们的愤怒,让这几十年来我们所受的屈辱在熊熊的烈火中得到宣泄!”

“拿走那些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强奸他们的妻女,将当年他们对我们做过的事百倍地回馈给他们……”


巧妙地利用了人性中的黑暗面,演讲者们的长舌轻易地就挑起了民众本就亢奋的“革命”情绪。一人呐喊万人呼应,成千上万的贫民,拿着简陋的武器冲进城内的贵族居住街区,护卫的贵族亲兵团很快就被暴动的贫民淹没吞噬,“革命者们”开始为所欲为。


帝国311年六月三日,是奥特罗市贵族们的殉道日。该市贫民配合前来“散播”革命火种的青年近卫军“起义”。皇室贵族陪着他们的家人、仆人还有走狗们一起横尸街头。死者中的女性成员,几乎都逃脱不了被“革命者们”轮奸至死的结局。而男性成员,在被逼着目睹了这一幕暴行后几乎全部被屠,只有极少数几个“幸运儿”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幸运”地逃出了地狱般的城市。

一个星期后,悲愤交加的费舍尔亲王得到其他法比尔亲王的支援,带着十余万大军展反击,很快就“击败”了罗宾的部队夺回了城市。

在奥特罗市的中央广场上目睹了那千余具死状极惨的尸体后,这位奥拉皇帝最小的弟弟在悲痛交加中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他命令军队屠城,屠尽城内所有的贱民!无分男女,无分老幼!

……

三天后,被鲜血洗礼了的奥特罗市再找不到一个“贱民”。


杀红了眼的费舍尔亲王并没有就此收手,他亲率大军追击着罗宾的部队,在得到其他皇室贵族的支援后,“神勇大发”的费舍尔亲王多次击败罗宾的部队,并在两个星期内连续攻下“革命联盟”控制的十三座城市。

在最初攻下的七座城市,费舍尔亲王全部实施了屠城政策,杀光城内一切“贱民”,若不是得到消息的阿兰德赶到制止,屠城行动还会再继续。

※※※


我目睹了“奥特罗事件”的全部经过,做为昔日的指导者,我轻易地就识破了罗宾计划的真实用意。他的狠辣与眼光令我赞叹不已,比利亚叔叔教给我的“无情之道”,被他运用到了极致,一击就打中了对手的死穴。

“当年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人啊!你说呢,奥维马斯?”

说这话时,我正坐在革命联盟的军事统帅部,奥维马斯正陪着我下战棋。

“希望这场战争能够尽快地结束,无故牺牲的平民太多了……”

面无表情的奥维马斯叹着气挪动着将棋盘上的“后”移动了一格,从棋面上看他完全被我压制住了,落败已是迟早的事。


“不会打很久的,罗宾这一手非常地漂亮!阿兰德输定了!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战争,胜负往往在爆发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奥维马斯,从前我们对他说的话,这小子已完全明白了!”

我继续紧逼,徒于应付的壁虎撑了两招后就弃子投降,将棋盘上的棋子推倒后,他垂下眼皮对我道:“我老了,这种游戏实在不适合我!我想你以后还是另找人下棋吧!”


奥维马斯语意双关,话里有话,有了老婆孩子的他,就象从前的我一般,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就象这次出山,若不是帝国上层崩溃,无处领取退休金,加上老婆又怀了一胎,生活困难的壁虎才不会为了五斗米而折腰,被迫出山。


“不玩可不行,没了你,那个毛头小子可压不住军队里的那些老古董们!如今革命联盟的参谋本部,大半成员都来自统领处,他们都是你、我还有阿兰德提拔培养的,如今除了我和阿兰德之外,也只有你才压得他们!”

奥维马斯无奈地摇摇头,整了整棋盘,重新开了一局。将最左边的“卒”向前走了一步后,他叹气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处在这个时代,真是悲哀!”

※※※


罗宾的计划,说穿了非常简单。当看到家人惨死的费舍尔亲王实施屠城报复时,却正中了他的下怀,他先前所做的一切,本就是为了引诱贵族势力搞屠城,借此将他们所拥有的最后一点人心夺走,并引得与其联盟的军方势力生出异心。


“正兵才是战争中的主流,奇兵取胜只是迫不得已的诡道”,这是从前我对罗宾说得最多的话。武器的先进与否,双方将帅的指挥艺术高低,固然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却不是最终的决定性因素。影响双方战争胜负最重要的砝码,却在于彼此的后勤补给:取之不竭的物资供给能力以及源源不断的兵源补充能力。


罗宾的这一击,就是针对保皇党一派的人力补给困难这一致命的弱点。革命联盟这一派,打着建立人人平等、耕者有其田的理想国之类的口号,可以轻易地获得社会最广泛,也是最底层的平民支持,在战争中兵员的补充不成问题,而这正是保皇党一派最头痛的难题。罗宾的这一击,手段恶毒无比,堪称兵法运用上诡道的极致,但目的却是为了达到军事上的绝对战略优势——令对手人心尽失,直接断绝获得兵源补充的可能,并引得其内部分裂,上下离心!从战略上说又属于再主流不过的“正兵”战法!兵法中的奇正之道,他现在已运用得如火纯青了。


当屠城的消息传出后,革命联盟这边的自然是群情鼎沸,人心激昂;而在“保皇党”们控制的地盘,这一事件引得上下一片哗然。做为临时首脑的罗兰德,遭到了来自军方的强烈抗议。以缪斯、迪卡尼奥为首的军方人士,强烈要求严惩费舍尔亲王。阿兰德明白这一切都是弟弟搞的鬼,却也无计可施,或许他的才能不亚于其弟,却无法做到象他那般地“无情”。


而来自门阀贵族方面的势力,自然是清一色地支持费舍尔亲王的行为,夹在两方势力中的中罗兰德,此时就显得异常狼狈了。他很想严惩费舍尔亲王,可是却对得到全体门阀贵族支持的他毫无办法。而来自军方压力也非常地大,若不是还有阿兰德全力支持他撑着局面,贵族与军队的联盟或许早就分崩离析。


不过,很快罗兰德就不必为如何处理费舍尔亲王的事而头痛了。311年七月初,先前一路高歌猛进的费舍尔亲王,在连下十五城之后,终于在纽曼斯城下撞上了钉板。由纯粹的门阀贵族势力组成的联军二十万人,在纽曼斯城下遇上了青年近卫军与碧龙骑士团的强力阻击,攻势受挫。就在双方陷入僵持战时,虎特指挥的黑龙骑士团突然从贵族联军的背后杀出,截断了他们的补给线与归路。

于是,门阀贵族联军二十万人就这么被围困在纽曼斯城下,进不得退不得,唯有筑垒防守等待援军。而在这要命的时机,保皇党一派的军方势中又有惊人的异变发生。


缪斯和迪卡尼奥指挥的炎龙、钢龙两大军团,论战斗力不比革命联盟这边的任何一支军团差。当贵族联军在纽曼斯城受困时,与其配合作战的这两个军团距纽曼斯城仅有两天的路程,而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刚刚换了军团长的海龙骑士团。


若缪斯和迪卡尼奥全力攻击援救,要杀到纽曼斯城下救出贵族军团并不是难事。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缪斯和迪卡尼奥居然做了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们俩将大军撤走,调到当初我划下来的禁区边缘,宣布退出保皇党一派,将毗邻“禁区”的科莫多省、法塔尔省划为非战斗区域。


两人还大做了一回“秀”,召集来大批报社的记者,在公开场合立下誓言,宣称退出内战,要和乔西联手,将保护平民的非战争区域扩大。面对缪斯和迪卡尼奥主动伸出橄榄枝,最高兴的人莫过乔西了,很快,三人就结成了以保护平民为目的的“和平联盟”。


缪斯和迪卡尼奥的突然“叛变”,令保皇党一派从上到下全都呆住了。少掉两支精锐的骑士团的支持,胜负的天平一下子就倾向了革命联盟这一边。战争发展到现在,已经变成完全没有龙战士“参予”的战争。


原本阿兰德和罗兰德是计划将纽曼斯变成一个大战场,以二十万贵族军团为诱饵,集中手中炎龙、钢龙、皇龙、银龙四个大军团总计二十五万人的实力,在纽曼斯和革命联盟一战定胜负。可是缪斯和迪卡尼奥的突然退出,却将一切布局全部打乱。

“缪斯,迪卡尼奥,你这俩个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二人的突然变脸,连我都没有想到,双方的势力平衡被打破,本想通过场战争获得更多乐趣的我自然无比失望。

当缪斯和迪卡尼奥与乔西私下会面之后,我通过偷听三人的交谈,方才弄明白了二人此举的用意。


“乔西,父亲死前托你转交给我的那封信,我现在终于看懂了!父亲在信里说,忠诚于国家和忠诚于人民是两回事,与忠诚于皇帝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十贤者创造出龙战士的目的,是用来保卫人类世界的未来与希望,并不是用来维护某个人的皇权与私欲!如今,既然人民拒绝接受黄金龙的统治,身为守护者而存在的我们,也不该站到人民的对立面去……“


缪斯的话,简直就象是政客们常挂在嘴边的演讲稿,希拉从前对缪斯的评价很高,说他大智若愚,粗豪的外表只是聪明的伪装。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与他相比,迪卡尼奥就显得平庸多了,有勇无谋的他轻易地被缪斯说动。

“虽然这场战争因为你的退出,让我少了许多乐趣!但是你们的背弃,在未来我和如月的决斗中,却可以给我带来更大的乐趣!”

想到这,我放弃了逼缪斯回头的念头,退到一旁继续充当看客。

我很不高兴,可是这一事件的另一个受益者却比谁都要愤慨。

“什么跟什么嘛!你们这两个胆小鬼还有资格当龙战士吗!我和哥哥的世纪决战,你们居然临阵脱逃当逃兵,简直是混蛋!!”


得知炎龙、钢龙骑士团退出后,罗宾居然气得象孩子一般地猛摔东西。为了这一战,他和奥维马斯同样也做了精心的准备:除去前方与敌对峙的四个军团外,这一年多来,革命联盟这边还另外组建了五个军团的预备队,此刻就集结在纽曼斯城东部给一百余公里外的营地里,就等着对手将兵力全部投入战场后发动反击,来一场大规模的歼灭战。


缪斯和迪卡尼奥的退出,令阿兰德一方陷入极度危险的绝境。为了能和哥哥“公平”地作战,罗宾把围歼贵族军团的任务交给了其他军团,自己则亲率青年近卫军主动杀向阿兰德指挥的皇龙骑士团。

“人生总是十有八九不如意!其实你已经超越了你的哥哥了……”


躲在暗处欣赏这一切的我摇了摇头,因为缪斯的退出,双方势力平衡太早被打破,以至于这场战争过早地失去了让我继续观看的乐趣。于是我把精力收回来,继续放在调教身边的一大一小两条母狗身上。将来对付如月的时候,她们俩可是必不可少的助手。

※※※


保皇党的最终崩溃,比我预计中要快得多,除了是因为缪斯等人退出外,费舍尔亲王搞的屠城事件,造成的恶劣影响也是不可忽视的主因。当罗宾和阿兰德这对兄弟指挥着各自的军团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歼灭被围困中的近二十万贵族私人军团的任务,转交由奥维马斯处理。


奥维马斯动用了预备队将他们团团围住后,并没有下令立刻攻击,而是采用了大量的政治宣传攻势,提出“平民为什么要压迫平民?贵族才是我们的敌人!”“穷人不打穷人”之类的口号。这些贵族军队,原本战力就不能和正规军相比,加上屠城事件的恶劣影响,士气很快就崩溃。不过被包围了三天,军中就出现了大量的逃兵和叛兵。


纽曼斯城下,贵族军队被围困了整整一个月,到七月底,军中因士兵叛逃而减员的人数就高达惊人的八万。仅仅只是派一些嗓门大的士兵到前沿阵地喊话,奥维马斯就废掉了对手接近一半的战斗力。


而赶来支援的阿兰德与罗兰德的军队,他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革命联盟这边提出的,“建立理想国”的口号实在太诱人了,而保皇党的门阀贵族在普通士兵心中的形象也过于恶劣,加上缪斯、迪卡尼奥这两位龙战士的退出,少了龙战士这根精神支柱,士兵们都不愿为腐朽的贵族势力卖命当炮灰,以贵族子弟为主皇龙骑士团的情况稍好一点,但银龙骑士团中,逃兵的现象也相当地严重。


八月初,被困在纽因斯城下的贵族军团进行了最后一次失败的突围努力,血债累累的费舍尔亲王在在突围战中被一支从背后射出的“流箭”击毙,随后,这支人数只剩下不到七万人的贵族军团举旗投降。贵族军团被全歼后,阿兰德被迫命令银龙和皇龙两支骑士团后撤,以避免被围歼。

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在他们这边,这样的战争怎么可能胜利?

八月二十一日,在得到对手善待投降部下的承诺,以及乔西作保,阿兰德宣布战败投降,投降书的签定地点依旧在法兰克市。


至于阿兰德,他与罗宾的手足之战打了一个多月,为了显示公平,罗宾参战的部队仅有青年近卫军一支,而阿兰德手中能指挥的部队也只有皇龙骑士团——从纯军事的角度来说,罗宾的这种作法,简直是极不负责任的,但是一心想和其兄“公平”一战的他,这时完全就象个小孩子,什么都不顾了。

若论局部战役的指挥能力,阿兰德并不输给其弟,在其稳重的指挥战斗风格面前,好出奇兵的罗宾并不能讨到太多的便宜。


对旁人来说这场有点象闹剧的战斗打了一个多月,兄弟俩谁也不能击败谁!这两个军团间的战斗,胜负对整场战争来说已经意义不大了。心里明白这一点的阿兰德并不想陪着弟弟发疯,在他看来士兵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当救援失败后他率领还保留着七成战斗力的皇龙骑士团撤出战斗,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也是极力地避战,阿兰德宣布停战后他随即命令手下的士兵放下武器投降。

虽然打败了哥哥,但罗宾对这样的胜利很不满意,总有种胜利是偷来的感觉。


法比尔皇朝在帝国的统治就这么降下了帷幕,可是胜利者们却鲜有人笑得出来,反而个个都惴惴不安。因为代表这个腐朽的旧王朝最强武力的的人——神龙王如月,还未正式登基的凯瑟琳女皇,她还未出现。


拥有龙战士八变力量的她,只需轻轻地跺跺脚,就可以将革命联盟辛辛苦苦取得的一切全部毁掉。而他们唯一能对抗如月的希望,也就剩下住在伯尔达,宣称不会参予内战的,“对革命保持善意的同情和支持的战友”,“革命家基斯”的儿子,六翼龙魔达克·秀耐达了。

※※※

刚刚下过一场雷雨,树林里尽潮湿的气息。

躺在我与安达初会时的枫林里,浸泡在泥浆与雨水的混物中,感觉很不舒服。

我无聊的问自己:

“又找不到了乐趣了!在主菜端上来之前,日子该怎么过啊!”


原以为得到了我暗中“相助”,保皇党一派能够多支撑几个回合的。但是罗宾“过份”的出色,缪斯的退出,以及门阀贵族的愚蠢,全都超出我的预计。原本以为会是惨烈而漫长的大战,最后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好在还有一个如月存在,她还可以给我带来巨大的乐趣,不过那是将来的事了。由于计算出现了偏差,我的生活也出现了缺少“乐趣”的空白期。制造新的“艺术品,或者把法比尔家族的女人当着他们父亲、丈夫的面奸了再奸,固然一时可以给我带许多的欢娱和兴奋,但过度欢娱在高潮过后随之而来空虚感,还是让我很不舒服,而这种事做玩多了也就感到麻木。

尽管心里清楚,我若回到自己在伯尔达的家,这种空虚感和孤独感会少很多,但我却越来越不想回去。这段时间里我做的事太肮脏也太邪恶,以至自己越来越羞于面对她们。

我很想收手,可是却停不下来,因为我更害怕风车停下来后的死寂。

我又一次问自己:“达克·秀耐达,你还没有腐烂掉吗?”

雨后,树林坑坑洼洼的地上积了一些水,几只蜻蜓飞过来,尾部不时在水面轻点一下,产下一枚枚的卵。

“真是的,要生育后代,也要选地方啊!这儿的水明天就会干掉!”

我制造出一个小小龙卷风,驱走这些做着无用功的昆虫。一对身体连在一起的蜻蜓却在这个时候飞过来,不知死活地停在我胸口上。

这是一对性成熟的雌雄蜻蜓正在进行交尾。雄性以尾部夹住雌性的颈部,雌性则屈伸腹部末端生殖器贴在雄蜻蜓腹部的交尾器上,接受对方排出的种子。

我停止了身体的一切动作,羡慕地望着这对忘情交合中的昆虫伉俪,生怕惊扰了他们。

在我身上完成了交合之后,他们再度展翅飞起,动作轻柔,姿态优美,我用无比的嫉妒的眼光目送着他们离去。

“真是幸福啊!”

那对蜻蜓伉俪飞出树林,掠过草地,飞过一片水洼时,他们的身体猛地一沉,腹部轻点,将数枚虫卵播入水中。

“这怎么行!水明天就会干的!”

我急忙站起来,跑到那片水洼旁,找出那几点带着生命精华的虫卵,用生命之水护住。我带着这几点虫卵来到一条小河,将他们投了进去。

站在河边,我心中叹道:“他们长大后,应当会成为非常美丽的小精灵吧!”

第八章救世主

内战结束了,但余波还在荡漾,甚至还有着演变为更激烈风暴的趋势。

用颤抖的手签下那张代表法比尔家族统治终结的投降书后不久,罗兰德·法比尔,这位如月的亲戚中少数令人尊敬的皇室贵族,来到了雷兹的陵园前。


雷兹的陵园,从前虽然称不上雄伟壮观,但四周松柏成荫,倒也是个风影怡人的好去处。但风都一战时,奥拉皇帝的那招六重咒杀带出的飓风狂涛波及到这里,陵园种植的树木尽被吹倒,存放灵枢的墓室因受初代沧海留下的魔法阵和时间天锁的保护,倒还完好无损。

风都一战之后,整个帝国从上到下都开始崩溃,乔西接管了龙战士陵园。在财力物力都缺乏的情况下,乔西还是尽可能地保护着这这片代表帝国历史的遗迹。


罗兰德·法比尔就跪在雷兹的尸枢前,两眼紧闭,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一脸虔诚地忏悔着。就在一年又八个月前,有一个和他有着相同姓氏的女性,也曾在这里几乎以相同的姿势做着相同的事。

三头黄金龙无敌的辉煌,龙战士的救世传奇,法比尔皇朝的荣光……时间有如淙淙流水,冲去了世间的浮华,黄金的岁月……


残阳已经沉到了西边,罗兰德走入陵园后,一个又一个的后来者紧跟着入内。先是“叛徒”缪斯和迪卡尼奥,然后是乔西和阿兰德,最后是波尔多姐弟和抱着“找乐趣”心态的我。我的家人中,雪芝和罗莎因为经历的事太多太痛苦,对于法比尔家族的兴亡早已麻木,只想一心归于平淡。而小公主完全是怀着替父亲和姐姐赎罪的心态跟着我,也早就忘记了自己“皇族”的身份,她们三人对于我在外面做的事,并不是很关心。只有梅丽娅,我的姐姐,至从那天之后,她就一直盯着我。我的异常,波尔多也感觉到了,他很想帮我,可是却无能为力。


缪斯和迪卡尼奥悄悄走到罗兰德身后,两人刚想开口,罗兰德却已站起来,转过身,双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道:“不必这么难过,我不怪你们,你们的选择没有做错!就算你们不退出,我们的失败也是必然的!因为是人民抛弃了我们!不,话不能这么说,其实是我们先背弃了人民,所以人民才抛弃了我们!”

抬起头来时,罗兰德早已泪流满面。


“我们都是罪人!缪斯,迪卡尼奥,你们做得对!雷兹先祖说过,军队的责职是保护人民,而不用来维护腐朽堕落的皇权!背弃先祖立下诫条的我们,忘记了自己肩膀上责任的我们,根本没有资格再统治这片土地!”


缪斯和迪卡尼奥皆垂下头不语,罗兰德放开手,冲着乔西点点头道:“乔西,你的路没有走错!不要迷茫,继续按照你的执着与信念,走下去吧!说真的,如果我不是姓法比尔,有着自己不得不背负的责任,我真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罗兰德……”

乔西的两片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又无法说出口。

“阿兰德!”

然后他走到阿兰德身边,张开臂膀与这位战友拥抱了一下。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故然是英雄盖世!但是,知其不可而为之,又何必?当退得退,及时脱身,也未尝不是大丈夫!其实你早就看出必然失败的结局了!只是为了报答女皇陛下的知遇之恩,才陪着我打这场必输的战争吧……阿兰德,很感激你能够陪着我战斗到最后一刻!有你这样的战友,我感到非常庆幸!”

由于如月还未正式登基,大部人提到她时还是习惯性地叫她如月公主,罗兰德和阿兰德是少数几个提前称呼她为女皇的人。

阿兰德没有答话,只是将拥抱的双手紧了紧。我们都看出来了,罗兰德已生出死志。

最后,罗兰德走到我面前,当时我正站在陵墓的入口处,后背倚靠在门框上,无聊地骚着头皮。


他望着我的眼神非常地平静。我懒洋洋地看了罗兰德一眼,没有说话。罗兰德盯着我看了很久,方才开口道:“其实,那天向我们发出讯息,要所有人以我马首是瞻,都听从我的指挥,那道心灵传讯,其实是你发出来的吧?”

我直接坦白道:“当然了!如月那贱人当时正在初始之地沉睡,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整个帝国,也只有我知道如月在什么地方了。事情发展到现在,当初我冒充如月散发心灵传讯的事,已经瞒不过罗兰德等人,他们在战败时若还猜不出是我的搞的鬼,那也太笨了。

迪卡尼奥怒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让风车转得更久一些,为了让游戏变得更有趣一些!”


我看这个大块头不象是能听懂我的话的人,继续向他解释道:“当时的你们,完全是一盘散沙,格莱姆亲王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若不是我废了他,冒充如月发出指令,让罗兰德名正言顺地坐上临时的首脑的位置!大概不等那些革命家来找你们麻烦,你们自己就先烂得七七八八地了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段时间,好象我一直都是在帮你们的……”


迪卡尼奥的手指捏得格格作响,要不是乔西和缪斯一左一右夹着他,估计早就扑上来和我拼命了。在我身后,梅丽娅和波尔多都沉着脸,无奈而怜悯地看着我。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很讨厌这样的目光。


我邪恶地笑着,以令所有人都感到厌恶的嚣张语气道:“扪心自问,你们那方,军方与贵族势力互相看不顺眼,若不是我帮了一把,估计你们自己就会先打一场吧!是我帮助你们联起手来的,你们应当感谢我啊!”


罗兰德的脸抽动了一下,他直接走到我跟前,几乎是以面碰面的距离问我道:“达克,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知道我们法比尔家族很对不起你,如今的你,已拥有了毁灭的一切的能力,如果想要报复,没有要这么麻烦吧?”


我瞪了一他眼,冷冷地道:“我是想报复,但在报复之前,我先要向那个女人证明一件事!那个女人整天都把责任和义务挂在嘴边,总以为没了她世界就会不转,没了她人类就会灭亡!我陪你们玩这个游戏,就是要向她证明一件事,这个国家根本就不需要她来守护,也包括所有的龙战士在内……如今的人类世界,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变态的生物来守护!我要告诉她别再自我陶醉了,别再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

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墓室里回响着,听了我的话,不仅是罗兰德,乔西、缪斯,迪卡尼奥的脸上,全都露出苦笑。


“不仅如此,我还要让她意识到!她的存在,只会是成为人类过得更好,过得更幸福的阻碍!怎么,你们不信我的话?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平民中间走走,问问他们希望不希望如月回来!说起来真可笑,如今的我是个随时都可能毁灭世界的疯子,可是现在……”


我把手往陵墓的大门一指,狂笑道:“外面的那些平民们,那些从法比尔皇室贵族手上分得了田地房宅,拿到了利益和好处的平民们,如今却个个视我为帝国的守护者和救世主!因为他们认为,若是如月归来,只会夺走他们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一切!而那个时候,只有我可以阻止她!真可笑啊,一个整天把责任和义务挂在嘴边的‘救世主’,居然成人了人人厌恶和恐惧的存在了!哈哈哈哈……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太可笑了!”

说到最后,我捧着小腹哈哈大笑起来,泪水伴随着笑声一起飞溅。


笑够了,哭够了,乐趣找够了,我一掌推开挡在面前的罗兰德,转身离开皇陵,我边走边笑道:“罗兰德,看在昔日你与我曾并肩做战的份上,将来我把这块土地上所有姓法比尔的人都送进地狱时,我就姑且放过你和你的家人吧!至于其他姓法比尔的……”


我回过头,冲着发呆的众人冷冷一笑,“猎杀坐以待毙的猪狗实在没有什么乐趣可言!风车,只有动起来才会发出各种音乐!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叫他们赶快逃吧!我为他们准备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进入高潮!”

癫狂的大笑声中,我随手一拳将身旁雷兹的雕像轰成漫天的碎石,然后变身,身体化做利箭飞向北方。

“弟弟!等一下!”

醒悟过来的梅丽娅大叫着追出来,却已迟了一步,仅来得及用目光送着我的身影消失在天边。

※※※


在帝国,末日峡谷因为是雷兹与汉尼拔最终战的战场,故被称为终结之地,而在阿拉西亚大陆极北的荒芜之地塞尔巴托,由于是新人类的发源地,也是雷兹起兵的地方,因而这里被称做初始之地。


失踪了半年多的如月,如今就在初始之地一处被称作勇者之山的山腹里沉睡,她必须进行再次的蜕变以消除体内的隐患。从前,如月身上拥有三颗龙之魄,最强的是神龙王的龙之魄,其次是自己原有的和得自奥拉皇帝的。三颗龙魄有强有弱存于一脑,黄金龙的,神龙王的,性质也不尽相同。当初她使出时间之翼,七位一体打出六重咒杀时,三颗龙魄因力量不均且性质差异而互相冲突,引得龙力反噬,以至最后重伤吐血晕倒。


如月所进行的蜕变,并不是在进行第九变,而是在转化体内的龙力,令三颗龙魄变成性质一模一样,以消除这不良的隐患。如今我就站在龙茧边,包裹如月的龙茧表面流光四溢,透过厚厚的龙茧,我隐约可见到那具赤裸的身体曲线。

由龙茧里透出来的龙力,时强时弱,高高低低波动得十分厉害,但大部分时间都处在低谷徘徊。蜕变中的如月,此刻的状态并不比半年多前的我好多少。

“半年过去了,到现在你还无法把身体的隐患治好吗?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还是让我帮你一把吧!”


说着,我猛地击出一拳,轰穿了由光织成的龙茧,狠狠地击在如月的头上。借助这一拳的力量,我把这半年多来发生的一切事,全部传给如月知晓,同时我也告诉她我即将要做的事情。

接收我传送过去的意识后,原本在低谷徘徊不定的龙力波动突然静止了下来,数秒后,龙茧表面光芒大盛,涌出的龙力明显增强了许多。

“这就对了,你的力量总算象点样子了!不过,你若想阻止我,只有这种程度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说着,我立刻变身,将体内的力量疯狂地提升提升再提升,已进化为纯粹的“无”的力量一波接一波地向外涌出,在我恐怖的逆世之力面前,勇者之山也害怕得擅抖着,头上的洞壁不停地有石片往下掉。


示威般地在蜕变中的如月面前展示了自己压倒性的力量后,我收回变身形态离开,临走前,我对着茧中的她道:“三十天,三十天后我在神龙广场的废墟处等你!如果你到时候来不了,就准备替他们收尸吧!”

※※※


结束了与如月的“会面”后,我飞回法兰克市。为了让如月彻底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民抛弃,令她再也无法以救世主自居,我还有一些事要做。能否达到这个目的,如今就落在先前我一直没有强忍着,没有把他变成“艺术品”的革命家希美亚身上了。

找到他时,法兰克市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庆祝晚会。取得了空前胜利的革命者们,如今正整夜的狂欢庆祝。

我无声无息地进入城市,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希美亚和兴·哈里,一人后颈上一掌将他们打晕后,我又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带了出来。


按照事前约定好的,布莱克·杰克早就在城市外的一座高山顶等着候我,约翰·蒙雅特也跟在他身旁。当看到希美亚的脸后,这个和我一样失去了一切的男人,死鱼般无神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

“你好啊,希美亚公爵大人!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我吧!”


当希美亚从昏迷中幽幽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叫约翰·蒙雅特的男人。他身上严重的烧伤已被我用天使之泪治愈,失去的眼睛也得到了再造重生,如今已完全恢复了昔日的容貌。

在认清了那张面孔后,希美亚脸色刹那间变得雪白一片,牙关害怕得打起颤来。

我慢慢地将手放在他的头上,好言安慰道:“不要这么害怕啊!做为一件艺术品,你一定会长命百岁,永垂不朽的!”

※※※


发生在310年的二月革命,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大商人希美亚和大农场主兴·哈里二人。投机革命的二人联手,几乎掌控着“革命联盟”上层的全部势力。他们二人的突然失踪,自然引发了新一轮的地震。

两人失踪前,身边都有专门的护卫随时贴身保护。抓走他们时,我顺手也将这些护卫全部宰掉,而当时我所用的武艺,不是天灭的逆世之力,而是最正宗的皇龙惊天诀。

事后,负责调查真相的布莱克·杰克“轻易”地就做出了结论:这一切全是如月所为,除了她以外,还有谁可以将皇龙惊天诀用得这么好!


陪他一起调查此次事件的乔西,当然不可能被我的这种小把戏骗过,他也很轻易地就猜出这一切皆是我所为。可惜的是,他缺少证据,而我却有实实在在证明不是自己做的“铁证”。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乔西!就算我想做这种事,也不可能做到的!你要明白,我所修炼的天灭是运用逆世之力,和代表创世之力的皇龙惊天诀是两个极端的武艺!即使我已到了”无“的境界,可以轻易地习得世间一切的武艺,但代表另一个极端的皇龙惊诀却是我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


我的自辩之词不仅是说给乔西听的,也是说给身旁的波尔多听的。不管怎么说,希美亚公爵总是他的岳父,我既不想告诉他希美亚公爵是背后捅我一刀的人,也不想让他知道如今他的岳父已被变成了“翻转人”,被我“收藏”起来了。再说为了让如月体会到被人民完全抛弃的感觉,这桶脏水说什么我也要泼到她身上。


那天在陵墓里的人,个个心里都猜到此事绝对是我干的,但是支持他们看法的人实在太少了。而且,我早就通过布莱克·杰克,掌握着帝国内绝大多数新闻报纸的话语权。为了让“如月才是杀害两位革命者的凶手”这一消息尽早地传遍整个阿拉西亚,我甚至甘当送“报童”,将事前早就准备好的“案件分析报告”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送过去,然后在当地的报纸头版头条公布。

就象当年奥拉皇帝操纵媒体对我极尽污蔑之能般,如今还在蜕变中的如月也享受到了这份待遇。很快,“恶魔”、“杀人犯”之类的污名雨点般地砸到了她的头上。

那天之后,我就再没有回到伯尔达的旧居去。


我的一切举动,当然瞒不过一直注意我的梅丽娅,就在失踪事件发生的第三天,梅丽娅找到我,好心地劝道:“达秀,我亲爱的弟弟,停止你疯狂的行为吧!你现在所做的事,只是在毁灭一切,包括你自己!回家吧,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

我反问道:“重新开始?怎么重来?如何开始?”

“……”

“姐姐,你知道吗,现在的我根本就不能静下来,因为我非常害怕安静!”

“……”


“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当众生安息之时,我都非常地害怕!因为在那个时候,我的心就很容易静下来!只要一静下来,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就会止不住地不断地在脑海中涌现,怎么也无法挥去!姐姐,你知道吗?在过去的一年里,我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减轻这种痛苦的吗?”

“……”

“是这样的!”

望着无话可说的姐姐,我举起右手放在嘴边,用力一咬一撕,硬生生地扯下一大片皮肉来,然后嚼碎了吞入腹中。

冲着梅丽娅一笑,我放下右手,舌头沿着嘴唇打了个转,舔去沾染的血汁。守护我的终极回复咒文忠诚地发挥着责职,迅速地将鲜血淋淋的右手修复完毕。

我摸着胸口道:


“如今,我好不容易才为自己找到一个减轻痛苦的方法,找到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说什么我也不想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了!我必须动起来,让风车不停地转动,让自己也跟着他动,只要不静下来,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说着,我伸出手轻轻地将梅丽娅推开,迈步走向黑暗的屋外。

“你说你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那个理由是什么?”

我停下脚,答道:“我要毁灭如月的一切!她的梦想,她的未来,她的希望,她的一切的一切!这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梅丽娅骂道:“混蛋,这算什么理由!”

我没有回答。

“其实你心里明白,如月也有她的苦恼和无奈,你不能把那场悲剧的责任全推到她的身上去!”

梅丽娅的话直接击中我的要害,我愣了一下,随即回头道:“没办法,我不恨她,那就只能恨自己了……”

我转身就走,梅丽娅拉住我的衣角问道:“你要去哪,你要去做什么?”

“放心好了,姐姐,我不是去搞阴谋的,我只是去教育孩子!”

“教育孩子?”

“对!我打算带他去龙战士陵园,去看看雷兹的墓,去体会一下,什么叫皇者的霸气!”

“他,他是谁?”


“他当然就是我和希拉的孩子!名字叫希安!他是这世界上最聪明,最优秀的孩子!天灭太邪恶也太诡异,他不该走和我相同的路,他应当成为主宰自己的命运的人!帝皇的位置,雷兹可以坐,奥拉可以坐,为什么我和希拉的孩子就不能坐呢?”


我右手边正站着一个小男陔,黑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他正是我的希拉的孩子。他的相貌和我一般无二,眼神却和希拉一模一样,温和中透着刚强,梅丽娅呆呆地看着我,眼里透出越来越多的怜悯:“达秀,我可怜的弟弟,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第九章希安

“厉害啊!想不到我以五倍的力量去破解,居然也只能勉强压制住时间天锁而无法破坏,这就是逆乱因果的八成境界了,恐怖啊!”


雷兹的陵墓里,存放雷兹尸身的冰棺已经被我打开,在和保护冰棺的时间天锁的对抗中,我也不禁惊叹初代沧海实力的强悍。由他布下的时间天锁的能量我推算出,对方的力量最多只有我三成甚至更少,但是,用逆乱因果八成境界布下的时间天锁,我却足足用了五倍的力量才能勉强压制。


冰棺已经被打开,尽管已死去了三百年,但躺在冰棺里的雷兹的面孔依旧栩栩如生,由于受到时间天锁的保护,他的尸身没有受到任何损坏。英杰就是英杰,即使死了三百年,这位昔日英雄的尸身上,仍然隐隐透出一股横睨天下的霸气与豪情。


“希安,我的儿子,看到了吗?这就是一手建立了人类帝国,被称作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雷兹·法比尔了!虽然我很讨厌姓法比尔的人,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很了不起,非常地了不起!”

站在雷兹的尸身旁,我教导儿子,而希安此时正睁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冰棺中的雷兹。

从前父亲教我武艺时总是用棍棒逼着我学,但对于我和希拉的孩子,我并不想逼他这么做。


我爱怜地将手放在我的儿子的头上,温柔地道:“不过,雷兹再了不起,毕竟也只是一个死了三百年的老古董了!希安,我的儿子!皇龙惊天诀你已经学会了,但要将他练到至境,挥出威力足以粉碎星辰的霸拳,你还要需要一些别的东西——如果你想成为比雷兹更伟大的英雄,就象我这样,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注入皇龙惊天诀的力量引发雷兹留下的精神烙印,去体会他的一生吧!”

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希安”的脸上绽出一个孩童特有的微笑,接着那双娇嫩的小手已放到了雷兹的额上。


在接触到雷兹身体的刹那间,希安闭上了眼睛,他开始思考、体会和感悟。和里特先祖那充满对世间一切事物的怨恨不同,希安由雷兹的精神烙印中体会到的只有感动,一种令人热血激昂的感动。

雷兹的精神烙印中,留给后人的是无数个独立的记忆片断。

幼时的雷兹,只是塞尔巴托苦寒之地一个为三餐饥饱而挣扎的流浪儿,在拜师之前的他,每日在垃圾堆里捡食,尝尽了人间的艰辛。


霸拳初成,初出道时的雷兹,好比一把刚刚锻造磨砺而出的宝剑,锋芒毕露,强光四射,叫人不敢直视。那时的他就象他的拳一般,处事做风霸道而刚烈,若不是有位温柔的妻子跟在一旁束缚着他多余的锋利,若不是遭遇十贤者,他这一生最多也只是雄据一方的霸主。

奥拉皇帝和如月以各自极度扭曲的人格挥出的霸拳,固然威力惊天动地,但其威力也仅达到雷兹此时的境界。


雷兹真正的大成,是却在与十贤者相会,成为三头黄金龙的龙战士之后。在见识了十贤者牺牲自我以成就人类未来的壮举后,被这一伟大情操感染了的雷兹,终于真正地理解了“力量越大,责任也越大”的道理。


当智贤者诺查·丹玛斯将那把代表人类未来与希望的“金钥匙”交予雷兹时,也将一条由责任、义务和使命打造的锁链缚在了他的身上。而后,雷兹的一生都在为完成自己对十贤者立下的承诺而奋斗。从那以后,雷兹挥动霸拳时信念,不再是舍我取谁的霸念,而是对人民的仁爱,对十贤者的感激,对兄弟战友的爱护,雷兹就是用这些信念鞭策着自己,谱写了那个时代的一个传奇!

雷兹的精神烙印中,最后一幕的记忆,正是他龙瘟发作奄奄一息,那时的他尽管神智不清,仍然念念不忘自己肩上的责任和当年的承诺。

“魔族都退出了阿拉西亚了吗?”

我的先祖卡鲁兹答道:“都退出了,兽人也退出了!现在阿拉西亚是属于我们人类的!我们的人民再也不必遭受歧视和压迫了!”

“所有的人类都能吃饱饭,穿暖衣了吗?”

与他相孺以沫数十载的皇后答道:“是的!小孩子们唱着歌。欢快地在街上嘻闹着,大人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大家都很快乐!”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没有违背我的承诺!”

得到满意的回复后,他方才安然地逝去。

※※※


陪着希安一起“看”完了的雷兹的一生,我满怀期望地对儿子道:“明白了吗?天灭只适合没有未来的人修炼,可是你却前途无量,不该碰这种邪门的绝技!皇龙惊天诀和霸拳,才是真正适合你的武艺!雷兹的一生你全看到了,好好地体会和感悟吧!”


我退后一步,微笑望着我和希拉的孩子站在雷兹身旁闭目沉思,放在腰间的双拳正隐隐透着淡金色。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不久的将来,一个顶天立地,比雷兹还要伟大的皇者将立于大地之上。

※※※


七天后,我离开了陵墓,回到了法兰克市,那儿如今已闹翻了天。少了希美亚和兴·哈里这两个重要的主心骨后,“革命联盟”完全乱了套。为了争夺他们空出的位置,先前把“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之类的口号喊得震天响的“革命家”们,在权力的诱惑下,全都露出了丑陋的嘴脸。


如今革命联盟内部已分裂成三派,一方是以“革命导师”肖恩·罗伯特为首的左派(因为打嘴仗时此方人马都坐在议事厅的左面),还有一方是坐在议事厅右面的右派,他们的领导者是——我才懒得注意他是哪里蹦出来的臭虫跳蚤,管他是谁!此外还有一群数量比左派右派加起来都多,站在大厅中央的是见风使舵两边倒的中间派。


实际上左派也好右派也罢,或者是中间骑墙派,他们所代表的利益团体根本就不是真正广大的贫民百姓,而是站在其背后的大商家或大财阀,全都是在这场革命运动中投机成功的新兴贵族们。七天来,为争权夺利,三方人士天天在议事厅大打嘴仗,虽然还没有到开战的地步,但彼此间的火药味已越来越浓。

在我的眼里,这三派人马都是无聊的小丑,若不是考虑到他们还能给我带来一些乐趣,我早就将他们通通宰掉以落得耳边清静。

我出场后,随手把两个反应慢了点,来不及闭嘴的倒霉蛋当场变成了华丽的“艺术品”后,三派人马全都被吓得象寒鸦般闭上了嘴。

“你们争了这么久,吵了这么久,无非就是为了坐到这个位置上!既然吵了这么久都吵不出结果来,这个位置不如就由我来坐吧!”

我所指的,正是希美亚从前坐的位置,议长的座位——说实话,到目前为止,议长这个词对我来说还很陌生,我并不清楚他的职责和用处。不过我想坐,又有谁敢反对?

吵了七天都没有选出的新议长,我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就以全额的票数“当选”了。坐上那个位置后,我提出了选出副议长的好办法——这个位置本来是兴·哈里坐的。


“这个世界,向来是谁的拳头最硬谁就是老大!你们三派人马谁都不要吵了,三方各派出十个人来,在这里一对一地单挑,打到最后谁还能站在场上,谁就坐上这个副议长的位置好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议事厅里上演了一出全武行。这些平日文质彬彬,总是极力保护自己公众形象的各方势力代表在议事厅里打得头破血流,最后“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副议长的人,是一位人高马大,体格粗壮如牛的家伙。他只是中间派中一位看热闹的旁观人士,只是因为身体特别强壮故而被推为代表。

我问他道:“你从前是做什么的?”

那人答道:“杀猪的!”

闹剧结束后,我会在议长的位置上,发出两道的指令。

“任命奥维马斯为全国军队的最高统领,而罗宾为副统领!”

“在全国范围内搜捕法比尔皇室贵族成员!”

九天前,当罗兰德到达法兰克签下投降书的前一个晚上,罗宾悄悄地找过我,表示愿意为我效忠。

“真有意思啊,罗宾,以你的聪明,应当早就看出我现在的状态了!效忠我这样的疯子,不怕哪天被我宰了吗?”


“大哥,你说过不懂政治的将军不是好将军!军人的价值在于战争而不是和平,如今保皇党们完蛋了,接下来希美亚那伙人想要做的,大概就是要在军队中进行一番清洗吧!和他们相比,大哥你虽然有点危险,可是从前我们的关系非常地好,我象师长一般地尊敬你,而您也象教学生一般地待我,我们间又没有什么矛盾冲突的地方,我想大哥你不可能伤害我的……”

我一直都没有小看过罗宾,对他的评价也很高,但那次会面后,我发现自己从前还是低估了他。

“我感觉得出来,大哥你在玩一场很大的游戏!虽然我不能成为游戏的主角,但是,比起如月公主,我更希望和大哥你站在一起!”

“我和如月的二次决斗即将开始,你就这么认定我一定会胜利?我要是败了,投靠我的你也也会受到牵连的!”


“大哥你怎么可能输呢?从前您教导我时常说,虽然你常以奇兵取胜,但对你本人而言,您最讨厌打没准备也没把握的仗,喜欢一步算三步,谋而后动。我看得出来,如今的一切全在你的计算之中,和如月公主的二次决斗,我相信你肯会赢!”

那天之后,罗宾就正式成为我的手下,就在罗兰德签下投降书的那天,他按照我的命令,和布莱克·杰克合作,在帝国内大肆搜捕法比尔家的贵族。


发出那两道命令后,我把余下的事丢给那个屠夫出身的副议长,由他处理余下的事务,到于他和余下的跳蚤们会做什么,我根本就不关心,如今我的心思全放在即将到来的决斗上。

在约定之日到来前的第十天:

“布莱克·杰克,我要的人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总共是二千五百人!”

“雷兹的后代还真多啊!不过,人数还是太少了!”

“那么,把那些在纽曼斯城下顽抗到最后的战俘加进去如何?”


“唔,那就差不多了!就这样吧!把他们统统都给我钉死在从塞尔巴托到风都的路上!如月归来时,这些就做为欢迎她的仪仗队吧!如月快醒过来了!可是她的力量还太弱,实在很难给我带来太多的乐趣!为了这顿期待已久的大餐更丰盛一些,希望我准备的这份礼物能让她变得更强一些!”

※※※


当布莱克·杰克开始将活人活生生地钉死在十字架上时,整个帝国又一次沸腾起来,不过,只要我一出现,这些人全都集体性失声,胆敢在我面前求情的人少得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

第一个来找我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乔西。

“没什么,从塞尔巴托到风都,路程太远,我担心如月迷了路,这不过是我为她准备的一些路标罢了!”


我的回复,只会令乔西愤怒。但明白他的弱点,我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让他在面前迅速消失的好方法:“七天,七天后就是我和如月在风都大决斗的日子,那一战的惨烈程度和波及范围,绝不会亚于传说中的神魔之战!从塞尔巴托到风都,这一路过去都将是我们的战场!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在这儿浪费了!”

乔西是个知大体的人,他也完全明白俩个八变龙战士的战斗那意味着什么。二万条人命和数百万条人命相比,当然是后者更重要些。

乔西匆忙地离开后不久,波尔多也来找我。

“大哥,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家里人都很相念你!”

对于乔西,我可以用武力威胁的方法逼他走,但对于我的这位兄弟,我却不能来这一套。

我敷衍他道:“我还有一些事没做完,过一段时间就回去!”

“是吗?那什么时候回去呢?能否给个确切的时间?”

“一个月,最多两个月,很快的……”

我含糊地回答着,这些天来我无数次地动过回家的念头,有一次甚至已到达了伯尔达的家门口,但最后又都缩回了脚。不知为何,我有点害怕面对家中那些爱我的人们。


波尔多沉默了一会儿,他闭着眼象是在积蓄勇气,好半天才开口道:“这段时间来我不断听到许多和大哥有关的传言,都不是很好的内容……有些话我很早就想问大哥了,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们兄弟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问吧!”

波尔多要问的事,他不说我也可以猜个大概。

“外面有谣传说,卡玛的父亲,其实是……”

“不错,就是我!至于为什么,布莱克·杰克就在外面,出去你去问他,我不想回答!”

希美亚公爵的事,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和悔,一提此事我就觉得胸口发闷。

波尔多呆了一下,接着又道:“还有一件事,听说你这三天来你把那些姓法比尔的贵族,还有他们的手下全都钉在十字架上,大哥,你这样做太残忍了吧?”

我没有做答,只是在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无意中目光里透出戾气,刺得波尔多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波尔多一愣,还是硬着头皮劝我道:“大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算了吧,放弃吧!大哥!从前为了家人,你什么都放下!现在,为什么不能试着放下仇恨,去过平淡的生活呢?这些不正是你从前一直向往的吗?”

波尔多的话触动了我心中的那根弦,荡出无数的回声,我感到鼻头发酸,几乎要流出泪来,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恨意。

“放弃,放下?平淡的生活?”

我冷笑一声,扭头问办公室里的第三个人道:“你说呢,希安?”

“希安?”


波尔多一愣,目光在办公室里巡视着,我的办公桌边的椅子上,放着一个丝绒做的布娃娃。从前怀孕的希拉有事没事总是抱着他,还时常逼着我抱他,说这是即将当爸爸男人的必修课。

数天前那个还在陵墓修习霸拳的小男孩,如今已长成和我一样高大的男子汉了,他现在就坐在那儿看着我和波尔多交谈。

波尔多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我指着他对波尔多道:

“他就不正坐在那儿边吗?希安是我和希拉的儿子啊,你瞧,他如今已长得和我一样高了!一样的头发,一样的眼睛,朝气蓬勃且前途无量!”

波尔多:“……”

我问希安道:“我该不该放弃!”

坐在那儿的希安没有答话,只是对着波尔多竖起了中指。

我训斥道:“儿子,不要这样!就算不答应,我也不准你对叔叔无理!快向叔叔道歉!”

希安没有理会我,就象他母亲耍小脾气时一般,嘟起嘴,不满地扭过头去。

我只好代他向波尔多致歉道:“对不起啊,这孩子我把他宠坏了!他的牛脾气太象我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波尔多的嘴张得老大地望着我,先是发呆,眼神中又流露出愈来愈重的哀怜之色。

“大哥,你……我不说了!”

说到这儿时,他已转过头去,用手抹去眼角旁流下的一滴泪水。

“我劝你还是回家吧!出门来的时候,雪芝姐姐要我转告你,她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在家等你……”


到最后,不管波尔多怎么劝我,我还是没有跟着他返回伯尔达。我和如月定好一个月后决战,但她的蜕变速度比我预计中要快了许多。就在波尔多失望地离开后不到两天,如月就已消除了体内全部的隐患提前破茧而出,察觉到她出关后,我立刻在第一时间赶到神龙广场的遗址恭侯她的大驾。

第十章宿命之战


已经变成废墟的神龙广场,如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十字架,每个十字架的高度在四到米到五米高度不等,每一个上面都钉着一个死人。死者全是法比尔家族的直系或旁系血亲,曾经是帝国血统最高贵的一族。当年在齐聚风都的三十六位法比尔亲王,除去这些年因各种原因死于非命而不能来的,内战结束后活下来的二十六位,此刻一个不少地全都被挂在这儿。为了救这些废物,乔西又和我啰嗦了一番,我威胁他说如果他胆敢再插手此事,我就把皇龙、银龙两支骑士团的降兵也一并钉上去,方才吓走了这条正直的银翼龙。


被我命令做这种事,布莱克·杰克这个变态兴奋得不得了。为了追求艺术美感,在竖起十字架前,他事先画好了设计图,当十字架插入预先指定的地点后,由空中俯看下去,会发现这些十字架在地面上排出一个巨大的“中”字图案。

他不无得意地在我面前自吹道:

“艺术,这就是艺术!我设计的这个‘中’字图案,是用生命为颜料绘出来的艺术!”

若不是“神的右手”需习得天灭才能修炼,他连这一招都想学去。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经过这么多天风吹日晒,死得只剩一人——活着的那位是卡都斯,因为他有特殊的用处,我给予他特殊的优待,直到如月破茧而出的那一刻,才临时将他钉了上去。

如月从塞尔巴托一路飞来,入目所见的尽是一具具被嗡嗡叫的苍蝇围绕和聒噪的乌鸦光顾的尸体。

踩在钉着卡都斯的十字架上,我双手叉在胸前,面对着杀气冲天的如月,我笑道:“你来迟了!”


面前的她,美丽如昔,破相的伤疤也丑陋依旧,沉睡了半年多,如月的头发重新长出来了,如今已拖到腰际。终结之地一战时,她的眼神浑浊而混乱,但此刻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你这混蛋!那些人……那些人全都是你杀的?”


杀神指着我的鼻尖时,如月握剑的手因愤怒而微颤着。我为如月准备的“仪仗队”到底还是发挥了作用,处于神龙王变身形态的她,体内的力量也因为愤怒的缘故不住地提升,那身不断泛着耀眼强光的神龙王之铠就是明证。

“不是我动手,不过全是按照我的命令干的!如果你想怪我提前动手,我只能说你愚蠢!你和我是仇家啊!仇人的话,又怎么能够相信!”

今天的如月,比从前强了很多,但是和我差距还是太大。

“你给我去死!”

极度愤怒的如月,在含恨中挥动杀神,一剑向我劈来。

“你还是太弱了!”

轻轻地抬起左手,一挡一握,手掌在半空中抓住了杀神。没想到全力以赴的一剑,居然被我轻松地在赤手在半空中拦戴,如月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隔着杀神望着那张被写满愤怒的脸,我质问道:“告诉我,如月,今天的你是为了什么而和我战斗的!”

“当然是宰了你!”

“宰了我?那么,宰了我之后,你又将何去何从?”

“什么意思?”


我的逆世之力与和如月的创世之力,透过杀神激烈地对抗着,在力量上,我明显要比如月高出很多。为了布莱克辛辛苦苦绘出的“中”字画不被双方激荡溢出能量流破坏,我在和如月对抗之余,还有闲暇分出一半的力量去化解周围激荡的风暴。


完全处于下风的如月,被我逼得气喘吁吁,我笑着道:“你不可能不知道,今天的你,已经众叛亲离!缪斯和迪卡尼奥已不再帮你了!忠诚于你的部下,死的死,散的散,走的走!曾经相信过你的人民,如今却个个都害怕你,诅咒你,巴不得你永远不要回来!如今的你,已经被这个国家彻底抛弃了!”


被我的话刺中要害,如月脸色一变,精神一松,力量瞬间骤减四成。我借机发动攻击,左手一扬,一扔,五指适时地松开杀神,将如月连人带剑地丢了出去。当她的身体还在空中飞的时候,我后发先至,疾速追上,在空中使出里特先祖所创的拳脚功功夫连番猛攻。

如今的我,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战斗技巧,都远胜过如月,面对着我激烈攻势,如月挥舞手中的杀神左遮右挡,招架得非常狼狈。

“太慢了!也太弱了!如月啊如月,你的力量实在弱得让我失望啊!为什么不用你最得意的霸拳呢?”

“是挥不出了吗?真稀奇啊,一直以雷兹为榜样的你,怎么会挥不出霸拳呢?难道是因为背叛的事情做得太多了?”

“是的!霸拳这种浩然坦荡的皇者之技,又怎么会是有你这个以背叛为习惯的女人用得出来的!”


我的攻势有如暴风骤雨般的猛烈,被我逼得全力防守连回话的机会都没有,直到我故意放松攻势,给她一线喘息之机后,她方才在极度压抑和郁闷中不平地发出怒吼:“我没有背叛!”

“没有背叛?”

我猛地收住拳脚攻势,身体空中一滞一退,与双方的距离拉开到五步之外。

我指着她的鼻尖大声喝道:

“你敢说你没有?”

“没有!”

如月回答的声音虽大,却让我明显听出了背后的底气不足。

“你说没有,那我就一件件地指给你看!”


我举手着,隔空指着如月的鼻子,一件一件地数落着:“人民相信你!她们认为你会是个象雷兹一般出色的帝皇!可是,就是被人民信任的你,明知道龙骑兵计划结束后,是绝对不能再打仗了,可是那时候的你做什么?只是为了让那个狗皇帝开心高兴,你却选择了退缩和迁就!”


“你的部下相信你!这半年来的战争中,罗兰德和阿兰德,这两个最忠心于你的部下,他们的军队一直被革命联盟的势力压着打,在最绝望的时候,他们在心里都在祈求着你能出现扭转一切!可是,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躲到了勇者之山的山腹里玩蜕变!你真的是在蜕变吗?还是在逃避什么!”

“最后,我相信了你!结果,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有背叛!”


每说一句,我心中愤恨就增加一分,尤其是在最后提到下毒之事时,心中的痛与恨已激得我无法再压抑,一声暴吼声中,我将全部的恨与痛聚集在左拳之上,对着如月重重的轰出。

“逆世轰天拳!”


信念被毁,气势被夺的如月,哪里挡得住我这超越八变极限的一拳,勉强举起抵挡的杀神被我一拳轰得化为无数的碎片,余势未消的拳头轰在她身胸口,更打得她肋骨尽碎,口中鲜血狂喷地向后飞出。

我在空中又一次追上被轰飞的如月,跟着补上一脚踢在她后腰,改变她身体飞出的方向,将她踢向我预定好的目标——钉着卡都斯的十字架。

“背叛的事做得太多的你,根本就不可能以虚拟雷兹的人格挥出霸拳!你还是另外考虑用别的精神驱动八变的力量吧!”

我从身体里抽出带着裂痕的逆鳞随手掷出,当如月撞上十字架时,逆鳞恰好射至,穿过她的右肩将她钉在十字架上!

愤恨交加的我追到十字架前,正想再狠狠地给如月几下,眼前一花,一个身影突然拦在我的面前。

黑发紫眸年青人,霸气十足而又朝气篷勃,正是我和希拉的孩子希安。他拦在我和如月之间,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问道:“她还有很大的潜力没有发挥出来,所以这样子打败她,实在是太可惜了吧?”

希安冲着我点点头。

我高兴得大笑起来:


“呵呵!只会在敌人最强的时候打倒他,真不愧是我的儿子!你的豪气与做事风格完全和雷兹一模一样!这才是真正的皇者风范啊!爹没有看错,你一会成为比雷兹更伟大的帝皇!”


我收住了攻势,站在附近另一座十字架上,冷眼看着如月挣扎扭动的身体,那情形就象是一只被钉着的蝴蝶。而希安就悬浮在我身旁,他双手交叉着放在前,那股傲然自信,横睨天下的气势看得我欣慰不已。

我感动地在心里念道:

“希拉,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

“琳,快醒醒!”


钉着卡都斯的十字架,高达十米,是所有十字架中最高的一个,如月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位置,恰好就在卡都斯的脚下。刚才的战斗中,由于我特意的“保护”,这个十字架连同上面的人都没有受到新的伤害。

“不要放弃啊!琳!你是雷兹的后代,身上流着尊贵无比的三头黄金龙的血,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快醒醒,不要睡,不要逃避,不要放弃!”


被钉着的卡都斯,强忍着四肢传来的剧痛,不停地呼唤着如月。如月渐渐地恢复了意志,在从肉体到精神都被我打败的情况下,卡都斯有如兄长般鼓励的声音,对如月的意义无异于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块船板,濒临崩溃的意志又重新得到了恢复。


在卡都斯的言辞鼓励下,如月强忍着痛苦,慢慢地逼出体内残余的逆世之力,身体恢复行动力后,她拔出钉在肩头的逆鳞,顾不得疗治身上严重的伤势就忙着解救被我钉着的卡都斯。

我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直到如月要将卡都斯送到安全地方时,我才再度出手拦在面她的面前。

“你恨的人是我!他和你无冤无仇,伤害他没有意义!”

为了保护这位所余不多的亲人,如月的战意比先前要强了很多,我看到她捏紧的双拳,表面隐隐蒙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失去了快失两年的霸拳,此刻竟隐有恢复的前兆。

我冷笑着道:“知道吗,如月!我之所以到你快来了才把他钉在这个十字架上,原因有两个。其中之一就是我打算在你面前杀了他!”

话毕,我的攻势已全面展开,一记逆世轰天拳,攻击的目标正是如月用身体庇护下的卡都斯。

“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的家人的!”

被我一逼再逼,逼到绝路的如月,总算做出了突破,金光一闪,消失了快两年的霸拳终于又回来了!


逆世轰天拳与霸拳,代表两个极端的力量以惊人的气势互相对撞着,神龙广场的废墟上鼓起一只巨大的红色泡沫,两只拳头撞击的刹那,爆发出耀目的强光,带起飓风将布莱克·杰克辛辛苦苦拼出来的中字图案全部摧毁。


当风暴平息,一切静止下来时,如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而她身后的卡都斯也依旧完好无损,相比之下,先前挥拳想要杀人的我却吃了大亏,如月为救卡都斯,在那一瞬间暴发出的惊人力量居然超越了我,在霸拳与轰天拳的正面硬撼中,我挥拳的左手五指关节居然全被震碎。

“唔!”

一声低哼,希安已经站到了我的身边,如月那超越极限的完美霸拳,终于也惹得他战意高昂,想要与之一战!

“别担心,儿子!爹这个亏是故意吃的,最有趣的一幕才刚刚开始呢!”

我笑着拦住了跃跃欲试的希安,笑得无比的得意。在不远处,在那一击中占了上风如月脸色却是无比惨白,惨白中更带着一丝愤恨。

如月的身体因情绪剧烈的波动而颤抖着,她缓缓地转过头,望着先前还拼死保护的表哥,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在如月后腰上,此刻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没入柄,血一滴滴地顺着刀柄往下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如月连问了几个为什么,声音越喊越大,她脸上的悲伤、愤恨,全被让我一点不漏地看在眼中。

卡都斯后退一步,不敢直视如月的眼,他摇着头道:“琳,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

如月捏紧的右拳轻轻地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出手,静默了数秒后,她回过头,冷冷地冲着我道:“这都是你搞的鬼?”

“当然啦!”

我的右手按在胸口上,终于有机会把忍了许久的笑释放出来:“匕首上抹了毒,名字叫龙之泣血,不过是活化后的龙之泣血!这东西你应当很熟悉!”


先前我那一拳,根本就不想杀卡都斯,只是为了引诱如月将全部精力集中在我身上,造成后背空虚,让卡都斯有机会捅她一刀,这也是我让他活到现在的第二个理由。本来我还想看到如月在暴怒中杀死卡都斯的一幕,可惜她并没有做。

“龙之泣血?”

如月脸上露出凄然的苦笑,但这个表情只维持一会儿,随即怒道:“你这混蛋,一定是拿他的家人来要胁,逼他这么做的吧!”

“这都是向你们父女俩学的,以前你们不也是常对我干这种事!告诉我,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后捅一刀的感觉如何?”

我边说边笑边流眼泪,这半年来,我只要一开心地笑,眼里就会泪流不止!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现在,你应当可以体会到当初我在皇宫里毒性发作时的感受了吧!”


以如月今天的力量,她轻易地就逼出了匕首和剧毒,肉体受到的伤害近乎为零,但心灵伤害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先前如月是以守护亲人的意志推动第八变的力量和霸拳,如今这一信念崩溃,强大的力量也有如昙花一现般,立刻消散。


笑过后,我咬牙切齿地道:“失去一切的我,已无法象碧姬阿姨般,用对亲人的爱去推动第八变的力量!而背叛了一切的你,也没有资格用爱去推动这股力量!你只能和我一样,用心中的恨与痛为动力去战斗!”

话毕我已扑了上去,攻击的目标还是卡都斯。如月为了救他全力地阻拦我,在先前那一刀对她心理上的影响下,她虽然能勉强挥出霸拳,但力量和威力已大打折扣。

我一边攻击一边恨恨地道:“知道你现在的力量为什么和我相差这么大吗!那是因为你心中的痛和恨没有我多!”

“失去最爱女人的痛!”

“失去了亲生骨肉的痛!”

“失去了全部未来和希望的痛!”

“还有就是,被不该信任,却又愚蠢地去信任的你出卖的痛!”

我打的每一击都是以心中的痛和恨为动力挥出。

尽管力量比先前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如月毕竟还是差我一筹,完全被我压制。近身短打的数十招后,我终于突破了她的防线,右手已抓到了卡都斯的后背。

“痛!痛!痛!就是因为这些痛而产生的恨,才让我变得如此强大!”


在怒吼中,我当着如月的面使出“神的右手”,把卡都斯的身体由内向外的翻转过来变成了“艺术品”,还来不及使用生命之水和时间天锁维护,抢救的如月已一拳重轰在我的后背上,击得我背骨尽碎身体飞出老远。

“卡都斯,我这就把你治好!”

一拳打飞我,如月没有趁势追击,而是全力抢救卡都斯。她一手搭在卡都斯翻过来的大脑上。

“印影术!一切给我恢复原样!”

仗着得自神龙王的特色技,她完美地“印影”了我的绝招,然后与自己的创世之力结合,将卡都斯的身体又“翻”了回去。

被一正一反地“翻”来转去,尽管被治好了,卡都斯也被拆腾得奄奄一息。翻过来后,如月马上用天使之泪替他治伤。

被如月轰飞的我这时已重新杀回战场,看着如月正在抢救卡都斯,这回我并没有上前阻止破坏。

“何必作这种无用功呢,用天使之泪救一个没救的人是没有意义的!”

如月一只手按在生命水球上,另一只手捏紧拳头,警惕地望着我。

我故作大度地后退了一步,笑着道:“放心好了,你继续!我是不会再杀他的!因为就在刚才,你已经亲手杀死卡都斯了!”


望着如月不解的表情,我解释道:“你的印影术确实完美地复制了我的绝招!可是他的肉体被我翻转过来的时候,你再以创世之力将他翻回去,身体受到一正一反代表两个极端力量的折腾,凡人的血肉之躯又怎么受得了!”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被天使之泪包裹的卡都斯,身体正急剧老化,不过数秒的时间,他就由一个健壮的年青人变成了鸡皮鹤发的老年人。

“啊!卡都斯!”

望着看卡都斯的惨状,如月痛心地大叫着。趁着她分心的时机,我已近身逼上,一拳轰向那个生命水球。

“如月,这就是我想要你体会到的另一种感觉:眼睁睁地看着想保护的人在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无法拯救的绝望感和无力感!”

心神大乱的如月手忙脚乱出招阻止我,却又哪里挡得住。拼着再挨上她一拳断去几根骨头,我一拳轰在生命水球上。


第八变的力量真是讨厌,高低起伏实在难以预料,如月为救卡都斯的这一拳又超水平发挥了。打在我右背上的这一拳,将我右边背骨几乎全部轰碎。我嘴里喷出无数的血沫再次被她远远地轰飞出去。


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包裹卡都斯的生命水球,在挨了我一拳后,就象被捅破的汽球般,“嘭”的一声炸裂开来。他的身体,就在如月面前化为漫天的碎末。

被如月轰得飞出去的时候,我边咳着血边狂妄地大笑大嚷着:“嘭!好悦耳的声音!琳,你的表哥,上天啦!”

笑声嘎然而止,接着一只金色的拳头出现在的我面前,重重地击向我的面门。我不躲不闪,几乎就在如月一拳轰爆我面门的同时,我反击的一拳也重重地回轰在她的脸上。


我们俩一起喷着血朝相反的方向分开,刚才这一击,双方势均力敌。我在半空中止住身体的退势,一边吸收周围的元素配合最终回咒文迅速重组身上受损的肌体,一边笑着对狂狮般继续向我扑来的如月吼道:“背叛一切的贱人,你终于拥有和我接近的痛和恨了吗?”

如月回答我的,是用愤怒和仇恨推动的,更加凶猛,充满吞天食地气势的霸拳。

我架开她这一拳道:

“这点痛和恨就让你发疯发狂,可是你知道吗,这一年半来,我每天都是承受着这样的痛和恨的折磨,天天都是生活在这样的深渊里啊!”

“你给我去死!”

如月却没有用理性回答我的话,她金色的眼睛里布满红色的血丝,已经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疯狂到了极点,脑海中的意识只有一个:杀死我。

于是……


两个恶德的龙战士,两个失去了一切的龙战士,两个不该存在于世间的疯子加混蛋,以彼此的仇恨与痛苦为动力,驱动着令大地颤抖,神魔惊惧的力量在战斗着。用心中的恨、怒、怨、痛这些最极端的情感驱动,我们俩爆发出来的力量已达到自身极限的七倍以上。

你轰我一记逆世轰天拳,我回敬你一记霸拳,各种杀伤力无边的九级魔法更是不顾一切地对轰,哪管是否会波及无辜的苍生。


恶斗持续了三天三夜,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地上,反反复复,从南到北一路战过去!成吨成吨的泥土被扬上天空,山崩地裂,河流改道,土地化为沙漠,城市变成废墟,无数无辜的生命因而灰飞烟灭。

正如曼奇尼大师说过的那般,力量超越众生的“存在”,若无自律的觉悟或束缚的锁链,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只会是灾难。


当我们从风都打到塞尔巴托地区上空时,时间已是三天之后。在这片新人类的发源地,在离地面数十公里的高空中,已对先前不分胜负的战斗感到厌倦我俩同时亮出了第七翼,打出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击。

修炼皇龙惊天诀,拥有创世力量的如月,力量的本质是创造,她仿照当年的神龙王,亮出时间之翼,从不同的时空提取的自己助战。

以恨和痛做驱动第八变力量的我,已无法使出最强的守招天缺,更何况我也很讨厌这计废招。

但是我修炼天灭,拥有逆世力量,体内的龙魔之力代表毁灭,当我亮出时间之翼时,我操纵时间的方式却是破坏——破坏对手操纵时间的能力!


每当如月从不同的空间提取出一个“自己”,我就将这个不属于这个“时间”里的如月破坏掉。如月连续提取了六次,我也连续破坏了六次。到最后如月只能以单一存在的本体使出三头黄金龙的最终绝技六重咒杀来轰杀我,而我回敬她的自然是先祖里特所创的寂灭虚空。

比起一年半前神龙广场一战,六重咒杀和寂灭虚空,在我们手上使出来的方式已大大不同。


如月打出六重咒杀时,是先将各种魔法元素尽情地吸纳,最后在右手心里凝成一颗桔子大小,不断散发着强光的“彩球”。这颗聚满惊人力量的“彩球”,只要稍稍再压缩一点,恐怖的创世大爆炸就会发生。

而放在我左手中那颗转动不休的“黑球”,正是我制造出来的,真正的“黑洞”,足以吞噬世间的任何事物。


两个命中的宿敌漂浮在空气稀薄的高空,间隔不过数十米对峙着,彼此完全相反的力量在身体周围制造出互相克制的两个空间。我们俩间间隔不到四十米的空间,正是力量冲突最激烈的地方。在这里,空间就象是一张被顽童用小刀戳了无个数个洞的艺术画,破碎得象筛子子一般。这些恐怖的空间缝隙,可以轻易地切开除哈姆巴石外世间的一切物质,即使是我和如月,若置身此地,也会被裂缝毫不留情地割成鱼鳞般的碎片。

我与如月要想打倒对方,首先就必须穿越这块双方无意中合力制造出来的死亡地带。

积蓄够了力量,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个疯狂的龙战士无视面前密如蛛网的空间缝隙,以自己最强的绝招为开路先锋,毫不犹豫地将身体投进面前的死亡地带。

代表创世力量的六重咒杀,可以轻易地将挡在面前遥空间缝隙填补修复;代表毁灭的寂灭虚空,吞噬一切的黑洞也可以将一切挡道的空间裂缝吞食殆尽。

“达克·秀耐达,下地狱去吧!”

“凯瑟琳·法比尔,去死吧!”

男人对女人,龙魔对神龙王,天灭对皇天惊天诀,反物质空间对六元素无效空间,寂灭虚空对六重咒杀!

什么都是相反的!什么都是敌对的!

男人手中的黑球与女人手中的彩球迅速接近,最后狠狠地撞在一起!


我置身于无光的黑暗之中,而如月则为耀眼的白光所包裹,我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我。前一次决战的地点叫终结之地,这一次决战的地方却叫初始之地。上一次有初代沧海龙和初代暗黑龙的阻止,但这一次却再无人可以插手。

爱已经不存在了,余下来的只有恨和痛!

三百年来,三头黄金龙与暗黑龙的的恩恩怨怨,只有以一方的彻底消失才能解决!

龙战士传说,第32集宿命之战完

尾声堕落

这是一个生机盎然的世界,安静而和谧。

青草、鲜花、静湖、流水还有昆虫与飞鸟,一起组成了这个和谐而美丽的世界。

这儿的名字就叫沉月峡。

一个长发几乎拖到地上的男子,无比慵闲地靠在湖边的石头上,微笑地看着发生在数千里之外的激战。

数千公里外的那场恶战,已经导致数以百万计的生命灰飞烟灭,但对于已存在了数万年的他来说,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

如今的他,心里所关心的却是住在日不落山上,那位存在的时间和他一样悠远的另一位“朋友”。

他很想知道她此刻的感受,因为他明白,她已经找到答案了!


“米伽勒,我亲爱的朋友,我感觉到了你的力量的剧烈波动!不要再抗拒那种感觉了,那很辛苦也没有意义!从前只有一个灵魂碎片时你都无法抗拒,如今有了两个,你又如何抵挡?”

他只是在心里自语着,但心声却穿越时空的限制,一字不漏地传入远方那位和他对抗了数千年的“朋友”心中。


在他身后的清草地上,矗立着数百尊形态各异的石像,这些石像有精灵有兽人,有魔族也有人类,全是他这数千年来的信手涂鸦之作。每尊石像的面孔,都来自这些种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或传奇人物,创造出龙战士的十贤者,以及初代的七位龙战士,他们的石像也存于其中。

初代的七位龙战士的石像围成一个小圆圈,一个巨大的白茧存于圆圈的中央,茧内沉睡着一位年青的龙战士……

※※※

白雪铠铠的日不落山之顶

世间最后一位守护天使此刻就立于山的顶峰,面朝着北方的静立着。代表两个极端力量的终极一击,此刻才刚刚结束。

“嗨!”

守护天使本是没有情感的,但在那一击结束之后,她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为那一击中被无辜毁灭的苍生而哀叹?还是因为此刻正握在自己双手中的两个灵魂碎片?

她轻轻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身后六只羽翼唿啦一声展开。本应是洁白如雪的羽翼,此时却蒙着一层暗淡的灰色。

大天使长米伽勒,正处在堕落的边缘!使她堕落的原因就是手中的这两个灵魂碎片!就是她们一直在影响、侵蚀着她的意志。

左手的那个,在十年前就该毁灭,却一直留到了现在!右手的这个,是她于一年半前获得,当时主动收集她的行为本就不该,保有她更是不该中的不该!

从一开始,米伽勒就知道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四千五百年前,那个名字叫沙恩·路西法的守护天使,他堕落的过程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

米伽勒缓缓地松开手指,已经化为灰色的羽翼也随着这个动作缓缓地回复雪白……

只需将保护灵魂碎片的结界撤去,这两颗比萤火虫还要微弱的光点就会都灰飞烟灭,而她也可以再次做回从前的守护天使。

但她毁灭得了吗?

后记:分身术的妙用

达克一笑奸笑相:终于让我咸鱼翻身,扬眉吐气了!不过,怎么让我变成疯子了呢?你这死作者,虐男主角也没有这样虐的吧!

希拉(揪耳状):那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人家是酒后乱性,你是疯后乱性!果然不出我所料啊!老实坦白,你下一集打算借着发疯的名义搞多少个女人!


如月:“死淫龙你别太得意,这两集是死作者给你开外挂,让你得意好了!等将来我也咸鱼翻身时,就有你爽的了!皮鞭,蜡烛、浣肠、还有米田共,所有你对我做过的事,我都要百倍地还给你!”


布莱克·杰克问达克:听说你打算用下半身问候法比尔家族所有年轻貌美的女性成员!不过,据我估算,这些成员的数量,加起来少说也有数千之众!您虽然下半身无敌,但在小克里斯汀回来前,要完成千人斩,估计有点困难!

达克:这很容易,分身术!

布莱克·杰克面前出现了一百个光着下半身,龙根高举的某淫龙……

达克奸笑道:有了这一招,别说千人斩,就算是万人斩,十万人斩,百万人斩也不在“话”下啊!

在另一个空间里


一些下地狱的龙套们此刻正在断背山,围着奥拉皇帝采访:“陛下,如今你的相好被达克做成了‘艺术品’长生不老,在您的相好回来前,你是怎么解决个人的生理问题的,用手吗?”

奥拉皇帝:其实很简单,分身术!

龙套们不解。

奥拉皇帝使出分身术,分出一百个分身,然后这一百个分身围成一个圆圈,前鸡插后庭,大做活塞运动……
第三十三集
第一章父与子

六重咒杀与寂灭虚空,代表两个极端的力量正面硬撼、冲撞,在巨大的轰鸣与耀眼的闪光中,我与如月战斗处方圆十公里以内的空间,被毫不留情地扭曲、破坏……


两个极端力量的对碰,制造出数以百万计的空间缝隙——此刻叫作利刃或许更贴切些!在力量的乱流中,每道利刃有如流矢般做着无序的高速运动,将碰到的一切物质毫不留情地割裂撕碎。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处于空间利刃最密集的中心。在先前的一击中,我与如月都受了重伤。此时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集中所有的力量形成一层护罩,保住身体最重要的头部。对于八变的龙战士来说,只要大脑不受损,再重的伤都有办法回复过来。


只在乱流中待了三秒,我和如月的身体就都被空间利刃切割成了鱼鳞般的碎块,惟有集中全力护住的头部幸免。所幸这些无坚不摧的空间利刃仅维持了不到五秒钟就自动消失,若再多持续几秒,肯定可以把我和如月的脑袋像切西瓜一样切开。

一切平息后,我开始吸收自然界中的魔法元素修复受损的身体,保护我的终极回复咒文也在第一时间发生作用,躯干、四肢以极快的速度迅速重生。

和我相比,如月在那一击中所受的伤和我一样重,但不是完美体的她重生的速度相对就慢得多。当我将身体全部修复完毕时,她才刚刚生出躯干。

“如月,你想要杀我,就必须拥有比我更多的恨和痛!”

我狞笑地冲到如月面前,希安却在这时再次出现,拦在了我与她之间,一脸的不满,看表情他似乎不乐意我趁人之危。

我承认我是个很溺爱孩子的父亲,希安的要求,我从不拒绝。‘,

“爹知道你已经忍不住了,爹只想看看她的丑态而已!爹明白你的心思,靠着你母亲的帮助赢了她,也没有什么值得自豪的!我是不会占这种便宜的!”

我边说边退到一旁,双手叉在胸前冷笑着看着如月拼命修复身体的丑态,希安的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两分钟后,如月将身体修复完毕,我并没有继续动手,反而缓缓地收回了变身形态。

我把手一摊,做出停战的姿态:“打了三天了,你的三颗龙魄都需要时间休整和回复!这一回合就到此结束吧!等你的状态恢复到和我儿子一样的时候,战斗再继续进行!”


我转过身去,也不多瞧她一眼。战斗打了三天,如月的三颗龙魄都暗伤累累,而有最终回复咒文守护的我,情况却比她好很多。以希安的性格,他不屑用这样的方式打败状态不佳的如月。

如月一脸惊疑,问道:“儿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你好像是在和别人说话。”

我没有理会如月,直接降到勇者之山的山顶。


“下面就是塞尔巴托了,新人类的发源地!勇者之山圣伦多斯就在脚下,休息期间,一起去逛逛吧!顺便也去看看十贤者的墓地,对于暗黑龙和黄金龙来说,那里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个地方!”

如月在稍稍犹豫之后,也跟着我一起降到了山顶。


勇者之山圣伦多斯,一座布满坟墓的高山。先前我和如月的战斗,已将塞尔巴托的其他地方化为没有生命与建筑的死域。而这里由于我刻意地“保护”,并没有被乱射的能量波及,几乎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

我和如月之间,除了杀死对方以外已经无话可说了。落到山上后,我只顾对跟在我身后的希安说话:


“知道吗,希安!这座山名叫圣论多斯山,在当地的古语中圣伦多斯就是勇者的意思。埋在这座山上的人,他们都是为创造出新人类和龙战士而不惜牺牲生命的前辈!每一个都是人类历史上了不起的英雄!”


“瞧,山顶上最高处那十座不起眼的坟墓,里面埋的就是十贤者!虽然这些老家伙的学生后辈们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但当年,这些人虽然疯狂,但本意却是为了给全体人类创造出美好的未来!”

“看到那块形状有点古怪的大石头了吗?这块石头叫星皇石,是一块从天上落到地上的陨星,杀神上的霸王纹章就是由他里面包含的物质炼制的!”


“注意到石头表面那个奇怪的凹洞了吗?杀神铸好之后,一直都是插在这里!三百年前,那个叫雷兹的男人就是在这里拔出杀神的!据说杀神插进星皇石后,除了雷兹外,别的人是怎么样也拔不出来!杀神的石中剑之名也就是因此而得!”

“山脚下的那个平原……哦,现在变成一个大盆地了!这个刚刚被我和那个贱人的战斗砸出来的大坑,在三百年前,雷兹的军队就是聚集在这里,整装待发!”

我像导游似地,领着希安介绍着各处的风景名胜及背后的传奇,如月跟在我身后,瞪着眼睛用奇怪的眼神地看着我。

到最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

“达克,你在耍什么花样!你到底在和谁说话!”

“我和希拉的儿子,希安!”

“你和希拉的儿子?”

我自豪地答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孩子!下一回合,他就是你的对手!你要小心,他比我强,而且强很多!”

如月一脸的不解:“你在说什么?这里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我不想和如月再扯下去,冷哼道:“看情形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第二个回合的战斗马上就可以开始了!不过,在战斗开始之前,我还要先做一件事!”

说着,我抬起右脚,狠狠地向地面上一跺!

伴随着我这一脚,整座勇者之山开始颤抖起来,就在轰隆隆的响声中,遍布全山的千余座坟墓纷纷开裂,埋于地下数百年的棺木一具接一具地离土而出,暴露在地面之上。

“住手!你在干什么?这是历代前辈们的……”

“吵死人了!”


我打断如月的话,狂笑道:“这是我儿子的首战!如此重要的战斗,怎么能够没有观众呢!我把第二回合的战斗选在这里,就是要让这些几百年前的老东西们看看!我和希拉的儿子是多么优秀,多么出色!我要让他们明白,希安绝对是比雷兹更出色的皇者!”

“达克·秀耐达,你真的疯了!”

怒喝中,如月重新变身,一拳轰向我的面门。

就在她出招的瞬间,希安已经拦在了我的面前。

面对如月用冲天怒意驱动的霸拳,他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蒙着一层金色氤氲的右拳先是收于右腰处,直至如月的拳头轰至面前,方才迎了上去。

“是霸拳,这怎么可能!”


震天的巨响掩没了如月难以置信的惊呼,就象我们先前毁掉的无数城市与高山一般,勇者之山在漫天的尘埃中解体崩溃,数以千万计的碎石夹带着尘埃化作利箭射向天空,最后以漫天石雨的形式重新落回地面。

希安威风凛凛地站在塌了一大半的勇者之山的山顶,豪情壮志,不可一世!

“好!好!真不愧是我们的儿子!希拉,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儿子!”

我无比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连笑边流泪。而在勇者之山下,如月一边咳血,一边灰头土脸地从一个坑洞里爬出来,抬头仰望着希安,脸上充满了惊惧之色。

她用质疑的语气叫道:

“怎么可能!修炼逆世之力的你,是绝对不可能学会霸拳的!”

我嗤之以鼻道:“蠢货,还不明白吗!刚才一拳打败你的,不是我,而是我和希拉的儿子,希安啊!”

“哇!”

话刚说完,一阵剧痛由我的眉心处传开,瞬间漫延至全身。

我的前额裂出了一道缝,血不停地由这道伤口处淌下。守护我的终极回复咒文不停地发挥作用,刚将伤口修复还原,却又再度裂开,反反复复。

痛,由肉体深至灵魂的剧痛,不停地涌出!

惨叫中,我只感受到莫名的巨力的拉扯,身体即将一左一右地被撕成两半!

可是就在这种身体到灵魂都要被扯裂的无边剧痛中,我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是骨肉相连的亲切感!

“呜,好痛,再痛点,再痛一点!我喜欢这种感觉!只有这种感觉,我才能感到你真实的存在!”

我痛得跪倒在地上,心情却无比的兴奋,我的头越痛,那股亲切的感觉就越强,我无比向往地希望痛来得更强烈些!

“啪啦”一声,就在如月面前,我的身体嘶啦一声,被活生生地撕成了两爿。

我的精神、意识包括属于自己的那颗龙之魄都存在于左半边的身体里,而在右半边的肉体,我清楚感觉到了希安的灵魂,另一颗龙之魄就存在那半个脑袋里。

守护我的最终回复咒文开始发挥作用,迅速地修复补完着我缺失的右半爿的肉体。

而包含着希安灵魂的那右半爿肉体,同样也在迅速地生出左半爿的部分。

面对着眼前的异像,如月的眼睛瞪得老大,完全被惊呆了。


很快,修复了肉体的希安,已威风凛凛地站在了如月面前,这一回,她终于能够看清他的真面目了:黑色的头发,和我生得一模一样的面目!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面孔不象我充满沧桑,而是挂满了年青人独有朝气!强健的身体,握紧的双拳,无论气势、风度还是所谓的霸气或眼神,他都远远盖过了如月!

他就是我和希拉的儿子希安!如今他终于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面对着他,如月的眼出现了惊惶的神色:“不可能……这个是分身术吗?不是分身术!就算是分身术也不可能同使两个极端的武艺的,这个,这个是……”

她摇着头,始终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亲生骨肉宽阔而强壮的背影,我宽慰无比地大笑着:“希安,我的儿子,你终于出来了吗!好吧,就让这个雷兹不争气的传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霸者吧!”

“唔!”

希安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然后他双手握紧,扑天盖地的霸气向四面溢出,竟压得立于他身后的我也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只是被他余威波及的我尚且挡不住,而正面面对希安绝世霸气威逼的如月,就更狼狈了。在这道吞天噬地的气势的压迫下,她竟被压得连接后退了十余步。

“好样的,不愧是我儿子!上吧,希安!让这个只会用愤怒和仇恨推动霸拳的贱人瞧瞧,真正的霸拳到底是什么样的!”


就在我兴奋的呐喊助威声中,希安举起双拳,象头雄狮般朝气势被夺的如月猛轰过去。出拳的霎那,希安的身后猛地爆出黑、白、红、绿、蓝、黄六道色彩绚丽的魔法焰光,有若凤凰美丽的尾翼,在希安的身后展开。

如月很强,但她面对的希安,绝对比她更强更霸!

霸拳对霸拳,漫天腾起的烟雾中,如月又一次被狼狈无比地轰飞,身体飞出数公里之外。虽然她借劲后退没有受伤,但看情势已明显被压在了下风。


得势不饶人的希安继续猛攻,信心、力量、气势全部压对手一头的他,居然嚣张地在战斗中有意地让如月先出招,然他以同样的招式和动作出招对抗,仗着比如月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量,后发而先制,反过来占得上风。


先前和我打了三天三夜都分不出胜负的如月,在希安面前只抵挡了不到十分钟,就被对方一拳攻破防御,重重地轰在胸口,伴随着恐怖的骨裂之声,被他一拳狠狠地砸入地下。

“了不起啊!希安,我和你母亲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骄傲!”

儿子学有所成,当父亲的自然也是无比地骄傲。轻松打败如月的希安,悬浮在被如月的身体砸出的那个大洞前,举起右手,大拇指朝下,一脸的不屑。

“咳,咳……”

数分钟后,如月咳着血,象蛆虫般地从坑洞里爬出来,样子无比地狼狈。

看着我们并肩而立的父子,她举起手指着希安,用颤抖的声音道:

“我明白了,他不是希安!他只是你人格分裂的怪物!”

如月的话象是刺中我心中最深处的隐痛,原本为儿子而骄傲的我猛地暴怒起来,

“干你娘的人格分裂,他就是我和希拉的儿子,希安!”

为了阻止如月再说下去,我猛地踢出一脚,逼得如月只能全力招架,无法开口。

我一边猛攻一边回头道:“希安,这个没用的贱人已经没有资格再当我们的对手了!我们父子联手,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吧!”

“唔!”

希安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弓,跟着配合我的攻击一拳打出。

双拳对四手,如月如何能敌!

激战中,我对希安道:“儿子,我们父子一招结束战斗!下一招我守,你攻!”

希安:“唔!”


我双拳接连轰出,中途变轰为绞,缠住如月的双手,就在她双手受制无法行动的瞬间,和我心心相通的希安准确把握住这一时机,由侧面一记霸拳轰在如月的右胁下,震碎她护体的神龙不死身后,跟着两记手刀狠狠地切在她的肩膀,斩得她双臂离体。失去后续力量的注入,我轻易地就将如月离体的双臂爆为漫天的碎肉。


被废掉双手的如月在剧痛中抬起右膝攻向我的小腹,希安却在这时贴上来,右臂一弯一锁,直接扼住她的咽喉。力量被中途截断,如月凌厉的攻势也就失去了威力,我双手一扣,轻易地锁住攻来的两腿,用力往边一拉,几乎将她的两条大腿拉成了一字型。

我喜欢这种父子联手,并肩做战的感觉。

我得意地笑道:“如月,知道我儿子的厉害了吧!”

希安从后面用手臂扼着如月的喉咙,制得她动弹不得。遭到前所未有的惨败,如月却依旧没有放弃,她眼中喷火,身体挣扎地扭个不停。

三天来的激战,我和如月身上衣物早已破碎得半丝布片都不剩,如今力量受制,用以防护兼遮体的神龙王护铠消失,丰满性感的胴体立刻毫无遮掩暴露在我的面前。

虽然对如月早已爱意全无,但对她的身体,我还是兴趣多多的。眼前这个心如蛇蝎,身体也象蛇一般扭动地断臂美人,更是勾起我无穷的欲望。

我双手钳着如月的脚踝,解除神龙不死身,露出了赤裸的下体,下身的龙根因为我心中的邪恶的欲望,立刻高高竖起。


如今我的龙根,绝对是一件杀人的凶器。长达一尺的凶物,表面布满了无数玉米粒状的肉疙瘩,在注入龙力之后,每个肉疙瘩都硬得有如钻石一般。要是把这凶物插进女性的下体,只要几下,绝对可以轻易地将她活生生的奸爆掉。这哪里是人类的性器,简直就是一根不折不扣的狼牙棒!

看着我的凶物,如月立刻就明白即将发生何事,脸上终于也闪过一丝的惶恐,毕竟我的凶物实在太可怕了。


我松开钳着如月脚踝的手,右手抓着如月的下阴处,捏着那几绺金黄色的阴毛拉扯着,左手则玩弄着她饱满的乳房。如月只能象普通的女人,用腿拼命地蹬着我,由于力量被希安压制封锁,蹬在我身上,和普通的女人完全没有什么两样。


如月的乳房为完美的圆球形,结实而饱满,从前经过我的滋润后,愈发丰满,握在手中,我的大手也只能掌握六成。我试着想完全“掌握”,粗暴地用力握紧,却怎么样也无法办到,大片的乳肉象充气的气球般不时地从指缝中“漏”出来。

“真是个极品的女人!”

猛地意识到自己对她的肉体除了迷恋之外,竟还有一丝我无法忍容的爱意,这令我对自己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可原谅。

“美则美矣,可是心肠却是那么狠毒,就是你害死了希拉!”

由于无法原谅自己的愤怒,我的右手捏着几根阴毛用力一拔,“呀!”

以如月的意志之坚强,这种从未尝过的剧痛,还是疼得她惨叫出声!

“你也懂得痛,你也懂得叫?还以为你是没有感觉的人呢!”

我的双手这时都放在了如月双乳上,十指深陷乳肉之中,手掌用力地旋转、拉扯,用力之大之狠,大有将这对乳房挤爆的势头!

双臂被斩时,如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胸部和下阴遭到肆虐,这份折磨却痛得她皱起了眉闷哼出声,额上的那道疤也随着这个表情变得更加狰狞,看得我无比的碍眼。

“你保留着这道伤疤干嘛?想把它做为自我安慰、原谅自己罪行的避风港吗!想得美!”

我松开右手,按在如月的脸上,施回复魔法,强行修复那道破相的伤疤。

我一边替如月“整容”一边教育着希安道:


“儿子,打败一个强者,故然可以显示出你无敌的英雄气概,但把一个强者身份的女人操得死去活来,那才是男人中的男人,强者中的强者!我们父子联手,一起操了这头母狗吧!这个女人身上的三个洞,想操哪个,你先选?”

“唔!”

希安的脸上突然露出不忍的表情,接着居然松开了扼着如月喉咙的手臂,不声不响地退到了一旁。

失去了希安的扼制,如月立刻激烈地挣扎起来,龙力流向胸口,硬是将我抓乳的咸猪手震开,同时抬起右膝,捣向我的下阴。

“这个时候还想咸鱼翻身,别做梦了!”


我以膝撞对膝撞,封住她下面的一脚,被震开的左手捏成拳状,欺她无手,毫不留情地对着如月的小腹就是重重的一拳,打得她鲜血狂喷,同时右手往她的双肩上接加施放了时间天锁,暂时封印住她双臂的重生能力。

“儿子,不要不好意思,也不要对这头母狗心生怜悯!好好瞧瞧,看看爹是怎样把这头母狗操得死去活来,淫叫不休的!”

失去双手的如月被我横抱着,强行叉开双腿跨在我腰上。尽管没了手,她的反抗依旧激烈,三对龙翼上的六只魔眼全部张开,对着我不停地发射魔法光束炮。

“还想反抗!”


我接连挨了几道光束炮,心中怒意更盛,我在疼痛中松开如月的腰肢,双手抓向这六只魔眼,一只接一只,象挖眼睛一般地将他们一一挖下。龙翼也是如月在变身后身体化成的一部分,魔眼被挖,痛苦可想而知,以如月的意志之坚强,也还是痛得额上冷汗直冒,闷哼出声。“

“更痛的,才刚开始呢!”


我狞笑地抓住如月的两条长腿,用力拉开。只剩下两条腿可以用的如月又蹬又踹,反抗得无比激烈。由体内一波接一波涌出的龙力,不停地在身体周围引爆,形成一个又一个威力惊人的能量冲击波,在地面上炸起一团又一团浓密的烟雾。

我抓着如月的脚踝,强行压制着她集中在腿部的力量,逆世之力与创世之力的猛烈冲突,更是在我们身体周围制出一道又一道恐怖的空间缝隙。

“嘿嘿,好凶悍的女人啊!要是别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硬插进去,别说会被震断子孙根,连骨头都会被震成粉末的!好好看着,儿子,瞧瞧爹是怎么驯服这头母狗的!”

说着我在如月大腿两侧脆弱的韧带上连切两记手刀,斩得她两腿发软,双腿无力的搭软下来。

“放心,我不会砍掉你的腿的!一会儿你的腿就能动了,到时候我操得你死去活来的时候,我还等着你情不自禁地用它夹着我的腰呢!”

除去了最后一道障碍,我分开如月的两腿,下身凶物对着前面的秘道,就要插入。却发现从前走过不少次的“旧路”,此刻却大门紧闭,密合得连一张纸都插不进去。

“锁阴之术?”


我一愣,随即冷笑不止。这种我多年前就在莉莉丝身上破过的烂招,想不到如月也拿出来对付我。我瞧了如月一眼,她的牙根咬得紧紧的,眼神坚定而充满仇恨,四肢被废的她到这个时候也没有放弃。

“如月,你的这种眼神,象狮子一样的眼神,我很喜欢!”

“哇!”


耳边突然传来孩童的尖叫,我转头望去,却发现我那强得连神都要畏惧三分的儿子希安,此刻却变回最初出现时那个六七岁大小的小男孩。他看着如月被我凌虐得伤痕累累的肉体,眼中露出不忍的神色,拼命地摇着头。

“怎么了?放过她?这不可能的,希安!”

我有点的不满地摇头拒绝。


“你就算是要爹的命,爹都可以给你!但要我放过这头母狗,那绝对不可能!你母亲的死,你爷爷的死,安达的死,还有这些年来我们一家人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全都是她、她的父亲,还有她背后的那个家族造成的!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她的!”


说话的时候,我下身正缓缓地生出第二根肉茎,本来我想和希安一起将如月来个前后贯穿,可是没想到儿子会拒绝,如今只好用这招由分身术而改良过来的“分茎术”,来完成前后同时贯穿的大业了!

一个男人长两根肉茎,自然是很恶心也有损形象,但我就是想用这种最恶心的方式来“贯穿”如月,这个我最痛恨的女人。

我对希安道:


“儿子,你不想操这个女人我不逼你!但你要记住,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杀错了是别人倒霉,放过了是自己倒霉!只要我们和我们所爱的人幸福就可以了,其他的人,统统可以去死!这是爹由这十年来的痛苦总结出来的血的教训!”

第二章五大强者现

我开始猛攻。我把如月的腰压成了拱桥形,两条布满尖刺的凶物有如毒蛇般拼命地想往洞穴里钻。由于如月的拼命抵抗,始终不得入其门。

要突破这道障碍,粉碎如月的反抗,办法非常多,但我却选用了最粗暴的手段……


我贯注了龙力的凶器,此刻绝对不亚于世间任何一件神兵,两根凶物就象两只大铁锤,在如月下体处疯狂的捣击嗑门。每一次得其门而入的撞击,都碰得如月眉头大皱,痛得苦不堪言。

连挨近百下后,她的额角上布满了冷汗,两腿的肌肉抽筋般地颤抖着,我知道她的支持力快到极限了。

我抬起如月的一条腿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用力地搓弄着她的乳房,摸着她的菊轮的外沿,狞笑道:

“哈哈哈!你身上三个洞,就差这里没有操过了!就算是把你的身体刺穿开洞,我也要硬插进去!下一击就彻底贯穿你!”


说着我强行将如月的身体摆弄成单脚擎天,阴户菊穴朝天的姿势,然后用锁住她身体的行动,将她的身体固定住。接着我猛吸一口气,身体一跃而起,跨下的两根凶物瞄准目标,然后垂直高速坠下,准备借着这股冲力发动致命的一击。

“呀!”

就在这时,希安高分贝的尖叫在我耳边响起,刺得我不得不半途中止,身体在即将贯穿如月的一刻停止了行动。

我寻音望去,却发现已经变成小男孩的希安,此刻身子却正在缓缓地分解消失。

“不!”


一切仿佛是当年希拉在我面随风而散的那一幕的重演,我惊恐万分地丢下如月,伸手去抱希安,就在手臂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希安的身体啪一声炸裂开来,化为光与热消失在我面前。

“不,不要离开我了!”

我伸手去捞去抱,到最后也只抓到了希安留下的那颗龙之魄。

“希安,别走,别把爹一个人丢下来!别让爹一个人孤单单的留在这个世上!”


我握着那颗龙之魄,大声地哭泣。我心里明白,这半年来我能熬过来,不是因为我在外面找到了大量的“乐趣”,而是因为有希安的存在,而如今我已经感觉不到他的灵魂了。

我握着那颗龙之魄也不知哭了多久,耳边突然听到异响,回首望去,却看到解开了时间天锁的如月,已重新变身,高速地向南方遁逃。

“这样就想逃走了?哼!”

我止住哭泣,站起来,看着如月已化为米粒大小的身影,心里已有了主意。

“希安,我知道你并没有消失,只是因为不满爹的作为,所以暂时躲起来了!我答应你,下次爹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她的!”

我把希安的龙之魄按在眉心的伤口处,自从刚才他从我体内分裂出去后,这道伤口就怎么也无法愈合。龙之魄很快就被我的身体吸入,和我的大脑重新融为一体。

龙之魄入体,我对希安的感觉又回来了,只是很微弱。我明白他并没离开我,只是在为刚才我用暴虐手段奸淫如月的事而不满,所以躲了起来。

我泣毕而笑:

“到底是我的儿子啊!再怎么生爹的气,终究还是我的儿子!”

我循着龙力感应追击着如月,如月逃走的方向正是风都城,隐约中,我已猜到她想干什么了。

“是雷兹留下来的精神烙印吗?我早就猜到了!没有自我,不懂得走自己的路,只会重复前人路子的蠢女人!拥有印影术的神龙王的龙魄,给你用真是太适合了!”


当时,强行突入初代沧海布下的防护结界后,我和希安都没有毁坏雷兹的尸身。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那颗精神烙印我们也一直留在雷兹的脑子里,并将一切恢复原样。


在雷兹的陵墓里,我找到了如月。因为是三头黄金龙的正统传人,初代沧海龙布下的防护结界并没有对她产生抗拒。棺盖已被打开,她跪在棺木旁,一按在雷兹胸口,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

“先祖雷兹,我是你不肖的子孙,三头黄金龙的第八代传人凯瑟琳·法比尔!我遇到大麻烦了!”

“因为我犯下的愚蠢错误,暗黑龙的第八代传人,如今已经彻底地疯了!如今的他,随时都可能将人类世界的一切毁去!可是无能的我,却无法阻止他!”

“犯下不可原谅错误的我,并不奢望自己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和宽恕!但是,在我下地狱之前,我求你赐我力量,让我有能力去阻止他愈来愈疯狂的行为!”

“帮帮我吧,雷兹先祖!”


一边说着,如月一边将手移到雷兹的额前,指尖射出一道光束,注入雷兹的眉心,数秒后,雷兹的眉心慢慢地升起一颗绿豆大小的金色结晶体,刚刚赶到的我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有过里特先祖经验的我,一眼就明白,这个结晶体正是雷兹留下的精神烙印,它被如月由雷兹体内“吸”了出来,此刻正与如月的身体结合。


我并没有借机攻击偷袭破坏,因为就在如月精神烙印入体的那一刻,我的体内来自希安的脉动突然增加了。与雷兹精神烙印结合的如月,身体发生进化般地异变,终于也让负气而沉寂的他兴奋了起来。

精神烙印一入体,如月就象当初的希安一般,开始感悟着雷兹当年的人生阅历。

“先祖,你在和我说话吗?”

“唔,我明白了!唔……”

如月开始陷入无意识的呓语……

十数秒后,她猛地睁开眼,目光凌厉,隐有雷电闪过。

她慢慢地把右手放到前额上,移开时,掌中已多了一颗闪闪发光的龙之魄,是来自如月自己的龙之魄,三头黄金龙的龙之魄!

“雷兹先祖,我感觉到了,你的热血已经沸腾,战意也已苏醒,你终于肯出来帮我了!能和您这样伟大的英雄一起并肩作战,我感到很荣幸!”

她把握着龙之魄的右手往雷兹的额上一拍,一声高喝:

“醒来吧,雷兹先祖!和我一起并肩作战吧!”

随着这一拍,棺木中,雷兹的那双紧闭了三百年的眼睛猛地睁开,凌厉的目光由有如实质的刀剑向我射来。

“过气的霸者!”


我心里发出不屑地冷哼,举目反瞪,但目光交锋中,我却感觉到自己象撞上一座高山般,被对方凛冽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来,身体不由自主得连退三步。没等我发出惊叹,我突然生出置身于怒海中的错觉,只感觉到自己象是一叶脆弱的扁舟,眼前正有一股滔天巨浪正迎头向我盖来,随时会将我撕成碎片。

我还未从惊骇的感觉中回过神来,面前就已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色拳头。


“轰”的一声巨响,有如当初如月被希安一拳轰飞时那一幕的重演,在用逆世轰天拳与“雷兹”的硬撼中,我被对手一拳凄惨地震飞,狼狈地轰出了陵墓,直至飞到布满云层的高空才停住。

“好厉害!”

与雷兹对拳的左手指骨,此刻是疼痛欲裂,就在我的眼前,六翼变身形态的如月和雷兹,一左一右,挥动霸拳同时向我攻来。


从前我和如月,虽然我拥有两颗龙之魄,而如月拥有三颗,但由于我们只有一个脑袋,一个思想,每次战斗时都只能用一颗龙魄作战,余下的只能充当后备力量。前面三天的战斗中,如月就是通过切换龙之魄“轮战”的手法,才勉强和拥有无限回复能力的我战成平手。


在得到雷兹的精神烙印后,如月将从前创造的虚拟人格完全地“培育”成熟,令大脑里拥有双重思想。她将自己的龙之魄打入雷兹大脑成为这具肉体的动力源泉,借助成熟的“雷兹人格”操纵他的尸身和我作战。我心里明白,眼前的雷兹,不过是如月操纵的傀儡。可笑的是,这个由如月创造出来的雷兹人格,居然比她自己的本体更强!

我放弃了后退遁走的先机,如月和雷兹联手攻来,双重六元素无效空间联在一起,将我牢牢地锁住,此时想再取巧逃走,此时已不可能。

我一个人绝对无法和拥有“雷兹”相助的如月对抗,但我还有希安!

面对眼前强大的对手,我闭目暗暗地祈祷着:

“出来吧,希安,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爹的!”

那种骨肉相连的亲切感再次传来,来自眉心处痛感也伴随着出现,接着我又一次尝到了灵魂撕裂的剧痛。

“雷兹”的出现,终于令希安战意沸腾。

“来了!”

待我睁开眼睛时,希安已活生生地站在了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比起前一次他血淋淋的出场过程,这一次他却是通过分身术从我身体里分出来。

“呵呵!到底是我的儿子啊!上吧,希安!这个贱妇交给我!那个过气的霸者就由你来粉碎吧!”

就在我兴奋而快乐的大笑声中,四只拳狠狠地对在了一块,震耳欲聋的巨响与耀眼的白光再度淹没了一切!

我与如月的第二战,比第一战更加惨烈,战火波及的范围也更大,对阿拉西亚的破坏也更为恐怖。


一天后,当交手的“四人”因体力和精力都不支而被迫停战时,帝国十分之一的土地已因我们的这一战化为了沙漠与废墟。由此而引发的山崩、地震、山洪、龙卷风更是不计其数。在这灾难性的一天中,不仅是人民,山川,河流,还有城市,都在为“四个”恶魔般的龙战士间的恶斗而颤抖、哭泣!

休战的地点,又一次回到了帝国极北的初战之地塞尔巴托,这儿已因我俩的战斗而化为一片沙漠。

身上几乎看不到一点伤痕的我,双手负在身后,高傲地对如月道:

“别逞英雄了,如月!把憋在胸膛里的那口血吐出来吧!”

在我和希安的面前,如月脸如金纸,一忍再忍,终于撑不住,哇的一声喷出大蓬的鲜血。被如月“遥控”的雷兹,也在她吐血的瞬间收回了龙战士变身,静立在一旁。

“第二合回到此结束!休息一个小时后,我们再战!”


而在我的身边,希安依旧威风凛凛地站着,他和我一样始终保持着变身形态,身上虽然也有几处伤痕,但保护我们的最终回复咒文一直总是以极高效率地修复着我们父子俩受创的肉体。相比之下,如月与“雷兹”就没有这个好运了。此时他们已不能再战,两人同时闭上眼睛,吸收自然界中的魔法元素修复严重受创的肉体。

十分钟后,如月和雷兹同时睁开了眼睛。

我看如月的眼神中,再找不到一丝的爱恋,而她望着我的眼神,同样也只有仇恨。

如月道:“开始吧!”

我冷笑道:“开始?你的伤还没有好呢!别死撑着啦!还是再多歇一会儿吧!”

如月哼道:


“装蒜的人是你!你刚才不趁我重伤之时杀我,实在是一个很大错误!代表逆世之力的天灭和代表创世之力的皇龙惊天诀,是不能在同一具肉体里修炼的!强使两个极端的力量,你的身体现在已处在崩溃的边缘!我歇得越久,只会对你越有利!”

我没有答话,身后的希安却发出嗤鼻的冷笑。

如月举起右手,朝我身上一指,冷哼道:“不是吗?你的手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


沉默了数秒后,我开始大笑起来,将背在身后的双手举到了胸前,那双手此时就象干枯的树枝一般,枯瘦如柴,看不到丝毫的血色,而希安的手则象注了水一般,肿得惨不忍睹。

如月说得没错,两个极端的力量确实不能在同一个躯体里修炼,若不是有最终回复咒文的守护和镇压,我和希安早就在极端冲突的两种力量下被撕成碎片了。

“要打败你,就是在此刻了!通过昨天的战斗,我现在又有了突破了!”

如月的声音,越来越阴沉,目光也变得越来越阴毒!她的眉心之间,隐有光芒闪烁,那是她身上第三颗龙魄的闪光,在她身上,我突然感到一股极其厌恶的感觉。

“我已经找到了使用我身上第三颗龙之魄的方法了!”

如月的身体一晃,身形突然变得重叠起来,似乎有一个人正在站在她的身后。

我看出来了,是分身术。

“父亲大人,你也给我出来吧!”

由如月体内分出来的那个分身,不是别人,正是我最厌恶,最仇恨的奥拉皇帝!她用了分身术分出来的分身,变成了狗皇帝的形象。


寻常的分身术,使用后力量减半,防御减半,且只能做一些单一的动作,根本无法用于实战。但如月拥有三颗龙之魄,三个力量源泉,如今她创造出奥拉皇帝的虚拟人格后,将思想一分为三,再将来自奥拉皇帝的龙之魄给这个分身,却可以完全避免分身术的弱点。


分出奥拉皇帝分身后,站在她身体左侧的雷兹向前迈进一步,与奥拉皇帝一起和她三足鼎立,三股强大的龙力合并使出六元素空间,将我的肉体与周围魔法元素的联系完全地割断。

“渍渍渍,你又堕落了,连你父亲贱人贱格的霸拳都想用,看来你想杀我,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如月冷冷地对我说道: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杀了你!现在是三对二!达克。秀耐达,准备受死吧!”

“哧!”

我的身后,希安又一次不屑地将大拇指朝下竖着,对如月发出嘲弄。

我笑道:“真是麻烦,要清理的垃圾,又多了一个!”

第三章天绝


三打二!从场面上看,我和希安已经处在绝对的劣势!如月身上的龙之魄比我多一个,这样她对我有绝对优势。但是看似处在下风的我们父子俩,心里却一点失败的感觉都没有。

因为从这一战刚开始我就知道,如月必败。

我故做害怕状:“三打二,呜,真的好恐怖哦!”

如月怒道:“你以为你还可以象前几天般玩弄一切吗?”

“为什么不能?”

我耸耸肩做不以为然状。


“你失败的种子,早在数年前碧姬阿姨和安卡古斯之战时就已经埋下了!因为受困于月渎世界中的你,并没有见过碧姬阿姨与安卡古斯那一战的经过!你不知道什么叫万花筒空间,没见过沧海龙的最强绝技天人合一,碧姬阿姨用生命使出的那招斩破云空,以及安卡古斯十三个化身合一的最终技,你统统都没见过!”

我一点一点地指出如月的不足和弱点。

“到目前为止,你的战斗技巧,几乎都还停留在旧有方式上!对操纵时间和空间的战斗艺术的了解,也仅仅止于时间天锁,以及神龙王用过的那招七位一体!”

“……”


“有件事你可能疏忽了或者并不了解,初代沧海龙曾经将他一生所学留在一块水晶中传给后人,因为和小克里斯汀的关系,我也有幸接触到了那块水晶,加上亲眼目睹碧姬阿姨最后一战中得来的经验,我对操纵空间和时间战斗技巧的了解,远比你透彻得多!”

如月虽然默不作声,但由她稍稍减弱的气势压力,我知道她的信心正在动摇。

“还有就是……在前面几天的战斗中,我一直都没有尽全力!知道为什么吗?”

我把头一扭,望着站在身帝的希安,欣慰地说:


“那是因为我想更多的享受与儿子并肩作战的快乐,方才耐着性子和你玩到现在!刚才给你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只是我想让这场战斗更持久一点,以便能更多享受和儿子一起战斗的快感!既然你这么急着想找死,那么……”

我心有所想,和我心灵相通的希安立刻会意,他把身体靠过来,与我肩并肩地靠在一起。“你注意到吗?刚才的战斗中,我们父子俩可是有意地分开作战的!”

“要是我们肩并肩联手,两极合一,别说是你,就算是领悟了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安卡古斯在此,我们父子也可以轻易地将他粉碎!”


说着我释放力量,影响周围的空间,而希安也在同一时刻出手,我们父子心灵相通,同时同步地使出截然相反的两股空间力量。受到外部三重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压制,我们俩力量的影响范围起初只能达至身体周围不到一尺之处,但是当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空间契合之后,情况开始变化。

象是被重物打裂的钢化玻璃,我们父子身体周围的一尺空间,突然现出无数的蛛网般的裂纹,每道裂纹,都是可以割裂除哈姆巴石外一切物质的空间裂缝。

“这招的名字,就叫乱序切割!是印影术也无法复制的绝招!”

说着我的右手与希安的左手重重地拍在一起。蛛网般的空间裂缝随着我们父子的双手相合,迅速扩大,所到之处,轻易地就将如月这方布下的六元素无效空间破坏。


蛛网般的空间裂缝不断地扩大,很快就蔓延到如月身前。如月、雷兹、奥拉皇帝,三人背后龙翼上的十八只魔眼同时张开,射出十八道魔法光束织成一张网抵住,却也只能稍稍减缓空间缝隙蔓延的速度。


趁着这稍纵即逝的间隙,“雷兹”与“奥拉皇帝”各伸出一只手按在如月背上,她的双手放在胸前拼成三角形状,拼接的拇指与食指之间,隐隐现出星空的图像,指缝之间,点点银光有如细沙一般地溢出,纷纷散落。蔓延到如月面前的蛛网缝隙,接触到点点银沙,纷纷自动湮灭消失。

“不错嘛,这四天的战斗,你总算还有点象样的突破!我原来还以为你只会用印影术复制别人的绝招呢!”

就在我的嘲笑的声音中,如月手中的星空不断地扩大,最后化为一个桌面大小,逆时针旋转的星团。

星团脱离如月控制,接连破开我布下的空间缝隙的阻截,直朝我猛压过来。

经过这四天的战斗,如月到底还是领悟到了一些运用时间和空间的战斗技巧。

“有点意思!儿子,这回该看我们父子的了!”

我和希安拍在一起的手猛地握紧,将先前释放出来所有的空间缝隙全部收回,凝于我们父子合握的双掌之中,形成一把长达三米,吞噬一切光明的无形巨剑。

接着我们父子联手,挥动着这把可以斩破空间、切断时间的无形之剑,狠狠地斩中如月轰过来的“银河”。


星光闪烁,有如当年碧姬阿姨与安卡古斯一战的重演,如月的那招可以将一切同化的“银河”,被我和希安联手的一剑,斩成无数的星光碎片,最后化为无穷无尽的星星之海,向四面八方溢散开来。

事实上,我与希安联手的这一击,就是从碧姬阿姨的“斩破云空”中领悟而来,为了纪念希拉,我将这一招命名为“碎梦之刃”!

“这才象是八变的龙战士该进行的战斗!前几天那种低水平的战斗,真是丢死人了!”

我大笑起来,松开和希安紧握在一起的右手。父子联手,各出一拳,同时轰向如月。

“这一招,你再接接看!”

逆世轰天拳与霸拳联手的一击,父子联手,分别同时同步击出的一拳,但看在如月眼中,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轰出这一击时,我操纵时间,将出拳到轰到如月面前所经历的时间全部地“截断”;仗着得自神龙王的印影术,如月识破出了我操纵时间的技巧,她反其道而行,将被我“截断”的时间“补完”,然后与雷兹和奥拉皇帝联手,三只拳头齐出,迎向我与希安的双拳。

三打二,硬撼的话,我与希安必败。


但结果出乎意料,他们三人联手的一击,并没有击在我们父子的实体,完全击在了空气处。而我与希安的联手一拳,却狠狠地轰在雷兹与奥拉皇帝的身上,将这两人远远轰飞出去。

“什么?”


不等如月反应过来,我们父子跟上的一脚,已重重地轰向她胸口,尽管她及时地双手护胸守住要害,但创世与逆世两个极端力量的联手一击,还是将她的臂骨震得粉碎。伴着大蓬的鲜血喷出,被踢得飞出更远。

我嘲笑着对如月解释道:“我不是提醒过你了吗?我和希安是两极归一!这是属于我们父子独一无二的联手技,是连印影术和逆乱因果完全境界都无法印影和复制的绝招!”


如月三人联手的那一击之所以打空,是因为在我“截断”时间,如月把时间“补完”后,希安又将我们攻击的时间“增加”和“延后”,令如月三人攻击的时机“提前”,以至落在空处。

增加时间和截断时间,无论哪一种如月都可以做到,但要同时施放,却只有拥有两极归一的力量的我们父子可以做到。

我和希安联袂追击着被先后轰飞的三人的身影,在十公里外的一个泥潭里,我看到如月正狼狈不堪地从里面爬出来。而雷兹与奥拉皇帝这两个分身正在一旁替她护驾。

“感觉到了,如月,你对操纵时间和空间技巧的了解,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我和希安好整以暇地看着如月爬起来重新站好,若不是因为身体此时已达到崩溃的边缘,我真想这么一直陪着儿子战下去。


如月咳着血,气喘吁吁地爬出泥潭,她眯着一只眼睛对我道:“你别太得意了!就算你操纵时间的战斗技巧比我强,可是,强使不能存在的两极归一,你的身体最多只能再支持三分钟!你的强大只是以肉体的迅速崩溃为代价换来的!只要我撑过这三分钟,你就会不战自溃!我虽然杀不死你,但我可以将你封印起来。”

如月说得没错,我和希安的身体,此刻正在缓慢地分解中,不时有身体的碎片由身上剥离下来,在空气中爆碎。

我嗤道:“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不是主动地去争取,而是妄想靠对手的崩溃来获得胜利!”

在我的身边,希安又一次对如月发出嘲弄的嗤笑,同时再次恶作剧地向下竖起了大拇指。

“三分钟?不要这么长!一分钟!其实你只要能再多支撑一分钟,我就会不战而溃!可是你行吗?”

我扭过头,对希安道:“让她见识一下我们父子联手的最终技吧!”

出招之前,我提醒如月道:

“我的这一招的名字,就叫天绝!终结之地一战时,你已见过一次,当时我只完成了一半!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剥夺一切完美体的不死状态!你想杀我,这是唯一的机会!”

说话的时候,我与希安的背后,正慢慢地生出操纵时间和空间的第七翼。

持续四天的恶战,终于也到了尾声。面对我和希安联手的最后一击,如月一脸凝重,不仅是自己,她的两个分身,雷兹与奥拉皇帝,也都同时升起第七翼和我们父子对抗。

抢先攻击的人是如月。霸拳的精神本就是以攻为守,一往无前!三只时间之翼同时操作,如月一口气从不同的时空提取出了十八个分身,加上三个本体,总共是二十一个!

七个如月,七个雷兹,再加上七个奥拉皇帝,二十一个八变龙战士联手的威力何其恐怖!二十一人联手,只半秒之内,整个阿拉西亚的魔法元素几乎被全部吸收殆尽。

黔驴技穷的如月,此刻想施展的绝招,不过是威力超级加强的六重咒杀罢了。

望着如乌云般布满天空的二十一个对手,我不屑地哼了一声:“本来只想清扫三个垃圾,现在却变成二十一个!麻烦!希安,告诉我一个快速清理垃圾的方法!”

希安冲着我嘿然一笑,双手放在胸前互旋,当食指和拇指张成八字状缓缓分开时,对着的双掌之间,缓缓地开启出一扇充满光明的大门。

“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么轻易地就打开了”初始之门“!”

希安打开的初始之门,星光闪耀,透过“门”,可以看到无数的星团在宇宙中翻转,充满无限生机,他所代表的是世界诞生时的“有”。

我大笑起来,双手跟着希安做着同样的动作,分开的双手,缓缓地开启出另一扇“门”。

“代表完结的”终结之门“,也给我开吧!”

我所开启的终极之门,一片黝黑,大门之内,除一无所有的黑暗外,什么都不存在!它代表的是一切破灭后的“无”。

“初始之门,终结之门都已打开了!儿子,我们父子合体,创造出属于我们的时间和空间吧!”

各自推着属于自己的“门”,面对面地撞在一起,初始之门与终结之门融合为一,接着我们手也碰在一起,我们父子的身体不断靠近、融合,最后两人“合成”一个人。

“他妈的,讨厌的时间,该死的空间,统统给我静下来吧!”

就在我们父子合体的瞬间,我的右半边身体,为耀目的白光所包裹,左半边的身体,则陷于漆黑一片的幽暗中。

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四周的空间迅速被转换成光与暗交错的世界,初始与终结同在,创造与毁灭共存,光暗交错的“马赛克”以光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很快充满了整个世界。

“这是我们父子的空间,我们父子的时间,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垃圾,统统给我滚出去!”


当黑白交错的“马赛克”世界蔓延到如月辛辛苦苦提出的分身上时,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十八个分身,全部象水银一般消失在空气中,只有属于这个时空的三个本体得以保留,但是他们的行动全部被我创造出的时间与空间禁锢住了。

“真是太遗憾了!”


我移动身体,缓缓地向如月三人靠近,虽然这是我创造出的时间和空间,但我行动中也必须非常地小心,稍一不慎,我也会象如月三人一般,被这个时空锁住身体,动弹不得。


“知道吗?我创造的这个时空,可以剥夺一切物质的防御状态!就算是世间最坚硬的物质哈姆巴石,在这里也会变得象豆腐一般的脆弱!处在这个时空中,即使是拥有不死之身的完美体,也会轻易地被杀!”

这时,我已“走”到了“雷兹”面前,手掌放在他额前一探一吸,将如月打入其脑部的龙之魄吸了出来。

“以后这个世界是属于我的儿子希安的!尘归尘,土归土!死了三百年的老古董,还是早死早安息的好!”


轻轻一掌,我就将雷兹的尸身轰得灰飞烟灭。被我创造出的时空锁住身体的如月,虽然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可是这时的她不能言不能动,甚至连焦急的表情都无法表示出来,只能眼睁睁地任由我将雷兹的尸身毁灭。

接着我迈向“奥拉皇帝”,如法炮制,将另一颗龙之魄也取了出来。

“看到你这个废物就讨厌!不过,在干掉你之前,我很想知道一件事!”

说着,我把手伸向“奥拉皇帝”的下身,用力地捏了一把,手上的感觉空空的,并没有男人的“事物”。

“琳,你也太不敬业了!创造出来的奥拉皇帝的分身,居然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说着我提起这个缺少“阳具”的“奥拉皇帝”的身体,将他用力地撞在如月身上,强逼他回归本体。和雷兹不同,这个奥拉皇帝是如月用“分身术”造出来的,如果他被毁灭,如月也必死。我虽然恨透了如月,但我只想毁灭她的一切,却不想杀她。

“现在该轮到你了!”

最后,我走到如月面前,把手一摊,露出了握在双掌之中的两颗龙之魄。

“两颗拥有八变力量的龙之魄,三头黄金龙的龙之魄!”

把他们在如月面前晃了晃,然后我用力地收紧双手!

“从今天起,三头黄金龙将成为永远的历史!”

比捏碎两颗鸡蛋还要轻松,当我的手掌再次摊开时,这两颗龙之魄,已经在我的手中化为碎沫,随着我的手一扬,化为亮晶晶的粉末消散空气中。

就如初沧海所预言的那般,三头黄金龙一脉,永远也不会再在这个世上存在!

如月完全清楚此刻发生的一切,可惜她的身体被我完全锁死,否则现在的表情一定精彩之极。

“还有最后一颗!”

但这一回,我并没有将那颗神龙王的龙之魄取出,而是将手按在如月的额上,对这颗龙魄施加了一个封印!

“毁了这颗龙之魄,你也会死!我不想杀你,所以我不会毁灭了它!不过,在未来的二十年里,你绝对无法变身成龙战士,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普通女人!”

我注入如月体内的力量,不但封印了她的龙力,还将她的身体按照欧里希里的建议,进行着特殊改造。

如月很清楚我正在对她做的事,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就象当初在神龙广场上的我那般,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他人摆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切统统被人毁灭与剥夺。

我所创造的时空,只能维持一分钟,此时已接近时限,黑与白交错的世界,正在缓缓地崩溃,消失。

在时空崩溃之前,我对如月道:

“你的神龙王的力量,二十年后就可以恢复!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存在了!你想报仇,也不会有机会的!”

说着,我一指点在如月的眉心上,将她击晕过去。

马塞克般的世界彻底消失,四周的环境回复正常,而这一招带来的反噬,却在这个时候发作。我把如月打晕,就是不想让她看到反噬时我的狼狈样。

天绝,本来就是当初我为了杀死自己而创造的自毁绝招!

第四章荒原

随着黑白交错的时空消失,天绝的反噬开始了。2

“噼啪!”

我左半边的身体此时干瘪得象枯树枝一般,完全象是失去了肉质感,不仅如此,身体组织如枯老腐朽的树皮,不时地由身上剥离,落掉下来,然后在空中炸为碎片。

而右半边的身体,此刻却肿得象得了水肿病,膨胀了近一倍。看上去,仿佛是我左半边身体的体液全流到了右边一般,场面诡异至极。

天绝可以暂时剥夺我的不死之身,如果刚才如月没有被我创造的空间锁住身体的行动,并在那一分钟内杀了我,我绝对无法复活过来。

可惜她太没有用,不但杀不了我,反而被我打败。


天绝的威力消失后,保护我的终极回复咒文效力开始回归,但由于受到这招天绝的影响,回复速度相当缓慢。终极回复咒文的压制一减弱,强施两极合一绝招的恶果,也就在这个时候凶猛地爆发出来。

我半边身子干枯,半边身体水肿的样子并没有保持多久,数秒后,我只觉得大脑一阵剧痛,整个人炸成无数的碎片。

暗,无尽黑暗!

光,微弱的光!

在无尽的黑暗中不知徘徊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萤火虫般的一点光明。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我知道自已又一次地在经历死而复生的过程。

似乎是经历了漫长的世纪,我很不情愿地摆脱了空虚的黑暗,又回到了充满光的现实世界。

“又失败了吗?真是的……”

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刚刚重生后白嫩的双手,我无奈的苦笑着。

我使出天绝打败如月时,还是黄昏,现在却已是烈日当空的正午。此次重生所耗费的时间,比前一次要长得多。


在我复活的地点附近,一行零乱的脚印延伸向东南方,我一看就知道这是如月留下的。脚印排列非常地不规则,期间还有趔趄跌倒的痕迹。可以想象出,比我先醒来的如月发现自己力量全失,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后,心情是多么地低落与绝望。


二十年内,如月绝对是废人一个。不过我现在的情况,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因为天绝的影响,加上两极合一的后遗症,保护我的最终回复咒文的效力被严重压制,我如今虽然重生,全身也力量尽失,同样是废人一个。

“忘记了一件事,好象最终决斗的战场,比计划中偏离得太远了!”

举目四顾,我不禁苦笑起来。四周皆是没有半点生机的荒芜之地,脚下的土地,也因为我与如月恶战的折腾,被化为了焦结或玻璃状的硬质土地。-


极北的苦寒之地塞尔巴托,本就人烟稀少,加上又被我和如月的恶斗梳头般地反复“洗礼”,如今方圆百公里之内,绝对不可能找到一座有人烟的村落或城市。VJ*1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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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战前我就预见到了今天的结果,并做出了安排,但是布莱克。杰克要想在这么大的一片地方找到我,也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方圆百公里内,没有水,没有食物,甚至连御寒的衣物都没有。有最终回复咒文保护的我不必担心自己会渴死饿死,但已成废人的如月,要想活着走出这片荒原,可就相当地困难了。

“你可别死啊,如月!”

我顺着歪歪扭扭的脚印,开始追寻如月踪迹。

在心里,我不停地对自己说:“如月,你是我的奴隶!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死!”

“一整天的时间,才走了这么一点路……”


过去的三十年里,龙战士的力量虽然一直为我厌恶和不喜,但长久以来,我早已习惯仗着他纵横天下,如今被打回原形,暂时变成凡人之后,赤着脚在石质和沙漠化的地面上走了一天,我开始体会到成为“凡人”的痛苦——例如一次为了通过一条宽约十米的地裂,我被迫了多绕了长达一公里的“远路”,而要是从前,变了身,扇动翅膀,轻松地就可以飞过。


三天后,在一个巨坑附近,我找到了如月。这个直径达十公里的巨坑,是我与如月四天的决斗中,被一招“误射”的九级魔法“流弹”砸出来的。由地面被破坏的痕迹,我判断出这是如月的绝招“神龙炮”轰击后的结果。


巨坑边上原本有一座不大的村落,但在神龙炮爆发产生的冲击波与灼热中,整个村落被夷为平地,房屋、牲畜乃至村民,全在这场人为的天灾中化为灰烬,仅余下一些冒着青烟的残骸还在预示这儿曾是一座住人的村落。


我与如月的战斗严重破坏了这里的地形,在一个较低洼的地带,地下水从地壳的断层缺口中汹涌喷出,形成了一个面积不小的湖泊。找到如月时,她正裸着身子站在这个新形成的湖泊边缘。

湖边的地上,扔着半截的锈迹斑斑的断剑,还有一件破得没剩多少布料的灰裙,这两件“宝物”。,也不知如月是从哪个废墟里挖出来的。

“达克。秀耐达!”

看到我,刚刚在湖边洗完澡的她连“衣物”也不穿,捡起那把破剑,象受伤的雌狮般吼叫着向我猛扑过来。


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冲到我的面前,如月一个趔趄,竟在距我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失足跌倒,手中的剑也险些脱手。我好整以瑕地看着如月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再举着剑尖叫着向我扑来。比起她手中的断剑,胸前那对随着身体移动而上下晃动的双峰似乎更有杀伤力,几乎吸走了我九成的注意力。


今天的她,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普通女人,不但失去了龙战士变身,就连身体与魔法的勾通能力也被我封印,变成和狎西接近的体质!虽然肌肉原始的力量还存在,但一个饿了三天没有吃饭的女人,这时还能有多少力气?


尽管我今天也是废人一个,但体力充沛的我要对付一个饿得手软脚软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先是不停地躲闪,待如月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我很轻松地就打飞她的武器,然后扭着她的右臂抵在后背将她压在湖边的泥浆中。

“达克。秀耐达,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都到了这个地步,她仍然侧着头,用没有新意地言词反复地骂着我。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她此时斜视着我的眼神绝对可以将我割成碎片。

望着那双不再有一丝爱意的眼神,我大笑着:“看到了,终于看到了!绝望的眼神!失去一切的眼神!如月,今天你的眼神终于变得和我一模一样了!”

“滚开,把你的脏东西拿走!达克。秀耐达,你这个人渣,畜牲!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哪一天我恢复了力量,一定会让你后悔活到这个世上!”


如今的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与脚跟连在一起,如此一来,身体只能以蹲、站皆不得的难受姿态躺在淤泥中——绑她的绳子,当然是我用那件天知道如月从哪儿捡来的破衣服做的。而我如今就跨坐在她身上,双手握着那饱满且弹性十足的双峰,夹着自己粗长的凶器,大肆在乳沟中突突进进胸交着。

因为失去力量变成了常人,我的肉棒如今已恢复了“常态”,不再是“兽奸”丽安娜皇后那晚时恐怖的凶器,但尺寸上依旧十分地吓人。

“别急啊,琳,你饿了很多天了吧!很快你就有牛奶喝了!绝对是又香又醇又新鲜刚出炉的!”

对于如月的叫骂,我完全地充耳不闻,两只手掌章鱼般地抓在乳房上深陷其中,指缝夹着乳头,粗暴地又夹又掐,动作之粗暴,掐得她乳房都变成紫色。


“你放心,强奸一个饿得手软脚软的女人,听不到你震破天,放浪形骸的淫叫,实在很没有味道!风车要动起来才有意思,在让你吃饱恢复体力之后,我会再好好地和你玩一场强奸的游戏!”

双手加肉棒,把如月的乳房捏得又青又紫后,我这才松开手转移阵地,拉着如月的头发强迫她跪在我面前,然后捏开她的嘴,把粗长的肉茎塞了进去。

如今的如月,已虚弱得连用牙齿咬断我“虚弱”的肉茎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瞪着充满怒火的眼神,看着我的肉茎在她的两片嘴唇间进进出出。

“你想咬断我的根?没关系啊,努力用力咬吧!咬断的话,你就有肉吃了!我是不用担心的,反正很快就会长出来!”


我抓着如月的头发强迫她的头后仰着,这样一来,我的肉棒就可以穿过她的嘴后可以直接插进喉咽里。从前如月虽然勉为其难地为我口交过一次,但那回,因为怜惜她,当时她才含在嘴里吞吐了两下,我就舍不得地要求她放弃,那一回的口交,说白了其实也不过是在她嘴里做了几下活塞运动,然后我就转移阵地了。

我一边用力地插着如月的喉咙,一边兴奋地说着下流话羞辱着如月:“哈哈哈!深不见底,又湿又热,果然是容纳男人肉棒的好去处!”

“感觉真不错啊!你现在虽然武功全废,但没想到吸精方面,你还真有天赋!将来被卖到妓院去,光靠这张嘴,就可以把男人吸得精尽人亡了!”

“哈哈,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放心好啦,我怎么舍得把你卖到妓院去呢?就算卖了,你也只会接待我这一个客人的!”

“琳,你是否可以考虑下,将来用你的这张嘴将我吸得精尽人亡,用这样的手段杀我倒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啊!”

我按着如月的后脑,摇着腰肢让在肉茎在如月嘴里做着活塞运动。高潮的一刻即将到来时,我用力地前顶,将龟头前端完全塞进如月的喉咙里。

喷射之前,我故意地大声喊道:“琳,又香又新鲜的牛奶来了!琳,张大嘴,大口地吃吧!呜……。”

如月拼尽最后一点力量摇着头,想把我的肉棒摆出去,却被我死死按着脑袋,无住地接受着一波一波的龙精喷入喉咙深处。

“再给你做个阳精美容!”

我浓稠的阳精在如月嘴里连喷了好几道,最后一道时,我作恶地抽出肉茎,抓着如月的头发,对着她的脸,狠狠地将最后一道精液射到她的右眼上。

被我的精液喷到眼睛,呛到气道的如月,跪在我面前咳嗽着,呜咽着,做着干呕状,虽然她极力想忍住,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从右眼中流出。

她恶狠狠地诅咒我道:“达克。秀耐达,总有一天……”

我直接将依旧坚挺的肉茎塞回她的嘴里,堵住她下面的话: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不可能等到的!”

说着我又一次在她的嘴里做起了活塞运动,得意地道:

“先把这三天的欠量补上!你放心,在离开这片荒原前,我向你保证,你天天都会有最新鲜的牛奶喝的!哈哈哈哈……”

“女皇陛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吃不拉,对身体可不太好啊!”

日近黄昏,但我在如月身上玩的凌虐游戏戏,却还在进行中。为了最大限度地羞辱如月,如今我对她的称呼,已由最初“口爆”时的琳,升级成了“女皇陛下”。

在那湖边,被我灌了一个下午的“牛奶”后,我又强迫她喝了大量的水,待她尿意频频时,我却站在她身边,强迫她在我面前排泄。


“只是在男人面前排泄,这么点小事就接受不了吗?这可不行啊!要知道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在许多人面前表演失禁和肛交的大剧!到时候的满堂观众,可全都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要是你把戏演砸了,可怎么能向那些你认识的观众们交待呢?”


身为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的如月,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哪怕我“好说歹说”,她怎么也不肯接受这份羞辱。如今的她被我反绑着强迫蹲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尽管脸已被愈来愈强烈的尿意憋得通红,却还咬紧牙关死死地忍着。

“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女人!坏女人就该打屁股!”

说着,我把如月拉过来身体压在大腿上,一双雪白的屁股高高朝天对着夕阳,然后扬起巴掌重重地落下。

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其次还伴随着如月由鼻腔里漏出来的痛哼声

“女王陛下,天之骄女的你,活到这么大,还没有尝过被人打过屁股的滋味吧,告诉我感觉如何?”


接连拍打了十余下,雪白的臀肉上已经布满了红红的掌印。我突然发觉手上有湿润的感觉,往如月的下体一看,发觉她屁缝之间有少量的液体溢出。在内外交攻之下,她已经轻微地失禁了!

我知道如月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连忙抱起她,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之间,两腿被我强迫地架在大腿上,抬得高高的。


被我折腾了一个下午,如今的如月,已经虚弱得连扭腰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了,她只能无力地靠在我怀里,将余下的最后一点气力集中在括约肌上,勉力紧闭着尿道,维持着最后一点的尊严。

我伸长舌头,以最恶心的动作舔着她的耳珠,再用最恶心地语气在她耳边哼道“

“要是我现在就把肉棒插进你的肛门里……”

我的肉茎早就因为自己的邪念再次高耸,如今就在如月的股缝间来回磨擦,寻机而发。

我的暗示顿时令如月毛骨耸然,全身的毛孔一下子竖了起来。失去了力量,她失去了从前的坚定意志最基本的依靠,意志力如今已大不如前。

“不过你放心,我会忍着,忍着……等实在忍不住再开了,那才是最美味的,嘿嘿嘿……”

我象夜袅般奸笑起来,右手捏着如月阴唇处突起的那颗敏感的小肉珠,轻轻地捏着揉动起来,嘴里同时配合地吹起了口哨。

“嘘……。嘘……。”


这一连番的刺激,对于处在崩溃边缘的如月,简直就是最致命的一击。她被我强行架高的两条长腿象触电般地颤抖着,透过被我用其他几根手指翻开的阴唇,更可以看到尿道口,正有几滴淡黄色的液体正要溢出。

,我空闲着的左手中指,此时早已偷偷地游动到了如月后庭的菊门处。

“女皇陛下要撒尿啦!”

随着我一声高呼,我的左手中指毫不留情地突入。

“哇!”


既是痛苦的呼叫,又是绝望着的哀啼!被我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凌辱了大半天,人格和自尊都被严重的贱踏的如月,就在中指突入的瞬间,她的忍耐力终于也到了极限,两腿胡乱地颤抖着,一道金黄色的水泉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入面前的湖中。

“女皇陛下,你果然是尿多水足温度高,我的肉棒都快被你烫起泡了!”

我夹在如月两腿之间高耸的龙根,自然也少不了被这股“龙女尿”的浇灌,被淋个湿透。

一边继续用中指在如月的后庭里前后突进,我一边笑嘻嘻地询问她道:“女皇陛下,活了这么大,你尝过自己的尿的味道没有?想不想尝尝牛奶渗人尿的味道?”

第五章落难女皇

“如月,你终于醒过来了!既然醒来了,那么,昨晚的事,继续进行吧!”

当如月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我正扛着她在荒芜的戈壁滩上行进着。如月被我扛在右肩膀上,小腹压着我的肩膀,头朝下,赤裸雪臀高高向天。


我一边走,左手一边重重地在她的臀部上拍打。饿了三天,被我折腾了一整晚的如月,如今已没有多少体力挣扎反抗了。仅在最初挨打时挣扎着胡乱蹬了几下腿,就力竭地放松身体任我欲为。

“这么快就没力气了?哦,想起来了,是你吃早餐的时间了!”

连打了如月十几下屁股,看到她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也感到索然无味。于是放下她,捏开她的嘴,将勃起的龙根塞进去,然后摇摆起腰肢,开始了“牛奶”供应。


虽然难逃被我“口爆”和“食精”的命运,从肉体到人格上都遭受了此生最大的羞辱(就目前为止),但如月并没有就此崩坏。被逼着替我口交时,眼睛里仍然不时地有锋利的光芒闪过,我知道只要有机会,她仍然会毫不犹豫地给我致命的一击,毕竟她是如月,曾经意志坚强得对心灵风暴完全免疫的如月,即使武功被封,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我打垮的。


我喜欢如月现在的眼神,我希望如月能凭着她坚强的意志,熬过我施加在她身上的种种凌辱,那样才能逼得我去想出更多的“花招花式”。要知道,强暴一个没有个性的如月,又有什么趣味可言?在未来的十八年里,在最终回复咒文的效力消失之前,我不得不活下去。要熬过这段漫长的岁月,我需要一个能给我带来无穷乐趣的如月。

逼着如月喝完了“牛奶”后,我扛着她,吹着口哨继续前行。一路上,我按在如月屁股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轮流地在如月柔嫩的屁眼里抽插。


“先让你适应了这种感觉,喜欢上这种感觉!然后,待那一天到来时,我会当着几千名观众的面贯注你的处女后庭!让你第一次肛交就尝到无限的快感,并迷恋上这种感觉!我要用事实向帝国所有的人证明,奥拉皇帝的女儿和她的父亲一样,都喜欢男人走后门!”


面对我言语上和肉体上的凌辱,如月咬紧牙根,默默地承受着。对于肛交,我知道她心理上的排斥感非常地强,每次我把指头塞进去,她都条件反射般地崩紧肛门处的肌肉,死死地夹住我的手指。但我就是看中她的这种排斥感,还有什么事,比把厌恶肛交的如月调教成迷恋走后门的雌兽更让我能有成就感的呢?

我做事喜欢谋定而后动,离计划好的正式肛奸如月的表演时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我得把准备工作做好,首先得让她慢慢地适应屁眼里塞入异物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两天的时间的,我的双手食指中指,一直都长时间的停留在如月的肛门里,起初只是塞进一根手指如月就紧张得全身肌肉紧崩,可是经过我的调教后,她的身体很快就度过了开头的少适期,如今就算食指中指一起塞进去,她的身体也象没事一般地“习惯”了

肛门的调教固然重要,但前面那个“处女穴”训练工作,同样也不能放松。

已是常人一个的我,扛着一个百余斤的女性走上十几里的路,身体也一样吃不消,不得不中途停下来休息。中途休息时,尤其是在晚间过夜时,我更逼着如月在我面前自慰。

“你做梦!就算杀了我,就算身体被你蹂躏得不成样子,我也不会做这种下贱的事的!”


尽管已饿得连大声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如月还是板着脸狠着脸在我面前说了这么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而当时,她刚喝过“晚餐的牛奶”,正坐在我怀里,右手被强迫地握着我的肉棒上下套送着。

“是吗?那么我们可以试试!从前你和我在床上时的淫荡样,我可是瞧多了!”

我咬着如月的耳珠,呼出的热气和话语一字不漏地送进她的耳孔里。


我双手揉搓着如月的乳房,并且熟练地逗弄嫣红的乳头,很快就将那对嫣红的乳头逗弄得翘立起来。那天废掉如月的武功时,我对她的身体同行了一系列复杂的“改造”,其中之一,就是数倍地增强其胸部神经的敏感度,只需稍稍逗弄几下,就可以轻易地挑逗得她春情勃发,欲焰焚身。

我在如月耳旁哄气道:

“女王陛下,其实你最喜欢男人摸你!不是吗?”


这五天来,因为一直找不食物,如月唯一食用的食物,就是我的精液!虽然我提供的“牛奶”营养丰富,但毕竟无法补充身体一天的消耗,入不敷出下,加上我每天进行的各种折磨的影响,她的身体愈发地虚弱。

“不,不是……”


如今的她,只能勉强地将白皙的手放到胸前,抓住我正在柔软的乳房上揉搓的手,却无力推开。经过那天的“改造”,如今这双手已经是一双不折不扣的柔弱女子的手,十指白皙而秀长,不再是粗犷得象铁匠般令人作呕。

我在她的耳边,用催眠的语气不停地发出诱惑的声音:“琳,下面很痒吧,很难受吧,没关系,只要你把手指放在那儿,轻轻地揉几下,就会感觉非常地舒服了!”

“你别做梦了!”。


如月竭力抵抗着乳房上传来的刺激,纤手地手指无力地抠着我的手背,仅能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她的两条腿象上次一样被架在我的大腿上强行分行,紧闭的处女阴户如今已因身体的兴奋而蚌壳微张,肉缝中隐隐有亮晶晶的蜜汁渗出。


我的双手开始在如月上半身四处游动,舌头顺着她的耳垂一直舔到她肩胛骨附近的肌肤,深知她身体敏感点的我,知道这儿都是如月身上的敏感带。当然了,胸前那两对鲜艳的红梅,自然也是我重点光顾的对象。


我知道如月的抵抗不会很久,她毕竟是个尝过性爱滋味的女人,而且她的身体被我改造后,对性欲的需求比从前旺盛了许多。而已经虚弱至此的她,意志力也绝对无法和从前相比。

如月的目光开始焕散,而玩弄她的我,也在不知觉中为如月的肉体所着迷。

“琳,你真是个可以迷死天下一切男人的女人!”

说着我用力地揪了一下那两颗已凸得象葡萄一般的乳头,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如月尖叫出声,双手用力地抓了我手背一下,却又无力地垂下,她太虚弱了。

“很饿吗?好,那先喂你点吃的!”

看着虚弱的如月,我突然有点怜惜,于是拿起扔在一边的断剑,在右手的手腕的大血管处用力地割了一刀,然后送到如月嘴边,强逼着如月喝下。

如月想要拒绝,但过度的饥饿和虚弱的身体都无法拒绝我强迫地送到嘴边的“美食”,连喝了几口血后,她的精力恢复了一点。


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对有最终回复咒文护身的我来说,影响并不大,伤口很快就止了血,我注意到,一些肉眼难见的光点正由四面八方汇聚过来,通过身体的毛孔窜进我的体内。保护我的最终回复咒文,在效力消失之前,随时都会自发地运作,将我的身体调整在最佳的状态。若不是因为受天绝的压制,我的力量早就恢复了。

“好象好了一点,那么继续吧!”


看到如月恢复了一点精力,我的兴致也更加膨胀,毫不客气地用力揉搓起她的乳房,嘴也凑上去又吸又吮又咬。起先如月还能用毫无杀伤力的手指在我头上抓几下,但随着胸前刺激的加重,她渐渐地陷入无意识地狂乱中,高耸的胸脯随着我的侵犯而起伏着,被我架着强行分开的两条长腿,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无意识地状态下本能地相互摩擦着,大腿根部,已经湿淋淋地流出了不少的汁水。

“啊啊……”

终于,如月抵抗不住身体越来越强烈的需求,发出了第一声妩媚的呻吟。

“啊……不要啊……啊……啊……”


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而我也适机地抓着她的手,几乎没有用什么力,就将她的右手放在了那片被金色体毛覆盖的阴户上,那几绺淡黄色的阴毛,早就被不停溢出的汁水打湿了,而她的左手则被我抓着按在自己的左乳上揉动着。


起初只是被我强迫着抓着手在按在阴户上磨擦,随着身体越来越兴奋,喉咙间发出的呻吟声由小声变大声,由断续变连续,待我悄悄地松开手后,她的右手已经自主运动起来,而左手也配合着揉着自己的美乳。

沉沦、迷失、狂乱,很快,高傲的女皇就完全放弃了昔日的矜持,堕落成一头只会追求肉欲的雌兽。白皙肉体象条妖艳的美女蛇,在我的摆弄下蠕动出各种下流不堪的姿势。

如月的身躯扭动得越来越厉害,就在即将攀上高峰的一刻,她突然停住了扭动。

“啊,我……”

就象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似的,如月的呻吟突然嘎然而止。

到底是如月,在关键的时候她总算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事,犯了什么错,悬崖勒马,眼中一下子回复了清明,然后就愣愣地呆住了。

我拍着巴掌鼓励道:

“女王陛下,刚才的表演很精彩,继续吧,我不会打扰的!”

在愣了几秒后,如月突然发起狂来,尖叫着猛扑进我的怀里,对我又抓又咬,那动作就象泼妇一般。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掩盖自己先前的丑态。

我轻易地就制服了如月的反抗,再次用绳子将她反绑起来,然后压着她的肩膀逼她跪在我面前

“吃夜点的时间到了!”


说着我就自己的肉棒强塞进如月的嘴里,进进出出地活动起来。刚才的那一幕,早已将我刺激得欲焰烧身,如果不马上在她的嘴里泄火,我肯定会忍不住提前偷吃了这顿大餐。

好东西,忍得越久,食用起来时,更让人回味无穷!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有让如月好过。我不停的挑逗着她的身体,将她弄得欲火焚身,但这个女人在经历了最初的丑态后,精神上已重新建立起坚固的防线,我数次将她的身体挑逗到频临高潮的边缘,那时的她,身体的皮肤已化为粉红色,只须将放在下阴处的手多按几下,“美妙的世界”就会到来!可是如月到底是如月,居然一次次地在我移开强压着的手掌后,立刻象被毒蛇咬中般,用意志力强行压下身体对性欲和高潮极度的渴求,硬是将自己被按在阴户和乳房上的手移开,让我功败垂成。

无论我怎么挑逗,撩拔,我都无法再将她逗弄到失态自慰的境地,到最后只好暂时放弃。不过,就算是放弃,我也没有让如月好过。

“真是顽强的女人啊!作为对你坚强意志力和忍耐力的奖励,就让你尝一回高潮的滋味吧!”


因为不肯自慰,如月被我逗了一整个晚上,都无法达到高潮。于是,就在天色将明时,我故技重施,特地选在她尿意频频想要排泄的时候猥亵挑逗她的肉体,待如月终于被我的手指和舌头撩拔至高潮喷精的时候,黄澄澄的尿水也禁不住伴随着喷溅的淫汁一起飞出。

“达克。秀耐达,有朝一日……哇!”

当然了,在狼狈地喷精失禁的一刻,如月依旧也少不了誓言将来某一天要对我展开大报复。

天明之后,疲惫不堪的如月沉沉睡过去,我扛着她继续前进。日近正午,远方出现了一点绿意,走了六天之后,我们终于离开了这片无人的荒原。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小镇。城镇不大,不过百来座建筑,镇里的居民早就逃得干干净净,踏进镇内,除了听到几声有气无力的犬吠声外,镇里几乎听不到一点人声。


这里离和我与如月最终决战的地方,少说也有近三百公里,但是我与如月决战造成的破坏,还是波及到了这座北方偏远的小镇——就在距镇子北方约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深近百米,直径约数公里的深坑——由坑壁上螺旋状的槽痕,我判断出这是被我的九级魔法重力弹砸出来的。估计当时的情况是我用重力弹轰击如月,被她弹飞,于是失控的重力弹在空中飞行了两百公里落到这个小镇附近。

事实上,在我和如月长达四天四夜的决斗中,许多城市都是因为这个“意外”而被毁灭的。


踏入镇内,举目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座倒在地上大风车,所有建筑的玻璃全被震碎,几间较脆弱的瓦房,更是连屋顶都被整个掀掉。青石铺就街道地面,象是刚遭受了地震破坏一般,有的石条高高地凸出地面,有点甚至被挤压得坚了起来。镇内的居民显然是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逃走的,镇内随处可见被丢弃的行李。


有了城镇,自然也就有了食物和衣物。找了座还算结实的房子住进去。支起锅生了火,煮上一锅干肉粥后,饿了整整六天的如月,终于不必再靠吃我的“精液”维持生机,在粥熟之后,立刻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慢慢地来,你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吃得太多,小心肠胃受不了拉肚子!毕竟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了,可没有从前的钢肠铁胃!”

有过类似经验的我,当然知道饿了几天后再暴食的后果,可惜如月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使劲地用汤匙将瓷碗刮得格格作响。


从那凶恶的眼神,我心里明白,她现在正急着恢复体力好向我报复。虽然知道这样做只是自取其辱,如今的她,就算是我不反抗她也无法真正地杀死我。但如月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倔强而不会轻易服输放弃,哪怕武功已经全废时也是如此。

望着如月,我在心里恨恨地想着:“毕竟她和我不一样,她还有机会和希望,只要等上二十年!如果力量永远都不可能复原的话,不知道她还会象现在这样吗?”

我知道如月一会儿一定会出丑,于是闭着眼坐在一旁养神等待好戏的出现。


饥饿的如月的如月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将一大锅的干肉粥一扫而光。待她吃完后,我用刚找到床单做成的绳子将她双手反绑起来。绑如月的时候我遭遇了她的反抗,不过我很轻易地再度制服了体力未复的如月。

“你有什么花招,就会使用出来吧!我不会向你屈服的!”

吃饱了肚子的如月,说话的中气足了,意志力似乎也比从前坚定许多,灼灼的目光中喷出熊熊的火焰,根本就不象是个武功被废的女子。

“我没有什么花招,只是想把你倒吊起来,省得待会儿你喷粪喷得到处都是,那可臭死了!”

我的话刚一说完,如月的脸色骤变,寻常的酷刑并不能动摇她的意志,但我层出不穷的淫虐手法,却是身为女性的她最怕的。

她硬着头皮,倔强对我道:“尽管来吧!如果我向你求饶,就不配做雷兹的后代!”

我嗤之道:“你这个背叛了一切的女人,雷兹还羞于有你这样的后代呢!来,多喝点水,一会儿金色喷泉和黄色的粪便满天飞的时候,场面一定很壮观!”


往如月的嘴里强灌了一通水后,让她在地上躺一会儿,以便有足够时间让食物进入肠道。然后我才将她头朝下,两脚朝天地倒吊起来。为了让如月舒服一些,我将绳子放得很低,以宜她的肩膀和头能够触着地面,减轻脚上的压力,

“你瞧,女王陛下,我为你想得多周到,怕地板太硬不舒服,我还特地给你叠上了棉被!瞧,我是个多温柔的男人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盘腿坐在如月面前,冷冷地看着如月抽搐,强忍着越来越强烈的便意的丑态。因为肠胃不适,如今她的腹中已经翻江倒海,肛门里随时都有可能喷出粪便来。


“被我折腾成这个样子,你的心里一定非常地恨我吧!对,就是这种命运被人象捏泥人一样随意摆布的感觉!在过去的十年,不,应当说是二十年!从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忍受着这种外人加诸在身上无奈的痛苦!^Cb7R/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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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因为恨你的父亲,他一心想把我培养成复仇的工具,为此甚至不惜扭曲我的人生!老头子死了后,我好不容易才逃脱出这种命运,可是……”

说到这儿,我不禁回想从前和安达隐居在那个小村里时安静详和的生活,那时是多么快乐,多么地无忧无虑……如果不是狗皇帝硬逼着我去参加那个该死的战争……

“就是你们父女俩!你们这群混蛋!为了自己的私欲,打着国家利益之名,硬逼着我出山!要不是你,安达也不会死!”

想到这儿,我恨意大生,伸出巴掌,用力在如月的乳房上用力地拍打起来。

如月强忍着身体严重的不适,叫道:

“安达的死我很遗憾,但是,你是龙战士,你有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我不认为父皇这么做有什么错!”


我驳斥她道:“你还敢说,那本来就是一场不该打的垃圾战争,是你们父女为了自己的私欲和虚荣而打的!老百姓只管自己的肚皮能不能吃饱!你以再现雷兹时代的荣光为已任,那是什么东西?先把国家搞强盛了,然后再发动战争统一大陆!你肚子里想的也就是这个吧?你们父女想发狂就自己去发疯,拉着无关的人干嘛!”


如月哑口无言,因为被倒吊,她的脸涨得通红,腹中更不时地咕咕作响,忍得非常地辛苦,强烈的便意,使得她难过得脸向左向右不停地转动。跳跃火光下,隐约可见她的肌肤正冒出大量的汗水。


“你以为你自己从前的理想很高尚吗?全是狗屁不通的东西!就算你的理想再高尚,你有什么资格仗着它去破坏和干涉别人的梦想和理想!世上最卑鄙无耻的事情,莫过于打着国家利益之名去毁灭别人的人生!”

说着,我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对着那朵菊轮,狠狠地插了进去。

“呀!”


我粗暴的动作,令如月痛得惨叫出声,两腿一阵乱颤,膀胱先是支撑不住,大量的尿液花做喷泉射了出来,天女散花般地在落下,落在如月的大腿、肚皮上,带着骚味的尿汁顺着身体淌下,有几道甚至流到了嘴边。

我残忍着看着如月拼命地扭腰挣扎的惨状,她的肠子如今象要炸开一般,而身上一唯一的泄力点却被我的手指塞住,此身体所忍受的痛苦之大,可想而知。

我恨声道:“希拉说得没有错!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人,又怎能够理解命运受人摆布,不能主宰自己人生的人的痛苦!而如今……”


说着,我残忍地用力抽出了中指,同时另一只手在她的肚脐眼上用力一按,就在如月凄厉的痛呼声中,被吊着的大腿一阵乱摇,大量未消化完全的食物伴随着浆状的液体喷射而出,那场面有如喷泉一般。


待如月将晚上吃下的东西一次喷得精光之后,我蹲下来,嘴凑在她耳边道:“如今,反过来可以主宰别人命运的我,也要让你尝尝命运受人摆布,一切都受被人主宰和玩弄的痛苦!这种苦痛和绝望的感觉,没有亲身体会过,是绝对不会明白!”

而这时,喘过一口气的如月两眼无神看着天花板,嘴里反复地念着:“我没有做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我知道我刚才的那些话,到底打中了她的要害,以至于内心动摇的如月,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守护自己的坚持了二十多年的信念。

我在如月耳边念道:

“你别想逃避!过不了多久,我会让现实告诉你,你从前那自以为是的信念,是多么地可笑和无知!”

要毁灭如月的一切,光凌虐她的肉体是远远不够的,她的理想,她的信念,她倚仗的一切,我统统都要打倒。

第六章凌虐


余下来的半个月内,如月每天都享受着我施加在她身上的各种凌辱,捆绑悬吊,打屁股,强迫排泄,口爆食精,种种手段日复一日地反复品尝。为了防止体力恢复的如月在被迫口交时咬断我的子孙根,我用在镇里找到的给马用的嚼口,一番改造后做成了口交环塞在如月的嘴里,有了这个道具后,我就可以放心地挥动着肉棒在如月嘴里做活塞运动,爱怎么插就怎么插。


就象现在,如月就被我倒吊着悬挂在房梁上,腿开叉着张得老大,高耸的双乳被布索绑成了“8”字,受压迫的胸部因而显得更加空出。她的头被我放到下身齐平的高度,而我就站在她面前,挥着下身的巨根在她被迫张开的口腔里横冲乱撞,这些日子来,这张嘴已经成为我精液的容器。

“真想现在就把你下面的两个洞插爆啊!女皇陛下,你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了忍住不骑了你匹母马,你知道忍得多辛苦吗?”


说这话时,我的头正凑在如月的朝天的大腿根部,反复地用舌头舔弄着如月的花芯,逗着那颗因充血而变得透红的肉珠。半个月的调教,加上那次改造的效果逐渐显现,如月的身体如今已相当地敏感到了,只需用手指在长满阴毛的阴户上磨擦几下,辅以舌头攻击,用不了多少时间,从花蕊深处很快就会溢出大量的汁水。

玩够了如月的花蕾后,我把右手凑上去,食指中指沾着淫汁湿润后,左手小心地分开那朵漂亮的粉红色菊轮,然后将食指中指旋转着插了进去。


经过半个月多来的反复“锻炼”,如月的后庭如今已完全习惯了我的手指的突入。肛门处的肌肉,不再象从前般一进入就会条件反射般地崩紧。相反,如今我的手指进入,她反而象欢迎主人归来般,主动地向外张开迎合。


“女皇陛下,何必忍得这么辛苦呢!只要你低下头,开口说一声:达秀哥哥,求求你,用你的大肉棒插进我的阴户和后庭里!只要这么喊一句,一切的苦难,很快就会过去,我每天都会用你嘴里正含着的宝贝,插得你欲仙欲死的!”

整整半个月,如月天天被我挑逗至欲火焚身,却因为她的不肯屈服,却始终没有得到一次真正的高潮。不过她的肛门经过我的反复调教,如今已开始体会到那独特的滋味了。


我的手指在如月的后庭里插得滋滋作响,前面的花蕊也因为后庭传来的越来越强烈的欢娱,正分秘出越来越多的汁水,如今溢出的汁水已经流到肚脐眼处,并在那儿形成一个发亮的小水洼。

我大声嘲笑着:“哈哈哈,你的屁眼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嘛!瞧,流了这么的水!好啦,看你也怪可怜的,今天我就放过你,给你一次印象深刻的高潮吧!”


我插出肉茎,取出塞在如月嘴里的口交环,然后全身心地攻击着她的肛门,手指插速度越来越快。被倒吊了很久的如月,脸已经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她死死咬着嘴唇,眼睛喷火,憋着气,任我怎么折腾,也不肯发出一声的叫床声。我这十多日来的折腾和凌辱,不但没有摧垮她的意志,反而让她变得更坚强了。

“对了,就是这样的!这样的如月,才是我最想操的!”

我心里暗笑着,嘴上却哼道:“我就不信你叫不出声!”

我的手指插得啪滋作响,因为保持着倒吊之姿,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阴户处的嫩肉,因为由后庭神经传来的强烈的快意,而本能地颤动着,收缩着。

“啊!”

当如月终于憋不住气,闷哼着发出声音时,前面的两片贝肉竟自发地张开,接着一股精水喷溅而出,一道,两道,三道……


被我挑逗了整整半个月,总算能够获得一次高潮,如月此次的喷射无比地激烈,居然一口气连射了七道,尤其是最强烈的第一道,喷出的淫水居然溅到了房梁上,看得我张口结舌。


“哈哈哈,这么猛!早就说过你是个很淫荡的女人!平时冷着脸假清高,想不到肛交都能爽成这样!亏你从前还对我说最讨厌动这里,真不愧是奥拉皇帝的女儿,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我解下如月,还在初次“肛门手淫”的高潮中回味的如月全身颤抖着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含含糊糊地反复地骂着一句话:“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这句话,你差不多二十年前就说过了……”


我说着跪着,抓着如月乳房打起了“乳炮”,这些日子来,如月并没有发觉,她的乳房正缓缓地发生异样变化,如今已比半个月前大了一圈了,而且,过不了几天,还会有更让如月“惊讶”的变化出现。


“记得当时我是怎么答的吗?我说我要娶你为妻,让你一辈子面对着最讨厌的人!嘿嘿,娶你为妻?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未来的十八年时间里,你会成为一条每天只会张开大腿等我操的母狗,以及……”


我兴奋地抽送着肉茎在雪白的乳肉中滑动,抓着如月的乳房用力地握紧推挤着,挤得乳头都因充血而红肿。如今如月的乳头也比半月前大了一圈,过一段时间,如果我再象今天这样用力地挤压,这里将会有令人激动的东西喷射出来。

“一头提供奶水的乳牛!”

我说出最后的话时,不堪折腾的如月,此时已经昏迷过去了。

当布莱克·杰克找到我时,时间已是一个月之后。当时我正抱着如月,坐在镇内最高建筑的屋顶上,“哄”着她撒尿。


“嘘!嘘!嘘!女皇陛下,你就放弃吧,反抗了这么多天,你有哪一次成功了!反正最后都会受不住拉出来的,挣扎只是自取其辱!轻轻松松地拉出来,你轻松我也省事啊!”


要是别人女人,一次又一次在男人面前失禁,早就麻木得自甘“堕落”,“本能”地不再把这当一回事了。可是如月却不是这样,她宁可在被我的打屁股和猥亵肉体中撑到所能忍受的最大极限后失禁,也不愿意屈服地蹲在我面前,“老实”而“舒服”地将一泡尿撒完。撒尿尚且如此,排粪方面就更不用说了。七天前我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一点和魔法元素勾通的能力,可以使用一些入门级的水系魔系,于是就牵引现成的水流注入如月的肛门里替她浣肠。可是如月宁可被我倒吊着凌辱折磨,然后在闷哼声中将粪便喷得满屋满身都是,弄得身体和房间都臭气熏天,也不肯退缩地在当着我的面蹲下来大便。

“不管身体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不管遭受多大的屈辱,我都不会向你屈服的!”

她心里明白,只要自己稍稍示弱,就很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如今的她的身体也确实被我折腾得不成“样子”了,胸前那对本就丰满的乳房,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体积膨胀了四分之一。如今,即使她平躺在地上,“占地空间”太大的乳房也紧紧地贴在一起,不用挤压,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一道深不见底的乳沟。


也幸亏如月独特的龙战士体质,尽管力量被我完全封印,身体的韧性还是异于常人。要是别的女人,乳房丰满到这种程度,早下垂得惨不忍睹了。而在如月身上,已是堪称乳牛级别的豪乳,论无论是站立还是被倒吊,都能保持着令人羡慕的坚挺,地心引力的作用对她仿佛就不存在。

“女王陛下,你不但是世上最强的女人,就连胸部,也是天下无敌啊!以后你可以考虑用这对乳房砸死我!”

“你的奶子这么大,以后怎么挥动霸拳啊,不过也没必要挥拳了!只要穿上紧身衣,战斗的时候,光是这对乳峰产生的波浪,就可以让对手流鼻血流得死掉了!”

“这么大的奶子,将来奶水一定非常地充足!呀呀,将来我一定得找手掌特别大的挤奶工替你挤奶水,那得多大的手啊!”

为了这对大奶,如月被我羞辱了无数次,但她每次都咬着牙死撑着忍受着羞辱。

直到某一回,她实在忍受不了我的污言秽语,方才冷冷地念了一句!

“凤凰浴火,方得重生!你不可能永远这么得意!”

“浴火重生?你要火吗?好,我现在就就先用欲火烧死你!”

然后我继续玩弄她的肉体,将她挑拢至欲焰焚身却不给她高潮。


双手被反绑如月依旧象从前般坐在我的大腿上,双腿被迫着叉开架在我的大腿上,我的双手抓着她的豪乳来回揉动。如今如月的乳头已鲜红得仿佛要滴血,乳晕也大了很多,娇艳的乳头仿佛用力地挤一下,就会有汁水喷出来。事实上,过不了多久,这里就真的会分秘出奶水了。


“女皇陛下,别再坚持了!该拉出来的总是会拉出来!再这么坚持下去,到时候你再高潮喷出来,淫水配合着尿水一起飞溅,就更壮观了!咦,我怎么差点忘记了!这些天来我天天逗得你欲火焚身,却不给你一次高潮!原来你是想借着这次撒尿高潮啊,怎么不早说呢!”

我大声嘲弄着如月,逼她做出进退皆两难的选择。正当我玩得兴致勃勃的时候,东南方向突然冒出了一道浓浓的黑烟。

“是布莱克·杰克?终于找到附近了,实在太慢了!”


我放下已被我逗弄至崩溃边缘的如月,纵火点燃了先前堆放在屋顶的一个干草堆。很快,小镇里升起了一道浓烟。就在我背过身点火的时候,如月趁机蹲跳着的跑到角落去,刚刚蹲下,憋到极限的尿液就哗啦啦地喷射而出。

“对啦,就是这样,乖!”

只是当尿水刚刚喷射出来的时候,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的我及时的赶到,双手托着她的大腿将她抱了起来,走到屋顶边缘。

覆水难收,撒了一半的尿,不拉完也难以止住,那怕意志力再强,再多么地千般不愿,这个时候如月也无法忍住了,哗啦啦地被我抱着泄了个痛快。

“乖乖!下次再象今天这样听话,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头了!”


完事之后,我象哄小孩子似地,抱着如月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而恨我入骨的如月,此时也只能用力地以牙齿在我的肩膀上狠命地啃咬着,一道血汁顺着她的嘴角淌下,化作鲜红的花朵在地上绽放。


三个小时后,布莱克杰带着一支五百人的骑兵队伍找到了我,随行着的,还有一辆马车。这些天来一直都是赤身裸体的我随着披了条衣服,光着下身站在镇口迎接他。对于我裸露下身样子,其他的骑士都露出异样的表情,但布莱克·杰克却视而不见。

“总算来了,速度可真是慢啊!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就在车上!”

布莱克。杰克把手往身后的马车上一指,身后的两位骑士打开了车门。


首先出来的是丽安娜皇后,按照我的要求,她在身面披着一件紫色的,从头至脚几乎覆盖全身的长斗蓬,斗蓬表面镶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珍贵宝石,而内里却近乎真空,只有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紧身短衣,过低的襟口仅能遮住三分之二的乳房。至于下身,光溜溜的裸着两条长腿,连内裤都没有。


一下车,她就乖巧地跪在我面前,张开嘴含住我的肉茎,当着几百号人的面替我口交起来。而跟着她下车的娜依秀,则是一身白色的猫女装扮,包裹全身的豹皮衣倒是将她全身遮得严严实实,但过于贴身的衣物却也将她玲珑的身材完全地衬托出来。娜依秀的右手提着一个皮箱,里面则是我战前精心为如月准备的“装备”。

看到我在车外,娜依秀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知道她是为何而失望:我这么嚣张地站在这儿,告诉了她我与如月决斗的结局,如月已经惨败。

我享受着丽安娜皇后的熟练的口舌服务的同时,指着关着如月的房间命令娜依秀道:

“娜依秀,女皇陛下就在里面,把该穿的给她穿上,该戴的也戴好!一件都别漏了!”


稍稍犹豫了片刻,娜依秀怀着不忍走向了那个房门虚掩的房间。皮箱里装着的,正是当年我在尼斯城遇到茉莉时她身上装束的“改良版”,我命人按照如月的身材重新打造设计的。娜依秀打开了那扇门走了进去,她的身后还拉着一只两米长,半米高的“狗笼”。

拉着狗笼来门前,娜依秀停止步子,回头过对我道: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怎么说也是……”

“不要提过去的事!我对现在的她,除了恨以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一口打断娜依秀的话,狠瞪她一眼,接着补充一句:“我也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来做,要么我可以叫我身下的这头母狗来做!”

娜依秀开了门,拖着笼子走了进去。我回过头,对着单膝跪拜在我身前的布莱克。杰克道:

“现在的我,今天的我,相当相当地虚弱!全身的力量,几乎都废掉了!如果你想背叛我,如今倒是个很好的机会!”

布莱克。杰克头也不抬道:“我所效忠的,并不是力量无敌的秀耐达大人,而是恢复了无情本性的死亡天使啊!我的忠心是不会改变的!”

“是吗?”

布莱克·杰克抬起头,冲着我微笑道:

“而且,除了大人您,如今的帝国,还有谁会重用象我这样的人呢?”

我回应道:“其实你不是忠诚我,而是忠诚于自己吧!聪明的人啊!象你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可以活得很长的!”

布莱克低着头,微笑着没有回答。


娜依秀拖着笼子进去了大半天都没有出来,在外头等得不耐烦的我在布莱克耳边吩咐几句,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刚刚合上,一把剑就从侧面刺过来,穿过我的左肩将我钉在门板上。

“你这匹烈马,还是象当年一样地凶悍啊!”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刺的,而被我绑在屋里的如月身上的绳子索早就被解开了,如今她身上披了一件式样古怪的衣服——衣服是用床单做成的,娜依秀用剑随便在床单上开了几个洞,再粗糙地割了几剑,用布带一绑就充作衣服披在如月的身上,以便她不至赤身裸体。


经过这一个多月,守护我的最终回复咒力的力量已恢复了许多,肩被刺穿,这么重的伤也只让我感到一点轻痛的刺痛。由伤口流出来的血,刚刚从伤口处喷出,就被终极回复咒文压制,重新流回身体里。

“刺痛的感觉?除了上回使用天绝时尝过一次外,这两年来,我是第二次尝到这种味道!”

我把举起右掌,放剑刃上,用力地割了下,拉出一道老长的伤口。


“那个女人应当告诉过你,我的肉体是不死的!你想要杀我,至少也要等到十八年后!在此期间,这具肉体根本就杀不死!不信的话,你可以把剑抽出来然后砍下我的脑袋,再剁成肉浆,看看我还会不会再活过来!”v[efM8

hrsMAh!

手上的伤口在娜依秀面前以令人乍舌的速度愈合着,娜依秀握剑的手颤抖着,眼睛里慢慢地流露出恐惧的表情。


我笑着道:“我倒有一个建议,我现在的武功全失,什么也做不了!你可以试试看,带着那位变成乳牛的女皇逃跑,试试看自己能否避开外面那五百骑兵的追杀!我可以让你们先………”


我说话的时候,娜依秀握剑的手一直在颤抖着,我说话的口气越平静,她也害怕得越厉害。也难怪,那些日子里她可是吃够了苦头。虽然没有受过太重的伤害,但我所做的那些事,她全在看在眼里,心中对我早就充满了恐怖。即使如今的我已是个“常人”,但是从前的阴影依旧存在。

谁能保证,如今在她面前虚弱至此的我,其实是故意装出来的呢?

“够了!别再玩弄她了!”

如月一声大喝,打断了我的话,

“那些东西,我穿!”

站在屋子中央的如月,拉开衣带,将最后的遮羞物脱去。她挺着胸,昂着头,象女皇般高傲地在我面前道:

“只要你答应我不要伤害她,要我做什么我都做!”


如月脸上的神情和姿势,都很有一个女皇的威严,只可惜如今的她赤身裸体,胸前的双峰又实在过于地“傲人”,挺胸的时候,硕大乳球一晃一晃的,把所有的帝皇威严,全变味成了勾引男人的媚惑。

“行!她和我无冤无仇!要不是那天她自己主动早上门惹事,本来根本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接着我又转过头讽刺如月道:

“你是为了救娜依秀才被迫这么做的?你心里大概就是这么想的吧!真是聪明的女人啊!不管做多么鄙劣的事,你总能为自己找一个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原谅自己!”


我的话刚说完,娜依秀握不住剑坐在了地上。威压威严这东西,并不一定需要无敌的力量才能发出。娜依秀虽然现在的力量远胜过我,但她心理上对我的恐惧,却几乎摧垮了她。


我为如月准备的“装备”其实很简单,一个戴在脖子上的狗项圈,一对成盘蛇状的胸罩,还有一个造型别致的“贞操裤”,此外还有四只套手腕、脚腕上的手环脚环。这些事物都是用黄金打制。穿戴在身上后,手环脚环还有脖子上的项圈,都各有一条银色的链子连接至贞操裤上固定的接口。

穿上这样一套“行头”后,如月根本就无法站直了走路,只能象狗一般地在地上爬行。


但这还不是这套“异装”最特别的地方,由于欧里希里想出来的,最恶毒的设计,却在黄金胸罩和黄金贞操带上。做成盘蛇式样的黄金胸罩,穿戴在身上后,乳头的位置恰与蛇头接触,张着口状的蛇头为设计精巧的活动夹子,启动机关后,蛇口就会合上,恰好咬住娇嫩的乳头。而穿戴在下身的贞操裤,前部同样也有一个类似的设计,不过咬住的对像,换成了阴唇上的那颗更加娇嫩的小肉粒罢了。


这两套设计精巧的性虐器具,内部各琢刻着一个设计精巧的魔法阵,除了有操纵机关的功能外,启动后,会持续不断地释放出微弱的电流,在佩带者敏感的胸部和阴部产生难耐的骚痒感。

当如月穿上这套“异服”,被迫爬进狗笼后,我启动了布莱克交给我的蓝宝石戒指,胸罩和贞操裤上魔法阵发动,蛇口卡的一声合上。

“呀!”


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如月条件反射地弓起腰将身体缩成一团,接着我的左手轻轻地磨擦着刚刚戴在右手中指上的控制戒指,琢刻在胸罩和贞操带里的魔法阵同时放电,身上最敏感的三点同时遭到了电流的刺激,尽管只是极弱的电流,但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如月还是在长长的尖叫声全身抽搐,险些当场失禁出丑。

如月的意志力,还是象从前那般坚强,狠狠地用牙齿往嘴唇上一咬,借着霎那的痛苦,硬是将这最初,也是最强烈的刺激忍住了。

一滴血从嘴角边溢出,却被如月轻轻地抹去,她皱着眉,强忍着不适道:

“这是什么东西!”

我笑着答道:“一件可以暴露出你真实淫乱本性的衣服!”

“你这个变态!”

我耸耸肩,对娜依秀道:“把狗笼拉出去溜溜转转!然后搬上车!”

第七章心魔


雪芝拉着装着如月的笼子走到门口,在那儿她停了下来,哀求地看了我一眼。她心里明白,对高傲的如月来说,被关在狗笼里游街,简直是比杀了她还难受的莫大屈辱。

我鼻孔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但不知为何却心慌起来。

“只要再走一步!”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再走一步!只要能踏出这一步,我就能彻底地战胜自己!就要再前进一步,我就可以将从前那些让我痛苦的东西全部抛弃,再也不会陷入那个绝望自责的地狱中!

我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

我命令娜依秀道:

“开门!”


娜依秀咬咬着牙,伸向门把手,狗笼里的如月全身颤抖着,不断释放的电流产生的刺痛和微麻,刺激得她两腿直颤,阴户内奇痒无比。其实这时她只要将手指插入被我调教多时的肛门里自慰,这些苦痛就会大大地消减。

这个女人的意志还真是坚强,她把手塞进口中,狠狠地一口咬下,借着将手咬伤产生的痛苦,硬是将体内不断升腾的欲焰忍了下来。

娜依秀握着门把手的手始终没有拉开,在一旁看着的我也一直没有说话。我们俩就这么静默着对峙着。

滴嗒!

一滴液跌到面前的地上,我低头一看,又一滴液体落下,在地上溅起一滴红珠。我把手指放在面前,指尖上又接住了一滴。

“血?”

不知何时,我的前额又裂出一道裂缝,血正顺着鼻梁滴答滴答不停地往下淌。

痛,头痛的感觉,久违了痛感又来了,那种感觉就象上次希安从我身体里出来时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时,上回希安出现时,带给我的感觉是痛中带着无比的喜悦和欣慰。但这一回,挟带在疼痛中的,却是充满的自责与怨怼的心酸感。

这是那天我从噩梦中“醒”来之后最不想面对的感觉!

“滚开,离我远点!”

头痛中,我猛感到身后正站着一个人,他给我的感觉比奥拉皇帝更让我厌恶。

凭着本能和感觉,我猛地转身,重重地一拳轰出,啪嗒一声,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木柱上,木屑飞溅的同时,手指关节也宣告粉碎。

“痛!好痛!”


这些日子来,既便是使出天绝后,最终咒文守护力量最弱的那段时间里,哪怕是在口爆如月时不慎被她将咬成重伤的那回,我也只有极轻微痛感。但此次脑部传来的剧痛,却有炼狱般,强烈得让我恨不得立刻死去以逃脱这种痛苦。


最终回复咒文对我的身体守护能力,竟在这时突然降到了最底。骨碎的手左此刻干瘪得象枯柴一般,而右则肿得象猪脚般肥大,这情景简直就和当初使出天绝后的异变一模一样。


我不停地用前额撞击着面前的木柱,尘埃纷纷由房梁上落下。肉体的痛,我还可以忍受,但我不想面对的感觉,那些我一直很想逃避,不愿面对的东西却在此时,有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由心灵深处涌出的,……近一年来,我借自己对如月的刻骨仇恨,将他们统令隐藏起来,但现在,却又被人翻了出来。

“滚开,离我远点!”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家伙带来的,他就象附骨之蛆般,一直站在我身后,粘着我。

“别靠近我,不然我杀了你!”

“别缠着我,你这混蛋!”


我发了狂般,不停地挥动着脆弱的拳头,攻击着给我带来这些痛苦的元凶。可是他就象影子般死死地粘着我,不管我的攻击的速度有多快,拳头总是落在空处,怎么也无击中他的实体。

房间里本就不多的家具,在我疯狂的攻击中被一一破坏,粉碎,到最后,筋疲力竭的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地喘着粗气……


屋里的一角,娜依秀抱着被她私自放出狗笼的如月,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疯子般发狂的我,而靠在她怀里的如月,她的身体蜷成一团颤抖着,身上三点传来的强烈的刺痛和酸麻感,同样也在折磨着她。

遭受了巨大的羞辱,但此刻如月的脸上却透着一丝出残酷的笑意,我的丑态,她一丝不漏地全看在了眼里。

对我信心十足的布莱克·杰克,却“识机”地没有选在这个时候进来,他带着手下老实地侍在外面恭候着我。

天越来越黑了……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仿佛陷进泥潭中一般,被种种拼命地想逃避的情感所束缚,一步步地拖向那绝望而黑暗的深渊。

当布莱克·杰克终于觉察到屋里的异常,终于破门而入时,我正将身体蜷成一团地缩在屋内的地板上,瑟瑟地发着抖。

“大人,你怎么了?”

当这位“忠心耿耿”的部下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时,我的身体冷得象块冰,而我在恢复了一丝神智后,首心关心的事情却是……

“关上门,我不象让太多的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布莱克。杰克立刻明白了我的心意,他把跟着进来的两个手下赶了出去,并让他们合上了门。

“那两个人,我会很快让他们永远闭嘴的!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我需要安静,你也出去,没我的吩咐,不准任人进来!”

“那她们……”

布莱克所指的,自然是缩在墙角的娜依秀和如月。

“就让她们呆在这儿好了,反正她们也杀不了我!”

按我的吩咐,布莱克。杰克将我扶到内屋的床上躺下,然后识趣地退了出去。在外面,他发动人手,将这间屋子围得水泄不通,同时也布下了几个防止有人逃走的警戒魔法。


屋内,我半躺半靠地倚在床头,痛感已经减弱,额上的裂缝也停止了流血,但既使有最终回复咒文的守护,伤口却怎么也无法愈合。我的精神又回到了终结谷地之战后,那混沌、落寞、自责而绝望的状态中,大脑中浑浑噩噩的,思考变得极其地困难。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时才渐渐地消失。恢复过来后,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外面的屋里,却已没有看到娜依秀和如月的踪迹。


不过待我打屋门时,早已守候在外的布莱克。杰克告诉我,如月和娜依秀如今就在外面的马车上——昨夜她最终还是耐不住诱惑,带着如月想逃走,谁知道刚出门就被发现,被擒之后两人现在都被软禁在屋外的马车上,由丽安娜皇后负责看押。

当布莱克杰克向我汇报时,丽安娜皇后照旧跪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用舌头和乳房服侍着我的我肉茎。待布莱克说完后,她讨好地问我道:

“因为没有得到主人您的指示,所以我昨晚暂时没有对她们动手!主人,母狗丽安娜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忠的?”

我冷笑道:“对地这两头不听话的母狗,还用多啰嗦吗?我训练了你这么久,不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昔日的皇后站起来,身体象蛇一般地缠上了我,小声地在我耳边念道:“那么,我有一个绝好的主意!”

“达克。秀耐达,你有什么样的手段都朝我使来!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头上!呀!”


重新被我关回房间里的如月,如今以跪趴的姿势被锁在床上,雪臀拼命地摇摆着,妄想躲避身后针筒的攻击——就在她的身后,身穿黑色调教制服,露着一对大奶的丽安娜皇后,手中正拿拿着一个大号的针筒,一筒接一筒的往她的肛门里注水。


浣肠,如月并不是没有尝过,但用冰冷的注射器强行注水,带来的凌辱感和不适感,却比用魔法要强烈得多,更何况如今给她浣肠的人正是她最讨厌、也最瞧不起的女人,丽安娜皇后。


比浣肠更让如月感到恐惧和担忧的事情却是,此刻娜依秀的头正夹在她的两腿之间,鼻间顶着她的阴户,双手被死死地和她的大腿绑在一起,只要她抵受不住愈来愈重的尿意与便意,体内的秽物就会毫不客气地喷出来,淋得娜依秀一脸一身。

“我再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什么也不做,一直这么忍下去,直到控制不住喷出来!”


对如月说话时,我正挥动着下身的凶器,狂操着在黑暗中给了如月一丝温暖的娜依秀。这匹昔日的野马,经过我和丽安娜皇后数月来的调教,如今体内的欲望早已全面地开发出来。尽管是在极不情愿的状态下被我占有,但还是轻易地就被我操得高潮叠起。

我的小腹撞得娜依秀得腿啪啪作响,粗大的肉茎将她的阴道撑得涨涨满满,借着愈来愈多的淫水润滑,肉茎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在意识被身体的欲望吞没前,娜依秀拼命地鼓励着如月:“公主,别管我!噢,啊……你,啊……不要向这个坏蛋……呀……屈服……你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呜呜……希望了!噢噢……如果连你也屈服了,那么……”


我调教如月的目的并不在于结果,而在调教她的过程,看着她拼命地挣扎,反抗的样子才是最大的乐趣所在!一旦真的调教过头或成功,让如月的人格完全崩溃,变成只余下肉欲的淫女,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虽然如月是个意志力极为坚强的女人,但我这样日复一日地反复凌辱,她意志迟早会崩溃。所以,为了最大限制地延长如月反抗的时间,我会容忍甚至纵容娜依秀这根稻草的存在!只要有她在一旁不停地鼓励她,如月就不会那么容易崩溃!


待娜依秀把话说得差不多时,我就用一阵无比激烈地猛插溅起的欲望狂潮,将她的意识吞没,打断了她下面的话。很快,娜依秀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是狂乱地浪叫着、呻吟着,本能地扭动着腰肢去追寻那无尽快意!

“真麻烦,话说得这么碎,听起来真累,还是我来说吧!她是想告诉你,如果连你也向我屈服了,那这个世界就真的完蛋啦,没救啦!”


就在这时,娜依秀发出长长的尖叫,终于被我操得淫水飞溅,在尖叫声中达到高潮。而同时,丽安娜皇也刚刚将第四筒水注入如月的直肠内,已被撑到极限边缘的小腹,发出令如月无比恐惧的咕噜声。

我抽出依旧坚挺的肉茎,走到如月面前,这时丽安娜皇后也停止了注水。

“你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

我瞄了丽安娜皇后一眼,这头母狗立刻识趣地爬过来,跪在我面前,用双乳夹着我的沾满淫汁的肉茎摩擦着,同时低下头用舌头舔着鲜红的龟头。

“就象她一样地做,只要能让我射出来,我让你上厕所!否则,你就这么忍着吧,直到粪便将这个忠诚于你的部下喷得满身为止!”


这时丽安娜皇后已经解开了扣如月双手的锁链,让她可以直起上身自由地活动,而我也在这时帮忙解下了一直折腾她的黄金胸罩。只是,腹中灌满水的如月,肚皮涨得象只大青蛙,要她直起腰相当地困难。丽安娜皇后“好心”地将双手托在她的腋下,想要扶着她跪起来。

“滚开,不要碰我!”

如月厌恶地甩动手臂,掌尖扫过丽安娜的脸,顿时在她脸上划出一道红痕。


脸是丽安娜最看中和保护的部分,俏脸受伤,她脸上立刻现出怒意,正要挥手反击,被如月怒眼一瞪,竟吓得又将手缩了回去。不过她的退缩也只是暂时的,在看了我身旁的我一眼后,丽安娜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她冷哼道:

“你现在武功全失,拔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还以为你是从前的天之骄女吗?”

她还想动手打人,却被我从后面扭住。

“今天不是时候!你将来可以用别的手段报复羞辱她,但别打她,因为我讨厌打女人!”

我松开了开手,把脸转向如月,腹中的翻江倒海,已折腾得她满脸通红,眼口愤着怒火瞪着我与我的帮凶。

我冷酷地对她说:“选择吧!”


只是停滞了几秒,当腹中又一次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唤后,如月终于有了动作。她看了瘫在自己双腿间神智不清的娜依秀一眼,艰难地直起身子,两手握着胸前那对滚圆雪白的乳肉,夹住了我的肉棒。

我“赞”道:“这就对了!你最好动作快点,否则你的部下可要很狼狈的哦!”


因为不适与羞辱,如月的胸脯急促的一起一伏,身体象绷紧的弦般微微的颤抖。随着“产乳期”的临近,原先是粉色的乳头,如今已渐渐地地转变成鲜红色,乳晕也扩散了一倍都不止,两粒娇嫩的乳头,因为在先前受到了极度的肆虐,此刻已因充血而高高凸起,看得我恨不得张开嘴狠咬一口。


如今如月的乳房绝对称得上是帝国第一美乳!双峰难得地向前挺并拢,即使不用手去合,紧凑地挤在一起的乳肉,也可以轻易地夹住我的肉棒,绝对是最适合拿来乳交的那种类型。

“嗷!”


当我的肉棒被如月的双乳夹住时,我故意象狼一般地发出了极舒服的呻吟,粗长的阳具完全被深深乳沟吞没,两边的乳肉往中间一按,更是被隐藏得只剩下露在最外端的龟头。


怀着极度的羞辱,如月双手按着乳房夹着我的肉棒上下磨擦着,还不得不张开嘴,用舌头舔着我青筋毕露的龟头以增加刺激。她知道自己忍不了多久,必须尽快让我射出来,否则娜依秀就会很“难看”。

“很恨我吗?恨我这样地羞辱你,玩弄你!可是就是在十年前,你的父亲也是象今天的我一般,仗着自己主宰一切的力量,肆意地玩弄着我的人生!”


“记得那时,我只想做个凡人,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可是就是你们这些姓法比尔的混蛋们,硬把我拉出来!不仅如此,你们连安达希拉,我的那些无辜的亲人们都不放过,也要硬逼着她们上战场!”

“你要我放过无辜的人,这十年来,你们父女,又何曾放过我的亲人了!”


我越说越气,越说越怒,到最后也不再想细心地享受如月的“服务”了,肉茎趁着如月张开舔弄之时,猛地向上一插,塞进如月的口中。不管和我一般同样也里心怀愤怒与仇恨的如月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咬断我的肉棒,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就猛烈地摇动起腰肢来。

我一边抽送一边恨恨地道:


“小时候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宽容善良的好孩子!相反,我有仇必报,是个报复心重的坏小子!只是因为安达的存在,在她的指点下,才慢慢地转变性格……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善良得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难过半天的好女人,却被你们送进那个血腥的战场上并最终害死了她!还有义父,还有希拉……光是这十年来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现在我只是把你变成性奴和乳牛,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我在如月嘴里狠狠地插送了百余下,待高潮即将到来时,我猛地插出肉茎,龟头对着她的脸尽情地喷射着金黄金的精液,一道,两道,三道……

整个过程,如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象从前那般,拼命地合嘴想咬断我的肉茎,她只是麻木地承受着我的粗暴。

我的精液象面膜般盖住了如月的脸,她并没有动手擦去脸上的秽物,只是用略带阴沉的声音问我道:“这下,你可以解开脚镣了吧?”


透过那双被精液盖住了的眼睛,,我看到了一丝泄露出来的愧疚。我根本不怕如月从前那充满仇恨和杀意的目光,相反,却非常害怕这种带着愧疚的眼神,因为它总是让我感到软弱和心虚。

“又是这种眼神,我讨厌这种眼神!”

我背过身去,不让如月看到我此刻的眼神。在心里,我反复地对自己说:

“希拉母子都是她害死的!你不能原谅她的,绝对不能!”


丽安娜皇后在我的示意下解开了缚着如月双腿的锁链,为了报复如月先前的那一划,她故意慢吞吞地解了半天,才将锁链打开。已经达到极限的如月为了不将粪便喷溅到娜依秀身上,咬着牙根忍得十分的辛苦,鼻腔间更是不时地发出强忍剧痛的呻吟。

一个大木脸盆被摆在了如月的面前,她费力地爬下床,再艰难地将身体挪到脸盆前蹲下。这在平时只要一两秒就能完成的动作,却花了近一分钟,


才刚刚蹲下,哗啦一声,少量的粪便带着大量混浊的污水就疾喷而出,整个过程,如月身体因体内压力的减轻而不停地颤抖着。而我也在适时地转过身,“完整”地欣赏完了如月“方便”的全过程。

我称赞道:“表现很不错!下次要是也象现在这么听话,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了!”

这个时候,我已满意地看到,如月盯着我的眼中,除了仇恨之外,已再无半丝愧疚……

第八章姬女皇


拉斯特是帝国北方最大的城市,拉斯特,意思即为欲望!支持这座城市经济的基础产业,既然不是工矿业,也不是农业或商业,而是无比繁荣的赌博业。二月革命以来,欲望之都拉斯特自然也逃不过“革命”烈火的冲击,该市的赌博业大受打击。

不过这座以赌博闻名帝国的欲望之都,最近却因为一个新的娱乐项目的兴起而再次闻名帝国。

进入拉斯特城后,透过半敞开的窗户,我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挂在城门口的大幅海报和标语广告。

“谁可以征服姬女皇?征服姬女皇的男儿在哪?”

“美丽而残忍的姬女皇,已经连续七天杀死七位妄想征服她的勇士了!”

“征服女皇的男人才能征服世界!男人中的勇士们啊!举起你的武器,勇敢地向姬女皇挑战吧,打倒她,征服她,操烂她!”


宣传海报上的“姬女皇”,脸上戴着一只蝙蝠形眼罩,身材高挑,通过那身豹皮的紧身衣,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身上强壮肌肉轮廓曲线。不过最吸引男人眼球的,还是姬女皇的胸,乳牛级别的,波涛汹涌的大奶,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回避和无视的。她一手柱着木剑,右脚踏在一个倒地的男人身上,将大得夸张的胸脯挺得高高的,无论是身材还姿势,都强烈地刺激着男性征服她的欲望。

“看到了吗?海报上的那个人就是你了!大得那么夸张的乳房,除了你还有谁!”


我有意地让马车在海报前停了一会儿,拉开窗帘,让如月有机会看清海报上的内容。当时的她双手双脚张开被摆弄成X型被强行吊站在车厢内,丽安娜皇后此时就伏身在如月的两腿之间,用舌头和手指侍候着她的前穴和后庭。而我此时正站在如月的身后,双手握着那对比海报上画的还要丰满的乳房揉搓着。这几天来,由手心传来的越来越结实和沉重的感觉,我感觉得出来,天天喝我的“牛奶”的如月,今天晚上将产出第一批香醇可口的“鲜奶”。

“你有什么更恶心花招,尽管用在我身上吧,我不会向你屈的!”

尽管嘴上把话说得很硬气,但如月的眼中还是闪了一丝惊惶。这十天来我们连夜赶路,一路上她也没有少吃过苦头,各种层出不穷的凌虐手段可是让她大大地开了一回眼界。

就在她身后的狗笼里,娜依秀蜷着身子缩成一团,进狗笼完全是她自愿的,目的是为了鼓励如月,她如今和如月已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


一个多月前的我和如月的世纪大战,引发了巨大的灾难,地处北方的拉斯特城如今挤满了逃难难民。马车进了城,在挤满人的街道上艰难地行进着,最后在一家规模不小的大饭店前停了下来。

“下去转转吧,你也好久没有透过气了!”

进城之后,我就停止了折腾如月,重装替她穿上黄金胸衣和贞操带后,我解开扣着她四肢的扣具,同时扔给她一件白色的大斗蓬做遮体之用。

娜依秀也被放了出来,我“劝”她道:

“你这是何苦呢?本来你是不必受这种罪的!”

这个倔强的半精灵弓箭手扭过头去:“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伤害公主的!”


“是吗,那好吧!反正你和我也无冤无仇,我这样逼你也有些过份!这样吧,下了车后,你就自由了!我会让革命联盟的人给予你退役军人的待遇,以后的生活你也不会担心!”

我的口风突然转变,娜依秀一愣,她有点不相信地脱口问道:“放了我?这么容易?”

“为什么不呢?反正在这座城市里,我有很多可以代替你的人!我不乐意我也不勉强!”

娜依秀呆了呆,看了如月一眼,顿时明白了什么是怎么回事。

“不,我不会走的!”

在静默了数秒后,她把头摆得象摇郎鼓。

“我不会离开公主的!”

对于如月,她依旧是用着“公主”这个称呼。

“是吗?你不想帮我,又要留下来赖着不走……”

我慢悠悠地说着话,语气里透着无尽的邪恶。

“你想做什么,随你便!总之我是不会离开公主的!”


娜依秀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些天来她除了被我反复地发泄欲望外,倒是没有吃过多少苦头,但我对如月使用的凌虐手段,她可是全都看在眼里。尽管心里害怕,但她还是做出了选择,她和如月的手此时已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很满意地看到,如月望着娜依秀的眼神,透着无尽的感激。

“我和你又无怨无仇,折腾你干什么……得了,随你便吧,以后我骑那头乳牛时,你就在边上当观众吧!”

我转身拉开了车门。一切都在我的计算和掌握之中,有了娜依秀的“帮忙”,接下来的游戏,看样子可以玩很久。


马车外到处都是乞讨的难民。布莱克·杰克的手下排成人墙,为我们清出一条道来。我先下了车,然后是牵着狗链的丽安娜皇后。她下车的过程中,由宽松斗蓬中“走光”泄露出来的丰满肉体,就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眼光。尽管如今落难,但毕竟当了二十年的皇后,由骨子里透出的那股贵气,到哪都会是众人瞩目的对象。别的女性,若是落到丽安娜皇后如今的田地,肯定是羞愧难当,不敢见人,但丽安娜皇后却不同,面对着周围几百双火辣辣的目光,她只是从鼻尖里哼出不屑的冷笑,


丽安娜皇后确实是个极懂得讨好男人的女人,对我的心思也琢磨得一清二楚。为了讨好我,这个女人是无所不用其极致,她甚至曾无耻地向我提意,要把我把小公主叫来,母女一起侍候我。


当时我是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在受了一掌后,丽安娜皇后却象什么事都没有一般,继续厚着脸皮在我面前数说把小公主也拉进来的种种好处。当时如月就趴在旁边的狗笼里,皇后的话她一字不漏地全听在耳,自然是被这个无耻的女人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丽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把她往火坑里推!”


而当时,骑坐在我身上,摇着雪臀吞吐我的肉茎安娜皇后,却无耻地答道:“我的一切都是我的主人的!想尽一切办法取悦我的主人,让他快乐,是母狗丽娜唯一的使命!再说丽也喜欢我的主人,我想她也很乐意这么做的!”

对于这个机敏而下贱、一心一意讨好我、迎合我的“贵”妇,我还能怎么样?事实上在打丽安娜皇后的那一巴掌,我用的力量并不大……

下车之后,丽安娜皇后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手中的链子上。

“快点下来!难道要主人在下面等你吗?”


她用力拉扯着链子,冲着还躲在车里,有些迟疑的如月喊着。磨蹭了好一阵子后,全身上下被斗蓬遮得严严实实地如月,才在娜依秀的搀扶下下了车。因为害怕被人认出自已,如月的脸用一条白纱蒙着,白纱自然是娜依秀私自为她弄来的,不过我默许了她的这种行为。

二女的出现自然又引得周围一阵窃窃私语,一身兔女郎装束的娜依秀故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但全身被斗蓬遮住,仅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对赤足的如月,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我吩咐下手下道:

“我们又不是姓法比尔的垃圾,没必要搞这么大的排场,你们通通给我散开!叫饭店的老板也不必给我们准备高级包厢了,就在楼下留张空余的桌子就行了。”


从门口到饭店的大堂,不过几步路,但对如月来说,却象是布满荆棘的漫漫坎途。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叮在她身上。大家都在私下小声地议论着,这个身材高挑的神秘女性到底是谁,长得怎么样,脖子上的那个狗环更是众人议论的焦点。因为身上除了件斗蓬外什么都没穿,为了不走光,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斗蓬的边缘紧裹着身子,象小脚女人一般,赤着脚,迈着小碎步,由娜依秀扶着,艰难地跟在我身后。

“走快点,太慢了!”


走在前面的丽安娜皇后用力地拉了一下狗链,差点将如月拉倒在地,娜依秀扶住险些跌倒的如月。因为丽安娜皇后的这个动作,如月的身体前倾,包裹全身的斗蓬松开了遮住上身的一角,里面那对波涛汹涌的豪乳立刻暴露了出来。

周围响起了几位男性的惊呼,虽然娜依秀赶忙地身体替如月挡住泄露的春光,但附近十几位角度和位置站得较好的男性,还是在那一瞬间瞥到了不少春光。

“好大的奶子!”

“乳牛级别的啊!”


进入饭店的大门之前,我和如月都听到了某位有幸目睹春光的男士迟滞的私语,这话顿时令如月差愤欲死。好不容易熬到在饭桌旁坐下,由于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如月把全身都缩在斗蓬里,怎么也不肯将手伸出来。

我和丽安娜皇后,一坐一右地坐在如月两旁,而原本扶持着她的娜依秀,则被我们赶到了圆桌的对面。

刚坐下,丽安娜皇后就故作亲热状的将身体凑到如月挨着她挤在同一张椅子上坐下,“好心”地劝她道:

“琳,我的好女儿,你还是不要再反抗主人了!老老实实地向他屈服,主动地把前面和后面的处女都贡献给主人,他一定会饶恕你犯下的罪过的!”

“滚开!”

傲慢的如月,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喷火眼睛始终盯在我的脸上,对近在眼前的丽安娜皇后连正眼也不多瞧一下。

“身为女人,我可是好心地在劝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此刻的丽安娜皇后的言行,简直象极了妓院里的老鸨,她的手亲热地搭在如月的肩上,语气更象是在哄小孩。

“滚!”

这一回,如月连把字又减了一个,要不是身上的衣物实在太少,稍稍剧烈地动一下自己就有可能赤裸走光,估计她早就一个肘击将粘着自己的丽安娜皇后打出去了。

“好神气好威风啊!”

我心中冷笑,右手拇指轻轻地摩莎着中指上的戒指表面,再次发动操纵蛇头的魔法阵,咬着乳头与阴蒂的蛇头开始放电。

“呀!”


脆弱的乳头与阴蒂受到刺激,如月在闷哼声中本能地将身体缩成龙虾状,丽安娜皇后趁机抱着她,嘴上说着呵护的细语,双手放在如月的胸口,隔着衣服揉起那两团硕大的乳肉来。

我哼道:“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位傲慢的……大小姐吗?”


饭馆里的人,注意力早就集中在我们这桌行装打扮极为引人注目的四人身上,当我说到傲慢这个词时,有意地顿了顿,那一刻,我分明如月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好虚名的如月,不怕痛不怕死,却最怕丢人现眼没面子!要是让帝国的平民知道她如今的狼狈样,那可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瞧,主人是多么地替你找想!称呼你为大小姐,太给你面子了!”

丽安娜皇后同样也知道如月的弱点,右手轻拍着如月的后背,轻声地劝抚着。

我恐喝道:

“现在的你,只是砧板上的肉而已!你最好还是老实点,否则我就在这里,当着几百号人的面干你!”


“你也知道,主人的那个,可是很强的!一旦做起来,就是几天几夜没完没了!到时候,全城的人都会把这儿当成是大剧院,几万人涌过来看这场表演,那样的话,你可就出大名了!”


我与丽安娜皇后一唱一和的行为,可把坐在桌子的对面的娜依秀气得全身发抖。好在我对如月的惩罚,也只在一时,三处要害的放电刺激只持续了数秒就停止了。而丽安娜皇后在得到我的暗示后,也识机地坐回原位。

“今天我心情不错,既然这位大小姐不想自己动手吃饭,那么,娜依秀,你坐到她身边,喂这个骄傲的大小姐饭吧!”

我突然变得这么好心,当然不是我真的想放过如月,只是因为晚上还有更精彩的节目在等着她,现在玩得太过头了,晚上大戏上演时,乐趣就少很多。


饭后,我们重新登上马车,直奔城内最有名的妓院——这个说法不太正确,确切地说,我们的目的地,从性质上来说,更象是一座剧院,只不过上演的是充满血腥暴力,以及最赤裸欲望的禁忌大戏!

四个月前,受我指使,布莱克。杰克派人来到拉斯特市,买下了当地市中心的剧场,并将改建成了妓院。就在我和如月决战前的一个月,妓院开业了。


和别处的妓院不同,在此挂牌的“妓女”光靠交钱是无法“干”到的,男人们要想搞她们,就必须登上剧院中央那个特别搭建的檑台,手持木棒和她进行一对一的格斗,只要能战胜她,无需花钱,就可以免费地干了此女,并在事后获得其人身自由权。

这场每晚一演的节目在当地被称作“欲望格斗”!上台的女子,都是经过训练,武艺高强的女性,


“欲望格斗”最受欢迎的部分,并不在于那血腥而充满危险的格斗过程,而在格斗结束之后:若登台的女子若在檑台上被打败,就得当着几千名观众的面,被击败她的色男当众强奸。


如此特别的“接客”方式,加上极其刺激的现场真人表演的“强奸秀”,消息传开后,自然引得全国各地的男性趋之若鸷,以至于这座能容纳五千人的剧院天天都人头涌涌,场场爆满。这座“欲望格斗所”也因此在帝国名声大燥,而上台与嫖客战斗的妓女们,也获得了“战斗姬”的美名。

要是从前,这种有伤风化的节目,在帝国肯定是要被禁止的,可如今是乱世,加上剧院的后台老板是谁都无法惹的人,又有谁敢管?


就在七天前,欲望格斗所里来了一位武艺高强的“战斗姬”,艺名为“姬女皇”。她在场上连续七天打败七位登台挑战的嫖客。此女头戴蝙蝠眼罩,身着一身豹服紧身装,身材高挑,最明显的特征胸前那对乳牛级别的豪乳,在战斗中上下招摇,惹得台下的男士狂喷鼻血。魔鬼的身材配合魔鬼般狠辣的身手,在她的四尺木剑下,每位“性致勃勃”的挑战者都脑浆四溅,死得不能再死。

自然,这位“姬女皇”是我特地为如月事前准备好的替身,在我们到达拉斯特市之前,让她先为如月打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美”名。


为了完成这一计划,我和布莱克。杰克可花了不少精力,先是在帝国内找到一位身材和如月差不多的,懂武艺和格斗技巧的女子,然后我再费力地替她隆胸改造,凡人毕竟不比龙战士,这种乳牛级别的豪乳生在常人身上,立刻就会有明显的下垂的痕迹。为了让替身的胸部保持上翘丰挺,我还被迫使用了高级的魔法:时间天锁固定,才算勉强达到了效果。

如今如月已到达拉斯特市,即将以真代假上台“表演”,这位替身自然也就功成身退了。

第九章欲望格斗(上)


血腥的战斗,在檑台上血淋淋地进行着,为的是争夺向“姬女皇”的挑战权。这些挑战者,有的是慕名而来,要色不要命的下半身生物,有的则是有钱人雇佣的打手,替主人上台决斗的。格斗总是和赌博联系在一起,如今当地最大的几家赌场,纷纷开出盘口,赌“姬女皇”何时会被打败破身。


天还未黑,欲望格斗场里已是人山人海,檑台上“壮男”们的生死恶斗,不过是大餐上桌前的开胃小点罢了。而即将上桌的大餐,此刻正在格斗所内一间特别的包厢里,做着“上桌”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面朝下,被绑在特制的拱桥形春凳上的如月,丰满结实的大屁股高高朝天,在她身后,丽安娜皇后和格蕾丝夫一人一手持一个针筒,正一筒接一筒地往如月的肛门里注水。比起先前些日子丽安娜皇后用过的,如今二人手中的针筒是最小号的,要注射近二十筒才能有从前一筒的效果。使用小针筒虽然效率低下,却可大大地延长注水的时间,令如月享受到更多的羞耻感。

如此妙法,自然是丽安娜皇后提出来的。


我舒服地靠在一张一躺椅上,右手托着脸,欣赏如月强忍尿意与便意地丑态。在我的身体,格莱姆亲王的女儿,那对漂亮的姐妹花,正配合默契地用小嘴和香舌侍候着我的肉茎:姐姐用嘴含着我的肉茎上下套送,而妹妹而含着我的卵蛋轻轻地咬着。

包厢靠近檑台的一面,为清一色的落地窗,窗上安装是特制的单向透视玻璃,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依照我的要求,注够了水后,丽安娜皇后解开锁链,帮如月套穿上一件可以完美地衬托出她的体型的豹皮紧身衣,紧身衣在阴部的位置开了一道小缝,然后再给她穿戴上那件特制的贞操带,上面蛇头通过紧身衣留出的小缝,再次死死地咬住了柔嫩的阴蒂。


我的各种变态折磨,如今的如月早就见怪不怪了,现在无论我用什么手段对付她,都是咬紧牙关不发一言,默默地忍受着。虽然她不吱声,但由那不住颤动的眉毛,我知道如月此刻正被频频的尿意与便意折腾相当地辛苦。

此刻外面的檑台已决出了今日的挑战者,一个看似非常精壮的壮汉,我指着他对如月道:

“打赢了檑台上的挑战者,我就解开束缚让你方便!否则的话,就你在台上公开表演大失禁吧!”

“太过份了!公主被你折腾成这样,怎么能和外面的那些人打?”

为如月叫屈的人,自然是娜依秀。

“这算什么?当年皇宫之战,我身重剧毒,照样得面对她的父亲及手下爪牙的围攻!”


冷冷地答了一句,我转头对如月道:“今天灌进去的水量,只有平时三分之二不到呢!对战斗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而且檑台上的格斗不允许使用魔法,凭你的剑术,要胜过外面的那个废物不难!”

说着我瞥了如月一眼,和她瞪着我的目光打了个对撞,如月凶恶的眼神让我感到非常地快意。

她冷冷地问我道:“如果我不按你说的作呢?”

我把一个水晶球移到她面前,同时也将一把木剑扔到了她的脚下。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皇龙骑士团的战俘!都是死忠于你顽固不化的家伙们!今天之战,如果你输了,我就将他们全部钉死!赢了的话,我就放掉他们中十分之一的人,你自己选择吧!”


水晶球中现出的,正是设在城外的战俘营,战俘们都是我命人从外地运到这儿来的。从前掌握一切奥拉皇帝利用我所重视的人将协迫我,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如今我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同样的手段逼迫他的女儿如月,玩弄她的命运。

看到水晶球一眼后,如月没再多说话,默默地拾起木剑,戴上眼罩,顺着我的手所指的大门走了出去。

当如月的出现在檑台上时,整个格斗所象烧开了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口哨声,尖啸声,助威声响成一片,其中当然也少不了“干了她”“奸爆她”之类的滥骂怪叫。

望着窗外那具曾经让我无比痴迷的肉体,我左手食指又一次摩莎起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来。我在心里恨恨地念叨道:

“你也在也体会到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战斗的滋味了吧?和当年我在皇宫时,强忍着剧毒的折磨,进行着绝望的抗争相比,你现在受的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五分钟后,脸涨得通红的如月喘着粗气,在娜依秀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回到了厢房里,用以支持身体的木剑上沾满了红红白白的脑浆。透过窗户看去,几位工作人员正从檑台上拖走一具头颅被击碎的尸体。先前气氛异常火爆的格斗场此刻已沉寂下来,观战的人流正缓缓地退场,大批失望和输钱的赌徒正愤怒地将手中赌票撕碎了扔向天空。

“了不起的剑术!真是干得漂亮啊!”

我拍着巴掌迎接着到如月胜利归来,眼睛却盯着她的胸部,豹纹的紧身衣在胸部的位置有着两团奇怪的水渍,我等了很久的事终于发生了。

如月被身上越来越强的尿意便意转意了注意力,并没有发现到自己胸部的异常。

“少废话,快放人!”

“已经在放人了!你打胜了这一场,自然就有人放了他们!余下的还有九场,加油啊!”

娜依秀着急地道:“快点把那东西打开,公主她快忍不住了!”

我打了个响指,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数十秒后十几个人鱼贯而入,全是身穿贵妇装的年青貌美的女子。

“这些人,最少有一半是你的亲戚!不过……她们也全是你的仇家!”

“她们的丈夫,父亲,或者哥哥弟弟,全是死在你的手上!”

我舒服地在靠在躺椅上,享受着姐妹花服务的同时,也向如月介绍着这些人。不过这么做有点多此一举,因为大多数人如月都认识。

这些女子,全是当年如月实施新政前,杀鸡骇猴时绞死的那九十多位贵族的家人。

“女皇陛下内急,帮帮她们吧!”


我一声令下,这十几位年青女子一拥而上,四五个人联手对付如月的一只胳膊或一条大腿,制着她的手脚将她抬了起来。如月的力气虽然远胜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人,但仅凭肌肉的力量,怎么也无法和三十多条手臂对抗,反抗了几下后就被双手扭在身后抬起了起来。

“她们恨我,但同样地,她们也一样地恨你!不过你一定很奇怪,她们为什么心甘情愿地帮我吧?”


“原因很简单!她们怕穷,更怕吃苦!在象牙塔里住惯了,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她们,我只是让她们在贫民窟里住上几天,吃了几顿穷人的馊菜剩饭,睡了几天长满虱子和跳蚤的硬板床,就哭叫着地向我屈服了!”

“娜依秀,我说过,你不想做的事,可是有很多人想抢着做呢!就在这座城市的贫民窟里,女皇陛下的许多亲戚们,正在努力学习想要代替你呢!”


这些女子全是“自愿”担当助手的,她们经过我专门的训练,配合默契,分工有序,轻易地就将如月制得动弹不得。娜依秀想要插手帮助如月,却被随后跟入的另一位女性——从前扮演如月替身的那位女子从背后制住,拖到了一边。


如月的身体被她们强行摆弄成蹲马步状抬举着,双腿被叉开分得老大。天花板垂下一对钢制的吊环,降到离地半米的高度。它们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对付如月的道具。那些女人抬着如月的双腿,将钢环由脚套入,最后卡在膝弯处扣死。


在我解开了贞操带的束缚后,她们一齐动手,嘶啦嘶啦碎布之声响起,紧身衣档部的部分和胸部的位置被撕碎。当那两颗大的令人咋舌的丰满乳球跳到空气中时,周围的女人发出惊叹的低呼,每个人的眼中分明都闪烁着嫉妒的光芒。

“拉吧!”


一个大木盆被摆放在如月身下,没想到自己居然落到要在这么多的“亲人”、熟人面前排泄的田地,如此奇耻大辱,显然已经超越了如月忍受极限。她身体剧急地扭动着,却抵不住十几双手联合压迫的抑制。当她剧烈地反抗时,胸前的那对大奶上下左右地摇摆震荡,看得我两眼发光,欲焰狂升。

“快点,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在我的摧促下,这些女人开始了新的动作,房间里很快想起了拍拍地打屁股声。

由于这次灌的水量不足,且有过从前浣肠失禁训练的缘故,屁股上连挨了几十下巴掌,如月居然凭着坚定的意志力硬是忍了下来。

“哼!”

我不满地哼了一声,丽安娜皇后立刻会意地走上前,在如月结实的小腹上重重一按,准确的按在膀胱的位置上。


这是致命的要害,有如针刺般的一击,顿时击溃了她全部的防线,就在痛苦的惊呼中,如月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颤,本已忍至极限的尿意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股淡黄色的尿柱突然激射出来。

这口气一松,同样也承受巨大压力的肛门自然也止不住,大量黄色的粪便也随即喷溅飞出,所幸下方早有大木盆盛接,方才没有喷得满地都是。

“达克。秀耐达,你这头畜牲不如的东西!”


遭受如此大辱,如月几乎要忍不住失声痛哭,只是对我恨到极点她的硬是咬着牙忍着几乎要流出的眼泪。被摆布成这么可耻的姿势,在这么多熟人面前受辱,对她的自尊心和人格都造成了最无情的打击。

“畜牲不如的东西!骂得好!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是过着畜牲不如的生活!”

我推开趴在我下身的姐妹花,举着高耸的肉茎走到如月面前。我粗暴地抓着她的长发,用力往后一扯。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么粗暴的动作去扯女性的头发。

我恶狠狠地对如月说:

“不仅这一年多,其实在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里,我又有多少日子,过的是正常的,有尊严的人的生活呢!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可是你们这些混蛋,却把我由人逼成了畜牲!”


“啪”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到了我的脸上,如月凶恶地和我对瞪着眼,因为剧烈地挣扎,她的骨头扭得格格作响。我说话的时候,参予调教的女人熟练地将装满粪便和尿夜的木盆移走,更有人拿来清水和毛巾,小心地替如月清理着下身沾染的秽物。至于我脸上的唾沫,不用我去擦拭,自然有聪明的想讨好我的女人,用香舌轻轻地替我舔去。


我们俩充满恨意地目光剧烈地碰撞着,互不相让。我发觉尽管力量全失,但自己还是无法在这种意志的对抗中挫败如月。虽然我并不想让如月的意志太早地崩溃,但在这种眼神对眼神的碰撞中,不能压倒她,还是让我很不舒服!

丽安娜皇后从后面抱住我的身体,在我耳边低语道:

“要不要给她剃阴毛?”

她的声音不大,但屋里所有的人却全听见了,如月自然也没有漏过。闻言的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惶恐。

“好主意!”

见如月露出弱态,我也就收回了无聊的眼睛互瞪。在一帝的路丝路茜姐妹立刻献上早就准备好的剃毛工具。

“抱紧她,别让她乱动!”


在我的指挥下,身边的这些女人有的抱腰,有抱大腿,将如月制得动弹不得。路茜捧着一罐用蛋清、牛奶和着黄油调制,打成泡沫状润滑剂,妹妹路丝则用手指沾了一大团,涂抹在那团长满耻毛的三角地带。


如月并不是个毛多的女人,倒三角形的地区生着的阴毛不多也很稀疏,我手持着一柄亮闪闪的剃须刀,不怀好意冲着她狞笑道:“你应当感到骄傲,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替女人剃阴毛!”


如月虽然没有吱声,但在听了丽安娜皇后的建议后,脸色明显比刚才白了许多。当冰冷而锋利的剃刀贴到下身上时,那张俏脸上又一次地闪过极其恐惧的表情,刀刃传出冰冷的寒意,直透入她心灵的最深处。

因为恐惧,如月光洁的皮肤表面已泛出了一层肉眼可见的鸡皮疙瘩。

我很变态,她早就领教过了,但层出不穷,越来越变态的凌辱手段,却是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剃毛之后,我还会再用什么样的手段针对她呢?


锋利的刀片过处,一丛又一丛的淡金色阴毛离体而去,露出了赤裸裸的私处。我对如月说我是第一次替人剃阴毛,这是骗她的!为了今天,我特别地”修炼“过,到目前为止,加上如月,总共替三十七位女性剃过毛——当然了,她们大都是和如月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或者其家属。屋子内的女性,除了娜依秀外,包括那位替身在内,全被我手中的剃刀招待过。


我明白如何通过剃毛给如月带来最大的羞辱,此刻屋内一片安静,想要叫骂的娜依秀也被那位替身制住封住了说话的能力。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如月可以清楚地听见刀刃切断耻毛时发出的嗤嗤声。而经过训练的我,也早就掌握了在剃毛时发出最大的声响的“操作技巧”。

我有意刮得很慢,每一刀切断的不仅是耻毛,也切割着她做人的尊严。

“住手!住手……达克。秀耐达!你这个贱人!呜……我一定要杀了你!唔!”


钻石再坚硬,但受到的压力足够巨大,最后还是会崩溃粉碎。如月坚强的意志来缘于她自以为是的高贵出身和由此得来的无上尊严,可是当这一切一次又一次地被我踏在脚下反复地践踏,纵使是坚如钻石,终究还是在日复一日地凌辱中逐渐崩坏。

一直在我面前摆出任你如何羞辱我也不惧的如月,终于在被剃毛的一刻崩出了第一道裂缝。

她象市井的泼妇般对我厉声痛骂,因为用力地想夹紧腿逃避,大腿根部的肌肉绷紧着,颤动着,若不是被钢环束缚住外加十几只手的制约,早就胡乱地摇摆起来了!

徒劳的反抗!

就象我从前徒劳地反抗命运一般,三分钟后,如月还是逃不过被我剃光耻毛的命运。耻丘处的阴毛被我刮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嘻嘻,又白又嫩,很漂亮的阴户啊!”


完事后,我扔下剃须刀,得意洋洋地往那光秃秃的不毛之地猛吹着热气。而丽安娜皇后也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来,用手指分开那两紧闭的阴唇、将小穴及覆盖入口的处女膜暴露在众人面前。待所有人都看清看够了之后,她把脸凑上去,双唇紧贴在柔嫩的花瓣上,同时伸出舌头在里面肆意搅动。与此同时,格蕾丝替则在后面用舌头舔着她的屁眼。

“你给我滚开……你这恶心的女人!滚……”


如月并不是第一次被丽安娜皇后舔阴唇或屁眼,事实上在我的强逼下,就连娜依秀都尝过她这里的味道。只是此时此情,意志已在自崩溃边缘的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羞愤,好强的她又不愿在众人面前哭出来,只能用歇斯底里狂叫乱骂发来发泄心中的悲愤。

“更变态的,还在后面呢!”


我狞笑伸出手去,双掌象章鱼般贴上她胸前因挣扎而摇的双乳,十指用力地握紧。曾经只有花生米大小的乳头,经过这一个月多月的反复调教和刺激,又经过我改造后的“二次”发育,如今已变得有如葡萄大小,呈娇艳的鲜红上,表皮上更布满晶莹的粒状层。

当我的十指深陷这两团弹性十足的乳肉中,食指中指夹着乳头用力捏下,卟哧卟哧,两道雪白的奶箭由已经涨大的乳孔中喷射而出溅到了我的脸上!

“哈哈哈,终于出奶了!”

我张开嘴,一边一口,品尝了两只乳房喷出来的“初乳”之后,满意地对一干帮凶道:

“果然是极品乳牛,味道好极了!”

我的十指继续用力,更多的奶水飞溅而出。飞溅的液体中,除了奶水,更有几滴晶莹的泪珠。

一忍再忍,如月还是抵不住这种羞辱,终于失声痛哭。

“变态!疯子!人渣!禽兽!”

坚强的意志已被击垮的如月,不再是从前那个水火不侵的女强人,此刻的她就象个普通的女人般,在我的魔爪下惊恐地尖叫着,挣扎着,泪水与奶水一起飞溅。


尝了几口人奶后,我松开手退到一边,制着如月的女人们将她身体脸朝地面地翻过来,路茜姐妹跟上,一左一右地蹲在两旁,一人一只敞口奶瓶,瓶口对着乳头,然后象挤牛奶一般地挤弄起如月的乳房,奶水不停地喷出,看样子量还不少。

我走到被迫充当观众的娜依秀面前,指着如月对她道。

“真是一头极品的奶牛啊!奶水这么多!待会儿一定让你尝尝她的奶水的味道!”


那位名为“蝶”的替身解开了娜依秀身上的禁制,一恢复行动,她就扬起手想给我一巴掌,却被蝶从后面制住了手腕。蝶是这个替身的代号,也是她的名字。她和从前的幻像骑士相同,都来自魔法师联合会——在我宰了贝尔纳之后,那儿的人大都见风使舵地投靠了我。原本为皇帝训练的幻像骑士们,自然也改为向我效忠。rh:s7


挣扎了几下,明白无法成功地给我一巴掌,娜依秀突然冷静了下来,她对我说道:“知道吗?现在的你非常地象一个人!”

“哦?是谁?”

“奥拉皇帝!”

“那个狗皇帝?怎么可能!”

我嗤之以鼻,我怎么会象我最讨厌的人。

娜依秀用怜悯地眼神看着我,以嘲弄的语气对我道:“不是吗?你们都一样!仗着自己无敌的力量和权势,肆意地玩弄别人的命运!”

我答道:“我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娜依秀道:“那你应当是针对奥拉皇帝!和公主又有……”

“怎么没关系!”

我暴怒起来,冲着她吼道:“当年是谁给我喝毒酒的!”

娜依秀顿时无语。

本来,我一直都很“平静”地享受着调教如月的乐趣,但娜依秀提到了奥拉皇帝,让我想起不堪回首的那段往事,一下子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

那种将我折磨生不如死的心痛感又来了,我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燃烧,胸腔郁闷得几乎要爆炸开来。

我扭头对丽安娜皇后道:“这头乳牛的腿给我掰开!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瞧我是如何插爆她前面的处女穴!”


如月的身体重新被扳了回来,与地面成四十五度向后倒仰着,看着我一步步地逼近,如月拼命扭动着腰肢,两腿乱蹬,摇得挂着吊环的铁链叮当作响。在我的示意下,那些制着她双腿的女子抓着吊环的铁链向两边拉扯,将她的大腿强行分开至最大,令被剃光了阴毛蓬门毫无阻碍地向我敞开。

奋力地挣扎了几下,知道结局无法避免后,如月冲着我喊道:

“快放下我!达克。秀耐达,你┅┅这个混蛋!有本事就放我下来,我们再打一场!”

“十天之内,你会有和我一战的机会的!但现在,我只想操你!而且,是在你无法反抗的情况下操你!”


这时我已站在了如月身前,双手握着她的腰肢,高耸的龙根就顶在她光溜溜花苞入口处。路茜姐妹递上两杯刚刚挤出来的新鲜人奶,我接过一杯一饮而尽,而另一杯却浇在肉茎上,充当替如月破处的润滑剂。

我冷冷地问如月道:

“做好挨操的准备了吗?”

我的龟早已顶在入口,双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她腰,腰部用力一压,巨硕的阳具贯注万钧之力,猛然捅穿了那层重生的处女膜,一击就狠狠地捣入的阴道最深处。


尽管事前丽安娜皇后已经用舌头舔得如月这儿淫汁长流,她被我改造后的肉体,下身处的敏感程度被最大限度地强化了,快感来临时,故然是无比地强烈,但遭遇痛感时,也是比常人要痛上好几分。

“啊┅┅”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我如此粗暴的一击,如月亦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悲呼。一击贯穿后,我没有马上运动,而是停下身子,细细地品味着那窄紧无比的快感。被我的凶物以最凶暴的方式贯穿,如月痛得全身痉挛,一道殷红的鲜血沿着雪白晶莹的大腿内侧缓缓流下,一旁的丽安娜皇后连忙拿早就准备好的白布,将血流轻轻拭去。

静了十余秒后,我将带血的肉茎抽出一大截,看了上面挂着血珠一眼,又以更凶猛地动作插回去。

“啊┅┅”

尽管事先早有心理准备,已经咬紧了牙根,如月还是憋不住发出极痛楚的哀鸣,她被扳住的双腿急剧地抽搐着。若不是刚刚被浣过肠,排过屎尿,此刻恐怕早就失禁了。

疯狂地抽送中,我问自己:

“达克。秀耐达,你的还在痛吗?呜……感觉好多了!”

对方痛得死去活来,可是我的情况却正相反,先前那种让我害怕不已的心痛感,就在这时正慢慢地减弱。

我的心痛在减弱,恨意却在不住地攀升。

“很痛吗?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了希拉母子!更痛的还在后面呢!”


看着如月痛得扭曲了的脸,我心里却涌起无限地快感,抽出茎,再次以极狂暴的动作插入,将坚如钢铁的阳具重重地捅在那柔嫩而布满了敏感神经的的子宫壁上。一下,两下,三下,反反复复,持续不断地猛烈冲撞,每一下的力度,都重得恨不得将她的小腹捅穿。

一场怵目惊心的肆意奸淫揭开了帷幕。


我的双手抓着如月的豪乳为借力点,使力地揉搓着,残余的奶水随着这动作不停地喷溅出来。在一旁的“助手们”托着如月顺着我冲击的频率上下挪动着她的身体迎合着。我的肉棒在如月体内来回的抽动着,肉缝两旁的嫩肉跟着被挤进拉出肉洞内,反反复复,鲜血顺着接合处滴滴嗒嗒地直往下淌。

我狞笑地问如月道:“被强奸的感觉如何?无法反抗的无力感的味道又是如何!在我过去的人生中,就是被你们父女这么玩弄的!现在你也尝到这种味道了吧!”

我以最粗暴的方式奸淫着如月,由於用力,十指指甲深深地陷入了两团乳肉中,以致渗出了鲜血。

如月没有答我,也无法答我。


我每一下狂肆的冲击,都令如月痛苦地扭动腰肢,痛得无法说话。原本坚毅的俏脸,已因痛苦而扭曲得不成样子。唇早已在强忍痛苦时被牙齿咬破,嘴角边淌着一道血迹,却被我残忍地用舌头舔去。


如此暴虐的奸淫,充当观众和助手的女子们皆都目瞪口呆,更有甚者已害怕得发起抖来,只有变态的丽安那皇后,此刻却一脸的兴奋,她不但在一旁诉责着那些松了手的女子,更落井下石地将中指插入如月柔软的菊穴,配合着我的动作反复地抽送。

没有怜惜,没有爱意,有的只是最疯狂,最暴虐的奸淫,不折不扣的施暴。


我疯狂的淫暴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令如月一次次地痛晕过去又再痛醒过来,当我一口重重地咬在如月的左乳上,将一道接一道的精液射进她的身体里时,她两眼呆滞,精神早已麻木。


我长吁一口气,拔出了被鲜血染红的阳具,被挂铐在铁环上的如月全靠众人托着身子才还没有倒在地上,她无力地垂下头,秀丽的金发披散而下,掩住了她半边容颜;挂在吊环上的美腿无力地张开着,殷殷的鲜血混合着金色的精液缓缓地沿着大腿内侧不断地流下,清晰地向众人展示着她刚经历的是一场多麽可怖的暴行。

施暴者的我,此时却站在一旁,右手按在胸口,象夜袅般桀桀地笑个不停。

“我的心,终于不会再痛了!嘿嘿嘿……”

胸口不再象刚才那么压抑了,眼睛也不会象从前般动不动就流泪了,可是在我眉心的伤痕处,血仍然地不停地由裂缝处渗出,顺着鼻梁不住地淌下……

第十章欲望格斗(下)

“十秒!真是强得令人发抖的恐怖剑术啊!恐怖的姬女皇只用了十秒的时间,就打败了来打来西多城的高手约克!”


“秒杀!她只用了一剑就秒杀了对手!好狠辣的剑法,好精彩的一剑!完全是置之死地而生后的一剑!间不容发的绝命一击!这种剑法代表人物,原本是帝国最强的暗黑龙秀耐达大人!真想不到,姬女皇居然也会这种流派的剑术,而且用得这么好!”

“观众朋友们!到目前为止,姬女皇已经连续十三天击倒敢于向她挑战的勇士了!下一位挑战者会是谁,谁才有可能打败这位剑术和胸部一样出众的姬女皇?”


如月就是如月,被我用暴虐的手法奸淫了一晚之后,她第二天清早醒来后,饱受摧残的肉体还未复原,精神上却已好得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她两眼张开后,先做的事居然是在狗笼里做起了俯卧撑。而她的眼神,既不是精神崩溃后的空洞,也不是焚尽一切的仇恨之火,而是结满了寒冰。

冰一般的眼神,还有冰一般的心!冰冷的瞳孔里看不到半点生机,只要望一眼,扑面而来的寒意就足以让人冷到骨髓里。

这样的眼神我只见过一回,那是先祖卡鲁兹在心灵最黑暗时方才拥有的眼神,死神之瞳。


如月把自己的心变成了冰,但是她被我改造后的肉体其实是一团火,只需稍稍用温柔一点手段挑拔几下,体内生腾的欲火就足以烧得她洋相百出。对我来说,要融化这块冰实在太容易了。为了获得最大的乐趣,我暂时地放过她,好让让冰结得更厚一点,这样粉碎她时的趣味也更大。


那晚之后,我也没有再次强暴如月,对她的折腾也暂时告一段落,甚至连在每晚的决斗前,例行地往肛门里灌水都免了,只是简单让她穿上贞操裤,手持木剑上了檑台,很“舒服”地打完比赛。而每天应有种种的调教凌辱手段,也全部取消。


拥有了杀者之心的如月,在檑台上使用的自然也是杀者的剑法。虽然只是以凡人的力量出手,用的是我的先祖卡鲁兹的剑法——当然是从我身上偷学去的,不过间不容发的精髓还是被她发挥到了极致。接下来的五天里,五位挑战者没有一位能在她的剑下走过十招,全部都是在二十秒内被她打倒——每位死者的死法都相同,全是先一剑打爆下身的阳具,然后跟着打碎头颅。

如此狠辣身手,竟把潜在的挑战者全都吓坏了。大奶子的姬女皇搞起来一定很爽,但保住小命却比什么都重要,结果接下来的两天里,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台挑战姬女皇。

第八天,还是没有挑战者,这时我已决定改变计划,亲自上场。

之所以比计划中提前了两天,是因为守护我的最终回复咒文即将把天绝的负面伤害驱尽,我的力量快要完全恢复了。

以八变的力量,打败“凡人”的如月完全没有意义,我的“开菊”计划,就是要在自己还是个凡人的时候实行。


身穿黄色的菊花装,手持木剑的如月和身上仅有一条内裤遮体的我在檑台上对峙着。为了不让外人认出,我们俩的脸上都戴着蝙蝠面具。和近乎全裸的我不同,如月身上多了许多装备:一个狗项圈,一对“手环”一对“脚环”,还有一条“内裤外穿”的贞操裤,为了在战斗中能看到“波涛汹涌”的场面,我没有给她戴上黄金胸罩。


今天,如月身上穿的战斗服装,已更换了全新的款式,不再是先前豹女装束,而是一套绣满金色菊花的白色贴身紧身衣裤——尤其是在紧身裤屁股的位置,更是绣着两朵特大的菊花。

不用特别的说明,我已经用服装上的图案告诉如月,一旦她今天战败,我就会在檑台上当着数千观众的面开了她的菊花。

“瞧见了没有,女皇陛下,为了能和你再次“公平”一战,我在战前提前替你浣了肠,现在一身轻松地开战,很优惠吧?”


我弯着腰,懒洋洋地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柱立的木剑上,而我对面的如月,则双手半持剑,两脚分成八字,高举过头,摆出个大上段的的架势。我的眼睛盯着她胸前那对被紧身衣衬托得更加坚挺双峰,而如月的眼睛里却是一无所有的空白与虚无。


檑台下此时早已人头涌涌,如月恐怖的剑术吓跑了所有的挑战者,但强悍的武艺却吸引来了更多的目光。在决战之前,我故意派人放出风声,说有位来自风都的神秘剑手要向姬女皇挑战。

“今天向姬女皇挑战的勇者,是来自风都的一位不愿留下姓名的神秘剑士,我暂且将他称为无名选手!无名选手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同样坚硬的肉体!他身高……”


我的部下之一,风都有名的“快嘴”萨哈夫,此正刻用他的如簧之舌向全场观众介绍着我的个人资料,最大限度地挑动着他们观战的热情与期望。在檑台下,如今早已人头涌涌,原本只能容纳五千人的格斗场,此刻却塞了近八千人。而在格斗所外的广场上,也早早地架设起了一块巨大的水晶屏幕,广场上已聚集了数万人,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屏幕,等着“欲望格斗”大剧上演。设在檑台的四角的十二个摄像水晶球,将把檑台上发生的一切画面记录下来,传送到外面的从水晶屏幕上,以达到现场直播的“欲望格斗”的效果——这种可以记录画面、声响,实况转播的摄像魔法,正是我的好友鲁斯贝尔刚刚开发出来,今天是第一次正式投入使用。

我一手持剑,一手放在内裤里,毫无顾忌有几万人在场观看,当众玩弄着自己的下身。因为心中的邪念,我下身的帐蓬顶得高高的。’


“女皇陛下,那天我是太粗暴了!不过你放心,待会儿打败你之后,我绝对不会再象那晚那么野蛮的!为了向你的臣民们证明你继承了奥拉皇帝那”优良“的爱好,我会把你奸得高潮迭起,淫汁乱喷!用事实向所有人证明一件事,凯瑟琳女皇不愧是奥拉皇帝的女儿,她和他父亲一样都喜欢让男人插屁眼!”

“……”

如月依旧象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对外来的讯息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不过没关系,待会儿打败如月后,就算她是冰人,我也有办法让她融化成春水。

“当”的一声锣响后,如月一声不吭地挥动木剑朝我攻击,我也举剑相迎。就在她出手的瞬间,整个格斗场立刻被鼎沸的人声所淹没。

“加油啊,无名选手!为了我的三百个金币,你一定要获胜!”

“打爆他的老二,姬女皇,我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

“抓爆她的奶!不要客气!”

“大奶的婊子,你的小穴只能被我操烂!别输给那家伙!”


外来的吵杂声,对于此时的如月来说根本不会构成干扰,她一剑接一剑,攻得又快又狠又刁,就算杀了不了我,能打爆我的老二,击碎我的头颅,多少也能宣泄掉一些连日来受辱的怨气。

她以杀者之心使出来的杀者的剑法,几乎将“间不容发”的精髓完美地体现出来,逼得我不得不全神贯注才能接住那连绵不断的攻击。


之所以说是几乎,那是因为她出剑的瞬间动作,多少还有一丝的凝滞,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她胸前那双波涛汹涌的乳房。这对两只手加上去都无法合握的“凶物”,在她身体的高速移动中上下左右地晃动,不但影响身体的重心平衡,更不时地阻滞着她出招的动作,有些很精妙的剑法就是因为胸部的阻碍无法使出。


对上别人时,这一点点的影响并不明显,但碰到同样是走“间不容发”路子的我,不足就显示出来了。好在我纯粹是抱着猫玩耗子的心态和她玩玩,只是稳扎稳打,并未拼尽全力,一时间双方的木剑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十分钟后,当我们俩格斗的身体分开始时,如月柱着木剑靠在檑台的一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气喘得十分地急促。刚才那宛如暴风骤雨般的战斗,加上胸前这两大团乳肉的负累,实在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

“哎呀呀,这么快就没有体力了吗?打算认输了吗?要真是这样,你那朵美丽的菊花可就保不住了!”

我靠在檑台的另一角,同样也喘着气,不过我的体力消耗情况要比她好得多,毕竟我身上没有那么两大团的“负累”。


如月没有答我,自从那晚被我暴奸之后,她就不再和我说任何一句话,她只是不停地吸气,调节着呼吸的频率,希望能多恢复一点体力。她胸口两点的位置,如今已湿了一大片,分明是两团奶渍。如月的左手臂横放胸口的乳根处,借以托着因涨奶而变得愈来愈沉重乳房。


这样的结果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一整天都没有碰过如月的乳房,好心地没有命人替她“挤奶”,就是为了造成眼前这个局面。如今两只过份饱满的乳房充满了奶水,沉甸甸的。

我邪恶地建议道:“涨奶的感觉很不好受吧!给你个建议,自己把多余的奶水挤出来吧,这样下面的战斗会轻松很多!”

身体的异常如月已经感觉到了,她的牙根咬得格格作响,却还是忍住了气没有发作。

“这样吧,我空手陪你玩玩好了!”

我大方地将木剑抛下了檑台,摆出肉搏的架势,我的这个动作顿时令全场惊呼一片。

“你找死!”

见我没了兵器,如月两眼泛光,有如雌豹般持剑扑了上来,一剑劈向我的头颅。虽然受双乳的拖累,但她的动作依旧快捷无比。

面对她的再次猛攻,我也没有做太大的举动,只用右手拇指往中指上的戒指轻轻地磨擦了一下。”

“呀!”


贞操裤上设计恶毒的蛇头再次放电,强烈的电流刺激着柔嫩的阴蒂,令如月在半途中双腿一软,差点就跪倒在地。趁着她空门大开的瞬间,我使出里特先祖的拳脚功夫,连接十几记连环踢腿展开了连续地反击。


为了不让外人瞧出破绽,蛇口上的强电流只持续了一瞬就迅速地减弱,变为只有刺激性欲效果的弱电流。虽然“伤害”很小,却绝对会对如月的出招产生严重的干扰。内忧外患之下,尽管有木剑为凭,但如月在我赤手空拳地攻击中,仍然处在了下风,招架得异常辛苦。

我的攻击虽然猛烈,但还是给如月留下了招架的余地,因而战斗在我操纵下还在持续着。

勉强抵挡了数分钟后,如月突然开口喝问我道: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今天给我吃了什么?”

“你终于感觉到了!”

我哈哈大笑,猛地收住攻势抽身后退,而如月象喝醉了酒一般,身体摇摇晃晃,勉强以木剑柱地方才站稳。站在檑台边充当解说员的萨哈夫趁机大叫说:

“姬女皇快不行了,无名选手即将获胜!大伙快替他加油鼓劲啊!全场的男士们,快为这位即将打败姬女皇,为男人们赢得尊严的英雄助威啊!”

在场近八千名观众也都看出我胜局已定,在一些事前安排好的人员的带头,以及解说员鼓动下,替我的呐喊加油声顿时响成一片。

“无名剑士,我们代表全体男性支持你!”

“无名选手,一定要捏爆她的奶!”

“打败她!奸了她!干爆她!”

所有的加油声都是为我而鼓吹,一时间,如月仿佛成了众矢之的,陷入了被人抛弃,四面楚歌的绝境中。

我老实向如月坦白道:


“这些天来,你吃的饭菜里,我都放了特别炼制的春药!这些东西平时无色无味无毒,难以察觉。你吃下后药性先渗入五脏六腑和骨髓潜伏起来,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会被引发!这种下药的原理,就和当初你们父女对我用过的一模一样!”

此时的如月,脸红得象要滴血一般,原本冰冷的眼神,此刻却象蒙了一层水光,娇艳欲滴,哪里还象个冰人,分明就是一个春心大动的淫妇。

我用嘲弄的口气问如月道:

“你不觉得,你现在所处的环境,和当初在皇宫里进行着绝望的战斗的我,非常地相似吗?我不惜麻烦为你准备了这些,就是要你也能分享到我当时的感受。”

内忧外患,四面楚歌,处于绝境中的如月,再无法保持冰一般的心境,那双本不该有任何情感的死神之瞳,终于在这时现出了仓皇与恐惧。

“看样子,你已经完全地体会到我当时的心境了!”

我畅快地大笑着,拳脚攻击再度展开,心神大乱外加内忧的折磨,这一回如月没有抵挡几招,就在被我一个侧踢蹬在手腕上,木剑脱手飞出,接着被我一个扫堂腿扫倒在地。

我猛虎扑食般地压在了如月身上,一番扭打之后,我将她的双手扭在后腰上,两个手环上的锁扣一勾一卡连在了一起锁死。


当我抓着双手被反铐着的如月站起来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所有的观众,哪怕是那些押错宝输了钱的赌鬼们,都自发地站起来替我鼓掌庆贺!为我这位打败了“姬女皇”的“英雄”而呐喊欢呼。

欢呼了一阵子后,全场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半秒后,事前设在檑台四角的投影灯啪嗒啪嗒地连打开,四道成束的光柱打在檑台正中,聚焦在我与如月身上。

我从后面抱着如月,双手伸进她的领口里,玩弄着那对涨满奶水的豪乳。我的内裤已经脱掉,粗长的凶器此刻就夹在她的大腿的腿缝之间

我轻咬着她的耳珠道:

“你瞧,大家好象都支持我在这儿奸了你啊!我相信,这会是你人生中最长的一夜!”

灯光下的如月一脸惨白,虽然身体因欲焰的升腾而滚烫无比,但她的心却象坠入深渊,不住的往下沉、往下沉,沉入四周无尽的黑暗中……

喧闹的格斗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本能地憋住了呼吸,睁圆了兴奋地眼睛,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最精彩的大戏上演!

第十一章最长的一夜

当所有的光柱都聚焦到我和如月身上时,我们决战的这座檑中央,缓缓地升起了一张的大床,床上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床垫。

丽安娜皇后就在站在床头,跟着床一起升起,她将取代萨哈夫,成为这场“强暴秀”的现场解说员。

“你这混蛋,你不能这么做!”

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怕的如月,却在这个时候害怕了,被我抱在怀里的身体居然在这时候发起抖来。


我没有理会她,双手抓着她胸口的衣襟用力地一撕,那对令全城无数男士意淫了十多天的豪乳,就在这一刻狠狠地跳了出来,清晰地暴露在空气。一想自己的胸部居然让全城的男人都看了个够,如月的眼中露出了羞愤欲死的绝望,。

“好大的乳房,武艺高强的姬女皇居然生着如此完美的一对豪乳!”

身穿黑色调教服的丽安娜皇后就站在我身旁,根据我的行动同步的解说着,她的话更为如月增添无穷的屈辱。

“涨奶一定涨得很难受吧,我这就让你轻松一下!”

“不!”

我从背后伸出双手,一手一只握住这对充满奶水的浑圆豪乳,用力的挤捏着,白色的乳汁伴随着如月痛苦的尖叫不停地喷向空中。

“好多的奶水啊!有如喷泉一搬!让我尝一下!呜,又香又醇,果然是人间美味啊!”

丽安娜皇后不仅负责解说,同时也现身参予,她不仅仅用手握着如月的乳房帮忙挤奶,更把嘴凑上来咬着乳头连喝了数口,然后才用手抹着嘴边的乳汁大声赞美。


场下的八千观众几乎都要被前台上淫糜的场面刺激得发疯发狂了,干了她,奸爆她之声不绝于耳,若不是檑台高高地突出地面许多,又有强力的魔法结界隔离,估计他们早不顾一切地冲上来轮暴了如月。

一道又一道的奶箭不停地射向空中,如月徒劳挣扎着,尖叫着,曾经意志坚如铁石的她,面对着如今变态到极点的凌辱手段,又一次崩溃了,象弱女子般哭泣起来。


可惜现在的我对她毫无怜惜之心。我不停地挤着她的乳房,直到再无奶水喷出,这才把嘴凑上去,含着两只红肿的乳头一阵猛吸,将残余的乳汁吸尽。身后的床头放着一只玻璃杯,喷到空中的奶水并没有溅落在地,在特制的魔法阵的牵引下,这些乳汁统统自动落回到玻璃杯中积聚,最后竟盛了满满的一大杯。

丽安娜皇后拿起这只杯子高举过头,在檑台上转了一圈,以便能让所有人都清楚地看清杯中奶水的体积。

“看啊,这就是姬女皇的奶水,真是惊人的产奶量啊!就算是一头母牛,也不过如此!”

双手被我反铐的如月挣锁铐叮当做响,嘴里哭着对我叫骂个不停。

“达克,你不是人,你是畜牲!”

“我早就不是人了!”


我在解除如月身上的贞操裤的同时,左手随手抓着紧身衣的档部用力一扯,嘶啦,如月跨下档部被我一记撕得稀烂,露出光溜溜的阴部以及那朵我期待许久的菊轮!然后我将如月横抱起来,高高地抛起,往床上扔。


这张铺了七张天鹅绒床垫的床相当地柔软而有弹性,如月掉在上就象摔入一团棉花一般,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又弹了起来,一起伏间胸前的两团大肉球剧烈地晃动着,荡出无边的诱惑。充当解说员的丽安娜皇后自然也少不了大大地赞美这对肉球一番。

“你放心,今天的我会非常温柔的!先开了你前的花苞,将你操得欲仙欲死之后,再转移阵地,采了你后面的菊花!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不求我,我就不会碰你那里!”

我举着跨下恐怖的凶器,一步步地往如月逼去,床上的她,也害怕得扭着身体无用地后退着。

“天啊!无名选手的阳具真是恐怖啊!又粗又长,简直就是一条手臂啊!要是被这样的武器插进身体里,姬女皇一定是爽歪了!”


丽安娜皇后在一旁恰如其分的解说,替我增添了无穷的“性致”,我眼中喷火,举得老高的下半身更是硬得发痛。我张开双手向如月扑去,双手受制的她只能抬起腿蹬我反抗,却被我轻松地制服,最后,我从后背抱着她,双手抓着她胸前的豪乳强逼着她站起来,跨下的凶器穿过她的拼命紧闭的双腿腿缝,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前面的花房。这个后上插的姿势可以旁观者让清晰地看到我的阴茎插入如月阴道全过程。


尽管受到春药地煎熬以及先前贞操裤的发电刺激,大腿之间早就淌满了春水,如月反抗意识不但没有丧失,反而变得更加地激烈了,她的腰水蛇般地左右扭动得不停,以至于我一次次地攻击都无功而返。

“一下,两下,三下……”

丽安娜皇后象打气般地报着我叩关的次数,如月反抗让我一次次地错失机会,无法命中目标,但只要这么不停地冲撞下去,终有一回会瞎猫碰死耗子撞上。

“二十七,二十八……中了!终于进去了!”


就在第二十九下,我的肉茎总算成功的命中花房,就在如月痛苦伴随着畅快的哼叫声,我龟头毫不留地撞开那两片溢着汁水的阴唇,粉碎“处女膜”虚弱的阻碍后,狠狠地插入如月的花芯深处。

“有点痛吧?对,你可能不知道,那天被我改造之后,你的处女膜无论破碎多少次,都会很快重生修复!也就是说,以后你每天都会是处女,嘿嘿!”

我的双手,这时死死地框在如月的纤细而结实的腰肢上,不让她摆动身体,下身又是一阵向上用劲,将整条肉茎完完全全地插入如月体内的最深处。

“破处了!破处了!无名选手的会心一击,终于撕开了姬女皇的处女印记!两人连接的部位,如今流出了鲜红的处女血!”


丽安娜皇后拿出出早已准备好的白毛巾,而我也适时地抽出大半条肉茎,待她闪电般地往上面一抹,擦去需要的处女血后,我迫不及待的插了回去。接着我强逼着如月站在床上,叉开腿,被我从后面狠狠地猛插着。

“这块代表姬女皇贞洁的处女布,就送给你们了!”

变态的丽安娜皇后,却在这时将那块染血的白布扔下台,为了争夺这块布,台下发生了一场哄抢。


如果将如月从前的意志比做钻石,此刻的她的精神,只能说是一团烂泥。没有意志力的刻意压制,她被改造后就一直春情勃发偏偏又欲求不满的肉体,在终于得到了渴望许久的男人肉棒慰藉后,陷入了无边的欲海之中。

我只是重重地猛插了十几下,她就抑制不住自己,大声地浪叫出声。

“啊……啊……”


在我的猛攻狠插下,她的身躯剧烈地哆嗦着,淫汁象泉水般不停地由我俩的交合处流出,她的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原本坚毅的眼神早已为淫媚的光芒所替代,现在的她,已是不折不扣的只有肉欲的雌兽!

“瞧,在无名选手巨大阳具的猛轰下,姬女皇发出淫乱的叫声……”


丽安娜皇后仍然在不遗余力地解说着,台下的八千名台众,格斗所外的数万名观看现场直播者,此时个个都两眼呆滞,嘴角流涎,更有甚者,已经不顾一切地将手放入内裤里套送起来……

只是,这些场内场外,看得口干舌燥的观众们并不知道,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确确实实地在同步发生,但眼睛看到的一切,却并不是真实的!


这座经过特别设计的檑台,上面布置了好几个特殊的魔法阵。其中一个最特别的魔法阵,他的用处,就是在发动该魔法阵后,外面的人将再看不到台上发生的任何事,而台上的人,却可以不受阻碍地看清台下的一切。丽安娜皇后费力的讲解,其实只有我和如月可以听见,外人根本就听不到。


当我撕裂如月的胸襟让她的双乳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刻,这个魔法阵就已经发动了。不管如月是我的女奴、性奴或者别的什么也好,她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不管我心里多恨她,我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肉体——那天有幸看到如月走光的那几个男人,此刻早已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格斗所内外的观众们所看到的,不过是我事先录好的,由替身扮演的影像投射罢了。这些无聊的蠢人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所看到的被强暴的姬女皇,甚至不是女人——扮演姬女皇的人,并不是先前代替如月战斗的替身“蝶”,而是我另外找的一个人妖。为了逼真,我当然也将他的身体做了一番改造,以便外表看上去象个女人,再找个体型和我相近的,奥拉皇帝的同好者与他演对手戏。

这部人妖大战的恶心影片,是由布莱克·杰克亲自导演安排。据他抱怨,“拍片”那天,除去两位主要演员外,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这位“画家”在内,全都吐了。


当可悲的观众们为“现场直播”的“同性恋大片”而如痴如醉时,我也正把如月操得欲仙欲死。这些天来,如月虽然没有遭到多余的调教,但被我改造后的肉体,每天都渴求着男性肉棒的慰藉。如今,积聚多日的情欲终于得到了极度的满足,加上在她的意志崩溃之后自暴自弃的心态,无论是心灵还是肉体,此刻都已不自觉地投入到对肉欲的渴望中。她在不由自主的大声哭叫中哀号着,放荡的扭动着性感惹火的肉体迎合着我的奸淫,待我悄悄地解开她的手铐,让她的双手以恢复自由时,她不是用恢复自由的手攻击我,反抗我,却是本能地将手按在床上,高高地翘起屁股,以便能最方便地迎合我背后式地奸淫。

狗交的姿态本是如月最不喜欢的性爱方式,但这一刻,为了追求肉欲,她什么都不顾了。

“啊啊……顶到了……喔喔……再深点……啊……”

她的腰肢的前后扭动而摇晃着,胸前豪乳震荡力十足的晃动着,抖出了一道道惊心动魄的性感抛物线。

“别停啊!……呜……别停……别停!”


当我猛地抽出肉茎之时,如月竟着急得哭出声来,以跪爬之姿胡乱地伸出手往后虚抓着,妄想抓住我的肉茎往阴道里寒。在尝试失败之后,她竟不顾一切地将右手的食指中指插入阴道中自渎起来。

“开玩笑,女人在男人面前自渎是对男性最大的污辱!”

我当然不能令她如愿,抓着她的手强行拔出来,然后扭在后腰上将她身体地压在床上。

“想要高潮的话,就求我!”

如月象蛇一样拼尽扭动着腰,却被我死死按住,我的肉茎故意在她的前后两个蜜穴边缘蜻蜓点水般地反复碰触,就是不肯插进去。

“我要,我要,快进来!”

这一回,如月再不能象上次般悬崖勒马地清醒过来,她就象发情地母狗搬哼叫着,召唤着男人的阳具。

“说,说达秀哥哥快把你的肉棒插进母狗女皇的屁眼里来吧!就按这句话说!说了我就给你肉棒!”

没有抗拒,比我想象中还快,我的话音刚落,如月就飞快地重复了我的话:

“达秀哥哥,快把你的肉棒插进母狗女皇的屁眼里来吧!”

我继续变本加厉:

“不够,你还要说,凯瑟琳女皇是喜欢被人插屁眼的淫妇!”

“凯瑟琳女皇是喜欢被人插屁眼的淫妇!”

就象中了龙魔极乐一般,如月几乎是以癫狂的神态重复了我的话。

“这就对了,抬高屁股,放松!”

沉溺于欲海中的如月马上照我的话做了,然后……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破肛的一瞬间,如月痛得俏脸完全扭曲,我粗长肉棒猛地刺穿了她的肛门,不过她被改造后的肉体坚韧远胜常人,如此恐怖的凶物进入,居然没有崩裂出血。

“真不愧是奥拉皇帝的女儿,你果然有肛交的天赋啊!”

霎那间的剧痛,终于让如月从欲海中清醒过来。

“停下来……呜呜……啊……快滚出去……你这贱人!”

她本能的左右晃动臀丘挣扎着,却哪里有用,我一掌按在她的后脑勺上,毫不客气地在她的直肠里抽送进肉棒。

“清醒了最好,你若只是一味的迎合,那是通奸,不是强奸!”


我兴奋地抽送着肉茎,忍了这么久,终于,终于把如月的菊花给开了!看着身下这个我恨透了的女人写满痛苦屈辱的俏脸,听着她喉咙里不住哼出的哭泣与呻吟,那种报复的快意与征服的快感是那么地强烈,那么地令人舒畅。

在我的猛烈抽插下,如月不断的甩着头,发出无助的哭泣与尖叫,站在一旁担当解说员的丽安娜皇后,这时也忘记了自己责职,满脸兴奋站在一旁欣赏着如月的惨状。

我狠瞪她一眼,被我的眼神一瞪,丽安娜皇后猛地清醒过来,明白到自己该做什么。她把头钻进跪趴着的如月的下体,张开嘴,用唇和舌舔弄起对方正无比空虚的前穴来。

如月的肛门早就被我改造和调教得无比敏感,有体内的欲焰相助,再加上丽安娜皇后的帮忙,最初破肛时的不适感度过后,她又一次地沉溺在新一波涌起的肉欲狂潮中。

“真不愧是奥拉皇帝的女儿啊!肛交也能爽这样!”


如月的精神此刻或许还能保持着三分清醒,没有再象先前般丑态百出淫叫着渴求肉棒,但这又如何呢?如今的她已再无法用意志去压制性欲,背叛心灵的肉体本能地扭动着我的奸淫,一步接一步地将她拖入无尽的肉欲深渊中。

“哦……啊……”


没有支持多久,她的肉体猛然间痉挛了起来,迎来了半个月来的第一次性高潮!娇躯剧颤中,阴道里喷出一股滚热的淫汁,将舔穴的丽安那淋了一脸,而我也在这时抓着她胸前的豪乳用力搓弄,两粒勃起的奶头里随后也再度喷出两道白色的奶箭!

“女皇陛下,你果然是头淫乱的母狗啊!”

终于,用操屁眼的方式把如月搞到高潮了,我也不再紧锁精关,就在怒吼中将积蓄多时的滚烫浓精全部射进了她紧凑的直肠里……

“真是太爽了……再来第二回如何?咦?”

当我意犹未尽地抽出肉茎,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鲜奶一饮而尽,准备再战之时,却欣喜地发现天绝的负面伤害全去,体内的力量已经完全恢复至巅峰状态。

“力量全恢复了?那真是太好了!”

我把趴在床上喘息不已的如月翻过来,询问她的意见,这回,我对如月的称呼由“女皇”变回了“公主”。

“如月公主殿下,从前有一部戏剧,名字叫做“乳牛公主和七个鸟枪手”的故事!边上正好有个邪恶的皇后当配角,你愿意不愿意和我一起演这出戏?”

没有回答,

此刻的如月,眼神焕散,俏脸上红潮未褪,急促的娇喘着,她还在回味着那欲仙欲死的高潮。只是那焕散的眼睛旁,分明还可见两道湿润的泪痕。

“不回答?那就是答应了!那好,七个鸟枪手就由我一人来扮演好了!”

“分身术!”

漫长而淫乱的一夜开始了……

龙战士传说第十八(33)集无尽之夜篇完

后记作者的道歉


作者语:千呼万唤,千等万等,等了整整五年,龙战士终于也写到了最初的目标,针对第一女主角如月的剧情了!五年了,想想真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剧情发展到这里,整个故事已接近结束的尾声。

龙战士正传19:月渎葬魂(34集)

  第一章 大崩溃(全)

  那个无比荒淫的夜晚过后的第二天,娜依秀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我也懒得继续去追究此事。

  那天之后,如月所受的凌虐达至了高潮,每天定时的浣肠、榨乳成了惯例,而丽安娜皇后为了讨好我,更想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所损招来。

  “欲望格斗”之夜后的第二天晚上,丽安娜皇后以如月身材为依据特别命人打制了一张餐桌。餐桌为铁制,四脚装有轮子,桌上有个人形的大凹洞,正好如月体型相配。

  她命人将如月全身上下洗得香洁干净,赤条条地塞进凹洞里,锁上各处的扣具后,如月的上半身就成为餐桌的一部分,被禁锢得动弹不得。然后在如月身上摆满精美的食物,同时往凹洞的空隙入倒满红酒和果汁。

  浸在酒中的如月,就成为从前梦都大饭店最受欢迎的“女体宴”,被推到了我面前。正眼望,如月平躺在凹形的餐桌里,身上堆满了各种食物。她的上半身,除了高耸双乳和被稍稍叠高的头部外,其余的部分恰好都低于桌面。

  至于如月的下半身,这钢制的餐桌的桌上特别树起两根半米高的钢柱,位置恰好在如月的臀部。如月的双腿被强迫抬起来分开折成与身体成九十度的“V”形,用布条死死地缠在钢柱上固定死了。大部分的食物都堆放在如月上的小腹和乳房上,而各种调料则是做成半固化的果冻状,涂抹如月大腿之间。

  丽安娜皇后用讨好的语气对我道:

  “主人,请你享用母狗丽安娜精心为您准备的大餐吧!”

  看着餐桌上的如月羞愤欲死的表情,我哈哈大笑,马上命令在一旁服侍的女奴们一起过来共同会餐。

  这些所谓的女仆,全是如月的亲戚兼仇家,恨我也恨如月。她们在取用食物时,常常地故意地用汤匙刮弄如月的双峰,涂果酱时,更是用有意地用学我的样子,用食物在如月涂满果酱的阴唇处用力地磨擦以增加她的羞辱感。餐桌上缺少最重要的奶制品,不过面前就有一头现成的豪乳大奶牛,谁想喝奶,只需将嘴凑上去,咬着她的乳头当场吮吸就是了。

  会餐结束,我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让众女仆象狗喝水一般地把头凑到“餐桌”上,用舌头将凹槽里的酒舔食干净,其间她们的舌头当然也少了和如月的身体相接触。

  受如此凌辱,以如月的高傲,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百倍,但她咬着牙强忍着羞辱,由始至终眼皮紧闭,都不作一言。只是偶尔睁开眼瞥了我一眼时,凶恶的目光隐有雷电闪过。

  但她冷漠的堤防也只保持到了上“果点”之前。

  在会餐开始之前,我亲自动手,将二十多粒葡萄塞进入如月前方的阴道里,会餐结束后,我命令这些女仆们一人一颗,用嘴将它们吸出来,吸不出来者要受鞭打的重罚。

  前面的人还好,但最后几位,由于葡萄塞得很深,怎么也吸不出来。为了逃避丽安娜皇后手中的皮鞭,这些女人口、舌、手并用,拔弄着如月被剔光阴毛的阴唇又吸又吮又抠,但不但在肉体上整得如月苦不堪言,对她精神上的羞辱更是作贱到了极点。

  当时的如月,双眼紧密,全身肌肉紧崩,被锁住的双手又腿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嘴角也被咬破流出了鲜血。

  当最后一颗葡萄被取出来后,如月终于睁开了眼睛,和坐在桌旁,单手托着下巴欣赏着这一切的我对视了一眼。

  双方目光碰撞的那一刻,如月的眼光喷出了火焰,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如月心中的悲愤,顿时生出一股无比强烈地快意。

  伤害了她的快意!

  我恨这个女人,就象她也恨我一样!我恨她有多深,她也恨我有多深!

  在我的计划里,我要如月恨我,不停地恨我!未来的二十年里,她将在对我的刻骨仇恨中度过,为了报复我而活下去。可是当她好不容易等到力量那一天,我却已早她一年死去!连报复的机会也不会留给她!

  到时候,这种有力难为的懊恼感和失落感,将伴随她一生,直至永远!

  我对如月说:

  “这只是刚刚开始!今晚我为你准备了更特别的节目!”

  经历了欲望格斗之后,寻常的肉体羞辱对如月已经效果不明显,要让她难受和痛苦,只有粉碎她最得意,也是最自以为是信念和执着。

  我命人给如月穿上了特别的鱼网装——这套鱼网装是欧里希拉设计的,为极具弹性,收缩力极强的牛筋编制而成,在胸口的位置开了两个洞,穿上去后,故意开得特小的洞口因为弹性收缩力的缘故,恰好死死地勒住穿戴者的乳根,令如月本就极丰满的乳房显得更加突出。至于包住臀部的裤衩部分,特别设计的“中分线”,上面打满了绳结,也是“恰好”死死地勒住、深陷阴唇之内。

  这么一件设计阴毒的服装,出自丽安娜皇后的“创意”,欧里子希里的设计,如月当然是打死也不肯穿。但已由不得她了,强行替她穿上,我命人给如月披上一条厚实的旧斗篷做遮羞物,然后将她双手反铐在身后,拉着她出了门。

  我打算带她到城里最热闹的集会所去,我要向她证明一件事:她的存在,只会成为帝国的人民过得更好的更幸福的障碍!

  我带如月去的地方是帝国最底层的平民常去的低级酒店,除了混浊的空气外,这儿常最常见的东西就是劣质的普罗士酒以及粗俗的笑话。

  我扯着双手被反铐的如月,找个了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如月被我抱着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的手从斗蓬下方伸进去,一边揉着她的豪乳一边道,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从前你总是以救世主自居,我带你来这里,只是在这儿要向你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国家根本就不需要你来守护,不仅如此,你的存在只会是人类生活得更好更幸福的阻碍!你别再自以为是,自我陶醉了

  在经历了“欲望格斗”的羞辱之后,如月身上傲气骄气已几乎被我踢踏得八八,但在公共场合被我公然袭胸凌辱,仍然是她无法忍受的。无用地挣扎了几下,见无法摆脱我的咸猪手,她恨恨地问我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得出来了,如月的语气里透着恐慌。

  我没有马上答她。

  这座酒馆是在我的授意下,由布莱克。杰克在一个月前建立起来的,为了今天能够召来足够多的贫民聚集于此,这天来酒馆里一直以极低廉的价格向平民供应食物和酒水。如今已是晚上八点,但酒馆仍然挤满大量用餐和饮酒的平民。

  我和如月的决斗,毁灭了帝国近十分之一的土地,加先上前的战乱,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平民,心里自然是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元凶充满了怨恨。几杯浊酒下肚后,稍有人一挑拔,很自然地就在众顾客中间引发了共鸣。

  我松开如月,让她坐到一旁,然后装做是打探消息的语气,故意大声地问边上一桌的几位酒客道:

  “也不知道秀耐达大人和如月公主的决斗的结局最后怎么样了

  我的声音很大,整个酒馆里的人全听见了。边上那位喝得已有四五分醉意的酒徒立刻答我道:“他们俩谁胜谁负,对我们有意义吗?”

  “就是!他们是龙战士,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们俩的胜负,关我们平民什么事!”

  这架插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他正想再说什么,却边上一个白发的老年男人按住肩膀收了口。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菲尔路十六号的牢饭可不好吃啊!”

  这话一出口,我好不容易挑起的话头立刻被掐断,整个酒馆里立刻静了下来。

  我不解地问道:

  “大叔你怎么怕成这样?菲尔路十六号早就完蛋了,黑鹰骑士团不存在了,喜欢被人操屁眼的奥拉皇帝也死了,大叔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个老头询询规劝我道:“年青人,你年少气盛不懂事!当年我象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只不过在风都的酒馆里说了一句话,结果就被抓进去一口气坐了整整五年的大牢才被放出来。你看我现在象是个八十岁的老头子,其实我才五十出头!”

  “啊!大叔你说了什么话?”

  “当年我只不过在酒馆里说了一句:如今的帝国,平民的命运,和魔族统治时一样地糟糕!结果就被那些黑皮狗抓进去关了整整五年,出来之后头发就全白了!就象你一样,咦,你年纪青青的,怎么也满头白发?”

  我看了边上的如月一眼,因为害怕被旁人认出自己此刻的狼狈样,她正装成酒醉靠在椅上了做假寐状。经过我这段时间的反复凌辱贱踏,剥去了用以恃之为傲的一切后,她如今害怕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

  提到白发,我被勾起了心中的伤痛,放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抓着椅角,整个木块在我手中被捏成了碎末。好在酒馆内灯光昏暗,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

  我恨恨地道:

  “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这头白发全拜姓法比尔的人所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和家人,都是他们害死的!我的父亲,我女人,还有我未出生的孩子!”

  我用发自内心的仇恨说出来的话,远比先前有人意挑拔更能拨动人的心弦,酒馆里立刻就共鸣声一片。

  “姓法比尔的人,确实都不是好东西!当年我们镇上那个叫约克。法比尔的侯爵,在镇里也是无恶不作,没人敢管他们!不过后来革命联盟的人来了,那家伙被抓起来砍了头!”

  “可不是嘛,从前这个城市的治安官,也是姓法比尔的!他可是比谁都贪,那个黑的啊……”

  “我们那儿也一样……”

  “这是个什么国家啊!连给老百姓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居然要靠封民之口的手法来维持统治!”

  群众的盲从性跟风性再次表露无疑,众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大声数落起法比尔家族的罪行来。

  那个老人安慰我道:“你也不担心难过了,秀耐达大人会你替报仇的,他已经所有姓法比尔的人贵族几乎都钉在十字架上喂了乌鸦!他一定会打败如月公主的!”

  我没答话,摆出一幅垂头丧气地模样,目光却偷瞧着如月。如月依旧在装睡不敢面对众人,但衣服下的身体却在微微地发颤 。 我做担忧状道:“就怕胜利的人是如月公主!听说秀耐达大人自从两年前妻子死后,整个人就都颓废不堪,那样的精神状态怎么能胜得了解如月

  边上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插口道:“这次要不是革命联盟,我从前被那些法比尔家的猪狗强占去的田地也不能收回了!要是如月公主胜利了,那我们可就惨了!”

  又有人道“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俩个人的消息,该不会是同归于尽了吧?”一个充满怨恨的声音:“他们俩个人一起都死掉,那是最好的结局了!他们俩的决斗,把整个世界折腾成什么样子!”

  我装做不解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说法?”

  “你应当是外来的南方人吧?我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那两个家伙的决斗,每一击的力量都足以毁灭整座城市!他们俩个象神一样存在的家伙,根本就不管我们这些平民的死活,九级魔法混乱地轰击,我的家乡就是这样被他们毁灭的!幸好我带着家人走得快,城内的其他居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嗨!”

  我长叹不语,酒馆里的不少人是我事先安排的,但面前这个黑发的年轻人,却是出乎我意料突然冒出来的。

  “这场决斗,暗黑龙和黄金龙,还是一起死掉算了!其实不光是他们,如今的人类世界,根本就不需要龙战士这种被诅咒的怪物来守护了!

  这个搅局者虽然影响了我的计划,不过他的话还是让我达到了目的。一旁的装醉的如月,嘴唇微颤着,几次想睁眼开口说话,却又几次放弃。

  我用反语替如月辩护道:“秀耐达大人不是救世主,这我承认!但是如月公主,你们可不能这么说她!从前的她,可是以雷兹大帝为偶像,一心地为国为民

  从前的都一样!如月公主也罢,奥拉皇帝也罢,他们毕竟都是姓法比尔,她再怎么样,也无法摆脱这个姓氏烙在她的血液和灵魂中的印记!哪怕她亲手绞死了那近百位同姓法比尔的贵族,最终最根本的目的,依旧只是为了维持法比尔这个姓氏在这个国家的统治而已!”

  我帮他补充道:“她名义上为为国为民,但本质上却是打着这个看似崇高的幌子维护自己家族的最根本利益!她和那些被她绞死的贵族的区别,只不过是她看中的是长远利益,而那些废物却只盯着眼前的利益?”

  “不错!”

  搅局者的这一番话听得我心头大悦,而如月此刻的精神,却被他的这番话轰击近乎崩溃。

  我装傻道:“我在菲尔路十六号也待过一阵子,当年好象还是如月公主开出的特赦令将我释放出来的,感觉上她还真是一个很不错的统治者呢!”

  我知道此刻如月的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问面前的这个年青人,于是就帮她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难道如月公主是坏人?这不可能吧?”

  眼前的这个搅局者,口齿凌厉,词锋尖锐。他在如月面前深刻地解剖她道:

  “如月不是坏人!但是她有自己的局限性!据说她一心以雷兹皇帝为自己的人生榜样,表面上看这似乎是很不错的一个做法。但实际上她不过是把雷兹这个形象,当成自我欺骗,自我麻醉用的一剂迷幻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从前曾经被平民视为救世主或者说是改革派的她,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自我!”

  我很想放声大笑。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坚持了一生的信念,最后却被证明是可错误,比自作多情更可笑更可悲的呢?

  搅局者很明显是一个狂热的革命者,他越说越兴奋,很快也陷入那些狂热者最后常步入的自我误区里,不顾周围环境,自顾自地滔滔不绝大发言论:

  “其实龙战士根本就不是救世主!当人类祈求救世主出现时,就等于是放弃了自救的权力!因为他们等于将自己命运交到了别人手中!我们人类不信神不需要神,但同样也不需要一个象神一样存在的统治者或者说是独裁者!

  “人民的命运应当掌握在人民自己的手中,而不是祈求救世主或者明君、清官的出现来救自己!今天的革命联盟,虽然还有些不完美,但毕竟已经走出了这第一步……”

  就在这时,有个信使打扮的人急冲冲地闯入酒馆内,边跑边喘着气边大声嚷嚷道:

  “出来了出来了!结局出来了

  “什么出来了?”

  “如月公主和秀耐达大人的决斗的结局出来了!”

  “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是秀耐达大人!如月公主已经被他彻底打败了,并且被废掉了全身的武功!如今的她已是废人一个!”

  结果一公布,马上在酒馆里引发欢呼声一片,人们高呼革命万岁,开始碰杯庆祝。

  “嗨!没有一起死掉吗?嗨,不过也不算太坏,总算不是最坏的结局……”

  搅局者也端起酒杯,和我互敬了一杯,然后我们俩一起将杯中的劣酒一饮而尽,渗了水的普罗西酒,味道真的很难喝。

  在我事前的授意下,酒店的老板适时的出面,说为了庆祝“革命”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今天晚上酒店内的一切消费全部免费,更是将欢庆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

  如月败北的消息此刻已在城内传开,不光是酒店里,整座拉斯特城此刻已经沸腾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欢笑着,高呼着,歌唱着。在他们看来,如月的败北代表了法比尔家族在帝国统治的结束,也意味着一切苦难的消失,幸福而美好的生活将很快到来——至少此刻的他们是这么想的!

  城内,两个“神”一般的存在,也象“神”麻木不仁的人,他们并不属于这座欢庆的城市。当精神上已完全麻木不仁的我拉着同样麻木的如月离开时,我发觉得她的身体象僵硬得象条冻鱼。

  我对她道:

  “今天真是很美好的夜晚,不是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眼角旁分明可见两道潮湿的泪痕。

  意志、人格、自尊、信念,一切的一切几乎都被我粉碎和毁灭的如月,她的崩溃比我想像中要来得快地多。

  以如月的聪明,她肯定可以猜出那晚的一切都是我所主使,但是,当她遇到过的每座城市都在为她的失败而庆祝欢呼的时候,她就再也无法以‘一切都是秀耐达制作的假象’来为自己开脱。

  当她不得不承认,或说是意识到自己已被帝国的平民所抛弃时,曾经坚定的信念顷刻间有如雪崩般溃散了。

  欲望格斗之夜后的第二十天。

  “啊……呀呀……噢噢……呀呀呀……”

  在‘革命之都’法兰克市的中央广场,昔日的公主被绑成‘X’状吊在马车内,浑身赤裸,一边哼叫着一边如同水蛇般疯狂地扭动着性感的身躯,胸前那两团丰满之极的豪乳随着她近乎哭泣的叫床声急剧上下晃动,两粒娇嫩的乳头上各被一根细丝绳紧紧地缠住,丝绳的下端各挂着一个铅锤。原本是粉红色的肉蕾因为极度充血而已被勒成了紫红色,触目惊心。

  尽管遭到如此残酷的虐待,如月却似乎并未感受到痛苦,反而胀红着俏脸不断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声。在她身前,她最厌恶的女人丽安娜皇后正埋首在她的两腿之间,不遗余力地用舌头舔着她的阴唇,在她身后,格蕾丝夫人则用舌头舔着她的屁眼。如月扭着腰肢左右摇摆着,一丝闪亮的液体正沿着她双腿间那隐秘的溪谷不停地流淌下来。

  我们所坐的马车,如今就停在人头涌动的广场的正中心。在我授意下,法兰克市正举行着庆祝‘革命获得最终胜利’的盛大游行,广场上如今是人山人海,坐在马车里,时不时可以听到狂热的民众高呼“革命万岁”、“去死吧皇帝”、“再见了,法比尔家的猪狗”之类的口号。

  在这个苦难的时代里,要把十万民众从家里请出来参加这个举行过的盛大游行其实很容易,只要贴出布告,说游行结束后会向平民发放面包和烤肉,他们就会不请自来,全家出动,在广场上热闹一回。

  马车里,丽安娜皇后解开脚铐,双手拖着如月大腿下沿,对着旁边正在打瞌睡的我说道:“主人,这头奶牛的下身已经湿透了,您可以为她破处了!”

  将吊在如月乳头上的铅坠解下来,全身赤裸的我睁开眼,一声淫笑,伸手抓住那对弹性十足的乳球,用力一挤。

  “哧哧!”

  两道奶箭喷薄而出,淋了我一身。我把手伸到如月的下体,手指分开被剃光了耻毛的红肿肉缝,那层沾满淫汁、新生的薄膜清晰地暴露在我面前。

  我的手往下身一抹一带,沾满淫汁的手指立刻带出一道长长晶亮的黏液线。我把手放在如月混浊的眼前晃了晃,嘲笑道:“你这头母狗,真是淫乱,都湿成这样了!”

  我嘲弄地望着她,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如月公主,此刻只是头春情勃发的雌兽而已,她的眼光死死盯着我高耸的下体,和妓院里最淫乱的婊子几乎没有什么区别。那双明眸里完全没有了以往清亮坚定的神采,变得充满了混浊和迷惘之色。信念大崩溃之后,她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成了一头不知羞耻为何物,只会在床上寻欢追求肉欲的淫兽。

  如月现在的情况让我非常的不满和失望!

  我想折磨和狂操的是咬牙切齿拼命反抗、却又被我强行带至高潮,在哭泣中怀着强烈自责与懊悔的心态泄身的如月,而不是一头只会追求淫欲的母狗!

  然而信念崩溃后的如月,正在用这种方法逃避自我,逃避现实。为了获得更多的乐趣,我必须让如月‘振作’起来。

  但不管使用什么手段,第一回或许可以挑起如月的羞耻心或反抗意识,但用上第二次,她有了免疫力之后,很快就会变回比丽安娜皇后还要不知廉耻的女人。

  好在丽安娜皇后层出不穷的鬼主意,暂时还能给我带来一些新奇的乐趣。

  “你应当听到了,外面正在游行庆祝!你想不想看看?”

  我们所坐的这辆马车是特制的,车厢四壁都垂着厚厚的窗帘,在我的示意下,丽安娜皇后拉动绳子,啪地一声,挂在四周的窗帘同时落下。

  车厢里顿时明亮了起来,外面情景毫无阻碍地暴露在我们面前。不错,这辆马车的车厢是用特别的‘单向透视玻璃’制成,里面的人看得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则看不到里面。

  窗帘落下后,双眼本是一片迷茫的如月猛然发觉,这车厢的四壁挤满了无数张移动的人脸,每张脸主人的目光似乎都盯在她的裸体上,眼里透出痴迷和狂热的光芒。

  今天在广场上,地方政府举行了盛大的游园活动,其中一个项目,就叫马车寻宝。其内容是将一张寻宝图分成十数个地方,分别刻在这辆马车的外部,藏宝地点的奖品是一万金币。如此丰厚的奖金自然使得全城的市民为之疯狂。如今不光是四周,就连车厢顶上和底部,都挤满了寻图探宝的人。车厢若不是被事先固定在地面,又被我施以强力的魔法保护,早就被这些疯狂的人流挤碎冲垮了。

  “不要!”

  虽然不是真正裸体地暴露在公众场合,但被成百上千双目光盯着的感觉,还是在如月自暴自弃的心灵里挑起了羞涩的浪花,她悲愤交集地扭着身体甩动长发,想要摆脱目前难堪的处境。

  “对了对了,就是这样了!”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推动滑轨将如月移到车厢壁的一侧,让她的前半身紧贴着车壁,两团硕大乳球在玻璃板上压出两块圆饼状。如今她的裸体和那面疯狂的寻宝者,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玻璃板!

  我从身后抓着如月的双乳,十指用力一挤,伴随着如月的尖叫,白色的乳汁像喷泉一样飞溅出来,喷在面前的玻璃板上。接着我的腰肢从下往上用力一挺,用分茎术分出来的两条肉棒,同时贯穿了如月下身的两个孔洞。

  “呜!”

  尽管武功被废,但毕竟曾经是龙战士,加上我有意地‘保留’,如月的身体依旧保持着从前惊人的柔韧性。而这段时间来我反复调教,如月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我的肉棒,尽管前后两洞同时被贯穿,精神已堕落了的她在度过稍稍的不适后,本能地顺着我耸腰的频率扭动起裸臀来。

  “真是糟糕,这一招看样子对她也不是太有效了!想不到她崩溃之后,竟会堕落成这个样子!”

  内心异常不满地将一腔的愤懑全变化成了无穷的欲火,我飞快地耸动着腰,以猛烈的抽插将如月送入无边无际的肉欲狂潮中去。

  那两颗大得令人咋舌的丰满乳球被我的双手用力地挤捏着,雪白的奶水不停地由乳孔里喷射出来。

  “骂我呀,咬我呀,反抗呀!我不会让你用这种方法逃避现实的!”

  我操得又凶又狠又粗暴,如月刚被‘破处’的下身在淌着血,我的额头那道裂痕也治安渗着血。自从那天使出‘天绝’之后,这道伤口总是无法完全愈合,是我身上最终回复咒文保护力量最弱的地方,只要我处于精神不佳的状态时,伤口就会不住地往外渗血。

  羞耻的浪花只是稍稍腾起了一点,很快就化为欲海的狂潮。望着不顾有几百双眼睛注视,而扭腰迎合的如月,原本还兴致勃勃的我,突然感到十分无趣。

  我现在非常后悔那天在酒店里所用的手段——崩溃了的如月给我带来的刺激感实在太小了。

  精神上霸道刚烈而不屈,肉体上却无法控制淫贱放荡的如月才是我要痛操和凌辱玩弄的,而眼前这头比丽安娜皇后还要下贱的母狗如月,我却越操越没兴致。

  把如月按在玻璃板上,对着数百双眼睛狂操,最后却越操越感无趣的我,像是赶场似的,猛插了几百下,就匆匆忙忙地在如月体内射精了事。

  “太无聊了,太没意思了!这头没有自我的母狗,真是越骑越没有味道了!”

  完事之后,我甩手将如月扔在地板上,还未高潮就被我抛弃的如月,因为欲求不满,不需我强迫,就自动地一手摸胸,一手放在下体,在我面前自慰起来。

  “不准自慰!你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我不满地发出命令,丽安娜皇后和格雷丝夫人立刻动手,扭着如月的手臂再次将她铐起来。即使武艺全废,如月此刻的力气也比二人加起来还大。但是精神上已经垮掉了的她,连最后一丝反抗的意识都溃散了,轻易就被二人制住再次吊挂了起来。

  被吊挂着的如月扭着腰,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哭叫着:“给我,给我!我要,我要,让我高潮,我要高潮!”

  我的心中此刻只有不满而没有欲望。

  “真是不知羞涩!丽安娜,给她浣肠!别让她好受!呜,又来了……”

  刚刚给丽安娜皇后下完命令,从前那个将我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阴影’又出现了,他又站在了我的身后。他是在我给如月戴上狗环的那一天时初次出场,在‘欲望格斗’之后,就开始隔三差五地来‘拜访’我,像梦魇般死死地缠着我。

  他每次拜访时都用无奈无助无望无力的绝望感,将我打入那个无尽深渊里。

  在他面前,我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我和他战斗过,但每次的结局都以惨败告终,最后被他扼着喉咙,拖入到初始一战时那黑暗绝望的过去中……

  我无法反抗他,因为在某一天,我曾无意中看清他的真面目时,却恐惧地发现,他居然和我的孩子希安长得一摸一样。

  “呜……”

  在自己的亲生骨肉面前,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将身体蜷成一团,缩在地毯上瑟瑟发抖,模样要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呜,不要!”

  和我一起惨叫着坠入地狱的人还有如月,在旁边,丽安娜皇后、格雷丝夫人轮流上阵,将一筒又一筒欧蓝德水注入她的肛门内,很快她的肚子就肿胀得像只青蛙。待达到她的忍耐极限边缘时,丽安娜皇后停止注水,换了一支点燃的大红蜡烛。

  我此刻的状态这些天来她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个聪明的女人明白,在这个时候,她只有装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手上的工作才是最佳的保命之道。

  火焰滋滋地燃烧这,滚烫的蜡油像眼泪般不停地滴落,滴洒在如月娇嫩的乳头和阴部,烫得她眼泪和口水齐飞,哭泣与哀啼并发。

  车厢外,寻宝的民众仍然在疯狂着。对他们来说,只要凑全了‘地图’找到‘宝藏’,此生的幸福就有了保障。车厢外的凡人有努力的目标,但车厢内的两个龙战士却没有。

  第二章 姊妹(全) 作者:半只青蛙

  此次心魔折腾我的时间,比从前任何一次都长。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又一次被拖入到从前那种浑浑噩噩,充满绝望和痛苦的混沌世界中去。

  直到第三天,我的精神才稍稍回复正常,而就在我回复‘正常’的这一天,得知我下落的乔西赶到了他的请求。

  一见面,乔西就向我提出了他的请求。

  “把革命联盟副议长的位置让给我来坐吧!”

  精神刚刚‘恢复’的我顿时被乔西的话吓了一跳。乔西和缪斯等人的联合势力一直和革命联盟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善意中立,‘革命成功’后,革命联盟的各方势力‘全票推选’我担任代表联盟最高权力的‘议长’一职。

  虽然身居要职,但我这个议长却从不来管事,对于联盟中的各方势力也是采取完全放纵的态度,除了下达一些针对法比尔家族的命令外,其余的一切事务,我全都推给哪个杀猪出身的副议长,任其捣腾。

  我不管事,副议长无人买帐,旧的王朝已被摧毁,但新的秩序却始终无法真正建立运行。如今整个帝国就处于半混乱的无政府状态。作为这个新兴政权的最高权力代表的议会,如今左、中、右三派天天为了各自的利益在议会厅里没完没了地扯皮骂战和表演全武行。由于缺少管事的主轴,这个新兴政权的运行效率极其低下。因为战争和人祸引发了无数的灾难,尤其是我和如月的战斗,更将本就脆弱的帝国破坏得千疮百孔,如今这台新生的国家机器如果再不能有效地运转起来,发挥其必须得职能,一场大规模的饥荒已可预见。

  乔西来找我‘讨官’,他的心态我完全可以猜出来。

  我故作不解地问乔西道:“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请您将议会副议长一职交由我担任吧!作为交换条件,我愿意为你效忠!”

  说这话时,乔西竟曲下膝盖对着我跪下,他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我当然明白,乔西是为了平民而对我下跪,并不是屈服于我。

  我对乔西并无恶感,这个国家兴亡,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才不管国家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乔西这种为了平民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向我‘效忠’的作法,却再次让路给我对他另眼相看。

  “乔西,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有时我甚至这么认为,你其实是一个似忠厚实奸诈的枭雄。因为你实在是正直得让人不可思议啊!”

  当时的我,刚刚从心魔的折腾中缓过劲来,精神非常疲倦,甩甩手,点点头,于是乔西就成了副议长,代理议长主持议会的一切工作……

  不过,副议长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在乔西坐上之前,有一件事情,我非常想直到他此刻的态度。

  我把乔西带到了软禁如月的房间门口,在房内,丽安娜皇后和她的‘助手’们联手使用各种淫虐手段将如月折腾得死去活来。

  我问乔西:“面对这种事,你的正义和良知,将驱使你作出如何的选择?”

  看了被吊在屋里,被浣肠和滴蜡折磨得哭叫连连的如月一眼,乔西的眼里闪过一丝怒色,脸色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他身体微颤着,反问我道:“我知道自己这时候该怎么做,当时,有件事我也很想问你,今天的你这么做,心里真的快乐吗?”

  “当然了!这两年来,我从来没有像这些日子般快乐!”

  “希望如此!”

  乔西哼了一声,没有多说话,转身就走。我原以为他会为此而和我翻脸,但他没有。

  “乔西,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我知道乔西肯定还有后着,他不是这样会轻易罢手的人。

  当天晚上,乔西的离去给我带来的‘麻烦’很快就到了。当我正坐在法兰克市的高级餐厅里享受‘女体宴’大餐时,一股强大的龙力感应由远而近,高速逼近,接着轰的一声撞碎了大门硬闯而入。

  闯入者留着一头亚麻色的披肩秀发,面带愠怒,不是我的‘姊姊’梅丽娅还会是谁。

  经历了这么多事,向来行事古板的乔西居然也学会了迂回,他居然请出了我的姊姊梅丽娅来帮如月。这有点让我意外,我原本以为他会让雪芝和罗莎出面替如月求情的。

  此刻的如月,双手双腿被倒吊着悬在餐桌上,身上或挂或绑或黏,放满了各种食物,路茜姊妹俩一左一右,双手各握着她胸前的那对豪乳替她挤奶。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下身和肛门里各插着一根去了皮的黄瓜,丽安娜黄河和格蕾丝夫人,各持着一根的末端,一进一出地做着活塞运动。

  遭受了如此惨无人道德虐待,已沦落到了恬不知耻地步的如月,不但没有表露出丝毫的痛苦,反而像乐在其中般,扭动着腰肢,嘴里发出放荡的呻吟。

  “几个月前,是谁对我说的,无论身体被我折磨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屈服的!”

  梅丽娅闯入前,我正不满地训斥着如月,希望能鼓舞起她们的斗志。遗憾的是,自暴自弃的如月已完全无可救药。

  梅丽娅闯入后,我朝她举起了酒杯:“好久不见了,姊姊!为了我的胜利,一起喝一杯吧!”

  崩溃了的如月,带给我的乐趣已大大减少,如今我只能从别的地方寻找乐趣,因为‘乐趣’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如月也好,乔西也罢,或者是这位我的姊姊,他们都是我寻找乐趣的好素材。

  破门而入的梅丽娅,感到如月此刻的状况后,顿时勃然大怒。

  “翻脸了吗?”

  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姊姊,我已经做好了接受她的‘愤怒’的心理准备。对于这位‘姊姊’,我也给了她两条路选择,一条是我很喜欢的,另一条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看情形,我不得不选择最坏的那条了……

  当时,出乎我意料的是,意想中的雷霆之怒,就在爆发前的瞬间,突然又消弭于无形之中了。身体颤动了几秒后,梅丽娅突然平静下来,几乎要喷火的眼神变回从前的温和与委婉。

  深吸了几口气,待自己完全‘静’下来后,她无视丽安娜皇后一伙人正在做的‘恶心事’,平静地问我道:“玩够了吗?弟弟!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如果玩够了的话,就和我一起回家吧!家里的人都在等你!”

  “家?”

  听到这个词,一股难以抗拒的心酸感油然而生,我突然感到鼻子发酸,眼睛只想流泪。

  我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这让我感到自己无能和软弱,最糟糕的是,每次心魔出现时,他都是用这样的感觉来折磨我的。

  “家?我还有家吗?”

  我拼命地摇着头,用仇恨将这种痛楚感从心中挤出去。

  “我的家,早就被这个女人和她的家族给毁了!”

  说着我猛地伸出右手,抓住面前如月的左乳,五指用力一挤,如月发出痛苦的惨哼,大蓬奶水由乳孔中喷射而出。当我和梅丽娅发生争执的时候,丽安娜皇后和格蕾丝夫人已识机悄悄退开,偌大餐厅里只余下我们三人。

  无视如月痛得扭曲了脸的惨状,我回头对梅丽娅说道:“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再想起过去的一切了!”

  梅丽娅道:“你说你不想面对过去旧的一切,可是你现在不还是生活在过去的仇恨中吗?”

  我答道:“生活在过去的仇恨中,总比生活在过去的痛苦中药幸福得多!”

  “幸福?”

  “幸福?对不起,我用错词了,自从那天希拉连同我们的孩子在我的怀里化成光消失后,这个词对我来说早已成了天上的星星,永远触摸不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重复以前说过的话,因为必须无耻地活下去,所以我需要一股活着的理由!”

  我指着身边的如月道:“恨这个女人,不,恨这条母狗!她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姊姊,你就不要阻止我了!”

  望着我,梅丽娅的眼中再次流露出哀怜的表情,几次欲言又止后,她压低了声音,以一种哀伤的语气对我道:“你用恨别人的方式来减轻自己所受的痛苦,这样手法从前我也做过!当年的我,为了逃避痛苦,无谓地去恨世界上最爱我的母亲!这是我一生都懊悔不已得错误!而今天的历,为了逃避痛苦,却拼命地逼自己去恨你并不恨的如月!这和当年的我又有什么不同!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重复我当年犯过的错误罢了!”

  我冷笑不答。

  见无法打动我,梅丽娅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道:“达秀,我可怜的弟弟!放弃这颗害人害己的报复之心吧!报复是把双刃剑,你在伤害如月的同时,也在伤害你自己!”

  我反驳道:“如月不是阿姨,阿姨可以为了我们牺牲自己的一切,而这个贱人却可以为了这个该死的国家而牺牲我!她们完全市两种女人!再说了……”

  我看了梅丽娅一眼,猛地转身,手用力地一揪如月的头发,拉得她仰起了头再次发出痛呼。望着那双混浊不再锋利的双眼,我冷然道:“再说了,我现在并不觉得伤害这头母狗时,这把报复的双刃剑会伤害到我。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我走到如月身后,双手分开厚实的臀肉,就要将肉茎塞入。

  “你闹够了,疯够了没有!”

  梅丽娅扑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姊姊,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用解释吗?”

  梅丽娅张开双手拦在我面前,像母鸡护小鸡一般地护住了如月。她一脸凛然地对我道:“你是我的亲人,她也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看着里面彼此伤害互相仇恨而无动于衷!”

  我心中一震,喝问道:“你说什么?她是你的亲人?”

  “难道不是吗?其实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说出这话时,梅丽娅的眼中充满了愧疚,显然是为刚才的失言而懊悔。

  我惨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真相了!”

  “比塞亚叔叔临死前,托乔西转交了一封信给我,在信里他把一切都说明了!”

  “那个多事的混蛋!”

  我嘴里诅咒着科尔狄斯,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凄凉,原来梅丽娅早就知道我不是她的弟弟了,原来她并不是我的姊姊,原来从前她对我的好都只是同情,而不是真正的姊弟之情,原来……

  “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说出来,,可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像你一眼,她也是我的亲人……”

  梅丽娅的道歉,对我来说有如远在天边一般。

  自从那天从布莱克,杰克嘴里知道真相后,我原以为这世上再没有说明事可以打击到我了,然后今天在确认梅丽娅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心痛的窒息感又一次地涌了上来。

  我从肉体到意识,都在刹那间变得空空荡荡,不知该如何自处。

  我对自己说:“属于我的亲人,又少了一个了……”

  梅丽娅替如月解除了身上的锁铐,随手从旁边扯下一张桌布将她赤裸的身体裹了起来。如月像毫无知觉得肉娃娃般任其摆布。

  当梅丽娅将如月扛在肩膀上准备带走的时候,我拦住了她。

  “你打算将她带到哪?”

  “她的力量已经被你完全废掉,我想带她到一股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尝试着让她过凡人的平常生活!”

  由梅丽娅嘴里说出来的‘凡人的平常生活’,这几个字再次刺痛了我,我冷笑:“凡人的平常生活,真可笑!过去的十年里,我一直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可是这个女人和她的父亲却硬生生地毁灭了这一切!你现在对我说要让她去过凡人的平常生活,不觉得这很有讽刺的味道吗?”

  “我知道你恨奥拉叔叔,也就是我的……好吧,如果你想报复的话,就把你的那一套全用在我身上吧!我的妹妹都这样了,你折磨她也无法获得太多的乐趣,不如将那些都用在我身上吧!我替她承受这一切!”

  “……”

  见我半天未答话,梅丽娅扛起如月,从我身边走过。

  此时,我已重新恢复到了那晚‘大澈大悟’后的状态,我的声音追上了梅丽娅。“她不像我,她还有希望!二十年后,她的神龙王变身就可以恢复!你用不着太关心她的未来了!”

  梅丽娅抱紧了如月,对我道:“不管她是凡人还是龙战士,或者是帝国的女皇帝,在我眼里,她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和我血脉相连的妹妹!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我就是不能……”

  后面的话,被我夜枭般的怪笑打断了。

  “血脉相连……血脉相连……哈哈,亲情,这就是亲情了!到最后,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她居然还有亲情留下来!好感人的姊妹情啊!不是吗?梅丽娅·法比尔小姐!”

  “你叫我什么?”

  梅丽娅望着我的眼神里,慢慢地现出一丝恐惧。

  “既然你已放弃了我的姊姊的身分,非要承认自己和法比尔家族肮脏的关系,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对同样流着法比尔家族脏血的你,太客气了……”

  站在如月姊妹面前,我像恶鬼一般,以极其难听得腔调嘿嘿嘿大笑了起来。

  我对梅丽娅说:“你放心,虽然你身上也流着法比尔家的脏血,但你毕竟是我最敬爱的碧姬阿姨的女儿!对你,我不会太过分的!”

  梅丽娅为了如月和我翻脸,固然让我难过无比,但是,她的出场却给我增添了更多的乐趣。本来我心中最理想的方案,是和‘姊姊’一起‘合作’调教如月。谁知道梅丽娅早就知道如月和她的关系,并摆明态度站到了她一边,逼得我只好做出最不愿意的选择。

  我将梅丽娅的力量封住后,把她衣服剥光了和如月关在一间黑屋里。我很想知道,我这位对如月怀着不轨之心的‘姊姊’,在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性格上,梅丽娅是个比如月还要要强的女人,与人交流沟通方面,她却是个糟糕哦阿德说客和鼓励者,鼓励如月的话说了不少,但台词内容在我听来,虽然说得没错,却用得很不恰当。不管她怎么开口说话,逃避自我的如月就像上次中了月渎一般,再次将心灵封闭,只不过这回她由木头人变成了只余下淫欲,公然在姊姊面前自慰的雌兽罢了。

  梅丽娅从前对如月有很大的‘不轨’之心,但此刻如月落难之时,她却没有落井下石‘上’了她,反而抓住如月的手制止她,并不停地劝说鼓励着:“琳,我和你的关系,我猜你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现在变成这样,只是因为你和外面的那个家伙一样在逃避现实,在逃避真实的自我!”

  “不要逃避,不要害怕,也不要退缩!这不是真正的你,琳!啊,怎么说呢,我的嘴真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知从前的你,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都会勇敢地面对!”

  “啊,自我?那家伙曾告诉过我,你的过去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自我……不过没关系,破而后立,你还年轻,你还有未来,以后的未来里,你完全可以重建自我啊……”

  当我正在坐宽敞的议会大厅的议长席上,手里拿着半杯红酒,边品尝边欣赏着梅丽娅的表演。突然,有人问了我一个问题:“现在的你,很快乐吗?”

  问我这句话的人,不是梅丽娅,也不是我自己,而是瞎了眼的女祭司兰丝。

  “无聊的问题!”

  议长的座位像高台般地突出地面十数米,这是我初来此地时的杰作,兰丝如今就站在连接高台的阶梯下,微仰着头冲着我说话。其实从我带着如月到达拉斯特市后,她就不声不响悄悄地来到了这座城市。后来我对如月所做的一切事,她都隐身在暗处,通过自己的特殊能力‘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我早就知道她在附近,只是为了寻找更多的乐趣,我默许了她的行为。

  “其实,你的心里,还是爱着公主的吧?因为不肯承认,为了证明自己不爱她,所以你才这样伤害她吧!”

  兰丝的这话突然让我感到无比的愤怒,嘶啦一声,她身上的衣物在我的控制下,猛地爆为无数的碎片在空气中飘舞。接着我的手对着兰丝轻轻虚抓,一下子将她吸到面前。张开的左手五指一收,一下子抓住了兰丝的左乳。和如月、梅丽娅这类丰满型的女性不同,身体较瘦弱的兰丝胸脯不大,正好可堪我的大手一握。被我捏在手中的乳房,皮肤细腻而滑嫩,触感相当的好,弹性也非常地令人满意。

  “你长大了,胸部也发育了不少,脑子却比从前笨了许多!居然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胸大无脑?”

  被我瞬间剥光,赤条条站在我面前,此时的兰丝却不像从前那般羞怯得不知所措,相反,她却像个看透了世情的圣女一般,挺着胸,毫无避忌地坦然面对我。

  她就像她的老师一般,面色木然地对我道:“如果你真的不再爱她了,为什么这两个月来,每次你狠狠地报复完她之后,到了夜深人静的晚上,兰丝总会听到你的哭泣呢?”

  “哭泣?有吗!”

  “难道不是吗?这些天来,我夜夜都听到你的灵魂在哭泣!”

  兰丝的话句句击中我的要害,我突然觉得她比如月还要可恶……

  我的食指拇指用力一掐,捏住了那颗粉红色的蓓蕾,然后用力地拧成了麻花状。

  “听说圣女祭师,一旦失去了贞洁,就会丧失预见未来的能力!不过好像是无聊的无稽之谈,为了证明这一点,我们不妨来做个实验如何?”

  身体被我粗暴弄得生痛,但在兰丝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反应,她缓缓地举起了右手,掌中竟握着一叠塔罗牌,她来见我时,手里就一直握着这叠塔罗牌。

  “侯爵大人,抽一张吧!替我预测一下我今晚将会遭遇什么样的命运!”

  我突然生出啼笑皆非的感觉,当年我对兰丝玩过这一招,想不到今天她却用这招来对我。

  “这还用预测吗?你今晚的一切,完全在我的把握中!根本没必要借助这种见鬼的玩意!”

  我从兰丝手里夺过牌,然后像垃圾一样地随手甩了出去。

  二十四张塔罗牌化成二十四只蝴蝶在空气中做着无规则的飘落运动,其中一张,面朝下,无巧不巧地落到了兰丝的头上。

  以我如今的力量,牌面上的内容,无需翻看就知道那是什么图案,兰丝也一样。

  “人的命运,就像星星的轨迹,是谁都无法抗拒和改变的啊!”

  兰丝轻轻地取下那张牌,将牌面的图案朝我一亮。

  我有种被命运耍弄了的感觉——上面的内容竟和我当年我替她算命时的那张一摸一样。

  “命运,真是个无耻的老流氓!”

  我冷笑着将牌撕成了碎片,然后对兰丝道:“本来我想现在就干了你,但我变主意了,今晚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完成,暂时对你这种胸脯不够丰满的女人不感兴趣!”

  说道这,我正想跳下高台,去把如月姊妹痛快地再操上一回,可是看着兰丝清秀的面孔,心中不禁邪念又生。

  “不过虽然不想现在操了你,但未尝不可能做些别的更有趣的事情。”

  我说着从裤裆里掏出肉茎,然后命令兰丝跪在我面前,用嘴含着它。我很想看看这个贞洁的圣女替我口交时会是怎样一个情景,可惜结果让我有些失望。

  我‘表达’心中的想法后,兰丝没有多停留半刻,立刻就跪下来,用嘴含住了我的肉茎,然后她就在我的指点下,‘用心’地舔了起来。是的,兰丝为我口交时,用心敬业得实在令人惊奇。我故意封印了她心眼的能力,让她只能以纯粹的感觉触摸着我的肉棒。这个瞎了眼的女祭师,先是摸着我的大腿,然后‘顺藤摸瓜’,摸到了我耸立的巨龙,接着就在我的指点下,用心地替我口交起来。

  “对,就是这样舔,先舔上面的伞状物,然后顺着龟裂处……”

  兰丝一手握着我的肉棒,舌头从龟头一直舔到卵袋。她虽然动作生疏,但是表情却极虔诚,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旁人看了还会以为她是妓院里经验丰富的老鸨在给男人舔肉棒。

  尽管丧失了视觉,但兰丝在其他方面的感觉却变得十分地灵敏,毕竟是在触觉把握方面有特殊能力的女祭师,兰丝简直是个天生的口交高手,嘴唇的吮吸,舌头的舔磨,牙齿的轻咬,力度、角度和位置,都能精确地把握住我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因为我没有刻意压制,其结果就是,在短短的十分钟内,我居然在兰丝的嘴里爆浆了三次。

  “吞下去!”

  当命令她吃下我的精液时,兰丝竟也毫不犹豫地做了,一点也没有显露出恶心排斥的感觉。

  “有意思,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大彻大悟的所谓圣人……那么,接下来怎样做呢?”

  我把兰丝抱起来,两腿叉开背对着我坐在我的大腿上。我的肉柱,就紧紧地顶住她的下身,只要往下一用力,立刻就可以破了她的贞洁。

  我问道:“你就不害怕吗?”

  “那天,当你知道真相后崩溃时,兰丝也赶过来想见你!可惜我迟了一步,如果找到你的人是我而不是梅丽娅小姐,许多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兰丝的回答让我一愣,接着她居然主动地将身体向下沉,想要将我的肉棒吞入体内。

  我突然生出很无趣的感觉,双手托住兰丝的肋下,将她抱离身体。

  “现在就干了你,岂不是让语言成真了?再说现在的你,这种不冷不热的怪模样,上了你也没有什么味道!”

  说着我脱下身上的披风,包住兰丝赤裸的身体,解开针对她‘心眼’的禁制后,不再与她纠缠,迳自去了关押如月和梅丽娅的房间。和兰丝的对话让我很不舒服,现在的我需要一场激烈的交欢来驱除这种不适的感觉。

  第三章 虐待

  “达秀,我可怜的弟弟,你有什么痛苦,就全都发泄到我身上吧!别再用这种仇恨别人的方式来转移痛苦了!用一种痛苦掩盖另一种痛苦,只会在自己身上增加更多的伤口!”

  “别说了,姊姊,你真是一个很糟糕的说客!现在的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了,我只想听到你快乐的叫床声!”

  柔软的大床上,我的‘姊姊’一丝不挂地跪趴着,丰臀高高地朝天翘起,正被我从后面操得浑身发颤。从我进入房间到现在,她被我以各种姿势操了好几回,我也不知道在她体内射了多少回。

  我是爽得差不多了,但她却一次高潮也没有得到,原因是我用力量控制着她的身体的生理反应,让她的肉体始终在高潮边缘徘徊,却怎么也无法达到。

  起初她还能一边忍受一边挨操一边对我说教,但随着时间的延续,她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梅丽娅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却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我相信她很快就会按照我的意愿行事了。

  “弟弟,别再折磨姊姊了,让我高潮,我受不了了,好难受……”

  “姊姊,想要高潮,你就得自己努力!”

  伏在梅丽娅身上驰骋的我,在颤抖中射出第六波精液后,毫不理会女方仍然在受着欲火的煎熬,抽出了肉茎。被我用力量控制住了身体感觉的梅丽娅,此刻只觉得下身正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我刚刚‘离开’,她就难受得将身体蜷成一团,手指忍不住伸向下体,想当着我的面自慰以获得高潮。

  “这可不行啊!姊姊,你最喜欢的女人就在旁边,当着她的面自慰,实在太丢脸了吧?”

  我毫不留情抓住梅丽娅的双手,将其扭到背后,用早就准备好的布带反绑起来。她最‘喜欢’的女人,如月此刻就被高举着双手全身赤裸地吊在床边,丽安娜皇后和格蕾丝夫人,一人托着一条腿,强行将其双腿扳开正对着梅丽娅。

  我从后面抱着梅丽娅,双手大力搂着她饱满的双峰,指着如月对她道:“看到了吗?姊姊?那个地方!”

  在我的示意下,丽安娜皇后和格蕾丝夫人各伸出一只手,按住如月被剃得光溜溜的两片花唇上,轻轻地将其分开,先前我在狂干梅丽娅的时候,丽安娜皇后也没有闲着,她早就依我的吩咐将如月的下身舔得湿漉漉的。

  “姊姊,从前你不是很喜欢公主吗?今天我就让你完完全全地得到她!”

  说话的时候,我右手已放在梅丽娅的下体,她的阴道里早就被灌满了我的精液,当身体处于站立状态的时候,先前我射进她体内的精液正缓缓地向下溢出。

  “还记得我们从前玩过的游戏吗?”

  我的右手按住梅丽娅诶我操得有些微肿的阴道,注入龙力,往外一扯一提,梅丽娅发出一声微哼,她的下体处竟随着我的动作长出了一根金黄色的‘肉棒’。

  这根看似阳具的‘肉棒’完全是由我先前射进她体内的精液混合淫汁组成的,只不过我用龙力暂时将其固化,变成介于液体和固体间的胶状物质,再加上我使用时间天锁‘锁住’,这根‘精液肉棒’的一端连接着梅丽娅的下体,和她体内的性神经也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轻轻地‘套送’之下,就可以在她体内产生无边的快感。

  “姊姊,这根用我的精液做成的肉棒,此刻就连接着你的身体性神经,它对你产生的感觉,就和真的肉棒一摸一样!姊姊你过去不是一直很想以男人的身份真正地占有那头母狗吗?现在我帮你达成这个愿望!”

  我的手在梅丽娅背后用力一推,将她推到了如月身上。

  “琳,你放心,我说什么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的……唔……”

  在我的操纵遥控下,梅丽娅感觉到‘精液肉棒’和身体的连接处又热又痒,难受无比,恨不得找一个洞插进去狠狠地摩擦两下才能宣泄掉这股燥热。但是如今对亲情无比看重的她说什么也不肯在这个时候伤害如月,宁可咬着牙难受得身体蜷成一团在床上打滚,也不肯站起来舒服地将‘肉棒’插进如月的体内好好地‘爽爽’。

  “可恶!”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非常失望的我将梅丽娅抱起来,双手抓着她的双峰不停地揉动挑逗,刺激得梅丽娅不住地发出大声的呻吟。

  “什么不肯插进去呢?姊姊!只要插进去,你就不会这么痛苦难受了!”

  此刻的梅丽娅,全身的皮肤已经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在我怀里拼命地扭动着身体,下身那根‘精液阳具’一柱擎天地高耸着,另一端却像章鱼般死死黏着她的下体,一切的痛苦来源都是来自于这儿。

  “插进去!只要插进去,用力上下摩擦,这些折磨你的痛苦,就会转化成最大的快乐!快点插进去吧,姊姊,只要插进去,你就会感觉很舒服的!”

  我像催眠一般,不停地在梅丽娅的耳边吹着气,‘鼓励’着她。

  “不,她是我的妹妹,我的亲人!我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我的亲人!”

  意识明明已经完全被欲火烧透了,尽管肉体已痛苦得超越了忍受极限,尽管只须前进一小步,就可以马上由地狱进入天堂,但是无论我怎么劝说挑逗,梅丽娅宁可痛苦得口涎长流,却始终不肯‘跨’出那一步。

  “可恶!”

  没想到我的‘姊姊’居然为了如月能忍到这种地步,心里又嫉又恨得我正想不顾一切的强行将二人‘合为一体’,面前精神已完全崩溃,一直低垂着头,目光迷茫混乱的如月,却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

  她看着梅丽娅,眼里闪着泪光,冲着她微笑道:“没关系,姊姊!只要是你,再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此时的如月,眼神虽然不如从前般坚定自信,但目光清澈如水,在我没有料到的情况下,她居然从逃避现实的混沌与混乱中‘清醒’了过来。

  如月的‘许可’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随手缚着梅丽娅双手布条后,她张开双臂,一下子抱住了如月,下身往上一送,‘精液肉棒’深深地扎入她体内,然后像男人一样高速地抽送进来。在连续的抽送中,她也不忘抱着如月的唇狂吻不休。而从前对梅丽娅的性取向很反感的如月,在身体被侵犯的同时,竟也主动地回吻起她来,并还扭动着身体迎合着她。

  “琳,对不起!姊姊实在忍不住了!”

  “没关系的,姊姊!因为是姊姊你,所以怎么样都没关系!”

  姊妹俩就像是一对相爱多年的恋人,如胶似漆地在我面前忘情地交欢着;放浪的动作,大声的呻吟,二人间的配合竟天衣无缝般地流畅。

  起先我还抱着戏虐的心态瞧着这对姊妹间表演‘百合’的‘丑剧’,我本意就是想利用梅丽娅,借助亲情的力量让如月振作起来,这样操她时才更有味道!可是在感到如月眼中流露出发自内心‘快乐’时,我却突然间愤怒了起来。

  不,不是愤怒,应当是嫉妒才对!

  我的真实用心,是要利用亲情让如月痛苦,而不是让她‘快乐’!但现在的如月,得到了亲情的如月,却非常地快乐!

  “亲情,他妈的又是亲情!到最后,她居然还有亲情!”

  失算了的我又是愤怒,又是嫉妒,正想冲上前将正沉浸在‘幸福’中的二人分开,不让她们再这么‘快乐’下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那种感觉,那个阴影,那种让我害怕不已得感觉又来了。

  ‘他’又出现了,我的心魔!

  他就站在我的背后,将心酸,绝望,孤寂的感觉不断传送给我,让我鼻酸得直想流泪。

  “滚开,你这混蛋,给我去死!”

  我转身一拳狠狠地朝他轰去,他却像影子一般闪到我身后。啪的一声,我击空的拳头因为用错了力道猛地爆裂,崩出无数的血水。

  “混蛋,去死去死!”

  就在疯狂交合的如月姊妹前,我不断地轰击着这个可恶的家伙,但无论我的拳头有多快,他就像影子一般死死地黏在我身后,我始终无法击中他!

  这个家伙肆无忌惮地将种种心酸绝望的感觉传染给我,冰冷的感觉冻住了我的血液,一直冷到骨髓中去,冷得我牙齿直打颤……

  到最后,又一次在他面前战败的我,终于无法再支持和忍受下去了!我像受伤的狼一般惨叫着,丢下忘情交欢的如月姊妹不管,身体撞碎了身后的墙壁,不顾一切地向前跑着,逃窜着,躲避着,越远越好……

  天亮了,折磨了我一夜的心魔,终于在天明时离去。

  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我缓缓地睁开浮肿的眼睛,却发觉自己躺在城外的一个地洞里,昨夜被‘他’追得无处可逃的我,最后在地上打了一个大洞,然后身体蜷成一团塞进这个洞里,将头埋于泥土之中,再也不肯露出头来。

  昨夜的我,就像鸵鸟一样地逃避着,好在他没有跟进来,只是像吊尾的狼一般,一直在洞外徘徊。

  “你醒了啊?”

  耳边传来兰丝的声音,昨夜我一栽进这个洞后不久,她就跟了过来,一直守候在我身边。在那段时间里,她的右手一直放在我的额头上,注入力量舒缓我的情绪。虽然效果不佳,但却是黑暗寒冷的夜里唯一能让我感到一丝温暖的光明。

  “他走了吗?”

  “他已经走了……”

  “呼……”

  我直起腰,把头从泥土拔出来,呼出一口秽气后,只感觉身体异常地虚弱。我的头发上、脸上沾满了泥土,此刻的模样肯定非常的狼狈。

  我看了一眼兰丝,她一身白色素服,静静地站在我身边,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昨晚我的丑态全让兰丝‘看’在眼中,幸好她是个瞎子,成日闭着眼,此刻的我不必面对哀怜的目光;也幸好她如今像个没有感情的冰人,我也不会看到她同情的表情。

  同情与哀怜,都不是我喜欢看到的。

  ‘见’我站起来了,兰丝在我耳旁轻声道:“昨晚我又听到了你的哭声……”

  “那是你耳鸣了!”

  恢复过来了,我自然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虚弱,冷哼一声,运转龙力,抖掉了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

  “其实你并不是那么恨她,只是用仇恨化成的坚壳来掩盖心灵的创伤罢了!但伤口还是伤口,一味的逃避是永远也无法愈合的!只要你不敢面对,那里就会不停地流血……”

  昨晚将我的弱点在兰丝面前暴露无疑,此刻我在她面前再也无法保持原先的强横,只是装作没有听见,拉着她出了地洞后,就丢下她独自去找如月。

  昨夜当我精神崩溃的时候,梅丽娅趁机带着如月离开,所幸由于我昨夜施加在她身上的禁制的影响,她和如月间的‘百合’大战

  ,一直战到天明方才结束,此刻她们才刚刚离开,并未走多远,暂时恢复过来的我很快就截住了二女。

  没有再和姊姊多罗嗦,我将两人捉住后关了起来,姊妹俩用锁链锁在了一起。梅丽娅的出现,让如月由从前混乱的精神状态中解脱了出来,我操她时的乐趣也大大增加。如今姊妹俩绑在一起,一个直立着,一个倒挂着,彼此的头紧贴着对方的阴部。当我以站姿操着其中一人时,我的卵袋恰好不时摩擦着另一个的鼻和唇。

  以这样的姿势干奥拉皇帝的两个女儿,如月和梅丽娅,我可品尝到两种完全不同的‘味道’。

  ‘醒’来后的如月,已经不再是一头只有肉欲的雌兽,当我操她时,她总是努力地让身体变得僵硬,用不合作的方式来抵御我的侵犯。可惜的是被我改造后的身体完全背叛了她的意志,我只要稍稍‘费点力气’,就可以将她操至淫叫出丑的局面。而在这时,脸紧贴着我和如月阴部的梅丽娅,或者主动用舌头舔我的卵袋,或者去舔如月正被干得汁水直冒的阴户,总之她的原则就是要尽可能地让我们都感到快乐……

  而当我把她们的身体翻过来,梅丽娅站立,如月的头向下,猛烈地用阳具狂插着姊姊的时候,只有嘴可以动的如月,却是恶狠狠地用牙齿撕咬着我的卵袋,那凶恶的样子像是要将它们嚼碎了吃掉。虽然如今她的‘咬力’根本伤不了我,但还是磨得我很不舒服。不过这点痛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让我感到心烦的,却是梅丽娅此时随着我抽送肉茎的节奏而断断续续地发出唠叨。

  “弟弟,其实你的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公主的,就像她的心灵深处,依旧还是……唔……”

  “吵死了,姊姊,你只要叫床就行了,我可不想再听你的说教了!”

  我讨厌梅丽娅的话,于是就用专门的钳口球堵了她的嘴,少了姊姊的叫床声未免遗憾了点,但至少耳根获得了清净。

  ‘姊姊’的做法和她的心态实在很可笑,到了这种地步了,她还天真地想让我和如月和好如初,可能吗?

  这样的游戏,起先我玩了两天,其间讨厌的‘他’又出现了一回,再次将我逼得落荒而逃,但待他‘离去’后,我又折身归来,又继续昨晚未尽的‘事业’。

  我才不会向‘他’屈服呢!‘他’出现时所带来的痛苦,我只需将其‘转嫁’到如月身上,心里就会感觉好受得多。

  这样的游戏我一连玩了五天,第六天中午,我得到消息,小公主单独来到了法兰克市,如今正在来见我的路上。向我通风报信的布莱克?杰克告诉我,娜依秀去了伯尔达市,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我的家人,想请她们来劝阻我。

  起初她找的人是雪芝和罗莎,但雪芝却拒绝了她的请求。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还债!达秀如此,她也不例外的!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们实在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也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现在的我们,只想平静地度过完余下时光。”

  对于如月,雪芝连她的名字都不想提起,对于我最近做的事,她也只是冷漠地摇头毫无反应。倒是小公主在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后,立刻就动身赶往法兰克市。

  对于如何面对小公主,我现在很头痛,这时丽安娜皇后这个无耻的女人溜过来,在我耳旁低语了几句之后,我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准备好一切后,估算着小公主快到了,我直接去了关押如月和梅丽娅的房间。房间里,如月和梅丽娅面对面地被绑吊着捆在一起,这对姊妹俩各有一条大腿能够站在地上,另一条腿被锁链吊着横悬在空中。

  二女的下身都穿着一条由黄金打造的贞操裤,这时两天前欧里希里按照我的构思刚刚打造完成的。裤头阴户的部位开了一个圆洞。当姊妹俩各穿上这条贞操裤时,我用一根特制的、十几公分长的‘圆管’插入圆洞中,姊妹两人的下体就被这根‘圆管’连接在了一起。

  当我进入屋内时,如月和梅丽娅单足站立的大腿正不住地颤抖着,大量的淫汁顺着贞操裤的边缘不停地流下,打湿了脚下的地板。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那圆管里放了一条用魔法黄金打制的‘两头蛇’,启动机关后,这条‘两头蛇’就在圆管两端来回窜动。表明布满粗糙隔离的两头蛇不停地碰触二女下身的性敏感带,刺激着她们的性欲,当每当二女快要达到巅峰时,两头蛇特别设计的魔法阵,就会自动地在关键一刻到来前停止运作,让二女既沉浸于欲海中,却又始终无法达到性欲的高潮。

  为了避免姊妹俩用言语互相鼓励,我用塞口球堵住了她们的嘴,同时也用黑布蒙住了她们的双眼。被我吊绑着的梅丽娅和如月,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用彼此都很丰满的胸部互相摩擦着,用‘磨豆腐’方式稍稍缓解一下不断升腾的欲火。

  她们已经被我用这样的手法,折磨了一整个晚上了。我走到梅丽娅身边,解下她的眼罩,取出塞口球,双手揉着她饱满的双峰,好心地规劝道:“很难受吧?姊姊,只要你答应我,和我一起联手一起骑了面前这头母狗,我立刻就放你下来!并且永远都像对待亲姊姊一样地爱你!”

  我将梅丽娅被悬挂的大腿解了下来,同时取下了她身上的贞操裤。少掉了这份折磨,梅丽娅放松地吁出一口气,身体无力地靠在我怀里微喘着气。

  回复了一点精力,她抱歉地对我道:“对不起,弟弟!就像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一样,我也绝对不会伤害公主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们都是我……”

  对于姊姊的说词,我根本就是充耳不闻,随手摘下如月的眼罩后,我双手扶着梅丽娅的腰,早已做好充分准备的下身顺势往上捅,一柱擎天的毒龙啪滋一声,深深地从后面插入了梅丽娅的身体里。接受了我的肉棒后,她已经熟透了的身体随之一阵抽搐。

  “很舒服吧,姊姊,与其在这儿废话,倒不如放开自己全身心的享受!”

  “啊啊……啊!弟弟,只要你不再报复,姊姊当你的……啊啊啊!”

  “我不想听!”

  我一运龙力,下身的龙根猛地膨胀了一圈,抓着梅丽娅双乳的双手猛地一紧,下身抽送得又快又急,汹涌澎湃的快意一下子打断了梅丽娅的说词。

  就在离我的脸不到十几公分远的地方,恢复视觉的如月,正睁着喷火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在她眼里,我终于又看到了久违的仇恨之光。

  如月的眼神立刻被梅丽娅看到了,她一边忍受着快意一边哼道:“琳,啊呀……不要用那种眼光……看他!达秀,我的弟弟!啊……他和你一样……噢噢……你们的……灵魂……都需要……救赎!”

  “救赎吗?”

  我双手抬起梅丽娅的双腿分开悬在空中,扭动腰肢一阵猛烈地冲撞,捅得她下身淫汁乱喷,然后再颤抖中释放出绸密的精液。

  完事之后,我放下梅丽娅的双腿,在心里冷笑道:“像我这样的家伙,只有死亡,才能获得真正的救赎!”

  在我对面,如月看我的眼神,目光中的凶意少了很多,这让我很不舒服。不过没关系,过一会儿,她对我的恨意回更多的。

  我解开如月身上的锁链,拖着她脖子上的链子要将她带走,梅丽娅喘着气瘫在地上,用尽余力抓住我的右脚,哀求我道:“住手,弟弟!你要干什么?”

  我松开链子,将梅丽娅抱起来放到屋内的软床上,小心地替她盖好被子后,我宽慰她道:“你放心好了,姊姊!今天的游戏,是她折磨我,而不是我折磨她!”

  我把如月带到了一间阴暗的地牢内,潮湿的空气,昏暗的灯光,吐着红色烈焰的火炉,浸饱了水的鞭子,各种各样变态的刑具一应俱全。

  进入地牢后,我哐当一声将大门关上反锁了起来。

  看清这些架势后,如月面不改色,凛然道:“你打算怎么折磨我?有什么花招,统统往我身上用吧!”

  梅丽娅的出现,果然给我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在她的鼓励下,如今的如月,依稀回复了一些从前的自信与坚强。

  我没有理会她,弯下腰,解开加在她身上的所有刑具,扔进了旁边的火炉,然后我取下挂在墙边的一套衣服,递给了她。

  黑色的露脐皮装,及腰的皮短裤,再加一双厚底的黑色皮靴。这身装束若是穿在身上,怎么看都像是一套SM女王的装束。出身皇室的如月虽然不懂得这一套,但由这些天的经历,要猜出这身服装的用途并不难。

  她问我道:“你在想什么?”

  我盯着如月胸前丰满得挤做一团的双乳,淫笑着答道:“这里就只有这一套衣服,你要么一丝不挂地站在这儿,要么穿上这身衣服,我不强迫你!”

  说着我走到行刑台上,主动将手脚套进台上的四个镣环内,启动相应的机关后,镣环卡嗒一声扣上,然后自动地向左右两边拉开,将我的身体扯成了大字型。

  “前些日子,都是我虐待你,我已经腻味了,现在想换换口味了,就由你来虐待我吧!这儿有一大堆的刑具,你喜欢什么,就尽管往我身上招呼吧!”

  “……”

  “你放心,在你折磨我的时候,我会尽量将最终回复咒文的效果减到最低!有什么恶毒的招式,尽管往我身上招呼吧!”

  如月看着我,又瞧瞧地上的鞭子,依旧没有动手。她的表情很复杂,但我看得出来,她对我的恨意正在减弱。

  我才不想她减轻对我的恨意呢,我提醒这个女人道:“不必客气,反正我不会吃亏的!知道吗,今天晚上,我准备在法兰克市再和你表演一次欲望格斗大赛,这次节目的剧本是‘三个鸟枪手和乳牛公主的战争’,我准备当着几万人的面,同时……”

  后面的话,北厉啸的鞭声打断了。当日拉斯特惨遭‘当众’淫辱,是如月此生所受的最大屈辱。一提起此事,她就好比被揭了逆鳞一般,愤怒得丧失了自制力。她眼中凶光一现,猛地抄起地上的鞭子,边咬牙切齿边狠狠地向我抽来。她的这一鞭,抽得既重且狠,鞭上带着的倒刺,在我身上一勾一拉之间,竟连皮带肉地扯去了一大块,可见如月对我的怨毒之深。

  “呜!”

  由于我刻意地压制了最终回复咒文的效力,同时强化自己皮肤的敏感度,如月的这一鞭,痛得我全身发颤,整个身体在那一鞭之下痉挛得颤抖不止。

  我一边痛得皱眉一边疯狂地笑道:“好大的奶子,打人的时候上下招摇,真会让人流干鼻血而死啊!”

  “去死!”

  愤怒的如月在我的刺激下,毫不客气地又是给我狠狠地一鞭,翻开了大片的皮肉。

  “今晚一定不会忘记给你的肥奶榨乳,哈哈,好像奶头又有奶水溢出来了!”

  “琳,一边操你一边吃奶,感觉很爽的!还有打奶炮,哈哈,感觉也很棒!”

  “琳,你的屁眼很紧,我操它时感觉真是太棒了!”

  鞭子如雨点般地落下,没有停歇,但我口中的污言秽语同样也没有停下来过。

  如月手中的鞭子挥得呼呼作响,一口气抽了我二十多鞭后,胸前那双摇动不休的巨乳给她带来了许多麻烦。为了让双乳不再碍事,加上我口中的污言秽语有一半是针对她的双乳,她终于选择了穿上了衣服。

  “这就对啦!不然你那对大奶子在我面前摇来摇去……就不知道是在折磨人,还是在诱惑人,看得我都硬了!”

  呼呼作响的鞭风中伴随着我的哈哈大笑,其间也夹杂着一两声我故意发出的痛哼。保护我的最终回复咒文的效力真是厉害,即使我刻意地压制,威力仍然惊人。如月的鞭打带来的痛苦,若不是我强化了身体敏感度,就会轻得像被蚊虫叮咬一般。如月一鞭抽打在身上,尽管皮肉全都翻卷开来,伤口看上去血肉颊糊,十分的恐怖,但伤患处仍然可以在数十秒内自动痊愈。若不是如月挥鞭的速度快如疾风,制造伤口的速度暂时胜过了愈合的速度,我身上的伤痕根本保持不了多久。

  “哈哈,看你用力过度,奶水都喷出来了,哈哈……”

  我享受着痛苦的快乐,好心地建议如月道:“鞭打效果不是太好!你用烙铁烙我吧!”

  这几个月里,如月遭受无数常人无法想像的淫辱,如今我故意给了她报复的机会,尽管心里明知我是在耍弄她,可是她还是怒气冲冲地按我说的去做了。

  烧得通红的烙铁被如月举在了手中,然后狠狠地印在了我的胸口上,嗤的一声轻响,我的胸口被灼得冒出油来,空气顿时充满了刺鼻的焦臭味!

  “这一招还有点……意思!”

  烙铁灼烧的剧痛,终于让我感到‘很痛’,生平第一次用这种手段折磨人,如月也愣住了,可是看着我那嚣张得让任何人厌恶的表情后,她毫不客气地拿起新的一块烙铁再次烙了下来。

  “达克?秀耐达,你给我去死!”

  如月恶狠狠地冲我吼着,这一回,她毫不客气地将烙铁对准了我一柱擎天的下体……

  下身传来剧痛,我的心里却在放声大笑,因为我知道,最有趣的一幕要开始了!

  铛的一声,看似紧闭反锁的地牢大门,在这时却被人轻易地从外面推开,如月寻声回头望去,却恐惧地发觉,她最疼爱的妹妹,此刻就站在地牢门口,瞪大了美丽的眼睛,楞楞地看着她。

  黑色的SM女王服装,一大堆的刑具,拿在手里浸了水的鞭子,还有烧得通红的烙铁,再加上被铐在刑架上受苦受难、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男主角,弥漫在空气中的焦臭味……

  眼前的情景,怎么看都是一场再真实不过的,变态的SM女王虐待失去一切的可怜男性的戏码!

  铛的一声,烙铁由如月手中落下,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我清楚看到,小公主看如月的眼神,由惊讶化为了愤怒。

  “姊姊,你在干什么!”

  “丽,啊……不是的,其实是……”

  如月这时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其实以她的聪明,要识破我的诡计不难,只可惜心中对我的仇恨蒙敝了她的双眼,以致于犯下了这个愚蠢的错误。

  “我都看到了!”

  小公主尖叫地跑了过来,将身体拦在了我和如月之间。

  “达秀哥哥都这样了,你还要这样折磨他!姊姊,别人说我还不相信!但现在我是亲眼看到了……”

  “丽,不是这样的,其实是这个混蛋……”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误会了自己,如月满腔的委屈却不知如何自辩,痛苦得几乎要哭出来。而站在小公主背后,装出奄奄一息模样的我,此时抬起头,精神抖擞地冲如月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

  怨屈到极点,被我得意的眼神,心中的愤怒顿时烧到了顶点,可是还没等到她的愤怒爆发,小公主已经先一步开火——她挺起胸,迎向如月:“姊姊,你想干嘛!你如果想再折磨达秀哥哥,先折磨我好了!”

  如今的小公主,已经是位发育成熟的大姑娘了,当她一改从前懦弱,勇敢地站出来‘维护’我时,咄咄逼人的气势竟将如月逼得连退了好几步。

  女人的勇气一旦上来,往往是很极端且可怕的,尽管多半比较盲目。

  我适时开口,‘好心’替如月说话道:“丽,别这样!你的姊姊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她只是和我在开玩笑……”

  “哥哥,你没事吧……”

  见如月被逼退,小公主急忙转过身来,关切地替我检查身上的伤口,脸上尽是急得要哭出来的表情。

  “没事的,你的希拉姊姊一直守护着我,这点伤根本就不碍事!”

  我放松了力量,不再对抗最终回复咒文,身上大小近百处伤口,就在数秒的时间迅速自愈完毕。

  “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见我一点也不受影响,小公主这才破涕为笑,也不顾如月就在旁边,高兴得将我紧紧地抱住。

  “丽,你真是个好女孩!”

  我感受着小公主身上传来的火热青春气息,四肢缩了缩做出要抱她的动作,却被铁链限制了行动,扯得链子哐当作响。小公主见了,连忙帮我解开四肢的镣铐,手脚获得自由后,我立刻做出虚弱的模样将身上靠到了小公主的身上。

  我让小公主搀扶着走出了地牢,中了我诡计的如月气得发抖地目送我们离去,她无法辩白,因为这时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身体更无法动弹——就在小公主替我解镣铐时,我暗中发动事前加在她身上的禁制,封锁了她的一切行动,好让这场戏能演得更逼真。

  “哥哥,对不起,丽来迟了!丽好没用!”

  离开地牢的路上,小公主不停地对我道歉。而目睹了这一幕的丽安娜皇后和兰丝,则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瞧着我们。

  在门口,兰丝用传心术偷偷地问我:“用阴谋破坏她们姊妹的亲情,会让你感到快乐吗?”

  我用传声术恐吓她道:“你别多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兰丝道:“这种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只会让你身上的伤口变得更深的!”

  我没有答她,现在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尽快开展下一步计划,当着如月的面,夺走小公主的处女之身……

  第四章 镜

  小公主扶着‘虚弱’的我出了地牢,到附近一间屋内休息。先前的一切全是我事先策划好的,提前知道小公主要来这儿后,我命令丽安娜皇后去接她。依照我的要求,丽安娜皇后一路上说了不少关于我‘如何虐待如月的事’。虽然她说的故事基本属实,却故意把这些‘真话’说得带有破绽,好让小公主‘识破’并产生疑虑。

  与此同时,我再有意地安排让如月折磨我的‘虐戏’,恨我入骨的如月在丧失理智的情况下中了计,结果就是她‘虐待’我的一幕让小公主‘亲眼’看得清清楚楚……

  正是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闻与眼见的差距居然会这么大,很容易就让小公主产生错觉:所谓‘我打败如月后性虐她’的说法,其实全是恶意编造的谎言,真实的情况应当是,如月打败了我后,对我进行了令人发指的折磨。

  把我从如月的‘魔爪’中救出来后,小公主最关心的,就是我身上密密麻麻多得吓人的伤口,尤其是那根被如月用烙铁烙得熟透了的下体。

  “没事啦,希拉她一直守护着我!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我身上的伤都会很快复原的!”

  我的那根肉棒,此刻正被小公主握在手中,在最终回复咒文的守护下,肉茎表面的死皮焦肉,此刻已自动脱落,新的肌肉组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迅速重生,不一会就完全恢复了正常。不仅是下身,我身上其他的伤患处,也在飞快地痊愈。

  我故作大度地劝慰小公主道:“你瞧,没有问题吧!有希拉守护着我,你姊姊心情不好,让她打两下,没什么。”

  “姊姊她真是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就算和达秀哥哥有什么误会,也可以明说啊,怎么能这样对你!”

  小公主真的愤怒了。我突然有一种不忍心的感觉,我在伤害一个纯洁的女孩。

  罪在如月和狗皇帝,小公主何辜?

  随即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又想起了希拉,为我而死的希拉,以及我们的孩子!

  我咬了咬牙,决定做到底。小公主她义愤填膺地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抱住,吻住了嘴。我被她握住的肉茎,更在这时迅速地勃起抬头。

  “哥哥……”

  “丽……”

  我轻轻地一推,小公主全身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倒在了床上。

  “哥哥……”

  躺在床上的小公主,两眼水汪汪地看着我,她的双手朝天高举着,对我作出一个渴求拥抱的动作。我伏下身子,抱住小公主,开始和她热吻起来。

  这间房间是我特别建造的,床头的那面镜子背后有一间密室。被我‘遗弃’在地下室里的如月,此刻已被蝶带到密室里,她的手脚被捆绑得结结实实,嘴里塞了一块布。密室的镜子是特制的,如月在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我这个卑鄙小人替她的妹妹‘破处’的全部过程。

  她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地看着,就像当年神龙广场上的我一样。

  “来吧,丽!哥哥今天要送你一件很重要的礼物!”

  热吻过后,我的双手放在小公主的胸前,隔着衣裙搓揉着她丰满的双峰。强烈的快意传来,小公主发出舒服的呻吟,抬起美眸,娇媚地看着我,眼中充满着无尽的柔情。

  “哥……”

  小公主的嘴里哼了一声,我抓着她的小手,握向我下身高昂着的巨龙,小公主顺从地照办了,并且熟练地套送起来——这都是前段时间我调教有功的结果。我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扯开小公主的腰带,伸进了她的裙裤中,手掌抚过她平坦光滑的小腹,渐渐向下,最后覆盖上柔顺金毛,摸上了她的娇嫩花园。

  虽然这儿早就被我玩弄过多次,但小公主还是紧张而害羞得脸上泛满了红霞。她轻咬着嘴唇,大腿本能地夹紧了我的手,我感觉得出,她的腿颤抖得很厉害。

  “丽,不要害怕,哥哥会很温柔的!”

  “丽不会怕的,只要哥哥快乐,丽就算是下地狱也愿意!”

  “哥怎么舍得让丽下地狱呢,我只会让你上天堂的!”

  我微笑地哄着小公主,再次吻了她。和如月不同,虽然她也是我仇家的女儿,但柔情似水的小公主,纯洁得不带一丝污垢的心灵,总是让我无法生出报复她的念头。

  小公主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我剥去,露出了发育成熟的双峰。小公主双峰比被我改造前的如月还要丰满一些,即使平躺在床上,那对雪玉肉团仍然紧紧地并拢着,挤出一道极其诱人的乳沟。

  “丽,你真是一只可爱的小乳牛!”

  说着当年反覆提及的情话,我的双手大肆玩弄着小公主的双乳,在我的魔爪下,小公主快乐地喘息着,脸上的绯红色越来越加剧。

  我的双手由小公主的双峰移至腰部,正打算褪下她下身的衣物,小公主却挣扎着爬了起来,趴在我面前。

  “哥哥,让丽也为你服务吧!”

  小公主伸出手,熟练地抓住我勃起的巨龙,含进嘴里,用心吮吸起来。

  此情此景,全被只有一镜之隔的如月看在眼里,发现自己最珍爱的妹妹在我哄骗下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愤怒得像头暴走的狮子,挣扎着想冲出来阻止,却被蝶从后面牢牢抱住腰动弹不得。不仅如此,依照我的吩咐,丽安娜皇后这时正落井下石,在她面前舌头舔弄着她的下身替她口交,而路丝、路茜姊妹则一左一右用含着她那对大得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的巨乳不停地吮吸,她们四人经过我的训练,都已是个中高手,几个回合下来,就将如月弄得全身上下快感连连,淫汁长流。

  镜子外,小公主仍然全神贯注地替我口交,浑不知背后正发在发生的事情。她神情专注,无微不至;粗大的肉棒在她诱人的红唇中被吸得滋滋作响。经过我的调教,小公主已经是个口交高手,她将肉棒含到喉间最深处,用自己的咽喉嫩肉挤压着它,然后昂直了脖子,身体以我的肉棒插入的角度为中心轴线,开始做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翻转。当她的身体翻转时,她的喉管紧贴着我的龟头摩擦着壁肉,将一波波剧烈的快感推给爽到天上的我。

  小公主这种深喉三百六十度翻转接连做好几次,爽得我是不知天南地北。当她最后一次将身体翻过来,身体变成铁板桥倒仰向上时,我双手前伸,抓住了在我面前摇晃不停的那对豪乳,然后开始轻轻地前后耸动着腰。

  这种后仰将身体弓成铁板桥的姿势口交,动作堪称高难度,场面更是淫靡到了极点。对我来说当然是身心都无比的舒爽,但身为当事人的小公主,身体并不太好受。

  眯着眼享受了数秒后,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小公主强忍不适来取悦我,于是抽出肉茎,将她的身体翻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我面对着镜子跪坐在床上,而小公主则张开腿坐在我的大腿上,她下身的裤子已经被我扒下,处女的花房如今正赤裸地对着其姊敞开着,而我的一柱擎天的巨龙已兵临城下,只待我一声令下,它就将撕破小公主处女的印记。

  当着如月的‘面’,我和小公主热情地接着吻。温顺地倚靠在我怀里,小公主却仍然拼命地将身体往我身上蹭,竭力想让双方皮肤接触的部位更多一些。

  “哥哥……”

  “唔?”

  “粗暴占有丽吧!”

  “为什么?”

  “希拉姊姊……丽知道,哥哥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痛苦中……丽不想再当个没用的小姑娘了,丽想帮哥哥分担一些痛苦!”

  小公主说着话,双手却握着我的巨龙,转扭着腰肢,主动地调整好最佳角度,好让我能顺利地攻入。只是,和她娇嫩狭紧的下身相比,我的巨龙的体积实在太大了——为了吓唬对面的如月,我刻意‘火力全开’,下身的肉茎粗如儿臂,小公主尽管用了两只手,也只能握住不到一半的部分。如果此时真的插进去,肯定会凶狠地撕裂她的下身,造成严重的伤害。

  小公主咬着牙,双手握着我的肉茎尝试了几次,怎么都无法将如此凶物塞进只有尾指粗细的小孔中。面前镜子,清晰地映出了小公主着急而专注的神情,我心中怜意大起,最终放弃了用粗暴方式占有小公主来伤害如月的念头。

  我的变化,小公立刻感觉出来了。

  “哥哥,怎么变小了……”

  “因为怕它太大,把丽弄痛了……”

  “没关系,只要哥哥快乐了,不管多痛丽都可以忍着!”

  同样是仇人的女儿,但面对纯洁无垢的小公主,我怎么也无法生出半丝的恨意。

  “傻妹妹……”

  我爱怜地再次搂住了她,在激烈的热吻中,小公主双手握着直径和长度都‘缩水’了许多的肉茎,缓缓地沉下身子,凑向自己的美腿中间,用那窄小得可怜的小穴吞下了我巨龙的龟头。

  “唔……”

  尽管已经小了很多,润滑的淫水也已足够,但处女娇嫩的花穴遭到硬物的突入,还是让她感到了痛苦。她痛得皱起了可爱的眉毛,却还是咬着牙,猛地将身子用力地往下一顿……

  “啊!”

  尽管拼命地想忍住,但在龟头突破处女膜阻拦的那一刻,小公主还是痛得张大嘴,叫出声来。小公主这一下用了全力,我的肉茎一下子就插到了底。

  看到小公主痛得流出了眼泪,我急忙要释放回复魔法替她减轻痛苦,但她却握住我的手阻止了。

  “不要,哥哥!丽要这种真实的痛,因为丽想帮哥哥分担一部分痛苦!”

  望着小公主努力冲我堆出的笑容,一种久违的感觉猛地涌上心头,我突然很想哭。

  “丽……”

  我双手紧抱着她,像是抱着个瓷娃娃般,小心翼翼地不敢动弹。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无情无爱,也不会再有感动、爱怜这样让人脆弱和痛苦的情感,可以完完全全地抛弃一切人类的正面情感,用仇恨愤世的心态面对这个讨厌的世界……但现在,当我怀抱这心灵像雪一样洁白的小公主时,我才发现自己还是和从前一样地脆弱……

  “哥哥,别管我!把你的痛,分给丽一半吧!”

  我没有动弹,小公主却自己主动地扭起了腰肢,一道鲜血顺着胯间落下,洒在雪白的床单上,画出几点红梅。望着强作欢颜,极力想取悦我的小公主,看着她极力想分担我的痛苦的样子,我的心中那层用来保护自己的外壳,那层用仇恨一切的心态包裹的坚壁,就在这一刻被轻易地敲碎。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镜子后的如月痛苦的表情了。在小公主面前,我的脆弱暴露无疑。我勉强忍住几乎要流出来的眼泪,用最快的速度施出最强的回复魔法天使之泪,迅速将她的下身治好。

  我抱住了小公主,不让她再扭动腰肢,愧疚地致歉道:“丽,哥哥对不起你……其实刚才你在地牢里……”

  “没关系,只要哥哥能快乐些,丽受多大的苦都无所谓……现在的丽,只想和哥哥……”

  她含着泪花冲着我露出阳光般灿烂的微笑道:“丽,现在只想和哥哥,继续从前那个,很舒服的游戏……”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屋内的床上。小公主和我面对面对抱着,她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双腿盘坐着紧夹我的腰,上上下下地挪动着腰肢吞吐着我的肉棒。

  从前,大家称凯丽公主为小公主,这个称呼已经叫成习惯,总让人以为她还是个小女孩,实际上,如今的她已经是个二十一岁的大姑娘,完全发育成熟的身体无处不散发这浓烈的女性气息。

  尤其是当她在主动扭腰迎合我的同时,还羞涩地用双手捧着自己丰满的乳房,送到我面前让我吮吸时,少女的羞涩配着熟妇般丰满的肉体,没有男人可以抵挡得住奸她的诱惑。

  自从神龙广场遗恨后,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从灵魂到肉体都异常满足的快乐激情。无论是强暴格莱姆亲王的妻女还是后来凌辱调教如月,她们的肉体固然给了我许多快乐,但却不能像小公主这般,在心灵上也给我慰藉的满足。

  跨坐在我大腿上的小公主,竭力地上下摇动着身体,少女粉色的花径将我的肉棒紧紧套住,紧密得无一丝空隙。我的双手托住小公主的翘臀,以方便桃源蜜谷更能紧密地压迫我那高度膨胀的欲望。

  小公主有如春笋怒拔的乳尖,随着身体的高速上下晃动,不停地拍打着我的鼻尖。望着两颗樱桃般在面前不停晃的乳珠,我忍不住开嘴含住一颗,放在嘴里不停地挑逗吮绕。身体极度兴奋的小公主,汗水淋淋的身体在阳光下闪着一层晶莹的光泽。全身汗水湿透了的小公主,身体滑得就像是一条鱼,我必须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抱紧她。

  “哥哥,重点!别管丽!你只顾自己舒服好了!”

  “丽,我的好妹妹……抱紧我,别松开!”

  在我们近乎疯狂的厮磨下,小公主的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最后她大叫一声后身体便激烈地颤抖起来。在快乐到极点的高潮下,小公主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后脑,将双峰紧贴在我的脸上。而我在感受到小公主猛烈爆发的春情后,颤抖地将滚烫的岩浆喷进她的身体深处。

  而镜子背后,如月说受到的凌辱也达到了最高潮,蝶和丽安娜皇后两人一前一后,并拢的食指中指,同时突破了她的花房与肛门,然后进进出出,用力地摩擦,加上路丝姊妹的挑逗,她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身体强烈地痉挛着,下身的淫水,乳房的奶水,一起汹涌地喷了出来……

  高潮过后,小公主像只绵羊一般,温顺地躺在我怀里。我射完精,半软不硬的下身仍然留在她的身体里,被她紧窄的花径紧紧地夹住。依偎在我怀中的小公主,轻轻地用手指刮我的胸膛,一脸幸福满足的表情。

  我静静地享受着这种高潮后安宁的感觉……多久了,快有两年的时间了吧。自从神龙广场遗恨之后,我已经快两年再没有品尝过这种温馨满足的感觉了。雪芝和罗莎,她们和我一样,都被那场灾难折磨得遍体鳞伤,搂着她们的时候,二女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寒冬中的病鸟依偎在一起互相用体温取暖,那种感觉更像是同病相怜……况且,我每次面对雪芝茫然的目光时,更是感到害怕和想逃避,尤其在知道真相之后……

  我心里非常明白,其实害死希拉母子的,不是别人,而是我,是我的错误、愚蠢和无能害死了她们母子!

  “达克·秀耐达,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害死妻儿的凶手!”

  和她们在一起时,我总是无可避免地想到这一点,我不肯和波尔多回去,其实是因为我害怕面对她们,害怕面对这一切……

  和她们相比,小公主给我的感觉,就像寒冬里的太阳,虽然不能驱走全部的冰雪,但是阳光照得到的地方,至少可以让我冻僵的心脏暂时恢复一些生机。

  我们俩静静地搂在一起躺了很久,小公主把脸贴着我的胸膛,小声地道:“哥哥……”

  “怎么了,丽?”

  我听出来了,小公主语气中,似乎带着乞求的语气。

  “哥哥,那个,那个……”

  “什么?”

  稍稍犹豫了一下后,小公主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哥哥,将来你惩罚姊姊的时候,能不能……”

  我的心顿时有种掉入冰窖的感觉,原来小公主已经知道真相了。

  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自己今天施的诡计,只能骗小公主一时,迟早她会看出破绽。我不敢想象小公主知道真相后会怎么看我,只是我希望,她知道真相的时间尽量地延迟一些,就好像冬天里的太阳,人们总是希望它迟点下山一般。

  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最快乐的时候,哥哥咬着丽的乳房的时候……丽突然想到,姊姊的胸,大得……就像娜依秀姊姊说的那样……”

  我精心策划的这出姊妹反目的骗局,最大的破绽就是如月胸前那对乳牛级别的双峰,它太显眼了!小公主很了解其姊,她当然知道,如月的性格绝对不会干出‘隆胸’这样无聊的事,更不要说变成像小西瓜那么大的‘乳牛’了。只要想到这一点,稍稍推理一下,就可以得出真相。

  我叹了口气,问小公主道:“你要我放了你姊姊吗?这个,让我……”

  我正想说“让我考虑一下”暂时推托,小公主却急忙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这个意思,丽其实是想说,想说……”

  “想说什么?”

  “丽其实是想说,想说……”

  把话放在嘴里,含含糊糊地嚼了半天后,小公主猛一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

  “丽是想说,哥哥以后,惩罚姊姊的时候,让丽也一起参加吧!”

  “啊?”

  我几乎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连忙追问要小公主再重复一次。

  小公主双手抱着我的腰,将脸伏在我胸口上道:“丽知道哥哥心中的痛,也知道姊姊心中的痛!丽很没用,没法将哥哥从黑暗中解救出来!如今,丽最爱的哥哥和姊姊却互相仇恨着……”

  我看着小公主泉水一般纯洁的眼睛,静待着她下面的话。

  “丽无法挽回姊姊犯下的错误,也无法将哥哥从黑暗中拉出来!丽考虑了很久,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也像哥哥一样,坠入黑暗,帮哥哥做哥哥想做的事,和哥哥一起体会暗的凄凉……虽然这样对姊姊有些不公平,但丽知道,对姊姊来说,有些事由丽来做,总比别人对她做来得好……”

  我被小公主的这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夹在我和如月中间的小公主,既想让我‘快乐’,也想减轻其姐的痛苦,到最后她居然想出了这种‘折中’的办法。

  “唉……”

  我抱紧了小公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两年来,我从来没像昨晚般睡得那么甜美,第二天一早,我被下身异样的感觉弄醒了。当我睁开眼睛时,却看到小公主正裸着身体跪趴在我的身下,嘴里正含着我‘晨勃’的肉棒吮吸个不停。

  察觉到我醒了,小公主抬起头,冲着我送出一个微笑道:“哥哥,你醒了啊!”

  小公主左手握着我的肉棒,贴在面颊处,又用舌头舔了舔,右手轻捏着我的卵袋,问我道:“哥哥,丽以后每天早晨,都用这样的方法叫醒你,好吗?”

  “啊……这个……当然好了!”

  “嘻嘻,那就好!”

  小公主这是双脚撑着床蹲在我的腰上,双手握着我的肉棒,她的屁股来回地挪动着,用肉缝磨蹭着我的龟头。她毕竟只是个刚才破身的女孩,由于我的阳具尺寸不小,昨晚多少也吃到一点苦头的她心里是又爱又怕,只想分泌出更多的汁水来增加润滑。

  “好啦,丽,哥哥会变小一些,让你慢慢地适应!”

  我连忙提议,正准备运转龙力控制下身的尺寸,谁知道前面还在犹豫的小公主,却在听了我的话后咬咬牙,抢在我做出行动前猛地将身体往下一沉。

  “喔——”

  这种有些鲁莽的作法顿时让她尝到了苦头,小公主的用力一坐,我下身的巨龙有三分之二突入到她的体内。我的‘正常’形态相对于她花径初扫得阴道来说还是太大了些,顿时撑得她喘息连连,苦不堪言。

  “丽,别乱动!”

  我连忙用手托住小公  主的腰不让她再乱动,小公主却咬着牙,强忍着不适拼命地想要扭动身体。

  “丽要让哥哥快乐和尽兴,丽不想哥哥委屈自己!”

  我突然感觉到鼻子有些发酸,就趁我分神的时候,小公主的腰肢再次用力,霎时间将我的肉棒尽根吞没,直捅到了阴道的最深处!

  “啊!哥哥!”

  两腿之间被塞入那么粗长的‘异物’,小公主再次发出不适的哀啼,但脸上却露出幸福满足的表情。她双手捧着我的双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用力地捏紧。

  “不要变小,哥哥!丽要完整的哥哥完完全全地占有丽!丽要真实的哥哥,丽要……”

  后面的话,被我的热吻堵住了。我将小公主拉到怀里,用尽全身力量抱紧,一阵疯狂地热吻后,我对小公主说:“丽,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夹在哥哥和姊姊中间无法做人!”

  我抱着小公主,小心翼翼地侵犯着她的身体。既然小公主要求我以‘正常’的状态和‘正常’的手法占有她,下身尺寸过大的我为了减少小公主的痛苦,只好将动作变得非常小心。

  在我缓缓抽送的过程中,我终于见识到了小公主的另一面:平时的她,或许是个天真软弱的小女孩,但遇到了她想要坚持事情时,她却会比谁都坚持。她和希拉的性格很相似,都属于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子。

  昨晚才被开苞,小公主的花径仍然十分狭窄,所幸深度还够。正常的勃起状态下,我肉棒正好可以一插到底,直达花心。我开始抽送时,下身承受的胀痛远远高出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快感,但小公主咬着牙强忍着,不但不肯哼一声,甚至还努力地以意识强行控制身体,让全身的肌肉放松以迎合我的突入。在我抽送的过程中,她的额角一边流着冷汗,又一边强作欢颜地对我微笑。

  不能使用‘特殊能力’,我只能极尽可能地用最温柔的手段对待小公主,幸运的是,随着我极力地挑逗爱抚,反覆轻插轻送下,她的阴道逐渐地湿润和扩张,渐渐适应了我的巨物。她娇嫩的皮肤慢慢透出兴奋时的淡红。

  “哥哥,好舒服哦……”

  当我听到了小公主梦呓般的话语说出这话时,我放松地吁出一口气,这段时间,已经习惯用粗暴的手段占有女性的我,要突然改变习惯,做如履薄冰般的‘细活’,实在太吃力了。

  我爱怜地看着被我压在身下的小公主,怀中的她双目微合、娇喘连连,在我们身体的结合部位,我的肉棒进出之间已可听到的‘滋溜、滋溜’的响声中。小公主被摧熟了的秘穴,如今毫无保留地向我奉献出所有的浆汁。

  小公主的呻吟声开始加大,和有些矜持、总是常常忍住呻吟的希拉不同,也有别于罗莎那种夸张的浪叫,小公主在床上完全是有多舒服就叫多大声的‘床’。

  因为身体兴奋的缘故,小公主全身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不一会儿,她全身上下有变得湿漉漉地,这令她本就娇嫩得皮肤变得更加水灵。

  我抽插的速度开始变得快速而疯狂,而小公主滑嫩的身体也近乎完美地配合着我的一切行动。我们身体不断地碰撞着,发出啪啪的响声。激烈而不停歇的抽送不知持续了多久,到最后,我终于受不住体内阳精沸腾的冲击,在一阵最后的疯狂过后,我大吼一声,下身小腹一松,将大量黏稠而滚烫的液体喷洒进小公主体内。

  “啊,来了!哥哥,要来了!”

  而承受我阳精浇灌的小公主,也在巅峰到来的那一刻,尖叫着达到了最高潮,然后流着快乐的眼泪,在喘息中昏睡过去。

  昏迷过去前,她的嘴还囔囔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哥哥,丽想为你生个孩子……”

  第5章 沧海龙归来

  哄着小公主睡着之后,我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我已经想好了,我这就将如月和梅丽娅释放,至于如月自由后是生是死,我都不想再管她了。

  今天的如月,已经不能再成为我活下去的理由了。至于小公主……如果我能忘记自己的罪过,忘记自己犯下的错误和失误,和她在一起,未来的生活应当不会太痛苦。

  遗憾的是,我做不到这一点,我无法原谅自己!我犯下的罪孽,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能还清!我现在有些明白了,上天给了我这具在二十年内不灭的肉体,是要让我在自责的痛苦中煎熬二十年后,才允许我死去。如果我靠小公主来减轻痛苦,逃避自己的罪孽而‘快乐’地活下去,那实在是太无耻了!

  “明天,该怎么过?”

  怀着这个念头,我打开了房门。大门开启德刹那,我感到眼前一花,一股浓烈的生机迎面扑来,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今是冬天,本该是个万物凋零的季节,可是我所在的这座官邸,却到处充满了萌动的春意。院子那株光秃秃的桃树,此刻不但绿叶葱葱,枝头上更挂满了红花;围墙上的牵牛花,原本只剩下几根枯藤,如今也在寒风中绽放着紫色的花朵;不光是这些,院子里内的其他植物,各种花期不同的鲜花,此刻全不合时宜地集中在这个凋零的季节里一起绽放。

  眼前万物葱郁的景象着实让我惊讶了一下,但我很快就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克里斯汀,是你回来了吗?”

  眼前的一切,明显是人为因素。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沧海龙一脉的龙战士外,还能有谁?

  我赶到了关押如月和梅丽娅的房间,那里早已人去楼空。负责看守的蝶倒在地上昏睡不醒。有意思的是,蝶被我改造得像如月一般丰满沉重的双乳,如今又被人改了回去,恢复了原样。当我赶到存放艺术品的密室时,那里同样也已被人侵入。

  我精心收藏的五件‘艺术品’,也全部被人破坏。存放格莱姆亲王、鲁亚基公爵父子的容器,如今空空如也,三人已不知去向。希美亚和兴?哈里两人虽然还在,但他们的身体已经被人翻了过来,外观上已完全恢复了正常,只是二人的生机已经断绝。由外表上看,二人是怀着十分快乐的心情死去的,因为他们的嘴角都挂着极度满足的微笑。

  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约翰?蒙雅特的尸体,他静静地躺在密室的一角,双手张开,似乎正要搂抱什么,他死时的表情、嘴角边的微笑也和前面二人一模一样,稍有不同的是,眼角旁多了两道干涸的泪痕。

  约翰?蒙雅特,这个和我一样失去了一切的男人,他是怀着非常快乐的心情死去的。

  我稍稍检查了一下三人的尸体,随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无比羡慕地看着三具安详死去的尸体,心里道:“是月渎吗?真是令人羡慕的死亡方式啊!沧海龙一脉,替人解脱苦难的方式,也真是独特啊!小克里斯汀,我的好兄弟,你对他们这么仁慈,对我也会这样吗?”

  小克里斯汀曾经告诉过我,月渎原创者的本意,并不是用来伤害他人的。这招最强的心灵魔法,是大魔神路西法在人间修行时,替那些垂死的人‘送行’时所‘奏’的‘安魂曲’。

  每个人在回首过去时,总会发觉自己的人生旅途中留下了无数的遗憾,无数无法挽回的错失。月渎的作用,就是让将死之人在幻觉的世界里实现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纠正过去的错误,挽回当年的遗憾,然后毫无遗憾地死去。

  在发现尸体的同时,我也感觉到小克里斯汀的存在,他是有意释放力量让我察觉。小克里斯汀坏了我的好事,可我不但不气愤,心里反而十分地高兴。

  在风都城旧址,我终于见到了阔别三年的小克里斯汀。

  寸草不生的风都城废墟,此时已完全恢复了生机,无数株一夜长成的大树将这片废墟变成了一片巨大的树林。小克里斯汀站在昔日的神龙广场旧址处,整片废墟,就只有这里还保持着原来丑陋荒芜的模样。我的佩剑逆鳞,如今静静地躺在他的脚下。逆鳞在我与如月的第二次决斗中遗失了,事后我也懒得将它收回,没想到小克里斯汀居然又多事地捡了回来。

  我到来时,小克里斯汀静立在大地上,双脚悬空微离地面,他双目微闭,身体完全放松,胸口以奇异的频率起伏着,呼吸的节奏与周围自然的脉搏保持着完全的一致。

  感觉到我的到来,小克里斯汀轻声叹气道:“对不起,大哥,我回来迟了!”

  见到了小克里斯汀,我劈头盖脸地恶狠狠质问道:“我的性奴,母狗如月,是不是你放走的!”

  “是的!”

  “她在哪?你马上给我交出来!”

  “她和梅丽娅小姐一起,正在前往阿沙尼亚沉月峡的路上!这世上,也只有大魔神路西法有能力帮她恢复力量。”

  小克里斯汀的回答,让我怔了一下,随即道:“为什么要帮那个贱人?你难道不知道是她害死了希拉母子吗?”

  面对着我咄咄逼人的气势,小克里斯汀丝毫不为所动,他已和周围充满绿意的世界融为一体。

  他淡淡地答我道:“因为她需要帮助,就像大哥你也需要帮助一样!你们俩的灵魂,都需要救赎!”

  比起三年前,小克里斯汀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化最大的就是那双眼睛,他的目光依旧像从前般清澈,只是,这分清澈中却少了几分人类的情感,有若流光拂镜,过不留痕,不着人间半点烟尘,与我昔日见过的大魔神路西法倒有七八分的相似。

  “多事的家伙,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把如月交出来,不然我宰了你!”

  小克里斯汀的变化让我有些惊异,不过他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今天,我一定要从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交出如月”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比起如月,我更想从小克里斯汀身上得到那样‘东西’。

  不待小克里斯汀做出答覆,我的重拳已狠狠地轰向他面门。啪的一声,小克里斯汀伸出右手,托住我的重拳的同时,他身体微降,赤裸的脚板踩实了地面,紧贴在一起。

  嗤的一声,我以两倍力量极限击出的这一拳,打在小克里斯汀的右掌上,就像是击在门板上一般,仅发出轻微的响声,而挡住我这拳的小克里斯汀,身体连摇都没有摇动一下。

  神龙广场的废墟,前一秒还是毫无生机的死地,但就在小克里斯汀双脚踩实地面的刹那,埋在地下的树迅速地发芽、生根、抽枝、长叶,仅是几秒钟的时间,整片广场就为一片葱郁的绿色所笼罩。

  ‘这就是沧海龙一脉的战斗技巧吗?真是可怕!他的身体就像是黑洞一样,能够吸尽一切,这么轻易地将我的毁灭一切的逆世之力吸收转化,然后再供周围的生命……’

  右手托着我的拳头,小克里斯汀抬起头,缓缓地睁开微闭的双目,他的双眼看上去就像两潭平静的湖水,不泛半点波澜。

  “大哥,你这一拳的气势和力量,好像对我动了杀机了啊!”

  “你也感觉到了……如果不想死,就乖乖交出如月,否则……”

  小克里斯汀长叹一口气道:“唉,看样子这一战是不可避免了!我原想完成八变后回来帮忙大哥,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来和我讲道理的?”

  我冷笑道:“命运就像个无耻的老流氓,即使你我是最强的龙战士,但在这个老流氓面前,有时也不得不屈服地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一战真的是无法避免的了?”

  “好像是这样的!小克里斯汀,我的好兄弟!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毁灭我,或者被我毁灭!”

  话毕,我蓄足力量的第二拳再轰出,这一回,小克里斯汀却没有出手招架,他的身体就像是不动的雕像般,任我一拳轰中胸脯。

  中了我第二拳的小克里斯汀,身体往后一倒,后背贴着地面,像溜冰般滑了出去。他的这一退一滑,身体居然一口气滑出一千多米方才停下。所过之处,附近植物再度疯狂地生长。

  我一眼看出了小克里斯汀玩的名堂,他居然借着我这一拳之威,将体内残余的力量全部‘散去’。事实上,当我从法兰克市赶往风都时,他就一直不停地将体内的力量排出。在挨了我这一拳后,他体内力量已完全‘散尽’,在他身上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力量,甚至连变身形态都无法保持。

  我惊讶道:“什么,在决战之前,你居然把身上的力量全部散去!”

  小克里斯汀爬起来,轻轻地抹掉嘴角边的一串血滴,低语道:“不是散去,而是赠予自然!魔法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使用魔法的人,往往只知道一味的向自然索取魔法元素,他们却不明白 ,只有先将自己的一切回馈自然,才能获得自然最大的帮助!”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猛地消失不见,然后没有半点先兆地在我背后猛然现身。

  这一招是沧海龙最爱用的魔法:瞬间移动。

  早就严阵以待的我转身在第一时间对着现身的小克里斯汀挥出了逆世轰天拳。这一回,小克里斯汀不再招架或者硬捱,而是捏紧拳头和我以攻对攻。而他所用的招式,居然是和我一模一样的逆世轰天拳。

  这一击的后果,与数月前我与如月交锋时动不动就弄得天崩地裂不同。我们俩两拳对轰,仅在拳头碰触时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响声小得就像放了一个鞭炮,在周围吹起了一阵轻风,预想中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并没有发生。

  之所以会是这样的结果,那是因为小克里斯汀用他‘散去’的力量制造了一个‘空间’,将我们包裹起来,我和小克里斯汀两拳相撞产生的额外破坏力,被这个空间吸收得干干净净。

  我还未从震惊中回复过来,小克里斯汀已先我一步展开反击。不是用他最擅长的魔法,而是用他最不擅长的拳脚功夫。

  和如月战斗时,我们利用自身的愤怒、仇恨等各种情绪为动力,可以轻易将力量提升到数倍甚至是十倍的巅峰。而小克里斯汀并不以个人的情感为动力提升力量,他在战斗时完全保持古井无波的心态,无喜无怒,无恨无爱,无欲无求,他所追求的是力量精确运用。

  力量看似散尽的小克里斯汀,当挥拳时,周围的自然环境居然主动地将力量供给他。我运用银月之眼,清楚地‘看’到,自然的力量与他的身体连为一体,小克里斯汀挥出的逆世轰天拳,只是以身体为引,让自然的力量在体内转化,形成天灭那种破尽一切的逆世之力。

  我的这一拳,表面上似乎是在和小克里斯汀对抗,实际上却是在和整个自然抗衡。两拳对轰之下,我以精神提升肉体的力量,完全无法和小克里斯汀操纵的‘自然力量’相抗衡,被他一拳震得像炮弹向后飞出,两腿蹬蹬地连退十数步方才站稳。

  “这个小鬼,还没有变身就这么厉害了……”

  我的这个念头刚冒出,小克里斯汀就开口道:“对于今天的我来说,变不变身,只是形态上有所变化,在力量的提升和运用上并没有区别!”

  话音刚落十数步外的小克里斯汀又一次消失,然后再我面前猛地现身,一拳轰向我的胸口,这一回他所用的武艺却是如月的霸拳。

  “好怪的感觉!”

  同样是霸拳和逆世轰天拳,在我和如月手中使出来时,每一拳都是戾气十足,务求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将对手从肉体到精神一击毁灭。而两门绝技在小克里斯汀身上使出时,明明也是充满毁灭的力量,却让我生出一种春风拂面的怪异感觉,觉得即使让他的拳头击中,也不会产生任何的伤害。

  我使出四倍极限的力量架开这一击,勉强维持了均势,以精神为动力驱动第八变得力量,最大的缺陷就是这种方法操纵的力量很不稳定。和如月一战时,我的力量达到自身极限的十倍左右。但自从心魔出现之后,力量就一直在下降,现在河小克里斯汀交手时,顶多也只能提升到四倍极限。

  无法将力量提升到巅峰并不是我最头痛的,最让我骇然的是,逆世轰天拳和霸拳,都需要以精神的力量为推动寒冷使出。而小克里斯汀完全是以无欲无求的心态和我战斗,没有精神的力量为助力,他是怎么做到的?

  小克里斯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逆乱因果!只要知道‘因’,就能破去‘果’。有破就有立,既能知道了‘因’,也可以建立‘果’。”

  我这回是大吃一惊,小克里斯汀居然‘看穿’我的思想。我猛地忆起碧姬阿姨和安卡古斯决战时的境景,当时安卡古斯每每能料敌先机,甚至能在碧姬阿姨出手之前就找到她还未发出的招式中的破绽!他所为之依仗的,正是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

  “真是可怕,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连思想也能看穿啊?”

  当然大魔神路西法,他也能轻易地看穿我心中所想,照这样看,难道他也拥有了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

  “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确实可以轻易地看穿他人的思想。但是,我并没有达到完全境界的地步!”

  “那你领悟几成了?”

  “九成!”

  “了不起,比你祖先还高啊!”

  “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过,逆乱因果的奥秘,我领悟得太多了!”

  “太多了?”

  思想对思想交流中,我和小克里斯汀的战斗并没有停下来。仗着随心所欲的瞬间移动技巧,小克里斯汀在我身体周围时隐时现,从任意地角度对我发动攻击。对,是任意的角度——他甚至能突然‘现身’在我脚踩得大地之下,由下而上地攻击我的脚心,完全没有攻击的死角之说。

  思想被对手‘看穿’,招式更被看穿,在逆乱因果面前,任何有形的招式都没有意义。战斗一开始,我就处于极其狼狈的下风。就像当年碧姬阿姨和安卡古斯之战的重演,在这场纯以拳脚功夫对抗的战斗中,我处处受制,短短的十秒内,我对小克里斯汀攻出近百招,居然没有一招能够顺畅地打完——因为小克里斯汀在我出招之前就看破了我的招式,我的拳脚每次攻击时,都变成主动将身上的要害暴露在对手的面前,则能在中途强行收招;而小克里斯汀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拳一脚,我却接得非常地痛苦和难受。

  拳脚上胜不过小克里斯汀,力量上又不占优势,至于说使用魔法攻击……那更是自取其辱,与拥有无想转生的特色技,被称为魔法大师的沧海龙比拼魔法,本身就是最愚蠢的行为。

  “可恶,要是希安肯出手的话,我们父子同心,两极合一……”

  我无比怨怼地想着,可恨的是,自从那日心魔出现后,希安就避开我躲了起来,我怎么都找不出他的所在。

  没有希安帮忙,我根本抵挡不住小克里斯汀的‘逆乱因果’,交手不到二十招,我身上已中了小克里斯汀两拳一脚。小克里斯汀明显是想将我擒下,被击中的部位,攻入的力量并没有主动破坏我的身体,而是自动凝聚成一团,收缩起来,对我的身体不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

  我曾试着去化解这些攻入的力量,可是它们凝成一团,不动不移,有如铁豌豆一般,要化解相当地麻烦。

  “即使是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也不是世上最强的力量!知道吗大哥,过去的你,就像碧姬阿姨一般,曾经拥有世间最强的力量,可惜的是,现在的你却失去这种力量了!”

  小克里斯汀的声音,一字一字地传入我的耳中,他说话的语气不冷也不热,就像他的目光一般,无恨无爱,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在这期间,我身上又中了小克里斯汀三击,小克里斯汀攻入我体内的力量,一下子增加到了六道。

  “在找回你最强的力量之前,现在的你,无论如何也不是我的对手!”

  正在和我近身短打肉搏的小克里斯汀,就在这时猛而地脱身而出。前面的战斗他完全掌控着一切,此刻说退就退,我根本就无法阻拦得了他。在退后的过程中,他的举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戳中自己的右胁第三根肋骨。

  就在他的手指右肋的的瞬间,先前攻入我的体内的六道力量猛地“活”了过来。这六道原本是“无”属性的力量,先是发生性质变化,转变成风、火、水、土、光、暗六种不同的性质魔法元素球。接着这六颗元素球就象钻入我的体内的寄生虫一般,在经络里高速的游动,目标所指之处,正是我的右胁的第三根肋骨,其部位小克里斯汀戳中自己的一模一样。

  小克里斯汀道:“这个位置,就是大哥你身上的“因”之所在!”

  今天的我,龙魔合一,能够突破自属性限制,将龙力和魔气这两种势同水火的力量无分彼此地融为一体,那是因为我找到了同时操纵这两种力量的最佳“平衡点”,方才成功突破属性的限制,将他们转化为“无”,而右肋第三根肋骨,正是我转化力量的“平衡点”之所在,我的要害“罩门”之所在,一旦受到攻击,不但可以轻易地剥夺我“无”的状态,更可以轻易地封印我的龙魔变身。

  我想死,却不想象可怜虫一样地被人活捉生擒,急忙调动全部的力量追剿这六颗闯入体内的“捣蛋鬼”,同时在联接那个点的经络处布下层层“关卡”全力阻拦。然而这六颗元素球虽然了远离小克里斯的身体,却仍然在操纵之下。小克里斯汀的双手十指象抚琴般在自己身上连续敲打,遥控指着他们,仗着比我高得多的力量操纵技巧,轻易地突破重重阻拦,逐渐逼近我的右肋要害。

  “化解不了吗?那就用最简单的办法!”

  败北在即,我以拙破巧,使出最蛮横的蛮招,双手戳指成刀,刺入自己的右胸,连挖带掏,就象掏埋在沙子里的珠子一般,将这六颗魔法元素象从体内全部"掏"出来。

  “这就是逆乱因果九成境界的威力吗?真是厉害啊!”

  我双手抓着自己身大片的皮肉,嘿嘿地冷笑的。

  我将手上皮肉捏成肉浆,而那大得吓人的伤却在最终回复咒文的保护下迅速愈合。

  看着小克里斯汀,我叹气道:“天人合一配合逆乱因果,真是可怕!如果不是有最终回复咒文护身,我大概已经被打败了!”

  没想到我居然会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化解他的绝招,小克里斯汀的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第一次显露出了一丝人类的情感:惊讶。

  战斗之前,小克里斯汀有意地将全身的力量“赠予”自然,这一招正是沧海龙一脉最强的绝学,天人合一。如今我身体方圆三公里内的一切空间,都已几乎都已处在小克里斯汀的操纵之下。之所以说是几乎而不是完全,那是因为我的身体受最终回复咒文保护。当小克里斯汀操纵周围空间,切断我的身体与周围空间内的魔法的元素时,最终回复咒文自动地发挥作用,抗拒着天人合一对我的封锁,令我的身体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还能吸收到部分的魔法元素。为了化解小克里斯汀的这一招我不惜重伤自残,也全靠最终回复咒文的力量,在第一时间就治好了我的伤势。

  望着我身上快速愈合的伤口,小克里斯汀眼里流露出一丝哀伤,叹气道:“希拉姐姐留下的力量,真是很伟大!”

  “是很伟大!但这种力量,却也是一种诅咒!她不顾我的意愿就送了这份“礼物”给我,你说我该不该恨她!”

  小克里斯汀没有答我。

  我自嘲地地干笑一声道:“可是我不能恨她!一个女人,她爱你胜过爱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女人,你说我怎么能去恨她?”

  凄凉地苦笑一声,我再度对小克里斯汀发动攻击。小克里斯汀提起希拉,扯动我心中最深的痛,我的力量在这一刻骤减三成,已经大大地弱于小克里斯汀天人合一的自然之力。

  “其实,大哥你真正恨的人不是如月,而是你自己吧!”

  小克里斯汀的话,一下子我中了我的要害,我身体一震,知道自己恶魔的形象再也无法在他面前扮下去了。

  我苦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小克里斯汀!别象如月一样,让我太失望了!”

  说着,我不顾一切地对小克里斯汀发动攻击。

  没有希安帮忙,使不出两极合一,我破不了逆乱因果。如今又在小克里斯汀的天人合一困住,在他操纵的空间里和他战斗,加上极糟糕的精神状态……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身边,今日之战,我早就知道自己必败无疑。

  轰向小克里斯汀的这一击,根本毫无任何招式可言。出招的过程中,我感觉体内的力量还在以惊人的速度飞快的下降,接近小克里斯汀身体的时候,更是跌到“正常”状态的一半以下。

  没有希安,我无法同时开启初始之门和终结之门,但可以暂时剥夺我的不死状态的半招天绝还是可以使出来的。

  小克里斯汀的眼里又增添了一份情感:哀伤。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果!大哥你逃避自己的时候,想要毁灭世间的一切,等你清醒过来的时候,你却只毁灭自己……大哥你想要什么,我明白了……”

  小克里斯汀的双手开始变色,左手光明,右手黑暗,双手飞快地结起了我熟悉的手印。

  “是月渎吗?那就对了!象对待约翰。蒙雅特一般,给我一个甜美快乐的死亡吧!”

  我笑着闭上的眼睛,愉快地等待着那美妙一刻的到来。

  我没有自杀的权力,但我要是不敌死在小克里斯汀手上,在那个世界里,希拉也没有什么好抱怨我的吧?

  额心一痛,小克里斯汀的右手,重重地戳在了我的眉心,透颅而入的力量,一下子将我的力量完全封印。

  小克里斯汀在我耳边道:“我很想给大哥一个快乐的死亡,但是大哥对这个世界还有责任!现在的我,不能杀你!”

  “混蛋!”

  这个臭小子,居然在最后一刻使诈!我只来得及骂出这两个字,就丧失所有的意识,完全昏迷过去了……

  第六章 完全境界的诱惑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伯尔达的家中。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人。

  “那个臭小子!”

  我在心里诅咒着小克里斯汀,试了试身上的力量,发觉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只是,经历了这次大战后,我体内的力量再次下降,如今能使出来的力量只有平常状态的七成,至于说要想像和如月一战时使出十倍极限的力量,已完全不可能了。

  我察觉出,将我送到这儿后,小克里斯汀并没有离开,此刻他坐在大厅里,和其他人进行交谈。除了波尔多外,缪斯和乔西也来到了这里,而正在和小克里斯汀说话的人,却是兰丝。

  我悄悄地将力量释放出去,偷听众人的交谈。

  兰丝问小克里斯汀道:“克里斯汀大人,我知道你其实七天前就回来了!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出手!”

  房间里,缪斯和乔西坐在一起,两人正仔细地观察着小克里斯汀,二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那眼神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也难怪,除了我和如月以外,小克里斯汀是我们这一代龙战士第三位突破第八变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是凭自己的修行突破的。

  完成修行回来的小克里斯汀,身上的气质已完全转变,从前的他,在我的印象是一个热爱自然,热爱生活,在女孩子面前会害羞的小男孩。

  “我在观察这个世界!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忍耐多久!”

  “观察?”

  “是的!”

  说话的时候,小克里斯汀的右手托着个茶杯,茶杯里盛着是他最爱喝的玫瑰花茶。完成修行的他,并不像从前般老实地端着杯子正襟危坐和众人交流,而是整个人虚浮地飘在离地约一尺高的空中,茶杯则在距他掌心三寸高的地方陀螺般旋转个不停。

  他没有马上回答兰丝的话,将杯子把玩了几秒,小克里斯汀朝我所在屋子瞄了一眼后,降下杯子握在手中,然后才对兰丝道:“就像你一直冷眼看着这世界发生的一切一般,我也想做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我因为能力有限,所以静静地看!但你不同,克里斯汀大人,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啊!”

  啪的一声,杯子被小克里斯汀捏成了粉末,瓷片和茶水洒了一地,他把目光移向静默不语的罗莎和雪芝,扫了一眼,然后嘴边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竟引得偷看的我心底一寒。

  因为这个微笑的表情是那么熟悉,是……我想起来了,当年我曾在被安卡古斯附体的初代沧海龙身上看过这样的表情。

  我正在惊疑间,小克里斯汀低吟起来:“清晨发芽,中午成长,傍晚开花,夜里结籽,黎明前枯萎……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也不过是这样一个轮回罢了……”

  撒了一地的瓷片和茶水,突然受一股莫名力量的吸引,全部离地而起,飞回小克里斯汀手中,破碎的瓷片重新聚合成一只完好无损的杯子,所有的茶水也全部回归原位。

  举起杯子,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小克里斯汀转过头,脸上出现第四种表情:严肃。

  他一脸严肃,说话的语气却异常阴森:“大哥,下次你要是再在我脸上看到刚才那样的表情,请你立刻杀死我!这也是我不杀你的原因!”

  被小克里斯汀叫破了行藏,我只好站了出来,走到了他的面前。刚才那一瞬间小克里斯汀给我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望向我时,那冰冷的眼神送出刺骨的寒意,直透入我的灵魂的深处。

  我站了出来,拦在雪芝和小克里斯汀中间,我问道:“你在沉月峡都遇到了什么?你刚才的样子太像那家伙了!”

  “不是我在沉月峡遇到了什么,而是……逆乱因果的奥秘,我领悟得太多了!”

  此时,小克里斯汀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原先那副不带丝毫情绪波动的‘圣人’模样,无喜无忧,无欲无求。

  “以我的先祖的天赋,要领悟到完全境界,其实并不难!可是他只领悟到了八成后再也停滞不前,你知道为什么吗?大哥?”

  “为什么?”

  “那是因为,逆乱因果的八成境界,是人和神的分界线!过了这条线,人类就不再是人类,而是神了!”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你,已经是神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

  “大哥,你知道,领悟了完全境界后,会有什么样的现象出现吗!”

  说着,小克里斯汀将手中的杯子一楼一握,像捏面人般揉成一团,双掌分开时,一只巨大的蜻蜓由他的掌中飞起。

  “那就是创造生命!”

  蜻蜓扇着翅膀,翩翩飞起,升到我鼻尖位置的时候,身体啪的一声,猛地爆为无数碎片。

  “如果我领悟了完全境界,它就是活的了!”

  小克里斯汀手一扬,一抓一握,蜻蜓的尸体碎片在他手上聚合,重新组合回成一只普通的茶杯。

  “很有趣,是吗?”

  小克里斯汀的脸上,又露出了先前那种令我害怕的诡笑。

  “领悟了完全境界的人,就不再是人,而是神了!但是,对于这世上芸芸众生来说,拥有完全境界的神出现,意味着毁灭的开始……那是因为……”

  小克里斯汀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沉,而我警惕地蓄足力量,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我周围的其他人,缪斯、波尔多和乔西,也感觉到了小克里斯汀身上不正常的地方。

  屋子一片安静,只有小克里斯汀低沉的声音在回响。

  “领悟了完全境界的人,会逐渐丧失所有的情感,这是领悟完全境界必然要付出的代价!因为可以看破一切,所以他们也无视一切!而且,从领悟完全境界的那一刻起,他们开始受到一种诱惑……”

  小克里斯汀把目光移向我身后的雪芝与罗莎,嘴边的那道诡笑变得越来越浓。这时候,我已经不能再保持平常状态了,被逼得变身,同时全神贯注地将精神全集中在小克里斯汀身上。我感觉得出来,此刻的他,大有杀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思。

  兰丝问道:“什么诱惑?”

  “毁灭与创造的诱惑!”

  小克里斯汀的右手握着茶杯,垂在腰间的左手却在这时开始发光。此时此刻,我已经不能不有所行动了。

  “住手!”

  我以最快的速度使出传送魔法,一下子将屋里所有的人传送到数十公里外。几乎就在我刚完成传送的瞬间,耀眼的光芒已笼罩了我周围所有的空间。

  这一招,是日不落山上的人妖天使米伽勒最强绝招,九级的光系魔法,诸神的判罚!

  全力将众人送走的我,几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正面狠狠地挨了这一击,就在肉体被光和热化为灰烬的瞬间,我听到小克里斯汀在耳边唠叨道:“将旧的世界的一切统统毁灭,然后在废墟上创造自己喜爱的新世界!如此般地反复循环,这就是完全境界的诱惑,无法抵抗的诱惑……”

  光,明亮的光,充满生机的光!

  暗,无尽的暗,令人绝望的暗!

  “小克里斯汀疯了!他以为他是神吗?居然要杀死所有的人,包括雪芝、罗莎她们来创造什么狗屁的新世界。”

  又一次重复着由死到生的过程,比起从前渴望死亡的绝望,我从未像现在般渴望光,渴望生命,渴望自己快点‘活’过来。

  “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我要活过来,快点活过来啊!”

  当我怀着强烈的求生欲望,挣破黑暗,回到光明的世界中时,发现身处的伯尔达市已经被完全毁灭,原先城市所在的地方,被一个直径达二十公里的巨坑完全取代。

  “罗莎、雪芝……”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不禁大惊失色。以小克里斯汀的武功,他完全可以在我重生的这段时间里赶去杀死她们。

  “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暂时没有杀她们,但也差不多了!”

  小克里斯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用和安卡古斯一摸一样的表情,一摸一样地语气对我道:“大哥,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两条,毁灭我,或者被我毁灭!”

  前一战时,我对小克里斯汀说过的话,如今被他原封不动地回赠给了我。

  “臭小子,你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获得新肉体的我开始变身,全力地提升着体内的龙魔之力,一倍极限,三倍极限,五倍极限,七倍极限……

  很幸运,我原本已经崩溃的力量,在面对恐怖的对手时,终于完全恢复到和如月决战时的巅峰状态。

  “你要小心哦,大哥,现在的我,可比当年受先祖拟制的安卡古斯要强!”

  话音刚落,前一秒还在百步外的小克里斯汀,突然瞬移到我面前,接着一记霸拳轰在我的面前,竟又是故技重施要和我比近身肉搏。

  面对着小克里斯汀这一拳,我不躲不闪不招架,仗着自己拥有完美体的不死身,以一拳换一拳的方式回赠给他。

  知道小克里斯汀可以看透我的思想,于是招架的时候,我索性不去想用什么招。在逆乱因果面前,任何精妙的招式都是破绽百出,既然如此,那就将所有的花巧的拳脚招式全部抛弃,化为最简单、最直接的直线攻击。

  这种战法,比的不是招式的精妙,而是谁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更强。

  这种打法近乎无赖,却是对付逆乱因果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在力量相当的情况下,仗着逆乱因果的九成境界,小克里斯汀同样力量的一拳,可以将强大的攻击力集中在拇指粗的一点,而我却只能勉强控制在拳头大的一块地方,威力完全不能比。

  我和小克里斯汀的拳头同时轰中对方的胸口,骨折之声传来,小克里斯汀的这一击,力量只有我的五成,却震得我左胸的肋骨全碎,而我两倍于他的力量轰在对手身上,小克里斯汀中拳的左胸背后猛地裂开,伤口处像鼓起无数的粉红的水泡。然后这些水泡像被吹起的肥皂泡一般,有如子弹般离体飞射而出,每一滴水泡都包含着我送入他体内的逆世之力。仗着比我精确百倍的力量控制技巧,他几乎将我这一拳的力量化解得干干净净。

  我的这一拳,仅仅让小克里斯汀的嘴角边溢出一滴血而已。

  “水的化身,这是属于我自己的绝对防御!”

  说完这话,小克里斯汀的身体猛地膨胀起来,啪的一声,整个人竟化为无数的肥皂泡一般在我面前分解开来。

  小克里斯汀的声音由四面八方传过来。

  “我要破解大哥这种‘直接’的战斗方式并不难!只是大哥你是拥有不死之身的完美体,用肉搏方式和你交手没有意义!”

  小克里斯汀不见了,他已和我身体所处的整个自然融为一体,这一回,他用上了沧海龙最强的绝招,天人合一。

  小克里斯汀不带人类感情的声音不断地传入我的耳中、心中……

  “大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和当年碧姬阿姨一样的困境!所不同的是,今天的我,比当年的安卡古斯要强,而今天的大哥,却远不如当年的碧姬阿姨!”

  无形的攻击,由四面八方一齐涌来,就在小克里斯汀说话的期间,我的身上已中了不知多少记‘莫名其妙’的打击。

  攻击无所不在,不光是上下左右前后,不光是外部的身体遭受到‘看不见’的拳脚攻击,甚至连我吸入肺里的气,也突然间化做利刃,凶狠地割着我的身体,从内部破坏起来。

  “哇!”

  仅在一秒之内,小克里斯汀的攻击就轻易地撕碎我身上的龙魔护铠,在我身上割出无数鱼鳞般细碎的伤口,更可怕的是,每一道伤口都被小克里斯汀用时间天锁锁住。若不是我有最终回复咒文护体这招希拉留给我的礼物不停地破坏时间天锁,同时强行破解小克里斯汀操纵的‘自然’,自动地修复我的身体,我早就在一招之内被小克里斯汀‘秒杀’。

  如今的小克里斯汀,他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他,天人合一,无分彼此。面对着身体无形无相,完全不存在的他,我唯一能做的事,是将所有的力量都用于提升身体的防御,使出泰坦龙躯,用龟缩的方式硬捱对手的打击,仗着最终回复咒文的帮忙,勉强支撑着。

  虽然‘撑’下来了,我的模样却显得极其狼狈,全身上下不停地现出各种各样的伤痕,每道伤口又已飞快的速度迅速愈合。如此反反覆覆。我虽然勉强保住了身体 ‘不死’,可是在来自四面八方看不见的攻击有如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中,体内的力量正一点一点地被榨干耗尽。而与自然合而为一的小克里斯汀,可以源源不断地从自然获得力量,这样的攻击,永远不会因为力尽而停止。

  我知道这样硬撑下去不是办法。

  赢,就要破小克里斯汀的天人合一,而要破天人合一,就必须打破小克里斯汀创造的这个空间。如果希安肯出手,我们父子联手使出‘乱序切割’,要破这一招简直是举手之劳。

  可是因为对我在如月身上所施的暴行不满,希安避开我躲了起来,无论我怎么召唤,他都不肯出来见我。

  就在我拼命召唤希安的时候,身体所承受的压力突然加大,以我的身体为中心中,周围现出六道日冕般的奇异光环。

  “六重咒杀!”

  见一般的攻击无效,小克里斯汀居然使用了如月的最强魔法来攻击我。虽然我是‘不死’的,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并不想被小克里斯汀粉碎身体。万一被他暂时封印了无法行动天知道这个疯了的小鬼会做出什么事来。

  此时此刻,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我,明知无效,也只好左逆世右轰天,打出自己最强绝招寂灭虚空,和小克里斯汀的‘六重咒杀’对抗。

  但是,我的判断错了。

  我双拳对轰,很顺利地就使出了‘寂灭虚空’,‘轻易’在身体周围制造出一个直径达十米的大黑洞。

  “不对,太顺利了!”

  我马上感觉到不妙,我使出寂灭虚空的时候,身体居然能非常顺畅地吸收周围的魔法元素,这分明是小克里斯汀故意放水。

  “我让大哥完成这一招,只是想试验一下,我自创的新魔法而已!”

  “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学起雷兹来,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

  “领悟了逆乱因果之后,对我来说,许多曾经有趣的事情,都变得很无趣!我需要找到一些有趣的事!”

  那六道聚在一起、看似六重咒杀前奏的光环,突然断开,然后各自独立收缩成球状,化为六颗六色的魔法元素球——风、火、水、土、光、暗,六种属性,六种颜色。

  “这一招,好像神龙王用过……”

  “这一招确实是从神龙王的绝招中得到灵感,但效果却完全不同!”

  为保护自己,我不惜冒险置身于黑洞的最中心以躲避天人合一无处不在的攻击。在我的全力催逼下,寂灭虚空制造出来的黑洞膨胀得足有千米直径,小克里斯汀制造出来的六颗魔法元素球,却始终只有拳头大小。它们就像卫星一般,绕着我造出的黑洞不停地打着转。黑洞巨大的引力对它们不起丝毫的影响。

  “大哥,和月渎相对,我这一招的名字,就叫日蚀!”

  话一说完,小克里斯汀的攻击开始了。

  六颗魔法元素球,旋转着,先缓缓的远离我的黑洞,然后猛地加速,如坠地的陨星般撞上了我制造的黑洞。

  如果将我制造出的黑洞比做一条巨大的长须鲸,小克里斯汀这招日蚀就是六头凶恶无比的大白鲨。冲入我创造的黑洞后,所过之处,大口大口地吞食着我黑洞的能量。在遭受攻击前,我制造的黑洞远远望去,就像是画在纸上的黑色实心大圆,而遭到‘日蚀’的攻击后,这个‘圆’就像是遭受大白鲨攻击的长须鲸一般,被狠狠地咬掉了大片的皮肉,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缺口来。

  只是被它们攻击了一轮,我的黑洞就萎缩了五分之一,遭受第二轮攻击时,黑洞已缩得不到一半,而当第三轮攻击开始后,我所创造出来的黑洞,就像一张脆弱的大饼般,竟被这六颗魔法元素球硬生生地扯碎‘分食’了。

  寂灭虚空被破,辛苦操纵黑洞的我也受到影响,顿时身负重伤,哇的一声呕出大篷的鲜血。趁着我力量骤减,最终回复咒文的效力治好我前的间隙,小克里斯汀操纵的六颗魔元素球一齐向我射来……

  “希安,你再不出来,大家就都要死了!我不想再看到亲人死在我的面前了!”

  已经无力和‘日蚀’对抗的我在这时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心里不停地呐喊着,呼唤我和希拉的孩子!

  “唔!”

  当‘日蚀’不分前后地轰中我的肉体,开始大口吞噬我的身体时,我的耳边终于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我的脑子里,那颗沉寂许久的第二颗龙魄终于在这时醒了。

  希安,我和希拉的孩子,终于在他的父亲最危急的时候站了出来。由他驱动的第二颗龙魄,释放出的创世之力和我第一颗龙魄结合,两极合一的力量结成一道护罩,一下子挡住正要将我‘吞掉’的‘日蚀’。

  “这就对了!我们父子联手!出来吧,乱序切割!小克里斯汀,给我滚出来!”

  那种父子联手、血肉一体的感觉令我感到无比的舒畅,毁灭的左手,创造的右手,重重地对击在一起,我身体周围的空间开始显出蛛网状的破碎。小克里斯汀想要收回‘日蚀’,但‘乱序切割’所到之处的空间,已不再受他操纵,困于‘乱序切割’中的六颗‘日蚀’,就像是被粘在蜘蛛网上的小虫子,起初还能稍稍地挣扎两下,但很快就失去了力量,不再动弹,最后消失在空间的缝隙之中。

  乱序切割影响的范围不断扩大,所到之处,将一切空间和时间毫不留情地破坏。当它的影响范围超过一公里后,与自然合为一体的小克里斯汀终于藏不住了,被迫现出真身。

  我看了身边一眼,希安这时已经现身实体化,他在我的右手边,与我柄剑地站在一起。

  “小克里斯汀,天人合一已被我破了,日蚀也完蛋了,现在的你,只剩下最后一招!如今我和希安父子连心,就算你使出月渎也困不住我们。”

  我和希安互看一眼,父子俩发出会心的一笑,然后一起出拳,别说是逆乱因果的九成境界,就算是拥有完全境界的安卡古斯在此,也挡不住我们的这一拳。

  面对我们父子两极合一,毫无间隙的完美一击,小克里斯汀笑了。

  不是站在天之彼端的神嘲弄世人的微笑,而是从前那个与花草为伴,与鸟雀为友的纯真少年开心的微笑。

  他笑着对我道:“月渎确实封不住大哥了,它已经被你打碎了……”

  小克里斯汀微笑的面容,在我面前像破碎的镜子般四面分解开来,不仅是他,周围的空间,甚至包括我们父子俩,一切都在分解。

  “希望下次,有人再对大哥使用月渎时,你也能像现在般,用自己的正面情绪战胜他!”

  当一切虚幻消失时,我发现自己正愣愣地站在小克里斯汀面前,右拳正做出打出的姿态,小克里斯汀的右手,正轻轻地点在我的眉心。

  原来那一切都只是小克里斯汀用月渎制造出来的幻觉而已。

  ‘被他耍了!’

  我很想狠揍这个用月渎戏弄了我的臭小子,可是希安却这时拉住了我的手,然后摇了摇头。

  我收回拳头,转过身去,背对小克里斯汀,吐出两个字:“无聊!”

  “并不无聊!”

  小克里斯汀在我背后道:“在将来,大哥你至少还要面对两次月渎的挑战!那两位拥有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神,也只有大哥你才有可能打倒他们!”

  小克里斯汀还想再解说什么,不过我已经不想听了。

  “既然不想多知道这些事,那么,关于卡尤拉的事,还有你儿子尼诺的事,大哥总有点兴趣吧?”

  “你说什么?”

  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小克里斯汀,他不疾不徐地回答我道:“回来之前,我在沉月峡陪着你的儿子尼诺玩了一年,他很可爱……至于那位魔族女皇,我也和她见过面了……”

  和我说话的时候,小克里斯汀已经不再像先前般,很难显露出人类的情感,苦笑、皱眉或摇头,种种复杂的情绪不时地在脸上显现。看到我开始留意他的表情,他停下话来,语气一转,向我解释道:“先前大哥看到的我,只是未来领悟了逆乱因果完全境界后的我!凡事都要付出代价,领悟了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代价,就是会逐渐散失所有的情感!虽然领悟完全境界就可以成为神,但我爱这个世界,我只想做个人,并不想成为神!”

  第七章 创世纪

  回归帝国的小克里斯汀,在打败我之后,耐心地将这些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经历缓缓告诉了我。

  三年前离开帝国后,小克里斯汀依照先祖的指引,悄悄地来到了沉月峡,在那里他遇上了传说中的魔神路西法。他陪着路西法一起度过了三年的时光,在这位传说中的魔神指引下,他完全领悟到‘天人合一’的奥秘,藉助自然的力量解开诅咒,就在我与如月第二次决斗期间,他顺利地完成了第八变。

  两个拥有八变力量的龙战士出现,消息传到了魔族后,在魔族引发了空前的震动和恐慌。从上到下,除了卡尤拉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谁都明白,八变的龙战士的出现,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

  神龙广场之战后,奥拉皇帝身亡,就在如月完成八变前的那段时间,卡尤拉得到这个消息后,早早就想派出使者前往帝国和我联系,却被魔神路西法阻止。曾经为了我的儿子尼诺而重现人间的魔神路西法又一次涉足人间的‘事务’,他‘颁下神谕’,要求所有魔族静观其变,不得对陷入极度混乱的帝国采取任何的举动。

  没有人知道路西法心里在想些什么,除了一只脚已踏入神之领域的小克里斯汀外。

  “先前在月渎世界里,我对大哥说的关于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秘密,并不是假话,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领悟了完全境界的神出现,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并不是福音。”

  “他在看着你,也在观察着如月!”

  “他想看看,一个失去一切的人,同时又拥有毁灭一切力量的人,他的人生道路会怎么走!”

  “他还想看看,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同样也拥有操纵世界命运力量的人,你的人生道路在这种情况下,又会有何种变化!”

  “他在看戏,站在天的彼端,欣赏着众生百态……他之所以没有像安卡古斯一般,想要将整个世界毁灭再重新开始创造,只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他觉得很有趣的、很值得去看的东西……这就是他让这个世界存在的理由!”

  小克里斯汀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

  “领悟完全境界之后,人就会逐渐失去自身的情感,变成像安卡古斯一般的怪物,享受着‘毁灭与创造’的诱惑。即使是魔神路西法,他也难以抗拒这种诱惑,也无法避免情感的流失。”

  “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路西法身上的‘情感’,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他对‘毁灭与创造’这种诱惑的抵抗力,也越来越弱……”

  “我不惜冒险突破先祖定下的‘限界’,领悟到九成境界,就是打算在必要的时候,和大哥联手,阻止他!”

  “此次回来,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带大哥去沉月峡,杀魔神路西法!”

  说到“杀魔神路西法”这六个字时,平日里总是挂着温和微笑的小克里斯汀,在脸上居然也流露出强烈的杀机。

  对于魔神路西法是否会玩‘灭世重生’的游戏,其实我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小克里斯汀说了半天,我却听得想睡觉。

  至于小克里斯汀明知路西法会灭世,为何还要把如月送去见他,这么怪异的事,我也懒得去追究了。事实上,灭世也好,如月的去向也好,我现在都不去想追究了。

  我现在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件,那就是早点死掉。

  我给了小克里斯汀答案。

  “可以,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沉月峡!至于杀不杀路西法,那得问老天了!其实他想要灭世那最好不过了!所有人都死光光,无非贵贱,一样的结局!这个世界,从此也就可以安静了!灭世吧,灭世吧!这个世界从此清静了,哈哈哈!”

  “大哥,你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啊!”

  听了我的话,小克里斯汀摇摇头,然后突然出手,一指戳在我的后脑上。

  “臭小子,你又暗算我!”

  我眼前一黑,然后完全失去了知觉,这一回,我是真的被小克里斯汀偷袭打晕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伯尔达新家中的床上。

  “这里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有过被小克里斯汀戏弄一次的经验,醒来后,我特别花了一番力气去确认,自己到底是活在‘真实’中,还是依旧陷在‘虚幻’里。

  ‘好像是真实的吧……’

  确认的过程中,我发现家里来了很多客人,兰丝、乔西和缪斯,他们全在这儿,一切的情况,就和前一次我所经历的幻境一模一样。

  屋外的客厅里,乔西正在问小克里斯汀:“你的意思是说,魔族想要和帝国和谈吗?就这么简单?”

  “她的要求很简单,她要大哥娶她为妻,立她为皇后,而她和大哥从前生的孩子,也就是传说中的神之御子,则要成为皇储!”

  小克里斯汀的回答引得缪斯和乔西一起发出惊呼,倒是一旁的雪芝和罗莎,却好像早就知道答案般毫无反应,而小公主,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低着头,两手不自然地抠着衣角,心里显然非常不舒服。

  缪斯怒道:“原来那个传言果然是真的,达克这家伙果然和魔族……”

  小克里斯汀不以为然地答道:“这个结果不是很好吗?我的先祖早就说过,魔族和人类,注定要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一场婚姻,就可以结束打了几千年的战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个孩子,将来会是魔族和人类都能接受的领导者!”

  乔西答道:“这是大事!这是关系到人类世界未来命运的大事,我们几个人就在这儿随便下结论决定,很荒唐!我需把这事提交到议会,由大家来讨论……”

  小克里斯汀道:“那有意义吗?就不需要浪费时间了吧?”

  乔西一怔,看了小克里斯汀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重新审视这个人似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像那家伙一样了!是不是人拥有了神的力量之后,也会变得蛮横霸道了?”

  小克里斯汀闭目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得尽快把大哥带到沉月峡去!议会那儿的投票讨论,不用猜你也知道结果的!那些玩弄权术的政治爬虫,如今不过是一群战战兢兢,看着大哥脸色说话的走狗,他们的意见,根本没有意义!”

  缪斯和乔西一起默然。

  许久,缪斯才道:“小克里斯汀,如果你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话……”

  “我现在所关心的事,就是要尽早地结束那两个大麻烦中的一个,我没有时间了……缪斯,帮个忙,尽快组织一支两万人的军队,我们准备通过日不落山去阿沙尼亚。卡尤拉女皇已经答应了我,一路上魔族军队都会为我们让开道路放行……”

  躲在一边偷听的我,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我正想说什么,先前一直没有开口的雪芝在看到我后却突然站起来,板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我赶忙拉住她的手,谁知她却猛地转过身来,给了我狠狠的一个清脆耳光,她的这一下又重又狠,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玩够了吗?如果不是小克里斯汀,你大概还不想回来吧?”

  没想到从来都是对我千依百顺、毫无怨言的雪芝,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给我重重的一巴掌,一时间我也被她打懵了,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雪芝训责我道:“你总是这样,任性妄为,不负责任!为了逃避,你不惜伤害别人……我今天打你,不是为那个魔族女皇的事情,而是为了丽!她那么爱你,你却对她使用这种手段!”

  “对不起……”

  “你这话不该对我说,应当对丽说,还有对梅丽娅姊姊说……”

  雪芝训责的声音缓了下来,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脸。伯尔达的新家,现在真的让我感到很害怕,在这儿,我总是要面对许多不敢面对的人,我知道我欠雪芝和罗莎的债最多……我正考虑自己是不是该不顾一切地逃走,小公主却在这时走上来,拉了拉雪芝的衣角,小声地嘀咕道:“姊姊,丽没有怪哥哥……”

  “傻妹妹!”

  雪芝回头,怜惜地看了小公主一眼,摇摇头,牵着她的手向里屋走去,罗莎也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跟在后面。一路上,小公主和罗莎还偶尔地回头看我一眼,但雪芝却始终不肯回头。

  小克里斯汀对我道:“大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有些事,你还是得勇敢地去面对的!”

  我别过头去,装成没听到。

  小克里斯汀的声音继续传过来,口气变得十分严肃:“我要交待的事太多了,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一直没机会说清楚。破坏神安卡古斯,他并没有死!碧姬阿姨的那一击,只是重创了他,并没有杀死他!”

  “什么?”

  精神上一直处于病奄奄状态的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终于稍稍地振作。

  “安卡古斯,他居然还活着?”

  “当然了,他拥有大哥一样的完美体,而且是真正的,不死的不死之身!除了大哥那招两极合一的‘天绝’外,这世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毁灭他!”

  三天后,小克里斯汀带着我一起出发了,跟随在我们身后的,还有两万的帝国大军。若是从前,两万的军队就想踏平魔族,和自杀没有什么两样。不过现在时代变化下,我和小克里斯汀,我们两个人,每一个都抵得上百万大军,因为在他们面前,我们就是神。如今在魔族,唯一有能力和八变后的龙战士对抗的,也就是他们的神明,传说中无敌的魔神路西法了。

  “此次前往沉月峡,除了杀魔神路西法外,另一个目的就是大哥迎娶魔族女皇,以联姻的方式达到魔族和人类两族合一的目的,以此来结束双方间延续了三百年的战争!”

  按照小克里斯汀的说法,我会在迎娶卡尤拉归国后,称帝为皇,然后以铁腕统治人魔合一后的新帝国。二月革命后的帝国,民主的种子已经在每个平民身上萌芽成长,这种做法无疑是一种复辟,一种倒退。

  站在法兰克市的议会大厅里,小克里斯汀对各方势力的代表发表了一通简短的演讲。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们心里都十分反对再有一个像皇帝一样的家伙高高在上的存在。不过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以不流血的方式,结束魔族和人类数百年来战争。至于人人都讨厌的帝制,二十年后,自然会有人站出来废除。”

  尽管心里万分不愿,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小克里斯汀的意见。自从打败我后,小克里斯汀已成世上最强的龙战士。在凡人眼中,他已是这个国家的神!他的意见,没有人可以忤逆。虽然他本人并不是喜欢强迫别人执行自己意见的人,但是神想做什么,又有谁敢反对呢?

  小克里斯汀归来后的所作所为,给帝国上层造成了许多困扰,但对于底层的平民来说,他的归来却带来了新的希望。

  我和如月的大战,毁灭了帝国十分之一的土地,战后更是遗患连连。由于我俩在战斗中过度地向自然提取魔法元素,破坏了自然的平衡,那一战至今,洪水、飓风、干旱、地震,种种天灾在帝国境内连续不断地发生。

  小克里斯汀归来后,运用他的力量化解这些‘神为’的天灾。拥有逆乱因果九成境界,领悟了天人合一奥秘的他,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调和好了自然中的魔法平衡,让一切归回原点,正常运转。从风都到失落之地塞尔巴托,那片被我和如月的决战毁灭的土地,在他神一般的力量的改变下,也重新恢复了生机。

  神的力量,可以毁灭世界,也可以创造世界。

  三百年前,人类为了自己能拥有光明的未来,不惜犯禁创造了力量可以和神媲美的龙战士,神用诅咒锁住了龙战士这种犯禁的生物,让他们在‘成神’之前就已死去。

  三百年后,越来越多的龙战士挣断了锁链的束缚,踏入了‘神’的领域,平衡被打破了,这个世界的未来回怎么样呢?

  没有人知道答案,即使是小克里斯汀自己,他也不知道。

  缪斯和乔西,无奈地看着我们出征,他们留在帝国处理我留下来的烂摊子。在三个像怪物一般存在的龙战士面前,他们终于也体会到了身为凡人的悲哀。至于和我一起随军远行的罗宾,他心里更不是滋味。无数人抛头颅洒热血,牺牲了无数的人,毁灭了无数的城市,当最终的结果出来后,几个像神一样的怪物站出来,摆摆手指,就轻易地将一切扭转,改变前人的努力,凡人的奋斗,在他们面前全成了笑话。

  至于波尔多,他没有何我一起去魔族,而是留下来陪着卡玛。失踪多时的希美亚公爵的尸体被人发现了,得知父亲的死讯,卡玛很难过,波尔多听从大家的意见,留下来陪他。

  小公主跟着我一起前往魔族,雪芝和罗莎则依旧留在了伯尔达的家中,经历了太多的事,她们俩现在只想归于平淡。至于我,那天和雪芝对话后,我的精神再次陷入极度的混乱中,一天到晚头脑浑浑噩噩,难以正常地思考。在这段混乱的日子里,可怕的心魔又出现了,每次都将我折磨得痛不欲生。

  对于我的‘心魔’,小克里斯汀也无能为力,他对我说:“大哥,只要你不肯面对真实的自己,心魔就会不断地出现,不断地折磨你!因为他才是真实的你!”

  幸运的是,这样糟糕的日子里,小公主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她美丽丰满的肉体,纯洁的心灵,还有对我完全付出的爱,给了我一个逃避心魔的港湾,只要躺在她怀里,抱着她,占有着她,听着她夜莺一般动听得声音,心魔也就悄悄地退开离去。

  我被封印在黑暗中,小公主是我带给我一线温暖的一点火种,但遗憾的是,她并不是能救赎我罪恶灵魂的人。

  到目前为止,我一直坚信:只有彻底的死亡,才能拯救我的灵魂!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小克里斯汀,随着大军到达了日不落山下。

  “哥哥,日不落山到了!”

  当小公主将我从昏睡中唤醒时,我才发现自己所乘座的马车,已停在了天之裂痕的入口处。

  我走出马车,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放在手中,端详了一眼后,随手又将之撒入风中。

  高耸入云的日不落山,依然和十年前一样的凄凉,十年前在这里,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这里和风都一样,都是流尽我眼泪的伤心地。

  回到车上后,我乘坐的马车当前,长长的一列队伍在狭窄的通道里缓缓前行着。我四肢大张地躺在车厢顶上,脑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想。小克里斯汀则盘腿坐在我的身边 ,左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小克里斯汀手中的花,就是传说中的忘忧花,看上去很不起眼得白色小花,六个花瓣,没有浓郁的香气,也没有艳丽的花瓣,是世间生命最短的植物。

  南方的瓦伦关口已经遥遥在望,前头的部队甚至可以看到城墙上魔族守军的服装。就在这时,小克里斯汀突然抬起了头,望向天空,我也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异样。

  在天之裂痕上方的高空,无数的光状羽毛在空中织成一个巨大的六翼炽天使像。

  我身后的士兵也看到了天上的异样,密密麻麻的人流开始哗然,而不远处的瓦伦关上,防守此地的魔族同样也是惊呼声一片。

  难以抗拒的神威,怒海狂涛般由高空中降下,在凡人无法抗拒的神威面前,不论魔族还是人类大军,都不约而同地一起战战兢兢跪下。

  在神威面前,能够不为所动的,就是同样已经踏入神之领域的‘人’。

  “来了吗?”

  小克里斯汀睁开眼,微微一笑,手中的忘忧花裂成六片,一齐向空中飘去。马车周围的地面,突然显出无穷的绿意。几千年来一直寸草不生的天之裂痕,以我身处的马车为中心,无数的植物疯狂地生长着,仿佛要将几千年来被压迫的生机一次爆发出来。绿意蔓延之处,神威带来的精神压迫被抵消,跪着的人可以站起来,挺直腰,抬头仰望空中的天使泪。

  “终于来了吗?本来我还想趁这个机会顺路见见你,顺便查清一件多年前的疑虑!”

  虽然我现在精神和身体状态都极不佳,但天使的神威对我也不起作用,我正打算变身飞到空中一探究竟的时候,小公主从马车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达秀哥哥!为什么车子不走了?”

  我答道:“是一个老朋友,他大概想给我们制造点麻烦。不必担心,哥哥会保护你的!”

  我跳下马车,摸了摸小公主的脸,劝她安心。

  空中,光的羽毛组成的天使幻像,正逐渐实体化。地面上,小克里斯汀制造出的绿意,不但充满了整条裂痕古道,就连旁边的瓦伦要塞,如今也是生机盎然,一片春色。为了对付我的‘老朋友’,他一出手就用上了沧海龙家传最强的绝招‘天人合一’。

  马车的车门在这时打开,和小公主同处一车的兰丝走下来,无光的盲目对着空中看了一眼,然后对我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

  “唱歌?”

  我凝神听去,果然捕捉到了一丝细若蚊吟的歌声,这声音并不是通过声波传播,而是直接传入大脑的深处。

  那歌声,乍一听,似是温柔的母亲正在对远方的游子发出召唤,仔细聆听,又似乎是怀春的少女正在对情郎斥说衷肠。歌声若远若近,若有若无,前一刻似乎正在你耳边歌唱,下一秒却又飘向远方,难以捉摸。

  “这是什么歌声,听起来的感觉,怎么这么怪异……”

  乍闻歌声的我,突然没由来的心头生出无穷无尽的酸楚,眼前幻觉丛生。父亲、母亲、安达、义父和希拉,那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们,那些早已死去多年的爱人,在这一刻突然都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们冲着我伸出双手发出召唤,温柔地微笑着。

  看着他们,一时之间,我泪流满脸。

  “啊!安达,希拉,你们都在啊!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一个孤孤单单地活在这世上!你们知道吗,没有你们的日子里,我活得好辛苦……”

  安达和希拉,我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人,她们牵着手,一齐对我伸出。我快乐地张开双臂,向她们拥抱过去,只要能抱住她们,哪怕为此而失去一切,我都无怨无悔。

  “这就是传说中,日不落山上的守护天使用来对付堕落天使得绝招,安魂曲吗?和月渎倒是有九分的相似啊?”

  就在我即将拥抱住爱人的那一刻,小克里斯汀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只感觉额头一痛,眼前的幻象化作破碎的镜片裂开来。

  当我被惊醒过来时,发觉自己正和小公主互相搂抱着大声地哭泣,不仅是我们,跟在我们身后的帝国士兵,全都扔掉了武器,互相搂抱着像婴儿般哭个不停,在哭的同时,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失而复得的快乐。

  “蕾蒂,你是丽最好的朋友!丽不是不想救你,只是因为丽很没有用,丽实在没有办法!”

  就连小公主,她也呜咽着哭个不停。两万余人的大军中,除了小克里斯汀以外,只有兰丝不为所动,其余的人,都像孩童一般地抱头痛哭。

  当小克里斯汀一指刺在额头,将我从幻境中点醒的时候,我发觉头上那巨大的天使幻像手中已凝出一个巨大的光元素。传说中诸神判罚忤逆人类,所使用的‘天罚’,如今已经在天使高举的指中凝聚成球形,强烈的光线将原本幽暗的山道照得一片雪白。

  “诸神的判罚!”

  受先前幻觉的影响,我此刻的力量狂降至近乎零点,不能也来不及蓄力应对这招最强的光属性魔法的攻击。

  有能力及时阻挡米伽勒这一击的,也只有小克里斯汀。

  站在我身边,小克里斯汀的双手像穿花蝴蝶般飞舞着,对付传说中最强的守护天使得最强魔法,他居然使用心灵魔法来招架。

  抢在对方完成攻击之前,小克里斯汀提前一步完成‘月渎’,他这种作法实在太冒险,如果对手的心灵完美无缺,不为‘月渎’所困,接下来他和我,就将在近乎无力招架的形式下,承受守护天使最强的一击。即使是拥有无想转生特色技的小克里斯汀,也无法在这样的情况及时使出第二招魔法。

  小克里斯汀的使出月渎之后,已处在不得不发状态的‘诸神的判罚’,突然停滞下来,数秒后,巨大的天使幻像,突然像被打碎的冰人般,无端地分解、破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而凝聚在天使手中杀伤力无边的光球,也随着天使幻像的崩溃而分解四散,一时间,整条裂痕古道都被光束所充斥。由于小克里斯汀事前已使出‘天人合一’,将方圆数公里内的空间置于他的保护下,这些足以致人眼盲的白光变得柔和无害,只是在强光过后,裂痕古道里的植物变得更加茂盛了。

  完成月渎后,小克里斯汀像是完成他人嘱咐似的吁出一口气道:“前辈,我欠你的,现在已经还清了!”

  我猜得出,小克里斯汀嘴里所说的前辈,就是指大魔神路西法。他在沉月峡的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路西法又对他说了什么话?而在刚才,他为何又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在不适当的时机下使出‘月渎’呢?

  我的念头刚才脑海里冒出,‘读’到我思想的小克里斯汀,在第一时间给了我答案。

  “作为我在沉月峡修行的交换代价,路西法要我在通过天之裂痕时,  的行军途中,为了给我‘解闷’,小克里斯汀告诉我许多关于守护天使和堕落天使得秘辛。其中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传说中的神魔之战的真相。

  守护天使和堕落天使得不同之处,除了翅膀的颜色,以及是否拥有情感之外,另一个最大的不同,则在于他们的战斗方式。

  日不落山上的守护天使,追求的是力量的控制技巧以及魔法的精湛应用,而堕落天使则相反,他们在战斗时以自身情感推动力量

  的提升。因为不具备情感,所以守护天使得力量永久恒定,不会像堕落天使一般力量受自身情绪的影响时高时低。代表力量操纵技巧的最高境界,就是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

  而以情感为动力战斗的堕落天使,他们可通过自身的喜怒哀乐等各种情绪,轻易将力量提升到自身极限的数倍,十数倍的至境。而使用情感为动力战斗,除了力量极度不稳定的缺陷外,另一个缺陷就是会导致力量的操纵技巧不足,更不可能领悟到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因为要领悟逆乱因果的完全境界,付出的代价就是必须抛弃所有的情感。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完成了第八变得龙战士身上,小克里斯汀和他的先祖初代沧海龙,个性上都是随遇而安,讲究一切‘顺其自然’的人,在他们身上,很少会看见常人拥有的大喜大悲情绪。因而他们战斗方式讲究力量的控制技巧,和守护天使极接近;而我与如月,还有早已逝去的碧姬阿姨,八变后的战斗方式则属于堕落天使一流。

  一般情况下,以情感为动力而战斗的堕落天使,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打败追求技巧,领悟逆乱因果的守护天使的。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堕落天使在某些极端情感的激励下,他们的力量会在瞬间暴发增值至自身极限的数十倍,甚至是百倍的恐怖至境,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恃强破巧!正是因为这种无法估计的‘变数’,所以在神话时代,那拥有了情感、堕落了的‘守护天使’们,被视为异端,一旦哪个守护天使拥有情感而堕落,就会招来同伴的追杀直至被消灭。

  当小克里斯汀告诉我那一战的结局真相时,我们一行人已来到瓦伦关的城墙下。那道被米伽勒划出的‘沟堑’,如今已经被填平。当车队穿过沟堑的时候,在瓦伦关的城墙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站在城墙下,抬头望着这个为我生了一个儿子的女人,一时间我心里百味杂陈。多年未见,卡尤拉的美丽依旧,数年岁月的风霜,将她身上最后一丝的骄戾完全磨去,却增添了几分成熟女性独有的风情,几分母性的光环。

  二十米的距离,看似很近,又似乎很远。七年的间隔,彼此都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和此时的她,彼此的心灵,还能像从前般,嵌合得完美无缺吗?

  当我和卡尤拉正百感交集地互相对视的时候,城墙箭垛的了望孔处,突然出现可孩童的脑袋。他的后脑靠着卡尤拉的小腹,黑色的眼睛,微翘的唇角露着满不在乎的表情,看到小克里斯汀后,他冲着他招了招手,叫道:“小胡子的叔叔,又见到你了!你怎么把小胡子给剃掉了?”

  只是看了这个孩子一眼,我就猜出了他的身分。

  小克里斯汀在我耳边嘀咕道:“他是尼诺!你的儿子……”

  看着这个孩子,我的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情,伤感和喜悦混杂在一起,更多的感觉是酸楚。如果没有那件事,如果希拉的孩子能够生下来,他(她)现在应当也会说话和走路了吧……

  城墙上,尼诺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看着我,他调皮的大眼睛眨了眨,冲着我大声叫嚷道:“下面那个白头发的叔叔,接住我哦!”

  他身后的卡尤拉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尼诺在箭垛上一撑,两腿一跃一翻,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没想到这小鬼居然会‘调皮’到这种程度,我连忙冲上去城门墙下接住了尼诺。

  舒服而安全地躺在我怀里,尼诺伸出右手,抓住我额角垂下的一根白头发,拔了下来,放在嘴边吹了口气,然后用撒娇的语气问我道:“白头发的叔叔,你的身手不错哦!今晚和小胡子叔叔一起陪我玩,好不?”

  孩童的目光,都是相当纯粹的,尼诺的双目,纯洁得不带一丝人间污垢,望着他,我感觉自身似乎处在那真实与虚幻之间,一切如梦。

  “这就是我的骨肉,这就是我的孩子……”

  直到卡尤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尼诺,不要胡闹,快喊爸爸!昨晚我教过你多少次了!快喊爸爸!”

  卡尤拉跟着尼诺一起跳下了来,当她在我面前,用目光训斥着胡闹的尼诺时,我才恍惚地从真实与虚幻的边缘中清醒过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抱着自己的骨肉,尼诺伸出右手,娇嫩的手掌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然后故作老成地点点头道:“这个白头发的叔叔……长得和我挺像的!好吧,我就吃点亏吧……”

  他闭上眼,积蓄了几秒的勇气后,然后睁开双目,冲着我喊了一声。

  “爸爸!”


第三十五集:第一章 尼诺

“达秀,你知道你的父亲从前有过很多女人,可是到最后为什么他却偏偏娶了我为妻呢?”

“因为妈妈是最漂亮,最温柔,最……哎哟,好痛,别敲我的头!”

用手指轻轻地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母亲用温柔而略带得意的语气对我道:

“因为你的妈妈是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明白自己该怎么去做的女人!”

在我的人生性格的成长成熟过程中,有两个女人对我影响最大,一个是安达,另一个则是我的母亲。我那有着安达的温柔和希拉的聪

慧的母亲,最让我佩服她的地方是,在她身上,理性的一面总是永远超越感性的一面。


“女人,追求幸福的女人,首先要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并且在知道和明白之后,在实际行动中,能战胜自己情感上的弱

点,按照理智告诉你的正确方法去做!“

这是母亲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她这么说,也这么做了。

所以,比起半生漂泊、半生痛苦的碧姬阿姨,比起因冲动而自杀的如月的母亲,母亲到去世前,她的人生中并没有留下太多的遗憾。不仅如此,无论是在生前还是死后,在周围的人眼中,哪怕是曾经情敌的眼里,她的形象都是那么令人羡慕的“完美”,一个完美无瑕的“好女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母亲“睿智”得可怕。母亲将她的处世哲学全都教给了我,遗憾的是,年少轻狂的我却随意地将之抛诸脑后。

直到如今年过三十,经历了人生中无数次的嗑嗑碰碰,大喜大悲,遍体鳞伤,以至于最终失去了一切之后,我才渐渐地体会到母亲的处世哲学是多么地正确。

和母亲相比,我和如月的人生都很失败,我们或许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到最后,却都不能战胜自己情感和性格上的弱点,按照理智"告诉"我们的最“正确”的手段去行事,以至于人生中留下无数的悔恨与遗憾。

这世上,能象母亲那样处事的人并不多,但此刻躺在我身下喘息,象蛇一样扭动着身体的女人,她就是在这方面和母亲非常相象的人。
重逢的那一刻起,卡尤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在我面前,她没有象家中的女人那般,用悲怜的眼神看着我。对我来说,那种同情的目光落在身上,其实比刀割肉还要痛苦。重逢时,当她和我紧紧搂抱在一起时,给我的感觉就象是苦侯丈夫多年的妻子,在迎接回家的男人,眼里充满了欣喜和狂热。

对于跟在我身边的小公主,她不会象别的女人那般,一下子就本能地产生强烈敌意和危机感,相反,她象个大姐姐般热情而温柔地牵着小公主的手,小声地说着亲热的话,同时还将一只漂亮的玉手镯套在她的腕上算是见面礼。

“我知道……我无法扮演希拉的那一半,但她原来的那一半,弗莱娅,和我是一样的……”

这是上床的时候,她对我说的话。

理性,卡尤拉理性的一面,就象希拉一样,总是能让自己的理性战胜感性,理性得让我汗颜。

潮起潮落,一番激烈的运动后,我和卡尤拉扭成一团不停地运动的肉体终于平静下来。我们俩以诱人的姿势纠缠在一起,彼此的十指仍然紧扣在一起。

搂着卡尤拉丰满的肉体,我的脑子开始回忆起今天重逢后发生的事情。

“尼诺,叫爸爸哦!”

重逢的这个下午,卡尤拉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在我面前逗弄着尼诺,陪着他在我面前玩一些孩童喜欢的家庭游戏。努力地想要在我面 前营造出一种家的气氛。

她真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她心里非常清楚,我们的儿子尼诺,就是联系我与她之间无法割舍的纽带,是她最大的王牌。 ,

而尼诺,我们的孩子,从第一眼见到他时起,我就知道这孩子,我的儿子,被神话了的神之御子,他一点也不简单。

尼诺最爱玩的游戏,是一种抽积木的游戏。将一堆拇指粗细,中指长短的木条在平整的桌面上叠出一个高高长方体,然后将中间的木条 一根根的抽出,谁先令整个积木堆垮下来判谁输。

如今的我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玩这个游戏,在尼诺面前我连输十局,以至这个臭小鬼连胜十场后在我面前嚣张地拍着手掌叫道:

“爸爸是个笨蛋,爸爸又输了!”

他有点嚣张的刺激起了我的斗志,然而当我振作精神,认真地陪他玩时,却仍然输得一败涂地。


小克里斯汀一直都在身边微笑地看着我们父子俩游戏。在我创下连败二十局的记录后,他对我说道:

“知道吗,大哥?除了路西法,玩这个游戏尼诺从来没有输过!就是我,在这个游戏上也一直没有赢过他!”

“嘿嘿!我总是赢,一点也不好玩啊!”

小克里斯汀话里有话,尼诺闻言后,得意地噜噜嘴,然后一头扎进旁边的小公主怀里。


“今晚我要和这位大胸部的姐姐睡!”

这个小子就象一只章鱼般,整个人黏到了小公主身上,还有意地把脸紧贴到小公主的胸脯上。


他接下来说的话和动作差点让所有人抓狂。

“姐姐,我要吃奶!”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尼诺的一双小手已攀到了小公主的丰满胸脯上,用力地握住,十指深陷,然后张开嘴,隔着衣服咬住了小公主的左乳。

“臭小子

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他的这个动作,却让我生出醋意的感觉,正想伸手将尼诺抓离,卡尤拉却先我一步动手,一巴掌拍向尼诺的屁股。

“尼诺,不要胡闹!”

板着脸斥责了一声,卡尤拉正想打第二下,小公主却抱着尼诺侧转过身,用身体护住了他。

“算啦,尼诺只是小孩子,他很可爱……”

说话时,小公主满脸红晕,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一丝欣喜,我心里清楚,她这段日子一直很想为我怀孕,尼诺的话无疑又勾起了她这方面的幻想。

“小孩子?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卡尤拉面有愠色,毕竟做了多年的女皇,当她生气起来时,身体自然而然地就散发出一股女皇特有的威严,看得小公主一怔。

小公主怔怔地看了卡尤拉一眼后,垂下头,双手将尼诺抱得更紧了一些,护住他,低声道:

“姐姐,你现在的样子,和我的姐姐真的很象。”

卡尤拉也被小公主的话说得僵住了表情,小公主嘴里的“我的姐姐”,自然是指如月,我最恨的女人。

卡尤拉出场后,用她的方式在我面前扮演了完美主妇形象。面对着她无形的攻势,小公主也用她的方式作出了反应。两个女人,就这么无言地对峙着。而事情的始作蛹者,身体缠在小公主身上的尼诺,却在这时歪着脖子,把脸贴在小公主的胸脯上,冲着我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

“这个臭小子……”

我哭笑不得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却未曾想到,在未来漫长的岁月,这个五个字成为整天挂在我嘴边,心里最多的话。 尼诺,神之御子,我和卡尤拉的儿子,一个令我无可奈何的——臭小子……

最后,还是小公主先打破了沉静,她用左手轻紧地捏了捏尼诺的面颊,笑着道:

“尼诺,姐姐还没有孩子,可没有奶水给你吃哦!”

尼诺的回答再次让屋里的人发狂。

“那么,姐姐你今晚就陪爸爸睡觉吧,那么尼诺很快就会有奶吃了!”

“咳咳……我出去一下!”

先受不了的人是小克里斯汀,转身离开前,他问一直静坐在屋内一角,始终没有开口的兰丝道:

“不一起出去,换换空气吗?”

“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兰丝却摇头拒绝了,这段时间,无论我做什么事,兰丝大部分时间都不发表意见,她就象个旁观者,一直静静地观察着我。

小公主和尼诺的对话还在继续。

“今晚,你的爸爸是属于你的妈妈的!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姐姐也有点累了,尼诺,能不能帮姐姐找个休息的房间?”

“好哦好哦!到我的房间里去睡吧!我的房里,有很多很好玩的玩具哦!都是长头发的叔叔和小胡子的叔叔亲手给我做的!姐姐陪我一起玩吧!“

“长头发的叔叔,小胡子的叔叔?他们是谁?”

小公主用理解的目光瞧了我一眼后,抱着尼诺,跟在小克里斯汀身后离了房间,两人的对话越来越远。

“嘻嘻, 小胡子的叔叔,就是刚才的那位叔叔,是我给他取的外号!从前他在沉月峡时,他留了一把小胡子……”

“那长头发的叔叔呢……”

“他啊……”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我和卡尤拉,还有瞎了眼的兰丝。

卡尤拉问我道:

“我们的孩子,很可爱吧?”

“比我小时候还坏!”

在心里,我却叹了一句:

“嗨,丽,她终于成熟了!”

曾经以为自己游戏花丛很了不起,但今天我却发现,但此刻我却发觉,在卡尤拉和小公主面前,我也罢,如月也罢,处理人际关系方面我们和她们相比,简直称得上是白痴笨蛋。


卡尤拉拉住我的手,微笑着道:

“夜深了,该休息了!”

※               ※                  ※

第二章 必杀的仁慈

我们一行人在瓦伦关住了两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里,卡尤拉带着尼诺陪着我,一起享受着“家”的生活。人类世界与魔族合并后,未来该怎么走,新的时代将由谁来主宰,我一直在等着卡尤拉问这个问题,但卡尤拉却始终没有问过我。至于另一个问题……

“我这次来阿沙尼亚的目的,你应当从小克里斯汀的嘴里听说了吧?沉月峡,我和路西法命中注定的相会,我和他,也许会打上一架? ”

最后,是我先忍不住,问了她这个问题。

“如果我和路西法的的决战开始,你希望……”

“希望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吗?”

“是的!”

当时卡尤拉正陪着尼诺玩抽积木的游戏,三十层高的积木,已被她和尼诺抽拉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倒。我因为在尼诺面前屡战屡败,

这个小鬼居然嚣张地说胜了我这个笨蛋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不再要我陪他玩了。当时气得我差点给他的屁股来上一脚,可是尼诺在我出脚之前却聪明地躲到了小公主背后。这个臭小子,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和小公主混得极熟,成天张口闭嘴“小阿姨,小阿姨”地叫个不停,

哄得她拼命地护着这个臭小子。

我的发问,卡尤拉没有马上回答,她小心翼翼地从积木堆里抽出一根,摇摇晃晃的积木堆虽然没有马上倒下,却她正要拍手庆祝的瞬间轰然倒塌。

“耶!我又胜利了!”

尼诺高得拍手大叫,卡尤拉却有些沉闷地看着倒塌的积木堆,她瞧了我一眼,然后闭上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无聊!”

珊珊来迟的答案,到此时才冒出来。

“无聊?”

“当然很无聊!无聊的男人进行的无聊的战斗,结局在开始前就已经注定了!”

说着卡尤拉一手将积木推倒,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的不高兴。

在瓦伦关住了几天之后,我和卡尤拉“一家人”带着大军继续前行。从莫丘迪南到尼尔斯,行走的路线竟和十年前完全一致,只是方向倒了过来。

故地重游,一切却已物是人非。当年跟在我身边,我拼了命想要保护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了。而我身边的军队,从前被魔族视为侵略者的人类军队,此刻却是以盟友的身份和昔日的死敌同坐一船。


罗宾对我说:“那种感觉就象是天使和魔鬼在跳贴面舞一般地怪异!”

尼尔斯城,这座被我一手毁灭的城市,经过十年的调养,如今已完全恢复了元气,但在城市的东北角,还有意留下了一处废墟。那处废墟是故意留下来的,做为让子孙后代永远记住人类暴行的“罪证”。

当人类和魔族混编的军队到达此地时,当地的居民无一例外地表现出强烈的敌意。

其实不仅是尼尔斯城,仇恨,几乎根植于世上所有的人类与魔族的心中,他是双方用数百年的血与火浇灌出来的,并不是轻易可以拔除 的。一路行军过来,来自民间,私下组织的针对人类军队的袭击事件一直都没有停止过。若不是小克里斯汀不厌其烦地出手阻止,早就死伤无数了。

互相仇视了三百年的死敌,一夜之间突然说他们要结盟合并成一个国家了;昨天还咬牙切齿,拼命地向后代灌输着有你没我的仇恨理念 ,今天却在大肆宣扬人类和魔族得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的和平理念。如此巨大的反差,不要说是常人,就连我这个精神上已麻木的半个魔族,都感到有些荒诞。

小克里斯汀告诉我,做出如此“荒涎”决定的人正是卡尤拉。从做出决定的那一天起,她面临着上上下下一片的反对压力,甚至连她的“半个父亲”,希拉的生父纳赛尔都不支持她意见。

对于反对者们,卡尤拉的解释是:

“如今人类的实力,已远远超越了魔族,这是让魔族延续下去唯一的方法!”

她不愧是个能透过表相看本质,越过过程看结果的聪明女人。

“不必担心国家合并后我们魔族会被人类吞并消失!因为我有尼诺,他是我们最大的王牌!而且……人类的龙战士可以征服世界,但我却可以征服那个八变的男人!“

对于征服我,卡尤拉很有自信,她最终说服了纳赛尔和族内的一部人,但仍然无法争得元老会的多数支持。不过在这个睥睨众生的“怪物“不断冒出的时代,凡人的想法意见在那些举手就可以灭世的”异类“面前已变得微不足道了。当魔神路西法放弃了万年来不干涉人间事务的执着,走到前台来表明自己的看法时,从他的指缝里随便掉下的一个筹码就远远重过了所有魔族意愿的总和。

“很有趣的想法,可以试一试!”

这位魔神只是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个种族未来的命运。

当时魔族的议事厅里一片鄂然。面对着以赫克托尔为首的反对者,他又道:

“你们有什么想法和打算,就等我与暗黑龙的决斗过后,再考虑进行吧!在此之前,我站在她那一边,在那一战之后……”


说到这,路西法顿了顿,一手从卡尤拉怀中抱起正缠着母亲玩弄的尼诺,单掌托起他的身体令其悬浮在空中。

“在那一战之后,世界的命运就不是我所能主宰的了……”

“说出这话时,他的眼睛就象天上的星星一般地明亮!”

魔神路西法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和他一样领悟了逆乱因果的小克里斯汀清楚,他不止一次地对我道:

“他是认真的,大哥!未来的那场决斗,我们绝对不能输,否则他就会象安卡古斯一样……”

离开了尼尔斯城后,我们一行人拖拖拉拉地路上走了一个月,终于达到了沉月峡附近。

大战即将暴发,卡尤拉却不以为然。

她对我们道: “你不可能打败大魔神的!我和他一起生活过,我知道他的伟大之处。而且,我是一个女人,女人看男人的方式,和男人看男人的方式是不同的,我比你们谁都更了解他!“

“那么,你说说看,我们谁会是胜利者?”

我一次问了卡尤拉相同的问题,这一回她没有逃避。

卡尤拉对我道: “谁是最后的胜利者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你和路西法的决斗,活下来的那一位绝对是失败者!”

前去沉月峡的队伍,比预计中要来得大,甚至到了拖家带口的地步。

“哥哥这次要和魔神决战,丽一定要跟着去。因为哥哥今天的眼神,变得象和姐姐第一次决斗时一样了!缺少生机和斗志!丽很害怕,哥哥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丽都要和哥哥一起去沉月峡!“

得知我要去沉月峡,小公主说什么也不肯在城里等我归来。我本想将她强行留下,但她却得到了小克里斯汀的支持。除此之外,卡尤拉和兰丝也要求一起去,尼诺也嚷着要去见他的长头发叔叔。

“干什么嘛,我是去挑战魔神,又不是去旅游观光的,拖家带口的,太热闹了吧?”

我对此表示异意,但武艺比我强的小克里斯汀却站在三个女人那一边支持她们的意见,结果,我只能选择默认和退让。

他对我说:“如果今天的战斗大哥你败了,不仅是我们,他们也会死!”

对于即将到来的决战,他比谁都要重视。我的这位好兄弟是有意这样做的,他要借小公主和家人鼓起我近乎于无的斗志。

相对于北方阿拉西亚肥沃黑土地,南方魔族居住的黄土地则要贫瘠得多。北方的黑土地上,举目望去,不是茂密的黑森林,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河,以及成群结队迁栖的驯鹿群。而在连云山脉南端的阿沙尼亚的黄土地,即使是在最繁华的春夏两季,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有黄沙、黄土,还有稀稀拉拉,半黄不绿的草地。只有在相对肥沃的河套地区,才能看到珍贵的连成片的树林。至于成群结队渡河的驯鹿群,那只有在梦中方可见到。

三百年前,当汉尼拔在坎尼之战败北,被迫退出阿拉西亚后,这位魔族名将站在天之裂痕的南端望北而哭。

“青山,绿水,黑土地,我们永远失去他了……”

如今,当两位超越众生的怪物,率领着不多的军队南征魔族时,在进化的速度上再一次远远落后于人类的魔族,又一次面临着生死存亡的

大危机。

八变的龙战士,已非人力所能对抗。此时的魔族,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居住在沉月峡,被其视为守护神,守护了他们整整数万年的魔神

路西法。

将日不落山一分为二的那场大战过后的几万年里,路西法这个名字,在魔族的心中就是无敌的代名词。绝大多数的魔族都对路西法能够获胜怀着近乎盲从的信任,但并不是所有的魔族都是如此。 魔族仅存的两位龙战士之一,紫电龙赫克托尔就不是这样想的。当我们离开芭罗珊城前往奈落时,这位魔族忠诚的守护者象吊尾的狼般,一直悄悄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在两个八变的龙战士面前,赫克托尔的行为无疑是可悲而可笑的。

“不要伤害他!赫克托尔,他是个好人!”

女人成为母亲之后,似乎心肠都会变软。从前一直赫克托尔视为可利用的工具的卡尤拉,却在察觉到赫克托尔的尾随后,马上紧张地抓住

了我的手臂为他求情。

卡尤拉这么做实在是多此一举,今天的我已懒得什么都不想做,只要赫克托尔不过来烦我,我才不会多此一举去干掉他。小克里斯汀也默许了他的行为,于是这位魔族的守护者,就象护送一般地尾随着我们到达了奈落的沉月峡。

如今是天寒地冻的冬季,万物休眠,大地就象死去了一般,一眼望去,瞧不到一丝的绿意。但在离开芭罗珊城后不久,周围的一切却在缓慢地改变着。

先是一点点淡青色的绿意,然后是一大片绿油油的青草地,越接近沉月峡,大地上的绿意就越浓。当我们一行人来到距离沉月峡十余里远的地段时,四周平原上,已为膝高的青草和各种叫不出名来的美丽鲜花所覆盖。头上,原本是铅色的云和灰暗的天空,却在不知不觉中换成了不染一丝圬垢的蓝天白云。

并不只是环境发生了异变,就连时间也是变化的。

踏出芭罗珊城的城门到沉月峡,前一秒,我们还觉得象走了很久,耗费了漫长的时间,下一刻却又感觉自己象是才刚刚迈出跨过城门的第一步,一切才刚刚开始。

小公主和兰丝都被这儿异样的环境惊呆了。小公主张大了嘴,有些慌乱地望着四周,时而弯下腰摸摸身边的鲜花绿草,用肉体的接触去体验这一切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兰丝,她则是将双手举在眼前晃了晃,惊讶地叫道:

“我的眼睛,居然能再看见东西了!”

小克里斯汀深有感叹地对我道:“操纵时间的人可以操纵世界!当我第一次踏足这里时,我强烈地体会到诺查。丹玛斯前辈的这句话是多么地真切!这里是受魔神的力量影响而变化的世界,这里是他创造的世界,时间和空间都受他的意志主宰。“

我无视周围的异变,只是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峡谷,那位等了我十年的魔神就正在谷中等侯着我。在那座我梦中来过的山谷,除了他那股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力量之外,我还清楚地感觉到了另外两股强烈的气息——一道是八变后的碧玉龙之力,另一道更强一些的,正是被我封印的神龙王之力。

被我封印龙魄,废掉武艺的如月,她身上的神龙王之力好象已经恢复了。在感觉到我到来的那一刻,这股力量就象超新星一般,突然爆发出来,猛烈增幅的龙力引起周围环境突变,一时间整个草原上充满了强烈的风暴。

“那可是我用两极合一的手法施加的封印!就连小克里斯汀也无法解开,居然被破解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再打一场吧!”

我正想变身对如月的示威作出回应,草原上强烈的风暴却象窒息般骤然停止了,那股仿若要将一切撕碎毁灭的神龙王之力,正在强行地收敛。我清楚地感觉到,引起这些变异的,并不是那位比如月更强的魔神的阻止,而是如月自己,她正竭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与恨意,强行要求自己平静下来。

“搞什么鬼,如月,你现在应当是恨不得食我肉,剥我皮才对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惊疑未定时,耳边传来尼诺懒懒散散的声音。

“哟哟哟,风停了,我还以为会刮得更大呢,没意思……”

这个臭小子象蛇一样地缠在小公主的腰上,双手紧抱着她,打着呵欠,接着用口水吹出一个硕大的气泡来。

“姐姐,她……”

在这个受魔神操纵的世界里,凡人一个的小公主,也清晰地感觉到了乃姐心路的变化。

“大哥……”

小克里斯汀想要和我说话,我却感觉郁闷地哼出两个字:

“无聊!”

这里的一切全在路西法操纵之下,我相信如月前后截然相反的变化也一样和他有关。 今天的我即使已沦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但我还是很讨厌这种被人操纵摆布的感觉,哪怕他是对我有恩的魔神。

“别把我当成任人观赏的猴子!”

说着我变身,抛下所有人直接冲入沉月峡内。我想亲眼看看,这位多年未见的魔神到底想搞什么鬼!

就在我身体穿越边界,闯入沉月峡的瞬间,四周的景物再度异变。无尽的绿意化为金灿灿的秋意,季节由绿叶葱郁的夏季转变成了秋季。

“这就是传说中的沉月峡了!”

身体悬浮于半空中,脚下是一个碧波荡漾的大湖,湖中,几只天鹅正悠闲地泛波于水面上。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她们惊扰。

秋季的沉月峡,到处是漂飞的枫叶,金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化为厚厚的棉被铺满了湖边的草地。我放眼望去,在这片金与红交错的世界里,我怎么也无法找到路西法的踪迹,就在我闯入沉月峡的瞬间,路西法的气息突然消失了。

“装神弄鬼的家伙!”

我知道路西法就在附近,但也明白我和他的差距,目前状态不佳的我和他相比,仍然是天与地的差别。这个深不可测的对手就在身边,也许随时可以出手要了我的命,但我却一点怕或惊惶的感觉都没有,失去一切的我实在不知道这事上还有什么事可以让我感到害怕。

在湖边的一处空地上,我看到了成排石像,有数百之多,,整整齐齐地排成十数个方阵。如月就站在这些方阵间的空地上,她右手拿锤左手拿凿子,正专心地雕刻着一尊石像。在她的身体周围,散落着许多碎石,全是刻一半又被打碎了的半成品。我仔细地看了那些半成品一眼

,发觉他们的样貌十分地熟悉。对照着如镜的水面比较了一下后,我惊讶地发现如月正在刻着的石像,居然是我的全身像。

我心问道:“这个女人,她在搞什么鬼?”

不远处,我的“姐姐”梅莉娅也在专心地进行着石刻。和一件作品也没有完成的如月不同,在她手中完成的作品已有九件,当我落下来时,她正在为即将完成的第十件作品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抱着婴儿哺乳的母亲,牵着女儿玩耍的母亲,手抚孩子的脑袋,用慈祥的目光看着爱女的母亲,梅丽娅完成的十件作品,主角全是她和她的母亲碧姬阿姨在一起的场景——想象中的场景,因为这些场景从未真正地出现过,仅是梅丽娅的想象而已

我完全理解梅丽娅的心情和想法。

母爱,碧姬阿姨一生中最后,也是最灿烂的一战!她不仅用母爱的力量击败了安卡古斯,更用这股力量将梅丽娅从过去黑暗的阴影中解救了出来。

“母爱,是母爱救赎了姐姐伤痕累累的灵魂!不过,我罪孽深重的灵魂,却是什么爱也无法救赎的,只有地狱才是我的归宿!”

看着这一切,我发觉自己早已干涸的眼睛居然湿润了,就在这时,哗啦一起,正在雕刻的如月右手猛地用力一砸,哗啦一声,我的那具已经接近成形的石像被她一记将脑袋从脖子上敲飞。

“达克。秀耐达!你给我去死!”

砸飞了我的石像的头,如月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我,双眼中隐有烈火在燃烧。接着她两腿一蹬,用力地跃起,一副要扑上来和我拼命。

原本以为如月会轻松地跃起,然后在半空中放出她的七翼神龙王变身。谁知这头暴怒的雌狮却仅仅跃起不过一米高,就力尽从空中跌下,最后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

原本力以为力量已完全复原的如月,此时仍然还是废人一个,她神力王之力依旧没有恢复,可是先前给我的那股强大感觉难道只是我的错觉?我疑惑地看着她,很快就注意到一件事:如月的腰肢似乎比从前粗了许多。

“我答应过她,只要她完成你的雕像,我就帮她解开封印恢复力量!不过这个小女孩,看样子还是很急燥……”

一个声音由后传来,事前竟毫无预兆。我心中一惊,本能将身体前冲瞬移至百米之外,然后闪电般地转身。

“呀!”

那张熟悉的面孔就在距离我不到一指远的地方,几乎和我撞了个面碰面,惊骇中我再次连退数步方才站稳。

“我错了……”

那张熟悉的脸在我面前淡淡地道:

“我原以为,精神上已经完全麻木的你,已不可能再产生惊惧这种情感,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人的心,果然是最复杂的东西,就算逆乱因果完全境界,也无法正确地推断啊!“

同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从前的路西法身上,他的脸上一定会产生出“有感而发”这类的表情,然后以人类常用的语气在我面前“感触” 一番,但今天的路西法,说出这种“有感而发”的话时,却象是在说一件无关人我的“无聊事”,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冰冰冷冷,无喜无忧。

精神上完全麻木的我,确实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他吓了一跳,不仅是这样,面前的他更是让我大吃了一惊。

那是因为,曾经带头反叛创世之神,堕落天使之首,被视为堕落天使中最强者的路西法,身后那对堕落天使的象征——本应是漆黑如墨的三对羽翼,此刻却已褪去象征堕落的黑色,除去每只翅膀没稍的最后一根黑羽外,其余的羽毛,已重新归回光亮雪白,就象传说中的守护

天使一般。

堕落天使路西法,即将褪去身上的最后一丝黑色,变回从前那个无爱无恨,不会为任何事物而悲喜的守护天使!

他的右手拿着一把四寸长的短刀,左手握着一个苹果正慢条斯理地在我面前削着苹果皮。这本是很平凡的动作,但在我眼里面前却象是一具人形的削苹果机器在工作,那种强烈的机械感仿佛在时刻警告着我,面前的他并不是“人”。

看着满脸惊讶的我,他露出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微笑道:

“不错,就象你猜想的那样,领悟了完全境界的我,已即将失去最后一点情感……”

话音忽止,接着他在我面前的身体,象一张被割开的画,上下错位地扭曲开来。

一把银白色的长矛,由背后攻至,从上到下,一击将路西法劈成了两半。

那把长矛,由雷电织成,所过之处,不光是光线,连时间和空间都被截断。

“你这小鬼……”

挨了小克里斯汀一击的路西法,身体就象是一张扭曲的画,左右错开,分离,然后在空中爆裂,化为无数的碎片分解开来。!

万花筒空间!

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拥有者最爱用的防护绝技!路西法抢先一步将身体分解,避过了小克里斯汀的绝招——斩破云空。就是为了学会这一招,小克里斯汀才不惜突破逆乱因果只能领悟八成的“极限”,只是他的这一击,威力远不能和碧姬阿姨的最后一击相比。

“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这就是历代沧海龙乃至你更远的先祖,一直所坚持的,必杀的仁慈吗?”

路西法的肉体在小克里斯汀身后迅速地重组完毕,小克里斯汀那一击被他完美的躲过,甚至连手中的苹果都没有伤到。

偷袭失手的小克里斯汀阴沉着脸,双唇紧闭,一动不动地没有说话,只是垂眉的双眼射出的目光却变得越来越令人胆颤。

小克里斯汀性格中的另一面,终于在此时暴露出来了。

有“微笑的魔法师”之美喻的小克里斯汀,脸上总是挂着包容一切的微笑的他,当他不再微笑时,竟比谁都使人心生恐惧。

“爱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的一切生命!这就是我抵抗毁灭与创造诱惑的依托,也是我的执着!”

雷电的长矛在小克里斯手里滋滋作响,照亮着他愈来愈铁青的面孔。

路西法叹着气轻摇着头,小克里斯汀背后无情一击令他感慨犹深,因为动了情感,他身后六翼上的黑羽多了几根。

“你因为我正要失去所有的感情成神而要杀我,而驱使你做出这种决断的,却是沧海龙一脉几百年来一直坚持的”必杀的仁慈“!可是你明白吗,必杀的仁慈,是世间最接近神的情感啊……”

肉身重组后的路西法,双手配合划下最一刀,将果皮完整地剥离。长长的果皮由指缝间滑落掉入身下的湖中,水面上一时间波光鳞鳞,迅速聚来的几条大鱼接很快将这串果皮分而食之。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全神戒备的小克里斯汀投向了我,对我解释道:

“所谓的必杀的仁兹,那是历代的沧海龙从小就开始修行的一种思维方式。那就是当面临情感与理智冲突的抉择时,而必须做的事情与自身的意愿激烈的矛盾时,完全无视自己个人的情感和情绪的干扰,以最冷静的理智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毫不犹豫地去做必须去做的事!比如说……杀死自己最重要的朋友甚至是亲人!“

顿了顿,他接着道:

“最令人感慨万分,也是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要习会这种最无情的思维方式,前提却是先要学会爱——真真正正,完全是发自内心世界的爱,爱这世上的一草一木,爱这世间所有的人,爱这世上的一切!用对整个世界无限的爱,去泯灭个人的情感,用最有情的方式习得世间最理性也是最无情的行事手段!“

我不以为然道:“光的背后,总有暗的影子,这话真的一点也不假!”

见偷袭无效,小克里斯汀暂时收回手中凝聚的长矛,以自语的声音向我解释道:

“从我的先祖初代沧海龙,不,应当说是更早的从前,我祖祖辈辈的先人们,一直都担任着人类世界守护者的职责。在龙战士出现前那段漫长的黑暗年代里,人类世界生存环境非常地恶劣。人类社会的领导者,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容不得半点失误。在这种情况下,因为 感情用事而做出错误的判断是绝对不能允许的!犯下这种错误的人,哪怕他是最好的兄弟或朋友,如果他的错误判断会危害整个种族,如果只有杀了他才能救世界,那就毫不留情地将他抹去!我的历代先祖一直都是这一理念的监督者和执行者,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我笑道:“这和比利亚叔叔教我的无情之道,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小克里斯汀,我那位脸上总是挂着人畜无伤的微笑的好兄弟,在动了杀机之后,此刻已是世间最接近神的“人”。

“有个秘密大哥你并不知晓,在百多年前的那场七年战争中,当时帝国的皇帝,第四代的黄金龙在战争中突然遇刺身亡,凶手至今不明!”

“该不会是......”

“杀他的人,就是我的先祖,四代沧海龙波斯卡!“

我哈哈大笑起来:“呵呵!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我原以为弑君犯上只是暗黑龙一脉的爱好,想不到沧海龙一脉居然也有些同好!”

小克里斯汀闭嘴不语,站在他面前的魔神替我解释了原因。

“杀他的原因很简单,那个雷兹的后人为拯救一座城市的平民,要将整个帝国军队投入到一个必败的战场上!为了阻止这个灾难性的错误,于是他最好也是最信任的朋友,四代沧海龙波斯卡就杀了他!那个过程冷血得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前一秒他还对他说我们是好兄弟,无论什么时候都支持你,下一刻却毫不留情地击穿了对方的头颅。真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击啊!四代的黄金龙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的我,一直静站一旁欣赏这一切,虽然是人类,但在做必须做的事情时,他可是比我还象神啊!“

路西法象吟游诗人一般念叨着,将沧海龙一脉家史中最见不得光的一幕在我面前吟诵出来。

“至于杀他的原因,是因为黄金龙的决定会令人类输掉那场事关存亡的战争!杀一人而救千百万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亲人,最无辜的婴孩,如果是必须的必要的,那就绝对不心慈手软地地杀掉他们!这就是必杀的仁慈!“

表面上,无拘无束,与世无争的沧海龙一脉,被称作七大龙战士家族中最阳光的家族,在真相被揭露后,我才发现,原来沧海龙才是真正的,“光”背后的“闇”啊!

我赞叹道:“真是最符合生存之道的生存理念啊!当年我要是能学会这种理念,许多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只是,小克里斯汀,继续了这种理念的你,当时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你才不杀我吗?”

我所说的他,当然是指破坏神安卡古斯。

“不错!”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如此理性的你,从前你没有成为战争上的名将,真是太可惜了!”

我一手搭在小克里斯汀的肩膀上,哈哈大笑道:

“闲聊时间就此结束,我们一起t上,宰了这家伙!有机会的话,顺便也把我杀了吧!”

小克里斯汀答我道:“如果有必要,我会的!”

“真是太感激你了!”

我放声大笑,和小克里斯汀正准备联手攻击,一把长枪破空飞至,划出一片银影,将我们与路西法强行隔开。

“两个无聊的臭男人,给我闪一边去!”

刚刚完成了最后一座雕像的梅丽娅,以六翼碧玉龙形态突然出现,拦在了我们与路西法之间。那杆长枪造型和碧落完全一致,只是枪身却呈现醒目的亮银色,在银枪身上,我感觉到了和路西法手中的“水果刀”相同的气息。

“两个无聊的男人,别碍事!拯救世界这么无聊的事情,以后再做!现在闪一边去,不要干扰我的正事!”

她转过身,左手对着路西法一指,大声道:

“我已经按你的要求,把雕像完成了,现在可以考虑帮我的妹妹解除封印,恢复力量了吧?”

望着咄咄逼人的梅丽娅,路西法金属质的面孔慢慢地绽出丰富的表情,他笑了,六翼上的黑羽,随着他这一笑又多了一根。

“可是你的妹妹,到现在还没有完成她的作品啊!

“你知道他们俩现在互相仇恨,你要她做这种事,不是太为难人了吗?你不如多派送点任务给我来代替她吧?”

“还是那句话,只要她能完成那尊雕像,我就会帮她恢复力量!对于你的那些作品,只是为了这些天来让我能安静一点,所以才特地找了点事情给你做……”

“你明知道我妹妹她现在恨透了那家伙,要她做种事实在勉为其难……”

梅丽娅做势欲动手,却又强行忍住,闷声离去。

微笑中的路西法,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富人性化,此刻的他给人的感觉就象是一个刚刚捉弄完人的调皮小孩。

我对着板着脸的小克里斯汀道:“小克里斯汀,他给我的感觉,身上的人性似乎比现在的你还要多一些……”

小克里斯汀很没趣地答我道:“我的人性正在流失!”

这时卡尤拉和小公主一行人已经来到我们身下的雕像丛林中,从峡谷外到这里,足足有近二十里的距离,我正讶然他们是怎么这么快地到来,尼诺却在下面冲着我们大叫道:

“长头发的叔叔,我来看你了!”

笑望着尼诺,路西法将去皮的苹果朝尼诺丢了下去,我的儿子仰着头,张大嘴,竟是用口去接这件空中的落物。在空中做抛物线运动苹果就象长了眼一般,准确无比地落在尼诺的大口处。数十米高的落物,冲击力不可畏不小,但落到尼诺口中时,却象是被人用手拿着放上去一般,没有产生丝毫的反弹力,稳稳地被他用嘴接住了。

从嚷着要和小克里斯汀一起动手宰了路西法时,我的目光就一直紧锁在这位魔神的身上。领悟了九成逆乱因果的小克里斯汀,他给我的感觉是与自然合谐统一的“完美”。而这位拥有逆乱因果完全境界的魔神,他在我眼里却象是一团浓雾,怎么也看不透。

前一刻我还觉得他就在我面前,后一秒给我的感觉却象是在千里之外。在他身上,虚幻与真实结合在一起,给人的冲突感是那么地强烈,我甚至连他的具体所在的方位都难以把握。

无视我的目光,路西法收回变身形态,慢慢地降到地面,他一边降落一边道:

“我等了你四千多年了,一见面就大打出手,未免太匆忙了?让我带你参观完了这儿的一切后,我们再交手也不迟啊!我想你也有许多问题想问我……比如说……那个名叫安达的女人,她和日不落山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一定困扰了你很多年了吧?“








龙战士的大结局篇,顺利的话一集结束,如果不够,就写两集.
龙战士传说大结局篇
前言 一梦二十年


夜深了,却无法入眠。

这里是我睡觉的地方。

这儿又湿又冷,风很大,没有床,只有厚厚的积雪,睁开眼睛就能看云和星星,这儿其实只是一片荒凉的枫树林。

冬天了,原本在空中飞舞的枫叶早已落尽,我只能以积雪为床,躺在这片冰冷的地上。

这儿根本不适合睡眠,但这儿是世上唯一能让我感到有些温暖的地方。因为这里埋葬着两个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每次躺在这里,我总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们就在我身边。

十八年前,我与小克里斯汀一战,我的好友使出绝招“天人合一”,将风都城的废墟变成了一片巨大的森林,我与安达相会那片枫林而此而与这片人造的森林连为一体。我得感谢他,风都城,枫树林,这两处带给我无穷悔恨与遗憾的地方因为他而合为一体,现在我只需躺在一处,就可以同时怀念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两个女人。

天亮了!

昨夜,又想起那些早已逝去的人和事了!

每每午夜梦回时那种空虚的感觉,深深地扎根在灵魂深处,不断地蚕食着早已成为一具空壳的躯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是如此的鲜明。

我早该死了,可是这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却偏偏还活着,那颗本不属于我的心,却依然还在跳动着,延续着这条本就不该存在的生命。

“为了爱而活着吗?”

我所爱的人都因我而死,让我为爱而活着?这种活法实是在太无耻了!

“那么是为了恨,这世上很多人都是靠着仇恨而活着的。”

恨?报复?报仇?可是早在很多年前,我恨的人个个都被我整得生不如死,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好恨的?

已经无人可恨的我,现在唯一能恨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是无能的我,犯下愚蠢错误而害死了妻儿!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只愿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战,到最后却要靠所爱的人的牺牲来活命的我,废物的我,害死了安达!

是我是我还是我,其实她们的死,最大的凶手就是我!

她们不该死却死了,我该死却无耻地活着!

赎罪,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第一章 新世纪

“爸爸,你醒醒,天已经亮了!”

当女儿用轻声的呼唤将我从回忆的洪流中惊醒时,我睁开眼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儿弗莱娅那张秀丽而亲切的面孔。

我的女儿弗莱娅,她留着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瓜子脸,柳叶眉,不过,她给人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个经常绽放的和熙的微笑。

对我来说,弗莱娅的微笑是世间最美丽的事物。即使是在再冰冷的夜里,当她冲着我笑时,倾刻间就可将一切寒流驱散得无影无踪。

见我睁开混浊的眼睛,弗莱伸出手,轻轻地掸去我脸上的积雪,柔声道:

“爸爸,时间到了!该回去了,今天是新年,妈妈在等你呢!”

这十八年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年的最后一天,在故居中陪着罗莎和雪莎吃过年夜饭后,我都会独自一人来到这片枫树林,或者神龙广场的旧址,躺在地上,将自己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度过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这片枫树林所在的位置正是昔日神龙广场的旧址。十八年前我带着弗莱娅回到帝国后不久,我从我与安达相识那片枫树林里采积了一些枫树的树苗移植到这里,经过十八年岁月的催化,如今他们皆已长成了参天的大树。

如果按旧的年历访,今天帝国帝国329年的第一天,距令我终生遗恨的那天也整整有二十年了。

昨夜这里刚下过一场大雪,一夜的降雪几乎将我活埋,只有鼻孔处呼出的少许热气还预示着我依旧活着。对于我现在的样子,女儿早已见怪不怪,她见我没有马上起来,便蹲下身子,用手掸去我身上厚厚的积雪。

我静静地躺在地上,眯着眼睛,偷着专心我为掸雪的弗莱娅。

十八年了,十八年前,我和卡尤拉“捡”来的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见我在偷看她,女儿忍不住嫣然一笑,无尽的春风迎面而来,竟令我死灰一般的内心忍不住悸动起来。

“爸爸,该起来了!这里很冷!”

这一回,我没有拒绝女儿向我伸出的手,被她拉着站了起来。两手相握的瞬间,一股暖意由掌心传来,激得我心头又由来地一热。

我明知故问道:“去伯尔达吗?”

“是啊,今年是新年,按妈妈的计划,爸爸你要在今天对臣民做一次讲话的!”

“唔,真是麻烦......”

“爸爸,你从来都不管事,妈妈一个人管理这么大的国家很辛苦的!今天是新年,你就帮她一次吧,一年也就这么一次啊.......”

弗莱娅抓着我的右手,撒娇般地左右摇着。望着她孩子气般娇嗔的样子,看得我心中又酸又痛。她冲着我撒娇耍小脾气时的神态,和希拉真是太象了。

“爸爸,你又想起她们了吗?”

我眼中流露出的痛楚,立刻让女儿感觉到了,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我冰冷的右手合握住,想要用这个动作帮我驱散心中的痛楚。

我的心里难得涌起一股暖意,女儿长大了,很漂亮,也很懂事。这十八年来,我一直将她看着做是我和希拉的那个没有诞下来的孩子,异常地疼爱着她。

我轻轻一拉,女儿顺势将身子倒进我的怀里,与我拥抱在一起。鼻孔嗅着她充满青春活力的发香,我有点醉了。

希安就站在我的右侧,微笑地看着我们父女俩。我笑着对她道:

“瞧你的妹妹多懂事!再瞧你自己,整天惹老爸生气,多向妹妹学学!”

希安不服气地撅起了嘴,这个小子还是象从前一样的臭脾气,对我这个父亲一点都不买帐。

我与女儿拥有得很紧,她把脸枕在我的右肩上,小声地道:

“爸爸,这里离伯尔达很远,我飞不过去,还是你背我吧!”

“呜,好的!”

我不假思索地答应。我蹲下身子,女儿熟练将双手往我脖子上一搭,攀上了我的背。十几年了,即使已成了一个大姑娘,弗莱娅依旧还是象小女孩时一般,依恋父情的情愫一点也没有减少。

“年夜饭,你没有陪妈妈一起吃,她一定很不高兴的!”

“让妈妈不高兴的人,是爸爸你吧?你多少年没有在新年前陪她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是一个人躺在这里。”

弗莱娅侧着脸,用最舒服的姿势趴在我的背上,毫无顾忌地将身体和我紧贴在一起。我极力平稳地飞行着,女儿长大了!我清楚地感觉到,她胸口紧贴着我的后背时,胸前的双峰传来的弹性。

理智告诉我,应当早点对她说:你是一个大姑娘了,而爸爸是个老男人了,不能再这样亲近我了!

但这样的话,我一次次地想开口,又一次次地吞进肚里去。

这就是我的女儿,弗莱娅.希维亚,对外宣称是我和卡尤拉的女儿,但在我心里,她却是我和希拉的孩子,也几乎是我的全部。我舍不得弗莱娅,我舍不得她和我亲近的关系。早在几个月前,弗莱娅身上的紫电龙之力就该觉醒,但我让小克里斯汀帮忙,使用时间魔法暂时延缓了紫电之力的苏醒。

之所以这样作,一是我害怕失去这个女儿,二来,我更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受到伤害。

如月为我生的那个孩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天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抱过他。而尼诺,这个臭小子实在太顽皮了,以至我对我他又爱又恨,而小弗莱娅.......

她几乎是由我抱着长大的。

从收养她的那一天起,我就把全部的心思投到了她身上。只要有一阵子没看到她,我就会感觉心里慌慌地不自在。我知道,她一定是希拉不忍受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着,而设法将我们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通过莉莉丝之“手”转交给了我,一定是这样的!

对于弗莱娅,卡尤拉虽然极力地想表现得象个好母亲,但孩童的感觉是很灵敏的,不是真的喜欢,她还是能觉察得出。虽然卡尤拉是她的“母亲”,但小弗莱娅和她的关系却很一般,见到卡尤拉时也显得有些畏缩,但是对雪芝和罗莎这两个“二娘”关系极佳。她的情况就和那个叫拉法的小子极类似。

如月生下的那个孩子拉法,同样和生母怀有隔阂,在她面前同样有些畏畏缩缩地,不过却和梅丽娅与小公主极为亲密。小拉法对如月的称呼是“母亲大人”,而被他称为“妈妈”的人,却是梅丽娅和小公主。至于小弗莱娅,她的情况也完全相同,她称罗莎和雪芝为妈妈,却叫卡尤拉“母亲大人”。

妈妈和母亲大人,意思虽然相同,亲疏却是有别。这正是所谓的亲娘不如养娘亲了!

脑子里回想着过去这二十来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中,我已到达了伯尔达市,新帝国的新首都。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虽然昨晚降了大雪,但严寒丝毫不能驱散节日的气氛。自从十八年前,人类帝国和魔族合并之后,整个帝国从上到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前,在帝国的街道上,除人类之外,你很难看到别的种族存在。但如今在伯尔达,或者在帝国的其他城市,举目望去,熙熙攘攘川流走动的人群中,不光是额上长角,模样极象人类的黑魔族,更低级一些的红魔族,蓝魔放,绿魔族也随处可见。不仅是魔族,兽人也逐渐融入到了人类世界的生活中来。就在十六年前,由罗宾率领的人类和兽人的联军再次攻下了没有雷神之锤的托布鲁克要塞,不久之后更攻下兽人首都,新任的兽人王自缚投降。

、 人类、魔族、兽人,三大种族间长达数百年的战争结束——当然了,结束的只是大规模的战争,这些年来,不止是在布鲁斯大陆,就连在合并的阿沙尼亚大陆上,反抗卡尤拉统治的小规模的
起义重未停止过,结束的只是规模的国家间的战争罢了。

统一了大陆的卡尤拉,为整合三大种族,这十八年来耗费了无数的精力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革。为了收买人心,她颁布的最出名的法律就是平等法。

“凡我帝国子民,无论人类、魔族、兽人,无论贵贱,无论种族,皆一律平等!”

卡尤拉所说的帝国,当然是指统一了的三个大陆所有的土地。从前的人类帝国这边,自从雷兹时代起就颁布过平等法,帝国土地上无论平民贵族一律平等。而魔族由于是个等级制度很森严的种族,占在最高阶层的黑魔族,以下分是红魔、绿魔和蓝魔族。十八年前,卡尤拉在我和小克里斯汀的帮助下,用铁腕强行让两大种族合并,为此她得罪了大批从前支持她的黑魔族阶层。

入主人类帝国后,她虽然有世上最强的两个龙战士的支持而坐牢了位置,但这个女人并不是那种想要依靠他人掌握权力的人,她很明白一切最终还是得靠自己的道理——我在她的眼里是不能帮什么忙的废物,而小克里斯汀这个支持者更是一个“怪胎”,他的支持同样也是不能长久依靠的。

明白一切都得靠自己的卡尤拉,大刀阔斧地在魔族内进行了一番改革,首先做的就是废除魔族实行了几千的种族分级制度。她的做法虽然得罪上了层的黑魔族,却落得了中下层魔族们的支持。当然了,她的新政策的推行肯定不是一帆风顺的,围绕着这一政策的实施推行,其中腥风血雨肯定是少不了的。

这十八年来,卡尤拉实施的各种政治改革,民族政策多不数,真要说明,就是花上几天几夜扯不清,不过一切目的和宗旨,都是围绕民族平等和种族和睦相处这一目的进行。其间有成功的政策,也有失败的,所幸的是,无论阻力多大,小克里斯汀一直都在站在她身边。

有了这位帝国最强的龙战士的支持,卡尤拉总算能将她的一系新政推行到底。但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尽管卡尤拉以皇后之身行帝皇之职,手握人魔两族大权。她长袖善舞,政治手腕和军事铁腕并重齐出,人魔兽三大种族,这十八年来也不过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和平”罢了。

只是表面而已,三大种族百年的积怨,就是创神之神重生也难以化解,三大种族的和平共处之路任重而道远,她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和女儿一起走在大街上,看着擦身而过的魔族、兽人还有人类,我不仅有些同情起卡尤拉来。我知道这十八年来卡尤拉过得比我要辛苦百倍,劳心劳力,呕心沥血,坐上后位不过三年,她居然就象我一样地满头白发,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被烦和累的!

这十几年来,几乎每年新年之初,当我到达皇宫里见她时,我都少不了招她的白眼甚至被她臭骂一顿甚至是发脾气打我。完全理解她心情的我因为心理有愧,一直都是陪着笑脸任她打骂。

事后,我好心地劝她道:“既然你做得这么辛苦,那就放弃这些,让喜欢的傻瓜坐上去被火烤就是了!”

结果呢,她冲着我一瞪眼:
“你以为每个人都是象你这样不负责任啊!”

骂完后,她又忙着去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政事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权势的魅力了。虽然他让你又苦又累又烦又恨,但为了追求那掌管一切的快感,还是会有“傻瓜”不惜抛弃一切与之交换的。

走在街道上,女儿问我:

“爸爸,我们现在就去看妈妈吗?”

女儿只是在我我面前提起卡尤拉时才称她为妈妈,但当面她从不叫她妈妈,卡尤拉虽然为此不满,但因为我极庞弗莱娅,什么都护着她,时间久了她也只能这么算了。

我答道:

“现在还早呢,现在去见她,还不是要被她抓着骂啊?”

弗莱娅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定是回想起了从前我和尼诺一起,被卡尤拉指着鼻子“训话”却不敢吱声的糗样。在这一点上卡尤拉很象希拉,她当生气,板起脸训我时,总能在气势压住我,让我乖乖地听训,就象希拉从前一般。

我接着道:“先去见你的宝贝哥哥,那个臭小子,很久没看到他了,他不要又给我惹出什么事吧?”

我所说的臭小子,当然是指尼诺!这个臭小子从来就不是安份守已的主儿。他的外号:“荒唐王子”,不仅在伯尔达很出名,在阿拉西亚,甚至是整个风之大陆,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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