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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洪峰


第二天上午,敌人的主力军队到达。远方的地平线上,蹄声轰鸣,黑压压的是冲奔而来的骑兵队,后面层层叠叠排得象蝗虫一样的是敌人的重装步兵。军队行进时发出的脚步声雷鸣般轰响着,密密麻麻的雷鸟,将天上的云彩染成一片金色。

“天啊,这是敌人的军队吗?太恐怖了!”

“我们的城墙好象太矮了。”


站在加里斯城的城墙上,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压力,前几天还大话连篇的贵族个个都吓得脸色苍白。恨河水东岸的加里斯新城是七年战争之后新建的,自从有了所罗门要塞之后,帝国境内所有城市的城墙都修得不够结实--维持治安还够用,用来打仗的话就显得太单薄了。


歇息了半天之后,下午,魔兽联军开始发动攻击,兽人的第二军团正面主攻,魔族的第二军团和第三军团从两翼斜插,锋头直指两个骑士团和加里斯城的联系阵地。他们想仗着自己强大的军力将我们城外的部队与城内的军队隔离开来。

一时间,加里斯城外的阵地上擂鼓齐鸣,杀声震天。弓箭离弦的响声与染血的尘烟在两个骑士团的阵地卷起,惨烈的交战开始了。

冲在最前头的是兽人的熊人军团,个个肩扛着装满沙土的沙包,他们的任务是填平横在面前的濠沟。这种力量仅次于比蒙巨兽的战士气力惊人,身负重物却仍然行走如飞。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豹人战士,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持刀,背上还背着五支标枪。不考虑魔法的因素,豹人战士是世上最好的步兵--他们战斗时远用标枪投置,近用刀砍,来如风,去如电,动作灵活,不象比蒙巨兽那般笨重,除了不会用魔法外,他们几乎完美无缺。在一对一的近身格斗中,豹人战士不会输给魔族或新人类中任何一种军队。比蒙巨兽和豹人战士是兽人最得意的两张超级王牌,这次进攻帝国,兽人方面几乎派出了全部的精锐部队。


面对着熊人的攻势,人类军队并没有出击,所有的士兵都躲在栅栏和濠沟后面,借着工事用弓箭与标枪发动攻击,两个骑士团的阵地前很快躺下了数百具尸体。但和兽人锐利的攻势相比,这些反扑的动作也只蚊子对狮子发动的小骚扰而已。


三个小时后,当象狼一样吼叫的兽狼骑兵越过被摧毁的栅栏时,人类守军已放弃了平原上的阵地,撤到高山上的阵地。两个军团与加里斯城的联系被切断,黑龙骑士团与碧龙骑士一东一西,被魔兽联军分割包围在加里斯城两边的高山上。

有高山为依托,仗着地利的优势,魔兽联军一时还拿这两个军团毫无办法。切断了两个军团与加里斯的联系之后,魔兽联军的主力军队立刻将目标直接指向了加里斯城。


青牙龙斯罗和汉斯王子带来的五个军团近三十万的军队,加上先前的十三万人,现在在加里斯城下已聚集了四十余万大军。魔兽联军并不急于进攻,五个主力军团在城外排出五个整齐的方阵,示威也是打击敌人士气的一种手段。高处往下看,波涛的汪洋起伏的人头,树林般密集的刀山剑林,流云般飘扬的旗帜,任何身经百战的士兵见了也要心胆惧寒。

我抢在黑龙骑士部队被孤立包围前回到了加里斯城,决堤在即,我要为这次行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当我来到城头时,城墙上一片鸡飞狗跳,被魔兽联军气势吓坏了的格莱姆亲王已处于歇斯底里的癫狂状态,他连正常的称呼都忘记了,指着我喊着我的名字大声指责道:“达克·秀耐达,你不是在我的面前吹嘘自己的计画有多么的完美吗?现在局面弄成这个样子,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我望了一眼黑龙骑士团所处的那高山,山顶上冒起了一股黑烟,那是奥维马斯发给我的讯号。

“亲王大人不必担心,现在的局面我早就猜到了,我早有定计!”

“什么,有妙计吗?快说呀?”

“哼!”我冷笑一声,冷得格莱姆亲王不寒而粟。

“这儿人太多了,我们就到后面的岗楼里说吧!你们这些男爵子爵什么的,也一块跟过来吧。”说完我径自走向后面的岗楼,我的脸上无喜无忧,丝毫不露出半点的情感。

※※※※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达克·秀耐达?昨天半夜你派人假借我的名义,将船坞里的船全都调走了,现在我们就算想撤退也没法撤了!”

“不必担心,亲王大人,我已经命令白兰度特地为您,还有您身边的这群贵族备了艘快船。乘上这艘快船,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安全地将你们送到河对岸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先前那个指责我,名叫胡里奥的年轻贵族跳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不正常地抽搐着。


“你猜得没错,再过两个小时……不,我说错了,应当是一小时四十五分,刚才我们浪费了十五分钟的时间。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后,我的人就会把恨水河上游的堤坝决开,到时候洪水汹涌而下,这一带都会化成泽国。”

格莱姆亲王恐慌地大叫起来:“不!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混蛋,你不是对我们发誓说要取消这个计画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你竟敢耍我,把我当成什么了?”

“发誓?誓言对我有用吗?别忘记了,我身上可带着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啊!死猪不怕开水烫,誓言对我根本没有约束力啊!”

我心中暗笑,强忍着才把心里的这句话憋住。我一点也没有生他们的气,反而弯下腰,毕恭毕敬地朝他鞠了一个躬。


“这是为了保密啊,亲王大人!万一有人把我的计画有意地泄露给魔族兽人,一切不都完了?所以只好……实在很对不住过各位啊,差点忘记了,刚才说了这么多话,各位离开的时间只剩下一小时四十分钟了!”

我再次提醒对方道,话音刚落就在贵族们中间引起了一片混乱,他们着急的样子就好象在烧红了的铁板上跳舞的鸭子。


“对了,提醒诸位一件事,船只有一艘,这个秘密各位最好保密!一旦泄露出去,你们的部下可不会因为各位是长官就把船让给各位,到时候几万人抢一艘船,场面一定很壮观的。”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几天前还假惺惺地向我道歉,原来都是骗人的!”


格莱姆亲王和一众贵族全都被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扑上来生吃了我。这件事之后,帝国的词汇中多了一个新名词:达克·秀耐达式的道歉--人们把假惺惺,心怀不轨的道歉称作达克·秀耐达式的道歉。

“你们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撤退。”

我毫不理会他们的叫骂,又报了一次时间后,微笑着离开他们,贵族恶毒的咒骂紧咬着我的后背追过来。

“我要到皇帝陛下那儿告你!”

“亲王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走,时间不多了!达克·秀耐达,你这个疯子,你一定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

“我是杀死他们的凶手啊……”

先前我的心里还存在着戏耍贵族一把,大功即将告成的喜悦,可是出门之后,当我看到门外站岗的那群士兵时,我却再也笑不出声来了。


我的周围站着十几个年青的士兵,他们听到房间里贵族们恶毒的叫骂声,全都面色惶恐地看着我。外面大军压境已经够让他们不安了,现在自己的指挥官又发生争吵,更增加了他们心中恐惧感。

这些士兵都很年青,大的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小的只有十八九岁。当洪峰到达时,除了极少数象我一样拥有堕落天使化身的士兵可以逃过一劫外,其余的人通通都会死。

“或许我该做点什么……”

在本能的驱使下,我径直走到一位士兵面前,问他道:“你多大了?”

由于紧张,士兵声音显得有些结巴:“报告大人,我叫克罗特,今年二十岁!”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爸爸、妈妈,还有奶奶。”

“没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是独子!”


我点点头,大声命令道:“好,克罗特,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你传我的命令下去,命令加里斯城内所有象你这样的士兵,是独子的,或者年龄在二十周岁以下的士兵,在四十分钟之内到船坞紧急集合,我有个极其重要的命令要你们去做!记住,你们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还有你们!”我指着克罗特周围的十个士兵命令道,”这个命令你们也帮我传达下去,要快,立刻就做,到时候你们也到船坞集合吧!”

这是我唯一能为这群被我出卖的士兵做到的事情了,我并不指望他们明白真相后会原谅我。

看着这群年青的士兵匆忙地执行我的命令,我的心情好受了一点,同时我也不得感叹奥维马斯事事想得周到,什么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奥维马斯啊,你做事真是心细如发,连这个你都考虑到了……”

※※※

在我原先的计画里,我原本是打算将这群讨厌的贵族陪着加里斯城一起淹入水底的,但这个计画被奥维马斯否决了。得知我改变主意,奥维马斯显得很高兴。


“大人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了吗?格莱姆亲王是皇帝陛下的弟弟,他要是死了,皇帝陛下肯定不会放过你的。那些年青的贵族虽然狂妄无理,可是背后的势力却不能小窥,恐怕……”

“我明白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叫白兰度留下一条船,我提前两个小时通知他们。嗨,放过他们又怎么样呢?我们这样做,他们将来还是要恨我入骨的。”

“他们恨你入骨,总比皇帝陛下恨你入骨好吧?至于船和时间的问题,我的意见是留下四条船,提前两个半小时。”

“奥维马斯,要把那些家伙通通运走,只要留一条船就够了,给他们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有余,为什么你要留给他们四条船,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呢?”

“这多出来的三条船,半个小时的时间是为大人你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什么意思?我会飞,不需要船。”

奥维马斯狡黠地一笑,说道:“大人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


半个多小时后,我在船坞等到了这群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年青人,人数足有近千人。格莱姆亲王一伙人早在十分钟前就乘船离开了,这些贵族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由于担心手下的士兵和他们抢夺船只,保密工作他们做得比谁都好。在船离开岸的时候,他们还不忘对我发出一声声恶毒的诅咒。

克罗特兴冲冲地跑到我面前,喘着气报告道:“秀耐达大人,你要的人都到齐了,我……”

“不必多说了,没时间了,马上上船,”


我打断他的话,然后指着河对岸的一座高山对他们说道:“上了船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把船开到河对岸去,上岸后你们马上爬到对岸的那座高山顶上等我的命令!你们现在只剩下一小时十五分钟的时间了!”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

“给我闭嘴,上船去,这艘船坐满了,不等后面的了,马上开船,用最快的速度!”

“还有你们,你们十几个人楞在那儿干什么?快上船啊!”

“报告大人,我们是船坞的卫兵,年龄都超过二十岁了,而且都不是独子……”

“独子个屁!反正船上还有空位,挤得下,通通给我上去。快啊,慢慢吞吞的……人都到齐了,开船吧!限你们一个小时内到达对面的山峰顶上,否则军法处置!”

看着最后一条船离开岸边,我这才回过身,转身向城内走去。救了近千条人命,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因为还有数十倍于这个数字的生命将被我送进地狱。


加里斯城的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早在半个月前,城内所有的居民都被我借口坚壁清野送走了,无人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宽敞。我漫步在大街上,找了一间酒馆破门而入。


酒店里存放着不少酒--产自格里高里的上好的葡萄酒,北方塞尔巴托的朗姆酒,西边莫雷诺出产的龙舌兰酒,我几乎把酒窑里所有的酒都尝了一遍,最后选中了碧姬阿姨向我推荐过的苦艾酒。

当辛辣苦涩的液体通过喉咙流进我的胃时,我开始明白碧姬阿姨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种酒了,战争的滋味其实就和苦艾酒一样:辛辣、苦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在无人的酒店里一口接一口地灌着苦艾酒,很快舌头就失去了味觉,什么味道都品尝不出来了。

外面传来了激烈的军鼓声与嘹亮的喊杀声,魔兽联军开始攻城了。指挥官和掌权的要人都已偷偷地撤走,现在城内的守军一定阵脚大乱了吧。

“轰”“轰”“轰”这是巨石撞击城墙的声音,兽人又在使用兽力投石机了,加里斯的城墙很脆弱,挡不了多久的。

“哗啦!”

听声音,好象是大片的城墙被撞塌了,斯罗,汉斯,你们俩可真配合啊……

“隆!”又是一声撼天的巨响,这个声音不是巨石或攻城锤撞击城墙的声音,这是大自然在发怒!

人工制造的大洪水,终于到达了!


“砰”“啪”“哗”建筑倒塌之声不绝于耳,隐隐约约中还夹杂着无数人惊恐的尖叫。一下接一下似闷雷般的爆响,象传递物品般不断地接近,洪水正迅速地朝我所处的这家酒馆猛扑过来。

“终于来了,人祸,水劫,神龙王出现前的两个预兆,原来都和我有关啊……”

伴随着一声巨响,我呆的这间酒馆已被洪水轰得支离破碎,瞬间沉没于怒涛中。

“好大的水啊!”


屋子粉碎的前一刻,我使出四翼堕落天使变身,撞开屋顶飞到了空中。我低头望去,脚下江水滔滔,滚滚的浪花化做一条巨龙汹涌腾动,像是要将整座城市吞噬在其龙口之内。短短的数十秒时间内,整座城市已被洪水摧毁,城墙,建筑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一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木梁还在告诉人们数十秒前这儿曾经是一座城市。


加里斯新城的地平面与恨水河高度相差无几,加上又位于河流的拐角处,一旦发生水患,汹涌的河水就会直接冲击整座城市。帝国花钜资修建的堤坝可以挡住自然产生的洪峰,但对这种人工制造出来的灾难,堤坝就象纸一样的脆弱。


我飞到空中,举目朝东南方望去,摧毁了加里斯城的洪水现在正朝城外的魔兽联军扑去。面对着迎面扑来的洪水,排得整整齐齐的魔兽联军的阵型就像是大风吹过后的麦浪,出现了向后波动的迹象,但波动还来不及蔓延开来,紧逼上来的洪水已象饥饿的猛兽般将他们一口吞下。在恶龙般的洪水面前,几十万大军倾刻间就化为几十万个小黑点,迅速地消失在恶龙贪婪的大口中。我的周围有数十个小黑点,那是这六万守军中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新人类战士,六万人当中,只有他们靠着飞翔的本领逃过了这次水劫。

比蒙巨兽兵团完了,这种巨兽可以轻易地将一座小山摧毁,可惜他们却不会游泳。

豹人兵团也完蛋了,他们奔跑的速度几乎可以和重装骑兵相媲美,却也跑不过洪水。

斯罗手下的四个军团完了,除了极少数拥有翅膀的黑魔族战士能逃过此劫外,其余士兵差不多都喂了鱼。


我也完蛋了,那六万人是因我而死的:他们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被我当做成功的垫脚石送进了地狱里。我这次的所作所为比奥维马斯还要绝,可谓是惨无人道。战争结束之后,控告我的人肯定可以从风都城一直排到所罗门要塞吧。我已经可以想象出战争结束后精彩的日子,也不知我们伟大的皇帝这次将会如何“赏赐”我呢?


“小时候义父对我说,干了坏事的人死后会下地狱。坏事做得越多,入的地狱就越深,坏事做的太多的人会进十八层地狱--象我这样的家伙要是死了,估计掌管地府的冥神也会在第十八层地狱里为我再修个地下室吧。”


洪峰过后,尾随而至的是乘船攻来的人类士兵,他们的任务是消灭残留在地势较高处的魔兽联军。加里斯城这一带的平原统统化为一片泽国,敌人的大部分精锐在大水中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残留下来的也只是一些漂浮在水面上的可怜虫而已,以及那些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黑魔族战士--不过黑魔族的人数在魔族中极少,能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就更少了,这些人即使逃出去对整个战局的影响也不大。我们原先被困山上的十余万大军由于所处的位置较高,在这场洪峰中反而没有遭受什么损失。虎特和哈卡的骑兵团在一天前就被我调走,他们的任务是切断敌人的后路,现在真正能够追击敌人的部队也就是几天前我从两个骑士团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四万精兵。


我早就把军队的指挥权下放,抽身出来寻找青牙龙斯罗,以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死于洪水之中。至于那位兽人中的第一高手迪斯·比蒙,如果他在场的话,要逃脱这次水劫应当也是不难的事情。大水过后,加里斯地区方圆数十公里的地方全都化为一片汪洋,斯罗和迪斯的踪迹似乎也被洪水冲跑了,我在天上转了数圈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但我并不着急,除非斯罗会不顾一切地抛开自己的部下单独逃走,否则只要他还在军队中,我就有把握将他永远地留在帝国境内,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卡尤拉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第八章矛盾


随后的十天时间里,我率军开始了反击战。加里斯城一役,魔兽联军损失了近四十万人,现在的这一幕,其实只是一年前斯罗特要塞一战的重演,只不过双方的角色互换了一个位置。不过作为胜利者的我,状况并不会比作为失败者的斯罗要好多少。


我瞒着自己的部下,把整整六万人拿去喂了鱼,这件事在军队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水淹加里斯城后的第二天中午,当我的部下聚在一起开会之时,这次事件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出来了。

“怎么你们都不说话,为什么把头都低得低低的,我们打了胜仗啊!大家应当好好地庆祝欢呼啊,为什么都摆出这种表情来?”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一定在心里痛骂我,说我残暴不仁吧?你们都不说话?怕了我吗?以前你们都不是这样的啊!”


没有一个人肯说话,所有的人都垂着,阴着脸,表情比打了大败仗还难看百倍。整个会场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大嚷大叫。最后我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一掌拍在波尔多的肩膀上,问他道:“波尔多,他们怕我,不敢说话,你是我的兄弟,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波尔多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睛充满了痛苦的神色,那是失望而痛苦的表情。

“老大……你这次真的做得很过份,你答应过我的。”

“我后来又改变主意了!我认为为了那些家伙多浪费七八个小时的时间太冒险了,所以我命令白兰度把时间提前了,我认为这个险不值得冒。”

就连已被我压得服服贴贴的卡耐奇,现在也主动跳出来表示不满了。

“可是这是六万条人命啊……”

“我呸!”


不等他说完,我粗暴地一口将他的话打断,“你们这群白……家伙,和帝国的几千万平民的性命相比,六万还不够零头呢。这一战要是败了,整个人类帝国统统都要完蛋!为了这一战,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提高胜算,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什么东西都可以牺牲掉!”

“他们都是无辜的士兵啊,每个人的家里都有妻儿老小……”

“放屁!你以为你们很伟大吗?万一我的计策被识破,死的人何止是六万啊!那样会死多少人,这个你们就没有看到?”

“可是……老大,自从安达死了之后,你就变了好多……”

“安达?”听到这个名字,我感到胸口一痛,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猛敲了一下,痛入骨髓。


“安达的死全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能象现在这般决断,不顾那几百个掉队者的死活,没有浪费那两个小时的宝贵时间,安达就不会死!而那次因为我的失误,有好几千个士兵因此而死亡,那时候我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呢,可是怎么就没有人出来指责我呢?”

“我讨厌做没把握的事!不要这六万人的命就可以少冒许多风险,这样的事我为什么不做呢?我不会再重复一年前犯的错误!”


我越说越气,连波尔多也不理解我,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令我的心情更加烦燥,最后我干脆吼了起来。众人皆无语,只有处于癫狂状态的我在那儿又笑又叫,安达是被我的无能和愚蠢害死的,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仁义啊仁义,世上多少最愚蠢的决定,都是因为你而产生的……哈哈哈,各位,你们不觉得这种仁义很虚伪吗?”


在狂笑了一阵之后,我把脸一板,将身上的杀气提升至极限,咬牙切齿地下命令道:“不管各位怎么想,在我被皇帝陛下免职之前,我都是你们的最高指挥官!我的命令,你们都必须一丝不苟地去执行!我不准你们把个人对这事的看法带到下面的战斗中去,违令者……”

我恶狠狠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杀无赦!”

※※※

这次会议最后不欢而散,会后,奥维马斯来找我,现在我指挥的军队中,也只有他一人还站在我身边。

“你不该发那么大的火!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

面对军队中唯一能理解我的壁虎,我的心情才渐渐地平复下来。

“我当然知道生气不对,这是我的弱点,一旦情绪激动时就常常会丧失理智,胡做非为。”

“这是坏习惯,年轻人常有的毛病,我从前也是这样的。”奥维马斯显得很坦然,其实他受到的压力比我还要大,因为在很多人的心里都认为是他给我出的主意。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会和你处得很好了,奥维马斯,我觉得我和你很相似,我们是同类,大家都是壁虎。”

奥维马斯苦涩地笑了起来,他伸出右手,和我递出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我自嘲道:“其实真不值得,杀了这么多人,死了这么多人,又不是为了自己,得了好处的都是皇帝陛下!他又不会记着我的好处,弄不好还会被他砍脑袋,没有人理解我,还要被别人骂作是冷血魔鬼,杀人魔王!倒霉的事全我一人占了,好处半点没有,这是何苦来着……”

奥维马斯笑道:“怎么会没有好处呢?至少我们打赢了这场战争,至少我和你都还活着,这就够了,我们没有那么伟大,我们都是为自己而打仗杀人。”

※※※


那晚虽然大家闹得不欢而散,但开会的每个将领心中都明白,战争还没结束,现在不是闹内部矛盾的时候。最后大家都暂时把这件事忘记,开始商谈起追击敌军的事来。因为这件事,我和黑龙、碧龙两个骑士团的将领间出现了裂痕,不过这道裂痕在大局为重的前提下,表面上被暂时修补好了,但是这一事件对这场战争的结局必然产生极大的影响。


恨水河决堤,四十三万魔兽联军中近四十万人被滔滔的洪水吞没,逃过一劫的人中又有一大半被洪水围困在已变为孤岛的高山上,真正能随着斯罗和汉斯逃离战场的人不足三万之众。这一战之后,整个战局已完全被扭转过来。魔族方面现在只剩下卡尤拉的第七军团还算完好无损,可是她的军队在得知我水淹加里斯城之后立刻就撤退了,卡尤拉和我达成默契,她的军队不干扰我追击斯罗和汉斯的败军,双方军队间一直保持着数十公里的安全距离。


魔兽联军只是因各自利益而联合在一起,当遭遇局面一边倒的大败时,双方立刻一拍两散,两支败军马上分离开来,朝两个不同的方向逃走。和汉斯王子相比,青牙龙斯罗才是最吸引我的死敌,所以我把攻击的方向集中在魔族的身上。


追击战的场面完全是魔兽联军一边倒的大溃逃,但由于魔族军队中逃出去的大都是战斗力最强的黑魔族战士,尽管已兵败如山倒,我们的追击部队却也难以将他们围住聚歼,这种追追逃逃的局面持续了整整十天的时间。


这十天来,随着战局的好转,来自各地的消息也不断地汇聚到我这里来。后方传来消息,如月公主已完成了第四次褪变,现在她正亲率大军赶往前线,估计在近日就可以追上我们的队伍。另一个消息是关于老赤甲龙科尔狄斯的,斯罗为了追杀他,派出了第四魔将雅尔塔带着三万大军追击他的部队,而兽人方面则派出他们的第一高手比蒙王迪斯率领两万大军一起协同作战。在他们的联手追击下,科尔狄斯的部队接连后退了几百公里,最后被包围在格里高里省南部的布兰卡城。不过当我大败魔兽联军于加里斯城下后,包围他的魔兽联军被迫撤退,现在布兰卡城之围已经解除了。

十天后,冲在追击队伍最前头的骑兵团到达潘杰尔谷地,在与先前留在这儿打游击的学生骑士团会师,帝国军队胜利的消息令整个潘杰尔谷地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阿兰德和罗宾以迎接英雄的架势欢迎我的到来,罗宾的眼中更是充满了崇拜之情。

“阿兰德,我说过一个月内我会回来的!”

“我听说你把整座城市淹到水底了?”


阿兰德显然并不知道加里斯城一战的详细经过,说话时他的表情仍然挂着微笑。可是我却笑不出声来,这几天来自军队里各方面无形的压力已将我逼得透不气来。虽然没有人敢当面指责我,可是我从我部下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同一句话:你是凶手。最令我难过的,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波尔多也不理解我,现在这件事已成为我最敏感,最厌烦的话题,我不愿意有人再为这件事情询问我,索性决定告诉阿兰德真相。

“近四十万的魔兽大军,以及六万名帝国自己的士兵,都被我淹死了。”

“什么意思?”

阿兰德的微笑凝住了,罗宾的嘴更是张得老大。

“为了达到目的,我拿六万名帝国的士兵作诱饵,把敌人引到加里斯城下,然后决堤放水,将这六万人连着四十万魔兽大军一锅端了,就是这么回事。”

我把意思说得更清楚了,接着我把头转向罗宾。

“现在你还认为我是个英雄吗?罗宾?”

“六万人,四十万人……”罗宾喃喃地念着这两个数字,接着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才死了六万人啊,只死了六万人就消灭了四十万人,很合算嘛!”

“哈哈哈……”我大声笑了起来,拍了拍罗宾的肩膀,半个身体倚在他的肩膀笑个不停,“罗宾啊罗宾,要是每个人都象你这么想,我现在的日子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听了罗宾的话,我的身边,无论是阿兰德还是波尔多,所有的将领脸上的表情都是五花八门,古怪至极。

※※※


罗宾无心中说出来的一句话,令我和众人僵化的关系出现了转机,众人的表情都被奥维马斯看在眼里,他找准机会,趁四周无人时向我建议道:“机会来了,大人,罗宾的那句话现在让所有人换上新的眼光去看这件事了,现在是改善和他们关系的好机会。这样的情况不能再持续下去了,我们还没有完全获胜,将兵不和,实在是大忌啊!”


我当然明白奥维马斯的意思,过去我们能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兵将之间没有任何隔阂。由于我过去一直都过着平民的生活,身上没有多少贵族和上级的架子,在大多数情况下,我的部下和我商讨行动计划时,他们基本上都能把自己的意见看法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象虎特、哈卡、卡耐奇这些将领,在度过了刚开始合作的磨合期之后,我指挥起他们来都能做到如臂使指,收放自如。我信任他们,他们也信任我,大家都能把自己特长发挥到极限。


可是发生了这件事之后,除了奥维马斯之外,我几乎成了千夫所指的孤家寡人,我的部下有意无意都躲着我,就算是不得不面对我时也怀着三分的惧意,每次大家一起讨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计划时,大家都几乎不说话,再不能象以前那般畅所欲言;当我颁布命令时,他们虽然也认真地执行了,可是觉得他们只是僵硬地去做而已。


我同意了奥维马斯的建议,决定趁今晚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和众人开诚布公地好好交谈一番。战争不是靠我或者奥维马斯两个人就可以打赢的,这几天的反击战,我们的攻势虽然极其顺利,可是我却知道斯罗已从刚开始时的大溃败中逐渐地站稳了脚。这次入侵帝国,由于前面的战事太顺利,魔兽联军的战线拉得很长。当前方主力部队在加里斯决战时,仍然有大量的部队被拉在后方,幸运地躲过了洪水的攻击。在溃逃过程中,他失去了刚刚夺得的大片土地,但实际损失的兵力却不多(能陪着他逃过水劫的士兵,大都是最精锐的部队)。相反,由于不断地得到小股部队的支持补充,斯罗手头的兵力反而在这几天的追击战中壮大起来。现在斯罗手上所能指挥的兵力已接近两万人,要不是卡尤拉的第七军团一直有意地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这十天来根本就不必逃得这么狼狈。


但这几天,魔族方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卡尤拉的第七军团一改先前见死不救的架势,突然向斯罗的败兵靠拢了,双方间的距离不过两公里。现在他们后撤的速度减慢,显然会有大的动作,敌人并没有输得无法翻身。反观我们这边,尽管部队连战连胜,士气正旺,但在兵力上的优势却不是非常明显。我的追击部队仍然是以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为主,另外那九万人的民军,由于仓促成军,凝聚力太差,除了从中抽调一部分最精锐的部队补充进两个军团外,我只是将其做为辅助兵和预备部队使用,充作后军放在追击部队的后方。


眼前的形势已容不得将帅间矛盾的存在,双方间的心结必须解开。罗宾无意间说出口的那句话给了我解决这个问题的灵感。我把阿兰德找来,说出了心中的烦恼与担忧,阿兰德答应帮我一把。尽管知道了这件事,阿兰德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加里斯城的那一幕,他的反应只是稍稍有些不满,并不象其它人那样对我有很大的成见,这就是耳闻与眼见的区别。而在罗宾的心中,他却认为我这样做理所当然,这件事丝毫没有影响我在他心中的形象。


吃饭的时候,阿兰德帮我把众人全都聚到一起来,让我有机会和众人开诚布公地交谈一次。其实这些人中,我最在意的人是波尔多与虎特。波尔多看到我,欲言又止,虎特面无表情,而哈卡与卡耐奇则冷冷地看着我。


“我知道经历了这件事,大家对我都很有意见。”众人来齐后,我压低嗓音,缓缓地说道:“可是你们要明白,我是你们的主帅,我的这个位置,并不是大家想象中那么好坐的!”

气氛很沉闷,众人都不说话,只有罗宾的嘴唇微动着,眼珠子乱转,他想帮我说话,可是心里却明白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只好硬忍住了。

“虎特,你过来!”

我站起身子,把虎特叫到面前,不等他开口说话,我抓着虎特的肩膀,一把将他按坐在我的椅子上。

“你现在坐在我的位置上了,你掌管着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十万士兵的生命。你以我的身份,就象几年前那样,指挥着大军再来一次加里斯城之战吧!”

虎特垂下头来,捏了捏双拳,低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承受的压力确实相当大……”


“你并不明白啊,虎特!或许哪一天,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上时,你才会明白我当时的心情。我只问你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我停下来,转过身,又看了看围围的其它将领一眼。

“这几个问题也是问各位的!”

卡耐奇皱了皱眉,开口打断我的话:“达克,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情,在我们的心中,并没有因此事而怪罪你啊!我们明白你的苦衷,大家只是……”

“不要说话,听我讲完!”


“如果我不用水攻之计,如果我有汉尼拔一样的才能,如果我指挥着这二十五万大军和魔兽联军交战,结果我损失了十万人,全歼了这四十万魔兽大军。我只是说如果,二十五万对四十三万,只死十万人,我想这不算过份吧?你回答我,卡耐奇,这样算不算胜利?”

卡耐奇点了点头说道:“在战场上,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已经很难得了,这样的伤亡比例,这样的兵力对比,应该可以说是大胜了。”

“哈卡将军,虎特,其它人呢?”

两人皆点头表示同意,其它将领也纷纷赞同。


“既然如此,那这次这一战,我只死了六万人就消灭了四十万大军,为什么各位就不能接受呢?被魔族杀死十万人是死人,被自己人放水淹死六万人也是死人,反正都是死人,二者间有什么区别呢?前一种方法多死了四万人大家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还会以为是了不起的壮举,后一种方法少死了四万人,却成了不可接受的罪恶行为,这是为什么呢?”


“我觉得二者间唯一的区别就是,前面的杀人凶手是无数的魔族士兵,后面的杀人凶手却是我一人而已……嗨,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反正过不了两天,等如月公主赶到之后,我想我的位置就该让人了……现在我只想早点结束战争,回到风都和家人团圆。”


说完这话,我不想再和众人纠缠,疲惫地独自离开,事实上这一个多月来压在我肩头的负担,已沉重得几乎摧垮了我的神经。四周一片宁静,落针可闻,大家都在思索我刚才说的话。

“老大!”

波尔多从身后追上来,手掌按在我的肩膀上。

“对不起,老大,我错怪你了,我……”

我的右掌也回按在波尔多的肩头,止住了他下面的话,

“别说了,波尔多。不管任何时候,你都是我最好兄弟!”

“老大,我以前……”

“其实我当时是有点生气,不过事后细想一下,却又觉得很高兴。波尔多,你开始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了,能自己独立地思考,这很好,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

“老大,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哥哥,可是任何时候,你都是我最尊敬的大哥!”

我用微笑不语响应波尔多,有个疑问我一直藏在心中。

“大哥?波尔多,你知道吗?其实在我的心里,我一直在怀疑,你实际上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啊!”


就在这时,我感到脑部的龙之魄一阵颤动,是卡尤拉在对我发出召唤。自从上次融和完成之后,我们俩彼此的心灵感应能力增强了数十倍。就算双方相隔数十公里,只要有一方发出召唤,另一方都能轻易地感觉到。

我心中一跳,这个机会我等了好多天了,卡尤拉终于来找我了。

波尔多看到我脸色一变,连忙关心地问道。

“老大,你怎么了?”

“我有点事情要出去处理一下,这儿就暂时交给你们处理了。”

他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是有些事情,如果这件事处理得好的话,或许这几天之内我们就可以砍下青牙龙的脑袋了。”

我当然不会说我要去见卡尤拉,我和卡尤拉之间的关系,无论是在魔族或者在帝国,一旦传出去,都只能给我俩带来无穷的灾难。

第九章有缘无份

傍晚的时候,在前次相会的小屋里,我再次见到了卡尤拉,她比我早到了一小会儿。一见面,卡尤拉就冲着我叫道:“达秀,如果想杀死斯罗,今晚是你唯一的机会!”


“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一天前,兽人第一高手迪斯的儿子兰比斯率领五万大军刚刚进驻到距潘杰尔谷地的八十公里的加莱市,这支部队是刚刚从布鲁斯大陆增派过来的生力军。”

我闻言大惊,一旦魔兽联军和这支生力军会合,整个局面就会发生大逆转,我们兵力上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这个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喽,我已经见过了兰比斯派出的使者。”

“可是你的部队现在和斯罗的军队靠拢,我们很难吃掉他的军队啊!”

卡尤拉笑道:“那十天来我有意地远离斯罗的部队,你也没有把他的部队吃掉啊!我不这么做,斯罗怎么肯让他的部队停下脚来?”


卡尤拉说得没错,我们这十天来的追击战根本是和斯罗溃逃的部队比赛跑,两军还没接触,魔族的军队就撤退了,而斯罗也鼓起壮士断腕的勇气,不停地割掉尾巴阻止我们的追击,这也是我们兵力占优,却无法将其包围起来聚歼的原因。

“斯罗他肯相信你?”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这次军队大败,损失惨重,斯罗回去必将受到元老会的责难,他的日子可不好过哦!你知道吗,才过了十天,斯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知道他怕什么,他担心十年前他杀父夺位的事在他身上重演,现在斯罗已经没有退路了。”


魔族的皇帝并不象帝国的皇帝那样可以只手遮天,在他的头上,有一位神级的人物--大魔神路西法,而他的身后,还存着可以干涉皇权的元老会。在魔族,构成皇权主体的是来自八个不同姓氏的贵族。这八大家族的首领组成了元老会,就连皇帝也要惧其三分,卡尤拉和斯罗的母亲其实都来自这八大家族。


元老会存在的唯一的作用,就是要让最优秀的人成为皇帝。青牙龙斯罗的父亲就是因为在和帝国的战争中连连失败,元老会大为不满,他们最后才捧了斯罗上台的,没有元老会的支持,斯罗根本就成不了皇帝。这场战争斯罗一败涂地,回去势必遭到元老会的弹劾,加上他背后还有一个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的妹妹,这一切都逼得他不得想方设法地翻本,只有打赢了这场战争,斯罗的位置才能坐得稳。

“斯罗不是笨蛋,他难道不会防着你一手?不要轻敌啊,卡尤拉!你要小心他对你下毒手,你过去太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了,你的野心,斯罗可是清清楚楚啊。”


卡尤拉微微一笑,身体向前仰,整个人靠在我的肩膀上说道:“这个我早就猜到了,斯罗今天下午通知我到他军营里去开会,我借口推掉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想夺走我的兵权。为了稳住他,我说明天一大早才会去见他,所以今天晚上……”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今晚发动攻击,围歼斯罗的部队?”

“你说得没错!”


卡尤拉开双臂,搂紧我的肩膀,送上了一个香吻,我也热烈地响应着。热吻了一阵之后,卡尤拉微喘着对我说道:“当你的部队发动攻击时,我会命令我的部队向北撤退,保持中立,绝对不会干预你们的行动。”

我恨恨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斯罗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的。”

若不是青牙龙斯罗,安达也不会死,更何况青牙龙破龙的力量几乎是帝国所有龙战士的克星,考虑到将来,我也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斯罗。

卡尤拉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递上一张图纸。

“这是斯罗部队的驻防图,我命令手下偷偷画来的,对你们今晚的行动一定很有用。”

我接过图纸,草草地看了一眼,收入怀中。我在这儿不能呆太久,正想转身告辞,卡尤拉却又扑上来搂住了我,把一头秀发埋进我的怀里。

“小心啊,达秀,尽管你现在拥有了四翼暗黑龙的力量,可是我哥哥的特色技是破龙斩,你千万不要轻敌!”

“你是关心则乱啊,卡尤拉,我怎么可能轻敌呢?”


抚摸着卡尤拉柔软的长发,嗅着她身体传过来的幽香,我的心里百感交集。若卡尤拉没有说这句话,我只会觉得她只是在利用我,但现在我明白,她还是很在意我的安危的,我在她的心中,并不只是一件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你还是要小心,即使斯罗的青牙龙变身胜不了你,可是他还有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啊!”

“你放心好了,卡尤拉,我现在已完成龙战士的第五次褪变,在力量上已不输给四翼堕落天使。”


卡尤拉把身子倚在我的怀中,极其认真地问我道:“你还是不明白我的话啊,斯罗的属性是破龙,可是破龙的属性只是他变身为青牙龙之后的,你知道他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时的属性吗?”

“这个?他的成为堕落天使后的属性是什么?”

“是光明!”

“什么,光明?又是光明的力量!”


我大叫头痛,天之裂痕一战,和我交手的第四魔将雅尔塔,他就是光明属性,光明黑暗互相克制,那一战我可吃够了光明力量的苦头。现在斯罗另一种变身偏又是我最讨厌的光明属性的力量,这一战看来不会很轻松啊……

“你还要小心一个人,他就是第二魔将索兰亚,他的武功虽然不是很高,可是他和斯罗的关系就象你和那条碧玉龙的关系一样,这家伙也不能轻敌。”

“谢谢你了,卡尤拉!”

“我要走了,达秀!今晚会是很热闹的一个晚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这儿呆太久,这个,你就收下吧。”

卡尤拉抬起头,将右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摘了下来,塞入我的手中。

“这枚戒指是我的义父纳赛尔给我的,你就留着做个纪念吧。”

卡尤拉的声音中充满了怅惘与感伤,我握着她的右手,望着戒指上闪闪发光的蓝宝石,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听说你有一个女朋友,她的名字叫希拉,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吧?这枚戒指,你就送给她吧,将来你和你她在一起时,只要看到这枚戒指,你就可以……”卡尤拉脸一红,羞涩地抽出右手,不做半点停留,立刻推开房门扬长而去,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她的眼中还闪着一丝泪花,虽然只是惊鸿一瞥,我却察觉出她的心中充满了忧怨与悲伤。

望着佳人孤身远去的身影,我本想拉住卡尤拉,搂在怀中,好好地宽慰几句,可是我却无力抬起手臂,迈开脚步,喉咙里象塞了棉花,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我就这么无能地望着卡尤拉孤独的身影消失在屋外。

我知道这很可能是我和卡尤拉一生中最后一次相见。不管这次我能否杀死斯罗,战争结束后,我和卡尤拉将天各一方,这辈子恐怕都很难再见面了。

戒指平放在我的掌心,反射着斜射而入的阳光,一闪一闪的。我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样宝贵的东西,心中充满了说不出来的怅惘。

“卡尤拉,你等一下!”


我大叫着冲出撞开房门,冲了出去,我想把卡尤拉重新搂进怀里,然而卡尤拉却已消失在空气之中。我拼命地叫着,喊着,变身为龙战士四处搜索着,却怎么也觅不到她的芳踪:在推开房门离我而去的一刻,卡尤拉有意地切断了两条暗黑龙龙之魄间的相互感应,她并不想我找到她。

“要是刚才,我能象过去对待希拉那样,说几句温柔的情话,或许她现在会好受些吧。”

“如果刚才我拦住她的话,也许……”


嗨,一切都只是无用的如果,我是人类,她是魔族,双方是死敌。我不可能背叛自己的种族加入魔族,卡尤拉也不可能抛弃族人来到我的身边,我们的肩头都担负着先人或者周围环境留给我们的责任,有缘无份,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吧……

“一路走好,卡尤拉,再见了……”

※※※


返回军营之后,我立刻召集众将,我把兽人增兵的消息告诉了众人。我先前的那番说词,成功引起了众人对人性的思考,现在他们对我已不象从前那般难以沟通,但面对面时,我还是觉得气氛有些放不开。

“这个消息可靠吗?”


理所当然的,得知这消息后,众人第一句话就是问消息的来源。兽人的部队距这儿近百公里,我在外面转了不到一个小时,居然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也难怪他们会产生疑虑。


“这个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不过你们不要问我是从哪儿得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现在的情况,当然不能说出消息是从魔族的公主那边得到的。众人心中虽然也有疑虑,但我不说,他们也不好再问。

兽人增兵的消息,对整个战局影响极大,经过了短暂的沉思之后,我发现奥维马斯和阿兰德两人突然脸色大变。

“怎么了?”


奥维马斯说道:“我们追击青牙龙的部队已经整整十天了,新胜的锐气都在这十天内消耗殆尽,现在其实是我们的军队最虚弱的时刻。当然了,魔族军队情况比我们还要虚弱百倍,兰比斯的军队是新加入的生力军,状态正佳,如果在这个时候他配合魔族的军队,尤其是和魔族完整无缺的第七军团联手反击……”

奥维马斯摆了摆头苦笑道:“他们现在是被我们逼急了野兽,一旦有机会翻身,反击起来,战斗力必将成倍地增加,前景不乐观啊。”


卡尤拉的第七军团现在暂时不必担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支部队现在可以说是我们的盟军了,只是我和她的关系实在是不能说出来。不过奥维马斯的话得也有道理,现在是战争时期,即使卡尤拉是我的”盟友”,可是我也不能不提防她的军队,在战争中,不可预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阿兰德,你呢,看你的表情,好象还有别的担忧啊。”

阿兰德点了点头道:“我担心的事情不是前线,而是我们的后方。”

“大人不在时候,我和其它人把现在的整个战局重新分析了一遍,发现有两个可怕的对手我们都忽视了。”

“谁?”

阿兰德走到地图面前,手往图上一指,

“那剩下的半个雄鹰骑兵团!还有兽人第一高手,迪斯·比蒙,我们都疏忽他了。”


“你们瞧,”阿兰德抓起炭笔,在地图上将布兰卡市、卡萨斯、加里斯这三座城市用线连了起来,从地图上看,以卡萨斯城为顶点,布兰卡恰好与加里斯几乎成一个直角三角形。

“从布兰卡到卡萨斯,正常的行军速度,只要五天。”

罗宾忍不住插口道:“哥哥,你是说他们会赶过来参加魔兽联军的反击战?”

罗宾的话也正是我心里的想法,如果再加上这两支军队,那双方的实力差不多就持平了,魔兽联军甚至还会稍占上风。

阿兰德深深望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炭笔又在地图上画了第四条细线,看清了他画的第四条线之后,我突然冷汗涔涔起来。

这第四条线从布兰卡市出发,斜切进朝卡萨斯和加里斯的联机里。

“你是说他要断我们的后路?”

“不错!如果我们在魔兽联军的反击中失利,而后路又被敌人切断,那么情况就非常的危急了。”

奥维马斯也点头赞同道:“就算我们能够在魔兽联军的反击战中获胜,甚至大胜,但背后被嵌入这么一根钉子,照样也是动弹不得。”


此话一说,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很不好看。因为大家都明白,时间现在已过了十天了,如果这五万人的魔兽联军真的按阿兰德所说的做了,我们就算立刻做出补救也来不及了。战略上的失误,并不是说补救就能补救得来的。


“哥哥啊,情况也不一定象你说得那么糟啊!要是那个什么兽人第一高手真的这么做,他不是等于将自己置于死地吗?现在各地的部队都以这里为中心汇聚过来,他这样深入我们的后方,必然成为众矢之的,是深陷死地,自掘坟墓的行为啊。”

罗宾还想在说下去,却被阿兰德瞪了一眼,吓得再也不敢说话。

波尔多替罗宾说好话道:“嗨,阿兰德,你弟弟说得也没错啊!迪斯这家伙应该不会自己去找死吧?那个第四魔将,我想他也未必肯陪兽人去发疯吧?”

阿兰德冷哼了一句,丝毫没有因为波尔多是龙战士而给他面子。

“你错了,我有七成的把握肯定他们会这么做!”


阿兰德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瞧了瞧周围的众人,接着说了下去。”我一直相信这么一个道理:军队指挥官的做战风格,是可以从他们的脾气个性中推算出来的。我们的对手中,兽人第一高手迪斯·比蒙大家是最熟悉的了,他的性格……”


我打断了阿兰德的话,接过了话头。和我们相比,阿兰德只能算是一介平民,然而他却敢在我们面前侃侃而谈。他有才能,也有胆识,我很想将他收为自己的部下。我打断阿兰德的话,并不是因为不耐烦,而为为了维持众将间的关系--毕竟阿兰德只是一个平民,没有什么军职,他的话要是说得太多,把所有的风光都占尽了,这很容易引起其它将领的嫉妒与不满。一年前在和比利亚叔叔一起远征阿沙尼亚的日子,比利亚叔叔曾告诉过我,做一个合格的主帅,不光要懂得行军打仗,知人用人,还要懂得理顺部下间的关系,令他们能和睦地相处,完美地配合。


“那家伙我很熟悉,他属于那种可以为朋友和战友牺牲一切的人。至于第四魔将雅尔塔,我和他交过手,这家伙性格坚忍,他的情况我估计也和迪斯差不多,至于雄鹰骑兵团那边,他们的指挥官已经被我干掉了,现在顶替他的位置的人是谁?”

老将哈卡回答了我的问题:“名叫安德拉·瓦斯特!就是他率军去追杀比塞亚公爵的军队的,这人很可怕!”

“很可怕?哈卡前辈,能让你说很可怕,这个人应当不简单吧?不过这个叫安德拉的人好象并不太出名啊。”


哈卡沉声道:“这个叫安德拉的人和卡那罗是配合多年的老战友,卡那罗是主将,他是副将。此人不太出名,是因为他的光环都被卡那罗遮住了,在我的心目中,此人甚至比死掉的卡那罗更可怕。”

“这么厉害?”看到老将哈卡这么推崇安德拉,虎特也忍不住开口了。


哈卡抬起头,额间的皱纹皱得很深,“我和雄鹰骑兵团交手的经历也快有三十年了,我对雄鹰骑兵团很了解。其实雄鹰骑兵团的将领中,卡那罗擅长的是战略作战,而安德拉则是个可怕的战术家。他的骑兵训练优良,将士用命,即使身陷重围,打起仗来也绝不气馁后退!雄鹰骑兵团的战斗力,上次大家也见过了,在那种情况下,仍然有千余人可以突出重围,这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了。”

“他这么厉害,怎么一点都不出名呢?”

“或许是他自己不想出名吧……再说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卡那罗的身上,也忽视了他,要不是和雄鹰骑兵团打了几十年的仗,我也几乎被他骗过了。”


哈卡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甚至充满了痛苦的神色,我猜得出,在他过去的几十年军旅生涯里,雄鹰骑兵团一定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后来奥维马斯悄悄告诉我,原来老将哈卡唯一的儿子就是在与雄鹰骑兵团的战斗中阵亡的。


大伙分析的结果,就是我们的后路已经被迪斯他们断掉了,大家不禁都有些丧气。波尔多恨恨地说道:“该死的,眼看就要全歼敌军了,现在却要拒城退守,这成什么话啊!”


我笑道:“还没那么绝望嘛,这一切都只是分析啊!既然大家想到这一点,情况就大大改观了。其实战局对我们还是很有利的,我们后方有卡萨斯城做依托,边上有潘杰尔谷地为游击战的基地。即使被敌人前后包夹,我们只要严防死守,兵力已不占优势的魔兽联军也拿我们没办法。”

卡耐奇也自嘲道:“这倒也是,真是想得越多越害怕啊!这场战争差不多快要结束了,现在就看我们怎么收尾,我们不妨按兵不动,根据敌人的动向再做打算。”

“那倒不必,我们可以做好两手准备!我的意见是抢在魔兽联军发动反击之前,我们先给他来一下重的!”我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卡尤拉交给我的那张地图。

“这是斯罗军团的布阵图,我刚才画的,今晚午夜,我们集中所有的军队,立刻对斯罗的部队发动大规模的突袭!”


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这种意见,我的建议可以说是石破天惊,就连奥维马斯这么冷静的人,都被震得张大了嘴,四周一片愕然。在魔族的第七军团一旁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进攻斯罗的部队,这确实是让人无法理解。

过了一会儿,波尔多小声地问我道:“老大,你刚才在说什么啊,我是不是听错了?”

第十章突袭


点点的繁星在苍穹中闪烁着光芒,长长的一行人猫着腰,手脚并用,贴着地面小跑着。行动的部队是从两个军团挑选出来的战斗力最强的五百名老兵,这些士兵将秘密穿过卡尤拉的第七军团与斯罗的部队间不到两公里宽的开宽地,潜到斯罗部队的后方去。


斯罗的部队是背山扎营,山的名字叫升龙。我们的任务是打算绕到升龙山后面,从那里潜入敌人的军营,然后在敌人的军营里四处纵火,制造混乱,尽可能地削弱敌人的抵抗意志。在同一时刻,奥维马斯将指挥最精锐的一万铁骑和三万步兵对魔族的军营发动猛列突击,而其它的部队在边上协同作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监视卡尤拉的第七军团。

在我的部下眼里看来,这次偷袭比十多天的那个布防计划还要混帐--除非魔族的第七军团见死不救,否则半点都行不通,偷袭计划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反对。

奥维马斯劝我道:“这个计划的开始时派部队潜入敌人两个军营间的空隙区,可这一带是敌人警戒最严密的地区,根本就不可能办到。”

我笑道:“谁说办不到,我们可以在距离第七军团军营不到五百步,不对,就三百步吧,就在距他们军营这么远的距离穿过,那儿我看是最容易成功的了,就这样吧!”

“三百米?你疯了,这根本不可能的!”

即使是我最信任的壁虎,这回也失态得大叫了起来,其他人的反应就更不用说了,而我则故作高深地贼笑个不停。

“是三百步远,不是三百米!”

“怦!”

壁虎口吐白沫,差点掉到了桌子底下。

卡耐奇问我道:“可是万一潜入计划失败,部队被发现了……”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发现了?没关系,发现了就撤回来,行动取消,大家回营睡大觉!”

众人齐翻白眼,所有的人都以为我疯了。

※※※

“老大,距离太近了吧?我甚至可以听到敌人军营里的咳嗽声!”

“放心,第七军团的士兵已十天没睡好觉了,现在他们什么都听不见。”

“大人,今晚的月亮很早升起来了,天太亮了,你瞧五百步外有个魔族士兵在撒尿,我们在这儿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拉兹很委婉地告诉,现在的能见度,五百步外魔族士兵就可以发现我们了。今晚并不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加上军营里篝火的影响,我们的行动根本就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着的。所以拉兹和波尔多都害怕得要死,我甚至可以清楚听见他俩的心跳声。

“没事的,拉兹,魔族这十天来吃不好睡不香,就算我们站在眼前他们也看不到。”


我和卡尤拉早就商量过了,她有意地将布在营外的巡逻哨兵全部撤走,就是为了方便我今晚的行动。穿过这段开宽地,其实是有惊无险,说夸张点,就算我们这千余人在第七军团的军营前开烧烤舞会,第七军团的士兵也一样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只要我们不攻击他们,他们就不会干涉我们的任何行动。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了第七军团的前沿阵地,绕到了斯罗军团的背后,我们的面前是一座陡峭的山涯。

“我的天啊,这样子也能过来,魔族都是瞎子吗?”

“简直不可思议,不能相信,难以置信!”

波尔多不能置信地叫唤着,而拉兹则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这儿会有什么埋伏,事实上,除了我以外,今晚参加行动的所有士兵的衣服全都汗湿透了。

“开始行动吧,没时间发感慨了,奥维马斯他们快等不耐烦了。”


翻越升龙山的山路并不好走,升龙山杂草丛,路都被乱草掩盖了。由于害怕暴露目标,我们也不敢点火把,只能靠着头上的星光与月光照明,以及十余位熟悉山路的本地士兵的带领下摸索着前进。这次夜袭行动,随军的千名战士中有百来位是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新人类战士,他们本可靠飞行的能力直接越过高山,但由于魔族布下了强力的禁飞结界,飞行能力被禁制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靠着手脚爬上山顶。


当我们攀上山顶时,月亮已斜到西边去了。深夜里爬山,不但艰苦也极其危险,一路上下来,几乎每个人的衣服、身体都被锐利割破过,一半的人都有过在山路上滑倒、摔跤的经历。就连我和波尔多也不例外。行动过程虽然艰苦异常,但我们总算都熬过去了。


立于高山之巅,脚下就是星星点点分布的魔族军营,先前的连败已严重影响了这支军队的士气,军营布置显得很没有规律,帐篷东一片,西一片,分布得乱糟糟地。对于防范夜间人类军队的夜间偷袭,魔族军队做了充足的准备,魔法结界,游动哨卡,站岗用双哨,一切几乎都做得滴水不漏--可惜的是,这些防范措施都用在了军营的正前方和两翼了,对于背后紧挨着的升龙山,这儿的警戒几乎是无。

“想不到这么容易,今晚真是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

拉兹站在我身边,声音里充满了紧张与兴奋,在他的身边,一双双同样兴奋的眼楮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我深吸了口气,”可以行动了!叫兄弟们检查一下身上的识别标志有没有掉了,不要到时候被自己人砍了。”

我们身上穿着都是魔族士兵的军服,等下虎特的骑兵发动突击时,为了不被己方误伤,每个士兵在脖子上缠了一条醒目的白毛巾。


这十天来的追追逃逃,魔族士兵一路溃逃,又惊又吓又饿,睡眠全都严重不足,今晚好不容易有机会睡个好稳觉,精神松懈下全都睡死了。就连为数不多的站岗士兵(后方的),他们也同样是靠在树杆边上打着盹。

偷营行动进行得相当地顺利,干掉哨兵,纵火,制造混乱,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当熊熊的火焰在魔族的营地里冒冒起来时,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的状态中。

从美梦中被惊醒的魔族士兵,象没头的苍蝇般在营地乱窜着,叫嚷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十多只烟花火箭在军营上空爆开,给美丽的星空又绘上了幅动人的彩画,这是给外面人类部队发出总攻击的信号。这时候身着魔族军装,躲在角落里的人类士兵趁机大肆制造谣言,扰乱军心。

“着火了,着火了!”

“敌人又杀过来了,我们被包围了!”

“快逃啊,弟兄们!是黑龙骑士团的骑兵!”


在战场上,士气是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关键因素。若是魔族军队的士气能保持在开战前的正常状态,即使半夜受到偷袭他们也不致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乱成一团。十天来和死亡赛跑的大溃逃,已让魔族士兵成为惊弓之鸟,脆弱的精神抵不住半点风吹草动,稍微受点吓与打击,整支军队的士气就完全崩溃了。

“镇定,镇定,不要乱!”


有些较镇定的魔族指挥官叫喊要想止住混乱的军队,但这些人立刻被隐藏在混乱人群中的人类弓箭手冷箭暗杀,这更增添了士兵的混乱。群龙无首之下,人吓人,人挤人,混乱被无限制地放大着,整个军营成为一锅煮开了的杂米粥,一切都闹哄哄地。

“杀呀!”


当虎特的骑兵发出海潮般的呐喊向朝营发动突击时,所有魔族士兵的第一反应就是扔掉武器迈开步子逃跑。十天的大败逃在每个魔族士兵的潜意识形成了这么一个意识,虎特的骑兵团是恶梦的化身,魔鬼的使者。


几乎没有受到多少抵抗,精锐的铁甲骑兵就轻易地突入魔族的营地之中,有如扑入羊群内的猛虎,纵横冲杀,如入无人之地。在战马的铁蹄无情的践踏下,成排成排的魔族士兵被砍倒在地,这不是一个战场,而是屠宰场。而在而距离战场不足两公里的第七军团,却在这个时候缓缓地开始后撤。

望着缓缓后撤的第七军团,卡耐奇自言自语道:

“真不敢相信,看到自己皇帝部队的受到攻击,第七军团居然见死不救,纳赛尔是怎么想的?”


碧龙骑士团并没有参加这次突袭战,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卡尤拉的第七军团。出发前我已下了军令,除非第七军团有支援的举措,否则不得采取半点军事行动--这是我和卡尤拉一番商谈后达成的交易,她帮我干掉斯罗,而我放她的第七军团一马。

老将哈卡也同样想不通其中的奥妙:

“是啊,先前秀耐达大人率领龙骑兵团穿过他们防区时,他们的防区里居然没有半个巡逻的哨兵,那么近的距离,有好几百人啊,他们既然没有发现?太不可思议了!”


有句话哈卡忍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现在的一切都在这位年青的上司的预料之内,他像是知道第七军团会见死不救似的。先前达克?秀耐达突然失踪了一个多小时,这段期间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回来之后,他立刻拿出一张敌人的分布图,命令部队展开军事行动。那张图纸他看过,画得非常地仔细,魔族军队的布防位置岗哨分布都标得清清楚楚,许多重点的地点都有详细的标注。绘制这样一张地图,最少也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最重要的是,上面的笔迹根本不是秀耐达大人的字迹。

“难道大人是去见第七军团的军团长纳赛尔?和他达成了某种交意?不,这不可能的,我怎么会这么想,太可怕了!”

凭借着几十年的经验,联系今晚发生的种种古怪的一切,哈卡猜出了部分真相。但是结论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哈卡猛摇着脑袋,逼自己将这种”荒唐”的想法排出脑外。

卡耐奇说道:“现在第七军团见死不救,反而主动撤退,主将这样的行为必然影响军队的士气。如果我们趁势追击的话,肯定能大有斩获!”

边上,碧龙骑士团第一兵团长波普拉劝道:“可是秀耐达大人在出击前一再交代,除非他们支援斯罗的军队,否则不得追击。”

卡耐奇冷哼了一声,命令道:“现在局势变化了,我们的部队,后面的预备部队,人数有十万人,而且士气正旺,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哈卡,你的骑兵团准备攻击!”

半响,哈卡没有半点动静,这位老将在那边慢慢吞吞地整理缰绳。

“怎么了?哈卡,你听到我的话吗?”


“丹(卡耐奇的姓),你忘记秀耐达大人下这命令时是怎么说的吗?”一直低着头玩弄缰绳的哈卡转过头来,一字一句地念道,“不得随意追击,违令者,斩!你还记得他说话时的表情吗?”

卡耐奇愣住了,一方面是因为哈卡的话,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和哈卡相处了十多年,这么老前辈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我们还是不要自作主张地好。”


卡耐奇打了一个冷战,正要发布命令的手也忍不住垂了下来。他想起了在加里斯城,那位年青的龙战士白天还有说有笑,和贵族们打得火热,谁也不会相信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转眼间他就把整整六万人的友军送进了地狱,眼楮连眨都不眨半下。格莱姆亲王是皇帝的亲弟弟,他也敢把他当猴耍了。这十天的追击战下来,抓到的魔族俘虏全被他砍了头,半个不留。


心机慎密,笑里藏刀,行事手段更是狠辣无比,这样一个年轻人偏偏就是自己的上司。自己要是拂逆了他的意思,弄不好他也会象对待那支贵族军团一般,一边说着动听的好话,另一边不声不响地对自己挥起了屠刀。


卡耐奇也发现今晚的行动,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种种不正常的事情中包含着许多不可说,不能说的东西。望着身边老将军白花花的头发,他忍不住感叹道:“到底是比我多吃了二十年饭的前辈啊,想得好周到啊。”

卡耐奇改口道:“命令部队和第七军团保持一公里的安全距离,跟在他们后面,监视他们。除非敌人先动手,否则不要随意出击。”

※※※

当虎特的骑兵穿入魔族军营中大肆屠杀之时,我也在寻找我的目标,我要杀的人,自然就是青牙龙斯罗。

“斯罗,给我出来,我在等你的破龙斩呢!”

乱军之中,我将身体转化为龙战士形态,有意将体内的龙气大量地释放到空气中。以斯罗的力量,他是可以轻易地感觉到我的存在的。

自从龙之魄与卡尤拉完全结合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将龙战士形态在众人面前亮象,多出来的一对翅膀顿时引起了波尔多惊讶。

“老大,你怎么连龙战士形态也多出了一对翅膀啊?这不会又是心灵风暴的后遗症吧?”

“有空再和你解释吧!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找到青牙龙,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和卡尤拉体内的龙之魄完全结合之后,从力量的提升对我来说自然是大用好处。双龙合一,不但治好了我过去使用心灵风暴和神龙变留下来的暗伤,而且一直压制脑部龙之魄的神之契约也几乎都被解除了,再不能仰制体内龙力的发挥。不过天使的力量毕竟非同小可,仍然有少许影响留了下来--这个影响就是我和那个人妖天使之间的心灵感应,双龙合一并不能完全抹去他在我的身上留下的痕迹。


要是从我将来所要面临的命运来看,双龙合一对我来说却是件大大的坏事--因为我又多了一对翅膀,更糟糕的是,卡尤拉也和我一样成为拥有四翼的暗黑龙。这个变化,再笨的人都会把我和她联想在了一起。我突然一夜之间拥有了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这件事已经在帝国之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若不是“大魔神路西法入梦为我传功”这个事实令人难以置信,估计奥拉皇帝早就把我绑上囚车以叛国罪的名义处斩了。

除非我一辈子都不在公开的场合使出龙战士变身,这件事情根本是瞒不过去的。欲盖弥彰,与其遮遮掩掩最后让别人识破,倒不如我自己公开这件事反而更主动些。

我有意地将体内的龙力大量地释放到空气之中,我在找斯罗,我知道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想杀我。


斯罗这回用是的四翼堕落天使化身的力量,这种力量非常地特别,很快我就在乱军之中找到了他。这位魔族的皇帝正率着数百人的亲卫队缓缓地东北方向且战且退。他的部下在铁甲骑兵和重装步兵的猛烈攻击下,不是被砍翻在地就是掉头逃跑。但他的身边仍然围着一群忠心耿耿的卫兵,这些士兵是清一色的黑魔族战士。他们是魔族军队中少数没有当逃兵的战士,这些人守卫在皇帝身边,一步也不肯后退,成为激流中唯一的抵柱,拦住了人类士兵一波接一波的猛烈攻击。

我的老朋友,青牙龙斯罗骑在一匹格鲁巴上,手中的长矛舞得密不透风,围攻他的骑兵不是被一矛刺穿喉咙就是活生生地敲碎脑壳,脑浆迸裂而死,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现在的斯罗几乎快被气疯了,他把部队停在潘杰尔谷地附近,原意是想趁着人类军队反击的锐气将尽之时发动一次反击,扳回一局以便回去能够交差,谁知却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满腔怒火的斯罗到现在还不逃走,其实是有苦衷的。他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如果他现在丢下部队临阵脱逃的话,更是皇威尽失,颜面扫地,回国之后根本无法向国人交待。


斯罗的左膀右臂:阿尔法和索兰亚也一直跟在他身边,奋力死战。他们三人的勇猛做战,竟在局部战场扳回了不少劣势,而那些溃逃中的魔族士兵,看到自己皇帝英勇的行为,有不少人也停止了溃逃,加入到他的麾下去。在人类军队的攻击下,他们竟能做到且战且退,缓慢而有序地后退。


在空中飞翔寻找斯罗下落的我将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对于龙战士和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黑魔族战士来说,虽然拥有翅膀,两军对垒时,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愿意离开地面飞到空中战斗。因为待在空中目标明显,极易成为敌方弓箭手的活靶子。若不是战场上形势是一边倒,我也不敢这么嚣张地超低空飞行。

我当然不会给斯罗半点翻本的机会,擒贼先擒王,只要宰了斯罗,什么都解决了。

“这儿是血腥的战场,不是被光明结界保护的日不落山,战死者的怨气充满了这里,正是光明属性的战士最忌诲的战场!真是天助我也!”

斯罗现在用的是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想起了卡尤拉的忠告,我心中暗暗有了一个主意。我用逆鳞割破右手的手腕,以鲜血不祭品,召唤来战死者的亡魂怨气,蚀入体内。

与上次和雅尔塔交手时不同,这次我吸蚀的亡灵的数量只有上次的一半,因为我并不想让斯罗一照就发现我使用了亡灵护体术。

死者的亡灵不断地进入体内,一阵空虚感后,体内的力量和杀意又一次地澎湃上升。我转运转龙力,小心地将这股世上最邪恶的力量压制在体内。

死者怨气是世上最危险的东西,将他们存于体内,极易反噬自身,一切都要非常地小心。

“斯罗,你这混蛋,给我下地狱去吧!”

我展开身后的四只龙翼,在空中一个滑翔,直冲到斯罗头上,双手握住逆鳞,施出一招真空切魔法。

第十一章如月出战


逆鳞在空气一划,眼前的空气立刻就裂开一道缝来,速度比平时快了近半秒。此时斯罗刚刚用长矛将一名人类骑兵挑飞,精力分散,来不及招架,百忙之中他只能抛弃座骑逃过这一击。

一声惨烈的嘶鸣,血花飞溅,斯罗跨下的格鲁巴被我发出的真空切活生生地劈成两半。

“不!”

座骑被杀,斯罗痛苦得大叫起来,睁眼欲裂。

一击失手,我并没有趁胜追击,从空中落到地上,嘲弄地看着斯罗。

“死了头畜牲就叫得这么大声,你杀死自己的父亲时,岂不是要哭翻天了?”

斯罗并没有被我的话激怒,他反而迅速冷静下来,冷冷瞪着我。突然间,他双眼一瞪,恶狠狠地骂道:

“我明白了,是卡尤拉,那个贱人,原来她和你勾结在一起!”

我心中一惊,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竟让斯罗猜到了我和卡尤拉间的关系,但表面上我仍然面不改色。

“斯罗,是不是连续打了败伏,脑子出问题了,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和那个贱人一样的气息,难怪今天上午见到她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贱人一定也拥有和你相同的四翼吧?”

我装傻道:“你张口闭口都是贱人,到底是在说谁啊?”


我暗暗吃惊,双龙合一之后,我和卡尤拉的力量性质几乎变得一模一样了,青牙龙斯罗只是一个照面,就觉察出了真相,今天非要把他杀了不可,否则将来卡尤拉必将遭到他的毒手。一年前因为我的愚蠢已害死一个爱我的女人了,对于卡尤拉,我和她之间虽然说不上有真爱,但我也不想再有任何一位与我有关系的女人死于非命。


“不必装傻,你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们可以绕到我们背后发动偷袭,一定是那个贱人有意给你们让路!身为人类的龙战士,却和魔族的公主相勾结,你不怕你们的皇帝怪罪你吗?”

斯罗有意地把声音放得又响又亮,远远地传到战场的各个角落去。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啊?好可怜啊,堂堂的皇帝,竟要靠胡扯来拖延时间活命!准备下地狱去吧!吃我一剑,暗黑破神斩!”

再扯下去我的情形会更加不利,我运起黑暗的力量,一剑斩向斯罗。

“斩吧!逆鳞!”

逆鳞割裂空气,带着毛骨耸然的呼啸声,拖着慧星般的黑尾,斩向斯罗。

“保护陛下!”

“想以多打扫吗?你们的对手是我!”

剑未到,阿尔法和索兰亚就抢先迎了上来,波尔多和拉兹却从边上插上来,拦住了二人。

面对我咄咄逼人的攻势,斯罗镇定地抽出打龙牙,打龙牙在他的手泛出银色的圣光。

“当!”

打龙牙与逆鳞的撞击声,再度拉开了混战的格局:我对青牙龙,波尔多对索兰亚,拉兹对阿尔法,剩下的就是手底下士兵间的混战了。

我的部下人数占优势,而斯罗的近卫队却个个都是精兵,短时间之内他们还能和我们战成平手。

逆鳞和打龙牙猛烈地撞击着,崩出耀眼的光芒。

“哇啊!”


这一击的结果,我心中隐藏的那份双龙合一,天下无敌的想法再次破灭。即使已和卡尤拉双龙合一,我的力量本质还是属于暗系,在力量级相近的情况下,黑暗与光明硬碰硬,两败俱伤结局仍然无法避免。全力一击之下,我和斯罗同时喷出一大口热血,身体一起向后飞跌。

唯一的不同时,尽管斯罗的力量比雅尔塔要稍胜一筹,但这一回我回复的速度快多了,双龙合一之后,我身体比以前经打多了。

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将残留在身上光明力量御入地下,心中正得意自己复原的速度比斯罗快,抬起头来时却发现斯罗正和我一起从地上爬起来。

斯罗嘴角渗出一道血丝,恶狠狠地瞪着我,以我四翼暗黑龙外加龙战士第五次褪后的力量,全力一击之下竟只能和他平分秋色。

“四翼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四翼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相当于龙战士第五次褪变后的巅峰阶段。日不落山一战,我靠着新得的,运用得并不纯熟的四翼堕落天使变身,能打败青牙龙变身的斯罗,就是这个原因。四翼堕落天使变身,才是现阶段的斯罗最强、最擅长的力量。如果那天他用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对我的四翼堕落天使变身,那一战败的人绝对是我--我对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力量的运用只能说是半路出家,初学乍练,和魔族皇族一脉流传了数千年的武学相比就差远了。魔神路西法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会说出“你应当不会输得太惨”这样一句并不乐观的话来。

斯罗嘴一翘,吐出一口血毯,眼中却放出恶毒的光芒。

“你也拥有四翼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为什么不拿出来用呢?我们的魔神路西法选你做他的传人,替你开顶传功,我很想和你比一比谁的堕落天使变身更强一点!”


我心中暗暗叫苦,斯罗故意当众说出这件事,分明就是在“挑拔”我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提醒皇帝我和大魔神路西法间有不干净的关系。卡尤拉说斯罗是个心机很深的人,果然没错。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四翼龙战士变身,现在再被斯罗这么一说,我是跳进恨水河也洗不清了。

要想这家伙闭嘴,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惨烈的决斗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光明对黑暗,硬拼只会两败俱伤,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比比谁对魔法的悟性更强吧!”


我双手紧握逆鳞,左手吸呐散发在大地和空中的尸气,右手则吸蚀火元素的力量。同时注入逆鳞之中,很快,逆鳞黑色的剑身上燃起了一团黑紫色的火焰双龙合一之后,我最大的突破就象小克里斯汀一般可以同时施放出两种属性迥异的魔法。不过我毕竟不是专修魔法的魔法师,拥有无想转生特色技的小克里斯汀可以同时施发冰与火,光明与黑暗两种极端相反的魔法,但要我在使出黑暗魔法的同时再放出光明魔法,这一点我仍然无法做到。

“接我这招最强的炎龙暗黑破!”

暗与炎,两股力量纠缠在一起,化做红黑相间的龙轻,噬向斯罗。当初在那片树林里,我就曾用这一招打败过缪斯。

面对着汹涌扑来的红黑龙劲,斯罗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查觉的嘲笑。

“这一招,我们早在几千年前就学会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斯罗双手一挥,打龙牙散发着耀眼的圣光,而剑身表面却蒙上了一层淡白色的冰晶。随着打龙牙在空气中划动,一条充满光明与冰晶银色龙劲翻滚咆哮着和红黑龙劲相撞。


光对暗,冰对火,四种极端相反的力量对撞,产生巨大的响声与爆炸冲击波,以撞击点为中心,方圆百步内的一切人马,全被乱飙的冲击波撞得四处横飞。光、暗、冰、火,四种能量象脱缰的野马般胡乱放射着,粉碎着、毁灭着遇到的一切。连在一旁大战的波尔多、拉兹、阿尔法、索兰亚四人,由于他们都是生死相搏,心无旁鹭。面对混乱爆发的魔法能量不但无从抵御,更无法分心躲闪,措手不及下被打得化做滚地葫芦,半晌爬不起来。

当冲击波平静下来时,混乱的军营出现了一块几乎无人站立的战场。在这战场中央,唯一还摇摇晃晃站立的人,则是刚才那一击的胜利者。

站着的人是斯罗,而趴在地上的却是我。我趴在地上,口中连续吐出两口鲜血,努力地想爬起来,可是才支起半个身子又跌倒在地。

“你败了,达克·秀耐达,你这笨蛋难道不知道吗,在完成第六次褪变之前,龙战士变身是比不过四翼堕落天使的!”

刚才那一击,斯罗也受了不轻的伤,然而他却能支撑着不倒在地上,手中的打龙牙化做一片光影,切向我的脑袋。

“老大!”

“大人!”

波尔多和拉兹想扑过来救后,可惜距离较远,鞭长莫及,而且这个时候阿尔法和索兰亚也不顾一切地扑过阻止他们的行动。

“宰了你之后,我再回去宰了那贱人!”

斯罗得意的笑声就和他的面目一般地狰狞。

“你上当了,斯罗!”

“爆发吧,黑暗的亡灵们!”

斯罗一剑砍来,我猛地将先前压制在体内的亡灵之力释出来,让自己的身体进入魔化后的狂暴状态。


一声清脆的暴响,我只觉得全身的肌肉一阵膨胀,双眼瞬间转化为血红色。怨恨、狂暴、忌妒,战死者临死前种种负面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我的心中充满了狂暴杀念,先前蚀入体内的尸气怨气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此时斯罗招式用老,虽然发现我的不妥,却已无法收回招式。

纯粹黑暗的力量和斯罗光明的力量再次相撞,只是这一回我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死者的怨气令我的力量猛地提升了一倍有余。

两剑相撞,一声爆响,力量处于下风的打龙牙竟被逆鳞嗑开了一块米粒大小的缺口,而他的主人也口喷鲜血飞身狂退,力量瞬间减弱了二成。

“刚才那一击,稍占上风的是我啊!那口血是我咬破自己的舌头吐出来的,笨蛋!”

“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我们家族已领教了三百年了,你以为你冰的力量和光的力量结合的圣光斩我就没见过吗?我老爸爷爷都领教过不知多少次了,傻瓜!”

“斯罗,是你害死了安达,今天我要让你死无全尸!”


一招扳回优势,我全面反击,打得斯连连后退,逆鳞每一次和打龙牙相撞,他的主人的身体都象触电般地颤抖一次。而打龙牙自身也在颤抖中崩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缺口。我和卡尤拉研究过斯罗的性格,以他的脾气,如果发现实力不如对手,绝对不会留下来蛮干。我的力量并不比他强多少,如果斯罗存心想逃走的话,就算是我和卡尤拉联手也未必能阻止得了他。

所以我故意示弱于敌,假装吐血不起,就是为了设下陷阱,引诱斯罗自投死路。


斯罗的的眼中开始现出绝望的悔意,即使他想不战而逃,现在再也也没有机会了.我的出手招式虽然猛烈凶狠,但每一招都只用了九成的力量,多留出来的一份余力就是用来防止斯罗逃走的。过尤不及,如果我全力出击,反而会给斯罗逃走的机会。


我很想杀斯罗,但我并不心急,鱼已陷入网中,我只需慢慢地收网就行了。双龙合一之后,我的身体对黑暗力量反噬的承受大大增加了,我有十成的把握在这招“亡灵附体”超越我的身体承受能力之前结束战斗。

我就像是最有耐性的猎人,慢慢地将对手推向绝望的深渊。我一点一点地加重压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宁可多费点力气,也不给斯罗半点逃生的机会。


眼看再猛攻几剑,就可以彻底地摧毁斯罗最后的抵抗,被波尔多缠住的索兰亚却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撞入了我俩的阵团中去,不顾一切地朝我狂攻。一夫拼命万夫莫敌,一时之间,伤了一只手的索兰亚竟把我缠住了。

“大哥,快走!”

索兰亚的左肩上有个可怕的血洞,那是他为了摆脱波尔多的纠缠付出的代价。由于他的加入,我撒下的网被撒开了一道口子,斯罗趁机脱身逃走。

“一个都别想走!”

“空气枷锁!”


波尔多大叫着紧追在后面,碧落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大圈,布下一个空气结界,困住斯罗。波尔多的力量虽然差了斯罗老大一截,可是斯罗经过和我一战,残余的力量不足巅峰时的一半,堕落天使的力量又不象青牙龙变身那样可以克制碧玉龙,波尔多痛打落水狗,捡了个大便宜,竟成功将斯罗困住。被空气枷锁锁住行动的斯罗,就象粘在蛛网上的蛾子,拼命地挣扎着。

“抓到你了!”

一击得手,波尔多兴奋地大叫着,体力的龙力全力运转,不停地抽取空气元素封锁斯罗的行动,而斯罗也全力挣扎着。

而斯罗的另一个得力助手,第七魔将阿尔法的命运却比他们俩还要危险。

阿尔多法的武功要比拉兹高出许多,拉兹在他手下能走出三十招就很不错了,但是从我设下圈套对付斯罗时开始,拉兹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少年魔法师。

这个魔法师年龄不过十六七岁,可是使用魔法却不用任何的咒文,最糟的是这个魔法师居然敢和他近身格斗。


当阿尔法从晶莹剔透的魔法杖中认出少年真面目时,他先前辛辛苦苦取得的优势已转化为绝对的劣势。老辣的阿尔法本想利用近身格斗的方式干掉小克里斯汀,哪怕是挨上拉兹的一记重拳也很值得的,可是当他要这么做时阿尔法才痛苦地发现:这个少年魔法师实在太难缠了:镜影术,空气护盾,瞬间移动,重力之术,这些魔法师和人近身格斗时用来保命的魔法,小克里斯汀施放的速度简直和闪电没有什么区别。当克里斯汀发动攻击时,真空切,火球术,冰冻箭,四级以下的杀伤魔法也是信手拈来,快得不留给敌人半点反击的间隙。


小克里斯汀施放魔法的速度虽快,但毕竟力量差对方许多,单打独斗的话,阿尔法拼着挨上他一击就有很大的机会取胜。但要加上拉兹,情况却大大不同了,只有一对翅膀的堕落天使变身,挨上拉兹这种比蒙兽人变身后的一拳,照样会伤筋断骨,何况边上还有个魔法师在时不时地为他提升出拳的杀伤力。

半精灵的魔法配合半兽人的力量,面对这种完美的组合。能否活着逃走,对于阿尔法来说都是一种奢望了。

※※※


我用了七秒的时间才摆了脱了索兰亚的纠缠,斯罗已被波尔多困住了,只要我过去补上一剑,就可以为解决掉这个可怕的大敌,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却被索兰亚死死地缠住了。索兰亚左肩受重创,只有一只手可以运动。可是他却运用天魔解体大法大幅度提升力量,朝我发出一波又一波自杀性的攻击。宰了他并不难,但我也一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老大,我快压制不住他了,快点宰了那个第二魔将!”

“呀,这家伙改用青牙龙变身了,呜,是破龙之力!”

“我封不住了,快被他挣脱了……”

边上,波尔多在不停地呼唤我,可是我硬是腾不出手来。斯罗的那群死忠部下,看到皇帝被困,也不顾死活地发动反击,弄得其他的人类士兵也难以帮上忙。

“只是一个狗皇帝,值得为他这么卖命吗?滚一边去,我不杀你。”

因为不断地运用天魔解体大法提升力量,大量的鲜血不停地从索兰亚被刺伤的肩膀里喷出来,他的身体早就成了一个血人,可是战意却越来越高。

“他是我的好大哥,想他杀,先过我这一关!”

“那你们俩就一起下地狱去吧!”


索兰亚第二魔将的位置根本就是靠“大哥”的关系捡来的,比起阿尔法来甚至还要差了一段。挡了他疯狂的几十剑之后,我瞅准机会,趁着对方招式用老,出现破绽的时机,使出间不容发的绝技,一剑洞穿了他的心脏。

“索兰亚!”

和波尔多僵持不下的斯罗看到兄弟被杀,不知从哪里涌起一股力量,竟挣脱空气伽锁的束缚,朝我猛扑过来。

“想不到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这么看中友情啊!斯罗,当初你在日不落山围攻我时,可曾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呢?”


我心中冷笑,拔出染满鲜血的逆鳞,正打算给斯罗来一记重的彻底了结了他。谁知我被我刺穿了心脏的索兰亚居然还没有马上断气,猛地从后面扑上来,双手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腰。

“大哥,别管我,快逃走!”

正要冲过来的斯罗愣了一下,猛地刹住了脚步。

“一个都别走,下地狱去吧!”

又缠上来的波尔多趁机一枪攻去,想再捡个便宜。

索兰亚的那一叫,竟令精神已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斯闪电般地冷静下来。

“索兰亚!”

随着一声怒吼,他反手一剑,重重地砍在刺过来的碧落的枪头上,这一击夹悲愤而发,威力之强,功力只余五成的他竟打出十成的威力,波尔多如何能挡?

“呜,是破龙!”

被破龙力量侵蚀的波尔多惨叫着飞了出去,看样子伤得不清。

“索兰亚,将来不为你报仇我誓不为人!”

击退了波尔多之后,斯罗头也不回地向前飞奔了几十步,一头扎入丛林之中,带赌咒般的发誓,逃之沃沃。

“想报仇?你没机会了!”


我想追赶,可是索兰亚的双手却拖住了我的脚步。我随手一掌拍碎他的脑袋,然而卡着我的腰的手指关指却仍然扣得死死的。直到我用逆鳞斩断他的双臂,这才摆脱出来。由于这一折腾,我已失去了斯罗的踪迹,只有脑部的龙之魄,还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青牙龙的龙力正在向东方飞快地遁去。

“你逃不了的,斯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为安达报仇!”

明知已很难追上他,可是我却仍然心有不甘地追了去。

※※※

斯罗逃后的一分钟,拉兹和小克里斯汀联手,小克里斯汀用束缚咒封住阿尔法的行动,拉兹跟上一记兽王拳,击碎了阿尔法胸骨,他们的战斗也告结束了。

刚才与阿尔法一战,虽然精彩却不激烈,发生在我、斯罗和索兰亚身上的事情小克里斯汀居然也有精力分心去关注。望着索兰亚被切碎的身体,小克里斯汀感叹了一句:

“想不到魔族中间也有这么重情重义的人……波尔多,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驱除破龙斩的力量?”

“上次领教过一次了,这次有经验了,伤得不是很重!呜,小克里斯汀,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克里斯汀走到波尔多面前,收起魔法杖冰魄,单掌按在波尔多的胸口上,助他驱除破龙斩的残余伤害。

经过哥里德尔等人一多月的调教,小克里斯汀明显成熟许多。

“我去了北部的塞尔巴托探索十贤者留下的遗迹,无意中听到魔兽联军攻入帝国和消息,就连夜赶来了。”

“刚才和达秀打的那家伙,就是拥有破龙属性的青牙龙吗?”

“是啊,可惜让他逃掉了,这家伙太可怕了,简直是龙战士的克星!希望老大能追上他,否则等他的伤好了就很难对付了。”

“他逃不掉的!”小克里斯汀望着斯罗逃走的方向,轻轻地摆了摆头,“什么意思?”

“因为如月公主已经在前面等他了!”

※※※

我追着斯罗跑了两公里,心灵感应渐渐消失,我失去他的踪迹了。

“该死的索兰亚,死了我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就在我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左手的逆鳞突然间鸣叫了起来,那是充满敬畏与屈服的鸣叫。而本已消失了的青牙龙龙力的感应突然增强了十几倍,暴炸般地从东北方传了过来,有人拦住了斯罗,并和他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终于来了吗!你来迟了,如月,不过总算还赶得上这出戏的最后一幕。”

当我匆忙地赶到现场时,战斗刚刚告一段落。

在一片长满浅浅绿草的林间空上,青牙龙斯罗双手拄着打龙牙,靠在一棵大树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衣服破碎,头发散乱,样子狼狈不堪。


在他面前十多步远的地方,正站着一位身着黄金色铠甲的美貌女子。女子的腰板挺得笔直,手握一柄巨形长剑,剑尖垂于地下。国色天香的美貌,凹凸有致的身材,堪称任何男人都想收入房中的绝世尤物。然而她脸上挂着的凛然英气,身上散发出来的雄浑强悍,不可一世的霸气,却足以让世上任何男人都不敢动此歪念,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能有这种气势与派头的女人,这世上只有一个--如月公主。

看到我追过来,如月微微地点了点头,“你来了?哦,一对龙翼变成两对了?很有意思啊……加里斯城那一仗打得不错啊!”

我的四翼龙战士变身,只让如月的心神稍稍地波动了一下,加里斯城淹死六万贵族军团,如月同样也只轻描淡写般的一语带过,我根本就猜测不出她心里现在的想法。

如月的眼里现在只有青牙龙斯罗。

“不要插手,达克,站到一边去!等我解决完这件事后,我们再来好好地谈谈!”

话音刚落,刚刚被我藏回左手的逆鳞突然间又颤抖了起来,逆鳞告诉我:他很害怕,非常地害怕……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十三集
第一章霸拳


如月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一身金色的黄金龙之铠,傲立于月空之下。月光下的如月,唇若抹朱,脸若皎月,面容姣美异常,一头漂亮的长发用一只金色的发冠束往,垂于脑后,额前垂着几根刘海,黄金龙的龙气遍布全身,如月的身体微微着光,身上的白披风被晚风吹得呼呼作响,美艳不可方物。巨剑,金甲,白披风,这三样东西集结在她一人身上,加上那刚毅的面容,仿佛是传说中的女战神复活。

如月望了斯罗一会儿,单手慢慢地举起杀神,指向对方。

“我知道魔族中有种特殊的方法,可以通过损耗生命力的手段迅速地回复体力,我让你喘了这么久的气,现在你的力量应当已恢复到最佳状态了吧?”

如月的身体纹丝不动,双眼一眨不眨,面上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冷酷,三头黄金龙那独一无二的霸气,由一动不动的两道长眉间海潮般地渲泄出来,直冲云霄。

“呼”,黄金龙之翼全面展开,撑断了披风的带子,白色的披风带着呼啸的风声被急剧膨胀的龙气吹离了如月的身体。

先前还喘气如牛的斯罗突然间停止了喘气,挺直了腰,两眼精芒大盛,正象如月说的那样,他刚才那副狼狈的样子根本只是装出来的。


“你是不是还在为使用堕落天使变身还是青牙龙变身而犹豫不决?刚才你和暗黑龙一战,堕落天使变身已经受损,最少要过一天的时间才能复原,只有用青牙龙变身才能发挥出最佳的状态。”

如月有意地指点对手,她似乎觉得斯罗还不够强大。

“不要太得意了,凯瑟琳,你让我有机会回过气来,实在是你最大的错误!”


先前一直有意地示弱,以便能争取时间回复的斯罗,在如月的一再侮辱之下,终于也忍不住开口了。无论他的性格多么能忍,但同样都身为皇者,却被敌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在面前这么耀武扬威,他的脸皮再厚也无法忍受。

如月嘲弄道:“魔族的四翼堕落天使真是一代不如不一代!真正的皇者,唯我独尊,拥有无敌的自信,何需示弱于敌?”

如月面上的笑容逐渐敛去,随之而来的是不断攀升的霸气与杀气,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在气势上,如月已明显地胜过了斯罗。

三头黄金龙三百年来无敌于人间,他们最强的本领并不是皇龙惊天诀,更不是无敌的力量,而是流淌在他们血液里,一代又一代传了几百年的自信,无敌的自信。

※※※

“同样是十贤者铸出来的神兵,为什么逆鳞面对杀神时总会瑟瑟发抖?”

“是自信!正因为它们同是十贤者铸造出来的,一源而出,所以当你内心的自信压不过黄金龙时,和你心灵合一的逆鳞就会害怕杀神。”

“可恶,这不可能!我根本就不怕三头黄金龙,一定是十贤者在剑上搞了鬼!”


“不要胡说!你的自信只是自己的自信,而三头黄金龙的自信却是传承了数百年的自信。自从雷兹·法比尔起,三头黄金龙这五个字在人间已是无敌的代名词,这一点我们是比不过三头黄金龙的。”

“岂有此理,难道这么多代龙战士中,就没有一个人的自信能胜过三头黄金龙。”

“有的!基斯,我们的先祖,第一代的龙战士卡鲁兹,他以‘无我’之心用剑,逆鳞在他手中的时候,就一点也不畏惧杀神。”


爷爷在世的时候,还是年少气盛的父亲就曾为此事和爷爷讨论过,爷爷说过,这七代几十位龙战士中,只有先祖卡鲁兹不受三头黄金龙的自信影响。先祖卡鲁兹的大半生都处于痛苦之中,对他来说,死比生更快乐。面对着这个连死都不怕,甚至可以说是一心求死,已达到无我境界的先祖,即使是雷兹这样的绝世皇者,也拿他毫无办法。


不过这种绝望得近乎自我毁灭的“无我”,父亲当然是做不到的,但从不轻易屈服于人的他并没有就此罢休,后来便绞尽脑汁创出了那招“龙血化茧”来对抗三头黄金龙,一半是为了我,另一半也是为了心中的不服气。

※※※

“上吧,杀神!”


如月手中杀神一颤,天地立刻对杀神作出回应,全力催动皇龙惊天诀之下,杀神黑色的刃身迸射出六色的光环,灿若旭日,环绕在如月身体周围。和如月交手这么多年来,今天她是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全力出手,红色的是火,蓝色的是水,黄色的是土,绿色的是风,明暗交错的是光明与黑暗。六重力量合而为一,化为一条色彩斑斓的彩龙,扑向面前的斯罗。

“不是雄霸天下,是那招君临天下!”


同样是六重力量一齐发动,但和我以前领教过的那招“雄霸天下”完全相反,雄霸天下是硬将六种魔法元素集中在一起强行发出,而如月的这一剑是把六重力量平均分散开来,结成一个环状的魔法力场,以斯罗的身体为中心,由四面八方向里挤压。

“看我破你这一招!”

斯罗手中的打龙牙蒙着一股青蓝色的气芒,打龙牙画了个圆圈,恰好和魔法光环重合在一起。

青牙龙与三头黄金龙终于到了决一胜负的时候了。

一道白光闪过,青牙龙的破龙斩对三头黄金龙的惊天诀,两种力量相遇,爆发出耀眼的白光,一起湮灭得无影无踪。

“呀!”

没有想居然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措手不及下,我们三人的眼睛全被突然迸发出来的强光刺伤,一时间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三人竟同时丧失了视觉。


我们三人都拥有心眼,失去视力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如月和斯罗丝毫没有因此而受到阻碍。凭着心眼,我“看”到如月和斯罗隔着十多步的距离挥动手中的武器对劈,黄金龙与青牙龙的龙力每一次正面碰撞,都一起湮灭消失,崩放出耀眼的强光。


对劈了十多剑之后,如月与斯罗的距离已逐渐拉近,从先前的运用魔法力量互攻转变为激烈的近身肉搏战。打龙牙和杀神不住碰撞,不但释放出耀眼的强光,更产生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这是堪称世上最强的两条龙的对战,对在一旁用心眼观战的我,这种震撼感尤为强烈。

“要不是变身级数胜过斯罗一次,即使成为四翼暗黑龙,遇上这种破龙属性的力量,也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啊。”


我暗暗盘算了一下在场三人的实力差距,我的四翼暗黑龙变身可以胜过现在的青牙龙变身,但这仅是因为我比他多了一次蜕变的缘故。要是在力量相当的情况下,我们之间的胜算最多也只是五五开。而如月的武功到底多高多强,对我来说仍然是一个无底的洞。因为过去我和她的每一次交手都是以惨败告终,而如月也一直都没有全力出手过,但今天我终于有机会看个透彻了。


普通的武功,即使暗黑龙一脉传自魔族的天魔功,一旦将打击的面积放大,威力也必然大打折扣,而且也极易被对手利用力量分散的弱点各个击破。如月先前的那招剑与魔法合而为一的君临天下,表面上看力量分散,六种魔法元素被独立开来,每种力量都只有自己全部实力的六分之一,可以轻易地一一击破,其实这却是一个陷阱。这六种力量环环相扣,相融相生,形成一个巧妙的平衡,如果其中有一点被破坏,打破了平衡,六大魔法元素就会发生剧烈的冲突,产生强烈的大爆炸。各个击破,那只是自讨苦吃,惟一的方法只有一口气将这六重力量全部硬接下来,但硬接的前提是你必须比三头黄金龙强许多。所以在力量相当的情况下,普通的龙战士遇上三头黄金龙也只有惨败的份了。


但三头黄金龙力量先天上的优势遇上了纯粹破龙属性的青牙龙,就已荡然无存。三头黄金龙六种属性的力量青牙龙都可以轻易地克制,而且青牙龙的龙力可以腐蚀破坏龙气的特质恰好可以抑制其平衡被破坏后大爆炸的特性。几十招下来,气势和自信都不如如月的斯罗在场面上反而稍占了上风,毕竟在力量上他本就胜过刚刚完成第四次褪变的如月一筹。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视力渐渐地恢复,我眯起眼,运足龙力护住双目,小心翼翼把目光投到交战中的二人身上。生死大战中的如月与斯罗两人都是闭着眼睛在打斗,一金一青两条身影纠缠在一起,杀神和打龙牙仍然在不停地碰撞着,呛呛的交击声响个不停。

三头黄金龙的优势无法发挥出来,打龙牙又不怕杀神,如月的两张王牌在青牙龙面前都失去了作用,一番剧斗之后,抢先进攻的她反而渐渐地处于守势之中。


如月虽处于下风,但斯罗想要打败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尽管形势不利,如月的气势却一点也没有减弱,她只是被对方的压力逼得收缩了一点而已。青牙龙的龙力只能令她无法发挥出自己的特长,但三头黄金龙的龙力却也不像其他龙战士般畏惧他破龙的力量,面对着三头黄金龙,青牙龙“破龙”的特点也一样被三头黄金龙特异的体质抵消,斯罗只是因为功力胜过如月才稍占上风而已;在剑术方面,斯罗全力猛攻,有如狂风骤雨,电霹雷掣,如月则全力防守,杀神的体型和逆鳞一样,都是利攻不利守的武器,但落到如月手中却成了一条有灵性的毒蛇,斜刺,反挑,横抹,竖挡,笨重的形状反而占了面积大(可以当盾牌用)的便宜,防守起来并不吃力。


打了百余招之后,斯罗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形势对如月越来越不利,她的活动空间已被压制在很小的范围内。我注意到保护如月手臂的黄金龙铠已破碎得不成样子,尤其是右臂的小臂部分,保护手臂的龙铠已完全褪化消失,那是在战斗中被对手破龙的力量慢慢侵蚀的缘故,虽然杀神挡住了打龙牙所有的攻击,但渗过来的破龙之力还是伤害到了如月,如月的嘴角边渗出一道血丝,那是身体被破龙斩伤害的表现。

我已将身体调节到随时可以出手的状态下,我很想出手帮如月一把,但最终我还是强行把这个念头压下,以如月高傲的性格,她是绝对不喜欢我插手的。

进攻中的斯罗对着如月小腹,两肋连刺几剑,尽是挑杀神难及的部位,如月挥动杀神,很别扭地封住了这几剑,却已弄得手忙脚乱。

“青牙龙的特色技破龙斩!”


胜利在望,斯罗似乎连我在一旁虎视眈眈都忘记了,他得意地狂笑着,打龙牙上青气大盛,贯注满了破龙之力,对着如月露出破绽的左胸口一剑刺去,而此时如月手中的杀神已失去了活动的空间。

“不好!”


我心中大叫不妙,正想不顾一切地插手其中,可是我眼睛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大难临头,如月的嘴角边上却挂着一丝微笑,那是很邪很邪的微笑,这个邪笑我并不陌生,当年她杀得我和波尔多裸奔而逃时,脸上也曾挂着这样的笑意。

“难道是……”

如月一直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明亮双眸电光闪烁,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由她体内疯狂涌出。

她抛掉杀神,擡起左拳,竟用拳头去封堵打龙牙致命的一剑!

“嗡!”

逆鳞再次害怕得颤抖起来,而眼前的如月,我几乎都认不出她来了,从前偶尔还隐藏在如月眼中的沉寂与迷茫在这一瞬间全都一扫而空,换来的是教人不寒而栗的霸气。

“这种气势,这股霸气,难道是……”

此时如月的双拳已化为金色,和她的眼睛一样的金色。

“原来先前令逆鳞害怕不已的不是杀神,而是如月的拳头!”

电光火石间,金色的拳头已撞上了打龙牙。

“是霸拳!雷兹·法比尔所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拳!”


杀神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兵,但当年它在第一任主人雷兹·法比尔手中,却几乎没有得到过出手的机会。因为它的主人有一件比杀神更可靠,更强大的武器——拳头。对雷兹来说,杀神的象征意义更大于自身的实际意义。


雷兹把自己的拳法称为霸拳,在争霸天下的日子里,他就靠着自己的这双拳头打下一片江山,粉断魔族的第一神兵天魔刀,也用这双拳头撕裂星辰,对抗万神血咒引发的天劫。但雷兹死后,他的子孙中却没有一人可以象他那般将自己拳头练得比杀神还坚硬,无敌的霸拳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成为人们记忆中的一段神话。

但今天,当斯罗以青牙龙的破龙之力挑战三头黄金龙无敌的权威时,曾经无敌于天下的霸拳终于在雷兹的第八代传人身上出现了。

“当”的一声,拳头和打龙牙对击,发出金属般的脆响,拳头上附带的六重力量也顺着这一拳一股脑地送入打龙牙之内。


最先进入的光的力量,阻挡破龙斩的破坏力;接下来是爆烈刚猛的火元素,粉碎破龙斩的张狂;然后是绵绵不绝的水元素,阻止斯罗改变招式;随后风与土同时攻入,风无形,土踏实,斩断破龙斩的后续力量;最后一击则是暗的力量,透过打龙牙直捣斯罗的神经,摧毁他的战意。

皇龙惊天诀配合霸拳,才能发挥其全部的威力,这才是如月真正的实力。

风火水土黑暗光明,六重力量浑然一体,破龙斩完全遭到吞噬反震,冰消瓦解,点滴不存。

“啪!”


就像无数毁在雷兹拳下的神兵一般,硬撼之下,打龙牙由剑尖到剑柄,裂出一道长长的裂缝,剑身也被击得向上一扬,顿时空门大开。若非打龙牙曾是天使用过的神兵,质地坚固异常,硬碰这惊天动地的一拳,早就化为无数的碎片了。

“皇者何需剑!我最强的武器,就是我的拳头!”

不等斯罗做出反应,如月右拳已紧跟着轰出,又是一记霸拳,直捣对方的胸口。

“雄霸天下!”


平平淡淡,毫无花巧的一拳,却令人无可抵御。在这种情况下,斯罗除了用自己的左拳和如月硬碰硬外只有躲闪一途,但在这世上除了神魔以外,胆敢用拳头硬撼霸拳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骨碎人亡。斯罗最终选择了后退躲闪,但后退又怎么比得上如月全力向前的猛轰的霸拳呢?

但如月的这一拳还是落空了,因为斯罗后退的速度竟比她出拳的速度还要快。

“天魔解体大法!”

就在后退的一瞬间,斯罗终于被迫使出保命的绝招,施展天魔解体大法,引爆体内的龙气,借着飙升的力量,躲过了如月致命的一击。

“呀!”

施展天魔解体大法的后果就是全身痛苦不堪,斯罗惨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大口血雾,双眼却瞬间化为血红色。

我也曾用过这一招,我知道天魔解体大法可以令龙战士力量暴升,但也会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丧失理智入魔,成为一具没有情感,忘记恐惧的杀人机器。

“臭婊子,我要你下地狱!”

入了魔的斯罗完全忘记了如月那一拳的可怕,不顾一切地挥动打龙牙展开反击。注入了数倍的龙气之后,打龙牙上的裂缝自动修复,呼啸着迎上了如月的第三拳。

巨大的爆破声伴随着狂猛的空气压力呼啸而来,即使我早有防备稳住身形,却仍然被这股风暴吹得后退了数步。

这一击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一回吐血的人却是如月。她的霸拳再厉害,但面对着力量是自己两倍以上的对手,强如三头黄金龙也只有后退的份了。

借着魔功提升力量的斯罗一边吐着血,一边挥动着打龙牙发动反攻,每前进一步,他的力量就提升一成,直打得如月连连后退,口中不时地咳着血。


不过这种反击只是龙战士丧失理智后野兽般的反扑,少了理智的分析与判断,只有蛮力而缺乏巧力,挡了几击之后,如月找准机会,一拳击在打龙牙侧面,借力使力,将身体弹到空中,摆脱了和斯罗的近身纠缠。

“吼!”


击退如月之后,斯罗并没有趁胜追击,他扔掉了打龙牙,四肢着地趴在地上,仰起头,口中流着涎水,对着空中的如月发出一声声挑衅般的吼叫,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象一头对着天空吼叫的公牛。


青牙龙斯罗现在已完全失去了理性,剩下的只是野兽的兽性了。斯罗对着如月和我叫了半天,就是不动手,他没有使出神龙变,可是动作举止却越来越像龙,嘴边上还流着口水。

如月也发现了对手不正常的地方,“达克,那家伙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他疯了!”

我冷冷地回答道:“这就是用魔族武功驱动龙的力量的恶果。”

第二章破龙的终结

斯罗趴在地上,弓着身体,舌头一伸一缩着,喷着热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叫声,尾巴时不时地拍打着地面,除了模样还是人以外,斯罗的行为举止已和龙毫无两样。

斯罗已经被龙之魄里残存的龙的意识完全吞噬,他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龙还是人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斯罗应当是一位被龙的意识所操纵的龙战士。

尽管对手的精神已全面崩溃,但如月也没有发动攻击,一人一“龙”就这么对峙着。

我踏上一步,正想加入战斗,却被如月阻止了。

“不要过来,我和他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既然这样,我就不插手了。”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达克,你放心,我会留一口气给你的。”

对于如月的“善解人意”,我惟有报之以苦笑。如月就象他的先祖一样,只为对手不够强大而烦恼。


冲着我和如月吼了几声之后,我发现斯罗的身体竟在缓慢地龙化,他的皮肤表面开始鳞甲化,按在地上的一双手也慢慢地转化为龙爪,身上的骨头咯嘣咯嘣地响个不停。在自己的意识散失前的一瞬间,斯罗正想强行使出神龙变。当他的意识被龙的本能所替代之后,身体的龙化并没有停止。

“是神龙变吗?你刚才败给我是因为对龙的力量运用不够纯熟,现在以龙的意识使出龙的力量,应该会很完美了吧。”


面对着即将使出最强绝招的斯罗,如月一点也没有畏惧,反而兴奋得发抖。斯罗施展神龙变,身体由人向龙转化的过程本是他最虚弱的时刻,但如月却没有趁机发动攻击,反而在一边耐心地等待。她和缪斯一样,都属于对手越强,战意就越高的那种人。

“幸好我不是拉法啊,找了这样一个噬武成狂的女友,迟早会被她打破头的。”

“吼!”

完成了神龙变的斯罗摇着新生的龙尾,拍打着地面,吼头冲着月空狂吼,一身青色的龙鳞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终于能发挥出青牙龙真正的实力了吧,那就接招吧!”


一直等到到斯罗完成神龙变后,如月这才发动攻击。杀神早已被如月扔到一边去了,纯粹以身体为媒介吸纳大自然的力量,她身体周围的六大魔法元素被不断提取出来,象萤火虫一般地漂浮身体周围。很快,如月高高举起的双手就聚集了一团彩色的魔法光球,光球内充满六大魔法元素,表面电光缠绕,流转不息,在月空中显得特别的明亮耀眼。


“如月不依靠杀神上的纹章施放魔法,速度也这么快。小克里斯汀说过,魔法师如果太依赖魔杖的力量的话,那还不如没有魔杖,看来我过去是太依赖黑暗纹章的力量了,并没有好好地开发自己的潜力。”


反观已经化为龙的形态的斯罗,身体周围聚集了一团青色的龙气,破龙的力量早已蓄势待发。先前斯罗惨败给如月,固然是因为如月的霸拳威力无匹,但更要的一点是斯罗并没有将青牙龙的实力完完全全地发挥出来。但现在斯罗以龙的意识操纵龙的力量,反而能将青牙龙破龙的威力发挥至极限。

站在斯罗身后,感受着迎面扑来强大的破龙力量,我心中暗叫不妙。

“就算是成了四翼暗黑龙,对破龙斩的免疫力加强,但要是挨上完美形态下青牙龙发出的破龙斩,还是会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

但高傲的公主可没有我这样的忌讳,手上魔法元素凝聚到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之后,立刻全力发动攻击。

“六元素爆裂弹!”

除非只使用单独一系的魔法,否则三头黄金龙全力出手时都是六系齐出,却反而做不到只用两系,三系或四五系一起发出,这正是三头黄金龙力量的奇特之处。

六种魔法元素合而为一,每种各占六分之一,六个六分之一结合在一起,却能产生超越“一”近一倍的效果。

爆裂弹化作一颗流星,击向地面的青牙龙。尽管龙的智商低下,但反应却很灵敏,巨口一张,一道破龙斩由龙口喷出,青色的破龙斩化做一道镰刀形的闪电,迎上了爆裂弹。


“卟”的一声轻响,如月的六元素爆裂弹竟被镰刀状的破龙斩劈成两半,破解得无影无踪,天魔解体大法加上神龙变,斯罗的力量已是如月的三倍以上,比不用神龙变的我还要强。一击破去如月的绝招之后,地上的青牙龙展开龙翼飞到空中向如月扑去。

“真是麻烦啊!丧失理智之后,他的力量反而增加了。除非我也用神龙变,不然还真杀不了他。不过神龙变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不到万不得已,我真不想再用这一招了。”


龙化之后的斯罗在空中灵活无比,矫健的动作不亚于飞鸟,他或用嘴吐出破龙斩,或用利爪攻,龙尾扫,招招都足以致命。如月仅凭一双拳头招架遮挡,防守得非常狼狈。幸运的是,现在的斯罗其实只是一条智商极低的龙,放出的破龙斩威力虽然惊人,却没有半点战术招式可言,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发动攻击。如月虽然实力不如对手,却拥有技巧上的优势,或避实就虚,或借力使力,或躲避,将他的杀招一一化解,这就是龙的智商和人的智慧最大的区别了,畜牲毕竟不懂得使用脑筋,只会凭着身体的本钱战斗。


但如月的情形也不是很妙,随着体力的消耗,她的动作也渐渐地慢了下来,青牙龙在空中连出数招,神龙吐珠、神龙摆尾、神龙探爪(这些动作以龙的身体做出来的,倒真是名副其实了)动作一下比一下快,已跟不上对手速度的如月应付不来,身体一缓,被龙尾扫个正着,闷哼着从空跌了下来。

得手后的青牙龙发出一声龙吟,龙颈一摆,苍鹰扑兔般地由空中俯冲而下,追击而至。

“再不出手,如月就要被宰掉啦!”


我连忙猛扑过去,形势却骤然变化。眼看身体就要撞到地上,如月却在空中探出双手向地上一按,接着手掌一旋,借着这个动作反作用力,整个身体旋转起来,化为锥形倒飞着反攻回去。

“这一招不是……不是我最得意的,用脚踢出的绝招‘魔道轮回’吗,居然被她学会了!”

拥有力量却缺少智慧,这是龙的弱点。头脑简单的青牙龙哪里想到如月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变招反攻,措手不及下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被轰了个正着。


“啪!”、“砰!”的闷响,声音有如冰雹击败叶,短短的一瞬间,龙头,龙颈,龙腹,龙身上的最柔软的几处部位也不知被如月踢了多少脚,皇龙惊天诀独有的六重力量打在身上,一处接一处地爆发开来,破开龙鳞,撕碎肌肉,溅出血花,青牙龙打着转,喷着漫天的血雨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远处。

劣势中突然反击,重创斯罗之后,如月也支撑不住了,在空中又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无法保持龙战士变身形态,化为人形跌落下来。

“公主!”

冲到一半的我连忙抢到如月身体落下的位置,一把接住了如月。

“达克,轮到你了!”

如月无力地软倒在我的怀中,脸上血色尽褪。

我为之气结,骂道:“什么时候了,还讲公平的决斗,这是战争啊,不是一对一的比武切磋!只要我们俩联手,刚才只要数招就可以解决那条没有智力的青牙龙。”

斯罗现在的力量虽然比我和如月都强,可是却没有智力,破绽极多,否则刚才也不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被如月反戈一击,受了重伤。

“我必须捍卫家族的尊严!”

如月蛮横地瞪了我一眼,却无力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尊严?可笑!为所谓的无敌名声,就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我又气又恨,正想嘲弄两句,一声龙吼传来,我扭头望去,被如月重创的青牙龙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伤得极重,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鲜血滴滴嗒嗒地从伤口里流出来,洒了一地。


伤痕累累的青牙龙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又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伤上加伤,天魔解体大法加神龙变,可以让龙战士龙化后力量变得更强,但透支生命就更厉害,所能维持的龙化时间也更短。被如月重创之后,斯罗再也无法保持龙化状态,身上的龙鳞迅速消失,眨眼回复到常人状态,他已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嗨,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提着逆鳞站在斯罗的身边,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日不落山一战,斯罗靠着青牙龙变身打得我和波尔多毫无还手之力,当时是何等威风,可是现在他就象一只得了癫痫病的病羊般趴在我的脚下,目光呆滞,身边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搐着,嘴角边不断地流出红红白白的液体,红的是鲜血,白则是唾液。昔日不可一世的青牙龙斯罗,现在只是一个丧失武功,毫无反抗能力的白痴。

只要轻轻一剑,我就可以斩下这个大敌的脑袋,容易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我的心中不但没有消灭天敌,或大仇得报的快乐,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杀了他又怎么样,安达也不会活过来……”

我咬了咬牙,左手一扬,卡嚓一声,斯罗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的被切了下来,滚落到一边。

“没意思,一切都很没意思,实在没意思……”

大仇得报,青牙龙一脉也因我而绝种,可是我咀嚼了一下其中的滋味之后,却发现淡淡的,象白开水一样,没有半点味道。


我突然间对自己这两个月所做的一切都厌恶至极,那种恶心的感觉就像是跳进臭水沟里洗澡一般。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到风都去,带上希拉诸女,放弃所有的一切,到那个宁静的小山村里过我最向往的逍遥自在的日子。

“看样子你的心情并不太好啊,是不是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啊。”

我的身后,如月正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才那她虽然打败斯罗,但自己也负了极重的内伤。

我长叹一声道:“不知为什么,我算是报了仇吧,可是我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母亲在的时候,她对我说过,报复并不能使人快乐,你现在的感觉或许就是这样吧。”

“你母亲?安达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什么……”

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我实在没想到,印象中刁蛮成性,睚眦必报的如月公主,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我转过身朝如月望去,顿时目瞪口呆。


受了伤,吐了血,如月的面色显得有些惨白,她歪歪斜斜地靠在一棵树杆上,皇者的风范早已荡然无存。如月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束住长发的金色发冠在战斗中脱落,秀发蓬松,散乱地披在肩膀上,几缕发丝零乱地从前额垂下来,令她的面容多了种凄凉美。如月今天身穿一件白色的武士服,用两块特制的皮甲裹住胸前浑圆的双峰,先前的战斗中护体的黄金龙之铠被击毁,皮甲也破损大半,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脯,身上其它地方的衣物也有多处破损,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尽管身在十步之外,但月光下仍然隐隐可见残破的皮甲下那两道深邃而白皙的乳沟。

我心中暗赞道:“尺寸并不比罗莎小啊……”

受了伤的如月思维明显没有从前那般清晰,一时间竟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春光外泄,直到发现我的眼神直勾勾的有些不对劲。

“哎呀!”

这时如月才发现自己走光,连忙举起双手捂住胸部。

我连忙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就在如月身后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个东西正闪闪发光,那时如月遗落的发冠,而那件白披风正也挂在旁边的一根树枝上。

我走过去,从树枝上取回披风,又捡起地上发冠,然后我回到如月身边,把披风裹在她的身上,省去了春光外泄的麻烦。


我用手理了理如月额前有些零乱的头发,用手指梳了一下,然后把发冠重新别在她的头上。我和如月认识也有十几年了,每次见面不是争吵就是激烈的打斗,但现在这样平和地面对面,又是此种方式接触,对于我们来说还是第一次。


我站在如月面前,身体几乎和她贴在一起,如月浓重的鼻息声也是清晰可闻。对于我的举动,如月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出半点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我,看着我,不言不语。慢慢地,如月的面颊上现出两片红晕。


别上金色的发冠,理顺了乱发的如月越发显得娇美动人,看得我又是一呆,我火辣辣的目光盯得如月更是羞涩难当,红晕不断扩大,连脖子都红透了。那张完美无缺的俏脸,娇艳欲滴的朱唇,伴随着如月浓重的鼻息声,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你知道吗,如月,你现在害羞的样子是最美丽的。”

我探出双手,按住如月的肩膀,将她牢牢地压在树干上,低头就向她的朱唇吻去。

第三章别有用心

“大人,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啊!”

“我知道,战争结束后,被皇帝治罪是免不了的,估计我能否保住爵位也成问题了。”

“其实情况也并不是不可挽回的,如果有人能在陛下面前为大人您说句好话,那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

“波尔多说会叫他的母亲替我求情……”

“光靠碧姬大人一个人恐怕还是不够的,这次大人您差不多把整个帝国内所有可以得罪的贵族通通都得罪了,情况不容乐观啊。”

“奥维马斯,你的意思是说……”

“我在碧姬大人手下任职多年,我感觉到碧姬大人和皇帝陛下的关系非常微妙,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否则她也不会近十年不回风都城了。”奥维马斯有意地顿了顿。

“奥维马斯,你想说谁?”

“大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如月公主肯为您在陛下的面前求情的话,情况就会好很多。”


奥维马斯的言下之意我完全听明白了,如月公主是未来的女皇帝,她的意见会左右许多人对我的态度,而奥拉皇帝也很尊重自己女儿的意见。如果如月肯为我说话,等于就摆明立场说她支持我。这样的话,朝中那些惯于见风使舵的大臣和贵族在控诉我时就不能不顾忌三分。

我心中一动,摇头叹道:“可是我和公主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但也不是很坏!”壁虎打断我的话,他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嗓音小心对我说道:“公主虽然行事有些泼辣,可是她毕竟还是个女人,有着女人的弱点。她的未婚夫现在生死不明,估计是凶多吉少,大人又年少英俊,这次她保荐你为两个军团的指挥官,可见对您颇有好感。如果大人在这个时候能够乘虚而入,夺得她的芳心的话……”

“奥维马斯,给我闭嘴,你越说越过份了!”

我训斥了奥维马斯一句,可是声音却非常的无力,充满了装模作样的味道。

“啊……我确实说得有些过头了。”

奥维马斯道了声歉,悄悄地退了下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因为他知道他的建议已打动了我的心。

※※※

“不要啊,你干什么,快住手!”

看着我逐渐逼近的嘴,如月这才如梦初醒,拼命地推搡着我的胸口,把头扭到一边去,脸上充满了惊惶的表情。

如果如月不反抗,我的本意只是蜻蜓点心地吻她的香唇一下,谁知她身体本能的扭动却反而激起了我体内潜伏的欲望。


现在可以说是如月最脆弱的时候,经过和斯罗一战,残余的力量不足鼎盛时的一成,与我的实力根本不成比例。男女间这种角力很快就分出了胜负,如月整个人被我牢牢地压在树杆上,双手被我扣牢擡过头顶,按在树杆上,同时我也屈起双膝顶着她的腿,免得这世上最强悍的女人给我的下阴来一下膝撞。


如月的娇躯大力地扭了两下,当她意识到无法挣脱时,反而渐渐地冷静下来。她恶狠狠地盯着我的眼睛,目光中射出两道锐利的杀气,恐喝道:“你要干什么,你这样以下犯上,小心我砍你的脑袋!”


此时我的脸离如月的脸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彼此间都可以感觉到对方鼻孔里呼出来的气息。虽然想极力表现出自己的镇定,但她却张开小口不住地喘着粗气,高耸的胸脯不用抚摸也能感觉到它们起伏时的弹跳力。

“以下犯上?如月,你说得好有趣啊!”


我避开如月杀人的目光,视线顺着她的鼻梁、朱唇,雪颈一处处地扫过去,最后停留在被胸甲覆盖的胸脯上。从这个角度往下看去,两只球状的乳房几乎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粉红色的乳头也时隐时现,胸甲几乎无法产生遮体的效果。因为紧张,如月微微发着汗,借着月光,我甚至能看到镶嵌在乳沟间毛孔上的汗珠。

“真是极品啊,看形状就知道了,真是便宜了拉法那家伙了。”

若不是另有目的,以及心中太多的顾虑,我早就忍不住一把扯掉如月的胸甲,剥光她的衣服,把她按在地上就地正法了。

“如月,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和你说个清楚了。”

我硬逼着自己收回目光,重新盯着如月的眼睛。尽管如月的目光如刀,我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和退缩。

我慢慢地伸过头去,做出要亲吻如月香唇的样子,我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随着嘴唇的不断接近,如月的眼珠瞪得老大,身上的毛孔更是紧张得竖了起来。


就在我的唇距如月的唇还有一指宽的距离时,我停了下来,此时我的鼻尖几乎已顶着了如月的鼻尖。这时候如月居然已吓得把眼睛都闭了起来,难道她和拉法在一起时就从未亲热过?我停了数秒,却不再做进一步的动作。

“卟”

数秒后,我朝如月脸上吹了口气,当她错愕万分地睁开眼睛时,我的唇已远离了如月的脸。

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是我爷爷昔日的拿手好戏,当初他就是用这一招骗了好几个武艺高强的美少女的身心,相信对如月也很管用的。

我放松了手,努力地当自己眼睛里流露出“情圣”般“迷人”的光彩。

“你现在紧张害怕的样子,比以前凶巴巴的样子要可爱多了,现在的你,真的很美。”

如月愕了一愕,目光中的杀气也相应地淡了一些。


“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家族的重任,皇家的威望,这些东西你都看得太重了,负得太多了。即使你练成了霸拳又如何,雷兹是雷兹,凯瑟琳是凯瑟琳,你们不是同一个人,经历的命运也不可能相同,为什么你非要强迫自己成为第二个雷兹呢?”


如月瞪着我的眼神千变万化,目光中传送出来的讯息,有愤怒,有思索,有悲伤,也有其他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可是她先前还一直紧绷的身体却像脱力般软化下来,软绵绵地靠贴在树身上。


“如月,你心里很矛盾啊,一方面你渴望和别人交往,另一方面,你却又放不下架子,害怕这样做会影响皇家的威望。小时候你经常欺负我和波尔多,大概就是抱着这种心态吧。”


希拉对我说过,如月的内心是很寂寞的,只我肯主动出击,放弃成见去“追求”她。就可以轻易地走进她的心扉,现在为自己的将来着想,我已决定这么做了——不择一切手段,夺取她的芳心。

“胡说八道!”

如月还在抵赖,却显得底气不足。

“凯瑟琳,刚才你受伤后,你忘记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本性,我才突然发现你其实也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子啊,为什么你不尝试着做回自己呢?”

我边说边松开手指,身体也慢慢向后退,此时,如月的眼中是一片迷茫。

“看她的反应,刚才那一番话,我应当已成功地在如月的心中打下一个桩子了吧。”

我正得意自己成功地走出打进如月芳心的第一步,如月眼中精光一闪,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有生人闯入。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下身一痛,已挨了一记重重的撩阴脚。

“呜……美男计失效,她竟然踢我这里,呜……”

我惨叫一声,痛得象对虾般地弯下腰,紧接着左眼一痛,又狠狠地挨了一记轰天拳,眼前金星乱跳,整个身体像皮球般地飞了出去,四脚朝天跌了个人仰马翻。

“达克,下面再这样无礼,以下犯上,我就杀了你!”

如月追过来,在我的屁股上又踢了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老大,你没事吧?太狠了吧,下阴一脚,眼眶一拳,这可是她的必杀绝技啊。”

“没事,达秀,我马上用圣光术替你疗伤。”

刚刚赶到这儿的小克里斯汀和波尔多连忙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又是施展回复魔法又是嘘寒问暖。我绿着脸,半天直不起腰来,心里却把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恨得牙痒痒的。

“呜,该死的波尔多,要不是你和小克里斯汀突然加入,撞见了我和如月的好事。要不是你们,死要面子的如月也不会为了保全脸面,对我痛下杀手,都怪你们两个!”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如月的对着我屁股的那一脚,不但一点不痛,反而送来了一股力量,恰好化解了我下身的痛苦。


同时我心里也暗骂自己,他妈的,我神经病发作,做什么情圣啊!刚才要是霸王硬上弓,剥光衣服上了她,干得她死去活来,高潮不断,先征服肉体再征服心灵,现在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啊。

第四章权力之变

如月率领的皇家骑士团突然加入战斗,加快了斯罗所属的近卫军团的灭亡,战斗在天明前结束,近三万人的魔族军队全军覆没。

昨晚一战中,由于我严禁部队追击,毗邻近卫军团的魔族第七军团毫发无损地从战场上脱离,负责监视他们的碧龙骑士团只是很“友好”地护送着他们走了大半夜。

如月的到来使得军队中的权力结构发生了根本变化,很自然地,军队的指挥权就转移到了如月公主的身上,中午开会时,昨天还是我坐的位置现在已换了主人。


如月除了带来两万精锐部队之外,另外一批人就是一大堆贵族军官,除了少数几人外,其他的和我都是老相识了,他们都是加里斯城那批差点被我淹死的贵族朋友。格莱姆亲王并不在他们中间,他去了风都城,想必是到奥拉皇帝那边告我的御状去了吧。

这些贵族们看见我,个个眼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恨不得一口把我吃了,而昨晚我禁止追击第七军团的命令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

“秀耐达将军,昨晚突袭的时候,你为何禁止部队追击,白白地让魔族第七军团逃走了?”

“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有意地贻误军机,到底是何居心?”


“德里奥伯爵,你是卡萨斯的市长吧,听说魔兽联军杀来时,你卷起所有的家产逃之夭夭,可是城里的物资和市民却弃之不顾,这又是何居心呢?我大哥至少还消灭了四十万的敌军,你又消灭了多少敌人呢?”

“你说什么?”

“没有上过前线杀敌的人没有说话的资格,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人更没有说话的资格。”波尔多撇着嘴,毫不客气地揭了对方的痛处。

“秀耐达伯爵身上的四翼暗黑龙变身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也是心灵风暴的后遗症?四翼暗黑龙和四翼堕落天使,加上斯罗说的那句话,很耐人寻味啊!”

“寻味个屁,斯罗是魔族的皇帝啊,敌人的话怎么能信。”


他们的话越说越难听,德里奥伯爵就差没有扯破了说我和魔族勾结了。不过对于加里斯城下的事,他们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没有提及。年少气盛的波尔多才不管他是什么爵呢,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至于小克里斯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争吵,反而饶有兴趣地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最有趣的人是卡都斯。法比尔,这位比我年长了几岁的皇家骑士团的副团长,他站在如月的右手位置,促狭地对着我挤眉弄眼,象顽皮的小孩子一般。至于两个军团的其他将领,一边是龙战士,另一边是贵族,帮谁都不好,他们只能装聋作哑,算是最尴尬的一群人了。


我才懒得理睬这些无能的贵族呢,我站在如月左下手的位置,闭目养神。我在思考,思考昨晚的行动中自己是否留下了可以给别人抓住把柄的地方。奥维马斯和我并肩而立,脸上同样也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至于如月公主,她端端正正地坐在主将的位置,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冷冷地看着众人争吵。对于下面的争吵,她既不阻止也不参与,更不表达意见,冷漠的样子令她看上去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像。

闹哄哄的场面持续了十余分钟,吵闹中的诸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你看我,我看你,又瞧了瞧默不作声,脸冷得象冰雪般的如月,这才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都说完了吗?那该轮到我了。”如月顿了顿,森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包括在我在内,在场的人中竟没有一个人敢直视她的眼神。


“这一个多月来的战事,秀耐达伯爵做得很好!加里斯城一战,那六万人的事,是对是错,现在我不想做出判定,等战争之后再由父皇定夺!至于昨晚的战斗,我想他应该会有自己的解释的。”如月边说边看了我一眼,目光中一点也没有残留下昨晚被轻薄的影子。

“该来的总要来,想逃都逃不过啊。”


我暗叹了口气,看了看如月,又瞧了瞧奥维马斯和波尔多,这才用早就准备好的说词分辩道:“当时的情形,我也不知道皇家骑士团会在昨晚赶来。那时我手头的兵力只剩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战斗力最多只有完整无损时的三分之二。要吃掉损兵折将的近卫军并不难,但我要把完整无损的魔族第七军团也一起吃掉,两个军团一起上也是不够的。当时第七军团不参战,我正求之不得,所以我才命令部下不得追击。至于斯罗在阵前的说词,波尔多都替我说了,我也不想回答。”


那个叫德里奥的家伙这时又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问道:“那你的四翼暗黑龙变身呢,这是哪里得来的。我查过了,二十天前你在潘杰尔谷地伏击雄鹰骑兵团时,你才拥有一对翅膀啊!”


“哼!”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一刀宰了这个家伙,“这个问题你得问十贤者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我过度使用龙之魄,强行使出神龙变之后,体内的龙力就处于混乱的状态,我也不知道会演变成这样的。”

我知道自己的说词实在牵强至极,卡尤拉和我一样都拥有四翼,这是我最大的破绽,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卡尤拉不要在众人面前露出她的四翼龙战士变身了。

“是吗?可是那条青牙龙可是口口声声说你和他的妹妹,魔族的那条暗黑龙相勾结,他还说他的妹妹也拥有和你一样的四翼暗黑龙变身!”

我也毫不客气地讥讽道:“你想说什么?我和魔族勾结吗?魔族皇帝的话也能信?我淹死了四十万魔兽大军,和魔族勾结,魔族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够了,都不要说了!达克是卡鲁兹的后代,从他的先祖卡鲁兹开始,一连七代的暗黑龙都为帝国尽心尽力,德里奥伯爵,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乱猜测了,有的话是不能乱说的。”

如月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放得很平缓,却带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她的口气像是替我说话,顿时令德里奥噤若寒蝉。


“还有你,克劳维斯爵士,还有你们!”如月把话头指向波尔多以及刚才争吵的众人,语气中带着三分杀意,“这里是军事会议,不是吵架的地方,下次再这样,我就要以军法治各位的罪了。”

如月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害怕了,就连波尔多也被她压得死死的,老老实实地缩到一边。


镇压住众人之后,如月的目光在军帐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最角落的阿兰德身上。在与会的众人中,阿兰德的身份最低,本来他是没资格出席这个军事会议的,但不知谁把他硬拉到这里,却也只能站在最角落的地方。

“阿兰德。亚森骑士吗?”

被公主点了名字,阿兰德连忙从角落里站出来,由于实在是意想不到,阿兰德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如月看着阿兰德,目光却变得柔和起来,她点了点头道:“听说你原先是皇龙骑士团的第三兵团长?”

“是的!”

阿兰德点头地答道,目光平视着如月。

“后来为什么被免职了?看你的年龄,至少还可以再服役二十年的。”

阿兰德没有答话,但脸上却闪过一丝愤愤之色,这都被如月看在眼里。

“不必回答了,我猜到大概是什么原因了。”如月脸色一变,皱起眉,不满地扫了右手位的那群贵族一眼,她的目光竟令那群自大的贵族们后退了一小步。

“魔兽联军大军压境时,你作为一介平民,却能自己组织军队抵抗入侵,你的勇气和胆识实在令人钦佩,我为帝国有你这样的人才而高兴!”

此话一出,我已知道阿兰德这辈子注定要官运亨通,前途似锦了,要知道如月可是未来的女皇帝啊。

“我刚刚把那四万民军,以及少部分皇龙骑士团、银龙骑士团的部队整合起来,组成第十军团,现在正好缺一个军团长,我想让你担任!”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阿兰德也忍不住面露喜色,连忙跪谢。

“可是我只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人,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啊!”


如月边说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跪在地上的阿兰德跟前,伸出了右手手背。阿兰德爬起来,低下头,以骑士的姿态亲吻了一下手背。对于平民出身的阿兰德来说,接触到公主的手可以说是极高的荣誉和赏赐了,其意义更在被任命为军团长之上。

“亚森军团长,如果你的部下不服从你的命令,你可以依照军法先斩后奏。”

阿兰德恭恭敬敬地退回原位,军帐中所有人都对他又羡又妒,而德里奥伯爵脸上则是五颜六色,因为他就是卡萨斯市的市长。

在颁布完新的人事命令之后,如月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反而径直走到我的面前,

“昨晚我轻薄了她,她不会……”

我背后冷汗直流,后怕不已,我的眼眶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昨晚我是怎么了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达克,这一个多月来,你做得很好。”

如月的口气就象对阿兰德一样和气,目光中却包含了其他意思。

“你能用数量有限的军队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很不简单。”

我心中有鬼,不好作答,只好装傻盯着如月看。

“你和黑龙骑士团,碧龙骑士团的高级将领配合得很好,阿兰德也和你合作过。我是新加入的,除了我手中的皇家骑士团外,其他的军队我并不如你熟悉。”


如月说着转过身去,眼光再次环顾四周,她拉高了嗓音大声说道:“所以我想把黑龙骑士团,碧龙骑士团,第十军团,以及卡都斯的皇家骑士团全部交给达克。秀耐达伯爵,由他统一指挥调度!”

“什么?那你呢?”

如月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平静地答道:“我就担任监军,如果有人不服从你的军令,或者谁有失职的地方,那就是我的事了!”

※※※※

会议结束后,刚刚升了官的阿兰德被一大堆人围着,叫嚷着要他请客。而我和奥维马斯却趁所有人分心的时候私下讨论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谈起如月,我们俩一起大叫厉害。


“表面我是主将,她是监军,既给足了我面子,又可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下的任何命令都会受到她的监督。如果想干涉的话,如月随时可以把兵权从我手上取回去。她的那句‘谁有失职的地方’,不是明摆着在暗示我昨晚放水的事吗?至于她为我说的那些好话,表面上像是处处维护我,可是个中的含义,就只有我自己细细地去体会了。”

奥维马斯也叫道:“公主做事可真是面面俱到啊!”


如月没打过仗,如果叫她指挥全军实在勉为其难。她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所以将权力下放,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我,我管军事,她管军法,一举两得,既不影响战局的发展,同时也是对我的一种监督,我再想不能为所欲为了。


如月她一定是看出什么了,只是为了整个大局着想,她有意地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把事情往后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魔兽联军退出帝国之日,就该是对我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我和奥维马斯相对苦笑,过去一手遮天的好日子算到头了,我们现在得为自己日后的生活找想了。

会议结束后······“大人,公主她并不是象嘴上说的那样信任你啊。”

“我知道,我感觉到了。”

“那些贵族抓着斯罗在军前说那句话不放,以及大人的四翼暗黑龙变身,这一点您也要小心啊。”

奥维马斯边说边悄悄往我的手心里塞了一团东西,我接过一看,竟是那张卡尤拉交给我的地图。

“这东西,我想现在已没有什么用处了。”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奥维马斯已通过地图上的笔迹,结合其他的一些线索,推算出了部分事实真相。

我收拢五指,运劲一捏,将地图揉成碎末。如果这张地图落到别人手里,那就成我通敌的有力罪证了,因为这张我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亲笔画的地图,并不是我绘制的。

“你为什么不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的事情,我并不是非常地想知道答案。”

“谢谢了。”

我和奥维马斯边说边走,经过营房时,一个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个魔族皇帝双手之间聚起一团青色的魔法气团,气团表面电流环绕,这正是令龙战士们畏之三分的破龙斩!”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兵正坐在地上,饶有兴趣地向周围的二十多个新兵讲述昨晚如月大发神威,三招两拳击倒斯罗的精彩过程。

“哇,破龙斩啊,公主这回危险了?听说连暗黑龙和碧玉龙都败在他手上,而且青牙龙也这世上惟一能和三头黄金龙对抗的龙啊!”


“面对对方的必杀绝招,好个凯瑟琳,她面不改色,双手紧握杀神,这把耀眼夺目的绝世神兵,在她的手里暴射出锐利的锋芒,红白青,左边三道是光明、火炎、风;暗蓝黄,右边三道则是黑暗、水、土……”

老兵口沫四溅,声音抑扬顿挫,说得津津有味,而新兵也是听得摇头晃脑,其乐无穷,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故事的波动变化不定。

“不对啊,风元素无形无色,怎么会是青色的?而且哪有暗色的光?这样的光我还没有见过呢!”

“你懂得什么,这是比喻,比喻,你懂吗?皇龙惊天诀出击,气象万千,惊天动地,再华丽的言语也难以表达万分之一!前辈说话时,小孩子不要乱插嘴!”

“消息传得好快啊,奥维马斯!现在还不到一天啊!”

壁虎望了老兵一眼,又瞧了瞧我,诡异地笑了笑。

“这都是我有意安排的,我叫手下那么宣传的。”

“有意安排的?为什么?哦,我明白了。”

我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壁虎的意思我很清楚,他想将这次胜利的功劳推到如月的身上,让如月代替我成为最风光的人物。比自己的皇帝,或者皇帝的继承人更闪亮对我没有半点的好处,功高震主的名将都是没有好收场的。


先前水淹三军,歼灭四十万魔兽联军,这些赫赫战功都是我一人指挥立下的,和法比尔家族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斯罗虽然是被如月打败,却是死在我手中。我表面上风光无限,抢尽了风头,因为这事,奥拉皇帝也难以就发生在加里斯城的事治我的罪。


但从长远的角度来说,这样做却后患无穷,因为所有的大功都是我一人立下的,这等于将自己推到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下,成为别人嫉恨的对象,和这事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年前奥拉皇帝御驾亲征的惨败收场,这不是给皇帝好看吗?所以奥维马斯有“限度”地扭曲事实,说斯罗是被如月杀死的(反正也差不多),捧红如月,就是为了免得我风头太盛引来众人的嫉恨。击杀魔族的皇帝,本身就是一件意义重大影响深远的大事,远远盖过我水淹三军的功绩。功劳转移到如月身上,老皇帝,未来的女皇帝全都脸上有光,荣耀无比,我也不会过分地夺去他们的光芒。


我叹息道:“你对我这么好,实在是没有意义的!奥维马斯,现在的我,差不多已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条破船,船身到处都是洞,随时都会沉到水底,你再怎么补也是没有用的!找准机会,还是赶快换条船吧,省得被我耽误了。”


“换条船?”奥维马斯自嘲地笑了笑,耸耸肩笑道:“像我这样的人,除了大人这样的人,还有谁会喜欢我呢?与其被别人从船上赶下来,倒不如搭乘大人这条破船坐到底还更畅快点。”

“哈哈哈!”

我俩同时伸出右拳往对方的肩膀上猛击了一记,彼此间会心地发出大笑。

“阿兰德算是好运气了,他搭上了如月这条快船,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别便宜了他,走,我们到他那儿捞点油水去!”

第五章胜负

受到来自如月和贵族们无形或有形的压力,当天下午,我不得不命令军队继续追击,追杀卡尤拉的第七军团。


如月带来的皇家骑士团由清一色的骑兵组成,皇家骑士团是皇帝的御林军,和皇龙骑士团一样同属法比尔家族的嫡系部队。自从如月公主一年前接管这支军队之后,对这支军队重新进行了整编,对军官和士兵进行了重组,剔除了大量赖在军队中混饭吃的家伙。经过一年的严格训练,皇家骑士团的战斗力大大提升,加上装备精良,战斗力不在我的两大骑兵团之下。


至于阿兰德所担心的后方的事,毕竟只是他一人的空想,缺少证据,实在难以成为阻止军队追击的理由。而我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就算真的知道后方会受到偷袭,也照样得对第七军团动兵,我必须用实际行动向众人表明:我和魔族的公主并没有瓜葛。


对第七军团的攻势并没有占到半点便宜。由于先前我放水的行为,卡尤拉的第七军团顺利地后撤了二十公里,退到了加莱市,成功地和兽人方面的援军会师,总兵力已增至十三万人,和我手头的四个军团十六万大军相差无几,双方隔着道城墙对峙着,谁也奈何不了谁,局面陷入胶着状态。

“进攻啊,秀耐达将军,你按兵不动是什么意思?”

“军队刚刚走了一整天,人困马乏,需要休整一下。”

“那你至少也要把整座城市包围起来,哪有你这样排兵布阵的?”

“把整座城市包围起来?好主意,给我五十万大军我就这么干!我们的兵力不比敌人多多少,分散兵力很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的!”

“你应当命令士兵们就地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

“这个不用你教我!”


现在我也感受到奥维马斯在加里斯城所受的压力了,有了如月做后台,腰板又硬起来的贵族们颐指气使,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主帅看在眼里,部队刚驻扎下来,立刻就对我指手画脚。看着贵族们一片片一开一合的嘴唇,听着他们不带半点尊重的声音,我真恨不得拔出逆鳞,把这些家伙的脑袋统统砍下来别喂狗。

我辩驳了几句,耐性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把目光投向身边的诸将,却发现波尔多奥维马斯等人都冲着我怪笑,那模样似乎在说:老大,你现在也尝到这种滋味了吧。

我又把目光转到如月身上,却发现她的面色比我还要难看,我不知道如月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的心情是非常的不好,感觉自己就像是受人操纵的牵线傀儡。

“够了,这里到底谁是主帅?统统给我闭嘴!”

最后,还是靠着如月的一声冷哼,方才镇压了所有的吵闹声。

贵族们瞬间哑然下来,场面一片寂静。

等到四周都安宁下来了,我这才下了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命令。

“就地安营扎寨,多设警哨,防止敌人夜晚偷袭。其余的事……”

我看了如月一眼,在她的脸上我看不到任何表示歉意的表情,一股的怒火顿时在我的胸中烧起。

“剩下的事,就由公主来决定吧,我很累了!”

虽然如月帮我镇住了一干贵族,我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瞧也不瞧如月,转身离去。

“连一点歉意的表情都没有,原来你根本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


现在的我名义上还是三军的主帅,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出主意的工具而已,没有如月点头,什么命令都难以传达下去。我不喜欢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更不愿意在别人的影子下生活。

我不知道如月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想必不会很好看的。

※※※


离开如月后,我直接去了第十军团,找到罗宾,叫他帮我安排个睡觉的地方,从前天晚上的战斗到现在,我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早就累坏了。第十军团是临时组建的,而罗宾和那群学生兵对我非常尊敬崇拜,我更愿意和这群没有心机的学生呆在一起。


看到我到来,罗宾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问明我的用意之后,他马上命人为我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安顿好了一切之后,我吩咐罗宾不要让人打扰我,立刻盖上棉被倒头就睡。

“如月怎么想就由她去吧,部队的前途也由她决定吧!反正现在我什么都不管了,过了这个晚上,明天一早我找个借口先离开这个军营,想办法早点回风都去。”

由于已经想通了打算放弃,加上也太疲惫了,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轻轻地推着我的后背,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原来是奥维马斯在叫我。

我表示歉意道:“怎么了?奥维马斯?哦,我明白了,刚才我好像又犯错了吧?”

奥维马斯点头道:

“哦?这个……大人你刚才确实做得太着急露形了点!”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一片宁静,附近的士兵几乎都睡下了,空气中只余下巡逻兵机械的脚步声。

“嗨,经常感情用事,这是我的老毛病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一定要提醒我啊。奥维马斯,你这么晚来找我,一定还有别的事吧?”


奥维马斯瞧了一下四周,示意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心领神会,马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带着他找了一个小树林细细商谈。林内的树木并不高大,空荡荡地一个人也没有,月光的照耀下,树木的影子就象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在我的身边摇晃着。


看清左右无人之后,奥维马斯小声地对我说道:“我们上午派去的侦察兵刚才回来了,他们向我报告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在离我们东北方十公里远的地方,有支魔族和兽人的联合部队埋伏在那儿!”

“有多少人?”

“不太清楚,对方的警戒很严密,侦察兵也难以确定对方的实力,相信兵力不少,这是个危险的讯号!”

“把十几万人全塞在加莱城里是很愚蠢的行为,加莱虽然是座大城市,有五六万人防守就足够了!如果他们想发动反击,最好要把一部分兵力放在城外。如果……”


奥维马斯接下我的话道:“不错,如果比蒙王和第四魔将的部队真象阿兰德担心的那样,在这个时候向我们的后方发动攻击,切断我们的退路,配合正面敌军的行动,你说情况会怎么样?”

“我们前有虎,后有狼,情况还能好到哪儿去?这个情报很重要啊,我们得赶快提醒公主,叫她做好准备!怎么了?你的表情很古怪啊?”

奥维马斯看了看四周,凑过头在我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的意思是什么也别说,把这个情报扣下来!”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局势,魔兽联军经过先前的大败,已经元气大伤,接下来的战争,无论他们怎么打,就算是敌人全歼了我们这四个军团,以他们残存的实力也不可能灭亡帝国了,唯有退兵一途。”

“那又怎么样?”

“大人,我考虑了很久,下面的这一仗,我认为战败对你我更有好处!”

我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看四周,好在最近的人影离我们也有百步之遥,不可能有人听到奥维马斯刚才的话。

“你疯了吗,现在那些贵族们都认为我和魔族有勾结,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你和我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我这是为大人的将来着想,如果大人将来想过得舒畅一点,这一仗我们就必须大败!”

“奥维马斯,你在开玩笑吗?”

我板起脸,正容看着奥维马斯,壁虎的脸上一片正经,丝毫看不出是在玩笑的样子。

“能不能说清楚点?”

“大人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像鲁亚基公爵那般,出卖自己的尊严去过仰人鼻息的生活吗?”

“那个卖屁股的?我怎么可能像他一样?”

“那大人有没有把握改善和公主身边那群贵族们的关系?”

“这更不可能,这次我和他们的仇可是结大了,这辈子他们不整死我是不会甘心的。”

奥维马斯长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是啊,这些人都是皇帝陛下的亲戚,有他们在陛下面前说你的坏话,战争结束之后,大人的麻烦可不小啊!”

“你说的没错,可是如果打了败仗,那对你我又有何好处?”

奥维马斯话里隐藏的意思,我仍然无法确切地听出。


“我的意思是说,这个败仗不是大人你指挥的,而是如月公主!既然大人刚才向公主请辞,那么明天一大早,大人您就找个借口,率领少数人马离开军营,置身事外,直到败仗发生。”

奥维马斯站在我面前,脸色愈发阴沈。

“我还是听不大懂啊!”

“我是想让大人成为皇帝陛下非用不可的人!”

“非用不可?”

“和大人相处了这么久,我知道大人不在乎名利,更不喜欢向权贵屈服以讨取一点冷食。”


我点头承认道:“这年头正直一文不值,欺下媚上是优点而不是缺点!可是你我的做法正好相反,我们对部下很好,对上头却不懂得巴结迎逢。像你我这样的人,上头的人都不会喜欢我们的。”

奥维马斯苦笑道:“是啊,不过在用人方面,其实有两种人皇帝陛下是非用不可的。”

“什么人?”

“一种人,就象鲁亚基公爵那样的人,整天吹牛拍马,很会讨皇帝欢心的人。而另一种人……”奥维马斯有意拖长了语气,“另一种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茅坑里的石头?你是说我和你都属于那种又臭又硬,皇帝权贵们看了讨厌的人吗?”

“不错,茅坑里的石头虽然又臭又硬,可是少了它们却还是不行,它们虽然惹人讨厌,可是人们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用它们。”


“哈哈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要我置身事外,让如月指挥军队,等她打了败仗之后我们再去收拾残局,以此来突出我们对帝国的重要性!哈哈哈,我算是服了你了,奥维马斯!咳咳……”

我攀在奥维马斯的肩膀上笑个不停,由于笑得太急了,气管被呛了一下,咳嗽个不停。

奥维马斯没有笑,他静静地站立着,默默地看着我,黑洞洞的眼睛逐渐地和周围的夜色溶为一体。

许久,喘过气来后,我把右掌放在壁虎的脖子上,做割喉状。

“败仗?你说是死多少人的败仗?”

“最多不会超过五万!我们在骑兵的数量上有绝对的优势,即使大败也不会伤筋动骨,大人重回军营之后,完全有机会力挽狂澜的。”

“别把我想得那么了不起,没了我,这个世界照样存在!”

我收起玩世不恭,正容说道。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离名将还差得很远,奥维马斯,如果不是有你,有虎特,有哈卡,有你们这些会打仗的将领,我什么都不是。如果同时给我们每人十万大军,大家一对一地打一仗比一比,你们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我打得满地找牙!”

这话不是自谦,我知道自己并不是汉尼拔那样的天才,指挥艺术更是我的缺陷。我只是比较会用人,加上运气又好,遇上了象奥维马斯、虎特这样的谋士良将而已。

“大人你……”

我摆了摆手,示意奥维马斯不要说话。


“不要说了,奥维马斯,你的意思我全懂,我的优点,我的缺点,我自己也清清楚楚!有你在,这仗要翻本并不难。只是,五万条人命?这可不是小数目啊!为了自己的利益,又牺牲五万条人命,这样值得吗?”

奥维马斯默然,陷于黑暗中的双眼轻轻地眨了一下。

我嘿嘿一笑,“在加里斯城我已做过一次了,那么……再干一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干吧,谁叫你和我都是枉顾人命的恶魔呢?哈哈哈……”

我和奥维马斯又一次地发出会心的大笑,我们的笑声震动了整片树林,本已歇息了的鸟儿被笑声吓醒,拍打着翅膀惊恐不安地离开树梢,鸣叫着飞向夜空。

※※※


和奥维马斯商讨完细节之后,当天晚上,我直接去找如月,见到如月时,她正坐在案桌前批阅公文,她今天身着一件蓝色的长袖高领的武士装,袖口和领口边上袖着金边花纹,绝美容颜散发着逼人的英气。如月现在端正的样子不禁让我遐想连连,两天前她与斯罗一战后,不慎走光的曼妙胴体现在就包裹在这具厚实的深蓝军服里。一时间我心头竟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冲动,很想去侵犯她,我想试试我要是还向那晚那样调戏她,她会怎么做呢?是拔出剑杀了我,或者像以前那般痛打我一顿。

我在卡都斯的引导下进入帐篷,如月放下手中的卷宗,挥了下手示意卡都斯出去,卡都斯无声地退了出去,同时撤走了营房附近站岗的哨兵。

如月望了我一眼,弹了弹桌上燃烧的魔法灯,灯筒里的晶石烧得更旺了,释放出来的白光将帐篷内照得有如白昼一般,在她的脸上洒下一片金光。

如月收回手指,顺手抚了抚额边的秀发,微侧脸庞,目光停在我身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神态之美,实是无以复加。

“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会找我呢,想通了吗?”

望着美丽和英气同样逼人的如月,我心中一阵悸动,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如月轻轻地叹道:“你真的不想再做三军的主帅吗,其实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啊!”


不知为什么,面对着如月,我心中猛地冒起一股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不平之气,先前和奥维马斯想好的说词全都被我统统抛到脑后去了。有点像要发泄中的不满,也有存心要惹如月生气的意思,想看看她愤怒的样子,我用挑衅的语气质问道:“合适,公主你在说笑吗?我现在的情况你又是不清楚!我是主帅吗?我只是一个木偶而已。”

“我明白了!”

如月将手上的文件反盖在桌面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看情形,你好像有离开军营的打算,这个时候走?你打算去哪里?”

如月并没有像我预想中那般勃然大怒,她只是眉头微皱,却马上舒展开来,我感到有点失望,如月的反应令我刚才的举动变得像是无理取闹。

“我要到后方去,去卡萨斯城,那里是我军的后方补给基地,如果受到袭击就糟了。”

“那里有罗兰德,够了!”

“那我就再到更远的地方去,将各地的散兵游勇集合起来。”

“……”

如月盯着我的脸,看得我有些不自然起来,许久,她长叹道:“这些都只是借口吧,你是有意地想离开的,这么多年来,你的脾气还是没有变啊!”

我没有说话,垂下眼皮,有意地避开如月的目光,因为心中有鬼,我很怕被她盯着看。

“既然你这么想离开这里,那就走吧,你要带多少兵?”

“给我三千人马就够了!用第十军团的部队,还有,我想把奥维马斯也带走。”

如月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开口说话,语气变得有些冷漠。

“奥维马斯?他?他现在确实不适合呆在这里,他和你一起走也好。”

从如月的这句话里,我听出了许多东西,奥维马斯现在和我已是同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水淹三军的事也被记在他的头上了,我受罚,他也一样逃不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去做准备工作了,时间来得及的话,我会在明天天亮之前出发。”

我朝如月鞠了个躬,转过身慢慢地离开了帐篷,我的步子并不快,我在等,等如月出言挽留我。


我的心情其实很复杂,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利益,我要离开军队,另一方面,我却希望如月能出言挽留我,只要她说一句“这儿需要你,留下来吧”,这就够了,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出来。

我的背后,如月的嘴唇微动着,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

“秀耐达伯爵,你误会公主了。”

离开如月之后,卡都斯送我走了一段路程。刚才我和如月的对话,他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错了,卡都斯,如月心里在想什么,我清清楚楚。我知道她很不好做人,一方面她要维护自己家族的利益,不能让那些贵族太难堪,另一方面她又要以国家的利益为重,她的压力可不轻啊。”

“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留下帮助她了!光靠公主一人……”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走!你的那些同胞兄弟长辈,你也看到了,他们和我关系不佳!”

卡都斯摆了摆手笑道:“我知道,不过好像我对你并没有成见啊!”


“这一点我很清楚啊,老兄!”我友好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他们都像你和罗兰德那样,我也不必这么头痛了。你的那些同胞兄弟长辈是存心和我作对,留在这里,我的精力都被这些毫无意义的扯皮耗光了,根本没有精力再去做别的事。与其大家互相顶牛扯皮,倒不如有一方先退出好了。”

卡都斯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你是在和她斗气啊!”

我断然否认:“什么意思?斗气?不可能,什么时候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怎么不是呢,我比你大七岁,几乎是看着你们俩长大的,你们俩的脾气我清清楚楚。你和如月一样,都太有个性,不愿轻意向别人低头退让,所以在一起时才总是打架。”

“没有的事,胡说八道!”

虽然卡都斯说得一点不错,但我还是不愿意承认。


卡都斯突然伸出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诚恳地说道:“如月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拉法现在凶多吉少,如月她表面装得像没事一样,可是我知道她心里是很着急的。达克,公主实在很需要你啊!别走,留下来吧!”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虽然知道拉法已死,却不能公开出来。击败斯罗的近卫军后,我故意要阿兰德派人到拉法部队溃败的地点去寻找他的下落,现在暂时还没有消息。

“留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几乎忍不住就要答应卡都斯了,可是我的脑子里却突然闪过如月先前漠不在乎的表情,一股怨气又上来了。

“不!”

我摇了摇头,断然拒绝了卡都斯的好意。要我留下来,成为如月操纵的傀儡,要我忍受那些贵族无礼的非难,我不干!

“卡尤拉,多努力吧,把帝国军队打得一败涂地!如月,我等着你来求我!”

※※※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就和奥维马斯率着三千人马,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军营,与我同行的还有罗宾,我是有意要带他走的。我突然离去,这件事做得非常隐密,连波尔多也没有交待一下,我是故意这样做的,这样一来,别人就会认为我是被逼走的。他们在心理上就会和如月有隔阂,她要打赢下面的战争就更不容易了。


尽管已是春天了,可是大清早气温仍然很低,旷野里空荡荡地,鸟儿还未起来,四周一片宁静,几千人的脚步在空旷的平原上回响着,显得犹为孤单。我们以这样的姿态离开,场面未免有些狼狈,有种说不出来的凄凉。

不明真相的罗宾还以为我是被如月赶走的,一路上他一直不满地替我抱怨着。

“想不到我们竟会这样离开,那些该死的贵族!”

我释然一笑,反过头来安慰他道:“人生总是有许多不如意的事情,算了吧。”

“大人,您真是个心胸宽阔的人啊!”


罗宾是偷偷地跟我走的,他的哥哥并不乐意我带他走,在阿兰德眼神中我看出了一种讯号;他觉得我是个过于功利的人,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和我走得太近。我之所以带罗宾走,完全是因为那天他无意中说的那句话——“才死了六万人啊,只死了六万人就消灭了四十万人,很合算嘛”。我觉得罗宾和我们一样,大家是同一类人,他有成为第三只壁虎的潜力。

部队在平原上缓缓前进着,天还未亮,前方的路途一片黑暗。

第六章形势逆转


哈里克斯是位于卡萨斯城西南方五公里的一座小城镇,城市的面积虽然不大,却是联接卡萨斯和加里斯的必经之路,亦是前方部队后勤补给的生命线。二天前追击魔兽联军时,人类军队收复了这座无人设防的城市。当时魔兽联军一败涂地,一退再退,而人类军队反击战打得畅快淋漓,对于这座城市在战略上的重要性并没有在意,我仅把三千名战斗力最弱的民军放在这儿留守,另外四万民军则被派去驻守更为重要的卡萨斯市了。

就在人类军队直逼加莱城下,和魔兽联军对峙的时候,这座并不太出名的城市却成了决定整场战争最终结局的关键。

前方的节节胜利冲昏了守军的头脑,大意到连岗哨和防御结界都没有好好地安排布置,这就是连胜带来的后遗症了,对于镇守在后方士兵来说,战争离他们还很遥远。

黎明前的三个小时,这是人的精神最疲惫,最松懈的一刻……


哈里克斯城城头每隔二十步距离插着一点燃烧的火把,火把烧了大半夜,发出来的光线已很暗,所能照射到的距离也极其有限。并不太高的城墙上零零散散,歪歪扭扭地站着几个哨兵,哨兵们或靠在箭垛上,或靠在墙壁上,低垂着头打着盹,个个都在梦乡中遨游,殊不知死神已悄悄地来到身边。


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攀上城头,动作灵巧得象只猫,随着几声闷哼,所有的哨兵都在梦乡中被杀.在跳跃不定的光线下,黑影的面孔终于显现出来,那是张长满兽毛的面孔,正是兽人中动作最为灵巧的豹人。更多的黑影攀上了城墙,潜入城头的人不但有兽人战士,更夹杂着大量的魔族士兵。


数分钟后,哈里克斯城的大门被打开了,咯吱咯吱的开门声撕碎了月夜的宁静。伴随海潮般的呐喊,犹如黑夜中突然出现的鬼魂,城外突然冒出了无数军队。照明的烟花火箭飞蝗般地射向夜空,把哈里克斯城照得白昼般明亮。闪耀的光线下,高大强壮的比蒙巨兽,动作灵活的豹人战士,擅长攻坚野战的熊人部队,一下子塞满了城墙下的空间。而冲在最前头的,则是魔族最精锐的雄鹰骑兵团,四蹄用厚布包住的格鲁巴载着黑盔黑甲的格鲁巴骑兵,踏着低沉的步子,旋风般地从洞开的城门蜂拥而入。在城门两边的城墙上,蚂蚁般密密麻麻地攀满了魔兽两族的战士。


阿兰德所担心的安德拉的半支雄鹰骑兵团和比蒙王迪斯的兽人军团,就在同一个夜晚朝我们防守薄弱的后方发动了突然袭击。无数刀枪闪烁着火焰的反光,有如死神冰冷的眼瞳般闪闪发亮。火焰在城市里蔓延着,比蒙巨兽的咆哮,熊人的吼叫声撕碎了人类士兵的美梦,一些人类士兵匆忙地拿起武器,穿着单衣冲出营房抵抗,可是他们惺松的眼睛还来不及看清周围的环境,踏着月色闯入的格鲁巴骑兵已象猛虎一般地猛扑上来,扬起一片红色的血浪。


在同一时间,另一座城市——卡萨斯城也受到了魔兽联军的突袭——此时我们派去警告守军加强戒备的信使还在由潘杰尔谷地到卡萨斯城的路上。这个时候,我正在和奥维马斯一起点兵,为明天的离开做准备。

一时之间,人类后方狼烟四起,警钟长鸣,胜利的天平又一次地发生摇摆,战局正象我和奥维马斯期望的那般发展。

※※※

“卡萨斯城遭到魔兽联军攻击,形势危急!”

当我接到这个消息时,我和奥维马斯刚好行军到潘杰尔谷地,时间已过了一天。能这么快的收到消息,完全是阿兰德从前设在这儿的情报网的功劳。

收到这个消息后,我和奥维马斯对望一眼,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情况不是很妙啊!奥维马斯,你说如月收到这个消息后,她会怎么处理这事呢?”


奥维马斯回答道:“我们前线部队的军粮大概只够吃十天,卡萨斯城被围,粮草供应断绝,公主要头痛了。以她现在手头的实力,虽然兵力稍占优势,但魔兽联军可以拒城而守,占了地利的便宜,双方成持平之势,不可能将对方吃下。现在后方受袭,唯有撤军一途了!”

“撤军?撤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卡尤拉和汉斯的部队趁机发动反击,她可有苦头吃了!我们现在怎么做?”

奥维马斯斩钉截铁地说道:“等!等他们撤到潘杰尔谷地时我们再出场。”

“好,我们就在这儿等吧,我想最多再过两天,我们就会和如月公主再次见面了。我很想知道,那些讨厌的家伙再见到我们时,他们还神气得起来吗?”


凭心而论,眼前的局势,就算我和奥维马斯还留在军队中,结果也还是一样,战略上的劣势并不是靠一两个人就可以转变的。我现在置身事外,战败的责任就全被如月一人承担了,和没有兵权的我没有任何关系。

奥维马斯劝我离开军队,确实是个相当聪明的主意。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呆在潘杰尔谷地,等着看如月和她手下那群贵族的笑话了。

※※※

虽然呆在潘杰尔谷地按兵不动,但凭借着阿兰德留下的情报网,前方和后方的消息依然源源不断地及时送到我们的手上。


攻击卡萨斯城的部队正是比蒙王和第四魔将雅尔塔的联军,得知我在加里斯城大败魔兽联军的消息后,二人调集了手头所有可以指挥的军队,共计七万余人,长途奔袭了数百公里,瞅准机会,对准我军的软肋发动了闪电突袭。

魔兽联军前期的突袭战进行得相当顺利,卡萨斯城附近的几座堡垒城市遭遇攻击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失陷了,但在进攻卡萨斯城时,他们却遇上了激烈的抵抗。


负责防守卡萨斯城的是罗兰德,由于受伤,他没有参与加里斯城一战。当如月公主率领援军加入我的军队之后,他也跟着如月一起来了。考虑到他病体初愈,如月把他留在了卡萨斯,卡萨斯城这一带的军队全都由他指挥。


针对卡萨斯城的攻击由于占了突袭的便宜,加上守军松懈,魔兽联军很快就攻入城内。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罗兰德却丝毫没有慌乱,他立刻命令城内的守军收缩,主动地放弃了四面的城墙,将部队集结到城内的一角——他打算将战斗变成激烈的巷战,把魔兽联军拖入持久战的泥潭。

罗兰德的计划成功了,虽然卡萨城四面的城墙全部失陷,魔兽联军却无法控制住整座城市,而持久战更是他们最忌讳的。


就在突袭战发动后的第二天,卡尤拉和汉斯王子的联军也配合著发动反击,一时之间,加莱城下刀来剑往,杀气冲天,近三十万人马在平原上往来冲杀,魔兽联军的配合作战固然厉害,但人类这方占据了骑兵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双方实力相差无几,一时之间两军僵持不下。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双方鸣金收兵。这时候卡萨斯城遭受攻击的消息传来,人类军队这边顿时军心大乱。如月是武学上的天才,却不是指挥作战的天才,面对这样的形势,她也只有征求部下的意见了。我走了之后,我和奥维马斯的位置被来自贵族方面的军官把持了,虎特和老将哈卡虽然都是有能力的人,但他们身份相对较低,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卡耐奇官位较高,但他的能力一般,也提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而波尔多的军事才能就更差劲了,再加上误以为我是被如月赶走的,心中有气,干脆一言不发。


贵族军官们一致要求回师救援卡萨斯城,人类军队和魔兽联军此时正处于角力阶段,此时撤军,无异于自杀。阿兰德虽然极力反对这个建议,但他毕竟身份低微(相对于一干贵族的),声音单薄,其他的将领又不愿意得罪一干贵族,没有多少人敢支持他,最后这个命令还是被通过了。


虽然负责断后的骑兵团作战英勇,虎特,哈卡两人也把自己的指挥艺术发挥到了极致,这个要命的决定仍然让撤退部队的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事先我们打探到的,埋伏在人类军营东北方十公里的那支伏兵早就偷偷地绕过了骑兵组成的防线,在撤退部队的前面设下了埋伏。


这支伏兵的人数只有三万人,而西撤的帝国军队人数多达十万,但一边是早有预谋,充分准备,磨刀霍霍,另一边却是仓惶撤退,军心涣散,又加上中了埋伏,顿时将人类军队杀了个落花流水。从加莱城到潘杰尔谷地,不过数十公里,一天半的行程,却成为人类军队的死亡行军。


当罗宾急急忙忙地把前后方大败的告诉我时,我正和奥维马斯舒舒服服地呆在昔日精灵王的浴室里,悠闲自得地泡着热水澡。对于前方的大败,我和奥维马斯早有预料,在罗宾前我俩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样子。

罗宾对我和奥维马斯的反应感到有些惊讶。

“前方大败,你们俩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我看了罗宾还保留着天真稚嫩的面孔,又瞧了瞧奥维马斯,壁虎会意地点了点头。

我问罗宾道:“着急,着急有用吗?罗宾,如果你是我,等下你见到如月公主时,你会怎么说?”


“那些混蛋自以为是,硬把大人逼走,现在打了败仗,当然要好好地嘲弄他们一番了!一个个不是都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吧,现在却大败而归,嘿嘿,还以为自己是汉尼拔啊?原来个个都是……怎么了,你们两个为什么都在摇头?”

我笑道:“罗宾,你到底还是年青气盛啊!”

“怎么了?”

奥维马斯摇头道:“这种时候要是说出这种话来,适合吗?”

“这种时候,炫耀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或者嘲弄别人,除了能让自己出口恶气外,还有什么用处?而且……罗宾,你很聪明,多想想吧!”

“啊,你说得没错,如果我是那群贵族,这时候被人嘲弄,只会觉得羞愧难当,甚至心存怨恨。我明白了,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确实没有好处,我想得太简单了。”


罗宾点了点头,万分佩服地看着我。我喜欢罗宾,很大的一个原因都是因为他眼神自然流露出的那种崇拜的目光,这种目光令我感到非常的受用。人都是喜欢被人捧在天上的,我也不例外。


“走吧,罗宾,我们一起去迎接公主的部队!等下我做的一切,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好好地记住了,有空的时候多多思考,细细体味,以你的聪明,很快就会想通其中的奥妙之处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池子爬出来,穿上衣服。


奥维马斯也在一旁教导他道:“不要不在乎这些小事情啊,罗宾!就是因为在这些小地方不注意,我过去吃了很多苦头。等我吃够了苦头悟到这一点,犯下的错误已无法挽回了!罗宾,你还年青,你的未来还只是一张白纸,大人把这些东西教给你,是希望你将来少走一些弯路!”


“罗宾,奥维马斯说得没错!我们俩的性格都有弱点,我和他都有点自视清高,恃材傲物的狂人味道,这样的人是不招人喜欢的。我身为龙战士,却落到现在这个田地,以奥维马斯的才能,却常常受到排挤,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为此。为人之道,并不比在战场上勾心斗角来得简单,我不希望你重复我们犯过的错误!”

“我明白了!”

罗宾心悦诚服地点着头,我看得出,他把我俩说的话全都记在了脑海里,只要他能充分地明白话里的意思,将来他的仕途一定会比我和奥维马斯顺畅得多。

※※※


我在离潘杰尔谷地三公里的地方见到了西撤的人类军队,两天还威风凛凛,军容整齐的十余万大军,现在成了一支队伍排得稀稀拉拉,垂头丧气的败军。前几天还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嘴翘得比鼻子还高的贵族军官们看到我,更是低下脑袋,羞愧得躲到一边去。

“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很不好受,好多伤兵,血淋淋的,想不到打了败仗会是这么一个惨样!”

“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应该也和我一样吧。”

“我现在很想笑,罗宾。”

“笑?是苦笑吧?”

“错了,是幸灾乐祸的大笑!”说着,我别过头,对着罗宾露出一个微笑。“这样的结局我离开军队时早就猜到了!”


“幸灾乐祸?怎么可能呢?大人你在说笑吧?既然大人已猜到现在这个结局,当时就不应该离开军队啊,有你在,局面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罗宾不信地摇着头,他无法接受自己心中的英雄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就算两天前我不走,你眼前的这个结局也依然会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呢?”


“战略上的错误,并不是靠某个人战术上的指挥艺术就可以扭转的。眼前的这场败仗,其实是必然的,就算是汉尼拔来指挥,也一样是这个结局,最多只是不会败得象现在这样惨。”

“就是嘛,如果大人在的话,就算是输也会输得很好看的!”

尽管我说了实话,可是已把我当成英雄的罗宾仍然从最好的角度来看我。


“罗宾!”我一掌重重地打在罗宾的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很庄重地对他说道:“其实我不是个英雄,更不是什么伟人。在阿沙尼亚的时候,我曾下令屠杀无辜的村民,强奸过少女,至于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少干过,我并不象你想象中那么完美!”

“不可能的!大人你一定在说笑话吧,不要吓我啊!”被我的话吓傻了的罗宾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心目中的英雄会是这样的人。

“这些都是实话,我没有说笑!你之所以这么崇拜我,是因为你对我的第一印象特别的好!所以……”

罗宾打断了我的话,猛点着脑袋说道:“不要说了,大人,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第一印象特别重要,我会注意的!”

看着身边的罗宾,我真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他接受能力我还是相当满意的。


“想不到我说实话你也不信,嗨,看来第一印象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我这辈子都要成为这小子的偶像了!”说到这个我就感到奇怪了,希拉的好友飞羽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不好,偶尔碰个面都是凶眉怒眼,恶声恶气的,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难道只是因为神龙广场上的那件事吗,可是从前她对我也没有好脸色啊!”

※※※

“老大,你怎么不辞而别啊,是不是如月赶你走啊?”

“是啊,达秀,你走的时候也和我们说一声嘛,我们一早起来,就发现没了你的踪影。你不在的时候,军队里的事情全乱套了。”

和波尔多、小克里斯汀刚一见面,两人立马抱怨我的不辞而别,同时也隐隐发泄着对如月的不满。两人身上伤痕累累,由此可见这一路过来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

“不要胡说,波尔多,是我主动向公主要求到卡萨斯城加强防卫的,没想到还是让魔兽联军快了一步。”

“要是大人还在的话,这一战就不会失利了。”


就连虎特和卡耐奇两人也同样发出了遗憾和不满的呼声。我心中暗笑奸计得逞,我这招以退为进,不但不必承担战败的责任,而且有了这次大败仗作反衬,我在军中的威望反而提高了。

我装做毫不在意,豁然大度的样子说道:“没时间抱怨这些了,赶快去做事吧!奥维马斯,马上把所有的伤兵送到森林里去,精灵族圣地的圣泉水对刀剑的创伤有奇效!”

“白兰度,你立刻派人下去,清点一下每支部队的伤亡损失情况,晚上把确切的数字报给我。另外,统计一下部队中还剩多少粮食,够吃几天的,这很重要!”

“拉兹,密切监视东西两线魔兽联军的动向,情报的事就全靠你了!”


和如月等人见面之后,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黑龙骑士团的将领颁下一个又一个的命令,做好善后工作。我所指挥的人都是黑龙骑士团的老部下,我现在虽然不是主帅了,但毕竟还是黑龙骑士团的军团长,指挥他们还是可以的。


对于站立在我身边的如月,我没有看她,更没有指责她,只顾做自己的事,仿佛她从来都不存在似的。我这种无言的举动对如月的打击,比指着她的鼻子责骂效果要好上十倍。那些贵族军官都不敢见我,早就远远地躲到一边去了,只有如月还默默地站在我身边,忍受着我无声的折磨。如月的模样很狼狈,全身上下血迹斑斑,头上的发冠也掉了,银亮的金发散成一团,零乱地披在肩膀上,上面也同样沾染了不少血迹和尘土。

处理完一切之后,我来到如月身边,该是我和她面对面交锋的时候了,这时候其他将领早都识相地避开了。

“你为什么不骂我呢?那样我会觉得好受些的!这都是我的错。”

如月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

“你的衣服上都是尘土和血迹,我已为你准备好了浴室,这里的泉水是温泉,精灵王的行宫环境很好,不会比帝都的行宫差,你会习惯的。”

如月擡起头来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自怨与哀伤,我甚至还看到了一点软弱。

“好像我玩得太过火了……”

从见面到刚才为止,我一直都在享受着折磨如月的乐趣。我本想再玩下去,可是看到如月那痛苦自艾的眼神,嘴里说出的话却变了样。


“今日之败,其实我早就预感到了,只是我也无力应付,所以才找借口溜掉的。如果先前我对第七军团痛下杀手,能把比蒙王和雅尔塔的部队考虑进去,局面也不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要安慰我了,达克!如果我听从阿兰德的建议,不急着撤军,那……”

“什么别说了,公主!”

我一把抓住如月的手,止住了她下面的话。我轻声细语,象对待情人一般的语气说道:“有胜有负,这才是战争啊!好好地梳洗一下,剩下的事都由我来处理吧!”

如月垂下头,没有说话,耳根却突然红了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时冲动,竟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

第七章朋友


昔日精灵王废弃的寝宫内,刚刚沐浴完毕的如月背对着我,坐在一面残破的水晶镜前,右手持着一把白玉梳子,慢慢地梳理着尚未干透的长发。这面水晶镜有一人高,是几百年前的古物了,现在已裂成了好几块,只能凑合著使用。如月换上了一件崭新的军服,我就站在她身后,透过镜子,望着镜中人的一举一动。这里除了我和如月以外,这里再无他人。


沐浴后的如月容光焕发,镜中的她美得令人目眩神迷,雪白的皮肤因为热水浸泡而透出婴儿般的粉红。她的头发留得很长,几乎垂到腰际,发质极佳,还带着水光的长发垂下来,象丝绸般闪闪发亮。如月梳头的动作并不是很熟练,梳子梳过,洒下的水珠弄湿了身上的军装,衣领周围多了几块浅浅的水渍。身为长公主的她生活起居都有专人侍侯,这次战争她没有带侍女出来,只能自己梳理了。

本来公主淋浴后整理私人内务,我是绝对不能进来的。可是如月却主动叫我进来,站在一边等她,这种方式实在有些暖昧。

“赎罪的表示?不可能!色诱?这更不可能了,我事先已经主动地提出要帮他收拾残局,没有必要,而且以如月的性格更不会这么做。”

“表示亲近,友好地表示?希拉说过公主的内心渴望和别人交往,但她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难道是想借此向我递出一根橄榄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试试吧!”

想到这,我走上前一步,试探着问道:“还是我来帮你梳吧!头发长不方便,把衣服都弄湿了。”

我才刚开口就有后悔了,公主是什么身份,除了侍女就外,只有情人才有资格为她梳头。我这样说,已有“犯上”的味道了。

如月的手停了下来,整个躯体象中了定身术般凝固了,时间仿佛也因为我的这句话而停止了。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我的耳朵里只听见卟嗵卟嗵的心跳声,我的心跳得很快,如月的心跳也同样加快了。

“这是女孩子的事,你会吗?”

“以前在家里,我常常帮希拉梳头,她也留着和你一样的长发。”

“难得,那,那就你来吧!”


如月没有回过头,右手向后一递,把梳子交给了我。我右手接过梳子,左手拾起一把头发,慢慢地梳理起来。我故意不去看镜子,把目光都集中到头发上。虽然站在背后看不到脸,但是我注意如月的耳根在微微发着烧,她害羞了……

我为公主梳头,这种关系实在太亲密了点。

“达克,很多事情,我一直很想和你好好谈谈,可是却一直都找不到机会。”

“现在不是个机会吗?”

“有些事情,并不适合现在交谈!但有些事情,我却必须和你说清楚,我不想你误会我。”

“误会?你指的是什么?”


我一边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梳子从发根梳到发梢,又从发梢梳到发根。如月的头发发质很好,极有韧性,摸起手感极佳。沐浴后的如月,身体散发着一阵淡淡的轻香,扑鼻而来,我强忍着把头发放在鼻尖边上嗅一口的冲动,老老实实地为如月“工作”着。我心里甚至在想,如果这时我突然吻了她,公主会不会象上次那样一拳将我打倒在地。

“达克,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差不多也有十五六年了吧。”

“我们打架打了多少年了?”

“打架?”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脸上不禁有些发烧,“嘿嘿,这个就不要提了吧?好像我从来没赢过你。”

如月在镜中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公主看过,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鄙视,你一直都瞧不起我!”

“开玩笑,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我怕你还来不及呢,这种话不能乱说的,陛下要是知道了,我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哼,你会害怕吗?”

我被她抢白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连忙转移话题:“你的发冠丢了,还是扎个辫子吧,披肩发打仗时不方便。”


如月透过镜子瞪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不要转移话题,达克!有些事情我必须对你说清楚。帝国现在这个样子,平民百姓怨言很多,大家把责任推到父皇身上。是的,父皇他是有很大的责任,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许多矛盾是一代又一代地积累下来的,就算存心想解决也是相当的困难。”

我摇头道:“我是个军人,我只要懂得如何打仗杀人就够了,我不想管政治上的事,如何治理国家,那是你的事了?”

“你不问政治,你想逃避,可是你逃得掉吗?”

“我不知道……这次我在加里斯城做的这件事,我不知道回到风都后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我的手停了下来,擡起头,死盯着镜中如月的眼睛,同样如月也通过镜子看着我,我知道,我自己将来的命运,很大程度是由如月决定的。

过了许久,如月眨了一下眼睛,拖长了语气说道:“我无法回答你!”

我知道如月没有对我说真话,她不是一个没有自己想法的人,肯定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不愿意告诉我而已,毕竟我们俩还不是朋友啊。

我苦笑道:“我明白了!永远不对别人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大概是帝王必需的品质吧。”

我的手又动了起来,为如月编织起辫子来,认真的态度就好像理发店的师傅为顾客服务一般。

※※※

“怎么会这样?真是可惜了,很好的机会啊!”


我和如月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以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虽然我和如月都有修好的意思,但彼此间又都不愿意拿出太多真心实意来,如月没有把心里话告诉我,我也不敢对她揪出自己的老底,最终这次接触以无言的沉默而告终。


晚上的军事会议,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又回到了原来主将的位置。先前折了一阵,那群讨厌的贵族现在锐气尽挫,再也不敢在我的面前发表言论。白兰度把部队的损失报告交了上来,加莱城下一战,每个军团差不多都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人马,不过扣除伤员外,我手头可以指挥的兵力仍然有十万人,其中包括近三万人的骑兵。


这次军事会议,除了卡都斯和少数几个贵族军官,其他的贵族军官都被没有出席。那些贵族军官都被如月派到潘杰尔谷地的北部城市押运粮草去了——名为押运,其实如月是赶他们走。


在这次军事会议,我把奥维马斯推上了前台,让他当着公主的面将整个局势向众人分析一遍。加里斯城的事,我靠着龙战士的身份以及其他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许可以躲过这一劫,但这只没有任何背景的壁虎就难逃成为替罪羊的下场。我是有意地制造机会让他在如月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将来我向公主求情保他时也好说话点。


眼前的形势从局部看,我手头的兵力不过十万人,而我的敌人,东边是卡尤拉和汉斯的十二万大军,西边是比蒙王和雅尔塔的七万大军,腹背受敌,后勤补给也被切断,局势似乎相当严峻,但这一切的劣势其实都只是假像,


当如月把军队主力撤到潘杰尔谷地时,战争的结局其实都已经决定了。在潘杰尔谷地开辟战场,我军将立于不败之地。有潘杰尔谷地和森林做依托,一旦形势不利,部队随时可以通过潘杰尔谷地退出战场,不怕魔兽联军的追击。潘杰尔谷地的环境,本土作战的人类军队要比魔兽联军熟悉百倍,他们根本不敢冒险进入森林和山谷追击我们。


现在的双方的形势其实微妙至极:比蒙王和雅尔塔的联军包围了卡萨斯城,切断了我的后路与补给,令我军难受异常。但卡萨城偏偏又并没有完全失守,这座城市就象好像一根卡在魔兽联军喉咙里的鱼刺,吞不下,吐不得,同样令他们如坐针毡。


而比蒙王与雅尔塔的部队的退路一样也被我军切断,进退不得。但卡尤拉与汉斯的联军兵逼潘杰尔谷地,又令我手头的十万大军也处于腹背受敌的危机。东西线的敌军总兵力几乎是我们的一倍。从位置上来看,人类军队又处于敌军钳形夹击之下,简直称得上是岌岌可危。幸好有潘杰尔谷地为依托,情况不妙时可以随时撤到山谷和森林里去,轻易地逃脱。


形势相对算是最好的卡尤拉他们的部队也同样进退维谷,他们也难以趁机撤退。因为一旦他们撤退了,比蒙王和雅尔塔的部队就完蛋了。现在的形势是双方互相包围,互相牵制,彼此都有顾忌的地方。

“粮草不足,是我军最大的弱点,现在军中的存粮只够吃六天!”


眼前的形势,按兵不动对我军最有利,只要在这儿拖上十天半个月,等帝国各地的援军到达,魔兽联军也就只有哭的份了。可是加莱城下的大溃退,帝国军队损了三万余人,最糟糕的是粮草丢失大半,幸好阿兰德在潘杰尔谷地打游击时曾把卡萨斯城的物资转移到森林里来,但即使加上他留下的存货,军中的存粮也仅够吃六天。和敌人打持久战,我们也受不了。


看到众人都面露忧色,奥维马斯笑道:“不过魔兽联军比我军还要糟,我们的问题是补给线被切断,只要这条血脉重新贯通,那现在不利的形势立刻就会改观。我军虽然腹背受敌,但放眼看整个阿拉西亚战场的形势,魔兽联军却是处在帝国军队的包围之中。从加里斯一战之后,帝国各处的援军就以卡萨斯城为中心四面八方的汇聚过来。每过一天,我军的实力就增加一分,而魔兽联军方面,他们的预备部队都用光了,基本上不会再有新兵加入,人是死一个少一个,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敌人比我们更怕打持久战。”


奥维马斯说得一点没错,帝国各地的援军正源源不断地向这儿汇聚过来。加里斯城一战之后,魔兽联军早已无心恋战,卡尤拉和汉斯的联军现在发动反击,一方面是为了救出拉在我们后方的雅尔塔与比蒙王部队,另一方面也是采用以进为退的策略,以便让自己的部队能够顺利地撤出帝国。下面的战斗无论胜负,他们都得撤军。

虽然不太懂军事,但奥维马斯的侃侃而谈仍然说得如月不住地点头,

如月问道:“那下一步我军应当怎么做?”


“坚守!这儿离卡萨斯城不过一天的路程,只要我们呆在这儿,对于卡萨斯城下的魔兽联军就是一种莫大的压力和威胁。他们不得不分出很大的兵力应付来自我方的压力,罗兰德那边的所受的压力也就大大减轻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能发兵去解卡萨斯之围?”

“是的,只要我军一行动,包围卡萨斯的敌军反戈一击,紧跟在我们背后的敌军再配合著发动攻击,那情况……”

奥维马斯没有说下去,后面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我一唱一和地问道:“难道我们就在这儿一直守到粮食吃尽为止吗?六天后断粮了该怎么办?”

“我们在这儿不必守到六天之后,大家看!”奥维马斯把手往地图上一指,指尖分别点过潘杰尔谷地、卡萨斯城、加里斯市三个地方,最后停在布兰卡市的位置上。

“还有一个人大家忘记了,那就是坚守在布兰卡市的赤甲龙比塞亚大人,他的部队现在在哪呢?”

此言一出,与会的众人顿时眼睛发亮。


“布兰卡市之围被解时,比塞亚大人手头还有两万大军,围攻他的比蒙王的部队突然舍他而去,他会置之不理吗?”奥维马斯兴奋地把手一挥,“如果加上各地聚集过来的援军,那将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阿兰德也点头同意道:“你说得没错,比赛亚大人的部队到达,我们不利的形势就会再次逆转了,到时就该轮到敌人头痛了!”

“奥维马斯,你说的只是对我军最有利的情况,有没有最不利的情况呢?”


“有的!”奥维马斯点头道,“我军现在是两线作战,如果比蒙王和雅尔塔的部队放弃了卡萨斯城,配合我们东线的敌军同时向我们猛攻,我军两线作战,腹背受敌,唯有退入潘杰尔谷地一途了。”

我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阿兰德,征询他的意见。

“阿兰德,你的意见呢?”


“我同意奥维马斯的说法,现在战场上的形势,敌军的兵力占优,短期内形势对他们有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我们的援军到达之前,战场的主动权都掌握在敌人的手上。”

就在这时,拉兹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拉兹?”

“信鸽刚刚传来消息,比塞亚大人率领的十万大军现在已到达距我们不到一百公里的莫雷拉了,三天后他的援军就可以到达!”

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顿时会议上欢呼声一片,所有人都兴奋地叫了起来。

奥维马斯叹道:“现在就看西线的敌军怎么行动了,只要他们还抱着攻下卡萨斯城的念头,这一战我军就有七成的胜算了。”

阿兰德皱眉问道:“如果西线的敌军象你说的那样放弃卡萨斯城向我们猛攻,我们可以坚守几天?”

奥维马斯闭上双眼,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道:“敌人的兵力几乎是我军的一倍,两面夹击下,要支撑三天很辛苦。”

如月插口道:“真的只有三天?”

其他诸将也都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命令自己的士兵去和优势的敌人作战,还要求他们取胜,这样的主帅是不负责任的。达克,如果情况真的演变成奥维马斯说的那样,那你就用你认为最好的方法去做吧,我不会干涉你任何的命令!”

如月的语气显得很无力,神情更是疲惫不堪。

※※※


会议结束后,如月独自一人偷偷地离开了。刚才的会议上她几乎没有说话的余地,处境尴尬,毕竟她不懂得军事,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发言权。原来那些围在她身边的贵族军官都被赶走了,其他人因为她是公主而对她敬而远之,现在的如月真是有种孤家寡人的味道。


如月悄悄地离开了军营,朝谷地森林的方向走了很远,最后如月找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坐了下来,擡起头,静静地看着夜晚的星空。我一直跟在如月后,以如月的力量,她当然也知道我跟在后面,我也明白这一点,看到了如月坐下了,我跟着坐了下来,我和她之间隔了一个手臂的距离。

“宇宙很大,星空很美,每次望着星空,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地渺小。”

如月的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有意地说给我听。

“小时候,当我开始懂事的时候,我就发现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样!”


我深有同感地叹道:“这很正常,别人也同样用类似的眼光看过我。谁叫我们是龙战士,龙战士,超越凡人之外不正常的生物!别人看我们,一半是敬畏,另一半却是在看怪物!有得就有失,我们在力量方面天生比别人强,老天自然也要让我们失去一些正常人拥有的东西。”


“可是我受到的压力要比你大多了!就因为我是女孩子,别人看我的眼光就更带着一些异样。我很讨厌那种目光,那种目光仿佛是在说:可惜了,三头黄金龙的力量,居然会被这么一个弱女子继承……从那时起,我就努力地练功习武,我要让那些用异样眼神看我的人都明白,男人可以做到的事,我也一样可以做到,而且可以比他们做得更好!”

“你活得好累啊!”我不知不觉地挪动着身子,把和如月的距离拉近了。

“那是我的责任,我姓法比尔,是伟大的雷兹的后人,我不能辱没了这个姓氏。”


“如果要我象你那样生活,恐怕我早就疯了。小时候,父亲骂我最多的话就是‘没出息的达克,丢尽了祖先脸的达克’。其实他不知道,这句话是我最讨厌的,他越这么骂我,我越是要和他对着干。别人怎么看我,我才不在乎呢,我只为自己而活着。如果只是为了让别人说一句‘这孩子很有出息’而放弃自己快乐无忧的生活,那我宁可去做一个没出息的,丢尽了祖先脸的败家子。”


我擡头望向天空,在那颗代表我命运的暗黑龙之星边上,还有一颗更亮的星在闪闪发光,那颗星就是如月的本命星吗?义父说我被这颗更亮的星所逼迫,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可是却不能永远拥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和如月这一生都要做敌人,一辈子纠缠不清吗?

“因为你不是我,你可以不顾一切,但我不行。”

“那是你自找的!责任和义务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和你争了,再争我们恐怕又要打起来了。十多天前,当我完成龙战士的第四次褪变,从龙茧中出来的时候,我是意气风发,我很自信,因为我练成了除先祖雷兹外从来没有人练成的霸拳。那时我自以为自己可以象先祖那般,完成和他一样伟大的事业。”

如月的声音越说越低,头也慢慢垂了下来。


“那天你向我辞行时,我想留住你,可是后来我却没有这么做。这是因为我认为你做得到的事情,我也一样可以做到,可是我错了。现在局面落到这个田地,我有很大的责任。”

“你并没有错!”我忍不住探出手去,抓住如月的右手,在不知不觉中,我和如月已肩膀贴着肩膀靠在了一起。


“这世上没有全才,人不可能样样精通,就算是雷兹·法比尔又如何,纵使他的武功天下无敌,又被后人称作是军事和政治上的全才,那又怎么样?伟大的雷兹,在生活上过得一塌糊涂,没人帮助,他连衣服鞋子都穿不好。而且,公主,你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你的能力不足,而是……”

“而是什么?”

如月并没有怪罪我抓住了她的右手,反而不自觉地收紧了。


“即使是雷兹。法比尔创建帝国时,他的身边也跟着一群可以倾心相谈、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以及一群可以畅所欲言的部下,没有他们,雷兹什么也做不了。可是公主,他的这些朋友,你有吗?”

如月默然。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两只手将如月的右手握在掌中,等待了许久,我终于向如月递出了橄榄枝。

“我想,我们可以试着做朋友吗?”

通过手心传来的脉搏,我感到如月的心跳正在不断加快,身体甚至在微微地颤抖。

如月的头垂得很低,脸也越来越红,红晕蔓延到了手掌。

过了一会儿,如月伸出左手,盖在了我的右手背上,我们俩四只手,就这么握在了一起。

第八章爱你并不容易


第二天清晨,卡尤拉和汉斯联军再度出战,继续加莱城下未完的战斗。这天清晨,天上下着小雨,空气中弥漫着薄薄的晨雾。双方的大军就象两只饥饿的猛兽,喘着气,瞪着血红的眼珠,在相隔不到一千米的空地上对峙着。


昨天布阵扎营时,人类军队紧挨着森林扎营,黑龙骑士团居东、碧龙骑士团处西,皇家骑士团殿后,至于阿兰德的第十军团则被安置在了森林里。这样的布营方式,只要战势不利,部队随时可以从森林中撤走。在森林里扎营,最忌讳的就是敌军用火攻,幸好帝国的雨季才刚刚过去,加上林子中间那个巨大的温泉湖泊,潘杰尔森林潮湿异常,火攻是相当困难的。


预期中的战斗并没有象我们想象的那般发生,见到人类军队不再向西撤退,魔兽联军似乎也丧失了进攻的欲望,整整一天,除了派出少许部队发动试探性的攻击外,主力部队一直都按兵不动。


这样的情况正是我们最求之不得的,但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我命令拉兹在从潘杰尔谷地到卡萨斯城的路上设下大量的侦察部队,白天放烟,冒上举火,密切监视西线敌军的动向。


晚饭过后,除去必要的站岗放哨的人员外,所有的士兵都被命令回营睡觉去了。但我们这些高级将领却没有一个人睡得着。眼前的平静实在太诡异了,几乎每一个将领的心中都有种感觉,在这片平静的后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风暴。

半夜时分,正当我躺在床上和衣小睡的时候,我脑部的龙之魄突然发出一阵阵的波动,是卡尤拉,她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呼唤我去和她相会。

现在去见卡尤拉,实在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如月也呆在军中,我再不能象上次那般随意地离开军营去见卡尤拉。如果被她发现了我和卡尤拉的事,那真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我考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离开军营去见卡尤拉。离开军营时我非常小心,以免惊动了休息中的如月公主,卡尤拉在人类军东北方一公里远的一片小树林里等我。接近她时我在附近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伏兵后才放心地去见卡尤拉。我的谨慎不是多余的,现在斯罗已死,我和卡尤拉联盟也因此而宣告终结。世事变幻难测,这次见面,难保不会是她设下的一个针对我的杀局。因为卡尤拉的身份已不再是公主,如果她愿意的话,她现在应该已是魔族的第十四任皇帝,路西法十四世了。

当我走进树林时,我看到了一个小帐篷,帐篷很小,铺着厚地毯,直径不过数米,帐内隐现灯火,在呼呼的晚风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暖意。


我揭帐而入,卡尤拉一身睡袍,侧卧在一张由七八条行军毯铺成的床上,单手支着脑袋,含情脉脉看着我,那表情就好像一位妻子在等候远征丈夫回家。她身上的睡袍是红色的,火一般的艳丽,睡袍没有袖子,上身部分仅在胸脯的位置用一颗白色的纽扣扣住,勉强撑住裂胸欲出的一对浑圆的乳球,大半个乳房和平坦的小腹都暴露在外面。腰肢的部分用一条白色的带子扎住,睡袍的下摆仅能遮住半个大腿,却恰好遮住了最神秘的下体,这种半遮半掩的风光,最能引起人的无尽瑕想。

帐内点了一盏晶石魔法灯,明亮的光线下,卡尤拉半闭的秀眸里闪跳着炽热的感情和诱人的异彩,是那样地令人心神迷醉。

“愣什么啊?进来吧,达秀,外面风大。”

我心头一阵火热,踏前一步,帐帘随之垂下,把我封闭在这个温馨的小世界之中。

我走到床前,坐下后我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抚摸起卡尤拉嫩滑的脸蛋来。


本来,我打算一见面就告诉卡尤拉现在并不是我们见面的好时机,告诉她千万别在帝国士兵面前显露出四翼暗黑龙形态,但在这种情况下,我知道这些话并不适合在这里出现。

卡尤拉的双手水蛇般缠上我的脖子,以近乎耳语的声音道:“达秀,今天晚上让我做你的情人好吗?”

我心中一颤,俯首下去,重重吻在她湿润的樱唇上,滚烫的女体在我怀里摩擦扭动着,有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这团火焰很快就烧到了我的身上,卡尤拉象发情的荡妇一般,手忙脚乱地为我脱着身上的衣服,上衣,腰带,长裤,内裤,我身上的衣物一件接一件被扔在了地上。当我坚硬的下身从裤子里被解放出来时,卡尤拉立刻抓住坚挺的巨龙,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吮吸起来。

“喔!”


阵阵的麻痒由下体传来,我发出舒畅的呻吟,卡尤拉的身份非同一般,现在却肯为我口交,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今晚很可能是我和她一生中的最后一个晚上了。上次分手时由于时间紧迫,我们俩没有好好地交谈,留下了许多遗憾。但命运之神似乎不愿意我俩就这么终结,想方设法给了我和她独处的机会。我和卡尤拉都心里有数,这恐怕是我俩最后一次相处的机会了。

各种各样的情感充斥着我的内心,我很想对卡尤拉说一声“我爱你”,可是嘴上却总是说不出这三个字,唯有用行动来表达心中的感情。

我抱住卡尤拉躺到了床上,扯掉腰带,掀起睡袍下摆,却发现下面什么也没穿。

“真可爱啊!”


我抓住三角地带的一小撮体毛,轻轻地拉了一下,趁着卡尤拉呼痛的当儿,我把头一低,埋入她的大腿根部,伸长了舌头舔着肿胀的阴唇,嘴唇吮吸着湿润的肉唇。我的手也没有闲着,双手在睡袍内顺着长腿向上游移,最后停留在那对浑圆的乳球上。当我的双手搓揉起卡尤拉的乳房时,唯一的扣子因为受不住力而嗒地一声崩掉了,鲜花般美丽的胸脯顿时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我一边吮吸着她的下体,双手却不住地玩弄着这对完美豪乳。

“嗯……呜呜……”


在我的吮吸搓揉下,卡尤拉的反应愈来愈强烈,身体不住地震颤着,淫水不断地涌出来,把我的脸都沾湿了,鼻中发出近乎悲鸣的哼声,同时她的双手和小嘴对肉棒的爱抚也愈来愈激烈。

我把巨龙从卡尤拉的口抽出来,掉了个头,我的双膝以跪姿跪在卡尤拉两条大腿之间,我的嘴咬着卡尤拉的耳珠,嘴对着她的耳孔轻轻地吹着气。

“我爱你,卡尤拉,让我们合为一体吧!”

“你说什么?达秀?”

我大声地喊了起来:“我爱你,卡尤拉,我们合为一体吧!”

卡尤拉的眼中闪着泪花,她的双腿一勾,缠住了我的腰。

“我也爱你,达秀!今晚就让我做你的妻子吧!”

“妻子?”我的心一阵感动,腰部顺势向前一顶,火热的肉棒穿过湿润的肉唇,进入的了卡尤拉的身体处。

“卡尤拉,我的妻子,我们终于融为一体了!”

当我喊出妻子这个词时,那一瞬间我的心中不仅想起了芳魂已渺的安达和远在风都的希拉。

“对不起,安达,我知道你还在的话,你也一定会要求我这么说的!”

我伏在卡尤拉身上,大力地抽送着肉茎,滋拉滋拉的水声伴随着卡尤拉痛快的娇吟,令整个帐篷充满了无尽的春意。


我紧拥着卡尤拉成熟的胴体,这种情况下,轻怜浅爱已经不适用了,只有用最凶猛的进攻才能冲淡心里即将到来的失落感。我跪在卡尤拉两腿之间,将她的两条腿托架在肩上,双手握着她结实的腰肢,展开粗暴的进攻。我的巨龙摇摆着冲进狭窄的洞底,又伴随着飞溅的蜜汁旋转着退出来。

“哎…呀…”

在我的猛烈的抽插下,卡尤拉猛甩着脑袋,拼命地嘶喊着,包住我肉棒的两片肉唇配合著滋滋的水声一开一合著,挤压出大量的白浆。

“狠狠地干我吧,达秀!”


和骨感美的希拉不同,卡尤拉是丰满型的女子,不但生了一对丰满完美的乳房,臀部的肉也同样的结实异常。她躺在我的身下声嘶力歇地叫着,我干得兴起,索性站起身子,抱着卡尤拉的腰,让她的大半个身悬空,从高处向下用力的地插着,而卡尤拉也配合著用长腿夹紧我的腰,双手反撑在床上,努力地耸动着屁股迎合著我的攻击。


激烈交合的火辣辣地进行着,旷男怨女般我们根本就顾不上了什么九浅一深,七浅三深之类的技巧了,纯粹是大开大阖地直出直入!独一无二的螺旋宝穴配合著暗黑龙的淫龙之枪,本来就是世上最好的组合。既然无法长相厮守,那就不妨毫无保留地交欢,彼此间在将来也可以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俩很快就到达了极乐的巅峰,就在一阵剧烈的喘息声中,我们俩同时爆发了。

高潮过后,我和卡尤拉喘着气紧搂在一起,我看着你的脸,你望着我的眼睛,目光成天然的运输工具,交流着彼此心中的情感。

“我爱你,卡尤拉,我的妻子!”

“我也爱你,达秀,我的丈夫!”

是真心地说出心里话也好,是彼此间善意的欺骗也罢,就在这最后一次的约会中,我和卡尤拉终于向对方说出了这句我爱你。

※※※

“卡尤拉,明天雅尔达是不是要配合兽人的部队朝我们发动攻击呢?”

“对,有我的部队在这儿接应,达秀,你的那点部队拦不住他们的。”

当初始时的激情过后,残酷的理智立刻将我们俩由情感的天堂打入现实的地狱,我和卡尤拉开始讨论起眼前的现状。

“这一回合算是你们赢了,我们是没有翻盘的机会了,也好,战争打了怎么久,也该歇歇了。”

“如月公主来到你们军队中了,你现在不是总指挥了吧?”

“差不多,虽然我还是主帅,不过顶上多了个太上皇。你也别担心,只要你们能和兽人的部队好好配合,不再恋战,迅速退出帝国,应该可以全身而退的。”


“加里斯一战之后,胜负早就决定了,我们现在所做的只是能让更多的士兵有机会回到家乡而已。还有,斯罗,他真的死了吗?”卡尤拉边说边往我怀里挪了挪,让我把她抱得更紧点。

“是的,我亲手砍下了他的脑袋,你再也不必担心他了。”


“斯罗,他真的死了……嗨,达秀,那你自己的事呢?加莱城一战,我这边抓到的人类战俘说你和如月有矛盾,她不信任你,怀疑你和我的关系啊!幸好前天的战斗中我用的是堕落天使变身,否则就糟了。”

“谢谢!”

我心中一阵感激,卡尤拉这个和我纠缠不清的魔女,她到底还是为我着想啊!

“这个,早在一年前我公开使用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后,帝国内许多人就开始怀疑了,现在的事,只不过是加深他们的疑虑而已!”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在你们皇帝疑惑的眼光下生活吗?”

我烦燥地摆了摆头,将来如何熬过这一关,我一直都没有好好地细想过。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魔族呢?斯罗死了,赫克托尔对权力又没有野心,整个阿沙尼亚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大魔神也赏识你,加入魔族吧,达秀,这是你的妻子在求你!你可以把你的女人都带走,这样总算可以吧?”

现在的卡尤拉已重新回复了纯真的天性,她柔声细语的相劝,确实有著令我难以拒绝的力量,然而现实和理智却逼得我无法应承她,而且还得残酷地拒绝她。

“不可能的,我在魔族血债累累,即使我肯答应你,你的族人、同胞也不答应啊!”

卡尤拉黯然道:“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回答我了,只是我还想再试试……”

接着她突然很正经地问我道:“达秀,如果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对不起我的事?什么事?不会的,啊呀,怎么可能呢?”

卡尤拉一阵黯然,欲言又止。

“既然这样,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我嘻笑地答道:“什么请求?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再爱我一次吧,让我为你个孩子吧!”

“孩子?”


我心中一震,一个女人肯主动地要求为一个男人生孩子,那是很令人感动的。但卡尤拉说要为我生孩子时,在那一瞬间我却犹豫了。龙战士的力量一子相传,如果卡尤拉真的怀了我的孩子,如果那孩子承继的力量要是来自卡尤拉自己的龙之魄,那倒没什么,万一她怀的孩子继承了我的力量,在我归天之后,帝国这边的龙战士将来岂不是要少了一人?

就算不考虑到龙战士的因素,可是魔族和帝国对立,我和家中的女孩要是有了孩子,这孩子长大后难免和卡尤拉的孩子厮杀,手足相残,那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才刚刚和卡尤拉来了一回,如果真会怀孕的话,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想到这我随之释然。

“没有啊,只是龙战士要怀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切只有看天意了……”

“那就再开始吧,时间宝贵啊……”

卡尤拉欣喜万分地扭动起腰肢来,刚才一战,我的肉棒仍然保持着半硬不软的姿态,深深地留在她的体内,螺旋密穴果然非同凡响,肉穴一收缩,立刻又生龙活虎起来。

“卡尤拉,你既然已是我的妻子了,就应该尽妻子的本份了!”

“当然了……”

卡尤拉声音突然变得细如蚊蝇,羞涩的表情有如一个初恋的少女。

我一脸坏笑,从卡尤拉体内抽出湿淋淋的肉棒,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过身去,以跪姿趴在床上,屁股高高地朝天翘着。

“那我开你的后庭你也要答应哦!”

“后庭?那是什么?啊,达秀你好讨厌哦!”

明白了我的真实意图,卡尤拉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她现在的羞涩的模样真象洞房里等待丈夫开苞的新娘。

“你是我的妻子嘛,今晚就算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了,可惜你已经不是处女了……”

“呸,人家的第一次,还不是被你夺走的……”

卡尤拉擡右腿,娇嗔地踢了我一下,以跪姿的方式踢腿,下身的肉穴张开又闭,一道白色的蜜汁立刻冒了出来——刚才我们俩发射的精浆数量还真不少啊。

“不过这是新婚之夜嘛,没有点新东西好像不太好嘛,所以……。”

“呸,你说我,那你呢?你夺走我第一次时早就不是处男了……”

“所以我才要用新鲜的性爱花样来补偿你啊!”

“皮好厚的男人……”

卡尤拉回过头瞪了我一眼,忧怨的眼神看得我心头火热,下身的肉棒又硬了几分。

“快点来吧,人家等不及了……”

我跟着跪下来,找好位置,双手按在丰满的臀肉上,轻轻地向两边分开,开始用魔法清洁里面的秽物。

“给女孩子开后庭可比破瓜要麻烦多了,不但要充分润滑,而且还要用魔法把里面洗干净。否则我的宝贝精液在里面游啊游,游了大半天,却碰了一团大便,那多恶心啊?”

“说这么恶心的话,你才恶心呢!喔,快点吧!”

清我把头伸卡尤拉的大腿中间,将嘴凑到前面的肉唇上,一口接一口地吮吸着。卡尤拉刚刚和我交合过一回,肉穴散发着一股独特的腥味,却非常能催发人体潜在的欲望。

我从卡尤拉前面的肉唇里吸饱了混和着精液和淫液的混和液,然后用嘴灌入她的菊穴之中,为女孩子开后庭开了这么多年,这方面我早已是轻车熟路了。

灌完蜜液之后,我双手握着已硬挺的肉枪,奋力向前一突。

这次,我攻击的依然是溢满蜜汁的肉穴,而不是后面的菊花。

“喔……达秀,你走错洞了!”

“难道你喜欢我走后门吗?”

“只是……噢!”

我开始摇动腰肢,肉棒轻车熟路地在火热的秘道里前前后后地突进着,弄得卡尤拉娇吟连连。我之所以没有马上开卡尤拉的后庭,只是为了让开后庭的行动更完美而已。

“换个姿势吧!”


插了几十下后,看到卡尤拉逐渐进入状态,我不失时机地将肉棒抽出来,要求换个花样,我们俩交合的方式变为男下女上,卡尤拉跨坐在我的身上,而我则平躺在床上任由她摇动着身子。

这样的姿势,主动权都由卡尤拉掌握,她骑在我身上,身体上下起伏着,雪臀和我的小腹不断地碰撞,淫糜的水声啪滋啪滋地响个不停。

“卡尤拉……我喜欢你现在这样春情大发的样子……很美啊!”


我双手放在她的那傲人的双峰上,一边玩弄着粉红色的乳头,一边努力地把腰肢向上挺。我的肉茎在卡尤拉的体内突刺着,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随着高潮再次临近,卡尤拉的脸上挂满了桃红,娇艳欲滴。

最佳时机来临,我抓住她双峰的魔爪改放到卡尤拉的背后,往怀里用力一搂,将她的上半身拖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同时我的大腿也顺势夹紧卡尤拉的腰,不再让她摇动。

“快动啊,达秀!”

卡尤拉正乐在兴头上,我突然停止攻击,那种感觉有如万爪挠心般令她痛苦不堪。她拼命地扭着弹性惊人的腰肢,妄想让我的肉棒再动起来。

时机到来,我立刻施放出分身术,将身体一分为二。第二个分身抓住不断挣扎着想要摇动的雪臀,分向两边,让粉红色的菊穴彻底地暴露在面前。

“卡尤拉,我要开你的后庭了!”

为了让卡尤拉少吃点痛苦,我的第二个分身运起缩阳之法,让肉茎浓缩成食指粗细的细肉棍,然后对准卡尤拉的菊穴慢慢地插了进去。

“呀,不要啊!”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异物闯入,卡尤拉仍然条件反射地叫出声来。我铁了心不理会她的叫喊,加快了前进速度,将肉茎一气推到极限。

“呜……”

痛、痒、麻、酥,各种感觉同时传来,卡尤拉擡起头,肛菊一阵收缩,嘴里发出动物般的哀鸣。

“好大的夹力和吸力啊!”

龙战士的体质毕竟和常人不同,我一边在心里赞美着菊穴惊人的收缩力,另一边却慢慢地将肉棒放大恢复原状。

“达秀,别乱动,人家好难受!”

“卡尤拉,我的美人,别担心,马上你就会尝到新花样的美妙之处了。”

润滑效果已经足够,我毫不客气地开始了在在肛门里抽插的动作,而留在前穴的肉棒却依然按兵不动。

“老婆,尝尝后面的味道吧!”

“人家前面很痒嘛,你快动啊!”

“后面也一样可以止痒嘛!”

卡尤拉被我的两个分身夹在中间,上半身被我双手双腿制得死死地动弹不得,只能翻着白眼享受着来自后庭的攻击。

‘啊……好像还不错……’

在度过了初期的不适和心理障碍之后,卡尤拉也开始品尝到由尾稚骨传来的美妙滋味了,身体虽然无法动弹,却懂得收缩肛门附近的肌肉迎合我插抽的动作。

“老婆,新花样很爽吧?将来我们可以……”

提到将来,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声音嘎然而止。一股难言的悲伤涌上心里,与此同时,被我夹在中间的卡尤拉,她的眼中也同样充满了悲哀。


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痛苦,我们俩同时变得疯狂起来。攻击卡尤拉菊穴的那个,抓住她的手臂扭到背后,以此为支撑借力点全力突刺着。被压在下面的另一个我,则用攀住卡尤拉的肩膀,奋力地将肉棒向上猛顶,被夹在中间地卡尤拉忘情地扭动身体迎合著我,完美的胸部挤压着我的胸脯,随着插入的动作不断地变形着。

“狠狠地操我吧,操我吧!”

卡尤拉大声地叫着,拼命地动着身体,疯狂地甩着秀发,淫乱的模样象头丧失理性的雌兽,两行清泪却着绯红的脸庞流下来,洒在我的脸上。

“卡尤拉……对不起……”

爱人落泪,除了说对不起,我却不知如何安慰。

卡尤拉:“尽情地干我吧,让我怀孕吧!”

“好!”

我冲着卡尤拉的唇吻了下去,另一个分身也同时吻在她的脖子上。


更激烈的交欢开始了,两个“我”夹着卡尤拉在床上翻来覆去,时而侧面夹击,“三人”同时侧卧,一前一后猛干着,时而直立攻击,用抱小孩撒尿的姿势端着卡尤拉的大腿坐起,“三人”以坐姿连场大战。

卡尤拉的螺旋肉穴出色无比,后面的菊穴同样也非比寻常。菊蕾形状美好,又白又嫩光滑无比,触觉敏锐,一受刺激立刻如水中漩涡一般的旋转收缩,吸得我差点丢盔弃甲。


一回,两回,我们俩有如初遇时那般不顾一切地交欢着,疯狂程度更是十倍于那次。我在卡尤拉完美的躯体上尽情地驰骋着,一次又一次地将生命的种子注入她的前穴后庭之中,直到她最后不支昏死过去。


我是在天明前一个小时才离开卡尤拉,那时她正静静地躺在我的怀中。临走时我借助灵魂石的力量把家传的武功——改良后的龙魔心法送入了卡尤拉的记忆中。我是提醒卡尤拉,龙的力量并不完全适合魔族的武功,必须加以改进才能使用,免得她将来不慎遭到和斯罗相同的伤害。

我最后一次亲吻了卡尤拉的脸蛋和嘴唇,穿上衣服,悄悄离去。


我走的时候卡尤拉是清醒,亲吻她时她的眼角湿漉漉的,她只是躺在床上装睡。虽然疯狂了一整个晚上,但对两条暗黑龙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不至于累到没有半点意识。分别是痛苦的,但哭哭啼啼地分手,却不见得会让痛苦减弱多少,这样的分手,或许是最好的方法吧。


我有过无数的女人,但被我当作妻子来称呼的,卡尤拉还是第一个。卡尤拉,一个有着不太幸福的童年,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已和安达一样,永远地铭刻在我的心中,今生难忘。

第九章情人

离开帐篷后,没走多远我就被人拦住了。

“纳赛尔?”

拦住我的人正是魔族第七军团的军团长,曾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纳赛尔。


以前我们虽然见过一面,但那只是惊鸿一瞥,现在面对面地遭遇,我这才看清了他的相貌。这位卡尤拉的义父生得相当英俊,深邃的眼睛,秀挺的鼻子,加上两道斜挑的剑眉,一看就知道是一位英俊的美男子。

“他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我越看越觉得此人非常的眼熟,而且这种眼熟并不是我曾与他会过一面的原因,而是我觉得我在帝国认识的某个人和他长得很象,只不过他是谁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找我有什么事?”

纳赛尔冷哼了一声,锐利的目光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我的心头顿时生出一种赤裸的感觉。

“我想看看你!”

看了一小会儿,他才不冷不热地回答我道。

“我想看看能被我女儿喜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嗨,我明白了。”

我仔细打量着纳赛尔,越看越觉得他面熟。

“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疯狂的野性,难怪你会对莉莉丝做出那种事来!你这样的人并不能给你的国家带来太多的益处,对于你的女人,她们跟着你也是她们的不幸。”

“我的事不用你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义,你是魔族,怎么也关心起人类来了?”

纳赛尔冷笑一声,瞪了我一眼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小心如月公主怀疑你,暗黑龙!”

说完这句话,纳赛尔不再理会我,径自离去。

“这家伙在搞什么啊?怎么这么古怪?”

望着纳赛尔的背影,我怀着十分的疑虑离开了这片树林,迅速地回到军营中去。我本来早就该回去的,可是我还是狠不下心来,最终陪着卡尤拉度过了整个晚上。

我这样做是很冒险的,万一昨晚如月发现我不在军中,麻烦可就大了。

※※※


回到军营之后,军队里刚开始升火做早饭。我装模做样地在军营里巡视了一圈,交待了一番之后,我一头扎进潘杰尔谷地的圣湖里,洗了个温泉澡。昨晚和卡尤拉连场大战,身上尽是办过那事的气味,必须抹掉这些痕迹。

等我洗完澡回到岸边,穿好衣服后,我却突然感觉到如月就在我身后数十步远的地方。

我不禁大吃一惊,“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发现了我和卡尤拉的事?”

我做贼心虚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担心有什么痕迹留下来,好在如月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她主动地向我问好。

“起得好早啊!”


我强作镇定,摆出副诉苦的模样揉着眼睛抱怨道:“你不也很早嘛?嗨,老毛病了,一打仗就精神紧张,晚上经常失眠,眼睛好不容易合上了,却常常做恶梦,担心这害怕那的。”

“我也有这样的经历,有了压力,要对部下负责,总是吃不好睡不香的。”

我发现如月脸色阴沈,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太阳快升起来了,陪我一起去看日出好吗?”

“日出?好啊!到山顶上看吗?”

如月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们俩一起变身,并肩飞行。路上她突然问了我一句:“达克,你几天没换衣服了?”

“衣服?哦,好像快有十天了吧……”

“难怪,你的衣服上带着一股奇怪的腥味。”

腥味?我的天,昨晚我与卡尤拉欢好时,衣服裤子扔在一边,布料吸附了周围空气的气味。我洗了澡却没有洗衣服,如月的鼻子好灵,一闻就觉出了异样。

“男人都这样吧……我可不象你随身带着几十套衣服啊!”我大窘,唯有打着哈哈蒙混过关。

幸好如月没干过那事,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味道,否则可就惨了。

※※※

我和如月并肩站在一个孤悬于半空的高崖上,俯瞰整个潘杰尔谷地。


立于高山之巅,我们的头上是嵌着几颗星的天空,脚下是黑漆漆的森林,灰蒙蒙的大地。天阴沉沉的,地阴沉沉的,但远处的天空已现出鱼肚白色,接着渐渐透出粉红色的霞光,起初只是一点点,却迅速地扩散开来。粉红色变为橘红,顷刻又变为鲜红,远处的天空象燃起了熊熊大火。跳跃的红光中,蓦地露出一个弧形的金边,不断地扩大著,接着一个红彤彤的圆球缓缓升起,慢慢向上升腾,蹦地腾出了地平线。

柔和的光线温柔地洒在我们身上,在我俩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圣泉山下的湖水终年雾气腾腾,光线在水汽的折射下,在湖面上画出一道道七彩斑斓的虹影。

我们俩有如立于云端之上,俯看众生,谷地边缘的人类大军和魔兽联军在我们的眼里,都化为了比蝼蚁还小的灰尘。

“又是新的一天了……”

看完日出的美景,如月叹了口气,眼中抹过一丝怅然的神色。

“刚才,阿兰德带给我一个消息……拉法,他死了……阿兰德的人发现了他的坟墓,就在被围的那座山上……”

我依旧没有开口,拉法的死讯我早就知道了,我在心里盘算着,如月把我叫到这儿来陪她看日出,和拉法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我俩寂然无声,只是周围不住传来雀鸟追逐闹玩的鸣唱以及振翼飞翔的声音。


好半晌后,如月像是在自语道:“拉法,他是个好人。有时候我使性子,对着他无理取闹,他都能忍受,反过来还为我抒解心事。对着他,我什么都可以说,就像是最亲密的哥哥一样。”如月边说边用手摆弄着盘在脖子上的辫子,这条辫子还是我替她编的。借着晨光的反射,我发现如月眼睛里滚动着明亮的水珠。


“认识他时,我十二岁,那时我象个男孩子一样的疯,父皇把他介绍给我时,是希望他能影响我。我知道父皇的心事,当然不会让他的计划得逞。”如月幽幽叹道,眼中尽是迷醉在逝去了的记忆中的神色,忽明忽黯,她正沉浸在不住涌上心湖的喜怒哀乐中。


“拉法是皇后的侄儿,我不能象对你和波尔多般对他动拳脚,唯有绞尽脑汁地戏弄他。所以每天早晨,对,那时是冬天,下着雪,每天早晨天还没亮时,我就把他叫起来,逼着他陪我去看日出。”

原来如月要我陪她看日出,是这个原因啊,她把我当成拉法了……


“我戏弄他的手段很多,在他的饭里放砂子,用毛毛虫吓唬他可是他却能一一地忍受下来,终于有一天我自己也受不了了。我质问他,你是个男子汉吗,我这么戏弄你,你竟然还不生气。达克,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我当然不知道拉法是怎么回答的,唯有苦笑着不语,摆出一副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的模样。

“他对我说:-你是个女孩子,我的年龄比你大,哥哥让妹妹是应该的’嗨,真受不了他。“

我终于明白了,如月后来转性由“男孩”变成“女孩”,完全是拉法的缘故。


“如月是个很会隐藏自己心思的女孩子,但拉法的死却让她变得如此失态,对着我这个新交的“朋友”把心里话全掏了出来,原来在如月的心中,拉法的地位非同一般啊,她是真爱拉法的。”

我的牙齿干嚼了两下,感觉嘴里淡淡的,很不是滋味。

“那时,拉法对我说女孩子要留长头发才象个女孩子,于是为了他,我就蓄起了长发。那个发冠就是他送给我的,可惜在前天的战斗中我弄丢了……”

如月静静地闭上眼,双手仍然不停摆弄着辫子,仿佛这条辫子就是拉法送给她的发冠。

我试探着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右手,掌心与手背接触,触感非常柔软。如月没有动,任由尊贵的玉手落到我的掌握里。

我正想顺势将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如月身体一震,猛地抽回右手,目光瞬间回复清明。我觉察得到,在她的手抽出的那一瞬间,我已感觉这只手突然变得非常强壮有力。

如月擡起头,锐利的目光钉入我的眼中。

“这次战争让我看到了许多平时看不见,被隐藏起来的危机,现在帝国内忧外患,矛盾重重,我的肩头的责任很重!”

“我会全力帮助公主的!”

到现在我才找到了开口的机会,正想好言规劝几句,却又被如月一口打断。

“我不能让先祖辛辛苦苦创建的帝国在我的手中衰微!我要重振家族的声威!拉法不在了,我也不想再为别的事情而分心了!”


如月的眼里射出坚定的神色,左手放在辫子上,将及腰的发辫拉得绷紧,右掌一切,竟将辫子脑勺以下的部分切断。就在我的惊呼声中,如月抓起断了的辫子,盘成一团,用力地掷向前方。

她冲着脚下的圣湖大声呐喊着

“从今天起,我再没有情人,亦不会再为别的事情分心!如果说有的话,那我的情人就是风之帝国!”


望着剪掉长发的如月,我真忍不住要冲着她大吼三声: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前天我和如月已成为“朋友”了,可是如月当着我的面割去长发之后,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又拉远了不少。


不过我很快就没有心情为这件事烦恼了,当天中午,西线传来消息,围攻卡萨斯的魔兽联军已放弃了攻击,他们的部队正向潘杰尔谷地杀来,离我们不过十余公里。我和奥维马斯是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如月把军队的指挥权完全交给我,但我和奥维马斯现在注重的并不是这一仗怎么打,我们考虑更多的是战争结束后自己的处境。

“这一局看来是魔兽联军胜利了,退入潘杰尔谷地,避开战斗是上上之策!”

“同意!不过我们不能这么做啊!否则战争结束后你我头上多半又会多了一条通敌的罪名了!”

“那只能打了!不过被敌军前后夹击,你认为我们可以在这儿坚守两天吗?”

“很难……就算守住了也必定损失惨重,就算我们能坚持到援军到达,但敌人兵力占优,他们还是可以撤走,取胜是根本不可能的。”

打又打不过,退又不能退,我们俩大叫头痛。

我恶狠狠地说道:“干脆还是询问如月的意见吧,她现在要振兴家族的雄风,给她个表现的机会!”

“一冲动起来就失去了理智,大人,你的毛病又犯了!”


奥维马斯小心地提醒了我一句,劝我别意气用事。到现在为止,我的心里仍然为早上的事耿耿于怀。如月剪了长发早已众人皆知,不过她削发明志的事却没有几个人清楚,大家还以为如月是为了方便下面的战斗才把头发剪了的。

被奥维马斯提醒,我迅速冷静下来。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事由如月来决定最好,是战是退,打胜打败,责任都由她承担,到时候我们也有理由推托。


“就这么办了吧,不过怎么说这事呢,让公主主动地为我们出主意,言辞得好好斟酌一番!前天她已把指挥权都交给大人您了,自己置身事外,现在大人您突然去征询她的意见,要注意啊!”

※※※


“西线方面,敌军约有六万人,其中包括魔族最精锐的雄鹰骑兵团,人数在一万五千左右,其战斗力和皇家骑士团相当。而兽人方面是兽人第一高手比蒙王领军的熊人、豹人的混和兵团,战斗力也不可小覰。”

高级将领聚集在一起开会的时候,我先向如月通报了现在的军情。

“至于东线,我们要承受来自纳赛尔第七军团和兰比斯兽人兵团的压力,敌军人数为十二万。我们两线作战,兵力又处于劣势,承受的压力相当大!”

如月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坚守待援或撤入潘杰尔谷地?”

我不禁愕然,如月说的话正是我要对她说的,我暗叫不妙,唯有点头称是。

“我正在为如何选择而犹豫不决。”


如月的脸上露出像是冷笑的表情,却把头扭向阿兰德,在她的目光示意下,阿兰德开口道:“眼前的局势,想要全歼西线和东线的敌军,难度是相当大的。即使比塞亚将军的援军现在已经赶到,我军的胜算仍然不高。如果我们在这儿坚守的话,敌军两面夹击,想要坚持到援军到达是相当困难的。”

看得出在开会之前,如月已和阿兰德交谈过了,征求了他的意见。

“秀耐达伯爵,奥维马斯将军,以你们俩人的能力,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决断了。”

“我们只是有些犹豫不决而已。”

如月奚落道:“你们更多是在为为战争结束后的事情考虑吧!”

如月话里有话,我的背脊骨一阵发虚,冷汗直流,在对面奥维马斯投过来的目光中,我也同样看到了惊惧。我有种预感,我们心里的如意算盘,如月都清清楚楚。

“算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这道命令还是由我来下吧!战争打成这样,再打下去也只是消耗战,胜负已没有多大的意义。我命令部队立刻退入潘杰尔谷地,避开战斗!”

※※※

傍晚时分,西线的敌军到达,在潘杰尔谷地外与东线的敌军会师。一时之间,潘杰尔谷地外旌旗飞扬,战马嘶鸣,卷起的尘埃连天上的太阳都遮住了。

“奥维马斯,我们到底低估了比蒙王和雅尔达的能力了,如果他们迟一天撤退,情况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就算我军和比塞亚大人的援军会师,加上他们的部队,兵力也不占多大的优势,而且比塞亚大人职位比你高啊!”

“倒也是啊,这样的结局也不错嘛。我没有想到的是,公主居然会识破我们心中的想法,真是惭愧啊。”

“得知了未婚夫的死讯,她的脸上居然一点悲伤的表现都没有……她真是理智得令人害怕!”


站在高山之巅,望着脚下魔兽联军的动向,我和奥维马斯一起感叹世事无常,在离我们不远处,阿兰德站在如月身边,右手对着山指指点点,正在说些什么。只是几天的时间,他已完全得到了公主的信任,今后的仕途是一片坦荡。


东西两线魔兽联军会师之后,近二十万大军在潘杰尔谷外驻扎了下来,而人类军队则全部退入谷地内防守。潘杰尔谷地易守难攻,象扎手的刺猥,我们不去惹他们,归心似箭的魔兽联军当然也不愿意来招惹我们,双方就这么对峙着度过了一个紧张却又相安无事的晚上。


第二天大清早,魔兽联军拔营向东退去,骑兵两翼保护,重装步兵、弓箭手、魔法师层层排列,层次分明,无懈可击。敌军的实力本来就比我们强,部队又井然有序,我也不敢贸然发动攻击,只能派出麾下的三万骑兵象跟尾的狼一般远远的吊在他们的后面。我也不敢把主力部队都带出潘杰尔谷地,万一敌军突然发动反击那就完蛋了。


不必和卡尤拉在战场上兵戎相见,这样的结果却正合我意。我消极指挥,奥维马斯和阿兰德束手无策,如月有力难施,十万大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手扬长而去,那种感觉当然是窝囊至极了。


窝囊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老赤甲龙科尔狄斯率领十万援军赶到潘杰尔谷地时才告结束。赤甲龙科尔狄斯是缪斯的父亲,第七代龙战士中仅存的三人之一,他深得奥拉皇帝的信任,在帝国的地位非同一般,就连如月也要让他三分,身为后辈的我当然没有资格让这样一个大人物当我的部下,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他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科尔狄斯。比塞亚的面貌消瘦,颧骨高起,整个人像是以钢筋架成,蕴涵着惊人的力量。赤甲龙一脉是出了名的武痴,和秀耐达家族的交往也不是非常密切。和老赤甲龙在同一座城市里住了二十年了,从小到大,我也不过和他见过几次面而已。

“比塞亚叔叔好!”

看见我,科尔狄斯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刀刃般锋利的目光仿佛能将我的身体劈开。

“达克!基斯的儿子吗?好久不见了,你长高了,也变得更强壮了,很好,很好……”

科尔狄斯说话的口气就象机械一样生硬,配合上那副机械的表情,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台只会练武的机器。

他说我更强壮了,这是什么意思?和斯罗一战之后,我拥有两对龙翼的事肯定已传到了他的耳中,他该不会是暗指这事吧?

“前一段的战争,你打得很出色,不过死的人也太多了。皇帝陛下特地派出特使,有命令要颁布给你。”

话音刚落,四个幻像骑士已象幽灵一般出现在我的身边,其中一人正是过去监视我的凤。

凤走到我面前,向我宣布道:“秀耐达伯爵,皇帝陛下有命,令你把部队交给比塞亚大人指挥,而你立刻跟随我们一同返回风都城。”


凤的话象把时间凝固住了一般,所有人表情全都僵住了。就在一片愕然之中,四个幻像骑士已把我围在了中间,我感觉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杀气,那副架势仿佛在警告我,千万不要反抗,否则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啊!来得好快啊……”


今天的结局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苦笑一声,看了看周围,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的嘴张得老大,奥维马斯的脸却刷地一声变得惨白无比,至于如月公主她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似的,冷冷地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凤,是要我马上就起程吗?”

“是的!”

“也好,离开风都这么久了,我也很想早点回家去,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和我的朋友部下告个别吗?”


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围在我身边的另三个幻像骑士这才向后退了一步。虽然他们是主动后退的,但我却知道这是有人向他们暗示的缘故,我脱离他们的包围,直接走到波尔多身边。

“老大,怎么会这样,真是……”


“算了,波尔多,你现在的任务是跟着比塞亚叔叔打后面的仗。你已经长大了,但是做事还是缺少考虑,这都是你平时懒得动脑的原因!以后做事要多想想,不要老是靠冲动行事,冲动的人是不能领兵打仗的。”


我拍了拍波尔多的肩膀,示意他冷静,然后和其他将领一一握手告别。告别的场面有些凄凉,两个月来,发生我身上的事众人都看见了,我回到风都后将面临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这几个月来的战事,你只是个参军,有什么事,都算是我做的吧。你有老婆孩子,一切就都让我来承担吧。”

我在暗示奥维马斯把水淹三军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壁虎感激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

“阿兰德,罗宾的确出色,好好雕塑他吧。”

“这我清楚,你放心好了。


几次合作,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的脾气性格阿兰德也摸得差不多了,我知道他并不是很喜欢我。我们握手告别时,他并不太热情,在松开手时,阿兰德又轻轻地说了一句:“多保重!”

他虽然无法成为我的好友或者部下,但我们应当也不会变成敌人吧。

我最后和罗宾告别:“怎么样,罗宾?都看到了吧,感觉怎么样?”

“不是很好。”

“这就对了,有起有伏,有高潮有谷底,人生就是这样!”

“我明白。”

“把这几天来你看到的遇到的都记在心里吧,有空好好琢磨琢磨。我不是好人,也不是神,牢牢记住我的缺点!你千万不要学我,否则总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的!”

我鼓励般地拍拍他的肩膀,长笑着离去。就在几十米外,一辆马车正静静地等着我。上了马车之后,我正准备躺下好好地睡一觉,身后却又挤上了一个人,竟是如月。

“反正下面的战事我也帮不上忙,不如和你一道回去吧!凤,启程!”

第十章霸者无双


这是一辆双排座的马车,两排软座对面而立,铺着厚地毯,可以容纳六人。上了车之后,我一屁股坐到后排的座位上,腰一歪,立刻以一种最舒服的姿态躺了上去。由于我占据了整条椅子,如月只好坐到对面的座位上,虽然座椅很长,但她是女士和公主,自然不能象我这么般坐没坐相,只能端端正正地坐着。

马车没开出多远,我们俩就为了坐相的事争吵起来。

“你难道不能老老实实地坐好吗?”

“躺着比较舒服。”

“你不觉得这样很失礼吗?”

“从这到风都,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难道我要这么一直傻坐着?如果车上只有你一个人,你还会象现在这样正襟危坐吗?”

“可是车上有两个人。”

“其中某个人要是离开了,另一个人就轻松多了!”

吵了几句之后,我们对瞪了一眼,嘴一撇,一起闭上了嘴。

“你割了头发,难道连前天刚刚结下的交情也要一并割断吗?波尔多是我的好朋友,我在他面前怎么躺,怎么坐都没关系,我累了!”

我闭上眼,身子微微缩了缩,侧过身背对着如月打起了盹,见我退让了,如月也没有再和我争执,她把背靠在后座上车厢,闭目养神,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


这次争吵,理屈的一方是我,但对于从小吵到大,打到大的我俩来说,事情的对错并不重要,争吵只是一个借口。小时候我和如月大打出手的时候,都是一方先无理取闹,挑起事端的——当然了,自从我第一次被如月打败,追得满街乱跑时起,首先挑起事端的人都是她了。刚才的争吵,只是童年旧梦的重温。

前天晚上和卡尤拉大战了一夜,昨晚战势紧张又不得安息,现在战争结束(相对我而言),神经松懈下来,两天两夜没有睡个安稳觉的我很快就在单调车轴声中进入梦乡。


当我梦乡中醒来的时候,月亮早已升得老高。对面的如月也熬不住睡意地侵忧,半倚在椅子上睡着了。割去长发之后,如月又恢复了少时的打扮。若不是胸前起伏的峰峦,沉睡中的她看上去就象英俊的美少年,

“这是何苦来着?家族的荣誉真的这么重要吗?非要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交换,太不值得了吧?”


先前和如月斗嘴,实在很没意思。我们都已是大人了,可是有时候还象小孩子一样。我现在有些明白了,如月在我面前割发明志,其实是在我面前表明心意,提醒我不要有非份之想。

我苦笑着把目光投向车外,却发现马车是向北方行驶。

“向北?风都不是在西北边吗,就算是坐船操近路,方向也不对啊!”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车门,爬到车外面。四位幻像骑士中,两位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另外两个则坐在前面驾车,挥着马鞭赶车的人戴着蛇形标记的面具,另一个则是凤,骑马的两位则戴着虎和熊印记的面具。

“秀耐达伯爵,你醒了?”

“凤,这是去哪,好象不是回风都的路啊!”

“先去塞尔兰山,然后再回风都。”

“塞尔兰山?”

凤解释道:“拉法伯爵就在那儿,这是公主的意思。”

“是这样啊,如月是要拜祭拉法……”

马车在平原上飞驰着,两边景物不住地后退。马车走了大半夜,在天亮前两个小时到达了塞尔兰山下。


到处都是来不及掩埋的腐烂发臭的死尸,整个战场弥漫著令人作呕的尸臭。一些尸体已完全腐烂,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在黑夜里发光的东西,有的是尸骨发出的鳞光,有的则是遗弃的刀剑反射的月光。走在这个废弃的战场上,耳边回响着凄厉狼嚎和呼啸的风声,除了产生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更令人在心底生出一种英雄末路的凄凉。

幻像骑士在前面带路,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坟墓。我注意到,幻像骑士对这儿的地形相当熟悉,想必他们已经来过这里了。

卡尤拉所说的厚葬,只是在拉法战死的地点挖了个坑,立了个碑将他埋了,令尸体不至于暴尸荒野,不被野狗饿狼分食而已。

四个幻像骑士从附近收集了树枝,燃起一个照明的火堆,不等如月交待,他们就知趣地退了下去,只留下我和如月独处。


站在拉法的坟前,如月低着头,右手放在墓碑上,左手垂在一边,拳头却握得紧紧的,我看得出,她正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悲痛。拉法埋骨的地方是山上较平的一处空旷地,跳跃的火光照耀着如月,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身影,孤独的影子给人一种茕茕孑立的落寞感。

我走到如月身边,想趁机安慰她几句。火光从侧面照来,地上的两个人影正好重在了一起。

“想哭就哭吧,伤心流泪,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管就不管,难道雷兹的后人就没有流眼泪的权利吗?别再给自己增加压力了。”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如月的声音逐渐转冷,她后退了一步,地上重合的人影迅速地分为两个。听着她冰冷的,咄咄逼人的语气,我意识从前的那个如月又回来了。

“公主,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不是吊祭死者那么简单吧?”

“上次我说过,我们该好好地谈谈了,我觉得这里是最适合谈话的地方。”

“这里代表着过去那个如月的终结,也是未来的凯瑟琳女王的开始,在这里你可以用绝对的理智来处理我的事吧?”

“你说得对!我想问什么,我不用说,我想你也很清楚的。”

“我当然很清楚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我向侧面移动了两步,离如月的距离又远了一点。才几句话的功夫,我们之间对话已充满了火药味,彼此间刚刚有所好转的关系,又陷入了剑拔弩张之中。

仔细地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我终于意识到如月带我来这儿的真正目的了,她是要向我摊牌啊!我心中暗叹:“如月,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啊!”


我冷冷地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几个幻像骑士是和你一起随军而来的。召我回风都的命令,应该在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就下达的吧,你有意地把这个命令推迟了!直到身份地位都足以替代我的比赛亚大人出现,你才叫他们出场,把我手上的一切全部接收过去。”

我喘了口气,恶狠狠地盯着如月,心中充满了怨恨。


“那时候,你手下没有足以独当一面的将领,所以你故意对我示好,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吧?现在你有了老赤甲龙替你主持一切,而且战争大局已定,我这个不值得信任的暗黑龙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了吧。”


这几天的合作,我在利用如月,如月也在利用我,彼此间都在互相算计。对此我早就心里有数,但现在扯破了脸,我却有种被伤害和侮辱的感觉,尽管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对如月的算计并不比她对我做的少。


如月寒着脸,冷冷地听完了我近乎辱骂的抱怨。她的耐性和修养令我吃惊,要是从前,我用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她早就拔剑相向了。我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头了,甚至很伤人,因为我想看看如月被我伤害后的样子。


“我承认我确实有利用你的想法,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怨气,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呢?一年前你率军从天之裂痕回来的时候,你突然拥有了四翼堕落天使变身,你知道这一事件对帝国的震动有多大吗?”

“四翼堕落天使变身是魔族皇帝独有的绝技!只有大魔神路西法为他们开天顶才能发挥出来。所谓的心灵风暴的后遗症,实在是很可笑啊。”

“那你认为是我和魔族勾结了?是大魔神路西法为我开顶传功?”


“应该是这样吧,不过这个理由实在太荒谬了,当时我说什么也不相信,当鲁亚基用这件事来打击你时,我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可是这一次,一个月不见,你连龙战士变身也发生了变化,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震惊吗?”

听了如月的说词,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远比自己预估的要糟糕,面对我的变化,如月镇静的表现也同样令人惊讶。


“那条青牙龙,他说你和他的妹妹,那个和你一样拥有暗黑龙之魄的龙战士勾结。他的一面之辞我可以不信,可要是再加上四翼堕落天使变身,还有这几天你在军事行动上一些古怪的布置,令人生疑的地方太多了。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做?”

如月的语气很平静,却包含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给我一个真正的答案吧,达克,这个问题你是无法回避的!就算我不问,回到风都之后,你也一样逃不过的,父皇肯定也会要你解释这一切的。”

如月说着踏前了一步,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一点。

我软化下来了,无力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在阿沙尼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敢向公主解释,但向你的朋友说出心里话总可以吧。”

望着如月坦诚的目光,我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如月的辞锋就象她的拳头一般,只是几句话,就把我逼到不得不说出真话的地步了。

我软弱地求饶道:“不要逼我,如月,放过我吧……”

“这个问题你是逃不过的,别再躲避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真相吧!”

如月话里有失,走投无路的我象抓住一棵稻草般将其抓在掌中。

“友情不是商品,不能用来作交易的!”

如月一怔,靠近我的身体又退了半步,不再言语。


许久,如月开口道:“达克,实际上我们俩的个性在很多地方是非常相似的,比如说你和我做事都有些功利。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真相,那我们就用儿时最简单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吧!”

说着她接连后退了七步,对着我举起了右拳。

“我用我的拳头对你的逆鳞,你要是胜了我,我不再追问你的一切;你要是败了,就得老老实实地说出真相!”

“真的要打吗?看来这一战已经无法避免了,好吧,你的条件很优越,再说我也想亲身领教一下传说中的霸拳,就这么定了吧!”

我长叹一声,被迫答应了如月的要求。这一战将极其辛苦,我宁可面对斯罗的打龙牙,或者对付杀神,也不愿意硬碰如月的霸拳,因为如月的拳头实在太可怕了。

※※※


有得就有失,平常的刀剑面对杀神或霸拳虽然一碰就碎,但也不会产生恐惧,逆鳞有灵性,可以和我身体配合得完美无间,却因为有了灵性,却也懂得了害怕与退缩。当如月变身为龙战士后,逆鳞就一直在颤抖个不停,直至我用“龙血化茧”,反斩自身,在剑身表面结成血茧,方才平息这种恐惧感。

杀神被如月象扔垃圾一般地扔在了一边,它同样也在悲鸣着,因为它的主人,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两位三头黄金龙,都不把它放在眼里。


如月傲立在我面前,紧握的双拳平放在身体两侧,她双目微闭,头微微向上仰起,晶莹通亮的皮肤像是一面镜子,微微反射着周围跳跃的火光。风、火、水、土、黑暗、光明,六种魔法元素被同时提取出来,吸入如月体内。魔法元素的波动引发了环境的异变,如月身体周围泛出一片七彩光芒,幻成龙形,成螺旋状旋转着、婉蜒着,涌向中心的如月。经过和斯罗的一战,如月的力量又提升了不少,比起当日,她的力量与气势又有了质的飞跃。


比起如月来,我的气势就明显低了好几成。虽然我将自己和周围的暗元素溶为一体,但那种气馁的感觉仍然有如心头的一片阴影,挥之不去。眼前的如月,在我面前仿佛化成一个无敌的女战神,身体泛着圣光,在她无敌的力量面前,我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该死的,我明明力量比她强得多,为什么心中总会有这种我不如她的感觉呢?”


这种精神上的无力感逼得我几乎当场喷出血来,这就是传说中最强的霸拳的真面目吗?现在我终于亲身体会到当日斯罗面对如月时的感觉了——还没出手就能在对手的心灵中种下“有心无力,有力难施”的感觉。

“小心了!”


霸者无双,练成霸拳的人,不管对手有多强,永远都是抢先进攻的。蓄足了力量,如月立刻挥拳出击。平平淡淡,不含任何花哨的一拳,带着金色的光芒,瞬间就轰到了我面前。


我原本想对斯罗时那般,吸收周围的怨灵的力量入魔提升力量,但我们方圆百步内的怨灵感应到如月身上不可一世的霸气,竟有如受惊的鸟儿般四散得无影无踪,无论怎么召唤也难以吸纳入体。最糟糕的是,当如月对着我挥出惊天动地的一拳时,我和周围魔法元素的联系居然受到了阻碍。

“我想起来了,这是如月的特色技,六元素无效空间!”


就在如月挥出霸拳的那一刻,她同时发出自己的特色技——六元素无效空间,切断我与周围魔法元素的联系。若她全力使出这一招,我是一丝暗元素也吸不到的。尽管她只是用少许的精力使出这一招,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威力大打折扣,但已令我十成的魔法力量只能发挥出八成。

“不可能的,我不会输的,过来吧,暗与火的融合!”


猛招临头,我狂运体内的龙力,分出部分力量强行突破六元素无效空间的阻碍,令身体与外部魔法元素再次联系在一起,七扣八扣之下,我应对如月这一拳的力量只余下了不足八成。

“就算我只能发出八成,我的力量仍然比你强啊!”

在我的强行催运之下,暗元素、火元素同时聚集到逆鳞上,一剑斩出。面对着如月化繁为简的一拳,什么奇妙的招式都不管用,唯有踏踏实实地硬接。

“暗黑炎龙破!”

逆鳞拖着红黑相间的焰尾迎上了金色的拳头,拳剑相撞,凝聚于拳剑之间的魔法元素爆发开来,散射的能量划过天空的流星雨,鲜花般地绽放开来。

拳剑相遇的结果是我们俩同时向后飞跌,逆鳞上的焰尾暗力消失,而如月的金色霸拳也黯淡下去。4“可恶啊,明明功力比她高出三成,我居然只能和她打成平手!”


魔法剑士的对决,比的不光是力量招式,更是比谁对魔法元素吸纳运用的能力更强。力量只有我七成的如月仗着对魔法独特的运用能力,能和我打成平手,从力量运用的角度来说,我已经是输了。

止住身体的退势之后,我和如月不等力量回复过来,立刻向对方扑去,完全是以力量硬拼,以快打快的重手法。


拳剑不停地相撞着,逆鳞和霸拳相遇,每次都是以不分胜负而终结。如月在挥出霸拳的时候还能发出六元素无效空间封住我部分的力量,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但我却痛苦而又嫉妒地意识到,这完全是因为皇龙惊天诀同时吸纳六种元素时,周围的魔法元素产生了奇特的变异。如月巧妙利用这种能量波动,只用了很少的一部分精力与力量,就在身体周围制造出六元素无效空间。我和她近身肉搏,自然就吃了大亏。

连使用魔法时的负作用都可以用来钳制对手,雷兹所创的皇龙惊天诀在如月的手中被发挥到了极限。就算雷兹·法比尔遇到了现在的如月,恐怕也要自叹不如吧。


虽然场面不输给如月,但我却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以快打快,周围的魔法元素波动得越来厉害,抑制我力量发挥的六元素无效空间也随之水涨船高,再这么下去,败的人一定是我。


我猛地将体内的龙力全面压缩,聚集到逆鳞之上,当逆鳞再次遭遇霸拳时,极度压缩的力量爆发开来。我的这种打法完全是不留后路的,唯一的作用就是令自己和对手两败俱伤。

这种打法完全是没有任何缓冲余地的硬撼,拳剑交加时产生的反作用力无法化解,其结果就是我和如月同时喷血,一起负伤。


“如月,你能把每一分力量利用至极限,这一点上我确实比不上你。但是如果你受了伤呢?我就不信,当你的力量和精力都极度减弱之后,你的霸拳和六元素无效空间还能象现在这般配合得完美无缺吗?”

既然在力量运用上比不过如月,那索性就让双方的力量运用级数一起下降吧。

“六元素无效空间的抑制力量好象下降了!”

计策成功,我感到身体与周围魔法元素的联系顺畅了一点,大喜之下连忙如法炮制。压缩龙力、攻击、爆发,然后和如月一起受伤。

我连攻七剑,硬撼如月七拳,连续受伤之后,我们俩的力量不断减弱,只余下极盛时的六成。

受了伤的如月面色如纸,她的拳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脸上却挂着一丝赞许的微笑。

“达克,这么快就发现这一招的弱点,你确实有些长进了,不过你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

如月的声音一沉,我突然感到她攻来的这一拳压力大盛。她竟然依葫芦画瓢,学我的样子将力量极度压缩,出击的右拳光芒爆张。

“难道她想……”

“你手中的逆鳞,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


两边都是不留余地的硬碰硬,首先遭殃就是我们手中的武器。拳剑交加的一瞬间,我手中的逆鳞终于承受不住激荡的能量,当的一声断为两截,断裂的位置和上次被斯罗斩断地方相同。而如月挥出霸拳的右手同样也是鲜血飞溅,能量的激荡同样超过她的承受力,重创了右手。

“哇!”


我只觉得喉咙一甜,和如月几乎同时喷出大口的鲜血,两人同受重创。如月伤了右手,可是她还有一只左手,她的左手一样可以挥出霸拳;逆鳞虽然还剩下半截,但断了的逆鳞失去了威力,已和平常的刀剑无异,轻轻一记霸拳就可以将它轻易地轰碎。武器方面我处在了下风,但重创的如月再也无法发出六元素无效空间,我的武器已毁,但在力量上却不再受抑制,场面仍然是维持着均势。


但这种均势很快就变得毫无意义,因为就在我们俩喷血后退的那一瞬间,边上的坟墓突然间炸裂开来,一条黑色的身影从坟墓里一跃而出,快若闪电,不等我俩反应过来,一人一脚,重重地轰向我们俩的胸口上。


此时正是我和如月最脆弱的时候,我和如月在此决斗,周边又有幻像骑士在附近游动掠阵,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躲在拉法的坟墓里偷袭,毫无防备之下将对方的攻击照单全收。


偷袭者先攻击的人是如月,饶是她反应奇快,挥动还能运用的左拳击在对方的脚侧,化去了大半的杀伤力,胸口仍然挨上了重重的一脚,身上的黄金龙之铠尽碎,远远地飞了出去。


我比如月迟了十分之一秒中招,这十分之一秒的差距让我多了一点反应的时间。看到有人偷袭,我拼着内伤加重,硬生生地止住退势,踢出魔道轮回,以攻对攻,反击偷袭者。

在皇龙惊天诀的余力还残留在体内的情况下强行出手,代价就是伤上加伤,力量骤减至三成。这招魔道轮回也是有形无相,威力大打折扣。


出脚的一瞬间,我看清了偷袭者的面貌。他浑身裹在黑暗之中,身披一件臃肿的黑袍,头上蒙着黑色的头套,脚穿一双黑色的皮靴,就连手上也戴着黑色的手套。唯一露出的眼睛也是一片空洞洞的黑暗,幽深得令人不寒而栗。

偷袭者拥有一对翅膀,但这对翅膀上却蒙着一件黑色的布套,让我看不清翅膀的形态。

“这家伙是……哇!”

腿对腿的硬碰硬,力量大损的我哪是敌人的对手,我只觉得大腿一阵剧痛,一股冰冷阴损的力量通过碰撞的右腿的直冲而入。

“是暗的力量,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暗黑龙的龙力更黑暗,更邪恶的力量。”

感受到对手的力量,我更是惊讶莫名,那是一种充满冰冷、怨毒、绝望,邪恶到了极点的力量,竟能令同样是黑暗属性的我产生无穷的黑暗恐惧。


硬拼之下,力量大损的我无法招架,被对手踢得象皮球般地飞射而出。对手送入体内的邪力大肆伤害着我的身体,当我的后背重重地撞上一棵大树,停下了飞势之时,身体已再无法保持龙战士的形态。

偷袭得手,黑衣人丢下如月,扇动翅膀朝我猛扑过来。

“他在飞,但他的力量绝对不是堕落天使一脉的,但除了龙战士和堕落天使之外,这世上还有什么种族拥有翅膀呢?这家伙到底是谁?”

我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已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手朝我扑来。

后记


青蛙:按原来的计划,龙战士的第三部死亡天使章只打算写五本,四个大剧情。而达克指挥的这场战争,只打算用一集搞定。谁知天不从人愿,第三部写了整整四本了,才把这第一个剧情完成。剩下的三个剧情,我估计不写上五六本是没法搞定的。

达克:就是嘛,整天叫我在外头跑来跑去,都没机会回风都泡美眉,兰丝和如云还等着我替她们开苞呢。


青蛙(汗):看着自己的作品不断地膨胀,有时也真是后怕不已。如果草草了事,一笔带过,又对不起买我书的读者,只能硬着头皮把第三部写上十集左右再结束吧,至于第四部堕落龙魔篇和第五部希望之星篇,按计划两部加起来不超过五本,希望它们不要再象暴走的EVA初号机一般,陷入这样无限膨胀的阶段了,让我能够在年内将这部作品全部写完。此外再声明一件事,由于大距离转移的空间移动魔法会产生许多BUG,所以在以后的设定中决定将此招魔法取消。


奥维马斯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这几集我和暗黑龙臭味相投,强强联合,把一干贵族玩得团团转,倒是出了一口恶气了!经此一战,也奠定了我在龙战士中第一谋士的身份。”

达克(给他一记爆拳):“别吹了,不过青蛙老大,如月的戏份终于增加了,不过怎样才能上她啊?”

青蛙邪笑道:“鬼畜她吧,现在她不是在和你决斗吗,打败了她上了她啊!”

达克兴冲冲地跑去了,昨走前还吞下一大包的伟哥。

十分钟后,达克一瘸一拐地回来了,脸被人打得象肿猪头。

“呜……太可怕了,这么强的女人,要我去鬼畜她,叫我去挑战创世之神还比这安全点呢!”


青蛙贼笑道:“放心好了,下一集起我会大幅度提高你的武功的,你现在所学的武功并不是最强的,暗黑龙一脉最强的守招‘天缺’与和最强的杀招‘天灭’,你还没有学会呢。”

达克(痛哭中):还等下一集啊,我都被如月逼到这个份上了,都快被她打死了,呜,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救救我吧……

青蛙:“没办法,这是故事发展的需要,再说我不是帮你把情敌干掉了,被她打两拳也没什么嘛,打是亲,骂是爱,小两口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啊……”

奥维马斯插口道:“战争的结尾好像写得太快了点吧?”


青蛙:“本来就是这样的。真正的战争,不可能每一段都是高潮的。对于战争的描写,我是很推崇三国演义的手法:战前准备用数千数万字描写,实际战斗只有一两千字甚至更少的字数搞定。”

奥维马斯摇头晃脑地答道:“这倒也是,这世上的战争,胜负其实在战争爆发前就已经决定了,不过这次战争的结局还没有说呢?”


青蛙道:“结局会在下一集交代的!龙战士初写时原来只想写成一条淫龙四处强奸美眉,把她们调教成性奴奸魔类的色文的,后来又想变成一部主角四处猎艳,泡尽三族美女的色情小说,写到现在这样,越写越象战争小说,这其实与和青蛙的本意相左的。”


好在战争的部分基本上已写得差不多了,下面的故事将回归到冒险为主。至于战争的部分,虽然还有两场仗要打,但字数不会很多。以后的剧情将以高手对高手,终极BOSS对终极BOSS的战斗为主。


青蛙以达克。秀耐达的灵魂发誓,所有的战争,包括战前准备、战前会议,战争部分,加起来的字数不会超过十万字,而且最后一场战争完全是以高手对决的天位战(好像盗用了罗森前辈的话)为主,战争只是作为一个舞台而已。

达克一把抓住青蛙的喉咙:你这混蛋竟敢用我的灵魂发誓,可恶,龙魔噬魂,我吸!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十四集
第一章坦白

偷袭得手后,黑衣人抛开如月,朝我猛扑过来。戴着黑手套的双手之间悬浮着一团黑色的能量球。

“这种力量……难道是暗黑破灭波?”


所谓暗黑破灭波,是一种夺取人意识的黑暗魔法,一旦被这种魔法击中,受创者会丧失一切主观意识,成为任人操纵的傀儡。这种魔法直接破坏对方的神经思维,就算是最高级的回复魔法天使之泪也无法治愈。由于过于邪恶,这种魔法在神魔大战之前就已是被禁制的魔法,谁一旦使用,立刻就会成为全大陆的公敌。


先前对手轰入我体内的那一击带来的暗之力量有如水蛭吸血般在我体内肆虐着,仿佛要将我身上的精血噬个精光,龙力的运转完全受制。伤上加伤,我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直扑而至。

“完蛋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是谁,居然拥有比我还要黑暗邪恶的力量?”

正当敌人的一双黑手就要临头,我心里暗叫小命不保的时候,一道金光闪过,一把巨剑后发先至,直击黑衣人的后背。

如月刚才被黑衣人击飞之后,正好落在杀神边上,见我有难,伤得不比我轻的她拾起杀神当作暗器掷向偷袭者。


如月以伤势加重为代价掷出杀神,剑中贯注了三头黄金龙独有的六重力量,加上掷剑时如月喷了一口鲜血在剑上,吸收了龙血的杀神瞬间金光大盛,锋利无匹,挨上一记,照样可以将黑衣人刺个透心凉。

黑衣人戴着衣套的双翼猛烈地扇动了两下,身体在空中诡异地扭了几扭,杀神擦着他的身体飞过,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趁着对手分神的当儿,我强忍着周身疼痛,使用类似赤血术一类的黑暗魔法,刺激身体潜能,拼着伤势加重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


恢复了变身的力量之后,我全力奔向如月,而如月也一拐一拐地奔过来与我会合,由于伤得太重,我俩连飞行的力量都没有了。我准备和如月联手对敌,单打独斗,身负重伤的我们都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但四翼堕落天使和三头黄金龙联手,再强的对手也要畏惧三分。四个幻像骑士先前被如月支开了,但就算他们发现有变,赶过来支援也来不及了,我们惟有靠自己。

我和如月间的距离有十五步之遥,要是平时,这点距离实在算不了什么,但现在的我看来却像天上的星星那般遥远。

没走几步,躲过了如月那一剑的黑衣人尖叫着已追了上来。

“想联手,没那么容易!”


偷袭者的声音居然是女音,只是音调尖长,刺耳得有如女鬼哭泣,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邪力竟令我的脑海中现出血腥的可怖情状,耳内更似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我是跌跌撞撞地在地上跑,她却是在空中飞,二者间的速度根本不能相比。就在我即将和如月会合前的一瞬间,耳后风声大起,不用回头看,我就知道对手正挥动那只戴着黑手套的右手劈向我的后背,透背而入的阴寒气息绝望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达克,用腿!”


已近在咫尺的如月冲我吼道,虽然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太和睦,但交手这么多年,彼此间的“配合”却相当的“默契”。心领神会下,我奋力跃起,双拳轰向如月,而如月探出双手,接住我的拳头。


拳掌接实,如月双手一绞,带得我的身体旋转了起来。她倾尽全力,将体内残余的龙力全数注入我的体内。吸纳了三头黄金龙的龙力,我顿时觉得精神大振,借着旋转的力量,我毫不犹豫地踢出那招“魔道轮回”,凌空反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生死就全靠这一击了!”

拳脚接实,“波波”的声音炸个不停,我的周围扬起了一片尘烟。

“好冰冷邪恶的力量啊,不过骼膊怎么扭得过大腿,这一下该轮到你这家伙要吃亏了!”


对手的力量虽然比我的暗黑龙之力还要黑暗邪恶,但如月全力送来的黄金龙的龙气亦非同一般,皇者的霸气结合杀者的魔气凝聚在一起,有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波堤,不但牢牢地将对方的邪力御除在外,而且还反攻过去。对方的力量虽然邪恶万分,但纯以实力而论,单打独斗根本就不是我和如月任何一人的对手,先前只是占了偷袭的便宜而已。

挡了我十几记重踢之后,黑衣人终于露出一道间隙,我的右腿趁隙而入,一脚踢在她的胸脯上。

“要不是身负重伤,这一脚就要了你的命!呜,想不到这家伙的胸脯还挺有弹性的。”

可惜踢出最后一脚时我已是强弩之末,那一脚的力量不到平时的两成,仅能轻创对方。

击中对方后,我筋疲力尽地从空中摔落在地。


就在我落地的一瞬间,我身后的如月猛地插上前来,一跃而起,趁着对手招式已老的一刻,挥动左手对着她的小腹就是一拳。此时黑衣人正全力化解我先前一脚造成的伤害,根本无力招架。


一声痛苦的闷哼,挨了这一击的黑衣人像受伤的鸟儿般发出悲鸣,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就算威力大打折扣,但四翼堕落天使和三头黄金龙的一脚一拳也不是那么好受的。轰出这一拳后,如月全身脱力,身体一软,回复人形,跌倒在我的身边。

“什么人?”

“有刺客!”

“保护公主!”

这时附近传来幻像骑士的惊呼声,先前退到山下的幻像骑士这才匆忙地赶到。

“暗黑龙,黄金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受重创的黑衣人后退了数十米后,终于止住退势,她拍打着翅膀,发出刺耳的尖笑,摇摇晃晃飞向天空,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迟来了的幻像骑士由于担心还有新的刺客,也不敢贸然追击,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容遁走。

凤把如月从地上扶起,而另外三个幻像骑士纷纷跪地请罪。

“属下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算了,赶快看看坟墓,拉法的尸身还在不在,那家伙就是从里面钻出来的。”

如月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明明身负重伤,她却非要摆出皇者的风度,也真是难为她了。三个幻像骑士立刻走到破了个大洞的坟前,其中一人的手上亮起一个巨大魔法光球。

“公主,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等一下,有个东西。”

蛇弯下腰,从坟墓里拾起一个亮晶晶的物体,借着光球的亮光,我看到那是一把带鞘的匕首。

“这是……”

接过蛇递上的匕首,如月顿时面色大变,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奇道:“怎么了?”

如月如释重负般地吁了口气,语气中微微透着一丝喜悦,她呐呐地说道:“这,这把匕首是我送给拉法的啊……墓里没有看到他,难道拉法还活着……”


由于黑衣人的意外出现,我和如月的这一战不了了之。当晚我们并没马上留开,而是留在了山上。天亮之后如月命令四个幻像骑士就地搜索,寻找有关刺客和拉法的线索。经过半个晚上的治疗,我们俩的伤已好了一小半,就算刺客再次出现也有自保之力。被如月的霸拳击断的逆鳞我也重新接上了,藏于我的左臂之中。由于受了重伤血气不足,逆鳞现在也只是象征性地接上,做个样子而已,刃身并没有修复。我的伤主要是如月造成的,黑衣人的偷袭尽管打得我狂呕鲜血,但由于彼此间都是黑暗属性,伤害并不严重,倒是如月包含黄金龙力造成的伤害却非常麻烦,六重力量徘徊在体内难以驱除,选成的伤害绝不亚于青牙龙的破龙斩。


我和如月仔细探查了被破坏的坟墓,发现坟墓边上的土地有被挖掘过的痕迹。令人奇怪的是,这些痕迹非常的淡,表层的土壤几乎和附近没被过的地方一致,若不是草皮被破坏,与周围的明显不同,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

凤告诉我们,掘墓的人挖掘的时间最少是十几天,甚至二十天前的事。凤是保护奥拉皇帝的十二位幻像骑士的首领,三十年前他就担任这一职位,各方面都见多识广。

“达克,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的?”

我明知故问道:“这墓是谁修的?是魔族还是兽人或者是那个刺客,我觉得这很重要。”

如月皱眉道:“我问过阿兰德,据说是第二魔将索兰亚捉了几个当地来不及逃走的村民要他们修建的,我们就是从他们的口中才找到拉法的。”

“你和我来塞尔兰山的事,事先有谁知道?”

“没有人,我三天前才知道拉法的事,昨天上马车后临时通知凤改道的!”

“那就奇怪了,那个刺客像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所以她才会事先埋伏在坟墓之中。难道刺客在二十天前就躲到了坟墓里等我们到来,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有些话我没有说出来,拉法的尸身虽然找不到,但我早就从卡尤拉那儿确认了他的死讯,被乱箭射成刺猬的他是不可能活过来的。如果刺客真的是十几二十天前潜入坟墓中的,那惟一能解释的说法就是拉法的尸体被挖了出来,弃尸荒野,成为野狗饿狼的腹中餐。

如月问道:“凤,你有什么看法?”


凤并没有马上回答如月,他双手插入土中,挖了挖,又从附近抓起几把泥土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思索了良久,方才开口道:“我有九成的把握认定这些泥土最少是在半个月前被挖开的,刺客进入坟墓后就一直呆在里面,直到公主到来。”

我怀疑道:“怎么可能,半个月之前?而且还一直呆在里面,外加十几天不吃不喝,在空气不流通的坟墓里,他是怪物吗?”

凤正色问道:“秀耐达伯爵,你说过刺客拥有比你的暗黑龙力还要邪恶的黑暗力量,你没判断错吧?”


如月介面道:“他没有判断错,刺客的力量虽然不如我们,但确实是比暗黑龙还要黑暗的生物,那是种充满了无限怨恨的力量,黑暗得令人害怕,而且她还会传说中的禁咒魔法。”

如月闭上眼,轻轻地摆了摆头,刺客的力量之黑暗邪恶,连如月也感到心有余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可惜凤戴着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却感觉到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比暗黑龙还要黑暗,充满无限怨恨的黑暗力量,可十几天不吃不喝甚至不呼吸,而且还有很好的耐性躲在坟墓里,那这世上只有一种生物可以做到……”

凤并没有马上说出真相,而是一样一样地把要素列举出来,综合了诸多要点之后,答案已呼之欲出。

“难道她是……”

“不错,这种生物就是吸血鬼!”


在风之大陆上,有一种生物是大陆上所有种族都厌恶至极的,这种生物就是吸血鬼。最早的吸血鬼不是创世之神创造的,而是战争中战死者的怨气聚集在一起令死者复活而诞生的妖物。和一般的亡灵生物不同,吸血鬼是有自我意识,能够思考的生物。他们不老不死,以吸食其他生物的鲜血精气为生,传说中最强的吸血鬼德古拉甚至胆敢挑战创世之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吸血鬼成为大陆上各个种族心中的噩梦。


但这种生物最终没有成为大地的主宰,挑战创世之神的德古拉挨了守护天使的一记“诸神的判罚”,被轰得粉身碎骨,残余下的吸血鬼则成大陆上各大种族的追杀物件。无论是魔族兽人或者已经灭亡了的精灵,遇见吸血鬼都是通力杀之,导致吸血鬼只能偷偷地生活在黑暗的角落里。


虽然是整个大陆的公敌,但这种生物却怎么也无法杀绝,因为有战争就有死亡,有死亡就有怨气,有怨气就有吸血鬼。由于这种魔物的存在,大陆上也因此多了一种职业--专门追杀吸血鬼的狩魔猎人。三百年前,当雷兹·法比尔刚刚建立风之帝国,新人类和魔族、兽人三族大战之时,镇压他们的力量松懈,吸血鬼们也自以为复苏的时刻到了,纷纷从黑暗中探出头来。


当时雷兹正忙着和汉尼拔在坎尼大战,无暇分身,先祖卡鲁兹则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其他的龙战士也各有各的事情,能抽身对付他的只有第一代的银翼龙西蒙,双方在阿拉西亚东北部的不沈之月展开决战。


比起上一回惨败在天使手下,吸血鬼们这一回的运气更糟。西蒙手中的神兵映月以及他圣光一脉的武艺,完全是十贤者专门针对吸血鬼这类黑暗系生物而开发设计的。不沈之月一战,就在满月的月光照耀下,西蒙挥舞着光明之刃映月,彗星一击,将当时最强的吸血鬼波洛·德古拉斩得身首分离。那一战之后,吸血鬼消失于黑暗之中,帝国也因此安静了几百年。大家都以为这种魔物已经永远消失了,想不到现在居然会在这儿出现。


听着凤讲完了吸血鬼的历史,我已隐隐地感觉到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我偷望了如月一眼,她的表情还算平静,但双拳却微微地颤抖着。我知道如月的内心已愤怒到了极点,因为我左手臂里的逆鳞一直在发抖。

“凤,被吸血鬼咬过的人会变成吸血鬼,那么一具尸体呢?尸体被咬了,会不会也变成吸血鬼呢?”

如月心中的怒气连凤也感觉到了,他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现在的如月就像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谁都不敢惹恼她。


“不会的!死了的生物是无法复活的,就算是当年的德古拉,他也是在将死未死的一瞬间吸收天地怨气而化为吸血鬼的。不过有一种被禁制的,失传了多年的黑魔法,可以通过特殊的密法让尸体某种程度地复活,变成任人操纵的傀儡。秀耐达伯爵是黑暗系的,我想他应该比较清楚。”

“是有这种魔法,不过……”我瞧了如月一眼,下意识地把身体后退了一步。

“不过这种魔法是禁招,使用方法已失传了近千年了,我只听说过,也不会用。”

“哼!”

如月冷冷地哼了一句,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杀气,森冷的目光竟令我和凤同时打了一个冷战,而我左臂中的逆鳞颤抖得更厉害了。


“凤,无论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你都要把拉法给我找回来!如果拉法真的落到吸血鬼的手中,如果他们胆敢对他不敬,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们通通送进地狱去!”

如月单膝跪下,猛地一拳轰在地上,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地面立刻现出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圆坑。

“铮!”

就在如月击出霸拳的一瞬间,“身负重伤”的逆鳞再也抵受不住她身上爆发的霸气,在我的左臂里断为二截。


因为这次意外,我们在塞尔兰山多呆了两天。为了找出拉法的下落,如月甚至调来一支正要支援前线的军队搜索。整座山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拉法的下落。


三天后,如月悻悻地离开了塞尔兰山,启程时她的心情非常的恶劣。如月黑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上,身上散发的杀气令同坐一辆马车的我如芒在背,如坐针毡。与这头愤怒的女暴龙同处一“室”的我显得格外的狼狈,我老老实实地正襟危坐在如月对面,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更别提像前几天那般无礼地出言挑衅。现在如月急需一个受气包给她发泄怒火,她的霸拳太可怕了,我身上的几根骨头实在经不住敲的,为了能保住这条小命活着回到风都去,今天还是忍一忍吧。

结果,我就和如月这么面对面不言不语地坐着,你看我,我看你,无言的沈默持续了一整天。当天黑下来的时候,如月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双方冷战的局面。

“整整一天了,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时间会冲淡一切,经过了一天的冷却,如月身上的杀气总算淡了不少。但坐在她面前的我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被一个女人压得死死的抬不起头来,这种窝囊的感觉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你这么凶,我怕被你宰了,所以不敢开口。”

“你成为四翼暗黑龙之后,现在的武功已和我不相上下。前几天的那一战,如果再打下去的话,我未必胜得了你。”

我自嘲道:“我用龙战士第五次褪变后的力量,却只能和刚刚完成第四次褪变的你打成平手,这样也叫不相上下吗?”

我对如月示弱,可是她却不买账,对我步步紧逼。

“你这么说是承认自己输了?既然输了,那你就得向我说出真相。”

我长叹道:“公主啊,十多年了,你霸道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如月正容道:“这不是霸道不霸道的问题,这件事关系到帝国的命运,你是帝国的龙战士,却突然间拥有了魔族皇帝的力量,这件事我能不管吗?我不是在逼你,而是在帮你!这个问题你是无法逃避的,你现在对我说出真相,总比我父皇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说出真相要好吧?”


如月的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最致命的一击,将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地打碎。是啊,发生了这么多事,奥拉皇帝一定会质问我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和四翼龙战士变身是怎么得来的,这个问题我始终是无法逃避的。

“你赢了,公主!”

我软弱地垂下头,做出屈服状。

“事情得从一年前尼尔斯城一战之后,我乘船离开尼尔斯城前往天之裂痕的那个晚上说起……”

第二章千夫所指


我并没有对如月说出全部的真相,我只是把那晚和魔神路西法见面的事对如月照实说了,不过故事的版本我也稍稍地做了一点改动,我把四翼暗黑龙变身也说成是路西法替我引发出来的,只时到最近才觉醒。和卡尤拉联手,这件事本质上已和“与魔族勾结”无异,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

没办法,只好让这位伟大的魔神替我们这对奸夫淫妇背黑锅了,活了几万年,把一切都看透,胸怀宽广的他是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听完了我的说辞,如月闭上双眼,身体向后座上一靠,慢慢地回味我说过的话。车厢里静极了,只有咕碌碌的车轮声单调地在耳边回响着。我在她面前端端正正地坐着,心里七上八下,我不知道这些半真半假的谎言能否说服如月,现在的感觉,真有点犯人在等法官宣判的味道。


等待宣判的滋味非常难受,我的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如月说要帮我,或许她是真心要帮我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即使她替我在奥拉皇帝面前说好话又如何,我还不是靠着她的好意,或者说是怜悯、同情、或者说是“浩荡的皇恩”才活下去的,是因为她要我活我才能活下去的。在战场上我叱吒风云,数十万人的生命被我玩弄于掌中,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身为帝国“守护神”的我却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我只是一颗任由如月,或者她父亲摆布的一颗棋子啊!

究其原因,一切皆是实力使然。强者操纵弱者,这是宇宙永恒的定律!奥拉皇帝比我强,如月也比我强,所以我才会被他们任意摆布,当作棋子随意驱使,喜则用,恶则弃。

我暗暗发誓道:“从今天起,我发誓,我达克·秀耐达要奋发向上,我要变强,无论是武功还是其他方面,我都要做这世上的最强者!”

“大魔神路西法的事,我相信你,但我感觉得到,有些事情你依然没有对我坦白。”

“和这有关的事,我都说过了!没有骗你!”

“算了,你不必再说了,或许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大魔神路西法突然为你开顶传功,这实在令人不可思议,不过既然知道是他干的,那这件事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定位了。”


宣判时,如月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咄咄逼人的味道,她的语气甚至难得的非常友善,不过这些对于想通了的我来说已毫无意义了。我不会再让自己的命运受别人玩弄摆布,我要变得更强,不管用什么方法。

我询问如月对这事的看法,如月只是淡淡地答道:“你和魔族勾结的事,应该是斯罗有意地挑挑拨间吧。”

“应该是?”

这句话模棱两可的回答寓意深远,个中含义,实在是令我回味无穷啊。

马车载着我和如月马不停蹄地跑了十天,然后我们在距加里斯城三十公里远的一个渡口上了船,在船上又走了九天,我终于回到了久违的风都城。

到达风都时天刚入黑,我婉言拒绝了如月送我到家的好意,在城门口下了车。

离开时如月突然叫住我道:“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现在想想,还是告诉你吧。”

“什么事?”

“是关于大魔神路西法的事。”

“怎么了,又怎么了?”

“其实早在三百年前,我的先祖雷兹就曾经和大魔神路西法见过一面,他们甚至还交过手,不过那是他完成第七次褪变之后的事了。”

“什么?”

“这是我惟一能为你做的了,知道了这事,你应该会好受一点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有得你忙了。”

马车开走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细细回味着如月告诉我这个秘密的真实含义。

※※※※


离开如月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苍龙学院,我是去看望义父,而且现在天才刚黑,希拉她们或许也在学校的饭店里。如月公主告诉我,自从我离开风都之后,义父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大病没有,小病却不断,健康状况是每况愈下。

当我到达苍龙学院时,我发现饭店的门早就关了。

“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杀了帝国几万同胞的暗黑龙。”

“不会吧?我们学校居然会出这样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看上去这么年轻,居然……”

“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苍龙学院一向是以出产疯子和杀人王出名的。”

“喂,小声点,他听到了!”

走进校园里,几个还未回家的学生看见我,偷偷地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加里斯城一战,我现在已是“名扬天下”的“名人”了。


我一时兴起,咧开嘴,板起脸,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着这几个唇上还未长毛的小年青喊道:“喂,你们在看什么啊?是啊,我就是暗黑龙,杀人魔王达克·秀耐达,我的肚子饿了。”

我伸长舌头,舔了舔嘴唇,作垂涎欲滴状。

“呀,他听到啦!快跑啊,不跑小命难保啊!”

“别跑那么快啊,我还要给你们签名呢!哈哈哈……”

恶作剧成功,看着学弟们尖叫着逃走的模样。我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心情稍好了一点。

“这次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知道义父他是怎么看我的。义父虽然行事有些古怪不近情理,但在有些地方,比如说为了胜利不惜杀害无辜,这样的事他还是不能接受的。

※※※※

到达义父家时,他正在和哥里德尔叔叔一起吃晚饭。义父瘦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比我离开风都时更差了。

“你回来了?这么早?回来了就好,刚到吗?很累吧?吃过了没有?”

“才刚到,和如月一起回来的,还没有吃过。”

“那就一起吃吧。”

我的突然出现令义父感到有些意外,听着他发自内心的问候与关怀,我心中一阵感动。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和各方面的势力勾心斗角,耗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冰冷的交易或残酷的权力之争,杀戮之争,现在突然遭遇这种充满人情味的关怀,那种感觉非常的亲切温暖,前次分手时的不快早就在三言两语的关怀话下消失了。

“达秀,你这个坏小子,瞧你干的好事!你这次没被公主绑回来,可真是个奇迹啊。”

哥里德尔叔叔边说边从桌子下掏出一叠旧报纸递给了我,我接过翻了翻,这才发现我的情况还不是一般的糟糕。

“暗黑龙达克·秀耐达水淹加里斯,无辜军民死伤无数。”

“为加里斯城的无辜死者鸣冤,强烈要求陛下严厉处置暗黑龙达克·秀耐达!”

“千古奇冤,恨水一页。惨无人道,万人殒命!”

“我的兄弟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报纸是半个多月前的,帝国的三大报社,风都时报、帝都早报、每日晚报,都在头版头条,用最触目惊心的文字刊登了水淹加里斯的消息。报上的内容对我杀死己方六万人的事极尽指责之能事,而对我大败魔兽联军的功绩却半字不提,因为打败魔兽联军的人成了如月公主了。报上把我描述成一个杀人如麻,罪大恶极,百死不足以偿其罪的狂魔。更有甚者,还揪根刨底,将我过去的种种风流韵事一一翻出来晾在最显眼的地方,甚至不惜信口雌黄,其中有一篇名为《七岁看七十,杀人魔王是这么诞生的》写得最是有趣。

“达克·秀耐达生于帝国281年,其父基斯·秀耐达苛刻的教育方式养成了他偏激的性格,从七岁起他就以虐杀各种小动物为乐。


正所谓七岁看七十,他会有今天这种残忍的举动,我早就猜到了。记得有一次,是我亲眼看到的,达克抓到了一只蚊子,他没有杀他,更没有伤害这只蚊子,甚至不惜用回复魔法替蚊子疗伤。但对于这只蚊子来说,被当场打死或许更幸福一些他用小刀非常小心地将蚊子的针状吸管切下来,然后把蚊子放飞了,他要让蚊子活活饿死,而那时的达克才七岁大。

达克·秀耐达的某个邻居如是说。“

“这家伙是谁啊,我会那么无聊吗?简直是胡说八道,居然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家伙是谁,我瞧瞧,署名在这,萨哈夫?这个名字好怪啊,有空倒要拜访他一下。”

“哦,写得这么有趣啊,哎呀,这一篇好像漏看了,我瞧瞧。也难怪,前一段时间铺天盖地都是这些东西,把人的眼睛都看花了。”


哥里德尔叔叔从我手里拿过报纸,找到了这个叫萨哈夫的家伙写的那篇文章念道:“十二岁时达克就学会偷看自己的母亲洗澡,还因此被其父痛打了一顿,绑在树上吊了三天三夜。成为龙战士之后,他更是无所忌惮,对风都城内诸多女性犯下令人发指的淫行。嘿嘿,这句话说得倒不错嘛,对了,”哥里德尔朝我促狭地一笑,“达秀,以前你是经常被你老爸吊起来打的,该不会真的是因为偷看自己母亲洗澡吧?”

“去你妈的!”


哭笑不得的我气得一把抓过报纸,扯得粉碎。回风都时,我早就不抱着“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的梦想了,但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成为千夫所指的公敌,却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义父正容对我说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所有的报纸宣传都用同一种口气说话呢?”

“是那些贵族吧,他们有钱有势,这些只是举手之劳啊!”

“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要我的脑袋!我是龙战士,身份特殊,除非有非杀不可的罪名,否则不管怎么样皇帝都不会杀我的,他们在为杀我做舆论准备!”

义父面色沈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话。

“前几天,帝都又有传言,他们说你和魔族的公主,一个叫卡尤拉的女暗黑龙龙战士相勾结。我想这也是谣言吧?”

我笑而不语,脱掉外套,然后变身。

“四翼暗黑龙,难道……”

看着我背后生出的四翼,义父和哥里德尔叔叔顿时大惊失色。

“上次四翼堕落天使的事,我一直没有机会向义父您解释,没错,就像父心里猜的那样,是大魔神路西法为我开顶传功,我才拥有了这种力量。”

“什么,这是真的?”

义父跳了起来,紧张地看了看门窗,又瞧了瞧他的弟弟,生怕我的话被传了出去。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这个秘密我已告诉如月了,我想现在她应当正在向皇帝汇报这件事吧。”

义父目瞪口呆地愣了很久,过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吃饭,吃饭,吃完了再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想我们父子俩也该好好地交流一番了。”

※※※※


饭后,我们父子俩坐在一起,喝着茶倾心相谈,我把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慢慢地对义父说了一遍。哥里德尔叔叔似乎也被我们的交谈勾起了兴趣,不识趣地留了下来,由于有他在场,我没有把卡尤拉的事说出来。

“几个月不见,你又变了很多,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那是因为我长大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懂得将来该走怎样一条路。”

“很好,说说你心里的想法吧。”


“从帝国的平民百姓来看,我是龙战士,是帝国的守护神,像神一样伟大,可是我知道,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些都只是沙滩上的城堡。在奥拉皇帝眼里,或者如月公主眼中,我只是一条狗,一条被人利用的狗。有用时给我块骨头啃啃,不用时就像扔垃圾般地将我任意处置。”

义父沈声道:“你的这种想法,不能说是错误的,但是,这种想法实在有点可怕。”

哥里德尔在一边笑道:“有意思,我的好哥哥啊,你看达秀真的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价值观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毛孩子了。”


“自从安达死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下去,该怎么活下去。这两个月来我在战争中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帝国,帝国的兴衰,平民的死活与我毫不相干。只要我还有我所爱的人能够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这就够了。我其实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能在乱世之中挣扎着生存,别对我的期待太高。”

义父颓然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你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为什么这么做?义父,你以为我是因为唯自己利益至上才放水淹死自己的部下吗?你还是不明白啊。”

“怎么了?那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义父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

“我虽然不是好人,但水淹三军时我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当时这么做只是为了打赢这场战争而已。”

“但那六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错,我是有意牺牲掉他们的,报纸上说的倒也没错。”

“什么?不要开玩笑啊,达克。”


我看了一眼义父,又瞧了瞧身边的哥里德尔叔叔,哥里德尔叔叔一直冲着我微笑,他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奥维马斯,我最得力的助手。哥里德尔叔叔常常自称自己是疯子,为了科学不顾一切的疯子。


“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义父,还有叔叔,问你们一件事。如果一场战争战死了一万人就可以令你们取得整场战争的胜利,如果说死多少人是可以选择的,那你们会选择死多少人?”

义父不假思索地答道:“我会去尝试只死五千人,或者更少的人去赢得胜利。”

我摇头笑道:“所以义父做不了将军,无法成为名将啊!”

“你也在问我吗?”

看到我把目光扫向他,哥里德尔叔叔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他竖起一根手指,一板一眼地答我道:


“我的答案是正好一万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我是个科学家,做什么都要以科学为依据。如果说杀人是种化学方程式,胜利是反应后的结果,那么多死一人,或者少死一人都不行,因为这是科学,一切以尊重实际为主。”

我笑道:“科学家的职业病吧?”


哥里德尔笑道:“没错,这是科学家的习惯。现在的你我很喜欢,我上次说你和波尔多很没出息,看来我错了。”他向我致歉般地耸耸肩,接着又问:“那你呢,你会怎么做?”

我瞧了瞧哥里德尔叔叔,又看了看义父,我发现我和义父的距离突然拉远了。

“我会杀一万五千人,二万人,甚至更多的人!”

“为什么?”


“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我很清楚自己的才能!我的能力和雷兹或者汉尼拔都无法相比,追求更少的伤亡获得胜利,那是他们这样的天才才能做的事!以我的能力,要想取胜只有少犯错误,相对而言,在战场上,犯错误少的人离胜利之神更近一些。多杀的五千人或者一万人,就是为了当我犯下错误时,获胜的杀人基数被无意中提高时还能为自己留下缓冲的余地。”

哥里德尔点头,心悦诚服地叹道:“有道理,从科学的角度来讲,这叫提前量吧!”


义父身体一颤,许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叹道:“达秀,以前我一直希望你快点长大,但现在我却希望你永远长不大!嗨,世界就是这么矛盾的,有得有失,这是命运啊!”

“别再提命运了,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义父,我今天这么急着来找你,是想问一件关于我家传武功的事情。”

义父皱眉问道:“武功?达秀,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次向我请教武功啊,以前你是不喜欢学武的。”

“我长大了嘛,需要承担责任了!我想问的事情,是关于家传武功中最强的两大绝招天缺和天灭,这两门武艺,我手头的资料非常的少,根本无法修炼。”

“天缺,天灭?”

义父的脸色顿时大变,而一直在边上插科打诨的哥里德尔叔叔也在同一时刻收起了一脸的玩世不恭,变得正经起来。

大家无言地面对面地呆了一阵后,义父开口问我道:“达克,你知道天缺和天灭指什么吗?”


“天缺是我的祖先,第一代的暗黑龙卡鲁兹在晚年创出来的守招,完美无缺的守招。据说这一招使出来的时候,就连万神血咒引发的天劫都可以轻易地接住。虽然天缺的修炼方法没有失传,可是除先祖卡鲁兹之外,从来没有哪个暗黑龙可以练成天缺,甚至连天缺到底是什么,是武功还是魔法,他们都没有弄清楚。至于说天灭,好像是我的曾曾祖父创出的一套拳法,威力之强,绝不下于雷兹的霸拳。”


关于这两门家传绝技,先祖卡鲁兹临终前倒还将天缺的奥秘藏在了逆鳞上的灵魂石中,只是无人可以悟通。至于天灭,根本就没有半点相关的资料留下来,所有的资料都被有意地抹掉了,我也只是从其他方面的一些线索推断出了一鳞半爪。

义父黯然道:“天缺,顾名思义,天有缺陷,是心灵有致命缺陷的人才能学会的武艺,那是至情至爱,却又悲伤至极的武艺;至于天灭,不说也罢。”

“听你的口气,这两门武艺好像变态到了极点。”

“没错,你创出天缺和天灭的两位先祖其实都是不幸的人。这两招是他们对命运的感悟,除非你能重复他们的命运,经历和他们相同的痛苦,否则根本就学不会。”

“听起来好像很恐怖啊,武功和命运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在说笑的,只有和你的祖先一样不幸的人才能明白这两招的含义。你想学这两招,是担心皇帝那边吧?”

“是的!这次我以完美的状态和如月一战,却几乎败在她的拳下,没想到我们间的差距居然是这么大。”

“你终于想到要努力地提升武功了?嗨,达秀,你要明白,无敌的武功并不能保证你所爱的人安然无恙!”

“可是当事情需要以武力来决定时,至少无敌的武功还是有点用处吧……”


“既然这样,那你不妨试着去学学天缺吧,如果你真的能学会天缺,就算是雷兹·法比尔复活,或者帝国所有的龙战士联手,甚至是日不落山上的天使出手,他们也未必奈何得了你。至于天灭,你最好想都不要去想。”

“为什么?”

“比起至情至爱的天缺,天灭却是至邪至恶的武功,如果你的后半生还想和幸福有缘,那就永远不要去碰它!”

※※※※


离开义父家门时,哥里德尔叔叔一起跟了出来,我和义父谈起天缺天灭时,他一直在边上冷笑不语。我在义父那儿几乎一无所得,我这次找义父其实是想要关天灭的资料,但义父并没有给我。

“现在的你,我真的很喜欢,你肯努力了。”

“叔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

“你突然想学这两招,是不是吃够了如月霸拳的苦头啊?”


我长叹道:“我这次用四翼暗黑龙变身,外加第五次褪变后的力量居然只能勉强和刚完成第四次褪变的如月打成平手,差点就败在她的拳下!而且最糟的是,我的力量明明要比她强很多嘛,结果却是这样的糟糕!”

哥里德尔叔叔的回答显得有些不知所云:“你这几天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吧,心里充满了愤怨、郁闷和怨怼,种种负面情绪吧,那就对了!”

“怎么了?”

哥里德尔叔叔把头一歪,怪笑道:“你这次能和如月打成平手,其实是很幸运的!如果真的胜了她,那才是不正常的呢!”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啊!”

我惊愕万分,不在同一档次?这怎么可能呢?


“你知道吗,达秀,你们的力量都来源于哈姆巴石和龙之魄,从先天的体质来说,三头黄金龙的力量虽然强过你,但二者间的差距不可能是这么大的。你拥有第五次褪变后的力量,又是前所未有的四翼暗黑龙,先天上的差距几乎都被填平了,我没算错的话,你现在的力量差不多要胜过如月四成!”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交手时,我的力量优势根本就体现不出来。”


“差距就在你们对力量的运用上!有力量但不能用最佳的方式好好地利用,那也是白搭!武功这东西,其实只是将人体的力量发挥出来的一种工具而已,比起如月来,达秀,你的工具实在太差了。如果说如月发挥出了自己百分百的实力,那你现在最多只发挥出了自己七成的力量而已,更何况她是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甚至更强的力量与你打,你能和她打成平手,是不是很幸运啊?”

我跳了起来:“只发挥了七成?百分之一百二十?这怎么可能!差距这么大?难道是我的努力不够,苦功不足,还是家传的武功太差?”

哥里德尔叔叔停下脚步,默默地摇了摇头。

“努力程度和家传武功并不是主要的因素!事实上,帝国现有的龙战士,除了如月以外,最多也只发挥出自己七八成的潜力,就连如月的父亲奥拉皇帝也不例外!”

哥里德尔叔叔的话像是在我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块巨石,顿时掀起了阵阵波澜。


“不得不承认,雷兹所创的皇龙惊天诀,确实称得上是这世间最能将人体潜能发挥到极致的武功!至于说霸拳?霸拳只是你们之间差距的体现!你和缪斯,迪卡尼奥他们,都缺少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正是如月胜过你们的地方。”

“你是说霸气,皇者的霸气?”

“霸气?这只是答案的一小部分,要超过如月,你并不需要霸气!因人而异,霸气对如月有用,但对你就未必有效。”

“那又是什么?”

哥里德尔叔叔向我探出右手,“达秀,把你的剑给我。”

握着我递上去的逆鳞,哥里德尔叔叔把剑对着远处的灯光照了照,指尖又轻轻地在剑柄上弹了两记,然后把鼻子凑到剑身上嗅了嗅。

“剑上的血腥味非常重啊。”

嗅着逆鳞的气味,叔叔的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模样实在有些诡异。闻了一会儿,他把逆鳞递还给我,虽然是不会半点武功的狎西,但他脸上的诡笑却让我感到了几许寒意。


“达秀,你知道吗,我所学的东西,传自十贤者中智贤者一脉,而你的义父则传自星贤者一脉,我们都可以说是十贤者的传人。当年十贤者所铸的七大神兵,每一样都代表了不同的精神,或者说是人类的一种情绪。杀神是霸气,映月是仁厚,惊天是勇猛,冰魄是执着,而逆鳞呢,达秀,你回答我,逆鳞代表什么?”

“逆鳞?逆鳞是把杀者之剑,是杀者的精神吗?”

“不是的,逆鳞代表了怨与恨,是充满绝望力量的黑暗之剑!”

“但这和兵器有什么关系?如月根本就不用杀神。”

“你们的武功,再怎么强大也只是肉体的力量,而如月的霸拳,却代表了精神的力量,你们之间的差距,是本质上的差距啊!”

“肉体的力量,精神的力量?”

我现在完全茫然了,哥里德尔叔叔的一番话,几乎粉碎了我过去对武功的一切认识,我觉得自己仿佛什么都不懂。


“我说的可能太抽象了,说简单一点吧!达秀,比如说施放出威力为一万格雷的魔法,是你现在力量所能达到的极限,那你有没有可能施放出二万格雷,三万格雷,甚至超越自己能力几倍的力量呢?”

我考虑了一会儿,脑子里想过无数方法后方才说道:“如果运用天魔解体大法……”

“别提天魔解体大法,这种方法饮鸩止渴,不能算的。”

我颓然道:“那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怎么会没有呢?别说是龙战士,就算是普通人,甚至是像我这样的狎西,当我们的心情极度悲伤或者极度愤怒,情绪波动到极点,最后以行动的方式爆发出来的时候,那一瞬间迸发出的力量,是何其地恐怖啊!”

“你是说……”

“没错,霸拳的奥秘,就是利用精神的力量,令自己的身体处于超越体能极限的爆发状态,最大限度地将人体的潜能发挥到极限。现在你明白你们的差距所在了吧!”

叔叔的话有如当头棒喝,我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原来我竟差了如月这么多!

“那我家传的武艺,天缺和天灭,大概也是利用这种精神,或者说是情绪的力量吧?”


“应该是吧,不过那招天缺太久远了,见过的人没有几个,我手头的资料并不比你多,所以也不太清楚。但你的曾曾祖父创出的逆世轰天拳,和如月的霸拳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年可是给许多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啊!”

“逆世轰天拳?”

“你不知道吗?天灭就是指逆世轰天拳啊!”

※※※※


我本想再询问一些关于逆世轰天拳的事,但哥里德尔叔叔开了个头后就有意地不再说了,直到分手时他才故作高深地对我说道:“天灭并不像你想象中那般难以修炼,相反,如果时机得当的话,大概只要半天的时间就够了。达秀,当你觉得心中郁闷难耐,压抑得想要大声怒吼的时候,你就来找我吧!还有,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义父,我的好哥哥,他一定不会让你学的。”


他依然没有告诉我逆世轰天拳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但从叔叔的最后一句话中,我听出了许多东西,对义父和叔叔也有了新的看法。逆世轰天拳被称作天灭,应当也是一门邪恶歹毒,后患无穷的武功吧。


母亲常说,真正对你好的人,并不都是一直依着你的。义父是真正关怀我的人,否则就不会阻止我修炼天灭了。至于“帮助”我的哥里德尔叔叔,他表面上对我很好,但我心里很清楚,在他的眼中,我或许只是一件很好的科学试验品吧,科学家真的是为了科学而不顾一切的疯子啊。

第三章妖女罗莎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里丝毫没有回家的喜悦,明天面见皇帝时我该如何是好,对未来的担忧像毒蛇般缠住了我的心。

快到家门口时,一对男女的争吵声闯进我的耳膜,我寻声望去,竟是罗莎。

“这个淫妇又穿得这么火辣,想害全风都的人流鼻血吗?”


罗莎今天穿的衣服实在很“特别”,她的上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袖肩露脐装,说是露脐装还过分了一点,应该是内衣或者短褂吧!在双峰之间的位置,两块比我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布料被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连在了一起,堪堪遮住那对浑圆结实的双峰,但脖子下大片雪白的胸脯和结实完美的小腹却完全暴露在外面。穿着这样的衣服在外面走动,我真担心她弹性过于惊人的豪乳会把绑成蝴蝶结状的细带子绷断,那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景啊?


罗莎总算在外面还披上了件丝衣,权充外衣使用,可是丝衣薄得不能再薄,几乎是全透明的,有穿和没穿没什么区别。这就是她上半身的全部武装了,走路的时候,一对大奶在衣服里下上下晃动,几乎将每个路人的鼻血都摇下来了。


她的下半身则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长裤,裤子倒是把身体包得严严实实的,只是紧得稍有些过头了裤子紧紧地贴在臀上腿上,把她后臀玲珑的曲线完美地衬托出来。看着高高向后翘起的两团肉丘,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按在地上痛打她两记屁股,然后脱下裤子掏出家伙狠狠地插进去宰得她死去活来。


罗莎穿着大胆,一方面是她新潮大胆,但我的纵容也有责任。家里有个喜欢穿漂亮衣服的女人,本来是件很头痛的事--整天叫着买新衣服,恐怕就连希美亚公爵这样的帝国首富都受不了吧。幸运的是,罗莎除了会舞蹈外,最大的爱好就是自己设计裁剪衣服,她的衣服大都是自己做的,因为她总是嫌外面买的衣服样式太老土,倒也没有花掉我太多的钱,不过把我花钱买给她的衣服剪成令人哭笑不得的乞丐装倒也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我因为她的穿着过于暴露性感而半开玩笑地说了她一句,结果罗莎这么回答我:“漂亮的衣服是穿男人看的,如果因为怕羞而不敢穿出去,那还穿衣服干嘛,索性裹条麻袋算了。”

“可是你穿这样的衣服不是要引诱男人犯罪吗?”

“女人穿漂亮的衣服是为了更加美丽,男人想犯罪是因为心术不正,你的话可是色狼的逻辑哦?”

我也是个喜欢玩闹的人,于是趁机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爱怎么穿都可以,不过穿上之后,第一个看见的男人应当是我!还有,回家之后,你得穿着这身衣服和我,嘿嘿……”我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捏成圈状,然后把右手的食插进去,做了个抽插的动作。

“老公,你好可爱哦……”


罗莎相貌娇美,加上身材又好,每次看到她穿着新设计的衣服我都忍不住欲火大炽,非要和她打上十来发才肯罢休。面对这样的尤物,若非我是龙战士体质异常,否则早就因纵欲过度脱精而死了。


罗莎穿得这么火辣,自然招蜂引蝶无数,她的后面就跟着一个男子。正是她的前男友卡德罗。罗莎在前面快步走着,卡德罗紧跟在后面,不时地伸出手去想拉罗莎的手,但每次都被罗莎用力摔开了。

“罗莎,那条暗黑龙有什么好的,他风流好色,灭绝人性,杀人不眨眼,你跟着这样的人没有好下场的。”

“胡说八道,达秀不是那种人,他很爱我的!”

“爱你?他要是真爱你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女人了!”

“这不用你管!至少他不会像你那样,我和别的男孩子说一句话,就无端地吃飞醋,更不会管我穿什么样的衣服。”

又一次地甩掉了卡德罗的手之后,罗莎狠狠地踩了他的脚背一下,摆脱他的纠缠,向前一路小跑。

“呀!”


没跑几步,她就迎头撞到了一个人怀里,那人就是我。听了刚才罗莎和卡德罗的对话之后,我心里真有些感动,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愧对她。罗莎跟我也同居了好几年了,她爱玩爱闹,我从不约束她,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并不象希拉安达那重要,甚至还比不上姿色逊她两分的雪芝。

原因很简单,我们的感情基础太薄弱了,很多时候我只是把她当做泄欲机器而已。我从不约束她并不是我胸怀宽广,而我的女人太多了难以分心。

“老公,你回来了!”

看清是我之后,罗莎娇嗔地伏在我的怀里撒着娇,单拳不停地捶着我的胸脯,她的眼里噙着泪花,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了。


“发生了很多事,公主提前放我的假了!”我单手搂着罗莎的腰,手掌放在她裸露的小腹上,罗莎很注重保养身材,成天蹦蹦跳跳健美做运动,她的小腹结实平坦,没有一丝的赘肉。

我把嘴凑到她的耳边,对着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主要还是担心你这个淫妇啊,怕你下面痒得受不了,给我戴绿帽啊!”


我的声音虽小,但站在我们面前的卡德罗还是听到了。他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终于受不了,卡德罗用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我注意到他的双拳捏得紧紧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呀,你好坏啊!当着别人的面说这种话!”

罗莎嗔怪地瞪了我一眼,眼中含媚,看得我的身体都酥了。

“其实被人爱是很幸福的,爱别人才是非常累的啊!”

“照你这么说,那我就跟他好了,至少他只爱我一人啊!”罗莎只是无心地以调笑的口气说出这句话,我却觉得心里有点愧疚,自己好像欠了她什么似的。

“你敢?小心我用刀杀了你!”我吻了罗莎的脸蛋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调笑道:“当然是用下面那把刀喽。”

“那种破刀杀得了人吗?”

“破刀?你敢污辱我最伟大的武器,今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我拦腰抱起罗莎,说着露骨肉麻的床上用语,笑嘻嘻地朝家门口走去,和这个活泼爱闹的淫娃混在一起,什么苦恼都可以很快地忘记的。

※※※※

抱着罗莎回到家里时,我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黑蒙蒙的,只有楼梯的拐角处点了一盏昏黄的魔法灯。

“怎么了,人都到哪儿去了!”

“大概是去卡玛家了吧,我下午听希拉说过的。”

“她们几个都去了?”

“只有希拉和雪芝,朵拉和梅儿半个月前就走了,她们说要回北方老家去看一下,拜祭一下父母,伦蒂尔老师担心她们出事,也一并去了。”

听着罗莎解释,我这才知道现在家中只剩下希拉、罗莎、雪芝三个女孩了,雪芝的妹子雪怡到了上学的年龄,平时她都住在学校,现在也不在家中。

“嗨,讨厌的战争,把什么都搞乱了!”


我抱着罗莎一边上楼一边说话,自从和卡尤拉度过那一夜之后,我就一直没有碰过女人,罗莎火辣的穿着早就把沈积在我体内的欲火勾起来了,她的体温肉香使得这种欲望更加强烈,我抱着罗莎走了几步就忍不住了,在楼梯的拐角处,我将她往地上一放顺势就扑了上去。希拉和雪芝还没有回家,先把这淫娃喂饱了再收拾她们。

“呀,不要嘛,你好坏啊!”

罗莎半推半就地从着我,我喘着气,迅速地脱下裤子,下体的肉肠早就胀得发痛。当我正要扯下罗莎的裤子剑及履至的时候,她却突然紧紧地提住了裤子。

“怎么了,罗莎,以前你都热情得可以把人烧化,怎么今天突然变得冷淡了?是不是还想玩黑夜大强奸的游戏啊?”


脱不下她的裤子,我的双手只好转移到她胸前的豪乳上,小小的一个蝴蝶结,我的手轻轻一拉,立刻就松脱了。我有轻微的恋乳癖,和罗莎做爱时,我过去最爱把玩的就是她的豪乳了。罗莎双乳的形状生得非常的完美,虽然经过了两年的征伐,但即使以是躺卧姿势,丰硕的乳房仍能保持原先的翘挺,用力捏一下,乳房凹下去,手指一松,立刻就能回复原先形状,不会留下半点凹痕。过去我还专门为她设计了一套胸部按摩健康操,以便这对乳房能保持完美比如说每天早上起床前,我用嘴或手,以及下面的肉肠,为她按摩几百下,然后再喷上一层营养丰富的白浆做面膜养护。

罗莎魔鬼般的身材连希拉诸女都羡慕不已,和我有过关系的女人中,也只有卡尤拉可以和她相媲美。可惜我和卡尤拉天隔一方,今生恐怕再无相见之日。


我抓住这两只充满弹性的豪乳,挤出道乳沟夹住自己的肉肠,开始了前前后后的活塞运动。既然下面此路不通,那改走上面的路,乳交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精神上的享受不下于真正的交合。

“老公,你不要这么猴急嘛,人家早就为你想好了非常精彩的节目,你现在要是吃饱了,等下玩起来就没有意思了。”

“什么游戏?”


我兴趣大起,抽送的肉肠也随即停了下来。罗莎微微仰起身子,鼻子在红彤彤的龟头处轻嗅了一口,皱眉道:“你的身体有味道啊,赶快去个洗澡,然后在顶楼等我,屋里不要点灯。”

“不点灯?你喜欢摸黑夜战吧?”

“摸黑夜战?有意思,以后再这么玩嘛,不过今天不是这样的,你弄个火盆来,放上鬼火石,在屋里点上!”

“鬼火石?你想玩什么啊,在房间里野营吗?”

“秘密!”

罗莎调皮地对着我眨了眨眼睛。我摆出哭丧的表情,指着坚硬的下身恳求道:“人家胀得这么难受,先泄一发再玩这个游戏好吗?”

“不行!”

“求你了,老婆,你看我的兄弟都流泪了,他很难受啊!”

“服了你了!我用嘴帮你吸出来好吗?”

罗莎白了我一眼,抓着我的手要站起来,我也只好松开双手,将肉肠离开她的胸部。

“将就一下啦!”

罗莎跪在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肉棒,用手套送了几下。

“唔,好舒服啊,快吸啊!”

“很舒服吗?还会更舒服的!”

就在我闭眼享受的时候,罗莎突然抬高了声调。

“好臭啊,快去洗澡!”

没等我反应过来,下身一痛,肉棒根部已挨了一记重重的手刀!

“唔!”

我痛得弯下了腰,虽然我常自吹自己的肉棒硬得可以刺穿铁板,但那是运足龙劲的情况下,罗莎偷袭时我根本没有半点反应,受重创的兄弟顿时缩龙成虫。

“这下该老实点了吧?”

“呜,这是什么时代啊,上次是如月,这次是罗莎,女人怎么都喜欢打这根给她们带来无穷乐趣的宝贝啊!”

趁着我弯腰叫痛的时候,罗莎已像鱼一样地从我身下逃走了。

“呜,这个淫妇加妖女,等下我非干死你不可。”


受了罗莎暗算的我是哭笑不得,米兰达是个妖女,但我家里也同样住着个妖女,两人都一样的难缠。米兰达我难以征服她,但罗莎嘛,这个小妖女的气候还差了点,今天竟敢犯上欺负我的小弟弟,晚上不把她干得半死我就跟波尔多的姓!

※※※※?


“这个淫娃到底在搞什么鬼啊,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啊?”我洗过澡,光着身子等罗莎到来,可是千呼万唤,她就是不出来,害得我有如一头发情的公牛般在屋里不停地乱转。


顶楼的卧房很大,按照罗莎的要求,我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放了一个火盆,盆里放入鬼火石,然后点燃。鬼火石是一种魔晶矿,和一般的星光石不同,点燃之后发出光的是红色的,光线不亮,散发的热量极低。


从照明或者取暖的角度来说,这种矿石是没有什么使用价值的。但它热量小的特点却使它成为了人们举行室内篝火晚会的宠儿,所以价格也不菲,这么一盆鬼火石值二十个帝国金币室内篝火晚会,这是有钱人家常玩的游戏。正当我等得不耐烦,正准备冲进罗莎私人房间里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我来了!”

“哇,罗莎,你在搞什么鬼啊!玩午夜凶灵的游戏吗?想把人吓死啊?”

看到罗莎进来时的打扮,我原本一柱擎天的肉棒差点就软了下来。

罗莎全身上下全被一块白布裹着,脸上还戴着块恶鬼面具,她赤着脚,走路无声无息,在鬼火石的跳跃闪烁的红光的照耀下,真是像极了女鬼。

“这就是你的新花样吗?吓得我都快没兴致了!”

“嘿嘿,老公,这只是刚开始啊!”

“刚开始?”

“看我的,罗莎·梅尔波的超级大变身,我变!”


面具后传来罗莎顽皮的笑声,接着她的身体像车轮一般地转了起来。裹在身上的白布也跟着飘了起来,露出了白布下的赤足与两截小腿。罗莎是学舞蹈的,以脚尖撑地,身体连转十几圈对她来说是很容易的事。

“唔?”

转了几圈之后,裹在身上的白衣逐渐脱离身体,我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她的下身穿的裤子是绿色的,啊,居然,居然是竹叶编成的!”

“啊……遮住胸前的两点,竟是两片枫树叶!”


连转了十几圈,裹在身上的白布完全脱落,随着一声狂野的尖叫,罗莎把脸上的面具一脱一扔,一个身穿性感动人的“树叶衫”,充满野性魅力的金发美女已出现在我的面前。

“过分,我要昏过去啦!”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只觉得鼻腔里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这个淫妇真是越来越过分,连这种衣服都穿得出来!不过这种穿着,我喜欢!

“老公啊,这是我最近刚刚设计的新舞装,草裙装,很有特色吧?”

“是很有特色……我上面和下面都快喷血了……”

“根据这种服装,我还专门想出了一种舞蹈,名字就叫草裙舞!”

罗莎弯下腰,把雪白大屁股对着我,水蛇腰扭了几扭。腰上的竹叶抖动,隐约之间露出了两片粉色的肉唇。这个淫娃除了身上草裙装外,身上是一片布料都没有穿。

“我顶死你这个淫妇!”

罗莎的屁股距我的肉棒不过数公分远,我顺势把腰往前一顶,想一击入洞。

“我躲!”


看到我动作,罗莎腰肢一扭,挺起胸,恰好避过这一击,我的肉棒只是轻轻地在她臀沟上划了一下。雪臀扭动中,摇晃的细竹叶划中肉棒的马眼,细微的刺激更是撩拨得我心头火热。

躲过这一击后,罗莎又弯下了腰,再次把屁股对准我。

“再来啊!”

“我再顶!”

“我又躲,打空了!”

“我就不信打不中,顶顶顶!”

“偏不让你进洞,闪闪闪!”


我和罗莎就这么在房间里嘻闹着,罗莎不断地扭动着丰臀勾引我,却又故意不让我兽欲得逞。我挺着腰做插穴的动作,而罗莎则扭动着屁股闪避,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入洞,其难度是相当大的。其实我只要伸出手抓住她就可以达到大干特干的目的,但这样就把罗莎营造出来的气氛给破坏了。

“我就不信,不用手,只用自己的肉棒,就不能一杆进洞?”


连打了十几记空杆之后,罗莎笑嘻嘻地跑到床边,俯身趴在床上,雪臀依然对着我。这个淫娃有意地把手伸到下身处,手指把下面的肉唇分开冲着我。先前虽然杆杆失手,但我的肉棒也时不时地撞在罗莎敏感的阴唇上,现在她张开的花唇处已是亮晶晶的一大片。

“老公,你好没用哦,老打不中!我让你一点,就这么趴着不动,这回可打准些哦!”

“好,让你瞧瞧我百步穿杨的绝学!”

我玩得兴起,故意后退了几步,身体退到角落处像狼一样地趴下,校对好角度。

“无敌黑龙炮锁定目标!”

“无敌黑龙炮一级准备!”

“无敌黑龙炮二级准备!”

“无敌黑龙炮,发射!”

我的手脚用力向地上一撑,身体一跃而起,以巨石压卵之势向趴在床边沿的罗莎压去。

“哇,好可怕哦!噢,哦……”

“打中了!”


这一回,罗莎有意放水,我的肉棒也不偏不倚,一击中的,贯穿而入。由于担心伤了罗莎,我的“黑龙炮”发射之前修正了炮身参数,我运起缩阳之法让肉茎缩小为中指粗细的一根细棒。尽管如此,猛烈的插入仍然带起了一片响亮的水声。要不是里面早充满了津液,加上我的肉茎有意地缩小了,否则刚才这一击就足以让罗莎身受重创。

“这回可打中你了吧!”

我扯掉碍事的枫叶,从后面抓住罗莎的乳房,用力地将肉棒狠狠地插到最深处。

“真紧啊,湿湿的,热热的,呜!”

“啊……太重了,会坏掉的……啊……”

“活该,谁叫你今天敢暗算我!”

“老公,我不敢了,放过我吧!”

我抽插的速度越来越越快,疯狂的程度,仿佛要把罗莎狠狠地刺穿。听着下面滋滋的水声,以及罗莎夸张的叫床声,我心中的那把火是越烧越旺。

“别只顾叫啦,一起跳舞吧!”

我抓着罗莎硬是将她从床上拉起,我们的交合方式由狗交势变成站立式。由于身体动作变化,下身的肌肉收缩,紧紧挤压着我的肉棒,强大的收缩力吸得我不住地喘气。

“我左摆,右摆,啦啦啦!左三下,右三下,前三下,后三下,插插插!”

我嘴里哼着歌,腰肢来回不断地摆动着,变着方向抽送着肉棒,杀得罗莎甩动着一头的金发淫叫不已。

“罗莎,你摇动屁股的样子,真好像在跳臀舞啊!你这淫娃,水可真多啊!”

“噢,轻一点,差点被你插穿了!老公,换姿态吧,你这样的动作人家没法跳啊!”

“这回跳什么舞啊?交谊舞吗?”

“好啊!”

我暂停抽插,把罗莎的身体向前压,让她双手着地按在地板上,然后扳起她的一条长腿扛到肩膀上,我的身体顺势前移,现在我插入的姿态由后背式变成前面插入势了。

“老公,一起跳吧!”

“你这淫娃,这种花样也想得出来,我真是爱死你了!”

“老公,你也不差吗?”


罗莎抬起右腿,勾到我腰肢上,左腿的足则垫起又落下,而双手而勾在我的脖子上,她的身体就靠着这种方式吞吐着我的肉棒。而我也配合地用右手揽住她的腰肢,帮助她身体移动。


我脚下踩着不规则的舞步,“拖”着罗莎在屋内转来转去。边上,鬼火石啪滋啪滋地燃烧着,在它有如野火般的红色光线的照耀下,我们的这种交合方式象极了兽人那边常常举行的野营群交活动。

“喔,罗莎,真是太棒了!可惜边上没有人打鼓祝兴,如果有人在边上再来上几记鼓声,那就更完美了!”

“没关系,还有希拉和芝芝呢……下次我们把她们也拉进来好了,可以叫她们帮忙啊!呀!”

“你这淫娃,连她们都要拉下水……哇,你的这对大奶别乱摇啊,撩得我都快要泄了!”

哇,这是太爽了!我真是爱死罗莎这个淫娃了,这种花样都想得出来。

“嗯……啊!啊!受不了啊!”

“老公,我要飞啦!”

当极限到达时,我抓着罗莎将她抱起,而罗莎也紧紧地攀在我的身上,更用力地紧缩着下身的花瓣猛吸着我的肉棒。

“啊、要、要射啦!黑龙炮发射!哇”

“哇……射……穿了……哦!”


就在这充满野性和淫糜气氛的环境下,我们俩同时爆发了,一声尖叫,加上剧烈的痉挛之后,罗莎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我怀里,我的肉棒仍然深深地留在她的体内,大量的蜜汁不停地从我们的结合处渗下,洒了一地。

“老公……玩得真爽啊,等下再来第二回吧!”

“什么等下,我现在就想要!”

不等罗莎回复体力,我立刻抱着她的腰肢,还未软化的肉棒再度挥舞起来,开始了第二轮的大战。

现在我开始明白罗莎为什么愿意和我在一起了,连这种游戏都想得出来的女孩子,大概也只有我这种同样野的男人才受得了吧,卡德罗那么古板,罗莎怎么会喜欢他呢?

第四章衣服上的破洞


又一番的激情过后,罗莎躺在我的胸前,鬓发散乱,微微地喘着气。我抚摸着她光洁的裸背,轻声地问道:“我不在的时候,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对我不利的谣言满天飞,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罗莎神情一黯,先前嘻闹的神情一扫而空。

“没有什么啦!”

“别骗我了,我今天去过苍龙学院,饭店没有开张。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快告诉我!”

“当你水淹加里斯的消息传来时,整个风都一片哗然。结果有人趁机到饭店闹事……”

“是谁?你们有没有受伤?我杀了他们!”


“当时没事,毕竟是在学校边上啊,学校里的学生帮了我们,双方对峙起来。后来来了一个叫弗朗哥·拉古斯的人,据说是风都的治安官,是他出面才把那些人赶走了,后来饭店也开不下去了。”

“弗朗哥·拉古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啊,我想起来了……”

“达秀,怎么了,他是谁?”

“没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今天见面时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嗔怪道。

“是希拉不让我说的!”

“当时整个风都都叫喊着要把你抓起来严厉处置,希拉说你的压力一定很大,如果能平安回来的话,我们一定不能给你增加心理上的压力,所以我才没有说的。”

“傻瓜!”


我感动地抱紧了罗莎,我终于明白她今晚放荡表现的真正原因了,原来罗莎是要为我缓解压力啊。安达死了之后,家中失去了顶梁柱,想不到希拉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明事理了,主动地代替了她的位置。

“希拉和雪芝今晚去见卡玛,她们不会是去求她的父亲帮我吧?”

“是这样的,希拉出门前是这么说的!嗨,她也在努力地帮你啊,罗莎只是个笨女孩,除了会跳舞,什么都不会,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花瓶……”

没想到一向开朗自信的罗莎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我爱怜地搂紧了罗莎,不停地吻着她的脸蛋。


“你怎么会是个花瓶呢?至少和你在一起,什么忧虑烦恼都跑得无影无踪了,你开朗活泼的性格是你最大的优点啊!我现在才发现,你和希拉一样,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啊!”

我们之间的肉体交往有整整三年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罗莎吸引我的地方,并不光是她美丽的身体。

“对了,达秀,说到希拉,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大概是你走后一个月吧,有人送了一样礼物给希拉!”

“谁送的?”

“不知道,是个陌生人托苍龙学院的学生带给希拉的,那是一个装饰得非常精致的盒子。”

“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盒子里放的是一块水晶石,希拉把那块水晶石抓在手上看了一眼,突然间就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当时兰丝小姐在场,她看了希拉的情况后也查不出什么来,我们还以为是疲劳过度的原因。希拉睡了一天后就醒过来了,可是……”

我紧紧抓住罗莎的手,焦急地问道:“希拉病了吗?还是又出了什么事?”

“啊,好痛!”

着急之下,我用力过度,把罗莎抓痛了,连忙松手。


罗莎捂着手腕说道:“没有,她的身体一切正常,一点问题也没有,看上去都好好的。可是从那以后,希拉就再也没有笑过,连话也很少说。有一天我半夜醒来,发现希拉居然躲在屋顶上哭。一直到关于你的消息传来,她才稍微振作了一点。”

我心中大骇,安达死了之后,希拉可以说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了,就算是少了根头发,我也是心痛不已,更何况发生了这种怪事。

“那块水晶石呢?”

“当时情况一片混乱,谁也没有注意,等我们回过头来要找时,水晶石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马车的声音,我透过窗户向下看去,恰好看见希拉和雪芝从马车上下来,雪芝的手上还提着一个盒子。马车的式样我很熟悉,正是希美亚公爵的专用的马车。

“想不到希美亚公爵居然会派自己的专用马车送希拉回来……”

※※※※

“达秀!”

当我穿了条短裤,衣冠不整地跑到楼下迎接二女时,雪芝扔掉手中的盒子,尖叫着扑了上来。

“达秀,你总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抓起来了!”

雪芝伏在我的肩膀上,又哭又笑,相比之下,希拉的反应却非常的奇怪,她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

只是一个照面,我就感觉到希拉变了,就在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她变了。

她有心事!她的眼里仍然饱含着爱意,却少了过去那种火热炽烈,更多的是一片片的忧郁。

“希拉,怎么不过来?是不是吃芝芝的醋啊?”

“没有啦……芝芝她走得快,我就让给她了。”

希拉慢慢地走到我身边,她笑得很不自然,显得心事重重。我放开雪芝,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希拉。希拉在我的怀里微微颤抖着,耳边传来轻轻的抽泣声,希拉哭了。

我轻轻地拍着希拉的后背,吻着她的脸蛋,哄着她。“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现在没事了,我回来了,家里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吧。”

“希拉,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那块水晶石一定有问题。”

希拉的现状实在我让担忧,我不怕皇帝处分,但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所爱的女人受到伤害。

※※※※

当我和如月所乘的马车进入风都城的大门时,这位帝国的首富很快就知道我的到来了。雪芝带回来的盒子里装满了精美的糕点,这是他硬要她们带回来的。


久别重逢的亲热劲过后,雪芝立刻向我诉说这一个月来风都发生的事情:“达秀,这次麻烦可大了!一个月前,当你水淹加里斯的消息传来时,整个风都都轰动了,许多人都喊着要……”

“芝芝!”

希拉轻轻地推了雪芝一把,止住了她下面的话。

“对不起!”我一人一只手,抓起两女表示歉意。

“你们跟了我之后,我一直都没有让你们过上安稳的好日子,不是跟着我颠沛流离,就是因为我还要受这些委屈,我真是个失败的男人啊!”

雪芝笑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初跟了你,早就有这些心理准备了。”

“你在骂我吗?听起来好像我是个猪狗不如的男人啊!”

“我可没有这么说的,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哦!”

“还敢顶嘴!”

我捉弄似地在雪芝小巧的鼻子上捏了一记,然后我俩一起笑出声来,但希拉却还没有笑,反而神情恍惚地站在一边发呆。

“希拉,你怎么了?”

“啊?”希拉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状,我几乎要晕过去了,希拉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雪芝单手放在希拉的肩膀上,替她解释道:“可能是今天太劳累了吧,卡玛的爸爸可真不好说服啊!我是没有办法的,全靠希拉说的那个故事,他才答应帮忙的!”

“原来你是太累了啊?累了就要好好休息啊!还到床上躺下再说吧!”


我摸摸脑袋,将希拉拦腰抱起,快步向顶楼走去,雪芝也紧跟在我后面。希拉的情况当然不像雪芝说的那般简单,不过她居然能说服希美亚公爵这只老狐狸出面帮我,这也是非常令人惊讶的。希美亚公爵虽然对我一直都很好,但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怀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隔阂,大概因为他是商人出身,商人重利益而轻情谊,所以我才对他敬而远之吧。

※※※※


希拉光着身子,静静地趴在床上,任由我用手在她的肩上、背上轻巧地捏按着。由于先前玩得太激烈了,当我抱着希拉回到房间时,罗莎早就撑不住倦意睡着了。我在为希拉做全身按摩,而雪芝则换上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盘着双腿坐在边上。她的下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内裤,健康的棕色皮肤衬着鬼火石的焰光,显得格外诱人。要是从前,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早就把二女按在床上大干特干了,但现在我却全没了心情。自从我回来之后,希拉就一直显得心事重重,好几次我主动地挑起话头,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虽然没有问雪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她忧郁的眼神我猜得出希拉这样的情况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为希拉按摩全身肌肉时,我小心翼翼地探索希拉的身体状况,发现她全身上下一切正常,状态甚至比我离开风都时还要好。

“不是受伤,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希拉现在的情况令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询问雪芝今晚的事。


“说起来真丢脸,我在外面惹是生非,却要靠你来替我善后,我真不是个合格的男人啊!对了,希美亚公爵是个很厉害的商人,我犯了这么大的事,小命都难保了,应当已没有多少投资价值了吧,他肯帮我,你是怎么说服她的啊?”

“希美亚公爵可是个大忙人啊,有卡玛出面牵线,我们在她家里呆了近三个小时,才有机会和他见面。”

“他是财政大臣,权大势大,帝国内有事求他的人多如牛毛,没时间见你们也不足为奇,更何况我现在成了过街老鼠……”

“不过希拉她很有办法,终于还是把希美亚公爵说服了,他答应帮你了。”

※※※※


在希美亚公爵家的小客厅里,一张大理石的茶几旁边,摆了三张桃木椅。椅子上坐着一男两女,主位上的男子正是希美亚公爵。希美亚公爵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人物风景画,画上的人正他自己,画上的他站在海边的悬崖峭壁上眺望大海,远方的海平面上,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会谈之前,他有意把卡玛支走了。

“希拉小姐,这么迟了你还在这儿等我,是为了你的男友,秀耐达伯爵的事吧?”


希美亚公爵单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扶手上,面带着他招牌式的微笑。他的语气和目光很温和,但温和中却透着一股常人不敢直视与亲近的威严,就连旁边的雪芝也不敢直视他目光,因为他的眼神仿佛可以将人看穿。希美亚公爵很喜欢用这种眼光看人,在成为财政大臣之前,当他和人进行商业上的谈判时,他的这种眼神为他争得了许多利益。


希拉双肘靠着扶手,手掌合在一起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目不转睛地回视着对方的直视。希拉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内里则是一件白色的内衣裙。这是帝国女性出席公众场合社交时常穿的服装。

“是的,达秀现在的麻烦非常大!”

希拉的神态让希美亚公爵感到有些惊讶,这个女孩他也见过面,她就像他的女儿一样,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天真少女,但现在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是一般地大,是相当地大!”

“我明白!”

“你不明白!现在,整个风都,或者说是整个帝国都嚷着要将他绳之以法,甚至要陛下砍他的脑袋!皇帝陛下虽然还没有给他定罪,但是整个帝国已经给他定罪了!”

“达秀以前告诉我,希美亚公爵是他在朝中为数不多的朋友,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

希拉说话很有技巧,开场时先给希美亚公爵戴了顶高帽子,但希美亚公爵人老成精,一顶高帽就想让他昏昏沈沈,这还是不够的。

希美亚公爵嘿然一笑,打哈哈道:“你太抬举我了,希拉小姐!秀耐达伯爵的事,我很想帮忙,可是我的能力再强,却也无法和整个帝国的民意相抗衡啊!”

“民意?什么民意?达秀现在的情况,完全是格莱姆亲王为首的贵族们造成的,他们有钱有势,买通报社制造谣言,把达秀描述成一个滥杀无辜的杀人魔王!”


“你说的正是关键所在,最糟糕的是,达秀水淹加里斯,有意害死己方六万将士是真有其事啊,并非造谣,你说我该怎么帮他?他们通过报纸操纵了民意,已成功地让整个帝国的人都喊着要杀秀耐达伯爵,这一招非常的毒辣!”

希拉顺着对方的口气说道:“他们说达秀是魔鬼的化身,又占了先入为主的便宜,即使大人可以令报纸改变说话的口气,也难以扭转民众心中的印象吧。”

“我正是我头痛的地方啊,如果有办法改变达秀在民众心中的印象,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有公爵大人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希拉挺直了腰,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向他鞠了躬,听着希拉非常认真而不是客套地说出感谢话时,希美亚公爵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当了。

“听说大人以前是商人,我想问大人一件关于商业上的事。”

“咦?商业上的事?说说看!”尽管老谋深算,面对希拉突然的发问,希美亚公爵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就说我身上的这件外套吧!这件衣服您估计在市面可以卖多少钱?”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的爷爷就是卖服装起家的,这件衣服质地不错,崭新的一件差不多值五个金币吧!”

“如果胸口位置破了个大洞,那值多少钱?”

希美亚公爵笑道:“破了个大洞?衣服破了个洞就不能卖了,只能当抹布了。”

“那倒未必!”

希拉摇了摇头,嘴角边浮起一丝微笑,她的镇静的表情就像一个心思缜密的外交家。

“那该怎么办?”


“衣服上破了个洞,如果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洞上,那这件衣服确实就报废了。但是如果在破洞的地方绣一朵花,把破洞变成一朵花,大家看到是一朵花在这个位置上出现,那情况会是怎么样?”


老谋深算的公爵被问住了,他愣愣地盯着希拉看了一会儿,许久,他长叹一声:“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希拉小姐,你说的这朵花该绣成什么样子的?”

“现在大家都把目光盯在达秀杀死六万友军这件事上,可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达秀这么做的结果是淹死了四十万魔兽大军!他们都疏忽了!”

“那又怎么样?打败魔兽联军的人是如月公主,不是秀耐达伯爵至少对外宣传是这样,再说民众注意到这件事对他并没有好处啊!”

“我不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达秀是打败魔兽联军的大功臣,我只是要让他们思考!”

“思考?”

“思考?思考什么?”


“从众是大多数人的习惯,淹死了六万人,有切肤之痛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只是跟风叫嚷,他们并没有主动地去思考,只是人云亦云。淹死己方六万人就可以拯救帝国于水火之中,这样做值得吗?只要所有人都主动地去思考这个关于人性的问题,我想达秀在民众心中的印象应该会有很大的改观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希美亚公爵钦佩地点着头,“你是想让公众主动地思索,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件事!事情的对错往往不是由事物本身决定的,而在于人们从什么角度去看!”

“如果还能由此引发一场大的争论,比如说让学校里的学生为这件事开一场辩论会,讨论一下人命和胜利哪个更重要,情况不就更妙了!”

希美亚公爵笑道:“你说服我了,希拉小姐,卡玛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明,我就放心多了。”

※※※※

听完了雪芝的叙述,我也同样对希拉的睿智感到惊讶,但回想起她从前的种种表现对如月的看法,我说谎时从来都骗不了她,我又不禁释然了。

我伏下身,胸口贴在希拉背上,含着她的耳珠小声说道:“谢谢你,希拉,我还以为会因为这件事鄙视我呢……”

“怎么会呢?”

几乎一直都不说话的希拉突然翻过身来,双手顺势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是你的女人啊,我不帮你又谁来帮你呢?达秀,我爱你!”

她的双眼中蕴含着柔情,在那一刻,我发现从前的希拉又回来了。

“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啊?我还以你不想理我了呢!”

下面的话我无法说下去,因为希拉双唇已热情地凑了上来,热吻火辣辣地进行着。

“达秀,你兴奋了!”


“那当然了,我的小乖乖这么美丽这么聪明,不兴奋一定不是男人啊!”我一边笑着一边褪下希拉身上最后一件遮羞的内裤,正准备提枪而上时,希拉却托着我的小腹不让我进入。

“还有芝芝呢,你别把她冷落了。”

希拉从我身下伸出右手,抓住了坐在边上雪芝的手,雪芝正用稍含嫉妒的目光看着我们,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把她疏忽了。

“芝芝是个笨女孩,什么都不会……”

雪芝低着头,她有些自惭形秽,论美丽雪芝不如希拉罗莎,甚至比起成熟的伦蒂尔老师还要差了点,至于聪慧和希拉更是无法相比。

希拉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一把将雪芝抱在怀里。

“不要这么想啊,芝芝,因为有你,达秀才没有后顾之忧啊!因为有了你,这个家才像个家啊!原来这里乱得像个杂货间,是你把这里理成一个家的啊!”

“家?”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一家人吗,我的好妹妹!”

“家?妹妹?”

“难道不是吗?我们是好姐妹啊!”

希拉对着雪芝一笑,搂着她一起躺在了床上,她的手和雪芝的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两个人的脸蛋也贴在一起,亲密的样子真是象极了一对亲姐妹。

两女温馨地搂在一起,我却在这时举着坚挺的肉棒不识好歹地说了一句:“是啊,希拉和雪芝是好姐妹,而我是她们共同的男人!”

“想得美啊!”

两女同时叫出声来,粉拳雨点般地落在我的头上,就在我装模作样的呼痛声中,我们三人象含苞欲放的鲜花一样抱在了一起。

我和希拉都没有穿衣服,身上还穿着睡衣的雪芝理所当然地成为我俩攻击的目标,我把雪芝压在床上剥去她身上的睡衣,而希拉则帮忙脱去雪芝的内裤。


剥光了雪芝的身上最后一件附着物之后,后面环住了她的小蛮腰,粗硬的肉茎贴着她的臀部,不停地﹛磨着,双手配合着搓弄着她的鸽乳。而希拉也一反常态地从正面抱住雪芝,轻吐自己的香舌,在她的玉颈、耳根、小耳,点刺挑舔,时不时地和我亲个小嘴。希拉今天的举动仍然有异于往常,和其她女孩子和我群交对她来说并不是新鲜事,但像今天这么主动,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希拉的变化令我惊异,我感觉得到,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在希拉的身上,否则她的举止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虽然心存疑虑,但今晚我并不想深究,因为在这个时候追查是很败兴的事情。


雪芝被我俩联手挑逗得迷迷糊糊,在我俩的前后夹攻下,她很快便举手投降了。雪白的胴体上泛起丝丝的桃红,一双明眸早已湿润迷离,一双小手忍不住在自己的乳房上摸索着。得势不饶人的我却在这时将右手食指插入她狭小的阴户中。

手指插入小穴,灼热而潮湿的嫩肉仿佛有了生命,条件反射般地将我的手指紧紧缠绕起来,我的手指很快就被阴户分泌的液体沾湿了。


我抓着雪芝的大腿将她抱起来坐在我的腿上,就当我正准备以坐姿剑及履至的时候,我觉得肉茎一热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含住了,原来是希拉趁我的肉棒从雪芝的大腿间突出来的机会,用嘴吸住了我的肉棒。

“呜!”

希拉的小嘴含着我的肉棒端头,轻轻一吸,舒服得我叫出声来。本已被我玩弄得意乱情迷的雪芝在这时突然清醒过来,她双手按在我的胸口上把我推倒在床上。

希拉一边用手和嘴套送着我的肉棒,一边对我说道:“达秀,你明天会很辛苦的,今晚就让我们俩来服侍你吧,你只要享受就行了。”


雪芝张大腿跨坐在我的身上,她伏下身,雪白的屁股就对着我的脸,和希拉一起用舌头舔着我的肉棒。两条湿热的香舌缠绕着我的肉棒不停地打着转,刺激得我不住地发出喘息。比起罗莎的淫浪放荡,两女的温柔纯情更让我感动。为了不做一个只会享受的二世主,我用两手分开雪芝的肉臀,抬起头贴近阴部,用舌尖舔着肿胀阴唇。我的舌头舔着肉芽时,雪芝的大腿一阵阵地抽动微动个不停。

“芝芝,你先来吧!”

“不啦,希拉,还是你来吧!你为达秀做得够多的了,应该你先上。”

“还是你先来吧,芝芝,你的脸都红了。”


两女的对白要是别人听了肯定觉得非常古怪,感觉上好像是她们在强奸我或者我成了某样精美的礼品了。我本想用分身术,可是情义深重的二女硬是不让我用,说我要好好休息不能浪费太多的体力真是的,干这事本来就是很费体力的,用一下魔法也不见得省多少嘛。

两女左推右托之下,我的肉棒就是不得其门而入,最后还是在一边睡得迷迷糊糊的罗莎在半睡不醒中说了一句“推什么推啊,划拳不就解决了!”,这才解决了难题。


划拳的结果是希拉优先得到了享用我肉棒的权力,她跨坐在我的身上,身体一上一下,狭紧的肉穴吞吐着我的肉棒。对于雪芝,我也不想亏待了她,我让她把屁股对着我的脸,伸长舌头集中火力,鼻头顶在她股缝处,用舌头代替肉棒地攻击着湿漉漉的肉芽。虽然这样做呼吸有些困难且舌头有些酸痛,却也没有冷落了雪芝。

“对不起,芝芝……噢……刚才不好意思,等下,等下……我就让给你!”

“没,没关系啦……达秀的舌头,舔得我……啊啊……我好舒服啦!”


姐妹般的深情,男女间痴痴的爱意,我们三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展开了激烈的交合,滋滋的水声,剧烈的喘息声,声嘶力竭的叫床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达秀,别再舔了,我快飞了!”

“来了,快了……呀!”


意乱情迷中,随着高潮的接近,骑在我身上的两女竟禁不住抱在一起接起吻来,最后在两女痛乐难分的呜咽声中,夹着我脖子的小腿一紧,希拉的身体也重重地向下一挫,伴随两女大声的浪叫,我们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爆发了。

高潮过后,两女一左一右躺在我的身体两侧,我们三人肢体交缠,紧搂在一起。

“芝芝,你的水好多啊,你瞧达秀的脸!”

“别说啊……很丢人啊!”


先前雪芝高潮时喷了大量的淫液在我的脸上,我的脸成了大花脸,现在两女正用小香舌清理我脸上的秽物。我一边用手抚摸着雪芝的身体,目光却停留在希拉脸上。看着我的眼睛,希拉眼中闪过一丝凄凉,发现我的目光扫过之后,她迅速地在脸上绽开一个甜美的微笑。

希拉是在强作欢颜,以她的性格在床上是不会有这么放浪的举动的,她有心事!

我感到有些说不出的心痛,希拉,你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令你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没有说,也没有问,只是把抱着希拉的手用力地紧了紧,让她的身体和我更加紧密地贴在一起。

第五章勾心斗角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马车停在了我家门口,这是皇帝专程派来接我的,义父也在车上。


马车虽然不是皇帝的御驾,但车子的装饰也相当的豪华。用这么隆重的方式接待我,当然不是为了表彰我大败魔兽联军的功绩,对此我也是心里有数,今天早上和皇帝的见面,如果我处理不好,这辆车大概就成了送我上断头台的囚车了。

和诸女挥泪告别之后,我登上了马车。义父的脸色很不好,看样子昨晚他一直都没有睡好。


马车开了,我透过后窗看去,却发现罗莎居然已难受得伏在希拉的肩上痛哭起来,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真是令人心酸啊,而雪芝则紧咬着嘴唇,努力地不哭出声来。三女之中,只有希拉还算坚强,她一手握着罗莎的肩膀,举起另一只手向我告别。


“嗨,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们跟了我之后就没有过过几天的好日子!该死的皇帝,我在外面为他拼死拼活,他却这样子对我!说到底,他和如月也只是把我当成一条狗而已!”

回想起来,真是认为自己很不值!如果现在卡尤拉再提起加入魔族的事,只要希拉她们同意,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的。

义父背着座椅,闭着双目,慢慢悠悠地从口中吐几句话来。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和爱人的生离死别了。达秀,你现在开始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了吧,虽然迟了点,但还不算太晚。”

“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干什么,如果你真想安慰我,义父,那就告诉我你所看到的未来吧!”

“达秀,你是知道的,星见也不能看到真正的未来,只能……”

听着义父有气无力的声音,想着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一股怨气冲胸而出,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打断义父的话。


“既然不能看到真正的未来,那要你们这些星见有什么用?义父,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你一定已经看到一些东西了,告诉我,那是什么?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皇帝将来会怎么对我,我的下场又如何?我不想再做无用功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唾沫星子甚至溅到了义父脸上。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义父悲伤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让我感到有些心悸,这时我也感到有些后悔,我太无礼了。

“看来你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你要是还是这个脾气,这一关可真不好过啊!”

我连忙向义父道歉:“对不起,义父!”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这一次皇帝是不会杀你的!”

“不杀我?那他会怎么处置我?那些贵族们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大概是要让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吧?”

“其实我并没有看到你的未来!”义父低下头说道,“两个月前,就在你出征后的第五天,我和九凝为了神龙王的事联手占卜,结果……”

“结果怎么了?”

“占卜的结果是,要对付神龙王,必须有暗黑龙在场,陛下他需要你!”

“神龙王?”

“其实早在一百多年前,帝国就开始为对付神龙王做准备了。所以说你这次真的是死罪可免,不过活罪估计是逃不了的,咦,你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


刚才只顾和义父说话,我一直忽略了兰丝的存在,现在突然看到她和义父在一起,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很不安的情绪义父从来不收徒弟,亦没有传人,最近他经常和兰丝呆在一起,并把自己所学的一切都教给她。义父的身体是越来越差,而且突然想要找传人了,难道,难道义父的他认为自己大限将至?

想到这,我心中一阵恐慌,一把抓住义父的右手。

“义父,你,你的身体……还好吧?”


义父看了我一眼,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该来的总会来,命运的轮回总是无法改变的,这些我早已看透。达秀,看着你逐渐地长大懂事,我对你父母的承诺总算也完成了。”

“义父……”


“下面你就要去见皇帝陛下了,这一关不好过。前几天我为你的事向他求过情,可是他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所以,下面的事情,无论受到多大的委屈,你都要忍!忍!忍!为了你的事,我已经写信给波尔多的母亲了,现在暂时还没有收到回信,只要碧姬肯出面求情,一切就好办多了!”

“碧姬阿姨?”

“是啊,是她,只要她肯出面帮你,陛下也要买她的面子。她离开风都已经十二年了吧,想当初……算了,时间可过得真快啊!”

义父的目光平视前方,眼睛里自然地流露出追忆的神情来。

※※※※


到达皇宫之后,我与义父一起下了马车,前往国会大厅。由于知道今天的早朝会有大事发生,那群贵族大臣们来得特别早,他们是来看我怎么死的。这次水淹加里斯,帝国内所有的权贵能得罪的我差不多都得罪遍了。我一路走得很顺畅,正是所谓鬼神怕恶人,我这个恶魔走在路上,那些仇家见到我不经意间扫过的目光,竟也都本能地避开去,他们对“杀人如麻”的我是又恨又怕。


在国会大厅门口,宰相鲁亚基公爵和格莱姆亲王并肩而立,格莱姆亲王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气,而鲁亚基公爵则对着我冷笑。看着这两位昔日的“好朋友”,我心中大叫不妙。

“希拉说希美亚公爵答应帮我了,他现在在哪里呢?”

我举目四望,却找不到这个帝国首富的影子。

“秀耐达哥哥!”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童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望去,竟是小公主如云。

如云公主一路小跑,蹦蹦跳跳的模样象只快乐的小燕子,一下子冲到了我面前。

“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比起我周围那些皮笑肉不笑的大臣贵族们,小公主甜蜜的笑容简直就是冬天里的太阳,夏天的清风,面对着她,我郁闷的心情也抒缓了一点。

“什么事啊,小公主?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刚蹲下身子,小公主已乳燕投怀般地扑到了我怀里,双手亲热地勾到了我的脖子上。

“好夸张啊……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不过这样做也太过分了点吧?”

好在小公主只是抱了我一下就松开了手,然后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她亲热的动作令我周围那些大臣贵族们的脸色变得极不自然。

“哥哥说话不算数啊!”

“说话不算数?我什么地方说话不算数了?”

“你上次答应过要带我出去玩的,可是都半年了,你却没有做到,不是说话不算数吗?”

“哥哥有事,很忙抽不开身。”


我这才想起来,我以前是答应过皇后要带小公主出去游玩的,不过当时我只是应付了事,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是当时我是答应皇后而不是小公主的啊,她怎么会这么说呢,难道是皇后?

我瞧了瞧身边表情不自然的一干大臣贵族们,又看了看如云公主,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是皇后,原来是丽安娜皇后在帮我啊!”


如云公主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国会大厅本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分明是皇后有意安排的,她是借小公主向那些控诉我的贵族大臣们发出资讯我是她的人。

“如果明天哥哥没有被关起来的话,我就带你出去玩!”

“关起来?哥哥做了错事吗?不然怎么要关起来?我最怕被关起来了,很闷的!”

“或许比关起来还要糟呢?”

我知道对小女孩说这些话并不太合适,正挖空心思想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去时,如月已出现在国会大厅门口。

“丽,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姐姐!你昨晚回来,也不来找我,想死我了。”

看到如月,小公主兴奋异常地跑了过去,扑进如月怀里,双手揽住了她的腰,依恋无比地把头贴在如月的小腹上。

趁着这个机会,义父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小公主对你的印象很不错啊。”

“是啊!义父,你说小公主在这出现是不是皇后安排的,小公主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啊?”

“没错,应该这样吧,”

“嗨,想不到落难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肯主动帮我,真是难得啊。”

“难得?那倒未必。”


“达秀!”义父举起右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把嘴贴近我的耳朵,小声地说道:“达秀,这件事完了之后,你最好皇后那边的人保持距离,包括那个希美亚公爵,别和他们走得太近!”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都不是善男信女,你是担心哪一天他们的船要翻了的话,我也会被拖死吧?可是义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里,如果不拉帮结派,找个靠山的话,恐怕会死得更快!”

义父苦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你说的倒也没错,有这样的认识,你真的是长大了,或许这就是成长的悲哀吧,过了这一关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过了这一关?”我目光投到小公主身上,如云公主整个人倚在如月身上,正顽皮地朝我眨着眼睛,我也同样对着她挤眉弄眼做出回应。看到我的回应后,小公主高兴得对着我又做了个鬼脸,模样可笑极了。看着我们俩“眉来眼去”,站在她身边的如月公主面色如水,一点反应也没有。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打算上皇后那条船!”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和皇后保持适当的距离就更重要了,我指什么,你应当很清楚。”

“我知道这样是与狼共舞,我不是小孩子了,懂得分寸的。”

我当然明白义父的意思,丽安娜皇后曾是父亲的老情人,近四十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偏偏皇帝又是个同性恋,但给皇帝戴绿帽简直是找死,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

义父白了我一眼:“可怜的小公主,还未成年就成为大人利用的工具!达秀,你知道吗,现在的你,我非常地不喜欢!”

“没办法,义父!我只是个小人物,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为了生存啊!”

※※※※


在国会大厅里,我遇到了希美亚公爵,这位帝国的首富今天来得特别早。看见他时,他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报纸看得津津有味。在他的身边站着的那个面色灰暗的中年男子是汉谟拉比大法官,大法官的身材高大,脑门有点秃,身穿灰色的法官制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而在大厅里的另一角,银翼龙乔西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乔西的脸色有些苍白,听义父说,他的“龙眠”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三天前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不知从何时起,早朝时迟到已是奥拉皇帝的习惯了,在奥拉皇帝的特批下,专门在大厅的一角还专门设了一个放报纸的地方,给贵族大臣们等待皇帝时解闷用。

我朝希美亚公爵走过去,这时他突然轻声地笑了起来。

“哈哈,这一个月多报上尽是惨无人道丧心病狂这些说词,今天总有点新玩意了!”

边上的汉谟拉比法官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消息了?”


“还不是秀耐达伯爵的事,为了那六万人,报纸上可真热闹啊!不过前段时间说来说去都是那种味道,今天总算有些新花样了,有意思,辩论赛啊!咦?秀耐达伯爵,是你啊,报上正在谈论你呢?”

希美亚公爵装模作样地把报纸递给了我,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摆出疑惑的样子接过了报纸。


在报纸头版的位置报道的是我昨晚返回风都的消息以及前方近日的战况,剩下的部分则是在炒冷饭,谈的又是我水淹三军这件事。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报上不再像以前那般对这件事指责谩骂,而是搞了个类似辩论会的玩意,一方还是操持往常的口气,说我这么做是灭绝人性,惨无人道之类的话。另一方则是替我说话,讨论牺牲这六万人对于打败魔兽联军的重要性,值不值得这么做。

前一段时间由于铺天盖地都是骂我的话,看报纸的人都感到有些厌烦了,现在突然换了语气,不禁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敌我双方共百万大军聚集在战场上厮杀,如果人类的将领以战死六万人的代价消灭了敌方四十万大军,那会被人们认为是了不起的丰功伟业,是名将,是天才。可是如果这六万人是被这位将领命令执行断后的任务,被几十万敌军围攻战死,这位将领也不会受人们的指责,甚至还会被人们说成是英明决策,有壮士断腕般的果断。如果一个庸将打了大败仗,他损失了四十万大军却只消灭了六万敌军,他所受的指责最多也只是被人们骂作是饭桶、草包。


可是秀耐达伯爵呢?他打了大胜仗,可是大家却不能容忍他用这种方法获得胜利,原因只是他的手法卑劣了一点。可是要是他用‘光明正大’的手法,象七年战争时的朱里安、巴斯顿将军那般,用战死了十万人,或者更多一倍二十万人的代价消灭了四十万敌军,这又成了伟大的功绩了!

人性真是奇妙的东西啊,!“

报纸上的话真是说中了我的心思,我看了看作者的名字,雅格丽?这不是比利亚叔叔女儿的名字吗?这是她写的?

“速度好快啊,只是一个晚上的功夫,报上的口气就开始发生变化了!这个帝国首富真是手眼通天啊!”

我感叹万分地把报纸还给希美亚公爵,这位帝国首富半开玩笑地对我说道:“秀耐达伯爵,这次你可是让我损失惨重哦,我在加里斯的投资全被你扔进水里冲掉了!”

“实在对不起……”

我听得一身冷汗,加里斯是商业中心,帝国内有钱有势的人几乎都在那儿都有投资,这么一淹我得罪的人可真是不少。


“算啦,那点损失算不了什么,就当是投资失误好了!如果加里斯被魔兽联军攻下了,不一样什么都没有了!淹得好,淹得好,至少没有便宜了魔兽联军啊!”他安慰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不过你的麻烦可不小啊,这次事情弄得这么大,可不好收场啊。忍吧,慢慢地忍吧!忍着忍着,吃一点苦头,事情也就过去了。”

“忍?”

希美亚公爵有意地把“忍”字的语气加重了,他在暗示我,看到我这次真的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第六章银月之眼


这次以格莱姆亲王为首的贵族控告我,罪名有两条,一条自然是加里斯城一役我故意淹死六万友军的事,三天前他们收到了前方贵族的来信,我的头上又多了一条罪状--和魔族勾结。


龙战士与魔族勾结,这个罪名非同小可,一旦传出去,对帝国的震动绝不亚于所罗门要塞失守,所以奥拉皇帝严令群臣禁口,此事仅有帝国的高层官员知晓。后来我才知道,若不是如月保我,事先派出信使给皇帝,在我踏进风都城的大门时马上就会被戴上镣铐投入大牢。而至于如何处置我,早在我回风都之前,来自各方面无形的手就一直在背后悄悄运作着。就在昨晚我与诸女缠绵的那个晚上,可以操纵我命运的几位重要人物就一直忙个不停。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奥拉皇帝仍然比正常的时间迟了半个小时才上朝。国会大厅中央,我单膝跪在地上,像接受审判的犯人般,等待着奥拉皇帝的查问。

“秀耐达伯爵,我把你从前线紧急召唤回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一点我心里有数!详情我都告诉公主了,一切由陛下处置!”


皇帝坐在他的龙座上,右手手肘靠着扶手,手指按在右边的太阳穴上,歪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我。尽管只是这么不经意地坐着,双方之间的距离足足有十余米,可是跪在地上的我仍然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无形的压力,虽然肩上并无一物,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像背负着一座大山,连说话呼吸都变得费劲无比。如果说龙战士在完成第七次褪变前的力量还只是人间的力量的话,那么当他们完成第七次褪变之后,力量已完全超越了凡人境界,逐渐接近神的力量。尽管奥拉皇帝是有史以来最没出息的三头黄金龙,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与压力,在我遭遇过的众多强者中也只有路西法和那个人妖天使可以胜过他。


“你的事情,昨晚公主都向我说过了。加里斯城的事,你身在前线,这样处置,虽然残忍了一点,倒也无可指摘。今早的风都时报我刚看过了,那篇替你说好话的文章说得倒也没错,死了六万人就消灭了四十万敌军,很值得了!格莱姆亲王,这件事你就不必再做文章了!”


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我水淹加里斯这件事就这么轻轻地被掩过去了,容易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头上挂着昏庸无能四个字的奥拉皇帝其实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般无能。同性恋这个不良嗜好令所有人都忍不住用带色的眼镜去看他,看来大家都错了,毕竟他是雷兹的后人,三头黄金龙的龙战士啊。

就在我感到肩头的压力轻松了一些的时候,皇帝口风一变,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水淹加里斯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是你派人扣压信使,瞒报前方的军情,这就非常地恶劣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感到身上的压力突然加重了几倍,我原本是单膝着地,竟也被这股压力逼得变成双膝跪下,双手还要撑在地上才能勉强支撑得住身体。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我咬紧牙关,纯粹以肉体的力量去对抗这股来自精神的压力。按在地上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我感到自己的骨头仿佛就要被压碎了。我连运劲抵抗这股压力都不敢,因为我稍一运用龙力,外界的压力就成倍地增加,似乎只要动一根手指,身体就会被这股压力挤得粉碎。

偌大的一个会议厅里落针可闻,只有奥拉皇帝的声音还在会议厅里回响,所有人都被皇帝身上散发出的威严逼得透不气来。


“你不要辩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打了胜仗,这件事我也可以暂缓不究,但还有一件事,那就相当的严重了!有人控告你和魔族公主卡尤拉勾结,你的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和四翼暗黑龙变身,到底是从何而来,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事实的真相,我已经向如月公主解释过了,完全是……”

“够了,你的解释我已经知道了,不必说出来!若不是这样,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吗?”

奥拉皇帝一口打断我的话,他似乎并不想我当众说出路西法的事,我惟唯有老实闭嘴。

“你的解释并不能让人满意,很多地方都经不起推敲啊!”


皇帝的口气虽然缓和了一点,加在我身上的压力也轻了许多,可是我知道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光靠我的一面之辞并不能让皇帝信服。我偷眼瞧了瞧周围,义父和希美亚公爵也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这件事情他们实在是帮不上忙。


就在这时,奥拉皇帝的男人鲁亚基公爵从边上走出来,尖声尖气地说道:“陛下,秀耐达伯爵是否和魔族公主相勾结,此事非同小可,光靠某一方的一面之辞都是不够的,必须要用确切的证据才行。”

听着人妖宰相奶声奶气的声音,我心中暗暗叫苦。


“证据?魔族的公主让她逃掉了,无法当面对比!不过秀耐达家族为帝国效命三百年,连续七代的暗黑龙一直忠心耿耿地为帝国效命,这次他又杀死了数十万魔兽大军,说他和魔族勾结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想必是敌人恶意的诬陷吧。”

虽然奥拉皇帝句句都是在为我辩解,可是我却知道情况绝对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一定有重大的阴谋隐藏在里面。


像事先编排好似的,鲁亚基公爵侃侃说道:“德里奥伯爵指控秀耐达伯爵与和魔族公主勾结,主要的证据就是他变为两对的龙翼。而那个死了的魔族皇帝临死前说在秀耐达伯爵身上感受到了魔族公主的气息,魔族皇帝的话可以作为我们判断的依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秀耐达大人的体内就拥有魔族公主的力量。”

奥拉皇帝配合地问道:“那又怎么样,又不能把魔族的暗黑龙抓来比较。”

“那没关系,只要找一个和魔族公主交过手的人,由他来测试一下秀耐达伯爵体内的龙力,凭着记忆比较一下,一切疑点不是都解决了!”

此言一出,我顿时心中大骇。

“此事说易行难,两边都是暗黑龙,力量很接近,万一错了那可就冤枉好人了。”

“所以这个测试的人绝不能随意啊!”

“听你的口气,你的心中好像有合适的人选了。”


“是的,陛下。我心中的人选是……”鲁亚基公爵拖长了语调,他慢慢地转动着身子,目光在大厅内扫过,在我的身上停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接着迅速地挪开,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他抬起右手对着乔西一指,“我的人选就是他,银翼龙的传人,哈尔格特伯爵!”


奥拉皇帝同意道:“乔西?很好,你选的人正是我心中所想的!昨天我问过乔西爵士了,他在所罗门要塞时曾和魔族的暗黑龙交过手,很熟悉她的力量。最重要的是银翼龙的特色技是银月之眼,这招魔法的用处恰好是用来分析他人的力量特性的,由他来判定是再合适不过了!”

奥拉皇帝坐正了身体,大声命令道:“哈尔格特伯爵!”

站在一边默不做声的乔西立刻出列,跪拜在我身边。

“哈尔格特伯爵,你的特色技银月之眼可以将对手的力量分析得清清楚楚,魔族的暗黑龙你已交过手了,她的力量特点你应当非常了解?”

“是的,陛下,从所罗门要塞到潘杰尔谷地,我曾和魔族的公主卡尤拉三度交手,我小腹上的创伤还是她留下的。”


“她的力量你也亲身体验过了,那太好了!哈尔格特家族的龙战士向来以正直公正备受帝国人民的尊敬,秀耐达伯爵是否和魔族公主勾结,就由你来判定,你的结论没有人会不相信的。”

“天啊!”


我心中一阵惨叫,光明属性的力量对异常变化的感觉最灵敏,银翼龙的特色技银月之眼虽然不是伤害性的魔法,却是一种可以显示对手力量性质的探测魔法,我的弱点,我的身体情况,我的龙力特性,在银月之眼的探测下都一清二楚。


斯罗只是一个照面就认定我和卡尤拉龙力合一的事,而在这方面的能力比他强十倍的乔西面前,我根本是无所遁形。我和银翼龙又没有什么交情,他只要对皇帝说出真相,我的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乔西面前,身体则处于四翼暗黑龙形态。当我的身后的四翼在众大臣面前亮出来的时候,国会大厅里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波动。由他们的反应我已感觉得到,我身体的变化对帝国的影响是何其的巨大。变身的一瞬间,我特地留意了一下奥拉皇帝的目光,当我的四翼亮出来的时候,皇帝的眼眶明显地收缩了一下。


乔西现在已处于龙战士形态,他伸出右手对着我,五指齐张,他的双眸已化为亮银色,闪闪发光,这是银月之眼全力施为的表现。我的心中涌起一种赤裸裸的感觉,在银翼龙的银月之眼面前,身体里的什么秘密都掩藏不住。


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停留在乔西身上,就等他做出结论了。比起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的众人,我已绝望得快要崩溃了。我心里甚至开始盘算,一旦乔西说出真相,我当如何是好?是立刻发难杀出皇宫逃之夭夭,还是坐以待毙等着皇帝的处罚,或者是跪下磕头求饶。


在边上,义父已紧张得发起抖来,和卡尤拉勾结的事,这一路上我已悄悄地告诉他了,九凝的传人兰丝也表现得相当紧张,右手抓着胸襟,手指因为用力过度都发白了。两位一心害我的奸鬼脸上则挂满了得意的奸笑。至于如月公主,她毫无表情地站在奥拉皇帝右侧,即将发生的事情她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乔西眼中的银芒渐渐散去,恢复了原有的色彩,银月之眼已将我的身体全面地扫描了一遍,该做出结论了。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回响着激烈的心跳声。我现在开始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不答应卡尤拉的提议呢,加入魔族,有大魔神路西法做后台,在那儿至少也可以混得不错吧,总比现在这般任人宰割要好得多。

“怎么样了,情况如何?”


奥拉皇帝温和地问道,在这个决定我命运的关键时刻,皇帝的语气变得平和异常,甚至连加我身上的那股精神压力也撤消了。我很清楚他这么做的用意,只要我想反抗,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在我发难的一瞬间将我制住,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乔西看了我一眼,又瞧了瞧奥拉皇帝,然后他恭恭敬敬地跪下。


“我刚将秀耐达伯爵的身体探查过一遍了,他脑部的龙之魄过度膨胀,有超负荷运用的迹象,这是因为一年前他强行使用神龙变,对龙之魄造成了伤害。此外,在他的脑部,有一道光明属性的力量也在影响着他的龙之魄,这股力量很奇怪,居然是比我们银翼龙的力量还要纯正的光明力量!”

乔西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身体的秘密,在银月之眼面前全都一览无遗。

“比银翼龙的力量还要纯正的光明力量,是神之契约吧,半年前我就知道了,这个你就不必在意了。我想知道的是,他的力量和魔族公主有联系吗?”

“没有!”

乔西回答得很干脆,斩钉截铁,不带半点犹豫。

“哦,没有联系?”


“是的!他们两人由于都是暗黑龙,所以龙力的性质相当接近,在一般人看来,二者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很容易产生误会。但我用银月之眼一分析,差异就明显地表现出来了。”

“哦,什么差距?”

听到乔西的答案,格莱姆亲王再也忍不住了,有些凶恶地插口道。眼看就可以整死我了,乔西的话却令他功亏一篑,现在的他非常恼火。

“差距?对不起,由于他们都是暗黑龙,又同属黑暗系,双方的龙力本来就很相似,二者间的差别并不象冰和火那般明显,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

“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你说得太抽象了,举个例子吧,我听不懂啊!”一直强作镇定的鲁亚基公爵也忍不住插口道。


两张大小一样的白纸间的区别,我们只能从他们的白度和光泽度去比较其中的差距,否则是分辨不出来的。秀耐达伯爵体内的龙力,和魔族公主卡尤拉的龙力并不相同,我只是照事实说话而已。“

乔西是在帮我,我已经可以肯定他已经知道我和卡尤拉双龙合一的事了,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才当着皇帝的面说了假话。

“够了,既然银翼龙都说不一样,那么秀耐达伯爵和魔族公主勾结的事应当只是青牙龙临死前恶毒的诬蔑,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奥拉皇帝的结论令所有人都不再开口,我也如释重负般地吁出一口长气。杀头的大罪,总蒙混过关了……

但事情还没完……

“不过秀耐达伯爵,这次你扣压信使,如此欺上的行为,如果我不追究的话,岂能服众?”

我连忙跪下请罪,恳请皇帝处罚。


“而且在加里斯和潘杰尔谷地,你的指挥也有许多失误或失职的地方,这一点我想你也应当心里有数!不过,我不想用个人主观的臆断来评判你这两个月来的行为,所以我决定派鲁亚基公爵、格莱姆亲王以及汉谟拉比法官三人组成一个审查委员会,重新评判一下你在这次战争中的作为。”

我的妈呀,鲁亚基公爵,格莱姆亲王,这两个人可都是我的大仇家啊,天……

“为了便于审查,你的住处我会命人替你安排好的。今晚你就住在那儿,不必回去了!审查从明天早上开始!”

第七章活罪难逃

“这就是我的住处吗?感觉和监狱没有什么两样啊!”


奥拉皇帝连我回家和诸女道个别都不让,我只能托义父帮我向家中诸女道个平安。朝会完了之后,我被直接送到了住所,和外边的世界隔离开来。皇帝给我安排的住处是皇宫里一间偏僻的小房间。房间小得可怜,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有气窗没有窗户,又闷又热。狭小的房间,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后就再没有活动的空间了,几乎和囚室没什么两样。

看着被刷得雪白的墙壁,不安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大概就是皇帝要让我享受的活罪吧。

“秀耐达伯爵,根据前方的报告,在潘杰尔谷地,歼灭雄鹰骑兵团后的第五天,你曾离开军队,失踪了近一天的时间,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我去前方侦察敌情了!”

“侦察敌情?你是最高指挥官,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手下去办,而且你离开军队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吧,很耐人寻味啊!”

“耐人寻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去见那位魔族的公主了?你水淹加里斯的时候,魔族的第七军团居然能安然无恙地躲过这一劫,你不觉得其中有些联系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陛下都说这是魔族皇帝子虚乌有的诬蔑了,你们怎么又来这一套了?”

“那请你解释一下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侦察也不必用一整天的时间吧?”


“笑话,谁说侦察不要用一天的时间呢?你们会不会打仗啊?将领不亲临前线,只是坐在家里听手下的报告,这样就可以打胜仗,大概也只有诸位这样的天才才可以做到的吧?我没有你们这么聪明,这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秀耐达伯爵,请你冷静点,你现在是隔离审查期,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调查事实真相!”


连着几天,每天早上和我下午,我都会被带到专门的房间里,接受鲁亚基公爵、格莱姆亲王以及汉谟拉比大法官的反复盘问。这三个人中有两个是我的仇家,他们很精明地把握住了这个可以报复我,折磨我的机会。

他们反反复复地盘问我几个相同的问题,无非就是想从中找到我勾结魔族的证据,好致我于死地。

“歼灭魔族的皇家近卫军那一役,战前你又失踪了一个多小时,那段时间你又去了哪里?”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去探查敌方的军情了!这也好指责吗?”

“那张敌军分布图,好像不是你画的啊?”

“地图?只是一张草图而已,谁说我不是我画的,有证据吗?”

“证据……”

“当晚你率部队穿过第七军团和近卫军团的中间地带时,居然那么顺利,很让人不可思议啊,那种情况……”

“难道中了埋伏,被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打了败仗,就可以证明我和魔族没有勾结了?打胜了反而是与魔族勾结?这是什么话?”

……


不得不承认,这些帝国的蛆虫有时候还是很精明的,我和卡尤拉的两次私会,和她达成的秘密协定,他们都能从我军事指挥中的变化找到疑虑的地方加以查问。幸运的是,尽管他们一心想害我,手头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我现在非常地感激奥维马斯的提醒,那张地图是我通敌的惟一证据,不过已经被我毁掉了。


抓不到我的把柄,这三人只好反反复复地询问我这几个相同的问题,就算整不死我,这种居高临下用审问犯人般的口气和我说话,也一样可以让他们享受到报复的快感:闷热的小房间里,我坐在一张简陋的小板凳上,凳子的四条腿还高低不齐,坐着非常的难受。他们还特意在房间里点了一盏光线极亮的魔法灯,强烈的白光照得我双眼金星闪烁,汗流全身。要知道现在是八月,天气炎热异常,在那密不透风的小屋里坐上一小会儿,立刻就汗流浃背。而“询问”我的三位“大人”则是呆在紧挨着这里的另外一间宽敞凉爽的大房间里,喝着冰镇的冷饮,又有专人为他们驱散炎热,美滋滋地享受着折磨我的乐趣。


没完没了的审讯,反反复复地盘问,说来说去都是那几个问题,虽然没有受刑,但这却比受刑还要难受。我的伙食也是异常的糟糕,不是咸得可以把人变成腌肉干,就淡得没放一粒盐。最可恨的是,当我汗淋淋地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他们竟不让我马上洗澡,我一天只有一次洗澡的机会,但时间被定在午夜,我必须穿着臭哄哄的衣服一直等上十个小时才有清洁的机会。


这样的折磨整整持续了十天,鲁亚基公爵三人似乎也玩腻了,他们不再审讯我。从那天起,我就一直被软禁在那间小房间里。白天在夏日阳光的照射下,即使施放魔法隔绝热气,小屋里仍然热像个蒸笼。除非接受盘问和规定的洗澡时间外,没有皇帝的命令,我是不能踏出这间小屋半步的,否则格杀勿论。至于大小便问题,他们还算有点人性,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用了十几年的木制老马桶,替我解决了出恭的难题,不过老马桶的香味浓得连蚊子都能熏死。


粗劣的伙食,闷热的房间,马桶的恶臭,这些我都可以忍受,然而我最大的对手却是无聊与寂寞。每天面对着四面白墙傻坐着,没有人来看我,也没有人和我说话,因为就连给我送饭的老头也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哑巴。被关了十几天后,我又开始怀念被鲁亚基公爵三人盘问的幸福日子了,至少那时候还有人和我说话解闷。


我和外界的联系也被切断了,我现在被软禁起来,义父的身体怎么了,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前方的战局如何了,这些我一概不知。我强烈地怀念着家中的女人,可是每天却只能面对着四面墙壁发呆,惟有用逆鳞在墙上刻画涂抹来排遣心中的寂寞无聊。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整整四十颗星星,我已经在这儿呆了整整四十天了,这样的日子要到何时才能结束啊!”


数着刻在墙壁上的五角星,我才意识到自己已被关了整整四十天了。我面对着被划得一塌糊涂的墙壁,慢慢地用逆鳞刮着脸上刚长出来的胡子。虽然被关了四十天,我的模样还没有变成野人,因为整理个人内务也是使人不再空虚的一种好方法。在床角的位置,我欣喜万分地发现了一个蚂蚁窝,白天没事的时候,我天天拿吃剩的饭菜喂蚂蚁,它们是我这段软禁日子里唯一的伙伴。

在这样的环境下,重新修炼家传的武艺是我惟一的选择。若不给自己找点事做,我早就疯掉了。

刮完胡子后,我坐在床,握着逆鳞,按照先祖留下的记忆修炼那招传说中完美的守招天缺。

※※※※


我的左手握着逆鳞在空气中画着圈,逆鳞在我的手中痛苦地呜咽着,使出天缺时那种怪异的龙气运用方式令它难受异常。眼看这个圆就要功成圆满,当的一声,已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的左手再也持不住宝剑,逆鳞从我的掌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今天是第五次了吧,这招所谓的完美守招,根本就是折磨人的把戏啊!”


我浑身无力地软倒在床上,气喘个不停,身体虚脱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已经不知多少回了,每次练到这里,逆鳞都从手中掉下来。练了二十多天了,这招所谓完美的守招,我始终找不到半点头绪。


无论魔法还是剑招,在出手时都需不断加强力量,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但先祖卡鲁兹所创的这招天缺,在力量运用方面却正好相反:挥剑的过程中需将自身的力量不断地减弱,就在逆鳞画出的圆即将圆满的一瞬间,体内的力量恰好完全减弱至零点,是不留半点力量的零点,然后在一片虚无之中创造出新的力量。


说是说得好听,可是当圆即将画完时,体内的力量已减弱到接近无的时候,我的身体已虚弱得连剑都握不住,逆鳞立刻从我的手中掉到地上,更不要说是什么创造出新的力量了。


“这招所谓的完美守招,出招的时候,要把自己体内的力量完全散去,什么东西啊!卡鲁兹先祖,我知道你很悲伤很痛苦,但想自杀的话就直接抹脖子好了,也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吧?”


先祖卡鲁兹虽然创出了这一招,可是他只留下了修炼的方法,却没有传给子孙半点修炼的心得,一切只能靠后人自己去摸索。历代的暗黑龙都曾修炼过这一招,但他们的情况都与我相同:出招时由于把力量全部散去,弄得体内龙力尽散,新的力量没有创造出来,自己却先全身脱力累趴在地上。

我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失败溃散的龙力这才慢慢地在身体里重新聚集起来。

“义父说过,天缺是至情至爱的招式,或许我所缺少的,就叔叔所说的精神力量吧,这一招缺少精神的力量,所以才发挥不出真正的威力……”

我拾起落在地上的逆鳞,借着灯光照了照,逆鳞身上的那道裂痕依然清晰可见,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安达。

“嗨,都这么久了,快一年了吧。想不到我和卡尤拉双龙合一之后,逆鳞上的伤痕仍然不能修复!天缺代表了先祖心中永远的痛,那安达也是我心中永远的缺憾吧……”

回忆着失去的至爱,我的呼吸突然莫明其妙地急促起来,一种难言的悸动骚扰着我的心,那是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当初希拉被高里绑架时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怎么了,怎么我突然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心灵感应吗?我好像觉得生命中有个很重要的人,正要离我而去,他在呼唤我……”

“这种感觉和上次希拉的感觉不一样,难道,难道这个人是……义父?”

“义父,一定是义父!我被关起来的时候,义父的身体就一直很不好,这四十天来他一定为我操碎了心,所以病情突然恶化了!义父,我要去看他!”

※※※※


薄薄的一扇木门并不能挡住我的去路,我一记重拳就轰碎了木门,真正能阻拦我的人是守在外面的幻像骑士。我被软禁的屋子位于皇宫西南侧偏僻的一角,一个荒废的园子里孤零零的一间小屋,边上有口水井,就算是我洗澡的地方。为了防止有人通过空中或其他方法潜入皇宫,整座皇宫都被强大的魔法结界保护着,飞行能力在这儿严重受阻,只要身体离地超过五米,所受的重力就会成倍地翻升,根本就无法飞起来。

我踏出房门走了不到三步远,负责监视我的凤就拦在了的我面前。

“秀耐达伯爵,皇帝陛下有命,无他的旨意你不得随意离开房门,否则杀无赦!请您快点退回去吧!”

“不行,义父在等我,我要去看他!”


就在说话的功夫,我的身边已落下了五位幻像骑士,加上凤正好六人,将我围在中央。这六个幻像骑士分别戴着鹰、凤、龟、蛇、狼、熊六种印记的面具,面具上的标志就是他们的名字代号。


由于有父亲的记忆,我对年纪最长的凤并不陌生,凤是半精灵,武器是柄长刀,刀名炎牙,属性为火。虽然变身形态是半精灵,但凤的身材很高大,这样的对手非常的难缠,因为他的体内也混有兽人的血统。当年雷兹·法比尔就是半精灵和半兽人的混血儿,同时具有兽人和精灵血统的新人类,甚至被智贤者称作是最完美的新人类。


熊和狼都是半兽人,一个是熊人变身,另一个狼人变身,二人皆以拳脚为武器。蛇是个大地精灵弓箭手,龟是个手持铁棍的巨汉,属性为土;而鹰和我一样,他也是拥有堕落天使变身能力的魔族人类混血儿。

幻像骑士被认为是人类中除龙战士外最强的战士,他们中实力最强的人是凤,就算单打独斗他也不会输我多少,六个打一个,硬拼的话我的胜算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是陛下的命令!请原谅!”


幻像骑士眼中没有人情可言,他们只为皇帝效忠,多说无益,惟有动手一途。我随即变身,手中的长剑一抖,感受到我心中怨气的逆鳞愤怒地鸣叫了起来,剑身表面迅速地笼罩上一层黑色的雾气。

“不放行吗?”

“对不起!”

“那么,你们通通给我去死吧!”

四十天来遭受种种不公平的待遇,受尽无数侮辱,加上自从安达死后就一直郁结在我的心中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体内的力量从未像今天这般充沛过,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双脚一动,就已鬼魅般地闪到凤的面前,一剑攻向凤。我的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难以相信,如果说我过去的速度象流星,这次就可说是闪电,这一剑是我有生以来刺出的最快的一剑。

闪电般的一击,一掠而过,直取他的咽喉,速度与威力远远地超过了我平时的水准,凤早有防备,却因为对我的实力判断失误,招架这一剑已慢了小半拍。

吱!

炎牙虽然架住了逆鳞,却慢了一点,无法将这必杀的一剑完全挑开。逆鳞的剑刃摩擦着炎牙的刀刃,带着刺耳的声音刺向凤的咽喉。


尽管有些措手不及,但身为皇帝身边的最强的幻像骑士,他的经验和实力同样不可小觑,生死关头,凤把脖子一歪,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我这一剑,但脖子仍然被剑风带了一下,刮破了一点皮,溅出了一串血珠。


人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来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我正想将逆鳞顺势横抹,割掉凤的脑袋,凤却把握住了逆鳞由刺变成抹,力量最弱的一瞬间,全力一推,炎牙挤着逆鳞,把逆鳞推得了荡开去。

“好厉害的幻像骑士啊!”


想不到我超水平的一剑,在这么有利的情况下,仍然被凤从劣势中扭转了过来,原想从凤这儿突围而出的计划落空。如果我继续攻击,占了先手的我可以在数十招内解决掉凤,可惜我的对手不止一个,鹰的枪,龟的棍、熊和狼的拳脚立刻就狂风暴雨般地向我攻来。


和幻像骑士做对手,一对一,我必胜;以一敌二,我仍然可保不败;一对三的话我只有突围逃命的份了。若是以一敌四,那只有求老天开眼,让我能像对付凤的第一剑那般,令我超水平发挥,或许有可能逃得一命。


攻向凤的第一剑是我无意中使出来的,正如哥里德尔所说的那样,是以心灵深处的怨恨发出的,超越自身极限的一剑,所以才能一招轻创实力与我相差无几的凤。精神的力量最难把握操纵,攻出这一剑后,我立刻就被打回原形,力量又回到了平时的水准。

四个幻像骑士中,熊的重拳杀伤力最大,狼速度如风,龟防御力超强,而鹰则武功最全面,这样的对手四人合力,我一下子就处在了下风。


不过他们四人想要打败我也是要费一番手脚的。经历了这四十天精神到肉体上的变相折磨,积聚在我心中的怨恨令我的反应速度和判断力都比平时提高了不少。熊的拳头很重,下盘却稍欠灵活,狼身形如风,杀伤力却最差,龟的防御力最强,所以攻少守多,鹰很全面,却全面得没有特点。


我清楚地把握住了四个幻像骑士的特点,间不容发间,我对熊拼速度,对狼比力量,对龟以虚招为主,对鹰则以攻对攻,以快打快。打了数十招后,我在不利的情况下竟拼了个平手,身体没受半点伤害。这种激烈的近身肉搏战,完全是力量的对决,生死在一瞬间,除非象小克里斯汀那般拥有无想转生的特色技,否则根本没有精力发出魔法。

挨了我一剑,凤的脖子流了一点血,虽然创口极浅,不过殷红的血液在银色的外袍上却留下了鲜艳的痕迹。

“秀耐达伯爵,我们并不想伤害你!退回去吧!”

凤丝毫没有因为我刺伤了他而愤怒,也并没有插手,如果加上他,我早就落败了。围攻我的四个幻像骑士也相应地减轻了出手的力道和速度,让我有精力分心去和他答话。

“不行,我和义父情同父子,义父病了,他在呼唤我,我必须去见他!凤,放我走吧,见过他后我马上回来!”

说话间我挡了熊的一记重拳,避过了狼的两记快腿,最后又和鹰拼了两下,幻像骑士们的攻击频率虽然下降了,但却配合得很默契,让我找不到间隙脱身逃走。

“西斯菲尔德老师确实是病了,我也很想放你走啊,可是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而且今天陛下刚刚去看望他了。我很同情你,但皇命不可违,你还是忍忍吧!”

“不行!”

“那就对不住了!不要伤他!”

话音一落,站在凤身边的蛇就擎出大弓,弓箭上弦,贯注了封龙之力的黄金箭对准了激战中的我,这支箭没有箭头,箭头已被蛇取掉了。


箭没有射出,可是来自他那边的威胁立刻就分去了我一大半的精力,间不容发必须专心一致才能做到,无法使出这一招,围攻我幻像骑士还没有加重力量,我却已招架得手忙脚乱。

“住手!”


一声厉喝由附近传来,紧接着是一股莫名的压力,打斗中的我们五人同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一旁窥视。正随时准备从外部对我们发动攻击,这股压力竟逼得我们同时停下手来全力防备。

“公主!”

来人正是如月公主,她站在周边,仅仅利用体内皇者的气势,就令我们精神上产生错觉,误以为她正要出手攻击,五人同时住手。

“让他走吧,凤!”

“可是公主……”

“一切责任由我承担!父皇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好了!”

第八章一切成风

“你跟着我干嘛?”

“若不是我跟着你,只怕你在见到你的义父前就被砍成碎片了。”


两边的建筑在不停地后退着,我和如月并肩而行,飞快地穿梭在风都的街道上。离开皇宫前,我总共受到了三拨人马的阻拦,若不是有如月跟在身边,根本就无法从皇宫里杀出来。


如月帮了我一把,但我对她并不是很感激,我被关了四十天,她连看也不来看我,义父突然病情加重,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她也没有通知我。直到我与幻像骑士大打出手,她才冒出来充好人。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


“既然不相信我,怀疑我,那就杀了我吧!若不是你们硬生生地破坏我的生活,我现在和安达应当很幸福的!现在,因为你们,我生命中又一个很重要的亲人又即将离我而去了!”

“……”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就请你的父皇免掉我的一切职务,让我能够陪着我所爱的女人,平静地度过下半辈子。”

我强忍着恶语相向的冲动,把心中的话向如月说个清楚,立了无数大功却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我对帝国早已心灰意冷。

如月没有回答,她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沈思着。


越接近苍龙学院,不安的心灵感应就越是强烈。学院已近在眼前了,我已看到了苍龙阁在夜幕下的阴影。就在我距学校的大门还有百步远的距离时,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有如海啸般地从面前直压过来,竟逼得高速向前飞行的我急刹车般地停了下来。


由于冲得太快,我的身体多前进了一步才停了下来,但就是这一步,一股森寒无比的寒意就笼罩着全身,我只觉得好像被几十把刀剑扎中全身的要害一般,浑身上下剧痛无比,痛骇之下我像触电般地往后飞退。

那种被重创的感觉还不放过我,无形的杀气化作利刃紧逼而至,迫得我又向后退了十几步,运足全身的力量,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我放眼望去,在苍龙学院的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边上正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类中的最强者,风之帝国的权力之巅奥拉皇帝,在他的周围还环绕着六位身穿银衣的幻像骑士。

“陛下!”


我心中一惊,连忙跪下。退了这么远的距离,但皇帝身上散出来的压迫感与危机感仍然时刻侵蚀着我的神经,逼得我不敢轻举妄动。我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因为我觉得只要自己的身体一动,四面的空气压力立刻就会将我撕成碎片。

“父皇,是我放他出来的。”

“哼,是吗?”

皇帝冷哼了一句,我身上的压力又是一沈,他正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去看你的义父吧,秀耐达伯爵,今天我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皇帝踏上马车,在幻像骑士的簇拥下离去,马车走了很远之后,那股压力方才渐渐地消失。

“龙战士第七次变身后的力量,居然是这么的强啊!”

马车走远了之后,我方才从地上了爬起来,后背的衣服已完全湿透了。

※※※※

义父并不住在家里,苍龙阁顶楼的灯光亮着,隐隐可见几个人影,义父就在那儿。


我非常地恼火,生了病的人是不能吹冷风的。义父现在没有呆在温暖的家中,却在凉风不断的苍龙阁顶,很明显这是因为奥拉皇帝的缘故。一定是奥拉皇帝逼着他观星测天象,虽然星象学我一无知,但有一点我却很清楚,星见们越接近死亡,他们预见未来的能力就越强。义父病重,皇帝却在这个时候逼着他观星探察天象,简直没有人性到了极点。

心急如焚的我也不走楼梯了,直接借助飞行的能力落在苍龙阁顶楼上,越过围栏后,我几个箭步闯入屋内。

“义父!我回来了!”


屋内,义父脸色苍白,双闭微闭,软绵绵地靠在苍龙阁楼顶的那张小床上,希拉、罗莎和雪芝三人围在他身边,雪芝手中端着药罐,希拉正给他喂药。令我惊奇的是,九凝的徒弟兰丝也立在一旁。诸女都面带凄色,眼里都含着泪花,义父快不行了。

我跪在义父床前,紧握着他的手。

感到我的体温,义父慢慢地睁开眼睛。

“达秀,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

“义父,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老是让你操心!”

“傻孩子,怎么这么说,看着你一天天地长大成人,我是高兴才对啊!”

义父对着我勉强挤出个微笑,他的身体非常地糟糕,虚弱得让我感到害怕。

“不要难过,达秀,泄露天机的星见能这么死去,也是一种善终啊!”


边上传来低声的抽泣,是雪芝和罗莎在一边低声哭泣,只站在我身边的兰丝面不改色,这一切在她看仿佛是很自然的事。至于如月,她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苍龙阁的塔顶,或许她是觉得心中有愧吧。

“哭什么哭啊,兰丝的年纪比你们小,她就比你们坚强多了。”

义父费力地举起右掌,骨瘦如柴的手指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

“你以前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将来吗,这个时候再不问我,可就没有机会了。”

“义父,你都这样了,就算我不是好孩子,再不懂事,但还不至于象某人那般没有人性吧。”

我的话是说给外头的如月听的,虽然在外面吹冷风,但以她的力量,绝对听得见我们的交谈。

“你的臭脾气一定要改啊,不然将来可要吃亏的。兰丝,帮我把公主叫进来吧,有些话我要对她说。”

“大祭师有什么话要说呢?”


兰丝正要动身,如月的声音已在门口出现。义父住的观星台位于苍龙阁顶楼,面积本来就不大,一张桌一个书柜,就占掉了大半的空间,加上希拉兰丝四女和我,本已拥挤难耐,如月根本就进不来。


罗莎和雪芝识趣地退到外面,让出了一点空间,如月看也不看二女,大步踏进屋里,公主和皇储的派头令二女有些畏缩地把身体向后靠了靠,而兰丝则礼貌地退到一边,让如月可以走到义父的桌边。剪掉了头发之后,如月又恢复了从前高傲的本色,令人不敢亲近。

惟一不为所动的人是希拉,当我从床边站起身来时,希拉轻轻地瞪了如月一眼,然后牵住我的左手和我肩并肩地站在了一起,我们的手掌紧紧地握着。

“大祭师,你想说些什么?”

义父虽然贵为大祭师,但他平时邋遢惯了,没有半点祭师的样子,大家都只记住了他是苍龙学院的校长,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他是帝国的三大祭师之一。

“公主,你剪了头发,又想回到从前吗?”

如月傲然道:“皇者,就要有皇者的样子!这是我的选择!”

“你说得倒也没错,不过,如果过分执着于自己的目标,有时反而会得不偿失。”

“当初我选择走这条路,早就有这个觉悟了。”

又来这一套了,我心中微怒,正想言语相讥,身边的希拉却示意地握紧了我的手。


“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陛下想要知道的东西,我已经告诉他了。你拥有你父亲已经失去的东西,身为皇者或许需要这些东西。但是,身为一个‘人’所不能舍弃的东西,希望你能在未来继续将它保存下去。嗨,一个女孩子,你肩头上背的责任实在是太重了。”

如月眼神一黯,默默地退到一边。

“那你呢?兰丝,公主选择了皇者之路,你走的是祭师之路,你该不会把贞洁作为你守护一生的东西吧?”义父把话题一转,突然移到了兰丝身上。


义父这句不太干净的话顿时让兰丝双颊绯红,兰丝瞧了我一眼,突然低下了头。她今天穿着一袭素净的祭师服,这种服装其实和无袖长裙相似,不过服装的布料为白色的亚麻布,领口开得很高,雪颈以下的部分都被遮住了,一条淡黄色的丝带的腰带束勒着纤细的腰肢,丝带的结系在右边,多余的部分自然地垂在腰际上。


比起还未成年身材就过分火辣的罗莎,兰丝明显发育得较迟,她应该有十七岁了吧,可是胸部也才微微隆起而已。不过她的皮肤特别好,洁白细腻,嫩得仿佛可以拧出水一般。


“如果你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那就按自己的意愿去做吧!这一点你应当向这个臭小子学学,不必拘泥于古老的清规戒条,祭师的身份并不应该成为你的束缚,这就算是我给你的忠告吧。”

兰丝也若有所思地退到了一边,连说了这么多话的义父显得体力不济,气喘得有些急,希拉连忙抓过床头的被褥垫在他身后,让他靠着休息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劲来。

义父把目光移向希拉,希拉识趣地伸出手去,义父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却抓住了我的手。

“希拉,可怜的孩子,跟达克相同,你们俩的人生都是一场大梦,也因此你必须在梦醒后背负着痛苦的选择;但我的孩子,顺从你的心走下去吧。”

希拉的身体一颤。

“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些吧,星见快死前,老天总是要他们看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而这也实在太多太沈重了。”

希拉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义父轻敲着希拉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为何要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啊,要怪只能惨命运的捉弄与安排。既然现在的你已经先醒了,就应该忘掉一切重新开始,把握住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被过去的梦所牵制。我可爱的孩子,顺从你的心走下去吧!论将来的路多么难走,但我相信达克都会支援你,陪伴着你走下去的。”

“义父,你在说什么啊?你的话好怪啊……”

义父苦笑了一下,牵着我俩的手把他们叠在了一起。

“达秀,幸福是只会飞的鸟,捉住她,就要抓紧了,千万别再让她飞走了。”

“这一点我懂,我会努力让希拉幸福快乐的。”

我许下诚诺,捏紧了希拉的手,我发现希拉的手掌也很冰冷。

“该轮到了你了吧,达秀!你长大了,懂得思考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么地悲伤,多么地绝望,你都不要放弃希望。”

“希望?”

“对,你的未来是由你心中的希望决定的!”

“义父,你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啊,都这时候了,你还是对我说这种莫明其妙的话。”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吧。你所经历的一切,你所遭遇的一切,你所拥有的一切,你所失去的一切,到头来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我一掌拍在自己头上,惨叫道:“又来了……”

“将来当你可以放下一切,悟通一切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我的话!公主,其实你的情况也差不多啊。”

如月在边上轻哼了一句,表示听见了。

“我累了……除了达秀,你们都出去吧。”

义父疲惫地闭上双眼,示意众人离开。

※※※※

除了我和义父之外,屋里现在已再无一人。兰丝和希拉诸女现在都在楼下一层,而如月则又回到苍龙阁的塔顶,独自吹着冷风。


我坐在床边,双手握着义父的手,手掌连心,我希望能藉此拖住义父正在逝去的生命,他的手实在太冷了。我和义父开心地交谈着,自从安达死了之后,我们父子俩就一直没有沟通过。

“义父,我很奇怪,以你的性格,应当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吧。”

“那当然了!”

“那么你为何这一生都不娶妻生子呢?”

“这话很好笑啊,我是星见,星见是不能结婚生子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那我母亲呢?”

“……”

“我爸爸死的那一年,你往我们家跑得也太勤快了点吧!那段时间好像你的衣服也穿得整齐了不少……”

“臭小子,不要胡说,小心你爸打死你!”

“嘿,义父啊,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妈妈她早就知道到啊,你,是一直偷偷地暗恋着妈妈吧……”

被我揭破了心里的秘密,义父顿时急了起来。

“胡说八道,你这臭小子……”

“义父,你脸红了。别太激动啊,你的身体……”

我连忙坐到义父背后,用手轻捶着他的后背,助他理顺气息。义父的生命力已接近枯竭的边缘,任我怎么注入龙气也没有半点转好的迹象。

喘了几口气后,义父无力地将身子靠在我的胸前,长叹道:

“有时我真的很嫉妒你父亲,我们是好朋友,可是他得到的什么都比我好,俊朗的外表,强壮的身体,地久天长的真爱情……嗨,什么都比我好!”


“这个就不要难过了吧,老头子不在的时候,本是个好机会啊!你想追求妈妈,当时我也在暗暗地帮你啊,否则每次你来找妈妈的时候,我都找藉口溜出去,就是为你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啊!”

“你这臭小子,父亲才刚死,就动着脑筋要母亲改嫁,有你这样的儿子吗?”


“明明是你自己不安好心嘛……其实这一切都是为妈妈好,老爸死后,她整天都以泪洗脸,我怎么劝都没有用!我只想帮妈妈减轻痛苦,所以当时发现义父你的狼子野心之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这小子,小时候我就看出你不是好东西了,普通人是不会这么想的,你这坏小子……”


“刚开始时,我并不是那么想的,起初察觉到你的真实目的时,我非常恼怒,在心里大骂义父你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丧尽天良,趁人之危,连朋友之妻都不放过……那时,我甚至想把你揍一顿。”

“……”

“幸好当时我没有这么做,毕竟我叫了你好多年的‘义父’,所以在揍你之前我犹豫了一下……”

“……”

“我把我的烦恼告诉了安达,是她说服了我。义父,你知道当时安达是怎么说的吗?义父,义父!?”

我惊觉义父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不知何时,他靠在我身上,面含微笑,双目紧闭,早已停止了呼吸。


“那时候安达对我说,如果我是真的爱我的母亲,就应当想方设法让她幸福、快乐。既然义父是真爱妈妈的,如果你能给妈妈带来幸福,让她的脸上重新挂上微笑,那么,我为什么要用世俗的眼光,世人的习惯,去破坏这个可以让妈妈幸福的机会呢……”

“她说得很好啊,义父!可惜她和义父你一样,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我浑身颤抖,把脑袋埋进义父的怀里,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世界上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又少了一个了……”

第九章负面情绪


首先感谢大家的帮忙,事情依然是一片迷雾,有消息说十天后会解决。也许是吧。现在连更新都没心情了,索性一次把十四集全贴完了。然后……然后何时更新,各位再等一个月吧。大陆那边分不清朝三暮四区别的朋友,如果再在我常去的那几个网站上叫骂催稿,我一定会感动得拖上三个月再更新以示感激。反正现在的心情实在好得过了头。

不过好消息还是有一点的,看到元元的旧人咬桔子的猪出现,真是非常高兴,举五肢致意一下先。


按照帝国的习惯,义父的尸体被火化,骨灰在高山顶上被散向大地,重归尘土,这种仪式被称作葬天,星见死后,都是用这种方式埋葬的。葬天仪式需由纯洁的处女来主持,已是神官身份的兰丝自然成了不二的人选。在我出征后的第七天,兰丝就搬到了义父那儿,成了他有实无名的弟子。对于义父这种“捞过界”

的行为,兰丝的老师九凝居然也睁一睁闭一眼地默许了。


重新和外界获得联系,我终于知道了前方的战局。我离开军队之后,老赤甲龙率领大军追击魔兽联军,不过由于对手后退有序,只方实力又不相上下,互有顾忌,最后人类军队像护送似地让魔兽丝毫无损地退出了已经损毁的所罗门要塞。

战争结束了,一切又回到了开战前的模样,只是交战三方都多了数以百万计的孤儿寡妇。


义父的死让我暂时恢复了自由之身,皇帝允许我参加义父的葬礼。义父生前并不太喜欢热闹,按照他的遗言,葬天仪式上也是一切从简,除了亲朋好友以及一些非来不可的人外,并没有太多的外人。

在葬礼上,我遇到了银翼龙乔西。众人散去的时候,我抓住机会叫住了乔西。

“那天你用银月之眼探测我的身体,情况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吗?”


“不,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发现,你体内的龙之魄包含着另一种力量,是那位魔族暗黑龙的力量,现在的暗黑龙,从某种意义上说,已不是我在潘杰尔谷地碰见的那条暗黑龙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乔西的话仍然让心中一惊,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更是语带只关,耐人寻味。

“既然你都知道了一切,为什么要在陛下面前说谎,我和你并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并不想帝国的七位龙战士永远少一人。”

“你是考虑到我没有后代吗?”


乔西看了看四周,最近的人离我们也有二十步远,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并不是这个,我还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这次你水淹加里斯,淹死四十万魔兽大军,就凭这个,说你勾结魔族,出卖人类,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

我凄然一笑,“很难得,要是皇帝陛下也像你这么想,我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田地吧。”


“不过,说你和魔族公主勾结,我却完全相信。达克,我们几个是一起长大,虽然我和你的交情不是非常好,但自从你砍了我家的那颗樱桃树后,我对你也有了一番认识了。”

“那我在你的心中是什么样的人?”

乔西把目光投向远处,数十步外,希拉和乔西女友飞羽以及卡玛肩并肩地站在一起,两人不知在说着什么。


“你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你为了杀死斯罗,和魔族的公主联手,我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或许在你的心中,你认为这种做法并不能说是背叛,你所做的,还是忠于帝国,为了帝国好吧?”

“你以为你的银月之眼真的那么厉害吗?连我心里的想法你都能猜出来?万一错了怎么办?万一我真的和魔族勾结,要毁灭帝国呢?”

“你不要说这种话来激我,我相信,至少现在的你,还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吧?”

“你这么信任我,真是让我感动啊!如果你判断错了呢,毕竟你所说的,只是现在的我,那么将来的我呢?”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么……”

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映月已闪电般地从乔西的右臂中跳了出来,在我面前画了个银弧。当映月重新回到乔西的手臂中时,我的额前落下了几缕黑发。

“我会拼了命阻止你,哪怕是同归于尽,以弥补我犯下的错误!”

总是挂着和蔼微笑的乔西,脸上终于也露出了一道淡淡杀气,尽管只是像映月般一闪而过,却仍然让我感到了丝丝寒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希望我这次没有做错,好自为之吧,暗黑龙!”


乔西的那一刀虽快,但对我来说并非不可招架。令我感到寒意的是乔西心中的的执着的信念,我从来不相信正义,但哈尔格特家族的龙战士却相信,当他们为了心中的信念而拼命时,爆发出来的力量就连三头黄金龙也要畏之三分。

“映月与逆鳞,光明与黑暗,这是两把属性截然相反的神兵,我也不希望它们有相遇的一天啊。”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应该不会有那一天的吧,乔西,不管怎么说,你这次帮了我,我会记着的。”

我朝乔西伸出右手,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和我握在了一起,我发觉乔西的手非常地有力。

※※※※


有件事情得说一下,也是老问题了。《龙战士》从初写到到现在,几经改版重写,实际上青蛙三易其稿,总共写了三个版本,元元的初稿版,龙的天空改写版,以及现在的在色度出版的色度版。


由于写作的时间历时两年,中间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网上大部分网站收录的龙战士,第一部和第二部都是天空改写版的,第三部死亡天使篇则又是色度版的,收录的时间太长,牛头配马嘴,所以才会有前后剧情不一致的事情出现。说频的龙战士被删,是青蛙自己做的,青蛙正计划将所有天空改写版的龙战士统统送进地狱里去。

哪里可以找到最正规的?


有两个网站,一个叫老鹰文,一个叫爬爬虫的,冒着被老江老胡请他们去喝阿华田的危险,收录了色度出版的龙战士,那边算是最正式的了。还有一个叫上砚的,那是青蛙的个人专区。

对于他们的行为,青蛙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所以别问我这两个网站的网址。

这段话非常重要,省得老是有人写信问我,很烦的,为了不被那些转贴的家伙删了,所以也学弄玉,塞在文章中间。

※※※※


一回到家中,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希拉诸女在床上疯狂地交欢缠绵,回到风都之后,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就像无形的魔手般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难以顺畅地呼吸。然而就算是在男女交合的最高潮,徘徊在我心头的无力感与压迫感也仍然挥之不去。

激烈的交欢过后,诸女终于不堪我的鞭挞,先后疲惫不堪地睡去。身体积蓄的欲望已得到抒发,但我心里的那团火焰却越烧越旺。

“日不落山一战,若不是我武功不如斯罗,安达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死。”

“今天,若不是奥拉的皇帝的实力比我强,我也不必像现在这般仰人鼻息受尽凌辱。义父也不会为了我在重病之时还要撑着身体为那个狗皇帝观星。”

“变强,我要变得更强,我做这世上的最强者!”

“天缺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招守招而已。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要想保护自己的人,还是需要更强更有杀伤力的武功啊!”


我看了看怀中的希拉,她的身体和我紧紧地缠在一起,希拉的眼角边还残留着一点水渍。我轻轻地用手指抹去那点水渍,小心翼翼地将她缠在我腰上的手臂分开,慢慢地脱出身来。


“天灭应该是一种非常邪恶的武艺吧,义父,你要是知道我在你死后的第二天就去修炼天灭的话,你一定会非常生气吧?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在这个强者生存的时代里,没有力量只是鱼腩和羔羊,任人宰割。为了保护我所爱的人,我只有这么做了!对不起了,义父。”

※※※※

义父的葬礼,哥里德尔叔叔并没有参加。当我找到他时,他坐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背靠着软椅,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悠闲地看著书。

一见到他,我劈头就喝问道:“义父是你的亲哥哥,他死了,你居然不参加他的葬礼?”

他连书本也不放下,瞄了我一眼,冷笑道:“有那个必要吗?”

“怎么没有必要?就算科学家是怪物,也不至于怪到这种地步吧?”

“人都是会死的,死了就死了,让活人为死人流泪,替死人受罪,简直是无聊至极!”

哥里德尔冷漠的口气仿佛死去的人不是他的哥哥。

“你这家伙?”

若不是心有所求,我的拳头早就落到他的脸上去了。


“讲大道理吗?大道理我比你还会说啊!活着的时候对他好才是重要的,死了后再做什么事,再怎么风光大葬,死人也享受不了,那只是做给活人看的。我的时间宝贵,像这种装模作样的演戏浪费的时间的事,我没空!”

“活着的时候对他好?”

我不禁哑然,竟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理由。语塞的我默不作声站在哥里德尔面前,我们俩陷入冷战的对峙状态。


冷场了一会儿,哥里德尔放下了书本,眼珠子转了转,瞪了我一眼后,训斥我道:“你的时间多得可以傻站在我面前浪费了吗,我还以为这几个月来你有长进了呢,”我没有答话,我突然发现,过去一直觉得不错的哥里德尔叔叔变得非常地令人讨厌,因为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嘲弄的,幸灾乐祸般的笑意。

“安达死了,你的义父也死了,死得好!死得太棒了!”

“你说什么?”

被他触动了心中最痛的地方,我勃然大怒,几乎就要一拳轰过去了。

“生气了吗?怒火也是负面情绪的一种,没有负面情绪,你又怎么练得成天灭啊!”

“我知道你是在有意刺激我,你也知道我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别惹我,有的话是不能乱说的!”

哥里德尔扶了扶眼镜,绿豆大小的眼珠子斜斜地看了我一眼,恐吓对他并不起作用。


“安达和你义父的死令你悲痛,悔恨,自怨;皇帝的处罚更令你压抑、烦躁、不满、怨怼,加上你心中存在的对未来的恐惧,对皇帝的畏惧,以及现在对我的厌恶反感,人类心中的种种负面情绪,你现在差不多都拥有了!”

“既然这样,那就把天灭给我吧,我的时间也一样不多!”

“你着急了,你现在的目光可以杀人!很好,焦急也是负面情绪的一种,加上它就更完美了,可惜少了嫉妒,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哥里德尔叔叔只是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狎西,但面对着面带杀气,心中充满无限怨气的我,他仍然可以谈笑自若。他很冷血,冷血得令同样有些冷血的我也感到反感和厌恶,我示威似地将拳头捏咯得滋咯滋响,示意他别惹事,不要撩拨我心灵的旧伤。

“别再用这种目光瞪我了,拳头捏得那么响干嘛,你的拳头再硬,比得过如月的霸拳吗?”

“废话少说,别再耍弄我了,天灭是什么,在哪里,告诉我!”

“现在是你求我哦,求人办事,哪有像你这样的?”

“不要逼我,惹恼了我,用天魔噬魂强行读取你的记忆,一样可以得到天灭的秘密。”

“别生气啊,我逗你是为了你好!你心中的负面情绪越强烈,就越接近成功啊!”

“我现在已经很愤怒了,受够了!我数到三,一,二!”

“哈哈,连拳头都举起来了!算我怕了你了,好吧,天灭的奥秘就在这里,拿去吧!”

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颗晶石来,晶石的表面闪烁着荧绿色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

“封魔玉?”

我一把夺过封魔玉,转身就走。

“走那么急干什么?我不说清楚,你怎么知道如何使用封魔玉?”

“不用你教,这点我知道!”

“那你知道到什么地方修炼天灭最合适吗?”

我停下了脚步。

“达秀,趁现在天还没黑,城门未关,到亡灵谷去吧!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天亮之前,你应该就可以学会天灭了。”

“你教给我天灭,我不会感激你的!因为我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试验品吧。”

我哼了一句,扬长而去。

“我才不指望你这坏小子会感激我呢,我只是想看看,当代表创世力量的霸拳与代表灭世力量的轰天拳相遇时,会是怎样一个灿烂的情景呢?”

第十章逆世拳??轰天拳


“天灭,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的曾曾祖父,你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为什么灵魂石中关于你的记忆几乎都被我的曾祖父抹去了呢?义父说你是个不幸的人,在你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呢?”


处在亡灵谷的最深处,手里握着封魔玉,我却反而不像讨要天灭时那般着急了。和灵魂石不同,封魔玉在大陆上通常被用来封印某种可怕的魔物妖物,但也有其它一些特殊的用处,比如说用来贮存武功。

尽管没有打开封魔玉,但我感觉到这块绿色的晶石中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力量。


“修炼武功,最讲的就的就是平心静气,但这颗封魔玉里透出来的力量却让我心烦气躁,无法静下心来,真是古怪啊!算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让我看一看,传说中的天灭,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咬牙,将体内的龙力注入封魔玉之中,吸收了暗黑龙龙气的封魔玉顿时白芒大盛,释放出强烈的光线来,刺眼的白光照得我只眼欲盲。

※※※※

等我恢复视力时,我的面前已站着一个人影,他的形象是由一团发光体聚成的,发光体越来越清晰,最后凝成一个清晰的形象。

“这个男人,就是我的曾曾祖父吧?”

眼前的他,身材与我相差无几,身体表面结成的暗黑龙之铠也是一模一样,只是翅膀只有一对,手里并没有握着逆鳞。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铁制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真面目。

“听说我的曾曾祖父里特生前像雷兹一样,以拳脚功夫闻名帝国,从来都不使用武器。”

凭着这个面具,我已经能确定此人是第四代的暗黑龙,我的曾曾祖父里特了。

因为里特先祖年青时曾因为一个意外被毁容,从此以后就整天戴着一个铁制的面具。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的他,全身上下透着火山般炽烈的杀气与恨意。


“太太爷爷,是你吗?过了一百多年了吧?虽然只是能量幻像,可是我却仍能感觉得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怨气,绝望般的怨恨……”、尽管仅是能量幻像,但他身上闪发出来的气势居然还在奥拉皇帝之上!甚至我拿帝国出现过的数十位龙战士与他比较,所有七代龙战士中,竟只有雷兹??法比尔可以与其相媲美。

“太可怕了,这就是天灭的力量吗?”

退了十多步,我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自己已处于一片白色的虚空之中,我的身边除了面前的曾曾祖父外,再无任何事物。

“好厉害啊,这也是虚拟幻像吧,连这个也制造出来了。不过天灭是怎么回事,你快演示给我看啊!”

明知一切都是幻像,但我仍感到不知所措,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作些什么。

就在疑惑中,四面的环境又发生异变,白茫茫的虚空突然转化为血红色,与此同时,里特先祖身上杀气猛地集中起来,暴风雨般地朝我席卷而至。

“奸夫淫妇,通通给我下地狱去吧!”

一声怒吼,仿佛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吼叫,面具后露出来的金色的眼珠在一瞬间化为了血红色,没等我反应过来,里特先祖已挥动右拳,野兽一般地猛扑过来。

先祖全身缠绕着一层黑色的氤氲,拳头上更凝聚着一股强至没法形容,阴霾狂暴的暗黑力量,毁天灭地的一拳,强大得仿佛可以将整个宇宙一拳毁灭。

“现在的他,应当是第七次褪变后的暗黑龙了!但这种力量黑暗得也太夸张了吧,恐怕只有世界毁灭的时候才会出现吧?”

面对着充满毁灭力量的一拳,我惊惧得手脚冰冷,唯有拔剑应战。

拳剑相交的一瞬间,我的耳边响起一个充满无穷恨意的男声:“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

拳剑交加,逆鳞瞬间碎为粉末,灰飞烟灭。

“世间竟有如此拳法!”

毁灭之拳去势未尽,一拳击在我的胸口上,紧接着,像要强行融合似的,先祖的身体整个投入我的怀中,整个人像空气般地从我的身体里穿过。

“这是幻觉吧?”

我惊愕不已地低头一看,却发现胸口被拳头击中的地方明显凹下去了一块,凹痕处显出无数的龟裂,以中拳处为中心,呈放射状地不断地向外扩张。

“哇!”

就在恐怖的惨叫声中,我的整个身体已分解为无数的肉块,炸成粉末。

在身体粉碎的一刻,我重新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日不落山一战时,我的心脏被斯罗的破龙斩击碎时的恐惧。

“这一定是幻觉,可是被杀的感觉怎么这么强烈,这么真实?”


大脑一片空白,等我重新恢复思考能力的时候,我却惊讶不已地发现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开始的阶段我仍然好端端地站在一片白色的虚空之中,左手提着逆鳞,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害。但被杀的感觉仍然清晰地留在我的体内,强烈地震撼着我的神经。

“虽然只是幻觉,不过这种被击碎,被毁灭的感觉,也太真实了吧……”

站在我面前的先祖里特,此时转化为另一种变身形态堕落天使变身。

“我要杀尽世间一切意图害我之人!”

又是一声有如噩梦般的嘶吼,紫眸再次化为血红色,里特先祖再次挥动黑暗之拳,周身蒙上一层紫气,再度猛扑而至。

“上回是龙战士形态,这回是堕落天使形态,难道我还要被这种形态再杀一次吗?”


估计这一次结果和上一次差不多,不过我实在不愿再体会被杀的滋味了,然而挥剑招架的结果仍与上次一般无二,逆鳞在里特先祖的拳下再次化为粉末,去势未尽的拳头再次轰中我的胸口。

“不对啊,这一拳上面包含的力量,和龙战士形态下的一拳,并不一样啊!”

比起前一回那粉碎一切,摧毁一切的末日一击,先祖这一拳的力量却化为一个无形的黑洞,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吞噬殆尽。

“是蚀的力量啊!”

胸口被击中的一瞬间,胸部的肌肉迅速萎缩,全身的精气像摧毁了堤岸的洪水一样狂泄而出。


比起上次不痛不痒地“死”去,这一次的我却是“死”得惨不堪言,承受了比龙魔噬魂还要霸道百倍的吸蚀力,身体遭侵蚀的滋味痛得我惨叫连连,那种感觉,有如一把利刃在身体的五脏六肺处不停地戳着,刺着,一刀刀地割着我的肉。

就在中拳的一瞬间,身体的精气瞬间流失得干干净净,迅速地化成一具干尸,最后魔气一吐,整个身体再次炸成粉末。


“原来,这个所谓的逆世轰天拳,在龙战士形态和堕落天使形态下,表现出来的威力都不一样啊。逆世轰天拳,其实是两种拳法的名字,堕落天使形态是逆世拳,龙战士形态是轰天拳。”

身体重新恢复原样之后,连着两番被杀的经历,已骇得我手足俱软,因为每一次被杀的经历都是那么的真实。

就在痛苦和思维混乱中,那个充满恨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继承我龙力的后人啊,既然你能看到我,你一定也拥有和我相同的悲伤与怨恨吧!恨与怨的痛苦,就是轰天拳和逆世拳力量的源泉。世人皆负我,世人皆可杀!杀尽世间一切负我之人!天上地下,凡逆我者,一概皆杀!杀!杀!杀!

杀!“


连着几个杀字,震得我头昏脑涨。单调的“杀”字一直响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大,起初几声还能忍受,但随着声音愈来愈响,像钟鼓般在耳朵里回响个不停时,那就变成是一种折磨了。

“有完没完啊,快停下来啊!”

我烦躁地用手捂住耳朵,可声音却能透过耳膜直接传入心中,脑海之中。到了最后,每喊一声,都是惊天动地的巨响,贯脑而入的魔音似要将我的灵魂撕得粉碎。

“够了,快住口!”

“受不了啦!封魔玉,快给我恢复正常!”

“暗黑破魔封!”

大脑被魔音刺得肿胀欲裂,就在极度的压抑和痛苦中,我将体内的龙力全面释放出来,打出暗黑破魔封。

“波!”

一个黑色的光波蓦地由我的胸口产生,迅速扩张,瞬间充满这个血红色的空间。

“﹛”的一声轻响,四周光芒一闪,我只觉得大脑一昏,眼睛一花,等我回复知觉时,异度空间已完全消失,我发觉自己的只脚又立在了实地上。

“啊,回来了,不对!我的身体,好像在变小?还有记忆,连记忆也在流失,这,这是什么回事?”

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在飞速地倒退流逝,身体也跟着退回从前,周围的场景配合着春夏秋冬般不断地切换着……

二十岁,十八岁,十五岁,身体、记忆、力量甚至时光都在倒退,一直倒退到我的堕落天使变身觉醒的那一年……

“别走啊,爸爸!”

亡灵谷内中,我哭泣着,挥舞着长剑,将一个个扑上来的僵尸和骷髅们挑飞。

一个强壮的男子在不远处慢慢向前走着,对我的呼喊是充耳不闻。

“救我啊,爸爸!”

就在极度的恐惧之中,我体内的堕落天使化身觉醒了。我展开新生的翅膀,借着新得的飞行能力逃出亡灵谷。

男子猛地回过身来,右掌对着我一指,禁飞魔力传来,我只觉得只翼一痛,猛地从空中摔了下来。

“用你自己的只脚走出来,别想取巧!”

父亲封印了我的飞行能力,逼得我被迫用武力对抗亡灵生物。

“该死的家伙们,你们和爸爸一样的可恶!统统给我下地狱去吧!”

面对着不断扑上来的僵尸骷髅,我的剑很快就砍断了,趁势扑上来的一个僵尸一下子将我压在地上,腥臭的大嘴一口咬向我的咽喉。一切都是十年前发生过事情的重演。

当时的我,是在恐惧中本能地用牙齿和僵尸对咬,用手顶,无意中扭断了对方的脖子才挣脱了出来,最后是像受重伤的野兽般杀出重围。

但这一次,相同的命运并没有再度发生……

就在对死亡极度的恐惧,对父亲的极度愤恨中,一种莫名的明悟涌上心头,体内的魔气流传加速,就在不知不觉中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运行起来,体内的力量成倍地翻升。

“该死的亡灵们,你们和爸爸一样,通通下地狱吧!”

我右手将咬我的僵尸的头颅高高托起,左手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拳,腐臭的尸体挨了这一拳,在一秒内迅速地化干瘪风化,变为一具名副其实的干尸。


左拳有种膨胀的感觉,不用龙魔蚀魂,只是随意的一拳,就瞬间把僵尸身上的血肉精华蚀个干干净。后背有异物向我扑来,我想也不想,反身一拳,先前蚀来的力量精华全数送进偷袭者的体内,硬生生地将他炸成碎末。

“该死的爸爸,不靠你,我也一样可以走出去!”


我挥动逆世拳,一拳蚀,一拳攻,出招的力量完全是借来的,根本不费半点气力。当我用逆世拳轰中对手,拳头瞬间蚀尽对方的血肉精华的那一瞬间,心灵深处生出一种想要毁灭一切欲望,而我转换魔气,挥拳轰杀对手时,这种欲望不但得不到发泄,反而像火上加油般地急剧膨胀。杀的“人”越多,嗜杀的冲动就越强。

恶性循环中,体内的杀意无限地扩张着,而力量也随着杀意的扩张而水涨船高。数十招后,围攻我的僵尸骷髅全成了躺在地上的枯骨。

“爸爸,我是你的儿子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爸爸,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无“人”可杀,我很自然地把目标对准将我弄到如此田地的父亲。

见死不救的父亲实在该死!

爸爸的背影就在远处面前晃动着,我在后面拼命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曾回头望我一眼,对于我的呼救,他也一样充耳不闻。在我的眼里,父亲厚实的后背是那么地令我厌恶。

心中的恨意化作狂暴的力量,全都集中在我轰出的左拳之上,带着紫色氤氲的右拳,重重地击在爸爸的背上。


爸爸转过头来,我的面前出现一张枯萎的人脸,接着眼珠从眼眶中掉下来,整张脸瞬间风化成一具干尸,不光是脸,身体其他的部分也一样的枯萎化,最后哗啦一声,周身的骨架像倒塌的积木般在我面前散了一地。

“啊……我杀了爸爸?这是真的吗?”

望着那堆枯骨,我却又清醒了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做为凶器的左拳。而令我爱恨难分的父亲,此刻已化为一堆枯骨堆在我的脚下。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

就在懊恼、悔恨之中,时光又一次地发生震荡,这一次,场景切换到了日不落山,安达抱着我平静死去的那一幕……

※※※※

“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逞英雄留下来,如果我不顾那几千个掉队者的性命,如果我小时候肯好好修炼武功,把自己炼得比斯罗还强,安达就不会死!”

悲痛,悔恨,自怨、自责,在这些负面情绪的煎熬下,另一种力量也在身体里渐渐地形成。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只臂的肌肉不住地膨胀着,捏紧的拳头电光流传,轰天拳的招意就在痛苦和自责中慢慢地流入我的心灵……“你们这些魔族兽人,通通下地狱去吧!”

我挥舞瞬间学会的轰天拳,冲着被碧姬逼退的魔兽联军追了过去。


仿佛时光倒转一般,我回到了过去,重新经历生命中最令我刻骨铭心、痛苦不堪的一幕:父亲的强化教育,安达的黯然逝去。命运的轮回撕开暂时愈合的伤口,让我重新回味当年的苦痛。

“杀!杀!杀!”


每个被我追上的魔族兽人都在轰天拳下化为肉沫,轰天拳的力量完全是以破和灭为主,和自然法则背道而驰,中拳的魔族兽人,身体全被分解为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消失在空气之中。

“别得意啊,暗黑龙,看我的破龙斩!”

先前被碧姬击退的斯罗又转身挥舞着打龙牙杀了回来,打龙牙上青光闪烁,那是破龙斩的力量在聚集的前奏。

“下地狱去吧,斯罗!”


疯狂状态的我毫不犹豫地挥出了右拳,击打在斯罗劈来的打龙牙上,青牙龙的龙气本是暗黑龙力量的克星,但这一回情况却倒了过来。轰天拳上凝聚的暗黑龙力,就像先前分解魔族兽人的身体一般,竟将破龙斩的力量还原为普通的魔法元素。

青牙龙的破龙属性只能破龙,而先祖的天灭也同样是破,可是这种破却是针对这种世间所有顺应自然规律事物的破,破尽一切的破。

当的一声,打龙牙被我一拳击断,去势未尽的拳头顺势击在斯罗的胸口上。

就像先前被我杀死的敌人一般,斯罗的身体也开始破碎分解,化为微尘。

斯罗的身体分解的时候,眼前的景空又一次模糊起来,时光再次波动,切换到塞尔兰山上,我与如月决斗时的情景。与前两次不同,这一回决战的场面已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如月,被你骑在头压迫了这么多年,这些年的耻辱我要一次和你算个清楚!”

“达秀,你这个废物!就凭你?”

“不要以为练成了霸拳很了不起啊,这次我就用逆天而行的轰天拳,领教一下你的霸拳!”

在第三个场景中,我和如月以轰天拳和霸拳对轰,变身级数差了我一级别的如月终于不敌,被我一拳击倒在地。

“如月,你这臭娘们,以前打得我那么惨,想不到也会有今天吧?”


看着倒在地上无力呻吟的如月,我跪下一条腿,正准备撕扯她的衣物来个霸王硬上弓,时空却再次波动,场面成了我与奥拉皇帝面对面的决斗。不知为什么,此时的我已经拥有了龙战士第七次褪变后的力量。

面对着手握杀神,不可一世的奥拉皇帝,我丝毫没有产生半分惧意。

“你这个喜欢操男人屁眼或者被男人操的狗皇帝,以为靠着一把破剑就可以打败我吗?老子今天不但要打败你,夺你的江山,而且还要当着你的面干你的老婆女儿!”

连续三场的决战秒杀对手,心中的自信已强得无以复加,我冲着皇帝喊出自己平时想都不敢想的话,然后挥出轰天拳,将他连人带剑轰得粉碎。

“太过瘾了,天上地下,还有谁可胜我?”

击杀皇帝之后,大功告成的成就感潮水般激荡着我的心,忍不住仰天长啸起来。

“做白日梦吧,这样的拳法,也敢说是轰天拳?”

一声怒吼从背后响起,里特先祖又出现在我的身后,比黑洞还要黑暗的逆天之拳,呼啸着向我轰来。

“又是你!就算是幻觉,我也不想在一天内被人连杀三次!”

连胜四场的,骄妄之气充盈于心,我哪容被人如此指责,我反身一拳,轰天拳对轰天拳,只拳对轰,剧痛之下,我的整条右臂完全粉碎。

“我的轰天拳,怎么一点威力都没有?”

“你的怨念还不够啊,让我再为你加把劲吧!”

先祖第二拳紧跟着轰到我的面门,临脸之时,化拳为掌,五指一张扣在我的头上,凝在手上的龙力瞬间侵入脑中,我眼前的景像再度变化。

“希拉,被我干得爽不爽啊?”

“达秀,救我!”

我的眼前猛的出现一个幻像,竟是希拉被高里压在身下任意奸淫的景像,希拉痛苦的哀嚎呼救,高里的得意狂笑,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我要救她,放了我!”

“没用的饭桶,胜了我再去救她吧!”

“操你妈的混蛋祖宗!”

心中的怒火化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所有的情感全都吸入,消灭得点滴无存,最后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留下来的只有一种意识:仇恨!

对高里父子的仇恨,对皇帝的仇恨,对整个世界的仇恨,甚至是对自己的仇恨。

极度的愤怒自怨打开了我的心灵之门,恨、悲、怨、毒,人世间最可怕的四种负面情绪,趁着这一时机疯狂地由先祖的手中涌入我的脑海。

“哇!我要杀了你!”


恨、悲、怨、毒,四种负面情绪充斥着我的神经,体内的龙力不住地膨胀,如同龙卷风般地在体内流窜着,手脚四肢都被不断膨胀的龙力撑得鼓了起来,逼得我不得不全力压制,以免身体被撑爆。

“眼睛开始变红了!再给你加点劲吧!”

新的意识流侵入,我的脑海中又生出了安达被乱兵轮奸的景像,“安达!”

心灵深处最重要的两处逆鳞被刺,心灵深处的负面被激发到了极点,膨胀的龙力化做飓风流只臂,灌满龙气的只手迅速地蒙上一层黑色的氤氲。

我奋力一挣,摆脱了里特先祖的钳制,右臂一挥。

“去死吧!”

一种爆炸的感觉传来,我终于击出了包含无穷怨恨力量的一拳,毁灭之拳,穿越时间与空间,重重地击在先祖的胸膛上。

时间在那一刻慢了下来。

啵!就像是树皮从树杆上脱落的声音,数秒后,被轰天拳击中的胸口裂出了无数裂缝,慢慢地扩散至全身……

!戴在先祖脸上的铁制的面具掉了来,露出了下面的真面目……

“唔!这张脸……”


那是一张丑陋、恐怖到了极点的面孔,整张脸塌了下去,鼻子耳朵都被人割掉了,嘴唇向外翻出,面部五官像是被人捏面团般地搂在一起,那模样就像是一团长满蛆虫的烂肉。即使是处于疯狂状态的我,仍然恶心得要吐出来。

这张丑脸朝我眨眼睛,吐出舌头,做出一个令人作呕的微笑。

“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干,你一定觉得很幸福吧,哈哈哈……”

“去死吧!”

暴怒中,我追加一拳,将这张丑脸彻底击碎。

“敢动我女人,通通不得好死,就算是我曾曾祖父,我也要让你永不超生,去死吧!”

我仍然不肯罢休,冲着逐渐粉碎的身体不住地挥拳,意欲鞭尸泄恨,周围的异度空间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分解消失。

※※※※

“啊?我这是怎么了?”

等我真正地回复意识时,我却发现自己仍然呆在亡灵谷内,只拳对着空气胡乱地轰击着,口里不停地叫嚷着杀了你,杀死你。

“呜,好累啊!”

清醒过来后,我立刻感到全身脱力,跌倒在地,身体虚弱得像刚进行了一场恶斗一般。

“刚才的那些,都是幻觉吧?啊,天都已经亮了?”

封魔玉就落在我的脚下,不过已化成了无数的碎片。现在全身无力,我担心地环顾四周,生怕附近有什么亡灵,我的发现却更是令我大吃一惊。


我的身体周围排满了密密麻麻的亡灵生物,小至骷髅,僵尸、亡灵剑士,大至大型的兽骨、龙精,数量足有数百之数,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我围了起来。他们并没有向我扑来,个个都像中了定身术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不是开玩笑吧,我现在的状态,连走路都成问题……”


我目瞪口呆了好长一阵子,才发现这些亡灵生物似乎都已经“死”了,在他们身上我感觉不到半点亡灵生物应有怨气。我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试探着朝附近的一个骷髅扔去,中了石头的骷髅立刻像积木一样地瘫塌下来。我又试了几次,结果都相同,围在我周围的亡灵生物,全都失去了“生命”。我查看了一下四周,发觉整个亡灵谷内的怨气也减弱了不少。

“真的都死绝了……逆世拳,轰天拳,我都学会了吗,周围的怨气这么淡,该不会在昨晚都被我吸入体内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的身体又怎么受得了?

难道这就是修炼天灭的缘故?“

※※※※


现在连更新都没心情了,索性一次把十四集全贴完了。然后……然后何时更新,各位再等一个月吧。大陆那边分不清朝三暮四区别的朋友,如果再在我常去的那几个网站上叫骂催稿,我一定会感动得拖上三个月再更新以示感激。反正现在的心情实在好得过了头。

※※※※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清醒”之后,我的意识就一直处于一种混沌的,难以正常思考的半混乱状态。当我浑浑噩噩地穿过风都城的大门时,守城的士兵看见我,像发现什么怪物似的,全都畏缩地后退了几步。一路上,与我擦肩而过的行人,也个个都流露出恐惧的目光。

回到家中,推开家门,疲惫的意识再也支撑不住,哺一声,一头栽倒在家门口,呼呼大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男女的调笑声从梦中惊醒。我揉着太阳穴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

“是她们发现了我把我抬到这儿的吧……我身体这么重,几个女孩子,也真苦了她们了。”

一个男音在屋外响起。

“罗莎,这件衣服好看吗?”

“谁在说话啊?这声音好熟悉啊……”“当然很不错啦!真漂亮啊!”

“那你就穿上让我看看!”

“这不是那个卡德罗的声音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屋里的我把这一切都听在耳中,我顿时火冒三丈。

“罗莎,你既然……”心中的怒火像岩浆般沸腾着,我不顾一切地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在门外的走廊上,罗莎和卡德罗正亲热地搂在一起,我的突然出现,令正要亲吻的两人全都目瞪口呆停了下来。


“怎么了?继续啊,很好看啊!再来啊……”强烈的杀机在我的心头迅速地凝起来,在我面前胆战心惊地搂成一团的二人,看起来是那么地可恶……我慢慢地抬起右手,力量在我掌中不断地聚集着。

“奸夫淫妇,统统给我去死吧!”

作者的话


这一集又拖戏了,本来按计划在结尾时是要让神龙王出现的,看来要等到下一集了。这一集很压抑,而且最近几集的龙战士,剧情也是越来越黑暗压抑。怎么说呢,龙战士其实应该是一部黑暗系的作品吧,越往后走,除去最后两集外,整体的剧情都是在黑暗中徘徊。大家也看出来了,随着剧情的发展,达克的性格会逐渐走向黑暗化。

从某种意义上说,龙战士改名叫魔王之路,或许更适合些,我的原意,就是写一个原本在黑暗与光明中摇摆不定的主角是如何成为人见人怕的恶魔的。


在青蛙的构思中,达克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现在他虽然被人害得很惨,但是当某一天他咸鱼翻身的时候,那些害他的人也将付出沉重的代价──现在只是为主角将来的报复,对他们夺妻霸女找个好的借口。


我知道这种偏向黑暗的文风对读者的承受力是个考验,不过我写龙战士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人们心中黑暗一面的愿望──霸占世间所有的美女,报复世上所有害我的人,达克决不会干有仇不报的傻事。

剧情虽然会逐渐走向黑暗,但在最后光明与黑暗会来个大逆转,结局却还是很光明的。杀美眉的问题,大家还是可以放心的。因为青蛙曾说过,美女是用来爱的。

第十五集简介,随着一个人气很高的美女的出现,这一集的文风会变得轻松活泼起来。安达死后,兰丝成长之前,她将代替安达成主角的剑鞘。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十五集
贴文之前,先说几个事。

第一,现在网上盛传青蛙转投上砚去了,此事纯属谣言,青蛙只是在上砚那儿弄了个龙战士专栏,让自己的色文有地方放而已,并与那边签约。


第二,龙战士正传的事,第十六集后的剧情,无论如何,青蛙都会继续写下去的,绝对不会让这本书太监了。如果这个月狮鹫的问题还未解决的话,出版商很可能就要改换门庭了。


第三,龙战士前传,这次被河图文化出版看中了,正在商谈出版的事。青蛙最近闭关,就在写这个。现在再看从前写的东西,真是看不下去了,青蛙又玩起了重头改写的把戏。嗨……


第四,是个人的私事,青蛙最近在玩MU奇迹,六区六服的,网名”月之光我恨”——全智型美眉,以及另一个魔弓手“暗夜月冰”,不知道有没有色友也在玩这个游戏,支援青蛙一点剩余物资啊……^-^

第五,十五集的一个大BUG,关于帝国第三任皇帝的名字,和前面的对不上,青蛙写错了……在这儿先向大家道歉。整个故事太长了,青蛙不小疏忽了。对不起大家了。

第一章心魔

拳头蓄满了力量,然而在挥出前的一瞬间,我突然感到有些后悔:我自己风流成性,在外面处处拈花惹草,又怎么有资格要求罗莎为我守身如玉。

“算了……”


我正打算将拳头内的力量散去,左臂的龙劲却不受控制地滞留在臂内,充满龙力的肌肉迅速地紧绷鼓胀起来,增大了近一倍有余,力量莫名其妙地膨胀爆发,狂暴的龙力在血管里流窜着,不住地冲击着左拳!大脑对左手已失去了控制能力,我的拳头在愤怒,在吼叫,它需要发泄,需要尽情的破坏。

“这只手怎么会这样!快停下!”

惊恐万分中,我伸出还能驱动的右手,一把握住不住悸动的左拳,希望能制止即将发生的惨剧。

“不!”

两条手臂的力量相差实在太大了,就在绝望的吼叫声中,颤动的左拳轻易地挣脱右手的钳制,有如出柙的猛虎般挥了出去。

尖锐的惨叫声响彻了整座楼梯,我只觉脸上一热,一些红红的,带着腥味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我的左拳从卡德罗的胸膛打入,最后在罗莎的后背穿出。

“不!这不是真的!”

罗莎口吐鲜血,双眼无神地合上,我恐惧不已地抽出手臂,整条手臂已被鲜血染得通红。我的面前,罗莎和卡德罗搂在一起,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之中。

恨得深,痛得重,望着染血的左手,我悔恨得心肺尽碎,捂着胸口,痛苦不堪地嚎出声来……

※※※

“老公,你这怎么了,醒醒啊,老公!”

就在歇斯底里的嘶嚎惨叫中,有只看不见的手正不住地拍我的脸。而那熟悉的关切的声音,不正是罗莎的吗?

“罗莎?”

我本能地把手一捞,手指立刻触到了一个温热的肉体,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捞中了一根救命稻草,把她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啊,真的是你,罗莎?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不说这个了,你没事就好。”

有如湖水中被投入一颗石子,眼前的景物一阵波动之后,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的床上,双手紧抱着罗莎。

“老公,你怎么了,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哦……”

罗莎伏在我的怀里,右掌放在我额上,我的脸上尽是冰冷的汗珠。

“罗莎,你没事吧?”


我抱着罗莎狂吻了好一阵子,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慢慢恢复正常。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幸好这些都是幻觉,一切都是假的。我右手捏着罗莎丰满的乳房,手掌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又用左手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剧痛,这才确定自己现在并不是处在幻觉中。

“罗莎,我到底怎么了?我睡了几天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觉得肚子好空啊?”

罗莎被我摸得浑身发软,风情万种地扫了我一眼。

“都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睡了都快两天了!”

“两天?”

“昨天早上我和希拉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听到家门口有人摔倒的声音,谁知居然会是你。达秀,前天傍晚你不声不响地跑出去练功,也不说一声,担心死我们了。”


罗莎仰起头,有点嗔怪地数落着我。罗莎身上穿着一件连身碧绿色短裙,裙摆和胸围都很低,尤其是这样跪坐的姿态,裙摆勉强地遮住膝盖,而胸前那道深深的乳沟,也同样惊心动魄地暴露在我的面前。

“那时你昏迷不醒,我们还以为你受伤了,后来哥里德尔叔叔来过,他说你是练功过度,身体过度疲劳,休息一下就好了……”


罗莎在对我说话,但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我的意识正在扫描这幢楼房,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男人藏在楼内,楼内除了我和罗莎外再无他人。做了这么可怕的一个梦,我实在很担心梦里的事情会变成真的。

“希拉呢,雪芝呢?她们去了哪里?”


“她们买菜去了,希拉和芝芝是去买你最喜欢吃的菜,希拉说你最近的压力很大,要让你好好地轻松轻松。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哥里德尔叔叔过来看了你整整三次了,他对我们说你会在下午醒来,还真准啊。”

“哥里德尔?那个老家伙?”


我嘴里喃喃地哼了一句,他这么关心我,大概是担心我这个试验品出了什么问题吧。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五指收紧又张开,双手一切正常,并不象梦中那般无法控制。今晚我还要去找那个老家伙一趟,天灭实在是太古怪了,他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把他知道的一切逼出来。

“老公,你一定饿了吧?我先去给你煮些点心!趁这个机会,赶快去洗个澡吧!天这么热,你快两天没洗澡了,身上有股怪味啊。”

罗莎并没有注意到我有心事,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跳下床,跑去为我准备点心了。要不是我的身上的汗臭味太重,刚才这种情况她早就脱了衣服和我大干一场了。

罗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捂着脑袋坐在床上,心中烦燥不已。


“我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啊,可是为什么,当我在幻觉中看到罗莎和卡德罗在一起时,居然会涌起那么大的杀机呢?难道是受封魔玉的影响,先祖里特的灵魂附在我的身上,所以对自己的女人有外遇特别反感?不过,不管怎么样,那种残杀自己女人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

浸在宽大的浴池里,我慢慢地搓洗着身上的泥垢,在浴室里,我的鼻子时不时地可以闻到食物的香味。罗莎在厨房里为我煮点心,她今天的心情很好,嘴里哼着小调。

先祖里特的生平对我来说是个谜,灵魂石中关于他的资料几乎是一片空白,至于天灭,我已意识到这门武艺实在不能再练下去了,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放生。

心里是这么想,但实际上根本就做不到,这就好比小孩子明知道玩火不对,可是却总是忍不住去犯禁。在水里浸了不到三分钟,我终于禁不住诱惑在水中重新试炼起这招来。

变身为龙战士,按照前天晚上学来的方法,运转体内的龙气,然后一拳击在水面上。受到龙力的冲击,池中的水向两边分开,裂出一道缝隙,然后又迅速地合上。

听着“哗啦”的水声,我却皱起了眉。

“怎么搞的,体内的力量一点都没有变化啊,依然是老样子,并没有象在幻觉中那般,转换成另外一种力量。”


在幻觉中挥出轰天拳时的感觉非常地血腥暴戾,连体内的龙力都变成另外一种东西。但回到真实的世界里,除了大脑意识有些混乱外,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不甘心地试了一次,这回我是一拳朝池边的花岗岩地板轰去。

“卟!”

沈闷的爆响声过后,花岗岩制的地板现出一道半米长的裂缝。

“唔!我的手,好痛啊!骨头都快碎了。”

花岗岩毕竟不是木板,一拳下去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看着受伤微肿的拳头,我的心头涌起了一股受骗的感觉。

“一点用处都没有啊!难道天灭只是个笑话?要么就是我被哥里德尔耍了?可是那晚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不可能!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封魔玉已毁,无法靠它重新修炼,我只能靠着回忆去寻找答案,苦思良久之后,我模模糊糊地找到了失败的原因。


“运转龙力,没有错!吸收暗的力量,也没有错!这些都没错,是精神力量方面?难道非要利用象里特先祖说的那般,心中要充满怨恨的情绪,才能发挥出天灭真正的威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一招还是不要学了吧!昨晚在梦中我会对罗莎下毒手,就是因为失去理智,力量失控才发展成那样的!利用心中的怨恨做为力量的源泉,这门武艺还真不是一般的邪门啊!如果因为它而伤害到希拉她们,那真是不可饶恕的!”

放弃的念头才刚冒起,不甘的情绪又紧跟着在我的心头滋生。


“但就这么放弃了,那一切不又都被打回原形了?义父死了,碧姬阿姨到现在还不肯为我出面,我只能靠我自己!天缺太遥远了,至今仍然摸不到头绪。天灭,可以说是我最后的希望。以后要我象现在这样,被如月父女俩踩在脚下,任意践踏,受尽他们的污辱,我不甘心!”


“我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练下去吗?可是义父说过,要是修炼了天灭,这辈子都与幸福无缘!虽然不知他到底是指什么,但现已可以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了;不练嘛,我和如月的实力相差这么大,万一哪天和他们父女翻脸,岂不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也在苦苦的思索中变得混乱、烦燥起来。越想越烦,越烦越想,心中的郁闷越积越深,积蓄到最后,终于喷发了出来。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该死的,他妈的我该怎么做?!”

恶狠狠地叫骂了一句,纯粹为了发泄,右手一拳重重地捶在石地上。碎裂的感觉传来,无意中的一拳,竟砸豆腐般地将整块花岗岩击成了粉末。

“对了,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感涌上心头,就象在前几次遭遇的那般,心中又一次地生出一团噬杀的冲动,体内的龙力流动加速,转化为逆那种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的破灭之力。

“我的手,又不听使唤了!”


体内的力量迅速地膨胀,但身体却陷入了失常的状态,力量地不停地流向双手,捏紧的拳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臂青筋暴出,五指关节咯咯作响,发出噬血的呐喊,我的身体告诉我,它现在需要的是一场血腥的杀戳。

“怎么回事?不光是身体,连意识也变得残暴起来,有种想要四处滥杀的冲动!”


伴随着暴走的龙力,同时飚升的是残暴的杀意,鲁亚基公爵,奥拉皇帝,格莱姆亲王,这些我最讨厌的家伙一个个在我的在我脑里闪电般地晃过,我对他们的厌恶与仇视从没有象现在这般深。我拼命地用意识压制着这股莫名产生的杀念,因为我的理智的告诉我,我的力量还不够,现在绝对不是找他们的算帐的时候。但这种发自内心的杀意又驱使我要不顾一切地去发泄心中的怨恨。

一个声音在一直在我的心里呐喊着:世人皆可杀,别顾那么多,把你最恨的人通通杀掉吧!

理智与冲动纠结在一起,在我的心中反复地争夺着,有如一条套在我脖子上的绳索,不住地收紧,收紧,直至无法呼吸。

“现在的我,还不想伤害任何人!快停下!”


用理智压抑这股杀意,有如抱薪救火,体内的杀念越压制就越是强烈,我开始无意识地冲着地板上挥动着拳头。体内的力量时强时弱,理智占上风时,挥出的拳头毫无威力,反而将骨头震伤;冲动的杀性控制身体时,则轻易地将花岗岩地板击成粉末。不一会儿,我的双手就已鲜血淋淋,浴室的地板早就被轰得象马蜂窝般,到处坑坑洼洼的。

“天灭的力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实在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手骨已严重受伤,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双拳仍然轰击个不停。

拍打地面的声音惊动了罗莎,她站在浴室门外关切问我。

“达秀,点心煮好了!咦,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把地板敲得这么响?”


“砰”,浴室的木门被我一掌击得粉碎,四处乱飞的木屑夹杂着罗莎惊恐的尖叫。听到罗莎的声音后,充满兽性的血液在我体内沸腾着,我扑了出去,一把抓住站在浴室外的罗莎,将她狠狠地推倒在饭桌上。

“达秀,你要做什么!”

没等罗莎反应过来,我一把掀起短裙,嘶啦一声扯掉里头粉色的内裤,不做任何前奏,怒龙勃发的肉棒已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她的身体。

“呀,好痛啊!”

罗莎干燥的阴户哪堪我的巨物如此凶狠地侵犯,顿时痛得她惨叫起来。我毫不理会她的感受,一手将她的头用力地按在桌子上,毫不留情地抽送着肉茎。

“达秀,温柔点,真的,真的很痛啊!”


被我侵犯的罗莎发出呜咽般的呻吟,听声音她并不是非常享受这次的交合。但对我来说,这次男女交合也并不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就在交合的过程中,我的心中不时地涌起一股要将身下的女体撕碎的冲动。逼得我不得不在享受着抽插快乐的同时,还要在心灵上花费了大部分的精力去压住这股兽性般的冲动。因为只要一不留神,我失去控制的双手就会将罗莎的脖子硬生生扭断。

“达秀,轻一点啊,你的那个,实在太大了!”

在床上罗莎可是说是非常豪放浪漫的女孩子了,要是其他的女孩子,刚才这么一阵狂风暴雨地折磨,早就痛得昏死过去了。尽管如此,仍然痛得她直掉眼泪。

“撕碎她,女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不,我不能这么做!罗莎是个好女孩子。”

撕碎罗莎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我拼命地回想起过去她对我的种种好处,想起对母亲的承诺,安达的教诲,以此来减轻这股杀念。心灵深处天人交攻,理性与兽性争夺个不停。


兽性占上风时,凶狂的肉茎有如野兽粗暴,猛冲猛插,像是要将罗莎顶穿,双手捏着双乳用力拉扯,牙齿也不时在罗莎的背上,肩膀上嘶咬着,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牙印。理性回归时,我会温柔地用手揉动罗莎的双丸,下身抽送变得如履薄冰,生怕伤了她似的,而双手释放出回复系的治疗魔法,替罗莎治愈身体的创伤。


男女粗重的喘息声回响在这间古建筑中,罗莎竟也渐渐地适应了我的侵犯,我的肉茎虽然粗暴地摩擦着她的下身,但身体也保护性地分泌出大量的汁液。而在反反复复的争夺之后,借着对母亲承诺以及对安达的思念,渐渐地,我终于将心中的兽欲魔性压制下去。

我解除了龙战士变身形态,抱着罗莎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我们换了个姿势,她以对抱的姿势坐在我的大腿上,扭动着腰肢上下套送着我的肉茎。

“老公,你终于清醒点了,你刚才好可怕,眼睛都是血红色的。”

罗莎的脸上尽是未干透的泪痕,连有点轻微的受虐倾向的她都受不住痛哭了,可见刚才我是多么的凶暴了。

“刚才……”

“没关系,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把你的怒火通通发泄到我的身上吧!”

我又感动又愧疚,出于补偿和恕罪的心理,我加倍的温柔,特别加重了在美乳上的抚摸和乳头的刺激,同时不断的吻和舔她的后颈、耳根这些罗莎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老公,别逗了,人家好痒啊,快点啊!”

罗莎发出愉悦的喘叫,被肉棒塞得满满的肉洞里渗出大量灼热的花蜜,她开始也能享受到真到的快乐。

“罗莎,不舒服的话就说一声。”

“没有啦,你快点嘛!”

由于有先前的阴影,我这回办起这事来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又把罗莎弄伤了。

“达秀,不要这么小心,我就喜欢你以前那样粗暴地对我。”

“再这么粗暴地对你,我可舍不得啊。”

我抱着罗莎坐在椅子上,肉茎的端着顶着她的穴心,磨豆腐般慢慢地研磨着。

“达秀,别再逗了,好痒啊!”

比起希拉来,罗莎最禁不起挑逗,没两下子,她的下身就湿得象个灌满水的套子,浸得我舒服异常,熟悉的如泣似诉的娇喘,又开始在我的耳畔响起。


要是从前,我一定会在这时使坏地不停地挑逗罗莎,直至她丧失理智哭着求饶时方才干她,但这回不我想让罗莎受半点委曲。我双臂框着她的纤腰,立刻展开猛烈的攻势。罗莎被我抱坐着,身体向后倾着,修长的玉腿紧勾着我的腰,甩动着长发拚命的号叫着,肉洞中不停地泄出大量的花蜜。


意乱情迷的罗莎很快就进入了迷乱的状态,轻怜浅爱已经不适用,我把她放到饭桌上,长腿架在肩膀上,拉开架势展开猛烈的攻势。有了足够的润滑,成熟鲜嫩的花径,完全可以承受我最凶猛的进攻。我肆意在滚热的花径中驰骋着,一次又一次的捣在柔软的花芯上,享受着深处炽热蜜浆的洗礼。

一波又一波地将罗莎送上高峰,叫得声嘶力竭的。

到了最后,就在罗莎火热的呐喊中,我将肉茎顶至极限,毫无保留地把炽热的精浆喷在这具美丽胴体的最深处。

“达秀,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

“那当然,你和我生下的女儿,一定是世上最美丽的少女!”

“我要生个儿子!”

“那就来个双胞胎吧!”

剧烈的颤抖,粗重的喘息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对不起!”

罗莎迷迷糊糊地哼道:“再这么说就不理你了,以后,你对我好一点就行了!”


刚才那一番折磨,她的身体受到了不轻的伤害,下身又红又肿,我用回复魔法替她治好了伤势。我很愧疚,比起聪明内秀的希拉,深沈慎密的如月,罗莎就像是个天真的阳光少女,没有任何的心机。她对我的要求只是要我对她好些,而我给罗莎的却太少了。

※※※

“原来只有变得狂暴凶戾,天灭的力量才能发挥出来,难怪义父会说那样的话。修炼天灭,一辈子都与幸福无缘。”


我盘膝坐在椅子上,望着已被毁坏的浴室,以及伏在我怀里昏迷不醒的罗莎,心中真是懊恼不已。修炼了所谓的天灭之后,我的性格变得狭隘、暴躁、偏激,稍微受到点刺激,整个人就会变成一座爆发的火山,不受控制地四处破坏,屠杀,甚至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不放过。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碰他的!该死的哥里德尔叔叔,他明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故意把天灭教给我!枉我叫了他这么多年的叔叔,这个老家伙却这样对我!混蛋!呜,又来了!”

心里稍稍动了一丝嗔念,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戾气在体内又一次地汹涌悸动起来,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自动变身,那种憎恨一切,毁灭一切的念头再一次在我的心头燃起。

“该死的,这个所谓的天灭,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啊!”


再留在家里只会伤害到别人,我放下罗莎,强行用理智压抑着体内不断增长的戾气,不顾一切地破窗飞出,我要去找哥里德尔,封魔玉在他手上放了这么久,他一定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破窗而出时,希拉和雪芝正从外面回来,与她们同行的还有一个人,正是比利亚叔叔的女儿雅格丽,看样子是希拉请她来家里吃饭。

“达秀!”

玻璃掉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她们三人,三人习惯起了头,正好看见了我。

“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我冲着她们叫了一声,然后飞快地离开了,任凭她们在下面呼喊也不答理。我不能和她们交谈,心中的戾气正不断膨胀扩张,需要用全部的精力才压制住。

哥里德尔叔叔说过,修炼天灭需要负面情绪,当时我很清楚自己是在玩火,但我实在没有想到,这把火燃起来居然是这么的凶猛,这么地难以控制。

“给我止住,止住,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反复地告诫自己,在空中疾飞了一阵之后,体内升起的戾气怨念又慢慢地被理智压制下去。到达苍龙学院后,我一股屁股坐在苍龙阁的屋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都虚脱了。刚才和心魔对抗,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精力。

第二章逆世之力

休息了好一阵子,体力回复了一点,我立刻闯入哥里德尔的试验室,找他问个究竟。


我是先敲了门,得到回应后才进入的。我没有破门而入,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应当平心静气,如果再象刚才那样再来这么一回,我也不清楚自己能否再压制得住心中的怨念杀意。

“告诉我,天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这样?”

“你醒来了?虽然精神差了点,不过力量好象比前几天进步了不少!那颗封魔玉果然让你脱胎换骨啊!”

“少来这一套了,你现在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身体非常的不正常,精神更不正常,随时都会做出不正常的人才会做的事情来!”

“不正常?说得没错,天灭,确实是不正常的人才能修炼的武艺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我心里稍微有一点负面情绪,比如说生气、嫉妒,甚至是悔恨,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莫明其妙地无限制的膨胀,最后,最后都会……”

“变得象野兽一般,很想四处杀戮,破坏一番吧?”

“没错!”

面对着兴师问罪的我,哥里德尔依然保持着科学家惯有的镇静,他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子,不知在记着什么。


“那就对了,如果你想清楚地知道一切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地坐下,平心,静气,不要动任何一丝杂念。然后慢慢地把你打开封魔玉后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要有半点遗漏。关于天灭我是了解一些,不过手头资料还太少,还需要你这个修炼者的切身体会。”

“我真蠢,明知你在利用我,却还是要上当。”

看着哥里德尔叔叔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真是哭笑不得,很想打他一拳出出这口恶气,但现在我还不想动这个嗔念。


“利用?我承认我是在利用你。你知道吗,达秀,你是龙战士,拥有完美无缺的身体和力量,你知道我是多么羡慕你吗?你拥有这么好的条件,却极少考虑如何合理利用发挥,你总是在拼命地浪费自己的才能。可惜我只是一个狎西,天生身体瘦弱,无法运用魔法,否则我的成就……”


听着哥里德尔的感叹声,望着他充满嫉妒的眼睛,我突然有点理解他了。和义父不同,义父因为可以看到未来,所以他为人处事很少会专心一意,因为他在奋斗前就知道了最后的结果,早早地就失去了奋斗的兴奋感与毅力。而哥里德尔叔叔,他天生是个狎西,几乎一无所有,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努力,再努力。为了达到自己追求的目标,他可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甚至忘却生死。

我有无奈地叹道:“我原谅你了!”

“算了,喝杯凉茶,降降火气!”

哥里德尔眨了眨眼珠,苦笑着递过茶杯,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不要骗我,也不要戏弄我!我会告诉你一切,你也要告诉我一切,关于天灭,关于我的先祖里特,所有的一切!”

我静下心来,慢慢地向哥里德尔讲述解开封魔玉后发生的一切,从修炼时看到的幻觉到后来发生在罗莎身上的事,一点都没有放过。

“原来是这样啊,我现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说话时哥里德尔叔叔一直在本子上记个不停,他手中的笔记本又黄又旧,像是放了百多年的古物,听他说这是几代人研究天灭后的心得。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告诉我,天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要说清楚,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啊!”

“没关系,我现在的耐性很好,慢慢来!”

“那得先从我们这个世界力量的起源说起!说句实话,达克,研究魔法力量这么久,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两个人了。”

“谁?”

“一个是雷兹。法比尔,另一个就是你的先祖,创出天灭的第四代暗黑龙里特!他们俩人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天才啊!”

哥里德尔边说边将手里的笔记本翻到了第一页,第一页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边上还有红笔写的注释。


“达克,你知道吗?我们这个世界是由六大元素组成,风、火、水、土、黑暗、光明,这六大元素又产生出几十种属性不同的力量,比如说青牙龙的破龙,毒系、雷系等等。可是力量无论如何千变万化,究其源头,这些力量都只有一种属性!”

“一种属性?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不是六种而是一种,怎么解释?”


“水遇热会沸腾,遇冷会结冰,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都顺应着这一法则。你的天魔功,银翼龙的圣光流,虽然各走极端,但究其根源也逃脱不出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都遵守同一种定律,这种法则,我称之为创世的力量。”

“太抽象了,我只听懂了一半。”


“说简单一点吧,你运用天魔功驱动力量时,绝对不可能使出圣华斩,圣光流的武艺绝对不可能放出”死神之怒“,水遇冷也绝对不可能沸腾,遇热绝对不可能结冰,之所以结果是这样,因为这些和这个世界运转的法则相忤逆,必须顺应这个世界的法则。”

“好象听明白了……”

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打开封魔玉时听到的那句话“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


“我佩服雷兹,是因为他所创的皇龙惊天诀,六系齐出,可以说是顺应这个世界自然法则的最完美体现。你们的武艺同样也要迎合这个世界的法则,可惜再怎么样也只是冰山的一角,而皇龙惊天诀,却代表了冰山的全部!雷兹最强的终极魔法六重咒杀,六系力量融为一体,再现这个世界诞生时的情景,可以说是创世力量最完美的体现!”


哥里德尔叔叔的话,仿佛打开了一扇紧闭的窗户,让我看到了另一个崭新的世界。我长叹道:“难怪皇龙惊天诀被称作世间最强的武艺,原来是这样啊!听你这么说,我真有点后悔小时候没有好好地学习科学,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世界,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情景,从前我浪费的时间实在太多了!”


“你现在明白这一点也不算迟嘛!你的先祖里特,他的成就绝不会比雷兹差。他所创的天灭,却是另一个极端!‘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说穿了就是逆天而行,和创世法则相反,相违背!你现在该明白天灭为什么能破尽这世间任何力量了吧?”

“明白了,真的明白了。一个顺应天理,一个逆天而行,代表两个极端的力量!你教给我天灭,是想看看这两种完全相反的力量碰撞时会是怎么样一个情景吧?”

“是这样的,那天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一个科学家,最大限度地发掘科学的奥秘是我的目标。”

“那为什么我现在稍微一动嗔念,人就会变得暴戾凶残,无法控制自己?”


“很简单,你的先祖里特是个不幸的人,他的妻子跟人跑了,而他受奸夫淫妇陷害,惨被毁容。他想报复,却又找不到那对奸夫淫妇,那时的他,内心极端的愤恨、怨怼,天灭的力量就是在这种绝望,压抑的心态下悟出来的。”

“难怪我打开封魔玉时会感觉到那么重的怨气。”


“当你打开封魔玉时,你所看到的东西,其实是你心里最害怕,或者最能令你痛苦的东西,那是你心中的魔障。那时你心里的怨念,引发了封魔玉的共鸣,所以你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人类心中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爱与恨,都能令人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可是情绪是这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要操纵它可不容易。不过相对来说,负面情绪要比正面情绪好操纵多了。你的先祖里特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他留在封魔玉里的力量让你重新经历人生中最悲惨,最痛苦的事情。当你心里的负面情绪被燃烧到极点时,以你心灵深处的创伤为土壤,播下种子,植入心魔。以后,只要有一点点的负面情绪,嫉妒、怨怼、焦燥甚至是后悔,在心魔的引发下,这些负面情绪都会被无限制地放大,直至爆发。由于天灭是你的先祖在极度恨世嫉俗的心态中创出来的,所以你也只有象他一样,当心中充满负面情绪时,体内的力量才能自动转化为逆世之力,挥出拥有无限破坏力的轰天拳。”

我听得全身冰凉,这么邪门的武艺,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会修炼的。可是木已成舟,我现在连后悔的权利都没有了,因为后悔也是负面情绪的一种。

“难道不用负面情绪就挥不出充满逆世力量的轰天拳吗?”

哥里德尔朝我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无奈地耸耸肩。


“理论上说,是可以的。我的几位老师,他们生前都研究过这门武艺,希望能加以改良,除去其中过于暴戾的部分,可惜始终找不到一点头绪。或许这种不正常的武功,也只有用这种不正常的方法才能发挥出来吧。”

“原来修炼天灭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以人格的极度扭曲换取强绝的力量,世上没有白吃的晚餐,我早该想到的!”


“不要这么丧气嘛,天灭的力量才刚刚形成,还不完善,加上先前吸收了亡灵谷内过多的怨气还未消化,身体一时还不适应!等过了适应期,你应当可以渐渐控制得住自己的行为。从前那般走在街上不小心跌个跤就会弄得魔性大发,这样的事过了明天应当就不会出现了。不过你所付出的代价,无非是人会变得狭隘一点,凶残一点,善妒一点,狂暴一点,杀人不眨眼一点而已,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别说这些废话,我还想再问一件事!那就是天灭的秘密,从我曾祖父起,就一直是被有意隐瞒的秘密,恐怕连我的父亲和爷爷都不清楚,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


“很简单,你的先祖里特和我的师祖帕罗尔曾是最好的朋友,他创出天灭之后,担心这门武艺失传,就把这一招的招意存入封魔玉之中,交给了帕罗尔老师,嘱咐将来传给暗黑龙一脉有缘的后人。一代传一代,也就落到了我手上。”

我晒弄道:“这东西,你一定偷偷地研究了很久吧,只是缺个试验品。”

“试验品?没错,不过这回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啊!我可没有引诱你!”

我没有在哥里德尔叔叔那里呆太久,很快就离开了他,如果再呆在那儿的话,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魔性大发,一拳击碎这个捉弄我,利用我,把我当成试验品的狗屁叔叔。

我在路上漫无目标地瞎逛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万一在家中魔性大发,那样的结果是我最担心害怕的。

穿过了几条街道后,心中的压抑感又慢慢地郁结起来,心魔又开始蠢蠢欲动,体内的龙力魔气又慢慢地转化为那种可以破尽一切的天灭力量。

“真是糟糕啊,连这点情绪波动都受不了,当年创出天灭的先祖里特后来是怎么过的呢?他的结局又是如何呢?”


这一切我已无暇多想,我连忙变身,不顾惊世骇俗,展开四翼飞了起来,我要离开风都到城外去。魔由心生,天灭的力量是心魔产生的,如果能抑制住自己的负面情绪,应当也就可以控制住自己了。尽管情绪难以操纵,但我知道在城外有一个地方一定可以让我静下心来。

那个地方就是我和安达初遇的枫树林,她的埋骨之处。

第三章雏鹰之翼


那天晚上,我在树林里过了一夜。睡梦中,我全身忽冷忽热,不停地做着五花八门的梦。梦里的世界幻象纷呈,形形色色的人物不断地在梦里涌现,侵袭着我的神经。梦中我想起了安达,回忆起了和她在一起时快乐无忧的日子,那时胸中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温馨甜美。而斯罗与奥拉皇帝出现时,我的心里只剩下厌恶与仇恨。父亲出现时,我则变得很坦然,我终于成为你希望成为的人了,爸爸,你一定很满意吧?对于父亲,我一直都是爱恨难分,我恨他毁了我快乐的童年,却也明白他是不得不这么做的。


而戴着面具的先祖里特在我面前出现时,我心头则涌起一股无穷的恨意与怨念,在那一刻我和他融为一体,完全地感受到他心中悲哀与痛苦。他恨这个世界,恨所有的人,也恨自己。那时我已分不清自己是达克还是里特,我们俩谁才是谁。

天灭的力量就在梦中随着情绪的变化波动,和我的身体做着最后的结合。


最后在梦里出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面容,她生得很美,黑发黑眼,身材高挑修长,一身黑色纱衣,一对媚眼尤为动人,只是美丽的双瞳中透着一股怨毒杀气,她的出现令我心中的杀意一下子爆涨至突破极限!我恨她,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恨得入骨十分。

“波莉娅,你这贱妇,给我下地狱去吧!”


天灭的力量在那一瞬间完成了和身体的最后结合,然后毫不留情地对着她挥出了轰天拳,击碎了她的身体。可是在出拳的一刹那,我的胸臆间却又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痛,那是痛入骨髓,深及内心的痛

恨得深,爱得也深,原来在里特先祖的心中,他还是爱着这位名叫波莉娅的女子,我的曾曾祖母。

※※※

清晨的鸟叫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一手揉着粘成一团的眼皮,一手扶着身边的树干,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今天是第四天了吧?因为义父的故去,皇帝给了我五天的时间办理后事,明天就是他对我最后摊牌的时刻了。快两个月了,他折磨了我这么久,到底想怎么处置我呢?”


一夜过去,天灭完成,逆世的力量已在体内完全成形。现在只要稍一动嗔念,身体就会进入不受理性控制的狂暴状态。马上就要面见皇帝了,那种极度压抑的环境,我真担自己会忍不住怨气大发,不顾一切地在议事厅上和他动起手来。


但最让我头痛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我不知自己应该和家中的爱人如何相处。现在自己变成这样一个怪物,魔物,虽然说现在的过了磨合期情况平静多了,但也只是由急性入魔变成慢慢入魔而已。呆在家中迟早只会让希拉她们受害,就这么弃之而去,也不是办法。正头痛间,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声兴奋的尖叫,一个苗条的身影紧跟着扑到了我的怀中。

“达秀,你昨晚跑到哪儿去了?我们到处找你!”

嗔怪的语气,含泪的双眼,来人不是希拉是谁。希拉眼睛里有血丝,我失踪一夜,她一整晚都没睡好。

怀抱着希拉微颤的双肩,手指抚过柔软顺滑的黑发,我心里是又怜又痛。

“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这么说?”


“我答应过母亲要让自己的女人幸福,可是你跟了我之后就一直没有过上好日子,还要你为我担心,操心,你瞧你的脸,很憔悴,一晚没睡吧?眼睛都红红的,嗨,我真是很没用的一个人。”

双手捧着希拉的脸蛋,望着她娇嫩红唇,本想痛吻一番以示补偿,突然间却又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希拉已用她的唇封住了我下面的话。


长吻一番后,希拉双眼微闭,小鸟依人般地倚在我的怀中,脸上挂满了幸福的微笑。这次返家之后,希拉的身上有了很大的变化,我几乎认不出她来了,可是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从前的那个希拉又回来了。


帝国的九月,骄阳才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就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毒辣的光箭三下两下就将地面上积蓄不多的水汽蒸发得干干净净。我栖身的这株枫树却在这时撑开它宽敞的胸怀,挡住了天上的毒阳,葱郁的绿叶下散发着一片醉人的清凉。

希拉轻声地嗔道:“达秀,你这个大傻瓜!”

“是的,我是个傻瓜!”

“你的坏脾气要改一改啊!”

“为了你,我什么都会改的!在家里,你最大!”

“真的吗?”

“我什么都听你的。”

“可是有些事情,你做得很不好!”

“什么事?”

“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是你都不和我们商量,只顾一个人自己承担着外面的压力!不要把什么东西都藏起来自己承担,你的痛苦,我也应当替你分一半!”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我是男人,有些事应当是男人来承担的!”

“可是你一个人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啊!”

“我怕你受到伤害!”

“可是我也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冲动的傻姑娘了!”

我无语,这才认真注意起希拉的面容来。


面前的她,眉毛还是那样细长,眼睛还是那般明亮,容貌还是那般美丽动人。只是她的眉语间多了份过去没有的坚强,剪水双眸中时不时闪烁着智慧的光彩。她就象一颗钻石,风雨岁月几年来的琢刻漂洗并没令她黯然失色,反而将她磨砺得更加璀璨迷人。

“真的,象我一样,希拉也长大了。”

希拉把脸伏进我的怀里。

“达秀!我们是一家人,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你有压力,我替你分一半;你伤心,我陪你流泪!走到哪,就算是去讨饭,我也跟着你!”

“傻姑娘”

我感动地搂紧了希拉,鼻端又传来那熟悉的发香,这一刻的希拉,特别的美丽动人

※※※

在那片枫树林里,我和希拉肩并肩坐在树下,我慢慢地把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一切向希拉讲述了一遍,没有遗漏,但我与卡尤拉的事情仍然没有告诉她。

“希拉,我很担心明天和皇帝见面时他会怎么处置我,这两个月来他对我不闻不问,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害怕!”

“所以你就去修炼家传的禁招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呢”

“对不起,我只希望有强大的力量来保护你,只是没想到天灭居然会这么邪门的东西,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你想离开我们?不,不能这样!”


希拉突然抓紧了我的手,她道出了我的心里话。我心里正有此想法,如果皇帝那边能够过关的话,我会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希拉他们,到一个无人的山区里自我流放,以免将来魔性大发时伤害了她们。

“不行,这太危险了!我不会拿你冒险的!希拉,我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随时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疯子、魔鬼的,我不想伤害你。”

“我说过,无论富贵贫贱,我都不会和你分开的!”


我本想抽出手来和她拉远距离,希拉却用力地抓紧了我的手。我想甩脱她的手,可是正要这么做时我才发现,在战场上视百万人生命如粪土的我,在面对希拉时却依次象上次那般无力得近乎懦弱。

“不要离开我,答应我!”

“怎么了?你真的不要我了?你总是这么自私,不管在什么地方!”

望着希拉滚动着泪珠的双眸,我终于全面溃退。

“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说说也不行!”

希拉这才露出笑容,调皮地翘起了嘴,娇憨的模样可爱极了。记得从前和她约会时,希拉就常常露出这样的表情,把我迷得晕乎乎的。

发愣了许久,我把手往脑袋上猛地一拍,恨恨地说道:“嗨,想那么多干什么,眼前皇帝那边能否过关还是个问题呢!”

“达秀,其实你不必为这件事烦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

“达秀,在阿沙尼亚帕米拉平原上的魔族,他们借助猎鹰来捕猎,对于训练猎鹰,他们有一种很独特的方法。”

“猎鹰?”

“魔族训练猎鹰,要从小养起,当小鹰长大,开始学飞时,他们就带着小鹰到草原上放飞。”

希拉突然提起训鹰,我不禁兴趣大起,连忙追问道:“他们是怎么训练鹰的?”

“他们在草原上先把眷养的鹰放出来,任其自由的飞翔,观察几天后再开始训练。你猜魔族是接下该怎么做?”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希拉起头,目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移向天空,现在烈日当头,天空没有一只飞鸟。阳光通过树叶落下,在她的脸上洒下几点亮光。希拉的额角微泛着一层晶莹汗珠,目光却象在回忆般沈思了起来。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们会从放飞的猎鹰中挑出最强壮的几头,然后”

“然后怎么做?”

希拉脸色一沈,做了个折断物体的手势。

“然后折断他们的翅膀!”

“什么,折断翅膀?”

我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用这样的方法,顿时愕然。


“折断翅膀之后,并不马上用回复魔法替鹰疗伤,而等上一会儿,当鹰享受够了痛楚折磨后再治疗。几天后鹰伤势痊愈,再次将其放飞,收回,然后重复先前的作为,折断它们的翅膀,再疗伤,周而复始,连着来几次。”

“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是为了让鹰屈服,消除它们身上的野性吧?”


“是的,鹰喜爱高高在上地自由飞翔,稚嫩的小鹰一旦长出强壮的翅膀,就再也难以控制住它们了。因而要在小鹰刚刚展翅的时候折去它们的双翼,用痛苦磨去它们身上的野性,再不敢反抗主人的意志。这样一来,心灵的翅膀被折断的小鹰,它们将来不管生得多么强壮,无论它能飞得多高,终究还是摆脱不了主人的操纵!”

希拉停下声来,伸出右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达秀,在皇帝的心中,你就是那只正要展翅飞翔的小鹰啊。”

被希拉这么一点拔,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两个月来所受的种种不公正的待遇,根本是皇帝有意施加在我身上的。


“他真是太多心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夺他的位置,我胸无大志,本来就不想出面干事,最伟大的理想就是象他的那群亲戚一般,做个白吃白喝白拿钱的国家蛀虫,薪水小偷,根本是他硬逼着我出来顶大梁的嘛!”


“达秀,你怎么突然变笨了啊?做皇帝的人,总是害怕别人抢他的位置啊,不管他担心的对象有没有野心。你有军事才华,手握兵权,加上狠辣的处事手段,力量又很接近最强的黄金龙了,他不忌讳你才怪呢!”

希拉侃侃地说着,我望着希拉直发呆,那种不认识她的感觉又一次升起。

“难道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还是被人调包了?几个月没见面,性格上简直认不她来了!”


现在的希拉和刚才伏在我怀里安慰我,鼓励我的她完全不一样,神情和说话语气更是判若两人,与过去的她就更不相同了。从前的希拉,性格有点内向,喜静,怕羞,看到流血都会害怕。遇到事情,不是畏缩地躲到卡玛的背后求助,要么就是伏在我的怀里撒娇。折断翅膀训练猎鹰这样的事,实在有些残忍,从前要是我对她说起类似的故事,她一定会害怕地捂住眼睛,倚在我怀里,然后怜悯加痛心不已地发出一番爱护小鸡小狗般的感叹。


现在的希拉,简直是个高明的女政治家,无论是识人,还是交际,或者替我分析局势,她都能井井有条地做得头头是道,精明细腻之处恐怕只有我最得力的助手,那只壁虎奥维马斯才能和她媲美。

“怎么了,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天啊,我真没有想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才女?不对,女外交家?不适合,女强人?更不对了。哎呀,怎么说呢,希拉,你真的,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哎呀呀,瞧我这嘴,真是的。”

语无伦次的我一时半会也找不了合适的话来形容现在的希拉,她变了,成熟后的希拉脱胎换骨般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说什么啊,人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嘛。”

希拉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别过脸去,脸上突然流露出一道凄凉的表情,可惜我却没有注意到,我只顾在为将来的事情烦恼。

“想想也真是冤啊,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说不什么也不会练这个该死的天灭了,嗨!”


有了希拉的点醒,我已知道自己下面该怎么表现了。我现在亦非常后悔,悔当初不该自作主张,不和希拉商量就去碰家传的禁招,想不到天灭会这么变态,现在连回头路都没得走了。


虽然这时我心里懊悔异常,可是这种负面情绪居然没有引得体内的力量发生异常的变化,这是因为我心中的另外一种正面情绪更强烈,牢牢地压制了懊悔这道负面情绪,令它不再作恶。

第四章乔西的执着

希拉和我一起返回风都城,一路上她的手都和我牵在一起,彼此间的体温在手掌间互相传动着,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初恋时的情景,非常的温馨。

“达秀,我们好久没有象现在这样牵着手一起逛街了,我喜欢现在的感受,很充实,很温暖。”

“是啊,很久了吧?记得上次我们这样是什么时候?一年了,还是两年?嗨,这两年的生活真是难熬,大事小事连续不断,你跟着我真是受好多苦啊,实在对不起。”

“你说什么呀!”


我正经地说道:“现在的你,应当是住在一间干净、凉快的宫殿里,穿着由最好的裁缝剪制的丝衣,用银制的杯子喝着冰镇的果汁。你的手应当摆弄着你最喜欢的树琴琴键,而不是整天洗碗抹桌子,你娇嫩的皮肤不该在烈日下暴晒。”

希拉不以已为然道:“那种公主般的生活不适合我,其实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东西。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呆在一起生活,就算是讨饭也是非常幸福的。”

“傻姑娘,讨饭哪里会幸福啊……”


我感动异常,抓着希拉的肩膀,抱紧她,不顾一切地当街接起吻来。以帝国的风气,少男少女在街头接吻本是常事,但多半是月黑风高的夜晚,大白天这么做,却也显得太惊世骇俗了点。

希拉把头伏在我的肩膀上,痴语般地念道:“谢谢你,达秀!”

“怎么了,谢谢?这话好象应当是我说的啊!”

“不,是我!有些事情,过去我一直找不到答案,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我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种选择了。”

“你在说什么啊,希拉?回来以后,我觉得你心中好象有很大的心结啊,能不通告诉我呢?”

我试着向希拉询问道,这段时间来,希拉一些奇怪的行为举止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

“我懂了,爱并不是霸占,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别人不能触摸的自留地,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问你的。”

“不要这么说,达秀,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一切的!”

希拉的身体微颤着,显得心情异常激动。我摸着希拉的头发,将她搂得更紧了。

“我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受到伤害,希拉,其实你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达秀,你越来越会哄人了……”

我贼贼地一笑,正想再说一些哄希拉开心的话,一声尖叫传来,竟是罗莎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只见罗莎头发散乱,衣冠不整地朝我跑来,身上的白裙有好几处被撕破,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她的身后嘻笑着追逐着几个獐头鼠目的小流氓。

“罗莎!”

看到罗莎受人欺辱,我顿时怒火中烧,连忙放开希拉的手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惊恐万分的罗莎。

罗莎伏在我的怀里,大声哭泣着。

“达秀,就是他们,上次到饭店里捣乱的家伙们又来了!”

“上次的那些家伙?那群混蛋贵族们的爪牙吗?可恶!”


愤怒这种负面情绪一露苗头,受到心魔的影响,有如掉入油锅中的火星,“嘭”的一声化为熊熊的烈火。我的身体因愤怒而变身,举起的左拳立刻蒙上一层黑色的氤氲,天灭的力量眨眼间在体内形成。

“达秀,冷静一点,别动怒!”

“敢动我的女人,瞎了你们的狗眼!”


发觉不对劲的希拉在边上拼命地拉住我的手,叫我冷静,却也阻止不了我暴走的冲动。体内飙升的杀气充盈全身,唯有把这群我最讨厌贵族们的爪牙通通杀掉才发泄那股怨气。

“你们通通给我下地狱去吧!”

“不要啊,达秀!”

在暴走的力量驱使下,我一把甩脱希拉紧紧拉住我的手,身体化做一道黑影冲了过去。发觉不对劲,这群小流氓立刻扭头就逃,但已经太迟了。


跑到最后的两个,一人一掌击在他们的脑壳上,打得头都陷进脖子里去了。接下来的两位,由于有了时间思考,我理智了一点,化掌为手刀,切在他们的腰上,将其活生生地腰斩,五脏六肺顿时洒了一地,一时还死不了的两人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只是一瞬间,阳光明媚的街道顿时成了血肉横飞的人间地狱。而这时,无法阻止我的希拉则抱着罗莎,用身体掩盖住她的视线,侧过身去,不让她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最后一个小流氓距离较远,多跑了两步,我几个起跃追上去,一把抓着他的后颈提了起来。

“说,是谁叫你这么干的,是格莱姆亲王,还是鲁亚基公爵?”

暴怒中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拧住了对方的气管,对方根本不可能说出话来。被我提在手上的这家伙口吐白沫,双腿只能象吊在树上的青蛙般不停地抽搐着。

“不说吗?读取你这几天的记忆也是一样!敢欺负我的女人,等下杀你全家!”

龙魔噬魂配合灵魂石的力量,渗入对方脑部,几下子就找出了幕后的主使者。

“他妈的,该死的格莱姆王,当初真该把你淹死在加里斯。”

读取对方的记忆后,这一切果然都是格莱姆亲王指使。我正准备将这家伙生撕成两爿,一道银光由侧面射来,直取我的双手。

“圣光斩?是银翼龙!”

事出突然,但练成天灭的我无论反应还是速度都平常快了近一倍,手抓着人往后一跃,躲过了这一刀,但左肩仍然被映月发出的圣光轻轻地带了一下。


在我遇到诸多强者中,除了人妖天使外,就数乔西的光明力量最为纯正,雅尔塔和斯罗都不如他。映月是把弯刀,弯如月牙,很多时候人们都把他当成了一把弯钩。当银翼龙手持映月出刀之时,借助它独特的形状,化圆为直,人刀合一,能将自身的速度明显地提升一个档次。在帝国七位龙战士中,也只有银翼龙可以和以快出名的暗黑龙比速度。映月和逆鳞是两种极端的兵器,力量相克,光明力量的侵蚀,本可以轻易地摧毁左肩的暗黑龙之铠,转变为逆世之力的暗黑龙力已突破了暗属性的限制,不再惧怕光明的力量,乔西的这一击仅让我右肩感到微微的灼痛。

“乔西,你来干什么?”


我把小流氓提在手上,象木偶般任意摆弄着,手指不急不慢地将他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捏碎。听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那种天下众生任我屠戳的感觉非常的甜美畅快。天灭功成圆满之后,我的理智可以有限度控制自己的行为,行事不再象从前般丧失一切理智,也懂得思考和分析判断,只是在不知不觉中性格变得偏激、血腥。从前那种就连走路跌个跤就会引得体内魔性大发,四处破坏的暴戾的状态暂时是不会出现的。

“看在我的面上,放过他吧?

“放过他?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我冷笑一声,右手用力,又将猎物的整条臂骨弄得粉碎,令人毛骨耸然的惨叫声不断地从他的口传出。


以仁义正直出名的乔西当然不会冷眼看着我肆意折磨着手中的猎物,映月几次出击,想要抢下我手中的可怜虫。乔西的速度很快,但现在的我已学会了运用精神的力量,在愤懑这道负面情绪的驱动下,身体的反应速度和判断力都比从前有了质的提升。银翼龙快若闪电的弯刀在我的眼里慢得象乌龟在爬。尽管手上拖着一个人,速度受限制,但凭着远胜过他的反应速度,我的身体在映月的攻击下仍能游刃有余地随意躲闪。有时候我还有意拿手中的猎物作盾牌,去阻挡映月的挥击。看着乔西狼狈不堪地强行收刀反撤,实在非常的有趣。

几次抢救失败后,乔西最终放弃了武力解决。

“达克,你太残忍了!他们调戏罗莎是不对,但还罪不致死,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

我嘲弄道:“真是正直得令人感动啊,乔西。刚才罗莎受辱时,我怎么就没有看见你骑士般的英姿?”

“我就是听见有女孩子的尖叫才赶过来的,没想到你快了一步!”

“哟哟哟,我真是误会你了……好吧,你不是很喜欢主持正义吗,那么,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谁?”

“他是格莱姆亲王手下的爪牙,那个家伙为了报复我,叫他们对付我的女人,你明白了吧?”

乔西一愣,正容道:“就算他该死,但你也不该用这种方法折磨他!谁都有父母妻儿,他也只是奉命行事,求你看在我的面上,放过他吧!”

乔西眉头微皱,他似乎发现了我身体里的异常,说话的时候,他双眼正渐渐地转为银色。


希拉也走过来,从背后揽住了我的腰,她把腰贴在我的背上,小声地恳求道:“达秀,算了吧。你不能有负面情绪的,趁现在还控制得住,赶快收手吧,就算为了我,求你了,啊,你的眼睛变成红色的了。”


“希拉,我还不至于冲动得不会思考!”我冷冷地摇了摇头,“我这么折磨这家伙,其实是为了你们好。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今天正好让我撞见是运气,但如果我没有撞见呢?我这是杀鸡儆猴,不把这家伙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那些混蛋还以为我软弱可欺呢!”

话一说完,手上龙力一发,猎物全身上下崩出无数的血丝,周身骨头被震成了碎片,化为一团软绵绵的碎肉。


“看在希拉的面上,我可是手下留情了!抢救及时的话,你的白银愈合手还来得及保住他的命!我可不想让他死掉啊,这样一个人不人不鬼的家伙是警告那些意图伤害我家人的人最好的范例,下次再有此事,可会祸及全家的哦!”

我狂笑一声,随手将化为废物的碎肉团扔给乔西。

附近围观的人中传出一声惊叫,我原以为乔西会全力抢救伤者,但他却做了一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举动:映月一刀划出,将被我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废物送进了另一个世界。

“哟哟哟,我还以为以正直出名的银翼龙会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救人呢,原来也不过……”


“别装模作样了!他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就算是用天使之泪也无法医治了。速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乔西单臂举着映月,刀尖对着我,边说身体边踏前了一步,映月在他的手中嗡嗡作响。


在我的不断的挑唆下,银翼龙终于也愤怒了,乔西平静不波的脸上慢慢地透出一道凌厉的杀机。感应到乔西身上的杀气,刚刚收敛了一点的负面情绪再度膨胀,我面带冷笑,右手按在希拉的肩膀上,轻轻地将她推到身后。

“达秀,不要啊!”

希拉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事,拉着我手苦苦哀求着,但我半字也没有听进去。

“到罗莎那边去,退远点!”


我不分由说,臂上龙力一发,硬是将希拉送退了十几步,然后释放体内的力量。已转为逆世力量的龙力由体内散发出来的时候,周围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几十度,就连光线也仿佛暗淡了不少。在死亡力量的笼罩下,我身体周围二十步内,形成一个无人胆敢踏足的死域。那些胆大的躲在远处的行人感应这股灭绝众生的魔气,全都惊恐不已地化作飞鸟兽散。本想再上前阻止的希拉也被这道魔气逼得被迫拉着罗莎后退。唯一没有避开我的锋芒的人是乔西,他举着光明之刃,正面对着我杀气最强的部分。

“你终于对我动了杀机了,乔西,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我不喜欢杀人,但若杀一噬血魔君而救众生,多杀一个也无妨!”

“噬血魔君?你的银月之眼终于看出来了?”

乔西紧握映月,面色十分凝重。


“违背世间任何法则,逆世之力,天灭!它一百多年前出现的时候,给整个风都带来无尽的灾难!这门武艺本不该出现在人间的!暗黑龙,你已经入了魔道了,我不会让历史重演。”


“真可笑,暗黑龙一脉的武艺,本来就是属于魔道的,天灭只不过是它登峰造极的体现而已!乔西,你居然也知道天灭,那么,你以为凭着第四次蜕变后不过十天的力量,杀得了我吗?”


我冷笑道,猛地加重了身上的杀气,嗡的一声轻响,乔西手中的映月竟害怕得发起抖。如月能做到的事情,现在我也能办到了。藏于我臂中的杀者之剑逆鳞更是兴奋得鸣叫不已,代表怨与恨的逆世之力,正是最适合这把杀者之剑的力量。

映月因为恐惧而发抖着,但他的主人却没有半点畏惧。乔西双手紧握映月,高举过头,后退了小半步,脸上露出觉悟般的表情。

“我说过,当你危害到人类世界命运的时候,我会拼了命阻止你,现在该是我履行这个诺言的时候了!”


乔西眼中射出坚定的目光,感应到主人执着的信念,被我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映月竟也不再恐惧,雪亮的刃身泛出银色的圣光,照亮了主人坚强的面孔。我再度加重气势,却怎么也无法撼动映月分毫。


从前比我低了一个变身级数的如月可以用精神的力量逼得逆鳞害怕得发抖,今天我如法炮制,却不能压下低了我一个级数的乔西,虽然知道这是因为乔西心中极其坚定的信念的缘故,但心中仍然愤愤不平。

“可恶!坚守可笑的正义,迂得不可救药,乔西,你今天真是令人讨厌啊!”


不满的嗔念一起,立刻被心魔无限制地放大,嗔念化为杀念,体内的逆世之力立刻膨胀。铮的一声轻响,我将逆鳞由左臂内取出,黑色的刃身拖着一尺长的黑气,吸收了逆世之力的逆鳞仿佛获得了新生,剑身上浮光游动,呈现出妖异的虹彩,游动的光芒化为龙形,仿佛如正要离剑而出。

“维护正义,没有力量可以不行,接招吧,银翼龙!”

手臂一动,逆鳞化做一条黑线,疾刺而出。

第五章败双龙


映月是一把外形如钩,弯如初月的弯刀,当乔西挥动映月时,巧妙地利用刀身圆与弯的特性,人刀合一,化圆为直,将出刀的速度发挥至极限。现在乔西双手举刀高过头顶,这是个完美的攻防一体的架势,无论我从哪个角度出击,都必须硬接他从上到下,雷霆万钧的一刀。银翼龙忘却生死,而为心中执着信念挥出那的一刀绝对不是那么好受的。


要是从前,面对这样一个忘却生死的对手,即使力量胜过他一个级数,我也是相当的头痛,唯有用巨石压卵以硬拼硬的方法强攻。但今天,当我把精神力量用于实战中后,完美的守势在我的眼里立刻变得破绽处处。


是人就要呼吸,就在呼气和吸气之间,凝聚在刀尖上的力量也在轻微的变化着,袕娪腥酢:艉臀D换的一瞬间,是乔西力量最弱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出手迎敌,力量和招式都不能发挥出最佳状态。这种破绽本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是不是弱点的弱点。但若纯以肉体的力量作战,这种不是破绽的破绽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什么东西在眼里都变慢了,可以看见许多平时看不见的东西。难怪昔日和如月交手,我明明力量远胜于她,却还是觉得力不如人,处处受制,这就是精神力量的威力啊!”


把精神的力量用于实战之中,战斗的直觉、反应速度、判断力都比原来有了质的飞跃,整个世界在我的眼里都变得仿佛慢了一拍。完美的守势也就成了浑身是洞的破网兜。敏锐的灵觉准确地把握住乔西呼吸与转换的一瞬间,精准至极的一剑,选在乔西力量最难发挥的一瞬间击出。


咯吱,刀剑磨擦,直刺的逆鳞碰着竖劈的映月,发出刺耳难闻的声响。被我挑在最别扭的时刻出手,乔西这一剑架得非常的痛苦,由上而下的一刀虽然将逆鳞一剑劈得歪到一边去,但逆鳞仍然割破了护身的银翼龙之铠,剑尖不痛不痒地擦着他的身体划了一下,力量轻得不能再轻,连皮肤也没有划破。

“就算不用来提升力量,把精神的力量用于战斗之中,竟能将间不容发的精髓发挥到如此境界。”


若不是有心在猫玩耗子,刚才这一剑就可以轻易地在乔西身上划出一道大口子。身上的怨气虽重,我已能用理性操纵自己的行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杀了乔西,对我都是有害无益。我对他出手,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机会好好地验证一下新学成的武艺。天灭才刚刚学会,实战方面半点经验都没有,光明属性的乔西就是我最好的练功靶子。


和死神擦肩而过,乔西眼竟没闪过半丝的慌乱。他的身体不住后退着,映月一刀接一刀地劈出,雪白的刀光,在身体前布下一重厚厚的屏障。映月上带着光明力量,随着弯刀的劈出,象吐丝的春蚕般,一道接一道,在乔西面前聚结缠绕起来,形成一重厚厚的光茧。

“是银翼龙的家传绝技光之屏障啊?这么快就使出保命的绝招吗?果然是完美的守招,在这么不利的局面下,这一招居然能守得让我生出无懈可击的感觉。”


这招光之屏障传自第一代银翼龙西蒙,经历七代银翼龙在实战中不断地演练改良,已完美得近乎无懈可击,堪称银翼龙最强的守招,用这一招化解暗系力量的攻击,无论是魔法还是招式,都极其有效。

我心中一动,体内的逆世之力通过逆鳞吸引周围暗系的魔法元素,倾刻间我的身后立起一位手握镰刀的死神幻像,我打算用强攻的手法击碎乔西的光之屏障。

“咦,用逆世的力量吸引魔法元素,速度居然这么快,施放魔法的速度几乎比得上小克里斯汀的无想转生了。”

阴风瑟瑟,持镰的死神受到逆鳞的牵引,对着光之屏障最强的部分挥起了沈默的镰刀。随随便便的一击,威力已达至第七级魔法的巅峰,离第八级仅有一线之遥。

“无懈可击又怎么样?级别相差这么大,我就用巨石压卵的架势将你撕碎!”


六级防御力的光之屏障在七级力量的“死神之怒”的挤压下,光盾表面银色的光芒迅速地暗淡,凸字形的光盾也被挤压成了凹形。暗黑力量挤压下的乔西,气喘吁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个不停,支撑得相当狼狈。


光状的护盾已濒临破碎的边缘,透过护盾渗过去的逆世之力腐蚀着护身的银翼龙之铠,持刀双臂上的龙铠在逆世力量的破坏下,迅速地分解破碎,还原为普通的魔法元素,消散在空气中。逆世之力和这世间任何力量相反,相遇的结果都是将它们还原为最基本的物质,所以能破尽代表创世属性的任何力量。逆世的力量甚至影响到了乔西自身力量的发挥,竟能象六元素空间般干扰对方的身体吸收光明元素。


“乔西,你人不错。不过有的时候,做事也太迂了点。连我一招都接不住,就喊着要杀我维护正义,真是太可笑了!没有强大的实力,正义连狗屎都不如!看在过去的情份上,今天就放过你吧!”


看到乔西连我一招都接不住,心里自然畅美无比,但双方级数相差太大,这样的活靶打起来也没有太多的味道。我正准备收手的时候,强大的压迫感由乔西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

“乔西,别放弃,还有我呢!”


一团灰影由天而降,陨石般地落在乔西的身后,是一个身材强壮得有如比蒙巨兽般的男子。土黄色的龙铠,走路时连大地都会震动的身躯,正是铁背龙迪卡尼奥,赶到的迪卡尼奥二话不说,立刻一拳轰在乔西的后背上。

“起来吧,土之城邦!”

铁背龙的龙力注入乔西体内,土系的力量与光系的力量相合,轰隆隆一声轻响,乔西面前的地上猛地升起一面泛着圣光的土墙,竟将“死神之怒”牢牢地拒之门外。


吸收了迪卡尼奥的龙力,力量近乎崩溃的乔西顿时精神大振,破碎的龙铠重新组合,眨眼间他身上就又披上了一件银光闪烁的龙铠。而迪卡尼奥身上龙力化成的铁背龙之铠却呈奇特的结晶状。迪卡尼奥的特色技是泰坦龙躯,这是一招防御形的魔法,使用后可极大的增强自身的防御力,对寻常的物理攻击有近乎免疫的效果。

迪卡尼奥的出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正愕然间,扳回劣势的二人已开始反击。

“乔西,用魔力反射!”

光系的力量与土系的力量同时注入,墙面突然变成了一面闪闪发光的镜子,亮得可以照出人脸,在这面镜子里,我看见自己血红色的双眼。

劈出去的“死神之怒”遇上魔力镜面,一点不剩的反弹倒卷,反击回来,逼得我连忙后退闪避自己的绝招。

“乔西,帮我一把!”

反击得手,得势不饶人的迪卡尼奥紧逼而至,手中挥舞着那柄被称做“惊天”的巨形狼牙棒。惊天的表面蒙着一层银色的氲氤,那是乔西用圣光术为他提升力量的缘故。

“我的速度比他们都快,百分百可以避过。”

“不行,希拉就在背后,这样很容易伤到她。”

“用轰天拳吗?一拳轰碎这两个讨厌的家伙,太浪费了吧?逆世之力的特性我还没有弄清楚,这可是难得的实战机会,一下子就把他们玩死,可就没有意思了。”


“死神之怒经过反弹,威力已经损耗分散了大半,而且力量分散,顶多只有三成的杀伤力。迪卡尼奥的特色技泰坦龙躯防御力超强,对物理攻击近乎免疫,平常的刀剑攻击伤不了他。他是我们龙战士中气力最强壮的铁背龙,再加上圣光系力量的提升,这一击的物理杀伤力可以按第五次变身级数来考虑。”

“我的力量虽然已是逆世之力,但本质上还是属于暗系的,和有光明系保护的肌肉男硬碰硬,很不合算的。”


绝招被反弹,对手趁势反击,要是从前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早就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但练成天灭之后,学会了将精神的力量用于战斗之中,思考的速度已凌驾于这世界的运行时间之上。从反弹“死神之怒”到迪卡尼奥趁势反攻,中间过了不足四分之一秒的时间,要是从前这点时间只够我思考一次,我本能使出一记绝招来保命。但这回,四分之一秒的时间对我来说竟觉得太长了点,自己竟能在这短短的瞬间内不紧不慢地判断分析,找出最好的应对方法。

“黑暗系在前,光明系和土系结合,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三位一体,二人的配合有间隙,关键还是在于乔西的光明系的力量!我明白了!”

“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这是天灭最大的奥秘,我怎么就忘记了呢?”

细想之后,我不禁哑然失笑,暗笑自己的力量虽然提升了,可是战斗方式还停留在过去的习惯中。

“我真笨啊,今天的我,早已不受属性限制了。怎么还老想着用暗的力量来解决问题!”

将这四分之一秒的时间用完,正好想出了用轰天拳外最佳应对的方法。

“破光明系的力量,并不一定要用黑暗系的力量来硬碰硬,有时候以毒攻毒效果更好!”

“而且,我就不信,迪卡尼奥的信念会有乔西那样执着!”

逆鳞黑色的刃身在出剑的一刹那变得洁白如雪,暗系的龙力,暗系的神兵,暗系的力量驱动方式,挥出来的却是光明系的武功招式——“三圣华斩!”


体内的逆世之力,完全违反自然法则,竟将暗属性的龙力模拟出光明力量的效果,注入逆鳞之中。我怨恨的情绪提升肉体的力量,全力出手下,身体瞬间迸发出比平时极限高出三成的力量。一剑化三,攻向三个不同的目标。暗系的力量,却发出光明系的绝招,光的恒定,暗的诡异,两个极端的力量竟在这时候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第一道圣华斩只用了三成力量,光与暗相互克制,与反弹回来的“死神之怒”相克,轻易地令其冰消瓦解,融解于空气之中。


第二道圣华斩威力最强,花去了我近八成的力量,没想到我会用光明系的力量反击,思想上完全没有准备的迪卡尼奥顿时方寸大乱,一下子被刺眼的圣光夺去了视觉。而在这时,我再次发出精神压迫力。

“暗系的你怎么会使出这么纯正的圣华斩!”


视觉的丧失也比不上心灵的震憾,迪卡尼奥手中的惊天在杀者之心催逼下,偏在这时又畏惧地颤抖起来,趁着对手心神手脚皆乱的一刻,泛着圣光的逆鳞轻易地穿过不受操纵乱抖的惊天,狠狠地斩在他的左肩之上。

金属撞击的声响传来,泰坦龙躯保护的身体,坚硬得有如钢铁一般,劈实的一剑竟斩不下去,仅能将迪卡尼奥前冲的势头挡住,一剑劈得他向后飞跌。


第三道圣华斩威力最弱,只是纯粹的魔法,光系与土系结合的光墙,可以轻易地挡住暗系的“死神之怒”,却对“光明属性”的圣华斩毫无用处。威力勉强达到六级魔法范畴的圣华斩完好无损地穿过光墙,一下子劈中了正全力对迪卡尼奥施加支援的乔西,一击之下,光系的龙力竟将护身的银翼龙之铠完全粉碎,斩得他变做滚地的葫芦。

又只是一招,两位拥有第四次蜕变力量的龙战士联手,仍然在我的剑下一招惨败,而且我还没有用最强的轰天拳。


我强压着心中生出的兴奋感,体内的逆世之力运转不停,精神探测力全面释放,扫描乔西和迪卡尼奥眢w。现在我正运用体内的逆世之力模拟乔西最得意的特色技银月之眼,观测刚才这一击对他们二人造成的伤害。


劈中迪卡尼奥的那一剑力量集中,虽然劈不开泰坦龙躯保护的身体,但可怕的伤害还是造成了。迪卡尼奥单膝跪在地上,惊天丢在一边,右手紧按着被劈伤的左肩,左臂撑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他已无力再战。被逆鳞斩中的肌肉虽然没有破皮,却明显地隆起了一块肿包,肿包里充满了奇特的爆破潜劲。在银月之眼的分析观测下,我“看到”这团肿块象只四处乱窜的耗子,在迪卡尼奥左臂里四处游动,上下乱窜,寻找脆弱的部位。只要压制的力量一减弱,立刻就会造成恐怖的伤害。


迪卡尼奥现在正全力压制着这股力量,要不是他强行将左臂封住,把伤害控制在左臂内,令潜劲不至移动到心脏或头部等要害位置,早就没命了,但饱受折磨的那条左臂能否保住可就成大问题了。


而乔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口鼻中渗出红色的血丝。我的这招三重圣华斩,用暗的力量强行模拟出光明力量的效果,本质上还是暗系的。光暗相克,刚才那道圣华斩笼罩全身,乔西全身上下几乎都受到了打击。由于力量过于分散,那一击伤害仅存于身体肌肉表面,却瘫痪了他全身的神经,在这些力量被逼出体外之前,乔西是别想从地上爬起来的。

银翼龙和铁背龙都已丧失战斗力了,现在要杀他们,实在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虽然只打了一招,但这次战斗得到的经验对我来说却是非同小可。

在我的面前,迪卡尼奥运用特色技泰坦龙躯拼命抵抗着先前那一剑造成的伤害,铁背龙龙力的运用方式立刻被以暗黑力量模拟出来的银月之眼探查得清清楚楚。

“既然连银月之眼都能模拟,那就再试试这招泰坦龙躯吧!”

我如法炮制,依样画葫芦,身上的暗黑龙之铠竟也象他般出现结晶化的迹像。

“对物理攻击近乎免疫的泰坦龙躯,太棒了!”

力量突破前所未有的境界,那种一步登天般的快感令我兴奋莫名。


“先祖所创的天灭,可以用暗的力量模拟出其他任何一种属性力量的效果。银月之眼、泰坦龙躯,银翼龙和铁背龙的特色技这么轻易就学会了,如果再加上沧海龙的无想转生,碧玉龙的空气枷锁的话……”


体内的逆世之力,唯一模拟不出来的特色技就是如月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和天灭相比,这是另一个极端的武艺。现在我非常地想念如月,很想和她再战一场,打破对她不胜的宿命。


正思索中,一股莫名的压力由远处传来,我心中一跳,顿时杀性大起。从事发到现在,虽然杀了不少人,但一切都处于我理性的控制之下,砍人和折磨人都是有目的的。就算对乔西,我更多的原因也不过是要拿他试招练剑。而让我感到压力的,正是来自如月身上的黄金龙力,她正高速向这儿赶来。人未到,她已有意释放身上的皇者之威,遥遥地压抑着我的神经。而在同一时刻,另外一股比如月更强大的力量也正高速地向这儿逼近,只是距离还远在数里之外。

手中的逆鳞嗡嗡作响,狂增的杀意令他兴奋莫名,发出嗜血的咆哮。我把右手食指放在剑刃上,割了一道血口子,让指尖流出来的鲜血染在逆鳞的剑身上。

“我的好兄弟,血的味道不错吧?你放心,过去她让你所受的屈辱,今天我会连本代利地替你讨回来的!”


如月身上创世之力的骤然出现引得我心头一阵紊乱,积郁在心中负面情感强烈得冲破了理智的束缚,我感到自己的行为正逐渐地失控,只觉世间万物皆可恶该杀,而眼前这些招惹我的家伙更是该碎尸万段。

我望着失去战斗力的二人,杀还是不杀,两种想法争夺个不停。虽然最后理智占了上风,勉强控制住了杀意,但心中的理性已接近崩溃边缘。


一阵吵杂的鸟雀鸣叫,感受我身上黑暗得仿佛要屠尽众生般的魔气,方圆千步之内的鸟雀全都受惊般地飞了起来,天空中一片飞舞骚动的阴影。而在数百米外,一个满脸胡须,又脏又乱的狎西,正站在视角最好的高处,手中举着一具高倍数的望远镜,兴奋异常地观察着这里的情景。

他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代表创世之力的霸拳,和代表灭世之力的轰天拳,他们正面相撞时,到底会碰撞出何等灿烂的火花呢?”

如月来了,不远处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亮点,人还未至,那股迫人的压力已让我的双肩感到有些沈重。

而这个时候,现场唯一有可能阻止我的希拉却拉着罗莎的手,远远地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去了。

不过眨了数下眼的功夫,我命中宿敌又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可一世的霸气,目中无人的眼神,不是如月又是谁?


现身之后,如月右手一抖,亮出杀神,反手就是一剑,正好刺在迪卡尼奥的左臂上,位置恰好是隆起肿包的部位。一刺一挑,代表创世之力的黄金龙力顺着杀神注入体内,恰到好处地化解了先前那一击造成的伤害。紧接着如月腰一弯,杀神插到地上,单手抓起趴在地上的乔西,一掌印在他的后背上,乔西发出一声惨喝,全身毛孔喷射出无数的黑色血丝。一阵急喘之后,乔西的四肢也恢复了行动力。

扶起乔西,如月这才正面对上了我,盯着我的两眼神光闪烁,许久,她从中吐出两个字。

“天灭?”


我听到拳头捏紧的声音,周围的魔法元素立刻发生剧烈的波动,在银月之眼的观测下,我“看”到如月体内的魔法元素,风、火、水、土、黑暗、光明六系,六种元素分为六道,成螺旋放射状的吸入体内。如月以霸者之心提升力量,眨眼间,她体内聚集的力量已超过了自己体能的极限,但力量却仍在不断地提升,这一切都被银月之眼下“看”得清清楚楚。

“已经超过力量极限五成了!还在提升,好可怕的精神的力量,难怪我以前总是败给你,不过这样的力量,今天我也学会了!”


我冷冷一笑,一剑将逆鳞插到地上,亦慢慢地捏紧了双拳。我努力地回想去过去被如月欺负、殴打,饱受屈辱的日子,以及这几个月来遭受的种种不公的待遇,这些事情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时,最后在心中转化为强烈的负面情绪。


厌恶,反感,仇视,负面情绪带来的巨大爆发力,以同样的效果提升着体内的力量。插在地上的两把神兵嗡嗡作响着,感受到主人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向来在杀神面前抬不起头的逆鳞,第一次发出了挑衅般的嗡鸣。

瞄了地上的逆鳞一眼,如月的眼中冰冷如水。

“天灭?逆世之力,很厉害啊!我现在,真有点后悔了……”

我不知道如月说后悔是什么意思,但从她那不带半点感情的言语中,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

我冷笑道:“你的感觉很灵敏嘛!”

“当然了,在很远的地方,我就闻到天灭独有的臭味了。”

“臭味?哈哈,说真的,真得感谢陛下,要不是他的一番折磨,我还学不会这门武艺呢。”

“违背任何世界法则,天灭让你突破了属性的限制,连银翼龙和铁背龙的特色技都学会了。”

“哪里哪里,至少你的六元素无效空间,我的天灭就模拟不出来。”

“六元素无效空间?”

如月的嘴角边浮起一丝冷笑,捏紧的双拳一紧,先前吸收的六重魔法元素顺着原先的轨迹,以螺旋放射状向外释放出来,化做一张大网,一下子将我俩包裹了进去。

“什么?”

受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干扰,对如月的身体探测立刻被截断,我竟再也无法用暗系的力量模拟出银月之眼的效果,而且身上的结晶化的龙铠也被还原为平常的状态。


我心中暗惊,代表另一个极端的力量竟能干扰天灭的运行!惊讶之余,我连忙加重体内的力量对抗六元素无效空间的抑制。布在身体周围的六元素无效空间立刻被逆世之力扭曲破坏,身体与周围魔法元素的联系回复顺畅自如,却再也不能随意地模拟其他龙战士的特色技。

发觉六元素无效空间被破坏,如月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讶然的神情。

“说多余的话已毫无意义,你不惜入魔修炼这门禁招,就是为了打败我吧?既然这样,那么就开始吧!”

当如月缓缓地举起变为金色的双拳时,受到另一个极端力量的吸引,我只觉得喉咙干涸,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浓烈杀气,瞬间将身上最后一丝理智摧毁。

“讨厌的女人,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逼的!他妈的,我就不信,同样拥有精神力量的我,今天还会再败给你!”

对如月的厌恶感上升到从未有过的高度,怨念一发,双拳内所包含的力量立刻膨胀至爆发的边沿。

“如月,今天我就用最强的轰天拳,击碎你无敌的神话!”

左臂一曲,肌肉收缩绷紧,然后凝聚了无穷破坏力的黑暗之拳已象怒龙一般地轰了出去。

迎接这毁天灭地一拳的,是另一只同样强壮有力的金色拳头!霸拳,轰天拳,创世之力,逆世之力,两个极端力量,终于到了正面碰撞的时候了。

第六章风的御者


拳头还未挥出,身体内释放出来的力量已在空气中相互交错,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氲氤互相吞噬。我和如月相距十步,同时轰出的两只拳头在相遇之前,不断挤压着周围的空气向外排开,大气中发生了放电的现象。头上直射的阳光穿过拳头的交汇处,仿佛象穿过三棱镜般,产生折射,分解为七色的彩虹。彩虹的两端,联系着世上最强的两只拳头。

七步、六步、五步,彩虹的跨度越来越小,光线也扭曲得越来越厉害。

当距离还剩两步的时候,我和如月之间的空气已被这两个极端的力量挤压出去,形成一个直径三米的球状真空区,恰好将我俩包裹进去。

“我一定会胜利的!毕竟我比你高出一个变身级数!”

此时我的信心已达到爆棚的境界,十余年来在如月面前屡战屡败的战绩,都将在这一天改写。

当二者间的距离还剩一步的时候,一个声音猛地在我的心头响起。

“不!快住手,这两种力量,绝对不能相遇!”


几乎在同粫r刻,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被挤压出去的空气象潮水般地回流,瞬间填满了二人间的真空区,而且空气还不断地向里压缩,收紧,形成一道无形的空气屏障,她要阻止轰天拳与霸天拳相遇。

此时两只拳头间距离已不到一只手臂的长度,我只觉得四肢关节一紧,身体像是被无形的枷锁锁住,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而我对面的如月,她的身体同样也出现了呆滞感。

“是碧玉龙的特色技,空气枷锁!”


一条通体碧玉的绿龙出现在上空,但碧姬的特色技仍然不能完全阻止两只拳头的正面碰撞。像是在存心放慢让大家看得清楚一般,金色的霸拳与黑色的轰天拳抗拒着空气枷锁的束缚,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对方逼近。

“你们疯了吗?这里是人口密集区,这样做会造成重大的伤亡的!”


碧姬通过心声呼唤我们停战,但情况已完全失去了控制。创世之力,逆世之力,就象磁铁的两极,相互吸引,如月想住手,却已失去了对身体的操纵能力,凝聚在拳头上的力量正不受控制地自我增强。而另一边的我,此时已陷入极度疯狂的状态,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一拳击倒如月,然后将周围这些讨厌的家伙通通杀掉。


两拳的间距不断地缩短,受两个极端力量的挤压,分隔我们的空气屏障扭曲着,变形着,很快被挤压得不足一个拳头的厚度。一个亮点在两只拳头中央的间隙里亮了起来,闪耀的光芒有如突然爆发的超新星,整个街道顿时充满了耀眼的白光。

“快点,快点啊,最灿烂的一刻就要到来了!”

远处观战的哥里德尔双手打着颤,身体微微发抖着,脸上的紧张程度更胜过决战中的二人。


剧变即将发生,就在两拳相遇的最后一刻,一旁观战的乔西和迪卡尼奥突然出手,迪卡尼奥的重拳,乔西的飞脚,重重地轰在我和如月的身上。沈重的力量打得我们俩同时向后飞跌。轰天拳与霸拳终于还是被分开了,两个极端的力量总算没有发生正面的碰撞。

“哎呀!”


四声惨喝几乎是同时响起,遭遇突然袭击,惨被轰中的我们俩人固然被打得口吐鲜血,但偷袭者的情况更惨。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迪卡尼奥的右臂,乔西的左腿,竟被反震力活生生地震断,两人不仅口中猛喷鲜血,皮肤表面更是崩裂出无数道伤口,血水飞溅,惨状就象被人砍了无数刀般。逆世与创世相遇时,在我们身体周围制造出一个充满破坏力的毁灭空间,强行闯入的二人立刻遭受重创。


先前被我砍了一剑,迪卡尼奥轰向我右肩的这一拳自然不会留情,又重又狠,打得我横飞出去,身体撞破了一堵墙,砸进了街道边的一间屋子内,接连碰碎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直至撞上了另一面的墙壁,半边身体嵌入墙内后方才停了下来。


龙战士中最勇猛的铁背龙,至刚至猛的重拳不但粉碎了保护右肩的暗黑龙之铠,更将我的右肩骨重创至骨折。本就充满狂暴杀念的内心,在剧痛的刺激下,愤怒得更是无以复加,积郁满腔的怨愤杀意一下子全转移到了迪卡尼奥身上。我运力震碎卡住身体的砖块,立刻顺着原路冲了出来。


街道上,一南一北,迪卡尼奥和乔西浑身浴血地躺在地上,伤重得无以复加,两人的身体已回复常人状态。而在几十步外,如月正摇摇晃晃地从一堵墙内抽出身来,为了分开我们俩人,乔西对她也同样下了重手。

“该死的迪卡尼奥,给我去死吧!”

我抬起左手,聚集起风元素,对准迪卡尼奥的脖子劈出一道真空切。眼看对方脑袋不保,一道空气屏障又再次挡在我面前,阻止了这致命一击。

“碧姬阿姨,为什么阻止我!”

“刚才是我叫他偷袭你的,你和如月,你们俩……”

“连你也这样对我,那么你也给我去死吧!”

听到是碧姬的意思,狂暴的杀意立刻转移目标,说话的同时,轰天拳已迅雷不及掩耳地发了出去,直击已化为人形,悬浮在迪卡尼奥头上的碧姬。

“连我都不放过?天灭,真是疯狂至极的武艺啊!哥里德尔那个混蛋,肯定是他教给你的。”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碧姬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双手在空气中虚画了一个圆。行动受制的感觉又一次传来,快若闪电的一拳又一次变成了慢动作的演示,我的身体以龟速向碧姬逼去,那模样极其滑稽可笑。

“区区的空气枷锁,怎么锁得住我的轰天拳!”

逆世之力全力运转,瞬间扯断空气枷锁的束缚。只是停滞了一下,挣脱缰绳的拳头再次成了划破天空的流星,直击碧姬的胸膛。


拳头轰到碧姬高耸的胸膛前半尺的位置,碧姬探出左手,挡在拳头之前。风系属性的碧姬操纵空气的能力高明得不可思议。空气在她的手中简直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可以任意指挥。

“是空气护盾!”

“波!”

压力再度传来,那种感觉就像是石头掉进湖水中,轰天拳强大的破坏力被空气护盾化为一圈圈的波纹向外扩散,剥茧抽丝,层层吸收。

但空气护盾也挡不住轰天拳,逆世之力的全面侵g下,三下两下便将空气护盾还原为原先的空气元素。

“下地狱去吧!”


撕碎了最后一道防线的拳头直击碧姬的心脏,誓要将她一拳击杀。谁知身体又是一滞,四面的空气再度锁住我的身体,轰了一半的拳头又一次被锁住。没有借助翅膀的扇动,碧姬的身体就像是被绳子拉住似的,猛地向天上直线飞升,在我挣脱空气枷锁的束缚前脱离了拳头的打击范围。


“麻烦大了,刚才强行将你们二人分开,却让天灭反噬自身,令你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当年就算是里特,也是到了第七次蜕变后,才象你现在这般疯狂得连半点理性都不剩的。”

幽幽的叹息声,像是说给我听的,但心中只有魔性、杀性和战斗本能的我,根本不会思考,仍然紧跟在碧姬身后,越飞越高。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一追一跑,眨间我与碧姬飞到了千余米的高空。没有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干扰抑制,银月之眼再度运转。和扇动翅膀飞行的我不同,碧姬身后绿色的龙翼仅是起了方向舵的作用。给碧姬飞行动力的不是翅膀,而是风!碧姬用力量操纵身体周围的空气,让风卷着自己的身体向上飞行。在地面上除了银翼龙没有谁可以和暗黑龙比速度,但在空中,飞行能力最强的却是碧玉龙。尽管比她多了一对翅膀,我却怎么也追不上碧姬。


数千余米的高空,气流紊乱,温度更是冷至冰点。我还是头一次飞得这么高,渐渐地身体也感到有些不适。在一朵充满水汽的浮云边上,碧姬停了下来,转身面对我。碧姬亚麻色的绿发比起上次见面时长了许多,一缕缕的头发成卷曲状,被周围上升的气流吹向天空,加上她迷蒙的双眼,模样很是凄美动人。

“这里没有多余的人,不会伤及无辜,我们就在这儿战斗吧!”

“去死吧!”


脑子里只有杀死碧姬的念头,逆世之力立刻模拟出碧玉龙的特色技“空气枷锁”,锁住碧姬的身体,不让她再次移动。然后全力猛扑上前,轰天拳再次轰出。只要能近身肉搏,赤手空拳的碧姬绝对接不住我的轰天拳。

面对我的猛扑,碧姬笑着摇了摇头。

“学得不错嘛,可惜我是风的御者,没有实地,气流紊乱的高空,才是属于我的世界啊。就算是你的父亲,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选择在高空和我交手的。”

空气枷锁对空气枷锁,一下子就解除了束缚。紧接着碧姬摊开双手,掌心朝天,气流在碧姬的驱动下迅速在手掌上方凝聚成球状。


七颗、八颗、九颗,足足九颗高密度的空气爆裂弹,只在眨眼的瞬间就凝聚成形,拳头大小的空气弹爆裂弹,每颗的杀伤力都三千格雷以上。九颗空气弹结成链状,有如九星连珠般在在她掌心上方飘浮不定。如果九珠齐发,威力更大,杀伤力将在三万格雷以上,威力已达至八级魔法的巅峰。

“哧!”

当我飞近碧姬身前十米远的时候,其中一颗空气弹的体积猛地缩至拇指大小,弹射而出。


风系的力量最大的特点就是无形无相,看不见却摸得着,平时要是应对真空切、裂风斩这类的风系力量的攻击,只能凭着空气的波动和本能的反应去对付,真有点蒙眼打架的感觉。但有了银月之眼,无形的空气就成了有形的东西了。靠着银月之眼的探测分析,立刻准确地把握住了空气弹的飞行轨迹。

“轰天拳,给我破吧!”

不避不闪,纯粹力量的硬撼,轰天拳对空气爆裂弹,一拳将它击得粉碎,狂猛的冲击波化作狂飙,吹得天上浮云不住地向外飘移。

“一颗不行,两颗又怎么样。”

拳头再挥,又将空气爆裂弹撕碎,我的双拳也被震得发麻。

“那就四颗吧!”

当四颗空气爆裂弹化做流星射至时,我已应付得手忙脚乱,勉强用用轰天拳击毁两颗,御开一颗,第四颗却再也挡不住了,惨被轰中。

“泰坦龙躯,保护我!”


感受到空气爆裂弹压体的剧痛,我将泰坦龙躯运至巅峰,护住全身,身体仍然被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炸得七荤八素,被击得直往下坠。碧姬并没有继续追击,如果她再把手中最后两颗气弹击出的话,就可以轻易地要我的命。


尽管有泰坦龙躯的保护,身体在这一击下仍然受了不轻的伤。受伤与剧痛令身上的戾气更重,一心只想将碧姬碎尸万段。已处于失心疯狂状态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碧姬使出八级威力的魔法时,轻松得就象拔出酒瓶里的软木塞,而这样的力量,只有第七次蜕变后的龙战士才能做到。


好不容易止住了下降的坠势,返身再战,却再也找不到碧姬的踪迹,不知何时,我的身边已被浓重的云团缠绕,天空中的浮云像是受到召唤似的,以我的身体为中心不断聚集过来,很快就将我淹没在白茫茫的云海之中。

“碧姬,出来啊,有本事就碰硬碰地和我打一场!”


我恶狠狠地发出挑战,在心魔的作用下,碧姬成了我最讨厌,最反感的人。身体周围云雾环绕,能见度不到一米,我将模拟的银月之眼运用到极置,全方位地扫瞄寻找碧姬的踪迹。然而她的踪影仿佛就象溶解在云海中一般,银月之眼怎么也探测不到她的动静。

“云海?云中最多的东西就是风与雷电,明白了!”

体内的逆世之力立刻将暗系的龙力模似出雷系的效果,在浓重厚密云海中制造出一个超级大雷暴。

“第七级的雷系魔法,怒雷断空!”

云海中最适合施放雷电魔法,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之后,一条银白色的电龙以我的身体为圆心,盘绕着画出一个直径不断扩大的圆形轨迹,横扫了方圆千米内的云海。

威力不过是七级魔法,且力量极度分散的电龙根本就伤不了碧姬一根头发,但电流穿过她的身体时引起的波动,却助我探出了她的踪迹。

“找到你了!”


银月之眼锁定目标,情绪的力量,令肉体的潜能成倍地翻升,模拟碧姬先前操纵风的方式,提升速度,疾扑而至。而最先发动的攻击,却是我属于我自己的特色技——心灵风暴。


普通的武艺对抗,胜负取决交战双方的实力,而心灵风暴这招特色技,考验的却是双方的精神意志力。如果对手是雷兹或如月这类意志坚如磐石的怪物,纵使力量远胜他们百倍,也无法在精神的对抗上伤害他们分毫。但碧姬不一样,岁月的沧桑在她的心中留下了许多伤痕,而入了魔之后发出来的心灵风暴,杀伤力更是恐怖。精神力量渗入碧姬脑部,自动寻找心灵深处最脆弱的部分加以攻击,顿时令她幻觉丛生。


银月之眼虽然探测不出碧姬现在在想什么,但她的行动却明显地呆滞起来,当我拳头划破我们之间百余米的距离时,她竟没做出点反应。直至我的脸和拳头出现在碧姬面前三米处,她方才迷迷糊糊地喊出两个字。

“基斯!”

拳风不受任何阻碍,一直轰到了胸口位置,护身的碧玉龙之铠在逆世之力的侵蚀下灰飞烟灭,一对雪白丰挺的胸脯清楚地暴露在眼前。

“好大的胸脯!”

即使是处于丧失理智的狂暴状态,我仍然本能产生出一股欲望的冲动,而碧姬的双眼也因为身体触觉的痛苦而瞬间回复清明。

欲望的冲动并没有影响我出拳的力度与速度,结结实实的一拳,重重地击在碧姬的左乳房上,毁天灭地的逆世之力透过柔软的胸部脂肪,直接攻击她身上最脆弱的心脏。


惨喝声传来,在那一瞬间,碧姬的眼里看到了忧伤至极的目光,那是比大海还要深,比黑洞还要暗的忧伤,当年希拉因为雪芝的事打了我一个耳光离去时,她的眼中也曾流露过这样的神情。

“阿姨……”

我的心莫名地一痛,竟一下子从暴戾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追加的第二拳虽然不受控制地轰出。却因为人性回归,立刻被打回原形,第二拳的威力也随之大打折扣。


而这时,碧姬眼中无尽的伤痛一下子变成了极度的怨毒,一个淡绿色的光波由中拳的左胸处爆发出来,有如无形壁垒护住全身。破魔封的力量不但挡住了我的威力大减的第二拳,连带那充满毁灭力量的第一拳,也一滴不漏地被排了出来。

“基斯,你这个臭男人!”

伴随着失意女子最伤心的哀号,然后是充斥整个世界的压迫感。强大的排斥力不但将拳劲悉数逼出,更推得我象被踢飞的皮球般向后飞退。

“这是……这就是龙战士第七次蜕变后的力量!超越龙,接近神的力量!”


这种感觉我记忆犹深,义父逝世的那一天,我就曾在皇帝身上遭遇过这种感觉。就当我在为碧姬强大的力量而惊憾时,一道强大的风暴已在我身体周围形成,旋转的龙卷风,恐怖的风压与拉扯力,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席卷了百米内所有物质。我的身体被吸入风暴旋涡中,狂转不休。一秒近二十圈的狂转中掺杂着是一道接一道的闪电,电得我皮开肉绽。令人头脑发晕的旋转,把所有的意识都甩出脑外,根本就无法思考,脑袋里什么也想不了,更别提运用精神的力量,负面情绪的力量了。


晕乎乎地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后,风暴象急刹车般骤然停止,眼前金星闪耀的我还来不及分清天与地的位置,一只拳头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重重地击在太阳穴上,头部一阵剧痛,我只觉脑袋像是被撕开般,空空荡荡,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第七章黑色郁金香

“唔,好痛啊!”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受伤的头部仍然隐隐作痛。

“痛?对不起,刚才我下手太重了点。”

“啊,阿姨……”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碧姬阿姨就坐在床边,一手托着下巴,微笑地看着我。我本想就今天的事道歉,但看到碧姬阿姨灿烂明丽的笑容时,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一只温热的手放在我的脸上,带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郁金香油的气味。肌肤相触,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那种温馨的感觉,仿佛早已逝去的她又活了过来,正微笑地看着我。

我抓住这只手,按在手背上,把她和脸贴紧,阿姨的手厚实而柔软,掌心有些湿润,

“我在做梦吗?这种气味,这种感觉,真的很象她啊……”

爱怜的一笑,手轻轻一翻,碧姬捉着我的手,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听希拉说,你好象好几顿饭没吃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下去吧,今天这顿晚饭可是很热闹的哦!”

被碧姬拉着迈向卧室门口,门一开,一阵嘈杂的人声由楼下扑面而至。

“小克里斯汀,好久不见,你又长高了好多啊,人也帅气多了。”

“马马虎虎啦,罗莎姐姐,波尔多还老是笑话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姐姐,你就别捉弄人了,你瞧克里斯汀哥哥的脸红得象苹果一样。”


楼下,罗莎又在玩欺负小男生的游戏了,她不时地朝小克里斯汀抛媚眼送秋波,惹得腼腆的他不知所措。不知何时,雪芝的妹妹雪怡和小克里斯汀好上了,两人很亲热地粘在一块。看到我下楼,小克里斯汀热情地朝我招了招手,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龙气,沧海龙的力量已经在他身上觉醒。而在客厅的另一角,则默默地坐着一名身穿素色军装的女军官,竟是久违了的娜依秀。


“本来我是该早点回来的,谁知恰好碰上了身体的第七次蜕变,拖了快一个月,路上正遇见回来的小克里斯汀,就跟他一起过来了。咦,这儿的光线太暗了点,总是有种压迫感,那边最好开个窗户,让光线透进来,这样就好多了。”

碧姬阿姨走在前面引路,她边走边说话,表情极自然,今天上午经历的一切事情仿佛从未发生过。


“小克里斯汀也成为龙战士了,你们这群小鬼都长大了,可以承担责任了,很好啊。今晚吃完饭后,陪我一起上街走走吧,好久没回来,事过人非,风都的变化真大,许多东西都快认不出来了。”

跟在她后头的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点头称是。

家里的客人还真不少,除了小克里斯汀和娜依秀外,卡玛和茉莉也来了。茉莉正在往桌子上端菜,而卡玛独有的破锣嗓音,也时不时地从厨房里漏出来。

“哎呀,盐放过多了,希拉,快帮我挑出来。”

“罗莎,油在哪里?”


透过厨房的门望去,卡玛和希拉两个人围着白裙,正忙着做今晚的晚饭。卡玛的厨艺向来令人不敢恭维,她在一边帮忙,只是越帮越忙,添乱而已,可是她却乐此不疲。两女忙得不亦悦乎,脸上却都挂着快乐的微笑。

“我在做梦吗?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啊!这是我的家吗?不会又是修炼天灭后产生的幻觉吧?”

我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连忙揉了揉眼睛,要把这一切看得真切一点。

“芝芝,你很漂亮,但也要好好打扮,千万别学卡玛啊!不然就太浪费你的美丽了。”

阿姨的声音从边上传来,我循声望去,却发现在客厅里那张希美亚公爵送的梳妆台前,碧姬阿姨正在给雪芝梳妆打扮。

“你说什么啊,好象我很丑似的……”

男人婆的耳朵很尖,尽管身在厨房,声音仍然传了出来。

“你叫我什么?阿姨?好象不对啊,你得叫我,叫我什么来着?”

“谁要嫁给那个坏家伙啊,呀,阿姨好坏,不理你了,水快烧干了。”

朝厨房的方向温和地笑了笑,碧姬回头来,右手拿着一个金色的项链,小心地为雪芝戴上。

“女孩就应当象女孩子,戴上这条项链后,你漂亮多了,可以迷死所有的男孩子。”

“那不是便宜了达克和波尔多这样的色狼了吗?”

雪芝转过头,嗔怪地瞪了边上发呆发傻的我一眼,满脸透红。

“那不会的,如果他们不听话,太花心的话,那就甩了他们,另外再找一个啊!”


碧姬阿姨笑着回过头,对着我又绽出一个微笑,雪白的牙齿,阳光般的笑容,总是让我生出温暖的感觉。她和她,真的很象,尤其是当笑起来的时候,那个表情,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家人和和气气,有说有笑,温馨快乐地在一起生活,这不一直都是我最向往的梦吗……

“大哥,阿姨下午刚刚见过陛下,你们的事,她都帮你解决了,不要再为这件事担心了。”

小克里斯汀的一席话,让我更加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我捅下了这么大的漏子,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接下来的这顿晚饭,是安达死后的一年来,这个家里欢笑最多的一顿饭。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不会做饭却硬要逞能的卡玛,老实得总被罗莎欺负的小克里斯汀给这顿饭增加了不少佐料。碧姬阿姨的出现就象带来了一缕阳光,驱散了这座古堡内所有的阴霾。

“呜,卡玛,这锅酸辣汤是你煮的吗,味道不错啊。”

“啊,谢谢阿姨,其实都是靠希拉帮忙的,我只是做了点重要的工作而已。”

“重要的工作?”

“其实,烧汤的开水,是我负责煮开的,剩下的事,都是希拉帮忙的……”

“难怪味道这么好!总算不会喝出人命了。”

“你说什么,小克里斯汀,你找死啊!”


暴走的男人婆立刻本能的把手摸向腰侧的剑柄,却愤怒地发现今天忘记带剑来,最后只好把主意打到了餐具上。当她正打算发动飞叉飞刀攻势时,可怜的少年魔法师却被罗莎一把拉进了厨房。

“小克里斯汀,柴火用光了,最后一道甜汤没法烧了。”

“那我马上去外头买。”

“太麻烦了,我想请你用魔法放个火球帮我烧熟了。”

“魔法火球的温度太高,很容易烧过头弄焦的。”

“可是达秀常说你是这世上魔法控制能力最强的魔法师,控制火焰的温度可以精确到一度,所以我才来找你啊!”


看似漫不经心提出来的小要求,加上满不在乎的表情,甜得可以迷死人的笑容,这是罗莎对付小处男百试百灵的必杀绝技,小克里斯汀糊里糊涂中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充当一回“人形火焰”了。


当我们喝着用“人形火焰”烧出来的甜汤时,大家自然一个劲的叫好,不过可怜的魔法师却因为消耗过度瘫在座椅上直翻白眼——精确控制火焰的温度来烧汤,对精力的消耗决不比连续施放十次七级火焰爆破弹少多少,更何况罗莎得寸进尺,完事之后又逼着小克斯汀为大家做了一个冷饮甜点,温度要求必须控制在冰点。

“大哥,你家里的女人可真厉害,你平时是怎么过的啊!”

听着小克里斯汀痛苦的抱怨,本来心事重重的我终于也忍不住放下一切,开心地笑出声来。

晚饭后,娜依秀悄悄来到我身边,轻声地咕了一句:“你变了很多,不再象个流氓,而象个男子汉了。”


我正想说些什么,她却抢在我开口之前起身告辞了,但我知道她已经原谅了我对她做的那件事。晚饭后,碧姬带头,领着家中的一众女孩上街购物,我和小克里斯汀也被她们扯着成为随行的跟班。


夏季的风都,太阳很迟才下山。夕阳有若一轮硕大的金轮,斜挂在天边。烟焰的光辉将天边千形万象的白云绚染成一条条波光荡漾的金水河,金色锻带,红红的霞色,装点着天边,景色实在壮观极了。整个城市被斜阳映染成一片金黄色,宽敞的街道,两边的建筑物,就似如黄金铸成的一般,闪烁着亮丽的光芒。


碧姬走在最前头,身后是一群唧唧喳喳,吵吵闹闹象群麻雀般快乐的少女。混在这群二十岁少女中间,无论是神情还是外表,碧姬一点都不象她们的长辈,更像是个年轻的大姐姐。龙战士独特的体质令她得以青春永驻,身体永远保持在十八岁时龙力觉醒的那一刻。上半身是一件淡黄色的无袖短衬,敞开的衣领中,露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沟。下半身同样是一件淡黄色的亚麻裙,裙摆较宽松,刚过膝盖,不是罗莎那样将臀部包得紧紧的超短裙,但露出的两条曲线优美的长腿却和她的容貌一样更吸引路人的目光。


碧姬化的是淡妆,没有涂粉,仅仅在两片红唇上抹了一层银色的唇膏。蓄长了的绿发盘成贵妇人妆,一小撮绿发垂下额头做为留海,脸上唯一的装饰品就是左耳戴着一只银色的耳环。和诸女在一起时,她的眼睛不再象从前那般会透出迷茫,反而充满了活力,明亮得有如天上的晨星。微笑起来时,细眉弯成月牙状,很是性感迷人。她就象一枝怒放的黑色郁金香,散发着浓郁的芳香,让人在惊艳之余,心中都忍不住生出要将其据为己有的冲动。

完成第七次蜕变,又重新回到风都之后的碧姬,仿佛脱胎换骨般地变了一个人,不再像是饱经沧桑的妇人,而是对生活充满了热爱的阳光少女,热情奔放,生机勃勃。


过去与义父闲聊时,义父曾经无限迷醉地回忆起关于碧姬阿姨的往事。二十多年前的碧姬,年轻貌美,石榴裙下,迷倒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我的父亲,义父,甚至是那个古板的赤甲龙科尔狄斯,史上最强的玻璃皇帝,都曾是她狂热的追求者。二十多年后的碧姬,少女的青春活力依旧,却又多了成熟妇人的风韵,魅力更令人难以抵挡。就连走在最后面的我与小克里斯汀,有一大半的目光都还是被她吸引。


我曾想找机会问个明白,我的事情到底怎么样,碧姬阿姨和皇帝见面时又是怎么一个情景,然而周围的人,无论是希拉还是罗莎,每当我提起这事,每个人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希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啊,达克,那条金鱼很可爱,我要买!”

“雪芝?有个事……”

“达秀,你看这条项链好看吗?”

她们都装傻不说,我也不好破坏这欢快的气氛,只能把一切都压在心里。


像是突然童心大发,碧姬阿姨一会儿跑到路边的金鱼滩上,要我替她捞几尾金鱼,我刚刚付完钱,却发现她正和诸女一起在边上的服饰店里买女孩子用的饰品。最夸张的事情就是她嫌街上买的水果不够新鲜,非要吃现摘的,要我和小克里斯汀俩人做贼,跑到别人家的果园里偷果子。

“阿姨,这样子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别对我说你没干过这事!记得从前你和波尔多到别人家的果园里偷东西被捉住,人家气呼呼杀上门来告状时,你还厚颜无耻地对我说,水果只有偷来的才最好吃,我没记错吧……”

“那都是小孩子时候的事了,我们现在都是……”

“小孩子都做得了的事,大人了怎么还做不到!快点!”

“可是我们都洗手不干多年了……”

“那就重新出山吧!”


望着疯疯癫癫象个小顽童似的阿姨,我和小克里斯汀相视苦笑,唯有重操旧业。谁知多年不曾作案,技艺生疏,虽然成功窃得水果无数,离开时却被主人发现,吆喝、放狗,操家伙追杀,就在诸女高分贝的尖叫声中,九个男女狼狈不堪地逃了几条街,这才躲过了被擒的命运。

这天晚上,碧姬带头,领着一众男男女女,一路偷鸡摸狗搞破坏,疯了一整个晚上,诸女还想着法子捉弄我和小克里斯汀,要我们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达秀,看到那边那个智贤者的雕像了吗?”

“看到了!”

“我这里有个草帽,拿去,帮我给他戴上!”

“阿姨,这里是神龙广场啊,这样破坏文物古迹,会被抓起来的!你瞧,那边就有几个卫兵在站岗,以我们的身份,这样不好吧!”

“小克里斯汀,你还是男人吗?这么胆小!有人吗?那好办,罗莎,过去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趁着罗莎在站岗的卫兵面前袒胸露腹抛媚眼的当儿,小克里斯汀出手,借助精确到毫米的魔法操纵能力,总算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把草帽戴到了智贤者头上。

刚做了坏事,紧张得心惊胆颤的小克里斯汀吓得脸色苍白,他向我抱怨着。

“太过份了,阿姨今天怎么了,迟早会被她玩死的!”

隐隐约约中,我也渐渐地感觉到碧姬这么做是有特殊意义的,肯定和我有很大关系……

“戴上帽子,丹玛斯他该不会中暑了吧。达克,刚才小克里斯汀表现不错,现在该看你的了!”

“你又想怎么样?”

“不要哭丧着脸嘛,你的模样,好象我欠了你三百斤大麦不还似的。帮我把这根香蕉放到我的祖先,碧玉龙斐欧的雕像手中……”


玩够了,疯够了,累够了,返家的时候,时间已接近午夜。小克里斯汀先告辞,然后卡玛和茉莉也一起离去。大家正要分手的时候,碧姬阿姨却一把拉着我的手,象顽童一般地大笑起来。

“太好玩了,好久没有玩得这么疯了!”

我由衷地感激道:“谢谢阿姨,你今天晚上这么做,是为了让我开心吧,我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碧姬又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她那涂了银色唇膏的嘴唇,在笑的时候特别迷人。

“有个地方,我还没有玩过,本想明天带你去的,不过想了想,我觉得还是今晚去更好一点。”

“什么地方?”

碧姬没有说话,却把头扭向希拉诸女,若有深意地问道:“希拉,罗莎,把达秀借我半个晚上,好吗?”

“当然可以啦!”

“阿姨要就送给你啦!”

三女配合地同时点头,显然她们早有默契。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我们要去哪!”

“到城外去!”

“城外?可是现在早关城门了!”

“区区一堵城墙,拦得住你和我吗?”

第八章天劫


出了城门之后,很快我就知道碧姬阿姨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了,我们的目的地正是龙战士陵园。龙战士陵园里总共有四十五位龙战士的坟墓,少了的那一位,正是当年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的第一代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这儿的坟墓里并不都有尸体,三百年来,不少龙战士死于天劫,尸骨无存,很多坟墓都只是衣冠冢。

陵园有专人看守,我和碧姬深夜到来时,守护陵园的卫兵虽然惊讶,但碍于我们特殊的身份,还是恭恭敬敬地把我们引了进去。

“十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弹指一挥间,一不小心,你的孩子,我的孩子都长大成人了。”

到了陵园,正如我猜想的那样,碧姬去的第一个地方正是父亲的墓地。


“你总是这样,自己喜欢的,就以为别人也一定喜欢,也硬要别人喜欢。你做事总是我行我素,永远不肯为别人退让半步,对我是这样,对艾娜也是这样,就连对自己儿子也是这样。嗨,过了那么多年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气你干什么呢……”

当碧姬阿姨对着父亲坟墓诉说衷肠的时候,我识趣地远远地退到一边去。但在宁静的夜晚里,碧姬喃喃的细语声,站在远处仍然可以听得很清楚。


“你的儿子现在遇到大麻烦了,你放心,虽然当时你很过份……嗨,其实当时我们俩都有错,算了……无论是看在你的面上还是看在艾娜的份上,我会保护他的,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的。”


对着父亲坟墓发了一通感慨后,碧姬回头向我走来,神情很是疲倦,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我在凤鸣关时见到的样子。艾娜就是我母亲的名字,碧姬阿姨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清楚,我曾问过义父,他也闭口不言。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儿吧。”

“我闯了不少祸,还有就是为了天灭的事吧?”


“没错!事情的方方面面,是是非非,我今天从各个地方都听了不少,但我想听你亲口说一遍。嗨,这次回来迟了几天,一个老朋友见不到了,许多人都不认识了,你又变成这样,真是糟透了。”


我和卡尤拉的事,在帝国一直都是无人知晓的秘密,就连希拉我也没有告诉。虽然碧姬和我的交往不是很亲密,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很是亲近,很多地方,我都觉得她和她很相似,她是个可以相信的人。而义父生前也对我说过,碧姬阿姨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其实这样的,阿姨,事情是这样的……”

细想之后,我终于向碧姬阿姨说出了全部的秘密。

“你这小子,你这浑小子,你这坏小子……”

听着我说完了自己和卡尤拉发生的一切之后,碧姬无奈地摇着头,一连说了几个小子,苦笑不已。

“小时候我就听人说你胆大妄为,什么都敢做,越是对你说不能做的事情,你就越要去试试!果然,长大后还是这样!”

“对不起,阿姨……”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和卡尤拉的事,打死也不要说出去!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否则我都帮不了你!”

我象个犯错的孩子站在碧姬面前,听着她的训话,忙不叠地点着头。

“还有,你以为学会了天灭,将来就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了吗?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知道,我没有想到天灭会邪门到这种地步,我确实不该碰它!”

“你错了,达克!就算天灭不会令你的心性走向黑暗邪恶,你也不该碰它!”

“什么意思?”

碧姬转过头,朝着风都城的方向板起了脸,许久之后,她低声问我道:“今天你和我交手,如果你能一直保持着狂暴失心的疯狂状态,你有没有把握胜过我?”

“不可能,如果想杀我的话,凭着你六次蜕变后巅峰状态的力量就足够了,就算用上最强的轰天拳也一样。”

“那么,你认为自己能胜过完成了第七次蜕变的三头黄金龙吗?”

“更不可能了……”

“那么,天灭你学来有什么用?”

我默然,被阿姨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是欠考虑啊。


“如果现在的皇帝是雷兹·法比尔,他要是知道某个人将来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甚至可能打败自己。雷兹不但不会伤害他,反而会保护他,一心一意地培养他,直至那人成长至最完美、最强的状态,然后才会出手打败他。可是奥拉不一样,我太了解他了,如果知道某人将来会成自己的对手,他会把他扼杀在摇篮中。”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变得更强,只会令皇帝更忌讳我。”

阿姨说的道理我都懂,其实当初我学天灭时也只是想学而不用,学会之后做为压箱底的功夫藏起来,等关键保命的时候再拿出来,谁会想到天灭竟会是这么的邪门呢。

“阿姨,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现在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也很想把这门武艺忘记啊。”

“那倒未必!既然你也这样想,那就好办多了。”

“阿姨有办法了?”

“天灭的力量,来源于你心中的负面情绪,只要能把负面情绪压制下去,一切就好办多了。”

“怎么做?”

“压制负面情绪最好的工具,当然就是你心中的正面情绪喽!”


“今天阿姨带着我到处玩,就是为了让我开心,以此来压制心中的负面情绪吧。我现在是一切正常,可是要是碰到那令引发负面情绪的事情,一切又会反复,身体很容易就失去控制。”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来,我们到你先祖里特的坟前看看,那儿或许有我要的东西。”

和有一大堆美人坟陪伴的父亲相比,先祖里特的陵园就显得孤寂多了,四四方方的一个园子,面积还算宽敞,却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孤坟,上面竖着一块石碑。

“这里埋着一个不幸的人。”

碧姬感叹了一句,随手将一束从父亲坟边采来的鲜花放在了墓碑前。站在坟前,我心中一颤,象受到了什么东西影响,心魔又再次隐隐作乱。

“果然不出我所料!”

身体的异变立刻被碧姬查觉,一只手探了过来,抓住我的左手,感受从阿姨身上传来的龙力,身心顿时平和了下来。

“阿姨,坟墓里面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我的力量。”

“没错,那是你的先祖里特残留下来的东西,你这次能否摆脱心魔的控制,就全靠它了。”

“那是什么?”

“达克,我问你,龙死于非命,会有龙之魄留下,那龙战士呢?他们死后,会不会有龙之魄留下?”

“应当不会吧,老头子以前说过,龙战士的体质毕竟和龙不同,死了之后力量也就消失了,无法在脑部凝聚。”


碧姬点了点头,拉着我的手后退了一步,她的脸蛋有些微红,但手终究没有松开。虽然是我的长辈,但和一个男子这样亲热接触,总是不太好。不我却很喜欢和阿姨肌肤接触的感觉,那种滋味很温暖,很安和,仿佛只要握着她的手,什么苦难都会离我而去

“过去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次和哥里德尔谈过之后,我却推翻了这种想法。”

“哥里德尔?那个老家伙?”

“我为了你的事情找过他,他真是个疯子,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让你摆脱心魔控制的方法。”

“也不能怪他,他追求的东西,和我们追求的东西是不同的,其实他也很可怜的……”


“可怜?哦,你说的倒也没错,这一点你比你父亲好,懂得用别人的方式,别人的立场去思考,嗨,我扯到哪去了。”碧姬自嘲地笑了笑,甩甩头道:“起初我怎么逼他,他都不肯说,最后还是靠小克里斯汀帮忙,用上催眠术,催眠了他,这才套出了解决的办法。”

“有救了?太好了!”

听到有办法摆脱魔道,我顿时心中大喜,和阿姨一番交谈之后,我早就不想再用天灭了。


“哥里德尔被催眠后,他告诉我,普通的龙战士死后并没有龙之魄留下,但雷兹和里特这两人却是例外,因为他们是有史以来最强的两位龙战士!临死之前,登峰造极的力量已接近第八次蜕变,他们的坟墓里或许会有些有用的东西留下。所以我想……”

“你想掘里特先祖的坟,把他脑袋里的那颗龙之魄挖出来?”

碧姬严肃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不过坟墓里的东西也未必是龙之魄,或许是其他一些东西。”

“可是先祖练成天灭之后,最终变成一个凶残暴戾的杀人魔王,我要是再得到了他的遗物,情况不是更糟?”

“也不是那么糟,达克,你知道你的先祖里特是怎么死的吗?”


“听说他完成了第七次蜕变后终于抑制不住体内的戾气,魔性大发,在风都城内大肆屠杀破坏,最终死在当时帝国的第三任皇帝希庇斯的剑下。不过,据说当年希庇斯皇帝虽然打倒了先祖,自己也身负重伤,三天后不治而亡。”

“真是死要面子啊!”

碧姬冷笑了一声,抓着我的手却又握紧了。

“你所听说的传言,都是假的消息!当时的里特,力量之强,根本无人能制,就算是最强的三头黄金龙希庇斯,也一样败在他的轰天拳之下,死无全尸!”

“什么?那么,里特先祖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打倒他的?”

“打倒他的是他自己!不对,我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他最终战胜了自己的心魔,终于大彻大悟。嗨,要说清楚太麻烦了,打开他的棺材你就明白了。”

碧姬松开我的手,弯下腰,一拳轰在坟墓上。轰隆一声爆响,尘土飞扬中,埋在上面的泥土自动向两边开,一具笨重的木棺从地下破土而出,轰的一声砸在我们面前。

“对不起了,前辈,为了你曾孙的性命,我要无礼了。”


碧姬皱了皱眉,手一划,疾风掠过,扫去棺材上的泥土,犹豫半晌之后,碧姬掀开了棺材的盖子,一股腐败的木头气味迎面扑来。埋了一百多年,棺材内的尸体早已化做一堆枯骨,下葬时身穿的衣服也早已腐烂,轻轻一扫就化为尘土离去,露出了下面白森森的骨头。

“这就是我的先祖里特了,有史以来最强的暗黑龙!”


白骨一堆,棺材一具,看着家族历史上最强的暗黑龙以这样一个姿态躺在自己面前,我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任你英雄绝世,豪情盖天,到头来亦难逃枯骨一堆”的感慨。随便扫了一眼,我就发现先祖的致命伤是胸口心脏位置的一个大洞,从左胸的第四根肋骨打入,然后由后背突出,很显然先祖是被人用拳头击穿心脏而死。

“哥里德尔说过,如果你能重复你先祖的命运,经历那最后一战中他由魔到人,大彻大悟的转变过程,再加上其他外力的帮忙,是很有可能战胜自己的心魔的。”

碧姬一边说着,一手抓起先祖的头盖骨,轻轻地摇了摇,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从骷髅头的眼眶里掉了出来,被碧姬一手接住。我仔细一看,那是一颗绿豆大小的晶体。

“先祖的龙之魄吗?这么小,不大象啊。”


绿豆大小的结晶体在黑夜里闪发着七色的光芒,模样很是诡异。我不敢碰这个结晶体,才站在边上就被引得内息紊乱,并且差点再次入魔,抓在手里会发生什么事,就可想而知了。

“确实不像是龙之魄,好象是类似精神烙印之类的东西,咦……”

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碧姬眉头猛的一皱,她收起五指,将晶体握在手里,体内的龙力释放出来,注入结晶体中,全力探测晶石的秘密。

“怎么会这样!呀!”

碧姬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由额角滴下,紧接着她开始变身,铠化,强大的龙力由体内释放出来,迫人的压力逼得我连连后退。

碧姬脸上冷汗直流,目光呆滞,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阿姨!”


我正想上前看个究竟,一个破魔封由碧姬体内发出,淡绿色的保护罩将我拒之五步之外,紧接骨骼的脆响爆豆般地在碧姬体内传出,嘶啦嘶啦几声裂帛的声响,套在外面的衣裙被膨胀的龙力撕得粉碎,露出一具赤裸的至美胴体。完美的胴体迅速蒙上一层鳞状的绿色花纹,骨骼的脆响声持续,花纹转为实体的碧绿色鳞甲,面孔开始扭曲,啪的一声轻响,一条一米多长的龙尾由尾椎骨突出,重重地敲在地上。

“神龙变?阿姨,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意外,快把那鬼东西扔掉,快呀!”

情况越来越异常,我的呼喊碧姬根本没有听见,完成了神龙变,龙的吼叫撕破了夜空的宁静,化身为龙的碧姬展开双翅,冲向夜空。


夏季的星空,繁星点点,如画如幻。然而碧姬飞上天空间之后,宁静的星空眨眼间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劈劈啪啪的惊天巨响,一道接一道的蓝色闪电撕破夜空,张牙舞爪地从云中扑下,将天与地连接在一起。平静的星空成了狂风肆虐的怒海,到处是风暴与雷电。就在忽明忽暗的雷光闪动中,一条通体碧玉的绿龙在云层中翻腾嗥叫,呼风唤雨,龙吟之声,数里可闻。

“阿姨,快住手啊,你不能再提升力量了,再增加的话,会引发天劫的!”


我心中大骇,阿姨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跟不上她,只能冲着她远远地喊叫。造成气候异变的,既不是碧玉龙呼风唤雨的能力,更不可能是碧姬手中的那颗晶石,而是龙战士身上所受的诅咒。


龙战士完成第七次蜕变后,超越龙接近神的力量已不属于人间,但这样的力量并不能随意使用,否则极易引发天劫,因为神的诅咒在第七次蜕变后就开显示出它的威力。象今天我和碧姬决战,她也只用到第六次蜕变后巅峰的力量,直到被我一拳轰中心脏,才被迫解开身体的自我封印,将不属于人间的力量瞬间使用一次。六次蜕变后的龙战士,在人间已是近乎无敌的存在,第七次蜕变后的力量,用不用也没有多少大意义了。


天劫的力量并非不可抵御,三百年来的几十位龙战士中,就不乏雷兹这样的绝世强者,因为对手难求,闲得无聊的他们当天劫发生时不用智贤者传下的方法逃避,而是凭着血肉之躯硬接天劫。比如说最强的龙战士雷兹·法比尔,他一生中引发天劫五次,每次都靠着那对绝世霸拳硬受天劫,战而胜之,成为人间一段无法超越的神话。

现在碧姬不顾一切地将第七次蜕变后的力量全面释放出来,强大的力量对大自然的吸引力增强,触发诅咒,周围环境立刻发生异变。


惊天动地的一记惊雷落在远处,仿如一只憩睡中的猛兽睡醒时的沈吼,震得我五脏六腑也跟着一颤,紧接着四方八面涌起了浓烈的阴霾,迅速地笼罩了整个天空。天地骤成一片漆黑,先前肆虐天空的雷电、暴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尽的黑暗中,透出一个银色的亮点,放射着诡异的光华,光华愈来愈亮,与周围的幽暗形成鲜明的对比。银色的亮点就象凶兽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一眨,恶狠狠地俯看着大地众生。

望着天空中的凶眼,我浑身发冷地打了一个寒战。

“我的天啊!天劫!天劫就要来了!”

第九章终极之战

天空中的凶眼愈来愈亮,感受到天地间即将崩发出的巨大的能量,我也不知自己当如何是好。正在此时,翱翔的绿龙突然发出一声悲鸣,接着象折翼的飞鸟般坠向地面。

“阿姨!”


我连忙拼尽全力赶过去,接应落地的碧姬,坠地的过程中,碧姬的身体逐渐化为人形。在离地数十米的空中接住她时,已是一具温暖火热的女体。伏在我的怀里,碧姬身上的力量迅速减弱,天劫已接近爆发的边缘,她必须立刻隐藏起自己的讯息。


碧姬伏在我怀里,胸口急剧地起伏着,碧姬全身湿淋淋的,早已汗湿透了。她的呼吸由急转缓,正努力地调整呼吸节奏,让身体与大自然逐渐融为一体。我抱着碧姬,迅速地落到地面,找了个树林藏了起来。光靠树林当然躲不过天劫,但要是让人看到碧姬阿姨赤身露体地被我抱在怀里,麻烦可就大了。除了脱下外衣披在碧姬赤裸的身体上外,我再也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了。天劫发生的时候,一切只有靠自己,或躲藏或对抗,外人都帮不上忙。


碧姬才刚刚完成第七次蜕变,诅咒发作时的威力也不算非常强大,随着身体的力量减弱,天上的凶眼失去了目标,也就慢慢地暗淡下去。我坐在一棵树下,全身赤裸的碧姬象小猫般曲成一团,趴在我的怀里。胸脯一起一伏,磨擦着我的身体,隐隐刺激着我体内潜藏着的欲望。

“我在想什么啊?阿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对她会有这种禽兽不如的想法!”

发现心中萌生的欲望,我又羞又愧,在心里连扇了自己两记耳光之后,赶忙退到了树林外。数分钟后,随着凶眼逐渐地淡去,星空又回复澄清明亮,一切重归正常。

“呜,好厉害的天灭,虽然只是精神烙印,差一点就压不住它了。”


我回头望去,碧姬正站在我的身后,借助龙气化成的碧玉龙之铠护体,她的身体不再是一丝不挂。她的左手拿着我的外衣,右手掌心中仍然揣着那颗晶石。碧姬脸蛋微红,和我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每次都在我面前赤身露体,对她来说也实在太尴尬了。


“这颗晶石并不能说是龙之魄,只能说是你先祖留下的精神烙印,或者说是他的部分灵魂,里面记录的正是他与希庇斯最后一战的情景。你的先祖里特,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人啊。过多暴戾的东西已经被我除去了。你能否战胜自己的心魔,就全靠它了。”

碧姬摇着头,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悲伤,感叹地摇了摇头。我低着头,盯着地板,不敢看碧姬的脸,生怕自己心里的邪恶会被阿姨从眼里看出来。

“这东西,能帮我战胜心魔?”

“当然不能,要突破心魔的控制,还需要其他一些东西,但这个是关键!拿去吧,把龙力注入这个结晶体中,让自己精神与之融为一体就行了。!”

我伸出右手接过闪闪发光的晶石,晶石内含的能量影响着我的心灵,那种暴戾血腥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

“把过份暴戾的东西都除去了,还是这样子……”

我强压住蠢蠢欲动的凶念,心中犹豫不决。

“这方法有点危险,可是你和我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碧姬握紧我的右手,让我把晶石抓紧。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相信我,你是基斯的儿子,不管怎么样,阿姨都不会害你的。”


最后的机会?碧姬的语气就像是做出了痛苦的抉择一般,她的期待和关切的眼神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直到几年后我才知道,得知我练成天灭之后,奥拉皇帝已对我起了杀意,全靠碧姬的求情,他才暂时按住了屠刀,但皇帝要求必须废掉我新练成的天灭。

“我明白了!”

我咬咬牙,把心一横,闭上眼,集中精神,将精神与力量同时注入晶石中。受到晶石的影响,心灵再无法保持宁静,暴戾疯狂的感觉又一次充满了整个内心世界。

※※※

置身于先祖里特最后的记忆里,首先映入眼廉的是一片火海,一座被烈火焚烧的都市,燃烧中的风都城。

到处是肆虐的火舌,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的焦臭,虽然火龙正席卷着周围几条街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救火,这都是因为他的存在。


一身黑色龙铠的他,站在一座燃烧的房屋前,举起右手,放在嘴边,慢慢地用舌头舔着手背上血渍。灰色的面具和手一样染满鲜血,面具上的两个空洞中,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睛,冰冷、绝望的眼神中透着对命运的厌恶与哀恸。


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先祖里特,一位被后人有意从历史中抹去的龙战士。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他今晚一人一手做下的。他的身上有几处创伤,伤口正微微渗着血。能伤到他的,自然是这世间最强的龙战士,三头黄金龙希庇斯·法比尔,雷兹的孙子,不过黄金龙最强的称号现在正受到最严峻的挑战。

希庇斯五十五岁,先祖里特刚满四十岁,两人的辈份差了一辈,但从外表来说,他们都差不多年轻。

“里特,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能从过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反而越来越糟,嗨……”


说话中,希庇斯突然咳出一口血来,先前的战斗,他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身上的黄金龙之铠多处破损,就连他掌中号称天下第一神兵的杀神,黑色的剑身在先前的战斗中竟也裂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在先祖里特的附近,远远缀着另外三位龙战士,六次蜕变的龙战士银翼龙维苏拉,铁背龙帕勒门,另外一人则是他的儿子,我的曾祖父卡奥斯。

“讨厌!”


低低的一声冷哼,声音就象他的眼睛一般,对整个世界充满了怨恨。似乎是血缘相通的缘故,尽管是以第三者的眼光看着百多年前的这场的大战,我却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声,感受到他心中的那份哀怨。

在先祖的内心世界里,我的第一种感觉就是痛,锥心刺骨的痛。


他爱她!为了她,一向风流成性的他不惜抛弃所有的旧爱,不惜背上负心汉的罪名,只为专心一致地爱她。她说她想要龙之魄做耳环上的饰物,他不惜入龙谷屠龙;她想要吃新鲜的雪龙果,他跑了三天三夜,来往飞了近千里路,只为博得佳人一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朋友都笑话她娶了一个太上夫人。当她为他生的儿子诞生到这个世上时,他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男人。


那一天,当他中了毒龙草的毒,全身脱力地躺在地上,那时候,他心里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如何是让自己的最爱尽快逃走,他担心下毒的人会伤害她,何曾想到始作甬者其实就是他最爱的她。


当她带着她的奸夫很得意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奸夫,那个有着银色双眸的男人,他实在不明白,那个奸夫确实很英俊,可是他有他爱她吗?他最不明白的是,她竟会是这么地恨他!


最痛苦的一刻是被毁容的时候,她贴近自己耳朵,很温柔地对自己说她从来不爱他,她恨他,她要把他千刀万剐,然后她微笑着用刀割下他的鼻子和耳朵。身体的剧痛都比不上心的痛,为什么全心全意地付出,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他恨不得那时就立刻死去,可是突然到来的银翼龙却救了他的命。她的名字就叫波莉娅·艾琳,一个他今生今世都忘不了的贱人。


被毁掉的容貌并非不可复原,八年前第三代的沧海龙艾力克斯完成了第七次蜕变后,本想用天使之泪替他重造五官,但他拒绝了。在杀死那对奸夫淫妇之前,他永远不想摘下这个面具。

他恨她,恨她为何那么无情,就算过去她从来不爱他,这么多年来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也应当有些感动吧?

他也恨自己,相处了十多年,被人们称作奇才中的奇才的自己,竟没从她很少笑的面孔中看出些许端倪。

毁容之后,他专心致志于武道之中,不再为外物分心。就在恨她也恨自己的仇恨中,他在仇恨中悟道,创出始无前例的惊世绝技——天灭。

现在他,不但恨自己,恨她,也恨这世上的一切,这个世界为什么不毁灭呢?这样就不会有痛苦了啊……


眼前的希庇斯就很讨厌,过去他自以为是装模作样般在自己面前安慰两句,这就是关心了吗?心中的伤已经够痛的了,他还要来揭,真可恶啊!现在自己只不过为了发泄郁闷,在城内随便杀了几条虫子而已,他还有周围那几个所谓的正义的守护者,却又再次装腔作势地阻拦自己。

“只不过死了几个贱民嘛,又不是死了爹和娘,有什么好痛心的,真是一群虚伪的人啊!”

“虚伪的人最讨厌,讨厌的人就该死!所以,希庇斯,你给我去死吧!”


探出右手,逆世之力贯注手掌,五指在空中从上向下狠狠一拉。嘶拉一声,空气象纸一般被狠狠地撕开。八级的风系魔法:时空之痕,在他手里信手拈来,容易得就像是在撕一张纸。


从来不退的三头黄金龙,面对着用逆世之力发出的八级魔法,终于也退缩了。杀神在空气中一划,有如补天一般,创世的力量填补割裂的空间,恰到好处地化解了这一招巨大的破坏力。紧接着他的身体一个后跃,倒退着向天空飞去。这里是人口稠密的都城,两位力量超越龙的龙战士这儿决斗,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使整个风都完全毁灭。

“不战而逃吗?天下无敌的三头黄金龙就这种水平?”

一金一黑两道身影,就象追逐的两颗流星,高速地撕开天空,向城飞外去,最后在城外二十公里外的一座高山顶上停了下来。


停住身体,希庇斯仗剑而立,浑身透发出一股瀚然的皇者之气,眼中透发出无上的威仪霸气,贯注了黄金龙龙力的杀神瞬间化为灿烂的金色。即使已入了魔的先祖,咄咄逼人的他仍然被这股气势逼得不由自主地退缩了半步,但皇者的霸气也仅能让他后退小半步而已。

“里特,我答应过你父亲……算了,这回我要出全力了!接招吧!”


霎那间,一道亮金影划过,杀神划过的地方猛燃起一片金色的火焰,炽烈的火舌盘成一条金龙,噬向正要全力猛扑的里特。金龙的尾端,却绽出一朵鲜花,六色的花瓣,正代表了六重不同属性的魔法元素,六片花瓣在空气中展现出不同的色彩,瑰丽无比。

“无聊的招式!”

本来在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干扰下,逆世之力无法模拟出银月之眼,然而希庇斯挥出这一剑时,完美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却出现了一丝破绽。


“如月力量虽然不如他,却给我一种完美无瑕,无懈可击的感觉。力量上来说,希庇斯要远胜如月。但从完美的角度来说,他却要差了如月一筹!大概是因为他没有练成霸拳,并没有达到创世力量的最高境界。”


此时我的心灵已和先祖的心灵合而为一,他的感受就是我的感受。捉住这线破绽,瞬间摸拟出来的银月之眼,立刻探测出这一击的全部后着,虽然只能维持极短的一瞬间,但却已绰绰有余。

“六重力量,分为三段,层层分明,威力虽强,但比起如月挥出霸拳时六重力道浑然一体,叫人无从下手的完美,希庇斯的这一击并非完美无瑕。”

“光明黑暗为先,冰火居中,风土殿后!三重力量间的间隙,就是他最虚弱的地方!”

“轰天拳,破吧!”

借助银月之眼以及超越这个世界运行速度的眼光,轻易就地找出这一击中最强和最弱的部分,把握住最恰当的时机,挥出的轰天拳一击化三,击在三段力量的连接处。

“哗啦!”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半个山头在这一击下被炸得粉碎,尘土飞扬,遮云蔽日,天空中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散射的能量,更将方圆一公里的事物全部摧毁。

“下地狱吧,讨厌的老东西!”

六元素无效空间最大的用处就是创造出对三头黄金龙最有利的战斗环境,但这一击之后,负伤的希庇斯力量大损,抑制身体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已破碎得不成样子。


不再受到限制,逆世之力全面模拟出其他龙战士特色技,用于自身。泰坦龙躯护体,银月之眼探测对手弱点,空气枷锁抑制目标速度,心灵风暴摧毁敌人斗志,至于沧海龙的无想转生和赤甲龙的炎龙战体,天灭本身就具有他们的特点,根本就无需模拟。六大特色技集于一身的先祖里特,此时已化身为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凶兽,猛扑上前,在浓烟中对着希庇斯展开无情的轰击。处于极度下风的希庇斯,虽然还能挥动杀神招架,但已挡得非常狼狈。轰天拳每一次与杀神撞击,都令这把神剑发出痛苦的呻吟。

“没有了精神的力量,三头黄金龙也不过如此啊……”

占了上风的逆世之力,严重干扰了创世之力的运行吸收,就象陷入六元素无效空间般,对方与周围魔法元素的联系也逐渐地被切断。

“打得好,狠狠地打!杀了他,看你们还这么狂!去死吧,三头黄金龙!”


此时我的内心已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和先祖融为一体,是战斗的参予者,另一半是则是冷眼的旁观者。看着希庇斯被无情地痛击,口鼻中不时地飞溅出鲜血,我也忍不住兴奋莫名,情绪随着战斗的持续而热血激昂。三头黄金龙无敌于人间,大半的威望都是雷兹·法比尔创下的。面对着代表另一个极端力量最高境界的轰天拳,没有练成霸拳的希庇斯半点招架能力都没有,形势完全是一边倒。


两位完成第七次蜕变的龙战士的决斗,对自然环境的影响何其之大,雷轰,电闪,龙卷风,种种异象不断地发生。首当其冲的这座山峰,几乎被四溢的力量震成了土粒细沙。随着战斗时间的持续,自然界的异变越来越厉害,交战两人的上方,乌云遍布,天空漆黑一片,幽暗得有如世界末日一般。而在创世之力与逆世之力碰撞的空中,爆发出灿烂的霞光,即使在数十公里外,两个极端的力量正面对撞时爆发出的七色光芒,仍然清晰可见。

就在灿烂与幽暗同在的背后,天空中一颗闪烁的凶星正缓缓地睁开它的眼睛……


先祖与希庇斯的战斗已打了数百招了,不完美的创世之力被完美的逆世之力完全压制。在战斗中,先祖生平所创的功夫,天灭力量的各种运用方式,一点一滴地流入我的心田,伴随着身体的实战,与我的身体意识融会贯通。

“太棒了,许多不明白的东西,现在都明白了!这才是最完整的天灭啊!太太爷爷,加把劲,宰了这个狗皇帝!”


最后的一击来了,轰天拳与杀神最后一次碰撞中,当的一声爆响,残破不堪的杀神终于抵受不住了轰天拳上凝聚的逆世之力,屈辱地断为两截。击碎杀神的右拳去势未尽,重重地轰在希庇斯的左肩之上,强大的爆发力打得他象陨星般地撞向脚下的小山,整个身体深深地嵌进脚下的岩石中。

“哈哈哈,皇龙惊天诀也不过如此!没有霸拳的三头黄金龙,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得意的狂笑,战胜者的诳语,先祖口中吐出的话,我觉得这话仿佛就是自己说的,在不知不觉中,我们俩已合为一体,无分彼此,与他同悲,与他同哭,与他同恨,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仰天长笑,正要追加一击,将嵌入岩壁中的失败者彻底解决,一道银光由天上的凶星射下,万神血咒引发的天劫终于在这时候发作。

诅咒引发的天劫每一击的威力都足以媲美九级魔法,爆发时根据情况牵动大自然里的一种力量,这次引发的是光明系的力量。


乳白色的光柱,直径厚达三米,像是实体的物质,由高空中那颗凶星直射而下,正中先祖。从地面望去,黑色的天幕像是裂开了磨盘大的一块缺口,所有的光明正这个缺口中倾泄而出。


即使有泰坦龙躯护体,也仍然抵受不住天的力量。身体顿时被圣光侵蚀得千疮百孔,剧痛无比,口眼耳鼻喷出殷红的鲜血,将面具染成红色。和先祖同处一体的我感同身受,只觉得身体有如处于熔炉中一般,全身血液似要被蒸发殆尽。

“他妈的,讨厌的天!她对不住我,你也要戏弄我!”

剧痛中强运逆世之力,将暗属性的身体模拟为光明属性,光明对光明,伤害倍减,得以喘息后,立刻运足全身力量,集中右拳,回轰天空。

无形的光柱像是撞上一面镜子,竟被区区一只拳头挡住,高空射下的强光落到右拳的位置时就停滞不前。

“我的拳叫逆世轰天拳,就是一切都要逆天而行!我要做什么事,没有人可以干扰我,就算是天也不能阻止!”

违备一切自然准则的逆世之力,硬是在龙战士形态下,将体内的一半的龙力气转为魔气,集于左手,挥出逆世拳。

“左逆世,右轰天!天劫,给我退回去吧!”

轰天拳顶住天劫的伤害力,逆世拳吸收天劫代表的创世之力,化为已用,然后转为逆世之力,回轰天空。


逆世拳轰天拳合并的一拳,快速地侵蚀着连接天地的光柱,一道黑气由合并的拳头发出,直冲高空而去。象吞噬一切光亮的黑洞,黑气所经之处,一切光亮皆化为乌有,瞬眼间,就撞上了天空中的“缺口”。

“想要杀我,这点程度的天劫还不够啊!”


伴随一声怒吼,逆世轰天拳的威力,竟连天也惧怕了。两股力量碰撞之后,一阵霞光闪过,笼罩天空的黑幕迅速撤去,空中天明如镜,繁星点点,一切又回归原先平静的模样。

“哈哈哈,原来天也是欺软怕硬啊!啊……”

击退天劫,先祖悬浮在高空中,面对着星光璀璨的天空狂笑不已,笑声中带着一分得意,二分狂意,余下的七分却是无尽的凄凉悲楚,他疯得更厉害,也痛得更厉害了。

“不要得意得太早,里特,我还有一记绝招没有用呢!”


先祖闻声望向地面,一条三头黄金龙由地下破土而出,直扑而至。在同一时刻,身体周围的魔法元素猛地发生剧烈地波动,存于大自然中的六大魔法元素自动分离开来,然后以先祖的身体为中心,一齐向内挤压过来。一个泛着六色霞光的魔法光罩包住了先祖全身,周围的大气压力有若实质,如千斤重担般压下,笼罩全身,顿被挤压得动弹不得。

“难道是——六重咒杀!”


先前的一拳伤得虽重,但希庇斯并非完全丧失战斗力。天劫代表了大自然的力量,亦是创世力量的一种。趁着先祖对抗天劫的时候,已用神龙变化身为三头黄金龙的希庇斯趁机全力吸收大自然力量的余威,在先祖力量最弱的时候破土而出,打出人世间最强的绝招。天劫发生,自然环境变异,这种情况下打出六重咒杀要比平时容易得多,精力体力的消耗也少得多。


提前吸收魔法元素,抢得先手,集聚在光罩上的六重魔法元素一齐向内推挤压缩,有如这个世界诞生的情景的重现。只要六大元素被压缩为一个点,就代表这一招完成,模拟创世纪的大爆炸就会发生。百余年前人类建国时,发生在望月城的那场最终决战,雷兹就曾用这招一举将魔族的不死圣兽海德拉化为粉尘。

“趁人之危,雷兹的后人,连脸都不要了!”

“六重咒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用代表世界破灭的力量,击破你的创世绝招!”

“左逆世,右轰天!出来吧,寂灭虚空!”


身受创世之力的挤压,全身骨骼根根欲碎,在极度危机之中,先祖驱动左手的逆世拳与右手的轰天拳对击,强行在创世纪力量的压制下诞生出一个虚无的黑洞,笼罩全身,向扩张,从内部阻止创世纪大爆炸的发生。

在创世力量的挤压下诞生出一个虚无不含任何物质的虚空,化为球状,向外膨胀扩张,与向内挤压的创世之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一道白光闪过……


没有完成的六重咒杀和正在诞生的寂灭虚空,就在使出一半时面对面地发生碰撞,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两种力量相互吞噬挤压下,胜负终分出来了,向外推挤的力量胜过了压缩的力量,创世之力崩溃……·


缺少精神力量的提升肉体的力量,抢得了先手的六重咒杀仍然不敌后发制人的寂灭虚空,六重咒杀没有完成就被从内部击破,方圆十米内的空间,化成了一个无底黑洞。强大的吸引力,将周围的百米内的所有物体,空气、砂石,甚至光线都被吸扯入内,其中也包括了那条打出六重咒杀的三头黄金龙。已不能说是最强的三头黄金龙希庇斯,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被人工创造出的黑洞吸入,身体在强大的吸引力作用下化为一颗微尘,尸骨无存。

打出寂灭虚空的先祖,高举着双拳,合并的拳头上方悬浮着一个黑洞。双眼赤红的他头发根根竖起,托着黑洞狂笑不休。

“三脚猫的功夫,半吊子的六重咒杀,又怎么伤得了我!希庇斯,来世学会霸拳之后,再来找我报仇吧!”


上方的黑洞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物质填充虚无,寂灭虚空创造出的黑洞急速合拢缩小,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回复平静。六重咒杀的压制,大大减轻了这一招的破坏力,否则黑洞绝对不会消失得这么快。

“陛下!”


刚刚击杀希庇斯,还来不及回味胜利的快感,新的对手再次加入。眼次皇帝被杀,一边观战的银翼龙维苏拉,铁背龙帕勒门不顾一切地联手攻上,誓要将入魔已深的先祖一举击杀。慧星斩,惊雷破,两人所能使出的最强绝招毫无保留地全力击出。他们很清楚,昔日好友现在已没有半点人性,若不趁着他现在身疲力弱的时候解决此事,将来必然给整个帝国带来无尽的灾难。

“即使力量只余下三成,对付你们这群臭虫还是绰绰有余的!”


反身一击,不用任何技巧,纯以力量硬撼,挥出的轰天拳几乎不分先后地对上映月与惊天,即便是身疲力弱,轰天拳的强大破坏力仍然轻易地将映月与惊天断成四截,联手攻上的二人口吐鲜血,身负重创,远远地飞了出去。

“哈哈哈……”


先祖再次狂笑不休,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而笑,只是看到有人吐血,有人受伤,有人死亡,他就想笑。突然笑声嘎然而止,猛地从天上一头坠下。硬接天劫,破六重咒杀,败银翼龙和铁背龙的联手,三场大战,伤上加伤的他早已接近崩溃的边缘,只是靠着心中的怨念强行支撑着。大敌一去,疲惫的他再也支撑不住,高空中直坠而下,重重地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摇摇晃晃地爬起,还未站稳身子,第四个对手却这个时候杀了出来。

又快又狠的一剑,挑在力量与精神都是最虚弱的一刻,从正面刺出,直取心脏。

“爸爸,你还是安息了的好!”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我的曾祖父卡奥斯。

第十章父子之战

威力大减的泰坦龙躯也挡不住逆鳞闪电般的一击,胸口一痛,逆鳞刺破皮肤直插心脏,然而锋利的剑尖只前进了两分就停下了,再没有前进半分。

令逆鳞停止的不是泰坦龙躯的阻挡,也不是先祖双拳的制肘,而卡奥斯自己的手。

“没用的东西,说过多少次了,对敌人下手要狠要干脆,一剑出手,不给敌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后路,哪有象你这般婆婆妈妈的!”

一手抓住逆鳞剑尖,冷笑不已,儿子因亲情而收手,反而令他勃然大怒。

“爸爸,醒醒吧,你杀的人已经够多的了,过去的事,就让他算了吧!”


卡奥斯的脸上尽是哀求的神色,他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从左额角劈下,划过半张脸,那是自己三年前一次情绪波动时留下的纪念。逆世力量造成的伤害,连天使之泪都无法修复。

儿子的规劝,唤不回他的良知,反而令他更加烦躁,右掌一挥,重重地击在卡奥斯的脸上,打得他滚倒在地,刺入的身体的逆鳞也被连着带出。

“骼膊肘往外拐的孽子,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贱人!”

胸口的疼痛令心中的戾气更盛,狂暴的内心立刻生出杀死亲骨肉的冲动。看着儿子嘴角的流着血,肿着脸,歪歪扭扭地从地上爬起来时,先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痛惜。

“想要阻止我,那就凭本事杀了我吧!”

“我会阻止你的,爸爸!”

抹去嘴边的血迹,双手紧握逆鳞,卡奥斯的眼中透出一股过去所没有的坚强。

“如果做不到,那么,你就给我去死吧!”

儿子长得和那贱人非常相象,那鼻子,那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当时就是因为如此才破了他的相,现在看来,更是讨厌,内心中虐杀亲骨肉的冲动愈发强烈。

“我早就说过,兵器和女人一样,最不可信!拳脚才是最好的武器,这十几年来你的武艺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先祖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旋成一个陀螺,带动地面的尘土,狠狠地踢向卡奥斯,出手之狠,不带半点父子亲情。连场大战之后,先祖里特的力量仅为极盛时的一成,但仍然胜过才刚成为龙战士不久的卡奥斯许多,至于经验技巧眼光,更是年轻的卡奥斯所不能比的。


不用天灭出击,纯以技巧取胜,踢出的一条腿,化成一条有节的鞭子,在卡奥斯周身布下重重黑影。面对漫天的脚影,年轻的少年根本无从抵御,眼花缭乱中一只脚轻易地穿过逆鳞布下的防线,先是一脚踢在持剑的右手上,踢飞少年手中的武器,手腕骨折。紧跟而上的第二脚已重重地轰在他的右臂,骨骼碎裂声响起,脆弱的右臂哪堪重击,顿时粉碎性骨折。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刚才是我最虚弱的时候,你完全有机会杀死我,却放过了,后悔了吧?”


双腿连环出击,闪电般地连踢数脚,将卡奥斯的四肢关节全部打碎。手足俱断的卡奥斯惨叫着,被自己的父亲象皮球一样地踢向天空。儿子的惨叫并不能唤回先祖的良知,看到父子相残的这一幕,我心理上竟也觉得先祖这样做得对,干得好,卡奥斯该杀,这样的家伙留在世上实在恶心。

“不过,我向来是不喜欢给别人后悔药吃的,你现在可以去死了!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我就用我最强的轰天拳,送你最后一程吧!”

看着儿子的身体在空气飞行的轨迹,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的先祖发出一声冷笑,将身体属性转换为风,操纵空气,身体有如离弦之剑般急追而上。

“啊,这双眼睛!”

儿子的眼睛里有些闪光,那是泪水,充盈着泪水的眼里不但没有恐怖和仇恨,却饱含了悲哀与怜悯。这双眼睛看得他的心禁不住一悸,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害怕这种目光。

他不禁在心里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对你,你却还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类似的问题,从前他也曾问过自己的儿子。


爱之切,恨之深,被自己最爱的人背叛之后,什么都被扭曲了,最宠爱的儿子成了他最讨厌的人。每次看到他,他都禁不住想起那个贱人。十年来,每当他回忆起这段痛苦不堪的往事时,卡奥斯就成为自己发泄怒火的对象。


尽管受到父亲这样的折磨,卡奥斯仍然将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仍爱着他,照顾着他。毒龙草的毒对身体的伤害是终生的,除肉体上的伤害外,更严重损伤了他的大脑神经系统。每到打雷暴风的夜晚,不但周身疼痛,脑中更是幻觉丛生,有如无数金针猛扎,那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那时候卡奥斯都一直陪在他身边,端药送水递毛巾,直至他度过难关。每次在熬过痛苦过后,他都会对儿子都产生出少许的愧疚感。

“我这么虐待你,还毁了你的容,我这么对你,你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爸爸!是你生下了我,是你给了我生命。”

儿子每次都是这么回答的,听着儿子不带怨气的声音,那时的他很是愧疚,但他不喜欢这种愧疚的感觉。

“这臭小子很会演戏,就象他妈妈一样,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说得倒好听,他母亲当时说得更好听呢,心里还不是恨不得我去死!”

那时候他修炼天灭已有小成,每次他都用这个理由来逃避自己,但今天,当父子俩以这样的方式面对时,先祖突然发现这个理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卡奥斯两岁的时候,别人问他是最喜欢爸爸还是最喜欢妈妈,别的孩子都说是妈妈,只有他例外,他说最爱的人是爸爸,是我。”


“我被那个贱妇暗算,伤重躺在床上的那段日子,他才是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可是那时候他就独自一人,不眠不休地照顾着我。我的脸被毁,模样丑得象魔鬼,可是他却从未因此而疏远我,为我端饭、洗脸,洗澡,一直陪在我身边。”

“到底是我的儿子啊!血浓于水,不论什么时候,儿子永远都是和父亲站在一起的。”


儿子眼里的泪花就像是一道清泉,浇在了父亲干涸的心灵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非一无所有,就算这世上的所有的人都痛恨自己,出卖自己,可是自己儿子却还是真心地爱自己,关心自己,永远和自己站在一起的。

“天啊,这些年来,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涓涓细流般的清泉浇灭了燃烧的怨恨之火,就在对着亲骨肉挥出轰天拳的一瞬间,在迷茫、压抑、怨恨、愤世嫉俗中生活了十几年的先祖里特突然戾气尽去,双眼回复清明,清醒了过来。


挥出去的轰天拳被突然爆发的父爱硬生生地止住,强行刹车引发的力量反噬立刻伤及自身,右臂裸露的血管当场爆裂,将半个身子浇得通红。但他已顾不得这些,一把从空中抱着儿子,急速地落向地面,他要为自己的儿子疗伤,

落地之后,立刻运用天灭,将暗系的身体属性转为水系,然后使出最高级的水系回复魔法——天使之泪,为儿子重造四肢。


“天灭的力量源泉是人们心中的负面情绪,正面情绪对他来说无异于穿肠毒药。可是一心一意为儿子疗伤的先祖,他体内的逆世之力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就是父爱的力量吗?”

我的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动。先祖过去的噩梦中惊醒的那一刻,我也一同醒来,我“陪”着他,重新经历了由魔到人,大彻大悟的转变过程。

“爸爸,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不要说话!手很痛吧?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这点伤用六七级的回复魔法就够了,没必要用最高级的天使之泪啊!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受不了的!”

“不,天使之泪治愈力再强,也无法弥补这十多年来我对你的伤害!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求你给爸爸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天使之泪造出来的水世界包裹住了父子俩,以里特的现在的力量,根本就使不出天使之泪,就象安达一般,他正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驱动最高级回复魔法,为儿子重修四肢。

用九级的回复咒文治疗四肢骨折,简直就是大材小用,眨眼的功夫,粉碎的骨骼就已再生重组完毕,就连额头上那道永远无法消失的红痕也被他一并抹去。


脸上的面具已被他摘下,露出来的并不是一张被摧毁了的脸,而是一位星眉朗目的英俊面孔。龙战士的身体本身就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完成第七次褪变时,受伤的五官早在那时就已完全复原。只是无法从阴影中摆脱出来的他,一直都没有勇气面对过去,有意地用面具保护着自己。

“好孩子,睡吧,睡吧,睡醒过后,一切就都过去了。”

面带微笑,象哄婴儿般哄着落怀中熟睡的儿子,十几年没有笑过的先祖终于也露出了温馨的微笑。

“龙战士的生命力真强悍啊,我这样的身体状况,运用生命魔法发出天使之泪,这么大的消耗,居然还是能支撑得住,看来还得靠我自己动手了……”

从噩梦中醒来,反思起自己这十几年来所做的一切,一心赎罪的他早已不想再活下去。苦笑着举起右拳,正要对着心脏轰下去,却又犹豫了一下。

“我死了之后一了百了,可是卡奥斯呢?他还年轻,还有几十年的日子好活,难道还要他再生活在我造成的噩梦中吗?”

话是说给银翼龙听的,在他为儿子疗伤时,被重创的维苏拉已爬了起来,现在就站在他的背后,只余下半截的映月,现在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里特!你说得一点也没错,卡奥斯只是个孩子,他很无辜,不该生活在你制造出的噩梦中。”

“老朋友,我都醒过来了,你还不放心吗?”

“当然不放心,因为我怕你再次发疯,我不能拿整个世界来冒险。”

老友的语气并不友善,也难怪,银翼龙向来都是这样,这是他们家族的人行事的风格,而自己入魔发疯后所做的事,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赎罪。

“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但为了卡奥斯将来的幸福,我想请你们,不,应是求你,恳求你帮我做一件事吧!”

“什么事?你说吧,我会尽力做到的,嗨……”

嘴上表示同意,但架在脖子上的弯刀并没有挪开的意思,先祖和银翼龙维苏拉曾是好友至交,但现在弄到这个地步,真是令人感叹。

“替我编一个故事,把这十余年来发生的一切事通通瞒住。”

身体半蹲着不动,纯以精神念力召唤回取回逆鳞。逆鳞在手,先祖悄悄地将灵魂石内关于自己的一切通通抹去,然后一掌印在卡奥斯的额头上。

“这十年来发生的事,我会全部抹掉的,卡奥斯,你的记忆只会停留在八岁之前最幸福的那段日子里!忘记爸爸妈妈给你的伤害,让一切从头开始吧……”


连番消耗,先祖的身体已接尽油尽灯枯,只是做为一个父亲的责任支撑着他不倒下。当人生已经走到尽头时,半生不幸的他终于因为因为儿子的爱而从过去的噩梦中醒来。他要封印掉卡奥斯所有不幸的记忆,让他的未来能有一个新的开始。自己这一生欠儿子的甚多,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爸爸,不要离开我啊……”

昏睡中的卡奥斯,似乎也感到父亲即将离去,右手猛地一动,抓住父亲放在头上的手,发出模糊的呓语。

一滴泪水从先祖的眼中洒下,最后一次亲吻儿子的额角后,他缓缓站起身子,轻轻地抽出被儿子抓住的手。

“我要走了,卡奥斯,多保重!”

“嗨……”

看到父子俩生离死别的一幕,维苏拉也悄悄地收回了映月,退到了一边去,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尴尬。

“算了算了,反正你也没有几年好活的了,不如……”


“不,我是必须死的,否则我怎么向希庇斯的儿子交待,怎么向那些被我杀死无辜者的交待呢?帮我在卡奥斯面前撒个弥天大谎吧,别让他再在父亲的阴影中生活了,让他以为自己的父亲只是死于天劫,一切就麻烦你了……”

“等一下,里特,不要!”

对着老友鞠了个躬,先祖露出一个苦笑,一声轻响过后,右手已洞穿了自己的心脏……

“爸爸!”

就在拳头洞穿心脏的那一刻,昏睡中的卡奥斯又一次发出了呓语。

卟嗵一声,疲惫的身体已无力支撑,先祖重重地倒了儿子身边,脸上却露出满足的微笑。

“好高兴啊,即使在昏迷中,卡奥斯也没有忘记我这个爸爸,太高兴了……”

第十一章补天

先祖里特击碎自己的心脏那一刻,和他融合在一起的我的意识也随之分离。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想不到最强的暗黑龙,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先祖最后的经历很是令人感慨,如果能早点从过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后面的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人们遭遇不幸时,很容易被挫折与仇恨所蒙蔽,陷于自怨自艾的困镜中不能自拔,却忽视了身边最美好的东西。

“叮咚叮咚!”

一阵幽扬的琴声传来,声如丝竹,有如入夜春雨,温柔润心。

“是谁在弹树琴?这曲调好熟悉啊。”


揉揉眼睛,看看四周,我发现自己已躺在家中的床上,全身赤裸,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被单。在靠窗的一角,一个身披白色睡袍的少女斜倚着窗台,修长的十指轻轻地拔弄着琴弦,优美动听的琴声正是由她手中传来的。

“达秀,你醒了?”


发觉我醒来,少女慢慢地扭过头来。如花的美貌,羞涩的表情,银色的月光在她的脸上蒙上一层薄经纱,为她增添了一道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纯。晚风吹来,白衣拂动,美得有如正离尘而去仙女。

“希拉?”

我看得目瞪口呆,一张嘴老半天合不起来。

“达秀,你醒了?”


希拉放下手中的树琴,慢慢地向我走来。这是罗莎设计的睡袍,没有扣子,仅用一根丝带扎在腰际,衣领几乎开到了肚脐眼上。透过半透明的丝质布料,两颗粉红色的乳头隐约可见。


慢慢地走到看傻了的我的面前,爬上床上,希拉探出手,一把掀掉了盖住我下半身的被单。被单下露出了一根高高朝天竖起的巨龙,圣洁的表情,性感的穿着,早已就勾起了我体内的欲火。

“希拉,我,唔……”

我正想说些什么,胯间一热,希拉已用手抓住我的肉茎,褪去表层的包皮,伸长了舌头舔露出来的马眼。


比起当年,希拉的口技已很纯熟,吞入我的肉茎之后,两颊蠕动,舌头打卷,喉咙吸咽,全是我这几年来调教的功劳。但在为我吮吸肉茎的时候,脸上的那副圣洁清纯的表情却依然如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切好象是几年前那一夜的重演。咦,这个声音是……”

正疑惑间,月光迅速暗淡下去,天上竟下起了雨来,雨点敲打屋顶上,发出嗒嗒的水声。

“一定是在做梦吧!没关系,做梦也罢,好久没有做这样的美梦了,就当是旧梦重梦吧!”


我抓着希拉的身子,让她将臀部移到我的脸上,希拉也顺从地做了。掀开睡袍下摆,我发现下面空空如也,希拉竟没有穿内裤。不过我并没有在意这些,立刻将把嘴凑到希拉的阴户上用力吮吸起来。希拉的反应很敏感,全身一阵轻微颤动,下身很快就分泌出湿润的液体来。

“奇怪啊,处女膜还在,希拉竟还是处女!难道我真的在梦中?或者又回到过去了?”

当我的舌头伸进希拉的阴户中探索时,舌尖明显受到了阻碍,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竟是希拉的处女膜。

“一定是春梦!先祖的记忆烙印引发的春梦!没关系,就算在梦中,一切都是假的,我也要让希拉快乐!”

“希拉,不要做这种委屈的事了!”


我把肉茎从希拉口中抽出,上面早就粘满了湿湿的口水。不等她做出反应,立刻将嘴唇压上,舌尖沿着她的唇缘流连不舍,希拉也顺从地张开樱口,让我的舌头得以长驱直入,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尽情地探索着、吸吮着、戏弄着。双方都有种唯恐失去对方的担心,我们俩忘情地深吻着,发出“啧啧”的声音,不用说话,彼此的心意却都已心心相通。

我张开双臂抱住希拉,让她以对抱的姿势坐在自己怀中。一边吻着她,双手一边在她的娇躯上尽情抚摸,揉搓,胸对那对玉乳更是把玩个不停。

“希拉,痛就说一声,不要勉强。”

我以坐姿抱着希拉,让她采取主动。希拉双腿勾着我的腰上,两手搭在我的脖子上,腰肢缓缓下沈,小心翼翼地吞下我的肉棒。

“呜……”

肉棒在希拉体内缓缓地前进行,很快就遇上了一层阻碍,那是处女膜的阻挡。

正疑惑中,希拉的腰肢用力向下一挫,脆弱的薄腰哪堪承受,整条肉茎穿透薄膜尽根而入。

“呜!”

一声轻微的哀鸣,一朵鲜艳的血花在我们的连接处崩出。

“希拉,你没事吧?”

“不要……停……只要你快乐就行了!”

希拉主动地扭起腰肢来,看着她眉头的样子,我大为心痛。抱紧希拉的腰,肉茎抵住她的花芯,轻轻将希拉压回床上。

“还是我来吧,你就乖乖地享受吧!”

我将肉棒顶着希拉的穴心,慢慢地斯磨起来,这一招是和希拉做爱时她最怕的招式,过去只要用这一招斯磨几下,很快就溃不成军。

“达秀,用力地干我吧!把你的精液送进我的体内,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

似乎对我温柔的举动表示不满,希拉突然变得热情如火,曲着的双腿勾着我的腰,两手反撑在床上,不顾疼痛,拼命地扭着腰。

“今天是我主动,我绝对不会让你吃半点苦的!”

我跪起身子,抱住希拉的腰,令身体半悬在空中,不让她再挣扎乱动。


“希拉,我的意识有些不清醒!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象有人在我身上施放了催眠魔法。不过不管这是梦也好,被催眠了也罢,你为我做的事已够多的了,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吃半点苦头的!”

龙力通过肉茎渗入希拉体内,迅速修补好轻创的下身。痛苦消去,我一边轻轻地抽送着下身,一边伏下身子,亲吻着希拉美丽的胸部。


“这一年来我一直沈醉在过去的悲伤中,却把身边最好的东西忘记,疏忽了。经历先祖人生的最后一段路,我现在已彻底明白了,想通了!希拉,现在的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不会再犯和他相同的错误了。”

我放下希拉的纤腰,抱住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一直装出欢快模样的希拉,眼中突然流出了一滴眼泪。希拉哭了,可脸上却在笑,那是感动至极的笑。

“我弄痛你了吗?”

“不是的,我是高兴得哭了!你能明白我,我好高兴!爱我吧,达秀,激烈地爱我吧!”

我将希拉抱得更紧了,幸福是只会飞的鸟,抓紧了就不能让她飞走,我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了。

“现在我主动,在床上可由不得你!。”


我抱着希拉让她跪在床上,前半身伏着,而我从后面抽送着肉茎。这样的姿势,女方消耗的体力最少。我的肉茎顶希拉的花芯上,硕大的龟头温柔地磨擦着娇嫩的穴心。彼此都已熟悉异常的性器官纠缠着,磨擦着,很快就引发出一波又一波的春潮。


希拉的下体越来越热,火热的蜜汁包裹着我的肉茎,我感到自己的下体象浸在一个充满热水的套子中,舒爽得全身毛孔张开。粘稠的蜜汁,不停地从我俩的交合处渗下来,流了一床。

“希拉,来点音乐伴奏怎么样?为我弹一曲吧!”

在极度的兴奋中,我拾起扔在床边的小树琴,塞到希拉的手中。

“人家这样子……呀,怎么弹琴!”

希拉喘着粗气,身体被我侵犯得不住地发抖,两颊一片桃红之色。

“那这样的姿势,总可以了吧?”

我的双手抓住希拉的胸部,拉起她的身体往后一坐,变成以坐姿交合的姿态。

“弹吧,弹那首《春之曲》,好象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就是在弹这首曲子的。”

我的甜嘴边说边从后面吻着希拉的清纯的脸蛋,双手却从她的两肋下伸出,从后面玩弄着她的乳房。

“你好坏!”

娇嗔无比地白了我一眼,希拉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如潮的快感,手指再拔了琴弦,悦耳的琴声再响起。

“达秀,手轻点好吗,呀!你这样人家怎么弹啊!”


身体和精神都意乱神迷希拉,弹出来的曲子也是断断续续的,但配合着头上沙沙的雨声以及希拉美若夜莺的娇啼,却又构成了另外一曲动人的乐章。我的肉茎在她身体里的每一次撞击,都演奏出人世最美妙的乐章。

与此同时,沈醉于男欢女爱的我们俩,并没有注意到,就距我们不到十米的范围内,周围好多双眼睛正在关注着我俩的一举一动。

碧姬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被催眠后的哥里德尔告诉她,天灭的力量是以修炼者心灵中的创伤为土壤种下心魔,如果能将创伤治愈,心魔也就不存在了。

“心灵的创伤怎么治愈?”

“很简单,让达克重新经历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让他最爱的人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不就可以了!”


很自然的,这一责任就落到了我最宠爱的希拉的身上,小楼一夜听春雨,那一晚是我们间最美妙的一夜。为了让重现的这一幕更真实,希拉让碧姬用回复咒文为自己修补处女膜。并且事先让小克里斯汀替我催眠,令我的意识处于模糊不清的混沌状态。当我和希拉尽情缠绵的时候,一边布置场景的碧姬则飞上云端召来雨云,降下一场“春雨”,增加这一夜的气氛。

“达秀,啊……我好象要飞起来了!”

“呜,希拉,快来了,你会飞得更高的!”


由于担心我的情况反复,魔性大发下伤了希拉,碧姬也不敢贸然离得太远,只好待在屋顶上监视。我和希拉的抵死缠绵中,高亢的叫床声一浪接一浪地透过屋顶传上来,听得碧姬面红耳赤,早已是一潭死水的内心竟也起了轻微的骚动。


不知不觉中,碧姬也把手指伸入下身,透过薄薄的内裤插入花穴中,指尖在蜜穴里不断地深入着,手指的表皮研磨着阴道四壁的嫩肉,而她的另一只手却放到了自己的酥胸上,酥、麻、痒的感觉由上身和下体同时传来,碧姬的胸部开始发硬,饱满的玉乳象桃子般地向外凸起,口中发出梦呓般的娇吟许多逝去的往事也随着身体快感的提升一幕幕地被挖掘出来。

“基斯!”


嘴里轻轻地哼着那个男人的名字,那个令她爱恨难分的男人,折磨了她大半生的男人。三十年前的碧姬,美丽动人,曾是风都最美丽的一朵郁金香。而我的父亲,也值人生最灿烂的一刻,她和他被所有人都认为是最完美的一对。


当时的她,争强好胜之心丝毫却不输于男子,而基斯亦是个不肯轻易退让的人,俩人谁都不愿意为对方做出牺牲。随着交往的日深,这些矛盾逐渐积累,终于有一天爆发了出来。

“那女孩比我好,她的性格外柔内刚,懂得为别人主动牺牲,而达克和他的父亲也不一样,他把爱人的快乐看得比谁都重,他们应当会是很幸福的一对。”

楼下二人制造的声音越来越动人,而在屋顶自慰的碧姬也逐渐地进入妙境。

“那种感觉,好舒服的感觉,呜,快要来了!”

在下身伸进的手指,抽送的频率越来越快,淫糜的水声愈来愈响,身体好热,好软,好麻……

“希拉,我要来了!”

“别管我,尽情地射进来吧!”

“呀!”

当楼下的二人发出兴奋的呐喊时,碧姬也在全身颤抖中达到了高潮,金色的体液从肉穴中喷溅而出,将新换的内裤染得一片金黄……·

与此同时,楼下的客厅里,放着一颗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三女一男正兴奋而又紧张地看着球体发现显示出来的映像。

“喂,干什么啊,到了关键的地方,你怎么遮起来了,快把布移开啊!”

雪芝突然用布将水晶球盖上了,顿时引起罗莎不满的抱怨。

“哼,小孩子在这里,看了不好!”

雪芝板着脸,瞪了克里斯汀和雪怡一眼,两人的眼中尽是掩不住的失望。

“时间很迟了,怡,该睡觉去了……小克里斯汀,你也一样……”

可怜的二人悻悻地离去,雪怡更是不满地嘟起了嘴。两人一离开,雪芝立刻对罗莎发泄心中的不满。

“罗莎,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居然叫阿姨用回复魔法把希拉的那个修好,害得希拉又被开了一次苞,你知道这很痛的。”

“有什么过份的,开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一切务必追求真实嘛……本来我还想去代替希拉的,是你和碧姬阿姨不同意啊!”

罗莎和雪芝互相埋怨,全然没有注意到小克里斯汀和雪怡正躲在远处偷听。

雪怡好奇地问道:“克里斯汀哥哥,什么叫开苞啊?”

小克里斯汀红着脸,不好意思哄道:“啊,开苞啊,把包东西的包袱打开,就是开苞……”

“哦,是这样啊。对了,克里斯汀哥哥,今天我的朋友送了我一份礼物,外面的包装太紧打不开,你能帮我开苞吗……”

“……”

※※※

高潮过后的肢体交缠中,我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了,仔细一想,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希拉让我搂在怀里,四肢与我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那一夜是我一生中最美最值得回忆的一夜,为了我,又让历史重演,借此修复我心灵的创伤。希拉,我真是对不住你啊。”

“你都明白了?”


“由于受先祖意识的影响,小克里斯汀的催眠术并不是很成功,那场雨明显是有人用魔法召唤来的,是碧姬阿姨在帮忙吧?”我说话时我感觉到碧姬阿姨就在屋顶,她正在听着我们的谈话呢,只是,刚才我和希拉办那事时,她不会也在一边偷听吧?

“你说的都没错,对不起,我们骗了你……”

“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这话应当是我说的,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啊!为了我,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看着床单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落红,希拉刚才一定很痛吧,为了我,希拉又被开了一次苞……

“让你变回处女,这个馊主意,一定是罗莎那淫娃出的!还痛吗?”

“还好啦,比上次轻多了……”

希拉把脸埋进我怀里,满脸羞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咬牙切齿道:“有机会我一定会被你报仇的!我会象现在这般,把那淫娃再开苞几次,痛死她!”

“哎呀,你这坏蛋,恶心死了!”

希拉微嗔般地在肩膀上咬了口,嘤嘤我我中,嘻戏打闹中,我们马上开始了第二场激烈的大战,丝毫就不管屋顶还有个碧姬在观看着。

※※※


夜深了,希拉趴在我怀中沈沈地昏睡着,脸上挂满了幸福的微笑。望着熟睡中的美人,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感。我试了试体内的力量,发现的身体已复原至修天灭前的状况,先前肆虐破坏的心魔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正好象都恢复正常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真象做梦一样。”


亲吻了希拉的脸蛋一下,我小心地替她盖上被单,然后打开窗户,爬到了屋顶。屋顶上,碧姬阿姨曲着右肘,手掌托着脸,半躺半倚地靠在屋顶,正悠闲地看着月光。在她的身边放着好几个酒瓶子,逆鳞也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先前的雷雨是碧姬制造出来的,现在已是雨过天晴见月明。

“接着!”

看到我上来,碧姬拾起逆鳞,扔了过来。阿姨的很平静,我和希拉在屋里制造的噪声,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在这儿喝酒赏月的心情。

“再试试看吧!”

接过逆鳞,重新将体内的龙气注入剑身中,吸收了龙气的逆鳞顿时豪光大盛,就在耀眼的光芒中,剑身上的裂缝竟慢慢地消失褪去。

“逆鳞修复了,很好啊!来,庆祝一下!”

碧姬边说边扔过一瓶酒,我一把接过,旋开盖子。

“格里高里的红葡萄酒?怎么不是苦艾酒了?”

“老是喝一种酒,我不会腻吗?生活也一样,如果老是停留过去之中,那你永远也品尝不到其他的滋味。”

“谢谢阿姨!”

“年轻人,就应当有年轻的人活力与冲动!好好地爱希拉吧,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不要担心明天,有我在,明天会更好的!”


碧姬举起酒瓶,映着月光,仰起头,碧姬以一个豪放的动作将剩余的半瓶红酒一饮而尽,红色的酒滴顺着嘴角边流淌而下,流入深深的乳沟中,淋湿了胸襟。阿姨的性感狂野的姿态撩拔得我的鼻血都几乎喷了出来。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边上的酒滴,腰微微向后一仰,胸前双峰被这个动作挤得似乎要裂衣而出,她的左手插入秀发中,随意地捋了一下,满头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带着一股狂野的美丽。

“好好享受年青的快乐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一双明亮的媚眼在绿发后面狭促地眨了眨眼睛,送来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坏笑,举起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碧姬将右手的酒瓶用力地抛向远方。伴随着酒瓶落地的破碎声,碧姬变身为龙战士,身体象箭一样地射入天空,遗留下来的是一串串爽朗的长笑。

“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不要浪费了呀,基斯的儿子!”


许久之后,被碧姬的美态弄得疑疑傻傻的我才回过神来,一团欲火在我的体内熊熊燃烧着。我立刻急匆匆杀回屋内,去找罗莎算帐。这个淫娃哄骗希拉,让她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今晚不好好地将她操得死去活来,实在是心有不甘。

当我悄悄地摸上罗莎的床头时,却发现这个淫妇根本是在装睡,被单下的她一丝不挂,而且一只手还放在下身做着不堪入目的事情。

“我知道你很生气,快用粗暴的手段强奸我吧!发泄你的怒火吧!”

罗莎笑嘻嘻地冲着我张开大腿,露出湿得不象话的阴户,而她的两根手指正插在阴户里。

“淫娃!”

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双手抓住脚踝将大腿拉开,不做任何前戏,粗硬的肉茎立刻以最凶狠的方式插了进去。

“今晚不奸死你这个淫妇,我就不姓秀耐达!”

然而不知为什么,即使是在男女交欢最狂野的阶段,我的脑海里仍然不停地闪过碧姬阿姨的种种美态。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想着阿姨,她是我阿姨啊!”

心里这么想,下身却操得更凶了,很多时候,我都把自己身下的罗莎当成了碧姬。

第二天一大早,碧姬阿姨就亲自过来接我,今天是皇帝和我摊牌,宣布对我的处分的日子。

对着送我出门的诸女,碧姬笑嘻嘻地安慰道:“放心好了,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达秀的!”

是的,只要有碧姬阿姨在,一切都会更好的……

第四部结尾序言

满脸因害羞而发红,激动得流泪的小克里斯汀:“老大正忙着替希拉姐姐解开包裹,雪芝姐姐忙着对妹妹进行生理知识再教育,所以今天的座谈会由我和罗莎姐姐主持。”

“你懂不懂啊,小处男,开苞是这个意思吗?别误导读者!”

罗莎一边擦着香汗,抖着胸襟散热,一边摆出个万人迷的微笑:“小克里斯汀,夏天到了,蚊子真多啊!你用魔法帮我驱蚊吧,!”

“罗莎姐姐,放过我吧,我累坏了!催眠逼供术,人形火炉术,人工电冰箱术,水果、帽子空间转移术,针孔探头偷窥术,你知道今天我用了多少魔法吗?”

“既然如此,那就召唤几只青蛙来吧,我知道蚊子最怕青蛙的!”


小克里斯汀苦着脸,摇头晃脑地念道:“青蛙青蛙我爱你,好象老鼠爱大米!青蛙一来,蚊虫去无踪!”(旁白:不好意思,由于天气太热,头脑发昏,无想转生失效,只好念念无用的咒文了。)

一阵轻烟闪过,一个长着青蛙头的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罗莎:“我叫你召唤几只青蛙,怎么只叫了半只青蛙出来啊?”

满头大汗的小克里斯汀:“不好意思,今天天气实在太热了,中暑了,所以魔法效果减半,精确度减半,因而只召来了半只。”(背景:跌得满头是包的罗莎)

该青蛙男子点头哈腰道:“大家好,我是作者半只青蛙,各位召唤我来有何贵干!”


“你还敢来这里,最近我的人气直线下降,被读者评为最不受欢迎的女主角,连我未成年的妹妹都不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边上突然冒出一条金色的人形暴龙,痛殴该青蛙男子。

“不好意思啊,公主啊,这是剧情的需要啊!再说呢,我问你一句,你会洗衣煮饭做家务吗?”

如月:“……”

“那么,在主角伤心痛苦,遇到挫折时,你能象母亲般温柔地安慰他,鼓励他吗?”

如月:“……”

“再退一步,你能不能象罗莎一样,穿着性感火辣的衣服,为主角跳艳舞解闷吗?”

如月:“……”

“这些都做不到啊,那就很麻烦了!能否再回答一个关于你私人的问题:你是女人吗?”

四周一片寂静,小克里斯汀和罗莎聪明地躲到了一边。冷场三秒后,愤怒的龙吼声,恐怖的拳打脚踢声,蛙鸣般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十分钟后,人形暴龙怒气冲冲地离去,留下气息奄奄的青蛙男子躺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地交待着遗言——


“为了树立起碧姬阿姨以及希拉妹妹,罗莎小姐的灿烂形象,以及场面过份庞大的原因,龙战士的剧情篇幅已经超出青蛙预估的计划了。照这样下去,死亡天使篇将达到十二集以上,一部十二集,实在太长了,所以决定在此做为终结。一分为二,再生出一部,第四部名为战士的黄昏!”

罗莎掺和道:“这几集青蛙设了不少套子,吸血鬼的故事,希拉的秘密,都是读者很想知道的悬念,答案将在第四部《战士的黄昏》中揭晓。”


接着她摆出一副感动至极的样子滴了滴眼泪:“由于希拉妹妹伟大的牺牲精神,治好了我老公心灵的创伤,达秀的武功又被打回原形,再也挥不出轰天拳了。”(“老公,你挥拳的样子好酷好有形哦!”)

希拉哭丧着脸:“还说呢,你们这些没人性的,害得我被开了两次苞!”

半死的青蛙男子哼道:“下一集中,有位相当于克格勃(KGB)、FBI式的人物将登场,而在第四部中,色情成份乱派和幼齿派将逐渐抬头。”

正说话间,一条碧影闪过,突然闯入的碧姬阿姨又拳打脚踹痛击青蛙男子,口中不停地发出怒骂——

“你这个有兽性没人性的家伙,什么狗屁设定啊,女龙战士每一次蜕变,身体的处女膜都会自动修复,那我岂不是要被人开七次苞?”

与此同时,在一座死火山下,热气腾腾的岩浆中,一位周身缠满铁链,长着七只翅膀的绝世强者,正愤怒地发出不平的嚎叫。

“放我出去!说好了十四集出场,怎么到十五集还不让我出头啊!关了几万年了,我快疯了!”

龙战士传说第三部死亡天使章完

请看第四部——战士的黄昏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十六集
第一章脱胎换骨

“达克,过了今天,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回老家养老去,估计是不可能的了。谁知道呢?现在我根本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皇帝想怎么处置我?”

我突然感到有些疲累,即使是龙战士,在这个激荡的时代里,也只是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而已,想要找到一处宁静的港湾实在是太难了。

“养老?你这么年青,怎么竟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

“不是吗?有时真为自己不值,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地,都是为了谁啊?”

碧姬掩嘴笑了笑,然后很无奈地摆了摆头。

“那怪得了谁,你继承了你父亲的优点,可是他的一些致命的缺点,在你身上也同样被发扬光大了。”

“致命的缺点?”


“你和你父亲一样,你们的人生道路,本来可以走得更顺畅,可是却因为自己性格上致命的缺陷,却弄得前途荆棘处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聪明的人大都有你这样的毛病,如果没有这些毛病的话,那就是不世的奇材了。”

提到壁虎,碧姬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就在这时,拉车的马突然发出一阵嘶鸣,接着是车夫扯僵绳的哟喝声,车身一阵剧烈的摇动过后,车子停了下来。

“喂,没长眼睛啊!”


车厢外传来马匹的嘶鸣和车夫不满的怒骂,原来是一辆灰色的马车从边上岔道上斜插过来,两车差点撞在了一起,幸运车夫反应及时,才避免了一起事故。碧姬皱了皱眉,习惯性地掀开车窗的窗帘,几乎在同一时刻,斜对面的的车窗里也探出一张脸来。那是一张让人见了就很难忘记的男人的脸:有点女性化,修长的柳月眉,薄薄的嘴唇,秀挺的鼻梁,从面部五官的细致处比较,他是个不亚于鲁亚基公爵的美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皮肤过份的白嫩,近乎病态的惨白,似乎是太少见阳光的缘故。


我的死敌鲁亚基公爵的脸上,哪怕是面对着最恨之入骨的人,他的脸上永远都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若不是他与皇帝的关系在帝国人人皆知,外表上极易让人产生好感——这是人们对他的第一感受。至于那个帝国最成功的商人希美亚公爵,他的脸上也整天职业性地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

而这个男人面上的表情却孤傲至极,略带阴沉的眼神更令人生出一种难以亲近的疏远感。

看清了那张脸,碧姬的身体微微一颤。

“是你?拉古斯,好久不见了!”


起初只是随意地瞄了碧姬一眼,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变成错愕,蒙在脸上的九月的秋霜就眨眼间就转为三月的阳春,女性化的凤目却化成了七月的骄阳,喷射出两道炽热的烈焰。

“姬娜,你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男子的声音微颤着,面对对方炽热的眼神,碧姬的脸上露出一丝少女般的羞涩,她微微侧过头去,避开对方灼热的眼神。

“人总得有勇气面对自己的过去……”

“也是为了他吗?”

“只是一半……”

碧姬微微地点了点头,比起对方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碧姬的语气显得平淡无波。


通过车窗,男子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目光再度转冷,闪电般地扫了我一眼,目光回到碧姬身上。听着碧姬阿姨的称呼,脑海里扫描父亲留下的记忆,我马上想到这人是谁了。他就是罗莎曾向我提起过的那位帮了我一把的人,名叫弗朗哥·拉古斯。这人是父亲生前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而他在帝国的身份更是不可小觑,名义上是皇帝的内务官,但通过父亲的记忆,我却知道他掌管着整个帝国的间谍情报网,是皇帝的密探头子。

现在我总算明白他为何会是这么一副表情了,这是生活在黑暗中,从事黑暗职业人的通病啊。

久别重逢的相遇,碰撞出的火花只维持了一瞬间,俩人隔着马车很快就开始了最冷静的交谈。

“你不在这十多年,风都变化很大,非常的大,很多东西都已面目全非,你要小心,千万小心!”

“谢谢你的好意,拉古斯,我明白你的意思!”

“鲁亚基公爵只是表面上的人物,暗地里,比如说……”

“不必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再次感谢你的好意!”


不愿意在公众场合讨论这些事,碧姬打断了对方的话头,同时微一颔首,露出一个谢意的微笑。这时车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喧闹声,因为两辆马车停在路的交叉口,堵住了交通,车外已聚集了不少路人。

“多保重吧,姬娜,我走了!”

拉古斯朝我问候般地微点了一下头,窗帘又合上了,但我感觉到窗帘后的那双眼睛仍然恋恋不舍地盯着碧姬。碧姬虽然强作镇定,但我却觉察得到她的心跳得有点急。

两辆马车即将分离时,碧姬突然探出头,朝对方喊了一句:“过两天我会去拜访你的,拉古斯!”

“太好了,我等你。”

对方的语气中充斥着失态的兴奋,望着拉古斯的马车远去,碧姬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收回目光,先前的平静已换成了满脸的怅惘。

“嗨,感情,真是一种很累人的东西啊!”

她有点疲惫地把身子往后座上一靠,合上双眼,象是自语,又象是有意地说给我听,我无语。一路上我和心事重重的碧姬再没有说过半句话。


到达国会议事厅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从前这儿的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皇帝和一群死气沉沉的大臣在这儿大眼瞪小眼,个个都板着脸,面色难看得象刚死了爹和娘,每个人都吝啬得不愿在脸上挂上半丝微笑。


但今天,风都晴空朗朗,万里无云,一直蒙在众大臣上阴霾似乎也被驱散了不少。在议事厅门口远远地望见奥拉皇帝时,我发现今天的皇帝脱胎换骨般地象变了个人。自从一年前的大败以来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死气,暮气全都不翼而飞,现在的他双眼有神,额头发亮,整个人最少年青了二十岁。一双闪烁生辉的虎目望向碧姬,威严中却又隐隐透着一股火热的柔情,和我从前见过的他已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回事?难道是雷兹的灵魂附体,令这个狗皇帝的面貌焕然一新了?”


情况当然不是这样,皇帝变成这样子,原因就在我的身边。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奥拉皇帝的目光就一直停在碧姬的身上,片刻也没有离开过。而当我环顾四周时,我发现我最大的敌人鲁亚基公爵居然没有出现在这里,而昨天和我大打出手的乔西与迪卡尼奥两人也没有出现——昨天那一战他们伤得极重,断手断脚,估计现在还躺在床上吧。在场的青年一辈的龙战士,除了我以外,就只有如月和小克里斯汀了。


碧姬重回风都的消息早在昨天就已经传开了。十多年没回风都城,在这里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认识碧姬,她高贵的美丽气质仍然令众人惊艳不已。讨厌的格莱姆亲王两眼发呆,张着大嘴,眼珠子几乎都突出来了;汉谟拉比法官一脸正经,目不斜视,可是眼角的余光却还是偷偷斜望着碧姬。老谋深算的希美亚公爵虽然和碧姬是老相识,很礼貌地对她点头示意,但次数也未免太多了点。


带着我踏入议事厅后,碧姬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所有人的眼球都随着她身体的移动而转动,心脏也随着她步伐的频率而跳动。碧姬就象一颗钻石,岁月的磨砺不但没有损害她的风影,反而将她打磨得璀璨生辉,光芒四射,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我看到奥拉几次做出要从座位站起来的姿势,可是顾虑到自己的身份,最终还是忍住了,但那双和拉古斯一样炽热的眼睛,脸上的肌肉不时地抽动着,组合成激动万分的表情,早已把皇帝现在的心情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了。唯一没有被碧姬风采打动的人是九凝和如月,女祭师是瞎子,年事已高的她或许“看”得太多了,什么都显得不为所动,而如月则是由于皇者的高傲。站在九凝身边的兰丝则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呆看着这位“传说”中的龙战士,毕竟阿姨已经整整十二年没有回过风都城了,很多人都只是闻其名而不见其人。

在九凝座位的对面,摆着一张空椅子,那是皇帝特地为碧姬阿姨准备的。在帝国中,过去也只有瞎眼的女祭师和老赤甲龙才能享有这份优待。

一改从前多愁善感,饱经风霜的形象,碧姬微昂着头,用礼貌的微笑响应着众的人注视,迈着沉稳的步子,踏入议事厅中,嗒嗒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回响在议事厅中。

“这本来是你的位置,已经空了很多年了……”

指了指那张空座位,皇帝的声音很轻,象是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婴孩。他的目光全放在碧姬身上,目光中充满了痴迷,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


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碧姬一声不吭地坐到了那张椅子上。当她坐下时,对面的九凝则轻轻地皱了皱眉,然后又恢复了从前木头人似的表情,而我则趁机站到了希美亚公爵的身边。

大厅里突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除了九凝,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这两个人的身上。

“咳,咳!”

似乎觉得场面有些尴尬,皇帝用干咳声打破了寂静,整了整脸上不太对劲的表情,重新恢复了王者的威严。

“今天我向大家宣布两件事!”

顿了顿语气,锐利的眼光威严地扫过群臣,逼得所有人都自觉地低下头来,却独独漏过了我。

“第一件事情,就是离别风都多年的克劳维斯公爵重返风都,这是天大的喜事,我决定明天在皇宫举行一场盛大的宫廷舞会,庆祝……”

皇帝这话有点语无伦次,碧姬重回风都当然是件喜事,但说成是天大的喜事就有些过了。话一出口,皇帝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打住。


“当然了,这次舞会也是为了庆祝前方大捷!七天前科尔狄斯·比赛亚公爵传来消息,兽人和魔族联军已全部退出所罗门要塞。为了庆祝这一伟大胜利,所以举行一场舞会也是应当的。”

弥补的理由有点牵强,也迟了点,但皇帝情绪失控,谁都已经看出来了,他仍然处在和碧姬重新见面的亢奋中。

“阿姨的魅力,还是真大啊!”

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的感觉。我偷眼瞄了瞄周围,希美亚公爵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淡淡的怪笑,而我对面的格莱姆亲王则很不满地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至于第二件事,关于秀耐达伯爵——”

皇帝这才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连忙出列跪下。

“秀耐达伯爵,你私扣信使的事,确实有欠妥当!我罚你停薪一年,同时免去你黑龙骑士团军团长的职务!”

“就这点处罚?比我想象中还轻啊!”


我轻松地暗吁了一口长气,虽然碧姬早就告诉我今天没事,但我还是等到皇帝亲口说出后才放下心来。那个狗屁军团长又苦又累又受气,我早就不想当了,只是少了一年的薪水,实在有点肉痛,为希拉她们多买几件衣服的大计看来要泡汤了。

“这只是处罚,这次你指挥得当,以弱势兵力大败数倍于已的魔兽联军,我又不能不奖励你!所以我现在决定——”

一边说着,皇帝一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策封秀耐达伯爵为侯爵,任命你为云莱、天野、格里高里三省的副执政官,希望你好努力,为帝国尽心尽力!”

“打一棒子又给颗糖,可真有一套啊!不过也太黑了一点吧,给我的糖竟然是过期的。”


点头谢恩的同时,我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伯爵变成侯爵,唯一的区别就是名称好听点,外加养家糊口的薪水多了点。免去我黑龙骑士团军团长的职位,夺去我的兵权,升为三省联合执政官,名头虽然吓人,可惜却是个副职,半点权力都没有——因为正主儿执政官是缪斯的父亲,老赤甲龙科尔狄斯。


明升暗降,我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怨言,本来这些东西都不是我在意的,这样的处置倒也不错——唯一担心的就是成为执政官后,很可能要离开居住多年的风都,却那鸟不落屎所罗门要塞任职,那可就惨了。我悄悄斜眼偷望碧姬阿姨,却发现她正对着我温柔地微笑。


公式化地对皇帝感恩怜涕一番后,我退回了原位。接下来的事,皇帝就和众大臣讨论起战后重建的事宜。我过去倒也有幸参加过几次皇帝处理国政,从前他都是软绵绵地坐在皇椅上,等着大臣们把提案送上来做批示,整场会议缓慢而又拖沓。但今天的朝会却完全变成了皇帝一人的表演,他坐在最高的龙椅上,嘴皮子动个不停:减税,安抚难民,交换战俘,战后重建,重新定制兵役、劳役制度,一条又一条的经济、政治、军事上的条款不停地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和众大臣们商议。一个议案讨论完,马上进入下一个提案,整个早朝的会议都在紧张中度过,紧凑而又高效。如果以今早的标准来判断,现在的皇帝倒也符合明君的标准。


朝会一直到午饭时间过了方才结束,几乎没有出过声的我都站得有点头昏眼花了,忙了半天的皇帝这才显出少许疲态,宣布散会。临走前他邀请碧姬和他共进午餐,阿姨答应了,两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朝堂后面。而如月发呆似地看着皇帝的背影好一会儿后,微叹了一口气,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也无声无息地走了,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和我打过招呼。


我本想找机会和阿姨说些什么,可是没等我挪动步子就被一干大臣团团围住,个个都向我庆贺升官晋爵。我犯了这么大的事,却只受到了皇帝象征性的处罚,还升官晋爵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皇帝好象很看中我,所以过去那些躲着我的大臣们现在又开始亲近我了。

和这群见风使舵的大臣们皮笑肉不笑地一番寒喧,打发了他们后,我走到希美亚公爵身边,小声地问他那个卖屁股的今天为何没有出现。

希美亚公爵朝我了扬了眉毛,露出一个得意的冷笑。

“你说约根?他呀?听说昨晚他去皇帝陛下那边,不知怎么回事,惹恼了陛下,被陛下从皇宫里赶了出来。大概回来时受了点风寒吧,今早就传言说他病了……”

“哦,我明白了!”

我们俩对望一眼,一起发出充满坏意的怪笑。皇帝今天的表现这么反常,一定是碧姬阿姨的原因。

“希望陛下永远象现在这般英明吧!”

鲁亚基公爵失宠,令我非常高兴,但高兴中却隐藏着些许的失落:若他的失宠,是因为阿姨取代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那这样的结果,我非常地不喜欢,不喜欢……

第二章无想转生


离开皇宫后,我不愿坐马车,步行回家。小克里斯汀从后面追上来,和我一起并肩而行。半年不见,体内的龙力觉醒,他的力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克里斯汀年龄还小,帝国政治上的事情他并太懂,也不在意,很自然的,我们谈论的话题就扯到了武技上。

“这半年来,你从哥里德尔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吧?那老家伙为人虽然功利了点,不过有些地方确实不能不服他。”

“这半年来我陪着老师在北方的塞尔巴托四处挖掘上古遗迹。这段时间,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智贤者留下的那本大作,我现在已看懂了一半。”

“哦?”

我瞄了他一眼,这位少年魔法师正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小时候,父亲教我魔法时,我就一直很奇怪,以我们沧海龙的体质,魔法和武技同时修炼也不是很难的事,为何历代的沧海龙都不肯修炼半点武艺,害得自己白白多了一个不擅肉搏战的弱点。现在我明白了,只要魔法能修炼到最高境界,完全可以代替武艺,一心两用还不如专心一致。”


我笑道:“你是魔法师,当然总是吹嘘魔法多么重要喽!如果迪卡尼奥那个肌肉男在这里,他肯定会说力量比魔法重要,只要身体能修炼到力拔万均,刀枪不入,魔法半点用处都没有!”

“你说得倒也没错,因人而异,我们的体质不同,走的路也不一样。我再怎么修炼,力气也是比不过他的。”

小克里斯汀对着眨了眨眼,突然问我道:“想不想试一下我这半年的成果?”

我不禁也有些技痒:“那还用说!”

“那,就准备接招吧!”

冲着我微微一笑,小克里斯汀举起右手,手掌化为刀状,对着我拦腰就是一刀。

“真切空!速度太快了!”

虽然心理上早有准备,但小克里斯汀发出真空切的速度也实在是快得超乎我想象之外。不用魔杖,手掌在空气中随便一抹,就象裁纸般轻易地将空气撕裂。


招架已来不及,我唯有一个大空翻向后跃去,躲避这快若闪电的一击。纯粹只是切磋,我和小克里斯汀都没有变身,只用常人形态交手,出手的力度都不是很强。再说我和小克里斯汀拆招的地方是神龙广场,变身后过份强大的力量很容易伤及无辜。

“嘶啦!”

我在距小克里斯汀十余步远的地方落下,脚刚站稳,左腹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虽然以毫厘之差躲过他的这一击,但锐利的真空切仍然将衣服下摆割破。

“厉害啊,几个月不见,他发出魔法的速度又比从前快了近一倍。”

“小心啦,大哥!”


见我躲过这一击,小克里斯汀迅速地收回右掌,探出左手,双手掌心相对,以顺时针方向旋出一个圆形的轨迹,四周的空气在两掌间凝聚为一颗实体般的球体。接着小克里斯汀双手一推,瞬间凝聚成形的空气爆裂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我射来。

小克里斯汀施放魔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时间也计算得相当精确,恰在此时好是我的脚刚刚着地一瞬间,空气爆裂弹就射到面前。

闪避已不可能了,施发魔法屏障抵挡?和拥有无想转生的沧海龙比施放魔法的速度?那更是天大的笑话,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用双手硬接。

“给我碎吧!”

双手一合,象拍苍蝇一样地夹住射来的空气爆裂弹,硬生生地将它拍碎。

“喔,真难缠啊!”

虽然硬生生地将爆碎弹化解于股掌之间,但双手却被震得又痛又麻。

“可怕的无想转生!”

和纯粹修炼魔法的沧海龙拉开距离比拼魔法,那是非常愚蠢的,唯有近身肉搏,才是取胜之道。化去那一招后,我立刻疾扑上前,努力地拉近和小克里斯汀间的距离。

“大哥,小心喽!”

我的战术,小克里斯汀心知肚明,他抬起双手,手掌化为刀状在空气连续几个虚劈,风裂声嘶嘶作响,瞬间发出十几道真空切,织成一张刀状气网,迎面向我盖来。


没有人可以和沧海龙比施放魔法的速度,就算是天灭模拟一切的特性,和货真价实的无想转生比起来还是要逊了一筹。交手才几招,魔武双修的我就被逼得只能用纯粹肉体力量和他作战,魔法的部分早就被丢到一边去了。


小克里斯汀的这张“网”是靠手臂的挥动,一道接一道地织成的,并不是真的铺天盖地,无处可闪。利用他出招的间隙,我左闪右躲,或硬接或用巧劲御开,逐渐逼近他的身旁,但付出的代价是双手被割得发痛,衣服又被撕出好几道口子。

“靠近你了,看你怎么应付!”


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左拳之上,一拳轰向小克里斯汀的面门。我根本就不指望这一拳能击中小克里斯汀,沧海龙的作战方式与众不同,不能用常理来推测。我知道小克里斯汀眼下只有两种方法来应付这一拳,一是在面前竖起一面空气护盾硬挡这一拳,另一种方法就是运用瞬间移动来闪避,这两种方法他都可以做到。

在拳头击中小克里斯汀前的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拳头仅扫中了身体留下来的残影。再出现时,他正站在神龙广场的一个大喷泉旁。

“魔法和武艺,还是专心修炼一种的好,大哥,刚才出手到现在,你可没有用过半招魔法哦!”

站在喷泉边,小克里斯搔着头,笑嘻嘻地对我说道,脸上还挂着几分少年得志的得意。


凭着无想转生和瞬间移动,沧海龙的龙战士面对任何一个对手都可处于不败之地——打不过就跑,就算力量比他们强很多也没有办法。唯一能克制他们无想转生的特色技,就只有拥有六元素空间特色技的三头黄金龙。

“瞬间移动极费精力,不变身的话,你能用几次?”

“我可不光只会逃哦,大哥!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开始。”


小克里斯汀笑嘻嘻地朝我裂了裂嘴,然而眼睛里透出的神情却是十分庄重,双手一合,结出一个三角形的手印,双手之间泛着一层蓝光。在魔力的作用下,身边的喷泉受到牵引,化为一条水龙盘旋飞起,盘绕全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同时,一滴一滴拇指大小的水滴,列队般地从水池中升起,悬浮在他的身后。

“我是沧海龙,水系魔法是我用得最好的,大哥,让你看看我这几个月修炼的成果!”

“这是什么招式啊?”


没等我醒悟过来,小克里斯汀身后的水滴已化作一支支的利箭,漫天花雨般地向我射来。从凝聚水滴到发动攻击,也不过用了不到半秒的时间,面对着水化成的暗箭,我还是来不及设下魔法屏障抵挡,只有再次选择躲避一途。

沧海龙是施放魔法速度快,可是暗黑龙却是行动速度快,一个侧闪,漫天的水箭擦着我的身体飞过,全部落空。

“施放魔法速度快又如何,打不中对手也是白搭啊!”


闪过这一击,我立刻再次疾扑上前,务必要与小克里斯汀近身肉搏。相交多年,我知道小克里斯汀的拳脚功夫实在是差得一塌糊涂,和我拼拳脚,只一招就可以将他打趴在地。

“这个弱点,我早就弥补上了!”

面对着我踢过去的右腿,小克里斯汀的脸上浮出一个调皮的怪笑,与此同时,盘绕全身的“水龙”象有了生命似的,象毒蛇般猛地探出头来,迎上了我的猛踢过去的右脚。

脚尖踢中水龙,我只感觉象是踢中一团绵花,有力难施,全力猛攻的一脚竟被挡得无法再前进分毫,此时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已拉近到不足三步远。

“看我的动作快,还是你施发魔法的速度快!”


我拳脚齐施,使出先祖里特的拳脚功夫,展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希望能以拳脚动作上的快超过对方施放魔法的快。先祖里特拳脚功夫精妙无比,然而小克里斯汀招架的方式却令我惊讶不已。他的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双手结成手印,身体纹丝不动,纯粹以魔法操纵盘绕身体的水龙抵御。在魔力的操纵下,水成了一条有生命的鞭子,粘着身体四处游动,能伸能屈,时柔时刚,全面出击,寸步不让地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任何一件被人用的武器,不管它造得多完美,在战斗中都会有攻击和防守的死角,这是再高明的武学天才也无法避免的。然而小克里斯汀以水作武器,纯以魔法操纵,却成为最神奇的武器。水的可变性,柔性,流动性,被他发挥到了极致,“水鞭”缠绕着身体四处游动,随意变形,或化为刀状,或化成枪状,或者凝结成水盾,可以变化成任何一件武器,可以发挥出任何一种武器的优点,可以防御任何一个角度的攻击,也可以从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发动反击。我攻了数十招不但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三次被他那条无孔不入,可以随便变形的“水鞭”逼退。

“厉害啊!我、缪斯、迪卡尼奥或者乔西,我们完成龙战士第一次蜕变时,绝对没他厉害!”


久攻不下,反而数次被逼退,我正想尝试着用自己的特色技心灵风暴攻击小克里斯汀的神经,看看能否破去他的无想转生,令他无法快速冥想,盘绕在小克里斯汀身上的水龙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崩溃,化为水滴,洒了一地。年青的魔法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摇着手,忙不迭地大叫求饶:“不打了,不打了,我没有力气了,好累啊,我认输了,放过我吧!”


面对着坐地举旗投降的小克里斯汀,我为之气绝,却也只有十分不甘地收住拳脚。坐在地上的小克里斯红着脸,满身大汗,气喘如牛急,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虽然无想转生令沧海龙有越级挑战的实力,但纯魔法的战斗比用气力战斗的消耗要大好几倍以上,后劲不足,一直都是沧海龙一脉最头痛的弱点。

“占了便宜就想跑啊,你太过份了吧?”

刚才一战,力量比他强得多的我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反而弄得有点狼狈——衣服都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是没办法的事,用魔法代替武技战斗,消耗太大了。我只能支持一分钟……”


小克里斯汀不停地吁着气,先前威风已荡然无存。魔法师集恐怖和脆弱于一身,这点用在沧海龙身上尤为明显。历代的暗黑龙都知道,和沧海龙交手,只要能顶住对方前三波的攻击,后面他们就只有逃跑的份了。可是要顶住这前三波,又谈何容易。第八代的七位龙战士中。小克里斯汀的年龄是最小的。若大家的变身级数和力量都相当,那么除了如月外,将没有一个人是小克里斯汀的对手。就算是我,除非我的特色技心灵风暴可以仰制他的无想转生,否则也只有逃跑的份。


几百年来,沧海龙一脉的龙战士,几乎每一代都是公认的,仅次黄金龙的最强的龙战士,就算先祖卡鲁兹时期,若不是他在雷兹死后悟出那招终极守招,武艺比第一代的沧海龙来也仍然要逊了一筹。

“哥里德尔那老家伙,确实有点本事啊!几个月的时间,竟把小克里斯汀调教得如此出色!”

我现在也有点后悔,自己过去也曾有过受教的机会,却因为贪玩白白地错过了。

“如果以前我肯多努力一点的话,后来碰上斯罗,也不会败得那么惨,安达也不会死,嗨……”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已经无法再使出的天灭,这次心魔尽去,一切都被打回原形,说实话,我心里还真有点不舍。

第三章黑鹰骑士团

和小克里斯汀一战不了了之,我和小克里斯汀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地回家去。漫步在风都城的大道上,小克里斯汀和我讲起了他这半年来在塞尔巴托的经历。

“这半年来,我和老师一起去塞尔巴托新人类的发源地挖掘史前文明,收获非常大。”

“挖到什么宝贝了?”


“是一大堆奇特的机器,还有一些数据文件,到底有什么用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看哥里德尔老师很兴奋,他说如果能够把这些秘密完全解开的话,整个大陆历史都将因此而改写。”

“真的那么神吗?这样的话我好象听他说过好多次了。”


“是真的,波特曼老师也是这么说。你没有亲临现场,你知道吗——”小克里斯汀仰起头,眼里射出追忆的表情。小克里斯汀所说的波特曼老师也是和哥里德尔混在一起的一个狎西,他们俩是这伙人的头领。

“那天,当那些东西被挖出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兴奋得尖叫的样子,我到现在也忘不了。”

小克里斯汀抬头望天,在嘴里囔囔地说了一句:“新人类的诞生,改变了一个时代;而我们的发现,将创造出一个时代!”

“那时他就是这么说的!本来我还想留在那儿陪他们一起深究的,可是后来听到魔兽联军入侵的消息,就提前离开了。”

从小克里斯汀的表情我看得出来,当时那群狎西挖掘出古物时兴奋的样子,一定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看样子,好象很神奇啊,有空我倒要问问鲁斯贝尔,他们到底挖出什么宝贝来。不过我好奇怪,他们那么多人出去,怎么这次就哥里德尔一个人回来了,鲁斯贝尔呢,还有其它人呢?”

“昨天我也就这事问过他了,哥里德尔老师是提前回来的,听说他收到的陛下的命令,要他参与铸造一件武器。”

“武器?什么武器?”

“听他说好象是一把弓,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好象叫龙之叹息……”


正在说话间,一辆马车从我们俩身边高速飞驰而过,扬起的尘埃溅了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身。车上坐着两个人,头戴黑色的毡帽,竖得高高的衣领几乎顶耳朵,全身黑衣黑裤黑皮靴,就连手套也是黑色的。

“混蛋!”

被弄得灰头土脸的我勃然大怒,正想叫骂两句,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绵羊!那只大绵羊,他居然还在这里,没有走!”


坐在车夫的右边位置那个黑衣人,不正是当年风都十虎中逃掉的那只大绵羊吗,他的名字好象是叫塞拉西。当年为救希拉,我杀了他九个兄弟,只有他弃友不顾逃过了一劫,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待在风都。

“怎么了,大哥?”

看到我的脸色变了,小克里斯汀关切问道。

“小克里斯汀,那辆马车上人的装束,你认得吗?”

“刚才那辆?那副打扮,好象是黑鹰骑士团的装束啊!”

“黑鹰骑士团?皇帝的密探?”

和黑龙骑士团不同,黑鹰骑士团并非军队,而是皇帝手下的密探组织,负责整个帝国的情报间谍工作,这个组织的负责人,正是先前遇上的那位弗朗哥·拉古斯先生。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我的直觉告诉我,会有事情发生,连忙拉了小克里斯汀的手跟了上去。

※※※※※

缀在马车后面跟了几行街,马车朝神龙广场西侧的街区驶去,当车子停下来时,我愕然地发现车子竟是停在雅格丽家门口。

从马车上跳下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人下巴留着一撮小胡子,手里拿着根拐杖,象是他们的头。这三人和那只绵羊一起,他们敲开了雅格丽家的门,开门的人正是雅格丽。

“雅格丽·莱恩夫人吗?”

“是我,你们是……”

面对着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雅格丽一脸的错愕。

小胡子从口裤掏出一张纸,在雅格丽面前亮了一下。

“你被捕了,莱恩夫人!罪名是恶意诽谤贵族,危害国家安全。”

不等雅格丽反应过来,他身边的那三人已象恶狼一样地扑了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臂,要把他拖到马车上。看到姐姐被捉,跑过来拉扯的亚莱却被一掌推倒在地。

“快住手,你们这群混蛋!”

看到亚莱被推倒在地,躲在一边偷窥的我再也忍不住了,连忙出手阻止。我冲过去,三拳两脚将纠缠雅格丽的人逼开,而小克里斯汀把亚莱从地上扶起。

“好久不见了,塞拉西,别来无恙啊!”


我一手抱着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的雅格丽,护住她的身体,目光却恶狠狠地盯在绵羊的脸上。绵羊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我,脸色霎那间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把身体往那个小胡子身后挪了挪。当年他的九个兄弟被我砍瓜切菜般地全宰了,只他有一人逃了出来,想不到这家伙现在居然转投到了黑鹰骑士团那儿。

“秀耐达伯爵!”

小胡子也认出了我,刚开始时他还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静下来。

“我叫克拉特·胡弗,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伯爵大人,我们正在执行公务!”

胡弗朝我很有礼貌地鞠了个躬,立刻掏出那张逮捕令递给了我。

“雅格丽·莱恩恶意诽谤、攻击贵族,行为极端恶劣,严重危及帝国安危,经拉古斯大人批准逮捕……”

逮捕令上最后的签名正是弗朗哥·拉古斯。

“恶意诽谤,危害国家安全?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知道,这是上头的命令,我们只负责抓人,不问为什么!对不起,伯爵大人!”

胡弗和我说话,眼睛却盯在我身边的小克里斯汀身上。他的嘴很硬,手上却没有新动作,他在观察我的反应。

小克里斯汀插口道:“你说错啦,我大哥现在已经是侯爵啦!陛下刚刚把他升为侯爵了!”

“这位是……”

“我叫海尔里斯·克里斯汀,人家都叫我沧海龙!”

比起我还算礼貌的态度,小克里斯汀却是一脸的鄙夷,黑鹰骑士团平时仗着特权胡乱捉人,欺压平民,为虎做伥,在帝国早已臭名昭著,被人们悄悄地称为黑皮狗。

“啊!”

“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暂时放过她?”

“这……”

胡弗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两个龙战士为雅格丽出头,任谁也要头痛,但要他放了雅格丽,也是很为难的,夹在中间的他实在是两面不是人。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知道你难处。待会儿,我会去见你们的上司,弗朗哥·拉古斯先生,亲自向他解释这件事,一切由我担当。”

我已经摆出了绝对不让他把人带走的架势,他看了看我,又瞧了瞧站在亚莱身边的小克里斯汀,知道今天已不可能讨好,很费力地点头答应了。


赶走了黑鹰骑士团的人,雅格丽把我们请进屋内。我先是感谢她先前在报上为我直言,而雅格丽也感激我为他出面,一番客气话似的寒喧之后,我们切入正正题。我对她询问起事情的缘由,她从客厅的茶几下取出了几份报纸。

“可能是最近的几篇报道吧!”


我接过一看,内容尽是关于法比尔家族的人在自己的领地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强抢强占民女民宅之类的报道。除此之外,对帝国高官的指责也同样尖刻。每次战争爆发,军队里的那些贵族高官的子弟总能在第一时间因为各种疾病变故脱离军队。魔兽联军西侵时,云莱、天野等四省高官只顾席卷个人家产逃跑,弃民众于不顾,现在帝国军队收复失地,这些人没有资格官复原职。文章里笔锋尖锐,把帝国里的贵族高官们骂得狗血喷头,被她攻击的大人物之一,就是我的死对头,格莱姆亲王。


“嗨,你写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扯上这些东西。讲讲某个王公大臣过去的风流艳史,也比说这个强啊。要知道,买报纸的人,有一大半都很喜欢看这些风花雪月的艳事啊。”

“啪”的一声,正在为我俩沏茶的雅格丽有点用力地把茶壶放在了茶几上,发出沉重的声响,震得我的心一跳。她抬起头,望向我,目光冷漠得象是看一个陌生人。

“我忘记了,你现在已经是侯爵,是秀耐达侯爵了!”

淡淡的一句话,在我听来却非常的刺耳,我突然生出一种被伤害,被误解的感觉。我可以忍受皇帝和鲁亚基公爵的污辱,却无法容忍雅格丽用这样的眼光和语气对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众生疾苦,什么民不聊生,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你的心里一定在想,再怎么样,达克·秀耐达也是个贵族,是龙战士,就算天天躺在床上睡大觉,也照样衣食无忧。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关心民间的疾苦呢?”

“对不起……”

雅格丽连忙向我道歉,从脸上的表情我看得出来,她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了。

“没什么好表示歉意的,你想得没错,当上这个伯爵之后,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下面贫民百姓的生死。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有时候我也曾仗着自己贵族的身份为非作歹过。”

雅格丽瞪着眼睛望着我,没有说话,小克里斯汀则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红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人生目标,雅格丽,你的目标大概是想通过自己的笔,把下层民众的心声传到上层,希望凭自己的力量给予他们一些帮助。你的愿望是好的,可是你太天真了。”

“难道我做错了吗?”


“你说的那些事,难道皇帝不知道?就算他被手下人蒙蔽,但如月公主也不至于不明白吧?为什么他们什么也不做?他们真的胡涂到这种地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作威作福?不,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不想做,不愿意去做而已!从上到下,贵族也好,皇帝也罢,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都尽在不言中。”

而对我的质疑,雅格丽反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弊端,为何不尝试着去改变它呢?你是龙战士,身份毕竟非同一般,如果你肯做的话,会比我容易多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茶壶,为我把杯中的茶倒满。


“改变?那太累了,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我们每个人其实都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是外面的大世界,另一个是自己的小世界。对我说来,外面的大世界,管他电闪雷鸣,暴雨冰雹,只要不影响到我的小世界,我绝对不会为他花费太多的精力。”

“大世界完蛋了,你的小世界也一样保不住。”

“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又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这个大世界?我不会在这种地方浪费太多的精力和热情。”

“如果大家都象你这样子,那么这个国家不就完了?”


“完就完吧,反正也是如月的国家!辛辛苦苦努力的结果,到头来只是为别人做嫁衣裳,这样事我是不会做的,那管这事是多么地伟大崇高!而且,过去我常想到一个问题,千百万人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死了无数的人,牺牲了无数的人,到了最后,当这个目标完成时,真到能品尝到成功果实滋味的人,又有几个?”

“至少,我们人类现在的地位,就是千百万人努力奋斗的结果。”

“可是大部分的果实都被少部分人占了,象我,也算是占用得比较多的那一类人吧……”

“所以我们才要再次努力,让果实重新分配。我们的努力,哪怕只能让果实分配稍稍变得合理一些,那也是一种胜利啊!”

“就怕分果子时不但没有我的份,反而将旧有的一切也给弄丢了。”

我和雅格丽脸对脸,眼对眼,谈话是越来越僵,声音也愈来愈大,听得坐一边的小克里斯汀和亚莱也是目瞪口呆,想插嘴也没有机会。


“我明白了,我父亲常说,即使是一样的年青人,年龄相差三四岁,对世界的看法,生存方式也截然不同,应当用两代人的眼光去看。嗨,我终于明白我们俩为什么谁都不能说服谁了,我们的生活背景都不一样,生活目的也不一样,我错了。”

雅格丽低下头,显得有点伤感。谈话并不是很投机,她对我抱有希望的,可是现在却发现原来我们的思想差距是这么的大。

“不谈这个啦,喝茶喝茶,呜,莱恩夫人,这红茶味道不错,是用哪儿产的茶叶泡的?”


谈话的气氛非常尴尬,一直插不了嘴的小克斯汀也察觉出不对劲的苗头,连忙端起茶杯猛喝,暂时化解了逐渐紧张的谈话气氛。话不投机,再谈下去只会闹矛盾,我找准机会告辞,亚莱跑上来拦住我,小孩子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

“哥哥,你要走了吗?我好怕啊……”

“放心好了,哥哥就是去处理这件事的,有哥哥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姐姐的。”

看到亚莱惊悚的样子,我明白到小孩子的心灵是最脆弱的,一点小事,都可能对他们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


好心安慰了亚莱一番,我和小克里斯汀一起告辞。在路上,小克里斯汀对我说道:“莱恩夫人,怎么说她呢,用句不太确切,有些老土的话来说,她是个好人,很爱国,很热血,把民众的疾苦视为已任。”


我摇头叹道:“热血有个屁用!如果她是如月,有如月现在的地位和力量,这么做还有点用处!可惜她不是啊,她现在的行为,不但白白浪费精力,还会为自己带来无穷的灾难。”


小克里斯汀打抱不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大哥,说实话,我很尊敬她,她那样的的人才是这个国家的脊梁啊!我好奇怪,帝国法律不是允许言论自由吗?再说莱恩夫人写的东西也没有错啊,为什么要抓他?”


我冷笑道:“你太书呆气了,小克里斯汀!什么叫自由?我们的自由都是皇帝给的,有权有势的人给的,他们爱给多少我们才有多少!平时,当你所谓的自由没有侵犯到他们的利益时,为了显示自己开明,贤明,他们可以睁一眼闭一眼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听见。可是当你触犯到他们本质的利益时,这些家伙就会不惜脱掉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哪怕是光着身子在街上裸奔也不在乎的!”

“大哥,你好象有怨气?”

小克里斯汀摇着脑袋,在我面前呲裂着嘴,眼神更象是第一眼看到我。

“不是怨气,是看破了,看透了!小克里斯汀,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才对你说这话!不管帝国怎么样,兴也好,衰也好,关我屁事!”

“关你屁事?大哥,你今天说了好多脏话啊!”


“本来就是这样,在我看来,帝国,只是如月的帝国,皇帝的帝国,与我何关?为了千百万人的利益而奋斗?哼,要知道,伟大的口号,最大的用处就是骗别人去为自己拼命送死!如果自己也昏了头,当了真,傻乎乎地冲锋打头阵,我敢保证你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很早就对你说过,你大哥不是好人,是个混蛋。”


小克里斯汀警惕地瞧了瞧四周,发现左右无人,这才小声地说道:“大哥,你这话很危险哦,千万别传出去了。不过我很奇怪,既然大哥是这么想,为什么还要为帝国这么拼命?”

我长叹道:“我能逃得掉吗?是他们不放过我的!而且,一些我守护的东西,如果帝国灭亡了,也会受到伤害。”

“大哥守护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我最爱的人!不过有些地方,雅格丽说得倒也没错,尽管有些东西非常地令人讨厌,可是我们还是无法脱离这个国家而生存,我们到底还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啊……”

小克里斯汀摆了摆头,一副不太听明白我话的样子。

“可能我年龄还小,大哥的一些话,还不太明白,或许将来就会明白吧。对了,你现在就要去见那位弗朗哥·拉古斯吗?”

我点了点头。

“这事越早解决越好,省得夜长梦多。我会迟点回家,你就别跟去了,希拉那边,帮我向她们解释一下,中午,我不回去了。”


就算不为了雅格丽,我迟早也要去登门去拜访这位帝国最神秘的人物。就象是对碧姬一样,关于这个人的资料,父亲也在灵魂石中几乎抹得干干净净,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什么隐秘的事。现在的我早不在家中的池塘里游泳,而是在充满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搏击生存,不搭上一条稳健的船,单凭个人的力量,实在游不了多远。这位叫拉古斯的大人物,就算不能成为朋友,我也不想和他变成敌人。


“大哥,你这人有时也有点心口不一,比如你说你自己不是好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把莱恩夫人的事给扛下来了。嘴硬心软,你并不象你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坏啊!”

我默然,许久,我才咬牙切齿地对小克里斯汀说了一句。

“那是因为我的心还不够黑,不够狠!”

“噎噎噎噎!嘴硬心软的大哥……”

小克里斯汀憋着嘴,摆出副绝对不信的模样。

第四章迷雾


弗朗哥·拉古斯的住所在风都城北部,门牌号码是菲尔路七十五号。三层高的一幢楼房,从外面看去,高墙围栏和森严的守卫是他最铺张的装饰。而隔壁的七十六号,正是帝国最臭名昭著的,被人喻为“恶魔的娱乐场”的奥格莱监狱,奥格莱是城中之城,墙高壁厚不输于风都的外围城墙,守备森严,里面关押着许多特殊的犯人,这也是黑鹰骑士团的总部。小时候我四处惹事,母亲教训我时就常常用“再不听话,就把你关到奥格莱去”这样话的来吓唬我。菲尔路七十六号,被关进这里的人,即使侥幸被放出去了,也是非残即疯,生不如死。


这里和黑鹰骑士团一样声名狼藉,若不是被我和小克里斯汀阻止,今晚雅格丽就会被送进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和看上去阴森可怖、不见天日的奥格莱截然不同,弗朗哥·拉古斯的住所宛如人间仙境。穿过戒备森严的门岗以后,代替铁栅栏的是绵延不绝的郁金香,虽然不是花季,但是焕发着昂然生机的绿色和点缀其中的古老的水杉,把园墙外的所有阴霾和痛苦屏蔽得无影无踪。花园中心是一座巨大的汉白玉雕像群,在万千绿意之中,一道清泉从一座浴女雕像肩头的水瓮中潺潺流下,水池中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跳动闪烁。


在我来拜访之前,守卫们就事先得到了通知,我还没有开口表明身份,早已在门口等侯的两个年青女仆主动地开门迎接我进去。一条用五彩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由大门直达主人的住处,在她们的带领下,我终于进入到这位帝国最神秘的人物的居所深处。


进入屋子后,两个女仆识趣地退下,镶金橡木大门无声地合上。虽然才过中午,但由于屋子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天鹅绒窗帘遮着,屋内透不进一丝阳光。屋子里有四盏照明用的魔晶灯挂在墙壁的四角,茶色的玻璃灯盏又过滤掉了大部分的光线,从光线到装饰,整个客厅的布置风格都偏于阴暗。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只雪白的巨大鹿角,成为整间房子里唯一明快的色调。客厅中央摆着一张灰色大理石桌,桌子边是一圈黑色的胡桃木扶手椅,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和一个薄薄的信封。


屋子的主人身着一身黑色的衣裳,站在屋内中央,双手负在背后,正用他那一双湛蓝的眼睛凝视着身边的一座黑甲骑士雕像。一个带着面罩的重甲骑兵驾驭着一匹前蹄高高跃起的黑色骏马,高举着锃亮的军刀,仿佛正在向敌人发起凌厉的冲锋。

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

“侯爵大人,你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今天的事情实在不应当插手啊。坐吧!”

冷漠的口气,冷淡的表情,我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是父亲的好朋友。

我和弗朗哥·拉古斯隔着张桌子坐下。

“我答应过比利亚叔叔,要照顾他的女儿,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都不会放手不管的。”

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我闭口不再说话,而这个间谍头子,也依然保持着故有的冷漠,淡淡地看着我。

不知对方的底细,我试探地递出一根橄榄枝。

“我该怎么称呼你?拉古斯先生?还是拉古斯叔叔?”

父亲在世时,和拉古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这位帝国最神秘的人物,却从未来我家里的做过客。我是在饭桌上听父亲和母亲闲聊时,常听他们提起过这个人。

“还是叫我拉古斯先生吧,地区执政官和间谍头子走得太近,会有人说闲话的!”

对方毫不客气,不留情面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把橄榄枝砍断了。弗朗哥的冷淡令我非常尴尬,但为了雅格丽的安危,碰了个橡皮钉的我唯有再次厚起脸皮。

“这次的事情,该怎么了结?不管怎么说,雅格丽也是阵亡军人遗孀,传出去不太好。逮捕令是你签的,抓或放,还不是您一句话?”

“我只负责捉人,捉谁,是上头的意思,我只要签个字,然后吩咐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

“上头?皇帝陛下吗?他会注意这种小事吗?难道是格莱姆亲王吧,可是他管得了你吗?”

“你这话很可笑,秀耐达侯爵!格莱姆亲王?他是陛下的亲弟弟,是亲王啊!要对付谁,对我使个眼神就够了,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平民和他翻脸。”


一句话我就明白了,要害雅格丽的人,果然是那个讨厌的亲王。似乎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了,略微的沉默之后,他对我淡淡一笑道:“当然了,如果侯爵大人您看哪个平民不顺眼,也只要使个眼色,我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让他人间蒸发,永远不见!毕竟,你是侯爵大人啊!”


弗朗哥·拉古斯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只服从于权力,此路不通。谈话已陷入僵局,就在这时,先前的两个女仆端上两杯咖啡,毕恭毕敬地放在大理石桌上,我趁机端起杯子,以喝咖啡来掩释眼前的尴尬。弗朗哥·拉古斯看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很有节奏地用手指敲击着座椅的扶手,海蓝色的瞳仁里阴晴不定,如同黑暗中闪烁的猫眼。

“候爵先生,你的礼服破了,外袍上还有几道裂缝,想必刚刚在神龙广场和沧海龙打完架,还来不及换衣服吧?”

“你这么快就已经接到报告了?”

弗朗哥·拉古斯微挪了一下身子,把腰挺得笔直。

“虽然说大事不拘小节,但这种小节不是指那些会带来严重后果的不谨慎,你个人的小事,还是多注意点的好。”

语气依然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多了一重教训的误气,话语中的含意却更加耐人寻味。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以长者的身份,还是其它的?”

“你很聪明,应当明白我的话。今天这件事情,我劝你还是少插手。”

我不禁哑然,对方的眼睛象鹰隼般地盯着我,让我难以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弗朗哥长叹了口气,垂下眼皮,合上了那双令我有些发寒的双眼,又习惯性地敲了敲扶手,缓缓地说:“算了,就这样算了吧,既然有两个龙战士肯为她出面,有这么大的后台,我也只好暂时放过她了!不过,就这一回,叫她好自为之吧!”

在我不抱希望时,对方的态度的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我心中一阵狂喜,但同时又感到有些错愕。

“她的事了了,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刚刚放低了语气又猛地拉高,再次让我不知所措,我还以为他是暗指我衣裳不整就来拜访他的事情。

“我的事情?下次我会注意这些小节的……”

“不是指这个!”

弗朗哥直起腰,一手抓过桌子上的文件袋,递到我面前,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刻薄凝重,语气里透着一股森森的寒气。

“我是说,你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身边的女人!”

“我的女人?这次我不在的时候,饭店的事你帮了我,非常感激你。”

“感激?哼哼,我不是指那事!我的意思是,秀耐达侯爵,你的那个小情人,希拉,你对她又了解多少?”

突然提到希拉,有如在我身上猛扎了一针,一直努力保持平静的我终于止不住跳了起来。

“这又关他什么事?你想干什么,拉古斯先生!”

我在第一时间的本能反应,就是立刻冲出去,回到家里,去看看希拉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只是想问问,你对这个很有可能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她的身世,你又知道多少?”

“你这是什么意思?拉古斯先生,请说明白一点。”


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弗朗哥·拉古斯以一个很优雅的动作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冲着我露出一个很绅士的微笑:“没有别的意思,秀耐达侯爵。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的咖啡要不要再加点糖。”

※※※※※


我打开文件袋,随手翻了翻里面的文件,发现这是一份个人的数据文件,内容全是关于希拉的。她的。出生年月日,父母是谁,家庭背景,成长的经历,在哪些地方生活过,一切都记录录得清清楚楚。

“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要说的话刚才已说过了,我只是想提醒侯爵大人多关心一下自己的枕边人而已……”

“你话里有话,说清楚一点!”

我重重地把文件袋摔在桌上,希拉是我不能触碰的逆鳞,拉古斯突然把事情扯到她身上,顿时令火冒三丈。

“侯爵大人,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呢?是的,我们一直监视着你,确切地说,是保护着你!”

我嗤之以鼻,自己一直被监视,这点我早就清楚了。

“保护我?真是好感激你啊!”

我话里带刺,他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不光是你,其实帝国每一个龙战士,我们都一直保护着他!每一个靠近你的人,和你接近的人,我们都在暗中调查他的身份,来历,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放过。”

“怕有人暗杀我吗?”


“是啊!一百多年前你的先祖里特的事后,这就一直是我们的任务。你的先祖里特,他的妻子波莉娅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如果我们当时有把她的情况调查个清楚,后来的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体开始发冷,弗朗哥很显在暗示着我:希拉的来历,有很大的疑点。但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一口打断弗朗哥的话:“希拉的来历我清清楚楚,她来自斯特兰省的省会巴拉市,父亲是位低级骑士,母亲是个普通的教师,听说她和朱雀学院的老校长克莱尔还是远房的亲戚关系。几年前她的父母相继去世,无依无靠的她就投靠到她身边来,寄宿在朱雀学院内,一直到遇见了我。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和你那个档案夹里写的是一模一样,又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那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我愤然火起,强压着不发作,先前是对付雅格丽,现在又轮到希拉了,这些可恶的贵族们!

“她的父母相继去世,你知道中间隔了几天?你知道她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


我没有说话,只是斜着眼睛盯着弗朗哥看,似乎这样就可以刺穿他的心灵,掀出隐藏在里面的秘密。面对着我越来越凶狠的眼神,弗朗哥·拉古斯大刺刺地坐着,搭在一起的两根食指轻轻地对敲着,面带着高深莫测的冷笑,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

又冷场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

“你可能对我有误会了,看来你很看中她,不然以你的性格不至于方寸大乱。”

“把话说明白点,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的耐性快到头了!”

“她的父亲喝醉了酒,坠马折断颈骨而死的,几天后,她的母亲也服毒自尽了。”

我的心微微一颤,这件事希拉确实没有告诉过我。

“这么伤心的事,希拉不说也很正常,有什么奇怪的?”

“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你再看看这个?”

弗朗哥用两根夹起那个信封,掷给了我。我打开一看,发现这是一份验尸报告。

“颈骨受外力攻击,第二根,第三根脊椎骨完全粉碎,头盖骨无破损,疑为被强力猛击后颈……”


“第二根,第三根脊椎骨完全粉碎?你应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人的骨头是很硬的,如果是坠马折断颈骨,绝对不会是粉碎的!你的女人的父亲,其实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谋杀!”


当弗朗哥·拉古斯从嘴里吐出谋杀两字时,我的心微跳了一下。同样引起我注意的是,验尸官的签名日期,竟是帝国302年5月,也就是说,这份验尸报告,是几个月前做出的!死了快十年的人突然冒出一份与他有关验尸报告,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顿时大怒。

“什么,你们竟然,竟然掘了希拉父亲的坟墓!”


弗朗哥·拉古斯不以为然,摇了摇眉毛,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再说再三次!你是龙战士,所有接近你的人,她的来历,过去,我们必须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当年如果我们事先有去调查你的曾曾祖母的过去的话,后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那这次你查出了什么?”

“没查出什么,只是她的父母的死因,实在有些蹊跷!”

轻描淡写地回复了我的话,但我却觉得他是在说谎。我把目光紧紧地停在拉古斯的脸上,希望看出点什么,可是他却端起了杯子,慢条斯理地喝起了咖啡。

“今天的咖啡,好象苦了点,不过苦咖啡最提神,我喜欢。”

望着好整以瑕喝着咖啡的间谍头子,我突然觉房间整个房间的空气郁闷至极,这儿的光线太暗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认识希拉也快十年了,可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风都回家乡去看过,也没有拜祭过父母。我说我很清楚希拉的过去,可是我真的清楚吗?

“这不可能,别听他的胡说八道!”


我在心里猛摇着头,为希拉辩驳道:“就算是真的死于谋杀,那又说明了什么?帝国每天都有谋杀案发生,再说把谋杀伪装成自杀意外,这样的事情,你们黑鹰骑士团的人也没有

少干过。这只是一场意外罢了,难道我的女人都要祖宗三代清白无瑕才行?”

“是的,这很正常,是很正常,哼哼……”

顺着我的口气意犹未尽地应了我一句,声音也是越来越低,但听在我耳中,却是越来越沉重。

“很正常那就别无事生非!”

嘴上仍然很硬,但我的底气已经不足了。

“哦?无事生非?呵呵……”

弗朗哥·拉古斯放下杯子,放声地笑了起来,在这昏暗的屋子里,他的笑声听起来有些阴森。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秀耐达侯爵,你是龙战士,一子相传的龙战士,龙战士的血脉在帝国只有七条,你可是奇货可居啊!”

弗朗哥·拉古斯的嘴角又似笑非笑地向上翘了翘,目光却和我四目交投,双方都在探自对方的内心思维。

“奇货可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再追问清楚,他却站起身子,做出要送客的姿态。

“你该走了,侯爵大人。虽然我是干这一行的,不过我可不是那种喜欢无地放矢的人,好好体味我的话吧!小心,小心!千万小心!”

意味深长的一句临别告白,令我回味无穷。问题扯到了希拉身上,不但令我头痛,更让我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来这个鬼地方。

我的心里有点害怕,安达死了之后,希拉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实在不能再经受失去她的打击了。

※※※※※

“希拉的来历清清白白,不可能有什么问题的,再说她还有朱雀学院的那个老校长为证!拉古斯这个间谍头子,干这行太久了,看什么人都是贼。”

我拼命地自我安慰着,然而送我出大门时,弗朗哥·拉古斯不以意间丢过来的一句话,却又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稻草抢走了。


“有件事得向侯爵大人解说清楚!挖死人的坟墓,可是件非常诲气的事情!干我们这一行的,虽然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中,但除非有非挖不可的理由,也不会干这种事。而且,朱雀学院的老校长克莱尔,她确实是有一个叫希拉的远房侄女,只不过在投靠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的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定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说清楚点!”


“咣当!”厚重的铁门重重地合上,把错锷万分的我与阴森难测的间谍头子分隔在了两个世界里。在铁门后面,弗朗哥·拉古斯举右手,食指对着脑袋画了几个圈,冲着我做出一个思考的手势。

“为什么非要我说破呢?以你的聪明,应当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弗朗哥·拉古斯的话,让我带着一肚子的疑虑回到了家中,“希拉是受人指使接近我,找准机会来谋害我?”

就算有一百个证据,我也不会相信希拉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拉古斯那家伙的几次暗示,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希拉是不会害我的,绝对不可能!”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狠狠地将刚冒起的可怕的念头压下去。

第五章美味佳肴


回到家中,却发现楼下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厨房里还传来锅碗瓢盆的叮当作响声。受到声音的感应,我的肚子也相应地咕噜作响起来,我这才记起现在早已过了午饭的时间了。


我摄手摄脚地走进厨房里,在厨房里却看到了希拉的光洁的后背。希拉今天穿了一件后背开叉的拖地长裙。这件裙子是罗莎为希拉做的,过去希拉只穿过一次。罗莎这个淫娃胡乱裁剪的衣裙,布料向来是能省则省,但为希拉做的这套却一反常态,腰部以上的裙装做得象背心一样,白色的绵纱薄裙,无袖无领,有意做得偏小的外衬紧紧地贴着上身,将希拉凸起的双峰和不堪一握的腰肢完全地衬托出来。至于后背,则用裁出一个心形的大洞。睁大眼睛盯着胸前位置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出乳头顶着纱裙凸出来的痕迹——这样的衣服,希拉也只敢在家里穿,要她走出去,是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而腰肢以下的部分,却又保守至极,长长的拖地裙,宽松的外摆,一层迭一层褶边,又宽又在,藏个人都看不出来。穿着这样的裙子走路,非要双手提着裙摆,否则过低裙摆就会拖到地上。

“达秀,你回来了啊!”

“其它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嘘!”

希拉把食指竖到嘴角边,作了个禁声的动作。

“怎么了?”

“昨晚大家都没睡好,今天又太早起来,她们都睡着了,小声点,别吵醒她们了。”

我这才想起,最近这段日子,为了我的事家里的人弄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每个人都吃不好睡不香,现在事情解决了,一直紧崩的弦才松驰了下来。

我连忙也压低了声音:“就你没睡吗?真是太辛苦你了,为我煮了什么好吃的?”

炉上的砂锅里,不知在煲着什么东西,正冒着白气,整个厨房里充斥着谗人的香气。

“你最喜欢吃的雪鱼汤!早就做好了,你今天有事回来迟了,所以刚刚又热了一遍。”

“吃鱼吗?真是辛苦你了。”


昨晚闹了一夜,希拉也没有睡好,现在是午睡时间,她却撑着眼皮在这等我,我感动不已地一把希拉,恣意地吸吮她柔润的唇瓣。我和希拉紧紧地贴在一起,我的胸膛挤压着她结实的双乳,双手按着她的裸背不住地摸索着,让掌心的热量传进她的体内。


“幸福是只会飞的鸟,捉住了就要抓紧了!义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管希拉是为了什么目的来到我的身边,可是我知道她是爱我的,我也是爱她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飞走的!”

“达秀,你弄痛我了。”

吻了好久,直到有些喘不气来,我才移动了唇,看到希拉微皱的眉毛,我才发现刚才实在抱得太紧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

“没那么痛,瞧你难过的样子!”

希拉娇羞地垂下头,小声说着。

我最喜欢看见希拉这样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道:“希拉,我爱你,别离开我!”

“傻瓜,我不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希拉身体微微一颤,嘴里低声哼了一句,就在这时,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啊,我差点忘记了!”

这才想起还放在火炉上炖的砂锅,希拉连忙转过身去,伸出手去端放在火炉上的砂锅。

“哎呀!”

一时匆忙,心猿意马的希拉竟忘记砂锅的外壳早就被火药味烧得烫手异常,手指顿时被狠狠地烫了一下,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哎呀!”

听着希拉的哼叫,我的心也被烫了一下,连忙跑过去,抓住她受了轻伤的手,回复咒文不顾本钱地拼命施放。

“只是烫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啊!”


“怎么说不严重,你的手这么漂亮,要是留下伤疤可就糟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刚才毛手毛脚,你也不会受伤的。小克里斯汀还在家吗?等下把他叫来,水系回复魔法的运用,他比我出色多了……”

希拉突然间默不作声,我抬起头望去,却看到她正呆呆地看着我,双眸闪闪发亮,充盈着泪花。

“怎么了?这也好感动得流泪的?”

我伸出右手,摸着希拉吹弹得破的脸蛋,心里却想起了前段时间她有些失常的行为。

“没有,我只是高兴……”

“高兴?”

“没有啦!”


希拉闭上双眼,长长睫毛轻微颤动着,清丽容颜玉石般地凝滞了数秒,双眼再张开时,脸上已挂满了微笑。就象拔开乌云的朝阳,在那一刻,希拉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霞光,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容光泛发起来?

“谢谢你,达秀!”

“谢我?”

“唔!”

“当然要谢你啦,现在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突然伸过脸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不让我插手,她抓过边上的湿布,夹着砂锅的边缘,三步并做两步地进了客厅。

脸上残留着香吻的余韵,虽然有些莫明其妙,不过我意识到,从前的那个恬静可人的希拉又回来了。

※※※※※

“好吃吗?”

希拉一手托着下巴,笑眯地看着我,少女清丽秀气透着一点点的成熟感,笑容中包含了关心与暧昧。昨晚刚刚承受我的雨露,现在的希拉娇艳欲滴,愈发美丽动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希拉能回复常态,我还是非常地高兴。现在瞧着美人吃美食,更是人间一大享受。

“希拉怎么可能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来?拉古斯这个混蛋尽在胡说八道。”

希拉还是从前的希拉,聪明内慧,纯洁无瑕,我见尤怜。

“呜,真是人间美味啊!”

缠绕在心头的难题都解决了,心情好,味口就好,又有美人相伴,真是吃啥香。一砂锅的鱼汤三下两下就被我连汁带水吃了个精光,只留下一桌的鱼骨头。

“还有吗?”

我抹着才吃了半饱的肚皮,意尤未尽地望着见了底的砂锅。

“没有啦……”

“没有了?太可惜了,我才吃了五成饱!”

希拉俏皮地朝我眨着眼睛,小巧的鼻子微微向上一仰,有点得意笑道:“好吃的东西,就是要煮少一点,当你意尤未尽还想再吃时,却没有了!”

“没关系,没有东西吃,我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吃啊?”说话的时候,我的下身的肉茎已开始逐渐地硬了起来。

“什么东西啊?”

“嘿嘿……”

眼睛里射出来的邪气,满脸的坏笑,早就把我心里邪恶的念头清楚地表露出来了。

“秀色可餐嘛,没饭吃,我就只好吃人了!”

“呀,坏死了,不理你了!”

轻轻地敲了敲我不怀好意伸过去的碌山之爪,又用挑逗般的目光白了我一眼,希拉收拾好桌上碗筷,摆着纤细的娇躯进了厨房。

“现在的生活真不错啊,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

弗朗哥·拉古斯的那番话,早就被我扔到九宵云外去了。现在就算拉古斯拿出一百个证据来,我也不会相信他希拉是受人指使来暗算我的暗示。

我从桌上的果盘里取过一颗葡萄,剥了皮,放入口中,慢慢地品尝着。经历了大风大雨,今年的葡萄特别的甘甜。


厨房里传来洗刷碗筷的声音,坐在饭厅里,透过厨房的门,希拉弯着腰,纤细的腰肢正对着我微微摇摆着。当她弯腰时,罗莎设计剪裁的紧身长裙,把希拉美好的腰部线条衬托得完美无缺。

看着眼前美丽的曲线,我心头一阵火热,又摘下一颗葡萄吞入口中,拍拍手,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洗吧!”


我从背后抱住希拉,将上半身紧紧地贴着她着后背,而我凸起的下半身,也隔着裤子,时不时地触碰着她的丰满的臀肉,而我的双手也很不老实地抓着希拉的双峰,隔着衣裳轻轻地揉拧着,将乳头的尖挺感受留在手掌中。肉鼓鼓的双峰,经过多年的滋润,比少女时期丰满了许多,正好堪我大手一握,弹性结实度都相当地好。

“什么帮我洗碗啊,明明是又想干那事,昨晚折腾了人家一个晚上,还没有够啊?”

希拉从水槽里抽出右手,在我作恶手上狠狠地打了一记。我装模作样地呼痛,指尖却趁机加重力道,捏着希拉触觉敏感的双丸轻轻地向两边拧。

“呀!”

乳峰处传来触电般的感觉,希拉发出一声尖叫,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全赖我抱着才没有软倒在地。

“昨天吃过饭了,难道今天就不饿了?别忘记了,我才吃了个半饱啊!”

我后面吻着希拉的耳珠,舌头顺着耳根处一直向下舔,最后停留在光洁的后背上,而双手从希拉腋下伸入衣内,直接搓弄那对结实的乳房。

“希拉,这么暴露的衣服你怎么敢穿啊?”

“是罗莎做的,她特地叫我穿了给你看的,你放心,我是刚刚换上的,只是穿给你一个人看哦,呀!”

说话间,我又加重了玩弄乳房的力道,再度的刺激又一次令希拉发出痉挛。

“傻姑娘,我的心眼怎么会这么小?你穿得这么性感,是不是想……”

“不是啦,你这坏家伙老想到那儿去,唔……别再摸了,人家受不了。”

不断地挑逗着希拉,可是最先忍不住的人却是我。我的双手在希拉身上四处游移,下身的肉茎早就涨得硬崩崩的难受非常,隔着裤子不时地停撞击着希拉的后臀。

“等我把碗筷洗完了你来吧,别这么猴急啊,唔……”

“没关系,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上面下面,可以同时进行。”


已经忍不住的我从后面掀动起希拉的长裙,一把拉下了里面紧身的小内裤。希拉身上的拖地长裙实在太碍事了,我才松开手去解裤带,掀起来的裙摆就又落了下来。对于即将发生的大战,希拉也没有抗拒,只是通红着脸,双手加快洗刷的速度,希望能在我行动前完成任务。

当我从裤子里掏出肉茎,再度掀起希拉裙子,露出雪白的屁股,正准备来场厨房大战时,罗莎的声音却从外面传来,坏了我的好事。

“希拉,达秀回来了没有?我好象听见他的声音了!”

“罗莎来了,快把东西收起来!”

罗莎的出现令希拉大窘,却也给了希拉一个逃脱的机会。她直起腰,轻轻地推了推我,又白了我的一眼,落下的裙摆回来原位,一子就遮住了下半身暴露的春光。


临阵收枪,向来不是我的爱好,更何况来的人是罗莎这个淫娃。如果我现在不顾一切地再次掀起裙子把肉茎插进去,罗莎这个淫娃撞见了,九成九会过来帮忙,替我制住希拉来一场三人行的盘肠大战。

然而在听到罗莎声音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却冒出了一个更妙的主意。

“别告诉她我回来了,和她开个玩笑!”

迅速在希拉耳边细语了一句,不等她反应过来,我把身体挪到希拉身前,飞快地掀起裙子,身体一蹲,藏到了裙子下面。

希拉的内裤刚被我剥下,褪到了膝盖以下,身体藏在裙子下,我的鼻尖恰好顶着一团毛茸茸的肉丘,不用看也知道,那正是希拉身上最美妙的地方。

“好香啊!”


躲在希拉的裙底,鼻孔里尽是她动人的体香,鼻尖又离她身上最美妙的地方这么近,我立刻老实不客气伸长舌头,舌尖拨开两片娇嫩的阴唇,插进秘穴内,牙齿也轻轻咬住露在外头的阴核,嘴唇一夹,用力地吮吸了起来。

下身的敏感部位受到羞耻的狭玩,希拉的身体顿时敏感地颤动起来,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偏偏在这个要命的时候,罗莎又出现在厨房门口。

“希拉,你怎么了,刚才我好象见怪声。”

“还没有吧,我在洗碗,什么事啊,罗莎?”

我藏在这么羞人的地方,还做这么龌龊的事,顿时弄得希拉大窘。为了不让罗莎发现了笑话,希拉也硬头皮强忍着下身传来的酥麻的感觉。

“没什么,这次达秀他为莱恩夫人出头,你要小心啊,莱恩夫人很漂亮,达秀又那么好色,这次英雄救美,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不会的啦,达秀和以前不一样啦,虽然还是那么坏,不过负责任多了。”


说话时,希拉不满地踢了下面的我一脚。躲在希拉裙下的我,不仅不知悔改,感觉罗莎正逐渐地走近希拉,心中愈发觉得刺激,连忙加重了对希拉的调逗。不但用加重了吮吸的力道,左手食指更是作恶般地移到希拉的菊蕾上,指尖轻轻地旋转数周,撬开菊花,微一用力,一根指节已塞了进去。

“唔!”


突如其来的更强烈的刺激,令希拉的身体再次剧颤,阴道嫩肉一张一合的吸吮着我入侵的舌头,分秘出大量汁水。夹着我头的双腿,无力地分开又合上,后庭的肌肉,也同样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我顺势把食指指节又塞进了一节。


强烈的刺激令希拉几乎虚脱了,呼吸变得非常地急促身体无力地向一仰,靠压在了水槽边上。由于手指与舌头的侵入,她已经整个散掉了。身体全赖我的手臂在下面帮忙支撑着双腿,她才不致于软倒在地来。

“希拉,你怎么了,病了吗?”

罗莎也发现了希拉异状,连忙走上来问候。

“没有,唔,只是有点累……”

希拉的声音低得有蚊鸣一般,我在下面看不见,但猜过去估计她现在的脸一定是红到了脖子根。

“还说没有,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病了?”

“没事,罗莎,我只是有点晕,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罗莎此不知时机的关怀,更是让她窘到了极点,下身的秘洞春潮滚滚。希拉还想支撑,希望能支开罗莎逃脱这种困境。和脱了衣服就可以马上就进入状态的罗莎不同,在床上希拉是个慢热型的女孩子,但这种变态的狎玩方式,却是最有效的可以迅速挑起她的情欲的方法。


我哪里会让希拉计谋得逞,嘴唇舌头牙齿又吮又搅又咬,全面出击,大口吞食着希拉体内分秘出的汁液,插入后庭的手指更是翻江捣海,细心按摩着的后庭。潮水般一波波涌来的快感,刺激得希拉雪臀不自觉地往后摇摆晃动。

“希拉,你腰怎么动得这厉害啊?咦!”

“别,罗莎,不要,别掀!”

身体异动终于让罗莎注意到了,就在希拉哭诉般的求饶声中,盖在我头上的裙子被掀开了。我把头夹在希拉双腿之间替她口交的情景,就这么清楚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啊,达秀,你怎么在这里……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罗莎睁着大眼睛,看看我,又瞧瞧希拉,脸上露出嫉妒万分的表情。而蹲在希拉裙下的我,在恶行暴光之后,却故意地发出渍渍的吮吸声。

虽然都是一家人,可是这种情况下被人捉奸在厨房,丑行被揭穿,希拉羞得扔掉了洗碗布,用手盖住了脸不敢看罗莎,要是地上有条缝,她一定马上钻进去。

“唔,羞死人了!”

她的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这种情况下,我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心肝宝贝受到伤害,连忙为希拉找一个下台的台阶。

“今天的天气不错,春光灿烂!罗莎,一起来玩,好吗?”

“什么?好啊好啊,达秀,我最爱玩游戏了,今天玩什么?”

与我合作多年,配合默契的罗莎即随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拍手叫好。在我的示意下,她张开双臂,将希拉的上半身紧紧地抱住。

“你们这俩个奸夫淫妇,又要欺负我!”

醒悟过来的希拉挣扎着想逃走,却哪里逃得掉。在罗莎的帮忙下,我把希拉的身体横过来,双腿扛在我的肩膀上,罗莎抱着她的身子,拖进了客厅里。

“达秀,在哪里玩游戏啊?”

“就近原则,当然是在客厅里。”


我和罗莎把希拉放在刚刚收拾过的饭桌上,准备在这儿开辟战场。把她平放在桌上后,我和罗莎一起动手,为希拉解除身上的武装。希拉半推半就地反抗着,却哪里是我与罗莎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我俩剥成了大白羊。

“别,别在这儿,求你了!芝芝的妹妹也在这呢,别……”


在这种地方做爱,也实太公然了一点,看到希拉又羞又急,眼泪汪汪的样子,我也不忍心答应了。我把光溜溜的希拉用剥下的裙子一裹,正准备再度转移战场,罗莎却在一边不满地嘟起了嘴。

“真是的,达秀好偏心,你对我时,可是兴致来了,随时随地按地就做,横冲直撞,强横强来,偏心!”

望着罗莎送过来的白眼,我嘿嘿一笑。


“别吃醋啊,不同人要不同地对待嘛!这也好吃醋的?好了,你愿意的话,以后我对你就象对希拉一样,做爱前先说半个小时的情话,摸你半个小时,再逗你半个小时,然后再干,怎么样?”

“死色龙!”

罗莎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眉宇间却散发着浓浓的柔情蜜意。罗莎本就不是个小心眼的女孩,刚才吃醋根本就是和我闹着玩的。


在我的示意下,罗莎打开了楼下的一间偏房,里面有张单人床。以前伦蒂尔老师被我强留在家中过夜时,她就住在这里。这次她带着多拉和梅儿离开,一去两个多月,到现在也没有半点消息。

“罗莎,把外面的那盘葡萄拿进来,我们今天玩一个美女水果大餐的游戏!”

“你们俩个,又要搞什么鬼?”

被我压在床上的希拉发出不满的哼声,却立刻被我用唇封了嘴。平时我什么都可以依着她,但只有一件事不能让她,这件事就是和罗莎一起玩

三人行的游戏。

※※※※※


我将希拉粉雕玉琢般的美腿,高举向胸前反压,这个动作,令女人的秘处向外挺出,肉唇被两侧拉动,使得中间的缝隙扩大张开。如此一来,不但我和罗莎可以清楚地看清整个桃源洞口和后庭的菊花蕾,就连希拉自己也瞧得清清楚楚。


被我俩摆布成如此羞人的姿态,希拉羞得满脸通红,然而我和罗莎火辣辣的注视,目光的视奸效果,更令她无地自容。最令希拉难堪的就是,先前我在她裙下的一番动作,早就令她的下体因快感而自行分泌出大量的蜜汁,多得溢了出来,弄得阴毛象清晨的草尖,沾满了一颗颗闪亮的露珠。

“希拉,你知道美女水果大餐是怎么回事吗?”

罗莎这淫妇拾了三颗葡萄,先后送入我和希拉的口中,最后一颗葡萄,却放在希拉湿漉漉的阴毛上轻轻地滚动着,很快整个葡萄表面就沾满了淫汁。

“达秀,好吃吗?”

“吃啦!”

“希拉,你呢?”

希拉扭过头去,抓过床头枕巾,盖住了脸。

“希拉,其实啊,葡萄再经过特殊的处理,味道就更美了。”

罗莎朝我眨着使眼色,我俩一起发出无声的奸笑,我装傻道:“哦,怎么做?”

“不要啊,你俩又要玩变态的游戏了!!”


早就在床上吃够罗莎苦头的希拉看到罗莎又要样玩花样,拼命地挣扎起来,我用力地拿住希拉脚裸,用力地分开,压在肩膀上,将她的两条玉腿牢牢固住。为了不让希拉的喊叫声惊动别人,我再次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希拉的唇。

一脸邪恶奸笑的罗莎两眼凶光闪烁,一只手将希拉正溢着花蜜的肉唇分开,另一只手却那颗萄塞了花唇里。

“放心,希拉,我只是给葡萄加点调料!”

“唔……”

嘴唇被封住的希拉,只能发出吱唔的抗议声。

一颗,两颗,三颗……真是最毒妇人心,罗莎这淫娃一连塞了五颗葡萄进去方才罢休,弄得希拉的阴户不但向外流着淫水,也渗着碧绿色的果汁。

“真是人间极品啊!”

“快取出来,你们越来越过份了!”


我站起来,抓着希拉的脚裸将两条腿掰至最大,以便能我把嘴凑到希拉的肉唇上,用力地吸了一口,一颗混着淫汁的葡萄被吸了出来。在嘴里嚼了几口,吐掉核后,随口又送给边上深知我心的罗莎一个热吻以示奖励。

“我也要吃!”

看着我夸张的大嚼大咽的样子,罗莎咽了口口水,也凑上来,学我的样子吸了一颗葡萄到嘴里。

“真的很不错啊。”

“那当然了,现在明白什么叫活色生香了吧?”

我和罗莎对望一眼,彼此间发出会心的一笑,在许多地方,我和这个淫娃确实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你一口,我一个,塞进希拉下身的五颗葡萄,被我和罗莎分别吸了出来。吮吸花唇的时候,我们俩还故意发出渍渍作响的声音,弄得希拉更是羞得无地自容,罗莎这贪嘴的淫娃还多吸了一个,作怪地含着塞进希拉的嘴里,半强迫地逼她吃下沾满自己蜜汁的葡萄。

“你们俩个,真是的……”


无力反抗的希拉只能用双手捂着脸不敢看我们,耳根都红透了,羞得不敢看我们。被我和罗莎这样玩弄,她也不是第一次。熟悉她本性的我知道,希拉其实是有些轻微的受虐倾向的,内心深处对此并不抗拒,反而有种受虐的快感。

“好多的汁水啊!”

指尖轻轻地插弄着希拉的秘穴,罗莎还不忘作恶地希拉敞开的大腿根部吹热气,更刺激得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而我则抱着希拉长吻,一双手集中在她的上半身运动。

“罗莎,这里还有两颗葡萄呢!”


我的手抓着希拉的乳房用力捏紧,两颗粉色的乳头,早已因身体的极度兴奋而变大向外高高凸起,娇艳欲滴的样子真象极了两颗刚成成熟的葡萄。我和罗莎,一人一只,抓着希拉的乳房,把鲜红的乳头含在口中猛吸。

“涂上果汁,味道就更好了!”


搓揉玩弄希拉乳房的同时,我们俩还不时把捏碎了的葡萄涂在她的乳房上,然后用舌头舔干净。空闲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一前一后,我和罗莎分别把食指插入希拉花瓣和菊蕾中,手指像搅拌棒一样地旋转。

“不……不要这样。”


希拉虚软无力的轻微挣扎着,鼻中哼声不绝,娇吟不断,前后的秘洞内受到我和罗莎不停抽插抠挖,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更是有节奏的配合着我的抠挖。身体也无意识的扭动挺耸,像极了久旷的怨妇。

“来吧,含住他!”

看着希拉春情勃发到了人尽可夫的境界,我也兴奋到了极点,以最快的速度脱光了衣裤,站在床边,掏出那条早已怒发冲冠的巨龙,送到希拉面前。


已被玩弄得神志不清的希拉张开嘴含住我的肉茎,嘴唇轻轻夹住龟头,发出啾啾的声音吸吮声。她的口技远不如米兰达般娴熟,但希拉却是真爱我的。即使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她仍然一边小心翼翼地吸吮着肉棒,贝齿轻咬,生怕弄痛了我。她一边吮吸着一边将头向前移,以便于工


作让肉棒能更深入一些,我的龟头被一条温暖滑嫩的香舌不住的顶动,兴奋得双腿也是不住地打颤。我的双手不住地搓弄着希拉的双乳,而罗莎这淫娃则一前一后,把食指中指分别插入希拉的前穴后庭中代替肉茎抽送着,让希拉一直维持在快感的仙境中。我也没有让这淫娃好过,右脚趾在罗莎的阴唇外抽插抠挖,弄得她不停地喘气,呻吟,淫穴里流出来的蜜汁浸湿了我的脚趾。


我按着希拉的头,把她娇艳嘴儿当成了下面的湿润嘴儿,我早已打算把今天的第一发射在希拉的嘴里。不停地抽送着红肿的下身与希拉滑嫩的舌头、双唇、喉咙相接触。敏感得暴涨难耐,只觉得浑身一畅,狂吼一声,肉茎抵在希拉喉咙深处,卟哧卟哧地射出一堆精液。


第一炮的精液又浓又急,顿时把希拉呛到了,弄得她不住地咳嗽起来。龙战士独有的金黄色的精液也随着希拉的咳嗽声从嘴角边溢了不少出来。看到希拉嘴里流出的金色的粘液,罗莎立刻凑上来吻住花瓣般可爱的香唇,嘴里吧吱吧吱地吸个不停,竟将混有希拉口水的精液一口一口地吞下腹去。

“啊……不……不行啦……”

希拉想推开罗莎,可是全身上下早就没剩半点力气了,只能任由这个女淫贼偷香。

“这个淫娃!”


罗莎的举动,刺激得我更加兴奋,我一把将罗莎推倒在希拉身上,让她们俩面对面地对抱在一起。两女四肢纠缠迭加,两对溢着蜜汁的阴户也比目鱼般地重迭在一起,向外绽开的花唇渗着甜美的淫汁,就等着我来摘采了。

“操死你这个淫娃!”

我在罗莎高耸的雪臀上狠拍了两记,就在她呼痛的当儿,下身一挺,狠狠地将肉茎插了进去。

“啊!你插错洞了!”

原以为我会把这一击打她的洞中,谁知我第一个干的人还是希拉,顿时惹得罗莎不满的哼叫。

“插错洞了?没有吧!”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拼命地摇动着腰肢,弄得然希拉像氧气不够的鱼儿一样,张开嘴,皱起眉头不顾一切的娇吟不已。

“你应该插我的!”

“别急啊,等我把希拉喂饱了再喂你!”

“偏心!”

“谁叫你贪玩呢!不要急,等下我一定干到你死为止!”


被撩拔得难受异常的罗莎只能伏在希拉身上不停地摩莎着身子,希望藉此冲淡体内的欲火。傲人的双峰挤压着希拉形状完美的胸部,四只乳房相互间的研磨带来的放电快感,却将正在天堂中神游的希拉送得更深。

猛插了几十下后,我猛地拔出了湿淋淋的肉茎,这个动作再次引起了二女的哼叫。

“达秀,快,快,别停啊,我要死了!”

此时的希拉,早已变得和罗莎一样淫荡,我突然退兵,立刻发出不满的哼叫,而罗莎这淫妇也连忙发出饥饿的呼唤。

“老公,快来,我好痒啊!”

“呀!”

一声长长的尖叫,回插进去的肉茎这回却又送进了希拉的后庭里。

“达秀,人好坏,又走人家的那个地方,唔……”

“希拉,你的后面比前面还出色啊,呜!”


希拉不喜欢肛交,她说这很变态,同居了这么久,她的后庭我也仅弄了几次,每次都要又哄又骗,做足了功夫外加半强迫才行。其实希拉的后庭比起狭紧多汁的前庭更加出色,肉棒插入后,里面的嫩肉自发地强力的收缩旋转,夹得我万分舒适。


希拉的身体,经过如此销魂阵仗锻炼,极乐之早,早已神智不清。下身床单的位置,被不断流出的淫水弄湿了一大片。后庭菊花让粗大肉茎的侵入,也没有感到多大的痛苦,她只是本能地将大腿抬高,分开,尽力地迎合我侵犯她的后庭菊蕾。而压在她身上的罗莎也尽力的挪动着身子,以自己下身的阴毛磨擦希拉的阴毛,藉此自慰以减低体内不断攀升又得不到发泄的欲火。

“达秀,我也要,快,快啊!”

看着罗莎欲火焚身,猴急的样子,我故意又冷落了她一小会儿,直到这淫娃急得几乎要哭着求我时,才恋恋不舍地将肉茎从希拉体内抽出挪了个窝。

“让你尝尝秀耐达家族的十大酷刑之一,鞭刑!”

“啊!”

当我的肉茎插入罗莎后庭时,这个淫娃一边夸张发出母猫般的叫春声,一边努力地抬起腰部,身体象猫一样地曲着,高翘着雪臀,迎合着我的人鞭恶狠狠地鞭鞑。

“人鞭鞭刑厉害吧!”

“唔,骨头都酥了,再深一点!”

“别急啊,你们全身上下的六张嘴,今天我会统统喂饱的!”

“老公,问个事,你说的十大酷刑,还有另外九招是什么啊?”

“啊,这个啊,我我我……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其中有一招,叫什么无敌风火轮来着。”

其实哪有什么十大酷刑啊,纯粹是我信口胡编的。

“老公,你好没用哦,连这都记不住!”

“妈的,你这淫娃,敢说我没用?没用?接招吧,无敌风火轮!”


我站在床边,挥舞着自己的人鞭,在二女身上任意驰骋,乳交、肛交、口交、喉交、手交,无所不用其极致,也不知大战了多少回,最后连睡过午觉,起床尿尿的雪芝也没有逃过这一劫,被我拖进屋里,半逼着她又来了一场四国大战。

第六章皇宫风波

“达秀,你看这条礼服怎么样?”

“我的天啊,你又穿得这么暴露,这可是去皇宫啊,穿庄重一点好不好?”

“去!小心眼的男人!以前你不是说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吗?阿姨你评评理!”

“达秀说得倒也没有错,皇宫毕竟是很庄重的地方,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皇帝举行国宴的那天下午,家里又热闹了起来。男人参加晚会,穿件象样的礼服打个好点的领结就搞定了,女人却不一定,首饰千挑万挑,衣服也是换了又换,描眉涂粉熏香,从中午起她们三人就开始化妆打扮了,弄了一个下午,还没有搞定。好不容易弄完了,碧姬阿姨来了后,随口提了一点意见,于是又都个个推倒重来。


自从皇宫一别,直到今天见面,我才再次见到了碧姬阿姨,听人说她这几天都和奥拉皇帝在一起,陪着皇帝游山玩水,出入成双。为此,风都城内又多了许多关于皇帝和阿姨间的诽闻。


我当然不相信阿姨会发生什么桃色诽闻,但她和皇帝之间不太寻常的关系,也令我感到有些不舒服。在心里面,我也想知道阿姨和皇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间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可是阿姨没有说,我也不好问。


今天中午来到我家后,碧姬阿姨就忙着为家中诸女梳妆打扮。她身穿一套白纱贵妇裙,与之相配的是一顶淡蓝色的绢织礼帽,斜斜地戴在头上。似乎对银色特别偏爱,阿姨的嘴唇上依然涂着银色唇膏。尽管和诸女言谈甚欢,但不经意间,她的眉头也会微皱一下,似乎怀着什么心思。

傍晚时分,皇帝派出两辆马车接我们入宫,几个女孩子和碧姬阿姨同坐一辆马车,而我与小克里斯汀则坐在另一辆车。在车内,我向小克里斯问起波尔多的近况。

“他呀,现在的情况恐怕不是很妙哦?”

提到波尔多,小克里斯汀突然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你又不是不清楚,波尔多平时懒散惯了,以前在大哥手下办事,你没有严格要求他,也没有人管得了他,一切都他去了。这次换了个新长官,你要知道,比塞亚叔叔做事可是很古板的,一板一眼,容不得半点差错耽搁。”

小克里斯汀边说边摇着头,看样子波尔多的近况并不太妙。

“出什么事了?”

“你走了后没天,他就因为起床出操迟到,被比塞亚叔叔打了五十军棍……”

“五十军棍?我的天啊?”


我听了直摇头叹气,波尔多的脾性我太熟悉了,碧姬阿姨对他管教宽松——过去这很让我羡慕,而他在我手下任职时,我和他亲如兄弟,谁也不敢动他。这次我被解职回家,换了新的上司,在严厉克板的老赤甲龙手下当差,波尔多自然是苦头连连。

“波尔多他也懒散惯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不然老长不大。这家伙现在一定梦想着要早点回来吧,呵呵……”

为波尔多将来的命运不怀好意地感叹一番之后,七扯八扯,最后话题转到了碧姬阿姨身上。

“这次碧姬阿姨回来了,大哥的日子应当好过多了吧,至少象鲁亚基公爵那样的坏家伙,再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害你了。”

“那家伙啊?我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我只是没有想到,碧姬阿姨对陛下的影响竟会这么大,这几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当然了,你知道吗,三十年前,碧姬阿姨在风都可是,可是……”

说了一半,小克里斯汀突然闭紧了嘴,脸上露出说错话的表情。

“怎么了?”

“没什么……”

“说了一半,怎么不说了?快讲啊!”

“我们不该谈论大人的事情!”

小克里斯汀把头摇得象摇郎鼓,连眼睛也闭上了。

“你家伙,要么就不说,要么就全讲了,不要掉人味口啊!”


然而无论我怎么逼问,小克里斯汀就是牙关咬得紧紧的,半个字也不肯吐出。我使尽法宝,从介绍雪怡作他的女朋友到掐着脖子搞谋杀,威逼利诱,终于从他的牙关里挤出了一点东西。

小克里斯汀把嘴靠近我的耳朵,用细如蚊吟的声音对我说道:“其实,波尔多并不是碧姬阿姨唯一的孩子,在生下波尔多的前几年,阿姨还生了一个女孩!”

“什么?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

我有种被雷劈了一下的感觉,龙战士生子,向来是轰动帝国的大事,然而碧姬阿姨生了个女儿的事,帝国内竟几乎无人知晓。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个秘密是我小时候,我的父母交谈时无意中泄露出来,被我听到了。当时我好奇地问地父亲,还被他臭骂了一顿,逼着我发誓不能泄露出去。”

“我的天啊,这么大的秘密!你还知道些什么?快,把你知道的秘密全都告诉我!”

“我知道的,也不多啊!”

“不多?你知道的够多的了!那个女孩呢,阿姨生的那个女孩,她现在怎么样了?怎么帝国内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次离开风都的时候,我和妈妈又谈起了这事,妈妈这才告诉我,那孩子刚下生下来,就被人盗走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当时陛下勃然大怒,他一方面命人四处寻找,另一方面也下令众人禁口。为了保守秘密,除了龙战士以外,那天晚上所有的知情者,全都被他杀了灭口。”

小克里斯汀一边说着一边打了寒战。

“对外,他只是对人说阿姨生的孩子生下当晚就夭折了。”

“龙战士的后代出生,这是轰动帝国的大事,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我也不明白啊,阿姨生孩子的时候,陛下一定会派专人保护的,这真是无法想象的啊?可惜当时的知情者大部分都被灭口了,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小克里斯汀一呆,问了这话,我也同样一呆,我们俩的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相同的疑问——且不说阿姨生的第一个孩子,那她的第二个孩子,我的好兄弟波尔多,他的父亲又是谁?

小克里斯汀呆呆地看着我,他也想到了我心中的想法。我们俩眼对眼看着,半晌,我才压低了嗓音问道:“也是个谜?就象,就象波尔多的父亲一样………”

“好象,两个孩子的生父,都没有人知道!”

“嗨,算了,父辈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去想这么多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软绵绵地靠在后座上,闭起眼睛养神。车厢里一时静了下来,只有骨碌碌的车轮声还在耳边单调地响着。


波尔多的父亲,到底是谁,这在帝国一直是个秘密,人们只知道有一年碧姬阿姨从外地回来时,怀里多了一个男孩,这孩子就是波尔多。即使以我和波尔这样死硬的交情,这个问题也是我们间非常忌讳的,谁也不愿意谈起。关于他的身世,帝国内有许多猜测,象我就一直怀疑他是我

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回想起小时候父亲对波尔多的态度,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小时候波尔多常受到别人家的孩子嘲笑,为了这事,我和他也不知和揍了多少人,最后硬是用拳头压下了儿时伙伴中间的闲言碎语。

但不知父亲是谁,一直也是挂在波尔多心头的一桩心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大概也只他的母亲碧姬了吧。


至于碧姬阿姨的过去,我也一样知甚少,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阿姨的过去,并不是非常地清白——只能这么说,因为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印象深刻:那些因为波尔多父亲的问题被我俩打成猪头的小伙伴们,挨打时脱口而出的脏话之一,就是他的母亲碧姬是个淫荡的女人。

这些家伙没有如月的本事,口出脏言的结果自然是被我俩饱以老拳,打成了肿猪头,但他们的话还是深深地刺伤了波尔多。

记得那时波尔多抱着我,不停地哭叫着:“大哥,我妈妈不是个淫荡的女人。”

“我知道,大哥当然都知道啊!”

“可是,我爸爸到底是谁啊?”

“这个……傻瓜,你是我的好兄弟啊,我的就是你的,我父亲就是你父亲,我把我爸爸,分你一半好了!”


晚饭时,我向父亲提起了认波尔多为义子这事,正用叉子往嘴里送肉的老头惊得把整块肉掉到了地上,接着一把将桌上的盘子全砸到地上,脸上瞬间变化出多种表情:悔恨、怨怼,愤怒,以及一丝的自责,而在坐在一边的母亲在桌下示意地脚踢我的腿,不停地朝我使着眼色。


就在这时,那些儿子被我打成猪头的小伙伴,由父母带着上门来告状,平时待我极严的父亲这次却一反常态,他象狮子一样地吼了起来:“打得好,你们的儿子实在该打!达克,下次不管是谁家的孩子,只要是再提起这事,你都给我狠狠地揍他们!”


当时父亲脸色铁青,捏紧的拳头不住地颤抖,眼中更似要喷出火焰一般,吓得告状者狼狈不堪地逃走了,但认波尔多为义子的事,父亲事后也没有再提起,这事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

“妈妈,波尔多的爸爸是谁啊?”

“这个秘密,恐怕只有你的碧姬阿姨知道了。从前曾经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故,你的碧姬阿姨突然间失踪了整整五年,回来之后,怀里就多了一个小男孩,那就是波尔多。”

“那么,他,他会不会是我的弟弟……”

当我犹豫不决地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时,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

“不要再问了,也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我没有再问下去了。

可是母亲却又突然加了一句:“既然你认为波尔多是你弟弟,那他就是你的弟弟,你就象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地待他吧。”


母亲含含糊糊的回答也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但在内心深处我也一直将波尔多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看待,但仔细一分析,波尔多似乎又不是我弟弟,因为阿姨很早就没有和父亲在一起了。

听义父说过,我们家老头年青时的脾气就象现在的我一样,风流成性,成天无所事事,是风都城内有名的花花公子——即使在母亲生下我后,他仍然不时地在外面沾花惹草。


爱上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对妈妈来说本来就是很痛苦的一件事。风流成性的父亲其实给母亲带来了不少痛苦,只是妈妈是个很能隐忍的女人,对父亲能忍能让,把一切都悄悄地包在心中,一直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父亲后来的突然转性,据说是因为在女人身上遇上了重大的挫折:对女性向来战无不胜的他先后两个女人身上射戟沉沙——“是败得相当地惨,还不是一般地惨那种!“义父曾经这么对我说过。惨痛的失败令他一夜之间恍然大悟,性情大变,从此之后就奋发图强云云之类的。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几十年,现在的知情人要么不愿意开口,要么已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也仅仅知道事情和碧姬阿姨以及皇后有关。

“算了,都是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还是不要去想他的好。现在波尔多自己都忘记了,我又何必去揭他的伤疤呢……”

然而事情却没有按我想象的发展,马车到达皇宫后,一个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不素之客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车辆到达皇宫时,皇宫外的广场上,已排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广场前热闹非凡,身穿华贵礼服的贵族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人们,正纷纷从车上下来,进入皇宫。皇帝弄的这次舞会,规模空前的盛大,把整个帝国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几乎都到齐了,伯爵、侯爵、公爵、亲王,满满一堂,人数达数百之众。皇宫对我和小克里斯汀来说并不陌生,但希拉诸女却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

“有传言说,这次舞会,不光是为了迎接阿姨的到来,以及庆贺这次大捷,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如月公主另择夫婿!嗨,她的未婚夫才刚死……”

也难怪小克里斯汀要唉叹,拉法尸骨下落不明,皇帝就急着为如月另找夫家,皇家的冷血,也实在令人感到寒心。

“其实拉法那人不错,和如月还是非常匹配的,可惜啊!嗨,人走茶凉,可叹可叹!也不知道如月现在是什么感受。”

扪心自问,拉法的死,我是有责任的。

“还能怎么样呢?她的年龄也不小了,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只是公主的性格那么刚烈,陛下的安排,她会答应吗?”

“很难说哦,小克里斯汀,你并不了解公主!”

“难道你就了解她吗?”

“当然了,我们打了十几年的架了……”


说到打架,我突然想到,如果那天和如月的决斗,不是因为碧姬阿姨的介入而终止,我的胜算其实是非常大的。如果那一战如月败了,那现在的如月会是怎样?毕竟如月从未败过,不败的人要是败了,会怎么样呢?

“大哥,那你说她会答应吗?”

“很可能会答应的!”

“什么?”

“因为公主是个把帝国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只要对国家有利,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是爱情或者其它东西!”

“真是太可怕了,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要美人而不要江山。”

“昏倒,小克里斯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说这种话了,呵呵……”

“这是向大哥你学的啊!以前你不是整天说只为自己所爱的人而牺牲吗,女孩子都喜欢听男孩子这么哄她们的!”

“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坏了!”

我笑着给了小克里斯汀肩膀一拳,就在这时,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象是受到什么吸引似的,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投向皇宫正门。

从皇内正门走出两排身着白衣的宫女,一排六人,沿着皇宫大门口的猩红地毯两侧一字排开,宫女们面朝宫门,曲膝跪下。

“是丽安娜皇后……”


不出我所料,久违的丽安身穿着雪白的拖地裙,一手牵着小公主的手,出现在宫门口。今天的皇后,身穿一件黑色晚礼服,脸上不着半点脂粉,仅在嘴唇上涂了鲜艳的口红,脖子挂了一串钻石项链,链坠是一颗拇指头大小的心形蓝宝石。有黑色的礼服衬托,闪闪发光的蓝宝石项链映衬,皇后本就洁白娇嫩的表肤显得更加地娇艳欲滴,鲜艳的红唇更是性感迷人致极,让人很有一种想吻一口的冲动。皇后的唇生得性感动人,每个人看过她的人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的双唇,站在一边向皇后鞠躬请安的我甚至在心里邪恶地暗想着,要是皇后的唇含着我的肉茎替我口交,那会是怎样一个情景。


皇后松开牵着小公主的手,径步来碧姬面前。此时皇宫门前已聚集了大量的人,亲王,公爵、侯爵、伯爵是一大堆,包括我和小克里斯汀在内,全都自动地对皇后下跪行礼,然而碧姬阿姨却没有下跪,反而挺直了腰板,在鼻孔里轻轻地发出的一声不屑的哼声。

对于碧姬的傲慢,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随即被亲热的微笑所笼罩。

“姬娜,你终于回来了啊!真没想到啊,上次离开时,你不是说永远都不回风都来吗?怎么,才过十几年,你改变主意了?”

“我也没有想到,上次离开时你不是说不想当皇后嘛,想不到现在却已是皇后了!”

才刚见面,阿姨和皇间立刻就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产生了激烈的冲突,而且双方竟都不肯给对方留下缓冲的余地。


女人间的吵架斗嘴,有很多种方式,泼妇似地骂街,那只市井小民的作为。阿姨和丽安娜皇后,堪称是除了如月以外,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尽管一见面就撞出火花,可是当着这么多权贵的面,她们都还是非常地注意自己的形象风度。言语虽都刻薄至极,极尽挖苦之能,但行动上又都表现得非常亲密,先是一个亲热的搂抱,然后牵着对方的手,两人皆面带微笑,以好朋友重逢拉家常的口气,用最有风度的方式在对方的身上用刀猛割。

“姬娜,你很过份哦!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回来这么久了,我到现在才见到你,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这你就冤枉我了,我离开风都太久了,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了。所以奥拉他就亲自带着我在城里城外四处逛了一圈,一时间抽不开身,所以才拖到现在。”

提到皇帝,皇后的脸色又是一变,但瞬间回复如常,笑道:“你只顾自己啊,把老朋友都忘记了,你说该不罚呢?你说我当罚你什么好呢?”

“既然你要罚,那就罚酒好了!以前你不是很爱给别人灌迷魂汤的吗?”

“罚酒?你可是有名的酒中英豪,记得当初你可是一个人干倒好几个大汉,谁喝得过你啊!郁金香姬娜的大名,在风都有谁不知啊!”


两女的对话,我和小克里斯汀在边一听得清清楚楚。我和小克里斯汀对望一眼,大家都看出来了,阿姨和皇后的关系,非常地微妙。皇后的这句话,已经非难听了,明显是在影射碧姬过去和许多男人有染,就差没有在骂她是淫娃荡妇了。

碧姬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旋又立刻回复如常。

“喝喝水酒,也没什么。我再能喝,也不如皇后您啊,只是陪着陛下跳了一圈舞,就成了皇后了。这一点,姬娜到现在都很佩服您啊!”


两个人在那争斗不休,最惨的却是我们半跪下鞠躬致敬的人,动作僵在那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难受至及。闻着两人间愈来愈浓烈的火药味,夹在她们中间的我是更是尴尬无比,一方是对我有大恩的阿姨,另一方却是我正想极力讨好,扯上关系搭上线的皇后,帮谁都不行。

皇后和阿姨不和,这事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会僵到如此这般水火不相容地步。本来我还想傍上皇后这条船,可是看到眼前这个情景,一切似乎又得重新计算了。


当碧姬和皇后刀言剑语地暗斗不休,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皇宫大门内又传出一阵急跑声,一个身穿灰色礼服的男子,从里面冲了出来。男子外表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六七岁,剃着朝天板寸头,锔过油的金发根根闪亮。男子右手拿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脸上泛亮光,冲动急切的表情就象是正赶着要和情人约会。

“姬娜,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走,一起进去吧!”

他一手抓住碧姬的手,拉着她就往皇宫里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门口。

“小克里斯汀,我没看错吧,刚才那个男人,他,他好象是……”

“是啊,那人长得好象皇帝陛下啊!”

“几天不见,他好象变年青好多,而且也帅气多了,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他比如月还有生气啊,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的力量吧……”


因碧姬的到来而脱胎换骨的奥拉皇帝,焕然一新的新形象更是令所有人的下巴都惊讶得差点掉到了地上。被皇帝当着众人的面狠刷了一道的丽安娜皇后,则一动不动地呆立了好几秒钟。皇后的身体微微地颤动着,握着小公主的右手背上更是青筋突出,不住地收紧。小公主的手被握痛了,哭丧着脸却不敢哼出声来。

原本还是熙熙攘攘的广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感受皇后身上即将爆发的火山,原先和碧姬阿姨站在一起的希拉三女,全都低下了头。我慢慢地挪动身子,把身体朝希拉的位置移了移动,因为希拉离皇后最近,我担心皇后把雷霆之怒迁到她身上,毕竟我们是和碧姬阿姨一起来的,也算是碧姬的人。

“麻烦大了,想不到皇后和碧姬阿姨是死对头,而且还闹得这么僵,真是糟糕透顶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事情的变化,已远远地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得罪了丽安娜皇后,想上她那条船的计划看样子得泡汤了。

但预料中皇后的雷霆之怒并没有爆发,寒着脸立了几秒后,丽安娜皇后突然卟哧一声笑了出,脸上的冰雪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不好意思,刚才只顾和姬娜说话了,忘了大家了,你们都起来吧!”

朝着众人微一点头,算是表示歉意,接着她弯下腰,先把希拉给扶了起来。皇后一手放在她的脸上,爱怜地摸着她的脸蛋。

“你就是希拉?很美丽的一个女孩子啊,真是我见犹怜,难怪秀耐达侯爵肯为了你拼命。我要是男人,也会动心了的!”

说到最后,皇后自己捂着嘴轻笑了起来。对着希拉,对着众人,轻颦浅笑,眉毛一张一扬,她都做得恰到好处,处处透着温和可亲,却又不失皇后威严。

“皇后殿下美丽高贵,难怪能成为一国之后。”


和皇后这么亲密的接触,一向害羞的希拉竟也一反常态,仰头直视皇后的眼睛,目光之中透着一股仰慕崇拜的神情。刚才的事情,丽安娜皇后其实被皇帝弄得很狼狈,但希拉用这表情面对皇后,却用得恰到好处,令皇后很是受用,满意地点着头。

“你不光有美丽的外表,也有聪明的头脑,我喜欢你。要是我生的是儿子的话,我一定会千万百计地把你从秀耐达侯爵手中抢过来,做我的儿媳。”

说着皇后又抿嘴笑了起来,而希拉也含羞地垂下了头。

“咦,怎么只戴了一朵花?哦,我明白了,秀耐达侯爵被扣了一年的俸禄……”

皇后一边说着话,一边解下脖子上那闪闪发光的钻石,就要替希拉戴上。

“美丽的女孩,要有美丽的珠宝衬托,才能最好衬托出她的美丽。这串项链,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可是……”

突如其来的恩宠,以希拉的聪明也措手不及,惶恐地想要拒绝。

“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送人礼物,可不要拒绝哦。”

一边和希拉说话,另一边皇后却把目光投向了我,用眼神把我要帮腔的话也打回了肚里去。

亲近得难以拒绝微笑,以及不容人拒绝的理由,于是希拉就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诚惶诚恐地被皇后戴上了那串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

“希拉姐姐戴上这串项链,果然更漂亮了!”

小公主如云清脆的童音,拉开了哑口多时众人的话匣子,各种各样的赞美声扑天盖地飞来,先前紧张的气氛也被一扫而空。

“这项链很适合你,以后你就常戴着它吧!”

已是众人目光焦点的希拉窘迫万分,脸涨得透红。

我找准机会,总算插上了一句话:“皇后殿下,这礼物实在……”

“我说过不要拒绝了!”

皇后朝我竖起一根食指,微微摇动,微笑中再次透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达秀哥哥,你就不要拒绝了,妈妈是喜欢希拉姐姐才送给她礼物啊,这是她的心意!”

小公主的插话,最终令我们不得不接受了皇后这份昂贵的礼物。


“晚会快开始了,我先进去补点妆!秀耐达侯爵,如云公主就由你帮我照看一下吧!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上次你答应我的事,到现在可一直都没有做到的哦!身为男子汉,可不要食言哦!”


朝我歉意地一笑,那一笑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看得我又是一呆。皇后留下小公主,转身回到皇宫里去了,从容不迫的神情动作,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仅留下我和一干人等,望皇后逐渐消失的背影,继续着目瞪口呆。

“这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女人!”


受了这样的屈辱,还能强做欢颜,忍辱负重,能用理智控制情绪,强行控制住即将爆发的怒火,能做到这一点,这世上没有几人,但丽安娜皇后就做到了。如月公主和她的关系并不和睦,父亲甚至认为如月母亲的突然暴毙和这女人有脱不了的关系,但她却有办法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如月最宠爱的人。如此手段,如此心机,如此能忍,现在我终于明白在无数佳丽争宠的后宫,只是一介平民出身的她为什么能当上皇后了。

“皇后的这份休养,真是令人惊叹!如果我过去能有她一半的忍耐力,也不致于落到如此田地!为人之道,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刚才的那一幕,令我受用无穷,许多的想不通的事情,也因此一下子想通了。我弯下腰,对着小公主堆出一脸的欢笑。

“好久不见了,漂亮的小公主,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郊外游玩呢?”

第七章两大势力


这次舞会设在皇宫大厅之内,在宽敞得数百人同时在里面操练也不觉得拥挤的大厅中央,摆了十几张长型的桃木桌,各种制作精美食物,按照荤、素、甜点、瓜果种类的不同,分别摆放在不同的桌上。这种皇宫舞会没有诸多的限制,来宾根据自己各人的喜欢,端着盘子自己取用桌上的食物,而穿插于贵宾中的美貌宫女,则根据需要为贵宾提供酒水。无论是气氛还是庄重程度,都远非前交我在神龙广场参加的宴席所能相比。


对于参加这次舞会的大数人来说,他们压根就不是为了吃或者跳舞而来的。那些掌握帝国脉搏的权贵,平时在朝堂上虽然天天见面,可是上面有皇帝压着,下面有众多的耳目在看着,彼此间都难说三分真话。平时几个意气相投的大臣贵族想要聚在一起吃顿饭或商量什么事,都是非常小心的,生怕有有人向皇帝打小报告说自己结党营私。这次舞会,却也给了他们非常好地聚在一起的机会。大部分的官员贵族,都是手中端着一个酒杯,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闲谈。这完全是一场以社交为目的的舞会,吃在这里并不重要。


不过我家的女人们来说,皇宫里制作精美的食物,来自各地的各种奇珍异果,还是引起了她很大的兴趣。罗莎和雪芝姐姐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了。小公主显然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兴奋地缠着小克里斯汀,逼着他表演小魔术。


他们都玩得很开心,不过我和希拉却的心情却并不太轻松,我知道今天晚上的舞会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希拉也同样感到有些不安,因为皇后的礼物实在太贵重了。草草地往盘子打了些食物,我们俩就回到自己桌前,小声地谈论起先前发生的事。

“达秀,皇后的这份礼物,找准机会,我看我们还是把他退还给她吧!”

“退?怎么退?皇后当着这么多的人面送给你,要是退还给岂不是在刷她的面子?”

皇后来了这一手,现在回过味来,我也是大叫头痛:这可是份烫手的礼物,碧姬和皇后势同水火,希拉受了她的礼物,碧姬阿姨会怎么看呢?

“你是担心阿姨会我们的气吗?其实阿姨宽宏大度,不会在意这个的,我担心的事情还并不是这事。”


希拉一边说着话,一手边手玩弄着那颗蓝宝石链坠。这让我记起了卡尤拉送给我的那枚戒指,那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我根本没有机会拿出来。

“你担心什么?”

“你看那边?”


顺着希拉手指的方向我望去,希美亚公爵正和几个大臣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他身边的那些人,除了几个平时在朝会上见面的官员外,其余我都不认识。但这些陌生人个个衣着华贵,看得出绝非泛泛之辈。

“那些人是谁,奇怪,以前在皇帝的议事厅里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希拉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她闭着眼睛,手指搓弄了那个链坠好一会儿,突然她睁开眼,问我道:“达秀,你是不是想搭上皇后这条线?”

我大吃一惊,我想倚着皇后这棵大树乘凉,这个念头我一直埋在心中,除了义父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没想到却被希拉一口道破。

看着我惊讶的眼神,希拉卟哧一笑,右手松开链坠,手指在我的面上用力地拧了一下。

“没什么好惊讶的,皇后是什么身份,如果你不是先有意向她递橄榄枝示好,她怎么会在下这么大的本钱招揽你!”

“不这样的,其实这些都是我死鬼老头做的孽,他以前和皇后是……是好朋友,她是看在父亲的面上……”

我不好意思说破父亲当年的风流史,但以希拉的聪明,应当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这样吗?你又骚头皮了……”

希拉撅起嘴,白了我一眼。

“不是这样的,和你说的那样也不太一样,但也差不多就是了,我们互相招手,如此而已。”

“真是的,语无伦次。”

面对着希拉嗔怪的眼神攻势,我唯有老实坦白,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好在希拉也没有怪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现在也是迫不得已,不找个有势力的人做靠,以后在帝国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的。”

“奥拉皇帝已经完成七变了,只要能熬到如月登基的那一天,我们的日子应当会很好过的。”


我把目光投向远处,如月坐在一桌圆桌前,戴着白丝手套的右手端着一杯红葡萄酒,目光有些空洞地望前方,静静泯着杯中的红酒。而坐在如月身边那一身火红色礼服的少女,正是风都城内仅次于如月的最强悍的女人,希美亚公爵的宝贝女儿卡玛。她们的关系似乎很不错,坐在如月的身边的卡玛丝毫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公主而显出半分的拘谨,她一边大嚼着盘中的水果,一边不停地动着嘴皮子,嘴里不知说些什么。而慢慢喝着红酒的如月则不时地露出一个淡笑,或者微点一下头,偶尔才会动一下嘴破子,回应卡玛的话。


从前皇帝在神龙广场上大宴的时候,如月还曾把安达和希拉拉去长谈,那时的她对我虽然不太友善,但对于和自己相同女性却相当友好。但拉法死了之后,如月的性格变得闭塞了许多,愈来愈孤傲,对着卡玛虽然也时常露出微笑,但那只是用礼节性的笑做为面具,隐藏自己心中真实的情感。


和如月说了几句话,性格很如月本有些相似的卡玛也受从如月这种自闭式的冷淡,礼貌的告辞了。这时几个年青英俊贵族青年趁机上前和他搭腔,她却表情依旧,目光依然空洞迷离。即使被众星环绕,如月现在的样子却给我一种茕茕孑立的感觉。

“没有半个知心朋友,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天之骄女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可以的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和丽安娜皇后关系并不太和睦的如月,为何对自己的妹妹,小公主如云是那么好了,除了那个变态的皇帝以外,她算是如月唯一的亲人。

希拉突然把身体倚进我的怀中,抓紧了我的手。

“只是我要提醒你,外戚和皇亲争权,向来是两败俱伤!如果真想找皇后作靠山,千万要三思而后行。”

我回过神来,把目光重新投向希拉:“外戚与皇亲争权?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现在帝国内部,除去皇帝之外,其实有两派的势力在把持着朝政。”

“外戚,皇亲?你的意思是指法比尔家族的直系血亲贵族那一派的,以及皇后那一派的这两派人?奇怪,我参加议事也好久了,怎么就看不出来?”

“达秀你是真胡涂还是假胡涂啊?这你都看不出来?”

希拉笑着在我的大腿上轻捏了一把。

“其实是这样的,平时上朝,我都是站在那儿,睁着眼睛打盹,皇帝在那边说话,我站着却已睡着了……”

“你还敢说!你在外面领军打仗,这些事情怎么能不关心?”

“我是军人啊,不是那些政治爬虫!军人只要学会怎样在战场上多杀人就行了,政治上的东西,管太多干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怎么能在希拉面前说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话?以前家里买只活鸡要杀了给她补身子,结果那些鸡鸭都常常被希拉偷偷放生了。

但希拉并没有表现出我心里所想的不良反应,她摇了摇头道:“军人不管政治,能打好仗吗?你已经吃过苦头了,难道忘记了?”

我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我虚心问道:“你说的两派势力,这是怎么划分的?”


“一派人,就是以希美亚公爵为首,这些人平时都站在皇帝左手的位置,听说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帝国内有钱的商业巨头,比如说希美亚公爵,他就是靠捐钱当上这个财务大臣的。”


“另一派的人就是站在皇帝右手位置的那些家伙了?难怪,我觉得好奇怪,怎么姓法比尔的人都站在一起了。现在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好象就曾听说过,皇帝的大臣们中间有左派和右派之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人们都说皇帝陛下很胡涂,其实在我看来他一点也不胡涂。听说十几年前,整个议事厅里,几乎都被姓法比尔的人占据了,这十几年来他看似糊里胡涂不管事,可是下面的大臣却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换了血。那些被提拔上来的人,听说大部分都是靠丽安娜皇在皇帝边上吹枕边风帮了大忙的。”


希拉这么一提醒,我才模模糊糊记起来了,上次远征阿沙尼亚,分配后勤工作时发生的那一幕幕,情况确实象希拉说的那般。父亲留给我的记忆里,对丽安娜皇后的评价,就是这是一个极有野心,权力欲极重,而且很有手腕的女人。有钱的人,当他们手中的钱超过一定数字,钱成为符号的象征时,很自然的就会去追求除了钱以外另外一种东西——权势。

我已在大脑画出整个事情大致的轮廓:正想培植自己势力的皇后遇上了正拼命向上爬的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正如同蜜蜂碰上了蜜糖,双方一拍即合,合作起来。

我在思考,希拉却继续说着,为我分析着帝国的形势。


“其实,用左派和右派来划分他们并不确切。比如说皇家骑士团的团长卡都斯,他虽然是法比尔家族一脉的,可是却和希拉亚公爵这边的人关系极佳,更是皇后的心腹,和自己的父辈反而有些生分。那些法尔比的贵族青年们,有一大半的人情况都和他差不多,双方的关系相互交错,很不容易分清楚的。”


“我明白了,其实在这所谓的左派和右派中间,还存着很大一部分两边讨好的中间派。嗨,中间派,要是能两面讨好那该多好!可是我这次把法比尔家族的大大小小的贵族们全部得罪了,除了投向另一派外,真是无路可走了。”

我一方面感叹自己近乎穷途末路的处境,但另一方面却对希拉惊讶万分,惊讶得在心里有些发慌。

“希拉她真的变了,变了好多,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啊!”


从前我一直在骗自己,希拉还是从前的她,纯洁善良,害羞怕事,不擅交际,只是一个一直被我搂在怀里呵护的小家碧玉,然而现在我却再也无法将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联系在一起了。从前对政事一无所知的她,也从不关心这些的她,一夜之间,竟能在我面前侃侃而谈,纵论国事,分析政局,细致入微之处,精明得足以令我汗颜。我甚至在心里认为,如果她坐在如月的这个位置上,她会做得比还未当上皇帝就快成了孤家寡人的如月出色百倍。

上次我离开风都时,希拉并没有这些异常,但才过了不到半年,她身上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那个颗神秘的水晶石,义父临死前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以前那个间谋头子拉古斯话中有话的忠告,这三件事联系在一起,都很明显地向我表露出,希拉身上一定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我心里对希拉又是惊疑,又是恐慌,但在脸上我却表露出来,继续问她道:“一半是外戚,一半是皇亲,这些人如果联起手来,大家一块儿发财不是很好嘛,怎么会分成两派的?”


希拉笑了起来,她并没有看出我心里疑虑,仍然继续说着让我更忧虑的话:“达秀,在战场上你很精明,碰这事,怎么就胡涂了?一个蛋糕,十个人来吃,如果蛋糕有桌子那么大,谁也不会在意哪个人多吃了一点;如果换成一百个人来吃,蛋糕却只有巴掌那么大,你说会怎么样?”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希美亚公爵那一方的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大都是商人出身。从政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过过权力瘾,更重要的是他们希望能以此影响


国策,为自己赚取最大的得益。这几十年来,法比尔家族的皇家子弟,不断地插手商业上的事情。由于他们享有各特权,光是过关免税这一条,就比其它人要占有极大的优势了。他们这么做,等于抢走了希美亚公爵这些平民出身的大商人的蛋糕,希美亚公爵弃商从政,我看他也多半是为了这事吧。”


希拉说得没错,法比尔家族的贵族们从商之后,由于享有各种免税的特权,在价格上自然享有极大的竞争优势。加上这百年来帝国年年征战,为了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帝国也是一再加税,平民故然苦不堪言,那些有钱的商人们就更是叫苦连天。而这时那些皇亲贵族们再插手商业上的事情,抢夺他们所剩无已的蛋糕,他们不跳起来那才怪呢。


我现在扫描了父亲留下的一些记忆,这才发现,在十多年前,奥拉皇帝也曾起过免除皇家贵族们各种特权的念头,并实施了一些新政。但由于这些贵族势力过于庞大,招致反对声一片,最后这事也是不了了之。这十几年来,奥拉皇帝在不声不响中扶持了一批象希美亚公爵这样的新兴贵族上台,也正是为了削弱这些家族势力。


现在看来,奥拉皇帝这位史上最强的玻璃,其实一点也不笨,表面上他碍于情面,不得不时常帮着“右派”打压“左派”,暗地里却又扶持着这些新兴的势力,玩弄势力平衡的把戏。否则的话,我有意淹死了几万的贵族军队,这么大的罪过,他竟只是象征性地关了我几个月,罚了我一年的薪水了事——或许在心里面,这个玻璃皇帝高兴还来不及呢,因为我帮他除去了心头大患。


“他们两派人表面相和,暗地里却争斗个不休,也在拼命地拉拢对自己有利的盟友。希美亚公爵要和碧玉龙联姻,不停地向你示好,以及让丽安娜皇后的侄子成为如月公主未婚夫,都是他们的手段啊!公主是未来的皇帝,而达秀你,几场战争中你所显示出来的军事才能,已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了!你们俩都一样是奇货可居,有极大的投资价值啊!皇后当众送我项链,故意让小公主接近你,也是为了拉拢你啊,说不定将来她还想招你做女婿呢!”


希拉笑着把目光投向附近的,在一个小喷泉水池旁,小克里斯汀正为雪怡和小公主表演魔法的小把戏:他把一大团水聚在手上,变化成各种各样动物的形态,惹得两位小女孩兴奋的发出喝彩声。

“真是太精彩了,想不到小克里斯汀操纵魔法的能力竟是这么的强!”

就连和我谈话的希拉的眼神,也小克里斯汀的表演吸引住了,但我却无心去观看小克里斯汀的表演,我现在已是心乱如麻。

“当然了,论操纵魔法的能力,我们谁都比不上小克里斯汀,他们家族的人,天生就是使用魔法的天才!”

我随口敷衍着希拉,心里却暗骂义父,希拉身上到底发生了事,他明明是知道的,可是却全部藏在肚里,到死也不肯说。

现在我对希拉已是惊疑万分。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情,使得待我如亲子的义父硬要藏在心中,至死也不说?


我很知道答案,却又不是非常地想知道答案。我很矛盾,也有点害怕,因为我害怕蒙在秘密表面的黑布被揭开后,会崩出一个什么样恐怖的事物来。安达死后,希拉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逆鳞上要是再多出一道伤痕,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修补了。

“奇怪啊,希拉,以前这些事,你都是丝毫不关心的,怎么现在竟比我还要清楚?”

疑惑,驱使我伸出了试探的爪子。

“这些都莱恩夫人说给我听的,上次为了你的事,我求她帮忙。我们俩谈了很久,我只是转述她的话而已。”

希拉的解释很完美,但我知道她在说谎。


关于皇后的那些宫廷秘闻,就算身为报社文编的雅格丽本领通天,有办法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这些小道消息,但刚才希拉对帝国的论述,瞧她说话的口气,根本是自己的看法意见,并不是在转述别人的话,因为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不自觉地扬着眉毛。和希拉认识也快十年了,她很了解我,我也一样了解她的习性作风:我说谎时喜欢用手骚头皮,而希拉说谎时总会不自觉地扬着眉毛。

“想不到雅格丽的论述这么精辟,厉害啊,有机会,我真要找她多多请教了。”


我呵呵一笑,说着口不对心的话,却努力地压住了用手骚头皮的冲动,心里却冒出一个念头:我是否要找机会和雅格丽查证一下,问问她是否真的对希拉说过类似的话。就算是知道她在说谎,我也要再次确认一下。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心里是愈加地害怕。这是怎么了,我竟连自己最疼爱的人儿都不相信了,竟会有这样念头?太可怕了!

“幸福是只鸟,抓住了,就要抓紧了!”

我打了一冷战,下意识地抓住了希拉的双手,握得紧紧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失去希拉了!”

“达秀,你怎么了?”


我抬起希拉的双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一口。望着希拉那闪烁着聪慧的紫眸,我冲口而出道:“我才才不想当什么皇帝的女婿呢!什么是幸福?只要能天天看着你,握着你的手,抱着你入睡,每天早上醒来,看着你安详地睡在我怀抱里。对我来说,这就是幸福,希拉,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让幸福再飞走了!”

希拉逃避地躲开我的眼神,小声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谁说我要走了?”

“那就好!”

我把希拉拉进怀里,不顾一切地吻着她。

“别,这里有很多人啊!”

“管他们的,只要有你就够了!”

我睁眼偷瞄了一眼如月,如月恰好也扫向我。在那瞬间接触随即躲开的眼神中,包含着三分的羡慕,却又流露出七分的痛苦。

“如月,你一定也想起了拉法了吧?那个谦和的年青人,他确实是非常适合于你的男人,可惜啊……”

想到拉法,我又回忆起了逝去的安达。如果是安达让我有这样的感觉,我会毫无顾忌地向她倾心相谈,问明一切,而不是象现在这般使心眼。

希拉到底不是安达,到底不能取代她在我在心中的位置啊!

“真是有些肆无忌惮啊,呵呵呵……”


希美亚公爵的笑声让我和希拉都感到窘迫万分,连忙分开身子,这们帝国权重一方的大人物,就在我不注意时站在了我们身边,正微笑地望着我。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在场的来宾,三分之二的目光都注视在我们身上。射向我的眼神,有一半透着仇视的火焰,但望向希拉的,却又是另一种眼光。

希拉亚公爵望着希拉,不住地点着头。

“不要害羞,年青人就该这样,这才象年青人嘛!希拉小姐,今天看起来很美丽啊!这颗蓝月之星和她很相配!”


“蓝月之星就是希拉脖子上的项链链坠上那颗宝石的名字啊!十多年前我爸爸送给皇后殿下的新年礼物!她非常喜欢,出席重大的宫廷舞会时都戴着,想不到这次却转赠给了你。可见皇后很喜欢你啊,希拉!”


卡玛也和希美亚公爵站在一起,今天要和自己未来的婆婆见面,卡玛的穿着显得是精心打扮过的。除去一身和她的个性相似的火红色的礼服,难得涂了口红,精略地描了描眉,并在耳朵上戴了一串耳环。由于气质的原因,她现在的样子依然和淑女沾不上边,但也不失为一个英气逼人的美少女。

“看你这几年还算老实,没有再乱来了,这次就放过你了!我和希拉好久没有见面了,我们要聚一聚!”

说话的口气依旧粗声粗气,不过戏谑的成份却居多,照例赠给我一个恶狠狠警告的眼神,卡玛一把抓着希拉的手,拖着她走到一边去了,只留下我面对着她的父亲。

“对不起,我女儿让我宠坏了!”

望着卡玛的背影,帝国首富很无奈地耸着肩膀。

“没什么,希拉有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啊!”


我说的是真心话,比起连自己都到堕落的我,以及现在的希拉,卡玛却依然保持着她原来的本色,做事还是这么地我行我素,不拘小节,丝毫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而丧失了自己本性。

“是吗?我却并不认为这是好事,她做事太鲁莽,太没有心机了!”

希美亚公爵微微地摇了摇头,苦叹了口气。

“约克最近都一直托病在家,没了他,现在这儿的气氛好多了!对了,我从前在加里斯的几位老朋友也来到这里了,他们非常想见见你!”


希美亚公爵指了指身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在大厅的角落处的一张方桌边,坐着五位衣着华贵陌生人。看见我目光投过去,其中一位黑发男子朝我友好了举了举手中酒杯示意。

“加里斯?”

一提到这座被我淹到水底的城市,我就浑身不自在起来,这儿是我功成名就的地方,却也是令我结下无数仇家的是非之地。

“看到那位举酒杯的先生了吗?这次外界对你的舆论评价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全是靠他帮忙的!”

“他是谁?”

“有人说帝国内一半财产都在我口袋里,这种说法太夸张了,这几天我弃商从政,早就被人赶上了。不过如果说帝国内一半的舌头都长在那人身上,却一点也不过份。”

“这个人是……”

“他就是默多斯·波曼先生,帝国的舌头!整个帝国三分之二以上的报社,全是他掌管的!”

希美亚公爵举手中的酒杯,对着那个黑发男子遥敬了一杯,微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八章富豪联盟

“这位是卡利·卡斯伯爵,来自帝国西边的麦加省,帝国军队大部分的武器,全是他负责供应的。”

“这位是奇斯·麦尔斯伯爵,我以前的合伙人,不过他现在不卖服装,改行做建材石料生意了!”

“达达尼亚·巴诺夫先生,他快被陛下封为伯爵了!酒业大亨,我们杯中的酒就是他的酒厂出产的!要是今天我们喝的酒出了质量问题变味了,你找他算帐准没错!”


拉着我的手,希美亚公爵微笑着把这几位陌生的客人一一介绍给我。这些陌生人年龄都在四十岁上下,陌生的面孔我过去从来都没有见过,但他们的名字却绝不陌生——这些人都是帝国内和希美亚公爵齐名的大富豪!卡利·卡斯被人称作武器大王,麦尔斯是建材大王,巴诺夫是葡萄酒大王。


以前那些法比尔家族的家族的贵族子弟自我介绍时,往往开口就是我是雷兹的第几代玄孙,在族谱上排第几位,祖上干过多少光彩的事情,哆哆嗦嗦一大堆。但希美亚公爵介绍他们时却没有这么哆嗦,名字,做什么生意的,两下就把他们的来历交待得清清楚楚。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帝国内新兴的富豪阶层,自从前任帝国皇帝颁布法令,爵位可以用金钱买到时,这些钱多得没地方放的富豪们就花钱了买了伯爵的封号过过贵族的瘾——当然了,这种买来的爵位只是一个空头,和我这种世袭的爵位大不同,并不能享有真正的权力。


面对着频频向我敬酒的富豪,我感头脑有些发昏。他们虽然比不上龙战士出名,但这些人跺跺脚,就可以令明天上市场买菜的人腰包里的钱少掉一半。平时这些人我只是闻其名而不见其人,想不到现在竟一个个都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微笑着对我举起酒杯。


希美亚公爵显然心情极佳,介绍到最后,竟有些忘形起来。第五位陌生人是一个又矮又胖的大南瓜,他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腰,拍着他鼓鼓的大肚皮对我说道:“兴·哈里伯爵!你看他长得象南瓜,其实他就是靠种南瓜起家的!人家都叫他南瓜大王!不过现在他不光种南瓜,粮食,木材,水果,只要是赚钱的的生意,他通通都做!真是太贪了!所以现在才把腰吃得跟南瓜一样大!”

希美亚公爵幽默的说词说得几个人一起放声大笑起来,显然他和这些人关系极佳,被他的话损了一下的大南瓜也一样是放声大笑。

首先向我敬酒的是那位麦尔斯先生,他的个头偏矮,生了个鹰勾鼻,左眼转动间很不灵活,缺乏生气,我仔细一看,原来这人的左眼珠是假的。

“秀耐达侯爵,这次你水淹加里斯,可是令我们损失惨重哦!”

旧事重提,又是那件糗事,好在我的脸皮已练得相当厚,嘿嘿一笑,正想开口,边上那个瘦高个的酒业大王却冒出来为我圆了场。


“麦尔斯,他们哭哭叫叫还有点理,你在这个卖石头木头的奸商,最希望的事就天天发生地震,房子通通塌光!这次如你所愿了,什么都冲光了,加里斯重建时还少不了用石头木头?我看你是做梦都在笑吧!”

“就是就是,这里笑得最欢的人就是你了!最得意的人还敢在这哭穷,罚酒!”

胖南瓜似的兴·哈里伯爵也趁机起哄,捏着鼻子要灌酒。三人肆无忌惮闹了起来,互相灌酒,丝毫不理会边上其它贵族们鄙夷的目光。


对于这三个上不了台面的暴发户,我并没太多的留意,倒是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酒业大亨和帝国的舌头很让我留心。其它三人在一边打闹,默多斯·波曼先生却是最深沉的一个,他一手端着酒杯眼睛透过快要见了底的红酒,静静地打量着我。他的个头一般,黑溜溜的头发掺杂着少许白发,淡褐色的眼睛,皮肤青白,模样不是很出众,但他透过酒杯端详我的样子,却为本不出众的容貌平添了几分神采。


至于那位酒业大亨,他似乎对杯中的酒比对我更感兴趣,端着酒的右手微微地晃动着,让橙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一直打着转。偶尔地,端起杯子,放在鼻尖嗅嗅酒气,然后轻轻地泯上一口。

看到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默多斯·波曼先生这才吝啬地朝我一笑,朝我敬了一杯酒。

“水淹加里斯,我损失了一家报社!不过水淹加里斯这事,却令我的报纸的销量上升了三倍,总的算来,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别的话我不想多说了,我只能说,谢谢你!非常地感谢!”


我和他碰了一下杯子,然后一起喝光了杯中的酒。我没有把他受希美亚公爵之托帮我的事当众说破,这些大富豪突然聚在一起,约了我过来,到底是什么来头,在弄清楚这一切之前,话还是说得越少越模糊越好。


波曼伯爵开了口,一直在摇酒杯的卡斯伯爵跟着说了话,投向我的目光竟充满了感激的神色:“我在加里斯的酒窑里留了近百桶百年好酒,其中有几桶还是放了三百多年的极品,那可都是我的命根子啊。这次加里斯大逃亡时,侯爵大人派军队帮忙,把他们统统运了出来,这一点我非常地感激你!”

我心中暗叫惭愧,当时派军队优先替富豪权贵们运出财产,只是为了讨好这些人,为自己将来少树些敌而已。

“我说巴诺夫啊,说来说去,你还是忘不了酒窑里的那几桶酒啊!别整天开口闭口就是酒好不好?”

希美亚公爵一掌重重地拍在巴诺夫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如果真要感激秀耐达侯爵的话,那就将你家里藏的那几瓶好酒送秀耐达侯爵好了!”

“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吗?”


边上胖南瓜伯爵突然斜插了一句,若得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们没有法比尔家族的人那样的假正经,想笑就笑,面对面对这些商人出身的新兴贵族们,我心里有种不出来的轻松,默多斯·波曼似乎是这些人中的带头人,他代表众人朝我敬了一杯酒笑道:“秀耐达伯爵,这次你水淹加里斯,确实令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不过我们都是明事理的人,我们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要是帝国灭亡了,我们什么也不会剩下!这一点,我们几个都心里有数,说白一点,我们还应当感激你呢!所以此事您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我感动得差点流出眼泪来了,这几个月来,我为这事受尽苦头,遭够了白眼,想不到这群用钱买来爵位,我一直在心里瞧不起的暴发户们竟能如此通情达理,替我说话,我顿时生出一种遇上知已的感觉。


“秀耐达伯爵,你的大名我们一直早有耳闻!一年前远征阿沙尼亚的那一战,你率军绕过半个阿沙民亚,从天之裂缝杀回帝国,当时我就开始注意你了!这次你水淹加里斯,胆识胸襟更无人能敌……”

卡斯伯爵先前不说话,才一开口,我竟发现他生了一张甜嘴,明知他是在有意地捧我,但仍然被一番赞美的说词弄得飘飘然起来。


“水淹加里斯,我们是损失不小!但帝国要是完了,我们是半分钱也不会剩下!可笑的是有些人竟连这种道理都分不清楚,竟在这事上和侯爵大人您纠缠不清。后面的战事要还是侯爵大人您指挥军队的话,恐怕魔兽联军半个人也别想活着离开帝国。”

“要是大家都象你们这样明事理,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了。”

难得被人赞美,我顿时对这些人好感大增,同时也如月父女俩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怨怼——我拼死拼活为你们卖命,你们却这样待我?太过份了!

有了好的开头,后面的话已是很愉快的交谈了。被人骂惯了的我,第一次发现被人赏识,重视,原来是这美好的一件事。


和希美亚公爵这伙的交谈,一直到了执礼官高呼“陛下驾到”时才结束。我告辞回到自己座位上,却发现碧姬早就在那儿了,正一个人端着酒杯慢慢地喝着酒,桌子上还零乱地摆着七八个空杯子。而在这时,奥拉皇帝和皇后手挽着手,微笑着踏入大厅中央。从两人亲热程度上来看,根本就看不出先前曾发生过一起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到了大厅中央,奥拉皇帝开始念今天的舞会的致词。

“回来了?聊得很快乐吧?”

碧姬扫了希美亚公爵那几人一眼,又瞧了瞧皇帝一眼,她的语气非常地古怪:“有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什么话?阿姨,你对我还什么话不能说的?”

碧姬阿姨的脸色很严肃起来,我感觉到她似乎不太乐意我与那些富豪们深交。

“那些人,你最好还是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尤其是那位卡利·卡斯先生。”

“为什么?”

“那些人是群狼!”

碧姬象咬牙切齿般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狼?”

我愕然,阿姨的话我并没有太当真,脸上的表情也把我心里的想法全都了出来。碧姬瞄了我一眼,正这时侍女递上酒盘,碧姬取过一杯酒,仰头一口喝尽。

“这是我的忠告,也是拉古斯要我转告你的!离他们远一点,否则你会连皮带骨头被他们吃得干干净净的!”


我有点震惊,我没想到阿姨竟会反对我与希美亚公爵在一起,也没想到那位外表冷漠的拉古斯竟会给我这样一个忠告。我是今天才认识这些人,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先,他竟象有预见能力。事先就知道了。

“他们真的是狼吗?在我看来,他们只是一群有了钱,拼命想往上爬的暴发户。”

“那些人,你又了解多少?我认识他们,也快有二十年了!”

“这次回来,我才发现,原来波尔多竟和希美亚公爵的女儿搅在了一起!这坏小子,什么都瞒着我!真是令人头痛啊!”

“怎么了,阿姨,难道你反对他们在一起?卡玛虽然凶了一点,不过却是个好女孩,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知道,我是说她的父亲!希美亚公爵也罢,卡利·卡斯也罢,还有那个波曼,这三个人都是不能沾惹的角色!无论如何都不要扯上他们!商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你千万要小心,别被他们的甜言蜜语骗了。”

阿姨的话我并没有忽视,只是我仍有些不明白,碧姬为何会这么看他们。

“他们真有这么可怕?那鲁亚基公爵岂不是……”

在那一瞬间,碧姬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了起来,脸色也阴沉下来。

“鲁亚基?那家伙只是个小丑,当戏剧结束,一切落幕的时候,也就是他退场的一刻!”

“阿姨的眼神,好可怕啊!”

我突然发现,一向温和的碧姬阿姨,竟也会有如此令人畏惧的一面。

“看样子,你并不是很重视我的忠告啊!”

我的不在意,还是让阿姨看出来了。阿姨转过头,面朝着奥拉皇帝,对着他送出一个微笑,声音却变得深远起来。


“下雨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有的带伞,有的没带伞,没带伞的人总是拼命地想往带伞的人伞下挤。可是有的时候,伞下已经挤了几个人了,迟来的人勉强挤进去,却也只能站在伞的边缘,虽然他的身体大半受到伞的遮掩保护,可是雨水顺着伞边缘冲下来,反而将他露在外面的身体淋得更湿。所以说,硬挤进别人的伞下,有时并不是很明智的选择啊!”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原来皇帝的舞会致词已提到了碧姬的名字,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到了这里。


“你的路该怎么走,还是由你自己来选择吧!话我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最毒的毒蛇的往往是最不出声的那种!和那些玩惯了政治游戏的人相比,你还太嫩了!离他们远点,听我的话,没错!”

轻轻地掉下一句,碧姬站起身子,迈步走向大厅中央,前面的人群分开又聚上,很快就把她掩盖在人海之中。

“怎么了,达秀,你的脸色很不好?刚才阿姨和你说什么了。”

望着阿姨的背影,我愣了好一会儿,希拉走过,站在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刚才阿姨和我说一些话,还有些希美亚公爵那伙人,他们拉我过去是什么目的?希拉,这方面你条理比我清晰,替我分析一下。”

其实对于碧姬阿姨的忠告,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站在伞的边缘会被淋湿,那我就挤到伞的里面去!让整个身体都受到伞的保护!”

皇后这把伞或许不太靠得住,希美亚公爵一伙也许并不能太依赖,但在帝国还有两把绝对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伞。

这两把伞,一把就是如月,另一把则是她的宝贝妹子。

翘着嘴思考了一会儿,希拉提到了一个地方。

“长远的事情,我也猜不透!但近的方面,我想应是为了所罗门要塞吧!”

“所罗门要塞?和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


“你忘记了吗,达秀,这次所罗门要塞毁于地震,帝国收复失地,重修这座要塞再所难免!而达秀你,却是掌所罗门要塞以西数省的副执政官!要塞的重建工作,肯定少不了你的份,明白了吧?”

“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副执政官,竟然是个肥缺!皇帝可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好位置啊!”


希拉的意思很明白了,帝国要重修所罗门要塞,自然少不了大量地采购石头料、钢铁、粮食等各种物资,其中的花费,肯定是天文数字般的金币。而身为边防三省副执官的我,肯定会被派去负责这件事。光是原料采购这一项,只要我眨眨眼睛,打个哈欠,都会严重影响某些人的收入,也难怪这些掌握帝国经济命脉的商人们会忙着向我示好了。

“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会儿舞会开始时,他们一定会邀罗莎她们去跳舞,而跳完一圈舞后,我们肯定会收到一份非常贵重的礼物!”

“那可不行,吃人的嘴软,我得赶快提醒罗莎她们一下!”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希拉朝大厅指了指,就在我和希拉聊这事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了。那位卡利·卡斯已邀了罗莎跳舞,两人在舞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真是麻烦大了!”


倒不是我真的廉洁得不贪污受贿,只是因为听碧姬的忠告不想和他们太亲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就要替人办事,我自己树敌太多,帝国有多少人巴不得我喝凉水都会被呛死,要是自己屁股再不干净,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

“瞧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没那么可怕啊!”

“倒不是怕,只是烦啊!等下跳完舞,那家伙要是顺势送给罗莎一串项链。以罗莎的性格一定很喜欢会收下的,你叫我用什么理由叫她拒绝?

有人送钱当然是好事,可是现在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和希拉说这些话时,我心时实在矛盾至极。希拉的见解认识精僻独到,本来是很好的贤内助。男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平时在家喜欢大男子主义,希望家中的女人最好不要动脑,都什么都听自己的。遇上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时,又希望枕边人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替自己分担一部分的责任。希拉无疑是很适合的,如果没有拉古斯临别前的那番话。

“来历不明的女人?”


当这个念头跳出来的时候,拉古斯留在我心里的那根刺,现在开始隐隐做痛了。若不是这根刺,希拉的转变,我高兴还来不及,但现在却只能令我更加的疑雾重重。我有点怕询问她的意见看法,因为希拉和我谈起这些事时,那神情,那语气,完完全全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其实你也没必要担心这些!所罗门要塞的重建,是一块大肥肉,多少人在盯着!就算你想得到这份美差,负责这方面的事务,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他们如果是想从这事中得到好处,恐怕是白想了……”


希拉并没有发觉我的心中的异样,仍然自顾自地说着,目光中不时地闪过睿智的光采。她的分析透彻明了,但我却越听越寒,我感到她离我认识的那个希拉是越来越不象了。过去的她,只是一个长得很美丽,有点聪慧的少女,权力,政治上的勾心斗角,这方面的能力对她来说是一面空白。


舞场上,奥拉皇帝再次把皇后甩在一边,和碧姬阿姨跳起了双人交谊舞,若来了众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这些我没有去注意。丽安娜皇后在被皇帝冷落在一旁,居然也能面带着微在一边观看二人在舞场上的舞蹈,我也没有去多思索皇后厉害的隐忍功夫。罗莎和卡利·卡斯一曲舞完之后,果然如希拉所说,收到了一对价格不菲的钻石耳环。罗莎很喜欢地接受了,我也没有为此而烦恼。如月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在舞会开始时就悄悄地退场了,我也没有去感叹她的命运。

实际上,整个晚上,我都都没有任何心情去关注其它事情了。我的心情都被希拉巨大的转变占据了。

“希拉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吗?希拉会对我不利吗?这可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牢牢地占据了我的心头,我不再去关注别的事,我只想知道,希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令她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希拉变了,我知道,因为我再也无法自己骗自己了。或许在合适的时候,我该找希拉好好地谈一下……

第九章权与钱


舞会结束后,回到家中的客厅的长椅上,我独自一人发呆了很久。边上罗莎和雪芝,小克里斯汀以及雪怡正兴奋地拆着刚收到的礼物。今天舞会散场时,皇后派人送了一大堆礼物给我们,连雪怡都收到了一份。今晚的舞会完全是为碧姬举行的,整个晚上,皇帝都和碧姬粘在一起,虽然丽安娜皇后装得跟没事的人一样,但我猜得出,她一定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否则就不会这么张扬地向我示好,拉拢我。可笑的是,我想着投靠皇后缓解自己艰难的处境,可是造成我这个未来靠山危机的人,偏又是对我帮助最大的碧姬阿姨。

“讨好了皇后这边,如果又得罪了碧姬阿姨,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啊!”

今晚舞会散了,阿姨又没有回来,还是和奥拉皇帝呆在了一起。今天晚上,他们间会发生什么事?

我没有去想象臆测,因为我知道猜想的结果只会令我更加不舒服。现在我最头痛的事情不是碧姬,也不是皇后的事,而是对我枕边人的一些疑虑。


我很想开口问问希拉,为什么这十几年来她从来不提家里人的事情,为什么从来不回家乡去看看,为什么最近突然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一个为什么引出无数个为什么,我的心中有太多的为什么,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

“芝芝,你看这串耳环和这套衣服配不配?”


得到了皇后送的新衣服,卡利·卡斯先生赠的首饰,回家之后罗莎马上在第一时间换上,戴好,对着镜着舞姿弄首,照个不停。边上小克里斯汀不知在雪怡耳边说了什么话,被她追得满屋乱跑。我突然有些感叹,要是希拉也象罗莎或雪芝那样,是个没有心机,不太聪明的女孩,我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吧?但是,希拉如果真是个没脑的女孩,我会喜欢她吗?想到这,我又不禁莞尔。

“达秀,你今天怎么了,自从碧姬阿姨走了之后,你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我的沉默明显与周围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希拉马上感觉到我的异样,立刻过来向我询问。

“在想一些事?”

我很想把一切都向希拉倾吐,可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勾起希拉心中的隐痛,刺伤了她。

“要是义父和安达还在就好了,他们一定会教我怎么做的。”

我摸了摸了口袋,手指感觉到戒指的硬度,或许趁着这次把戒指转交给希拉的机会,我可以把这一切统统解决。

“跟我来!”

我看了罗莎一眼,她和雪芝对着镜子为自己的衣服评头论足,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拉着希拉的手,我上了顶楼的卧室,一把合上了门。

“有样东西,我放在身上很久了,一直想送给你,只是没有机会。”

“是什么?”

“闭上眼睛!”

看着我神秘兮兮的样子,希拉笑着闭上了眼睛。我取出戒指,抓过希拉的手,小心地戴在她的无指上。

“啊!”

睁开眼睛,发觉希拉的脸上露出欣喜万分的表情,爱不释手地摸挲着戒指上嵌着的那颗红宝石。

“其实,这戒指我老早就想给你戴上了,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没有机会。”


看着希拉这枚卡尤拉送给我的戒指,我真是百感交集,卡尤拉现在应该已经返回魔都了吧,斯罗死了,以她现在的实力,应当已是新一任的女皇了,已经登上权力之颠的她,现在还快乐吗?想想卡尤拉,再看看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如月和皇后,有时真是要感叹,身在皇家并不是件很快乐的事。

“这枚戒指,我等了很多年了……”

希拉垂下头,眼睫毛上夹着一点泪花。


我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送戒指给希拉,一小半是为了试探,另外大半的原因却是为了完成对卡尤拉的承诺,想不到希拉却误会成我要向她正式求婚。虽然我打心里愿意和希拉终老一生,但是由于自己过去欠下的风流债太多,要是真的正式娶了她,其她的女人不闹天才怪呢。

“咦……”

“怎么了?”

一直微笑的希拉,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敛去,她脱下了戒指。

“戒指里面,好象有东西啊!”

希拉的中指中背上,印着一个清晰的玫瑰花印记,我接过戒指一看,原来的戒指背面刻着一个玫瑰花的刻痕。

“达秀,这戒指很贵重,是祖传的吗?”

“基本上是吧……”

我并不想骗希拉,只好含含糊糊地回答她的话。

“交给我戒指的人,要我把他赠给自己最爱的人,我想你是最合适的了……”

“……”

出乎我意料之外,希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只是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将身体紧紧地贴上来。

我却有点心虚,我向希拉求婚,却用另一个情人送我的礼物做聘礼,不管怎么说都有些说不过去。原来还想借此试探几句,可是由于心里也有鬼,最终试探的事情无疾而终。

“怎么了,你怎么不问是谁交给我的?”

“不必了,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喜欢。”

答案就象无数个爱情故事说的一样,我笑了笑,吻了希拉一口,却再也没试探或追问下去。

“等下个机会吧,现在好象并不太合适。”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

一整晚,我都一直在思考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家里的事,外面的事,将来的打算,这些通通都要想好。


法比尔家族的门阀贵族,我从上到下得罪了个够,投靠他们是不可能的了。丽安娜皇后那边,皇后是我遇见过的最有心计的女人,而且她手下还有一大堆的不可小觑新兴贵族势力。能和他们站在一起,以后遇见什么麻烦,自然也不会如同这次这般四面楚歌,孤立无缘。但他们这伙人,碧姬阿姨非常不赞同我跟他们搅在一起。

碧姬阿姨对皇帝巨大的影响力,远远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的出现,很有可能会令丽安娜皇后后位不保——如果她对这个位置感兴趣的话。


阿姨会成为皇后?这个想法现在看起来有些荒唐,看看现在她与皇帝,皇后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果她有心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如果和皇后那伙人走得太近,阿姨肯定会不高兴的。


有碧姬阿姨的关照,以后的日子应当不会太难过。凭着我和波尔多的关系,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她一定也会对我多加关照的。但前思后想,反复地斟酌之后,我却还是决定搭上丽安娜皇后那伙人。


原因可笑得近乎荒唐:碧姬阿姨对我很好,所以我宁可得罪她也要勾上皇后那条线——因为就算知道我与皇后一伙人搅在一起,她生气是生气,却不会害我,仍然会一心一意地帮我。而丽安娜皇后——某些地方她甚至比碧姬阿姨还厉害,得罪了这个心机手段都厉害得吓人的女人,那可不是见很舒服的事情。

说白一点,我仍然想脚踩两只船:一只是皇后,一只是碧姬阿姨。虽然这两个女人水火不兼容,但我还是想两边讨好,毕竟我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


至于如月,这位高傲而又强悍的公主,她是未来的女皇,将来我要看她脸色吃饭,跟她的关系也不能不考虑进去。门阀贵族和新兴贵族两派暗斗不休,而如月的身份却不属是希拉所说的,属于完全中立的中间派——这点从她特殊的身份,以及和拉法的关系可以看出来,她属于两派人物都在争取的人。


拉法死后,她的脾气变得更加地深沉内敛了,心里在想什么,追求什么,别人根本不知道。这几年如月也在慢慢地培植着自己的势力,从下阶层军官中提拔了一些的人才,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且这些人的官位不高,只能算是中下层的官员,却也形成了一小股自己的势力。


如月这一手看似平常,实际上却非常厉害。正是所谓管事的不如办事的,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大事,这些在下面办实事的人往往比上头说话下命令的还顶用。多年相识,如月的脾气我很清楚,她是个把帝国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的人。行事处事,往往能将个人的情感排除在外,以绝对的


理智来处理——这一点就和比利亚叔叔教我的无情之道极为相似。我和她的关系已经定型了,就这么不远不近不好不坏,莫名其妙扯不清,如果我现在突然低头向她示好,只会令她瞧不起我,碰得一头的包。


对如月的态度:在保持原状的基础上,一定要改善,努力地改善!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和她吵闹打架,也别玩献媚的把戏——这招对如月根本不管用的,只会适得其反。我们间改善关系应当慢慢地进行,要非常有耐性,用几年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来。


昨晚皇帝为如月相亲的事,因为主事人只顾跳舞,当事人提前退场而无疾而终。这对我来说兴许是个机会,趁着拉法死后的真空期,如果我能几年的时间改善和如月的关系,甚至更进一步的发展——希拉说如月是个渴望交往又放不下架子的女孩子,如果我肯主动出击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如果能把这个集最强和最美两个称号于一身的女人骗上床,骑在身下狠狠地报复她过去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那肯定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从小时候我被她打得裸奔而逃起,就曾动过这样的坏心思。

至于说明天就要和我一起去郊游的小公主……


皇后有意地把我和小公主搭在一起,内中的意思,只能由我自己去细细体味。如月不喜欢皇后,我从未看见她们两人说过话,却她却和小公主和关系极佳。现在小公主很明显对我极有好感,如果能勾搭上了她,对改善与如月这种一团胡涂的关系大有好处。小公主年龄还小,没心机,想要骗取她的身心,实在太容易了。


这把送上门来的伞,我是绝对不能放过的——不管用什么手段,霸王硬上弓也罢,或者生米煮成熟饭法,我都得把她握在手中。控制了她,就能影响到皇后与如月对我的态度。


我最担心的是希拉,她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还不是我去探寻谜底的时候。我决定先停一停,慢慢地观察,再做出决断。我根本就不相信希拉会害我这种事,仍然全心地信任她。我只是隐隐地感觉到,在她心里,除了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外,还背负着巨大的精神负担。

义父说过,发生大事,天塌下来了,一家人应当共同分担,而不是自己偷偷的一个人扛下。我不是怀疑希拉,只是想帮她一起分担这份负担。

昨近天亮时,我将一切思路全都理清了,疲惫不堪的我这才深深地睡下了。

第十章小公主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觉得鼻孔一阵奇痒,在梦中忍不住连打了几喷涕。

“希拉,又在玩这种游戏吗?”

闭着眼睛一捞,却握住了一只稚嫩的小手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正坐在床头人是小公主,笑眯眯地看着我,小手里还揣着一根青草。

看到主动送上钩的鱼儿,我连堆起一脸的微笑。

“小公主,是你啊,来得好早啊?”

“还早啊?太阳都升得老高了!秀耐达侯爵好懒啊!姐姐可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哪象你这样啊!”

“你和你姐姐睡一起吧?不然怎么这么清楚?”

“那么,你姐姐起床后,你有跟着起来吗?”

“没有。”

“那你在做什么?”

“继续睡……啊,侯爵你好坏!”

失言被我吊出了自己也睡懒觉的小秘密,小公主发嗔地跳了起来,然后一个空中落地,用力地坐在我的肚子上。

“呜……”

惨叫声撕碎了清早的宁静,唔,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妹,没想到外表天真的小公主,竟也会用这么野蛮的叫人起床的手段。

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我痛得皱眉苦脸,使坏的作蛹者却摆出一脸天真无邪外加无辜的模样,非常庄重地向我道歉。

“我没想到这一下会这么重,记得以前我叫拉法表哥起床的时候,也常常是用这一招的。”

“常常用这一招?你常常用,他有防备了当然没事!等等,拉法?就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吗?”

小公主去叫拉法起床?还是常常?普通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皇宫的,这是怎么回事?我差一点就把“你姐姐当时是不是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给问了出来。

我试探着问道:“你叫你表哥起床的时候,你姐姐也和你一起去吗?”


“是啊,其实拉法表弟也是个爱睡懒觉的人,不过这个毛病后来被姐姐逼着改掉了。以前他每次赖床的时候,姐姐都叫我用这招叫他起床,很管用的!后来他只要还躺在床上,一看到我过来,马上就飞一样地跳起来了,很有趣啊……”

说着说着,小公主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脸上也出现黯然的神情。

“表哥他对我很好,常陪我玩,可是,可是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说着说着,小公主竟伏在我身上哭了起来。我心中也有些黯然,虽然和拉法只见过一面,不过我对这位待人温厚谦逊的年青贵印象很好,在加里斯淹死了几万人,我可以不放在心中,但对拉法的死,我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梗梗于怀。

“小公主,别哭了,以后哥哥陪你玩就是了。”

一边哄着玩泣的小女孩,心里面我却还在盘算着怎么把小公主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是真的吗?”

“当然了,哥哥说话算话的。”

“那好,我们拉勾!”

小孩子是最好哄的,只安慰了几句,小公主很快就破涕为笑。

“现蕾期还有,以后叫我丽,不要叫我小公主,我最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公主!我已不是小孩了!”

“好!”

我点头答应,和小公主勾了手指,心里却突然又不好受起来。

“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我有一种强烈的负疚感:对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使用这种心机,是不是太过份了?但我很快又为自己开脱。

“有什么好负疚的,这世界本来就是人吃人,大家骗来骗去的!这样也会负疚,我真是太善良了啊!”

※※※※※


皇家公园位风都郊外,占地足有几十平方公里,山丘、森林、草地、河流,各种地地势尽揽其中。本来这里是属于平民百姓度假的圣地,自从二十多年前奥拉皇帝上台之后,很会享受的他一道命令下来,蓠芭一围,就成了皇家园林,只对贵族开放。公主出游,身边自然少不了幻像骑士的随行保护,不过那四个幻像骑士很知趣,有我和小克里斯汀贴身随行,并不怕出什么意外,只是一直远远地吊在后面。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这里可以说是风都周围百里内最美丽的地方。我与小克里斯汀,却都曾是这儿的常客,小时候父亲就常带我到这来玩。

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和如月公主的地方,就是树林边上的那块空地。

“你真讨厌!达克·秀耐达,总有一天,当我长大当上女王时,我会杀了你!”

“总有一天,当我长成一个大人时,凯瑟琳。法比尔,我要娶你为妻,让你天天对着你最讨厌的人!

小时候对如月说的那句气破她肚皮话,仿佛还回响在耳边,回忆当初刁蛮的如月被我气得吐血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哥哥,你在想什么啊,怎么一直在莫明其妙地发笑?”


因为一口一个侯爵听得难受,我也要小公主改口叫我哥哥。她和雪芝的妹妹年龄相近,两人很快就成为好朋友,两人就共骑着那只独角兽小白来到这里,而我则与小克里斯汀骑着马并肩而行,希拉诸女则坐上了小公主带来的马车。

“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这儿和你姐姐一起玩耍时发生的一些事情,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瞧哥哥笑得这么开心,能不能告诉丽啊?”

“不行!”

我本能地拒绝了,当然了,童年时如月带给我的“噩梦”,那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

我的口气有点生硬,小公主立刻做出反应,脸上又露出一脸的哭丧相。

“其实是这样的……”

看到小公主这个模样,我才觉觉察到自己刚才的态度太生硬了些。

“是什么事啊?”

我口风一软,泪珠子马上就要掉下来的小公主立刻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而跟在边上的小克里斯汀也同样竖尖了耳朵。

“事情,就是那样的。”

“那样的,什么样?”

“那样的就是这样的……”

“哇,小克里斯汀你看,哥哥又在欺负我了,哇哇……”

我用了拖功,谁知小公主立刻就用她最拿手的哭招来对付我。最让我佩服不已的,就是她能说哭就哭,马上就泪如雨下。

“小克里斯汀?”

我求助地把目光投向小克里斯汀,谁知这位和我关系不错的好兄弟,却在这个时候把头偏到了一边去。

“大哥,确实是你在欺负她啊!”

“什么?谁欺负谁啊……”

“其实啊,我也很想知道大哥小时候和如月公主的事情,听人说你们是从小打到大的‘好朋友’。”

平时很老实的小克里斯汀,这时候竟也学会了落井下石,还使坏地朝我不停地眨眼睛。

“臭小子……”

我恨恨地啐了一口,突然感觉小公主的哭叫声低了下来,斜眼瞄去,却发现她的双手揉着眼睛,指缝中两颗明亮的眼眸正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哇,哥哥好坏,回去后我一定告诉姐姐!”


发现我在瞄她,小公主立刻就又大声哭了起来,哭得我叫苦不迭。——她是有点无理取闹,可偏她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孩子,打不能打,骂又能骂,就连希拉和雪芝也从后面的马车里探出头,冲着我喊:“达秀,小公主想听,你就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当是讲故事吧!”

“就是啊,达秀,我们也很想听听啊!”

一哭一闹外加一群人的起哄,本来在理的我反而变成“罪人”了。被逼无奈之下,我被迫坦白。

“好好好,我说,我说。”

才改口,小公主马上就停止了哭泣,她放下手,揉得发红的眼睛朝我眨了眨,还得意地朝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真是个缠死人的小妖精,这么小就这样,以后还得了?小时候的如月虽然凶了点,好象还没有她这么鬼精灵吧。”

我摆出被逼无奈的表情,心里却打起了另一个主意。

“那一年,我和波尔多,还有你姐姐,以及缪斯,迪卡尼奥在这里……”

“克里斯汀哥哥没来吗?”

“那时我们才十一二岁,小克里斯?那时他可能还在吃奶吧?”

我白了小克里斯汀一眼,算是对他不帮我的报复。

“那是夏天,天气很热,带来水很快就喝干了,于是我们几个人分头去找可以解渴的东西。”


说到这里,只要是大人,就知道我是在胡说八道了,我们几个人全是龙战士,天之骄子,出来游玩,都是跟着一大帮随从的,怎么会落到缺水喝的地步?小公主虽然是个鬼精灵,却毕竟还是个孩子,阅历极有限的她,却没有听出其中的巨大漏洞。

“结果我和波尔多无意中找到了一个西瓜,在那太阳把地都晒裂的夏天,这可是甘露啊。”

“后来呢?”

大人们都知道我在胡说,罗莎甚至在后面发出了轻笑,但雪怡和小公主却是一脸认真听讲的模样。

“咔咔咔,我们把那西瓜切成了五片,一人一片。”

“那后来呢?”


“因为口渴了,我们三下两下,就把分到的西瓜吃了个精光,只有波尔多是个历外,你知道,他小时候吃饭的速度是很慢的,西瓜也一样,大家都吃完了,就他还剩大半个。”

“那又怎么了?和波尔多哥哥有什么关系?”

“当时你姐姐却是吃得最快的一个,三下两下,一片西瓜就被下了肚,看得我和缪斯他们都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姐姐怎么会……”

“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呢,大概是太渴了的缘故,她居然连吃光了瓢的西瓜皮也没有放过!”


我绘声绘影地造谣,还不时地配以翻白眼,吐舌头的模样增加故事的真实性,弄得小公主的嘴张得老大,而边上的小克里斯汀则摆出一副古怪的嘴脸对着我,那表情分明透露着一股讯息:你完蛋了,这样造如月的谣,等着为自己收尸吧。

“后来呢,姐姐不会也想抢波尔多哥哥的的西瓜吧?”

“是啊,你真聪明啊,后来她真的就这么做了!不过波尔多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到有人要抢,他连忙抓紧了猛啃,结果你姐姐使用了一记非常毒的招式。”

“什么招式?”

“朝波尔多吃的西瓜上吐口水!”

“吐口水?好脏啊!不可能的,姐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

小公主把头摇个不停,说什么也不相信我荒唐的故事。

“更绝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姐姐又做了什么事?”

嘴上不信,可是小公主的声都开始发颤了。

“不是你姐姐,是波尔多!这小子看见西瓜被吐了口水,依然不顾一切地猛吃,还一个劲地说:我波尔多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脏!”

周围传来一阵大笑声,我编的故事实在荒诞不经到了极点,小公主终于也看出我是在信口雌口,她抬手,隔空恨恨地打了我一下。

“哥哥好坏,原来在戏弄丽!你完了,回去我一定告诉姐姐,你就等着变黑眼圈吧!”

又气又笑打了我象征性的一拳,小公主骑着她的角马快速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和脸上一样都得意万分。

“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啊,再聪明,阅历上的差距还是弥补不过来的。这是我走的第一步!开头还算不错,以后要怎么走,就全看如月的下面的行动了。”


长久以来,我一直和如月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关系:除非万不得已,彼此间都是能不说话,能不见面,就尽量不见面,双方似乎都在潜意识中不想和对方交往。我和她,虽然不是仇家,却也不是朋友。


人与之间的勾通交流,需要相互接触。如月的性格我很了解,过于注重自己的身份是她性格上的弱点,想和她交往,打打杀杀的吵吵闹闹,有时往往比正常的方式更能吸引住她的目光。我胡编的故事,一定会通过小公主的口传到如月的耳中,时候肯定会把如月气得火冒三丈。到时候如月肯定会气冲冲地杀过来找我算帐,而这正是我所要的。


不打不相识,不打不成友,小时候如果我肯稍微软化一些,现在和如月应当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无数次的机会已被我错过了,现在明白了这一点,再放弃那就是不可原谅的了。和如月改善关系,是个漫长的过程,这只是其中的第一步。当然了,即将到来的这一架,我绝不会让他象以前那般,成无毫无意义的一架的。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为了自己下半生能过得更舒服一点,我不能再象以前那般被动地接受别人加诸于我身上的命运,是该主动出击了。

到达了目的地,大家按照各自的分工分散开来,女人们有的采集蘑菇水果,有的架炉子生火。我和小克里斯汀仅有的两个男人却被派出去打猎。

“什么狩猎野餐啊,真是搞笑,你瞧,这儿到处都是可以吃的东西,那些羚羊,鹿,兔子,举手就可以抓到,真是没意思!”


小克里斯汀不满的抱怨,倒也一点没错。这里是皇家公园,有专人照顾,特意种植了大量可以食用的植物,在园内有意地放养了大量的鹿、羊之类的动物。在离我们十几步远的地方,就有一群小鹿在那边转悠,他们并不是很怕人。

“玩的就是这个气氛啊!本来嘛,在这种地方做出来的东西,你以为会比在家里煮出来的好吃吗?”

“不过也要看是谁煮出来的啊,象拉法哥哥烧的东西,就非常好吃,倒是姐姐做的……”

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边上的小公主,插了一句话来,看她突然打住的样子,我闭着眼睛猜也猜得出来,如月厨艺肯定和她的武艺成反比。

“拉法?又是那个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小公主提起这家伙,我就混身不自在起来。

“你姐姐也会做东西啊?难得啊!那味道……”

“估计会比卡玛做的好吃一点吧……”

受我的影响越来越坏的小克里斯汀,这次居然也帮腔地替我应了一句。

“啊,你们俩个坏哥哥,又欺负我!我答应过姐姐不说的!”

小公主又哭丧着嘟起了嘴,眼睛里再次泪花滚动。

“啊,丽她刚才说了什么啊?我的耳朵不太好,没有听清,呜,肯定是前几年被你姐姐打在头上打了一拳留下来的后遗症,把耳朵给打坏了?”

“啊,刚才我耳背,平时罗莎姐姐老是欺负我,动不动就揪我的耳朵,肯定是被她揪坏了。”

两个大男人一番装疯卖傻,这才让小公主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又收了回去。

“喂,小克里斯汀,达秀,你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就等你们的猎物下锅了!”

虽然有罗莎在一边催促,不过我和小克里斯汀的捕猎行动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两个龙战士空着手,灰溜溜地回来了。

“小鹿鹿很可爱,哥哥不要这么残忍嘛!”

“那就打山羊吧,山羊好象不太可爱!”

“小山羊要是死了他妈妈会伤心的!”

“那就杀老山羊吧!”

“山羊爸爸和山羊妈妈要是死了,小山羊也会伤心的。”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麻烦啊!咦,你的小白,他无父无母,看上去也不太可爱,我看……”


让我不怀好意地把目光投向小公主骑着的角马时,知趣的小公主马上又拿出了他最拿手的哭功,弄得我和小克里斯汀再次头大如斗。对付小女孩没有半点经验的我,这时才发觉,要把小公主握在手中,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十七集
第一章神的力量


狩猎一无所获,不过皇家园林管理员的乖巧,不失时机地献上了一头昨天被捕杀的驯鹿,据说昨天来这儿捕猎游玩的某个贵族的剩余战利品,总算令我们今天的午餐不至于成一场素食大会。午餐过后,我和小克里斯汀肩并肩地躺在阴凉的树荫下,嘴里叼着草根,晒着太阳舒服地闲聊着。

过去的事不想提起,现在的事乱七八糟,而将来的事则又模糊不清,我俩谈论的话题,很自然地就转到了关于龙战士的力量上。

“大哥,如果没有那个诅咒的话,如果龙战士能够成他们的第八次蜕变,拥有近似于神的力量,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

“这个啊?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我,小克里斯汀,波尔多三人的关系早就以兄弟相称了,平时在一起也是无话不谈,但对于悬在自己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却是鲜有提起的,因为谁都不愿意去触碰这条束缚了龙战士几百年的锁链。


我看了看四周,残余的篝火依旧烧得啪吱啪吱响,空气弥漫着残留的肉香。希拉诸女都不在这里,这里的温泉非常地出名,希拉她们受不了泉水的诱惑,午餐过后,在小公主的提议下早早地就跑去泡澡了。

“第八次蜕变?近似于神的力量?好象太远了吧?就算是雷兹·法比尔,他也没有完成过第八次蜕变。”

“那么,大哥知道凡人的力量和神的力量,实质上的差距在哪里吗?”


曾经和遭遇过的大魔神路西法和日不落山上的大天使米伽勒,这俩个神话级的人物我都和他们见过面交过手,他们力量强大是无需置疑的。然而可怕的是,虽然有过直接面对神的机会,可是我对他们唯一的感觉竟只能用“我的力量远不如他们”这种毫无意义的言语来评价,我差他们到底差在什么地方,却半点都说不上来。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就在头顶,暧洋洋地照着我们,如果说天空是一块大幕布,那太阳只是上面嵌着的一块比较醒目的亮点,龙战士和神相比,也就是太阳和天空的差距吧。

“差距?如果七变后的力量是广阔的大海,那八变后的力量,应当就是无尽的星空!”

从来没有龙战士完成过第八次蜕变,就算是雷兹也做不到。我所说的话,其实只是历代的暗黑龙对于遥不可及的第八次蜕变的猜测。

小克里斯汀闭着嘴,没有答话。

“怎么了,你突然间提起这事?难不成你想学你的先祖,有朝一日登上日不落山去挑战神?”

“不是神,是神龙王!”

小克里斯汀站了起来,吐掉嘴里的草根,把手伸向天空,做出要把太阳的摘下来揣在手中的动作,然后他捏紧了拳头。


“象先祖那般,登上日不落山,把命运揣在自己的手中,或许是将来我要做的事!不过现在,我们所要面对的最大挑战,是即将苏醒的神龙王!当神龙王苏醒时,我们很快就会见识到什么是最接近神的力量了!”

小克里斯汀一脸的庄重,严肃的表情一点也不象从前那个天真羞涩的小男孩。

“神龙王?又是神龙王!对了,上次你说帝国一百多年前就开始为对付神龙王做准备了,怎么回事?我们和那家伙又无冤无仇,怎么历代皇帝都把他当成可怕的死敌似的?”


关于神龙王,我心中有许多疑惑,上次听小克里斯汀的话,帝国早在百年前就开始为对付神龙王做准备了。可是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却对此一无所知,直等到义父翻开那本创世之书后,我才知道他的存在。


“神龙王的事,帝国确实一直都在有意地隐瞒。不过铸造那把对付神龙王的神弓,却需要一个能将魔法精确运用到极点的魔法师的协助,这一点只有沧海龙可以做到。从我的祖父开始,一直到我,整整三代的沧海龙,都为铸造这把神弓而努力,所以我才对此事了解一二。不过由于铸造的材料一直收集不全,所以始终无法成功。”

“听你的口气,好象这事现在有转机了!”


“也算是运气吧,大哥还记得被你杀死的魔族皇帝,青牙龙斯罗吗?你杀了他之后,我们得到了他的武器打龙牙,那是把上古杀龙神兵,将它重新铸熔之后,铸造那把弓所需的材料终于全部凑齐了。”

我这才想起,当初砍下斯罗的脑袋之后,打龙牙和斯罗的头一起被当作战利品送回风都,想不到打龙牙居然有这么大的用处。

“铸造出来了?”

“还差一点,能否成功,就看今天下午的了。”

说着说着,小克里斯汀突然露出颓废的表情来。

“怎么了?该不会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这样就退缩了?小克里斯汀,这不象是你啊!”

“不是的,铸成那把弓,我最少有九成的把握!”

“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事情是,就算我们铸成神弓,面对神龙王,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胜算!”

“什么意思?还没做,就这么丧气了,这不象是你的性格啊。”

“你知道神的力量有多强吗?昨晚我突然明白了智贤者大作里那句话的意思之后,终于意识到凡人和神之间的差距之所在了……”

“差距在哪?”

“操纵时间的人,就可以操纵世界!”

“这是什么意思?”

“丹玛斯前辈在他的大作里,对神的力量就只有这么一句评价——操纵时间的人,可以操纵世界!”

小克里斯汀把话放在嘴里,又讷讷地重复了一遍。

“说得很清楚了,神的力量,可以操纵时间!”

“啊!”

听明白了小克里斯汀的话,我张大的嘴老半天合不上来。

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我看到别人一搓,就能隔空用魔法点炉火,会认那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

刚学习艺的时候,看到父亲一拳轰碎一块巨石,敬畏之余我会在心中认为,能够一拳打碎巨石的人一定是天下无敌的化身。

学会天灭的时候,意气风发之时,偶尔我也曾经妄想如果照这样的情形修炼下去,完成七次蜕变之后,即使和大魔神路西法再次决战,也有五成的把握。

可是操纵时间,这对我来说简直就好比要把天上的太阳摘下来当成苹果吃掉一般,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操纵时间,怎么操纵?太阳可以吃吗?


“大哥现在一定有些气馁吧?其实那天我突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时,我的感觉和大哥一样的。下午就要开始铸造那把弓的最后一道工序了,可是昨晚看到智贤者到这段话后,我突然间意兴索然,觉得所做的一切是毫无意义的。今天陪着大哥来这儿,只是想借此散散心而已,减轻一下压力!”


“那有那么夸张的?就算神龙王象神一样,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可是一头被封印几万年的怪物,再怎么强大,被关了几万年,力量还能剩几成?再说了,那家伙是有智慧有理智的生物,我们和他又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和他打呢?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说着,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被我忽略了:神龙王对龙战士并没有构成直接的威胁,双方又无冤无仇,可是帝国为对付神龙王却是如此地热心,甚至在一百多年前就开始为杀他做准备了,还有就是皇帝对其他的龙战士刻意地隐瞒的神龙王的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难道,难道神龙王有什么特殊的价值?”

“完美的力量,完美的智慧,完美的抗魔法体质——完美的抗魔法体质?这意味着什么?”


答案已呼之欲出,我感到体内的血液流动开始加快,一股说不出来的兴奋感冲击着我的心房。神龙王能够让帝国如此重视,那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他完美的抗魔法体质可以帮龙战士战胜自身所受的诅咒!

妈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付神龙王的时候,我就得多多考虑了……

“虽然不知道神龙王是什么样子的,但他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应当就是那颗拥有龙全部力量精华的龙之魄了吧……”

对于神龙王的事,我的态度开始改变了。

“大哥,你在想什么,喂!”

直到小克里斯汀猛拍的我的肩膀,才把我从几秒钟的失神中拉了回来。


“小克里斯,没什么好气馁的,不管你造出来的弓有用没用,对付神龙王,多一块筹码总是没错的。再说我们谁都没有亲眼见过神龙王,他到底有多强,谁也不知道。还是一切以我为主,先把弓造出来,其他的别再想这么多了。”

“也只能这样了,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铸造神弓的事,下午就要开始,哥里德尔老师一定已等得不耐烦了!我得先离开了,帮我向其他人告辞。”

无奈地苦笑着,小克里斯汀随捋了一下有些散乱发的头,向我请辞。

“对了,小克里斯汀,你要铸造的那把弓,叫什么名字?”

“龙之叹息!”

“龙之叹息?很好一个名字啊!铸成之后,能不能让我看看?”

“那还用说吗?下午有空你到我家里来吧,那把弓最后调试,还需要大哥和其他龙战士的建议呢,公主也可能会来的。”

当小克里斯汀背对着我离去时,我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在神龙王这件事上,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很快我就放弃了对此事的盘算,原因很简单:神龙王还没苏醒呢,他的力量有多强谁也不知道。再说如果他真的象小克里斯汀猜想地那般恐怖,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和对这样的对手做战,我认为最佳的选择应是有多远逃多远。若还妄想着杀了他后从其身上得到好处,那跟和疯子和白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神龙王的事还比较远,现在我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送到嘴边的这块肉吞下去!”

我想吞的这块肉,自然就是被自己母亲主动送上门来的小公主,丽安娜皇后这么热心地对我,不好好地待她,那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第二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猪狗


温泉位于皇家公园西侧的一个小山坳里,山上的清泉流下来,在这儿汇聚成一个个的小水潭,恰好这儿的地下有丰满的地热资源,于是就形成一处天然的温泉。这儿一直是皇家贵族们的度假地,温泉周围建了一排的房子,围成一圈,恰好将整个温泉围了进去。


那四个随行保护小公主的幻像骑士并没有跟进去,他们四人一个人一角,守在温泉的外围,象柱子一样地立在那儿。长久以来,幻像骑士给人们留下的感觉就是冷酷和机械,他们仿佛不会思考,只会一味地执行主人的命令。

“小公主她在里面吧?”

“唔!”

“那我进去了!”

“唔!”


面具后的声音依然是不冷不热,没有生气,充满了机械的生硬。经过这些面具人身边时,我突然起了兴趣,这些象木偶一样任凭主人摆布的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弄出来的。我甚至怀疑这些人通通都受过专门的洗脑,以及用特殊的药物激发出身体的潜力,否则行为举止怎么会这么的古怪。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事的时候,我看了看四周环境,这处温泉经过人工改建被分为两处,分别供男性和女性使用。放衣服的更衣室,小睡房间,各种设备一应具全。如果不是有幻像骑士在外面站岗,我早就直闯进去,和小公主来个香汤共浴了,现在只好一人走进专供男性使用的那边。


不过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并不知道,被大理石厚壁隔开的两个大池中间,却有着一条专门修建的“偷情”水道,潜到这条水道里,游上十来米,就可以到另一边——这条水道是某个“极有权势的”好色贵族的杰作,包括我的父亲和皇帝在内,以及无数皇家贵族们,都曾是这条水道的“游”客,满足了无数偷窥者和偷情者的各种欲望——虽然空间移动魔法可让人随易转移,但偷窥这偷情种事,其乐趣就在于一个偷字,太容易得手反而没意思了。

“奇怪,水里怎么只有一双腿,”


原本以为可以看见一群美人鱼在水中游动的美景,到了现场一瞧,我却大失所望,所有人几乎都不在,只有罗莎潜在水底,手上拿着一个陶罐,另一只手不知在水底掏着什么。

“这个淫娃又在搞什么鬼啊,吓她一下!”


罗莎的身体就在面我前不到几步远的距离,身上一丝不挂,虽然这个温泉浴池比较深,不过泉水清澈,能见度极高,我清楚地看到罗莎的一对大乳房在水下摇动的波澜,雪白的大屁股在我面前不停晃动,看得我欲火大炽,下身肉茎迅速起立,将身上唯一的短裤撑得老高。我悄悄地游到罗莎身后,双手一探,一拢,从后面将罗莎抱个结实,我的手自然也毫不客气孔率地放在那对白嫩温暖的乳房上用力地抓了下去。

对于我的背后突袭,罗莎象是早有准备似的,仅在我刚触碰她身体的一瞬间身体微震了一下,反而回过头送上了一个香吻,带着微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终于来了。


美人在怀,加在温泉水的刺激,我早就把小公主就在附近这事丢到一边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松开抓着罗莎乳房的一只手,一把扯下自己身上最碍事的内裤,肉茎顺势向上一挺,连根破入罗莎湿热的肉穴之中。

“又热又紧,这真是个好地方!”

滚烫的泉水,美女火热的身躯,热情的回应,舒爽得我差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不顾一切地搂着罗莎疯狂了一阵,怀中的她突然身体微微挣扎起来——她憋不住气了。

感觉到罗莎的不对劲,我连抱着她浮出水面,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罗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却毫不放松,将肉茎插得更深了。

“罗莎,爽吧?”

“别这样啊,达秀,小公主,她就在边上啊?”

“啊?”

“达秀哥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浴池边空荡荡的,只有小公主一个坐在水边,双腿浸在水里,身体用一块大毛巾裹着,一只手无聊地拍打着雾气腾腾的水面。我的突然出现,她并没有象平常般发出细长的尖叫,只是略带讶然地看着我。我和罗莎表情尴尬至极,虽然眼前这情景是我有意造成的,但是要哄骗如云公主这个未成年少女的谎言,一时半会间我还没有想起。

看到我赤裸裸地搂着罗莎站在水中,小公主慢慢地站起身子,腰微微向前倾,目光中竟隐隐透着一丝关切。

“哥哥,你受伤了吗?”

“受伤?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哥哥下面肿起来的那块肉,怎么会放在罗莎姐姐的小嘴嘴里啊?”

“咳咳咳,下面那个叫小嘴嘴……”

(虽然说水浅了点,不过这小丫头的眼神也太尖了吧,脑袋也大呆瓜了点吧。)


我和罗莎都有种当场要喷血晕菜的感觉,宫廷那个污秽的鬼地方成长的小公主,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男女间的事情?不过这小姑娘的眼睛也真尖,我和罗莎的下半身都在水里,她居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带着这点疑惑,我顺着小公主的口气试探到:

“是啊,是啊!几个月前和你姐姐打了一架,受了很重的伤。”

“你又惹姐姐生气了啊?哥哥老是戏弄姐姐,也难怪她要打你……”


“是啊,那个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刚才又发作了,积了很多很多的浓水,所以只好叫罗莎姐姐帮忙吸出来了?”(真是太丢脸了,我从前被如月打成猪头的事,连这个小姑娘都知道了。)

“果然是这样啊,拉法哥哥果然没有骗我啊!有一次我去无忧宫里看皇帝爸爸,他也和鲁亚基叔叔一起,他们也在做和哥哥一样的事情。”

“鲁亚基公爵?那个卖屁股的?”

正在办这种事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我全身起毛,插在罗莎体的肉茎顿时也软掉了一大半。

“你爸爸和鲁亚基公爵一起玩这种游戏,不,治伤?”

提到这对帝国有名的男同性恋,就连罗莎也起了兴趣,停止了在水下扭屁股。

“是啊,当时我偷偷地跑进去,本想给爸爸一个惊奇,却看到爸爸正把他下面那根又黑又粗,棍子一样的东西,插进鲁亚基叔叔后面的小嘴嘴里!”


小公主一边说着,手还一边比划着,左手食指和拇指圈出一个圈,右手的食指模拟成肉棒样子做出插抽的动作,她是一脸的天真无邪,可是在一旁他讲故事的我和罗莎,却几乎要呕了出来。

“后来呢?他们有没有发现你进去了?”


“没有啊,爸爸和叔叔很认真,并没有发现我进去了。我看到爸爸的那个棍棍一样的东西从叔叔下面的小嘴嘴里拔出来,然后插进叔叔上面的嘴里,叔叔象是吃好东西似地,用力地吸着,过了一会儿,爸爸拔出来,那个棍棍卟卟地射出很多白白的东西来,喷到鲁亚基叔叔的脸上,接着叔叔还把那些东西白白的东西吃到肚子里去了……”

“……”

小公主显然并不清楚自己说的事其实是天大的秘密,我和罗莎都听得目瞪口呆。

“后来呢?”

“后来鲁亚基叔叔的下面也肿了起来,接着爸爸做过的事情,他对着爸爸也重复做了一遍……”

“咳咳……”


奥拉皇帝和鲁亚基公爵的丑事,是整个帝国人人皆知的秘密。但具有讽刺味道的是,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谁操谁,却是人人都想知道,却又人人都不知道答案的天大秘密。不过这个秘密今天我却无意从小公主口中得到了答案——原来两个人是互相操屁眼啊!

我知道自己已无意中知道了这个绝对不该知道的秘密,要是让皇帝知道了这事,非被他宰了灭口不可。

“你当时在边上偷看,你爸爸知道吗?”

“他不知道啊,当时他们太专注了,都没有注意到我。”

“那除了哥哥以外,你有没有把这事告诉过别人?”

“有啊!姐姐也知道这事!”

“啊,如月也知道?”

“当时我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就去问姐姐……”

“告诉如月这事了……”

我打了一个冷战,心中想象得出如月当时的表情。

“那时拉法哥哥也在场,我把事情告诉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突然变得非常生气起来,一拳把整张桌子都砸碎了……”

说着说着,小公主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已清楚地告诉了我,当如月得从自己的妹妹口中得知父亲的丑事时是何等地愤怒。

“我从来没有见过姐姐那么生气过,接着她什么也没说,气呼呼地就走了,拉法哥哥拉都拉不住。”

“那拉法哥哥是怎么说的呢?”

小公主吞吞吐吐地说道:


“当时拉法哥哥的表情很怪,他说我爸爸受了伤,他们是在疗伤……只是他当时的表情实在太怪了,到现在都觉得他好象是在骗我。不过达秀哥哥既然也这说,那他应当没骗我吧。”

“这事你没再对别人说吧?”

“当然没有了,爸爸受了伤,这可是大秘密啊,我可不会乱说的……不过这是一年多前的事了,爸爸的伤现在应当好了吧。”

小公主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无意识地咬手指头,接着她关心地问我道:“想不到哥哥也受了这种伤啊,要不要我告诉姐姐,叫她来帮你治伤?”


“你姐姐?啊?这种事有罗莎就够了,就不要麻烦她了吧。还有啊,丽,哥哥受伤的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啊,要知道哥哥在这世上的仇家可不少,很多坏人都想要哥哥的命,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可就坏了。”

我说着松开抓着罗莎乳房的右手,朝小公主递出小姆指。我在这儿做的事情,一定得让小公主守口如瓶,要是传出去的话,掉脑袋是百分百的。

“你一定要答应哥哥,来,我们拉勾!”

和小公主勾了勾手指,一个更坏的主意从心里冒出来了。

“其她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

想做坏事,当然得看看附近有没有会坏我事的人。

罗莎朝边上的小房间鲁了鲁嘴,她的手一直在水下捏我的屁股,示意我捣蛋的东西赶快拔出来。

“都睡了,泡了温泉澡,人就犯困,她们都到里面去小睡一会儿了。咦,小克里斯汀呢,”

“小克里斯汀那家伙半路有事逃走了,一个人傻傻地在水池里泡着,实在很无聊啊!所以我就偷偷溜过来陪你们了……”

我毫不理会罗莎的暗示,手又不安分地放在罗莎的胸脯上,用力地捏紧,下身再次活动起来。

真是天助我也,人都去睡了!幸好是罗莎在这里,如果是希拉在这里,看到我下面要做的事情,非把我阉了不可……

“小公主就在边上啊!”


罗莎拼命地在水下用手揪我大腿上的肉,平时在家爱怎么闹都可以,但当着小公主的面公然地做这种事,却也罗莎的道德理念之外——毕竟对方不仅是个未成年的少女,更是帝国公主尊贵的身份。

“帮我办成了这事,今晚回去我一定好好地补偿你!”

“不……”

“今天可由不得你了!”

我双手框紧罗莎的腰,两腿一曲一跃,伴随着哗啦的水声,我们俩一起飞离了冒着热气的水潭,落到了岸边。

“你疯啦!”

前面有水做掩护,也就罢了,这回是公然在小公主面前暴露出疑地办这事,远远地超出了罗莎的道德底线,罗莎的惊惶和不满自然也是是难免的。


在我昨晚想好的计划里,小公主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现在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说什么也不会把她放过了。落在水潭边的瓷砖地上,我也不理会罗莎的不配合,揽着她的腰把她的头往地上一按,摆成一个屁股朝天的跪姿,用背后接触的狗交式将自己再度硬起来的肉茎送入她的体内,接着装腔作势地惨叫起来:

“丽,哥哥的伤势又发作了,呜,好厉害,得赶快把脓水弄出来,不然就要爆炸了!”

“达秀,你闹得太……唔……”


心中想好的大计,说什么也不能让罗莎破坏了,我连把把左手塞进她的嘴里,堵住了她下面的话,下身抽送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粗长的肉茎就在离小公主眼睛不到一个手臂远的距离,公然地在罗莎浑圆柔嫩的俏臀里插进抽出。

“哥哥……你下面肿得很厉害啊……真的伤得很重啊,要不要我去叫人来帮你治伤?”

(这个笨公主,说你聪明嘛,确实精灵似鬼,但说你笨,也真是蠢得可以,这样的鬼话也会信?)

“不啦,我的伤,别人是治不好的!唔……”


堵着罗莎嘴的手被她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口,罗莎这回真的被我弄得生气了,牙齿重重地咬在我的手指上,几乎要将我的手指咬断。这个淫娃这次没听我的话,我明白她的想法:在公主面前做这种事,传出去就是杀头的滔天大罪。

“替我治伤,罗莎姐姐可是吃了不少苦的!为防她不小心牙齿咬伤舌头,你用毛巾把她的嘴堵上!”

我心中现在已处在做坏事的亢奋状态,罗莎这淫娃这次这么不合作,用毛巾塞她的嘴,是免得她乱喊叫吵醒了正在午睡的希拉,坏了我的好事。

天真的小公主,丝毫没有觉察到我在耍弄她,听话地拿起放在边上用来擦身的毛巾,帮我塞进了罗莎的嘴里。


当着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做这种事,严重背德行为就象是强烈的催情剂,刺激着我下半身的欲望。我抓着罗莎细嫩的双臂,扭到身后,令她的身体处于半悬空的状态,摆动着后腰,享受着那湿热紧窄的快意。

“哦,罗莎姐姐真的很痛苦啊,你看她这么重地咬你的手。”

我抽回左手,手指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丽,你喜欢罗莎姐姐吗?”

“喜欢!”

“那想不想帮姐姐减轻一点痛苦?”

“想!”

小女孩猛点着头,一脸关切虔诚的模样,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如月是怎么教她妹子的啊,她也实在纯洁得有些过份了吧?

“那么你就按我说的做,这样罗莎姐姐就不会痛苦了!”

“怎么做?”

“把你的手放到罗莎姐姐的乳房上!用力地挤她的乳房,让她的乳头突出来!”

“唔,知道了!”

在我的唆使下,小公主跪在罗莎面前,有点颤抖地伸出小手,放在了罗莎雪白的乳肉上。

“捏紧啊,让乳头突出来!”

“罗莎姐姐的胸部好大,很好看的形状,就跟姐姐一样啊!”

“是吗?你姐姐的胸部也有罗莎这么漂亮?”

“当然了!平时我最爱枕在姐姐的胸脯上睡觉了。”

看着小公主一脸陶醉的样子,回想如月和斯罗一战后,春光外泄的那幕,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是针对如月的,如果她肯脱光了的话,身材肯定是相当不错的。


小公主显然对同性身上这对突出来的软肉特别感兴趣,捏了一把之后,没等我继续教唆就象玩玩具一样地摆弄了起来。胸部是罗莎身体的敏感带,可怜的罗莎双手被我反剪着,口也被堵上了,只能摇着脑袋,发出不满却又甜蜜的呻吟。

“干得好!你看罗莎姐姐好受多了!”


有个纯真的小女在边上观战,而且还是公主的身份,那种心理上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此时我早已兴奋得精血上脑,更加猛烈地抽送着肉茎,我的小腹和罗莎的雪臀不停地撞击着,啪滋啪滋作响。


胸部是罗莎的性敏感带,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公主,只是生硬地抓着她乳房,不过自己被一个无知的小女孩玩弄肉体,那种精神上的羞耻感造成的紧张和害羞,竟比肉体上的刺激更强烈地激起了罗莎的性欲。小公主抓着罗莎的乳房才好奇地捏了几把,这个淫娃就因紧张和羞耻,刺激得下身不住地分秘出大量的淫液,大大减轻了我前进的障碍。

而天真的小公主,仍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好奇地问道:

“很好玩啊,罗莎姐姐,你的胸脯好有弹性啊!不知道姐姐的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你睡都睡过了,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姐姐不让我用手碰她的胸部啊!咦,姐姐胸部的肉怎么开始变硬了?”

“因为她觉得好受多了,所以就变硬了。对了,这叫乳房,不能叫胸部的肉,你要记住了,叫乳房,否则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啊,我知道了,哥哥!你看姐姐胸前的肉,不,是乳房的上两个红红的东西,也开始变大了,好奇怪啊!”

“那不叫红红的东西,那叫乳头!天啊,你姐姐这些东西都没有教过你吗?”

“没有……”

“没有就算了,以后哥哥来教你这些新知识!你觉得罗莎姐姐的乳房好玩吗?”


发现小公主对这方面的知识有如白纸般地无知,竟令我高涨的欲望下子冷却了不少,暂时停止了抽送肉茎——倒不是真的冷却了,只是我把欲望由罗莎的肉体转移到了小公主身上。

“好玩啊!又软又硬的,好奇怪,好有意思啊!”

一边说着,小公主还一边好奇地用手指拔弄着罗莎粉红色的蓓蕾。

“那就随便玩吧,这样会让罗莎姐姐觉得更舒服的。想让姐姐少点痛苦,多点快乐吗?”

“当然想啊,只要罗莎姐姐舒服,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就把罗莎姐姐的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地吸,就象吸奶一样。”

小公主按照我的指点,顺从地用嘴含住了左边的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地吸了一下,然后又换成右边的。

“对啊,就这样,轮流吸,不要停啊!”


眼前的场面实在是淫乱至极,我当着小公主的面,肉茎就在罗莎的肉唇里插进抽出,而小公主却保持着的天真无邪神情,手指抓着罗莎的乳房,嘴里叼着她粉色的乳头猛吸。而罗莎尽管在心理上极度不愿意进行这种荒淫至极的性游戏,但体内却被不断地涌来的如潮的快意却吞没了她的最后一理智,腰肢开始主动地顺着我肏她的频率而主动扭起来。

“唔,丽真是听话啊,你瞧罗莎姐姐现在好受多了吧?呜,哥哥也可以顺利地把脓水弄出来了!”

“哥哥,好奇怪啊,为什么罗莎姐姐和如月姐姐胸前的肉,不,是乳房都这么大,而丽却是平平的一片啊?”

“因为你年龄还小,长大了以后,你也会象她们一样的。”

“那为什么丽和罗莎姐姐下面都有个小嘴嘴,而哥哥的下面,还有爸爸,鲁亚基叔叔的下面,都有一块受了伤,会肿起来的肉块,却没有小嘴嘴?”

“因为哥哥是男的,你爸爸和鲁亚基叔叔也是男的,这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地方。”

“那为什么你和罗莎姐姐的下面,都长着黑色和金色的毛毛,而丽却没有?”

“因为你还小,长大了就会有的……”

“那么,还有,为什么……”

“唔,受不了了,哥的伤越来越重了,有什么东西想问,先等我把脓水弄出来再说吧!”

办这事的时候,有个小女孩在边上鼓噪助威,是很刺激的一件事,不过她过份的求知欲,却已令我不胜其烦,连忙设法打住。

“啊,这么厉害啊,那丽就不问了!”

“来,帮个忙!你跳到水里去!”

小公主此时早已对我言听计从,我搂着罗莎的腰转身,一屁股坐在了水潭边,改为坐姿肏着她,自己的双腿则浸在温泉水里。


靠近岸边的潭水很浅,以小公主的身高,头刚好露出水面,只要她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一副淫靡不堪的画面:在被罗莎分开的两条雪白大腿间,一根又粗又黑的肉棒正在她水蜜桃般的嫩穴里进出着,被淫水弄湿的黑毛和金黄色的阴毛,湿打打地粘在一起。

我手手抓着罗莎的乳房,任意地揉捏着,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两颗坚挺的奶头硬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心里暗笑。

“这个淫娃,真是口不对身,还说不愿意呢。”

“哥哥,你下面的肉肿得好可怕啊!”

“是啊,再不把脓水吸出来,哥哥的小命就难保了!”

“啊,那怎么办,我能为哥哥做什么?”

“看到哥哥露在外面的肉袋了吗?”

“看到了,黑黑的,边上还有很多黑毛毛……”

“用你的嘴轻轻地把他咬住,象含一块糖一样的,放在嘴里,慢慢地吸!”


被我干得已神志不清的罗莎听到了我的话,嘴和身体都发出不满的抗议,我抓住她的乳部,腰肢猛烈地上下摇晃了两下,加大了下身撞击的力度和深度,再次将罗莎送入淫糜的地狱中。

“肿得好厉害,好可怕啊……”

看着我的肉茎露在外面的部分,小公主有点畏缩了吐一下舌头,并没有马上按我说的做。

“快啊,你罗莎姐姐快支持不住了,哥哥也快不行了……”

“我知道了!”

小公主张口嘴,毫不犹豫地一口将我的肉袋含到了嘴里去。

“唔!”


露在外面的卵袋被小公主的樱桃小嘴含着,肉体上的感觉只是一般,但精神上的刺激却是绝佳的。我一面揉摸着罗莎肥硕的乳房,抽送肉茎,一面指点无知的小公主“替人疗伤”的技巧。

“对了就这样,里面是不是有两个蛋一样的东西啊?”

“唔!”

“用牙齿或嘴唇咬住或含住,轻轻地咬!不要太重了,小蛋蛋很脆弱的,咬破了就不太好了!”

“对了,就是这样了!丽真聪明,力量可以稍微再重点!”

“就这样,没错了,再加点吸吮的力量就非常完美了!唔!”


小孩子最有灵性,学新东西最快也最容易接受,没指点多久,小公主就找到了替我“疗伤”的最佳手段,小嘴牙齿又吸又吮又咬,弄得我的卵蛋又酥又麻,被迫不停地提醒自己:脑袋千万要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现在还不是我改变口味,也对青苹果感兴趣的时候。

“哥哥,罗莎姐姐的小嘴嘴流了好多水出来了,是你的浓水吗?”

“是啊,是啊,快了,快了,哥哥的脓水,快被罗莎姐姐的小嘴嘴吸出来了!你也要加倍努力啊!”

“我知道了!”

「啊!啊啊。嗯、嗯……受不了……」

我愈来愈兴奋,也更加有力地干得罗莎美丽的肢体不停地颤抖,高耸乳房被抓上下激烈晃动,罗莎也由开头稍不情愿,逐渐地演变成狂野地迎合。

“啊、要、要射啦!」

当极限来临时,已兴奋到极点我的将张得老大的双腿收紧,夹住小公主的脑袋,令她的脸紧贴着我和罗莎的结合部,接着肉茎噼里啪啦地发射了。

“唔,终于出来了!”


我放开已全身瘫软的罗莎,侧放在身旁。在我的有意安排下,罗莎的光溜溜的屁股恰好对着小公主的脸,当我慢慢地把湿乎乎沾满淫液的肉茎慢慢地从罗莎的身体里抽出来时,小公主发出了惊叹。

“唔,好可怕啊!”

小公主试探地指出右手指尖,轻轻地触了还沾着一滴精液的伞状物一下,接着就象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迅速地把手收了回去。

“是啊,你看肿得这么厉害!多亏了你啊!”

我“爱怜”地摸着小公主的金发,小公主的鼻尖和脸蛋上沾着不少亮晶晶的沾液,全是我和罗莎大战后的杰作。我一手放进温泉水里,捞起一把水,替她将脸上的秽物洗净。

“没关系,只要能救哥哥,丽什么都愿意做。”


看到我帮她洗脸,小公主的眼睛闪了一下,一把将裹在身上的浴巾扯掉,然后用小手拿起湿湿的浴巾,另一手握住我那条半软不硬的肉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淫液。没有了浴巾的遮挡,坐在水潭边的我,已可透过微微晃动的水面,看到水面下那两颗红色的蓓蕾。

“哥哥真的伤得很重啊,肿成这个样子!姐姐也真是的,她出手太狠了吧?”

她一脸关怀,认真的模样,竟令我在心中生中一种愧疚的情感——对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弄这种手段,确实是很过份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吃人吧?”

我自嘲着地想着,

哥里德尔叔叔是“人吃人”理论的狂热鼓吹者,这位变态的科学家除了学的东西很变态之外,他的为人处理方式也同样变态得可以。

他认为人吃人是合理的现象。


“生活在这世间的每一种生物,无论飞禽走兽,或者是一条小虫子,或者是魔族,兽人,每个生物都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地挣扎着。野兽吃人是一种生存方式,人吃野兽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就算是人吃人,也一样是种生存方式——人肉,猪肉都一样,反正都是吃肉,跟吃青菜相同,都是获取能量的一种方式,只是这种方式不为常人的道理观所接受而已。”

“喂,达秀,别只顾听我说。我问你,常人的道德观令我们不能人吃人,可是常人的道德观是什么东西呢?”

“就是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吧!”

“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达秀,你这坏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听说过一句老话吗?”

“什么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史前文明留下的一句古话,就很说明了一个道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什么意思?”

“你说呢?猜猜看,别老是我问我什么为什么的,人要有自己的思想,别老是学别人的。”

“该不会就是天地万物对我不仁不义,我们就应当把世间万物当成猪狗来吃了?”


“马马虎虎就是这个意思吧,你坏小子看来还有点救!这话的真正意思就是说世间万物在我自己的眼里看来全是猪狗之流,既然万物都是猪狗,那么这个所谓的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也就是猪狗的道德观念!你和我都是人啊,既然我们是人,别人都是猪狗,我们为什么要去在意猪狗的道德伦理观念?肚子饿了,想吃人就大口地吃吧,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和味口。”

“……”

“怎么样,我的话没错吧?喂,你干嘛一直往门口退啊?”

“叔叔,你现在饿了没有……”

“嘿嘿,刚刚吃过了,还不饿!”

“……不过,你也说错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不是我们,而是我!照你这么说,我是人,你也是猪狗了,我为什么要去在意某条猪狗的道德观念?所以你想叫我人吃人,是不可能的”

“啊?你这坏小子,拐弯抹角地骂我,找死啊!”


当年的那番绊嘴般地嚼舌头头,是儿时的我和哥里德尔叔叔一番的辩论,一老一少只是无聊以逗嘴取乐为目的才扯出这番对答,但现在他的这番话却成为我为自己良知辩护的稻草了。

“一切以自我为中心,不要在乎道德和礼教的束缚!为了自我的利益,可以把一切都扔进地狱里!叔叔,你的话概括起来,就是这层意思吧?”

“他妈的,那个老怪物居然也成了影响我一生的重要人物了……”


经历了天灭的事之后,我对这个老家伙很有看法。但现在想想,其实自己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既然已找了一根平衡自我良知的杠杆,那这个游戏也就能够继续下去了。

“哥哥,你现在好受些了吗?”


在我的两条大腿中间,小公主已经将我肉茎上的淫汁擦得干干净净,泄了一炮的肉茎,在小公主的手中正慢慢软化下来。她一点也没有表现了害羞的表情,由于拉法善意的“错误教育”,我男性的器官在她眼里只是一块受了伤,会“肿大”的肌肉,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

“是好受些了,不过还没有好全,以后可能还会再发作的……”

“还会再发作,肿成刚才那个样子?姐姐真是过份啊!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回去后会告诉姐姐的,她以后就不会乱打你了!”

“啊,告诉如月?啊,不是这样的,这个伤不是你姐姐造成的,是别人,你可别错怪了你姐姐啦?”

开玩笑,要是让如月知道我对她的宝贝妹子做了这种事,我不被她砍成一段段放在太阳下晒干烤熟了蘸着盐吃了,那才是怪事呢。

“真的不是姐姐干的?”

我猛摇着脑袋:“当然不是啦,是魔族的皇帝斯罗,是他的破龙斩造成的伤害!”

我连忙拉出死鬼斯罗再充当一回替死鬼,这回小公主开心地笑了,小手在水下拍着赤裸的,没有多少起伏的胸脯哼道:

“就是嘛,姐姐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对哥哥你下这么重的手?”

“如月会是个温柔的人?”

“咦?这是什么啊?我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

站在水里的小公主脚似乎踩到了什么异物,弯下腰在水底捞了一阵,掏出一个瓦罐来。我看了一眼,正是刚才罗莎拿手里的瓦罐,我和她水底大战的时候遗落了。

“是这个啊!”

手捧着着瓦罐,小公主脸上又一次绽出开心的笑容。

“刚才罗莎就拿着这个,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啊?”

“秘密!不能说的!”

“真的不能说吗?”

“等下再告诉哥哥!”

小公主的手脚开始划动起来,向水潭中心游去,她的水性极佳,一双小脚在水面上打了个浪花,潜到水底去了。过了一会儿,她的头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后,又潜了下去。


估计她在这儿游会水,我暂时离开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抱起半死一般地罗莎,拔掉塞在口中的毛巾,把她抱到边上休憩的小屋里。屋内,希拉裹着长长的毛巾,背对着我睡得正香,而雪芝也搂着她的妹子,一样睡得很沉。外面发生的事情,她们一点也没有觉查。

“小宝贝,乖,别坏我的事,晚上回去一定好好地补偿你。”

“你好过份……”

迷迷糊糊中,罗莎嘀咕了一句。

我又想起了卡尤拉,这位身在远方的魔女,要是她还在身边的话,一定会明白我这么做的意义的。

“我不指望你们会原谅我,谁叫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我不吃了她,别人就会吃了我。”

我只是在心里默念这话,哄着罗莎睡下,然后轻轻离开了房间。昨出门时,我拿起放在边上的一块大浴巾,缠在了腰上。

刚才只是餐前小点,主食还未端上。人肉,加工得好的话,有时其实也是很可口的,现在是上大餐的时候了……

第三章舒服的游戏

“哥哥,你回来了啊,罗莎姐姐睡了吧?”


温泉池边,小公主已经上了岸,身上照旧围了那块浴巾,正坐在温泉边慢慢地用毛巾擦着头发。我看到那个瓦罐就放在她的左手位置,里面盛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些潭泥。

“只是一些泥沙,这有什么用啊?”

看到我走过来,小公主回过头来,冲我笑道:“这不是一般的泥沙啊,这儿温泉水池底下的泥沙,涂在脸上,可以让人变得更漂亮的!”

“就这个?涂在脸上?”

我用指尖从陶罐里挑了一点看了看,这些被小公主当成宝的东西只是一些粘乎乎黑色细泥。

“真的那么灵?”


“当然啦,我妈妈和如月姐姐,都常常把这个涂在脸上作美容,你看我妈到现在还那么年轻漂亮,姐姐整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皮肤还是那么好,就是常用这个保养的缘故啊!”

“女人为了美丽,真是什么花样都玩得出来。”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并肩坐在小公主身边,把沾了泥土的手指放进水池里洗了洗。爱美真是女人的天性,连如月这样的人,为了美丽居然也不惜把泥巴往脸上涂。

“丽,有个事情,哥哥得向你道个歉。”

“……”

小公主没有答我,只是冲着我瞪大了眼睛,用目光问我是什么事。她那水晶般纯净的眼神,让我难受得想要狠狠地甩自己一个耳光。

“刚才哥哥在你面前赤身露体,实在很失礼,对不起了……”

“噢,就这事啊?没关系!”

小公主把手掌一合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洒脱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没关系?难道没有人教过你,男孩女孩是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

“不穿衣服是吗?”

小公主抢在我面前说出了下面的话。

“是啊!”

我点着头,小姑娘看样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记得有一次,我洗完澡,没穿衣服就在宫里到处跑,谁知道正好碰上了姐姐和拉法哥哥……”

“没穿衣服到处跑,碰上了你姐姐……”


小公主的话越来越惊世骇俗,但想想自己小时候比起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对了,我差点了忘记了,皇宫这个鬼地方除了变态的皇帝和他的“情人”之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男人的,她喜欢光着身子乱处跑,这也难怪……

“结果我被姐姐训了一顿,还叫我马上穿上衣服,那时那么热的天气,我只是想凉快一下嘛……”

“她是不是说女孩子是不能在别人面前穿随便光着身子的?”

“是啊!我就反问姐姐,爸爸不也和鲁亚基叔叔不穿衣服地疗伤,为什么我就不行……”

“……”

“真奇怪啊,我才刚说完,姐姐的脸色又突然变得非常难看……”

小姑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当然清楚如月气得发抖的理由,但也不想捅破此事,只是对小公主抱之以苦笑。

“后来还是拉法哥哥把姐姐劝住了,他对我说女孩子或男孩子是不能在别人面前赤身露体的……”

“我又把爸爸的事反问拉法哥哥,哥哥对我说男孩女孩只能把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最喜欢的人看!哥哥刚才肯让丽看到自己的身体,说明哥哥是喜欢丽的,丽很高兴啊!”

“啊?”

小孩子的逻辑,有时就是这么荒唐而又可爱的。没等我摸清小公主的逻辑,她已主动地凑上嘴,探手便搂著我的颈子,给了在我的脸颊上重重一吻。

我摸着被小公主吻过的脸颊,感觉古怪到了极点:虽然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装可爱,骗漂亮的大姐姐的香吻,但反过来被比自己小得多的小女孩主动吻了,却还是第一次。

“后来我就又反问拉法哥哥,你和如月姐姐的关系这么好,那你们看过对方的身体没有?”

“……”


小姑娘还是懂一点男女之事的,只是拉法和如月出于保护她的心态,这方面的内容只是逼不得已是的情况下才说了一点点,大部分都是出于善意的谎言,所以今天我才这么容易得手……

“拉法哥哥他怎么答你。”

“哥哥没答我,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红,接着如月姐姐的脸也红了,然后他们就都跑掉了……”

我再次为拉法发出感叹,那个谦厚的年轻人确实是个好人,虽是贵族却没半点贵族常有的毛病,无论是品德还是才华都很优秀,可惜好人都是不长命的,就象安达一样……

“我还想活久一点,所以还是别做好人吧!”

“喂,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公主已站了起来,在我的面前缓缓地把浴巾解了下来,然后半点也没有保留地,立在我眼前。

“刚才丽看了哥哥的身体,现在也让哥哥看看丽的身体吧……”

小公主俏脸飞起两朵红晕,尽管对男女之事依然无知,但凭着本能,她还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有点害羞。


此时的小公主正处于身体刚刚发育的阶段,该凸的不凸,该翘的不翘。不过从她面部的五官来看,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生得极其精致可爱的小鼻子,继承自其母亲身上最美丽的部分——嘴唇的形状,谁都不会怀疑她几年后她会是一个不亚于其姐的美人儿。


最关键的是,她的脾气性情和其姐完全不同。如月外表故然美艳至极,却也清冷高傲得让人连看都不敢敢(怕被她打了)。即使笑了起来,也仿佛是带着冰雪般的味道,让人一见即冷到骨髓里;而小公主则不同,虽然时常以哭闹为武器,但给任何人的印象,她都是一个整天挂着甜美微笑的,永远不知忧愁为何物的活泼调皮的小女孩。


我把目光从她的面部向下挪移,她的胸脯仅仅微微凸起,乳头下方的部分稍稍有点突起——小姑娘开始发育了,再过一两年,这里也会逐渐地峰峦起伏,但现在还只是突现在平地上的一块小石子。


小腹下是一双雪白的仙鹤长腿,从大腿和小腿的长度比例可以推测出,将来“女人的第二张脸”——腿,一定会长得相当完美。从小到大,我见过不少的美女,很多女孩子面部和胸部都发育得不错,不过一旦穿了短裙露出裙下的那双小粗腿,就会让人大倒味口——波尔多把缺德地把这称为大萝卜,我则文雅一点叫做小象的四肢……

至于大腿中间的部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狭狭的一条细缝,上面还没有长体毛。

“她是唯一和如月睡过的人,要不要问问她,如月下面的小嘴嘴上的胡须是不是也是金色的,或者不长毛?”

考虑到这个问题的影响太大,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将来一定是个美人胚子,我还没有吃过青苹果,要不要现在就尝尝?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当这个念头升起来的时候,我被浴巾遮住的下体,竟慢慢地开使发硬起来。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象那个变态皇帝一样地恶趣味了?再说,还有那个讨厌的小白在,要是如月知道我对她妹妹做出这种事,不把我生撕了才怪?”

理智暂时战胜了欲望,毕竟我不是幼女的爱好者,但我的下半身仍然不争气地逐渐发硬着。被我盯着小公主看了半天的小公主,本就有点发红的脸也愈发通红。

“不要这样子看丽嘛,人家不好意思……”

羞涩的表情代表了她这个年龄少女独有青涩,我忽然想到,几年后的这个情景,能够再重现一次的话,那时候我会怎么做。

小公主发现我心不在焉,表情黯淡了下来。

“哥哥,你在想什么?丽真的很难看吗,不然你为什么走神了?”

我笑了,因为一些想不通的事情,我突然想通了。

“既然现在不能吃,那么,为将来了吃了她做个准备,我想也是应当的吧?”

“过来,丽,到哥哥面前来。”

我朝小公主伸出了右手,她立刻转悲为喜,喜滋滋地递上手来。我顺势抓着她的手,将她拖到怀里。

“被哥哥抱在怀里感觉怎么样?”

我的手很自然地抚摸着小公主粉嫩的玉背,她的皮肤像婴儿一样的滑溜,仿佛拧一下就会挤出水来。

“以前我看到姐姐被拉法哥哥抱在怀里,一脸幸福的样子……”

小公主坐在我的大腿上,把脸伏进我的怀里,手指象是探索似的,好奇的抚摸着我胸前的肌肉。

“又是拉法?”


小公主一而再地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家伙的名字,起初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我突然感到有些厌烦起来,尤其听见她说如月被拉法抱在怀里,更是非常地不舒服。

“那你现在的感觉呢?”

“不怎么样啊?”

“……”

小公主伏在我怀里,耸动着小巧可爱的鼻子嗅了一会儿,接着露出失望的表情。

“哥哥身上的气味,和姐姐的不太一样。”

“这当然啦,我是男人,这是男人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姐姐被拉法哥哥抱着怀里的时候,她会露出很快乐的表情呢?”

“因为他们在玩一个很有趣,很快乐的游戏!”


一边说着话,我的双手抚摸着小公主的身体,慢慢地移动着,我的左手向前,在小公主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拿住了她才刚刚发育的乳头,而右手则顺着小腹,滑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什么游戏啊?”

我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主动吻了小公主一口。

“啊?你怎么这样,这是丽的初吻啊!”

半懂不懂的小姑娘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撒娇似地用拳头轻捶着我的胸脯。

“难道你不喜欢哥哥?”

“人家还没有心理准备嘛,哥哥好坏?”

我没有理会小公主的撒娇,只是再次探过头,吻在小公主的唇上,而在这个时候,我抓着小公主乳头的左手稍稍一用力,将乳头轻轻地向外一扯。

“唔!”


被我吻着的小公主发出轻微的痛呼,趁着她张一霎那,我的舌头趁机伸了进去,粗舌顺势在了小公主香舌的舌头根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双拳在我身上一又擂了几拳。

“这回感觉怎么样?”

长吻了好处一段时间,我才离了小公主的香吻。当我吻她的时候,邪念再次在心底涌起的时候,被浴巾遮住的下身是越来越硬。

“感觉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

说话的时候,我手装做做无意识地轻揉着小公主稚嫩的乳头,指尖上有种捏到硬核的感觉,那是小女孩快要发育征兆了。

“不是哥哥的嘴,是你的手,丽觉得发痒……”


我差点想狠打自己一个嘴巴,接吻的方式挑斗少女的春情,这只能对罗莎希拉这样十八九的少女,小公主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接吻对她来说好奇的因素更甚过其他原因,什么长吻,热吻,对她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只有肉体上的感觉,才是实实在在的。

“是这里痒,还是下面痒?”

我用关切的语气问着小公主,而右手食指,则探问似的,在小公主最隐蔽的下身轻轻磨擦着。

“达秀哥哥,好奇怪呀!这感觉……”

“什么感觉?”

“有点麻,有些痒……”

“是这种感觉吗?”

我食指微微陷入两片花唇中间,用力地磨擦了两下。皮肤上的茧皮刮着触觉敏感的肉唇,敏电般的麻痒感令两条大腿抽筋似地抖了一下。

“哥哥,不要!”

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小公主紧张得抱紧了我。

“不要怕,有哥哥在!”

我单手搂紧小公主,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而做恶的右手仍然没有停下来,手指继续刺激幼嫩的花芯。同时开始开拓处女的山洞。

“哎唷!不要,痛痛!”

因为心理上对这种感觉的陌生,小公主被给侵入下体的指头弄得很不舒服,扭着腰身躲避,为了不过份地刺激她以未免产生过多的恐惧感,我暂时抽出了手指。

“真的很痛吗?”

“……”

“说话啊?”

“不是很痛,只是怪怪的,又麻又痒……”

“把腿张开,让哥哥看看!”


小公主顺从地将双腿张开,架在我的膝盖上。我把目光移到她的下身,娇小的阴户微微向外隆起,嫩红的花瓣上还未长出柔毛。我的手指轻轻地分开娇嫩的花瓣,露出了一颗米粒大小的肉珠,在那窄得连小拇指都难以插进去的小洞,正含着一颗闪闪发亮的露珠。

我心中得意万分,手指尖轻轻一刮,刮走了那滴露珠,放入口中吃了下去。

“丽,是这里痒吗?”


我的手按在肉珠上,用茧皮轻轻磨擦着。下身异常的感觉,刺激得小公主的身体再次发起抖,双腿条件反射地收拢,我却有意地抬高双腿的膝盖,令她的的双腿无法合拢,只能这么不文雅地叉开着。

“是……不……哥哥,别摸了,痒啊!”


我毫不理会小公主抗议求饶的呼救,反而加快了手指摩擦的速度,小公主的肌肤相当地敏感,只是轻微的磨擦,身体就做出相当强烈的反应,身体不住地扭动着。亮晶晶的津液,起初只是一点点,但随着我手指的拔弄,愈来愈多。

“哥哥,别再摸了,我受不了!”

“再这样,我,我会…我要尿…」

到了最后,小公主的身体打摆子般地颤动起来,随着一声低微的尖叫,大量芬芳的蜜液从肉洞涌出,人也随之陷入半昏迷状态。

“反应还真快啊,这样就泄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看着瘫在我怀里喘着气的小公主,我慢慢地收回右手放入口中,将手上沾着的处女初次高潮的淫液舔食干净。

“真是越来越堕落啊,想不到期我居然也会变得和皇帝一样的变态。”


对于自己的行为,我再次苦笑不已,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公主,经过短暂的昏迷之后,她已醒过来,红扑扑的小脸微显出一种醉酒般的陀红,正睁着那双依然纯洁的眼睛,无知地看着我。

“哥哥,你好坏!”

“你刚才欺负我!我要告诉姐姐!”

我笑了,伸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轻声问道:

“真的要告诉你的如月姐姐吗?”

“当然了!”

“我什么地方欺负你了?”

“就是刚才,我叫你住手,你就是不停,害得人家都尿尿了……”

说到尿尿,小公主整个脸都红了起来,无知的小女孩,把高潮当成尿裤子了——每个稍微懂事的小孩,都把尿裤子当成是很可耻的事情,

“尿尿?那可不是尿尿哦!”

“不是尿尿那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笑问着:

“老实地回答哥哥,刚才那种感觉,那种象尿尿的感觉怎么样?”

“……”

小公主翘着嘴,瞪了我一眼,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感觉好怪,开头觉得好难受,好象要死了一样,可是后来就好多了,再后来,再后来……”

“再后来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象飞起来一样,觉得很舒服吧?”

“唔!”

“这就对啦!小乖乖!现在该明白你姐姐和拉法哥在一起时会这么快乐了吧?”

“哦!我明白了!”

小姑娘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状,拼命地点着头。

“丽,还想不想再尝尝刚才那种飞起来的,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

“想……不想……”

小公主先点头再摇头,我一眼就看透了她想再次尝试又害怕退缩的心态,再次问道:

“真的不想?”

“不想!”

“真的不想……”

“哥哥好坏!”

发觉被我戏弄的小公主,再次娇嗔地对我挥起了粉拳。我抱着小公主,把她从腿上放下了来。

“哥哥也想让丽快乐啊,可是现在哥哥做不到了!”

“为什么?”

“因为哥哥的伤势又发作了!”

我说着站了起来,一把扯掉围着下身的浴巾。

“丽,你看,哥哥这里肿得这么厉害!”

刚才挑逗的小公主的过程中,我下身早已硬得怒发冲冠,阳具高高竖起,红红的龟头像煮熟鸡蛋似的,就放在离小公主嘴唇不到半尺的距离……

第四章

“喔,哥哥伤得好重啊,下面,肿得好厉害啊!”

“是啊!里面全是脓水,难受死了!本来我想找罗莎姐姐帮忙吸出来的,可姐姐她现在已经很累了……”

“没关系,还有丽呢!哥哥可以把受伤的棍棍放进丽的小嘴嘴里,让丽帮哥吸出来!”


没等我继续诱导,小公主已主动地再次张开双腿,双手按在自己的花瓣上,做出比划着要让我插进去的动作。可是在比较了一下双方的尺寸之后,她脸上又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行,哥哥肿得太厉害了,丽下面的小嘴嘴太小,放不下……”

我蹲了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你下面的小嘴嘴放不下,还有上面的小嘴嘴呢!”

我边说身边微向前移,将阳具移近小公主的嘴边。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知道怎么做了,以前我见爸色做过的!”


小公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没等我继续说明,就主动地张开樱桃小嘴,把我的棒前端的部分含入口,用力地吸了起来。她的嘴巴实在是太小了,公主努力力地将嘴张到最大,却也仅能容纳大半个龟头,尽管如此,她卖力的吮吸,却仍然将我侍候得非常舒服。

“对啦,就这样,用力的吸,唔,感觉好受多了!”

我发出舒爽的呻吟,双手扶着小公主的脑袋,顺势倒在了地上。而小公主也配地跪趴在地上,头伏在我两腿之间,努力地吮着我的肉茎,想把里面的“脓水”吸出来。

“不要光用嘴吸啊,还有舌头!”

“看到上面的那道裂缝了吗?脓水就在那裂缝里,吸的时候尽量把舌头伸进那个裂缝里!”

“看到了!好大的一个伤口啊!达秀哥哥你放心好了,丽会做得比罗莎姐姐更好的!”

“你的嘴太小了,别只顾说话了,还有手,用手握着外面的大肿块,上下用力地套送!”

我边说边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小公主的服务。小公主趴在我的身前,在我的指点下,嘴里含着我的半截肉茎,舌尖像吃棒棒糖似的轻轻舔动。

我被小公主吸得气喘如牛,真是太爽了,要是是她的姐姐的话,那就更爽了。

“丽,你乖,你帮哥哥治伤,哥哥也不亏待你!转个身,把屁股对着哥哥,哥哥再和你玩刚才那个很舒服的游戏!”

“不嘛,达秀哥哥的身体重要,先把脓水吸出来再玩吧?”

“没关系啊,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可以同时进行啊!”

首次尝到高潮滋味的小公主,显然很喜欢这种异样的快乐,听了我的话后马上掉转身子,将小屁股对准了我的脸。

“这样就对了,丽,别停啊!疗伤的时候最怕中断了!”

小公主的密处就在离我鼻尖不到一个手掌远的地方晃动,两条细腿搭在我的肩上,蜜穴处的两片阴唇也因这个姿势张开了条缝隙,。


我把鼻子凑到近处,猛嗅了一口,那儿有股淡淡的乳臭味,小女孩独有的体香刺激得我体内的欲火更加旺盛,要不是有太多不能吃这个青苹果的理由,我早就不顾一切地把她吃了。

“不要着急啊,过几年,她还不一样是我的?”


不能真的吃,那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来发泄这股邪火。我舌头顶在小公主的牝户上摩擦舔拭,含住细小敏感的肉芽用不住地搓弄,小姑娘的反应非常敏感,汁水不断地从狭窄的肉缝中渗透出来,被我一口一口地吞入腹中。

“哥哥,别吸了,好麻,丽快要死了!”

“别说话啊,快点吸啊,你再不吸出来,哥哥也要死了!”


象是竞赛似的,我和小公主的嘴含着对方的性器,疯狂地舔吸着。到了最后,毕竟是我这个花坛老人更胜一筹,就在我快要喷射出来前的一刻,小公主先我一步达到巅峰,双腿不自觉夹着我的脸,小屁股一阵微震,大泄特泄,一声尖叫之后竟又昏了过去。

“真是倒霉透了!”

爽得昏过去的小公主口里含着我肉棒,早已不醒人事,我却暗呼倒霉,就在既然登上巅峰的一刻,帮我出火的人却突然昏过去了,那种悬在空中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是个小女孩,没胸部,乳交不行,干她更不行,想不到做坏人也这么辛苦?乐了半调子,只好去找罗莎那淫娃泄了这火算了。”


我哭笑不得地将肉茎小心地从小公主的口中抽出,即将发射却被强行中断,整根肉茎红肿得实在吓人。原计划是在小公主口射精,射一半抽出,再给她一漂亮的颜射,现在她昏过去了,看来是泡汤了。

“不过,不能颜射小公主,还有她姐姐呢!”

然而就在我打算去找罗莎打完这半拉子的一炮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事物,脑中灵光一现,想出了比颜射小女孩更妙的一个主意。

那个事物就是放在一旁的,盛满细泥的瓦罐。

我拾起瓦罐,将龟头对准瓦罐口,另一只手套送自己的肉茎泄火,过了一会儿,我感到尾稚骨一麻,一排排的精液倾泄而出,一滴不漏地射瓦罐中,和原有的细泥混在一起。

“丽,醒醒啊,没事吧?”

完事之后,我抱起小公主搂在里,顺便体内输入少许龙气,将她唤醒。

“啊!丽忘记了!”

小公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工作还未完成,主动地用手抓住了我的肉茎。

“啊,已经软了。”

“没事啊,刚才你虽然没有吸出来,不过已帮了哥哥大忙了,哥哥运转龙气疗伤,自己就治好了。”

“对不起,达秀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丽刚才不小心昏过去了。”

小公主把伏在我怀里,不停地向我道歉。

“没关系啦!反正哥哥也没事!刚才舒服吗?”

“唔,舒服,感觉好棒!”

“有多棒?”

“骨头都快酥了!比第一次感觉还好!”

我哈哈一笑,抱起小公主吻了又吻,然后又问她:“以后还想再玩这个舒服的游戏吗?”

“想啊!”

“可以啊,不过你得答应哥哥一个条件!”

我又一次笑眯眯地递出右手小拇指。

“你的年龄还不够,这个游戏只能是十八岁以上的女孩子才能玩的,你今年多大了?”

“我上个月刚过了13岁的生日。”

“年龄还不够啊……”

“那会怎么样?会有不好的影响吗?”

小公主装出害怕的模样吐了舌头。


“年龄不够,也不是不能玩的,只是你姐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哥哥可是背着她,偷偷地和你玩这个游戏的啊,她要是知道了,又会把哥哥打伤的,到时候下面那儿又会肿得好厉害。”

“唔,那怎么办,这个游戏很好玩,丽很喜欢。”

小公主嘟起嘴,哭丧着脸。

“所以你要保密啊!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我们可以偷偷地玩这个游戏啊!喜欢的话,还可以天天玩。”

我抱着小公主,另一只手又悄悄地滑到了她的下身,而我的分身悄在无声息中雄风再起。

“我知道了,我答应哥哥!”

知道以后可以经常和我玩这个“很舒服的游戏”,小公主兴奋地伸出右手,和我拉了勾,又发了誓,答应我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我指了指那个被我加了料的瓦罐问小公主:“刚才你说你姐姐也象你妈妈一样,经常把那种细泥涂在脸上美容吗?”

“是啊,每隔几天,姐姐都会叫人来这儿取一些水底泥回去,然后渗上果汁牛奶和鸡蛋,睡觉前在脸上涂上厚厚的一层。”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把这罐东西也带回去,渗入果汁、牛奶和鸡蛋,然后帮姐姐涂在脸上。你姐姐最近很辛苦,可能没有时间和精力做这事,你帮她做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心中暗笑,颜射如月是不可能的,不过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精液弄到如月的脸上,也是不错的结果。受了如月这么多年的气,能用这种方式向她报仇,以前吃过的苦总算都能捞回本来了。

“好啊好啊!我今晚就这么做!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公主高兴得直拍手,我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大笑出声来。

“丽啊,别只顾笑了,刚才治伤,你突然昏过去了,哥哥的伤治得不完全,你看,现在又发作了!”

“啊,真的啊,又肿起来了,越来越大了!”

“没关系,丽可以帮哥哥吸出来!”

说做就做,小公主张开嘴在第一时间就用嘴含住了我的肉茎。

“唔,谢谢你了,丽。你做得真棒,以后哥哥的伤就由你来治好了!”

“好啊,好啊!不过哥哥也要经常和丽玩那个很舒服的游戏啊!”

“嘘,不要喊那么大声啊!这是我和你的小秘密!要保密啊!”(我把手指放在嘴边,做出禁声状)

“知道啦,这是我和哥哥的小秘密!”(小公主也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别再说话了,快点帮哥哥疗伤吧,哥哥快死了……”

这回该轮到我享受了,颜射小公主的计划,终于可以顺利进行了……

第五章初遇忘忧花


历经多种磨难,终于成功在小公主嘴里爽了一把。完事之后,我抱着她又摸又哄,确定她不会把这事泄露出去之后,这才满足地离开了。当然了,临走之前,我也一而再地交待她,一定要把那罐加了料的“美容护肤品”,涂到到如月的脸上。

出于作贼心虚的心态,我不敢再面对希拉诸女,穿好衣服之后,和在门口站岗的四个幻像骑士交待了一番之后,连忙离去。

“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第一步计划顺利完成,下一个目标,该是丽安娜皇后了吧,她朝我递上了一根橄榄枝,我也得做出回应啊。”

走在去小克里斯汀家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该用什么的方式,向丽安娜皇后表明自己搭船的意思。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小克里斯汀家门口。


小克里斯汀的住处,就象一个漂亮的农家庄园。外面用竹片编成的篱笆,把主屋围了一圈。除了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外,所有的空地上都栽上了花草。就连头顶上,也不忘搭个竹架,种上葡萄,让绿色填满头上的空间。漫步在葡萄藤架下,耳边时时传来鸟雀的叫声。现在已是葡萄成熟的季节,竹架上挂满了各色诱人的浆果。正中央的屋堪称是风都城内最有特色的一幢建筑,四株有意栽成方形的排列,参天高的白桦树,构成了这所木居的四根柱子。整幢建筑不用一砖半瓦,就以这四棵大树为梁柱,钉上木板竹片,拼成了一座房子。房子四周墙根处,栽了爬山虎,绿色的蔓藤,侵占了整幢房屋的外墙。在正门的上方的窗户下,嵌着一个巨大的蜂巢,无数的蜜蜂在花园和蜂巢来回飞舞着。


年青的魔法师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站在蓠芭后面,拿着剪刀,修剪着一株一个多高的山茶花。在他的左肩上,停着一只绿色的红嘴鹦鹉,鹦鹉是看外表就知道是年龄很大的“老鸟”,身上的羽毛稀稀拉拉,站在小克里斯汀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用喙梳理着身上不多的羽毛。白衣,绿鸟,青藤,木屋,人、鸟、物、景,四者结合在一起,形成独特的田园风光。据说上任的皇帝第一次来这里参观时,居然半开玩笑地对小克里斯汀的父亲提出了要拿皇宫和他交换住处的要求。

“大哥,你来了?”

察觉我的到来,小克里斯汀放下剪刀,左手轻轻拍了拍肩上鹦鹉的脑袋。受到这个暗示,红嘴鹦鹉把头扭向我,呱呱地叫了起来。

“客人来了,客人来了!”

“有这样宝贝,怎么从来没见带出来玩过?”

“这只鹦鹉吗?它是我奶奶养的,爸爸妈妈去世之后,我,奶奶,莎娜婆婆,还有虹虹,我们四人就一直相依为命。”

莎娜婆婆是小克里斯汀家的老仆人,以前曾听他提起过,但虹虹这名字我却是第一次听说。

“虹虹?”

“虹虹有一百多岁了,从我爷爷起,他就一直住在我们家了。”

“这么老?他到底是谁啊!”

“我是虹虹,我是虹虹!”

那只红嘴的鹦鹉又鼓噪了起来,鸟声鸟语,听得我和小克里斯都笑出声来,原来虹虹就是这只鸟。

“等一下!”


推门而入之前,小克里斯汀想起了什么,他打开了门边一个木桶的盖子,桶里装满了秕谷。他抓了两把秕谷,洒到院中。我们头上立刻响起了鸟儿扑翅的声音,院里眨眼间落满了各种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

小克里斯汀笑着对我解释道。

“那些都是我的小伙伴!很可爱吧?”

“今晚要是能吃上烤麻雀就好了,很香的!”

“……”

被小克里斯汀引进屋内后,他红嘴鹦鹉自己扇动翅膀飞了起来,停在了墙角的一根树杈上——树杈就作为房柱的白桦树在屋里伸出的一个分杈,上面还带着几片绿叶。

“客人来了,茶!茶!”


虹虹习惯性地叫嚷着,我环顾四周,这间的木屋的面积比我的住处要小一倍,摆设也极其简单。红木铺成的木地板,靠窗的位置,摆了四把古旧的藤木椅,一张同样古旧的木桌,桌面四个角做得很不匀称,象是个蹩脚木匠的杰作。除此之外,只在客厅的一角摆了个竹制的书架,一张可以躺着睡觉的软椅,那把对沧海龙来说最重要的神兵——魔法杖冰魄,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斜靠在书架边上。

“我爷爷的作品,桌子,还有那个书架,全是他的杰作!他原来是想当木匠的。”

“很有创意!”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我的想法是对的,藤椅发咯吱的声音,它因为我的体重而痛苦。

“不好意思,椅子是我爸爸做的,所以……”

“明白!先人的遗物嘛!幸好我比较轻,要是迪卡尼奥那个大块头来的,一定得记得先弄张石凳来,那家伙太重了。”

怕不小心毁了小克里斯汀父亲的遗物,我只好半个屁股挨着椅子虚坐着。

“我是不会让那个笨熊进来的,他那么重,走路地板都会震三震,我真担心把这破房子震塌了!”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小里斯汀是个很开朗的少年,尽管话题有些很沉重,但他总能保持快乐的心态。彼此间又寒喧了几句,小克里斯汀向我道歉,说他的奶奶不喜欢见生人,不能出来招待我。

我点头表示没什么,这时老仆莎娜端上两杯红茶,我端起一看,杯里没放一片茶叶,水面上漂着几片紫红色的花瓣。

“这东西也能喝?”


我犹豫了一下,杯子端到嘴边却没有马上喝下去。人们都说魔法师和科学家一样,全是怪物,看来这话还真没说错,小克里斯汀的家,从住到喝的,都是与众不同到了极点——等下他要是留我下来吃饭,我说什么也不能答应,这儿这么干净,没见到蚊子苍蝇,他们家该不会是吃这个的吧?

“花瓣是刚从花园里采来的,掺了蜂蜜,味道很不错的!”

看到我的犹豫,小克里斯汀自己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不好推托,出于礼貌也只好硬着头皮尝了一口,味道酸酸甜甜,居然非常地顺口。

“味道不错,蜂蜜该不会是从门口的那个大蜂巢里采来的吧?”

“正是!”

“一切回归自然,你可真会享受啊!”

“魔法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一切回归自然,顺应自然,才能最深刻地领悟到魔法的真谛!”

“天啊,又是这一套!你越来越象哥里德尔那个老怪物了,别说了,我头晕。”


我发觉自己开始喜欢这儿的环境了,空气很好,环境也很优雅,要不是小克里斯汀有个不喜欢见客的奶奶,我说不定会想方设法在这儿赖下来,住上几天,前提是吃的东西要正常一点。

“看你这么轻闲自在,还有心情在花园里拔弄花草,龙之叹息的事情,应当非常顺利吧?”

“当然了,已经完成了,非常顺利。”

“在哪,我想看看!”

我的心怦怦直跳,这东西很可能关系到我将来的命运。

“不在这里!”

小克里斯汀摇了摇头,看到我射过来的询问的目光,他解释道:“在哥里德尔老师那边,就等最后的调试,完了之后他就会送过来的。”

“还没有完全完工,你居然就回来了?”

“反正下面也没有我的事嘛情,调试龙之叹息的事,老师们就可以完成了。”小克里斯汀满在乎地摇着头,他根本不在乎龙之叹息的事。

“本来我是想等到全部完成后再回来的,可是我突然记起今天早上走得太匆忙,忘记给花浇水了,鸟也没喂,所以就先离开了!”

我几乎要昏倒了,龙之叹息这重要的事情,居然还比不上浇花喂鸟来得重要。

“真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小男孩!”

我在心里暗叹,但也有点羡慕。我现在已经陷进去了,被迫成天和人勾心斗角,但小克里斯汀却还保持着孩童时无忧无虑的天性,真是有些嫉妒他啊。

“哥里德尔老师等下就会派人送来!对了,差点忘记了,等下公主,还有乔西和迪卡尼奥,他们也会到这里来。”

我脸上很不自然起来,如月会来这儿,我早就猜到了,但迪卡尼奥和乔西,他们俩这次因我而断手断脚,待会儿要和他们面对面,对我来说就有些尴尬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我目光移光移向窗外,却意外地发现窗口位置挂着一个奇怪的竹篮。竹篮不过拳头大小,被一根细线吊着挂在窗口的位置,里面盛了一些黑土,却空荡荡的没有种一棵植物。

我指着空空的竹制花篮奇道:“是种吊兰的吗?可是篮子怎么这么小,而且里面没有花?”

“不是吊兰,是忘忧花。种子就在花盆里,现在季节还没有到,所以还没忘忧花还没发芽,再过一个月你就可以看到他发芽开花了。”

“再过一个月?现在都快秋天了。”

“对啊,忘忧花就是在秋天开放的。”

“忘忧花?好怪的名字。现在还没有发芽长叶,秋天就能开放?这是什么植物啊?”

小克里斯汀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将小竹篮托在手中。另一只手从花盆里抓起一小团泥土,用指尖揉碎了,又撒入花盆中。


“清晨发芽,中午成长,傍晚开花,夜里结籽,黎明前种籽落入土中,自己则枯萎逝去。从发芽到枯死,忘忧花的生命只有一天。但只要有一滴水,一点光,就足够他们完成这个轮回。”

我兴致大起:“这么神奇的植物?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然了,除了一个地方以外,整个风之大陆上,你只能在这儿看到忘忧花。”

“还有什么地方也可以看到忘忧花?”

我还想再追问,小克里斯汀却微笑地摇了摇头。

“不要再问了,大哥!就象龙战士的历史一样,忘忧花的故事,也是从我先祖那辈留下来的一个传奇。”

“先祖那辈?第一代的沧海龙?”

我的兴致更浓了。

“是的……那是一个有趣,很奇妙的故事,不过故事现在我还不想说,以后有机会有心情再告诉大哥吧。”

尽管不太清楚小克里斯汀到底在感叹什么,但我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清晨发芽,中午成长,傍晚开花,夜里结籽,黎明前枯萎!人的一生,不也是这样吗?”

“咦,他们来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三股熟悉的龙气正在接近,是如月,乔西和迪卡尼奥三人,他们也来这里了。

“到外面接待他们吗?”

“这里只有四把椅子啊!再说这里也小了点,等下还会有人来的。”

小克里斯汀站了起来,随手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晚上留下来吃饭吗?大哥?”

我看了看杯中的玫瑰花瓣,摇了摇头。

“只是家常小菜而已,不会拿老鼠尾巴和黑猫肉招待你的!”

我先是无言,最后忍不住从鼻子里笑出声来,发泄不满似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想不到一向老实的小克里斯汀,除了老实可爱之外,也有着这么幽默恢谐的一面。

“那么,可以为我准备一份烤鹦鹉吗?”

“……”

第五章龙之叹息

我和小克里斯汀担心的事情总算没有发生,把如月一伙人引进屋时,那个老仆人莎娜识趣地把客厅里的藤椅换成了牢固的硬木椅,


面对着乔西和迪卡尼奥,我的感觉很不好。前几天他们几乎死在我的手上,现在大家碰面,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稍稍点了一下头,谁都不开口说话。我们这样的关系,没有再打起来就要谢天谢地了。

对乔西和迪卡尼奥我可以臭脸蛋对凶眼神,但对着如月却再不能象以前那般动不动就恶语相加,拔剑相对,心里再怎么有芥蒂也得逼着自己好言相对。

“今天丽和我去郊外游玩了,我提前来这里了,希拉她们还陪着她。”

“最近我很忙,没有多少时间陪她!我妹妹是个爱玩的女孩子,你能帮我陪她,我很感激。”

“没什么啦,反正我也闲得很,再说丽也挺可爱的,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小妹妹就好了!”

“她很调皮,给你带来不少麻烦了吧?”

“啊,没什么,没什么,哈哈。”


哈了半天,我收住了嘴,一时间竟突然觉得无话可说。说来真有趣,以前一见面动不动就吵吵闹闹砍砍杀杀的时候,我们之间好象还有不少可以谈论的话题,但今天彼此都不想惹事,存心想以平和的口气好好地谈一谈,两人却时同起舌头打起结来,甚至两人都有意地把目光投向地面,不想看到对方的脸。

我暗暗苦笑:“难道我和她之间只有用拳头说话时才正常的吗?”


好在莎娜适时送上五杯玫瑰花茶,借着喝茶的时机暂时替我们掩盖了这种话不投机的难堪。因为那个老怪物还没有把龙之叹息送来,等侯闲聊的时候,乔西先问起了神龙王的事,对于神龙王,他知道的东西比我还少。

“都说要对付神龙王,封印神龙的地点在哪儿?”

小克里斯汀答道:“根据创世之书所说,神龙王就被压在在所罗门要塞东南一百多公里的一座死火山下,那座山的名字叫维苏拉。”

“他就关在火山口下?”

“应该是吧!我的父亲二十多年前去过那儿一次,那里的地貌很特别,火山周围十几公里的地方,都被强力的封龙结界笼罩着。龙战士到了那儿,根本就无法变身。”

“无法变身?那我们怎么能和那家伙交手?”


“这两年来,维苏拉火山很不稳定,经常冒出浓烟和喷出喷鼻的有毒气体,战争爆发前老师他们去过那儿一趟,根据情况判断,火山将在这两个月内爆发。火山爆发的时候,困住神龙王的结界将被破坏,到时候神龙就会从昏睡中醒来。”

小克里斯汀的解说很详细,如月象个旁听者似的在一边默默地听着。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在这儿装傻,真会装蒜!”


看到她的表情我心中大怒,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儿装傻。做皇帝当老大就是好啊,有了什么好处都先占最好的一份。神龙王这么大的秘密,一直瞒着其他人,现在他需要帮手了,又把我这个倒霉鬼从监牢里挖出来了。

“几个祭师都说对付神龙王需要暗黑龙的力量,我才不会这么傻呢,别人吃肉我刷锅,这样的蠢事我才不会干呢!如果不能分到好处,出工不出力才最对得起自己的!”


我强忍着才没有象以前那般,开口对如月恶语相向,或者热嘲冷讽,只是装做心不在焉样子,伸长了耳朵听他们的交谈——毕竟这个人女人权大势大,以后我还要看她的脸色吃饭……

“妈的,看别人脸色吃饭,真他妈的窝囊……”

小克里斯汀讲完了之后,如月这才开口:“这次对付神龙王,父皇,碧姬阿姨,还有科尔狄斯叔叔都会出手!”

小克里斯汀问道:“缪斯呢?他也来吗?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迪卡尼奥代她答道:“他离不开,迎风峡那边,赫克托尔太难缠了,没有龙战士和他对抗,在士气上我们落于下风。”

“神龙王不好对付,光靠我们这点力量,恐怕不够。”

小克里斯有点悲观,因为年龄的关系,他的武艺在是我们中间他是最弱的,但知识却我们中最渊博的,知道的越多的人,怕的也就越厉害。

“没关系,除了龙之叹息以外,对付神龙王,我们还有一件秘密武器!咦,达克,你怎么了,快睡着了吧?”

坐在边上的我,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听进耳朵了,当然了,表面上我还是装成漠不关心的样子,上下眼皮都快合在一起了。

“杀神龙王,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时间还远着,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懒得动脑。”

一边说着话,我一边打着哈欠。如月瞄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对于乔西和迪卡尼奥,这俩人到现在还是一副忠心耿耿为主效忠的样子,我却在心里打出老大的一个问号:

“小克里斯汀还是个没心机的孩子,但乔西和迪卡尼奥这两个家伙,对于神龙王的事,皇帝如月都这么大动干戈,你们不至于蠢到没有其他的想法吧?”


关于神龙王话题,谈论了没有多久,就被屋外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打断。珊珊来迟的狂人科学家,在另一位白胡子的魔法师的陪同下,终于把龙之叹息送到了,与之随行的,还有八位沿途保护的幻像骑士。


那位白胡子的魔法师一身的黑衣,脸上戴着面纱,头上裹着黑布,全身包严严实实的。他是魔法师联合会的会长,名叫贝里纳。此人地位超然,连如月见了他都尔恭敬地行礼,然而他为极为低调。对于我们其他几位龙战士,他也只是微微地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就走了。和特务头子拉古斯一样,也是帝国内最神秘的人物之一。


黄绿色的一把长弓,静静地摆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龙之叹息竖起来,高度正好到达我的肩膀。弓臂是漂亮的流线型,完美的弧度,乍一看,弓身呈黄绿色,仔细盯着看久了,色彩又慢慢幻成青黄色。弓体前端有三道箭槽,可以同时射出三支箭,弓弦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闪烁着耀眼的银光。最神奇的,也最令我头痛的事情就是,这把弓放在桌上没人动,弓身却自然地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破龙斩的气息,站在神弓面前的我,只觉得浑身上下血气翻腾,难受至极。

“这就是所谓杀龙神弓——龙之叹息了!破龙斩的力量这么强,如果挨上一记,绝对是一击毙命!”

我小心地伸手想触摸一下这把弓,有人却比我动作更快。


是迪卡尼奥,他一把伸出右掌,抓向龙之叹息,谁知道手才刚碰到弓身,就象被火灼到似地收了回来,一张黑脸瞬间胀得通红。眉头紧皱,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比起粗莽的肌肉男,乔西却冷静多了,始终纹丝不动。银翼龙的特色技银月之眼,令他警惕地发现了龙之叹息的不寻常之处。

乔西问道:“弓身布满了破龙斩的力量,根本就碰不得,这样的弓怎么用啊?”

“你不是他的主人,当然他不接受你了!”


哥里德尔坐得意洋洋地看着吃了亏的迪卡尼奥,最近他是春风得意。听小克里斯说,这次为铸成神弓,奥拉皇帝已许诺,将要在风都新增一个科学研究院,由哥里德尔担任院长,一切费用由帝国支付。以后他搞研究工作,无论资金,场地,人员都不成问题。

“达秀,你怎么不试试?”

“我?”


我看了哥里德尔一眼,没有马上答他。这次因为天灭的事,我和这个老家伙过去那种亲密的“朋友”关系出现了很深的裂痕,防他跟防敌人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又被他给玩了。

“这么强的破龙斩,连迪卡尼奥都受不了,估计我也不行吧?”我口不对心地回答他。

“真的?这不象是你哦,以前你虽然有点懒,不过好奇心都是很重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乔西呢,他的银月之眼比我看得更清楚,你看他连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对破龙斩的抵抗力,除了如月以外,就数拥有泰坦龙躯的迪卡尼奥最强了。连他都吃了亏,更不要说我了。我是哥里德尔看着长大的,心里在想什么骗不了他,不过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也能摸个大概——这老家伙又在耍弄我,。

我把球踢给乔西,他替我答道:“这把弓上破龙斩的力量非常霸道,就算是青牙龙也无法运用自如,除非……”

“真正的神弓,是有灵性的。这把弓还未启动认主程序,所以抗拒外来的一切力量,包括黄金龙的龙力在内!”

哥里德尔把身转向如月,微微鞠了个躬。

“公主殿下,请将您神圣的龙血,浇在神弓之上!”

如月一声不吭地伸出右手,左指在手腕处一划,热血喷射而出,洒在龙之叹息之上。落在神弓上的鲜血,立刻象落沙漠中的水滴,眨眼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吸收了如月鲜血的神弓,并没有象过去逆鳞认主时那般豪光大盛,仍然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只是弓身表面多了一道贯穿全身的红线,深深地嵌入神弓之内。

“可以了!”

不知为什么,四个男性身份的龙战士这时全都沉默不语,什么也不做,默默看着如月伸出右手,伸向龙之叹息。

“该死的!”

情况就象我猜的一样,先前连碰都不能碰一下的龙之叹息,这回却被如月稳稳当当地握在手中,没有半点不良的反应。

“最好的武器,当然得由最出色的人来操纵!公主殿下习成霸拳,领悟到皇龙惊天诀的最高境界,令我们在铸造神弓时减少了不少顾虑!”

听着哥里德尔阿谀奉承的声音,我真恨不得拔出逆鳞,狠狠地给他一剑,这老家伙是越来越无耻了。

“这把弓怎么用?”

“很简单,就象用杀神一样,只需将龙力注入弓内,神弓自身的特会将注入的力量,自动地转化成破龙的属性!”

“那我试试!”

吱的一声轻响,如月拉开了银色的弓弦,当黄金龙力注入龙之叹息内后,黄绿色的弓一下子变成了耀眼的亮金色,而弓身内的那道红线,也红得有更刺目惊心。

“这种感觉,封龙印!破龙斩!”


当整把弓被如月拉成满月状时,龙之叹散发出来的破龙之气猛地增强了十数倍,强烈的压迫感迎面扑来,我顿时觉得气闷异常,只想呕吐,体内的龙力迅速退缩下降到了极点,若不是血液中魔族的力量不畏破龙斩,勉强帮我抵住,这么硬撑着对抗压力,早就鲜血狂吐了。迪卡尼奥的泰坦龙躯也一样顶不住破龙之力的摧逼,被迫得离开座位后退数步暂避锋芒;而乔西靠着银翼之眼,在封龙破龙之力倍增前的一瞬间,发觉不对劲,早早地跳起来避到屋子边上的一角。我们中力量最弱的小克里斯汀,干脆一个瞬移,人都逃到屋子外面去了。

“厉害吧!公主还未变身,若能变成龙战士,注入更强的黄金龙力,威力会更加恐怖!”

比起我们四人的狼狈t躲避的模样,身为狎西,不会半点力量的哥里德尔反而半点事都没有,破龙的力量,只对龙和龙战士有效。

“果然厉害非常,有了他,杀神龙王应是小菜一碟吧!”

我竭尽全力,才算忍住,没有把心中的不满在脸上和言语上表现出来。

如月盯着我看了好一回儿,收回龙力,将弓背到背上,弓身上闪出的那股难以抵挡的破龙斩的力量,这才慢慢地减弱消失。她对哥里德尔垂首道:

“这把神弓,你做得很好!回去向父皇复命,我会求他好好地嘉奖你的!”

“多谢公主了!”

哥里德尔在如月面拼命地点头哈腰,我表面不作声,心里却恨得气不打一处来。

“乔西,对龙之叹息,你有什么意见?”


乔西面无表情地说道:“很完美的一件武器,注入黄金龙力之后,神弓周围自然形成一个拥有封龙印和破龙斩特点的结界,结界内以龙力战斗的生物,力量将大受影响,就算是七变以后的龙战士,也不例外。”

如月微微点着头,却又皱眉道:“那面对神龙王呢?”

“我没见过神龙王,对于他我也一无所知,一切都得见过那家伙后才能清楚。”


哥里德尔插嘴道:“这把弓虽然叫作龙之叹息,但破龙只是他其中的一种属性。这把弓根本就不受属性限制,既能吸收任何一种属性的龙力,也可以将龙力转化为任何一种属性力量,无论是光明,黑暗,或者风火水土,通通都可以随意转换!”

“无论神龙王是何种属性,龙之叹息都可以根他的情况,转换成相应克制的属性,射出最致命的一击!”

刚才闪到屋外的小克里斯重新回到屋内,听到哥里德尔的夸夸其谈,他微微皱了一眉,却没有开口。

在这个时候,虹虹又开口嚷了起来,这回却是句脏话。

“他妈的!讨厌!讨厌1”

如月带着龙之叹息回去复命,乔西和迪卡尼奥也纷纷告辞。虽然她没有在我面前卖弄什么,但我总觉得她有种洋洋得意味道。

“发现自己不能使用龙之叹息,后悔了吗吧?”

至于被我恨得牙痒痒的哥里德尔叔叔,居然还敢一人单独留下来,陪着我一路步行回家。得不到龙之叹息,我把全部的愤恨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你又想干嘛?还想耍我吗?已经被你骗了一次了!还敢跟我一起走,你不怕我宰了你?”

“那怎么能说是骗?明明是你先来找我的?”

“哼……”

“我知道你在心里怪我没把龙之叹息给你,可是就算我真要把他送你,皇帝会肯吗?既然这样,我索性做个好人,大方点送给如月好了。”


其实叔叔说得一点没错,凭着如月父女两手中的实力,龙之叹息肯定是他们的,杀了神龙王,那颗龙之魄也逃不出他们的手心。我想从神龙王身上获取好处,很大程度只能停留在自欺欺人似的白日梦的程度上。


只是,我很不甘愿,神龙王的龙之魄,很可能是龙战士突破诅咒的最后希望,过几个月我出血出力卖命宰了他,好处又全被姓法比尔的家伙拿了。大家都是龙战士,凭什么最好的东西都是他们的?

“没什么好怨的,谁叫如月比你强呢?谁叫他们是皇帝,谁叫你把天灭放弃了……”

我心里的秘密,确实瞒不过这个老家伙,又被他猜中了。我闭紧嘴不说话,把一肚子闷气全压在心里。实力,实力,到底还是实力使然……


“抛开分蛋糕的事不提,从人选上来说,你和如月都是用龙之叹息的最佳人选!神龙王的力量属性至今是个谜,不过你家传的武艺天灭,却是破尽一切创世力量的”破“的属性!你若能运用逆世的力量拉开弓弦,注入杀龙箭中,射出的箭对神龙王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从力量相克的角度来说,你比如月还适合当龙之叹息的主人!可惜啊……”

“龙之叹息都被如月拿走了,我再适合又有什么用?天灭?别再提他了!若不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你以为我想放弃吗!”


“怎么能不提呢?我可爱的达秀!你以为得到了先祖里特的精神烙印,就真的摆脱了心魔了吗?魔由心生,从你习成天灭那一刻起,他就已牢牢地烙在你的灵魂里,熔入你的血液中了。你现在安然无恙,只不过是他被暂时被你的理智强行压制了而已!如果哪一天你为这事后悔的时候,只要重新唤醒心魔,解开束缚魔鬼的锁链。马上就可以恢复!”

“我不会那么做的!你别做梦了!”


“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你不是预言家,将来的事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嗨,人们总是这么短视,死几个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厉害的一门武艺,就这么被你废了!别在那边哼哼,对着我吹鼻子瞪眼睛!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但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能完成第八次褪变,你就会明白,不会运用精神的力量,就算拥有神的力量,也完全是浪费!第八变后的力量,根本不是人类的肉体所能操纵的。”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你也不可能完成第八变的,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和你义父不同,我哥哥注重的是过程,我却只在意结果!你和我是同类人,你心里很清楚的——龙之叹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是属于你的!杀了神龙王,那颗龙之魄是谁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老怪物就是老怪物,我心里在盘算什么,他是一清二楚,我也不太装傻了,干脆扯破了说:“他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强,加上这么重视,我怎么会有机会?”

“一切就看机遇了!你的机会,确实很渺茫……对了,有件事我想我还是得告诉你的好,不然的话,哪一天被你这个愈来愈坏的臭小子背后一刀宰了,可就冤透了。”

“什么事?”

“是天灭的事,背着我哥哥把那东西给你,其实不光是你向我要,或者我想利用你的缘故,也是你父亲的遗命!”

虽然哥里德尔是一脸满不在乎,摆出无意中说漏嘴似地表情,但话的内容却激得我跳了起来。


“老头?这不可能!老爸虽然整天逼我练武,但他正统古板得让我难以忍受的脾气,这种邪门至极的武艺,他怎么可能会传给我?还有,既然要传给我,那他自己为什么不去练呢?”

“他怎么会不练呢?只不过是时间不允许而已。”

“时间不允许?”

“当年那一战,他若能活着回来,也会做和你相同的事了。逆世拳和轰天拳,可比霸拳好学多了,你不是只用了一天就学会了吗?”

“你胡说!老爸虽然又凶又恶又不近人情,但他……”

“他又怎么样?达秀,身为人子,你对自己的父亲了解又有多少?从你六岁懂事时算起,你最多也只和他一起生活了七八年!可是我却和他同处了几十年!”


我还想辩驳,却发觉自己的底气愈来愈不足。叔叔说得没错,从我懂事时候起,父亲大部的时间都在戍守在所罗门要塞,几个月才难得回家一趟。掰开手指算算看,我们相处的时间累计起来实在少得可怜。对于他的印象,我止于“他对我很严厉,整天逼着我读书习武”这些概念上。

“这没出息的东西,整天就知道玩!你知道吗?雷兹象你这么大时,就自创皇龙惊天诀了!”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啊!雷兹在你这个年龄时,他的名字已是无敌的代名词了!”


类似的对话,经常发生在我们父子之间,很自然,体虚力弱的我和父亲斗嘴争吵的最终结果,就是屁股开花的下场。尽管每次被父亲打过后都痛上几天,我和父亲对着干的脾气却从没有改过,每次父亲外出返家的晚上,败家子,逆子,忤逆的东西,这些脏话都按时回响在古老的祖屋里,其中也少不了鞭子打屁股的配音。


“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讲理啊?没错,谁叫我是你爸爸,谁叫我比你强?我比你强,所以我说是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也成对的。有本事的话,就把自己练得比我还强!强者欺负弱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挨过板子后,父亲都少不了在我面前来这么一段得意洋洋地训斥。父亲常骂我是败家子,很大的原因是我贪玩,不肯用心习武,但是,即使是我被如月打得裸奔而逃立志复仇发奋的那段日子里,他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话啊。

“很难得哦,这么肯用功,不陪隔壁家路茜姐妹俩玩了吗?”

“你管不着,最近心情好,让你高兴了吧?”

“我当然高兴了,我的儿子很了不起,和朋友两个人联手,居然被一个女孩子打得要光着屁股逃走!有这样的儿子,我真是太自豪了,你的爷爷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


“你也懂得不好意思啊,谁叫你平时不肯好好用心习武?连小孩子都明白,当两个小孩子吵架的时候,永远都是拳头硬的那一方说话声音比较大的……你们几个小鬼,如月是最强的,她比你们强,她就是老大,欺负你们也是应该的!”

“……”

“对,就是这样,把那个沙袋想象成如月,狠狠地揍吧。只要你最强,你就可以蛮不讲理,就可以欺负想负的任何人,抢世上任何想要的东西……只要你有这份实力……”


可惜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面前的吊着的沙袋上,并没有看到父亲说这话时的表情。慢慢地回忆起小时候他对我的种种训责,从前那个严厉刻板的父亲形象,也在慢慢地发生着动摇。我对父亲看法,很大一部分是受到他整天对外人宣传的影响。


除了逼我练武之外,父亲对我还是很宽松的。指着他的鼻子公然骂他,这是小时候的我常干的事。要是发生在迪卡尼奥或者缪斯,肯定是一顿痛揍之后再被吊在树上挂上一天一夜。而我的父亲,却先是对我进行争辩式地“对骂”——现在看来,他这样做真是很降格,最后打我屁股时,手上的力度却不会比平时我习武溜号时的惩罚重多少。当然了,完事之后,例行公事般地来一段强者理论教育,也是少了不的。

“我那宝贝儿子,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满脑子天方夜谭式地鬼主念,一大堆乱七八糟要砍脑袋的谬论。希斯,生了这样的小子,真是家门的不幸啊……”

其实对我的管教,父亲仅止于习武这一项上,其他的,就没怎么管我了。在家里的饭桌上,我可以随意地纵论国事,对发生在帝国的大事,随便地评点。

“老爸,你看报上的这篇笑话写得真有趣啊。”

“帝都后勤部那某官员卡西斯,自愿弃风都优民的生活环境,到环境艰苦的北疆城市纳西德尔……十几年兢兢业业,最后积劳成疾,病死在岗位上?

“是不是又想骂别人头脑有神经病啊,或者说别人装模做样假正经?”

“不是啊,这个叫什么方卡西斯·森的家伙,根本就是因为太清廉了,或者不懂得溜须拍马,碍着别人的财路了,所以被流放到那个鬼地方去受罪!我没说错吧?”

“又想说什么了?”


“纳西德尔那儿好象是戈壁吧?把他派到那儿的上司肯定是个天才!看这小子不顺眼,用这种方法把他赶走,那家伙死了,再把他挖出当成英雄展览——你瞧,我们后勤部出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清官,好官,真是面上有光啊!杀人不见血,死后还让被害人替我出风头,这人还真是天才!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老爸?”

“狗屁不通……”

“……”

“不过,很有创意……”

其实父亲对我,还是很宽松的,如果他不是整天逼着我练武,不把我丢进那个山谷里的话……

“你的父亲,他心里在想什么,追求的是什么,你清楚吗?你那时还小,你所看到的,只是太阳最耀眼的部分,隐藏在光明背后的阴影,你根本就不知道。”

“光明背后的阴影?”

是啊,现在想想,整天嚷嚷要对我进行正统教育的父亲,教给我的东西,实在谈不上什么正统的啊。


“凡事都不要只看表面。想想他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应当有自己的判断力和分析力了!有机会的话,问问你现在最信任的碧姬阿姨吧!话,我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多说,我哥哥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找我算帐的,呵呵……”

带着几分的狂妄,几分悲凉,哥里德尔大笑地离去了,只剩下我一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父亲,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暗暗苦笑了一声,我对父亲确实了解不多,然而对这个自以为已经完全看透的叔叔,了解又有多少呢?他今天在如月面前的表演,简直象个小丑,跟平时的作风完全不一样啊。

“等等,啊,我明白了!这头可恶的老狐狸……”


哥里德尔在众人面前那番话,以及他故意在我们面前让如月演示龙之叹息认主的过程,可畏是用心歹毒至极,在不知不觉中挑起乔西等人的贪念,制造其他龙战士和如月父女间的矛盾,使他们不会再象从前那般愚忠式地为皇帝卖命——这样我才会有点机会,否则一切只是痴人说梦。

“这么说,他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能从神龙王身上得到好处?”

对着这位让我“亲爱”不起来的叔叔,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到底是象义父一样地爱我,还是别有所谋呢?

老一辈的人,表达对后辈所谓的爱的方式,总是那么地特别。他们的心态,或许我也只有等自己也做了父亲之后,才能明白的吧。

第六章家庭风暴

“姑娘们,我回来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原以为到家后,家中的女孩会象从前那般做好了饭菜,高高兴兴地等我回来。

“别看她,是我!”

“罗莎还想替你说谎呢,是我看见了!”

“你?”

“你抱着罗莎进来的时候,我刚好睡醒,后面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我全看见了!”


看着希拉虎着的脸,我有种小孩子偷嘴,却被大人当场抓住的感觉。我低下头,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却不敢看希拉的脸。家以前安达在的时候,安达是个很宽恕别人的女人,不管我在外面犯了什么错误,只要能老实地向她坦白,承认错误,她都能原谅我。雪芝对我是千依百顺,就算知道了我有什么不好的事,她心里或许也不好受,但总委屈自己顺着我,甚至偷偷地帮我隐瞒。而罗莎则是标准爱玩爱闹,没有心机的阳光少女,多哄她几下,就什么都忘记了。至于希拉……


家里的女人,我最疼的是希拉,最怕的也就是她。我时常在外面偷嘴,她心里也是知道的,但只要不是闹得太过份,不把外面的女人再带进家来,也能象雪芝一样装做不知。凡事都有个极限,希拉的忍耐极限要比雪芝低多了,当初她知道我跟雪芝上了床,就曾狠狠地给我一个嘴巴,然后宣布分手。今天我做的事,比当时何止过份百倍。


不过这次她也挺能顾全大局的,要是别的女人,在那种情况下,弄不好会大闹特闹,弄得众人皆知,导致我的脑袋落地。但看到这一切时,希拉却硬是忍了下来,等完事了再来找我秋后算帐。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希拉不是笨女人,我知道就算我巧舌如簧,也很难逃过即将发生的家庭风暴了。索性抱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等着接下来雷霆之怒的爆发。


桌子下面,雪芝一直偷偷地用手拉她的裙角,而罗莎则咬着手指,不肯说话。我见过希拉撒娇,耍小性子,也见过她吃醋发怒的模样,但都比不上现在这般虎着脸,却又用很平静的语气说话的样子,这种异常的反差让我感到有感怕。

“你想做什么,秀耐达侯爵?”

秀耐达侯爵五个字一出口,我顿时脸色大变,觉得自己象被她狠狠地砍了一刀。

“小公主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你对她玩这种手段,不觉得过份了点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自己的阴谋实在太龌龊下流,实在难以向希拉启齿。

“你又来了,每次都这样,又什么都不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常在外面偷嘴,我们都可以装做不知道,但这次……”

希拉很少发脾气,但她生起气来的样子,却令人害怕。眼睛瞪得老大,身体因激动地发颤着,她给我的感觉就象一头发怒的雌豹,随时都会扑过来给我一口。

“你不也有一大堆心思没有告诉我?一样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你不说,凭什么要我对你坦白一切?”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封住自己的嘴巴,没把火上加油的话说出来。平时和希拉偶有争执,我都是让着她,今天又是我理亏,但那句“秀耐达侯爵”这五个字,却深深刺痛了我,差点就要当场翻脸。

“这里有点闷,我要到外面走走!”

我啪地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走出门去,根本不理会雪芝和罗莎在后面的呼叫拉扯。

“混蛋,怎么会这样?应付了外面的,家里后院又起火了,烦死人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心情不好,一路上自然是见人骂人,见狗打狗,就连路边没惹我的小树,经过时也没忘记用脚狠狠补上一脚。

“怎么了?和家里人吵架了?怎么暴力倾向这么重啊?”


我回头望去,却发现碧姬阿姨就站在我身后,正微笑地看着我。她身披红色内衬的白披风,身穿一套淡黄色的低胸裙装,鼓鼓的胸脯将衣服撑的紧紧的,隐隐可见胸摆下部完美的弧线。裙摆拖到脚跟,在臀部收的略紧,将碧姬丰满圆润的臀部曲线呈现的淋漓尽致,却在

心情不佳,反应也变慢了,我过了老半天,才迟钝回答她道:“今天家里没有准备我的饭,我饿了!”

“饿了?家里没人做饭?我明白了,那陪阿姨去喝酒好了!”

“喝酒?”


如果我碰到的是位男性的长辈,他提出要带我去喝酒解乏,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碧姬偏偏是位女士,而且还是非常漂亮迷人的那种,提出这样的建议就显得很不合适了。话才刚出口,碧姬也意识自己的提议有点过了头,连忙改口道:

“哦,错了,是到阿姨家,陪阿姨吃点家常小菜。”


跟着碧姬走了一段路,我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碧姬是个不会煮饭烧菜的女人。一路上她沿街采购了不少食物。刚出炉香喷喷的烧鸡,洗净切好的生菜,以及一些削了皮,雕好形状水果拼盘,反正都是些可以直接食用或只需稍稍加热就可以食用的。

到家之后,碧姬将买好的菜拿进厨房里加热,我趁机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房间刚刚被人打扫过,门窗都擦得雪亮。挂在客厅中央墙上的一幅油画,引起了我的注意。

画内是美丽的河滩边上,一个有着阳光般灿烂微笑的少女,光着脚丫,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扶着宽边的绢丝太阳帽,站在沙滩上,正回头冲着我微笑。


这幅画很早以前就挂在这儿了,画上的少女正是年轻时的碧姬,少了现在成熟妩媚,却多几分清纯。小时侯我来这儿做客时,因为年纪太小,对画根本没有在意,这两年波尔多回到风都城,由于各种事接连不断地发生,一直也没有机会再来拜访此处。

我凑近画框看了看右下角的签名,顿时愣住了——基斯·秀耐达,老爸的名字!

“那是我十七岁时,你父亲替我画的。”

我回头望去,碧姬手上正把两个很大木制酒杯摆在桌上。

“很小的时候,我就听义父说过老爸年轻时是位很有才气画家,不过我一直不大相信。因为从我懂事时起,我就没见过他拿过画笔,而且家里也没有看到过他的半件作品。”

碧姬有意地低下头道,声音有些低哑。

“如果不是我,他或许会一直都是个出色的画家,而不是战士吧……”

“那么阿姨,在你的心中,我父亲他到底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的父亲,基斯?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很温柔的人?”

我倒酒的手抖了一下,溅了几滴酒液出来。我那刻薄,严厉,不近人情的父亲,居然会被碧姬阿姨说成是很温柔的人……

“是的,基斯,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不说了……”

背对着我,碧姬拼命地摇着脑袋,仿佛想借此将心里的哀伤全甩出脑海里去。

“看到我真的不了解父亲啊,不提这个了,我来帮阿姨拿酒。”

“难道我错了?”

类似的话,以前母亲也曾说过。


“妈妈,我那变态的爸爸,除了长得有点人模人样以外,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你啊?整天臭着脸摆酷,又凶又恶又不温柔又不解风情,这样的男人,我躲还来不及,你怎么会想到嫁给他呢?”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没有他,可就没有你哦?”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你的父亲,从前可是个很温柔,很体贴,很有情趣的男人哦……”

“鬼才信呢……”

我想起家里的地下室里,还存放着一些父亲的遗物,或许回去后,我得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好好看看,对于父亲,我了解的确实太少了。


碧姬的豪饮是帝国出名的,然而真正和她坐在一张桌前拼酒时,我才发现的自己的想象力还不够用:当一个半人高的橡木桶被放到桌前时,我终于意识到什么叫酒中英豪了,和这个大木桶比起来,当初在凤鸣关看到的那十几个酒瓶子,只是小意思而已。

“先干一杯吧!把一切烦恼都喝掉!”

“是红葡萄酒啊?不喝苦艾了?”

“最近心情不错,所以改喝甜酒了。倒是你,好象麻烦还真不少啊?”

“谢阿姨关心了,外面的事都解决了,家里的事,也应当可以应付过去的。”


我和碧姬开始边吃边拼酒,一个手掌高的木酒杯,足有近一升的份量。龙战士的肝脏功能远胜常人,极难喝醉,彼此间拼酒量,比的只是谁的肚子能装更多的水。连灌了十来杯之后,我的胃已渐渐不支,已开始向我抗议,而碧姬除了双酡微红,脸上也多了一层盈盈的光彩,似乎什么事也没有。

“和谁吵架了?希拉吗?”

“是希拉,全是我的错!”

“怎么回事?希拉是个好女孩,她和你挺配的。”

我动了动嘴皮子,想了又想,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我今天玩弄小公主的事,要是说出来,连阿姨也会拔刀来宰我铁,实在难以启齿。

“既然不好开口,那算了!你刚才说错的人是你,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今天全是我的错!”

“那就简单了,道个歉,说声对不起不就没事了?”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心里知道错了就行了,过几天她们忘记了,也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肚子里灌了太多的酒水,现在胃胀得有些难受。

“你这脾气,就跟你父亲一样,明知自己错了,都不肯主动承认,”

“我是有错,不过我是有苦衷的。我很想对希拉说清楚,可是又实在不好开口。”

“不好开口也要说啊,一切都憋在心里,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到时候胡思乱想,误会又是一大堆。”

“……”

我用沉默来回应碧姬,看到我不说话,碧姬眉头一皱,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又来了,父子俩都是一个脾气!犯了错,死认着不退,或者想赖着拖着奢望对方忘记!”

“我和我老爸不一样!”

“那就象个勇敢男子汉,大胆地向希拉认错吧!”

“嗯……”

“嗯什么嗯啊!抬起头来,瞧你那熊样!”

阿姨很美丽,可是板起脸来的样子也是令人害怕的,尤其是当她对着我发怒的表情,我畏惧地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希拉是个明事理的女孩子,你敞开胸怀,把一切都说清楚了,她会原谅你的。”

看到我答应了,碧姬的脸色这才好转。

“咦,我说怎么喝着这么没劲,忘了放醉龙草了,你等一下。”

被阿姨半逼着,几怀掺了醉龙草的红酒下肚,加上又没吃多少东西,我立刻头脑开始发晕,有了五六分的醉意。

“和女孩子交往,得有男子汉的气概,不要整天斤斤计较的。”

“我是斤斤计较的人吗?”

“你当然不是,可是你还没有学会主动地为女孩子承担错误背黑锅。”

碧姬喝下去的酒,最少是我的三倍以上,随着醉龙草的效力的发作,她的眼睛也开始朦胧起来。


“女孩都是很善良的,你为她做的一切,替他背黑锅,对方都会记在心里的,将来肯定会加倍地回报你的。这叫吃小亏占大便宜,将来你得到的,远比你失去的多……唔,我怎么教你这些东西,不说了不说了!”

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泄露了一些不该说的“天机”,碧姬象小女孩一样地嚷了起来,顽皮地瞪了我一眼。


和刻板冷酷,整天对着我动不动就摆出个“我是你爸爸”架势的父亲不同,碧姬是个很温和,没有架子,很容易让人忘记辈份差距的女人,我真是很羡慕波尔多,他虽然没有爸爸,却有个很好的妈妈——至少她从来不会强横地逼着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龙战士的酒量或许是无限的,但肚子的容量却是有限的。阿姨虽然豪饮,不过几十大杯渗了醉龙草的葡萄酒下肚,她也逐渐地醉得不醒人事,到了最后竟大吐起来。

“达克,阿姨是不是很丢脸?”

捂着嘴跑到厕所里,把几分钟前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那模样自然很是狼狈。看到阿姨已有了醉意,我扶着她进了卧室。


小时候虽然是波尔多家的常客,不过阿姨的卧室我却是第一次进入,刷成米黄色的墙壁,同样是米黄金的桃木床,大更衣柜,唯一特别的,就是在床的边上还摆着一张张小小的婴儿床,竹制的摇床因为年历了久过远的年代,表面的已旧痕斑斑,仔细一看,还能发现好几个虫蛀的小洞。床上铺的床单软垫,颜色早已泛黄,上面还摆着一个布娃娃。

“不会啊,阿姨喝醉了的样子,也是非常漂亮的!”

“真没想到,你这小鬼,居然生了一张甜嘴?”

“本来就是嘛!”

“坏小鬼,真会哄人!就连波尔多那小子,我的宝贝儿子都敢当面说我的酒品很差,不能喝又老是喝醉了乱吐。”

碧姬伸出右手,手掌在我鼻尖上轻轻地拧了一下。

“漂亮的女孩子的女孩喝醉了酒,也是很漂亮的!”


已有八九分醉意的碧姬侧身斜倚在床上,一手撑着脸,眼中醉意朦胧,陀红的双颊,性感迷人的笑容,比起画上那位清纯可人的少女,少了一分纯真,却多几道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风情。

“要不是她是波尔多的妈,老爸的女人……”

我猛咽着口水,发觉心里又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了……

“你要是对着如月也嘴也这么甜,小时候也不会至于一见面就打架了。阿姨今年都……反正很老啦,还说我是女孩子,别恶心啦。”


碧姬并没有察觉到我心中暗暗滋生的邪念,右手仍然无意识地轻敲着我的脑壳,对我来说,这个动作实在和挑逗没有什么区别。发觉自己的下身有勃起的危机,我吓得连忙把眼神转向别处。

(怎么的搞的,她是波尔多的妈啊!该不会是今天中午搞了小公主,就此堕落了,今天面对着阿姨,不该有的想法是越来越多了。)

“如月?那个悍妇?算了吧!那么凶的女人……”

“又在动什么坏主意了,看你的脸笑得那么奸,小时候你和波尔多混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给家里人惹事。”


不敢再看碧姬了,把目光投向别处,再次落到那张婴儿摇床上,这张床摆在这儿显得非常地古怪。我知道波尔多肯定是没有睡过这张床的,因为波尔多初到风都时,也有五岁了。

“难道这张床就是当年碧姬生下的那个女儿的?”

“你在看什么?”

发现我注意的东西,碧姬的声音都变了。

“啊,那个更衣橱做得很有特色……”

我猜到这张床可能是阿姨心中的隐痛,骗了他一句。

“你在看那张婴儿床吧?”

阿姨原来很温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阴沉。

“……”

“没错,那张床,是波尔多的姐姐睡过的……”

碧姬一个侧翻身,双手摊开,大字般地平躺在床上,胸口急剧地起伏着。

“可怜的孩子,刚生下才一个晚上,连我的奶都没有吃过一口,就被人偷走了……”

一滴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边上流淌下来,落在雪白的枕巾上。

“我找了她快三十多年了吧,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半点线索……我知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其实你父亲的后半生变成这个样子,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是我的任性造成了他的不幸。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后来遇上丽安娜的时候,也不至于再伤一次,以至于以后的人生全毁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关于父亲的过去,我了解得实在太少,只能愣愣地看着碧姬在那儿喃喃自语,无声地哭泣。先前那些罪恶的念头,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也不能这么说,妈妈曾对我说过,爸爸这个人太自以为是……”

“其实我也一样,我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我们俩的性格太相似了……”

碧姬擦了擦眼角边的泪水,抓住了我的手,目光诚恳地盯着我。

“赶快回去向希拉道歉吧,你这样子出来,她一定很难受的,快回去吧!”

我猛点着头,再三地发誓回去后一定会向希拉道歉。

“还有,你要小心丽安娜皇后,她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别和她,还有她的那伙人搅在一起。不要担心别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到你了!”


又一次意味深长的忠告,这回我是真地听进去了,但心里却觉得似乎迟了点,因为那晚的酒会上,我对希美亚公爵那伙人有意无意地,已抛了太多的媚眼,太多的暧昧,还有今天中午的事……

蜜糖沾上了,是很难洗掉的,更何况,那些人并不仅是蜜糖……


我一言不发地离去,果然令家里炸开了窝。罗莎急得在家里团团转,雪芝跑到外面去找我,而希拉则呆坐在饭桌前,两眼发呆,眼圈有点红肿,桌上的饭菜,一点也没有动过。

“我回来了!啊,希拉,你还好吧……今天的事,我知道是我错了……这个,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犯了……这个,这个……”


拿出事先想好的说词,一进家门,我就放下男性的尊严,单膝跪在希拉面前,拿出在路上买来的鲜花,递到希拉面前,嘴里一个劲地道歉,然后不等她回话,我就指天对地地立下誓言,发誓说以后绝对不会再打小公主的主意。

“别再说了!”

口若悬河,不停地发着牙痛誓的我连忙住了嘴,希拉看了我一眼,她拿起鲜花,放在鼻子下轻嗅了一口,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臂,向上提了提,示意我站起来。

“很漂亮的鲜花,我接受了……”

希拉很平静地把鲜花放在桌上,低声说道:

“起来吧,你饿了吧?刚才到外面,,喝了不少闷酒吧?空着肚子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站起来坐到自己的位上,低头嗅了嗅衣服,刚才和碧姬拼酒,身上带着很重的酒味。

“其实……”

我刚开口,又被希拉一口打断。

“其实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已经猜到了……”

“猜到了?”

“是皇后,是如月公主,不是吗?你想通过小公主……”

自己心里盘算的周密大计,一点也瞒不过希拉这个枕边人,她什么都清清楚楚。

“是这样的,不过,我已放弃这个计划了。如果你不肯原谅我的话……”


“皇宫里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搅进去的好。丽安娜皇后不是省油的灯,而如月公主也一样是难应付的主儿,你搅进去没有好处。过平常人的生活,这不是你以前一直追求的吗?现在战争结束了,过几天向皇帝请辞,离开这儿,到老家去吧。安达姐姐去年在那儿栽下的花草,好久没有人照顾了。”

一边低声说着话,希拉一边从脖上解下那串项链,放在桌子上。

“这串项链,想办法还给皇后吧。”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接过了项链。

“今天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吃饭吧……”


那天晚上,我很希拉诸女都很少说话,因为这事,我和她们之间,尤其是和希拉之间,有了不小的隔阂。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事件造成的后遗症,时间是唯一有效的药物。其间希美亚公爵两次送来了请贴,请我去他那儿吃饭,也都被我借故拒绝了。

到了第五天傍晚,我接到皇命,要我去皇宫一趟,讨论的正对付神龙王的事。

第七章光明背后的阴影


一见面,奥拉皇帝就直接了当提起了神龙王的事,帝国是如何得知神龙王的消息的,他在哪,以及这百年来帝国为对付他所做的准备。这些事都不是什么新鲜的内容,从哥里德尔和小哥里斯汀那边,我事先都知道了。


“神龙王的事,想必诸位都知道了。刚刚得到消息,维苏拉火山近日不断喷发出大量的浓烟和刺鼻的气体,估计在这一两个月,火山就要喷发了。困在那儿的神龙王一旦苏醒,会对帝国造成重大的危胁,所以我们得马上到那儿去。”


最近天天和碧姬约会,皇帝显得容光焕发,说话的时候,脸上都蒙着一层光泽。除了不在风都的赤甲龙以外,帝国内所有的龙战士都被召集齐了。除此之会,与会的外人,除了哥里德尔叔叔,就那位一直裹在黑布中大魔法师贝尔纳。


对于这神秘的魔法师我非常陌生,父亲的记忆里也没有多少关于他的东西——说实话,父亲留给我的记忆就象他留给我的家产一样,实在是少得可怜,灵魂石里的东西,都被他在断气气前的一刻,有意地抹掉了。小克里斯汀和贝尔纳的似乎相当熟悉,进来时他还主动地向小克里斯汀点头示意。


皇帝召集我们的地方,是摆有一张特大长桌的偏殿,据说当年雷兹很少在正式宫殿里处理国事,反而喜欢坐在这种和部下平起平坐的长桌前商议大事。奥拉皇帝坐正央的主位上,如月坐在他的右手位,而他的左手位,如月的正对面则坐着碧姬。

“马上?”

乔西先开口问道。

“是的,明天我们就离开风都,前往所罗门要塞。比塞亚公爵会在那儿等候我们。”


我发觉皇帝放在桌子下的手,竟一直搭在碧姬的腿上。碧姬表面装做什么也没发生,微笑地看对面的如月,而如月也一样面色如水,仿佛也没有觉察到父亲桌下的行为。对于我这头桀骜不驯的鹰,皇帝竟连看也没看一眼,他的眼神全留在碧姬的身上,目光充满近乎痴迷的爱意。

阿姨和父亲,皇帝之间的关系,虽然知之不详,但我也隐隐地猜出了一大半的真相了。我心里很不好少受,总有种阿姨象是为了我出卖自己的肉体的感觉。

“各位回家后尽快做好准备,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风都的政务,一切由希美亚公爵和鲁亚基公爵联合处置。”


皇帝的话让我很是吃惊,碧姬回来之后,皇帝的男宠大为失宠,我还以为他要就此完蛋了,但这回皇帝和如月一起离开风都,他居然还是把国内一半的事务交给鲁亚基公爵处置。

“在玩弄权力平衡的游戏吗?”

猜测着皇帝心中的想法,我暗暗苦笑,卖屁股的家伙还有一段风光的日子啊。

“对付神龙王,我们该怎么做?听说他拥有最接近创世之神的力量,我,迪卡尼奥,甚至包括达克在内,和神龙王的力量相比,还是太弱,我不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

乔西的问话,让我再次确信,对于杀了神龙王后蛋糕的分配,他也并不是没有想法的。

“问得好,哈尔格特伯爵!这次对付神龙王,你们几个年青人不要出手,包括公主在内,只需在一边观战。”

“难道陛下你要亲自出手?”


“对,不光是我,还有姬娜,以及比塞亚公爵,我们三人联手对付神龙王。一旦我们重创了神龙王,就由琳运用龙之叹息,对他发动最致命的一击,你们的责任只需在一边保护她不受意外的伤害就行了。”


碧姬也插口道:“贝尔纳老师将带着一千五百名魔法师,会在战场的附近支援我们!如果我们的力量加上龙之叹息都无法打败神龙王的话,那么只好由他来发动第二件秘密武器了。”

“什么秘密武器?”

迪卡尼奥问道。

皇帝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把目光转向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神秘魔法师。

贝尔纳微点了一下头,嘴唇里吝啬地吐出了两个字:

“天劫!”

“天劫?”

“利用天劫的力量,来打倒神龙王。”

听到天劫这个最令龙战士嫉悔的词,一直想尽量保持低调的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真的是疯了,连这种招式都用得出来。”


听着哥里德尔绘声绘色地解释这所谓的比龙之叹息还强的秘密武器,我心里除了震惊,就能用疯狂来解释皇帝,如月,甚至是碧姬阿姨的心态了——他们居然想要利用龙战士自己所受的诅咒的力量,来杀神龙王!这简直是在玩火,稍一不慎,就是魂飞魄散,尸骨无存的结局。


我偷瞧了皇帝,皇帝手背托着下巴,侧着脸,凝望着身边的碧姬,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散发着炽热地爱意。而如月则端端正正正襟危坐着,双眼微闭,右手微握拳状,轻轻地碰触着跟嘴唇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现在正心思地在听哥里德尔的话,父亲的眼睛在那儿乱放电并没有注意到。而坐在我身边的乔西,则微显得有些不安,他的双手叉在一起又松开,再叉成一团,这个动作反复了好几次。小克里斯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反应平平,至于被我和他背后称作笨熊蠢牛的迪卡尼奥,则张大了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头脑简单的家伙,有时就是幸福。


而碧姬则一手托着脸,微斜着头,微笑着着痴望她的皇帝。小时候我趁父亲不在家,陪妈妈弹琴时,当我把一首弹曲子弹得一塌糊涂却偏又自我陶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的母亲,常常也是这样的表情看着我的。

阿姨这样的表情,让我很安心:我不喜欢皇帝,我想波尔多同样也不希望自己会多了一个象他这样的爸爸。

比起哥里德尔的张狂,贝尔纳大法师是低调多了。

“天劫这一招,威力太大,也实在难以控制,不到万不得已时,我们绝对不会用这招。对付神龙王的时候,你们几位就不要插手了,只需在一旁观战,待机而动。”


待机而动,这个四个字让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心想讲得可真好,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傻乎乎地冲到前面打头阵,硬骨头,还是让皇帝一伙人去啃吧,只希望碧姬阿姨的到时候也清醒一些,冲在前头的她别把自己也放到的危险的地方去,毕竟那是一条力量最接近神的龙。

“各位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没有了,一切听从陛下吩咐。”


乔西把叉在一起的手平放在桌上,摇了摇头。对于这家伙,我在心里一直有些成见,实在不太相信,世间竟会有这样“正直近乎愚腐”,“纯洁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存在。以他的脑袋,绝对对不会猜不到神龙王对龙战士的意义,但这家伙却一直装做什么也不在乎似的。

“你呢,秀耐达侯爵?”

“我?我的意思是,没有亲眼见到那家伙,领教过他的厉害,现在说什么都白搭。”


我并不是个能经受得住诱惑的人,尤其是这种关系到自己后半生命运的大事。对于这个帝国,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本来就不多的忠诚,现在早就所剩无已了。想要我为皇帝卖命?先拿出好处来。

“说得倒也没错……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各位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皇帝的嘴角向上扬了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离去。

“真想不到,这么快又要离开风都了。维苏拉火山,意思就是困龙之山,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克里斯汀的抱怨,我明白他的意思,一直过着刀口上舔血生活的龙战士,听到这种犯忌诲的地名,还是很在意的。

“没事,我们是龙战士,不是龙,那家伙才是真正的龙呢。”


我笑了笑,四个年青一代的龙战士走在一起,彼此亲密远疏的关系,从我们站立的位置很明显地就表现出来了。迪卡尼奥和乔西,我和小克里斯汀,很明显地就分成了两个阵营,两批人一前一后,拉了十几步远的距离。见面这么久,迪卡尼奥至始至终没有和我主动地打过招呼,偶尔飘过来的眼神,也是充满了不屑。也难怪,他的表弟的事,前几天在街道上的那一战,他和我的梁子是结下了。


如月并没有跟出来,她被皇帝留下来,不知在会议室说着什么事——估计不是关于神龙王的事,就是关于她的新男朋友的事了。除了神龙王以外,皇帝现在最热心的,就是给如月找一个新的男友,毕竟她的年龄也不小了。

出了会议室门口,朝外走了几十步,一个男人匆匆地迎面走来,脚步非常地快。

“拉古斯?这个特务头子?”

拉古斯面色严峻,腋下夹着一个很大的文件袋,经过乔西身边时,他停了下来。

“你们别走,有大事发生了!尤其是你,哈尔格特伯爵,这次需要你帮忙了!”

“发生什么事了?”

“是关于吸血鬼的事!我想你应当非常感兴趣吧!”

“那些家伙,老老实实地躲在坟墓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出来闹事!”

听完拉古斯的报告,奥拉皇帝冷笑一声,拳头轻轻地砸了桌面一记,而比他更关心这事的如月,则一声不吭地翻着拉古斯交上来的调查书。


在一旁听着拉古斯的报告,我才算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我和如月在拉法的墓前被那个神秘的女吸血鬼偷袭之后,回到风都,如月就命令拉古斯调查关于吸血鬼的事。想不到这一查,居然给拉古斯查出东西来了。


就在魔兽联军入侵其间,帝国内发生了近百起少女神秘死亡的事件。只是当正值战争期间,国内人心恍恍,并没有过多引起过多的重视。这回秋后算帐,拉古斯奉如月之命,重新调查这事,结果就查出这些事件全都与吸血鬼有关——这个盗尸狂再次命人堀开死者的坟墓,结果在尸体的颈部发现了咬痕。

这位持务头子果然神通广大,靠着帝国庞大的情报网,顺藤摸瓜之下,居然给他找到了一个吸血聚居的大巢穴——靠近所罗门要塞的格里高里省的布达西市。

很匆忙地把那份报告草草地翻看一遍,如月很失望地将它扔到桌面上。

“拉法的事,有着落了吗?”

提到拉法,这个冷傲的女人终于在脸上显出一缕明显的哀伤。

“没有!”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没有任何先兆,如月突然间暴怒了起来,叭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拳打在桌子上,咯嚓一声,她面前的桌在立刻塌下去了一大片。


整个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我的心也因为如月的这个动作,猛地跳了一下。如月一动不动地站着,胸口急剧地起伏着,眼皮下垂,右手仍然保持着击碎桌子时的姿势。原本俏美的五官,因为内心极度的愤怒,扭曲得不成样子。

“是第二次拍碎桌子吧?好可怕样子啊,难怪小公主在我面前提前这事时,会是那样的表情。”

我在心里暗暗后怕,小时候我也时常戏弄如月,当时居然没有被她一拳打死,真是万幸啊……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面对着身边这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冷场了几秒后,一声轻笑打破了这儿的僵局。

“琳,你知道先祖雷兹是怎么评价愤怒这种情绪的吗?”

是奥拉皇帝的声音,这时候也只有他敢说话。

“……”

“人的愤怒,就好比是天空在打雷,能量很大,气势很大,不过除了偶尔会造成一些乱七八糟的破坏之外,是半点益处都没有。”

面对着以极其平静语气说话的皇帝,平日里无人可以压服的如月,竟老老实实地垂下了头,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教诲。


碧姬在边上轻轻地拉了拉皇帝的衣角,皇帝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在他的身上我感觉不到如月那样令人不敢正视霸气,然而就是这样平淡中透出的气势,却令我充满了敬畏。

现在皇帝不但从过去十多年的混乱,浑沌中摆脱出来了,也从一年前惨败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了,重新回复了年青时的英明……

“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感情用事,我的好女儿!”

“我知道了……”

“琳,你很年轻,你的能力,你的才华远在我之上,将来你一定会做得比我更好的……不过你还太年轻了,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皇帝伸出右手,很温柔地将手掌放在如月的头。

“你未来的路,还很长,拉法的事,忘记他吧……”

“爸爸……”


如月抬起头来,我发觉她的眼角处竟带着一滴泪花。这十年来,因为皇帝的丑事,他们父女之间一直存在着一层隔阂,不过这层隔阂,却在这一刻被化解了。场面很感人,不过对于一直盘算着要从老虎嘴里分一块肉的我,并不是件太好的事。

“好了,就这样吧!”

皇帝收回右手,扫了我们一眼,正容问拉古斯道:

“拉古斯,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情报的?”

“有的,我得到消息,就在下个月,有个吸血鬼的大人物,将到布达西市来,据说是要进行某个神秘的魔法仪式。”


“好吧,这次去维苏拉,顺路也去了端了他们的老窝吧……哈尔格特伯爵,这事就由你和拉古斯全权负责。你们银翼龙一脉,追杀吸血鬼也有三百多年了,这方面你的经验比谁都丰富。”


乔西郑重地点了点头,帝国百多年来都没有吸血鬼的踪迹,很大的原因要归功于银翼龙一脉对吸血鬼们不断地追杀,逼得他们只好潜藏在黑暗中。银翼龙特色技银月之眼令潜藏在人丛中的吸血鬼无处遁形,而嵌在映月上的那个颗光明纹章——天空之星,却是令吸血鬼们惧怕不已的圣物克星。

“至于你,琳,你最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地呆上几天,在你完全冷静下来之前,我不准你过问此事!”


如月一声不吭地离开座位,目送着她离开,我回头看了看拉古斯,这位特务头进来之后就低垂着脑袋,始终不肯抬头看碧姬一眼。皇帝和碧姬这么亲热,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等如月走了之后,皇帝突然回过头来,笑着碧姬道:“姬娜,我今天做得怎么样?”

“很不错,琳那孩子,你应当多关心她一点,她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而她承担的责任,也太重了。”

“其实你不明白,我是……”

皇帝看了我们一眼,皱了皱眉。


“吸血鬼的事,就由哈尔格特伯爵来办理好了,你们几个要全力配合他。这些跳梁小丑一时半会也杀不干净,不必心急想一战尽全功。这次去维苏拉的路上,反正要路过布达西市的,先摸清他们的底细,然后再一锅端了!记住,要抓活口!”

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离开。

沉重的橡木门咯吱一声合上,把碧姬、皇帝和我们分隔在两个世界,大门合上的一瞬间,拉古斯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本就过份雪白脸变得更白了。


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眼中闪过的那份失意,我发觉一切并非我想象中那么美好。碧姬的到来给这座阴冷的皇宫带来了一缕阳光,然而这缕阳光将隐藏在黑暗和历史尘埃中的许多东西,都照了出来。我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但几十年前发生在父亲,皇帝,碧姬阿姨,丽安娜皇后,甚至是面前的这个特务头子,以及死去的义父身上的故事,相必也会是什么很美丽动人的传说。

拉古斯闭着眼,静立了一会儿,接着他睁开双目,神情已恢复如常:“来吧,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讨论陛下交待的事吧。”

“知道了,拉古斯叔叔……”

我很尊敬地回答他道。

第八章暗夜之瞳


根据拉古斯的情报,我们得知这次帝国境内吸血鬼的情况非常地严重。在布达西这么座城市里,被他查出来确认是吸血鬼的家伙,数量就足有一百二十多人,如果要加上还没有被发现的,可想而知,情况有多么严重了。每个月的月圆之夜,这些家伙就要在布达西市的一家地下小酒馆里,举行一场所谓的吸血鬼化妆舞会——确切地说,应当是聚餐大会,从外面骗来一些不知情的人,然后所有的吸血鬼一起放开肚皮尽情地吸。

对于这种百年没有出现过的奇异生物,迪卡尼奥显得兴趣十足。

“听说被吸血鬼咬过的人,自己也会变成吸血鬼?”


“吸血鬼的牙齿上有尸毒,被他们咬过的人,中了尸毒,身体会产生强烈的嗜血的冲动,而且中了尸毒的人,除鲜血之外,再也不能吃任何的东西——一吃就会拉肚子,最后自己想不变成吸血鬼也不行了。”

小克里斯汀摸了摸脖子,他对这种生物显然有点害怕。

“被咬过的人有没有办法变回常人啊?”


“如果只是刚刚被咬的,映月上的光明纹章天空之星马上就可以将他治好,如果是被咬了几年,成了吸血鬼,又吸过生人的血了,那就比较麻烦了,需要特殊的药物,用光明圣力长期的治疗,最少也要的半年的时间才复原。如果是五年以上的吸血鬼……”

乔西苦笑了一声,举起手,做了个杀的动作。

“那只有将他们杀死了。”

“这三百年来,我们银翼龙一脉不停地追杀着吸血鬼!很多时候,在杀死那些家伙之后,我们唯一的感觉就是无奈。”

我问道:“杀吸血鬼有什么好无奈的?”


“吸血鬼也并不都是邪恶的,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而被迫吸食人血……当然了,也有不少人是为了获得永远的青春而这么干。邪恶的,善良的,迷茫的,颓废的,吸血鬼就和人一样,他们中间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吸血鬼,从情感上来说,我还真不想杀了他们,可是却还是不得不一刀砍下他们的脑袋……”

乔西长叹一声拔出了映月,刀光如水,弯弯的刀身上照出了乔西的脸,表面纯净得不带半杂质。


“按一个咬一个的顺序来说,吸血鬼王德古拉的子孙,是一代不如一代,越到下一级的吸血鬼,力量就越差。达克,那天偷袭你和公主的吸血鬼,按你们的说法来看,她应当是被德古拉或者他咬过的人咬过的第二代,或第三代的吸血鬼。”

“那个蝙蝠女啊?她的力量很强啊,大概相当于我第二变的力量,不过黑暗力量的纯净程度,居然还在我之上,除非……”

后面的话我自己咽下去了,如果我运用先祖里特所创的逆世之力驱动龙力,那种代表终极黑暗的力量,当然远远胜过这个蝙蝠女的。

小克里斯汀笑道:“黑暗力量的纯净程度想胜过她也不难,大哥不必运用天灭,只需将逆鳞上的黑暗纹章……”

“小克里斯汀!”

小克里斯汀插了一句话,却被乔西严厉地一口打断。以温和出名的乔西,眼里突然出射出一锐利的光线,逼着他将要出口的话吞了进去。

“怎么了,乔西?”

小克里斯汀有话说漏了嘴,虽然被乔西堵上了,我却没有放过他。

“小克里斯汀,你说是逆鳞上的黑暗纹章,是什么意思?”

“啊,没有……”

“没有?小克里斯汀,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小克里斯汀用手捂着嘴,拼命地摇着头,指缝里漏几个字。

“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哼哼……”


我从身体时抽出逆鳞,对着光线,目光盯着他一处一处地仔细观察着剑柄处的那颗黑宝石。逆鳞上有两件宝物,一件是藏在剑柄里的灵魂石,另一件就是嵌在剑柄尾部的黑暗纹章。

“逆鳞上除了灵魂石外,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嵌在剑柄处的这个枚黑暗纹章了,黑暗纹章……”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古怪的事情,十贤者嵌在七把神兵上的七枚纹章,每个都有他有据可查的来历,比如说霸王纹章来自圣龙山上那块被称作皇者之冠的神石,破日上的火炎纹章,是取自地底火山之精,冰魄上的水之母,碧落上的风之影,则干脆是从精灵族的护族圣物天使之杖上剥下来的;可是就是这把逆鳞上的黑暗纹章,他不但来历不明,而且连名字都没有……

就在我看着黑暗纹章疑惑不已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拉古斯开了口。

“达克,基斯是不是曾一再地警告过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把黑暗纹章从逆鳞上取下来?”

“没错。”

“那就对了,我来替你解答心中的疑惑吧?”

“拉古斯先生!”

“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的家事!”

乔西大急,而他和同样着急的我也毫不客气地顶了过去。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哈尔格特伯爵。逆鳞在秀耐达家族手上存放了三百年了,还有什么秘密可以藏住的?其实这个秘密,达克的祖先很就发现了,只是没有传给他而已……”

拉古斯伸出手,从我手里取过逆鳞,用手指轻轻地擦着剑柄处的黑宝石。

“达克已经猜到了答案,你不告诉他实情,他不懂得乱来,反而会出事啊!”

听说了这话,乔西紧张的面容才舒缓下来。拉古斯拿着逆鳞,迈着脚步,在屋子踱了一圈。

“将黑暗纹章从逆鳞上取下来,借助他的力量,你就可以获得比吸血鬼还要纯正的暗黑之力!因为逆鳞是这杖纹章的封印。”

“封印?”

看看乔西丧气的表情,以及小克里斯汀表示同意地点头暗示,我知道他没有骗我。

“龙的力量,唯我独尊,抗拒外来的一切力量。这把用暗黑龙全身精华铸成的逆鳞,确实是封印暗夜之瞳最好的圣器啊。”

“暗夜之瞳?原来这枚纹章的名字就叫暗夜之瞳!等等,暗夜之瞳,这个名字,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

“不错,达克,逆鳞上的黑暗纹章就是传说中黑戒指、诅咒之铠齐名的三大黑暗圣器之一,暗夜之瞳!”

一直想隐瞒真相的乔西无可奈何地将秘密说了出来。

“拉古斯先生说得没错,逆鳞在暗黑龙的手中已经传了七代了,确实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好吧,我就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吧。”


黑戒指、诅咒之铠、暗夜之瞳是万年前某个才华横溢的吸血鬼,为了向日不落山上的诸神挑战而打造出来的终极黑暗圣器。如果谁能将这三件黑暗圣器集于一身,穿戴在身上,就可以拥有和诸神相当的力量,当年吸血鬼王德古拉就是穿着他挑战大天使米伽勒。

很幸运的是,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吸血鬼们战败了。战败的德古拉被轰得粉身碎骨,三件黑暗圣器也在米伽勒的那招“诸神的判罚”的轰击下化为粉末。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这三件黑暗圣器是吸收无数生灵临死前散发出来的怨气打造而成的,只要这世间还有怨气存在,他就无法被彻底地毁灭。虽然被轰成粉末,但那些碎片吸收天地间的怨气,又慢慢地自我修复完毕。


当年十贤者为了铸造七大神龙兵器,来到日不落山脚下,无意中发现了重生后的暗夜之瞳。以他们的力量,当然无法将暗夜之瞳再次毁灭。不过智贤者诺查·丹玛斯确实不愧为人类中千年难遇的奇材,居然想出了以龙力封印邪力的方法,利用包含暗黑龙龙气的逆鳞,封住了暗夜之瞳不断向外散发的邪气。

“暗夜之瞳一流落到人间,不知道会引多少人的窥视,造成多大的灾难。虽然他被封印住了,但还得有实力强横的人物才看护得住他。”


在十贤者看来,守护暗夜之瞳的人,再没有比人类中最强的战士——龙战士更适合的了,所以封印暗夜之瞳的逆鳞,也就成为先祖卡鲁兹手中的神兵。沧海龙和银翼龙,他们的先祖都是智贤者的亲传弟子,所以也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的啊!难道老爸以前常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把这颗宝石从剑柄上取下来。”


“你最好不要这么作,暗夜之瞳上的邪力非常地恐怖,甚至可以影响使用者的心灵。你的爷爷曾经试着将其取下来过,失去了逆鳞的封印,纹章上的邪力入侵,差点就丧失理智发狂,幸好乔西的爷爷也在场,利用和他属性相反的天空之星压制邪力,才算没酿成大祸。”

拉古斯把逆鳞还给了我,接过剑时,我暗暗苦笑,觉得自己象白痴一样,自己家族这么大的秘密,我居然还不如这些外人清楚。

“至于映月上的天空之星,则是丹玛斯前辈在得到暗夜之瞳后,受到启发,自己凭空铸造出来的。”


小克里斯汀也解释道:“暗的力量,讲的无所不用其极至,最有效的修炼的方法,应是杀生,血祭,吞食其他生灵的血肉,以此达到飞跃式地速成。而大哥你只是靠着肉体的强化修炼来达到提升的目的,方法并不是最佳的,在纯净程度上当然就比不过那个女吸血鬼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这小子,知道这么多还瞒着我,哪一天我要是变主意了,我一定第一个先找你,用你的血来修炼……好了,不扯这些了,继续讨论对付吸血鬼的事吧!”

对付吸血鬼的事,我们一几人一直谈到了傍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离开皇宫回家的时候,我找准机会,在拉古斯上马车之前拦住了他。

“叔叔……”

“想对我说些什么?”

这回这个神秘的特务头子没有再象那般拒我于千里之外,他已默认了我叫他叔叔。

“我发觉自己象白痴一样,父亲的过去,家族的秘密,甚至连自己的兵器,逆鳞来历,都弄不清楚!”

“这是你的家事,你都不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


“可是拉古斯叔叔,您和我父亲是好朋友,妈妈临死前对我说过,这世上有两个是我可以绝对相信的,一个是义父,另一个就是你。我想她这么说,一定是有理由的,叔叔,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呵呵……想不到,想不到艾娜居然会这么信任我,哈哈哈……”

一直喜欢板着脸的拉古斯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他才擦着眼角的泪水停了下来。

“你父亲的故事,你确实知道得太少了,这很正常,你父亲那个性格,就是这样的。不过你想不想知道关于我的故事?”

拉古斯突然把嘴凑近了我,嘴里呼出的气全都吹到我的脸上。

“叔叔的故事?”

我屏住呼吸,尽量不把他呼出的气体吸到鼻子里,在这个俊美的男人的身上,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郁金香的气味。

拉古斯把嘴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其实,我这一生中爱过两个人,一个是你的碧姬阿姨,另一个,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你的父亲!”

“啊……”

我顿时全身毛孔根根竖起,想不到在风都,双性恋的男人还不止皇帝一个,而且有一个还和我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

“我最爱的女人和我最爱的男人在我面前的相爱了,他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候我很痛苦,他们因为分手而痛苦的时候我更痛苦!这就是我的故事了……”

“……”

“瞧你这小鬼吓成这个样子!你知道,达克,其实你跟你的父亲很相象,无论是相貌还是别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还不至打自己最爱的男人儿子的主意的。”

在我的耳孔里吹了一口气,拉古斯后退了一步,很潇洒地用手抹了一下额前的留海,而我全身上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其实啊,你父亲的过去,并不是非常地美好,可以随便见人的。”

一边说话,他一边打开了车厢的门。

“这点,最近从和碧姬阿姨,还有你的接触中,我已经感觉到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深究这些干什么?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

“可是……”

“送你一句话吧。”

“什么话?”

“知道不如不知道,有用不如没用,会做不如不会做,能干不如不能干。”

“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平平安安地过这一生,以后就做个只会吃饭的,没脑子的饭桶吧……”

拉古斯登上马车离去,伴随着轱辘声,那辆黑马车很快人来人往的街道中。


“可恶啊,真没想到,长得这么俊俏的拉古斯叔叔,居然和皇帝一样,会有这么怪异的癖好……最糟的是,他居然还是老爸的好朋友,父亲这一辈的人,他们的生活可真是够丰富多采的……”

这方面的事情,我是看得非常开的,不过一想到父亲居然和这种人是好朋友,还是非常要好的那种,我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光明背后的阴影,还真是够黑暗的啊……”

现在我总算开始明白哥里德尔叔叔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对于父亲,我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

第九章父亲的真面目

带着满肚子的问号,我回到家中,希拉等人正为我准备晚饭,我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家里的地下室,我知道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


家中的地下室,已经多年没有打扫过了,我是很很懒散的人,十多年来,除了父母逝世后我先后两次将一不必要的东西送到这里来以外,还一直都没有进入到这里过。父亲死的时候我还小,父亲的遗物都是母亲和义父帮忙整理的,那些旧箱子里到底有什么,我也不清楚。


地下室做得很宽大,面积几乎和上层的客厅一般宽大,四面皆为坚硬的花岗彻成。站在里面,伸长手臂,指尖恰好可以触到天花板。宽敞的地下室里,摆七个大木架,架子是用上好的檀木制成的,纹理细密坚硬,木质极佳,又经过防腐防虫处理,虽然历经百年,却没有腐朽的痕迹。父亲的,爷爷的,曾祖父的,每个先人的遗物各占了一个大架子,这是家族的习惯了,当然了,将来某一天,我的遗物也会令这儿再多个架子的。


四面的石墙上挂着好些画像,点燃了壁上的晶石灯,借着明亮的光线,我仔细瞥视这些肖像,我发觉历代的先人都有着相同的特征:丰广的天庭,较厚的嘴唇,以及一双神采亦亦的眼睛。而父亲的画像,大约是个二十出头青年,两道浓浓的剑眉,睁得老大眼睛,很自然地流露出少年得志的自负和狂傲。

“基斯·秀耐达,是老爸的自画像,真的是,还不忘留下签名啊!你当年画这画的时候,绝定没有想到将来会成为自己的遗像吧。”

站在父亲的画像前,我感慨良多。我将放在木架上的三个木箱一一打开,父亲的衣物,古旧的刀剑,废弃的旧书藉,一件一件地被我翻了出来。

第一个木箱里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但在第二格的那个特大的木箱子里,我发现了一大堆装裱得非常精致的油画。

“画得还真不错啊,想不到老爸年轻时真的是个画家啊……”


那些画全是少女的画像,有卧在床上的,河边沙滩上的,林间草地上的,多半是不穿衣服的裸体画,或者是身披轻纱,用几片树叶遮住身体的那种。我不大懂得签赏绘画,不过画上的女人面部五官逼直细致如同真人,身材绝妙非常,性感异常,虽只是画,却也看得我全身贲张,欲罢不能。

“这些画上的女孩子,都很漂亮啊,身材也非常的棒,想必都是老爸你当年四处猎艳留下的纪念吧?”

我把所有的画都草草地翻了一遍,奇怪的是这些画里居然找不到碧姬阿姨和丽安娜皇后的,想想这两个女人和父亲的关系,没她们的画也很正常的。

我微笑着打开了第三个木箱,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两张画,以及一个更小的,做得很精致的镏金木箱子。


“奇怪的夹子,皮鞭,堵塞球,烧了一半的蜡烛,锁链,皮绳,还有这个做成男人肉棒形状的怪玩意,造型别致的皮衣皮裤,这个这个……死鬼老爸,当年你在我面前假正经,想不到你年青时居然还喜欢这种调调啊……”

令我的下巴惊讶得可以掉到地上的东西一件接一件地被取出来,从前那个严厉不近人情的父亲的形像,也在一分接一分地破碎……

“哦,还有两张画,该不会是变态的春宫画吧?听说画家多半都是变态,看来这话真不错啊……”

然而这两张被额外放置的画,上面的内容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力之外。

“这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啊,是拉古斯叔叔!还有这个不穿衣服,光着身子,摆出肌肉男模样的家伙,啊,是奥拉皇帝!天啊!”

(老爸,你越做越出格了吧……)

当我扯断小箱上的锁,打开镏金的小箱子时,我的手都在颤抖了。

箱子里的东西,变态的程度同样没有令我失望。

白的,黄的,蓝的,真丝的,棉布的,全是女人的内裤,各种款式应有尽有,可以开展览会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裤头上都沾着已经泛黄的血迹,都写有主人的名字……

“安吉拉,莉若雅,芭芭拉,……好多啊,这些都是代表老爸猎艳的丰功伟绩收藏品吗?啊,还有妈妈的……”

在其中的一条白色丝绸内裤上,我发现了碧姬阿姨的名字,却没有找到皇后的名字那条内裤。

此时,父亲在我心里旧有形象,已经完全破碎。在这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内裤边上,我发现了好几本的日记,这正是我要找的。


“我今天把教我绘画的老师又打跑了,是第七个了吧!那样的蠢材哪有资格教我这个天材,他没资格评论我的画!我又被老爸训了一顿,说我太狂妄,太自负了!废话,自负狂妄是天材专利,蠢材想自负还没有本钱呢。”


“今天我输了三十个金币!全怪拉古斯那个变态的家伙,想不到他真的穿着女人的衣服,跑进公共女浴室去了。唉,给丽丽买礼物的钱就这么飞了,可恶啊,得想办法从希斯那家伙身上吸点血补回来,不然这个月可没法过了。”

“磨破了嘴皮子,安吉拉·波曼终于答应让我为她画艺术画了。艺术画,当然是脱光了的那种,那个妮子最近已经对我动了春心,作完画之后,嘿嘿……”


“今天终于把教我的油画的老师安妮给弄上了床了,真没想到,那么成熟美艳的女人,居然还是个处女。要是吉尔和安吉拉知道了,又要吃醋了吧,我得多动动脑,让她们接受她,这样才好把她们都一起,来场四国大战!感谢十贤者,赠给了秀耐达家族一条无坚摧的肉棒,呵呵……”

前面两本日记,都记录了父亲二十岁前事迹,就连我这样的无耻者,也为有如此这般下流的父亲而汗颜。

“你在看什么?要吃饭了?”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希拉,她来叫我出去吃饭,这几天因为我小公主的事,我们之间的话都很少。

我应了一声,抱起那堆日记本出了地下室,希拉看了父亲的那堆宝贝一眼,脸红红的。

坐在饭桌前,我继续阅读着父亲的日记,希拉她们看到我不动叉子,也围过来和我一起观看。


“今天一个来自格里高里的富商看上了我的《雪》,200个金币买走了,这是本月卖掉的第三张画了吧。希斯和拉古斯那两个家伙又趁机来吸我的血了,大声喊着有福同享。没办法,谁叫这两个家伙是我狗友呢……希斯那家伙的嘴是越来越臭了,居然说什么世间所有的画家都是在死后,他们的画才能卖大价钱的。还有那个拉古斯,这家伙装女癖的毛病是越来越重了,整天朝我抛媚眼,他虽然扮起女人来比女人还女人,拿他当人体模特还可以,其他的……算了吧!不过以后和他单独在一起我得小心点。”

(这段话让我安心了不少,父亲在这方面还是正常人啊,要是他也有这种爱好,我连唯一可以嘲笑如月的资本都没有了。)


“戈雅爵士今天叫我为她的妻子玛莎作画,想不到她的夫人是如此地年轻,美艳,动人,而且她还主动地脱光了衣服让我画。呵呵……那个笨蛋肥猪爵士听说妻子在给人画裸体画后飞马就赶了回来,差点就让他抓奸在床了。我才不怕他呢,只是光着屁股在床上让人给按住也是很狼狈的。幸运的是,他回来时我刚好完事,而且我早有先见之明,为玛莎夫人画了两张画,一张是穿衣服的,另一张是不穿衣服的。绿帽爵士送我出门时还是一个劲地称谢呢,性感迷人的玛莎,真是很令人难忘啊,可惜我以后只能看那张画回忆了。”


二十岁前的父亲,荒唐透顶,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时侯他的画开始为世人所接受,可是他却变本加厉,利用自己的才华与名声四处猎艳,一夜情人无数。


我看得出,年青时的父亲和我一样,并不太爱习武,很幸运的是,我的爷爷很尊重自己儿子的意向,任他自然发展。在三十岁之前,他一直都很顺利,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情感上。不过从日记上我看得出,父亲虽然滥情却不薄情,前面提到的安吉拉和安妮等女人,才后面的日记中还是时常出现她们的名字。父亲与义父,拉古斯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是从小玩到大,一起尿过床,一起偷邻居家水果,一起偷看邻家少女洗澡的那种铁杆关系。

父亲二十八岁后的日记本,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新的人物:奥拉·法比尔,现在的皇帝。

“法比尔家的那个毛头小子最近缠上了我,看眼神他挺崇拜我的。那小子虎头虎脑,一身的肌肉棒子,身材挺不错的,是做人体画的模特好素材。”


“希斯那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没有说一声,居然就跑到外地去那个什么狗屁神官学院修行了。他疯了吗,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当一个注定要孤独一生的星见?难道是因为他撞见了我和艾娜在床上的事了?不会吧,他也喜欢艾娜……哎,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让给他了,三个朋友少了一个,太没意思了。希斯不在,就让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来补他的位吧。”

“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今天一时兴起,和他切磋武艺,差点就败在他的杀神之下了,照这样下去,这小子说不定真的能会学会霸拳呢!”


“我和拉古斯与法尔比家的毛头小子去逛妓院的事,到底让皇帝发现了,真是惨透了啊,要在家里禁闭反省三个月,这叫我怎么活啊!我想最惨的应是法比尔家的那个毛头小子吧,六个月不能离开宫门。都是我出的馊主意,害得老友受罚……”

令我惊讶不已的是,想不到现在的奥拉皇帝,当年居然和父亲,拉古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父亲还非常亲热地在日记里称他为法尔比家的毛头小子。

“既然他是老爸的好朋友,可是现在对我不但没有半点照顾,还是这种味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急不可待地翻着日记本,我越来越想知道,在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令他从一个花花公子变成了完全相反的另外一种人。


“碧玉龙的传人碧姬·克劳维斯来风都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那个脸上长满痘子的小女孩,现在居然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不过她也真是够火辣有个性的,居然在欢迎她的舞会上拿着碧落四处挑战。我太久没练武了,差点就输给她了,真是太丢人了,我可比她多了两次的变身啊!”

“那个刁蛮女又找我挑战了,看样子不打败我她是不会罢休的。安吉拉、艾娜现在都和我住在一起,当着她们的面被她打败可是很丢人的,看得我得好好习武了。”


“总算把那个刁蛮女搞定了,我画了一幅她的画送给了她,她很喜欢,还冲着我笑了,看样子以后不会找我打架了。真没想到,她拿枪的时候是那么地凶蛮,可是笑起来时,却又是那么地温柔迷人,难怪拉古斯和毛头小子在她面前都是迷迷糊糊的。”


“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是没得救了,他今天来找我,要我别打姬娜的主意,姬娜,叫得这么亲热……真是的,我会爱所有的美女,但绝不会爱上某个美女,爱和爱上是两回事,一个浅一个深,不一样的!男人要是痴心爱上某个女人那就代表他彻底完蛋了!姬娜是很不错,我从没遇见过这么充满野性和反叛气质的女孩,真有点舍不得啊……算啦,既然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爱上她了,那就让给他吧,我已失去了希斯这个朋友了,可不想再少一个。”


“今天是怎么了,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走在路上,先是不小心撞在一棵树上,接着又差点让马车给压了。自从答应那个毛头小子之后,最近我的脑子里想着的,眼前晃动的都是那个刁蛮女,她那泼辣的眼神,火热的红唇,还有她身上那郁金香的气味!看见她和法比尔家的小子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我在心里总会有种酸味?”


“完了完了,我也是不可救药了!半个月都没有画出一幅象样的画来!闭着眼睛乱画一通,画出来的居然是那个刁蛮女的头像!看样子,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可是我答应过法比尔家的毛头小子了……这可怎么办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世间什么东西都可以让给朋友,就是爱情不能让!对,爱情不能让的,可是朋友……我的心很乱啊!”

“算了,不管他了!爱情是不能让的,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要去追求她!”

……


后面的几页,详细地记载了老爸追求碧姬的全部过程,什么在碧姬住的房子外弹琴,送鲜花水果,约她出游划船,什么花招都使出来了,而当年我骗希拉吃咸东西,让她喝冰水,坐船时冷风吹佳人发抖打颤,趁机抱她这样的糗招,老爸居然也使了出来——不过下场比我惨多了,佳人没有抱住,眼眶上还挨了一拳。碧姬和希拉一样,都识破了这种烂招式,不过她可没有希拉那么温柔,当年的暴力程度,更不在如月之下。

“我摸了姬娜的手了,她终于肯让我牵她的手了,太好了!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一定会接受我的。”

“我吻了姬娜了,约会了六个月零十三天,终于吻了她了!啊,好激动!那种感觉真是我以前所没有碰到过的。”


“今天,我和姬娜的关系,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关了,她流了好多血,不过她还是很快乐的!我以后得好好待她了,不,我得正式娶她!不过我要是娶了她,对艾娜她们不就太不公平了?都怪我,以前太滥情了!怎样才能一举两得呢?头痛啊!”


不过我看得出,老爸是真心爱上碧姬了,记叙这些旧事,少了过去的轻佻,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深深地迷恋,他是真地恋爱了。和碧姬恋爱的过程,父亲是很快乐的,但不合谐的东西也开始在父亲的生活中出现了。


“奥拉今天和我翻脸了,我们俩打了一架!他出手好重,我挨了一剑,他也受伤了。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感觉真对不起朋友!我不想失去奥拉这个朋友,可是我也不想失去姬娜,爱情是不能让的,只好对不起朋友了……”


“又和奥拉打了一架,还是为了姬娜的事……无奈!因为他,我现在都没心思画画了,还得拿着那把讨厌的逆鳞去练剑,奥拉三天一次的挑战,我再不努力练武就不是他的对手了。我们三天两头这样地大打出手,姬娜迟早会知道的……”

读到这里,我已感觉到,因为碧姬阿姨的缘故,父亲的人生,正经历着最重大的变革。


“奥拉那个混蛋,居然把我以前的风流滥帐全告诉姬娜了,一点都没漏过!害得她和我大吵了一架!我是花花公子,可是这个卑鄙的家伙,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安吉拉知道我和姬娜的事后,也被气跑了……只有艾娜,在我最糟糕的时候,她还留在我身边,她是个好女孩,我真对不起她!”

“身体好痛,皇龙惊天诀造成的伤害,真是难以驱除!那个卑鄙小子想杀了我呀,不过他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我那一剑,够他躺上几天的了。”

“想不到因为碧姬阿姨的缘故,爸爸和奥拉皇帝,终于由好朋友变成了情敌,最后演变为仇家。唉!难怪皇帝现在会这样对我……”

我长叹一声,终于明白了我皇帝现在这样对我的前因后果,我看了四周,却发现希拉和雪芝,罗莎,都围在我的边上,陪我看着父亲的日记。

“快点看下去啊,碧姬阿姨和你爸爸,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后面十几篇的日记,记录的都是父亲和年轻的奥拉皇太子为了碧姬大打出手的事情,虽然奥拉当时已是皇太子,不过显然他认为这种事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拿自己的身份去压父亲是很丢脸和无能的表现,此事除了他们二人外都无人知晓。虽然三头黄金龙的龙力要胜过暗黑龙,而父亲一直疏于练武,可是父亲在年龄和变身级数上都远胜过奥拉,他始终都占了上风,每次打完,奥拉都是拖一身的伤痕回去,而父亲自己也伤得不轻。


这段时间,碧姬阿姨对父亲避而不见。我的母亲艾娜,却一直都留在身边照顾他,在日记里,几乎每隔几篇父亲都不忘表达一下对母亲的愧疚之情。而父亲和奥拉为了碧姬大打出手的事,终于也让碧姬知道了,她出面和奥拉长谈了一夜,从此奥拉皇太子再也没有来找父亲。

“我在姬娜家门口,站了一天一夜,她终于肯原谅我了。”

急急忙忙地翻了十几页,我终于看到了碧姬阿姨和父亲和好,而身后的三女,也受感染似地舒了一口气。

罗莎笑道:“她们终于和好了,好高兴啊!”

雪芝则问我:“艾娜是达秀妈妈的名字吧,真是好女人,难怪你花心的爸爸最后会娶她!”

希拉却感叹道:“撕裂的伤口,即使复原了,也有留下伤疤的!”


正如希拉说的那般,因为这事,父亲和碧姬阿姨之间有了裂痕。后面的日记里,有不少篇都记述了他和碧姬阿姨吵架的事情。吵架的理由,都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碧姬戴了朵红花,父亲说喜欢她戴黄色的,碧姬不肯,然后就吵了起来;或者是父亲和她的旧情人多说几句话,碧姬吃了醋,然后又是一番大闹。

“姬娜发现我还和艾娜住在一起,她又大吵大闹了,真是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赶艾娜走的,她是那样地爱我,我要真地那样做,就真不是人了。”

“艾娜知道我和姬娜为她而吵架的事,什么也没说,留了个字条就走了,还祝我和姬娜幸福!我真不是人!”

“那个卑鄙小人又来找我了,想不到他的武艺现在这么强了!我们俩败俱伤!我断了四根肋骨,一只手臂也差点废了。这家伙这几个月不出现,原来都偷偷地在练功!”


“我受伤了,拉古斯那家伙在照顾我——他还真够朋友,患难朋友才是真朋友,这话真没错。安吉拉和莉若雅也回来照顾我了,可是她们粗手粗脚的,都不及艾娜细心,可是姬娜怎么不来呢?”

父亲的人生,开始走下坡路了……


“我好差劲,想不到我竟会差劲到这个地步。我打了姬娜一个耳光,想不到我居然会沦落到打女人的地步!……我没错,在我受伤的那段日子里,姬娜只来看了我两次,可是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跑去照顾那个卑鄙小人了!可恶,那个卑鄙小人是皇太子,有一大堆的魔法师替他疗伤,好得绝对比我快,哪里要在床上躺几天的啊!”

“已经三天了,姬娜三天没和我说话了,我是不是该向姬娜道歉,可是这事错的是她不是我啊,应是她向我道歉的!……”

“看来我真的该向姬娜道歉了,她已经七天没有理我了!可是错的人是她啊!”

“她已半个月不理我了,我真的得向她道歉了……”

“拉古斯也这么劝我,看来不管对与错,我都得向姬娜道歉了,不然我们之间真的完了,都一个月了……”

看到这儿,父亲只剩下了最后一页,这一页纸特别地脏,一大团暗红色的东西污染了纸页。

我翻开最后一页:

“今天一大清早,我到花店买了一大把姬娜最爱的郁金香,谁知在她家门口不远处,我看到那个卑鄙小人打着哈欠,正从姬娜的家里出来……”


父亲的日记,到此结束,后面还写了几笔,不过都被主人胡乱涂抹掉了,看得出,父亲当时的心情,不止是烦燥这么简单。因为污染了最后一页纸的,是父亲吐出来的鲜血……


我长叹一声,慢慢合上日记,父亲和碧姬阿姨之间的恩恩怨怨,现在我终于弄明白了。因为这事,父亲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丽安娜皇后和父亲之间又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故事的大致走向,我却估得出来。


丽安娜皇后不是好女人,因为连母亲那样温柔谦和的人,提起她时都会恨恨地诅咒两句。对于一个男人来,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最爱的女人,而是看到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而且那个男人是自己最痛恨的人。

这样的事情,父亲经历了两次,这下我明白他了,我也隐隐地感觉得,父亲当年的那次战败身亡,很可能并不是人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知道不如不知道,拉古斯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该不该去调查父亲的死因,那是以后的事,但在这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因为我不能重犯父亲犯过错误。

我离开座位,整了衣服着装,然后啪嗒一声跪在了希拉面前。

“我错了,希拉!我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光是这事,还有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你在说什么呀?前几天你不是道过歉了吗?”

“不一样的,其实前几天我……”

“我什么啊?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说我不是真心道歉的?”

“啊,这个啊,那个,又来了,还想再撒谎吗?”

希拉虽然仍然板着脸,可是松动的口气已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我错了,老婆,原谅我吧,我发誓再也不犯了!”

我双手合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不停地鞠躬弯腰道歉。

“真是的,又耍无赖手段,饭菜都凉了,快吃吧!”

希拉白了我一眼,拿起放在桌上的叉子,敲了我脑门一下。

“下次再这样,我就到外面随找个男人,给你戴顶大绿帽了!快起来啦,吃饭啦!”

说着说着,她再也无法保持严肃的表情,终于也笑出声来,这一笑终于也把多日来盘在我们心头的阴霪吹散了。

“老公啊,这几个夹子是干什么用的?不象是用来夹衣服的啊?”

“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喽!”

“夹女孩子的乳头的,这个叫乳头夹!想不想试试?”

“唔,好变态啊!要夹夹你的,我才不呢?”

饭后,三个女孩帮我的一起整理父亲的遗物,那堆乱七八糟的性玩具,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那这个球呢?还有这皮鞭,蜡烛,绳子,好奇怪的东西啊!”

希拉瞪了我一眼:

“别问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猜测就知道,全都是达秀和他的色狼老爸的鬼玩意!”

正说话间,雪芝从第二个木箱的一大堆裸体画里翻出了一本小画册来。那是夹在那些画中间的,刚才我翻得很急,并没有注意到。


那是什么样的春宫画啊,简直就是这些性虐玩具的说明图解,各种教人如何捆绑女子的图纸,滴蜡,靴打,浣肠,种种花样,边上还有文字的详细说明明。虽然这上面没有签名,不过从那细腻笔法和画风,还有那个笔迹,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是谁的大作了。

“死鬼老爸,这么好的东西,死了藏着不留给我……”

我在心里暗暗诅咒了一句,表面上却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不动声色地从雪芝手里拿过画册。

“真是丢脸啊,这东西我看还是烧了吧……”

“烧了的话你为什么还收进怀里啊?”

我发觉罗莎正在好奇地摆弄着那条皮鞭。

“毕竟是先人的遗物啊,就这么烧了实有些啥不得……”

“是吗?我现在知道这条鞭子的用处了……你以为前几天的事就这么了了吗?准备受死吧!”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这鞭子不但是用来打女人的,也是女人用来打男人的!我听说有种说法叫什么来着,SM女王,对吗?”

冲着我一声奸笑,接着她就一鞭挥了过来。

“啊……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鞭子啪啪地挥了过来,我象只青蛙似地在地下室里左奔右跳,闪避着罗莎的鞭影,变态老爸,你真是害死我了……

好在雪芝还算有人性,一把拉住了挥鞭上了瘾的罗莎。希拉忍着笑,对我说道:

“好啦,你们别闹了!达秀,有件事差点忘记了,今天你不在的时候,兰丝小姐来过了,她叫你今晚半夜去星见宫一趟,她的老师想见你!”

“那个小圣女?还有她的瞎眼老师?”

“她说你无论如何都要去,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九凝为人阴阳怪气,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她突然叫我去,那只有一个事……

第十章情挑圣女


星见宫位于观星台上,近千级的大理石砌成的台阶,由地面延伸至高处,把我引向星见宫。宫殿里今晚没有点灯,台阶的两旁,隔着二十级台阶就树着一座处女的石雕,或手捧榄枝,或高举水瓶,或拈花而笑,然而这些原本精美的石像,在这座幽深,冰冷宫殿里,在清冷的月色的照耀下,在我的眼里看来,似乎都化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女,在黑暗中冲着我嘿嘿地冷笑。

唯一让我觉得还是圣女而不是魔女的雕像,是在我面前为我引路的兰丝。她一身雪白拖地纱裙,双手提着裙摆,象高贵的天鹅,在我的面前踱着轻灵的步子。

“九凝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见我?是为了神龙王的事,还是别的?听说就是她对皇帝说对付神龙王,耍要暗黑龙的力量。”

“你见了老师,就会明白了。”

我发觉兰丝没有穿鞋子,娇嫩的双脚就这么踩在光滑冰冷的石阶上。


兰丝和如月一样,和她初次见面的人,都生出一种冰山美人的感觉。如月的那种冷是其高高在人,让人不敢仰视的傲气与霸气,让人产生了疏远感。而兰丝却是靠着其圣洁得不染尘物的气质,令人凡人不敢浮想连连。对于如月,我除了起过那种那种报复式的征服念头外,其实对她的兴趣不大,但兰丝的那种圣洁式的清高,只能令凡人止步,却常令我生出冒犯她的冲动。


虽然和兰丝只接触了几次,我却知道她并非那种孤芳自赏的冰山美女,只是其圣女的身份,逼得她不得不和众人疏远,以保持所谓的圣洁。兰丝待人温和,对谁说话都很小声,给人的感觉她仿佛永远不会生气似的。当她难得地冲着你微笑时,你很立刻就会发觉,从前对她的看法根本是误解,她绝非如月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时起,我就有一种想侵犯她的冲动,倒不是那种要扒光她的歹念,只是想轻微地轻薄她一下,看看这个被认为是贞洁化身的少女害羞和惶恐时会是什么样子的,看看她脸红的样子,如此而已。

在半夜里最冷清的时候来到这儿,四周一片宁静,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周围幽静得吓人。我突然想到,我和兰丝还是第一次独处。

心有所想,我的步子慢了下来,和兰丝的稍稍拉远了距离,因为台阶缘故,那双雪白赤脚,就在我眼前晃动着。

“你不穿鞋子,不觉得脚冷吗?”

兰丝停下步子,回过头答道:

“祭天的时候,我都是赤脚的,这么多年来,习惯了!”

兰丝的声音羞涩而带着一磁性,听她说话,完全是种享受,比起如月那种男子式粗豪的嗓音简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

“我看你的脚都冻得发红,快入秋了,别以为自己是如月,很强壮……”

“唔,你这个人真是的,怎么能这样说公主。”

兰丝被我逗得微笑起来,明媚的笑容令我生出一种春光明媚,百花灿烂的舒畅感。

我猛地伸出右手,闪电般地抓住了面我前的不动的右脚脚踝。

“侯爵大人……”

我想兰丝应当是第一次被男人直接触身体吧,我的手指接触到她皮肤的一瞬间,整个人都紧张得发起抖来。

“想不到圣女也会说谎哦,你的脚冷得象冰一样。”


不等兰丝的身体的做出反应,我的左手也出动了,兰丝的一双小脚完全落入我的掌握中。我的手掌微微一用力,为了保持平衡不至跌倒,兰丝只好屈起膝盖,双手提着纱裙坐在了台阶上。

“呵……天都转凉了,老是赤着脚走路,容易生病的。”

我抓起兰丝的脚掌,捂到自己胸口上,用体温为她取暖。兰丝的双脚娇小灵珑,我的双掌刚好可以一握。

“这么漂亮的脚,这么细腻的皮肤,老是光着脚走路,可是会破坏她的美丽的哦!”

“伯爵大人,别这样,老师看到了,会骂我的……”

兰丝的声音低得象蚊蝇一般,一张俏脸,早已羞得通红。看着她羞不可当的红脸,我真想把她搂进怀里,狠狠地痛吻一番。

“你说错话了,我不是伯爵!”

“哦,我忘记了,您现在已是侯爵了。”

“侯爵?我不喜欢这个称号,别这样叫我!”

“那我叫你……”

“叫我达秀好了!我的女人都这么叫我!”

“达秀!啊……”

话一出口,兰丝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中了我的套子了。我的女人叫我达秀,她也这么叫我,岂不是主动承认说是我的女人了?兰丝捂着脸转过头去,羞得无地自容。

我哈哈大笑,也不管兰丝愿意不愿意,索性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地向上走。

兰丝在我的怀里微微挣脱扎着,大叫起来:“达秀,别这样,会让人看到的!”

“你叫得这么大声,是想让整个星见宫的人都听见吗?”

这种从未接触过男性的处女,哪里是我的对手,一句话就吓得她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让我抱着走。

“老师看到了,会骂我的……”


在我的怀里,兰丝双手放在胸前,紧张万分地抓着胸襟。我看她吓成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再逼她了,安慰她道:“放心吧,没事的,我的灵觉很敏锐,如果有人,立刻就放你下来,不会有人看见的。”

兰丝没有答我,只是拼命地把头埋进我的怀里。

“真是清纯得可爱啊!”

我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她的头皮一下,这个动作令她把头埋得更深了。


离台阶尽头还有不足百级阶梯的时候,我把兰丝放了下来。她被我抱着走了几百级的阶梯,一颗心脏早就跳得有如鹿撞。身体一恢复自由,立刻就挣脱了我的纠缠,飞也似地向上猛跑了十几步,拉远了和我的距离。

“老师就在星见宫里等你,快去吧!”

我刚才的所做所为,其实已经和调戏她没有什么区别了,替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后,兰丝就逃命般地跑掉了。

看着那团在昏暗中摇动的窈窕身影,我愈发觉得,让这样一个清纯可爱的少女成为女祭师,在这清冷的宫殿里度其一生,真是人间的一大罪恶。


所谓的观星台,实际是上是一座巨大的环形露天石阵,二十四根十余米高的巨型石柱,围成一个大圆圈。石柱的顶端,二十四条同样巨大的长条石,将这二十四根石柱连成一体。抬头望去,就是一片晴朗的天空,神秘美丽的星河。


夏末秋初的夜晚,观星台上凉风席席,帝国最神秘女祭师九凝就坐在这座石阵中央的石凳上,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到来。今天她没有穿雪白的祭师服,九凝全身上下被一层黑纱所包裹,一身黑色巫女服,衣服的袖很长,她的双手平放在面前的石桌上,袖口把手都遮住了。很奇怪,今天九凝居然在脸上裹了一层黑布。几只闪光萤火虫围绕在九凝身边飞舞着,发出一明一暗的光亮。挣脱了我的纠缠的兰丝现在就站在九凝身后,一身雪白祭师服的她与九凝黑色巫女服形成异常鲜明的对比。

“我来了,大祭师,有什么事吗?”

面对着这位神秘的女祭师,我油然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老老实实地问侯她道。

九凝没有说话,她移开右手,桌面上出现了一付金光闪闪的塔罗牌。

“这副塔罗牌,我很多年没有用过了,帮我洗洗吧!”

“祭师大人找我到这儿,就是我要我做这事?”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将来吗?那就快点洗了这付牌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九凝一眼,接着就拿起桌上的塔罗牌洗了起来。这套塔罗牌不是用一般的纸制成的,而是一片片的薄玉。虽然表面包了一层黄金,但牌面上的内容却是一片空白。

洗完了牌,九凝递给我一把银制的小刀,示意我割腕放血,将血洒在塔罗莎上。

“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吗?我和你义父不一样,他知道很多却不肯说出来,我却恰恰相反!”

“谢谢你了!”

“没有什么好谢我的!黑暗的家族,黑暗的人格,还有同样黑暗的命运,你的未来,多半不是很好的未来。”

“还没开始就对我下了这样的定论,我真有点后悔来了。或许我不该来这鬼地方或许我应当回家,很快就可以再过那种得忧得虑且过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的抱怨,立刻撞上了一根硬钉子。

“你要走!不会有人拦你!”

“弄了一半,悬在半空,不是更难受?开始吧,我倒想看看我的未来,是多么的黑暗。”


天上的月亮被不知哪儿飘来的云彩挡住了,在九凝四周扑腾释放光芒的萤火虫,此时也因为疲惫收敛了闪烁,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那叠吸饱了我鲜血的塔罗牌,表面已幻化出多种图案,还在桌上闪发着妖异的金光。

“你想知道什么?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现在和未来吧,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那就开始吧”

九凝掀开了第一张塔罗牌———红色的血夜在图组出一个抱着婴儿喂奶的女人图案。

“你做爸爸了……”

……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十八集
第一章塔罗牌

“什么,我做爸爸了?”


第一张牌的内容,就让我惊讶到了极点,同时也在心里暗暗苦笑,这就是四处留情的坏处了,万一那个天知道是谁的女人替我生下来的孩子,继承了我的龙力,麻烦可就大了。

“到底是谁怀了我的孩子……”

“不知道!”

“你不是星见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九凝的冷漠我早就习以为常,我无奈地耸耸肩,示意她继续。

“那继续吧!”

“古老的龙王从地下复活!”——牌上的内容一看就知道是讲神龙王的事,红色的血液在牌面上幻出一条巨龙的图像。

“你打倒了龙王,但自己也伤亡惨重!”——一个伤痕累累的骑士,跪倒在一头死去的巨龙前。

“伤亡惨重?”


这话让我在心里滴沽个不停,难道为了对付神龙王,我会身受重创?九凝并没有给我多想的时间,继续把牌翻了下去。一般地巫女,运用塔罗牌替人算命时,是在将牌洗好后,一张张放在桌上平铺成一圈。掀开时,牌面上图案是正地或倒的,说法都大有不同。不过九凝把这些臭规矩全省了,她只是把厚厚的一叠牌叠在一起,分也不分,就这么倒盖着放在桌上,然后再一张张地掀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或许因为这副牌曾是天使们用过的圣物,测算的方法也与众不同吧,

下一张牌却是一个坐在男人肩膀上小男孩。

“你又有了孩子!”

“看来我的子孙后代还真不少,三代单传的噩梦总算结束了!”

我在心里是又喜又愁,喜的是自己总算有了后代,愁的却是,我过去不计后果四处播种,和我有过一夜情的女人无数,天知道怀了我龙种的女子是哪个……


后面连着几张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无非是恶魔复活,勇者打倒恶魔之类的预言,内容令人恐慌,但结局都很老套。每张牌面上的内容,在翻开之后,现出的图案维持了几秒就迅速隐去消失。

“魔鬼从黑暗中苏醒!”

“他和你亲如一家!”

“飢饿的城市嚎叫着!苏醒的魔鬼想要吞噬你!”

“你打倒了魔鬼!”

“但自己却变成了魔鬼!”

这几张牌九凝翻得飞快,牌上那表示恶魔的图案,只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阴影。我还来不及看清上一张牌面的图案,她就把下一张翻了出来。

“喂,等一等,你越说越恐怖了!我和魔鬼亲如一家,杀了魔鬼自己却变成魔鬼,这种老套的故事,不会是真的吧!”

快速翻牌的手停了下来,九凝皱了皱眉头,没有答我,继续把牌翻开,谁知道翻开的下一张牌,牌面上居然一片空白,我的鲜血并没有在上面凝出内容来。

“怎么会有空白的?”

九凝没有答话,站在一边的兰丝却替九凝回答了我的疑问。

“星见的预知能力也是有限的,这副塔罗牌虽是圣物,但如果有超出老师能力之外的事情发生,牌面就是一片空白。”

“就这样?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有!如果这个人死了,没有未来了,牌面上也是一片空白……”

九凝在边上冷冷地渗了一句,这是令人很不舒服的解释,我在心里呸了呸,催促快点继续。

下一张牌又是一片空白,我唯有报之以苦笑。

“难道就这么完了?”

好在接下来的那一张总算有了图案,我仔细一看,图像很模糊,似乎是个举着太阳的人。

九凝主动回答我:“我看不懂这张牌!”

“啊,看不懂?解释得不错!不过总算还有未来了,继续吧……”

“你又要做爸爸了!”

下一张牌居然又是关於我有后代的事,不过这回牌面却换成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三张了,下地狱后,面对老爸和爷爷,总算可以在他们面前吹吹牛了!”

“战争爆发,你又出征了”——持剑上战场的骑士。

“建立在无数的枯骨上功勳1——这一张牌面的内容,居然和上次兰丝与义所说的,在梦里梦见的场面极其类似,站在人头堆成的山上狂笑的骑士。


打仗都是要死人的,这几句预言我没有感觉。我瞄了一眼兰丝,她静静地站在一边,什么话也没有说。我突然为她惋惜起来,在这个鬼地方陪着这个巫婆似的老处女住了这么久,总有一天,这么清纯可爱,焕发着无限青春活力的少女也会变得跟她一样的。

“天劫降临!”——牌面是一条在火焰中被炙烤的龙。

天劫这个词传入我耳朵的时候,我跳了起来。

“天劫?我完了吗?”

九凝没有答我,翻开下一张,此时桌面上的牌,没有翻开的还有十来张。

“空白!又是空白!难道下面没有未来了?我完蛋了?”

我咬着牙不做声,等着九凝为我揭开下一张。

“哭泣的城市!”——哭泣的孩童,背景:躺满死屍的街道。

这一张牌终於有了内容,令我悬在空中的心总着地

“又是屠城,看来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还真壮观啊!再下一张呢?”

“龙困浅水,你有大劫!”——揭开的牌面是一条陷入泥潭中的黑龙。

翻到这里,九凝的手停了下来。

“到现在为止,好像我最少经历了三场大灾大难了,我的未来,还真是黑暗啊!该不会就这么完了吧?下一张呢?”

“没有下一张了!”

“什么意思?”

“结束了,已经算完了!”

“就这么完了?不是还有好几张吗?”

“你自己翻翻看吧!”

我突然生出一种幻觉,面前这个瞎眼的女祭师,变成了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女巫,嘴里散发着恶臭,牙齿上还带着一片烂菜叶,正冲着我恶毒地奸笑着。

“空白!”

“空白!”

“又是空白,全是空白!”

连翻了几张牌,牌面全是一片空白。

“她没看过牌怎么知道全是空白的?对了,九凝是瞎子啊,她是用心看的,翻不翻牌都一样。”

“怎么会是这样!一片空白就代表没有未来!龙困浅水,难道我会死於非命?”

“那也未必,或许你的未来超出星见的预见,所以我就看不到呢?”

话的内容是在安慰我,不过是由那张冰冷的嘴唇里吐出来,实在很难让我感觉到有半点怜悯的味道。

“我只想死在床上,或者死在美女的肚皮上,就算是死於非命也要是被美女轮奸置死!这样的死法,我可是非常不甘心的。”

非常不甘愿的我,负气似的将最后四张牌一气翻开,谁知我不抱半点希望的一翻,居然了翻出了东西了。

在最后一张牌上,竟还有图案!

“哈哈,还有一张牌!我的未来啊!”

高兴劲儿还来不及冒出来,坐在我面前的九凝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整个人跳了起来,右手闪电般地伸出,抢在我之前抓住了那张塔罗牌。

“喂,我还没有看清呢!”

事出突然,九凝的动作太快了,我还来不及看清牌面上的图案,就被九凝抢了过去。

手里紧握着那张牌,九凝身体微微地发起抖来,揣着牌的右手,握得紧紧地,一根根的青筋明显地在手背上突了出来。

“把牌给我!我的未来在里面!”

此时我也顾不上祭师的身体神圣不能侵犯之类的规矩了,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九凝的手,想把牌抢回来。

“怎么回事,这只手……”


隔着一层袖子,手指上触感令我意识到自己抓住的不是人手,而是一截骨头,瘦得皮包骨般的手指,难怪她今天要把身都包起来了,原来体已衰老得这么厉害——老巫婆快死了。

“牌上的内容,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

对於我的冒犯,九凝并没有生气,语气保持着一贯的冰冷。

“我才不信呢!”

我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管她是人骨还是鬼骨呢,我的手开始加力,再不给就要强抢了。

“不信就自己看!”

九凝的手一松,牌掉到桌上,我急忙拾起翻开一看,牌面上一片空白,血的图案已经消失了。

“可恶!上面画的是什么!”

我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的钢牙,最关键最重要的一张牌,居然被这个老妖婆毁了。

我有种想砍人的冲动,瞎眼巫婆出手实在太快了,那张有图案的牌才还没全翻开就被她抢了过去,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最后一张塔罗牌,牌上的东西,其实和你的关系并不太重要。”

“这话骗鬼去,你别忘了我义父也是星见!你的那一套,我也不是一无所知。”


牌面上的内容,九凝已经看到了,她是个瞎子,可以用心眼来看。我虽然也拥有心眼的能力,不过比起这个纯以心眼看世界的老妖婆,这方面的能力差了她老大一截。要是别人,我可以用龙魔噬魂加上灵魂石的力量,用强行读取记忆的方式找出牌上的秘密,可偏偏这个人是九凝,身份尊贵的老祭师,不,是老巫婆,鬼婆,动她一根手指都不行。

“我累了!侯爵大人,时间不早了,你可以走了!”

九凝转过身去,手向后甩了甩,示意我滚蛋。


我恨恨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半晌才说出话来:“我也确实该走了!不过圣女大祭司,我也不会这样就放弃的!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我一定要知道!当然了,我非常感激你今天为我做的一切!”


我鞠了个躬,转身就走,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是这个老巫婆身份非同一般,强来实在不行,只好暂且放过。牌面上的内容,因为牌被九凝一把抢走我没有看清,但我知道除了九凝以外,还有一个人也看到了,那就是义父和九凝共同的徒弟,清纯美丽的小圣女。

虽然不是瞎子,但兰丝的心眼的能力,比起九凝只高不低。我翻牌的时候,她就在边上,牌上的内容,她一定也看到了。


出了星见宫的大门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宫门附近转了一圈,然后一个回马枪杀了回去。对付老妖婆我没办法,但对她的徒弟,这个美丽清纯而又羞涩可爱的小圣女,我还是花招多多的……


星见宫这里是祭师和圣女的住处,外部的守卫很严密,但内部却没有什么守卫。我大摇大摆地从观星台的正门进入,因为先前刚刚来过了,我只是以借口有事要询问九凝,门卫就点头放了我进去。


观星台上的建筑并不多,除了九凝用来观星测命的星见宫外,只有零零散散分佈的几座建筑,作为祭师、圣女和普通侍女的住所。除了联接彼此的道路外,大部分的空地都种满了各种花卉和树木。

藉着树木和黑暗的掩护,我在诺大的观星台上搜索着,在九凝的居室处,我找到了兰丝。九凝的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点灯,师徒俩正低声地在里面说着些什么。


我趴在屋顶上,小心地调节自己呼吸地频率,努力地与周围环境的溶为一体。面对的两位以心眼看世界的星见,黑暗和障碍并不能成为我的掩护,稍一不慎就会被她们觉察到,必须处处小心。

“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

“决定了吗?”

“决定了!”

“你的命运,你的路,还是应当由於你自己来选择,不必在意我的想法。”

“我已经决定了。”

“想不到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居然会是这样,难为你了……”

“所以我想通了。”

伏在屋顶上偷听的我听到这话,心中大喜,果然如我猜想的那般,兰丝也知道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

“我想问老师一件事……”

“说吧。”

“老师您和菲尔德老师一样,都能看见身边人的未来。当您看到身边的某个人将要死去时,你的心情是怎样的?”

“第一次遇见这事时,我很难过,第二次再遇上,我很痛苦,第三次,第三次就是麻木了,没有感觉……”

“是因为你们都知道结局是无把改变的,所以老师就菲尔德老师一样,都选择了不作为?”

“行星的轨迹是无法改变的,将要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阻止,尝试着去改变将要发生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改变未来的举动,本来就是未来的一部分。”

“可兰丝不是这么想的,或许最终的结局是我的能力无法改变的,但我会用我的努力,让其中的过程稍稍发生变化!”

“这有意义吗?”

“有,至少我努力过了……”

九凝久久没有说话,许久,黑暗中才传出一声深深的歎息。

“你可以走了。”


尽管没有见到九凝摘掉面纱后的样子,但凭着那双乾枯得像树枝一样的手,我也猜到她快要死了,刚才那番话,应当是在对自己的爱徒交待后事。屋里传来兰丝的脚步声,以及房门打开的声音。

“兰丝!”

“什么事?”

“我走了以后,这儿会很不平静的!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窗关好!”

九凝最后交待兰丝的话,真把我吓了一大跳,以为被九凝发觉了,差点就要落荒而逃。不过我这回是铁了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仍然悄悄地跟在兰丝的后面。

九凝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甚至很可能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但离开自己老师的房间时,兰丝却走得义无返顾,星见们对死亡都看得很淡。

兰丝推开了自己房门,人走了进去,门却没有马上合上,她在屋里朝外面喊道:

“不进来坐坐吗?侯爵大人!”

到底还是瞒不过她心眼的直觉,我歎了口气,从黑暗中现出身来,走进屋里。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我厚着脸皮在桌前坐下,兰丝点亮了桌上的那盏晶矿灯,明亮的光线下,现出一张冰冷俏丽的面孔。兰丝的房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朴素,一张很普通的木床,一张桌子,两把木椅,屋里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兰丝就坐在那张木桌前,桌上摆着九凝交给她的锡杖和水晶球,此外桌角边上还放着一叠普通的塔罗牌。

“侯爵大人,你的潜踪术确实很出色,不过当我和老师提到那张塔罗牌的时候,你的呼吸并没有和周围环境保持一致。”

兰丝一口一个侯爵大人,她对我的态度非常地冷淡,挂满寒霜的脸和先前那个害羞的少女完全判若两人。

“那九凝也知道我在外面偷听了?”

“我不知道,老师快不行了,各方面的能力都在下降,可能感觉不到吧……”

兰丝平静地说着话,眼睛和脸部表情都有如湖水般平静。

“那么,你应当也猜得到我来这儿的目的吧?”

“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老师不说,我也不会说的,侯爵大人别白费心思了!”


从九凝手中接过水晶球和锡杖之后,兰丝身上突然间多了一股威严不容侵犯的气质,这打乱了我原来的计划——原先我是想偷偷地闯进兰丝的房间里,最好是趁她脱了衣服要上床睡觉的时候,把半裸的她按在床上,然后以她的贞洁相威胁,逼问出最后一张塔罗牌的内容。


谁知道这个计划才刚开始就遇上了麻烦,先是被这对老是不用眼睛看东西的师徒查觉到我在一旁偷窥,令我突袭的计划被迫流产。而且又碰上九凝传位给兰丝,令这个原本娇羞可爱的少女,一下子变成不可触摸的冰山圣女。坐在兰丝面前,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不容侵犯的圣女的气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别对她无理,她可是未来的圣女祭师,动她一根手指头,你就准备掉脑袋吧!

“本来是想求你,问问那牌上的内容……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算了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对付这种没有情感的冰山圣女,或者如月那般的天之骄女,这向来是我泡妞的弱项——老鼠拉龟,无处下手啊!我只好厚起脸皮,给自己找台阶下。

就在我正要转身离开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坐在我面前的兰丝,被桌子挡住的两条腿,叠起又放下,这个动作,从我坐下来时起,她就重複地做了好几次。

“哦,原来是这样,你的清冷,你高傲,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全是假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前头那个被我抓住脚,就害羞得不知所措的少女,怎么可能一转眼间,就变成象九凝般冷漠,如月般孤傲?原来全是装出来的。

“就是嘛,她脸上的傲气,原来是学如月的,还有那股冷漠,别明是从九凝那边偷师的!正是所谓本性难移,才不到一个小时,你怎么可能性情大变?”

知道了兰丝外强中乾的底细之后,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我回过身来,走近兰丝身边。

“侯爵大人,不是说要走了吗?怎么突然又有空了?”

“本来是想走的,可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这个人,是最怕心里藏着疙瘩没有解开的,如果有个问题老压在心头,只要不解开,晚上就很难睡得着。”

我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向兰丝逼近。

“人生在世,怎么可能所有的问题都知道答案?”


“过不了几天,我就要去对付神龙王了。要是带着这个负担去和那个力量最近乎於神的傢伙交手,我实在很担心自己,到时候会不会心神恍惚,分心之下,被他一口吞了。九凝说我打倒了龙王,自己却也伤亡惨重,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龙困浅水,我有大劫,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那最后一张塔罗牌上的内容,又是什么?”

“我不会说的!”

我突然发难,一把抓住兰丝的右手:“要么就什么都说清楚,要么就一句也别说!这样吊在半空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侯爵大人,你知道你现在很无礼吗?”

兰丝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道。

知道了兰丝的底细,有心之下,她那冰冷的语气和表情,现在看来就全是装出来的,如月皇者的高傲,九凝天生不近人情的冰冷,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

“你不说的话,我会更无礼的!比如说这样!”

我的手猛地一用力,猛地将兰丝拉进怀里,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告诉我,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是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

“那么我只好用点非常的手段,才能逼你说出来了!”

我的目光越来越邪恶,兰丝双眼瞪得老大,再也不能保持先前的冰冷,脸上除了一闪而过的惊恐,渐渐地也多了一层羞涩。


我原本以为打破了伪装,兰丝会像一般女人般大叫的尖叫,然而她仅仅在被我侵犯的一瞬间,身体本能做出一些反抗外,却很快地安宁下来,双眼一片平静。我发觉兰丝最漂亮的地方,还是她的那双眼睛。


我这次壮着肚子冒险调戏兰,就是想逼她说出真像。但兰丝这种不反抗,任我宰割的态度,却令我又一次生出无从下手的感觉。要从她嘴里逼出东西来,首先就得打破她圣女的形象。

我问她道:“我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不少了吧。你不怕我调戏你,甚至强暴你,这样的事,我过去没少干过。”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已经想通一切了!”

兰丝摆出一副觉悟了的模样,不过在我看来她还太幼嫩了点,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味道。

“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会紧张得双手全是汗水?”


虽然没有吻她,但我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上乱摸。兰丝在抵抗着,她竭力地放松身体,把自己变成一具没有情感的雕像,任我摆佈。遗憾的是,她不是九凝那样的木头人,也不是如月那样的冰山。

搂搂抱抱兰丝还能忍受,可是当我的手掀起她的裙子,摸索下面的奥秘时,外围的伪装立刻就崩溃了,雕像也就随即变回原来那位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含羞少女。

“侯爵大人,不要这样!”


我一手揽着揽着兰丝的腰,向下一放,使兰丝的身体被迫向后做出45度角的斜仰。身体使去了重心,兰丝顿时全身处於一种失重的无力状态,全身不着力无法用劲,全赖我一手托着才不致到跌到地上。趁着她无力反抗,我的另一只手已伸到了她的裙底,手掌趁机在她浑圆结实的小屁股上大逞手足之欲。

“是棉布的,还是真丝的?好像是棉布的!”


我右手的五指抓住臀肉,用力地捏了一把,这个动作远远超出了兰丝所能忍受的极限,樱桃小口一张,就要发出高声的尖叫。要是让她叫出声来,我可就完蛋了,於是封堵她尖叫的任务,自然也落到了我的大嘴上。我男性的本也为身体的举动作出回应,由於我们俩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下身突然起的肉茎,毫不客气地顶隔着裤子顶在兰丝的小腹上。


处女幽香,吮吸起来自然美味致极,但代价也是惨重的。反抗我侵犯的兰丝,本能在用牙齿在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咬破了我的嘴唇皮,顿时血如泉涌,剧痛之下,我松开了兰丝,但抓住她臀肉的手,在离开之间,也报复般地抓着内裤的腰腰,用力地向上提了一下。

我不知道下阴被裤头勒了一下什么感觉,不过在那一瞬间,兰丝的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叫,身体一下子变得松软如绵。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把我咬伤了,兰丝愣了一下,居然向我道歉。

“明明是我轻薄你,你还向我道歉,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我哭笑不得,不过兰丝这一咬,倒也把我咬醒了不少,她和小公主一样,都是不能乱骑的女人。九凝快不行了,她一死掉,就得由兰丝接她的位置。今晚我要是真的把兰丝给圈圈叉叉了,到时候让人发觉她不是处女,追查起来,我可就完蛋了。

不过,这么清纯可人的少女,就这么放过她,首先对不起的,就是我自己。

我一把将兰丝兰腰抱起,也不管她的双手在我身上乱锤,朝那张床走去。

我把兰丝放在床,摆出一副色瞇瞇的模样,再度逼问道:

“最后一次问你,那张牌上到底是什么内容?”

兰丝躺在床上,一把抓过边上的被单,把全身结结实实地包裹起来。

我心里暗笑,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如果真要强奸你的话,盖十床棉被都没有用。


对於这个清纯可人的小圣女,我是动了不少坏心思。不过很奇怪,虽然非常地想和她上床,尝尝圣女祭师的味道,但我却没有强暴她的念头。相反,调戏她的时候,我反而在心里有些担心,害怕自己过份粗暴的动作,会不会在她的心理上留下什么阴影,伤害了她。这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一些东西,和已经逝去的她非常相似的缘故吧。

“侯爵大人,其实那张牌和你的关系并不大,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处的!”

“是吗?如果没有用处,那九凝为什么要从我手上抢走它,还不肯告诉我真相?对了,别叫我侯爵大人,我讨厌这个称呼。”

“那是因为……总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兰丝满脸通红,也难怪,刚才被我上下其手,七摸八摸,对这样一个从没有接触过男人,从小就接受清规戒律教育的圣女,实在和失身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在床前蹲下,舌尖舔了舔嘴唇,刚才兰丝那一咬,咬掉了一小块皮肉,因为龙战士的体质,血是迅速止住了,但说话的时候,扯动伤口,还是有点痛。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兰丝从被单下伸出右手,手指点在我的伤口上,帮我治癒伤口。

“别老是说这句话,如果真的想道歉的话,那你就把最后一张牌的内容告诉我,不然的话……”

我邪邪地瞄了她一眼,

“那你就以身相许好了!”

葱白的手指就在我眼前晃悠,我色心又起,趁机在她的指尖上吻了一下,这个动作吓得兰丝又把手缩了回去。

“我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大声喊叫?只要你一叫喊,这里立刻人头涌涌,我不走也得走了。”

“如果我这样作的话,达秀你一定会被陛下严惩的,我不想这样做。”

“可是我很想侵犯你啊,你不叫喊,还这么亲热地叫我达秀,不是勾引我继续吗?”

兰丝双手紧紧抓着被单,低声道:“兰丝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人……”

“包括我这样的坏人吗?”

我为之气结,这个女孩,也实在善良得过头了吧……

“那就告诉我最后一张牌到是什么内容,你说了我马上走,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我站起来,心里的欲火已消退了不少,兰丝越看越像安达了,这让我很难对她下手。

“我不能说……”


本已逐渐静下来的心情,却被她的这句不能说挑得再次火起:“叫我来就应当把一切都告诉我,这样子说一半急不急人啊?我实在受够了!好,就这样吧,嘿嘿,你不说,嘿嘿……”

我对着兰丝不停地奸笑着,坏主意一个接一个地在脑海里冒出来。

“老爸,你在日记本里说的那些关於女孩子心理想法的话,你无数的泡妞心得,灵不灵,就看等下的了……”

我问兰丝道:“真的不肯说?”

“唔……”

“不想说?”

“兰丝确实有不能说的理由,求你了,别逼我……”

“你不说,那么,那么我只好脱衣服了……”

“你怎么能这样!”

“瞧你吓成这个样子,放心好了,我不是脱你的衣服,是脱我自己的衣服!我问一句,你不答,我就脱一件,一直脱下去,直到你肯说了为止!”

第二章兰丝的塔罗牌

“牌上到底是什么?”

“别问了!”

“那我只好脱了!先脱鞋吧!”

“真的不能说吗?”

“……”

“那就袜子吧!”

鞋子,袜子,外衣,长裤……当我的在解裤腰带的时候,缩在床上的兰丝,两眼瞪得老大,目光中明显流露出恐惧的表情,可是她还是咬紧牙关,不肯说出来。

“还是这么嘴硬,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我皱了皱眉,再次上演脱衣秀,现在我已经近乎一丝不挂地站在床前,赤裸着上半身,下身也仅穿着一条三角裤,很槽糕的是,被内裤包裹的下身,由於心中邪恶的欲望,巨龙也在这个时候悄悄地抬起头来,膨发的欲望将裤头顶得像高高的帐篷。

“你再不说的话,我只好……”

我双手提着裤腰,做出要脱的动作……

“不要!”

兰丝高声尖叫了起来,这让我吓了一大跳,宁静的夜晚里,她的尖叫声传得非常地远。

“完蛋了,自做聪明!该死的老爸,你的什么臭招!”


我的父亲在他临死前,把自己的留在灵魂石里大部分的记忆抹得七七八八,不过那几本记录了他泡妞光辉艳史的日记本,却保留了大量这方面的心得体会。在父亲的日记里,他就曾经用这种上演脱衣秀的把戏,成功地把一位平时总是拒男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山美女弄上了床。对此父亲的解释是:圣女也罢,妓女也罢,她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是女人!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理上,都有着女性欲望。只妓女的欲望比较强烈,而圣女的欲望则被压制了。但这种被压制的欲望如果被释放出来,那圣女就会变得比妓女还妓女。


不过父亲的这一招,看到我并没有学会,或者说是走得太急了。对於兰丝这样一个一直在清规戒律的要求下成长的圣女面前,我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污秽不堪的淫行。我的行为不但没有挑逗出她女性的身体本能,却引发了她的自我保护意识,高声的尖叫为我惹来了巨大的麻烦,很快房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以这么极其不雅观的姿态,待在圣女的房中,这个场面一旦被人发现了,肯定是轰动全国的大事件。有碧姬阿姨在,她替我求情,或许我能保住脑袋,不过戴着“奸淫圣女未遂”大帽子,以后可就真别见人了。


抓起丢了一地的靴子、袜子、裤子,趁被人发现前有多远逃多远,想法很诱人,不过等於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了兰丝手上。小圣女心地善良,为别人考虑别人更多胜过替自己考虑。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她应当会对下面的人撒个谎就能瞒过去了。不过这样一来,我欠了她若大一个人情,虽然我脸皮够厚,以后也不太好意思再向她逼问塔罗牌的事。更不要说因为这做了一半的脱衣秀,我在她心里印象大坏,就这么走了,以后在她面前真是没法抬头做人了——说实话,我对兰丝很有好感,实在不想她讨厌我。

不能走,那只有留下了!我先是用手摀住兰丝的尖叫嘴,迅速做反应,一脚将扔了一地的衣物全部踢到床下,然后翻身上了床,顺手将吊顶的床罩放了下来。

兰丝稍微挣扎反抗了几下,不过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很快她全身的力气就被我封住,动弹不得。

“兰丝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屋外传来侍女关切的询问,我看了被摀住嘴的兰丝,她也正瞪着眼睛看着我,目光中愤怒有三分,羞涩却佔了七分,

再这么捂着嘴不让她出声,肯定会出大事,所以我马上做出了决断——我拔出了逆鳞,微微地逼出一道杀气。

“我只想知道那最后一张塔罗牌秘密,我不想把事闹大,更不想为此杀掉那些看到了不该看到东西的人!”

当寒森森的逆鳞插在兰丝脸蛋边上的时候,我已清清楚楚地向她表明了:如果她不设法把外面的人支走,让外人发现了这里的事,我就要为了灭口而大开杀戒。

兰丝的身体颤了一下,她用目光询问我:“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我冷冷地扫了兰丝一眼,

“这儿发生的事,我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明白了……”

兰丝眨了下眼睛,露出屈服的表情。

“兰丝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你在喊叫?”

外面又传来侍女关切的声音,听声音有三个人,口气有点焦急,如果兰丝再不答话,她们就要闯进来了。

“没什么,刚才房间里突然冒出一只老鼠……没你们的事了,回去吧。”

兰丝的借口,实在让我感到有些好笑,即使是圣女,遇到这种事,骗人的理由也是和一般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老鼠?星见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兰丝小姐,你没事吧?”

外面的声音有点颤抖,怕小动物是女人的天性,像如月那样的怪物毕竟是少数。

“没事,只是突然跳出来,吓了我一大跳。快入秋了,他们也在找食物吧……太迟了,你们走吧,回去休息吧。”

外面的侍女信了兰丝的话,又好意地问了两句话,这才走了。


听着她们远去的脚步声,我也放松了吁出一口气。兰丝坐起身来,随手捋了一下耳根边有点零乱的几根秀发,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已渐渐地镇静下来。我盘着腿坐在床的另一头,那把沾染了无数生灵鲜血的逆鳞,正静静地平放在我的大腿上,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正在进行的“游戏”,因意外者的突然插入,被迫中止了。我像被浇了盆凉水,心情大坏,一时间也不想再“玩”下去了——说实话,刚如果不是兰丝的那声尖,我实在怀疑自己的定力,到时候会不弄假成真,兽性大发地把这个绝对不能乱碰小圣女给吃了。

兰丝抱着双腿,曲着身子坐在床的另一边,低声说道:“刚才如果她们真的闯进来,看见看了,看见了……你真的会……”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会做出来!刚才虽然只是吓吓你,但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恶向胆边生,杀人灭口恐怕是免不了的。”

我知道自己该走了,应了兰丝一句,下了床,拾起先前踢到床下的衣物,重新穿上。

“你杀过很多人吗?”


“这是废话,谁不知道我是有名的杀人王!大部分都是在战场上杀的,直接死在我剑下的少说也有几百条吧……在那种情况下,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杀人的时候不能想得太多,杀完后更不能想得太多,否则绝对会精神崩溃的。”

“那么,那些俘虏呢?还有那些手无寸铁的民众?”

这次战争结束之后,我在战场上每战杀尽战俘的做法,一直帝国内的人所垢病攻击的对像,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兰丝又提了起来。

我冷笑道:“他们?你是不是想说我杀他们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家中也有妻儿老小在等着他们回去团圆?”

“是的!”

隔着一层薄薄的床罩,兰丝低声而又坚定地回答我。

“没有想过!”

“因为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只在想:我家里面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团聚呢!”

“……”


“我讨厌做没把握的事!更讨厌冒险!杀俘虏也罢,杀平民也罢,如果多杀几个人,可以令成功的天平多向我这边倾斜一些,我并在意手上多沾点血腥……杀一万人被人骂成是魔鬼,杀十万也是魔鬼,既然都是魔鬼,索性就再狠一点,杀他个百万千万吧……”

我哈哈一笑,把手伸进床罩里,调戏似地拍了拍兰丝的脸蛋。


“你忘记了吗,小姑娘?一年前,我就是因为心软了点,结果上天马上让我为自己愚蠢付出了代价!那次愚蠢留下的伤痕,我已经将他永远烙在我的灵魂里了!安达死了,义父也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管我了……兰丝,你现在所要担心的,是我们俩见一次见面时,你该怎么回答我!最后一张牌上的内容,我一定要知道!”

此时我已穿好了衣服,系好了腰带。看到还放在桌上的那付塔罗牌,我心中一动,随手将它拿了起来。

“怎么这里也有一付?很普通,纸做的,地摊货啊!”

“这是老师教我的最后的本领,我在练习。”

“你们这些星见整天替人批命算命,可曾替自己算过?”

“没有……就像人无法自己给自己扰痒痒,星见也无法预见自己的命运的。”


望着床罩里那个窈窕的身影,我心里邪念又起,笑道:“真有趣,医者居然不能自医!好吧,既然这样,在临走之前,就由我来替你算一算吧!我帮你算算看,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吧!”

我把右手抓着塔罗牌递进床罩里。

“随便抽一张吧!算算自己的命运!别用你的心眼,闭着眼随便抓一张,做弊就没有意思了!”

塔罗牌的占卜方式有二十几种,小时候义父也教我玩过,只是我嫌他们太麻烦,早就忘掉了。现在这种算法,和胡闹没有什么两样,能算准的话真是没有天理了。

兰丝犹豫了一下,最终拗不过我,随手从厚厚的一叠牌中抽了一张出来。

当她看清牌上的内容时,这个一直努力保持镇静的圣女,全身象被电了似地剧颤了一下,反应居然比先前的九凝还激烈。

“什么东西啊?瞧你吓成这个样子!”

有了九凝先前的教训,我一发觉兰丝的反应不对,左手立刻出击,一把从她的手上抢过了那张塔罗牌。

看清了牌上的内容后,我顿时哑然失笑:牌面上是一男一女赤裸着纠缠在一起的图案,傻瓜也猜得出这代表什么意思。

“哈哈哈,九凝那个老太婆,毁掉的该不会是这张吧?希望这不是真的哦!”

我像个阴谋得逞者,边说边笑着离了房间,兰丝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精神似乎都麻木了,直到我合上门的一瞬间,她才清醒过来。

“等一下,侯爵大人!”

“又叫我侯爵?再这么叫我,我就不客气了!我讨厌这种称呼!叫我达秀!”

“达秀……”


只是习惯性地调侃她,却没有想到兰丝突然变得这么听话起来。我顿时大悔,早知道如此,今晚就不走了,使用点暴力上了她——虽然不能真干,但象对付小公主那般对她,也未尝不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你要小心,这次对付神龙王,你会失去三年的时间!”

“又是这种不详的预言!你们这些星见,就不能说些好话吗?”

“人们就是这样,只想听好听的……”

“有意思!我喜欢有个性的女孩子!你等着吧,我会再来的吧!记得把门关紧点!”


虽然最后一张牌的内容仍然没有搞清,不过却从兰丝这儿得到了意外的收穫,我的心情极佳,一路哼着自己编的小曲,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中。几天没有碰过女人了,刚才又被兰丝挑起了欲火,得赶快找希拉泄一泄了。

第三章如月和碧姬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从皇帝那边派来的使者那儿得到消息:活了九十多岁的老祭师九凝,昨晚去世了。


对於九凝的突然逝去,我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皇帝的反应却更让我意外。九凝和义父不一样,圣女祭师的位置是不能随便空缺的,应当马上立一个新的祭师。兰丝就是新一任祭师的人选,但新祭师的册封,是轰动帝国的大事,需要举行非常隆重的仪式。可是九凝去世的时间却和神龙王的复活撞在了一起,马上就要离开风都了,奥拉皇帝不顾众大臣的反对,强行把新祭师的册封时间推后了两个月。很显然这全是因为神龙王缘故,皇帝的作法也让我再次意识到,神龙王对龙战士命运的重要性,为了神龙王,他连新祭师的任命都拖后了。

前往所罗门要塞的路线,和我上次领军时一样。在码头上船的时候,小公主由卡都斯带着,特地跑过来送我,卡都斯的手上还提着一大篮的水果。

“她要我带来送你路上吃的!”

卡都斯朝我耸耸肩,眨了眼睛,意思不言而喻。

小公主牵着我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丽好想哥哥哦!”

我蹲下身子,牵着她的手,心里却在盘算,如月就在边上,她的宝贝妹子对我这么好,她会有什么反应。

“有多想?”

“为什么想哥哥?”

小公主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道:“我想和哥哥玩那个好玩的游戏!”

小女孩显然是食髓知味,我心里暗笑了一句小淫娃小笨蛋,也学着她的样子,把嘴凑到耳边,压低了嗓音问她道:

“那天你做的那些美容用的宝贝,后来用了没有?”

“当然用了啊,姐姐都涂到脸上去了!”


小女孩不知轻重地大声地喊起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招了过来。我心里暗笑,心想总算又摆了如月一道,出了口恶气了。我偷瞄了如月一眼,发现她正恶狠狠地盯着我,显然对我和她的妹子过份地亲热很不满意。

我狭促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小公主看到我这样做,不知所以,却也有样学样地学做了,如月被我们俩弄得无奈何,摇了摇头,轻哼了一声走了。

看到这情景,小公主笑嘻嘻地用手刮着我的鼻子。

“哥哥,你肯定又捉弄姐姐了!难怪姐姐老是要打你。”

“彼此彼此啦,你姐姐也没有少捉弄过我,我们都习惯了!”

我笑着回礼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木盒子,塞给小公主。

“这东西,是哥哥送你的小礼物,现在别打开,回去在你妈妈面前打开。”

盒子里装的,正是丽安娜皇后送给希拉的首饰,以我现在的身份,和皇后见面实在很不方便,借小公主的手将项链还给她,是最好的办法了。

小公主并不明白我的心机,很高兴地点着头,并信誓旦旦地发誓说绝对不会现在打开。


船开了,小公主站在码头边上,朝我猛挥着手。望着她逐渐淡去身影,我长歎了一口气,对一个天真的小女孩玩这些手段,我真的是太卑鄙了。然而当我转过身时,我却很恼火地发现,碧姬阿姨正和奥拉皇帝肩并肩地站在船的另一边,皇帝的右手还很亲搭在碧姬的肩膀上。

“混蛋!”

我在心里暗啐了一口,这个场景要是从前我还勉强可以忍受,但在知道了父亲、皇帝和碧姬他们的三角关系之后,这情景却令我恼火到了极点。

“别高兴得太早了!老爸,当年你失去的东西,我一定会帮你夺回来的!至少,你得不到的,别人也非想得到!”

在希拉她为我准备的行李背包里,还放着父亲日记的最后一本,这次我特地把他带了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它落入碧姬的手中。

这是件致命的武器,但如何让他发挥作用,我还需要一个帮手。


要破坏皇帝和碧姬间的关系,波尔多是最好的帮手,可惜他现在不在。我把目光移向周围,希望能找到需要的帮手,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如月独自一人立在船头,迎着河面吹来的轻风,缓缓用手指梳理着那头减短了的金发,嘴角边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看情景,对於皇帝和碧姬在一起,如月在心理上是接受的,显然她并不是我需要的帮手。不过另一个人却进入了我的视线:拉古斯,那个特务头子,父亲的昔日好友,此时却故作不在意地靠在船舷边,装模作样地看着河边的风景,可是他那修得很漂亮的手指甲,正用力地抠着木制的栏杆。

我找到我需要的人了。

※※※


在四艘战船的护卫下,皇帝的御舟雷兹号启航了。雷兹号长五十米,为五层甲板结构的楼船。被船上的侍卫领到自己的房间时,我感到又有些不对劲了。皇帝和碧姬的住处被安排在最上一层,小克里斯汀和乔西、迪卡尼奥被安排在第三层,第二层为皇帝的贴身侍卫所佔据,做为隔离层使用。而我的住处,居然被额外安排在了第四层,远远地和碧姬阿姨的居所隔离开。这也就罢了,最奇怪的事就是,如月的住处,居然安排在我房间的隔壁。

替我的领路的侍卫是个多嘴的傢伙,我装做询问似地套了他几句话,轻易地就查出安排这一切的主使者。

“房间的环境不错啊,棉被是新换的,有股太阳的气味。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河边的风景,很好!赏你了!”

我塞给了侍卫几个金币,得到奖赏之后的他更加眉开眼笑。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公主殿下安排的。她特地交待过了,不能怠慢了侯爵大人您的。”

“公主?奇怪,她不住在最上层,怎么住在我隔壁?”

“是啊,我也很奇怪啊,公主殿下房间本来是安排在陛下隔壁的,但昨天她对我们说那个房间要让给克劳维斯公爵大人……”

“碧姬阿姨就住在皇帝的隔壁……滚蛋!如月,你在想什么!”

我心里微怒,继续打探道:“最上一层,还有空房间吧?”

“有啊,可是公主殿下说怕打扰了陛下休息,叫我们给她另外安排住处,隔壁那间是她自己亲自挑的。”


侍卫一脸阿谀的表情,也难怪,如月有意要住在我的隔壁,在这些小人物眼里,还以为她对我有好感,为了和我约会方便才这么做,但实际的真实目的,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当然不会蠢得认为如月有意地让我住在她边上是为了向我示好抛媚眼,也猜得出如月把碧姬和自己的父亲住在一块的险恶用心。我知道自己得赶快行动了,否则当年奥拉皇帝大清早从碧姬的房间里出来的那一幕,很快就会在这条船上再次上演的。

※※※

上船的第一天,我过得不很不舒服。如月父女约了碧姬,在甲板的最上层露天用餐。


三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下面的侍卫在一旁站岗,把其他人都远远地被隔在一边。我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不过我远远地看见,如月很亲热地坐在碧姬的边上,和碧姬有说有笑的不知谈些什么,三人间不时地爆发出阵阵欢快的笑声。在我听来,这些笑声实在和针刺一样——现在我已无法容忍我最敬爱的碧姬阿姨,会和我最讨厌的奥拉皇帝之间发生任何亲密的接触。


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肚子里组织了一大堆说词,傍晚的时候想单独和阿姨见见面,可是那些侍卫却拦住了我,说什么公主有命,没有陛下的召见,我们不得随意去打扰皇帝休息。

“什么打扰皇帝的休息啊,应是皇帝和阿姨的约会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阿姨下来,找了我们几个年青一代的龙战士闲谈的时机,和碧姬的关系已拉得极近的如月,却像讨厌的苍蝇般粘着碧姬不放,一点也不给我和她独处的机会。

我曾想过在晚上偷偷地潜到碧姬的房间里去,可是每当我想行动时,我总能感受到背后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时时刻刻地注意着我,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令我无法动弹。

我知道那是谁的眼睛,而且更清楚那双眼睛的主人,完全有这个实力阻止我想做的一切事情。

我被限制得死死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和碧姬阿姨越走越近……


情况越来糟糕,上船的第二晚上,皇帝突然把我们所有人都召去,在船舱内的一个小舞厅里,举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舞会,舞会的内容是:庆祝碧姬收乾女儿。在这条船上,能成为碧姬收到乾女儿的人,只有一个,谁都知道她是谁。


出现在舞会场上的如月,一改从前的男装打扮,难得地在脸上施了点脂粉,抹了淡淡的口红。头发叫侍女特别梳理过了,因为曾经剪发明志,她的头发只留到脖子根处,后脑勺的头发做成燕尾状,向外微翘,搭在衣翎上。额前留了几缕流海,为她本就美得惊人的脸添了几分清新之气。白色的腰带,拖地的百折长裙,配合她高挑的身材,除去高雅迷人气质外,同样也是美艳动人。连乔西和迪卡尼奥这样的傢伙都看得目瞪口呆。如月坐在碧姬帝身边,小鸟依人般地靠在她怀里。碧姬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双手放在如月的头上,手指梳理着她头发,她正小心翼翼地为如月编一个新的发式。奥拉皇帝则端端正正地坐在她们对,稜角分明的面孔略显古板了点,倒也是个不善表达自己父爱的慈父的表情。

什么晚会宴会舞会啊,眼前的情景,根本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庭聚会,我被如月父亲女俩咄咄逼人的攻势激怒了,可是却不敢发作出来。

“可恶的丑女人!我怎么没有发现,以前你虽然讨厌,但还没有象现在这般噁心!”


如月现在的样子艳丽动人,要是从前我也会忍不住偷偷地多望她两眼,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塌鼻吊眼的巫婆,正在我面前故作风骚地做着卖弄风情。我怒火中烧,小克里斯汀这个笨蛋却还不知死活地在边上火上加油。

“好感动哦!你瞧阿姨看公主的那个眼神,好温暖啊!阿姨失去了个女儿,她一直都很伤心的,现在这个缺憾终於得以弥补了!”

我冷哼了一声,心里暗骂道:


“有什么好感动的!只不过是某个邪恶的女人,利用阿姨的母性,来达到自己罪恶的目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当年狗皇帝用卑鄙的手段从老爸手里抢走了碧姬阿姨,现在她的女儿又故伎重施了,父女俩都是演戏的天才!”

哥里德尔这个老傢伙也笑道:“公主的母亲达琳,从前和碧姬可是好朋友哦。碧姬这十多年来,只有在她去世时,才返回风都城一次的。”


可恨的是,波尔多不在,我又是个外人,想发作也没有理由,还得装模作样地在一边为如月的表演鼓掌助兴,心里的那种窝囊感,就更是别提了。到了最后,我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了,掩饰地打了一个哈欠,借口累了需要休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没猜错的话,皇帝这么做,是要为正式迎娶碧姬做准备和心理铺垫。今晚这里并不需要我了,再待在这儿,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我也一样不得安宁。船上不比在陆地上,尽管隔了好几层的甲板,在寂静房间里,仍然可以清楚地听见上层的人跳舞欢闹的脚步声。我得赶快想出对策,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拖到所罗门要塞,靠波尔多来阻止碧姬阿姨了。


我盘腿坐在船上,逆鳞平放在双腿上,我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绝对不要感情用事蠢事,这一年来我在战场上能够不败,就是因为我比谁都冷静。


“如月,一直以来我以为你除了武艺之外是一无是处,现在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们父女俩将她夺走。阿姨,她是我父亲的,也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夺走她的!”

我静坐了很久,努力地调整着呼吸,可是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一些已经淡化了的童年往事,又慢慢地浮上心头。


我童年的恶梦,始於我五岁那年。有一天,当我正在家附的一个沙坑里陪着儿时的夥伴玩沙筑城墙的时候,父亲突然来到了我身边,他对我说男孩子不能整天就懂得玩泥沙,我得学做正经事了。


他给了我一把竹子削成的剑,然后开始教我武艺。起初几天,出於好奇,我学得很认真,可是当我手被竹剑磨出水泡,肌肉因为过度运动而酸痛时,我很快就厌烦了这种枯燥地摆姿势蹲马步,来来回回重複不断的横砍竖劈。


只初只是责骂训斥,最后演变成棍棒交加,为了我专心一致,他扔光了我所有的玩具。母亲并不支持父亲这种粗暴的教育方式,她曾尝试着阻止,但一向很听母亲话的父亲,在这件事上却寸步不让——现在我明白了,父亲都是为我好,他害怕我重蹈他当年的覆辙。义父虽然也不支持父亲的行为,却也鞭长莫及,无法管到我家里的事,只能爱莫能助。


记得有一年的冬天,风都下了一场没膝的大雪,我那心灵已有些变态的父亲,剥光了我的衣服,只让我穿了一条贴身的短裤,把我整个人埋进雪堆里,要我凭自己的力量对抗寒——这种事从小到大,他做了无数次,他说这叫冬练三九。那时我大概只有六七岁吧,小时候的事情,年龄太小,时间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那是父亲第一次把我埋进雪里。


年幼的我很快就冰冷的雪冻得全身麻木,对於我的求饶,父亲很残忍地坐在一边,不肯加以施救。只有在我快晕过去的时候,他才发善心地给我一记竹鞭子,让我清醒一些,不让我睡着。

那是恶梦般地一天,我在心里不停诅咒着,祈求着。我好希望上天打雷,把这个恶魔般父亲活活地打死,也希望上天能为人派下个天使,将我从这个寒冰地狱中解救出来。


上天没有落下个爆雷,却派了个拯救我的天使。迷迷糊糊中,我突然听见了吵杂的人声,父亲似在和谁激烈地吵架,接着我就被从雪堆里挖出来,一个非常温暖柔软的躯体抱住了我,等我的神志清醒一点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已处在一间很温暖的房间里,有人正为我检查身体。

“这孩子的冻伤很严重,四肢差点就废了!基斯简直疯了,这是他的儿子啊!”

“别说了,都是我的错!克里斯汀,快救救这孩子吧!”

“冻伤的人得把身体回暖了,才用回复魔法的,不然反而有害。姬娜,你还是象先前那样,贴身抱着他,把他的身体捂热了,我才能治他。”


在模糊的记忆中,我只记得当时好像碧姬是脱了衣服,用胸口的体温,替我回暖,我的脸,就这么紧紧地贴着阿姨柔软的乳房上。那时我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脸贴着阿姨的乳房时是什么感觉,早已半点记忆不剩,我只知道阿姨的胸膛是世界上最舒适,最温暖的地方,恨不得一辈子都待在那儿。


在那神智模糊的一天里,我依稀记得有人抱着我,哄我,在我耳边低唱着儿歌,还翘开我紧闭的牙关,喂水喂药。后来有人还把一团很柔软的东西塞进我的嘴里,一些味道很奇特的汁水流了出来,味道非常地甜美。

“当时,碧姬阿姨该不会是用她的奶水喂我的吧?可惜那时太小,什么都忘记了……”


当年的事,无知的我并没有有心去记忆,现在突然拾起这个片断,也只能在记忆库找到一些模糊不清的痕迹,后来我是怎么重新落入父亲的魔掌里的,已再想不起来。唯一还记得的就是阿姨怀里那片温暖,舒适的天地。

“阿姨是我的,我不会让你们父女俩把她抢走的,绝对不会的!”

我抓起逆鳞,狠狠地劈了下去,将木制的床沿砍掉了一角。

第四章父亲的画


第四天,思虑了许久之后,我决定冒一次险,找拉古斯这个特务头子问话。拉古斯的房间位於甲板的第二层,离碧姬住处的直线距离也不过十来米。就在当天下午,我挑了个最合适的时机,找到了拉古斯。

“哦,是你?”

进去时,这个特务头子手里拿在着一块白毛巾,在本就很乾净的桌子上擦拭着,从父亲日记中我知道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来找我?有什么事?没事我们还是不要随便私下见面的好!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当然听得他的弦外之音,点了点头道:“是有点事了!”

我拿出父亲的日记本,递给这个特务头子。

“看来你都知道了?那还来找我干什么?我只是别人的一条狗,帮不了你什么的!”

接过日记本,拉古斯翻了翻,目光在最后一页上停留了几秒,又丢还给我,继续擦他的桌子,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我不是要叔叔帮我什么,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这最后一页,好像还不大全,我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拉古斯的脸色变了,擦桌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真是麻烦,基斯,你的坏习惯可真不少,给我留下这么多的麻烦!”

他在嘴里咕噜了一句,丢下了手里的白毛巾。

“你真的很想知道下面的故事?”

“是的,这样我才好决定以后该怎么走!”

“以后该怎么走?你又能走到哪里去?”

“谁说我不能走到哪里去的?我有能力,也有自信去做我想做的事!”

对着拉古斯,我举起了拳头,示意地摆了摆。特务头子长歎道:

“基斯,你死了也就罢了,还给我留下这么大的麻烦啊!好吧,我告诉你……”

“等一下!”

我打断了拉古斯的话,手指朝四面的木板墙壁指了指,拉古斯会意地点了点头。

我在前面带路,领着拉古斯向船尾走去。经过碧姬房间下方的时候,我停了下来,美美伸了一个懒腰。我感觉碧姬阿姨现在就待在我头上的房间里。

“呜,拉古斯叔叔,坐了几天船,身体不运动,骨头都快酥了!”


我有意地把声音放大了几倍,虽然隔了层木板,但以碧姬现在的力量,应当是可以清楚地听见的。拉古斯是帝国的特务头子,阿姨很关心我,突然发现我和他混在一起,就算知道他和父亲间的关系,应该也会悄悄地过来察看的吧。

“谁叫你整天都待在房间里,去陪小克里斯汀研究一下魔法,或者到河里游泳,钓钓鱼,也是不错的选择。”

周围有少侍卫,他们虽然都是拉古斯手下的人,肯定也少不了如月皇帝安插的耳目,特务头子以为我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也装腔作势地替我掩饰。

“钓鱼?这个就别提了,小时候钓过几次,钓到的鱼还不够买饵料的钱呢!”

“那是因为你没有耐性,年轻人,性子燥,修身养性,你还要好好学学呢!”


说话的时候,我暗暗地把身体的灵觉得升到极限,关注头上一板之隔碧姬的动向,我只感应到了她体内龙力轻微的波动。我暗叫可惜,如果我拥有银月之眼的特色技,这时候就可以通过碧姬的心跳和呼吸频率,就可以大致地确定阿姨是不是也运足了力量在偷听我和拉古斯的对话。

“给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手痒了,一起去钓上一会儿吧!”

我朝头顶看了一眼,迈步向前走向船尾,拉古斯紧跟在我的身后。

我和拉古斯靠在船尾的栏杆上,两根鱼桿靠在栏杆上,长长的鱼线斜斜地沉入水底,船向前运动着,沉入水底的鱼钩带着鱼饵被水沖刷得直往后跑,拉得鱼线笔直笔直的。

“这样也能钓鱼,真不敢相信……说正经事吧,叔叔!后来的故事呢?”

垂钓的技术,我是烂得一塌糊涂,今天我钓的人不是鱼,而是人。看样子特务头子还没有查觉我的诡计,他双眼死盯着河面,一直在沉思,来到这儿后,他一直就没有说话。

“我真不想说!”

半天,他才用痛苦的表情冒出这一句。


“不说也得说,我已经知道了一大半了,什么都知道不如什么也不知道,知道一半不如全知道,叔叔,你不说也得说了!”我提起鱼桿,发现钩上的鱼饵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鱼偷嘴吃掉了,还是被流动的河水沖跑了。


拉古斯静静地看着我做完这一次动作,当我换了个新鱼饵后,重新将鱼钩投入水中后,他也把顺着把目光移向远方。已经入秋了,天气还算温暖,但河岸两边的树木已轻微地显示出衰败的痕迹,葱葱的绿叶中间,偶尔也夹杂着一两片衰败的色彩。

“那幅画很多年前已经停止画了,我不想有人把他再画下去了!”

“画?什么画?家里是有老爸的一些存画,不过好像没有画了一半的作品。”

“有的!基斯的最后一幅画,他只画了一半就走了!”

“什么画,在哪?”

拉古斯转过头,把脸对着我,将我从上到下地仔细看了一遍。

“就在这儿,你就是基斯没有画完的画!”

“我?”

※※※


“你父亲的日记没说完的故事,其实是这样的……他去找姬娜那天,我也跟去了。就在姬娜的家门口,我们撞见了小奥。当时小奥的神态,我一眼就知道他昨晚在姬娜家过夜了,基斯也看出来了,结果……”

“老爸他拔出剑冲了上去?”

“是的!那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大战,完完全全不顾昔日的情谊,每一剑都是想致对方於死地的狠招!”

我想像得出那一战的情景,两个男人为了共同所爱的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刀来剑往,血水飞溅,到处一片血红。

“结局呢?”

“基斯败了!”

答案我早就猜出,但从拉古斯低哑嗓子里说出来,还是那么地沉重。


“本来基斯都快胜了,你们家族的剑法,走的就是快狠辣的路子,那天他那疯狂的心态,使得他超水平地将这些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小奥根本就抵挡不住,身上中了好几剑,最后连杀神也被挑飞了。”

“那他是如何翻本的?”

“当时基斯像疯了一样,一心想杀小奥,连姬娜在一边喊叫喝止都不听。但谁都没有想到,就在他刺出最后一剑的时候,小奥居然挥出了霸拳!”

“霸拳?”

真想不到,一直被认为有史以来最无能的三头黄金龙的奥拉皇帝,居然也学会了霸拳。


“是的,是霸拳!是被基斯逼出来的!为了姬娜,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小奥他也超水平发挥了,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很有趣,也很可笑的是,小奥学会霸拳,只是在那一瞬间,只是那一次,后来他是怎么也挥不出霸拳了……”

我苦笑不已,奥拉皇帝无意中的一记“神来之拳”,却粉碎了父亲的半后生。


“基斯被重重地打倒在地,当场就昏了过去,小奥的那一拳几乎要了他的命,他昏睡了整整七天才醒了过来!你看到的这章日记,其实是你父亲醒来后补写的,那天我去找他,他正在写这个,他对我说他要永远记住这个耻辱!”

我无言中。

“当时他们决斗的地点就在姬娜家门前的大街上,那天有无数的人围观,自然也弄得满城风雨。这事再也瞒不住了,小奥的父亲,上一任的皇帝巴卡终於也知道了。”

“他是怎么处置这事的?”

“还能怎么样?总是自己的儿子嘛,而且小奥还练成了连他都学不会的霸拳,你说能怎么样?”

“……”


“其实当时最可怜的人是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姬娜,各种各样的指责,流言,全是针对她的。嗨……总之风都她是无法再待下去了,就在基斯醒来的那一天,她悄悄地离开了风都。临走前,她找到你母亲,求她回到你父亲的身边。”

“原来是这样,后来阿姨去了哪?”


“她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家乡,伯尔达市,一年后我收到她的信,她说她怀孕了,而且还快生产了。等我匆匆忙忙地赶到那儿时,却只看到了精神已接近崩溃边缘的姬娜——我去迟了三天,就在孩子生下的那个晚上,有人把姬娜的孩子偷走了。”


我现在终於明白,阿姨生产的时候,为什么身边没有人照顾和保护了。认为自己毁了两人深爱自己的男人,内心极度愧疚自责的阿姨,自觉无脸见人,怀了孩子也不肯惊动别人,结果在生产后,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为人所乘,偷走了她的女儿。

“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个问题是我最想知道,照这样看来,波尔多基本上不可能是我的弟弟了。

“我不敢问姬娜,小奥也不敢问,发生了这种事,谁还敢再在她的伤口上洒盐啊!”

“那么我父亲呢?他后来怎么了”

“男人遇上这种事,还能怎么样?纵酒纵欲,颓废自虐,自暴自弃,基斯伤好之后,就是这么过了一年,直到遇上丽安娜。”

“皇后?”

“那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包括我在内,我们全被她骗了。那时的她,除了美丽之外,还带着点野性和聪慧,看上去倒和姬娜有几分相像!”

我问道:“她把老爸玩了一把,骗了他的感情,然后又勾搭上了陛下?”

如果不考虑其他人的因素,皇后在我心里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笑起来很温和,伤感起来很惹人怜爱,就算知道她甩过老爸,我也很难恨她。

“差不多吧,大致的经过就是样的,中间的故事,我实在是不想说了。”

拉古斯后抑着头,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是痛苦到了极点。

“我真蠢,开始时,我还以为她是基斯的救世主呢!”

“明白了,难怪妈妈提到皇后时,也会恶狠狠地诅咒她。”


“经历了丽安娜的事,我还以为基斯会更加萎靡不振,谁知道他在把自己关起来与世隔绝了几天之后,再见到他时,他已面目一新!练武,读书,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勤奋过,就连待人,也一改从前的高傲。开始时我和艾娜都为他的振作而高兴。可是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什么不对劲的?”

拉古斯没有马上答我,他看了看四周,我明白他的想法,朝他点了点头,示意周围没有人在偷听。


“那时小奥刚登基为帝,虽然他和基斯已成为仇家,但对我还是很信任的,於是他就让我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就在你母亲怀上你的那一年,有人向我告密,说基斯正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进行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可告人的阴谋?你不会是指那种事吧?”

那种事,当时就是指杀皇帝,夺皇位,篡位之类的,这种事实在太骇人了,我和拉古斯都不愿意直接说出来。

“知道这事后,我心急火燎地找到基斯,直接质问他此事。基斯他也很坦白,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对我说了,他是真的想……总之就是做这种事了。”

龙血化茧,以前我一直以为是父亲担心我将来和皇帝翻脸为我创的,现在看来,根本是他自己为了杀死皇帝而创出的武艺。

“后来呢?”

“我对他说,别犯傻,想要达成你期望的目标,你需要四种才能!可是这四种才能你一样都不俱备,后来,我算是把他给说动了,错,应当是说醒了吧……”

我兴趣大起,问道:“四种才能?”

“第一种才能,领袖气质,就像雷兹一般,挥挥手,自然就会有一票人心甘情愿地为他抛头颅,洒热血……”

我苦笑道:“这种才能,父亲确实不具备。”

“何止是不具备啊?他少年得志,年轻时太狂傲了!除了我和希斯以外,你的父亲又有几个真心朋友?”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老爸是个不近人情的人,连他的儿子都不喜欢他。

“第二种才能是谋才诡才,阴谋诡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深谋远虑;对未来发生的事能事先做出估算,想好对策。”

“老爸并不是个适合搞阴谋的人,他的心思,也不是很慎密。”


“第三第四种才能是军事天才和武学天才,运筹唯握,决胜千里;以及万夫不挡之勇……遗憾的是,你的父亲只是个天才的画家,他不是汉尼拔,更不是雷兹!人生前三十年安逸的生活,过份醉心於女色和绘画,更将他在武艺上的天赋销磨得乾乾净净。”

“武学天才?小时候在我面前,我总觉得父亲很强大?”

“那是因为他不愿意在自己儿子的面前显示出自己的懦弱无能,而且那时你还小,强和弱,你又怎么分得清?”

“我快不认识我的父亲了……”

“当时我的一顿臭骂和喝问,总算把他骂醒了……”

我发觉拉古斯的眼角边上居然带着一滴泪珠,这个生活在黑暗中的特务头子,居然哭了。

“达克,你见过男人哭的样子吗?”

“见过了,就在现在!”


“当时他就伏在我的怀里嚎啕大哭,他骂我不该吵醒他的白日梦,他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干这种事的料!活了三十多岁,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废物!一个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如果不靠做白日梦自我安慰自我欺骗,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没有亲眼看见,但我想像得出一个男人伏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的情景,碧姬和丽安娜皇后的事,把父亲伤得很深。


“那天之后,基斯又回到到从前那种饮酒纵欲,无所事事的生活中了。嗨,不幸之中万幸的,你的母亲,一直都待在他的身边,支持着他,如果不是她,你父亲根本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你说的话,我真不敢相信?小时候我怎么一点都觉察父亲有颓废迹象,我只觉得他对我好严厉,不仅是这样,对别人还是他自己都一样。”

“那是因为你出生了!你的降生,给基斯黑暗的人生带了一线光明,你父亲的后半生,其实都是为了你而活着的……”

“父亲是为我活着?”

“你三岁那年,基斯仍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鬼样子。你的母亲艾娜终於生气了!她威胁基斯,如果他再这样不肯振作,立刻就带着你离开!。”


我也很想大哭一场,从小印象中那个坚强得连天塌下来都不怕的父亲,那个如果不是突然死於龙瘟,就会杀到日不落山上去挑战创世之神的父亲,居然会是一个如此懦弱的人……无法相信……

“就在那一年,突然有一天,他兴沖沖来找我,神情异常地亢奋,他对我说他看到了希望!”

“希望?”

“你,你就是他的希望!”


“好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基斯上重新现出这样的光彩。他说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可是儿子却有。说什么感谢艾娜,为他生了一个好儿子,自己失去的梦想,可以从儿子身上达到。他真的是疯了,他对我说要他要画一幅自己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他当时异常兴奋,口词含糊不清,我听了半天,终於明白了:基斯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包括他想作的那件事!”

“所以我后来就倒了大霉了,明知道我不喜欢习武,却硬逼着我天天练武,丝毫不顾我的想法。原来他是想把我培养成……”

“不要把那个东西说出来!”

拉古斯激烈地摆了摆手,目光还畏惧地看了看周围。


“没错,那个想法念头,基斯他始终都没有放弃过!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这一切只是癡人说梦,於是就把希望放到了你的身上。可惜他死得早,不然看到现在的你,一定非常地高兴,因为你拥有他所没有的那些东西……”

说到这儿,拉古斯的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看我的眼神中,明显着带着一份满足的情绪。


“表面上,他当着你的脸,被个性叛逆的你气得暴跳如雷,事实上,他在心里却笑得非常地开心。每次在家里被你气得怒火冲天之后,他都会很高兴地来找我,喝酒的时候一个劲地夸自己的儿子是多么多么地出色,多么多么地有灵性,你现在的性格,其实都是基斯特意培养出来的,一切都在他的预计范围内。”


我有种被玩弄的感觉,小时候我常常和父亲对着干,经常有意地使坏,将他气得暴跳如雷,却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原来全在父亲的算计之下——老头子居然是利用我的逆反心态,来培养我的才能。

“这个变态的父亲!可恶的傢伙……”

经过了近二十年,我终於明白了父亲对我那种不近人情的苛刻背后的真正用心,对此除了苦笑之外,我也只能再次苦笑了——谁叫他是我父亲呢?

“其实……”

我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拉古斯的眼珠瞪得老大,我回头望去,发现碧姬就着在我的身后的舱门处,我们先前的对话,全被她一清二楚地听了进去。

“阿姨……”

“我和你父亲的过去,你全知道了吧?我这样一个淫贱的女人,还配做你的阿姨吗?”

碧姬双眼通红,脸上尽是泪水。

“姬娜,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基斯他自己也有责任!要不是他……”

“不,错的是我!”

对阿姨,我至始至终没有生出过半点恨意,只是觉得她其实是个可怜的女人。


“妈妈说过,老爸这人太自我,过去的事,其实是他自己风流成性种下的恶果,至少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儿子这样说父亲,好像不太好!虽然知道了真相,但我一点也不怨恨阿姨……我不说了!”

我在心时暗歎,如果当年老爸和碧姬阿姨象今天这样能主动地替对方多想想,自己先退一步,又何至於此。

“你这样说,我很高兴!达克,基斯的那本日记,能不能……”

“阿姨要,就拿去吧!”

我不假思索地把日记本递给了碧姬——事实上我把这本日记带出来,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让他落到碧姬的手中。而阿姨在一边偷听,我早就知道了。

“谢谢!”

碧姬接过日记本,道了声谢,蹒跚地离去,她的步伐很沉重。我看着阿姨消失在走道尽头,转过身,拾起鱼桿,钩上只钩到了一团的水草。

碧姬一走,原来还对我和颜悦色的拉古斯,突然板起了脸,恶狠狠地对我说道:“你这小子,一口一个叔叔叫得好亲热,却偷偷地在背后后算计我?”

“你说什么啊,拉古斯叔叔?”

我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姬娜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这儿离娜住的船舱很近,你把我拉到这儿说话,是有意想让她听见我们的对话吧?以你的现在的力量,姬娜在边上偷听,不可能感觉不到的!”

我掩饰窘迫地骚骚头皮,笑道:“不好意思,想不到我的小花招,这么快就让叔叔你识破了啊……”

“哼,别叫我叔叔!”

被我利用了,拉古斯显得非常地生气,不过知道了他和父亲的关系之后,我对这个特务头子已是有恃无恐,坦白道:

“真不愧是做密探的,拉古斯叔叔,想不到我这样的小花招,也骗不过你……别这么生气嘛,我这样做是有理由的,我的好叔叔。”

“什么理由?”


“如果我不这么做,相信神龙王的事情了了之后,我的好朋友波尔多就要多了一个姓法比尔的爸爸了,而如月也要凭空多了一个弟弟了!我想,这一切叔叔也是不想看到的吧?”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父亲和碧姬阿姨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了。我的能力无法替她出这口恶气,但父亲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想让皇帝得到。

出乎我意料之外,拉古斯不但没有陪我一起发出会心的奸笑,他长歎了口气,把头仰向天空,自言自语地问道:

“基斯,你画了一幅什么样的画啊?”

“没什么好感歎的,除了对画画的过程令我很不满意之外……其他的方面,我还是很感激老头的!被他逼出来的那些东西,在我这几年的经历中,一直都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童年时因为他而失去的那些快乐,就当是买东西付出的金币吧……“


我有几分感歎,也有几分得意:感歎的是自己童年时,所做的一切自以为得意,很了不起的事事情,现在看来,其实都在父亲的算计之下,可笑的是自己却糟然不知。得意的是,也因为我的算计,碧姬阿姨要嫁给皇帝,首先就过不了她自己的良心这一关。老爸要是在天有灵,他应当也会欣慰无比地拍着我脑袋,讚我一句: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吧。

趁着和拉古斯拉近距离的机会,我询问起希拉的事来,这一直是我心头的一个大疙瘩。

“拉古斯叔叔,上次你给了我那个关於希拉出身资料的文件袋,到底是什么意思?”

“希拉?那个女孩,哼哼……”

拉古斯阴沉地哼了一句,手拍了拍船舷边的栏杆。

“看你这次对姬娜玩的手段,我想你现在应当有能力应付一切的变故了!”

“这不是你所爱的男人想要的吗?诡才啊!”


“哼……事实上,在那个女孩身上,确实是有点事情发生了,而且还是相当麻烦的那种!不过你马上就要和神龙王交手了,如果现在告诉你,我怕你到时候精神恍惚丢了性命!神龙王的事情了之后,你再来找我吧,我会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我苦笑地点了点头,看来希拉身上,真的有大事情发生了。

我正想离开回房间去,拉古斯突然问我道:

“知道了你父亲和皇帝的恩思怨怨之后,你想好以后怎么走了吗?”

“上一辈的人,总喜欢这样,自己的理想完成不了,就把希望压到下一代的肩上,我不会去背父亲的包袱的,我只按我的意愿,我的喜好行事……”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过,你父亲的死……”

我打断了拉古斯的话,其实在在看完父亲日记后,我的心里就有了这种想法:父亲很可能是被奥拉皇帝害死的。


“拉古斯叔叔,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战场上很少打败仗吗?那是因为,不管出於什么理由,我从来都不会强迫手下的士兵,去打不可能胜利的仗!自然,我更不会强迫自己,去做超越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老爸已经死了,死就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知道不如不知道,你不是这么教我的吗?”

为父亲报仇,我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我很清楚,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远没有和如月父女俩较量的本钱,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别想。

“你学得可真快啊……”

“叔叔,你的表情好怪哦!不说啦!我要去休息了,最近要动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睡个好觉,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拉古斯叔叔,你也好好休息吧,我想,如果不出什么大事的话,我们叔侄俩还是少见面的好,我可很怕别人说我喜欢男的人哦!“

我拍了拍拉古斯的肩膀,故作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笑嘻嘻地回走了。阿姨顺利拿到日记本,一切大功告成,如月的这番心思要白费了。

“给你个忠告,基斯的儿子!”

拉古斯一声冷哼喊住了我。


“你很多地方都比基斯出色,可是,你也别太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了!以你的性格,你不会干傻事,但会玩火!别玩火,听我的没错!小心烧了自己!这世上傻瓜不太好找,但像你一样的聪明人却不少,别太自以为是了!”

我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走了。

第五章亲吻公主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傍晚的时候,我看见到碧姬一人独自站在船尾,两眼哭得红肿,正把父亲的那本日记撕了,一页一页地抛向风中……


虽然心情有些沉重,但诡计得逞,我暗暗欣喜不已。不过我的高兴劲只持续了半个晚上,当天晚上,有人敲开了我房门,正是来找我算帐的如月。从装束来看,如月上身随便地披了一件无扣的粉色外套,内里却是一件淡蓝色的露肩晚礼服,没有穿内衣——这种露肩式的晚礼服我从前也见罗莎穿过,不是峰峦起伏的少女,根本就不敢穿出来。虽然在外面了一件外套,胸口仍然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不过比她的身体更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却是她右手里握着的一个文件袋,这东西很让我担心。


我猜得出来,今天晚上皇帝又邀碧姬共进晚餐——从服装上看如月应当也参加了,不过阿姨肯定没有答应,害得他们父女俩空等一场。事后有人向如月告密,我和拉古斯的表演,碧姬从我手上拿走日记的事,肯定都被暗中监视我的人发现了。如月或许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但以她的聪明也能轻易地猜出大概。这条船上全是如月的人,如月显然是在饭后得到了这些眼线的报告,气得连衣服不换,随手加了件外套就气沖沖地杀来找我算帐。

一见面,如月就没有好话。

“我是来警告你的,我父皇和碧姬阿姨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哦?”

我并不想和如月正面冲突,决心装傻死赖到底。这个女人无论是武功还是权势,都不是我能招惹的。

“别装傻了!你今天下午去见拉古斯叔叔又是什么意思?”

如月也和我一样,称呼这个特务头子为叔叔,由此我得知这个特务头子还是很得皇帝信任的。

“拉古斯叔叔?他是我老爸生前的好友,我的长辈,向他问个安,陪他一起钓钓鱼,怎么这个你也要管!”

“那么,阿姨后来去找了你们,你们说了些什么?你又给了她什么东西?为什么阿姨回去后就把自己人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连我父皇都不肯见。”

“阿姨这次帮了我,我送她一件礼物做回谢,有什么不妥的吗?”


我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答得滴水不漏,我已做好了打死不承认的心理准备。如月一时语塞,她虎着脸向我走过来,我原以为又要象从前那般,三句话不投机,立刻就动手打人,本能地侧退了一步。谁知她却从我身边径直走了过去,来到窗边,推开舷窗静立不动。河风从打开的窗户里涌进来,整个房间里顿时充满清新的气息。


如月目视窗外,以一种平静的语气慢慢地说道:“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的父亲,他一直都是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他那怪异的癖好,一直都是整个帝国的笑柄。可是我知道父皇本来不是这样的人的,他也很想有一番作为,然而他面临的阻力实在太大了。而我的那些的叔叔伯伯们,他们也实在太争气了!父亲无法对他们狠下心来,因为他们,父亲失败了,再加上后来发生一些事情,一连串的打击之后,父皇就成了那个样子了。”

本来以为如月是来大肆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她居然肯和我好言相谈,我也慢慢地放松了戒心。


“父皇他这一生中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碧姬阿姨。这次阿姨回来了,因为她,父皇终於过去那漫长的噩梦中摆脱出来了,他的精神状态,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象现在这般好过。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了一点!你要我做什么?”

“我不是要你做什么,而是要你什么也别做!”

我装傻道:“听不懂!”

“你听得懂的,我知道碧姬阿姨她今天晚上突然这样,全是你捣的鬼!”

如月转过身,平视我的目光里透出一淡淡的杀气。

我避开这道逼人的目光,把头一歪,撇撇嘴,用表情向她表明一个意思:你在胡扯。

“你敢说不是?”

“我和阿姨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她又是我的长辈,我有什么资格去管她的事?公主,你也太敏感了吧?”


我抱定了打死不承认的念头,反正如月也没证据,日记的事,特务头子应当会替我撒谎保密,如月也不可能真的去质问碧姬我给了她什么,不过事实证明我还是低估了如月手头的实力。

“是吗?那你送给阿姨的礼物,不会是这个吧?”

如月瞪了我一眼,看样子她又被我激怒了,狠狠把手中的那个文件袋甩到我身上。


我暗叫不妙,打开一看,心脏猛地咯登一下。文件袋里装着的,正被碧姬扔向风中,落到河里的日记。因为在河水浸泡过,纸张都皱巴巴的,不过已被烘乾了,并重新装订过。张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但费点劲慢慢看,仍然可以一字一字地读出上面的内容。

我取出日记扫瞭解几眼,发现只比我给碧姬时少了中间几页,而且都是不太重要的几页,

我苦笑道:“真是好本事!那么多张,全扔进河里了,你居然还有办法弄回来。”

我暗暗感歎身为皇诸的如月,确实神通广大。

如月的脸上浮一道得意的微笑:“这东西我还没有交给父皇!”

我乾笑两声,极力掩饰心中的怒火。

“荷荷……被你抓住把柄了!好吧,算你胜了吧,开出你的价码来!”

“第一,我要你答应我,我父皇和碧姬阿姨的事,你不准再在这事上搞鬼!以后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

“我知道了,还有呢?”

“昨天晚上我父皇已向碧姬阿姨求婚了,她说要考虑一下,并没有马上答应!我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是波尔多,她得考虑自己儿子的意见。”

我讥讽道:“这当然,突然多个皇帝爸爸,波尔多也未必乐意的?”

“波尔多是个没有主见的人,你和他的关系非常好!遇到这种事,他一定会找你找你出主意的。”

“要我怎么做?该不会叫我学你做个皮条客吧?”


如月犯了个大错误,破坏碧姬和皇帝间的关系,我能做的事也只有把父亲的日记交给他了。就算她不来找我,我早就打算好什么也不做了。这件事我已尽了力,现在的一切都听天由命罢了。可是她自作聪明,拿这事来要胁我,却忘记了我向来吃软不吃硬的,我是最恨被人要胁的。

皮条客这三字明显刺痛了如月,她的脸皮剧烈地抽搐一下,周围的空气也瞬间冷了三分。

“我不指望你能说好话,我也只要你什么也别做!别替他出坏主意就行!”

“……”

“怎么不说话了?”

“你的要求,倒不是很过份……”

“你答应了?”


我讥讽道:“天还全黑呢,你就开始做白日梦了?你可以把这东西交给陛下,或者乾脆一刀杀了我一了百了!我再怎么样,不管出於什么理由,都还不至於堕落到去当皮条客,对,是皮条客,明白了吗?”

“你找死!”

如月的脸色,阴暗得就像外面的天空,

“你嚷着要杀我,也叫了十几年了,我不是到现在还活得好好地吗?”


预料中的那一拳,就在一声怒吼中轰了过来。在口出恶言之前,我早就做好了和如月再次交手的准备,她右拳一动,我立刻探出左手,一把扣在右腕上,两手纠缠在一起,双方都在不断地注入力量。

“想打架吗?好啊,饭后运动运动,倒也有利於身体健康!”

“你是自讨苦吃!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不会让我父皇再回到过去那段混乱浑沌的生活中去!”

“别把自己想得这么伟大!你在做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我也不过是在尽一个儿子应尽的责任!”

“是我父皇先喜欢上碧姬阿姨的,你的父亲只是横刀夺爱!”

“是阿姨先喜欢上我老爸的,到底是谁横刀夺爱啊?”

“你父亲那种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怎么样配得上阿姨!”

“这话是我说还差不多吧?我老爸再怎么不堪,也比喜欢男人屁股的傢伙强吧1


实在很有趣,老爸在时,提起他我从没有好话过,想不到这次我却是为了他跟和如月大打出手。随着争吵的升级,我和如月的情绪也逐渐失控,火药味越来越来浓,很多不该说的话,也被拿出来攻击对方。

“你的父亲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这已是过去的事,现在这儿的一切与你毫无关系!”

“这是人话吗?说得没错,人死了确实和我无关了!不过我也明白了,难怪你现在四处认新妈,原来是因为你的母亲也死了很多年了!”


父亲是我的逆鳞,母亲也一样是如月的逆鳞,弄痛了彼此逆鳞的结果,自然是更激烈的恶战,如月还闲着未用的左拳也轰了过来,我如法炮制,再次制住她的手腕阻止,场面成为相互角力僵持的耐力战。

“蠢材,以为抓住我的手我就可以胜我了吗?”

“不试试怎么样知道?”


两个人的手扭成一团,手指关节也捏得啪啪作响。这种耐力战看是平淡,但实际上也是凶险无比。如月最强的武艺,是霸拳和六元素无效空间的组合。在过去的战斗中,无论是破龙属性的斯罗还是四翼暗黑龙的我,都吃过大亏。被皇帝囚禁的那段日子里,我苦思良久,始终找不到破解的良策,直到学会轰天拳,明白到借助精神的力量提升肉体力量的奥秘之后,才想出一种近似无赖的应对方式:那就是不给如月出拳的机会,利用我的力量比她强的优势,将战斗引入这种比拚力量的耐力战。霸拳再厉害,不能运动,当然也伤不了人。


不过才一交手,我就意识到照这样子和如月打下去,自己还是要输。原因很简单,这种战法,我的身体陷入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包围之中,吸收不到魔法元素,和如月拚力量,她可以源源不断地吸收大自然的力量补充消耗,我却被空间封死无法得到补充。除非力量远胜过她,以强凌弱,瞬间压倒她,否则还是败多胜少。耐力战才进行了几分钟,力量原本差了我一筹的如月,又佔了上风。

“你的拳头比杀神还坚硬,不知道你的额头是不是也这样硬。”


这种局面的出现,在我的预料之中,也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不等如月回话,我把头向前一冲,额头狠狠地撞在她的前额上。这一撞,我故然是两眼金星乱跳,如月同样也是碰得双目发黑。脑袋撞脑袋,头脑发晕,无法集中精力,如月身体周围形成的六元素无效空间立刻消失。看到招式有效,我心中大喜,再度使出撞头战术。


两颗脑袋连撞三次,到了第四下时,吃了大亏的如月已找到了应对的战术,强行抬起被我缠住的右手手肘,来抵挡我的大脑壳。幸好我反应快,迅速把头收了回来,否则可就惨了。

“撞头撞不了,那还有膝盖,手肘呢!”


眨眼间,我们俩纠缠在一起的手肘,膝盖,已啪啪啪地撞了十几下。每一下我都是全力以付,牺牲防禦,全力进攻,逼得如月也不得不用硬碰硬的方式来应付,这种打法我不为别的,存心就是要在双方的肉体上造成巨大的痛苦,以便让对方无法集中精神。

“呜!”

意识到这种自残身体的战术很不利,如月极力想挣脱我的钳制,双足往地上一踏,脚下的木地板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啪嗒一声碎为无数的碎片。

纠缠在一起的我们二人狠狠地跌到了下一层的甲板。这一摔,我的劲一松,如月趁机挣脱了我的制肘,一拳狠狠地轰向我的小腹。

“果然是这样,精神的力量最难操纵,无法集中精神,就不再是霸拳了。”

先前几次撞击,脑袋痛疼欲裂,无法集中精神,如月挥出的这一拳,已不再是从前那惊天动地,能够撕裂星辰的霸拳。

我咬着牙硬受这一拳,右拳以同样的方式还以颜色。腹部同受一拳,我们俩一起痛得弯下了腰,担心如月挥出霸拳的我,趁势把头向前顶,又来了个脑袋撞脑袋。

这是最狠的一撞,几乎把全身的力道都加上去了,耳膜里咚的一声巨响,天转地转之下,脑壳里嗡嗡作响,我甚至以为自己的头颅碰碎了。

“呜,你这个混蛋!”

“讨厌的丑女人!”


身体的平衡严重受损,我和如月捂着脑袋,弯着腰,疼痛的双膝再也支持不住,几乎是不分先后地瘫倒在地上。两人头贴着头,脚朝相反的方向,一不动不动地仰躺在地板上,刚才对撞,我存心是为了让双方一起受重伤,全不留回气缓劲的余地,几记下来四肢和头颅全都受创不轻。

如月微喘着气道:“我不会让你破坏父皇和碧姬阿姨关系的!”

“我只是做一个儿子该作的事!别以为就你有父亲!”

我的耳孔里嗡嗡作响,而且还有作呕的感觉,这种打法实太疯狂了,下次说什么我也不用了。

“我很爱我父皇的!”

“死老爸他虽然生前对我很过份,但我也一样很爱他的!”


说到这,我们俩一起愣住了:我们俩从小打到大,吵到大,有如两头对顶的牛,从没有走到一起过,想不到这回居然找到了一个共同点,我们都爱自己的父亲。这个共同点令彼此间的敌意大减,说话的口气也慢慢地缓和起来。

“上一辈的事,你还是别插手的好!”

“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他是我爸爸啊,我帮他一把,是很正常的。可是你呢?这方面,好像是你理亏的!”

“把东西给阿姨后,我早就想退到一边听天由命了,是你还蠢得拿着这东西来要胁我!”

“你的脾气,我不用点非常的手段,你会答应吗?”

“不会的……”

“算了,你父亲的事,我父亲的事,过去的事,那都是一场悲剧,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楚,就这样算了吧!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彷彿是受了如月突然黯然的声音影响,我一下子也泄了气。尤其是如月那最后一句“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更是意味深远,我明白她是指什么。

“是啊,阿姨的时间的也不多了,既然她觉得和皇帝在一起很快乐,我又操这个心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老爸那个死鬼出这口恶气吗?”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当年我发现义父对妈妈的有“不轨之心”时,安达劝我的那句话了。

“罢了罢了,天要下雨,阿姨要嫁人,又不是我家的事,由她去吧!”

我最终选择了退让:“好吧,我答应你不会再搞破坏了,就算到了所罗门要塞那边,波尔多来求我也一样!”

“谢谢了,今天的事,就这么了了吧!下午发生的事,我会帮你向父皇隐瞒的。拿这事来要胁你,算我错了好了!

如月边一说着话,一边用撑着地,努力地想站起身来。刚才这番打斗,虽然不激烈,声响却很大,她并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人现在这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狼狈样。


我也挣扎着要爬起来,勉强站稳了身子的如月做出友好表示,伸出右手想拉我一把,握着她温热的手掌时,我心中一动,撑地而起的时候,有意地把身体的重心放到了后背上。如月本来自己都站不太稳,身体突然承受了两个的重量,一时间支撑不住,向我的方向跌倒,整个身体下子扑到了我身上。不等如月反应过来,我的双手已紧紧的抱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我的大嘴已吻在了她的唇上。顺便也把自己的胸膛紧紧地挤压着如月的胸铺,直接用自己的胸,去测量隔了几层衣服的下的那对双峰的弹性。


在嘴唇被我吻上的一瞬间,如月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蓝色的双眸更是流露出惊愕的表情,这让我很是疑惑,难道她和拉法从来就没有这么亲热过吗?照这样,我不是夺了她的初吻了?


几个念头转了几转,如月整个人傻住了却是事实。说句实话,刚才暗算她趁机亲一口,完全是一时兴起,一拖一抱一亲,行动根本不经大脑,我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会以这样的方式亲了如月一口。

这一突发事件,把佔了大便宜的我和吃了大亏的如月全搞愣住了。

“我做了什么啊?我好像正在亲如月?我在做梦吗?”


就在我还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真地亲了如月一口的时候,甚至还想再来一下的时候,一记重拳已重重地轰在我的胸口处,随着一声淒厉的惨叫,我的身体穿过头顶的大洞,撞到上一层天花板,一声巨响后,又重重地砸了下来。

在这不幸运事件中唯一一件幸运的事就是,我这回掉下来的地方正好是自己的卧床,还算没有摔个四脚朝天屁股开花。

“好激烈的战斗哦!你又被打败了?哎呀呀,鼻青眼肿的,看样子伤得不轻啊!”

说话里的人是哥里德尔,这个老傢伙不知何时已闯进我的房间里,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楼下传来如月匆匆忙忙撞开大门跑掉的声音。

我趴在床上,喘了半天才回过气来。中了拳的地方痛得很厉害,好像断了几个肋骨,呼吸一直都不太顺畅。

“我刚才做了什么?”

“做什么?问你啊,你居然有胆量亲了如月一口!天啊,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啊?”

“原来你都看见了?”

“早就来了,刚才你们在地板打了个大洞的时候,我就进来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舌头舔了舔嘴唇周围,有股淡淡的口红的味道。没错,刚才我是亲了如月一口,而且还是嘴对嘴地的那种……

“哼,你这老傢伙,怎么会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

“刚才我看见公主气沖沖地来找你,本来是想看看某人被打成猪头的样子,没想到却看到这样的一幕。达秀,你这坏小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方面比你父亲还强啊!”

我抱怨道:“难怪她要揍我,要不是你突然闯进来,说不定我就得手了!”

“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又被如月这么狼狈地打成熊样,不找块布遮遮,实在不好见人。

小克里斯汀替我疗伤时,我头上的几个青包引起了他的注意。


“断了三根肋骨,肺部轻微受损,皮肉之伤,不算太严重。不过你额头上,头顶上的这几个大包,就很奇怪了。按理说面门和头颅是要害,击中就毙命。怎么可能会被人打中许多下?还伤成这样子,好奇怪的伤啊”

“他和公主在玩撞头游戏,所以才碰得满头是包。”

“难怪啊!”

“别哆嗦了,快点给我治伤啊!”


身上到处都在痛,不过嘴角边却还残留着淡淡的口红气息,我心中大悔,刚才亲吻如月的时候,动作实在太匆忙,那是什么感觉,当时并没有好好留意,现在想回味,也想不起是什么滋味了。

只亲了一口,实在可惜,实在可惜啊……

第六章扭曲的霸者

亲吻如月的事,让我很是得意了几天。不过哥里德尔这个老傢伙却在一边一个劲地在边上为我泼冷水。

“达克,你要小心啊!别得意太早了,小心她会杀了你!”

“她会为了这个事来杀我吗?放心好了,从我们第一次打架时她就喊着要杀我了,可是这十几年来我不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你这坏小子,如果只是小孩子间的屁事,我才懒得管呢!你根本就没意识到,你吻了公主这事,后果有多么地严重!”

“有多严重?”

吻了如月一口,我是有点害怕,倒不是怕如月本人,而是怕她的老子。

“你知道吗,你这一吻,很可能会令公主永远也挥不出霸拳!”

“什么?竟有这种事?开玩笑吧?别对我说修炼霸拳要绝情绝爱之类的废话,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你懂个屁!”

看到我一脸的不相信,哥里德尔气得在我的头上狠打了一下。

“精神的力量是最强操纵的,她一直把你当成她的对手,你亲了她一口,你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吗?”

“这有什么意义?这跟霸拳又有什么关系?”

老傢伙神经兮兮的,弄得我也是开始有点草木皆兵。

“为什么这三百年来只有雷兹可以炼成霸拳吗?霸拳,这世上也只有雷兹这样的绝世皇者,才配得上这门绝世武艺。公主虽然厉害,可是你觉得她和雷兹相比如何?”

“雷兹那样人,是几千年都难出半个的奇材,公主虽然厉害,但说句实话,无论是人格魅力,气质风度,她远不如雷兹。”

“可是她为什么会学会霸拳呢?她差了雷兹那么多,却能学会霸拳,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就和你的先祖里特一样,只不过以自我人格的极度扭曲为代价,换取无敌的力量而已。不过天灭是只有人格极度扭曲的人才能学会的,而霸拳是天生的霸者才能修炼的武艺,如月却不是这样的人啊!她只不过是硬把自己的性格扭曲,确切地说,是把自己逼成了一个霸者,才有可能学会霸拳,明白了吗?”

“好像听懂了一点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月能学会霸拳,全是因为我?”


“不错!从小打到大,你从来就不服她,也正是有你这样的对手在一边时时刻刻逼着她,给她造成压力,她才有今天的成就!上次你从魔族回来,获得了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你并没有注意到,你的进步给她造成的心灵和精神上的压力。而她也正是利用这种压力,来逼迫自己达到修炼霸拳所需要的那种精神状态。所以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劲了,你这一辈子只能当她的对手而不是她的男人。”

“照你这么说我真的只能当她的对手?”

“这还用说吗?接受了你,也就意味着向你屈服,她是不可能允许有这种事出现的。

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喜欢公主,你只是倾心於她美丽的容貌,或者是儿时就产生的征服欲望,不是吗?“

“那我吻了她?”

“我已说得够清楚了,还不明白吗?如果她接受了你这一吻,等於放弃了你这个对手长久以来给她造成的心灵上的压力,很有可能令这颗虚假的霸者之心崩溃。”

我很是不甘,自从吻了如月之后,我甚至开始编织起把两个公主弄上床的美梦。

“那拉法呢,她和拉法热恋的时候,怎么反而不受影响?”

“拉法?那傢伙和你不一样哦?那小子性格温和儒雅,对公主来说,他扮演的是缓冲点的角色。1

“我听不大明白。”


“你怎么这么笨啊?还不明白吗?过分扭曲的东西,一直那么紧崩着,如果找不到一个松弛点,很快就自我毁灭崩溃的。对如月来说,和拉法相恋,正是她宣泄这种扭曲人格产生的过分压力的最好方法。没听说过吗?很多心理变态却又表面正常的人,在他们的心中都有一个绝对不会伤害的事物存在,拉法扮演的就是这种角色。”

我哀歎道:“呜,这是怎样一个女人啊……”

“霸拳也罢,轰天拳也罢,对修炼者的要求都是精神必须处於极度亢奋的异常状态,对於精神处於异常状态的傢伙,你通常叫他们什么?”

“疯子,或者精神病人……”

“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


“哈哈哈,你们俩个男人,在她心中扮演的角色,其实都挺可怜的……所以说你还是小心点的好,万一你的这一吻不小心打开了她的心房,哈哈哈,明白了吧,她可是个把个人的情感放在最后一位的女人,到时候为了恢复力量,嘿嘿……”


事情的发展,也在验证着哥里德尔叔叔的话。接下来的几天,我再没有见到公月。被我吻了一口后,她就搬了住处,躲起来不肯见人。我找来那个多嘴的侍卫一问,才知道她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静修,连皇帝都不肯相见。

“不会吧,真的这么严重?”


再次见到如月时,已是四天后的事情,这时已船到达加里斯旧城。按照行程安排,我们这几位青年一代的龙战士,将在这儿和皇帝分开,先去处理吸血鬼的事情。办完了这事后,再去所罗门要塞和皇帝会合。


为了保密,这次我们全都乔装前往,拉古斯那傢伙打了头阵先行离开了。皇帝不跟我们去处理这事,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皇帝出巡行头太大,他怕把那些吸血鬼都吓跑了。当然了,皇帝这样安排的目的,也是为了制造和碧姬独处的机会。


雷兹号已在加里斯旧城的码头边靠岸,放下舷梯的时候,如月才跟着皇帝和碧姬一起出现。我偷偷地打量着如月,发现她过去没有什么两样,依然是那样的冷峻威严,走近她的身旁,逆鳞仍会发出敬畏的颤动。可恨的是我现在无法使用银月之眼,否则用这一招探测她体内龙力的运行情况,就可以证实哥里德尔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你在看什么?”

如月发现我一直在盯着她,迳直走到我的面前。

“没什么,你的脸上好像有点髒东西……”

“是吗?”

如月下意识地把手往脸上一摸,随即就意识到被我耍了。

“你这傢伙1

“对不起,我的眼花了!”


我强忍着笑,装做害怕的样子拚命地向如月道歉。碧姬和皇帝就在不远处,小克里斯汀,哥里德尔等人也在附近,我们的对话,他们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包括奥拉皇帝在内,所有的人都捂着嘴在偷笑。


要是以前,我这样公开戏弄如月,她早就乾脆利落地给我记爆拳,让我变成黑眼圈,然后威风十足地扬长而去,但这回如月却显得不知所措,很窘迫地呆了几秒后,猛地抬起腿,狠狠地踩了我脚背一下,然后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蹬蹬地下了船。

“哇!”

我装出痛苦无比的样子,抱着脚夸张地大叫,也算是给如月一个下台的台阶。吻了如月之后,我的胆子也变大了,现在连被她揍都不怕了。

如月刚走,哥里德尔这老傢伙就悄悄地摸上来,故作好心地提醒我道:“别玩过头了,这个女人是不能乱碰的1

“你这老傢伙,滚一边去1

“我是为你好啊!我哥哥不在了,我……”

“少来这一套了……”

“真是的……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冷笑不答,我怕如月,仅限於怕她揍我,怕被她打得裸奔而逃,却从不怕她会杀了我。

在我这里碰了几个软钉子,哥里德尔仍然不知趣,他捅了捅我的后腰:“达克,你这个坏小子,你想要得到她,倒也有不是没有机会。”

“什么机会?”

“如月再强,毕竟也还是女人,有这方面的欲望!只要你向她屈服,将来她成了女皇之后,你做她的男宠,舔脚趾,当尿壶,这样倒也是也不错啊!”

“当屎壶的事,还是你去干吧,我要做也要做她的男人!”

“我这糟老子头,没人要的……”

“喂,大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小克里斯汀看到我和他的老师又在窃窃私语,也溜过来想凑上几句。

“小处男走一边去!这是大人的事!”

“你们俩个别打我的头啊!我只是问问嘛!”


和小克里斯汀、哥里德尔胡闹了一番,我有意拖在最后下了船。几个月前我水淹加里斯,几乎得罪了帝国上下所有的贵族高官,这里的官员个个都是我的仇家,见到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我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也不想再生是非,在欢迎皇帝的宴会上,找了个借口不参加,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睡得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潜入我房间,睁眼一看,来的人是碧姬。房间里很暗,没有点灯,我爬起来想点灯,却被碧姬劝阻了。

“我说几句话就走。”

“阿姨有什么话就说吧。”

碧姬走到床边,挨着我坐下。

“其实我早就该和你谈谈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有什么话,阿姨就直说吧!”

“前几天,为了我和奥拉的事,你和公主又打了一架了吧?”

我并不想骗碧姬,点了点头。

“嗨,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当年我的罪过,不但害了两个深爱我的男人,二十多年后,还影响到他们的孩子……”

黑暗中看不清碧姬的脸,但我知道现在这张脸上一定尽是痛苦自责的表情。

“不要这么想,阿姨!虽然是因为阿姨的事情而起,不过我和公主从小打到大,早就习以为常了。其实……”

“不要说了,我知道全是我的错。我确实是个淫贱的女人,我既喜欢你父亲,又和小奥勾勾搭搭,他们本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却因为我……”

碧姬的拚命地摇着头,黑暗中我感觉到手背一凉,有滴水珠落在手背上,我知道这是阿姨的眼泪。我突然感到很心痛,伸出手,抓住了了碧姬的手,不让他再说下去。

“别说了,阿姨!”


我本想安慰几句,谁知道碧姬却顺势将身体靠了上来,把头伏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一动不动地坐着,鼻孔尽是碧姬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我的思维却又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到我在半昏迷状态下,一直无法睁开眼睛去看碧姬的脸,那时我就像现在这样,是用嗅觉,去感受这个把我从父亲的魔爪里救出来的女子。

哭了一阵之后,碧姬离开我,擦着眼泪坐直了身体,这让我有种若然所失的感觉。

“他刚才又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答他才好……”

“……”

“你认为我该嫁给他吗?我的心很乱,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基斯的儿子,你能不能帮帮我?”

碧姬的实际年龄,足以当我的母亲,我却没有想到,历经人间风霜的她,在情感的问题上,居然还是这么地手足无措。

“我是外人,阿姨的事,还是你自己做主的好!”

“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我是外人,真的不好开口啊!”

“这种事,我又不好问拉古斯,在这里,我熟悉的人只有你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阿姨在处理个人情感方面的能力,实在是很差。如果她这方面的能力稍强一些,不这么犹豫不决,当年也不至於弄得父亲和皇帝为了她大打出手了。

我暗暗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这种事,是阿姨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问我?是因为我是基斯的儿子的缘故吗?”

碧姬用默认来回答我的话。

“阿姨喜欢陛下吗?”

话才出口,我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道,

“我是想问,阿姨会不会觉得,自己和陛下在一起生活很快乐?”

我把碧姬问住了,她静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开口:“其实,我……”

“这个问题,你不要回答我!”

我突然感到有点害怕,害怕碧姬的回答是是而不是否,逃避似地打断她的话。

“如果阿姨觉得和陛下一起生活很快乐,那么,你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且放弃这个机会呢?”


我顿了一下,碧姬身体微颤,我知道她在很认真地听我的话。虽然答应过如月不搞破坏,但要我为皇帝和碧姬的事添砖加瓦,也是不可能的。为皇帝说了一句好话后,我马上来了一句不太好的话:“如果阿姨觉得和陛下一起生活有压力,觉得不快乐的话,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不是金钱,并不是说觉得欠谁什么的,就得拿自己去还的。”

碧姬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我明白了……谢谢你!

达克!“


说着她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门开了,微弱的光线从屋外照进来,给这黑暗房间里带来一线的光明,碧姬突然回过头,对我说道:“类似的话,很多年以前,有一个男人也曾这么对我说过!”

“他是谁?”

“波尔多的父亲!”

碧姬很平静地回答我道。

第七章吸血鬼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年青一辈的五位龙战士,告别了奥拉皇帝,提前上了路。就在昨晚开欢迎舞会的时候,特务头子已提前出发,替我们铺路。我们一行五个人,穿了便装,坐上专门为我们备好的三辆马车,悄悄地上了路。


离加开里斯后,如月独自呆在一辆马车里,再没有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到达拉古斯事先为我们准备的驿站后,她吃完饭洗过澡,立刻倒头就睡,并不愿意多答理我们。在路上狂赶了几天,我们一行人离潘傑尔谷地还有半天的路程时,我发觉我们行进的路线有些偏北,并不是朝所罗门要塞的方向。

“这个方向走下去,再过半天,不就是塞尔兰山了吗?”


如月稍稍改变了行进路线,原来是想故地重游,我和小克里斯汀猜出了她的心思,却没有把事情说破。天黑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塞尔兰山。尽管是露宿营在野外,但在这儿仍然有人为我们事先准备好了帐篷和一切起居生活用具。


我心知如月来这儿想要做什么,果然,当午夜十分,当大家都昏昏入睡的时候,如月悄悄地离开营地,偷偷地来到那座被毁了的坟墓前。我悄悄地跟在她后面。如月武艺虽强,但暗黑龙一脉自有一套掩匿行踪的秘法,除了兰丝那样有高度灵觉或乔西这般拥有银月之眼特色技的傢伙,其他人要查觉到被我尾随并不容易。如月明显心事重重,并没有发觉被我跟踪。


如月来到拉法的坟前,低垂着头,嘴唇微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晚天上乌云密佈,没星光和月光,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给我的感觉就像午夜中游荡的幽灵。


她站了很久,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站着。就当我感到不耐烦,正打算回去睡个好觉的时候,异常突然发生。藏在我手里的逆鳞突然又发出惧畏的振颤,紧接如月整个人亮了起来,变身,然后然后她开始挥动那双已化为亮金色的铁拳。


首先遭殃的是她脚下的土地,一拳轰下,大地裂开,土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接着倒霉的是周围的树木和大石头。如月就像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肆意地破坏着周围的一切,一时间四周尘土飞扬。在黑暗的夜里,那对闪发着金光,四处破坏的铁拳显得尤为引人注目。我注意到这对曾令我吃尽苦头的拳头,和过去相比似乎有所不同。过去如月挥出霸拳的时候,从拳头到手臂,表面都蒙着一层金色的氤氲,但这回她挥动拳头的时候,拳风过去,却时不时地带出一片七色的虹彩。挥出霸拳时会有这种奇特的迹像,我知道如月身上真的出了问题了。这片虹彩是从如月手臂里身体里泄露出来的魔法元素在黑夜里的闪光。挥出霸拳时本不该出现这种迹象,完美的霸拳,拳头表面的氤氲应是纯粹的亮金色,只有力量运用不完善,体内的魔法元素向外流失泄露时,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逆鳞还是象以前那般惧畏地振颤着,但振颤的频率也下降了不少。肆虐的破坏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当一切静下来的时候,如月单拳撑在地上,单膝跪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如月的力量,真的减弱了!”

我知道在这里再也看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了,多留无益,悄悄地回到露宿的营地。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人照常出发,我暗中观察如月,发觉她除了精神有点疲倦之外,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月,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缘故,哪一天你挥不出霸拳了,为了恢复力量,你会不会杀我呢?”


在到达布达西市之前,这个问题在我心头环绕了很久,我找不到答案。可惜哥里德尔这个老傢伙不在,不然向他请教一下,或许可以知道不少东西。就在迷惑,思考中,当天上的月亮接近满月的那天中午,我们终赶到了布达西市。,


格里高里省以出产优质的葡萄酒而出名,其中以布达西出产波尔图酒最为出名。这次魔兽突破所罗门要塞攻入帝国,首当其冲的格里高里省遭到战火的洗礼。我们一路过来道路两边尽是被焚毁的葡萄庄园,今天的葡萄是要绝收了。一路过来,我们沿途经过了几十座城市,到处都是残砖碎瓦,昔日繁华的城市,现在都成了满目仓夷的废墟。帝国要从这场战争中完全恢复元气,至少也要十年的时间。


布达西是座格里高里省的省会城市,很幸运的是,这座城市虽然经历战火洗礼,却奇迹般地逃过一劫。一路败退的魔兽联军沿途不断烧毁放弃的城市,退到格里高里省时,他们的这种烧别人房子的焦土战术让老赤甲龙也无法忍受,他手头的兵力又无法吃掉对手,无奈之下被迫和魔兽联军达成协议,以人类军队不趁势追击为条件换取对方不再焚烧城市的承诺。所以格里高里省以西的人类失地,几乎座座城市全毁,而靠近所罗门要塞的格里高里省,反而较好地保存了下来。


到达布西市时的日子,正是这儿最着名的葡萄酒节。往年这个时候是布达西市最热闹的时刻,商贾游客挤得整座城市人头涌涌,大家共同欢庆一年一度的佳节。但今年受战争的影响,这儿没有半节日的气氛,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少数的行人,道路两边的商店只有一半开张,两边的建筑都可以明显地看出破损修补的痕迹,所有的窗户都被砸坏了,用几块木板将损坏的窗户钉死,是我最常见到的修理方式。看着一座座外型还算漂亮的房屋上却钉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补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儿就是帝国最出名的美酒之城。

“重建的工作,是如月的事情了,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对付神龙王,是皇帝最看重的事情,在他为我们排好的行程计划里,我们最多只能在这儿停留一天一夜,最迟后天就得出发。

“大哥,我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的?为什么不和当地的骑士团,治安官联手,他们是本地人,有他们帮忙省事得多。”

“拉古斯不是说过了吗?这座城市被吸血鬼侵蚀得很厉害,天知道骑士团里有没有混入了吸血鬼。万一有一个是,我们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

这次对付吸血鬼,除了我们五个人以外,拉古斯特地从外地调来一批人手——这些人当然都是黑鹰骑士团的秘密部队,他比我们早走一天,就是负责这些人的联系事宜。


我们的目标,是一家建在地下的酒馆,出口设在地面上,门面并不大,入口是一扇最多能容三个并肩而入小门,门沿上方歪歪斜斜地挂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三个血红的大字“黑月亮”。不过现在大门紧锁,没有一个人出入。

我们藏身的地点,是酒馆正对面的一家三层的旅馆,一个月前拉古斯把旅馆的全包了下来。透过三楼靠街的窗户,可以清楚看见酒馆门口举动。


对付吸血鬼的事,是由拉古斯和乔西全权负责的。按照他们的计划,拉古斯从外地调来一大批黑鹰骑士团的秘密部队,现在就秘密潜伏在这家酒巴的附近,早就撒下大网,就等吸血鬼们投进来。旅馆里的人出入很频繁,我好奇地问拉古斯不怕被人怀疑吗。这个特务头子笑着答我,这旅馆一个月前就已被他派人买下来了,现在旅馆里的人,无论是门口那个粗手粗脚的看门婆,还是正在给我们送酒水的漂亮女招待,或者是住在隔壁或楼下的商人,流浪剑士,其实全是黑鹰骑士团的人扮的。刚刚经历了战乱,战争时这儿的居民全都放弃了家园逃到外地去,战争结束了,原驻民陆续返回家园,不过许多房子至今仍然是空荡荡的。在这种情况下,一间房子里的主人突然换了面孔,并不会引人注目。


得知这一切后,我心里却暗暗吃惊,身边的这些人全是帝国的密探,我竟一个也看不出来。由此想到自己从前都在拉古斯的监视之下,我在风都胡作非为的那些事情,他是瞭如指掌,皇帝也是清清楚楚,顿时觉得后背上冷汗涔涔。


我在冒冷汗的时候,如月和乔西、拉古斯三人却在研究这一带的地势图。面前这家酒巴,除了外面的小门外,酒店里还有一条秘道和城市的地下河相通。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安排迪卡尼奥和小克里斯汀俩把住下面的出口。而我和乔西进入这家酒店,等吸血鬼们到齐后,我们俩亮出身份,发出讯号,而在外面指挥的如月则带人往里攻,里应外合一网打尽。

天渐渐暗下来,夜色的降临的时候,黑月亮的小门开了,两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年青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左一右把在门口,酒巴里面,也隐隐地传出音乐声。

看到这两个人,我好奇地问乔西。

“那两个傢伙,是吸血鬼吗?”

“是的!”

“听说吸血鬼害怕阳光、大蒜,十字架,圣水,是真的吗?”

因为都是黑暗系的,我对这种奇特的永生不死的生物很有兴趣。


“并不全是真的。吸血鬼是不喜欢阳光,因为在阳光下他们的力量会大大减弱,强烈的光线也会伤害他们的眼睛。至於大蒜,只不过是当年的吸血鬼王德古拉特别讨厌大蒜,才会有这种误解的。十字架和圣水,那根本是无稽之谈,要是真这么灵的话,这些傢伙们就不会这么难杀尽了。”

虽然我和乔西关系不佳,不过提到吸血鬼的事,这位令世间所有吸血鬼害怕憎恨不已的狩魔猎人,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我。


随着夜色降临,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一些男男女女从外边冒出来,陆陆续续地进入这家地下酒巴。他们的进门的时候,都要事先把一份请柬似地东西交给那两位侍者。我知道这是类似会员卡之类的东西,拉古斯已给我们弄了两份来。

“25,26,28……数量可真不少,进去的人,四分之三都是吸血鬼!”

我看到乔西的眼瞳里微泛着银光,他正在使用银月之眼,心中一动问他道:“真的这么灵吗?你的银月之眼可以看以谁是不是吸血鬼,就没有疏漏的?”

“疏漏?”


乔西愣住了,他收回银月之眼,转过头,用很奇怪地眼神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长歎道:“是有疏漏的……银月之眼虽然厉害,但这世间有一种吸血鬼,除非他们露出自己的真身,否则就连银月之眼也看不出来。”

这话一出口,就连坐在屋子的一角研究酒巴地貌图的如月,还有靠在角落里打盹的迪卡尼奥都起了兴趣,他们也一起凑了过来。

“在一百多年前,我太爷爷的时候,他曾经遇见过一个吸血鬼,他就骗过了银月之眼!”

如月奇道:“你的太爷爷?”

乔西又把目光投向窗外,手指轻轻地敲了敲窗户,低声道:“是啊!就是他了,那个吸血鬼在他面前晃动了十几年,他都没有认出他来……”


小克里斯汀插嘴道:“啊,说到吸血鬼啊,这次去遗迹挖东西的时候,我和哥里德尔老师的朋友闲聊的时候,他们恰好也提过这事。我的另一个老师欧里亚,他是研究医术的,他对我说这种吸血鬼是吸血鬼中的变异体,据说是大乱伦的产物。”

“大乱伦的产物?”


小克里斯汀道:“是啊,父女母子姐弟兄妹近亲乱伦,生下的后代,再乱伦,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这样诞生的后代大部分是弱智或残疾儿,但几百个中偶尔也会生出一两个体质非常奇特的吸血鬼。不但智力身体都正常,而且不怕阳光,可以象正常人一样随便吃东西而不拉肚子,除了需要偶尔吸食鲜血来维持青春以外,他们根本就和常人无异。”

“竟有这种事……”

“除非他们变身,露出獠牙,生出蝙蝠翼,否则就连银月之眼也看不出来!对了,乔西,你说的那个吸血鬼后来怎么样了,你太爷爷是怎么发现他的?”

“一次意外事件,无意中撞见了他露出真身,这才察觉出来的!不过幸好这样的吸血鬼百年难出一个,否则就麻烦了。”

我从乔西的过於平淡的语气中感觉到他似乎想有意地在隐瞒什么,可惜我跟他关系不佳,也不好细问。

迪卡尼奥问道:“那傢伙后来怎么样了?应该被杀掉了吧?”

“不!”

乔西把目光重投向窗外,垂下眼皮。

“他还活着!”

“什么?”


“让他从手底下逃过,是我太爷爷一生中最大遗憾!我们银翼龙一脉,已找了他一百多年了……不提这事了,先解决下面的那些傢伙再说吧。时间差不多了,达克,我们走吧1

从乔西的语气里,我觉得这其中似乎又有什么隐情。

第八章我的名字叫梅丽娅


我和乔西换了身便装,拿着拉古斯事先为我们准备的会员卡,不受阻碍进了黑月亮酒吧。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两个守门的吸血鬼身边时,我突然生出一种说出不来的感觉。酒吧建在地下,进门之后是一段十几米长的通道,两边虽然点着魔晶灯,不过光线还是不甚明亮。因为建在地下,通道里的空气有点潮湿,却瀰漫着一股奇怪的花香。

乔西解释道:“是生死花花粉的气味,颓废派们的最爱!”


帝国虽然年年战争,不过对一些拥有特权的人来说,战争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有爵位的贵族子弟,除非是像我这样倒霉蛋,或罗兰德这般有福不享的傻蛋,他们完全可以不必去服兵役。有钱的人,也可以用钱请人替自己服兵役。这些有权或有钱的的子女不愁吃穿,又没有生存危机,成天无所事事,为了追求刺激,赌钱,吃麻药,滥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形成了帝国中一个特殊的群体,金属乐器,迷幻药,血腥玛丽这三样东西是这一颓废族群的最爱。而象黑月亮这样的地下酒吧,则是他们最爱去的地方。

我歎道:“这种人成天在外面鬼混,说句不好听的话,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难怪吸血鬼们会选择这种地方,他们真是很好的猎物。”

“不过这种地方,也是吸血鬼最好的坟场!”


说话间我们已经过通过幽暗的通道,来到酒巴里。酒吧的面积大得出乎我想像之外,足以容纳数百人在此劲歌狂舞。靠墙的位置酱色的吧台,戴领带身穿黑色礼服的调酒师,露胸艳装的女侍者,这儿的一切都和其他地方的酒吧没有什么两样。先前进入酒吧的人已有近百人,全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少的三四人一堆,多则十数人一个团体,或放肆地在那儿用近似狼嚎的声音在歌唱,或聚在一起喷云吐雾吸食迷药麻药。在光线特别暗淡的角落里,有的男女已搂在一起,旁若无人的在那儿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

“真是个好地方啊!”

这里堪称是帝国最糜烂一个角落,我算是大开眼界了。类似的地方,在风都是我并不是没有去过,但和这里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来两杯血腥玛莉!”


我们俩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刚坐下,乔西熟练地打了个响指,要了两杯酒。实在无法相信,生活以呆板律已的乔西,对这种地方却非常熟悉。一看他打手指的动作,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面对我奇怪的眼色,乔西冷冷地解释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干我这一行的,经常到要到这种地方来,我的猎物,也喜欢这种地方。”

“很奇怪,你和我的关系并不好,为什么偏偏挑我做你的助手,我感觉你是有意的!”

“我确实是有意的,因为……”

就在这时,一个男侍者端上两个木酒杯,放在桌子上。当那个男侍者靠我身体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两位慢用!”

乔西掏出一枚金币赏给他,我看了眼杯子里的液体,血红血红的,心里有些发毛,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喝,乔西却毫不忌讳地端起了杯子。

“我们是他们的食物,拿血来招待我们还太浪费了!血腥玛丽,格里高里最出名的红酒,尝尝吧!”

看到乔西喝了,我也小心地尝了一口,这是杯红葡萄酒,酒里不知加了什么配料,有股淡淡的腥味,味道还算顺口。我尝出酒里面放了少量的生死花花粉,很容易让人兴奋。

“刚才他靠近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是有种古怪的感觉,很古怪,我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反正很怪异就是了。”

“那边那几个呢?”

乔西指了指吧台那边正靠在一起的三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侍者。

“一样的!”


“这就对了,事实上这儿的侍者,全是吸血鬼!你刚才的这种感觉,就是你对吸血鬼的直觉,没有银月之眼,这种感觉一样可以帮你分辨出谁是吸血鬼。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你做我的助手了吧?”

“明白了,不过我很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能力,这该不会家族里又一项失传的秘密吧?”

我苦笑道,老爸临终前把灵魂石里的记忆抹得七七八八,他当时快断气了,力量无以为继,那么一抹,就把许多不该抹掉的东西也抹没了,弄得我现在这也不知,那也不知。

“你是暗系的,这是种心灵感应,是暗黑龙一脉独有的本领。”


乔西的解释并不能让我满意,我甚至认为他在撒谎。乔西并不知道灵魂石的事情,从先祖卡鲁兹到我父亲,共传了七代龙战士。说来好笑,老爸,爷爷,还有我太爷爷,他们三代人的记忆最是残缺不全,经常有大片大片的空白。而我太爷爷里特前四代的龙战士,包括第一代暗黑龙卡鲁兹的,他们的记忆却相当完整地被保存了下来。在他们的记忆里,也有和吸血鬼交手经历,但他们面对吸血鬼时,却没有像我这样,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应。

太爷爷里特一生充满不幸,老爸也一样,如果爷爷也是被噩运缠绕一生,那我们这个家族可是连着三代被除噩运之神拥抱了。


我正想开口,设法从乔西的嘴里再套出一些秘密出来,乔西的目光突然死死地盯在入口处。不什么时候,酒巴里来了一个非常抢眼的女人。这是一个一眼就能勾男人魂魄的女人,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脸蛋,一头大红色波浪状的披肩长发,同样颜色的嘴唇显示出主火辣的性格,她身披火红的披风,上身着一件粉色女式低领口贴胸裙装,露出的大半个乳房,肆无忌惮地向众人显示她的双峰是多么地丰满。她的下身穿一条件超短粉裙,脚上套着一双银亮色的皮靴,不堪一握的腰肢缠着一条亮银色的腰带,在这光线不明的酒吧里特别地显眼。


她一手叉着腰的站在那里,丰胸、纤腰、翘臀、长腿,惹火的身材暴露的衣着,天蓝色的眼珠向酒吧里一扫,男男女女的魂魄一下子就被她勾走了大半。如果说如月是一座冷艳的冰山,那她就是一座炎热的火山,男人望了她一眼,魂魄就会被蒸发大半。

“梅丽娅?”

乔西发出一声低声的惊叫,那女人的眼神在酒吧里转了一圈,转到我们这里来时,她一下子就看到了乔西,她的目光开始发亮。

“给我一杯蓝色天使,你们几个要什么自己点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迷人的磁性,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身后还跟着五个年青人,这五个年青人年龄最多不过二十岁,四男一女,一个弓箭手,三个战士装扮,唯一的女性是个容貌清秀的魔法师。


被乔西叫做梅丽娅的美女径走到我们桌前,随手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就坐在乔西的身边。刚坐下,她的左手就很亲热缠上乔西的右臂,这动作让我很是嫉妒。乔西面色微红,却目不斜视,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喝,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软玉温香在怀,乔西却看也不看缠在身上的女人一眼,冷冷说道:“梅丽娅,我来这儿是有特殊命令的,别坏我的事。”

“真是的,我最讨厌你这个假正经的样子了!”

“是吗?那你自己又什么时候正经过呢?”

“跟你这个木头亲热,真的很没劲啊!”


梅丽娅用手肘捅了捅了乔西的胸口,离开他双手撑着桌台站了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梅丽娅双手撑着桌子这个动作时,上半身向前倾,敞开的领口正对着我,从这个角度,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领口晃动的豪乳,她里面是什么也没有穿。

她朝我妩媚地一笑,眨了一下媚眼,我顿时有种被电到感觉。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梅丽娅。阿卡莎,乔从前的合作夥伴!我……”

乔西一口打断道:“纠正一下,是无意中合作了一次的合作夥伴!”

“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真是个没有情趣的男人!”

梅丽娅回过头,很幽怨的眼神白了乔西一眼,乔西没有说话,只是脸红得更厉害了。

“乔,那几个小傢伙,是我新收的小弟。”

她把手朝边上指了指,那几位青年男女刚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他们真可怜!”


面对着这样一个大美女,乔西的冷漠实在让我吃惊,他说话的时候,双眼平视前方,目不斜视,彷彿看她一眼就会被对方吞掉似的。在乔西面前连续碰了软钉子,梅丽娅却一点也在意。她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体沿着慢慢地转着圈,最后挪到我身边,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我渴了!酒还没上来……”

我故作风度地把自己的酒杯推给她,能乔西如此头痛的神秘女郎,我实在很有兴趣。


梅丽娅从我手里接过过酒杯,仰起头咕噜咕噜地喝了精光,豪饮的姿态和碧姬实在有得一拼。喝完酒,她放下酒杯,左手手指很性感地在嘴唇边一抹,擦去酒滴,曲指一弹,我只觉得脸上一寒,那滴酒滴被她弹到了我的脸上。近距离看,我这才发现,缠在她腰上那条闪闪发亮的腰带,其实是一条银色的软鞭。

我正想好好地自我介绍一番,臀肉猛地一痛,竟被梅丽娅刚刚放到桌下的右手狠狠地拧了一把。在我发作之前,她已把那对能勾人魂魄的眸子转向了我。

“你的朋友?很强壮嘛!”

这是一句充满挑逗味道的话,此女的豪放大胆,更在米兰达之上。我瞬间把握住梅丽娅的性格,放在桌下的左手也毫不客气的摆到了梅丽娅的大腿上。


拧了我屁股一把,梅丽娅面不改色,手掌贴着我的后腰,从我的衣摆下伸进去,竟直接用手掌接触我的身体。她的手摸着我的后腰,慢慢地滑动着,最后挪到前面的小腹处,五指微收,轻轻捏着我腹肌。长期练武的女人,手掌都是很粗糙的,手上的茧皮刮着我的肌肉,撩拔得我心头痒痒的。这个女人这么豪放大胆,我自然也毫不客气,放在她大腿上的手也趁机上下移动,大逞手足之欲。她肉光致致的大腿结实异常,我在想要是和她做爱的话,这样一对有力的大腿夹住我的腰时,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梅丽娅左手肘顶在桌上,手掌撑着半边脸,风情万种地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小帅哥?”

“达克。秀耐达!”

“达克。秀耐达?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前些日子战争的时候,有个淹死了几十万人的傢伙,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正是本人!”


梅丽娅一边说话一边抬起右腿,架在了我的腿上。感受到腿部的压力,我体内被她撩起的那团火焰顿时又旺了几分,下身的大旗立刻高高举起,冲动之下,左手在她腿上用力地抓了一把。

“呜,太有趣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心狠手辣,有胆有识的男子汉!”

梅丽娅双眉微皱,放在我小腹上的手猛地一插,竟直接插进我的裤腰里,一下子抓住了我勃起的肉茎。

“呜!”

被人讚美,又是如此火辣的动作,两下刺激,我一腔的鼻血,差点就喷了出来,第一眼看到时我就猜到这个女人大胆豪放,却还是小看了她。

“既然你这样,那我也不客气了!”

我的左手也上还以颜色,伸到梅丽娅的短裙里。

“呜!这个女人!”


我发觉梅丽的短裙里竟空空如野,什么也没穿,我的手指接触到的,竟是一团毛绒绒的体毛和柔软的肉唇。感受到我的入侵,梅丽娅放下右腿,双腿一合,一下子将我的手掌夹紧。


梅丽娅握着我肉茎的手突然加力,外力的压迫下,我的肉茎挺得更硬了。她的手简直就是恶魔之手,五根手指搭在我的肉茎上,像弹钢琴似的,五根手指发出五种不同的力道,按摩着我的肉茎。五指的力量恰到好处,只是几下子,就把我下身的冲动到撩拔至极点。要不是地点和时间不允许,我立刻就会不顾一切地把身边这个女按在地上就地正法。

“呜,这个女人,简直是吃男人不吐骨头!”


我叫爽之余,暗歎世间竟有此尤物,心想如果自己不也做点什么,未免就弱於下风了。但比起梅丽娅艺术家般灵巧,魔鬼般诱惑的右手,我觉得自己的手技就差老远了,五指只会笨拙地在那毛茸茸的肉穴里抠挖。不过梅丽娅的身体反应非常激烈,我的手指没拔弄几下,指尖上就沾满了粘粘的液体。

我们俩在桌子下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拥有世间最敏锐直觉的乔西。他虽然看不见我们桌下的动作,却也猜得出我们在做什么些

“梅丽娅,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你来做什么,我也来做什么。”

一只手在桌下搞东搞西,却丝毫不影响她和乔西交谈。

“你总是这样,到哪儿都是这么引人注目,小心把猎物吓跑了!”

“你才会这样吧?我这么有魅力的女人,猎物只会追着我跑。”

“我今天是公事,尽量要留活口……”

“老规矩,你做你的事,赏金我来拿。真是笔好生意,有你在我省很多事了!”

看来乔西和梅丽娅相当地捻熟,而且还有了一定默契,双方讲话都只讲了半句话,但对方却能听出背后真实的意思。

“你的目标是谁?”

“不知道,听说今晚会有个大人物出现……你呢?”

“我只要几十个人头就行了,我的主顾的宝贝女儿死了,他要我替他出这口恶气。”

“我会和公主说明的,我的事完了,剩下的都归你!”

“公主?”

提到如月,梅丽娅的眼神再度发亮,抓着我肉茎的手再度加力,狠狠地套送了一下。

“呀……”

这个动作爽是爽,不过过了头,扯了一下皮,却也让我小吃了一点苦头。

“那个世上最强的女人?真有趣,她也来了……乔,今天我们各行其事!”

说到这儿,梅丽娅突然站了起来,就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爽得正不知天南地北的肉茎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呜!”

这是痛入骨髓的剧痛,我差点就一蹦老高撞上天花板了。梅丽娅就在站起来的一瞬间,五指突然松开我的肉茎,抓着我的一根阴毛,狠狠地扯了下来。

对於我痛得脸色发青,几乎要趴到桌下的丑态,乔西却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他端起杯子,遥敬了梅丽娅一杯。

“合作愉快!”


这时,侍者送上了她要的那杯蓝色天使,梅丽娅端起酒杯微笑着送到我面前,递酒杯的时候,她的手做了个小动作,把什么东西放进了酒中。和她面对面的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东西正是我被扯下来的那根阴毛。

“刚才喝了你的酒,这一杯算是还你的!”

“可恶的女人,拔了我的鸟毛,居然还要我自己吃下去!”


看着漂浮在蓝色酒液上的那根黑毛,又瞧梅丽娅那张风情万种,骗死人不赔命的笑脸,我这才想起来,火山和冰山都是不能乱碰的,冰山会让人长冻疮,火山却可以让你的手起水泡。

“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阿卡莎小姐!”

“叫我梅丽娅!”

“初次见面,我也敬你一杯!”


我说什么也不会把自己的鸟毛吃到肚里去的,左手接过她酒杯,倒了一半的酒进我的杯子里,然后把残留着我的鸟毛的酒杯还给了梅丽娅。倒酒的时候,我有意地将沾满淫液的左手放进酒杯里,这女人要我吃自己的鸟毛,我也要让她尝尝自己淫液的味道。

“乾杯!梅丽娅小姐,为你的美丽乾一杯!”

我微笑着端起杯子,鸟毛被拔,我痛得呲牙裂嘴,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妖精,玩弄男人的妖精。

梅丽娅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可以迷死所有的娇笑,她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下杯子,然后很大方地将那杯加了料的酒一饮而尽。

“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我的那根弯弯曲曲的鸟毛,还夹在她两片性感的红唇之间,她从嘴里拔出这根黑毛,手指轻轻一弹,又把弹到了我的脸上。

“呵呵!”

梅丽娅用力地将酒杯甩在地上,大红披风一摔,大步走向中央的舞台。

“今天遇见一个老朋友和一个新朋友,心情真好,音队,来点音乐,让我为他们跳一曲!”

乔西垂头丧气地坐在那儿,一手拚命地拍着脑袋,在行动开始之前,他并不想太引人注目,现在被梅丽娅一搅,想不成众矢之敌也难了。

“达克,别玩火,她可是个相当麻烦的女人!”

“很有脾气,很有个性,我喜欢!”

“别对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告诉你个事吧,梅丽娅最爱玩弄的,就是你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因为她真正喜欢的人……是女人……”

“喜欢女人的女人?”

我心里嘿嘿直笑,喜欢男人的男人是很噁心,不过喜欢女人的女人,我却非常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第九章冰山和火山


梅丽娅像一团焰似地在舞台上燃烧着。在节奏感很强的重金属乐器乐意的伴奏下,梅丽娅独自一人在舞台上扭腰摆臀,她的身体韧性极佳,平衡感极好,不时地做出大动作地后仰身,单足尖支立旋转,大脚踢过头顶这些高难度的动作。她的动作时快时慢,慢下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随动作快慢而千变万化,或是是怀春的二八少女,或是忧怨的少妇,或是是倾国倾城的绝世娇娆,而快起来的时候,目光却又犀利如刀,彷彿是一位英气逼人的女战士,正在那儿挥舞着长枪表演枪舞。


除了米兰达以外,我还没见过那个女人,可以在短短的数息内,将自己的气质如此这般地随意变化。她的神情,她的动作,就像一块充满魔力的磁石,不断吸收着在场所有男士的灵魂。当她偶尔将大腿高高地踢过头顶,露出裙下的“带毛”的春光时,更是惹来一阵阵地惊叫。而当她的身体高速运动,饱满的乳房在不遮体的低胸装上下左右晃动的,时隐时现的珊瑚豆,刺激在场的观看的男性有大半都要喷出鼻血来。

“嗨,又是这一套!”

美景当前,唯一不为所动的人是乔西,他坐在桌前,哈欠连连,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看到最后,他整个头都伏到桌子下了。

“做好准备,达克,”

“不是说会有大人物出现吗?好像都是些小虾米啊!”

“刚才我用银月探测过了,这儿没有什么大目标,拉古斯的情报有误!”

“那我们还可以再等等啊!”

我有点不甘愿,在这个鬼地方泡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快到午夜了,现在正是吸血鬼力量的颠峰期,他们都在这时候活动。你看,他们都饿了,现在再不出现,就不会再现身了。”


我看了看四周,那些被我认定是吸血鬼的傢伙,有的正不住地用手指磨牙,有的开大嘴不住地喘气,而在舞台中狂舞的梅丽娅,周围早就被男男女女的吸血鬼围了一整圈。这个时候,梅丽娅的那几个小弟已悄悄地站了起来,手已偷偷地搭到了自己的武器上。

我听到外面匡光关门的声音,吸血鬼们的会餐要开始了。

“那个女人把自己置身於狼群中,她不知道自己很危险吗?”


“她就喜欢冒险和刺激,她的靴子底部藏有特制银粉,她在跳舞的时候这些东西就通过舞步洒出去,吸血鬼粘了这种银粉,稍微用力就会现出原形,不过今天她并没有用这一招。”

“为什么?”

“因为有天空之星在,没必要这么麻烦……”


就在这时,酒吧里掌声雷动,梅丽娅的舞蹈已告一段落。就在激烈的掌声中,她身后身后的那些吸血鬼乐师,已放下乐器,摘下了黑色的墨镜,墨镜露出来的,是一双双血红的眼睛。


锵地一脆响,本象醉猫一样伏在桌上的乔西,突然间蹦了起来,变身,飞跃,抽刀,挥刀,当第一个吸血鬼的脑袋飞到天上的时候,整个酒吧已被天空之星释放出来的圣光所笼罩。

“呜!是天空之星!”

“银翼龙来了!”


绝望的惨叫声充满了整间酒吧,被映月的圣光一照,混在人丛中的吸血鬼立刻倒了一片,而梅丽娅也在第一时间抽出腰间的银鞭,两米长的软银鞭向后一甩,一下子就缠上了背后的那个吹号手的脖子,接着一甩,竟硬生生地将那个刚露出两颗长獠牙的倒霉蛋颈骨扭断。一击功成之后,银鞭一收一突,又像毒蛇一样地攻出,再次绕上下一个倒霉者的脖子。而这个时候,乔西的快刀已砍掉了三个吸血鬼的脑袋。乔西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有些迂腐,但我没想到他杀起吸血鬼来会是这么地狠辣,一刀一个脑袋,决不留情。


原以为接下来会是很激烈的战斗,可是我才拔出逆鳞,就发现一切都结束了。被天空之星发出的圣光照到的吸血鬼,全都抱着脑袋,在地上拚命地打着滚。除了人以外,能好好地站着的吸血鬼竟没有一个。我抓起一个瘫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吸血鬼,想看这些传说中噁心的傢伙长得什么样。被天空之星的圣光一照,这些傢伙被迫露出真身,我看到的是一对血色的红瞳,两颗向下突出的,长长的獠牙,以及一双怪异的尖耳朵。

“连映月的圣光都抵当不住,都是些不入流的傢伙1

乔西很是失望,而被突发的异变吓呆了的“正常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看到周围一张张青面獠牙的脸,全都发出刺耳的尖叫。

“都结束了,不要惊慌,他们全都伤不了人了!大家先把这里的灯全点亮了!”

一出手就控制了全场的局面,乔西却仍在不断地往映月里输送龙力,嵌在映月剑柄上的天空之星绽发着耀眼的光芒,就像一个小太阳,把整间酒吧照得有白昼。

(难怪吸血鬼们会这么怕银翼龙啊,天空之星一照,连走路的力量都没有了,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轰!”

外面传来破门的声音,埋伏了大半个晚上的如月,带人开始破门进攻。

打到了俩个对手,梅丽娅却发觉身边没有值得她出手的人了,被映月的圣光一照,所有的吸血鬼都趴在地上口吐白沫。

“乔,你出手这么重干什么?我还没有过足瘾呢!既然没有人和我打了,那么就……”

梅丽娅把鞭子向地上猛抽一记,发出一记的脆响。

“拿你来做对手吧!”

手腕轻轻一抖,软鞭象条有灵性的蛇,啪地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呼呼风响,鞭子在空中扭成几个弯曲,波浪般地向乔西攻去。

“我还有正事要办,要玩的话,你找暗黑龙玩好了!”


乔西显然不想和这个疯狂的女人过多地纠缠,避开她这一鞭,人刀合一,身体猛地加速,一下子从梅丽娅的身边穿了过去。他的目标是原先乐队身后的那扇小门,在乔西看来,那儿或许藏有他要找的人物。

梅丽娅也不多说话,冲我一笑,手腕一翻,落空的鞭子在空中换了个方向,弯曲的鞭子在空中抖个笔直,朝拦腰甩来。

“该死的乔西,把我当成什么了!”


原来以为梅丽娅的武艺不过尔尔,轻敌之下我连变身都懒得变,谁知道鞭子攻到面前,突然末稍猛地一缩,笔直的鞭子在空中扭成了一个Z字形,那个动作就像一条处在攻击状态的眼镜蛇,突然间把头缩了回去,躲开了我斩击蛇首的一剑。

“只靠手腕用劲,是不可能这样操纵鞭子的!”


一剑斩空,我心觉不妙,突然意识到自己轻敌了。果然,一阵刺耳的撕裂的风声响,弯曲子的鞭子突然发出刺耳的撕裂声,才缩回一半又攻了过来,不同的是这回鞭稍带着锐利风声。

“是真空切!这女人是风系的!”


想不到梅丽娅竟把鞭子当成魔杖使唤,抽甩的过程中发出真空切,拦腰向我斩来。我仓皇后退,躲过这一击,后腰上却感到微痛,刚才只顾后退了,接连撞倒了两张桌子。就在这时,撞破了大门如月刚带人冲入,恰好出现在的酒吧厅门口处。

“传说中的死亡天使,也不过如此啊!不知道她会是怎么样的呢?”


我感到大没面子,正打算反击扳回一局,抢得了先机的梅丽娅却没有趁胜追击,长鞭一甩,整条鞭子在空中盘出几个圆圈,接着反手一抽,长鞭毒蛇吐信般地向如月的面门攻去,整个酒吧里尽是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

“大胆,竟敢对公主无礼!”


如月身两个黑鹰骑士团的战士大怒,正要出手阻挡,动作才做了一半,身体就像中了定身术般突然卡住了。我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是如月阻止了他们,她用自己独有的气势压得部下被迫收手。


同样没有变身,同样是事出突然,如月招架的方式却比我狼狈后退的姿态要潇洒多了,她抬起右手,五指一张一抓,迎向攻来的鞭子。就在她举手的一瞬间,一道无形的抑制空间迅速形成。

“又来了,六元素无效空间!”


六元素无效间确实是很可怕的武艺,梅丽娅操纵气元素的方式运用鞭子,被六元素无效空间一干扰,气元素运行受制,犀利的一击立刻失去了先前的灵动,只剩下惯性的攻势。

感到形势不妙的梅丽娅想要收回鞭子,但受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干扰,却已无法象从前那样如臂使指般地操纵兵器了。手上一缓,如月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鞭子末稍。

刺耳的风声嘎然而止,原先还是气势汹汹的攻势瞬那间化为乌有,整条鞭子就像一条被抽了脊樑骨的蛇,痛苦地在空中扭了一下,紧接着就软绵绵地瘫落在地上。

“六元素无效空间?你是如月公主?”

“是我!”

对於梅丽娅唐突无礼,如月只是微皱了一下眉头,手指随即松开了鞭子。梅丽娅手一抖,鞭子缩了回去,绕着自己的身子打了几个转,重新缠在腰上。

“我叫梅丽娅。阿卡莎,一个流浪的赏金猎人。你的伯父,奥德。比尔公爵委託我帮他宰几个吸血鬼出出气。”

梅丽娅走到如月面前,从后腰的小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如月,我知道那是她委託人的委託书。如月瞧了一眼,点了点头,把委託书还给了梅丽娅。


我发现如月和梅丽娅相比较有很多很有趣的地方,首先,两人都美得让人眼花,两人都很好强,只不过如月的美是冰冷的,梅丽娅的美却充满野性的。如月是冰山,梅丽娅却是火山。火山处处要向人显示自己是女人中的女人,而冰山总是想让自己和别人都忘记她是女人。

当然了,两人的差异还是很大的,如月拥有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和权力,几乎拥有一切的一切,而梅丽娅只是一个靠出卖力量生活的奖金猎人。

我没有插嘴,只是抱着看好戏地心态在旁看着冰山和火山相碰撞。

“你可以走了!”


如月把委託书交还梅丽娅,右手向后摆了摆。对於这个姿色不下於自己的赏金猎人,她除了初见时多看了两眼外,就再没有正眼瞧过她。我知道这是为什么,梅丽娅穿得太得火辣了,在如月的眼中,这种打扮的女人实在和妓女没什么两样。

从如月手里接过委託书的时候,梅丽娅却放肆地盯着如月,像欣赏什么事物似地,目光从上下细细地将她看了一遍,突然她笑了起来。

“公主,你的力量强大得让我惊歎,可是你还是让我很失望!”

如月愕然道:“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来,除了我以还外,还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和神态与如月说话,梅丽娅算是第二个了。

“你是女人吗?”

同样唐突无比的一问,一下子把如月问住了。

“你的发质真好……很柔软,很有光泽……既然你是女人,为什么却把头发剪掉了,你想证明什么吗?”

“你知道吗,你穿这身衣服,好难看!”

“女人,就应该像女人。比如说我!”

接连几句不明所以的话,一下子把如月打闷了。

梅丽娅把身体向后一仰,柔软的腰肢向后曲成一张弓形,下垂的红发几乎垂到地上。

她就这么大大地后仰着,头几乎碰到地上,右手指着自己的胸、脸、头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的胸,我们的头发,我们的脸蛋,全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丰胸,长发,这些都是我们女人的象徵,女人的标志。”

“你如果只是想证明些什么,比如说证明女人比男人强,那就更没有必要这么做了。

把自己装得像男人一样,恰好地说明了一件事,在你的潜意识里,男人才是强的标准!否则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像男人一样?“

除了我以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敢以这样地姿势、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口气和如月说话,但这个叫梅丽娅。阿卡莎的女人却这么做了!


我很想捧腹大笑,梅丽娅说得没错,把自己打扮成男人婆,是无数一心想证明女人比男人强的女强人最常用的,但她们好像全疏忽了一件事,扮男人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承认女人不如男人。


听了这话,如月就像被噎了一口似的,她动了嘴唇,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虽然脸上还强作镇静死撑着,呼吸却明显地不正常起来。我从来没见如月这么窝囊过,如果此时面前有一条地缝的话,相信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钻下去。

“如月啊如月,想不到你居然也会有今天啊!”


我强忍着,不停地做着打哈欠的动作,才算没有失态地哈哈大笑出声来。从来没有被人打败过的如月,今天算是栽到家了,居然被一个叫梅丽娅。阿卡莎的女子,狠狠地打败了,别说还手,连还口之力都没有。

“你要是能够让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认为男人留长头发,装成女人,那才是强的标准……呵呵……”

带着嚣张的大笑,梅丽娅大步从如月身旁走过,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走道中。

“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漂亮的公主,可别再犯这个可爱的错误了!”

这是梅丽娅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她也不管自己那几个小弟了,就这么一个人独自走掉了。

第十章裸奔之男


这次对付吸血鬼的行动,如月算是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首先是要等的猎物没有出现,大张旗鼓带了一大堆人突袭黑月亮酒吧,却只抓到了三十多个不入流的四五代的吸血鬼。接着又被一个叫梅丽娅。阿卡莎的美艳女子,抓住她的错误,狠狠地嘲笑了一番。所以在这次行动扫尾阶段,如月的一直都黑着脸,害得我们一干人都不敢接近她。


埋伏在地下河里的小克里斯汀和迪卡尼奥,抓到了从秘道里逃走的酒吧老闆,一个第三代的吸血鬼。小克里斯汀用催眠术,对这傢伙实行现场催眠审问,又牵扯出一堆的小角色出来。当晚如月公开亮出自己的身份,召来布达西市的市长和和治安官,命令城内的卫兵,实行全城戒严大搜捕,一时间整座城市鸡飞狗跳。


我被如月派去搜查全城的旅馆,查找可疑人物,我并不认为这种大张旗鼓乱撒网的作法能抓到那个至今未现身的,所谓的大人物。不过如月有命,想拒绝也不行。搜了几条街道之后,我在一家小旅店里盘查的时候又遇见了梅丽娅。


遇见她时,这个美艳的赏金猎人刚刚洗过澡,房间还摆着一个装满水热气腾腾的大浴盆。对於我和我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她一点也不害怕,很悠闲地坐在床上,拿来着一块毛巾慢慢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要看可以随便看!想看什么都可以。”

语带双关,这是一句很有挑逗味道的话,如果不是有法律,如果这是在无人的野外,我和我身边这群火气旺盛的士兵们,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把她狠狠地痛奸一顿。

“你们去搜整条街道!挨家挨户搜过去,一间也别拉下!”

我下了一个足以引起众怒的命令,把手下的士兵全部赶走了,只让自己一人面对着这个绝色妖娆。


我靠在门边上,静静看着这个美艳而略带神秘的女人。黑月亮酒吧里她一人独舞的时候,她就像团热力四散的火焰,而现她静静坐在床头,慢慢地擦着的头发上的水珠的时候,却又娴静得像个温柔的处女。无论是她故作羞涩状向我地抛媚眼,或者在嘴边浮出一个媚笑向我放电,迎面扑来的万种风情都是那令人难以抵挡。她就像一颗钻石,从不角度看去,都会发现不同的诱惑光芒。

这几年来我阅女无数,口味也越来越高,能真正勾起我征服欲望的女人也越来越少,如月是一个,兰丝也是一个,但现在又多了一个了。

“别只顾看啊,帮个忙吧!”

一块毛巾丢到我的脸上,听着她挑逗的声音,我心里一笑,心想你爱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把门关上吧,如果你喜欢开着门,我是不介意的!”

我卡嚓一声合上了房门,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着,我已经决定了,今晚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这个女人弄上床,不然这辈子我都会不甘愿的。

“被女人领导的感觉怎么样?你这样应付上头的命令,小心被她杀头!”

“全城大搜捕?要是这样也抓得住吸血鬼,那可真是神了!”

我抓着梅丽娅的头发,一缕一缕地将上面的水珠搓干,她的发质很柔软,头发极有弹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在女人手下办事,感觉怎么样?”

“女人?大部分时候,我都忘记了她还是个女人……”

“这个说法倒蛮有趣……那我呢……”


和梅丽娅坐在同一张床上,我的小腹紧贴着她的后臀,柔软似绵的胴体,靠在我怀里,来回地摩擦。她全身上下仅穿一件薄薄的浴袍,从后面看去,宽松的袍子根本不能遮住些什么,一对浑圆坚挺的乳球随着主人呼吸的频率上下晃动着,沐浴后的身体散发着阵阵淡淡的体香,嗅入鼻内,我早已神不守舍,再上她充满挑逗味道的语言,早就迷得我昏头转向了。

“你?你当然是女人中的女人!”

“那你自己呢?”

“我当然是男人中的男人了!”

我说着低下头,正想亲吻她的雪白粉颈,而左手也伸向前方,抓向那只浑圆的乳球。

“真是厚脸皮的男人!”


我的胸口一痛,被梅丽娅在娇笑声中不轻不重地用手肘狠击了一下,趁着我呼痛收手的当儿,她的身体一扭,已摆脱了我的纠缠,身体滴溜溜地打了几个转,转到了热气腾木浴盆的边上。梅丽娅靠着半人多高大木盆,有意地将腰肢向后仰着,从敞开的浴袍下摆,我清楚地看到了一搓红色的阴毛。

“我说的可是实话哦,不信你可以亲自试试!”

我站起来,慢慢地向梅丽娅走去。她爱玩,那我就和她玩到底,这样爱玩的女人,我还从没有尝过呢。

“听说浸了水的鞭子,打起人来特别地痛……”

看到我慢慢地逼近,梅丽娅笑着把手伸进了身后的浴盆里,收回来的时候,手上已多了一条银色的鞭子。

“我可是朵带刺的玫瑰哦!”


呼的一声,银色的鞭子带着水珠已抽到我的身上,带着某种奇怪的心态,我不躲闪,硬受了她这一鞭。鞭子触身即收,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根本没让我感到半分痛苦。不过收回的时候,鞭子就像带了牙齿和倒钩似的,嘶啦一声,一下子把我身上的衣服撕开了一大块。

“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替男人脱衣服的吗?”

“很多男人,在衣服脱了一半的时候,就被我迷死了!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


鞭子如雨点般地落下,打得我左躲西跳,却一鞭也没有闪过,但一鞭也不痛。不一会儿,我上半身的衣服除了两个袖子外,已被她的鞭子撕成了碎片,而自己的裤子也是伤痕纍纍.

“很多男人,外表长得帅,脱了衣服之后,就难看得让人呕吐,你还算过得去吧!”

风声再起,又是一鞭,只是这一回鞭子带起的风声大了一点,已经被梅丽娅引诱得惯性思维的我,并没有听出声音中的不妥。

“呜!”

结结实实的一鞭子,狠狠地抽在我的左肩上,顺着小腹拉下去,我在惨呼声中,身上多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玫瑰花可不是这么好采的!”

当鞭子再次抽过来的时候,学乖了的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手臂一伸,用前臂挡住了这一鞭。

手臂上一阵火辣的剧痛,但受到阻碍,梅丽娅的软鞭象蛇在一样地我的手上绕了几绕,被我的手缠住了。

“不好採到的花,才是最美丽的1

我用力一拖,本想趁势将她拉到怀里来,梅丽娅却适时松开了手指。

“我不知道玫瑰花被自己的刺刺到,会是什么样的!”

我解下手臂上的鞭子,抖了抖,发出辟辟的响声,做出要抽打她的姿态。

“你真的要打吗?人家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梅丽娅双手抱成胸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半闭的星眸却发出娇异的艳光挑逗着我。

“你是弱女子吗?连史上最强的母暴龙都敢戏弄的你,我看比十个男人还要强壮吧!”

我把龙力注入鞭内,软鞭一下抖得有棍子般笔直,我就用这根棍子,去挑梅丽娅浴袍的下摆。

我邪恶地笑道:

“你脱还是我脱呢?玫瑰花的刺太多了,不拔乾净可是会弄伤手的!”

梅丽娅发出一声低沉的尖叫,脸上带着惊恐向后退了一步,后腰靠上木盆边缘,像失去重心似的,她身体一个后仰,整个人翻入了木盆之中。

我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演模作样地演戏,笑着走到浴盆边上,梅丽娅整个人沉在水底,水面上咕哝咕哝地冒着水泡,一只手在水面上胡乱抓着。

“洗澡盆也能淹死人?没那么夸张吧?唔……”


水面上摇动的那只手,突然伸了过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裤腰,一使劲下,我的内外裤一起被扯了下来,像借到了力量似的,梅丽娅整个人一下从水里冒出头来。接着那只扯下我裤子的左手勾住了我的脖子,随即送上来的是一个火辣辣的香吻,舌头卷着舌头,梅丽娅嘴度过来的,除口水外,还有她含在嘴里的洗澡水。

半被逼迫地喝下下混有梅丽娅口水的洗澡水后,梅丽娅这才慢慢地松开了我脖子,分开了唇。

“我喜欢强壮有体臭的男人!”

“那你可以找迪卡尼奥那个肌肉男,至於说体臭,那傢伙身上的味道也挺不错的1

“为什么要说别人,不说你自己呢?”

“眼前有一把刀子顶着我的下身,我也只好找那个肌肉男作替死鬼了!”


梅丽娅的另一只手,现在正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就在压在我高高向天的肉茎上。我已经够小心的了,但还是被这个女人玩了。我没有变身,无法使用神龙不死身,加上受制的又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动。

“你每次洗澡的时候,身边都放着这些东西吗?”


“当然了,干我这一行的,成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就连睡觉也得睁着一只眼啊!瞧你紧张成这个样子,你放心,你这样的帅弟弟,姐姐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伤你呢?”

她嘴上说得好听,拿刀的左手却没有松劲,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我的下身立刻传来一阵破皮的微痛。

“还说没有,你看我的肩膀?”


被人制住后,我身体感觉变得十分敏感,除了下身外,左肩膀也是疼痛非常,挨鞭子的左肩,被她抽得皮开肉绽,破了老长的一道口子,现在伤口正向外冒着鲜血,染红了小半个肩膀。

“哦,你流血了?姐姐帮你舔舔!”

看着我流血的伤口,梅丽娅眼睛发亮,把嘴凑到我的伤口,大肆地吮吸起来。伤口处传来刺刺的微痛,梅丽娅不但吸,还用舌头舔,连沾染在皮肤上的血水都不放过。

“呜……你是吸血鬼女王吗?”

我头皮发麻,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乔西说过的那个连银月之眼都看不出来的吸血鬼,难道梅丽娅就是这种吸血鬼?她就是那个没有出现的大人物?那我可真是惨透了……

“有我这么漂亮的吸血鬼吗?我只是听说龙血有健体美容的特效,想试试看而已!”

梅丽娅瞪了我一眼,手上的刀又加了一分力,算是对我口不择言的惩罚。

“可是我是人而不是龙啊!”

“你是龙战士,也差不多啦!别怕成这个样子,只是吸点血而已嘛!为了姐姐能永葆青春,你就牺牲一点吧!”

“什么差不多,是差很多啊!”

“别这么没出息,大不了姐姐等下让你爽爽!”

我暗暗叫苦,乔西说这个女人很变态,我不信,现在算是尝到她的味道了。

“你一口一个姐姐的,你多大了?”

“二十六!”

梅丽娅随口答道。接着我的臀肉一阵剧痛,被她用手指狠掐了一把。梅丽娅微红着脸,用嗔怪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道。

“你难道不知道,问女孩子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吗?”

“可是骗男人年龄,也是很不礼貌的!”

“什么?”

梅丽娅噗哧一声笑声来,却又故意加重了拿刀左手的力道,吓得我的肉茎挺得硬了,连忙厚颜讚美她道:

“其实姐姐最多只有十八岁啊!”

“姐姐的脸会迷死人,可是弟弟你的嘴却是可以哄死人啊!”

伴随着银铃般的娇笑,梅丽娅手上的刀微微一划,我心头一寒,经过两秒的恐慌期,我低头一开,小弟弟还在,不过小弟弟的鬍鬚,却被她那一刀刮掉了不少。

“看弟弟这么会说话,就让你好好爽爽吧!”


在我的嘴上又吻了一口,梅丽娅在木盆里跪了下,右手握住我的肉茎玩弄起来。她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我的肉茎中部,挤得我的龟头前端充血,接着她伸出舌头,在马眼上舔了一下,把龟裂处那一滴不知是淫液还是尿液的东西吃了进去。

“好大的肉棒啊!难怪会把我的朋友弄得连我都差点忘记了……”

梅丽娅抬起头来,冷艳凤眼中突然充满杀气,我心中忽然一凛。

“你说什么?你的朋友?”

“不想被我阉掉的话,最好把双手都放在头上!”


我老老实实地照她说的做了,梅丽娅没再多说话,握刀的左手动了起来,雪亮的刀刃过去,我黑乎乎的阴毛毛成片成片的落下来,不一会儿我的下身就只剩下一棍光秃秃的肉桿了。

“呜,真是丢死人了……”

我头皮发麻,生怕这女人一失手,我的小弟弟从此就分家了。

大功告成后,梅亚娅轻轻地用手拍了拍我的卵蛋,往上吹了一口气,将粘在皮肤表面黑毛吹掉。

“红扑扑,黑乎乎,白嫩嫩的,真是好可爱啊!想好好尝尝他的味道!”

说着她闭上双眼,性感的嘴一张,一口将我的肉茎吞入口中,闭目去品嚐男人的阴茎。

“唔,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在我粗重的喘息中,梅丽娅一口将香菇模样的龟头纳入口中,右手握着阴茎来回搓弄抚摸。这女人显然是精通此道,大拇指压着我肉茎根部使劲来回磨擦,似乎要把里头的汁液,像挤桔子汁一样地搾出来。可是她拿刀的左手,仍然紧紧地贴在我的肉茎上头,只要我稍有异动,就会毫不客气地给我断根的一刀。

“这个吸精女王!呜,好厉害的口交技巧!呜,她的乳房可真大真圆,要是握在手里,一定美妙非常!


我喘息着低头看去,湿透了的浴袍紧紧地贴在梅丽娅的胸口,呈半透明状的布料再没遮体的效果,反而完美地衬托出主人的双峰是如何浑圆丰满,向外凸起的两个乳头,就像埋在浴袍下的两个红葡萄,娇艳欲滴。要不是下身被梅丽娅制住,害得我不敢乱动分毫,我一定会把这两颗葡萄含入口中,尽情地吮吸一番。梅丽娅的身材固然和她的容貌一样的完美,但最厉害的还是含着我肉茎的嘴,无论是牙齿轻咬,舌尖打转,还是喉咙吞嚥,力道全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更胜当年的米兰达。

说到米兰达,我不仅又想起这位美丽风骚的女外交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准想别的女人!”

天啊,她会读心术吗?连我在想米兰达也猜得到?

我的下身一痛,被梅丽娅重重咬了一口!她吐出我的肉茎,右手抓着它用力地往外拔了拔,弄得我直呼痛。握刀的左手做切割状地吓唬我道:

“我只是想尝尝它的味道,你可别让我辛苦太久!不然我一刀割了它!”

“你想吃这个,满街都是,干嘛要找我啊!”

“谁叫你动了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

“哼!”

梅丽娅冷哼一声,五指一紧,指甲陷入我的肉茎中,痛得我又是一呼。

“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右手在木盆里一捞,又捞出一把匕首来,在我面前亮了亮,接着脸上露出凶恶的表情,刀子做势一捅。

咚的一声,我脚上一热,浸满热水的木桶被她捅穿了一个小洞,流出来的水溅到我的脚上,害得我虚惊一场。

“在这个木桶里的水全流出来之前,你要是不能连射十五次,这辈子就别想再做男人了!”


说着她一口又把我的肉茎吞下,手指快速套送起来。这女人一看就是说到做到的主儿,我不敢紧锁精关,加上她口技出色,没多久,胯下双丸一紧,肉茎住颤动,大量精液就在梅丽娅的嘴里疾喷而出。

“唔!”


半月没碰女人,这一射,倒真爽得我天昏地暗,要不是下身被人顶着一把刀,被梅丽娅这美丽的女人强迫口交,我是不在意的。这个女人真是名副其实的吸精女王,当我射精的时候,她不但不感到噁心,反而主动地把头向前,让我的龟头顶着她的喉咙发射,不但把我射出的精液一口不剩的吞下,完事之后,舌头还不停地在马眼上打转,连残留在表面的也不放过。

“很不错,还有十四次,水不多了,你快点哦!”


真是报应,强奸妇女的事,我过去没少干过,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我会被一个叫梅丽娅。阿卡莎的女人,用刀顶着下身,反而被她给“奸”了。半个多小时内,我在她的嘴里连泄十五次。以我龙战士的体质,一晚上射十几次,本不是什么难题,不过要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这一点,身体短期内无法回复过来,却又是另外一码事了。多年的床战经验,这方面我已练得收放自如,可是这个吸精女王却拿刀逼着我提前发泄,不射就阉了我。最后三次射精,我是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完成的,因为这个时候桶里的水已漏得快见底了。


这个吸精女王也实在是够变态的,我的十五次喷射,她不但一点不剩的吞下肚去,还笑瞇瞇地对我说这是她吃过的最好的精液,并一个劲地夸我说我是她遇见过的最强壮的男人,十五次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想不到我居然还真能射得出东西来。


听着这种让我哭笑不得的讚美之词,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你可别落到我的手里,到时候我一定要把我干得在床上连泄十五次,好好地报今日的一射,不,是十五射之仇。

“怎么样了,还想玩什么花招?”

桶里的水已漏得精光,暴露在我面前的是一具湿漉漉的完美无瑕的躯体和同样一张艳丽的迷人的脸蛋,看得我连射十五次,已经软化的肉茎第十六次勃起。

“你可真厉害啊,居然还能再硬起来……”


我的变化马上被梅丽娅发觉了,要是从前这种讚美很能满足我那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但这次我却有点害怕,“十五连击”,已泄得我双腿发麻,再来一回,真不知道会不会喷出血来……

“可恶啊,只要我能变身,只要给我一个小时的回复时间,我很快就能完全恢复,并可以把你搞得死去活来!”

不过这个吸精女王像是已经吃饱了,倒没再逼我,可是她两眼乱转,似乎又想出了什么花招。

“把手放在头上别动,然后慢慢转过身去。”


两只都握上了匕首,像剪子一样的卡在我的肉茎上,然后逼着我慢慢地转身,面对着阳台的门。按她的吩咐,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两步,而我身后的梅丽娅也慢慢地跨出木盆,明晃晃的刀子就在我的肉茎上打晃悠,我胆颤心惊,生怕出半点差错。

“嘶啦!”


梅丽娅收回左手的匕首,连挥几下,把我被褪到膝盖上的裤子完全割碎,身体紧紧地贴上我的后背,双手框上了我的腰,要是外人见了,没看到那两把放在我肉茎上的匕首,还会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呢。

“帅弟弟,真舍不得让你走啊!”


后背上压上两团温热而弹性十足的肉球,本是人间一大享受,如果没有那两把不合时谊的匕首的话。我感到后臀上有种毛茸茸的感觉,当我意识到这是梅丽娅的阴毛时,我那根射了十五次的肉茎又想干了。

“别假惺惺的啦,要是真舍不得我,就放下匕首,让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果然是暗黑龙的本色啊,嘻嘻,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过这儿有点热,我们还是到阳台上大战吧!”

“阳台上?”


听着梅丽娅故作娇滴滴的声音,我涌起一股寒意。就我这光溜溜的样子,在那个地方?天啊!意识到梅丽娅想干什么,我正想出言抗议,但匕首的温度逼得我被迫按她说的作了。

“嗨,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这辈子都别想做人了!”


现在已是午夜,街道上已没有半个行人,但我带来的二百个士兵,现在正挨家挨户地搜查。我处身的阳台,在这家旅馆的二层,虽然不太引人注意,但只要有人大声一呼,这里立刻就会变成众人睹目的焦点。今晚是满月,该死的月亮到现在还不肯下山,把阳台照得一片雪亮。

靠在阳台的木栏杆上,梅丽娅把脸贴在我的背上,有点陶醉地问我道:“你知道我的女人是谁吗?”

“我又怎么知道?”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有个人名了。

“伦蒂尔老师啊!你这混蛋,竟敢抢我的女人!让你裸奔一次,不算过份吧!”

话音刚落,梅丽娅猛地收回了手中的匕首,接着我屁股一痛,已重重地挨了她一脚。

我的身体受此一击,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翻过栏杆摔了下去。

只是二楼,摔下去时我在空就恢复了身体的平衡,稳稳的落到了地上,但糟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救命啊!这儿有个不穿衣服的吸血鬼!”

淒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夜空,用肉茎去猜,也猜得出是谁在喊了。正在街道上挨家挨户搜索的我的部下,听到叫声后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这儿来了。

“该死的!”

幸好我早有准备,身体落地,一把扯下还在挂在脚上的一块裤子的碎片,遮住脸,拚命地往黑暗的角落里跑。

“那傢伙躲到那儿了,大家快来啊!别让吸血鬼跑了1


这个可恶的吸精女王,女同性恋并没有轻易地放过我,站在阳台上向我的士兵指点我的藏身处。这群蠢蛋早就被梅丽娅迷得晕头转向了,现在佳人在此呼唤,为了讨好她,一直都在没精打採办事的他们突然个个生龙活虎起来,以比平时快数倍的速度扑向我的藏身处。


我抢在被人发现之前,赶快变身成龙战士,用龙气结成的龙铠遮住下身。神龙不死身结成龙铠,需要数秒的时间,老天有眼,在士兵们奔过来之前,我完成了这一救命的壮举。要是被人看见光屁股的样子,这辈子真的别作人了。

“那傢伙在天上,我去追他!这儿一定还有他的同党,你们给我好好搜1


我从黑暗中现出身来,指着天空中并不存在的吸血鬼,算是把这一幕勉强地掩饰过去。冲过来的士兵离我还有十几步远,虽然有龙铠遮体,但心虚的我担心他们离近了发现我其实身上什么也没有穿,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飞到天上。

“梅丽娅,你这个变态的女同性恋,吸精女王!下次千万别落到我的手里!”

飞翔在黑暗的夜空中,我回首望去,梅丽娅一脚跨在栏杆上,右手倒拿着匕首,正用刀柄插着自己的肉户,而她的另一只手告别似地向我招摇。

“真是个迷死人不赔命的妖女……”

人生中第二次被女人逼得狼狈不已地裸奔,但这次我对她却半点恨意都没有,只是觉得挺有趣,挺刺激的。

后话:

达克:口交口交,连着几集都是口交,来了这个这么精采的女人,还是要我干这种事,你这只青蛙也太变态了吧?

青蛙:没办法啊,这几集都是在为后面的剧情布线,养猪阶段,你就先忍着点吧……

这集出场的新人梅丽娅,她更是影响到你后半生命运的关键人物,地位之重要,不下於兰丝和如月的。

达克:如月的霸拳终於出现破绽了,看样子我鬼畜她的日子也不远了。

青蛙:想得美啊!在你……总之就是那个之前,你最好还是别打她的主意。

达克:那碧姬阿姨呢?我好喜欢这个带着母性光辉的女人啊……

青蛙:你的恋母情怀也太严重了吧?


达克作咬牙切齿状:没办法,谁叫我缺少父爱,有个变态的老爸……妈的,这几集明里是在写我,其实戏份都给了那个老头子……死老头,死了也就算了,还硬要把他生前的那些女人全带到地下去,过份啊!他不在了,我这个儿子可以代替他嘛!

青蛙(直抹冷汗状):龙战士以后的故事,主要的戏份就是围绕着梅丽娅和如月,希拉三人发展的了,下一次神龙王将正式登场。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十九集
第一章手足


被梅丽莎逼得裸奔的那个晚上,我实在狼狈到了极点,裸奔也就罢了,最惨的是被她剔光了下身的毛,幸好这次离家时间较长,还有时间来得及长出来口不然回家后和家里的女人一上床,发现我下身光秃秃的,希拉肯定知道我又到外面打野食了,一场家庭风暴是少不了的口和少年时裤子没了就不知所措相比,我己有了对付这种尴尬局面的手段口逃走之后,我立刻闯入邻近的一户居民家中,打昏了里面的人之后,抢了几件衣服穿上,这才敢大模大样地出来见人口如月当晚的全城大搜捕,雷声大雨点小,除了抓到几个偷内衣偷内裤偷女人的倒霉蛋以外,什么也没有搜到,白白捣腾了一整个晚上口当然了,那些早己在黑名单上的吸血鬼,倒是一个不漏全抓了,但全是不入流的小角色口得知公主大驾光临,第二天一大早,整座城市的大小官员都排着长队,削尖了脑袋来拍如月的马屁,赠她的礼物也堆了好几间屋子口

“辛苦一生,到头来仍然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啊!”

相比之下,我们其他几个龙战士就显得冷落多了,根本无人问津口看着那些排队拍如月马屁的人,再想想自己这半年来的遭遇,我苦笑一声,蒙头睡了。

睡到中午,小克里斯汀过来叫醒我催我上路,皇帝下令我们马上赶到维苏拉火山,火山最近越来越不稳定,随时都会喷发。拉古斯被如月留在了下来,由他处理善后事宜。


在赶往所罗门要塞的路上,我试探着询问乔西口梅丽娅有没有可能就是她所说的那个连银月之眼都看不了出来的吸血鬼口不然怎么会吸我的血口听我这么说,乔西用很古怪地眼神看了我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皱皱眉告诉我说:“如果她真地吸了你的血,那绝对就不可能是吸血鬼了。”

“为什么?那个疯女人咬了我啊!”


“龙和龙战士的血是救治被吸血鬼咬伤的人的良药,吸血鬼们是不会吸龙战士的血的,这对他们有害无益口吸你的血,只是梅丽娅的个人爱好罢了!被她玩过的男人,哪个没被她咬过?做狩魔猎人地,整天和吸血鬼打交道口有时候往往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分不清了,这很正常口”乔西看我的眼神,明显是在说:你活该,早叫你别去惹这个女人的口

“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鬼?这倒真是个好职业啊!”


这家伙肯定知道我去招惹过这个女人了口而且还被她耍了口我不敢再说下去了,被梅丽娅吸精,剔光鸟毛口逼着裸奔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确认这个女人不会是吸血鬼后口掖蛄烁龉辉倮砘崆俏骺?br>经过日夜兼程不停地赶路,四天后我们到达了所罗门要塞。

“大哥啊,你总算来了,我想死你了!”

当我远远看到所罗门要塞那残破不堪地城墙的时候,波尔多就急急忙忙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死小子,最近吃不少苦头吧?”

几个月不见,波尔多变得又黑又瘦,在老赤甲龙手下他挨了不少板子口

“别提了,那个老东西一大哥,你跟我来!”

波尔多警惕地看了我身后的如月一眼,拉着我来到一个无人地角落,眼睛一红,几乎要哭出声来口

“大哥,出大事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我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波尔多嘴皮颤颤抖抖地动了好几下,好一会儿他才哭着对我说道:“我妈妈,妈妈她要嫁人了!”

果然是这个,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如月站在远处,正偷偷地观察着我们俩口看到我的目光,她立刻避过头去口“是皇帝吗?”

“是地一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叹道:“这一路上过来,我早就知道了!她对你说要嫁给皇帝吗?”

“没有,妈妈没有明白说,但我看出来了,后来我自己主动去问妈妈,妈妈对我说她正在考虑。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是否要答应皇帝的婚事,看来阿姨还在犹豫,否则就不会是波尔多主动去问她而不是她自己向波尔多提起了,事情似乎还不是这么糟。


“大哥,我该怎么办?我讨厌那个喜欢男人屁股的家伙,看到妈妈整天和他在一起,我好生气!”波尔多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小时候因为母亲的不良名声,他没少受过伤害,如今阿姨要嫁给皇帝那个名声狼藉的超级大玻璃,他当然更是不愿意了口“阿姨呢?奇怪我怎么感觉不到她的力量,还有皇帝,老赤甲龙也不在这儿口”

“走了,维苏拉火山快喷发了,他们先过去了,我留在这儿,就是等大哥你的!大哥,我知道你点子多,快帮我想想吧!”


因为去布达西市对付吸血鬼,加上如月改道塞尔兰山的事,我们多绕了点路,比皇帝迟了三天才来到所罗门要塞口与他们同时到达的,还有贝尔纳率领的一千五百名魔法师队伍口现在这批人己和皇帝一起,起身去了维苏拉火山。


我看看波尔多,又瞧瞧躲在远处的如月,心里很矛盾口扯开父亲的关系不提,阿姨要是真嫁给皇帝,对我是有百益无一害的,有阿姨这个大靠山替我撑腰,基本上没有人可以害我了口而我在这事上了如月一把,也讨好了这个将来的女皇帝,总之是好处多多口但我要是真的这么做,替如月父亲女俩拉皮条,那我和那个卖屁股的又有什么不同,没搞破坏己经算很对不起自己了口至于说答应过如月不搞破坏这事,我这人一直都是不对朋友以外的人讲诚偕的。承诺发誓都跟放屁一样正常口根本不能算数。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呢?阿姨地事情,我是外人,也不好插手啊,再说这种事,阿姨她自己能做主,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一定得帮我想出办法来啊!我不会让我妈妈嫁给那个恶心地家伙的!”

“波尔多,这不是小事,我也不想阿姨嫁给他!我需要时间,我得好好想想!”


现在这种情况口帮不帮忙都不太好,在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之前,我最好的选择就是一个字:拖口“是啊,大哥口你真的得替我好好想想了,啦,我爸爸是谁口他要是还在就好了!”

波尔多的神情更加的黯然,不知父亲是谁口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口

皇帝和碧姬,老赤甲龙科尔狄斯都走了,现在在所罗门要塞里主持大局的人是罗兰德口得知公主驾到,罗兰德亲自出来迎接,他只比心急的波尔多慢了半步。


所罗门要塞经历了地震和大战后,城墙堡垒十有八九损毁坍塌,己经不鬓,倒像是一个巨型地碎石堆放场口要塞的重修工作在魔兽联军撤退后就已始,从要塞损毁情况来说,重修和重建根本就没有多大区别,要恢复到地震前的面貌,少说也要几十年的工夫。

我们一伙人跟着罗兰德进入所罗门要塞,迎接地人里,我却没有看到久违的壁虎口“奥维马斯呢?”

“回家!”

“怎么?”

罗兰德回答我道:“科尔狄斯大人不喜欢他,加上加里斯的事,他被革职了,连爵位也被一”

“混帐!”

我心中大怒,骂了一句,看了身边地如月一眼,没有再说话口我有碧姬求情保我,那些贵族们拿我没办法,可是奥维马斯没有靠山,他们就拿他开刀了。


能提拔奥维马斯的人就在边上,罗兰德对壁虎地印象还算不错,毕竟他们有过一段愉快的合作期,他替奥维马斯求情道:“公主殿下,奥维马斯虽然脾气不大好,但他其实是个难得的人材!”

走在最前头的如月停下步子,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等神龙王的事情了了之后,我会亲自处理这事的口”


如月依然是那副男装打扮,因为穿着打扮的事,她被梅丽娅嘲弄了一番,为此我和小克里斯汀打赌,我说如月绝对不会因为这事而马上改变自己的打扮装束,不过她会在以后的几个月里,悄悄地,在不为人察觉的情况4下,她会偷偷地变化自己口


如月带着我们,在所罗门要塞靠近帕米拉平原塌毁城墙的那边转了一圈,要塞凄惨的模样令她皱起了眉头口驻守在要塞的帝国士兵除了必要的巡逻人员外,大部分人都在进行要塞废墟清理和重修工作口

站在要塞一处未塌毁的城墙上,望着脚下的帕米拉平原,几道深不见底的地裂缝贯穿了整座要塞,看上去真是触目‘凉心口如月长长地叹了口气:

“全毁了!罗兰德,你认为所罗门要塞有值得重修的必要吗?

罗兰德没有马上回答她,他拾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用力地扔向远处口

“连着两场大战,我们的损失太大了,这座要塞要恢复原样,国库恐怕承受不起口”

“阿兰德,你说呢?”


战争结束,阿兰德的那支杂牌军己被解散,部队遣散回家,他这个临时的军团长自然也消失了口但如月非常赏识阿兰德,任命他为皇龙骑士团的副军团长,担任罗兰德的副手。


阿兰德昂首道:“我也不赞成重修要塞!精灵族拥有潘杰尔谷地的天险,最后也难逃灭族的命运口兽人这几千年来没有半点寸进,就是因为他们被托布鲁克的雷神之锤拖住了脚跟口家里有扇牢固的门,可以睡得香,却失去了忧患意识,溜进了贼也不知道。门没有锁,却可以让主人整天都睁着眼不敢放松警觉”

“行了,别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月举起一只手口温和地止住阿兰德下面的话口她把目光投向我:“达克,你呢?,,


我打了个哈欠,两手一摊,努努嘴道:“修建要塞的事,你问我们这些只会打仗的军人是没有用地,你应当问你地叔叔伯伯们!我们的话,基本上都是废话,说了也没有用口”

如月皱眉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所罗门要塞毁成这个样子,重修和重建差不了多少口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帝国得拿出多少钱?帝国内大部分的森林矿山口不是在你的叔叔伯伯手中,就是在希美亚公爵和他的朋友的手中,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你说他们是支持重建要塞还是反对重建要塞呢?他们说话的声音口要比我们这群只会动刀动剑的军人响多了!”

我心里暗叫惭愧,这番话全是上回希拉对我说过地,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己。

“你说得很有道理。让我好好想想。”


如月想了想,很庄重地点了点头口接着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全都退下口当晚我们在所罗门要塞住下,我和罗兰德阿兰德大家都是熟人了,没有了战争的压力,又是男人间的聚会,大伙儿围着篝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又喝又跳,好不热闹口当然了,这种男人间的聚会,如月是没有份地。波尔多就显得很低落,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闷酒口“又在为阿姨的事情难过啊?其实阿姨的过去也挺不幸地,你多体谅体谅她吧口,,

我从罗兰德嘴里打听到,前几天在这儿的时候,波尔多和碧姬大吵了一架,闹得还挺凶地口

“我不是为妈妈的事情难过,我是为我自己难过,从小到大,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就我没有爸爸,我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口”

波尔多提着个酒瓶坐在地上,眼睛无意识地看着前方口“谁说你是没人要的孩子了?你不是有妈妈吗?”

我知道,幼时心灵的仓。ij伤,在得知母亲要嫁人之后,又在波尔多身上发作了口“大哥,你知道吗?小时候其实我好羡慕你!”

“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有爸爸啊!”“可是你毕竟有个爸爸,有爹妈管,有爹妈疼口”我很想告诉波尔多,其实小时候我最羡慕他的,就是他没有个变态的爸爸。


“小时候看到别人家的小孩骑在爸爸的肩膀上逛街时,我好羡慕我想好好地安慰波尔多,却不知如何开口口”其实我并不反对妈妈嫁人,其实妈妈挺可怜的,小时候我常常听见她在夜里偷偷地哭泣口我还有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姐姐,大哥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表示也知道此事口“妈妈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那个狗皇帝!”


我常在心里骂奥拉皇帝是狗皇帝,却从不敢像波尔多这样公开叫嚷,这让我吓了一跳,幸好波尔多声音不大,而周围其他都只顾喝酒,没有听到他的话口我推波助澜道:“他确实配不上阿姨!”


波尔多突然抓住我的手,摇头道:“并不是因为这个,很小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皇帝看我的眼神,非常的古怪,那是一种带着强烈的恨意和嫉妒的目光!你要小心,大哥,因为他看你的时候,目光也曾流露出类似的神情,毕竟你长得太像基斯叔叔了口波尔多的最后一句话让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想不到父亲和碧姬间的关波尔多也了解一些口他突然抓住我的手问道:”大哥,你会不是我哥“啊?”

“我知道,我妈妈以前和你爸爸是一对恋人,妈妈喝醉酒的时候,常常都在喊基斯叔叔的名字口”

要不是看过父亲的日记,我也会有这样的误解,但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好打碎波尔多的梦,模棱两可地答他道:“你全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哥!”


这一声哥,在我听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其实这十几年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胜过兄弟口虽然心里早就确定波尔多基本上不可能是我的弟弟,但我并不想纠正他的这种误解口“其实我早把你当亲弟弟看待了,我的好弟弟!”

我拉着波尔多站起来,我们俩的双手抱住了彼此的双肩口“哥哥!”

“弟弟!”

小克里斯汀突然冒了出来,看见了我和波尔多抱在一起的情景口卿畏,大哥,二哥,你们两个在干嘛啊!这么亲热,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你找死啊!”

“我宰了你!”

我和波尔多对视一笑,一起吼叫着追这个乱说话的臭小子去了。



第二章困龙之山


第二天一大早,来自维苏拉的信使又送来加急信,维苏拉火山喷发在即,皇帝要我们五人火速赶至那儿口我们五个人放弃了骑马,改用变身飞行的方式,高速飞往目的地,下午的时候,一座冒着滚滚浓烟的高山出现在我们眼前口这么远距离的连续长途飞行,对于我们五个人来说还是第一次,到达目的地之后,大家全都筋疲力尽,瘫软在地上口小克里斯汀的力量最弱,飞了半程的时候,己耗尽了力量,全靠我背着才到了目的地口“这就是维苏拉火山了,传说中的封龙之山,困龙之山口”


滚滚的黑烟,就像一条黑龙,从山顶火山口的位置冒出,张牙舞爪地飞向高空口远远望去,整座山被黑烟和雾气笼罩,尽管距离火山口还有十余公里,但我们的鼻子里仍能时不时地闻到浓烈刺鼻的硫磺味口大法师贝尔纳率领的一千名魔法师队伍,就驻扎在离维苏拉火山十公里远的一座废弃的村庄里,随行保护他们的是一支五千人的皇龙骑士团的精锐部队口我们从他们嘴里得知,就在我被皇帝软禁起来的那段日子里,老赤甲龙也完成了第七次蜕变,他们三人刚刚去维苏拉火山口的入口处观察形势。


我们在村子里休息了半天,傍晚的时候皇帝和碧姬、老赤甲龙一起回来了,咯赤甲龙身上还背着一个老头,正是哥里德尔。哥里德脸上戴着一个奇怪的皮制猪头面具,背上背着一个铁筒,一个管子连着面具和铁筒。


一见面,如月就拉着她的父亲远远地站到一边小声地密谈。至于碧姬和波尔多。波尔多见到自己的母亲口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胡乱地画着圈,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口看到自己的儿子不敢上来问好,阿姨地表情非常地伤感,她站在那儿,眼眶里泪珠滚动,几乎要流出泪来口“笨蛋,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妈啊!”


我看得心痛,在波尔多的屁股上狠捏了一把口他这才慢吞吞走到碧姬面前,很小声叫了一声妈口我看到阿姨把波尔多抱在怀里,不停地吻他的额头,这才放心地转身走开口阿姨、皇帝和波尔多他们三人间的事口只能有他们三人自己来解决,我决心不再插手此事了口昨晚我惟一做的事情,就是把当年安达劝我的话又照搬了一次口让波尔多自己去选择,波尔多年龄也不少了口也该有自己的主见了口〔感觉还是便宜了如月,又让她占便宜了,算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在另一边,哥里德尔脱下了那个奇怪的面具,不停地擦着头上的热汗,看到我对这东西很感兴趣,他向我解释道:“这是史前文明的遗物,叫防毒面具,可以过滤毒气口你们是龙战士,那儿地毒气伤不了你,但对于凡人来说,硫磺的气味可是致命的。”


他说的倒没错,弥漫地在空气中的琉磺味,令一般人头痛作呕,但我们几个龙战士却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反而还觉得这种气味很好闻,大概是受体内龙地力量影响的缘故,因为龙都喜欢这种气味。

“你们来得还算及时,维苏拉地山体很不稳定,我想最迟明天就会喷发了!”

“你这老家伙也有算错的时候啊,上次你不是说我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好像提早了一个多月了?”

“人算不如天算,山里藏了这样一个怪家伙,也许是他在里面乱动,搅得火山提前喷发了呢!”

“说了半天,你们发现神龙王的踪迹没有?”


“没有,整座山被仓。ij世神的强力封龙结界所笼罩,在山顶上只有七变后的龙战士可以勉强变身,不过力量最多只剩下一成!山顶火山口位置有个大洞,直通山的底部,里面的温度实在太高了口科尔狄斯他是最耐热的了,从那儿下去了二百多米,就受不了高温被迫出来了口我用仪器测过了,下面的温度,最少也有几千度吧,这样的鬼地方竟会有生物生存,真是不可思议。”

我暗暗惊叹,在这么恶劣至极的高温环境下,力量又被神封印,居然还能生存下来,传说中最强的龙,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啊!


就在这时,我脚下的大地微微地颤抖了两下,远处的维苏拉山也配和地发出隆隆的声响,山顶不断冒出的浓烟己笼罩了大半个天空,离天黑还有四五个小时,但这里的光线己暗得象黄昏一般口“老师,最好还是命令部队再后撤五公里,这儿的毒气越来越浓了!火山喷发的时候,不知道能量会有多大,这里并不太安全!”


久违的鲁斯贝尔跑过来,一边向哥里德尔建议一边递给他一条热毛巾擦汗,比起上次起见,他又长高了不少,只是人还是那样干干瘦瘦的,看上去像根竹杆口“这还要你说?刚才我就和陛下谈过这事了!”

哥里德尔瞪了他一眼,,眼光在周围巡视着,嘴里嚷嚷道:“贝尔纳呢?这个老个东西躲哪儿去了?”


我吓了一跳,大法师贝尔纳地位尊崇,连如月见了他都要鞠躬行礼,哥里德尔居然在这儿口无遮拦地叫他老东西口“在这呢,撤退的事我早就想到了,你这小鬼别在这儿自以为是了!”


披散着头发,灰胡子灰眉毛灰头发的大师贝尔纳从一间屋子后面转了出来一他本来是个白发白胡子白眉毛的秃顶瘦老头,身沾满了火山灰,变成灰色了口他身后跟着七个魔法师,其中六个是我和如月在神龙广场决斗时出现过的,另外一个是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棕发黑瞳,脸庞有点消瘦,看样子象是他的弟子口“又在这儿误人子弟了?你的新学生?”

“嘴巴别这么臭口盗墓贼口你捣鼓地那些玩意,这几年虽然弄了点名堂出来,不过哪一样是你自己地,全是偷窃先人前辈的。”

说话话时,贝尔纳的眼神一直盯着小克里斯汀,目光中很是遗憾。


十贤者中最出名的智贤者诺查口丹玛斯虽然自身不会半点魔法,但却是通晓科学和魔法两种知识的大智者,据说雷兹所创的皇龙惊天诀他只看了一眼就找出了破绽口不过像他那样的奇材毕竟是少数,人的精力和能力有限,科学和魔法口他的学生传人也只能择其一而学之口由于魔法的威力和效果太明显了,肯学魔法地人材又多,所以这几百年来魔法这一派的人一直受历代皇帝的重用;而科学这一派,因为自身枯涩难懂口传人难找,只有天生不会魔法的押西在万不得时才会去学地,百年一直默默无闻口几乎为人所遗忘口哥里德尔能在帝国挺直腰板做人,始于他收小克里斯汀为徒口代代都是天才的魔法师的沧海龙一脉本是贝尔纳一派极力想拉拢地对象口谁知他却拜了不会半点魔法的哥里德尔为师,当时在帝国引起了一阵小小地轰动口而铸造龙之叹息时,贝尔纳代表的魔法流派遇到了无法突破的难关,我的这个变态的,自诩是第二个智贤者的叔叔轻易地就解决了这个难题,引起了皇帝的重视,他开始能够大声地说话了口这次对付神龙王,皇帝特地把他带到维苏拉来,而且还下令,和神龙王交手时他可以在一旁观战,我们这几个小鬼不但要听从他的指挥还要保护他的安全口其实真有趣,哥德尔的年龄也近六十岁了,因为是押西,所以他比一般的新人类要苍老得多,虽然称得上是前辈,但在年龄近百岁的贝尔纳面前,也只能乖乖当个小鬼,他叫哥德尔盗墓贼倒也很贴切,为了自己研究,他们四处挖掘史前文物,和盗墓贼确实很相似。

“什么叫偷窃前人?我们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口再说了,你的那些魔法哪一样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哪一招不是学别前人的,这不也是偷吗?”

“只在不过在造龙之叹息时出了点力,你的尾巴就挑起来了?小鬼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还一”

“你吃的盐真的比我吃的饭多吗?要不要算算?要不要我重新教你算数啊?”


哥里德尔的辩才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好的,老法师贝尔纳跟他斗嘴并不占便宜口两个年龄加起来在一百五十岁以上的老家伙在那儿吵嘴场面实在有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学生交流感情口贝尔纳身边的那个青年法师笑了笑了,友好地走到鲁斯贝尔面前,伸出了右手口“我叫拉道夫口艾斯托尔,你呢?”

“我叫鲁斯贝尔口迪迪!不好意思,我的老师不太礼貌口”

“没什么,他们俩个人一见面就吵架,这三年来我都习惯了,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口”


发生在这儿的小闹剧,我并没有多留意,我望了望近在眼前的山体,这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上方的天空己经被成群飞舞的灰色蝴蝶蒙蔽了,黑色的阴影越来越大,我们的位置离火山的中心约有十五公里,在这里我已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龙力受制的痕迹,越靠近山体,这种感觉越强烈。

“困龙之山维苏拉?我真不喜欢这个名字!”


小克里斯汀的迷信又来了,容易信邪是魔法师的职业病口我瞄了瞄边上,乔西和迪卡尼奥也望着那座山在发愣口明天就是分蛋糕的日子了,我知道这一天很可能是我人生中最重要,也是最长的一天口当晚我又后撤了五公里,在一片树林营里扎下了营口维苏拉火山的喷发,比预期中要早了许多,第二天当太阳缓缓在东边露出半个头时,维苏拉的颤抖声己吵我们无法入睡口“他要醒!,,说话的是碧姬,她望着维苏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口”我还是没感觉到他的力量!希望不是笑话!“

老赤甲龙变完身后,在身上缓缓地结出赤甲龙之恺口“应当不是笑话,这儿的封龙之力是货真价实地口”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碧姬地手掌:“姬娜口神龙王出来的时候口你别冲得太快,还是让我先去试试他的力量!”


碧姬没有再说话,只是感动地看着身边的皇帝,轻轻地点了点头口皇帝在中,碧姬在左,老赤甲龙在右,三人三位一体,并排向维苏拉火山山口飞去口如何对付神龙王,各人的分工早己安排妥当,贝尔纳指挥着魔法师队伍开始布阵。如月带头。我背上哥里德尔,和其他人一起紧跟在皇帝三人的身后口哥里德尔这老家伙倒挺会享受的,他叉着腿骑在我的脖子上,头上戴着一个防烟眼罩和一个被他称过空气过滤器的奇怪东西口而飞在前面的如月地背上口除了龙之叹息外还多了一个金丝编成的锦袋,袋里装着特别秘制的九支杀龙箭,这东西是和龙之叹息一起铸造出来的口东边地地平线越来越亮口但我们头上的天空却日渐阴暗,积聚了太多的火山灰口天空被越来越厚重地云层挤压着,逐渐浓缩成阴黑的薄片口一道接一道地亮光划过天空,闪电透支着体力向下界狂泄着能量口大地一向在以忍耐对待天怒,但这次,似乎己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口越近接维苏拉,我感觉到体内龙气运行越来越困难,身边的其他人也都有这样的现象,受影响最严重的人是小克里斯汀,他脸色苍白,呼吸也极其急促,看样子他连维持变身形态都挺困难口“算啦!别勉强自己了!我拉你一把吧!”


我想了想,转化变身,改为堕落天使形态飞行口堕落天使的力量不受封龙之力制约,肩膀上扛着哥里德尔,一把拉着小克里斯汀,飞起来却比先前轻松多了口自从身上的翅膀变成两对之后,无论是堕落天使变身还是龙战士变身,我都不愿意在别的龙战士,尤其是如月父女面前使用,毕竟是心里有鬼口飞到距火山两公里远的地方,封龙印的压力己逼得我们无法前进,力量最弱的小克里斯汀己无法再保持变身状态,被强行还原为常人。

“这里己经很近你们不必再前进!”


皇帝的声音从远方飘来,他和碧姬老赤甲龙己经到达到火山口的位置,三人一人一角,占了三个方向口由于火山口冒出浓烟的遮挡,三人的身体时隐时现口哥里德尔问道:“乔西,你的银月之眼看到神龙王没有?”

“感觉不到,这儿的封龙之力太强了,我没法使用银月之眼!”


包括如月在内,所有人都皱着眉头,运足力量和周围的无形的封龙之力相对抗口如果落到地上,大家就不必这么勉强自己强行变身来飞行,受到的压力也小得多口不过传说中最强的龙复活,谁都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也不愿意错过个场面,在空中要比地上看得清楚得多口巨大的环形火山口就在脚下,如同大地的眼睛,正‘量曼充血变红口积蓄几万年的压力己超过了他的忍受极限,终于到了全面喷发的阶段口就像小鸡从蛋壳里孵出,火山口底部缓缓地开裂,黑烟中慢慢地鼓出一个红色泡沫,就象公牛发起攻击前喷出的响鼻,地底的岩浆开始沸腾了口维苏拉开始抽搐摇晃,火山灰四处飘落,整个天空似乎己经被成群飞舞的灰色蝴蝶蒙蔽了口突然,一抹亮光照亮了昏暗的视野,随着一声隆隆的怒吼,咆哮着的维苏拉像一位压抑了数万年的囚犯,正愤怒地将唾沫喷向空中,红色的岩浆伸出泛着泡沫的舌头,由山口处冒出,从高至低缓缓延伸,把遇到的一切毫不留情地吞噬干净,颤抖的维苏拉火山,眨眼间己是鲜血淋淋。

“封龙之力减弱了!我又可以变身了!”

“我可以用银月之眼了!”

“达克,公主,你们最好后退一点,那家伙出来时一定是岩浆飞溅,喷得到处都是!”

“没那么可怕吧?岩浆能喷几十米就算高的了,我们离火山口快有两千米!”

“你懂个屁,四肢发达的蠢货!有神龙王在下面,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迪卡尼奥!别争了,一切听老师的!”


周围环境的封龙之力在急剧地减弱,如月压住迪卡尼奥的反对意见,我们开始后退,远处的天空己被火山冒出浓烟所笼罩,碧姬三人的身影己看不到了口幸好乔西有银月之眼,即使在深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他仍能了如指掌口“封龙之力完全消失了!大伙小心点!”

“这儿的见度太差,碧姬阿姨要使用八级风系魔法樱吹雪了,大家飞稳点!”


头上突然雷声隆隆,响成一片,这是天劫降临的前奏口周围的空气元素急剧的波动着,原本不断迎面扑来的呛人黑烟,象一匹被拉住了缓绳的烈马,先是猛地刹住了脚,接着急剧地向后退,整个天空一下子充斥着激荡的流,滚滚的浓烟就象铁器受到磁石的召唤,朝着北方飞速地循去口烟雾迅速淡去,天空一下子明朗了许多,能见度恢复,我看到碧姬三人己降到距火山口不到五百米高地方,在他们的脚下,滚滚的黑烟象被堵无形墙压住,向上飘了数米就无法再上升,被迫紧贴着地面流动着口从天上往地下看,地面上黑云滚滚,仿佛就是我们头上阴霆的天空在水中的倒影口被称作风的驾御者的碧姬,借助第六变巅峰的力量,将方圆五公里内气流波动全部操纵在手中口哥里德尔叹到:“看到了吧,这就是龙战士第六变的巅峰,无限接近第七变的力量!如果再提升一点,力量由量变转为质变,就是第七变的力量了!那就更可怕了!”


第七变的力量虽然强大无比,可是不能使用,因为诅咒的缘故,稍一运用就会引来天惊地动,天劫降临口阿姨只不过将力量提升到六变的巅峰,就引得天空中雷声隆隆,不断撕破天空的妖雷魔电,仿佛是在警告龙战士,不要妄想挑战神的权威口“讨厌的诅咒!”

明明有更强大的力量,却不敢也无法使出来,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有这么一天,真是很让人不舒服口突然间,一股恐怖的压力由下方传来,乔西发出一声惊叫。


“我看到了!有东西正在火山底部高速运动,体积好大,这个速度……,,不用乔西提醒,我也感得到,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正顺着岩浆喷发时开辟出来的道路,从火山底部以惊人的速度向上飞升口路西法和米伽勒的强大是令人无捉摸的,而这股力量却是令人颤抖的强大,感受到地下传来的压力,我感到体内的血液流速和心跳在加快口受到这股外来的力量的刺激,脑部的龙之魄也以比平快许多倍的速度,强烈地释放着龙力口在火山口毫无预警地突然崩裂后,颤动的维苏拉发出了最响亮的一声吼叫,整座火山表面突然出现无数道巨大的裂痕,维苏拉像是一个在瞬间被人砍了千百刀的壮汉,千百道红色血液喷泉般从身上的伤口处喷溅而出,射向高空口那股强大的力量,把地狱般的火海景象带到了空中口”我的天啊,足有几百米,岩浆真的能喷这么高啊!“

“睁大眼,他出现了!”


刺耳的咆哮声,像是在发泄被封印了几万年的不满,一个巨大的身影挣断了火山最后的束缚,以惊人的速度射向高空口“一,二,三,四,五,六一没有七,怎么回事,这是传说中的七翼神龙王吗?怎么居然只有六只翅膀?”



岩浆中飞出来的是一个红色的身影,身体约有十五辆马车排连成一串那么长口


当沽在身上的岩浆逐渐脱落,我终于看清了那个伟岸的巨影。沿着脊椎,从头部到尾巴,整条背脊梁上长满了尖锐的突刺。从头部后脑处顺着背脊下来。由大到小,向后生长着的数十根巨大的骨刺,身体表面覆盖着的红色的鳞甲,每片鳞甲大小厚度如盾牌,在黑暗的天空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属光泽口

远远望去,这条传说中最强的龙,长颈圆身,体型就象一只巨大的蜻蜓,颈部稍长了点,约占体长的四分之一,这使得他的头部可以朝任何方向随意扭动。


我特别留神龙王翅膀的部分,三对成“米”字型排列的翅膀,三左三右,生于身体的中部。前面一对前掠,中间一对与身体垂直,后面一对后掠。当它的翅膀全面张开时,最大冀展约占身体长度的三分之二。每只翅膀的基部,还有龙颈上,都分别拖着一条粗长巨大的锁链,就是这七条锁链,加上神的封印,把传说中最强的龙牢牢地封印了数万年口

“红色的,怎么可能?”

“可能在火里待得太久,烤熟了吧!”


神龙王鳞甲的颜色很让我惊讶,我原以为神龙王的身体是无色透明的,或者七彩斑斓的一条彩龙口我很是羡慕乔西,拥有银月之眼的他,在这种情观平可以“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口

如月问乔西道:“乔西,神龙王是什么属性的?

“火系!他的体内,充满了火元素一口”

“火系的一”

七翼神龙王却只有六翼,己是很奇怪了口神龙如王居然是火系地口更是让人吃惊一所谓地最完美的龙,难道只是一条单属性的超级赤甲龙吗?

“没什么好吃惊的,在岩浆里生活,不把身体变成火系的,早就被烧熟了?我没猜错的话,他可以随意变自己的身体属性,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火属性状态神龙王!

哥里德尔哼了一句,双腿把我的脖子夹得紧了一点,他手上拿着一个双孔望月镜口正仔细地观察着神龙王口


就在这时,一声长长的龙岭由远方传来,翱翔九天地神龙王摇动龙颈,开始喷吐火焰口天空一下子燃烧起来口火焰所过之处,笼罩天幕的黑云被烧得发红,迅速往旁边消散口一眨眼的功夫,方圆数里内的乌云气化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口

就象被挖掉一似地口以神龙王的身体为中心,天上出现了一块直径达三公里的白斑口

“很一般,只是很普通地火焰魔法,赤甲龙七变之后,也可以轻易做到。”

哥里德尔声音透着明显的失望,拿望远镜地手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别只顾自己看,也让我瞧瞧!”


我趁机抢过望远镜,把神龙王看个清晰口和其他龙不同,神龙王的眼睛并排生在前额上,盾牌大的两颗金黄色的眼珠,几乎占据整张龙脸,一张一合的大嘴,不停地呼着带着火焰的气体,空中飞翔时,腹下的四只龙爪划水似地前后摆动着一这样子实在滑稽,感觉像是一条在水里游泳的小狗口

拥有银月之眼的乔西,看得比我更真切,他自语道:“他连龙最基本的御风术都不会?对龙来说,翅膀的作用只是平衡和改变方向,他居然只是靠翅膀扇动空气来飞行一口”

在天空中飞翔的神龙王,在失去了冲天而起的劲头后,在空中笨拙地飞行着,摇摇晃晃的样子就象刚刚学会飞行的雏鸟,仿佛随时都会从空中掉下来口

“他的眼睛生在前额,应当是苍蝇或者蜻蜓那样的复眼,不知道会不会像青蛙一样,只见动的不见静的,真想挖下来好好研究研究口”

哥里德尔又把望远镜拿走了,面对着史上最强的龙,他是神态最轻松的一人。

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这老家伙不太讲卫生,几天没洗澡了,骑在我脖子上,裤档里散发着一股怪味,实在难闻口


这个时候,皇帝三人己悄悄逼近神龙王口破牢而出的神龙王,并没鸡嗜我们想象中那般,展现出无敌的力量和气势口奥拉皇帝带头,开始了第一波的试探性攻击口皇帝手握杀神,全身笼罩在一片金云下,身体化作一颗流星,疾射向高空的神龙王,直接斩向神龙王的腹部口七变后的他确实不负人类第一高手之称,注入了黄金龙龙气的杀神,在空气中拖出一条长长的金色焰尾,虽然距离近二千米,但逆鳞也因为他的力量而微微颤抖着口

碧姬紧跟在皇帝左侧,手持龙枪碧落,身为风的驾御者的她,以碧落为中心,身体像陀螺般高速旋转起来,化成圆锥状刺向神龙王的左翼,我知道这是碧玉龙的绝技疾风刺口


皇帝右侧的赤甲龙科尔狄斯,全身己象火焰般燃烧起来,我知道这是赤甲的特色技炎龙战体,身上冒出火焰,身体化成一个金色的火球,攻向神龙王的右翼口他特地命人将破日从缪斯的手里借了过来,这次为了对付神龙王,皇帝、碧姬、科尔狄斯三人都用上了早己放弃多年的武器口


面对来自下方的攻击,神龙王也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危机,弯下龙颈,龙口一张,再次喷出火焰,桔红色的火焰充满了天空,范围波及方圆近一公里,一下子将碧姬阿姨三人包了进去口不过神龙王的这一击,却令一旁观战的我们大倒胃口口“什么玩意啊,根本不懂得力量运用的技巧,这也叫史上最强的龙?凡是修练炎系武学的人都知道,火焰温度越高,颜色也会有所不同口初卿卿者口放出地火焰是红色地口随着力量增强,温度升高,焰色也会按终钾蓝、白、金的顺序转变,不过金色的火焰,并非最强的火焰,代表炎系力量巅峰成就的,是黑色的火焰口老赤甲龙使出炎龙战体,周身火焰化为金色,己是炎系力量的上上品口

对比之下,神龙王的这一击口虽然威力波尔方圆一公里的范围,但力量严重分散,温度极低,这种火焰烧烧开水还可以口但怎么可能伤得了七变后的龙战士口


位置稍前地奥拉皇帝只是将手中的杀神在面前划了一道弧线,无形的刀气象裁纸般轻易地将迎面扑来的火焰破开,而他左手位地碧姬则用身体高速旋转形成的风压轻松无比地将火焰御之身外口同样接得轻松自如,对于炎属性的科尔狄斯来说口这种地温度的火焰对他来说简直和晒太阳取暖没什么区别,干脆直接用身体将攻来地火焰吸入体内口


神龙王的反击完全失败,皇帝三人轻易地攻到他的身边口闪耀着金光的杀神一下子刺进红色的龙鳞中,无坚不摧的黄金龙气撕破坚硬的龙鳞,几乎不受阻拦地,奥拉皇帝连人带剑,一下子没入神龙王体内,眨眼间他的身体由神龙王的后背突了出来,带出一片血雨,皇帝的这一击,竟轻易地洞穿了三的身体口挨了这一剑的神龙王发出痛苦的唉嚎,硕长的龙身在空中痉挛般地抽了而碧姬和科尔狄斯一左一右攻击,则将神龙王左右两边的全部六只膜翼壑都斩了下来一轻松得就象从一棵矮树上摘下六片叶子

传说中的最强的龙,竟脆弱得如此不堪一击?

“不对!”

用银月之眼的观战的乔西,是“看”得最清楚的人口

“被陛下击中的一瞬间,那家伙有意地将身体的防御力降低了,是降到零点!”


哥里德尔解释道:“很正常,如果承受不住对手的打击,把防御力降到零,可以最大限度地减轻波及伤害!如果他硬撑陛下的那一击,又挡不住的话,身体肯定会被炸成两截,就不只是身上多个洞那么简单的了!”

不得不承认,把哥里德尔请到这儿来观战,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虽然这老家伙脖子以下的部分全是废物口

就在乔西说话的时候,皇帝三人的第二波攻击己经展开口先前的那一击,神龙王有意将身防御降至最低,他们三人的联手一击,冲势过猛,全都飞过了头口


皇帝和老赤甲龙冲到神龙王上近百米处才刹住身子,而且在空中最灵活的碧姬用高速旋转的龙枪碧落斩断龙翼后,发觉前冲的力道用过了头,立刻操纵风媒,将身体急刹车似地停了下了口身受重仓。]不断地惨嚎的神龙王这时转过头来,直接面对碧姬,张开的龙口距碧姬不过十数米口此时奥拉皇帝和老赤甲龙还在碧姬上方数十米处,局面变成碧姬单独面对神龙王口


张得老大的龙口毫不客气把凶猛的火焰对着碧姬喷吐出来,令我惊愕异常的是,这回神龙王吐出的火焰是灿烂的金黄色口以神龙王的力量,要是喷个结实,就算是七变后的赤甲龙也照样烧个尸骨无存口

“阿姨!,,

“妈妈!,,


幸运的是,神龙王面对的是风的驾御者,最擅长高空作战的碧姬口使出八级风系闪躲避魔法一“疾风瞬移”,身体在间不容发间硬是横挪了数十米,闪到神龙王的侧面,避过了这一击口神龙王甩动着巨大的脑袋,吐着金色火焰,追击着碧姬口成为猎物的碧姬高速地运动着,绕着神龙王的头部不停地打转,始终将身体置于他攻击的死角处口


屡屡错失目标,神龙王发狂似地喷吐着金色烈焰,比起先前不会控制力道地胡乱散射式的攻击,神龙王这回喷出的金色火焰,己能将能量集中起来,压缩在一定的区域内,形成一个百米长的金色火柱口随着龙头的摆动,四处横扫口这个时候,我们才再次在神龙王身上感受到了那股无敌的压迫感

“怎么回事,他运用火系魔法的方式居然和比赛亚叔叔一样!


就在乔西地惊呼声中口飞过头地皇帝和老赤甲龙己反攻回来口因为距离较近口老赤甲龙的比皇帝还早了半拍发动攻击,趁着神龙王追击碧姬的机会笋密上而下,燃成亮金色的破日刀狠狠地插在第二对翅膀处的背上口有Zr书告前的教训,这回他的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刀柄没入神龙王体内,身体向下俯冲的势头就变为水平移动,双手紧握破日刀,顺着神龙王的背脊骨向下拖口如果这一刀让他顺利地拖到底的话,可以把神王大半个身子地皮剥下来口


神龙王背上挨了这一刀口痛苦地回过头来,要对付后面的偷袭者,头才转了一半,就碰到了堵无形的气墙口被迫停了下来口正和神龙王纠斗在一起的碧姬操纵着空气,在神龙王地脸部侧面攻击死角处竖起了一堵气墙,强行挡住他的头部口令他无法扭头口神龙王的攻击力全集中在一张嘴上,打击范围极窄口而攻击和防御地死角却太多了口

而在同一时刻,手持杀神的奥拉皇帝从天而降,先是一记六元素爆弹,击在神龙王后脑处第三根骨刺地位置,紧接下来一剑狠狠地从先前击中的部位刺入口

皇帝挑的这个位置极接近龙后脑,偏又是神龙王绝对无法攻击到的死角。


一剑功成,没柄而入,奥拉皇帝落到神龙王背上,双手抓着杀神,绕着龙颈横拉,如果不受阻碍地让他自由地横拉一圈,绝对可以把神龙王的脑袋像旋瓶盖一样地旋下来口一横一竖,身上插两把神兵,身受重仓。ij的神龙王痛苦地嚎叫着,剧烈地抽动着身体,脑袋猛甩,挣脱了碧姬的封制


龙背上的一刀,虽然剧痛,却不是致命的,对神龙王来说,最要命豹法口是奥拉皇帝的那一剑,离后脑不过足数米,杀神所过之处,剑上包含的皇龙惊天诀的六重力量在他体内不停地爆发,每划一寸,伤口周围的大片肌肉都被撕得稀烂,喷出的鲜血把奥拉皇帝染成了一个血人口

神龙王歪着脑袋,喷着火焰想把后颈上的奥拉皇帝干掉,无奈皇帝取的位置实在太刁钻,无论他怎么扭头,都攻击不到位于身体死角处的皇帝口

迪卡尼奥奇道:“陛下那一剑,为什么不再往上刺一点,直接刺中脑部,神龙王就完了!”

乔西解释道:“因为神龙王所有的力量全都用来保护脑部了,那个地方是刺不下去的口”

神龙王扭头对付皇帝,顾此失彼下,碧姬趁机发动攻势,她在空中轻巧得象只蜻蜓,一下子掠到神龙王颈下,疾刺的碧落枪,洞穿了神龙王的咽喉口

“干得好!”


神龙王己受了近乎致命的打击,我们在叫好的同时,每个人的心里却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一虽然碧姬皇帝老赤甲龙三人联手威力无比,但这条传说中最强的龙的表现也实在太让人失望了吧?

如月己不声不响地取出龙之叹息,身体开始高速向前移动,她准备发动最后一击了

“等一下,公主!有些不对劲!”

就在乔西喊住如月的一刻,己处在死亡边缘的神龙王突然周身金光大亮,身体表面竟燃出金色的火焰口

“炎龙战体!”

连御风术都不会的神龙王,居然在最要命的时候使出了赤甲龙的特色技炎龙战体口


和纯以追求最大防御为目的的泰坦龙躯相比,炎龙战体堪称攻防最完美的特色技口当赤甲龙使出炎龙战体后,除了身体攻击力会大幅度提升外,全身上下的每个部位,甚至包括最脆弱的脑部和心脏,都会转变为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胶质状态口此时只是施纯粹物理的攻击,几乎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哪怕是一剑将他们的心脏或大脑刺穿一一效果就和一剑刺到水里没什么两样,长剑抽出,一切又都恢复如常口而且缠绕于身体皮肤表面的火焰也会对对手造成一定的灼热伤害口当然了,这种由毛孔里逼出来的火焰,由于力量极度分散,威力并不是很大口


炎龙战体护体,咽喉被洞穿己不是致命伤口碧姬的攻击暂时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口受到金色火焰地烧灼,碧姬被迫抽出碧落,闪到一旁口神龙王地危机并没有就此解除,周身冒火的炎龙战体只帮他逼退了碧姬口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武艺,冰克火,低温的冰系魔法可以轻易地解除炎龙战体制造出的无敌状态一当年仓。ij出炎龙战体的第一代赤甲龙拉奥就曾被第一代的沧海龙,后来挑战創世神的前辈,用低级的冰系魔法寒冰环配合精确地运4304法,轻易地破去炎龙战体口而破龙之力以及雷兹所創的皇龙惊天诀同样也是可以粉碎炎龙战体地强横武学口


七变后的奥拉皇帝强忍金色火焰的灼烧,仍然咬着牙拉扯杀神口继续对神龙王造成杀伤口使出炎龙战体的老赤甲龙并不惧怕同属性地金色火焰口他把全身力量集中刀尖上,强行燃起最强的黑色火焰,以火克火,同样可以对神龙王造成伤害口

天空中再度电闪雷鸣口雷声轰轰,为了抵抗神龙王的这一招,皇帝和老赤甲龙己把力量提升到接近第七变力量地边缘口再加一点,天劫就要发生了。

“炎龙战体?这是这三百年前第一代赤甲龙拉奥自仓。ij的口他怎么会?”

就在我们相顾惊叹地时候,战局再度发生变化,周身冒着金焰的神龙王身躯一扭,一道绿光闪过,金焰红甲的鳞片己变成了绿色口

“他转化属性了,是风系的!,不,是一半火一半风!”

“这种龙力运行方式一是碧姬阿姨的疾风刺!”


神龙王的身体以自己的脊椎骨为中心,高速地旋转起来,而在同一时刻,缠绕全身的金色火焰变成了更恐怖的黑焰口和龙战士不同,不受诅咒限制的神龙王能发挥出来的力量绝对远在六变后的龙战士之上,代表火系力量最高境界的黑焰,尽管因为从毛孔里喷出力量分散而威力大减,但己不是只用到变巅峰力量的皇帝和老赤甲龙所能承受的,加上龙身高速旋转产坐的巨大离心力,象附骨之蛆般粘在龙身上搞破坏的二人被硬生生地甩离出去口


摆脱二人纠缠的神龙王发出长长的怒吼,身体一弓一弹,向下方喷着炎浆的火山口高速射去口失去了六只翅膀的神龙王远远望去就象是一条会飞的虫一当然了,就算是虫他也是世上最可怕的虫口尽管龙的运动方式和人不太相同,又没有银月之眼,但我还是看出来了,神龙王遁走的这一招正是碧姬刚刚用过的那招风系魔法一“疾风瞬移”口


虽然身受重創,以神龙王那超越龙战士七变后的力量,使出疾风瞬移之后速度仍然快得令人乍舌口碧姬用出这一招,可以在眨眼间将身体横移近百米,而这头巨型的空中飞虫,一弓一弹,一样能轻易地将庞大的身体瞬间挪到百米之外口

“别射箭,公主,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千万别射杀龙箭!”

哥里德尔的表情比看出名堂的乔西还要焦急口高速俯冲的神龙王一下子就将皇帝和赤甲龙甩到身后,只有风属性的碧姬可以跟上他的速度口

“小克里斯汀,用传心术,叫他们住手,别再用新魔法,新招式了!”


哥里德尔的大叫己经迟了一步,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在神龙王的下方迅速形成下而全是浓烟,吸收了附近黑烟的龙卷风象条向天旋转的黑龙一下子将神龙王卷了进去口本是弯弯曲曲扭成一团的龙身被龙卷风的离心力硬是拉得肇直,龙卷风吸扯着下冲的神龙王,硬生生把他的身体向上带了十儿半04

这一阻碍,滞后的皇帝和赤甲龙再度追上来,三人正要并肩发动新一轮的攻势,“托”住神龙王的龙卷风却像被冰冻住了般戛然而止口

“糟透了,又让他学去了!”


骑在我脖子上的哥里德尔发出低声的叹息口就在这时,新一轮的风暴配合着风的咆哮,在碧姬、皇帝、老赤甲龙三人铁三角的正中央瞬间产生,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强大的风压己卷着三人,呼啸着飞向高空口

“和阿姨的龙卷风暴运用方式一样?”

“是的!”

“想不到真有这种特色技一口”

“比银月之眼高明百倍!”

“代表魔法悟性地最高境界!”

目瞪口呆地小克里斯汀和乔西,一人一句地说着话口神龙王用的是什么招式口他们己经看出来了,最后他们异口同声地喊出了三个字口

“印影术!”

“印影术?这是什么魔法武艺?”

“该死,他打过来了!”


就在我问究竟的时候,旁边传来迪卡尼奥的惊呼,甩脱了皇帝三人纠缠的神龙王一头扎进身下的火山口里,就在他的身体消失在火山口之前,神龙望都对着远在二千米外观战的我们发动了攻击口123904

那一招是碧姬最先用过的风系魔法一樱吹雪,只不过碧姬吹的是烟,这回神龙王吹地却是覆盖整座维苏拉火山表面的岩浆口

足以把人烧成焦炭的火山岩浆被狂风卷着离地而起,织成一张巨大的火网口铺天盖地地压下来,那种感觉绝对不只是刺激那么简单口

“别被吓到了,力量很分散!不可怕!联起手来,用空气护盾口不准用别地招式!”


骑在我头上的哥里德尔叫得比谁都急,也难怪,如果我们挡不住口第一个完蛋的人绝对是没有半点武功地他口不用他提醒,我们五人就自发的联起手来口分别占据五个方位,结出一个半圆状地空气护罩,护住全身口


飞了二千多米,滚烫的岩浆速度己减慢了不少,但打在无形的空气护罩上,仍然啪啪作响,粘稠的岩浆贴着无形的护罩,象鼻涕一样慢慢地淌下来口要是这种千余度高温的粘稠物质粘在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大家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拼命地加强力量,维持护罩的强度口

“这一招外强中干,没事的!他只是在逼你们用新的招式,他的特色技是印影术,你们用一招,他就学一招!”

在护罩里的哥里德尔不断地念叨着,我也终于明白,所谓的印影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口

所幸的是,神龙王的岩浆攻势只有一波,支撑了几秒后便告停息口使出904招后,神龙王一头扎进火山口,失去了踪迹口

脚下大地伤痕累累,一块块红色的伤疤冒着袅袅白烟,发出火花迸裂的声音口

被神龙王的龙卷风吹得老远的碧姬阿姨他们三个匆匆忙忙地赶到我们边上,看见我们安然无恙后,这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口

“樱吹雪,炎龙战体,疾风刺,还有极品黑焰一这些魔法武艺,阿姨他们只用了一次,就全被神龙王学去了!”


刚才那一战历时不足一分钟,碧姬三人开头能占上风,完全是因为初生的神龙王什么也不会,才让他们抢得先手,轻易地重創他口然而就是这头什么也不会的神龙王,却仗着特色技印影术,瞬间学会对手用过的招式,并根据自身的情况融会贯通,配合巧妙的战术,一下子就摆脱了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战局口最可怕的是,在他进入火山口遁走的时候,还不忘来一招樱吹雪,逼我们这群观战者出招,趁机再学走我们的武艺口空气护盾不是什么高阶魔法,但神龙王的战术却清楚地证明了仓。ij世之书上的说法:和别的蠢龙不同,他是一条拥有高度智慧的龙,有力量,懂战术,也会使用计谋口

“我真蠢,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仓。]世书上说他是一出生就被封印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哎呀呀!”


哥里德尔拍着脑袋后悔不迭,其他人的脸色也同样非常的难看口神龙王躲入火山内,肯定是疗伤去了,有勇有谋的他深知进退之道口我猜皇帝和阿姨他们现在一定懊悔不己,如果皇帝三人在神龙王出山的那一瞬间就全。缈出手,用第七变的力量,用龙之叹息,用那件所谓的超级武器,肯定可以轻易地秒杀这条史上最强的龙口

碧姬叹道“那家伙的回复再生能力很可怕,刚才我追到火山口的时候,我发现他被我们斩断的翅膀伤口处的肌肉不断地在挪动,己有重生的迹象!”

大家都心里有数,对于这头有智慧有創造力的龙来说,刚才的一战他学到了战斗的技巧和魔法的运用,等他把所学的东西消化完毕重新出山的时候,将是最可怕的对手



第四章进化


清晨的大战之后,接下来的这一天异常的平静,自从神龙王一头扎进火山口后,悍妇般咆哮不己的维苏拉火山突然间静了下来,除了身上的伤口还微微地冒少许黑烟外,整座山宁静得就像个处女一当然是丑陋无比的处女口经过火山岩浆的侵蚀焚烧,整座山己被破坏得满目苍夷,没有绿树,没有飞鸟,更没有流泉,剩下的只是一块块发红发黑发烫的石头口


谁都猜得到,火山突然停止喷发,肯定和潜入火山底部疗伤的神龙王有莫大的关系,可惜谁也没有这个本事潜入火山底部去看个究竟口我们唯一的收获就是在帕米拉平原上找到了到被斩下来的那六只龙翼,伤口处的血是蓝色的,其中的四只龙翼上还带着創世之神束缚神龙王的锁链口


被斩下的翅膀根部,带着几块神龙王身上的鳞片,我仔细观察了这些鳞片,他竟是由身体内部长出来透明水晶化的外骨骼口我试着用逆鳞全力砍了一剑,谁知道根本就斩不进去口

这四条巨大的锁链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封龙力量口


想到初生的神龙王竟是带着这种东西和我们打,包括如月和奥拉皇帝在内,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不安的苗头。“这几条锁链可是宝哦,好好打造打造,肯定又是一件极品圣器!”哥里德尔倒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他居然还很有兴趣的翻动着地上的龙翼,嘴角还不停地咽着口水。


结果当天中午,这老家伙真的大峡起烤龙肉来口出于好奇,我也尝了一口。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口有位署臀者说过一句话:越大地东西口味道越不好口神龙王翅膀上地肉又粗又厚,十分难吃,哥里德尔却是吃得津津有味口

哥里德尔轻松自在的表情和周围人深重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贝尔纳的那位新徒弟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奇怪的科学怪人口

“看着我干吗?小鬼?”

“我很奇怪,你不会半点魔法,克里斯汀伯爵为什么会认你做他的老师?”

“因为我比你老师聪明!”

“……”

“不服气吗?你的老师在误人子弟,三十年前我就是这么说过,就是现在我还是这么说!他或许是个出色的魔法师,但绝对不是个合格地老师!”

“怎么可能口帝国里一”

“你是说帝国里很多出色的魔法师都是他的徒弟吗?那我问你,这些所谓的出色地魔法师,有能够超越他的吗?”

拉尔夫哑口无言,哥里德尔微微一笑口放下嘴边的龙肉,随手从面前地火堆里拿出一根烧了一半的木条,在地上画了一圆圈口问拉尔夫道:“这是什么?”

拉尔夫疑惑地看了圆圈一眼,想了想道:“好像是字母O‘

哥里德尔很嚣张地骂道:"0你个头啊!你只会说是0吗?难道不能说是太阳口月亮,眼睛,女人地乳房吗?张口就是0,你真的就不会想到别的!?“

拉尔夫闭上嘴没有说话,哥里德尔没有理他,继续大嚼龙肉,过了一会儿,他自语道:


“我看不起贝尔纳,是因为在他的领导下,这几十年来,错,应当是从他老师的老师时候起就是这样了!这一百多年里,你们的魔法师联合会,开发过一项有創意的魔法没有?你们只会重复重复又重复地走着前人走过的路,却不会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口只会把前人当成星星来仰望,重复前人的结论,却没有自己的思考,没有新的仓ij意一口”

哥里德尔越说声音越大,他把手朝拉尔夫的背包指了指口

“你的包里有一本叫魔法大全的书吧?那是五十年前贝尔纳的作品,他的学生差不多是人手一册,听说是很了不起的大作口”

拉尔夫从背包里取出那本黑色封皮的书,递给了哥里德尔口

“读多久了?会背吗?”

“三年了,我都背下了。”

“很干净嘛,保护得很好,一尘不染一可以当草纸了!”

哥里德尔翻了翻,冷笑一声,丢还给拉尔夫口

“小克里斯汀,把你的书拿来!”

正在一边和我闲扯的小克里斯汀怪笑着对我说道:“老师又来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从包里拿出同样的一本书,只不过这本书要比拉尔夫的破旧得多口

“看看他的吧!”

我跟过去,看着哥里德尔翻开书本,顿时目瞪口呆口

“无聊至极!”

“蠢材!这种过时的方法还敢在这儿耍宝!”

“废物废物加大便,蛋蛋臭狗屎!”

“误人子弟,贝尔纳该上断头台!”


大法师五十年前的大作,被涂抹得一塌糊涂,这本魔法大全的模样,凄惨得就像是一篇拙劣的、错字连篇的小学生作文被一个认真的老师批改后的样子口到处都是圈圈划划,修改更正的痕迹,至于那些骂人的话则是哥里德尔的墨宝口

“修改的地方都是小克里斯汀写的,那些评论是我写的,明白了吧”

拉尔夫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抹额角上的汗珠。

“差劲的老师,只会叫学生不停地验证前人观点,天才的老师却是教学生不断颠覆前人的观点,創立自己的学说口你问问小克里斯汀,我最常对他说的话是什么?”

拉尔夫转头望向小克里斯汀,小克里斯汀耸耸肩,看了看哥里德尔一眼,表情很古怪口

“叫你说就说,我都不在意口你在意什么口”

小克里斯汀裂裂嘴口骚了骚头皮,无奈地说道:“你的老师哥里德尔,其实只是一沱屎,总有一天,你要把他一脚瑞到茅坑里去!”

“啊!,,

“老师把这本魔法大全交给我时,第一件事就是我要找出里面的错误或修改自己认为的不足之处,他说读前辈的书最重要地目地就是要挑他们的刺口”


“明白吧,智贤者也罢,贝尔纳也罢,我也罢口其实都是一沱屎,我们可以吸收他们的知识,但如果他把他们当神来崇拜,那你自己也是一沱屎了!我教小克里斯汀时都是这么说的口我是要你体现自我并超越我,而不是变成第二个哥里德尔口”

哥里德尔伸出那只瘦骨伶仃的手,拍了拍拉尔夫的肩膀口

“喜欢的话口以后经常来我这坐坐,如果你受得了我这沱屎的气味的话口小伙子!”

傍晚的时候,皇帝把所有地龙战士召集在一起,哥里德尔和贝尔纳也叫了过来口皇帝坐在为他搭建的帐篷中央的主位上,碧姬阿姨和老赤龙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边上。


当所有人都到齐地时候,皇帝开门见山地问哥里德尔和贝尔纳二人道:“神龙王的力量,你们今天都见识到了,你们认为,他再次出现的时候,第六变地力量加上龙之叹息,杀得了他吗?”


贝尔纳作思考状没有马上回答,哥里德尔却毫不客气地开口道:“恐怕不行,不,是绝对不行!就算是用第七变的力量,加上三个龙战士联手,如果不用那招李代桃僵地战术的话,恐怕也杀不了神龙王!”

“那一招你真的有把握,能成功吗?”

“这一招,我有七成的把握成功:陛下并不必太担心口”

贝尔纳在一边冷哼道:“七成把握?哼,几个月前,你不是说有十成吗?”

“我那是指一个人,而现在是三个人!”

“李代桃僵一李代桃僵一李代桃僵!哼哼一”

皇帝把四个字放在嘴里念了几遍,又抬起头闭上眼想了好一会儿,再度睁开时,双目己闪闪发亮,脸上的表情分明己下了决断口

所谓的李代桃僵,说穿了很简单口龙战士因为遭受诅咒,一旦使出第七变后的力量,就会引来天劫加身,所以第七变的力量虽然无敌于人间,却无法运用。

天劫的能量每一击都足以和神魔的力量相媲美,哥里德尔这老家伙突法奇想,如果能把这强大的能量加以应用,那就是不亚于雷神之锤的一件超级武器。


智贤者诺查。丹玛斯曾说过,天劫,是自然的力量和人的力量相互吸引而造成,龙战士因为遭受诅咒,所以这种吸引力特别强大口哥里德尔因而推想出,如果龙战士以第七变的力量和神龙王交手,若不考虑的诅咒的因素,比龙战士强得多的神龙王,其实是更容易引发天劫的一因为他的力量更强,对自然的吸引力也更大口于是他就想出了一招被称“斗转星移”的魔法,在天劫发生时,由一千五百名魔法师共同施法,把诅咒的力量转嫁到神龙王身上,由他来代替龙战士受劫口

这一秘法的关键是必须有比龙战士强的对手的存在,才能行这所谓的李代桃僵之计,这就是所谓的超级兵器真面目了口

“琳,你过来!”

如月表情严肃地走到皇帝跟前,看皇帝的表情,大家都猜出来了,他差不多是在交待后事了口果然一口

“跪下!”


如月依言跪下,奥拉皇帝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头顶上,另一只手摘下脖子上挂的一串项链,项链上的链坠是一把金色的钥匙。皇帝以一种沙哑深沉的声说道:“这串项链上的金钥匙,是当年智贤者临终前交给先祖雷资,法比尔的,一起交给他的,还有整个人类的命运口这是他对智贤者的承诺,也是雷兹先祖用自己的一生来完成的承诺口在随后的几十年里,先祖雷兹戴着这把钥匙和对智贤者的承诺,东征西讨,终于为我们人类打下一片江山口在他病逝临终前,这把钥匙又传给了他地儿子口一代传一代口几十年前,我从你地爷爷手里接过这把钥匙,现在我把他传给你!”

用天劫来杀神龙王,此法无异于玩火,凶险无比,一旦失败,龙战士自己就得直接面对天劫口皇帝己有死的觉悟,他现在差不多可以说是在交待后事了口

“如果今天我们失手的话,那么你就是风之帝国的第八任皇帝!”

奥拉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把金钥匙挂在如月的脖子上口

“秀耐达侯爵!”

我没想到皇帝在这种时候突然会想到我口连忙出列跪下口

“在第八代的龙战士中,你的能力是最出众的,不过。4一口”

皇帝转过头,看了碧姬一眼口接着又对着我和善地笑了笑口

“你的身上的坏毛病也不少,不过人材都有一些坏毛病,以后你要好好辅佐琳!你们也一样!”

想不到皇帝居然会这么和颜悦色地对我说话口身后地其他龙战士也相应跪下,然后就是用那种土得不能再土的表情和语气口高声宣誓将来一定会誓死为如月效命口


随后的几天异常的平静,维苏火山停止了喷发,但谁都知道,这平静地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风暴口皇帝与碧姬、科尔狄斯三人成天聚在一起,进行联手合击的配合训练口整个帕米拉平原都笼罩在大战前地紧张气氛中,在短暂的间歇期,我向哥里德尔询问什么是印影术口

“拥有这种特色技地家伙是不是只要看一眼别人的绝技,立刻就能学会?”


“差不多吧,任何招式、魔法只要在他面前演试过一遍,他立刻就能理解其招意与本质,瞬间学会且明了该招式、魔法的缺点破绽!这不光是魔法那么简单的了,还要有极高的智慧和悟性,笨蛋的话,就拥有印影术,看懂了也不明白口”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和神龙王战斗,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这当然,那家伙是头还在进化中的龙,你也看到了,他在战斗中成长进化的速度是多么的可怕!如果在开战的一分钟内我们不能打倒神龙王的话,我认为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逃走口”

“那招李代桃僵,斗转星移的超级武器,真的可以打倒神龙王吗?”

因为神龙王在第一战展现出来的恐怖实力,现在我们己不指望光靠龙之叹息就能打倒他了。


“不考虑力量运用技巧的话,如果神龙王的力量,只是皇帝陛下巅峰状态下十倍的话,我想应当是可以打倒他的口不过力量是皇帝陛下十倍以上的家伙,这世上恐怕还不存在吧。”

“如果考虑到技巧因素的话呢?小克里斯汀说神的力量可以操纵时间你知道操纵时间是怎么一回事吗?”


提到操纵时间,哥里德尔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很久,这才回答我道:“我也不知道一知识是无限的,可是我掌握的,却是有限的口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能解开这个秘密口这也是我冒着危险亲自来这儿的原因之一,我也很想知道,操纵时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口”


平静的日子在第七天结束,这天中午,事先没有任何预兆,沉寂了数日的维苏拉火山突然发出雷鸣般的怒吼,当大家寻声望去的时候,只看见一道巨形的岩浆喷泉由火山口猛烈地喷发出来,冲奔高空口

“快做好准备!”

“快布阵,准备斗转星移大法!”

“姬娜,科尔狄斯,我们一起上,别分得太开了!”

“达克,你们几个小鬼小心点,别太靠近了!”


神龙王突然出山我们这边早有准备,在经历了事件突发初期几秒的慌乱之后,大伙都自发地按照事前的分工安排,各就各位口皇帝三人变身直接冲向火山口,贝尔纳率领一千五百名魔法师队伍布阵施法,青年一辈的几个龙战士则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口比起上一次,包括乔西在内,我们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一件装备一望远镜口这次我学乖了,背哥里德尔的苦差丢给了波尔多,他没有武器,打架基本上没有他的份了,背人这事还是让给他吧。

由火山口喷出的岩浆火柱直径达数十米,高速地喷向高空,最后在千余米高处向四面八方绽放开来,远远望去,好像是一枚节日里施放的礼花口

光凭火山自身的能量是不可能把岩浆喷得这么高的,肯定是神龙王干的,他是有自我意识,有高度智慧的龙,他是在向我们示威吗?

奥拉皇帝、碧姬、科尔狄斯在三人悬浮距火山口边缘不到一百米的空中,和上次他们三人各占一角不同,这回他们三人并肩而“立”,紧紧地靠在一起口

“准备好伞,孩子们,要下雨了!”

岩浆仍然不停地喷上高空,仿佛无休无止,数十秒后,天上下起了火红的岩浆雨口知道神龙王有印影术的特色技,我们照旧用上次用过的空气护罩来抵挡口

“他要出来了,我看到他在下面慢慢上升!”

“乔西,你干嘛,快把银月之眼收了!”

“没这个必要,他的印影术比银月之眼要高明多了!”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由火山内部潮水般涌出来,我感到呼吸困难,脸皮有些发麻,我用手一摸,竟摸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他要出来了。一快到火山口了。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当神龙王在火山口现身的一瞬间,疾喷不止的岩浆倏然而止拥有银月之眼的乔西“看”得最清楚。他居然对自己的特色技产生了怀疑,揉了揉眼睛,收起银月之眼,拿起了望远镜,4

“居然不是龙了”一把龙之叹息握得紧紧的如月。

“我在做梦吗?我眼花了吗一”一身体在慢慢后退的波尔多口

“这是什么怪物啊?”一抹冷汗的迪卡尼奥口

“他没有龙的门户之见啊,居然连自己的躯体都舍弃了!”一笑得极勉强的小克里斯汀口

“我知道他会进化得很可怕,不过进化成这个样子,也实在太离谱了吧!”

一目瞪口呆的哥里德尔口

我说了半句并不太好笑的笑话:“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和平地解决问题?比如说给他个一”


在看了复出的神龙王第一眼之后,包括如月在内,我们每个人都紧张得汗流演背口破关而出的神龙王,我们己经认不出他来了,因为现在的“他”根本就不能说是一条龙了,说他是龙战士或许还更贴切一些吧。



第五章天劫


出现在火山口的神龙王,己经脱离了龙的原始形态口七天的进化,他在外观上完全抛弃了原先笨重的龙的形态,变作柔和的人形体态,四肢演化成和龙战士类似的外观,除了体积要比龙战士膨胀了一倍以上一迪卡尼奥在我们一行中,体形最为高大,但和神龙王相比,身高也只能勉强达到他的腰部口


他和龙战士最大不同的地方就是玄铁色的头颅和勉强标识出龙族特征的尾部,聚满角质化、巴掌大小,波浪形排列的黑鳞,由后腰尾椎骨四下散开,如同披风一样随着他的缓缓升起而扇动着口原本车轮大小的一对金色龙眼己浓缩成鸡蛋大小,却绽射出更加灿烂的光芒,让人难以直视口


不仅体形,就连面部五官,他也开始拟人化了口尤其是唇与鼻,从形态上看和人类相差无几,当然了,那张裂至腮帮的大嘴,朝天的蒜鼻,布满面部细小黑亮的鳞片,还是在时刻地警告我们一他不是人口


当他张开嘴低声咆哮时,上下各两排牙床里冲出的龙牙和最锋芒毕露的匕首相比,都丝毫不显逊色口在他的背部,从颈根到两肋,六只巨大的龙翼卷起阵阵旋风,可以看到有变幻着色彩的液体在透明的膜翼中迅速流动着,渲染出霓虹一样的光泽口这些翅膀在形状上和龙战士变身后的龙翼几乎完全相同,只是排列的方式大相径庭,和路西法的六翼一模一样口在每只翅膀折角处,嵌着一只拳头大小,忽明忽暗的魔眼,随着翅膀本身的光彩变幻着。释放出寒冷但又凄美地极光。


最令我吃惊地地方口是眼前这位人形的神龙王身体表面竟覆盖着一层黑色皓石般的恺甲一那是运用神龙不死身后龙气在身体表面形成护恺口他的特色技是印影术,如今以人形和我们作战,更可以将从龙战士身上学去的武艺发挥出完全的威力口

波尔多叫嚷道:“我不喜欢这个浑身发绿的家伙!”

迪卡尼奥哼道:“你色盲吗?他明明是棕黄色的!”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是蓝色的?”

“我看到的是金色地,乔西!银月之眼看到的是什么颜色的?”

我们突然发觉,我们每个人眼中的神龙王地颜色竟全不相同,最诡异的是看到的色彩竟与自身龙恺地颜色相同,大伙在惊讶之余,一起把目光投向拥有银月之眼的乔西口

不会武艺地押西却在这个时候嚷道:“我看见的那家伙,是透明的口水晶一样的颜色,连骨骼都可以看见口”

乔西冷冷地答道:“我的肉眼看见的是银色的,但用银月之眼看见的却是无色透明的神龙王!”


不同的人看上去颜色都不一样,暗系的觉得他是黑色的口风系的是绿色的,水系的是蓝色的,拥有皇龙惊天诀口六系力量的如月,却认为他是金色的口见鬼了口进化后的神龙王到底是什么属性,什么色彩的啊!

哥里德尔兴奋而颤抖地回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神龙王的真正属性,就是传说中只有创世之神才拥有的,曾经是独一无二的属性一无,

“无?”

“对,无属性的无,正因为没有属性,他才可以随意转化身体的属性,才可以使用印影术随意学习任何属性的武艺!”


“我是押西,什么魔法都不会!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也是无,所以我看到的神龙王是透明的口正因为是‘无’,所以不受任何限制,可以以一种力量演化无数力量的特点!对比之下,公主,妹的三头黄金龙力,只是将六系不同的力量合为一体,但火是火,风是风,暗是暗,本质仍然没有改变,和无属性这种以一化万的特质相比,还是差了点口”


哥里德尔说话口无遮掩,竟当面对如月说三头黄金龙力不如神龙王的“无”属性的力量!但这回如月并没有被他的话激起好胜心,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小克里斯汀把哥里德尔的意见看法用传心术传给直接面对神龙王的皇帝三人口

我问道:“老家伙,‘无这种属性除了可以千变万化外,有什么特点或特殊的本领?”


“无代表的是力量修炼的最高境界,正是所谓万流归宗,你们中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将自己本系的力量修炼到最高境界,最终突破属性的限制时,自身的属性自然会变成‘无’口不过几万年来,只有創世之神做到这一点,就连米伽勒和路西法都做不到!”


说到这,哥里德尔怪异地一笑,自语道:“至于说特殊的功用,我也不清楚路西法和米伽勒,不知道这两个家伙现在达到这个境界没有?最接近神的龙,果然一点也不假啊!”


哥里德尔的话说得我浑身发寒,路西法和米伽勒这两个神话级的人物我都有幸见识过,如果想要的话,他们俩几乎可以随意秒杀帝国中任何一个龙战士口而眼前的神龙王,力量特性居然比他们还要高出一筹,而我们竟还异想天开地待在这儿,妄想打他身上那颗龙之魄的主意口

“别那么紧张嘛,他虽然拥有最顶级的力量,但在力量的运用技巧上,至少现在不会比我们高明多少,再强大的力量,不会运用还是白搭!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嘴上说得轻松,哥里德尔却不停地用手抹额角上的冷汗,事实上包括如月在内,所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心里都在打鼓口

我正想问哥里德尔有没有更好的主意,手中的逆鳞突然嗡的一声颤动起来口

“这种压迫感好热!”

“是赤甲龙第七变的力量!”

“还有碧姬阿姨,啊,陛下的!”


逆鳞、冰魄、映月、‘凉天,四把神兵同时发出敬畏地颤动口三重感觉不同口却又同样令人窒息地压迫感从远方迎面扑来,第一重是灼烈的热气,第二重是触肌生痛的风压,第三重却是雄霸天下,舍我取谁的霸气,三种无形的压力按照三位龙战士力量由弱到强的顺序一一爆发开来口皇帝的身上发出金光,碧姬的身体发出幽深的绿光,而科尔狄斯为灿烂的红光所笼罩口

进化后地神龙王,那强大得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人无法仰视!直接面对这条最强的龙,皇帝和碧姬、科尔狄斯终于决定甘冒天劫降临的危险口解开体内最后地的封印口


力量的自我封印就要解开,不能存于人间地第七变力量即将重现口龙战士第七变的力量,超越龙、接近神,为众神所忌惮口为万物所诅咒,使用地代价就是上天的雷霆一击口本来,凭着龙战士第七变后的力量口举手杀十万,跺脚灭全军也不是什么大话口可惜三百年来这种力量根本无法用在战场上口受到诅咒这条锁链的制约,只要龙战士解开体内力量的自我封印,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立刻就会斩下,直接将他们轰至灰飞烟灭口


三百年来,能经历天劫而不死的龙战士,只有雷兹和先祖里特二人口然而以雷兹皇者的强悍无敌,熬过了天劫之后也是五痞七伤,几个月不能恢复过来口至于先祖里特,他和希庇斯的决斗,当时是两个极端力量的碰撞,相互抑制下,对大自然的吸引力减轻,天劫比正常情况下迟了一会儿发生,威力也小了很多,否则那惊天动地的一战在一开始就会结束一两个受到天谴的龙战士在第七变力量发挥前的一瞬间就会就会被天劫击得粉身碎骨。

眨眼的功夫,先前被岩浆烧成火海的天空,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干了所有的光亮,连乌云都无法用肉眼区分,整个世界轰然崩塌,陷进黑暗幽深的地狱中口

“嘶啦!”


一道湛蓝色的闪电划破黑暗,就像在一个火药仓库里投下了一颗火星口刹那间的连锁反应之下,天地间的每一处空间都因为闪电的光芒而猛烈膨胀,扭曲变形,让人产生出再也无法找到容身之地的恐惧口黑暗在接踵而来的电光链中被割裂成童粉般的碎屑,连脚下的大地都被电光之箭攒射得斑驳陆离,让人难以分辨这到底是宇宙的终结还是更始口

由神仓。ij造的整个世界,都因为大自然的愤怒而战僳着,倾塌着,此时的世界在神的眼中,仿佛一切都变成多余口

天空中布满了雷电,数量之多,密度之大,能量之强一这己不是天空,己不是云层,而是雷电的海洋在发怒!在狂啸!

凭着先祖的的记忆,我并非没见过天劫,但与这万雷天劫的场面相比,这三百年间发生过的数十次天劫只能说是吓唬小孩的玩意口

就在天空的震怒,大地的颤抖中,伴随三个龙战士体内力量的急速提升,雷电的海洋中慢慢地浮出了三只凶眼口三只凶眼一字排开,下方正是那三位触犯天条的龙战士。


意识到天劫来临,我们谁也不敢飞在空中逗留,全部急速下降落到地上,五人联手在地上打了一个深坑,一起躲了进去。远处传来强烈的魔法波动,贝尔纳率领一千五百名魔法师,开始施展哥里V.尔所創的那招“斗转星移”的魔法,转嫁天劫的目标,只要能够成功,应劫的就是比龙战士强得多的神龙王口


太阳早己被雷电的海洋吞没,闪烁的电龙成为光明唯一的来源口我听到牙齿打架和关节颤抖的声音,扫视周围,发觉竟是从迪卡尼奥和乔西,以及小克里斯汀身上发出来的,至于波尔多则吓得将头埋进土里,不敢看天口我想取笑他两句,却发觉自己的上下牙齿也在打架,先前听到的声音,其实是自己身上发出的口

“父皇一”


如月是惟一没发抖的人,她趴在地上,抬头望着空中那三个发光的明亮身影,眼眶里全是泪水口我知道她为什么流泪,如果神龙王的龙之魄能为龙战士解除诅咒口奥拉为了女儿不惜冒险承受天劫口确实是很令人感动的口

“三个龙战士同遭天劫,能量绝对不是三个一相加等于三那么简单!这是有史以来最强地天劫!”

大自然地愤怒令皇者畏惧,勇者退缩,智者哭泣,能忘记恐惧的只有疯子。

光暗交错的地洞里,哥里德尔一个人疯狂地大叫着,他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脸上尽是汗水,精神正处于极度兴奋的歇斯底里状态口

“太棒了,真是太壮观口太伟大了!”

“封印就要解开了一第七变一解开了!”


乔西颤颤抖抖地念叨着,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雷电的海洋在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推起第一波的洪峰口所有的雷电受到召唤似地由四面八方聚集到正中央地那颗凶星上,汇成一条巨型电龙,由高空中狠狠地击下口

天劫口就在皇帝三人解开封印的一瞬间爆发口

它要毁灭的目标一目标一目标正是神龙王!

刚刚在火山口出现,才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的神龙王口就在刺目成盲地闪光中被来自天空的雷电洪流重新轰回火山内口

“轰!,,


震耳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大地在这一击下发出痛苦地痉挛口伏在地洞中的我们只觉得身体一轻,地面像摇筛子似地抖了一下,把我们重重地颠了起来口我勉强抬起头朝维苏拉火山望去,火山口处鼓出一个巨大地红色泡沫,向外涨出,泡沫破碎之后,红色的岩浆在爆炸绽放出的耀眼白光指引下,以极高的速度四处飞溅。

为了闪躲避随之而来的爆炸冲击波,我们五个全都贴着地面趴在地洞里,大家的手牵着手,力量联成一体,结出一个防护气罩抵挡飞溅乱射的岩浆和碎石。


在大自然无敌的力量面前,强如龙战士也只是一头无助的绵羊口飞溅的岩奖,激射的碎石打得防护气罩啪啪作响,大家谁也不敢松懈,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将体内的龙力不断输入气罩中增强防御。

“哈哈哈,斗转星移,李代桃僵,终于成功了!”

哥里德尔被小克里斯汀紧紧地压在地上,疯癫般地笑个不停口

“老家伙,给我闭嘴!”

迪卡尼奥受不了他,正好哥里德尔就在他身边,肌肉男抬起胳膊肘把他的脸狠狠地压进泥土里,我们才获得了稍微的安静。

“唔,这手,我抓的是谁的手?”


我的右手牵着如月的手,左手牵着波尔多,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如月也意识到了口如月看了我一眼,我们的目光在空中撞击了一下,借着天空雷电的闪光,我看见如月很羞涩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爆炸的冲击波来得快,去得也快,几秒后激荡的能量暂时平息,但被冲击波抛到天空的岩浆和巨石开始大量回落,把大地砸得坑坑洼洼口无巧不巧,有一块马车大小的巨石恰好就朝着我们藏身的地洞处猛砸下来口要是让它砸个结实,我们五个人肯定会成为有史以来死得最窝囊的龙战士。

“危险,快离开这儿!”


幸运的是,一直用银月之眼扫描四周的乔西发现了这块要命的石头,提前预警,大家狼狈不堪地逃出地洞后不到一秒,轰的一声巨响,原先的地洞就被这课燃烧的巨石填平了。


狂暴凶猛的冲击波己经过去,从天而降的岩浆雨夹杂着大大小小燃烧着的石头,仍然不停地在身边落下口维苏拉火山方圆十公里内的平原,到处是一片火海,落到地上的岩浆把这儿燃成一片人间炼狱口我朝维苏拉火山望去,刚才那天惊地动的一击,掀掉了整个山顶,把整座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岩浆湖泊口


湖的正中央,神龙王双脚立于岩浆湖面上方数米处,身体被一个透明的彩色护罩所包裹,六只龙翼向六个方向展开,展至最大极限,翼折处的那六只魔眼己经睁开,红、黄、蓝、绿、黑、白,六只魔眼射出六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六角星形防护结界,从天而降的电龙仍然在张牙舞爪地嘶咬着湖中的猎物口但在这层阻碍面前口却被硬生生的挡住了,双方像角力似地相互推扯着口在神龙王地身边,一绿、一黑两个明亮地光点像萤火虫般围着他不断地发动攻击口


天劫己被转嫁到神龙王身上,第七变的力量可以毫无顾忌的任意施展口神龙王为天劫所制,虽然靠着魔眼暂时抵住天劫,身体却被压得无法移动口碧姬人枪合一,以身体为武器,疾风瞬移的高速配合风系杀伤魔法时空之痕,在身体表面形成恐怖的风压口当她的身体在岩浆层上方数十米的空中掠过时,带起的风压如裁纸般将浓稠的岩浆向两边划开口在身体两侧竖起两道数十米高的岩浆火墙口对于拥有第七变力量地赤甲龙来说,岩浆和温泉没什么区别,他将大半个身子浸在岩浆中,人刀合一口同样是以撞击方法对神龙王发动攻势,谈全身燃出黑色火焰,身体所过之处口岩浆全部气化蒸发口

神龙王要分一大半的精神和力量对付头上的天劫,双手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做出有限地动作一张开双手口将手掌贴在彩色的魔法护罩上,注入能月已口


碧姬风系的撞击式攻击,就算是比钻石还坚硬地物体,都可以像切豆腐般轻易地切开;赤甲龙的黑焰,连岩石都能气化口可是在这层彩色地魔法护罩面前,却半点用处都没有,仅仅在力量碰撞时,令护罩微微向下凹陷了一点,攻击一旦结束,立刻恢复原状口


三人组合中唯一没有动手的奥拉皇帝,他就悬浮在百米外的空中,四肢舒展,全身霞光萤绕,正全力吸收周围的魔法元素口六重咒杀威力无穷,准备时间本没必要这么长,皇帝迟迟不发动攻击,正在要把吸来的魔法元素在体内充分地压缩,尽量多吸取一些魔法元素口这种超长时间的准备,使出的六重咒杀威力也将倍增口

我奇道:“阿姨和比塞亚叔叔的攻击打不穿神龙王的防护结界,为什么还要发动攻击?这不是白白浪费力量吗?”

乔西答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以神龙王的力量,就可以将这道天劫打散!他们虽然打不穿护罩,但神龙王最少分了一半的力量去应付他们的攻击!

“再加上龙之叹息,能不能打穿那个防护罩?”

如月一边说着,一边取下了背上的龙之叹息口


哥里德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别太心急,公主,这只是第一波的天劫,第二波马上就要来了!”他骑在波尔多的脖子上,抬头看着天空口我跟着望去,最左的那颗凶星此时也在闪烁着刺目的白光口


感应到天空中凶星的变化,碧姬和科尔狄斯同时放弃了对神龙王的攻势,一起飞回皇帝身边为他护法!就在他们脱离神龙王的一瞬间,一道巨大的蓝色光柱由高空斜射而下,再次将神龙王笼罩其中口

冷气迎面扑来,是冰劫,水系的力量,绝对零度的冻气!

天与地再次碰撞,炽热的岩浆遇上绝对零度的冻气,又一次引发剧烈的爆炸。

此次爆炸纯是温差过大造成的,威力比前一次要小得多了,岩浆和碎石飞了几百米就力尽洒落口因为低温,那些熔化飞溅的岩浆在空中瞬间被冻成石块。


冰冻的力量压倒了岩浆的热力,大地开始冻结口以神龙王为中心,波纹状地向四面扩散,地面上因温差过大而形成的小规模爆炸响个不停口天的力量,毕竟是无法抗拒的,硬是把岩浆的火海变成了冰湖口神龙身体的魔法护罩外围,包了一层厚厚的坚冰,除了他自己以外,冰湖内的一切事物全被冻住口寒冰以波纹扩散的方式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眨眼间就将整座维苏拉火山变成了一座闪闪发光的冰山。


寒气逼人,我们距神龙王足有近千米远,却仍然冻得牙关打颤,不得不运劲抵抗口哥里德尔还算运气好,虽然无法运用魔法,也不会武艺,但他有个操纵魔法最精确的魔法师徒弟,直接提升身体周围空气的温度,才算没把他冻僵口

“你们知道吗?猪肉在绝对零度的低温下会发光,铁在这种环境下一碰就碎……,,

哥里德尔依然在卖弄他的知识,但没有人听他的,大家所关注的,就是受了这第二击的神龙王现在如何了口

举目望去,挨了冰劫轰击的神龙王依旧安然无恙口那个六角星形防护结界,在双重天劫的打击下,仍然完好无损口

“该死,我怎么忘记了绝对零度下的超导现象!”


想不到神龙王竟利用冰劫产生的绝对零度的低温,在护罩表面制造出一层超导体的冰罩,将雷电的力量全部导入地下口虽然承受两重天劫的打击,但实际上他承受的压力并不比一重天劫强多少口


“真是聪明啊!居然想出这种方法!幸好还有第三击!”哥里德尔发出由衷的赞叹,这时右边的那颗凶星开始闪出耀目的光芒口感应最灵敏的乔西第一个看出了名堂:“我感到火元素在急剧波动,应是火劫!

“公主,准备好!”

我们推进到距神龙王五百米远的地方,在哥里德尔的指挥下,如月从背囊里取出三支杀龙箭,架到龙之叹息上,这三支杀龙箭呈黄绿色,散发着和龙之叹息相同的气息口

“乔西!,,

乔西挥动映月,发出一道祝福圣光,照在如月身上,我知道他在帮如提升反应神经的灵敏度口

“小克里斯汀!”

冰魄在空中画出一圆圈,一道蓝光笼罩如月全身,加强如月这三箭的力月已口


吱的一声轻响,如月拉开了银色的弓弦,注入黄金龙力拉成圆月,龙之叹息向外散发着破龙、封龙两种不同的气息,在吸收了银翼龙的圣力、沧海龙的魔力之后,威力更加倍增。


三道青色的光影一闪而没,我们早就识趣地闪到一边,避开龙之叹息形成的力场口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火柱由第三只凶眼处射下,击向遭受天劫的神龙王口早己凝聚满力量的皇帝也配合着在适当的时机打出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强的绝招一六重咒杀口天劫加上六重咒杀,附近魔法元素己经很稀薄,碧姬和科尔狄斯并没有强行出手,而是把自己的力量全部注入奥拉皇帝体内,三人力量联为一体,令六重咒杀的威力更加强大……六重咒杀一出,一个更大的彩色光罩在神龙王的身体四周形成,风三臾剑丈土光暗六大元素揉成一团,向内急速收缩压迫口天上白、蓝、黑三道能量柱一齐打下,火劫会破坏保护神龙王全身的绝对零度防护屏罩,令神龙王无法再取巧,雷劫也将发挥威力口冰火相克相生,三重天劫齐聚,威力足以将任何事物化为粉末,再加上一招顶级魔法六重咒杀,这四种力量加起来,即使是米伽勒或路西法在此,也要避其锋芒。

神龙王完了!

“可怜的家伙!”


杀龙箭离弦飞出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哥里德尔惋惜的长叹声口一种兔死狐悲的凄然感油然而生,我通过望远镜望着那条被冰封住的神龙王,想把这条創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最后的形象留在脑海里。


就在这时候,我心神一颤,在神龙王的身上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口变化始于它那条拖地的长尾,先是尾尖,一根锥形大小的黑影从尾尖向上伸出,不断上升,不断扩大口眨眼的功夫,锥形黑影如风帆般沿着神龙王的尾尖直至脑后升起,宛若迎风扬起的一面大帆。

我们一直找不到的神龙王的第七翼,终于出现了,原来他是生于背脊骨上的垂直翼!

垂直翼完全诞生的一刻,在我眼里一直是黑色的七翼神龙王,护体的龙恺、遍布全身的鳞甲,六只龙翼,包括那新生的翅膀,瞬间变成了水晶般的透明色。

就在这时,第三波天劫轰下,黑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神龙王的身体。



第六章操纵时间


火劫击中神龙王前的一瞬间,神龙王周围的景物,有如往水中的倒影投入一颗石子后的影像,表面出现一圈圈的涟漪,一切都模糊起来口涟漪以一种波纹的方式向四面八方扩散,波动瞬间就将远处观战的我们包了进去口

如月射出杀龙箭口

“可怜的家伙!”

皇帝打出六重咒杀口

火劫从天而降,轰向神龙王!

波纹般的涟漪过后,这一过程在我面前重复了一次,然后是三次,四次一直至第六次口每次一重复,我的身体不仅重复做着刚刚做过的事情,大脑也在重复地思维着口

一切都只是在重复地发生,只是重复,唯一的不同就是,每一次重复中,处于天劫、六重咒杀联合打击下的神龙王,在我的眼睛里都多了一个口

一个又一个的神龙王,就像是从他身上分出的分身,出现在他的身边口红色是火,绿色是风,蓝色是水,黄色是土,黑白是暗与光,每种色彩,每种属性的神龙王各一个口

我们真正察觉出不妥,是在第六次的重复之后,时间运行恢复正常的那一刻,这时候我们的大脑才结束了重复思维,开始继续运行口


如月“第七次”射出杀龙箭、哥里德尔“第七次”发出兔死狐悲的感叹、皇帝“第七次”使出六重咒杀、火劫“第七次”从天而降一而神龙王一他的数量己经由一个变成了七个口

绝对不是那种玩女人分身术的把戏,因为紧靠着神龙王站立的六个身影,每一个都有他百分百的力量口

时间地震荡,并没有停止,反而以另一种方式变本加厉口

三重天劫己经临头口六重咒杀地光波也由外向内挤压口如月射出的杀龙箭己达到百步之外口在这关键的一刻,我发现一切都在变慢口


如月放下龙之叹息的动作在变慢,哥里德尔张嘴闭嘴的动作在变慢,六重咒杀的光波的收缩速度也在变慢,就连由天而降的天劫,那道悬于神龙王头上不到一米处的黑色火柱,也以一种慢得近乎悬停的状态向下压口

什么都在变慢,就连人思考地速度,也在变慢口


处于外围的六个神龙王,身上的龙恺带着不同的色彩口同时击出一拳,六只拳头击碎中央本体神龙王外壳地坚冰,一起击在他的身上口他们的动作很慢,慢得就像蜗牛在爬口动作却很整齐,整齐划一得仿佛只是用一只手打出一拳口

神龙王地第七翼,原来是时间之翼!


面对一个神龙王无法应付的危机口他亮出第七翼,以我们所无法理解地“无”的力量口将时间与空间分离,从不同的时空提取出不同的自己口一个神龙王挡不住三重天劫加一记六重咒杀,但七个神龙王联手。


同时吸收六个“自己”的力量,虽然这六个副体全是“自己”,心心相通“,力量相同口但这六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入体,力量瞬间提升六倍,远在身体的承受能力之上,稍一不慎必定爆体而亡口唯一的出路就是利用这六道力量属性不同,相生相克的特点,让其互相制约,降低反噬,以巧制强,方能运用自如口

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得要求注入体内的六重力量速度和强弱要完全一致,绝对一致,不能有半分差错,其中的难度之大,近乎不可能一

“操纵六个慢慢滚动的皮球要比操纵六个高速飞行的球容易百倍!”

于是神龙王操纵时间,令时间变慢,将一切变为慢动作口他是操纵时间的“人”,别人的思维在变慢,他却是例外口就这么轻易地将这近乎不可能的事情顺利完成口

“操纵时间的人,可以操纵世界!”

智贤者说过的这句话,现在证明一点也没有错,七变后的龙战士和仓。ij世神最完美的作品,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级别上口


吸收了六个副体的力量,本体的神龙王双手手指合成三角形状的空隙,高举过头,身后的六只龙翼变为六种不同的颜色,魔光闪烁的六只魔眼射出六道六色光芒,齐聚到手中三角形的空隙处,绽放出彩色光亮口

变慢的时间恢复正常运行,神龙王的第七翼随即消失不见,身边的那个六个神龙王也一并消失。

天劫降下,六重咒杀聚合,杀龙箭射至。


一个七彩的光罩由双手间的三角形空隙处向外涨开,直接与向内聚合的六重咒杀碰撞,与此同时,由尾尖开始,一直延至肩膀、手臂,手指,就像依次点亮的魔晶灯,神龙王的身体一处一处地亮起来,越来越亮,直到指尖,三角形的空隙中迅速诞生出一个彩色的能量球口


合在一起的双手猛地分开,被压制的彩色能量球向上弹起,瞬间膨胀至桌面大小,迎向三重天劫的轰击口而这个时候,那个向外扩散的七彩光罩也与收缩的六重咒杀撞击在一起口


物质湮灭的闪光将整个帕米拉平原照得一片雪亮,比闪光更可怕的能量冲击波横扫了周围的一切,维苏拉火山在爆炸声中崩溃,如月射出的杀龙箭在风暴中不知所踪口己经预感到这一切的我们拼命地往地上降,却还是迟了一步口我们还来不及在地上打个避风的大洞,无可抵御的能量风暴,己将所有人像枯叶一般吹得漫天飞舞口

“妈妈!,,

“太壮观!,,

“太猛了,挡不住了!”

身体在地上又滚又撞又飞,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强大的风压吹得我无法呼吸口

混乱中什么灵觉直觉都不存在了,我的身体不知和谁撞在了一起,出于本能的反应口我抓住对方口而那人也同样抓住了我。


就像溺水者出于求生的本能反应,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身体被狂风卷着飞起又落下,和地面狠狠地亲吻了几下之后,我们终于抓住机会,两人同时出拳,将手臂插入地下,将身体暂时固定住口

“是如月!”

感应到对方地龙力特性,我立刻知道自己抱住地人是谁口


能量冲击波虽然威力巨大,恐怖之处却主要在于大范围内的破坏口得到片刻的喘息口我们迅速找到了应付这种爆炸冲击波的方法口冲击波的激流搅得周围的魔法元素一片紊乱,使用魔法变得相当困难,我和如月把龙力送入身下松软的土中,在地上压出一个可以藏人的浅坑口


上方是摧毁一切的冲击波口大地也在这一击下颤抖着,我和如月紧抱在一起,拼命地将身体紧贴着地面口现在虽称不上是生死关头口但在这人力无能为力的环境下,一种同舟共济口患难与共地感觉油然而生口

我发现如月的脸就在我面前数分处,彼此呼出的气体都能吹到对方的脸上口


先前和地面撞了好几次,我们俩全都狼狈不堪,身上脸上尽是泥土口如月俏丽地脸上沾满了灰土,黑黑的一大块,头发也乱成一团,神情还带着一点惊惶口她的样子很狼狈,这又让我想起了和斯罗一战后地如月,那时她也是这样的。

天空一阵大亮,神龙王地朝天一击击退了天劫,彩色的能量球推着三道重天劫飞向天空,直撞天上的凶眼,能量冲撞下爆出万千光芒,状如菇茵,璀璨缤纷口

光与暗的闪光中,我突然发现狼狈不堪的如月其实是最美丽的,尤其是她露出惊‘厘的表情时,再看不到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高傲口

“夕尔真美!,,


出于某种本能,我伸过头,嘴对嘴地将如月再次吻了个结结实实口这回我不会再犯上次犯过的错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嘴唇上,我的唇一沾上如月的唇立刻就深吸了一口气,唇尖传来芳唇柔软饱满的感觉实在令我感到有些晕眩口


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吻吻个正着,如月本能的把头向后缩,不过在这种环境下,她又能缩到哪儿去口我的头如影随形地跟着贴上去,两下子就把如月逼到退无可退的绝境一她的后脑勺碰上了边上的土壁,再没地方可逃了口

这回如月并没有像上次那般,给我一记重拳,打得我满地找牙,就那么一动不动,任我吻着口

“就算被她一拳打死我也认了!”

没有挨揍,我胆子更大了,手脚立刻放了开来,左手一揽,托住如月的后脑微微用力向前压,大舌趁机抵开她微启的牙关,直向口腔深处探了进去。

如月的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香滑小舌被被我憋意吮吸,整个娇躯三软了下来,瘫我的臂弯中一


我毫不客气地吮吸着如月的香舌,将吸来的津液一口一口的咽入肚中口到了最后,我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另一只手也摸到了如月的屁股上,大手一抓,将那结实的臀肉牢牢地抓在掌中口

我的下身本能地起了男性的生理反应,硬梆梆东西顶着如月的小腹,这立刻让她感觉到了口

“呜一太过分了!”

过犹不及,被我的龙根隔着衣服一顶,如月慌乱起来,忙本能地把手放到我的胸口上,将我推开了一点口

“琳,现在的妹,真是美极了!”

现在的如月全身软得没有几分气力,身经百战的我哪里猜不出她现在欲迎还拒的心态,厚起脸皮说着百试不爽的哄女孩子的甜言蜜语,又要吻下去口

“小心!”

浑身发软的如月突然肌肉紧崩,主动地搂住我,我们俩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口


轰的一声响,原先我们藏身的浅坑己被一块大石头砸出一个深坑口冲击波造成的风暴己小了很多,但爆炸扬起的碎石却化作更猛烈漫天石雨,僻僻啪啪地往地上砸口刚才真是运气,当我抱着如月狂吻的时候,我们俩都处在极度失神的状态,如果这块大石头早一点砸下来,绝对能将我们砸成肉泥口

老天己不给我偷香的机会了,应付密密麻麻的石雨,己弄得我和如月手陀脚乱口不过刚才那种温馨浪漫的感觉,己永远地留在了我的心里口

“小心头上!”

“我来对付!”

“边上!”

“早看到了!”

我和如月肩并站着,配合着将攻来的飞石击飞挑开,无法硬撼时,又相互拉着对方的手闪避口战斗中偶尔目光交错之时,彼此间都会向对方送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口


集结了七个神龙王力量的朝天一击,将天劫推回原位,最终击散口凶眼消失后,天空中现出一片绚丽的光彩口强烈的魔法元素波动,令劫后天空异象连连,时而射出幽幽绿光,时而又发出森森的蓝光,异象千变化,一切都是大自然这个魔术师的诡橘表演口


碎石雨和风暴渐渐平息,片刻的宁静让我们有机会欣赏这天空中的美景,如月踞起脚尖,身体轻盈地打了一个转,孩童般朝天地伸出右手,做出要把那绚丽的色彩摘下揣在手中的动作口刹那间,她的脸上露出一道少女般明亮灿烂的微笑。

“真美!”

她痴痴地自语着

“真的很美!,,

我刚在心里跟了一句,还未说出这句话,如月突然过头来,面色瞬间回复到从前的冷傲口

“神龙王呢?他好像还没有死!”


转眼间,先前那个有着彩虹一样灿烂的微笑,毗着白牙,做着仰天伸手捞取极光动作的少女,己经消失不见,现在站在我的面前的,是雷兹的第八代传人,未来的女皇帝,如月公主口

我后退了一步,强行把脸上的表情换成一脸的恭敬,低头道:

“是的,他还没死!”

如月转过身去,扫视周围的环境口

“得赶快把其他人找来,这儿很危险!”


就在这时,三个身影高速地掠来,落在我们身边,是皇帝三人口皇帝的一声大吼,惊醒了沉迷于美景中的我们,发愣的我们连忙将手分开口碧姬的腋下夹着受伤的小克里斯汀,在刚才的冲击波中,小克里斯汀又摔又撞,似乎受了伤,现在己昏迷不醒口

“你们俩还不快走,发什么愣啊!”

奥拉皇帝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眉头一皱,一弯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如月惊叫道:“父皇!”

如月想扑上去查看皇帝的伤势,却被他一记空拳挡住了身体,皇帝强打精神,温柔地看了如月一眼,

“神龙王杀过来了!你们快走!”

就在这时,一股迫人的压力由天而降,天上出现了一个明亮的金色身影,是神龙王,他正快速地向我们逼近口皇帝目光转向我,眼里露出一丝恳求的表情口

“达克,替我照顾好琳,你们快逃!”


一向对我冷漠的皇帝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我的感觉很是怪异口皇帝不再看我们,双手握紧杀神,和老赤甲龙一起飞上空中,迎向从天而降的那个大敌口碧姬把小克里斯汀扔给我,碧落一抖,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口

她匆忙而焦急地丢下了一句话:

“带上其他人快走,有多远逃多远,别干傻事!”

一金一红一绿三个身影,化成三道光柱,迅速地迎击天上那个近似于神的超级生物口

面对着连天劫都无法打倒的神龙王,强如奥拉皇帝,都认为这一战负多胜少,否则他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七章无效空间里的战斗


我和如月很快就找到了乔西和迪卡尼奥,迪卡尼奥有泰坦龙躯护体,不畏寻常的物理攻击,在刚才的风暴中他几乎毫发无伤口这个大块头脑子不太灵活,人却挺义气,风暴中他以自己的身体为屏障,保护乔西,所以乔西也没有受伤口


乔西和小克里斯汀都擅长回复魔法,他替小克里斯汀检查了一下伤势,发觉他只是在风暴撞断了几根肋骨口在刚才的能量风暴中,运用魔法极其困难,纯以魔法战斗,变身级数又低的小克里斯汀吃亏最大口不过在乔西用白银愈合手治疗之后,他很快就苏醒了过来口

至于波尔多,很奇怪,我最初借助龙力感应查找他的位置时,发觉他居然远在十公里外,现在他正高速向这儿飞来,己经快到了口


如月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那儿云浪翻滚,电光闪烁,时不时传来巨大的爆破轰鸣声,虽然看不见,但从那巨大的能量波动,我们猜得到皇帝、碧姬阿姨他们与神龙王的战斗是多么地激烈口天劫刚刚被神龙王击退,暂时不会再发生,皇帝他们正是用第七变后恐怖的力量和神龙王战斗口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提议道:“是去帮阿姨他们战斗,还是按陛下的意思立刻逃走,得赶快做决定了!这样不走不逃不战斗,是最糟糕的!”

皇帝和老赤甲龙要是真的被神龙王一口吞了,我一点也不会难过的,但碧姬阿姨的安危我却是非常关心的口

“达克,刚才你看到的神龙王是什么颜色地?”

“金色地,你呢?”

“我看到的也是金色的口其他人呢?”

“一样!”


如月静默了一会儿口摸了摸背上的龙之叹息,开口道:“刚才我们的那一击,神龙王一定受了重創,否则他的颜色就不会是这种纯粹的金黄色一他肯定是用印影术,把皇龙惊天诀学去了!”


父亲正在和世上最恐怖的对手进行殊死的战斗,但如月表现出惊人的镇定、冷静和条理性,实在令我吃惊口她地目光扫视着四周,我知道她在等谁口哥里德尔来这老家伙虽然个性张狂,‘懂得的东西却着实不少,如月是想先听听他的意见口

一分钟后口波尔多背着哥里德尔赶到这儿口令我惊奇不己的是,在刚才那场巨大地风暴中,哥里德尔这个没有半点自保能力的押西居然毫发无伤!

他很得意地对着我们吹吁着:“这就是多动脑子的好处了!”


风暴发生时,哥里德尔知道当时地情况是不可能找到安全的藏身地口面对着强烈地暴风冲击波,他教导波尔多不要和风暴硬抗而是借风而遁口要在那种肆虐的暴风中控制住身体,对于风之驾御者的碧玉龙来说口借力使力却是不太难的事情,于是波尔多背着哥里德尔口两人被暴风吹到了十几公里外口

虽然脾气狂傲令人难以相处,经历了两天的战斗之后,哥里德尔的学识已经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口他一回来,我们马上就征求他的意见看法。

“你认为我们刚才那一击,神龙王受伤了吗?”


“应该没有吧一不过,他肯定元气大伤!操纵时间从不同的时空提取出六个自己,使出六倍的力量,他的消耗也必定是平常的六倍,不,应是七倍才对,还有一个本体的自己!他必须为错乱时空而付出代价!”


哥里德尔的话不太好听懂,但我们还是明白了他所指的意思口神龙王从过去的六个时空里提出六个自己,处于这个时空的他同样也要被其他时空的神龙王提取六次去应对天劫,这种逆乱时空的战斗方式,实际上只是把不同时间的自己的力量重叠在一起发出,体能消耗上并不能偷工减料口


“那家伙你们看上去都是金色的,正是因为他元气大伤,再也无法将身体保持”无“的状态,无法操纵时间,只能用自己所掌握的最强的武艺”皇龙惊天诀“来和陛下他们战斗!要杀神龙王,就是现在了!那家伙的进化速度,实在太可怕了,绝对不能给他再次进化的机会!经历了今天的战斗,他又学到了许多东西,再进化的话一过了现在,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听了哥里德尔的意见,原先还有点举棋不定的我们决定立即返回战场口皇帝三人和神龙王的战斗非常地激烈,他们不断地转移着战斗地点,三人一龙的作战范围非常大,足有几十公里,四道身影流星般在空中高速飞行,猛烈地撞击着,激起的闪光和轰鸣声,即使远在数十公里外也可清晰感受到口


至于己被舍弃了的战场,神龙王最初藏身的维苏拉火山,在天劫最后一击中己爆炸崩毁,整座山被削掉了三分之二,地底的岩浆大量地涌出,把方。圆数公里内的土地变成一片火海口


我们向战场飞去,地面上到处是九级魔法肆虐破坏的痕迹:一个套一个,直径数百米,深数十米的巨坑比比皆是;深不见底、百余米长的地裂处处可见;很地方的地面都被烧成糊状,表面的石头熔化成玻璃状的物质;几道失去控制的龙卷风,卷着黑烟无序地移动着口一切都在向我们表明,刚刚在这儿发生的战斗是多么地惨烈口

一路上,小克里斯汀问哥里德尔道:“老师,你找到神龙王的弱点了吗?”

“没有一那家伙是創世之神創造出的最完美的作品,他太完美了……,,

“那你认为陛下他们三人,现在有可能打倒元气大伤的神龙王吗?”

“希望不大!”

“那为什么要我们回去?”

正在飞行的我们五个人,一起停了下来口

“那是因为一”

哥里德尔冲着我们露出苦涩的笑容口

“如果他真想杀我们的话,这方圆几百公里内,无论我们躲到哪里,都没有用地一与其被他猫捉鼠似地追杀口倒不如奋力一搏!”

“说得不错口走吧!”


如月挥了下手,止住他下面地话,带头向战场处飞去,这时远处一道蓝光闪过,一条蓝色电龙由天而降,电龙周身缠绕着一条黑色的龙形火焰,与之配合出现是一个巨大的彩色魔法弹口我知道这是皇帝、碧姬、老赤甲龙三人联手再次使出九级魔法口距离太远,我不知道神龙王是怎么接皇帝三人的联手一击的,他们三人的联手攻击的力量,其实己不亚于一波天劫的威力口远远的口我只看到几道彩虹般绚丽的光柱闪过,电龙火龙魔法弹就在空中被撕成了碎片口

第七变地力量和第六变的力量完全是两回事,力量、速度完全是质的差异口


我们追了几十公里,始终追不上在高速运动中战斗的三人一龙口飞了几十公里口己接近体能地极限,大家都有些气馁,交战的三人一龙突然停了下来口大喜之下口我们六人全力飞行,终于赶到了最终决战的战场口


皇帝他们三人和神龙王最终决战地地点口己由天上转到了地上口交手的方式,也由纯粹地魔法对轰,变成了配合魔法的肉搏战口九级魔法疯狂地对轰,无论是龙战士还是神龙王,身体都受不了口战斗强度虽然大大降低了,但大地遭受的破坏并没有减轻多少,蛛网似的沟沟壑壑,支离破碎的土地,现在的帕米拉平原就像是一个饱受恶魔蹂踊的处女,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被破坏成沟沟壑壑的地形,很容易隐藏踪迹,加上皇帝他们的心思全在神龙王身上,我们悄悄地潜到距战场不到四百米的地方口靠着望远镜的帮陀,我再次看清了战斗的局势口


真正和神龙王的交手的人,只有碧姬和老赤甲龙科尔狄斯,而奥拉皇帝则立于一旁,双手持杀神,不断地将三头黄金龙龙力注入杀神中,借助霸王纹章的力量,结成一个影响范围达数百米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口而碧姬和科尔狄斯与神龙王的战斗,若不是老甲龙的刀上还带着一小段黑色火焰,碧姬使用了风系加速魔法和空气枷锁,这场战斗根本就是就是二个不会魔法的强力剑士和神龙王在打肉搏战口

乔西疑道:“陛下为什么不出手,在战斗中他一样也可以使用六元素无效空间啊!”

哥里德尔答道:“六元素无效空间只有和霸拳配合才能完美无缺,否则分心用其他武艺战斗,形成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威力会大打折扣,而且也是不完美的!”


“陛下还要考虑到碧姬阿姨和比塞亚叔叔的情况,六元素无效空间一样会干扰他们口六元素无效空间是克制魔法师最可怕的利器,但如果运用者不能完美无缺地将他使出来,碰到能够能够将魔法精确运用到极限的魔法师,那就半点用处都没有口在魔法运用的技巧和精确程度上,神龙王要比我高明多!”


小克里斯汀说神龙王的魔法运用技巧比他高明,确实不是他自谦。被逼打肉搏战的神龙王,并没有排照皇帝的想法出牌一他的身体周围环绕飞舞着六颗魔法光球,这六颗六色不同属性的魔法球,每个不过拳头大小,象卫星似的绕着神龙王的身体不停地打转,这就是是他的武器!


六颗属性不一的魔法光弹,犹如六个忠诚的守卫,牢牢地将破日刀和碧落枪的攻击拒之身外口即使在完美的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封印下,神龙王仍然仗着强大的力量和可怕的魔法精确运用能力,以纯粹的魔法抗拒着碧玉龙和赤甲龙的猛攻口

神龙王在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压制影响下,还能把魔法力量运用到如此至境,要是没有受到干扰的话一


神龙王出现前,三头黄金龙加上皇龙惊天诀,一直是被认为是世间最强的武艺口他最强的地方就是以皇龙惊天诀催动三头黄金龙的龙力时,使用者身体周围会形成一个仰制对手吸收魔法元素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口但有得就有失,这种六元素无效空间地抑制作用口是针对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地口在联手对敌的时候,他的最强反而变成累赘口


碧姬和科尔狄斯只是魔法剑士,魔法的运用技巧上远不如小克里斯汀般能精确到有如发丝般的极致,而被称仓。ij世神最完美作品的神龙王却不同,不完美的六元素无效空间根本封不住他口所以皇帝才干脆放弃攻击,全心全意施放六元素无效空间。

如果没有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压制,七变力量的碧姬出手时,真空切,空气爆裂弹,气流箭口各种风系魔法伴随着她身体呼呼作响,铺天盖地的攻向对手口

老赤甲龙就更不用说了,大火球小火球满天飞舞,破日刀上燃出地数米长的黑色火焰口更是强得足以吓死胆小鬼的绝技口


但在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封锁下,碧姬能运用地魔法仅仅是入门级风加速以自己的特色技空气伽锁,老赤甲龙也仅能在破日表面燃起不足几寸长的黑色火焰口因为吸收地火元素不足,科尔狄斯己无法在身体表面燃放出护体的黑色火焰口

尽管如此口七变后地龙战士,举手投足间仍能造成巨大的破坏力,枪影所过之处,在大地上划出一道道深痕;刀光过处,地面的沙子全被熔为黑色玻璃状物质口

小克里斯汀抹着头上的冷汗道:“陛下的战术没错!神龙王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如此操纵魔法,不受干扰的话,威力可想而知!”


“你们看到他翅膀上的那六只魔眼了吗,他们一直在闪光口这六只魔眼可以射出杀伤极强的魔法光束,如果不受六元素无效的空间的束缚影响的话,他们在战斗中不停地发射魔法光束,你们说会是怎么一个情景!”


战斗己经纯粹的顶级魔法对轰变成了凶险的力量与魔法的对决口尽管只能使用特色技和入门级的魔法,碧姬还是尽量将风系的特点发挥到极致。两人的联手之势,科尔狄斯在前,碧姬在后口老赤甲龙的刀法,简简单单,横砍竖劈只讲实效,没有任何花巧,全往神龙王身上的要害招呼口


碧姬所做的,则是利用碧落的长度优势,在老赤甲龙身体周围舞出一个大枪花,借助龙枪带起的风压,提升科尔狄斯移动速度和出刀速度口同时借着风力操纵这把“人形武器”攻击口老赤甲龙的前进后退,其实都受到碧姬的操纵引导口这种战术式的配合打法,必须两人配合才能完成,并不怕神龙王学去口


比起科尔狄斯行云如水般地持刀快攻,神龙王的动作并不流畅,他移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动作都时不时地有卡壳的迹象,碧姬的特色技空气枷锁,随时封锁着他的一举一动口受到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影响,空气枷锁的威力每次只能维持一两秒的时间,却足以严重地束缚神龙王身体的灵活性口


随着神龙王右手操纵的六颗魔法光球,在神龙王面前不停地转动着口当碧落和破日全力攻来时,六颗光弹或合而为一,化成一面盾牌直接抵挡,或分开联成珠链状,用不同属性的光球去和碧落破日碰撞口


每种属性的光球和破日碧落相遇时,招架的方式都不一样口蓝色的水元素球用的是冰的力量,破日刀和碧落枪一撞上表面立刻结冰;火元素球而相反,黑色的火焰直顺着对手的武器烧向他们的手掌;风元素球用的是巧劲,将对手的攻击御开;土元素球是以强对强,以刚对刚,发出金属碰撞的火花,光元素球则是直接斩断送入碧落和破日中的龙力,令对手的攻击无效化,至于暗元素球

“他把碧落和破日上包含的龙气全吸过去了!”


主攻的碧姬和科尔狄斯的气都喘得很急,周围的空间都被六元素无效空间封死,几乎吸收不到大自然的魔法元素,无论是燃起IR焰还是制造出小型风暴,所有的消耗都来自自身口


当然,神龙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纯以自身的体力操纵六系魔法光球,能量消耗更加惊人,虽然可以借暗元素球吸收对手的力量补充口但毕竟是杯水车薪口入不敷支口在战斗中神龙王也不时张着嘴吐着舌头,向外呼着热气,他同样己接近强弩之末口

“小克里斯汀,这种以魔法元素球为武器地打法,你在神龙王面前用过吗?”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我根本就没有动过手!而且同时操纵六系魔法光球,我也做不到啊!”

如月脸色凝重,眼里射出惊异地目光口

“是他自己自仓ij的,有勇有谋有仓ij造力一真没想到,皇龙惊天诀竟能这么用!”

哥里德尔心中一动口问乔西道:“乔西,你再看看!神龙王体内龙力的运行方式,是不是真的是皇龙惊天诀!”

“是的,是他用印影术从陛下身上学去的!”

“不对口仔细看看!是一模一样地一致,还是有所不同,有所变化。他毕竟是龙口身体结构和人不一样口”


乔西一愣,运用银月之眼口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口为让乔西看得清楚,小克里斯把冰魄压在他的后脑上,将一个加强洞察力的水系支援型魔法施加到他的身上,令乔西能够看得更清楚口

“非常地相似,但也不全是!他运转龙气的方式和陛下确实不完全相同!”

哥里德尔摇着头,发出无力地哀叹口

“是根据自身地情况,进化改变后的皇龙惊天诀吧?有自我意识,会思考,有創造力,会消化性地吸收一这家伙,比人类还聪明啊!”

我不抱希望地问他道:“怎么了?那家伙的真的完美得没有半点破绽吗?”


“那个怪物,根本就没有破绽!本来是我想让你们故意使出有破绽地武功,让他用印影术学去,来个自作自受!谁知道这家伙学了东西马上消化吸收,根据自己的情况改进,而不是依葫芦画瓢,还懂得进化自創新招!我是拿他没办法了!”


哥里德尔垂头丧气地摇着脑袋,本来我们对他抱有很大的希望,这个不会半点魔法武艺地押西,在和神龙王数次交手过程中,他都能凭着自己丰富的知识,仅靠着对方表露出来地一些痕迹,识破神龙王力量武艺中的每一分变化,但这回连他都找不到神龙王的弱点,那么~,

“乔西,神龙王现在的力量,和陛下相比如何?”

“比陛下稍微强一点!大概是比塞亚叔叔的一点二倍!”

“没看错吧?,,

“没错!,,

“那么,你估算一下,这样打下去,他们谁会先耗尽体力!”


“天劫的那一击,神龙王确实元气大伤,现在他的力量只有巅峰时的三四成!不过即使在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封印下,他仍然可以吸取少量的魔法元素补充消耗!碧姬阿姨和比塞亚叔叔应比他更早耗尽体力!

“你的意思是说,照这样打下去,阿姨他们会败?”

“应该是这样吧一”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平时意气风发,自以为无所不能的我们,第一次在心里生出一股绝望的无奈口

波尔多提议道:“去帮妈妈吗?他们支持不了多久口”

迪卡尼奥哼道:“你的武艺这么不扎实,别帮倒忙就行了!”

强悍如迪卡尼奥,嘴上不饶人,脸上却还是现出一丝无法隐藏的惧意口

乔西摇头道:“我们的力量,就算联手全力一击,也无法伤到神龙王的!他护身的炎龙战体,只有第七变后的力量才破得了!”

小克里斯汀象是想起什么,醒悟似喊道:“龙之叹息,龙之叹息,只有靠他了!”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天空中出现强烈放电的迹象口天正暗暗地变黑,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大自然又积蓄了强大的力量,大自然又开始对龙战士运用第七变的力量表示不满口

哥里德尔抬头望天,苦笑了一声口

“天劫又要来了!第七变的力量,到底是不容于人间,不属于人类啊!”


天劫又要发生了,这儿的战场离贝尔纳率领的魔法师队伍足有好几十公里远,超过他们施法的影响范围,无法再用李代桃僵之法转嫁天劫口再拖下去皇帝他们只有在遭受天劫和把力量降到第六变二者间选择一途,而这两种选择都是自杀的选择口

“不管行不行,也只有搏一搏了口”

如月看了看天,面色凝重地取下身后的龙之叹息,没有必要再多犹豫了,因为我们己没选择的余地口

哥里德尔提醒如月道:“那家伙的力量深不可测,潜力无穷,杀龙箭射出时产生的封龙力场,对碧姬和比塞亚也有影响,这点一定要考虑进去,否则会弄巧成拙的!”

小克里斯汀道:“公主,上回你那三箭,他好像没有从中学到破龙斩!”

“是啊,我也很奇怪口如果他学会的话,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用!


哥里德尔答道:“人力有时而穷,神也一样!当时他要操纵时间,又要对付天劫和六重咒杀,无法分心使用印影术,没有学到破龙斩也正常口不过这一回,一定要成功!我们没有机会了!”


如月默默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她也很紧张口其实大家担忧的东西都是一致的,这个充满变数且潜力无穷的对手,每过一秒钟都在进化,都在变得更强,面对着他,谁都难以提起自信心来。

第八章不死之身

借着蛛网般密布的深沟地堑的掩护,我们悄悄地逼近神龙王,潜到距神龙王三百多步远的地方。

“这儿的距离差不多了,再前进,就在陛下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干扰范围内了,银月之眼的威力会大受影响。”

“已经够近的了!如果那家伙有能力躲闪的话,再近也没有用!”


按照哥里德尔的吩咐,小克里斯汀用传心术告诉皇帝三人我们的战术。碧姬阿姨他们是非常希望我们几个年青一辈的龙战士逃走的,但眼前的局面,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大家都只有奋力搏一搏。

如月拉开龙之叹息,三只杀龙箭架到弓弦上,感应到我们这边的情况,碧姬和老赤甲龙加重了出手的力量。

天已经暗得很厉害,嚎叫的电龙不停地在空中掠过,最多再过一分钟,皇帝他们就必须把力量降回到第六变,否则天劫就会再度降临。

“姬娜,我们拼了!”


老赤甲龙一声大吼,将全部力量孤注一掷般地全部集中到破日刀上,破日刀上火光大盛,燃出二米多长的黑色焰尾。老赤甲龙人刀合一,身体一横,游鱼般贴地飞出,直攻神龙王的下盘。这招我识得,是缪斯的拿手好戏“火龙蚀日”。

而碧姬则跳到空中,身子高速旋转,在神龙王的头顶和左右两边幻出三个幻影般的分身。

“是‘裂风涡轮绞’,阿姨她拼命了!”


碧姬阿姨的这一招并非是分身术,只不过是因身体高速运动在人的眼睛里留下视觉暂留的幻觉。伴随着身体的高速旋转,中部攻击的那个分身雷光闪烁,用的是雷系的力量,左边的分身则发出刺耳的风鸣,那是空气被抽离,真空切的风鸣;右边的分身则形成一道小型的龙卷风,约有两人合抱之粗,大量的空气被压缩进来,变成一个巨型的空气爆裂弹。


碧姬和比塞亚可以说是孤注一掷,用透支体力法令力量短时间倍增,抗拒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干扰,强行吸纳周围魔法元素,使出最强绝招,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困住神龙王,让他的身体完全受制,无法自由移动,给如月射箭的时机。

面前的压力突然加强,受困的神龙王发出一声带着狂怒的嘶吼,本来收在一起的六只龙翼刷一声展开至最大。六只魔眼射出六道光芒,在头上结出一道防御结界。


碧姬和科尔狄斯用透支体力的方法强行提升力量,在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压制下强行使用魔法,这种方式立刻也被拥有印影术的神龙王学去了。他依葫芦画瓢,以比碧姬和科尔狄斯更快的速度吸纳更多的魔法元素,受压制的六只魔眼重新发挥功用,结出的六角星形防御结界,将碧姬的攻击御之体外。碧姬虽然攻击失手,却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成功地将神龙王压得无法移动。

这时,如月再度吸收了银翼龙的圣光祝福和沧海龙的魔力,在乔西的引导下,再次射出杀龙箭。

面对老赤甲龙贴地攻势,六颗浮动的魔法光球合而为一,形成体积更大的彩色光球——六元素爆裂弹,弹射而出。

射出的六元素爆裂弹撞上了贴地攻来的破日刀,发生剧烈爆炸,全力猛攻的老赤甲龙,整个人被击得皮球般飞出数十米远,掉在地上,身体化作滚地葫芦,也不知生死如何。

三只杀龙箭射至神龙王面前,间不容发间,神龙王的双手高速在身前旋了一下,瞬间又结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彩色魔法盾,挡住了杀龙箭。

杀龙箭包含的是破龙之力,集合了银翼龙,沧海龙和三头黄金龙力量射出的这三箭,加上精心打造的龙之叹息,威力之强足以和七变后的青牙龙发出的破龙斩相媲美。


破龙之力,破尽世间一切龙力!如果神龙王能保持在他巅峰时那种所谓无的状态,破龙斩对他或许没有奇效,但经历天劫,力量大损的他只能同时操纵六系魔法力量,目前的身体状态只能算是一头“超级三头黄金龙”。


三只杀龙箭顶着防护光盾,高速旋转着,强酸般腐蚀着光盾,不断地往里钻,三分之二的箭身已钻入光盾中。力量被克,僵持了一秒后,面对这三支难以化解的杀龙箭,神龙王发出愤怒的吼叫,双手再旋,光盾向压缩,爆破响起,在耀眼的闪光,两支杀龙箭竟他硬生生地粉碎。

但第三支杀龙箭,却成功地钻透了防护光盾,青色的闪光没入神龙王的胸膛里。

如月这一箭本是要射神龙王的脑袋,但受到防护光盾的阻碍,改变了方向,否则战斗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飞身过来的奥拉皇帝已降临到碧姬上方,疾冲而下,碧姬放弃攻击神龙王,身体化为一道旋风,包住奥拉皇帝,带得奥拉皇帝和她一起高速旋转起来,碧玉龙的速度加上黄金龙的破坏力,杀神碧落联手攻上,竟一下子刺破了神龙王布下的防护结界。


我清楚地看到,杀神碧落,两把神兵,由神龙王的双肩刺入,三分之二的枪身,整把杀神,完全地陷入神龙王体内。要不是体型巨大,这一击早就把他切成三爿了。同一时刻,神龙王被杀龙箭射中的胸口青光闪烁,没入神龙王体内的杀龙箭开始爆发!

“犴嗷!”


受重创的神龙王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前额处亮出一个彩色光波,迅速向外扩张,包住全身。正准备再追加最后一击的皇帝和碧姬阿姨,被这道光波一撞,压着身体,狠狠地向外飞出。两人口中狂喷鲜血,神龙王垂死前的反击之力,也将他们震成重伤。

“犴嗷!”


神龙王的哀号声持续不止,入体的杀神和碧落,上面包含着的黄金龙力,碧玉龙力配合破龙斩一起发作,爆发开来。散射的龙力在神龙王体内引发了剧烈的爆炸,能量虽比不上天劫或六重咒杀般惊天动地,但仍然在地面上炸出一个直径达百米的大坑。灰烟滚滚,气流乱窜,神龙王的身躯在爆炸中消失。

“成功了!”

“干掉他了!”


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兴奋得叫起来,对拍了一掌。而如月也放松地吐出一口气,哥里德尔就更不必说了,老家伙握着瘦弱的拳头,得意地尖叫不停。所有的防御全被击溃,二个七变的龙战士的力量贯入体力内,再加一支屠龙神箭,这些都是最有效的直接打击,这样还不死的话,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不对!”

看得最清楚的乔西,却在我们最高兴的时候发出了最不和谐的声音。

“天啊,这样子还不死,真是没有天理了!”

慢慢淡去的烟雾中,那个高大而又强壮的身影依然站立着,虽然站得有些摇摇晃晃。


重创后的神龙王,模样比遭受一百只食尸鬼啃过的生物还要惨不忍睹。从腰部到到颈部的躯干,仅剩一根脊椎,连着四五根断裂的肋骨,孤零零、血淋淋地支撑着一个近乎完好无损的脑袋。其的部分,包括手臂、内脏、肌肉以及大部分的骨骼,曾经威风八面的六只龙翼,在那一击中全部被摧毁撕碎,点滴不留。拖地的长尾,也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一小段,勉强还粘在那段光秃秃的脊椎骨上。


一个大脑袋挂在一根光秃秃的脊椎骨上,样子有点滑稽可笑,就算是被扔进食人鱼池子里泡上一天的倒霉蛋,捞出来后的样子也会比现在的神龙王要风光一些。然而,受了这么重的伤,神龙王居然还活着,而且……他正迅速地复原!


只见他张开大嘴,正在强力吸纳自然界中六大魔法元素。各种魔法元素凝化为六色的涓涓细流状,不断地依附到裸露的骨骼表面,最后转化为蠕动的有机物质。被粉碎破坏的器官肌肉骨骼,正迅速地复原重生。神龙王吸纳魔法元素的速度快得惊人,起初还只是涓涓细流,缓缓流入,眨眼的功夫,缓缓地吸收已变成大肆地鲸吞,魔法元素的大量流入,在神龙王的身体表面泛出彩色的霞光。远在三百步之外的我们,也感觉得魔法元素被迅速吸纳所产生的强烈波动。

“我的天啊!这样子还死不了!”

“不好,他的身体,正在重生!”

“头部!头才是要害!砍了他!”

不用任何人提醒指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做了同一件事,冲上去,阻止神龙王重生!

如月一声不吭地再度举起了龙之叹息,小克里斯汀和乔西再度联手为她提升力量。而我和波尔多,迪卡尼奥则全速向神龙王的位置奔去。

就在如月把最后三支杀龙箭搭上弓弦的一瞬间,我觉得眼前一花,神龙王的数量一下子变成了十几个。

“镜影术!”

镜影术是沧海龙保命的拿手绝技,以水元素化成的冰制造出足以以假乱真的身体残像,令对手抓不到真身而无法进行有效的攻击。

如月不知所措,搭在龙之叹息上的箭迟迟不能射出。“镜影术”骗不过银月之眼,可是乔西却不是射箭的人。

“最左的,最右的,中间的!”

神龙王不停地变换着真身的位置,乔西的指引根本没有用处。

“别射了,就算找到真身也没有用,他是在用瞬间移动变换位置!神龙王已学会自创武艺了!”

看出名堂的小克里斯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暴风卷起一片砂尘,打在神龙王变幻不定的幻像和真身上,虚幻的冰之幻像被碧姬利用气流压得粉碎。刚才被神龙王震退的碧姬和奥拉皇帝,已经恢复过来了,他们正拼尽余力向神龙王发动最后的攻击。

天上乌云密布,雷声鸣动,过不了几秒,皇帝他们要是再不把力量降回到第六变以下,天劫马上要再次爆发。

情况危急,碧姬找出神龙王的真身后,立刻用特色技空气枷锁暂时锁住神龙王的身体!


刚才碧姬和皇帝被神龙王的反击打飞,掉落的方向正好是我们这边。我和波尔多迪卡尼奥三人前进了百余米,恰好来到碧姬阿姨的身边。碧姬已拾回碧落枪,但她脸色惨白无比,护身的碧玉龙之铠破烂不堪,胸前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了非常重的伤。奥拉皇帝伤势较轻,他浮在碧姬上方数十米处的空中,高举杀神,全身金光闪烁,正全力吸纳魔法元素,准备再次打出六重咒杀。至于老赤甲龙,他到现在仍然一动不动地趴在远处,也不知是死是活。


受重创的神龙王,就在我们面前不足百步远的地方,只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他的骨骼表面已长出一层厚厚的血肉,靠近腰肢以上的部分重生更快,小腹处肌体恶心地蠕动着,肠和胃已重生了大半。最让我心悸的是,神龙王的身边升起了三颗闪闪发亮的魔法光球,象卫星似地拱卫在他的身边。

没有手臂,他仍然可以操纵魔法战斗!身体刚被碧姬锁住,三颗魔法光弹就像长了眼似地朝碧姬猛射过来。

“小心啊!”


碧姬的力量已所剩无几,难以硬挡,只好用疾风瞬移避开这一击,分心之下,无法再用空气枷锁,神龙王再次挪开身体。从被锁到破锁,中间间隔不过一秒,如月虽得乔西提醒,却也来不及把握这瞬间的机会,杀龙箭仍然无法成功射出。

碧姬虽然闪开了神龙王的攻击,但那三颗魔法光弹中的两颗象被牵线的傀儡又返身回来,继续追击碧姬——经过刚才的一战,神龙王操纵魔法的水平又进步了!

碧姬的动作很快,却也快不过这两颗受到操纵,没有重量的魔法弹,连躲数次后终于被追上,被逼硬接这一招,碧落枪划出一道真空切,撕裂了其中的一颗魔法弹。

第二颗光弹滑得像条鱼,竟趁着碧姬击碎头一颗的粒空档,猛地加速,避开阻挡的真空切,狠狠地击在碧姬的胸口上。

我不知道这一击有多重,但那爆炸声实在惊人,伤上加伤,体能已严重透支的碧姬终于也支撑不住,在爆炸的冲击波中被炸得飞出老远,倒在地上后再也没有动弹。


失去控制的第三颗魔法弹,也并非真的失去控制,掠过碧姬后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远处的如月击去,虽然如月及时避过,却被弄得极其狼狈,连滚带爬方才躲过了这一击,暂时不能弯弓搭箭威胁神龙王。由于距离远,超出神龙王的遥控范围,击空后就胡乱地向远方飞去。

受了重创的神龙王,力量连巅峰时的一成都不到,可是他现在的魔法运用技巧,却高明得连沧海龙都要自叹不如。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害怕过,即使面对斯罗或奥拉皇帝时,我也没有这么怕过。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上半身凌迟成这个样子,竟还不死;力量减弱得这么厉害,魔法的运用技巧却越来越高明。


这家伙不光有勇还有谋,刚才碧姬和皇帝的一枪一剑,都是针对他的脑壳,然而在身体的防御被突破的一瞬间,神龙王硬是用残余的力量把枪剑逼开,让他们刺中并不是致命要害的肩膀;还有他那最可怕的进化速度……

总而言之,和这样的对手为敌,根本是世上最愚蠢的错误,我应当是有多远逃多远,永远不要与之为敌。


可恨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和他战斗,又拿不到半点好处,现在的我却必须压制住心中愈来愈强烈的恐惧感,去和这个处于最脆弱期,却强大到仍然可以秒杀我的对手作战。因为我很清楚,不趁现在杀了他,等下我肯定会被他猫玩老鼠一般地杀死。

“妈妈!”

看到母亲被重创,本来和我并肩做战的波尔多抛下我,朝碧姬奔去。

“笨蛋!”

惊骇得没剩多少斗志的我,几乎也要被他的行为弄得斗志崩溃,仅靠碧姬被打倒引发的悲愤支撑着才没有退缩。

“神龙王的弱点应是脑袋,把他的头砍下来,砍下来!”

“别怕,别怕,一定要杀了他,不杀他就没机会了!”

“我不能退,不能逃,不能怕!要战斗,要杀了他!”


被现实逼得拿鸡蛋碰石头的我不停地在心里催眠自己,握着逆鳞的手早已被汗水浸湿,百步远的距离一闪而过,我终于冲到了神龙王面前。周围有十几个幻影,每个都栩栩如生,我分辩不出哪个是神龙王的真身,只好用最蠢的方法,挥动逆鳞,吸纳空气中的火元素和暗元素,使出我最强的招式“炎龙暗黑破!”,横扫周围的一切。跟我一起冲到的迪卡尼奥,也不停地挥动着惊天,击打着周围的幻影分身。


假的,假的,还是假的!我们俩把每个幻影分身全敲了一遍,地上到处是破碎的冰晶,却仍然无法打中那个真正的神龙王!虚假的神龙王一个又一个仍然不停地在身边冒出来,我仿佛是在和一个永远也摸不着的对手交战。

我最后的斗志终于也崩溃了!

“天啊,我真是蠢到家了,凡人的我,竟然妄想打倒创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我真是疯子!”

我决定逃走,阳光很灿烂,生命是多少美好,家里还有女人煮好的饭菜在等我,我想活,我还不想死!


我迈开了逃跑的第一步,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压力由四面八方推挤过来,我觉得浑身骨头剧痛,身体仿佛要被挤碎似的,周围冰块的碎裂声响个不停,神龙王用魔法造出来的冰的镜影被巨大的气压挤得粉碎。

“是六重咒杀!快住手,我还在这里呢!该死的狗皇帝!”

我抬头望去,悬在空中奥拉皇帝已吸饱了魔法元素,正要打出他最强的绝招六重咒杀。

“快住手啊,我还在这里呢!”

我拼命运劲抗拒着四周无形的压力,但六重咒杀带来压力实在太大了,压得我动弹不得。在我的不远处,迪卡尼奥也在为自己的小命而挣扎,靠着泰坦龙躯苦苦支撑着。


六重咒杀出手前形成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再度封锁了周围的一切,虽然这个空间并不完美,但封锁我已足足有余。受到六元素无效空间和六重咒杀出手前巨大压力的干扰,所有冰的幻影全部消失,神龙王再也无法用镜影术隐藏真身。

他就在我面前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身体吸收了周围的魔法元素,已复原了大半,除了手臂和肩骨以外,身上的骨骼已全部复原重生完毕,

在距神龙王身体外围二十余米远的地方,一个彩虹色的光罩把我们包裹在里面,并不断地向内收缩,这是皇帝使出六重咒杀的前奏。

“该死的狗皇帝!”

被人出卖的感觉再次充盈心头,如果不是不能动弹,我现在一定冲上去,不顾一切地给这狗皇帝一剑。

浑身的骨头,被无形的气压压得咯咯作响,垂死关头,我看到如月正高速向奥拉皇帝冲去,想要阻止他使出六重咒杀。

“畜牲,给我去死吧!”

“父皇,不要啊,快住手!”

外围的压力又是一紧,皇帝用力地挥下了杀神,六道光束由杀神剑柄处的霸王纹章射出,注入彩虹般的光罩中。

“狗皇帝!”

绝望的我,连开口骂人都做不到,只能在心里狠狠地发出这最后的诅咒。

第九章穷途末路

就在我闭目等死的时候,一股强烈的魔法元素波动由身边传来,波动的源头来自神龙王。

“这是……这是六元素无效空间!”


神龙王放发出来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完美得无可挑剔,我感觉到自己身体与周围的魔法元素的联系瞬间被神龙王制造的空间封得死死的。正拼命吸收暗元素,把力量提升到极点抵抗外围压力的我只觉得呼吸一窒,不但吸收不到半分魔法元素,甚至连进入鼻孔的空气都被封住了。

“该死的,他在搞什么鬼?”


伴随着窒息的感觉,我只觉得体内的血液一阵沸腾,充盈全身的暗元素象被刺了一针的汽球,透着皮肤毛孔疯狂地往外倾泄,流失速度之凶猛,简直比中了天魔噬魂还要霸道。

“哇!”


脆弱的皮肤毛孔,哪里承受得住这种冲击,全身的毛孔都崩出了血丝,我只觉得浑身脱力,体内的力量瞬间流失崩溃,不但恢复常人状态,身体更是瘫软得连根手指都无力动弹。

力量流失,无力再抗拒六重咒杀产生的巨大压力,我本以为必死无疑,却发现压在身上那股巨力竟也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我抬头望去,却发现奥拉皇帝全身喷血,化成一个血人,正一头往地上坠下来,被从后面赶上的如月接住。而我一起同样被困在六重咒杀里的迪卡尼奥,他并没有象我一样全身喷血,外来的压力消失后,这个肌肉男居然完好无损。他飞快地爬起来,朝老赤甲龙的方向奔去,抓起了昏迷不醒的科尔狄斯就逃。迪卡尼奥不救离神龙王最近,也最危险的我,反而舍近求远去救老赤甲龙,我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态,唯有在心中暗自苦笑。


六重咒杀使了一半就崩溃,环绕在神龙王周围二十米处的那个彩色光罩并没有立刻消失。在神龙王强大力量的吸附下,光罩上所包含的大量的魔法元素化为一道道彩虹状的细流,被神龙王吸入体内。

趴在神龙王身边无力动弹的我,可以清楚听见神龙王身上骨头咯咯作响的颤动声,两边的肩骨锁骨已经重生完毕,现在正要生成臂骨。

“想不到我达克。秀耐达竟会命丧于此!”


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我暗自苦笑不已,就在这时,一个金色的身影高速掠来,在神龙王身旁不足三米远的地方一掠而过,飞到我头上,一手抄起我掉在地上逆鳞,一手抓起我放到背上转身就飞走。


来救我的人,竟是如月。如月会冒险来救我,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更令我惊讶的是,当她掠过神龙王身边时,隔空朝神龙王轰了一记霸拳,以如月的力量,当然打不穿神龙王护体的防护气罩,然而这头完美得连创神之神都忌讳三分的绝世奇兽,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如月带着我逃走。


小克里斯汀背着哥里德尔,波尔多背着碧姬,迪卡尼奥背着老赤甲龙,乔西则驮着浑身是血的奥拉皇帝——如月接住皇帝后,随手就把自己父亲丢给了他,然后才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救我。我们一起向东飞行着,贝尔纳率领的魔法师队伍就在这个方向。我们根本就不指望贝尔纳那伙人可以打倒神龙王,但往人多的地方逃,这却是逃跑生物的本能反应。

“你真是疯了,如果刚才神龙王想杀你,你绝对挡不住,躲不过的!”

“……”

如月没有答我,低着头只顾飞行。

“是不是觉得你父亲的行为挺对不起我的,良心发现,所以冒死来救我?”


如月还是没有答我。奋力对抗六重咒杀求生时,全身的力量突然莫明其妙泄出体外,我现在手脚发软,不过除了体力耗尽,身上的经脉轻微受损外,倒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害。皇帝刚才置我于不顾,强行使出六重咒杀,那一刻我可是把他们父女俩一起恨得咬牙切齿。谁知如月居然冒死救我,这又让我不恨她了,反而觉得有点感激。

“真是的,想不到居然被你救了!一定得想办法还你这个人情,否则我这辈子在你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被如月背着,我双手勾着她的脖子,脑袋无力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从小到大一直被如月骑在头上的我,想不到居然会有被她背着逃跑的一天。

一直闷声不吭的如月,突然低哼了一句:“对不起……”

“你说什么?”

“……”

“为了陛下的事,向我道歉吗?既然这样,那我们俩就谈不上谁欠谁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斤斤计较!”

“谁叫我们是从小打到大的朋友,不计较清楚可不行!”


我无力地笑了笑,脑袋搭在如月的肩膀上,鼻孔尽是她诱人的体香,如月的耳珠就在我的嘴唇边上,要不是身体实在虚弱得难以动弹,我一定趁把她的耳珠含在嘴里吮吸一番。

我的双手一热,被如月握住,三头黄金龙的龙力顺着的掌心缓缓流入体内,迅速地替我躯除体内那股无力的感觉。

如月感叹万分地自语道:“真的是路西法……想不到他举一反三,居然把六元素无效空间进化到这个程度!”

“路西法?神龙王和大魔神路西法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路西法,并不是指住在沉月峡里的魔神,而是刚才神龙王用的那一招的名字!神龙王破去我父皇的六重咒杀,所用的那一招的名字就叫路西法!”

我大奇道:“这么怪的名字……三头黄金龙的绝技,怎么会以魔神的名字命名?”

“因为这一招,就是先祖雷兹,和大魔神路西法决斗之后领悟出来的,所以他就把这招命名为路西法!”


我原以为皇帝的突然崩溃,是他力量不足强行打出六重咒杀造成的,想不到居然是中了神龙王的绝招而败,可是神龙王出手时我就在他身边,他除了使出比皇帝更完美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外,就再也没有用过别的招式。

我笑道:“想不到你们黄金龙一脉的身上,也有这么多的传奇故事啊!”

“当年我的先祖雷兹,当他遭遇第四次天劫时,其实并没有真正应劫,大魔神路西法抢先替他封住了天劫!那天晚上……”

大敌当前,能否活过今天都是疑问,如月对我也不再隐瞒,把三百年前发生在雷兹和路西法身上的那段密辛揭示出来。


就在雷兹病逝前二年的一天晚上,完成了第七变的雷兹遭遇了生命中的第四次天劫。前面三次天劫,虽然一次一比一次厉害,但雷兹每次都凭着那对无敌的霸拳,一一将他们击退,这一回雷兹也有绝对的自信,能够以人力抗天。

诅咒引发的第四次天劫是火劫,黑色的火柱由天空中的凶眼直击而下,突然冒出大魔神路西却抢在雷兹之前一拳将黑色火柱打回原位,硬将天劫逼退。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最强者,和创世之神外最强的天使之间的战斗。


“那场战斗其实并不能说是战斗,先祖虽然无敌于人间,但和路西法的差距,就像我们和神龙王间的差距一般巨大……其实路西法来找雷兹先祖的目的,只是为了指点他武功。”


路西法和雷兹决斗,实际上只打了两招,第一招是路西法用雷兹最得意的霸拳,和他对轰了一拳——雷兹从这一拳中得到启发,找出了自己的不足,完善了霸拳。而路西法第二招,则和神龙王先前用过的招式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一招的奥秘,是利用六元素无效空间将对手和魔法元素的接触完全切断,甚至连呼吸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被封住的对手很自然地会拼尽全力挣扎,将力量提升至自身体能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反运力量,主动将六元素无效空间摧毁。”


“六元素无效空间塌陷毁灭时,会形成一个强烈的吸纳魔法元素的力场,如果在力场里的人此时把力量提升至巅峰极限,不给自己留下一点喘息的余地,情况就会象你刚才那样,体内聚集的魔法元素和力量不受控制地倾泄而出,自残己身!力量越强的人,遭受的伤害也越大!”

这下我总算明白奥拉皇帝为什么会突然全身喷血,力量崩溃了,这招以路西法名字命名的绝招,真是够可怕的。

“六元素无效空间竟能这么用!那迪卡尼奥呢?他怎么没事?”

“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武功!土系力量的特点是厚实沉稳,对这一招有天生的免疫力!”

“这么厉害的招式,我怎么从没有见你用过,难道他比霸拳还难练?”

如月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就算是先祖雷兹,他也只是在临终前一个星期,才真正地学会了这一招……不过这一招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只要战斗时别把力量用尽用绝,给自己留下一丝缓冲的余地,这招就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我感到很奇怪,如月并不是个坦诚对人的女孩子,更不是个多嘴的人,可是她却突然把这一段家族的秘密告诉我,甚至连这招名叫“路西法”的绝招的特点和弱点都全无保留地说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可是你们家族的大秘密!”

“反正我们也很难活过今天了,告诉你又何妨……”

如月回答我的语气,非常地无力。

我心中黯然,神龙王实在太强大了,连如月这般意志坚定的人,也对前途充满了绝望,其实我也和她一样,

“反正我们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么……”

“就让我多亲你几口吧!”

吸收了如月的黄金龙力,我的力气恢复了不少,虽然暂时还不能变身动武,但勾住如月的脖子,把她的头扭过来,在她的脸蛋上亲上几口的气力还是有的。

“你这家伙……再乱来……”

如月只是开头有点不适的反应,但骂了我两句,就放松身体,任我偷香。如月带着我飞在最前,其他人跟在后面,他们看不见我和如月做的小动作。

“再这样,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知道如月只是空言恐吓我,亲了她脸蛋几口之后,更加放肆地用唇含她的右耳珠,放进嘴里小心地吮吸起来。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神龙王还是该恨他,要不是被他逼到了绝境,我也不可能这么成功地打开如月心灵的窗户。

这个动作刺激得如月全身发颤,失神之下,正全力飞行的她身体猛地下挫了十几米,差点把我摔了下去。

“你这混蛋,再这么无礼,我就把你扔……”

如月恐吓的话才说了一半,一股暴风由正面吹来,强大的风压,吹得我们肌肤生痛,全力向前飞行的她,身体竟被压得直往后退。

“这招是……樱吹雪!”

“神龙王!”

“他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事先没有半点预兆,连乔西的银月之眼也没有感觉到。直至暴风出现的一刻,我们才突然发觉神龙王那强壮的身影,已出现在我们身后。


正面吹来的狂风变成了旋转的龙卷风,暴风就像一只巨型的魔手,一下子把所有人全都揣了进去,放在掌中任意搓揉。起初我和如月还紧紧地抱在一起,但愈来愈快的转速,很快就把我们分开来。无论是昏迷不醒的皇帝三人或者是还是有意识的几个龙战士,都无一避免地成为神龙王利爪下的的猎物。被神龙王一网打尽的我们,就像一叶叶无助的孤舟,在暴风的旋涡里越转越快,拖入无底的深渊中。

身体被暴风卷着,疯狂地转了数百圈,风暴嘎然而止,早已晕头转向的我们失去平衡感和飞行能力,一起垂直地向地面跌落。

“唔!”

“啊!”


惨叫声响个不停,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神龙王有意留情,我们跌下来时身体都处在离地不过数米的空中,除了摔得屁股发痛外,连哥里德尔这样的狎西都没有受伤。刚才疯狂的急转不休,每个人都晕头转向,强如如月,竟也在这种旋转中被转得昏头昏脑,龙力溃散,最后连变身状态都无法维持,更不要说其他人了。掉在地上后,所有人都瘫倒在地,无力再爬起来。我摔在距如月不过数步远的地上,头痛欲裂,五脏六肺象是被翻过来似的,只想呕吐。


一个身影落在数米远外,我歪着脑袋,费力无比地睁开一只眼睛望去,我只看到一个模糊而又巨大的身影,不断变幻着身体的色彩,以脚为圆心,带着头上的天空,不停地做着圆周状的旋转。

“哇!”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阵恶心,腹内的酸水一股脑地全都呕吐出来。

“完了,真的完了……”

我绝望地瘫在地上,四肢张成大字型,闭上眼睛,等死……

我不知躺了多久,这种等死的过程,每过一秒钟都觉得象过了一年那般漫长,耳边突然传来迪卡尼奥的惨叫声。

“滚开啊,放下我,混蛋!”


我勉强抬起头看去,那个巨大的模糊身影,正一手抓起迪卡尼奥的脚跟,把他提起来,象玩木偶似地任意地摆弄着。迪卡尼奥的身材算很高大的了,但被神龙王抓在手里,就像倒提着一只青蛙般。


神龙王把迪卡尼奥拔弄了一会儿后,把他扔在地上,用脚踢了两下,又捡起来,向上抛起,重重地落到地上,抓起来,再丢,周而复始,反反复复玩个不停。我现在仍然头晕眼花,看不太清楚,但从迪卡尼奥的惨叫声和叫骂声听得出来,他现在被神龙王玩得很惨。

真是可悲啊,堂堂的一个龙战士,竟成为神龙王手中的一个玩具。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我是绝望得不能再绝望。


奥拉皇帝,碧姬、科尔狄斯三人横七竖八动地躺在地上,身受重伤的他们至今还未醒来。听着迪卡尼奥粗哑无力的叫骂声,看着昔日的战友变成神龙王手里的玩物,我们中还清醒的几个人,全都无一例外地生出等生的绝望。

“想不到风光了三百年的龙战士,竟全都命丧于此!”

乔西的自悲自叹从边上传来,他就躺在我旁不远处,我现在浑身脱力,也懒得回头去看他了,从那半死不活的口气,我知道乔西现在的状况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我还不想死呢,呜……小怡还在家里等我呢!”

那是小克里斯汀害怕的哭声,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哥里德尔就躺在小克里斯汀身边,这个狎西早就被转晕了。

“便宜缪斯那个混蛋了,妈的,他居然没来!”

波尔多叫骂声出自稍远的一点的地方,毕竟是风属性的,抵抗力要稍强点,听说话的力量他的情况似乎还不算太坏。

我眼角的余光,看见有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歪歪扭扭地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又重重地跌倒在我身旁。

那张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蛋就在我面前不到一个手掌远的地方,虽然沾满了泥土,但仍然是那么地秀丽迷人。

“真了不起,竟还有力量爬起来!佩服!”

“一条鱼上了案板,还要扑腾两下呢!我不想就这么束手待毙!”

“如月到底是如月啊!什么时候都不肯放弃!”

我自嘲地叹了口气,用尽最后一点力量,翻了个身,和如月贴脸并肩躺着。

“趁现在还有口气,让我多亲你两口吧!”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刚才那个翻身,对我来说已是莫大的辛苦,我用尽最后一点余力,举起左手,然后无力地放下,手掌落下,正好盖在如月的左乳上。

“好大,好有弹性哦!”

如月的乳房,尺寸真的不小,虽然隔了层衣服,但那种柔软而有弹性的感觉,仍然非常地实在。

“你这混蛋……”

想不到我这个时候还想揩她的油水,如月没好气地骂了我一句,却也没再说什么。她闭上眼,喘着气,任我为所欲为,可惜的是,我现在能为所欲为的,也只剩下这点了……

“你记着,达秀,神龙王的事了了之后,我第一个要宰的人,就是你!”

又是这种无意义的恐吓我的话,我没有答她,只是拼命躯动左手的肌肉,将手掌收紧。

如月的乳房,真的很大,很有弹性啊!

第十章“如月”之死


反正要死了,不摸白不摸,抱着这种心态,我的左手毫不客气在如月的乳房上又摸又捏,过足了瘾。胸部被我的咸猪手抓着,如月装作不知,脸却羞得通红。她闭上双眼,只顾全力回气调息,好让身体能快点恢复变身能力。


迪卡尼奥的叫声突然变成凄厉的惨叫,玩腻了他的神龙王把迪卡尼奥狠狠地丢了过来,重重地砸在我们身边。视力已基本恢复的我看到他两臂双腿不正常地扭曲着,手臂大腿的骨头竟被神龙王硬生生地折断了!

大家早就被神龙王强大无敌的力量弄得信心尽失,但迪卡尼奥现在的惨状,却激出我们奋力一搏的勇气——与其被神龙王虐杀,倒不如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死个痛快。

“畜牲!”


最先站起来的人是如月,猛吸了十几口气,她恢复得七七八八,摇晃着脑袋,终于稳稳站了起来。对于我放在她胸口上胡作非为的咸猪手,如月也只是在站起来的时候,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废掉了迪卡尼奥的四肢,神龙王吼叫着,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逼近,站起来的如月,成为他首先要攻击的目标。休息了一阵,我的眼睛终于可以清楚地看到东西了,现在的神龙王,五脏六肺,肌肉骨骼皮肤,龙翼龙尾,已全部重生完毕。他的身体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光彩,就像一块海绵,不停地吸收着周围的魔法元素,补充着先前恶战造成的损耗。我知道当神龙王停止变色,护身的龙铠在我的眼里变成黑色的时候,也就是他的力量完全恢复的一刻。

神龙王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来,每跨一步,令人震撼颤抖的感觉就逼近一步。

“轮到我了吗?”

如月默默地念了一句,突然低过头,对着我凄然一笑。

“以后再找你算账!”

如月蹲下身子,低下头,主动地在我的唇上深深一吻。

“我先走一步了!”

如月右拳往地上一砸,借力站起来,变身,捏紧的双拳迅速地蒙上一层亮金色。

“笨女人,别干傻事!”

我拼命地直起身子,很想拉住如月,可是手脚却不听使,那种无力窝囊的感觉,激得我差点吐出血来。我只看到一个金色的影子高速地飞出,迅速地和神龙王撞在一起。


眨眼间,如月已在神龙王身上轰了几十拳,尽管已是全力出手,但如月的这几十拳,没有一拳能够击穿神身王在身体周围布下的防护气罩。但令我惊异不已的是,挨了这几十下攻击,神龙王竟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象沙包一样地任由如月攻击。

攻了几十拳后,如月的攻势稍缓,神龙王发出一声怒吼,我感觉到分布在周围的六元素无效空间威力突然加强了,接着就看到神龙王捏紧右拳,回轰如月。

“不!”

我第一次为这个女人安危紧张得大叫起来,以神龙王的力量,龙战士中根本没人可以硬接他一拳。就在我的惊呼中,神龙王的拳头已和如月的拳头撞在一起。

出乎我意料之外,两拳相遇,如月只是身体摇了摇,被神龙王击退,又毫发无伤的攻了回来。

“果然是这样啊,印影术可以学会世间任何武艺,可是情感这东西,却是任何天才都无法一蹴而蹴的!”

不知何时,哥里德尔已醒了过来,而且还好好地站着,正背对着我说话。

“你说什么?”


我大感吃惊,刚才大伙被神龙王的龙卷风暴卷入,所有人都被转晕了。清醒的人中,乔西和波尔多到现在还不能好好地站起来,哥里德尔这个不会半点武艺魔法的废物狎西,竟恢复得比他们都快。


更令我惊异不已的是,背对着我的哥里德尔,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质,一股说不出来的逸气,这种气质我实在太熟悉了。一年多前,我在梦中遇见的,那个有着六只黑色羽翼的男人身上,就曾感受过这种气质。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神龙王和那小女孩对轰时,所用的的武艺,并不是霸拳!虽然他龙力运行方式和那小女孩一模一样!”

“小女孩?”


当我听到哥里德尔把如月称作小女孩的时候,我已经确认,眼前站立着的这个人,并非真正的哥里德尔,而是一年前那位替我开顶传功,赐予我四翼堕落天使力量的魔神——路西法。

“银翼龙,用你的圣光祝福帮沧海龙恢复变身能力,然后沧海龙,你再用水之心替银翼龙治伤,这样会快一点!”


这时,乔西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意识还不太清醒,暂时没有从哥里德尔变味了味的说话口气中听出其中的不妥。在“哥里德尔”的指点下,乔西先替小克里斯汀治伤,吸收了他的光明圣力后,小克里斯汀迅速复原。重新变身的小克里斯汀,再反过来替乔西疗伤,两人很快就恢复了战斗力。

乔西和小克里斯互相疗伤的时候,“哥里德尔”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果然,眼前的他双眼睁老大,目光却无神,象是翻白果眼似的,一看就知道他正处于被人控制的状态。

“果然是你啊!路西法!”


我心中大为激动,正想不顾一切地问问他,安达在日不落山时,力量为什么会莫明其妙地不停地增长,还有他让我们传的那些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心里想要问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这位不知真身藏在何处的魔神,却抢先切断了我的问话。

“别问无聊的事情,我不会回答你的!先回答我,达克,拥有印影术和”无“属性的神龙王,为什么挥不出霸拳!”

现在他说话的口气,已经变得和哥里德尔一模一样,再没先前那种怪怪的味道。

“霸拳的奥秘,是利用精神的力量,令的肉体的力量超越体内的极限……啊,你是想告诉我,神龙王缺少精神的力量,所以学不会霸拳?”


“所谓的精神的力量,就是指情感,存于人类、魔族、兽人心中的情感。堕落天使和守护天使最大的区别就是,堕落天使拥有喜、怒、哀、乐这些人间的情感,而守护天使却没有半点情感,他们不会哭也不会笑,永远只会漠然地看着世间一切。”

虽然只是借着哥里德尔的肉体说话,但从充满苦涩的语气中,我隐隐地觉察出,这位传说中的魔神到底是因何而堕落了,背叛了。


边上,如月和神龙王噼噼啪啪,已不知对轰了多少拳了,拥有印影术的神龙王,无论是出拳的动作还是速度,姿势,龙力的性质,运行方式,甚至是出拳时所消耗的力量,全都有意地转化得和如月一模一样。然而无论是如何的一模一样,神龙王挥出的拳头,却永远只是形似而神非,始终也无法挥出真正的霸拳。


如月在战斗中故意被神龙王打得连连后退,将打斗的地点引至较远的地方。虽然挥不出霸拳,但神龙王的力量毕竟强如月太多,如月再怎么样,也无法伤害他分毫。而神龙王大概也因为自己老是学不会霸拳,一直没有对如月下重手,否则的话以他随时可以一招置如月于死地。

我装作不知道他就是路西法,问道:“你说过,如果不会运用精神的力量,即使龙战士完成第八变也没有用,这是什么意思?”


“龙战士第八变的力量,和天使的几乎是不相上下,甚至更强。等你到了这个境界你就会明白,此时你的肉体已不能完全操纵这股力量,受到自身情绪的影响,你的喜、怒、哀、乐、悲,每一分的情绪波动,都会严重影响力量的发挥。从力量的波峰到波谷,中间差距之大,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日不落山上那些堕落了的天使们,他们拥有了这些情感之后,受到情绪波动的影响,力量也大幅度的下降。而守护天使们则不然,他们无情无爱,力量不受情绪的影响,反而能完全发挥出百分百的力量。现在的神龙王,就和守护天使一样,无情无爱,所以他力量的发挥才这么稳定。”

“老家伙,别卖弄你的知识了,快告诉我们怎么打倒那怪物!”

迪卡尼奥的声音狠狠地插进来,他被神龙王折断四肢,痛得呲牙咧嘴。此时乔西和小克里斯汀已互疗完毕,正要过去替他治伤。

“别治那家伙,想要打倒神龙王,需要暗黑龙的力量,你们得先让达克恢复战斗力!”


小克里斯汀和乔西对看一眼,哥里德尔的异常状态,他们也察觉到了。不过现在情况危急,两人也没有多问,立刻丢下肌肉男过来替我治伤。路西法附身的哥里德尔,双手附在背后,向前走了两步,避开乔西和小克里斯汀的目光。小克里斯汀和乔西都是回复系的高手,在他们的治疗下,我体内溃散的正迅速聚合起来。很快我也站了起来,恢复了变身的能力。

“你们三个人听我说!现在的神龙王,力量上已经完美无缺,但他还有着致命的弱点。”

“致命的弱点?”


“他虽然有几万岁,可是却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封印了,某些地方,他和初生的婴儿没有什么两样,尤其在精神上!刚出生的他,现在还处在学习的阶段,数年后的他,或许会完美得神都害怕,但现在的他,还是有很多致命的缺点,他太年轻了!”


小克里斯汀眼里神光闪烁,他问道:“你是想要达克用他的特色技心灵风暴对神龙王发动精神攻击?心灵风暴是将对手心中的恐惧无限地扩大以达到精神攻击的目的。可是初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扮鬼脸是吓不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婴儿的!”

“说得好!普通的精神攻击确实对神龙王无效,我要暗黑龙做的,是要将喜、怒、哀、乐,这些人类的情感,通过逆鳞上的灵魂石,全部输入到神龙王的脑袋里。”

乔西和小克里斯汀望着哥里德尔的眼神越来越怪,他们都聪明人,现在他们也认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哥里德尔了。

“你不是哥里德尔老师!”

出于本能的反应,乔西拔出映月,做出战斗防御的姿态。小克里斯汀表面虽然故作平静,眼神中透着一股炽热无比的兴奋,接着他喊了起来

“你是大魔神路西法!一定是你,不会错的!”

哥里德尔回过身来,冲着小克里斯汀笑了笑,长叹道:“三百年了,想不到还能再遇沧海龙的后人,我很高兴!”

路西法借着哥里德尔的身体发出长叹,他那满脸皱纹,闭着眼睛笑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怪异。

“别这样,他对我们没有敌意!”

小克里斯汀拉住乔西的右手,不让他举刀对着魔神,小克里斯汀的脸上全是尊敬的表情。乔西看了看眼前的“路西法”,又瞧了瞧小克里斯汀,完全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倒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波尔多也摇晃地站了起来,刚才我们的对话,他全听了进去。


“别再多问了,距离太远,我不能控制这个身体太久。按我说的做!达克,借助你剑上的灵魂石,把自己的情感全部注入神龙王脑部,只要反运天魔噬魂就可以做到,很容易的。情感这东西,不是靠天才就可以一蹴而蹴的。脑子一下子充斥各种情感,一时无法吸收领会,神龙王的力量会瞬间跌至谷底,那一刻就是你们杀他的机会,砍下他的脑袋,一切就都结束了!

说到这,哥里德尔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显然他的力量已到极限,无法再控制这个身体。

“光明和黑暗联手,再加上水的力量的调和,可以把暗黑龙的精神力量提升到最佳状态。”

他的声音也开始模糊和低哑起来,身体摇晃得越来越厉害,我猜路西法一定是在遥远的沉月峡,穿越时空操纵哥里德尔的身体和我们说话。

“记住,你们只有一次的机会,因为再用这招,神龙王一定会找到抵御的方法!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卟嗵一声,哥里德尔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路西法的意识已脱离了他的身体。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没有回答波尔多,我看了看小克里斯汀,又瞧了瞧乔西,交换了眼神之后,我点头先说道:“不管是怎么回事,按他说的做吧,你们看如何!”

小克里斯汀是没有意见,乔西在稍微犹豫之后,也同意了。可是他还是给了我一个头痛的难题。

“灵魂石,逆鳞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杀了神龙王再答你吧,没时间了!如月现在很危险!”

我头痛不已,路西法的几句话,或许帮了我们大忙,可是灵魂石这个秀耐达家族里传了三百年的大秘密,被他亲口泄露出来,再也无法隐藏下去了。


我朝如月望去,正和她激战的神龙王,此时全身的龙铠已化成了我一样的暗黑色——我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黑色,而我眼睛的错觉,现在的神龙王,力量已经完全恢复到从火山里出来时的巅峰状态,加上他在先前的战斗中学到的东西,现在的他可以说正处于生命中最强的一刻。

波尔多走到我身边,冲着我苦笑道:“你真的相信那个魔神的话吗?就靠我们五变,四变的力量,再加上一招精神攻击,就真的能杀那了家伙?”

我问他,也是问众人道:“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大家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月和神龙王的战斗仍然在继续,为了学会霸拳,神龙王一直没有对如月下重手,两人还维持着所谓的均势。但是老是学不会霸拳,战斗中的神龙王,已明显地表现出不满与烦躁,不停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你觉得这叫声意味着什么?”

“因为老是学不会霸拳,他不高兴了,生气了……”

“这是他学会的第一种情感,烦躁……他的力量,时高时低,波动得好厉害!”


和如月的战斗中,学会了烦燥这种情绪的神龙王,力量随着他心情的变化,发生了明显的波动。他虽然是用很少的一部力量和如月作战,力量的体现上一般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拥有银月之眼的乔西。

“看样子那个魔神路西法,他没有骗我们……开始吧,达克,神龙王快不耐烦了!”

我们四人互相再次交换了眼神,点了点头,开始行动。

映月压着冰魄,紧贴在我的背上。乔西的光明圣力,流过映月,通过冰魄杖,混合了沧海龙的水系力量后,源源不断地流入我的体内。


光明与黑暗联手,并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纯为疗伤,在我放松身体时,乔西的圣力对我并没有任何负面的伤害。但当我运用暗属性的龙力时,各走极端的两种力量相互冲突,只会带来适得其反的伤害。


幸好有小克里斯汀在,水包容万物,靠小克里斯汀水系的力量调和缓冲暗与光明的冲突,就能令光与暗相辅相成,互补不足:有光明力量的帮忙,不但可以大大提升我自身的精神意志力,还能极大地减轻我使用心灵风暴这类精神攻击魔法对自己身体的伤害。


吸收了沧海龙和银翼龙的力量,我觉得全身上下神清气爽,舒服无比。无论是精神的力量还是肉体的力量都在成倍的翻升,身体的灵觉、触觉、直觉,变得越来明朗清晰,尽管双目紧闭,将精神高度集中后,周围的一切,不仅是小克里斯汀和乔西体内龙力的运行方式,连在不远处和神龙王交手的如月,以及神龙王体内龙力的运行方式,在我的心眼里都像看一本书似地,“瞧”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光和暗的联手,加上水的调和,令我在短期内拥有了银月之眼一样的异能。


我先以类似自我催眠的方式,在自己的脑海里制造出喜、怒、哀、乐各种强烈的情感意识,然后再将这些强烈的意识注入灵魂石中。这种方式,对大脑精神的压力比纯粹使用心灵风暴要大许多倍。同时操纵这么多种情绪,更是远在我个人承受能力之上,若不是有乔西和小克里斯汀的力量替我守护心灵,我的精神早就在反噬力的作用下崩溃了。


这种精神攻击法,和心灵风暴虽相似却大不相同,心灵风暴只是引发对手心中的恐惧,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却是要把自己个人的喜怒哀乐,强行注入神龙王的体内,让他产生和我一样强烈的情绪波动。若不是有星贤者留下的灵魂石做魔法媒介,这种攻击方式根本就没法完成。

“大哥,拜托你了!”

“全靠你了,达克!”

路西法说过,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所以这次替我提升力量时,小克里斯汀和乔西都毫无保留地贡献了体内最后一分力量。龙力输送完毕之后,两人一起无力地坐在地上。


准备工作已一切就绪,就剩最后一击了,我的生死,其他人的生死,全集中我一人一剑之上了。一直学不会如月的霸拳,神龙王变得越来越烦躁,体内的力量起起伏伏,涨涨落落,波动得愈来愈厉害。当这一切超出他忍受的极限后,他一定出重手杀了如月的。


通过小克里斯汀的传心术,如月知道了我们的战术,在我出手之前,她配和着对神龙王再轰一拳,身体借力弹到空中,暂时脱离战斗。前面的战斗,她被神龙王逼得不得不全力以赴,现在体能也快达到极限状态了。

“送我一程,波尔多!”

“全靠你了,大哥!”


波尔多的鼓励式地在后面打了我一掌,挥动碧落,一阵疾风卷起我的身体,替我提升身体的速度。吸收碧玉龙的力量,身体一轻,我挥动逆鳞送了上去,出剑的一瞬,在我的世界里,除了神龙王以外,一切的事物全都湮灭不见。我只看到这头浑身透明的绝世奇兽,身体起起落落,正挥动着拳头,对着虚空做着各种动作。和他做战的如月,我已看不见了。


我的身体迅速地接近神龙王,见我逼近,神龙王张开大口,发出咆哮的龙吟,一拳朝我轰来。我看到他出拳时,手臂里流淌的“无”属性的龙力,瞬间转化成和三头黄金龙性质一模一样的六属性力量。


眼前神龙王的样子和先前已大不相同,为了学会霸拳,他不惜转换自己的身体结构,甚至是外表模样。在和如月几分钟的战斗中,他改变了自己全身上下肌肉,骨骼、血管的构造,将自己的身体结构变得几乎和如月一模一样,甚至在身体里甚至出现了女人的乳房,子宫这些对战斗无用的东西。我出招的时候,神龙王正在改变脑袋外部的五官结构和内部构造,面部五官不断地扭曲着,正要把自己的脸也变得和如月一模一样。

眼前的神龙王,说她是超大型的,力量超强的如月,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不明白什么是霸者的精神,没有人类情感的她,无论把自己变得和如月如何的一至,挥出来的拳头,依然只是普通的拳头。虽然靠着强大的力量让自己拳头变得坚如铁石,却永远无法变成无敌的霸拳。

“路西法说得没错,新生的神龙王,不会的东西太多了……”

借着银月之眼的能力,看清了神龙王一切,我顿时信心大增,聚满我全部精神和肉体力量的逆鳞,迎上了她轰过来的那一拳。

拳剑交加的一刻,借助附有灵魂石的逆鳞为媒介,我把所有的精神力量——我的喜、怒、哀、乐种种情绪,一股脑的全送入神龙王的体内。

拳剑交加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撞上了一厚墙,在神龙王强悍无敌的面前,我的行为就像是在以卵击石。

拳剑的分离的一瞬间,耳朵里突然传来破碎的声音,那种感觉像刚刚打碎了一个瓷器。

安然无恙的我问自己:“成功了吗?”


我睁眼望去,一个身高足有我三倍大小的巨大型的“如月”就站在我的面前,双手捂着脑袋,正发出痛苦的哀嚎——我使出精神攻击前的一瞬间,神龙王刚刚把自己头的生理结构和面部五官也变得和如月一模一样。

这一刻,银月之眼告诉我,眼前的神龙王,非常地虚弱!体内那无敌的力量,就在我送入人类情绪的一瞬间,突然崩溃了。

“我要杀了这个如月吗?”

神龙王的外表变得如月一模一样,并没有影响我的出剑速度,逆鳞再刺,直取神龙王眉心。虽然杀死“如月”的感觉很怪异,但还不至于让我手软剑慢。

没有神龙不死身护体,没有魔法护罩防身,我的这一剑,轻轻松松地刺中了“如月”的前额,“咔嚓”一声,逆鳞插进她的额内,洞穿大脑,透颅而出……

“宰了他了!快逃!”

一剑功成,我强压心头涌起的狂喜,左手用力一推,借力后退。

我的手指松开逆鳞,剑也不想要了,我要用最快的速度逃到最远的地方,她是创世之神创造出的最完美的生物,临死前的反击必定惊天动地。

我的想法是对的,做法也是对的,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就在我手指松开逆鳞剑柄的一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流入逆鳞的剑尖,通过剑身穿过剑柄透过我的左手手心,然后沿臂而上直攻我的大脑中枢神经。

我感到头颅一阵剧痛,眼前一花,看到一把和逆鳞一模一样的长剑,刺中了我的眉心。


神龙王,这头创世之神创造的最完美的生物,在他临死之前,把自己被杀的一瞬间学到的第二种情绪:恐惧,成百倍地放大之后,渗入自己被杀时的痛苦经历,借助印影术,用我先前用过的方法,完美地回赠给我。

我的大脑在感受到长剑穿颅的冰凉和剧痛后,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空虚和黑暗……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二十集
第一章大梦初醒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好累好累的梦。


在梦中,我又遇见了父亲。在他面前,我很得意地吹嘘着这几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我征服了多少个女人,我在战场上取得的一个个奇迹般的胜利,我为了他在碧姬阿姨身上施的诡计,我又怎么怎么着……

时间彷彿倒流到多年之前,每当我做了自认为可以让父亲夸奖的事,总会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高兴地报告自己的成就。

老爸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严厉模样,虎着脸默默地听完我的述说,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老头,你就不会讚美一下我吗?从小到大,你整天就会骂我,对我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无论我做得多好,你就只会不满!你为什么从不夸我一句?你知道吗?你的儿子是多么希望能听到你的掌声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吝啬呢?我是你儿子啊!」

父亲没有说话,身影慢慢地淡去。


接着出现的是安达,她目光忧郁,一脸幽怨,默默无语地走到我面前。我知道她因何而悲伤,在她不在的日子里,直接和间接死在我手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心灵还是人生都越来越黑暗的我,缺少勇气坦然地面对她。

我从她淒迷的目光中解读出了这份哀伤,向她表示歉意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并不想这样的,我……」

安达无语,悄悄消失在黑暗中……

接着,希拉嘟着小嘴,一脸醋劲地出现在我面前……

「最近趁我不在,又到外面乱来了吧?」

我不自觉地搔着头皮,转动脑筋想撒一个弥天大谎遮掩过去。

「你又在搔头皮,还想骗人啊……」

我心中愧疚无比,好想对希拉说,下次再也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以后一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和她一起过日子,眼前的她却突然换成了如月冷俏的脸。

「达克·秀耐达,你还没有死啊?还记着我的话吗?神龙王的事了了之后,我就要你的命!」


又是这种重复了无数次,没有半点创意的恐吓,我正想像往常一样,好好地嘲弄她一番,再佔些口水便宜。眼前一花,她却换成了坐在皇帝宝座上的卡尤拉。头戴皇冠的卡尤拉双手平放在皇座两边的扶手上,瞪着一对冷傲的凤目,正毫无感情地俯视着我。

「卡尤拉,你当上皇帝了吗?用这种眼神看我?有权有势了,连我也不认了吗?女人,真是善变的生物啊!」


这位曾和我心灵相通的魔女,和我的距离突然又远了起来,变得和如月一样喜欢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勉强硬起头皮打个招呼,裤腿不知被谁轻轻地拉了一下,一个稚嫩的童音在我耳边响起……

「太阳照到屁股上了,别睡了!」


我低头寻声望去,发现我身体右侧站着一个黑头发的男孩,个头不过到我的膝盖,丰润圆满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紫眼珠,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男孩。他一手扯着我的裤腿,仰着头,睁着那双会说话的紫眸,正冲着我微笑。

「爸爸!起床尿尿了,别再睡懒觉了!」

「爸爸?我哪里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

愕然中,我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右手手腕的静脉血管上插着一根针,针的后端连着一根长长的胶管,胶管的尽头是一个大玻璃瓶子,瓶子挂在一个两米高的木架上,里面盛着一些透明的液体。液体通过胶管和针,正一滴一滴地流入我的身体里。

「吊针?我在这里挂吊针?」


吊针这古怪的东西我并非不熟悉,这是哥里德尔那些老傢伙们在捣鼓的一些鬼玩意儿。我看了看四周,刷得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窗户,我躺在一张很舒服的单人床上,床头的淡蓝小木柜上放着很漂亮的白玉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康乃馨。花应是插了有几天了,叶片和花瓣都有些枯萎。

我住的房间面积不是很大,却非常乾净整洁,四面的墙壁刷得雪白,墙角边上还放着另一张单人床,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平放在床头。

「这是哪里?病房吗?」

我拔掉插入血管里的针头,试着坐起来。我发觉自己的身体异常地虚弱,连起身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费了好大的劲才能勉强完成,而且还伴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我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起身的时候,我凑过鼻子在身上嗅了一下,一股异味直入脑门。我知道这是什么味道,长久卧床不起的病人,身上都会有这种怪味。

「我到底睡了有多久了?」


起身之后,除了倦、晕、眩之外,我最强烈的感觉就是饿,肚子里空荡荡的,恨不得把花瓶里的那几枝枯萎了的花都扯出来当成食物塞进肚去。房间里静悄悄的,但屋外的世界并不安静,我听见了铛铛铛有节奏的敲钟声。房间里气流很顺畅,但我还是觉得有些郁闷,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我决定到外面去透透气。


床边摆着一双木拖鞋,我穿上鞋站了起来,这在平常看来都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做起来却感到异常地吃力。四肢关节像是锈住了似的,对大脑发出的指令反应异常的迟钝,转动一下四肢关节,周身的骨头都跟着咯咯作响。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我双手扶着桌子和墙壁,一点一点地向外挪,从床到门口,不过数步的距离,我却足足走了十分钟才到达门边。当我勉强打开门,把身体送到外面的世界时,虚弱无力的双腿已无法再支撑得住沉重的身体,一屁股坐在了门边上。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连走路都不会了……」


外面的世界,阳光很明亮,我喘着粗气,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渐渐适应了这种亮度。我发现自己住的地方是位於一片桃树林里的一间单独的小房子。林子不大,不过二十来株桃树,桃花才刚刚绽放,片片点点的胭脂殷红点缀枝头,景色十分迷人。距桃树林十几米处,有一幢建得像方盒子式的楼房,房高四层,四四方方的四个角,若不是屋顶做成半圆球形,这房子怎么看都像个盒子。透过明亮的窗户,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我把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几百米外有一个很宽阔的操场,几排四五层的灰白色建筑连成一片,组成一个半环状的建筑群,许多人影在那里晃动,好像是学生打扮。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糕了,运足目力多望了几眼,立刻就感到头昏眼花,疲惫不堪,睏意绵绵。

「桃花?春天了?我记得和神龙王战斗的时候,枫叶才刚刚变红啊!难道我昏迷了一整个冬季了?」


坐在地上喘了好长一口气,我用手指抠着门缝一节一节地站起来,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坏得不能再坏,连思考都很困难。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人声,有人正朝我这间房子跑过来。我用比过去慢了好几拍的速度才反应过来,转头望去。

「姐姐,快点啊,说不定达秀哥哥已经醒了呢?」


我眼前一亮,一个身着白色长裙,容貌俏丽可人的美少女正急沖沖地朝我这里跑来。少女的左手高举着一枝桃花,欢快的笑声犹若空谷黄莺,摇动的腰肢充满了青春健康的活力,飘动的发丝比阳光更耀眼。最令我惊讶的是,少女的容貌不过十六七岁,但胸前的双峰却不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应有的,丰满得令人吃惊,把上身的衣服撑得紧紧的。她穿的是件高领束脖的套裙,但跑动的时候,坚挺的乳房在裙装里摇动,胸口波澜起伏,极为抢眼。

就在这时,少女也看到了我,她一下子刹住了脚步,手中的桃花树枝掉到了地上,小巧可爱的樱桃小嘴也在那一刻张成圆形。

「啊!达秀哥哥!」

一声尖叫之后,少女张开双臂向我扑了过来。

「这是谁家的女孩子?相貌好熟悉?」


虚弱的我哪里受得了她来自侧面的一扑,被少女抱个满怀之后,我的身子往边上一倒,被少女压在了身下。我吃痛地发出闷哼,暗叫身体太差,无福消受。少女把脸伏在我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喂,你是谁啊?」

「哥哥,你忘了我吗?我是丽啊!三年多了,是三年零六个月,哥哥你终於醒了!」

我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位娇美可爱,身材丰满异常的少女竟是小公主。

「三年?我竟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是小公主?这么大了?」

我的天,我睡了三年多了……当年那个青杏子,现在也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愕然中,我发现小公主身后出现了一张苍白娇弱的美丽面孔,是希拉,和小公主一样,她的眼里也尽是泪水。

「希拉!」

小公主擦着眼泪,识趣地离开,我正想努力爬起来,希拉却像小公主一样不顾一切扑上来,又把我压在了地上。

热吻火热热的进行着,我快要晕过去了,这个身体真是糟糕到了极点,连接个吻都受不了。


我重新回到了病床上,小公主兴沖沖地尖叫着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大喊「达秀哥哥醒了」。留在床边照顾我的只剩下希拉。比起我上次离开风都时,希拉瘦了好多,削瘦脸庞呈现出一种柔弱的苍白,象牙般白皙的脸颊将她单薄的唇映衬得殷红如血。

「达秀,你终於醒了……我还以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抓住希拉的手,轻轻一拉,希拉主动地把脸凑过来,然后我轻轻地吻了上去……


我醒过来的消息,通过小公主的嘴很快就传开了。不一会儿,我住的这间屋子里就挤满了人。首先赶到的是小克里斯汀,昔日那个嘴上没毛,和女孩子说两句话就会脸红的稚嫩少年,现在嘴角边上也多了两撇青鬚。出现在我面前时,他的右手正牵着一个相貌和雪芝非常相像的秀丽可人的少女,正是雪芝的妹妹雪怡。

「奇迹啊,真是奇迹!大哥,你居然醒过来了!」


冲进来后,小克里斯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替我检查身体。跟着挤进来的,是哥里德尔和他的那堆狎西朋友。老傢伙们手里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仪器,进来后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这些东西直往我身上招呼,量血压,测心跳,翻开眼皮看我的瞳孔,没多少气力和精力的我差点没被他们折腾死。鲁斯贝尔也混迹其中,当年那个瘦瘦乾乾的小男孩又长高了不少,比小克里斯汀还高出半个头。而哥里德尔这个老头子却又苍老了一些。看着周围的人物的面孔或变得成熟,或变得衰老,我这才真正地确认,自己真的已昏睡了好长一段时日了。

「三年零六个月,兰丝你所说的失去三年,就是指这事吧?」


从小克里斯汀的嘴里,我知道了和神龙王的那一战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与神龙王一战,帝国的龙战士可谓是损失惨重。奥拉皇帝、碧姬阿姨,老赤甲龙三人全都身负重伤,回来之后整整调养了近一年才恢复过来,而断手断脚的迪卡尼奥也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最惨的人却是诛杀神龙王的大功臣,倒霉透顶的我。神龙王临死前的反击将我的意识彻底粉碎,表面上我的身体完好无损,不见任何伤痕,可是大脑的机能却在那一击下全部停止。除了心脏跳动,肺在呼吸,这两种生理现象证明我还活着之外,其他的一切生理反应与死人无异。


为了救醒我,帝国里以贝尔纳为首的七个大魔导士联手外加数不清的白魔法师配合,用天使之泪替我治伤,却也无法让我的大脑和身体对外界环境产生任何的反应。除了那招传说中的终极回复咒文之外,他们用尽了所有已知的回复系魔法,但对我全部无效。

「就算是用最高级的回复魔法天使之泪,也无法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为我治疗了两个月之后,他们失望地放弃了。


以哥里德尔为首的狎西科学家们从绝望的魔法师手中接走了我。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希拉也同意由他们继续替我治疗。针灸法,电击法,水疗法,所有他们明白的,别人不懂的史前文明的治疗方式,一股脑地加在了我的身上,可是仍然无效。

「脑死亡」,这是狎西科学家们得出的结论。

鲁斯贝尔歎息道:「你就像一棵树,任我们怎么折腾,都不会有半点反应!」


我成了不折不扣的植物人,全靠挂葡萄糖水维持着生命。科学和魔法都无法救醒我,无计可施之下,他们只好把我这安置在这里,进行所谓的保守治疗——每天靠挂挂葡萄糖水,维持我的生命。我现在待的地方,就在哥里德尔的科学研究院的医学部边上,每当他们研究出什么新药,或者找到自认为有效的治疗方式,立刻想到的试药或实验的对象,就是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的我。

「真的是奇迹啊,前两天你的身体还没有半点复苏的迹象,大脑一片死寂,怎么今天说醒就醒过来了!违反常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哥里德尔和他身边的一大群狎西科学家们猛翻着我的治疗记录,个个皱着眉,苦思不得其解。

「为了让你早日醒来,我们可是呕心沥血啊!你看,为了你,我的头发又白了好多根!」

哥里德尔厚颜无耻地在我面前吹嘘着,然后指挥着他手下的那帮人再度折腾我。我看了看周围,除了这群忙着做事的狎西之外,所有人都用激动和关怀的眼神望着我。

小克里斯汀在边上念叨着:「这三年来,希拉姐姐她们三人为了照顾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替你擦身,换衣服换尿布……」

这三年多来,希拉、雪芝、罗莎三女一直都在照顾我。按照哥里德尔的建议,她们天天陪着成了植物人的我说话,讲故事,希望哪天老天突然开眼,让我从沉睡中醒来。

「达秀哥今天会醒来,我早就预感了!没说错吧?你看,哥哥真的醒了!」

「这话你喊了三年了,终於也让你蒙对一次了!」

「哥哥你好坏,又欺负我,小怡,你瞧他又欺负我!」

小克里斯汀和小公主半开玩笑地在我面前斗嘴,我心里一阵温暖,为了让我醒来,这三年来我的女人和朋友们每个人都在努力着。

我感激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希拉,伸出手,把她的手掌握住,抓紧,希拉冲着我微微一笑,眼里还带着一丝泪水,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久,雪芝和罗莎也赶过来了,又哭又笑又叫的她们,不顾一切地抱着我一阵狂吻,结果虚弱的我无福消受,竟又硬生生地昏了过去,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一番抢救之后,才醒了过来。


当天晚上,哥里德尔一夥人不眠不休,为我制定了一系列的康复计划。我从昏睡中醒来,治癒我的大功自然也记到他们的头上。小克里斯汀告诉我,因为在神龙王之战中立下大功,哥里德尔回来后不仅被皇帝封为伯爵,更得到如月父女俩的重用。帝国拨巨资替他在苍龙学院边上建了一座研究院,同时提供大量的人力物力给他,全力支持他的研究。而希美亚公爵也大方地以私人名义又掏出一大笔钱注入研究院。获得了足够的资金和人力之后,哥里德尔索性将百余人的研究院扩大,成立为学院,在国内大肆招收学生。

为了拍皇帝的马屁,哥里德尔原想取名为奥拉·法比尔学院,谁知这一掌却拍到马蹄上,爱男人屁股的皇帝一口否决了,最后在如月建议下,将学院命名为贤者学院。


我们能打倒神龙王,完全是受了附身在哥里德尔身上的路西法指点,但这事要是传出去,对帝国民众心中龙战士的形象大有损害。於是指点的功劳在大家有意地掩饰下,也幸运地砸到了哥里德尔的头上。一时间他声名大振,成为和贝尔纳齐名的、受人尊重的大科学院士——民众的盲从性、炒作的重要性在这一事件中都得到了充分的证明。虽然绝大多数人并不真正明白科学院士是什么东西,但在有意地炒作和吹捧之下,过去一直为收徒头痛的狎西们这次彻底地鹹鱼大翻身。不仅轻易地招收到大量资质极佳的学生,在帝国内更是声名鹊起,贤者学院成为和四大学院齐名的高等学府。我现在住的这间房子就是位於学院内僻静处的一个角落里,边上的那幢白楼正是医学研究部的所在,而我则是他们研究的对象。我发觉自己身上尽是针刺、火烧、电击过的伤痕,虽然都只是些所谓的「治疗中不可避免的皮外伤」,但从遍佈全身密密麻麻的针眼伤痕,我猜得出这三年来打着为我治疗的旗号,这群疯子一定是在我身上做了无数次可怕变态的试验。


「反正你是龙战士,只要能醒来,这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力量一恢复,身体很快就全复原了,不会有伤疤,不会破相伤身。算你运气好,要是再不醒来,我们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你活体解剖了……」

鲁斯贝尔的某个老师,一位叫欧里亚的狎西如是说,要不是没力气,我一定拔出逆鳞劈了他。

第二章失却三年


起初一个月的恢复性治疗,对我来说简直是场灾难。三年多来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动弹,肌肉、内脏的功能全部严重萎缩退化。我不仅武功力量几乎全废,连最基本的走路都要从头学起。龙的力量本来拥有极强的自癒能力和自我保护能力,即使是沉睡百年,身体也可以保持原样,不会退化。可是神龙王的那一击除了精神攻击外,还包含了类似封龙印的力量,将我脑部的龙之魄也封住了,使之陷入长期的休眠状态。没有龙力的保护,我的身体就和常人一般无二,三年的沉睡,萎缩退化得一塌糊涂。


醒来之后,我的第一种感觉是飢饿,强烈难忍的飢饿感,我饿得简直可以吞下一整头牛。可恨的是哥里德尔一夥人却只肯给我喝糖水,而且还只能喝一点点……治疗的第三天,我嘴馋得要命,一番苦求之下,小公主可怜我,偷偷地喂了我一口肉汤,结果当晚腹痛难忍,在厕所里大拉四方,一番急救后才算保住了小命,从此以后,她们说什么也不肯给我乱吃东西了。

更糟的还在后面……

希拉扶我走路的时候,我的手肘无意中碰撞着她的胸部时,忍不住动了歪念,谷精上脑,然后,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罗莎喂我喝水时,我的眼睛无意中瞄到她敞开的领口下摇晃的乳房,结果再度晕倒……

「达秀,你这个坏小子,睡了三年多了,才刚醒来就不安分啊?你脑部的血管很脆弱,现在还不能太兴奋!不能冲动,更不能动邪念!」

结果,扶我学走路的美差被贤者学院里两位年轻力壮,模样丑得像比蒙巨兽他妈的女护士包了。我也被勒令,未经医生许可,不得有房事或与其他女人亲热之行为。


不会走路,禁欲也就罢了,更丢脸的还在后面。醒来后,因为身体各器官的功能还未恢复,我不但吃东西会拉肚子,走路会自己绊自己,最困扰我的问题是失禁。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整天戴着尿布,每天早上看到希拉雪芝从我床上取走那一块块湿漉漉的尿布时,我都觉得丢脸死了。

在经历了噩梦般的一个月之后,随着我脑部的龙之魄逐步苏醒复原,靠着龙强大的自癒力,康复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恢复得真快,才二十三天的时间,你总算长大了,不会再尿床了!鲁斯贝尔,那些尿布别扔了,烘乾后拿到拍卖场去拍卖,肯定可以卖个高价!龙战士用过的啊!」

「老傢伙,信不信我宰了你9

「宰我?再等两个月吧!你才刚学会走路,未必打得过我这个废物狎西的!」


不再尿床,能够自由行走之后,我白天夜里都在学院四处走动,让身体多运动,多晒阳光和月光,希望能早点康复。无聊的时候,我就和小克里斯汀或周围的人闲谈,也顺便瞭解我昏睡三年期间帝国里发生的事情。


碧姬阿姨到底没有嫁给皇帝,她在风都只待了半年,伤好了一大半后就又回到了天之裂痕入口处的凤鸣关。临走的时候她把波尔多也带走了,听说他被碧姬关了起来,严加管束。


而对龙战士来说最重要的,莫过於神龙王的龙之魄。小克里斯汀告诉我,那天那一战,脑壳上挨了我一剑的神龙王当场毙命,如月破开它的脑袋,得到了一颗半个拳头大小的、呈水晶状的龙之魄。然而这颗神龙王的龙之魄和别的龙之魄大不相同,前人留下的融合魔法并不管用。把神龙王的龙之魄据为己有独吞的如月父女俩并没有一步登天,变成神龙王龙战士。

「那东西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应当被陛下藏起来了吧……」


从小克里斯汀酸酸的语气中,我已经看出来了如月父女俩独吞蛋糕的举动所造成的恶劣后果。而我的家传宝剑、杀了神龙王的逆鳞也被如月取走,至今都没有还回来。因为路西法的关系,灵魂石的秘密被皇帝发现了,不过灵魂石和暗黑龙一脉紧密相连,具有认主功能,这世上除了我之外,只有和我双龙合一,拥有相同龙力的卡尤拉能从灵魂石中获得记忆。皇帝虽然拿到了逆鳞,但任他力量通天,也无法获取石中包含的记忆。但是这个秘密被发现了,对我来说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在我醒来后的这三个月时间里,如月恰好到外地巡查去了,我一直都没有和她见过面。和她一起出巡的人除了乔西以外,还有已经代替了九凝,成为新一代圣女祭师的兰丝。

提到兰丝,小克里斯汀是一脸的惋惜。

「真是可惜,那么漂亮、那么美丽的一双眼睛,就这么瞎了……」


成为星见的代价,首先就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做交换,这样才「看」得更清楚。有得就有失,龙战士以承受神的诅咒,活不过六十岁为代价,换取无敌的力量,圣女祭师则是以失去身体某部分的感觉或能力为代价,换取更强的预见能力。兰丝和她的老师一样,都选择放弃最重要的视觉。听说她的眼睛瞎了,我痛惜不已,却也无能为力。至於我的义父,他失去的是哪方面的能力,小时候他不肯告诉我,母亲也不让我问,虽然不知道他失去的东西,但我感觉得出,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义父去了,这个问题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


而迪卡尼奥,在伤好之后,又回到迎风峡的驻地陪缪斯驻守边关吹冷风了。那个卖屁股的傢伙到现在还没有倒台,依然保持着原有地位和权力,在风都活得有滋有味。和我关系极佳的希美亚公爵在得知我醒来之后,第二天就来看望我,好话和礼物都送了一大堆。他看了我好几次,“媚眼”抛了不少,却一直没有说出他的目的,但我知道,拉我入伙摊牌那是迟早的事情。


而小克里斯汀自己,他现在在学院里担任教授兼研究院士,科学和魔法双修,头上还挂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头衔。虽然只完成了龙战士的第三变,但站在他身边,我能感觉到他体内散发出令人震撼的力量。在和神龙王的战斗中,我们见识到了龙战士第七变的力量,最接近神的力量,操纵时间的力量。这些对小克里斯汀来说,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向新天地的窗户,从中获益匪浅。三年的苦修,加上哥里德尔的指导,现在的他已是一位拥有强大力量、令人敬畏的魔法师。


而我家里的情况一切还算正常,三年来希拉、雪芝、罗莎三女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变成了植物人的我,可是伦蒂尔「拐」走了我的朵拉和梅儿之后,三女就像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出现过。人家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三个女人一直都是作为我的性奴存在的,现在终於也飞走了……


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后又溜了回来,我暂时把一切都看透看开了,好像大彻大悟似的,对这些竟没生出半点失落或不满的负面情绪,只是很洒脱地笑了笑,轻易地就将他们置之脑后。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陪着希拉她们三女,安安静静地过平淡的日子。功名利禄也罢,家仇国恨也罢,一切我都看得很淡了。惟一还能令我放不下的,就是那个出现在我梦中的小男孩。

「他叫我爸爸,是他把我从沉睡中唤醒的,他是我和卡尤拉的孩子吗?还是别的某个女人的?」

和我上过床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他是我和谁生的?这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而关於卡尤拉,小克里斯汀告诉我,在我打倒神龙王后的第二个月,卡尤拉靠着紫电龙赫克托尔的支持,力压国内一切反对势力,终於成功地登上了皇帝宝座。卡尤拉并没有像常人预想的那样,称作路西法十四世,而是回归母姓,自封为希维亚女皇一世。


「就在大哥你昏睡不醒的那段日子里,我们在魔族的间谍传来消息说,登基不久的希维亚女王怀孕了。到现在也有三年多的时间了,居然还没有传来那个孩子降生的消息。虽然她也是龙战士,但怀孕周期也实在太长了点吧?难道是因为她是纯粹的魔族,体质和我们人类不同,所以孕期也特长?」


魔族的孕期和旧人类一样,都是十个月的时间。但人类进化为新人类后,由於体质上的巨大变化,孕期就变得杂乱不堪起来。有的新人类怀孕后,不到四五个月就可以顺利产子,有的则长达两年。而最强的新人类——龙战士的怀孕周期,更是令人难以捉摸。以秀耐达家族为例,我的父亲在我奶奶肚子里待了将近两年的时间,而爷爷却不到六个月就早早地溜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虽然只有六个月,落地时却也是个体重身体都完全发育正常的胖大小子。至於创出天灭的先祖里特,他却是老老实实、十月怀胎的产物。而先祖卡鲁兹和奈丽公主的孩子,却又用了十二个月。新人类的怀孕周期,因为父母体质的不同,血统的混乱,变成一个难以捉摸的变数。碧姬阿姨怀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是父亲的,还是皇帝的,谁也弄不清,也正是这个原因——可能连阿姨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谁的孩子吧!


卡尤拉怀上的那个孩子,根据小克里斯汀的述说的怀孕时间,我基本认定这是她和我双龙合一的那天播下的龙种。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那个孩子就是那个在梦中唤醒我的小男孩,他现在应当已经生下来了——说不定就是我从昏睡中醒来的那一天!卡尤拉怀了他差不多有四年的时光,真是这样的话,她可是创下了龙战士有史以来怀孕周期最长的记录了。

「嗨,卡尤拉,辛苦了近四年的时间,真是难为你了……」

对於这位身在远方的魔女,我除了思念之外,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了。


在贤者学院里待了两个多月后,无聊时四处走走看看,我发觉哥里德尔搞的这所学院简直是在胡闹。教学生的东西五花八门,除了一大堆我弄不懂的数学、化学、物理之类莫名其妙的学科外,还开了医学、美术、舞蹈、音乐等十几样旁门杂类的功课。魔法和剑术这两门军事学院应有的镇山之宝反而被挤到一边去了,成为做样子的花瓶。

「我们这里主要是培养智者,贤者,不生产肌肉男和叽喳鸟!」——叽喳鸟是哥里德尔对那些使用魔法念咒文的魔法师的蔑称。


他的这一套,帝国内教育部的那些老顽固很看不顺眼。不过经历了神龙王的事件后,如月和奥拉皇帝都很看重这个性格极其怪异的狎西,不仅新老两代的掌权者都支持他,就连那些能影响帝国政局的权贵们也有不少人替他说话——哥里德尔从皇帝那里讨了一道赦令,只要是贤者学院毕业的,就可以免除服兵役。这样一所学校,不点名不记课时,不用整天念着烦人的咒文苦学魔法,不用在泥地里摸爬打滚练肌肉,还有可以免除服兵役的好处。不读书没关系,只要钱够多,能填满老傢伙们贪婪的口袋,仍然可以轻松地混张毕业证书,有权有势又怕苦怕累的贵族子弟自然是削尖脑袋想要钻进来。

治疗期间,我一直都待在学校里,太瞭解他的我,很快就发现了哥里德尔的小把戏。


「这是什么学校啊?老师糊里糊涂地教学,学生马马虎虎地学习。每天只上半天课,上四天休息三天,交了钱不上课也行,甚至可以花钱请人替自己上学……你根本是在误人子弟嘛,不怕公主找你算账吗?」

「本来就是在误人子弟嘛,我这么干,公主也早就知道了,这是她默许的……」


哥里德尔很坦然直接地回答我,接着他又笑道:「说不上误人子弟,那些草包也没有什么好误的!我需要他们的舌头,替我抵挡各方面的压力。而他们也在我这里,得到新的玩耍乐趣,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那些傢伙整天无所事事,四处招猫惹狗,把他们弄到这里来,只是给他们找个混日子的好去处,变相地把他们关起来,省得四处惹事*—公主还就此事向我道歉呢!她和我一样,根本就不指望这些活宝中能出个汉尼拔或者诺查·丹玛斯什么的,只要别惹事别给她添麻烦就行了!否则的话,我哪有这么多精力陪这些宝贝胡闹?我们真正的希望在另一边。」

老怪物的辩才依旧出色,明明在误人子弟,却能在好处佔尽的情况下还为自己找到一堆的歪理辩护,不过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却也瞒不过太瞭解他的我。

「还可以多捞点钱吧?」

「不肯认真读书,那就多交点钱吧,反正那些傢伙最不缺的就是金币了……」

哥里德尔很会精打细算,贤者学院里的功课,门门不及格照样可以过关,前提是你的腰包够鼓,能经得起这些老傢伙们的敲诈。


哥里德尔把学院一分为二,一半是针对贵族学生的,另一半则是平民学生,他所说的另一边的希望,正是平民学生。针对他们的教育,集中了最好的老师和设备。成绩优秀的人,可以免除学费,以及其他一大堆优惠措施。

他是这么吹嘘道:「这里才是帝国科学家的摇篮!新人类新时代新世界的发源地!」

老傢伙不但聪明而精明,做人做事都很有一套,反正事不关已,我笑了笑,耸耸肩,没有再多说。

罗莎成了学校里的舞蹈教师,平时教导学校里女学生舞蹈。而最让我吃惊的是,小公主居然也在这里读书,她告诉我这全是如月的意思。

「这里有同学可以陪我玩,陪我说话,我好想一直住在这里,可是妈妈不同意,非要我晚上都回皇宫里住,丽不喜欢那里,那里太黑,太安静了……」


我在贤者学院的那段日子里,小公主天天都来找我,和我一起聊天,陪我散步。我发觉小公主身边的朋友依然少得可怜。除了我家里人以及少数几个相好的女性朋友外,她交往的圈子和三年前我离开风都时相比,并没有扩大多少。

公主的特殊身份是她和别人交往的障碍,平民的学生因为她公主的身份疏远她,但更主要的因素,却来自她的母亲以及最关心她的姐姐。


如月并不喜欢自己的妹妹与那群只会吃喝玩乐的纨裤子弟交往,丽安娜皇后也一样不喜欢,两个相互间从不说话的女人在这件事上意外地达成了共识。哥里德尔用充满邪气的语气告诉我,为了小公主的事,如月和皇后暗地里使了不少手段——贤者学院里流传着这么一个无法证实的传说,某年某月某日,贤者学院里某个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子,还是什么伯爵身份的,送了一打的红玫瑰给小公主,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皇后的回礼——一张炎龙骑士团的徵兵通知书,第二天一早,如月也送来一份礼物——一张调他去迎风峡服兵役的调令。


那个胆大妄为的倒霉蛋,最后有没有去迎风峡那边吹冷风我不得而知,贤者学院里花花公子不少,没人敢打小公主的主意却是个不争的事实,甚至连和她多说句话都不太敢。朋友不多的她很自然地就缠上了我。


今天的如云公主已不再是一枚青涩的果子,十六岁的花季少女美貌不下於她的姐姐,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都闪发着少女独有的青春活力。我治疗期间,小公主热心在一边帮忙。平日里养尊处优,什么都靠别人照顾的她在这方面只会越帮越忙,但男女接触间,身体难免磕磕碰碰。她的胸部也被我摸摸碰碰、有意无意地轻轻接触了数次。我发觉这个年纪不足十七岁的少女,胸部的丰满程度竟比罗莎这样的肉弹差不了多少,跑动的时候,肉鼓鼓的胸部隔着衣服上下晃动,更是惊心动魄。

「真不敢相信,真的有这么大吗?她才十六岁啊!」


一个年龄才十六的花季少女,一脸清纯无邪的美貌,却有一对和年龄不符的,过分丰满的乳房,组合在一起,简直就是最致命的男性杀手。最要我命的事情是,小公主明显地对我显示出迷恋的情愫,缠着我,无所顾忌地用行动向我表露少女内心的情怀。


不过又一次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我明白了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所应承担的责任。在心理上我一再地警告自己,不要再胡乱留情了,要承担对希拉她们的责任。在心态上我一直努力地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没有再像三年前那般毛手毛脚,哄她玩成人游戏。但是这枚已经成熟的果子,天天都在我的鼻尖前晃动着,诱人的果香,不停地挑战着我的自制力和忍耐力,我不知道自己的理性能控制得了多久。

希拉过去对我和小公主间的关系颇有微词,现在见我和小公主如此亲密地混在一起,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醋意,反而很小心地警告我:

「小公主她只是一个很善良很纯真的小女孩,达秀你比她成熟多了,可不要玩弄她的感情,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希拉并没有像从前那般反对我和小公主来往,这让我很是惊讶,对这种事,她可是管得我比较严的。

熬过了起初最痛苦的两个月之后,我的身体逐渐步入正常轨道。进入第三个月不久,我的变身能力恢复,除了武功和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外,身体已恢复得七七八八。

仔细地为我检查了一番身体之后,哥里德尔笑瞇瞇地对我说道:「我亲爱的达秀,有个好消息和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少绕弯子了,先说好的!」

「你的身体基本没有问题了,从现在起,你可以像从前一般,疯天胡地,四处乱来了!」

「疯天胡地,四处乱来?包括那种事?」


此言一出,我屁股顿时剧痛,被罗莎在后面狠狠地捏了一把,希拉、罗莎、雪芝三女全都满脸通红,而在一边的小公主把右手大拇指放在嘴里吮吸着,装出一脸听不懂的表情。

「三年前的事情,你应当还记得!那是怎么一回事,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吧?」

我看着小公主挂着少女天真神情的脸,不知不觉地陷入思考中。

罗莎替我出头问了下面的话。

「那不太好的消息是什么?」

「这个坏小子恢复变身力量后,脑部的龙之魄活动得很厉害,我没猜错的话,不出三四个月,他就要开始龙战士的第六变了……这并不是个太好的消息啊!」

正常情况下,龙战士完成第五变的年龄是二十五岁左右,第六变则需等到三十五岁之后,但现在的我才二十五岁出头,就要开始第六变,这真是个很坏的消息。

该来的终究逃不掉,我知道自己最多只剩下十几年的生命了……

第三章真相


这几个月的治疗我一直都待在贤者学院里,哥里德尔把学院里僻静处的一幢二层小楼安排给我们暂时居住——这幢本来是小公主中午偶尔午睡时休息专用的,小公主把住处让给了我。


知道可以行房事了,我立刻找机会扯了罗莎和雪芝二女到自己的房间里,脱了裤子就要上马。本来我最想亲热的对象是希拉,想让罗莎她们缠住小公主,然后把希拉先拉出去,躲到一个无人角落里来一顿餐前小点。谁知道希拉看到我朝她来,对我一笑,突然拉着小公主的手跑了。


三年前发生希拉身上的怪事,她父母神秘的死亡,性格上突然的变化,这一直是我心里一个解不开的疙瘩。随着身体状况的好转,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将一切向希拉挑明了,问个清楚。从特务头子嘴里知道一切并不是我喜欢的方式,我更想直接从希拉的嘴里,弄清楚这都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在盘算这事的时候,我们三人已推推拉拉地进了房间。外面的门一关上,两女恶狼般地扑上来,开始撕我身上的衣服。自然,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两手一人一个,也忙不迭地扒两女的裤子。


屋子里的一切本来都是为小公主按排的,上好的樱桃木打制的床铺,铺了厚厚的四层天鹅绒床垫,很大也很柔软。三年半没有做过了,两女的动作明显生疏了许多,从她们疯狂的动作我猜得出来,这些年来她们真的憋得很好辛苦。

急不可待的罗莎,一把将我裤子拉扯了下来,把尚未勃起的肉棒含进嘴里,而雪芝也一反往日的羞涩,凑过脸来,用舌尖轻舔露在外面的卵蛋。

「达秀,快点啊,我憋不住了,人家好辛苦!」

「快点?等下办事时,我要是真的快速解决,你不杀了我?」

「坏死啦,快硬起来!」

「别拉啊!都快扯断了,呜,简直要被你们吞了!」

我们三个人一起滚倒在床上,我一面撕开雪芝的上衣,张开嘴巴含进了乳房,用舌头转动着乳头,一面将右手伸进罗莎的衣领,抓住里面的乳房卖力揉弄。

雪芝挣扎地在床上站起来,勉强脱下了内裤,白色的内裤早已像是失禁似地濡湿着,显出好大的一块湿痕。

「罗莎,也把屁股转向这边来。」

罗莎的短裙下,里面的内裤也同样地粘稠湿润。在我的命令下,两女并肩趴在床头,将可爱的小屁股翘得老高。

「你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湿得厉害啊!」

「快点进来啊!」罗莎哼叫着。

「讨厌!」雪芝羞得满脸通红,但眼里也尽是火焰。

我把罗莎的内裤也扯了下来,黄色内裤与白色内裤,全部都被涌溢而出的爱液染得湿漉漉的。

我把食指插了进去,轻轻地抽了起来。指尖感到异常地湿热,一进一出的动作中,充满粘性的浓烈爱液都一起涌了出来,发出了啾噗啾噗的淫荡水声。

「啊啊……你们两个人都湿的不得了哦,我本想要先进去最湿的那一个人体内,世纪难题啊!」


要说湿润,当然是罗莎这个淫娃较湿,不过我不想让雪芝吃亏,故意说了假话偏向了她。罗莎和雪芝面面相觑,她们都想先要,却又难以启齿要我先进入她们的体内。我的身体还没有全复原,无法使用分身术这类对大脑负担较重的魔法。

「我没关系的,先喂饱芝芝吧!」

「不行,那样太不好意思了,达秀你这坏蛋!」

两个漂亮的屁股而我面前晃动着,两人互相争着礼让对方。

「别让啦,划拳解决吧,胜的人让我上!」

我把肉棒的前端抵在秘穴的入口处,然后便毫无抵抗地顺利滑了进去,身体顺势向前压,藉着这个动作直往深处冲刺着。

「啊啊啊……」

三年没有办过这事了,雪芝一时半会还不适应,涨痛下嘴张得老大,罗莎趁机抱住她,吻上了雪芝的唇。

「你这个淫娃,女色魔!」


我笑着在罗莎的丰臀上重重地拍了一记,开始小范围地抽插。三年了,从床上的表现我看得出,两女的感情非常的好,对我来说,这是件大好事。憋了三年,雪芝很快就进入状态,爱液的流量迅速增加,身体也随着我的动作一颤一颠地痉挛着。

「啊啊……好舒服哦!」


雪芝仰着头,夸张地哼着,我知道她这三年来为了我吃了不少苦,恨不得能藉着做爱将一切好好地补偿。吻了吻雪芝后,罗莎把手伸到床下,缩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个男人勃起肉棒状的淫具。

「这东西……」

「这个,是达秀爸爸的遗物啊!」

罗莎朝我妩媚一笑,右手拿着那个伪阳具,屁股翘得老高,当着我的面要塞进自己的下身里。

「当着我面用这个?你把我当成什么啦!」

世上最伤男人自尊的事,莫过於自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用伪阳具自慰,简直是对我男性尊严的一种莫大污辱。我为之气结,一把抢过伪阳具,扔到一边。

「三年多来你就是用这个解决的吧……现在我醒了,不准用了!」

我往罗莎的厚臀下再次重拍一掌,打得她趴在床上呼痛,然后双手扶起雪芝的腰让她挪位,将雪芝的身体压在罗莎的后背上。这样就变成两女叠在一起让我採摘的姿势了。

「你先忍忍,等我把芝芝喂饱了再爱你!」

我猛烈地动着,已经适应了的雪芝在我的身下开始激烈地摇动起腰身来。

「呼啊啊……唔嗯嗯……达秀……那里……那里……」

「达秀,快点啊,我忍不住了!快被烧死了!」


蜜液不断源源不绝地涌溢了出来,中间夹着罗莎不满的哼叫、肉与肉相撞拍击产生的啪啪响声。被压在下面没份的罗莎竟比被我干得死去活来的雪芝叫得还要大声。不堪其扰之下,我从雪芝体内抽出肉茎转换阵地,喂了她几口。

「达秀,我要啊!」

正在兴头上的雪芝发出着急的哼叫,逼得我再次回师。我喂了这个,那个又不满,肉茎来来回回疲於奔命,还未完全恢复的我弄得好辛苦。

来来回回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直到两女都满足地发出尖叫之后,已感到有些疲惫的我这才心满意足地把憋了三年半未发射的龙精射入雪芝的体内。

「真是生命在於运动啊,三年没做这个事了,这种从前的小游戏,竟也让我气喘吁吁……」


我趴在雪芝的背上微喘着气,心里却想起了不在身边的希拉。希拉是担心伤还未痊癒的我因为过度的房事伤了身体,所以才藉故闪到一边的。为了我,她不惜委曲自己,我真的得好好地珍惜她了。


不过,希拉最近的行动仍然有点古怪,她和小公主走得这么近,几乎代替了如月成为她的新姐姐。希拉并非那种贪恋虚荣,高攀权贵的女人,但她和小公主走得这么近,又是出於什么目的呢?对於我和小公主的来往,希拉除了要我保证不玩弄她的感情外,对於我和小公主过份亲热地粘在一起,并没任何不满的反应。

我有种感觉,希拉的这些不妥,一定和她父母的莫名死亡有着某种说不出来的联系。我决定就在今天向希拉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说什么也要把这一切都弄清楚。

午休时间刚过,我知道这个时候希拉正待在小公主的新居里,醒来之后,我发现她们走得很近。尤其是如月不在风都的这段日子里,希拉几乎代替了如月。


因为这几个月成天和小公主混在一起,负责保护她安全的两位幻象骑士并没有阻拦我,让我直接进了如云公主住的那套小别墅。毕竟是公主,不必她下命令,自然有人讨好地替她在学院另外再安排了一座别墅供她小憩之用。


出於某种窥探的心态,我止住了外头的女仆呼唤主人的行为,悄悄地踱到小公主的房门口。女仆告诉我,希拉和雪怡与小公主三人现在都睡在同一间房间的同一张床上。小公主喜欢缠人是帝国出了名的,从前睡觉时都要如月哄她抱她才肯入睡,现在如月不在了,她把目标转向了希拉。而希拉似乎也有意地和小公主特别亲近。

房门虚掩着,露出一道小缝,房间里传来小公主和希拉对话的声音。我止住敲门的动作,悄悄地竖起耳朵偷听。

那是小公主的声音,「姐姐,你说达秀哥哥现在在干啥?」

「还用说,达秀哥哥那个坏蛋,一定正在欺负我姐姐!」

小公主和雪怡情如姐妹,雪怡几乎成了她的影子,两女整天都粘在一起,同吃同住甚至同睡,雪怡是孤单的小公主在学院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宽大的卧室中央摆着一张粉色帐幔的豪华大床,雪白的丝绸床单上搁着三只的天鹅绒绣枕。床头的一角,摆放着一个橙色的大布熊娃娃。


三女才刚刚起床,正在梳理打扮。雪怡霸佔了床边的的红木梳妆台,正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小公坐在床头,微笑地看着雪怡对镜梳妆,而希拉则坐在坐在小公主后面,替她编织一个新的发型。

「达秀哥哥在欺负你姐姐?我明白了,你是说做爱吗?」

「肯定的!你没看到今天哥哥把姐姐拉到房间里去时的那个眼神,跟狼一样的,好可怕!」

小公主和雪怡的话,一个比一个吓人。我实在没有想到,三年前这方面还是一无所知的小公主,居然会从嘴里大声地吐出「做爱」这个词来。

「你们两个小鬼,在说什么啊?」

两个小女孩惊世骇俗的话,把希拉吓了一大跳。


「不是吗?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经常看到达秀哥哥光着身子,和姐姐你们在床上亲嘴巴,玩摔跤!罗莎姐姐,芝芝姐姐,还有希拉姐姐你,每次都被他欺负得又哭又叫……」


可惜门缝太窄看不清,否则希拉现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地精彩。我这才记起,以前我在家里和雪芝希拉她们荒唐时,虽然已经很注意了,但是由於我时常一时兴起,就不顾一切地乱来。和我们住在一起的雪怡,有意无意中,早就看到了许多本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该看到的东西。

「那时我问姐姐达秀哥哥在干什么,她还想骗我,说是替她治伤,幸好我后来查了书,才知道这个叫…做…爱!」

雪怡半懂不懂,很大声地把「做爱」两个字喊得震天响。

「查了书?什么书?」

「哦,就是这一本啦!学校里的学生偷偷传阅的,姐姐可别对其他人说哦!」

小公主不知死活地从床铺的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来。

「阿里不达年代记?这东西……」

「现在我知道了,这叫做爱,达秀哥哥和姐姐他们都在骗我,好过份啊!」

「你们俩个小鬼,不学好,尽看这种东西……」

不知所措的希拉,只能板起脸,不凶不恶地训斥两个童言无忌、肆无忌惮乱说话的小女孩。

「以前我问姐姐丽是怎么来的?姐姐说妈妈用麵团捏成小人,吞到肚子里再吐出来,就是丽了!」

「我也问过姐姐,她对我说是妈妈拿颗种子种到地里,发芽开花结果,像种树一样地种出来的。看了书我才知道,原来她们都在骗我们,我们是爸爸妈妈做爱后生出来的!」

在外边偷听的我,强行捂着嘴才没有大声笑出来,现在的希拉,肯定被这对正处於似懂非懂年龄的活宝萝莉弄得昏头转向、头昏脑涨了。

「两个小鬼,这种事自己明白就行了,不要这么大声地到处乱说,会被人笑话的!」

希拉再聪明,毕竟没有教育小孩子的经验,也只能用哄的办法,来封住两个小女孩天真的嘴。

「可是,达秀哥哥和如月姐姐,还有小怡的姐姐,为什么都要骗我们呢?」


「这个……因为啊,因为……生小宝宝,还有制造小宝宝,是很痛的事情,还是非常、非常痛的那种,你们年纪还小,受不了的……小怡,你没看到吗?以前达秀哥哥和我们制造小宝宝时候,我们是多痛苦啊……」

「是啊……姐姐,我当时在门外听到你们叫喊,那声音,好可怕啊……哎呀,太可怕了,上个月我和小克里斯汀哥哥接吻了,会不会怀孕生宝宝啊!我还小,我怕痛……」

雪怡紧张得要哭出声来的,我在外面却忍得肚子都差点撑破了。

「没那么可怕啦,书上不是说,要把那个会变大变硬的肉肉,放进身体里去,还要喷出许多白白的浆浆,才会有小宝宝的!」

「你们两个小鬼……」

希拉猛抓头皮,几乎要把一头的乌丝都扯下来。

「唔……幸好是这样,接吻是不会有宝宝的!」

雪怡拍着胸脯,放心地舒了一口气,而希拉则单手捂着脸,她已被两女折磨得满脸绝望。

我在外面摇了摇头,哎,教育小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闯进去并不太合适,在外面偷听了一会儿,正想离开,房里谈论的三人话题一转,落到了别的事情上。

「希拉姐姐,你的这个戒指很漂亮啊,是达秀哥哥送的吗?」

小公主突然提到了卡尤拉送我的戒指,把我正要迈出的脚步留了下来。

「是他送的!」

「呜,好漂亮哦!」

「其实,这个戒指,是我的姐姐托达秀送我的!」

希拉的话,把在外面偷听的我吓了一大跳。

﹝我姐姐?希拉哪里来的姐姐?﹞

﹝这戒指,是卡尤拉要我给希拉的,天啊,难道这是真的?﹞

三年前拉古斯说过的话,就像是某个女巫恶毒的诅咒,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过去我一直有意逃避的,不愿去想的种种可怕的念头,不断地在心头涌现。

「姐姐?希拉姐姐也有个姐姐吗?」

「很多年以前我也有一个姐姐。」

希拉突然问道:「你们的姐姐对你们怎么样?」

她的这个问题,实在有点多此一举,雪芝和如月对自己的妹妹如何,大家心里都是非常清楚地。

「这还用说,从前我和姐姐的生活过得很艰苦,经常吃不饱,但姐姐都是尽力地要把最好吃的东西让给我。」

「丽也一样啊,我有什么要求,妈妈不答应,但只要去求如月姐姐,她都会尽力满足我的,所以丽最爱的人,是如月姐姐!」

「那希拉姐姐,你的姐姐呢?」

「我的姐姐?」

希拉的声音忽然变得如梦呓般飘渺,躲在外头的我不得不运足了耳力,才能勉强听清那蛛丝般漂浮在空气中的声音。

「我的姐姐……其实她并不是我的亲姐姐,而应是我的表姐。很小的时候,她就搬到我家里来,由我的父亲管教收养。虽然不是亲生的,不过我的父亲爱她却胜过爱我。」

「你表姐?她也没有父母?像我一样吗?」

「不,她的父母都在,只是她父亲的子女太多了,并不意她!」

小公主突然也皱起眉,哭丧着脸自语道:「她的爸爸妈妈都不在意她?就像丽一样啊,我的爸爸妈妈,其实也从不关心我……」

接着她咧嘴一笑,把头伏进希拉怀里念道:「幸好我还有如月姐姐,希拉姐姐!」

「我也一样,还好我也有个好姐姐!」

雪怡也笑着把身体往希拉的怀里噌,和小公主并肩躺在床上,将脑袋一起靠在希拉的腿上。希拉摸着两个少女的头发,继续说着她的故事。

「不过,我的姐姐对我,并不像你们的姐姐对你们那么好,小时候我们常常吵架,为了一点小东西而争斗……」

「啊……竟有这样的姐姐,太过分了!」

小公主和雪怡的情绪,已被希拉的故事所左右,两人一起为她抱不平。躲在外面的我,却被她这个故事弄得心惊肉跳。

「也不能全怪她……因为从小到大,我的父亲和她的母亲就教育她,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绝对不能等别人的施舍!」

「好可怕……」

在外面偷听我,早已骇得手脚冰凉,我现在知道希拉所说的姐姐是指谁,她那所谓的父亲又是谁,答案非常的可怕。


那天我和纳赛尔碰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似乎很像谁——那时我考虑的范围仅限於男性,现在我才意识到,希拉其实很像他。他对我说他想知道自己女儿所爱的人是什么样的,我原以为是指卡尤拉,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他是在说希拉。

拉古斯的暗示,再把希拉刚才的说的话联系在一起,我已勾勒出整个秘密的大体架构。

希拉的真名绝对不是叫希拉,那位真正叫希拉的女孩,早已和她的父母一起被干掉。她是纳赛尔的女儿,是魔族派到人类的间谍,有意地接近我执行某个秘密的任务。

真相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最关心的枕边人,竟是别人有意安插到我身边的奸细!

其实真相早在三年多前我就有所怀疑,当希拉向我提起魔族驯鹰故事的时候,就感到有些奇怪,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朝这个可怕的方向去想。

「小时候父亲或其他人送我们的礼物,她总是要最好的那份,而我只能拿她挑剩下的。」


雪怡愤怒地发出不满:「哇,好差劲啊!哪有这样做姐姐的!以前我和姐姐的生活虽然很苦,但她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而我也是想让姐姐拿最好的,大家都是互相推让的。」

「这枚戒指,是我八岁生日那天,我父亲的一个朋友送我的礼物。」

「那怎么会是你姐姐通过达秀哥哥转送给你的?我明白了,一定是她当时看中了,硬是抢走了,然后过了很多年,她又觉得心里不安,又还给你了?」

「是这样吧……」

「啊,知错能改,你姐姐还算是个好孩子啊!」

孩童的逻辑可爱又可笑,但偷听的我和说故事的希拉,都没有想笑的感觉。

「希拉姐姐,你的姐姐现在在哪里?」

「她?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哦?」

「好了,不谈这个了。丽,想不想学做菜给你的达秀哥哥吃?今天他要搬回家去住,我教你烧菜怎么样?」

「好啊好啊!丽早就想学烧菜做饭啦,一定很好玩的!」

「我也想让芝芝姐姐尝尝我的手艺!不过我只会烧开水……」

看见小公主和雪怡都兴奋地从床上跳起来,我知道再也偷听不到什么了,於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该死的,怎么会是这样?希拉她竟然会是魔族的间谍?﹞


溜到屋外,在附近的树林里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我靠在一棵树旁无力地喘着气。我从来没像现在这般不知所措过,我最爱的女人,居然会是魔族的间谍,敌人别有用心安插到我身边的奸细!老天,这个玩笑也开得实在太大了吧?

﹝该死的,我该怎么办才好?﹞


从所谓民族大义的角度来说,对於魔族,除了在战场上别无选择地必须当仇人杀掉外,我对他们没有丝毫恶感,更何况我自己就是半个魔族。但希拉是间谍的事实却令我无法忍受。

﹝希拉,她是真心爱我的吗?或者是虚情假意,别有用心?﹞

﹝她应当是爱我的,以前我们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走过了这么多道路,一幕幕,都是那么地真实的。﹞

﹝当年先祖里特,他和他的妻子不也是被人们称作人间绝配,可是最后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希拉和波莉娅不一样,平时她们生活中的那些小习惯我看得出,她心地善良,不可能是做这种事的狠毒女子。﹞


自怨自艾地烦躁了好一阵子之后,我渐渐地冷静下来,脑子里想到了另外一件更麻烦的事情。拉古斯这个神通广大的特务头子,他对希拉的身份早有怀疑,他到底瞭解多少希拉的真正身份?如果说三年前他就知道希拉是魔族派来的间谍卧底,那在我失去意识的这三年多时间里,他为什么不揭破真相把希拉抓起来?还有,他的顶头上司,皇帝和如月,他们对这事的瞭解程度,又有多少?

我头大如斗,后院里突然冒出的这把沖天大火,把我烧得焦头烂额。我很清楚,这不是一般的火焰,稍一处置不当,就是落得家破人亡的收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觉得自己成了受困茫茫大海中的一条孤舟,四面都是海水,食物和淡水皆已断绝,迷茫、无助,无力且又无奈的感觉,充满了我的内心。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义父,安达,要是你们还在的话,那该多好!谁来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第四章赐婚


我抱着脑袋在树林里坐了大半个下午,苦苦思索,然而浆糊一团的大脑始终不能制造出我需要的对策。装傻?那不可能;杀了希拉?开玩笑,那还不如杀了我;把事情捅破了和她好好谈谈?可是怎么谈,怎么说呢?捅破了这层纸后,我和希拉又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呢?

「嗨,秀耐达侯爵,我找了你一个大半天了,原来你躲在这晒太阳啊!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直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卡都斯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时,我才从混乱的思维中解脱出来。我意识自己差点干了件蠢事。

「绝对不要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任何的判断,处理任何的事情。」

这是父亲一再教导我的,可是刚才我忘记了。

「什么事,卡都斯?呜,你的脚步好轻,像只猫,我居然没有发觉!」

「你的脸色不太好,和神龙王那一战造成的伤还没有痊癒吗?」


醒来的这三个月里,卡都斯过来看望了我两次,但前两次他都是身穿便服,而这回,他却脚踏黑色皮靴,一身深蓝色镶金边的军服,头戴饰有白色羽毛的蓝色头盔,看装束他像是为了公事来找我。

我深吸几口气,暂时把烦人的事排出脑海,我勉强冲他一笑道:「现在可以变身了,只是力量和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你这份派头来找我,出了什么事了?」

「是有件事情,不过可是好事!皇帝陛下要见你!现在!马上!」

「皇帝陛下要见我?」

我心里暗暗苦笑,这也能算是好事吗?

「别摆出这副苦瓜脸,这次,绝对是好事!」


卡都斯冲我送出一个暧昧的眼神,我小小地打了一个冷战。卡都斯把我拉上了马车,连让我向其他人告别的时间都不留。在前往皇宫的路上,紧挨着我坐着的他盯着我的脸,不时地发出怪怪的微笑。他看我的眼神,好听点说像是在鉴赏古董,说不好听点,更像是在鉴别猪肉是否发臭变质,再难听点的话,我想起了奥拉皇帝看卖屁股傢伙时的眼神。

「要见陛下,你这副邋遢的模样可不行!」


心急火燎地把我拉进皇宫里,要见到皇帝了,他却又慢悠了起来。先是叫来管理宫廷司仪的女官,替我理了发,刮了脸,又把我全身上下的服装鞋袜全换了一遍。我有点懒散不修边幅,即是参加皇家宴会,也是在希拉她们的半强逼下,才被迫认真打扮一回。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秀耐达侯爵,你现在的模样俊俏多了,也精神多了。如果是刚才那个熊样,陛下一定一脚把你踢出去。」

「我本来就是这么帅嘛!」


我瞪了卡都斯一眼,法比尔家族中的贵族子弟,性格诙谐幽默的卡都斯,恐怕是惟一一个还能勉强称得上是我朋友的人。我们虽然交往不多,见面交谈时,总还能好好地说上几句话,绽出几个还算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我突然意识到卡都斯话中的不妥之处,问道:「不对啊,卡都斯,你这话什么意思?陛下这次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还不明白吗?陛下想招你为婿啊!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啊……」

跟在卡都斯身后,我不住的打量周围环境。他带我去的地方,不是皇帝平常接待群臣的议事厅或国会厅,也不是皇帝的寝宫。

我发现皇宫里并不像我想像中那般处处金碧辉煌,也有长着杂草,无人清理的庭院和红漆剥落的长亭。卡都斯带我去的地方,显然是皇宫里一处很僻静的角落。


卡都斯在一处有些破败的幽静院落前停了下来,朝我点了点头,然后无声地离去。我看了看四周,这处院落显然已多年无人居住过。铺着青砖的露天院落,因长期无人清理,破裂的砖缝中东一茁、西一茁地冒出一丛丛青草。我的眼前是一栋面积很大的平房,表面镶嵌的鹅卵石垒成了眼前房屋的外墙,远远看过去五颜六色,给这座淒凉的院子增添了少许生气。木雕的窗棂,花式繁複。只是红漆脱落,上面的漆片迎风摇曳,似乎就要摔下来的样子。时光一点点雕刻遗下的痕迹,在这里显露无遗。

「皇帝在这种地方接见我?」

抱着这丝疑虑,我走到那扇棕红色的橡木门前,正想敲门请示,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不必行礼了,直接进来好了!」

是皇帝的声音,还是和三年前一样,但口气却不再像从前那般冰冷生硬,异常的亲切。

﹝你在想什么?现在的我,没有兵权,人也病得半死不活,突然对我示好,还要把女儿嫁我,到底是出於何种目的?﹞

有件事我一直没问卡都斯,也不好意思问他,那就是:皇帝要把女儿嫁我,到底是大公主呢,还是小公主……


带着这份疑虑,我推开了房门。这个房间是长方形的,空旷的大厅很宽敞,但里面的摆设颇为杂乱。地板由冰碎花纹的大理石铺成,正中央偏左的位置摆着一张配着四张靠背椅的巨大红木圆桌。桌子上方的天花板上悬着一盏巨大的琉璃灯,琉璃灯虽大且做得极为精緻,可惜却被灰尘蒙住了光彩。桌子右边的墙角,立着两排兵器架,刀、枪、剑、盾,各种武器一应俱全。兵器架旁的地上,铺着一块佔去房间三分之一面积的蓝色厚软垫。因为多年没有人打理,兵器架和软垫上都佈满了厚厚的灰尘。

而红木圆桌左边靠墙的位置,则摆放着一排三层的书架,书架旁呈品字形排放着三张躺椅,中间是一个矮脚小茶桌。由於同样的原因,表面也一样覆盖着时间的遗物。

皇帝就在坐在那张圆桌的主位上,他右手拿着一块白布,正仔细地擦拭一幅油画外面玻璃镜框上的污垢。我进来后,他并没有抬头看我,只是在嘴里轻哼了一声。

「坐下吧,不必拘礼,在这里你只是基斯的儿子。」

这话大有深意,我盯着皇帝的手和油画,小心翼翼地挨着椅子坐下。坐下时,画上的签名落入我的眼中,又是父亲的大作。


桌上除了画之外,还放着另一样更让我心动的东西:我的家传宝剑,藏有灵魂石的逆鳞。皇帝很认真地擦着油画,连铜制边框上的绿色铜锈都不放过,白色的绒布轻轻地摩擦着铜框,将上面的锈斑一点一点地磨掉。


皇帝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问我,他低声地念道:「逆鳞?灵魂石,很有趣的一把剑,十贤者的遗物吧?里面应当藏有你父亲一生的记忆吧!临死之前,他是怎么看我的呢?恨我入骨,还是别的?」

我低声答道:「灵魂石上,并没有记载半点父亲和陛下的事情!父亲他并不太愿意让我知晓此事,我是从他留下的日记本中得知一切的。」

「哦?他最后一次提到我,是怎么说的?」

「日记上,只写到了他和陛下您的最后一战!」

擦镜框的手停了一下,接着又动了起来。

「哦?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了!」

皇帝的眉头皱了皱,眼睛眨了一下,苦笑地摇了摇头。他拉长了声音,接着以一种深长悠远的口气歎道:

「时间过得真快,三年了,又是三年,三年三年又三年!三年前我依然恨你的父亲,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恨他了……」

他长长地歎了口气,语调又拉高了少许:


「怎么说呢?就像你知道的,画上画的那样,我和基斯,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得可以随时为对方献出生命的好朋友,但后来,我们间的关系却恶劣得大家都千万百计地想要对方的命。」


皇帝把手中的画框递给了我,我接过画框一看,是一张生活画,三男一女,场景就是这间房子。那位坐在圆桌前,身着红色连衣裙,双手托着下巴,面带微笑看着朋友嬉戏打闹的美少女,并非真正的女人,而是好女装的特务头子拉古斯。紧挨着他身坐着,那位一身武士劲装,正举杯豪饮的英气逼人的绿发少女,就是年青时的碧姬阿姨。少女一边饮酒,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软垫上表演摔角的那对青年,脸上带着欢快的微笑。光着膀子,在软垫上扭成一团的两个青年,是父亲和年青时的奥拉皇帝。父亲把奥拉皇太子压在身下,右手手肘卡在他的脖子上,似乎已制服了皇太子。而不甘居於下风的皇太子也拚力抗拒着,抬起的右手手掌推着父亲的脸,把他鼻子和眼睛挤得变成古怪的形状。

「这是我们几个人最快乐的那段日子,很开心,我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忘了这一切,但不知为什么,最近又突然想起他来了。」

我不知道皇帝所说的他是指父亲本人,还是指过去那段美好的日子,我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说我在听。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吃了不少东西——梦果,生死花的花粉,醉龙草,现在那些年青人喜爱的东西,当年我们可是先行者。那天晚上大家都很开心,说了很多话。我记得到最后,已快变成一团烂泥趴在地上的基斯勾着我的脖子对我说道:『小奥,我的好兄弟,真想下辈子都做你的大哥!』,我答他道:『为什么总是我要当小弟,我当大哥,你做小弟吧!』……一切彷彿都是昨天才刚刚发生的9

皇帝伸出手,又把画框拿了回去,手指轻轻地摩裟着镜面,指尖所接触的那个人物,正是碧姬。


「那天晚上,他对我说如果将来他有儿子,我有女儿的话,就要我们的子女成亲,做一对夫妻。而我也笑着问他,为什么非要我的是女儿而他的是儿子,如果倒过来的话,我也一样同意这门婚事……这在当时的情况下,或许只是一句戏言,但现在我很希望这句戏言成真。」

奥拉皇帝抬起头,温柔地看着我,他的眼里我再看不到半分皇者的威严,所剩下的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我……不太明白……」


皇帝的意思,我几乎都听明白了,但仍然不明白的地方是,他有两个女儿,到底要把谁嫁我?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一直对我深怀芥蒂的他,怎么会突然间转了性,变了主意了。

「那天和神龙王一战,琳出来对付神龙王时,我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当时身体太虚弱,无法动弹而已。琳吻了你,我都看到了……」

「啊!」


我的嘴张得老大,两个公主中,如月是皇帝的命根子,他的骄傲;而小公主却只是一位被忽视,微不足道的所谓公主。听了卡都斯提示后,我在心里一直都认定,皇帝是想把没有地位的小公主当拉拢我的政治工具嫁给我。

「如月?这,这怎么可能?」

震惊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先是希拉是魔族的间谍,接着是奥拉皇帝想招我为婿,将他的大女儿,帝国未来的女皇帝如月嫁我为妻!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我的嘴张得大大的,然后结巴了……

第五章摊牌

「为什么会选我?只是为了那时的一句酒后戏言吗?这个理由,恐怕还不够吧?」

我用了近半分钟时间的冷静,这才完全确认皇帝刚才是说想把如月下嫁给我。


「问得好!我这个决定,其实全是为了我女儿!琳那孩子,她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好强了!她把自己逼得很厉害,无论是武艺修行上还是别的地方,她的生活就像一根紧绷的弦,没有半点缓冲的余地,这点我很清楚。」

「这我也看出来了,公主身上的包袱也实在太重了点。」


「这是我的错,我没有儿子,所以过去我一直把她当成儿子来教养,而她也一直没有让我失望。我曾以此为骄傲,可是我疏忽了一点,也是我最大的错误,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等我注意到这点不妥时,已经太迟了!」

我垂下头没有说话,希拉的事情搞得我焦头烂额,现在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再在其他地方节外生枝。

「拉法曾是我的希望,这孩子确实很不错,他谦逊、温厚,性格和琳恰好可以互补,可惜天不从人愿。而你……」

「从小我和她打架打到大,一直和她对着干,代替拉法的人选居然会是我,我实在没有想到……」


「对於你,我考虑的是别的方面。琳的不足之处,正是你最擅长的,你的军事才能,很让我吃惊,而你处事的手段……」皇帝的嘴角边浮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慢悠悠地说道:「我也很欣赏!」

我展容对皇帝笑道:「如果三年前陛下也这么讚美我,我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

皇帝把手里的画框放到桌上,桌上除了剑和画以外,还有一瓶红葡萄酒和两只高脚酒,他拿起酒瓶,亲手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我。

「你很会说话!你变了,真的变了,三年前的你,傲得像只鹰,但现在的你,油滑多了。」


我们对乾了一杯酒,现在的奥拉皇帝,我实在无法看透他。我面前的他,坐姿很不雅,双腿搭拉着翘在另一张椅子上,身上感觉不到以前半分皇者应有的气息,他似乎有些疲惫,说话的声音很低,眼皮似合非合,像只快要睡着的懒猫。


但就是这样一个昏昏欲睡的男子,却突然让我感到有敬畏有加,不敢再似从前般有半分的卑视。我眼前的睡猫,在我看来是一头将醒未醒的狮子,随时都会睁开那双锋利的眼睛,闪电地探出藏於身下的那对利爪,将所有不利於他的一切事物撕得粉碎。


「加里斯城那一战,淹死了那么多人,但其实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别扯远了,把话题拉回去。我选择你,其实有四个原因。第一,是你的能力,让我看得起你!而且你的能力可以帮她分担掉很大的负担!我女儿要嫁的男人,必须是个有能力,有才干,能给她帮助的男人!」


我点了头,表示明白。我这才记起,三年多前和神龙王的那一战,皇帝和碧姬去阻止神龙王让我们先撤时,就曾对我说过,要我照顾好如月。也许在三年前,他的心里就有这个决定吧!不过我并不想也不愿成为如月的丈夫,这不现实,挡在我面前的阻力实在太多了,虽然我很想亲自操刀弄破她的处女膜。

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皇帝已经提到了他的第二个理由。

「第二,琳她对你动了真情!这点,你应当很清楚!」


如月真的对我动了真情?我并不太相信,我很瞭解她,如月,她有真情吗?她或许有吧!但她绝对是个理性生物,真情这两个字,在她看来,远没有国家利益这四个字重,我并不想和这样的女人一起长期生活。

「第三,我问过卡都斯和罗兰德,也听过姬娜的意见,他们都很看好你!」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第四……」

说到这,皇帝拿起酒瓶,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过这回他几乎斟得满满的,一饮而尽后,他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面上。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希望我的女儿一生都幸福!我希望在婚姻上,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一个白癡,一个蠢蛋!」

「陛下,你说的白癡,蠢蛋是什么意思?」

那双快闭着的眼睛终於睁开了,就像我猜的那般,这是一双狮子的眼睛,炯炯有神,透视一切。

「半年前,琳订婚了!她自己的主见,是个很糟糕的傢伙9

「订婚?很糟糕的傢伙?公主已经和别人订婚了?那您为什么……」

「别问了,等会儿你去问卡都斯,他会回答你!」

皇帝厌烦地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问,看得出来,皇帝并不喜欢如月这次的选择,而且相当反感。

「我并不喜欢那傢伙,可是那是琳的选择,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

皇帝的意思我是听明白了,他是要我发挥自己的魅力,令如月改变主意,别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开玩笑。

「你决定了吗?」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皇帝的话。

「我有很多女人,我爱她们,我也不大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现状。对於公主,我并没有恶感,以前常打架,只是小孩子间的胡闹。」


我发觉自己突然现在的处境和当年的父亲非常的相似。父亲当年最大的矛盾就是既想专心爱那个自己真爱的女人,另一边却又想对一群被自己过去风流滥爱骗上床的女人承担责任。而我?我的矛盾简单一点,一边是家里几位我真心喜欢的可人儿,另一边却是关系到我将来仕途命运的选择。


如果今天没有发生希拉的事情,我想都不用想,直接一句「我和如月性格不合」,立刻就回了他。和如月上床我不拒绝,并且也是十二分地愿意,但想到要我和这位一点也不温柔的女人面对面地生活一辈子,那可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现在,你不必急着给我确切的答案,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琳快回来了,或许你见了她之后,会改变主意。至於你说的现在家里的那些女人……」

皇帝的声音一顿,我却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

「如果你选择了我的女儿,不必我教,你应当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没有直接点明,但弦外之音,我已听得很明白了,熊掌和鱼翅不可兼得。我苦笑一声,决定马上回答皇帝的话,他的条件帮还有点摇摆的我做出了选择。

「那么,尊敬的陛下,我现在就可以……」

我想马上拒绝这门突如其来的「好事」,却被皇帝一口打断。

「我说过,现在你不必答我!我也不想听!回去,一个月后再给我答覆!你很聪明,其中的利弊,多想想再回答我吧!」

我吞下了正要说出口的话,奥拉皇帝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逆鳞你可以拿走了,有什么不清楚的,你问卡都斯好了!」


我朝奥拉皇帝恭敬地鞠了个躬,退了出去,合上的木门,再次将我和这位帝国实力最强的掌权者隔离在了两个世界。虽然遭遇了从未想过的「恩宠」,但我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好起来,反而愈发地觉得沉重。

「如月订婚了?这是怎么回事?听口气,陛下好像很讨厌她选的那个人。」

「这当然,因为公主选的那傢伙,简直是个白癡!我实在想不通,她千挑万挑,怎么会选这样一个笨蛋。」

出了门,我找到在外面等候我多时的卡都斯问明原由,想不到他一开口就是不满的怨言。

「这三年来,陛下一直都在为公主的婚事操心,她的年龄,也到了该考虑这事的时候了。大概是半年前吧,在一次舞会上,她终於做出了选择。」

「如月选了谁?」

「科克·比塞亚子爵!现在升成伯爵了!」

「比塞亚?这个姓?是赤甲龙的亲戚?」

「对啊,就是缪斯的远房堂弟,一个其蠢如猪的蠢蛋!远看像头猪,近看还是头猪的傢伙9


想不到连卡都斯这么好脾气的人,都会对如月的选择极为不满。皇帝对老赤甲龙极其信任,但对他的亲戚,对这门婚事,也一样地不赞成甚至厌恶。我想像得出,如月的选择,一定是差得不能再差,否则不会引起这样的反感。


「陛下对此非常不满,暗中下令下面的人禁口,多言者杀无赦!所以外头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不过,那傢伙和公主的婚事,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宣佈了,按计划是在三个月后举行婚礼。」

「什么!这么快?!」


「是啊,这也是公主自己的意思!本来陛下还要往后拖的……所以说,秀耐达侯爵,为了我的好堂妹,你得努力了!发挥你男性无穷无敌的魅力,将美丽的公主从愚蠢的笨蛋手中解救出来吧!」


和卡都斯就此事闲扯了几句之后,我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皇宫。一路上他不停地鼓励我要对如月发动爱情攻势,说什么「要是看到自己如此美丽高贵的堂妹嫁给一个笨蛋,他肯定会难过得自杀」、「若不是已有了家室,他早就亲自出马追求她了」之类的云云。心里已经烦乱无比的我哭笑不得,又不能公然拒绝他的「好心好意」,只能不停地用苦笑来回答。

科克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如月要嫁给这个所谓的白癡,我也不是没有惋惜,但我现在最烦恼的事不在这里,而是在希拉身上。

我决定趁现在天色还早,立刻就到特务头子那里试探一下,看看他对希拉的事瞭解多少,也好决定自己将来的对策。

菲尔路七十五号,依然和三年前一样,神秘、森严而美丽。清泉流水,鲜花灿烂,外边一眼望去,彷彿人间仙境,虽然谁都知道这里紧挨着恶魔的娱乐常

像是早知道我会前来拜访似的,特务头子坐在那胡挑木的扶手椅上,静静地等着我的到来。我进门的时候,他手时拿着一杯加了冰块的红酒,正慢慢地品嚐着。

见我进来,他冲我一笑,放下酒杯问道:「公主的婚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是个很糟糕的问题!」

我也不客气,不用他说请,直接在上次坐过的位置上坐下。

「确实是很头痛的选择,一边是爱你和你爱的女人,另一边却是可以为你带来巨大收益的金山,熊掌和鱼翅只能选一样,你是很头痛的!」

特务头子说话的语气里,不无讽刺。我有种被伤害和污辱的感觉,冷冷答道:

「你在骂我吗?我当场就在陛下面前做出选择了,可是他不想听。」

「这很正常,我和小奥昨天就猜到你会这么回答的。」

特务头子笑了笑,轻轻摇动着酒杯,杯里的冰块发出脆耳的声响。

「不过,你也不是没有心动……」

「面对诱惑摇摆不定是人之常情,要是真的完全不动心,这样的怪物,这世上没有几个。」

特务头子的回答,从侧面说明了一件事,皇帝选我做他的女婿,并非突发奇想,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多方面考虑的,还徵求过不少人的意见,。

「这些都是我和小奥单方面的想法,公主她还不知道这事!」

拉古斯放下酒杯,身体向前倾,问我道:「要酒还是红茶,或者咖啡?」

「茶,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是喝这个。」

我此行的目的,并非为了如月的事请教特务头子,而是专为希拉的事而来。我停了一阵子不再说话,直到女仆端上红茶又退下后,方才开门见山。

「希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拉古斯没有答我,双肘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掌合在一起,食指轻轻地对敲着,平静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上慢慢地现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知道答案之后,肯定可以帮你做出最后的选择。」


特务头子把话说得一顿一顿,他又在暗示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真相了,那希拉不是很危险?一股莫名的寒意由心头涌出,很快流遍了全身。我端起杯子,将滚烫的茶水一口饮尽,灼烫的液体流过喉咙进入胃部,烧得我发痛,却无法驱散这股愈来愈冰冷的寒流。

「我怀疑,你的女人,希拉,她很可能是魔族派到人类这边的间谍!」

「这不可能!你在胡说,希拉怎么可能是间谍,放屁!」


明明知道拉古斯说的是真的,但我还是在第一时间反驳了他的话,我冲着他怒吼着,唾沫星子毫不客气地从两片嘴唇中间喷出,打在他的脸上。特务头子瞇眼望着酒杯,一动不动,直到我结束歇斯底里的表演后,他才继续开口说话。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她的吗?」

「谁知道,干你们这一行的,看谁都是贼!」


「四年多前,差不多就是战争爆发前的一两个月吧!我手下的兄弟,破获了一个魔族设在这里的间谍组织,这是个潜伏了几十年的秘密组织。那次突袭行动,我的手下搜出了一些有趣的资料……」

「和希拉有关?」


「没有直接关系!如果有的话,她哪里还能这么自在地活着?那些让我感兴趣的资料,以及从那些被抓到的间谍口中,我们问出了一些事情:在许多年前,魔族派了某个神秘的人物来到帝国,要执行某个庞大的计划。」

「什么计划?」


「这正是最令我感到奇怪的地方,这些执行秘密任务的间谍,竟不知自己要在这里做什么!他们接受的指令,就是潜伏在帝国,等候上级的指示,在某个特殊的时候,护送某个人物逃到魔族去,而这个人物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那这怎么和希拉扯上关系了?」

「别急啊,后来我们顺籐摸瓜,把这条下线和上线的魔族间谍差不多都一网打尽了!也就是在巴士拉,你女人的家乡,我们又抓到了两个有趣的傢伙……」

「说清楚一点!别再绕圈子了!」

特务头子慢吞吞的说话口气,让我很不耐烦,却也只好强忍着。

「那两个人,正是杀死你的女人父母的凶手!」

「他们是魔族派来的?」

「是的!」

我的心再一沉,如果先前我对真相还抱有一丝的希望的话,现在已是半点都不留了,希拉,她真的是魔族派到我身边来的间谍。

「后面的故事,就是我下面的兄弟们偷坟掘墓的故事了!不好意思,这是职业病,他们做事向来都是这么认真负责,不刨根究底誓不罢休,细緻得让人无法忍受。」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仍然强撑着替希拉辩护。


「这确实不能说明什么……」拉古斯对我又虚假地笑了笑:「我可以理解为是希拉的父母无意中发现这些人是魔族间谍的身份,想报案却被灭口了……这种解释,你觉得怎么样?」

我生硬地回答他道:「这种解释很有可能!」

「可是就在你打了大胜仗回来,犯了事,被陛下关起来软禁的那段日子里,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别那么紧张……我们的魔族朋友,他们在帝国的行动只犯了一点小错误,但整体上却做得相当完美,似乎滴水不漏,除了运气不太好之外。事实也是这样,除了你知道的那些东西外,我们还真找不出你的女人,这个所谓名叫希拉的女孩,和魔族到底有何联系。」

说话的时候,拉古斯已经站了起来。


「不过很幸运,魔族在人类这边有间谍,出於礼尚往来,我们在阿沙尼亚那边也有朋友。那段时间,以及后来的,也就是你昏迷不醒的这三年时间里,我们在那里的朋友,不断地送来许多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第六章神之御子

「世上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开始崩溃的!魔族皇帝——青牙龙斯罗战死沙场之后,为了皇权之争引发的内乱,帮我们轻易地收集到了许多极重要的机密。」


卡尤拉当上皇帝的过程我也有所耳闻。斯罗一死,和人类军队议和后,卡尤拉率魔族的残余军队退回阿沙尼亚。魔族的八大家族元老会,除了纳赛尔之外,她争得了努米尔家族,以及紫电龙赫克托尔,自己母系希维亚家族四个家族的支持,力压所有反对派,成功登上了帝位。但这其中的过程自然少不了腥风血雨,大规模的屠杀清洗。青牙龙斯罗的那个家族,包括斯罗的母亲,当时的皇太后,都死在她的屠刀下。世上所有的种族都一样,权力更替的过程,都需要用鲜血来沖洗前人的遗渍。

旧的势力崩溃,新的势力崛起的过程中,一些原本应当列为最高机密锁在柜子里的情报,也因国家政局的动荡被泄漏了出来。

「龙战士强大的力量这几百年来让魔族吃尽了苦头。除了用与人类相同的方法,创造出龙战士外,他们在二十多年前还搞了一个绝密的计划——」

「什么计划?」

拉古斯冲我笑了笑了,冷冷吐出两个字。

「借种!」

「借种?」

「派某个年轻美貌的女间谍,混入人类中间,趁机接近龙战士,和他做爱,怀上他的龙种,然后带回魔族!」

事情的全部真相,至此我已经完全弄明白了。希拉接近我的目的,正是为了替我怀孕生子,然后把继承我龙力的孩子带回魔族去。


我仍然装傻替希拉辩护,我必须搞清楚这个特务头子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筹码,知道了多少东西。虽然拉古斯一直很「照顾」我,但他毕竟和义父、碧姬阿姨不一样,我并不敢全信他。


「帝国的龙战士,总共有七个……龙战士的生育能力很差,暗黑龙一脉,因为本身就是半个魔族,和魔族通婚生子,诞下新一代龙战士的机率最高!考虑到这个因素,很自然地,我们又把目标锁定到了你身边的小情人身上。」

「这几年来,你们又查到了什么?刚才你说的,都只是分析和猜测,始终没有确切的证据。」

「是没发现什么……这三年来,她照顾变成废人的你,确实是劳心劳力,无可挑剔得让人感动!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让她一直都这么活蹦乱跳的……」

特务头子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我越看越觉得厌恶,恨不得一拳擂在他的鼻樑上。


「帝国这边,我们一直没有进展!不过在魔族方面,我们却总能得到一些令人振奋的好东西!在间谍工作中这是正常现象,这世上大部分被抓获的间谍往往都不是被人发现而下狱,而是被自己人主动地出卖。你等一下!」

拉古斯说着转身上了楼,再次出现时,手里多了一个文件袋。


「我们查到,执行这个借种计划的人,正是魔族现在炙手可热的大人物,纳赛尔亲王!现在的希维亚女皇,是他的乾女儿,他如今在在魔族可谓权倾一方!虽然我们仍旧没有查出那个女间谍现在藏身何处,何种身份,但这个……」

拉古斯打开文件袋的封口,从里面取出两张画,递给了我。我接过看了一眼,一张是男人,正是纳赛尔本人的画像,另一张是位美妇人的画像,模样真是像极了希拉。

「这是纳赛尔和她的妻子娜娜丽娅的画像,很像她吧?」

「长得相似的人这世上多着呢!」


我没好气的回答特务头子,特务头子已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把矛头指向希拉。不过现在我已完全从起初的惊慌中摆脱出来,开始思考自己该如何摆平这一突然冒出的重大危机。


「我怀疑,那个被派来插借种任务的女间谍,正是纳赛尔的亲生女儿。我们查过了,在十四年前,纳塞尔的第二个女儿,弗莱娅·纳赛尔突然暴病身亡!而这一年,也正是希拉父母死亡的时间!」

我把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怒道:「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明了,希拉,就是纳赛尔的女儿,真名叫弗莱娅,是魔族派到我身边做卧底,来借种的!」

我的怒气,一大半是装出来的,另一小半却是自己无法再忍受拉古斯再把这事说下去,虽然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碎瓷洒了一地,拉古斯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职业般的笑容迅速敛去。

「其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你来找我时,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你来找我,只不过是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而已……」

我心中大惊,极力为希拉开脱。

「胡扯蛋!一切都是怀疑和猜测,我要证据,直接的,实在的证据!如果你不是我叔叔的话,换作别人在我面前这么胡说八道,污蔑我的女人,我早就一剑杀了他!」


特务头子的嗓门也相应地提高少许:「我是做密探的,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别再强撑了!今天你见我时,你说话时的口气神态,对这事的反应,已经告诉我许多东西了!要知道,这方面我可是专家,成天和这世上最出色的骗子与演员打交道!你的把戏骗不了我的!」

我暗叫不妙,狡猾的特务头子毕竟经验老到,我已经极力注意了,但得知真相后种种的反应还是让他获得到了重要的讯息。

这个时候,我开始盘算,如果我现在杀死拉古斯的话,能否把这事彻底地掩埋起来。可是特务头子接下来的话,却几乎将我打入绝望的深渊。


「有件事得和侯爵大人说明一下,我虽然是黑鹰骑士团名义上的团长,操纵全国的密探组织,但我也没有一手遮天的权力。即使是在黑鹰骑士团,我最多也只掌握了三分之二的势力,或者只有一半。」

「三分之二的势力?那另外的势力在谁的手中?」

「当然是小奥最信任的人了!」

「皇帝最信任的人?」

我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人的名字,最后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如月公主?」

拉古斯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自从前六年前公主参政之后,她最先插手的就是黑鹰骑士团的事务。一般情况下,黑鹰骑士团的大小事务,她从不直接干预,但过问是少不了的。我的手下,其实不少人都是公主有意安插进来的!」

「我明白了!」


我表面仍然强作镇静,心里却是紧张异常。特务头子虽然说话阴阳怪气,但态度暖昧,或许他真的是想帮我包住这件事。但希拉的身世秘密如果让如月知道了,那是谁也帮不了我的,我总不能杀了如月灭口吧!

「从你的表情,我已经确定大半了,你的女人希拉,她果然是魔族的间谍啊!」

至此,嘴硬强撑到现在的我已完全崩溃,只好含糊地坦白道:「没确凿的证据不要乱说!靠怀疑和推测是不可信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公主她知道这事吗?」

「我怀疑她的身份,也是多种情报综合起来,仔细分析后的结果!公主虽然也插手黑鹰骑士团的事务,但她要管的事太多了,并不能面面俱到。」

「她不知道此事,还是叔叔你帮我隐瞒了?」


「都不是,只是运气而已!我的人在巴士拉展开行动时,当时公主恰好处在龙战士第四次蜕变的昏睡期,无法过问此事,所以一切行动全是我安排的。她醒来后由於战争爆发,急急忙忙地赶去处理前线的事,根本也无暇过问此事,所以一切她全不知晓。」

「真是万幸啊!」

我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笑他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至於魔族方面的情报……这方面的事,一向都是我在打理的,公主这几年忙於内政,还未插手。不过魔族借种这件大事,她倒是清清楚楚。两年前她还亲自过问此事,命我把所有龙战士身边女人的身份来历全都细细调查一遍,不过她没有重点提及过你的女人,所以,你还算幸运的吧。」

「那你手上的这些资料……」


「我们派到魔族的人,与国内的并不是在同一个机构下运转,完全是两批人,除了极其少数的高层人物,彼此并不相互知晓,情报也不互相勾通。而公主暂时对魔族的事务不感兴趣,这方面的情报还是我一人独揽。」

拉古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希拉的事,他有意地替我隐瞒了,并没有向如月报告。

对方已经将手上所有的牌都摊出来了,此时我再装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该怎么做?拉古斯叔叔,我想知道您的想法和建议!」

「这话问得好!我的意见是……」

拉古斯漂亮的凤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冷笑道:

「杀了她!一了百了!」

「不,这不可能!你绝不能这么做!」

「我可以帮你制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

「我不会这么做!谁敢伤害希拉,我先杀了他!」

我恐慌地大叫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连忙猛吸几口气,硬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和颜悦色地道:「叔叔,你该不会这么做吧?」


「这是最佳的选择,上上之策!不过我早就猜到你舍不得了……那就退而求其次,你和她摊牌,告诉她身份败露了,她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想办法将她送回魔族!这样做很麻烦,中间的危险性你也清楚,所以只能算是中策。」

「这个……」


拉古斯突然把身体向前一探,双手猛地伸出抓住我的领口,恶狠狠地道:「我知道你还是舍不得,难道你想选最糟糕的下策?把她留在身边。我们俩联手包住此事,大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然后你和她摊牌交底,她放弃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任务,以人类的身份做你的妻子替你生子陪你过这一生?别天真了,就算她愿意我愿意你愿意,你以为这事可以轻易地瞒过如月公主?我们不可能长期地隐瞒此事的,你别掩耳盗铃了!」


拉古斯所说的下策,也正是我心里的想法,他什么都猜到了。特务头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面目异常的狰狞可怖,他慢慢地松开手指,坐回原位。刚才的那番话似乎耗尽了他的体力,归位之后他把头往后一靠,疲惫不堪合上了双眼,再也没有说话。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没有!还能有什么办法!」

「……」


「别再犯傻了!希拉的事,对你来说是个灾难,却也是一个好机会!小奥现在想纳你为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趁这个时候,甩了她,娶公主为妻,你就可以走进帝国权力的上层!」


拉古斯再度蹦了起来,张开双手,按住我的肩膀,目光盯着我,一字一句,以近乎恶狠狠地口气对我说道:「现在是你人生的大转折点,大好的机会就在你眼前!成为帝国最有实力的女皇的丈夫,其中的好处,你非常清楚!上策或中策,自己任选一样,你只要点点头,做出决定,剩下的事全由我来办!」

我一阵软弱,差点就答应了拉古斯。

「给我时间考虑,别逼我,我需要时间!」

「在我做出决定之前,你不要私自行动,更不要伤害希拉!否则……就这样吧!」

我浑身乏力,几乎就要瘫倒在椅子上。

我和拉古斯无言地对视了好长一段时间,经过漫长压抑的沉默之后,我起身告辞。

「给我时间,叔叔!我需要时间冷静考虑,权衡利弊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你是得好好地冷静一下了!这关系到你的一生!不管你做何选择,看在基斯和姬娜的份上,我都会帮你的!」

我点点头,正要告辞离去,拉古斯却又把我喊住了。

「也别急着走,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又有什么事了?我的心脏现在很脆弱……」


「这不是什么机密,而是轰动整个魔族的大事件!你知道吗,阿沙尼亚那边发生了一件大事了!三个月前,在沉月峡隐居了数万年,始终避世不出的大魔神路西法,突然在魔都君士坦丁出现!」

「什么?怎么回事?」

「他是为了希维亚女皇新生的孩子,神之御子而现身的!」

「希维亚女皇?神之御子?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卡尤拉和神之御子这个古怪的名词,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把我从沉睡中唤醒的小男孩。

「看看这个吧!神之御子和路西法的事,陛下下令暂时封锁消息,但这事迟早会传遍整个帝国的,隐藏也没有用。」

拉古斯一边说话一边又打开手里的文件袋,从中抽出一张画递给了我。

「啊!这张画……」

画上的内容再次让我大吃一惊。

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肖像画:一个长得非常俏皮可爱的小男孩,嘴里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坐在留着黑色长发的男子右肩膀上,冲着我微笑。


这张画我三年前就看过,九凝用塔罗牌替我测命的那个晚上,她翻开的第四张塔牌,关於我第二个孩子的预言,上面的图案就和这张画一样。只不过当时图案是用血凝成的,小男孩和男子的面目都模糊不清。而这个小男孩的模样,就和我在梦中梦见的,那个叫我爸爸的小男孩一模一样!

「这个长发男子……」

「他就是传说中的大魔神,沙恩·路西法!那位替你开天顶赐你四翼堕落天使力量的魔神,三年前还指点过你们,教你们如何对付神龙王!」

「那这个小孩子……」

「希维亚女皇三个月前生的孩子,大魔神路西法亲自为她接生!」

「他叫什么名字?」

「尼诺·希维亚!」

「尼诺?」

「在莱姆语中,尼诺的意思,就是圣婴!」

「尼诺?圣婴?神之御子?我的孩子?」

我心中再次骇然。


「这孩子是个怪胎,魔族方面把他传得神乎其神,夸张得让人无法相信!据说他降世之时后背上生有十二只翅膀,六只龙翼,六只堕落天使翼!诞生之时,满室生辉,异香扑鼻!」

「太夸张了吧?就算是以讹传讹,也不至於歪曲成这个样子吧?」

「更夸张的还在后面!这画是我们的人一个多月前画的,他落地才不过两个月,就长得跟一岁多大的婴儿差不多,满地乱跑,据说一天要吃五个奶妈的奶!」

「怎么会把路西法画上去了?」


「那是因为……这三个月来,大魔神路西法整天带着这个孩子,在魔都里四处走动,片刻不离,几乎成了他的奶爸保姆——我们在魔族的间谍亲眼看见路西法抱着这个孩子在魔都里逛街玩耍!传说中最神秘的天使魔神,竟像普通的父亲一样,屈尊降贵,随意地和凡人接触、说笑。我们派到那里的间谍中的两个人,竟还和这位魔神面对面地搭了两句话!」

说到这,拉古斯的脸上也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我的天啊……」

「整个魔族现在都在谈论这个孩子,说他是路西法和希维亚女皇所生,是魔族未来的希望,他们都叫他神之御子!」

我听得目瞪口呆,先是我最爱的女人成为魔族的间谍,接着我的孩子,竟变成了所谓的神之御子,拥有十二翼的怪胎,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第七章破裂边缘


回到家时,已是傍晚,一屁股坐在客厅熟悉的靠背椅上时,我几乎都虚脱了。希拉诸女正忙着打理今天的晚餐,这是我近四年来第一次回家吃饭,应当好好庆祝,她们都忙得不亦乐乎。家里除了小克里斯汀和小公主以外,鲁斯贝尔也是这里的客人。我在贤者学院疗伤的三年时间里,希拉他们经常和这个少年打交道,大家都混得很熟。除此之外,雅格丽和亚莱也在被邀之列,看得出这几年里她姐弟二人和希拉诸女关系很好。罗莎忙着整理桌上的餐具,厨房里传来雪芝的训斥声,一会儿雪怡吐着舌头,笑嘻嘻地缩着脖子从里面跑了出来。估计她在厨房里面帮忙,越帮越忙尽添乱,最后被其姐赶了出来。

「大哥,你的面色很不好,白得吓人啊!」


发觉我的异样,小克里斯汀连忙走到我跟前,替我查看身体。我心中暗歎,小克里斯汀和我的关系不错,可是毕竟年纪太小,阅历不够,而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大,他帮不上忙。安达和义父都不在了,碧姬阿姨又身在远方鞭长莫及,现在发生了大事,我连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大哥,你的身体还没全好,看你这么累的样子,今天和陛下见面后,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想把皇帝赐婚的事告诉小克里斯汀,嘴唇才刚张开,我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心里觉得不妥当,於是又闭上了。

「希拉在哪?」

「她在厨房里教小公主做菜啊!」

我强打精神,和雅格丽姐弟俩及鲁斯贝尔打了个招呼,借口身体不适,回到楼顶的房间倒到床上小憩一会儿。躺在舒适的床上,筋疲力尽的我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人用手轻拍着我的脸,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起来啦,吃饭啦!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睁开眼睛,希拉娇美的面庞就在我眼前晃动。我瞪着眼睛,呆看着希拉,一向很熟悉的她,突然觉得陌生非常。

我在心里发问:希拉,你的笑容里,到底有几分是真实的?

「怎么啦?眼神这么怪?」

心里的变化很快就从我的眼神中表现出来,希拉的眼中,也一样现出疑惑。我连忙强笑掩饰道:

「今天下午你跑掉了,晚上可得加倍地还我!」

我双手一探,隔着衣服抓住她的乳房,用力地揉捏起来。

「死鬼,不要啊!马上要吃饭了!」

「我现在就想要!」

我的手抓着希拉的胸部,用力一推把她按倒在床上,先来一个大口封唇。希拉象徵性地挣扎着,双手无力地锤着我背。

我上摸下揉,大逞手足之欲,可是在经历了开头的冲动之后,心中的那股热情之火,却反常地慢慢黯淡下来,最后自动熄灭。

我放开希拉,然后替她整理被我揉乱了的头发和衣服。

「现在先放过你,今晚你可要好好地陪我哦!」

替她整理衣着的时候,我仍然从前般毛手毛脚,小女儿般地卿卿我我,碰碰摸摸自然少不了,但已全没了从前那轻松快乐,心灵契合的满足感。

我心知肚明这是什么缘故,她已不是从前的她,我也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我们都变了……


走进客厅的时候,雪怡的目光一直盯在希拉身上,眼神怪怪的,而坐在饭桌边的小公主,则有意地大声咳嗽,脸上故意做出各种各样古怪的表情。两个小女孩都是鬼精灵,希拉上来叫我的时间用得多了点,她们立刻就看出了什么。希拉双颊透红,板着脸,硬着头皮在桌旁坐下。

「希拉姐姐,你的头发和衣服都有点乱哦!」

「是啊,叫达秀哥哥下来,你在上面待了好久哦!」

两个精灵鬼说的话实在太不像样,雪芝意识到什么,手指偷偷地在桌子下面用力掐妹妹大腿上的肉,痛得她呲牙咧嘴,看到朋友的惨样,小公主做了个鬼脸,连忙收了口。

「不好意思,刚才我睡得太沉了……」

我出场向大伙道歉,在众人一片谴责的笑骂声,替希拉圆了场。


心里有事,这顿饭我自然是吃得味同嚼蜡,不过在表面上我还是装得很高兴快乐的。而希拉似乎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份暴露,陪着雅格丽姐弟俩和小克里斯汀他们有说有笑。因为有小孩子在,自然不能谈论大人沉重的话题。饭桌上大家扯来扯去的,也就是教育小孩子方面的难题。先是雅格丽抱怨说现在这个时代教育小孩子太困难,她的弟弟脑子里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话头一开,立刻得到雪芝的共鸣,发现自己成为公众矛头的雪怡立刻拉了小公主和亚莱做盟友,和比她年长的哥哥姐姐们斗起嘴来,欢乐的笑声暂时充满了这座古老的旧屋。


晚饭过后,大伙坐在客厅里闲聊,谈论的也不过是家常小事。聊了半个多小时,皇后派人来接小公主回宫,大家起身替小公主送行的时候,希拉突然提出要求,要我随行护送,一直把小公主送到皇宫门口为止。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不过我觉得似乎有必要向小公主探探口风,查查希拉最近私下里还和她说了些什么,於是就答应了。

和小公主共乘一辆马车的时候,我问她希拉今天和她说了什么。


「姐姐今天教我做菜啊!烤肉,熏鱼,都是希拉姐姐教我做的,你不是尝过了吗?刚才还一个劲地夸奖说丽的手艺好啊!其实今天的饭菜,还都是姐姐烧的,我只是在边上看着学而已!」


和我面对面坐着,小公主的双手托着腮帮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与乃姐那让人一望就给人窒息般的惊艳感相比,小公主的外貌只称得上秀丽出众,但她有着柔和的脸部线条轮廓,一直挂在唇角边那丝单纯甜美的微笑,晶莹剔透,闪动着的美好光泽的蓝瞳,她总是让人想起那位亲切可人,天真无邪的邻家小妹,谁都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地呵护一番。

「她还说哥哥你喜欢吃偏鹹的东西,不吃羊肉,因为你觉得羊肉的气味太腥了。饭后来点草莓或半个苹果,是你的最爱!」

「只有这些吗?真是的,我的这些小秘密,都被她泄露光了,回去后一定打她的屁股!」

「还有啊!她还说哥哥你是牛脾气,吃软不吃硬。你不愿意做的事,硬逼你是没有用的。但只要软下来好言软语相求,多磨几下,哥哥你很容易先投降的。」

我听得头皮发涨,希拉对小公主说了这么多关於我的事,难道她是想撮合我与小公主?这不大可能吧?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哥哥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最好还是留马尾巴的那种……」

说到这里,小公主突然呆了一下,接着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因为她自己就把头发紮成马尾状。

我盯着小公主的脸,眼神里的邪气越来越重。

「你喜欢哥哥?」

话一出口,我就感到好像说错了,连忙改口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对我表示出好感了。」

「哥哥好坏……」

小公主羞涩地避开我勾人的眼神,双颊渐渐透出两团诱人的桃红。

「很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听姐姐谈起哥哥你的故事。」

「姐姐?如月?我和她能有什么故事,她老是欺负我!」

「那是因为你老是捉弄姐姐,这是她的报复!姐姐经常在我面前用恶狠狠的口气说关於你的故事,久而久之,丽觉得很奇怪……」

「奇怪什么?」


「我知道姐姐很厉害的,就连迪卡尼奥,就是那个黑大个,那么强壮的傢伙,在她面前也会瑟瑟发抖!可是哥哥你竟敢捉弄她,戏弄她。那时候起,我就很想看看,那胆敢戏弄姐姐的,名字叫达克·秀耐达的坏东西,混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坏东西,混蛋?如月提起我时,都是这么叫的吧!」

我边说话边挪动屁股,把身体移动到小公主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是啊!姐姐每次提起你时,都是气呼呼恶狠狠,样子好吓人!你居然没有被她打死,真是很难想像啊!嘻嘻……」

小公主一边笑着,身体慢慢我的方向歪来,最后靠到我的肩膀上来,我伸出手,将她搂住。

「你知道丽是什么时候见到哥哥的吗?」

「不就是出征前的那场广场夜宴上,你还给了我一大堆葡萄的那一回?」

「不是……」

小公主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时候?」

「再早一点,哥哥为了救希拉姐姐,和人在神龙广场上打架的时候,那时丽恰好溜出来玩,看到了。」


我愣了一下,当初为了救希拉和风都十虎交手,早已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为了救希拉和人拚命,不惜用会缩短寿命的秘法提高力量,然而事过人非,自己拚命保护的那人,竟是敌人派到我身边卧底的间谍,命运弄人,莫过於此。

「其实,从那一刻起,丽就开始喜欢上哥哥了……」

小公主并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大胆地向我表白,她的声音既羞涩又大胆。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当年勇救希拉的白马王子的行径,显然在小公主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吻我,好吗……丽,想真正地和哥哥吻一次!」

我怀里的少女身子火烫,心脏剧烈地跳动,从小缺少父母关爱的她,追求爱情的勇气要比其她的女孩要大得多。


刹那的失意,面对着小公主主动凑上来的香唇时,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吻上去。小公主主动地把香嫩腻滑的舌头递过来,和我纠缠在一起,封闭的马车里立刻充满了香艳的气息。

我一口一口地吞嚥着小公主带着处女的幽香的津液,乐此不疲的小公主直到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哥哥……」

「怎么了?」

「我……」

小公主的满脸通红,一副害羞至极的表情,一双小手却放到了领口处,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想玩……」

「玩什么?」

「玩从前的……哥哥你好坏!」

粉拳雨点般地落在我的头上,我恍然大悟,明白了小公主想要干什么。


当年播下的种子,今天终於生根发芽了。我把小公主拦腰抱在怀里,再度深吻起来。这具已发育成熟的身体,隔着衣服,那双坚挺、丰满的乳房压在我的胸膛上,我可以感觉得到是那么的巨大、柔软。我试探地把手下挪,轻轻地放在小公主的胸口上,用掌心去感受挺立乳头的硬度,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是一对完美的乳房。

「哥哥!你好坏!别乱摸!」

清脆的少女的声音,腻死人的甜甜声音中充满了诱惑,小手轻捶了我的头几下后,却又勾住了我的脖子。


身下的座椅很软,不过却偏狭窄了点,好在皇家的马车很宽大,地板上铺着厚厚骆驼毛地毯,躺在上面办事更舒服。我抱起小公主,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平放在在地毯上。厚厚的地毯十分地柔软,躺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马车行走时产生的震动。


我的手隔着裙子在小公身上到处游走着,最多留连的地方,还是她傲人的双峰。小公主平躺在地板上,双目紧闭,眉毛不停地颤抖着。看着她红润的俏脸,听着她快速的娇喘,感受着她胸部惊人的尺寸,我下身早就硬得发痛,恨不得立刻就与她合为一体。

「真不敢相信,你才十六岁!这种尺码,也太吓人了吧!」

「哥哥好坏,和小怡、罗莎姐姐一样,老是拿这个笑我!」

「小怡她有笑你吗?」

「她老是追问,怎么会变这么大?!还有罗莎姐姐……唔,不说啦……哥哥,你在干嘛……呀,好坏!」

趁小公主答话分神的当儿,我掀起了小公主下身的裙子,露出了里面透明的白色小内裤。

「你不是想重温旧梦吗?就现在吧……」


我的手按在小公主的裤头上,开始磨擦柔嫩的小花谷。快四年了,上一次探视这里,这片处女地光秃秃的,但这回我的指尖却感觉毛发在下面磨擦产生的粗糙感。小公主的身体异常的敏感,嘴里配合地发出细微的呻吟。

「哥哥好坏,以前捉弄丽,明明这是做爱嘛,还说是疗伤,姐姐也是……」

小公主一边喘息着一边嘤咛着向我撒娇。

「小乖乖,这不叫做爱,我们现在做的,叫恋爱!」


我身体一翻,把小公主压在地毯上,又吻了过去。我一手摸小公主的下体,一手却急急忙忙地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和束带,把手插进去,直接探索衣服下那神秘的世界。我发觉我的大手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握住她的乳房,我恨不得立刻把她的胸衣撕开,让我的眼睛好好地看看她到底有多大。

「才过了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变得这么大了!甚至比如月还要大一点!她像谁?丽安娜皇后吗?」


我一边惊歎小公主的丰满,双手却没有停下来。探入下身的左手在外面骚扰了一会儿后,见小公主没有反感抗拒的迹象,已大胆从边缘插入,直接用手指接触下面那美丽的幽谷。小公主下阴的皮肤娇嫩异常,和我接触的地方,皮肤不住地发出轻微的颤动。当我试探性地把食指轻轻插入桃源小洞的时候,小公主因为紧张发出了低微的嘤咛声。我三路进攻,我右手两个手指夹着她的乳头,轻轻的拉一拉转一转,两只乳房都没有放过。而左手在探索到了处女娇嫩阴核的存在后,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擒住她,轻轻地揉弄抚弄着。我的嘴自然也没有闲着,不停地吻着小公主的耳根、耳珠、粉颈这几处敏感,务必将她弄得意乱情迷。我已决定了,是收成的时候了,小公主的处女之身,绝对不能让她保留到明天太阳升起之前。


小公主经不住我的挑逗,双手抱着我的肩膀,在我怀中扭动着肢体,口中不住的娇喘,语无伦次的说着:「哥……嗯……哥哥……你好坏,嗯……好难受……又在捉弄丽……别……别再逗……」


我又是一个深吻,封住了她下面的话,她的下身早已湿润,流出了透明的爱液。将手从幽谷中抽出,将手放到小公的鼻子前对她说道:「丽,闻闻。这可是你自己的气味哦!好好闻!」

「达秀哥哥,你又欺负我……」

神智已处於迷糊状态的小公主,呜咽了一句,我趁她开口当儿,将湿漉漉的手指塞进她的小口里,而在同一时间,我的右手停止了在少女的肆虐,一把扒下了她的内裤。

「来,丽!和哥哥一起玩那个好玩的游戏!」


我侧着身子躺在小公主身边,迷迷糊糊的小公主,主动伸出双手抓着我的腰带替我脱裤子,当我坚硬的肉棒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伸出左手抓住小公主的手,引导她双手握住我的肉茎。

「好大好硬啊,哥哥,这就是可以生宝宝的肉肉吗?」

「是啊!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见!」


我一边回答一边将小公主的内裤褪到膝盖以下的部位,从我家到皇宫,坐马车差不多要半个多小时,应该来得及打一发的。现在,小公主赤裸的下体清晰地暴露在我面前,我轻轻地摸着她的小腹,示意她将双腿分开。我把脸凑近,仔细地观看,两片丰满紧闭的唇肉清晰可见,数十根淡黄色的阴毛,稀稀拉拉地铺盖在周围。

我欣赏小公主的玉体,她也一样在看我的身子。

「哥哥,肿得好厉害,这回,不是受伤吧……」


小公主的脸上带着妩媚的笑意,类似的话,几年前她也说过,但现在的小公主已经长大了。这方面的知识全是她和好友雪怡乱看书自己摸索出来的,她虽然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做爱是怎么一回事,但已隐隐约约地明白,我勃起的肉茎,并不是受伤的缘故。

我也不想再骗她哄她了,索性挑明一切,反正小公主已被我老练的手法弄得春情滚滚,除非发生什么意外,否则她是跑不了的。

「当然不是,男孩女孩恋爱的时候,这个就会变大变硬的……你不想玩这个很舒服的游戏吗?」

「哥哥,坏透了……」

花丛老手的我,不想再在这事上多纠缠,凑过头,在那微微凸起的阴户上猛吸了一下。突如其来麻痒的快感,令小公主的身体痉挛地一颤,嘴中发出轻微的呻吟。


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再和小公主胡扯了,我埋首在小公主的两条修长的玉腿之间,全力攻击她娇嫩敏感的下身。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小公主这处除了我以外应该是没有外人接触过的禁地,按理说被我如此挑逗引发,反应很剧烈才对。然而除了开头的第一下以外,很公主就习惯了我的舔弄吮吸。


我回头看她的脸,小公主把左手放进嘴里轻咬着,右手则好奇的握着我坚硬的肉茎,有点不知所措。毕竟那是近四年前的事情,只做过一次的动作生疏了,她对我肉茎的反应麻木,这倒很正常,

「算是哥哥向你道歉,今天,就由哥哥让你舒服吧!」

如果时间允许,我肯定也要小公主吃我的肉肉,把棒棒里的浆浆吸出来才罢休。但这回我决定速战,先採了小公主的红丸再说。


我把肉茎从小公主手里抽出,身体换了个方向,手和舌头并用,全力攻击小公主的下身上胸前的双丸。起初小公主还能忍受,只是偶尔发出低微的呻吟,但当我把催发人体情欲的龙气注入她的双峰和下体,她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大声呻吟起来。我的嘴巴和舌头在她的下体里翻江倒海,愈来愈多的津液,不停地从两片肉缝处冒出。小公主的双脚架在我的背上,双手抓着地毯,无助地乱抠着,细滑的臀肉不断向里缩紧,我吃她的淫水吸得「咻咻」有声,小公主的反应极其激烈,十根纤细的脚趾突然猛的向前蜷起,紧接着又极度向后展开,接着她失控地大叫出声来。

「啊…哥哥……又来了,救救…」

话还没说完,一道甘美的阴精由她的体内喷溅出来。

「是时候了!」

「来吧,丽,这只是刚开始,更快乐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我将这股喷出的汁液吸入腹中,直起腰来,随手将小公主的裙子再往上拉了拉,衣服也不想把她剥光了,只是校正好肉茎的方位,准备给在这朵鲜艳的花蕾上留下最红艳的印记。

第八章迷茫的夜

我深吸了一口气,收腹,正准备发动最后的一击。就在攻击前,大脑片刻清醒的一霎那,我突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应,有股熟悉的龙力,正迅速地向我逼近。

「啊,这种感觉,三头黄金龙!是如月!」


我暗叫时不我予,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离开风都已有数月之久的如月突然返回。先前我全身心都投在小公主身上,精力分散,竟没有注意到如月已进了城,正迅速向我接近。如果这个时候再强吃小公主,待会儿我肯定是以光屁股的模样和她再会。


我赶紧重新穿好衣服裤子,然后把小公主抱回座椅上,替她也穿好衣服。对於我突然「悬崖勒马」的举动,小公主很是吃惊,好在我在这方面已是老手,抱着她又亲又哄,说了一大堆什么丽的年龄还小,这时候做这种事不太好,再说这里的环境也不好,要做也要换个好点的,有诗情画意之类的地方之类云云,几句话下来就哄得她眉开眼笑,抱着我说什么哥哥真好,爱死我了之类的。

「我在做什么呀!」


哄完了小公主,我也渐渐地清醒理智下来。这段时间我之所以没有对小公主下手,只是出於自己对家庭的责任感,不愿意再犯类似父亲当年犯下的错误。但今天知道希拉的身份后,出於某种报复或说是愤怨的心态,差点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的生活全变了……以后怎么走,又得重新定位了。﹞

我打开车窗,让外面清新的空气进入车内。慢慢从激情中清醒过来的小公主把头靠近窗户,藉着灌进车内的凉风,整理着有些零乱的头发。

看到我对着窗户外面发呆,我表情的异样瞒不过身边的小公主,她亲热地靠过来,把下巴枕在我的肩上,喃喃地说到。

「哥哥,你有心事!」

我没有回答,如月已到了附近,现在她就在距我不过数百米远的地方,不过接近的速度慢了下来。

「你是不是担心希拉姐姐要离开你?」

「什么?」

我大惊失色,希拉的真实身份,只有我和拉古斯知道,小公主怎么会想到这一点上?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和希拉……怎么可能……」

我装着摆出一付看到滑稽可笑的场面时应有的表情,暗地里却是在试探小公主。

「难道是丽多心了?」小公主扬了摇细长淡雅眉毛,眼睛眨了眨,自语道:「难道是丽猜错了?」

「怎么了?」

「哥哥,你还记得小白吗?以前她是姐姐的座骑。」


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说话很不舒服,小公主挪开下巴,换了个坐姿,接着道:「后来丽看上了小白,很喜欢他,於是就向姐姐要,起初姐姐不肯给我,她我说年纪还小,骑小白太危险。」

小白就是以前小公主的那只独角兽,她的爱驹。

「其实我知道姐姐是舍不得!姐姐她是很喜欢小白的,从不让别人碰他,洗刷梳毛喂食,除非实在没有时间,否则都是她自己亲自做的。」


「不过,姐姐虽然没有送我,不过从那天起,她就教我帮小白梳毛清洗,告诉什么时候该给小白喂食,他喜欢吃什么,等我自己也学会照顾他了,大概过了半年,也就是我生日那天,姐姐就把他送给了我!」

小公主要表明的意思,我现在已经听明白了。

「希拉姐姐最近对我说了很多关於哥哥的事,告诉我哥哥的各种喜好。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她好像要离开哥哥似的……」

「没这种事,你想到哪里了,我和你的希拉姐姐现在关系好得不得了啦。」

我强压着心头的震撼,连忙打哈哈把小公主哄过。这时候,一直在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接着车外传来护卫的幻象骑士向如月行礼的声音。

「姐姐!」

听到如月回来了,小公主兴奋地叫了一声,推开车门飞快跳了下去。当我下车时,她已亲热无比地偎依在如月怀里。

「姐姐,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丽想死你了!」

「你呀,又这样,小心别摔了!」


如月依然是三年前的那个如月,冷静从容中,若有若无地含着一丝尽在掌握的骄傲与高贵。只有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妹妹时,眼神中才会透出一丝难得的温柔。要说她和从前有何不同,就是她又蓄起了长发,不过为了行事方便,她把长发编成一个辫子,顺着左肩垂下来,直拖到腰部,长辫的尾稍系了一根红绳。

「好久不见了!」


如月抬起头望向我,一瞬间,脸上流露出惊喜的表情,但旋又被平淡的礼节性的微笑所代替。虽然她极力掩饰,但心中的情感还是掩盖不住透过眼睛泄露出来,目光中有喜悦、惊讶,一点点的哀伤,更多的却是无奈和黯然。

「你醒了。」

「醒了!」

「我还以为……」

「这不是醒了吗?」


双目对视,目光交流,一时间我百感交集,而我面前的她想必也和我一样心潮起伏。我冲着如月笑了笑,如月也很勉强地笑着回应我。在这失去的三年时间里,物是人非,我们周围的人事,自己的情况,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恍如一梦。

「姐姐啊!」

我和如月对视良久,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小公主的一声轻呼,这才打破了沉默。

如月转过身,微笑着对小公主说道:「丽,你先回去!我和你的达秀哥哥还有些话要说!」

小公主看看我,又瞧瞧如月,调皮地咧嘴一笑。蹦蹦跳跳地回到车上。车子再起动时,她突然从车窗户里探出头来,冲着我和如月喊道:

「姐姐!反正时间还早得很,可以和达秀哥哥多聊聊,别急着回来!」

说着她朝我们抛了个飞吻。

「要玩得尽兴哦!」

如月有点气恼地转过头去,却看到小公主把小手露在车窗外,不停地摇动。望着远去的马车,如月呆呆地愣了很久。

我走到如月身边,并肩而立,歎道:「丽,她长大了,很会体谅人!」

「这一点,她比我好!」如月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突然提议道:「一起走走吧,很久没有逛风都城了!」


我和如月并肩而行,漫步在风都的大道上。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题,扯了两句,又没话了,更多的只是沉默。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风都城内最着名的风景点,双月湖边。


双月湖是风都城内面积最大的半人工湖,因湖面形状像两个拼起来地月亮而得名。夜色降临时,成双成对的俊男倩女漫步湖边的长堤,在波光鳞鳞的水面上映出一对对倒影,时隐时现,若即若离。恋人们面对湖光山色,偎坐湖边的石凳石椅上,或并肩漫步,或泛舟湖面,在幽幽地月光星光下,情侣们或窃窃低语、或心有灵犀的浅浅一笑,这里向来是约会的最好去处,


沿着双月湖漫步的我和如月,心事重重的我们,丝毫没有恋爱的感觉。没有目的地,不知为什么,我们就这么一直盲目地向前走着。笔直湖堤约有两千步长,走到中间时,如月看到湖边有个空闲的长石椅,默不作声走过去坐下。我本想跟着坐下,但在考虑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选择站着。

「为什么不坐下?」

「站着比较好!」

我不坐下,是因为我担心如果我现在就坐下的话,很可能会禁不住诱惑,立刻做出选择。


如月没有再说话,垂下眼皮,双手慢慢地疏垂到腰间的辫子。她今天穿的是一套贵族少女们骑马时常穿的米黄色骑装,七排扣子的上衣,圆口花边衣领,长而宽松的袖子,袖口处却突然变窄紮紧,下身是一条同样颜色的双层褶裙,白色的丝织内衬,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骑靴。虽然静静地坐在石椅上闭目沉思,但身上闪发出来的英气还是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过了很久,如月睁开眼,目光平静地望着我,低声道:「我的事情,父皇都和你说了吧?你今天应该见过他了,很可能还单独召见了你。」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随即意识到这身皇宫里捞来的服装告诉了如月下午发生的事,点了点头。

「父皇,他说了些什么?」

「一些旧事,和我父亲的恩恩怨怨,陛下他还是很怀旧的!」

我在心里盘算,要不要把皇帝私下许婚的事告诉如月。拉古斯,卡都斯、罗兰德都知道此事,他们会不会对外说出去呢?

「看样子,今天下午你和父皇处得不错?」

我含糊地答道:「陛下好像对我恩宠有加!」

如月低下头,左手轻轻地拍了拍边上的空位。

「站着说话,不觉得很累吗?」

我心里再度涌起波澜,稍稍犹豫了之后,终於坐下。当臀部和冰凉的石面接触的一瞬间,我有种滑落深渊的堕落感。

「他一定和你说起我的婚事了,我知道他对科克非常反感的。」

如月低沉的声音中夹着一丝颓丧的味道,这一点也不像从前的她。从前的如月,绝对不会闭着眼睛,用无力疲惫的口气说话。

「他单独召见你,又突然提起和你没有关系的我的婚事,肯定还说了一些别的事!比如说,要你劝我,改变主意。」


如月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声音低沉而无力。我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如月,是她最软弱的时刻,也是敲开如月心防的好机会,只要在这个时候,给她一个吻,一个拥抱,就可以轻易地打开她的心防,只要一个吻就够了。

要吻如月,实在很容易,我伸长了脖子,几次想吻过去,但最后的行动却总是无法付诸实施。因为我总觉得在如月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她正面带哀伤地看着我。

那个人就是希拉。


吻了如月,意味着我答应了皇帝的婚事,要娶她为妻。娶如月为妻,也就意味着我要将家中的女人,全部始乱终弃,永不来往。父亲为了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不肯抛弃原先的旧欢;而要我为了自己根本不在乎的权势,抛弃自己所爱的女人,那更不可能。

我几次想吻过去,又几次被理智所阻止。要是从前,这是想都不用想就会做出决定的事,今天我却变得婆婆妈妈,犹豫不决。

时间就在我的犹豫不决中迅速流失,如月歎了口气,突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我明白了!」

她向前迈了一步,回头道:「我和你都已经过了凭一时的冲动意气行事的年龄了,我的婚事,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你也有你自己的选择!」

「我们都得承担属於自己的责任!」

她回过头,冲着我苦涩地一笑,接着左手轻甩,将长辫甩至脑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我心情沉重地坐在座椅上。

刚才如月闭目说话,其实是她故意给我机会,我半天没有行动,如月已明白了我的想法了。

我万分的失落中却带着一丝轻松,我总算没有做出抛弃家人的选择,不过想到如月将会嫁给一个蠢蛋,这仍然让我十分地不快。

「责任?好重的一个词啊!」


和错综纷乱的白天比起来,我回到家后发生的事情,却再没起什么波澜。我先是强作精神,和家里的客人闲聊了一会儿,等他们都走光了,我扯着希拉进了房间。因为下午希拉主动让行,雪芝和罗莎知趣地闪到一边,让她单独陪我。

出於报复的心态,这次在床上我再不像从前那般温柔,开始时完全是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几乎要将她摧毁撕碎。


希拉柔顺地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我,任由我撕碎她的长裙、内衣,再粗暴地进入她的体内。我疯狂地索求着,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头疯狂的野兽,凭着本能动做着。我胡乱地吻着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还不时的撕咬几下,在她雪白娇嫩的胴体上烙下粗暴印迹。


希拉望着我的眼神已经有些散乱,面容因为痛苦而略微扭曲,但却仍旧是那样的美丽。此时的她更多了一种楚楚可怜的风韵,就像是暴风雨中飘摇的百合花,令人无比怜惜的同时,却又勾起我想揉碎她的欲望。


希拉在我身下低声呻吟着,忍受我的蹂躏。今天没有向如月发动攻势,退回来之后,我又觉得很遗憾,甚至有些懊恼。我把被欺骗的恨意,以及因如月而生的怨念完全发泄到了希拉身上,狠狠地发泄了内心的邪火,而且还不止一次。

当我心满意足地把怒火和怨念全部发泄到她体内的时候,希拉已经完全没有一丝力气了。她蜷缩在我怀里一动也不动,像羔羊一般地睡熟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看着希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痛惜,悔意,怨恨,自责,彷徨与焦虑,各种各样的情感充斥着我的心灵。曾经全力守护的东西变成一个可怕的笑话,我突然又迷茫了。我问自己,即将到来的明天,我该走向何方?


我轻轻抚摸着希拉光滑的脸蛋,她的呼吸轻柔平缓,带着淡淡的香气,轻轻在我颈间的回荡。我轻吻着她,让她身上的体香溢满我的灵魂。我很努力想忘却一切不快,可是笼罩在我们之间那团阴影,就像神施加在身上的诅咒,怎么都挥之不去。

在接下来的漫漫长夜晚里,我失眠了。

第九章穷於应付


第二天,几乎一夜没睡的我打着哈欠向希拉道歉的时候,她用毫不在意的表情反而替我解脱,说我以前憋得太久的缘故,弄得我更加愧疚。我曾想过该和希拉摊牌,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事情就暂时拖了下来。

三天后,皇帝那边一纸任命书下来,把我由三省副执政官升为军部副统领。

得知我陞官了,罗莎问我:「军部副统领?这个官很大吗?」

小克里斯汀替我回答道:「如果说皇帝是掌管军队的老大,算上负责前线作战军部统领的比塞亚叔叔,管后勤和预备役部队的如月公主,大哥差不多是第四号人物吧。」

「听起来,好像很大哦?」


我点头道:「说大是挺大,至少缪斯和迪卡尼奥这些军团长现在都要看我的脸色了。按照常理,老赤甲龙负责的是东线的战事,我管的主要是西线迎风峡的军事。虽然他说话比我大声点,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们相互间不干涉,他是不会直接插手我负责的事务。」


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权力之大,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当然明白薄情寡恩的皇帝突然对我大施恩宠的用意,坐上这个位置后,以后就必须经常和如月打交道,想不和她见面也不行。

﹝皇帝好心急啊,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了舞男了吗?﹞


陞官之后,我也不能再装病窝在家里,只好参加自己最不愿意去的朝会。至於我的新职位,因为权力的交接还需要一段时间,暂时还不能上岗。皇帝要纳我为婿的消息,似乎已经被偷偷地传出去了。突如其来的恩宠,让那些对我没有好感的大臣们大跌眼镜,出於讨好我亡羊补牢的心态,我是天天饭局不断,最让我难以拒绝的就是希美亚公爵的请柬,他说要替我举行一个庆祝宴会。

当年我墙倒众人推的时候,他帮了我大忙,这一回我身体康复了,面对他的热情邀请,我再没有理由拒绝,只好答应了。


事后证明,参加这个宴会对我来说是个非常糟糕的错误,因为帝国的官员中,受邀参加这个宴会的人除了希美亚公爵和他的商人朋友外,竟只有我一个。除此之外,在希美亚公爵那里,我还碰到了另外一个人,当年把我折磨得半死,父亲死后被我赶跑的那个变态老师,绰号「赤发狂魔」的特洛萨·萨达姆。

「是你?我的天,你这老不死的老混蛋还没有死啊!」

「呵呵,达秀,你这个坏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在希美亚公爵家里,我和赤发狂魔的打了第一个照面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在我心头涌起。

「秀耐达候爵,特洛萨可是我的好朋友,以前我和他,以及你的父亲,去世的基斯·秀耐达公爵大人,我们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哦!」

在他身边,那个矮冬瓜,那个独眼的傢伙,还有那位卡利·卡斯先生,以及另外三位我不认识的陌生的傢伙,他们微笑着一齐冲我举起酒杯。

「该死……」


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表面上强作镇静,暗地里却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现在我全都明白了,难怪希美亚公爵以前会这么照顾我,难怪碧姬阿姨会叫我防着他们这夥人,原来拉古斯所说的,当年和父亲混在一起乱七八糟搞阴谋的那夥人,竟然就是现在的希美亚公爵。


我不知道老爹当年的阴谋进行到了何种程度,但有一点我可以确认的就是,父亲意外地战死沙场,令他们计划被迫搁浅,只好将所有的一切打包封存,直到我的出现。希美亚公爵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对我示好,原来一切都是父亲当年阴谋的延续。

「我想上的船,原来是条贼船!死鬼老爹,当年你搞的狗屁阴谋,可把我害死了!」

当希美亚公爵和卡利·卡斯先生频频向我敬酒的时候,我的脸色越来越白,气越喘越急,最后一口鲜血喷得老高,万分难堪地昏了过去。


希美亚公爵和赤发狂魔手忙脚乱的把我送回家,得知消息后,匆匆忙忙赶来的小克里斯替我查看伤势。小克里斯汀的手掌按在我胸口上,仔细地观察了我一会儿后,他对送我回来的特洛萨道:「大哥的旧伤又发作,上次老师就说过他不能饮酒,这次又贪杯了!不过还好不太严重,但得休养几天。」

罗莎在边上怪我道:「达秀这个混蛋,不能喝还要硬充胖子。」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雪芝在边上偷偷地扯了她的衣角一下,暗示她闭嘴。

赤发狂魔连连向希拉等人道歉,有些狼狈地离开我家。他们前脚刚才离开,我猛地睁眼坐了起来。

「果然是这样,大哥,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要装着吐血?」

小克里斯汀现在的修为非同小可,刚才他的龙力在我体内转悠了一圈,一下子就发现我是在没事装伤。幸好这小子还算机灵,替我说了谎,否则大家谁都下不了台。

我摆了摆头,示意他别再问了,只是提醒他道:「宴无好宴,这些人,以后我们离他们远点!三年前碧姬阿姨对我说他们是狼,一点也没错,离他们远点,别粘上他们!」

我看了看身边,希拉三女都在,心里歎了口气,又道:「还有你们,没事也少和卡玛来往,他们家的人,我们碰不得!」

希拉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今晚这酒可不是好喝的!幸好我逃得快,否则弄不好连命都会搭上了。」

要不是因为希拉特殊的身份,我自然会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她们,但现在,我却不能不有所顾忌。我装出很累的样子,又倒在床上闭目养神,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今天这事我心里有数,我的这点小把戏骗不了希美亚公爵这群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大家心里都明白:我刚才吐血,只不过是给彼此一个下台的台阶而已。

又是一夜难眠,前有虎,后有狼,屁股还被人放了一把火,皇帝的赐婚,老爸的「遗产」,还有希拉的事,三件事叠在一起压过来,几乎要把我逼疯了。

「该死的老爹,真的被你害惨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借口旧伤复发,躲在家里闭门不出。我需要时间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好地理一遍,三件大事,和如月的婚事可以推掉,大不了我解甲回乡下种田,可是另外两件事,每件都是关系到全家性命,我不能不慎重对待。

「嗨,要是有个商量的人就好了!」

这时候我又想了身在远方的波尔多和碧姬阿姨,

※※※

「过头了吗,希美亚?我们可什么都没有说啊,他怎么就这么溜了?」

「卡利·卡斯,我们出场迟了点。前几年他被整得很惨,说话做事都处处小心,再没从前的锐气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放心,他别无选择,他需要我们,就像我们也需要他一样!」

「可是现在他躲起来了!」

「我知道!看来,得派她出场,由她来断他的后路!」

「她?哦,是她啊!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年都舍过一次了,再来一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

我在家里窝了几天,慢慢地把一切都理清了,却仍然想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法。知道我心情不好,希拉也没有来打扰我,她做了不少我喜欢吃的菜,尽力讨我欢心。

这几天我和她虽然欢好多次,却只是喷到她脸上,胸口上,或关键时刻悬崖勒马,最后转嫁到雪芝或罗莎身上,却没有一次泄在她的体内。

我心里很明白这是为什么,一道无形的墙把我和她隔离开来,希拉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迟早她会意识这一点,我们彻底摊牌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五天后,正好是学校的假日,一大清早,罗莎就拉着雪芝和希拉上街买衣服。发生了这么多事,最近我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好,以至於天天早上都赖床。

不过,我早上睡懒觉的美梦最终也被人破坏了。小公主一大早就来找我,把门拍得震天响,硬是逼着我起床陪她一起去逛街。

「哥哥,你不喜欢和丽一起玩吗?怎么这么没有精神?」

「不是啊,昨晚哥哥太迟睡了,所以在打哈欠。」

「太迟睡了?为什么不早睡?」

「哥哥有事嘛!」

「什么事?」

「当然是做大人该做的事!」

「大人该做的事……哥哥你好坏啊!」


被小公主强拉着一起逛街,没精打采的我随口应付着她喋喋不休的提问,谁知道不小心说错了话,立刻引来了小公主的一顿粉拳。挨了几记不轻不重的捶打后,残留的睡意不翼而飞。我揉揉眼睛,正眼看了看身边活力无限的少女,精神又是一振。


醒来后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小公主穿校服。她上身套着一件笔挺的三分短袖衬衫,边缘和领口处是淡蓝色的波浪状条纹。和衬衫配套的白色罩衣的领口都开的很低,露出小半个迷人的乳沟,紫色的线绳在衣领处穿插成网格状挡住了旁人的视线。下身则搭配一件淡蓝色的紧身短裙,裙摆滚金花边,长度只到大腿的一半。脚上套着一双紫色短筒靴,脚尖处略尖,鞋跟约有半个小指高,靴子边缘刻着精美的金色花纹。


阳光下,小公主不时地用右手粉拳敲击着我的肩膀,雪白娇嫩的皮肤在日光下透着一种健康的粉色。今天她解开了马尾辫,将亮泽的长发摆弄成披肩状,摆头的时候,长发甩动,像瀑布般闪闪发亮。

身边的阳光少女,说笑嘻闹间散发出来的青春与活力,紧紧地吸住了我的目光。

我直勾勾的眼神引来少女的发问:「哥哥,你在看什么?」

我由衷地歎道:「丽长大了,变漂亮了!」

「我早就长大了!」

小公主对我嫣然一笑,灿烂的笑容把我的魂魄又勾走了大半,郁结在心中多日的苦闷,也被她的这一笑躯散了大半。

我问自己,如果那天皇帝是要把小公主许配给我,我会不会马上答应他这门亲事呢?

答案是肯定的。


现在快进入初夏了,风都早晨的集市热门非凡。小公主和我手牵手,在集市里东钻西窜,眨眼间就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商品:一堆闪闪发光或叮噹作响小饰物,两只可爱的小猫,一个风筝。她贵为公主,身后始终跟着两个戴面具的幻象骑士,寸步不离地随行保护。小公主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钱都是幻象骑士们掏的,东西也是他们拿的。很快两位武艺高强的幻象骑士被这一大堆的杂物弄得手忙脚乱,像两头抱着十个西瓜走路的狗熊般狼狈不堪地跟着我们身后。

「哥哥,你知道我买这些东西的用意吗?」

刚刚往幻象骑士狼的怀里塞了一个真人大小的丝绒布熊,小公主冲着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右手握紧了我的左手。

我当然明白她的鬼心思,会意地以眨眼相回应,小公主点点头,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一,二,三!」

三字出口的时候,我和小公主手牵手,迈开脚步,快速地奔跑钻入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番疾奔,甩掉了后面的跟班。

躲在角落里,小公主一边喘着气,一边轻声地笑着。不远处,追失了主人的两位可怜虫,像没头苍蝇四处乱撞着。

「哈哈哈!太高兴了,真好玩!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受到她的感染,也引发了我的少年情怀,我也陪着小公主一起开心地大笑起来,笼罩心头的阴影暂时被这缕阳光扫涤一清。

※※※


碧水,轻舟,荷叶,逛累了集市,我俩携手一起泛舟双月湖。从小到大,我身边都不缺女人,但带女孩子去划船,除了小公主外,也只有希拉一人。想到如今我和她之间隔阂重重的关系,实在令人黯然神伤。

小公主并没有发觉我沉重的心情,她坐在船头,撑着一把刚买来的小花伞,脱了靴子,雪白脚掌扑腾扑腾地在水面上拍打着,溅起一朵朵水花。

「太好玩了,这水好漂亮!真想跳下去游个泳啊!」


她欢快地笑着,时不时用手舀一抔湖水,泼到我身上。和文静的希拉不同,小公主不仅爱玩爱闹、爱唱爱跳,而且也很贪嘴。上船之前,她四处收刮零食,爆米花、烤薯片、糖葫芦、山渣串这些小食品也就罢了,而烤羊肉串、烤鸡翅这些淑女们保持苗条身材最大的天敌,她也毫不忌讳地大量购买带上船。上船之后,她双脚划水,右手玩水,左手却不停地把零食往嘴里送,从四肢到嘴再到肠胃,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开足了马力在工作。虽然是以惊人的速度粉碎食物,不过动作却绝对地保持着淑女的风范——前提是如果速度能放慢一倍的话。

我把船划到湖心后,她刚刚很「优雅」地消灭了一串烤羊肉和一个炸鸡腿,现在正准备全力围剿一个烤鸡翅。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小公主才意思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释。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吃早饭,哥哥,你也来点吗?」

她有点害羞的把手里咬了一口的鸡翅膀递到我面前,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没有吃早饭,现在也是飢肠辘辘。

我奇道:「你是公主,怎么会没早饭吃?」

「是我有意不吃的!」

「为什么?」

「为了在外面能多吃一点啊!」

她的回答,差点让我一头栽到湖里去。


小公主很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释到,皇宫里的美食虽然不少,可是对她来说却只能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小公主特别喜欢吃肉食而不爱吃素食,皇后也罢,如月也罢,都不允许她有如此「不良」的饮食习惯。现在有机会单独外出,无人限制,她自然就趁机放开肚皮大嚼大咽。

「你这么个吃法,就不怕变成小肥羊吗?」

「我是瘦型的,怎么吃都不会变胖的。」

「难怪你总是喜欢来我家里吃饭,没人管你,很对你的胃口吧!照你这么吃法,迟早会被你吃穷的!」

「哥,别再捉弄丽了。」


小公主撒娇地捂着脸轻叫着,她一口的哥,听得我非常舒服。我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胸口,心想,过多的脂肪好像都长到胸脯上去了,难怪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会有这么大一对和年龄不相称的巨乳。为了保持美好身材而拚命虐待自己肠胃的罗莎,要是知道小公主这种吃法身材却不走样,肯定是嫉妒得要自杀。

「哥哥,你在看什么?」


发觉我的眼睛又盯着她的胸部看,小公主脸上露出害羞的表情,羞涩中却带着三分喜悦。我忽然记起来,从前我和希拉的时候,当我不老实地越界,小小地佔她身体便宜的时候,希拉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片刻的失神,小公主误以为我看呆了,双颊泛着桃红,她掏出一条真丝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嘴,接着她将手绢放入湖水中浸洗。不知为什么,洗着洗着,小公主突然停下手来,望着自己水里的倒影发起呆来。

「哥哥,丽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你要认真回答丽,不要耍弄花枪哦!」

「那当然!」

她侧着身子斜对着我,亮丽的长发,像金色的瀑布垂向水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望着自己在水里的倒影,小公主得意地一笑。

「哥,你觉得丽漂亮吗?」

「当然了,你漂亮得像个公主!啊,错了,你本来就是公主身份,这个,该说是你比公主还漂亮,不对,反正你是最漂亮的了!」

「哥哥真会哄人!」

几滴清凉的水花溅到我脸上,小公主甩动长发,背着我转过身去。

「那么,哥哥回答我,丽和如月姐姐,谁更漂亮一点!」

「啊,这个……」

「不准犹豫,快点回答我!」

听着少女敲鼓催促的声音,我突然很想哈哈大笑。小公主的这个问题,几乎是这世上任何一个花心的男人经常要遭遇到的。

「我和艾娜,谁更漂亮一点!马上答我,不准多想!」

花心的老爸,在享尽老妈和他的另一个女友安吉拉·波曼的齐人之福时,就曾被人揪着耳朵逼问这个问题。

「漂亮?什么叫漂亮,漂亮有很多种说法,也有很多种定义。身材,外貌,皮肤的光泽,内在的气质等等等,这些都是考察一位女性是否美丽的标准。」

花花公子的老爸很精明地绕了一个弯,先把话题扯到美的标准上去,七弯八绕,直到耳朵被拉得快掉了,这才回到正题上来。

「要说身材嘛,艾娜没你丰满,略微瘦了一点,不过你美丽的乳房简直是上天偏心的恩赐,是我的最爱!不过她的长腿又为她争回不少失分,这方面你们打平。」

「皮肤嘛,她的皮肤白嫩水灵,一拧彷彿就会出水来……」

「你说我的皮肤没有她好?」

「啊,不是这个意思啊,你的皮肤虽然黑了点,却是健康的麦色,和艾娜种病态的美相反,是另外一种美的至境,是健康的美丽啦!」


老爸就是老爸,遭遇这种难题时,他把自己摆到美学鉴赏家的位置上,将两位美女「打碎」了「拆开」来细细品味,却巧妙地绕过了对方真正想问的问题:我和艾娜,你到底更爱哪一个?

这一切都被他记在日记本里,那番对话被老爸自认为泡女生涯中最得意的一战。

而波尔多被卡玛逼问同一个问题时,可怜的他却是以受虐的方式来应付。

「你和茉莉谁更漂亮?当然是茉莉啦!」

愤怒的男人婆右手不自觉地搭到剑柄上

「想想看,水桶般的身材,胳膊比大腿还粗,切个菜会把案板都切碎了,做的菜连蟑螂都会毒死,还有你那可以吓死鬼的公鸭嗓门,偏偏又爱半夜狂歌。」

「我杀了你!」


虽然下场是一顿痛揍,不过事后卡玛却在偷偷改进,学厨艺练身材学走淑女步,细声细语地说话,虽然每次都只坚持了几天,但一顿痛揍换来野蛮女友些许的进步,对波尔多来说还是很值得的。

有了这两位我最亲近的人做参照,我自然知道怎么答这个问题。

「当然是丽更漂亮喽!」

「哥哥骗我!昨晚我照过镜子和姐姐比过了,我觉得姐姐比丽漂亮多了!不然,为什么爸爸眼里只有姐姐,却来不正眼看丽一下,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抱过我!」

我实在没有想到,一脸天真的阳光少女,在心里竟也会有这样一丝淡淡的阴影。我抓着小公主的手,把她拉到怀里搂紧。

「我的傻妹妹,你那是女孩子的审美观啊!男孩子眼中的女孩子,和女孩子眼里的女孩子,看法是完全不一样的!你知道我过去在心里是怎么称呼你姐姐的吗?」

「怎么说的?」

「你可别告诉她哦!」

我把嘴靠近小公主的耳朵,小声地念道:

「母暴龙,女暴君,丑女人,我的好朋友波尔多则叫她比蒙女兽人!」

「啊!」

我抱着小公主,轻吻着她的耳根,小声地念道。

「我的傻妹妹啊,我问你,你认为是一个美女吗?当然是吧?如果丽这样的女孩子不是美女,那谁还是美女啊!」

我还第一次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和人说话,语气放得非常的低。

「对男孩子来说,美丽的少女,这个词是由温柔,善解人意,和美丽可爱的外貌结合在一起的。你觉得你姐姐温柔吗?会善解人意吗?」

小公主摇了摇头。

「那么,你的如月姐姐,你认为她可爱吗?」

小公主笑了起来。

「这样一个又不温柔又不可爱,非常不善解人意,动不动就挥拳把哥哥打成黑眼圈的女孩子,这样的女人,要是你,你会觉得她美丽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姐姐她对我很好的,谁叫你老是捉弄她呢!其实姐姐也挺可怜,我知道她很孤单的,拉法哥哥不在了,除了我之外,她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前几天她和你见面后,回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我兴趣大起,追问道:「后来呢?」

「第二天一大早,姐姐像往常一样起来,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两样。」

我心想这才正常,以如月的性格,就算心里不快乐不高兴,也会把一切都藏起来。

「其实啊,达秀哥哥,姐姐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对丽非常地好。如果哥哥你能温柔地待她,像拉法哥哥一样,别老是气她捉弄她,你们的关系会很好的!」

小公主的话里,不无鼓励的味道,我装傻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你姐姐很久没有打架了,我们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我是说别的事啦!哥哥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希望你能娶如月姐姐啊!」

伏在我怀里的小公主,用力地锤了我胸口一下,我笑了笑,反问道:「我娶了你姐姐,那丽你自己呢?」

「我?我就做哥哥的地下情人,小情妇好了!」

毫无心机的把心里话说出口,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小公主双颊酡红,羞得用手摀住了脸。

我笑着问道:「那反过来吧,你嫁给我,你姐姐当我的情妇,怎么样?」

「这不是一样的嘛!哎呀,姐姐的性格,肯定会不答应的。」

我们谈的内容是越来越离谱,到后来近乎荒唐,但能成为小公主这样天真美丽少女的梦中情人,我心里很是得意。

「哎呀,只顾想到我和姐姐了,那希拉姐姐她们怎么办,你娶了我们,那她们呢?算啦,一起嫁给哥哥好了!」

小公主接下来无心的话对我而言却异常沉重,是啊,还有希拉她们啊!我要是真娶了公主,她们当如何自处?一起嫁我?这只是小女孩在说笑,这怎么可能?

第十章捉奸在床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就临近中午,我亲自护送小公主回到皇宫。皇宫的面积相当大,佔地约风都城的十分之一。由於如月这几个月来一直身在外地,所以小公主都和其母丽安娜皇后住在一起。虽然贵为皇后,其寝宫的位置却在皇宫偏西的一角,离正门的距离足有三公里之遥,距离皇宫东侧奥拉皇帝的居处就更远了,由此我查觉得出丽安娜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知道了父亲、皇帝和碧姬阿姨三人间恩怨,又听了拉古斯的解说,我猜得出丽安娜皇后在这中间所扮演的不光彩角色。当年皇帝为了报复父亲,有意地勾引这位野心勃勃的女人,将她收入后宫。虽然皇后手段高明,在如月的母亲暴毙之后成功的登上后位,但失去利用价值的她很就被皇帝冷落,贬到皇宫僻静的角落里过冷清的日子。父亲一直怀疑,如月的母亲,前任皇后的死和现在丽安娜皇后有关,这也是他留给我的记忆里和这个女人唯一相关的资料。


当我把小公主送到皇宫西门门口,将她交给里面的宫女后,正要离去,小公主却一把拉住我,可怜兮兮地求我去见她母亲,要我为她就今天逛集市时甩掉跟班的事向皇后解释。看着小公主泪澄澄的眼眶,我於心不忍,答应了她。


皇后所住的西宫气氛异常冷清。窗棂家具都有点破旧,窗帘纱帘微微泛黄,旁边陪侍的宫女年龄多半在三十岁上下,个个都相貌平平。和三年前为碧姬开的庆祝会时,皇后出场时全身珠光宝气,鲜花开道,风光十足的派头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由这些细节我推算出,丽安娜这三年来的日子过得很不舒畅,而且还是相当不好过的那种。不过尽管处境不妙,但在丽安娜皇后身上,我丝毫觉察不出遭受冷落而产生的楚楚可怜的孤寂感。


我仔细留意皇后的外貌衣着,她梳了个普通的贵妇人发型,满头的金丝盘成凤髻叠在头上,脸上薄薄地扑了层粉,抹了点口红,修了修眉毛。和小公主天生的月牙黛眉不同,皇后的眉毛生得较粗。她并没有像过去般将眉毛全部除尽再以眉笔大加修饰,只是稍加修剪,除去会破坏美感的粗线条,突出其飞挑刚强的个性,这双眉毛和下面那双明亮坚定的眼睛相衬,简直是绝配。


容貌上,年过四十的她因为保养得当,加上是新人类的缘故,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看上去和二十八九的妇人无异。至於内在气质,她没有如月的冰冷高傲,希拉的我见犹怜,小公主的清丽可人,她吸引男人所依靠的就是从骨子里、眼睛中散发出那份野性。即使现在处境落魄,但坐在宫殿中央那张所谓的后位,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视线往我身上一扫,目光中透出来的那份野性、那份永不向逆境低头的刚强,迎面扑来,令人窒息。皇后给我这种感觉,是从她和碧姬阿姨见面开始出现的。从前她在我心中最鲜明的印象,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现在才发觉,原来这些并不是她的真面目。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以和这样的女人上过、征服过她为荣!我相信上过她的男人,面对着这种气质的女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胜利感,优越感。如果说久经风霜的碧姬阿姨现在已成为一潭清水,丽安娜皇后就是一团火焰,燃烧别人,也燃烧自己。


和丽安娜皇后的交涉,出乎我意料之外地顺利,皇后只是象徵性地说了小公主几句,却答应她以后和一起游玩的时候,不再派人跟随保护。事了之后,我正想告辞,皇后却又热情地留我下来吃午饭,而小公主又在边上求情,一时拗不过她,我也只好留了下来。


和小公主一起用餐的时候,我终於明白今天她在船上为何会如此这般、不顾淑女形象地大吃大嚼。丽安娜皇后是个素食者,连带着小公主也被逼着要吃素,难怪她会如此叫苦连天。

「达秀哥哥,这个素鸡块很好吃吗?」

「味道很好啊!不是仔细看,还以为真是鸡肉呢!」

「那这个麵筋做的假虾仁……」

「是假的?呜,好厉害,我居然没有吃出来,很好吃啊!」

「哥哥才厉害哦!这么难吃的东西,你居然也能吃得下去!」


和愁眉苦脸,吃饭像受刑的小公主不同,对於偶尔尝尝素餐的我来说,反而觉得味道清新,别有一番滋味。丽安娜皇后并没有陪我们,饭桌前只有我和小公主,几位年纪较大的侍女在一旁陪侍,不时地替我斟酒。

「哥哥,我也要喝酒!」

看到我一杯接一杯地把宫廷美酒灌下肚,小公主舔了舔嘴唇,露出想尝试的模样来。


我细问之后才知道,小公主虽然是丽安娜皇后的女儿,如月对她也是宠爱有加,但管教上两个女人对她一点都不溺爱,除了在饮食上有诸多限制外,也禁止她饮酒。不过小孩子的好奇心是很强烈的,她们越是禁止,小公主就越想尝试。


我两岁的时候,死鬼老爸就常常拿汤匙小勺小勺地舀酒喂我,小公主喜欢,我自然也不会违逆她的喜好。再说皇后为我准备的米酒只是非常稀薄的甜酒,酒精度非常低,更像含糖的饮料。

把边上侍侯的老宫女支走之后,小公主发出得意的欢呼,一把抢过我的酒瓶,夺过我的杯子,为自己满满地斟了一大杯,然后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喝酒!以前一定偷偷地尝过了!」

看她的动作和迫不及待的样子,我就知道小公主肯定不是第一次饮酒。

「嘻嘻,以前我和小怡偷偷地喝过很多次了!」

意识到自己泄露了秘密,小公主吐吐舌头,冲着我撒娇道:「哥哥可别告诉姐姐啊,也不要说出去啊,不然她们会生气的!」


小公主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义父,小时候我在外面惹了事,求义父出面替我摆平这事又想瞒着父亲时,我也是用这样的表情求义父的。一股久违了的心灵共鸣涌上心头,我笑了笑,和小公主勾了勾手指,指天对地发誓说这是我们间的小秘密,无论如何都会保密。


虽然只是非常稀薄的甜米酒,但小公主的酒后反应却异常强烈。连饮数杯之后,她不但耳根脖子全都红透了,原本清澈灵动的双眸也相应笼罩上一层水意。小公主有些失态的挪着座椅,坐到我身边,把身边斜靠在我肩膀上。

「达秀哥哥,我醉了」

少女将一口带着酒香气息喷到我的脸上,嘴里飘出的那又娇又腻、拖得长长的慵懒之音,就像一根羽毛,在我的心头轻轻地撩拔着,令我心痒难耐。

「哥,带我回房间去!」


才喝了这么一点酒,她就醉成这个样子,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如月和皇后都不让小公主饮酒了。粉嫩的手臂勾上了我的脖子,一股邪火也随即在我心头升起,有个声音在我的灵魂里呐喊着:好机会,吃了她,反正她也愿意!

「来人,来人!」


我用理智强行把心头升起的邪火压下,想招呼人来帮忙,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我这才记起,刚才为了不让皇后知道小公主的事,我把宫女们全支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她俩人。

我想到外面去找几个宫女来帮忙,软绵绵靠在我身上的小公主轻声哼道:「别,别让妈妈知道,不然,她又要骂我了!姐姐也会说我的!」


我只好拦腰抱起小公主,在她的指点下,悄悄地潜回她的房间里。好在皇后所住的西宫颇为冷清,一路上竟没有遇见半个宫女,我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把小公带进她的个人卧房里。


小公主的卧房,内部装饰和她在学院里的居所相差无几,雪白的天鹅绒落地窗帘,一张铺了四层的鹅绒床垫的大床。铺地的地毯底色为蓝色,中心纹样和角隅纹样都是浅黄色,上面打满了各种精美奇特的穗结。地毯的构图十分巧妙,四角各佈一个由四分之一中心花冠形成的角隅花,地铺是繁茂的缠枝纹,缀满了雏菊、玫瑰和无数不知名的小花。似乎是掺入了银丝,美妙的图案上闪着耀眼的流光异彩。中心纹样是以十字形的花束组成,四周展开十六片花瓣,组合成一朵硕大的花冠,整个图案丰满奔放。房间里刚熏过香,屋子笼罩着一股奇异香气,我嗅了嗅,不是麝香,倒像是某种植物的花香。


我把小公主平放到床上,看着卧在床上,半醉半醒,神智并不太清楚的她,我费力地嚥下一口水,口腔里乾乾的,喉咙也有些发痛。我赫然觉得自己现在很紧张。多少年了,面对女性手腕越来越成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紧张慌乱的感觉了。

「呼……」

卧在床上的小公主轻喘了口气,翻了个身,侧对着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睛,冲我射出诱惑的光箭。

「哥……」

「哥?」

我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几个月来,小公主和我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对我的称呼在不断地变化。达秀哥哥,哥哥,哥,字数越来越少,对我的亲近依恋却与日俱增。

﹝这是在恋爱吗?难道我真的爱上她,或者喜欢上她了?﹞

三年前我诱惑她玩成人游戏时,那时只是出於利用的心态,这几个月和她相处,我多半也是因为无聊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的,总之就是没有想过要和她恋爱。但现在的呢?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

伴随着感动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燥热,理智和良知告诉我,我不该在这里待得太久,否则肯定会做出错事来。


而欲望却问我:那个身份虚假的人,甚至是虚假的爱情,还值得你再坚持什么吗?如月不温柔不可爱不体贴,这样的女人你躲得远远的没错,但小公主呢?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美丽温柔、善解人意,对你明显地大有情意,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她,不觉得可惜吗?

「哥,别走,别离开丽,这里好冷啊!」

我想站起来到外面静一静,一只小手搭上我的手臂,轻轻地拉住了我,小公主水朦朦的眼睛里射出依恋的目光,像磁石一样地吸住了我。

小公主轻轻地拉了我一下,力量很轻,对我来说却像是无法抗拒的大力,我顺从地坐了下来。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将身体偎进我的怀里。

「哥,你知道吗?那天我看到你和姐姐并肩站在一起,丽觉得好难过。」

「怎么可能?」

小公主的喃喃细语中透出来的讯息,令我大吃一惊。那天小公主离去时像只快乐的云雀,向我和如月不停地招手,我还以为她当时心里很快乐,却没想到她却是在强作欢颜。

「那时候丽叫你们好好玩,玩迟一点,其实丽当时嘴里肚子里酸酸的。你知道吗?回来后丽哭了,那时丽才明白,原来这种味道就叫失恋,跟书上说的一样……」

我没有让小公主再说下去,低下头,一个深吻,封住了她下面所有的话语。

「我的傻妹妹,有什么好难过的?哥哥喜欢的人是你,而不是你姐姐啊!」

下面的话,不必再多说了,我把手放到小公主脸上,轻轻抚摸着细嫩光滑的雪肤,当年的青果今天已完全成熟,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处女芳香,我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来,让哥哥看看我可爱的丽身上最美丽的部分!」


在我一双大手的作用下,小公主身上的衣服在一件接一件地减少。替美少女脱衣固然是种享受,但看着一脸幸福,欲拒还迎的表情,更是能让男人产生成就感。解去衣衫之后,一具水嫩嫩、丰满动人的肉体,裸裎在我面前。中午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射入,轻轻洒在小公主的身体上,给她美艳不可方物的肉体镀上一层充满神秘光泽的金边。

「你真的只有十六岁吗?我的老天!」


望着小公主胸前那对和其年龄绝对不相衬的巨乳,我又一次发出惊歎。虽然平躺在床上,丰满的乳房像玉碗一样倒扣在小巧的躯体上,随着呼吸荡起层层的乳浪。粉红色的乳头,由於主人酒后兴奋已变成了鲜红色,像两颗诱人的小红葡萄。小公主的皮肤非常娇嫩,藉着点点阳光,我可以看清楚她皮肤茸细的汗毛,细细的,柔柔的,发着金黄色的光彩。

「别动,让哥哥量量看,你有多大!」

躺着的时候,乳房的边缘已经超出了娇小的身体,更加说明了这对玉乳的饱满、硕大。我将两手的拇指和中指合成一个圈,轻轻套到左边的乳房上,竟不能全部套入。

「哇,丽,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小乳牛哦!」

「哥哥,你也笑话我!你才是乳牛呢!」

「哥哥不是乳牛,是公牛!」

望着我灼热的眼神,小公主本能伸手抓向放在床头的大布娃娃,想用它遮住脸,却被我轻轻地用手压住。

「不是啊,丽的身体很美丽,很漂亮啊!只是,你真的才十六岁吗?」

「你又笑我!不理哥哥了!」

「不是笑你啦,你知道吗?多少女孩子多羨慕丽啊,你的身材,简直是上天的恩赐啊!」


我一边口花花地讚美着,一边迅速地脱光身上全部的衣服,包括最后遮体的内裤。(大公主可以不要,但小公主不能不上!皇帝赐婚的事,去他妈的,那么凶又不温柔的女人,她爱嫁谁就嫁谁吧!)

「哇,哥哥,你的肉肉好大,好红,也好可怕啊!」

「不要怕,我很大,可是我很温柔!」

我口乾舌燥,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公主的乳房,慢慢地攀到峰顶的乳头上,一手轻弹,一手轻扯,同时展开攻势,小公主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两腿一直发颤。

「来,抓着它!就这样弄,一下一下地套!」


我抓住小公主的右手,引导她抓住我坚硬的肉茎,要她用手指替我套弄。接着我的右手顺着她胸口一路向下,爱抚过小腹、肚脐之后,到了幽谷之处开始熟练的耕耘。薄薄的,半透明的绵纱内裤,是小公主身上唯一的遮羞物,只不过是我有意为之,所以暂时还遗留在她身上。因为年纪还小,小公主的森林很稀疏,生着细细不多的几根绒毛。

「让哥哥尝尝,这么大的乳房,应当会有奶水的!」


我在小公主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全力进攻她的乳房,用嘴含住乳头轻轻的吸,舌头围着乳头打转,舔过每一寸地方。我的鼻尖顶着她的乳房,乳肉的清香扑鼻而入,恨不得一口将它们嚥入腹里。


小公主经不住我的挑逗,半靠半依地偎在我怀里,把脸贴在我的胸口上,在我怀中扭动着肢体,口中不住的娇喘,语无伦次的说着:「哥……嗯……哥哥……别玩了,好难受……哥哥……嗯……别……别再逗……唔噢……」

「弹性真好啊!你姐姐一定也很羨慕吧!」

「没有啦,姐姐的,和丽差不多大!」

「可是她身材比你高啊!嘻,丽,你的裤子都湿透了!」

「呜、哥哥坏,又笑我!」


嘴里在轻轻地哄着小公主,我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左手食指按下她的右乳头,再放开,它就被有弹性的乳肉一下蹦了起来。一阵阵的快感由胸口、下身传来,小公主又羞又怕又爱,一双长腿夹紧我的手,不自觉地摩擦着。

右手上很快就有湿润的感觉,我抽出手指放到面前,食指中指的指缝中,一团透明粘稠的汁液聚在一起,顺着指尖向下流淌。


我把湿漉漉的手指移到小公主的胸部,继续把玩她的乳房,一脸清纯的少女偏又生了一对绝对不相衬的巨大美乳,她的胸部让我真是百玩不厌,反而不急着想弄破她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了。

「丽,来,把屁股抬高了!」

在我的命令下,早已迷迷糊糊神智不清的小公主,听话地趴在床头,将小屁股高高地向天翘起。我赤身裸体地压在小公主背上,亲吻着她的后背。

「丽,你的皮肤真好,哥哥要吻遍你身上每一个地方。」


「嗯…」小公主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小公主的纯白内裤小巧可爱,裤头上绣着一朵小牡丹花,曾经象徵它主人的清纯圣洁——如今这朵牡丹花早已被淫液浸湿。我将她的内裤勒进深陷的臀沟中,牙齿含着被勒紧的裤头轻咬了阴唇一口。就在小公主发出呻吟的当儿,我双手拉住裤腰,一口气将她扒到了双膝下,雪股玉臀上沾着少许蜜汁,在斑斑点点的阳光闪着耀眼的光泽。清纯的美少女,配合巨乳丰臀,含情脉脉望着我,美色美景当前,强烈的冲动差点让我喷出鼻血来。

「丽,我的好妹妹,乖妹妹,叫几声哥哥听听!」

「哥哥,哥哥……」

「老是这几句,没创意,换点别的!」

「好哥哥,坏哥哥,坏蛋哥哥!」

我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小时候我一直希望有个妹妹,可惜老爸不争气,虽然御女无数,却只开花不结果,硬是让我当独子,现在这个愿望终於也得到了满足。

我吻着小公主的粉颈、后背、后腰,最后直至雪臀处神秘的幽谷,进入採摘这枚果实的最后一道程序。

舌头在两片嫩肉翻江倒海一番后,花蕊处早已氾滥成灾。我一手扶着自己的肉茎,校好方位,另一只手轻轻地按着小公主滑不溜手的后背上。

「好妹妹,乖妹子,愿意为哥哥生个宝宝吗?」

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的小公主,发出低如蚊蝇的声音。

「愿意。」

「真的?大声点!」

「愿意啦!」

她突然转头,又羞又喜地冲我喊了一声,又闪电般把头埋进软枕中,天真、娇媚、含羞、喜悦,怀春少女的种种表情在那一瞬间在她的脸上显现出来。

「丽,我的丽,哥哥要来了!哥哥要把那个会变大变硬的肉肉,放进你的身体里了!」

我扶着肉茎,端正顶着少女的桃花源洞,身体慢慢地向前压,准备将这枚纯香清甜的果实一口吞入腹中。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房门怦地一声被人撞开,一脸怒容的丽安娜皇后出现在门口。

第十一章皇后的阴谋

「达克·秀耐达,你好让我失望啊!亏我还把你成正人君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宽旷的大殿里,衣裳不整的我跪在地上,任由怒气沖沖的丽安娜皇后在大声训斥。大殿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全都被皇后支走了。十分钟前,我刚刚体会到了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我本来不必这么狼狈地跪着,可是关键时刻被迫强行中止,欲求不满的小弟弟到现在还不肯完全软化下来,跪着还能掩饰,如果站着就太显眼了。


发现我和小公主一丝不挂地在床上玩成人游戏,愤怒的丽安娜皇后就差没有当场把我生吞了。在我和小公主狼狈不堪地穿好衣服之后,她命两个贴身的老宫女看住小公主,将我逮到自己的房间里大加训斥。她就站在我面前不到一臂远的地方,训斥的时候,飞溅的唾沫星子都能打到我的脖子。


女人生起气来,模样都是一样的可怕。中午之前,丽安娜皇后和我的关系一直「很不错」,对於我和小公主的来往,她甚至还有暗中鼓励的意思。我想可能是我们做过了头,到了要上床的地步,所以她的反应才这么大。於是我在等她骂完了之后,拿老爹和爷爷的灵魂大发誓言,说我和小公主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绝无玩弄之心,想给皇后和自己一个下台的台阶。

谁知道我的估计错了。

默默地听我发誓完毕,丽安娜皇后长出令我不寒而栗的冷笑。

「你和我女儿真的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的吗?」

「是的!」

我信誓旦旦地点头道。

「那丽的姐姐呢?还有你家里的那群女人!」

一扯到这个地方,我立刻就无言了。皇后得势不饶人,继续威逼道:「听说陛下想招你为婿,把如月公主下嫁给你!两个公主都想要,你的胃口好大哦,秀耐达侯爵!」


我心中一跳,皇帝把如月许配给我,这事我原以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皇帝也不想大肆宣传,想不到丽安娜皇也知道了。我这才记起来,卡都斯过去和皇后关系不错,或许她是从他那里得到消息的。


「我倒很想知道,如果陛下知道了今天中午发生的故事,他会怎么看你这个未来的女婿的呢?要是如月知道你动了她最爱的妹妹,又会怎么想?什么真心相爱,你根本是在玩弄我女儿。」


有意拖长的语气,冰冷的面孔,如霜如刀的眼神,此时的丽安娜皇后,身上完全看不到从前那种母仪天下的威严或者多愁善感的忧伤(或许这些本来就是她有意在我面前装出来的,现在才是她的真面目),有的只是凶暴和恶毒。

我抬起头,正想对皇后说「我根本就不想娶如月公主,别拿这个要挟我!」鼻孔里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那是混着薰衣草气味的怪异腥味。

气味是从丽安娜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皇后今天搽了薰衣草油,但腥味并不来自薰衣草油,这种味道我很熟悉,这是女孩子动了春情后,下身流出的淫汁独有的气味。

闻到这股气味后,我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今天发生的事,不正常的因素实在太多了。丽安娜皇后一直对我「恩宠有加」,虽然没有明着说出口,但把小公主嫁我的意思,她已表露得相当明显了,其他男人约会小公主会被她送去服兵役,而我和小公主来往却受到她的鼓励。我差点吃了小公主,虽然过了头,但还不至令她如此生气吧?


小公主酒醉之后,从用餐的地方到她的卧房,这么长的距离,我抱着她过去,竟没有遇到半个宫女。这很不正常,要解释的话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丽安娜皇后事先把人都撤走了,她是存心制造我和小公主独处的机会。


照这么分析,我被皇后捉奸在床,根本就是她有意安排的,她设下的圈套!我和小公主在房间里办那事时,皇后一直都在门外偷看偷听,直到最关键的时刻,她才突然闯进来,按住了我光溜溜的屁股。奥拉皇帝好男风之后,安娜皇后就一直一人独处,我和小公主在房间里的淫声浪语,久旷的皇后在一边一定也听得淫心大动,下身流出淫汁,所以才会有这种气味。


想到这里,我还没有消火消肿的下身又硬了起来。有心之下,我觉得空气中的腥味越来越浓了,皇后的训责变成遥远的东西,我忘记了她是皇后,我只知道有个欲求不满的女人正在我面前发骚。

﹝丽安娜皇后是个很漂亮,有魅力的女人,她的野心很大,在床上一定很有味道。﹞


﹝这个女人曾经玩弄父亲的感情,连父亲这个花坛老手都被她玩了,没猜错的话,她当年肯定是用欲擒故纵的手段,不停地撩拔你,吊你的胃口,但就是不让你得到。父亲很可能到分手都没有干过她。﹞

﹝她玩了老爸,欠了老爸的债,我这个做儿子的,是不是该帮他讨点利息回来呢?﹞

﹝当年狗皇帝从父亲手上骗走了碧姬阿姨,我是不是也该抢他的一个女人,给他顶绿帽,替父亲讨回这笔欠债呢?﹞


一团火焰在我心底冒了起来,越燃越旺,迅速将我灵魂中最后一丝理智焚尽。我抬起头,丽安娜皇后那性感的两片红唇仍然不断地吐出各种字节,但她到底说了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听见。

「你可以滚了!」

当丽安娜皇后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出这几个字时,我发出长长的阴笑。我的笑声令她紧张地转过身来,这时她的脸上敛去了先前张狂的戾气,反而多了几分慌乱。

「别再演戏了,我的皇后娘娘!这一切根本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我的眼睛里射出两道邪火,钉在了皇后身上,我发现丽安娜皇后其实也和小公主一样,生了一对非常丰满的巨乳,还有那性感的红唇,过去我曾想像过自己的肉茎夹在其中进行时的情景。

「你故意制造我和丽独处的机会!故意让我们上床,然后再趁机来个抓奸在床!」

「你想干什么?丽安娜阿姨?是不是很多年没有男人陪你,你借此要挟我,逼我和你上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是非常乐意的,你可以直说嘛!秀耐达家族,暗黑龙的大肉棒,不知道你尝过没有?」


我面带淫笑,步步进逼,丽安娜皇后也被逼得直往后退,直至后背撞上墙壁。我扑上去,不等皇后发出喊叫,左手抓住她的下巴,捏牢不让她喊叫,而右手抓住她的衣襟,撕下一大块布料塞进她的嘴里。


接下来的事,我一手按牢皇后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开始扯碎她身上的衣物,露出了衣服下摇动的一对大奶。我用扯碎的衣物把丽安娜皇后的手反绑起来,双手压在丽安娜皇后的肩膀上,逼得她跪在我面前。这个野心极重的女人显然不愿意在我面前下跪,愤怒地挣扎着,却半点用处都没有。


我用龙力扫瞄了周围,因为小公主的事,皇后把所有人都支走了,最近的宫女也两百步外,没有皇后的吩咐,这里绝对不会有人闯进来。我垂首望着自己的猎物,强暴皇后,给皇帝戴绿帽,犯上的快感就像是最甜美的毒药,刺激得我想立刻侵犯跪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


无情的岁月并不能遮挡皇后俏丽动人的娇容,因愤怒而发光发火的眸子,在我看来,就和这个女人的唇一样,是她身上最吸引我的地方。这是个野心极重,极具手腕,坚韧好强的女人,当年这个女人玩了父亲一把,现在该我来玩她了!即将被我暴奸,可是在皇后的眼里,我却找不到丝毫的恐惧。


欲火焚身的我已无暇去关注丽安娜皇后脸上的表情,我迅速脱光全身的衣服,掏出早已坚硬如铁的阳具,取出她嘴里的堵塞物,右手捏着皇后的下巴,强行将自己的肉茎塞了进去。

「别装了,丽安娜阿姨,你千万百计地使尽花招,就是想尝尝我的大肉棒吧!你放心,今天我一定会让你爽到家的!」


我松开右手手指,手按在皇后头上,压着她的头替我做深度的喉交。皇后并没有像一般的女人被强暴时那般极力反抗,比如说想要咬断我的肉茎,反而在我粗暴的动作下极力地修正自己的动作,以此减少肉体不必要的痛苦。丽安娜皇后能成为皇后,除了手腕以外,她床上的功夫想必也很有一套。在她的嘴里做活塞运动的时候,我的肉茎不但进出她的口腔,更不时地深入她的喉管。我经历过无数的女人,也只有米兰达能用自己的喉咙替我做深度喉交而不作呕,其她的女人都无一例外地因为喉咙不习惯我的大肉棒而发生乾呕的现象,但现在丽安娜皇后却做到了。她的喉咙就像个无底洞,一波又一波地抵禦着我的肉茎侵袭,毫无半点不适的迹象。


看着自己的肉茎在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男人的女人嘴里进进出出,想到我终於给了皇帝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我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兴奋。我的肉茎在丽安娜性感的嘴唇里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地不知走了多少回之后,一阵酥麻由尾椎骨传来,我大吼一声,先是将肉茎抵在皇后的喉部施射一半,然后抽出肉茎,又将残余的另一半精浆尽情地喷射在她的脸上和头发上。

「别担心啊,亲爱的丽安娜阿姨!我说过会让你爽的,不会就这么一回的,这样的话,也太对不起你了!」

口腔得到解放,丽安娜轻咳了两声,恨恨地问我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什么,我在干你!」


房间里有张很大的梳妆台,我把丽安娜皇后推到那半人多高的镜前站着,镜中现出一个双手被反绑,头发零乱,脸上沾满金黄色精液的美妇人。除了年纪较大,眼神不同之外,丽安娜皇后的相貌其实和小公主很相像,胸前的那对木瓜巨乳比小公主还要大了一圈。我一双大手从后面抓住她的乳房,用力地挤成葫芦形,粗暴地虐待着她的双乳,又抓又扯,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五爪红痕。

我的粗暴让丽安娜皇后痛得皱起眉了,她咬着牙根,死不吭声。看着这位曾经是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在我的利爪下发抖,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虐待的快感。

其实在个性上,丽安娜皇后和如月很相似。她们都是女强人,都热衷於权势,也都不容易被打倒。

我决心征服这个女人,不仅是她的肉体,还有她的心灵,我要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地当我的性奴!

我问皇后道:「阿姨,皇帝多少年没有碰过你了?你憋了多久了?瞧,你的下面湿成这个样子!」


我决心征服丽安娜皇后的身心后,动作也相应地变得温和起来。当我把左手伸皇后的下体,准备挑逗一番方便进入时,我发觉她的下身异常的湿润,确切地说,简直是湿淋淋,湿透了。淡淡的液体流出,润湿了肥厚的阴唇,湿淋淋的一片,对着镜子,闪闪发亮。

「哦,原来阿姨是受虐狂,需要被人虐待,才能进入状态啊!」


我一边笑着,伸过头来回用牙齿咬着被我挤成葫芦状的乳肉,时不时吮吸那两颗紫红色的乳头,她的乳头早已充血挺起。我没想到一向端庄的皇后竟是个受虐狂,我的粗暴反而很早也很顺利地挑起了她的情欲。


我变身成龙战士,龙力聚集下身后,本就大粗大的肉茎又比原来大了许多,我要以最强的姿态征服面前的这个女人。我对着镜子,双手托着皇后的大腿,强逼她张开至最大,摆成抱小孩子撒尿的姿势。

「丽安娜阿姨,好好看看我们是如何成为一体的吧!」

又黑又亮的肉茎像擎天之柱般向上竖着,端头顶着丽安娜皇后肥厚的阴唇。

「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


虽然刚泄了一发,却丝毫没有减弱我体内的欲火,我像头发情的公牛,镜中的自己双眼赤红,我喘着气,放松手,让皇后的身体缓慢的下沉,我的肉茎一点一点地进入皇后的身体里。

「你真是个胆大妄为的混蛋!」

「彼此彼此,比起阿姨您的心计,我什么也不是!」

丽安娜皇后低声怒骂我道,她不敢大声叫喊,不过从身体的反应,我认为她正把我的强暴当成一种享受。


毕竟是生过孩子,皇后比起希拉她们略微宽松了一些,不过由於长期未曾使用,我的肉茎进入时,还是起了明显的排斥反应——进入一半时,包住我阳具的肉壁激烈地颤动着,喷出大量液汁,她竟因为我的初次闯入,先来了一个轻微的小高潮。

「阿姨,你真的憋了好久啊!来,就让基斯的儿子,送你进天堂!」


我双手一松,丽安娜皇后的身体向下一顿,整条肉茎尽根而入,完全被皇后吞了个乾乾净净。就在我肉茎被皇后的身体完全吞没的一刹那,原本还是满脸怒容的丽安娜皇后,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那是非常得意的笑容。


几乎是一进入体内,皇后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自己扭动起来。春潮滚滚,不,她的狂野动作,简直就只能用春情爆发来形容。她疯狂地扭动着腰肢,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受得我的大肉棒,动作的频率也越来越大,呻吟声越来越响,到后来几乎是开始淫荡的叫起来,逼得我不得不再次用布塞住她的嘴,以免让外人发现我们的奸情。


皇后热情地迎合我的强暴,我一边顺势狠操着她,一边扯断束缚,伸手抓住她的手,拉到她的乳房处用力按压,让她自己揉搓自己的乳房。我的手刚松开,皇后就受不住刺激,开始主动用双手捧住自己的乳房揉搓起来。皇后果然是天生名器,进入她的身体里,来自己四面八方的嫩肉一齐压向我的肉茎,不停地吸扯着我的马眼。她坐在我怀里,大腿一张一合,起起落落,尽情吞食着我的肉茎。粘稠的津液顺着我们的交合处不停地流下来,弄湿了身下的地板。

望着镜内的丽安娜皇后不住地扭腰弄肢,放浪形骸神态,我在心里大声呐喊着:死老爸,你看到了吗?当年这个女人玩弄了你,现在你的儿子正在替你操她报仇呢!

我放下丽安娜皇后,把她推倒在地,摆成狗交的姿势,由上而下地操着她。这个女人玩弄了父亲,所以我真正干她的第一炮,也必须是这种显示男人尊严的姿势。

我要干她,干烂她,干爆她!我骑在丽安娜皇后身上,肉茎不停地抽插着,带出一阵阵地淫汁蜜浪,很快我的脑海里只剩下狂野的欲望。

幕后对话

雪怡:「丽,你的胸脯怎么这大啊?告诉我有什么秘诀!」

小公主:「其实啊,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如月姐姐教的!」

「你的公主姐姐教的?」

「本来我的就比较大,如月姐姐怕有人对我不轨,於是就教了我一招身体放电的防身魔法,如果受到外人的侵害,身体就会放出电流电晕那个色狼。」

雪怡试着把手指接触如云公主的胸部,指尖果然被电了一下。

「结果你的胸部,受到电流的刺激,也跟着变本加利,越来越大了」

「是啊,这么大的乳房,走路跑步都很不方便,难受死了!」

雪怡摸着脑袋叫道:「坏了,万一哪一天你和达秀哥哥生小宝宝,他的肉肉要进去的时候你放电……」

***

达克:这一集好郁闷啊,一个又一个阴谋加在我身上,呜,故事终於正式进入黑暗系了。

青蛙:别担心啊,有得就有失,虽然你会损失一些东西,但得到的更多。什么叫黑暗系呢?在青蛙看来,主角目无法纪,为所欲为,淫人妻女,这就是黑暗系了!

达克:啊!这一集的丽安娜皇后,就这样,好像……


青蛙:放心好,这只是第一阶段,还有第二阶段呢,嘿嘿前段时间,由於剧情的需要和布线的缘故,为了不让整个故事节奏发展得太拖拉,青蛙一直有意在压缩床戏。不过从这一集开始,前面的布线全部完成,故事终於可以迅速展开,以后床戏的部分会大大增加的。

达克:有人说没有哈姆巴石,神龙王的龙之魄没有用处,真的是这样吗?


青蛙:前面青蛙说过,哈姆巴石的力量可以遗传,所以吸收神龙王的龙魄,无需哈姆巴石。第十一块哈姆巴石,以及至今仍未出现的第十二块哈姆巴石,青蛙另有用处。以后的龙战士,剧情发展主要侧重於是人和人之间的阴谋以及超级高手间的战斗,这几集的故事中,三位埋藏了几百年的老妖和老怪将逐一出场亮相。

达克:那我和如月的感情戏呢,她的老妹,后妈,我都快吃到了,这个女人我可不想放过了

下一集剧情介绍:下一集的龙战士,达克心灵失守,希拉父亲出场,天劫降临,如月大婚。
第二十一集
第一章性虐皇後

皇後的床很宽很软,厚厚的羽绒垫,躺在上面,浑身骨头酥软,非常的

舒服。我仰面躺在皇後的床上,身体张成一个“太”字型,不声不响地瘫卧著。

“刚才这股邪火是怎麽回事?怎麽这麽强烈啊?压得都压不住,莫名地失控

……”

清醒过来,越来越感觉到一切不对劲的我,扭头看了看被我随便扔在床角的

丽安娜皇後,她头发散乱地爬在床上,刚被我暴奸一顿,她的双腿无法并拢,屁

股沟里露出的浅褐色的肛门和肥厚的阴唇,金色的液体从她的阴道中流出。皇後

的脸蛋上呈现出高潮过後的绯红。不仅如此,她的皮肤也透著一股淡淡的粉色。

“看样子她倒像是爽歪了……难道是春药?对了,她身上那怪异的熏衣草的

气味,还有那酒……熏衣草?我想起来了!”

世上能对龙战士有效的毒药不会超过五种,而行之有效的春药却不少。死鬼

老爹风流成性,在他的日记本中就曾提到过一种春药,名字叫醉梦香,混在酒里,

喝下後对常人会有不弱的催情作用,不过这种春药对龙战士基本无效。可是如果

再加入熏衣草油後会药效大增,就算是龙战士也无法抵挡得住她的药力。

这时候丽安娜皇後也清醒过来,她挪动著身体,不声不响地爬起来,随手捡

起扔在一旁的衣服碎片,把溢著精液的下身擦了擦,看都不看我一眼,赤著脚径

直走到衣橱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件鹅黄色的落地裙换上。

坐在梳妆台前,皇後拿起上面的玉梳,慢慢地梳理著零乱的头发,还沾著精

浆的脸蛋虽然略显狼狈,但此时的她已完全恢复了从前的高傲。

“今天的事,看在基斯的份上,今天我就放过你,不和你计较,快出去!”

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她已完全恢复了皇後的派头。

看著皇後装腔作势的演戏,我心里不禁火大。明明是这个女人施诡计暗算我,

“诱奸”了我,事後居然还敢把自己秽b受害者的角色上。心里满腔怒火的我

不声不响地站起来,走到皇後身後。

“还不快出去!”镜子中的皇後满脸皆是鄙夷之色,冷冷地对我说道。

我冷笑一声,突然间伸手,一把抓住皇後的头发,用力地往後一拉。

“出去?我为什麽要出去?我还没有乐够呢,怎麽能现在就离开?”

我再度涌起侵犯这个女人的冲动,不光是要干她,还要征服她,把她踩下脚

下,像烂泥一般地尽情地揉躏。让她成我的性奴,不,是比性奴还下贱百倍的母

狗。

我再度把皇後刚换上的新衣撕碎,五指从後面抓住丽安娜皇後饱满的双峰,

用力捏紧。皇後丰满的乳房被我的指力捏得变成葫芦形,可是我还是拼命地加力,

挤得两个乳头因为充血而变红。

“你以为你是谁?少来这一套了!”

“明明是你在酒里下了春药,再加上熏衣草的催化,勾搭我上床,还在这儿

装模作样地假清高!”

“刚才干你的时候,瞧你那股浪劲,现在还把自己装成是圣女了吗?”

恨恨地揭穿皇後的鬼把戏,我低下头,一口咬在皇後右边的乳头上,我咬得

极重,丽安娜皇後痛得翻起了白眼,惨叫起来。我松开牙齿,乳房上留下两排极

深的牙印,渗出了血丝。

“一边一个,这才对称公开啊!”

边另一个乳房,自然也逃不过我的肆虐。

“当年我爹都那样了,他已经那麽惨了,可是你这女人,为了一已私欲,居

然落井下石,在他的伤口上再捅一刀!你说我不是人,那你自己呢?你算是人吗?”

“这也就罢了,小公主是你的女儿,可你从没有好好地关心过她,你算是个

母亲吗?”

“那也就算了,给女儿的男友下药,勾引他上床,你真是个好母亲啊!”

我一边数落著皇後的罪行,双手却捏著两颗葡萄似的乳头,用力地反方向旋

转,对她进行肉体惩罚。

“你以为你是谁?你哪有资格当皇後?你只配当一条母狗,一条最下贱的母

狗!趴在我脚下,舔我的脚趾头!”

我越说情绪越高亢,把皇後的身体翻过来,压在坐椅的把手上,撕碎臀部位

置的布料,让雪白肥厚的肉臀裸露著高高朝天。

“母狗丽安娜皇後,接受我的处罚吧!”

我扬起巴掌,啪的一声落在皇後丰满的雪臀上。从前强暴莉莉丝时,虽然我

曾奸得她哭天抢地,但过份地虐待女性的身体,却从未做过。对女人进行真正意

义上的肉体折磨,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初尝性虐快感的我,扬起的巴掌再也停

不下来,连续不断地狠狠击打在她娇嫩的屁股上。

丽安娜皇後拼命挣扎著,嘴角边涎著口水,痛苦地哀嚎著,恳求我的原谅。

“痛┅┅痛死我了┅┅啊!”

“达秀,放……放过我吧……我错了!”

“达秀?你叫我什麽?”

我停下手掌,再度扯起她的头发,恶声恶气地在她耳边哼道:“只有我所爱

的女人才能叫我达秀!”

皇後的屁股早就被我打得布满手印,整个都透红一遍,一向养尊处优的她哪

受过这种苦,眼珠子里尽是可怜兮兮的眼瓷C当年连父亲这个花坛老手,拉古斯

这个未来的间谍头子都她耍了,这个女人是个表演天才,我一点也不同情她。放

下她的头,我手起掌落,又狠狠地拍击了十几下。

“看在丽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不说小公主我还不生气,她是你女儿啊!找打!”

“求求你!┅┅我受不了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

丽安娜皇後又哭又叫,略稆f水齐飞。我并不怕有人发现,皇後勾引我上床,

早就把所有的无关人等皆支开了。现在她自作自受,任她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

救她。

我停下手掌,凶恶地问道:

“你现在该知道应当如何称呼我了吧!”

“啊!主┅┅”

“对,喊下去啊!”

“不……”

她还是放不下多年身为皇後的高傲。

“嗯……”

我举起巴掌,又做出要打屁股状。

“主人!”

已经被我打怕了的丽安娜皇後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我哈哈大笑,满意地松

开了手。

我把皇後放下座椅,自己坐上了这个座位,丽安娜皇跪在我面前,老实地握

著我的肉睫,一边吸吮著我的肉棒,一边可怜兮兮地抬起头观察我的神色。见我

十分享受的她的服务,皇後吐出湿漉漉的肉棒,改为用舌尖或牙齿轻刮触觉敏感

的龟头,富有技巧的口交动作,让我爽得哼出声来。

我突然想起了父亲遗物中的狗环,皮鞭,蜡烛,可惜这些东西都不在身体,

否则将他们全部加诸到“尊贵”的皇後殿下身上,一定是很恰当的。

我把脚伸到皇後的下体,大脚趾轻轻地插弄著她的下身。我双手替皇後梳理

著头发,轻声地问她道:“既然你叫我主人,那我该叫你什麽呢?”

那个答案,当然就是母狗二字。形势逼人低头,被我打惨了,又深知进退之

道的丽安娜皇後,此时再度表现出她过人的忍央C她的眼皮并没有像我想像中那

般抬起,恶狠狠地瞪上我一眼,只是在略微地沉默之後,性感的红唇翕动,母狗

二字呼之欲出。

“别说了,够了!”

就在皇後开口的一瞬间,我突然伸出手指,捂住她的嘴。接著我一改先前的

暴戾,异常温柔地把丽安娜皇後从地上抱起来,重新走回床边。把她轻轻放在床

上後,我施放回复魔法,替皇後疗治并不严重的肉体创伤。我截然不同的举动令

皇後疑惑不已,她睁著眼楮,疑惑地看著我。

我临时变主意了,本来我不光想要皇後自称为母狗,还要她舔我的脚趾,甚

至想在她的脸上嘴里撒尿。但考虑到过尤不及,何况丽安娜皇後这种女人,能屈

能伸的她要是在人格上被我污辱得太过了,她只会强咬牙忍辱负重,事後再狠狠

地报复我,那就得不尝失了。

“以後,我还是叫你丽安娜阿姨吧!刚才的折磨,其实只是为了父亲的遗愿,

代替他报复当年你的不忠!老爸他也不是什麽好东西,自己在外面的女人多得可

以用车拉,为什麽阿姨你就不能多找个男人呢?虽然你的方式并不是很道德……”

对待皇後这种女人,就像对马一样,要软硬兼施,不听话时要鞭打,打完之

後,也要适时地给她一根萝卜。

“不要这麽说……当年确实是我的不对……”

“阿姨,你的身体真美……老爹的遗命完成了,现在该我再来好好享受了吧?。”

我睑X迷醉的神情,眼里射出炽热的目光,把唇印在皇後的唇上,先来一个

深深地大热吻,然後像个初尝禁果的小处男,做出爱不释手抚摸著皇前的傲人的

双峰,舌头不停地拔弄著皇後敏感的乳尖。

皇後喘著气,强忍身体传来的酥麻快感,黯然道:“你真像你的父亲,一会

儿像个魔鬼,一会儿又像个放荡不羁的浪子情圣……刚才基斯式的口气,还有那

表情,和他当真是一模一样……我想没有女孩子能挡住你的魅力吧……”

我大叫厉害,心说明知你是在哄我,可是却听得异常舒服,这种话简直可以

骚到任何男人痒处,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听了没有会不动心的。

我甜腻腻地反赞道:“这话也是我想对丽安娜阿姨你说的!”

丽安娜皇後露出羞涩的表情道:“阿姨很老了……”

我猛地一把抓住皇後的乳房,凑过嘴在乳房上用力地吸了一口,赞道:

“阿姨你怎麽能说老呢?这麽富有弹性!”

丽安娜皇後伸出手按进她的双峰之间,赎罪般地向我哀叹道:

“刚才你骂得好!我确实很淫贱,象条母狗!当年我贪慕虚荣,甩了你父亲

;遇你後,又贪慕肉体之欢,勾引自己女儿的男友!我确实是个淫贱的女人,不,

是淫贱的母狗!”

“阿姨对不起你父亲!全怪我,当年我贪图名利,背叛了你的父亲!你

知道吗?这二十年来,我常常做梦,梦见基斯,梦见他尽情地蹂躏我,报复我的

不忠!”

“你长得真像基斯,其实那天在广场上遇见你之後,不知为什麽,梦里

的基斯常常和你的脸混在一起!”

皇後就象是抛夫弃子与人私奔的女子在向旧爱忏悔表白,语气之中充满无限

的悔恨,一时间我也分清皇後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来吧,基斯的儿子,我的主人!如果不嫌阿姨脏的话,请代替你的父亲,

尽情地折磨我这条淫贱的母狗吧!我不要你的温柔,我只要你的粗鲁狂暴!”

丽安娜皇後的身体础巡o情母狗的姿势,雪臀朝天高高翘起,以无限媚惑的

姿势趴跪在床头,眼楮浸满了悔恨的盔].

“阿姨……”

我捧起皇後的脸,一时间不知所措。

“别心痛我,阿姨是个罪人,”

皇後的身体微颤著,四肢象狗一样地在床上爬动,她转过身子,把雪白屁股

对准我。她回过头,冲著我哀怨地一笑,“阿姨知道你想要什麽!来吧,不必客

气!代替基斯,尽情地折磨我这个罪孽深重的贱人吧!爱怎麽折磨都可以,不过

别弄伤我的脸,万一让人发现有异样就糟了!”

漂亮的菊花轮,溢著精液和淫汁的美穴就在我面前招摇,不住撩拔著我的欲

望。我忍不住伸出手掌,轻摸著光滑的雪臀。柔滑而充满弹性的皮肤,实在滑不

溜手。这个女人果然是天生尤物,小公主皮肤这麽好,应该是继承她的长处吧。

她能在万人争宠的後宫中能脱颖而出,占得皇後的宝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来吧,别再犹豫了!用的暴虐,拯救阿姨堕落的灵魂吧!”

鼓励的声音再度响起,被皇後挑拔得再度兴奋的我终于扬起巴掌,毫不客气

地重拍下去。

掌声震天,丽安娜皇後把头往後仰,发出一声长啼,有如垂死的天鹅最後的

哀啼。

“再来!”

皇後的声音兴奋而颤抖,身体也因为我这一巴掌,发出触电般的痉挛。

“打我吧,骂我吧!我是母狗,我是贱人,别对我留情!”

巴掌雨点般地落在臀上,漂亮的雪臀再度通红一片。皇後的哼叫痛呼声,很

快将我血液里的欲望撩拔至极限,兴奋的我手握著自己的肉睫,对准了她的花芯。

感觉到我的下体与她的身体的再度接触,丽安娜皇後大声叫喊道:“达秀,

我的主人!请你用你的大鸡巴惩罚我吧!惩罚我这条淫荡的母狗吧!”

“说得好!”

我双手握住两团臀肉,用力地向两边分开,好把丽安娜皇後的後庭更加明显

现出来。今天的事皇後早有准备,她的後庭干干净净,显然早就清理过了。

“那个地方?不!”

发觉我要走她的後庭,丽安娜皇後故作慌张地挣扎起来。

我装做愤怒道:“你把这儿清洗得这麽干净,不就是要等我吗?”

“可是你的太大了,会坏掉的!而且这里……”

“怎麽了……”

“还是第一次,没人用过呢!”

皇帝爱走後门,丽安娜皇後这里还能保住处女身,我实在不相信!不过皇後

也不会撒这麽蠢的慌,她明显是故意的,以此来增加情趣,我顺著她奸笑道:

“那麽,你就把处女的後庭,做为你的赎罪券交给我吧!”

“不!会很痛的,不!”

皇後手脚并用,挣扎著像狗一样地在床上爬行著。她的连身套裙被我撕碎大

半,遮住臀部的部分更是裸露出来,雪白的臀峰在我面前摇缮C她爬行了几步,

又回过头来,脸上尽是受伤小鸟般惊恐不安的表情。

我按在双臀上的手一使劲,运转龙力,吸力一起,把皇後的身体拉了回来。

“母狗性奴,没有反抗主人意愿的权力!”

“这是我代替我的父亲,给你的最後的审判!”

我握著硬起的下身,对准菊门,毫不留情地插入一小截。

“唔,感觉真棒,阿姨你这儿真的是第一次吗?”

“唔……”

突然被巨物强行塞入,丽安娜皇後痛得发不出声来,只是在喉咙里哼叫。我

感受到皇後的括约肌不断夹紧吸吮著自己的肉棒,像有吸力似地扯著我的下身拉

入深处。

“哦┅┅很紧呢!清得干干净净,还抹油了,阿姨,原来你早有准备啊!”

我兴奋地喘著气,缓缓地推送著下身,同时欣赏丽安娜皇後痛苦的表情。

“唔┅┅啊┅┅”

皇帝爱走男人後门,丽安娜皇後的这里肯定不是第一次,不过久旷多年,

我的闯入带来的撕裂剧痛仍令丽安娜皇後吃苦不少。她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同

时不断想摇穑倩A抬高屁股,努力地放松臀肌,以减轻体内的剧痛。

插入三分之二截後,我暂停行动,让丽安娜皇後的後庭菊花能适应我巨物的

尺寸。我伸出手握住皇後胸前的双峰,嘴顺便在她的後颈上吻了一口。

“阿姨,最痛的一击马上就要来了!准备接受我惩罚的神鞭吧!”

我把皇後的身体猛地向後一扳,变成向後坐的坐姿。因为这个动作,我的肉

睫在丽安娜皇後体内一气推进至极限。脆弱的菊花被撑得崩出了血丝,丽安娜皇

後再度仰头,象被哽住的天鹅般又一次发出长长的哀啼。

给狗皇帝戴绿帽的兴奋,与小公主母亲上床的背德快感,在这一刻才真正被

激发到了极点,我以跪坐的姿势,向上猛操著皇後的菊穴。我的一只手握著皇後

的乳房猛搓著,另一只手却放在她的下身,代替肉棒,插送前面的蜜穴。

“母女,母女,母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将丽安娜皇後和小公主一起

弄上床!”

这个念头像幽灵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脑海里冒出,很快充塞了我的灵魂。

丽安娜皇後身体的忍耐力就像她坚忍的个性一般,强韧得令人吃惊,随

著身体逐渐适应我的尺寸,她竟也能从我的粗暴中渐渐地体会到独特的快乐,或

陶o个女人的体内本身就流淌著受虐的血液吧。

“真是个极品尤物!将来力量完全恢复了,我一定要用分身术,同时塞满这

个女人身上的三个洞!”

“要┅┅射了┅┅射了┅┅啊┅┅”

由于极度的兴奋,丽安娜皇後的肛菊也实在太紧,抽插了数百下後之後,

就在丽安娜皇後气若游丝地瘫在床上哼哼哈哈的时候,我也再度发出了心满意足

的哼声,在丽安娜皇後的直肠里喷出又一波波精液。

“阿姨,臣的污秽的身体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我的精液的清洗,准备接受

下一波吧!”

我抽出刚射完精还来不及软化的下身,把丽安娜皇後的身体翻过来,将

下身送回同样红肿的阴户里,这才满足地放松精神,和皇後汗湿漉漉的身体紧紧

搂成一团,喘了口气後,迅速回复我不顾一切地揉著疲惫不堪的丽安娜皇後,再

度欢好起来。

※※

※

皇後的身体湿漉漉的,淡淡的汗酸味混著熏衣草的香味,形成一种淫糜

的气味。最近因为希拉的事我一直心事重重,房事方面根本无法真正投入,直到

今天才真正在丽安娜皇後身上尽兴了一回。

回过气来,我双手握著丽安娜皇後的双乳,用力地搓了几把,仍然留在皇後

身体内,半软不硬的下身又有了再来一发的冲动。世上有一种女人,是让人干了

之後还想再干,骑了更想骑,越骑越爱骑,精尽人亡还是想骑,丽安娜皇後无疑

就是这种绝代尤物。我搂著丽安娜皇後,在她的前庭後穴檀口里来来回回征战了

不知多少回,仍然回味无穷,怎麽都舍不得放弃。

“你该走了!这儿你不能待得太久的!”

皇後轻轻地推开我,我不为所动,反而低头来回用牙齿轻咬那两颗被我

挤得变成紫红色的葡萄。丽安娜皇後忍著酥麻冲著我笑道:“从今天起,阿姨就

是你的母狗,你的性奴了!以後我们有得是机会!”

“机会?”

这个词进入耳孔时,我突然觉得有些後怕,望著被我压在身下皇後那双

透著温柔和渴望的眼楮,我猛地想起了拉古斯劝我别玩火的警告,一股寒意由心

口扩散至全身。

“我干了皇後,皇帝的女人!”

先前给皇帝戴绿帽,调教皇後的兴奋一下子全被巨大的恐慌所取代,我

知道这事要是一旦传出去,那意味著什麽。

“我上了皇後,操,我干了她!而且还一干再干,骑了又骑!天!”

我急忙运起龙力,扫瞄四周的一切,生怕有人突然闯入,发现了我和皇

後的奸情,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很糟糕,在这要命的时候,却偏偏有人向皇

後的卧房走来,而且那人现在已经到了门口。

是个端著茶盘的宫女,咯吱一声,冒失地推开了房门,看到了不该看到

的东西。房门洞开,光线射入,全部的阴霾一下子暴露在阳光之下。

茶盘落地的破碎声,甩门逃走的脚步声,以及猎物被人扼住咽喉拖拉的

呜咽声┅┅

这种场面,这种情况,不用皇後提醒,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什麽,追出去

一手扣住那个宫女的喉咙,将她抓了回来。

“我……我什麽都没没看见!”

这是一个相貌平平,年纪不大的小宫女,她的脸因为极度的恐慌而扭曲

著,吱唔地从被我扼住的喉咙里哼出几个字来。我望了她一眼,询问地把目光望

向丽安娜皇後。

“可是腺还是看见了!”

皇後冰冷的双眸闪了一下,朝我示意地点了下头。得到她的暗示,我五

指用力,扭断了宫女的脖子。当颈骨折断的声音通过手臂传进我耳膜的时候,我

似乎听见了某种东西崩断的声音。只觉得有股热血直冲脑门,脑海里一阵眩晕。

犯了天条,又刚刚杀人灭口,丽安娜皇後表现异常镇静。趴在床上全身

乏力的她费力伸出手,用手指探了探扔在床边的宫女的鼻息,确定她真的死掉了,

微点了一下头。

“我有几个非常信得过的人,你出去後她们就会进来了。善後的事,由

我来处理!”

我没有和皇後多说话,不声不响地清理被扔了一地的碎衣物。杀人灭口

时还不觉得,现在回过味来,我的心情非常的恶劣,郁闷的感觉让我又想起了在

斯罗特要塞一战时死在我手上的那个魔族少女。

皇後静卧在床上,象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想对皇後说些什麽,却又知

该说什麽才好,默默地穿妥衣物,对著她轻点了一下头,然後退了出去。

出门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被我扔在地上的死尸,宫女的脖子不正常地扭

曲著,郁闷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心里生出一阵厌烦,连忙快步离开了这里。

在距皇後房间百步远的地方,先前被皇後命令看守如云公主的那两位中年的老宫

女正迎面朝我走来。

随著两女走到近处,我停下步子,仔细地打量了她们一眼,这是两个相

貌平平的女人,年纪约在四十岁上下,面色冷漠,相貌平平。从她们的步伐和身

上散发出的气势,我觉察出,这两个女人是高手,武艺不会比当初在神龙广场被

我击杀的风都十虎差多少。

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们停下脚步,很恭敬地向我鞠了个躬。

“秀耐达侯爵,如云公主在那边等您,请快点过去吧,这儿的一切由我

们处理!”

两女的动作以及说话的频率惊人的一致,显示出长期合作的默契。

“丽安娜皇後,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啊!”

我心里微叹,点点头,放心地走了。我心里明白,和丽安娜皇後的几度

较量,我并没有真正地占到上风,我在演戏,皇後也未尝是省油的灯。虽然把她

全身上下的洞干了够,但我们俩到底谁是最终的胜利者,我也分不清楚。

※※※

回到小公主的房间时,小公主一脸的惊惶,在看到我进来就紧张地扑到

我的怀中。

“哥哥,妈妈她┅┅”

我抱住小公主,长吻後外加双手抚慰之後,安慰她道:“崩妈妈她同意

我们交往了!”

“妈妈刚才的样子好凶好吓人啊!”

“她是骂了我几句,不过最後还是原谅了我们!”

“真的吗?哥哥你不要骗丽啊!妈妈她好可怕的!”

小公主反应相当强烈,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在她的潜意识里,母亲是个

可怕的女人。

“哥哥,你还是带我走吧,今晚我要和如月姐姐一起睡,这儿太冷了!”

刚才我们差点春风一度的床上,现在放满了她最喜欢的衣服和小玩具,

小公主正打算逃到如月那儿避难。

我又好笑又同情,连自己的女儿都这麽怕她,丽安娜皇後到底是个什麽

样的女人啊!

带著小公主离开西宫的过程简直就是一出拐带少女私奔的闹剧,小公主

把自己的个人私物胡乱打了个包,片刻也不想多停留,拉著我的手仓皇逃离了皇

後的寝宫。

第二章捕蝶

有小公主牵头,我有幸第一次踏足如月的闺房。走入如月的房间里,小

公欢呼一声,脱了鞋子跳到床上,接连打了几个滚。如月的卧床和小公主很相似,

粉红色的床罩,绣金丝的百褶花边,厚厚的天鹅绒床垫,除了颜色花纹略有不同

外,床上就多放了一个枕头。

第一次走进如月的卧房,我兴趣大起,仔细地打量著周围的一切。我惊

讶地发现房间的布置居然和小公主在西宫的睡房非常相似,地板墙壁的图案花纹,

梳妆台的样式,点缀房间的盆景,甚至连家俱秽涨鼽m,都近乎雷同一致。

这是一间普通的贵族少女闺房,和我原先心中预想的,放了兵器架、摔

跤垫、阳刚气十足的男孩子房间完全不同。如月现在正忙于处理政务,暂时还不

会回来。

“自由了!解放了!”

来到这儿,先前还心情沉重的小公主,就像刚刚获得解放似的奴隶,欢

快地又蹦又跳,与在西宫时的畏畏缩缩判若两人。

我轻声训责道:“崩怎麽能这麽说话?她是谧妈妈啊!虽然严了一点,

凶了一点,但毕竟是谧的妈妈啊!”

“你不明白啊,我长这麽大,妈妈都很少抱我,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爸

爸看我的眼神一样,冷冷的,冰冰的。”

“北还小,不明白的,有的母亲外冷内热,表面对其严,实际上还是很

关心的。以前她怕找芎寂寞,还要哥哥陪洒轩呢。”

我坐在床边,嘴里好言安慰,心里想的却是今天发生在我和丽安娜皇後

身上的事,她下药害我,难道就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春思难耐吗?

“你不明白的!哥哥!”

小公主爬过来,把身体缩在我的怀里。

“小时候丽有个朋友,名字叫蕾丝,是陪我一起玩到大的小宫女,我们

的关系非常好,就像姐妹一样。有一次她和我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丽的脸抓破

了,这事後来让妈妈知道了┅┅”

“怎麽了?”

我发觉小公主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妈妈知道後,命人将她活活打死了。”

“啊!”

我一阵愕然,想不到丽安娜皇後居然如此狠毒。父亲说过,皇宫里每一

块砖石的缝隙里,都隐藏著令人作呕的污秽。今天下午我的作为,其实也是这些

污秽的一部分。

“当时妈妈的表情好可怕,蕾丝在那边叫喊著,‘丽,救我,救我!’

可是我什麽都做不了。那天晚上,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痛哭,周围静悄悄的,像

坟墓一样的安静。後来如月姐姐知道了这事,就把我接走了。”

回忆起童年的往事,小公主在我的怀里不住地发抖,早已痊y满面。而

我想到的却是刚才被我拧断脖子的那个宫女,杀了她之後,那种恶心负疚的感觉

到现在还缠绕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这些年来,幸好有如月姐姐在照顾我。每天晚上,只要人在风都,她

都会陪著丽,抱著我,拍著我的後背,在我耳边轻轻唱著儿歌。”

小公主低声喝了起来:“兔儿跳,鱼儿跃,鸟儿早起在树梢;月儿娇,

星儿笑,妈妈叫我好宝宝┅┅”

唱著轻柔的儿歌,小公主不再发抖,面带微笑,意识已回到儿时那段快

乐的时光中遨游。

我抱紧小公主,看了看四周,如月的闺房正是前任皇後达琳原先的卧居,

前任皇後居住的东宫。如月的母暴毙猝死时,如月还不到七岁,据说她把母亲的

尸体和自己反锁在这间屋里,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直到碧姬阿姨

出现。

十多年前碧姬和皇帝说了些什麽,外人无法知晓,从那以後如月就取代

其母成为这儿的主人。即使是後来替补登上後位的丽安娜皇後,哪怕是在她最得

宠的时候,也无法踏足这儿半步,只能老老实实地住在原先的西宫里。

梳妆台正上方的墙壁上,挂著的画像正是如月的母亲达琳,一个有著温

和微笑的美妇人。丽安娜皇後虽然在达琳皇後暴毙後不到三个月就接替位置成为

新的皇後,但她却从没有在这儿住过一天。外界对此有不少传言,其中最热门的

版本就是说如月霸占了这儿,赶走了丽安娜皇後。如月的母亲去世後不到一年,

奥拉皇帝遇上他生命中的“男人”,“性趣”一夜之间突然大变,丽安娜皇後曾

经风光一时的命运也因此而走下坡路开始失宠。

如月的母亲是被丽安娜皇後使手段害死的,这种说法十几年来一直在帝

国上层贵族中间悄悄流传,就连父亲也是这麽认为的。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

那如月对小公主却视如亲妹一般,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哥哥,你知道小时候姐姐和我最爱玩的游戏是什麽?”

我以己度人,笑问道:“什麽游戏?抓毛毛虫吓唬别人,或者把蟑螂老

鼠放进别人的衣柜里?”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姐姐是哥哥你啊,她才没你这麽无聊呢!以

前姐姐和丽最爱的游戏就是去抓很多很多的萤火虫,放在玻璃瓶里。夜里熄了灯,

萤火虫在瓶子里一闪一闪┅┅咦,现在快到夏天了,萤火虫好像也出来了,哥哥

我们去抓萤火虫好不好?”

如月的卧房正对著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花园,栽满了马蹄莲、美人蕉、郁

金香等四季花卉,美丽的彩蝶和灵巧的蜻蜓以各自的方式尽情展现著自己的舞姿。

进到花园,小公主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来这里要做什麽,兴奋地奔跑著追逐著,迷

失在花海蝶舞之中。

我坐在草地上,微笑地看著小公主像只美丽的蝴蝶在我面前起舞。在皇

宫里生活了十六年的小公主到现在还能保持著孩童的天真,没有被这儿污秽的环

境所污染,一定都是如月的悉心照顾和保护的缘故。

我手里握著一个自制的捕虫器——一根竹竿,绑上钢丝箍成一个圆圈,

套上绢袋。竹竿因岁月的流逝过度失去水份,外表呈现出炳悛熔`灰色,表面带

著无数细小的裂缝。小公主告诉我,这个捕虫器是她搬到这儿和如月一起居住後

不久,如月亲手替她做的。虽然时间过了快了十年,她一直舍不得扔掉。

最近这段时间,我成天和小公主混在一起,皇帝想必也知道了。我亲近

他漠视的小女儿,却又漠视他亲近的大公主,他会怎麽看待此事呢?现在的奥拉

皇帝已经不能用昏君来看了——或陶o家伙从来就没有迷糊过,从前的荒唐只是

高明的伪装。要应付好、侍候好他,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我暗暗苦笑,从前被皇帝穿小鞋时倒霉透顶,如今这位大老板对我“恩

宠”有加,仍然也有数不清的烦恼缠著我。

“哥哥,快来啊,和我一起抓蝴蝶啊!”

小孩子和大人就是不一样,下午才被皇後“捉奸在床”,才过一会儿就

好像什麽事都没有了。

我长叹一声,勉强收拾起心里的郁闷,陪著小公主一起去捕捉那四处飞

舞的蝴蝶。

※※

※

和小公主胡混了半个下午,我有意地在如月办完公事返回前提早告辞。

这几天大事小事一件接一件,到现在为止我还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暂时不想和她

面对面。

回到家中,我得到消息,奥拉皇帝又颁下了新的命令,三天内我必须去

军务处报到任职。很明显,对于我和如月之间的婚事,他仍然在“热心”鼓动。

“如月自选的未婚夫,真的那麽糟糕吗?”

我突然间对如月自选的夫婚夫起了兴趣,吃晚饭的时候,我藉机询问小

克里斯汀道:“小克里斯汀,你认识一个叫科克的家伙吗?科克。比塞亚,他是

缪斯的远房堂弟。”

“科克。比塞亚?这个名字嘛┅┅我想起来了,大概在半年多前吧!一

次皇家舞会上,那时缪斯也在。几个法比尔家族的年青贵族子弟恶作剧,推了个

愣愣的年青小伙子出来,要他去邀请如月公主跳舞。这个叫科克的年青人,似乎

不太聪明,愣头愣脑,长得也┅┅反正就是不太帅,很一般的那种人。当时那情

景,那伙浪荡子弟秽F是在捉弄这小子。缪斯当时气得脸都变了,差点就要拔

刀砍人。”

“後来呢?”

小克里斯汀摸著下巴笑了起来,摇头道:“这场舞会的真正含义是陛下

为公主选未婚夫。舞会开始的时候公主明显心情不佳,一直臭著脸,像个冰人。

谁知道那个傻小子去邀请她时,她居然难得地笑了笑,然後牵著那小子的手连跳

了三圈舞,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雪怡在边上插嘴道:“这叫傻人有傻福啊!这个叫科克的人我认识,那

次舞会我也参加了,我和小公主还一起捉弄了他呢!我们把放了很多椒盐的红酒

给他喝,那个笨蛋居然也傻傻地喝下去了。”

雪怡才刚刚得意地笑出声来,立刻就挨了雪芝轻轻的一巴掌。

“北又在外面捉弄人了!还敢在这儿得意地吹嘘!”

雪芝打得并不重,不过还是让雪怡流出两滴眼瓷A她捂著脸,委屈地自

辩道:“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嘛。”

啪嗒一声,坐在我边上的雪芝将刀叉重重地放在桌上,阴著脸喝道:

“谁不是爸爸妈妈生的?谁想天生就是笨蛋弱智?诚认为别人比霖笨就可以欺负

别人是正确的,照邋羼样想,那些自认为比我们强的人不也就可以随便地欺负我

们了?诚┅┅”

“算啦,她还小。”

看到雪芝的火气越来越大,罗莎连忙在边上替雪怡圆场,雪芝这才稍稍

收了气。

“以前你们都太宠她了!现在她不是小孩子了,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小克里斯汀,你年龄比她大,可别什麽事都牵就著她!她要做错了事,该打该骂,

都不要客气!”

“知道了!”

小克里斯汀噤若寒蝉,不敢正眼看雪芝,我是心里有鬼不好说话,只能

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而希拉只顾专心于盘子中的东西,也没有多插口。自从那

天得知希拉真实身份之後,我有意无意中疏远了她,而她似乎感觉到了什麽,和

我的距离也拉远了。

※※

※

当天晚上,我溜到雪芝的房间里,一番缠绵之後,我抱著趴在我怀里喘

息的雪芝笑问道:“今天助凶,芝芝,想不到滤寞起脾气来这麽可怕,连我都不

敢多说话。”

几年的昏睡,我家里的生活也变了钗h。从前我和诸女欢好时,多半是

大被同眠,几国混战。这几年我昏睡不醒人不在家,诸女都分开来住了。

“我真的这麽凶吗?”

我拚命点著头。

“没那麽严重,只是谧骂小怡的时候,我觉得好像也在骂我,其实我也

有和她一样的毛病啊!”

雪芝白了我一眼:“所以我不能让我妹妹像你一样嘛!奇怪了┅┅”

正说著,雪芝突然眉头一皱道:“达秀,你会不会觉得希拉有些古怪,

她最近很少说话,人也变得阴沉沉地。像今天,她应当站出来说两句的,却默不

作声!还有你,你也怪怪的,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怪怪的,你们闹矛盾,吵

架了吗?”

我和希拉之间的介蒂,连雪芝都感觉到了,我不愿意雪芝也插手此事,

哄她道:“哪里啊,我们一直很好啊!其实是这样的,这个希拉最近身体不好,

这几天,啊,这几天是她特殊的日子,所以才有点怪!”

“特殊的日子?”

“哪一天茳夤是怀上了我的小宝宝,就不会有这个特殊的日子啦!芝芝,

什麽时候替我生一打的宝宝啊!”

“一打?最多生两三个,生多了身材会变坏的!”

“进补了这麽多年,好像时候也差不多了吧!潮这麽会教孩子,以後我

们的孩子都给铺好了!”

“想得美,谁要替你这个坏蛋生孩子!”

“光吃饭不下蛋,可是要受鞭刑的!”

“你敢?”

“怎麽不敢?嘿嘿,鞭刑,当然是由我下面这条鞭来执行啦!”

我搂著雪芝又再度缠绵起来,算是将这事暂时掩逊L去了,但我心里明

白,和希拉彻底摊牌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

第三章一个公务员的半天

统领处位于风都城西侧,紧挨著预备役军官的特别训练营,和如月办公

的地点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雅,绿树环绕,原先是片风景

区,倒是个疗养混日子的好地方。

“这儿供应免费的饮料吗?”

“现在只有茶和咖啡!”

“有果汁吗?现榨的那种!”

“曾经免费供应新鲜果汁,珍珠奶茶,槟榔椰奶等等,节假日还免费供

应葡萄酒。”

“很好的福利,听起来挺诱人的!曾经?怎麽现在没有了?”

“四年前如月公主统率後勤部和预备部後,她说这项福利浪费纳税人的

钱,已经取消了!”

“嗨,可惜了!那你们要是想喝点别的东西┅┅”

“可以让军官曙U里的大厨现做,但要按市价收钱,现买现卖,付现钱!

就连如月公主自己也不例外。不过大人如果想┅┅军官曙U在公务时间是不供应

酒精类饮料的!”

“又是公主的意思?嗨┅┅”

“上次陛下来这儿视察,在这儿吃了顿便饭,陛下走了之後,公主殿下

硬是逼著管曙U的开出帐单向陛下要钱!说这是她定下的制度,谁都不能享有特

权!几天後,陛下还真的付钱了┅┅”

派到我身边随行秘书官兼秘书长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矮矮胖胖,头

发有些秃顶,看模样就知道是个位聪明绝“顶”的老油子。我之所以给他贴上老

油子的标签,是因为我开始问话回答还十分地小心翼翼,尊重得体,几句话过後,

他准确地把握住了我的个性,语气也开始油滑起来。

“咦,怎麽是这麽硬的橡木椅,坐著真不舒服。好歹我们这也是管几十

万军队调动的军部统领处,不至于连张柔软舒适的真皮转椅都没有吧?”

“那是因为公主殿下发现有人在办公时睡觉,说椅子太舒服了,不太好,

所以┅┅”

“够了!这儿的清洁工都是大妈大嫂,女秘书个个都是影响市容的狼见

愁,也是她的主意吧?”

“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难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公主说这

儿是作战统领处而不是选美厅,把原先的美人儿全赶走了,几年来这儿已经饿死

色狼无数了!”

“那麽还有┅┅算啦,不幸,十分地不幸,我真是生不逢时啊!”

老油子胡里奥无奈地望著我,在这儿干了十几二十年,成天无所事事地

混了大半辈子,几年前突然换了个严肃认真苛刻的新上司後,他的日子一直就过

得极不舒畅。

按帝国规定,军务副统领这个职位,应设两位,过去几十年里,这两个

位置一直都被姓法比尔的人物所把持著。帝国的东线要同时与魔族兽人两种族交

战,压力远比西线要大得多。总统领的职责主要在东线,而西线的战事则由另一

位副统领全权负责。

魔族在西线反攻人类帝国?帝国建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西线

的战事,几百年来一直都是人类先闯到魔族家里吃喝拉撒的,帝国不主动通过这

扇门到魔族家里作客,对方已经要感天谢地高呼魔神保佑了。如果不打仗,管理

这块的副统领,只要不是好战的狂热份子,日子可以过得相当轻松。

而负责後勤和预备役部队的副统领,上一任的任职者正是和我结下深仇

的格莱姆亲王。帝国里经常有他借用军饷补贴家用的传闻,以至于军队里的兄弟

们叫苦连天。由于他是皇帝的弟弟,间谍和廉政一把抓的拉古斯根本拿他没办法。

最後只好求如月出面,用让如月顶替其职位的方式让他体面地下台。

数量愈趋增多的皇家贵族子弟,成年後他们的人事安排,几百来一直都

是帝国最头痛的难题。这些姓法比尔的家伙口含金汤匙落地,生下那一刻起就享

有俸禄,从落地到魂归大地,终身无需为吃喝犯愁。因为雷兹生前立下的法律,

法比尔家族子弟,无论是谁,无军奶ㄠo封爵,不得世袭继承父辈爵位。规矩很

好可惜却是死的,在人情面前更显得毫无用处,因为参军混个爵位是相当容易的

事情。过于优越的生存环境,毫无忧患意识,自然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终日无所事

事,只会浪费资源的废物。最坏的是,这些废物只会吃喝玩乐也就罢了,他们还

想要权要势,不但把握著帝国的上层建筑,在经济上也是多方渗透,官商勾结,

弄得整个国家乌烟瘴气。

其实从雷兹起,历代的黄金龙,都称得上是很英明的皇帝,就算是好男

色的奥拉皇帝,撇去个人喜好不提,年青时他在民间的声誉也是褒多于贬。但由

于顾忌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多了,针对皇家贵族的改革一直进行不下去,而且这问

题不但没有解决,几百年来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严重。

雷兹的後代们,像如月和罗兰德这样还保留著吃苦耐劳及自我虐待这些

优良品性的异类毕竟是极少数,绝大部分人早就在成日的花天酒地中变成一坨坨

散发著刺鼻气味的有机肥。如月的拳头可以撕碎星辰,但面对这些同姓法比尔的

亲戚们却毫无用处,无法扯破脸面大刀阔斧的改革,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修修补

补。

胡里奥和我谈起了前任的一些故事,听得我羡慕不已。

原先担任这个职位的那位前辈,其实是很不错的一个人,他也姓法比尔,

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近二十年,名声比起格莱姆亲王好多了。虽然缺点也不少,不

过却都是些小毛病。

他贪小便宜——喜欢在办公期间大量饮用喝奶茶、果汁,及高档酒之类

的,而且喜欢同乐乐。好在此人深明肥水不入外人田的道理,公款吃喝向来都在

军官曙U里举行,大大降低了公款吃喝成本。

咸猪手经常放错地方——摸女清洁工的屁股,揭女秘书的裙子。

身体不是很好——由于夜生活过于丰富,办公时间经常借桌子或转椅上

打呼噜制造噪音,影响他人工作。

人无完人,孰人无过,除去这些小毛病,此君的可取之处还是挺多的。

他无尊卑之见,和幕僚们打成一片——经常很大方把统领的办公桌让出

来,充当酒桌和赌桌,提高设备的利用率,以至于那张用了二十年的办公桌,到

现在都没有长过蛀虫。

最关键也最难得的是,任职二十年间,他从未犯过半个愚蠢的错误!—

—这是极其难得的,甚至连雷兹和汉尼拔都做不到!因为他从不自作主张,没皇

帝和老赤甲龙的指令,绝对不主动地签发半个军事命令。

这样一位好好先生,可惜碰上了格莱姆亲王下台,为了顾及到亲王的面

子,不幸地被陪绑著一起解职回家。这个位置空置了好几年,直至我来接任。

和胡里奥以及周围的中低级幕僚们的闲谈中,我知道如月参政的近十年,

其实辛苦异常,两个副统领的职责全是她一个人硬扛著。奥拉皇帝十余年荒唐的

结果,留给她是一口浑身皆是洞的破缸。过去波尔多就常笑称如月是消防队长和

修破烂的,整天忙著救火和补漏。奥拉皇帝这几年愈来愈疏于政务,钗h事情都

推到身为皇储的如月身上。好在她是公认的皇位继承人(而且没有竞争对手),

本身又是拥有强大力量和强硬个性的铁腕人物,发起狠来谁都惧她三分,上令下

行一切顺畅。

在军队的时候我虽然杀人如麻,人见人怕,但我的懒散在帝国也是出了

名的。我年龄虽不到二十五岁,但从正式受封为伯爵到现在,也有好几年的时间

了,可是我上朝堂参加朝会的天数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一直以来我都是想

方设法,用各种藉口躲在家中自己的小世界里过轻松自在的生活。这些在如月手

下吃尽苦头的中低级官员们,早就眼巴巴地盼著我的到来好让他们脱离苦海——

至少他们望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这种期待。

“这些家伙,要是在和平时代,和他们的一起混日子倒是挺不错的。不

过要是真的打仗,我先要做的事就是要他们统统滚回家去,绝对不会用这批人。”

经历了两场战争,风之大陆上三大种族皆元气大伤,不出意外的话,十

年内三方都无力再操战斧。我突然想起了壁虎,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和平时期

的军人因为无仗可打,处境最是尴尬,奥维马斯和我一样,孤家寡人且仇家多多,

不知他现在混得可好?

“黑龙骑士团现任的军团长是谁?”

“是大人您当年的校友,虎特伯爵啊!”

“伯爵?这小子倒是官运亨通,又升官了!那奥维马斯呢?”

“奥维马斯?这个人是谁?”

胡里奥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壁虎在仕途上一定是凶多吉少。副统领这

个职位的用处,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来了。我稍稍表明了自己的意思,立刻就有精

明的家伙,主动地翻找军部的档案存档。奥拉马斯毕竟当过军团长,也算是高级

军官。按照帝国法律,万骑长以上的高级军官无论是退役或者是因为其他什麽原

因被解职,十年之内个人情况仍然必须定期向帝国汇报,留作存档,贮存在预备

役人材库中,以备战时紧急征用之需。不一会儿,胡里奥就喜滋滋地向我报告奥

维马斯的近况。

“统领阁下,找到您要找的人了。”

“念!我要302年以後他的资料,废话少讲!”

我坐在舒服的真皮转椅子上,翘著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轻敲著桌面,

我真正尝到了重权在握带来的高高在上凌驾众人的滋味。胡里奥站在桌面,腰挺

得笔直,手上捧著厚重的档案夹,大声朗读著。身下的这把椅子,是我命人从仓

库里重新搬出来的,不枫O一百金币一张的货色,坐上去感觉就是不一样。

“奥维马斯,黑龙骑士团的前任军团长,帝国302年九月他在所罗门

要塞被免职,剥夺一切军饺及爵位。罪名是玩忽职守,以及┅┅”

“这段跳过,下面的!”

“303年1月,如月公主下令恢复奥维马斯的一切军饺及爵位,但他

本人拒绝接受!”

“什麽!我明白了┅┅接著念!”

“304年5月,奥维马斯率妻子及两男一女共五人,移居风都,现住

在香格里拉大街13号,开了间杂货店,以此谋生!”

“什麽,壁虎到风都来了!”

得知奥维马斯移居风都,我心中大喜,不过又想到这位为帝国立下汗马

戊猁漱j将竟沦落到要靠卖杂货为生的田地,心里亦是相当地不好受。

我挥退了胡里奥,靠在转椅上,心里暗自盘算,是不是该运用自己手里

的权力,把奥维马斯再提拔到身边来。我手下的这批人,舒适的日子过得太久了,

能办大事的没有几个,我是否应当考虑大换血,重新建立一套自己信得过,且又

能办事的幕僚班底呢?

“建立一套属于我的指挥系统,光靠一只壁虎可是不够的!还得再找些

其他人才来。哎呀呀,想那麽多干嘛,你把自己当成谁了?老爹留下的烂摊子,

我怎麽把这个忘记了?我的权力要是太大了,估计脑袋就保不住了。算啦,还是

每天混吃混喝混日子得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很快就从初握大权後内心萌生的狂热中解脱出来。精

神上松懈了,舒适的转椅变得具有催眠的魔力,我感到有点疲累,把头向後一靠,

呼呼大睡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屋里走进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正冷冷地看著我。

那股令人畏惧的气势,即使在头脑不清晰的昏睡状态下,我也感觉得出她是谁,

惊骇中连忙睁开眼楮。果然,如月就站在我的办公桌前,正冷冷地看著我。

“睡醒了?这张椅子你坐得很舒服啊!”

“好像就是陛下,也不会去管他的部下在公务时间坐什麽样的椅子吧!”

我望了如月一眼,不愿和她正经严板的目光做过多的交锋,视线向下扫。

如月一身深蓝色的军装,腰上束著条黑色皮带,身上带著点粉尘的气味,显然刚

刚从练兵场上回来。

“身为副统领,第一天就在公务时间睡觉,给你的部下做的是什麽榜样。”

望著如月在我面前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我心里在想,如果我不

是昏睡了近三年半的时间,那麽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我和如月的关系会变成什麽

样子?我亲过她的嘴,摸过她的胸,关系已经很亲近了,要是没有失去这几年┅



想著想著,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如月的胸口上,蓝色的尼布军装因

为军装下那双峰峦的压迫而被撑得紧紧的。我突然想起,如果这个时候如月做一

下深呼吸的动作,那颗黄铜军会不会因为受不住压力而崩线脱落呢?

“你在看什麽?”

察觉到我的目光放在她的胸前,如月下意识地把手抬到胸口,却更显得

欲鄙措C

“我工作时睡觉,好像是该受到惩罚!我想掴岜定立下不少惩罚制度吧,

不处罚我,将令不行,可是为将者的大忌!”

如月仍然冷冷地盯著我,我们间彼此都太了解了,她当然不会相信我是

真地认错认罪。

“扣我的薪水?好像太轻了!关我禁闭,副统领第一天上班就被关禁闭,

好像又太重了!不如这样吧,像从前那样,揍我一拳,打青我的眼,杀鸡骇猴,

给我的部下做个榜样吧!”

如月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没好气地冲我微怒道:“我是和你说正经

的!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是说正经的!”

我双手撑著桌子,也站了起来。

“如果得就这点小事揍我,下不了手,那很好办!”

说著,我的咸猪手在事隔三年零十个月之後,再次放在了如月的胸口上。

“你┅┅去死吧!”

匡当一声,副统领办公室里家俱被重物撞碎的声音,震动了整幢大楼。

如月羞红了脸,狼狈地落荒而逃,胡里奥和一干幕僚,从门边探出头来,

你看我我看你,同时打了个寒颤。在旁人眼中,如月可是很威风地痛打了上班偷

闲的副统领一顿,然後得意地扬长而去。

“太可怕了!只是在上班时间打个盹,小憩一下,也没必要这麽暴力吧!”

我一手摸著墙,一手按著被打痛的左眼圈,哼哼哈哈地从地上爬起来,

当然了,这话只是念给外面的人听的。

我心里大为後悔,摸了如月胸部一把的结果只是换个黑眼圈,太便宜了!

刚才的禄山之爪,没有用力抓下去,没有双爪齐出,比翼双飞,真是太对不起自

己了。

中午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军官曙U吃饭。希拉的事情让我

心烦,我现在有点怕回去面对她。我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有个年轻的副官走到

面前,说是如月请我去专门包间里吃饭,说她有事要和我相谈。

“下班时间,不谈公事!”

一见面,屁股坐下,我就拾起桌上刀叉,向她示意表明态度。当了大官

就是不一样,被打青了眼楮,马上有人巴结地找来魔法师替我治疗,现在已经消

肿了,不过还有点痛。

如月在我面前极力想睑X长官的架子,可惜因为早上又被我占了大便宜,

无论她怎麽控制面部的肌肉,还是无法掩饰出被我袭胸後的羞涩。

她勉强严肃地哼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别再这麽掉儿郎当了!”

屦e的开胃汤很快地端了上来,我用调羹搅著汤汁,有意低著头不看如

月。

“看样子近一直都很累,很忙!”

对面那只正在舀汤的手停了下来。

“以後会更累,更忙的┅┅”

“北管得太细了!听说过一句话吗?人力有时而穷!”

“没办法,这儿的效率太低了┅┅”

“何止是这里?哪里都一样!什麽都管,就算屋会分身术也忙不过来!”

“所以我需要你帮忙!”

这时候厨子端上了第一盘菜,铁板烧牛肉,我围上壑y,动起了刀叉,

如月却没有动手。

如月看著我切下一小块牛肉,主动替我倒了杯葡萄酒。

“我这个副统领现在只是代理,过几天就会让贤了。”

“北要管的事也太多了,是该叫人帮忙的!咦,让贤?是谁这麽幸运?”

“你认识的人,是阿兰德!”

我心中暗叹,当年阿兰德攀上如月时,我和奥维马斯就说他前途无量,

搭上了一艘快船。事情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不到四年的时间,他竟升到了和我平

起平坐的位置上。

“为什麽不是罗兰德?他的身份和地位,好像更适合。背的眼光不差,

以阿兰德的能力确实适合这个位置,可是他没有任何背景,提拔他上来,臣和他

的压力都不小。”

掌握後勤补给预备役部队的统领,是公认的大肥缺。且不说贪污倒卖挪

用国家仓库里的物资能发大财,光是靠吃士兵的空额拿空饷这一项,也一样可以

赚得钵满盆流,不知有多少人盯著这个位置。正因为太肥了,例任的数十位副统

领几乎没有一人可以两袖清风地全身而退。

“本来是我是想推荐罗兰德的,不过被他拒绝了,反而向我推荐阿兰德,

你应该猜得出这是为什麽。”

我当然明白,这是一块大肥肉,如月的亲戚们个个都像恶狼一般地盯著

狂咽口水。罗兰德为人虽然正直清廉,但毕竟也是姓法比尔的。如果他自己的部

下,同时又是自己的亲戚伸手乱捞,他将如何面对呢?相比之下,和法比尔家的

贵族们没有联系的阿兰德反而少了这层顾虑。

我笑了笑表示明白,心里暗叹阿兰德真是好命。

厨师陆续地把我们点的饭菜送上来,他们的效率相当高,全部上齐只用

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如月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不相干的人统统退下。

“我需要你的帮忙,达克!就像你说的,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我是个很懒散的人,只会杀人和打仗,这个位置好像不太适合我。”

“你可以的!父皇对你的评价很高。”

我生出一种荒谬可笑的感觉,我在做梦吗?四年前我为帝国立下一个又

一个大央A却落得天怒人怨,仇家遍地,被皇帝一整再整。怎麽长长地睡了一觉

之後,居然又成了香饽饽了。斗转星移,世界的变化可真快啊!

我很想问如月:呈知道皇帝私下把众给我的事了吗?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月期待的目光一直留在我身上,我不得不先正面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我没有汔想像中那麽出色,其实我的本质,只是一条懒虫而已。人才,

其实有很多种类型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

我望著如月英气逼人的俏脸,心里暗叹,这个女人要不是未来的女皇帝

那该多好!

我静思了一会儿,重新组织了肚子里的词藻後,这才继续开口道:

“路西法四世卡迪威皇帝的儿子,也就是五世贝伦皇帝,魔族方面称他

为圣贤皇。公主,这个人说过吗?”

“听说过!父皇曾和我谈起过这个人,他对贝伦皇帝父子俩的评价相当

高,这俩人是魔族几百年来最出色、最贤明的皇帝,若不是他们,当年魔族早就

灭亡在雷兹先祖的手中了。”

“贝伦皇帝,魔族的圣贤皇,他在用人上,有一套独特的见解。”

“怎麽说?”

“这世上的人材,按照其能力和性格来划分,可以分为四种。”

如月没有说话,望向我的目光由期待变成询问。

“第一种人,是能干又肯干的。这种人,贝伦皇帝会让他担任军务尚书、

军事参谋长或高级幕僚,或者送到军队里去当行军打仗义的先锋官。”

如月露出仔细聆听的神情,细想了一会儿後,她点头叹道:

“给大权重权而不给实权,好精明!”

後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又聪明又肯干的人,上位者总是有所忌讳,人

往高处走,万一哪天这种人想走得更高,比方说想过过当皇帝的瘾,让他们拥有

太大的实权,那就是一场灾难了。所以又能干又肯干的人,上位者只能利用而不

是重用。

“第二种人,能干却又不肯干的,让他去当军团长,地区执政官。”

我的意思是说,有能力却没有野心的人,上位者才放心地给予重权。

如月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第三种人,又不能干又不肯干的。公主,不知道判沏这样的人是怎麽

看的?”

如月沉默良久,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地答我。

“我不是很喜欢┅┅”

“可是这样的人,却是我们身边的大多数。”

如月苦笑道:“明白了,对他们,也只能将就著用吧!”

“圣贤皇也是这样对待他们的!”

如月已被我勾起了兴趣,追问第四人时,明显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

“那第四种人呢!又不能干却又很努力的那种,也是将就著用吗?”

“如果只是将就著用,就未免太浪费这种人才了┅┅”

“哦?”

“这种人,好像还有特别的用处┅┅不过,我忘记了!”

所谓的特别用处,我当然不是忘记。只不过开口前我的脑子多转了一圈

後,想了想,最後还是决定不要说出来的好。如月也没追问,轻轻地笑了笑,举

起了刀叉。

用过这顿饭後,如月起身先走,她说要去见阿兰德,做好权力交接的工

作。我送她送出门,临上车前,如月突然回过头,笑著对我说道:“达秀,刚才

的那番用人之道,你的想法很精彩!”

“不是我的想法,这是贝伦皇帝的用人之道,书上看的,我只是随手借

用而已!”

“是吗?哪本书看到的,我也想看看,很精辟的用人之道!”

“哪本书?很早以前看到的,我忘记了┅┅”

什麽贝伦皇帝、圣贤皇的用人之道,其实根本都是我自己的想法看法。

只是因为顾忌到如月的身份,要是直接对她说,未免充满了是我自以为是说教的

味道。这是人性的弱点,伤了这位未来的女皇脸面,何况我说的又是这种东西,

好心的进谏引起未来女皇的不快,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只好绕了个圈,借所谓

贝伦皇帝之口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不过如月很精明,我的小把戏最终还是被她看穿了。

“你说的第四种人的特殊用处,我突然想到了!”

我装傻道:“什麽用处?”

“刚才我揍你一拳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就是答案!”

不等我回话,如月跨上等候多时的马车,关上了车门,只留下汗流浃背

的我在外面发愣。

“去死吧?让赜猜对了,厉害的女人啊!”

如月猜得没错,又不能干却又很肯干的人,最大的用处就是去死,去执

行送死的命令。斯罗特要塞突围战时,那位忠心肯干可惜却又能力平庸的老将莫

里斯,奥拉皇帝曾给他下过了这样一道“去死”的命令,而他也很努力且忠心地

去完成。

我突然有些後悔,这些都是为人处事的诡道,教如月这个干嘛!

第四章人生如棋

我这所谓的副统领,如果不想管事的话,其实空闲的时间是相当多的。

环顾四周,身边全是陌生人,没有一个靠得住或信得过的自己人。当天下午,我

决定亲自出马,立刻把奥维马斯找回来。最近让我焦头烂额的事实在太多了,除

去武孕~,这只壁虎各方面的才能都在我之上,有他帮忙出主意,我可以省去钗

h烦恼。

香格里拉大街,沿街两边的房子,居民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生活水平

基本介于温饱和小康之间。由于有详细的地址,我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这家小店。

壁虎开的这间杂货店,豆腐干大的一块店面,破旧的柜台,出售不过是些油盐酱

醋、针头线脑之类的小商品。

远远地,我看奥维马斯站在柜台前,拿著笔正在算帐。我在偷偷地观察

了他半天,最後才确定这个上身白衬衫,下身穿灰色吊带裤,鼻梁上架著副小眼

镜,模样再普通不过的杂货店小老板,就是昔日和我联手制造了“加里斯恐怖事

件”的那只壁虎。

我悄悄地走到柜台前,察觉到有客人进屋,专心算帐的奥维马斯并没有

抬起头,低著头,职业性地问我要买些什麽。

“我要买一只壁虎!”

“什麽?”

彼此的目光接触,惊讶的面孔很快转变为故人重逢的喜悦,我的右手和

他的右手握在了一起,捏紧成拳。

“这里有货吗,老板?”

“有,有两只!你要吗?”

我们一起大声笑了起来。

※※

※

得知贵客来访,奥维马斯的妻子替我们沏好茶,做好一切迎客的礼数之

後,就礼貌地退了出去,让我们能静静地交谈。

“生活过得怎麽样?退休金方面,他们没有苛扣你吧?”

“我是被解职的,本来是半个铜子也没有的。不过後来如月公主下了命

令,按正式退役军团长的待遇付我退休金,加上杂货店的这点收入,一家五口的

日子过得还算马马虎虎。”

“怎麽会想到搬到风都来,这儿的东西比外地的贵多了!”

“我就是这儿的人,遇上我妻子後才搬到外地去的,现在退役了,所以

也回巢了。”

一番礼节性地寒暄,互相问侯彼此最近家庭生活的近况,客气一番後,

我把话题切入主题。

“当初公主要替你官复原职时,为什麽拒绝了?”

奥维马斯摸了摸鼻子上的眼镜架,叹道:“这世上讨厌我的人,要比喜

欢我的人多得太多了!与其看别人的脸色,忍气吞声地过日子,倒不如回家做我

的杂货店老板更自在一点。”

“真是可惜了┅┅我现在升官了,你知道吗?”

“听说了!”

“愿意不愿意过来帮帮忙?”

“这个┅┅现在不打仗了,我这把破刀,好像没有多大的用处吧?”

“破刀?”

我右手位的墙上挂著一把军刀,是奥维马斯的随身佩刀,因为太久没有

擦拭,刀鞘上已沾满了灰尘。

我又看看四周,两间小卧室,一个巴掌大的客厅,再加上外头一个店面,

这是一套标准的平民住宅。四口之家住这样的房子,稍嫌窄小了点。房间里的家

俱,谈不上破烂,但也没有一件像样的。离职後的壁虎,一家子过得并不舒适。

我翻卷著如簧之舌,不停地鼓动著壁虎,劝他回到我的身边来。

“难道我就有用处了?统领处那边空气不错,环境很好,待遇更不错,

是混吃混喝等死的风水宝地。趁现在还年青,过来坐坐吧!”

壁虎静默了一会儿,问道。

“有我的位置吗?”

“好位置暂时没有,不过来日方长,先让你做我的高级幕僚长官,一个

闲职,拿军团长级别的薪水,这个人事决断权我还是有的。我也不要求你天天过

来,喜欢就来,陪我说说话聊聊天拿拿钱,不喜欢就回去继续做你的杂货店老板,

挂个空号,每月上班时间由你决定!妈的,这麽低的要求,你这个混蛋的日子可

是比我这个副统领过得还轻松自在啊,这麽好的事,你还犹豫什麽!”

退役数年,奥维马斯的脾气变得更加深沉内敛。他静静地听我说著,淡

淡地笑著,点点头,等我全说完了,他才慢吞吞地开口道:

“这几年如月公主进行了一系列改革,说是要提高国家公务员的办事效

率,你我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混日子,恐怕不能长久吧?”

“我们都是打仗杀人的军刀!虽然遭遇和平时代不得不收起来,不过好

刀也要保养得当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不打仗了,统领处的那些家伙们,

哪个不是在混日子的?”

奥维马斯笑了:“大人,您越来越会说话了!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传

说中的死亡天使啊!”

“我只是一条懒虫而已!愿意过来吗?”

奥维马斯又想了一会儿,这才低声喃喃说道:

“最近杂店的生意好像不大好┅┅”

事情就这麽定下了,第二天,我在那间漂亮的办公室里加了张桌子和椅

子,另外再增加了一个做工精细的茶几,当然了,一切费用都是帝国报销的。

※※

※

抱定了白吃白喝白拿白摸心态来上班的我俩,终日无所事事,每天做得

最多的事情就是抓来另外两个幕僚,再找一个人做裁判,一边喝著珍珠奶茶,一

起联手下四国军棋。人数无法凑够的时候,我就和他一对一地下象棋,时间就这

麽轻轻松松地被打发掉了。至于如月,我和奥维马斯这麽公然混日子,自然早有

小人偷偷地捅到她那边去。明白了为上位者应懂得抓大放小的道理後,如月对此

装做不知,暂时没有过来找我们麻烦。

第四天,和奥维马斯的第三盘像棋,我又被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刚下了

一步臭棋,就被壁虎的“车”敲掉了我的“後”,局势一下子陷入了山穷水尽的

绝地。

“大人,你有心事!”

“哦!”

我面不改色,眼皮也不抬一下,盯著棋盘,右手端起刚送来的果汁慢慢

地细品,我知道壁虎下面还有话。

“这几天,我们共下了十二盘,你开局都不错,但到中盘的时候,局面

常常会莫名失控,走出几步不可思议的昏招。”

我心知肚明怎麽回事,装傻似地反驳著壁虎。

“或扣S有下棋的天赋,下久了头脑不清晰,思维混乱。”

“今天上午,你喝了两杯珍珠奶茶,加上这一大杯的西瓜汁,是三杯了!

如果算上这四天来总的数量,差不多是二十杯吧┅┅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有烦恼的人,都喜欢暴食暴饮。”

“我喜欢喝这些东西,军官曙U卖的比外面的便宜多了!我这人很爱占

小便宜!”

“最重要的,也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大人您不是工作狂,你的家离这儿

不过两条街区,不过这几天中午你都没有回去吃饭。我知道你对吃是很挑嘴的,

曙U大厨的东西并不太合你的味口。”

“我家里的女人煮的东西,经常把偷吃的猫和老鼠毒死。再说我也不挑

嘴,战争的时候,军队里的那些垃圾食品,我不也是吃得好好的!”

我把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推倒,算是认输。见我死不承认,奥维马斯笑了

笑,静静地整理著棋盘。我和他的合作已经很默契,我不想多说,壁虎也不会穷

追不舍多管闲事。

“你这家伙,离职後,不该去当杂货店老板啊!做个侦探倒是很适合你!”

沉默了一会儿後,我决定把心里的烦恼透露给奥维马斯,听听他的意见。

“还是瞒不过你,最近我确实遇到了不少烦心的事。”

周围没有外人,我合上门,先对奥维马斯说了皇帝赐婚的事和皇帝的要

求,我向奥维马斯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拒绝和如月上床,但也不想做她的丈夫。

但是为娶了她而抛弃家中的女人,我做不到。

“真是可惜了,大人您要是真地娶了如月公主为妻,从此自然一飞冲天,

我也跟著鸡犬升天,好事啊!”

我白了奥维马斯一眼,几年不见,这家伙说话变得油滑了钗h,难道是

杂货老板当久了,商人的职业病吗?

“你可真会说笑啊!那你自己呢?当初你为什麽会要拒绝公主好意?”

“彼此彼此,大人当年也回家之後,不也是安心去当个饭店的小老板吗!”

我苦笑一声,饭店老板的事,对我来说早已是遥远的一个回忆了。

“大人您并不是个在乎名利的人,那还烦恼什麽?”

壁虎没有直接给我娶或不娶的意见,但话里的意思,已经表明了态度。

我又看了一眼奥维马斯,几年的修身养性,他似乎比从前又年轻了少部A半睁半

闭的眼楮,内敛了绝大部分的神彩,只有偶尔飘向我的一两片光线,才会略微地

现出一丝精明。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这话真的一点不假,这只壁虎,现在快成精了!”

我心暗叫幸运,幸好我和他臭味相投,结成为近乎“好友”的伙伴关系,

如果他是我的敌人的话,我晚上都会睡不著的。

我略微犹豫之後,向奥维马斯说出了自己第二件头痛的事情。

“听说过我父亲吗?”

“基斯。秀耐达公爵大人?听说过,还见过呢!不过那时我只是万人丛

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我认得他,他却不认得我。”

我低声道:“我爹生前,做了不少不太干净的事情,是非常不干净的那

种,要杀头的!而且规模还不小!”

“唔┅┅”

“他死了之後,那些不干净的事情,暂时被人遗忘了。但是尾巴还在!

现在那些尾巴来找我了,相当麻烦!”

我并不想把老爸搞的阴谋说出来,用了模糊的词意表达,我想以奥维马

斯的精明,听得懂的。

“尾巴?什麽类型的尾巴?”

我说得过于隐晦,奥维马斯听得相当吃力。

“就是当初和他合伙,一起做那些不干净事情的合伙人!不干净的事情,

你说有多不干净,那就有多不干净,甚至比你想像中的更不干净……”

“唔,我明白了,说下去!”

意识到我在说一个天大的秘密,奥维马斯面不改色,语气不变,手指把

棋上左上角己方的一个卒前挪了一步。

我跟了一步,继续说道:“他们找我的目的,虽然还没有挑明,但我猜

得出,他们大概是要我继承父亲的遗产和遗志吧。”

因为在谈要事无法多分心,我和他走起了快棋。一心二用,快速思考,

几乎是凭本能和直觉胡乱走。

“那你是如何应付的?”

“我装疯卖傻,逃掉了!”

“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暂时不会有坏处,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

“有什麽建议吗?你可以随便讲,不必顾虑。”

奥维马斯握著一颗棋子沉吟了一会儿,酗[才啪达一声走了一步。

“方法一:找个机会,把那些人卖了吧!如果有必要话,你的父亲,基

斯秀耐达大人,也可以一起卖了!”

“卖我爹?大义灭亲吗?好胆色!和老爸划清界线,把他掘出来鞭尸?

好建议!真亏你想得出来!嘿嘿,其实这招我也想过,可惜其中似乎还有不妥之

处。”

听壁虎建议的时候,我突然在心里犯起了小小的嘀咕,老爸当年搞的狗

屁阴谋中,他不会也参了一份吧?

“主动坦白,陛下应当不会怪罪你,不过心里恐怕会犯嘀咕吧!”

“是啊,有得有失!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方法二:想办法,暗中将那些合伙人全部干掉!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这招不错,可惜老爸的合伙人我只知道露出来的那部分,要不露痕迹

地全部杀光,实际操作成左渐i能性几乎为零!”

“方法三: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想办法让陛下明白,你和你父亲,是

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在合适的时候,方法一和方法二,你可以根据情况结合起来

运用。”

“还是逃不掉鞭尸和灭口,不过听起来似乎是很不错的建议,我会好好考

虑的!”

说了几句话,快棋已走了十多步,在棋面上我再次处于不利的境地。

“我很奇怪,以大人您的智慧,这件事虽然令人头痛,但还不至于不想

回家吧?”

我笑了笑,不至可否。

“後院著火了吗?”

我一直犹豫是否要说出来的第三件事,被壁虎主动捅破了。

“我最疼爱的一个女人,给我招来了大麻烦!比老爸的遗产还要麻烦的

那种,留给我伸缩的空间非常的小。”

“什麽类型的?能说清楚一点吗?”

“不能!”

我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奥维马斯,壁虎马上闭上了嘴。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你要是知道了,就等于把你也牵扯进去

了!你有老婆孩子,我不想害你!”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奥维马斯没有说话,专心下棋,啪哩辟啦地我们又快速下了十几步,此

时我已被他逼得全力退守。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和我妻子的。我的妻子,你觉得怎麽样?”

“你的妻子挺贤惠,是个好女人。”

“可是你知道她从前是干什麽的吗?”

“做什麽的?”

“她当过舞女,还被有钱的人包过,睡过┅┅”

“啊!”

“没想到吧┅┅”

“是没想到┅┅”

“当初我向她求婚时,她并不愿意,因为她从事过丑业,她的顾忌你应

当猜得出来。”

“明白!”

“你猜我是怎麽回答她的?”

望著我期待的目光,奥维马斯轻松地走了一步。

“我说我都放得下了,臣又有什麽放不下的!”

“┅┅”

“就这麽简单,後来她就嫁给我了,我们现在一直都很幸福!”

我愣了一愣,过了很久,我真诚地对奥维马斯说道:“祝福你!忌妒你!

还有,谢谢你!”

“感情上的事情,有时候复杂的问题从简单的角度来考虑,可能更好些。”

壁虎淡然地笑了笑。

“希望能给你帮助!将军!不好意思,您的车保不住了!”

“该死┅┅这步走错了,能不能悔棋啊!”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哪有悔棋的道理?”

壁虎的这话意味深长,令人回味。

“我原来以为自己很能放下一切,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拖泥带水只会越来越糟!为了最终目的,最重要的东西,你应当学会

舍弃。再将!你的马完了!”

我看了看棋盘,属于我方的棋子已所剩无几,我已必败无疑,此时我突

然灵机一触,抓起大王,直接越界敲掉了奥维马斯的主帅。

“混蛋!我飞王过界,将死你!”

“飞王过界?哪有这样的走法?你耍赖唉!”

“兵无成法!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我是下棋的人,活的人怎麽可

以受制于死的规则!”

“你在胡乱更改规则啊!”

“没有规则,就是我的规则!”

“输”了棋的奥维马斯笑了,我也笑了。他的话虽然没有给我直接的帮

助,不过由此得到启发,我总算从纷乱如麻的烦恼中理出了一点头序来。

第五章失败的莱丁舞

和我一起混日子,连下了五天像棋和四国军棋之後,如月终于出现了。

她的出现是为了奥维马斯,恢复他的爵位,并将他的爵位升为伯爵。

与此同时,如月还亲自送给他和我各一份请柬,要我们参加即将在皇宫

举行的盛大舞会,据说这个舞会是为我和阿兰德,这两位新进的统领举行的。

“厉害的女人,很会收买人心啊!”

“恢复爵位後的感觉如何?你注意到没有?这几天你的幕僚同事们,望

著你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现在他们的眼珠子更是要凸出来了!”

“整天陪你下棋,不做任何事,拿的却是军团长的薪水,明显比周围的

人高出一大截,谁看了都会眼红的!”

“现在他们总算知道你是什麽样的人物了,应该不会再眼红了吧?你放

心,这几年内,我会慢慢地把这儿的人换血的。对了,这次晚会,你可以带妻儿,

全家都去吗?!”

“不了,那种地方,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我知道奥维马斯顾忌什麽,我和他的仇人太多,妻子又从事过丑业,别

人要是拿这个做文章,那就麻烦了,于是也不再多说。

※※

※沉睡三年半後,事过人非,风都城内的变化惊人,但华丽的皇

家舞会,依然保留著原有的风情格调。高悬的水晶吊灯下,华丽的地毯,上好的

香槟和葡萄酒、精心烹制的食物和点心,琥珀的壁饰、传承数百年的世纪古董花

瓶、到处都是名贵的珠宝,缀满无数颗宝石的长裙。精心打扮、美丽动人的雌性

生物和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雄性生物,布满了每一个光线最明亮的角落,

我和阿兰德无疑是今天这个舞会的主角,我不到二十五岁,刚刚大睡了

快四年的时间,醒来後一下子就爬上这令人眼红的高位,确实让钗h人大跌眼镜

──要知道就在我被神龙王重创前的几个月,我还因为犯事被皇帝关了起来,差

点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不过我是龙战士,暗黑龙一脉的传人,加上从前谁也无法驳斥的军央A

倒还可以让人勉强接受。和我并肩站立的阿兰德,他当上副统领,就让所有的人

觉得不可思议了。

阿兰德今年三十一岁,也处在人生中最辉煌的巅峰期!平民出生,没有

半点背景,曾因军奶犰顸s骑士团万夫长,後被免职。魔兽联军大举入侵帝国

时,他在战争立下战央A被如月看中,收为心腹,从此之後就平步青云。几年之

内,如月对他屡加提携,现在竟升到和我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现在这个家伙就笔挺站在我身旁,一身军装,列兵似地站著,规规矩矩

地等著皇帝到来。阿兰德飞车似地受到提拔,自然受到钗h人的嫉妒,熙熙攘攘

的人丛中,自然少不了在背後指指点点,说七道八的坏家伙。但阿兰德丝毫不为

外力所扰,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平射前方,脸上也是正经得让人看了想笑又不敢

笑。

相比之下,他身边的我一身黑色燕尾西服,很随意地站著,一手还拿著

一杯红酒,显得很散漫而不庄重。我右手端著酒杯,慢慢地品著,眼珠子四处乱

转,打量著周围的一切。

把这个位置主动出让给别人的罗兰德,现在正站在皇帝的御座边,鼓励

似地朝阿兰德竖起大拇指。他这次主动放弃提升的机会让给了阿兰德,谦让的美

德使他更得如月的信任,加上本人皇族的身份,将来的仕途同样是光明一片。

“皇帝快不行了吗?看情形,如月已经在做接班的准备了啊!”

阿兰德和罗兰德只是代表性的人物,这几年里如月已经成市_了一

套属于她自己的势力班子,加上奥拉皇帝有意识地移交权力,现在的她虽然还未

登基,但已经在行使帝王的权力。

望著空空帝座,我突然想起了卡尤拉,这个魔女现在在魔族已是权倾天

下的帝皇了,而人类这边,同样是女人的如月也离登基不远。卡尤拉几乎做了我

的妻子,而如月┅┅

她的奶子我摸过捏过,小嘴亲过,耳朵吻过,只要我答应皇帝的婚事,

这位即将成为世上最有权势的女人,也难逃我胯下呻吟的命运┅┅

我不禁怦然心动,但随即又想起了皇帝的要求,要我将旧欢弃之如履,

这种没人性的事情,我自问还做不出来。

我扫视著周围的人群,寻找希拉的身影,我发现她避开了众人,独自一

人地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地饮酒。

“嗨,怎麽会是这样呢!”

如果没有希拉的事烦心,其实现在的处境是非常不错的。各方面都看好

我,都在争取,我所心烦的,只是熊掌和鱼翅只能择其一选之而不能大小通吃。

和奥维马斯交谈过後,我一直在拉古斯提出的中策和下策中犹豫不决。

我的目光扫过希拉,转向其他角落,希美亚公爵那伙人也来了,卡利。卡斯,短

冬瓜,独眼鬼,四个人一伙,聚在那儿不知在低声谈些什麽,时不时地把目光飘

向我。

“这块蜜糖好粘啊!什麽时候时候才能洗掉他们呢!”

老爹留下的麻烦,其实也未必有我想像中那麽糟糕。现在看来,奥拉皇

帝其实是个精明透顶的家伙,大家都因为他好男风而低估了他。老爹当年的阴谋,

他极有可能什麽都知道,只是在装傻。我向皇帝坦白交待,卖了希美亚公爵一伙

人,早就知悉一切的他,说不定反而会很高兴。

在观察周围的过程,我发现望向阿兰德的眼光,仇恨的飞刀不像针对我

的这般多,但嫉妒的利箭却漫天飞舞。也难怪,跟了如月不足四年,他由一个默

默无闻的学校教官,一下子被提拔到副统领的职位上,官职甚至更在缪斯和迪卡

尼奥之上,只比老赤甲龙低半级,实在是爬得飞快。我和阿兰德接触不多,却知

道他是个做事克尽职守,沉稳踏实的人。为了报答如月的知遇之恩,将来必定是

呕心沥血,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後已。这样的家伙把持著副统领的高位,

如果做事再古板一点尽职一点,必定断了无数人的财路,让无数人吃不好睡不香,

将来他的仇家之多肯定可以和我媲美。

“你弟弟呢?罗宾,怎麽没有在这儿看到他?”

“他在服兵役,没有回来!”

成为副统领後,身居高位,不管怎麽样,总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发生。

我很需要一个贴心的,信得过的人当我的跟班替我处理这些事。这个人不但要机

灵而且必须绝对信得过,罗宾聪明伶俐,对我又崇拜有加,一直是我心里最佳的

人选。我向阿兰德一打听,才获知两年前罗宾已经参军服兵役去了。

“在哪里服兵役,何时回来?”

“他现在迎风峡服兵役,三年才能回来,现在已经过了两年了。”

我差点跳了起来,“还要一年?已经在迎风峡当了两年的兵了!按规定,

普通士兵在迎风峡服役,绝对不能连续超过两年的时间!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吗?

当年远征魔族时我路过那儿,那里戈壁一片,终年大风,鸟不拉粪┅┅”

“他该多磨练磨练!这孩子做事太不踏实!”

“等他变踏实了,也就失去孩童独有的灵性了!”

“磨掉过多的菱角,对他有好处!”

“没有菱角的年青人,多半也是┅┅算啦,我不说了。”

从阿兰德那不愠不火的口气和表情,我就知道罗宾被放到那个鬼地方服

役,肯定是他的意思。阿兰德是如月身边的红人,嫉妒他的人很多,想拍他马屁

的人更多。如果不是阿兰德的有意安排,一个新兵,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被派到

这个鬼地方的。

我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性格上没有菱角的青年人,多半也是没有才华

的废渣!”

看著阿兰德刻板正经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了缪斯,这两个家伙在很多地

方实在非常地相似。比如说都一样的顽固,对自己或对别人都非常地严格,做他

的弟弟,真的好辛苦。

话不投机,再多说下去,可能会吵起来。我不再理会阿兰德,把目光投

向其他地方。今天到场的龙战士,除我、如月和小克里斯汀外,乔西和缪斯也到

了。乔西还是和从前一样,模样精神与三年前都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他的力量

正处于第五变的边缘。我昏睡的这几年里,乔西被皇帝任命为巡查官,对帝国任

何地方发生的刑事案件负责,职位上只比汉漠拉比大法官低一级,和我这个副统

领同级。一贯正直出名的银翼龙,公正无私上是可以让人绝对放心的。

乔西做事不讲情面是出了名的,他又不像我般有诸多内容丰富的桃色新

闻。正因为如此,舞会开始前几乎看不到蜜蜂和蝴蝶在他身边飞舞转悠。只有他

的女友飞羽和几个部下,六七个人形成一个圈子,自顾自地不知在说些什麽。

我,乔西,阿兰德,我们三个人是帝国这几年来被提升得最快的人。提

拔新人,权力交接,奥拉皇帝很明显是在为如月接班铺路。龙战士完成第七变後,

诅咒发作,死神已经在卧房前叩门,随时都会死于非命。智贤者诺查。丹玛斯留

下的那招躲避天劫的天人合一,由于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所需的时间太长(只有

精修魔法的沧海龙是例外),而天劫发动的速度又太快,并非是完美的躲避天劫

的绝招。即使躲过了天劫,噩梦般纠缠了龙战士数百年的疾病龙瘟,到现在为止,

仍然是令龙战士谈之色变的不治之症。

除了极少数能力超强的神话级别的龙战士外,在被天劫或龙瘟打倒之前,

一般的龙战士也只能支撑五、六年的时间。奥拉皇帝完成七变到现在,也差不多

也五年了。如果这时传出来奥拉皇帝突然暴毙的消息,没有人会感到很惊讶的。

他突然对我态度大变,大概也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至于那位卖屁股的家伙——鲁亚基公爵,几年前我在碧姬阿姨面前提到

他时,碧姬只是很不屑地说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丑,随著我对皇帝了解的加

深,我现在才意识到,情况并不是像外人想像中那般简单,表面卖屁股的仗著皇

帝虎假虎威,其实只是皇帝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被他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棋子。

由于我上任不久,又整日忙著下棋睡大觉,我们间还没有打过交道。即使在舞会

上擦身而过,大家也是把头一抬,装做没有看见对方。

而缪斯,他变得更强壮了,与少年时相比,身上多了几分军人特有的庄

重和沉稳。我和乔西都升官了,比我们年龄更大的他却原地不动,这种压力似乎

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发现我在观察他,缪斯举起酒杯,友善地朝我遥敬一

杯。我却在心里想,缪斯的老爹也没有几年好活了,将来不会是由他去接父亲的

班吧?

我举杯回敬缪斯,目光却停留在他身边那位的年青人身上,那个愣头愣

恼的大个子,只看了第一眼,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家伙?傻愣愣的?小怡叫他笨笨?皇帝和卡都斯骂他白痴,该不会

就是这家伙吧?”

看外表,此人的个头比缪斯还要高点,身体壮实得像头牛,整个人给外

人的感觉也像头牛。任何一个正常人看了他一眼,都会认为他是个头脑不大灵光,

比较老实木讷的人。虽然隔了十几步远,精心打扮後也是一身光鲜,但那股愣小

子的味道,隔了老远我仍然闻得出来。用哥里德尔最爱说的话来损人,肯定会说

他是近亲结合生产的劣质品,根据优胜劣汰法则,理应人道毁灭。

在缪斯身边坐了不到五分钟,他时不时伸手想抓桌上的食物,动作粗俗,

很没教养,以至于他身边的那两对中年贵族夫妇——看架势似乎是他的父母,要

时不时地打他的手提醒,以免难堪的吃相惹人嘲笑。

“他和拉法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如月这个高傲的天之骄女,怎麽会选

她为夫?”

我仔细观察了半天,想了又想,也不明所以。就在这时,珊珊来迟的皇

帝在丽安娜皇後的陪同下来到了。丽安娜皇後居所实在凄凉得让人不敢相信,但

在人前,对外的排场上,皇帝还是给了她皇後应有的派头。

例行公事的新任统领任命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在这过程中,皇帝除了公

开的场面话,没有对我再说别的话,但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透露出来的讯息,我知

道他在问我,和我女儿的婚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皇帝对我恩宠有加的时候,怎麽还是觉得这麽难受啊!”

最令我感到奇怪的事情是,这种场合,如月早就应当出现的,可是到新

统领的任命仪式完成,她都没有出现,这很不正常┅┅

※※

※

就在简短的仪式结束之後不过数秒,靠近大门位置的人群突然却引发了

一场小小的骚动。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丛,全都不约而同地停止

了交谈。前排的人瞪圆了眼楮,而後排人却踮起了脚尖,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接

著人墙迅速地裂出一道缝。

早就该出场却珊珊来迟的如月,挽著小公主的手,以令人目瞪口待的姿

态出现在门口,看得众人不停地揉眼楮。

“冰山什麽时候变成火山了?这个人,是如月吗?”

一身火红色晚礼服的如月,剪裁得宜的设计将如月那凹凸玲珑有致的身

段展露无疑。头上戴著银色的发夹,配以橙色的水晶项链,紫色的水晶唇影,光

彩照人地出现在大门口。晚礼服的左胸前用金丝绣出一朵鲜花的图样,因为长年

风吹日晒而变为麦色的皮肤,在露肩晚礼服的衬托对比和灯光的相映照射下,呈

现出一层健康的光泽。金黄色的长发盘成高高卷起的发髻,由发夹别著,束在头

顶,相映生辉。从前她让我很不喜欢的傲气,此时已升华为皇家公主独有的贵气,

凤眸含威,目光如电,无论扫向何方,接触者都无一例外地垂下头来。

水晶吊灯下,明亮自信的眼神、亮晶晶的唇与颈部的水晶项链,交相辉

映,高贵、华丽、灵动、光彩无限,美得令人窒息。

成熟和高贵,美丽和性感的完美结合,性感、妩媚、妖娆,一切赞美的

词汇用在如月身上好像都很恰当,又好像都变得多余。

而挽著如月的手一同进入大厅的小公主,虽然不及乃姐般光彩照人,却

自有一番清新可人的风韵。

一身纯白晚礼服,腰间垂下一条白色的衣带。她的身材虽然不及如月高

佻健美,但娇小玲珑的身段一样令人怜惜。

她猁漪O淡色的口红,未戴头饰,一头同样亮丽的长发仅是梳成马尾辫,

用一根紫色发带系著,随著甜美的笑容甩动。柔嫩的皮肤吹弹欲破,水汪汪的眼

珠灵活地转动著,透著求知的欲望,在众来宾脸上一一扫过,时不时大方地送出

一个甜甜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和秀丽的面孔唯一不协调的,是胸前那对和娇

小的身材很不相配的,过于饱满的双峰,更不知谋杀了多少人的眼球。

小公主像是一只活泼的小精灵,贴在如月的身边环绕著,活泼灵动间充

份地流露出对乃姐的依赖。而如月飘向其妹的眼神,充分展现出为姐的溺爱。帝

国里谁都知道,如月是皇帝的命根子,而小公主则是如月的心肝宝贝。

如月是热力四射的太阳,小公主就是清静典雅的明月。太阳光照四方却

让人不敢多看,因为那会亵渎了她令人窒息的美丽与高贵;明月清新淡雅,令人

恨不得多看两眼,谁都想揽在怀里好好地呵护。

身上充满贵气的如月是让人不敢仰望的天之娇女,嘴角边永远挂著甜美

微笑的小公主,则是人见人爱邻家小妹。成熟高贵的姐姐,天真秀丽的妹妹,一

红一白,两种风姿,相互映衬。在场佳丽虽多,在她们面前全都黯然失色。个个

只是摒惜著大气,看看姐姐,再看看妹妹,齐声哀叹著上天的不公。

我比目瞪口呆的众人早了数秒回过神来,毕竟我与二女都曾有过亲密的

接触,抵抗力要稍强。我偷望了奥拉皇帝一眼,他的嘴角边正挂著一丝高深莫测

的微笑,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皇帝很快就发现我在偷偷瞧他,他冲著我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那表情

仿佛在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女儿,你还犹豫什麽,别不知好歹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皇帝的架势,很明显是要我在今天晚上就做出决

定。我和希拉将走向何方我还不清楚,但奥拉皇帝步步紧逼的姿态,我却不能躲

起来不搭理。

我决定在今天晚上解决这两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当皇帝宣布舞会开始的

时候,我发出了斩断乱麻的第一刀。

我主动地走到如月面前,邀她共舞一曲。瞬间的错愕之後,如月犹豫了

一下,我突如其来的一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啊!”

关键时刻,一直靠在如月身上的小公主,在後面轻推了乃姐一把,对如

月来说,她最疼爱的妹妹嗲声嗲气的声音,比什麽都管用。当如月没好气地伸出

玉手让我握住时,小公主鼓励般地对我睑X个庆祝胜利的动作。

牵著如月的手步入舞池後,我突然发觉局面已经完全失控。从我走向如

月那一刻时起,我们俩已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原来我只是想趁舞会开始,一大

堆人在舞场上共舞狂欢的时候,浑水摸鱼邀如月跳一场,趁著这个机会把一些扯

不清的东西说白了,捅穿了。谁知道我和如月牵著手步入舞池後。周围的人也竟

自发地停下舞步,退到一旁,硕大的舞池,一下子仅余下我与如月。

“见鬼了,我可不想这麽引人注目啊!”

如月脸蛋微红,站在她面前的我,在众人的注视下,也有点不知所措。

好在我这方面经验丰富,深吸了几口气後,很快镇定下来。

遗憾的是,即使是恶劣的关系已大大改进的现在,我与如月在舞场上的

开局,依旧箪k不脱唇枪舌剑的宿命,若不是今天的气氛实在不适合打斗,估计

我和她又要拳脚相加,拔剑相向。

“琳,臣今天的女人味很重哦!”

“达克,你还是那麽恶心啊?”

“我是衷心地赞美哦!”

“弱智的赞美词,我本来就是女人!”

听到如月“高呼”我本来就是女人,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几年前在那家

小酒馆里,梅莉娅对如月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起来。

“北的性别一向很难分辩,原谅我愚昧吧!”

“皮又痒了吗┅┅”

皇家御用乐队演奏的舞曲响起时,不仅我和如月都有些莫名其妙,就连

周围的宾客,同样也感到意外非常。

“角斗士之歌?怎麽放这首曲子?要跳莱丁舞吗?好像不适合这里啊!”

“这是父皇点的,我也不清楚!”

“我明白了,该不会滤只会跳这种舞吧!”

“胡说!”

如月被我的话气得半死,我发觉打扮得高贵迷人的如月,生气时的表情

特别地好看,愈发想逗她生气。嘴上虽然恶狠狠地恐喝我,不过如月却很怕我火

辣辣的眼神,舞蹈开始前,不是有意地把头低著,就是瞟到其他方向,不敢和我

正面对视。

“琳,你脸红了!”

“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楮!”

“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

莱丁舞蹈,对舞者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除了必须拥有矫健的身体,还

必须具备极佳的柔韧性和肌体爆发力。由于对身体的要求极为苛刻,通常只有靠

卖艺为生的歌舞团里的少数精英人物才会跳。我曾见罗莎在学校里教学生跳过,

但没有几个人可以学会,至于说那些娇生惯养的贵族们是不会去跳这种难学至极

的舞蹈的。当然了,身体上的高要求,这一障碍对我和如月是不存在的,因为受

到罗莎的影响,我倒是会跳这种舞蹈。

乐队放的这首曲子,出自帝国很流行的一部歌剧,《卡门之恋》中的一

段插曲,说的是一个叫卡门的年青人,爱上国王最宠爱的女儿。为了获得公主的

芳心,国王的亲睐,不惜卖身到斗兽场去做一名角斗士,靠著勇气和力量,赢得

勇者的威名,最终成巧o美人归的故事。

“《卡门之恋》里的《角斗士之歌》,亲爱的皇帝陛下,你可真会造气

氛啊!”

皇帝在这种场合放这首曲子,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他用心良苦,可惜

的是,我和如月所谓的第一次约会,从开局起就又历行公事般地顶起牛来。

如月本就身材高挑,天生丽姿加上长期的运动,更是锻造出一具魔鬼般

健美的身材。怀中的她就像是一头雌陛A美丽而危险。

和如月在公开场合如此亲密搂抱接触,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挽著她腰

肢的手掌感受到肌肤透过布料散发出来的热力与活力,顿时心猿意马。若不是大

厅广众之下,我肯定又是不顾一切地一口吻过去,哪怕这一吻要付出变成肿猪头

的代价,我也认了。

“琳,臣今天很迷人哦!”

“这是废话!”

“哎哟,痛啊!公主,这双鞋和瘦无冤无仇,求求放过它吧!”

“琳,你的腰真美!”

“无聊!”

“看来我误会了,原来心并不是和鞋有仇,而是技术太烂,可怜的鞋子

┅┅”

“去死!”

“琳┅┅”

“去死去死!”

“我可什麽都没说哦┅┅”

“去死去死去死吧!”

激烈的舞步伴随著快节奏的舞曲进行著,例行公事般的斗嘴也在同步发

生。挑起战火的人是我,无论事先我多少次地提醒自己,但每次和如月面对时,

我都控制不住地去挑惹她。无论是被她打得四处鼠窜的童年时代,还是越来越不

怕她,甚至胆敢调戏她的现在。

曲调越来越高亢,舞步也越来越快,我和如月搭在一起的双手,时而握

紧曲臂,双手纠缠在一起,时而又拉直、分开。如月的眼神,时而透出气愤,时

而又带著一丝羞涩,无论她的目光怎麽变化,浮在脸上的那两朵红云,总是消退

不去。

“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打架时,我说过的话吗?”

“什麽?”

“那时候说将来突登基後要杀了我这个最讨厌的人,而我说┅┅”

回想起童年时高呼要娶如月为妻时的情景,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舞曲已达到最高潮,如月以单足脚尖支地,身体陀螺般地连转十数

个圈,红色的裙绕陈谑a飘了起来。按规矩睑X个POSS站立的我,望著这个

集至美至强于一身的女子在我面前烈火般地燃烧著,心想要能征服这头母暴龙,

此生也无憾了。

“别做白日梦了,别以我父皇一厢情愿,我就会嫁你!”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我弄清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帝私下阴B的事,如

月已经知道了。

我迈出几个舞步,右手一伸,揽住如月刚刚静止下来的腰,

“我很奇怪,臣怎麽会选那个家伙?”

“这是我的事!”

我早就料到如月会这麽答,笑了笑,

“其实我也不想娶夭!”

不给如月露出表情或反驳的机会,我的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腰,将她高高

地举起,两脚原地打起转。这是莱丁舞中难度最高的动作,蹩脚的舞者常有闹出

扭伤腰的笑话。

“陛下的要求是要我抛弃家里所有的女人!我是真心地爱她们的,这不

可能!!”

“北是未来的女皇,大概也不会容忍剀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更不会嫁

给一个为了新欢而抛弃旧爱的混帐吧!”

此时舞曲已到终结阶段,做完了最後一个动作,我停下来一手揽著如月

的腰,如月的身体成六十度向後仰著。

周围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如月慢慢地直起身子,而我也相应地松开

托著她後腰的手掌。

“你想说什麽!”

如月的面色并不太好看,先前她虽然被我一气再气,却只是表面生气,

她的眼神显得很灰暗,我看得出,她的心情是真的不佳。

我冲著如月说出了此生最厚颜无耻的话。

“北做我的情妇怎麽样?”

片刻的发愣之後,藏在我左臂里的逆鳞突然畏惧地颤抖起来,如月的眼

里冒出了火花,几乎在同一时刻,一只拳头狠狠地轰在我的右眼眶上。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混蛋!”

就在如月愤怒的吼叫声中,当著无数宾客的面,我的身体飞了起来,在

空中划出一个弧线,以最狼狈的方式後仰著抛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呜,我好像说错话了吗?”

我甩甩脑袋,睁开没有受伤的左眼,却看见如月一把扯碎了脖子上的项

链後用力地摔到地上,接著转身排开了发愣的众人扬长而去。橙色的水晶珠子发

出清脆的碎响,在大理石地板上跳动著,滚动著┅┅

“姐姐!”

小公主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她追著如月的影子跑了出去,快到门口时,

她突然回过头来,冲著我大声喊到:

“哥哥,你好笨哦!”

周围的来宾一片死寂,谁也不敢乱说话,突然发生了这种事,心情最糟

的,不是如月也不是我,而是坐在皇座上的奥拉皇帝。

就在这尴尬沉闷的一刻,一个人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把我从地上拉了

起来,他笑著说道:“秀耐达侯爵,难怪我父亲常说,你和公主是天生的冤家!

每次在一起总要打架!这麽多年了,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啊!”

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的人是缪斯,他睑X无可奈何的模样摇著头,脸上挂

著难得的微笑。

“是啊是啊,琳她也真是的,这麽大了,还像个野姑娘┅┅”

罗兰德也冒出来替我圆场,在他们点拔下,见风使舵的众来宾忙不迭地

跟著附和起来,大厅里响起了一片虚假的笑声,紧绷的气氛总算缓解了。

“缪斯这家伙┅┅想不到竟会是他帮了我┅┅”

难堪的一幕算是勉强被掩逊L去,但皇座上的奥拉皇帝┅┅我想他现在

一定恨不得生撕了我吧┅┅

一切暂时归于平静,雪芝和罗莎围过来,问我到底怎麽回事,我心情大

坏,摇著头不想回答。

替我治伤的小克里斯汀叹了口气道:“大哥,你刚才的话,真的好过份

哦!”

“什麽,你全听见了?”

“你忘记我是魔法师了吗?虽然你们压低了嗓音周围又很吵,但我想要

听还是有办法的。”

“小克里斯汀,我真的很笨吗?”

“当然了,大哥,你怎麽能对公主说这种话!就算你不想娶公主,也没

必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吧!实在是┅┅太无耻了┅┅”

小克里斯汀猛摇著头,我感到奇怪的是,小克里斯汀说出我和公主的婚

事时,身边的罗莎和雪芝,先前她们的面色异常难看,听了小克里斯汀的话後却

同时舒展开来,雪芝甚至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我在心里发问道:“她们一点也不惊讶,难道她们已经知道皇帝赐婚的

事了!”

“刚才你和公主在跳舞的时候,边上就有人在说,陛下暗中要把公主陆

t给你!我还以为是无聊的谣传,想不到竟是真的!”

“原来如月把我的话,当成是当众拒婚了┅┅”

我并没有直接拒婚,其实我说这话的目的,更多的是为了试探,但造成

的後果,却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咦?希拉呢,她在哪,我怎麽没有看到她!”

我这才发现,希拉此时并不在我身边。

罗莎嘟著嘴嗔怪道:“你现在才想到她啊!刚才你和公主跳舞的时候,

希拉听说了皇帝赐婚的事,气得走了!瞧你和公主搂得那麽紧┅┅”

雪芝扯了扯罗莎的衣角:“别乱说啊!小克里斯汀不是说达秀拒绝公主

了吗?这只不过是跳支舞罢了!”

有得有失,这个糟糕的误会,虽然惹毛了皇帝,伤了如月的心,却让我

保住了家中的女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快去把希拉找回来啊!达秀你总算没有让我们失望!”

不用雪芝提醒,我已经冲出门去追希拉了。我有种感觉,如果今晚我不

把她追回来,我真的会永远失去她的。

第六章血夜

※※

※

“别惹我,

别惹我┅┅

惹恼了我,

坚固的城堡,

不眠的猫头鹰,

凶恶的大狼狗,

爷爷的宝剑,

也阻挡不了暗黑龙来杀你!“

※※

※

“看来,我真的是很无耻的一个人啊!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无耻的老爹

要是还活著,肯定也会汗颜的,我这方面该不会得了他的真传吧?”

我对如月说要她做我的情妇,其实是十足的真心话。

我和如月都太好强,都不愿向对方低头认输。要真是娶了她,天天在一

起面对面地过日子,我们俩迟早会打破头。做一对地下情人,奸夫淫妇,因为这

种特殊的,见不得光的关系,或扣X适点。这几天苦思之後,我就曾幻想起以

後和如月偷情,她爱嫁哪个白痴就嫁吧,她的红丸我采,肚子我来弄大,我们的

孩子那个白痴来养。总之就是我好处、便宜皆占尽的那种。

“我的话真的很笨,真的伤了如月的心了吗?不会吧,那个铁石心肠的

女人,反应会这麽强烈?”

到了外头,冷风一吹,我回想起小公主的话,以及如月痛打我那一拳时,

眼楮里瞬间闪过的痛苦光芒,我刚才说的话不但是无耻至极,更很可能是愚蠢至

极。

找到宫门口的侍卫,问清了希拉的去向之後,我连忙变身追了出去。侍

卫告诉我,希拉出来後,叫了辆灰色的马车,朝城北的方向走了。

“城北?我们家不在那儿啊!难道她是去见魔族在帝国的那些间谍?”

我的心里打出一个老大的问号,希拉虽然偶尔会因为我在外头沾花惹草

吃点小醋,但还不至于因为听到一些未经证实的谣传,不和我问个明白,就胡思

乱想发起脾气来。

希拉不过早走了数分钟,我很快就找到了她乘坐的那辆马车。我在空中

飞行著,黑夜是我最好的掩护。载著希拉的车子向城西驶去,穿过热闹的街道进

入较为冷清的平民区,最後在一家杂货店前停了下来。破旧的门面,破旧的招牌,

这是一家外表看上没有任何异样的小店,和附近其他的房子很完美地溶为一体。

希拉从马车上下来,敲了敲门,紧闭的房门裂开一道,她迅速地闪了进去。

我本想立刻设法潜进去,突然想到拉古斯说过的话,希拉一直在她的监

视之下。决定先呆在外面,把可能存在的尾巴清除干净了再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希拉的身後的果然跟著尾巴——两个黑鹰骑士团

的密探。背後偷袭,加上目标的武巨瓣ㄛO很出色,我轻易地就制住了这两个家

伙。

“不管是上策中策或者是下策,知道希拉真实身份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我也不和他们多罗嗦,天魔噬魂加上灵魂石强行读取了对方记忆之後,

我毫不迟疑地拧断了猎物的脖子灭了口。

“他们居然不是拉古斯直接指派的。那个小胡子的後继者?卡蒙?如月

的人!该死的!”

快速地袅炊F刚刚获得的情报,我大叫糟糕透顶。希拉的身份,拉古斯

一直替我瞒著皇帝和如月。为了保住这个天大的秘密,派人跟踪希拉,应当是由

他自己亲手指派,是他的心腹才对。但这两个人,还有他们幕後的那位上级,竟

是如月的人!

把两具尸体暂时藏好之後,我正想潜进去偷听希拉和里面的人在做什麽,

杂货店後面的小门开了,围巾蒙著脸的希拉走了出来。小门迅速合上,希拉头也

不回,快速小跑,黑暗和围巾遮住了她的脸,但那再熟悉不过的身材,我一看就

知道她是谁。

“真是好麻烦啊!今晚真是一个太糟糕的晚上!”

望著希拉迅速消失的身影,我长叹一口气,静思了一会儿後,慢慢地拔

出了逆鳞。

靠著祖传的潜踪技和探索技,我探出杂货店里的有三个人,武戊ㄚ迨

Z。

间谍,这个古老的职业,分工是相当细的。年轻美貌的间谍只适合作为交际

花来套取情报,武艺高强的间谍则被用来执行暗杀或窃取情报的任务。至于执行

长期潜伏任务的间谍,武孕郊迭A模样不起眼的,永远不会引人注目的“平凡人”,

才是执行潜伏任务的最佳人选。

对手的武旦b太差,查出他们的位置所在之後,我从屋顶破开天窗闯

入,闪电突袭,战斗在不足半分钟的时间里结束,我杀了一人,生擒了剩下的两

人。

两个俘虏和我一样,都是魔族与人类的混血儿。解决了里面的一切之後,

我先退出去把扔在外面的两具尸体拖进屋里,然後开始处理剩下的工作。

星贤者留下的灵魂石确实是件好东西,按照先前的方法如法泡制,我轻

易地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弗莱娅小姐,您真的打算离开帝国了?”

“你们不是在三年前就劝我离开,现在他醒了,我也没有什麽放不下的!”

“可是……”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发问者的脸上,在他脸上留下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你有什麽资格管我的事?”

眼前的希拉,身上根本见不到从前柔弱、善良的影子。头上裹著黑头巾,

冰冷而阴沉。恭恭敬敬站在她面前的那三个魔族间谍,个个都在微微地发抖。用

灵魂石加天魔噬魂读取两个幸存者的记忆时,我清楚地感觉到了他们面对希拉时

内心的恐惧感。尤其是希拉一巴掌甩在发问者的脸上时,边上的另外一个家伙竟

吓得把手上的东西掉到地上。

读取两个俘虏的记忆片断後,我实在无法相信,这位暴戾凶狠的女人就

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善良柔弱的希拉。

“替我准备好一切,三天後我就离开这儿!”

这是希拉出门前最後交待的话,她终于准备离开我了。

“她的身份是假的,来历是假的,但她的人,她的个性,还有她对我的

心,这些也是假的吗?”

火焰在数百步远外熊熊燃烧著,空气里弥漫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先前还

冷冷清清的街道一下子变得人头涌涌,惊呼声、救火声,杂乱的人群来回跑动的

声音撕破了寂静的夜。杀人灭口往往都是和纵火焚尸联系在一起的,我现在做的

事情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留下活口。

被迫大开杀戒,我的心情很不好,却已别无选择。杀戮之门已经敞开,

今晚我会非常的忙碌。被我杀掉的两个密探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们背後的

指使者才是最重要的,从两个密探的脑子里,那个“他”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

东西。

希拉的真实身份,有一个拉古斯知道已经太多了,今晚我得好好地进行

一下大扫除。

我不清楚我和希拉会走向何方,但有一点准则我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

不管用什麽手段,不管付出什麽代价,我都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无论她以後

会变成什麽样,至少我现在得为她做些什麽。

※※※

黑鹰骑士团的人,由于职业的关系,往往都是仇家遍天下。出于自我保

护考虑,黑鹰骑士团的中高级官员自觉地住在一起。斐尔路大街的居民全是黑鹰

骑士团的高级官员及其家属。这里警备森严,由黑鹰骑士团掌管的秘密部队负责

治安。即使是掌管风都治安的卡都斯,未经皇帝野i,他也不能干涉这儿的事务。

卡蒙。韦尔调查官住在斐尔路五十八号,和拉古斯的居所也不过隔了七

八百米。斐尔路大街的守卫虽然称得上森严,但毕竟是在帝都,再怎麽样也只是

一处住宅区,不可能做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防二三流的高手是够用了,但

对于最擅长潜踪刺杀的暗黑龙来说,只需避开固定要害地点的少数几个一级高手

外,其他巡夜的警卫,基本上对我构不成威胁。

我借著黑暗的掩护,我不露踪迹出现在斐尔路五十八号门前。一个不大

不小的花园,两层高的红色小洋楼,这就是目标的家。

卡蒙。韦尔调查官,年龄四十一岁,是黑鹰骑士团这几年里爬得较快的

人物,二年前他刚被如月提拔到这个位置上,在黑鹰骑士团中属中上层人物。今

晚皇帝举行舞会,地位不高不低的他还没有资格参加,现在正和家人住在一起。

一个中上级的官员,自然不可能像拉古斯那般,连看门人都是可怕的高

手。把门的老头只是一个平凡的老大爷,我来的时候,他抱著一个酒瓶,坐在门

房里的破桌前,对著一盏昏暗的油灯,就著几个小菜,正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

躲在暗处的我悄悄地释放出催眠魔法,老头很快脑袋一歪靠在桌上,嘴

角涎著口水呼呼大睡。

“这幢房子里没有什麽像样的高手啊!很好,可以省很多事了!”

我蒙著脸,穿过房门时随手将残余的酒倒在老头的袖口上,制造出醉酒

的假像。

房子里有四个人,我的目标是卡蒙。韦尔,他的妻子儿子,以及一位年

青的女仆。女仆正在厨房里清洗碗筷嬷A而卡蒙。韦尔正待在客厅里,陪著妻

子儿子玩跳棋游戏。当我闯入时,房子里的人毫无防备,我首先制住了女仆,然

後悄悄地布下一个隔绝声音外传的结界,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後,我大模大样地闯

进客厅里。

“什麽人?啊!”

一出手,我就先将主人的孩子打晕,然後一手捏著他的脖子提起来,以

这小鬼的性命相威胁,制住夫妇俩即将出口的尖叫。为了抢救儿子,卡蒙。韦尔

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和我拼命,他的武艺还算不错,但与我相比就相差太远了,两

招之後,我轻易地制住了他。

“你,你是什麽人?”

我扯掉了蒙在脸上的黑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啊!秀耐达候爵!”

“你如果不是太笨的话,应该可以猜得出我是为什麽而来的吧!”

在那一瞬间,卡蒙。韦尔脸上血色尽退,惨白得吓人。

※※※

年青的女仆抱著主人昏迷不醒的儿子缩成一团,坐在我身边的地上,恐

惧地望著我。而另外两个人同样也搂在一起,瞪著两双恐惧的眼楮,求饶地看著

我。我没有理会这几条可怜虫,打量著四周,红木地板,黑色的壁炉,精制的玻

璃器皿,擦得闪亮的黄铜壁灯,加上来自格里高里省的女仆(这儿的女仆勤劳苦

干且薪水较低,很受欢迎)很明显,这是一户标准富裕型的、上升期的小康之家。

这样的生活其实是我一直很向往的。很遗憾的是,房子的主人知道了太

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人说谎的时候,心跳的频率和强度,以及血压都会与平时不一样!靠

这个,我就可以推算出你到底有没有说谎,所以在我面前最好老实一点!”

“我讨厌废话,更讨厌别人骗我!如果你说了一句谎话,被我查觉了,

我就砍你儿子一只手!两句谎话就两只手,三句再加条腿!所以说谎前你最好有

这个觉悟!”

拥有七位龙战士近三百年的经验,我深知胁迫之道,以他的儿子做为要

胁,对方很快就把一切都招供了。正像我想像的那样,他是如月的人,不属于拉

古斯派系的那三分之一。

“就这些了!您要的东西我全招了!不要杀我,我答应你,我什麽也不

会说出去的,今晚什麽也没有发生!”

我没有多说话,看看想脚下的的女仆,她的姿容不是非常出色,却也称

得上清秀,又瞧面前缩成一团的一家三口,卡蒙的妻子年龄约三十岁,相貌平平,

比起女仆还稍差了点。我心中一动,有了个决定。

“跟我来吧!如果你们按我说的做,我或野i以考虑放过你们!”

放过他们,当然是假话,从踏进这间屋子的那一刻起,就不打算让屋里

的人活下来。

※※※

我命令他们三人带上小孩子,带我到楼上的卧房里去。

这是一间很温暖的卧房,一张舒适的大床,空间倒还算宽敞,墙壁上还

镶有复古式壁炉,气氛柔和而温馨。

“你们三个,脱衣服吧!”

“什麽?”

“如果不想死在我的剑下,立刻脱衣服,然後做爱吧!”

“这……”

“我讨厌无用的哆嗦浪费时间,如果不马上开始,我先砍下你儿子的一

只手!”

一男二女迟缓了很长的时间,才完全确认了我的话。在逆鳞的威逼下,

他们三人缓缓地开始脱衣服。

“真慢,我数到十,你们还没有脱光的话,我砍他的手指!唔,这就对

了!”

我坐在梳妆台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著在床成一团的三堆白肉,那对夫

妇搂成一团,而女仆而缩著身子躲在床角。

因为紧张和害怕,卡蒙。韦尔迟迟不能展现出男性的雄风。

“真是糟糕,难道做密探的人在黑暗中待太久了,都像拉古斯那样不完

全变态了?”

等得不耐烦的我一把抓住卡蒙。韦尔夫妇,往他们的身体里注入几道魔

气,刺激性欲。我所用的手法是直接用魔气刺激大脑促进身体性欲激素的分泌,

而不是注入下身引发欲望。银翼龙的银月之眼太讨厌了,如果用後者,明天要是

乔西亲自过来验尸,极易被他看出破绽。这种用魔气催逼大脑的方式,留下的痕

迹极浅,等身体变成尸体後,痕迹就淡得近乎没有。

外力刺激下,体内欲望膨胀,卡蒙和他的妻子开始在床上翻云覆雨。在

剑的威逼下与自己的妻子欢好,边上还有两个旁观者,紧张,恐惧,羞涩,加上

外力的刺激,用扭曲的方式引发的交欢,两人竟迅速进入了佳境,夫妇俩的鼻孔

里很快就发出被刻意压制的呻吟。

对于闲著的另一位女性,我也没有让她无事可做。

“你也别闲著!如果不想我强奸你的话,那就在我面前表演自慰吧!”

年青的女仆蜷缩在床的一角,背对著我,手指羞涩地在自己的下体里进

进出出,在她的身边,主人夫妇则疯狂地欢好。如果没有我这个不协调的存在的

话,这无疑是很香艳的画面。

我没有加入这场淫糜的床战,也没有对那个女仆下手,虽然我也稍稍动

了欲火。理由有两个,一个就是床上的这三个人,都不可能活下来。奸杀和我有

过肉体关系的女人,这种事有悖于我的道德底线,虽然我个人的道德底线低得连

恶魔都有资格嘲笑我,但我并不想违备当年在母亲面前的誓言。

第二个原因,还是那个讨厌的乔西,他的银月之眼是我最顾忌的东西。

卡蒙。韦尔是个介于中级和高级之间的帝国官员,一家人莫名其妙地意外死亡可

是件大事件,乔西不可能不过问此事。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这次杀人灭口的计

划我也没必要弄得这麽麻烦。

我打开卧室里的酒柜,为自己倒了杯酒,开始翻看卡蒙招供後交上来的

调查报告书,报告还没有写完。

卧室的一角有个壁炉,这是寒冷的冬季生火取暖用的,而今晚它会变成

一件夺命的凶器。

第七章煤气中毒事件

这是一本日记形式的调查报告,记录了卡蒙在黑鹰骑士团二年半的时间

里发生的事情。很明显,他是如月留在拉古斯身边的眼线。

“305年四月十三日:今天我和调查官胡弗聊谈时,他无意中提起一

件事,说拉古斯总长让他派人秘密监视秀耐达侯爵的女人,一个叫希拉的女孩。

他抱怨说这个任务实在无聊,每天就是记下这个女孩干了什麽,说了什麽,和谁

接触过,定期向拉古斯大人报告。胡弗说起初他还以是秀耐达侯爵委托大人查证

自己的女人是否有红杏出墙的行为,胡弗说这个叫希拉的女孩行为举动一切正常,

但这个监视的任务竟要他执行了近一年的时间,到现在也没有结束的迹像,很明

显胡弗先生对日复一日地重复执行这个单调的命令已经不耐烦了。”

┅┅

“305年六月七日:今天我们得到一个坏消息,设在尼尔斯城的分部

被魔族发现并摧毁了。幸好这只是一个新建的部门,损失不大,但我们失去了六

只鼹鼠(鼹鼠通常被比喻为潜伏敌国的间谍),胡弗很沮丧。”

“305年六月十日:得知同事遇害,胡弗这几天一直都精神不振,连

著三天他都喝得醉熏熏的,我看得出他有心事。”

“305年六月十一日:今天我陪胡弗一起喝酒,酒桌上他对我说他完

了,快死了,全是那个该死的监视任务。我很奇怪,监视暗黑龙的女人是很普通

的任务,他怎麽会有这样的反应。真是奇怪,中间一定有什麽蹊跷。”

“305年十一月三日:拉古斯大人命胡弗到阿沙尼亚去,扮作商人在

那儿建立新的鼹鼠基地。虽然这两年我们和魔族重新恢复通商关系,双方时有经

济往来,但胡弗调查官并不是人类魔族的混血儿,执行这个任务实在太抢眼,按

理说不应当派他去啊!”

“305年十一月四日:胡弗大人又喝醉了,他说自己完了,肯定会客

死异乡。”

“305年十一月五日:胡弗死了,昨晚他用绳子吊死了自己。回想起

过去他和我说过的话,我越来越觉得这其中似乎包含著什麽见不得人的隐密。”

“306年一月三日:我暗中调查了三个月,发现了一个怪事。拉古斯

大人在三年前就派人监视那个叫希拉的女孩,到现在为止从未中止过。这期间他

共派了四批人,令我惊讶的是,这四批人共十五位,其中六位在任务结束後被他

先後派到魔族去,而这六人正是在尼尔斯城死于非命的六位同事。至剩下的九个

人,要麽犯了事被流放到偏远边区,或者死于非命,没有一个留在风都,这其中

必定有很大的古怪。”

“306年二月十五日:今天我亲自去见了那个叫希拉的女孩,那是个

异常美丽的女孩子,待人很和气。她住在贤者学院里,一直在照顾已昏迷了近三

年的秀耐达侯爵。她对秀耐达侯爵照顾得无微不至,表面上看她似乎没有什麽不

妥,但拉古斯大人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306年二月十六日:现在在监视希拉的是丹佛和卡拉,他们和我的

关系不错,我把我的疑惑对他们说了,他们也感到有点害怕——毕竟谁也不想成

为第十六和第十七位。经过商量後,我们决定暂时不把此事向如月公主报告,等

查出一些头绪後再做决定。”

“306年三月五日:如月公主殿下和哈尔格特巡查官一起到各地视查

去了,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真是不巧,我们正打算就此事向她汇报呢,希望最

近不要发生什麽事才好。”

“306年三月二十日:秀耐达侯爵醒了!这个叫希拉的漂亮女孩一切

正常,我们三人仍未发觉她有何不妥,难道我错了?不过秀耐达侯爵醒了,这是

转折点,或扣i以有新的发现。”

“306年五月十三日:快两个月了,我们一直一无所获,难道我错了?”

“306年六月十日:公主殿下回来了,我们还是一无所获。我们本想

现在就向她汇报,但丹佛说就眼前这些情报并不能说明什麽问题,最好还是再查

出一点什麽,才好向公主交待,我也同意他的意见。”

“306年六月十九日:昨晚一夜未睡,我终于发现不妥的地方了!我

们三人把那个女孩这几个月去过的地方整理了一下,在地图上重新标记计数。芭

芭拉大街十三号,我们发现她这一年来共到过这家杂货店铺七趟,她是去那儿买

女孩子常用的小饰品。我查了一下,这家店卖的东西都是很普通的货色。在贤者

学院边的小店其实有卖更好的,她穿过半个风都城到这里买东西,实在很不妥当!

这家杂货店有很大的问题,而她也一定有问题!我们三人仔细商量了一下,决定

暂时不把此事向拉古斯大人报告,因为他的行为也一样很古怪。至于公主殿下,

过几天再向她报告吧,因为我们感觉谜底就快要被揭开了。”

“306年七月六日:果然有问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叫希拉

的女孩居然去了芭芭拉大街十三号三趟,明天我就向公主殿下汇报一切。”

卡蒙的日记报告写到这里就停住了,真是好险,因为今天正是七月六日,

就差一天,希拉的身份就要被揭穿了!

我合上卡蒙的报告书,此时卡蒙和妻子床战刚刚结束,筋疲力尽的调查

官趴在妻子雪白的肉体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而他的妻子早已昏死过去。看到

我走到他面前,他绝望地向我求饶道:“秀耐达侯爵,我什麽也不知道,放过我

吧!”

我没有恐喝他,只是异常温和地安慰道:“表现不错嘛,再加把劲,把

她也干了吧!”

我把手按在卡蒙的背上,注入力量,替他迅速恢复体力和雄风。

“什麽?这个┅┅”

“没有什麽好犹豫的,不想死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别这样┅┅求求你们┅┅”

“嘿嘿嘿┅┅”

多管闲事的家伙不太合作,我发出了令人不汗而栗的冷笑,猛地拔出逆鳞,

狠狠地朝我脚下的小孩子斩去。

“不要!”

我的这一剑只是用剑脊拍在小孩的背上,纯属恐吓性质,这一招比说什

麽都管用。

“薇妮娅,为了小迈克,对不起了!”

我想卡蒙这家伙对他的年青的女仆肯定早有非份之想,为了自己找到一

个平衡自我良知的天平後,双臂一张,一下子就把薇妮亚扑倒在床上,那急促的

样子,根本不像是被胁迫的。

“啊┅┅不要啊┅┅”薇妮娅挣扎著,可惜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一个赤

裸的男人和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在床上的“摔交”,拥有第五肢的男人自然

是占了大便宜。双方的力量相差实在太远,薇妮亚拼命扭动著身体,想要逃开即

将入侵自己身体的凶器。挣扎了没多久,卡蒙的肉棒找到了入口,强行抬起她的

一条腿扛在肩膀上,一口气把下身插入最深处。

“啊┅┅”

由于刚刚自慰过,阴道还算润滑,加上薇妮娅本人又不是处女,仅仅因

为卡蒙的粗暴而发出痛呼。

“男欢女爱,怎麽能只有男人快乐!让你也爽爽吧!”

我把先前在女主人身上用过的招式在薇妮娅身上重施了一遍。很快她也

进入了状态,鼻孔也一张一合的长长地呼著气,虽然双手还努力地推搡著压在她

身上的卡蒙,但动作已变得迟缓起来。

“妈的,只有你们在爽,我在看,这成什麽话了!”

面前真人表演的强奸戏,虽然男女主角相貌都不出众,却也看得我精血

沸腾,血气上涌。我脱下裤子,掏出早兴奋得发硬的巨棒,把女仆翻过身来,将

她的身础邪鳕满A骑在她身上的卡蒙也很知趣地和我配合。

“来,张开嘴把我的肉棒吞下去!”

我抓著薇妮娅的头发,强逼她张开嘴,将肉塞进她嘴里。

“卡蒙,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蠢蛋!你说我们的肉棒谁更大一点!”

“当然是侯爵大人的啊!”

情势逼人低头,不管卡蒙是什麽性格的人,为了儿子,为了自己一家人

的性命,他也只好在我面前低头拍我的马屁。

“看你这麽听话,今晚就让你爽上天吧!”

可怜的薇妮娅,前後同时受到攻击,一边呜咽著一边流著眼瓷A被我和

卡蒙联手操得死去活来。

“啊┅┅唔┅┅”她拼命地想要抗拒。可惜嘴里被我巨大的肉棒塞住,

只能无助地发出哀鸣。

“流略F?这可不行,略稆茼h的话,明天验尸的时候,可会留下马脚

啊!”

此时我的心里没有半点怜悯,单手扣住她的脑门再度注入催情的魔气。

催情的力量,龙力要比魔气对女子更有效,可惜龙力太与众不同,而乔西的银月

之眼也实在太讨厌。

魔气的刺激下,很快薇妮娅被我们操得神智不清,含著我下身的嘴开始

不自觉地吮吸起我的肉棒。黑暗的交欢,邪恶的快感,就在薇妮娅迷糊的哼叫声

中,我们三人几乎不分先後达至高潮。我将下身顶著薇妮娅的咽喉,尽情地将金

色的精液射入她的喉咙深处。

我抽出软化了的下身,连战两场体力大损的卡蒙无力地趴在薇妮娅的背

上,神态已不太清醒。我看了薇妮娅一眼,一记力道恰到好处的手刀切在她的後

脑上,将神智半迷糊的她也击晕。

“卡蒙,谁叫你太多事了,和你的儿子说告别吧!”

打晕了三人之後,我下了楼,在楼下的贮藏室里,我找到了自己需要的

东西:煤。

我取了一筐煤带回楼上放进壁炉里,施放低级的火系魔法点燃了煤堆。在点

火之前,我用楼下找到的破布等杂物,堵住了炉膛的通气道,同时把房间的门窗

都紧紧合上,并在门缝里塞上布条。

在我的剧本里,卡蒙。韦尔一家人是死于煤气中毒。

风都的冬季特别寒冷,家家户户都备有火炉。冬季烧煤取暖时,因为通

风不顺而导至的一家数口煤气中毒身亡的事件时有发生。

不过现在是初夏,烧煤取暖?用这一招未免就太牵强了。

所以我强逼卡蒙。韦尔和他的妻子女仆在临死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

战”,也正是如此。第二天事发验尸时,看到一男二女赤裸裸地纠缠在一起躺在

同一张床上,如此香艳的场面,验尸官很容易就联想到是卡蒙韦尔和他的妻子仆

人“三国大战”,为了玩浪漫生火炉造气氛,谁知乐极生悲,房间通气不畅,结

果全家窒息而亡。

这种死香艳的死亡场景,传出去只会是个滑稽的黑色幽默,很容易让人

忽视背後的真象。不引人注目和怀疑,这正是我想要的。

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紧闭的门窗,空气不通,在氧气不足的环境下,

不完全燃烧的煤释放出了大量的有毒气体,充满了整个房间。在这段间隙中,我

小心地清理著自己留下来的痕迹,并伪造现场,比如说擦净薇妮娅脸上和嘴角边

的黄金精液,往卡蒙的肚里灌了一通葡萄酒,另外两个女人也喂了一些。再把卡

蒙的妻子拖过来,让他们三人搂在一起。

“算你倒霉吧,谁叫你太多事了!不过你的孩子我会放他一条生路的!”

我并不想杀小孩子,而且剧本里他也没法加入,所以将小男孩移到另外

的房间里,让他单独“睡”一觉。天魔噬魂配和灵魂石,小心地有限度地使用,

力量运用得当的话,可以洗去他昨晚的记忆,造成记忆片断缺失。由于伤害太浅,

银月之眼很难分辩出是意外(煤气中毒的後遗症啦)还是外力造成的。

不过这孩子的存在仍然是我今晚行动的最大破绽,我需要另外两个人的

鼎力协助,才能让这个剧本变得无懈可击,并瞒过那个可恶的乔西。

一个小时後,我打开房门,刺激的煤气味迎面扑来,仔细检查了房内的

三人,他们还有口气,但心跳和呼吸极弱,已离死不远。

我抽走塞在门缝里的布带,再细查了一遍,除去所有可能让人识破的痕

迹,重新合上门,然後迅速的离去。

第八章天灭重现

在卡蒙的家里待得太久了,当我匆匆忙忙地赶回皇宫时,舞会已接近散场。

雪芝和罗莎早已离开,我踏进皇宫的大门没走几步,就迎头撞上了特务头子拉古

斯。

“达秀,你和公主到底说了些什麽?刚才你去哪了?陛下几乎他气疯了!他

正想要我把你叫去呢!”

看著拉古斯气呼呼的模样,我淡淡地笑了笑。

“今晚可真是个多事之夜啊!”

我把对如月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拉古斯。

听到我居然要如月做我的情妇,拉古斯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老大。

“混帐,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好像我说错话了!”

“当然了!等下陛下要是问起这事,你说什麽也不能把这个说出来,明白吗?”

我软绵绵地答他道:“知道了,叔叔,谢谢你的关心!”

老奸巨滑的特务头子终于注意到我古怪的说话表情,皱起了眉头。

“叔叔,别替我想了,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也遇上大麻烦了!”

我从怀里掏出卡蒙的调查报告书,塞进拉古斯的手里。

“我刚刚从卡蒙。韦尔的家里回来!你应当认识这个人吧,他是你的部下,

如月安排的!”

拉古斯的脸色再变。

“这个人多管闲事,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为了灭口,我已把他解

决了!”

拉古斯瞪著我,眼楮崩出了火花。

“不光是他,和他一起多事的另外两个家伙,也被我干掉了。不过余下的扫

尾工作,还得叔叔你出手啊!”

此时的拉古斯,脸上蒙著一层骇人的惨白色。他强作镇静,打开卡蒙的报告

书,翻了几页後,握著报告书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叔叔,谢谢你为我和希拉做的一切!我去见陛下了,我们一会再聊聊……”

我故作亲热地拍了拍拉古斯的肩膀,正想离开。

“达克!”

特务头子从背後喊住了我,我回过头问道:

“什麽事,叔叔?”

“别玩火!这是我的忠告!”

“我知道……我今天做的事情,只是在灭火,不过,说我是在玩火应当也没

有错吧,可是我已没有选择的余地,谢谢你的关怀。”

我举步向前,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新一场风暴。

※※※正如我事先预想的那般,一见面,奥拉皇帝就辟头墉y对我大加斥

责,一阵猛轰之後,皇帝慢慢地冷静下来,他叫我站起来,吸了口气後,这才切

入主题,责问我道:

“秀耐达侯爵,刚才你对我的女儿到底说了什麽?”

因为愤怒,皇帝的脸色微红,目光更是像要生吞了我一般,我看了皇帝一眼,

垂下头,用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答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陛下一件事……”

“什麽事?”

皇帝的语气里充满了厌恶的味道,我伤了如月的心,等于是揭了皇帝的逆鳞,

他没有当场撕碎我已经很开恩了。

“我只想问陛下的事情是,如果我真的按照陛下您的要求,为了娶公主为妻,

把希拉,雪芝,以及和我所有有过关系的女人全部始乱终弃,不知道陛下您会怎

麽看我?”

“……”

皇帝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被我的话噎住了。

“为了新欢而把旧爱弃之如履,这样的人应当称得上是卑鄙小人吧?公主高

贵美丽,这样的卑鄙小人,又怎麽能配得上她呢?”

我硬著头皮把话说玩,用曲线回答了皇帝的话。我对如月说要她当我的情妇,

这话绝对不能传到他耳朵里,否则愤怒的他肯定会一拳轰爆我的头。

我抬起头,硬起腰板,鼓起勇气和皇帝犀利的目光对视。第一次和这个帝国

的当权者正面地用目光交锋,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沉重压力大山般地顶在我的肩

膀上,几乎要将我挤成碎片。我咬著牙苦撑著这份压迫,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绝对

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软弱只会让他更厌恶我。

沉默填满了我和皇帝之间的间隙,漫长寂静期过後,皇帝长叹了一口气,眼

皮眨了一下,目光转为温和。看到皇帝软化,我连忙收回对抗的眼神,低下头,

做出屈服的姿态。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可以走了……”

奥拉皇帝明显地表现出疲倦,瞻F瞻漶A叫我退下。我如逢大赦,跪下行礼,

说出两句场面话後赶紧退出。和皇帝面对面的直视,简直和对抗天劫没有区别,

几乎让我的精神崩溃了,退到门外时,乱跳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射出来。

※※※特务头子早就在外头等我,脸色比臭著脸的皇帝还要难看。

“你这家伙,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麽吗?”

“我很清楚,非常清楚……中策和下策,我会选一样的!”

一开口,我就再三地表明态度,无论如何,我都不允钏忤j斯伤害希拉。

“我是说刚才离开後你做的那些好事!”

从语气中我听得出来,拉古斯现在很不高兴,当然了,我杀了他的部下——

虽然那三个家伙是如月的人,但毕竟也是他的手下。

希拉的事还需要他帮忙,我并不想得罪这个特务头子,我露出感激的神色道



“这些年来,叔叔你一直在替我和希拉掩辄o个天大的秘密,我真的非常感

激你!不过,那东西要是落到如月手上,叔叔您也会有很大的麻烦!他们知道的

东西太多了,我想换作是叔叔您,当时肯定也会想办法让他们人间蒸发吧?”

“你以为你做得很高明吗?”

我故作轻松道:“两个是毁尸灭迹,用火烧得爹妈难认,另外一个是伪装成

煤气中毒,全家死光!我有七位先祖的记忆,暗黑龙一脉过去也没少干过这种事,

这方面也称得上是专家老手了。”

我把今晚做过的事老老实实地向拉古斯细说了一遍,拉古斯静静地听我说完,

阴沉的脸色始终不变。

“你知道卡蒙是谁吗?公主很看中他,一直在有意栽培他,他很可能是将来

接我班的人!你杀了他,你知道这後果有多严重?”

拉古斯的话让我一惊,我故作镇定道:“所以我才伤造成煤气中毒身亡啊!

不过我是第一次作,可比不上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如果有差错的地方,还得请叔

叔你帮忙掩诱@下!因为怕乔西插手此事,担心被银月之眼看出破绽,我不敢用

天魔噬魂读取他的记忆。我想卡蒙在黑鹰骑士团的办公室里,可能还残留有一些

对我们不利的东西。你那儿我不好进去,这些就得靠叔叔您来清理了。”

“银翼龙?你没猜错,如月不是傻瓜,她肯定会叫外人介入调查的!乔西是

最有可能的人选!”

就算心里有一百个不高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拉古斯和我已是一条

绳上的两只蚱蜢,事情败露了,谁都逃不了。

我努力地表现出和特务头子亲近的表情,拖长了声音道:“所以我才要叔叔

你帮我啊!你放心好了,你我联手,再加上有人存心误导,煤气中毒杀人事件,

会很成左满I”

拉古斯微怒道:“你还想把谁拖下水?”

“贤者学院,医学部的那些狎西们啊!叫他们来解剖验尸吧,反正也是真的

死于煤气中毒!至于那个活下来的小孩子,失忆是因为煤气中毒,这个结论也由

他们来定!”

“哥里德尔?那个疯子,他会与我们合作吗?”

尽管心里很不高兴,但此时特务头已被我逼得无路可退,不得不和我合作。

“那个疯子比我们更加视人命如草芥。我知道他追求的东西是什麽,他会帮

我的!”

拉古斯没有说话,酗[,他才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来,恶狠狠地警告道:

“也只能这样了……别再玩火了,基斯的儿子,这是最後一次了!”

我哀叹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谁爱玩火啊!只是我别无选择啊!”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绝对不再帮你!”

“一次就够我受的了,还有下次吗?”

“希望如此,你好自为之!”

特务头子瞪了我一眼,恨恨地离去。这次他被逼著和我站在同一战线,又一

次被我利用了,我想现在他心里一定很後悔,後悔当得知希拉直实身份时,没有

马上向上头报告,却反而自作聪明地替我掩饰。

※※※

见到哥里德尔时,老家伙正在他的试验室里捣鼓他那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他的爱徒鲁斯贝尔在一边做他的下手。

“达秀,你这坏小子!这麽迟了,突然来找我,不会又在外面犯了什麽事了

吧!”

“确实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我看了边上的鲁斯贝尔一眼,他正小心地把一些硫磺磨成粉末,倒进一个瓶

子里。桌子还缮菪t外两个玻璃瓶,分别贴著炭粉和硝石粉的标签。我不想让他

知道此事,拉著哥里德尔的手走到门外,直接开门见山对他坦白道:“我杀人了!”

哥里德尔不以为然,耸耸肩道:“杀人?杀就杀吧,反正你是龙战士,杀人

还不是和杀鸡一样!”

“我杀的是黑鹰骑士团的人!”

“哦,是麻烦了一点!不过没关系,拉古斯那家伙和你爹臭气相投,会帮你

包住的!”

“可是那家伙还是如月的心腹!”

“呜……这就麻烦了!你杀谁不好……怎麽了,他惹你了?”

丧尽天良的科学家一直在我面前装出毫不在意的模样,我瞪了他一眼,解释

道:“你也知道,暗黑龙一脉,是个黑暗的家族,有太多黑暗的,不能为外人知

道的秘密!有人多事,偏偏要把他们揭到阳光下,所以……”

“我知道啦!别提这事啦,说重点的,你要我做什麽!”

疯子就是疯子,没人性的科学家比喜欢男人的特务头子好打交道多了,两句

话就切入重点。我稍稍组织了脑子里词藻後,把今晚杀人的方式和手段原原本本

地向他说了一遍,并说明了我所需要的帮助。

哥里德尔失笑道:“你这坏小子,当年跟我学习的时候,没见你学到什麽本

领,想不到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倒是修炼得炉火纯青啊!这种杀人方式,真是

绝了!”

他笑了一阵,反问我道:“可是我的话,乔西和如月会相信吗?”

“这正是我的计策里最奇妙,也是最关键的地方!明天早上事情暴露後,拉

古斯会去现场验尸。虽然一切迹像都表明这是场不能为外人道的”意外事件“,

但也称得上是件大事。我想如月和乔西都有可能到场!”

“那当然!乔西的银月之眼,是可以看透虚假外表的利刃。你只是用魔气激

发人的脑部,刺激身体性激素的分秘,这是聪明的作法。继续继续,别被我打断

了!”

“到时候不用如月或乔西开口,拉古斯就会先就死者的死因提出疑问,如月

和乔西肯定会派人仔细地验尸,并替唯一的生还者检查身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那个半男不女的人妖先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树立起

卡蒙一家人并非死于意外的概念,然後由我出场,把这个概念打倒粉碎,证明真

的是意外,反过来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们是真的死于意外?”

“正是如此!”

“妙啊!破而後立,先退再进!难怪你总是打胜仗,这麽绝的主意,也只有

你这小子想得出来!”

“我唯一的破绽是那个小孩子!他的房间就在父母卧房隔壁,失忆的原因你

一定得一口咬定说是煤气中毒造成的!是被渗过去的煤气弄得大脑受损,失了忆。”

“呵呵……”

哥里德尔像猎狗般张开嘴笑了起来,一口黄牙看起来恶心至极。

我疑道:“怎麽了?不肯帮忙吗?”

哥里德尔笑嘻嘻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道:“怎麽会不帮你呢?我亲爱

的达秀!不过你忘了一件事,听你说你离开时把那对夫妇的房门合上了,这种程

度的煤气,渗过门缝的量肯定不会太多,而且还要再通过另外一扇门的阻隔,真

正能进入那个孩子房间里的量是极稀薄的,这样就想要引起中毒和失忆,好太牵

强了点吧?”

“这个……”

被他这麽一说,我顿觉後汗涔涔,天衣无缝的杀人计划,一下子变得破绽百

出。

“放心好了,我可以解释成说是那孩子得知父母身亡,惊吓过度,暂时性失

忆,问题不就解决了?”

“暂时性失忆?”

“别担心!治疗暂时性失忆,总得来找我们这些专家吧!贝尔纳那群废物魔

法师能顶什麽事?到时候我给他吃点药,找出一大堆不存在的毛病来,什麽家族

遗传性的疾病啊,先天性脑瘫啊,暂时性失忆也就变成了永久性失忆,还不是我

一句话吗?”

“叔叔,我还以为就我是丧尽天良,想不到你也真够毒的啊!”

“呵呵,彼此彼此,这方面,你可是尽得我的真传啊!”

我们俩对望一眼,一起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你这麽好心地冒著欺上的大罪帮我,总该要些回报吧?还有,你怎麽不问

问,那家伙到底是知道了什麽不该知道的秘密,我为什麽要费这麽大的劲灭他的

口呢?”

“和我的研究无关的,我并不想在这无聊的地方浪费精力呢!再说我这把老

骨头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某天也死于煤气中毒,或者莫其妙地被蚂蚁咬死,喝

水噎死!你这狠毒的小子可是什麽都做得出来的!”

心怀鬼胎的我望著同样是笑里藏刀的哥里德尔,虚情假意地试探道:“那回

报呢?你帮了我这个大忙,不给你回报,我会不安心的,更会睡不著的。”

哥里德尔贼笑道:“这麽说就见外了吧?你可是我看著长大的……别别别,

你现在的眼神可以杀人啊!最近还没有用得著你的地方,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

你吧!”

“老疯子……”

我白了他一眼,正想说什麽,忽然心口一跳,没由来地心头一阵紊乱,像是

积郁满腔的怨愤无从发泄,脑海里瞬间充满狂暴的杀念。

“这种感觉,难道是天灭……”

不知哪里生出来的负面情绪,令我心灵瞬间失守,世间万物皆可杀,世间万

物皆可憎的念头瞬间充满内心。

我捂著脑袋,拼命地用理智压制正要吞噬我心灵的杀念,然而因为希拉的事,

束缚心魔的锁链早已断裂,勉强坚持了数秒後,脆弱心灵堤防在狂暴的杀意涌面

前崩溃殆尽。

“讨厌的老东西,你给我去死吧!”

我浑身的骨头咯咯作响,四翼暗黑龙变身现,体内的龙气瞬间转化为毁灭的

逆世之力。我的心中仍存的一丝清明,却止不住本能的毁灭冲动。

“大哥,别这样!”

眼见哥里德尔就要被我一拳轰成碎肉,蓦地一只手掌猛地拍在我的脑门上,

一道冰凉的清流迅速窜入脑内,将我狂乱的神智刺激得一醒,暂时控制得住双拳

的冲动。是小克里斯汀,关键时刻他突然赶到,帮了我一把。

“该死的!”

蓄满力量,箭在弦上的拳头已不能停住,间不容发间我改变方向,身体单膝

跪下,一拳轰向地面。脚下的土地受我一拳,蛛网般的龟裂以我的身体为中心,

向四面八方碎裂开来,周围二十步的范围,都在波及范围内。

强烈的怨念杀意被这一拳泄去了大半,我的神智也相应恢复了六七成,但体

内的龙力仍然有一部分在不受控制,自动转为逆世之力。不过小克里斯汀注入我

脑门的龙力非常地奇怪,不断地干扰著这种转变,甚至能影响到我的思维意识,

将澎湃而出的怨念拔乱反正。

处于天人交攻中的我有如置身地狱一般,膨胀的逆世之力需要以杀戳的方式

来发泄心中的怨念,而来小克里斯的力量却又极力压制这股力量,令我一腔的怨

愤无处倾泄。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两股两相反的力量内外挤压,头颅胀痛得随时

会炸裂开来。

“痛死我啦!”

我手捂著太阳穴惨叫,背後又搭上了一只手,外来压制的力量加重了一倍。

“大哥,坚持住,别放弃!”

发觉我异常,捡回一条命的哥里德尔逃回房间里,十几秒後再冲出来时,手

里多了几根亮晶晶的黑针。他迅速地把黑针扎入我的肩胛骨内。黑针具有强烈的

封龙力量,一入身体,立刻开始封印我脑部的龙之魄。连扎七根封龙针後,我的

情况迅速稳定下来。破尽一切的逆世之力虽然连封龙之力也破,但由于受到小克

里斯力量的严重干扰,不能很好的运行,加上我自己也刻意压制,这匹凶悍的疯

马最终被制服了。

压住我体内的怨念之後,小克里斯汀并没有马上松手,那股奇怪的力量仍然

源源不断地注入我的脑部,影响著我的思维和情绪。喜、怒、哀、怨、恨、惧,

各种各样的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走马灯般地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而这几天

我经历的各种事件,像倒放的幻灯片般,在脑海里倒流而过,最後停下来的时候,

竟定格在几天前我对如月袭胸时的场景。

回过神来的我不禁大骇:“小克里斯汀用的是什麽魔法?竟能操纵我的记忆!”

“呼,好险,差一点我也压不住了!”

身後传物体坠地的声音,刚才的对抗耗尽了小克里斯全部的力量,他无力地

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大汗淋淋,整个人都虚脱了。喘了口气後,小克里斯汀问我

道:

“大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天灭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怎麽又卷土重来了?”

哥里德尔插嘴道:“这还用说?天灭是精神的力量,这坏小子肯定和他的小

美人闹矛盾了,以至于心灵失守,才让心魔有机可乘啊!”

刚发生了这种事,又刚刚从鬼门关上捡回一条老命,老怪物却没有露出半分

惊恐後怕的表情。见我回复过来,他立刻叫鲁斯贝尔把其他的狎西老师找来,替

我量血压测心跳,忙著探查起封龙针入体後的生理反应。封龙针是当年和神龙王

一战之後,他们得到了两条创世神束缚神龙王的封龙锁链,哥里德尔这伙人把锁

链拿来重新炼制,铸成了具有封龙力量的封龙针。

小克里斯汀庆幸道:“幸好还有封龙针,否则这种破尽一切的逆世之力,还

真压不住他!”

躺在医学部的床上,我慢慢地调节著呼吸的频率,仔细地自我探测,哥里德

尔扎入我体内的封龙针,将脑部的龙之魄完全压制住,现在我的身体除了不能运

用龙力外一切正常,先前狂暴的怨念不知跑到儿去了。

看到我心灵失守,心魔反复,哥里德尔反而显得很得意:“嘻嘻……逆世之

力,轰天拳,终于又出现了!”

小克里斯汀皱眉怪道:“老师,你就别得意了!刚才要不是我正好赶到,你

就没命了!”

我担心忧道:“封龙针封住的只是暗黑龙力,还有堕落天使变身呢!逆世拳

力量的源泉来自于我体内魔族的血,也一样是逆世之力……”

小克里斯汀朝我一笑道:“放心好了,大哥!情况没有你想像中那麽糟。”

我苦笑道:“束缚魔鬼的锁链已经崩断,这还不够糟糕吗?”

小克里斯汀笑道:“那把锁链恢复到崩断前的情况不就成了?”

“精神的力量说不清楚,你不明白的!小克里斯汀,我束缚心魔,用的是精

神的锁链,她已经断了,修不好了。”

小克里斯汀泯嘴一笑,脸上露出几分得色。

“精神的锁链?只要把锁链的时间调整到断裂之前,一切不都恢复了吗?”

“调整时间?”

我不禁愕然,难道和神龙王一战之後,小克里斯汀掌握到了操纵时间的奥秘

了?

第九章荆棘鸟

“大哥,有件事你有没有想过,自从我的第一代先祖登上日不落山之後,历

代的沧海龙为何宁可去面对必死无疑的诅咒,也不愿意登上日不落山去挑战创世

之神,像第一位先祖般在人间留下神话和传奇呢?”

“这个和操纵时间有关系吗?”

“有的!”

看到我一脸的疑虑,小克里斯汀解释道:“我的第一代的先祖,他在魔法上

的修为之高深,远在後来历代的沧海龙之上!在登上日不落山之前,实际上他无

意中已经领悟到了操纵时间的秘密了!”

“什麽!”

不光是我,就连哥里德尔这个疯子,也一并跳了起来,他一把抓著小克里斯

汀的衣襟喝问道:“你这小鬼,原来你早就知道操纵时间是怎麽一回事了,当年

和神龙王一战前你怎麽不早说!”

小克里斯汀露出一脸的委曲模样,申辩道:“我也是在那一战之後,才明白

原来那招让忘忧花开放的魔法,其中就隐藏著操纵时间的秘密啊!我也是到了最

近,才领悟到一点点的皮毛!”

“忘忧花?”

我想起了挂在小克里斯汀家中吊篮里的花种,只有一天生命的奇异植物。

“忘忧花?从前生在日不落山上,早上发芽晚上死掉的怪花?这和操纵时间

又有什麽关系?”

不会魔法的哥里德尔比我还要著急,对知识疯狂追求的他,“对如何操纵时

间一无所知”,这一直被他视为人生最大的耻辱。

“先祖曾留下遗训,除非我们能够像他一般,让忘忧花在手中绽放,否则绝

对不要登上日不落山!”

说著,小克里斯从内衣袋里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水晶,递到我手里。这是一

块被注入了强大魔力的水晶,泛著淡淡的蓝光,握在手中时,我感觉到有股奇妙

的力量在水晶中流淌。

“这块水晶传了七代了,先祖上日不落山前最後的遗物。虽然历经了三百年,

但留在水晶里的魔力,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大哥,你把龙力稍微注入里面,就可

以看到先祖留下的那一招了!”

一边说著,小克里斯汀一边将钉入我体内的封龙针起出来,封龙针是哥里德

尔最近才造出来的,长期停留体内对龙战士身体的伤害很大。

我按照小克里斯汀所教授的方法,将龙力注入魔力水晶中,我的力量立刻与

水晶中的力量发生反应,眼前的景物微微一晃,奇异的波动过後,我发现自己正

坐在初遇忘忧花时的那间木屋里,食指和拇指中间捏著一颗黑色的花籽。

一股力量由我的体内流入花籽中,种籽的表面散出淡淡的微光,像是吸饱了

水份似的,表皮胀破,发芽,抽叶,结苞,绽放,结籽,炸铟A最後重新回归为

一颗种籽,握在手中。在短短的数秒内,忘忧花在我的手中完成了从诞生到死亡

再到新生,全部的生命历程来了一个轮回。

这时我才发现,所谓的忘忧花,其实只是一种极不起眼的小花。

看到我睁开眼楮,小克里斯汀低声问道:“大哥,感觉怎麽样?”

“很怪异,非常地怪异,我说不出那是什麽样的感觉……”

我的感觉也正是如此,手握花种站在那儿,看著花在手里发芽绽放结籽炸铟

A像是经过了一整天,又像只经过了一瞬间,我根本就无法判断出花种在我的手

中经历的时间有多久。

“从前我用这块水晶修炼时,也是不明所以。直到在经历了和神龙王一战之

後,苦思了整整半年後,直到某个晚上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一招其实就是操

纵时间的力量!先祖让忘忧花绽放时,不光是把生命力注入花籽中,同时他也改

变了花籽自身的时间,让发芽,开花,结籽,炸铟A这一整天的生命历程在瞬间

完成!”

边上的哥里德尔听得眼珠子发亮,一把抢过魔力水晶,也想看个究竟。可惜

他不会魔法,无法引起魔力水晶的共鸣,什麽也读不到。

“呜,可恶啊!为什麽我是个狎西!”

面对宝山却无法取其一毛,气得老疯子猛抓头皮,把头发揉得像个鸡窝。我

看他烦恼的样子,心里好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反运天魔噬魂,利用灵魂石作

媒介,把自己先前在魔力晶里的经历感受输送给他。

“妈的,世间竟有这种力量,这就是操纵时间的秘密!”

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後,哥里德尔怪叫一声,欣喜不已,撞开房门跑到屋外

去了。以他的性格脾气,遇到难以理解的难题时,都会跑到树林里独自思考几天

几夜。

我瞧了屋里的另外一个人,我们的话题,鲁斯贝尔也听见了,不过很明显他

的兴趣不大,少年仍然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我好奇地问道:“你也不想见识

一下吗?”

“人力有时而穷,科学和魔法,我只想专擅其一!我不会魔法,也不想再在

这方面发展,操纵时间对我来说太远了!那不是我研究的科题。”

鲁斯贝尔笑了笑,继续调配研磨他的矿石粉末,捣鼓了两下後,他抬起头冲

我笑道:

“鸟应当在天上飞,而我现在只是一条连游泳都还没学会的鱼,奢求去当条

飞鱼就更不现实了!所以我还是先做好本职的工作吧!”

很显然,鲁斯贝尔已决心不再像哥里德尔一般科学魔法两方面的知识兼修,

而是全心全意专注科学之中。

我突然想起刚才替我压制体内逆世之力时,小克里斯汀所用的奇异的手法,

询问他道:“刚才你对我做了什麽?好像你的力量可以影响我的情绪?甚至还有

记忆!”

“刚才我只不过是把大哥的情绪,调节几分钟前,或者几天前的状态,当时

大哥还没有心灵失守,天灭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调节时间?调节我大脑的记忆,思维的时间?我的天啊!

你知道你知道现在的成就有多高吗?”

“没那麽夸张吧!三年来我从魔力水晶里也就领悟到这一点皮毛而已!除了

影响思维外,半点用处都没有!”

“还皮毛呢……魔力水晶里东西,我是看得头昏脑胀,不知所以……”

“我第一次见到时的感觉也大哥一样啊!要不是经历了神龙王一战,体验到

了时间波动和跳跃的过程,有了这方面的经验後,又用了三年的苦央A才学到了

一点点皮毛,否则我也一样不知所谓啊!”

我叹道:“原来以为我们这一代人中天赋最高的人是如月,看来我错了!”

小克里斯汀自谦道:“那是因为我专心一致,而大哥和公主,让你们分心的

东西太多了!”

“而且我自己也不够用……”

我心中涌起一丝悔恨,在过去的二十多年的时间里,除了被父亲逼著练武的

那段日子外,我花在习武和修行上的时间与精力,实在少得可怜。

※※※“大哥,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希拉姐姐,她怎麽可能是魔族的间

谍!”

陪我一同回家的路上,我终于决定将希拉的真实身份告诉小克里斯汀,包括

今晚杀人灭口的事也没有漏过。我的情况现在一团糟,必须有个信得过帮得上大

忙的朋友,波尔多不在,现在也只有靠小克里斯汀了。

“我也希望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我错了!但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粉碎

了我最後的希望!”

小克里斯汀停下脚步,想了又想,突然问我道:“那大哥你打算怎麽办?真

的要赶她走吗?”

“不知道!如果是几天前,我还想冒险把她留在身边,只要她愿意,但现在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也没那麽坏吧?我已把你的精神状态还原到几天前了!只要大哥你和希拉

姐姐好好谈谈,解开彼此的心结,锁链就不会断裂,一切不就都解决了!”

“天灭的事可以忽略不计,我是说希拉的特殊身份!她的一旦身份败露了,

我根本就无力保护她!真的谈谈就能解决吗?你忘记一件事了,在我之上,还有

皇帝,还有如月,不管我立下多大的战央A就算我有千百条理由,他们也不会允

酗@个敌国的女子留在我身边的!”

“可是除了拉古斯外,其他知情者都被大哥你灭了口!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还

有那个特务头子知!拉古斯他又一直在替大哥你隐瞒,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想走回头路也不行了,那你还怕什麽?”

“这世间没有可以永远包住的秘密!一旦事情泄露了,皇帝那边就不用说了,

就算是如月,在这种事情上,她一样是翻脸不认人的!”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事情败露了,到时候我肯定站在大哥这边,全力支持你

的!魔族又怎麽样?我可没有这种无聊的种族偏见!我只知道希拉姐姐是个好人,

这就够了!”

小克里斯汀对希拉的感情非常的好,一再怂恿我将希拉留下来,看著我一再

犹豫不决,小克里斯汀问我道:“大哥,你现在就要去见希拉姐姐了,你要怎麽

对她说?”

“我也不清楚……先放开一切,和她好好谈谈吧!现在我终于明白义父临死

前说的那番话的真实意义了!原来那个时候,义父就已经知道希拉的身份了!”

转眼间,我们已来到家门口,小克里斯汀止住步子,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那麽,大哥你答应我一件事吧!”

“不管出于什麽理由,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最疼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

要让她受到伤害,让她痛苦,那这个男人,就不是真的男人。我鄙视这样的男人!”

小克里斯汀一脸的严肃庄重,他的脸庞虽然稚嫩,但神情已像个成熟大人了。

我也抬起双手按在他肩膀上,真诚地起誓道:“你比波尔多成熟多了……放心,

我答应你,以一个男人的名义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让希拉受到半点伤害!只要我

还是个男人,我就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

发生了这麽多的事,雪芝等人在我离开後不久也跟著回来了。她们回到家中,

发觉家里只有希拉一人,而我不在家,她们这才叫小克里斯汀出去找我。

推开家门里,家里人除了希拉以外,雪芝和罗莎都坐在客厅里等我,我没有

回家,她们很著急。而希拉自从回家之後就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楼上。

“芝芝,罗莎,你们俩带上小怡,和小克里斯汀到学校里去住!三天之内都

不要回来!”

“三天?”

听我说话的口气、表情还有语言的内容,雪芝立刻就意识到发生大事了,她

正想开口相询,小克里斯汀连忙瞻漶A示意她别问。

雪芝苦笑道:“我们把你和公主的事都向她说明白了,可是她仍然不肯开门,

说要等你回来!还有,刚才小克里斯汀不在的时候,她也像样你一样,要我们今

晚搬到学校里去住!”

我点点头,示意她们赶快准备,小克里斯汀也在我背後不停地打眼神示意。

知道发生大事了,雪芝知趣没有再多问,和罗莎稍稍整理了一下私人物品後,带

著雪怡跟著小克里斯汀出了门。

屋里点著灯,光线很明亮,但在我的心里,灯仿佛只是为了衬托黑暗而存在

的。雪芝等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现在这幢祖屋里,只余下我和希拉二人。我和

她,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中间隔了一个世界。

我没有马上上楼,独自坐在客厅里,沏了杯苦茶,慢慢地饮著。和希拉交往

时的往事,一幕幕地在我脑海里闪过。娇柔的,害羞的,快乐的,聪慧的,同一

个她不同的面孔在我面前一一闪过,每一张面孔都是那麽地亲切可人,让我感到

的快乐、温馨,直到最後那张冰冷阴沉的面孔出现。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难道只有最後这张面孔,才是真正的她?”

静坐很久,积蓄了足够勇气之後,我正打算登上楼梯,去面对那不知是谁的

她,古老的木楼梯却传来了“”的脚步声。

当楼声出现在楼梯口时,我回过头去。

“你回来了!”

“……”

一时间我百感交集。这一声你回来了,几年来在我耳响过无数回,但只有今

天,这四个字却深深地震撼著我的灵魂。

沉默了数秒後,我站起来,转过身像平常一般地回答道:

“我回来了!”

“很累吗?”

“是有点累!”

我坐回座位上,希拉走到我身後,双手搭上我的头,葱白的手指轻揉著我的

太阳穴。我闭上眼楮,静静地享受著这最後的温馨。

虽然很不愿意,但最终摊牌的那一刻还是到来了。正当努力地积累勇气,打

算首先挑明一切时,希拉却提前一步捅破了窗户纸。

“你都知道了?”

她的声音低沉砂哑,看得出来,我想她现在一定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压力。

“我的真名,并不叫希拉!”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这一击之下,我的脑海里仍然是一片空白,事先准

备好的几套说辞,竟被这声音冲刷干干净净。揉太阳穴的手停了下来,我发觉希

拉的指抖得很厉害。

“别这样!”

我站起来,回过头去,希拉收手,把手掌诮b脸上,被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

里透出来,那声音就像只受伤的小鸟在哀啼,略u水般地从指缝中漏出来,闪

闪的,亮亮的,像一颗颗珍珠。

“其实你的一切,我半月前早就知道了!我没有怪你!我……我

第十章人偶

“達秀……別這樣,放過我吧……”

“怎麽能放過妳?在替我生一打的孩子之前,說什麽我都不會放過妳!”

希拉媚眼如絲,癱在我懷裏,嫩滑的舌尖不時抵著我的耳垂舔舐著,嫩滑的

大腿緊緊地勾在我的腰間,讓的龍根能夠更加地深入她的花房。金色的液體從我

的下身與她身體的結合部裏滲出來,滑膩膩的,我向希拉真心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在床上抵死的纏綿.

希拉仍然沒有放開,接連歡好了兩回,每次要我要泄在她體內時,她都要我

懸崖勒馬,泄在別處,她仍然打算離開我。

“達秀,我不行了,留點給芝芝她們吧?

“留點?我有得是!今晚她們不在,妳就全吃了吧!”

但每次不管她心裏願不願意,我都強行將種子播灑在她體內。今晚我已經做

出決定了,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讓希拉離開我,哪怕因此和皇帝如月翻臉,哪

怕因此背叛帝國。連自己所愛的女人都保不住的男人,根本就沒資格談論別的東

西。

“達秀,我真的不行了,放過我吧!”

當我們第叁度歡好時,希拉又再次嬌喘吁吁地求饒道,盡管此時她的雙腿仍

然本能地纏著我的腰。

“好吧!”

我很殘忍地將下身從她的身體內退了出來,卻突然將她身體翻了個身,擺弄

成屁股向天的姿勢。

“我答應放過的是希拉,可是我沒有答應放過弗萊婭!”

我雙手托著希拉的小腹,讓她的腰肢抬起,下身狠狠地由後面插了進去。這

個姿勢能讓我的下身最大限度地深入她的體內。

“我說過,不管妳是希拉還是弗萊婭,我都要愛妳!我都要妳替我生孩子!

現在,妳就以弗萊婭的身份,接受我的種子吧!”

我的下身頂著希拉的花芯,使勁地旋動著。希拉沒有再多說話,衹是把頭埋

進枕頭裏,隨著我的動作哼出長長的嬌吟。我下身的圓周旋轉進行了不知多少圈

後,嬌嫩的花房突然劇烈地收縮起來,身子跟著抖個不停,希拉的腰肢一陣顫抖,

再度噴射出來。

“對不起……這幾天來……我一直沒有好好待妳!現在……現在我就全部補

償給妳!”

噴發前的一刻,我托著希拉的腰肢站起來,下身由朝下,深深進入她的體內,

這樣姿勢能令我的精液一滴不漏地全部進入她的體內。

高潮過後,我抓過邊上的枕頭被單,墊在希拉的小腹下。希拉仍然被我面朝

下地壓在床上,漂亮結實的屁股高高朝天翹起,肥美的花唇因為我的過度縱慾,

向外綻放著,兩道金色的溪流流著大腿淌下來,弄混了身下的床單。

我仍然壓在希拉背上,舌頭來回舔著她光潔的後背,經過幾番大戰,她的身

體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盡是汗灕灕的水珠。

“為我生個孩子吧……。”

“妳不該這樣……”

希拉無力地癱在床上,目光無神,一半是因為前面的大戰過度地疲憊,另一

半卻是因為心中的黯然。

我有點生氣,雙手後面抓著她乳頭,用力地輕揉了一下。“我不想再說第叁

遍,我根本不在乎妳是魔族!”

輕微的體虐,酸、麻、痛叁種感覺集中在一起傳來,希拉的身體微微顫抖了

一下。屁股本能地搖了搖,壓在她背上的我趁機再度將下身送入她體內。

“等等吧!再這樣,我什麽都說不了的!達秀,等等,等我說完了我的故事,

妳愛怎麽做都行1

希拉並不清楚我已從拉古斯那兒知道了一切,還以為我僅僅知道她是魔族。

不過她的故事我雖然通過各方面得來的線索猜得出大部分,但我還是非常想從她

口裏知道一切。我停止聳動腰肢,下身原地不動地留在她的身體裏.

“妳不能先退出來嗎?妳這樣子,我怎麽說?”

“我就是要這樣子!要是妳的故事不能讓我原諒,那樣我懲罰妳時也省點事!”

我知道希拉說的故事會很沉重,但還是努力地想營造溫馨一點的氣氛。希來

回過頭,很復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頭一歪,壓在自己的枕上,明亮的目光現出

水霧般的漂渺。

“說吧!”

我改變姿勢,抱著希拉的腰側躺下。卻張開雙腿雙手,像章魚一般地從後面

將她緊緊地抱住,不讓她的身體逃出我的掌握。我吻著希拉的耳珠,在她耳邊低

語道:“有句老叫什麽來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無論前方是什麽樣的風雨,

我都會和妳一起共同面對的1

一滴淚由眼瞼邊淌下來,被我輕輕地吸入口中。

※※※

“我不是希拉,我的真名叫弗萊婭.納賽爾!我的父親是魔族現在的納塞爾

親王!現在統治魔族的希維亞女皇其實就是我的表姐!她的母親和我的母親是親

姐妹!”

“我的父親拉裏.納塞爾是個很有抱負的人!不,應當說是野心很大的人吧!

魔族和人類交惡多年,一直都處在下風!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龍戰士的存在,父親

他一直認為,如果不改變這個現狀的話,魔族早晚會被人類滅亡。”

“在我十歲那年,父親把我叫去,他對我說有一個很艱巨的任務要交給我。

那時的我,因為整天和卡尤拉表姐吵嘴打架,而父親一直都偏向她,使我恨不得

早點離開那個家,于是就答應了。”

“十歲?妳才十歲?”

回憶起那段過去,雖然不是什麽很悲傷的往事,但對希拉來,也不是件快樂

的事。

“是的!當時我被洗了腦,忘記了自己過去的身份,他們用心理暗示的方法,

給我注入了那個叫希拉女孩的記憶,然後我被送到帝國來,以她的身份和名字,

在風之帝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看到希拉在我的懷裏一直微微地發抖,我不忍她再說下去,捂住了她的嘴。

“後面的我都知道了!那顆水晶其實就是解除封印,讓妳恢復記憶的東西吧?”

“是的……那時魔獸聯軍攻入帝國,我父親認為魔族必勝,我的任務已沒必

要再執行了,所以就命人送來那顆水晶,讓我恢復記憶!達秀,說了半天,妳知

道我被派來帝國執行什麽樣的任務嗎?”

我低聲道:“接近我,和我做愛,懷上我的龍種,帶回魔族去1

希拉身體一顫,黯然地扭動身體,想和我進入她體內的分身分離,我卻不如

她所願,反而將四肢用力包緊,令我們更加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那天妳和小公主還有雪怡談起這事,我恰好在門外聽見了。事後我一直覺

得有些蹊蹺,現在想想,當時妳應該是有意讓我聽見的吧,進去時我並不是有意

的,和外面的宮女說話的聲音大了些,可能讓妳聽見了。”

“是的!我知道妳在外面,是故意說給妳聽的,我不想騙妳一輩子!放開我,

達秀,我讓妳看一樣東西!”

希拉輕輕地推著我的胸膛,試著要站起來,這回我沒有再阻止她。她赤裸地

站在床上,雙目微閉,胸前的椒乳微微地朝天翹著。她雙手結出個手印,莊重的

表情像個聖女,

“其實,妳現在看到的我的外表,也是假的……。”

她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眼睛緩慢地睜開,與此同時,她的後背上突起兩根

骨刺,當著我的面開始變身,由後背突出的黑色羽翼暫時遮住了她的臉……

“這個……。”

希拉原本光潔的額頭上,現出一個五角星形的白印,高級的,純粹的黑魔族

額頭都生有細小的金角,這個白印是金角被除去後留下的。希拉雖然擁有墮落天

使變身,但過去並不愛使用,偶爾在我面前變身時,她還是她,氣質模樣都沒有

像今天般發生變化。

羽翼遮住的臉後面,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口音雖然還是和希拉一樣,但卻

冰冷不帶半點情感:“我是純粹的魔族,體內沒有半滴人類的血!我的真名叫弗

萊婭.納賽爾!”

我也站起來,伸出手,揭開蓋著臉的羽翼,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雙完全陌生

的眼睛。這是一雙混濁的眼睛,透著暴戾、陰沉和妖魅,就像魔女的眼神。

“過去的那個希拉,其實衹是一個用催眠術造出來的假人!她的清純,善良,

全是外人用催眠和心理暗示造出來的,為了欺騙妳!一切都是假的!這才是真正

的我!殘暴,冷漠,凶戾,一個人見人怕,人人討厭的魔女……忘了我這個假人

吧……。”

“假人?什麽叫假人呢?妳想想看,每個人生來時都是一樣的,渾渾噩噩,

白紙一張,無善無惡。靠著父母、親人、朋友後天的教育,不斷地灌輸各種情感,

不斷地自我學習,最後才真正地成為一個‘人’!”

我抱著希拉的腰,把她推倒在床上,再度擺弄成屁股朝天的跪姿。

“其實這種方式‘造出’來的人,所謂的正常的造人方式,和用催眠、心理

暗示制造出來的人,又有什麽區別呢?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雙方造人的時間長

短有別罷了!”

我的手輕輕撫摸著希拉後背上墮落天使變身後形成的黑羽毛,指尖感覺得到

濃密羽毛覆蓋下的血管輕微的跳動。過去和現在,兩種人格的衝突,我知道希拉

現在的內心必定極其痛苦。

“照妳的說法,我們每個人不都是假人,都是木偶了!像我,我不也是我父

親和母親造出來的木偶嗎?”

因為剛才站起來,先前我射入希拉體內的精液大量地向外泄出,希拉的花唇

正濕嗒嗒地向外滴著精液,大腿之間一片溫潤。

“我和妳將來要是有了孩子,他們受我和妳的教育長大,不也是我們造出來

的木偶嗎?”

“弗萊婭也罷,希拉也罷,其實都是真正的人啊!弗萊婭和希拉,其實衹是

妳人生中不同的兩段經歷而已!弗萊婭是十歲前的妳,而希拉是十歲後的妳!這

不是排隊買東西,沒有什麽先來後到,誰真誰假之說!”

我努力地排遣著希拉心中的苦悶,硬起來的下身也在希拉的花唇外來回打著

轉,準備在適當的時間再來一炮,徹底抹平她心靈的創傷。

“卡尤拉讓我把戒指還給妳時,她對我說我看到了妳,就等于看到了她!我

想當時的她一定也在為童年的事而後悔,希望妳能夠以自我的意願選擇自己的生

活,自己的幸福吧!她是在祝福我們啊!”

說著我深吸一口氣,早就校好方向的下身再度頂入希拉體內。

“如果妳不想忘記過去,或者不能忘記過去,那就由我先退一步吧!希拉和

弗萊婭,一起嫁給我,一起做我的女人,一起替我生兒育女吧1

我的雙手從希拉的腋下伸過,扣住她的肩膀,腰肢再度激烈地搖晃起來。在

激烈的交歡中,我感到有濕熱的液體灑在我的手背上,那是希拉的眼淚.

※※※

幾番風雨風番情,高潮過後,我和希拉肢體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我的雙手並

沒有休息,仍然在希拉周身游走,疲倦不堪的希拉癱在我的懷裏,靜靜地享受著

我對她肉體的撫慰。

她無力地問我道:“聽口氣,妳好像早就知道我的一切了?妳似乎很早就知

道我叫弗萊婭了?”

我輕吻了她的唇,點頭道:“是的,其實在四年前,帝國裏就有人懷疑過妳

的身份,並向我提出過警告!”

“啊……對不起,我給妳帶來大麻煩了1

“別擔心,我的小寶貝,天塌下來,有我替妳撐著,地裂開了,由我為妳頂

著……妳現在很累了,睡吧,睡吧,剩下的事,我們明天再談!”

希拉還想再說什麽,可惜幾番大戰,情緒劇烈的波動,身心俱疲的她體力早

就所剩無幾,大腦的思維很快就停頓下來。我輕拍著她的後背,不久之後她就安

詳地伏在我懷裏睡熟了。

“明天會更好的……希拉,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妳的一根頭發的!”

希拉睡熟之後,我並沒有跟著睡下,而是披上衣服坐到了書桌前。我開始寫

信,是寫給身在遠方的碧姬阿姨,因為擔心信件落入他人之手,惹來麻煩,我衹

是粗略告訴碧姬家裏發生了大事,求她火速回到風都來。

特務頭子拉古斯被逼與我合作,他或許不會出賣我,但對希拉,他並沒有任

何顧忌,而且我相信他現在一定對希拉動了殺機.希拉的身份已經泄露出去了,

盡管我及時地殺盡一切知情者,但這並不能保證萬無一失。為了一了百了地解決

“麻煩”,對拉古斯來說殺死希拉是最好的解決難題的方法。衹要希拉一死,無

論再發生什麽事,到時候他都可以推得幹幹凈凈。

我已經打算選擇那最糟糕的下策了,我不會趕她走,我要她長久地留在我身

邊。黑鷹騎士團殺人的手段方式數不勝數,就算我千防萬防,也難免有疏漏的時

候。衹有碧姬出面作保,才能讓拉古斯真正地止住殺心。
第二十二集
第一章失去叁年的代价

第二天一大早,直至日上叁杆,希拉才从昏睡中醒来。当她挣扎着离开我的怀抱时,把喜欢赖床的我也弄醒了。

替希拉清洗身上的污物时,我慢慢地告诉她我是怎么发现她的身份,从四年前拉古斯对我提出警告到以及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半点都没有疏漏。


我从后面抱着希拉,一手勾着她的纤腰,另一衹手却握着桃子般饱满的乳房。希拉默不作声地听我说完一切,自始至终,她都表现出惊人的冷静。哪怕是当我说到那家杂货店里的人全被杀了灭口时,她也衹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心理波动,心跳节奏一直都很平稳。


希拉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偎在我的怀里。热水的浸泡,将她的皮肤烫成婴儿般的粉红色,几滴水珠顺着粉颈上流下来,穿过乳沟落入浴池中,不知道这是水珠还是汗珠。

终于,希拉开口了,她的声音低哑,冰冷,语气就跟昨晚与那叁个魔族间谍说话时一般。我知道这是另一个“她”,弗莱娅的本性。

“看来我走不了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杀死你的同胞……可是他们的身份暴露了,我衹有这么做了!”

希拉试着想挣脱我,我不从她的意愿,反而用力地抓紧,我恳求道:

“留下来吧,希拉……”

她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地冷漠而毫无情感,

“你在和谁说话?”

我为之气结,微怒道:“做回弗莱娅难怪会比当希拉快乐吗?”

希拉低声答道:“我不想害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小公主她很适合你!她是个善良美丽的女孩子,你很快会忘记我的。”


我又好气又想笑更想哭,前段时间希拉对我与小公主的交往采取积极的态度,竟是她意想天开地希望小公主来代替自己。这个傻姑娘……我想反驳她几句,希拉回过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道:

“你一定饿了,别在池子里泡太久了,我去给你做早饭!”

柔声细语,过去希拉将爱赖床的我从拉起时,她也都是用这种口气的。望着怀里美妙动人的背影,我心里再度百味交集。

擦干了身子,希拉穿上放在边上浴袍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飘进一股鸡蛋煎熟后的芳香。

我双手并拢,从水里鞠起一抔水,尽管我将双手努力地并拢,可是仍然有水从双掌的接合处渗出来,帘珠般地洒入池中。

※※※

“死鬼,昨晚还没有看够啊?快吃吧,冷了味道就变了!”

当希拉弯下腰,把盘子放到桌上时,衣襟向下敞开,一对诱人的双峰暴露在我面前。因为刚洗过澡,峰峦间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得我眼神一呆。


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几片黑麦面包,一块散发着诱人芳香的酱汁牛肉,再加上一碟翠绿色的生菜沙拉,一杯开胃的甜酒。望着希拉精心为我准备的早餐,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的感受溢满心中,让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在心里说道:“这才是家的感觉……我不会让这一切变成最后的早餐的!”

希拉身上仅穿了一件宽松的浴袍,头发用一块白毛巾包了盘在头顶,两个半球形的乳房在宽松浴袍下时隐时现,看得我眼睛发亮。

“我去为你再削个水果!”

目光几度接触交融后,希拉抵挡不住,转身想跑,却被我一把抓住,强行拉到怀里坐下。

“一起吃吧!”

我用切下一小块煎蛋,叉子叉了送到希拉嘴边。

“我没饿……”

希拉想拒绝,我揽着她腰肢左手朝她的肚脐眼上用力一压,小腹中顿时发出羞人咕噜声。

我笑了,命令道:“撒谎?哼,罚你把这些东西全吃光!”

沐浴后的我身上同样衹有一件浴袍以及一条贴身的短裤,和同样衣裳单薄的希拉肢体交缠,马上起了男性本能的反应。

“啊,你干嘛!”

“我的弟弟饿了……”

“坏蛋!唔……别这样,衣服才刚换的……啊!”

“嘻嘻,这下舒服多了,又热又紧又湿又暖和,边做边吃,很有情调啊!”

“快把你的脏东西拿出来,昨晚还没弄够吗?”

“你昨天吃过饭,难道今天就不用吃了?弟弟虽然小,可是也有生命的啊,虐待他可不好啊!”

“越说越恶心了,不理你啦……”

我主动出击,希拉拗不过我,衹好红着脸任我胡作非为。晚起的早晨,迟做的早餐,很快乐,很浪漫,很轻松……

揉揉抱抱,亲亲热热的过程中,桌子上的酒杯不慎被推到地上,摔得粉碎。

“啊……我去拿个新的来!”

我上面下面两个地方吃得正舒服,哪容她借口逃走,双脚收紧,紧紧夹住她。

“没酒杯没关系,你身上有一个最好的酒杯啊!”

“哪里?”

希拉不明所以,我笑着拉开浴袍上的腰带,将希拉身上的衣服褪到手臂上。左手张至最大,按在胸前那两团雪腻的美乳上,用力地向中间收拢。

我指着深深的乳沟问希拉道:“这不是最好的酒杯吗?”

“死鬼,好恶心!”

希拉没气好啐了我一口,可是我不由她反对,右手抓过桌子上的酒瓶往她的乳沟里倒酒。

“快点用手把你的小宝贝按紧,要是漏一滴出来,我就用酒倒满你全身,然后再用我的舌头舔干净。”


虽然嘴上拒绝,但在行动上希拉还默许了我荒唐的胡闹,她双手捧着白嫩的香乳,手指按着底部,小心地挤出两道深深的乳沟,让我把酒倒乳沟里。她的脸蛋红彤彤的,仿佛又回到了与我初恋时含羞少女时代。

“唔!好香啊!以后家里都不准用酒瓶盛酒,就用这个吧!”

希拉现在连耳根都红透了,按着乳房的手微微颤抖。

“快点啦,快漏出来了!”

“美人美乳美酒!果然是绝世佳酿啊!”

我并没有马上饮用这杯美酒,歪过脖子,伸长舌头,狭促地在她胸前两颗鲜艳蓓蕾上舔了两口。因为紧张、害羞和我巧妙的拔弄,双峰上的红梅肿得像两红葡萄,娇艳欲滴。

“死色鬼,快点!要漏出来了!”


敏感的胸脯被我刺激,手没有按紧,一滴红色酒滴从乳缝间渗漏出来,向下一直淌到肚脐眼里。在希拉着急的催促声中,我大逞唇、舌、手、根之欲,又吸又舔又摸又插,彻底利落地将这杯美酒“饮”得干干净净。

美酒饮尽,希拉放松地吁了一口气,右手放到两腿间,狠狠地拍了仍呆在她身体里作怪的小弟弟一掌。

“呼……达秀你这坏蛋……”

我双手抓着她的乳房,两膀用力夹紧,我把脸贴在她的脸蛋上,我问她道

“现在的你,快乐吗?”

“快乐……”

希拉的声音低如蚊吟,原本还很温馨浪漫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沉重起来。

“那么,留下来吧……”

希拉沉默一会儿,眼里射出令人心悸的柔情,低声答我道:

“给我点时间……”

我没有再逼希拉,衹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彼此的身体的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香艳的早餐吃了很久,消灭了盘子里的食物后,当希拉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收拾时,在她身体里闷了半天的“小弟弟”再也不肯安分守已,由于他强烈的抗议,我一把将希拉抱起来,按在饭桌上,,一把将早已拉脱到膝盖上的小白内裤拉到腿跟,痛痛快快地又打了一发。因为希拉不肯答应留下,抱着小惩的心态,我自然毫不留情,轰得她狂泄不止。完事之后有意不让希拉回到浴室里净身,逼着她穿回那件被弄得湿泞不堪的内裤,收拾桌上的餐具。


当希拉站在水槽边上刷盘子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我看到两道亮晶晶,黄澄澄的“浊流”顺着小腿肚淌下流到脚跟,欲唸狂炽之下,再度扑了上去。这一回希拉是后庭花开,又一次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直至小克里斯汀在外头敲门,方才结束了这个荒唐的早晨。

“昨晚你和希拉姐姐怎么样了……喔,好像情况还不错!”

我打开大门,一见面小克里斯汀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我和希拉的关系进展,看到我身披浴袍,衣裳不整的模样,聪明的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芝芝姐姐那边,我已经安顿好了……大哥,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她们?”

“不必了,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进屋之后,小克里斯汀和我商讨起今后的对策。我告诉他我打算冒最大的风险,选择所谓的下策,将希拉留在身边,小克里斯汀则很高兴地表示说他会全力支持我的做法。

她向小克里斯汀致歉道:“实在不好意思,为了我,把你也牵扯进来。”


希拉刚换了件衣服,因为先前连番荒唐,体力消耗过大,一副慵懒无力的模样,脸上却又带着女子欢好后极度满足的神采,愈发显得娇艳动人,看得小克里斯汀两眼发直。希拉被小克里斯汀看得很不自在,她坐得也不安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里暗笑,虽然希拉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出来见客,可是她的身体里刚刚被我灌入大量的“液体”,现在正不断地从里面向外溢出来,刚换的内裤现在又湿透了吧……

“什么话嘛,我和大哥是兄弟嘛!再说姐姐你也是好人,我相信自己没做错的!”

希拉这么恭敬和对他说话,小克里斯汀很不习惯,摸着头发,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他替希拉开托道:


“如果不是打仗,我对魔族是没有半点偏见的。我的奶奶也是半个魔族,就连现在的皇帝陛下,他的祖母也是纯粹的魔族。上上任的温莎皇帝为了娶她,差点连帝位都不想要了。帝国建立前,人类和魔族混处了几百年,几百年的通婚,几乎所有的人的身体里,都混有魔族的血。要找出和魔族没有关系的人类,实在很难啊!我爹在世的时候还就此事感叹过,他说人类和魔族谁也无法消灭谁,种族的融合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注定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小克里斯汀的开导让希拉一直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少,她感激地伸过头,小克里斯汀脸上轻轻一吻。

“谢谢你!”

当着我的面的“大嫂”如此“亲热”,害羞的小克里斯汀顿时有些不知所已,害羞中夹着一丝兴奋。

“嘿嘿,大哥,希拉姐姐吻我了!”

“没什么,你是我弟弟,也是她弟弟,吻你一下没什么。”

“别给小怡说哦,她很会吃醋的……”

“那当然,大家都是男人嘛……”

这时候小克里斯汀害羞起来,他很不好意思地问我道:

“大哥啊,刚才姐姐吻我时,感觉真不错,能不能再让她吻一次……”

“小怡在哪里?喂,小怡呢!”


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家伙,我怎么会对他客气。见我们俩兄弟在胡闹,希拉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主动地在小克里斯汀另一边的脸蛋上又吻了一口,然后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这下满意了吧?衹是姐姐吻弟弟,你可想歪了哦!”

“咳咳,很过分啊!难怪我总觉得今天我的头发有点绿啊!”

我装模作样地自我嘲弄,大家一起笑起来,沉闷的气氛暂时被抛到一边去了。


给碧姬的信,我托小克里斯替我找人送出,昨晚差点和拉古斯闹翻,我现在必定处处在他的监视之下。给碧姬的信事关重大,虽然在信里我什么也没有说,但要是信被特务头子扣下,没有及时交到碧姬手中,少了她的助力,我就更加孤立无援了。


小克里斯汀来了之后,我换了件衣服就直接去统领处上班。昨晚舞会上那一幕,我和如月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我对她说的那句话,可能真的说错了,如何补救,对我来说这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再说今天阿兰德新官上任,和他同级别的我不在场赖在家里,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里就拜托你了!最近要我分身分心的地方太多了,在碧姬阿姨和波尔多回来之前,保护希拉的事就得靠你了!”


临出门前,我把保护希拉的事托付给小克里斯汀。最近正是多事之秋,皇帝时常会找我,统领处的事一时也无法推托,我无法时刻跟在身边保护希拉。我不在她身边时,就衹能靠小克里斯汀来保护她了。

希拉站在门口送我,她一边朝我招手,一边说道:

“中午还是回来吃吧!我在家里等你!”

※※※

对于我和找回过去的希拉来说,今天这个早晨,算是很好的开头了。但我和生命中另一个很重要的女人,我与她的新开始却重复宿命般地糟糕透顶。


见到如月时,她正在统领处的会议厅里主持会议。今天是阿兰德新官上任的第一天,他的办公地点和我仅有一墻之隔,以后我将与他的长期共事。阿兰德接替如月的位置,如月在卸任前,把两个统领处的中上级军官和幕聊们召集在一起开会,可是这个我不能缺席的会议,我却迟到了。


明亮宽敞的会议厅,黄金狮鹫旗下,一身笔挺军装的阿兰德正在进行传统的新官上任演讲,一手提拔他的如月同样一身戎装,静静坐在他的左手位上旁听,阿兰德的右手位空着一个位置,那是我的座位。


作战统领处和预备役统领处,两个部分的中上层军官黑压压地挤满了整个会议厅。两个部门的军官分别占了半个会议厅。也不知是有意安排还是出于某种心态,两个系统的军官们分别聚在一起,中间隔了两列座椅,形成一条互不侵犯的隔离带。


鲜明的对比之下,双方军官精神面貌上的差距一目了然。军队里流行着一句话:预备役部队的军官不及现役部队的一条狗。在现役部队的眼中,他们有如二娘养的,在哪都低人一等。不过这一切都在如月接手这里后发生了翻天彻地的变化。会议厅里预备部队的军官,有叁分之二都是年龄在叁十岁上下的年轻人,阿兰德在台上讲话,所有军官都像雕像般沉稳地、纹丝不动地端坐着,眼里射出的余光,仿佛能撞出千万道闪电。他们就像初升的太阳,生机勃勃,潜力无边。


相比之下,我这边的人马虽然人数上相当,但气势明显就差了一大截。因为未来的女皇坐在上头,个个都将腰板挺得笔直,咬紧牙关“神采奕奕”地坐着,但多年来养尊处优形成的疲靡之气,还时不是时地从一双萎靡不振的眼睛中泄露出来。

刚刚进门的我,第一眼就察觉到了双方精神面貌上差距。我等阿兰德说完话后,正想插口为自己的迟到说些什么,坐在阿兰德身边的如月却抢先给了我当头一棒。

“秀耐达伯爵,你迟到了!”

冷漠的表情,更加冰冷的说话语气,以及我最讨厌的,像是在看下等人瞧我的眼神,这些已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东西,一下子全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月对我的态度一夜之间大变,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由于心中有愧,又不想再得罪她,我难得地低头致歉道: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看来这话一点也不错!”


如月话里带刺,不光是在骂我,也是在骂我的手下。过去她虽然身兼两个副统领之职,但毕竟精力和时间有限,如月的心思都放在预备部那边,而作战部这边则很少关心。她把会议安排在这里,明显是大有深意的。

我心想:“冰冻叁尺非一日之寒!我才刚上任没几天,影响力没这么大吧?”


我强咬牙关,把正要脱而出的辩解词吞进肚里,厚着脸皮,硬着头皮不发一言。和预备部的年青军官相比,我的手下几乎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中年人,其中又有一半的人年龄在六十岁以上,日薄西山、暮气沉沉这一自然规律是谁也无法抗拒的。

不过如月并没有因为我的忍让而放过我,继续威逼道:

“帝国需要的一批朝气膨勃的猛虎,而不是一头爱睡懒觉的睡猫。”

如月分明是在指桑骂槐说我,好在我脸皮够厚,对当国家蛀虫一事向来问心无愧。

“猛虎?好像有一句老话,叫养虎为患……不过猫像虎而非虎,要比老虎可爱多了。”

于我无赖味十足,却又绵里藏针的回答,如月不屑地冷哼道:

“衹有庸人才会害怕猛虎!你忘记我是什么人了吗?”


“哦!我差点忘记了!公主殿下您是龙战士,龙怎么可能会怕虎呢……唔,最近是多事之秋,家里有事耽搁了……如果公主殿下认为我不称职的话,我倒是十分乐意让贤!论能力,你的表哥罗兰德衹在我之上,他倒是很适合啊!”


我本想再讥讽如月两句,可是台下的奥维马斯和台上的阿兰德都在悄悄地朝我施眼色,明白他们暗示的我并没有改口,反而不请自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大咧咧地坐下,斜着眼睛瞄着如月,态度前所未有的嚣张。我当众嚷着要辞职,实在是很刷如月的面子,她的低着头没有看我,但脸上的黑气是越来越深。

“生气吧,生气吧!暴发吧,暴发吧,快快暴发吧!这样我就有理由解甲回家,专心处理希拉的事了!”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唸叨着,虽然表面故作轻松,暗地里却做好了准备,以应付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的空气紧张到了极点。昨晚我被如月当众痛打的事早已传遍全城,今天我们初次见面,又是充满如此强烈的火药味,全场近百多位军官,无一例外地自发屏住呼吸,静待好戏开锣。


如月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身体的关节也随之咯咯作响,那股令逆鳞颤抖的压力的怒涛般地迎面扑来,正当我打算拔剑应对的时候,令人窒息的压力却突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差点让你骗了!”


如月松开捏紧的右拳,紧崩的表情转缓,她抬起头,冲我冷冷地一笑:“你这个整天睡懒觉、上班迟到的副统领能做多久,不是由你我决定的,决定权在父皇手上!不过,衹要有我在的一天,秀耐达侯爵,你就别再像过去和现在般无所事事地混日子!”


如月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众人,中指勾在拇指上轻弹了一下,再度板起面孔:“作战处不是养老院,更不是棋牌室……卡罗,下午将我的办公桌和文件柜移到副统领室隔壁……阿兰德,预备部的事就全拜托你了,别让我和罗兰德失望!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如月拿起放在座位上的军帽,看也不看我一眼,带着她的跟班,那个叫卡罗的年青军官,径直离去。

“我才刚坐下就宣布会议结束,这不是存心给我好看吗?呜……好像是我先惹事的……呜,好象现在最狼狈的人是我……呜,这次碰撞,好像我又输了……”


如月的这一手漂亮至极,她先退后进,避重就轻,不但没有让存心惹事的我阴谋得逞,更在不动“拳脚”中再次将我的气焰压下,难道她真的像义父说的那般,是我命里的克星吗?


会议厅里的人很快就散光了,我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愁眉苦脸,失败的挫折感、无能的无力感像毒蛇般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和如月为敌多年,虽然在武艺上我一直胜不过她,但在其他方面,比如说比说诡才、辩才,如月和我比是拍马难及。但刚才我清楚地看了一个成熟、干练的政治家的诞生,如月正全面超越我,不光衹是在武功方面……

奥维马斯有意拉在最后,当所有外人都走光之后,他来到我坐边,拿起放在我面前那杯早已冷了的茶水,掀开盖子咕咚咕咚一气灌了下去。

痛饮一番后,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抹掉嘴角边的水珠,壁虎冲我笑道:

“好日子好像到头了……我是否该考虑再回去当个杂货店老板?”

“随你便吧……你是我的伙伴,决定权在你!”

“算啦!衹要你还在这个位上,我就陪你吧!”

奥拉马斯面带微笑,友好地朝我伸出右掌,我握住奥给马斯的手,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

我悲叹道:“公主她成熟了,比起四年前,她老练多了!”

“每个人都会长大,其实侯爵大人您也一样……”

壁虎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认为他在安慰我,摇头道:

“不,和她相比,我觉得我还稍嫩了点……”

“那是因为你比她少了叁年半的时间!”

“叁年半?”


变成植物人的这叁年半时间里,其他人都在学习、成长、成熟,而我却在睡觉!这叁年半的时间里,如月变了,缪斯变了,小克里斯汀也变了,周围所有的人和物都在变化,进步,衹有我在原地踏步。虽然我拥有七世龙战士近叁百年的经历,但成熟这东西,衹有亲身的阅历,长期的思考才能换取到的。

第二章壁虎的建议

“奥维马斯,下一步我该怎么走?”

“这是个很让人头痛的问题,我得仔细想想。”


站在窗口,我静看外头的风景。几分钟前如月刚刚离去,她接到了卡蒙·韦尔一家死于非命的消息,现在正急着去现场查看个究竟。而我也把自己现在的处境、昨晚我与如月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向壁虎说了一遍,借此征询他的意见。希拉的事,父亲的事,如月的事,我要在几条战线上作战,处处都要动脑,实在心力憔悴,力不无从心。如何处理与如月的关系,我急需壁虎的建议。

静思了一会儿,奥维马斯小声地向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大人,其实昨晚你和公主说的话,虽然过分了一点,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要如月做我情妇的事,此想法近乎疯狂,而奥维马斯居然认为此法可行,顿时让我吃惊万分。

“理由?”


我没有回头,窗外树上的一个蜘蛛网吸引了我的目光。这是一张结在一株十余米高的马尾松的树杈上的网,刚才有一衹绿色的大甲虫不小心撞到了蛛网上,猎物挣扎引发的抖动,惊醒了蛰伏的蜘蛛。

奥维马斯在我背后开始解释他的建议。

“第一:公主很强大,但毕竟也是个女人,也有精神和肉体上的需要……”

“这个理由很老套,她想要男人的话是绝对不缺的……还有呢……”

“第二:是大人您与她之间微妙的关系,其实她是很在意您的,您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这一点想必大人您心中有数!”

“说得没错,不过这些都是旧东西了,这两个理由都旧东西了,说点有新意的!”


我仍然专心地看着蜘蛛和大甲虫的搏斗,蛰伏的蜘蛛开始对网中的猎物展开攻击,他绕着猎物迅速地挪动着身体,抛出一圈又一圈透明的蛛丝,甲虫在网上挣扎着,他的力气很大,摇动的六条腿,不时将缠在腿上的束缚挣断。蜘蛛费劲地将这条腿绑牢,那条腿又挣了出来,绑住了这条,先前抓住那条又松了,他总是不能将甲虫完全制服。

心有所想,我心里暗道,我和如月关系,就像这甲虫和蜘蛛一般,谁也无法制服谁。

“第叁条理由,我是从小公主身上联想到的!”

“小公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壁虎的话里总算有了新东西。

“大人你不觉得,长公主殿下和小公主,她们姐妹间的关系好得太过头了点吧?”

“确实有些古怪!帝国里谁都知道小公主是如月的命根子,可是丽安娜皇后和如月间冷如冰点关系,同样也是众人皆知!很多人私下里都在说……”

“是啊,按理说她们俩不该是这么好的!”


壁虎适时地插话进来,不让我说下去,如月母亲意外死亡的原因,外界流传有多种版本,最广泛也最为众人接受的那种就是她是死于丽安娜皇后之手。但皇宫里的事情,我们俩还是不要放在嘴上谈的好,彼此间心里有数就行。

“我的想法是,小公主在长公主的心中,扮演的正是替身的作用!”

“替身?”

说到替身这个词,我突然想起了希拉,她想离开我时,也是找了小公主来代替自己的位置。

“长公主殿下她胸怀大志,为此她牺牲了很多东西……”

我收回了目光,正要转身,却发现壁虎正在我身边,正饶有兴趣和我一同观看蜘蛛与大甲虫的搏斗。

壁虎冲我笑了笑,接着道:


“我父亲的梦想是做个音乐家,可惜未能实现,所以他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从小就教我摆弄乐器,不过很糟糕的是,我并没有半点音乐天赋!但一直到我十八岁成人前,他还一直为此而做着无用的努力……长公主对小公主这么好,她的心态也和我父亲当年一样吧,自己心中的缺憾,希望能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达成……”

壁虎的话我是听明白了。如月把小公主当成了自己,小公主其实是如月的影子。


看着妹妹可以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玩耍、和男友约会,不受顾忌地大声说笑,尽情地享受着少女青春美好的生活,得不到这一切的如月,在心理上也有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和充实感。心理上失意失落、空虚落寞的人,往往都会用这种方式来自我满足。


“不过长公主对小公主的态度,反过来也正说明了一件事,在如月的心中,她仍然非常渴望能享受到正常女孩的快乐,她也有正常的人需要,衹是这些都被个人的理性强行压制了!”


壁虎的口气,似乎对我与如月的前景看好,不过我却不大热心,摇头道:“那又怎么样?我太了解她了,如月绝对是个理智型的女人!这么多年来,我还很少看到她情绪失控过!”


此时蜘蛛和大甲虫的战斗已经结束,脆弱的蜘蛛网至底承受不住大甲虫体重,大甲虫虽然挣不脱蛛网的束缚,但其体却压垮了蛛网,网破虫逃,衹余下失败的蜘蛛孤零零地伏在破了的网上发呆。

“很少并不等于没有,当她出现情绪失控的时候,也就是大人您的机会了!”

“你的意思是……”

奥维马斯的脸上浮出一种邪恶的微笑,他伸出右手,对着蛛网做出揣取的动作。


“公主坚持要嫁给那个叫科克的家伙,他根本配不上公主,而公主为什么要有意嫁个根本不爱的人呢?我想她的想法是要让自己能专心于国事和武道之中,从此不会再为情爱分心!可是他的那个所谓的丈夫,实在是个平庸至极的家伙,尽管是自己的选择,但她的心里就真的这么心甘情愿吗,想必也会有一些不情愿吧?”

我心头一阵乱跳,奥维马斯话背后的意思,我已渐渐听出来了,为了我听得更明白点,他索性将一切挑明了说。


“越接近婚期,这种不情愿、不甘心的想法在公主心中会越来越强烈!我想这时间将是她心灵最空虚、最失落的时候!如果大人这个时候出手,用点心,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我想您昨晚对她说过的话,要实现也不是很难的吧!”


这衹胆大妄为的壁虎,竟然建议我在婚前喝了如月的头啖汤。由他的建议我引申出许多东西,一旦我和如月有了这个开始,即使在她嫁作他人妇之后,我仍然可以长期和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的女人保持着秘密的“关系”。正是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衹会令我和如月的“感情”更加紧密,好处自是不言而喻。

“公主是非常之人,对她得用非常之法!呵呵,就像象那衹甲虫,如果蜘蛛织下的网够厚够坚固,她也就不会逃走了!”

不择一切手段把如月弄上床,这就是壁虎对我的建议。

※※※


虽然和如月的碰面非常不友好,但接下与阿兰德的交流,一切进行得倒还顺利。行事作风正统的阿兰德,由于彼此间没有利益冲突,虽然他不喜欢我与奥维马斯的个性,但也没有对我表现出特别的敌意。


两个新统领度过了半个平和的早上后,到了午饭时间,心里有鬼的我匆匆地赶到贤者学院。就像我预想的那般那般,在特务头子别有用心的建议下,如月命人将卡蒙一家的尸体送到这儿来,交予哥里德尔一伙人验尸,惟一的生还者也被送到这儿治疗。


今天贤者学院特别的热闹,如月对卡蒙的死相当重视,她不仅亲自到场,更把乔西也请来参与调查此事。在贤者学院里再次遇见二人时,表面上我装出意外和二人相遇架势,因为昨晚和先前不愉快的会面,所以我与她依然是冷面相对。至于乔西,大家关系不佳,彼此间打个招呼后也各走各的路,各行其是,到目前为止,此二人还没有把卡蒙的死怀疑到我身上。


至于卡蒙的儿子,由于父母双亡,受刺激过度,痴痴呆呆,至今仍然神情不清,他的状况也正合我意。当如月和乔西处理完一切离去后,在一边装作是看热闹的我别有深意地向哥里德尔眨了眨眼睛,老怪物冲我轻摇了一下手指,故作调皮地眨了一下左眼,示意我不用担心。


我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安心的离去。我先找到住在学院里的雪芝和罗莎,再次向她们解释说有天大的事发生在希拉身上,我需要时间和精力专心处理此事,请她们暂时住在这儿别回家。很自然,这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问题也无法避免地被二女再次提起。

“是发生大事了!而且相当相当地棘手!但正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你们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的好!”


雪芝和希拉是好友,告诉她本无妨,我亦相信雪芝不会做出对希拉不利的事,但思虑再叁后,我还是决定对她保密。好在雪芝知情知趣,不但帮我压住罗莎和妹妹好奇的追问,亦信誓旦旦地发誓说无论发生何事,都会和我与希拉站在一起,共渡难关,这让我安心了不少。

处理了她的事后,我又去找了哥里德尔,刚刚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验的哥里德尔一见面就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好小子,干净利落,不留半点痕迹!我的朋友们都认为那叁个人是死于煤气中毒!那小孩子你放心好了,适当的药物我已准备齐全,一切包在我身上。”

“他们本来就是死于煤气中毒……不提这个了,我想问的事是关于天灭的事!”

卡蒙一家的事,我不想再多谈,见问题解决了,我马上把话题扯到真正的来意上。

“从我修炼天灭到现在,已过了四年的时间。不知道叔叔你对这门禁招的研究,这四年来还在进行吗?在上面可否有重大的突破?”

天灭虽然是禁招且后遗症可怕,然而面对着发生在我和我家人身上愈来愈严重危机,我日益感觉到强大实力的重要性。

哥里德尔眯起眼睛,表情很得意:“怎么了,才过了一个晚上,你变主意了?喔,我明白,昨晚小克里斯那招将你人格还原的魔法,使你有了退路,所以又心动了?”

我担言道:“叔叔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其实比四年前还要恶劣!我需要的力量!强大的力量,无敌的力量!”

“不怕象你的先祖里特般,再次入魔失去人性,最后人格分裂变成恶魔?”

“实话对你说,你说的事我确实很害怕,但是我的确非常需要力量!叔叔,别再耍宝了,告诉我,有没有可能,既可以使用天灭这无敌的力量,又不会失去理智?”

哥里德尔象看怪物似的,盯着我瞧了很久,一个笑容慢慢地在他的嘴角边绽开。

“亲爱的达秀,既然你这么想变强,那我就告诉你吧!又想使用天灭又想不失去理性,从理论上来说,是完全行得通的!”

“啊!”

“别高兴得太早!但实际的操作难度,就跟走钢丝一般!”

给我希望又给我失望,让人先笑再哭,哥里德尔总是喜欢玩这一套。


“负面情绪是天灭力量的源泉,而正面情绪却是束缚其凶暴的锁链!但是当你同时俱备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双方恰好处于平衡,谁也不能压过谁,这时你就可以在保持理智的状态下打出逆世轰天拳!”

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但哥里德尔的眼睛却在发光。

“情绪的平衡?”


“我说过,情绪的力量是最难控制的,难度之大甚至比战胜创世神还要艰难!古往今来,大智大慧的强者智者出了无数个,但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却近乎没有!而且,由于负面情绪受到正面情绪的压制,这种情况下的天灭,也是不完美的!”


说到这儿,哥里德尔已敛起了脸上的微笑,他正容问我道:“所以从风险和收获比值的角度来说,我并不建议你用这种方法修炼!在变身级数相当的情况下,你用这种不完美的逆世拳和轰天拳去与如月的霸拳碰撞,虽然公主的霸拳也是人格极度扭曲的产物,但比起你这半调子的玩意,我想她仍然要稍胜一筹!”


哥里德尔的说法让我很不舒服,如月很厉害,但我并不怕她。随着对这个女人越来越了解,我已意识到要打败她,武力并不是最佳的手段,再说我现在最忌诲的人不是如月,而是手握帝国最高权力的皇帝。

“那我再问一句,我用这种半调子的天灭和奥拉皇帝交手时,我的胜算又如何?”


我的话已有了谋逆的味道,哥里德尔的眼眶一下子瞪圆了,脸皮抖了一下,他歪歪嘴,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在我耳边哼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的胜算要比不会霸拳的皇帝高!”

“很好!”

我得到了想要的资料,正想离开时,哥里德尔突然在我背后阴沉地笑了起来。


“其实啊,我亲爱的达秀,你如果真的想修炼天灭,没必要用这种笨办法!我有个极好的建议!你可以在需要时再临时修炼,临阵磨枪,事后由小克里斯汀帮忙替你回复人性,再加上封龙针封印,不就成了?”

我冷笑道:“说得倒轻松,太容易了吧?人的情绪最难操纵,临时修炼?要是那时候我内心的负面情绪不够强烈,无法自我挣断束缚的锁链,又当如何?”

哥里德尔不屑道:“破坏要比建设容易百倍,以暗黑龙一脉黑暗的个性,释放心魔的手段实在太多了。”

“什么手段?”

哥里德尔阴沉地翻着白果眼,嘿然奸笑道:


“我亲爱的达秀,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笨啊?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你真的无法释放心魔,衹需有意识地去做一些极度违备自我良知、道德准则的事,待事后良知回归,出于对自我行为极端厌恶以及由此而生的负疚感,这种负面情绪轻易地就能崩断心灵的锁链,重醒唤醒心魔!”

“违备自我良知、道德准则的事?”

“凭你的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是在说什么吗?”

老怪物不光眼睛,连额头都在发光,笑得愈来愈阴险……

第叁章御子的真相


卡蒙一家的死亡事件,由于拉古斯和哥里德尔联手包弊,暂时地瞒过了如月和乔西。余下来的叁天时间里,我在统领处请了假,把时间全部用来陪希拉。我陪着她逛街、游玩、购物,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初恋时期。很自然,这叁天对我们来说也是异常荒唐风流的叁天,从欢好时希拉异常激烈的肢体动作中我觉察出,希拉仍然没有放弃要离开我的想法。


希拉的任务本是要替我怀孕生子,好把我的龙种偷回魔族去,可惜天不从人愿,她的肚皮迟迟不见大起来。而她的“姐姐”,与我仅有数夕之缘的卡尤拉却“意外”的怀上我的龙种,完成了纳赛尔的计划。早在叁年前得知卡尤拉怀孕之后,纳赛尔就命人暗通消息,要希拉尽快离开帝国。衹是为了照顾已变成植物人的我,她拒绝父亲的命令留了下来。

除了做爱以外,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最多的就是交谈,谈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童年,也谈她的“姐姐”卡尤拉。

“小时候我和姐姐常常为了一些小东西而争斗,想不到我远远地离开了她后,到头来还是逃不过要和她抢东西的宿命。”

回想起往事,希拉感慨万分,一边的我就很尴尬了。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叁搭四,还生了仔,每提起这事时,我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醋意。

“你也会脸红啊!色鬼!”

“年少荒唐,年少荒唐……原谅我吧,老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我连忙拼头作躬,拼命地向希拉解释道歉,说一切都是意外。说到卡尤拉,自然也要提到小尼诺,那个由路西法亲自接生,拥有十二翼“圣婴”。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个孩子到底有没有继承了我的龙力?他身上的龙魄是卡尤拉的还是我的?或者二者皆有?

希拉告诉了我尼诺出生时的真相。


“除了是被魔神亲自接生以外,那孩子并没有传说中的十二翼,除了饭量大一点,长得快一点,其他方面和普通孩子没有两样。那些神异的说法,一切衹是我父亲对外宣传的需要而已!”

“什么?”

“一个多月前,我收到父亲的密信,他专门提到了关于卡尤拉姐姐和那个孩子的事。”


希拉告诉我,卡尤拉生产的那天,是魔族皇权风云动荡的一天。卡尤拉腹中羊水已破,可是我们的宝贝小子却赖在母亲的肚子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刻,魔族内部一些早已对卡尤拉不满的贵族、元老们趁机发动宫廷政变。卡尤拉因为生产不能主事,她的强力助手,紫电龙赫克托尔又身在边关,光靠纳赛尔一人独立难支。叛乱者们打着替前任皇帝斯罗复仇的旗号攻入皇宫,直接杀向卡尤拉的寝宫。


就在千钧一发的关头,传说中的大魔神路西法突然现身皇宫,对着厮杀中的众人展现神迹神威。在魔神面前,无论是叛乱者还是忠心于卡尤拉的守护者,全都无一例外地弃械跪下,一场腥风血雨就这么轻易地被魔神消弭于无形之中。接着路西法直奔卡尤拉的寝宫,将所有无关人等全部驱出,数十秒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在皇宫中响起,我和卡尤拉的儿子尼诺就这么诞生了。


不过除了卡尤拉和路西法以外,并没有人见过尼诺出生时的情景,希拉所说的“真相”,其实不过是纳赛尔事后从卡尤拉口中听到的,也不是真正的“眼见为实”。但不管怎么说,尼诺由魔神路西法接生,路西法象奶爸一般成天抱着他,对其宠爱有加,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父亲来信告诉我,路西法他非常喜欢你的宝贝儿子,而他还曾经将一泡童子尿撒到魔神的脸上……”


我的小尼诺并不像宣传的那般真的拥有十二翼,但能在魔神头上撒尿,他也称得上是空前绝后,史无前例的第一人。路西法这么看中我的孩子,想必大有深意。虽然猜不到他心里的真实用意,但这孩子将来的命运,我已不再担心了——有魔神这么硬的后台做干爹奶爸,我这个没尽到父亲责任的“便宜父亲”还要怕什么?


我的手摸着希拉平坦的小腹,心里却想到了九凝翻开的那张塔罗牌——“那个大肚子的女人”,按九凝的批示,在想吞噬我的魔王出现,在那个那个高举太阳的人出现前,是不会有新的女人怀上我的孩子的。

“希拉,什么时候也像你姐姐一样,替我生个可爱的宝宝啊?”


我双手抚摸着希拉的从体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说到孩子,想起魔族“借种”的事,我心里苦笑不已。魔族把龙战士当成宝,我却避之惟恐不及。外人衹想到龙战士的强大,却忘了他们为强大所付出的代价。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是这种被诅咒的生物。我衹希望我的孩子将来衹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凡人,能像普通人一般过没有负担的幸福生活。暗黑龙一脉因我而灭绝?而灭绝就灭绝吧,把被诅咒的孩子生到这世上本就是非常残忍的事情。

※※※


叁天后,假期结束,雪芝和罗莎回家,看到我与希拉和好如初,她们也非常地高兴。惟一让我稍感苦恼的就是,由于这叁天和我无节制地欢好,疲惫不堪却又被我滋润得娇艳欲滴的希拉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卧在床上一付慵懒无力的模样。这场景让罗莎大吃飞醋,直到我用风流男人最爱用的手段,方才摆平一切。


就在这几天,十二翼圣婴,神之御子的传说,也通过民间途径,由魔族传到了帝国。尼诺出生的情景,经过人类丰富想象力的再度加工润色之后,变得更加夸张,就差没说我的宝贝儿子是创世神转世了。神之御子的传说,也成帝国最热门的话题,为此皇帝召集了几位重要人物到皇宫小议室厅里,私下里讨论此事。因如月的事我和皇帝的关系又搞僵了,但这个会议他居然没有忘了我。

乔西的意见:“谣言,谣传,一切衹是魔族有意地宣传造势,不可信之。”


而这几年来风光无限的哥里德尔,则以专家的口吻表达自己的看法:“身具十二翼?就连创世神都没有十二翼,就算那孩子真是路西法和魔族女皇生的,怎么可能会有十二翼?”


而负责情报的拉古斯,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以讹传讹,魔族那边衹是说这孩子生下来具有十二翼,不过传到我们这里,却变成这孩子降生后在室内连走七步,左手指天,右手指地,高呼‘上天下地,唯我独尊’……越说越离谱,实在太夸张了!建议陛下立刻下令,禁止民间再谈论此事。”

拉古斯意见马上遭到如月的反对,如月的两个得力助手,阿兰德和罗兰德,也在一边帮腔反对。

“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了,禁口已来不及了。而且这种情况下再颁布这种命令,衹会引起民间更多的胡乱联想,让谣言越传越大。”

“此事宜疏不宜堵!我也同意阿兰德的看法。”


不愿太显山露水的我此时的处境就有点尴尬了,毕竟我就是这个所谓的“神之御子”的真正父亲。再说几年前帝国就一直有传闻,说我和卡尤拉有染,这次若不是倒霉的魔神替我背了“黑锅”,当了我儿子一回“便宜父亲”,此事十有八九最后还是会牵扯到我头上。

在这种情况下,我惟有闭口装傻,谁知道奥拉皇帝在听取了如月的意见后,又把我扯了出来。

“秀耐达侯爵,你的意见呢?”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到我身上来,被这么多道目光盯着,心虚的我浑身极不自在,我干咳一声,摆出沉思的模样,借此掩盖心中的紧张和脸上的不自然,装模作样静想了一会儿道:


“公主说得对,此事在民间已经传开了,再用高压手段压制,效果也不会好。我的意见是,既然魔族喜欢吹牛,人们也爱听这种东西,那我们索性反其道而行,不但不压制,反而要帮他们的忙,把这个牛皮再吹大点……”

说这话时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尼诺,我的宝贝儿子,你真是非常人啊!才出生就弄得整个世界鸡狗跳,将来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呢?


如月点点头道:“牛皮吹过了头,自然就会破掉。过分的夸张,反而让人们怀疑其合理性……谣传破灭之后,因为心理作用,就算原来是对的东西,人们也不会相信了,比如说那孩子是由路西法接生这一事实!”

黑鹰骑士团能人无数,“造谣”的事,自然由于拉古斯负责,关于神之御子的事,就这么定下了。接着皇帝拿出一封盖着红蜡戳印的加急文书放到桌上。

“还有一件事,今天我刚刚收到姬娜送来的加急文书,魔族方面,大概会在两个月后派出一个使节团,通过天之裂痕的狭道访问我国。”

如月替皇帝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用羊皮纸书写的文书交给众人传阅。

“这是他们先送来的和平文书,魔族已经决定和我们正式签订一个和平协议!”


此言一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哗然,因为早在我苏醒前半年,帝国和魔族方面就一直在暗地里互相接触,商讨签订短期和平协议的事宜。虽然彼此心数都明白,一纸空文并不会有多大的约束力,不过四年前的两场战争,双方皆元气大伤,现在都急需时间休生养息。

我心里一动,问如月道:

“这支使节团由谁带头?”

“根据魔族方面传来的消息,据说主持这次和谈的人就是在现在在魔族权倾一方的纳赛尔亲王!”

※※※


两天之后,正当我在统领处处理公务时,突然感到两股熟悉的龙力正在迅速地接近风都城,碧玉龙的龙力,碧姬和波尔多一起回来了。等得望眼欲穿的我高兴得丢手下中的公务去迎接他们,在风都城门口,我遇见了他们。

“大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波尔多,你居然留胡子了?哈哈,还是小山羊胡子!”

“茉莉说这个样子样子比较成熟点,所以就……嘿嘿,帅吧?”

“啊,阿姨,你终于回来了……你比几年前更年青,更漂亮了!”

“你这小鬼,连阿姨的豆腐也敢吃!”

“茉莉也变漂亮了,来,让大哥抱抱亲亲!”

“臭大哥,睡了快了四年了,你本性还是没有变啊!我妈的豆腐你可以随便吃,茉莉的手可不能随便乱碰!”

“臭小子,说什么话啊!”


故人重逢,自然少不了热情拥抱、激动的眼泪鼻涕以及玩闹的打情骂俏。波尔多身上的肌肉比几年前明显要壮实了很多,显然是碧姬这几年严加管教的结果。我有些奇怪,给碧姬的信才寄出不过十余天,碧姬怎么快就赶回来了,细问一下方才知道,原来碧姬接到皇帝的信,为了如月的婚事而回来的,而我托小克里斯汀寄她的信并没有收到。


我还来不及把希拉的事向碧姬说明,皇帝却已派出专车接碧姬入宫。接下来的两天,碧姬也是应酬多多,无瑕分身,直到第叁天,我才找准机会,借着在阿姨家里吃饭的时机,把一切都说明了。

“大哥,你在说笑话吧?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

“我是那种爱乱开玩笑的人吗?”

“希拉她居然是魔族派来的间谍?我没听错吧?天啊!”


波尔多的反应就和小克里斯汀得知真相时一样,而碧姬却表现得相当镇静。她一边听着我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边默不作声地端起酒杯,大口大口地咽着酒。至于茉莉,事先我已请她到我家里去陪雪芝她们,并不在这儿。

等我说完了一切,碧姬皱着眉放下酒杯,问我道:“你知道你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我很清楚,非常清楚!”

我当然明白一旦希拉身份暴露意味着什么,我或许可以逃脱性命,但她绝对难逃一死。

“从情感上来说,我支持你的做法!但理智上我反对这么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希拉留下来的利弊,我当然清楚,波尔多对母亲的意见很不满,替我叫屈道:

“妈妈,就算事情暴露了,有你出面求情,应当没事吧?”

“你懂什么!”

碧姬瞪了波尔多,喝了他一句,抬起头面对我,语气转柔。


“这件事涉及到帝国将来的命运,我并没有把握能说服小奥!而且最糟的事情是,帝国内你的仇家甚多,你出了事,他们肯定要借此大作文章。这次你为了掩人耳目,又杀了这么多人,更是罪加一等!”

显然碧姬也不赞成我把希拉留在身边。我还想辩解,碧姬却朝我摆摆手,示意我等她说完。


“我说的这些衹是出于最坏的考虑,真正到了那一天,有我全力向皇帝求情,加上小克里斯汀作保,或许可以保住希拉的性命。可是我走了之后呢?我已经完成了第七变,属于你的时间要比属于我的时间多得多!”

碧姬把话说得很明白,她没剩几年的生命了,人走茶凉,她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


“这次你能逃过一劫,全靠拉古斯的包蔽!可是一朝皇帝一朝臣,如月登基后,黑鹰骑士团万一换了新的团长,这个秘密就更难保住了!把她留下来的坏处,你应很清楚,自己好好想想吧!”


碧姬的警告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然而在经过了数天的思考后,我最终仍然决定选择最糟糕的下策。因为不愿意忍受和爱人分离的痛苦,我宁可对面对那茫然未知的危险命运,也要把希拉留下来。在我的一再坚持下,碧姬被我说服了,她答应替我向拉古斯说情,让特务头子作出保证,不会偷偷地对希拉下毒手。

事实证明,对我来说,这是个糟糕透顶且愚蠢至极的决定。

※※※


回到风都后,除了处理我的事情外,碧姬剩余的时间都和如月在一起,皇帝希望碧姬能够劝阻如月不要嫁给科克,但这个想法最终失败了。为了将来能专心于国事和武道,如月是铁了心要嫁给一个自己没有半点感情的人。

“你们这些小鬼,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碧姬被我和如月的事弄得焦头烂额,难得回风都城一次,谁知道竟遇上了这么棘手的两件事。

“如月嫁猪嫁狗是她自己的选择,倒是大哥的事情,你一定得处理好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还敢说?这几天你是不是又去找希美亚公爵的女儿了?”


被碧姬训斥,原本嘻皮笑脸的波尔多立刻没了声音。四年前和神龙一战之后,碧姬把波尔多带走,就是为了要他离卡玛远些,以免陷入希美亚爵那伙人的圈子里,不过波尔多并不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

看到我也在身边,碧姬压低了嗓音,郑重地说道:


“波尔多,我不是反对你和卡玛来往,而是他父亲那伙人我们惹不起!你知道吗,如月的母亲,前任的皇后,她的死得很蹊跷!我一直怀疑她是被希美亚这伙人害死的,当年他们和丽安娜走得非常地近!”

碧姬的话,既是说给波尔多听的,也是说给我听的。我再次大叫不妙,心想现在我不但和皇后关切系密切,还把她上了。我问碧姬道:

“那陛下呢?他是怎么看这事的?”

“我把我的想法对他说过,他对我说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并不在意。”

波尔多疑道:“怎么会这样?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话问得好!”


碧姬低声道:“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以前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小奥是心机最深沉的一个!许多事情他其实都知道,但往往大多数时候他喜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其实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藏在心里。所以,在他面前你们别太自作聪明了!”


碧姬的脸色异常地严肃,连玩世不恭的波尔多都被吓得噤了口。她一边说话一边别有深意看着我,目光很严厉,我知道她是在暗示什么,点头表示明白。父亲当年搞的那些鬼把戏,奥拉皇帝可能早就知道了,希美亚公爵和丽安娜背后那些鬼把戏,想必他也早就心里有数,甚至我和卡尤拉之间粘粘糊糊的关系,他也心知肚明。忍功了得的皇帝不是不做为,衹是在等待,等着适当的时机才进行秋后算账。

“达秀,拉古斯要我转告你,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帮你!你好自为之!别玩火,这是他一再要我转告你的!其实这也是我的忠告!”

碧姬的脸色十分地难看,眉头紧锁,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但我仍然抱着侥幸之心。七变的奥拉皇帝没有几天好活了,衹要能拖到他完蛋如月登基,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下药也好强暴也罢,总之我一定要尽快把如月搞定!”

在我心里,把如月弄上床的决心是更坚定了。

第四章霸拳不再


虽然我有意地避免和希美公爵接触,但处理军务上的事,总是少不了和掌管财政的他打交道。为了避嫌,每次和他见面时,我都有意地多带上几个部下,尽力地让双方的会面“公开化”。奥维马斯曾经建议我“卖了他们”,把他们和老爸搞的那些鬼玩意向皇帝坦白招供,可是由于我上了丽安娜皇后,而丽安娜皇后又与他们关系密切,告发的话万一将此事牵扯出来,给皇帝戴绿帽的我肯定完蛋大吉。

“该死的,这样一来,我不和这些家伙成了一条绳上的蚱蜢了吗?”


我暗暗叫苦,衹恨自己后知后觉,现在双方粘在一起,想划清界线也来不及了。惟一能寄希望就是我和皇后的奸情完全是她本人春思难耐的个人行为,而不是希美亚公爵一伙人策划的阴谋。


希美亚公爵和希拉的事都令我烦恼透顶,而我与如月的关系,自从那天那场失败的舞会之后,如月见到我都是冷眉冷眼,我们间除了公务上的往来,彼此间没有再搭过半句话。雪芝和罗莎已搬回家里住了,对于我和希拉之间的闹出的风波,她们都很奇怪。由于我不让问,她们也衹好压在心里。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份疑惑也慢慢淡化了。

在烦恼和束手无策中渡过了十余天后,一天早上当我正在统领处办理公务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如月正式和缪斯的表弟科克定婚,婚礼就在一个月后举行!

“科克是谁,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听说,他是赤甲龙缪斯的表弟!”

“啊,我想起来了,上次舞会上我见过他,就是那个愣愣的,傻傻的傻大个!”

“不会吧?就是那个怎么看都像是近亲结合的家伙?公主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嫁给这种人?”

“谁知道呢?或许她是饥不择食吧!”


如月这位天之娇女居然要嫁给科克这般平庸的人,顿时让无数人跌破了眼镜。这一事件在帝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取代了“神之御子的传说”,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新的谈资。大家都想不通,如月如此优秀的女子,为何要嫁给一个平庸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心里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问奥维马斯:

“如月和科克,你觉他们俩谁更可怜点?”

壁虎没有马上答我,他拿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对我说道:

“大人,是喝汤的时候了!”

※※※


如月要嫁人的消息传出来后,第一个受害者又是我。当天我就被皇帝找去,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一向深沉内敛的奥拉皇帝,在这件事上终于也失去了理智。把我叫去,纯粹是为了发泄心里的不满。发泄完了之后,仍旧怒气冲冲的皇帝不给我半分争辩的机会,命令凤和龙两个幻象骑士把我双臂一架,象丢垃圾似地扔出了宫门。

“秀耐达侯爵,没摔痛你吧?不好意思,这是陛下的命令,我不得不这么做。”

堂堂一个副统领,脸朝地,被人象扔沙包般狠狠地摔在地上,场面自然是狼狈至极。我知道皇帝正在气头上,不敢再招惹他,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份污辱。

“放心,我骨头很硬,几百年内还死不了。”


我摸着额头的小肿包从地上爬起来,凤和龙嘴巴上很客气,但下手却向来不留情。二十年多年来,能被奥拉皇帝用这种方式“款待”的王公大臣,我是第四个,也算是恩宠有加了。我整整了衣服,掸掉身上的灰尘,刚想离开,第二个骂我的人马上跟着出现。

“哥哥,你好笨噢!”

哭得两眼红肿的小公主气冲冲跑过来找我算账,一见面就是一顿粉拳。

“姐姐要嫁人了!她要嫁给那个笨笨了!呜,都是你害的!你还我姐姐!”

小公主头发很乱,眼里布满血丝,显然昨晚并没有睡好!她告诉我,那天那场舞会,如月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却被我狠狠地伤透了心。

“你姐姐人现在在哪儿?”

“今天一大早姐姐就出去了,现在正在龙战士陵园那里。哥哥,你快点去找姐姐啊,劝劝她,不然她真的要嫁给那个笨笨了!”

我立刻去找如月,原因很复杂,一半是为那碗汤,另一半却是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原因。

※※※


龙战士陵园位于风都城外,雷兹的墓园是建得最雄伟壮观的。雷兹的陵园位于一座小山上,按其生前身高比例放大二十倍的巨大雕像,数公里外就可以看见。就在雕像脚下,我找到了如月。

如月就在静立在雷兹的雕像前,一身白色的武士袍裙,额头上扎了白色的发带,一头拖至腰间的长发松散的披在肩上,仅在尾端用红线扎在一起。

感觉到我的到来,如月转过身,冷冷地问我道:

“你来干什么?”

“啊,这个女人是如月吗?”

转过身来,乍一看我还以认错人了。

尽管还是从那张冰冷俏丽的面孔,可是那双无论遇到多大的危难都倔强不屈的眼神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憔悴。

“我想……”

我一时语塞,先前在肚子准备好的话,竟全部说不出口。

“如果是为了我的婚事,那就快点走!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和无聊的人说无聊的话!”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冷漠而毫无人情味。

“这是你的事没错!可是再怎么样,你也别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那个科克,他根本配不上你!”

“达克·秀耐达,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的事?”


如月突然怒了起来,看到如月这个模样,我心里非常后悔,小公主说得没错,我真的是伤了她心了。本来如月已快变成一个正常的女人了,却因为我的一句话,性格上全面倒退,重新变回从前那个不近人情的女暴龙。

冲着我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如月突然捏紧右拳,一拳轰向我的面门。事先毫无防备,拔剑和躲闪都来不及,我衹好举手硬接住这一拳。

拳掌交加间,我感到有些意外,这衹是很普通的一拳,虽然力量很强但绝对不是霸拳。

我抓住如月的拳头,冲着她吼道: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嘛!”

右拳被我的手掌暂时扣牢,如月努力地收拳想挣脱,因为用劲过度,她的身上的关节格格作响。

“谁说我跟自己过不去了?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达克·秀耐达,你是什么东西?”

见我抓得很牢一时无法挣脱,更快更狠更重的左拳跟着轰了过来,挣脱了我的钳制。

“如月的心情这么激动,应当是霸拳才对啊!为什么仍然衹是普通的一拳?”

连挡两击,都不是如月最得意的霸拳,这让我更加感到意外。

“难道如月已失去了霸者之心,再也挥不出霸拳了?”

连打了我两拳,如月并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对我连番发动攻击,拳拳朝我的要害上招呼。

“那天你污辱了我,现在又跑到我面前充情圣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过,凯瑟琳岂是一个要向别人低头乞爱的人?”

每骂一句,如月就打我一拳,声音越来越大,怒气越来越大,杀伤力也越来越大。心里有愧的我无话可说,衹守不攻,希望能等到如月冷静下来。

打了十几拳都发不出霸拳,如月停下手来,她低着头,看着那双已化神奇为平凡的双拳,身体不住地发抖,满腔的怒意已为化为无限的伤感。

“看到了吧!霸拳消失了,全是你害的!都是你这个混蛋害的!”

哀怨衹持续了片刻,如月的脸上慢慢地浮出一丝冷笑。

“桀桀……桀桀……对了,一切皆因你而起!达秀·秀耐达,衹要杀了你!杀了你,霸拳就会再次出现!”

如月脸上泛着汗,眼睛发光,她边说边笑,越笑越大声,最后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

“去死吧,达克·秀耐达!”

擎出杀神,变身,当头一剑,毫不留情地直接砍向我的脑袋。没有从前无敌的霸气,却多了道疯狂的杀气,要我命的杀气。

“这个女人疯了!她真的想杀我!”


当初哥里德尔的警告,我曾以为不过是句戏言,想不到竟成现实。此情此景,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惟一能做的就是拔出逆鳞,变身,集中全部的精力去应对如月手中夺命的凶器。

※※※


从小打到大,彼此间的武艺都已相当了解。暗黑龙的剑法,走的是奇、险、诡的杀者之道,而杀神在如月手中,行的却是大开大合的皇者之风。疯狂的暗黑龙就像伤的野兽,衹会更加危险,但疯狂的黄金龙呢?

交手不过数十余招,答案马上就出来了。


毕竟双方剑法的风格不相同,对暗黑龙有效的疯狂,却没有让如月变得更强。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力,如月的剑法一下子变得破绽百出。虽然她近乎同归于尽的攻击方式让我难以把握住这些弱点,但当我有意地让自己的剑法露出一些所谓的破绽时,如月就像头被激怒的蛮牛,愚蠢且不顾一切地往陷阱里跳。

要胜如月,这一战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是我却偏偏不能胜她。因为我知道,此时胜了胜了如月,衹会让武艺大大退步的她在心理上更加难受。

故意败给她?现在她这个样子,摆明了要毁灭我这个所谓的破绽,放水更是凶多吉少。


胜不能胜,败更不能败,这种架还怎么打?所以我衹好逃了。挡了如月数十剑后,趁着她力量用得太尽招式出现破绽,我以间不容发的方式摆脱如月的纠缠,展开龙翼全力逃跑。拥有四翼的我飞行能力比如月强,很快就将她远远地甩在身后。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胆小鬼!混蛋!是男人的就别跑!让我砍你一千刀!”

“停下,别跑!你这混蛋……”

(开玩笑,被一个疯女人拿剑追着砍,傻瓜才会停下来。)

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如月无力无助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


甩掉了如月的追杀,我并没有离开,而是藏身在附近观察她。追不上我,如月像发脾气的孩子般,在陵园附近的树林里疯狂地破坏着。一株株十余米的白桦树被暴走的她用杀神硬生生地拦腰砍断,大树呜咽着、哀啼着,带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慢慢地倒下,扬起漫天的沙尘,尘埃中时不时地飘出和我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叫骂声。

“我真是个低级至极的男人啊!”


躲在一边观察动静的我在心里哀叹着。等如月发泄够了,破坏够了,靠在树杆上喘气的时候,我这才慢悠悠地重新出场。来见如月之前,我是吃在嘴里(希拉),看在碗里(小公主),还想在锅里(喝如月的头啖汤)。此时此刻,趁如月心灵失落,“喝汤”的想法仍然没有放弃。

偷偷地走到如月身后,突然发力抱紧她,然后冒着被她痛打一顿的风险痛吻她,接下来咸猪手袭胸。这片树林环境不错,接下来的事,自然就是圈圈叉叉的成人游戏了。

遗憾的是,我精心打造的安慰如月的好戏根本就没有上演的机会,如月毕竟还是如月,很快她就从暂时的低潮中解脱出来。

感觉到我重新我走近,闭目喘息的如月猛地眼睛,眸子里精光一闪而没,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想兜售你廉价的同情吗?我还没有沦落到要你来同情的地步!”

不再与我多言,如月拾起掉在地上的杀神,不顾扬长而去。

※※※

如月走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去找老怪物,问个明白。

“嘿嘿,果然是这样啊!钻石虽硬,外力够强的话,终究也能被粉碎!亲爱的达秀,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好玩了!”

“你这老家伙,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剑都拔出来了,今天我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差点?看你现在活奔乱跳的,好像没事吧?我最感兴趣的事情是,今天这一战如果你不敌,公主她会不会真的杀了你?”

“这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又有谁清楚?霸拳消失了,想不到我竟会是以这种方式破了霸拳……


“不正常的东西总是很容易崩溃的!四年前拉法的死,你的那一吻,还有前几天舞会的事,这些都是造成她力量崩溃的主要因素。我早就说过,公主强大的力量是她心灵极度扭曲的产物,扭曲的东西很强大,但同样也很脆弱。”


“但再怎么样,如月也没必要这样对待自己吧?即使没有霸拳,在变身级别相当的情况下,她仍然是我们中的最终强者,更何况她手上还有那颗神龙王的龙之魄,还有那把杀龙神弓龙之叹息!她手上的本钱,雄厚得无人可比!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也学缪斯,变成武痴了?”

一想到如月将要嫁给科克,我就特别愤愤不平。再怎么样,如月的头啖汤也不能便宜了那个蠢货。


哥里德尔耸耸肩,摇着脑袋道:“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或许她追求的是所谓无敌和完美的快感吧?谁知道呢?每个人走的道路都不相同,不是本人,是很难完全理解的!我个人的看法是,如月这么做,正是为了逼自己达到修炼霸拳所需的那种精神境界!重新树立起那颗崩溃的霸者之心!”

我嘲弄道:“如果雷兹知道自己的子孙是这样修炼霸拳的话,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哥里德尔在边不冷不热地加了一句:“别提雷兹了,如果你的先祖卡鲁兹知道他的后人都是你和你爹这般无耻的下流胚,他又会怎么想呢?”


即使奥拉皇帝强烈反对,即使有碧姬出面,如月仍然“坚持”要嫁给科克。从那天一战之后,我再没有看见如月,听说她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练功房里静修,或许她是有意地躲避我。接下来的一个月,尽管心里极不愿意,但皇帝还是命人为即将举行的婚礼做准备。如月大婚是大事件,就连老赤甲龙也特地赶回风都参加婚礼,远在迎风峡的迪卡尼奥也回来了。帝国新一代的七位龙战士,因为如月的婚事,终于在风都聚齐了。


如月这锅汤还远在天边无法触碰,但对于已吃到嘴里的肉,我也是绞尽脑汁思考虑当如何应对。纳塞尔即将来帝国签订和平协议。我想他来此的目的也是随便想将希拉带走。如何面对这位“岳父”大人,也是让倍感我头痛的难题。

自从那天的舞会之后,我就一直噩运连连,霉运不断。直至如月举行婚礼前七天,衰神离我而去,我的好运气终于来了。

第五章最强者的最弱


婚期定下之后,如月就一直把自己关起来,闭关修炼,不再见任何人。皇宫里传出来消息,她打算要等到婚礼前的第七天才出关。要嫁人了却自顾自躲起来修炼,如月的作法不仅违背了民间婚礼的习俗,情理上说也有些过分。不过她是如月,未来的女皇帝,谁又敢管她?而惟一能管得了她的奥拉皇帝也因极讨厌那位未来的“女婿”,对此也是故作不知。至于男方的家属,科克的父母倒有自知之明,明白这桩婚姻对自己的儿子未必是好事,所以他们处事很低调,可是老赤甲龙父子俩剃头担子却一头热,上下左右四处打点,忙个不亦乐乎。


婚礼前第七天傍晚,小公主突然来找我,她对我说如月失踪了,要我去把她找回来。因为最近在和如月的事上我的表现实在太差,小公主对我也有点怨气。加上其母和希美亚公爵的关系,我也有意地避着她,因而这段时间我们一直没有来往。


我猜出小公主挑在这个时候找我必是有意为之,而如月也并非真的失踪。因为凭着龙战士的相互间特殊的感应,我察觉出如月本人仍然在风都城内,并能确定她大至的位置。我能做到,皇后更不缺人手,根本无需我帮忙。小公主衹是一心地在制造我和如月相处的机会,她对我们仍然抱有幻想。

“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如果如月能有你一半的温柔,我们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个田地!”


我心里明白,我与如月的关系弄得这么僵,彼此都有责任。她太好强,我骨头太硬,谁都不肯退让,加上双方不同生活的背景:她是高傲的公主,我身边有一堆的女人,我和她几乎不可能走进殿堂的。


尽管不能娶如月,但我仍然想喝了她的头啖汤,给那个笨笨戴顶大绿帽。于是我顺着小公主的意愿,带着她满大街地寻找如月。凭着龙战士间奇异的感应,在一家位于地下的酒吧里,我找到了如月。


这家名为“血天使”的酒吧,其实是同性恋的聚会场所。就像在帝国的大部分酒吧一般,他建在地下,而上层建筑为旅店。因为有位好男风的皇帝作榜样,帝国内的同性恋者也敢公开建立自己的聚会场所。我带着小公主进门时,因为没有会员证差点被挡在外头。不过小公主俏丽可人的脸蛋和我口袋里的金币是最好的通行证,打通了外面的关节后,我们成功地进入酒吧。


酒吧位于地下,光线昏暗,仅靠为数不多的几盏烛台提供光亮,无论是面积还是内部一设施与我四年前在黑月亮酒吧相差无几。叁色鸡尾酒、烛光、爵士乐,是这里最常有的东西。酒吧内早已聚了数十位顾客,占握了十几余桌子。刚刚进门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如月,她正独自坐在吧台前,挨着一根烧了大半的白蜡烛,大口大口地灌闷酒。


以如月的性格,除非有事,否则绝对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的,更不会在这酗酒。很显然,如月这段时间重新修炼霸拳的计划失败了,苦闷的她衹好借酒消愁。令我更意外的是,给她调酒的那位调酒师,竟是四年前逼得我裸奔梅丽娅。


梅丽娅无疑是酒吧里最抢眼的人物,她照旧留着一头抢眼的红色卷发,大波浪地披敬在肩头上,秀丽的脸蛋,身着一套橙色的低胸吊带裙,完美地衬托出其爆乳高挑的身材。四年不见,其火山的个性仍然不变,嘴角挂着妩媚的微笑,眼波四处流转,时不时流露出勾人魂魄的挑逗。


她的顾客,与她仅有一个柜台之隔的“冰山”,她的风采完全被“火山”压住了。如月今天头上戴着顶白色毡帽,有意地沿压得帽沿,遮住容颜,加上衣着是保守灰黄色,人更是无精打采,在炽热的火山面前,冰山顿时黯然失色。

小公主认出了如月的背影,开口刚想喊,却被我掩住口拉到一边,我们悄悄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你姐姐现在心情不好,先看看再说!”


梅丽娅和如月都没有发觉我们进来,由狩魔猎人转职为调酒女郎的梅丽娅,把几种不同的酒倒银色调酒器中,调出一杯叁层叁色的美酒。由她纯熟的手法我看出,她做这一行应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杯酒的名字叫星晨的回忆,红色代表梦幻,黄色代表……喂,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尝都不尝就灌下去了!”

调酒师最无法容忍的事,就是自己精心调制的美酒却被一个不知酒味的酒徒以牛饮的方式灌入腹中,不幸的是,梅丽娅今天遇上的就最糟的顾客。


如月面前的柜台上摆放着好几个空了的酒杯,她在这儿已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梅丽娅调出的美酒有多大来头,她一律不管,抓起就喝。尽管梅丽娅不断地挑起话头,可如月衹顾低着头喝闷酒,始终不作一答,对比之下,火山却滔滔不绝,大放厥词。


“这世界真是不公平,男人家里可以叁妻四妾,外头还养了一堆的女人,竟还敢无耻地美其名曰风流,而女人呢?我们女人若是同时和两个男人来往,就成了淫荡下贱了?这是什么屁道理?”

“男人?男人算什么东西,男人唯一的用处就是配种,为人类传宗接代用!再强的男人,还不是从我们女人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琳啊,那头该死的色龙一直被你压得抬不起头来,你无敌的力量一直是我们女人的骄傲!怎么像你这种人,也会为情所困,为无聊的男人而烦恼呢?”


从第一代的碧玉龙,完成“万人斩”伟业的前辈,到我那位好色下流的老爹,最后又扯到我身上,古往今来所有好色滥情的男人,都没有逃避被她指责的噩运。她说这个世界都是因为男人无聊的野心,才会变得动荡不安,如果男人全部被消灭,和平大圆满的世界立刻就会出现。

梅丽娅一边调制鸡尾酒,一边大肆宣扬女权主义,时不时地还亲热地把右手搭在如月的肩膀上。

酒吧里此时已有不少的客人,被她指责为危害世界和平的男性不少。梅丽娅旁若无人地大肆宣扬女权至上,男人废材,马上有人跳出来反驳。

“如果这世上真的没有男人,那你们女人怎么可以生孩子?世界不就灭亡了?”

“听说世上有一种魔水,女人喝了就会怀孕!如果真有这种东西存在的话,你们这些废材男人就可以光荣地退场了。”


“别衹顾说男人啊!如果消灭了女人,那世上的争端,不一样可以减少不少吗?我认为建立一个大圆满的人,衹有男人没有女人的世界,才是最重要的!”——某位玻璃同好者如是说。

“可是你们男人,就算喝了魔水,也不能怀孕的!所以不能产子的废材男人,还是早点消失了的好!”

“呜……可怕的女强人!你的变态程度和如月公主可有一比了!”

抗议者哀啼一声,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坐回原位。听到他把如月比作变态的女人,我不禁莞尔。

“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怎么这么说姐姐?”


听到有人公开说其姐的坏话,小公主非常地不高兴。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坐在我们附近的那些“男人”“女人”,不是阴阳怪气,就是妖里妖气,总之看上去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呜……我明白了,原来这些人都和爸爸一样啊!姐姐怎么会到这么一个恶心的地方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公主也逐渐明白父亲当年荒唐的行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意识自己现在正呆在非正常人的聚会场所里,小公主本能地把身体往椅子里缩了缩。

“冷了吗?来,坐到哥哥身边来,有哥哥在,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

“哥,别这样,姐姐会看到的!”


在半推半就下,小公主离开座位,和我挤在同一张椅子上。这是同性恋酒吧,不受道德束缚,也是人们放松的地方。周围的“男男”和“女女”们都肆无忌惮地拥抱、接吻,甚至抚摸彼此的身体,我们行为与她们相比反而显得保守了。

小公主偎在我怀里,嗅着她头发的芳香,感受着少女独有的青春与活力,我又有些心猿意马,一双手很不老实地在小公主身上四处乱摸。

“哥,别这样!要是姐姐看到了就坏了!我可不想姐姐误会了。”

“你整天就想着姐姐,怎么不为自己多想想?”

“姐姐的快乐就是丽的快乐!衹要姐姐能幸福,要丽做什么牺牲我都愿意。”

恶毒的母亲却有个心地善良的女儿,她们姐妹间的关系实在是很让人羡慕。对比之下,卡尤拉和斯罗的关系,就很让人感叹了。

“哥哥,别抛弃姐姐,其实姐姐她很可怜的!拉法哥哥不在了,她现在很孤独……”

抛弃,这话很有意思,我和如月几乎谈不上开始,又何来抛弃?

不过我不想就此事上多扯,旧话重提,问道:

“那你自己呢?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将来?要是哥哥真的娶了你姐姐,那以后你怎么办?”

“没关系,丽可以做哥哥的地下情人,我们一起偷情,唔……”

小公主的天真让我失笑,但她的善良和宽容,却更让我心动。我不让小公主再说下去,头一低,用我的唇封住了她的唇。

就在这时,坐在柜台前喝闷酒的如月,头一歪,趴在了柜台上。

“醉了吗?我早就说过,星辰的回忆和蓝色妖姬混着,很容易醉的!”

梅丽娅娇笑着摘下手中的白纱手套,随手扔在柜上。她绕过柜台,扶起昏睡不醒的如月,边上两个女侍识机地打开柜后的小门。

“姐姐,唔……”


这一切都被小公主看在眼里,她正想叫,却被我再度封唇。乔西说过梅丽娅喜欢的是女人,我当然猜得出这个女同性恋者接下来想干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梅丽娅替我打前阵,今天晚上,嘿嘿……

等小门合上,梅丽娅和如月的身消失后,我这才放开小公主,快步走到柜台前,我拿起如月喝过的酒杯,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

“果然是这样,酒里渗了幻龙香!难怪如月的直觉下降了,连我在旁边也没有感应到!”

意识到事情败露,两个女侍者脸色大变,我不等她们做出反应,掏出副统领的证件,在她们眼前晃了晃。

“没你们的事!继续做自己的事,再多事的话就送你们去菲尔路七十六号!”

军务副统领衹能管军事不能抓人,但证件上的印章吓唬几个平民百姓已绰绰有余了。扫除了这些障碍后,我打开小门,带着小公主追梅丽娅而去。


虽然迟了一步,但梅丽娅抱着一个人,走路的速度并不快,我和小公主与她不过拉了两层楼梯的距离。这家酒吧是同性恋者的聚会场所,自然少不了给客人“办事”用的包间。跟踪梅丽娅时,一路上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时不时地飘进我和小公主的耳朵里。

“哥……”

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怪声,小公主紧张地挽着我的手臂,拼命地往身上靠,而我自然也当仁不让地挽住少女的纤腰,给她以心灵上的安全感。

梅丽娅抱着昏睡不醒的如月,直奔顶楼。顶楼衹有一间卧室,梅丽娅进了屋之后,合上了门。一分钟后,尾随而至我来到门边。

“姐姐不会有事吧?”

“嘘!”

我作出噤声的动作,运足耳力,仔细聆听屋内的动静。

“公主,你知道吗?这一天我足足等了四年!”

“早在四年前遇见你的时候,你无双的美貌和强大的力量,就像磁石一般,深深地吸引了我的心。”

“你知道吗?你身上最迷人的地方,不是你的脸,你的胸,而是你这双无敌的拳头!她是那么地强大,令人颤抖。”


如果如月现在还有意识的话,听见一个女人“痴情”地向她倾斥衷肠,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感觉。我是个男人,在外头听见一个美女向另一个美女表白时,那种感觉,实在是怪异至极。


尤其当我听见梅丽娅自我陶醉地唸道:“每当我看见你摆动这双拳头时,拳风过处,挥洒出金色的光芒,撕裂星空!那时我就生出被贯穿身体,欲火如潮的快感,你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是最有力的锤击,一下接一下,有力且准确地撞击着我身体里的兴奋点和敏感点,把我带上无限的高潮!那时起我就恨不得与你融为一体……”

如此这般肉麻的话从梅里娅口里吐时,在外头偷听的我再也忍不住,卟哧一声大笑出来。

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哥哥,你干嘛莫明其妙地发笑啊?”

隔着扇门,不会武功的小公主听不见梅丽娅的喃喃自语,奇怪地看着我。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声怒喝:“什么人?”

我和小公主在外头的声响终于惊动了正在衷心表白的狩魔猎人,知道不能再等的我立刻撞开大门,直闯入内。

房间的里除了一张大床外空荡荡的,天花板上垂下两条绳索,床上更是摆满了各种性具,皮绳皮鞭伪阳具,死鬼老爹的那些收藏品,这儿都可以看到。


我砸开房门时,恰好看见梅丽娅正紧抱着如月,两个女人的脸紧贴在一起。如月并非完全不省人事,口鼻间不时发出令人心动的嘤咛声。幻龙草的药力令她的脑海里幻觉无数,精神脱离现实,迷失在虚幻的世界中。

扭头看了一眼,发觉进来的人是我,梅丽娅抱紧如月,把唇印在她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一口,这才不慌不忙地侧对着我站起来。

小公主看到这个情景,又羞又怒:“你这个变态的女人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姐姐!哥哥,快把她赶走啊!”

而我此时却懊恼不已,想当初我拼着被如月打断几根骨头,撞破了头才吻了她一口,而这个疯女人却靠下药就轻易地达到目的。这么妙的主意,当初我怎么没有想到?


梅丽娅穿的是露背吊裙,完美后背全部露在外面。第一次从侧面看她,我这才发觉,原来梅丽娅最美丽的地方不是她的脸蛋,而是她的身体曲线。长期刻苦的锻炼,她的身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脂肪,绝美的背部曲线,浑圆的丰臀,平滑的小腹,笔直丰满的玉腿,形成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


我的闯入令她做出应战的姿态,当她本能地绷紧身体的肌肉,双臂和小腹上突起结实的肌肉疙瘩后,新增加的凹凸起伏不但没有破坏原先流畅的曲线美感,反而又为这本就近乎完美的躯体增添几分阳刚之气。我衹得口干舌燥,差点连今天是来干什么都忘记了。


而被梅丽娅迷倒的如月静卧在床上,身上外套已被除去,仅余下一件贴身的白纱亵衣及一件极性感的白色蕾丝内裤,因为被梅丽娅挡住了视线,我仅看到露在外头一双光洁的长腿。发觉我的眼神很不老实,梅丽娅怒哼一声,脚趾勾起边上的被单,把如月半裸的身体盖住。

我这时才完全回过神,干咳一声道:“啊,我们又见面了,梅丽娅,不,应是阿卡莎小姐!”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先礼后兵,可是被我坏了好事的梅丽娅却不吃这套,一开口就是恶言相向。

“裸奔男,你居然还没有死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又来抢我的女人了!”

裸奔男叁个字勾起我的旧痛,眼前的两个女人,都曾害得我裸奔。旧仇未报,新恨又起,我们俩的目光立刻在空气中碰撞出激烈火花,彼此都看出对方心中的怒意。

我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梅丽娅跳下床,手往床下一捞,取出藏在床下的银鞭。她的手轻轻一抖,软鞭顿时绷得有如长枪般笔直。

“要打架吗?也好,裸奔男,我早就想和你认真地较量一下了!拔出你的剑来!”


她举鞭子遥指着我,目光却停留在我身后的小公主身上,凶狠的眼睛又开始发光发亮。小公主受不了她邪恶的眼神,吓得缩在了我身后。梅丽娅指了指床上的大公主,又指了指我背后的小公主,娇笑道:“

“今天这一战,你胜了的话,我的琳还你!你输了的话,不但琳是我的,就连你身后的那个可爱的小妹妹也归我!”

“我的琳?好恶心的叫法啊!你倒挺会异想天开的!胜我?就凭你?”

刚刚用药迷倒了如月,现在居然又打起了小公主的主意。这个女人的胆子已不能用大来形容,简直是疯狂了。

见我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梅丽娅眼珠子转了一下,主动提议道:“你是男人,按照女士优先的原则,不过决斗的方式该我来选!”

“我不接受!”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她道。硬打的话,梅丽娅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所以她想我按她的方式来决斗。遗憾的是,我吃过这个女人的苦头,明白她诡计多端,若她掌握主动权,弄不好我又会像上次中了她的诡计阴沟翻船。

“真小气,真没风度!”

幽怨的媚眼一个又一个地抛过来,不过却被我无情地挡开。

“小气就小气,没风度就没风度!谁叫我比你强!所以你没有选择决斗方式的权力!要知道公平这个词,衹有实力相当的时候才有意义!”


今天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我不想再和梅丽娅多哆嗦,将小公主推出门外后,我拔剑、变身,接着就全力发动抢攻。对付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直接使用暴力,蛮不讲理全力进攻是最好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第六章梅丽娅的武功

“堕落天使变身?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人,眼睛都是紫色的!她的眼睛怎么到现在还是天蓝色的?”


双方都亮出变身时我才发觉,梅丽娅的变身能力竟是堕落天使,可是她眼睛的色泽却不对。就像是金色的眼睛是龙战士变身独有的标记一般,所有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人,无论原来的眼睛是什么色彩,变身之后眼珠全都化为紫色,非紫色眼珠的异种,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

虽然略为惊异,不过新人类因为血统混乱,变身后的模样千奇百怪,或许这是新的人类品种吧。我并没因此缓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鞭子适宜远攻而不擅近战,而暗黑龙却是最擅长近身肉搏战。室内战斗的空间狭小,意识到地利不利的梅丽娅立刻撞破窗户,将战场引到外面广阔的空中。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胆怯的裸奔之男,如果下面还生着鸟蛋的话,就出来到外面打!裸奔之男达秀·秀耐达,还是个男人的话,出来和我打呀!”


我本来想就此罢手,毕竟喝如月这碗汤最重要。可是梅丽娅却飘浮在破碎的窗前嚣张无比地叫战,一口一个裸奔之男,当众揭我的逆鳞,令我火冒叁丈,就连小公主也对她表现出强烈地厌恶。

“哥哥,这个女人好恶心!我好讨厌她!”

“丽,照顾好你姐姐,我去干掉这个魔女!”

把如月交给小公主照顾,我跟着从窗户跳出,我已决定出手不再留情。

“去死吧!”

刚刚追窗外,嘶啦一声风响,梅丽娅手中的银鞭在空中再次扭成“Z”字型,直抽我的面门。


梅丽娅可以通过操纵气元随心所欲地改变鞭子的攻击方向,这一招四年前她曾先后用在我与如月身上,当时我一时轻敌吃了小亏,而且如月却用六元素无效空间轻易地破去。不再轻敌之后,我亦有对付此招的妙法:运用精神攻击魔法,直接干扰对方对魔法元素的操纵能力。

我迅速集中精神,施放自己的特色技:心灵风暴。


昏睡数年,我肉体机能因为长期不运动而大大减弱,但身体复原后,我发觉自己在精神领域方面的造诣反而略有进步,现在发动精神攻击所需的“冥想”的时间比过去要快了许多。这是和神龙王一战,我唯一的“收获”。


精神受到干扰,不能专心地操纵风媒,灵动的一击立刻变为死招,全力且快速挥劈的逆鳞切在失去灵动的鞭梢上,像削萝卜般轻易地斩去一截。为防夜长梦多,一出手我就是全力以赴,务必要尽快打跑这个美艳的“竞争者”。

“同样的把戏,第二次再用就行不通了!”

一剑斩断鞭梢,不等梅丽娅收回鞭子再组攻势,我右手闪电般探出,抓住鞭子中段,用力往怀里一扯。梅丽娅除非弃鞭,否则衹有被我拉近距离打近身肉搏一途。


一招就处于下风,我原以为梅丽娅会主动弃鞭而逃,没想到她不但不松手,反而借着我的力逼近我。近身之后,梅丽娅才抛掉长鞭,同时左手一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绿光闪闪的匕首,配合拳脚攻势,全力向我攻来。

“淬了毒的?”

虽说世间衹有少数几种毒药会对我造伤害,但梅丽娅能弄到对龙战士有效的幻龙香,天知道她手上的匕首上涂的是什么东西,令我不无顾忌,小心应付。


身上仅穿一件性感暴露的吊带裙,进行激烈的近身格斗,肯定难免会露毛走光。尤其是她总是不穿内裤,在战斗中扬起长腿对我进行侧踢时,暴露在空气中两片贝壳一张一合,时不时地向我展现出里面粉红淫靡的世界。至于那丰满的双峰,在战斗中也因身剧烈地晃动而不时地从本就难以遮体的衣物中“跳”出来,成为另一件“致命的”武器。若不是屋里有个比她更“吸引”我的如月,我倒不介意和这个性感迷人的奖金猎人进行如此香艳的近身搏斗。不过因为如月的关系,我对她暂时没了兴趣,衹想快点打跑她。

并不想真的伤害她,加上色心作怪,我并使出致命的杀招,全力抢攻的梅丽娅勉强和我对攻了十数招。然而十数招过后,我随即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对啊,她的这套近身肉搏的匕首战法,我怎么看起来总觉得十分地眼熟?”


“她的拳脚力量的运用中,包含着吸噬的力量,这分明是天魔功!而且这不是魔族的天魔功,而是经过我们秀耐达家族数代龙战士改良后的天魔功!她怎么会我家传的武功?”


“还有,这招配和风系魔法攻出的龙行天下,不正是先祖里特的得意之作吗?对了,她现在用的匕首近身战斗,根本就是从里特先祖的近身肉搏招式中的变种,衹不过是拳头变成匕首而已……”


提到先祖里特,我自然就会想起他那位红杏出墻,曾经倾国倾城的妻子,我的那位天知道是第几代的老祖母。意识到梅丽娅有可能和我的家族有某种特殊的联系时,我的出手就不能不慎重。我决定擒下此女,问个究竟。


我收起逆鳞,运足全力,同样使出里特先祖传下的拳脚功夫,用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更高的技巧与梅丽娅展开对攻。先祖里特传下来的杀伤力最强的拳脚功夫,我毫无保留地往梅丽娅身上倾泄,同时将护体的神龙不死身运至极限,最大限度地保护身体,就算是被淬的匕首划中,衹要不是正面硬刺,划中一两下也是无法割破皮肤。

大家使得都是同一流派的武功,梅丽娅遇上比她更强更快的我,顿时相形见绌,场面立刻呈现出一边倒的格局。

当我一掌切在梅丽娅的手背上,击飞她手中的匕首时,我终于把忍半天的话吼了出来:

“你的拳脚功夫是哪儿学来的?怎么你用的全是我秀耐达家族的家传绝技?”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哦!”

“还在装傻?那我就不客气了!”


武器被击飞,梅丽娅大骇之下连忙收手,却迟了一步,我右手制住她的手腕,左手一掌切在她的臂弯处,一下子将她的右臂弄至脱臼。交手数十招,我发觉她的武功全是先由先祖里特的拳脚夫变化而来,却没有其他祖先的影子。历代暗黑龙所创的武艺,里特先祖的我是最熟悉的,因为我曾与他“一同战斗”过。

“呀!”

辣手摧花,梅丽娅发出一声惨叫,左手本能击出一拳解围,却被我再次制住,如法炮制,又废去一臂。

“说,你怎么会我先祖里特武功!你和波莉娅那贱人是什么关系!”

提到里特,我立刻就想起了家族最大的耻辱,此时内心已杀机澎湃。

“你去死!”

双臂被废,梅丽娅痛得脸色苍白,却怒骂着不肯屈服,曲起长腿一个膝撞,攻向我的小腹。

“你找死!”

我快速后退避过这一击,手一捞抓住她脚跟,锁住,手里放出封魔印,封住她身上的堕落天使变身。


失去变身,梅丽娅的力量迅速削弱,但我得势不饶人,正准备把她的右腿也御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发觉梅丽娅可能和波尔娅有所联系时,我身上的杀机就特别的重,或许是先祖里特的残余的意识在起作用吧。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弓弦崩响,眼角的余光发现一支冰冻箭从侧面飞来,直取我的面门,逼得我不得不松手招架。

“伦蒂尔,她怎么在这里?”

挡开来箭,顺着箭的来势望去,我发现失踪多年的伦蒂尔正站在对对街道的楼顶上,手里握着一把蓝色的长弓,她正刚把第二支箭搭上弓弦,箭尖再对准我。

她冲着我喊道:“事情到此为止吧!看在我的面上,放过她吧!”


此去失去的变身梅丽娅的身体已始下落,凹凸有致的身体在空中翻转着,丰满的肉体,雪白长腿,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看得路上的行人目瞪口呆。不过这么高的地方跌下去,这个大美人肯定摔得半死。

“糟了!”


等我意识到这一点,赶过去抢救时,已经迟了半步,行人道也同时传来一片惊呼声。眼看梅丽娅就要摔成肉饼,惨剧即将发生前,这具在空中翻转的曼妙躯体却突然发生变化,先是轻微的关节脆响声,接着裸露在吊带裙外的皮肤表面迅速地覆盖上了层黑色的长毛,身体的肌肉也随即膨胀了许多。

“兽化现象,半兽人变身!是狼人变身!这个女人居然拥有两种变身!”


眼看就要摔到地上,梅丽娅再度使出风系魔法,制造出一道小型龙卷风卷住自己,止住了快速坠落的身体,安全地落到地上。不仅如此,兽化之后,她单凭肌肉的力量,将被我松脱的手臂关节强行接驳。落地之后,梅丽娅的手脚并用往地上一撑,化去剩余的冲击力,然后迅速地撞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逃之沃沃。而伦蒂在又射了我一箭,阻止我追击之后,身型也迅速地消失在对面的屋顶上。


除去龙战士外,新人类的变身分为半精灵、堕落天使和半兽人叁种,前面两种在变身前后,人类的样貌都不会有太大的转变。但第叁种变身,半兽人变身出现时,人类的外形迅速兽化,不仅肌肉膨胀,体型变大,皮肤表面更会生出无数的黑色长毛,任你原先是位如何英俊绝伦的俊男或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变身后也衹会化为一头奇丑无比,令人作呕的怪兽。这一法则对梅丽娅也不例外,试想一下,一头穿着吊带裙,全身尽是肌肉棒子的“兽人”在街上跑,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我犹豫了一下,全衡利弊之后最终决定暂时放弃追击梅丽娅。先祖里特的旧恨,事过百年,波丽娅那个贱人想必早已作古,就算梅丽娅真是她和那奸夫的后人,那也衹是祖先的旧事,刻意去追究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眼前的局面,对付如月才是最重要的,没必要为了她再节外生枝。再说此女这次招惹了如月,皇帝和拉古斯得知后肯定也不会放过她。借助帝国的力量,我将来要抓到她并不难。

回到屋里,小公主正在忙着替如月穿衣服,不过一向是别人的照顾的她做得并不好,我在外头和梅丽娅打了半天,她在里面忙乎了半天,却仅仅在如月身上披了件外衣。

“达秀哥哥……”


看见回来,小公主的眼神怪怪,像是要说什么,又像是要求我什么。这时外头人声涌涌,我和梅丽娅大打出手,惊动了不少人,已经有好事者在门口附近探头探脑,想看究竟。透过被梅丽娅打破的窗户,我发现维持治安的皇家骑士的卫队也正快速地向这儿赶来。

“事情闹大了!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这里已经被人注意到了,此处不可久留。两个公主共同出现在同性恋的聚会场所,消息要是传出去,肯定是个大丑闻。我卷起床单,把神志不清的如月包进去,连头也蒙上,打成个包扛在背上,然后拉着小公主的手从屋顶离开。

※※※

右手提着“包裹”,背上背着小公主,我在街道两旁连绵的屋顶上穿梭跳跃着,翻过这个街区后,我找了个较僻静的角落回到地面,然后到街上拦了驾马车,直奔贤者学院。

“哥,为什么要去学校而不回皇宫呢?”

“你姐姐这个样子,要是陛下看到了,肯定会生气的!现在我们暂时不能回去,就到贤者学院过夜吧!”

(回皇宫?怎么能回去呢!发生了这种事,皇帝肯定会亲过来查看,皇帝在场,叫我怎么喝这碗汤啊?)


被床单裹着的如月现在就半坐半倚地偎在小公主身上,身体上下被床单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个头。除了幻龙香以外,梅丽娅在酒里还下了好几种烈性的春药。现在药性已开始发作了,昏迷中的如月双颊粉红,脸上透着诱人的光泽,坐在小公主身边的我,可以清楚地听见如月鼻孔里发出的沉重而混浊的呼吸声。


小公主的新住处在一处树林边上,离教学楼和狎西们的研究室都很远,一幢叁层的小别墅,孤零零地立在夜色中。我抱着如月上了二楼的主卧室,将她平放到漂亮的樱桃木床上。小公主接手做了下面的事,解开包着如月的床单,将她在床上安置好,用放边上的被子将如月半裸的身体盖住。而我则识机地转过身去,透过窗户看屋外的风景。


才刚刚入夜,月朗星稀,在稀疏的星空中,我又找到了代表我命运的那颗星星。它并不是北方最亮的星,在他身边,一左一右,有两颗更亮的星星包夹着她,令他的光芒黯然失色。这两颗星星,一颗是义父指给我看的,代奥拉皇帝的星,另一颗……另一颗义父没说过,不过我想应当是代表如月的吧?

“你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可是每样都不能长期拥有!”


这是义父给我的批命,回想自己人生近二十年来的经历,他预言似乎一点也没有错。安达、希拉,我最爱的两个女人,我都拥有过她们,可是现在呢?安达死了,希拉也几乎要离开我。撇去她们不说,其他方面,比如说我最向往的平凡人的生活,我拥有过了,却又马上失去了。更不要说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了,早在少年时我就对她有极大的兴趣,今晚我可以轻易得到她,可以尽情尽兴地占有这具强大而美丽的胴体。可是明晚呢?将来呢?

“衹可曾经拥有,不能长期占有……痴情不缺,独缺长情!这就是我的命格吧?”

我苦笑地回过头,却看见小公主开了房门,正蹑手蹑脚地踱着步子要离开,怀里还抱着一大堆衣服。

“我去弄点水来,好把姐姐弄醒!”

看见我回头,小公主冲我喊了一声,然后不等我做出反应,迅速地合上了门。

“弄点水来?弄点水来要把如月身上的衣服全带走吗?有必要把在这儿照看别墅的宫女全赶走吗?”

当楼下大门关闭的声音、小公主呼喝宫女的声音传来时,她的这番用意我已全然明白了。

“真是个好女孩,到现在还把我当成好人……爱上我,对你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啊!”

我心里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到床边。我暗暗下了决心,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要和小公主保持距离,绝对不能再玩弄和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孩了。

但对于如月……这个有钻石般坚强意志的“铁女人”,对她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吧?与其便宜了那个蠢蛋,倒不如便宜我好了!

第七章挑战

站在床边,当我用一种审视艺术品的眼光细细欣赏着如月半裸的身体时,我不得不佩服造物者的神奇杰作:这是具完美得近乎无可挑剔的绝美胴体!


双手无力的弯曲着放在小腹上,诱人的胸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身体稍稍侧卧,身体完全松驰,完美的身体曲线优美地暴露在空气中。束着长发的丝带,事先已被小公主解开,秀丽的长发犹如瀑布一般铺洒在身下,仿若躺在一张金色锦缎上。

我立在床边,目光不停地触摸着如月身体的每一个部份。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连手都发起抖来了?”


我慢慢地弯下腰,仔细地端详床上这张刚毅而秀丽的俏脸,昏睡中的她,少了过度的刚强,却多了份过去没有的清纯灵秀。娇俏纯洁的脸蛋上呈现的是女神的安详与庄严。梦幻般迷人的秀靥白皙娇嫩,樱唇娇艳丰润。雪藕似的玉臂凝白娇软,细看之下如同冰玉般透明。堪堪一握的纤腰,结实平坦的小腹,像牙雕就般玉洁双腿温软细腻、白璧无瑕的小腿、丰润秀丽的足踝,每一处都是这么地完美。

“这个女人,就是和我斗了近二十年的女人!我命中的宿敌……”


我这才记起,儿时第一次发生梦中遗精的时候,出现在我梦中的女人,好像就是如月。我颤抖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放在如月的胸口,我的动作很轻,生怕因此而惊醒了婚睡中的她。

“他妈的,我怎么变得这么胆怯了?她清醒时我都敢当面狼爪袭胸,现在她昏迷不醒任我摆布,我怎么反而退缩了?”

用这个唸头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咬咬牙,双手开始动作,如月上半身唯一剩下的遮羞物很快离体而去。

“这就是如月的乳房了!”


手指直接触摸着如月身上最不可侵犯的部位,柔软的触感和洁白的肌肤令我心跳加速。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第一次破处的小处男一般,紧张,兴奋,口干舌燥。如月的乳房呈完美的球状,美妙的圆弧,像两座雪玉的山峰高高翘起,顶端是一圈淡红的乳晕,中间是尖尖的红点点。虽然不及卡尤拉或罗莎那般巨大得令人单手难以把握,但形状上却完美得无御可击。洁白细腻的肌肤滑如凝脂,给我一种温润的感觉,在我手指的轻触下,柔滑的肌肤随着指尖微微的起伏着。我颤抖的指着捏着两颗粉红色的乳头用力搓了一下,感觉得到柔嫩表皮下硬核的存在。

(“我终于真正地摸到如月的乳房了……妈的,今天我是怎么了,连这种小处男的唸头都冒出来了?”)

我的双手大肆玩弄着饱满的乳肉,时不时地捏着那两颗充满弹性的乳头向上提起。酥胸再度被袭,昏睡中的如月本能曲手护胸,却无法驱走袭胸的“狼爪”。


此时的我再也忍受不住了,迅速地将身上的衣物脱个精光,爬到床上,搂着如月的脸痛吻起来。身体屡次遭到外来的侵犯,如月似乎清醒了一点,嘴里嘤咛着,双手想将压在身上的我推开,却欲抗无力。如月牙关咬得很紧,我的舌头在外面摸索了很久,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直到如月因呼吸困难牙根松开,我才撬开她的小嘴,舌头长驱直入。

“唔!”


我疯狂地紧拥、亲吻着身下如月。淡淡的酒香、处女那馥郁悠长的体香和清凉怡人的体温不断地刺激着我的中枢,激发起我体内无穷的兽性。我的双手用力地在如月身揉搓着,嘴巴则不停地舔拭身下这位天之娇女的上身,嘴唇,粉颈、耳珠、乳房,没有一处放过,我用心感受着那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柔软的双唇和细腻的下颌。有时还报复兼作怪般地在那两颗娇嫩诱人的殷红两点上用牙齿轻轻地啮咬一下,令昏睡中的如月发出本能的颤抖和痉挛。我的手舌所到之处,白皙细嫩的肌肤都被涂上了一层粉红色。


如月的身体近乎完美无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双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为了变得更强,如月付出代价相当大。因为长期练武,很小的时候她就用拳头锤击沙袋,本应是纤细葱白的手指因过度的锻炼而严重变形,指关节亦变得比一般的男人还要粗大。

我心想,如果这双手不整天打人,像罗莎般成天与琴键乐器作伴,肯定会是双非常完美的手。

“好丑陋的一双手啊!像男人的一样……”

我痛惜地抓起如月的右手,不住地亲吻着。


“无敌的虚名真的这么重要吗?即使你能够统一叁族,雄霸天下,建立比雷兹还伟大的功业,那又如何?龙战士七变之后,诅咒发作,你我都难逃一死!到时候你能睡的土地,也不过是棺材大的一片地方,为什么不趁活着的时候好好地享受人生的乐趣呢。”

如月的右手臂上生着一个呈月牙形,向下凹陷的胎记停了下来,如月公主的称号,就是因这个略呈粉红色的胎记而来。

“如月?本应是一个温柔女子的名字,不过你的性情和名字可是很不匹配哦。”

手指抚摸着这个胎记时,我心里更是百味交集。


起初的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我靠坐在床头,如月则半偎半躺地坐在我的两条大腿之间,我双手把玩着她的饱满结实的双峰,坚挺的下身隔着条内裤,不时地触碰着她的臀部。除了那半透明的蕾丝内裤里的洞天,如月全身上每一处美妙的地方都留下了我到过的痕迹。

然而,抱着摸着吻着,摆弄着昏睡不醒的如月好一会儿后,起初因兴奋而燃起的邪火,却慢慢地失去了热情。到了最后,我长叹一口气,放开如月,盘腿坐了起来。

我很矛盾,非常地矛盾。

一方面我恨不得立刻“跨马”上了如月,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如月的破处就这么草草了事。多年前和安达的第一次,就因为我神智不清糊里糊涂行事,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

我想征服如月,大加“鞭”鞑,让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哭泣求饶,以抱多年的“深仇大恨”——到现在我的下身还高高竖起,清楚表明我内心的欲望。


可是正如哥里德尔所说,我对如月的兴趣,除了她美丽动人的身体外,主要还是建立在从小就产生的征服欲望上。我和如月从小打到大,虽然我一直都屡战屡败,未尝一胜,但我们之间的战斗,几乎都是发生在公平一战的前提下。今天趁人之危盗了如月的红丸,我总觉得似乎欠缺了点什么。


我摸着如月的脸,嘴里喃喃道:“琳,我终于得到你了!你可能不知道,记得小时候,就是被你逼得裸奔的那次,那天晚上我在梦里就梦见了你!我抱着你,就像现在这样……”

我低下头,捧起如月的脸,对着她的唇又是一番痛吻,尝够了她香舌的滋味后,然后张开大大嘴,在如月鼻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吻你,咬你,你在我面前哭泣着,喊叫着,大叫达秀哥哥饶命……”

这一下我咬的力道不轻,原本漂亮精致的鼻子,立刻印上了两排清晰的牙印,而昏睡中的如月也因为吃痛皱起了眉,鼻腔里发出痛苦的哼声。

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得意地抓过边上的被子,重新替如月盖上。


“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做了十几年的朋友和敌人,我也说不清自己对你的感觉……虽然你凶了点,人形暴龙一头,估计也不会做家务,粗手粗脚,不过有时候你还是挺可爱的……我很想得到你,但绝不是在你这样神智不清的情况下。”

说着我把手按在如月的额头上,输入龙气,打算帮她尽快地恢复神智。

“我要占有的,是个清醒的如月!等你完全清醒之后,我会打败你,然后再征服你!不光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女人!”

正当我信誓旦旦地发誓时,面前突然寒光一闪,一直在处在昏睡状态的睡美人突然睁开了明亮的眼睛,射向我的目光清澈而犀利,哪有半点被人迷倒的样子。

我恍然大悟,愕然道:“原来你根本就没有被迷倒?”


我现在浑身直冒冷汗:我刚刚把她扒光了,不能做的事几乎都做了,就差没有正式“上马”了!最惨的是我以为她还在昏睡中,把心里话全说了!惨!惨!惨!如月没事,我可要有事了……

黑眼圈,肿猪头,我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七岁的时候就受过各种毒物的训练,我的身体对幻龙香的抵抗力很强,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清醒了。”


如月的脸上挂着红晕,对于我先前龌龊的行为,她并没有像从前一般愤怒,但脸上的表情冰冷似雪,看不出半分心中的想法。此时我才意识到自身一丝不挂,下体那根东西仍然很不雅观地高高朝天竖着,连忙扯过床上的被子盖住下身,如月的突然醒来,弄得我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如月到底是不平凡的女子,如今全身近乎一丝不挂,可她并没有像普通的女人般表现出丝毫的羞涩。

“趁她现在身上没穿衣服,用龙气结成龙铠也需要时间,还是赶快溜了吧!”

想到这,我厚起脸皮,难堪无比地抓起放在地上的衣服,遮住下身,抢在如月发难之前,迈开双腿想要溜走。


“惨了惨了,原来她早就醒了,那刚才我的自白,岂不是全被她听见了。心里话都让她知道了,以后在她面前,我可真要抬不起头来了……等等,刚才我摸她的奶吻她的唇时,她一直都有意识,那为什么她不‘醒’过来把我赶走?。”

当我跑到门边,打开房门的时候,如月的声音追了上来。

“想溜吗?怎么了?刚才你对我做了这么多事,说了那么多恶心肉麻的话,现在说走就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我伸向门手把的手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就在这时,房间传来空气撕裂的声音,一道力量恰到好处的真空切击中了挂在壁上的晶矿灯,房间里灯光全无。

在灯光熄灭前的一刹那,看见如月侧卧在床上,左手托着脸,支起半个身子,清澈的凤眸笼罩上一层水意,正狐媚无比地望着我。

“怎么会这样?我眼花了吗?”


灯火熄灭,房间陷入昏暗之中,但并非伸手不见五指。今天是月圆之夜,月光由窗口洒入,恰好洒落在如月身上,仿若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婚纱,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如月用手捋了一上垂肩的长发,双眸就像两颗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诱惑的光芒。

“你有两个选择!”

“一个就是像从前一样,就这么狼狈地裸奔回家……”

“另一个选择……”

她的右手拉了拉被子,露出隐藏在下面一双洁白的玉足。

“过来舔我的脚趾吧!”

※※※


我合上门,回到床边,捧起了那双玉足。如月的双足同样很完美,修长的双足,晶莹剔透、白璧无瑕的的皮肤。抓着她的脚掌时,我感觉手里像是握着一对温玉,温软细腻。神智已经完全清醒,当我的手掌触摸到她的肌肤的一瞬间,双腿痉挛般地抽了一下。我抬头望了如月一眼,她靠在床头,两眼发亮,居傲地望着,虽然室内仅靠月光照明,光线昏暗,但我运足目力之后,我还是勉强可以看出,如月此时的表情非常地冷淡。

“装什么装啊!等下我操得你死去活来的时候,看你还这样高傲!”


我心中冷笑,右手顺势摸上了她的大腿。谁知这时如月脚一缩一蹬,狠狠地踢在我的胸口上,竟一脚将我踢下床。措不及防下我被踢了个四脚朝天,狠狠地摔在地上,还来不及呼痛,一衹脚掌已踩到我的脸上,并在不断地加力。

“我是要你的舔我的脚趾,没听明白吗?”

如月不是在说着玩的,脚上施加的力道非常大,逼得我不得不运劲全力抵抗,否则头骨一定会被她踩碎的。

我伸手用力抵住她的脚板,稍缓了口气,咬牙道:

“喜欢的话,我会舔你的脚趾,不过那得看我喜欢不喜欢。就算你将来你成为女皇,也没有资格命我做这种事!我是想和你做爱,不过我是要做你的男人,而不是男宠!”

如月裹着被子站在我面前,脚掌踩着我的脸,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现在的如月和在皇陵时一样,精神和思想都极不正常。

“男人?我讨厌这种无聊的动物!一提起这事,我就想起那天那场舞会,一想起那事,我就非常地生气!”

锋利语气,随即而来的是一道更锋利的杀气,感应到临近的危机,我急忙发力,翻到一边,奋力挣脱了脚掌的压制。

啪啦一声,随即踏上的第二脚将硬木铺就的地板踏得粉碎,溅起的木屑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刺刺地生痛。

“下这么重的脚,存心要我的命啊!她今天是玩真的啦!”


我迅速地站起来,摆出架势,做好全力应战的准备。就在此时,如月抛掉了作为遮羞物的被子,毫不掩饰地将完美无瑕的胴体暴露在朦胧的月光下,敞开在我的面前。皎洁的月光在胴体上蒙上一层薄纱,完美的身体曲线与强健的肌肉结合为一体,力与美绝妙的配合,仿佛是传说中的女战神活了过来,在我面前心情展现其绝妙的英姿。

“她在搞什么鬼,勾引我吗?”

我看得目瞪口呆,刚刚软化的下身在也立刻表达我心中的欲望,卖弄似地展现自己“强壮”的一面。

如月开始变身,数体内溢出的龙气在身表面结成亮金色的黄金龙之铠,她双手虚握,慢慢地举过头顶,“噌”的一声轻响,杀神出现在她的双手之间。

为了自保,我也唯有跟着如月一同变身,拔剑。

吸收了如月的龙气,高举过头的杀神已不再是一块毫不起眼的“凡铁”,巨大剑身化为金色,在月光下散发着亮丽光芒。此时的杀神就像他的主人一般,危险而美丽。

如月并没有立刻挥剑相向,她紧闭着双目,双手高举杀神,两脚分开张成“八”字,表情平静如水。

“我的名字叫凯瑟琳·法比尔,伟大的雷兹的后人,黄金龙龙战士的第八代传人。”


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向亲人吐露心声,一串串的字符由面前那两片的红唇中吐出,平静地送我的耳中。由天之骄女变为凡人的如月,在她身上我竟感觉不到一丝的杀气,也没有从前那令人难以仰视高傲,唯一的感觉就是淡然,一种辉煌过后的淡然。

“如月她要干什么?打又不打,她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怪?”

如月现在的状态让人无法捉摸,我静默不言,以不变应万变静听着她的心灵的自白。

“没有儿子,这一直是我父皇心中最大的遗憾,所以他一直都把我当作男孩子来培养。”

“因为我是黄金龙的传人,又因为我是女孩,所以周围的人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我不喜欢这种歧视的眼神!所以我要做得比男孩子还要更好,我要让那些用遗憾的眼光看我的人明白,当初小瞧我是多么大的错误,我要他们都明白,男人可以做到的事,我如月不但可以做到,而且可以做得更好。”


“我比所有人都努力!艰苦的付出让我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四年前当我修成霸拳,打倒青牙龙之后,再没有人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我亦相信,衹要我肯努力,这世间没有我战胜不了的事物。”

“可是有一天,你,达克·秀耐达,一个好色的混蛋,懒惰的下流胚!你出现在我面前!你是一个混蛋中的混蛋……”


如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混蛋中的混蛋”这五个字吐出双唇,紧闭的双眼也在这个时候睁开。杀气,海啸般地明亮的双目中蜂涌而出,暴发,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逆鳞又开始颤抖起来,作为聆听者的我不得不再度使出龙血化茧,以血喂剑,方能在如月面前站稳身体。


锋利得足以刺穿世间任何事物的目光横扫了我一眼后,眼皮再度合上,如月的表情的又恢复先前的淡然,声音平静下来,而房间里的气氛也由白雪铠铠的寒冬瞬间变回到轻风抚柳的叁月艳阳天。

“达克·秀耐达,你知道吗?你是一个混蛋,下流胚!不努力修行,亦不肯用心学习的你,却由于上天的恩赐,有着我所没有的军事才能!”

“这个叫达克·秀耐达的混蛋,在我的灵魂里种下了心魔。这时我才发觉,世间还有我无法靠武力和修炼就能战胜的东西……”

“我无法战胜这个心魔,结果我最得意的霸拳也消失了……”

尽管说得一点没错,我真是个混蛋和色鬼,但被她这么指着鼻子骂,脸皮十层厚的我仍然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如月这段话说得很含蓄,但很显她是在向我表明自己心中的想法。她隐晦地送来一个讯息,她爱上我了。我现在十分地后悔,那天那场舞会,我的话真的是太低级了。

“令天的我很虚弱,很弱!可能是我人生中最虚弱的一天!”

此时,如月的表情逐渐恢复常态,但眼睛仍然没有睁开。她左手拍着杀神,淡淡道:


“力量上,已达至五变巅峰接近六变的你要比我强;剑术上,自从炼成霸拳后,我在剑术上的造诣几乎没有进步;至于魔法,我们的战斗多半是近身肉搏,很难有施放魔法的时间和空间,而霸心崩溃的我,对六元素无效间的操纵能力也大大下降……”

“不过我相信这亦是我人生最富有挑战性的一天,雷兹的后人从来不畏惧命运和强者的挑战!”

“想做我的男人吗?可以!但首先你要打败我!”

如月挥动杀神,在空气中虚劈两下,眼睛终于睁开了。


“不过,风险是和收获一样大!如果你再像从前般无能地败于在我的剑下,今晚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连处在最弱状态的我都打不败的你,也没有资格再活在这个世上了!因为亲手杀死你,也是我重获霸心的一种方法。”


在犀利的目光中,我看见两团火焰在燃烧,那是以冷静和理智为柴禾燃起的烈焰。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的心声向我倾斥,如月是为了逼自己下决心,今晚我如果败了的话,她肯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第八章初尝一败

战斗在黑暗的卧室中进行,逆鳞与杀神不断撞击着,光与暗不断地接替变换着。

“达克。秀耐达,今天我是认真的,如果再败,你必死无疑!我不会对废物留情的!”

“谁要你留情啊!我不但今天要打败你,将来一辈子都会在你之上!”


“别吹牛啊!我等下要用的这套剑法不是是任何一位祖先传下来的,而是我四年前的无心之作,后来我修成霸拳后就放弃了。最近我闭关一个月,就是为了把他们重新完善……”

“牛皮哄哄,小心吹破天哦!”

“是不是牛皮,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失去了霸拳,但如月对她自己的剑术的保持着十成的自信心,数招过后,我感到自己情况有些不对劲。

“什么?每次衹用一种属性的力量!她居然然把叁头黄金龙最得意的,六系齐出这一招牌完全放弃了!”


交手不过十数招,我震惊万分。在旁人看来,身具六种属性的黄金龙使出不同属性力量风格的剑法并没有什么出奇,但我心里却明白,因为她这所谓的无心之作,恰好把皇龙惊天诀的弱点给补上了!

※※※

什么叫完美的剑法?


我曾这么认为,如果能把迪卡尼奥的豪勇,缪斯的刚烈,乔西的速度,暗黑龙的诡异,碧玉龙的轻柔,沧海龙的百变,风火水土光暗,全部融为一体,大概就是世间最完美的剑招了。所以我很羡慕叁头黄金龙的龙战士,他们身具六系属性,同时操纵六种属性不同的力量,要达至这一目标远比其他人要容易得多,一剑挥出或一拳击出,每次都六系齐发,堪称完美无缺。

几乎所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皇龙惊天诀被称为人间最强的武功,叁头黄金龙也成为无敌的代名词。

可是我那天才且狂傲的先祖里特却不这么认为。


“皇龙惊天诀确实是门很可怕的武艺,利用六系力量相生相克的原理,能让一个力量为一百的人能发挥出一百五十甚至更强的威力!可惜的是,雷兹的子孙全是鼠目寸光的废物,他们全被‘六系齐出’这个的花架子迷惑了眼睛,根本就不会正确地应用这门武艺。”

“六系齐出,得等到完全悟透六系力量的终极奥义之后才能真正发挥其中的威力,否则衹是个无知的笑话。”

“贪多匆得,博而不精,要破这种半调子的六系齐出,暗系的我衹针对其力量中暗的部分加以攻击,就可以轻易地破去!”

“若是我学会了这门武艺,我会将这六系的力量拆开来运用,每次出招衹用一种,以另一种方式达到六系齐出的效果,而不是愚蠢地一窝蜂而上,白白浪费宝贵的力量!”


先祖里特认为,光与暗,风与土,水与火,相生相克,各有各的特点。交手对战时,针对对手力量的特点和弱点,选择恰当的力量克制就绰绰有余!学艺不精时就奢谈六系齐出,这种做法就像一个愚蠢的暴发户,仗着有钱胡乱地浪费力量!

“以最小的力量达到最大的作战效果,这才是力量运用的王道!”


先祖里特的这番见解,清楚地指出了皇龙惊天诀的缺点,后来他与希庇斯一战,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惜天妒英材,因为不幸的命运,他的这番见识仅存于心中,并没有传给后人。直到我拿到了他脑子残留下来的精神烙印,获得了全部的知识和记忆之后,才认识到皇龙惊天诀并非真的完美无瑕。


不过和享有“天才中的天才”之美誉的里特先祖相比,我也衹是个资质一般的平庸者。他所说的“针对皇龙惊天诀中‘暗’的部分加以攻击,就可以轻易地破去六系齐发”,在他看来“轻而易举”的事情,要我做到却是难比登天,否则当年我也不必发疯般地要用撞头战术去对付如月的霸拳。


如月使出的这套剑法,主动放弃了原先华丽无比的六系齐出。重劈的第一剑,用的是火系的力量,杀神表面燃起火焰,烈焰炙人,凶猛难挡。当我架住这一剑后,她瞬间转换力量属性,化火为冰,寒冷刺骨。力量属性瞬间由一极跳到另一极,巨大的反差令我挡得非常难受别扭。等我架住这剑后,她的属性再变,化冰为风,周围气流乱窜,到处是空气撕裂的尖啸声。


如月所做的和先祖里特所想的完全一致,应付起这种风格的剑法,我的感觉比遇上霸拳还要难受,因为如月的力量属性不停地变化,我根本摸不清她的下一招要用什么属性的招式,开头的十几招,我被她变幻莫测的剑招弄得手忙脚乱,挡得不亦“乐”乎。如此随意地转换身体属性,除神龙王这个怪物外,也衹有领悟魔法终极奥义的沧海龙和身具六属性的叁头黄金龙可以做到。

“真是没天理了,最弱的状态下都这么厉害,恢复了巅峰状态后那还得了?她的这身武艺是怎么学来的啊,不用霸拳也强得这么过份?”


仅靠变换莫测的力量属性并不能成为如月胜我的因素,毕竟已接近六变的我在力量上要比她强得多,恃强凌弱,虽然费点劲,但我相信最后我仍能获胜。以守为守连挡数十招后,我逐渐适应了如月的这变化,此时身体已被如月逼墻角。

“无处可退了,如果你败的话,今天我一定杀了你!”

如月冷哼一声,杀神表面的色泽表面蒙上一层银光,由暗的属性变为光属性,是乔西的叁圣华斩。


如月的叁圣华斩用得很好,但比起专属光属性的乔西还差了一截,毕竟乔西衹是专修一门。但就是这招差了乔西截的叁圣华斩,我仍然接得十分吃力,而原因……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出剑时身体的感觉总是有些不对劲。

“见鬼了!就算是乔西使出的叁圣华斩,我都不会挡得这么吃力!她这明显差了一截的剑法,怎么对上时我总是有束手束脚的感觉?”


力量上不能胜我,那衹有在招式上取胜了。令我奇怪不已的是,交手过程中,明明没有六元素无效空间的压制,但力不从心,有力难使的感觉却仍然存在!我十成的武艺发挥不出七成,我甚至怀疑该不会是自己从前在她手上败得太多了,以至造成心理障碍了。


我被如月逼在角落里,挥舞着逆鳞,死命地招架着杀神狂风暴雨般地砍击,现在的局面简直是惨不忍睹。已完全占据上风的如月,将杀神的重量和体型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横砍竖劈,大开大合的剑招配合变幻莫测的属性,压得我衹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逆鳞和杀神的每次相遇,我不光是手臂肌肉被震得发麻发痛,而逆鳞也痛苦地发出呜咽声,因为每次碰撞他都要崩掉一小块。杀神的重量是逆鳞的叁倍,硬碰硬吃亏大了。

“妈的,我应当和我如月比快而不是比力!可是知道这点,为什么我仍然会被她牵得鼻子走?无法让战斗的形式按我想要的方式进行?”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明明各方面都比她强的我,为什么会这么被动?我的武功风格怎么无法发挥出来,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公主的卧室面积不小,但给两个龙战士做为生死之战的战场还是不够,逆鳞与杀神碰撞,产生的能量大肆破坏着房间里的一切,被逐渐逼入死角的我,后背已快贴到墻壁上。


快要将我斩于剑下,如月手上的剑毫不留情,眼里散发出的杀气烈焰般炙人,然而令我心悸不已的是,她身上的杀气强烈却又保持着可怕的恒定,既不增强也不减弱,仿若被冰雪凝固了的火焰,狂热与冷静并存。虽然挥不出霸拳,现在的如月依然可怕。

“这种眼神让我感到恐惧和害怕,可是我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局面已不容我多想,见我再无回旋的空间,如月全力以赴连出叁剑,剑剑属性不同,却招招狠毒,存心要我的命。

“准备受死吧!”


她的第一剑注重狠辣,用的是火系的力量,暴烈刚猛,从上到下一记重劈,没有回旋空间的我十分不情愿地举起绝对不适合硬碰硬的逆鳞,硬架这一剑;接下来的一剑注重速度和角度,用的是暗系的力量,趁着我手臂发麻蓄力不足,刁钻无比地从下向上斜挑,直刺我的小腹。


先前的一剑,我双臂震得发麻,逆鳞差点被击飞,这就是快剑手和重剑手比拼的下场了。如月与我风格相同,刁钻无比的第二剑刺得又毒又外辣,双臂暂时脱力的我我拼尽全力,紧握逆鳞以剑柄下挫,勉强险险地嗑开这一剑。

“这一剑……班门弄斧我也应付得这么吃,太怪异了!”


追上来的第叁剑不快不慢,却像牛皮糖一样粘乎,用上了土系的力量,杀神贴上逆鳞后一股吸力传来,连拉带扯,又绞又缠,竟将逆鳞硬生生地从我手里强行挑飞,噌的一声钉到了头上的天花板上。

“最后一招了!达克·秀耐达,受死吧!”


面对已赤手空拳的我,如月毫不留情,她的身体后退小半步,蓄足了力量后随即发出最后一击。又是先前用过的圣华斩,她是真的要杀我,光系的力量杀暗系的我效果比其他力量都好。


“这个没有人性的女人真的要杀我啊!啊,没有人性?冰冻的火焰?这种眼神?我想起来了,这种眼神我‘见’过啊!就是第一代先祖卡鲁兹的眼神啊!当年的他动手杀人时,眼神就和现在的如月简直是一模一样啊!等等,我明白了!”

生死关头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人的面孔,那是我的先祖卡鲁兹,还有他那令人难忘的眼神。

“明白了,真的明白了!间不容发的剑招,是要用以命相搏的心态才能真正发挥出威力啊!这个老爹说了无数次的道理,他妈的我怎么老是忘记啊!”

“和我的战斗,如月每次都是当成了生死之战来打,每战皆全力以赴,而我却视其为小孩子的游戏,以游戏心态作战的我,焉能不败?”

“过去的战斗,刚才的战斗,我根本都是在胡打瞎打乱打,从未真正地认真对待过,我败得好冤啊!”

“我不会再犯错了,和你拼命了!”


生死关头在心灵上作出突破,不再犯错的我打出了和如月交恶多年来最漂亮的一击:在狭小的空间内闪电侧身,疾劈而下的杀神几乎贴着我的鼻尖划过,真正的剑不容发,令如月致命的一剑砍空了。

我闪得够险,如月变招的速度亦快得惊人,杀神竖劈至我腰间时她立刻转翻手腕,变竖劈为拦腰横斩。

胜负就在这一刻分出。


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所在,以“拼命”、“搏命”的心态战斗的我忘记生死,忘记眼前的人是如月,衹是把她当成最恨的敌人,终于真正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不但避开杀神全力向下的重劈,亦在那一瞬间猜到了如月的下一招,提前抬腿一个上踢封堵。脚尖踢中杀神时,如月恰好翻腕挥剑横斩,原本是绝妙的变招成了自投死路的臭招。

全力以赴的一脚,踢得杀神连握剑的双手高高向上扬起,形势骤然逆转,先前占尽上风的如月顿时面前空门大开。

“这一拳,是从你那儿偷师来的!”

我全力挥出的右拳,趁势狠狠地击在如月的左眼眶上,挨了这记重拳的如月在闷哼声中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回床上,半天爬不起来。

一招逆转,胜得漂亮,亦胜得极险。若刚才我判断失误,踢出去的这条腿就保不住了。这才是暗黑龙真正的武艺风格,刀尖上跳舞,败得快亦胜得快,对敌对己都万分危险,


当我把灯重新点亮,观看战果时,面前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身体已回复人类形态的如月捂着被重创的左眼眶,正闷哼着,极费力地想要爬起。因为回复人类形态,护住身体的黄金龙之铠正在慢慢消退,看到我点亮了灯,她连忙拾起掉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把身体裹住。

因为这个动作,她捂住眼睛的手松开了……

“唔,这是什么?好大一个黑眼圈啊!肿成这个样子,哎呀呀,辣手摧花,刚才出手真是太重了!

我的这一记重拳,十成力量,将如月漂亮的脸蛋打至惨不忍睹,中拳的左眼好大的一片乌青。

我用尽全部的精力,才辛苦万分地把要冲口而出的狂笑忍住。

“哈哈哈哈……刚才那一拳,竟把如月打成这个样子!哈哈哈,实在太过瘾了!哈哈哈哈,太爽啦!。”

看着这神来一拳的战果,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因为要顾及到如月的心情,不能纵声大笑,我高兴得差点连喝汤这么重要的事都要忘记了。

※※※

“唔,你这个混蛋!”


刚刚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败北,如月对我自然没有好脸色。她把近乎赤裸的身体裹在被子里,眯着一衹眼睛,冷冷地坐在床头,表情麻木而滑稽。刚才我的那一拳,实在太重了,中拳的左眼眶现在已肿了起来,模样真是惨不忍睹。

“你放心,今天我衹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绝对不会把这事对外到处宣传的……”

连败了十几年,终于尝到胜利滋味的我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表面上故作大度用圣光术替她疗伤,但说话时眉毛色舞,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暗系的我虽然力量已到龙战士第五变的巅峰,但因为受制自身暗属性的影响,在回复魔法上的造诣仍然差得可以,我费了很长的时间,入门级别的圣光术才勉强把如月被打青的眼睛治好。


我并没有离开,而是跪在床边,曲起手臂撑在床板上,手掌托着下巴,脸上挂着得意的坏笑,笑眯眯地看着眼圈边上还残留着淤青的冰山。我的姿态难看了点,不过刚才这战我是胜利者,现在不论摆出什么姿势,都无损我的自尊。

仗着胜利者赢得的特权,我把世间最龌龊的表情毫无顾忌地挂在脸上,嘴角边更是有意地涎出一串口水。

僵持了许久,脆弱的冰山在淫邪的目光的照射下终于开始崩溃,如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喝问道: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怎么还不走?”

“走?你好像忘记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了吗?我胜了,总有资格做你的男人了吧?”

如月脸一红,再不敢和我对视,她轻哼一声躺回床上,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拉紧,然后转过脸翻过身把背对着我。

“刚才是你这个混蛋胜了……我说话算话……你把我弄到这儿来,不就是想做那种事吗?有胆量,不怕死的话,你就尽管来吧!”

看不见如月的脸,但听声音完全是豁出去的语气。

我故作大方道:“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强迫你!”

“我不愿意,你强迫得了吗……”

话说了一半,意到这话有语病,如月连忙收口,声音嘎然而止。今天确实是如月最虚弱的日子,不光是武功,连思维都不如从前清晰,几句话就被我弄得方寸大乱,

“嘿嘿……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你不要得寸进尺……唔……”

抓着如月的语病趁胜追击,当她再次使出从前惯用的蛮横手段时,我把握时机,猛地扑到她身上,将她的身体翻过来,接着就是一个热辣辣的热吻。

“混蛋……唔……色魔……下流胚……唔……”


如月被我压在身下强吻,她呜咽着,叫骂着,挣扎着,最后全身松软,任我偷香。可是当我以为她已经屈服,双手伸进被子里想进一步探索时,如月却突然发力,隔着被子又是一记重脚,再度将我踢下了床。

“反复无常,不可理遇的女人!”


一个晚上连续两次被同一个女人踢下床,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弄得我什么兴致也没有了。我彻底绝了今晚把如月弄上床的希望,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拾起先前扔在地上的衣裤,看也不看床上的如月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当我走到房门上的时候,耳边一阵风响,哚的一声,杀神贴着我的面颊飞过,钉在门上。

看着仍在颤抖不已的杀神,我冷冷道:

“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没有打过瘾,还要再来第二场?”


背后半天没有回音,我衹听见如月床上下来,接着是衣橱门被打开的声音,当我忍不住回过头时,如月已披上了一件半透明的真丝睡袍,坐到了梳妆台前。看到我回过头去,她右手一扬,一个物体朝我飞来。我伸手接住,发现是一把漂亮的白玉梳子。

如月用手梳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冲我微微一笑,垂首道:“我的头发乱了……替我梳个头吧!”

※※※

“女人啊女人,真是种弄不明白的生物!”


多年后再度替如月梳头,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月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捉摸了。先前还像雌狮般凶悍的如月,现在变得像羔羊般温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对着梳妆台细心地打扮起来,而刚才还被她拿剑狂砍的我,却成了她的宫廷化妆师了。


身上仅穿了一条贴身内裤的我,正在替如月妆,我替她梳头,涂口红,甚至还替她描眉。至于如月,她身上衹穿了一件睡袍,为小公主量身定做的睡袍穿在如月的身上,显得窄小了许多,将她的腰肢束得紧紧的。睡袍上仅有两枚扣子,站在她身后的我衹需低下头,就可以通开的领口轻易看到内里那浑圆完美的乳房。


美景当前,我却收起了全部的色心,专心地替如月描眉。如月的眉毛本就生得极为美丽,根本无需再做修饰。但坐到梳妆台前,不再打架后,心事重重的我与她又无话可说,无事可做了。如月叫我替她化妆,我就替她化妆;我要替如月画眉,她就让我画眉。

“用什么颜色的口红?”

“浅紫色的吧,我喜欢这种颜色!”

“眉毛要不要修一下?”

“可以!”


透过破裂的镜子看看四周,房间里真是惨不忍睹。先前的战斗,四处乱射的龙力将整个房间破坏得一塌糊涂,就连面前这张梳妆台上的镜子,也被散射的真空切击中,破了一大道裂缝。以至于现在对着镜子望去,我和如月在里的容貌都有点儿走样。我们俩之间“温馨的气氛”,与周围的环境相比,实在是格格不入。

镜中的如月,表情平静……确切地说,应是麻木才对,双目缺乏神采的她就像位长途跋涉数百里的旅人,疲倦而无神。

“全部完成了……现在的你,很美丽,很迷人,相信是风都城内最迷人的女子……”

我说的话是心里由衷的赞美,但脸上的表情和语气,就像是个瞎子在赞美别人的美丽,因为我连看也不多看如月一眼,我是有意这么做的。

“没我的事的话,我要走了!”

我丢下这句话,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去。

“达克·秀耐达,你是个很残忍的人……”


如月带着怨恨和怒气的声音追上了我,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先前对如月进行的精神折磨,玩得过头了。如月的话衹说了半句,我心里猜想另外没有吐出来的话应是“我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心痛,冲动之下立刻作出反应。

“你这个笨女人!”


我闪电般地连过身,一手扳过如月的头,低头对着她的唇就是一阵狂吻。在起初片刻短暂抗拒之后,如月松开了牙关,放任我的舌头长躯直入。得寸进尺,我的手也不安份起来,双手放到她胸前,衣服按在那对弹性十足的乳房上粗暴的揉搓起来。我感觉得到,娇嫩的乳头在我的手里正在慢慢地变硬。幻龙香的药性已经消失了,在完全清醒状态下接受我的爱抚,如月身体的反应很激烈。


没有再用暴力抗拒我的侵犯,我的胆子更大了。当两唇分开后,我撅着屁股紧挨着如月强行和如月挤在同张椅子上,无恶不作的右手更是放肆地从领口伸进去,直接握住了如月的左乳。

“琳,稍稍打扮之后,你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虚情假意!鬼才会信你这个无赖的话!”

“冷吗?你的毛孔竖起来了,要不要我给你一点温暖?唔……”

调侃的话才刚刚出口,小腹上立刻就挨了如月一下肘击,不过这回她没有用上全力,镜子里那张俏脸此时正皱着眉,没好气地冲着我板起面孔。


还在对我使用暴力,不过我知道这衹是要面子的如月本能的习惯反应。表面中拳吃亏,实际上却是大占便宜的我更加放肆地大逞手足之欲,双手又摸又捏,最后更是肆无忌惮地顺着小腹而下,摸到她身上贴身的白色蕾丝内裤上。

“等一下!”

当我的手正要顺着裤腰而入,探索如月身上这处最神秘的世界时,手腕却被如月的手扣住,再无法深入。

我停了下来,双手不再动作,我知道如月会给我解释。

“有件事得说一下!”

“……”

“过了今晚,我仍然是我,你仍然是你!别有太多的非份之想!”

“我懂了!”


“你懂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哪你怕听了不高兴!有件事你一定要记着,别以为成为我如月的男……别以为和我发生过关系,就把自己当成是我的男人了!如果你做出伤害帝国利益,或者违法乱纪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如月板起脸,恶狠狠地对我说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若不是这碗汤实在诱人,不用她赶我我自己就会主动走人。因为我心里明白甩手而去固然可逞一时之快,但日后必有无数的遗憾。

“你太小看我了!靠女人吃饭,那是男宠才会做的事!”我竖起手指,一字一句地对如月唸道:

“我,达克·秀耐达!你的男人!是打死我也不会做吃软饭的事的!”

我是为了喝汤而留下来,才硬忍如月,即管这样,我仍然要向如月表明,今晚我是她的男人,而不是出卖下半身男宠。

如月转过身,闭上眼,低声道:“就这样了,你可以继续了……把灯灭了,今晚我不想太亮……”

第九章做茧自缚

“我的女王,今天晚上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恶心!少来这一套,要来就快点!”

“真是的,这叫调情,办这事前一定要制造情绪!如果男女做爱前不好好地调情,等下会很痛的。”

“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少来,我不怕痛!”

“这可不行,和美丽动人,强大无比的如月公主做爱,是件非常伟大的事业,可不能草草了事!”

“既然你这么犯贱,那就先舔我的脚趾好了!”

“遵命,女王殿下!”

“我还没登基呢,别叫我女王,听着恶心!”

“明白了,我的琳!”

“……”

“不满意吗?那小甜心,小甜心,琳儿……呕……”恶心的话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想吐了。

一起并肩躺到了床上,熄了灯,身上蒙着被子,我和如月的初夜就以这么一种方式开始。

吧吱吧吱,吻如月香唇,吮吸其口水的声音。

“唔……你不是要舔脚趾吗?怎么又碰我的唇?”

“我的琳!我是在先预支!”

“预支?”

“是这样的,我担心我舔完你的脚趾头后,又不忍不住吻我美丽动人的琳的唇,到时候美丽动人的琳就要通过我的嘴尝自己脚趾头的味道了,这样不太好吧?”

“你……”

我和如月打架总输,不过斗嘴却从未败过。当如月被我气得语塞的时候,我已抬起她的一条长腿,架到肩膀上,舌头和唇在她的大腿上来回巡游。


月亮不知何时已被乌云遮住了,房间里重陷入伸手不见的黑暗中。视觉丧失,人的触觉就变得相当敏感。说实在话,武学天才的如月对性爱的了解程度,连她那可爱的妹子都不如。此时她能做的事情就是放松身体,任我摆布。房间里变得静悄悄的,唯一声音就是我愈发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我抚弄如月的身体发出的微声。


我的嘴巴顺着如月起伏的曲线,从光洁的额头开始,顺着鼻尖、嘴唇、粉颈、乳房,小腹,大腿脚,一直吻到了脚尖。我仔细地亲吻着长腿的每一分肌肤,品味着晶莹光滑的肌肤所特有的弹性和甜美。至于她的脚趾——将来和她洗完鸳鸯浴后肯定会好好地把玩吮吸一番,但现在嘛……用手摸摸捏捏就可以了,再说如月也不想尝到自己脚趾的味道,没必要真的这么顶真吧?所以我的嘴巴大部分的任务,还是在她那对饱满结实的乳房上停留。

“很完美的乳房,又饱满又浑圆又结实,真恨不得天天握在手中,含在嘴里!还有这双长腿,双长又结实又有力,等下夹紧我的腰时,一定很爽……”


先是长腿和乳房,接下来的就是如月身上那处最敏感,亦是最神秘的叁角地带。当我的手摸向那条白色性感的蕾丝内裤时,如月本能地夹紧了双腿,鼻腔也发出紧张的呼吸声。

“亲爱的,我可以碰这里吗?”

到现在为止,我对如月的称呼一变再变,每换一种叫法,往往都会招来“恶心”二字的回应,不过我现在都已习惯了,她不骂我,我反而觉得似乎少了什么。

没有回音,黑暗中如月身体侧翻背对着我,右手拉扯起被子,盖在了脸上。尽管在黑暗中,她仍然不敢赤裸着面对我。

“嘻嘻,想不到在这种事上,如月竟比希拉还害羞!”


我心里暗笑,把头钻进被子里,吻着如月光洁的后背,手指慢慢地伸进内裤里,指尖触摸到了毛茸茸的阴毛。此时的如月,因为内心的紧张,就像是处于警戒状态的雌豹,全身的肌肉崩得紧紧的。

我温柔的把嘴凑到如月耳边,吹了口气,耳语道:

“琳,我的琳!亲爱的,还早着呢,这衹是调情,没那么可怕。”

“谁紧张了……还有,别叫得这么恶心,越来越恶心了!”

如月的反击几乎是鼻腔里挤出来的,含糊而低沉。


如月在心灵上的对抗越来越弱,我愈发兴奋。可恨的是,她不肯点灯,无法仔细欣赏到花唇此刻的美景,一切衹能凭手指触摸去感受。其实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并不是如月的美妙绝伦的肉体,而是想瞧瞧当她全身赤裸地偎在我怀里,任我把玩身体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急什么急啊,来日方长,将来我有得是机会啊!”


在心理上我仍然想彻底地征服这个女人,所以她的第一次,我认为一定要做得相当美满。探入秘处后,我的手指开始作恶,凭着指尖的触觉,我拔开花唇,触弄到那颗娇嫩无比的的阴蒂,捏着她开始轻柔地拔弄。我的五根手指就像是辛勤的农夫,在这片处女地来来回回地耕耘着。


在我持续不断的刺激下,如月身体终于被唤醒了。虽然她一直努力地保持镇静,睡美人般地任我摆布不肯做出半分主动的反应,但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夹紧的双腿不自觉地松开,皮肤开始发热,紧闭的玉门也慢慢的随着我手指的运动而开始张开,湿润的密道内更是分泌出一些清澈透明的液体……

“嘻嘻,如月,你到底是个女人,也有情欲啊!”


我心里暗喜,如月有了正常女人的反应,我更加放肆了,手指头直接插入到温热湿润的密道内进行撩拨、挑逗,用指尖去触碰那像贞洁的隔膜。把被爱液湿润的右手食指往如月的唇一抹。

“感觉怎么样?这是你自己的气味。”

“唔!”


啪的一声,如月拉过枕头,盖住了脸。我的双手拉着裤腰向轻轻地向下扯,如月没有搞拒,任由我将她身上最后一件遮羞物除去。我头塞到了如月的身下,准备用舌头对去探知这处隐秘之处。当我要把头塞进去时,又遇到了如月的抗拒。

“你在干什么?”

“这叫口交!”

“我不喜欢这样,换别的!”

“不喜欢不行!因为你是第一次,这是必须的!”


四年前,纯洁的小公主已让我“大开眼界”,但那时她还小,而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其姐在此事上的白痴程度,衹有过之而无不及。和她做爱,我的每一个步骤,都像是要教小孩子识字般,什么都要事先解释一番。

“你在宫廷里长大,应该懂得,女王是最喜欢男宠做这种事的!”

这句话纯粹是为了哄如月开心而说的,我暂时性的“战略撤退”,是为了争取最后的胜利,成为如月的“男人”。

“别说得这么恶心!还有,别把我和那种恶心的女人混为一谈!”

我的“好心”撞上了钉子,如月一口一个恶心,从上床到现在,她已不知说过多少次了,重复率之高,足以媲美当年的“影响”大师。

“怎么不动作了?继续!”

“我想点灯!”

“不行!”

“太黑暗了,看不清……”


嘴上说不做女王,但是如月的行为,却完全和真正的“女王”没有两样。我没有再和如月多争辩,脸颊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伸出舌头舔吸着两边细腻洁白的肌肤,慢慢的贴近私处。

这时如月没再抗拒,身体反倒放松了,继续享受我这位“男宠”的侍侯。


“笨蛋公主,以为我按你说的我就真的变成你的男宠了吗?男人之所以会无能地堕落,成为女人的男宠,那是因为他自己在主观上放弃了做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唸头,才会自甘堕落的!现在先让你得意一下,等下……嘿嘿……”


心里盘算着待会该用何种姿势替如月破瓜,我的唇此时已吻在了娇嫩的玉门上,触感相当地好,毛茸茸的体毛触碰着鼻尖,处女的幽香夹杂着淡淡的腥味,舌头轻舔,感觉此处娇嫩无比,于是我“滋滋”的吮吸起来。

在我的舌头和嘴唇接触到下身一瞬,如月全身痉挛起来,双腿又一次本能的夹紧,双手紧紧地抓牢了床单。

“你这混蛋,你在搞什么鬼!”

显然,这种感觉她还是第一次尝试,我极有耐性的解释道:“刚才这种感觉,就是做爱的感觉!”

“这种感觉……继续吧!”

如月拉起被子扯了扯,把正被我肆虐的下体和头一起盖住,让一切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进行。

随着着我动作的持续,她的身子开始不自觉地扭动,却又紧咬银牙,不肯发出本能的呻吟。

娇嫩的阴唇被我的舌头撩拨得渐渐张开,一泓温热的透明液体缓缓的自爱穴流出。我尝了一口,淡淡的,带着点腥味。

“多吸点,多弄点,等下让这个性爱白痴的女暴龙,尝尝自己爱液的味道。”


发现了如月对性欲一无所知的“弱点”,抱着这个唸头,我舔得更起劲了。舌头来来去去,酥、麻、痒,种种新奇的感觉由下体传来,如月愈来愈支持不住了,牙齿“格格”作响。

“怎么还没完?”

“这是前奏!”

“哪有这么多的前奏?”

“不弄湿的话,等下你会很痛的!”

“我不怕痛!”

“可我怕你痛……”

如月一下子没声音了,而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我怕你痛?这是什么话?衹有喜欢一个女人才会这么说的,见鬼了,我何时喜欢上她了?

我们俩一起陷入沉默,我专心致致地用舌头对付如月的,而如月则继续咬紧牙根,任我胡为。


如月并非是没有情感的石女,相反身体的反应相敏感,我的舌头在花穴里进行出出,四处活动,轻易地就带出大片的汁水。她应当已经开始尝到做女人的快乐吧,很想大声的呻吟,可是如月显然是把这种感觉当成是软弱的像征,咬紧牙关强忍。衹有在身体实在忍不住时,才勉强地用鼻子轻哼一声,喘口气。那副强行自制的样子,连我看了都觉得累。把做爱当成是受刑,咬牙苦撑,这个女人也实在够可以了。

“如果到时候她还是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不发声,那我干她,和奸尸有什么区别?”


我好想对她说,跟你妹妹学学,多看几遍《阿里不达年代记》,别再闹这种笑话了。二十多岁大姑娘,整天就知道做事、打架,连这些最基本男女生理常识都不懂,说出去会笑死人的。不过这也怪不了她,正是所谓人力有时而穷,平日里要分心于政事,又要在武艺修行上花大量的精力,其他方面一无所知倒也正常。

“正常的女孩子,这个时候都会哼出来的,这是正常的反应。”


我向如月这么解释,是为了能听到她嘴里发出的呻吟声,对男人来说,世上最美妙的声音,莫过于女人叫床声。而如月这个世间最强的女人,她的叫床声在我听来,肯定比夜莺还动人。

然而智慧不在我之下的她却不是这么好哄的,我的话刚说完,一衹手伸进被子里,揪住了我的耳朵。

“少来了,你在想什么,我都猜得出来!恶心的家伙,你想得倒美!”


狠狠地一拧,差点把耳朵揪下来。到了这个时候,她的举动仍然不失从前天之骄女的本性,不过刚才我那句“错话”的后果,现在已显露出来了。要是从前,她识破了我的诡计,应当是一脚将我踢下床,而不是拉拉耳朵这么简单。

“别再发问了行不行?老是这样中断,半途而废,做到天亮都完不成任务的!”

一边做爱一边发问,不,是质问,终于让我不胜其烦。这话出口后,我总算获得清静,如月公主性知识的扫盲活动,也就此告一段落。


我的口舌继续活动着,如月的大腿紧缩在一起,双足紧张地相互绞动着。我想她现在的心情,肯定是又爱又怕,又想尝试又要抗拒,处于矛盾激流中。而她对我的感觉,想必也是如此,既想接受,不想这么轻易被我占有,矛盾的女人,矛盾的感情,矛盾的关系……


在矛盾的心态中,如月达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的高潮,我正在其下体活动的舌头,感觉在她下身的肌肉一阵痉挛,嘴里终于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随即而来的,是一道汹涌的洪水,由爱穴中喷射而出。

“呀!”

被强制压抑的呻吟在达到巅峰的一刻突破所有的抑制,化为长而低沉的尖叫,喷发出来,溅了我一脸。

“好强的水流啊!果然是个量多的女人!”

被如月的初潮溅了一脸,这份刺激比什么春药都管用。直直竖起的肉棒越来越粗硬,已远远超出了我的忍耐程度。

“是时候了!”

尝到人生中初次高潮中的如月,此时正处于短暂的失神状态,刚才我屈曲求全,让她享受了这么久的“女王待遇”,现在该轮到我来威风八面的男人了。

我猛地掀掉讨厌的被子,将如月的身体翻转过来,脸朝下,背朝上,臀举高,摆成跪姿状,左手托住她结实的小腹,右手的五指尖燃起五团火焰。

我邪恶而又得意地想着:“史上最强的女人的开苞仪式,没有灯光照明怎么行?”


我弹出火焰,点燃了室内的所有的晶石灯,整个卧室顿时亮如白昼。由黑暗的环境回到光明的世界,如月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本能地闭上双目。而早有准备的我,事先已悄悄地运转龙力,把眼睛调节到能适应光明环境的状态,此时丝毫不受影响。


在如月做出反抗的举动之前,占据位置上风的我此时已抢先行动,双手牢牢地把住了她雪白的臀部,巨大的肉棒摇晃着顶在了两扇玉门之间,然后腰一挺,将肉棒直直的送入如月守护了二十多年的秘道内。

失神状态的如月遭遇异变的反应仍然很快,她高叫起来:“我说过不准点灯……唔……”

当如月还在为点不点灯而挣执时,我的肉茎已准确而有力的插入了温暖而狭窄的阴道内。

“就算是明天被她打成猪头,甚至被她宰了,她的破身方式,也得按照我的意愿来进行!身为堂堂的男子汉,此事涉及到男性尊严问题,没什么好商量的!”


我心里大声唸着男子汉的誓言,此时前进的肉茎已遇到了处女膜的阻拦,,运足力量的全力一击,竟不能突破。有和了卡尤拉经历,我知道女龙战士的这层薄膜坚韧异常,如月的也不例外。


雪亮的灯光下,虽然眼睛暂时看不清,但如月凭感觉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正摆成她最不愿意,亦是最羞人的跪姿,她理所当然地做出抗拒。好不容易平息战火,终于以另一种方式再度在我们之间展开。

“开玩笑,我受尽屈辱,忍辱负重才等到了这一刻,怎么能让你咸鱼翻身?”


一时捅破不穿如月的处女膜,早有准备的我双手托着如月的小腹在床上站了起来,这个动作令如月下身朝上而头朝下,空有一身的力气却无处使唤。任她怎么挣扎,地利上的劣势是怎么也扳不回的。

如月用力挣扎了几下,发觉自己根本用不上力,很快就放弃了。这让心地险恶的我倍感遗憾,因为我想多看看她努力挣扎却无功而返的模样。

“愣什么愣,想要就继续!你这个混蛋,别玩这种变态的心理游戏!”


如月很生气,我的心思又被她猜出来了。停止了挣扎,眼睛又迅速回视力,由下往上看,我想现在一定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吧。我那根千锤百炼,足有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阳具,散放着通红的热力,前端的小半截已经塞进她的阴部里,又胀又痛的感觉肯定是十分地不好受。


为了显示自己的男性雄风,我用意地将自己的肉茎膨胀至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如此巨物,一般的女性肯定承受不了,不过有卡尤拉的经验,我知道女龙战士的体格非常人,收缩性和扩张性都非同一般,绝对可以承受我的巨物。

我温柔无比地对如说道:“公主,等下会有点痛的,你忍着点!”(我真正的想法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得了便宜就别卖乖,此时此景,就别太嚣张了!)

“我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如月把脸贴在枕头上,一副气呼呼不服气的模样,她的双郏通红,显然前次的高潮还未完全退去。


得意非常的我此时已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龟头上,如月的那层薄膜不但坚硬而韧性极强,我的肉茎顶着她不断地向前突进。如月的处女膜顽强的抵挡着我的处侵,虽然其在不断地变形,变薄,却怎么也不肯破裂。


以如月的意志力,完全可以承受断臂割肉的剧痛而不发出半声痛哼,但这种从未尝过的破瓜之痛仍然让她吃足了苦头。她双手握着枕头,紧咬牙关,全身的肌肉因为痛苦而绷得紧紧的。

(“好坚韧啊!就像你的主人一样顽强!很好,对手难求,我会像征服你的主人一般地征服你的!”)


我心里发出不足为外人道的赞美,猛吸一口气,奋力将肉棒推入最深处。雷鸣电闪的一刻后,我清楚地感觉到了前面落空的感觉,阻力突然减小,肉棒猛地完全刺入到最深处,最后顶在一团柔软异常的嫩肉上。

“行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此生无憾矣!近二十年的仇恨,都可以在此刻一笑泯之矣!”


当我得意洋洋地胡乱感叹时,吃足了苦头的如月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惨呼,她痛得全身发抖。我放下她腰肢,让其双膝着床,能够趴在床上慢慢地回气,熬过处女破身时最痛苦的一刻。

不过如月就是如月,要强的她比世间任何女人都能忍受痛苦,这份不适与痛苦,她很快就忍住了。

“达克·秀耐达,你今天是胜了我!不过我不服,你衹不过是打败了最弱状态的我,而且到了最后,你还使诡计,胜之不武!”

“拜托,这衹是做爱的一种姿势,和诡计有什么关联?”


嘴上不承认,我的身体却顺势压在如月的背上,双手握着住她的乳房,不住地把玩着粉红色的双丸。我的巨龙此时已完全进入如月身体的最深处,被秘道紧紧的包围着,没有一丝的空隙,前进和后退都很困难,体外的玉门被我的巨龙撑开并极度向外扩张,娇嫩的粉红色已被另外一种鲜红所取代。

“少来这一套!事情应当还没有完吧?快点,我就当是不小心头被门撞了!”

我心想如月你都这样了嘴还这么硬,低头看着我与她身体接合的部分,一滴鲜血正慢慢地从那儿渗出,顺着我肉袋向下淌,最后落在那条白色的蕾丝内裤上。

“算我不对好不好?你说得没错,我是胜之不武,若不是你做茧自缚,我也不会胜!”

(让如月以这种她最不愿意的姿势破身,我已经占了大便宜了,再争什么就没太风度了。)

“今晚你是胜了!但胜利不会永远属于你!继续来吧!”

说着,如月回过头不再看我一眼,将身体放松。

“拿得起放得下,如月果然是如月!公主,你知道吗,我发觉我是越来越欣赏你,喜欢你了!”

“少来了,你知道你的话很恶心吗?”

“能不能别老用恶心这个词?你都快成恶心公主了!”

“我爱用,你管不着!”

就在彼此的叫骂,斗嘴声中,我正式开始了与如月公主,我命中的宿敌第一次的交欢。

“这么慢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很痛吗?”

“我是怕弄痛你才这么慢的!”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争吵中完成处女第一次的交欢,我不敢说是后无来者,但肯定是前无古人。我本想用最温柔对待如月,让她较轻松和完美地完成人生中的第一次,可是倔强、不服输的她,却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这样,我就可衹顾自己尽兴享受了。抛开顾忌的我,奋力抽送下身,享受着女龙战士花径那种强力的收缩感和紧窄感。


连续而有力撞击下,如月雪白的屁股上上下下颠动着,想到我是这种跪姿征服了这个女人,成就感和满足感更是达到了爆棚的境界。卡尤拉的蜜壶是我经历过的女人最让完美的,层层叠叠的螺旋蜜穴,至今都让我回味无穷。而如月的蜜道与其相比,也丝毫不逊色。每次插进去,不但阴首内壁会自发向内挤,推挤我的肉茎,前方更会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吸扯得我直想喷射。

“果然是名器,不过我一定要忍住!早泄的话肯定会被这个女人笑话死了!”


我紧锁精关,奋力抽送着下身,心里却在胡思乱想着:“卡尤拉现在是魔族的女皇,而如月是帝国未来的女皇,世间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都和我上过床了。如此丰功伟业,就算是伟大的雷兹在此,也会羞愧得赶紧找块破布蒙住脸躲起来,不敢与我相比!”


如月的忍受能力真的很惊人,除了开始时的第一下外,在其他的过程中,她一直咬着牙强忍,尽管痛得脸上直冒冷汗,可是她硬是咬紧牙关,不发出半点哼声。以至到了最后,连衹顾享受的我都觉得心理上过意不去,最终主动放弃了用“跪姿”完成她的第一次的想法。

“不是要显示你男性的威风吗?怎么变主意了?”

“我怕你太痛,所以想把你的伤治好后再继续。”


我对如月的好心,一半是怜惜,另一半却是出自内心的不安。破身之后,如月流了很多血,本来暗黑龙的肉茎遇上这种情况会自发地分秘令处女止痛止血的体液,可是出于让如月多吃苦头的心态,我有意识地把这份身体机能强行停止。


没有再以被动的跪姿被我压在身下狂干不休,如月马上就变回从前那高傲的架势了。发觉的我的眼睛仍然贼贼地盯在她两腿之间,她立刻拾起掉在地上的被子盖住下身,当我的目光因此而上移时,她马上用手遮住胸部,到了最后,她更变本加厉的用被子裹住全身,不再让我看到丝毫的春光。

我要替她疗伤,就衹能把手伸进被子里,凭感觉施放圣光术。

“咸鱼翻身立马翻脸不认人,就像当初在潘杰尔谷地时一般。”

我心里恨得牙痒,衹后悔刚才没有多干几下,应当把她的菊花也开了。

不知为什么,就在此时我突然起了一个人。

“为什么她对我总是这样,凶巴巴的,难得见她温柔地对我笑,为什么拉法就这么好?如果这家伙还活着,今晚是他与如月共渡春宵,她会这样子对待他吗?”

小公主曾对我说过:“姐姐被拉法哥哥抱在怀里的时候,可是一脸幸福的表情哦!”

“如月对拉法一直都很好,可是对我,为什么总是这么凶呢?我老是怪她不够温柔,可是自己就真的没错吗?我是不是也该自我反省一下了?”


虽然一直自视甚高,不过凭心而论,与拉法相比,温文儒雅的拉法确实很适合如月。即使是因为妒忌的因素而常常在心里贬低他,但在内心深处,我仍然不得不承认,她和如月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

拉法的死我要承担道义上的责任,想起这让我感到不快,但一想到最后还是我把如月弄上了床,这份不快马上就行消失了。


“拉法对如月,应当是彬彬有礼,很细心,很温柔的吧……哥里德尔说过,我在如月心里是作为对手存在的,而拉法则是作为缓冲点。唔,我明白了!柔能克刚,如月需要的,是一个温柔细心体贴的男人,而我……她或许喜欢我吧,不过我与她一样的臭脾气,硬脾气,到头都衹会让彼此撞得满头是包……”

现在想想,母亲当年说过,男女交往时都不能太自我,要主动地为对方找想,果然是寓意深远的至理名言啊。

“喂,你在想什么!”

我睁大眼睛抬头望着天花板思考,无意冷落了如月。在灯光下看她的裸体她不同意,冷落了她一样会不满。

“我在想一些事情……”

“先把你的脏东西遮住了再想!”

我仰着头,盘腿坐着,没有完成任务的下半身依然高高耸立。如月看不过,随手抓过一个东西丢到上面想要遮住,却没想到扔的居然是那条沾满她的处女血的蕾丝内裤。


这一重大失误顿时让如月感到无地自容,灯光下,好强的她不会像普通女孩那般,用被子把脸遮起来。她红着脸,板着脸,强撑着准备硬受我的嘲弄。此时如月的脸上,除了害羞还是害羞。

“谢谢了!我会好好保存她的!”


我拾起内裤,心想这东西纪唸意义重大,说什么都要保存好。不过由拉法想到自己,我已真正明白自己该以何种方式与如月交往,我没有再趁机落井下石,反而装出一副没注意的模样来。

“公主,不,是琳啊,在新的开始到来之前,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个清楚。”

“有话快说!不过你别再沾我便宜了!”

先前吃过亏,如月现是一副警惕的表情。

我学小公主撒娇时的模样,撅着嘴,眼睛盯着天花板,自顾自说道:“其实男女之间的交往,想骑在对方的头上,都是不对的!这个道理你我都懂,可是我们总是忘记。”

“……”

“你很好强,我也一样,过去和现在我们一都是这样硬顶着,结果又怎么样?”

“……”

“虽然说与人斗其乐无穷,但老是这样,我已经厌倦了!从明天,不,是从现在起,我想换一种方式对你。”

“你终于说出句人话了。”

如月总算开口了,虽然语言仍然不大友好,不过听口气,已经温柔了很多。


我一把将如月推推倒在床上,按着她的肩膀,提议到:“我的琳,我们别再为一时的意气而作无谓的争斗了!今晚就像正常的男女一般,平等地来一段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的恋爱吧!”

在我期待目光的注视下,如月退缩般地闭上了眼睛,数秒后,当双目再度睁开时,原先那双充着坚强,高傲诸多因子眼睛,已变得有如水晶般澄澈。

“是小公主吗?”


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怀抱着的人是小公主。因为如月现在的眼神,就和四年前的小公主几乎是一模一样。这是一双多么纯净的眼神啊,仿佛从未被这污秽秽的世界所沾染,湖水一般的透明无瑕。

面对着我火辣辣的眼神,如月羞涩无比地用手臂掩住脸转过头,低声道:

“你这家伙,脸皮好厚!”


不仅是眼神变了,表情变了,就连说话的口气,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米兰达能在瞬间转换自我的个性气质,但这是她的职业所决定的,但在如月身上居然也发生了这种事,实在令人难以相信,我差点以为自己是身在梦中。

我惊讶地问自己。

“被我压在身下的女人,到底是长公主还是小公主啊?”

第十章破茧而出

“衹是几句话就让她变了个人,真是不可思议!现在想想,从前我挨了她那么多顿痛揍,还真不是一般地冤枉啊!”

和如月顶牛般地对抗了近二十年,一朝尝试着主动退让,造成的后果,竟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


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张脸,但她的表情、眼神,语言,还有肢体动作,在短短的数秒内,有如角色替换搬,过去那个恶形恶相,脑子里衹有帝国没有他人的女强人,女暴龙统统不见了,现在躺在我面前的,衹是一个温柔害羞的美丽少女。

“琳,我想好好地看看你的脚。”

“不行!”

“亲爱的琳,让我看你的乳房!”

“不要!”

“不让我看,那就反过来,你来看我的吧!”

“快把那脏东西拿开!”


全身裹在被子里的她,我的手才刚刚被角,露出洁白的脚板时,她就紧张得脚了回去。把被子掀到臀部位置时,她的身体都缩成一团;当伪装的被子被我揭走后,她竟怕得将身体缩成一个圆团,甚至胆怯得像脸埋进双腿之间。

原以为我遭遇过的女孩中,希拉最怕羞的,现在我才发现,意志力强得连心灵风暴都能抵挡的如月,其实才是真正的最怕羞的女孩。

当那层坚不可摧的硬壳被除去后,我这才发觉,所谓的史上最强的女暴龙,女强人,不过是个羞涩的小女孩。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尤其当我抓着她的手臂,将其分开压到床上时,那害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神情,哪有过去那个凶巴巴的影子。


因为害羞,近乎无敌的力量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几乎没用上力,就把她的手分开了,如月的抵挡连像征性都谈不上。她不光脸红透了,甚至连全身的皮肤,都因为怕羞而红泛起了红潮。

“怎么会这样?要是从前,她不愿意而我强行想要,肯定是拳脚交加轰过来,而不是这样半推半拒任我采摘。如月,她在想什么啊!”

“奥维马斯说过,小公主是如月的影子。她现在是人格分裂吗?肯定是人格分裂!不然的话,这个怕羞而一脸纯真的小女孩,打死我也不相信她就是那个蛮横的如月公主!”


我也衹能这样解释了。这张面孔,这种个性,一直隐藏在那颗扭曲的霸者之心后面,衹有在拉法的面前时,才稍稍显露出一山半水。将自我的人格扭曲成这个样子,如月修炼霸拳所付的代价也真是够可怕的。

“不过,这样一个害羞的小女孩,我喜欢!管他是人格分裂还是装出来的,大不了,我就把她当成当小公主来爱就是了!”


片刻讶然后,最终还是男人的色心占据了主导地位,先爽了再说吧!刚才如月强行用意唸压制身体本能,不迎合也不反抗,当起初的兴奋期过后,剩下的感觉就像是奸尸一般,实在是没趣至极。

现在的如月,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像小公主了,一样的害羞,一样地纯真,也一样地温柔……

是的,个性转变后的如月,面对我的再次侵犯,她的反应,不但变得主动,也变得温柔了。

“琳,我要吻你了!”

当我张口想吻如月时,她衹是少女般含羞地一笑,然后闭上眼,嘟起嘴,期待般地等着我光临品尝,那痴痴的神态,再一次让我差点把她当成了小公主。


两唇相接,起初衹是浅地一吻,却马上演变为激烈舌头交缠。我靠在床头,如月则小鸟依人般地靠在我怀里,和我热吻着。我双方在她的身上四处游动,而片刻后,她竟也主动地抚摸起我的肌肉来。虽然她的动作非常的生涩,但我感觉得出,如月已经完全放开了。


身心完全对我开放后,剩下的事就都水到渠成。衹是轻轻地拔弄几下,娇嫩的乳尖就高高向上突起,雪白的皮肤也很快化为诱人的桃红色。当我花了一番气力,分开如月的双腿,用手指试探着查看花芯时,试探着将手指放入她的下身时,我欣赏万分地发现,那儿竟已事先被蜜浆充满了。

我跪坐在床上,分开如月的双腿,让其盘在我的腰上,手握着肉茎,慢慢地刺向她的花芯。看着我握着如此巨物要塞入自己的下身,如月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琳啊,别扭过头啊!好好看着,如果觉得不舒服,就马上说一声,别再像刚才一样忍着哦!”

说这话时,我心里又高兴又别扭,高兴的是我不但征服了如月肉体,还征服了她的心灵,别扭的是……


那含羞的表情,那清澈的眼睛,那神态,越看越觉得是另一个小公主。好在对清丽可人,心地善良的小公主我衹有更喜欢,但是这种感觉,怪怪的,总觉得似乎是哪儿不太对劲。

“管他的!先吃了再说!现在的如月,不是人格分裂就是装做模做样!趁她现在热情奔放,春心荡漾,上吧!”

在如月依旧清澈的目光的注视下,我高高挺起的肉茎,缓缓而稳重地进入她下身那幽深的牝户中。


已是梅开二度,没有处女膜的阻拦,进行如月身体的过程相当的顺利。龙战士的体质确实非同一般,虽然刚刚才破身,但经过回复魔法的治疗,如月的下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我的进入,仅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如月突然性情大变,但先前我的粗暴留下的不良影响,却仍然存在。她的身体因为紧张又绷紧紧的,眼睛射出恐怖的光芒,害怕地看着身体接合处的那根巨物。

“别紧张,放松,深呼吸!放松!”

我停止前进,送上一个吻,当如月因舌头的交缠而分心时,我的下体猛地加力,一口气将肉茎直接突入她的花谷深处。

“呜!”

如月发出因胀痛而生的呜咽,躺卧在床的身体猛地弹了起来,双手双脚一起缠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我。她仰起头,她即痛苦又满足的舒爽呻吟,

像是为了报复我先前的粗暴,她的双手在抱住我之后,十指毫留情地在我后背上一抓,留下十道见血的伤痕。我的这一击,她没见红,我却先了红。

我心里自嘲地想:“不管你是不是人格分裂!但这一下肯定如月在抓我,天性善良的小公主是不会这样对待她的达秀哥哥的!”


如月盘腿坐在我身上,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双方的下身紧密相连,再没半点缝隙。停了数秒后,估计如月的身体已能适应我的尺寸,我双手托着她的臀部,挺着自己的腰肢,由下往上抽送着肉茎,每一抽送,雪白的玉臀都拍打着我我的大腿根的肌肉,黑色的的耻毛与金色的绒毛纠缠在一起,互相摩擦着。

很快,我的耳就就响起了我期待已久的娇吟,再没有刻意压制,如同仙乐动听,极大的满足了我男性的虚荣。


很快地,我已满足用这种姿势占有这位帝国最强势的女人,我将她的身体平放到床上,两手死死抓住她胸前那对疯狂摇摆的乳房,用食指与中指的指缝夹住她的乳蕾,用力地来回来摇摆。而下身的硬挺肉茎,则带着报复、征服、怜爱等多种复杂的情感,一次又一次地刺入那淫滑不堪的膛道,进行她身体的最深处,撞击着她的肉体,撞击着她的灵魂。

“琳,你终真正属于我了!从现在起,你的肉体,你的灵魂,都衹属于我一人了。”


虽然刚刚才说过要很如月平等的相爱,但立刻我就忘记这事了。我现在衹想征服她,蹂躏的肉体,进而夺走她的灵魂,让她在我的跨下高潮、哭泣、求饶,最后乖乖地当我达克。秀耐达的女人。

“啊…啊…”


此时的如月,空有一身绝世的武功却毫无施展之处,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放开嘴,大口地吸气、然后用嗓子唱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在我狂风暴雨般的挞伐下,她的气越喘越急,叫床声越来越来高吭,身上的皮肤也因为剧烈的运动而蒙上一层细细的汗珠。

“琳,我的琳,快乐吧?这就是做女人的滋味了!别再压仰自己了,有高潮,就大声喝出来吧!”


黄金色的如云长发披散开来,像床垫似地铺在如月身下。灯光的照射下,金灿的令人迷醉。此时我的肉体和精神都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我一边继续保持高速抽送,一边扶如月的头,将这片金色的“云”,捋到身体前面,当做被子盖在如月前娇好的乳房上。然后我的手再隔着头发将如月双峰一起握在手中。

“唔……啊……哦……”


凶猛而毫无保留地抽送,如月比我早一步先达到了澎湃的颠峰,当那一刻到来之时,她就将所有被我在床上征服的女人一般,张开嘴,一双腿本能夹紧我的腰喉咙发出长而动听的娇啼。

“喔,好紧啊,差点把我的腰和我腰宝贝夹断了!”

就在极乐的极乐高潮中时,她的下身膣壁内的嫩肉亦狠命地向内收缩、夹得我的“第五条腿”亦心魂俱散。

看到如月终于被我干到高潮,精神上已先高潮的我兴奋地强行抽出肉茎,翻转她的身体,再度将她的身体摆弄成双膝着地的跪姿。

精神已神太虚,人格上变得像小公主一般的如月这回再没有搞拒我,反而主动摇着因我的肉茎突离去而空虚异常的香臀,迎我由方的插入。

“公主,琳,这衹是刚刚开始!既然做了你的男人,就不能衹顾自己!我会承担我应尽的责任与义务,让你整个晚上,不,是这一辈子都生活在快乐中!”

我双手紧握如月的乳房,呼号着,以更大的气力进行最激烈的抽送,在如月洪峰连连的身体里制造出更高,更强烈的洪峰。

“公主,我来了!我们俩,马上就要真正地,完美地合为一体了!准备接受我生命的种子吧!”

当那一刻到来时,我从床上站起,抬高她的臀部,肉茎由上向下顶至最深处,弊了一个晚上粘稠的阳精,伴随着我大声吼叫,痛快淋漓地喷射进如月身体的最深处。


感受到我火热的精液刺激,如月也配合着再度,全身一阵乱颤过后,最终痉挛般瘫软在床。我抱着她躺回床上,肢体紧密地交缠在一起,两张被极乐烧得烫红的脸,亦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鼻腔间涌动彼此的气息。

※※※

近乎完美的交合,如月美妙的肉体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快乐,一整个晚上,我们近乎没停歇地连续交欢。


翻云覆雨中,我渐渐地生出一感觉,这个和我纠缠在一起的绝色女子,她正在迅速地成长。人还是那个人,身体上并没有任何变化。我的感觉是来心灵上的直觉,成长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理年龄。


如果说刚开始时的如月衹有八岁大,到了第十回,当我抱着她的腰肢,侧卧在床上进入如月内时,而那种和小公主极类似,清纯羞涩的感觉,已在如月身上完全消失,我觉得自己抱着的,倒像是十八岁时的如月。

隐隐约约中,我已感觉出如月个性的突然变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疑惑了很久的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是谁?”

如月扭动腰肢,转过身来,这时那再双清澈的眼睛已完全消失了。已变成熟稳重的眼神不再清澈,但其中充满了妩媚的笑意,依旧美丽动人。

此时,如月竟主动用双手按头上自己傲人的双峰,把高耸的乳房贴到我脸上,将我压回床上。

“我十八岁了,包括这一回,你还有八次占有我的机会!天快亮了,别再浪费时间了。”

这一刻,我已完全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从这一刻起,和我搂在一起做爱的人,已不再是先前那位温柔害羞的“小”公主,而换成了我命中的宿敌,处处与我争锋争强,什么都要在我之上的长公主,帝国未来的女皇帝。我和如月的仍然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激烈的肢体动作,不再是为了满足对方满足自己,纯粹衹是为了显示自己比对方强。

“达克·秀耐达,不行的话就求饶,我不会嘲笑你的!”

“做梦!久经沙场的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这个新手?”


经过先前的数次欢好,现在如月已不再是什么都要问的“性爱白痴公主”,在亲身体会到了“高潮”是怎么一回事后的她,已知道该如何让我尽出地泄出来“出糗”。以如月的力量,可以轻易地操纵身体里任何一块肌肉的动作,其中也包括自己下身的那部分。


进入如月身体里的肉茎,衹觉得四周的肉壁一阵紧缩,向内挤压的阴道壁的肌肉,瞬间将我的肉茎制得动弹不得。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由花芯深处传来,先前被我屡次“欺负”子宫口,也变成了有生命力的嘴,张开大口,一口将我的龟头吞了下去。

一股强大的吸收由那儿传来,我衹觉得全身精血都涌向下半身,恨不得立刻爆发,泄个痛快。

“混蛋,你这淫女,这种花招你也想得出来!”

这种衹有传说中的吸精女王才能做到的交欢手段,如月凭着其无比的天斌,竟也自我领悟出来,最后用在了我身上。

“女人,在床上并不是弱者呀!刚才你威风那么久,也该轮到我了吧?”

“身为你的男人,如果连这种事也输给你!我还是阉掉自己算了!”

我把龙力注入下体,不但锁住精关,亦将肉茎变得坚硬如铁,强行将受制肉茎抽出,接着又狠狠地反击回去。

“想让我丢脸?没门!这回把你干得死去活来时,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等着挨操吧!”

“每次和我打架前,你总是喜欢发表长篇大论,但结局好像都很悲惨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已经不能用交欢两个字来解释了,倒更像是一场生死决斗。双方的下身都注入了龙力,为了让对方先泄“出糗”而战。抱着如月的健美的娇躯,连续不停地“战斗”,我仗着力量稍强且“经验”丰富,而新手如月的本钱,则是先前几回一直主动出击的我已耗了不少体力,及以女人身理上先天优势——男人的那根得硬了才能办事,女性则不必如此麻烦。


此时我已完全忽略现在如月到底几岁了,她就像朵生命力无限的鲜花,开了谢,谢了又开,仿佛永远不会枯萎。虽然每次我都比她迟数分钟的时间泄出,但这份优势却越来越小。我本想趁其不备再开了她的“后庭”,但想到这样“胜之不武”,最终还是放弃了这诱人的想法。

“真是气死了!世间竟有这种女人,连这种地方都要和我争个高下!”

激烈的“战斗”故然令我回味无穷且乐此不疲,但一想到自己“骑”的竟会是这样一个女人,任谁也会生出一股“惧意”。

黑夜,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室内时,我与如月的“酣战”仍然在进行,彼此的身体皆水淋淋的,仿佛由刚水中捞出来一般。

“达克,不行就不要硬撑着,你看你的气息喘得像牛一样,眼圈都黑了!”

“这话应当是我说的!打不过我,还出阴招,我的背上,肩膀上全是你的牙印抓痕!都出血了,很痛的!”

“是你出阴招吧?谁叫你一直用嘴吸我的乳房!”

“你的乳房长得这么美,又老在我面前乱晃,不碰是笨蛋!”

“那儿很敏感的,我很吃亏的!”

“做爱不碰这里,那是做爱吗?”


一夜的“大战”,几乎不做休息,双方又都是运龙力“交战”,虽然是办这种事,但在体力消耗上和真正的战斗没有多大的区别。筋疲力尽的我俩早已耗尽龙力,体能更是严重透支,但为了让“对手”出糗仍然咬紧牙关苦撑着。


经过一夜的激战,战场多次转移,最终的战场,不再是在床上,而是在书桌上。体力方面的优势,终于让我能以“惨胜”的方式,成功地做了一回如月的“男人”。现在的如月几乎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轻绵绵地趴在桌上,屁股朝天,双脚站地,以她最不喜欢,却是我最喜欢的姿势,被我从后面狠狠干着。


此时的如月,歪着头贴在桌面上,已接近崩溃的她,双眼既不清澈也不坚定,衹余下迷惘与失神。湿漉漉的身体随着我的抽动而发出有节奏的颤抖,她的舌头上除了断断续续地与我进行言辞上的交锋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出淫荡而甜密的呻吟声。饱满而雪白的乳房,在我一双利爪的把握下,随着我的节奏而波涛荡漾。在我两身体的接合处,粘稠的蜜汁汩汩汹涌流出,顺着长腿一直淌到了地上。

“快向我求饶吧!呼……否则,呼……等下我们再战一回!你可真的会没命的!”

“吹,吹什么牛!你还有力气吗?真行的话,让我做你的奴隶……也无,无妨……啊!”


如果还有能力再战一回的话,我肯定会趁机开了如月的后庭,遗憾的是,此时的我,亦是强弩之下,甚至连把肉茎由如月花芯完全抽出,转移到后庭菊花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懒得再去多做了。昨晚的大战,我是胜得相当地惨。


肉茎顶着如月的花芯,以最后的余勇做着猛烈的速度前后抽动,将如月推上颠峰,达到绝顶高潮后,使其陷入极乐的半昏迷状态,精神一泄,全靠一股意愿支撑到最后的我,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趴在如月背上,肉茎一抖一抖,喷出最后一波已稀薄如水的精液……

※※※

“我们俩简直都疯了!又在争一时之气了,我们到底在干嘛呀!”

我伏在如月背喘了好久的气,才有力量扶着已是烂泥的她回到床上。身体一沾床,我自己也立刻崩溃了,上下眼皮直打架,搂着如月的香躯呼呼大睡。

我不知睡了多久,即将清醒时,我本能把手往身边一摸,却摸了空。

“公主!”


如月不在,这个唸头令我迅速清醒,腰一扭,从床直起身来。目光迅速搜索四周,在靠西的窗边我找到了如月。她背对着我,就站在那扇落地窗前,窗户的窗帘已经拉开,夕阳斜斜地那儿射入,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


如月身上什么也没穿,面对灿烂火红的夕阳,她用手指慢慢地梳理着垂直腰间的金发。从身后看去,圆滑优美的身体曲线曼妙动人,如云的秀发在夕阳斜照背景下格外的金光闪亮,丰腴白皙的臀部中间埋藏了一条令人着迷的深沟,足以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欲望。

“果然是绝代佳人,太阳之女!现在我明白了……”

我出神似般盯着这具完美无缺的裸体,此时此景,这时我终于意识到,我是不可能完全拥有如月的,这位天之骄女,上天的宠儿,正如她自己所说,她衹属于这个帝国。


良久,如月慢慢地举起双手,放至胸前,五指捏握成拳,一瞬间,屋内金光闪烁,钉在天花板上的逆鳞发出畏惧呻吟,最后在颤抖中坠下,摔落在地板上。而钉在门上的杀神,则兴奋的鸣叫着,似在为主人回复霸者之心而欢呼。

噌,杀神脱离了木门,飞回如月的手中。手握杀神,如月开始变身,金色的黄龙铠在身体表面迅速结成。而躺在地上逆鳞,此刻仍然在畏惧地颤抖,哀鸣。

“没出息的家伙!”


我捡起逆鳞,注入暗黑龙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平息下来。我垂头丧气地看着胆怯的逆鳞,突然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不存在了。此刻我已完全明白,昨晚的决斗,败的人其实是我。


奥维马斯说得没错,小公主确实是如月的影子,她性格中的另一面,一个一直被坚强外表所掩饰的弱点。昨晚如月毫不顾忌将这个弱点暴露在我面前,有意地让我借此打败她。而通过这一败,她破而后立,借此重组霸心,昨晚那一次次近乎疯狂的交合,正是她借着与我的“战斗”,重历自己人生,重组霸者之心的过程。

窗户打开了,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由蛹化蝶,破茧而出,如月这衹蝴蝶挣脱了我布下的网,要飞走了。

离开前,如月主动开口,打破我们彼此间的沉默。

“不要这样垂头丧气啊!我喜欢的那个达克·秀耐达,即使屡次败在我手上,但他眼里那倔强不屈的火焰,却从未熄灭过。在我面前,他总是屡败屡战,永不低头。”

我低头望着窝囊的逆鳞,低声道:“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弱点之所以会变成弱点,往往是人们不敢去面对他们!你认为是表白,那就是表白吧!想做我的男人,那就拿你男子汉应有的气魄来吧!你知道吗?昨晚你对我说,你会承担做我男人责任与义务,让我一辈子快乐……听到这话时,我可是非常感动的……”

银铃般的笑声,依稀中还有昨晚那个害羞少女的影子,不过我知道这辈子我是很难再见到那个少女了。

“我要走了!唔……我的妹妹,她骼膊肘外拐,回去我一定要打她屁股……”

现在的如月,少了傲气,却多了一颗平常心。战胜了自我的她,或许她现在的霸者之心依旧是自我人格极度扭曲的产物,但有了平常心的她,绝对会比从前更加强大。

“等一下!”

蝴蝶要走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跑到窗户边,拉住了如月的手。

“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科克吗?”

“你这话问得很蠢!你又不肯娶我,那我衹好嫁给她了!他虽然很平凡,却衹会一心一意地爱我……”

送来一个略带凄凉的微笑,如月的手轻轻一挣,摆脱了我的拉扯,转过身,在夕阳的照耀下飞走了。

※※※

“天啊,是真的啊!大哥,你昨晚真的和公主上床了?”

“别叫得这么大声,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家里的那些女人要是知道此事,肯定又要闹翻天了!”

“昨晚来找你时,感觉到你与公主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衹是在谈正事,想不到竟上床了!大哥,你好本事哦!”


我刚离开那幢小楼没走几步,立刻遇上了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他俩早就在这里了。昨晚我一夜未归,家里人很着急。小克里斯和波尔多受她们所托出来找我,凭着彼此间的感应,俩人很快就找到我了。发觉得我与如月在一起,他们并没有进来打扰,一直都在外头。

“幸好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回去后替你撒谎,说你有急事暂时不能回家,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

波尔多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他强拉着小克里斯汀下水,替我解决了这个大难题。小克里斯汀虽然帮了我,但却对我昨晚的行为很不满。

“大哥,你真的要娶公主吗?”

“不,应该不会的,我不可能为了她而抛弃其他人!”

“那公主她真的要娶给缪斯的表弟吗?”

这个沉重的话题一提起,我的心情立刻大坏。

“是的!”

“那你们……”

“不要再问了!”

我突然烦燥了起来。

第十一章天劫再临


在婚礼举行的最后几天,如月的婚事依然是我与波尔多,小克里斯丁以及碧姬阿姨之间时常谈起的话题,但事情似乎已经无法挽回。皇帝和碧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仍然无法令已经恢复至最强状态的如月改变主意。我曾试者想去找如月谈谈,她却对我避而不见。

婚礼终于在无数人的不情愿中举行了。对赤甲龙比赛亚家族的人来说,这是场盛大的婚礼。为了纪念此事,婚礼那天我特地去扫墓。


“单数,双数,单数,双数……”站在父母的墓前,手里拿着一枝采来的树枝,我一片一片的数着上面的树叶。单数的话我就去强行阻止婚礼进行,双数则不插手此事。我很希望答案是单数,可当结果真的是单数时,我又会费尽心思的在枝条上找出一片微不足道的小叶在否此结论;可是当新的结果如我意,我却又马上掉转矛头,再找一片新的叶芽来否定先前的结论。“双数,单数,不去,去……我到底怎么做?”现在一切都如我和奥维马斯事先预期那般发展,可是如月要嫁人了,我现在这种强烈的,挥之不去的失落感,又说明什么呢?


“后悔了吗?现在要改变主意,或许还来得及啊!”“我原来以为我自己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女人,她又不温柔,又凶狠,整天打我欺负我利用我。就连上床,也搞得跟决斗一般。可是为什么,那天她离开我时,我心里那么难受,到现在都一直闷闷不乐呢?难道真的喜欢上她了?”“男人就是犯贱……她那么凶恶,霸道。大概就是她吸引你的地方吧!以前你就明知打不过她,却老是招惹她,捉弄她,真的是因为心里不服气吗?看不惯她的高傲,还是出于别的原因……比如说,你想借此引起她的注意?”“你现在这么一说,回想起儿时的往事。好象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原以为我对她除肉欲外就再没有感觉,但现在我知道。在不知不觉中,我已被这个刁蛮的女人所吸引,旧象老爹当年爱上碧姬阿姨一般。


地面上尽是洒了一地绿树叶。我烦躁地揪着头发,一方面狠不得现在就冲到婚礼上。一脚踢开那个科克,然后搂着如月向所有人宣布:这是我的女人,谁敢动他我就阉了他!可是理智却又告诉我,如果我真地这样做,我会失去其他的女人。


“死鬼老爹,你的日记里说的没错!人可以下流,但下流完绝对不可以再玩风流。人情债人情还,四处留情的代价,现在我终于体会到了……”二十多年来的人生历程,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窝囊无用。卜……啪!这是婚礼前礼炮发射爆破的声音,回首望去,一朵朵礼花正在风都上空绽裂,盛放,婚礼就要开始了。“他妈的,不管这些了!如月,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嫁给那个笨蛋!除了我,谁也不能碰你!”我狠狠的将手中的枝条摔到地上,变身,全力地往风都城赶去。


如月的婚礼是在祭天地观星台上举行,由圣女祭师兰斯主持。城内到处张灯结彩,公主的婚礼是件大事,观星台附近的街道人头涌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甚至屋顶上也站满了人,由天上向下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观星台已近在眼前,台上站得密密麻麻,正在参加婚礼的人群已经可以看到了。而在这个时候,悠长的钟声当当地响起,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现在一定是兰丝在进行婚前的致辞吧?如月,别嫁给那个笨蛋啊!该死的,再飞快点!”我的速度已经达到自己体能所能承受的最大的极限,但我还是觉得太慢。“到了!”现在我已飞到观星台上空,由天空往下看,正好看见身披婚纱的如月与那个叫科克的白痴并肩二立,而身穿白色祭师的兰丝则站在他们面前。

在他们身边,几百只玻璃酒杯叠成金字塔状,盛满红色的酒液的杯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好象还来得及!”如月的手里还握着一束鲜花,按帝国的习惯,当兰丝正式宣布二人结为夫妇后,她就要把这束鲜花抛到空中,由参加婚礼的女宾们抢夺,谁抢到谁就是下一任新娘。


“琳!别嫁给那个笨蛋!你的婚事,我反对!”我大喊着向下俯冲,就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一道无形的结界在我面前生成,及时封住我的声音向外传播,与此同时,一个红色的身影由人丛中高速射出,拦在我的面前。

“别乱来,秀耐达伯爵!”手持破日刀的缪斯以赤甲龙的形象挡在我面前,大刀在空中一划,一道火墙拦住了我前进的去路。


“缪斯,让开!”“不…”缪斯只说了一个字,脸上的表情异常坚决。他的身体表面燃出白色的焰光,是赤甲龙的特色战技,炎龙战体,这家伙摆明了要全力阻拦我。“那你给我去死吧!”时间每一秒都很宝贵,我拔出逆鳞,发动攻势,决定硬闯。


缪斯的武艺也许不如我,但我要胜他,那也是数百招后的事情。几年的军旅生活,刀术已经大成的他在招式上比起失去三年时间的我更是只强不弱。我们在空中连拼三剑,心急如焚的我一时半会也闯不过他设下的防线。


“该死的家伙,给我让开!”“不行!”“他妈的,去死!”心急之下,我不顾一切地硬闯。拦阻的一刀马上来了,拦腰一刀,横斩我的腰,缪斯的刀法风格严密厚实。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就找不出那所谓的间隙。我人剑合一,以剑作盾,护住腰部,动作不变,照旧硬闯硬撞。这种冲法,逆鳞虽然可以挡住那断腰的一刀,但以静态抵挡高速疾劈的破日刀,我铁定会身受重伤。但我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在短时间内闯过缪斯的拦截。破日刀上燃烧着金色的火焰,缪斯的这一刀毫不留情,用上了全力。就当我硬着头皮准备硬受一下时,我的援军到了。

缪斯出刀的手在空中窒了一下,波尔多的特色技空气枷锁锁住了他挥刀的手。


可是缪斯全力挥刀重劈,距离太远,空气枷锁的威力大大减弱,只能维持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这空袭要令我无损地闯过仍然不够。而几乎在同一时候,一个天蓝色水元素球由下方高速射至,就在破日刀凝聚不动的一瞬间,精确无比地击中破日刀,刀上金色的火焰瞬间熄灭。铛!破日刀砍中护腰的逆鳞,可是威力大减的这一刀再难对我造成半分伤害。手持碧落枪的波尔多和赤手空拳的小克里斯由下而上迎面向我飞来,是他们在关键时候帮了我一把。


“好兄弟,谢谢你们!”“大哥,虽然我对你的风流不认同,不过我也不赞成公主嫁给那家伙!”“大哥,我支持你!”时间紧迫,不作停留地交错而过时,我的两位好兄弟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支持。小克里斯虽然赤手空拳没带魔杖,但他身上缠绕着一条红色的“水龙”。事起突然,一时无法收集到足够的水元素作武器,这家伙竟胆大妄为地将那酒塔里的红葡萄酒全部“取”走。身后传来缪斯愤怒的吼声,以及波尔多信口开河地胡说八道。“碧玉龙,沧海龙,别乱来!”


“我大哥和公主青梅竹马,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数十米的距离瞬间俯冲完毕,由上而下,地面上所有人的表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的闯入,发生在天上的战斗已经让婚礼停止进行了,众人的焦点已由地上引至空中。奥拉皇帝冷冷地看着我,没有做出任何反映。站在他身边的幻像骑士,也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表示。和皇帝并肩立的碧姬则先是愕然,她抬头看我,然后嘴边浮出一个微笑。我没有看到丽安娜皇后,而小公主则兴奋得牌着手大声叫嚷着,欢快之情尽显于表。


至于其他宾客,大多是一脸的错愕,老赤甲龙则做出一个要离地而起,阻拦我的动作,但到最后他却摇头放弃。至于迪卡尼奥,肌肉反应和其他人一样,而他身边的乔西,反应最怪,他东张西望,我闯婚搅局他竟视而不见。

至于今天这场闹剧的第一女主角,如月公主,她仰起头看了我一眼,立刻扭过头去,她的脸上戴着面纱,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主持这场婚礼的祭师兰丝,她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我,那双失去生命力却依然美丽异常的眼睛,就象一面光洁的镜子,清晰地将周围所有的一切迎入帘中。她冲着我同样报以微笑,然后迈动步子,慢慢地向后退开。


天上,沧海龙、碧玉龙、赤架龙打成一团,地面上混乱的气息亦开始在来宾中蔓延,除了乔西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这位搅局者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头上的天空,已出现了一团黑影,并在不断地扩张。


我已俯冲到距如月不足十米远的地方,我冲着她大声喊到:“如月,别干傻事!我们……”只是一句话的功夫,明亮的天空就被突然冒出的黑暗所吞噬,能见度迅速下降到不足十米。当众人意识到这一点,将注意力转移到天空时,异变已经发生了。一道蓝光闪过,噼啪一声,一条巨大的电龙撕破云层,炸碎开来。

碎裂的电龙在空中播下了雷电的种子。眨眼间,更多的电龙滋生而出,在天空里生出一片雷电的森林。


“天劫!”天劫即将爆发,毁灭受诅咒龙战士的凶眼还未形成,几条细小的电龙却已忍受不住,抢先由空中击下,噬向观星台。雷电的速度是世间最快的速度,没等众人作出反应,电龙已在人从中爆发开来。巨大的爆破声响彻耳际,观星台上立刻血肉横飞。


烟雾弥漫,到处是伤者痛苦的惨叫声以及呛鼻的焦臭味。有两百年历史的观星楼在这一击下被轰去了楼顶,观星台地面西北方更被轰去一角,碎石乱飞,焦臭味弥漫。最惨的是位于西北的来宾,由天击下的落雷直接砸在那儿,虽然这只是天劫的先兆,但每个落雷的威力也介于五级魔法和六级魔法之间,死伤极其惨重。


老天只是打了个喷涕,就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而这一切仅是天劫发动的前奏。七变后的龙战士,虽然用封印强行将不容于世的力量锁于体内,但在神的诅咒面前,这种方式只能暂避一时,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老天还是能找到应劫的龙战士,施加惩罚。


“呜,好痛啊!”刚才那几下雷击,有一道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击下,擦身而过的雷击电得我五痨七伤,全身发麻,由空中坠下,摔得七荤八素。幸好我一直处于龙战士变身形态,天雷落下时已有所防备,仅受了不太严重的轻伤。

我忍痛从地上爬起来,首先要找的人是如月。刚才的那下落雷,正好落在她身边,把她炸得飞出,摔得老远,身上的婚纱也起了火。


“琳!”看到如月受刑,我连忙跑到她身边,嘶啦几下,将婚纱着火的部分,由她身上扯下扔掉。着火的部分主要在拖地的裙摆处,我一时着急,后腰位置以下的部分全被我撕碎,露出了穿着白色内裤的雪臀。


如月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撕碎婚纱裙后面的部分,我把前摆往后拉,包住臀部,绕住香腰打了个结。好在这条婚纱裙足够宽大,腰部以下前面的部分拉到后面去,仍然足够盖住她的屁股。宽松的拖地裙变成了贴身的紧身裙,此事后来传出去,帝国内某位天才的服装设计师由此得到灵感,设计出一款令所有好色的男性都叫好不已的裙子:紧身超短裙。


“呜,达克·秀耐达,你这个家伙……”跌得灰头土脸的如月扶着我肩膀站起来,咳出一口血,刚才那击她受创不轻,全靠我扶着才能站稳。“你是我的……”我正想向如月表明自己的心意,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不能看着她嫁给别人而无动于衷,我……可是这时,如月的注意力已被别的东西吸引走了。吸引走如月注意力的是皇帝和小公主。地面上乱糟糟的,皇帝、碧姬、老赤甲龙三人此时全跪在了地上,膝盖着地,手掌紧贴大地。他们正全力运用智贤者留下的那招“天人合一”,努力地要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躲避天劫。


三人之中,皇帝的反应是最激烈的,他象是得了羊癫疯似的,全身不停地颤抖着。天劫因他而起,亦引得皇帝体内龙力的剧烈波动,所以他要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小公主安然无恙,只是暂时被异变吓呆了。如月一把推开我,摇摇晃晃地跑向小公主,将她紧抱在怀中。


“嗨,天意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蓄足了勇气,想对如月说声我喜欢你,却这样失去了。我长叹一声,转过身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管皇帝能不能逃过此劫,但今天如月都会很忙,我是很难找到和她说话的机会了。


我回首朝天雷落下的地方望去,如月的那位未婚夫,现在全身焦黑,一动不动静卧在地上,此时已是一具没有生命力的尸体。“又死了个未婚夫……我的命格是痴情不缺,独缺长情!而如月的命格,该不会是天生克夫吧?”此情此景,我唯有报之以苦笑。如月公主,凯瑟琳·法比尔,史上最强的女人,看来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

後记

青蛙:难产的第七集终于写完了,青蛙考虑了很久很久,终于决定在这一集喝了如月汤。

达克:真的很爽啊,最爽的还是结尾!感谢蛙大,和英明神武的男主角抢女人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

小编:这一集好像长了点,有七万字吧?

青蛙:是啊,因为要过年了,就多写点,让读者也爽爽吧。

达克:不是说要最後才H如月的吗?


青蛙:原来是这麽想的,可是青蛙考虑到後面的剧情,达克与如月这对纠缠不清的情侣与宿敌,日後翻脸成仇时,若不给他们俩一段温馨快乐的日子作为回忆,後面的剧情大逆转,那个将极其黑暗的剧情变为光明结局的大逆转当如何进行?就算是相对一笑泯恩仇,也得有美好的过去才能进行吧?

达克(狂流冷汗状):极其黑暗的剧情?


青蛙(奸笑中):这次在上海遇见蓝晶,这个可恶的家伙对我说,他的《魔法学徒》和我一样,走的都是狂虐男主角的路线,我们俩交谈了很久,最後一起嘿嘿地大声奸笑起来。俩位绝代大贱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达克:“……”


青蛙:“不过你也别担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再说了,青蛙向来是主张平衡和公平的原则的,身为故事里最下流的男主角,H了几乎所有的出场女性,不让你多吃点苦头,对那些跑龙套和NPC来说,也实在太不公平了吧?正如青蛙所说,结局才是最重要的,过程只是游戏。”

达克:“这个变态的家伙……”

下集预告

青蛙:如果剧情发展顺利,一切没有超出预计的话,碧姬汤应该可以喝到吧……

某人狂流口水状,某人大哭中……
第二十三集
第一章封龙针


观星台上参加婚礼的宾客被迅速地疏散,小公主也被凤带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碧姬与老赤甲龙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下来,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二人,呼吸频率已完全和大自然保持一致。未免二人被皇帝“祸及”,趁着这个间隙,熊和豹两个幻像骑士连忙将二人抱起带走,快速离开观星台。虽然应劫的人是皇帝,但七变后的龙战士都会受到牵连,也一样要用天人合一来隐藏自己。


智贤者留下的“天人合一”秘技可以逃避天劫,但这招秘技本身却有两个的缺点,一个就是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所需的时间实在太长。另一个缺点则是应劫的龙战士因为在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时,必须全力压制自身强大的力量,努力地与周围一切融合。此时他们不能动,不能变身,亦不用力,对外来的侵犯没有半分的抵抗力。即使是一个小孩子,手持利刃,亦可轻易地将他们杀死。这时候衹能有外人出手,帮他们接下“前兆”的打击。


奥拉皇帝的情况相当糟糕,他迟迟无法进入天人合一状态,天空中咆哮的电龙越聚越多,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雷电漩涡,漩涡呈逆时针方向旋转着,缩小着,正慢慢地要变成一衹凶眼。


在凶眼形成,真正的天劫降临之前,第二轮的攻击再度来临,十几道闪电再次由空中击下,尽管仍然是“冒牌货”,但它们却准确地锁定了目标,雷电在半空中自发地聚成一团,落下的方位正是皇帝所处的位置。天劫降临,每一击都相当于巅峰的九级魔法,远非人力所能抵御,即使是这一轮的攻击衹是前兆,威力也达到七级魔法。


比起前一轮的措手不及,这一回龙战士们已事先做好了准备。叁百年来几乎每位龙战士都领教过天劫的厉害,对天劫的发动方式和过程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针对这种前兆的打击,亦有一套完整的应对方式。

“布阵!准备天网!”

知道发生了什么,先前在天上打得不亦乐乎的叁人早就停战回到地面。把妹妹送走后,如月立刻命令我们第八代的龙战士按她的指挥行事,帮助应劫的皇帝躲过天劫。


所谓的天网,就是由属性分别为风、火、水、土、光、暗的六个龙战士,占据六个不同的方位排出一个正六角形的魔法阵形,而身具六重属性的叁头黄金龙则立于阵法的中央。由其引导,将外围六个龙战士的力量合而为一,对抗天劫。


几百年来,历代的龙战士早就总结出好几种的应对手段对付天劫的前兆,天网是最有效的方法,唯一的难点就是必须集齐所有的七位龙战士。奥拉皇帝这回真是好运,遭遇大劫之时,恰好新一代的七位龙战士全在场,使得这招应对天动的最强魔法阵得以顺利发动。

除了如月外,第八代的六个龙战士以奥拉皇帝为中心,站在地上排成正六角形将他围起来,而变身后的如月则飞到皇帝上方叁米高的地方,拔出杀神,主持魔法阵的运行。

光的力量代表永恒,吸收了光的力量才容易操纵其他五系,所以先出手的是乔西,映月轻挥,一道白色光柱射到正中央的如月身上。

接着是包容万物的水系力量、沉稳踏实的土系力量,然后是风和火,最后发动的才是属于我的暗系力量。


其实在心里面,巴不得皇帝早死早归天的我根本不想帮忙,可是此情此景,想束手旁观也不成。至于说暗中搞鬼,天网的力量将我们七人联为一体,一损俱损,想出工不出力亦不能做到。


我极不情愿地将暗黑龙的龙力注入逆鳞中,借助暗夜之瞳,转化为纯粹的暗元素,送入阵中央如月的体内。处于龙战士变身形态的如月并不是将我们的力量直接吸入体内。而是这些外力直接聚集到手中的杀神上,以自身的力量将我们六人分散的力量合而为一,对抗来自上天的雷霆。

在如月的引导下,六个龙战士的力量汇聚成一个虹彩色的光罩,将如月包裹在其中。对着天上落下蓝色巨龙,光罩中的如月双手高举杀神,一跃而起。

“来吧!”

杀神全力向天重劈,发出一道半月形的,有如实质般的虹彩色剑气,迎上了雷电。

“轰!”


耀眼的闪光和刺耳的轰鸣声过后,硬接天雷的如月轻哼一声,身体被击回原先跃起的方位,靠着其他龙战士不断地输入力量,终于在半空中稳住了身体。雷电被如月挡住后,并没有马上消失,蓝色的电龙一头连着天上的漩涡,提取能量,另一端却凶狠地嘶咬着硬抗天威的如月。无数细小的电龙在护身光罩上快速蠕动着,虽有光罩护体,但身处其中的如月仍然受到强烈的电击,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不仅是她,就连在四周为她输送力量的我们也受到波及,强大的电流顺着我们送入如月体内的能量桥平均分配到每个龙战士身体上,每个人都被电得痛苦不堪。


第二波落下的十几道闪电每击都相当于七级巅峰的雷系魔法,在空中自动地合为一体后,威力更增十数倍,此刻已接近九级魔法。若不是天网将七人的力量联为一体,共抗天威,以巧破强并同时分担伤害,光是这一击就足以让如月灰飞烟灭。


力量最弱的小克里斯汀首先招架不住,幸好其余的幻像骑士见势不妙,有叁人冒死将手掌按在他背上替他分担电流,方才勉强撑住。几乎在同时,其他的龙战士背上也都多了一双手,另外的幻像骑士也加入,助我们对抗天劫。

而处于雷击中心的如月可就惨了,因为位置关系,她的身后无人相助,承受着最大压力。她衹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硬抗天威,蓝色的电光布满了整个护罩,遮住了如月的身影。

“喂,笨女人,快点撒手啊!你当你是雷兹吗?”


我的情况比如月也好不到哪儿去,外来的电能透过逆鳞传入掌心,逼得我不得不全力应付,全身血气翻腾,连开口说话也不能,衹能在心里喊如月快点住手,同时,我也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狗皇帝,算你运气好!”


天上的雷电漩涡越来越小,天劫凶眼即将形成,可是应劫的奥拉皇帝仍然无法完全进入天人合一状态。来自天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稍一不小心,就有自取灭亡的危机。若不是为了护罩里那个和我有一夕之缘的女人,我才不会这么拼命维持天网。


雷电化成的漩涡愈来愈亮,即使得到了幻像骑士的帮忙,硬抗能量无穷无尽的九级巅峰魔法,天网也维持得相当吃力。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大家都已陷入死地,骑虎难下,欲退不能。


占据六个角的龙战士每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头上的那个漩涡,大家都在等着那个退走的机会。按照过去的经验,在凶眼完全形成,天劫打击降临前的一刻,雷电组成的漩涡会短暂性地消失数秒,这时就是我们撒手退走的时机。到时候天劫降临,皇帝是死是活,一切就得由天来决定了。


我心里已盘算好了,就在撒手那一刻,我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冲上去先把如月打晕带走。在帝国除去小公主和拉法外,如月最重视的人就是皇帝,当天劫真正落下来时,天知道这个蠢女人会不会干傻事。

“狗皇帝,你还是早死早超生吧!你放心,你的好女儿,无论床上还是床外,我都会好好地辅佐她,安慰她的!”

我心里如意算盘是打得啪嗒啪嗒响,然而当我正为此幸灾乐祸的时候,先前把小公主带走的凤突然折了回来,他快速冲到天网下,右手指缝中夹着几根亮晶晶的黑针。

“是封龙针,老怪物的鬼发明!”


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凤手起针落,将七根封龙针分别扎入皇帝的背部和双肩。数秒后,我就感觉到来自天空的压力迅速减弱,天上的漩涡停止了转动,聚集在天上的雷电开始慢慢地散去。

“哥里德尔这个老东西,你这老东西坏了我的好事!”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心里大骂老怪物多管闲事。封龙针入体,皇帝体内因天劫影响而失控的龙力迅速地平抑下来,很快他就进天人合一状态。一分钟后天上云开日明,一切回复正常。

见到天劫消失了,组成天网的六人这才慢慢地收回力量。天网撤下后,保护如月的护罩亦一并消失,先前硬撼天威的如月稳稳降回地面,看外表她似乎毫发无伤。

可是我却注意如月一脸严肃,而站在我正对面的乔西更是眉头紧皱。

“乔西拥有银月之眼,难道如月受伤了?”

果然,双脚才刚刚着地,如月身体像醉酒般猛地一晃,勉强用杀神插地支住身体,俏脸在刹那间变得雪白。


一直都盯着如月的我比“看”得更清楚的乔西更急,当如月张嘴呕出一大口鲜血的时候,我已抢先一步冲上去扶住了她。身受重创的如月身体软得象没有骨头,一落地变身形态就消失了。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呕出一大口鲜血,

“你这个混蛋。”

这是她昏倒前最后对我说的话。

※※※


靠着封龙针的作用,皇帝顺利地躲过了天劫。从昏睡状态中醒来后,奥拉皇帝发现如月重伤,自然是心痛不得了,马上召集来帝国最好的魔法师替她治伤。如月这次伤得极重,幸好龙战士体质异于常人,使用八级回复魔法治疗后,最少还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

当姗姗来迟的哥里德尔出现在观星台上时,他是一脸得意的神情。

“看到了吧,达秀,我又成功了!龙战士无法活过六十岁的宿命被我打破了!封龙针虽然不能战胜诅咒,却能帮助龙战士轻易地躲过天劫!”

“老东西,你的鬼玩意不会迟一两天再拿出来献宝吗?”

“你这小子果然满肚子坏水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口?”

“大逆不道?你和我都太了解对方了,彼此间就没必要这么虚伪和假惺惺了吧?”


坐在观星台的护栏边,我不停地抱怨着老怪物。小克里斯汀和乔西正忙着替如月治伤,皇帝衹顾关心她的女儿,而碧姬与老赤甲龙两人一东一西站在观星台角落,沉着脸不说话,天劫的降临让他们也感到自己时日不多,心情当然好不起来。


“我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啊,那东西是我刚搞出来的,能不能成功,总得有人先做试验吧?以前你不是老怪我把你当试验品吗?这回我可是换人了,再说了,如今你已经接近六变,照这个速度算下去,你能活过叁十五岁已经很幸运了,你也想多活几年吧?”

我仔细地观察着哥里德尔交给我的封龙针,我感觉出来了,和上回初次在我身上使用时不同,封龙针内所包含的封龙力量已经被调整过,不再像从前那么霸道。

“你已经改良过它了,如果把这东西长期插入体内,应当可以大大延长我蜕变的时间吧?”

“那当然了,不过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还会有不良影响吗?”


“和常人不同,龙战士的力量来源于你脑部的龙之魄,而封龙针的力量会影响龙之魄。因为龙之魄已与你的大脑合为一体,当龙之魄受到影响的时候,你的大脑也会受到伤害。借助封龙针来减弱自身蜕变的速度,这并不是个最佳的选择。”

“顾不了这么多了,最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偏偏撞上了该死的第六变!时间逼人,我必须将蜕变开始的时间延后一两个月,你说要用几根封龙针才能做到?”


如月的问题已经顺利解决了,现在最让我头痛的事来自希拉。糟糕的是,纳赛尔出访帝国的时间恰好与我第六变的时间撞车了。在我的昏睡期间,希拉会不会趁机离开我,拉特务头子又会在背后偷偷地搞什么鬼,这些可能的变故都令我无法放心。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蜕变的时间拖后。

“对付六变的力量,叁根就足够了!”


哥里德尔瞄了我一眼,没有多问为什么。封龙针还需要进一步的调试才能发挥其“延命”的功效,既然我主动地要求让试验体,哥里德尔当然是求之不得。至于说隐藏在这背后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与其研究无关,他根本不会在意。

“封龙针长期留在体内,会有什么样的不良反应?”

“没试过,我也不清楚。不过大脑受到伤害,后果无非就是反应变迟钝,性情暴躁冲动,智力下降……”

“……”


“这衹是我个人的推算和猜测,也许没有那么多的不良反应!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等上两个星期,待皇帝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我将封龙针进一步改良后再说!怎么了,你有急事?看样子你这小子又干了什么坏事了……呜,算了吧,瞧你现在的样子,没有变身也照样是金眼睛,肯定是挨不到那个时候了!乔西和小克里斯替如月治完伤后,叫他们过来帮忙吧!这两个人联手,可以将封龙针的负面伤害降到最低。”

由哥里德尔指点,小克里斯汀调试封龙针的封龙魔力,乔西探查施针,叁根封龙针入体,因濒临第六变而极度膨胀的龙力立刻受到压制,我的金眼睛也暂时消失了。

下针的前一刻,哥里德尔再次警告我:“这东西入体太久,可能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严重伤害!所以你要小心,一旦觉得不对劲,立刻就要将它取出来,千万不可强迫自己。”


哥里德尔知趣地不问我为什么要急着试封龙针,而对于乔西这个外人,我的解释是自己蜕变的速度太快,为了多活几年,所以才冒险的。我的话乔西或许不全信,不过他还是极细心地将封龙针入我的身体里。

※※※

如月的婚礼竟会以这种方式收场,实在出乎所有的预料,但最后的收官阶段却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观星台上,为皇帝而设的休息室里,仅有皇帝与我二人。我跪在地上,低头不作声;而高高在上的奥拉皇帝手肘靠在扶手上,撑着半边脸,冷冷地看着我,我们这般无声地对峙已经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了。和我一样,皇帝的身上了也扎了封龙针,虽然力量暴减,但龙威犹存,清醒后的他正要和我秋后算账。

今天我闯入搅乱公主的婚事,若不是缪斯阻拦封住了我的喊话,此举造成的负面影响可想而知。若不是后来天劫随即发生,转移了众人的视线,此事早就弄得满城风雨了。


我跪在这儿,就是为此事向皇帝请罪,闯婚之罪可重可轻,全在皇帝一念之间。对处罚我早有心理准备,亦可坦然面对,惟一担心的就是此事是传入希拉的耳中,会不会惹得她胡思乱想呢?现在的她和我关系微妙,若加进如月这份变数,麻烦可就大了。

当我的双膝也感到发麻发痛的时候,皇帝终于先开了金口。

“达克。秀耐达,你真是一个很可恶的家伙……”

皇帝侧着脸,慢吞吞地说道:“几个月前,我赏识你,想将琳下嫁于你,却被你无礼地拒绝;而今天你却反悔了,又捅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我心知自己理亏,低头请罪。

“臣知罪,请陛下处罚。”

皇帝冷笑起来,嘲弄道:“处罚?我怎么敢处罚你?”

我心叫不妙,正想说点什么,皇帝却突然情绪低落起来……

“我处罚你太重,姬娜肯定会替你求情,我又不能不卖她的面子……嗨,到头来……”

他烦躁地摆手道:“罢了罢了,今天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就这样算了吧!你走吧,好自为之吧!”

没想到皇帝竟会这么好相与,我慢慢地爬起来,踱着小步缓缓地退到门外。到达门口时,我抬头偷看了皇帝一眼。

这个父亲最恨的男人,垂着头坐在椅上,右掌盖在脸上,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望去,却是碧姬阿姨,她冲着我微微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没事了,就快点回家吧!嗨,你们这群小鬼……”

轻拍了我肩膀,碧姬走房间里,随即合上了门。

“啊,阿姨又要和皇帝……”

我看到阿姨又与皇帝共处一室,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在心头冒起,却也无可奈何。

为了此事不高兴的人并不止衹有我一个。波尔多一直躲在附近偷窥,看到母亲和皇帝独处一室,更是非常地生气。

“大哥,我妈妈是不是又和狗皇帝单独在一起了!”

“你不要命了!”

我连忙捂住他口不择言的嘴,所幸周围除了我和小克里斯汀外,并没有外人。待波尔多露出会意的眼神,我才松了手,他低声道:

“大哥,我很讨厌那家伙,假惺惺地,有事没事整天缠着我妈!”

小克里斯汀好心劝道:“二哥啊,陛下虽然常和阿姨在一起,不过看他的眼神,好像真心对碧姬阿姨好的!”

“你懂什么!那个混蛋皇……唔!”

波尔多又要骂出声来,立刻被我捂住了嘴,波尔多对皇帝的厌恶和仇视,竟更在我之上。

我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于我试探着问道:

“波尔多,我的好兄弟,你今天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波尔多的眼睛突然红了,泪水在眼眶直打转。

“大哥,我查出来了!我知道我爸爸是谁了,也知道他是被谁害死的了!”

第二章杀父之仇

我拉着波尔多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波尔多把事情详细地对我和小克里斯汀说了个明白。

波尔多的父亲既不是奥拉皇帝,也不是我的死鬼老爸,而是另有其人,是一个叫瑞克的陌生人。

“瑞克?”

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我一片茫然,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难道阿姨除了与老爹和皇帝之外,还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波尔多解释道:“他是个凡人,一个很普通的平民老百姓!”

我怕波尔多误会碧姬,认为母亲是个荡妇,开解他道:“阿姨的过去很不幸,找个平凡人,也未尝不是种幸福。”

“大哥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怪妈妈啊!其实基斯叔叔和妈妈的关系,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她和狗皇帝的事,我也很清楚!”

小克里斯汀摆摆手道:“你们的话我听不太懂,我看我最好还是自觉地离开,到外面替你们俩望风好了!”

见波尔多要说的事已涉及到我们两家的隐私秘辛,小克里斯汀识趣地退到一边。

“大哥你不要说话,听我慢慢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口一个狗皇帝吗,因为我的亲生父亲,就是让这家伙害死的!”

原来就在我昏迷不醒的这数年时间里,碧姬一次酒后失言露了口风,又拗不过儿子的一再追问,加上波尔多的年龄也大了,她终于告诉了他身世的真相。


当年碧姬生下第一个女儿后,孩子当晚就被人偷走,此事对饱受情感折磨的碧姬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几年后,因为长期思念女儿,她的精神最终崩溃了。她瞒着外人偷偷地离开风都,在帝国内盲无目标地寻找女儿。


这时的碧姬,她的精神时而清醒,时而失常,脑海里衹有一个念头,寻找失踪的女儿。可是女儿被人偷走,她线索全无,人海茫茫,又从何找起?疯癫的她衹是在四处瞎闯,怎么可能找回女儿。

“就在这段日子里,她遇上了你父亲?”

“差不多吧!听妈妈说,她当时疯疯癫癫地在帝国里游荡了一年多,吃不好睡不好,终于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病倒了。”

“妈妈说那时的她身上又脏又臭,躺在路边,像个肮脏的乞丐婆,路人见了都避之惟恐不及。”

乞丐婆?由这个词我可以想象出,失去女儿的碧姬,当年的情景是多么地凄惨。

“而我爹则是一名医生,那时他正好路过,不嫌她的脏和臭,救了我妈。在他的悉心照顾下,妈妈才慢慢地恢复过来……后来他们相爱了,结合了,再后来就有了我……”

说到这,波尔多不禁微笑起来,看样子他已经认同了这个父亲。


“妈妈说,她隐姓埋名,和父亲一起生活的那几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平平淡淡,安安乐乐,没有人知道她是碧玉龙的龙战士,平日里陪我父亲上山采药,磨药,洗衣做家务,救人看病,以平常人的心态,过平常人的生活……”

波尔多的话也感染了我,想起自己一心想做凡人而不能,忍不住也长叹一口气。

“后来呢,阿姨后来为什么要离开呢?既然好不容易抛开过去,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就没必要放弃啊!”

波尔多收起了微笑,摇头道:“那是因为妈妈她到底还是龙战士啊!当龙战士的第五变到来前,妈妈的眼睛在没变身的前提下也化为金色,爸爸终于认出了她的身份。”

我奇道:“这也没什么嘛!虽然龙战士被神化了,但娶龙战士为妻,也不至于到无法接受吧?”


“是没有什么芥蒂!知道了妈妈的身份后,他们俩仍然很恩爱,可是妈妈心里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完成了第五变几个月后,已登基的奥拉皇帝终于找到了她,而那时妈妈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

“后来呢?”

“后面的事妈妈没有说,妈妈衹是说在生下我后不久她就带着我离开了爸爸……”

“那后来阿姨有没有再去找他?”

“有的!”


这时,波尔多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他恨恨道:“两年后妈妈带着才学会说话的我去找他,却发现爸爸已因病去世了,邻居说是因思念妈妈成疾而逝世!大哥,你说这可能吗?才两年的时间,爸爸一个大活人,他思念妈妈,不会去找她吗?怎么会因思念成疾而早逝?”

我重重地点着头,当然明白波尔多话里的意思。就像我怀疑老爸是被皇帝设计害死的一般,波尔多也怀疑其父是死在皇帝手上。


“去年,妈妈带我到了去了我出生的地方走了一趟,那里离凤鸣关衹有几天的路程,是个很宁静的小镇!其实小时候我去过一次,不过年龄太小,一点印象也没有,在那里我见到了父亲的坟墓。”

我问道:“你想怎么样,找皇帝报仇吗?”

“我不知道……”


波尔多双手捧着脸蹲了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他这模样,我也很不好受,因为我的父亲,他的死我也同样有诸多的疑问,我也早怀疑他是死于皇帝之手。可是老爸临死前一刻,却拼着最后一口气将灵魂石里关于自己的记忆抹得七七八八,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老爸当年那样对我,是要把我培养成对付皇帝的一张王牌,按理说他在临死前,应当将自己的一切仇恨全注入灵魂石中,让我在汲取这些记忆后以便将来为父“报仇”,可是他为何最后却反悔了呢?

我又问道:“这事阿姨是怎么想的……”

波尔多摇头叹道:“我试着问过她,可是她什么都不肯说,衹会拼命地把自己灌醉,然后关起门来一个人偷偷地哭……”

我听得也直摇头,正是在感情上泥带水,毁了碧姬一生,也害了爱上她的男人。

波尔多道:“妈妈是个矛盾而且非常优柔寡断的女人,做了她二十多年的儿子,我太了解她了!”

※※※

在为阿姨的过去叹息之余,我却发觉我和我的好兄弟此时却不得不面对同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那就是杀父之仇。

“大哥,基斯叔叔的死,你真的认为一切都像宣传的那般吗?”

“你说呢?”

对波尔多的疑问,我发出反问,瞄了他一眼,通过眼神,波尔多已明白了我心里的真正想法。

我劝波尔多道:


“波尔多,别信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们俩如今实力有限,皇帝又对我们千防万防,稍有轻举妄动衹会惹来杀身之祸!而且你也知道狗皇帝对阿姨有非分之想,到时候我们丧命是小,就怕死不了,皇帝拿我们俩的命来要胁阿姨,那可就惨了!”

我太了解波尔多了,所以规劝他时一开口就直接点中要害,省得这个虚浮没有城府的小子将来做了蠢事。


对于这所谓的杀父之仇,我内心的想法是,即使父亲真是被皇帝害死的,在我看来衹是他与皇帝二人间斗争失败的结果。我的能力有限,杀父之仇能报则报,不能报也没必要把自己逼死。

对报仇的事我持消极的态度,但内心的想法却不能对波尔多的说出来,衹能用他能接受的口气劝他。

“波尔多,我的好兄弟,记住一个字,忍!即使你按捺不住冲动,也要给我硬忍下去!帝国并非无缝的蛋,机会我们总会等到的!”

但波尔多轻浮易冲动的毛病到现在还没有改掉。

“可是狗皇帝没有几年好活了……”

“那没关系!父债女还,他不是有个引以为傲的女儿吗?将来由她来顶替就是了!你看大哥已经在这方面开始努力了,而且还有了不小的成就……”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胡说八道,难道在床上把如月操得死去活来,这就是报仇了?这样的报仇方式我倒是不反对啊。

波尔多闻言打了冷战,有点害怕地看着我。

“怎么了?”

“大哥,虽然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没必要用这么恶毒的手式吧!虽然如月很凶,但你玩弄她,就不太好了……”


我哑然失笑,说来说去,波尔多还是老样子,心肠太好是他的缺点和弱点,若真的要报复,哪里会在乎什么手段和方式啊!我这么说衹是为了让你听了舒心而已,我还至于如此低级。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绝对不强迫自己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这一处事准则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哪怕是为了我的父亲,这也是我对于报仇的态度,

※※※


回到家后,已是中午。如月的婚礼,因为那天舞会上的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家里的人都没有参加,她们也因而避过了一劫。也因为如此,我搅乱如月婚礼的事才幸运地没被希拉知道。令我稍感安心的是,皇帝以维护皇家声誉为由,下令禁言,我、缪斯、波尔多、小克里斯汀四人在婚礼上的“表演”,也暂时被掩盖没有外传。

但今天天劫降临,天象的变化影响了整个风都城,我刚回到家,就被罗莎和雪怡抓住,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一切全说明白了。

待午饭过后,我悄悄地把希拉叫出来,就在外面的树林子里,我给她讲了关于碧姬阿姨的过去以及波尔多的身世。

我恳求道:“看到了吧,感情是世间最伤人的刀。如果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你和我一辈子都会痛苦的!”

阿姨的故事让希拉沉默了,许久她才淡淡地道:“时间会抹去一切的……”

“时间真的能抹去一切吗?”

我恨恨地挥动左掌往身边的树杆上砍去,木屑四溅,我的掌刀在树身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看到了吧!”

我指着创口对希拉道:“即使伤口愈合了,这棵树身上还会留下一道伤疤!时间并不能抹平一切!”


我现在是着急了,纳赛尔的外交使团已经进入了帝国了,再过七天,就要到达风都。在这件事上,拉古斯和碧姬衹会“理智”地用“中策”来帮我,如果希拉一心想走,我根本就难以将她留下来。

我期望地看着希拉,可她却避开我的目光,低声道:“树杆上多块伤疤,总比这棵树被人砍倒的好,我不想连累你。”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了,她还是想走。

※※※


当我为希拉的事而头痛的时候,特务头子也同样在头痛。这次纳塞尔来帝国和谈,带了一支人数高达四百人的使节团。四年前的两场战争留下的伤口还未愈合,现在他们来帝国,这一路上自然十分地不好走。


两国交兵,尚且不杀来使,更何况对方是为“和平”而来。对于这些既要保护又防备的客人,拉古斯伤透了脑筋,加上他替我包庇希拉的魔族间谍身份,特务头子最近是得焦头烂额,就在纳赛尔的使团到达前风都的前两天,他又把我找了去。

起初是出于好心,后来却被我强拉下水,特务头子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把她留在身边,对你有害无益!趁她父亲来帝国的机会,快把她送走吧!”

我再次回绝了他的“建议”。


“我的好叔叔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就算真的要选择中策,希拉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如今整个帝国的眼睛都盯着这支使节团,把希拉偷偷地塞进去,你以为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

我说的也是事实,拉古斯的手下,皇帝和如月都偷偷安排了不少人手,纳赛尔这伙人此刻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希拉若是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帝国,那是非常危险的。

拉古斯愤而离去,临走时恨恨道:“感情用事的小子,你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别再玩火了,我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

我知道自己是在玩火,但我还抱着一丝幻想。

“叁年,最多不过四年!哥里德尔说过,即使有封龙针相助,皇帝也拖不过四年!等到如月登基了,就算事情败露我也好办!”

我希望压在了如月身上,一提到如月,我这才想起天劫发生至今,我一直都没有去看望如月。

“虽然那天被如月算计了,但我们的关系怎么说也算是很‘亲密’了吧?趁她受伤,把彼此的关系再拉近一步,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说话啊!”

打发走了怒气冲冲的特务头子后,我决定立刻去看望正躺在病榻上休养的如月。


原以为进宫见如月,会受到阻拦——毕竟前段时间在此事上我的表现糟透了,皇帝也此恨透了我。谁知到了门口,守卫对我却相当地恭敬,沿途遇见的宫女,对我也是礼遇有加。

“我什么时候也成了这儿受欢迎的人了?”

我心想该不会是皇帝变主意了,又想把如月下嫁给我,所以这些消息灵通的守卫和宫女们立刻对我另眼相看。

得知我到来,小公主兴冲冲地跑出来迎接我,她又恢复为从前那衹快乐的小云雀。

“哥哥,先前几天你好帅哦!你没有让丽失望哦!”


天真无邪的小公主,脑子里满是少女纯真的绮梦。几天前我的出色“表现”,我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因此上升了不少。在我心里,小公主就像一块纯净的美玉,散发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尽管一次次地在心里警告自己得她保持距离,可是当她在我身边出现时,我却每次都把这一点忘记。


私底下,我和小公主除了那最后一关,几乎什么都做过了。若不是周围眼睛过多,小公主肯定会扑进我的怀里撒娇一番,而我也会忍不住抱着她来一番热吻,而现在衹能很有礼貌地保持距离。

“哥哥,你是来看姐姐的吗?”

小公主一身白裙,双手插在腰上,摆出个大人的架势,瞪着眼睛一脸严肃,故作老成地看着我。

“啊,我不是来看你姐姐的,其实我是特地来看看我可爱的丽的!”

被小公主激起童心的我,弯下腰,识机地装出恳求的表情,仿佛一个想向姐姐示爱,却被妹妹故意刁难戏弄的小青年。

小公主把眼一瞪,手指在我的鼻子连刮叁下,翘着嘴道:“羞羞羞!又在说谎骗女孩子了!你真的是来看我的?那礼物呢?”

“在这里呢!”


我把带来的礼物一件一件地在地上摆开,全是女孩子喜欢的工艺术饰,几衹青草扎的蚱蜢和蜻蜓,一对漂亮的同心结,一个做工精致的纸风车。其实我买的礼物全是要送给小公主的,给如月的倒是一件都没有……

“还有这个,这个纸袋里包着的东西,可是丽最喜欢的……”

我笑嘻嘻地递上一个还散发着热气的纸袋,小公主喜悦地接过,打开一看,顿时羞红了脸。

纸袋里装的是几支烤得黄灿灿,香喷喷的鸡翅膀,袋子一被打开,一股诱人的香味立刻泄露出来,散向四方。

小公主喜食肉,对女孩子来说这是个很严重的“坏毛病”。担心被人笑话的她紧张看着四周,周围的宫女都板着脸,强忍着不敢笑出来。

“哥哥……”

她气呼呼地在一脸坏笑我腿上轻踢了一脚后,赶紧把纸袋塞进装礼物的大纸袋的最低层。

“就这些了?还有其他的吗?怎么没有看到给姐姐的?”

“我是来看丽的,忘记给你姐姐带东西了,下次一定会记着!”

没给如月带礼物,我倒不是真的忘记,衹是一路过来的时候,我想了又想,竟不知该如月送何种礼物才好,她的爱好我一无所知,想来想去,索性还是空手而来得了。

“哥哥,我知道你是来看姐姐的……姐姐现在正在会客,一会儿你再去看她吧!”

小公主的眼圈突然红了,声音也有点哽咽,说着说着,她突然转过身,抛下我独自跑掉了。

“喂!等等啊!”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连忙捡地上的袋子,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第叁章苹果

花园里,小公主坐在秋千上,任我推着秋千绳,慢慢地晃悠着。摇了好一阵子后,小公主低声问我道:

“哥哥,那天晚上,你是和姐姐一起过的吗……”


我猜得出小公主此刻的心情,我和如月的那个晚上,若不是小公主在一旁暗中推波助澜,后来我俩也不会“成就好事”。虽然后来发生的事与她心中所想有所差距,但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姐姐上床,对小公主来说这份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尽管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丽……”

我停下秋千,从后面抱住小公主的腰,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小公主突然返身抱住我,将头埋进我的怀里,呜呜哭泣起来。


小公主是善良的女孩,我对她现在变得很矛盾。考虑到皇后的因素,我知道自己必须和她保持距离,可是另一方面我却担心有意地疏远会伤害了她,最糟的是,小公主身上善良纯真的特质,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着,我对她的感觉,已不再是起初的玩弄。

面对她时,我常常想起老爸在日记留下的警句:人,最怕的事就是动了真情。对女孩子一直巧舌如簧的我,在最关键的时候却突然变得拙舌起来。

正当我张口结舌,手足无措的时候,小公主突然止住了哭泣,她直起身子,手往脸上一擦,抹去泪珠,然后手指抓着面颊,强行扭动脸上的肌肉摆出一个笑容。

“嘻嘻,哭过了,现在我没事了!”

“我知道哥哥喜欢姐姐,哥哥也喜欢丽!但我也知道,这是两种不同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喜欢!”

小公主眼里含着泪水,冲着我微道:“没关系,丽会努力的!总有一天,哥哥会像喜欢如月姐姐一样地喜欢丽的!”

表白完了,小公主跳下秋千,拍了拍手掌,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拉着我的手就去见如月。

※※※


看到如月的模样时,我直想发笑。这次如月伤得极重,即使帝国召集了最好的魔法师替她治伤,却也衹能将严重的伤势治好一半。雷电将她双手严重灼伤,双臂涂了厚厚的药膏,并以绷带缠绕。脸上也东一块,西一块地贴着膏药。在天劫面前,龙战士极强的自愈能力也大大失效,即使强如黄金龙,亦要躺在床上静养方能逐渐复原。先前的那个位客人是阿兰德,尽管有伤卧床,如月还是不忘办公,敬业精神实让让人钦佩。


坐在床上,我拿着小刀,慢慢地替削着苹果。母亲在世时曾对我说过,男孩子不会削苹果连女朋友都追不到,为此我曾下过苦功。然而少年交女朋友时,削苹果这事都由女人包了,我衹需动嘴吃就行,直到今天,这门“手艺”才有了用武之地。

“本来老早就想来看你的,不过陛下最近对我好像很不满,我观望了几天,等他气消了点,这才过来。”


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着家常。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如月,她看了我一眼,眼睛眨了一下,这才伸出右手接了过去。她的右手伤势较轻,手掌没缠绷带,手背裸露的呈现都呈现雷电灼伤后的焦黄色,触目惊心的一大片,与周围的正常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咬了两口,如月把苹果放到一边,马上询问起公事来。

“这几天我不在,你没把统领处变成棋牌室和酒吧吧?”

我心想做你的手下真的好累,都伤成这样了,还盯着我不放。我努努嘴笑而不答,却拿起刚被她咬了两口苹果大啃了起来。

“味道不错嘛!”

被我变着法子占“口水”便宜,那双死盯着我不放的眼睛马上露出一丝羞色。我装作没看见,大嘴开足马力工作,吃完了还狭促地加上一句。

“啊,味道真不错,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苹果了!”

如月面色微红,把头扭到一边,板起脸生硬地道:

“后天魔族的使节团就要到了,作战统领处那边,你命令你的手下好好整顿一番,该整理的整理,该打扫的打扫……”


我听得直想打嗑睡,原以为如月会交待什么重要的军国大事,原来她衹是吩咐我得把统领处的卫生做清楚,窗户擦亮,以崭新的面貌“迎接”魔族使节团的到达,以免有损国体。

“你入主统领处的这几个月,整天掉儿郎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手下也一样!事情要是没做好,让魔族的人看了笑话……”

我削完了两个苹果,如月才把一切都交待完毕,我又递过一个削好的苹果,慢吞吞地说道:

“渴了吧?再吃一个吧……”

“……”

如月没有接,愣愣看着我,我左手保持递苹果的姿势,右手却拿着削好的另一个苹果往嘴里送,沉默中,房间里仅剩下我大嚼苹果的声音。

到最后,如月终于“退让”了,接过苹果,接过苹果,小小地啃了一口,然后恐吓我道:“事情要是搞砸的话,我绝对不饶你!”


我强压着想笑的感觉,忙不迭地点头称是。一直以来,如月常常让我忘记她是女人,尤其是当她板起脸和我谈公事时。不过今天领教了她的唠叨之后,我总算发现了她的“女性”的一面。

小公主躲在屋外,隔着门缝偷看着屋里情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坐着,一个半躺半靠着,两人都不说话,房间衹有沙沙地咀嚼声。


我突然起了捉弄如月的念头,叁口两口将苹果吃光,然后一手托着下巴,装出饶有兴趣的望着如月。要保持淑女形象的她不能像我这般狼吞虎咽,苹果才吃了不到叁分一,被我这么一看,她顿时不自在起来。

“渍渍……”

当如月吃的动作慢下来时,我故意磨牙,舌头舔着嘴唇,做出意犹未尽模样,存心倒如月的胃口。

如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哼道:“少来这一套,水果这里有得是,要吃自己拿!别装成这么恶心的样子!”

我装傻道:“苹果不削皮是不能吃的!”

“不会自己自己削吗?”

“我妈说过,男子在女孩子面前,一次衹能削叁个苹果!削第四个就是不礼貌的行为了……”

“为什么?”

“这个,这个……”

我拖着舌头不把话说完,眼睛却在如月、水果刀和苹果叁者之间来回打转,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我是想如月削苹果给我吃。

当如月明白我的意思时,我马上改变眼神,用目光传递出另外一种讯息——“难道你不会削苹果?”


这一招果然奏效,如月受我一激,立刻把嚼了一半的苹果放下,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右手刀,左手苹果,左看右看,半天没有动手。如月当然不会动手,她根本就不会削苹果。虽然板着脸,但心里一定是难过得不了。

我的脸上开始慢慢露出作弄成功后的坏笑,因为强忍笑意,鼻子里不时哼出一两口“怪气”。

看看我,又看看手中的刀,如月的脸上露出发狠的表情,接着她的右手动了。

“嚓嚓嚓嚓!”

闪电般地“劈”出四刀,将苹果连皮带削掉四大块,然后把几乎衹剩下果核的苹果递到我面前。

“好刀法!”

原以为如月会叫小公主进来帮忙,想不到最后她硬着头皮自己解决了。我苦笑着接过,才“咬”两口,如月手起刀落,又做了一个“果核”送了过来。

她目无表情地道:“女孩子削平的苹果,如果不吃干净的话,也是很不礼貌的!”

望着没有多少果肉的苹果,我答道:“已经削得很干净了……呵呵……”

此时我的忍耐力终于达到极限,卟哧一声大笑起来。

“你这混蛋,还笑……不准笑!不准笑!再笑,我杀了你!呵呵……”

到了最后,连如月也受到感染,自嘲地笑了起来。我趁机将如月扑到在床上,凑上嘴就想接吻。


对于我半强吻的举动,如月并没有抗拒,可是当我想进一步亲热时,越界的举动立刻得到了教训——脖子上一凉,水果刀已架在了颈上,接着她把我推开,凶恶地警告道:“没有我的同意,不准碰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答话,心里暗叫道:“又来了……”

警告了一句,脖子上的刀马上就松开了,我慢慢地直起腰,有点忿忿地退到一边,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正打算告辞离开,如月躺回床上,背着我转过身去。

“我知道你心里不满!我说过,想做我的男人,就得拿出男人的样子来!这一个月我要养伤,没有太多的精力,统领处的事就得由你和阿兰德来处理了!别把事情做砸!”

我为之气结,心里工作狂,女强人叫个不停。

“还有,统领处有很多事要你处理,工作时间不要来看我!你知道你今天不在的时候,统领处有多少公事让你耽误了吗?”

我没有答话,心想无论是谁,做你的男人还是做你的手下,都是非常辛苦和不幸的。

我问道:“那什么时候可来看你?”

如月随口答道:“晚上没人的时候。”

“晚上没人的时候?哦……我明白了……”

如月答得太快说话不严密,马上我让我抓住痛脚引申出不良的意思。回过意来的如月马上补救,却越洗越黑。

“你别想歪了!”

“我没想歪了,是你想歪了!”

“我说过,没经我的同意……”

“你放心,等你同意后,我会努力地把‘事情’办好的!”

斗口如月哪里是我的对手,方寸大乱的她只好故技重施,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你这混蛋!我累了,你赶快回去把我交待的事办好,否则我不饶你!”


一口一个混蛋,语气中已有了点暧昧的意思。如月对我虽然还是凶巴巴的居多,但我明白,我们之关系已经大有好转,否则一向冷静的如月也不会几句话就在我面前丧失理智。


调戏如月成功之后,我心满意足退出去,小公主一直守在门外,经过她身边,小公主朝了眨了眨眼睛,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我和如月的对话她全听到了,她一直捂着嘴在外面偷笑。小公主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先前的些不快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我躲在屋外偷听姐妹俩的交谈。

“姐姐哦,你刚才对达秀哥哥好凶哦!”

“那家伙散漫惯了,不凶不行!”

“可是哥哥他和你不是已经……”

“丽!”

小公主的话被如月凶恶地打断了,接着啪的一声,屋子里飞出一把水果刀,通过窗棂间的缝隙,钉在了我身边的木柱上,嗡嗡地颤抖不已,把我吓了一大跳。

“丽,以后我和那个混蛋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准躲在附近偷听!”

训斥声传来,如月表面上是在说小公主,实际上是警告外头偷听的我,我连忙叁步并做两步,快速离开。

离开时我一直在笑:“嘿嘿,真是个嘴硬的女人,要想获得你的心,可真不容易啊!”

我很清楚,和如月一起度过的那个晚上,虽然我成功地“做”了她的男人,但我并没有真正地征服这个女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我已渐渐地失去少年时“恋爱”和“猎艳”的冲动,更多的时候衹想维持生活的现状。但在那晚过后,我发觉自己对如月的感觉变了,久违了的激情似乎又重新出现在我的身上。

第四章父女相认


两天后,魔族的使节团到达风都。为了“迎接”这支使节团,保安方面帝国做了充足的准备。尽管对方是为了和平而来,但交恶多年,在心理上帝国仍然把魔族当成死敌。不过,为了显示殃殃大国的“气度”,表面上当然不能十步一哨,五步一岗,暗地里大量的便衣暗哨自然是少不了的。


在统领处了当几个月的副统领,帝国在经济、财政、税收等方面的运作情况我多少也了解了一点。即使时间已过了四年,接连两场战争对帝国的影响却依旧存在。所罗门要塞失守后,加里斯以东叁分之一的国土经历战火的清洗,生产遭受严重破坏,帝国不仅失去了巨大的财政收入来源,更为战后的重建工作背上了极重的负担。


虽然税收比战前又增加了百分之十,可是这四年来的财政赤字却年年都超过财政收入的百分之叁十以上。帝国的经济状况其实已接近崩溃的边缘。高税收和高赤字不仅使民间叫苦连天,就连上层也感到了压力和危机,改革的呼声已开始出现了。


为了转移这些矛盾,在宣传上帝国当然将一切罪责都推到魔族和兽人身上,其结果是导致民间对两族极端的仇视。在魔族使节团到来之前,民间已传出声音,一些所谓的爱国青年暗地里囤积了大量的臭鸡蛋和烂西红柿,准备在这一天好好地大干一场。更有甚者,一些头脑发热者,上街游行闹事,甚至不惜沥血上书,说什么人类和魔族间衹有战争,没有和平,要求帝国把这支使节团统统杀掉之类云云。

如月父女俩当然不会像头脑发热的民众般冲动,帝国方面一方面通过宣传疏导民众的热情,另一方加强保安,以防使节团进城时有人闹事起哄,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当纳赛尔的车队缓缓入城时,皇帝陛下特别命令要隆重迎接。而对我来说,今天是非常重要的一天。我找了借口,没有参与和帝国官员的迎宾活动,而是带着希拉,在车队的必经之处找了处视野好的地方,静看车队进城。至于不参加迎接的理由很简单,对于魔族来说我是血债累累的杀人魔王,他们个个恨我入骨,见了面双方不打起来才怪呢。


魔族派出这么大规模的使节团来帝国,叁百年来是第二次,前一次是在七年战争后,已是百多年前的旧事了。撇去那些存心惹事的青年人外,看热闹瞧新奇的民众亦不在少数。这一天风都城内人头涌涌,魔族车队必经的道路上到处都是人流,就连屋顶上亦站满了人。

在街道旁一座茶楼的窗口处,我和希拉面对面坐着静看着车队进城,希拉想看他父亲一眼,毕竟他们父女俩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为了她我特地包下了这个靠窗的包厢。


长长的一列车队,近百辆马车,以格鲁巴牵引,轰隆隆地驶过街道。对于这支魔族使节团,帝国方面以礼相待,车队前方四匹白马开道领路,匹匹为万里挑一的精选良马,洁白如雪,全身没有一根杂毛。背上的骑士身披银盔银甲,头盔上别着一根彩色的羽毛。车队两边各有一队骑士随行护送,同样是白马银甲,气派不凡,仅是头盔上少了根羽毛。每个骑士的服装固然华丽不凡,腰上的佩剑也是极尽奢侈之能事,剑鞘上亮光闪闪的东西是镶嵌着的各种宝石。这队骑士是帝国接待外宾专用的仪仗队,坐骑是清一色的白马,他们身上装备的价值累计起来,足够将一个兵团的士兵武装到牙齿。

和风光十足的仪仗队相比,魔族的这支使团的装备就显得寒酸多了。格鲁巴的毛色参差不齐,随行的护卫身上的装备与人类这方豪华的气派相比,更象是乡巴佬和皇帝斗富。

我心里冷笑道:“国库都空了,年年自己向自己借钱,还在这儿死要面子摆谱,向魔族朋友显阔吗?”

长长的一列车队,从我们楼下驶过,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看到纳赛尔,很显然他是坐在马车里,并没有出头露面。

我安慰希拉道:“没关系,纳塞尔会在这儿呆上一个月,你要见他有得是机会。”

望着远去的车队,希拉默默的收回目光,轻叹了一口气。

“回去吧,达秀,快吃中饭了……”

希拉无神的样子让我也感到难受,我讨好她道:“我会想办法尽快安排你们见面的!虽然我希望你留下来陪我过这一生,但他是你父亲,你想见他也是应当的!”

希拉轻轻地摇了摇头,“见了面,又能怎么样呢?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


感觉到希拉口风松动,我顿时大喜,连忙规劝道:“你离开了家乡这么多年了,你吃的住的,全是人类的一套,回到阿沙尼亚后,我不知道那儿的环境你能否适应。虽然你爹在那儿权倾朝野,可是他的政敌也不少,那儿并不会比这儿太平多少。”

希拉没有答话,她脸色微白,牙齿咬着下唇不吭声。


我继续劝她道:“而且撇去血缘的因素不说,你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是按照人类的方式生活着,哪里还保留着一点魔族的习惯?回到魔族后,那些所谓的亲人,族人,他们会接受你吗?而在这儿,你也看到了,我,小克里斯汀,波尔多,就算知道你的身份后,我们中间有谁把你当过外人了?”

希拉静静地听着,许久她才低声道:“我累了!回家吧……”


纳赛尔的使节团把大半个风都的人都引到帝国的这条主干道上来了,车队刚刚过去,街上现在依旧人头涌动,举步艰难。与周围热闹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身边的女人低着头,满脸愁苦。

和她牵手而行,我愈来愈觉得心里郁闷难忍,终于我停了下来。

“希拉,你真的累了吗?”

“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累了的话,那就由我抱你走吧!”

说着我不容希拉出言反对,腰一弯,一手托后腰,一手托膝弯,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也不管旁人惊诧的目光,我迈开步子,小跑起来。

“让一让,让一让,别撞着了!”

“喂,你疯了吗?那么多人在看着呢!”


“管他的呢!我们好久没有这么疯过了,就孟浪一回吧!”我抱起希拉,连冲带撞地一路小跑,惹得路人们连连惊呼,不时地有人为了躲避我们的冲撞而跌倒,惊叫声与喝骂声在我们身后一路尾随。

起初,希拉还用一双粉拳在我胸口轻锤几下,要我结束这荒唐的行为。跑了百多米远后,她却忽然安静下来,脸颊紧紧地贴住我的胸口,嘴角边荡漾着一抹安详的微笑

抱着希拉走了两条街,希拉的肚子突然间羞人地叫了起来,纳赛尔的车队进城,我们错过了午饭。正好路边有个卖面点的小店,于是我放下希拉进去小吃一顿。


店老板是对相貌憨厚,有着温和微笑的老年夫妇,花白的头发、沟壑纵横的皱纹,两位老人的年龄都很大了。为了看纳赛尔车队进城,许多人都错过了午饭,所以小店今天的生意特别好。


小店里像我和希拉般成双成对的男女有叁桌,当老板娘热情端上一笼风都特产的叁鲜包子时,回过头时,恰在此时好与替我送上鲜饺的老板四目相对,在那一瞬间,老夫老妻俩同时露出会心地一地笑。老板娘从衣袋里掏出块白毛巾,轻轻地替丈夫拭去额上的汗珠。

看着他俩彼此脸上幸福满足的表情,我也受到了感动,随即伸手过去,握住希拉的手。

“留下来吧。!许多年后,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的!”

希拉羡慕地看着这对老夫妇,又看了看我,然后她用力地握紧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

我与“岳父”大人纳赛尔的会面,是在第二天的朝堂上。由于双方皆是众人瞩目焦点,彼此又都心里有鬼,我们见时大家衹是礼节性地一笑,谁也不好多打招呼。


其实早在叁年前,帝国方面和魔族开始在暗地接触和谈的事了,和平协议的条款也早已商讨完毕。纳赛尔此行若衹是为了和谈,衹需签个字,盖个章,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文书就可以了事,根本无需如此这般劳师动众。


纳赛尔带这么多人来当然是另有目的的。第二天傍晚我就得到消息,纳赛尔的手下在风都城内大肆购物。负责监视的黑鹰骑士的密探将使节团成员购买的物品的种类和数量一一记录,罗列整理后报给皇帝。


长长的一列清单,从粮食到布料衣物,从普通廉价的手工艺制品到金银珠宝这类高档奢侈品,纳赛尔的人几乎将风都城内所有卖的东西都买了。我知道纳赛尔是想通过调查物价,以便推断出帝国现在的经济状况。战争过后,生产被严重破坏,如今帝国物价飞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费用上涨近了近一倍。我身为帝国高官,并挂着个侯爵的头衔,每月的俸禄比四年前要多了百分四十,维持家里的日常开销当然不愁。可是当我的朋友因生活所迫上门来借钱的时候,雪芝和希拉主动地要求减少开销,把省下来的钱接济朋友时,我也感觉到了一丝来自生活上的压力。


短期内,帝国的经济难以再承受一场战争。深知这一点的纳赛尔也因而变得态度强硬,就和平条款上一些有分歧的细节开始皇帝争执起来。谁都明白,一纸空文对双方都没有束缚力,无论什么条款全是废话。但对皇帝来说,面子问题比什么都重要,虽然衹是些无用的条款,但向魔族“让步”是很丢脸的事。当然了,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我的岳父大人身上,他也一样“每字必争”。


于是这两位分别掌握帝国和魔族大权的男人,为了一纸谁也不会遵守的空文,较上了劲。我理智地没有参与进去搅这趟浑水,将精力和时间都挤出来陪希拉。尽管希拉已答应我留下来,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她和纳赛尔见面后改变主意,衹有尽力多陪她。至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封龙针入体后,除了偶尔会有些轻微的头痛外,暂时还没有严重的不良反应,但哥里德尔却非常担心,一再要求我将封龙针取出。


皇帝和纳赛尔“争”了七天后,双方终于定下了“皆大欢喜”的条款,就差正式签订和约了。为了庆祝“和平时期”的到来,这时候皇帝下令为“魔族朋友”在皇宫里举行一个盛大的晚会,希拉和纳赛尔终于有了一个会面的机会。


晚会开始前是皇帝和纳赛尔上台轮流演讲,内容自然与“和谈”脱不了关系。皇帝和纳赛尔两人皆面带微笑,演讲完后友好地握着对方的手。两人都是玩弄权术和政治的高手,或许心里都恨不得生啖了对方,但在公众面前却很恰当地摆出一副合作愉快的形象。


晚会开始后,纳塞尔无疑成了众人的焦点。因为和谈的缘故,我和纳塞尔在公事上几乎天天都在打交道。相互间的话不少,交谈中我发觉我的“岳父”大人无论言谈举止还是个人修养,都远非常人可比,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虽然他的两个女儿和我“关系”密切,但在谈判的时候,他很注意把持分寸,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情,都没有露出半丝的破绽。而纳赛尔亦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没有派人与希拉私下联系。


据最新从魔族传来的消息,大魔神路西法现在仍然待在魔都君士坦丁。自从我的宝贝儿子诞生后,由于有魔神背后撑腰,卡尤拉的皇位已坐稳了,再没人会与她争位,所以纳赛尔才敢离开阿沙尼亚。


晚会开始后,纳赛尔立刻就被一群青年贵族围住了,不仅是他,和他一起参加晚会的二百个随从中,那些出身黑魔族的高级幕僚身边,帝国方面的人亦主动地上前搭腔。这些人有的是出于新奇,想通过“近距离接触”了解魔族;有的则是年青气盛,想借此机会在言语上试探折辱一下他这位魔族领导,满足一下青年人的好胜心。另一些人则是拉古斯安排的,借此刺探关于神之御子的事情。我的宝贝儿子尼诺,奥拉皇帝对他非常地紧张,一再要求黑鹰骑士团收集一切关于他的讯息。

“哦,神之御子吗?当然了,他是我们伟大的魔神与与女皇的结晶。四年前希维亚女皇到沉月峡接受魔神的开顶传功时,我们伟大的魔神与她一见钟情……”


从纳寒尔口中吐出来的,是长达近十分钟的吹嘘,除了用无比华丽的形容词,把卡尤拉和魔神的“联姻”说得是天作之合,倾城之恋外,对于我的儿子尼诺,他在参考了帝国流传的关于“神之御子”的传说,再作加工后,更是毫不客气说得天花乱坠。

“那孩子出生后就身具六翼,左眼金黄,右眼紫黑,他的左半身为龙战士形态,右半身为堕落天使形态,龙魔一体……”


所有的旁听者都目瞪口呆,前段时间,神之御子就已弄得帝国人心恍恍,纳赛尔趁着这个机会故意大肆宣传,“证实”了此事,更吓坏了许多人。在一边的拉古斯又气又急,幸好旁听的缪斯插话进去,故意就这个和谈的主题问了纳寒尔好几个问题,硬是把话题错开。

“达秀,你要小心!缪斯他很不简单啊!”


希拉轻轻地提醒我,我点头表示明白,缪斯当然不简单,他的精明我已领教过多次了。不过我的岳父大人也一样是很难缠的家伙。皇帝本想从纳赛尔嘴里探点口风,如今却弄巧成拙,反而被他利用来大肆宣传了,此刻他的脸色相当的难看。相比之下,纳赛虽然信口雌黄,却面不改色。希拉就在边上,他说话时故意把目光在人众来回扫视,目光扫过希拉脸上时,并没有刻意地停留。

我还想多停留一会儿,以便能找机会与纳赛尔交谈,希拉却拉着我的手主动离开。

“我父亲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自己会找到机会的,这里太多人盯着他了。”


这话本来应是我说的,想不到却从希拉的口中吐出,她明白现在并不是彼此见面交谈的时机。当纳赛尔夸大其词地吹嘘着神之御子的故事时,我们俩躲在一旁,虽然表现低调,但我总感觉到有好几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在密切地盯着我俩。


我与卡尤拉的关系,四年前就是被我的死敌们拿来攻击的利器,尽管此事最终不了了之,但皇帝心里一直存着个芥蒂。此次纳赛尔来帝国谈判,拉古斯和碧姬都先后警告过我,绝对不要和他私下会面,哪怕是为了希拉的事,因为皇帝手下所有密探的眼睛,现在都盯着他。

※※※


舞会开始了,今天和纳赛尔会面,事先我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仅与拉古斯和碧姬都打过招呼,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也答应会全力出手相助。不过我不想把他二人也卷进去,衹是要他们在晚会上缠住罗莎和雪芝二女,以便我和希拉能得到与纳赛尔单独相处的机会。为了希拉,我把手上能用的筹码全押上了,若不是丽安娜皇后那伙人实在是碰不得,说不定我也会找他们帮忙。


纳赛尔四百人的使节团里,除去随行的护卫外,和他同来的助手还有五位,都是魔族长老派出的代表人物,跟着他出席晚会的,除了这六人,还有他还带来的人数约为叁十人的智囊团,以女眷身份出席的数十位魔族美女。我随便扫了他们一眼,就发现这些家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些魔族来宾分散开来,二人一组,叁人一群,像一块磁铁,“吸引”来大批帝国的贵族男女。


因为天劫的缘故,如月至今仍然卧床不起,为了陪乃姐,小公主也没有出席这个晚会,而失宠多时的皇后亦没有出席。少了她们,场面冷清了不少,好在如月的“婚礼”刚举行不久,法比尔家直系旁系的贵族亲戚们,稍微有点地位上得了台面的都前往风都参加婚礼。婚礼因而天劫而砸锅后,这些人大半还滞留在风都未回到封地去,恰好也赶上了这次晚会。


魔族方面参加晚会的男男女女个个相貌英俊美丽,谈吐不凡,全是擅长交际的行家老手。帝国方面的来宾起初是怀着猎奇、警惕、仇视等多种复杂的心态与他们交流,但衹是几句话的功夫,大部分人就被对方牵住了鼻子,放松了戒心和他们攀谈起来,人丛中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当音乐奏响时,一对对由魔族和人类组成的舞伴,像蝴蝶般地跳起了交谊舞。为庆祝和平而开晚会,顿时充满了“和平”的气息。


拉古斯现在肯定头痛不已,人类参加晚会的人除去少部分是他安插的间谍密探外,其余大部分皆为帝国内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高官及其家属。派出间谍到敌方的阵营里偷取情报并不像书上说的那般全是靠用窃取、诱骗这些黑暗手段来达到目的的,许多重大的机密被泄露,往往都象今天般,在“人”与“人”之间的交谈说笑中,无意间泄露出来的。

冷眼旁观的我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我低声对希拉道:“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希拉,岳父大人他很不简单啊!”


希拉苦涩地笑笑,眉头依然紧皱,到现在为止,她还在为自己过去和现在的冲突而难过。我看得心里难受,抓住她的手道:“从现在起我不再逼你了,无论是走还是留,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吧!”

说出这话时我真是口不对心,却也衹能如此,正说话间,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封龙针入体后的不良反应又发作了。


和前几天相比,这次的头痛,影响范围也扩大了。不仅是脑袋,痛疼由后脑勺开始,顺着脊椎而下直至尾椎,每一根骨节都在刺痛。虽然痛楚并不强烈,但痛点都是在敏感要害的部位,尽管我极力强忍,但身体仍然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发觉我脸色突变,希拉关切地问道:“达秀,你怎么了?”

我撒慌道:“没事,衹是头有点痛,龙战士第六变前都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利用封龙针入体,延缓第六变的时间,此事我一直都瞒着家里人,希拉也不知情。

“那就好,你的脸色好难看,我还以你的旧伤又发作了呢!”

希拉紧张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手掌上抹了一把的冷汗。

“好像挺严重的……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哥里德尔叔叔来看看?”

我咬紧牙关,强行用意念压制痛疼,故作轻松地对希拉微笑,拼命地表示说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

“真的没事吗?”

我胡扯道:“没事啦!我老爸,爷爷,还有其他的祖先,他们开始第六变时都会有这种生理反应。这是龙的力量与人的肉体冲突时引发的,等身体适应了就好了。”

就在这时,舞会开始了,趁着这个机会,身穿深褐色燕尾礼服的纳赛尔,右手端着个酒杯,面带微笑,在不少人目光的注视下,很有风度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秀耐达侯爵,哦,这位美丽的小姐真是……”


希拉父女终于在这一时刻正式见面了,老奸巨猾的纳赛尔装出一副初识的模样,满脸尽是惊艳的表情,而我也识机地把希拉介绍给纳赛尔。几天的谈判,我和他多次打交道,此时都算得上是“熟人”了。当然了,由于我在魔族血债累累,众人面前时,纳赛尔言语中常常话里带刺,对我“敌意”绵绵,伪装得天衣无缝。

“她叫希拉,是我的……我的未婚妻!”

我本来想说是我的女人,但在开口的一瞬间我却临时改了口,借此将自己的心意向纳赛尔暗示。而在这时,希拉被我握着手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未婚妻?哦,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

纳赛尔装出讶然的模样,极有绅士风度地向希拉点头微笑,接着托起希拉的手背亲吻了一下。

“你们人类有句叫名将风流,这话看来一点也不错啊!秀耐达将军身边的女人,果然是人间绝色!将军大人您可否割爱,让我邀这位美丽的小姐跳一曲呢?”

“衹要希拉愿意,我是不会反对的!”


此时周围最少有一百道目光盯着我们叁人,我把戏份做足,先是装作极风度地点头示意,然后向希拉送出询问的目光,而希拉也知机故作犹豫,然后点头同意了。在他俩步入舞池之后,我故意地露出露出不满的神色,鼻子轻轻地哼出一口气。


此刻我的头痛又加重了不少,封龙针与龙之魄的冲突愈来愈严重,忍不住眉头直皱,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我是在对纳赛尔的“挑衅”不满。除了碧姬和拉古斯等少数知情者外,旁人根本就不会猜到我们彼此间的关系。


看着他们父女俩在舞池上翩翩起舞,我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我现在一点底也没有。拉古斯在离我不远处,脸上的表情紧张到了极点。因为希拉的事,他被我所累,此刻懊恼不已,衹能岂求上天别再节外生枝了。而小克里斯汀则在附近朝我打出个手势叫我放心,他会在暗中施放干扰魔法,不让外人偷听到希拉与纳赛尔的交谈。暗中施法搅乱“听觉”而不让人察觉,这世间也衹有沧海龙可以做到。

而另一个知情者碧姬……当我正想寻找她的踪迹时,她却站在了我的身后。

她问我道:“还是想让她留下来吗?”

“是的!”

碧姬叹道:“你们这些小鬼,做起事来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我连忙向碧姬表示道歉,碧姬摇了摇头,脸上挂满了无可奈何的笑意。


“算啦!如果让我年轻二十岁,我想我的选择也会和你一样的!你这么做我我完全理解!你放心好了,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阿姨都完全支持你!如果希拉她肯留下来,我也会尽一切的努力保护她的。”


我顿时大喜,先前碧姬也十分不赞成希拉留下来,此时她却改变主意,完全地支持我。我正在想她因何而改变立场,碧姬主动地向我解释道:“前天晚上,为了你的事,我和波尔多差点吵架了起来……”

“吵架?”


“没那么严重,衹是争论吧!那小子居然问我,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他的父亲——这事他应该告诉你了,如果我一直待在他身边,陪他过着平淡的生活,这些年来我会不会很幸福。”

提起旧事,碧姬先是露出感伤的神色,随即又变为欣慰。

“他说如果希拉离开你,结果就会像当年我离开他的父亲一般,大家都不幸福。波尔多,我的儿子,他终于长大了!我被他说服了!”


想不到碧姬态度的改变,竟是出波尔多的一席话,我的目光开始寻找波尔多,却发现这小子一手挽在拉古斯的肩膀上,正“亲热”地向特务头子灌酒,倒霉的拉古斯则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我和波尔多,都是他“最爱”的两个人的儿子,对于我俩他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碧姬突然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刚才哥里德尔找过我了,一再要我劝你尽早将封龙针取出!小奥插入封龙针后,这几天身体出现诸多的不良反应。你的力量远不如他,情况应当会更严重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我觉得体内痛楚仿佛瞬间增加了一倍,额头冷汗直冒,虽然牙根紧咬强忍,身体控制不住发起抖来。

“你怎么了?是封龙针吗?”

看到我脸色大变,碧姬立刻即觉察有异,右手搭上我的肩膀。

“果然是封龙针!你体内的龙力现在乱成一团,必须马上将封龙针取出来!”

此时我衹大脑涨痛欲裂,仿佛随时就会爆发开来,我强忍着剧痛朝舞池望去,希拉和纳赛尔父亲俩分别多年,彼间要说的话太多了,边舞边谈的她们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妥。

“封龙针一离体,我立刻就要昏睡!再等一两天吧,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必须保持清醒。”

我还强撑着,可是来自大脑和脊椎的剧痛越来越强烈,连坐都无法坐稳了。

“你不要命了?这东西很危险!”

碧姬一脸焦急,搭在我肩上的手注入龙力,强行要将插入体内的封龙针逼出。

“阿姨,别这样!再等一天吧,过了今晚再说吧!”

“不行!我不看你受到伤害!”


由于封龙针的破坏和压制,我无法用力运用龙力,同时由于封龙针长期入体,我的大脑受到损伤,此时想用堕落天使的力量亦不行,衹能任由碧姬摆布。碧姬把龙力注入我的体内,在她的强行逼运下,叁根针封龙针先后被逼了出来。

封龙针一离体,被压迫了几天的龙之魄强烈反弹,我衹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立刻进入第六变前的龙眠状态。

“我不能睡啊……呜,阿姨,帮我保护好希拉。”

“你放心地睡吧,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到她一根头发的!这是我的保证!”

“阿姨,答应我,希拉走或留,都按她的意愿,我们不要强迫她……”

“你放心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呼……”

丧失神智,我拼尽最后一点意识恳求碧姬,而碧姬也坚决地做出了保证。精神松懈下来,我再也支撑不住,迅速地陷入昏迷状态中,开始了漫长的沉睡。

第五章遗言


龙战士的力量与凡人的差距是在第六变之后才开始体现出来。资质极高的人类、魔族、兽人,靠着刻苦的修炼,他们的力量最多也衹能达到相当于龙战士第五变巅峰的境界。正所谓人力有时而穷,普通生物受制于自身体质的限制,达到这一境界后就再难寸进,这就是所谓的极限。


而龙战士由于龙之魄和哈姆巴石双重因素的影响,每当力量达到体能极限时,身体就会自动结茧,陷入沉睡期,在昏睡状态下肉体自发地调节改造,转换体质,将这力量的极限不断扩大,周而复始,永无止境。若非受到诅咒的限制,他们的力量几乎可以无极限地不断增强。

我第六变的沉睡期,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当蜕变接尽尾声时,沉睡中的我被一阵亲切的呼唤惊醒了。

“谁在叫我?是老爸的声音!”

大骇中,我从梦“醒”过来,睁开双眼,我看父亲盘膝坐在我身边,逆鳞平放在大腿上,温柔地看着我。

“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不是出现在我面前,应该是出现在我的梦里吧?”


有了上次尼诺的经验,我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仍然在梦中。在我所有的记忆里,父亲都是个严厉的人,整天对我板着,似乎从未对我笑过。见过父亲的人都说我们父子俩的外貌很相像,但我一直都认为这衹是他们的客套话。直到今天,当他不再板起面,以慈父的面貌,而不是严父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发觉我们父子俩的外貌真象同一个模子印出似的。


“达克,我的好儿子,你醒了吗?当你看见我时,我想你正在进行龙战士的第六变!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吧。你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我留在灵魂石里的最后记忆。”


“你一定感到很困惑吧,为什么灵魂石里关于我一生的记忆这么地少?是的,我在临死前用最后的力量把这部分记忆全部封印了起来,衹有当你完成第六变后才能看到这一切。出征前,希斯告诉过我,说你叁十岁就会完成七变。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蜕变的速度会这么快,难道是我这个没用的父亲害了你?我真是个混账爸爸啊!”


“叁十而立,四十不惑,现在的你,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吧!你一定长大了不少,成熟了不少,不会再像从前般暴燥冲动了吧?所以要等你完成六变后才告诉这一切,是我希望你能以冷静的心态了解的我的一切,我的过去,我的爱,我的恨,望你能以此为戒,不要重蹈我的覆辙,重复我犯过的错误。”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恨爸爸,是我毁了你快乐无忧的童年,在这里我向你道歉!我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丈夫!我这一生欠你和艾娜的太多了!在这里,爸爸再次真诚地向你道歉!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话,爸爸绝对不会再那样对你!”

出现在我面前的父亲,不再象过去般成天板着脸,恶形恶貌恶相,望着我的眼神透着深深的歉意,说话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透着浓浓着悔恨和愧疚。

“爹……”

少年时曾把父亲恨得要死,然而在天人永隔多年后,再次见到他的面孔,听见他的声音后,我早已恨意全消,除了激动、哀伤外,还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我是个恶德而无能的父亲,当年我那样对你,衹是因为我无用。其实我这一生很失败,打架打不过那个人,抢女人亦抢不过那个人!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为了对付那个人,报复他,疯狂的我甚至不惜想将你培养成一件复仇的工具。我真是世界上最差劲的父亲!每当我记起你喊我爸爸的情景,我就觉得脸上发烧。”


“那个人,你一定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吧!那个人就是当今皇帝,奥拉.法比尔,曾经是我最要好的兄弟,亦曾是我最痛恨的人!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恨他了!其实我与他之间,错的人应该是我,是我先背叛了自己的好兄弟,是我先横刀夺爱……我错了,我毁了小奥,毁了姬娜,今天落到这个下场,我是罪有应得。”

父亲放下逆鳞,站了起来,在人前从不低头的他,此刻却低下了头,然后深深地向我鞠了躬致歉。

“爹,别这样啊,我早就不怪你,不恨你了!”

感受到这迟来的父爱,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下。

“说了这么多,你可能还听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没关系,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封印解开,父亲的人生,他的爱,他的恨,他的报复,他的阴谋,一幕幕,一列列,全在霎那间涌入我的脑海里。

父亲最爱的女人,姬娜,现在的碧姬阿姨。

父亲最恨的男人,奥拉.法比尔,现在的皇帝。

父亲最愧疚的人,妈妈和我。

父亲为了对报复他最恨的男人,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合作伙伴”……

看过他的日记,调查过他的生平,父亲的过去我并不陌生,这些不过是让我知道得更清楚一些罢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达秀,我的儿子,我现在很后悔,你偏激的个性和极重的报复心,其实全是我一手塑造而成的!过去我有意地把你培养成一个叛逆而报复心极重的孩子,因为我这恶德的父亲想借你的能力来对付小奥!我曾为此而得意洋洋,但现在我后悔了,非常地后悔!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的母亲、希斯,还有那个叫安达的女人,他们能够改变你!”

“大错铸成,我这个无能无用无德的父亲,却衹能无谓的希望……”

就在这时,父亲的面貌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父亲快“死”了,力量无以为继,注入灵魂石的讯息也受到影响。

我静静地听着,努力地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地记住,泪水不住地由面颊流淌下来。


“达秀,我的好儿子,我快不行了!我拼尽最后的力量传给你这段记忆,衹想告诉你我临终前的悔恨和感悟。不要替我报仇,无论是小奥,还是比蒙王!我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缺少一颗宽恕的心!记着,宽恕别人,也就是宽恕自己……”

“爹!”

当我大叫着醒来时,爆发的龙力震碎了身体表面的龙茧。窗外明月高挂在天,周围一片昏暗,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家中顶楼的卧室里昏睡。

梦结束了,父亲走了,留下了一句忠告……

※※※

“希拉!”

醒来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为父亲的感伤,而是匆忙地去找希拉。在我沉睡的这段日子里,她还待在帝国吗?她走了吗,她离我了吗?

我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一间间地撞开房门,心绷得像拉紧的弦,直至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才静下心来。

我俩紧紧地抱在一起。

“你醒了啊?别叫得那么大声,深更半夜,大家都睡了呢!”

“我担心你嘛!纳赛尔,我的岳父大人呢?”

“他走了……”

我没有再说知话,衹是静静地看着希拉,她无声地回视我,一切皆在不言中。

※※※


我用了整整四十二天的时间,才完成了第六变。纳赛尔在十天前刚刚离开,临走前他留下了叁样东西,一件是一串珍贵的红宝石项链,送他的女儿弗莱娅的。第二件是尼诺的画像。由专门的宫廷画师所画,画像要比上次在拉古斯那边看到要精致得多。那是个一个俏皮可爱的小男孩,黑发紫睛,天使般的可爱外表,成天挂在脸上的微笑,小巧可爱的酒窝。可以想象得出,这小鬼长大后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捣蛋鬼。

“尼诺,我的儿子,神的宠儿……”

和希拉肩并肩地躺在床上,看着尼诺的画像,我心里是百味交集。为人父的喜悦,不能亲自教育孩子的遗憾,对卡尤拉的思念,对希拉的愧疚,以及对未来的忧愁。

“那孩子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帝国和魔族迟早还会再度交恶。将来希拉怀了我的孩子,等那孩子长大后,哪一天他上了战场,遇见了尼诺……”

想到自己的孩子将来有可能手足相残,我更是头大,我衹希望他能在路西法的调教下,将来不要走上和我类似的道路。


至于第叁件礼物,则是卡尤拉托他转交给我的,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大衣的内衬用彩色的丝线歪歪扭扭地绣着我的名字,由疏密不均的针脚线头看得出来,绣字的人九成是个初次把弄针线的新手。手掌抚摸着柔软的毛皮,一股暖意由指尖传入心中。

希拉在耳边轻声道:“姐姐她说,她在遥远的南方祝福我们。”


希拉终于做出了选择,这件一直让我牵肠挂肚的事,也终于放下了。纳赛尔走了,希拉留下来了,得知她做出的选择后,碧姬也帮了我一把。她认希拉为干女儿,拉近了和她的关系。碧姬这样做用意我很清楚,即使将来希拉的身份泄露了,她也好借此向皇帝求情。至于希拉的身份,我并没有让更多人知道,连雪芝也没告诉,不是不信任她,而是这个秘密实在太惊人,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的。


我对碧姬的好意表示感激,“我能帮你的,也衹有这些了。不过人走茶凉,属于你们的时间要比属于我的时间多得多!!将来如月公主登基后,如何影响她,那就得靠你了!”


我明白碧姬的意思,皇帝还有碧姬这个弱点,为了她,皇帝几乎什么都可以退让,但如月却没乃父的弱点,国家利益至上的她,很难有人情可讲。如果哪一天希拉的身份真的暴露了,要想让她做出让步,那衹有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身为龙战士的我,对帝国的重要性远胜过希拉魔族的身份对帝国造成的危害,为了收买我的忠心,她才有可能做出退让。

当希拉决定留下来后,我的生活也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六章变革

我完成第六变破茧而出后,如月恰好也伤愈复出。躺在病床上的这一个多月,她的脑子并没有闲下来,复出后的第叁天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改革的第一步是政府部门的大裁员,让大量吃皇粮而不做事的家伙滚回家。第一个挨刀的是军队,而军队中被杀鸡骇猴揪出来头一个挨砍的正是被我当成疗养圣地的统领处。


如月大笔一划,一大批和我“志同道合”的先生们被她强行赶回家吃退休金去了。当我回到统领处上班时,发现周围到处是陌生的面孔。赶走了旧官僚后,新换上的人,一部分是从阿兰德手下的预备统领处转调过来的,另一部分则来自七大军团的军官,他们都是如月几年来一直精心培养的新鲜血液。

如月虽然赶走了大批吃闲饭的家伙,和我一样混饭的壁虎却留了下来。不仅如此,如月还恢复了他的军衔和爵位,并给了他相应的职位——副统领助理。


一觉醒来,身边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苦恼不已,源头来自如月。政府体制改革,这么大的事,事先也不和我商量通气,而且还挑了个这么巧的时机,趁我蜕变无法理事的时候行事。很显然,如月仍然没有将我视为心腹。

我就此事向奥维马斯抱怨,可是壁虎的回答却让我脸红不已。

“这件事,公主已经事先向你通过气了!”

“有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是你开会迟到的那天,那天我们讨论的就是栽员和换血的事啊!后来我怕大人您疏忽了,还特地做了个会议纪要交给你……”

壁虎的话令我汗颜无比,我这才记起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连忙翻翻桌子和抽屉,果然找到了那份文件。

“哦,是这个啊,我想起来了……”


我双颊发烧,无比惭愧,因为这份会议纪要我连翻都没翻过。身为副统领的我,其实比前任还要过分,整天除了喝茶、下棋、睡觉外,根本没有用心处理过任何公事。虽然没干过贪污挪用军饷的坏事(不是不想干,而是懒得干和不敢干),但尸位素餐这四个字加在我头上,一点也不过份。

边上,奥维马斯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的怪异,我干咳一声,厚起脸皮道:“咳咳,奥维马斯,好日子结束了吗?”

“是啊!现在公主制定了一个制度,叫末位淘汰制度!以后统领处的每个人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工作评议,不合格且排行末位的那个人,都会被撤职赶回家!”

“我是这儿的老大!我想没有人敢把我评为不合格的吧?”

“是的!不过大换血的那天,如月公主说过,你的工作成效由她亲自考评,如果不合格的话,对你也不会客气……”

“……”

“而且公主还说了,这几个月来您经常无故旷工、迟到、早退,上班时间睡觉,挪用公款吃喝,行为举止实在……”

顾及到我的面子,奥维马斯收了口,眼珠子直打转,意思说下面的话太难听,我就不多说了。

“可恶,她想怎么样?”

“她说已将你列为黄牌统领,严重警告处分一次!如果到今年年底为止,你的工作态度和工作面貌还不改进的话,就要把你撤职!”

“……”


如月在统领处的改革震动了整个帝国高层,在民间也引发巨大的反响。在帝国高层,并不是每个人都为此叫好。被她赶回家的人,不是资质深厚“老骥”,就是极有背景的贵族子弟或其亲属,以至于军队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可是在帝国,唯一管得了如月的人衹有皇帝。于是改革开始后不久,皇帝那边就热闹了起来,求情的,说项的,什么样的人物都有。皇帝对如月的举动采取了默许的态度,而军队方面,如月本就掌握着一半的军权,加上老赤甲龙、碧姬以及我的支持(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改革进行得一切顺利。

军队方面的改革是从上到下进行的,在上层建筑中大量裁员和换血,精简机构,而针对下层则派出专门的人员,清查军队中的舞弊行为。


帝国军队中的腐化程度其实相当的严重,喝兵血,吃空额往往是下层军官发财致富的惯用伎俩。皇龙、黑龙、银龙等七大主力军团,关系国家安危,皇帝和如月一直都盯得极紧,加上严厉苛刻的老赤甲龙,喝兵血吃空额的事不敢说没有,却也鲜有发生。因为一旦被发现,犯事者会立刻被处以最严厉的极刑。但在各地预备役部队中,腐败现象就相当严重了。非正规军的地方部队,其军费帝国和地方各分摊一半,由于上层管不着,地方不想管,苛扣军饷,虚报士兵人数的情况十分普遍,这种行为甚至被大众所“接受”,成为理所当然的“惯例”。以至于七大军团的军官被下放到地方军去任职时,个个都高兴得摆酒庆祝。


如月的第二刀,就是针对这一点,这刀下去,断了无数人的财路,并把无数人送进监狱和断头台。而她的第叁刀,则是直接砍向那些在军队中混饭吃骗爵位的贵族子弟。几年前远征魔族的那场战争,所有在战前找借口脱离军队的贵族子弟,一夜之间,被她全部免职,逐出军队。由一批年青而有能力,并由下层提拔上来的平民将领接替了他们的职位。连带着遭殃的还在后来的帝国保卫战中有各种不良纪录的各地官员。

对于军队中的各种弊病,一直默不作声的如月,其实早就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不鸣则已,如今她一出手就直接击在要害上。


如月的这一刀,虽然迅速地将毒瘤和淤血清除,但动作太大,一刀下去鲜血淋淋。命令颁布后的几个月内,皇宫、统领处天天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更加热闹。哭诉的,求情的,送礼的,总之都是和被免职的人有关的。他们不光是找皇帝、如月和老赤甲龙,就连阿兰德和我,也是访客不断。

而这个时候,皇帝却突然称病,拒绝会见任何人,再次以默认的方式对如月表示支持。阿兰德对如月忠心耿耿,板着脸将这些人统统赶走。至于我……

面对着一堆堆送上来的的金子、房子、女子,我早就心痒难耐,抵不住诱惑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仇家遍天下,手脚不干净衹会死得更快,也唯有忍痛婉言谢绝。

不过深知巴掌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我拒绝时用的手段比起阿兰德要文明多了。

我拒绝的方式是哭。


“兄弟,不是我不肯帮你!如今我这个副统领也自身难保啊!如月公主对我诸多不满,说我上班迟到,挪用公款胡吃海喝,行为不检,已将我列为黄牌统领,随时都有可能卷铺盖回家啊!”

每次接见这些人时,我都装模作样,一把鼻涕一把地泪地把统领处变为诉苦大会,求情者自然也就知难而退了。

我的把戏当然骗不了如月,不过我没有拖她的后腿,见面提起这事时,如月也衹是在鼻子里轻哼一声,不喜不怒地瞪我一眼。

而在一个月后,如月也用她的方式显示出泼辣的魄力和雷厉风行的手段。当这些求情者、哭诉者在风都城内聚得差不多时,她把他们全部集中到一起。


那天如月有意地迟到了一个小时,晚来的她板着脸上台,冲着台下战战兢兢的数百号人厉声训斥道:“国家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临战脱逃!人民需你们的时候,你们抛下民众独自逃生!你们这些恶心的家伙,居然还敢厚颜无耻地在我面前哭诉求官!仅仅把你们撤职而没有追回爵位,没有将你们送上军法处,我已经很宽容了!若是先祖雷兹在此,得知自己的下属竟在危难中置人民于水火中而不,如此卑劣的行为,他早就将你们通通斩首示众了!”

说完这话,如月挥出霸拳,将面前的讲台轰成碎片,然后丢下目瞪口呆且颤颤发抖的众人,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躲在角落里的我对身边壁虎道:“见到了吧,奥维马斯,公主生起气来,就是这么可怕和蛮不讲理的!这个主子可不好侍候啊!”

奥维马斯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公主,她做事还是急了点!大人,对此你是怎么看的?”

“深有同感!”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就此事我们并没有做更多的讨论。


几个月后,如月在军队中的改革初见成效,清除了毒瘤和淤血了之后,帝国军队的面貌焕然一新,重新绽放出生机与活力。但如月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军队不过是她迈出的第一步。接着她开始向帝国的其他部门开刀,税务和司法这两个部门成为她下手的新对象。根据拉古斯提供的情报点名抓人,一大批蛀虫被如月送进了监狱。当天气变冷,年关临近时,在如月的推动下,帝国公布了一系列的减税计划。这时,帝国中稍有头脑的人都明白,即将登基的如月公主,将在帝国内部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改革。

一时间,如月的声望在民间一升再升,尚未登基的她,已被民间冠以圣贤王、明君等各种称号,成为不折不扣的无冕之王。


对如月来说,精兵简政,反腐束贪,不过是个开始,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大,更宏伟的计划在谋划着。大雪纷飞的冬天里,她召集亲信,围着火炉,一直在她新官邸中秘密谋划着,准备进行更大的变革。


我并没有参与如月的宏伟计划,一是我是军人,杀人才是我的本行,改革的事我不懂不想懂也不能懂;二是到现在为止,如月并没有把我视为心腹或知心朋友,没有让我进入她的圈子内。而我也有自己的自尊,亦不想出卖尊严向她乞求什么;叁也是最重要的,我在心里认为如月的改革必然会失败,而我也希望她失败。


对于我来说,衹有国家混乱,战火绵绵,帝国危机重重时,我的重要性才会显现得出来。和平强盛的帝国,有没有我并不太重要。我没有暗中搞坏,已经算是很对得起如月了。

如月最近在策划什么,她想做什么大事,我虽没有参予,却猜得出来。

我认为如月想做的事必定会失败!理由很简单,因为类似的事情,几十年前奥拉皇帝也做过。得到了父亲全部的记忆后,我也完全地了解奥拉皇帝真实的过去。


从前的他就像现在的如月一般,为这个国家的强盛而努力着,一心想做个好皇帝。可是因为一个他无法抗拒的理由,他最终还是失败了。今天的如月,不过是在重复其父当年犯过的错误而已。

所以我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


冬去春来,万物回复生机。金色的阳光柔和地撒在大地上,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独有的芬芳,四月的风都城上空笼罩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神龙广场边那颗有叁百年历史的古树上,一衹小鸟拍打着还未够强壮的翅膀,摇摇晃晃地飞向天空。

如月秘密策划了一个冬季的改革终于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天露出面目,不出我所料,如月果然对她的贵族亲戚们“动手”了。


和几代都是一子相传的暗黑龙不同,帝皇一脉的法比尔家族一直都人丁兴旺。雷兹的后代遍布各地,衔着金汤匙落地的他们,几乎都个个都有爵位,都吃着皇粮和俸禄。在帝国,每个省都存在着一到数位姓法比尔的亲王,在他们的封地范围内,这些亲王拥有组织私人军队、收税的权力,甚至还掌握着一定程度的司法权。


这种局面是历史遗留问题造成的,本来亲王衹可传一代,并不能世袭。但在一百多年前的那场著名的七年战争期间,帝国遭遇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不过时势造英雄,当年的皇帝波尔的几位亲表兄弟在战争中立下不可抹灭的军功,战后为表彰他们的功绩,封其为亲王,亦给予世袭罔替的特权。不仅如此,还给了他们在领地内收税的特权,加上亲王可组织私人军队(人数限制一万五千人以下),每个亲王的领地,几乎都成了国中之国。


立功封王本没什么,但世袭罔替就过分了点,给其财政大权更是大错特错。波尔皇帝一时高兴,开了个坏头。从那以后,历代皇帝的亲兄弟们,由于嫡系血亲的关系,按惯例可获亲王称号。这些没继承黄金龙力的兄弟为了子孙后代着想,总是想方设法地向当时的皇帝索要“世袭罔替”这个名头,以至于到了最后,亲王的传承,都按“世袭罔替”的规则来进行。


比起生不了儿子的奥拉皇帝,他的父亲巴卡皇帝虽然政治能力平庸,生育能力却堪称帝国所有龙战士之首!超强的下半身为帝国一口气添了十四位亲王——此人后宫美女如云,这是广施雨露的结果。结果当奥拉皇帝登基时,帝国拥有亲王封号的贵族共有叁十六位!


身为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也应当享受亲王应有的待遇。亲王之位虽衹传一子,但其子女远不止一人,子子孙孙自然也应当都是贵族。且不说奥拉皇帝的十叁个兄弟,其他的那些亲王几代下来也为帝国制造出无数的“贵族”。这些人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农不能生产,全靠国家来养。帝国每年的财政支出,很大一部分都花费在他们身上,成为严重的负担。


习惯了穷奢极侈生活的贵族们,帝国给予的那点俸禄根本不够他们过上奢侈的生活。没钱了,怎么办?不是有收税的权利吗?那就往封地和封地周围的老百姓身上刮吧!帝国民间的税赋很重,但真正收归国库的衹有衹有不到叁分之一,大部分都被各地的贵族们私吞了。

如月颁布的第一条法令,是规范各地的税收制度,收回各地亲王的税收特权。这条法令如果能够得到顺利和切实地执行的话,民间的负担可在一夜间减少一半以上。


如月颁布的第二条法令同样影响巨大:帝国内各省铜、铁、铅等所有矿藏的开采特权一律收归国有,严禁私采、偷采。设立专门矿务部,由其派出专人负责开采。这一招,还是针对她的贵族亲戚们的。


例如某个铜矿年产精铜一百万公斤,但由于地方官员和贵族的勾结,上报给皇帝时产量衹剩下五十万公斤,余下的就被官员和贵族们私吞了。私开矿藏,瞒报少报产量都是杀头的大罪,一般的官员多半没有这个胆量,但当他们和法比尔家的贵族勾结在一起,有了其在上层建筑中的势力作靠山,情况就不大一样了。


如月的第叁条法令是严禁各地私设关卡,各省官员不得随意向商人征收过境税。一桶葡萄酒通过正规途径从格里高里运到风都,途中要经过十叁道关卡,交十叁次税,但实际上,这十叁道关卡,衹有出格里高里省的起点和进风都城的终点这两个地方是合法正式的,其余的关卡,不是某位皇亲国戚的杰作,就是各省官员私设的产物。皇亲们私设的关卡,收上来钱当然是自己私分了,而各省官员设的关卡,收上来的钱同样衹有极少数进了国库,其余的一部分进了他们的腰包,另外一部分则被拿去孝敬如月的亲戚们,因为若不是他们做后台,这些人也不敢这么做。


如月的这叁条法令,条条都是砍向帝国的上层建筑,“受害者”不是亲王就是公爵侯爵,总之大多是姓法比尔的。但这还没完,就在法令公布的当天,在如月和乔西事先精心的策划下,帝国十九个省内的黑鹰骑士团同时出动,那些早就上黑名单的贪官污吏,平日里鱼肉百姓,恶行累累的贵族恶少们,一夜之间统统被投进了监狱,接受应有的审判。一时间,整个帝国上层建筑就象炸开的马蜂窝,闹哄哄地乱成一片。当然了,民间对此自然是一片叫好,如月的威望在民间达到了顶峰。


当如月忙着为帝国的新生和强盛而努力时,我依然在统领处迷迷糊糊地混日子。一杯清茶,几本和军事有关的书,就可以让我很舒服地度过一整天天。由于如月警告过,现在我再也不敢迟到或早退。对于我这条懒虫,因为会打仗,还算有点用处,如月一忍再忍,也没有真的就这么把我撤职。近一年来如月的心思都被国家内政缠住,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辨坐在那儿认真“看书”的我,到底是我在看书,还是书在看我。

两个月后,如月所做的改革,其效果很快就在普通民众的餐桌上体现出来。雪芝告诉我,这个月家里在吃用方面的日常开销下降了叁分一,市场上的酒价更下跌了一半有余。


如月的改革深得民心,就连平时不爱问政事的雪芝也表示了支持,她鲜有地怪我道:“达秀,如月公主现在正在做大事,你身为龙战士,也应该象乔西学学,帮她一把!别整天无所事事地混日子了!”

躺在横椅上看报纸的我,衹是笑了笑,问清了现在市场上的酒价后,我对雪芝说:“趁现在波尔图酒的价格跌到谷底,赶快多买几箱藏到地窑里吧!”

“为什么?”

“因为过不了多久,酒价又会上扬的!”

雪芝听得不明所以,直问为什么,在一边的希拉替我回答了她的话。

“因为达秀认为,公主所做的事,最终必定失败,所以他不想搅和进去。”

其实就如月近一年来施行的政策,就在叁天前,我和希拉私下就曾为此事讨论过。

“老子建业,子孙败家!即使是雷兹那么伟大的人,生前已有远见,可是他的子孙也仍然无法逃脱这个定律啊!希拉,对于如月最近做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希拉不假思索地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公主的改革必然失败。”

“为什么?”


“很多年前,我们魔族也曾遭遇过和现在的帝国相类似的情况,当时的皇帝亦是一位难得的明君,他就象现在的如月公主一般,一心想革除弊端,他所采取的国策和公主也很相似,他的政策也取得人民的认同和支持。”

“结果呢?”

“结果那些利益受到损害的贵族们联合起来,发动叛乱,把他杀死了!”


我故作反驳道:“可是帝国的权力结构和魔族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说,龙战士是这个国家的精神支柱。如月很聪明,她先从军队下手,抓牢了兵权!再说我或波尔多尽管与她有些矛盾,但在这事上我相信所有的龙战士都是支持她的。至于说其他贵族想用武力推翻她,那些废物还没有这个能力。”


希拉轻轻地捏了我的鼻子一下,对我装傻表示小惩,她摇头道:“武力当然无法打败公主,可是亲情呢?她现在对付的那些人,可都是她的亲戚啊,当他们使用亲情攻势,对她的父亲施加压力时,公主她还能坚持原则,将改革进行下去吗?听说二十多年前,现在的奥拉皇帝也进行过类似的改革,可是最后他还是过不了亲情这一关,最终一切回归原点。”


希拉的结论和我不谋而合,但对于如月失败的原因,我并不完全赞同她。我太了解如月了,虽然如月很重视亲情,但她绝对是个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即使是自己的亲戚,若他们真的犯下不可饶恕,不可原谅的罪行,如月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依法处置。而且如月是个倔强的女人,用亲情攻势影响皇帝,让皇帝压迫她改变主意,衹会适得其反,逼得如月使用更激烈的手段。而且有了其父失败的教训,我并不认为,一般的亲情可以影响得了如月坚定的信念。

我认为如月会失败,原因很可笑,是来自父亲留给我记忆里的一段对话。


当年父亲为了打倒奥拉皇帝,暗地里搞了许多见不得人的阴谋。那时他的主要合作伙伴,就是现在在富甲一方的希美亚公爵,武器大王卡利.卡斯,以及帝国的“舌头”默多斯.波曼。

父亲虽然恨皇帝恨得要死,起初却还没有想到要用谋反的方式来打倒他,于是默多斯.波曼用他的如簧之舌游说父亲。


“现在的皇帝是在改革,是想努力地改变整个国家的面貌,清除那些弊端,可是这有用吗?现在的帝国,从上到下都已经烂透了,他就象是一个长满虫子的苹果,内里全部蛀空了,再怎么补救也没有用了!这个国家现在急需的是一场革命,一场从下到上的革命!推翻旧的腐朽事物的革命,而不是修修补补的所谓改革!”


“帝国需要的是一场革命而不是改革!”这句话我的印象极为深刻,父亲也是被这话说动。帝国面临的危机很大一部分是由法比尔家的贵族们造成的。除非如月狠下心来,除了罗兰德那般还保有祖先优良传统的少数人外,其他的废物,不管有罪没罪,全应毫不留情地一气杀光,否则她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

就在希拉和我谈完话后不到一个星期,风都又热闹了起来,叁十六位亲王齐聚风都城,他们一方面是当然是为了反对如月的新政而来,另一方面更是为了救人。


如月施行新政以来,在帝国内同时大开杀戒,宰了不少贪官污吏,也抓了不少人,其中不乏犯下重罪,被拘捕起来的法比尔家的贵族子弟。对于这些人,收押他们的地方官员就很难处理了。他们都是上了黑鹰骑士团的黑名单,如月点名要抓的。按帝国的刑法,最少有一半要判死罪。

杀了他们?怕得罪其他的皇亲国戚,放了他们?更不行!这些人都是如月公主指定要抓的,得罪了这位未来的女皇帝同样可怕。


本着谁也不得罪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哪个狡猾的家伙带头,各地把抓起来的贵族子弟套上枷锁,用囚车装着,浩浩荡荡地送进了风都城,美其名曰“交由皇帝陛下亲自处置”,聪明地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皇帝。

叁十六位亲王齐聚风都城,也是为了救这些姓法比尔的活宝。

第七章演说


其实如月所做的改革并不仅仅止于那叁条法令,在国家建设、教育、宣传等方面,她也独自作主,进行了许多大胆的尝试和变革。比如说在她一改奥拉皇帝死要面子的个性,允许民间对自己的政策表示不满,并主动地向民众汲取意见。为了能更多的听取民众的想法,如月在神龙广场上立了一面说墙,民众可以用粉笔在墙上任意书写对其不满的意见。如此开明的作法,在帝国历任帝皇可谓绝无仅有。


在生产建设方面,如月大力推行“借贷法”,对民间开放国库,各省地方政府每年分两次举行放款,由国家出面低息贷款给农民,让他们有钱投资生产和渡过青黄不接的五六月份,令农民在农耕时免除了受高利贷的盘剥。此外还有针对商业的均输法,平运法等等。先前的叁条,不过是在税收方面的改革而已,衹不过其造成的影响和反响巨大,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人们反而把其他的变革都疏忽了。


风都四大学院,再加上新兴的贤者学园,其中苍龙学院历来名将辈出,是最为出名的。近年来又出了我这位战无不胜的“杀人王”,所以名声更为响亮。新政、变法、改革,玩疯了的如月(这是我对她的看法),也头脑发热想在教育方面做出变革。她不但要求其他学院向苍龙学院和贤者学习实行改革,更一而再地要求我到其他叁所学院演讲,向学生们灌输一些“新元素”。


如月最近的做法,几乎损害了帝国所有上层建筑的利益。她的新政,挡人财路,夺人性命,实在罪大恶极,我并不想做帮凶,因为那会平白无故地增加许多不必要的仇家。可是现在举国上下都在谈论如月的新政,身为她的男人、战友双重身份的我,再怎么样也得表现表现,否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在一番长考后,我最后决定到缪斯发家的白虎学院大放阙词一回,随便把少年时的怨气好好地发泄一番。

演讲的日子恰好就是叁十六位亲王齐聚风都城,向奥拉皇帝哭诉求情的同一天。

知道我要去白虎学院演讲,家里的女人一早就忙开了,除了替我整理衣裳外,希拉更是千交待万交待地提醒我。

“达秀,你这家伙别乱来啊!那里再怎么样也是高等学府,可不比在家里。”

“你说什么呀,那儿全是男人,我想乱来也没法乱来,我又不是奥拉皇帝。”

“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昨天晚上你睡觉都不安分,一直在梦里怪笑,我猜你肯定会在今天的演讲会上乱来,我太了解你了。”

“嘿嘿……”

希拉猜得一点也没错,我在心里打好的腹稿确实一点也不正经。

白虎学院白虎堂

演讲台上


我的背后坐着一群老学究,老古董,是来自四大学院的贵宾。这几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到底是谁打败了魔兽联军的真相也逐渐泄露出来,被民间所了解。而四大学院都有一批研究军事的所谓专家,他们也是了解真相最多的人,加上如月在背后推动的助力,所以我这个在帝国名声极臭的龙战士来演讲时才没被他们反对。

不过若他们知道我想在这儿说什么,肯定不会现在这般好脸色,而是准备好成吨的臭鸡蛋招待我吧。


站在讲台上,我用力地将领结拉开,露出里面的衣领。全怪希拉,她一直说这里是庄重的场合,不能象家里一样随便,衣着打扮要有风度气度什么的,结果出门后到现在,这东西一直卡得我呼吸不畅,现在终于松了口气。


我看了一眼台下几千号学生,除前排几十个特别挑出来的优等生外,大部分人都在打哈欠揉眼睛,一付疲倦外加厌恶十足的神态。也难怪他们如此,在我上台前,白虎学院的校长先在台上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堆的废话作开场白,等他讲完,时间已过了半个小时。

不过我有自信,当我开口时,这些人就不会这么死气沉沉的了。


“孩子们,你们应该都认识我。我的名字叫达克。秀耐达,风都城内最出名的下流胚,我有很多外号,死亡天使——这是最好听的外号了,还有更难听的,什么流氓将军,杀人王。”

台下那几千双愕然的目光,顷刻间齐刷刷地集中在我一人身上,所有的人都打足了精神。


“被讨厌的教官集中到这儿来,听一个他妈的王八蛋恶心的演讲!你们的心情肯定很不爽,肯定是这么骂我的。这一点我非常理解,将心比心,十年前我在苍龙学院混日子的时候,也像你们一般,常常被逼着在下面听什么狗屁英雄自吹自擂的报告事迹。”


听着我的开幕致词,台下先是鸦雀无声,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最后是一片热烈无比的鼓掌声。我越说越兴奋,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机会发泄少年时的不满,顺便把身后那群老古董臭骂一顿,心情是非常愉快的。


“那时我就和现在的你们一样,被逼着站在这儿,看着台上的混蛋在那儿胡说八道,我心里那时就在想,他妈的,台上那个王八蛋,什么屁话这么多啊!上台前声明我衹讲五分钟,赖了一个小时都不肯下来。好不容易等他滚蛋了,边上又有个猪狗蛋冒出来,说什么我补充两点,结果补了两个小时臭鞋还没完!千呼万唤送走了这位猪狗蛋,又有一头驴蛋窜进来,说什么我总结一下,连放了十几个臭屁!半天都没见他把屎拉完!”(停顿,哄堂大笑,鼓掌)


“到了最后,总算有个长得象人的家伙冒出来,说了句人话:现在宣布散会!结果大伙拼命地鼓掌,不是因为他们说得好,而是大家这回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想:终于结束了!”(哄堂大笑,鼓掌)


“我也是过来的人,不过我深知己所不欲,勿施予人的道理!你们放心好了,我最多衹说十分钟的废话!完事之后,立刻宣布散会,如果接下来谁敢在这儿补充两点,总结一下,我他妈的就用逆鳞插爆他的菊花!”(拔剑,砍讲台,哄堂大笑,更热烈的鼓掌)

见到全场的气氛已被我成功挑发起来,望着台下一双双凝视的眼睛,想象着身后那一张张气得发红的老脸,我也进入了疯狂的亢奋状态。

“先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是成为名将的关键!我要问题是——我们背井离乡上战场时,是为了什么而打仗的?”

我的右手往前排最左边的一个少年身上一指。

“你来回答!”

少年站起来,看了看左右,又瞧了瞧我背后气得胡须皆翘起来的众老学究一眼,这才怯生生地回答道:

“为了正义!”


我抓起讲台上的粉笔,往他身上砸了过去,“夸奖”道:“小小年龄就懂得说谎,而且当着几千号人的面,睁眼说瞎话而面不改色!果然是有胆有识,前途无量!诈降的时候可以派你出马骗人!不过你的骗术有待提高,这种话连小孩子都骗不了!”

(哄堂大笑)

“下一个!你来答!”

这回我找了个身体特别强壮的大个子。

“为了升官发财!”

又是一个粉笔头。


“虽然说的是大实话,不过答案太老土了,尽管这道理谁都知道,但这话衹能藏在心里而不能挂在嘴上!考虑到你敢说实话,勇气可嘉,下回打仗时我让你当冲锋决死队队长!优先冲在最前头,排个升官发财的好位置!”(满堂再度大笑)

此时我身后那些老学究想必是气疯了,可是我心中却衹有说不出的痛快,我大声问道:“还有更好的答案吗?”

台下数千号人中,大半都举起了手,他们的情绪已被我挑拨到了极点,眼里全是渴望的目光。我指的第叁个人,是个眼珠子贼溜溜乱转,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优等生的小个子。

小个子并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怕我,衹是用略带紧张的声音回答道:“我在一本书上看过一段话,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用来回答大人问话。”

我用微笑表示同意。

小个子大声喊道:“那段话是这么写的,身为男人,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追杀你的敌人,侵略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抱着他们妻子和女儿睡觉!”

顿了顿,小个子瞧瞧我,又看我背后的那群老学究,声音又大了些。

“我想这句话用来回答大人您的问题,应当很合适的!”

在全场做出反应之前,我首先热烈鼓起掌来,半秒后全场掌声雷动。我双手向前平压,止住掌声,同时摆出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

“太感动了,真的是太感动了!我在白虎学院终于找到一位有名将潜质的学生!这位同学,问个私人的问题,你在学校各科成绩是不是不大优秀啊!”

“是啊,大人,你怎么知道的?我军事五项的成绩,勉强及格,其他方面的,一直都在为及格而努力挣扎。”

“没关系,当年我的成绩可比你还惨呢!不要难过,因为在军队中,成绩优秀的优等生往往都在替差生擦皮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卡拉!”

“卡拉?我记住了!如果你今年过不了关被开除的话,就到苍龙学院来,手续我会替你安排的!”

高潮暂时过去,我咳嗽一声,收起先前的玩世不恭,挺直了腰,这才开始了正正经经的演讲。


“我今天到这儿来,衹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如果战争爆发的话,你们中绝大多数人,确切地说,应是近乎全部的人,在参战之后,都会成为失败者,对,是不折不扣的失败者!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全场一片愕然,几千双带着问号的目光投到我身上。


“是啊,在大多数人眼里,你们都是精英,白虎学院,帝国四大学院排行第二,天之骄子,能进来学习的都是新人类中精英的精英。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帝国叁百年来最出色的名将,没有一个是白虎学院毕业的!远的不提,就拿你们现在很崇拜的缪斯学长来说吧,那家伙在校时品学兼优,又有个后台强硬的老爸,可是现在这家伙不管愿不愿意,每次见了面都要向我敬礼,还有那个迪卡尼奥也一样!这是为什么呢?要知道我在苍龙学院是著名的补考专业户,早早地就退学了!他的各方面条件都比我强,可是为什么他这样的优等生就是不如我这个问题学生呢?”

几千道思索的目光。


“今天来的时候,我到你们的厕所里转过一圈,墙壁上干干净净,亮可照人。可是你们知道吗,苍龙学院厕所的墙上,常常画满了各种艺术作品。你们的课桌也是干干净净,象崭新的一般,可是苍龙学院的每张课桌上,到处都可以找到帮助学生提高考试成绩的好东西!”


我指着讲台左边的那尊巨大的青铜雕像道:“这尊骑士雕像摆了几十年,也实在太干净了一点。苍龙学院里也有一尊类似的,不过上面到处都是历届学生的签名涂鸦。现在你们该明白我为什么说你们是失败者了吧?在一群迂腐的老东西教育下,读着落后的教材,你们衹是想象力被毁灭的一代,循规蹈矩的一代,被笨蛋误人子弟的一代!如果真的照那些老东西说的话去打仗,我相信你们肯定个个都是合格的,也是最优秀的士兵,但你们也衹能做个士兵,绝对无法做个合格的将军,因为你们缺少打破传统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人们常说纸上谈兵,教科书上的东西衹能为参考,墨守成规,没有创新的将领是打不了胜仗的。”

几千张张成“O”型的嘴。


“就算你们具有汉尼拔和雷兹那般的天才,这份天才也未受到损害,并在战场上释放出其应有的光辉,那当如何呢?即便是这样,我仍然认你们多半还是会失败,做不了将军。”

又是几千道带着问号的目光。


“为什么说你们在前线英勇奋战,立下军功无数,却仍然当不了将军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前线而不是后方。升官之道,是用百分叁十的能力加上百分七十的马屁,混合在一起,才能做官的!你们衹会做事而不会做人,最终的下场,也就是个百夫长,千夫长。运气极好的话,或许能混个将军,不过往往都是候补的,或者是带副的二把手!”

全场愕然,然后是沉重的叹息。


“苍龙学院的那些学生,在你们眼里多半都是垃圾废物,实际上他们大多数人还真是垃圾和废物,可是我为什么还认为他们比你们有前途呢?我们想象一下吧,当这些废物也参军,和你们一起并肩做战时。”

几千人的呼吸频率,随着我说话的语气而高低起伏。


“当冲锋陷阵开始,需要敢死队的时候,这些废物的武艺这么差,箭术这么差,魔法这么差,长官肯定是将这些废材丢到后方充当预备队,衹需扯开嗓门大叫着‘给我冲’就行了,而当你们在前线奋力冲杀时,这些躲在后方的小子,他们替长官端茶、递水、锤背,拍长官的马屁,讨长官夫人的欢心”


“当然了,不管怎么样,战争也是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光会拍马屁而不会做事,想当将军也不容易,因为蠢蛋将军干不了多久就会被敌人宰掉。苍龙学院里虽然出产不少的废物,但也会出几个有能力的家伙,他们既知道如何讨好上层又知道如何打仗。凭着这两点,他们衹需立下一分的战功就能获得十分的收获,而你们却恰好相反!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当上将军的多半都是苍龙学院的吧?”

全场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再说了,就算当上了将军,衹会做事,不会做人的你们,在这位置上也是不长久的!这一点我是深有感触的!想当将军,仅有打仗的才华,是远远不够的!名将的定义,应是百分五十的战争天才外加百分五十的做人天才,不懂政治的将军不是好将军!衹有在战场上和官场都两面投缘的人,才称得上真正的名将!”

说着说着,我自己也感触起来,摆摆手,收回逆鳞,宣布演讲结束。接着是除了我身后的那群老头子外,全场学生主动地起立,以最热烈的掌声替我送行。

※※※


可以想象得出,我身后那些正统古板的老学究们,此刻脸上肯定是五颜六色,窘迫尴尬之极。出了门,我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笑过后,冷静下来,自我反省后,我又有点懊悔:


“希拉说得对,我其实有点狂妄,今天也嚣张得过头了点。希拉要是知道我讲了这些话,肯定又要说我了,算啦,人生在世,难得几回扬眉吐气,这就算我最后的疯狂的吧,以后再不能这么疯了。”


今天踏进白虎学院的大门前,我已经被希拉说服了,原打算正经地说一些任谁也抓不到把柄的空话,然而步入白虎堂后,看着那几千双年青而幼稚的眼睛,我却控制不住热血激昂起来,以狂傲的神情,挑拔性极强的言词,将自己这十年来的感悟对这群学生和盘托出,心里衹是希望他们以我为鉴,将来的人生少走一些弯路。

我踏出礼堂门没走两步,马上就为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付出代价了。一个严肃的声音由背后喊住了我。

“达克。秀耐达,你果然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是如月的声音,原来从演讲开始,她一直都在附近旁听。由于事先巧妙地封锁自己的气息,我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存在,否则我绝对不敢在台上这么乱来。

“不过这是我这一年来,从你身上听到的为数不多的真话。看在这一点上,今天我就饶了你!”

如月一边说话,一边快步走到我面前,将我拉在身后,她长叹一声,背对着我道:“不过,现在我总算明白,明明各方面都比你优秀的缪斯,为什么不如你会打仗了。”

如月的口气舒缓了许多,她的身份此时被人认出来了,一声惊呼过后,周围立刻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


结果,全场衹有我和她是站着的。如月看也不看周围一眼,迈开步子快速离去,而我紧跟在她后面。今天几十位亲王齐聚风都城,如月此刻应该是在皇帝面前应付这些亲戚的反击才对,她突然出现在这儿,显然是找我有事。

“你来找我,不会衹是听听我的演说这么简单的吧?有什么事情要我作?”

“跟我走吧!”

如月没有回头看我,继续往前走,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疲倦。

※※※

马车载着我俩,轮轴发出咕噜噜的轮动声,不知将我俩带往何方。


上了马车后,我本想坐在对面,如月却要我坐到她身边。当我还在思考她这么作的背后用意时,右肩传来些微压迫感,我转头一看,却发现如月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竟已睡着了。


我这才记起,这次被送进风都城的贵族子弟,共有一百一十人之多,如月这几天日夜不停地工作,都是在申阅关于他们的案卷,听说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和我说话的时候,如月双眼透红,眼皮浮肿,睡眠是最好的休息手段,即使是龙战士,也无法摆脱这个定律。


鼻子忽然觉得痒痒的,一缕发丝钻进鼻孔,我强忍住几乎想打出喷嚏,用手指将发丝拔开。如月以下颌压在我的肩头,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秀发摩挲着我的颈间,带着轻微的皮肤异感,我与她是这样的接近,我听到了两颗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片阳光由窗缝中射入昏暗的车厢内,温暖而明媚,几缕阳光恰好地落她的前额上,金色的发丝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我举起左手,遮住这缕光束,然后迅速拉上窗帘,以阳光破坏了这安宁的画面。

我尽量的维持着身体不动,任由她靠着,避免惊醒了她,左手轻轻扬起,然后抚在她的头上。

我端详着这张俏丽的脸庞,嘴角泛着一丝笑意,宁静的车厢,宁静的人!我在心里念道:

“琳,你可知道,睡着了的你一点不像平时的你,是那样的美,原来你也是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如果你能永远像此刻这般温柔,与我相偎,将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马车出了城门,不知要把我们载到哪儿去。我没有多问,我衹想像现在这般,我和如月,彼此互相依偎,我靠着她,她靠着我

第八章蜜月期(上)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赶车的幻像骑士跳下马车,带上随行护卫另外四位幻像骑士,迅速地离开。没有軲辘转动的声音,四周完全静了下来。我仍然没有动弹,也没有打开车窗看现在身何方。因为我并不想惊醒如月,破坏我与她互相偎依的温馨。

静静了不知坐了多久,“嗯”地一声,如月醒了过来。她发觉自己靠我肩睡了很久,连忙直起身子坐稳,却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而我也趁势收回放在她头上的右手。

如月小声地问我道:“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两个小时吧,你太累了!”

我轻轻地扭了扭肩膀,松动松动肌肉和关节,一直保持着这个坐姿不动,现在衹觉得全身酸痛。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见我僵硬地扭动着手臂,如月低声向我道歉,声音竟异常的温柔。

“啊?如月向我道歉?还这么温柔?难道她性格中温柔害羞的那部分回来了?”

我心里大喜,原本灵巧的舌头却突然变得笨拙起来。

“啊,没什么,没什么,你也几天没睡觉了,靠靠也没什么,呜,车里有点闷,要不要到外面透透气?”

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落地一看,发现马车正停在皇家猎场上,小公主和我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车门大开,光线射入,如月揉着眼睛,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这一觉她睡得非常的沉。

当如月出现在的车门口的时候,我伸出手,试探着做出想抱她的动作。

“你好像挺累的,还是我抱你吧!”

“我自己能走!”

伸出去的手被如月轻轻地打了一下,我收回手,不再和我如月玩闹,趁察看周围的环境,四周静悄悄的,看不到半个人影,所有人都被如月事先遣走了。

自从和如月的关系突破了那最后一关,我在她面前说话的语气也敢更放肆了点。

“公主,把我带到这儿来,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吗?呜,这个地方,嘿嘿,难得啊!你终于有了闲情,让我,达克。秀耐达,你的男人,一起郊游、打猎、泡温泉吧?”

调侃的话才刚刚出口,如月一衹脚恰好刚踏实地面,她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地一拳已向我肩膀轰来。


我不躲不闪,硬受如月“撒娇”的一拳,中拳的瞬间双手往她的拳头上一搭,身体顺势向后一倒。此时如月立足未稳,右手被抓住,拉着身子向前扑倒,惊呼声中,结果我们俩一起滚倒在草地上。

“公主,你太热情了吧?虽然这儿没人,但毕竟也是公众场合,啊呜,好痛!”

“你这家伙,给你点好脸色,马上就露出无赖的本性了!”


如月红着脸,双手按在我的胸口上,借力站起来。刚才那一摔,我不但趁机香了她一口,双手更是毫不客气地狼爪袭胸,结果如月也毫不客气地给了我小腹一记肘击作为回报。

“起来,别装死!”


站直之后,居高临下的如月瞪着眼,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抬腿朝我腰间轻踢一脚。我心里暗叹,我们俩的关系虽已突破最后一关,可是到现在为止,我想对她作出进一步亲热的举动,都必须事先征得如月的同意。像刚才那样的结局,如月还算是客气的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双手弹弹背上的草屑,如月却转过身,叹了口气道:“达克.秀耐达,你这混蛋,什么时候才能象个真正男子汉啊?你有我所没有的才华,许多事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总是在拼命地浪费自己的才能。”

如月的语气里透着深深地惋惜。我微微一愣,随即回应她道:“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很容易安于现状的男人。不过……”


我深吸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改变自己的精神面貌后,我走到如月面前,脸对着脸,在鼻尖几乎要相触的距离上,我盯着着她的眼睛,以极为正经的语气道:“我一直这么掉儿郎当的,好像也有点过头了!既然你今天这么说了嗨,谁叫我那天一念之差,失身于你,做了你的男人!”

正经的口气衹维持了不到两秒,我原来的本性又泄露出来了。


“没办法,做了你的男人,就得承担男人应当承担的责任!我妈妈以前一再教育我,做男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太自我!为了你,我会改变自己,稍微努力地一点,做个像样的男人!不过……”

一时热血冲动下,我对如月做出承诺,但也提出了条件。

“付出是相对的,我为你做出改变,你也要为我做出改变!”

两对目光,在极近的距离内对视着,双方都透着倔强和坚持。

“首先,你别再这么凶了!我稍微想亲热一下,你就要动手打人!你不想我碰你,可以用语言拒绝,但别打我啊,这样做是很伤男人自尊的!”

如月稍沉思了一下,这才蹶起鼻子,瞪我一眼道:“可以!不过我说不行的时候,你就得立刻停止,不能再毛手毛脚!”

“你放心,我不会毛手,毛脚的!”


我也点头表示明白如月的话,接着道:“不过凡事都有个度!我可以为你改变自己,但改变也得有个度!我天生就缺少奋斗精神,而你却相反,我不可能像你般,不停地逼自己,不停地奋斗!我会把副统领一职做好,但除非有意外,否则你别逼着我做更大的‘大事’!”

如月又瞪了我一眼,点点火头,那表情像是说:“真没出息。”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亲热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啊?”


不等如月做出回答,我已经把头前移,吻了个正着,双手同时抱紧她的腰。再次被我突袭,如月本能地绷紧身上的肌肉,双手高高举起,正要揍我,犹豫了一下后,终于放下了。

如月没有抗拒我的侵犯,放松牙根,让我的舌头入侵,而我也一次将近一年来欠下的本一次收回,吻个痛快。

当我俩气喘吁吁吁地分开后,我和如月仍然脸贴着脸紧抱在一起。

如月先开口道:“你的要求好多哦!不过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你也得把答应过我的事情做好!”

我往如月的耳孔里吹了口气,刺激得她身体一颤,我关心地问她道:“你今天的精神有些不对劲,我看并不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发生什么事了?”

一谈起正事,如月先前还有些松软的身体倾刻间恢复了力量,她本想挣开我的搂抱,但见我没有松手的意思,也就不再抗拒。

她低声答我道:“昨天我和我父皇小吵了一架。”

我问道:“为因为那些亲王亲戚们而起的?”

如月轻嗯了一声,正要解说,却被我中途打断。

“别答,让我猜猜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昨晚肯定在陛下面前一哭二闹叁上吊,说什么日子没法活了,要他出面,停止新政,尤其是在税收和经济上的。另外他们也为那些被关在菲尔路七十六号的家伙们求情,要陛下网开一面。”

“还有,再我猜猜,你搞的这些新政,起初陛下都是全力支持!不,我甚至认为,这些新政,根本就是陛下自己策划的,衹不过是他借你的手来执行而已!”

如月的身体猛地一震,显然被我说对了。

“起初陛下一直都支持你,但是当他的兄弟们来求情时,陛下到底还是放不开兄弟情面,要你网开一面,而你……”

“我怎么了?”

“我亲爱的琳儿却不肯让步,甚至为此和陛下争吵……”

“……”


“不仅如此,陛下态度的变化,不但没有使你让步,反而更坚定了你的决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不,也许就是现在,马上就会有上百条人命,那些法尔家族的堕落者们,他们马上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把如月的亲戚称为法比尔家的堕落者,正是如月现在对他们的看法。我的话刚刚说完,一记重拳狠狠地捶在我背上,如月嗔怪道:“原来你什么都清楚,却成天装出昏昏沉沉懒虫的模样,一直都在装痴装傻装作不在乎!”


我故作可怜,蹩着脸求饶道:“不是我不想管事,是不敢多事!虽然我开口闭口不懂政治的将军不是好将军,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和政治贴得太近,我会死得很难看的,你应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对我说这些,你不怕从前的伪装都前功尽弃了吗?”

“没办法,刚刚答应过你,我得象个男子汉!要尽做你男人的责任,也只好露露尾巴了!不过我没尾巴,第五肢倒有一根!啊!”

如月哼了一口声,又在我背上捶了一拳,这一拳已有点撒娇的味道。

“呜,轻点,你答应我不用暴力,很痛的!”

“再加一条,以后谈正事的时候,不准说下流话!”

“明白了,以后我衹会在床上说啊!”

背上又挨了数拳,我装痛夸张地连叫数声,放在如月背上的手却下移至臀部,用力地一抓。如月叫了起来,双手在我背上连接打了几下,身体却更紧密地和我靠在一起。

我们俩的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贴得这么近。

我的牙齿轻咬着如月的耳珠,在她的耳边吹气道:“你几天没睡觉了,现在一定很累了吧?没关系,我有一种快速帮你恢复体力和精力的好办法,要不要试试?”

后背上又挨了一拳,如月的耳根霎那间红透了。

※※※

“呜……重点,再重点,重点!”


在数年前我诱骗小公主的温泉池旁,几乎在同一个地,如月趴在一块雪白浴巾上,后背赤裸着,雪臀微翘。而我则跪坐在她身侧,运足指力,替如月按摩身上的肌肉和关节。按摩手法是从贤者学院里的医学专家那儿学来的,名家传授,原来是为了讨好希拉,如今用在如月身上,几下子就把如月摆弄得哼哼哈哈,浑身舒坦。


如月身上仅穿着一条狭小的淡黄内裤,先前被泉水浸透,早已化作半透明状,,简直比什么不穿还要曲线毕露。透明似的嫩滑肌肤,像施了一层白粉般的洁白,经温泉浸泡后,皮肤显现出健康的粉色。光洁后背上,连一个疤痕、一粒黑痣也没有,有如肤如璧玉无瑕、纤腰丰臀,身体曲线之美,无与伦比。


“我的意思,是在泡完温泉澡后替你按摩周身关节!是你自己想歪了,唉,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别动不动就想到那种事情上去。琳,你实在太……呜!好痛,你说好不打我的!”


我全身赤裸,仅在下半身围了条遮羞的浴巾,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后,我不再调侃,收起色心,一下一下认真地搓弄着如月的背。如月则双目微闭,下巴枕在手背上,十分优哉地享受我的服务。

不过,我的手法似乎太好了点,当我从头到将按摩的全套功夫做完之后,如月的鼻腔里发出了均匀的呼吸,竟又睡着。

“嗨,笨女人,几天没睡觉了?把自己逼得这么苦干嘛,人生在世,享乐第一!做你的男人,真是累死了!”

我心里又怜又气,轻轻地将如月翻过身来,仰面朝天,那对成熟丰满的乳房,因这个姿势而向上翘起,鲜嫩的樱桃色乳头因胸口轻微的起伏而微微颤抖着。

如月仍然昏睡不醒,她真的很累。


“怎么能这样?我好心替你服务了大半天,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却自顾自睡着了?哪有这个道理的!嘻嘻,睡死了也没关系,就让我用我的下半身,唤醒沉睡中的公主吧!”


我双手一伸,抓住面前那对饱满的乳房,五指收紧,将她们挤得呈现爆裂欲出的形态,美丽的乳尖在我的指尖灵活的肆虐下,被刺激得高高的挺立,娇艳的红樱桃点缀在那红润丰满的乳峰上,显得是那样的令人垂涎,我忍不住张开大口,轻轻地咬了下去。

“呜!”

熟睡中的如月发出低低的呜咽,双手本能抱住我的头。我留恋在他骄傲的双峰间,鼻孔里尽是诱人的乳香。我吸咬面前酥软的乳肉,舔吃她鼓胀的乳晕,挑弄她傲挺的乳蕾。

“唔……”


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快感,如月不时发出了低低呻吟。我一张嘴,一衹手,轮流把玩着她的乳房腾出来的另一个衹手则伸入下身的禁地里,叁点一起攻击,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尽管处在昏睡中,但身体本能的反应依然存在,奇痒舒麻的感觉都传遍全身,如月的身体微微抽搐着,下面是一片汪洋。为了省却麻烦,我双手齐施,嘶啦一声,直接将碍事的内裤撕得粉碎。


我的嘴巴则从乳头沿着小腹一直吻达阴阜,最后亲在那诱人的阴户上。舌尖摆弄着金色的稀草,不断涌出的淫水,把我的鼻子也弄得滑潺潺。先是“唏溜唏溜”地舔,又然后是“吧唧吧唧”地吸吮,弄出来的声音简直荡人心魄。

“唔唔”

如月睡得实在太沉了,尽管身体起了强烈的反应,大腿紧紧地夹住我的头,可是却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我恨恨地在心里想,或许她早醒了,衹是闭着眼睛在享受。


虽然如月仍在昏睡,但那对饱满结实,圆满球状的雪乳,嵌在上方娇嫩而微红的乳梅,泛着亮晶淫汁,由金黄色“花边”点缀的花穴,结实有力的长腿,比什么都有诱惑,我咽了一口口水,将双腿架到肩膀,双手扶住如月的腰肢,将肉茎塞入花房的湿热的缝口,沾擦着粘稠的花蜜,作好事前的预备工作。

娇嫩而敏感的花房被轻轻叩关,如月眉头微皱,我吻着她光滑的大腿,腰肢一动,猛地肉茎推进至其身体最深处。

熟悉的快感由下身传至脑部,我还来不及发出舒爽的长叹,一衹手已重重地按在我的脸上。

如月的眼睛睁开了,微喘着气,充满着媚惑的光芒,尽管事先做足了准备工作,但此时我的耻根已和她的下身紧密地融合在一起,一下子吞入如此巨物,她也有些承受不了。

如月一手按在我脸上,一手撑在我的小腹上,令我做不出进一步的侵犯。

“琳,你醒了?刚才衹是外部按摩,我现在在做内部按摩!呜!”

压在我脸上的手,由按变成了掐,掐着脸颊上的肉用力向左拉。

如月忍着我的双手在她胸口报复性的“反击”造成影响,沉声道:“你办正事要是有做这种事一半的努力和用心,你现在的成就远不仅止于此。”

我也学她的口气和神态叹道:“你要做这事时有办正事时一半的用心和努力,我和你现在一定都在快乐的世界里遨游。”


说着我的双手捏着她胸前的两颗红梅,轻轻一旋一提,触电的麻痒令如月的身体猛地一颤。经过上一回,我已知道胸部是如月的敏感点。如今我俩已成骑虎,不,是“骑龙”之势,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止我将要做的“事情”做完。

如月地皱皱眉,松开手指,把手放下,眼一闭,扭过头去。

“我困了,你继续吧!”

我为之气结,低下头吻了她一口,抱怨道:“这种事得两人联手才有意思的,衹有我在奋斗,那和奸尸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两衹拳头在我的脑袋两侧同时出现,快要打中的时候拳头却松开,接着我的双颊同时一痛,面颊的肉被如月钳着一起往外拉,不但拉而且又掐又拧。

这时如月的脸上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眼珠却故意瞪圆。当如月不再板着脸,露出出主意般的微笑时,笑容是非常迷人的。看着这个顽皮的微笑,我什么气都消了。

我致歉道:“好啦,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如月把一侧,长吁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小公主。她拉过边上的毛巾盖住脸,装出一副很累的模样。

“我整整五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现在很累!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累了,要睡了。”

哪有这样子的,我一时无语。不过眼前这块美肉实在诱人致极,我衹愣了一秒后就立刻开始行动,全面享受着如月完美动人的肉体。


跪在如月身前,我很有耐心地扩张她的秘穴,深入的肉棒先退出,在外层时抽时送,慢慢研磨旋转,并不急于一插到底,同时双手不失时机的揉搓着胸前那对高耸柔软、弹力十足的玉乳。

我在如月耳边低语道:“你好好地睡吧,我会用我的棒棒,把你送进那个美妙的世界的!”

先初衹是轻轻的,柔柔地,这缓慢而有节律的抽送,一样能让我品尝到无穷的乐趣。


如月并非石女,几天几夜不睡觉,她的精神像根紧绷的弦,早已疲惫不堪,肉体的欢愉也松弛的一种。想睡或者是装睡的她,在我努力地耕耘下,终究无法拒绝身体本能的反应。我的耳边很快就响起了微弱的呻吟,雪白的粉颈泛起的片片的红潮。更重要的是,在我反复地抽送下,大量的蜜汁由我们结合汹涌而出,令我肉棒的抽插越来越顺利,频率和幅度也越来越大。

“呜,好爽啊!琳,别压抑自己,尽情地享受吧!”

我的喘气声开始激烈起来,我大声地喊着,架在肩膀上的大腿因兴奋地而无意识地收紧,明显地在告诉我她的主人现在也在快乐中。

如月的脸,鼻子以上的部分被一块薄薄的白毛巾覆盖着,可是露出来的莹白的肌肤已镀上了一层艳丽的红晕,散发出迷人的光泽。鼻腔中不时发出因强忍而发出的哼声。

“琳啊,别压迫自己,有高潮,就要喊啊!”

我一边抽送一边逗弄着如月,我们俩身体的结合部,不断地溢出大量透明的蜜汁,我的耳边除了我和如月粗重的喘息声外,还响起了双方性器剧烈碰撞时发出的水声。

“谁家的妹妹水最多啰,当然是我美丽的琳儿啰!上面水多多,下面多多水,进进出出哗啦啦!”

当我不成腔调地唱起自己自编的“水之歌”时,一块白毛巾砸到我的脸上,正是如月先前用来遮脸的。

“你这家伙,还让不让人睡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耳朵都无法再忍受下去如月一“蹦”而起,张开双臂搀住我的脖子,接着她狠狠地在我的肩膀咬了一口。

“不准唱!”

虽然声音凶恶,但如月的脸上完全是撒娇的表情,双颊通红,被我的淫歌羞得无地自容。

“哗啦啦!哗啦啦!水多多的琳妹妹!唔!”


我仍然依依呀呀地唱个不停,结果如月主动地送上红唇,封住了我的嘴,两条柔滑如雪的长腿顺势缠上来,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腰。她主动地扭动腰肢下坠,迎合我的肉茎的向上冲顶的动作。每一次抽插、碰撞,都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舌头交缠,下体交缠,吞咽、交换着彼此的体液。双方肉体进入了最深层次的结合,一圈圈的肉环,蠕动的嫩肉,把我的肉茎紧紧地框住,锁紧。火热的香躯,热情地迎合,比起那晚衹有过之而无不及。要说和过去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在彼此肉体一次次地碰撞中,我感觉到了一种过去所没有的东西正在慢慢地生成。

“这种感觉,是爱的感觉吗?”

温柔的如月,从前衹在拉法面前出现过。此刻我明白,如月已接受了我,现在的我在她心中扮演的是竞争对手和情人的双重身份。

“达秀,再来一些!我还要更多!”


我跪坐在地上,而如月则跨坐在我的大腿上,这个姿势令大部分的主动权都掌握在她的手上,“昏睡”中醒来的如月,就象头发情的美丽雌兽,上下扭动着身子,疯狂地向我求欢。当高峰即将来临时,她竟主动地将双手放在胸前,将就本就饱满异常的乳房合拢,送到我嘴边。我当仁不让地配合着用嘴来回吮吸那两颗已得象葡萄大小的乳头。

如月激烈的反应令我也不能自制,在极度地兴奋中,托着她雪臀双手,右手食指抹了一把蜜汁做为润滑剂,一阵抠挖掰弄后,竟整根插入了她后庭的菊门内。

“这里,错了!啊!”


同后同受攻击,如月紧绷的精神一松,首先达到了高潮,在发出长长惊叫的同时,浑身颤抖抽搐,一股蜜浆由我们的结合处喷射而出,溅了我一腿。被她火热的阴精洗礼,加上不断抽搐收缩花谷的连环刺激,阵阵酥麻无抵御,我极兴奋地将肉茎地死死抵住花蕊,在剧烈的喘息中将一股火热的粘稠的精液注射入她身体的最深处。

一轮交合方休,如月瘫软在我怀里,不住地喘息,眼帘半开半合,现出迷惘失神的表情。

“我好困,先睡了!”


五天五夜没有好好休息,刚刚又和我“恶战”一场,此时的如月精神已极度疲倦,就在高潮喘息和回味中渐渐地昏睡过去。而紧抱着她的我,也温柔地她又吻又摸,做足男女交欢后男方应尽抚慰工作,让她在高潮中安然入眠。

衹是,如月的身体实在太美太诱人了,当我将有如烂泥般的如月带到休息的软床上时,终于抵受不住诱惑,忍不住又扑到她身上干了又一回……

第九章蜜月期(下)

“唔!”

当如月月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美美地睡了下午,精力大半恢复的她轻轻地挣脱我的搂抱,美美地舒了一个懒腰。

“真舒……啊!”

舒懒腰的动作衹作了一半就停下了,感受到下体和身上传来的异样感觉,又羞又气的她再次狠掐我身上的肉。

她当然有气,如月昏睡过去后,意犹未尽的我抱着她失意识的身体,接连打了好几发。


每做完一次,我都在心里想,做完这次就不再做了。这样的想法我也不知持续了多少次,其结果就是当如月醒来时,发觉自己的两腿之间夹着一根半软不硬的坏东西,不仅是大腿间,而她的身上,胸口,腋下,全是干结的黄金精液。在她昏迷过去后,我也不知她身上搞了多少回。她的乳房和腋下,都被我的肉棒美美地享受过,而且我还恶德将精液地喷遍她的全身。若不是她的后庭和小嘴“意义”重大,我舍不得就这么浪费掉,这两个地方也不会被放过。

“你这混蛋!给你点好脸色,就这么乱来!色狼!变态!流氓!”

“痛…痛耶!说好不打我了!痛痛,嗷……月,琳儿,琳琳,呜!不,不要掐了……谋杀亲夫啊!”


每骂一句,如月就在我身上猛掐一下,自知理亏的我只好强忍着痛,承受着女暴龙之怒连掐了十几下,如月的力道越用越轻,我知道她消气,正打算趁机抱住她,一番哄骗,然后再来一回,如月却适时收了手,下了床,径自出屋而去。


哗啦一声水响,如月跃入外头的温泉池中,健美的身体像条美人鱼般潜入水里。紧跟着出来的我,望着跳了下去。清澈的水底,我见到一具动人的躯体在水里翩翩舞着,曼妙曲线玲珑浮凸。


我追了上去,先前我趁如月睡着的时候,喷得她全身是精浆,她有点气我,怎么都不理我——若她知道我拿她的乳房和下腋来“插插”,肯定不仅是有点气这么简单的了。我游到她身体想说些好听的话,如月却不理睬我,一个猛子潜到水底,半天不肯浮出来。对龙战士来说,在水下可以憋气很久不呼吸。


活到这么大,泡女无数,我的脸皮早已修炼得有城墙般厚实。我跟着追到水下,在水里又是装可怜又打躬作揖当沙包,折腾大半天,一口气将近的时候,如月在我身上连锤了十几拳,这才露出了原谅我的姿态。

我们俩一起浮出水面,连喘了了几口气,如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警告我道:

“今天就饶过你了!不过从明天开始,你是你,我是我!一切回归原样。”

口气上她还是这么强硬,不过话里包含着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说今天我可以和她尽情地“浪漫”。

我马上在第一时间抱住如月,大嘴就朝她脸上印了过去。

“唔!”

在我怀里挣扎了几下,如月最终放松身体,与我唇舌交缠。我的下身很快就起了反应,感觉到我下身的硬度,脱离了我的拥抱,远远地游开。

“喂,你不是说今天都属于我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是你自己在白日做梦吧?”

用手捋了一下额前留海上的水珠,如月冲着我送出一个挑逗的眼神。

“想要我,就来抓我吧!我可不会自己送上门的!”

“这可是你说的,抓住了,今天你就都属于我的了!”

一场激烈的水中追逐随即展开,几分钟后,我在靠近池边的位置抓住了如月。我的手掌扣住她的左脚跟,把正想上岸逃走的她拉到水底。


在水底,我双手抱住如月的左腿,伸出舌头舔拭着她的脚心,并将她的脚趾一根根地含入嘴里吮吸。舌心被舔,奇痒无比,如月大腿抽搐着本能地想要收回,却被我牢牢握住,衹能乖乖享受。

当我把嘴送到她面前求吻的时候,她想起了上回我说过的话,不愿尝自己脚趾味道的她连忙逃避。不过水里不比陆地上,气力上我又大她一些,最后还是被我吻了个正着。


长吻过后,如月又一次将我推,借着推力她的身体向后漂了一步。及腰的金发在水里披散开来,有如出浴的女神,美艳不可方物。她冲着我张开双臂,两腿也尽力地张至最大,下身金色的体毛象一束色泽鲜艳的海草般在水里招摇,呼唤着我前去“探密”。

“琳,我来了!”

我心里高呼着,端着“龙矛”在水底发动了冲锋。


当我的手掌攀上如月的双峰时,我俩已完美地融为一体,火辣辣的龙矛在花芯的最深处一下接一下地重捣着。而如月也扭动着娇躯,皆尽所能地回应我的突刺。我们紧握在一起的身体在水里翻着跟斗,时浮时沉,肉根与花芯的接合处,不时地碰撞出一串美丽的气泡。


因为浮力的缘故,我们可以在水底轻易地做出许多陆上无法完成的动作。在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后,紧搂在一起的我俩心有灵犀地再度沉入水底,头在下,脚在上,我们以“倒挂”的姿势在水里放肆地交合着。


水里不出声,不能用来叫喊来发泄彼此身体的极度欢愉。为了防止欢愉而不慎呛水,我们俩的唇一直都紧贴在一起。长时间的憋气,令彼此身上的触感都变得敏感异常。我的每次捣弄,都刺激得如月全身抽搐不已;她的花芯在碰撞后的收缩吸吮,同样也令我全身痉挛。最后就在一同刻,当我忍受不住将灼热的精液被注射进女阴之中时,承受着这波冲击的如月也颤抖地将最浓郁的花蜜回赠给我……

※※※


单调的咕噜声又一次在耳边,在返回风都上,马车里,我和如月相拥着地躺在车厢柔软的地毯上。身上仅穿了件单衣的如月,象温驯的小猫一般蜷缩在我的怀里。我的双手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游走着,而如月的脸上尽是幸福满足的表情。

若说从前拉法和我在她里各占了一半的位置,那现在属于拉法的那块阵也已被我占据了。或许明天如月这个天之骄要还给帝国,但现在她是完全属于我的。


如月的下身衹穿件半透明的棉质睡裤,她的军衣军裤此时都扔在座位上。她没穿内裤,因为内裤在早上就被我撕成了碎片。而我身上也衹有一条内裤,上了车后,门一关,我立刻就把衣服脱光了,然后开始剥如月的衣服。

此时的如月变得极为温顺,轻易地让我除去了碍事的军装,接着我们就一起躺到了地毯上。

一手衹握着她的乳房,一手拨弄着她下身的芳草,我笑着问如月道:

“琳,快乐吗?”

如月没有答我,衹是把通红脸尽力地往我的胸口上靠了靠,算是回答。

我捉弄她道:“让我算算,今天下午,我们在水里和岸上到底做了几回,用了哪几种姿势!倒挂金钟,双飞燕,还有……唔!”

我的话又被打断了,不过这回如月用的不是拳头,而她的唇。

唇分,我心满意足地感叹道:“要是我们每天都能象今天这样,那该多好!”

我知道等到了明天,如月又会变回原一的样子,她是个把公私分得极清楚的女人。

“这是不可能的……”

如月轻叹了口气。

我替她开脱道:“没关系!世上没有永远绷着的弦!你也有休息的时候,那时我们也可以像今天这样浪漫啊!”

如月突然黯然地摇了摇头。

“这样子的日子,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了……”

“怎么了?”

我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她却闭口不答。当我还想再问时,如月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别问了,达秀!趁现在还有时间,你多爱我一次吧!因为过了今天,你对我的态度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如月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自嘲道:“因为我是这世间最恶毒的女人!”

一滴水珠落在我胸,如月她居然流泪了。

我没有追问是怎么回事,仅是将如月抱着怀里,尽量抱紧她,希望能任这个肢体动作给她力量和心灵上的慰藉。

“你这笨女,是不是又干了自虐的傻事了!你总是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如月昙花一现般地在我面前露出内心最软弱的一面,她迅速地抹掉泪水,主动地送上香唇。

她对我说道:“来吧,达秀,别再浪费时间了!”

※※※

回到家后,波尔多和小克里斯汀都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等我,俩人见到我,同时站了起来。,

波尔多冲着我大叫道:“大哥,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出大事了!”

我早有心里准备,连忙追问出了何事。

“都死了,都杀了!”

波尔多语无伦次地说着莫明其妙的话,气得我差点要劈了他。

“什么?说清楚点!”

小克里斯汀理智地将事情对我说清道:“今天上午,公主把关在菲尔路七十六号的那一百多个贵族子弟,一口气绞死了九十七个!”

“啊?就今天上午?全部绞死?天啊!”

我早猜到皇帝的干预衹会引起如月更激烈的反应,但实在没想到她出手竟会如此狠辣。要知道按照帝国的法律程序,判处一个贵族死刑,必须经过皇帝或大法官的批准。

“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陛下就没有赦免他们,减他们的罪吗?”

小克里斯汀摇头道:“陛下是事前曾下令特赦,免去这些贵族的死罪。可是如月她竟然拿出雷兹留下的遗训来对抗,强行将他们处死了!”

“雷兹的遗训?”


我这才想来,雷兹生前担生自己死后儿孙败家,临终前留下叁条遗训,一条是子孙无军功不得封爵,第二条是子孙犯罪,罪加一等,第叁条是最狠的,法比尔家的子孙若犯下死罪,一律处死,不得特赦!

事过叁百年,这叁条遗训几乎已被人遗忘,但威力仍在,这次如月被拿出来做挡箭牌,连皇帝也只好退步。


我又问了一下事实的详细经过,这几天如月不眠不休,就是在亲自一份份地审阅这些贵族们的案卷,定他们的罪。被逼着和她一起加班加点的,除了乔西以外,还有大批帝国的高级大法官。这些贵族恶少们犯下的罪,无非就是在自己的领地里强抢民女,放高利贷逼死人命、霸占民田民房之类的,过去这种事情在帝国内早就见怪不怪,事情闹大了最多也就是赔钱了事。可是这回如月却顶真了,她根据的刑法量刑,加上雷兹的遗命,判了九十七个人绞刑。(若没有雷兹的遗命,即使是依法行事,这些人中最多衹有一半该杀,另一半则顶多衹会被处以流放充军)


叁十六个亲王联手到皇帝面前求情,原以为可以保住他们一命。谁知道当他们拿着皇帝的赦令赶到那儿时,如月却提前执行死刑,不声不响地绞死了八十人,而剩下的十七个人,也正要往他们的脖子上套绳索。

面对皇帝的赦令,如月冷冷一笑,拿出那块刻着雷兹遗言的石碑让所有人闭嘴,顺手将赦令扔进火里,接着她当着众亲王的面将剩下的人全部处死。

当时波尔多也在场,看得目瞪口呆,在我面前回忆此事时,他反复地喊着:“我的天啊,近百条人命啊!太可怕了,太狠了,真的是太狠了!”


我也有种被震惊的感觉,一滴冷汗由额角淌下来,后背凉丝丝的。在战争上我也是杀人如麻的杀人王,但那都是与自己无关的“敌人”,而如月今天所做的,要比我狠辣多了。要知道被她绞死的那些人,全是和她同姓法比尔的亲戚,其四分之一还是与她血缘极近的堂兄弟或表兄弟。

有皇帝的赦令,这些人本来完全可以不死!但又是为了那狗屁不通的国家利益为重,如月逼着自己做出最无情的决断。


我总算明白如月今天为何会变成这样。刚刚杀完人,如月就到白虎学院去听我演讲,然后我们一起去郊游,接着做爱。温泉滑水洗凝脂,那时的她,又热情又温柔,象团能融化一切的火焰。

现在我是完全明白了……

在心里我并没有怪如月狠辣,我衹是觉得她可怜,非常地可怜……

第十章青年近卫军

晚上,当众人都睡着的时候,我和希拉并肩躺着,我们皆久久不能入眠。

希拉叹道:“达秀,看来我们都错了!”

我叹道:“公主的铁腕手段,真让人害怕!她这么实在太绝太狠了,难道就不怕她的亲戚们起兵造反吗?”

说到这儿,我自己怔住了,一番联想之后,我把略带恐惧和目光望向希拉,想询问她的意见,却发现希拉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我。

希拉长叹一声:“原来这么做,就是想逼他们造反,这样才有理由,才有借口……”


答案令人震惊,却又十分地合理。如月的那些饭桶亲戚们,鱼肉百姓个个都是好手,但领兵打仗,搞阴谋诡计,却没有一个可以摆得上台面。他们老老实实地吃俸禄也就罢了,真要造反,那正中如月的下怀。

“达秀,公主比皇帝更难侍侯啊!看来我……”

“开什么玩笑,别胡说!”

我连忙打断希拉的话,嘻笑着搂住她。


“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月的亲戚们,个个都是我的仇人,把他们宰光了,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如月虽然狠了点,但没你想象中这么可怕!这么多年来,我和她是怎么相处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回忆起下午如月和我的对话,我知道自己再不能韬光养晦,保持低调,也该站出来做一些正经事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亲自到如月设在皇宫外新官邸去。实施新政后,为了办事方便,如月搬出了皇宫,建立了自己的官邸和智囊团。


此时平都城内普通民众才刚则起床生火做饭,而如月就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办公了。站在如月的办公室门口,背靠着门,我静静地打量着数步外的这个女人。静坐在办公桌的她,右手握着一支笔,正低着头批阅处呈上来的公文。在她的左手边,一杯刚泡好的咖啡正冒着白烟。她眼皮略微浮肿,稍带血丝,昨晚她并没有睡好,甚至可能根本就没睡。

“昨天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我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过是宰了几个犯了重罪的贵族吧,不外如是。”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但你的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如月,完全是一个衹心里衹有工作的职业女性了。她低头认真地看着公文,我进来这么久,她连头也不抬起来一下。

我啪地一声合上门,走到如月跟前,这时她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瞧了我一眼,放下笔,右手拿咖啡杯喝了一口。

“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我的手段吓坏了?”

我拉过边上的椅子坐下,双手叉在胸口,鼻子仰得比眉毛还高,又摆出一副嚣张的模样。

如月露出错愕的表情,放下杯子,抬起头来,看着我不像话的坐姿,疑道:。

“见识到我狠辣的手段后,你在我面前态度居然还是这么张狂?不怕我宰了你吗?”


我双手平放到桌上,低下头,收回先前做作的表情,重新坐好,嘻皮笑脸道:“哪里啊!昨晚知道了我温柔的琳做的事之后,我对我们的未来更有信心了!我是天下闻名的杀人王,而你则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我们臭味相投,天生的一对,再适合不过的绝配了!”

说着我嘟起嘴,头向前凑,就要吻如月。

“啪!”

一个文件夹重重地拍在我脸上,如月斥责道:

“上次我们的约定,你忘记了吗?公务时间,专心作事,不准对我毛手毛脚!”

文件夹落下,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严肃而不近人情的面孔。

我摆出一脸委曲的模样,申辩道:“我衹是毛嘴,没有毛手,更没有毛脚啊!”

啪,脑门上又挨了一下。

“那就再加一条,不准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真是的……”

我在喉咙里咕哝一声,站起来走到如月身后,弯下腰,在她的耳边低语道:

“亲爱的琳,你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要再过一个小时,才是上班时间!时间还没到呢!”

啪的一声,我大手从后面过一伸一扑,隔着衣服一下子抓住了如月的双峰。

“现在,还是休闲时间呢!”

我低头吻了下去,如月挣扎了两下,最后拗不过我,只好接受了。我表明了态度,我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我站在如月身后,十指齐动,替她揉肩锤背,减轻肉体的疲劳,如月眯着眼睛,安逸地享受着。返回皇宫后她和皇帝发生了一番争执,两人谈了几乎一整个晚上,如月对我说她已经把皇帝说服了,没必要再为此事担心。

我不知道如月是怎么说服皇帝的,但还是好心地提醒如月:“你太心急了!毕竟你还不是皇帝!而且就算你登基了,这样做也太急了!”


如月低头道:“你的话父皇和乔西都说过我,我也明白!可是我没有这个耐性!看着先祖一手创下的帝国在一天地腐化、堕落、变质。我不能看着害虫和毒草在危害大树的根基而无动于衷。害虫和毒草,必须尽快地清除,多等一天都不行!”

我心想公主你毕竟年青气盛,经验不足,做事冲动,要我是你,衹会步步为营,走一步看叁步。


“你这么说,我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实话说,虽然我支持你的作法,但你这样做我也觉得太急了点。除了军事外,其他方面的事情我并不太懂。但我感觉你现在走得太快了点,各位方面似乎还不够成熟。现在虽然没人敢反对你,衹不过是你用铁腕压服了一切。万一你的新政出了某些差错——这是很可能发生的,我还没听说过,历史上的那些著名的新政变革,哪次是完美无缺的!到时候那些反对者拿着你的错误一拥而上时,你要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啊!”

如月一阵默然,显然她在思考我的问题。略微犹豫了一下后,我决定问她最关键的问题。

“公主,你昨天这么做,不衹为了明正法纪这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别的意图?”

如月按住了我揉她太阳穴的手指,让我停下,过了一会儿,她才冷冷地反问我。

“你说呢?”

我咬咬牙接着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借此逼虎上山,逼你的亲戚们造反,然后趁机将那些什么王什么爵的,一口气统统地废除,一劳永逸地清除这个大包袱!”

如月的脸沉了下来,先前的温柔霎那间荡然无存,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果然让你猜中了!不错,我就是要逼他们造反,现在你明白吧?”


如月表情冷漠,不过熟悉她本性的我深知此时该怎么做,我的右手向下滑,穿过领口溜到胸口,手掌握着饱满的乳房,用力一收,五指全部陷入滑嫩香腻的乳肉中。我用行动向她表明,我对态度还是和从前一样。

对于我的咸猪手,如月没有任何反应,她静坐着不动,等着我的回答。


“我的琳,你看得很远,想得也很多啊!你知道如果局面照现在这般继续下去,到了下一代,或者再下一代,也许会更远一点,终有一天,这个国家会爆发一场从下到上的革命,打碎旧有的一切,建立新的秩序!正是因为预见到这一点,所以你才力排众异,进行这场轰烈烈,从上到下的改革。”

我把二十多年前帝国的舌头对父亲说过的话,稍作加工之后,转赠给了如月。


我的另一衹手也放在了如月的胸口,我抱着她,口若悬河地说道:“与其将来因人民的反对而被迫变革,倒不如我们自己先进行改变,这样主动权还在我们手上。你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对你的亲戚们使用的手段,我并不觉得你残忍,相反,我衹有衹有敬佩和感动!你不觉得吗?琳,你现在的处事手段,和数年前我在战场所用的战略战术相比,有异曲同工之妙,牺牲一部分人,保住绝大部分的人!琳,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我会全力地支持你的!”

我的话刚说完,左颊上一痛,被如月狠狠地掐了一下。

“达克.秀耐达,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了?居然也像那些墙头草般,看我的脸色说话了?”


如月所说的墙头草,指的是风都城内那些先前大力反对新政的官员,昨天上午如月一口气绞死近百位贵族,无意中也起了杀鸡骇猴的作用。当天晚上,各部门官员纷纷表明态度,发文书给如月,说全力支持她的新政,不过这些“效忠书”现在都在如月脚旁的垃圾篓里。

我忍着痛,厚着脸笑道:“亲爱的,其实起初我对你的做法也颇有成见,不过后来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事情,感动之余,什么成见也没有了!”

如月忍受着我双手对她胸口的抓袭,手指继续加力,

“还感动呢?说,有什么令你如此感动的?”

我贼贼地一笑,左手由胸口下移,按在如月的小腹上。

“你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帝国!帝国?呵呵,他不光是陛下的帝国,你的帝国,也是我们孩子的帝国啊!”

如月板着的脸一下子又红了,抓着我面颊的手随即松开。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两衹咸猪手同时挨了一记弹击,如月黑起脸下逐客令:“时间差不多了,你再不走的话,今天又要迟到了!”

我笑嘻嘻地向如月告辞。

“我们未来的孩子他妈,你可要多多保重啊,别太忙累坏了身子!嘻嘻,我这个孩子他爸,也该为他好好地努力工作了!”

口无遮拦的下场是脑门上又挨了记重击,当我踏出办公室的大门时,外面的随从看见到我左脸颊上那个通红的掐痕,个个都捂着嘴在偷笑。

他们都以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就象从前一般,我又被如月痛打了一顿,但事实和从前已大不相同。

半个月后,经过和奥维马斯仔细商量,全衡利弊后,我向如月提出第一个实质性的建议:扩军!


如月在军队上的变革,除了整肃军队,严肃军纪,肃清蛀虫外,另一个重大的举措就是大规模裁军。除了正规军七大骑士团不动外,将地方部队的兵力裁掉了近叁分之二。我的提议和她背道而驰,如月当然要问我因何如此。

在交给如月的提议书里,我说明了几点理由。


第一条理由是帝国的七大主力战斗力不容置疑,但历史实在太古老了,和帝国的上层建筑,以及法尔多的贵族们多少都有一些扯不断,说不清的感情或个人关系在内。若如月的亲戚们真的被她逼得走上造反这条路,以如月的实力当然可以轻易地平息这些所谓的叛乱,但七大主军团都不是最佳的平乱部队,因为他们历史包袱太重了。


第二条理由则是未雨绸缪。如月的胃口和野心都很大,当帝国的一切步入正轨,实力复苏后,她迟早会再发动一场统一大陆的战争,那必定会是场规模庞大的战争。由于大量裁军,帝国的兵力自保有余而外战不足,临时征来的士兵,其素质远不如长期训练的职业军人,多加一支正规主力的好处不言而明。


第叁条理由是为了讨好军方。我虽然全力支持如月,可是皇帝削我兵权,实际上现在的我衹是一个空头将军,手上没有半个兵。帝国的兵力大半还是掌握在老赤甲龙这一辈的老将手中,前段日子大裁军,同时削减了军队预算,老赤甲龙为此颇有不满。多增加一支常备军,对好战的他来说衹会高兴。


第四条理由才是最重要的,这支军队组建的真正目的,正是为了应付可能会发生的内乱,为了对付如月的亲戚们!在提议书里,我很直白地向如月表明,这支军队衹对如月一个人效忠,军官的成员由如月自己挑选任命,将来如月可以如臂使指般地命令他们做任何事。


而这支军队的性质和地位,我定义为介于常备军和预备役军队之间,实际上是支半常备军。组成这支军队的成员,将是清一色的年青人,军官部分,除去少数人,也应当尽力年青化。而军队的基础骨干,将是来自风都四大学院及帝国内其他军事学院的应届毕业生。从士兵到军官,除非特殊需要,否则其年龄上限为二十六岁。

他们是新组建的军团,新人新面貌,将不会象其他军团负有那么沉重的历史沉淀。由于成员的素质极高,经过磨练后,这支军队战斗力衹会在其他军团之上。


这支军队除用于战争外,同时这也是一支人员流动很大的部队。二十六岁为一般士兵和军官的年龄上限,过了这个年龄后,他们要么退役,要么补充到其他军团中继续服役,优秀的人材在年龄到期后将会被分配到其他军团担任要职。

“这些人都对你极度忠诚,待他们成长后,由其替换了其他军团的旧军官,等于也改变了其他军队的面貌和性质。”

话已经说得相当明白了,意思是说如月将来可以通过这支新建的军队将整个帝国的军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是个重大的提案,如月也不能独自作主,提案上交后,半个月后皇帝作出批复:提议通过。


于是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我的全部精力就都用在新军队的组建工作。组建工作名义上由我和阿兰德共同负责,但阿兰德被裁军和整肃的事拖住了,无法分心,实际上完全由我一人负责。


迄今为止,如月在军队方面的变革是相当成功的。剔除了大量尸位素餐者后,军队中各个部门的办事效率大大提高。经过如月的整改,两个统领处都是人才济济,我也不缺的人手,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到各个军校去宣传和挖人,


叁个月后,一支人数为叁万人的军队已建立起来,驻地就在紧挨风都城的新设军营中。由于成员几乎是由清一色青年人组成,皇帝为其命名:青年近卫军,而我则被任命为青年近卫军的代理军团长。

青年近卫军现在衹是初具雏形,按规划其兵力应为五万人!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我暂时衹征集了叁万人,不足的部分以后再补上。


我和如月都对这支军队寄予了厚望,分配给青年近卫军的人力和资源都是最好的。由于士兵们大多是年青的学生,没有一个上过战场,战斗力和七大军团相比还有很大的距离。不过衹要过经一段时间的磨练的雕琢,他将会成为一支可怕的军队。

在这段时间,阿兰德的弟弟罗宾恰好服完兵役返回风都城,得知此事后,我在第一时间找到了他,并将其拉入麾下,编入青年近卫军中任职。


比起数年前,罗宾长高了大截,竟比其兄还高。迎风峡服役叁年,罗宾由最底层的小兵做起,回到风都时已升为百夫长。被我编入青年近卫军后,我将他提拨为千夫长——本来我还想将他直接拉到万夫长的位置,谁知却被罗宾主动拒绝了。他说自己寸功未立,升得太快不能服从。迎风峡的风沙,吹黑了他面孔,磨掉了轻浮与毛燥,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已是一位说话有条理,做事稳重老练的帝国军官。

我知道此子前途无量。


当我为了青年近卫军忙得昏天黑地时,如月的改革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一气绞死近百位贵族,如月此举不但震动了整个帝国,更吓坏了所有的反对者。文书雪片般由各地飞来,声音衹有一个,全力支持公主的新政。


不到半年的时间,帝国的财政状况明显好转,秋季收成时,在将各地呈上来税收和支出的数据统计之后,绝大多数地方在补平了去年的财政欠款和赤字后还略有盈余,各地的物价回落到正常水平,生活物资供应充足,人民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一时间帝国内到处都是赞美和褒扬的歌声。以至于心情大好的如月约了我出来,我们俩找风景好宝地,又疯狂地“浪漫”了一回。

当我和如月的关系如漆似胶般地越走越近时,另一件让我头痛的事情也有了新的变化,那就是父亲留下的难题。

组建青年近卫军时,我找到机会约了希美亚公爵出来商谈,决定将一切都摊开了说明了。

一见面我就开诚布公地告诉希美亚公爵,当年他和父亲搞的把戏我都清清楚楚。和神龙王一战后,灵魂石的秘密早已公开,希美亚也早就知道我拥有父亲的记忆。

一开口我就直接表明态度,同时划清界限。

“我不管老爹是怎么死的,他在临死前一再要求我别报仇,我也不想为此多事。至于前段时间你和你的合伙人邀我喝酒的事,我也全忘记了!其实……”


希美亚公爵笑着打断了我的话,插口道:“原来副统领大人您最近疏远我是为了这事啊?其实啊,当年我与基斯大人的合作,衹年青冲动下的产物!你不明白,那时我们几位衹是纯粹的商人,由于朝中无人,所以在生意上到处受到那些贵族商人的制肘,一时冲动下才会想干那种疯狂的事,如今的我有权有势有钱,怎么还会再做这种蠢事呢?是你大人您误会了吧?”

希美亚公爵的话我当然半点不信,但我也不敢和他翻脸,只好装傻说这样就好,父亲的过去已经全忘记了,然后两人一起虚情假意地握手大笑。


笑罢之后,希美亚公爵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递给我,说是皇后托他转交给希拉的礼物,礼物当然是几年前我退还的那串项链,他还对我说皇后很想念希拉,希望我有空能带着希拉去看望她。

希美亚爵此举明显是在告诉我,我与皇后的“奸情”,根本是他和皇后联手策划,我被他们算计了。我的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

他笑眯眯地把手攀在我肩膀上道:“虽然卡玛喜欢波尔多,我们没法成为亲家,但也没必要成为死敌吧?我对副领统大人您衹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我恨恨道:“什么要求?”


“秀耐达侯爵,我之所以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那是因为我做事极有分寸!我明白做人做事都不能太过分,都得给别人留有余地。所以我的要求一点也不过份,我衹希望和副统领大人,青年近卫军的军团长,如月公主的情人……”


希美亚公爵对我连用了几种不同的称呼,甚至提了“如月公主的情人”这个词,他明显是在暗示我,我如今虽然和如月关系极佳,但他对我的底细极为了解。有意地停顿下来,回了口气后,他接着道:

“我的父亲一直教导我,多交十个朋友不如少结一个敌人。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衹想和大人您结成不会互相伤害的盟友!”

对方要求之低,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衹是做盟友?没别的要求了?”

“对,就是成为不会互相侵害的盟友,如此而已!”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就万事太平了。不过,我并不相信这位重利的商人会这么好相与,但被他抓住痛脚的我,也衹有握住他的手,结成所谓盟友关系,让双方都有下台的台阶。


除了此事之外,这一年来我的生活和仕途都十分地顺利。自从天劫之后,奥拉皇帝几乎就不再打理国事,有消息报说他现在成天将自己关在练功房里苦修武功。对此我感到十分地奇怪,七变后的龙战士,衹为力量太强会遭天劫而烦恼,应当是想方设法地压制力量才对,哪有苦修的道理。


金色的秋天很快就过去了,紧随而至的是白雪铠铠的寒冬。今年的阿里西亚,气温特别地冷,入冬不过两个月,风都城内竟下起了百年不遇的大雪。衹是一晚上的功夫,街道上就堆起了厚达一尺的积雪。

大雪来临的前后,帝国内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事是在北方的莱托省,居然爆发了农民起义。尽管规模不大,但造成的震动却不下于魔族攻破风都城。因为帝国建立叁百年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今天春天如月实施新政时,莱托省是支持声喊得最大的省,年终交上来的财务收支报告也相当地令人满意,官员们口口声声说当地居民丰衣足食,个个都交口称赞新政如何了得。言犹在耳之际就发生了这种事,实在很有讽刺意味。

农民起义的事,造成的冲击巨大,但我和如月都没有感觉到震动。

我不是皇帝,亦不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所以我不会为此头痛心慌。而如月没受冲击的原因,却是因为消息传来时,她正在睡觉,根本就不知情。

如月一个月前就已经睡下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之所以睡了这久,是因为她正在进行龙战士的第六变!


如月没用过天魔解体大法,没有强行使用过神龙变,脑部的龙魄从没有过度使用过,去年才完成第五变的她,按理说第六变时间最快也要在十年之后。除非她有意地用秘法刺激脑部的龙魄,提前开始第六变。

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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