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士传说01 - xp1024.com
前言 帝国的冬天

帝国309年,古老的神龙广场迎来了它的第三百个冬天。太阳懒洋洋地从东边升起,昏黄的光线照在和广场一样古老的十七座巨大雕像上,给一座座石像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

这些雕像几乎和帝国同龄,经过近三百年风雨不断地侵蚀,表面已开始现出裂缝,一阵风吹过,一些碎小的石片剥离下来,雪粒一般地洒落在雕像的脚下。

原本热闹无比的神龙广场现在却是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但却挤满了成千上万的人,个个不发一语,面色沉重。

从神龙广场到风都城内最宽阔的神龙大道上,像插秧一样地排满了近万名身穿金黄色战甲的战士,这是帝国最精锐的皇龙骑士团。

皇龙骑士团和皇城风都的卫戍部队皇家骑士团只有一字之差,都是皇帝直属的嫡系部队,是帝国军队精英中的精英,在帝国七大主力军团中战斗力是最强的。

每个战士都面色僵硬地站立着,箭上弦,刀出鞘,气氛比魔族兵临城下时还要紧张。

广场正中央的那个以前为新生的龙战士加冕的台子,现在摆了一块巨大的,屠夫切肉用的案板,板上斜插着一柄闪闪发光,锋利得吹毛断发的斧子。

这回,这个台子不是给新生的龙战士加冕用的,更不是用来卖肉的,而是用来演戏,演一出真人表演的断头戏。


奥拉·法比尔和他的一班大臣们,也与广场内的石像一样,面无表情地在边上另一座一样高的高台上坐着;三头黄金龙的继承人,帝国未来的女皇如月公主,脸色苍白地站在一旁,双拳捏得紧紧的;第一大臣鲁亚基公爵,则若无其事地坐在边上,玩弄着那双刚涂了指甲油的玉手。

他们都在等好戏开锣。

戏中的主角不是别人,而是帝国最著名的将军,被魔族和兽人们称作死亡天使的龙战士,暗黑龙达克·秀耐达公爵。

※※※※


我坐在一辆由四匹骏马拉着的马车上,在风都最宽阔的神龙大道上走着。拉车的马是好马,但车却是破车,简陋得让人无法忍受,又小又紧。四周用一条条手臂粗的铁栏杆围着,露出一道道足以让一个人的拳头伸入的巨大的缝隙,做得和笼子没什么两样。由于车身太矮了,我只好在车顶开了个洞,将头从洞里伸出来。


我的身上挂了百余斤重的饰物,是我最喜欢的黑色的饰物,这是帝国的工匠们花了整整七天七夜的时间,不吃不喝不睡特意为我打造的,饰物坚硬无比,刀剑难伤。幸好我是坐车来的,否则的话,我走起路来带着它们一定会咣当咣当地响个不停。

在我的四周,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八位幻象骑士专门为我保驾护航,个个都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有人来行刺我,伤害了我,让我无法上台表演。


也难怪他们那么紧张,我,是暗黑龙龙战士达克·秀耐达,半个月前,我在皇宫里和三头黄金龙奥拉·法比尔皇帝及赤甲龙科尔狄斯·比赛亚还有十二位幻象骑士一起切磋武艺。


他们十四个人联手,外加七个德鲁依(僧侣)在边上呐喊助威,仍然无法拦住我。若不是我身上的万神血咒突然发作,幻象骑士们也不必这么不辞劳苦地在这儿为我保驾护航。

万神血咒的威力在我的身上以龙瘟的形式表现出来。

我生了病,是龙战士最怕的疾病——龙瘟。

因为害怕我死去,僧侣们在我的身上加了七个封龙印和六个封魔印,另外挑断了我的手筋和脚筋,免得我到处乱跑伤了身体。

马车载着我穿过神龙大道,通过广场上由一千名拥有变身力量的新人类士兵专门为我维持秩序而用人墙分出来的道路空间,在高台前停了下来。

这些新人类士兵因为怕有人乱来,个个全使出了变身的力量,兔耳朵,猫眼睛,狼爪子,狐狸的嘴巴,猴的腮帮,全是人模狗样的。

我一生虽然风光无限,但从未象现在这般万众瞩目过。

我终于从狭小的马车上解放下来,车子实在是太挤了,好在我已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身上一点感觉也没有,并不觉得多痛苦。


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本来龙瘟一旦在龙战士身上发作,会在极短暂的时间里夺去他们的生命。可是刚好在我和皇帝“切磋”之前,他让我喝了杯特地精心为我调制的,放了这世上最甜美的香料——毒龙草的鸡尾酒。想不到这种可以毒死龙的调料竟和龙瘟过不去,两者互相不买账,都争着要我的命,结果让我渔翁得利,多活了几天。

不过我的身体由于被它们当做战场,已糟蹋得不成人形,再也活不过明天了。


我受到最高级的待遇,由幻象骑士虎和狼抱着,被送上了高台,帝国的大法官汉漠拉比专门为我的演出念起了台词。他的台词又臭又长,总共有一百二十八条之多,病得歪歪斜斜,昏昏欲睡的我也没有听得太清楚。


大意就是说我为非作歹,奸淫妇女,贪污公款,侵占农田,霸占民房,调戏公主,污辱皇帝陛下,行刺皇帝,阴谋造反,勾结魔族,通敌卖国之类的,共计一百二十八条之多。

真是服了他了,这家伙竟能为我想出这么多的曲目。

奸淫妇女我承认,在我第二次变身的最黑暗时期,我确实干了不少的坏事,可是后来那些女孩不是最后都爱上了我,和我同居在一起。

调戏公主,那是她自找的。再说当时我也只是摸了她胸部几下,亲了几下小嘴,夺走了她的初吻而已,又没和她上床;

污辱皇帝?皇帝算老几,犯了错,说两下不行啊,这就成了大罪了?

行刺皇帝,这可是天大的冤枉!那天是他先拔出长剑要我和他玩的,而且当时还有一大堆家伙在帮助他,以多打少,不公平啊,这就成了行刺了?

至于说我勾结魔族,通敌卖国,更像是在说笑话。


我被魔族和兽人称作死亡天使,我现在的地位可是我用无数的魔族与兽人族战士的尸体血肉堆砌起来的。在魔族和兽人族的土地上,我的名字被大人们用来吓唬那些在半夜里嚎啕大哭的孩童。

“你还哭,再哭,小心引来达克·秀耐达吃了你!”

通敌,说出来谁信?


其它的乱七八糟的罪名,什么贪污公款,侵占农田,霸占民房,强买强卖之类的,就更不象话了。以至于连奥拉皇帝修养那么好的人,也觉得台词太长了,他做了个手势,大法官心领神会,匆匆地结束了演讲,开始了结案陈词。


“经法官联合会一致通过,决定判处达克·秀耐达死刑,他将被处以五马分尸。他的肝脏将被用来祭祀被他丑恶的行为所辱没了的龙战士的名誉,他的四肢将被用来喂狗,他的身体将被烈火焚烧,他的脑袋将悬挂在城门口……”

没搞错,我又不是猪,要把我大卸八块,又烧又烤的,还要喂狗!可是我现在连大声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龙瘟和毒龙草已让我变得比婴儿还要脆弱。

“仁慈的皇帝原谅了他不可饶恕的罪行,对他行为,皇帝决定对他处以最仁慈的惩罚——只是砍下他罪恶的头颅!”汉漠拉比宣读了最后的判罚。

好戏开始了,四周完全静了一下,鸦雀无声。我的头枕在高高的案板上,静静地等着那一刻的到来,过去的往事一幕幕地在眼前闪过。

“你要么成为象雷兹·法比尔一样的英雄,名垂千古,建立不朽的功勋,要么被送上断头台,死无葬身之地!”

父亲的话仿佛就是像是昨日才说的,又在我的耳边响起。

老家伙的预言总是那么准。
第一集
第一章宿命


在广阔的风之大陆上,大地被分为几个部分。大陆的南方是魔族的统治的地方,东北方的土地,则是被兽人族瓜分。至于西北方向最肥沃的土地--阿拉西亚,为人类所统治。

这儿被所有人称为乐土--如果没有战争的话。为了这块最肥沃的土地,几百年来,各个种族在这片土地上几乎流尽了每一滴鲜血。


魔族、精灵族、兽人族都曾经是这儿的统治者。但三百年前,在这片土地上,人类的英雄--三头黄金龙的龙战士雷兹.法比尔率领新人类军队打败了这里上一届的统治者--魔族,建立了风之帝国。又经过十二年的战争,人类清除了其它的势力,成为这儿的主宰。

这场著名的战争被后人称为第一次神龙战争,战争的结果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大陆成了人类、魔族、兽人族三分天下的局面。

这三百年来,虽然帝国涌现了四十多位龙战士,并且在不停地向外扩张,可是却始终无法统一整个大陆,只能稳守阿拉西亚。


这是因为没有一位龙战士可以逃过神的诅咒,他们都在事业最辉煌的时刻死于各种各样的“意外”,或战死沙场,或死于疾病,或发疯,总之没有人能活过六十岁。厄运像噩梦一样地死死缠着这世上最强的战士不放。越是强大、越是杰出的龙战士死得也越快。

龙战士是被神所诅咒的战士,当年雷兹.法比尔那七位兄弟成为龙战士的代价就是子子孙孙都被诅咒。


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将风之帝国的首都命名为风都,它位于阿拉西亚大陆的东部。风都城是整个大陆上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那儿有四所著名的魔法剑士学校:苍龙、白虎、玄武、朱雀。

这四所学院专门负责为帝国培养剑士、魔法师和魔法剑士,是帝国名将的培养基地。

帝国首都著名的神龙广场处于风都城的正中央,这里是为了纪念第一次神龙战争中的七位龙战士而建立的。


广场中央竖着一块巨大的龙战士纪念碑,上面刻着三百年前那场战争中七位龙战士和创造出龙战士的十贤者的名字,边上一旁是七位龙战士的雕像,另一边是十贤者的雕像,这十七座近十米高的雕像是一代雕刻艺术大师罗曼.罗丹的杰作。


纪念碑背后二百米远处还有一座七层高的龙战士纪念塔,是为了纪念这数百年来牺牲的数十位龙战士而建的,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每一位龙战士死后,他们的名字都将被刻在塔顶的大石碑上。


我站在广场的中央,手指抚摸着用汉白玉大理石雕成的巨大的龙战士雕像,感受着玉石的纹理和冰凉。这个雕像是当年那七位龙战士中力量仅次于雷兹.法比尔的暗黑龙的龙战士,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卡鲁兹.秀耐达的雕像。


古老的石像上传来一股冰凉的感觉,我的鼻子里似乎又闻到一阵的血腥,龙的吼叫声和魔法师的咏唱声隐隐地在耳。我感到自己仿佛超越了时空,又回到二百多年前的那个年代,那个人类与魔族拚死厮杀的时代。

我叫达克.秀耐达,暗黑龙的第八代传人,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我到底能不能成为龙战士,可就要看今晚了,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八岁的生日。

我们家族里每一代继承暗黑龙力量的祖先,体内的暗黑龙力量都是在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夜里苏醒的。


我是苍龙学院的学生,父亲是帝国第七代龙战士中最出色的人,却也是死得最早的一个,他在我十五岁时就战死沙场,也没有逃过龙战士被诅咒的命运,“荣幸”地成为第四十三个将名字刻在塔上的龙战士,母亲也因为思恋父亲而郁郁而终。

现在帝国中第七代的龙战士还有三个活着,不过他们的年龄也都快到了龙战士生命的“大限”了。

父亲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英雄都是不长命的。


我不希望自己是个龙战士,我不喜欢战斗,不喜欢死亡,更不喜欢战争。我的兴趣很广,几乎每一样的嗜好我都爱,可是我又不愿把心思都放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属于那种永远不肯专心致志于某一样事物的人。

我独自一个人常在想,人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而战斗,为什么而厮杀?

我曾问过父亲这个问题,父亲当时愣了一下,接着对我说是为了皇帝和正义,我当时差点笑破了肚皮。

“这么土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皇帝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为他卖命?”

“正义?谁的正义?魔族的正义?人类的正义?还是龙战士的正义?”


“正义只是大人骗小孩子,皇帝骗白痴青年当炮灰用的,我不是白痴,我也从不相信正义!”我捂着笑痛的肚皮问我的父亲,“不要骗我了,老实回答我吧!老头子!”这世上也只有我敢叫他老头子了。


父亲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并没有因为我的反动言论而在我的脑门上给我来一记栗啄,那可是他最爱对我做的,当时他只是深深地思索了一会儿,接着他对我说:“大概是为了剑士的荣誉和美女吧!”后来他又对我说了一句,当时的表情我至今也忘不了,父亲只有和人决斗时才会有那种严肃的表情。


父亲突然脸色一变,张开那双可以将狮虎撕成两半的有力双手,死死地勒着我的衣领,神色凝重地对我说:“你的性格和我们的先辈完全不一样,你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样的话,你将来的命运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你成为像雷兹.法比尔一样的英雄,名垂千古,建立不朽的功勋,要么……”

我打断了父亲的话,怪笑着说:“那你不是英雄的父亲了?伟大的暗黑龙基斯先生,请问你当年是如何教育你的天才儿子?”

老头子白了我一眼,加大了力气,就差没有把我的脖子拧断,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你的另一个命运很可能就是被送上断头台,死无葬身之地!”

“我是你的儿子啊,你不要这么咒我啊!”我丝毫不以为意,笑着地对老爷子说,但当时父亲那凝重的表情我永远也忘不了。

那一年我十岁,十岁的小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把父亲吓坏了。十八年之后,在我二十八岁之时,他的话成了现实。


老头子从那以后就变着法子来折磨我,拚命地训练我,逼我练武,就连他出征打仗时也不忘替我找了一个被称作赤发狂魔的,他自称自己是第二变态没人敢称自己是第一变态的超级变态老师来管教我。更可恶的是那个变态老师见了我之后竟说我是个难得的天才,说什么要把我这块顽石琢磨成一块璞玉,比我家老头还要变态百倍的折磨我。

那一天,赤发狂魔来到家里,一眼看见到我之后,两眼直放光,立刻就伸长了那双有如动物爪子一般的手,在我的身体上捏了几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搞错啊,你有恋童癖啊!


他板起了脸对我说:“我的名字叫特洛萨.萨达姆,以后是你的武术老师。你的资质很不错,可是人却太懒了,从现在起我要严格地训练你。你先跟着我绕着风都城跑上十圈,不跑完不准吃晚饭。”

那天晚上我是什么饭都没吃下,因为当半夜我跑完全部的路程后,我已累得连口水都喝不下了,虽然我的喉咙真冒火。

“很不错啊,我原还以为你受不了了呢!好好休息吧!明天像这样的训练还要来两回。”他的话刚说完,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我当场就昏过去了。

我并不是一个甘愿受人摆布的人,我开始反抗,不断地想方设法捉弄他,害他,就差没有花钱找人把这个变态老师给杀死了。

但是可恨的是,那个赤发狂魔不但是个变态的教师,同时也是个高手,最糟糕的是他和我一样的聪明,虽然我想出不少的点子来暗算他,但最后吃亏的总是我。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接受他变态的训练,正因为这样,我的武功底子非常的扎实。


我也明白,在这个杀人就像放屁一样正常的时代里,没有力量是活不长久的,我的武艺也从未放松过。加上这年头流行美女爱英雄,一个武艺高强的帅哥比一个不会武艺的小白脸要更受美女的欢迎,而且赤发狂魔又逼得极紧,每天我要是不能完成他交给我的训练量,我就有难了。

只是我更想做个普通人,因为一想到龙战士那受诅咒的命运我就怕怕。祖先保佑,千万不要让我成为龙战士啊!我青春年少,生活多姿多彩,还想多活几年啊!


现在是帝国的春天,阳光明媚,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地舒服得很。边上,游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几个可爱的小孩子在高高的龙战士雕像下叫着,跑着,笑着,打闹着。

如果没有战争的话,阿拉西亚真是块蒙神恩宠的地方。


我摸着祖先的雕像,心中暗暗祈祷着:卡鲁兹.秀耐达前辈,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求你保佑我,不要让我成为龙战士啊!不是我没出息,只是我不想作无谓的战斗,只想平静地过这一生算了。

“达秀!”

一位少女甜甜的呼唤唤回了胡思乱想的我,我转过身去,一位绝色的美女出现我的面前,她掩藏不住的灵秀之气扑面迫来,教人呼吸顿止,


她的美纯出于自然的鬼斧神工,肩如刀削、腰若绢束、脖颈长秀柔美、皮肤幼滑白嫩、紫色的双眸顾盼生妍,有如放电,梨涡浅笑,配以披肩的长发,身上不着半点脂粉,全身透出一股不存于世上般的圣洁气质。

纵是天上下凡的天使,和她比起来也要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她名叫希拉,朱雀学院的校花,和安达(我的老师)、帝国的大公主如月被好事者称为风都三美女。她的爱好之一是音乐,因爱好相同和我成为很好的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特殊,有点柏拉图式爱情的味道。


幸好我自认为自己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毕竟我的父亲是帝国有名的美男子,母亲更是迷倒无数男人的超级大美人--据说当年她跟了父亲之后,不少追求者悲愤交加,遁入空门,甚至有含恨自尽的。


作为世界上最出色、最伟大的父亲和母亲生来下的儿子,自然也差不到那儿去。六岁的时候就有女孩子给我送花示爱,到了情人节时,我收到的礼物可以用小推车来拉。就连我的母亲,在她临死前还握着我的手,要我立下一个奇怪的誓言。


“达克.秀耐达,基斯的儿子,我的儿子,你生有一双充满了野性的眼睛,我想你将来一定会像你的父亲一样的风流。虽然你常和你父亲争锋相对,可是我明白,其实很多地方你们俩是非常的相似,只是你自己并没有发觉而已。我要你发誓,将来你要好好爱每一个和你有过关系的女孩子,让她们快乐,永远不要让他们流泪伤心。”


母亲的心意我完全明白,她担心我像父亲一样处处留情,让女孩子们伤心透顶。只是,年少轻狂的我,在很多时候只是把爱情当成了一场游戏,并没有把母亲的话都听入了耳中去。

“送给你,生日快乐,达秀!”

她递给我一包东西后红着脸飞也似地跑了。不远处一个的红发少女正等着她,那个少女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拖着美人走了。


红发少女叫卡玛.乔,被我们称作男人婆,是朱雀学院的第一高手,魔法剑士。其实她非常的美丽,一头红色的短发,身材高大,只比我矮了小半个头而已。她的身材由于大量的运动自然是非常的棒,只是因为她太凶悍了,几乎,不,应该说是已忘了自己是女人了,才被大家冠予这个称号。

我们学校出战帝国武术大赛的三大主力之一--红石曾在大家的鼓动下不知天高地厚地向她示爱--这是好听的说法,调戏还差不多,结果她一声不吭拔剑相向。

双方交手的结果是红石的大脚根部被砍了一剑,只差一点就要被阉了。

据说当长剑从红石的下身离开时,带出了无数的黑毛。不用说,那一定是他的好兄弟的宝贝毛发了。

如此狠毒的美女吓坏了所有的男生,大家不约而同地在暗地里称她为男人婆,而红石也不幸地被好事者们称作“割毛的公鸡”。

她是希拉的保护人,那些对希拉有图谋不轨之心的家伙,她可是毫不客气的,此外,她还有另外一个可怕的外号--“赤发断齿魔女”。

对付那些狂蜂浪蝶们,她最爱做的就是打掉他们的门牙,而有好事者曾统计过,被她打掉的门牙足可串成一条项链挂在她的胸前。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门牙,还好,牙还在……

希拉送给我的礼物是本古老的乐谱,里面还夹着一张字条:三天后傍晚,风都大剧院见。

是美人在约我啊!


如果我主动追求她的话,相信很快就能一亲美人的芳泽吧!摸着乐谱,我不禁这么想,不过想归想,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关系,彼此间都不说破,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是很好吗?

我转过头又看了一眼祖先的雕像,暗暗地叹了口气,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我带着乐谱回到家中,我的家其实是一座古老的城堡,是祖上传下来的。城堡有三层高,屋顶是用透明的晶石制成的。自从父母死后,我就一直一个人住。不知为什么,看着这座破败的城堡,我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底楼为一个特别大的大客厅,足以容纳一百人在这儿开舞会。父亲在世的时候,这里总是人来人往的,风流成性的他自然也少不了各式各样的美女。

这一天,我的同学和学校中最美丽的女教师安达都来为我庆祝生日。

“达克,生日快乐。”我的从小损友肯和红石那个割毛的公鸡及一大堆不怀好意的家伙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

“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肯说着递给我一包东西。

咳,咳,不会吧!又拿草纸当礼物,好抠门啊,还说是兄弟呢!捏着里面的东西,我心中大骂着,上次他生日时我多少还送他几斤香蕉呢!


这些家伙,名义上是为我庆祝生日,实际上只是为了喝我家的酒。我母亲酿的梦酒很有名,这酒艺她也传给了我。梦酒喝下后会产生一种轻微的、近似于迷幻药的效果,让人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但对身体无害,只是价格不菲,只有贵族们才喝得起。

机会难得,这些穷光蛋外加饿死鬼投胎的家伙们当然趁机喝了个够。

“果然是好酒啊!”索尔抹了抹嘴角边的一滴酒,抓过边上的另外一坛美酒,咕咚咕咚的,又像牛饮水一样的灌了下去,


“哥们,我们来划拳。”这些家伙,鲸吞龙吸,五花八门的灌酒本事倒是不少。天,真是交友不慎,后患无穷。我的心在滴血,心好痛,那可都是钱啊!我的钱,没了你们,下个月可怎么活啊!

最可恨的事还在后面。

“达克,明天见!”

“明年再见啊,达克!”

还有明年啊?再多来几回我就要破产了,这些酒可是我要拿来卖钱的啊!这些畜牲,太过分了,连碗也不帮我洗一下,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幸好我一直暗恋的对象,我的老师安达还留下来帮我打扫那堆积如山的碗筷。

真是可恨啊,大陆上魔法泛滥成灾,人们连煮饭都常常用到魔法,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能想出一个快速洗碗筷的魔法呢?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安达老师帮我善后之后向我告辞,谁知她走了几步之后竟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她醉了。

梦酒是好酒,可是后劲却极足。


在苍龙学院中,安达是最受所有学生欢迎的美女教师了。这并不全是因为她生得极美的原因,安达对待每一个人,就像平时挂在她脸上的微笑一般,都是那么的和蔼,那么的温柔。在那些正处于少年恋爱冲动年龄的男生中间,他们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她了。我甚至怀疑,学校中那些男性本能过份的亢奋,却无处发泄的家伙,在玩五只虐待一只的游戏时,思想里意淫的对象就是她了。


不过这些人也大多知道在现实中这是毫无希望的。于是今天在我的生日宴会上,我的那些损友们,就以拚命地灌安达酒的方式,来发泄心中邪恶的欲望,借此来满足男性那变态的心理。

“反正现在没有人,再说安达又醉倒了,又是在自己家中……”

我急忙扶住了安达,她倒在我的怀里,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媚眼如丝,看得我都呆住了。一个有些邪恶的念头竟在这个时候生起了。

不,我不能这么做!我的良知对我说。

不做白不做,不做是笨蛋!另一个念头也在我的脑海里翻腾着,让我自己都痛恨不已的是,这一回,是我的良知胜利了。

我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体内那刚刚升起的欲望,抱着已有点半醉的美人,把她放到了二楼的客房里。

“今晚你就在这儿睡吧。”我看了一眼已经醉倒的美人,轻轻地退了出去。

“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加蠢蛋!”退到屋外时,我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屁股一下,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放过了!笨!

第二章初恋

我和安达之间,存在的一种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感,在她来到苍龙学院之前,我们就已经相识了。

那是三年多前的事了,当时我十五岁,一个人无聊,也不是无聊,只是我忍受不了赤发狂魔那近似于变态的折磨,偷偷地跑到城外去玩。

在风之大陆阿拉西亚的土地上,人类虽然已统治了三百年,可是野外还是有不少极具攻击性的生物,一个人行走是极危险的,但当时我自恃艺高胆大,根本不在乎这些。

“如果谁敢惹我,我就宰了他下酒!”我这么对自己说。

就在大道边的一片枫树林里,我看到了安达,那个让我一生都魂牵梦萦的女人。

当时她还不是我的老师,正在来风都的路上,遇到了一只狮鹫的袭击。


狮鹫是一种很可怕的猛禽,有着狮子的头和秃鹭的身体,却比秃鹭大多了,双翼展开有近十米长。它锋利的爪子可以把狮虎撕成碎片。不过大多数狮鹫已被人类驯化成了飞行部队的座骑,但也有一小部分在野外不受控制,成为人类的隐患。


狮鹫拥有狮子一般强大的力量和鸟一般灵活的身体,拥有锋利的爪子。纵使是一个高级的剑士或者一位高级魔法师,遇上了他们也相当的头痛,因为r`可以边打边跑,打得过就把你撕成碎片;打不过就飞上天,等到你不在意时再下来骚扰你,反正你不会飞,直到杀死你为止。

安达是位魔法师,力量不弱,当时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和狮鹫近身格斗,魔法师是最怕和人近身格斗的。

尽管当时我不认识她,但看到一位美人有难,当然就冲了上去,拔出了我的剑。

当时我手中只有一把很普通的剑,可是当时的我已能使出堕落天使变身力量,这个世界上仅次于龙战士变身的最强变身力量,但我并没有用。

“杀鸡焉用牛刀?”我这么对自己说。


我对自己的武艺有绝对的自信,在当时应说是自负,人们常说初出江湖天下无敌,行走三年寸步难行,恐怕就是这个道理。父亲指导我武艺时最爱说的话就是搏狮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可是我都没有听进去,或许要吃些苦头才听得进去吧!

我取的是狮鹫最脆弱的颈部。

“以雷神的愤怒为契约,大自然的精灵们,共鸣吧!”

一出手,我就打出了我最得意的绝招--飞龙雷电斩!

剑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朝狮鹫的脖子斩去,狮鹫的注意力都被安达吸引住了,当剑临头时才发觉,我很轻松地把r`的头砍了下来。

就像是切西瓜一般,太容易了!

什么狮鹫,不过如此而已!


片刻的放松使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时候,狮鹫临死前本能地一记反击,锋利的爪子一扬,在我的胸口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槽,鲜血像泉水一样地喷出来,剧烈的疼痛使我当场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发现天已黑了,一个美丽的女孩正伏在我身上昏睡着。一片粉红色的枫叶飘下来盖在她金色的头发上,映着夜晚宁静迷人的天空,一切是那么的温馨动人。女孩弹性惊人的胸脯压在我的胸口,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十五岁的我从小就受女孩子们的欢迎,七岁时就失去了初吻,可是眼前这个少女却给了我一种其她女孩所没有给过的感觉。

我静静地躺着,口鼻呼吸着带有少女体香的空气,享受着眼前浪漫动人的美景,心中居然没有一点狎猥的想法。

我身上的伤口已痊愈了,大致的情况我也猜得出来,一定是她用白魔法为我疗伤,而自己则由于用力过度而昏睡在我身上。

我的手动了一下,将她头上的枫叶掀掉。身体的运动将少女惊醒,看到眼前羞人的情景,她的脸红了,急忙站起来,藉着撩动散乱秀发的动作来掩饰心中的尴尬。

就在那一瞬间,红红的脸蛋,流光四射的蓝眸,玉手拂动秀发的风情,深深地印入我的灵魂,打动了我这十五岁少年的心。

我恋爱了,真正的恋爱了。

天已黑了,风都入夜后城门是不开的。就在野外的那个树林里,我们燃起火堆,谈了一个晚上,也就是这样,我们认识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安达,是来风都当魔法教师的。


我们当时谈了很多话,大家很投机。她很惊异,我只有十五岁,可是我的想法却比三十岁的人还要大胆惊奇。不过我们的所思所想常不谋而合,她不喜欢战争,我也不爱。我说我不会蠢得为皇帝效命,她说她也是。


在许多方面我们达成了共识,我很快乐,为找到一个知己而高兴。我和父亲很少有共同语言,我的大多数想法在他看来简直是叛逆。若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恐怕早就被他抓去杀头了。

不知不觉就天亮了,和她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那里留下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在许多年后,当我名扬天下时,我常常一个人来到这里,升起一堆篝火,看着缀满星辰的天空,数着一片片从树上飘落而下的粉红色枫叶,去回忆那一夜的风情,那一片飘在空气中的枫叶,少年时所失去的一切。

天亮后我回到了家中,父亲问起我去了哪时,我撒了个谎搪塞了一下。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安达成了极好的朋友。


五个月后,父亲上了战场,远征阿沙尼亚(魔族的领地),结果再也没有回来。不过父亲死时一定很放心,因为自从我遇上安达之后,我出乎他意料之外地肯自觉地努力练功,赤发狂魔和老头子都很高兴。

他们哪里知道,我这么做有一大半是为了安达,另一小半是我从和狮鹫一战之后终于明白了书到用时方恨少,艺到用时方觉穷这个道理。

只有十五岁的我,正是爱情萌芽的年龄,那时也许还不知道什么叫恋爱,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和安达在一起很快乐,想永远和她在一起,也许那时我就暗恋上了她。

我和安达成为了极要好的朋友,我只要有空就和她在一起聊天,一起学习魔法,平时懒得修练的我和她在一起特别地认真。但我从没有将安达带回家玩过。


因为我有一个英俊的,拥有女性无法抗拒的魅力的父亲,而且他太好色了,又是名震帝国的龙战士,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大美人的,而且我也担心安达会爱上父亲。所以到父亲去世前,尽管安达常提起要到我家看看,可我总不答应。


当时我已爱上了她,可是我不敢开口表白,不是因为年龄的差异--我十五,她二十--而是因为她是我的魔法老师,师生恋为人们所不齿,而且我是帝国里有名的基斯.秀耐达的独生子,暗黑龙卡鲁兹.秀耐达的传人。

十五岁的我还没有这个勇气反抗世俗的偏见,尽管我从小就极讨厌那些古老十八代的玩意儿,一切只能深深地埋在心中。

第三章暗黑龙之夜

那天夜里我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月光照在我的床头,照得我心烦意乱。今天是满月,我就是在满月出生的。


我的脑子里满是安达那动人的肉体,我并不是没有女朋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给我像安达那样的感觉,那是种像母亲又像姐姐,像情人又像朋友的感觉,这是其它人所不能给我的。

这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受尽父亲变态的训练,母亲又早逝,心理有缺陷的原因吧!在我的内心深处,所欠缺的正是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

我躺在床上,在月光的沐浴下,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的身体,受着月光的影响,正在缓缓地发生变化。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流动着,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涌动着,是龙的力量吗?

我的心跳得很厉害,身体似乎脱离了意识,我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肉体。我有点茫然地走下床,像被人催眠一般地推开卧房的大门,爬到顶楼上。

顶楼是一间特大的单人房,过去是父亲的卧房,在上面,有样东西在呼唤着我。

我抬头看了看屋顶,屋顶极特别,是帝国的工匠特别设计的,四周全嵌上了奇特的玻璃和水晶,只要月亮升起来,月光可以从任何角度照入这间屋子。

龙最爱月光,又以暗黑龙为甚,龙可以从月光中吸取月亮的精华来提升自己的力量,暗黑龙战士也继承了龙的这一特性。

父亲用的剑,那柄传了几百年的宝剑--逆鳞,此时正斜斜地插在屋子正中的剑坛上。

它正嗡嗡地响着。

是它在叫我!


逆鳞是创造出龙战士的十贤者特地为我的祖先铸造的,(见前传)它是用龙身体上的“零件”为原料制成的,逆鳞不仅是一把锋利的宝剑,而且还是一把有魔法杖优点的魔法剑。


在铸剑时施以让剑刃锋锐的咒文,将剑与魔法杖的优点合而为一,是宝剑铸造术史上一个革命性的突破。由于魔法极厌恶金属(黄金除外),而黄金又太软,不适合铸剑,所以炼金术士们在铸剑时都要渗入一些特殊的物质来中和掉“魔法厌恶金属”的这一特性。


而带来这一突破的就是大陆上除了神以外最有创造力的生物--人类。带来这一创造性突破的人类名字早已被漫漫的历史长河所湮没,但铸造魔法剑的工艺却流传了下来,一般的方法是在剑身或剑柄上嵌入一块适合魔法的宝石或水晶,再高级一点的是嵌入龙牙或其它神物。

但最有创意,也是最好的方法就是将龙身上的“东西”在龙活着的时候活生生地拆下来,趁着这些“零件”还带着龙的生气和灵气的时候装到剑上去。

“在龙活着的时候?”


龙是最强的生物,这世上除了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创世之神,以及躲在沉月谷里纳凉的堕落天使以外,没有一种生物会比龙更强。从龙嘴里拔牙可比老虎嘴里拔牙要可怕多了,这可不是说笑的,自己掂量着看吧!

对于一个魔法剑士来说,拥有一把好剑比什么都重要,逆鳞无疑是把好得不能再好的剑。


造剑的材料是十贤者用从天上落到地面的陨石中提炼的奇特金属制成的,据说这种金属也和众神的兵器所用的材料相同,它本身对魔法就不会产生抗拒。而且在淬火(淬火,打制兵器时的一道重要的工序,将剑刃烧得发红后浸入水中快速降温,然后再打制)打制时用的不是水,而是龙血,活生生的龙血,真不知十贤者当年是怎么做到的。

而在逆鳞的剑柄上包着一层鳞片,是龙身上最不可触摸的部分--逆鳞。

“龙之颈下有逆鳞,触之必怒而杀人!”


剑柄是用四颗巨大的龙牙合在一起作为手柄,以龙脑为胶质(龙脑是世上粘性最强的物质)粘在一起,上面嵌了一枚纹章,可以使用黑暗魔法的宝物--代表黑暗力量的黑暗纹章。


父亲曾告诉过我,造这把剑的材料的那条龙就是我们家族身上暗黑龙龙之魄的主人。当年十贤者杀死了那条暗黑龙,夺取了r`身上的龙之魄,取下r`身上的“零件”做为原料,打造成了这把逆鳞,而那条暗黑龙身上的龙之魄后来则被移到了我们的祖先卡鲁兹身上,成就了一位龙战士。

只有拥有相同暗黑龙力量的龙战士,才能发挥出这把宝剑的真正威力。


当我走上楼去时,它像在迎接我似的,正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自从父亲死后,逆鳞就一直孤独地插在楼顶的剑坛上,而我由于一直在抗拒着自己是龙战士的命运,从来都没有碰过它一下。但逆鳞就像是一位痴心不改的恋人,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我的回心转意。


我望着发光的宝剑,就像是在鉴赏一件古董,仔细地欣赏它。剑身狭长锋快,约有三指来宽,造形古朴。虽然发着光,刃身却是黑色的,上面刻着细若蚊足般的咒文,中间有一道红色的血槽,仿佛还流动着血。真不知是龙血还是人血,它一定杀过不少人吧?

我张开大手,慢慢地伸过去,轻轻地将手放在剑柄上,紧紧地握住剑柄,将它从剑坛上拔下来。

逆鳞离开剑坛,刃身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触摸它。包着龙鳞的剑柄握在手中,冰凉的刃身贴在脸上,那种感觉有如亲人一般的亲切。

我握着逆鳞舞了几个剑势,逆鳞不重也不轻,就像是我的手臂的延伸,在我的手上运用自如。

我的力量属性是黑暗一系,当我的手握着逆鳞之时,体内黑暗的力量透过剑柄上的黑暗纹章可以完整无损地发挥出来,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藉着黑暗纹章提升了不少的威力。


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剑上传过来,顺着手指传遍了全身,我感到全身一热,接着我持剑的左手就像发光一样的,仿佛化为无形的东西。在一阵强烈却又不刺眼的光芒过后,剑不见了,它已溶入了我的身体,与我“同化”。


在这个战争和魔法都极度泛滥的时代里,为了生存和变得更强,炼金术士们发明了可以溶入人体与主人合而为一的宝剑,这样使得战士们能更好地用它作战,更方便地“杀人”。它们损坏后不需修复,只要主人还活着,剑就可以溶入主人的体内随着主人的力量而自动复原。不过这样的剑每一把都可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只有少数的贵族才有钱拥有它。

剧烈的疼痛从我的头部传来,起初只是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接着疼痛的感觉有如石头掉进水中产生的波纹般地不断放大,不断地扩散,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存于我脑部的龙之魄开始苏醒了!

“啊……”

我再也忍受不住那种有如下地狱般的痛苦,杀猪般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古堡。

但疼痛只持续了数秒,全身的骨骼发出一阵暴响,皮肤表面血筋四布,身形也变得更加强壮,力量像潮水一般地在体内疯狂地增长,

“呀!”


我仰起头,对着满月的夜空大声地吼叫着,发出来的声音竟是龙的吼叫声,体内的力量不断地从毛孔中溢出,衣服在龙气溢出体外的一瞬间成了无数碎片。我的后背一阵发痛发痒,就在飞舞的碎片中,一对黑色的肉翼从我的身上长了出来。每只肉翼足有七尺长,上面各生着三只奇异的爪子,翅膀在我的身后成半月形展开,微微扇动着,因为它的扇动,我的身体半悬浮般地飘浮在空中。

我开始变身,是这世上最强的龙战士变身,连神也要嫉妒不已的龙战士变身,暗黑龙的龙战士变身。

此时,我那双因混有魔族血统的紫色双眼化成了金色,龙战士独有的金色眼睛。

我们家族以龙战士的力量闻名帝国,其实我们还拥有另一种变身的力量,堕落天使变身。


十二岁时我就拥有了这种变身的力量,我的祖先,第一代的龙战士卡鲁兹.秀耐达本身就是魔族和人类的混血儿,加上后来他娶了魔族的公主奈丽为妻子,为他生下了第二代的龙战士,也就是我的曾曾曾曾祖父。

由于体内混有魔族的血,所以我们家族里龙战士血统的人其实都拥有两种变身的力量,只是因为龙战士变身的力量太强,才为人们所忽视了。

这回我变成的模样,并不是过去那种堕落天使化身时的样子,而是龙战士的形态。

我捏紧了拳头,力量在我的体内流淌着,是龙的力量,我终于还是成了龙战士。

成为龙战士后的感觉与过去变身为堕落天使时大大不同,体内的力量就像苍穹一样无穷无尽,只是自己无法全部发挥出来,


七世的经验,从我的祖先第一代的暗黑龙战士卡鲁兹开始,到我父亲基斯为止,七位龙战士加起来近三百年的经验,就在我变身为龙战士的一瞬间,海潮般地从逆鳞上涌入我的脑海里。

新涌进来的记忆,与我原有的记忆在那一瞬间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有如在滚油之中泼入了一大瓢的冷水,立刻炸开了锅。

我从空中落下来,膝盖着地,跪在地上,头痛欲裂,大脑的思维,更是乱成一团。


父亲战死在巨石堡下的影像,他与他的那群美女纠缠时的激情,先祖与路西法三世的决斗,祖父遭受天劫时与天对抗的壮举,一幕幕地不断在我的面前晃过。其间,有刻骨铭心的悲伤,有怒气冲天的狂暴,有秋水一般的柔情,也有舍我取谁的豪迈,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一时间,我的意识,成了一叶在汹涌的波涛中翻滚的孤舟,在惊涛骇浪中抛上抛下,梦厣一般地折磨着。我本能地向前伸出一只手,想在风暴中去寻找一盏航灯,去探求一个避风的港湾,以躲避突如其来的狂暴,可是我所能抓住的,只有呼啸的海风。


我趴在地上,身体有如对虾般地缩成一团,像生病的孩子一般地呻吟着,口涎不住地从口中流出来,顺着嘴角滴到了地上。床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无力爬上去,因为,我现在连主宰自己行动的意识都没有,我无法操纵自己的肉体,甚至连呼叫求救也不能,我需要一盏在黑暗中为我指明方向的航标灯。

就在我的精神面临崩溃的那刻,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你怎么了?啊,你长翅膀了?”

在一片漆黑与苦难中挣扎的我,突然看见了一点光芒,我勉强睁开我迷糊的眼睛。

我只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她从地上扶起我,将我抱到了床上。


我像一个快要在海中溺毙的人,手脚在胡乱的摆动中突然抓住了一根漂浮着的木头,一把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四肢像章鱼一般地缠住了她,死死不肯松手。我脸贴在她的胸脯上,身体像筛子一般地颤抖着。


怀中的她微微的挣扎了一下,接着很快地松软下来,她的手开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脖子;她的胸脯很柔软,很有弹性。鼻孔嗅着她身上传过来的淡淡的清香,热量从她的体内顺着我们紧密接触的身体传入我体内,驱走我身上的寒气。

风浪,渐渐地平息下来。

在这片雾一般的朦胧之中,我看见了母亲的影子。

“妈妈!”


我轻轻地念着,妈妈来救我了。记得那一次,在那个赤发狂魔第一次对我进行变态特训的晚上,身体有生以来头一回承受了如此大的运动量,当天晚上我全身上下骨骼酸痛无比,痛苦地呻吟了一整夜。那晚,母亲就像现在这样,抱着疼得缩成一团的我,手指抚摸着我,轻轻地拍着我后背,安慰着我,伴着我,渡过了整整一夜。


风浪渐渐平息下来,船已脱离了险境,七世龙战士的记忆,渐渐地溶入我的意识之中。现在的我,已分不清自己是谁。我是忧郁悲伤,半生不幸,用苦苦的等待,不变的痴情,最终夺得了爱人芳心的先祖卡鲁兹;我也成了那位武功盖世,风流倜傥的父亲基斯,游戏于群芳之中;我仿佛才刚刚地出生,是个饥饿的婴儿,眼睛还无法张开,就已懂得凭着本能在找寻母亲饱满的乳房,吮吸着她那甘美香甜的乳汁。

一些发自体内的冲动,刺激着埋藏在我体内的骚动,除了饿之外,我还有一些需要。我的眼睛依然什么也看不清,可是我的身体却知道该怎么做。


有些东西挡在我的面前,阻碍了我,我用我的手将它们撕成了碎片;有对手一直在我的面前妨碍着我,我用我背上另外两只手--那对生有六对触手的翅膀制住了她们;我不断前进着,摸索着,前进着,在这过程中,我似乎听见了几声轻微的呼叫。

最后,我来到了一个窄紧无比的山洞前,洞口非常地狭小,几乎无法闯入,可是我仍然强行地要闯入,因为我很饿,我需要母亲甘甜的乳汁。


我的手捉住了一团柔软却又结实有弹性的物体,我开始用力,身体一点点地前进着,很快,我又遇上了一层障碍,对此,我视而不见,继续前进。障碍在我的身体面前不断地被挤压,变形,最后崩溃。我又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尖叫,但我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因为我已成功地到达了我的目的地。


我的口中含着鲜艳红嫩的乳头,扭动着身体,开始努力地吮吸着甘甜的乳汁,一阵阵舒畅无比的快乐,顺着四肢百脉传遍了全身,像风暴一般地将四肢的酸痛,吹到了九霄云外。

我不停地努力着,追寻着这份畅美快乐。

在这份畅美之中,我在不停地长大着,由婴儿变成了少年,由少年变成了青年。

我在草地上飞奔,在四野里玩耍,追逐着飞舞的蝴蝶。

快乐在体内一点一滴地积蓄着,酝酿着,终于到了爆发的阶段。

“啊!”

又一声轻微的尖叫,我感到背部一阵刺痛,这个声音,似乎在什么地方曾听过。

对了,我想起来了,

这是那一天,在那片枫树林里,那个遭受狮鹭袭击的女孩发出的尖叫。

“安达!”

一个人的名字在我的脑海里跳了出来来,我心中一惊,我想起我是谁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就像那次的惊鸿一瞥一般,我又看见了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只是这一回,我正搂着安达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我们的下身,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我的分身,正在她的体内不住地挺进着,喷射着我的欲望。

“安达老师?”

我惊叫道,我的种子,此时已一滴不剩地送入了她的体内。我的身子一软,头瘫倒在安达像鲜花一般美丽的胸脯上。

“这不怪你,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安达收拢起她的双臂,再次将我搂在她她温暖的港湾之中,她的脸,带着一片红晕,有些苍白,也有些妩媚。

第四章感应

少年成长,总是在吃过无数的苦头后才会变得聪明些,成熟些的。

十八岁的我,由于从未吃过什么大的苦头,在许多地方,还是很天真。

我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我龙战士的身份,实际上,就在我变身为龙战士的那一瞬间,在风都,就有好几个人感应到了。

在我上学的苍龙学院的苍龙阁上,我的义父,希斯菲尔德正在夜观天象。

帝国以七为素数,一星期七天,一年十四个月,路宽七米。在风都城内,有七座最高的建筑,皇帝下了法令,其它建筑都不能高过这七座建筑!


这七座建筑分别是四大学院中的四大高楼:苍龙阁、朱雀台,白虎塔、玄武楼;另外三座是龙战士纪念塔,大祭师九凝住的摘星阁以及祭祀时用的观日台,其实这七座建筑除了观日台外其它的都只是塔而已。


“终于诞生了,”望着天上的正闪发着强光的暗黑龙之星,他感叹道,满嘴的乱胡子一跳一跳地,“达克.秀耐达,总有一天,你会创出一个神话的,龙战士的神话,新的神话。”

几乎与此同时,还有三个人感觉到了暗黑龙战士的诞生。


摘星阁上,大祭师九凝面无表情地“看”着正闪闪发光的水晶球,她的边上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之所以说是“看”,是因为她闭着眼睛,是在用心眼在看,之所以不用肉眼,这是因为九凝是个瞎子。

九凝并不是像义父那样天生就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的,不过她当然也是有些才能的,只是并不是最强的,为了成为像义父那样的星见大师,她不惜自毁双目。

失去了肉眼后的她,用心眼来看世界,反而看得比谁都更清楚,她和希斯菲尔德,终日云游四海的曼奇尼大师,被称作帝国的三大祭师。

九凝并不算漂亮,但相貌还算清秀,一副老修女的打扮,只有眼角可以发现少许的鱼尾纹,但她已是一个年近九十岁的老处女了。


水晶球内显示出来的竟是我和老师安达在床上大肆做爱的情景。如此香艳的场面,对于这个早已断了七情六欲的女人来说,就好比在看两只苍蝇在交配没有什么区别,而她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就不同了,脸都红到了耳根后面了。

小女孩不过十四岁而已,是下一任祭师的继承人,生得眉清目秀,清灵可爱,可惜的是将来她长大后就要像她的老师一样,做一辈子的老处女。

“你知道吗,兰丝,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将会对帝国将来的命运产生极大影响!”

“老师,他是龙战士啊,帝国的守护神,当然会对帝国产生影响了。”

兰丝好不容易从刚才那些香艳的东西里解放出来。

“不是那样的,兰丝,他和别人不同!”

“你以后要小心这个人,我有种感觉,他将来会对你产生很不利的影响,小心啊!”


一代星象学大师语重心长地说,作为一个可以看见别人未来的星象师,最大的悲哀就是可以提前知道别人的将来却无法去改变它,她分明看见了自己学生的将来,可是却不能去改变,任何尝试改变历史的行为都是会受到天谴的。

兰丝显然没有把师傅的话听进去,她和他在做什么?那个男的好像在欺负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则好像又快乐,又痛苦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在皇宫里另一间布置精美的房间里,女子的娇吟不停地传出来。

“噢,陛下……你好勇猛……奴家都快被你杀死了……噢!”

声音很动人,很妩媚,却甜得让人有些发毛。

“啪!”

一个身体强壮得像钢铁铸成的男人从床上爬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星空。


他瘦削的脸庞,高挺微勾的鼻梁,轮廓清楚分明,看上去和二十来岁的青年没什么两样,只是两眼似开似闭,闪烁着一股旁人没有的王者之气。他,是这世上最强的人,三头黄金龙的龙战士,奥拉.法比尔,风之帝国的皇帝。

“陛下,你怎么了?”一条玉臂搭在了他的肩上,一张极漂亮却又让人感到极恶心的脸露了出来。

极漂亮,是说这人长得极其俊美,就是和风都三大美女相比也毫不失色多少。


极恶心,是因为这人其实是男的,只是打扮成女人的样子,试想一下两个男人赤条条地挤在床上断袖分桃的样子,算了吧!实在是太恶心了,那情形,足已让一个人把三天前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他,或者说是她,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第一大臣鲁亚基公爵,一个比女人还像女人的男人。

好男风的皇帝扭过头去(此处略去200字的亲昵动作)叹道:“基斯的儿子体内暗黑龙的力量刚刚苏醒,我感觉到了!”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多了个龙战士对帝国不是更有好处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心中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奥拉皇帝边说边揉着太阳穴,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凤,以后就由你监视暗黑龙!有什么异常随时向我报告!”皇帝下了个命令。

“遵命,陛下!”一个黑色的人影子在窗外一闪而过,消失在夜空中。

“来吧!我的美人!”

皇帝转过身去,搂住床上的美女,来了个深深的长吻。

在皇宫的另一个角落里--


如月公主从睡眠中醒来,如月只是她的封号,她的原名叫凯瑟琳.法比尔,只是因为她的右臂上有一弯月牙形的胎记,被父王封了这个封号,大家也都这么叫她叫习惯了。作为这世上力量最强的龙战士的同时,她,不光是风都第一美女,也是帝国的第一美女。


刚从梦中醒来的她,如云的金色秀发,轻纱般流泻下来,轻柔地落在肩背上。当她以其优美的姿态,意态慵闲地从床上爬起来,露在白纱外的肌肤反射着月光,黄金似的令人意乱神迷,优雅修长的玉体随着身体的移动而波浪般起伏着。

她,有安达的妩媚,希拉的圣洁,加上自己身上皇族独有的高贵气质,融合在一起,连在一旁上来伺候的女婢都看呆了,个个露出又羡又妒的神情来。

如月公主推开气窗,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

“怎么了,姐姐,天还没亮呢!”

说话的是她的妹妹,今年才九岁,小女孩总爱和姐姐睡一起。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妹妹打了个哈欠,又睡了下去,“达克,你体内的暗黑龙之力终于也苏醒了!”


在巨大的皇家公园时里,几个小孩子在互相追逐玩耍着。八岁大的如月,看中了比她小半岁的碧玉龙传人波尔多手中的一块绿色玉石,索要不得,于是强抢,两人打了起来。虽是女孩子,如月公主却比大她几岁的男孩子都要强壮。很快,波尔多败北,石头被抢走了,可怜的他在一边嚎声大哭。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只是这种破烂啊。”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后就不值钱了,如月看了一眼觉得没意思,随手把石头扔进了河里。小时候的她,要比现在坏多了。

一个长着紫色眼睛的男孩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男孩的相貌极为清秀,个头和她差不多高。
  “达克,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样和我说话?小心我叫父王杀你的头!”凯瑟琳.法比尔刁蛮地说。



“我是达克·秀耐达,我要你向他道歉!”达克一字一句地说,紫色的眼睛透露出一种不向任何人屈服的神光,看得如月心中直发慌。


高傲的公主是不会向人低头的,何况她从小打架从没输过,右手一记重拳打过去,狠狠地打在达克的右肩上,痛得少年掘起了嘴。倔强的少年毫不示弱,立刻以牙还牙,左手一记黑虎掏心,公主漂亮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击。

“哇,好痛啊!”

“该死的达克,敢打我?我要杀了你!”如月摸着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愤怒地说,

两个小孩很快地扭打在一起,抓耳朵,扯头发,拗手指,什么样的花招都使了出来。当大人们将两人分开时,两个小孩子的脸都肿得像个猪头。

当时的奥拉.法比尔皇帝远不像现在这样昏庸,虽称不上是个明君,但也算是个好的君主吧!在问明了是非之后,他好好教训了如月一顿,并要她向波尔多道歉。

“你真讨厌!达克.秀耐达,总有一天,当我长大当上女王时,我会杀了你!”公主偷偷地恐吓着男孩,

“总有一天,当我长成一个大人时,凯瑟琳·法比尔,我要娶你为妻,让你天天对着你最讨厌的人!哈哈……”男孩子眯着被打肿的一只眼睛,邪邪地笑着。

“听说暗黑龙从黑暗中苏醒时,需要一个处女作为祭品,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凯瑟琳的脸突然红了,她的心里突然感到有些酸溜溜的。

第五章追梦

“我在做什么?”

我躺在安达的怀抱中,不禁问自己,我和我的老师上床了!或者说,我刚才强暴了我的老师。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的脑筋不停地转动着,我该怎么做,逃避?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求她原谅我?或者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在我们彼此间以空洞的目光对看了数分钟之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对不起,刚才……”

“都别说了。”安达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我的唇上,止住了我下面的话。


“今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她说着松开抱着我的头的手,挣扎着身子想要爬起来。她的这一举动似乎牵动了下身的伤口,安达眉头一皱,身子却一软,倒在了下来,我急忙一把从背后接住她,我们两人又再度地搂在一起。

“不!都发生了!”我用我的双臂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安达,

“我爱你!安达!”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对一个女性说出了这三个字,怀中的美女身体一震,猛地转过身来,望着我,那目光有些惊讶,也有些茫然。

“自从那天在那片枫树林里遇见你,我就被你给迷住了。你的微笑,你的言谈,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一口气把埋藏了多年的心里话向安达表白了出来。

“可是我是你的老师啊!”安达脸一红,露出像小女孩一般娇羞万分的神情来。

“可是我们认识时你还不是!”我回应道,这个理由,也是我藏在心中多年的想法。


“达克,你想过没有?”安达在伸出她那娇嫩洁白的玉手,放在我的脸上,“不要忘记了,你是龙战士啊!要是有人知道你和你的老师发生了这种关系,那对你的名誉,你的将来……”


“去他妈的别人!”我一把抓住了安达的手,直起腰,跪坐在她的面前,“是我喜欢你,是我爱你,和那些鸟人有什么关系!”我一边说着,一边吻着安达的手说,安达是我心中圣洁的女神。

“可是我还是你的老师啊!”安达低下头轻轻地说道,但声音却越来越低。

“我不管这些,谁敢多放屁,我就宰了他!”


我大叫着抱紧了安达,而这一回,安达也再没有说些什么。我感到她全身的肌肉松驰了下来,我慢慢地把她平放到床上。安达的脸红得像初升的太阳,她扭过头去,紧闭着双眼,不敢再看我。


我收回了龙战士变身的力量,背部的翅膀消失。我慢慢地跪下去,将嘴唇轻轻地凑过去,贴上了安达的香唇。起初,安达的牙根咬得有点紧,当我的舌头伸过去时,她渐渐地打开了紧闭的双唇,把我的舌头迎了进去。我们就那样互相拥抱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我的胸膛挤压着安达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乳房,我的胸膛,明显地感受到了那两点小小的花蕾硬实的感觉。


在安达的第一次的热吻之中,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闪动着淡淡光辉的温柔眼神,洋溢着动人心魄的魅力。那目光,有点像母亲看时我的眼神,也有点像我和希拉约会时,她偷瞧时我那含羞的目光。

藏于我体内的欲火,在安达柔软甜美的双唇的刺激下,又渐渐地被勾了起来。


我仰起头,透过屋顶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今天是十五,月亮特别的圆。过去,安达是我心中不可亵渎的女神,可是我现在正在侵犯她的圣洁。我们之间这种有违伦常的奇特关系,更给了我在精神的另一种刺激的快感。我不光是在体验人间的至乐,也是在圆少年时的一个梦。

“我长大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做我的妻子吧!安达。”我们俩的四肢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我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根说。


“好!”安达含糊地应了我一句,再次送上她的香吻,我们又一次地结合在了一起。安达的肉体是那么地让人迷醉不已,尝到了甜头的我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一次又一次地征伐着她。龙战士的体质与常人完全不同,而在这方面,后来时常被人在背后骂作是淫龙的我,就更是非常的“与众不同”。安达虽然是颠倒众生的绝代尤物,可是也承受不了我近乎无休止的征战。当我满足地从这个几乎被我榨干了的女人体内抽出来时,她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成为龙战士倒也不错啊,至少在这方面。”我搂着熟睡中的安达,吻着她激情过后还带着红晕的脸蛋,像一个刚刚占有了可怜少女的色魔般得意地笑着。如果没有那个诅咒,神加在龙战士身上的那个诅咒,那该多好。


一阵疲惫的感觉传来,我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我渐渐地抱着安达昏睡过去。这倒不是因为“运动”过度,而是我的身体开始了成为龙战士后的第一次褪变。在我睡过去之后,身体内部的构造亦发生变化,开始了由人向龙的转变。

表面上,我还是人形的样子,可是身体内部许多地方的结构,已在向暗黑龙转变。


我的身体的防御能力和承受力大大地增强了,而感观能力更是成百倍地加强。尽管正处在沉睡中,可是我却能感觉到外面的天空由暗转明的变化,能听见清晨屋外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地下虫子打洞的声音,甚至“听”到一只苍蝇停在屋顶上,还向前爬了几步,然后又嗡嗡地飞走了。


龙之魄的力量开始在我的身上发挥效应了,力量在沉睡中不断地生长着。在我的力量达到巅峰之前,我一生中会经历七次这样的褪变,每一次的褪变都会令我的力量达到另一个层次的提升。

当我完成第七次的褪变之时,龙的力量就会完全在我的身体上发挥出来,到时候我的力量会超越龙的境界,甚至达到“神”的地步。


但我的力量永远也不可能超越神,因为当我的实力接近神时,神加诸在龙战士身上的诅咒,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万神血咒就会发作。我会像每一位龙战士一样,死于各种各样的“意外”。


少时的我,正是所谓少年不知愁滋味,仗着自己年少英俊,以及从暗黑龙那儿得来的,在身体某些方面几乎花不尽的“本钱”,做着和几位祖先几乎是相同的事情,四处留情。

我在自觉和不自觉之中,也在重复着和七位先祖相同的命运。

万神血咒


坐在家里的床上里,我缓缓地“消化”、”吸收”着七世祖先留给我的记忆。那晚,我一下得到了近三百年的记忆,如此强大的冲击,差点没有让我精神分裂。这三天来,我一直待在家中静思,好将乱掉了的思维理清。


先祖们把七世的记忆留在记忆之中,是希望后代们能从这些记忆中获得帮助,找到解除万神血咒的方法,改变龙战士英年早逝的命运。但三百年的记忆实在是太庞大了,三天的苦思并不能将他们完全消化,我这三天只是把它们封入自己的意识深处,以后再慢慢地吸收。


我的身体在度过了那荒唐的一夜后开始褪皮,我换了一身的皮肤。幸好,新生的皮肤还是人的皮肤,只是它更有光泽,也更有弹性,并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成为像龙的外表一样的鳞甲。


“还好没有变成半龙半人的怪物,否则希拉和安达一定会不喜欢我的。”一想到安达,我心中就觉得有点愧疚,那晚我是弄得太凶了,害得刚破身的她第二天都下不了床。不过我们之间在捅破了这层窗纸之后,关系变得更亲密了。

这三天来,我几乎没有下过床,全是安达在照顾我的饮食,自然,这三天对我们俩来说也腔奶莆薇叩娜臁?


我以龙战士变身的形态,闭着双眼睛坐在床头,手中握着逆鳞,感受着从它身上传来的奇异的力量,逆鳞是有生命的,它现在和我已完全溶为一体,和我一起快乐,一起悲伤,一起愤怒,它是我最亲密的伙伴,也是我肉体的一部分。

嗒嗒!

脚步声传来,来的人不是安达,她刚出去为我准备今晚的晚饭。

声音我很熟悉,凭着成为龙战士之后增强的心灵感应能力,我已知道他是谁,来的人是我的义父,希斯菲尔德。


“你的情况好像很不错啊!”义父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他依然是老样子,穿着邋邋遢遢的,衣服的下摆一半在外,一半在裤子里面,大前门(裤裆的拉链)也没有关好,真是有伤风化!就算是从最穷的乡下进城的老农民,打扮也要比他像样得多。


懒人也有懒人的理由,而且他的理由很充分:我是一个泄露天机的星见,一个星象师,成天与天作对,我又没有做多少的好事来补偿我的过失,所以我只好自我虐待,以免受到天谴。


这也叫理由?但他是可以预知别人命运的星见,一代星象学大师,所以嘛,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却也被大多数的人所接受,只有那个和他一样的星见九凝或像我这样明白他的底细人才对此嗤之以鼻。

根本是自己太懒的缘故嘛!

“是你啊,义父。”我睁开双眼说道,希斯菲尔德能成为我的义父,是因为他是父亲生前的好友,而且他那吊儿郎当的性格很合我的口味,我才会认他做义父的。

小时候,我在外面闯了祸,被父亲追打时,我都是逃到他那儿去躲藏,每一次,我出了什么事,也都是义父出面向父亲求情说好话,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已和父子无异。

“你到底还是成了龙战士。”看着我背后龙的双翼,义父说。

“没办法,不知道我将来会是如何一个结局,是如何的不得善终。”

我摸着背后的肉翼,苦笑了一下。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盼还盼不来呢!”他笑着打了个哈哈。

“哼!”我不满地哼了下鼻子。

“不要担心啊,你一定会战胜那个诅咒的,我看到了你的未来。”

“别再骗我了,这句话你不知对多少个龙战士说过了,”我揭了他的老底,卖狗皮膏药的星象师。

“哈哈……”义父老脸一红,突然正容地对我说,“这几天你都和安达在一起?”看来他已知道我和安达的关系了。

这回轮到我脸红了。

“有什么好脸红的,什么道德礼教,什么清规戒律,全他妈的狗屁,你想要谁,就娶谁,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此。”他就是这个性格,否则我也不会认他做义父的。

“为老不尊的混蛋!”我暗暗地咕了一句。

“好色的淫虫!”义父哈哈大笑地回应我,我们以一种男人独有的方式一起大声地笑了起来。

“我回来了!”安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义父像孩童一般地向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是你。”看到突然出现的校长,安达像偷吃了糖果被人当场捉住的小孩子一样,脸也红了。

“没事的。”我怎会让佳人受窘,急忙上前抱住她解释,“义父支持我们!”我大声说。


“哈哈,将来我来做你们的证婚人!”老家伙两眼色迷迷地盯着安达不放,羞得她几乎要找条缝钻进去。安达受了我的滋润后,脸上多了道过去没有的神采,美得更加艳丽动人了,难怪连义父这样修行一生的狗屁星见大师也要看呆了,口水流了一地。

“你真是艳福不浅啊!”吃晚饭的时候,他还不住偷偷地凑过耳朵地对我说,气得我直在下面踢他的脚,安达就在边上啊。

“和我一起走走吧!我有话要说。”义父对送他出门的我说。

※※※※

天上的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绿荫小道上,斑斑点点的,走在上面,给人一种虚幻交错的感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义父说,“你想知道有没有方法解开那个诅咒?”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现在还年青,可是知道自己头上悬着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你有七世祖先的记忆,应该知道那个诅咒是什么。”义父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心态。


我踩着并不太平坦的道路,抬起腿,狠狠地将脚下的一块石子踢到了远处。我从七位祖先的记忆里知道,万神血咒是神加在可以将人的潜力无限扩大到极限的哈姆巴石上的一个诅咒。


神在世界诞生之时,就是吸收了这种力量而成为神的(见前传)。为了防止别的生物吸收了哈姆巴石上那神秘的力量而超越自己,神在连自己也无法毁灭的哈姆巴石上施加了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万神血咒,他们要让任何胆敢挑战神的权威的生物不得好死。

下咒,是一种古老的巫术,再高明的咒术都离不开三个要素:降主(下咒的人),降种(施咒的物质)和受主(被施咒的人或物)。


这个血咒的降主是世上所有的神,受主,是残余在世上数量少得可怜的哈姆巴石。普通人下降术,降种,一般用的是各种的蛊毒之类的。但这种方法下的诅咒,威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威力不断地减弱以至消失。


但身为创世之神,当然也有非常之法。神用的降种,不是任何可以触摸的实体物质,而是虚幻却又存在的,无法消失降种。那是一种意念,世上所有死于非命的生物临死之前产生的怨气,饱含无限仇恨力量的怨气。

神以自己的鲜血为契约,牵动世上所有的怨气加在了哈姆巴石之上,这就是万神血咒的由来。

仇恨的力量就算是经过再漫长的岁月也难以消失;这世上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方法可以化解仇恨;任何吸收了哈姆巴石力量的人,都无法逃脱世上所有怨气的诅咒。

“神的方法好聪明,好绝!”义父苦笑着摇了摇头,“神真的不愧为神,这种方法也想得出来!”


当年我的祖先卡鲁兹吸收了能让人体潜力无限增大的哈姆巴石的力量而成为龙战士之时,诅咒也就降临到了他的身上。哈姆巴石的力量可以被遗传下来,诅咒也随着龙战士血缘的延续而一代代地传下去,一直传到我的身上。

“真的没法子解咒吗?”我开口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义父有些惊异地看着我。

“什么?”我有点奇怪。

“哦!”他做了个恍然大悟状,“也难怪,他们宁可自己死都不愿意用这个方法,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了。”

“什么方法?”听到有办法解咒,我高兴得跳了起来,有救了!

“别高兴得太早,我只是说有可能。”义父再次地苦笑了一下,玩世不恭的他很少有这种神情的。


“当年创出龙战士的十贤者之首,智贤者丹玛斯,就曾想出了一个解开诅咒的终极回复魔法,一个很残忍,也很悲伤无奈的终极回复魔法。”义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眼里充满了悲哀。

“那个魔法,真的是很残忍,很无聊!”


我有点垂头丧气地走回家来,义父说那个可能解除诅咒的魔法真的是残忍至极,难怪那几十位龙战士宁可死去也不愿用,我也是不会用这种方法解除身上所受的诅咒的。看来,我也要像七位祖先一样,难逃英年早逝的命运了。

“不要气馁啊,你是最有希望战胜那个诅咒的人,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义父这么地安慰我,他倒是以极认真的态度对我说的,可是我总觉得他像是在骗我。

“最好的东西往往只有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时,人们才会感觉到它的宝贵,你要好好地把握住了。”临走时,义父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了一句,此时我已全无心情再听下去了。

“你回来了!”看到回来的我,安达温暖的微笑出现在面前。

望着安达美如天使般的面孔,我邪邪地一笑。

“啊!干什么啊,不要啊,你又来了!”


我突然拦腰抱起了安达,朝卧房走去。他妈的,管他什么诅咒的,人不风流枉少年,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现在年青,先在有生之年,多上几个美女,多弄破几个少女的处女膜再说!

我的心中下了世上最邪恶的决心。

※※※※

“咕吱!咕吱!”

鸟儿的叫声把我从睡眠中惊醒,天亮才蒙蒙亮。

我小心地将自己从和我四肢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的安达的身体抽出来,她还在沉沉地睡着。

“对不起。”

我轻轻地吻了她的耳珠一下,昨晚真是太疯了,我把安达当成了泄欲的机器,不停地征伐,就像是个色情狂一般。

“真是有点颓废啊!”我自己对自己说,

“可不能再这样了!我要好好地努力!”

“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命运,我的命运只受我自己掌握!”

“我要逆天改命!”

我给自己立下了这一人生的宏伟目标。我煮了早餐独个儿吃,也想给安达再煮一份,这可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给女孩子煮东西。

“哇,怎么这么难吃啊?”这几天吃惯了安达做的美食,自己做的垃圾食品当然就下不了肚了。

“哈哈,我可真是个天才啊!”


走在上学的路上,想着自己早上为安达准备的早餐,心中真是得意万分。我把无法吃下的食物全扔了,然后溜到外面花钱饱餐了一顿,再带了一份回来重新下锅回炉,厚颜无耻地装做是自己煮的,好让还在沉睡中的美女醒来高兴。


现在的我,凭着我体内龙战士的力量和七世先祖的记忆,苍龙学院已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不过一个人无事可做,还是上学比较好,至少还可以和那些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不觉得寂寞。早上刚下的自我鼓励又成了三分钟的热度,全被我抛到脑后去了。

第七章苍龙学院

我一个人走在上学的路上,清晨的空气特别的清新,由于心情极好,我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中却想着安达那妩媚动人的身体。

“当!”

是兵刃交击的声音,有人正在打斗,看他们的服装,应该又是白虎学院和玄武学院的那群家伙了。

“云飞特你这个胆小鬼,上次你用诡计占了便宜,这次我要加倍的还给你!你敢和我决斗吗?”

说话的是玄武学院的第三高手,一个满身铁疙瘩,手持大铁棍的肌肉男,狂蟒虎依斯,他是拥有巨蟒变身力量的新人类。


虎依斯的祖先由于是半兽人血统,以野兽为图腾,所以取名字也带有动物的名称,而拥有精灵变身力量的新人类,名字中则往往带有大自然里景物的名称,比如说他眼前的这个叫云飞特的家伙,就是拥有风精灵变身力量的新人类。

半年多前,在帝国的比武大会上,云飞用了点诡计打败了头脑简单的肌肉男,自此,两人积下怨子,于是,也就有了现在的这场决斗。

在习武成风的帝国上,每天在上学的路上打斗的人总是少不了的。打斗的双方多半都是四大学院的学生,这已成为风都的一大风景。

帝国以武建国,每年都要举行一次全国性的比武大会,选出一位当年最佳的青年高手,而拥有最出色学生的风都四大学院,自然也成了夺冠的大热门。


四大学院的学生们大都是眼高于顶,自认为天下英雄谁敌手的狂人,加上在比武争斗中彼此间结下了不少的怨子。因此在这条通往四大学院的交叉要道上,几乎每隔几天都有一场不大不小的决斗。

只是,这些家伙也太会选择地方了,这里来来往往的美女不少,是不是要在她们面前卖弄啊?

对此,帝国不但不阻止,反而默许甚至鼓励,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武艺高强的战士。只要不闹出人命来,负责风都治安的皇家骑士团是不会出来干预的。

好在这是个魔法泛滥的时代,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不死,各个学院有的是高级的白魔法师和僧侣,用一下回复咒文就好了。


“哈哈,你想在这么多的美女面前再败给我一次。好啊,我就成全你!”云飞特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举起右手,手指像在放松关节似的一张一合的,可是心里却有点冒冷汗,刚才他和对手对了一招,至今手臂还震得发麻。

“那你今天死定了!”

“终极狂蟒变身!”身为强力剑士身份的虎依斯,举起手中碗口粗的大棍,往地上狠狠地一砸,激起尘土一片,口中大吼一声!

“波!”

身上的衣裳随之碎裂,虎依斯本就精壮无比的肌肉一阵膨胀,变得更加硕大吓人,皮肤表面也现出一道道的花纹,他的肉体开始兽化,这就是新人类半兽人的狂蟒变身。

“卖弄什么啊,你以为你很强壮啊,比得上我们学院的迪卡尼奥吗?”


云飞特故作潇洒地撸了一下金色的头发,轻蔑地一笑。他所说的迪卡尼奥,是铁背龙的龙战士传人,这两年来,帝国比武大会的冠亚军决出,一直是在他和赤甲龙的龙战士缪斯之间进行。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帝国第八代的龙战士,年龄均为十九岁,缪斯比迪卡尼奥要早四个月出生。

这两个人,被认为是帝国最出色的青年才俊,但他们谁更强点,要等到今年夏天后举行的帝国比武大会后才能知晓。

“你有变身的力量,难道我就没有吗?”

“无尽的风啊,给我无穷的力量吧!”--“风精灵变身!”


云飞特张开五指,念动咒文,在一瞬间双耳变得像兔子一样的尖长,这就是半精灵中的风精灵变身。魔法剑士和强力剑士的战斗开始了,倒是吸引了不少的学生路人停下来观看,甚至有几个家伙还趁机坐庄,要大家买谁会赢,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我并没有在此地多停留多久,在成了龙战士之后,他们之间的决斗在我的眼里,就好比是一场低水平的肉搏战,根本吸引不了我多大的兴趣。

眼前倩影一闪,一位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希拉。

“完蛋了,那天我只顾和安达胡天胡地,把她的约会给忘记了!”

我正急忙转动着脑筋,想着该如何找个借口,希拉却先开口了。

“对不起啊,达克,那晚我有事,出不来,失约了!”希拉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对我说。

“哈哈,天助我也!”

想不到她也失约了,这一定是那个变态的男人婆搞的鬼,以前我和希拉约会,她总要来破坏,但这一次真要好好谢谢她了。

“啊,这个啊,没事啊,哈哈,我也只在那儿等了Y橙鲂∈倍眩皇裁吹摹!

我当然不会说自己也失约了,虽然我已有了安达,可是嘛,我是男人嘛,人不风流枉少年,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不是风流成性的基斯生的呢!

“希拉,要迟到了!”

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是那个变态的男人婆。

“对不起啊,卡玛在叫我了,我先走了!”

希拉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的骨头都酥了。

红发的断齿魔女走上前来,用充满杀气的双眼瞪着我,“达克.秀耐达,前几天好像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啊?”

“不会吧!大姐想送我什么礼物?”

我以自认为是最有风度的表情对她笑笑,心中当然是在骂个不停了。

“哼,你没有成为龙战士啊?嗨,卡鲁兹的后代,却连参加武术大会的资格都没有,真是太可惜了。”

她用漫不经心的口气对我说,做出个非常同情我的表情。

妈的,变态女人,

我心中暗骂了她几百次,每次我和希拉在一起时她总要来破坏,害得我们约会时常要像作贼一样。这个可恶的男人婆,竟还在美女面前刷我的面子,可恶!

他妈的,一定是神搞错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变态的女人,一定是男人投错了女人的胎,

恨归恨,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大失风度了。为了保持绅士风度,我也只好以最温和,最有魅力,最潇洒的姿态迎接她。


我强逼自己吞下这只死苍蝇,笑着说:“我可没大姐你这么勇猛好战啊,要怪就怪我家的老头,没有把龙战士的力量传给我,命苦啊!”我把头仰天,两眼一翻,挤出半滴眼泪,做了个悲天怜人的动作,惹得希拉也笑了起来,周围的美景也因为她的笑而黯然失色。

卡玛冷哼一声,带着美女走了,临走之前也不忘再给我一道杀人的目光。我是在哪儿得罪她了?倒是希拉回过头一记含情脉脉的目光让我的眼都直了。

“好啦!别再看了!”

有人一掌拍在我的肩头上,是我的死党肯,我从小到大的好友加损友,小时候我和损友们干偷鸡摸狗的糗事时总少不了他。

“你还想追她啊,小心你的门牙啊?”


肯张开他的那张臭嘴对我说,这可是血的教训,肯现在说话有点漏风,那是因为半年前他不知死活向希拉示好(外加少许的调戏),结果卡玛为他做了一次免费的拔除门牙的手术。

“哼!”

我自嘲地一笑,以后再说吧!


好久没上学了,在学校大多数的老师和教官的眼中,我可是个问题学生,逃课是家常便饭的事,上学倒是有点意外。好在我的成绩还过得去,加上是龙战士的后人,义父又是校长,不然的话早就被开除了。

与其它三所学院那近似于军事化管理的教学方式来比,苍龙学院的教学风气可以用放羊这两个字来形容。

让学生的想像力自由发挥,这在苍龙学院里一直是个传统,每一任的校长,都是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的家伙,比如所我的那个义父。


学校每天只上半天的课,下午的武术修练由学生自己组织的武术团体来进行,这也是我选择这所学院上学的原因--因为可以趁机逃课啊!也因为这样,在四大学院中,最强的战士几乎永远和苍龙学院无缘,全被其它三大院校给包了。


不过也有值得我们骄傲的地方,宽松的教学气氛使得学生们的想像力得到了天马行空般的发挥。我们的想像力和创造力都是其它学院的学生所无法比拟的,帝国最杰出的将领几乎都是出自苍龙学院。

其它学院的那些所谓武学上的天才少年们在毕业后从军时才悲哀地发现,当年那些力量远不如自己的家伙,现在居然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他们只是大将之才,我们却是将相之才!”苍龙学院的学生们不无得意地说。


苍龙学院的环境就像它的教育方式一样,也充满了活泼的气氛。整座学院更像是座大花园,喷泉流水,鸟语花香,学生们出入穿着也没有限制,穿着打扮各式各样。绿树之下,流水之旁,男男女女都聚在一起,谈情说爱都可以。


其它学院可就不同了,不是尼姑庵就是和尚庙,非要把男生和女生分开,搞什么男子学校和女子学校。学校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更是强逼学生穿制服,朱雀学院的少女们本是动人的美女,却要她们穿寡妇装--将全身包起来的黑衣,玄武学院的打扮就像是和尚一样,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灰皮狗套装--这是苍龙学院的那些家伙们背后称呼的,而白虎学院也好不到那去,又不是时刻准备着和人打架,天天穿盔甲上学,全副武装得像个铁皮人。

“你们生活在天堂里!”

其它学院的学生羡慕地对我们说。


但不管怎么说,这四大院校其实都是帝国的军校,或者说是预备役部队,实行的是军事化的训练。当帝国要发动战争,进入战争总动员状态之时,四所学院的学生就会被征召入伍,直接投入战争。

第八章无法无天的学生们

“你们知道吗?在四百多年前,也就是帝国的第一任皇帝雷兹.法比尔建立风之帝国前一百多年前的时间里,人类并不像现在这样拥有变身的力量!”

在武艺修行课上,学校的教官凯津津有味地给我们讲帝国的历史。

“早就知道了!”

“废话!这还用你说,我老早就知道了。”

“我的爷爷和爸爸都对我说过几千遍了!老土!”

教官的话音刚落,四周的哈欠声一遍,“老师,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还是多说些和美女有关的事吧!”几个老捣蛋的学生在下面怪叫着。

凯并没有不高兴,他对这些无法无天的学生早就见怪不怪了,对此学校是持不干涉的态度,不过正是如此,苍龙学院才能成为最出色的名将培养基地。

他说的话也确实是废话,新人类和龙战士的故事在帝国几乎是家喻户晓。


新人类,是人类智能和创造力的结晶(见前传)。在帝国,虽然几乎所有的人类都是拥有其它种族血统的新人类,可是真正能够使出变身力量,变身为半兽人,半精灵或者魔族的堕落天使化身形态的人并不多,一百个新人类之中,也不过是十来人而已。而作为帝国最著名的四大学院,也只收拥有变身力量的学生。


虽说新人类的生命大大增加了,(可以多活上几十年吧)可是在帝国建立三百年后的今天,人类的人口数量却没有增加很多,只比三百年前多了三倍。除了持续不断的战争以外,最主要的因素是人类的生育能力下降了。以前妇女是一个月来一次月经,现在却是四个月一次,在人类中找个一生中能生五六胎的英雌母亲,简直比沙子中找黄金还要难。

这就是成为新人类带来的负面影响吧!多种种族血统的大融合导致了生育的困难,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正是大自然的平衡!

对于在学生面前碰了个橡皮钉子,凯并不以为意。

“那你们知道龙战士是怎么产生的吗?”

“不就是将龙的魂魄加到人类的身体里吗?”

“错了,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凯大声反驳了这个观点。

“现在的学生真厉害,不多学点东西还真不能教他们。”凯暗暗抹了把冷汗。


“龙之魄和别的生命不一样,龙是世上最强的生物,力量之强可以和神魔相媲美。龙之魄包含了龙全部的力量精华,如果直接把它和人类的身体合为一体的话,你们猜会怎样?”

“就成了最强的龙战士了!”红石大叫了起来,这小子武艺不错,可是在许多方面却是个白痴,极不爱动脑,否则也不会被人骗得去惹那个变态的女人卡玛了。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凯暗暗骂了句,不过看到学生答错了答案,他心里却很得意。

“总算有这些家伙不知道的东西了!”

他的课由于受欢迎的程度不高,现在正面临着被取消的危险,那他也将下岗丢饭碗,所以最近凯的头特别的大。


不过也有不少的学生也常来上他的课,替他捧捧场,他们倒不是真的来听课的,只是因为上课上乏了想到他这儿来轻松一下,听听故事而已,或者干脆是来睡觉的。所以,当要取消这门功课的消息传出后,那些勤奋好学的学生们都极力反对。

这个问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背后乔治推了推我的背部问:“达克,你是龙战士的后代,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懒得说,因为我现在正想着怎么弄点钱解决下个月的生活费来源呢!

父母亲死后,我失去了一切的生活来源。父亲虽是龙战士,被封为公爵,可他的儿子如果不能成为龙战士的话,是不能继承爵位的。


成为龙战士就意味着为皇帝效忠,我并不想为别人卖命,况且现在的这个皇帝--法比尔七世昏庸无能,虽是个龙战士,却丢尽了祖先的脸。听说他是个同性恋,对俊美的男性有特殊的爱好,现在帝国的第一大臣鲁亚基就因为出卖自己的肉体而特别得宠。


帝国规定无军功不能授爵,虽然我的父亲基斯被封为大公爵,可我却一无所有。如果我公开我龙战士的身份的话,按历代的规矩,我立刻就会被皇帝封为伯爵,这也是为了收买其它的六位龙战士为帝国卖命。我才不会那些么傻呢!我只为自己效忠,这是我从小就立下的誓言。

我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我现在就靠卖自己酿制的梦酒过活。

可是前几天被那些混蛋一口气就喝光了,害得我现在陷入财务危机。不过我现在情况非同一般,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做男妓好了,合理开发自身的资源嘛。

“如果将龙之魄强行注入人体的话,那被注入的人就会像这样。”

他指了指桌面,桌面上摆着一个的空瓶子和一个盛满水的水桶。

凯向空瓶子里注满水,然后密封好。

“看,我现在把一滴水用时空传送魔法送入这个注满水,没有任何间隙的瓶子中!”

他的右手指尖上沾了一滴水珠。

“记住了,只是一滴的水,一滴而已。”凯加重了语气说。

“开启吧!时空之门啊,打开你的心扉,传送我的心意吧!”


指尖上的水滴不见了,与此同时,那个装满水的密封瓶子表面猛地现出无数的裂痕,水从裂痕中流了出来,瓶子是硬生生地被强行加入的那一滴水给撑破了。(这有如托里拆利的著名试验!)

“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是有极限的,人的潜力也是有极限的,如果强行让人吸收超过自身潜力极限的力量,就好比往已满了的水杯中强行再加入一滴水一样!”

“龙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人的体能极限,如果强行注入的话……”凯有意地停顿了一下,“被注入龙之魄的人会因承受不了这强大的力量而爆体身亡。”


“哇!这么厉害!”凯对同学们认真听讲感到极满意,接着兴奋异常地说:“所以当年十贤者想出了一个方法,就是通过哈姆巴石作介质,将龙之魄的力量和人类的身体结合在一起。”

不错,哈姆巴石是世上最神奇的东西,它能将人的潜力近乎无限地扩大,而且它的效力能够遗传。吸收了哈姆巴石力量的人类当然也可以接受龙的力量了。

唯一的难点就是哈姆巴石要吸收施法者的灵魂才能发挥功用,为人作嫁衣裳的事是没有多少人肯作的,更何况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当年十贤者就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将自身的灵魂注入哈姆巴石,以它为介质创造出了史无前例的超级战士。”

说到这,大家都向我看过来,我知道他们想看什么,大家想看看我是龙战士的后人,可我为什么不能变身为龙战士?

“别看我,不是每个龙战士的后代都能变身为龙战士的。”我抗议道,可是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够响亮,比起十贤者的牺牲精神,我确实是太自私了。

“别怪我,十贤者,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我本就不想做龙战士,这是上天硬要我做的!”我中气不足地对自己说。


学校中的课程大多很吸引人,不过也有几门功课很恶心,最恶心的课程莫过于“社会史”这一门功课了。就像所有的统治者一样,在帝国里,出于自己统治需要,每一个学校总是强迫学生们学这种让人厌烦透顶,却又毫无任何实际意义的功课,而且是必修课,不及格不能毕业!


里面的内容无非是赞美现在的制度多么多么的好,其它的制度是多么多么的坏,伟大的皇帝是多么的慈爱,君权至上,要向皇帝效忠之类的。总之都是对学生们进行洗脑内容,以便能培养出一批批对帝国绝对忠心的大好臣民来。

现在,在一间广阔的大教室里,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唾沫四溅的山得鲁教师正对着六十多名昏昏欲睡,厌烦透顶的学生们大放厥词。

六十多岁的老头因为是新人类,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年龄,可是他讲的东西却足有一百多岁那么老。


今天他讲的是帝国的第三任皇帝希庇斯.法比尔进行的一系列政治、经济、军事上的改革对帝国产生的影响。不知为什么,这家伙最近授课时特爱用影响这个词。不是什么对什么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就是什么受了什么的影响,以至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大家因而对他取了一个影响大师的外号。

如此空洞乏味的教学内容,自然也严重地“影响”了学生们的学习热情。

不过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以想像力丰富,创造力出众而出名的苍龙学院的学生,却也懂得苦中作乐这个道理。

今天我和好友肯做庄,以二赔一的比例买影响大师今天这堂课上会说十五次“影响”这个词。

虽然影响大师特别爱说影响,可是十五次也未免太多了,周围的那些家伙们不时地通过传递纸条的方式将赌注写在纸条上传到我们两人的桌上来。

“今天我们谈的是二百年前,帝国第三任皇帝希庇斯.法比尔皇帝陛下的一系列改革对整个大陆形势的影响。”可爱的影响大师,一上来,就献上了一份影响深远的大礼。


“希庇斯.法比尔皇帝陛下的改革,影响最大是城市中的手工业者、商人和农民,那些奸商们再也不能靠欺骗顾客来发财了。而对农民的影响是农民在实行土地收归国有后,再也不能坐山吃山,必须勤劳才能致富……”

“军队中将骑兵集中起来使用,这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对后世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改变了整个战场的作战方式……”

……

在众人的瞩目下,影响大师像唱独角戏般地一人一口气说了半点钟,嗓子都有点冒烟了。他喘了口气,看了看桌上的漏沙钟,终于停了下来,快下课了。

“好了,我就说到这了。”课堂上昏昏欲睡的气氛令他上课非常地没有积极性,若不是那二十多双期待的目光(下了重注的家伙们的),他早就说不下去了。


我和肯对看了一眼,通过目光表达了彼此间心中的不满。我们俩非常的气愤,影响只说了十四次,就差一次啊!二赔一,叫我们怎么赔得起啊!要是真输了,我只好卖身给美女们去做男妓来还赌债了!正在这时候,边上下了重注的杰拉德因为高兴而忍不住笑了起来,憋了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的影响大师一下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站起来,杰拉德!”他怒喝道。

可怜的杰拉德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用恐惧的目光看着凶神恶煞的恶魔教师。影响大师对杰拉德的目光感到很满意,干咳了一声,正准备照例发表一番长篇教育大论。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请你原谅他的无知吧!”边上一个机灵的家伙见风头不对,忙站起来求情。

“我们会好好听讲的,您就放过他吧!”其它人纷纷起来附和着,太可怕了,影响这个词可千万不要从他的长篇大论中再蹦出来了。

可是已太迟了!


影响大师对于学生们这么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感到非常的欣慰,可是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到:“你们终于明白了?太好了,不要以为社会史这一门功课没有用处。要知道你们现在学的每一样东西,都非常的重要,将来都会成为你们巨大的财富,对你们的终身有极大的影响……”

“不……”

他还想再说下去,可是那已不可能,因为教室里输了钱的二十多人全都像驴一样地吼了起来。

耶!

我和肯互击一掌,露出堪称世上最邪恶的笑容。我相信,在所有人的眼里,肯那张缺了颗门牙的嘴恐怕是世上最丑陋的东西了吧!

当我们笑逐颜开地从几乎被人怨死的可怜的杰拉德手中取过三个金币的赌注时,望着他哭丧着的脸,我几乎忍不住要把钱退还给他。


“这还差不多,要知道你们这些家伙那晚喝了那么多的酒,却连碗也没帮我洗,太过分了吧?那些酒可都是钱啊!”我一边数着二作一添五分过来的十七个金币五十三个铜子一边说。

“昨晚我的运气糟透了,赌钱总是输,现在终于大补了一番了!”肯不停地拿着衣角在闪闪发光的金币上擦个不停,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而在不远处,亲爱的义父正在忙不迭地向影响大师道歉,我向他眨了眨眼,做出个胜利的手势,一切都靠你了,义父!老头儿气得朝我直瞪眼睛。

下午的功课是学生自己组织的修炼活动,作为世上最伟大的龙战士的后人,另外又是最有灵气的苍龙学院的学生,应当遨游九天,怎么能困在社团这样小小的枯井之中呢?

我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我要去亡灵谷修炼。这几年来,那儿一直是我修炼的好场所,但在去那儿之前,我还要先到一个地方去。

注*龙之魄:龙的魂魄,龙若死于非命,它们全身的力量会在死亡前的一瞬间在脑部凝聚,结成具有龙全部力量精华的金黄色结晶体。这就是龙之魄,前传有叙。

第九章我和父亲的战争


我们家族的几代龙战士,都是以风流成性而出了名的。父亲虽然一生风流无限,却倒还算得上是个英雄。他是一个好战的人,也是个武痴。对他来说,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不是死亡,而是没有对手,没有战争。

在他看来,只有不断地战斗才能体现出生命的意义。若不是英年早逝,总有一天他会登上神所居住的连云山脉的最高峰--日不落山,去挑战创世之神。


父亲一生没有留下多少的遗憾,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生了我这个逆子了。我天生就是个很懒散的人,而且极叛逆,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想试一试,至于学习武艺嘛,那就要看我高兴不高兴了。兴趣来了,倒也会静下心来学上两天的,但更多的时间就是和邻居家的小女孩玩在一起。

我的这种性格,在父亲的眼里,简直是大逆不道,无法无天!

“就算你是个木头疙瘩,我也要把你弄圆!”父亲对着正在和几个小女孩闹在一起的我说。

从此,我童年的噩梦开始了。


父亲对我进行极严酷的训练,八岁时就带我进亡灵谷对抗那些亡灵生物。亡灵谷,那是一个僵尸和骷髅等各种亡灵生物横行的地方。当我再大一点时,他将我一人丢在充满危险的山谷里,要我自己独自走出来,确切地说是在一大群僵尸和骷髅的围攻下杀出来。

“救我,爸爸。”

被一大堆散发着恶臭,流着脓水的僵尸和小孩子最怕的骷髅围住了的我,发现自己要一人独自面对如此恐怖,数量又如此之多的怪物时,吓得大声哭泣起来,

“哭什么,用你的力量,杀了他们,自己走出来!”父亲冰冷地训斥着我。

“我怕!”我大叫着,

“是男人,就要靠自己!”父亲留下了这最后一句无情的话语,转身离去。


“别走啊,爸爸!”我一边哭泣着,一边挥舞着手中那柄几乎和我一样高的长剑,将一个个饥饿的,扑上来的僵尸和骷髅们挑飞,就在极度的恐惧之中,我体内的堕落天使化身觉醒了。

黑色的翅膀,黑色的羽毛,在我的背后展开,力量提升了近一倍,虽然我拥有了变身的力量,但是我的心中还是害怕,因为那时的我才十二岁。

我想展开翅膀,藉着新得的飞行能力逃出亡灵谷,可是父亲却回过身来,伸出那双可恶的大手,在我的身上施加了一个禁制飞行魔法。

“用你自己的双脚走出来,别想取巧!”他训斥着我。

“该死的家伙们,你们和爸爸一样的可恶!统统给我下地狱去吧!”


我一边诅咒着父亲,一边咏唱着老家伙教了我成百上千次的各种魔法咒文,攻击着扑上来的怪物们。手中长剑砍断了,我就用拳头打,用脚踢,用牙齿咬。我和僵尸骷髅们滚成一团,咬他们的肉,啃他们的骨头。


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从亡灵谷里爬出来的,我只记得当我一拐一拐地走出来时,我的样子已和亡灵谷里的僵尸没有什么两样,全身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臭血,身体散发着死尸的恶臭。

父亲和那个赤发狂魔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坐在那儿,两人正下着棋。

“你比我预计的要迟了三分钟。”父亲说。

这件事对我一生的影响是巨大的,也使得我本就十分反叛的性格更加地叛逆,我回家后在义父家躲了一个月,直到母亲把我带回去。

从那以后,我恨父亲,恨龙战士,也恨自己的宿命。


我当着父亲的面发誓绝不轻易在人面前显露武艺,对此父亲只是微微一笑,“在这个铁与血的时代里,没有力量是活不长的,你要做一个普通人独善其身根本是做不到的,因为你根本无法避免和人交手。我不管你将来如何,但你的武艺绝不能荒废,这是为了让你以后能活得更长。”


他用更严厉的手段训练我,直到我将这一切养成了习惯。在他死后,我的武艺也从没有拉下过,确实,在这个铁与血的时代里,没有力量是活不长的。但我格守自己的誓言,我只和别人动手过一次,就是为了安达和狮鹫交手,所以,除了我小时候的几个好友以外,很少有人知道我是一个高手。

父亲一生以战斗为乐,他最后终于得偿所愿,再也不会为没有对手而寂寞了,因为死人是不会寂寞的。

老头子死的消息传来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当我缓过劲来后,我第一个感觉竟不是悲伤,居然是孤独,为失去了一个对手而孤独。

长期以来我一直和父亲对抗着,或许连我们父子俩都没发觉的是,有意无意之间,我们俩都一直以相互对抗为乐。


父亲死了,死于龙战士所受的诅咒,但杀他的人却是兽人族第一勇士比蒙。据说父亲当时和比蒙交手时本是占尽上风,几乎就要斩比蒙于逆鳞之下了,可是他的力量突然减弱,反为对手所杀,以至于连比蒙也感到胜之不武。

他将父亲的尸体用冰封好连同逆鳞一起送了回来。后来帝国的僧侣们验尸时才发现父亲得了一种怪病--龙瘟,万神血咒效力的一种,神送给龙战士的礼物。

从此以后,我和父亲之间的战争结束了。

“老爸,你一定很高兴吧!我终于还是成了龙战士了,如你所愿了!”

“什么,这是你生下就应当承担的责任!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我呸,成为龙战士有什么好?像你一样啊,才五十六岁,外表还像一个十八的少年一样年青的时候就死去,死时还要一大堆美女为你陪葬,值得吗?”

“这是战士的荣誉!你应该为成为龙战士的传人而感到骄傲!”

“狗屁,荣誉值几个钱,多活几年才是现实的!天下无敌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枯骨一堆,黄土一抔,放在这儿倒是让土壤变肥沃了!”

“不和你吵了,我告诉你,我现在有了一个属于我的女人了,她的名字叫安达,是我的老师,她是我很早以前的初恋情人。”

“丢人啊,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她是你的老师啊,传出去会影响家族的名誉的!”


“你妈的,老色狼,这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以前你不也是成天把一堆堆的女人带回家来,还敢说我?家族的名誉早被你们这些祖先给败光了!我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不然人家还会以为我不是你生的!”

“气死我了,你这个逆子!”

“哈哈,你早就死了,还有什么好死的?”

站在墓园,父亲的坟前,我独自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父亲出殡那天倒是风光无限,虽然有成千上万的人送行,加上皇帝奥拉为他念丧词,但都比不上那一队哭成泪人的美女军团来得威风八面。在他死后不久,那些女人也都追随他而去,她们的墓,也就埋在父亲的周围。

不知我死了之后,我的坟周围会有几个人来陪我,看着众星环绕般围在父亲四周的一块块墓碑,我真是百感交集。


“老头,我现在要去亡灵谷修练了,你一定很高兴吧?哈哈哈,不过可别误会,我这都是为了自己。你们留给我的记忆说,如果我能把堕落天使化身和龙战士变身合而已一的话,也许可以战胜那个诅咒。虽说你们都没有成功过,但我也想试试,人活着,总是要有点希望的嘛。”

“我走了,老头,你这儿有母亲和一大堆的美女陪你,应该不会寂寞了吧!你不孝的儿子要走了!”

我回过头,有点神伤地离开了陵园,帝国特地为龙战士修建的龙战士陵园。

别了,我的父亲!

别了,我们之间持续了十年的战争。

第十章死谷之龙


亡灵谷是风都南部十多里远的一个山谷,它的面积不过三十平方公里左右,但却是帝国境内最可怕的地方。在那里生活着这世上最奇特的种族--亡灵族,一种所谓的不死系生物。

亡灵族不能说是有生命的物种,它们没有生命,确切地说,它们是生物死后的冤气集聚在尸体上而形成的不死生物。

亡灵生物当然不是真的不死的,只是死而复活的怪物而已。他们没有智能,只是凭本能攻击靠近他们的一切生物,有时甚至是自己的同伴。


由于害怕阳光,亡灵生物们多在夜里活动,而且居住在终年难见阳光的茂盛阴暗的原始森林里,亡灵谷就是他们的家之一。幸好帝国的大法师们在谷口设置了强大的结界,使他们无法出来,否则的话早就天下大乱了。


谷口的位置,还隐约保留着一些旧时的遗迹--几段破损的城墙。亡灵谷并不是从前就有的,三百年前,这里曾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拥有当时世上最壮观的建筑,最宽阔的街道。

这座城市的名字就叫做望月城。

三百年前,在龙战士和拥有堕落天使变身力量的魔族的那场世纪之战中,七位龙战士联手把这儿变成了死谷和废墟。

我望着谷口立着的石碑,上面刻着文字,警告经过的人不要进去。这块石碑的历史也有百多年了吧!百余年风霜的洗礼,上面的字迹很多已模糊不清了。

我闭着眼睛在谷口站了一小会儿,感受着逆鳞在左手臂内跳动的脉搏。我继承了父亲的力量,暗黑龙的力量在我身上承继了下来。

但成为龙战士的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那就是所有继承了龙战士力量的人都要受到众神的诅咒,必定遭受不幸,必定死于非命,不得善终!

在成为龙战士后我一直就有一种感觉,我正不知不觉地走在一条和先辈们相同的死路上,尽管我并不想走。


那天义父对我说的那个可以解除诅咒的魔法,是智贤者丹玛斯写在他一生中最后的大作:智慧典里的,那是一本细述了科学和魔法代表着这个世界两种力量间关系的大作。最后一章就记述了万神血咒的来历和一代贤者自己想出来的解除诅咒的方法,但是这种解除的方法实在是太可恶了,只要是有一点良知的人,根本就不会用这种方法。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那倒未必,在七世祖先留给我的记忆中,几位祖先们都认为,如果能够将堕落天使变身和龙战士变身这两种变身的力量合而为一的话,就可以战胜那个诅咒。


但这么近三百年来,从第一代龙战士卡鲁兹到我的父亲,谁也没有成功过。因为这两种变身彼此间水火不兼容,互不买账,变身成龙战士就无法变成堕落天使,变成堕落天使也无法变身成龙战士,根本就找不出一个折衷的方法。

我并不是个甘愿受命运摆布的人,虽然我不大爱修练,但我也不想坐着等死,明知希望不大,我还是想试试。

人活着,总是要有希望的。

我拍了拍石碑,跨过结界,迈入亡灵谷内。只是一步而已,进入了帝国法师们布下的光明结界之内,外面原本是阳光明媚的世界一下子就变得阴风瑟瑟的。

山谷内生满了奇形怪状的妖树,茂盛的树叶把天空都遮了起来,阴森森的,风吹过耳朵有如鬼魂的哭声般尖啸着,这片森林被来此冒险的人们称作耳语森林。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好像踩在死尸上一样。地上长满了各式各样的古怪植物,这里的特产--梦果是酿造梦酒不可缺少的原料。虽说我艺高胆大,可是心里总是有点麻麻的。

我先使出龙战士的暗黑龙变身,接着运起龙魔心法,想再次使出堕落天使变身,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在龙战士的形态下变身为堕落天使,两种力量冲突得太厉害了。

“嗨,如果是那么容易的话,祖先们早成功了,还是先试一下龙战士的力量吧!”

我有点气馁,但还是决定继续前进,先找几个倒霉的僵尸祭祭饿了多年的逆鳞吧!

“总会有办法的。”我自己为自己打气道。


我踏过草丛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虽然这儿来过很多次了,但我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上一次来这里时就因为太大意差点送了性命,这次可不能再这样了。而且我也想全力施展一下体内龙战士的力量,看看它和堕落天使化身的力量有何不同。

我运起龙战士独有的绝招--神龙不死身,体内的龙气在身体表面结成一层黑色的盔甲--暗黑龙之铠。这一招我很小就开始学了,只是因为没成为龙战士而无法使出来。


我试了试自己的力量,经过身体的第一次褪变之后,我的基本力量增强了近一倍,但是从变身的角度来说,两种变身力量的增幅却相差无几,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我可以使用神龙不死身了。

“真是的,为了这种力量,我还要受诅咒。”我不满地嘀咕着,事实上这两种变身的差距要到我完成第五次褪变之后才会开始显示出来。

“卡吱!”


是树枝折断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死了三百年之久的亡灵剑士。他感应到生人的生气,持着把生锈的铁剑,踏着树叶从后面向我扑来。这些亡灵生物没有意识却一点也不笨,居然知道偷袭。

腐烂的肌肉,发霉的骨头,空洞的双眼,让人看了就恶心!好吧!就让我做做好事,让你早日安息吧!

“永恒的光明之神,用你的光辉消灭敌人吧!”

当年智贤者说过,念动咒文使用魔法只是一种习惯,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我也明白这一点,只是从小过来一直都是这样,我也懒得去改了。


逆鳞吸收了我体内的暗黑龙龙气,发出金色的毫光,拖着一尺多长的光芒,扬起一片光雨,向亡灵剑士斩去。剑砍在生锈的盔甲上,毫无阻碍地有如切豆腐一样地将它刺穿,没入体内,接着我用力一绞,可怜的尸骨化作无数的粉末在空气中散开。

“果然是好剑!”


逆鳞不愧为十贤者呕心沥血造出来的宝剑,将剑与魔杖这两种不同的武器优点融合得完美无缺。我刚才用的是光明魔法,要是我运用黑暗魔法的话,透过剑柄上镶嵌的黑暗纹章,威力还会更强。

我收回龙战士变身,施展出本来的堕落天使变身,又拿了几个倒霉的亡灵生物开刀试剑,每个家伙在逆鳞下都是一招“毙命”,可是我却是越打越生气。

“好像并没有比变成堕落天使强多少嘛。”

“可恶,好倒霉啊,并没有一步登天嘛!就是这种力量,就要英俊潇洒的我英年早逝,天妒英才啊!真是亏大了!”


我越打越气,越气越打,亡灵谷里的亡灵们今天可真是衰透顶了。一路上我用剑砍碎了二十多个骷髅兵的腰板,抬脚踹飞了七八个僵尸,吐口水打穿了四五个亡灵剑士的额头,外加放屁熏跑了两个吸血鬼。

“大爷今天心情不好,算你们倒霉!”

不知不觉地我在密林深处越走越深,越往里走,怪物越多,也越厉害。


这时我已进入耳语森林的深处,附近到处是各种各样的食人树,在离我身边不到三尺远的地方,一棵食人树上嵌着一具干枯的骨骼,看来是以前不幸的或者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闯入这里后留下的最后残骸了。

鬼魂的呼啸声和夹着阴风的尖啸声不时地传入耳内,刚才因为有点生气,还不觉得,现在冷静下来,我也感到一阵毛骨耸然。

“好像走得太远了。”我不禁问自己,突然之间,我的心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难道是龙精?”


父亲说过,这世上只有一种生物会使我产生这种感觉,那就是龙的仇敌--龙精。龙精是龙死后留下来的骨骼吸收了世上的怨气复活后生成的怪物,也是亡灵生物中最厉害的一种。它们虽是龙的尸体化成的,却最讨厌龙,而龙也最讨厌它们,一见面双方就非打个至死方休不可。

身体有一半已和龙无异的我,自然也对它们有这种厌恶的感觉。

此时的我,正处于变身为龙战士后的形态,我张开背后巨大的肉翼,整个人飞了起来。幸好变身后只是多了对翅膀,并没有变成其它可怕的模样,不然也太影响我的形象了。

我向前飞行了数十米,立刻就发现了感觉的来源。一只小山大小的龙精,正张牙舞爪地和两位美丽的小姐搏斗着。


这是条绿龙的龙精,死了足足有三百年之久,它是在那场龙战士和魔族的世纪之战中被杀的。光秃秃的头盖骨上有一个碗口大的洞,三百年前,有人用长剑刺穿了他的头颅骨,那是它的致命之伤。他在这儿躺了百余年后,尸体吸收了大自然里的怨气之后,再次“活”了过来。

而那两位美女我都认识,一个就是那个朱雀学院的赤发断齿魔女--卡玛,另一个绿头发的少女,则是我的女友的好友,雪芝。

以前,我和希拉偷偷约会时,那个卡玛总来搅局,全靠雪芝在一边帮忙,暗中牵线搭桥。


雪芝是我见过的最有个性的女孩子了,她做事非常果断,有板有眼,而且修练极为刻苦,很得朱雀学院那一百多岁的老校长利利安的喜爱。她的长相固然极为美丽,但更吸引人的是那双坚强的眼神,让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不自觉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的武艺很不错,在朱雀学院排名第二,仅次于那个比她大上一岁的卡玛,不过人缘却好多了。只是,她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跑到这里来修练,

虽然卡玛拥有火烈鸟变身,而雪芝拥有树精灵的变身力量,可是在这世上最强的亡灵生物龙精面前,她们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螳臂挡车。

“纠缠的盘藤,无尽的生命,尽情地生长吧!”

与此同时,雪芝将手中水晶石的魔法杖指向龙精身前的大地,利用亡灵谷内丛生的植物,使出催生术,让植物在魔法的催动下不断地狂长,将龙精紧紧地缠住。

“地狱深处燃烧不息的妖火啊!以我之名,呼换你们前来!成为我的魔剑,粉碎所有阻挡我的敌人!”--“火神爆炎!”

卡玛双手合十,双手吸收大自然的力量,幻化出一团巨大的火球,将龙精团团围住。

“没有用的!”

在一旁偷偷观战的我心中暗叫了一句,龙毕竟是龙,虽然已死了,可是力量还是极强的。这种级别不过三级,威力不超过二百格雷的魔法,对于龙精来说只是在搔痒。

父亲对我说过,龙天生对魔法的抵抗力极强,四级以下的魔法根本伤害不了它的一根毫毛。龙死后成为龙精时,力量虽然稍有减弱,但对付它们最少也要用五级魔法。


那条龙精,和我是老相识了,以前我来这里修练时,我们可是打了不下百场。我用了四级的魔法都伤不了它,每次都被它杀得落荒而逃,只是仗着自己生了一双飞毛腿及亡灵谷外的结界才从它的口下逃出生天。

现在虽然我成了龙战士,力量又增加了一倍,可是我还是没有把握战胜它。

果然,龙精不受阻碍地从魔法攻击中挣脱出来,跃上半空,伸出那对白森森的爪子当头劈向那个可恶的男人婆。

卡玛虽然凶悍,还算有自知之明,她的蛮腰一摆,双腿一蹬,迅速地向后飞退,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可是力量几乎和龙没有什么两样的龙精,又岂是如此容易打发的。光秃秃丑陋的头颅猛的抬起,一声怪叫,喷出一大团的尸气。

正在全力后退的男人婆立足未稳,当场被喷了个正着,全身立刻被冰封,成为一座冰雕倒在了地上。

“卡玛!”雪芝尖声叫喊着。

“起来吧!大地之神,将天地分开!”

她手中的魔杖指向龙精和卡玛间的地面,念动咒语,大地猛地突起,一道土墙在龙精和卡玛之间形成,将他们隔开。

“崩!”

土墙在龙精的面前就像是不存在一般,被它一爪击碎,

龙精高举着头颅,细长的颈骨举着斗大的头颅,示威似地在脸色吓得苍白的雪芝面前扭动着,在它小山似的身体面前,雪芝的身体是那么的弱小。

“该到了王子出马的时候了。”我心想。


此时的龙精,全部的精力都被她们两人吸引住了,我从龙精的身后跳了出来,从背后发动偷袭。这种事情是我最爱做的了,再说龙精也不是什么高手,没必要对一具尸体说什么公平的。

“出来吧!地狱的妖虫,把一切都吃尽吧!”


嵌着黑暗纹章的逆鳞开始发光,是黑色的光芒,擅长黑暗魔法的我很轻易地就召唤出了大量的尸虫,有如蛆虫一般的尸虫先是将龙精的双脚缠住,接着迅速蔓延开来,将它的全身裹在里面。


尸虫最爱吃死尸,而龙精也是死亡的生物,正合它的胃口。不过我知道几条烂虫子是伤害不了龙精的,我的目的是为了缠住龙精,争取时间,好有时间念动长但有力的第五级魔法。


在风之大陆上魔法分为九个等级,高一级的魔法要比低一级的魔法威力要强三倍,但也更消耗精神力量。一级的魔法几乎人人会使,二级魔法会的人就要少多了,至于三级魔法只有专门魔法学校训练过的人才会用,会用四级魔法的人就可被称为魔法师了,至于最高级的九级魔法,除了神魔以外,这个世界上会使用的人绝不会超过五个,就算是父亲,也只是在他身上万神血咒发作前的半年时间里,才突破了第九级魔法的极限。

我张开背后龙的肉翼,抽出逆鳞,跃向半空,逆鳞指向天空。

“以雷神的名义宣誓,大自然的精灵啊,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一点吧!”

身为暗黑龙的我,我的魔法属性是黑暗,可是面对着同样是黑暗属性的龙精,黑暗魔法的效果并不是非常的好,所以我用的是雷系的魔法。

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瞬时乌云密布,电光暴闪,半空打下了一个惊雷。我用自身力量制造了一个人工的大雷暴,刹那间充塞了整个天地。

一道球形的闪电从天而降,透过茂密的树林,击打在剑上。逆鳞吸收了闪电的力量,黑色的刃身有如燃烧着的镁带,放出刺眼的毫光。

呜!好痛!

大自然界力量可不是那么好借的,我感到一双手就好像浸在火中一样,灼痛无比。我忍着雷击的痛苦,挥剑向龙精最脆弱的颈部劈去,

“祖宗保佑我!”

“神保佑我!”

“恶魔保佑我!”


以前我和它交过不少次手,由于我败在他手下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我现在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所以嘛,交手之前,我把所有能祈求的神灵都求了一遍,管他有用没有用的,先求了再说,多一份保险总是没错的。


龙精此时刚从尸虫中挣脱开来,刚才的召唤术起作用了,我得到了宝贵的咏唱咒文发动魔法攻击的时间。逆鳞吸收了大自然的力量带着雷电劈了下来,此时龙精刚刚抬起丑陋的头颅来,张开那张缺了好几颗门牙的臭嘴看着我!它的意思在说:又是你这个臭小子。

“想拿我当晚餐吗?下辈子吧!”

“吼!”这家伙还挺机灵,似乎感应到了有些不对头,在逆鳞劈下来的一瞬间,头一低,拱起背,用后背的脊梁骨硬生生地受了我饱含大自然威力的一击。

“轰!”


逆鳞劈在它的骨背上,电光烁闪,一声巨响,龙精被我饱含大自然力量的一击,劈得离地倒飞十米开外,巨大的身躯又在地上滚出了十多米远的距离,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这才停了下来。

“什么?居然没有死”

我心中暗暗叫苦,凭着我体内龙与龙精相互厌恶的直觉,我感到它还活着,刚才那一击,我只让它受到了一点的震荡,暂时昏迷过去而已。

“坏了!”


那一击,已是我拼尽全力的一击,耗费了我不少的力量,现在,我是没有能力再使出刚才那样的一招了。本来想击倒龙精之后在美女面前卖弄一番的台词也只好先收起来,放在肚里。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我对着满脸惊讶神情的雪芝说。

“我们是来这儿……”她的话才说了一半,

“咯吱!”

我的身后传来龙精从地上爬起来的声音,它已从我的那一击中回复过来了。

“赶快离开这里!”我一手拉着雪芝,一手抓起冻得像块冰鱼一样硬的男人婆扛在肩上,拚命地往谷口跑,

我们跑了不出数十米远,被我击得灰头土脸的龙精就追了过来,笨重的身躯撞断一路上的树枝声音响个不停,彭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不敢回过头向后看,我怕回头看会影响了我们逃跑的速度,而且,我肩上这个男人婆的体重可真不轻啊!加上刚才那一击耗费了我太多的体力,跑起来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拉着雪芝没命地跑着,幸好谷中其它的亡灵生物还算有良心,没有趁火打劫,否则的话,我这条新生的暗黑龙就要在亡灵谷里和他们一起做伴了。

“快到了!”

已经可以看见谷口了,但那条紧追不舍的龙精离我的距离也已不足十米了,我甚至能感到它嘴里呼出的臭气。

“吼!”

它再度吼了起来,跃到了半空,举起那白森森的骨爪,当头向我劈来,因为我是龙战士,身上有龙的气息,所以,它特别地厌恶我,对我也是特别地关爱。

“跳!”

不用回头,我已知道他在做什么了,我大吼一声,和雪芝一起拼尽全力跃起,扑向谷口。


“哎哟!”好险,我们三人一起摔倒在亡灵谷外,跌了个人仰马翻,在被它宰了做成人肉叉烧包之前,我总算成功地携美而逃。帝国的大魔法师们在谷口布下的结界这时候起了作用,冲到谷口的龙精像触了电似的,被结界发出来的圣光给挡了回去。

“真险啊!”我望着和我是同样一头冷汗的雪芝,紧绷着的神经一松,全身一软,躺倒在了地上,身上的暗黑龙变身也消失了,身体还原为普通人。

此时,我喘着粗气,后怕不已,想不到那家伙是这么的厉害,以前我还不知死活地去招惹它……

至于刚才它扑向我的最后的那一击,就更凶险了!我以父亲的灵魂发誓,我清楚地感觉了到它的爪子划过我身后的暗黑龙之铠,离我的背部只有毫厘之差。

(父亲:臭小子,没事不要乱拿我的灵魂发誓,小心应验了让我下地狱)

“谢谢你了,达克。”雪芝喘着气说,她和我一样,也是汗流满脸,喘着粗气,一面惊惧的神情。

“没什么。”我一面谦让着,另一边望着边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婆暗暗后悔,我怎么这么笨啊,把这个男人也救了出来?

第十一章碧玉龙波尔多


“小姐啊,下次可不要再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了。”我扛着卡玛,和雪芝在回城的路上走着。卡玛因为受了龙精尸气的侵害,一直昏迷不醒,虽然我为她逼出了大部分的尸气,可是要完全治愈,还是要请擅长光明魔法的白魔法师和僧侣们的治疗才行。

“唔。”雪芝并没有看我,只顾低着头想着心事。


“真是的。”我自认倒霉地摇了摇头。我的体力回复得极快,离开亡灵谷才一小会儿,力量已几乎完全复原了。第一次褪变完成之后,我的体质完全改变了,要是以前像这样大量的消耗,最少要过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复原。

“要是有辆马车就好了。”肩上扛着个女人在路上走可真是件尴尬的事,我本想叫雪芝来做的,可是叫一个女士做这种事而一位男士在边上空着手,好像也不太好啊,


卡玛的身体还算丰满吧!可是我却无心也不想去占她的这种便宜,要知道,我不是啮齿类动物,可没有一生不断生长牙齿的本领,再说呢!肩上的这个女人,很多时候我都把她当成了一个男人,我也不是个同性恋啊。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马车顺着大道由远而近,真是太好了,我急忙放下肩上的卡玛,伸手拦车。


车子走近了,我已开始为自己随意的举动而后悔。马车外观非常的豪华,由四匹骏马拉着,四匹马全是白马,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一看就知道是好马。车厢是用上好的檀香木制成的,漆着黑色的油漆,闪闪发亮,外表也装饰得极其的华丽。就连那个赶车的车夫,身上的穿着也比我这个没落了的贵族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在风都,甚至整个帝国,这样的马车只有两辆,一辆是皇帝的御驾,另一辆是用来接贵宾时用的,可不是我这样的平民老百姓可以坐的。只是,不知这回车内坐的人是谁?

我正以为自己拦错了车子,想要放弃的时候,就在这时,藏于我左手臂内的逆鳞突然嗡嗡地鸣叫起来,它有种要战斗的欲望。

几乎在同一刻,车厢的门刷地打开,一条白影扑了出来,随着而来的是一杆晶莹如玉的碧绿色的长枪,冲着我迎头就是一击,直取我的面目。

“当!”

逆鳞及时地从我的左臂中跳出来,挡对了对方的一击,一股强烈的电击从长枪上传过来,电得我左手发麻。

“臭小子!”

我骂了一句,使了个巧劲,逆鳞御开长枪,贴着枪身向前滑,与此同时,我双脚不断地向前移动,直取对方握枪的双手。

“厉害啊。”来人轻声尖叫着,长枪一收,接着一绞,“绞枪式!”碧绿色的长枪在他的手中舞成了一朵绽开鲜花,将我整个人包在当中。


“又来这一套。”我笑骂着,当我看到那杆碧绿色的长枪时,我就已知道这个人是谁了。我的左脚一蹬,身体横了起来,以右脚为中心,高速地旋转起来,我将体内的暗黑龙气劲集中于右脚尖上,接着踢出祖先所创的绝招--“魔道轮回”。

体内的龙气在我的全力发挥之下高速地运转起来,我将力量集中在一点上,直取对方枪势正中心的一点。

“四年前我就破了你这一招了,还不知悔改!”我教训道,眼前这个向我偷袭的人,是我童年时的好友,碧玉龙的传人--波尔多。

漫天的枪雨就在我的脚攻入的一瞬间猛地一收,缩到了波尔多的背后,接着身体一扭,又刺了回来,正中我的脚尖。

“我哪里会再犯相同的错误啊,老大。”

脚枪交击,暗黑龙的力量和碧玉龙的力量硬拚了一记,波尔多的功力稍逊一筹,被我踢得连人带枪蹬蹬地后退了好几步。

我得势不饶人,逆鳞收回体内,身体却如影随形般地贴上了他。

肘击!

脚踢!

膝撞!

腰摆!

我用贴身近战的方法,以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作为兵器,不让波尔多发挥出碧落枪长度的优势。


小时候父亲虽然逼我学武,可是除了一些练武的基本要素之外,他从未主动教过我一招半式的功夫,他说什么我的性格喜欢天马行空般地胡思乱想,教我现成的武艺反而会限制了我自身的潜能,说什么只有自己想出来的招式才是属于我自己的招式。

就连那招魔道轮回,也是我看他和别人过招时自己自学学来的,不让马儿吃草,还想让马儿跑得快,真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这种方法好像起作用了,那些我自己悟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打法,在从小到大打架过程中都很管用。我几乎没有败过,就连眼前的这个碧玉龙的传人,我从小的最佳损友--波尔多,也吃了我不少的苦头,心服口服地叫我老大。

“哇,不要啊,我认输了行不行?”

被我弄得手忙脚乱的波尔多怪叫着,一杆长枪左遮右挡,勉强挡住了我的攻势,两脚却不住地向后退,步伐全乱了套。

“这还差不多。”

我的手成功地破入他的枪势之中,一拳击向他的鼻梁,当然了,在他的鼻子面前,我停了下来。

我现在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愉快,刚才一顿急攻猛打,总算把在亡灵谷内被龙精弄得灰头土脸的气给出了。

“你这个臭小子,还懂得回来啊!”我一把抱住波尔多,手掌狠狠地在他的后背击了一下。

“人家想你嘛,老大!”波尔多装出女性的声音甜甜地对我说,吓得我急忙一把推开他,这个浑小子。

“五年不见了,基斯的儿子,想不到你都这么大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我回过头一看,来人竟是帝国的三大祭师之一,早已离开风都城多年的曼奇尼大师。而在雪芝的身边,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正弯下腰,用圣洁术为卡玛逐除体内的尸气。小女孩长得水灵灵的,很可爱,年龄不过十三四岁,身上有一股非常奇特的气质,那是帝国的女祭师才有的气质。

“还好啦。”


我回应了一句,曼奇尼大师可是父亲生前的好友之一,过去他常常跟父亲说我的前途不可限量之类的话,总是惹得对我是恨铁不成钢的父亲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欣慰地笑个不停。

“想不到你到底还是成了龙战士,很失望吧?”

我从小就对别人说不想当龙战士,曼奇尼大师当然也知道,不过他也太厉害了点吧!刚才我和波尔多交手,并没有变身。

“下次我要离你们这些星见远一点。什么都知道,太可怕了。”我白了他一眼。

曼奇尼大师性情温和,在帝国的声望很高。同样是祭师,他可比我那个不修边幅的义父和面无表情的女祭师要受人欢迎多了。

这时,那个小女孩抬起头,站起身来,拍了一下手掌,对我们说:“好了,她过一会儿就会醒来了。”

帝国并不尊敬神明,因为在帝国人民的心中,龙战士就是神的化身,而且受着神诅咒的龙战士们更是把神恨得牙痒痒的。祭师的作用,只是观星预知天命,为人民祈福。


虽然如此,但作为君主,总是希望自己能事先预知未来好定下国策,所以祭师在帝国还是有着他超然的地位,见皇帝可以不行君臣之礼,而且拥有赦免死囚的权力。这一回云游多年的大祭师回风都城了,皇帝也派出专门的马车去接他。


托大祭师的福,我终于也有机会坐上了帝国中只有地位极高的权贵才有资格坐上的马车。马车很大,虽然里面坐了六个人,可是一点也不显得挤。车厢内的布置非常的奢华,铺着红色的真丝地毯,座椅是用上好的柳木制成的,上面垫着松软的坐垫。我和老友波尔多与大祭师坐在一边,三位女性则坐在我们的对面。

经大祭师的介绍,我知道这个小女孩子的名字叫兰丝,是九凝的得意高徒,下一任女祭师的继承人,不知为什么,这个女孩子看着我时总是面红耳赤的。

卡玛依然昏迷不醒,不过这也好,省得为我自己找麻烦。而多年没有回过一次风都城的老友波尔多,似乎并不知道赤发断齿魔女的大名,一双贼眼死盯着她不放。


望着老友色眯眯的双眼,我突然有了个邪恶的主意--把这个男人婆介绍给他,让我的老友死缠着她,这样的话,她就没有精力来破坏我和希拉的关系了。嘿嘿,好主意,我可真是个天才啊。

“你以为不公开自己的身份就没有人知道你是龙战士了吗?”曼奇尼大师对我说。,

我想了想,苦笑着摇了摇头,当然骗不过了,龙战士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当一个新的龙战士诞生的时候,附近其它的龙战士都会感应到。

“做普通人是要比做龙战士幸福得多。”

大祭师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了,刚才还说我生在福中不知福呢!

“可是不愿做也得做,你必须承担你生下来就担负了的责任。”他说。


“皇帝应该早已知道你成了龙战士了,为什么不册封你为伯爵呢?”这一点,曼奇尼大师也不明白,每一代新的龙战士诞生,皇帝立刻就会册封他为伯爵,这在帝国是延续了三百年的惯例了。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我趁机奚落道。

“不准用这种口气对大祭师这么说话。”坐在对面的兰丝开口了。

“我只是在开玩笑嘛,不谈这些了”我朝小女孩做了个鬼脸。

“再过一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我的好友说,他的意思是,在那一天,他会成为碧玉龙的第八代龙战士。

“你这次回来是想骗皇帝封你作伯爵的吧!”我笑着对老友说,

“是啊,其实做龙战士也不错啊,更容易骗取女孩子芳心嘛。”老友哈哈一笑,将双手枕在头上,闭上双眼,靠在车厢上,一副美女在怀,自我陶醉的样子。

“嗨!”

看着我们这两位一个比一个更不像话的龙战士的传人,大祭师也是哭笑不得。

“物以类聚。”他说。


马车继续前进着,把我们送到了风都的城门口,停了下来。本来,这辆只有地位尊崇的人才能乘坐的马车并不受关防的检查限制,可以直接通过城门,但是前面几辆等待检查验货的车辆堵住了路口,城门的税务官正忙着给车辆上的货物估价收税。

几个士兵看见了这辆马车之后,急忙招呼着前面马车的车夫把车子赶开为我们让路。

“总共是三十五个金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

“天啊,我运了五车的酒从格里高里到这儿,已交过十二次税了。”这个有点颤抖的声音,应该是交税的商人的。

“这是帝国的法律,你想抗税吗?”声音严厉了起来,手里有权,就是不一样。

“那前面的几辆车子为什么不要交税啊?”商人不满地抗议着。

“人家是军车,没看见贴着皇龙骑士团的封条吗?别Up嗦,快拿来!”税务官不耐烦地说着。


这时,马车又动了起来,曼奇尼大师掀开窗帘,扫了一眼外面的情景,又很快地放下。透过他掀开的缝隙,我看见一个胖乎乎的官员打扮的人正在和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矮个商人争论着什么。

“这是帝国之痛啊!”曼奇尼大师有点沉重地对我说,

“帝国之痛?”我和波尔多愣了一下,不知所云。

“对,是帝国之痛。”曼奇尼大师说。

第十二章帝国之痛


三百年前,雷兹.法比尔建立了风之帝国之后,他的亲戚们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一代天骄很明白这些人,他们大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只是给他们封了个吃闲饭不干事的爵位当当。


起初这些家伙不过二三十人,可是人是会生育,有后代的。新人类的生育能力虽然很低,可是贵族们身边的美女数目却太惊人了。多产结果自然也多收,子生孙,孙又生曾孙,直系的旁系的,七大姑八大姨,个个都打着皇族的旗号,到皇帝面前骗个爵位,混碗饭吃。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头黄金龙一代又一代地换班,这些只吃皇粮不做事的家伙有如滚雪球一般的越来越多,为了养活他们可是花了帝国不少的米粮。


雷兹.法比尔很有先见之明,担心这些子孙成不了气候反而败了家业,规定皇族的子弟无军功不得封爵。雷兹死后,聪明的子孙后代想方设法地把自己的子女送入军队中为国做贡献。于是乎,帝国待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皇龙骑士团就成了这些八旗子弟们加官晋爵的天梯,而皇龙骑士团也名副其实地成为了一个贵族骑士团。


虽然历代的皇帝都很体贴这些皇亲国戚,可是由于给他们的补贴实在是太少了,不足以让皇亲国戚们过上花天酒地的富足生活。身为世上最伟大的龙战士的后人,总不能像平民一样的节衣缩食地过日子吧?


为了不让别人说法比尔家族的后人生活过得太抠门而丢了一代天骄的脸,贵族们迫不得以之下也只好时常向老百姓身上借点钱,打点秋风什么的,这些举措实在是应该的,也是必要,是非做不可的。

于是乎,过去帝国一年一人平均只要交三个金币的税,可是现在却不同了,什么吃饭要交灶税,走路要交尘埃税,睡觉要交床税,就连家里死了人,也要交死亡税。

但皇亲国戚花销实在是太大了,光向老百姓借钱还不够用,再说也要为他们留下一条生路,不能刮得太狠,以免引起民愤。


为此,贵族们学起了做生意。由于皇帝为了养活大大小小的贵族以及增加国内的财政收入,在境内设置了不少的收税关卡。比如说从南方出产上好美酒的格里高里高地运一车酒到风都城,路途不过四百余里,可是路上却要过十二个关卡,交十二次关税,等进了风都城后,价格上涨了七倍。

按理说,过多的关税,对于本着无商不奸的原则的奸商们影响并不是很大,按照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原则,把税收转嫁给最终的消费者就是了。


可是为了让大家能喝上便宜的美酒,狠狠地打击这些平民出身的奸商,大小贵族们利用和皇龙骑士团千丝万缕的关系,让商队的运货车贴上军队的封条,以军用物资的名义过境。一路不受任何的阻拦,避免了路上因无谓的交税而浪费时间,省时省钱,又可为广大的贵族们补贴家用,减少平民的负担,一举四得,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


这种作法,到了以好男风而出名的帝国第七代皇帝奥拉.法比尔的手中,是愈演愈烈,结果导致了大量的中小商人破产,而帝国平民原本较富裕的生活水平也大大下降,这几年来,帝国上上下下可谓是怨声载道。


酿酒技术并不是很好的我,倒也托了帝国税收太重的福,我偷偷地酿私酒,这几年下来,也挣了不少钱。父亲虽然是名重一时的大公爵,可是女人却太多了。要知道,女人一多,花销也多,加上他又不知道向老百姓和国家借钱,因而并没有给他可怜的儿子留下多少的遗产。

贵族官僚们藉着军队的走私活动,严重破坏了帝国的经济秩序,甚至影响到国家的正常运转,这就是曼奇尼大师所说的帝国之痛。

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花了毕生精力建立起来的帝国大厦,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大大小小的蛀虫们腐蚀掉。

※※※※

“帝国万岁(税)!”我说。

“万税?真亏你想得出来?”曼奇尼大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此你有什么看法?”他问道。


“皇帝已五十一岁了,当如月公主继承皇位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事实上,这也是帝国大多数人心中的想法。皇帝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如月公主是他的继承人。不管怎么说,如月公主总比他昏庸的老爸要开明多了。

“真的会这样吗?”大祭师摇摇首,似乎并不赞成我的观点,接着他转过头,看了波尔多一眼。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老友摆摆手,做了个什么也听不懂的手势。

“也许是吧!”大祭师露出一丝微笑,那种微笑,笑得很怪异。

车厢内一时静了下来,我感到有些索然无味,决定下车。

“我要走了,帮个忙?”我对雪芝说。

“什么事?”她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我。

“不要告诉卡玛说是我救了她,也不要把我是龙战士的事说出去。”我这话不光是对雪芝说的,也是对车厢内所有的人说的。


“为什么啊,老大,英雄救美不是很好的吗?”波尔多看着快要醒过来的男人婆,有点神魂颠倒地对我说。不过说实在的,昏迷不醒的卡玛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女人味,可以骗倒一大片不知断齿魔女大名的男士。

“那她要是问我是谁救了她我该怎么说啊?”雪芝问道。

“就说是他!”我把手指向波尔多。

“什么?”


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让波尔多吃了一惊,不过作为我合作多年,一起偷鸡摸狗玩到大的最佳损友,波尔多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起初先愣了一下,接着假装推托一番,最后在我的鼓动恳求下他“很不情愿”地接受了。

“你们这些人啊,我真看不懂你们在做什么?”还是个孩子的兰丝睁着双美丽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们一个个奇怪的举动。

马车停了下来,我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等一下,基斯的儿子。”曼奇尼大师喊住了我,“我有句话要对你说。”他的左手攀在门沿上,把头探出车门对我说,“年青人,好好地把握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要让他们失去了。很多东西,一旦失去了,就算你雄霸天下,拥有了整个世界也补不回来。”他严肃地对我说。


“为什么你们这些星见说话都是怪怪的,总爱和人打哑谜?是不是这样才能显示出很有本领啊?”此时,我正为自己成功地将祸水东引而得意非常,并没有太在意大师的忠告。


“记住我的话,很多东西,一生只有一次,一旦失去了,就算拥有了整个世界也补不回来。”曼奇尼大师说着用凝重的眼神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那个眼神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我的灵魂里去了,让我感到有些发毛,他似乎看到了我的未来。

车门合上了,马车载着帝国的大祭师向皇宫驶去。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星见们说话全是同一个口气?总是爱说半句话?”我摸着自己的大脑袋,并不太明白大师的话。

“算了,不理他了,趁卡玛不在,先去找希拉约会吧!”想不通的东西就不要想,我对自己说。

我大力吸了一口空气,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阳光很明亮,空气很清新,没有烦恼,年青就是好啊。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生活被分成了两半,在希拉和安达两个女人中间打着转,日子就那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我的好友,在一个多月后体内的碧玉龙力量觉醒了,不久就被皇帝封为了伯爵,成为帝国承认的碧玉龙传人。


这小子,受到我的引诱外加鼓励,成天缠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婆。虽然卡玛的手狠嘴利拳脚快,可是老友脸皮更厚,武艺又高,把她是弄得晕头转向,倒是为我和希拉的约会扫清了不少的障碍。


虽说一个男人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似乎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可是年仅十八的我那里会在意这些。再说帝国年年战争,向来是男少女多,一夫二妻也不是很过份的事嘛!如果真要坚持一夫一妻制的话,相信帝国境内的许多美女都要独身一辈子了,我这样做也算是为她们好吧!

当我的身体贴着希拉的香肩,嗅着她身上带着百合花气味的芳香,我不禁这么想。


希拉和我一样,她的身上也混有魔族的血统,她还拥有堕落天使的变身力量。二年前,当我无意中认识她的时候,她身上的那股美丽圣洁的气质就深深地吸引了我的心。为了追求她,我从家中的杂物间里找出被我扔了不知多少年的竖琴,刻苦修练了好长一段时间,以便能借此来接近非常喜欢音乐的她。


身体上来自父母优异的遗传,关系上雪芝热心的牵线,行动上我脸皮厚加上一张专门哄骗少女的油嘴,以及外部压力上卡玛搅局引起的反作用,使我终于成功地得到了她的芳心。


不过,不知为什么,这倒不光是因为我特别喜欢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尽管我们之间感情温度一直在直线上升,我却始终没有占过希拉太大的便宜,最多也只是牵牵她的玉手,肩膀碰肩膀而已,连嘴也没有亲过一口,也许是因为她的气质太像个圣女了,让我不忍去破坏她的圣洁。

有一次,我曾大着胆子对她说,我愿意为她做任何的牺牲。

“你的脸皮好厚哦。”希拉笑着用手指在我的鼻头点了一下。

我爱你胜过一百亿次死!”我以一种很严肃,很虔诚的语气说。

“有什么可以证明?”她问我。

我抓起希拉晶莹如玉的手指,轻轻地吻了一下,希拉立刻面红耳赤,这也是我们俩之间最亲密地接触了。

“如果你遇到危险时,只要你呼唤我的名字,就算我远在天涯海角,我也会拼了命地赶回来救你!”

“这是我的承诺!”我拍着胸口说。

第十三章我的剑鞘

这一年的学期考试,由于我花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女人身上,成绩真是惨不忍睹。


剑术和魔法学科的成绩,靠着以前的老本,加上龙战士的身份,混得总还算不错;社会史那一门功课,那位可爱的影响大师好说话--我偷偷地送了他两瓶好酒就一切搞定了;至于其它什么战史,军事之类要花精力苦读的,可都全挂了红灯。


以前我靠着义父的关系还可以蒙混过关,可是由于我今年特别的嚣张,老是旷课逃学,学院的老师对我都极有成见,说什么也不放过我。我一直在怀疑,一定是那些老家伙们在整我,不管怎么说,我也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龙战士的历史就是帝国的历史,我都“亲身经历”过了,怎么会不及格呢?义父也不敢犯众怒,放我一马,结果我几乎落到了要被开除的地步。


幸运的是,苍龙学院里的那些老学究们都认同这么一个观点:各方面规规矩矩,品学兼优的学生将来反而是最没有前途,最没有出息的学生。因为他们太守旧,只会重复前人的走过的路,不会挑战权威,不会创新。


这话倒也没错,综观帝国三百年来,苍龙学院的那些成天抱著书本苦读,成绩优异的所谓尖子生,毕业后大都没没无闻,倒是那几个整天招猫惹狗的坏蛋学生,嘿,最后反倒成了一代名将了。因此,在以教学气氛宽松活泼出名的苍龙学院,我还有最后的一条生路。

那一天,在苍龙学院的大礼堂里,满满地聚了近千人,这里要举行苍龙学院一年一度的“问题学生”答辩会,以决定我这样的垃圾学生的去留问题。


礼堂是呈阶梯状的大堂,里面可以容纳二千人,苍龙学院的每一次辩论赛,这是在这儿举行的,能在这儿与学校内的“名嘴们”辩论,在苍龙学院被认为是极荣誉的事情。不过对于我这样的问题学生来说,这并不是很光彩的事。

这一次,和我一样不幸中奖的问题学生共有四个人,幸好如此,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此唱独角戏,可就更让人难堪了。


答辩的主持人是学校元老级的人物,前一任的老校长,巴菲尔特老先生,而决定我命运的评委也是学校的老校友,老前辈了。按以往的规矩,只要这些老先生们认为答辩的学生有想像力,有灵气,将来前途无限,他们就可以继续在苍龙学院混下去,不然的话就请你卷起铺盖滚蛋。


白发苍苍,胡子一大把的巴菲尔特老先生先是上台说了些什么帝国的一代名将巴斯顿将军、朱卡夫将军以前在校时的成绩也都是极糟糕的,可是这却不妨碍让他们成为一代名将之类的话,鼓励一下我们这几位问题学生的士气,接着答辩就开始了。作为帝国最有生气的学院的元老,说话的水平就是不同,并没有Up哩Up嗦空洞烦长的废话,几下子就切入了正题。


我扫了一眼台下,义父一本正经地坐在那儿,看到我的目光时,他耸耸肩,做出个无能为力的动作。而安达则一脸苦笑地望着我,嗨,现在我也只有自己靠自己了,祖宗保佑我。


答辩开始了,按以往的情形一样,评委们拿出以往帝国的某一次著名的战役,要我们设身处地以自己作为当时战争双方某一方的领袖,指挥全军和敌人作战,进行“纸上谈兵”式的模拟作战。反方就是各大评委和现场所有的听众。

这可不是件好做的差事。别的不说,光是站在台上面对着无数双眼睛,想着自己因为成绩不好而落到如此的田地,简直是让人无地自容,更不要说是什么巧舌如簧地对答了。


这一次的问题,问的是帝国历史上著名的“七年战争”:在帝国173年的春天,兽人族和魔族的联军,共五十万人从帝国东部的那古拉山口攻入阿拉西亚,与帝国的四十万大军相持在加里斯地区。这场旷日持久的相持战进行了足足有七年之久,在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中,双方死伤人数共计四十万人之多。

这场战争最后以三大种族议和,兽人族和魔族退兵而终结。

大堂的墙上挂上了帝国的大地图及交战双方实力的对比图表。我们可以任选人类或兽人族、魔族的一方,与在场所有的人进行辩论,这是我们留在学校的最后机会了。

我的运气极不好,抽在了最后一位出场,要知道,这是考验学生的想像力和灵气。最后出场,要说的话全被他们说光了,叫我怎么蒙混过关啊?


先出场的两个家伙,面对着全场近千双眼睛,一上来就怯了场了,说话疙疙瘩瘩的,两下子就被牙尖嘴利的评委们驳得体无完肤,面红耳赤地下了场,看来他们是难逃退学的命运了。

接下来出场的那一位,名叫虎特,这个人我认识。他的成绩本来相当优秀,根本没必要落到如此田地,只是因为帮助朋友考试作弊被擒才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品学还算“兼优”的他应付起这个来可就轻松多了。大大刺刺地往台上一站,手持着一条竹鞭,指着加里斯地区的地形图,舞动那条三寸不烂之舌,立刻就开始大谈如何灵活地指挥骑兵迂回做战,如何将敌人分割包围,如何集中优势兵力用大鱼吃小鱼的方法消灭敌人。看来这家伙是天才的战术理论专家,虽然有不少尖酸的刁人不时地跳出来和他作对,可是全被满身是嘴,口若悬河的他给驳了回去。

虎特轻轻松松地过关了,该要我出场了,我心中暗念了一百二十次的祖宗保佑,厚着脸皮走上台。

本来心里要说的话都被虎特那家伙全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也只好用非常之法,出狠招了。

“何必要那么麻烦呢?”我说着把加里斯地区的地图从墙上扯了下来,扔在一旁。

“我只用这个就够了!”我用手指着帝国大地图说,我这回选择的是人类军队的一方。

“一开战,我就把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全部放弃!”我指着帝国大地图上一块又一块的地名标注,一直指到距风都城不足一百二十里的蒙特尔大草原。

“什么?”

本来有点吵闹的大厅立刻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被我一下子放弃了帝国近三分之一的土地给敌人而惊呆了。

“一下子丢了这么多的土地,你怎么击退兽人和魔族?”巴菲尔特老先生瞪圆了双眼,胡子根根竖起。


“没听说过诱敌深入吗?”我说,“这一路上,我坚壁清野,把所有能吃的能用的全搬走,搬不走的就烧掉,不留给敌人一点有用的东西。等我把敌人一步一步地诱入蒙特尔大草原,趁他们身疲力弱的时候,就在海因克地区和他们决一死战!”


“秀耐达同学,有一点你不要忘记了,我们开始时就和敌人对峙在恨水河畔,一下子退军,诱敌深入不成,被敌人咬尾追击,那可就糟了。”巴菲尔特老先生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那好办,我留下五万人断后,让他们为我争取撤军的时间,同时一路上不断地派机动力最高的骑兵袭击敌人,把敌人按我的计划引入海因克。”

“我的天,你以为五万人挡得住敌人五十万人吗?”评委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家伙从座位上探出头问道。

“当然挡不住,我只要他们为我争取撤军的时间就够了。”我拍拍胸膛说。

“那这五万人不是全部要牺牲了?”他几乎叫了起来。

“是啊,没办法,他们本就是用来拖延时间的。”我耸了耸肩,表示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叫舍不了孩子打不着狼,我将来会追认他们为帝国烈士的。”我大言不惭地说道。

“呼哧!”

全场一时间怪叫声迭起,一半人是在笑,另一半人则是被我的话气得吐血,在场一半的评委把鼻梁上的眼镜都跌破了,而正在台下听讲的义父,差点昏了过去。

“死了五万人,你只余三十五万人,如何大破敌军呢?”

巴菲尔特老先生强忍着怒气不发作,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也难怪啊,像我这样“草菅人命”的学生,相信是他生平第一次见过的吧!

“这很容易啊,你们看!”我指着地图上流经海因克地区的恨水河说道,“就靠这个!”

“用水攻!”


“战争开始的时间是四月份,我在五月份的时候撤军,一路引敌西进,差不多在六月份把敌人引入海因克。此时正好是帝国的雨季,恨水河河水暴涨,我在河的上游筑堤贮水。海因克地区其实是个盆地,四面为高山,我把军队放在山上,当敌人到达海因克地区时决堤放水,水淹三军,哈哈,不费一兵一卒,全歼敌军!”

我的大手在地图上狠狠地一拍,说到最后,我自己都得意地笑了起来,如此妙计,就算是汉尼拔重生,雷兹.法比尔再世,亦不过如此。

“天啊,在海因克地区决堤放水,那可是人口的密集区啊,平民怎么办?”有个可恶的家伙对我天才的战略鸡蛋里面挑骨头。

“我们是本土做战,可以事先把所有的人都撤出,这是我们的优势。”我说。


“退敌以后那儿不是成了泽国了?以后如何居住,会造成多少人流离失所?而且如此巨大的水灾,无论如何也会造成不少的平民伤亡的。”巴菲尔特老先生从我惊人的战略中回复过来,发问道。


“拜嫭,老先生,我们是在打仗啊!伤及平民那是没法子的事,也是战争常会发生的!就像在战斗中,强大的魔法可以消灭敌人,但也很容易误伤己方,谁也无法避免。”我对老先生的话嗤之以鼻。


“再说战争其实只是一场杀人比赛,只要谁能以最方便,最实用的手段,用最有效率,最小消耗的方法杀死最多的敌人,谁就是胜利者。灾后重建工作那是慈善机构的事了,不在本人的考虑范围之内。”我有机会当众说出了平时藏在心中的对战争的看法,感到非常的舒服,一时之间得意忘形,连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都有点忘记了。

“彭!”此话一出,全场又倒下了一大片。

最后,巴菲尔特老先生和众评委摇头晃脑地商量了一番后,宣读了对我的评价。


“秀耐达同学,你是我见过的世上最无耻,最恶毒,最下流,最………的指挥官了,”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不过我看下面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肯定都是骂我的,“虽然此法歹毒万分,丧尽天良,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很有想像力,也很有效的作战方案。我很不情愿地宣布,达克.秀耐达同学,你可以继续留在苍龙学院了。”

祖宗显灵,总算过关了,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幸好你不是暗黑龙的继承人。”当我走下台时,巴菲尔特老先生心有余悸地对我说。

“为什么?”我问道。

“你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为了消灭敌人,连自己的部下都牺牲,都出卖,对于你的敌人还是你的部下,你都是一把双刃的刀。”他摸着鼻梁上的老花镜说。

“我的天,打仗就是要讲不择手段获取胜利的,又不是在打牌赌钱,就算是赌钱,也有作弊的。”我很不服气说道。

“可是也没有你这么毒辣的。”这个老家伙,还算是最有灵气的苍龙学院的教师吗?

“你们这只是不理智的妇人之仁。”我气呼呼地辩道,总算硬是把愚蠢这两个字变成了不理智后再蹦出来,算是给这位老先生留了点面子。

“当年双方长达七年的持久战,帝国共死了二十万人之多,我的这种方法,最多死亡人数不会过十万人,还全歼敌人,我何错之有?”

我自认为自己没有错,战争是不能讲人道主义的,如果只是为了所谓的公理和正义而墨守成规的话,有时候死的人反而会更多。

但他或许说的也没有错,我过于注重结果了,而且我不讲道义,有些自我。

“达克,认识了你这么久,我今天才发现你非常可怕,”那天夜里,当我和安达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的老师这么对我说。

“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做事太讲结果,太理智了。”安达望着我的脸,轻轻地动着嘴。

“我今天哪儿说错了?”

在答辩会之后,已不知有多少人向我说过类似的话,我的老友肯也对我说,做我的部下是件很可怕的事,说不准那天就被我给牺牲了。


“你说的也许没有错,你所说的方法或许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是一般人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太毒辣了。要是我绝不会故意牺牲掉自己士兵的生命去获得胜利,更不会为了获胜而让无数人流离失所的。”安达用手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头,蓝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我不以为然的双眼。

“你的体内,隐藏着很重的魔性。你要是皇帝的话,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暴君。”她说。


“不,我不会成为暴君的,更不会入魔的。”我微微一笑,一把搂住安达,大手一边揉着她丰满的胸部,一边说道,“因为只要有你这把剑鞘在,就可以封死我这把黑暗之剑上狂暴的戾气!”我说着开始为安达宽衣解带,这时,一个有点邪恶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产生了。


在我的大手的作用下,安达身上的衣物不断地减少,很快大家就“坦诚相见”。我们间上床的次数恐怕也不下百次了。尽管我不断开发着安达的身体,但每次上床的时候,安达刚开头总是很矜持,每次都不能放得很开,只有被我弄得高潮迭起时才会淫浪地叫几声。但今天,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决定改变这一切。

“你说我是暴君?嘿嘿,我就是残暴的暴君,今天我要强奸你这个弱小的女子!”


“我好怕哦!”安达还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半推半就地让我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当她的内衣被我褪到一半时,我猛地把安达的手扭到了后面去,利用被我褪下来的衣物做绳子,反绑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当安达注意到这一点时,她的两只手已被我牢牢地绑到了身后。

“嘿嘿……”我没有回答她,脸上堆出一脸淫魔的邪笑。

“你不会想玩变态的游戏吧!”安达有点惊恐地问我,我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我的目的是要安达哭着求我上她,安达在这方面是个很保守的人。以前,我主动提出要和她作爱她都可以答应我,可是要她自己来求我,却是难上加难。有时我甚至认为,安达之所以肯和我作爱,只是为了我高兴,或者说是因为我的身体需要的原因,并不是她自己也想要,而这种感觉,并不是我所喜欢的。


历代的暗黑龙龙战士,除了我的先祖卡鲁兹以外,全都是好色成性的家伙,他们甚至从家传的武功龙魔心法中,演化出了许多套用于“床战”的手法。而且,这些好色的祖先,总算还有良心,把这些“奇招”留在了逆鳞之中,传给了我。

出于许多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缘由,我过去在和安达的“床战中”从未使用过这种手段,因为我认为我和安达的感情很纯洁,没必要用这种“魔道”的方法。


也许是交往久了,隐藏在我体内黑暗的那一面又慢慢地复苏了吧!今晚我今天想做的事,就是要安达主动地求我,求我和他作爱。虽然我后来的一生中遇上过各式各样的美女,亦曾用不同的方式占有她们,包括后来皇帝砍我脑袋时加在我头上的“奸淫少女”这一条。我从不喜欢虐待女性,纵使是丧失了理智强奸少女时,我亦是用最温柔的手段,因为这是我对母亲的承诺。


我很勇猛,安达很放荡,我们拚命地做着爱,仿佛世界末日就是来临一般。快感一波接一波地如涨潮一般地涌过来。当潮水涨到了极限之时,安达终于全线崩溃,岩浆像火山爆发一般地喷出,热乎乎,浇得下身浸在火山岩浆之中的我也是舒爽快乐得哼叫不已。在岩浆的刺激下,我也开始喷射着自己的液体,一排接一排的生命种子,完完全全地送入了安达的身体深处,而安达在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过后。终于两眼泛白地昏死了过去。

我把安达轻轻地放在床上,运转体内的龙气,输入安达的体内,当她清醒过来时,我马上翻转她的身体,开始了第二轮的“战斗”。

“你好变态!”在无数次的激情过后,安达浑身软绵绵地躺在我怀里对我说,但语气中并没有丝毫的责怪的意思。

“谁叫我的小甜甜太漂亮了。”我厚着脸皮说,两手却在她的胸脯上不断地使坏,而饱食后的我的下身,仍然无耻地留在她的体内。


从那以后,我和安达的两人世界终于有了质的改变,安达在我的引诱下,也开始放荡起来。不光是床,家中的椅子上,厨房,浴室,甚至在屋顶的天台上,家里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我们俩爱的足迹。


尽管如此,但有一些东西还是没有变化,那些有些变态恶心的作爱方式,我从来不敢用在安达的身上,而且是连想都不去想,因为我觉得这对她并不太合适。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好,经过我不断地征伐和调教,她也由一个不通人事的少女变成了一个久“精”考验的战士,懂得用何种方法来让我快乐。白天在学校,她是那个庄重严肃、受人尊敬的安达老师,晚上在床上,她就是我一人专用的荡妇。

第十四章黑暗的胎动


日子一天接一天地过去,天气也越来越热,帝国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终于开始了。就像以往一样,苍龙学院的参赛选手只是到那儿观摩比赛的,因为在去年的那次比武大会上,偌大的一个学院竟没有一人可以打入八强。老友波尔多本来也想到那儿去扬名立万一番,可是在比武大会开始的前一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老友收拾行装,连招呼也不打一声,飞也似地离开了风都城。


正当缪斯和迪卡尼奥顶着烈阳,冒着酷暑,在风都城内最大的角斗场里为了争夺谁是最出色的战士虚名而杀得天昏地暗,满身臭汗的时候,我独自一人躺在苍龙阁的最顶层的床上(床是义父夜里观星时休息用的),头下压着几本古书作枕头,吹着冰凉的轻风,嘴里叼着从苍龙学院的果园里偷摘来的半生不熟的水果,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享受着。


我照样没有参加比武大会,然而义父却强行给我报了名,想要我参赛为校争点光。结果在学校内第一场的选拔赛中,我和对手虚晃两招之后,跳出圈外,双手一拱,大呼:“兄台果然高明,在下输得心服口服!”立刻举手弃剑认输,差点没有把义父气得喷血三升而死,倒是惹得台下的观众们嘘声一片,朝我猛扔香蕉皮。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会为了天下第一的虚名和别人打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的。这么多年来,那些所谓的天才少年,还有那些帝国历届比武大会的冠军,现在不是成了天残门的掌门人,就是正在坟地里喝茶睡大觉。我这么年青,这么英俊,还想多活几年,并不想这么早地去和他们一起在地下喝酒聊天。再说呢!那两个心里只有武功,一天之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练功的家伙的力量绝对比我强得多,去和他们决斗那只是自取其辱。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非大丈夫所为也。


逆鳞静静地躺在我的身边桌上,黑色的刃身有点落寞地反射着鱼鳞般的光芒。这把可恶的宝剑,当赤甲龙缪斯拿着破日刀和手持惊天锤的铁背龙迪卡尼奥大打出手的时候,因为同是十贤者铸造出来的宝物,它产生了共鸣,在我的体内兴奋地鸣叫不已。

逆鳞已沉默了近四年的时间了,它渴望战斗,也渴望饮血。好战的它弄得我全身血液翻腾,非常地难受,一气之下我把它从身体里取出来加上封印打入冷宫。

“你也给我凉快凉快吧!”我对逆鳞说。


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来我的精神一直很不好,整天都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脑袋里经常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是一些片断模糊的记忆碎片,由于这些记忆零零碎的,我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并不知它们是些什么。对此我也没有太多的在意,七世的龙战士留给我的记忆已经够让我烦的了,这也许又是哪位先祖留给我的遗产吧!

正当我上下眼皮直打架,半睡半醒的时候,义父回来了。

“缪斯那小子刚刚以半招的优势打败迪卡尼奥,获得了冠军。”义父兴奋地对我说。

“这关我什么事?不要扰人清梦啊。”我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对义父说。

“起来,年青人怎么一点朝气都没有!”义父说着在我的头上打了一记。

“呜!”我惨叫一声,睁开眼睛,正要找扰我清梦的义父算账。

“什么?”义父的眼睛里精光一现,像看见什么怪物似的,

“金色的眼睛?”他惊叫道。

“我没有变身,哪来金色的眼睛?”我一边揉着被打痛的脑袋一边说,我只有变身为龙战士时眼睛才会化为金色的。

“咦,又不见了?”义父满脸尽是吃惊的表情,而且他的样子似乎有点紧张。

“没事不要吵我,搞什么鬼啊,又说有,又说没有的!”我现在头脑发昏,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根本不想和人交谈。


“嘿嘿,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了。”义父站在我身旁,干笑了两声,他的声音有点儿古怪。每当邪气十足的义父用这样语气说话时,准没有好事发生,但现在的我wO得半死,根本就没有动脑筋去考虑他。


“你就在这儿慢慢地睡吧!别到处乱跑,我去给你找些吃的东西来,非常好吃的东西。”义父压低了嗓音对我说,他说话的口吻,充满了邪气,而此时,我的意识开始消失,睡神已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叫什么名字?

我好像在一个地方,沉睡了很久。

这是哪?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我在黑暗中静静地待着,努力地想着。

我是谁?

我在哪?

黑龙谷,黑水潭,一个又一个的记忆片断从脑海里转过,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是龙!

这世间最强的生物,龙!

我是黑暗之龙,活了数千年的暗黑龙王。

在这世上,除了龙的家族中那个拥有三个脑袋的,变异了的三头黄金龙以外,我是最强的龙。

我是暗黑龙王,我喜欢独来独往,纵横天下,做事更是我行我素。

当我不高兴的时候,我就发动一次可怕的雷暴,或者在人类居住的地方喷出个火弹,制造一场火劫。

我喜欢看着那些力量远不如我的低等生物在烈焰中痛苦挣扎的样子,每当我听着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就感到有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闷得太久了,睡得太沉了,我的身体好软,好饿,我想动,我好想喝血!


我奋力地挣扎,我有意识,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我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像压了铅块一般地张不开。这种感觉犹如在做一个清醒的梦,虽然明知自己是在做梦,却无法从梦中醒过来。

我必须醒过来,我是纵横天下的暗黑龙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拦住我!

我必须醒来,醒来!

我大吼一声,发出震天的怒吼,终于,压在我心头脑海里的那把锁,那件阻碍我意识行动的障碍,随着我的这一声怒吼而化为粉碎。


我终于醒了过来,眼前一亮,我发现我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水潭边上,水潭四周全是暗黑色的石头,就连潭里的水,看上去也是黑色的。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三百年前我在这儿冬眠沉睡的地方。我们龙族每过一千年总要在地下沉睡一段时间,好褪去因千年的时间而老化的肉身,换上一个更年轻,更有活力的躯体。


我弯下我的龙颈,看了看自己在褪变后新生的躯体。这个新生的躯体非常的健壮,每一寸的肌肉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新换上的鳞甲在月光下反射着闪亮的光泽。这就是我的肉体,我们龙族强壮的,完美无缺的肉身。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是月圆之夜。暗黑龙是满月之龙,在满月的月光,是我的最爱,我放开全身的毛孔,身上的鳞甲片片的竖起,我沐浴在满月的月光下,开始吸食着月光的精华。

我现在有一些冲动,我想发泄一下,今天正是我的发情期。等我吸够了月亮的能量之后,我会到附近的龙谷去找我的另一个雌性的同类,进行传宗接代播种的大计。


我喜欢独来独往,我讨厌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任何事物,包括可以称作是我同类的雌性暗黑龙,甚至是她们为我生下的后代。不要问我这是为什么,总之讨厌就是。要是全世界的生物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龙”独活,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事了。

咦!这是异种生物的气味,对,是异种生物,而且是神创造出来的最差劲的生物--人类的气味!

我扭过头,打量着四周,不知何时,我的身体已被十几个人类团团地围住。


我知道我的身体很值钱,几千年来时常有一些的傻瓜冲进我的住所想打我的身体的主意。不过最后他们每人都得偿所愿,成功地获得了我的肉体--因为他们现在都正在我的肚子里待着呢!

十几个人,来的家伙也太少了点了吧!就这么点人也想杀我?嘿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这些人类终于动手了,先出手的是那六个老家伙,六个笨得要咏唱咒文才能使出魔法的老笨蛋,他们咏唱着低级的束缚魔法想要困住我。

“这么差劲的东西也想束缚住我?去死吧!”我冷笑一声,发出龙的怒吼,嘴里喷出一个黑色的能量球,先教训一下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蛋再说。

“什么?我的攻击无效!”我发现他们差劲透顶的束缚魔法结合起来,居然在我的身体四周布下了一个可以吸收一切魔法力量的金色结界,把我刚才的攻击全部吸收了。


“嘿嘿,还挺有两下的!”我觉得很有趣,于是我加大了力量,口中再度喷出一个含有我七成力量的火球,这一回,我用上了连我的那些同类们都闻风丧胆的绝绍--黑色死亡波。

黑色的死亡波击中了金色的结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又像泥牛入海一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又被吸收了!这是什么武艺?


我开始紧张起来,运足了全力,扭动着强壮有力的身体,向困住我的这个结界发动全力的攻击。我的爪子,我的尾巴,不断地撞击着困着我的结界,发出可怕的撞击声。然而这个结界实在是太奇特了,像黑洞一般地把我的一切攻击力完全吸纳,并反过来压制我。

“呜!”好痛!

这些可恶的虫子,居然透过结界用魔法利刃掀我的龙鳞!而且是我身上最不可触摸的,尊贵无比的逆鳞。

“疼啊!”逆鳞被掀,我流血了!这些低等生物居然让我流血了!

这是我的耻辱!我要用你们的血,来洗掉这些耻辱!

不要以为这样差劲的结界就可以困住我,看我最强的绝招!

我在剧痛和狂怒之下使出了我最得意的,可以破除一切魔法封印的绝招--暗黑破魔封,我体内的暗黑龙气力量先是在脑部聚集起来,不断地收缩,挤压,猛地释放出来。

一个黑色的光波由我的额头产生,接着不断地扩大,瞬间就和困住我的那个结界重合在一起。

“波!”结界炸得粉碎,围攻我的那六个家伙个个口喷鲜血,弹了出去。

该死的人类,我要把你们一个接一个地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

“呜!好烫啊,好痛啊!”


额头突然传来一阵的剧痛,我睁眼望去,却恐怖万分地发现自己的头顶上正插着一把烧得火热发蓝的长剑,剑已刺穿了我的额头,深入我的脑部,火热的剑身烧得我的皮肉滋滋作响。我的意识就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无尽的黑洞,将我完全地吞没。


就在我的意识消失的那一瞬间,我才注意到,围攻我的人,并不能算得上是人类。因为他们虽然有着人类的样子,可是有的人耳朵像精灵一样地尖长无比,有的人身上却有着兽人的气息,记得我前一次沉睡前的人类,并不是长得这个样子的。

※※※※

我的头好痛!我捂着脑袋,大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

唔,我怎么了?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光滑,没有受伤,一切都好好的,并没有插着一把剑啊。我转过头望去,逆鳞依然在床边的桌子上静静地躺着。

哦,原来一切只是一个梦。


我长长地吁出一大口气,原来只是梦。我刚才梦见了三百年前十贤者在黑龙谷屠龙时的情景。那条被杀的暗黑龙,就是秀耐达家族龙战士龙之魄的来源。在梦中,我居然把自己当成了那条被屠的暗黑龙,真是好奇怪。


难道是暗黑龙王的残余意识在作怪?我不禁问自己,可是都已过了三百年,传了七代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很快就要开始龙战士的第二次褪变,龙战士的每一次褪变前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怪事发生,这我在七世的先祖留给我的记忆中早就知道了。只是奇怪的是,这七世的记忆,竟没有关于龙战士第二次褪变的任何一份资料,一点都没有。


我这时才想起来,刚才义父说话的口气非常的古怪,一定有问题,等下我要好好地问问他。我透过窗户了望屋外的天空,太阳已西斜得非常的厉害,现在已是傍晚,没想到我在这儿睡了足足一整天。


“算了,不等这个老家伙了,中午的时候说要为我找吃的,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搞什么鬼,该不会是想弄毒药毒死我吧?”我捂着饥肠漉漉的肚皮,走下苍龙阁,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饭店去找吃的。今天是帝国的比武大会,我想苍龙学院那些参赛的武艺不精的家伙们,肯定是被人揍得缺骼膊少大腿的。安达是学校的白魔法师,她现一定正忙着为这些被人打得“胖”了不少的家伙们疗伤,不可能为我准备晚饭。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被后来那些找不到美女做老婆的光棍们称作“风都美少女的黑暗时代”,就在这一顿饭后开始了。

而“风都美少女的黑暗时代”的始作佣者,就是时常被义父骂作是淫龙的我。

作者的话:我是一个漫画迷,平时挺喜欢看那些日本和香港的漫画的,同时我也是那些S网的常客。


龙战士出现只是一个意外,第一次接触到网络色情小说,只是在大学时,在同学的电脑上看到的。大陆盗版光盘泛滥成灾,有一次朋友买来的光盘上收录了网上所有出名的色情小说,那时起,我也就与网络的H文结下了不解之缘。记得那时候,宿舍里的几个找不到女朋友的大男人,一边吃饭,一边移动着鼠标看色情小说。连联机挑星际争霸、帝国时代都不干了,想想也好笑。


第一次与S网接触是为了找当时刺客兄的作品《女神捕与玫瑰刀》系列,当时我被这部小说迷住了,四处搜索,也就开始了我的凹凸元元之旅。我的写作过程就和网络上许多写手一般,先是看别人的作品,后来觉得不过瘾,于是就自己写了起来。


起初只是觉得好玩,所以在写作时也就四处盗用别人的名字,到处恶搞。像龙战士的主角的名字,就是盗用《暗黑破坏神》这部漫画。说实在的,由于我写的是剑与魔法的故事,我本人认为这方面的内容主要取材于西欧的传说,所以里面的人名也应当是西洋化的(这倒不是我崇洋啊)所以才不用东方人的名字。我本人认为,东方的玄幻故事,应是身穿八卦衣,手持桃木剑,口中念着神兵急急如律令之类的咒文。如果一个叫什么米歇尔,克里斯汀之类的老外,口中念叨着我佛慈悲的金刚经咒文,或者是一个黑眼睛黑头发的中国人,却身穿着魔法披风,手持着西欧的神剑,嘴上再喊着上帝与我同在,我主赐我力量之类的话,相信每个读者都会狂倒胃口的。


龙战士里的人名,可能有些人都很熟悉,这个别怪我,我起初写时,只是一时好玩,自娱自乐而已。取名字其实是一种艺术,读者或许觉得不怎么样,可是我却认为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因为毕竟我是中国人,生活的人文环境与外国不同,要我信口取个老外的名字,实在是太难了。幸运的是我平时常玩“英雄无敌III”,里面的地图编辑器里有得是现成的洋名,也就现抓现用了,其实老外的名字都一样,像什么杰拉德的(这可不是利物浦的那人啊)全是里面的英雄的名字,嘿嘿……


起初写作时,除了自娱自乐以外,我最伟大的“理想”就是写一部象金瓶梅一样的作品,只是自己笔力有限,(我过去极厌恶写作,因为我高中时作文分数从未超过七十五分)故事刚开始时文笔手法都极为生涩。发行版中的情节与网上流行的稍有不同,也就是这个原因,因为我在不停地修改着。幸好遇上了几位热心的网友,在他们的帮助提点下,才有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龙战士的故事里没有正义,因为我认为正义的这个名词太模糊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义。这个世上没有完整无缺的人,龙战士也一样,所以在故事中看到我的主角干坏事,或者是出现一些与传统观念想违背的东西,请不要见怪了。

至于文中提到的前传,我还没有投稿呢!故事已快写完了,不过是非色情版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会试着投稿,不过这要看出版社的意见了。

龙战士只是我无心插柳之下写出来的作品,能有今天这个地步,实在是要感谢广大的网友的帮忙支持,在此我再次感谢他们。
第二集
“喂,哥们见过今天早上的比赛了吗?”在附近的一家小饭店里,与我一起在饭店时吃饭的几个年青小子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刚刚结束的帝国比武大会。


对于他们我并没有多加理会,自从今天下午醒过来,我的头脑就一直地发昏发涨,不时地有幻觉产生,那是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断,全是有关那条被屠的暗黑龙王的。七世的龙战士的记忆已经够让我烦的了,现在又加上一个暗黑龙王,天!


“当然看到了,比赛前有人开出盘口,缪斯胜一赔一,迪卡尼奥胜一赔二,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买了赤甲龙赢,嘿嘿,这一回有钱花了。”另一个有点沙哑的嗓子的家伙说道。

“难怪你今天为缪斯呐喊加油喊得那么热情,连喉咙都喊哑了,原来你是下了重注啊!喂,高里,你觉得今天的比赛怎么样?”先前说话的那个人说道。

高里?


这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扭过头白了他们一眼,发现这些家伙全是苍龙学院的问题学生,而且是真正的问题学生。那个被他称作高里的人可不简单,他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鲁亚基公爵的宝贝独生子,最近刚来到苍龙学院。这小子的武艺差劲透顶,仗着老子的关系与几个学院里的痞子学生结成一伙人,平时里招猫惹狗,弄得学校鸡飞狗跳,大家都很讨厌他们。

说实在的,就连我这样不喜欢惹事的人,也很想找机会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我,我没有注意这些,我都在看朱雀学院的美女了。”高里回答道,高里长得相当英俊,毕竟是比美女还象美女的帝国第一美男子鲁亚基公爵的独生子,要不是他的行为太恶劣了,加上那双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的贼眼,相信也能骗到不少怀春少女的芳心。

“美女?嘿嘿,老大家里有得是美女,朱雀学院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大姐大妈你还看得上眼?”边上一个红头发的小子亲热似地拍着高里的肩膀说道。


“哪里,其实苍龙学院和朱雀学院的美女也是不少的,比如我们学院的安达老师,还有那个朱雀学院的希拉,妈的,每次看到她们两个我就想上她们。”另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在一旁说。

混蛋!我在一边听得心中暗骂,要是你这个臭小子敢对她们有不轨的行为的话,我一定阉了你!

“她们比起如月公主如何?”另一个说话有点结巴的家伙在边上问道。

“也差不到哪去了,你们不知道,公主的美,是不应存于这世上的美,就算是瞎子看见她也会睁开眼来!”高里感叹道。

“真的有那么美吗?”几个淫虫流着口水问。


“那当然了,我见过公主嘛。不过你们的安达老师也不错嘛。如果说公主能打个100分,她最少也有97,98分了,那个希拉也很不错的,清纯可爱,和安达各有千秋。”高里色迷迷地以一种专家的语气说道。

“那朵拉怎样?”


“不错啊,也有80分以上,可惜你要追她的话先要过伦蒂尔老师那一关。那个老处女和她的几个徒弟都相当不错,不会差到哪的。”高里感慨万分地说,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惋惜。他们嘴上的说朵拉,是苍龙学院的学生,武艺更在我那个几乎被卡玛一剑阉了的红石之上。至于她的老师伦蒂尔,是和安达齐名的美女教师,是苍龙学院中少数武艺高强的教师,一个出色的魔法剑士。

“嘿嘿,别谈这个了,还是先找个美女来消消火吧,出了事,有我担着。”高里突然压低了嗓音,对身边的四个臭气相投的淫虫说。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骗不过我的耳朵,我决定偷偷地跟在这些混蛋后面。我并不想主动去招惹高里,毕竟他的父亲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招惹了他,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但他们刚才提到了安达和希拉,要是他想对她们不轨的话,我就不能不出手了。


我在五个家伙背后偷偷地跟了很长的一段路程,他们鬼鬼祟祟地,在城里的道路上七拐八绕转了几圈,尽是挑人迹稀少的小路走,最后在离我家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他们藏了起来。树林旁是一条比较宽大的街道,这是通往风都一所并不太出名的学校——白凤学院的必经之路,那是一所舞蹈学校,由于走在这条路上的美女不少,也被人们称作美女小道。

“这个太胖了,不行,说不定还有狐臭呢!”

“那个呢?”

“太矮了,要身材没有身材,要胸部没胸部,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

“还有那个?身材好象很不错?”

“天,看清楚点!太瘦了,摸着她的骨头会做恶梦的!”


躲在树林里“狩猎”,高里一伙人嘴里还不干不净,对来来往往的少女们评头论足。躲在暗处的我听在心中也暗暗好笑,这几个畜牲,眼光倒挺高的,连强奸少女也要挑三捡四。不过今天这儿经过的女孩子,确实长得不怎么样,看来高里的狩猎计划要落空了。

就在这些淫虫也想放弃的时候,树林边的道路上走过来了一个少女。她身着一身洁白的长裙,远远地望去,那窈窕有致的身材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她一定是个很出色的美女。


“咦,这个还不错,屁股圆圆的,前凸后翘,长得也不比那个公主差多少,看着她我就想上!”我听到高里在那边奸笑着说着,确实,这个少女确实相当的出色,尤其是她脸上显露出来的那种高傲的神情很是吸引人,那是那种对自己的美丽极为自信的女人才有的傲气。


英雄救美?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不做的人一定是笨蛋!我不是发过誓吗,要弄破风都所有美女的处女膜,心动不如行动,光说不“干”可不行!当高里一伙人从树林里扑出来,捂住那个美女的嘴把她拖到林子里去时,我已决定出手。

“唔,又来了!”

然而就在我打算出手的那一瞬间,一股奇异冰冷的感觉由存于我脑部的龙之魄传来,顺着后脑勺流遍了全身,我的大脑一阵发晕,两眼一花。

黑色的石头,黑色的水潭,猛地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发现自己并不是呆在风都城的林子里,而是在那个寸草不生的黑龙潭,而我的肉身,又变成了暗黑龙那样的躯体。

我成了一条龙,一条暗黑龙!

“怎么回事?”

我不禁问自己,努力地摇了摇头,猛咬了一下舌尖,一阵轻微的痛感传来,眼前的情景象玻璃一样地破碎,我望了一眼四周,我仍然还待在这片树林里。

“救命啊!啊……”此时,我的耳膜里传来了那个女孩的尖锐的呼叫声及高里那一伙人的淫笑。

※※※


当我无声无息地潜入林子里,此时,高里一伙人刚把那个不幸的少女按在地上,少女上半身的衣物已经被扯脱,露出了半个丰满的乳房,粉红色的粉头露在外面一跳一跳的,她的胸部之丰满,简直可以用吓人来形容。

地上的少女长得确实不错,一双诱人犯罪的桃花眼,金色的长发,性感的红唇。她的四肢被四个人牢牢地按在地面,那种情景,就好象一只被钉在地上的蝴蝶。

“嘶!””嘶!”几声脆响,在按着他的几个混球怪手的作用下,少女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撕了个精光,

“哇!”几个淫虫发出赞叹的怪叫,虽然平躺在地,少女包子似的乳房,高高地向上竖着,由于害怕和紧张,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反而显得她的身材更加的突出。

“救命!”她大声呼救,高里急忙将撕下来的内裤塞进她的嘴里,无助的泪水从少女的眼时流出来,“小美人,别急,让我来替你开苞!”


高里此时已脱了个精光,一丝不挂地站在了少女的跟前,耀武扬威一般地举着他那并不太粗大的阳具。同样是作为男人的我,还是第一次看着别的男人的下体,就象女人总喜欢比谁的胸部更大一样,男人自然也喜欢比谁的阳具更出色。和他比起来,我心中可以说是充满了自豪感,哈哈,毕竟是龙战士嘛!

身为伟大的龙战士的我拥有世上最强壮的武器,哈哈哈……

英雄救美的好事不做白不做,但我也不愿高里他们能认出我来,所以我决定用一种特殊的方法。


新人类中拥有精灵变身力量的半精灵,每人都有一种自己最擅长的特色魔法。身为暗黑龙的龙战士,拥有暗的属性的我当然也有自己的特长魔法,我的特长魔法就是进行精神攻击的“心灵风暴”。

“上了她!”

“干了她!”

“老大好强壮!”


几个淫虫在边上怪叫着为高里呐喊助威,而高里淫笑着,高举自己的阳具,淫笑地扑向少女,被压在地上的女孩由于口里被塞了条内裤,只能扭着头,发出低微的“唔唔”的叫喊声。

“呜!”


恶虎扑食的动作只做了一半,正要霸王硬上弓的高里象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惨叫一声,身体往后一仰,跌了个四脚朝天。而他的几个损友,也几乎同时松开了手,连滚带爬地逃到一边去。

“怪物!”

几个人怪叫着,本能拿起被他们扔到一旁的刀剑,铺天盖地地向刚才他们还要强奸的少女身上砍去。

“你们这些畜牲在干什么!”


我大叫着从边上跳了出来,左手持着逆鳞,用事先想好的动作,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的最潇洒的姿态,出现在少女的身前。逆鳞一横,架住了他们的攻击,接着再攻,随着叮当叮当的几声脆响,几把刀剑断成了几截。

“畜牲,青天白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种事来!”我正气凛然地怒喝道,同时拳脚齐施,几个原是我的同类和竞争对手身份的淫虫立刻变成葫芦一般地贴地滚了出去。


刚才我躲在暗处偷偷对这五个人展开精神攻击,成功地让他们产生了幻觉。在心灵风暴的作用下,本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在高里一伙人的眼中却突然变成了流着浓疮血水,全身恶散发着恶臭的,世界上最恶心,最难看的魔兽妖物。由于受着“心灵风暴”魔法的影响,我没有蒙面就出现,高里一伙人也根本就认不出我来——因为他们也把我当成一只眼如铜铃,毛脸雷公嘴的魔兽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一出由我无意中策划,高里这些群众演员免费担任反面角色,由我来担任英雄的老掉得了牙的一出“英雄救美”的肥皂剧。为了满足被救美女心中报复的情绪,我毫不留情地把这几条淫虫了痛殴一顿,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绝对比今天苍龙学院的那些被人扁成猪头的家伙还要惨上几分。


不过对于高里,我只是在他的身上“不留伤痕”地揍了几拳,我还是要给他那该死的卖屁股的老爸几份面子的。要是他满身伤痕的回家去,那个什么帝国第一大臣鲁亚基公爵追查起来的话,也是相当地难缠。


但这家伙所受的罪,绝不会比他的几个损友少多少。我所谓的“不留伤痕”式的打击,就是加大精神攻击的力度,让他在精神上吃更多的苦头,因为我自己也曾亲身品尝过这种精神攻击的滋味。


记得当年我第一次学会这一招时,我就立刻用来偷袭那个整天折磨我的赤发狂魔,却没有想到被他用镜像术弹了回来,自已受用了。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至今都让我“回味无穷”。


在估计美女的报复情绪已经满足了之后,我这才放过那几个整张脸都肥了一圈的可怜虫。为了逃命,这五个人顾不得痛苦,口中大叫着妖怪,连衣服也不要了,光着屁股,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树林。

哼,敢和老子抢美女,找死!

“你没事吧?”我转过头去,对着一手捂着下身,一手捂着胸部的少女说道。


眼前的这个女孩相当的漂亮,就算是和希拉安达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她胸前的那对丰功伟绩,尽管在一只不识抬举的手的遮掩下,露出来的部分仍然大得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鼻血狂喷。

我假装是无意中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努力地操纵的自己的眼珠,以便让他们不要四处乱闯,泄露了我其实也是一个色狼的真面目。

看着我“正直”的目光,少女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了胸部。


说实在的,在看到她第一眼后,我甚至想把她按在地上就地正法,可恨的是我偏偏做了救美的大英雄,一下子转职成一个大淫魔,无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做到底。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去好吗?”我一边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说话的时候,我拼命地克制着自己内心深处刚刚产生的邪恶的欲望,总算没有在女性面前起了男性冲动的反应。要是勃起泄露了我和那伙人一样也是同类的真面目的话,那可就槽了。话说回来,这个女孩实在是太漂亮了,身材又棒,尤其是她现在那捂着身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比全露出来还要动人。


“我叫罗莎,罗莎·梅儿波,我是白凤学院的学生。”女孩红着脸对我说,我这个君子一举的极有风度的举动,看来起作用了。这年头,受着那些差劲透顶的王子救公主的骑士小说的影响,哪个女孩不是经常地做那些白马王子的美梦。

“罗莎,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我把名字念了一遍。”我叫达克·秀耐达,我的家就在附近,你可以去那儿换件衣服。”我大方的邀请道。

“秀耐达?啊!谢谢你,达克。”罗莎头一低,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答应了我。

多谢的话就别说了,只要你以身相许就好了,我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心中暗叫着。


“哪个男人不好色,不好色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这是我那个自命英雄盖世的父亲经常挂在嘴巴边上的话。向来对我要求严格的父亲,也只有在这一方面对我的教育,才“不象话点”。也难怪,他自己都风流成性,还想让儿子做一个纯情少年?

※※※


带着一个几乎是光着身子的美女回家是种苦乐参半的事,好处大家都心知肚明,坏处就是如果露毛走光,被什么人看见的话,传到安达的耳里,那可就说不清了,好在一路顺风,没遇见什么人。

罗莎还以为真的遇上了一个白马王子,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我,跟着我来到我的住处。


罗莎的身材和母亲的很接近,我带着她来到楼下存放母亲遗物的小房间里,打开尘封了多年的柜子,取出母亲过去穿过的衣物让她挑选。当然了,为了保持绅士风度以及白马王子君子的形象好在将来骗取她的身心肉体,当少女换衣服的时候,我是在屋外等着的。


“他妈的,这道该死的门质量做得这么好干什么!”站在屋外的我,听着里面悉悉嗦嗦的穿衣服的声音,心中叫骂着。以后家里再做门时,一定不要这种樟树木做的门,百年都不长一个蛀虫,连个窥的小孔都没有。

“你可以进来了!”她在屋内喊道,我闻言推门而入,眼前不禁一亮。


罗莎换了件黄色的长裙,那是母亲过去非常喜爱的一条裙子。天已经快黑了,虽然房间内没有点灯,不知是有意无意,我还是发现她裙子里几乎是什么都没穿,毕竟是在别人的家里,她也只是穿了母亲留下的一套衣服。


安达就象是冬天里的太阳,给人光明与温暖,让任何人都无法不喜欢她。希拉的美是冰清玉洁,不沾尘物的纯洁,纵使是最好色的色魔,见了她也会忍住心中的邪念,不忍去破坏她的美丽无瑕。帝国的公主,拥有三头黄金龙力量的如月公主,她那高贵的气质加上天使般的面孔,足以让任何的登徒子都自惭形秽。

而罗莎和她们比起来,却有如一团火焰,让人忍不住要做那扑火的飞蛾,她的美丽,是颠倒众生的媚,是倾国倾城的尤物。

“怎么样?”她摇动着腰肢,身体在我的面前转了一圈,裙摆飞舞起来,惹火的身材,艳光四射的流眸,化成了丘比特的神箭,一下子射中了我的心。

“真漂亮!”我由衷地赞美道,尽管我现在一直和安达与希拉保持着如此亲密的关系,但要是这样一个美女愿意和我上床的话,我一定举五肢赞成!

“谢谢!”她的脸一红。

太阳快要下山了,房间内的光线很暗,我点起了一盏由星光石制成的魔法灯,借着灯光,我发现罗莎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一定是龙战士吧,是暗黑龙的龙战士?”她对我说。

“不是啊,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啊,和龙战士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这样就认出来了?我吓了一大跳,连忙矢口否认。

“不是?不可能,在风都,只有暗黑龙的龙战士是姓秀耐达的。”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无限风情,又一次看得我目瞪口呆。


“同名同姓的人多着呢。”我艰难的咽下一大口口水说道,差点立刻就承认自己真的是暗黑龙,好借着这个身份以取得她的芳心。这个少女,简直是骚媚入骨的妖物,她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引诱男人犯罪而生到这个世上的。

“你在说谎!”她捂嘴轻笑了一下,我感到整个屋子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桃花盛开的春天,连光线也似乎明亮了许多。

“这世上只有龙战士才拥有金色的眼睛,刚才你的眼睛是紫色的,现在却突然变成金色的了。”她抬起一根手指指着我的眼睛说。


金色的眼睛?不会吧。我只有变身时才会有金眼睛的,我一愣,急忙来到屋内的镜子旁照了照。真的,我的双眼已变成了金色,那情形就和变身成为龙战士时一模一样,难怪今天义父会说那些话。

“我没有说错吧,你一定是龙战士!别装了!”镜子里出现了罗莎笑得弯成了一轮月牙的眼睛。


好痛!脑部又是一阵剧痛,情形就和那晚我体内龙之魄苏醒时一般,我的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一股冰冷的感觉由脑部传来,流遍了全身,我的意识又是一阵的迷茫。

“你没事吧?”罗莎关切地伏下身子,一只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我没事!”我说,我的声音低沉阴冷得可怕。

“你的声音好怕人啊。”听着我有些古怪的声音,罗莎低声回答道。由于她的是半伏着身子,透过下垂的长裙的领口,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裙里的起伏的峰峦。


看到我喷出火焰的眼睛,罗莎这才发现春光外泄,急忙一手捂住领口想要直起腰来,就在这时,我两手一探,捉住了她的胸襟,用力地向两边一撕,在少女的大叫声中,胸部那两对引起我无限瑕想的乳房,已在我面前暴露无疑。


“啊!”罗莎本能的尖叫才刚开始,胸前的双峰已被我的一双大手紧紧地扣住,真不敢相信,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的胸部之丰满,丝毫不下于安达。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我在这种情况下变身了,暗黑龙那巨大的肉翼撑破了我上半身的衣物,从我的背上生了出来。

处女,我要处女!嗅着罗莎身上传来的一阵阵的处女的肉香,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


我捉着罗莎的胸部的手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掀翻在地上,两腿以跨坐的方式骑在了少女的腰上。我的一只手照旧捉着罗莎丰满异常的乳房不放,另一只手不停的活动着,随着“滋!滋”几声衣裙撕裂的声响,刚穿上去没有多久的衣裙在我的手下成了一块块的破布。


我承认自己曾对这个刚认识不足半天的少女产生过一点狼子野心,但也只是一点点,那只是男人对美女精神上的一种“臆想”,远没有到现在这般要霸王硬上弓的地步。就在刚才脑部的剧痛之后,一股突如其来的欲火早已冲得我失去了理智。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在饭店吃饭的时候被人下了春药不成?但这也不可能,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发泄,发泄体内无穷无尽的兽欲。


“救命!”罗莎一边大叫着一边挣扎着,反抗着我的侵犯。但她的力量和我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几下子全身上下的已被我剥了个精光,我的大手最后伸到她的下身,准备褪去这最后一道防线。少女心中刚刚建立起来的白马王子的形象,在这一刻已被我的淫行击得粉碎。

“不要!”她双手死死地抓着裤腰,想保住这最后一条防线,我拉了几下都扯不下来,最后我干脆抓住内裤的边沿,全力一撕,雪白的短裤化成了无数的雪片飞舞在房中。


背后的那双龙的肉翼伸了过来,上面的三对触手一下子扣住了罗莎的脚踝,接着用力的往两旁一分,强行分成了一字形,在少女惊恐的尖叫声中,隐藏在花丛中的密穴顿时暴露无疑。

由于大腿被我分成了一字形,罗莎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仰躺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地面哭喊着求我停手。

我把头埋入了少女最宝贵的圣地,嘴唇用力一吸,吸住了那颗漂亮的露珠,粗糙的舌尖不时地在露珠上打着转。


而我的手,扣住了罗莎那对饱满的双乳,这对白嫩的乳房浑圆丰润,我的一只手居然不能完全覆盖,我的手指在她粉红色的乳头上尽情的揉捏搓弄着,还时不时地用力向上提,一道道充满催情力量的龙气,顺着我的手指和手心,不断通过双峰地送入罗莎的体内。


这些全是历代列祖列宗想出来的对付少女们的“绝世奇招”,那次我将之用在安达身上,结果把平时庄重的安达变得比荡妇还要淫荡。这一回,我再次地将它用在了一个处女的身上,而且是在强奸她之时。


我不停着舔着罗莎下身,舌尖亦伸入阴户内壁四处转动着,一些带着点腥味的液体,也渐渐地从她的下体现内分泌出来,而在我传自先祖的“极乐销魂手”的作用下,罗莎反抗的意识也逐分逐分地崩溃,拼命地哭喊呼救声不知何时起已转变为了低低的呻吟。


她的下身的淫水越来越多,几乎汇成了一条小溪了,我的舌头不断地舔食着这些分泌物,这些带着一点腥味的东西,我吃起来,感到非常地受用。过去我不是没有和安达玩过口交,然而这一次,吃起这种来自处女身上的“淫水”,竟觉得美味异常,似乎自己的身体急需这种“食物”。


地板太硬了,在这儿做很不舒服。我将被我压在地上的罗莎抱了起来,推开房门,向顶楼走去。此时的罗莎,因为我刚才持续不断地挑逗,有如婴儿一般娇嫩的肌肤全都化成了绯红色,身体的下半身散发着一股发情的雌性生物才有的气味。对于我的举动,她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就任我摆布。


我抱着赤裸的少女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失去了自我理性的罗莎不自觉地把手勾到了我脖子上,趴在我的怀里微喘着气。望着她红艳的双唇,我凑过头去吻了上去,舌尖分开了她的牙关,伸入小嘴内部,轻轻地一吸,就吸出了少女火热的香舌,半强迫地夺走了她的初吻。


顶楼到了,我用脚揣开房门,进入屋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今天是十五,月亮很早就升起,满月的月光透过晶石制成的屋顶和窗户,照在我赤裸的肌肤上。满月是暗黑龙力量的巅峰时期,我全身的毛也不自觉的张开,吸收着来自月亮的精华,那种感觉,非常的美妙。

我抬头望了一眼月亮,意识似乎清醒了一点。

我在做什么?

我不禁问自己,但很快,那种自我意识上错乱迷失的感觉又一次的涌上了心头。我已不想再去深究原因,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我去做——为眼前的美女开苞。

第十六章兽性大发


我吻着罗莎将她平放到床上,当我离开她的唇时,我听到了她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这时,那种冰冷的感觉又一次地传来,充塞了我的大脑,我的耳边猛地响起了龙愤怒的吼叫声。


一件一件地脱下身上剩余的衣物已太麻烦,我索性气聚全身,运用体内的龙气将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下子震碎。失去了下体的遮羞布之后,早已勃起的下身象龙高傲的脑袋一般立刻高扬了起来,一条条的血管象毒蛇般一圈接一圈地环绕在我的透红的肉棒上,更显得它狰狞可怖。


毫不迟疑地,我以最快的速度,将罗莎的洁白的大腿扛在了自己的双肩上,下体校对好方位,双手用力揉动着她的乳房,用力一扯,以双乳借力,借着春水的润滑,阴茎猛地挤进了她未经人事的下身。

粗长的肉棒在狭窄的通道里前进着,一寸一寸地蚕食着处女之地,转瞬间,巨大的龙头已抵在罗莎的处女膜上,我的粗暴让本已失去理性的罗莎因为痛疼而清醒了过来。

“不!”


她为了保持贞操,拼命地用手推搡着我的胸膛,扭着腰肢拼命地把下身向上提,想以此逃脱我的侵犯。但一切都已太迟了!我扣住少女的乳房借力,下身又是用力一戳,加速地向前冲刺着,丝毫不理会身下的少女痛苦的惨叫,巨大的龙根,瞬间弄破了那层薄薄的处女膜,狠狠的插进罗莎的嫩穴内。

罗莎的处女时代结束了。

“啊!”罗莎在我的身下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双手一下子搂住了我的后背,十指全部陷入了我的肌肤之中。在我听来,这种惨叫却是世界上最动听的美妙音乐。

“痛啊……求你……停一下……痛……啊……”


罗莎在我的身下疼得不住地哭叫着,双手徒劳地拍打着伏在她身上拼着地做着抽和插运动的我。而失去了人性的我只想在她的身上发泄着自己兽欲,丝毫不理会满脸已被泪水弄湿的少女的哭叫。有两道鲜艳的处女血由罗莎的阴道口流出来,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我的龙根留在罗莎的体内,她本是处女之躯,下体紧窄非常,热烫的嫩肉紧咬着我的巨龙,有如泡在一个滚烫的温泉之中,被千万只细腻纤细的手指同时按摩着,飘飘欲仙。


由于欲火找到了发泄之处,我根本就不理会身下少女身体的感觉,只是拼命地抽插着,享受着少女肉壁的挤压的快感。我舒服得眉开眼笑,有如处在天堂之中一般,而罗莎却在痛苦中得不停扭动着,呻吟着,哀嚎着,几乎要昏死过去,可我那激烈的动作又让她连想昏迷过去都做不到。


一些奇异的液体,受着处女红的影响,此时正缓缓地由我下身的龙根处分泌出来,滋润着罗莎的下体。那天我在迷迷糊糊之中和安达发生关系之时,也曾有过这些奇异的液体,只是我当时神智不清,并没有注意到。


后来在我那变态的义父的“教育”下,我才弄白了这些奇异的液体的来历,那是一种可以让少女破瓜的肉体迅速地止血止痛,并有很强的催情效果的暗黑龙的体液。成为龙战士之后,我的身体就开始向暗黑龙转变了,这是我最早获得的暗黑龙的本领。


受着这些液体的影响,破瓜之痛渐渐地消失,而且;罗莎的身体也自我保护地产生的一些润滑的液体,我动作起来顺畅多了。我插得兴起,索性坐在床头,一把抱起瘫在床上的少女,揽着她纤细的柳腰,,让罗莎坐在我的怀里,双腿搭在我的腰间,利用变身后多了的第三只手——翅膀托住罗莎的身体,挺动着腰肢,借着地心引力的作用,一上一下地干着这个误入“龙口”的美少女。由于翅膀的缘故得以解放出来的双手,则趁机玩弄着因我激烈的动作而上下晃动的双乳,我的嘴来来回回地吮吸着那两只在我面前不住摇动的粉红色的椒乳。


由于是坐着的姿势,我不必用力的抽动下身,重力即让罗莎的身体往下沉,柔软的子宫颈也一下一下的自动送到龟头上。在我坚持不懈地开发之下,罗莎原先因痛苦和反抗而绷紧的肌肉开始放松了下来,而下体的分泌物质也逐渐地增多,让我活动起来更加的“如鱼得水”。


偶尔的,当我的肉棒顶入她的花芯之时,少女的口中已能时不时发出一两声低低的哼叫声。看到少女在我的奸淫下起了迎合的反应,又一次地满足了我征服女性的那种大男子主义式的快感,我的下身卖劲地磨擦少女灼热的穴心,以便让她获得更大的快感。

在我的冲击下,她的灵魂已不属于自己了,她的意识,触感,已渐渐地为我所操纵,为我所摆布。

“呜……不……”

“啊……哦……”

“啊!不要…不要…别停……啊……”


正在向高潮不断挺进的少女在我的怀中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似的震动着,呼吸时断时续,断断续续的呻吟叫床声由缓转急,渐渐地连成一片,声音也越来越大。荡人心魄的叫床声在房间内回响着,她已完全忘记了正在被我强奸的事实。


我不停地蹂躏身下这个原先还把我当成白马王子的少女,用一波接一波的冲击将她推上性爱的最高峰,在高潮来临的痉挛中,身下的美女不断地震颤着,下身一阵的紧缩,伴随着她口中那世界末日来临般的尖叫,少女第一次性高潮的阴精有如火热的温泉一般地喷在我的龟头上。


这些东西,就是我的身体所需要的!我立即凝神运气,通过肉棒瞬间吸干涌出来的处女阴精,蚀入体内,罗莎也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刺激,再一次攀上高峰。我的每一次的“龙吸”都令怀中的美女发出一声歇斯底里般的尖叫,一连吸了七次,罗莎也以调子越来越高的声音叫了七次,最后终于不支昏死了过去。


我却不理她,将她的身体放在床上,换成一个由背后插入的姿势,采用最简单的插法,直出直入的全力进攻。直到再也忍不住了,这才在这个我认识了不足半天的少女的体内,喷射出大量的精液。

唔!

我放下早已成为一滩稀泥的罗莎,舒爽无比地喘了口气,而罗莎因为极度高潮带来的余韵还未散去,躺在我的身边微喘着气。


我动了一下腰,插出沾满蜜液和处女落红的龙根,大量的精液随之带了出来,我这才发现,我的精液竟是金黄色的,就象我的眼睛一样。而过去我和安达亲热时,并不是这种颜色的。最奇怪的事就是,我的巨大的龙根,此时却布满了一道接一道的黑白相间的龙纹,有如毒蛇的皮肤一般。

我打窗户,站开在窗口,借着背后龙的翅膀,飞到了屋顶上。

光着脚丫子站在晶石制成的屋顶,我闭着双眼,放松全身的肌肉,全心全意地享受着月光浴的美妙滋味。

暗黑龙是满月之龙,月光,是我力量的源泉。

刚才从罗莎身上吸来的处女的元阴,在月光的作用下,缓缓地和我自身的力量溶为一体。

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任由月光将这部分力量“炼化”。当处女的元阴被我完全消化完毕之后,我张开了双眼,我的下身,又一次地勃起了。

它向我发出了饥饿的讯号,它在告诉我,身体急需处女的元阴,而且是越多越好。

第十七章入梦

人,常常会做梦。

梦,是真实的世界在虚幻的世界的影子;

梦里的世界,是虚幻无边的。

有时候,在梦中,假的会变成真的,真的也会变成假的。

因为,梦,是不能用常理来看待的。


我赤裸着在空中飞行着,但身体并没有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变身为龙战士之后,我运用神龙不死身,身体结构发生了质的变化,暗黑龙的龙气在皮肤表层结成了一层盔甲——暗黑龙之铠,我还没有变态到裸奔的地步。

今晚,我象饥饿的猎犬,在风都城内四处寻找着美味的食物,我的食物,就是那些武艺高强,资质极佳的处女。


人们常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我今晚的计划却要吃的是老虎嘴边的草。老虎就是学校的伦蒂尔老师,草,就是她最得意的四个弟子。我不怕老虎,因为我不是兔子,我是龙,这世上除神魔以外最强的生物——龙,一条淫龙。


伦蒂尔老师很不好惹,年纪不过三十来岁,由于是拥有变身力量的新人类,样子却和十八九岁的少女没有什么两样。她的身材高挑而均匀,是一等一的标准身段。一头火红的长发,先在头上盘了个髻,再长长的垂到臀部,瀑布一般的动人。火红的香唇娇嫩无比,让你看了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可惜一双美目冰冷如水,透着一股淡淡的杀意,使所有的登徒子们不敢靠近她。


她在来学校担任魔法教师前的职业是狩魔猎人,魔族自从数百年前被人类打败赶出帝国后,风之帝国境内还有不少的残余的魔族为害人间,所以也就有了狩魔猎人这种职业。这是一种极危险的职业,可是她却足足干了七年,除魔无数。


有人说她最爱作的事情就是猎杀那些魔族的淫兽,用剑废掉它们的四肢,然后双手分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关于伦蒂尔老师,最流行的传言就是说她是一个同性恋,对男人不感兴趣。

她的四个女弟子也和我一样,是苍龙学院的学生,都是极出色的美女,可惜有了个可怕的严厉的老师。谁也不敢去招惹她们。


我不知道今晚我怎么会这样,就象是一个色情狂一样,不断地想奸淫少女,我本不是这样的人,只是,现在我的,身体非常需要处女,而且越多越好,祖先留给我的记忆中并没有第龙战士二次变身的任何一点资料,为什么会这样?或许,这是我第二次变身前的副作用吧?

今晚,将是极漫长的一个晚上。

※※※


第一个狩魔的目标:朵拉,外号暴风,父亲是帝国著名的剑士,以父亲和伦蒂尔为偶像,希望成为一个强大的魔法剑士,她拥有火烈鸟(精灵的一种)变身,武艺在苍龙学院排名第二,由于成绩不错,有点高傲自大的性格。

短发,身材适中,略瘦,拥有精致的五官,作事雷厉风行,喜欢强大的人,讨厌懦弱胆小者,象在学校中一直很低调的我,就是她不喜欢的对象之一。

※※※

“炎鸟降世!”一个长着一头棕色短发的少女,招唤出一只火烈鸟,向火魔神尼加拉斯击去。

火焰状态的火烈鸟,象蟒蛇一样地将尼加拉斯紧紧地缠住。

“你在搞笑吗?小女孩?我是火之魔神啊,火的魔法只能增强我的力量而已,换冰系的试试。”尼加拉斯得意地笑着,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消失。

“怎么会这样?”

“我只是用三万五千度的火焰魔法破你的火焰化身啊。”棕发少女狡黠地笑着,“原来大名鼎鼎的火魔神只是卖狗皮膏药的,连这么低的温度都受不了!”

火魔神被活活地气死了,介于无形和有形的身体在空气中消失,只留下它的本体——炎魔剑,孤单单地插在地上。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朵拉!人们常叫我暴风。”朵拉笑着伸手去拔插在地上的炎魔剑。


突然,异变突起,地景全然一变!一片浩瀚无边的大沙漠骤现她眼前,黄澄澄的沙排列有序,无一点绿意参杂,更遑论有半点人迹。沙漠谧静得十分地诡谲,一阵狂风卷过,黄沙满天飞舞,直上云端,连天上的太阳也失去了光彩。

“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面前的奇景,令朵拉惊慌失措,她连剑也忘了拔。在她远方三十米远处的一座沙丘,缓慢蠕动曳流出一堆的细沙,约有二米高度,形成一个没有五官肢体的沙人,正快速的干燥收缩成壳。

波裂——


一声脆响!沙壳的外表龟裂落地,一个额头骨隆起如丘,紫色的眼瞳,双眼形成三角型,凶芒狠毒恐怖的高近三米的巨人缓缓地从沙堆中走出来。他穿戴着黑色的盔甲,露在外面的皮肤是火红色的,嘴角上翘斜裂至腮帮,给人一种异常狰狞的阴森凛然感觉,尖长的耳朵向天高高突起,顶门上长着个长长的尖角,那是魔族独有的标记,它的双手有如野兽一般,长着锋利的爪子。

“路西法十三世!”朵拉惊叫道。

“可恶的小妞,竟敢杀死我的手下,我要把你先奸后杀!”路西法十三世怒哼道,双手连连挥动,划出一道道的手刀。

朵拉想躲开,可是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嗤裂,嗤裂!”衣服破裂的声音响个不停,身上的盔甲和衣服就象爆米花一样地碎裂开来,化成一片片的蝴蝶,片片纷飞,露出了隐藏在衣物下美丽的身材。路西法十三世的身形微微一动,一下子就移到了朵拉背后,他身上所有的装备象冰雪一样的融化,里面竟然也是一丝不挂。

两只毛茸茸的爪子一下子从后面抓住了少女的乳房,使劲地捏了下去,下身丑陋的大肉棒也在少女的下身,象浸在热水之中想寻洞而入的黄蟮一般胡乱地顶着。

“不要!”朵拉尖叫着,挣扎着,拼命扭动着腰肢躲避着大肉棒的攻击,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了。

“天啦,谁来救我!”她绝望地喊着。

朵拉不禁起了以前看过的勇者斗恶龙的故事,故事虽然太土了点,但她是多么希望能有个王子来救她啊!

就在这个时候,真的有王子来救她了!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击中了路西法十三世。受此重创,路西法十三世惨喝一声,贴地滑了出了老远,他的身体在沙地上划出深深的一道长沟,足足有二十米之多。

丑陋的肉棒原本一柱擎天高举着,却已经从坚硬变得软垂,不成人样了。

“妈的,哪来的混蛋,敢偷袭老子,干你老母的!”路西法十三世恶狠狠地咒骂着从地上爬起来,嘴角上还带着一丝血迹,看来那一击他伤得不轻。

“是我,你们魔族的老朋友,暗黑龙达克·秀耐达。”我象从地上钻出来般地出现在路西法的面前。

我把目光转向朵拉,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部,可是她和罗莎一样,全身一丝不挂的,遮得了上面遮不了下面。我一下子抱住了她,她赤裸的身体紧紧地帖着我的身体。

“你要干什么?”她认识我,却非常瞧不起我这个平时非常低调的“小白脸”。

“我救了你啊。”我笑着说,“到时候你可要以身相许啊!”

我吻了她一口,一下子就把她的初吻夺走了,更坏的是,我的手还在她的胸部上狠狠地摸了一把,顺手把少量的催情力量送入她的体内。

“啊!”朵拉发出尖叫,触电般地跳开来。

“我的侄儿,让我们来玩玩。”我转过身面对着路西法十三世说。

我并没说笑,若按辈份来说的话,我还真是他的叔叔,在我的体内,其实也流着路西法家族的鲜血。


接下来的战斗就好比是一场拙劣的勇士斗魔鬼的肥皂剧,路西法十三世很厉害,让我吃了不少的苦头,最终还是被我打败,因为在肥皂剧里英雄无论如何总是能打败魔鬼的,我把逆鳞刺入了他的心脏。


“现在,你该对我以身相许了吧?”我边说收回神龙不死身的力量,将龙气结成的盔甲褪去,现在我也和她一样一丝不挂了,我举着我最得意的武器——肉棒,在朵拉面前示威般地站着。

“变态!”朵拉想跑,她哪里逃得掉,我轻易地捉住了她将她按倒在沙地上,大手一把就捉住了她胸前的乳房,很有弹性嘛。

“伦蒂尔老师不会放过你的!”朵拉对我说,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明知贞操不保,却没有流泪,闭上菊花似的眼睛,静静地等着我的侵犯。

“好坚强的女孩子,我喜欢。”我的手指对着她的乳头轻轻地弹了一下,

“噢……”强烈的快感直冲脑门,朵拉措手不及下大叫了起来。

“反应这么厉害,一定是个荡妇,就让我使你成为个真正的荡妇吧。”我捉住她的美乳玩弄起来,“至于伦蒂尔,我还不会放过她呢。”

我用手捧起她的脸,想好好地吻一下,就在这时,朵拉曲起膝盖,对着我的老二狠狠地就是一脚。

力量十足!

我惨叫一声,飞出一丈之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男性最脆弱的地方被击中,谁也受不了。


“去死吧,色魔!”朵拉大骂着,拔出地上的炎魔剑,一剑就向我的老二砍来。真奇怪,受到如此重击,我的宝贝兄弟依然坚挺无比,象旗杆一样高高竖着,仿佛不知马上就要受到断根之祸。

就在剑快要切断我的阳根之时,持剑的右手却被另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炎魔剑落到了地上。

朵拉扭头一看,竟又是一个达克·秀耐达。第十八章分身术


“一个小小的魔法,分身术而已!”我从背后抱住她,双手扣住那象小兔子一样不断跳动地乳房用力捏造着,双手则扭动揉弄着朵拉的丰乳,指尖紧夹着朵拉的乳头,她的乳头开始硬直起来。我的嘴也顺着她的粉颈不停地吻着,舔着。


我不禁感谢我的龙战士化身,因为背后的那对龙翼此时起了极大的作用,龙翼上一左一右各有三只触手,此时紧紧地扣住了朵拉的双手,使她无法反抗我,而我的双手则解放出来,尽情地玩弄着朵拉的身体。


边上的另一个我,也从地上跳起来,双手分开她的大腿,低头吻着朵拉丰满的身躯,舌尖一下一下的舔着少女的阴户,舌头顶开朵拉的大小阴唇,钻进少女紧窄的阴道内,挑逗着她的阴核,朵拉的下体流出了愉快的汁液。

我决定用三个分身来奸淫朵拉,我从身体里分出第三个化身,举着高高的肉棒,站在她面前。


“别的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是这里,暗黑龙身上最强的地方就是这啊!我用它连铁板都可刺穿,你那一脚其实和搔痒没有什么分别!”我淫笑着跪下身来,第三个分身也加入了对少女的玩弄中。于是三个“我”驱动着三条舌头,六双手,不停地在朵拉的身上游动着,很快朵拉精神上最后的防线就崩溃了。


我喜欢美丽的东西,美女在我看来就是最美的东西。与美女做爱是一种艺术,强奸她们也是一种艺术。每次我和一个处女做爱,或者说是在强奸她时,我总是努力地要想出一种过去没有用过的招式来。

这个想法贯注了我的一生,就算是现在失去了人性,成为一条四处奸淫少女的淫龙,我的这个性格还是没有变。


幸好这是一个魔法泛滥的时代,我可以将魔法灵活的运用到做爱中去,暗黑龙的身份使我有得是本钱。如果创造出分身术的智贤者知道我把他呕心沥血创出来的魔法用到了这种地方,相信一定会从地下跳出来和我拼命的。

这次我计划用三条肉棒同时夺去朵拉身上三个小穴的处女权!

在我三个分身的同时“打击”下,朵拉很快就象淫妇一样地大声淫叫着。

“不要……求你了……不要……放过我吧……啊……啊……”

淫水不断地从处女的花蕾中流出来,被我的嘴吸入腹中。对于现在身体正处于第二次变身之前,急需大量处女的元阴的我来说,这实在是再美味不过的了。

再美的女孩子体内的大便也是很臭的,我想尝试着肛交的滋味,可我也不愿自己的肉棒上粘上一堆脏乎乎的臭屎,好在我能用魔法将她大肠内的排泄物清个干净。

“啊……你要干什么……”发现我在用魔法在为她洗肠,朵拉一边努力抗拒着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强烈的快感,惊恐万分问我。


“我要插你的屁眼,”我说,“而且我还要插你的嘴,记得我插进去时你一定要用力吸,用舌头舔,那样我和你都会很爽的!”我在朵拉的下身吸饱了淫水,然后将嘴对准后面的菊花轮,我把蜜液全灌了进去,做为肛交时的润滑剂。

两个我将朵拉的脚分开至最大的一字形,巨大的龟头,顶着前后的两个洞,一点一点地往里面塞,很快,我的龟头就完全插入,将少女的下身,挤得变了形。

“不要,救命!”少女被巨大的痛苦弄得哭叫起来,可是她的嘴很快也被第三条肉棒塞满。


“我来了,小美人!”我奋力一插,三条肉棒同时前进,突破了处女的防线,直插腹地,“啊!”朵拉被巨大的疼痛弄得惨叫起来。沙漠,达克·秀耐达,全消失了,她发现自己原来躺在一张床上,原来只是个恶梦。

但恶梦才刚刚开始,因为她很快发现自己的三个小穴里都塞着一条男人的大肉棒,正在不停地插着,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但也夹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痛快。

※※※

朵拉的家住在离我家不远的一间小屋里,同屋的还有另一个女孩,伦蒂尔教师的另一个徒弟,梅儿。


在这个魔法泛滥成灾的时代,每户人家的门都是用奇异的魔法锁锁起来的,朵拉的住房用的是古老的西西里魔法阵,但对于拥有龙的力量的我来说,这就象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

我轻易地突破了门口的魔法阵,来到了屋内,我先要制服的人不是朵拉,而是她的好友,十六岁的梅儿。


梅儿拥有兽人族的变身力量,她可以变身为猫女。由于受体内兽人基因的影响,她的个子并不高,却反而显得她娇小可爱,是个有着天真面孔的美丽的女孩子。由于体内猫的习性的缘故,她在夜里反应极其敏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骗不过她的耳朵。如果不制服她,我采花的大计就会落空了。

我轻轻地来梅儿的床前,左手运起体内的暗黑龙的力量,准备让她好好地睡上觉,等我搞完了朵拉后再弄她。


就在这时,梅儿突然醒来,猫女独有的萤光色的眼睛在夜晚中特别的明显,一闪一闪地发着光,她的反应极快,“喵!”梅儿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打出猫女变身,身体急剧兽化,足以撕裂狮虎的锋利的爪子,向我劈来。变身后她的力量提升了一倍之多,身体看上去就象是一只灵巧的大猫。

猫的叫声只持续了半秒,我的手闪电般地探出,捏住了她的下巴,体内的暗黑龙的龙气聚集全身,硬受了她的一击。

“好痛啊!”身上的神龙不死身已是我肉体的一部分,受此一击,虽没破碎,但也够我受的了。

“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小宠物了,!”我说着,龙气渗入她的体内,迅速地将她全身的力量与行动封住,在龙战士面前,小小的猫女只是龙爪子下的一只小宠物而已。

我在动弹不得的梅儿的胸脯上捏了一把,由于睡觉时只穿了条睡衣,变身后衣服破碎,她的不大不小的半个胸部露在了外头,红红的乳头可爱极了。

我三两下把梅儿剥了个精光,梅儿又羞又气,泪水渐渐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幸好她此时还处于变身状态,身上长满了长毛,否则就更羞人了。

“发育得不错嘛,等我为朵拉开苞后,我再对付你!”

我抱着梅儿轻手轻脚地走入朵拉的房间,朵拉睡得很沉,丝毫不知将要发生的事。

“梦魇!”

我打出龙魔心法中的梦魇诀击在朵拉的额头上,让她睡得更沉。然后让梅儿站着成X形,绑在床尾,她整个人成大字形,被我吊在床头,只有脚尖微微着床板。

“你看我怎样为朵拉开苞,多学点!”


我扑到朵拉身上,三下五除二也把她变成了原始人。朵拉的身材因为大量的运动极其美丽,罗莎要比她漂亮些,但身材比起来却要差了一点。我一边贪婪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一边使出龙魔战能中回梦心法,准备进入朵拉的梦中。


我的先祖卡鲁兹曾是魔族皇宫中的奴隶,他偷学到了堕落天使们传给魔族皇族的十三重天魔功中的九重。创造出龙战士的十贤者,以及历代龙战士都不断对天魔功加以改良,融合了自己暗黑龙的龙气,创出了这套龙魔心法。

入梦,就是其中一招。

迷奸这么一个出色的美女实在太没有意思了,我要在梦中奸污她!祖宗在天有灵,希望他们不要因为我把家传的武艺全用来强奸少女而大发雷霆。

我进入朵拉梦中的时候,这个女孩正在做和魔族路西法十三世战斗的梦。看到她就要被自己梦中的恶魔奸了,我冲上去救了她。

我和路西法十三世的战斗开始了,我对自己很有自信,现实中的我还不是他对手,但这只是梦,朵拉的梦而已。朵拉的力量能有多强?

“出来吧,地狱的妖虫,恶魔的肉芽啊,我要把你吃尽!”我驱动黑暗魔法,无数的妖虫从天而降,绕住了路西法十三世。


“这种三脚猫的玩意你还有得卖?”路西法十三世象扯蛛丝一样地将它们排开,他边说着一边举起了他的天魔刀,呼的一声,黑漆漆的大刀化作一片乌片地向我的头上压来,我也不得不从我的左手中取出逆鳞招架。


逆鳞和天魔刀在空中不断地相互碰撞,发出灿烂的光芒,我和他对了二十三刀,也退了二十三步,同时吐了二十三口血,在第二十四刀时,我再也无法后退,因为我已贴地滚了出去,一只手飞上了天。

“你要想打败我,除非你能完成七次的变身,”路西法十三世冷笑着对我说。

“怎么回事,这只是梦啊,朵拉的力量远不如我,她梦里的路西法十三世怎么这么厉害?”我躺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

“完了,”我心中大大叫苦,因为我和朵拉不一样,这只是朵拉的梦境,不是属于我自己的意识。

如果我在她的梦里被杀,我是会真的死掉的,而对朵拉来说,只是做了个恶梦而已。试想一下,当朵拉醒过来时看见一个男人一丝不挂地死在她的床头那会怎样?

这种死法实在是太恶心,也太龌龊了,早知如此就不玩这个性游戏了,我心中大悔。


路西法十三世此时已来到了我的面前,举起了他的天魔刀。我转过头去,不忍看见自己的头被砍下来的样子。就在我转头时,我看见了一件事:路西法十三世的脚竟象水气一样地是虚幻的,有如海市蜃楼一般。

而且我发现我的手臂被天魔刀切断的地方,居然一点痛疼的感觉都没有,断面的伤口,也是平整无比,象是这只手本就不存在似的。

“对了,这是朵拉的梦啊,梦里的世界,是虚幻无边的,你认为自己有多强,你就有多强。”

在朵拉的意识里,路西法十三世要比我强许多,而我自己下意识里也认为自己不如路西法十三世,而梦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因为梦本就是虚幻无比的,并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老子是铜头铁臂,金钢铁骨!”我把自己想象成了金钢不坏之身,全身上下刀枪不入。

果然,天魔刀落了下来,砍在我的脖子上,却没有把我的头砍下来,反而崩了个大口子。

“什么,你是不死之身吗?”路西法十三世不能置信地望着手中缺了个大口的天魔刀。


“是的,”我笑着站起来,断了的右手又回复了过来。“我还是三头黄金龙雷兹·法比尔转世呢!”好险啊,幸好我明白这一点,不然的话,我就要在朵拉的梦里被人杀死了。

“我就用雷兹当年那件杀死你祖先的六重咒杀来杀你!”

“在黑暗和光明交替的宇宙,风、火、水、土四大元素,应我之邀,合而为一,以创世之力,行创世之旅!”

“六重咒杀!”

六重咒杀是一代天娇雷兹·法比尔最可怕的武功,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神魔以外最强的武功招式。

就算是法比尔家族嫡传的三头黄金龙的龙战士,也只有在完成了第七次褪变后,才能单独使出这一招,而我根本就不会用。


好在这是朵拉的梦,梦本就是虚幻无边的,在梦中,力量的强弱并不是由真实的情况所决定的,决定梦里力量强弱的不是真实环境中的力量强弱,而是自信,做梦的人或梦中的人对自己的自信。

我有自信,所以我能在朵拉的梦中击出这招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练成的“六重咒杀!”

逆鳞牵引着无数的火球,带着长长呼啸声从天而降,将这个本来就是根本不存在的路西法十三世,击成了碎末。

“现在该我们玩玩了!”

我转过身,一手握着自己下身最得意的武器,以一种最不文雅的姿势,对朵拉说。

※※※

今天的我,已不是过去那个只爱弹弹树琴,和希拉玩些柏拉图式恋爱的我了,现在我的心中,只有丑陋的欲望,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那些爱我的女人们,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我天生就是一个坏蛋,一个大色魔,只是因为我龙战士的出身,别人才把我当成了一个好人。


许多年之后,当我独自一人坐在和安达相遇的那片枫树林里,开始回顾自己少年时所做的一切时,我这么评价自己。我先前强奸了罗莎,固然是由于家传的,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遗传病”引起的,可要不是我的内心深处也一直隐藏着这种邪恶的想法,又何至于此?我的先祖卡鲁兹,就不曾干过这样下流龌龊的事情。

※※※

朵拉发现在现实中和梦中并没有多大的分别,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的肉棒还没有弄破她的处女膜,但也差不多了。

她的手脚都被我三个化身,六只手,六对翅膀给制住了,而我的一条肉棒已顶在了她的处女膜上,另一个巨大的龟头也已塞进她的肛门里。嘴里还含着一条肉棒。

“用力吸我的肉棒!如果你能在十分钟之内让我射精的话,我就放过你!”


我边说边点燃了边上的魔法灯,在灯光下,朵拉跪在床上,三个我一个躺着,肉棒留在朵拉阴户里,一个跪在她的背后,肉棒在她的肛门里,另一个我则站在朵拉面前,肉棒正塞在她的嘴中。


“用力吸!”我命令道,同时也功聚下体,护住肉棒。刚才在梦中受了她一脚,要不是我明白了梦都是虚幻的这个道理,差点被在梦中被她阉了。所以在强迫她为我口交的时候,还是要留一万个小心的好,要是她不顾一切地朝我的肉棒咬下去,那不就完蛋了。三个分身是合为一体的,一个受伤,另外二个同样也会受伤的。


朵拉又气又恨,在梦中,她已知道力量远不如我,为了贞操,只好努力地吮吸着我的肉棒,我也放开了她的双手。她还算聪明,感觉到我的肉棒硬如铁棍,总算没有一口狠狠地咬下去,不然的话,我一定活生生地奸爆她。

“用手套动他!”我把手按在朵拉的秀发上命令道,另外二个化身也没有空着,不停地在少女身体揩油。


“对,就这样,用舌头舔,用嘴吸!”我一边指导着眼前的处女,享受着口交的快感,安达在床上可以任我为所欲为,但我也只敢把正常的性爱方式用在她的身上,至于口交和肛交,我还是第一次做。


朵拉天真地以为只要我泄了就会真的放过她,她一边忍受着身体传来的强烈的快感,一边用力地套弄着我的肉棒。看着脸上是羞愤欲死的表情,眼睛里偏又流露出坚强不屈的朵拉,我的心中充满了兴奋无比的快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受着少女的动作的影响,我插在她口中的肉棒是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湿。我得意地暗笑着,对于几乎是金枪不倒的我来说,就是十个小时我也有把握不泄,朵拉的贞操是保护不住的了。

“十分钟到了,你输了!”我向朵拉发布了战斗的宣言。

“不要!”朵拉几乎是哭着求我,双手拼命地套送着包着龟头的包皮,小嘴象吸橘子汁一般死命地吸着我的宝贝兄弟,她的手法,经过这十分钟的锻炼,已纯熟多了。


“好吧,就再给你十分钟吧!?”我宽宏大量地说道,为了保住贞操,朵拉吸得更凶,手也套得更急,舌头在我的指点下不停地在我的龟头上打转着,一阵阵令我全身发麻的快感由龟头处传遍了全身,我舒服得直喘气。由于三个分身都是一体的,一个有反应,另外二个也同样起感应,插在朵拉下身两个小穴的两个“我”,因为“分心”精力不足,差点就发射了。

“再重点。用力点,我就快出来了。”


我努力地紧锁精关,早已达到高潮却不射精,够奸的了。同时三个我还不时地玩弄她的肉体。此时的朵拉,在我三个分身的挑逗下,双眼早已媚眼如丝,下身淫水直冒,最少已散失了九成的理智了。只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少女的贞操这个念头还支撑着她最后一分的理智,如果这也消失,她立刻就会变成一个百分百的荡妇。

“时间到了!”我不由分说,奋力一击。


“啊!”朵拉再次发出这世上最美妙的叫声,处女的破瓜之叫。三条肉棒长驱直入,真正地弄破了她的处女膜。痛苦使朵拉暂时回复了点理智,挣扎着想离开我,但这只能增加我强奸的快感。这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插入朵拉体内的三条肉棒清楚地感受到了力量聚集的现象,我急忙运起神龙不死身护住下体。


怀中刚被我破瓜的朵拉皮肤的温度迅速提升,身体象火一样地烧了起来,下身因变身的缘故两个小洞则急剧收缩着,夹得我的肉棒象钳子钳住了一样地紧,火一样灼热的阴壁更是让我爽得大叫。

哇,爽透了,我差点就这么喷射出来。

“好大吸力!真爽啊!”我急忙将龙气聚集下身,护住精关,继续插送。


“真爽啊,可惜那个罗莎没有变身的力量,不然我也试试!”朵拉想通过变身提升力量来反抗我的强暴,但在拥有最强变身力量的龙战士而前,这样提升是微不足道的,倒是让我获得了更高的快感,朵拉最后的反抗在我的一波波的冲击下很快就消失了。


虽然承受着破瓜和破肛之痛,可是朵拉仍然感到我的强烈的抽送仍给他带来强烈的快感,每一次的抽送,一股过去只有在自己尿憋时才能偶尔感觉到的快感在侵蚀她的灵魂。她开始本能地躲避痛苦,主动地去追求那种快感。

她的反应我很快就感觉到了,我一边操她一边向她和边上观战的梅儿传授性知识,

“不要以为肛交就不会获得快感了,女人的屁眼周围的性神经很丰富,肛交和性交是没多大区别的,”

我不禁后悔忘了插罗莎的屁眼。


“处女,你知道吗,女人被男人干得爽了下面就会流水,等下你感觉到下面有种要拉尿的感觉,那就叫高潮了。“此时的朵拉已开始主动地吮吸我肉棒,喉咙时不时地发出猫叫春般声音。


“你很不错,我要给你糖吃!”我捏着朵拉的乳头说,动作温柔了一点,开始用较平和的手段来对她。这样的结果就是朵拉获得了更大的快感,她吸得更勤劳了,下身更是淫水直流,口水也不断地顺着我的肉棒流下来。

我伸出手去在梅儿的下身摸了一把,下面也是湿漉漉的。


“好吧,我就让你也爽吧?说实在的,做爱时听不见女孩子的的叫床声实在是少了很多乐趣!”我从朵拉嘴中抽出肉棒,从背后抱住梅儿,双手扣住她的双乳分开梅儿的双腿,一下就插了进去,


“啊!”梅儿也发出了破瓜的惨叫,她变身为猫女后,下身也和朵拉一样地窄紧无比,身上的毛刺在我强健的胸膛前,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她的双乳并不是很大,身为纯粹剑士身份的她,胸部却更有弹性,一跳一跳地,我恨不能一口将它吞下。由于梅儿身上有兽人的基因,加上动了淫念,很快就进入状态,她的叫床声和朵拉一唱一合地此起彼伏,真可谓绕梁三匝!


就这样我大肆奸淫着这两个少女,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们送上高潮,我不断地变换着姿势,有时玩三打二,将梅儿解下来让她和朵拉对抱着磨豆腐,而我从背后插入她们的小穴奸淫着。我想方设法地玷污着两个纯洁的女孩,变着法子奸淫着她们。我体内的暗黑龙那暗的属性的力量,也随着我的淫行而不断地生长着。


朵拉和梅儿都是拥有变身力量的新人类,两人的体质要比罗莎要好得多,两女足足支持了好几个小时,直至天明之前才不支昏倒,我心满意足地在两女体内射了几次精,这才抱着已成烂泥的两女离开。

要知道,强奸在帝国是要处以宫刑的,我决定把她们带回家好好地调教一番,让她们彻底地成为我的性奴隶!

天已快亮了,当我踏出房门之时,我突然生出被人监视的感觉,我闪电般地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第十九章黑暗时代

雪芝是朱雀学院的学生,她有一个小她四岁的妹子。她的妹妹是早产儿,身体由于先天不足,身体并不是很好,总是生病。雪芝的父母早已去逝,她一人独自抚育着妹妹。

为了妹子,她找过帝国最好的医生,医生说她妹妹的病只有用龙脑才能治得好。

龙,是世上最强的生物,龙脑更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要想得到龙脑,只有两个方法。

一是用钱买,二是到龙谷去杀龙取脑。她没有钱,所以就选择了第二条路。

要杀龙,必须具有强大的力量,于是雪怡来到风都四大学院的之一的朱雀,成为这里的一名学生。

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努力,加上天质极高,在学院中,除了年纪比她大上两岁的那个变态的男人婆卡玛以外,就数她的武艺最高了,

每天早上天不亮,雪芝就起来练武,今天她也不例外。要杀龙,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对付龙的破龙斩和封龙印。每天,她都要将这两招练上几百遍。

今天她照例练了一会儿,突然,她感觉到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她本能地扭过身去。

“你的资质不错啊,小女孩。”有人阴沉沉地说着,“有资格做我儿的食物。”

雪芝还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就昏了过去。

“找了一整个晚上,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了。”那个人一手抱着昏过去的少女,声音阴沉地说道。

天快亮了,东方已开始泛白,黑夜就快要过去了。几颗辰星稀稀拉拉地嵌在天空中,月亮孤怜怜地挂在天边支撑着黑暗,但也无法阻止天明的到来。

我躺在家里的楼顶的那张大床上,怀里搂着三个美女,我正在计划怎样对她们进行一番调教,好让她们彻底地成为我的性奴隶。

我将梅儿抱在怀里,嘴里含着她的乳头,大肉棒留在她体内缓缓地插着。

“别,不要,”

刚刚舒醒的梅儿无力地推着我的身体,她此时早已脱离了变身后成猫女的状态,只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

“这种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女孩干起来倒也另有种风味!”我一边一上一下地扭动着腰一边想。


梅儿发出夹着快乐的低低的呻吟声,猫女本就是好淫的种族,要把她调教成我的性奴隶要比另外两个女孩子要容易得多,我边想边插着。突然,我又生出一种有人靠近的感觉,有二个人正在向我所在的顶楼走来,其中一个人是处女,呼吸极微弱。现在的我,对处女的肉体的感应特别的强烈,另一个人是高手中的高手,呼吸沉稳有力,而且我感到这个人我对他极为熟悉。

门滋地一声开了,我甩开梅儿,将她扔在床上,梅儿发出极不情愿的呻吟声来,她已经快离不开我了。

我看也不看来人,转身就是一拳,重重地轰向出现在房门口的人。

无论是谁,发现了我的秘密,我都要他死。

我的拳头来到来人的面前力量就减少了一半,因为我发现来人不是别人,他是我的义父,苍龙学院的校长,西斯菲尔德。

我只来得急收回一半的力量,拳头仍然不受控制地向他打去,义父伸出右掌,硬接了我一拳。

“波!”地一声轻响,就好象玻璃平平地落在水面上的声音一样,我退了一步,义父则退了二步后又摇了摇才站稳。

“不错嘛,达秀,再过一两年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义父赞叹地对我说道。


义父比我多退了一步,但他是以没有变身的状态下,硬接我龙战士力量五成的功力,确实要比我高上一筹。此时我才发现义父身后的地上放着一个极美的女孩子,那女孩的相貌我非常地熟悉,她是我的女友的好友——雪芝。

“她是朱雀学院的学生,是我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好不容易为你找来的食物,非常好吃的食物。”义父看着我的眼睛说。

“你也该清醒了,时间快到了!”他指了指外头已蒙蒙亮的天空。

“雪芝是食物?”我一愣,难道义父要叫我吃人不成?

此时太阳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天终天要亮了。

第一缕的曙光透过水晶做的窗户和天上淡淡的月光一起同时照在我的身体上,我感到身体又发生了异变。

波地一声,我变回了原样,还原为普通人的状态。双眼也回复了原有的紫色,龙战士独有的巨大的肉翼从背后消失。

“我这是怎么了?”看着床上赤条条的三个美女及床上的一滩落红,我捂着头努力回想着,

“我昨晚好象,好象……”

“是的,昨晚你强暴了这三个女孩子!”西斯菲尔德说,“不要难过,这是你成为龙战士后所必须经历的黑暗时代!”义父安慰我说。

“黑暗时代?”


“暗黑龙是这世上最邪恶的妖龙,他的龙之魄注入人体后,暗黑龙邪恶好淫的本性也在影响着你的性格,在你进行第二次身体的褪变时,这种本性将达到最高峰!你会变得象色魔一样的四处寻找处女奸淫他们,以吸收她们纯洁的性蛋白为自己的变身提供养份。你的几位祖先都曾象你一样,也做过和你一样相同的事情!”

难怪,难怪祖先传给我的逆鳞剑中我一直找不到第二次变身前的经验,奸淫少女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历任先祖们当然希望别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性蛋白?那是什么?”我问道,

“性蛋白就是少女达到性高潮时释放出来的那些东西啊,昨晚你连开三苞,难道还不知道。”义父对着我大叫道。

“那我以后不就成了个淫龙了?不!”我说。

“暗黑龙本来就是淫龙嘛,你现在只是做回了真正的自己了。我上次不是对你说过吗,你喜欢谁家的美女,就剥光衣服把她上了!”义父在我面前不知廉耻地说道。


“你有说过这样的话吗,你只是说喜欢谁,就娶谁,不是强奸!明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但不阻止我,反而还助我为恶,你象个做义父的吗?”我气得差点昏过去,大声吼道。

“以后叫我如何面对她们啊?”

“反正有信息蒙,没有关系的。“义父小声地对我说,“不要告诉我你连个也不知道。”


“信息蒙?”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昆虫中蜜蜂和蚂蚁的王后体内都含有信息蒙,以此来控制她们的子女为她们效命,身为暗黑龙的龙战士,我的精液中也含有这种类似的物质。当然,人是高等生物,信息蒙对人的效果不象对昆虫那样明显,但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女子只要体内吸收了我的精液,就有如神加在龙身上的龙之契约一般,会对我产生莫名的好感。

“这下可以放手大干了吧?”那义父看到我哑口无言的样子,满脸奸笑地说道。

“只要你吸收了足够的处女的性蛋白,你就可以回复人性了,以后的变身时也不会再发作了。因为只有处女纯洁的性蛋白能让你回复良知!”义父指着雪芝说,


“现在太阳刚升起来,而月亮还未落下,正是你体内暗黑龙力量最弱的时候,所以你才能回复本性,但也是最后一次回复本性了,在第二次褪变完成之前,你会真的成为一条淫龙!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你去抓足够多的处女来的,我的孩子。”义父慈祥无比地说道。

“天,你什么时候改行当皮条客了,义父!”我恨恨地说道。

“没法子啊!”义父满腹委曲地说,


“谁叫你是我最唯一的义子呢,为了我的孩儿好,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堕落一次了。希望我这个做义父的为孩儿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老天爷也会原应谅我的所作所为。”义父抬起头,两眼望天,仿佛他才刚刚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做出了最伟大的奉献。

我的天,我是怎么了,居然会认这么一个人无耻下流卑鄙不要脸的家伙做义父。


“我儿乃人中之龙,他的女人决不能长得太差亏待了他,为了给你找几个年青貌美,武艺又高的处女,我绞尽了脑汁。昨天刚好是帝国的比武大会,各个学院的美女们散会后一下子都回家去了,措手不及之下叫我到哪儿去弄啊。我在风都城里转了一整个晚上,才为你找来了这个……”义父故作伤心眨着眼睛,挤出一滴伤心的泪水。

“好好享受这个处女吧!这可是我花了一整个晚上才给你找来的。”鳄鱼流完眼泪,立刻露出凶残本性,他说着将雪芝抛到我的怀里,不怀好意地奸笑着。


“我不干,我不能再去奸淫女孩子了。”雪芝是希拉的好友,我要是和她上了床,她知道了会怎么想,她一定会恨死我的。难道要我也象强奸其他少女一样地去强奸她,我们之间的感情很纯真,我才不想要用这种不正当的手段呢。


“好好地享受这个美丽的处女啊,动作要温柔点,”义父怪笑着,“我再去为你捉几个来,你的胃口应该是很大的。朱雀学院的那些女孩子资质极佳,武功又好,很合适你的。”

“你这为老不尊的毛球!”我放下雪芝,大骂着一拳打在魔法屏障上,手却震得发麻,

“封印之墙!”我暗叫一声,

“用你的龙战士力量试试看!”义父站在魔法屏障外朝我勾了勾手指。

“你当我不会吗?如果你敢动希拉的主意,我杀了你!”我大骂着变身,运起暗黑龙之力,借着变身后迅速提升的力量,一拳就将魔法方阵打散。

“没想到只过了一会儿的时间,你的力量又提升了不少,龙战士真是潜力无穷的战士!”义父感叹着说道。

“可是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这个时候你是千万不能变身的,否则……”他得意地笑着。

我正想说些什么,一股邪气从下身产生,迅速地传变全身,直冲脑门,我赤裸裸地在义父面前勃起了!

我只感到再次的欲火焚身,阴邪无比的龙气刹那间遍布全身,从全身上下的毛孔不断地释发出来,连站在我面前的义父也被迫得退了半步。

“终于开始了。”


“达秀,不要怪我,因为你是龙战士中最有希望战胜体内万神血咒的一人,为了千万的人类,牺牲几个少女也是没什么的,何况你们家族的人对女人都很有一手,那些被你历代祖先奸污过的少女哪个不是最后都爱上了他们?”义父深怀感触地说道。

“你要是敢动希拉我一定杀了你!”我苦忍着欲火,在良知最后散失前警告道。

“好吧,那我就不动她了!”西斯菲尔德转过身去,而我最后的理智亦告崩溃,立刻回过身去,扑向躺在地上的雪芝。

※※※

暗黑龙第二次褪变之前,暗黑龙王的意识会回流,与龙战士自身的意识溶合在一起,让他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淫龙。


在龙族之中,暗黑龙是长年生活在黑暗之中的最邪恶的妖龙,因为长年生活在黑暗之中,暗黑龙的眼睛并不是很好,他们多半喜欢用触觉、听觉和身体的直觉,来感知周围的世界。受着回流的暗黑龙王的意识的影响,我的感观能力也随之成倍地提高,我发现,在这座百年的古建筑之中,除了我,义父和四个被抢来的美女以外,还有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

那个人,就是我在朵拉家门口感应到,一直跟踪我的家伙。正忙着发泄体内兽欲的我,并不想主动地去惹他,因为我聪明地知道,我的义父为为我摆平一切的。

义父缓缓地走下楼,来到大厅前,他顿了顿脚,“出来吧,朋友!”

“不愧是帝国最出名的星象大师,武艺真不错啊!”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成了一个采花大盗!”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高大的身影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出来,他走的速度似乎极慢,可是却一闪眼的工夫就来到了西斯菲尔德的面前。

“幻象骑士!”

幻象骑士是帝国最神秘的战士,他们是皇帝身边的待卫,拥有强大的力量,在帝国,除了被人们当做保护神来崇拜的龙战士以外,就数他们的武艺最高了。

幻象骑士终生都戴着一具银色的面具,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也没人知道他们从哪儿来。

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简单的代号,以动物为名龙、虎、狮、,凤、龟、等。幻象骑士就好象是皇帝的影子,永远地跟在皇帝的身边。

“我这都是为了帝国!”义父厚颜无耻地说,他过去常自我吹嘘是世界上脸皮最厚的人。

“凤,你在监视达克?”做为帝国最出名的星象学大师,他常常出入皇宫为帝国占卜,自然也认得眼前这个人。


“是的,不要误会,大祭师。要知道,自从第七代的暗黑龙基斯死后,他的位置就一直是空着的。人们都说他的儿子是个饭桶,没有继承父亲的力量,暗黑龙一脉已绝种了。要知道七位龙战士可是缺一不可的,龙战士在帝国是精神支柱的象征,如果有一个龙战士死了却没有继承人,那对帝国的影响比失去一大片土地还要可怕。几个月前皇帝感觉到有个新的龙战士诞生了,就叫我来看看!”

“是监视吧!”西斯菲尔德有点生气了。


“啊!”楼上传来一声少女的惨叫,幻象骑士抬头看了看,“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件事我几十年前就知道了,真是可怕,暗黑龙战士的第二次褪变,居然要靠奸淫处女来获得新生。四十年多年前,我也是在这里看着那孩子的父亲在奸淫着一个可怜的少女,四十年后……唉!”

“你要杀他?”

我听见了义父捏紧拳头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说过吗,为了帝国,牺牲几个少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感叹命运弄人。那孩子的天资很高,却也注定他要死得比谁都早,西斯菲尔德祭师,你是帝国最著名的星象大师,你难道就想不出解除万神血咒的方法吗?”

义父叹了口气说道:“神下的咒语很绝,根本就没有方法可解,除了那个咒语,没有别的方法。”

“那个绝子绝孙的终极回复魔法?”凤叹道,此后,正在楼上强暴雪芝的我,除了身下少女婉转承欢的声音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

幻象骑士的出现,丝毫没有改变雪芝的命运,雪芝终于还是逃不出我的强暴。


我骑在雪芝身上,三下二下就把她剥了个精光。我抓住灰白色的武士装的领口,用力地一撕,雪芝腰部以上的衣服,无论是外衣还是内衣,一下子就被我撕成了两半。我的手扯着衣服的裂口处向下褪,连带着将雪芝下半身的裤子也一拼剥了下来。雪芝又羞又急,却无能为力,很快的,雪芝就象是刚生下来的婴儿一般,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清洁溜溜地暴露在我的面前。


现在的我,比昨晚强暴朵拉时还要邪恶百倍。连根手指都不能动弹的雪芝在床上象木偶一般地让我摆布着,我剥光了她身上的衣物之后,将雪芝翻了上身,两手两脚摊开成一个大字形背朝上地铺在床上。


我搂着一丝不挂的雪芝,伏在她的背上,象只饥饿的猎犬似地,贪婪地舔吸她滑如羊脂的背部。雪芝的皮肤很白皙,这是由于她是拥有树精灵变身力量的新人类的缘故。因为长期刻苦的修炼,她身体肌肉非常的结实,雪白的凝脂,摸起来滑不溜手。


我的手从背后伸过去,雪芝胸前那对洁白细腻的双乳,立刻落入了我的龙爪之中,久久不愿放手,玉乳传来的温润的感觉令我本就熊熊燃烧的性欲之火变得更加的强烈,雪芝的脸侧贴着床,无助以一种求饶的目光望着我,鼻腔中却不住地发出反抗的哼声,希望我能悬崖勒马,放过她。

但今天的我,已不再是那天在亡灵谷拼死救她们的我了,我的内心只有邪恶的欲望。为了所谓的增加性爱的乐趣,我解开了雪芝身上的禁制。

“啊,不要!”


一恢复行动和说话能力,雪芝立刻就扭动腰肢,身体死命地收缩着,抗拒着我的侵犯,但这一切已经太迟了。我的下体的那条毒龙的龙头,此时已分开少女的圣地,侵入了她的腹地,正缓慢而有力地向她最后的一道防线挺进。

“喔!”

我喘着粗气,双手从后面抓住那对鸽乳,又粗又长的毒龙,在少女未经人身的下体里,正一点一点的向里推进。

“不要,达克,快住手。”

雪芝在我的身下,已回复活动能力的双手用力地顶着我的小腹,想阻止我的入侵。由于痛疼和着急,她连泪水都流出来了。

“你忘记希拉了吗??她是你最爱的人啊,你这样做她一定会很伤心的!”我的肉棒抵在了少女的处女膜上面,雪芝几乎要绝望了。

“希拉?”我停滞了一下,回复了少许的理智。奸淫自己最爱的女友的好友会有什么结果?

我想了一下,然而汹涌欲火再度泯灭了我的良知,我的双手用力握住雪芝的双乳,下身用力一挺。


一种弄破了什么东西的感觉清楚地从肉棒处传来,雪芝发出破瓜的惨叫,现在已失去了人性的我丝毫不理会她的感受,双手托着雪芝的腹部,使她屁股高高地抬起,我身下的巨龙则以一种最粗暴的方式在雪芝的花径内抽插着。由于前奏不够,雪芝下面是又干又涩,我的每一下抽插,都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她痛得把头深深地埋入床单之中,两手死死地拉着我握着她双乳的手,想从我的怀里挣脱。

“不……轻点……好痛……”

雪芝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拼命地摇动着绿色的秀发,似乎这样才能把身体的痛苦抛出一些似的。

大量涌出的处女血,顺着她的大腿流淌到床上,在雪白的床单上又绣了一朵鲜艳无比的红花。


借着这些鲜红血液的润滑,我下身运行起来的动作,也开始变得顺畅多了,已和淫兽无异的我,发出了舒畅无比的哼叫。刚才不顾一切的快速的抽插,连我自己下身的肉棒都有些磨痛了,因而我减缓了冲击的速度,改为用轻柔的方法,慢慢地磨擦着雪芝的下体。此时的雪芝,已全身乏力地瘫痪在床头,只有身体还在随着我的抽插的动作而晃动着。

“要让任何一个和你有过关系的女人快乐!”简直就是恶魔转世的我,突然想起来这句话,这是母亲临死时逼我发誓的那句话。


我回复了一点自我的意识,感到自己的这种行为似乎是非常的错误的,但只是一点而已。我并没有立刻结束自己的淫行。我只是催动身下的肉棒加速分泌能让处女止痛的秘液,同时运起回复魔法让雪芝下身那惨不忍睹的伤口迅速的复原。


破瓜之痛消失,加上受着我下体分泌物的影响,原来将一条失去生命的鱼一般趴在床上的雪芝,身体也渐渐地回复了生气。原本紧紧地包住我的肉棒的嫩肉,慢慢地绵软了下来,已不再象刚开始时那般地紧绷,她的肉体,正慢慢地向我开放。


似乎是因为感到雪芝身体的合作,我原来残暴无比的淫行,也渐渐地变得温柔了起来。肉棒简单的一进一出的抽插,变成了顶住少女花心使劲地旋磨,我的手也象擦拭一件珍贵的古董一般,缓慢地柔和地抚摸着雪芝那带着汗水的光泽动人的肌肤。


随着我动作的持续进行,浊白色的液体,夹杂着少许剩余的血丝,不断地从我们的结合处留下来,身体已逐渐被我征服的雪芝,原先苍白的双颊慢慢的从白皙转变为绯红,她就这么以一个跪姿,被我从背后抽插着,一步一步地向少女第一次的高潮迈进。

“哈……哈……芝芝……快乐吗?”我抽插着下身的肉棒,同时翻转着雪芝火热的身体,让背后插入的姿势变成正面进入。


在这持续的奸淫中,我也渐渐地回复了一些的理智,在我的潜意识中,也觉得自己似乎很对不住雪芝。过去我和希拉私会,都是雪芝从中帮忙,为我们传递约会的纸条,帮助我们摆脱男人婆的骚扰破坏。

当我和希拉在一起的时候,雪芝看我的眼神很古怪,拥有七世龙战士记忆的我,心里其实也明白,那是一种暗恋和妒忌的目光。


“呀……呀……噫……噫……别停呀……别……”现在的雪芝,已完全沉浸在一波接一波的欲焰之中,根本就没有理会我,她主动地送上了火热的红唇。在失身于我之后,她把自己的初吻也送给了我。

就在这种由强暴引发的男女的热吻中,我开始爆发了,火热的岩浆,与我的口舌度到雪芝嘴中的津液一起,一排接一排地送入她的体内。

“啊……”雪芝发出疯狂无比的尖叫,四肢象八爪的章鱼一般地勾上来,紧紧缠住了我。

而刚刚在她身上发泄完兽欲的我,并没有因为这一次高潮而回复良知,我一边吸蚀着雪芝泄放出来的性蛋白,一边搂着还在高潮的余韵中的雪芝,开始了第二轮的交合。


太阳渐渐地下山了,我仍在不停地奸淫着房间里被义父和我掳来的女孩子,我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气也越来越强,以至于义父要在屋外布上一层结界,以免城里的那些狩魔猎人们感觉到我的邪气来找我的麻烦。


由于她们都是绝色美女,身后都有不少的暗恋者,我一人独占了这么多的美女,差点成为男性公敌。后来流传着一个笑话,从那天以后十年之内,风都城中几乎再找不出一个可以被称作美女的处女来。

这一天,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无论是对于风都城中的处女还是我来说,都是最黑暗的日子。

第二十章调教


太阳又一次地向西边落去,月亮再一次升起来,而在家中的我,正在对被抢来的几个少女进行着调教。由于有义父替我瞒着,安达并不知我现在的情况,她还以为我到城外去修炼了,过去我常常离开家中好几天不回来,早已习惯了。


此时的我,身上的邪气之重,已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我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层淡淡地紫气,金色的眼睛很美丽,可是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感觉得到它的邪恶。我的身体已经严重地龙化了,全身的肌肤表面都显出一层黑色的龙纹,现在的我其实已和一条龙没有多大的区别。


雪芝软绵绵地瘫在我的怀里,我的左手按在她的玉乳上,手指的缝隙夹住她的乳头,轻轻地揉着,我的力道用得很精确,可谓是轻重适宜。我在这方面,经过不断地实践,早已是个顶尖的高手了,更何况我背后还有七世祖先做爱的经验。我的手指不时的加重力道,每一次加力,怀里的美女就忍不住发出动人的呻吟声来。

“啊,啊……”

“不要,求你了!我实在是不行了。”

我用嘴捂住她的唇,又一次吻了起来,雪芝火热地回应着。现在的她对和我接吻,已是乐此不疲。


我的右手插入她下身的花瓣里,像搅拌棒一样地旋转,抠挖着,每一次手指的激烈抠挖,都给怀中的美女带来了极大的快感。她刚被我开苞,这方面极其的敏感。由于里面先前的存货不少,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更是有节奏的配合着我的抠挖,一次又一次打击她的尊严,终于,雪芝下体无意识的扭动挺耸着,像极了久旷的怨妇。

现在的她,只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一块非常美味可口的肉,最重要的是,这块肉,已快被我煮熟了。


“舒服吗,芝芝,你过去对我很好,你一直在暗恋着我。不如做我的情妇吧,我的芝芝。”我的大手不停的揉着她的胸部,就算不用乐销魂法,我也有办法把她变成我想要的荡妇。

很快,雪芝就完全溃败下来了,房间里到处都是她淫浪的呻吟声,与边上另一个受害少女的哭泣般的求饶声连成一片。

“答应我!”我说着用双臂托起雪芝的双腿,腰一沉,大肉棒第六次地插入雪芝的身体内。

“啊……”

在轻微的吃痛和强烈的快意之下,雪芝终于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

“不,要是希拉知道了可就坏了。”她喘着粗气对我说,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拿出希拉做挡箭牌。

“舒服吗,雪芝!”我从背后吻着她的粉颈大声问道,两手用力地挤着她的漂亮的钟形乳房,希拉是谁?现在的我,早已想不起她了。

“唔……”她还想装矜持,不肯回答我。

“不说我就拔出来了!”我猛地停止了抽动。

正在极乐中的雪芝象突然断奶的婴儿一般,别提有多难受了,拼命地扭动着屁股想让我继续地插穴,可我却使坏似地将她用力将她向前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快回答!”

“舒服!”她拼尽全力地喊着。


我得意万分地再次抽插起来。在我开发下,雪芝的爱穴又一次地溢满了琼浆玉液,伴随著大肉棒的每次往返都发出响亮的声音。抽得她下身肉唇都翻了过来,身下的美女也生怕我停止似的,以一种和下身发出来的声响同步的叫床声,回应着我的淫行。

“快说你是淫妇,是我,达克·秀耐达一个人的淫妇!”我用力的搓着她已经变得鲜艳红嫩,有如熟透了的葡萄一般娇艳欲滴的乳头说道。

“我是淫妇,啊……我是达克·秀耐达的淫妇……”

“一辈子都是!”在猛烈的抽插中,我拉住她的头发说道,雪芝的头因为我的这个动作而向后仰着。

“啊……喔……我一辈子都是!”在身体极乐的驱使下,雪芝终于堕落了,她大声地喊出了出卖自己一生的宣言。

雪芝这块美肉已被我吞入腹中,而在边上,另外一块香肉,也正在调制之中。


罗莎是天生的淫娃,我用对付雪芝的方法只对她用了二次,就已彻底的将她的身心收服,而梅儿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我也很容易地就将她收降了。唯一没有收服的是朵拉,她的反抗意识实在是太强了。

不过,我现在可以边干着过去一直暗恋着我的芝芝,在补偿我对她的粗暴地过程中,看着被我调教成帮凶的两女助我为恶。


梅儿趴在朵拉的胸口上,用她那猫女独有的舌头舔着朵拉的乳房,嘴唇吸得乳头滋滋地响。另一头,罗莎用手分开朵拉的大腿,将头埋入她的下身,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她的敏感点,朵拉红着脸,拼命地用意志力抵抗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快感。

两女在调教罗莎的同时,她们另一只的手指都伸入自己的下身,不停地揉着。两女的下身早就湿透了,阴毛上沾满了亮晶晶的液体,有如大清早挂在叶子上的露珠。

“你想要,就说一句嘛!”我看见朵拉现在的样子,心中得意无比,这一切都是我所赐。

“你这个魔鬼!啊。”边上的两个女孩加紧了对她的侵犯,


为了逼两女助我为恶,我在她们的身上都下了一个淫降术。降术属于黑暗魔法一脉,暗的属性的我,当然也会这种本领。我以自己的精液和处女身上的落红做降种,施加在了罗莎和梅儿二人的身上。

淫降术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他能改变人体的内分泌,让一个圣洁的处女变得比任何一个淫娃都淫荡百倍。而唯一能解除这种降术的东西,就是下降术的人的精液。


被欲火煎熬的两女,恨不得现在就翘起屁股让我干个痛快,而我却使了个坏,我对她们说只要朵拉不屈服我就会碰她们一下,两女自然卖命地对她进行性教育了。做为伦蒂尔的得意高徒,朵拉的武艺不会比两人差多少,但是由于我对她奸淫的次数比谁都多,现在的她,实在比一个婴儿还脆弱。我一边在雪芝的体内抽插着自己的肉棒一边得意地想着。

边上的朵拉,此时她全身的肌肤已呈现出婴儿般的粉红色,口水也开始流出来了,下身更是不用说了,她快崩溃了。


“不……不……啊……”边上的两女此时的动作做得更勤劳了,她们现在也好不到哪去,只要朵拉不求饶,我就不会动她们。所以欲火焚身的两女现在对她恨得牙痒痒地,将欲火和怒火全出在了她的身上。

“达克……求你了……”她终于屈服了。

“你说什么!”此时,雪芝刚刚达到第六次的高潮,我紧紧地抱着她,毒龙深深地扎入她的体内,享受着吸收少女性蛋白的快感。

“来,来……要我吧!”她说完就羞得扭过头去,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罗莎,梅儿,你们听见了吗?”

“没有!”两女心有灵犀,齐声开口。

“大声点,要让所有人都听见!”我得意地笑着,

“求你了,求你来爱我吧,来干我吧!”此时的她,已几乎快被体内的欲火烧化了。

“干你?我现在没有兴趣!”我装出不屑的样子,下身又再狠狠地顶了一下,操得已是昏迷状态的雪芝又是一声的尖叫。

“我认输了……求你……来吧……我要……”朵拉象得了哮喘似地,喘着气大叫着。

“强奸你还有点兴趣。”我边说边把自己的巨物小小翼翼地从雪芝的体内抽出来,在身体严重的龙化之后,我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变得更加强壮了。

“那就来强奸我吧!”她几乎是哭着拼尽全力地喊出来。

“这可是你求我的哦!”我放下雪芝,来到躺在床头另一角的朵拉身旁,一手手起她的一只乳房,手指轻轻地揉着她的乳头说,

“我也要你强奸我,主人!”正在调教朵拉的罗莎看到我走近,立刻扑了上来,一把搂住了我。

“我也要!梅儿紧跟着敢扑了上来,她们俩也崩溃了。


我哈哈大笑,再一次使出了分身术,连开四苞,我的力量提升了不少,这一回,我能使分成四个分身。助我为恶,早已欲火烧身的两女立刻扑上来,以不同的方式吞下我的肉棒,象母狗一样地扭动着身体,疯狂无比地叫着。另外的两个我,自然是一前一后,将肉棒插入了朵拉的前后两个小穴,不急不缓地插着。已苦候我的肉棒多时的朵拉,一吞下我的两条巨龙,身体立刻就不顾一切地扭动了起来,听着她那放荡无比的叫床声,我知道自己又一次征服了她。


“不知义父还会给我弄来什么样的美女?”我心中得意地想着。我已从四个处女身上吸收了大量的性蛋白,能量的贮备已足够了,就等身体将它们完全消化后,我就要开始第二次的褪变。

第二十一章狩魔猎人


狩魔猎人是这世上最危险的职业,伦蒂尔老师年青时就曾是一名出色的狩魔猎人,因为一次的失误,她失去了一位战友,从那以后她退出了这个职业。后来伦蒂尔老师应我的义父西斯菲尔德的邀请,来到苍龙学院作为一名魔法剑士教师。


伦蒂尔有四名得意的高徒,大徒弟朵拉是她的最爱的学生,除了年龄最小的梅儿以外,莎拉和温斯莉也是她的学生。她们都是很出色的美女战士,由于有一个有些变态的老处女作教师,没有一个人敢去追求她们。

今天,伦蒂尔老师非常的不高兴,也有些不安,梅儿和朵拉一整天都没来上学,她决定到她们家去一趟。

推开朵拉家的门,她立刻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房间里迷漫着一股淡淡怪味,是男子汉独有的那种气味。做为一个狩魔猎人,她的漂亮小巧的鼻子要比狗还灵敏百倍。


“怎么回事?她们不会被……”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升起,伦蒂尔一脚踢开朵拉的房间大门,房里到处是少女被撕碎了的衣物,在朵拉睡过的床单上洒满了落红和各种淫液。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畜牲!”伦蒂尔大叫一声,一掌打在床铺上,四只床脚深深地陷入地下。

伦蒂尔开始仔细地搜索整个房间,作为一个优秀的狩魔猎人,有两件事是最重要的。

一就是要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都要保持冷静,二则是要学会以最细腻的眼光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房间里的气味似乎在哪闻过,平时她并不常出门,所以这气味一定是学校的某个人的,在梅儿的房间里放现了猫毛,朵拉的床头有少许灼烧过的痕迹,房间里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的痕迹,而她们都曾用变身的力量和来人搏斗过,仍然不敌。来人的武艺极高,一出手就制住了二人。


学校里能打败朵拉的人并不多,能在几招内制住她的人就更少了,校长或许有这种实力,而在教师中,苍龙学院实行的是自由式的学习方式,老师的武艺并不是极高的,实在也找不出一个来。

那他是谁??伦蒂尔努力地想着。


在床尾木脚的边缘,她发现了用指甲刻的两个字母:DS。“D,S!”这是梅儿被我绑在床头看我和朵拉大战时用脚上的爪子写下来的,伦蒂尔反复念着学校中以这两个字母开头的人的名字。

这个女人的记忆力非常的可怕,只要是听过一次的东西她几乎就能记住不忘。达斯提,底特拉……她一个一个地念着,最后她想到了一个名字。

“达克·秀耐达!对了,应该是他!”


“他平时虽很低调,他毕竟是暗黑龙基斯的儿子!可能已继承了他的龙战士的力量,听说暗黑龙复活时要和处女做爱!”她终于想到我了,一定是他,只有龙战士,才有可能在一瞬间制住她们两人,而且今天我没有看见达克·秀耐达。

“如果真是那个家伙的话,”伦蒂尔自言自语地说,“我才不管他是不是龙战士,我会杀了他的!”

※※※

伦蒂尔来到我所住的古堡前,以她的精明,很快就感觉到了堡中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邪气,那种暗黑龙独有的邪气。


“好邪恶的气息!”伦蒂尔自言自语着,她知道自己现在要对付的极可能是这世上最强的战士,龙战士,所以特地准备了专门对付龙的魔法卷轴——封龙印和破龙斩,这种针对龙的魔法对有勇无谋的龙极有效,但对付智勇双全的龙战士她就没那么有把握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要做。

伦蒂尔天生就是个爱冒险的人,爱冒险的人多半爱赌,这次,她决定赌一把。

进入了古堡内,在义父的结界里,邪气更强了,她皱了皱眉头,心中却充满了兴奋的感觉,马上就要和这世上最强的龙战士战斗了!


当她推开房门时,她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房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一丝不挂的少女,在正中的那张超级大床上坐着一个长着金色眼睛的男孩,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龙纹,一对巨大的龙翼在背后微微扇动着,他坐在床头,下身的阳具有点高高地举着,自己的两个徒儿正和一个绿色头发的女孩一起用舌头舔着少年的肉棒。她们的屁股都高高地举着,大腿上还残留着男人的精液。

伦蒂尔甚至还能在朵拉的大腿上看见一些已干涸了的血迹,那自然是少女时代结束时的落红了。

“可恶!”她愤怒地大吼着,“达克·秀耐达,我要杀了你!”

诛邪剑从右手臂里跳出来,伦蒂尔打出了自已的水精灵变身,龙战士和水精灵的战斗很快就要开始了。

我正闭着眼睛享受着少女们的服务,心中一动,又有人接近了,我张开金色的双眼,正好对上伦蒂尔那愤怒的眼光。


“你,很生气,你要杀我吧吗?”我嘲弄道,“可以,不过你得有这个实力!”我拍了拍身上的三个女孩子,她们乖乖地从我身上爬下来,梅儿和朵拉看见自己的老师,又羞又怕,都躲到了我的身后。

“别怕,”我对她们说,”很快你们的老师就会和你们一样了!”我顺手在朵拉高耸的胸部上摸了一把,笑着说。我站起来,大肉棒依然夸张举着,象是在对她示威。

伦蒂尔过去一直是在和各种魔物打交道,看着我那一丝不挂的样子,她并没有羞得转过头去,反而警惕地盯着我。

我暗赞一声,如果她刚才害羞地转过头去,我就会趁机出手制住她。

“到外头去打吧,这儿太窄了。”我说着运起神龙不死身,体内龙气暗黑龙之铠自动地覆盖全身,总算遮住了身体最羞人的地方。

在古堡外的那片僻静的树林里,伦蒂尔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诛邪剑,非常冷静地看着我。逆鳞从我的左手臂里跳出来,兴奋无比地鸣叫着,今天,它又可以和人交手了。

西下的夕阳,将桔红色的阳光之下洒在伦蒂尔老师的身上,她看上去显得更加的动人。

夕阳下的她是那么的美丽。红色的头发,性感的红唇,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服,将她那成熟的肉体完美地衬脱出来。因为变身,她的耳朵高高的竖起,就象精灵一样。

真美啊,我正想着等下制住她后怎样和她做爱。


“以水之神的名义,…………”伦蒂尔一字一句地念着,胸前的水之纹章开使发光,这次她准备了三个破龙斩和二个龙封印的卷轴,对付一般的龙也许是够用了,可是对付我,她却没有完全的把握。

我感觉到伦蒂尔老师有点紧张,当然了,我那双淫邪无比的目光,已告诉了伦蒂尔,如果她败给我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阿拉西亚的惊雷呀,化作利剑消灭敌人吧!”我驱动一百五十格雷的四级魔法,不借助大自然的力量,直接以自身的体力驱动逆鳞发出雷剑抢先向伦蒂尔击去。(注:格雷是魔法力量的单位,魔法卷轴是魔法师用自已的力量精华事先将魔法做成类似于弹药的东西存起来,交手时可以直接使用,不需再念动长而繁的咒语,不过这会损耗他们的生命)

决定魔法剑士之间的对决胜负的关键因素,除了力量以外,就一个就是看谁能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与剑合而为一的魔法攻击。


从大自然的中吸蚀力量,可以发出更强的魔法攻击波,但这要花时间。我和伦蒂尔都是魔法剑士,这样做并不一定划得来。伦蒂尔是这么的动人,万一我失手把她打死了,奸尸这种事可不是我爱干的。

伦蒂尔毫不示弱,她的咒语几乎同时和我念完,一道冰墙在面前竖起。我暗自好笑,一道冰墙怎能挡得住我的电剑?

电剑击中冰墙,并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将它击碎,却有如流水遇见大石一般地迎面分开,这一击有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我惊叫着,在一瞬间我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有七世祖先的经验啊!

我不禁要大骂自己,在绝对零度的低温下,许多物体都会产生超导现象,我真笨,空有七世的记忆,却由于自己色迷心窍,把它们都给忘记了。

一时失手的代价是巨大的。

伦蒂尔就在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打出了封龙印,以她的力量,只能做成二百五十格雷的卷轴。

“不好!”


封龙印是最让我忌讳的东西,我拼命地运起破魔封抵抗封龙印的力量,却因为准备不足,封龙斩还是透过结界击中了我。虽说二百五十格雷的魔法力量并不足以完全封住我的暗黑龙战能,却让我的力量在一瞬间减弱了三分之一。

“下地狱去吧,你这条淫龙!”伦蒂尔高声叫喊着。

“天翔破龙斩!”诛邪剑出手了,她将破龙斩的力量加在了剑上,一时之间杀伤大增,剑未到,上面的破龙斩的杀力就已压得我身上的暗黑龙之铠几乎要缩回体内。

“当!”的一声脆响,我手中逆鳞及时出手,挡住了她必杀的一剑,我力量大减,加上失去先手,竟被她劈得后退了一步。


“当当”地响声不断响起,美丽的红发魔法剑士得势不饶人,不断地进攻,不给我任何的喘息之机。失去先机的我连连后退,苦苦挥动着逆鳞抵挡着她一波一波地进攻,我退了十三步后,左肋下空门终于失守,伦蒂尔的长剑毫不留情地刺了过来。

在含有破龙斩之力的天诛面前,暗黑龙之铠很快就被刺穿了。我在中剑的一瞬间强行将身体移开,但对方的剑还是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二寸长的血口,鲜血纷飞。

“去死吧!”


看到刺伤了我,伦蒂尔兴奋无比地叫着,手中的天诛在她主人的驱使下,步步紧逼。招式大乱的我根本就挡不住她的攻击,鲜血不断地从我身上溅出来,我一口气竟又退了三十多步,身上也多了九处伤痕。

伦蒂尔再次打出封龙印,我无力躲避,力量再减四成。

“你完蛋了!达克·秀耐达,你这条淫龙,下地狱去吧!”伦蒂尔高声叫喊着,打出第二个破龙斩!我勉强架住了这一剑,逆鳞却脱手而飞。

强大的冲击力击得我贴地滑出了好几米,我的运气极好,这一剑的威力大过了头,我靠着极难看的,类似于懒驴打滚的动作,侥幸躲过了这一击。

“这回看你哪里逃!”

她对我能逃过这一击有点意外,伦蒂尔老师身上现在还有第三个破龙斩,而我现在连剑都没了,她握着长剑继续向我追来。

“呼!”


伦蒂尔的气喘得有点急,一连用了四个含有自己生命精华的魔法卷轴,她的体力消耗也不小。美丽的狩魔猎人打出最后一个破龙斩,强大的杀气紧紧地将我的灵魂锁住,这一回,我是逃不掉了。

诛邪毫不留情地向躺在地上的我迎头劈来,我突然跳了起来,看着劈下来的剑,我的唇边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双手集起一团防御魔法球,抵挡诛邪的进攻。

“卟!”

剑砍在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眼看功败垂成,伦蒂尔当然不甘心,拼命地催动力量,在诛邪的压力下,我手中的魔法球越来越小。诛邪却始终无法突破那最后一关。

伦蒂尔脸上现出一丝惊慌的情绪,她终于感觉到不对头,猛地收剑后退。

“太迟了!”我大叫着。

我象影子一样的附着她后退的身子,前进总要比后退要快一点,我开始反击了。就象那天对付波尔多时一样,我运起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向伦蒂尔展开进攻。


没有剑,拳头,肘部,膝盖、四肢都成了我最佳的进攻武器,我这种不居常理的进攻方式,登时将刚才还威风八面的狩魔猎人弄得手忙脚乱。尽管如此,她的一柄诛邪剑还是舞得密不透风,守得严严实实。


在我的眼中,伦蒂尔每一下动作的姿态均漂亮爽朗,充满劲力和速度感,尤其是出剑抬脚之间,伦蒂尔老师一身美妙无比的曲线,更是随着她的动作而表现得淋漓尽致,看得我欲火大作。


我的身体围绕着伦蒂尔有如鬼魅般移动着,和伦蒂尔老师展开体力的消耗战。起初,伦蒂尔老师还能应付自如,她的诛邪剑或砍或劈,都逼得我不得不后退躲闪。我可不是雷兹·法比尔,没有他那用拳头硬撼兵刃的本事。但很快,由于体力不支,伦蒂尔老师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

一看时机到了,我连连展开进攻,双拳连续出击,拳拳击向伦蒂尔老师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的高耸的胸部。

“下流!”

伦蒂尔老师气得破口大骂,一怒之下硬是气喘吁吁地握着诛邪向接连我劈出了三剑,不过这只是她体能耗尽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我左闪右跳,轻易地闪过了这几招,体力已消耗得七七八八的伦蒂尔终于不支,长剑劈出后身体向前一个趔趄,脚下似乎象被什么绊了下似的,登时空门一片大开。


机不可失,我的左手一掌击出,打在她持剑的右手上,诛邪脱手飞出。紧接着又是一个肩撞,用结实的肩膀硬受她拼命全力击过来的左拳,身体撞入她的怀中,顶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伦蒂尔惨呼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落下跌在了地上。

恶虎扑食!


我的身体也紧随着伦蒂尔的动作扑了上去,双爪当场就把躺在地上还没有回复过来的伦蒂尔胸前那对活奔乱跳妙乳隔着衣服抓了个正着,在大吃豆腐的同时,两道龙气也随之送入她的体内,封住了伦蒂尔老师所有的行动。

“嘶!”的一声脆响,在第一时间里,我以最快的速度将伦蒂尔老师胸口的衣服撕开,那对比安达和罗莎都要丰满的巨乳,立刻从衣内跳了出来。

“哇!”


我在惊叹之余,双手马上握住那两只几乎让我喷鼻血的乳房,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三十多岁的老处女,身体从没被何一个男人接触过,哪堪我的挑逗,她又羞又气,恶狠狠地看着我,恨不得把我生撕了。


我收回身上的神龙不死身,失去了暗黑龙之铠的遮体后,我的下身又一次地暴露在伦蒂尔老师面前,早已硬得笔直的肉棒,就在离伦蒂尔老师的脸不足半尺的地方晃动着,吓得她连忙闭上了眼。

“美丽迷人的伦蒂尔老师,你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输吗?老实对你说吧,你的封龙印根本就对我不起作用!刚才我让你砍了那么多刀,全是我故意的,这样才能生擒你啊!”

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龙战士也是有弱点的。龙战士的力量来源于龙,而对付龙最好的方法就是,封龙印和破龙斩,这两招对拥有龙的力量的龙战士一样的有效。


有矛就有盾,祖先们在常年的战争中,早就想好了对付封龙印和破龙斩的各种方法,所以说第一下封龙印击中我时,我的力量在开始确实是被封住了一大半,然而我用先祖所授的方法,只过了半秒就解开了,


后面的几下根本是我故意让伦蒂尔有机会击中的。我知道象伦蒂尔这样的高手,要杀她并不是很难,要生擒就是极难了,只有等到她力量耗尽时我才有机会。我被砍了近十剑,伤口虽然吓人,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可怕,因为现在我的身体已拥有真正的暗黑龙那种可怕的自愈能力,何况我刚从四个处女身上吸收了大量的性蛋白,伤口很快就止血了,要知道对我来说,处女的性蛋白可是比什么回复咒文都管用的疗伤圣品啊。

战斗结束之后,我身体上的伤口开始收缩,不一会儿,我就恢复了原样。知道了怎么回事之后的伦蒂尔老师气得几乎想死,今晚,我会好好地教她一些重要的东西。

“老师!今天该我来为你上一课吧,今天我给你上的课是性教育课!”我两腿跪在伦蒂尔老师的身体两侧,双手握着她的那两只硕大饱满的乳房,挤出一条深深的乳沟。

“第一课的内容,就是何为乳交!”


我将自己的大肉棒插入伦蒂尔老师的乳沟中,当做是处女的小穴,插了起来。刚刚才进行了激烈的战斗,伦蒂尔老师身上是香汗淋淋,胸部上也挂满了汗珠,有汗水的润滑,我的肉棒在这儿进行活塞运动非常的顺利。


“喔!弄到这么出色的美女,刚才被她砍了这么多剑,总算是劳有所获,值了!”看着身下的伦蒂尔老师那秀美无比的脸,我真是得意洋洋。现在的我,回复了九成的人性,但在我完成第二次褪变之前,我依然是一条好色无比的淫龙,今晚,做为送上门来的暗黑龙的祭品伦蒂尔老师,我用会我那粗大无比的肉棒,来满足伦蒂尔老师那颗久旷的心。

第二十二章祭品


房间里,伦蒂尔羞得直想死,因为她被一个男人在她的学生面前剥了个精光,就象是一件古董似地翻来覆去地被人玩弄着。我本来想在屋外就把伦蒂尔老师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但仔细一想,树林虽然僻静,总也有来往的行人,再说在她的弟子面前干她,一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身材不错呀,腰很细,胸很大,而且很有弹性!”

我说着一手抓着伦蒂尔的乳房,象在测试胸部弹性似的,轻一下重一下地捏着,弄得她尖叫连连身体,更象是触电一样地不断发抖。

“再来吸一口!”我含住那颗粉红色的葡萄,放在口中用力地吮吸着,故意发出滋滋的声音,羞愤欲死的伦蒂尔老师气得口中淫贼淫龙地骂个不停。

“骂得好,等下我一定会奸得你叫床不止的,老处女。”我把伦蒂尔的粉乳含在口中说道。

“小腹生得很漂亮啊!”我在她身上四处乱摸的手移到了她平坦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伦蒂尔的小腹很结实,长期锻炼练就了那一副魔鬼般的身材。

“来,让我看看学校里的处女老师的阴户是什么样子的。”我把眼目光移到了伦蒂尔的下体。

“走开,不要!”她拼命地叫喊着,


“我会很温柔的。”我怪笑着分开她的两条玉腿,用手拔开下面毛绒绒的阴毛,想不到一头红色长发的她的阴毛居然是金黄色的。在学校里,伦蒂尔老师和安达一样,都是那些成天没事可干的无聊男士们思想上意淫的对象,就连我自己,过去在做春梦时,也曾梦到和伦蒂尔老师一起在干那个事。

“这一粒叫阴蒂,这个叫阴唇……”

我把手伸进伦蒂尔狭小的阴户里,一边玩弄着她下体的性器官,同时也在给这个老处女上生理教育课。等我的手指在外围连了几圈之后,我的手指猛地向内一探。


“呀……”伦蒂尔又是一声的尖叫,我的手指已插入她的阴户里,指尖感觉到了处女膜的阻碍。我开始旋转着我的手指,“不要,快住手!”伦蒂尔不断地叫着要我停手,但她的身体的反应却将她内心的感受清楚地表达了出来。我的手每一次拔弄,她都不住地颤动着,每一次颤动过后,一些湿漉漉的液体就不断地顺着我的食指流出来。


“下面很紧嘛,真可惜,这么好的身体还做了这么多年的处女,你一定很想男人吧,现在让我来好好地教你一些在床上格斗的技巧。”我把手指从阴门里抽了出来,带出了一指头的粘液。

这是一个极为坚强的女人,所以,要对付她必须有非常之法。

“你们都过来,好好招待伦蒂尔老师!”我朝周围攻的四女招了招,边上的四个女孩子全聚了过来,朵拉和梅儿也来了,只是有点怕。

“怕什么,她的行动和力量已被我封住了。”我邪恶地笑着,“用我教你们的方法,好好地教育你们的老师。”

朵拉和梅儿看了一眼伦蒂尔老师,她们有点害怕,没有动手,但罗莎和雪芝却先动手了。


雪芝开分她的双腿,将头埋入伦蒂尔的下身,将舌头伸入阴户里用力地舔着。而罗莎则取来一瓶润滑油(是义父送的)她先用魔法替她清洗了肠,然后将油灌入伦蒂尔的体内,并将手指伸入她后面的菊花轮里不停地转动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处女哪知道肛交这回事,师徒都一样,她也问了一个和朵拉相同的问题。

“我要用我的肉棒插你的屁眼,阴门。”我笑着说。

一前一后两处受到攻击,再强的女人也受不了。受不了的代价就是呻吟。伦蒂尔虽然很不愿意,可是还是开始呻吟了。

“你这个恶魔,啊……啊……变态……啊……”她拼命地骂着,想以此来摆脱身体的快感。我那会让她得惩,立刻封住她的香唇。

唔,好凶,想用牙齿咬我的舌头,嘿嘿,这一招你的徒弟都用过了,还来?

哈哈,三十来岁的老处女反应倒敏感的,这么快就开始哼受接吻的滋味了。

我吻了个够,然后我抓住她那对弹性惊人的巨乳,用它们夹住我的巨棒,又一次地进行乳交。

“要是不听话,等下我就不给你们大肉棒!”我对在一旁站着不动的两女说。


吃过我调教苦头的朵拉和梅儿,终于也加入了战团,很快伦蒂尔就被我们几个人玩得快感连连,淫叫不止。看见自己的徒弟也和别人一起来对付自己,我相信她心灵上所受的屈辱一定远胜过肉体上的。

不过放心,美女的处女教师,我会好好地用我的肉棒来补偿你的精神损失,青春上损失的……哈哈哈!


“主人,可以开始了!”雪芝抬起头对我说,她的脸上全是伦蒂尔的蜜液。她很清楚现在的我并不是真正的那个我,只要现在多多表现,等我回复人性后一定会加倍的补偿她的,她并不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在我的示意下,四个女孩全都退到一边去。


“你们给我作个见证,看看伦蒂尔老师是多么的淫荡!”我说着解开伦蒂尔身体内的力量禁制,这个女人的反应极为灵敏,行动恢复的一瞬间就立刻向我攻击,女人对付男人最爱用的招式就是撩阴脚。

早有防备的我轻易地抓住踢来的玉腿,一把扣个正着。

“反抗才有意思!”我伸出手指在她的阴户上弹了一记,“呀!”强烈的快感从下身直冲脑门,伦蒂尔尖叫一声,软倒在床上。

我在她恢复过来前迅速地分为两个化身,一前一后地将她夹在中间,巨大肉棒顶在了两个洞口打着旋不断地向里钻,龙的双翼上那六对触手扣住了她的双手,高高地举上天。

“美丽的老处女,你的处女时代结束了!”我贴着她的耳朵大叫着,杀!

“不!”


剧痛传来,伦蒂尔惊声尖叫,哀号不已,当我的肉棒突破她下身的最后一道防线,直插腹地之时,我甚至能听见处女膜破碎的声音,与此同时,她菊穴的处女权也被我夺走了。

处女的落红和肛门的鲜血不停地从我们的交合处流下来,巨大的痛苦几乎令她昏死过去,但她是不会昏死过去的。

惨叫声响遍了整个房间,里面的声音不全是她的,还有我的!

她的下体突然变得象冬天一样地冰冷,伦蒂尔获得自由之后,在我肉棒插入的一瞬间变身,变身后她全身的肌肉紧缩,强大的吸力本来是夹得我爽歪歪地。

她的化身是水精灵,最爱用的魔法是寒冰魔法。这个可怕的女人把自己的下身冰封,将我的肉棒紧紧地冻住。

我的宝贝兄弟措手不及之下差点被绝对零度的低温给冻坏了,加做激烈的活塞运动的时候包皮突然被粘住,几乎要扯脱了一层皮。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死我了吗?”我愤怒地捏紧她的乳房,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下身的两条肉棒上,肉棒发出可以熔化钢铁的高温。

“暗黑龙的阳具是它身上最强的部分啊!”下体的寒冰很快就熔化了,我恶狠狠地将两条肉棒拉出来,又以最快的速度再次插入伦蒂尔的体内。

“咦呀……”撕裂的剧痛令伦蒂尔这个坚强的女人又一次地高声惨叫,处女的落红和肛门的鲜血不停地从我们的交合处流下来,

“啊…不…”


我的肉棒在她的体内使劲地摆了两摆,痛苦万分的她一口咬在了将肉棒插入她的花芯的那个“我”的肩膀上,白森森的牙齿差点把整块肉都咬了下来;幸好我反应得快急忙运功护住左肩。

“你要受到惩罚!处女老师!”我催动暗黑龙之力从交合处进入她的体内,让她的头脑保持绝对的清醒。

“你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我要好好地教育你!”

“我要让你清楚地明白达到高潮的每一个过程!”我咬着她的耳珠说,任由她的牙齿嘶咬着我身上的肉。


我象夹心饼干一样的将伦蒂尔夹在中间,两条肉棒不断地在她的体内抽插着,无法昏迷过去的伦蒂尔只能以痛骂我来减轻痛苦,她哪知道她的痛骂只能让我干得更起劲,在我的龙战士变身面前,水精灵化身的作用只是让她的下体更加紧缩,让我更爽而已。


“想不到变身后干起来这么爽,下次我一定要安达也变身和我作爱。”我的两只手捏着她的美乳,两只手托着她纤细的胴体,两条巨物一下一上,象是建房时打桩一般,插入又抽出,伦蒂尔痛得颤抖不已,悲鸣个不停。

我一点一点地开发着伦蒂尔的身体,每一次抽插的动作辐度都很大,偏偏又温柔异常,我知道这个女人意志坚强无比,用温柔的手段比用粗暴的手段更能征服她的肉体。

渐渐地,她的叫骂声低了下去,下身也渐渐地宽松了,蜜水不断地流出来。


“你知道吗?老处女,女人被男人干爽了下面就会流水,越爽就流得越多,而且还会发出啊啊的叫床声,如果你不是淫妇的话就千万不要叫啊!”感到她开始有了舒服的反应,我的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加速用肉棒魔擦她的下体,而伦蒂尔的下身的分泌物也随之相应地增加着,其中固然有处女的落红,但更多的是高潮来临时的蜜液。

“怎么样,感到很舒服吧,你有反应了!”

“这个恶魔!下地狱去吧!”伦蒂大声痛骂着我,但一秒后痛骂就变为了尖叫,快乐的尖叫。

“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你不停地陪我做爱,处女!”我说着顶着她的花芯的肉棒,使劲地旋了一下,又一次地惹得她高声地尖叫。

在强奸她的过程中,我已开始明白了她身体上的性敏感点的所在之处,当她痛骂我一次,我就催动催情力量加倍地挑逗她。

伦蒂尔的尖叫越来越大声,她已被我干得高潮叠起,这个强悍的女人依然不肯屈服,只好用尖叫来发泄体内的爽快,她的双腿已不自觉地夹紧了我的腰。

“荡妇最淫荡时就是象你这样地尖叫!”我说,我是不会给她任何机会的,

伦蒂尔急忙收住叫声,我心中暗暗好笑。


“你看你的大腿都夹在我的腰上了,哈哈,淫妇!”我用力拍了拍她的雪臀,伦蒂尔听了我的话立刻闪电般地把大腿放下来,我却在这时把插入伦蒂尔体内的肉棒狠狠地搅了搅。

“唔!”在强烈的快感的作用下,两条腿又马上勾了上去了。

“你真是个荡妇啊!”我嘲笑着她,下体干得更起劲了。

有了一次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伦蒂尔老师开始象被我征服的所有女人一样地叫着,喊着,流着汗和水,不住迎合我。


边上观战的少女看到如此淫秽的场面,也互相对抱着玩起了虚凰假凤的把戏,自从被我奸淫失身后,她们的神智一直都处于不太清楚的状态里,现在受到外来的刺激,很快就乱了性,房间里充满了淫迷的气氛,到处是女孩子的淫声浪语。


我一次又一次地奸淫着这个落入淫龙之口的处女老师,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在床上淫叫着。她下身的窄紧程度几乎是我所干过的女人中最紧的,也是被我所奸淫的少女中最令我满意的一个。事实上她和安达一样都是天生媚骨的类型,只是这种体质一直被压制着,一旦被我引发开来,就象决堤的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杀!”我发出最后的吼叫,下身的大肉棒进行最后致命的一击,真正的,让伦蒂尔达到高潮的一击,整条大肉棒深深地扎入她的子宫里,滚烫如火的精液喷射而出,灌满了她的整个子宫和大肠。

“啊!你这个恶魔!”伦蒂尔两眼翻白,在极乐中昏死过去。


我放过半死不活的她,收回了一个分身。我将手放在伦蒂尔被我糟蹋得一塌胡涂的下身,运用起圣光术为她疗伤。处女之身就吞了两条如此粗的肉棒,她下面受创不轻。我现在这么做,只是我认为我对伦蒂尔的每一次奸淫,都要在她极为清醒的情况下。

受着龙气的作用,伦蒂尔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的两条大腿正架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双手扣着她的玉乳,正进着第二轮的奸淫。

“你这个魔鬼!”她的手无力地拍打着我的手。

“处女老师,你刚才可真骚啊!”我得意地笑着,下面插得更凶了。

“啊!”尝到了美妙滋味的她身体立刻起了反应,加上破瓜之痛早已消失,她的肉体很快又背叛了她的意识了。

“不……”伦蒂尔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一次地对我的淫行起了迎合的反应,痛苦万分地叫着。

“你又有反应了,处女!”看到伦蒂尔正逐渐地被我由修女变为淫妇,我心中别提有多么得意了。

“我要你清醒的每一分钟都在和我做爱!”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

我对她开始了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时间最长的连续奸淫。

当我勉强地令自己从伦蒂尔有如烂泥般的身体上抽出来时,她的下身流出大量的蜜液,此时的伦蒂尔早已气如游丝,全身上下都是我的精液。

我抓住边上一个少女的屁股,连是谁的屁股也不看清楚,毫不怜惜地将大肉棒狠狠地插进出去,少女发出快乐地淫叫。

“你就先休息一会儿吧,等下我会在水中干你!”我看了一眼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徘徊的伦蒂尔说。


“哗!”当伦蒂尔从昏迷中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泡在水池里,下身有种又酸又痛的感觉。我用了圣光术为她治疗了下体的创伤,下面过度运动的劳累却是魔法所不能治好的。

“你刚才可真淫荡啊,处女老师!”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扭过头去,看见身体已严重龙化的我赤裸着胸膛坐在水池边,两条大腿浸在热水里,大肉棒还是象从前那样高举着。现在我不光是阳具,连身体上也布满了龙纹。我的手正拿着一块布,布上沾满了红红白白的血迹,是伦蒂尔老师的处女红。

“很漂亮的红色,是你的落红。”我说。

“你这个魔鬼!”她大叫着站起来要和我拼命,却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的,饱满的胸部露出水面后一跳一跳的,别提有多动人了,她吓得又缩了回去。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身上哪没被我摸过,哪没被我操过。”我淫笑着,”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的小嘴还没有被我干过呢!过来,用力吸它!”我指着自己的下身说。

“你这个恶魔!”她大骂着向我扑来,连春光外泄也不顾了。

现在全身没有一点力量的她这样做只是自取其辱,我轻易地制住她。

“在水里做爱更有趣,我们来个鸳鸯戏水如何?”我抱着她跳入水中,双手扣着她饱满的双峰,将肉棒从背后插入她的阴道里。

“不要!你这个淫龙!”她大骂着,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我有得是时间,现在该让我为你再补二堂课了,我的老师。”我舔着她的耳珠,下半身浸着冷水,肉棒以九浅一深之法,又一次玷污着伦蒂尔雪白的肉体。


“刚才是闪电战,现在该让你知道慢工出细活的道理!我会很温柔很温柔地对你的!”我解开她的行动禁制,就靠着自己比她强上几十倍的体力,双脚勾住她的脚,翅膀封住她的手,强行压制住了伦蒂尔反有的反抗,慢慢地奸淫着她。

伦蒂尔扭动着身体想摆脱我,天真地想靠收缩阴户逃避我的肉棒的攻击,刚刚破瓜的她哪知道这样做只能让我获得更高的快感,不断收缩的阴户夹得我呱呱叫爽。

“你这个恶魔,你污辱了所有的龙战士!”她一边反抗着,一边却又发出快乐的呻吟,小嘴微张着直喘气,别提有多动人了。


我慢慢地奸淫着伦蒂尔老师,同时也将大量的催情力量送入她的体内,缓缓地挑逗着她的性神经,无论她现在多么恨我,在吸收了我的黄金精液后,以后每天晚上,夜半无人时,她都会想起我,想起和我做爱时的情景,魔道的武功最讲究弱肉强食,加上含有动物信息蒙的暗黑龙的精液的缘故,她是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我的动作由缓变急,而伦蒂尔的呻吟声也由小变大,起初是低低地呻吟,后来变为长长地浪叫,早已没了原来那种修女的风度了。

“啊……啊……噢……你这个恶魔……不要……啊啊……”

她一边咒骂着我,下身却无耻地紧紧夹住我的肉棒,子宫口象饿了多时的婴儿一样,不停地吸着我的龟头,想要获得更多更大的快感,我也卖劲地服务着。


“成熟的老处女和梅儿那样刚发育的就是不同啊!”我得意地想着,看着一个这么强悍的老处女在自己的奸淫下一次又一次的达到高潮,那种精神上的成就感更胜过上肉体上的快感。


我操了近千下,伦蒂尔在极不愿意的情况下,又一次达到了绝顶高潮,蜜水象喷泉一样地喷出来,任我采补。而我也满足地将暗黑龙独有的,含有大量信息蒙的黄金精液射入她的体内,伦蒂尔在发出惊天动地的淫叫后再次昏死了过去。

她第三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是在屋顶上,抬头是圆月,而自己正对抱着坐在那个夺走自己处女之身的男人的怀里,下身依然含着他的大肉棒。

“不要,你这个魔鬼。”她无力地喊着,此时的她,别说反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剩多少了。

“你的运气很好,你是第一个和我在屋顶做爱的女人。”我搂紧了她的细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

“在月光下做爱可真称得上是诗情画意啊!”我挺动着腰,急速地运动着,伦蒂尔因为我的连续奸淫,无力地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长长的头发垂下来。衬托着她有点苍白的脸,映着金黄色的月光,真是美极了。

“终于屈服了吗,处女教师。”我得意地想着,插得更急了。

那晚是我入魔以来最淫靡的一个晚上,整个晚上我一停不停地在房间里的几个女人身上发泄,我的龙根插遍了她们身上的每一个可以插的洞。


随着身体褪变的临近,我的身体变异得越来越厉害,人的意识也逐渐的散失,我成了一头只剩余下欲望的淫兽,只知道不停地发泄,皮肤的表面开始角质化,身体上的龙纹变为了一片片的鳞甲,我越来越象龙了。

天亮了,风都城门东大门的守卫照常地打开城门,就在开城门地一瞬间,一条黑影闪过,一个人有如龙形的人象幽灵一样地闪了出去。

“那是什么,我好象看见了龙。”守城的年青士兵说,

“龙你个头,是不是昨晚运动过度啊,眼花了,早叫你不要去妓院的!”另一个家伙一旁边打着哈欠边揉着眼睛说。

我在亡灵谷的望月峰顶开始了第二次的变身,暗黑龙是黑暗之龙,最爱至阴至邪的地方,那里面最适合我了。

在那峰顶上,我沉睡了整整七天,身体表面结了一层蛋壳似地东西,有如结茧的飞蛾。

七天后,在明月当空的半夜,我从睡眠中醒来,身体脱了一层皮,破壳而出。

第二十三章狎西


借着半月牙形的月亮,我伸了伸懒腰,挺直了腰,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我的皮肤显现出一层淡淡的光泽,身体的抗击力,反应灵敏度,力量都比以前要更上一层楼,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我的力量增加得太快了,照这样的速度,我在二十年之内就可以完成七次变身了,那也将是预示着我的死亡会比别人来得更快。

呜!

我的双手用力地撑了一下,撑破了包在身体表面的龙茧。我在望月峰上沉睡褪变的时候,身体表面结了一层蛋壳似的东西,有如结茧的飞蛾,将我全身牢牢地包裹住。

我足足睡了七天!


我拔开身上的龙茧,周身一丝不挂地站了起来,我已完全回复了人形,皮肤还是人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原来的那些龙纹龙鳞已全部消失了,我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力量变得更强了。

我现在的力量,比起褪变前又有了质的突破,龙战士的力量就是这样,每一次褪变,力量就更上一层楼,想不增加也不行。

但我此时一点兴奋的心情都没有,因为七天前的记忆正一幕幕地在我的脑海里回放着,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啊?


在我第二次褪变的时候,暗黑龙的残余的意识与我自身的意识合而为一,将我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一面完全地引发出来,我四处强暴少女,包括我的女友的最好的朋友,以及那位年龄比我大了十年有余的伦蒂尔老师,而且我还用了那么多变态至极的方式奸淫她。

天,我都做了些什么?安达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在我褪变的地方,放着一套衣服,这套衣服并不是我的,但很明显是有人特意放在这儿的。这一定是那个一直在暗中监视我的幻象骑士为我准备的。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心中暗骂着七位祖先,你们也太缺德了,如果你们有意不让我知道当年的丑事,担心这会影响了你们在我心中的光辉伟大,英明神武的形象,但也不要这样缺德嘛,最少也要把你们最后是怎样摆平这件事的方法告诉我呀。信息蒙对少女是有一定的作用,但也不是万能的,要想摆平她们,想想都是令人头痛万分的事情。

我的天,叫我怎么办才好,死鬼老爸,快点活过来教教我!如果用悬赏的方法能找出解决我所犯下的错误的方法,我一定会高兴地把金币挂在神龙广场的旗杆上。

算了吧,不去想他们了!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时,我最常做的办法就是不去想,虽说此法有点象鸵鸟,但车到山前自有路,大不了让她们一刀将我杀了!

现在,我总想好好地吃一顿,我已整整八天没吃东西了。

就在我想为自己做一顿最后的晚餐的时候,在那片我曾经遇上过安达的枫树林里,我遇上了那个男孩,那个将来象智贤者一样改变了整个世界的男孩。

狎西这个名词是最近四百年产生的,意思是没有用的人。

数百年前,人类和精灵之魄结合创出了半精灵,和兽人之魄结合创出了半兽人,最有名的就是和龙之魄结合产生的超级战士龙战士了,结合之后的人类就是新人类。


这种方法好处自然明显,但也有一些意外的。因为不同种族的魂魄结合在一起,人类的身体成了基因的大搅拌机,什么玩意都有,就象杂交水稻一样,固然有资质极佳的优良的后代,同时也产生了一些极为低劣的品种来。

有的人,因为体内不同种族间的魂魄冲突得相当厉害,力量不但没有增强,反而大大地减弱了,甚至连魔法都不能使用。


很不幸,鲁斯贝尔就是这一类型的人。他天生就无法使用魔法,这在使用魔法就象呼吸一样平常的大陆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更糟的是他的身体极为瘦弱,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拥有象兽人那样强大的力量,是一个十足的,标准的狎西。

十五岁的他看着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小孩子自如地运用风系魔法驱动天上的风筝时,他的心中别提有多么痛恨自己了。

但他不是一个退缩的人,他一直在努力地学习魔法,可是老天好像总是在和他过不去一样,他连一个三岁小孩子都会的魔法都学不会。

“不要退缩,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直是这么勉励自己,但自信正随着失败次数地增多而不断地下降。

今天,他向一个自己暗恋的同村的女孩子表白,结果被她羞辱了一顿。

女孩子对他不屑一顾地说,“我所要的男人,他应该是高大英俊,强壮,拥有强大力量的男子汉,而不是你这样瘦弱无用的狎西。”


狎西是他最受不了的话,何况是从自己暗恋的人口中说出来,鲁斯贝尔·迪迪受不了这句话,这话打碎了他最后的自信,他一个人跑出了村子,在野外不停地跑着跑着,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跑,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他跑啊跑,一直到了天黑,他才发现自己饿了,此时的他,已在离家二十多里远的野地里。他现在的位置是大道边的一片枫林。

“我能到哪去?”看着通向风都城的大道,鲁斯贝尔开始问自己,“我没有力气,不会用魔法,我什么都不会,我只是一个没用的狎西!”他仰天大叫着。

一个人在野地里走是极危险的事,一只狼已盯上了他,一只饥饿的,强壮的成年的公狼。

它大概有三岁了吧,这在狼中算是年青的了,他年青却很聪明,它知道什么样的猎物可以动,什么样的猎物绝不能碰。

它知道许多看上去很弱小的人其实是拥有强大力量的猎手,见了他们最好快逃。而它的许多伙伴由于还死抱着过去的观点,不知死活地去进攻。


几天前,一只一直和它合作捕猎的老友不听他的劝告而去进攻三个十来岁的到野外烧烤的小孩子。结果三个小时后它在烧肉架上找到了堆吃剩的骨头,骨头不是人的,而是它的。

但今天的这个人不同,他没有其他的人类身上那种很强的气,他身体给它的感觉就象是羊圈里面的羊。

饿了两天的它跟了他近六里路,仔细地观察过后,它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现在它决定进攻了。

他虽然有点想自杀的念头,但还不愿被它吃到肚里去。他开始跑,但两条腿怎跑得过四条腿?脚下一绊,他摔倒在地上。

“太好了,够我吃上三天的了。”它张开锋利的牙齿,向少年扑去。

但是它这回的运气比它那位被三个小孩子吃掉的同伴还要坏,就在它的嘴将要咬到少年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横空伸出,象钳子一样地捏住了它的喉咙。

它感觉到这只手充满了龙的气息,“人的手怎么会有股龙气?”它的腿象青蛙一样地蹬了几下就不动了。

就在那条狼跟着它的猎物走了几里路的时候,我也在寻找着我的猎物,我已饿了七天,不,应是八天才对,自从被义父打昏后,我就什么也没有吃过。

当那只倒霉的狼遇上了那个倒霉的小男孩时,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遇上了同样是饿得头昏眼花的我。

因为这条倒霉的狼关系,我认识了这个叫鲁斯贝尔·迪迪的男孩,我改变了他的一生,同样,他也改变了我的命运。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这么迟了一个人在外是很危险的。”我微笑着对少年说,那只倒霉的狼,现在在我的手上已停止了动弹。

“我叫达克·秀耐达,你呢?”


大概是缘分吧,一见面,我就对这个身上没有一点力量的男孩产生了一种好感,而且,我叫他小兄弟,自从我收了波尔多这个小弟以后,我就特别喜欢叫年龄比我小的人“小弟”,大概的我潜意识里特别喜欢做别人的老大吧。

“我叫鲁斯贝尔,我迷路了。”于是,就这样,我认识了这个叫鲁斯贝尔的男孩。

他努力地站起身来,挺起胸膛来回答我,很显然,他是个很好强的人,并不想在我的面前显示出自己的软弱。

“我想你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我也饿了,我已七天没吃,不应是八天才对。”


凭着我第二次褪变后随之增强的灵觉,我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男孩心中的想法,有意的错开话题。我很明白,象他这样人,是很不愿意看到别人的眼里流露出怜惜的目光,所以,我也努力地组织自己面部的表情,以免伤了他的自尊。


我的做法没有错,鲁斯贝尔一下子就对我这个陌生人起了好感,因为至少我称他为兄弟,要知道,在村里,就是他的父亲母亲也因为他是个狎西而不喜欢他,许多人都叫他废物,而今天居然有人这么地尊重他。

然而,就是我的这一句小兄弟,改变了这个男孩的一生。

“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我问少年道。

“谢谢了,不过我不饿。”

鲁斯贝尔很倔强,可是刚说完,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

少年的脸一红,就在此时,我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看来你是被我传染的。”我笑着对鲁斯贝尔说,他也跟着我笑了起来。

※※※


天已经黑了,月亮还没有升起来,透过枫树宽阔叶片间的空隙,可以看到稀稀朗朗的星空。我们在枫树林里升起了一堆火,鲁斯贝尔坐在我的面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分割着狼的肉体。


逆鳞很锋利,却长了点,不太好分割肉块。不过从小到大就常常和老友波尔多在野外烧烤,让风都城外大大小小野生动物遭殃的我,在这方面早已是个专家了。逆鳞在我的手灵巧的摆动着,很快整只狼在我的手中就象一块块地积木似地被分离开来。


“以无厚入有间!”我挥动着刀子的时候,又想起了小时候家中的那个厨子对我说过的话,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分解整只牲畜时,是用无厚度的刀子在骨头间的缝隙移动,去分解切割它们的筋肉,而不是直接用刀去砍骨头。

鲁斯贝尔一直愣愣地望着我熟练的动作,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火烧起来了,肉被烧得滋滋地响,早已饿得脑袋发涨的我们俩人也顾不上什么,各自撕下一块肉,开始大口大口地嚼起来。

这片树林是当初我和安达初遇的地方,想到回去后我要面对她,还要面对我所作下的一切错事,真是让我头痛不已。

妈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肉今朝吃,管他的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狠狠地啃着嘴里的肉,仿佛这样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似的,而饿得发慌的鲁斯贝尔,也和我一样狂吃着,他也在一口一口地吞吃着他的烦脑。

“咦!”正在猛吃之中的我心中突然一动,而存于我脑部的龙之魄亦微微震颤着,就在这个时候,火堆前人影一闪,多了个人。

我放下手中的肉,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他生得极为高大,比我还要高出快半个头。一身火红色的披风,半裸着上半身的,一身虬结的肌肉特别地显眼,最吸引人的是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充满了刚毅,仿佛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震动他分毫。

他看上去并不是很英俊,但却有一股别具风格的男子汉的魅力。

“真是祸不单行。”我心中暗暗叫苦,人倒霉了,连喝凉水也塞牙,想不到他也来找我了。

来找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八天前击败迪卡尼奥,刚夺得帝国比武大赛冠军的玄武学院的第一高手,赤甲龙的第八代龙战士,缪斯·比赛亚。

“好久不见了,达克。”缪斯坐到火堆前,顺手挑了挑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他是火中之龙,特别喜欢火焰。

缪斯的目光先是狠狠地盯了我一下,接着扫过鲁斯贝尔面庞,看着鲁斯贝尔的时候,他的眼里流露出惋惜的神情;而鲁斯贝尔,则条件反射地挺起了胸膛,他不需要怜悯。


“我是来找你的,达克·秀耐达!”缪斯一边说着一边把右手手背朝下放在燃烧的火焰上,炽热的火苗透过手背在他的掌心变化成各式各样的形态跳动着,有如火焰中舞动的精灵。

“来吧,达克,当你在亡灵谷完成第二次变身时,我就一直在外面等你了。”

缪斯从火焰中抽出手掌,在他的右手抽离火焰的一瞬间,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半人高的长刀,刀身极厚,泛着火焰般的红光。

这把刀的名字就叫做破日!是当年十贤者专门为赤甲龙一脉铸造的炎系的神兵。


就在炎之刃破日从缪斯体内抽出的一瞬间,我面前的火堆突然就象浇了油似地,火焰哗地一声冲得老高,坐在火堆边的鲁斯贝尔抵受不住高温,一下子被热力冲击得跳了起来,连退几步才站稳。而被我随手插在地上的逆鳞,又一次发出了渴望战斗的鸣叫声,我们这一战,就算我想不打也不行了。

“我们决一高下吧,暗黑龙!”缪斯右手紧握破日,刀尖指着我的鼻尖,神情专注地对我说。

第二十四章双龙会


“在这个强者生存的时代里,你想不和人动手根本是无法做到的!”我把左手按在逆鳞的剑柄上,我不禁又想起了以前父亲对我说过的话,死老头,为什么你说的总是那么准。

“很好,不过,为了公平……”缪斯看着我点了点头,他举起了左手,我感到封龙印的力量正在他的手上聚集,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嘣!”缪斯一掌击在自己的胸口上,”我比你大上七个月,完成第二次褪变也已有半年多了,如果就这样和你决斗,那是不公平的。所以,我把力量降到我刚完成第二次褪变时的程度,再和你决斗!”

“我的天,这头疯牛。”

我望着自信的缪斯,心里直犯嘀咕。小时候我虽也常和人打架,却几乎很少和人正式的比武。因为我打架时多半是主动找上门去和人打的,而且我只和打不过我的人打架。

什么,说我无耻?笨蛋,打架当然要找打不过自己的人打,这样才好保持不败的威名嘛,去惹比自己强的人,那不是找死吗?

记得那一次我就是因为一时意气用事,为了自己的小弟,去招惹了一个比自己强得太多的人,结果受尽了她的凌辱,现在想起来,都还羞愧万分,悔恨不已。


至于和人正式比武切磋,我是决不会做的,因为这时我的对手则多是和我相差不多甚至是比我更强的人,那是费力危险的事情,加上刀剑不长眼,万一我失手伤了别人,那就不太好了。

小时候,因为同是龙战士的后人,缪斯和迪卡尼奥都曾找过我比试武艺,全被我用各种理由拒绝了,不过这一回我是躲不过了。

“今天真是衰到家了!”


我从地上拔出逆鳞,逆鳞与我体内的暗黑龙的龙气合而为一,兴奋地颤抖着,发出低低地鸣叫,此时,缪斯手中的破日刀亦起了共鸣,沉默了数年之久的逆鳞,终于有机会再度和人交手。


当我从地上抽出逆鳞的一瞬间,缪斯的眼神猛地发亮,破日刀上的杀气在瞬间提升到极点,周围的空气的温度急剧地升高,热得仿佛就要燃烧起来一般。我们俩隔着个火堆对峙着,在熊熊的火光的照映下,缪斯的脸就象是铁板一样的坚硬。

“嗬!嗬!嗬!”


站到我身边的鲁斯贝尔,由于受到缪斯的杀气的影响,剧烈地喘息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肉身有如处于火炉之中一般灼热,而精神上却好像处于冰窑中一样寒冷,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压得他无法呼吸,鲁斯贝尔张开大口想喊叫,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缪斯,你要逼我决斗,也不要伤及我的兄弟啊!”


我一边运起体内的暗黑龙的力量抗拒着他不断逼过来的杀气,同时伸出右手按在鲁斯贝尔的身体上,将一部分力量输入他的体内,帮助他对抗缪斯的杀气,当鲁斯贝尔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的手一动,轻轻地将他送到我身后十多步远的地方。

我这样做有点冒险,因为缪斯要是趁这个时候进攻的话,我一定完蛋,好在这个混蛋自视甚高,并没有趁人之危,要是换作我的话,那我一定毫不客气的。

送走了鲁斯贝尔之后,我这才举起逆鳞,逆鳞的剑尖对着破日的刀尖,开始提升着自己的杀气,我的双眼和缪斯的牛眼寸步不让地对视着。

熊熊的火光象是盛极必衰似地,突然暗了下来,就在光线由明转暗的一瞬间,我抢先出手。

我先出手,并不是我已找到了缪斯的破绽,只是因为我是个喜动而不喜静的人,站得太久对我并没有好处,再说,历代暗黑龙战士的特点本就是以快制敌,以动为主。

我的第一招的名字就叫“惊异”!”


每个龙战士都有自己的特色技能,赤甲龙缪斯的特色技是火系的魔法,刀法走的是刚猛沉稳的路子,而我的擅长的是黑暗魔法和雷系的魔法,剑法走偏锋,以快为主,以情为招,我的这一剑包含着雷电的力量。名字就叫“惊异”。

父亲的死讯传来时我的第一种感觉是震惊和失落,这一招就是当时我的感受。我的武艺最大的特色就是招式中包含了我对人生的感悟。

在武学修炼上,我并不是个很勤快的人,我最喜欢简单容易速成的修炼方法,在剑法的修行上,我是以情为招,以意御剑。此法学剑自然比傻乎乎地练剑要快了许多。

只是,这种方法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用剑的人心中不能有破绽,不能有缺憾,我的心灵只要有了一点的缺憾破绽,就会变为阿喀琉斯的脚跟,成为剑法的致命之伤。

我的身体越过火堆,逆鳞划破我们之间不足四尺的空间,有如闪电般地向缪斯刺去,直取咽喉。缪斯嘴角闪出一股近似嘲弄的微笑,破日横移,硬是将这一剑牢牢地封死。

刀剑交击,爆出的火花照亮了我们两人之间的空间,闪耀不已的光线映得我和缪斯的脸一明一暗地,这家伙和人决斗的样子真难看,就象是木头一样,没有丝毫的表情。


赤甲龙之力和暗黑龙之力通过两剑相互交击,相互碰撞在一起,我和他同时变身。巨大的龙翼从背后升起,双方体内的龙气溢出,形成一红一黑两条龙环绕在身体周围,扬向半空,暗黑龙与赤甲龙的气劲盘旋嘶咬成一团,红黑交错,非常的好看。

随着我们俩不断地加力,逆鳞和破日剧烈地磨擦着,发出喀滋喀滋地难听的声音。

在力量硬碰硬的硬撼之下,我不支后退。

缪斯把力量降到第二次褪变时的状态时,我和他的功力已不相上下,但在兵器上我还是吃了点亏。

逆鳞斗巧不斗力,如果说破日是一个身材肥大的相扑手,那逆鳞只是个苗条的少女,硬拼铁定吃亏。

“地火焚城”

退后的结果就是对手的攻击力更强,破日在气机牵引下,顺着我的后退之势带着一团火焰潮水般地向我推来,这就是缪斯刀法的风格:其疾如风,其掠如火。

只是切磋一下嘛,没必要这么狠吧?

我的身体高速地退后着,由于速度极快,缪斯的这一刀切过来,无法用足力道,被我轻易地挡住了。

借着缪斯这一刀的力量,我脚尖一点,一个侧转身,身体象鬼魅一般地飘动开来,晃到了缪斯的背后,逆鳞从上而下,斜劈斩向缪斯的右臂。

缪斯的身体原地不动,以两脚的脚尖为中心点,轻轻地打了半个转,正好变为面对着我的这一剑。

“当!”

刀剑刚一接触,我又借着这一击的力量再度飘移开来,换到缪斯的侧面,又是一剑斜砍,而缪斯脚步微微一动,破日再举,又封死了我的这一击。


就这样,我有如悬浮在空中的马蜂,象没有重量似地,不断地高速移动着身体,从不同的方位向缪斯发动攻击;而缪斯,就象是我练剑的靶子,身体几乎是原地不动,只是靠着脚尖脚跟的转动,一柄长刀左遮右挡,上下翻飞,滴水不漏地挡住了我所有的攻击。

缪斯静,我动;缪斯慢,我快;缪斯守,我攻。

※※※

历代的暗黑龙龙战士,武艺多少都有不同,但都有两个相同的特点:快和蚀。

快!

身法快,剑法也快。


祖先们最爱玩的把戏就是死里求生,险中取胜,先祖卡鲁兹是如此,祖父是如此,父亲亦是如此,他们的身法和剑法,最讲的就是“间不容发”:用最快的速度,以最小的间隙,在最惊险的形势下战胜对手。


只是到了我这一代,我天性懒散,学武不努力,又有点怕死,本着打不过就跑的习武原则,快这一特点我是学得青出于蓝,炉火纯青,至于险中求胜,死里求生,去死吧,这么危险的事,打死我也不干!


知子莫如父,死老头也了解这一点,知道我的德性,所以才什么也不教我,让我自由发挥。要知道,间不容发这四字要诀,半点马虎不得,我这个掉儿郎当的性格,学个不三不四,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丢了先祖的脸不说,连命也会没了。

“间不容发”这四字要诀,到了我手里,也就成了一击不中,立即远逸。

※※※


我一口气攻了三十七剑,缪斯也牢牢地挡了三十七剑,表面上,我威风八面,从四面八方不断地攻击震撼着缪斯,牢牢地掌握了主动权,可是心里我却暗暗地叫苦,这种打法虽然风光好看,可是如此高速地移动,却最耗体力。


由于缪斯守得严严实实,不落下风,实际上我根本没有争到主动之势。如果我这一轮急攻不能攻破缪斯的防线,等我气力不足,攻不动,速度慢下来的时候,那就是我的遭殃之时。

击出第三十八剑之后,我纵身跳起,双手紧握逆鳞,打出“惊艳”。

“惊艳!”

当初我在这片树林里初见安达时,那一眼的风情,那一眼的美态,深深地震撼着我,我一下子就被她给迷住了。这种感觉溶入我的剑法之中,就成了“惊艳”。

惊者,变也。

招如其名,含突变之意。

这一招变的地方,不是招式,而是速度。

逆鳞刺出一半之时,猛地一震,本已快得惊人的长剑一抖,速度在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猛地提升了近一倍,化成一道魔电,直刺缪斯的面门。

象黑宝石一样美丽的刃身,此时在我的手中,发出银色的光芒,美得动人,也美得高贵,让人不知不觉不中产生一种冲动,有如扑火的飞蛾一般,去迎接逆鳞的亲吻。


缪斯的眼睛里首次闪过惊讶的表情,交手以来,他那有如不动的死水般的面皮终于抖了一下,左手搭上刀柄,改单手握刀为双手握刀,刀尖微微一沉,一记反手刀,由下向上反挑,破日正好挑中逆鳞的剑尖,我快若闪电,美若星空的一击,竟被他破去。受着他这一挑的影响,我再度借力高高地飞起,

“还想再玩打了就跑的把戏吗?”


缪斯冷笑一声,终于由守转攻,抢先移动到我将会落下来的地方,微抬起头来,双眼一时间杀气大盛,有如宝石一般地泛着寒光,他双手持刀,两脚成八字开,马步站得极稳,全身肌肉紧绷,他要等我落下来之时给我致命的一击!

“聚风术!”跃在半空中的我,在身体达到最高处的一瞬间,使出风系魔法,聚风术。


这是种低级别的魔法,在大陆上,是被八九岁的孩童在放风筝时用的,现在的我受了第二次变身时暗黑龙王意识的影响,在使用低等级的魔法时,有意无意地,已不去咏唱咒文。


受到魔法力量的影响,四周的空气急速地旋转起来,在我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漩涡,带动得周围的枫树的叶子一片片地从树枝上掉下来,聚集在我的周围,化为一个巨大的绿色叶球,把我全身包裹在其中。

“风卷残云!”

半空中,我踢出暗黑龙中第四代先祖里特的成名绝学,绿色的枫叶,化成一堵移动的绿茧,压向地面的缪斯,与此同时,我的身体消失不见。

无尽的绿色,已遮住了我的身影。

“黔驴技穷了吧!”缪斯怒喝一声,破日高高举过头顶,双目紧闭,只凭着心眼的直觉,对着隐藏在枫叶后的我身体的正当中就是一刀!

“呼!”


在充满火劲的破日刀的面前,枫叶构成的绿茧象油纸一样地烧了起来,受着刀气的影响,全部向我反卷回来,而破日,则夹杂在火焰之中直劈我的小腹,要是被他切中的话,呜,那安达只好另外再找个男人了。


在半空中的我,脚一缩,同时腰扭了几扭,借着翅膀扇动空气时的产生的向上的升力,我硬是把身体向上提起了一尺高的距离,接着脚一蹬,正好蹬在缪斯疾劈而来的破日力量最难及的刀背上。

一股强悍的炎龙火劲顺着脚尖沿着大腿直攻而上,那股高热,足以把钢铁熔化。

“神龙不死身!”


我不惊反喜,心中大吼一声,将神龙不死身的力量提升到极点,护住全身的经脉,对于透脚攻入的炎劲,我并没有运功阻挡化解,反而任其攻入,同时运转体内龙魔心法,将这股炎龙的火劲导向我手持逆鳞的左手。

这就是暗黑龙的第二个特点,蚀!

暗黑龙本身就代表黑暗,每一位的暗黑龙学的内功心法都是从世上最邪恶的武功天魔功演化而来的龙魔心法。

魔道的力量,最讲的就是损人利已,融合了堕落天使和暗黑龙力量的龙魔心法,可以在和人交手的过程中吸蚀对方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还击对手。


只是,象缪斯这样的家伙,这一招并不太好用,他的炎龙战能,有如一只长满尖刺的仙人球,暴烈无比,非常难借。要是不顾死活强行吸蚀借力的话,那后果比让缪斯打上一拳还要严重。

所以我使尽法宝,想方设法,借着神龙不死身的护体力量,小心翼翼,避强击弱,但也只敢从这一刀上借来缪斯三成的炎龙火劲。

三成的力量就足够了!

我大喝一声,运转龙魔心法第八重天的力量,将体内的暗黑龙战能提升到极点,注入逆鳞之中,与缪斯那儿借来的三成力量的赤甲龙的炎龙火劲合而为一,

“炎龙暗黑破!”

逆鳞被注入了两位龙战士的力量,一时之间光芒大盛,发出兴奋无比的鸣叫,在我的手中化成一条红黑相间的毒龙,噬向站在地面的缪斯。


不动如山的钢铁男子终于也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在我的全力逼迫下,缪斯刀势再变,一时之间,破日之上火劲狂吐,缪斯人刀合一,化为一条吐着火焰的炎龙,迎向从天而降的黑龙。

他终于打出了他击败迪卡尼奥的那一招,

“炎龙蚀日!”

“当!”

我们交手以来逆鳞和破日最响亮的交击声响彻全场,震得一旁观战的鲁斯贝尔也捂住了耳朵。

“下去吧!”我大吼一声。


被我借去力量,缪斯就已失去了先机了,虽然他打出绝招,可是也抵抗不住我加上他自己三成的力量,在暗黑龙和赤甲龙战能联手的硬撼下,缪斯被我强行压回地面,双脚深深地陷入大地之中。

逆鳞再挥!


我得势不饶人,紧咬着缪斯不放,象牛皮糖一样地粘上了他,我以近乎贴身肉搏的方式,不但挥动着逆鳞,身体的每一部分亦化成武器,有如八爪的章鱼一般,动用全身上下所有可以伤人的部位,从不同的角度向缪斯展开水银泄地般的进攻。

在十贤者造出的七大神兵中,逆鳞重量最轻,力量硬拼上逆鳞是不如破日,可是近身格斗上笨重的破日刀却远不如逆鳞灵活,这是无法改变的物理事实。

我不爱用功努力学武,但懒人也有懒办法,我最懂得在比武中利用所有对自己最有利的一切因素,这也是对我要求严格的父亲唯一赞赏我的地方。


在这样的情况下,缪斯平时刻苦修炼的成果终于显示出来,刀柄、手肘、膝盖,所有能运用的部位全部运用起来,寸步不让地抵挡着我的进攻,当当的响声和拳脚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的每一击都包含了至阳至刚的火劲,想用刚劲把我硬生生地迫开。

随着两声闷喝,我们俩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终于分离开来。

我一口气退了十余步,脚在坚实的土地上一连踩了十多个一指深的脚印,每个脚印下的土壤都有烧焦的痕迹,在黑暗中冒着轻烟。

我的左肩挨了一刀,正汩汩地流着血。

而缪斯则脸色微白,嘴角泛着血丝,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异,那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的表情。

“呼!”“还想打吗?反正我是不想打了!”我把逆鳞收回体内,暗暗地抹了把冷汗,好险。


刚才真的是很险,我的左肩中了一刀,破日刀砍开护体的暗黑龙之铠的时候,赤甲龙的炎龙战能顺着伤口透体而入,直攻心脉,若不是我借着身体的高速移动将火劲导入地下,又因我是先击中缪斯的,使得他这一刀力道不足,加上神龙不死身的护体作用,否则的话,我半边的身子就要被那火热的龙劲给烧熟了。


而缪斯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小腹挨了我一下膝撞,若不是躲得快,以后要是进宫当太监就可以省去一道工续了,但我送入他体内的可以侵蚀破坏人体细胞的黑龙战能,也够他受的。

刚才这一战,一刀换一脚,我们俩五五分成,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缪斯的眼睛收缩了一下,接着迅速地回复到原来的样子,他收回破日,身形一动,消失在树林中。

刚才我们俩人这一战,只是纯粹地比剑,并没有用到大威力的杀伤魔法,否则的话,这片树林子就保不住了。

“总算走了!”


看见武学狂人加疯子的赤甲龙的第八代传人消失在黑暗中,我紧绷的神经这才完全放松下来,真想不到,在对我那么有利的情况下,我仍然只能和他战成平手,这家伙,实在是太难缠了。

现在他“看”上我了,以后我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我盘腿坐在地上,运起龙魔心法疗伤,肩膀上的伤口开始愈合起来,龙战士就象是龙一样,身体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过了一会儿,伤口就完全复原了,连道疤也没有留下。

“啪”地一声,鲁斯贝尔突然跪在我的面前,“师傅!求你收我为徒吧!”男孩的眼里充满了恳求的目光。

第二十五章科学与魔法

“收徒?”我吓了一跳,这个小鬼?

我一眼就看出来,鲁斯贝尔是个天生就无法使用魔法的狎西,就算是雷兹·法比尔重生,智贤者诺查·丹玛斯再世,也无法教会他武功的。

智贤者诺查·丹玛斯?想到这个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传奇人物,突然间,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

“我是不会收你做徒弟的!”我说。

“为什么?”少年用惶恐地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失望以至绝望。

“因为我不会教你,再说,”我顿了一下,“我叫你小兄弟,你是我的小兄弟啊,我怎么能收自己的小弟为徒呢?”我下面的话会比较重,所以,我先要提高一下他的自信。

正如我想象中那样,鲁贝尔斯被我的这句话几乎感动得要哭出声来,能和龙战士称兄道弟,上天对我并不是不公啊。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很可笑,可是在帝国,出于对自己统治的需要或者是各个方面的原因,帝国在各个方面的宣传上都将龙战士神化了。


在人们的心中,龙战士就是神,甚至比神还伟大,你可以当街辱骂神明,高喊着要操创世之神的祖宗十八代,都不会有人去管你的,可是你要是辱及龙战士的话,那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你知道吗,其实每种生物都有他自己的独特的才能的。例如鸟儿的才能是飞,鱼的才能是在水里游,豹子的才能是跑得快,可是如果叫鸟儿在地上跑,鱼在天上飞,豹子在水里游,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我拉着鲁斯贝尔的手在一棵枫树旁坐下,

“你是说我没有学武的潜能?”鲁斯贝尔并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笑了起来,他一下子就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是的。”

我的话一出口,鲁斯贝尔的脸色就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

“但你或许有学习另一种本领的潜质!”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按在他的背上,将体内的龙劲输入鲁斯贝尔的体内,以免他因情绪激动而伤了身子。

“什么样潜质?”他回复信心的速度之快,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没有答他,我反问道,“鲁斯贝尔,你知道人类中最强的本领是什么?”

“当然是龙战士的力量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错!”,我说,”再想想?”鲁斯贝尔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张开眼睛,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难道这世上还有比龙战士更强的吗?”

“有,天上的神就比龙战士强,否则……”

我想起了我身上的那个诅咒,在那一瞬间,我有了个决定,如果雪芝她们真的能原谅我的过错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补偿她们,并且在我有生之年让她们幸福。

至于希拉,我决定和她分手,我要和她分手并不是我不爱她,相反,而是我太在乎她了。


想到父亲死后,他的那些女人们许多都以死殉情,包括我的母亲在内,而我,也受着众神的诅咒,绝对无法和她白头偕老的,与其将来痛苦,倒不如现在做个了结。做个真正的男子汉,就必须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事负责,这是父亲过去常对我说的。

“你怎么了?”鲁贝尔斯的问话打断了胡思乱想中的我。

“人类最强的本领是智慧和创造力!”我说,“你明白了吗?”

鲁贝尔斯愣了一下,很快他就做恍然大悟状。

“你真的明白了?”我问道。


“那当然,你是要告诉我说就是世上最强的龙战士也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人的智慧才是人类最厉害的本领。你想让我去当炼金术士吗?”我对这家伙的脑精转得极快感到非常的惊讶,我虽不是要让他去当个炼金术士,但也差不多了。

“你知道十贤者的故事吧?”这回我又没有直接回答他,他点了点头。

“十贤者中最出名的智贤者,改变了整个世界格局的伟大的智者,其实他也和你一样,也是个什么魔法力量都没有的狎西。”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鲁贝尔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被称作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智贤者诺查·丹玛斯居然是个狎西?


但这真的是事实,不知是为什么,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历史学家总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在史书中把智贤者写成了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魔法师,双手一挥,聚出个魔法球,就可以把天撕开。


而在学校的教科书里所提到的智贤者,也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就连家中那些七老八十的老爷爷给小孙子讲故事的时候,也是在大大地鼓吹着智贤者如何运用各式各样强大的魔法,一招发出,连屠数条妖龙的传奇经历。

我若不是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先祖卡鲁兹亲眼面对面地见过了智贤者,我也会以为他真的是个强大的魔法师。

“你知道他没有任何的力量却为何能成为十贤者之首吗?”鲁斯贝尔疑惑地摇了摇头,“因为他学的是科学而不是魔法!”我说,

“科学?那是邪术!”少年回答道。


“不,科学不是妖术,而是力量的一种。”“这是个魔法泛滥成灾的时代,科学反而几乎被人们当成了邪术,实际上科学和魔法代表了这个世界的两种力量。”我盗用了当年智贤者最爱说的话,开导着眼前的这个男孩。

“两种力量?”


“所谓的魔法,无非是利用人体的力量引发大自然的力量的共鸣,再利用大自然的力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科学就是利用大自然的力量来引发大自然的力量的共鸣,从而来利用大自然的力量。”


“科学和魔法只是人们运用大自然力量的两种不同的手段而已。在这个时代的几万年前,这里曾有一个消失了的文明,那是一个只有科学而没有魔法的时代,在那个时代里,人们可以利用金属做的铁鸟飞上天,利用科学的力量,就是最弱小的人也能打败最强大的人。”

“你一定在胡说!”


鲁贝尔斯不太相信我的话,他已明白了我目的,我要让他去做个被人们称作邪术师的科学家,也难怪,谁叫这是个魔法泛滥的时代,要让他接受我的观念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我有说服他的办法,

“你不信?我有证据!”“你听说过兽人族的托布鲁克要塞吗?”我问道,少年点了点头。

托布鲁克要塞是魔族、帝国乃至龙战士的噩梦,更是魔法师的噩梦。


那里是世上最奇特的地方,被称作魔法黑洞,因为在那里,任何魔法都无法使用。这使得不擅长魔法而靠身体本钱吃饭的兽人在战争中大占便宜,更可怕的事,那里有着这世界上最可怕的超级兵器——雷神之锤。


雷神之锤是史前文物,在铁匠眼里,它只是件用各种精细的金属部件做成的圆筒状的铁疙瘩,靠着一个数百平方米的镜子似的玩意儿吸收太阳光提供能量,但它发出的可怕的毁灭光线能将数公里射程内的所有物体化为泥土,

不,确切地说应是空气才对。


帝国曾经发动四十万大军,集结了两代人共十位龙战士进攻这里,结果在付出牺牲了四位龙战士,死亡近二十万人的惨重代价,也不能攻下这个要塞,要塞前数公里的土路上,尽是帝国士兵的尸骨。

就靠着它,兽人族顶住了人类和魔族几百年来的无数次进攻。雷神之锤不是魔法武器,而是史前人类用科学的力量造出来的超级兵器。

“真的有那么厉害吗?”鲁斯贝尔被我的话说得有点心动了。

“是真的,通过哈姆巴石将龙之魄和人类的肉体合而为一,这么妙的方法,也是智贤者诺查·丹玛斯通过科学的手段想出来的。”


我又加了把劲,或许是对自己数天前所做的错事感到悔恨的心态在作怪吧,平时都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我努力地鼓舞着眼前这个和我初遇才不过数小时的少年的斗志,拼命地想帮他。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大哥。”鲁贝尔斯抬起了头,用发光的眼神看着我。“我能叫你大哥吗?”他突然问道。

“你不是已经叫了吗?”我笑了,他同意去学习科学了。

“总有一天,我会用科学的力量,去改变这个时代!”鲁斯贝尔举起了他瘦弱的拳头说道。

我在鲁贝尔斯的家中过了一夜,因为在风都城天黑后是不能开城门的,我也不想硬闯回去。

在这个魔法泛滥的时代,魔法方阵的出现使得再强的时空穿梭术也无法通过瞬间移动地方法进入城市,我只能等到天亮。


鲁斯贝尔的父母对我这么看中这个没有用的狎西非常惊讶,起初是说什么也不让我把他带走,他们还以为我是人口贩子,逼得我最后不得不表明自己龙战士的身份,他们这才在千恩万谢中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鲁斯贝尔进了城,找到了义父的弟弟,一个和鲁斯贝尔一样的狎西,哥里德尔。

当我找到他时,他正在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哥里德尔和义父一样,都是不修边幅的人,一头白发,满脸鸡皮疙瘩,双眼却极有精神。

“达克,你这个臭小子,又想到我这里来偷东西拿去害谁啊?”哥里德尔一看见我,就大声地笑骂起来,


“没有啊,我这回是给你带个好徒弟来的。”我的脸一红,从前,为了对付成天虐待我的赤发狂魔,可是绞尽了脑汁。有一次,我从别人那儿听到义父西斯菲尔德的弟弟是个成天摆弄科学的邪术师,就偷偷地找到他,请他帮忙替我想法子弄死那个赤发狂魔。

他给了我一包药粉,叫我涂在赤发狂魔坐的椅子上,我照办了。

结果,赤发狂魔在厕所里住了三天,赤发狂魔变绿脸魔了。


小时候的我,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的感兴趣,而哥里德尔也非常喜欢满脑子坏点子的我,常常带着我一起摆弄着那些放着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瓶瓶罐罐。我甚至偷偷地跟着他学习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被人们称为邪术的科学,只是后来我发现其实学习科学比学魔法还要费精力,还要枯燥,这才放弃了。

因而,我对科学才有一定的了解,明白他的意义,否则,我也不能在鲁斯贝尔面前发表那么长的一篇关于科学和魔法的大论。

就这样,鲁斯贝尔受我的推荐,就成了哥里德尔的徒弟,开始学习被人们称作妖术,邪术的科学。

命运就是这么有意思,我一时的心血来潮,让这个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个科学家,一个被后人称作“科学之父”的科学家。

安顿好鲁斯贝尔之后,我离开哥里德尔的家门,去找义父,这个老家伙,做为我的义父,在我最要帮助的时候,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来,太可恶了。

我来到义父家里,他正在熬着一锅古怪至极的药汤,药汤的气味很是奇怪,也不知义父在搞什么鬼。

“你的情况不错啊,达克。”看到前来兴师问罪的我,老家伙居然还能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世上还找得到脸皮比你更厚的人吗,老家伙。”我恨得直咬牙,这个变态的义父,想不到他比我还要坏。

“当然有啊!”义父头也不回地说着,顺手一从边的罐子里抓了一大把的药粉,撒入药罐中,我注意到,药罐烧的东西,有一味药似乎是龙脑。

“谁?”

“就是你啊!”义父抬高了说话的语气。

“我?”我的脸一红,我辩道,”那只是意外,我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会变得那么坏的!”

“啧!”义父不信地瘪起了嘴,


“难道不是你吗?那晚你在房间里抱着美女胡作非为,我却在外面为你站岗放哨喝冷风;我捉来的美女,却是你在享用;我只为你捉了一个,你却自己到外面抢了三个,不,应是四个才对,伦蒂尔和她的两个漂亮的徒弟,还有我的义女,难道不都是你干的。哈哈,干完了,爽够了,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装起正人君子,怪起我来了!”义父越说嗓音越大,抓起边上那个用来搅拌的药勺,在我的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我顿时哑口无言,义父说得没错,这主要都是我的错。

“算啦,别难过了,这只是意外嘛,这几天我帮你一直瞒着安达,赶快回家去吧,家里有人正等着你呢。”义父的口气缓了下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是她们吗?”我问道,


“药好了没有,干爹,雪芝姐叫我来看看。”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听清这个声音,我顿时吓得恨不得马上找个耗子洞钻进去躲起来,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被我强暴了的罗莎。

“是你?”看见我,她也是吓了一跳。

天啦,冤家路窄,叫我怎么说,向她道歉吗?

不可能,女儿家清白之躯被我淫辱了二天两夜,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了?我这个时候,倒真的希望信息蒙的作用真的象传说那么强烈,不过看她的样子……

“对,对不起……”我T6T6地说道,

“你这个坏蛋!”她低声地骂了我一句,脸蛋却红彤彤的。

“我不知怎么做才能补偿我的过失。”

“就差一个药引子了,好在他已经来了。”正在边上熬药的义父插入说道。

“差什么?”罗莎象没有看见我似地,把头转向义父说道。

“嘿嘿,我的乖女儿,你把这条现成的淫龙带去见雪芝,她知道该怎么做的!”义父满脸怪笑地把手朝我一指。

“你在做什么?谁病了,要熬药?”我听得莫名其妙,罗莎居然是义父的干女儿,真没有想到。

“你去了就知道了。”义父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似的。

“如果你想赎罪的话,就乖乖地和我的义女回去。”他说着在背后推了我一把。

“罗莎是你的义女?”我问道,

“当然了,是我前几天刚认的,不行吗?”义父摸着几天没有剃胡须的下巴说。

“前几天,那不是……”想到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义父过去胆敢自吹自己是世界上脸皮最厚的人,他可真有本事啊。

※※※

“你不怪我?”走在大街上,我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罗莎没有回答我,她的上牙咬着下嘴唇,从义父家出来后,她的脸就一直是这么的红。而我自己,也不止一次地涌起了放开两腿,有多远逃多远的念头。

我最终还是没有逃走,从小母亲就教育我,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就一定要勇于面对自己所过的事情,不管他是对还是错。

“我该怎么做?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在一个行人不多的角落,我停下步伐,对罗莎说。

罗莎把身子转了过去,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她回过头来,一把拉起我的手,快步往前跑。

“雪芝姐在你家里等你。”她边跑边喊道。

我跟着罗莎回到家里,站在家门口,看着古堡,想到马上就要去面对自己犯下来的错误,我犹豫了一下。

“不敢进去吗?”罗莎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对我说。

“怎么不敢,就算是被你们一刀杀了,我也认了!”我一把推开大门,

“是男人,就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我回过头对她说。

第二十六章练精制药

“啊!你回来了!”


我推开门,迎上来的是雪芝惊喜的笑脸,她走上来,她的表情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面对着我的女友的好友,我哑口无言,我事先想好了的不少道歉的话,见面后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而雪芝,也是神色复杂地看我,大家就这么面对面地不说话地对峙了一会儿。

“我给你倒杯水来。”雪芝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我有点软弱地坐在屋内的一张旧椅子上,屋间里刚打扫过了,很干净。这几年来,我的家一直处于一种破败的气氛中,整座房子空荡荡的。独自一人居住在其中,那种自然产生的孤独寂寞的感觉,常常逼得我要扯着嗓子大叫几声,以此来发泄心中的孤独的苦痛。


我的右手靠在坐椅的扶手上支撑着额头,有点疲乏地闭上了眼睛。这样的环境,这样古怪的气氛,让我很难受。如果雪芝或罗莎一见面就给我一个大嘴巴的话,我反而会觉得好受些的。


耳边传来两女在厨房里的低声耳语,以我的完成第二次褪变后获得的敏锐的听觉能力,要想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并不是很难的事情,然而我却故意地封住了自己的听觉不去听。

水递上来了,我接过水杯,看也不看,一饮而尽,连味道也不尝一下,就算是水里下了毒我也会喝下去,因为我欠她们的。

“芝芝……”话过说了一半我就急忙收口,芝芝是前几天我强暴雪芝时这么叫她的,我都叫习惯了。

“我知道那天我对不起你们,你要杀我的话,就来吧,我不会反抗的。”逆鳞从我的左手里跳出来,我一把塞到了雪芝手里,闭上了眼睛。

“芝姐……”我听到罗莎轻声的呼唤,

“当!”逆鳞掉在了地上,我眼睁开眼,发现雪芝满脸桃红,正用着爱恨难明的目光看着我。

“跟我来!”她说着拖着我的手就往楼上跑,而不知所措的罗莎还茫然地站在楼下,愣愣地看着我们。

“你不要跟上来!”雪芝回头向罗莎喊道。

在楼上那间令无数处女失身的屋子里,雪芝合上了房门,插上了门梢。

“你要我想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为你做。”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

雪芝沉默了一下,然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地,两眼闪过坚决的神情,她猛地扑了上来,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一把将我推到了床上。

雪芝开始主动地脱我身上的衣服,从没有为男人脱过衣服的她的动作有点慌乱,半天连个扣子都解不开。我一把抓住她正在我为解扣子的手问道:

“你不恨我?”

雪芝的手停了下来,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羞愧欲死,双手从我的掌握中挣脱出来,捂住了脸。

我双手一搂,将雪芝抱在了怀中,顺势将她压到了身下。看着雪芝现在的情景,我就知道她并没有怪罪我。我心中原来负疚赔罪的心理,很快地就变成了另外的一种想法。


“象那天你答应我的那样,一辈子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朝雪芝的耳也轻吹了一口气问道,在我最邪恶的那段日子里,我在强暴雪芝的时候,曾逼着她喊出了做我一辈子情妇的誓言。

“啊……不……”雪芝眼里闪过一丝欣喜,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果断地拒绝了我。

“为什么,你还恨我吗?”我的心一凉,

“希拉,希拉呢?这对她很不公平!”

“希拉?”说到她,一时之间,我的身体有如被浇了一瓢凉水,刚放下来的半颗心又提了起来。

“我想和她分手。”我说。

“不!那太对不起希拉了。”

“其实我也并不是不在意你的,以前,当我和希拉在一起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很怪,我就感觉到了。”我放开雪芝,有点丧气地靠在床头说。

“不!那太对不起希拉了。”雪芝摇着头说道。

“等我妹妹的病好了之后,我就永远离开这里。那件事,你就当成是一场梦吧。”雪芝神色一黯,头垂了下去。

“你妹妹病了?”说到这,我这才想起了义父那儿熬的药,还有,我以前也曾从希拉那儿听说过,雪芝有一个很小的妹妹,她的身体并不太好。

“我妹妹雪怡从小身体就不好,医生说她的病只有用龙脑配合其它几味药物才能治好。你的那个坏蛋义父……”说到我的那个变态的义父时,雪芝迟疑了一下,瞪了我一眼。

“对不起。”今天,我已不知说了几次对不起了。

“他为了补偿我,给我弄来了龙脑,答应为我的妹妹治病,所需的东西都凑齐了,但还缺一味药引。”雪芝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看了我一眼,又一捂住了脸。

“要什么东西?”我把她的手从脸上移开问道,

“要你的……”下面几个字她吐字模糊,我根本听不清楚。

“到底要我的什么,就算是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我双手按在她的香肩上说道。

“你的……你的……”她说到关键的地方时声音又一次地低了下去,但这一回,我却模糊地听清楚了,这个变态的义父,居然要我的黄金精液做药引。

“来吧!”本来还害羞无比的雪芝突然变得主动了起来,她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裤腰带,为我脱下裤子。

当我下身的阴茎露出来时,雪芝马上就大胆地伸过手来,一把握住,为了妹妹,她一下子把少女的矜持完全放开。


我从在床头,两脚搭拉在床下,而雪芝跪在地面,我的两腿之间,然后凑上自己的嘴,伸出香头,只停滞了一下立刻就把我的东西吞了下去。口交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七八天之前,当我兽性大发之时,我就曾逼她做过这种事情。

“嗯……”


很快,我的下体就在雪芝的口手的作用下起了反应,雪芝的手指不断地在我的肉棒上按摩着,火热的口腔象一个灌满热水的套子,紧紧地包裹的我的下半身,纤巧的舌尖不时地扫过触觉敏感的枪头,有如带电的刷子般,给我难以言喻的快感。

她的动作其实并不是很高明,有时牙齿还会刮到我的肉棒,给我带来一丝的痛疼。雪芝的手指上有一层厚茧,那是常年修炼磨出来的。过去为了妹妹,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看着跪在我面前的雪芝努力地工作的“样子”,想起几天前我对她做的暴行,负罪感又一次地涌上我的心头。

“不要再为难自己了!”我的手按住了雪芝活动的头,不再让她做这么为难的事。接着我弯下腰,将雪芝拦腰抱了起来,以我所能做到的最温柔的动作,将她放到了床上。


“不要拒绝我,这是你那天答应过的。”我的手开始为雪芝解除武装,雪芝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反抗我,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任我摆布。看到她那凄美无比的目光,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想满足我之后再在某个日子离开我。


要是别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会苦苦地哀求,苦求对方不要离开自己,用这种毫无实际意义的举动,让这段情有如慢性自杀般地逝去,直至消失在风中,只有在日后想起时才细细地咀嚼其中的酸甜苦辣。


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情感方面,有时我理智得让人害怕。我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而且我做事常常不讲道德。要是我真的看上了什么东西,我会不惜一切手段地弄到手。

我只服从我自己定的道德礼教。


我自认自己并不是对雪芝无情,我知道要是今晚就这么过了,在雪怡的病治好后,雪芝将来一定会在某个和我度过的浪漫激情的夜晚后离开我。我不想以后每次想起这件事时,自己要独自一人,对着月空,品尝着其中苦涩的滋味。我要让雪芝无法离开我,就算用最卑鄙无耻的手段,我也在所不惜。

我的手又一次地放在雪芝漂亮的胸部上,手指抚弄着上面粉红色的花蕾,同时亦将一道道可以挑动人情欲的暗黑龙的龙气,通过手指不停地打转,不断地渗入雪芝的体内。

“不,哦……”


每一次的抚弄,雪芝的身体都猛地抽搐了一下,她象一只羊羔似的,在我的怀中微微地颤抖着,两眼射出充满情火的烈焰。我又一次地对她用起了传自先祖们的魔道武功“天魔极乐”演化出来的,专门用于床战有“极乐销魂手”,来挑起雪芝的情欲。我让她成为一个只会追求肉欲的荡妇,透过肉欲的控制,让雪芝永远无法离开我。

“不要啊,达克,求你了,哦……”

在我一双魔手的动作下,雪芝本就半推半就的反抗早已崩溃,娇美的肌肤化为婴儿般的粉红,在她的身上,我嗅到了那种发情生物独有的气味,她快崩溃了。

最终,雪芝不堪我的挑逗,双臂一收,紧紧地搂住了我,赤裸的身体上下磨擦着我的胸膛。

“要了我吧,达克。”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我捧起她泛着红晕的脸,望着她喷着情火的眼睛,以平静得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口气对雪芝说。

“好,我答应你!”雪芝几乎是哭着回答我,她已被体内的欲望烧化了。

“你发誓!”我说。

“我发誓!”雪芝大叫着应答着,双手用力一推,把我推倒在床上。

“你要是骗了我,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捉回来,做我的女友。”

我一边说着一边展开行动与雪芝合为一体,一时间,狭小的屋子被我粗重的呼吸声和雪芝的放浪的娇吟声所充满。

雪芝过去一人独立抚养着妹妹,她的心灵实际上非常的空虚脆弱,就让我来好好地填满她吧!我用自己的逻辑,以相对于自己的正义为天平,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辩护。

安达曾说过,我这人做事太讲实际,太理智,在很多地方我更像是个恶魔。

“芝芝,和我在一起快乐吗!”在男女激烈的交合中,我喘着粗气问雪芝道,我身下的美女,此时正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迎合着我的冲击。

“啊……快乐!”幸福的泪水不住地从雪芝的眼里飞溅出来,

“我要你一辈子都做我的女人!”我搂着雪芝大叫着,下身发出最猛烈的一击,将雪芝送上极乐的顶端,接着,我也开始喷射了。

“啊……达克……别忘记……我妹妹!”在极乐之中,雪芝也没有忘记她的妹妹,她呼喊着妹妹的名字,在一阵的震荡中昏死过去。

我抱着成假死状态的雪芝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温柔无比地做着男女性事后男方应尽的抚慰工作,直至雪芝进入梦乡。

当雪芝完全熟睡过去之后,我听到了浓重的呼吸声正从房门那儿传过来。我猛地跳下门,一把将房门打开。


一个火热的女体随着开启的房门倒到了我的怀里,是罗莎·梅尔波。我和雪芝在屋内抵死缠绵之时,她在外面透过门缝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原本端庄无比的少女,此时酥胸半露。倒在我怀里时,一只手正在半露的酥胸处揉着自己的乳头,另一只手则插在下体的内裤里,傻瓜也知道她正在做什么事。


信息蒙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平时对人几乎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只有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它才会发挥其特殊的作用。罗莎刚才在偷看我和雪芝办事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又起了欲念,过去吸收的含有我的大量信息蒙的精液的身体,在这个时候起了反应,把一个原本还算端庄的少女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妇。

“你也想要吗?罗莎?”意犹未尽的我促狭地把右手伸进了罗莎裙子的下摆里,发现里面的内裤已全湿透了。

“我也要你爱我!”罗莎两眼喷火地对我说。

“好!”我随手就将湿淋淋的内裤拉了下来,两手掀起罗莎的裙子,而罗莎也配合地高抬起双臂,让我将她的裙子脱下来。

“噢……”

裙子才脱了一半,我早已蓄势待发的肉棒对着暴露出来的下体向上就是一击,再度进入了八天前带给我无穷乐趣的花径之中。

在胀痛和极乐的双重作用下,头上还蒙着裙子的罗莎象八爪章鱼一般地将身子缠了上来,雪白的玉腿缠上了我的腰。


我托着她的雪臂,利用身体的重量,边向上顶着边朝床走去,片刻也不想耽搁。与善良的雪芝比起来,罗莎这个拥有可以媚惑任何男人相貌和身材的少女,也一样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爱人,重点!”

“啊!我还要!”


在床上,脱掉了所有附着物的罗莎在我的攻击下声嘶力竭地喊着,我送上我的唇,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八天前尝到性爱滋味的她比我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淫荡百倍,让我欲仙欲死。

“爱人!干烂我!……啊……”她淫荡无耻地叫着,双手主动地揉着自己的硕大结实的乳房,她在床上的表现就算是一个久经床战的妓女也要自叹不如。

“真骚啊!”要不是我是有淫龙之称的暗黑龙,差点就罩不住这个荡女。


“我要奸暴你这个淫娃!”受着她的举动的影响,我也变得粗野起来,就象那晚兽性大发一般,又一次地露出了淫龙的本来面目,一次又一次地干着这个因为我而堕落的少女,最后,我就连在一旁春睡的雪芝也没有放过,强行弄醒她,“逼”着她和罗莎和我一起玩“三人行”的游戏。

我们就这么疯狂无比地在床上闹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傍晚的时候,我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早已疲不能兴的二女。

“这是你要的药引,”我带着下午从两女下体收集来的宝贝“药引”去见义父,要他拿去为雪芝的妹妹配药治病。

“哈哈,厉害,份量不轻啊!”义父说着接过装满精液的瓶子,在手上掂了掂重量,看也不看随手扔进了边上的垃圾桶里。

“不过这个恶心的东西没有用。”

“什么?没有用?”我一怔。

“哈哈,当然了,要不是这样,雪芝她又怎么会轻易地让你又来上那么一回,我的好孩儿,哈哈哈……”义父得意地笑着。

“原来是这样,你这个卑鄙下流无耻的老变态!”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个老狐狸,真是老谋深算。就是嘛,七世的龙战士的记忆里,也没有听说过什么精液可以给人治病的。


“哪里比得上我的好孩儿啊,强奸了少女还能让她们原谅你,我算是服了你了!这一点,你倒是和你的那个老头是一模一样啊,哈哈,秀耐达家族的独门绝技!”义父亲热地搂着我的肩头说。

“我们父子俩真堪称世上最邪恶的梦幻组合!”我自嘲地说道,我想义父年青的时候一定也和父亲一样,是个欺骗了无数少女身心的大色魔。

“老子英雄儿好汉嘛!”义父象刚刚奸淫了一个美丽少女似的,咧开大嘴哈哈大笑着。



龙战士传说──无尽的宿命第二集完
第三集

第一章战无不胜我在义父那边呆了一会儿,也从他嘴里得到了许多关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的一些前因后果。该死的义父,那天把雪芝捉来以后,由于在风都城内一时间找不到几个象样的武艺高强的美女,就把主意打到了朵拉的老师伦蒂尔的身上了。他故意在朵拉的家里留下了“重要的线索”,让这个精明的狩魔猎人找上门来。


在惨遭我奸淫失身之后,伦蒂尔老师和她的最爱的徒弟朵拉一起都失了踪,义父也不清楚她们去了哪里。对于这二个女人,我的心中也有着强烈的负疚感,如果她们因为我的这种行为而羞愧自尽的话,我会一辈子都不安心的。

“你知道吗,这一次,我收了二个义女。”义父表功绩似地在我面前吹嘘着。

“两个?一个是罗莎,那另一个是……”

“就是那个梅儿啊,她是个孤儿,以前都是伦蒂尔照顾她,现在这样了……我也只好再次发一下善心,做她的半个父亲了。”义父在我面前摆出了一个慈善家的姿态。


“你收干女儿是不是收上瘾了?”我骂道,那天义父送雪芝进来的时候,梅儿已被我奸得神智不清,并不知道义父其实也是我的帮凶的事,否则的话,相信我的义父脸皮再厚,也没法子办到的。

“嘿嘿,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不能娶妻的星见,一个单身汉,膝下无儿无女,我其实是很孤单寂寞的。”义父压低了嗓音对我说,刚才那玩世不恭的神态早已荡然无存。

“我明白了,义父。”看着义父那乱乎乎的胡子,我发现义父其实内心深处非常的孤独。

“我会好好地努力的,义父。”我伸出一只手,象给亲情温暖似地搂了搂义父的肩膀说道。

“努力?你努力有什么用?”义父愣道。


“我会努力地和安达她们生下一窝的孩子,到时候就由义父你来帮忙带吧,这样义父也不会觉得寂寞了。”我以自己所能表现出来的最孝顺的语气对义父说,说到安达我还真有点头痛,要是安达知道我干了这么多的糗事,肯定会和我翻脸的。

“想得美,想把我当成不要钱的佣人,没门!你这条臭淫龙!”义父给我当头又是一拳,气呼地说道。

“梅儿刚才帮我去买菜了,很快就要回来了,我已帮你摆平了二个,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义父边说边把他熬了一整天的药取了下来。

“我拿这个去给你的女友的妹子治病去了,嘿嘿,不要让我太失望啊,我的孩子。”义父邪邪地朝我的下身看了一眼,将药汁盛入预备好的容器中,扬长而去。

“以你的能力,连赶三场应当不成问题吧?”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忘怪笑地调侃了我一句。

“当然没有问题了,不要怀疑我这方面的能力。”看着这个脸皮比我还要厚上十倍的义父,我也只有认命了。

梅儿和雪芝罗莎不一样,我没有有恩于她,我和她几乎不怎么相熟,这一回要摆平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得好好地想想。

“校长,我回来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梅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啊,你这个坏蛋,大色魔。”一看见我,她立刻就抓起手中的菜篮子,青菜生肉鲜鸡蛋,铺天盖地地朝我飞来。

为了赎罪,我站着一动不动,任菜叶洒了我一身。她似乎还不解恨,紧接着又抓起义父扔在一边的药罐子,当头砸了过来。

“希望不要把我英俊的脸蛋弄破!”看着飞过来的黑色的陶罐,我本来想躲开,不过最后还是站立着不动,硬着头皮挨了一记。

“咣当!”

陶罐在我的头上碎成碎片,我两眼金星直冒,脑门上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好痛啊,为了表示自己悔过的心意,我连运气护体都省了。

“你为什么不躲闪!”发泄了心中怒气的梅儿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看着我。


“那天是我对不住你,就算是被你杀了我也认了。”我把今天刚刚在雪芝她们面前说过的话又再搬了一次。我的那几位缺德透顶的祖先把当年他们是如何摆平类似的丑事的资料全都抹掉了,害得我现在也只好临场发挥,用我所能想到的最后的方法向梅儿道歉。

“事情的缘由校长都对我说过了。”梅儿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过目光中已没有了刚才那份凶悍的杀气。

“如果你肯原谅我的话,我愿意尽我的一切努力补偿你。”我牵住她的一只手,肯切地说道。


“你这个坏蛋。”梅儿又低声地骂我了一句,说话的时候,她的脸蛋都红透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一定想起了八天前我对她做的一切。那时候,她在我的调教下,变成了恶魔的帮凶,为了得到我的“关爱”,不惜帮我强奸朵拉和伦蒂尔。


“其实我和你一样,我的父母也很早就去世了,我也吃过你所受过的苦……”看到事情有了转机,我马上握着梅儿的手,说了一车子的道歉安慰的话。梅儿不到十六岁,心智方面不是很成熟。

“算了,谁叫我命苦!”梅儿有点凄凉地说道。


“你的苦难的日子结束了。”看到事情有了转机,我的恶魔的尾巴立刻露了出来。我一把将梅儿搂到怀中,象安慰心灵受伤的小女孩一般地把她紧紧地抱住。在抱住她的同时,我将龙气遍布全身,让男性独有的气息透过身体的接触渗入梅儿的体内。


“你要干什么,又想……唔……”梅儿有点惊恐地在我的怀里挣扎着,话才说了半句,她的嘴就被我吻住了。立刻,我就用刚在雪芝身上用过的方法,双手在她的身上四处移动,挑逗梅儿身上的性神经。


“别这样。”梅儿在我的怀中无力地娇喘着,我拦腰将她抱起,朝义父的卧房走去,我边走边剥梅儿身上的衣物。对付这种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和对付雪芝这样有个性的女孩子不同,得用些粗暴的手段。


如果要我摸着自己的良心,再次以父亲的灵魂发誓的话,我承认,我对梅儿只有欲,没有爱。不过这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谁叫我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做不到始乱终弃,要了人家的身体,就得负责任,这是我答应过母亲的。

当我把光滑滑的梅儿放在床上的时候,梅儿象受伤的羔羊一般全身缩成一团,恨不得把头都埋入身体里去。

“让你的哥哥来安慰你吧。”我脱光了衣物,身体象包裹一般,把娇小的梅儿拢到了怀中。


“以后我就是你的男朋友,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让你快乐的。”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揉着梅儿刚发育不久的胸脯,比起罗莎那样的波霸来,梅儿的的胸部还很小,毕竟她才是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女。梅儿和罗莎一样,身体对于我的含有龙气的挑逗手法特别地敏感,梅儿又象八天前一般地迷失了自己,沉沦于无边的欲海之中……

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这才抱着半死的梅儿离开了义父家,去哪?当然是带她回我家里再次好好地爱她。

在屋内,义父愤怒的叫声又一次的响起,“达秀,你这条淫龙,把我的床弄得这么脏!混蛋,床单上这么多恶心的东西,叫我怎么睡!”

“这是你的意思啊,义父。”我说着轻轻地吻了怀中的梅儿一口,

“祝你晚上做个好梦,义父。”我说着变身为龙战士,展开翅膀,抱着梅儿飞上天空。

※※※


第二天一大早,当我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在楼下的厨房里,雪芝和罗莎正在为谁给我准备早餐而争个不停。我往在我身边做着海棠春睡的梅儿的身上摸了一把,悄悄地走下楼。

“你们有没有吵架啊?”我轻轻地走过去,靠在罗莎的背后,双手挽住她那不堪一揽的细腰,小腹贴着她的后臀,吻着她的耳珠问道。


“没有啊,我只是在和雪芝在讨论该为你做些什么东西嘛,不要……”罗莎被我四处作恶的大手摸得浑身发软,靠在我的怀中轻轻地喘着气,边上,雪芝眼中带着少许的杀气,板着脸,看着我们在她面前调情。


从小就在女孩子中间打滚的我,又怎么不知道一碗水端平的道理,松开揽着罗莎腰部的右手,猛地一揽,把雪芝也拉到了怀里,头一低,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雪芝开头还赌气地反抗着我,可是没过两下,身子就软了下来。

“我什么也不想吃,”我说。

“为什么?”雪芝含含糊糊地回问我。

“因为秀色可餐嘛。”我的大手,很不老实地在两女的胸口狠狠地抓了下去。结果,这顿早餐我一直吃到了中午才吃完,上学?也只好等到下午再说吧。

※※※※※


下午,在又大占了三女一番便宜之后,我才懒洋洋地整理行装,到学校去了,和我胡搞了大半天的梅儿手软脚软没法上学,我就让她在家里好好地休息。而雪芝也到朱雀学院去报到了,因为我的缘故,她也好多天没有上学了。说实在的,我现在真有点怕上学,因为我怕面对安达,做贼心虚嘛。

“哈哈,达克,想不到你也知道来上学啊?”在校门口,我遇上了影响大师,已快十天没有见到我这个问题学生,影响大师对看到我也觉得惊讶万分。

“这几天生了重病,所以我没有来上学。”我用不知说过多少次的逃学的理由回答道。

“是吗?”影响大师露出根本不相信的表情,“我看你红光满面,神采飞扬,不象是刚生过病的啊。”

“啊?哈哈,要上课了,我先走了老师。”我尴尬地干笑两声,撒开两条腿,没命地往教室里跑。

※※※※※

“安达在不在啊,我怎么没有看到她?”坐在座位上,我低声地问坐在身边的肯。

“安达?哇,这么亲热,你和她是不是……”肯邪笑着问我。

“哼!”

我发现说漏了嘴,脑筋急忙乱转一番,不但不否认,反而把头一仰,做出个已经得手,饱食淫欲的样子,“废话,当然了,嘿嘿嘿,真是回味无穷啊!”

“去死吧!”

“白日做梦!”

“你当你是什么啊?”


动作才做一半,周围几个平时有恋师情节的王老五的中指指节,立刻雨点般地落到我的头上,一时之间,教室里的怪叫声迭起,一直到来给我们上战史课的老师走入教室内,猛敲了十多下桌子才平静了下来。

直到课后,我找了一下义父,这才从他那儿知道,安达到别的地方办事去了。要到傍晚才会回来,当然,这也是义父有意这样做的,好让我有缓冲的时间。

“谢谢你了,义父。”我感激地说道。


“哼,我这都是为安达好,怕伤害了她,你这小子,别的地方一点也不象父亲,风流好色方面倒是学了一点不差,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了,你怎么尽是继承他的缺点?”义父恶狠狠地用手打了一下我的头,我的脑袋,从下午到现在,已不知挨了多少下了。


“真是服了你了。”我捂着脑袋说道,厚颜无耻这四个字不用在义父身上真是浪费了,昨天还对我说了一大堆人不风流枉少年,美女不上白不上的话,今天他又成了一个满口礼仪谦耻的卫道士。义父成天疯疯癫癫的,真是让人看不透。

“安达是个好女人,你可不要以为自己长得英俊,就可以四处留情,伤了她的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下面的事情,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义父转过身去,朝苍龙阁走去,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我,在那一瞬间,望着他有点微驼的后背,我一下子觉得他老了许多,义父已六十二岁了。

“义父,你是不是昨晚又看到了什么?”我在背后喊道。

“好好把握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要等失去了才感到后悔。”义父回过头来,正经无比地朝我说了一句。

类似的话,几个月前另一位星见也曾对我说过。

※※※※※

当我心里琢磨着义父说的那句话背后的含意,与肯和红石一起离开学校时,在校门口,我遇上了另一个我害怕面对的人。

这个人,就是希拉。


希拉身穿朱雀学院黑色的校服裙脸色苍白地站在我面前,我发现她两眼红通通的,象是刚哭过一般。而她的边上,立着她的保护人,被四大学院的男性学生称作男人婆,绰号断齿魔女的卡玛,她的右手搭在挂在腰边的剑柄上,望着我的两眼凶光闪烁。

由于有卡玛在身边,走过希拉身旁的那些苍龙学院的狂蜂浪蝶们,谁也不敢多看她两眼。

“她好象是来找你的。”肯望着站在校门的两女,低声对我说。

“啊,我有东西忘在教室里了,你们先走吧。”老友红石远远地看到站在希拉身边的卡玛,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回跑,从学校的另一个校门离开。

我没有理会肯,事情好象有些不妙,该不会她知道了什么了吧?

“是你,希拉?”我强装出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地,打起笑脸问道。

“我有件事要问你,达克。”希拉对走到我面前,认真地对我说,她的表情很严肃。


“什么事?”我的心直打鼓,跟着她来到一个行人较少的角落里。我发现,边上的卡玛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强烈的杀气和不屑的神情,同时她搭在腰间的剑柄右手,在微微颤动着,一副随时会拔剑砍人的架势。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希拉扫了一眼四周,低声对我说。

“什么事?”希望她不是问我和雪芝的事,我心中暗暗祈祷着。

“昨天下午,雪芝被校长开除了。”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什么?”我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她不贞洁。”希拉猛地抬起头,漂亮的黑发一甩,她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紫眸望着我的眼睛,“那个人,是不是你?”她问道。

“天!她是怎么知道的?”一时之间,我的脑子里竟一片空白,无法运转起来。

“这?”

“是不是你?”我那哑口无言的样子,已把答案告诉了她。

“是不是你?”她又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是!”我几乎是将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啪!”的一声响,我的脸上多了道五指山。

“你!”希拉愣了一下,重重地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回过头哭泣着跑了,

“无耻!”卡玛来到我面前,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说完这句话,她紧跟着希拉的后面追了过去。

我摸着火辣辣的脸蛋,没有去追希拉,我不知怎么说,也不知如何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活该。我不想解释,


后来我才知道,在朱雀学院有个规矩,所有的学生在毕业前必须保持处女之身。朱雀学院那一百多岁的老校长利利安,她自有一套方法证明学生还是否还保持着贞洁,雪芝失身于我,自然骗不住了,她被开除了。

她虽然瞒着不说是谁夺走了她的处女之身,可是也骗不过冰雪聪明的希拉,凭着平时细心的洞察力,她很快就想到了我。


“那个小妞长得可真美啊。”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我寻声望去,说话的人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正是八天前被我痛惩了一顿的高里,那几个学校的不良少年正跟在他的身边,个个都对着希拉远去的身影垂涎三尺。

“哼!”我恶狠狠地扫了他一眼,而高里,也寸步不让地和我对视着,

“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会杀了你的。”我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恐吓着。

“不要以为你是暗黑龙,我就怕你。”高里从嘴里哼出一句话来,他已从父亲那里,知道了我的身份。

“那你就试试看。”我再没有搭理他,转身离去,

背后,高里的一群狐朋狗党,传来了嘘嘘的怪叫声,进入我的耳膜,非常的刺耳难听。

第二章如妻如母

虽然我事先对此早就有心理的准备,甚至也曾考虑过和希拉分手的事,然而事实发生了之后,我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上午风流的激情和刚才的一巴掌结合起来,混在一起,化做混浊的苦酒,倒入我的腹中。

我一个人漫无目标地走在大街上,手里提着个酒瓶,象个酒鬼似的不停地往肚里灌。

我连个喝酒的地方都没有,因为酒店的老板被我喝酒的样子吓坏了,怕我醉死,说什么也不再把酒卖给我,把我赶了出来。

可恶,我很想大醉一场,老天象是有意和我作对似地,在成为龙战士为后,我各方面的体能都比常人增加了好几倍,就连想喝醉也难上加难。

他妈的,该死的神!该死的血咒!该死的龙战士!

我诅咒着神,诅咒着该死的咒语,诅咒着自己的命运,

我问天,为什么会这样!!


我将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瓶子破碎的声音吓得周围的路人都躲到了一边去,有些畏惧地望着我。不知不觉中,我又来到了神龙广场,靠在一尊雕像下轻轻地喘着气。这座雕像,是智贤者诺查·丹玛斯的雕像。

我把脸贴在汉白玉制成的雕像上,感受着冰凉的石头带走脸上的热量后带来的清醒,当希拉离开我时,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苦涩。

“你失恋了?”安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安达穿着一件我最爱的白色长裙出现在我的身后,她的金色的长发上别着一个银色的发夹,正用一种温暖的目光看着我。


由于一直受到我的滋润,安达变得更美了,细腻的皮肤上带着一层健康的光泽,那象初升的朝阳透过纯净的水晶般灿烂的微笑,惹得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在瞧着她,就是因为这种微笑,她的美,才美得让人不会去嫉妒。

“你们分手了?”安达说,”刚才我全看见了。为什么不向她解释,那并全不是你的错。”她问道。

“你都知道了?”我吓了一跳,如果安达也离开我,我会疯了的。

“你义父刚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她说,“你的先祖也做过这样的事吗?”


她抬起头,望着对面我的祖先卡鲁兹的雕像问道。罗曼·罗丹不愧是一代雕刻大师,虽然是石像,先祖那充满哀伤的迷雾一般的双眼,却在他的手下,琢刻得栩栩如生。历经二百多年的风霜雨打,望着他,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想起了三百多年来,数十位龙战士那悲壮的一生。

我点了点头,我很怕,怕安达也离开我,我闭上眼,等着她的耳光落在我的脸上。

“唉,走吧,跟我回去吧。”她没有打我的耳光,伸出晶莹如玉的手,轻轻地牵着我的手。我没有说话,有些毫无意识地跟着她,我不知我们之间这种奇特的关系会怎样。

安达家的房间并不很大,却布置得井井有条,坐在她和我一起睡过的床上,我的心情好多了。


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我搂在怀里,我的头紧紧地贴着她丰满的胸部,鼻子里嗅着我所熟悉的体香,一句话都不用说,我已经明白,安达并没有怪我。我们就这么一直坐了许久,直到太阳从西边落下,透过窗子,照进屋来。


“以前都是你主动,今天让我来好好来安慰你。”安达说着站起身来,开始在我的面前脱着身上的衣裙。她的动作非常轻柔,非常的优美,每一个姿势都极为的诱人无比,但又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淫邪的味道。


橙红色的阳光,照在她妩媚的脸上,为她的脸庞,蒙上一股圣洁的光辉,让你不忍去破坏,去玷污。安达将发夹解开,甩动她那美丽的长发,长发金光闪烁,照亮了整间屋子,那种自然流露的风情,看得我都呆住了。


以前我们虽上床无数次,可是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好好的以一种审美的眼光去看她的肉体。过去,每次上床,嗅着她的体香,摸着她动人的肉体,我早就失去了初恋时的纯情,满脑子尽是肉欲的念头,只想将分开她的大腿将无尽的欲望发泄在她身上。

只有今天,我在失意之中,暂时失去了“性”趣,才第一次以一位艺术家的眼光去看欣赏我的美人。

“我不配!”一向对自己极为自负的我竟说出了这种话。


“傻孩子,让你的小甜甜来关心你。”她微笑着对我说,望着安达的脸,我不禁又想起了母亲,她的脸慢慢地凑了过来,红润的唇印在了我的嘴唇上,舌头伸入我的口中,和我纠缠在一起,温暖的玉臂紧紧地搂住了我。

“来吧。”她的纤纤玉手开始解我的衣服,我很快也和她一样的一丝不挂了。

“我不配,老师。”过去,我从不叫安达老师,就算是在学校也不例外,而在床上就更没过,我只叫她小甜甜,甜心,爱人,但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我会这么称呼她。

我一边说着自己不配,一双手却没有停下来过,我贪婪地在她滑如脂玉的身体上抚摸着,心中却充满了愧疚的念头。

我不禁暗恨自己的堕落,过去一直以风流自居,四处留情,却把身边最美好的东西给忘记了,忽视了。

“你还真象个孩子。”安达说着将双手放在我的肩上,圣洁的双峰贴着我的胸膛,我们一起倒在了床上……

那天晚上,我才真真正正地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让我一生魂牵梦萦的女人,一个让我一生都感到缺憾的女人。一个将来夜夜在梦中折磨我一生的女人。

在床上,我挥舞着我强有力的武器,象狮子一般地摧残着自己利爪下的羔羊,让她淫叫,让她求饶,让她昏迷。

在心灵上,我却象一个弱小的,受了伤害的孩子,正受着自己母亲的疼爱,吮吸着她甘甜的乳汁,感受着她的手抚在头上的温暖。

“似师非师,似母非母,似妻非妻,似姐非姐。”这也许就是我们之间这种奇特关系的最好的解释吧。

我和安达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我把母亲临死前给我的那块玉石制成的护身符给了安达,挂在她的脖子上,那是母亲要我将来送给自己最爱的人的。

第三章阿喀琉斯的脚跟

“我败了!!”

那一天,与我一战之后,缪斯回到家中,手持着破日,胡乱地砍劈着,刀气纵横,火劲狂吐,将花园里的树木弄得七零八落。

缪斯很生气,他真的很生气,那天他和我一战,表面上双方不相上下,一脚换一刀,可是内心中他却认为是自己输了。

他完成第二次变身已有快半年时间了,却只和刚刚完成第二次变身的我打成平手,他很不服气。


那一战,刚开始时,他用封龙印封住自己一部分的力量,但在被我用近身肉搏的方法贴上后,在我的膝盖撞上他的小腹的一瞬间,缪斯突破了封住自己力量的封龙印,用尽了全力,才扳回了劣势,击退了我。

所以他认为是自己败了。


“是我的努力不如他吗?不,我一天有十二个小时在练武,而他,听说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和女孩子混在一起;是天赋吗?就连帝国里从不夸人的赤发狂魔老师都说我是个天才的战士,那是为什么?为什么?”

缪斯大吼一声,丢掉手中的破日刀,一拳砸在地上,整只拳头都深深地陷到泥土中去。

“那是因为你把胜负看得太重了!”缪斯的父亲,科尔狄斯·比赛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和缪斯比起来,他的父亲科尔狄斯,更象是他的哥哥,相貌与他有六七分相似,只是脸上多了些岁月的风霜。


拥有龙之魄的龙战士,当他们体内龙战士的力量苏醒之后,身体的发育就开始减缓,纵使已经年近五十,可是科尔狄斯的相貌看上去还和十八岁的少年无异。毕竟,对于应该象龙一样,拥有数千年寿命的龙战士来说,五十岁的年龄,只是他们的婴儿时期。

若不是因为受着万神血咒的折磨,龙战士,也应是一种“长寿”的生物。


“你有心魔!你从没有失败过,所以你一直不能接受失败,虽然你一次又一地打败你的对手,可是你的内心里却害怕失败。每打败一个人,你的心魔就加深一分,胜得越多,你也怕得越厉害。”

“不,我不是害怕失败,我没有,我什么都不怕。”缪斯双手捂着头,对着自己的父亲大声叫着。


“没有?哼,那我问你,赤甲龙的属性是炎,炎系的力量代表着暴烈刚猛,以攻为守,有进无退。我问你,你和暗黑龙交手之时,可曾主动地进攻过?”科尔狄斯仿佛亲眼看到了那天我们的决斗一般,冷笑着问道。

“啊!”

缪斯愣了一下,确实,那晚他和我交手,他几乎没有主动进攻过。

“你为什么样不主动进攻?”科尔狄斯喝问道,”没有吧!你害怕失败,你只想一心求稳,只想等对方露出破绽再进攻,我没有说错吧,你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

缪斯羞愧地低下了头,满脸通红。

“所以说,你并不是败给了基斯的儿子,你是败给了你自己!因为你已没有了平常心!”

看到自己的儿子因为失败而大叫,科尔狄斯很高兴,暂时的失败对他是极有好处的,过去几年来他一直被人捧到了天上,也该让他掉下来了。

“平常心?平常心,!”

缪斯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手搔着头皮,自言自语地,他突然冷静下来了。

“我要好好地静一静,爸爸,不要叫人来打扰我!”

他拾起丢在地上的破日刀,转身回到自己的练功房里,合上了门。

看到自己的独生子能接受失败,老科尔很满意,他将来一定会成为比我更伟大的龙战士的,老科尔心想,如果没有那个诅咒的话……

想到这,他又有点兴趣索然。

缪斯从他的失败中摆脱出来了,但我呢?

※※※

在安达的安慰下,我渐渐地从打击中回复过来。我没有去找希拉向她解释一切,就算希拉原谅了我又如何?

当我体内的万神血咒发作之时,母亲的命运也一定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或许,这样的结局,对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现在所想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安达幸福,让雪芝她们快乐,以补偿我的过失,我已暂时把希拉忘记了。


被朱雀学院开除之后,雪芝转到了苍龙学院来上学,学校里的那群缺少美女关爱的大大小小的王老五们听说这个好消息之后,高兴得举手欢庆了一番。不过当他们知道她是因为我的原因被开除时,一个个全都失望得要自杀。

“达克,我们是好兄弟吧?”至今还是孤家寡人的肯问我道。

“是啊。”我回答道。

“嘿嘿,你已得到了美丽风骚的罗莎和可爱的梅儿了,能不能把雪芝让给我啊?”肯嘻笑着求我,口水流了三尺长。

“好说好说,我不反对啊,谁叫我们是兄弟啊,好东西应该兄弟们同享嘛。”我暗暗笑着,大方地回答道。

“真的?”肯高兴地问道。

“不过得看她愿意不愿意接受你了。”我说。

“那我就去追她了。”

想不到这个笨蛋真的去了,后来要不是我出手快,他又要少了颗牙了。

至于罗莎,在交往了一阵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对于失身于我的事,似乎一点也没有见怪的真正原因。

“那只是桃花劫,我早就知道了。”罗莎是这么对我说的。

“桃花劫?”我奇道,


“那天正好是我的十七岁的生日,我是故意溜出门去的。过去有位星见曾对我的父母说过,我十七岁生日那天绝对不能出门,否则会遇上桃花劫。”当我一边用我的方式补偿罗莎时,罗莎这么对我说。


“星见的话怎么能信,他们都是骗人钱财的骗子。人的命运,是由自己决定的。”一说到星见,我就想笑,我的义父,成天给人算命看相,大都是说些模棱两可,莫名其妙,故作高深,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以此来骗钱骗物,根本就靠不住,更何况是那些走江湖卖假药的骗子。

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耸动下身的速度,惹得身下的罗莎又是一阵的娇吟。

“他可不是骗子,那个人,就是帝国的三大祭师之一,曼奇尼大师啊,他以前和我父亲是好友。”

“什么?”

听到曼奇尼大师之名,我停止了攻击,把正要抨击一番星见的话又收回了肚中,弄得乐了半调子的罗莎又搂紧了我。

在帝国所有的星见中,我最相信他说的话,因为曼奇尼大师和义父不同,他轻易是不会为别人看相说命的,而且,他说的话向来很准,从未错过。

“他还说了些什么?”我问道。

“他说我十七岁生日那天会有一劫,不过会被一条妖龙所救,那条妖龙,才是我所要找的人。”罗莎说着脸一红,羞涩地把头埋入了我的怀中。


妖龙?兽性大发的暗黑龙,不正是妖龙吗?我的天,她不是在说我嘛,不会吧,那个星见,这么准,什么时候我一定要找他替我看看相,看一下我将来的命运。我不禁为那天遇上曼奇尼大师时没有好好地问他而感到后悔。


“人家现在都已被你那样了,也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了你了。老公,你可不要始乱终弃啊!”罗莎说着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使劲地扭了扭蛇腰,狭窄火热的下体夹得我忍不住又喘起气来。

“嫁鸡随鸡?老公?”天,我感到自己好象成了鸡狗不如的男人了,不会这么悲惨吧?我哭笑不得地想着,下面却不停地发动攻击,以作为被她当成鸡狗的报复。


从我回家的那晚起,大胆的罗莎公开地呆在我家里和我同居了起来,害得学校里的那些家伙们个个都得了严重的红眼病。女人总是好嫉的,为了不输于人,几天之后,雪芝干脆也带着妹妹搬了进来,而经过义父一段时间的治疗,雪怡的身子骨也逐渐地好了起来。


至于梅儿,她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公然与我同居,所以就和义父居住在一起,顺便照顾个人自理能力极差的义父的起居。老家伙平时不修边幅,家里也实在是乱得可以,有人帮忙打扫卫生,总算象点样子。义父的房子比起以前是干净整洁了许多,但义父却没有多少机会能好好地享受。


为了好好地补偿我的过失,我时常来到义父家,给这位失去父母的孤儿以兄妹般的温暖。由于我安慰的周期比较长,加上多半是晚上来(在摆平了家里的那两个少女之后),男性精力特别旺盛的我,往往一弄就是一整个晚上。


无法忍受噪音的义父,为了睡个好觉,也只好抱着被褥,一个人躲到苍龙阁的观星台上凄凉地吹着冷风去也。在持续了几次之后,因为睡眠不足而两眼发青的义父,终于放弃了梅儿这个免费佣人的想法,他让梅儿搬到安达那儿住去了。


梅儿和性情温和的安达相处得极好,从小失去父母的她,很自然地就把安达当成了半个母亲或者是大姐。由于家里多了许多人,原来留在我心中的那种破败的感觉,倒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天我照常上学,夜里则和几个美女胡闹,抽空与安达偷情,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


唯一让我不解的是,从那来到我家里来的幻象骑士我可以看出来,皇帝应该早就明白我暗黑龙的身份了,他却没有照例封我为伯爵,以继承父亲的爵位。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就连义父也弄不清楚,但我也没有在意,反正我也不想为这个好男风的家伙卖命。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在这一年中间,帝国又多了一位新的龙战士——乔西·哈尔格特,银翼龙龙战士的第八代传人,他在十七岁的生日那天成了龙战士,也被皇帝封为了伯爵。

很快,又到了帝国的比武大会的时候,帝国青年才俊中第一高手的角逐,依然象人们想象中的那样,还是在迪卡尼奥和缪斯之间进行。

我依然没有参赛,这一回,义父也没有再逼我。可是,有人是不会放过我的,那个人,就是已经把胜负之心抛弃了的缪斯。

※※※※


在比武大会开始的前一天夜里,我正搂着罗莎和雪芝,在家里的床上胡天胡地,为了不让声音传出屋外,对雪芝的妹子产生“极坏”的影响,我在屋门口布了个结界,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你这个淫妇,我要干死你!”我笑着送上一个吻。

“唔。”她一边接受着,一边张开四肢,以一种最放荡的姿态把身体暴露在我的面前。

“老公,我要你用三个人来奸我!”她真是不知死活。

“好!”我正要这么做,心灵突生感应。我从她身体里抽出身来。

正乐在性头上的罗莎非常地不依,紧紧地搂着我撒娇。

“别闹了,有人来找我了。”我说。

被我加上了结界的房门就在这时被人推开了,那个被人们称作帝国第一青年才俊的疯子加武痴,出现在房门口。

※※※

“快一年没有见面了,达克。”缪斯边说边迈开步子走进屋来,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不发出一点的声息,他的步伐平稳得让人害怕。


看见别的男人进来,雪芝和罗莎都吓得急忙拉过床单遮住赤裸的身体。她们两人都称得上是绝色,但是在心里只有武艺的缪斯的眼中,实在是和骷髅没有什么两样,他连看也不看她们一眼。

“我是来找你决斗的!”缪斯说。

天,又来了!

我痛苦得差点自杀。


不战也得战,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仔细地观察着缪斯。今天的他,和那天我在树林子里遇见的他已大大不相同,没有了过去那种不可一世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却多了一份沉稳,一分平淡。

今天的他,让我无法看透。

“你进步之大真让我吃惊!”我由衷地说道。

“这全拜你所赐!那一脚让我明白了许多东西。”缪斯真诚地回答道,眼光之中,流露出无限感激的神情。

我感到有点儿发毛,这种表情,本来是不该出现在象他这样的家伙的身上的。

“明天你还要和迪卡尼奥比武呢,受伤可对你不利。”我实在是不想和他打,所以我还抱着一丝的希望说道。

“胜负对我来说已不重要了,今天我来找你,只是想试一下自己到底还有哪些不足。”

缪斯微笑着答我,被大家称作不会笑的木头的缪斯,居然笑了。

情况很不妙。

“下次来时要先敲门,男人要是这样被你多弄几次,会阳萎的。”我故做轻松地奚落了他一句,我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今晚这一战决不会象那天那样轻易地结束。

※※※※


月光下,在楼下的竹林里,我和缪斯面对面地站着,两个美女匆忙地穿上衣服,衣冠不整地跟在我们的后面,知道我要和上届的武术大赛冠军决斗,她们都紧张得将一颗心提到了胸口。

“今天,我只是想和你切磋一下剑术,我们还是不要用龙战士的力量吧,还有,这也不要用了。”缪斯一边说着,一边从右手臂中取出破日刀,随手扔在一旁。

“好!”他的建议正合我意,我也把逆鳞取出来,放在一旁。

咔喳一声,缪斯右手挥了一下,从边上砍下了一截四尺长的竹子,竹子不过三指粗细,他握在手上挥了两下。

“不错啊,我就用这个和你决斗吧,也免得你边上的那两位美人担心。”他拍着竹子说道。

我也从边上的竹子上折下一根手指粗细竹,我的剑法是刚柔相济,细竹更适合我。

“来吧!”我用手弹了弹竹枝,韧性极好,很适合我。

七步之外的他象一根擎天柱般地矗立着,整个人溶入这片树林之中,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气,笼罩着我。

我单脚站立着,左脚的脚尖跟顶着右脚的后脚跟,身体摇摇摆摆地,有如风中飘浮不定的落叶,这样的站立姿势,是我这一年来新悟出的招式,动静合一,攻防一体。


大家都没变身,用的又竹子,不过在我们这两个拥有龙的力量的高手的手中,竹剑和真剑已没有多大的区别,而且大家都不变身,没法使用神龙不死身护体,挨上一下可不是说笑的。

“你知道吗,那天我败给你,是因为我把胜负看得太重了,出刀之时束手束脚,但这一年来,我闭门思过,自认为已把胜负之心完全抛弃,所以才会来找你,小心了。”

真想不到,一直以来,把胜负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缪斯,会在我面前主动地承认自己的失败,虽然那一战我们只是打成平手。


“我那天最大的失误,就是为了求稳而放弃了主动,但今天,我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话音一落,缪斯就动了,他的脚尖一点,人象炮弹一样地扑过来,一出手,就是全力抢攻的架势。

“疾如风”,

“掠如火”!

竹子在他的手中舞成了一片竹墙,向我的头顶压来,这两招一年前他曾用过,但这一回使出来,已完全变了样。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接近的竹墙,缪斯的每一个动作,都被分解开来,绿色的竹墙,在我的眼里成为一把不断移动变化的竹刀,竹刀在空中划过的轨迹,下一步的走向,将会到达的时间,都已清晰地在我的脑海里映现出来。

我抖了抖手中的竹剑,翠绿色的竹枝随着我注入其中的暗黑龙的龙劲,先是一弯,接着一弹,跳了起来,由下而上,毒蛇一般地咬向缪斯持”刀”的手腕。

“啪!”


缪斯手中的竹刀一缩,握着“刀柄”的手向下一挫,“刀柄”的把头象钉子一样地钉在了毒蛇地七寸上,竹枝本不受力,立刻弹了回来,紧接着他的手腕一翻,竹刀仿佛没有受我刚才的那一击影响似地,继续顺着原来的轨迹向我劈来。

我的两脚一噌,继续玩起了一击不中,立即远逸的把戏。

哼!

缪斯冷哼一声,仿佛象是知道我的心思似地,手中的竹刀微微一变向,一记侧劈,砍在空处。

他所砍的位置,竟是我原打算侧移的方位,恰好截断了我的退路。

百忙之中,我刹住脚步,硬是停下来,右手一拳轰向缪斯因一刀虚劈而露出空档的的左肩。

“好!”缪斯口中轻赞一声,左臂一曲,抬起手肘,以肘部挡了我挡住了我轰过去的一拳。

拳头和肘部交击的声音响起,我本想借着这一击的力量再度后退,这时一股粘劲从肘部传来,吸得我的后退的身体窒了一下。

窒了一下的后果就是缪斯手中的竹刀有机会再向我发出第二波的攻击。

他的左肩只是在相撞时稍向后摆动了一下,右手竹刀却趁机着这个摆动再次回砍过来,竹刀在空气中呼呼作响,又把我缠上。

刷!刷!刷!

竹刀在缪斯的手中接连劈出,每一刀都包含了真空切的力量,在我的四周布下一重又一重无形的气墙,我左右移动的空间完全封死。

我的剑法,本是以快为神,以动为主,这样一来,行动大受限制,当然是要吃大亏了。

竹刀再度缠上了我,在极短的时间里,记记抢攻,招招夺命,一连数十刀,不给我任何一点回气和躲避的时机。


现在的情况,就仿佛是我们那天交手时的重演,那一次,我利用近身缠斗的方式,欺缪斯手中的破日刀不擅近战的弱点,占尽上风;而这回,缪斯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利用缠斗的方法,让我无法发挥出速度快的优势。

现在,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凭着自己在剑法上的真实的造诣,与缪斯较量,而在这方面,却恰恰是我的弱项,因为在武艺修炼上并不是很努力的我,绝不是缪斯的对手。

“这回你没法乱跳了吧?”

缪斯挥动着手中的竹刀,脸上露出可怕的微笑,有了点“人性”的他,看起来比那天死板的样子看起来要顺眼多了,却也让我感到有点发毛。

对于胜负我看得并不是很重,但我也不喜欢被人打败的感觉,毕竟,争强好胜之心,是人类的天性,纵使是并不好战的我也一样。

缪斯的刀法,走的是朴实无华,大巧若拙的路子,而我则反其道而行,用诡异莫测的招式对付他。

我们两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远,缪斯把我粘得很牢,每一刀劈出,都后劲无穷,逼得我无法退开拉远距离以发挥自己灵巧机动的优点。

“以无厚入有间!”

我用那晚初遇鲁斯贝尔时无意中悟出来的剑法,用如庖丁解牛般细腻无比的剑法,对付缪斯大开大合的刀法。


细细的竹枝,在我的手中有如一条吐着毒信的毒蛇,不规则地扭动着,每一次的出击克敌,取的时机都是缪斯手中竹刀劈出的间隙,竹尖所取的位置,都是他身上最脆弱的关节。


虽然我手中的毒蛇的每一次出招都奇峰突起,不拘常理,为人所不敢为,想人之不敢想,每次总是从不可思议的地方攻出,有如天魔乱舞一般不可捉摸。然而缪斯手中的竹刀,却象能明白我心思的似的,他的招式和我比起来显得有些笨拙,远不如我手中的竹枝灵动,可是他的每一记毫无花巧的横砍竖劈,却都能准确地击在毒蛇的七寸,天魔的真身之上,牢牢地压制着我。


相反,当缪斯化守为攻之时,他的竹刀的轨迹,我也同样能事先预见得清清楚楚,但应付起来,却又是另外一码子的事了,明明是平平淡淡地从上到下竖劈的一刀,我偏要花上极大的心思才能化解。

我们交手不过数十招,我已感到自己处处受制,在缪斯的紧逼之下,我成了一只掉入蜘蛛网的飞蛾,被他布下的重重刀网困住。


四尺长的竹刀在他的手中一刀接一刀的劈出,出手的速度不是很快,出击的频率也不是很高,却有如一只不断地吐出丝线的蜘蛛,用一条接一条的丝线,不紧不慢地编织着陷阱,缓缓地把落入网中的飞蛾缚住。

我的行动越来越困难,因为环绕在我身体四周的丝线,越来越多,而且,他们已经开始收紧。

不足二两重的竹枝,在我的手上,变得越来越沉,原本灵动无比的剑法,也随着重量的增加而慢慢地呆滞起来。

失败的阴影开始涌上我的心头。

四面的压力猛地减轻,这是因为缪斯突然放弃了抢攻,收刀后退,

此时,我却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发挥快的优点将身体逸开,摆脱这种极被动的困境。因为在我的四周,缪斯已成功地织了一张大网,把我的行动完全束缚住。

他的这次后退,只是全力进攻的前奏。

“凤舞狂龙!”

缪斯大喝一声,只是后退了一步,身体立刻反攻回来,刚才的后退缘由,就和拳头在全力击出前必须先收回才能打得更有力这个道理一样。

青色的竹刀,灌注了无限的火劲,在他的手上燃烧了起来,化成一条龙形的火劲,向我发出致命的一击。

刚猛无比的一刀,牢牢地锁住我的灵魂和肉体,让我避无可避。

无法闪避,那只有硬接,百忙之中,我使出“断情!”

“断情”,是我和希拉分手时那种悲怒交加,苦涩的感觉溶入剑法之中创出来的。

断情的招意,就好象是两个热恋中情人,开始时缠绵绵,永不分离,而后突然分手,化爱意为无穷的杀意。

细细的竹枝不断地划划一道道的圆圈,我的身体不断地后退,划出圆圈象海绵吸水一样地,用釜底抽薪之法,一层一层地将不断攻来的刀势化解。

我退了八步,同时,也化解了缪斯这刚猛霸道无比的一刀。

缪斯面带微笑,手中的竹刀招式不变,依旧一刀接一刀地攻出。


“拖泥带水,不够干净,杀气不足!由守转攻的一瞬间,就是你的落败之时!”缪斯一边说着,手中的竹刀猛地一收,变为双手持刀,举过头顶,狠狠地劈下。他的这一刀,不偏不倚,切在我的竹剑的中部,此时正是我的剑势转守为攻的瞬间。

一条火龙顺着竹刀向我噬来,断情已被他轻易地破去。

“啪!”地两声轻响,两根竹子同时断裂,化成无数的碎屑,射向四周,我贴着地面滑出了几米远,而缪斯地胸口上多了一样饰物,半截竹子插在了他的左肩。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口中吐出半口血。

“我输了!”我说,我虽然刺伤了他,却只是微不足道的轻创,而缪斯的竹刀却重重地劈在我的右肩,肩骨都断了,我伤得要比他重。

缪斯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肩膀上的半截竹枝,长长地叹了口气,象小孩子一样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个样子,仿佛在说,我到底在哪儿又做错了。

“上一次是我自己被自己打败,但这一次你却被你自己打败,你若不是在逃避什么,那一招也不会有弱点。”缪斯拾起扔在地上的破日刀,又消失在黑暗中。

“不过我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快点把你的缺点补上,我们下一次交手时,可就不光是比剑那么简单的了。”

他的声音遥遥地从远处传来。

我站在那儿默然不语,任由扑上来的雪芝和罗莎为我检查伤口。


他说得一点没有错,我是被自己打败的,就算我的武艺不如他,也还不至于败得这么惨。我又想起了希拉,我在出剑之时由于心中有缺憾,所以剑势受制,露出破绽,被缪斯趁机破去。

以情为招,最大的弱点就是,用剑的人心中绝对不能有缺憾。

※※※※

“伤得可真不轻啊。”看着我的右肩,义父心痛地说。


我断了根锁骨,好在我是龙战士,伤得虽重,身体复原的速度要比常人却要快上百倍,加上缪斯又手下留情,破去断情之后他就收回了一部分的力量,所以只是外伤而不是内伤,在圣光术的治愈下,很快就好了。

“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说,我明白,这一年来,我一直都在骗自己,我以为自己已将她忘记了,其实我只是在自欺欺人。

断情的弱点并不是杀力不足,而是我心中有根刺。

※※※※※

“你明天不参加比赛了吗?”

看着胸口流血的儿子,科尔狄斯是又气又急。

“没事的,反正明天我也是输的。”缪斯淡淡地说。

“什么?”

“我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将胜负之心完全抛弃,可是当那招断情出现破绽时,我又起了胜负之心,以至出刀早了点,否则我也不会受伤。”

“我应当接受更大的失败,明日这一战我一定要输,我连在无数的人面前输给迪卡尼奥这样的事都能接受,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我放不开的!”

缪斯摸着胸口上的竹枝,平静地说道。

望着自己儿子已渐成熟的脸,科尔狄斯的心中充满了欣慰,儿子,终于长大了。

※※※


在第二天进行的比武大会上,迪卡尼奥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冠军,不过,在这一年的比武大会上,来自哈尔格特家族的年轻战士,银翼龙的第八代传人乔西·哈尔格特的表现也极为抢眼。


而“失败”了的缪斯,不久之后就离开风都,与父亲一起到帝国的东部的军事重镇海因特从军去了,这几年,帝国与魔族和兽人族之间虽然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可是小规模的冲突却是持续不断,到战场进行真正的生死相搏,正是缪斯所想要的。

二个月之后,铁背龙迪卡尼奥·兰贝斯,也离开了风都城,做了和缪斯相同的事情。

那一年赤甲龙缪斯二十岁,铁背龙迪卡尼奥二十岁,我十九岁,三头黄金龙如月公主十九岁,碧玉龙波尔多十八岁,银翼龙乔西。哈尔格特十七岁。

这一代的龙战士,年龄都很接近。

帝国的历史,在平静的表面下,翻过了一页。

这一年,是帝国建国的第三百个年头,离第十二次神龙战争的爆发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注:阿喀琉斯的脚跟:阿喀琉斯是荷马史诗《特洛依》中希腊联军的英雄,由于小的时候其父母将他在冥河的水中浸泡过(另一说为用魔火灸烤),全身上下刀枪不入,只有他的脚跟被其母抓着,没有浸到河水,成为他身体上唯一的弱点。

后来太阳神阿波罗就是利用他的这个弱点,用暗箭射杀了他。

第四章逆鳞

※※※

龙的颈下生有逆鳞,触之必怒而杀人!

我,也是有逆鳞的。

我的逆鳞就是安达和希拉。

※※※※

帝国300年的秋天,这一年,是富饶的阿拉西亚的又一个丰年,就在这个金黄色的秋季之中,我迎来了命运中的第一个转折点。

自从那天败给缪斯之后,我在武艺上的修炼要比以前象样了点。这四个月来,我每个月都要在亡灵谷里呆上十来天的时间。

和我试招的对手,自然就是那天几乎杀死我的那条巨大的绿龙的龙精了。


我们之间的战斗已持续了五天了,五天来我们打了不下十场,我一直杀不了它。当初,我因为雪芝,几乎死在它的爪下,但今天的我,也不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完成了第二次褪变后的我,力量已和它相差不远。

这是第六天,这六天来我吃住都在亡灵谷附近。今天我再次和它对峙。

眼前的它,过去把我打得落荒而逃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白森的骨骼上布满了刀剑的痕迹,伤痕累累,大部分的伤痕都是我这两天留下的。


几天前,我们第一次交手时,它比我还要强一点,六天后的我,力量已和它相差无几。自从第二次变身完成后,我的力量增加得更快了,几乎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每天早上,当我一觉醒来,我就会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不自不觉中又增加了一点。

真好笑,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而感到烦恼,而我却害怕自己的力量增加得太快。

对龙战士来说,完成褪变的时间越快,也意味着死得越早。


我的身子半悬在空中,黑色的龙翼在我的背后扇动着,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不知为什么,在成了暗黑龙之后,我就特别喜欢黑色,今天的我,比一年前长高了少许,由于比从前要多了许多心事,我的脸也成熟了少许,过去那种少年时的心态,已很难在我的脸上再看出来了。

再过六个月,我就二十岁了。

我和龙精一动不动地对峙着,这样的情况已持续了快一个小时了,我一直没有主动出手,因为我一直很不安。

自从今天早上起来,我就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那是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让我难受得直想大声叫喊才能发泄出来,我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和我对峙了许久的龙精终于耐不住性子抢先向我攻击了,随着它发出的一生吼叫,巨大的骨身跃向半空,挥动着它那巨大的爪子当头向我劈来。

我灵活地避过这一击,逆鳞伸出,夹杂着暗黑龙的龙劲,直取它光秃秃的,没有一块肉的颈部。

龙精身体一摆,大尾巴一甩,扫在剑上,发出难听的咯吱地响声,一大块骨头溅上了天,鳞光四射。

我借着这一甩之力飞上高空。双手指天。

“以雷神的名义宣誓,大自然的精灵啊,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一点吧!”

一年多前,当时我使出这招时,几乎脱尽了力,但今天的我,用出来就象是呼吸一样的容易。

逆鳞从天上吸收来足够的电能,带着一道白光,狠狠地劈下来。

这一招,这几天来,我用的次数也太多了点,龙精凭着前几次交手得来的“经验”,弓起背部,龙腰一动,用御劲之法,巧妙地将我的这一击御开。

“笨蛋!”我骂道,毕竟是没有智慧的生物,只会凭着本能和习惯办事。刚才只是虚招而已,表面上气势十足,实际上只是华而不实的花架子。

逆鳞刚一接触它的尾部,我就以极快的速度闪开,来到它的背后,逆鳞一剑斩向龙精右大腿的关节处。

“咯吱!”碗口粗的腿骨,被逆鳞截成两截,当龙精的爪子向我的头上拍下来的时候,我已飞快地退到了十多米外。

骨爪在我原来站立的地方击了一个大坑,接着,断了一条腿的龙精,失去了平衡,瘫倒在地。

好机会!


“堕落的生灵啊,应黑暗中的使者之邀,张开你的胸怀,尽情地吃吧,将一切蚀尽吧!”我紧握逆鳞,念动咒语,剑柄上的黑暗纹章发着光芒,我要打出我最强的黑暗六级魔法:恶灵降世。

这里是亡灵谷,阴气很重,很适合使用黑暗魔法,我知道黑暗魔法对同样是暗的属性的龙精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但我现在还不想马上杀死他。

先把他当成练拳的靶子玩玩再说吧。

一个手持镰刀的死神的图像随着我咏唱的咒语在我的背后出现,由于是极强的黑暗魔法,受着这种黑暗力量的影响,我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紫气。

“达克!”

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叫着,我的手窒了一下,本已箭在弦上的一击停了下来。

“达秀!救我!”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好象是希拉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非常的无助,我的心又忍不住地一跳。

我垂下了手中的逆鳞,头扭向风都城的方向。

“达秀!救我!”

真的是希拉的声音!

她在叫我!

难道她出了什么事了!

我心想。

是的,一定是的!我要救她!

“时空转移!”


此时的我,已无心再和龙精玩下去,我以最快的速度使出时空移动的魔法,亡灵谷离风都足有十多里远,我一口气打出三个时空转移,来到风都城前,由于风都城内有魔法方阵的保护,时空转移术在这里是行不通的,我连城门也不进,就以暗黑龙龙战士的形态,直接从城门上空飞进了风都城。

“天哪,那是什么?”

守城的士兵看到我的样子,个个都惊呆了。

“是龙战士,暗黑龙的龙战士!”一个老兵说。

“你在哪啊,希拉!”

“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了!”

一个声音在我的心灵深处高叫着,我早已顾不上惊世骇俗,就在离地不足三十米处低空飞行着。

风都太大了,人太多了,房屋也太多了,而我却不知自己要去哪。

“妈妈,看天上有条龙。”一个小女孩指着天空,路上的行人看见我的样子,个个都抬起了头。

“真是龙战士啊,怎么是黑色的?”

“笨蛋,是暗黑龙啊,想不到、暗黑龙也复活了。”

“帝国之福啊!”

有几个虔诚的人甚至跪了下来。


我落在神龙广场的正中央,大刺刺地站着,根本不顾边上行人惊异的眼光,我的心情由焦急变为了愤怒,金色的眼睛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杀气,逆鳞感受到我的心意,亦一同鸣叫着,它在怒愤,它渴望饮血。

“如果谁敢动希拉的一根头发,我就将他碎尸万段!”我暗暗发誓。


广场上的人来来往往,看得我心烦意乱,而且,由于我是以龙战士的形态出现的,他们个个都是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我,有的还在那边指指点点的,弄得本就焦急万分的我更是烦燥不已。

“希拉,你在哪?”我心中大叫着。

“不要在情绪激动时处理任何事情,那只会坏事!”父亲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爸爸,要是你还在,那该多好!”我无助地想着,但现在,我只能靠自己。

“不要急,要冷静!”我不停地对自己说,我闭上双眼,不用眼,不用耳,只用心灵地感应,去捕捉希拉的方位。

“达克,救我!”希拉的声音又来了!

是从东边来的!

我捕抓到她的方位,腾空飞起。

※※※

数十米的身下,建筑物象潮水般地向后飞退着,在空中飞行的这种感觉很奇妙,现在我却已无心去体会。我与希拉间的心灵感应越来越强烈,我听到了她脆弱的呼救声。

“找到了!”

在我身下数十米的地上,一辆黑色的马车正缓缓地驶入一座豪华的府邸中,这座府邸,就是帝国第一大臣,皇帝面前的大红人鲁亚基公爵的府邸。

黑漆漆的大门随着马车的到来敞开着,来自希拉心灵的呼唤,就是从那辆马车里传出来的。

该死的!

我的左手迅速地从空气中吸纳了空气元素的力量,雷电的力量随着我愤怒的心意在我的手上集结,我的手一挥,一道闪电随着挥动的手臂劈向驾车的御者。

驾车的人武艺不弱,当雷电的力量在我手上聚集之时,他们就感应到了空气中能量的波动,身穿着黑色衣裳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抬起头来望向我。

闪电疾劈而下,在劈下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三只眼睛。

之所以是三只,这是因为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独眼龙。

这两个家伙反应很快,一望见我立刻就变身,以极快的速度从两边分开,滚下马车,侥幸地躲过了这一击。

但座下的马车就遭殃了,闪电毫不留情的劈下来,二匹马被闪电撕成了碎肉,鲜血飞溅。洒得车箱一片血红。

我趁着这个时候从空中急掠而下,落在了御者的位置上,左手一拳击在车厢的门上,暗黑龙的龙劲随之送出,随着嘣嘣的几声巨响,车厢四周的挡板和顶盖纸片般地飞起。

“就算里面坐着是皇帝,要是他伤害了我的爱人,我也要他下地狱!”

现在,就算是九天十地的神魔,也无法阻止被人掀了逆鳞了我了!

神阻杀神!

魔阻屠魔!

第五章初开杀戒

在四面敞开的车厢里,希拉半身赤裸着躺在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的怀里,泪流满面,那家伙的脏手,正放在她美丽的胸部上狎玩着。

那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鲁亚基公爵的宝贝独子,高里·鲁亚基。

“畜牲!”我怒吼起来,

一下子暴露下在“光天白日”之下,又看到满脸杀气的象恶魔一样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我,高里在一瞬间脸都吓得变白了,连忙收回了他的脏手。


我冲了上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右手的铁拳已重重地击在他的脸上,鲜血飞溅,原本俊美的脸在一瞬间成了堆烂泥,牙齿象玉米粒一样地吐了一地,相信他这一辈子都不必用牙齿吃饭了。

高里重重地横飞了出去。

“你妈和狗干,生下你这个王八蛋!”

我臭骂着,左手同时探出抓住他横飞身体的右脚,将他扯了回来,小腹上又是一记重拳,

“噢!”

高里张大了嘴想呼痛,可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在喉咙中发出轻微的哼声,这一拳,打得他连上辈子吃的奶水都吐了出来,秽物喷得满地都是。

我正想饱以第三记老拳,前面和背后同时风声大做,那两个驾车的御者终于出手了。

※※※※

宁可让敌人并肩作战也不要让自己腹背受敌。

这是父亲最常对我说的话,但我现在正处于这最忌讳的境地。

我前面的敌人是拥有猫人的变身力量的新人类,他的武器就是那双锋利的爪子,人称铁手,他的手短可是动作却极快。

背后的那个人手持长矛,是个拥有科摩多龙人化身的鬼矛,他的速度稍慢一点可是他的矛很长,两人的攻击是同时一前一后到达。


这两人是鲁亚基公爵手下最得力的十大护卫之中的两个,在风都小有名气。人称铁手和鬼矛,但他们的真名并没有人多少知道,这也很正常。虽然叫起来怪了点,可是保镖和护卫这个职业并不需要别了解自己太多,太多反而没有好处,反正名字只是人的记号而已。


(注:科摩多龙其实是种巨型的蜥蜴,因在科摩多这个地方才有所以叫科摩多龙,这世界上可是真有这种生物,不过在故事中,科摩多龙人是指兽人族中的一个种族,因其形态象直立行走的巨型蜥蜴而得名。)

而我,现在连逆鳞都没有拔出来,而且我还要提防他伤了希拉,但我并不是束手无策的,我的武器就是手中的这个王八蛋。

高里象只臭鸡蛋似地被我向背后扔去,我用他当肉盾来阻挡鬼矛的进攻。


不管怎么说,鬼矛也不能不管自己主人的性命,但他又不想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所以鬼矛用了个折中的方法,使了个巧劲,用矛将高里挑飞,那个混球被挑得老远,象个烂苹果从树上落下来似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很好地验证了万有引力的正确性。

我的举动只让他暂时停滞了不足三分之一秒的时间,但这对我来说已足够了。

我以拳对爪,暗黑龙的龙劲贯注双拳,和铁手的爪子交击了七下,仗着自己比他高出许多的功力,每一拳都用了刚劲,将侵蚀人体的龙魔战能的力量硬生生地送入他的体内。


强大的充满了“蚀”的特性的暗黑龙的龙气通过拳爪的相交渗入铁手的体内,不断地侵蚀破坏他的细胞肉体,交击了七拳之后,铁手已承受不了全身经脉被龙魔气劲侵蚀的痛苦,终于在我的第七拳击出之时开始后退,并一口气退出了十余步远,停在那儿运功调息,以便将我送入他体内的龙魔蚀魂的力量逼出来。

我的功力远胜过他,但我要分出一半的心思,一半的力量去对付背后的那个家伙,七折八扣之下也胜不了他多少,所以我用了七拳才将他击退。

在我们交击到第六下时,鬼矛的长矛已再次向我攻来,我的双手此时被铁手缠住了。他下手极狠,仿佛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长矛所取的位置是我背部心脏的位置。

此时,我腾不出手来,除非我有第三只手,否则绝躲不过这一击!

但是我真的有第三只手,而且还有第四只,第五只,甚至第六只。

那就是我的翅膀!

变身为龙战士后的我多了双肉翼,上面有三对共六只触手,这就是我的第三只手。

我一个侧身,身体一扭,左手向铁手击出第七拳,同时龙战士的两对七尺长的肉翼展开,收拢,上面带着的六只触手象长了眼似地,紧紧地扣住了长矛。

我是个用心并不很专一的人,所以,很早的时候,我就学会了“一心二用”,这本是我极大的弱点,可是在此时,却又变成优点了。

鬼矛奋力地抽回长矛,再刺,此时我已击退了铁手。

我决定杀人,先杀人的就是鬼矛,而且要快。因为我感到有六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从大宅内赶来,他们都是高手,武艺绝不会比眼前的这两人差。

我要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救出希拉,如果被他们八人缠上了,那一切就麻烦大了。

就在他抽矛的一瞬间,我的身子贴着矛如影附上,逆鳞从体内跳出来,一剑接一剑地向他攻去,每一招剑法,全是用刺的招式。

矛法枪法,本就是以刺为主,刺是他的优点,用剑和长矛比刺,更象是笑话。

可是我们的距离太近,长矛根本就没法子展开,刺也就无从谈起,优点反而变成他最致命的缺点。

鬼矛能成为鲁亚基手下的贴身侍卫,武艺当然不是白吃饭的,以枪身横敲竖打,硬是接了我十多剑,只要再多挡几下,铁手就会再攻过来,再成前后夹击之势。

我将力量提升到极点,再度一剑刺出,鬼矛的长矛一奋力一挡,竟挡了个空。

挡了个空的原因是我根本就没有刺出去,在刺出的一瞬间,逆鳞又回到了我的体内,我变剑为拳,重重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逆鳞可以随意和我的肉身合为一体,这就是一把好剑的好处了。我连续用剑攻击他,却突然变剑为拳,一般人是无法接受的,很容易中计。

“用剑如用兵”,

临场战斗的智慧,就和武功一样的重要。

这是父亲最爱对我说的教条之一,我虽极不爱听,但现在都成了救我性命的良药了。

鬼矛结结实实受了我一拳,身受重创,口吐鲜血,身体不断地后退着,虽然刚才我临时变招,力量无法用足,但也够他好受的了。

他一口气退了十多步才停下来,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颈上鲜血象喷泉喷得老高。

刚才,就在他退离我四尺远的距离时,逆鳞再次从我的左手跳出来,在最合适的距离上,逆鳞锋利的剑尖和他的脖子亲密地接触了一下。

五年没有喝过人血的逆鳞终于再次地饱尝了鲜血的滋味,原本暗淡的剑身象宝石一般地发着黄光,剑身轻轻地嗡嗡鸣叫着,它要吸食了人血才能发出真正的威力。

这是我是生平头一次杀人,杀人的感觉并不好,我感到很恶心,也很想吐,可是我已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回味这种感觉。

“老九!”铁手大叫着,虽然是坏人(人们道德观念上的),可是心中也有兄弟手足之情,看到兄弟被杀,他象疯了似地向我扑来。

“臭小子,你杀了我兄弟,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狂兽百杀!”

猫一样的身体,胜过狮虎百倍的爪子在空中舞成了一个圆球,一个充满无限杀力的光球。

此时,我的眼睛的余光已可发现有六道人影已在附近出现,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断情!”

我再次使出这一招,一年前我对缪斯用这招时,因心中不能忘情,结果被他破得一塌胡涂,但这回呢?

现在的我,更是不能忘情,这招的结果会怎样?

※※※※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奇特的东西,虚无飘渺,却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集贪婪下贱和无私伟大于一身。

人类,可以为了一点小利而出卖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灵魂;有时候,人类又伟大得让所有的生物都感到汗颜,他们可以为别人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父亲曾对我说过,当人类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拼命时,这时候,他们的潜力,是不可预计的,就连神,面对为所爱之人而拼命的人类,他们也要避之三分。

“千万不要和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拼命的家伙交手,因为那是世上最愚蠢的行为。”这是父亲对我的忠告。

※※※※

为了所爱的人,我已将心中的那根刺给忘记了。此时的我,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铁手,带希拉离开这儿。

断情的前半招,化成一根接一根的丝线,一圈接一圈地套在光球上,有如百炼钢作绕指柔般,用无限的柔情,将狂暴的杀招化解。

后半招化爱意为杀意,这回不是因爱变恨而生的杀意,而是为所爱之人而拼命的杀意。

没有了心魔的阻碍,为爱而生的杀力更纯更精更强。

逆鳞在他的身体上亲吻了十七下,有如情人般在做最后的吻别,

十七下的意思就是说被砍了十七剑,铁手就在半空中被我活生生地肢解了,肠胃脑浆洒了一地,鲜红的血象雨一样的洒向大地。

场面极为恶心,我一阵反胃,几乎要吐出来,可是我已没有时间了,

“老四!”那六个高手愤愤的吼声已在耳边响起。

我睢也不瞧他们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半裸的希拉,将黑色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体上,张开双翼飞向空中。

只要飞到高空,我就可龙游深海,虎入山林,谁也拿我没办法。

但事情若是象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的话,我后来一生的命运也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希拉在我的怀中微微地颤抖着,她说不出话来,身体软得象四两的棉花。我感到她的心跳在不断地加快,她现在的心情一定是很激动吧,但我却没有心情去感受这些,因为那六大高手已经向我发动攻击了。

只飞了不足十米的距离,二支饱含破龙斩力量的杀龙箭从不同的方位向我射来,好强的杀力,这应是拥有大地精灵变身力量的新人类射出来的。

同时来的还有两个禁制飞行的魔法光球,它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只能在挨上两箭和被禁飞球击中两种选择中任选一件。

我选择了后者,破龙斩和封龙印一样,是专门对付龙的武功,被它击中了,可不是说笑的。


我没有回头看,凭着心眼的感觉,判断出杀龙箭在空中飞行的轨迹,逆鳞剑随意到,反手击去,叮叮两声脆响,二支杀龙箭落地,而我也因为被禁飞魔球击中而失去了飞行的能力落回地上。

现在的我,失去了飞行能力,只能靠着一双腿逃离他们的追杀了。


后面的那六个家伙一边叫骂着一边紧追赶不舍,幸好希拉只是个苗条的少女,身体很轻盈,如果是个老母猪的话那可就够我受的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她是老母猪的话高里也不会看上她了。

真想不到,在这种时候,我居然还会有这种胡思乱想的想法。


龙的天性对所有的禁制魔法都有着极强的抵抗力,在成为龙战士后,我也继承了龙的这个特点。只是,我现在的力量,离真正的暗黑龙还相差很远,所以,这种力量并不是极强的禁飞魔球对我还是有作用的。


我一下子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从半空中落下来。我所中的禁飞魔法,只要我停下来用上不足三秒的时间就可将它解开,可是我现在连半秒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一直紧跟在离我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我抱着希拉不停地跑着,跃过一条条的房屋,穿过一条条的街道,路上行人熙熙攘攘的,看见眼前这种奇景全都呆住了。现在的情景,不知情的人看上去,我好象是个采花的淫贼,正受着几个捕头的追捕。

当我翻过一间间屋子,穿过神龙大道,跃入巨大的神龙广场时,我不禁暗暗叫苦。

有人已在那等我了。

那儿有两个人,两只恶狠狠的眼睛在等我。

等我的人全是独眼龙,其中一个人脸上还有二道十字形的伤疤。

“基斯的儿子,哪里走!”脸上带着十字形伤疤,以豹人变身状态挡在我面前的独眼龙恶狠狠地对我说,眼睛里射出深刻的仇恨。

第六章父亲的遗产

手持着狼牙棒的刀疤男,大棒一挥,拦腰向我扫来,与此同时,他身边站着的那个脸色白得象僵尸似的无常鬼,也舞动着手中的大枪向我刺来。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蓝衫的少女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正朝我这个方位走来,她是希拉学校的同学,名叫飞羽,过去,我因为希拉的关系,倒是曾和她见过几面。

“飞羽!接着希拉!”

我将怀中动弹不得的希拉高高地抛起,越过两人的头顶,向飞羽落去,与此同时,逆鳞再度出手,我必须全力阻止这两个家伙。

“如梦!”

如梦这一招是守招,使出来时,会在对手的身体四周布下一重剑网,封死对方所有的进攻路线。


逆鳞在我的手中幻出无数的剑影,有如雾一般地将两人包住,兵器交击的响声不断传来,交手中的我们三人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发出闷哼声,最后再是一声暴喝,他们从我的剑影从脱身而出。


在刚才的火并中,我们三人都受了点小伤,刀疤男的左臂被我砍了一剑,但只是割破了点皮,而那个白脸的无常鬼的脸上多了一道剑痕,鲜血汩汩流出,使得本就难看的他更加面目可憎。而我的胸口被对方的狼牙棒轻轻地擦了一下,幸好暗黑龙之铠发挥了作用,仅仅划了几道小小的伤口,渗出了一点点的鲜血。


希拉的身体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在空中不断翻转着,落下来的时候,包裹在她身上的披风松开,露出了美妙绝伦的身体,看得边上的路人的眼都绿了,许多人都没发现场上另外的三人刚刚进行了一场生死搏斗。

我以最快的速度闪到刚刚接住希拉的飞羽身边,这时,我的四周已被他们团团围住。

※※※

我走不了了,如果我要单独逃走的话,这八个家伙绝对拦不住我,可是我不能丢下希拉和飞羽不管。

“让她们走,我留下陪你们玩。”我说。

“你以为我们会答应吗?基斯的儿子!”刀疤男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看了一眼形势,对手有八个人,十二只眼睛,少了四只,因为有四个人是独眼龙,一起都恶狠狠地盯着我,恨不得将我剥皮拆骨煮了吃。

“基斯的儿子?”

他们叫我老爸的名字,难道他们和我老爸有仇?

对了,十字形的刀疤?

这么多的独眼龙?

好熟悉啊,好象在哪儿见过。

我盯着少了只眼睛的四个人,一段往事从尘封了的记忆中回流出来,我一下子就想到他们是谁了。

“原来是你,狮狂班迪,你居然还敢到风都来!”我冷哼道。

“真想不到,基斯的儿子,居然还记得我过去的名字和外号。”

刀疤汉对于我能叫出他的名字,也不禁一愣,狮狂是他的外号,班迪是他的名字,只是,这些都是数十年前的往事了。

我当然认得这家伙,因为他脸上的疤,就是父亲给他留下的永生难忘的纪念。


“真有趣啊,就好象是历史重演一般,想当年你们四十三大盗,因为一个女人而惹来了杀身之祸,想不到二十多年后,又是为了个女人,你们又要再次自找死路!”我嘲弄着说道。

“历史是会重演的,只不过这回双方的角色要换个位置了!”我的话勾起了刀疤男心中的隐痛,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将话从牙缝中挤出来。

※※※※

我的父亲,基斯·秀耐达,一直是班迪和他周围这四个独眼龙心中的噩梦。


班迪是鲁亚基身边的贴身侍卫,他是四年前才来到鲁亚基身边的,他现有九个狐朋狗友,是鲁亚基最信任的人,他们在风都被称为风都十虎。平日里狗仗人势,无恶不作,谁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班迪的左眼是个空洞,那是二十多年前被人硬生生地给挖掉了,在过去整整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不敢踏进风都半步,因为他怕一个人。


二十多年前的他,身边可不光有九个兄弟,而是有四十二个人,号称四十三大盗,在风都附近小有名气。有一天,一个好色的兄弟抢了一个绝色的美女回来,几十条淫虫都被她的美丽给惊呆了。

那个女孩实在是太漂亮了,虽然他们奸淫妇女无数,却从没见过如此出色的美女,听说她还是风都第一美女。

“老大,我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应该让我先上了她!”最小的第四十三兄弟说。

“放屁,你的处男身早在去年就被窑子里的那只烧鸡给破了,还敢无耻地说出这种话!”谎言才刚说出口,就被人给戳穿了。

“该让我先来上,我都快三十了,到现在还没有个儿子呢!”有个家伙喊道。

“你妈的,昨天那个喊你爹的野种是谁?”有人怒吼道。

“老大,美女配俊男,我长得最帅,该让我先上!”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说道。

“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个熊样,什么东西啊!”此语一出,立刻引来漫天的攻击。

人类灵魂丑恶的一面在这里暴露无遗。

“该我来!”

“该我来上,我来开苞!”


为了抢这个美女,几十个亲如手足的结拜兄弟就差没动起手来,做为老大,班迪也有些罩不住了,也难怪,这个美女实在是太漂亮了,他自己也想一人占为已有,好独自享受,

对于自己将要面临的悲惨的命运,那个被抢来的少女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眯眯地看着一干人狗咬狗。

“你不怕吗?”班迪问道。

“怕?”


“我为什么要怕?我的他,很快就会来救我的,而你们,由于做恶多端,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少女说,“而且,我感觉到,他已经来了,而且很生气。”少女说着闭上了眼睛。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门破了个人形的大洞,象天使一样美丽的他,穿着黑色的披风,背后生着巨大的黑色的肉翼,象幽灵一样地出现在门口。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女孩就已在他的怀里了。

“该怎么处置他们。”他问少女。

“这些坏蛋早就该下地狱了。”

少女的一句话决定了班迪一伙人的命运。

“好!”黑衣男子说着温柔地在少女的脸上吻了一口,接着就用传送魔法送走了她,然后,他就挥舞起手中那柄黑色狭长的宝剑。

第一个死的是四十三个兄弟中身体最强壮的那个肌肉男,他力气最大,也最鲁莽。

“铁拳爆裂!”

他挥动着自己变身后有如刀子般锋利的爪子向对方的胸口抓去。

他的化身是熊人,他对自己的力量极为自信,这个美女是他抢回来的,可是却被人救了,他非常地愤怒,现在他要把怒气发在这个不知从哪里来坏他好事的人身上。

他的速度极快,力量也极强,可惜他的对手比他更快,更强。

因为他的对手是龙战士,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战士。

他躲过了他的攻击,用同样的方法,同样的力量,同样的位置。在他的胸口开了个大大的天窗。


接下来的事,对于班迪还有他的四十二个兄弟来说,根本就是场噩梦,以至于数十年后,每一次做梦,他都要想起那个俊美得象天使,出手却凶狠得象恶魔的男子。每一次想起他来,他就浑身直冒冷汗,从梦中大叫着醒来。


男子手中的长剑不断地挥舞着,在他面前,生命就象草芥一样的脆弱,四十三个拥有变身力量的新人类联手,只不过在他手下走了不过了数百招,一个个象蚂蚁一样地在他的剑下化为粉末,最后只剩下七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此时的班迪,早已被屠杀吓破了胆,和他的兄弟吓得开始求饶,但他并不想放他们。

“放了你们,只会让更多的女孩受害!”

他的脸上一点怜惜的表情都没有。


但他到底没有杀他们,因为这时,一个穿着很邋遢的青年从破了的门洞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他的脸上显过惊讶的神情,那是种夹着喜悦的表情,他放过了他们。

不过他们全被他给阉了,每人还挖去一只眼睛。

那个男人的名字就叫基斯·秀耐达,暗黑龙的龙战士,我的父亲。

救他们的青年叫西斯菲尔德,是个星术师,我的义父。

至于被抢的女孩子,她后来嫁给了他,并为他生下了下一代的龙战士,他的儿子就是我。

拥有父亲几乎全部的记忆的我,自然也知道当时发生的这一切。

父债子还,四个活下来的独眼龙,现在当然也不会放过我了。

“老大,他杀了老四和老九!”变身为雷精灵,手持着嵌着龙牙的黄金魔法杖的那个黑魔法师说。

“你放心好了,我会把这个臭小子碎尸万段的!”

脸上刚被我破了相的白面无常鬼用他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我,恨不能食吾肉,寝吾皮。

形势对我是极为不利的,希拉现在动弹不得,飞羽虽是朱雀学院的优秀的学生,却远不是这些绝顶高手的对手,而我又要分心保护她们,这一仗不打也是知道结果会如何。

“如果我存心要逃走的话,你们绝对拦不住我的。”我努力地调节自己的语气,以免把自己心中的惧意从说话的口气中暴露出来。

“你怕了吗?基斯的儿子。你是决不会扔下她们不管的。”班迪冷冷地对我说,他们又被阉又瞎,实在是恨透了我父亲,也恨透了我。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怕了。”我说,”如果你答应放她们走,我将留下来和你们玩到底!”

在那一瞬间,我有了个主意,也许是个馊主意,可我还是决定用它,因为我已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狮狂恶狠狠对我说,几乎咬碎一口的钢牙。

“就凭我是龙战士!”我说。

“这算什么,你现在最多只拥有龙战士第二次褪变的力量,凭什么和我们八个人打。”

“凭什么?就凭这个!”我冷笑一声,手一抖,猛地将逆鳞放在了飞羽的脖子上,飞羽愣住了,惊讶地看着我。

“凭我单打独斗的武功都比你们高,凭我是潜力无穷的龙战士!”我瞪圆了眼珠说道。”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就先一剑杀了她们,然后全力逃走!你们绝对拦不住我!”

“那又怎么样?”班迪喝问道。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每天都要小心我的追杀和报复。我是龙战士,力量增加得比谁都快。不要忘记了,以我现在的力量,单打独斗你们已远不是我的对手,而几年之后你们就更不是了。”

“哼,你下得了手吗?”班迪阴森森地说。


“为什么下不了手?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她们一定会落在你们手中,那她们下场将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我一剑将她们全杀了来得痛快。”我淡淡地说道,表情之冷漠,连我自己也感到心惊。


“但那样的话你们最好希望自己将来不要被我活捉,不要有亲人,我会用最残忍的手段将你们一一地虐杀,包括你们的亲人在内,听着,是最残忍的手段!如违此誓,我天诛地灭,永不超生!”

我举起右手,立下了这么一个毒誓,身边的飞羽一脸愕然,想不到我竟会这么说。

“你在吓我们吗?”班迪也有点声色俱厉了。

“吓你们也好,我怕了也好,你到底答不答应。”我恶狠狠地问道,无辜卷入这场纷争的飞羽是一脸地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和班迪同样是声色俱厉的我。

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千万要答应啊。我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逆鳞。


风都十虎中的那几个没有瞎眼的家伙,因为我的话,却全都动了容颜,毕竟要是惹了龙战士做仇家,都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龙战士在帝国有着超然的地位,就算是他们全家都被我毫无理由地杀个精光,皇帝也不会拿我治罪的。


“班迪,我知道你很想杀我以报当年的一箭之仇,你别忘记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暗黑龙的传人,我很快就会被皇帝封为伯爵了,到时候你们可就再也没有机会杀我了。今天,你们倒是可以打着为主子护院的旗号,名正言顺地杀死我,如果你们有这个本事的话。”

我是要他们知道,这已是他们最后的复仇机会了,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了。

事实上,我内心也很怕,要是他们不答应我的要求的话,我也不知自己是否能真的狠得下心来杀死希拉。

围着我的八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班迪又和那个白脸的无常鬼低声交谈了两句,最后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则以历代祖先的名义,立了个誓言,表示绝不会临阵退缩,中途逃走,我们的战斗将至死方休。

飞羽的脸色有点儿苍白,刚才她从鬼门关上走了一着。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跑得越远越好!别理我!”

我一掌打在她身上,暗黑龙的龙劲送出,将她高高地抛起,以飞羽的力量,这样做决不会伤了她。

这个女孩看来还不算太笨,看见眼前的情景,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她在空中变身为狼人,落地后飞也似地跑了,倒是省却了我不少的心思。

飞羽带着希拉逐渐地远去,我望着把我围住的八个人,心中暗暗叫苦。

“不能逃走,以一敌八,天!”


我冷汗直流,忍不住又在心中暗暗大骂老爸做事不干不净,难道不知道除恶务尽的道理吗?竟只是因为义父的一句胡说八道的话而放过了这群混蛋,害得我现在要为他擦屁股。

我的那个变态义父对他说的话竟是:“这七个人虽是微不足道,却影响着你儿子将来的命运,如果你放过他们,你的儿子一定能战胜那个诅咒!”

可是当时我还没有出生啊,想不到因为这个卖狗皮膏药的星见的一句话,给我惹来了这么多的大便。


眼前的八个对手,全是可以变身的新人类,有二个黑魔法师,一个白魔法师,一个精灵弓箭手,外加三个强力的剑士,一个魔法剑士,这样的配制,互补不足,可谓是梦幻组合,八个人可以发挥出十六个人以上的威力。

当年父亲对付他们时,他已完成了龙战士的五次变身,当时的四十三大盗,也远没有现在这八个人那么可怕,而现在的我,只达到了龙战士变身的第二个阶段而已。

这一战,我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我很想杀出重围落荒而逃,以我的武艺,如果要逃走的话他们肯定拦不住我。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虽然我很想这么做。


誓言对于我这个被神所诅咒的人并不起多大的作用,可是我现在正站在神龙广场的正中央,左边是七位龙战士的雕像,右边是十贤者的石像,背后是七层高的龙战士纪念塔,前面是龙战士纪念碑,这些含有“伟大的象征意义”的历史遗物,就象是无形的锁扣,紧紧地锁住了我。

作为暗黑龙的第八代传人,我不能不顾及到龙战士的名誉,帝国最强的龙战士如果不战而逃的话,那会是个大笑话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这是在老掉牙的骑士小说中常说的对白,过去我总以为是笑话,现在终于体会到它的真正含意了。

广场上的其他路人游客早就被吓得不知躲到哪去了,最奇异的是我们在这打得天翻地覆,守卫广场的那些士兵却不来干涉,只是远远地观战。

我现在只有靠自己了。

第七章狮子和绵羊

我在找一只绵羊。

“高手对决,武功战术固然重要,斗志和勇气也是不可缺少的。吃狮子奶长大的绵羊也比吃绵羊奶长大的狮子要勇猛。”


这是当年那个整天以虐待我为乐的赤发狂魔对我的教导,我现在不能逃走,只有开动脑筋,寻找这八个对手的一切破绽,利用所有对自己有利的一切因素,来取得这场最艰苦的决斗的胜利。

我扫了一眼围住我的这八个人,想看看有没有长得象样的。


四个影响风都市容的独眼龙就别提了,边上那个手持巨斧,满脸横肉的蛮牛战士,还有那个拥有大地精灵化身的弓箭手,他们的样子也长得实在是对不起观众,唯一称得上象模象样的人,是那个立于我正对面的那个那个手持长剑的魔法剑士,他相貌清秀,衣着打扮也极有风度,倒是个美男子。


“这位帅哥是谁啊,想不到鲁亚基这个人妖手下倒还有这样的人才。”我故作轻松地赞美道,反正我今天痛打高里,早已经得罪了皇帝手下的第一大臣了,再骂他两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排行老七,叫塞拉西·海莫森,但我兄弟都叫我木灵!你到地狱时可别忘记了!”

他被我赞了一句,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他的变身力量是树精灵。


我心中暗喜,这个叫木灵或是叫什么要拉稀的家伙,他的话很多,人又长得帅,生活也一定很多姿多彩。生活多姿多彩的人总是怕死的,他要比那些被父亲阉了,一心只想报仇的家伙更留恋生活,更怕死。

他,就是我要找的绵羊。

“你们八人联手,我又不能逃走,看来是必死无疑了。”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单打独斗的话,你们连给我擦鞋都不配!”

“我们只想杀你,你别用激将法了!”班迪冷冷地说,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联手对付我的,不过我相信,在我死之前你们中最少会有一半的人会陪我下地狱的。”我狂妄地笑着,“象你们这四个上面少了一只眼,下面少了一条棒子的天残门的家伙,活着实在是生不如死,我就不要你们陪了,就要那几个没有残缺的家伙陪我好了!”

我的把手指向那个要拉稀的家伙说道,我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为了让这只绵羊变成一只影响大局的绵羊。

果然,塞拉西的脸皮动了一下,他很清楚我的武艺远胜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如果我真要和谁同归于尽的话,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不能不去陪我的。

“狂妄!”


班迪被我捉住了痛脚,气得火冒三丈,贴在嘴唇上的假胡须一动一动的,被人阉了是他心中最大的伤痛,这一直是他们四人心中最大的秘密,想不到被我当众说出来,以后可别想再在风都混了。

“操你妈的,臭小子,我要把你剥皮分尸!”他不顾实际地臭骂了起来。

“你没有棒,性无能,怎么操啊!”我还在调侃他。

战斗就这么在双方的对骂中开始了,一交手,我就发现今天这一战我是凶多吉少。


先攻来的的是班迪手中狼牙棒和那个白面鬼手上的长枪,两件长兵器一左一右,各取我身体的两个半边;接下来的是手持巨斧的蛮牛战士,他的变身力量是熊人,中路的进攻就由他包了,他的招式就象他的脑子一样地简单,可是要是被劈中了,保证我会象劈柴一样地被劈成两爿;而那个手持长剑的”要拉稀”,却跃到半空中,从上到下向我发动攻击,封死了我上方空间。


此时,向我发动攻击的四人,身上都透出一股淡淡的圣光,是那个白魔法师用光明魔法对他们进行战场支援,那个独眼龙真是只狡猾的狐狸,我是暗黑龙,属性是黑暗,用光明魔法正好可以克制我暗的力量。


而八人中那位拥有大地精灵变身力量的大地精灵弓箭手,则念动咒文,把灌注了破龙斩力量的杀龙箭架在了拉满了弦的裂风弓上,对准了我,弦上的箭虽然还没有射出,却比射出来还要更可怕,因为我不知道他何时会射出手中的杀龙箭。


这种情况下,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后退,用闪退的方法躲开这四人的联手进击。可是我很快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笨重了不少,移动起来有点困难,这是因为,那两个黑魔法师在一旁对我施展抑制魔法。

龙的天性可以抗拒任何的抑制魔法,我的力量还远不如真正的暗黑龙,但多少也继承了他的这一特性,否则的话,现在就不是感到速度稍微有点儿慢这么简单的了。

而且,当我和这四个剑士的距离刚刚拉开的一瞬间,那个大地精灵弓箭手手中的裂风弓就毫不犹豫向我射出致命的一箭。


幸运的是,我在进行第二次褪变,丧失理智的那段时间里,从暗黑龙王残留的意识中学到了用心眼来看世界的本领。只是凭着心灵感应产生的直觉,我就清晰地判断出了这支杀龙箭的轨迹,逆鳞重重地一挫,将它击落。


就在我击落杀龙箭的一霎那,两道闪电从天而降,击在我的后背上,强烈的电劲传遍了全身,那种麻痹和痛苦的感觉刺激得我惨喝起来,两位黑魔法师趁着我与四个剑士距离拉开的时候向我发动了魔法攻击。

我喷出一小口鲜血,勉强运劲将这两股电劲导入地下,四个剑士已再度扑上来,把我团团围住。


吃过刚才的苦头,我再也不敢和这四个家伙拉开距离进行游斗,只能和他们进行近身的肉搏,但近身肉搏战同样是凶险万分。手持巨斧的蛮牛,狮狂班迪的狼牙棒,白面鬼的枪,木灵的长剑,已弄得我手忙脚乱,加上还要提防那个不断施放冷箭的精灵弓箭手,而边上的二个黑魔法师不停地向我施展抑制魔法,束缚我的行动,还时不时地给我加餐,来个闪电或火球术什么的慰劳我,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交手不过数招,我的身上又多了三处伤痕,一处是烧伤,一处是狼牙棒的擦伤,还有一处是箭伤。若不是我的第三只手——翅膀,在战斗中发挥了不少的作用,我会伤得更重。

我的对手也受了点小伤,但是那个可恶的白魔法师立刻就将他们治好了。


此时我不禁暗暗后悔,要是我能把先祖的绝技“间不容发”学会就好了,这些家伙的配合并不是真的天衣无缝,还是有隙可寻的。“间不容发”这四字要决,最适合在这种情况下做战。书到用时方恨少,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父亲以前逼我练武的良苦用心。

后悔归后悔,打还是得打,必须变招,改变战术,否则的话我会连皮带骨头都被他们给吞了的。

我一剑架开班迪攻来的狼牙棒,跃向半空,双翼展开,我要出绝招了。

“堕落的生灵啊,应黑暗中的使者之邀,张开你的胸怀,尽情地吃吧,将一切蚀尽吧!”

我打出我最强的黑暗六级魔法,“恶灵降世”


借着嵌在逆鳞上的黑暗纹章,已经龙化的身体吸收大自然里至邪至恶的邪气,融合体内的暗黑龙的龙气,加上血液中出自魔族血统的魔气,合而为一,化成一个手持着沉默镰刀的死神幻像,立于我身后。

我持逆鳞的手一挥,死神的魔像受着逆鳞上黑暗纹章的牵引,发出一道充满黑暗力量的镰刀,劈向地面的三个魔法师。


“圣灵术,黑暗护盾!”班迪大叫着,面对着我拼死的一击,他们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白魔法师开始咏唱圣灵术的咒文,黑魔法师则放出专门用来抵御黑暗魔法的黑暗魔法护盾,在他们一层层的抵抗下,恶灵降世的威力被不断地消化。

但这只是我的虚招。

我攻击的主要目标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个大地精灵弓箭手,他的杀龙箭分了我不少的心,不杀他我是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那个大地精灵弓箭手又向我射出了第六支杀龙箭。

这正是我所要等待的机会!

你要杀人,自然也就会给别人杀的机会。魔法弓箭手的攻击力最强的时候就是他们箭上弦,弓满弦,魔法箭将射未射之时,而最脆弱的一刻就是他们将弓箭射出的那一瞬间。


每一支饱含魔法力量的弓箭的射出都要消耗相当大的精神力量,弓箭射出的那一瞬间正是魔法弓箭手精神力量消耗陨尽构未回复过来最低潮的一刻,也是最好击杀他们的一刻。

逆鳞从我的手中射出,与射来的杀龙箭交击,杀龙箭在空中爆为碎片,有如节日里的烟花,放出灿烂的光芒。

就在这一片光芒中,那个大地精灵弓箭手倒了下去,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死尸,逆鳞射穿了他的胸膛,将他硬生生地钉在地上。

这时候,我打出的恶灵降世已被他们完全化解,那四个在地上的剑士开始反击了。

我若向天上飞,那三个魔法师的魔法球就会活活地打死我,我只有落下一战一途。


“丹!”四人大叫着,在愤怒之中,手底下的活却没有停下来,狮狂班迪的狼牙棒,蛮牛手中的巨斧,白面鬼的枪,木灵的长剑,四个人,四件兵器,四个方位,疯了似地向正在落下来的我身上招呼。

此时我手无寸铁,而且刚才那一击,消耗极大,现在还没有回复过来,根本就无法接住他们的联手攻击。

“我的绵羊,这回该看你是不是真的绵羊了。”我心中暗自祈祷着。

我无视木灵向我心脏刺来的长剑,避也不避,让中门大开,捏紧左拳,狠狠地向他的胸口捣去,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架势。

我在赌,赌我的绵羊到底怕不怕死。

绵羊到底是绵羊,他不愿意和我同归于尽,侧身让开了一道空间,让我闯了出去,但他的剑借机在我的背部又砍了一下。


我突出重围,身上又多了三处伤痕,狮狂班迪的狼牙棒,白面鬼的长枪也在我身上招呼了一下,右肩和翅膀上各中了一击。暗黑龙之铠虽坚硬,却也受不了,龙气结成的盔甲在受创的地方全部被击碎,我吐出第二口鲜血,伤得不轻。

唯一例外的是那个蛮牛战士的巨斧,他的脑袋不大好用,没想到我会从木灵那儿突围,变招慢了,如果再加上他的话,我一定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向三个魔法师扑去,我这回要杀的是那个白魔法师,如果他一直在为这些家伙疗伤的话,这一仗也别打了。

“老三老五,封龙印!”狮狂大叫着,两个黑魔法师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两个封龙印制成的魔法卷轴朝我丢了过来。

“无尽的大地,挺起你无边的胸膛,将世界切断!”

“土之城邦!”

白魔法师念动咒文,双手指地,他面前铺着石板的大地猛地突起,四周的泥土和石板聚集起来,在他面前形成一堵高高的土墙,挡住了我进攻的路线。


我毫不理会向我击来的封龙印,继续攻向那个白魔法师,这两个威力达到三百格雷的封龙印足以封死我身上龙战士变身的全部力量。先祖们虽然留下了不少对付封龙印方法,但这都要在力量没有全被封住的情况下才有效的,如果一下子力量就被封死的的话,那也没有办法。


在我的铁拳击中土墙之前,两个封龙印已先后击中了我,一股奇异的冰冷的感觉随之传遍了全身,我感到大脑一阵发昏,脑海里波的一声轻响,当我回过神来时,我身上的暗黑龙变身已经消失了,我还原成了普通人。

“没有了龙战士变身,你又能怎样?”

躲在土墙后面的白魔法师狂笑着,他说得没错,现在的我已无法再次变身成为龙战士。


“出来吧,堕落天使!”我大吼一声,右手铁拳一拳打出,将土墙击得粉碎,此时我的背上又多了对翅膀,这一回,不是龙的那种带有爪子的黑色的肉翼,而是长满了黑色的羽毛的翅膀,我的第二种变身,堕落天使变身。

我们家族的龙战士变身太有名了,以至于人们很多时候都忘记了秀耐达家族还拥有这世上仅次于龙战士力量的变身力量——魔族的堕落天使变身。

在拳头击碎了由泥土和石板构成的土墙之后,我的身体穿过障碍,左拳再度出击,一拳打在了满脸尽是错锷神色的白魔法师的胸口上,整个拳头都深深地陷了进去。

我的左手一把捏住他跳动的心脏,“龙魔噬魂!”


暗黑龙蚀的特性有两种含意,一种是腐蚀、侵蚀、破坏,另一种却是吸蚀,吸纳的含意,这一回,我用的是蚀的第二种特性。至邪至恶的魔气有如水银一般地渗入白魔法师的体内,瞬间将他全身的精华吸个精光,原本还算健壮的身体在一眨眼间就成了具干尸。

此时那头蛮牛已经赶到,跃向半空,手中的巨斧划出一道白光当头向我劈来。


龙魔心法是从天魔心法转变而来,在溶入了暗黑龙的龙气之后,变得更加霸道,更加歹毒。吸食别人的血肉精华对我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好处,不同的人体质不一样,吸来的能量也不相兼容。我根本就不想要他的能量,我只是把他的力量吸来做为我下一波攻击的武器而已。


吸收来的能量和我体内原本的力量互相冲突,我将它们逼到胃中,当蛮牛的斧子当头劈下时,我回过头,口一张,将存在胃内早上吃的山鸡什么的全吐了出来,带着胃酸的秽物喷得满天都是。


这些东西包含了那个白魔法师全部的精气,威力自然不同凡响。蛮牛全身立刻被射了好几个洞,鲜血飞溅,可是他强悍无比,仿佛不受影响似地,巨斧仍然毫无阻碍地当头劈下。

无奈之下,我被迫伸出右手托住了他劈下来的巨斧斧柄。

唔!这家伙的力道可真不小,他从上到下的这一击,加上身体的惯性和重量,压得我的两只脚都深深地陷入了地下。


此时,我的左手刚从白魔法师的胸膛中掏出来,还滴着鲜血的铁拳一挥,一记勾拳,重重地击在他的小腹上,随着骨骼咯嘣咯嘣的暴响,蛮牛笨重的身躯高高地抛起,远远地飞了出去,掉在地上时全身上下已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了。

他的强悍出乎我的意料,这是我唯一计算错误的地方,他的这一击:让我的身体停顿了一下,那两个魔法师得以向我发出另外两个封印——专门用来对付魔族的封魔印。

我被封魔印封住了,堕落天使化身的力量也消失了,现在的我,真的是一无所有,赤手空拳了。

更坏的是,在失去变身力量的同时,原本对我作用不大的抑制魔法,此时也发挥了作用,我感到自己举步维艰,连移动一下脚步都变得极为困难。

“你完蛋了,基斯的儿子。”早已杀红了眼的班迪,高举着手中的狼牙棒,和另外两人一起,向我猛扑过来。

“没法变身,没法逃跑,完了!”死亡的阴影开始涌上我的心头。

第八章皮洛士的胜利

“达克,今天我要教你一招很厉害的招式,你要好好地听着,这一招非常重要,关系到你的一生!”

“老爸,你有完没完啊,每次你教我武艺时都是这样说的,换点新花样新名词,好吗?”我挠着耳朵里的厚茧抗议着。

“你给我好好听着!”父亲说着扳起手指在我的头上来了记栗啄,“这一招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用它。”

“这样的话你也说了最少一两百次了,老头!”

“呀,别再打了,我好好听就是了。”

“这一招的名字就叫天魔解体大法!”父亲认真的说道。

“这种武艺好象在哪听说过,是不是那种激发人体的潜能,让人的力量在瞬间爆增好几倍,过后让人死翘翘的武功啊呜!太可怕了,我还是不学了。”


“你说得不错,不过这种招式只是对常人有害,但对于拥有无限潜力的龙战士来说,它几乎是没有害处的,因为龙战士本身就是拥有无限潜力的超级战士,天魔解体大法只是将他们真正的力量发挥出来的一种工具而已。”

“哇,这么好的办法你也不早教我,那我也省得再去修炼了,我只要每天用它几次,一个月下来,不就成了天下第一高手了,哈哈哈……”


“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儿子!”父亲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没有受那个诅咒的话,也许是这样的,天魔解体大法会使刺激我们体内的龙之魄,使自身的力量迅速地提升,用了之后你褪变的速度也会大大的加快,换句话说你会更快地完成七次变身。”

“那岂不是要更早地英年早逝了?”我一呆,这世界上真的没有白吃的晚餐啊。

“是的,我们家族的第四代龙战士,也就是你的曾曾祖父,在第五次变身后用了一次天魔解体大法,结果他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完成了最后的两次变身,最后……”

“所以说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用这种武功。”父亲庄重地说。

※※※

我已别无选择,如果我不能再变身为龙战士了话,那五个家伙就会把我撕成碎片放在火上烤着吃的。

现在那两个黑魔法师一个在向狮狂那三人的身上加噬血术,令他们的杀伤力大大增强,三件兵器夹着强大的气劲,已牢牢地封存死了我身边的所有的逃跑的空间。

而另一个,拼命地向我施展抑制魔法,牵牵地封住了我双腿移动的步伐,让我连逃跑躲避都无法做到。

我已走投无路,只有用那一招了!

我将体内的力量集结起来,不断地压缩,聚合,集为一点,然后再释放出来。

“呀!”


剧烈的疼痛从脑部传来,那种感觉就象那晚我体内的龙之魄苏醒时一样,痛苦无比。可是脑海里却是一片清明,我清楚地感到了一股龙气从存于脑部的龙之魄传出,瞬间传遍了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经脉,随着一声痛苦万分的惨喝,我的口眼耳鼻全崩出了血丝,双眼在一瞬间化为赤红,紧接着全身的骨骼咯咯地响个不停,我喷出第三口的血雾。

力量在我体内以爆炸般的速度般疯狂地提升。

“呼!”

加在我身上的两上封龙印和两个封魔印再也封不住我的力量了,龙的巨大肉翼从我的背后展开,我再次变身。

就在变身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心头油然而生,突然间,我有了种想要饮血的感觉。

天魔解体大法让我的力量狂升,同时也让我入魔,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身上的那几处伤口在不断收缩,愈合,速度之快让人吃惊。与此同时,狮狂、白面鬼、木灵的三件兵器攻到。

力量大增的我根本就不想躲避,

“神龙护体!”一个黑色的光球在我的胸口爆发开来,并不断地扩大,瞬间将我全身包裹在内。

三人的兵器击打在护体气罩上,发出金属交击的响声,气罩破碎,但他们的兵器也窒了一下,我就在这一瞬间逃离了三个人的合围,

“过来,逆鳞!”

我左手一招,逆鳞感应到我的力量,从大地精灵弓箭手的身上弹了起来,回到我的手中。

此时的它,发出象阳光一样灿烂的光芒,而那具可怜的大地精灵弓箭手的尸体,却成了一只萎蔫了的柿子,逆鳞插在他身体上的时候,正在吸食他的血肉精华。

这一回,死的人将是那二个魔法师。

用了天魔解体大法后,我的力量大增,抑制魔法对我根本起不了丝毫的作用,我以近似于鬼魅般地速度,闪到那个正在咏唱封龙咒文的的魔法师的身旁。

“诸方的神明啊,以……”咒文只念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我手中的逆鳞已刺入他的口中,贯脑而入。

扑哧!我抽出逆鳞,鲜血随着抽出的长剑喷射而出,虽然我退得极快,可是还是有几滴溅到了脸上,温温的,热热的,那种感觉非常的舒服。

我扑向另外一个黑魔法师,继续着我的杀戮,此时班迪那三个剑士,还远在数米外。

望着脸上带着血渍,有如地狱中出来的恶魔一般的我,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百忙之中,竟用手中的黄金魔法杖来抵挡逆鳞的拦腰横斩。

没有咒文,没有魔法,法杖还不如一把菜刀好用。吸食了人体血肉精华的逆鳞锋利无比,连人带杖,将他砍成两截,活生生地肢解了,肠子流了一地。

望着洒了一地的肝脏肠胃,我丝毫没有恶心的感觉,相反,心中反而涌起了一种非常畅美的快感,而早已杀红了眼的班迪和那个白面鬼,还不知死活地扑过来。

“老三老五!”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他们俩连防守也不顾了,出手尽是一命换一命的招式。

“哈哈哈,螳臂挡车!”


我发出高亢难听的狂笑,对他们的攻击,视而不见,连人带剑,扑入白面鬼的枪风之中,逆鳞一架,御开班迪攻来的一击,同时一个肩撞,捣在白面鬼的胸膛上,强悍的龙劲透胸而入,对方胸骨尽碎,贴着地面滑了出去,不再动弹。

“轮到你了!”

我转向班迪,逆鳞狂舞,以攻对攻,逆鳞与狼牙棒交击了数十下,终于,狼牙棒也抵抗不住锋利无比的逆鳞,断成数截。


“宰了你这个混蛋!”我象野兽一般地吼叫着,手中的逆鳞一剑接一剑地劈出,向着手上仅持着一小截铁棍的班迪,象抽鞭子似地,一连劈了十八剑,每一剑都劈在他的身上,每一剑都划开他的皮肉,深可见骨。班迪象牵线的傀儡,身体在逆鳞的砍劈下颤动个不停,一连挨了我十八剑,可是他就是无法倒在地上。

“再见了,狮狂!”

我冷笑着收剑后退,中了十八剑的班迪,浑身上下鲜血狂喷,这才向后一仰,倒在了神龙广场上。

而那只胆怯的绵羊就在他们和我拼命的时候,不知逃到哪儿去了。

由于已无人可杀,我闭上眼睛,握着逆鳞静静地站了一小会儿,让由于运用天魔解体大法而产生的狂暴的杀意慢慢地平息下来。

“救我!”


有个微弱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呼救的人原来是那个被我一剑截成两段的黑魔法师,刚才那一剑,他居然还没有死。只是,现在的他,只余下上半截的身子还在地上爬动着,腰部以下的部分全被我斩断了,肠胃从被切断的伤口处流了出来,拖了一地。


“救我。”他抬起头,用求救的眼神望着我,“我女儿还在家里等我呢,求你了。”他哀求道,脸上显露出疼痛至极的表情,他的伤并非不可救药之伤,要是有人立刻给他止血,并请来高级的僧侣用最高级的回复魔法“天使的慈悲”为他治疗,他还有得救。

“为什么你不说你家里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这种理由太老套了。”我走到他的跟前,低下头,冷冷地看着脚下的蛆虫。

“我不会犯和父亲相同的错误!”我一脚踢出,正中他的太阳穴,让他死得痛快点。

“除恶务尽!”我心想,要不是当年父亲手软了,留下一条尾巴,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在天魔解体大法的作用下,我的身上的伤口已全部愈合了。现在的状况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好,精、气、神都达到了我从未达到的最佳状态,可是我知道这是以牺牲我原本就不多的生命换来的。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在五十岁之前,万神血咒就会在我身上发作了。

我在成为龙战士之后从来没有想到过死亡,直到刚才我全身的力量都被封住时,我才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怖,现在的我,表面上力量大增,却离死亡更接近了一步。

这一战我虽大获全胜,但对我而言,只是一场皮洛士的胜利。

杀了这最后一个人之后,疲倦的感觉传来,我的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累,真的好累,要是安达在身边就好了。

我突然想起了安达,好想她就在我身边,好想躺在她的怀里,享受着她的玉手抚摸我的头发的感觉,嗅着她的体香,美美地睡上一觉。

“武艺不错啊,基斯的儿子。”收拾残局的人终于出现了。“我叫卡都斯·法比尔,是皇家骑士团的副团长,皇帝陛下想要见你!”来人自我介绍道。

“来得可真及时啊!”我心中暗骂着。


注:皮洛士的胜利:在罗马帝国时期,希腊国王皮洛士带着他的大象军队远征罗马帝国,在一场战斗中,他重创了罗马人,可是自己也伤亡惨重。当他的部下向他祝贺时,皮洛士说:“如果再来一次这样的胜利,你和我谁也无法回到家乡去了。”

后来人们把皮洛士的胜利比做近似于失败的胜利。

第九章新进伯爵

卡都斯是如月公主的堂哥,年龄不过二十四五岁,由于是皇亲国戚的关系,他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皇家骑士团副团长的职位。


皇家骑士团的配制不过二万人,职责是负责风都城治安,是皇帝的御林军。团中的士兵不少都是来自风都的四大学院,并且大部分士兵都是在风都城内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士兵全是本地人,表面上看起来,这或许没有什么,可是当真正有起事来,要他们处理一些特殊的事件时,却成了一个的极大隐患,但这是后话了。

“看到我被这么多人围攻,你们这些守卫神龙广场的皇家骑士团怎么不出手啊?”

跟在卡都斯的背后,一想到因为这些家伙见死不救,害得我白白地折损了十多年的阳寿,想起来就生气。

“不要怪我啊,基斯的儿子,我也很想帮你的,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插手你和鲁亚基公爵手下侍卫的决斗。”


卡都斯苦笑着对我说,卡都斯一头漂亮的金色的短发,身着黑色华丽的贵族服饰,漂亮的帽子上插着一根彩色的羽毛。毕竟是皇族出身,受过正统教养的人,他的打扮足以让我这个平民身份的没落贵族感到汗颜。

“为什么?”我一呆,皇帝早就知道我在神龙广场上的战斗,为什么还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围攻还不让人插手?

“当你闯入风都城时,你的杀气太重了,惊动了正和大臣议事的陛下,事情的经过,他通过九凝的水晶球都看到了。陛下派人传命给我,不准我们插手的。”

卡都斯说着耸了耸肩,“好在你的武艺高强,除了身上沾了点血迹以外,一切都很好嘛。”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头安慰道。

“还好?”他妈的,老子短寿十年以上,还算好?我心中大骂着,这又能如何呢?难道要我找皇帝算帐不成?

“换过衣服后,和我一起去见陛下吧。”卡都斯说。

※※※※※


皇宫中,在豪华的更衣室里,我换下了沾满鲜血的外衣,换上干净的衣服。由于要见皇帝,当然不能穿得太寒酸。皇宫中有得是现成的衣服,而且全是用上好的布料,由帝国最好的裁缝裁剪的,价格之高,足以让一个平民非常舒服地过上一年,倒便宜了我这个穷光蛋,趁机免费白捞了一套。

“好象又长大了一点。”


望着镜子中自己的脸,以及全身上下打扮得笔挺整齐的穿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象又成长了不少了,我身上的某些东西,似乎也随着我换上这身服饰,而随我远去。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指尖上传来了一股毛茸茸的感觉——我开始长胡子了。

“该去见皇帝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说话的是皇宫中的宫女,相貌倒也相当的清秀可爱。

“好!”我又对着镜子理理了着装,”我们走吧。”

“小姐怎么称呼?”我信口问道,

“不敢当,我只是个小小的宫女,我叫蕾丝。”她俏脸一红,头一低,做了个屈膝的动作,以表示自己和我的身份的差异。

“哦。”

我没有再问下去,由蕾丝带着,去见帝国的第七任皇帝奥拉·法比尔。

皇宫太静了,静得让人感到害怕,一路上遇上了不少来往的宫女,她们个个都脸色死板,毫无生气。


小时候父亲曾对我说过,皇宫是这个世界上最污秽的地方,现在身处其中,我也感到父亲当年所言不虚,过去我由于父亲的缘故,常常到皇宫来参加各种宴会,父亲死后,也就没了我的份了,只是当时年龄还小,我还不觉得,可是现在,我就是走路也不知不觉地感到步伐有些沉重。

蕾丝带着我七拐八拐,经过几道门之后,最后来到帝国的国会大厅前,在相隔了数年之后,我终于要再次和皇帝见面。

大厅门前有一道低低的门槛,我在门槛前稍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迈开右腿,跨过了过去。

当我的脚跨过会议厅的那道门槛,步入大厅之时,我已不再是过去那个整天逃学旷课的顽童了,而是暗黑龙龙战士的第八代传人,未来的伯爵,达克·秀耐达。

※※※※※


当我踏入大厅之后,正对着我的就是帝国的皇帝,奥拉·法比尔,他所处的位置要比所有的人要高出一大截——他坐在高出众人好几级的台阶上,而他身下的座椅,那把象征着权力的座椅,是用黄金打制而成的,嵌着数十颗龙眼大小的宝石,闪闪发光。当我进来时,皇帝两眼精光大盛,透过二十余米的距离望向我。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皇者独有的威严,尽管相隔了数十米,却足以让身体还在门口处的我忍不住全身上下汗毛根根竖起。


一身劲装打扮的如月公主,英姿飒爽地站在他的左手位置上,我进来时,她只向我扫了一眼,就不再看我;而那个被人们称作帝国第一美男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鲁亚基公爵,则站在奥拉皇帝的右手位置。


除了皇帝以外,大厅中唯一坐着的人,就是那个瞎了眼睛的女祭师九凝了,她身穿着黑色的寡妇装,坐在皇帝专门为她加设的坐椅上,当我走进来时,她连头也不抬一下——不过她是用心眼看人,抬不抬头并不重要。


九凝的徒弟,那个和我有一面之缘的兰丝侍立在她的边上,现在的她,要比一年多前要大了少许,也更秀气了,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直径达一尺的巨大的水晶球。我想,刚才我和风都十虎的战斗,皇帝大概就是通过它看得清清楚楚的吧,不知道他该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帝国虽然实行的是帝制,皇帝的权力却是受限的,并不能为所欲为,大臣们还是有权力弹劾皇帝的命令。这是雷兹·法比尔当年定下来的法令,他很有先见之明,担心出了个不争气的子孙,把家业给败了。


不过,这条法令的作用,到了奥拉皇帝手中,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因为皇帝是越来越独断专行,而且,在他手下的大臣们,也分成了两个阵营:皇帝右手的位置,站立的都是和法比尔家族有血缘关系的贵族,而左手位置,则是来自工商界的人士以及一干老臣。由于大臣们有一半是皇族的人,反正是一家人,一鼻孔出气,大臣们要弹劾皇帝的命令,根本就无从“弹”起。

而那个以出卖“色相”而帝国闻名的鲁亚基公爵,很明显他是属于贵族那一派系的。


在另一边的老臣及工商界的人士中,最吸引人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贵族服饰的中年人,他的个头并不是很高,可是那宽阔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让他在一干大臣中显得很出众,当我的目光扫向他时,他正好也望向我。

我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立刻就把目光移开,虽然没有再看他,可是我却感觉到他望向我时,他的眼眶突然收缩了一下。


站在皇帝身边的如月公主,我却不敢再多看她两眼,尽管她被人们称作帝国第一的美女。这固然是因为皇帝就在她边上的缘故,但也有其他的原因,自从我们小时候打过那一架之后,我就没有少吃过她的苦头,而且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少数几个最怕的人之一。

“达克,基斯的儿子,好多年不见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凭着少时父亲的教导,我很自然地就跪了下来。

“尊敬的陛下……”我开口道,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且背脊骨一直在发冷汗。

“你早就成为龙战士了,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皇帝以一种轻柔得让我感到有些害怕的声音问道,我听得出来,他话里有话。

“你问我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你早就知道我是龙战士了,为什么不封我作伯爵?”


我心里想,嘴上当然不会这么回答,我用早就想好的答案回答道:“啊,我的武艺还太差,我怕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后有辱龙战士的名誉,想等自己变得更强点再说。”这个理由倒也冠冕堂皇,奥拉听了后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陛下,我教子无方,我那逆子,竟做下如此丑事,求陛下下令,处死我的这个逆子,以正国法。”那个卖屁股的混蛋,此时从皇帝身边站出来,一副大义灭亲,正气凛然的样子。


这个名扬天下的“大玻璃”,身材高挑颀长,柳腰细眉,肌肤如雪,容貌更是俊俏得可以让女人都感到嫉妒。现在身处的国会大厅上,他打扮得还算男性化了,穿的是紫色的贵族服饰。(总算没有穿女装)要是在夜晚,他和皇帝共处一室时,浓妆淡抹之后,绝对是个烟视媚行,颠倒众生的尤物。

“妈的,倒会演戏。”


我心中暗骂,这个混蛋,现在摆出这种高姿态,其实是想救他的活宝儿子,他这么抢先一说,别人反而不好提出要严罚高里了。要知道,强抢民女在帝国可是不轻的罪名,就算判个宫刑也不为过。

“鲁亚基公爵,你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子,要是杀了他,岂不是要绝后了,回去以后严加管教好你的儿子,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奸夫奥拉皇帝扫了一眼他的“情人”,威严地说。

“陛下宽宏大量,我回去后一定严惩这个畜牲。”鲁亚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皇帝和他的情人一唱一和地配合得天衣无缝,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高里强抢民女这件事,就这么轻易地被皇帝压下去了。

而跪在皇帝面前的我,也只有在心中暗暗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出手再重一些,比如说用龙魔噬魂那一招,废了那个混蛋的子孙根,让他“永垂不朽”。


接下来的事,无非是各个大臣和我拉拉家常,皇帝下令要策封我为秀耐达伯爵,三天后正式策封。已被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冲击得头脑发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剩下的时光的,当我离开那个议事厅时,我是一身的闷汗加冷汗,全身都湿透了。在皇帝面前呆上一分钟,简直比在地狱里呆上一年还要难受。

我唯一还记得清楚的就是,那个刚才引起我注意的中年人,是帝国的财务大臣,被人们称为帝国首富的希美亚侯爵。


这个人以前我对他倒也有耳闻,他并不是贵族出身,而是一个擅长投机的商人,用自己的智慧和高超的经商技巧成了帝国的首富,但在风都,人们谈起他时,都说他不光是天才的商人,还是个成功的政治的投机家。


因为他现在的这个爵位,还有这个财务大臣的位置,都是他用钱买来的:他不断地为帝国捐款捐钱,想方设法地讨皇帝的欢心,于是得到了皇帝的重用。人们都说,在帝国,除了那个卖屁股的鲁亚基以外,皇帝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秀耐达伯爵,我的那个宝贝儿子平时都被我惯坏了,我早就想教训他一顿了,只是骨肉连心,一直下不了手,今天你帮了我这个忙,真是太好了。”当我离开议会厅时,比女人还女人的鲁亚基满脸堆笑地对我说,我还没有被正式册封,他就已经这么称呼我了。

我当然不会被他这么骗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还明白笑里藏刀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对不住啊,当时我一时气愤,出手也太重了点,您可别见怪。”我也堆起笑脸,口是心非地回应道。

“哪里哪里。”鲁亚基笑着打了个哈哈,转身离去。

这家伙,被我这么刷了面子,居然还装做没有事一样。望着他“婀娜多姿”的背影,我心中又涌起了那种不安的情绪,得罪了这家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

“秀耐达伯爵!”当我离开皇宫的大门,有人在背后喊住了我,我回头一看,竟是那个帝国的首富,财务大臣希美亚。

“侯爵找我有什么事?”我礼貌地回问道,对于皇帝面前的这个第二大红人,我也不敢怠慢。

“哈哈,不要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年轻人,离开了皇宫,你和我都是一样的,大家以朋友相称,一起坐车回去,可以吗?”

希美亚温和地笑着,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两眼流露出欣赏的神色。我想不到他竟会如此好相与,盛情难却之下,也只好答应了。

※※※※※

这个帝国首富的马车的装饰,并不象上次和在我和曼奇尼大师所坐的那辆那么奢华,只是很普通,很平常的一辆马车。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车子太寒酸了点。”希美亚侯爵和我并肩坐着,微笑地问,他给我的感觉,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让人不能不去亲近他。

“是的。”我尴尬地一笑,低声回答道。


“日子要是过得太舒适,人就会变得惰性,我是商人出身,我很明白,商场如战场,稍一惰懈,就会倾家荡产,其实官场上也是如此。”他收起微笑,以一种严肃的口气对我说。

“噢,这倒是不错。”我附和着回答道,心里却在想他对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很有潜质!”他停了一下,盯着我眼睛说,”如果你肯努力的话,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什么意思?”

“我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其他人所没有的东西,我很欣赏你。”他又堆起了那可以让任何人安心的温和的微笑对我说。

“谢谢。”

很明显,他的话里另有深意,我突然间觉得,希美亚侯爵,其实和鲁亚基一样的可怕,那个鲁亚基是笑里藏刀,而这个希美亚,比他要更胜一筹,让人根本就无法捉摸透。

一时间马车内平静了下来,只余下车轮滚动的声音和车厢外传来的吵杂声。

“我想出去透透气,太闷了。”在我们两人沉默地面对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我开口打破了僵局,和这些官场上的人多呆一会儿,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皇帝正式册封你为伯爵后,带上你所有的好友到我家来吧,我为你开个庆祝会,顺便介绍些人给你认识。”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希美亚侯爵对我说,

“哦!”我随口应道,

“一定要来啊。”当车子开走时,他还不忘从窗口探出头来向我招手。

※※※※※

“我在做梦吗?”

“一切又回到原位了。”

独自一人步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我不禁百感交集。四周的路人望见我,都在背后暗暗地指指点点,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说我是龙战士,是暗黑龙的后人。

真好笑啊,我拼命地逃避自己龙战士的宿命,到头来,我又回到了原来的路子上,和七位先祖相同的道路上。


我没有回家,我现在成了龙战士,杀风都十虎,被封为伯爵的事已是满城皆知的大事了,家里现在一定是挤满了向我祝贺的人。那里太热闹,我不太喜欢,而且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非常的累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他们。

我悄悄地回到苍龙学院,我想找安达,这世上只有她能让我感到平静和安宁,可是她不在,我又上了苍龙阁去找义父,他也不在。

苍龙阁是风都最高的七座建筑之一,有七层高,最上层是义父的观星台,其余各层则是用作收集各种书籍的图书馆。

太阳快下山了,我独自一个人在苍龙阁的楼顶,靠在栏杆上,静静地欣赏着日落的美景。


站在苍龙阁楼顶,靠在栏杆上,可以俯看整个风都城,风都城依山伴水,帝国最大的通天河从城边穿过,边上是以龙命名的龙王峰,山清水秀,极其美丽,祭师们观天的观日台就在这山上。

桔红色的阳光染红了半边的天空,把整座风都城都笼罩在它的怀抱里。在桔色的光线下,我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夕阳很美,可是却很短暂,夜晚终究还是要来临的。

西边的红日渐渐地被地平线所掩没,漫天的彩霞逐渐地消失,天黑了,黑暗之神降临大地。

“人生如梦亦如幻,朝如晨露暮如霞。”

为什么最美好的东西存在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呢?我不禁问自己。


自从用了天魔解体大法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了,可是体内的力量仍然有如暴走一般疯狂地增加个不停,不断地提升提升再提升,增加得让我自己都感到害怕,担心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力量而爆体身亡。

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累过,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想,都不想做,只想静静地呆站一会儿,看着月亮逐渐升到高空。

今天,又是个月圆之夜。

“嗒,嗒”,是脚踏在楼梯上的声音,是她来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达秀。”,希拉在背后轻轻地叫我,我没有回过头去看她,因为我害怕。

“感谢的话你就不要说了,让我好好静一静。”我冷冰冰地说着,手往后一挥,一股龙气发出,将她推到了楼梯口。

“我今天救你只是为了还我过去欠你的,现在,我们之间已经互相不欠了,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我无情地说。

“你……”她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受不了我如此无情的话,终于掩面哭着跑了。

“啪!”地一声响,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栏杆上的木头被我硬生生地掰下了一大块。

我的心,好疼啊!

一切都该结束了,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

望着苍龙阁下希拉掩面而去的身影,我对自己说,木屑从我的左手的指缝里一点一点地洒落下来。

“既然还在想着她,还在爱着她,为什么要说出么无情的话呢?达克,这回就是你真的不对了。”

安达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

“老师”,我说,我是又叫她老师了,“希拉离开我,对她只有好处。”

我转过头来,面对面地对着站在我背后的安达,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她也瞪圆了凤眼,我的眼瞳又变成了金黄色了。

“我很快就要开始第三次变身了。”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那晚不该对你那样,并让你爱上了我。”我无限懊悔地说,

“你长大了。”接着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走上前来,张开怀抱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来吧,达克,把你的悲愤都发泄在我的身上吧。”安达双手捧着我的脸,脸上露出世界上最温和的微笑,在圆月的映衬下,她的身体四周环绕着一层圣光。

她的声音有母亲呼唤孩子一般地叫着我,每当我最失意的时候,她总是用她那温和的微笑,慈爱的双手,圣洁的玉体,来抚慰我心灵的创伤。

遇上安达,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幸运。

我吻着她,用舌头去打开她的唇,直伸进喉咙里。两个人紧紧相拥,我们俩感受着彼此间体温的流动,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我的手轻轻地往她胸前滑动,小心翼翼地碰触着那对圣峰,不停地用手搓揉着,并将这对丰满的果实握住,用指尖玩弄着上面的小樱桃,生怕弄伤她。一向在床上对女孩子如狼似虎的我只有在面对安达时才象个绅士。

我慢慢地挑逗着,直至小小突出的樱桃呈现出娇艳欲滴的粉红色,她的樱桃因我的拨弄而变得坚挺。我的舌头吻着她光滑的顺着粉颈、背部、臀部,一处一处地吻下来。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我们俩慢慢地合而为一,安达那丰满的肉体给我带来了快乐,也驱散了我心中的悲伤,

我双手握住安达的饱满结实的胸部,开始挪动着身体,安达的呻吟声和我的喘息声交溶在一起,回响在苍龙阁的楼顶。

我的身边并不缺美女,可是我到现在才真正的发现,只有和自己的所爱之人做爱时才是最快乐的,那不光是肉体的交流,也是灵魂的交溶。

“达克,你这个淫龙,太不象话了,在这种地方乱来!”

正要上观星台观星的义父听到里面激烈的“战况”,愤怒地在屋外吼叫着。

※※※※※

三天后,风都的神龙广场上,可谓是人山人海,在帝国,每一位龙战士的加冕典礼,都是非常隆重的。

我以龙战士的形态,身穿着安达亲手为我缝制的外套,披着黑色的披风,单膝跪在高高的封龙台上,接受皇帝对我的册封。

义父也一改往日那种邋遢的形象,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和九凝一起对我进行祝福。

在整个漫长的仪式过程中,九凝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愿神龙保佑你,年轻的龙战士。”

只此一句而已,而且声音冷冰冰的,不带半点情感,她的得意高徒,那个漂亮的小圣女,还有那个拥有帝国第一美女之称的如月公主,却都没有出席这个重要的盛典。

仪式是繁琐而又漫长的,足足弄了二个多小时才弄完,几乎要把我给逼疯了,那种从精神到肉体上的痛苦,比和十个龙精打上一架还要辛苦百倍。

仪式完毕,我正式成为秀耐达伯爵,帝国承认的,暗黑龙龙战士第八代传人。

我一直想逃避的命运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身上。

第十章小楼一夜听春雨

我并不是个喜欢将自己命运把握在别人手中的人,仪式一结束,我就有了个决定,我要离开风都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要去的地方是离风都二十多里远的一座小小的村庄,那是当年我的祖先,第一代的龙战士卡鲁兹·秀耐达在他最后几年的生命里隐居的地方,小那儿时候我曾去过一次,那儿依山傍水,风影秀丽,环境极美。

罗莎、雪芝都愿意和我去那儿,安达说她和我一起走太显眼了,要过两天才起程,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至于梅儿,她则说要和安达一起走,我也没有太多的在意,并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因为我的这个疏忽,后来差点要了我的命。


就在我被封为伯爵的第二天,我告别了义父,离开了居住了近二十年的风都城。知道我要走,鲁斯贝尔也赶过来送行,现在的他,比当初我们初遇时还要消瘦了少许,却已一扫过去无精打彩的颓气,两眼中充满了自信,

“秀耐达大哥,谢谢你!”他由衷地对我说。

我捏着鲁斯贝尔的肩膀,本想说些鼓励的话,可是看着他信心十足的眼神,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有种感觉,他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你要走了吗?”义父喃喃地说着,“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应该去面对现实。”


“别说了,当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我有点生气,天魔解体大法的威力真是太可怕了,已经三天了,体内的力量无限制地增长还没有停下来,现在只是比三天前稍稍慢了点而已。

“我不会把自己的命运操纵在别人的手中,没有人可以操纵我的命运,皇帝不行,神也不行!”我举起了我的左拳说,

“世界在我脚下,命运在我手中,我的命运只受我自己掌握!”

我转过身,带着两个美女和雪芝的妹妹离去。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吗?”远远的,我听到了背后传来的义父轻微的叹息声……

※※※

傍晚的时候,我来到了祖先居住的那个小山村,那里依然还是和我小时候来时一样的美丽,那里也有一座和我在风都的住宅几乎一样的古堡。

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只是零碎地住着几户人家,住户都是我们家族历代先人好友或者是部下,当我们来到这个小山村里,几乎全村的人全都出来迎接我。


“达克,好多年不见了,想不到你已长得这么高大了。”说话的是个一百多岁的老头,一头的白发,他叫南希·格尔,曾是我们家族的老仆人,服侍过从曾祖父到我共四代的龙战士。

尽管已快一百三十岁了,可是南希的身体依然很好,这全是因为他是新人类的缘故。

“你还是和你的先祖们一样,走到哪都离不开美女。”看着我身后的三个少女,南希格尔笑着说。

虽说我的脸皮够厚,却也受不了,边上的女孩就更不用说了。我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打了个哈哈就这样过去了。

“咦,年轻人都到哪儿去了?”我奇到,来迎接我的人,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就是十来岁的小孩子,根本就看不到年轻一点的。

“年轻人,总是喜欢外面的花花世界的,他们都到外面闯天下去了,或许他们要感到累了才会回来吧。”南希·格尔露出一丝的苦笑,回答道。

接着,南希为我介绍他身边的那个男孩,“我的曾孙,叫菲克斯,他就象是他的父亲一样,只想到外面看看。”

“我叫菲克斯,今年十二岁,欢迎你到这儿来,秀耐达伯爵。”少年抬起头,用好奇的眼神望着我这个来自城里的外人。

“没搞错,你在念台词吗?”我摸着他的脑袋说,“叫我达秀就行了,叫我大哥也行啊,总之别叫什么伯爵的,太难听了。”

“好,秀耐达大哥。”这个小鬼,我的口一松,他立刻就改口了。

“你打算在这儿住多久?”南希问道。

“可能是一辈子吧。”我说。

“一辈子?不会吧,你还这么年轻?”南希哈哈大笑着,眯起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态。

“不错,是一辈子。”我平静地回答道。

※※※


这座祖屋的构造与我在风都的居所非常的相似,是当年雷兹·法比尔命人专门为我的先祖卡鲁兹修建的。雷兹定都风都之后,先祖卡鲁兹就一直在这儿隐居,这儿也成了历代暗黑龙“养老”的去处。


我坐在顶楼的那张床上,手中捏着一个木制的雕像,默默地回忆着三百年来发生在这里的一切。手中的这个雕了一半的龙战士的木雕,是我的曾祖父的作品,曾祖的性格和我有些相似,并不喜爱战斗,他一生中最大的愿望是做一个雕刻大师。但命运却安排他成了要不断战斗的龙战士,他的那双手握剑杀人的时间远比用小刀雕刻木头的时间要长得多。

唯一称得上“幸运”的是,曾祖总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年的时光时,从无尽的厮杀中摆脱出来,陪着自己最爱的人,在这个小山村隐居下来,做着自己最喜爱做的事情。


手中的这个龙战士的木雕只刻了一半,这是因为曾祖父在雕到一半的时候,神加诸在龙战士身上的万神血咒发作了,结果,曾祖父就一手握着这个刻了一半的木雕,一手牵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的手,躺在我身下的床上,静静地离开了人世。

“当我死去时候,不知安达会不会也象她们一样,抱着我的尸身痛哭呢?”我低下头,打量着手中这个有近百年历史,外表已经变黑了的木雕,心中感慨万千。

“你在想什么?”雪芝从背后抱住我问道。

“我在想你们。”我垂下头说道,

“想我们?”罗莎蹲在我面前,抬起头来,歪着脑袋,象个顽皮的小孩子一般看着我。

“我在想,如果我哪一天突然死于非命,你们会不会做傻事。”我捏紧了手中的木雕,凹凸不平的表面在我的手指上留下一排的凹痕。

“你放心好了,我立刻会再去找另外一个更好的男人,马上改嫁掉的。”罗莎媚笑着回答我,“我的追求者多得可以绕着风都排上一圈,替补多着呢。”

“什么?你这个荡妇!”我差点被她气得昏死过去,将她掀翻在床头,整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一双手立刻不老实起来。

“过来帮忙!”我对边上的雪芝说。

“好哎!”雪芝大叫着也跟着扑上来,帮我制住在我的身下挣扎的罗莎,两女平时总是在我面前争风吃醋,闹点小冲突,现在有机会趁火打劫,雪芝当然不会放过了。

“救命啊,强奸啊!”罗莎大叫着,双手却趁机搂紧了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按在她丰满的胸脯上,那对丰满的极有弹性的椒乳,刺激得我差点鼻血狂喷。


“我要杀死你这个淫妇!”我一边说着,一边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于是,在雪芝的“帮助”下,我很轻易地就“严惩”了这个小淫妇,不过,那个帮我为恶的雪芝,她也没有好下场。

※※※※


“老公,我不行了!”在又一次的云雨过后,罗莎躺在我的怀中,无限满足地对我说道,“答应我,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象先祖们一样英年早逝的话,你千万不要做傻事,我希望你能象你说的那样,再去另找一个更好的男人。”我把罗莎紧紧地搂在怀里说道。


“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就跟你到地下去,我要你在地下也和我做爱,天天都象今天这样。”罗莎说着一个翻身,反过来把我压在身下,“就算是你死了,也别想离开我。”说着,我们俩又纠缠在一起。

※※※※


天黑之后,当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已再度昏睡不醒,我又进入了龙战士褪变时所必须经历的沉睡中,就象第二次变身一样,我的身体表面结了一层硬壳似的茧,象蛋壳一样地将我紧紧地包住,我就在那张床上,开始了第三次的变身,不过,这一次,我沉睡了半个月后才破茧而出。

我的力量自然又是更上一层楼,但也离死亡更近一步了。

“唔,总算停下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透过屋顶看了看天空,四周一片漆黑,现在是半夜,天上正下着小雨,在完成了第三次的褪变之后,体内的力量那无限制的增长,才平息了下来。

我看了眼四周,竟发现了一个人,居然是希拉!

希拉坐在地上,把头靠在床沿上,象只小猫似地睡着了,看来这几天来她一定是在这儿等我u&醒。现在的她,比那天还要消瘦了少许,却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刚刚完成褪变的我是一丝不挂的,我一边收回龙战士的变身,一边急忙拿起边上的衣服穿上,却因为动作仓促而发出了声响,希拉醒了。


一个男人一丝不挂地在一个女人面前是很失礼,很糗的,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捂着下身的样子,希拉的红着脸,走上来,抓起边上的衣物,象妻子一样轻轻地为我披上,我们之间从没有如此香艳地接触过。

我一把抓住她正在为我穿衣的手,“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安达,她全告拆我了。”希拉抬起头看着我说。

“我不管你还能活多久,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永不分离。”

她扑到我身上来,双手勾住我的脖子,紧紧地抱住我。


“自从那天打了你以后,我就天天都在想你,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只要一个解释就可以了,骗我也行,可是你却从不来找我。后来安达全向我说了,这并不是你的错啊。”

泪水一滴滴地从她洁白的脸面颊上流下来。

我搂着她,任由泪水打在我的胸膛上,想到我和罗莎与雪芝鬼混的日子,我心中就充满了愧疚。

“傻姑娘。”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油亮的黑发捋过的鼻尖,痒痒的。

“要了我。”希拉抬起,满脸通红,痴痴地对我说。

“你这个傻女孩。”

我有点软弱地叹了口气,低下头,重重地吻在她美丽的红唇上,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接吻。

我很想再次拒绝她,但我已主动地拒绝地过她一次了,再没有勇气赶她走了。

天上的秋雨下个不停,打在水晶石做成的屋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现在是秋天,可是,屋内却充满了春意。

希拉激烈地反应着,伸出小巧的香舌火热地回应着我,舌头来回地穿梭在我们两口之间,伸入、吸出,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我们一边相拥吻着一边急急忙忙地脱对方的衣物,确切地说,应该是我在脱希拉的衣服才对,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丝不挂的。

希拉的身材很美,那天我从高里手中救她时,我就明白了。当时由于情况危急,我根本没有好好地去欣赏她,但现在,我可以慢慢地,一寸一寸地鉴赏我的怀里的佳人。

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会感到后悔,而失去了又重新得到了,方能分外地珍惜。

我将希拉慢慢地平放在床上,离开她的唇。

“啊哈!”

当嘴与嘴完全满足後分离开来时,银色的丝线仍联结着我们。

希拉象是醉了似的,用朦胧的眼神望着我,她在等待着我的下一步行动。

我感到有点对不起希拉,她什么都不懂,而我在这方面,早已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她还很纯洁,我却已不纯洁。

我开始轻吻希拉的胸部,舌头舔着她的花蕾,左手握着她丰满的乳房,轻重适宜地捏着,右手却移入了她的下身。

希拉的胸部相当的丰满,虽然不象罗莎那样可以压死人,但也足以让任何男人的眼睛看了后成为斗鸡眼。

希拉羞红了脸,双手捂住了双眼,恨不得找条缝钻入地下,却又希望我对她的侵犯更深入,更强烈,

我轻吻她的颈项、耳後、锁骨、腋下、乳房、腹部、背脊、细腰、臀部、大腿、脚踝、脚趾……吻遍她全身的每一处角落,吻遍所有我能看到的地方,一处也不放过……


饱尝了爱情折磨之苦的希拉,不知死活地扭动着玉体迎合着我的暴虐,满脸泛红,双手自动紧勾住我的肩颈,伸出她那条香暖滑嫩的香舌和我的舌头不住的纠缠,口中娇吟不绝,少女的苦乐渗半的娇吟与屋外的雨声交溶在一起,形成一曲动人的乐章,回响在高楼里。


过去我从未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过,但自从那天和风都十虎一战之后,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我才开始真正地为别人着想,为那些和我有过关系的女孩着想,我一直很后悔,后悔当时我为什么要那么粗暴的对待她们,强行夺走了她们的贞操,正如安达所说的,现在的我,才刚刚长大。

我又想起了失踪了的朵拉和伦蒂尔,她们在被我奸淫之后到底去了哪,如果让我再找到她们的话,我一定要尽力去补偿她们,让她们快乐。

“啊……怎么了……好怪……”

“救我,达秀!”

当少女第一次的高潮即将来临时,从未尝过这种滋味的希拉在我的怀中有点惶恐地叫了起来,她的四肢象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什么附着物般死命缠住了我。

“别怕,有我在。”我轻轻地吻着希拉的嫩滑的脸蛋,双手抚摸着她还在震颤的身体安慰道。

“达秀,啊……我好快乐。”

希拉凌乱地呼吸着,胸部剧烈地起伏。快感的余波仍在不断地荡漾,她的花唇依然在微微地痉挛着。

“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怀抱着佳人,向她许下又一个承诺。

※※※※

咚叮咚……

我的手轻轻地抚弄着琴弦,为希拉演奏一首爱情的曲子。我的指法略显生疏,因为在成为龙战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动过它了。


激情过后,已由少女变成少妇的希拉,象温顺的羊羔一般地静静躺在我的怀里,听着我为她演奏。她头枕在我的胸口,手轻轻地按在我的胸膛上,手指抚弄着我的胸肌,长长的秀发垂下来,象锦缎一样地铺在我的小腹上。

“快乐吗?”我放下手中的树琴,笑着问她。

“你还说?”希拉羞得把脸埋入了我的怀里,轻轻地在我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你好坏。”我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长长的秀发,一股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希拉本来是留短发的,只是因为我一次无意中说起我喜欢长发的女孩子,就开始蓄起了长发,这是她特地为我留的。

“希拉,我爱你。”认识了这么久,我第一次向她说起了这三个字。

“我也爱你,达秀。”她热烈地回应着我。

“让我们再爱一次吧。”

她的这句话惹起了更大的风暴,爱情,这首古老的乐曲,继续屋内演奏着。

我弹的那首乐曲的名字,就叫小楼一夜听春雨。


第二天,上楼找我的罗莎和雪芝看到了象绵羊一样地在我怀中熟睡的希拉,立刻踢破了醋坛子,当场脱了个精光,接着就象恶狼一样地扑了上来,我的惨叫声传遍了整座楼房。


当被喊叫声惊动了的安达,上楼来看究竟时,两个浪女立刻在我的授意下将她拖了进来,被迫加入了这场荒唐至极的无遮大会,而我,也用我独有的方式,对善解人意的安达表示心中的感激。

※※※※

我们一行人就这么在这儿住了下来,小山村的人比城里的人要朴实得多,加上我又不是那种以为自己是伯爵就高高在上的人,大家相处得极好。


帝国习武成风,南希·格尔的曾孙菲克斯,自然也整天缠着我这个被人们当作守护神来崇拜的龙战士,要我指点他武艺。就象他在外面闯荡的父亲一样,菲克斯也对外面的大千世界充满了憧憬,整天向我打听着发生在风都的奇人趣事。


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我度过了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平日里种菜打猎,画眉谈情,晚上更是春宵浪漫,日子过得逍遥自在,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就算是让我做神或者做皇帝我也不干了。

我早已忘记了外面的世界。

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是不会忘记我的。

就如那天曼奇尼大师所言,我是龙战士,我必须承担我生下来时就被赋予了的责任,不管我愿不愿意。

这是我身为龙战士的宿命!

在帝国第301年的春天,也就是我在这儿住了八个月零七天,有人来到了我所住的村子,是我老友,失踪了一年多的碧玉龙的传人,波尔多。

“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老大。”

他死性不改,一双色迷迷的双眼猛盯着希拉和安达不放,非常艰难地在我的面前咽下了一口口水。

“喂,喂,注意一下影响。”我看到他隔着衣服突起的下身,走上前去,照小腹上就是一拳。

“你到底来干什么?”我拎着老友的衣领说,”如果是坏消息的话,你小子可就小心了。”

“真的不是好消息啊,老大。”波尔多嘴一瘪,哭丧着脸回答道,“皇帝要召见你。”

※※※

波尔多带来了一个消息:英明神武的奥拉皇帝已完成了龙战士的第七次褪变。


比先祖雷兹·法比尔还要伟大的奥拉皇帝,大概是认为自己时日不多了吧,一时间意气风发,头脑发热,也想做一番大事业好留下千古不灭的美名,他决定发动第十二次神龙战争,这次的目标是进攻大陆南方的魔族。

而不知是那根筋出了问题,这位贤明的圣君,竟封了我做帝国七大主力军团之一——黑龙骑士团的副团长,要跟着他御驾亲征!

做为被他伟大抱负无故殃及池鱼的我,也不得不离开这儿,结束了我快乐无忧的生活。我的好日子结束了。

我真不想为那个同性恋的皇帝卖命,然而抗拒皇命的后果我很清楚,我不得不又带着我的美女军团跟着波尔多回到了风都城。

临走时,我对为我送行的南希格尔和菲克斯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是,一直到南希格尔病死的那许多年间,我都再没有回到这个地方,一是因为我没有时间,二是那时我已身不由己。

只在夜深人静之时,当我独自一人面对着月空的那一刻,我的思想才能回到那安宁,平静,不染尘物的小村庄里去,去回味那小楼一夜听春雨的美妙。

第十一章毕生最大的耻辱

刚进风都城,波尔多就拉着我向皇宫走去,没法子,皇帝有命,怠慢了可是要杀头的。


安达总是担心被别人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快到风都城时,她就和我分手了,至于其它的女孩,我让她们到家里等我。现在的风都,行人脚下的步伐明显快多了,满载着军用物资的马车不时地从我们的身边穿过。许多年青人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身上带着兵器,穿着盔甲,往神龙广场走去,整座风都城正处于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战前准备状态。


“这一年多来,你都到哪儿去了?怎么走的时候也不向我说一声?”我问波尔多道,我一直对那天用了天魔解体大法而感到耿耿于怀,要是波尔多当时还在风都城的话,他感应到我的杀气,一定会过来帮我的。

“别说了。”老友神情一黯,露出心灰意冷的神态。

“怎么了?”我问道。

“是如月公主。”波尔多垂头丧气地说。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我一愣问道。

“就在帝国比武大会前的那一天晚上,如月来找过我。”波尔多脸色惨白地说道。

“她和你决斗?”我一呆,自从小时候那次和如月打过一架之后,我和波尔多就没少受如月的欺负。

波尔多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交手之前,我本以为就算是不敌,也不会输得很惨。可是,那天晚上,当杀神从如月的手中亮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他的脸上现出惊惧的神情,看得出来,那天那一战,他输得很惨。

“当杀神亮出来时,那可怕的气势,那股皇者之气,压得我抬不起头来。只是一招,只有一招,我就败了。”我发现波尔多说话的时候,身体在微微地发抖。

“一招?”我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那一败把我所有的信心都打碎了,直到现在,我才回复了一点自信,老大,你遇上她时,千万要小心啊!”波尔多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们是多年的好友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有如此正经的表情。

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圈,那儿还在隐隐作痛……

※※※※


在帝国,人人都说第八代龙战士中最杰出的人才是去年击败缪斯的铁背龙迪卡尼奥,可是我心中却非常的清楚,最强的龙战士绝不是迪卡尼奥,也不是赤甲龙缪斯,而是三头黄金龙的传人,如月公主凯瑟琳·法比尔。

我八岁那年,我为了波尔多的事情,和刁蛮成性的如月公主打了一架,从此之后,我就交上了厄运:报复心极强的如月公主三天两头地找我“切磋”武艺。

刚开始,我们不相上下,可是后来,我就渐渐地不敌了。


这很正常,我并不太爱练武,小时候更是如此,平时都是父亲逼我学习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加上暗黑龙的血统毕竟不如三头黄金龙,当然就不是比我努力百倍的公主对手了。

到了十一岁那年,我几乎是见了如月公主就要躲起来,因为我还有自知之明,我远不是她的对手了。

对于公主的步步进逼,父亲不但不帮我,反而暗中使坏,屡屡制造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叫她来揍我),天啊,世上竟有这样的父亲?


记得那一回,我用从义父的弟弟哥里德尔那儿弄来的泻药,让一直逼我练武,折磨我,虐待我的赤发狂魔上吐下泻了好几天。趁着他生病不起,我总算有空趁父亲不在的时候和老友溜了出去玩。

我和波尔多到农夫家里偷了一只鸡,除去内脏,胡乱地抹上一些调料,生了堆火烤了起来。出身贵族的我们衣食无缺,根本无需偷窃的,我们只是在享受这种“偷”的乐趣。

正当我和波尔多弄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击在了火堆上,溅得我们两人是一脸的火星。

理着一头短发的如月公主象恶魔一样地出现在我们的身后,她又来找我了。

“你们都在啊。”

如月微仰起头,朝着刚刚发出闪电的右手轻轻地吹了口气,一点也不把被弄得灰头土脸,满肚子火气的我和波尔多放在眼里。

她那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眼神让我非常地讨厌,就是因为这种眼神,小时候我才时常和她作对,因为我最不喜欢这种目光。

“可恨!”

脸上被火星烧了几个泡的我此时是愤怒异常,大吼着冲了上去。

“魔道轮回!”

我的身体跃向半空,踢出先祖的得意之招,当年,我的祖先卡鲁兹十四岁的时候就用这一招击杀了一个高手。

可是现在的我平时学武总是想方设法地偷懒,加上这一招是偷师学来的,也只是半桶水,练得不三不四。

高傲的公主蔑视地冷哼一声,右手握拳,后退半步,接着一拳打出,击出雷兹·法比尔名震天下的绝招──雄霸天下。

已有未来霸者影子的如月公主这一拳正中我的脚尖,我只感到一股强悍无比的大力传来,整条腿一阵地剧痛,身体旋转着被击得飞了出去。

“砰!”

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

呜!

好痛啊,屁股都要摔烂了!

正当我跌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边上又传来了波尔多的惨叫声。整天和我鬼混的波尔多武艺比起我来还要差上一点,当然就更不是公主的对手了。

“老大,救我!”波尔多一边怪叫着招架着一边喊道。


唇齿相依,唇亡齿寒,我强忍着疼痛,什么以多打少,以男欺女,胜之不武之类的全扔到脑后去了。我摸到公主的背后,和波尔多前后夹击,拳脚齐施,不讲招式,只讲效果。抓胸部,踢下身,动作之下流,招式之卑鄙,足以让我们历代先祖因有我们这样的子孙而蒙羞。

如月的武艺虽高,却还不是我们这对世上最佳损友组合的对手,挨上了两下之后,气得退出了战团。

“真不要脸,以多打少。”她手指着我和波尔多说。

“是吗?谁这么无耻?竟然以多打少,波尔多,你看见没有?”

我收回刚刚在如月的胸口上击了一拳的左手,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地问道。

“是啊,在哪?”

老友心领神会,大脑袋左顾右看,然后两手一摊,“好象没有看见啊。”

“就是啊!”我配合着老友。

“什么也没有发生嘛!”我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可恶!”

如月公主被我们气得脸色发白,接着她又冷冷地一笑,“我本来只想打你们一顿出出气的,今天看来……”

如月公主的脸一阴,接着她把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魔法卷轴。

“不好!”

虽然不知这是什么类型的魔法卷轴,可是一向懂得见风使舵的我和波尔多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但我们还是迟了一步,公主扔出了魔法卷轴。

那是一个封印空间的空间封印魔卷轴,卷轴扔出后,在四周布下了一个无形的气墙,把我们三人困在中间。

“你想要干什么!?”我感到有些不妙。

“什么?风精灵变身?”

波尔多眼尖,一下子注意到如月公主的耳朵突然变得尖长无比,那是风精灵变身。

“完蛋了!”


我的心中绝望地喊着,虽说我拥有堕落天使变身,波尔多拥有狼人变身,可是变身力量都没有觉醒,而变成风精灵的如月公主,她的力量将会增强一倍以上,绝不是我们俩联手所能击败的。

“现在明白这一点已太迟了。”

如月公主的脸上充满了邪恶的微笑,在她举起的右手上升起了一团红色的火球,满头的金发由于体内不断膨胀溢出的力量而根根向天竖起。

接下来的事,就是如月公主对我们进行的打沙包似地痛击。

“啊!”

“好痛啊!”

“裤子烧着了!”

“好冷啊。”

在挨了无数记真空切,火球术,雷电斩,破风拳、冰冻箭之后,我和波尔多终于成功地击退了如月公主,总算保住了一条小命。

这倒不是先祖们的灵魂看不过去,附于我们身上,让我们神明附身,力量大增,击退了如月公主,而是要感谢我们俩亲爱的母亲——她们把我俩生成了男孩子。

就在如月公主对我们进行的无情的、变态的打击中,我和波尔多两人的裤子都被弄成了碎片,露出了光溜溜的屁股以及男性的某些重要特征,吓跑了如月公主。


那一天,我和波尔多是躲到了天黑无人之后才偷偷地回去的,因为我们几乎是半裸着下身,脑袋被公主打得跟猪头一样:我的脸上全是一个接一个的肿包,两只眼圈都被打黑了,到动物园去扮熊猫骗钱,连化妆也可以省了,而波尔多更惨,全身上下被烧得象焦炭一般。

“唔!该死的小妖精!”躲在义父西斯菲尔德家里治疗伤口的我惨叫着,圣光术治疗效果很好,但也很痛。

“真差劲,两个对付一个,还被打成这个样子。”这是某人幸灾乐祸的声音。

痛得龇牙咧嘴的我恶毒地发誓道。

“可恶,总有一天,她要是落到我手中,我要把她卖到妓院去,叫她天天接客。”

“对,一天最少要她接一百个客人。”波尔多捂着被打青了的腮帮子说。

“两个不学好的臭小子,你们的心地可真够毒的啊。”义父故意加重了圣光术的力道,痛得我们俩又大叫起来。

“没出息,今天早上来我这儿治伤的缪斯和迪卡尼奥就比你们坚强多了,一点也没有喊痛。”

“什么?”听到那两个武痴也和我们一样被如月痛扁一顿,我总算觉得好受多了。

“昨天如月的风精灵变身觉醒了,她今天就到处找人挑战,刚刚还在风都城内挑了二家武术馆的场子呢,你们几个小家伙她当然不会放过了。”

这件事被我和波尔多引为毕生最大的耻辱──两个男子汉被一个女人打得要裸奔而逃,难道不是件很丢脸的事?

那件事以后,我倒是发奋苦练了一段时间的武艺,被蒙在鼓里的父亲还以为我转性了。几个月之后,当我们俩体内的变身力量觉醒之后,我和波尔多立刻相约去找公主报仇。

报仇的结果嘛,嘿嘿,还是不说的好,你们看一下我十二岁时百米跑和回复魔法的成绩是那么的出色,就该明白了吧。


不过,不知为什么,到了如月公主十六岁那年,她突然转了性了,变得淑女起来,留起了长发,举止也是彬彬有礼,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过去那种四处招猫惹狗的小飞女的形象了。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如月还是没有忘记我们这对好兄弟,波尔多大概是在被皇帝封为伯爵后过于的意气风发,得意忘形了吧,让看在眼中的如月公主觉得非常的“不爽”,结果在数年之后再度遭受了她的羞辱。

我不禁暗暗地庆幸,幸好我一直保持着低调,否则的话,再叫我来一次当众的裸奔,那我也只好拔剑自尽以谢先祖了。

只是,一想到我马上就要和这个变态的公主见面,我的心里就有点发酥。在皇帝和众大臣面前,她应该不会太过份吧?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随着波尔多步行通过神龙大道,进入神龙广场。克劳维斯家族的人和我一样,都是属于不会理财的类型,我们俩虽贵为伯爵,却只能坐着“11”号车(两条腿)去见皇帝。


这都要怪老爸死脑筋,想当初他贵为公爵,手中掌握着十几万大军的粮饷时,怎么不肯多多开动脑筋,到手下的士兵和老百姓那儿借点钱,害得我还要过这样穷巴巴的苦日子。


“公民们,青年们,自从诞生到这个世界时候起,我们人类就受尽了魔族和兽人族的欺辱,他们强占我们的家园,夺走我们的土地,霸占我们的妻儿,奴役我们的身躯。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一直持续了数千年,直到三百年前,伟大的龙战士领导着我们新人类军队打败了魔族,才在这儿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建立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大家这才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邪恶的魔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几百年来,他们一直不断地向我们发动进攻,妄图夺回原本属于我们人类的土地,而兽人族也在一边趁火打劫;几百年来,我们帝国一直处于这两个种族的威胁下。


现在,它们又开始进攻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反击!我们必须争取主动!必须抢先出击,消灭这两个邪恶的种族!我们人类应当从这两个落后愚昧的种族中间寻找自己生存的空间。为了帝国,为了我们的子子孙孙,为了正义,勇敢地站出来吧,青年们!用我们的双手,握紧我们手中的武器,去消灭这些落后愚昧的种族!”

在神龙广场的那个皇帝为我封爵的封龙台上,征兵处的官员正在用他那条可以把稻草说成黄金的舌头发表着慷慨激昂的征兵演说。


帝国的军队以职业军人为主,分为常备军和预备役部队。由于大陆上三大种族间特殊的地理位置关系,帝国要在两条战线上同时和两个种族交战。平时如果只是自保的话,常备军队就足足有余,可是要侵略别人,兵力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消灭这些低等的种族!”长篇演讲说完,他振臂一呼。

“消灭他们!”

“对!消灭他们!”

“杀死这些邪恶的种族!”

“宰了他们!”


盲从是所有生物的劣根性,只是几句煽动的话,这些被我从小称作白痴热血青年的人连脑筋也不动一下,全场上下立刻附和着大吼起来,吵吵嚷嚷地闹成了一片。一大堆的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排着队,抢着挤着要求参军。

我在一旁却听得暗暗地冷笑,简直是胡说八道!


不错,几百年来,帝国是一直处于魔族和兽人族的威胁下,但是就三个种族的实力来说,新人类的实力是最强的。魔族和兽人若不是结成了关系特殊的同盟,加上不断折磨龙战士的万神血咒,早就被人类给灭了。


帝国建成后的这三百年间,共发生了十一次大规模的战争,除了建国时的第一次和魔族天才将领汉尼拔发动的那次以外,另外九次全是人类对其它种族发动的侵略战争(就连那次著名的七年战争也是人类先动手进攻兽人族的,只是在托布鲁克要塞下被兽人族重创,被对方反攻过来)。

几乎每一次的神龙战争都是帝国对外扩张的战争,只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些战争大多数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就拿这次来说,说白了也是人类对魔族进行的侵略战争,当然了,帝国的那些巧舌如簧的演讲家们会把这一行动说成是一项伟大的拯救世界的壮举,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的伟大功业,用能让石头都沸腾的演讲,极富挑逗性的语气,去骗这群二十来岁的热血青年踊跃地参军,去抵抗外来的”侵略”。


“如果你想要一块土地,那就大胆地把它抢到手,辩护律师总是找得到的!”我不禁想起了帝国历史上某位“伟人”的那句名言,在很多时候,正义这个名词都成了强者欺负弱者身着的遮羞布。


边上的人注意到了我和波尔多,一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对着我俩指指点点地,“那个人是暗黑龙的龙战士达克·秀耐达,另一个是碧玉龙波尔多。”人们本就高涨的热情因我们的出现而燃烧到了极点。

帝国万岁!

龙战士万岁!

陛下万岁!

各种各样的喊叫声震撼了整座风都城,百里可闻。

一群可悲的人啊,我心中暗想着。


在我的身边,波尔多昂首挺胸,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仿佛自己成了个大英雄似的。他就象他们一样,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并不会明白战争的残酷。我从未上过战场,可是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明白他们所经历过的战争的恐怖和血腥。

或许,对于拥有七世龙战士记忆的我来说,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一种悲哀。

我们穿过拥挤的人群,在无数人的欢呼声中,进入了皇宫,我也再次见到了半年多未再谋面的皇帝。

第十二章精神压迫


完成了第七次变身后的皇帝奥拉整个人都似乎脱胎换骨般地变了一个人。远远望去,他全身上下似乎沐浴在一层金光之中,看到我和波尔多进来,皇帝只是微扭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就令我生出了一种赤裸裸的感觉。


我本能地低下头去,趁着这个机会眼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很自然的就从皇帝座前的那两大红人身上扫过:希美亚侯爵赞许地朝我点了点头,而那个出卖肉体,俊美得让英俊潇洒的我都嫉妒不已的混蛋公爵则以一个可以迷死所有美女的微笑迎接我的到来。最毒的鲜花往往是最美丽的,这一点用在他的身上倒一点也不为过。


在这里,我见到了那位和缪斯齐名的龙战士──铁背龙迪卡尼奥,这家伙根本就是从前那个“没有人性”的缪斯的翻版──面如铁板,毫无情感,刀削斧凿的面庞比两年前的那个没有情感的缪斯还要严肃几分,犀利的目光可以在夜里当灯使。若不是他棕色的头发,铁塔般的身躯和缪斯的大不相同,我几乎以为他们是兄弟,他们的神情太相象了。

而他的“兄弟”,有了“人性”的赤甲龙缪斯,看见我进来,头微微一点,露出一个温和的、极有礼貌的微笑,他比以前更象个“人”了。

银翼龙传人,乔西·哈尔格特是个金发的男孩子,就象波尔多一样,脸上还稚气未脱,看到我时眼中不时地闪过好奇的神情。


我最怕的女人,如月公主,依然象上次那样立于奥拉皇帝的身旁,听波尔多说,她一个月前刚完成了龙战士的第三次褪变。自从三年前她成为龙战士以后,皇帝每次处理国家大事她都站立在一旁。一向以昏庸出名的奥拉皇帝倒还明白要让自己的继承人先接触一下国家事务的道理。

帝国第八代龙战士中的六人已在这儿聚集齐了,至于那个还没有出现的沧海龙的传人,听说他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体内的龙战士的力量还没有觉醒。

“好久不见了,秀耐达伯爵,你怎能不说一句就走啊。”皇帝点了一下头,以一种半责怪,半开玩笑的口气对我说,嘴角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天那一战我元气大伤,所以就溜回老家去休养了,没想到那儿的风景太美了,我一时流连忘记回来了。”我解释道,我说的理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没有龙战士所不能回复的伤,除了那个神的诅咒以外。


“原来是这样啊。”皇帝再度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笑得我全身发麻。第七次变身后的他,太可怕了,而且我感到皇帝似乎对我有些成见,该不会是因为我打了他男宠的独生子的缘故吧。

“你回来了就好,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我要任命你和波尔多一同担任黑龙骑士团的副团长,由特拉姆担任团长,你和波尔多要好好地与他合作。”


奥拉皇帝指着站在边上的一个彪形大汉对我们两个可怜的难兄难弟说,这个大汉身材高大壮实,比我还要高出大半个头。他的脸就象是刚完成的雕像,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坚韧不拔的感觉,或许是由于长年在外征战,受尽了风霜雨雪,皮肤显得黝黑粗糙,他的变身力量是比蒙兽人。


比利亚·特拉姆,从前父亲担任黑龙骑士团的团长时,他的职位是副团长。他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也是我家里的常客,小时候他常抱着我玩,和他合作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我和波尔多进来之后,他的目光就不停地打量着我们。


“这次南征非同小可,究竟派谁担任黑龙骑士团的副军团长,大家争论了许久,最后是鲁亚基公爵和希美亚侯爵力排众议,联合推荐你。要知道,他们可是很少有意见相一致的时候呢。”奥拉皇帝说着把目光移向了一左一右站着的二人。

被皇帝轻轻地讽刺了一句,两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依然面不改色,一齐微笑地向我点了点头,摆出个“我们都很欣赏你”的神态。


“尊敬的陛下,”我言不由衷地说,“我只是个新人,没有指挥过军队,没有任何的战斗经验,又怎么能担当此重任呢?再说我还没从苍龙学院毕业呢!还请陛下另选新人。”

这倒是实情,叫两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毛头小子指挥几万大军打仗,简直是说笑,我自认不是汉尼拔,可没他那份生来就有的军事才能。

“是啊,我也没有打过仗啊!”真不愧是我心连心的好兄弟,波尔多也在一旁叫唤着。

“这没有什么,年轻人只有经过不断地磨炼才会成长,谁是生来就会打仗的?”希美亚侯爵开口说道。

不会吧,难道因为那天我偷溜了,他要报复我?我心中暗叫不妙。


“是啊,不必担心,秀耐达伯爵,就是因为你和波尔多没有经验,所以陛下才让你们共同担任副军团长。再说你和波尔多的任务并不是指挥打仗,只是率领黑龙骑士团的精英部队,担任战场上的攻坚任务,以你和波尔多龙战士的力量,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边上的鲁亚基公爵微笑地跟了一句。


“我的妈呀,不但要我上战场,还要我干最苦最危险的活,有没有搞错啊?”我心里大骂着,如果我是神的话,我一定会在第十八层地狱那儿再修个地下室,把这个奸鬼塞进去。哪个天杀的这么缺德,生了这么一个坏蛋,用这种方法来害我。

接着皇帝的下一句话更是让我差点昏了过去。

“你和波尔多所属的黑龙骑士团将担任这次南征的前锋部队!”

我倒!先锋部队!


“以你的武艺,在苍龙学院早就可以连跳三级了,从现在起,我赐你骑士的称号!”在下达了任务之后,皇帝马上给了我一块糖吃。但我一点也不高兴,这样做还不是要我为他卖命,我才不在乎这个便宜的狗屁骑士呢!


本来,骑士的称号只有立下军功的人才有资格获得,但在奥拉皇帝手中已贬值了不少。法比尔家族的亲戚们到军队随便转上一圈也就能骗个骑士当当,骑士这个荣誉便宜得就跟街上卖的大白菜一样。

皇帝说着站起身来,而我也相应地跪下,准备接受皇帝的册封。

“琳!”

奥拉皇帝扭过头,低声地对站在他身边的如月公主说,声音温柔得让人根本就不相信这是他说的,他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女儿时才这么和颜悦色。

而有如玉美人般立在那儿的如月公主心领神会,右手一抖,藏于她的右手臂中的杀神立刻亮了出来。

如月公主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把杀神递给了奥拉皇帝,冷若冰霜的她的这个微笑瞬间融化了大厅内有些压抑的气氛。

嗡!

就在杀神落入奥拉手中的一瞬间,整座议会厅的光线似乎都暗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光明都被杀神吸引了过去,春天一下子又变成了寒冬。


人群中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充满敬畏语气的赞叹声,是被杀神的皇者之气而引发的骚动,藏于我左手的逆鳞亦微微震颤着。这一回,逆鳞的震颤并不是因为遇上了老朋友而共鸣,而是畏惧、恐惧。

不仅是我,就连在场的其它几位第八代的龙战士也和我一样,我感觉到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异常。


在十贤者造出的七大神兵中,最重的兵刃是铁背龙的惊天,最轻的是逆鳞,最怪异的是银翼龙的映月,最神奇的是魔法杖冰魄,而最霸道厉害的,就是这把用大逆不道的名字命名的神兵──“杀神”了。

据说,杀神只受拥有三头黄金龙龙气的霸者驱使,其它人根本连握都握不住。


奥拉皇帝右手持着杀神向我走来,他每走一步,那股无形的压力就增强一分。不知不觉之中,跪于地上的我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甚至不敢胡思乱想,生怕那些大逆不道的念头让皇帝感觉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到头一沉,一只大手按在了我的额头上,此时,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好象被什么东西扼住般,无法呼吸。

“我,奥拉·法比尔,以伟大的先祖雷兹·法比尔的名义,册封暗黑龙的第八代传人达克·秀耐达为骑士!”

皇帝一字一句地念着宣誓一般的台词,册封我为骑士。

跪在地上的我气越喘越急,因为压在我脑袋上的手象日不落山一般的沉重,透脑而入的三头黄金龙的龙气化作无孔不入的细针,透过毛孔,一针针地扎在我的灵魂深处。


皇帝宣誓时念的那几句话不过两息的时间,但对于跪于地上的我却有如几个世纪那么长。在皇者之剑杀神和奥拉皇帝皇者之气的逼迫之下,我的腿肚子不停地打着颤,心跳剧烈得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我就在万分的惊颤之中接受了皇帝的册封。

当“骑士”两个字念完的时候,头上压力一轻,我浑身一颤,总算能呼吸自如了。奥拉皇帝发出一声低得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冷笑,转过身去,回到他的黄金座椅上。


直到杀神重新收回如月公主的体内时,我才回过神来。此时,全身上下的骨头酸痛难忍,有如刚刚受了一番酷刑一般,而藏于我左臂内的逆鳞更是象一只胆怯的兔子一般害怕得颤抖个不停。

因为身上的毛孔在刚才缩得紧紧的,我连一滴泠汗都流不出来。

可怕的杀神,可怕的皇帝!

“比利亚将军,就由你向大家再次说明一下这次南征的事宜吧。”奥拉皇帝说着用手拍了拍黄金座椅的扶手。

此时,大厅内的一干人等这才全部放松了似地回过一口气来。


我识趣地退到一旁,大脑的思维这才开始回复工作能力。刚才皇帝在册封我时,故意运用三头黄金龙那不可一世的龙气来给我制造精神上的压力。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的我当然知道他是想借此在我的身上种下一颗屈服的种子,至于这是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奥拉·法比尔皇帝并不是真的象人们想象中的那么昏庸!毕竟,在完成第六次变身前的奥拉皇帝还算是个明君。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我冰凉的左手,“你没事吧?”波尔多发现了我的面色有些异常,关切地问道,我没有答理他,用力捏了一下波尔多的手,表示一切正常,波尔多放心地点点头,看了我一眼,这才松开手指。


“我们这次的南征,总共调集了帝国七大主力军团中的皇龙、炎龙、黑龙、及钢龙四大主力军团。另外,再由奥斯特·法比尔伯爵率领另外六万人的生力军,作为这四支军团的后援部队,总兵力为三十八万。”


战场上经历过无数生和死考验的比利亚·特拉姆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先从三头黄金龙的皇者之气压迫下回复过来的一个,他以一种军人独有的姿势站在大厅的正中央,向我们讲述这次南征的计划。


按皇帝的计划,在这次南征中,我所属的黑龙骑士团将担任前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清除阻碍,这些好事就由我们负责了。奥拉皇帝亲率嫡系的皇龙骑士团为中军紧随其后,缪斯率炎龙骑士团负责保护他的左翼,迪卡尼奥的钢龙骑士团为右翼部队,至于来自法比尔家族的奥斯特·法比尔将率从其它地方七拼八凑来的后续部队做为后军。


奥斯特是奥拉皇帝的亲弟弟,但他并不拥有龙战士的变身力量,龙战士的力量只能是一子相传。现任的奥拉皇帝虽然有两个女儿,可是也只有大公主如月继承了三头黄金龙的力量,小公主如云只是一个常人。

这次南征的第一阶段,帝国军队将西出连云山脉的迎风峡,从那儿进攻魔族,这样可以避开兽人族的威胁。


南征首要的目标就是先攻下魔族在北方最大的军事重镇──斯罗特要塞,做为帝国征服阿沙尼亚的立脚点。魔族的老家阿沙尼亚的面积是帝国的三倍以上,地广人稀。所以,在战争中后勤补给将是帝国军队最大的难题,攻下了这个要塞,帝国就有了一个稳定的后勤供应站,然后以此为基点,继续向南方挺进。

不过,斯罗特要塞被称作是世上仅次于托布鲁克要塞的最坚固的要塞,在过去三百年间的十一次神龙战争中,帝国曾两次攻打过这个要塞,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比利亚叔叔介绍完南征的大致情况后,大臣们和皇帝就开始一起讨论这次南征的事宜以及后勤补给的问题。虽说我现在贵为黑龙骑士团的副团长,可是不到宫廷不知官小,在满屋的侯爵公爵面前,整整一天,除了皇帝问话以外,我和波尔多都没有一次说话的机会,只是傻乎乎地站在一旁做看客。


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粮草供应,调集战略物资,这些大有油水的活儿,皇帝都指派他位于右手位置的大臣们去办了,而征兵派役,向老百姓借钱借物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全由皇帝左手位置的人给包了。


对此,皇帝左手位置的大臣们倒是提出了不少的异议,但最后都被皇帝给压了下去,而代表他们利益的希美亚侯爵却站在皇帝那边,帮着皇帝把反对的意见压下去。在这次会议中,皇帝身边的如月公主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


这次战前的准备会谈了很久,直到午夜才算完,最后皇帝决定一个月后开始南征,公主不参加这次的南征,她负责留守打理风都城的事务,年龄最小的银翼龙乔西·哈尔格特将到东部战线去协助缪斯的父亲参加和兽人族的作战。


“老大,想不想去个好地方玩玩?一个男人专用的地方,我请客!”离开皇宫后,波尔多小声地对我说,看着他淫笑的脸,我就猜到他想干什么了,这家伙想叫我和他一起去嫖妓。

“去死吧!”我说,家里有那么多的绝色美女,还在乎那些庸脂俗粉?

“还是一起去吧,家花不如野花香啊!”老友捅了捅我的腰说道,这个臭小子,和他的先祖一样,都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


“我呸,你想什么还以为我不知道啊,我要是去了不就被你捉住把柄了,那以后你对希拉她们有什么不轨的要求我不就玩完了?想得美!”多年的兄弟了,他想什么我还不清楚?

“好冤啊!”波尔多皱着眉做了个受冤屈的动作。

“自己去吧,我现在没有空。”在议会厅里受了一整天的刑,又被皇帝一顿的折磨,我现在是做什么都没有心情了。

波尔多独自一人去了那种地方了,只余下我一人独自在人来人往的神龙广场上漫步着。

“秀耐达伯爵!”有人喊住了我,又是那个帝国的首富,被人们称作最有眼光的投资家的财务大臣希美亚侯爵。

“上次你可真不够意思啊,说好了要来的,却自己跑了。”他亲近地将手放在我的肩头上。

“哎呀,对不住啊,我一时忘记了,实在对不起!”我装成这才想起来的样子,连连道歉。

“没什么啦!”希美亚侯爵洒脱地一笑,抬头指了指布满星辰的天空说,“太迟了,让我送你一程吧。”

这一回,不知道他又要对我说些什么。
第四集
第一章海中之船「你好象并不太高兴?」

我刚在马车上的座位坐稳,希美亚侯爵立刻就开门见山地对我说。


废话,要我参军打仗,谁会高兴起来啊?但不管怎么说希美亚侯爵也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我已得罪了那个卖屁股的家伙了,可不想再得罪第二个。我急忙组织着词藻好回答希美侯爵的问话,免得引起他的反感。

「我很欣赏你!」他不等我回答继续说道。


「那天看到你和约根的手下决战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别误会,这可不是男人间的那种看上啊!哈哈……」他说着自己先仰起头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跟着他一起发出男人间会心的笑声,约根就是鲁亚基公爵的名字。

「为什么?我一无所有,一无是处,你看上我什么了?」我开口问道。

「你不要小看你自己,你是我见过的最冷静的人,尤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居然能想出用那么绝的方法,让那两个女孩先走,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那是一个馊主意。」我老实地回答道,幸好希拉她并没有怪罪我当时的那种举动。

「但这并不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那是什么?」我奇道。

「我最欣赏的是你的眼睛。」

「眼睛?那是什么?」

希美亚侯爵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过头去,伸出手掀开边上的窗帘,看了一眼街道的情景后,又把手缩了回来,侧过身子把背靠在车厢上,面对面地看着我。

战争已经临近,风都的夜晚比起过去要冷清多了。

「你很聪明,该不会真的以为约根推荐你当副军团长是因为他很欣赏你吧?」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把话题一转,口气严肃了许多。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他想干什么?由于不知对方的真实的来意,我随口搪塞了一下。


「呵呵,你并不太信任我,青年人。否则的话,刚才你就应该回答是公报私仇,或者是借刀杀人,而不是这么一句没有想过。」他抿嘴一笑,当场就捅破了我的谎言。一下子被他揭穿了心中的想法,我老脸一红,尴尬万分。

「不过就是因为这句话,我反而更喜欢你了!你很有头脑。」看到我难堪的样子,希美亚侯爵又赞了一句,给了我一个下台的台阶。

「那侯爵为什么也推荐我?」我为了转移目标,反问道。


「因为我认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你应该知道,你是龙战士,从你生下来起,你的命运就和整个帝国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了。」希美亚侯爵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明白你的心中的想法,你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可是从那天进入议会大厅开始,你就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而且你又得罪了约根,后果如何,我想你最清楚了。现在你只有不断地奋发向上,才能为自己找到一条生存之路!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一切已在不言中。

「我明白了。」我垂下头说道,「我看你还不明白!」希美亚侯爵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象鹰隼一样的锐利,仿佛能把我的五脏六腑看个透彻。


「你要知道,政治这东西,就象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而现在的你,就好象是掉在大海里的人。就算你会游泳,可是你的体力也是有限的,如果你不能在力尽之前找到一条船的话,你很快就会被大海所吞食,何况海里还有一条专门和你作对的大鲨鱼。」

他一边说着,手上一边有意无意地加着力。


「我可以游到岸上去!」我当然听得出他话里有话,沉默了一下说道,「有那么容易吗?海浪会把你推得离岸更远的。」希美亚侯爵说着白了我一眼,那锐利的目光似乎在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蠢了。

我当然明白这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我也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他要我上他那条船。

「让我好好想想,今天风浪太大,我有些晕船。」我头一低,用缓兵之法回答道。

「好。」希美亚侯爵微笑地点了点头,放开手,目光又变得温和柔顺起来,「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讲话真的很轻松。」他朝我眨了眨眼睛说道。

※※※※

马车载着我来到家门口,我打开车门,向希美亚侯爵告辞。

「后天是我的女儿的生日,你就带上你的女友们,一起来参加吧。」希美亚侯爵对正要下车的我说,「至于你家里的那些东西,你就不要拒绝了。」


「家里的东西?」我奇道,「我送给你的一些小礼物。」希美亚侯爵说着竖起了一根食指,在我的面前摆了摆,「一些小玩意,不要拒绝。这是我送给你和风都最美的两个女人的。」我一时间又哑口无言,想不到我的事情连他也知道了。

马车开了,载着这个帝国最精明的商人渐渐地远去,「船?要是我坐的船也在大海中沉没了,那还不是一样的要遭殃。」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马车,我自言自语的说着。

「嗨,还是家好啊!」我有点感叹地推开家门,与勾心斗角的宫廷比起来,还是家更温馨。


我悄然的回到家中,希拉她们应该已经睡了。这个时候,安达应该也在休息了吧,她总是担心我们「师生」的这种关系有损我的名誉,其实我对此根本就不在乎,但安达总是一再地坚持。

「这样的关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次战争完了以后,我一定要正式地娶她,管他妈的那群老混球怎么说的。」我心中暗暗下了这个决定。


在客厅内,摆了一大堆还没有开封的物品,我仔细一看,都是些家具桌椅及生活用具什么的,我一眼就看出来,每一样的价格都极其昂贵。无论是木料还是做工,也只有贵族才能用得起。


看来,希美亚侯爵对我可是用了不少的心思啊,如果他送给我一堆的金器银器,别人未免会说些闲话,什么贿赂、居心叵测之类的,但只是一些家具,别人还真没法子说什么了。最多只能说这个帝国首富太小气吝啬什么的,因为哪有人拿家具去贿赂别人的?

「这只老狐狸!」我摸着还没有打开封条的家具,心中暗骂了一句。

「呀……」


就在这时,女孩子嬉戏打闹的声音从屋后浴室里传了过来,是希拉她们的声音,我蹑手蹑脚地来到浴室门前,我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去,只见三条美人鱼正一起浸在一个浴室里的那个可容十个人一起洗澡的大浴池里。在我家这座破败住宅中也只有浴室还象点贵族的样子,里面各方面的设备都算齐全。风都这儿温泉丰富,几乎家家户户都是用温泉水洗澡。

「什么,达秀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我听见希拉惊讶地说。


「还说呢,平时他在我和芝芝面前装得很老实的样子,但到了晚上,什么龌龊下流的话都说得出来。」这是罗莎的声音,趁我不在的时候,这个「荡妇」正偷偷地告诉希拉我过去做的一些「糗」事。


「那个坏蛋,他说他喜欢我穿白色的内裤,他说这样在帮我脱衣服时,可以含着那东西象吮面条一样地吮下来。」躲在门外偷看的我,差点气得喷血而死。这个淫女竟把我和她做爱时调情的话全向希拉坦白了,天!今晚一定要整死她。


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我不在的时候,平时正正经经的她们竟然都在谈论这些东西,让我好好地听听,这些平时装得跟圣女没两样的女孩子在后面说些什么。嘿嘿……

「哎呀!别说了!」听了这么「淫秽不堪」的话,希拉羞得举起小手捂住了脸,露出了原本藏在水面在的半个胸部。

「我没有骗你啊,不信你可以问芝芝。」罗莎说道,平时对我千依百顺的雪芝总算没有让我白疼了她,她红着脸在边上不发一语。

「还有啊……」罗莎把嘴凑到希拉耳边,低声细语地说了几句。

「天,他达秀竟然用那个弄你的屁……那不疼死了,他不会那么变态吧!」希拉惊叫道。

「哇,什么,他居然没弄过你的……不公平!」罗莎不服气地大叫着,妈的,这个骚货,自从被我上了以后,食髓知味,在床上什么花样都敢干,想不到现在还在教坏希拉。

「就是嘛,每次达秀和你做爱,弄的时间最久,也最温柔,哼,不公平啊。」真想不到,连雪芝这个平时对我千依百顺的女孩也会在这种地方吃醋。

「上次你被达秀开苞,如果不是我教你吹箫之技,你早就被他弄死了,还不快谢谢我。」


难怪,当时还是处女的希拉怎么会知道口交,原来都是罗莎这个荡女教她的,看我这回不干死你。我在外面一边偷看,一边急着脱身上的衣服,我准备在适当的时候闯进去,和里面的三个美女洗个鸳鸯浴。

「就是嘛,这个楼里的女人,除了你以外,其她的全是被达秀抢来的,所以说……」

罗莎停了一下。

「你们要干什么?」希拉有点惊慌地问道,「我们要报复,所以今天我和雪芝要一起强奸你!」罗莎邪恶地说着。


「啊!」浴室里传来希拉的尖叫,雪芝还没有动手,罗莎却已向希拉扑了过去,她的右手一下子就抓住了希拉浸在水面下的椒乳,至于另外一只手,由于在水面下我看不到,但猜也可以猜到罗莎这个荡妇在做什么了。


「不要啊,快松手!」希拉一边挣扎着一边呼救,但声音并不大,她们正闹着玩呢。帝国年年战争,男女比例严重失衡。一个男人拥有七八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象暗黑龙这样在这些方面拥有无限本钱的男人并不多。那些无法得到满足的少妇们私下里虚凰假凤也是常有的事,我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会落到我的身上来。

「芝芝快过来帮忙!」罗莎一边和希拉打闹着一边叫帮忙。

「我才不干呢,达秀要是知道了会很生气的。」雪芝白了她一眼说道。

「我已经生气了!」我一掌推开门闯了进去,我的闯入,让浴室里正在打闹的二女停下手来。


「你在干什么,强奸吗!」我装作愤怒的样子训斥道,「没有啊?」罗莎看到我下身高高耸立的旗杆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我正在教希拉一些取悦男人的技巧!」罗莎笑嘻嘻地说,她抓着希拉的手仍然不肯放开,边上的希拉则羞得恨不能找条缝钻进去。

「雪芝!」我把目光移向雪芝,「我什么都没有做!」雪芝吓得大声地辩解道。

「我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做才生气的!」我气呼呼地对雪芝说道,「如果不想受我的严惩,就和罗莎一起帮我强奸希拉吧!」

「你,这个大坏蛋!噢!」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希拉急忙奋力挣脱了罗莎的纠缠,跳出浴池就想逃走,却被站在浴池边上的我一把抓住抱在了怀里。

「你好变态,不要。」她轻轻地捶打着我的胸膛,想要我松手,她还不习惯在别的女孩面前公然和我做爱。


以前我和希拉做爱时都是关起门来玩两个人的游戏,让其她女孩子们很不满,这些女人啊,什么都要比,希拉的姿色要稍胜她们一点,加上我又较宠爱她,一个个心中都有点吃醋,我一不在了,希拉可就倒了大霉了。

「教育希拉的事情,还是由男人来做比较好!」我拦腰抱起赤裸的希拉,跃入浴池之中,溅起一大片的水花。

「罗莎你就在一边帮忙吧!」受了我的圣旨之后的罗莎欢呼一声,立刻加入了战团……

我的家庭性惩罚最后以我的失败而告终。

第二天一大早,希拉醒来,第一句话竟是,「你好偏心啊,原来那样做是这么的快乐,你为什么以前不这么对我?」

※※※

我在家中陪着三个美女过了两天,现在的我早就不上学了,其间我去找了义父一次,顺便又到安达那儿好好地慰劳那她一番,自然是用我们最常用的方法。


在我们回到风都后我到皇宫的那天,梅儿借口要为父母扫墓,离开了希拉她们。她说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在我所有的女人中,我对梅儿的感情是最浅的,除了肉欲之外几乎就没有别的了。梅儿走了好几天,我也没有想到主动地去找她,倒是安达关心地提起了她几次。

在苍龙学院的苍龙阁上,义父还是老样子,一身乞丐装,手里拿着个罗盘,对着天上的星空指指点点地不知在算些什么。

「看来你这几个月来过得不错啊。」半年多不见,义父看到我来见他时,他一点也不惊讶。


「我想知道我的未来会怎样,你回答我。」我勒着他的衣领问道,我有点害怕,我想知道我的未来。龙战士的力量在人间是天下无敌的,不过在战场,当你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很多时候并不是光靠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决定一切的。


「你当然会成功地战胜那个诅咒,成就千古不灭的美名。」老家伙还想蒙我,「少说这种没有用的话了,快说点有用的。」我的手不断地加力,几乎没有把义父给活活地勒死。


「是真的嘛,」义父的眼珠都快被我勒得突出来了,他奋力地挣脱我,突然以一种极认真的神态对我说,「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会成功的战胜那个诅咒,成就千古不灭的美名。但是你会失去很多东西,很多很多的东西。」义父认真地对我说。


「小时候,我有一次曾听你对父亲说过我的事,我是指以前父亲找你和曼奇尼大师一起为我看相的事。当时我还小,已记不得那时你们说了些什么了,好象是说我的命相是美中不足,我想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我八岁时的事情了,自从那天用了天魔解体大法之后,我对自己的未来就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你真的想知道。」义父愣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

「是的。」我说。

「你看那颗星星!」义父把手往天上一指,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对我说。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颗,我哪里知道你到底是指哪一颗啊。」满天的星星看得我都花了眼,我抱怨道。

「就是北天最亮的那颗星附近的另外一颗亮度仅次于他的那颗。」

「是那颗吗?」我顺着义父手指所指的位置看去,总算找到了。

「那是你的星,代表暗黑龙的暗黑龙之星。」义父说道。

「我不懂星象学,看到了也没有用,你说简单点吧,义父。」

「从星象上看来,你的命运就象你的星一样。」义父顿了顿,「你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想拥有的东西,也没有你拥有不了的。」

「那不是很好吗?」我感觉到义父的话里还包含着另外一些东西,「那有什么美中不足的?」

义父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你的星离最亮的那颗星太近,嗨!」

「什么意思,最亮的那颗星,他不会是我命里的克星吧?」我仔细地看了看,确实,义父所说的我的星的边上不远处确实有一颗更亮的星星,那颗星是整个北天最亮的一颗。

「那是三头黄金龙的星,也就是现在的奥拉皇帝的星。」义父说,「他的光芒,覆盖了你的光芒,将令你逊色不少。」义父说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胸无大志,只要能舒舒服服地混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听了义父的这句话,我放下了半颗心。

「你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可是每一样你都不能长期拥有,这就是你美中不足的地方。」

义父说着重重地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不能长期拥有?」我突然有点害怕了起来,一种非常不好地感觉在我的心头涌起,「为什么?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前次你就对我说了一些并不太好的话!」我所指的,是那次义父对我的忠告,要我把握好我所拥有的一切。


「我不知道,作为一个星象师,我虽然可以看见别人的未来,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未来,只是未来以某一种形式体现的痕迹。如果星见真的能看见真真实实的未来的话,那我和你都可以逆天改命了。」义父有点疲惫地把身子靠在身边的栏杆,望着天上的星空,再也没有说话。

天上代表我的命运的那颗黑暗龙之星与黄金龙之星交相呼应,依然闪烁。

第二章侯爵的女儿

我回到风都后第三天的傍晚,乔依斯·希美亚侯爵专门派人驾着马车来接我,希拉和罗莎一起陪我去赴宴,雪芝由于她的妹子的原因,留在了家中。

「希美亚侯爵想要干什么?」希拉问我,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大概是要把他的女儿嫁给达秀吧。」罗莎在一边笑嘻嘻地说,「什么?」希拉的眼中露出了凶光,「没有啊,」我大声喊冤,河东狮要是吼了起来,就是龙战士也抵挡不住啊。

「是这样的,一定是的,你看他连嫁妆都先送来了,那么多的家具。」罗莎在一旁推波助澜。

「哼……」希拉的轻哼了一声,眼里闪过一缕杀气,而罗莎也开始进入暴走状态。

「妈呀,快住手。」

「别抓那!」

「轻点!」

「有了我们,还在外面乱来?」

「冤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不敢了!」

「不敢?什么意思,说明你做过了……」

「不是啊,轻点,耳朵要掉了。」


马车将我们送到了希美亚侯爵的家门口,几个仆人将我们迎下了马车。今天希拉穿上了我母亲留下的白色的晚礼服,头上别了一朵百合花,配合她那如雪的肌肤,不染尘物般清纯无比的面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动人。她的身材和母亲很相似,穿上是再合适不过了,我本想给她弄条新的来,不过手头还比较紧张(皇帝那儿还没有发工资呢)。


而罗莎·梅尔波穿着条粉红色的低胸吊带裙,加上她那惹火的身材,勾人魂魄的媚眼,以及由开得很低的胸口露出来的,在移动中摇晃不定的山峦,看得边上的仆人个个直流鼻血。


两女一个清纯,一个性感,风格各异,真是春兰秋菊,各擅专场。几乎现场所有的男士都把我恨得牙痒痒的,我一手挽着一个美女,心中更是充满了自豪感——我是她们唯一的男人!


我本以为这个帝国首富的家中一定是穷奢极侈至极,进去后一看才发现自己错了。里面装修得华丽而不失典雅,名贵却不显庸俗,在那个比我家的大厅还要大上一倍的客厅里,我遇见了青年一代几乎所有的龙战士,除了公主以外。

「老大,」我的损友波尔多看到我身边的两个风格各异的两大美女,眼都绿了,真成了碧玉龙了。

「看在多年的兄弟份上,今天可要让她们陪我跳个舞啊。」他涎着口水,故作亲近地搂住了我。

「那我不是引狼入室了吗?」我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讲,表面上当然是象兄弟一样的亲热了。到一边自己解决去吧,这种事情,就算是兄弟也不行!

「老大,知不知道希美亚侯爵的女儿是长什么样的?」坐到了位置上,波尔多又在一边问我,眼珠却极不老实地在两女身上乱转。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事实上,希美亚侯爵的女儿在风都一直是个传奇式的人物,大家都知道他有个宝贝女儿,但谁都没有见过她。


今天来的几位贵宾全是龙战士,赤甲龙缪斯、铁背龙迪卡尼奥、银翼龙乔西·哈尔格特、我还有波尔多。除此之外,还来了不少的年青的英俊的青年才俊,多数我都有点熟,全是四大学院的杰出人才。

看来,这个帝国最富有的人是真的要为他的女儿找一个乘龙快婿了。

最让我惊异的,来宾之中还有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孩子,一头棕色的短发,两眼灵气四射。

「是克里斯丁家族的,」波尔多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克里斯丁家族?那他也就是沧海龙的龙战士传人。

「我叫海尔里斯·克里斯丁。」少年向我伸出友好的双手,言语中还带着很重的童音。


「啊,我叫达克·秀耐达。」我握着他的手本想说上两句祝贺的话,但是我想到他也和我一样受着众神的诅咒,又把话收回去了,希望你还是不要成为龙战士的好,我心里想。

「秀耐达伯爵,想不到我们到现在才有机会交谈啊。」那个肌肉男迪卡尼奥也凑了上来,不怀好意地对我说道。

铁背龙迪卡尼奥边上跟着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年青人,他的相貌比起粗犷无比的迪卡尼奥英俊多了,但他看到我时,眼里却射出仇恨的凶光,看得我心头不禁一悸。

「看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凶,我又没有上了你的老婆,干嘛这么恶毒。」我心中暗骂着。

迪卡尼奥向我伸出了「友善」的右手,无奈之下,我也伸了过去,我知道,他想和我比力气。

迪卡尼奥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大手一紧。

早有准备的我也毫不示弱,运力反击。

暗黑龙和铁背龙的力量互相交击,一道白光在手掌相握比拚之处亮了起来,逆鳞和惊天在我们的体内兴奋地鸣叫着。

光越来越亮,以至于连边上的人都注意到了,希拉和罗莎更是急得直跺脚,却无能为力。


四周的围观的人被我们两身上发出的龙气逼得退出了三尺之外,缪斯则眼睛发亮地在一边注视的,仿佛和迪卡尼奥斗力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弄不好回去后这个变态的战斗狂人又要找我打上一架。


呜,这个肌肉男的力量还真不小,想不到我凭着比他多一次的变身力量,竟还不能压过他。不过事实上,铁背龙的龙战士是七位龙战士中力气最大的人,我能和他斗成平手也算是胜利了吧。我自己安慰自己,我和缪斯不一样,并不是个把胜负看得很重的人。

「我原以为你只会泡妞,但现在我好象错了。」迪卡尼奥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渐渐地放松了手,我也相应地收回自己的力量。

这时,周围的人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哈哈,年青人都入座吧,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大家可要给个面子啊。」希美亚侯爵在边上打了个圆场,把我们分开来。


宴会上摆了个十多桌酒席,两大美女自然一左一右地侍候在我身边,风都三大美女之一的希拉和美色相差少许艳色却犹有过之的罗莎,理所当然吸引了四周所有的人的眼光,一个个直往这儿扫,我的兄弟波尔多那条淫龙就更不用多说了。


银翼龙乔西·哈尔格特还是个十八岁不到的男孩,他也被她们俩人的姿色给吸引住了,目光却清澈多了,毕竟是龙战士中最正直的西蒙·哈尔格特(这是第一代龙战士的名字,见前传)的后人啊。


他的边上坐着一个美貌的少女,是朱雀学院的飞羽,听希拉说她是乔西的女友。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她对我的目光里也不怀善意,我想这一定是因为那天我把剑放在她的脖子上的缘故了。


唯一例外的是缪斯和那个肌肉男迪卡尼奥,不过这也很正常,这两个武痴,因为过分专志于武道,已经完全丧失了男性最重要的功能了。迪卡尼奥边上那个对我怒目相视的青年,却将目光死死地盯在罗莎的脸上,但也不时地将仇恨的眼神扫向我,罗莎则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他叫卡德罗,是迪卡尼奥的表弟,罗莎以前的男友。」希拉凑过头来对我说。

「我的天啊,真的是这样的。」


我苦笑了一下,屁股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罗莎在枱子下重重地拧了我一下,她用嗔怪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都怪你,那天我和他第一次约会回家的时候被那个人妖的儿子暗算,你救了我,却把我骗到家里,还对人家那样。”

她的脸红到了耳根,我却哭笑不得,如果连那些暗恋希拉和雪芝的人都算进去,我在风都城内这样的仇人还真不少呢。

希美亚男爵说了一大堆客套的开场白之后,好戏开场了。

希美亚侯爵拍了一下手掌,全场的灯猛地暗了下来,只有大厅门的位置还亮着的。

卡吱!大厅的门慢慢地打开了。

门后,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女,她穿着身火红的长裙,迈着轻盈的脚步,从敞开的大门口「踱」了进来。

之所以说是「踱」,是因为她走路的方式好象很生疏,就象是刚学走路的小孩子一样,努力地要装出一副淑女的形象。

各位来宾个个面面相觑,如果来的是个大美女,那倒没什么好惊讶的,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古怪的情景。

她「轻盈」地来到大厅的中央,手上多了把长剑,剑是从她的右手中跳出来的,作为帝国最富有的人的女儿,要一把可以和身体溶为一体的宝剑并不是很难的事。

剑身灵巧轻快,柄上嵌着七颗闪闪发光的宝石,虽比不上逆鳞,但也是难得的宝物了。


长剑在她的手中有如穿花蝴蝶一般地舞着,划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线,配合着她充满弹性的腰肢,火红转动的长裙,看得来宾全呆住了。大家都在想象着她的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它摘下好看个痛快。

她的剑法有点花俏,但我从她的动作看得出,她的武艺相当地不弱,就算是在苍龙学院中,能胜过她的也没有几个,不知为什么,我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希拉,她也用相同的目光对了我一眼,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少女的剑终于舞完了,来客自然大大地加以鼓掌助兴,该是掀谜底的时候了。

边上的乐手们此时不失时机地敲起了令人紧张的锣鼓声,看来,希美达侯爵可是为了这个女儿花了不少心思啊。

她慢慢地揭开面具,露出了隐藏在面具后面的庐山真面目。

「咳……」我几乎没有被喝了一半含在口中的酒给呛死,因为当我看清那张脸时,我竟发现那张脸竟是,竟……

她竟是朱雀学院的那个变态的男人婆卡玛,我强忍着不笑出声来,一想到这个平时龙行虎步的少女刚才强装成一副淑女的样子,我就想放声大笑。

事实上,全场几乎所有的男士来宾几乎都是一个样子的,鼓着腮帮子,憋住呼吸,强忍着不笑出声来,个个忍得连肚子都痛了。

那一刻的场面极为搞笑。

真没想到希美亚侯爵的女儿竟是全风都的男人最怕的美女。

「当初我早就说过她很漂亮的了。」波尔多两眼发呆,打扮得女性化了的卡玛如果不动不动就拔剑砍人的话,确实对男人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老大,你已有了两个大美女了,这个就让给我了吧。」他低声下气地求我。

「放心,我怎么会抢兄弟的女人呢!再说我当初还主动地为你制造机会了!」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大方地答应了,说话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已在构思波尔多满地找牙的熊样。


接下来的好戏就是舞会了,美丽的希拉和罗莎自然成为了所有人的主要目标,至于舞会本来的主角却鲜有人问津。毕竟这里的人都不是啮齿类动物,只有波尔多还不知死活地缠着她,愿神龙保佑他吧。


舞会渐渐地进入了高潮,疯狂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发泄似地蹦成一团。我抽空溜到了外头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希拉也跟了出来,她和我一样,都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至于罗莎,爱玩的她在这里是如鱼得水,好在我并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否则可要大吃飞醋了。


花园里,坐在长条的木椅上,我怀中抱着美人,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蛋,鼻子里嗅着她身上动人的香气,希拉陶醉地靠在我的身上,象只温顺的小猫。我们俩谁也不想说话,不远处的大厅里传来那些狂蜂浪蝶们的呼叫声,而这里却安宁得象池塘一般。我们俩谁也不答话,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我感到好象缺少了点什么,对,是安达,要是她也在身边,那一切都完美无缺了。我看得出来,希美亚侯爵很看重我,多半有把女儿嫁给我的意思,但我是绝不会接受的。这并不是因为她闻名风都的「暴力女孩」,而是这个世界属于我的时间已不多了,我现在只想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好好地爱那些真心爱我的女人们,给她们快乐,让她们幸福。

我低下头望着怀中的美女,希拉也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的头一低,深深地吻在她娇艳的唇上,不必说,不必讲,我们就已明白彼此间的心意。

「咳!」有人干咳一声。

「我们能单独谈谈吗?」是希美亚侯爵的声音,他终于主动地来找我了。

我点了一下头,希拉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我,刚才那种双方互不说话,心灵却能互相勾通的感觉被这个家伙给破坏了。

第三章上船

希美亚侯爵带着我来到花园里更僻静的一个角落里。

「你很倔强,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一个会随便受人摆布的人。」希美亚侯爵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一棵石榴树。

「没办法,这是战争的需要,谁叫我是龙战士。」他想招揽我,帝国里谁都很清楚,这个帝国首富和那个混蛋公爵,帝国的宰相关系不和。

那天皇帝就曾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他们两人可是很少有意见一致的时候啊」。

「这是一个力量决定一切的时代,除非你能改变这个时代,否则的话,你只能去适应这个时代。」他说着用无限期待的眼神扫了我一眼。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有些软弱地问道,事到如今,看来我不上他这条船也不行了。


「不是你为我做些什么,而是你要为你自己做些什么,你现在不能再象以前那些得过且过地混日子了。」他说着一掌拍在我的肩头上,「随波逐流,那是庸人的做法,不要让我失望。」

「我明白了!」在这个最成功的政治投机家面前,我心里真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这次被皇帝叫回风都城来,我正是抱着吃皇粮不办事混日子的念头。


「明白了就好,以后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他大方地对我说,「我明白了,谢谢侯爵了!」我急忙点头称谢,「我说过多少次了,离开了宫廷,我们都是朋友,叫我乔依斯好了,别叫这个什么侯爵的。」他笑着说道,「你的女友还在那儿等你,我不打扰你了。」希美亚侯爵说着又我拍了拍我的肩头转身走了,只留下我一人在那儿独自的思考。

「我这算不算上了他的那条船啊?」政治真是令人讨厌的东西,还是以前那无忧无虑的生活自在啊,想到在,我不禁又怀念起在那个小山村里逍遥的日子。


我有点茫然的回到了大厅,一身惹火打扮的罗莎象一团燃烧的火焰,几乎吸引了所有来宾的注意力。而卡玛那儿却冷冷清清的,断齿魔女的大名实在是太吓人了,只有我的好兄弟,可怜的波尔多,还不知死活地缠着她。她个男人婆自从我进来以后,目光就始终没有放过我。

当我牵手希拉的手进来时,卡玛一手推开波尔多,向我走来。

「你可要好好地对待希拉,否则的话……」男人婆经过我的身边时,嘴里嘀咕了一句。

听了她的话,我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大门牙。

「哼,知道就好。」她冷哼一声。「他对我很好,姐姐放心。」希拉在边上小声地为我说了一句好话。

「如果这家伙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卡玛走到希拉身边,亲近地将她搂在怀里,她和希拉的感情非常的好,平时都是以姐妹相称。

「大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希拉再受到任何的伤害的。」我真心实意地对卡玛说。

「我说的绝对是句大实话!」我握着希拉的双手真诚地发誓道,希拉害羞地低下了头。

「那就好。」卡玛说着又瞪了我一眼,这才满意地走了,波尔多象跟班一样地跟在她后面,他的这种举动实在是丢尽了男人的脸。

「老公,你跑哪去了啊,刚才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吸引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的罗莎看到我,象一朵红云似地飘过来,整个身体扑到我的怀里,高耸的胸部贴在我的身上,惹得我体温狂升,就差点没有当众勃起,吓得我心中大念般若波若密,要是当着无数来宾的面勃起的话,那可就糗大了。

一股杀气随之传了过来,是罗莎的前任男友卡德罗,我们俩亲密的举动令他妒火中烧,他猛地向前迈了半步,看样子他要向我挑战了。

就在这时,迪卡尼奥从背后伸过一只手来,放在他的兄弟肩上,硬生生地将他止住了。

他没向我挑战最好,如果真的向我挑战的话,那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在这个气氛怪异的宴会上,我们六位新一代的龙战士全见过一面了。


坐上回家的马车,我总算觉得轻松许多。说实话,我真有点后悔来这里。我现在的关系等于是和希美亚侯爵联系在了一起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以后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想全身而退也是非常困难的。


「你在想什么?」罗莎靠到我的身上来,透过她的领口,我可以看见里面深深的乳沟,自从她跟了我之后,不断地受我的滋润,本就惹火的身材更加丰满了。我闭上双眼,努力地将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一切由他去吧,现在我只想拿眼前这两个美人消消火气。


我的碌山之爪一伸,握住了罗莎胸前的那对嫩肉,用力地捏了下去,同时我吻上了她的唇。早已被我调教成荡妇的她哪堪忍受,马上伸出那小巧的香舌,舔舐着微张的樱唇和我交缠在一起。那种既淫又媚的神态,真是要有多动人便有多动人。我的大手一用力,褪下了她上半截的衣裳,饱满的胸部立刻跳了出来,我低下头伸长舌头不停地扫荡着鲜红的乳头,根本把一边的希拉都给忘记了。

「喂喂,你们可是在车上啊。」边上的美女抗议了。

罗莎和我对看了一眼,彼此心有灵犀,我们同时出手。

「不要!」

我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希拉,将她的手轻轻地扭到背后去,大嘴先封住了她的唇,罗莎这个妖女趁机将手伸入希拉的裙下,三下两下除去了她的内裤。


希拉又羞又急又气,嘴里不甘愿地咕着,手也不停的抗拒着我,她可以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但是在马车上做爱,这对她来说简真是不可想象的。我和希拉做爱的次数少说也有百回了吧,我对她身体上的性敏感带知道得一清二楚今晚她就算是不想也不行。我的大手从衣领上伸进去……

上下一起的刺激,罗莎很快就达到了高潮,她再用力蹲坐了几下,呼出一口长气,「喔,老公,我爱死你了!」她放荡地大叫着,根本就不管马车外还有人。

「喂,小声点!」我拍了拍罗莎的身子说道,却发现罗莎这时已昏迷不醒,她已象一堆稀泥般地瘫睡在我的怀中。

不知道外面那个驾马车的家伙是不是边驾车边自己解决呢?

「幸好我是条淫龙!」我搂着两个粉雕玉琢的美人,心中得意万分。的确,能征服这样两个绝色美女是每个男人的最大心愿,何况家中还有两个呢。

一想到驾马车的那个家伙,我这才发现车子早就停了下来,已经到家了。

车夫想必是受不了车内两女的叫声,躲到别的地方去解决自己个人的问题了,刚才真是太疯了,好在这个车夫常常是为权贵们驾车,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抱着昏迷不醒的两女回到家中,走楼梯的时候我特意放松了脚步,夜已很深了,雪芝应当睡着了吧。没事,今晚我可以夜袭,可惜她的妹子年龄还太小,梅儿又不在,不然又是一箭双雕。

我用肩膀撞开顶楼卧室的门,在屋内的那张大床上正睡着一个少女。藉着透过屋顶照入的月光,我发现她不是别人,正是离开了我几天的梅儿。


我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小心地将希拉和罗莎放在床头的一角。这张大床是风流成性的父亲以前开无遮大会时用的,睡上四五个人都不会觉得挤。梅儿大概喷了什么香水吧,房间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我发现,在月光下,梅儿的眼皮跳动得很厉害,原来她早就醒了,在装睡啊!再过几个月梅儿就要满十八岁了,她那日渐成熟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女人味也是越来越浓。

好!等我把你吃了,再去对付隔壁房间里的芝芝!

「不好!」


正当我带着满脑子淫欲念头急急忙忙地脱着身上的衣服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软得连解开扣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房间里的香气不是香水的香气,而是龙涎香的气味,可以把龙都迷倒的龙涎香的气味。

我无力地倒在了床上,全身一阵麻痹,动弹不得。

第四章复仇女神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达克·秀耐达,你这条淫龙!」伦蒂尔老师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边上还跟着个棕发的美少女,正是伦蒂尔老师的得意高徒,和她一样惨遭我变态奸淫的朵拉。

在床上装睡的梅儿爬了起来,站到了伦蒂尔的身边,她极力地避开我的眼神,躲在了朵拉的身后。

我明白了,原来梅儿是伦蒂尔老师特意留下来要报复我的卧底啊!

「臭男人!」伦蒂尔走到动弹不得的我的身前,重重地一脚踢在我的腰上,差点没有把我的腰踢断。

「哇,好痛啊!」


她的这一脚力量不轻,当场就把我踢得从床上摔了一来,重重地砸在地上。我闷哼一声,差点昏死过去,龙涎香让我的身体软得连呼痛的力量都没有。以我的力量,本来早就可以发现有异的,却因为梅儿的原因忽略了。

这回可惨了,我想我自己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她先奸后杀了。


不过,对伦蒂尔老师来说,先阉后杀是她最有可能对我做的吧。我暗暗地运起体内的暗黑龙的龙气,想把吸入体内的毒气逼出来。作为拥有龙的力量的龙战士,这世上能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的迷香毒药不会超过五种,龙涎香就是其中之一。

「哼!」她冷哼一声,似乎看出了什么,一团银色的光球在她的手上聚集了起来。

「天界的神明啊,应我的契约,化成我的枷锁,封印龙的气息吧!」

「封龙印!」

该死,这个精明透顶的女人居然在我的身上加了封龙印,将我的暗黑龙之力完全封死。


哈哈,万幸万幸!幸好她就象那天被我杀死的那个魔法师一样,忘记了我身上还有这世上仅次于暗黑龙变身的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并没有用封魔印封住我的另一部分的力量。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那天全是我的错,你要杀就杀我吧,不要伤害到别的人。」我知道向伦蒂尔求饶是没有用处的,只会死得更快,如果摆出高姿态,反而有一线生机。封龙印的力量只能封住我体内的龙气,而来自魔族血统的魔气却不受影响。


「我不会马上杀死你的,你那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要百倍地还给你!」伦蒂尔杏眼含霜,冷冷地说。她现在的体形要比上次被我开苞时还要丰满了少许,自然全是我滋润有功的原因了。

「我知道你有两种变身力量!」伦蒂尔老师说着又举起了左手,在我的身上又施加了另外一个封印。

「神圣的光明力量,化为禁锢的枷锁吧,将胎动的罪恶黑暗束缚!」

「封魔印!」

见鬼,这个女人连这个也想到了,一定是梅儿这个小内奸告诉他的!难怪这两天她都不在家,一定是去找伦蒂尔商量如何设下陷阱来害我。

封魔印一被施加到身上,我连最后一份希望也破灭了。


「这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伦蒂尔在我的面前举起了那双漂亮的玉手,纤纤的玉手上留了尖长的指甲,上面居然涂了一层漂亮的指甲油,记得上次她被我强奸时可没有这么女性化的打扮。

哇,真的想把我先奸后杀啊?

这个变态的女人三下两下把我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好在我刚才刚刚和两女连场大战,本就没有穿多少东西,她并不需要多做多少事。

「噌!」伦蒂尔从她的右手里抽出了诛邪,不会吧,难道是……我一头冷汗,该不会是要阉了我吧?

「过来,朵拉!阉了他!」

妈呀,真是这样的!老爸,快救我!

「老师,」朵拉眼色复杂地看着我,眼里有恨也有爱,更多的是忧怨。她缓缓地走过来,颤颤抖抖地拿起了剑。

完了!我闭上双眼,等着那断根的一刻!

半晌,剑并没有落下来,而是落到了地上,「我下不了手,老师。」朵拉羞愧万分地说,「什么,先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将他碎尸万断的吗?」

「杀了他!」伦蒂尔恶狠狠地说,月光透过特制的屋顶照在她的脸上,伦蒂尔那美丽的面孔显得是那么的恐怖。


趁着伦蒂尔怒斥二女的时候,我试着运了一下体内的龙气,惊奇地发现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回复。伦蒂尔很细心,用两种封印封住了我全身的力量,可她还是疏忽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月光。


今天正好是月圆之日,满月的月光本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也是最天然的解除封印的力量,就连中了石化术化为石像的生物,他们在满月的月光下也会恢复原形。我刚刚和那两个美女连场大战,从她们身上吸收了大量的性蛋白,现在,这些东西在月光地影响下正缓缓地转化为我体内的力量。

受着月光和女子性蛋白的影响,封龙印和封魔印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减弱,而我被封住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泄露出来,只要再过一小会儿,我就可以运气逼毒了。

「梅儿!」伦蒂尔把头转向躲在一旁的梅儿,看来她要叫梅儿来杀我。

但梅儿却毫无动作,她只是一个劲地那儿摇着头,梅儿神情凄楚可怜,我歪着脑袋躺在床上,看到梅儿现在的样子,心中对她的怨恨登时少了几分,嗨,其实都是我的错啊。

「没用的东西!」伦蒂尔骂了一句,夺过她手中的长剑,一剑劈下。

妈呀,真砍啊!哇,好痛啊!

老二断了,我的巨炮啊,这可是我最得意的武器啊!

还好,她并没有割断我的宝贝,只是一剑刺在我的右肩上,诛邪刺穿了我的左臂,鲜血飞溅。

剧痛之下,藏在我左臂中的逆鳞起了反应,一股力量从逆鳞上传过来,传遍了我全身。

藉着这股力量,龙涎香的力量开始被我逼出去。逆鳞平时从月光中吸收大量的月能贮备,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它发挥作用了。


体内的龙气有如涓涓细流般不断地聚集着,我已恢复了不到一成的功力,而且力量还在不断地增加。但因为龙涎香的缘故,我的身体依然动弹不得。我加紧力量逼毒,只要逼出了龙涎香,就算是不能变身,以我现在的力量伦蒂尔也奈何不了我。

「你们俩站一边去!」伦蒂尔恶狠狠地训斥道,「老师……」梅儿和朵拉用恳求的目光看了伦蒂尔一眼,羞愧万分地站到了一旁。

「你的身体很强壮嘛!」伦蒂尔蹲下身来,整个人伏在我的胸口上,「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我的胸肌,尖长的指甲轻轻地在我的胸口划动着。

「啊!」她两眼凶光一闪,手指一用劲,登时在我的胸口留下了五道长长的血痕。


「很痛吗?我帮你舔舔!」伦蒂尔的面上绽出桃花般的笑容,伸出舌头舔着我的伤口,说话的语气轻柔得就象妻子一样。不过一想到我是强奸她的大仇人的身份,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害怕得掉了一地,这个变态的女人要怎么折磨我?

「呀!」

我痛得再次大叫起来,她突然张开白森森的牙齿,在我的右肩的伤口上狠狠地咬了下去,活生生地咬下一小块肉来。

「想不到龙战士的肉的味道也不过如此啊!」她站起来,嘴角还带着一丝鲜血,舌头转了一圈,全被她吞下肚去了。

「我要一寸一寸地割下你的肉来!」她说着把手放入我下身,五指抓住我还有些湿乎乎的下体。

「哇!」痛啊!


这个变态的狩魔猎人抓住我的下身的「龙毛」用力地一扯,一小撮的黑毛连着一小块的皮肉脱离了我的身体。鸟毛连心!要不是身体无法动弹,这种剧痛一定会让我疼得蹦到天上去的。

「我恨这东西!」她扔掉手上的黑毛,右手一甩,又给我了一记耳光,除了希拉以外,她是第二个给我吃耳光的女人。


「那天全是我的错,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不过请你放过其她的女孩吧,她们也是受害者,不关她们的事。」这话我倒是真心的,我也没有把握能在她杀死我之前逼出所有的毒素。

「哼!」

她瞪了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我刚才为希拉她们求情的那句话起了效果,我发现她的眼中居然也象朵拉一样闪过一种复杂难明的神色。

「好!」伦蒂尔站在那儿思考了很久,在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最终下了一个决定。

「看在你知道悔改的份上,我就给你个痛快!」她的说话的语气明显已松动多了,(毕竟,那天我是让她爽到了极点啊)伦蒂尔举起了诛邪剑,看样子要砍下我的脑袋。

「呜……不要啊!」我现在依然动弹不得,空有一身的武艺却无处使唤,只能暗暗叫苦,老天有眼,老爸在天有灵,快快救我啊!

「不要啊!」梅儿不顾一切地扑到我的身上来,用身体盖住了我。伦蒂尔把剑锋一偏,诛邪在我身体边地板上刺了一个很深的洞,由此可见伦蒂尔这一剑有多狠。

「老师,求求你放过他吧,那次只是意外!」梅儿用手抱住了伦蒂尔的大腿恳求道。「达秀那天只是受着体内邪气的影响才会那样的,这一段时间他对我很好。」

「让开!」伦蒂尔寒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而被梅儿护着的我加紧催动体内已恢复了三成的龙气逼毒解封。

性命悠关啊!尽管我心中对伦蒂尔是有愧,但保住命还是最重要的。

「就差一点了!」体内的龙气越来越强,龙涎香的药效已褪去了八九成。

「求你了!老师!」梅儿跪在了伦蒂尔的面前,泪水流了一面。

「让开!」伦蒂尔狠狠地说了一句,左手一拔,把梅儿推倒在一边,举剑再砍。

完了!来不及了!

我万念俱灰,自以为死定了,然而这个美丽的狩魔猎人的这一剑还是没有劈下来。

「不要,老师!」这一回,救了我的命的人是朵拉。

「你!」伦蒂尔气得脸色发白,握剑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啊!」朵拉这才感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收回了抓住伦蒂尔手臂的手,伦蒂尔老师的那一剑因为她的阻止,也没有再砍下来,就那么悬空停在那儿。

「不要,求你了!老师!」梅儿又扑了上来,跪在了伦蒂尔的面前,泪水流了一面。

「算了吧,老师,那天达克也不是故意的!」朵拉死死抱着伦蒂的大腿不放,「可恶!」

伦蒂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脸色变了好几次,眼中的杀气也是强弱不定地变幻着。最后,她终于手软了,诛邪垂了下来。

「嗨!」美丽的狩魔猎人俏脸一红,又在我身上踢了一脚,「好好地待朵拉,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力量要比上次小多了,毕竟信息蒙对她的影响还是存在的。

「对不起。」我说着站了起来,我已完全将龙涎香逼出了体外,现在已经可以动弹了。

「什么?」看到我一点都没有事,伦蒂尔的眼都绿了,她后退一步,摆出要交手的架势。


「我进来时就感觉到龙涎香的气味了,早就屏住了气息。龙涎香根本就对我没有用!只是我觉得我欠你的,才让你那样对我。」情况当然不是那样,我中了她的诡计,动弹不得。若不是二女求情,早就死在她的剑下了。

「你的封龙印和封魔印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厚颜无耻地说着,要想让伦蒂尔原谅我,当然要唱高调了,我体内所受的两个封印到现在还没有解开呢。

「那天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杀我还有机会。」我把朵拉拖到一边去,睁圆了眼珠,神情坦然地看着伦蒂尔。

其实我知道伦蒂尔已经不会杀我了,刚才她都没有杀我,现在我说了这样的话,她更不会杀我了。

看着我冒血的右肩,她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地变化着,那是种让我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恶!」

她跺了跺脚,转身跑了。

我没有去追她,因为身边还有一个朵拉,我要先征服她。


哈哈,等我夺走了朵拉的身心之后,这个狩魔猎人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一想到那天她被我奸淫时那成熟的女体,我就欲火大作。虽然我现在已脱离了暗黑龙最邪恶的黑暗时代,可是我还是个男人啊,男人总是希望自己身边的美女多多益善的嘛,再说在这方面我又不是应付不过来!

「对不起。」我说,身上的封龙印和封魔印已完全被解开了,肩头的伤口正在迅速地愈合,自从完成了三次变身之后,我的身体就象龙一样,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

朵拉爱恨难分地看了我一眼,又扫了眼床上一丝不挂昏睡不醒的两女,鼻中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跑下楼去。

她吃醋了!

我一生都在美女中间打滚,又怎会不知她心中再想什么,此时如果不能好好解决的话,可能一辈子都要做仇家了。

我的身影一闪,我张开双臂拦在她的面前,「别走,我会为我做过的事情负责的!」我说,「啪!」她一掌打在我的手上,推开我的右手想闯过去。

「啊!」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


我拦腰抱起了朵拉,她在我的怀中乱蹬着双腿口中不住地骂着。我把朵拉放在床上空着的地方,双手按住她反抗的双手,骂声停止了,因为我的唇已封了她的樱桃小嘴。我的一双大手在朵拉的身上无处不在地摸索着,朵拉推搡着我的身体,双手死死地抓着我不断做恶的龙爪,剧烈颤抖和急喘着,反抗的意志正被我持久的长吻和熟悉的调情手段逐分逐寸地瓦解……

「你惩罚我吧,是我和老师一起联手要害你的!」梅儿象只猫一样地趴在了床头,翘起结实的小屁股,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着我对她的处罚。

「我怎么会怪你呢。」看着梅儿楚楚可怜的样子,本来打算在床头对梅儿进行一番严厉无比的性虐待的我马上就打消了这个主意。


「是我对不起你才对!过去我只是被你的身体和美貌所吸引,并没有好好地待你,梅儿,是我对不起你。」我温柔地将梅儿搂到了怀中,「从今天起,我发誓,我会象对待希拉一样地对你,给你快乐,给你真情,以补偿我过去对你所做的一切,让你成为这个世上最快乐的女人。」我以我所能办到的最温柔的手段占有了梅儿,而不是用过去的那种君临天下般霸道的手法。

「女人是要哄的!」这是过去父亲最常对我说的话,我的那个色鬼老爸就是凭着这几个字才能潇洒自如地在一大群的美女中间挥洒自如,为所欲为。

第五章征服伦蒂尔


龙的双翼在我的前后煽动着,我又一次地翱翔在风都城的上空,看着下面一片漆黑的住宅,身体上吹着冰冷的风,想的伦蒂尔那动人的肉体,美丽刚毅的脸,我心中的欲火是越烧越旺。


每个美女在床上给我的感觉都不同,与安达和希拉做爱,这两个绝代的尤物可以让我的身体和心灵都得到最大的满足。在床上,希拉对我是千依百顺,每一次看着她由一个圣女变为一个荡妇(当然是我专用的荡妇),我都是骄傲异常。她是这世上除了安达以外最了解我的内心的人。人的一生,总是在找一个知已,一个知音,她就是我的那个知音。


而安达,我的初恋情人,不知为什么,每一次和她在床上她都能给我一种母爱般的感觉,她的肉体是我躲避风浪的港湾,安达抚摸我的身体的一双手,可以抚平我心灵所受的任何创伤,而且,在床上她又是那么地狂野,那么的热情,那么的毫无保留,就象是一个热情的,痴爱丈夫的妻子,努力地慰藉着出征在外久未行房的丈夫。

这两个美女,都是我的最爱,我愿用我一切的一切,让她们一生都快乐。

至于其他的美女,则可以花来形容。


雪芝象是冬天里的腊梅花,坚强冷傲,不畏风雪,只屈服于我这只敢在风雪中采花的蜜蜂;梅儿有如清秀的蝴蝶花,清纯冷艳,任我采摘;朵拉嘛,有棱有角,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不用点暴力,是无法得到手的,如果不是那天我对她霸王硬上弓,哈哈,现在的伦蒂尔,就是将来的她。


至于那个荡妇罗莎,就象妖艳的樱粟花,让人又爱又恨又受不了,百分百的荡妇一个。如果不是遇上我这个美女杀手外加床头超级淫龙的身份,在床上床下都把她吃得死死的,要是其他的男人,早就被这个一天要干三次的荡妇给吸干了。


美丽坚强的伦蒂尔,好象是一颗成长了多年的,全身长满尖刺的仙人掌上开出的一朵鲜艳的花朵,就让我这条淫龙,用我那无坚不催的巨物,摧毁你外表的坚刺,将你这朵鲜花永远的据为已有吧,我知道,我们之间是很难有爱情的,但我要你这一生都做我的情妇,在我的胯下称臣。

这一夜,将会是很浪漫,很长的一夜。


在简陋的浴室里,伦蒂尔全身都浸在冰冷的井水中,手上拿着一瓢瓢的凉水不停地往身体上浇,口中不时地发出思春的叫声。高耸的乳房在水面上一沉一浮的,比全裸还要诱人。

「达克·秀耐达,你这个混蛋!」

她的手停了下来,抚摸着自已洁白的肌肤,口中咒骂着我的名字。

当我无声无息地来到伦蒂尔所住的房子的时候,她正在洗澡,她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中。


这个女人,自从被我开苞以后,尝到了性爱欢娱的她食髓知味,每天都要忍受着不断上升的欲火的煎熬。伦蒂尔的意志力极坚强,不肯靠手淫来消火,只好用洗冷水澡的方法来降降火气。

我敢保证,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用这种方法了!

「砰!」薄薄的木板门在我的力量下化成碎末,我脱了个精光,赤裸裸地走了进去。

「啊!」就象所有的女人一样,伦蒂尔也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尖叫。

现在的我并不是以龙战士变身的形态,而是以正常人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看着我赤裸着的结实得象雕像的身体,伦蒂尔也象所有的女性一样明知故问。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走到浸着美女的大浴盆前,伦蒂尔下意识地把身体往浴盆里缩,水掩盖了她动人的身体。

「你越来越象女性化了,已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我弯下腰,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和她说话。确实,要是以前她是不会这么脆弱的。

「你!」伦蒂尔两眼杀机一现,握紧粉拳,猛地一拳当头打来。


现在的我和她力量的差距就更大了,就算是在帝国中,能胜过我的人也不会超过十个,我轻易地抓住他的右手,紧紧地扣住。由于不停地加着力,被我握住的拳头不住地微微晃动着。

「做我的女人吧!」我说,她的胸部因为身体直起来而大半个都露出了水面,看得我口水直流,下身崩地勃起了,胀得我直生痛。


「走开,你这个恶魔!」伦蒂尔咒骂着我,拚命地把身体往水里缩,如果不是正好在洗澡,她也不至于落入如此羞人的田地。真是天助我也,今晚,要把她变成我的性奴隶并不是件很难的事。

这种女人,只会屈服于比她更强壮的男人。所以对她不能用对其她女孩子的方法,今晚,我要再强奸她一次!

我松开伦蒂尔的手,她急忙收回身子,双手死死地捂着胸部,象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

真没想到刚才还象个魔女的她,现在竟会露出这种只有希拉才会在我面前显示出来的形态,家里的其她的女孩子在床上早就被我变成了荡妇了。

「哗!」我整个人跳入了浴盆之中,盆里的水全因为我的挤入而有一大半被溅了出来,在冷水中奸淫伦蒂尔,一定很有滋味的。

伦蒂尔终于做出反应了,她急忙转过身,抓起边上的衣服就想跳起来逃走,我哪里会让她如愿,拦腰抱住她将她,拖到了我的怀里……

我把伦蒂尔从水中抱起,放在了她睡觉的床上,如此尤物,当然不会只是打一炮就算了,离天亮还早着呢!但我知道,伦蒂尔这一生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

「唔!再重点,用力吸!」


我枕在罗莎高耸的胸脯上,手里玩弄着希拉美丽的乳房,张开嘴享受着雪芝递上来的美食,娇小的朵拉则趴在我的大腿上,和梅儿一起为我口交。她的口技已经很熟练了,滚热的舌尖每一次地扫过,都给我的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至于我的老师安达,早就象烂泥一样的睡在边上了,刚才我刚刚把她弄得欲仙欲死,昏死在床头了。

「你好强壮啊!达克!」朵拉两手握着我的巨炮说,正享受着极乐的我听起来觉得非常的受用,男人嘛,听到女人说自己这方面很强,总是很得意的。


再过三十多天我就要出征了,所以这几天我们是疯狂地做爱,简直可以用荒淫无耻这四个字来形容。只要我的兴致来了,我就把这些美女的裤子一脱,裙子一掀,随时随地,按倒就干。

「该轮到你了,朵拉!」我说着,说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胸前,双手分开她的一双玉腿,正要破关而入,有人却在边上搅局了。

「秀耐达伯爵!」有人在楼下喊,妈的,谁这么不知好歹!我心中大骂着,几个美女也很不情愿地为我穿上衣服。


「真是的,才乐了半调子。」朵拉不满地咕哝着,和其他美女比起来,朵拉还算是新鲜货,这几天来我是变着法子和她做爱,让她品尝到各式各样的性爱技巧。我这样做是有目的的,这一次出征不知要走多久,为防夜长梦多,得先把对我还不是很「忠心」的朵拉征服,让她完完全全地从肉体上到精神上都屈服于我。

「哈哈,今晚我叫达秀好好地痛你!」罗莎笑着在她胸部上捏了一把。

「你要死了!」朵拉也毫不客气,立刻还以颜色,两个美女闹成一团。

我一边在为我穿衣的希拉身体上大揩油水,一边欣赏着两个美女的打闹。我并不想阻止她们,看看美女打架也是一种享受啊!

「秀耐达伯爵,我是来给你发征兵令的。」在楼下的会客厅里,这个那天在神龙广场上骗白痴热血青年去参军当炮灰的家伙小心翼翼地对我说。

「征兵令?我已经参军了啊,还要这个?」

「哦,不是给你的?」他有些畏惧地望了我一眼解释道,「那是什么?」

「是给……」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我,我发现他的手在发抖。

「什么?希拉,雪芝,朵拉,还有安达,没搞错啊,全是我的女人!」我扔掉纸片,双手抓住在他的肩膀将他举了起来。

「你妈的,找死啊!」要不是几个美女在身边,我说不定会拔出逆鳞一剑把这家伙给劈了。

「不要啊……不…不关我的事,是皇帝的命令!」这个毛球眼睛都突出来了,总算在我宰了他之前把救命的话说出来。

「什么?皇帝的命令?」我松开了手。

第六章平民骑士团


「秀耐达伯爵,战争需要大量的白魔法师和回复的僧侣,你的那些美女都是极出色的魔法师,所以嘛……」鲁亚基站在皇帝身边,向着来皇帝面前抗议的我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他的声音真是比女人还女人,妈的,这个混蛋,这一切一定又是他搞的鬼。

「帝国有规定,军人出征是不能带家属的。」我恨恨地说道。


「我的本意并不是要她们陪你出征的,其实嘛我是想让你起带头的作用!」皇帝坐在高高的黄金椅上,他也发话了,「你是暗黑龙的传人,我希望你能做个榜样,把自己的亲人好友都送上战场,以此来鼓励青年们涌越参军,起个带头的作用啊!你看,就连鲁亚基公爵也把他的宝贝独生子送上了战场了。」


「你妈的,一堆的奸夫淫妇!」我心中大骂,什么送子上战场,还不是为他的将来捞升官的资本,那个二世祖能有什么的作为?狗屎,还不是躲在皇帝身边象他老爸一样的卖屁股。


「可是……」我还想再说些什么,皇帝却一口打断了我的话,「而且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啊,你们家族很特殊的,你的身体很特别,可是一天都离不开美女的啊!再说呢,我也不想你的军队中弄出什么乱子来啊,是不是啊,反正你的女人都会在你的身边陪你的。」

真是皇恩浩荡啊!我感动得泪流满面,就差没有给狗皇帝跪下了。


「没什么的!」安达在边上安慰从皇宫中垂头丧气回来的我,她刚从昏睡中醒来,那种娇艳欲滴的神情真是动人至极,要是在以前,我会马上把她按在床上再来一个回合的,但现在全没了心情。

「是啊,我们陪你一起出征不是更好,反正只是当一下魔法师而已。」希拉将身体偎在我的肩膀上说道。

「有她们在边上看着,免得你得胜回来又带了一队的美女回来,我们可是很担心的呢。」

罗莎这个荡妇还在为不能一起出征而不满呢。

「现在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暗叹道。


「啊!」朵拉一声尖叫,我的大手已抓住了她的玉乳,「你今天不是说乐了半调子吗?哈哈哈,就让我今晚来喂饱你!」我一边用力捏着她的胸部,一边急急忙忙地脱裤子,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及时行乐再说吧。

※※※※

真是混账透顶!

实在是太可笑了,象我和波尔多这样两个没有任何领军经验的人,居然会在军队中担任如此的重任,简直是在开玩笑。


虽然说我们都是帝国最强的龙战士,但在战场上这并又能怎样!战争并不是一两个人之间的决斗,一个人可以消灭一支军队,那只是在说笑,就算是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复活,凭着他第七次变身后那近似于神的力量,也是无法杀光那些象蚂蚁一样多的敌人的,何况魔族也不是吃素的。我从自己的堕落天使的变身知道,魔族的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并不比龙战士变身力量差多少。龙战士变身的力量比堕落天使变身要强上那么一点点,但双方的差距是要到第五次变身后才开始显示出来的。

就拿我来说吧,现在变身成为龙战士,也只比变身成为堕落天使强上那么一点点而已,并不是很多的一点点。


我从七世祖先的记忆知道,战争,并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那么简单。我和波尔多在军队中的实际作用,舍去我们的武艺以外,也只是精神上的象征——帝国的守护神,如此而已。

唯一让我能自我安慰的事情就是,安达她们大都是魔法师出身。


一般情况下,魔法师们都是躲在军队中最安全的地方偷偷地施放魔法,魔法师和弓箭手一样,都是躲在背后施放魔法的,就算是一支军队的人都死绝了,魔法师们安然无恙也是常有的事。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攻城战之时,这时候,人类的军队会组成一个由拥有变身力量的魔法师、弓箭手、剑士和魔法剑士组成的多兵种的战斗集团,进行战场突击作战,手无缚鸡之力的黑、白魔法师们这时候也不得不冒着枪林弹雨和弓箭手们一起跟在剑士和魔法剑士后面向前冲锋。


这是我最担心的,好在黑龙骑士团的军团长比利亚叔和我是老相识了,加上老爸的关系,我想,要保护她们几个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当然了,为了表示一下,我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在战斗中多多冲在前面,以示补偿了。

至于魔法剑士出身的朵拉,我会叫比利亚叔叔多多关照她的,就让她也混入魔法师的队伍里吧。

我只是担心到时候该死的卖屁股的鲁亚基公爵到时候不知又会搞什么鬼,这个混蛋这次是跟皇帝一起出征的啊,皇帝摆明了要帮助他的奸夫,我总不能杀了他吧?

该死的卖屁股的混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等着瞧吧。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城外去视察自己的军队,安达他们也要参军了,我得先向比利亚叔叔打个招呼。

「哈哈,达克,你这小子,来得好早啊,那个波尔多,现在还不知在哪儿混呢?」没想到我会这么早来报道,比利亚·巴尔拉斯看见我时小吃了一惊。


「当官的不了解自己的队伍,怎么能打胜仗?是不是啊,比利亚叔叔。」我老脸一红,要不是因为有我的女人在军队中,我才不会那么早来到驻在城外的军营,检验自己的军队,为了他们,我的嘴当然是甜得象蜜一样。

「好好,说得好。」比利亚欣慰地点了点头,「有前途!」他赞美我,比利亚叔叔打仗很有一手,为人却太好哄了。

「我该怎么做,叔叔,我只是个新人,可什么都不懂啊。」我问道,「先和我一起去视察一下军队吧,顺便给你介绍一下骑士团中的战友。」他对我说。

※※※※


我和比利亚叔叔先是来到新兵训练营,在那儿,一个个头比我要高上近半个头的中年壮汉正在大声地训斥操场上那群扛着大沙包的做负重训练的士兵。大汉相貌奇丑无比,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右脸颊上那道纵贯了半边脸的伤疤,看上去就象一只爬在脸上的壁虎。他训斥那些新兵的时候,壁虎的象是活了过来似地在他的脸上游动着。

「喂,蠢材,没有吃饱吗!快跑,再快点!笨蛋!」说脏话是军队中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又以教官为甚,军队中的教官,常被新兵们称作「整人专家」。


「他叫佩斯,是一个半兽人,过去是你父亲的老部下,第二步兵团的团长。」比利亚叔叔向我介绍道,新人类中半兽人的名字常常和野兽动物联系在一起,佩斯在兽人的语言中就是豹子的意思,他的变身力量正是豹人。

「我知道了。」拥有父亲全部记忆的我当然「认得」他,大汉右脸颊上那一块伤疤是十多年前在死亡大三角和兽人交战时留下的。

「啊,特拉姆,你来了,这些毛头小子,嫩生生的象没长鸟毛的菜鸟一样,需要很严格的训练。」佩斯看到我们走过来,大声地对比利亚叔叔抱怨道。

「他们只是新兵嘛,没有战斗经验,老虎你就别太心急了。」比利亚叔叔对于佩斯满口的脏话并不太意,老虎是佩斯的外号,还是父亲给他取的。

「不急不行,这群愣头青,得赶快把他们变成大人,否则上了战场给魔族擦屁股都不配。咦……」他注意到比利亚叔叔身边的我,停止了说话打量地看着我。


「把他们打散,和那些老兵混编在一起,一起吃住一起训练,让他们多传授他们一些战场上的经验。」我建议道,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经验,所以也很清楚这种让新兵速成的手段。

「哦!」身边的两人同时发出了惊讶的感叹,我没有打过仗,却知道这种让新兵速成的方法,着实让两人吃了一惊,这就是拥有七世龙战士记忆的好处了。

拥有七世龙战士记忆,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这世上除了安达以外,也只有义父知道这个秘密,这亦是秀耐达家族最大的秘密。

「他就是基斯的儿子?新一代的暗黑龙?」刚才还是满眼凶光的大汉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起来,炸雷般的声音也变得低了下来。

「是的。」比利亚叔叔答道,「很好!」大汉说了一句,伸出右手在我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二下,我早有准备,运足了气硬受了他的这两记,我的身体纹丝不动,。

「虎父无犬子,不要让你的父亲失望。」看到我能撑住他右掌的一击,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佩斯叔叔你放心好了。」军队中很讲辈份,我现在的官比他要大,但他毕竟是父亲的战友,我的老前辈,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叫他叔叔了。

「喂,你!我一转身你就偷懒了,给我再多跑十圈!笨猪!」佩斯叔叔回过头去,再次大声地喝道。

「比利亚,你就带着基斯的儿子四处走走吧,我要训练这群毛头小子,走不开。」他回过头说道。

「好,你忙你的吧!」比利亚叔叔冲着他的后背说道,而此时泰格·佩斯连头也不回,只顾忙着臭骂场上跑得慢的士兵,脏字不停地从他的嘴里喷出来。

「他和你父亲一样,都爱好战争,佩斯其实早就可以退役了,却还是要留在军队中。」比利亚叔叔带着我离开了这个营地。

「一个专门为了战斗而生到这个世上来的男人。」我感叹道。

「是的,老虎他很好战。」比利亚叔叔在我耳边说道。


一路上,比利亚叔叔边走边向我介绍黑龙骑士团的配制。按照帝国军队配制的惯例,黑龙骑士团的配制一般为五万人左右,设立军团长一人,副军团长二到三人,下设一个骑兵团,三个步兵团,骑兵团和步兵团的配制都各为一万人,计四万人之众。


剩余的一万人为辅助兵种及辎重部队。所谓的辅助兵种,为魔法弓箭手四千人,魔法师(包括白魔法师和黑魔法及僧侣二千人),剩余的三千余人就是负责后勤补给的辎重部队。


这一次,由于我们是担当先头部队,所以帝国从东部战线的碧龙骑士团那儿调了三千的骑兵和一万的步兵加入黑龙骑士团,外加新收的一些士兵,(所以现在黑龙骑士团其实有四个步兵团)共计六万五千人。

在第三步兵团的训练营那边,我有幸遇上了我的那群儿时的狐朋狗友,他们现在都在这儿混呢,第三步兵团的团长巴洛兹也是苍龙学院毕业的。

「达克,真想不到是你现在成了我们的顶头上司了,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兄弟啊。」肯看到我,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家伙也参军了。


「达克呀,打仗的时候,可别只顾你自己一个人上,多留几个魔族给兄弟们啊。」红石拿着手中的巨剑,洋洋自得地对我说,这些家伙没有打过仗,个个都以为战争是很好玩的事情。

「就是嘛,我还想拿着骑士郧章回家呢!伟大的骑士,了不起的英雄格里森!哈哈哈!」

学校里的第一高手(当然是除我以外的)格里森,在一旁也是露出对未来无限憧憬的样子。

他还以为会象帝国所宣传的那样,以解放者的姿态进入魔族的领地,受到鲜花、美女和笑脸的欢迎。

我跟着比利亚叔叔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妥的地方。黑龙骑士团中的新兵实在是太多了,不少人都是四大学院的学生,很多都是我的老相识。

「我的天,怎么这么多的学生!」我悄悄地向比利亚叔叔说出了心中的看法。

虽然四大学院是军事院校,可是将这样没有一点实战经验的学生就送上战场,而且还要做总攻的主力,简直是在开玩笑。

「他们是新收来的,用来补充刚刚离队的那些人的空缺!」比利亚叔叔气愤地对我说,「什么,刚刚离队的那些人?」


「你还不知道啊,都是些贵族的子弟!平时这些家伙为了获得爵位混到军队里来,现在要为国效力了,早就全跑光了!只有你和波尔多这两个难兄难弟,要在这儿收拾烂摊子!」比利亚叔叔气呼呼地说道。

现在担当先锋的黑龙骑士团里,可全部都是平民老百姓的子女组成的军队,名副其实的平民骑士团。

娘希匹的,去他妈的帝国,去他妈的皇帝!

我心中大骂,这个狗皇帝,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没听说过青年是祖国的未来和希望吗?

妈的,叫这么多的年青人去当炮灰,简直是在挖子孙的墙角嘛,还说得那么好听,要我做先锋带头,你妈的狗屁。

「为什么不幸的人总是我!」我悲哀地对比利亚叔叔说。

「因为你是龙战士嘛!」叔叔回答道。

这次战争我得小心了,这样的军队还能打胜仗?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也让皇帝给败进去。

皇帝发动的这一次的战争,我看除了是他头脑发热以外,转移国内的矛盾也有很大的原因,帝国中对皇帝统治不满的声音现在是越来越大了。


三天后,希拉她们也来到了军队中,由于比利亚叔叔的帮忙,她们被编在魔法师的行列中。朱雀学院的学生全是女性,教出来的学生也都是以魔法师为主,这一回,希拉又和她的好友们在一起了。在一群发情的少女当中,她的男人——我,自然也成了最大的谈论话题。


现在我权高位重,要把骑士团中的美女都弄上床去并不是很难的事。我是曾立下过不再处处留情的誓言,可是很多时候,我都把这一点给忘记了——有一点我没有忘记,伦蒂尔老师的另外两个得意的高徒,还有希拉的那些漂亮的校友,全都在黑龙骑士团中啊!


可恨的是安达和希拉早有准备,她们对我看得极紧,生怕一不小心我这条淫龙又把谁给吃了。军队里的那些随军出征的美女们,总算可以保住了处女之身。不过来日方长,在战争之中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嘛。


至于我可怜的好友波尔多,他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又一次地被那个男人婆迷得昏头转向,几天后当我再次看见他的时候,碧玉龙真的成为碧玉龙了,脸都发绿了。倒不是因为纵欲过度而精尽人亡,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婆天天煮好东西给他吃。


虽然龙战士的肠胃连钢铁都能消化,那个男人婆煮的东西却连神都可以毒死!可怜的波尔多,一边正捂着肚子要大解,一边却要含快乐的微笑着吃下她含情脉脉地递上来的一罐罐的「美食」,哈哈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为了保住一条小命好在将来弄破更多美女的处女膜,他也躲到了军队里来了。这条淫龙真是死性不改,才刚到这里,一双贼眼就死盯着安达和希拉不放,气得我差点没拔出逆鳞和他决斗。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持续超过一天,因为那个男人婆也追了过来了。

「亲爱的,我又为你熬了一锅汤,快来尝尝。」

波尔多“······”

哈哈,愿神龙保佑你!我的好兄弟!正当我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地时候,波尔多走了上来,一把搂在了我肩膀上。

“达克,我们是好兄弟吧。”

“是啊,我们亲如手足。”

“既是亲如手足,那我的就是你的……”波尔多大声说道,

“不好!”我暗叫不妙,过去我对波尔多最常说的话就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想不到今天这家伙居然以我之矛,攻我之盾……

“既是好兄弟,好东西就应该众兄弟一起享用,一人一半吧!”波尔多边说边把卡玛为他熬的好货送到了我的嘴边……

第七章:壁虎

“从地图上看,阿沙尼亚虽然和阿拉西亚紧紧地联在一起,可是事实上魔族的土地和帝国之间是有一大段无人管理的真空区的,因而在这段真空区内……”

在黑龙骑士团的中军帐中,比利亚叔叔为我和波尔多这两个新人介绍着关于魔族的一些情况。帐中还坐着黑龙骑士团所有的高级官员。


当波尔多也来到军营之后,黑龙骑士团召开了第一次的军事会议。事实上,这次军事会议是特地为我和波尔多这两个新人开的,比利亚叔叔他只是想借着这个会议让我们认识一下军队中的主要官员。

泰格·佩斯是第一步兵团团长(也就是万夫长),拥有半兽人中豹人的变身力量,再过三个月他就五十五岁了,二十岁参军,一直服役到现在,他是苍龙学院毕业的。


那个新调来的第四步兵团的团长娜依秀,是刚刚从碧龙骑士团借调过来的。娜依秀是一个绿发碧眼的美女,年龄不到三十岁,她的变身力量是半精灵的大地精灵,是苍龙学院的老大姐了。至于指挥着一万三千铁骑的骑兵团的团长洛奇,也是一个拥有二十多年军龄的老兵了,只有他是来自帝国的玄武学院。

在黑龙骑士团中,包括骑兵团在内,五个兵团中五个团长竟有四个是苍龙学院的学长。


这正应了“最出色的战士与苍龙学院无缘,最好的将领却都是苍龙学院毕业的”这句话。战争不光是斗力,更重要的是斗智。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肌肉男,最多也只能冲锋陷阵的担当领头羊的角色,毕竟,人类最大的优点不是力量,而是智能。

此外黑龙骑士团中还设立了参军这种有名无实的职位,参军的作用正如其名字一般,只是个为军团长出谋画策的活儿,在军队中低不成高不就,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实权。


坐在比利亚叔叔身边的白兰度就是参军,他已有五年的军龄了,倒是生得相貌堂堂,端端正正的国字脸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做事一定是一板一眼,非常的严谨。至于另外的一个参军,则是一个干瘦无比,相貌平平的中年人。说他是中年人,或许有些过头了,那家伙的年龄看上去并不是很大,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但身上的散发的那种颓废的神态却给人一种四五十岁的感觉,没精打采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酒色过度的酒鬼。


事实上这家伙现在就是一个酒鬼。虽然坐在离他较远的地方,我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比利亚叔叔在一边向我们介绍这次南征的一些重要的事宜的时候,他却一人靠在墙角,眯着眼睛打着盹。


“大姐,他是谁?”我悄悄地问坐在我身边的第四步兵团的团长娜依秀道,有意无意中,在开会的时候,我就不自觉地坐在了这个漂亮的精灵女战士的身旁。二十多岁就能在强者生存的军队中担任要职,自然很不简单。

“他叫奥维马斯,一只壁虎。”娜依秀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

“壁虎?”我一时不察放大了声音。

就在这时,干干瘦瘦的奥维马斯猛地睁开半合着的眼帘,用他那混浊的眼球扫了我一眼,正好和我的目光对上了。


杂乱无神的眼珠在那一刻停了一下,肥厚的眼皮眨了两眨接着就合上了,盖住了黄澄澄的眼珠。奥维马斯将靠在墙上的身子紧贴着墙壁挪了挪,他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又睡着了。

娜依秀的鼻中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声,而站着为我们介绍情况的比利亚叔叔只是把目光望了他一眼,就装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似地继续地说下去。

“竟敢在军事会议上睡觉,这家伙的胆子倒是不小!”

在军队中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渐渐地了解到了不少关于这个酒色过度的家伙的故事。


他是随着碧龙骑士团的那一万三千人一起被塞过来的,我听军队里的人说他在碧龙骑士团混得很不开心,波尔多的母亲并不是很欣赏他。皇帝这次南征,别人是能不参军就不参军,他却是想法设法要求调到做为前锋的黑龙骑士团来。

他曾是碧龙骑士团的第四兵团的兵团长,有着很特别的“才华”,这个才华最终让他从一个万夫长掉到了现在这个有名无实的参军的职位上。


奥维马斯参军的时间约有十年,运气却不是很好,帝国和魔族兽人的战争中有数的几次大败仗,他都参加了。在这些败仗中,他曾创造了两个奇迹——军队伤亡率最少和最高的记录。


最少,在他参加过的帝国历次的大败仗中,其他的军队全都伤亡惨重,而他手下那个军团的十个纵队,竟能有一半以上纵队的人几乎毫发无伤,整个纵队都能够完完整整地从战场上撤离。


如果只是这样,那他还不至于落到如此的田地,因为那个最高的记录,也是他同时创下的。他手下的另外几支纵队则在战场上全军覆没,一个人毛也没有逃出来,死得半个不剩。这样的事情在他的手上发生过好几次,因而在军队中人们给他取了一个很贴切的外号:壁虎。

“做奥维马斯的部下,手脚一定要灵活跑得快,因为说不定哪天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象壁虎抛弃尾巴一样地把你出卖了。”


这是在那支被借调过来的一万三千人的碧龙骑士团的士兵中流传很广的一句话。奥维马斯这种随意牺牲部下的领军风格很不得碧姬的欢心,最终被降为参军。郁郁不得志的“壁虎”,现在成了一只成天泡在酒坛子中没精打采的醉猫了。


奥维马斯很不得志,但我的情况比起他来也好不到哪儿去。本以为当上这个在黑龙骑士团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军团长,就可以高枕无忧睡大觉了。可是比利亚叔叔却给了我一块最“脏”的活儿:把黑龙骑士团中最精锐的精英部队——“黑色龙骑兵团”交给我指挥。


“黑色龙骑兵团”是一支由清一色的拥有变身力量的新人类战士组成的精英小队,人数不过千余人。既然是最精锐的部队,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在战争中负责的是最危险,也最困难的活儿,而这支军队原本是受军团长直接指挥。

“为什么这个人会是我?我可是新人啊,什么都不会。”我苦着脸向比利亚叔叔抱怨道。

“就是不会才要你来当嘛。”叔叔说这话时的口气就和那个卖屁股的家伙一模一样。

“历代的黑色龙骑兵团的团长,几乎都是暗黑龙的龙战士,这个位置不由你来当还有谁能当?”泰格·佩斯也在一边推波助澜。

“可是……”我还想争辩,


“你尽管心好了,你的朋友我会好好地照顾她们的。”比利亚叔叔在边上加了一句话,堵住了我所有的不满声。而满脸横肉的泰格叔叔,这个时候也在边上向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怪笑。

被他们捉住小辫子的我,也只好硬咽下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了。


军队中的日子过得很快,军队中各种运作情况我很快就都上手了,比利亚叔叔对此感到非常的惊讶,不停地夸我。我心中暗笑,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都做过几百年了,上千次了,这当然是件非常容易的事了。


其间我又偷空去苍龙学院找义父,老家伙已不知又溜到哪儿去了,苍龙学院现在没有多少的人,除了新收的学生外,其它的学生都参军去了。我倒是在苍龙阁上又遇见了鲁斯贝尔,这小子现在是一副学者的打扮,正抱着一堆比我的个头还高的厚厚的书狂啃,真服了他了。

由于我的关系,加上开明的义父,他可以自由地出入苍龙阁,苍龙阁里的藏书虽多,都只是放在那儿好看而已,大部分的书都已经几百年没有人翻阅过了。

「你在干什么?」我顺手拿起一本带着霉味的书翻了翻,居然是史前文字注解,这小子,竟然在学考古?


「哈哈,不是的,」鲁贝尔斯象是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似的,「我在研究史前文明留下来的一些科学宝典。由于看不懂那些文字,我只好先学学古文字了。」他指了指边上一大堆古老的「砖头」,里面全是我看不懂的,写满豆芽菜的文献。

「你看得懂吗?」我望着这些蚯蚓一般的文字,真是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

「还好啦,」鲁斯贝尔笑着答我,「我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学习古文,现在已能全看懂了。」

四个月,没搞错啊,这小子,「真没想到,科学的力量是这么的强大,你看,这是空气动力学的书,那是化学,流体力学。」

「最妙的是这句『能量等于质量乘以光速的平方!』,哇,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听得一头雾水,我感到在他面前自己就好象白痴一样。眼前的鲁贝尔斯,他的脸比半年前要成熟了许多,在他身上已看不出过去那畏畏缩缩嫩小子的影子了。

这小子,我想他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哈哈,我说远了,」鲁斯贝尔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尴尬,他递过来一本书,「这个也许是你喜欢的。」

我接过书一看,书本很重,每一页的纸都涂上了一层防腐的蜂蜡。书的名字叫《科学眼中的魔法》,但最显眼的还是下面的几个小字:智贤者丹玛斯手书。

这是一代贤者丹玛斯一生心血的结晶,智贤者丹玛斯不会任何一点的魔法力量,可是他一生中却写下了无数的魔法咒语,许多咒语到现在都还在广为使用。


智贤者写下了这本伟大的巨著,本想让大陆上的人类重新认识一下科学,可是大陆上的人们的眼中只有魔法,不会魔法的科学家被无聊的史学家们写成了最伟大的魔法师,科学成了邪术,而一代贤者手书的巨著,几百年来则一直静静地躺在某一个角落的深处,蒙着厚厚的灰尘。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鲁斯贝尔的男孩,一个和他一样的狎西,无意中拿起来,掸去上面的尘埃,科学这颗璀璨的明珠这才放出它应有的光芒来。


我拿着书翻了两页,本以为凭着我七世先祖的记忆,应该可以看懂的。然而翻了半天,却依然是看不明白,因为里面并没有叙述太多的魔法咒语,只是用科学的方式论述、剖析魔法,说明魔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于只学了不到一个月的科学,这方面几乎是个文盲的我来说,要看懂可就太难了。

唯一让我感兴趣的是,我在最后一页看到了那条传说中的终极回复咒文,咒语并不是很长,边上还有几句注释。


「怨气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化解的东西,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面消失。由仇恨而生的怨气只有一种力量可以化解,那就是用人类心中的爱。这世上只有爱可以化解怨气,可是为了救一人而死一至爱之人,对被救者又有何快乐可言,此法不用也罢。

——诺查·丹玛斯绝笔」

一代贤者在他最后的时光里写下了这一条最后的咒文,不过可能也是他一生中最无用的咒文了。


万神血咒实际上就是神用无数的怨气化成的对龙战士的诅咒,那条终极回复咒文就是针对它而写出来的。这种解除诅咒的方法,正如智贤者所言,为救自己而牺牲一生中最爱的人,此法不用也罢。

「你在这儿慢慢地读书吧,我先走了。」

我感到索然无味,合上这本书,将它丢到了桌子上。

真是条无聊至极的咒文,竟然说不用也罢,那还写出来干啥,吊人胃口啊。


「喂,你能不能帮我想出个方法,用科学的力量将我体内的龙战士变身和堕落天使变身合而为一?」我随口说了一句,祖先们常说,只要把两种变身的力量合为一体,就能战胜那个诅咒,过去他们只是用魔法和修炼的方法来完成这个目标,最终都没有成功过。也许我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来做到这点,就象是十贤者用科学的方法找到了创造龙战士的路径一样。

「你说的这个想法很有趣,有空的话我一定会试试的,到时候你可要和我一起做试验啊。」鲁斯贝尔回答着我,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书本。

我对此并没有多大的信心,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我不怕死,可我也不希望自己和希拉她们生下来的孩子也象我一样受着诅咒,更不希望我的那些女人们因为我的早逝而象父亲的那些女人一般郁郁而终。

人活着,总是要有希望的。

第八章艳遇·孽缘


在军队开拔前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给自己放了假,我的好友肯、红石,还有可怜的杰拉德终于有空拉了我去鬼混。对于我的那些美女们我当然说是好友聚会,实际情况我们几个男人一起去的是那种男人常去,女人不能去的地方胡搞。


在这个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时代里,帝国的每一次战争之前,都是帝国境内处男和处女大批量减少的时期。热恋中的少女们,望着即将奔赴战场的男友,除了祈求神明保佑以外,唯一能做的也能是把自己的肉体献给他们了。

男人们中间有一个说法,如果谁被人杀死的时候还是处男,那他死后一定会下地狱,这当然是好色的男人们为自己好色而找的借口而已。


我早就不是个处男了,不过由于我一人霸占了太多的美女,以至于我的好友们多半找不到女朋友。谁叫希拉她们现在都公然地住在我的家中,害得我成为风都男性中间的公敌,这些畜牲就趁机拿来着这个理由来放我的血。


为了补偿他们,今晚到妓院来鬼混只好由我来做庄。妓院这个地方对于我和身边的那群处男来说充满了神秘感。我刚从皇帝那儿领了不少的薪水,在补贴家用之余我还暗杠了不少(希拉在这方面看得极紧)。


老友波尔多以前倒是这种地方的常客,不过现在他被卡玛看得极紧,想来也来不了了。我家中有得是美女,风都三大美女有两个都已入了我家的大门。我对于这些庸脂俗粉根本看不入眼,只是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妓院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想来开开眼界。


「梦都」是风都城内有名的妓院,价格公道,美女多多,在好色的男人中间有口皆碑。「梦都」是所半公半私的妓院,老板布什是帝国境内仅次于希美亚侯爵的第二大富翁,而他真正的后台老板则是那个卖屁股的第一大臣鲁亚基公爵。


「梦都」是座三层高的木楼,挂满了彩灯,装饰得琳琅满目,灯红酒绿的仿佛天天都在过节一般。由于有鲁亚基这个硬得不能再硬的后台老板,「梦都」可以通宵达旦地开业,并不受宵禁的影响。这里是帝国权贵们来往的天堂,但对于平民老百姓,只要你有钱也是可以进来的。那些毛球们可真会挑地方啊,看来我的私房钱这一回是一个子也剩不下了。


「哈哈,原来是秀耐达伯爵啊,稀客啊!」看到我这个近日在风都内崛起的人物,老板布什急忙亲自出来迎接,这家伙倒是生得相貌堂堂,方面大耳的,只是谁会想到他竟是个榨取可怜少女们的血汗发达的吸血鬼呢。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所以说今晚你们在这儿所有的花用就由我来包了吧。」一见面,他就送上了一份不大不小的礼物。

「哈哈,那我多不好意思啊。」我口是心非地答道。

「没什么啊,您来到这儿,可是给了我莫大的面子啊,今天就让我做东吧。」他扫了我身边的一群处男大方地说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正为高昂的渡夜资肉痛不已,他送上如此的「大礼」,自然就却之不恭了。

「咳咳……我的朋友都是头次来这儿,你帮忙叫人打点一下吧,他们可都是……」

我说着朝布什眨巴眨巴了眼,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也有点紧张,幸好我的老爸生前风流成性,在留给我的记忆中也有不少来这种地方的经验,总算没有紧张得出丑。


「美依达,找最好的姑娘来陪陪秀耐达伯爵。」布什和我一起发出男人间会心的大笑,边上的那群处男可真是丢脸啊,一个个紧张得抓耳挠腮的,希望今晚他们嫖完之后,妓女们可不要再塞给他们一个红包,哈哈哈……

「哇,我要挑最好的。」望着迎上来的一大群莺莺燕燕,肯立刻就露出了淫魔的本色,口水都流老长,「达克啊,今晚你可别抢了兄弟的女人啊。」

「是啊,你家中美女不少,行行好,放兄弟一马吧!」

几条淫虫生怕英俊潇洒万人迷的我一人独占了所有的美女,急忙往我身上狂打预防针,我又怎么会这样做呢,这些庸俗的美女,胸大无脑,实在惹不起我多大的兴趣。


我回绝了所有上来招呼的妓女,独自一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喝着闷酒。四周全是洒着劣质香水,嘴唇抹得血红的俗粉,嫖客的怪叫,妓女的浪笑,低级的玩笑,实在不能和我那个温暖安宁的家相比,酒也实在是太难喝了,而且是渗了水的,(也太奸了吧,难怪能成为帝国第二富)空气有点混浊了,我不喜欢这儿。

「我还以为是怎么一回事呢,不过如此而已。」看着那些狂朝我抛媚眼的妓女,我真后悔来错了,说实在的,我也有点同情她们,大好的女儿家,竟要任人采摘,可怜啊。


我往鸨母手中塞了一大把的金币,算是付了老友们今晚的渡夜资了(虽说是老板请客,但象征性地给点钱还是要的),我想回去了,这儿实在没什么意思,还是安达和希拉她们动人的肉体更吸引人。

「你能等一下吗?」有个女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一生阅女无数,一听声音就知道她和那些人不一样。

「你可是真走了红运了,连梦都的当家最出名的花魁都主动来找你。」边上的鸨母满脸堆笑地对我说。

※※※※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看着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的美女以极优美的资态为我沏茶。她的动作很美,很轻柔,相貌不下于朵拉,气质和希拉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希拉没有的楚楚可怜的味道,只是如此红颜,却要在青楼中渡其一生,人生真是令人感慨万分。

「你为什么选我?」我感到有点奇怪,这个女孩还是个处女,我自己暗黑龙独有的感觉可以感应得到,只是我感到她有点怪怪的,似乎还藏着什么心思。

「因为你很不一样。」

「是吗」我接过她递上来的香茶,一饮而尽,男人听到这种话,总是很受用的。

「我见过那天你在神龙广场上和风都十虎的决斗。」她低声答道,「你一直都是在这个地方过活的吗?」我望着她秀美的脸蛋问道。

「对啊!为了生活嘛……自从我爸爸……算了!不说这些了!」她脸轻轻地抽搐了一下,迅速地低下头去。


「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我说,「不管怎么,我也是龙战士,如果谁想害你,我一定会帮你的!」这倒是大实话,我很好色,但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一个出色的美人在别的臭烘烘不配她的男人身下承欢。

「算了吧!一切都是命!」她闭上眼摇了摇头。

「我能为你作些什么?」我曾暗自立下誓言不再处处留情,不过我自问自己如果这个美女肯和我上床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并立刻付诸实施。

「做我的第一个男人。」她睁眼对我说道。

「没弄错吧,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虽然有点心理准备,我还是吓了一跳,不会吧,今天又走了桃花运了不成?

「名字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反正我总是要被男人……,不如把我的第一次给我喜欢的男人。」

她妩媚地对我一笑,凑上唇来,鲜艳红润的红唇贴了上来,我立刻有了反应,两条舌头交缠在一起,开始了疯狂的热吻。


不吃白不吃,这几天一直在军营之中,实在没有机会多打几炮,我可不能放过了!这时候,我早已把父亲常教导我的“世上没有白吃的晚饭的告诫”给抛到脑后去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拦腰抱起她来,朝边上的床走去,少女的肉体在我的怀中微微地颤抖着,她的身体很丰满,在我的怀中一跳一跳的,我立刻有了男性本能的反应。

「艾丽莎。」她低低声说,脸都红到了耳根。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她的身体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嘛。


我把艾丽莎轻轻地放到床上,刚洗过的床单,散发着一股阳光独有的气味。艾丽莎美丽的女体躺在上面,象鲜花一样的娇美,她清丽不如希拉,妩媚不及罗莎,成熟艳丽不如安达,但却一种她们所没有的楚楚动人的神情,让我不忍心轻易地采摘。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张着那双有着翡翠般的颜色,如繁星般闪亮的双眸,向上仰望着我。充满神秘感的剪水双瞳,仿佛隐藏着许多的秘密,却无法对我说出口,我心中暗暗发誓,不管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帮她逃出火坑。


虽然心中这么想,可是我的手依然没有停下来,艾丽莎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在不断地减少,露出了粉红色的女体,她的腰很细,胸部不算很大,但却刚好够我的大手一握,毕竟,她还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子。


我把脸埋入艾丽莎的胸部,将一粒果实含入口中。「啾」,「啾」地吸吮着,另一边则用手指重一下,轻一下地捏着。我用舌头从下向上舔,再从上向下舔,使劲地舔吮乳尖,吸住乳头,不停地在乳晕上打转——我把乳房作为亲吻的目标,对其进行地毯式轰炸。她还是个处女,又是那么的娇弱,我真不忍心伤害她……

艾丽莎在我的怀中象婴儿一样地睡熟了,眼角还带着泪花,我抱着艾丽莎度过了自认为是很美妙的一夜。

命运的轮盘总是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开始转动的,年青要付出代价,轻狂也要付出代价,当我注意到这一点时,一切都已成为了往事的追忆了。


已深深沉浸在欲火之中的我,并没有发现从开始到结束艾丽莎的双手都死死地抓着床单不放。雪白的床单被她抓出了一条条的裂缝,而这个动作并不是从她被我破瓜时开始的。当我的手第一次接触到她的肉体时,艾丽莎的手就开始撕扯着床单。

天亮了,我离开还在熟睡中的艾丽莎,敲开了老板布什的门,我想为她赎身。

「赎身?」布什愣了一下,他还在睡梦中被我惊醒,头脑还不太清醒。

「什么?你不愿意?」我捏紧了拳头,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我就打算强抢。

「艾丽莎根本就不是我们妓院的姑娘。」他看着想打人的我,思维一下子清晰了许多。他有点害怕,被龙战士给打了,那打也是白打,因为龙战士在帝国的地位是超然的。

「什么意思?」我有些惊讶,她不是头牌吗?

「艾丽莎是自愿来这儿的,她随时都可以走啊,她是自由之身。」布什说。

我跑回房间里去,床上的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只在我们春风一度的床单上见到了一滩的血迹,处女的落红,我昨晚的杰作。

「出什么事了?」布什跟在我的背后问道,一脸惶恐的表情。

「怎么回事!她在哪!」我抓着他的衣领问道,「你一定知道的,不要骗我!」

布什什么也不知道,他只告诉了我艾丽莎的住处,我按他所说的地方如愿找到了艾丽莎。

她所住的地方只是一小间的屋子,房子有点破旧,而且很小,里面除了张床以外,只有一个灵台。灵台上放着个人的遗像,艾丽莎正跪在灵台前哭泣。


我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背后,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当我看清遗像上的脸时,我就说不出来了,因为那个人的脸我很熟悉。可恨的是,我阅人不少,偏偏我一下子就想到他是谁了。

「你爸爸是死在神龙广场上的?」我问道,那个人,就是风都十虎中被我一刀两断,趴在地上向我求救的那个黑魔法师。

昨晚的一切,我都明白了,她曾在最高潮的时候喊过爸爸,在开始的时候死死地抓着床单,她并不是愿意和我上床的,她只是想杀我为父报仇。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她回过头来恨恨地对我说,脸上还带着泪珠。


我无言以对,默默地退了出去,艾丽莎本是想用美人计为父报仇的,因为我在床上弄得她太累了吧,或者是因为她情不自禁地爱上了我,她没有下手。没有报成父仇,又失身给仇人,也难怪她在哭泣。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帮助她,却发现自己才是害她的人。

命运,总是那么喜欢戏弄人。


我有点茫然的走在路上,那天,当我残杀那个黑魔法师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象是个英雄一样,也从没有为此感到后悔过,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世上,纵使是坏人也有着他们悲欢离合的一面。那个黑魔法师在被我杀死的时候,他脑海里最后的念头想到的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女儿。

「达秀,你昨晚好风流啊,那么美的女孩都被你上了!」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刚刚失去了处男身的他眼圈还有点发黑。

「走开,不要再说了!」心情烦躁无比的我愤怒地朝他吼了一句,在几个好友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又做错了一件事,我要去见安达,这世界只有她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你啊!」安达叹了口气,她没有再说什么。

「我该怎么做?」我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你。」她走到我面前,抱住我的头,鼻子里传来一阵清新的香气,安达刚刚洗过澡。

「仇恨是很难化解的,希望时间能抹平一切。」她把脸贴在我的脸上,长长的秀发垂下来,刺得我的脖子痒痒的。

「仇恨?!」

原来这就叫做无奈,这就叫苦涩。

第九章广场夜宴


在军队出征前的第三天,皇帝举行了一次规模空前盛大的宴会,算是为将要出征的士兵们饯行吧,地点就在神龙广场,一向昏庸出名的奥拉皇帝倒也知道几分与民同乐收买人心的道理。由于是皇帝请客白吃的晚餐,那一天,风都大广场足足聚集了近十万人之多。广场上搭了几个临时的高台,算是权贵们观看晚会的包厢,现在我已拥有伯爵身份,自然也有在里面的荣耀。

我和安达的关系早已是风都城内公开的秘密。所以,这一次我索性把她也强行带了出来,安达有点不愿意,怕这样会影响了我的名誉。

「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光脚的还怕穿鞋的?谁要是胆敢笑我们,我就杀了他!」我牵着安达的一只手,恶狠狠地说道。

「皮好厚!」安达挣脱我的纠缠,白了我一眼。

「好野蛮!」希拉在边上说。

性情温和的安达,和我所有的女人都处得很好,无形之中也成了她们的大姐了。这一次,我把我所有的美女军团全带到神龙广场上去了,这可是我们家族的「传统」了。


一向以风流出名的秀耐达家族,每隔数十年当新一代的暗黑龙战士诞生之后,有淫龙之称的暗黑龙身边总是少不了美女的。象我的父亲,当年皇帝在神龙广场举行大型晚宴的时候,他可是带了足足有十二个人的美女军团啊,和他比起来,我简直可以说是纯情少年了。

艾丽莎,那个可怜的少女,在我离开她家门后就失踪了。尽管我几乎把布什的脖子拧断,却也问不出她去了哪里,这一段奇异的情,或许是段孽缘,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了。


当我们步入神龙广场的时候,我身边的风都两大美女自然是吸引了风都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我一手揽着一个人的腰,挺直了胸膛,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步入广场,我相信由于我的这一举动,神龙广场上一定布满了一地破碎了的心。

希美达侯爵迎上来,和我一起步入专门的包厢,就连一向老谋深算的他,两眼也是不放过我身边的两大美女。

「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难怪……」他叹了口气,我听得出他的意思,他更想招我为婿,而不是波尔多。

「一切都是缘啊。」我说,「哈哈,别那么太在意。」听说最近波尔多和卡玛打得火热,三天两头往希美亚侯爵家里跑,看样子他这个上门女婿是跑不掉了。


「没错啊,是缘。」希美达侯爵打了个哈哈,似乎并没有为招不成我这个女婿而难过。这时,老臣克伦尔也凑上来,为我的一众美女引见生人。克伦尔是帝国的三朝元老了,他在帝国掌握官员的任免。自从回风都当上了这个狗屁的黑龙骑士团的副团长之后,我也认识了帝国内不少的权贵。


「达秀,你可真是风流啊!女朋友不少嘛!」公主走上来冷冷地对我说,自从小时候我们打过一架以后,我和如月公主的每次见面几乎都是以一种不太友好的方式开始的。不过这一次,风都城内的三大美女倒是因为我的缘故全聚在一起了。


「哈…啊…」看着凯瑟琳已经成熟的身体,一向口齿伶俐的我突然感到舌头有点儿发麻。自从十五岁那年父亲死后,除了皇帝召见我的那两次以外我从未见过她。而那两次见面由于环境的原因我也没有机会好好地打量她一番。现在面对面地交谈,我才注意到过去的那个无恶不作的妖女现在已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滑如羊脂的肌肤,如云的金黄色的秀发,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高挑的身材,简直是上天的杰作,这就是今天的帝国第一美女。

正当我死盯着如月的玉容目瞪口呆的时候,屁股传来一阵剧痛,原来又是身后的两女同时向我发飙。

「不要理这个色狼了。」凯瑟琳对安达和希拉说。

「姐姐我们先聚一下吧。」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把两个大美女从我身边拉走了。

“对男性凶恶无比,对女性温和柔顺。”这就是风都的男人对如月的评价。

「自作孽,不可活!」希拉调皮地向我眨眨眼,和安达跟着如月公主走了。

气死我了!我正要抗议。却被罗莎一把拉住。

「老公,你还有我呢。」她甜甜地对我说。

可恶,老天保佑,如月公主可千万不要把我小时候做的糗事给说出来啊,那可就糗大了。

身边少了两大美女,我失色不少,好在几个老臣过来拉着我介绍一些风都城内新的人物给我。


「我叫兰丝,秀耐达伯爵好!」已长成十七岁的大姑娘的兰丝清纯可爱,她是帝国未来星见的继承人。那个瞎了眼的九凝一动不动地站在边上,表情木然的对着我,象个巫婆一样。

「你好,秀耐达伯爵。」她毫无生气地说。


我并没有多理会她,兰丝的美貌已吸引了我的目光,她身上的气质清纯可爱,和希拉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只是风味稍有不同而已。真是女大十八变,两年没见,当初在马车上见过的小女孩现在已渐渐地发育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她一直盯着我饶有兴趣地看个不停,而我也是趁机仔细地鉴赏着兰丝的秀美的五官。

我们彼此之间眉来眼去的,好象是多年来一直偷情的情人一般。

「哼!」

老巫婆冷哼一声,她没有眼睛,心眼却亮得很,吓得我们急忙收起贼眼,摆出一副正经无比的神态来给她「看」。

「我们该走了,晚宴快开始了。」九凝带着兰丝离开了我,兰丝临走前还不忘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的骨头都差点化了。

「真好色!」我的身上立刻又受到了另外几个美女的攻击,刚才的一切也没有逃过她们的法眼。


可惜了,想到她将来要和那个老巫婆一样当一辈子的老处女,我心中就大叫不平,可是就算给我天作胆我也不敢去坏她的贞洁的。据说女祭师要是失去了处女之身就会失去预知未来的能力,如果我坏了她的贞操的话,我的下场会很惨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几位龙战士也陆续地到来,年青一代的龙战士这一回全都在广场的晚宴上聚齐了,连那个还未成为龙战士的沧海龙传人海尔里斯·克里斯汀也到了。几位龙战士,一人一桌,占了六个位置。


公主和安达希拉谈得很欢,笑声不时地从她们那儿响起,那里也是全场注目的焦点,几乎所有的男士都在偷偷地谈论着风都三大美女哪一个更漂亮。公主的妹妹,现在已十二岁大的小公主如云则象只活泼可爱的小猫一样在几位龙战士的桌前跑前跑后,金黄色的短发飘动着,她长大后一定也是位不亚于姐姐的大美女。


这次聚会是我们七位第八代的龙战士在今后的十年中少有几次聚会了,在这以后的多年,由于大家都要领军参战,象这样七位龙战士全部到达,共聚一堂的情况,是一次也没有了。

谁又会想到,许多年以后当大家有机再次聚集在一起见面的时候,彼此间的身份关系也已大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安达和希拉回来了,言笑甚欢,看来,那个如月朝她们说了不少关于我的坏话,今晚我要好好审审她们。我正想过去和她们调笑两句,一个象男人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如雷声般地响起。

「达克,你到波尔多那边坐去,我要和希拉她们好好地谈谈。」说话的是正是迷得波尔多神魂颠倒的「美人儿」,有风都最凶悍的美女之称的卡玛。


可恶!尽管心里千万个不愿意,我还是不得不以最有风度的方式离开座位,搬到了波尔多那边的桌子上去,我的那一张桌子全被一大群美女给挤满了,惹得四面的那些权贵及他们的公子哥们个个全生了斗鸡眼,不时地把目光往那儿扫。

老友波尔多独自一人坐着喝闷酒,他的样子有点气馁,好象又受了不小的挫折。

「你们好象不大对劲啊?」我凑到他身边问道,

「别提了。」他垂头丧气地说,向来对女性无往不胜的他,情况并不太妙。

「你和她的关系不错嘛,她天天给你煮好东西吃啊。」我说。

「你还说,一提这个我就生气,我觉得她象在耍我。」

「耍你?不会吧,她不会煮东西我是知道的,还不至于如此吧?」我为老友鼓气。说实在的,我有点幸灾乐祸,我想看看他被卡玛打掉满嘴门牙的样子。

「我们的关系,就好象是杯温开水。」老友又抓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温开水?」罗莎凑到这桌来,谅讶地问道,我趁机把手伸到她的衣裙下面偷偷地摸了一把,还好,这一回她总算有穿内裤。

「哼!」她的手在下面又朝我的老二狠狠地捏了一把,这个荡妇。

「不冷,不烫,不开,不冰,就是这么一回事!」想不到他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哈哈······」我压低声音笑着,生怕被那个男人婆听到过来打掉我的牙齿。

「她该不会是个同性恋吧?」罗莎倒是说出了我们俩的心里话。

「哦?」我和波尔多对望一眼,「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俩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哥哥,什么叫同性恋啊?」是如月的宝贝妹子如云凯丽·法比尔公主,不知何时,她已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哇,不好了。」

我心中大叫不妙,万一这句话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去,还以为我们是在说他呢。皇帝好男风是帝国皆知的秘密,可是要是谁敢乱说那也是自己找死。

「哈哈,不是这个的,你听错了,我是说同心果,葡萄有一个名字,叫做同心果。」我的脑筋转得飞快,抓起桌上的一个红色的葡萄,对如云公主说。

「同心果?」她并不太相信。

「是啊!」波尔多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急忙在一旁附和着。

「当一对恋人相爱的时候,他们就彼此间互赠送同心果,以表示永结同心之意。」我信口胡诌道,皇帝本来对我就有成见,我得小心了。

「是吗?」小公主盯着我的脸望了好长一会儿,她愣了一下,转过身,跑到了边上银翼龙乔西·哈尔格特的桌子上,抓了一大把的葡萄,接着又跑了过来,塞到了我的手上。

「没搞错吧?」我老脸一红,这么小的女孩子……

「哈哈哈……」这一回是波尔多和罗莎笑得弯了腰。

「为什么你不送给波尔多呢?他好象更喜欢你啊。」我想来个祸水东引,

「因为你长得比波尔多帅气嘛,连安达姐姐希拉姐姐都肯嫁给你啊。」小公主天真地说,

「我很丑吗?」波尔多很不服气,哈哈,其实他的长相并不比我差啊,只是我们俩的气质各不相同而已。

「你的眼睛最坏了!老是盯着我姐姐不放!」小女孩说着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红着脸跑了。

「我那么纯情,怎么成了色狼了?」波尔多哭丧着脸叫道,自从他迷上了强悍的卡玛以后,过去的那些情人通通都和他说再见了。


皇帝终于出场,边上跟着久违了的皇后。皇后年龄不过三十几许,长得雍容华贵,凤目含威,高起的鼻柱直透山根,看得出她是一个性格刚强很有主见的人。由于新人类的青春期很长,她看上去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少妇的样子,加上身据显位,保养极好,相貌虽比不上公主的美丽,但亦属上上之姿,尤其她的朱唇特别丰润,很是性感。


丽安娜皇后并不是如月公主真正的母亲,她倒是凯丽(如云)公主的亲生母亲。如云和如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过关系却极好。自从皇帝喜好男风之后,帝国内有人传言丽安娜皇后就一直在守活寡。虽然她一直春思难耐,却无人可以为她解除寂寞,因为这世上是没有人胆敢给最强的三头黄金龙戴绿帽子的,皇后在帝国一直很低调,平时她都是一人躲在后宫,和宫女们一起独自过着清静的日子。

奥拉皇帝来到最高的高台前,和皇后一起举起杯子,说了一大堆鼓励战争,吹嘘称颂的开场白之后,宣布晚会开始,大家一起举杯痛饮。


这个所谓的晚会,无非是来自各地的表演团来神龙广场进行表演,杂技歌舞之类的。不过对于那些将要出征的战士来说,丰盛的食物是他们的最后的晚餐;高奏的乐曲只是死亡的送行曲;欢快的舞蹈则是提前进行的死亡弥撒。

夜色降临了整个风都城,四周燃起了无数的火把,把整个神龙广场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跳跃的光线映在广场四周十七座巨大的雕像上,黑暗和光明交错着,一切是那么的诡异。


三百年了,自从三百年前十贤者创造出龙战士以来,这三百年来每一位龙战士都受着万神血咒的折磨,我的祖先卡鲁兹死于诅咒,我的祖父死于诅咒,我的父亲也死于诅咒,而我也毫不例外地受着诅咒的关爱。


其实龙战士最大的敌人不是魔族,也不是兽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神。或许,如果哪一天我能够战胜自己所受的诅咒,我也会象当年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丁(见前传)一样,登上连云山脉的最高峰——日不落山,去挑战居住在那儿的创世之神。


宴会仍在进行着,男男女女疯狂地跳着喊着笑着,仿佛不知道三天后就要离开家乡打仗去了。这个时代人人都有些疯狂,当他们真正要面对死亡的时候,大家的心态都有些变异了,只是一个个硬着嘴皮子不肯说出来。


众大臣和七位新一代的龙战士开始向皇帝和皇后敬酒,鲁亚基亲热地偎着皇帝,象情人一样地在他的耳边亲密地交谈着,而丽安娜皇后象是没有看见般,一动不动地坐在皇帝身边。


我端着杯子,在皇帝面前说了一大堆言不由衷的恭维话,心中自然是希望他早死早为这个世界除去一害。就在这时,一直没有什么话语的丽安娜皇后抬起头来看着我,高傲的眼神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

「基斯的儿子吗,时间过得好快啊,以前你还是一点点的小鬼,想不到现在变得这么高大了,嗨!」


她的表情有点怪,我却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我从父亲的记忆里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安于本份的女人,并不象表面这般多愁善感。皇后曾和父亲有过一段情,但当她有机会勾上皇帝的时候,立刻就离开父亲而选择了奥拉皇帝。她知道皇帝比父亲更有前途,亦是这世上仅有的两个主动抛弃父亲的女人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则是龙波尔多的母亲,一直还没有出现的碧玉龙的龙战士,守护连云峰天之裂痕的碧龙骑士团的女神将。

父亲在记忆中是这么认为的,凯瑟琳的母亲,前一任的皇后的死和她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女人很有野心,也很有手段。


「是啊,想当初我和公主打架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现在都已是成人了。记得那时奥拉叔叔并没有怪我冒犯公主,时间过得好快啊,一眨眼已过了十年了。」我感觉到皇帝对我很有偏见,故意说这样的话是想勾起皇帝心中对不断流逝的时光岁月的共鸣。

「时间过得好快!」皇帝果然被我勾得回想起了往事,眼睛里射出缅怀往事的目光。

「人生如梦啊。」奥拉满怀深触地说。

「为了陛下的健康干一杯!」我不失时机地大声说,我不喜欢皇帝,但我却要为我的将来先打算一二,要是他受这个鲁亚基影响多害我几下的话,我可是会死翘翘的。


「为了陛下的健康干一杯!」全场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吵杂的声音震得早已歇息了的鸟雀都飞了起来,扬起的乌云遮住了天上初升的明月。见到被我抢了风头,那个鲁亚基的脸皮很不自然地动了一下,但马上就堆起一脸的笑意。我想,他一定和他的独生子一样恨不得杀了我吧。因为我的缘故,他的宝贝儿子在风都可是臭名昭著,不敢来出席这个盛大的晚宴。


晚会此时到了最高潮,该是压轴戏的时候了。皇帝的这次南征,共征调了帝国五分之三的军队,其中包括黑龙骑士团,皇龙骑士团,炎龙骑士团和钢龙骑士团。晚会的压轴戏,其实是四大军系各方的代表进行的武艺比拚。


趁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婆被他的父亲拉去为皇帝敬酒的机会,我又回到了安达和希拉这一众美女当中去。分开了这么久,自然要好好地调笑一番,久别胜新婚嘛,至于广场正中心那一场场的比武,我根本就没有在意。

比武打了四场,四个骑士团各胜一场,加上本着点到为止的原则,可谓皆大欢喜。就在我以为这一切就要结束的时候,异变终于发生了。


铁背龙迪卡尼奥突然站了起来,落在广场中央,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使出了铁背龙变身,这世上最沉重的兵器——惊天锤从他的身体里跳出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震天的巨响,把所有的喧闹声都压了下去。


惊天,正如其名字一般,这件兵器重达一百八十五斤,这世上只有铁背龙兰贝斯家族那种天生神力的人才能使得起来。惊天的形状更象是一把长柄的大铁锤,一头大一头小,粗大的一端上布满了尖刺。


「陛下!第八代的龙战士中,其中几位我都曾在帝国的比武大会上交过手,而秀耐达伯爵,我却一直没有机会和他切磋过武艺。我想在帝国出征之前,和他比试一番。」迪卡尼奥跪在广场中央,向皇帝请求允许向我挑战。


自从一年多前击败老对手缪斯之后,迪卡尼奥就隐为帝国第八代龙战士中的第二高手,之所以说是第二,因为在这上面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拥有世上最强的三头黄金龙变身力量的如月公主。

在风都,因为希拉的事,我已是个传奇似的人物,但真正见过我出手的人并不多。


百闻不如一见,谁都想看看我的真本事。迪卡尼奥此举,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附和,助威声络绎不绝。不过助威的声势却很明显地分成了两派,几乎所有的男性都支持迪卡尼奥,因为我抢走了风都最美的两个美女,得罪了风都所有的男士;而几乎所有的女性都为我呐喊。

因为我比这个肌肉男帅多了,又有英雄救美的传奇似的经历,比起他来当然受欢迎多了。

「好!帝国以武立国,以武会友,这正是帝国长久不衰的原因,秀耐达伯爵,你愿意接受他的挑战吗?」皇帝明知故问,这种情况下我还能不答应吗?

「当然愿意!」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从一干的美女中间脱出身来。

「我没有事的!」我对着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的一干美女说,我脱下外套,跳下高台,身体在空中打了个转,稳稳地落到了广场中央。

「噌!」

逆鳞从我的左手中跳了出来,对上了迪卡尼奥手中的惊天锤。对于战斗,逆鳞向来是向兴奋的。

「呀!」

我和迪卡尼奥同时变身,运起神龙不死身,体内的龙气迅速地在身体表面凝结,生成坚硬无比的暗黑龙之铠和铁背龙之铠。

我知道,我和迪卡尼奥的这一战将会很辛苦,而且我不能败。败了会大大影响我在军队中的形象的,对我以后领军也不利,对将来在战争中保护安达她们更为不利了。

我绝不能败,同样的道理,迪卡尼奥他也输不起。

一时间,我和迪卡尼奥之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至极,这世上,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阻止我们的决斗了。

但有一个人可以阻止,这个人就是凯瑟琳·法比尔,三头黄金龙龙战士的继承人,帝国未来的女皇帝。

「等一下!」如月公主说,「这一场比试是我的了!」公主也跳到了广场中央。


「兰贝斯!你已经和几位龙战士交过手了,就把秀耐达伯爵让给我吧!」如月把手朝我一指说道。她的话合情合理,加上一众好事者早就想看看帝国第一美女是如何和人打架的,一群无聊人士立刻大声呼应赞同。

迪卡尼奥虽然很不乐意,这种情况下却也不得不退到一边去。

「可以吗?秀耐达伯爵?」公主对我甜甜地一笑,真是美得动人一笑,在笑容中我却看到了几分杀机。

「我能不答应吗?」我耸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我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可真会挑时间啊!


「来吧,达秀,让我看看你第三变褪变后的暗黑龙之力!」如月公主又是微微一笑,接着脸一板,迅速地敛起笑容。她手臂一扬,抛开身上雪白的外套,露出了美妙动人的曲线,看得全场十万人个个都目瞪口呆,不少人更是口水流了一地。但如此美景只持续了不足半秒,公主也使出了神龙不死身,三头黄金龙的龙气产生黄金龙之铠遮住了被紧身衣包裹的玲珑剔透的曲线。

噌!

这世上最锋利的神兵——杀神,从美得象天使般的如月公主体内跳了出来,映着天上的明月,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让神龙广场上所有的火把都黯然失色。

第十章神龙之战


我扫了一眼看台,缪斯、波尔多还有乔西·哈尔格特,一干人都紧张地盯着我和公主,自从她十五岁那年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出手,十五岁前的如月公主,却是风都所有男人心中的噩梦,包括我在内。


三头黄金龙龙战士是龙战士中力量最强的,想当年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能让其他六位龙战士心服口服地为他卖命,光靠个人的魅力是远远不够的。「嗡!」面对者同样是十贤者造出来的神兵杀神,逆鳞开始鸣叫起来,这一回,它不是因为要战斗而兴奋,而是害怕,这个情形,就和那天皇帝册封我为伯爵时是一模一样。从一开始在气势上我就大大地处于下风。

「见鬼!」


我从七世先祖的记忆中知道三头黄金龙的力量有多么的可怕,但我也没有想到凭着我比公主早半年完成第三次褪变的力量以及已和我的灵魂融为一体的逆鳞,居然在公主面前气势会处于如此的下风。

「小心了,达秀!」看到我有点狼狈的熊样,如月公主抿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她的右手挥动了一下杀神。

「噌!」

一道剑气划破我们之间相距不到十五米的距离,割破广场的石板地面,带着不断扬起的石屑,朝我正面劈来。

她的这一招,只是试探我的实力的一招。

我唯有依样学样,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一招,两股剑气在我们之间的正中心相互交击,化为一黄一黑两条龙形的气劲盘旋卷起,带着被剑气划出来的石屑飞上半空。

「挡得不错嘛。」公主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嘴角依然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微笑,杀神收到胸口,改单手握剑为双手握剑。

「那试试这招雄霸天下如何?」

杀神在她的手中嗡嗡鸣叫着,发出天下舍我取谁的宣言,一时之间,整个广场的火把仿佛都暗了下来,只剩下凯瑟琳公主所处的位置还带着光明。

「天下英雄谁敌手!」


凯瑟琳公主一字一句地念着,这句话,是当年雷兹·法比尔最爱说的话,雄霸天下就是他所创。一代雷兹·法比尔自创的皇龙惊天诀,这种武功心法霸道无比,任何一种兵器到了他的手上使不出两下就被他强悍的力量给震碎了。一代天骄一气之下索性舍兵刃不用,而以自己的一双肉拳为武器,在得到十贤者的杀神之前,他一直是用那双铁拳打遍整个塞尔巴托地区的。

雄霸天下本是拳招,但到了天资不亚于先祖的凯瑟琳手中,却又被她演化成了剑招了。

黄金龙的龙气,王者的皇气,加上来自先祖的霸气,三气合一,就构成了这招雄霸天下!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皇者最重要的一点。雄霸天下这一招,简单无比,毫无任何花巧,在一般人的眼中,只是当头一剑劈下而已。但这一招真正的奥秘,就是用那雄霸天下的气势,将对手压得抬不起头了,信心顿失,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杀神带着万丈的光芒,随着公主不断移动的步伐,不断地向我逼近。剑未到,那霸道无比的气势已逼得我身上的暗黑龙之铠几乎要缩回体内。

但更坏的事情还在后面,逆鳞此时害怕得直发抖,本已和我心意合一的宝剑竟沉重得象灌了铅一样,我无论如何也举不起它来。

「该死的家伙,你该不会被她的美色给迷住了吧!给我抬起头来!」

我不断地催动着体内的龙气注入逆鳞之中,可是逆鳞象是不属于我的宝剑一般,不断地抗拒着我,它在发抖,在害怕,它不敢进攻。

这一回,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三头黄金龙能成为龙战士之首了,也终于明白了那天波尔多面对如月的时候为何只是一招就败北。


「你们好偏心啊,十贤者!」骂归骂,公主的剑已逼近到离我不足四步远的地方了,杀神带来疾风剑气,刺得我皮肤直生痛,强悍霸道的气势,压得我几乎想扔下兵器撒腿而逃。

可恶!要是一招就败北的话,叫我如何见人啊!

该死的逆鳞,竟然这样,就让我休了你吧!

我大吼一声,两脚一蹬,身体向后飞退着,同时强行举起逆鳞,一剑斩向自已的左胸!

在围观的近十万人的尖叫声中,我的左胸鲜血飞溅,逆鳞已深深地刺入了我的心脏。

「达秀!」我的耳边传来了希拉安达她们的尖叫。


这世上所有的兵器都可以杀死我,但只有一样是例外,那就是逆鳞。因为它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就算把它刺入我的心脏,也不能对我的身体造成任何的损伤。当我把逆鳞从体内再次抽出来的时候,它吸饱了我的心头的热血,剑心再次和我合而为一,光芒四射,发出饥饿的吼叫!

逆鳞,终于在皇者之剑面前抬起头来!

这一招的名字就叫做「龙血化茧!」


是父亲想出来的对付充满皇者之剑杀神的妙招,我从小就是个叛逆性格极强的人,父亲担心将来有一天我会和皇帝翻脸,他知道我们家族的暗黑龙战能远不是三头黄金龙的对手,逆鳞也不如杀神,这一招是父亲呕心沥血专门为我想出来的。

我过去一直不理解父亲,很恨他,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有点明白父亲的心意了。

谢谢你了,爸爸!

吸收了我的血的逆鳞在气势上已不输于杀神,但是要破凯瑟琳的这一招还得靠我自已的武艺。

「想让我出丑,没有那么容易!」

「遇神杀神!」

要破霸者之招,只有用比他更狂、更疯、更强悍的招式,我连神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一招,就是那天我在救了希拉之后悟出来的。

「这么狠,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子和你拼了!」

此时,我运起龙魔心法的第十重天「惊神」的力量,双手高举着逆鳞不再后退,见招破招,用以和凯瑟琳同样的动作互相对劈。

「管你是神是皇,惹恼我了,照样一刀两断,杀个干净!」

「杀!杀!杀!」

「Vy!」巨大的响声响彻全场,龙魔
第五集
第一章入侵者


三十八万大军在陌生的土地上缓缓地前进着,我们已经进入魔族的领地三十多里了,却始终没有遇见过一位魔族。边境线上一个人也没有,没有军队,也没有原驻民,傍晚的时候,黑龙骑士团在靠近天水河的一个小村子里扎下了营。


魔族虽然缺少创造力,但还懂得模仿,这座靠近帝国边境的小山村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七八间房屋。受着来自帝国文化的影响,建筑的风格和帝国几乎完全相同,倒是让我们这些背井离乡的远征军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失落感。在村子里,我们一个魔族也没有找到,每一间屋子几乎都是空着的,里面除了一些搬不走的家具外什么都没有。这很正常,皇帝这次南征大张旗鼓,魔族早就得到消息了,坚壁清野在战争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天水河是大陆上最长的河流,发源于迎风峡附近的高峰天顶峰上。天水河的走势很奇特。它从天顶峰上流出,向南纵贯了半个阿沙尼亚大陆,然后再一个大转弯,向东前进数百里,又来个大回转,变为向北回流了近千里,成了个倒“几”字型的流向,最后在离连云山脉天之裂痕山口不到百里的地区走势再变,改为向东流,以一条近乎直线的流向,向东径直注入大海。

天水河如此奇特的走向完全是神魔大战的杰作,数千年前神魔之间的混战,将整个大陆的地理位置完全改变了。

横贯南部大陆的天水河让同样是两线作战的魔族在战争调兵的过程中尝尽了甜头,坐上船顺流而下,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把军队从大陆的西部调到东部。


由于在军中担任要职,随时随地周围有一大堆眼睛在瞧着。顾及到自身的“表率”作用,我也不好随意溜到安达她们所在的女营去鬼混。行军已过了半个多月了,我也只是和她们说过几句话而已。

出征在外,军队的住宿条件很差。不过身为高级将领的我自然有资格住在比较好的屋里。

那晚我就和波尔多同住在一间小屋里,同住的还有其它几位高级将领以及比利亚叔叔派给我的勤务兵胡安。

胡安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白白瘦瘦的,一看就知道他是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嫩小子,比利亚叔叔把他派给我做勤务兵,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真是可恶啊,军队中美女也不少,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找一个年轻貌美点的女兵呢。

“你很兴奋。”白兰度看着正拿着白布不断擦拭着碧落枪的波尔多说。

“还好啦,只是一想到就要打仗了,我就兴奋得睡不着。”波尔多靠在床头,不停地用手抚摸着那杆传了三百多年的,经历了七位龙战士之手的碧落枪。

“哦。”白兰度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出口。

“战争是塑造英雄的时代啊。是不是啊,老大。”老友侧着头朝我眨了眨眼睛,这小子,又来了。

“一想到我们凯旋而归,受到无数的鲜花美女的欢迎,哇……”他闭上双眼,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


“做梦去吧,能不能保命回家还是个问题呢。”我在这个家伙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记,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打败魔族统一大陆,雷兹·法比尔早在三百年前就做到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出手?


七位龙战士中,只有暗黑龙的龙战士拥有先祖的记忆。当年十贤者中的星贤者把逆鳞送给祖先卡鲁兹之时,将一块可以储存人的记忆的灵魂石嵌在了逆鳞的剑柄上,当我的身体和逆鳞合而为一的时候,祖先们的记忆也就全部融入了我的身体。这个秘密是秀耐达家族最大的秘密,这世上也只有安达和义父知道这个秘密。

凭着这些记忆,我知道战争是件多么恐怖可憎的事情。


可是波尔多不一样,他就象军队中的那些新兵一样,受着国家宣传的影响,一心只想到战场上来当英雄,而白兰度这样的老兵经历了太多的﹛杀,太多的血腥,早已对战争厌倦了。

“对于弱者来说战争是灾难,但对于强者来说战争却是塑造一个新的神话,新的传奇的好时机。”一个声音在边上有气无力地响起,插话的人正是那只壁虎。


“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只希望战争早点结束,好舒舒服服地回家过日子。”我扫了一眼靠在破破烂烂的木床上半敛着眼的奥马斯说道,对于这只成了醉猫的“壁虎”,比利亚叔叔对他不过问、不指责,仿佛这人不存在似的。

“这儿太闷了。我去外面透口气。”

“碧落枪并不需要太多的擦拭。”临出门的时候,我对老友说。


今晚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要是没有战争,要是还在家乡的那个小山村,这个时候,我正抱着希拉和安达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躺在我家的楼顶,抚摸着她们长长的秀发,呼吸着带有她们体香的空气,吹着清爽的凉风,一颗接一颗地数着天上的星星。

我们的军队在魔族的土地上已走了三天了,整整三天,我们没有遇见过一个魔族。

在路过的地方虽然也经过几座村庄,却一个人毛也没有见过,波尔多本想大干一场骗得美人归的想法看来要过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实现了。

在第四天的傍晚,作为前军的黑龙骑士团终于有机会和魔族接触了。


那一天,我们进入了一个在地图上被称作奥尔斯加的小镇,镇子并不是很大,只有数百户人家。自从进入魔族的领土之后,黑龙骑士团一直是顺着天水河往南走,在这个小镇上,我总算亲眼见到了人类的老对手──魔族了。


在帝国的宣传中,魔族都是些眼如铜铃,口若血盆,吃人肉不吐骨头的家伙,但我所遇见的那些魔族只是一些老弱妇孺。魔族的皮肤和人类并不相同,带有少许的粉红色,眼睛是紫色的。


低级的魔族,如牛头怪、美杜莎,样子虽然怪了点。但看起来也并不是象宣传的那样可恶。至于魔族中最高级的黑魔族,除了额头上长有尖角外,他们和人类在相貌上几乎相差无几。


当我们进入奥尔斯加镇时,这些人全都集中在镇中的圣堂中祈祷着,魔族的神明就是堕落天使路西法,一群人虔诚地跪在他们心中的真神的塑像前,嘴里不知囔囔地在祷告着什么。

当手持利刃的人类战士以解放者的身份攻入这个小镇的时候,这些人因为年老体衰难以行动,只能呆在他们心中的圣殿,默默地祈求着魔神的帮助。

那一双双和我一样的紫色的眼睛惊恐地望着我,透露出一种让人心生怜悯的无助,一只只老朽得象树皮一般的手微微地颤动着,干裂的嘴唇不自觉地打着颤。

望着这些可以说是我的同类的魔族,我竟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我是魔族和人类的混血儿,血管里也流着和他们一样的鲜血。

“不要伤害他们。”我对着手持着刀剑盾牌,摆出一副大敌当前的架子的手下说。

“腾出几间房子给他们住,其它的全部征为军用。”我下令道。


我有点同情这些人,不过身为侵略者统帅,我必须为自己的士兵着想,我要努力地让我的每一个士兵过得更好一点,背井离乡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的。而对于这些战争的受害者,我所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这些。


跟着我最先进入城镇的士兵全是没有一点实战经验的新人。让这群新兵先进入城镇扫荡一切,这是在军事会议上大家商量后一致决定的。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让这群学生儿童军团早熟,快点成为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这不光是为了战争,也是为了这些士兵好。


所谓的老兵,也就是从战场上无数的﹛杀中走过来的拥有无数杀人经验的战士。一个年轻士兵的成长需要用无数的生命和鲜血来交换。与其让他们在面对更强的敌人时才长大,倒不如趁现在敌人还弱小的时候就让他们快快成熟。


让一个人过早的失去赤子之心是很残忍的,但这是战争,战争不需要纯真,战争只讲铁和血,强与弱。拥有少年纯真之心的士兵比一个没有情感的士兵死得要快,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可是这样做却是为了他们能够活下去。

正当我忙着处理部队安营扎寨的事的时候,号角声传来,第十二次神龙战争中人类军队和魔族的第一次接触战爆发了。

第二章成长的代价

当我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结束了,在天水河边的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和五六个躺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帝国士兵,几位白魔法师正在用圣光术为他们疗伤。


除此之外,我在河边的土地上找到了一具魔族战士的尸体,斩杀他的人是我的好友,现在担任黑龙骑士团第四纵队第十八小队小队长的红石,他握着还在滴着鲜血的巨剑,目光呆滞地站在尸体的边上。

“怎么了?”我来到好友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他只是个孩子,我杀了个小孩子。”好友讷讷地说道。


“小孩子?”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死者脸上的头盔已经脱落,露出来的脸还很稚嫩,看上去是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孩童般娇嫩的脸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明亮的眼珠现在已变得象死鱼一般的无光。他静静地躺在青草地上,致命的伤口是胸口上的那一剑,不断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地上青青的绿草。他的坐骑格鲁巴就站在主人的身旁,正伸长了舌头舔着主人的脸,时不时发出一声悲愤交加的嘶鸣。(注:格鲁巴是种类似于马的生物,是魔族的坐骑)

这是一支魔族战士组成的游击队,他们骑着格鲁巴对来到河边取水的帝国士兵进行突袭。


自从进入魔族的领地之后,一路上所有的水井都被魔族藏了起来或投入毒药食盐无法饮用,以至于我们这支先头部队的饮水大成问题,每次行军布营时都要注意不可离水源太远。

水,成了我们行军中最大的问题。


魔族很清楚这一点,他们组织了由数十个骑兵组成的游击小队,埋伏在水源附近,对过来取水的落单的帝国士兵展开突击。敌人的计划很成功,措手不及之下,本已因长途行军而疲惫不堪的帝国士兵在这场小规模的战斗中死伤惨重。这些魔族的游击队骑着高速的坐骑格鲁巴,来如影,去如风,采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游击战术进行偷袭。以后在我们行军的过程中,我们之间将不断地进行这样的“约会”。


死掉的魔族战士还是太年轻了,也许他也是象红石一样的新兵,没有多少的战斗经验,不知道游击战应是一击而退的道理。他过于地恋战,结果被闻讯赶来的红石缠住一剑杀了,没有经验,这就是年青的代价。


“不要难过了,老兄。”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就是战争啊,战场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如果不是你的武艺比他高的话,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你了。”我安慰道,红石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毕竟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我第一次杀人时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老友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似的,依然象刚才那样,神情木然地说个不停。


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等着时间的流逝,等着战争的更深入发展,等着我的好友将来杀了更多的人。在他的心已因无尽的杀戮而麻木的时候,今天的伤口才会愈合。

但是有一点,今天的这一切无论如何都会成为我的好友心中永远都抹不掉的阴影,缠绕在他的心头;被杀的男孩将成为夜夜在梦中折磨他的梦魇。

“这就是战争了。”我从背后搂着安达,浸在冷凉的河水中,这儿没有家乡的温泉,没有温暖的床铺,我只能用我的体温给我的美人以温暖了。


女人总是喜欢干净的,行军这么多天了,她们一直找不到机会洗澡,现在总算有机会清洁一下了。由于刚刚发生了战斗谁都怕,于是憋了十多天欲火焚身的我就趁机打着护花的旗号和她们洗个野外的鸳鸯浴。我在四周布上了结界,并不怕有人过来偷看。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血腥的,我只希望我的达秀不要在杀戮中迷失了自己。”安达靠在我的怀中,一双玉手抓住我在她的胸口不断作恶的大手,想把它挣脱,可是我却抓得更紧了,十根手指不停地揉着粉红色的乳蒂,让它变得通红,变大。

“不要,她们在看着呢。”安达还不习惯在野外和我做战,加上希拉她们还在边上看着呢。

我才不管这些呢,行军都快一个月了,我都没有机会好好地打上一炮,这几天实在是憋得难受,现在有机会好好发泄一下,当然不会放过了,今天谁都别想跑。


“我明白,只是很多时候我也是不得不杀人,就象现在一样。”经过我多年的开垦,安达的下身还是和处女一样的狭紧,却更有弹性,由于闷得太久了,我一上来就有些急色。

“过来帮忙。”我对着躲在远方观战的一干美女说,她们正捂着嘴嘻嘻地笑着呢,谁也不肯过来。

“后退者立杀无赦!”我大声喊道,几个美女立刻围了上来。

“不要啊。”


“左边的归我。”朵拉这个浪女喊道,接着她扑上来,弯下腰,把安达因为我的手的暴虐而高高凸起的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吸着,而另外半边的乳头则被希拉这个小淫妇给占有了。


自从那晚之后,希拉是越来越堕落了,过去的圣女现在已经成了堕落天使了,这全都是拜我所赐啊。梅儿则是一个猛子扎到水中,从下面舔着她的下体,雪芝则从背后抱住我,丰满的双乳紧贴着我的后背上下磨擦着。

“喔!”“喔!”“喔!”

上下齐受攻击,全身上下快感如潮,安达的口中发出婴儿一般的哭声,拼命地夹紧下身,努力地驱动着身体与我合为一体。

“我希望和你做爱直到天荒地老!”

我心中呐喊着,将生命种子送入安达的体内,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战场上的杀戮之后,此时肉体上的发泄已成为我摆脱这种恐惧唯一的手段了。

“你们今天谁都跑不了!”我一边操着已成半昏迷状的安达,一边对身旁的美女说。


作为先锋的黑龙骑士团继续在陌生的国土上前进着,另外三支骑士团紧跟在我们后面二十多里远的地方。我们这支前军只是为皇帝的军队开山劈岭,遇水架桥,打扫好房屋,处理好一切,好让那群由贵族组成的皇龙骑士团过得更好一些,反正我的士兵全是贱民,这些是他们应该做的。


我们已行军一个月了,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斗,魔族的军队不是闻风而逃就是一击而退。只有不断从背后暗算我们的游击队还时不时地与我们打交道,几乎每天都有士兵死于他们的暗算之下。虽然我们想了各种方法来应付,可是总是防不胜防,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乡,他们的土地。他们要比我们这些外来人更了解这儿的一草一木。


前天,又有几个士兵在半夜巡逻时被人干掉了。尽管我们在军营附近布下了防御结界来防备敌人的偷袭,但有矛就有盾,敌人总是有办法悄悄地潜入结界内,这世上并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

这样的袭击并不能给军队造成多大的伤害,却严重影响了士气,有一些士兵已经开始思念家乡了,用严厉的军法抑制厌战情绪的蔓延已经成为无可奈何的事。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新收的那些新兵开始成长起来了,他们知道到河边取水时要结队而行,懂得仔细地观察河岸边不正常的脚印,看看有没有敌人布下的机关陷阱,学会了从一点点不正常的东西中发现问题的所在,他们已渐渐地成熟。


我们已占领了进入魔族领地后六百多里的土地了,阿沙尼亚的地理环境并不是很好。土地贫瘠,森林也不多,大部分地方都是沙质的土壤,只有河岸附近的冲积平原还好一些。虽然占领的城镇不少,可是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居民,只有少数行动不便的老弱妇孺,连个年青一点的女性都没有,倒是让想借机一睹魔族美女风采的大小色狼们急坏了眼睛。


敌人在玩诱敌深入的把戏,这一点已经是很明显的了。阿沙尼亚的面积是阿拉西亚的两倍以上,魔族有得是空间。他们现在是在用空间换取时间,用空间换取实力。我们侵入的地方越深,补给线也越长;占领的土地越多,兵力自然也越分散。当魔族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就会和我们决一死战。

从一开始,战争的主动权在不知不觉中掌握在了魔族的手中,我们被他们牵着走。

为此黑龙骑士团的高级军官们还开了几次会议,并把这个结论向皇帝报告。

可是皇帝却说他早就看出来了,没有必要担心;鲁亚基公爵也在一旁推波助澜,说什么帝国军队神勇无比,纵使魔族有什么诡计也不过如此尔尔。

“唉!军人以服从命运为天职,还是按皇帝的命令行事吧。”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比利亚叔叔无可奈何地对我们一干人等说。

大概是受那只壁虎影响吧,对于这种几天开一次的会议我也有点反感。开会的时候我也逐渐地学会了找个光线不是很亮的墙角坐在那儿打盹。

在我们前进了近千公里之后,当三十八万大军来到魔族在北方最大的军事重镇──斯罗特要塞城下之时,魔族与帝国军队真正的决战终于开始。

第三章斯罗特绞肉机

斯罗特要塞的城墙又高又厚,是魔族经营了多年的要塞,号称是世上仅次于托布鲁克的最强要塞。除了外围的城墙外,整座城市也是用无数的碉堡和堡垒组成的战斗机器。

根据情报,要塞内的常驻军队有五万人左右,加上原驻民,共计二十万人,这在地广人稀的魔族算是人口众多的了。


黑龙骑士团在城下休整了两天,建起了较坚固的营帐和围栏。因为谁都知道这将是一场长期而又艰苦的攻城战,在这两天内,其它几支军团也先后来到城下,在又休整了四天后,皇帝下令开始攻城。


攻城之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一个炎龙骑士团的士兵在攻城的前夜失踪了,他是被敌人偷营摸哨时给俘虏去的。就在第二天我们要攻城时,在要塞上最高的地方我们发现了被吊在城墙上的他。

“来啊,可恶的人类,过来啊!”魔族的战士们围在城头大声地叫嚣着。

“啊!”

士兵惨叫起来,一个牛头怪从他身上割下了一块肉,扔下了城头。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四周的魔族得意地笑着。

“是苍龙学院的海里希!”军队中有人认出了他。

“我去救他!”波尔多大叫着,抽出碧落枪,变身冲了上去,与此同时,缪斯也出动了。


他们俩很快就为这种鲁莽的举动付出了代价,两人才飞到高空中,无数的闪电弓箭劈头盖脸地打过来,击得他们先后被迫退了回来,若不是神龙不死身的作用,恐怕连命也保不住了。

“愚蠢的人类,你看就连你们的神──龙战士也救不了你!”

城墙上的魔族们狂笑着,手起刀落,又割下几块肉来,扔给了停在城头的几只人面鸟,人面鸟争食着士兵的血肉,望着如此惨象,城下三十八万人全都悲愤莫名。

“谁再上?”

皇帝奥拉气得脸色铁青,一个小兵的命他不在乎,不过在三十八万人面前被人这样侮辱却是他受不了的。而皇帝身边的人全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上,达克!”比利亚叔叔对我说,接着他抛过了他从不离身的裂风弓和箭壶。他和骑着马立在身边的佩斯叔叔一起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了!”我已知道了叔叔的意思,接过大弓,取出一支箭,变身,运起神龙不死身在身体表面结成暗黑龙之铠。

我跃下马背,展开双翼飞向要塞,就在离要塞三百米远的地方,我弯弓搭箭,口中念动着精确术的魔法咒文,我破了我进入阿沙尼亚后的第一次杀戒。

“天界的神明啊,赐我明亮的双眼,看透远方的黑暗!”

“﹛”地一声弦响,三尺长的弓箭吸饱了我灌入的暗黑龙之力,越过三百米的距离,射向城头。

“啊!”

惨叫声传来,全场都静了下来。

我在阿沙尼亚第一次杀了人,死的人不是敌人,而是我在苍龙学院的校友。


杀了自己的人,我有点惭愧地回过头,想从身后各个将领的脸上看出他们心中的想法,却看到那只成天没精打采的壁虎突然恢复了斗志,那双向来都是懒洋洋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了兴奋的目光。

“为我们的战士报仇!”

奥拉皇帝虽昏庸,总算还知道趁机利用这一时机把因我杀死自己人而低落到极点的士气趁机提升到顶点。

“为了战友报仇!”

就在三十八万人愤怒的呐喊声中,攻城战开始了!

“咯吱!”


巨大的投石车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将一块块的巨石投向要塞。被厚重牛皮裹得严严实实的攻城车冒着城头不断投下的巨石以及劈头打下的各种魔法球,在魔法师的支持下冲到城下,猛烈地冲击着城门。

城头的魔族战士则把一瓢瓢烧得滚烫的油往下倒,滚木檑石也冰雹般不停地从高高的城头上砸下来,象敲冰块似地把正在攀爬城墙的帝国士兵一一地砸下来。


魔族的人面鸟与帝国随军出征的狮鹫部队在高空撕咬着,偶尔,落单的无人注意的狮鹫或人面鸟从高空急掠而下,飞过双方军队的头顶,锋利的双翼一扫而过,将某个士兵的头颅活生生地切下来,高高地抛起。而失去了头颅的躯干在喷出红色的喷泉后,这才重重地倒在了肮脏的大地上。弓弦响动的声音不断,手持着大弓的弓箭手们把死亡的光线射入空中。


魔法方阵的出现改变了整个战场的形势,想要用大规模的魔法力量攻破城墙的作战方式在利用大自然力量作为防御结界的魔法方阵面前成了妄想。攻城战还是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踏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前进,半点巧都取不得。(所谓的魔法方阵,就是在城市中按一定的方位摆下几块有魔法力量的石头,牵引大自然的力量形成一个强大的防御结界,可以抵抗一切外来的魔法攻击)身为黑龙骑士团的副团长,身份又是龙战士外加“黑色龙骑兵”队长的我,在这种情况下,躲在后面想溜号当逃兵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带着“黑色龙骑兵”中最精锐的战士,冒着数不清的弓箭闪电身先士卒地向城头攀登。

当我生平第一次亲身经历这场规模浩瀚宏伟的攻城战时,我终于体会到个人的力量在战争中是多么的渺小了,纵使我是世上最强的龙战士也不例外。


龙战士拥有的飞行的本领没能令我轻易地攻上城头,在实战中我痛苦地发现,变身后多出来的那对翅膀并不能在战争中给我带来太多的便宜。我在空中的飞行能力和狮鹫、人面鸟比起来,就好象一个大肥婆和一个苗条的少女比谁的舞姿更优美。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和它们一样灵活那又如何,没有其它战友的支持就这么一个人攻上去,在半空中就会被对方的弓箭活生生地射成刺﹛。我只能带着手下最精锐的“黑色龙骑兵”的战士们,老老实实地扛着笨重的盾牌,用最古老原始的方式──踏着自己战友的尸体一步步地前进。


我们第八代的四大年青的龙战士联手,曾经攻上过城头三回,但每次都被奋不顾身冲上来的魔族战士们给逼了下来,四人都受了并不太轻的伤。帝国军队在人数上虽占有绝对的优势,防守的魔族却在战斗中拥有局部的人数优势。我们四人的武艺虽高,能和我们一起攻上城头的士兵却太少了,再勇猛的狮子也抵挡不住无数悍不畏死绵绵不断扑上来的群狼。


很多时候,我和敌人交手时不是在考虑用哪种招式杀人,而是在计算在牛头怪的巨斧与蓝魔的魔电枪二者中哪种武器击在身上所受的伤害更轻点,在攻城战中,个人英雄主义并不受欢迎。


守城的第七魔将阿尔法的武艺相当的出色,乱军之中我倒是与他交过两次手,但也只是一接触就分开。我从中也发现魔族的堕落天使变身并不比我的龙战士变身差多少。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吸收了哈姆巴石的龙战士拥有无限的潜力,修炼时力量增加得较快,并没有修炼的瓶颈。不过阿尔法比我多吃了近三十年的饭,这一点差距被他多吃的饭给补掉了。

几天下来,四大骑士团的伤亡率极高,为伤员疗伤的白魔法师们也因为精力消耗过度而出现了魔法力不足的现象。军队中的军医更是忙个不停。


理论上说魔法是可以治好一切的伤痛,可是受伤时失去的血液和精力却是魔法补不回来的,受了重伤的士兵在魔法治疗后并不能马上投入战斗,而且魔法师本身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使用医药,擅长医术的医生在军队中也有了用武之地,这在大陆上可是人们唯一不用魔法而用科学的地方了吧。

三天下来,四大骑士团因战斗而减员了近万人。

第四天的攻城战我就没有参加了,因为就在这要命的时候,我开始了暗黑龙第四次的褪变。

当我从十二天的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帝国的军队刚刚攻破了城墙。安达她们还好,一点事也没有,只是由于这几天来体力透支过度,个个都消瘦了不少。


攻破了城墙并不等于攻下了斯罗特要塞,斯罗特要塞被称作城中之城,里面布满了无数的堡垒,每一座的堡垒都是一座小型的单独的军事要塞,每个堡垒里都布有一个小型的魔法方阵,要攻下它们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魔法师们终于也要和其他人一起,组成多兵种的战斗集团冒着枪林弹雨向前冲。


幸好比利亚叔叔明白我的心意,暗中帮了我一把,将安达她们编入预备役部队,暂时不要上战场。自然作为交换,我也只能以“奋勇当先,努力杀敌”的行动,来报答比利亚叔叔的善解人意。


波尔多此时早破了杀戒,这半个多月来,他的碧落枪不知捅穿了多少敌人的胸膛。而黑龙骑士团中那些幸存的新兵们也早已不再是刚杀了人就躲在角落里大吐的娃娃兵了,从他们疲惫无神而又红肿充血的双眼可以看出来:他们对无休止的杀戮早已麻木了。

现在的黑龙骑士团已再也找不到一个新兵。

除了皇龙骑士团以外,其它三大骑士团全部投入了战斗。战斗在要塞里蔓延,火焰在城市里燃烧,浓烟一处又一处地冒起,死亡的气息充塞了整座要塞。


我们踩着敌人和同伴的尸体,踏过血洗的街道,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争夺,一个堡垒一个堡垒地攻占。每一间屋子,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堡垒,都成为了埋葬帝国士兵的坟场。

四位龙战士成了灭火队员,哪儿的敌人的反抗最强,我们就到那儿去,去扫平那里的障碍,去杀死每一个负隅顽抗的魔族,去扑灭那儿不屈的火焰。

被后人称作绞肉机的风之大陆战争史上最惨烈的一场攻防战,就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了。

※※※※


时间:攻城战第四十三天地点:要塞内的一座街垒逆鳞在空气中划出一条黑色的弧线,闪电般地刺入堡垒内最后一个牛头怪的身体里,暗黑龙的龙气顺着逆鳞侵入对方的体内,瞬间夺走了对方的生命。

“当!”,巨斧从牛头怪的手中滑落到地上,我抽出逆鳞,黑色的剑身带出一泓的鲜血,失去支撑的牛头怪的身体背贴着冰凉的墙壁缓缓地倒了下去。

“最后一个了!”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尸体旁肮脏的土地上,顺手将逆鳞插在地上。逆鳞杀人不沾血,剑上血珠象水银一样地沿着刃身流下来,渗入剑尖刺出来的深槽之中。

跟随在我身后的“黑色龙骑兵”的战士正逐一地把长剑刺入躺在地上的敌人的心脏,不管是快死的还是已经死透的,通通都要补上一剑。


不是我们太残忍,而是敌人的抵抗太顽强了。不知有多少次,当我们的士兵从躺在血泊中的半死不活的魔族战士身边走过时,这些一条腿已在地狱里的家伙突然象受了魔神赐力般地从血泊中一跃而起,抱着帝国士兵的身体一同滚入边上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来个同归于尽。

在吃了无数的苦头之后,帝国士兵们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当攻下一个堡垒时,对于躺在地上的每一个魔族全都补上一刀,以保证他们能真正地见到地狱的魔神。

“全部干掉了!”一个变身为狼人的战士向我报告。

“好,全体休息!”我垂下了手中的逆鳞命令道,话音刚落,所有的人立刻都就近躺在了肮脏的地板上,有人甚至立刻就发出了鼾声。

活人和死人混和地躺在一起,每具肉体上都滴着血,活人和死人一样,身上都透着死亡的气息。


我闭上泛着血丝的双眼,将头靠在背后冰冷的墙壁上,运起体内的龙气,让刚才战斗中新增的伤口迅速地愈合。龙战士身体的自愈能力虽然象龙一样的迅速,可是这一个多月来我不断地受伤,这方面的能力似乎也下降了不少。


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几乎只睡一二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就是不停地杀人杀人再杀人,其它几位龙战士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如此巨大的体力消耗,连拥有龙的体质的我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别人了。


我们四人在城内奋力地杀着人,相信一个月下来死在我们四人手上的敌人也有数千人之众了吧,可是帝国军队在城内的进展仍然非常的缓慢。白天,我们倚仗着强大的兵力,以巨大的代价攻下一座座的堡垒街道:夜里,魔族的战士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和遍布整座城市的地道发动突袭,又把失去的据点夺了回来。

战斗成了你来我往的拉锯战。表面上帝国在这场拉锯战中占了上风,每一天控制的地盘都增加了一点,然而胜利离我们似乎依然象太阳那般的遥远。

战斗,战斗,不停地战斗!

杀人,杀人,不断地杀人!

战斗和杀人成为我们思想上唯一存在的意识,精神上早已麻木了的士兵们只是凭着本能和习惯,一次又一次地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砍杀着不知姓名的敌人。

“秀耐达将军!”

有人喊着我的名字,来人是波尔多的传令兵,我被皇帝封为黑龙骑士团的副军团长后,大家都这么称呼我。

“波尔多将军需要你的帮助!”传令兵一脸的灰尘,声音嘶哑,看来他也够累的了。

夜色已经降临,可谁也没有注意到。我把刚攻下来的堡垒留给了后续部队处理,带着这支全部由拥有变身力量的新人类战士组成的精英部队再次踏上了征程。


我们忍受着迎面扑来的呛人浓烟,在燃烧的街道上小心翼翼地走着。外围的士兵个个高举着盾牌护住身上的要害,结成了一个方阵。魔法师和弓箭手在方阵中央,强力剑士和魔法剑士在四周围成一圈,保护着集恐怖和脆弱于一身的魔法师和弓箭手。(魔法师和弓箭手的攻击力固然极其恐怖,可是他们的防御力也同样弱得可怜)没有任何遮掩的街道实在是太危险了,走在那里,随时都会有一支利箭从某个黑暗的角落射出,夺走我身边某个士兵的生命。


要塞的正中心里有一座堡垒,在斯罗特要塞中是高度最高的建筑了,站在那儿可以俯看全市,这里是个战略要地。当我到达那儿时,波尔多正靠在一堵塌了一半的土墙上运功疗伤,近千名帝国的士兵举着火把将堡垒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堡垒前数百具帝国士兵的尸体象小山一样地堆得老高,地面上尽是折断的刀剑和破损的盾牌,几具损坏的小型攻城车在火焰中叭吱叭吱地燃烧着,死尸的焦臭味熏得人直流眼泪。

帝国士兵先是在这儿攻了两天两夜,死伤惨重却一无所获;波尔多亲自带着精英部队又攻了一天一夜,还是被拚死抵抗的魔族给杀了回来。


“怎么样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按在波尔多的身上,把体内的龙气送入他的身体里,助老友疗伤。波尔多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伤得不轻,胸口上中了一枪,深可见骨。若不是神龙不死身结成的碧玉龙之铠的保护,现在早就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是谁伤得你这么重啊?”我问道。


“一个堕落天使。”波尔多咬着牙说道。在我的帮助下,伤口已完全愈合,波尔多动了动手臂,将手舞了个圈,一切完好如初。龙战士身体的回复能力相当可怕,要是其他人胸口中了那么深的一剑,就算是高级的僧侣为他疗伤也要休息好几天才能恢复。

“我们联手上。”我说。

“无尽的风暴啊,化成我愤怒的奔雷,把一切都撕碎吧!”

波尔多站在堡垒前,大声咏唱着他最强的空气魔法,我站在好友的身后,把手按在他的背上,将暗的属性的暗黑龙的龙气不停地透过波尔多的身体送到碧落枪上。

波尔多舞动长枪,碧落先是向后一甩,接着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幻出一条墨绿相间的气龙,攻向数十步外堡垒的坚墙。


轰!保护这座堡垒的魔法方阵抵挡不住两位龙战士的联手一击,坚固的墙壁在我们俩的联手一击下终于破碎。我加在碧落枪上的黑暗力量此时发挥了作用,成暴走状态的龙魔气劲无情地残杀着堡垒里的每一个生命。

我趁着魔法攻击的余波还未完全消失的间隙,首先从被打开的缺口处闯入堡垒内。

“冲啊!”


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持着重剑的帝国士兵们用沙哑的嗓子呐喊着紧跟在我的身后,现在的我已拥有了龙战士第四次褪变的力量,就算是里面的那个拥有堕落天使化身的魔族战士是第七魔将阿尔法我也不怕。

风声响起,一杆长枪夹着凌厉的气劲从头顶直击而下,我的身体一闪,避过了这一击。

堡垒内黑暗无比,也没有点一支火烛,可凭着缺口处跳动的火光,我还是看清了对手。

对方是一位长着和我的堕落天使化身相同翅膀的魔族战士,他的身材并不是很高大,象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样,堕落天使化身的象征──黑色的翅膀在他的背上扇动着。

“杀!”

来人大喝一声,枪影翻腾滚动,嗤嗤作响,竟全是与敌俱亡的招式,他想在我身后的士兵攻入缺口前把我逼出去。


要是在一个多月之前遇上这种情况,以我的性格,我会先避其锋芒,采用游斗的方式,待对手的气势减弱后再反击。但现在不同了,经过一个多月不停的﹛杀,我明白了以攻对攻,两强相遇两者胜的道理,更重要的是,我的心也在不停的杀戮中变得冰冷无情了。

逆鳞本就是黑暗之剑,用剑之人的杀气越高,威力也越强,历代先祖留给我的武艺也全是杀人的武艺,在无尽的杀戮中,我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它们全部领悟。

“天魔六道杀!”


我使出第一代暗黑龙卡鲁兹的绝技,以攻对攻,逆鳞化为一条条毒蛇,准确地击在对方攻来的每一个枪头上,当当的响声响个不停,短短地一眨眼的功夫,枪剑交击了十七下,对方攻得一枪比一枪急,而我也一步不退地应付着。

论枪法他比起波尔多还要差上一截,可是那股悍不畏死的气势却是波尔多所不能比的。

就在这时,用枪的人似乎体力不足,枪势猛地一窒,露出个老大的破绽。此消彼长之下,逆鳞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刺入了对方的胸膛。

他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堕落天使化身独有的黑色羽毛飘满了黑暗的堡垒。他的目光里没有一点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一丝的退缩,只有燃烧的火焰和不屈的傲骨。

我扭过头去,不想看对手的眼睛,因为他的目光让我害怕。这样的目光一个月来我已看得太多了。


刚才我们俩的生死之战其实只持续了不足二秒,身后的士兵这时才刚刚冲入缺口,挥舞着大刀长剑砍杀着剩余的敌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他们只是仗着坚固的堡垒才支持到现在。

当一切都结束时,我和波尔多下令清点一下堡垒内的死尸,出乎我们意外的是,我们只找到了八十九具敌人的尸体。

我来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对手身前,掀掉他头上的面罩,波尔多也很想看看刚才伤了他的对手是什么样子的,凑过身来。


可是让我们俩惊讶万分的是,对方并不是象我们一样强壮的男子汉,而是一个相貌相当秀丽的女孩,线条柔美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小巧挺直的鼻子特别的漂亮,带着些许高傲和不驯。她的嘴唇干裂得很厉害,颤抖着,娇喘着,一双本该是很漂亮动人的淡紫色眼睛此时早已失去了神采,茫然无力地望着我和波尔多。

她的身体上伤痕累累,除了我刚才那致命的一剑外,小腹、大腿还有两处非常严重的创伤,在刚才激烈的战斗中伤口被撕裂了,渗出了大量的血水。

“是个女孩子……”波尔多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没有用的废话。

她的伤是致命的,但如果现在有高级的僧侣为她疗伤的话,她还有得救。可是我不能救她,因为她是我们的敌人,再说还有更多的帝国士兵正等着白魔法师们的治疗。

“拿水来。”我命令道,立刻有人递上一壶水,我抱起女孩的头,把水倒入她干裂的口中。


“你们……已经拥有了世上最肥沃的土地,……为什么还要来侵占我们的家园……”女孩望着我的脸喃喃地说着,目光渐渐地黯淡涣散。我用手替她撩拨开额前一绺凌乱的长发,她的脸却向外一扭,垂了下去。刚喝进嘴里的水沿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弄湿了我身上的暗黑龙之铠。

女孩死了,我轻轻地放下她的身体,回头看了身旁的波尔多一眼,他也和我一样,一脸的麻木。我们俩就这样面对面相互不说话地对看了许久,有如两尊没有情感的石像。

只有吸饱了鲜血的逆鳞和碧落依然在我们的手中得意地绽放着死亡之光。


堡垒里的魔族早已筋疲力尽,弹尽粮绝,可是他们仍然奋战到死,因为这儿是他们的土地,因为这是他们的家,他们在为自己家园而战;而我们只是入侵者,我们在为何而战?

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一个传令兵出现在缺口处,遮住了堡垒里的光明。

“第三纵队的第七小队需要支援!”


可怕的巷战持续了两个多月了,整座要塞近九成都落入了帝国军队的手中,但是剩余的魔族仍然顽强无比的抵抗着。就在这时,皇帝下达了命令,所有的军队撤出要塞,由皇龙骑士团接替我们的任务。很显然,这又是为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将来升官时寻找资本的最好时机了。


军队中并没有多少人提出反对的意见和不满的呼声,因为连续两个月不断的杀戮已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的身心都疲惫不堪,三大骑士团终于撤离了噩梦般的战场。七万人,整整七万人已永远留在了斯罗特要塞内,再也出不来了。离开风都城时威风八面的黑龙骑士团,连同受伤的躺在床上哼哼哈哈呼痛的亦只剩下四万五千多人。

斯罗特要塞成为帝国军队名副其实的绞肉机。

第四章魔兽联合

站在斯罗特要塞外,望着城内依然不停燃烧着的火焰,我的心中百感交集。

正义是什么?

十岁的我曾对父亲说,正义只是大人骗小孩,国王骗白痴青年当炮灰的谎言。

二十岁那年,我和风都十虎一战之后,我认为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战就是正义。

那我的现在是为了什么而战,又是为了什么而杀人?

“是为了你的士兵,为了能有更多的士兵活着回家见到他们自己的亲人。”

安达抱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将美得象天使一般的面容贴在我的胸口,两个月来不断地用白魔法为受伤的士兵们疗伤,她消瘦了许多。

“你的努力作战使得许多士兵逃脱了死亡。”她轻轻地说,“可是我也让更多的魔族士兵再也无法见到他们的家人了。”我叹了口气。

“战争就是这样,有生就有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平衡。”

安达温柔地送上香吻,“我很高兴,我的男人并没有因为杀戮而失去良知。”她说。

“那是因为有你在。”我再次回吻过去,对,要不是有安达在,有她在一旁不停的指点我,教育我,引导我,可能我早已成了个杀人魔王。

“遇上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运。”我深情地对我的女人说。

※※※※


“第一兵团战死三千七百五十一人,失踪一百一十六人,受伤二千五百一十六人;第二兵团战死三千六百九十六人,失踪七十六人,受伤二千一百二十一人;第三兵团战死二千九百五十六人,失踪……”


部队在斯罗特要塞外修整的第三天,黑龙骑士团召开了攻城战开始以来的第一次会议,听着白兰度统计的部队伤亡报告,每一个人都皱起了眉。除了没有参加攻城战的第五骑兵团以外,所有的部队都丧失了一半以上的战斗力。

“部队的伤亡太大了!”比利亚叔叔叹道。

“要是以后的每一战都象这里这样,那可就糟透了。”说话的是第四兵团的团长娜依秀,经过两个月的苦战,这个美丽的精灵女战士的脸上也挂满了疲倦。

“我有点担心!”比利亚叔叔沉重地说道。

“怎么回事?”我问道。

“很明显,魔族是有意在斯罗特要塞这儿拖垮我们的军队,然后再和我们决一死战。我们虽已快占领了这个地方,可是部队的伤亡率实在是太大了。”他边说边皱起了眉头。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我明白这一点,可是魔族也差不多啊?”波尔多在一旁说道。斯罗特要塞内的几万魔族大军现在也已死得七七八八的了。

“虽然魔族的主力还未真正地出现过,可我们现在还有三十万人,就算是魔族举全国之兵,我们最少也处于不败之地。”我说。

“你们不明白,我担心的并不是魔族,而是兽人。”比利亚叔波说着重击了一下桌子。

“魔兽联合?”泰格·佩斯在边上惊叹道,这句刚出口,立刻就在会议室里引起了一个小小的骚动。


“兽人?”我不禁想起了父亲,当年父亲远征魔族的时候,就是在东部战线的巨石堡城下遇到了兽人和魔族的联军。那一战帝国军队大败,父亲也战死沙场。虽说当时父亲是因为万神血咒发作而死在比蒙王的剑下,可是就算他杀了比蒙也无法在无数敌人的围攻下逃出生天。

“这儿是西线啊,离兽人的领地足有数千里远,兽人应该不会到这里吧?”我说道。

“我们的侦察网已放到斯罗特城市四周三十里远的地方,并没有发现兽人的足迹。”娜依秀在一旁说道。


“希望如此。”比利亚叔叔和泰格佩斯都明显地表露出了不安的情绪,这也难怪,当年兽人和魔族的联军在巨石堡城下大败帝国军队的那一幕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深刻了,我拥有父亲的全部记忆,自然也知道当时的情景。

“要不要把这个看法向皇帝陛下报告,叫他早做准备?”佩斯团长在一边问道。

“报告?小心有人说你扰乱军心!而且这些只是猜测,皇帝陛下会相信吗?”


第五骑兵团团长洛奇在边上冷哼了一句,由于骑兵并不适合地形复杂的城巷战,在黑龙骑士团的五个兵团中,他的骑兵团没有参加过城市绞肉战,算是黑龙骑士团中最完整的部队了。


“未雨绸缪,我们得先做好准备!”就在这时,那个在军事会议上从不说话的奥维马斯在边上插了一句。斯罗特要塞攻防战开始后,连比利亚叔叔这样的高级将领都免不了要亲自率军参加巷战,而在军队中没有什么权力地位的参军由于位置正好是高不成低不就,反而可以逃过苦战的噩运。

“怎么做?”比利亚叔叔眼神一亮,回过头问道。


“叫部队把行李打包好,做好可以随时移动的准备。理由嘛,就说斯罗特要塞马上就要攻下了,我们准备要进攻费德罗斯!先做好准备,免得临行慌乱!”奥维马斯不阴不阳地说道,当年巨石堡下帝国军队的那次惨败他也曾参加过。按皇帝的计划,费德罗斯是攻下斯罗特要塞后的第二个目标。

“什么?”听了他的话所有的人都全一愣,接着个个都做出恍然大悟状。


叫士兵把行李打包好是为了防止军队大败时把什么东西都丢光了,输得太惨,做可以这么做,但对下面却绝对不能这么说。要真是我们真对手下的士兵说兽人有可能会过来,帝国军队会大败的话,不仅会弄得军心大乱,只怕马上就会被皇帝以扰乱军心的罪名处死,但换成这种说法就不会有任何的负面影响了。

“好主意!”比利亚叔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同样的目的,用不同的方法去做,产生的后果就不一样。

“还有你,达克,明天你带上几个侦察兵向东走,去那儿侦察一下。”比利亚叔叔对我说道。

“我?”


“当然是你了!你是副军团长,黑色龙骑兵的指挥官,不是你是谁?你现在已经在战争中了,不是在学校,可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漠不关心军队中的事务了。”比利亚叔叔用带着少许责备的口气对我说。

“指挥几万人打仗和指挥几百人打仗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也该好好学习了。”他又在后面加了一句。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尽力走远一些的。”我有点惭愧地点了点头,确实,除了这两个月来的攻城战以外,我在军队中的作为就象过去在学校中的作为一样,只是懒懒散散地混日子。

“好好努力吧,你很有前途的。”边上的佩斯团长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第二天,我带着十多个侦察兵,骑着战马向东方走去。斯罗特要塞方圆二十里的地方大都是平原,并不利于大兵团的埋伏,但以东四十多里地的地方有一大片茂密的森林和山谷,如果真有什么伏兵的话那儿是最有可能的藏军地点。


那晚会议之后比利亚叔叔亲自把这个想法向皇帝报告,但他的话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奥拉皇帝对于我们的担心更是不屑一顾。他认为兽人不可能穿过整个风之大陆从东线来到西线支援魔族。比利亚叔叔多说了两句,结果还差点被他以扰乱军心的罪名处以二十军棍,幸好有众人在边上求情这才作罢。


不过事实上军队中的大多数人也是这么想的,魔族和兽人族虽然是盟友,可是双方过去的积怨极深。在雷兹·法比尔建立帝国之前,魔族和兽人族曾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在被称为魔法黑洞的死亡大三角,魔族的尸骨堆成了山。而死亡大三角中心的托布鲁克要塞上的雷神之锤更是不知夺去了多少魔族战士的生命。在大陆上的三大种族中,人类拥有兽人族和魔族所没有的创造力,潜力更是无穷无尽,他们是最有前途的种族,谁知道人类除了龙战士之外还会再创造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来。兽人族与魔族在和龙战士领导的新人类的争战中一直处于下风,为了生存他们被迫地联起手来,帝国历史上著名的七年战争就是魔族和兽人族联手发动的。


“你知道吗,秀耐达伯爵,要是单论近身肉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种族比得上兽人。如果大家都不用魔法的话,就连魔族中拥有堕落天使化身的黑魔族也不是兽人族中最强悍的比蒙战士的对手。”


海格森是黑龙骑士团的侦察营营长,参军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战争在他的肉体上留下了许多痕迹,他的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代表着一个生和死的故事。他的官位不是很高,但在讲资历的军队中他的威望却无人能及,就连比利亚叔叔也很尊敬他。海格森是个拥有兽人族中犬人变身的新人类,鼻子特别的灵敏,耳朵可以随意地摆动,据说一只苍蝇飞过是公的还是母的他一闻就能闻出来。

“我们新人类要比兽人强。”边上一个年轻的士兵听了有些不服气,他是个来自白虎学院的新人,名叫强克,经过这两个多月战争的洗礼已成熟了不少。


“你错了,若只是说综合实力的话,因为可以使用魔法,新人类中拥有兽人变身力量的半兽人的实力并不会比纯粹的兽人战士差。可要是不用魔法的话,光靠身体进行肉搏战,拥有豹人变身力量的半兽人绝对不是真正豹人的对手。”

“可是这儿并不是不能使用魔法的死亡大三角,兽人不会魔法的弱点太明显了,就算是他们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强克不服气的说道。

“你怎么看?”他问我。


“如果魔族和兽人族联手,魔族用魔法对兽人进行战场支持,提升他们的攻防能力的话,那兽人几乎就是天下无敌的了。”我叹了口气说道,父亲留给我的最后的记忆里,在巨石堡下,无数的兽人族的战士在咏唱着防御魔法和攻击魔法的魔族魔法师的支持下如虎添翼,攻击力成倍地提升,杀得帝国军队尸横遍野,当时帝国军队兵败如山倒的情景现在想起来都还令我后怕不已。


“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尽可能地走得更远些。”我说,如果魔族真的和兽人族联合起来的话,那一切就太可怕了。皇帝的狗命我一点也不在乎,可是我要在意安达她们的生命,她们也在军队中,我得为她们多想想。


我们穿过帝国侦察部队设下的三十里宽的警戒网,进入了陌生的地区。树木渐渐地多了起来,魔族地处南方,树林多以阔叶树为主。在又行进了十多里后,黄昏的时候,一大片森林出现在我们面前一里多远的地方,那儿是很大的一片丘陵,很容易隐藏大量的军队。

“全部下马,步行前进。”

海格森命令道,我是他的顶头上司,可是我却心甘情愿地听从他的命令,毕竟在这一方面他是一个专家。

附近有一片小树林,我们就把马藏在那儿。自从下了马之后,海格森就不停地竖起鼻子在空气中嗅着什么。

“闻出什么没有?”我问道,海格森没有回答我,只是弯着腰,带着我们继续前进,不知为什么,在场所有的人几乎都在下意识地压住了呼吸,仿佛害怕会被敌人听见似的。


我们悄悄地摸入密林之中,两个多月来,不是面对着红色的鲜血就是和冰冷的黑色铁器打交道,看到充满无限生机的绿色,呼吸着新鲜的不带血腥味的空气,整个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感觉好多了。”有人小声地说道,“别出声!”海格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突然,他两眼光芒大盛,肌肉一阵紧绷,接着身体急剧地兽化,他变身了。变身为犬人的海格森趴在地上,象狗一样的回来摆动着头,不停地翘动着鼻子嗅着。他现在的样子虽然很可笑,可是我们谁也不敢笑话他,大家都知道大事不好了。

海格森猛地前进几步,来到一小丛灌木面前,接着用手拔开灌木丛,“就是这个了!”

他指着灌木中的一团粪便说,这堆粪便是由人的拳头那么大的粪团组成的,共有八九堆之多。

“我的天,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只是一堆屎嘛。”有人满不在乎地说。

“这不是一般的屎,这是比蒙巨兽的粪便!”海格森神色凝重地说道。


兽人族的比蒙巨兽是世上仅次于龙的最强的野外生物,由比蒙巨兽组成的巨兽军队是兽人族军队中的王牌,被称作世上战斗力最强的军队,一队由一百头比蒙巨兽组成的战斗小队抵得上帝国一个兵团一万人的战斗力。

“四处仔细搜索!”我命令道,所有的人立刻分散开来,分开茂密的灌木丛,仔细地搜索着可疑的一草一木。


说到比蒙,我就不禁想起了杀死父亲的兽人族第一勇士比蒙王,比蒙王是兽人和比蒙巨兽结合生下来的混血儿。人类通过魂魄融合的方法来改善自己的体质,而兽人却用最原始的交配的方式来提升力量。人和野兽干,想想也真够恶心的,但这在兽人中却非常的正常。当年就是这个比蒙巨兽和兽人的后代迪斯·比蒙领军大败父亲的黑龙骑士团,想不到多年以后,在斯罗特要塞我又遭遇了和父亲相类似的命运。

“看这个!”强克不知从哪儿捡到了一片金黄色羽毛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过羽毛,不禁也脸色大变,因为这不是一般的羽毛,而是雷鸟的羽毛。

雷鸟是兽人族的空中王牌,力量之强,更在人类的狮鹫部队和魔族的人面鸟之上。

“立刻撤离这里!”


大事不妙了,一切现在已经很明显:魔族故意把我们拖在斯罗特要塞,藉着永不休止的巷战拖垮我们的军队,同时利用争取得来的时间,将兽人族和自己的主力军队集结起来,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们以致命的一击。

现在帝国的四大军团在连日的激战中早已疲惫不堪,该是他们出手的时候了。

就在此时,藏于我体内的逆鳞突然开始震动起来,与此同时我的脑部的龙之魄亦发生了震动。

“怎么回事!”海格森看到我突然脸色大变,关切地问道,“我们被发现了!”我说,“你们先走!分散回去!”我命令道。

“可是……”强克还想说什么,却被我一口打断。

“别管我,没时间了,分散回去,一定要把这一切报告给比利亚!”我说着从体内抽出逆鳞,变身为暗黑龙,逆鳞在我的手上震动得很厉害,来的人好强。

“走!”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侦察兵,海格森没有再多罗嗦,立刻强拉着一众毛头小子离开。

“我们不管你了,多多保重,伯爵!”

我张开双翼,朝相反的方向飞行而去,四面的景物在我的身边不断地倒退,在一块空旷的平地上,我停了下来。

“出来吧!”我说道,那两股引起我体内龙之魄反应的力量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不远处。

“暗黑龙!”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声音珠圆玉润,甜美动人,一听就知道是个美人发出来的。

我缓缓地转过身,这时我看到了一双美丽的眼睛,那双眼睛是金色的。

“我的天!”我心中暗叫不妙,历代龙战士们一直都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第五章魔族的龙战士


世界是在爆炸中产生的,神是世界诞生时最先产生的生物,他们吸收了世界诞生时残余的能量而成为神,剩余的没有被吸收的力量凝固起来,就成了哈姆巴石。可是哈姆巴石要注入生命的灵魂才能发挥其功用,自私自利的神不愿为别人牺牲,也只有望着美食而干瞪眼。


哈姆巴石共有十一块,全被神加上了世上最恶毒的诅咒──万神血咒,保存在日不落山上,由众神共同看管,后来神族内部狗咬狗闹分裂的时候,十一块哈姆巴石遗落到了人间。

当年十贤者找到了其中的七块,创造出了这世上最强大的战士──龙战士,而另外四块则落入了堕落天使所创造的生物──魔族的手中。

历代的龙战士们都很担心,魔族也会用和十贤者相同的方法创造出同样的龙战士来。

想不到这个担心在龙战士诞生三百年之后,终于成了现实。

我眼前的敌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魔族,但她并不是以堕落天使变身的状态出现在我面前的,而是以龙战士的形态,和我一样的龙战士,暗黑龙的龙战士,我的同类。


“暗黑龙!”她冷冷地对我说,眼前的这个和我一样身份是暗黑龙的魔族,她的身上结着一层和我一样的暗黑龙之铠,一样的龙战士独有的金色的眼睛,一样的黑色的龙翼,她只比我矮上半个头,白里透红的皮肤,性感的红唇,金色的眼睛闪烁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傲气和杀气,看到她我就想忍不住想起了另一个女人:帝国的皇后。

她们的眼神太相似了,那是极有野心的女人才有的眼神。


在我所见过的所有的美女当中,也只有风都三大美女可以和她相媲美,她的那双修长的玉腿更是无懈可击,看得我也忍不住地暗暗吞了口口水。她和我极相似,都是暗黑龙的龙战士,另外还都拥有魔族的堕落天使变身,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她的额头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角,表明她是拥有纯粹黑魔族血统的魔族,并不像我是人类和魔族的混血儿。


与此同时,在我的右手位置也多了个人,另一个同样以龙战士变身状态出现在我身边的魔族战士,他身上披挂着紫色的铠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拥有紫电龙力量的龙战士。

“你走不了了,秀耐达伯爵。”来人同样是以冰冷的口气对我说,“魔族就是魔族,没有创造力,只会一味地模仿别人。”我嘲弄道。

“真想不到,像你这样的美女,竟也不惜甘愿承担被诅咒的命运,成为龙战士。”


虽是敌人,可是我也为她感到可惜。眼前的局势实在很不妙,身前的这个拥有暗黑龙力量的美女和我右边的那个紫电龙都拥有龙战士第三次褪变的力量,虽然我拥有第四次变身的力量,可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同时击败他们,更何况天知道还有多少不知名的对手正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这全是拜你们人类所赐!”紫电龙冷冷地说,他没有说错,几百年来,魔族在和由龙战士领导下的新人类的斗争中一直处于下风。终于在吃了龙战士无数的苦头之后,魔族中终于也有人肯牺牲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灵魂引发哈姆巴石的力量,像十贤者一样地创造出了超级战士。

“你还没有儿子吧。”面带寒霜的美女开口问道。

“怎么了,你想为我生个儿子吗?”

我望着她秀美的脸努力地又咽下一口口水,情况对我虽然相当不利,但趁着还有机会,这样的口头便宜还是要多占点,省得将来亏本。

“哼!”美女冷哼一声,“你要是现在死了,帝国的七大龙战士就永远少了一人了。”


她的说着手一抖,掌中多了一杆黑色的长枪──幻龙魔枪,与天魔刀、打龙牙、鸣雷爪并称为魔族四大神兵,长一丈二尺,乃当年堕落天使撒旦座下的七大魔将之一卡加斯的兵刃。

在神魔战争中,堕落天使路西法手下的七大魔神将战死四人,他把这四人的兵器传给了魔族,这四样神兵就是天魔刀、破龙剑打龙牙,幻龙魔枪以及鸣雷爪。

当年我的祖先卡鲁兹掳走跟着路西法四世一起回到阿沙尼亚南方的奈丽公主时,亦曾和手持幻龙的路西法四世交过手,逆鳞对这把魔枪并不陌生。


“我叫卡尤拉·路西法,魔族的公主,你到地狱里别忘记了。”卡尤拉说着挥动着手中的魔枪幻龙凌空一记虚刺,她离我约有十三步之遥,可是这一记虚刺在暗黑龙龙气的作用下,在我的面前制造了一个真空,四面的空气从背后压来,像一堵海浪一般地把我压向前方。

今天的我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近两个月里不断地在和死神打交道,我的武艺已有了质的飞跃,现在就算是叫我再次面对如月公主我也不怕。

因为在这两个月不断地与死神的亲密接触中,我已掌握了秀耐达家族最得意的武艺“间不容发”的精髓。

我并没有运功抗拒从背后压来的力量,脚尖一点,反而藉着这一击向前冲,用脚踢出那招“魔道轮回”!

与此同时,卡尤拉手中的幻龙枪头抖了起来,幻成一小团的枪影,刺向我的脚尖,要是被击中的话,我的脚板非要被击出个大洞不可。

在我扑向卡尤拉的一瞬间,我侧面的紫电龙也同时出手,他的右手上套了一个巨大的护臂,正是魔族的四大护国神器之一的鸣雷爪。

“紫电破神拳!”


紫电龙振起右拳,鸣雷爪上聚集了强烈无比的电劲,一拳隔空轰向我。虽然碧玉龙波尔多的属性是空气,也极擅长雷电魔法,但紫电龙在空气魔法中只钻雷电一项,他这一拳所产生的电劲远在波尔多之上。

此时我的心进入死水不波的境地里,四周的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眼前划着弧线的幻龙的枪尖和不断接近的破神拳的拳影。

我的心有如一面明镜,照出了眼前的局势:紫电龙离我较远,他的这一击到达的时间要比卡尤拉慢一点。

慢一点就够了!

我的右腿在空中划了一个小圆,险而又险地将幻龙的枪尖兜在其中,右腿一收,正好夹住幻龙。

好险,要不是这两个月铁和血的磨练令我掌握了“间不容发”的真髓的话,我根本就不敢用这种方法。

我的计划是利用暗黑龙蚀的特性。拼着受点小伤,借去幻龙上的力量来对付眼前的身后的紫电龙。


暗黑龙本身就代表黑暗,而代表黑暗的魔道的力量最讲究的就是损人利已,溶和了堕落天使和暗黑龙力量的龙魔心法可以在和人交手的过程中,吸蚀对方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还击对手。

我的右腿和幻龙缠在一起,幻龙上凝聚的暗黑龙的龙劲传来,无孔不入地从和我身体接触的地方攻入体内。

“神龙不死身!保护我!”

“龙魔噬魂!”

我运起神龙不死身,将力量提升到最顶点,同时使出“龙魔噬魂”,准备拼着受点轻伤,强行从卡尤拉的这一击上借力。

卡尤拉和我一样都是暗黑龙,我们的龙气很相似,力量应该很好借,而我比她多一次变身的力量,就算受了伤也不会很重。

只要借到了力,我就用借到的力量对付背后攻来的紫电龙,争取在一招之内击杀他。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住在日不落山上的神和躲在沉月谷内的堕落天使以外,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够克制拥有龙的力量和人的智能的龙战士。

“对付龙战士最好的生物就是龙战士”父亲曾得意地对我这么说过,所以,卡尤拉固然想杀我,可是我也想杀他们,“把敌人的龙战士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是我的想法。

至于这个美女,当然最好是来个生擒,来个奸了再奸,奸个十天八天的,直到奸成我的奴隶为止。

卡尤拉想不到我会使出此险而又险的奇招,措手不及下,幻龙上所带着的暗黑龙的龙气被我一下子吸了个精光。

此时,紫电龙的破神拳的拳风已击向我后背后的翅膀。

“怎么会这样!”

卡尤拉固然因为我的奇招而面色大变,而我的惊讶亦不下于她。

我惊讶并不是因吸蚀过来的力量震伤了我,而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从幻龙上吸蚀而来的力量进入我的身体后,就有如百川入海一般,与我原本的力量溶和得完美无缺,一点冲突也没有,丝毫没有伤害到我的身体。眼前的情景,就好像是对方有意帮助我,把力量注入我的体内一般。

我的力量在一瞬间提升了近一倍,此时破神拳从后击来,拳风带来的电劲滋滋作响,电得我背后的双翼和背部直发麻。


此时,我已避无可避,将神龙不死身的全部力量集中到要被拳头击中的右肩,一时之间,我的右后方固然风声大作,但我的右肩也因为聚集了两倍的神龙不死身的力量,表面上结成的暗黑龙之铠泛着微微的黄光。

崩!


紫电龙的破神拳击中我的右肩,保护我身体的暗黑龙之铠现出无数龟壳般的裂纹,裂纹在百分之一秒内扩大,接着分解在空气中。鸣雷爪破开护铠后,重重地击在我的右肩上,一股强烈的电劲顺着被击中的肩膀传遍了全身。

呜!

我惨喝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持逆鳞的左手一记反斩,劈向紫电龙的套着鸣雷爪的右肩。

当!


一剑换一拳,逆鳞斩中对方的右肩,位置几乎是和他击在我身体上的部位相同。同样地,逆鳞破开对方护体的紫电龙之铠后,切入他的右肩内,入肉三分,亦将可以摧肝裂肺的暗黑龙的龙气送入他的体内。

紫电龙只比我慢了半拍吐出一口鲜血,受此一击,右手收回鸣雷爪拚命地后退,但受创的右肩却不停地喷着血雨。我的这一击包括了两条暗黑龙的力量,已重创了他。


卡尤拉和我两条暗黑龙的龙气产生的暗黑龙之铠防御力之强,大大地出乎我和紫电龙的意料之外。他的这一击,只让我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否则的话,我也不能在挨了他的一击之后立刻反击,重创对手,胜负有时就在一念之间。

但我此时并没有大获全胜,因为被我借去力量的卡尤拉趁着我全力对付紫电龙的一瞬间,抛下被我的腿夹着的幻龙枪,赤手空拳地向我发动突击。

“妈呀!”

这个女人打哪儿不好,她的纤纤玉手,竟在我的身体从空中落下来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小腹,五指收拢,就差点把我的腹部抓穿。

“天魔极乐!”

卡尤拉的脸上露出阴寒无比的怪笑,她竟用了天魔功中最歹毒邪恶的那一招“天魔极乐”来吸蚀我的功力。

一股男女交合到了高潮时的快感传来,我浑身一阵酥麻,身体一软,体内的龙气决堤般地从小腹处流出。


这个世上并不缺少吸食别的生物的力量精华来提升自己力量的武艺,但这些武功心法都比不上天魔极乐。因为吸蚀他人功力邪功妖术施法时都有一个现象:被吸蚀力量的对象从精神上到肉体上都痛苦万分,要知道,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体内的潜能反而会被击发出来,力量会不可思议地以几何极数暴增,吸蚀别人的功力的人弄不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暴走的被吸蚀者在极度的痛苦中所产生的力量给杀了。

而中了天魔极乐的人不但不会产生丝毫的痛苦,身体反而会产生有如男女交合到最高潮时极乐的快感,力量丧失得越多,快感也越强,根本不会提起反抗的意识。

妈呀!

我魂飞魄散之下,也终于尝到了这种名副其实的“欲仙欲死”的滋味了,欲仙是没错,至于欲死,那只是快要死的意思。

※※※※

“如果中了天魔极乐这一招,你该如何是好?”父亲曾问过我。

“运起力量反抗,拚命地脱离。”我说,“错!”父亲大声对我说,“那只会让你的力量一点一滴地被对手吸蚀个干干净净!”

“而且,中了这一招,你能否提起精神来反抗还是个问题呢!”

“那该如何是好?”

“助纣为虐!”父亲说。

“助纣为虐?”

“不错,不但不要反抗,反而要把自己的力量全力推入对方体内。”

“哦,我明白了,这就好比吃饭,饭是要一口一口才能吃下去的,胃口再大的人也无法一口就把一大碗饭一口咽下。”


“不错!”父亲赞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样做,虽然一时之间力量损失很大,可是我们是拥有无限潜力的龙战士,只要休息一两天,力量很快就会恢复了,所以,遇上这种情况时,你绝不要吝啬自己的力量,就一口把对方噎死吧!”


在死亡的极乐中,我拼起最后一点意志力,将体内的龙气聚成一团,一鼓作气地推向卡尤拉。果然,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卡尤拉一时之间也吃不下这么一大团的美食,被“噎”了个正着。她的身体一震,触电般地松开了手指,同时亦闪电般地退后,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成功地挣脱了卡尤拉,但也因此损失了近三成的力量。此时我们三人交手到现在仅仅过了不足两秒的时间。我并没有趁机追击卡尤拉,而是扑向刚才被我重创了的紫电龙。


卡尤拉正被我的力量涨得难受无比,此时去攻击她,正好给了她将把从我身上吸蚀而去集压得太多的力量找到发泄的机会,得不偿失,倒不如痛打落水狗,宰了这个半死不活的紫电龙。

而被我一剑重创的紫电龙这时才刚刚站稳步伐,但脸上的血色却一下子褪尽了。

刚才我送入他体内的暗黑龙的龙气充满了蚀的特性,现在的紫电龙正痛苦地和侵入体内强酸般不断腐蚀身体的暗黑龙的龙气对抗着,他的力量大减,正是击杀他的好时机。

“活于黑暗中的亡灵,以我的鲜血为契约,应我之邀,以汝之手,毁灭我眼前的一切生灵!”

我左手一动,逆鳞割破右手的手腕,鲜血流出,迅速在地上划了一个六角星形的血阵,用自己暗黑龙龙血的力量,召唤来大自然中无数的亡魂,打出“怨魂灭天!”


两个月来,斯罗特要塞吞食了无数的生命,战死者的怨魂大量的聚集在要塞的附近,这一招召唤亡魂的黑暗魔法此时使用是再适合不过的了。无数战死者的亡魂受到鲜血的召唤,聚集在我的周围,受到沾染着我的鲜血的逆鳞的指引,噬向眼前的紫电龙。

要是被这一招击中,紫电龙全身的精气血肉会在一瞬间被恶灵亡魂们吸蚀个干干净净。

“飞舞于九天的雷兽啊,将你们的愤怒,化为我无尽的力量!”

面对着一心想捡软柿子吃的我,紫电龙在生死关头表现出了他悍勇的一面,拼着让伤势更重,打出他最强的魔法。

“雷霆万钧!”


一瞬间,鸣雷爪缠绕着一圈接一圈的电劲,闪闪发光,紫电龙口中再喷一口鲜血,挥动鸣雷爪,藉着爪上的雷电纹章的力量硬生生地将大气中的正离子和负离子分开,制造出一场强力的雷暴,雷暴的力量与怨灵撞击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四周的树木在气浪的冲击下纷纷折断,紫电龙口中鲜血狂喷,倒飞着摔了起去。

趁他病,要他命!

我左手提着逆鳞紧逼不放,身形一闪,已来到了刚刚砸在地上的紫电龙的身边。

“紫电龙这一脉要绝种了!”


我举起逆鳞,要把这个昏迷中的连名字也不知道的紫电龙的脑袋切下来,而此时卡尤拉才刚刚把撑得她半死的暗黑龙的龙气“消化”,两眼精光大盛,看来我被她吸蚀而走的龙气是让她大补了一番了。

只是她也太自私自利了,看着我痛宰她的战友,竟不过来帮忙,只顾着消化吸收我送给她的“大补品”。

等我宰了这家伙再来对付你这个自私自利的魔族。

逆鳞砍下去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已在计划着生擒卡尤拉后该用何种方式来好好地“爱”她了。

“呜……不好!”

就在此时,我心中一动,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凭着本能的反应,我双腿一蹬,猛地腾空跃起。

就在我跃起的一瞬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紫电龙身边的土堆猛地突起了一个包,一个人影炮弹般地射出来。

一把无锋的大剑夹在一片青影之中带着呼啸声劈向我的脑袋,来人竟是拥有青牙龙龙之魄的龙战士。

当!

刚打出“怨魂灭天!”的我在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勉强提起逆鳞架住了他的这一剑。


来人的力量之强,更在卡尤拉和紫电龙之上,他和我一样,也拥有龙战士第四次变身的力量。手中的无锋大剑正是魔剑打龙牙,而剑上带着的力量竟是专门对付龙和龙战士的破龙斩的力量。


此时只是以五成力量御敌的我根本就挡不住他的偷袭,两剑交击之下,打龙牙强压着逆鳞贴上我的胸口,强行撕开了护体的暗黑龙之铠,青牙龙的龙气化成破龙斩的力量顺着右胸被割开的二寸长的伤口,渗入我的体内,接着破龙斩的力量在我的身体里爆炸开来。

“哇!”

我喷出漫天的血雾,在剧痛之中一脚撑出,击在他的小腹上,藉着反震之力,投入边上的密林之中落荒而逃。

在两剑交击的一刹那,我看清了他的脸,他的头上长着一只金色的角,相貌相当的英俊,望着我的两眼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傲气。

来人正要追赶我,一条身影却抢在了他的前头,是卡尤拉。

“他是我的,哥哥!把他让给我。”卡尤拉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缀在我的后头。

这个拥有青牙龙力量的龙战士就是现任的魔族皇帝,路西法十三世。

第六章天人合一


我躲在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剧烈地喘息着,全身上下疼痛不已,胸口上中的这一剑伤口倒是不深,却疼痛无比。路西法十三世的那一剑包含了专门对付龙战士的破龙斩的力量,造成的创口非常难愈合,现在流血虽然已止了,我却无法做太激烈的运动,否则的话,再撕裂伤口可就麻烦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路西法十三世送入我体内的饱含破龙斩力量的那一击只差一点就要把我脑部的暗黑龙之魄给震碎了。我现在的力量不足鼎盛时的三成,而且要命的是我无法运功疗伤,只要一运用体内的龙气,脑袋就痛得象要炸开一样。

由于身边又没有高级的白魔法师为我疗伤,我只能靠龙战士身体本身的回复能力慢慢地等待恢复了。可在这种强敌环伺的情况下,这样做实在是和等死没有什么区别。


今天真是衰透顶了,先是中了卡尤拉的天魔极乐,丢掉了三成的力量,接着又因青牙龙的偷袭,被饱含破龙斩力量的一击打成重伤,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更可恨的是,卡尤拉这个魔女一直追着我不放。我的天,难道还要我再用一次天魔解体大法不成?

我现在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只好展开飞毛腿拼命地跑,谁知忙中出错,加上我老妈又和良牙是亲戚,她的儿子也不识路,跑错了方向,离帝国军队的控制区是越跑越远。


这个小妖精的速度并不比我差多少,加上我们俩都是暗黑龙,彼此之间会有一种奇异的心灵感应,我想尽法宝也无法摆脱她。现在我躲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喘息,而小妖精则手持着幻龙枪,在树林外打着转,四处地找我。

小妖精看来是食髓知味,把我当成了美味的佳肴,想用天魔极乐把我连皮带骨头地吃下去。

为了逃避她的追杀,我开始运用“瞒天过海”来隐匿自己,以此来压制体内的龙之魄和卡尤拉体内的龙之魄的感应。

“瞒天过海”这一招,是当年十贤者中那位充满传奇色彩的智贤者所创,它并不是武功招式,而是让龙战士在第七次变身后用来隐匿行踪的。

作为世上最强的龙战士,还要隐匿行踪?说出来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

完成了七次变身的龙战士力量之强,连神要也惧之三分,那他们会怕什么东西?

龙战士怕的事物不是神,也不是魔,而是天!

由天产生的天劫!

龙战士中了世上最恶毒的万神血咒,不死于龙瘟,就会死于天劫。

天劫发生时,大自然中代表风、火、水、土这四大元素力量的魔法攻击就会出现,将受劫的生物摧毁,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魔导士们对天劫的解释是:当这个世上的某种生物力量太强,有违天意之时,天就会发怒,用他的力量,毁灭这种逆天而行的生物,以保证世界的平衡。


而世上最伟大的贤者,智贤者诺查·丹玛斯对天劫却有另一种解释:世上的任何事物,大至恒星、宇宙,小至一草一木、一粒砂子、一条小虫子,他们身上都有一个磁场,越强的事物,他的磁场也越强,磁场越强,对周围环境的影响力也就越大。

力的作用是相对的,你对周围环境的影响力大,那自然环境对你的影响也就更大,当双方的影响力大到某一程度时,也就产生了天劫。

“瞒天过海”这一招的奥妙之处,就是将人体的磁场与整个自然界的磁场合为一体,消除彼此间的影响,这样,大自然把你当成它的一部分,天劫也就不会发生了。

这一招连天都可以骗过,当然也可以瞒过追杀我的卡尤拉体内的暗黑龙之魄和我的龙之魄之间的感应了。


我闭上双眼,口、眼、耳、鼻、身、意六识尽灭,我努力地调节着自己呼吸的频率,用心去感受着周围大自然的运行节奏,让自己身体内分泌,新陈代谢的状况与四周的环境合而为一。

我的六识逐一湮灭,现在的我,看不到,听不见,闻不着,可是我的心头却一片空明,渐渐地,我与这片树林融为一体。

树林外,卡尤拉因为失去了对我的感应,气恼万分,手中幻龙一挥,击在边上的一棵大树上,一人合抱粗的树杆被幻龙拦腰截为两断。

在一片空明之中,一股柔和的力量从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处缓缓地流入我的体内,一阵清凉从胸口的受创处传来,我所受的严重的伤势竟慢慢地好了起来。

为我治疗伤势的力量,是来自这片树林的大自然的力量。

“瞒天过海”这一招,能将人和自然完美地合为一体。

智贤者说过,大自然是有生命的。此时自然的力量和我体内的力量产生了共振,在大自然力量的帮助下,我体内的严重的伤势正一点一滴地好起来。

在天人合一的美妙感觉中,我忘记了守在树林外追杀我的卡尤拉,忘记了自己的伤势,忘记了两个月前斯罗特要塞内的血腥,忘记了死亡,也忘记了自己。

身下的大树将大地吸食来的水份和养料通过枝杆内的经脉,传送到树杆上的每一片叶片上,每一片树叶上都散发着蓬勃的生机。


林中的几株不知名的野花对着快要下山的夕阳,展示着她们最美丽的色彩;几只蝴蝶正停在上面,吸食着大自然赠予的甘甜的汁液,它们的翅膀一扇一合的,露出只有大自然这支妙笔才能绘出的最美丽的图案。

我的脑海里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全心全意地放开胸怀,沉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感受着整个世界的脉搏。

犬吠的声音惊醒了与大自然交溶为一体的我,我睁开眼睛,抬头仰望星空,却发现月亮竟已升得老高。不知不觉中,我在林里已呆了近三个小时。


我运了一下体内的龙气,那么严重的内伤已完全好了,胸口上的那道伤口愈合得象没有受过伤一样。就连被卡尤拉吸蚀而去的那三成功力也已完全恢复,而且我的力量比以前要更上一层楼。

“世上最伟大的力量不是神的力量,更不是魔的力量,而是大自然的力量。”我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了智贤者当年所说的话的真正含义。

四周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卡尤拉这个魔女一个人找不着我,竟调来军队对我隐身的这片树林展开拉网式的搜索。

看来这个魔女不找到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叮!”

我的指尖轻轻地弹了弹逆鳞,黑色的刃身发出金属独有的清脆高亢的声响,直上云霄。

逆鳞,我的好兄弟,你又有饮血的机会了。

第七章极乐销魂


我用心眼扫瞄了一下周围,附近共有近五十多股不同的气息,与卡尤拉一起来追杀我的人并不是很多,可是个个都是高手。三十来个牛头怪,七八个美杜莎,两个火君主,他们还带着六七头嗅觉灵敏的地狱犬,此外卡尤拉的身边跟着几个拥有堕落天使化身的黑魔族的战士。


现在的形势是:单打独斗,这些家伙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可是要是以多打少的话,那我也只剩逃命的份了。我现在功力尽复,最终我在逃走和留下作战两条路中选择了留下。


我伏在一棵大树上,运起瞒天过海的力量,收敛起身上的气味,将身体的气息和大树合为一体。在树下两个手持巨斧的牛头怪和一个绿发的美杜莎正小心翼翼地搜索着草丛,在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周身呈火焰状态的火君主。而带兵追杀我的公主卡尤拉也已进入了密林深处,就在离我数十米远的地方。

树下的两个牛头怪渐渐地走到前面去了,把美杜莎落在了后面。

“机不可失!”

我象壁虎一样地顺着树杆滑下来,悄悄地摸到美杜莎的背后,左手臂一勾,卡住了他的喉咙,同时右手一爪抓住他的左胸,五指深深地陷了进去。

“龙魔极乐!”


从天魔极乐演化而来的龙魔极乐威力绝不会比天魔极乐差,美杜莎除了在被我抓住的一瞬间还本能地反抗了一下子以外,很快就软倒在我的怀里,任由龙魔极乐的力量将他身体的精华吸个干干净净。


龙魔极乐这一招我以前并不是没有用过,只是我都用在床上了。历代好色的暗黑龙们,除了以痴情出名的先祖卡鲁兹以外,都把这一招用在和美女的交欢之中了,还由此演出极乐销魂手等各式各样的床头搏斗用的绝招,这些更是我对付美女的必杀绝技。象现在远在帝国苦等我回去的罗莎,就曾被我用这一招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龙魔极乐用在床上可以让石女都欲仙欲死,我过去用这一招时只是用于床第之欢,并没有采补她们的生气,否则一夜风流之后,安达她们早成了一具干尸了。

从美杜莎身上吸蚀而来的力量迅速地溶入我的体内,却和我本身的力量相互冲突,毕竟这不是我自己的力量,吸蚀过来也是有害无益。


而我和卡尤拉两人的力量实在是太相似了,彼此间相容得极好,如果我们俩谁能将对方的精华元气吸个精光的话,对自己的益处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卡尤拉从我身上蚀走三成的力量后,整个人都变了样,难怪她舍不得我了。

对于她来说,我可是不可多得的十全大补药啊。

我丢下早已变成一具干尸的美杜莎,扑向背对着我,还在拿着大斧在草丛中乱砍的那两个牛头怪。

左边的那个牛头怪刚刚感觉到有人接近,逆鳞已洞穿了他的心脏,右边的那位反应还算快,一个大转身,手持巨斧拦腰向我劈来。

我的右手托住他劈过来的大斧的斧柄,左手松开还插在别人体内来不及拔出来的逆鳞,化成铁拳击在他的胸口上。

比我要高出一个头有余的牛头怪中了我的这一拳,胸口上多了个天窗,鲜血从背后泉水般地喷溅出来,染得地上的草木一片的绯红。

此时我的脑后风声大起,是那个火君主。

“燃烧于地底的魔火啊,应我的指引,将眼前妖龙化为灰烬!”

“火焰暴击!”

背后杀来的火君主一出场就击出了他最强的杀招。

“神龙不死身,保护我的肉体!”

我大吼一声,将体内的神龙不死身的力量提升到极点,背对着对方击来的高温高热的大火球,我瞧也不瞧一眼,反身撞入他的怀里。

大火球首先击中了我的身体,可是却几乎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神龙不死身力量结成的暗黑龙之铠虽然坚硬,可是我也不敢用他来硬搁对方达到六级魔法范畴的,力量达到一千五百格雷的火球。

只是在我使出神龙不死身的同时,我亦把刚才从美杜莎身上吸蚀过来的饱含石化力量的力量精华逼到皮肤的表面。

美杜莎的绝技是石化术,我借着从他身上蚀来的力量石化术,在皮肤表面结成一层坚硬隔热的石质的防护层。

这就是我自创的“护体石肤术”,这种用损人利已方法结成的护体石肤术防御力远比那些由魔法师咏唱咒文结成的护体石肤术要强。

石头的导热性极差,这一点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火焰暴击”的力量会在十分之一秒内溶化我的护体石肤,然后才能伤害到我的肉体。

但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对于最爱玩“间不容发”的暗黑龙来说实在是太长了。

在十分之一秒内,我的身体穿过他击来的“火焰暴击”的杀伤力的范围,撞向他的身体,在穿过的一瞬间,我运功震碎身体表面的护体石肤,让快要熔化的石肤脱离身体。

由于皮肤表面还有一层暗黑龙之铠的保护,我几乎是毫发无伤。

我的右肩重重地撞在背后的火君主的胸口上,左手探出,插入火君主的胸膛之中,一把捏住了他的心脏。

身体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的火君主,他们的心脏就象是他们的肉体,介于气体和液体之间,有如空气和水一般,根本就捏不碎。

但是身上拥有七世龙战士记忆的我,又怎会不知杀死火君主的方法。

“寒冰环!”

我探入他右胸的左手,运用起三级的冰系魔法,将火君主的心脏冰冻。

本来威力仅是三级魔法力量的寒冰环,在一般情况下,连一个最差劲的火君主都伤不了。

但再强的事物也有他脆弱的一面,暴风的中心是平静的,火君主的心脏远没有象他的身体外表那样具有强大的抗冰冻能力。

水遇冷会结冰,结了冰,抽刀就可以断水!无形的心脏化为有形后,我的五指一收,捏得粉碎。


刚才我在疗伤的过程中无意中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对魔法的奥秘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使用五级以下的魔法已象呼吸一样的自如。当卡尤拉手提着幻龙枪赶过来的时候,地上只留下了残缺不全的四具死尸。

就这样,在这片树林里,我和卡尤拉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遇上落单的家伙,我毫不留情地用偷袭的方法一一杀掉。


不到三个小时,卡尤拉带来的追杀我的五十多个高手已被我宰掉了二十七个之多。大概是我的杀气太盛了吧,就连那些魔族牵着的地狱犬也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再也没有乱叫。

畜牲毕竟是畜牲,我是龙战士,身上有龙的气息,这世上所有的野外生物都怕龙,卡尤拉想用它们来找出我的行踪是白费心思了。

※※※※

“这是第二十八个了吧!”

我藏身在一丛灌木丛后面,偷偷地跟着眼前的这个目标,现在的这个对手是个拥有堕落天使化身的黑魔族战士,我已跟着他走了数十米了,这个家伙现在是我的猎物。

而我从卡尤拉体内龙气的位置判断出来,她现在应该在二百多米远的地方打着转。

他的力量并不是很强,在偷袭的情况下,我有把握在两招之内解决他。

前面的草丛一动,是一只小兔子跑过,受着它的影响,对方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了。

机不可失,我从他背后跃身出来,逆鳞无声无息地抹向他的后颈。

就在逆鳞离他还有三尺远的距离时,他感觉到了我身上发出来的杀气,全身的肌肉一阵紧绷,腿一曲,猛地向前跃去。

他很聪明,知道在被我偷袭,失去先手的情况下,如果这个时候转身对敌,下场只会是在措手不及下被我一剑杀了,可要是往前跑却还有一丝机会。

“和我比速度?”

我心中暗笑,这世上只有银翼龙哈尔格特家族的龙战士可以和暗黑龙比速度的。

我的身子紧贴着他不放,逆鳞追着他的脑门刺去,离他的脑门已不足半尺了,此时他的身体刚刚越过一棵数人合抱的大树。

就在我的身体刚刚越过这棵大树的一霎那,杀机顿现,树干的表皮猛地爆裂开来。一杆黑色的长枪夹在树皮的碎片中象毒蛇一般地刺向我,竟是卡尤拉的幻龙!

“你中计了!”

卡尤拉的娇笑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百忙之中,我的身体强行一扭,右臂一阵火辣辣地剧痛,幻龙的枪尖从我的身旁刺过,擦去了一大块皮肉。

我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右手臂又是一麻,已被卡尤拉一爪扣在肩头。

“天魔极乐!”

敢情她是吃上瘾了,偷袭得手,立刻就用这一招来吸蚀我的力量。

与此同时,那个被我偷袭的黑魔族的战士转过身来,反手一拳轰向我的胸口,力量之强,拳风之刚猛,丝毫不比卡尤拉逊色多少。

在这一瞬间,我立刻明白了,我落入了卡尤拉的圈套之中。

青牙龙路西法十三世可以藏在地下不被我发觉,可见魔族也有自己的一套的隐匿行踪的方法,我怎么没有想到?

卡尤拉让一个魔族的战士用天魔功吸蚀了少许自己的力量,使他的体内带有自己的龙气,让我产生错觉,以为她就在远处。

而让另外一个力量和她不相上下的魔族明明是高手,却装成低手,在我面前扮猪吃老虎,引诱我出来。

可怜我还以为自己是设下套子的猎人,却不知道自己才是猎物。


我现在的情况比上一次被卡尤拉用天魔极乐蚀去力量时还要危险,因为我如果此时用父亲教我的方法再把力量强行送入卡尤拉体内“撑”死她的话,那在我“送”大礼的一瞬间,叫我用什么力量来对付轰向我面门的那个力量不下于卡尤拉的魔族战士的那一拳?

“借花献佛!”

在死亡的边缘,我脑海里灵光一闪,任由黑魔族战士一拳轰中我的胸膛。

“哇!”

我喷出一口鲜血,强行运起龙魔心法,将对方轰入我体内的可以摧筋断骨的霸道的力量硬是转移到被卡尤拉制住的右手臂。

卡尤拉惨喝一声,就象上次一样,痛苦地收手后退,我刚才“借花献佛”,把黑魔族战士送入我体内的力量借天魔极乐之手,全部转交给了她。


但我的半边身子又是一阵剧痛,刚才力量的转移全部是通过自己的身体作为传送的媒介,对方力量所到之处,经脉全部受伤,伤势之重,虽比不上几个小时前被路西法十三世偷袭时所中的那一击,但也轻不到哪儿去。

趁着卡尤拉还没有回过气来,我借着对方重拳的余力,身体急速地后退,撞入灌木丛中,再度开始了落荒而逃之旅。

全是好色惹的祸,若不是我想生擒卡尤拉奸个够,又何至如此,报应!

“别走啊,我们还没有玩够呢!”卡尤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天,我什么时候成了美味佳肴了。


我张开双翅,拼命地跑着,而卡尤拉则紧追其后,其他的魔族虽然也想出手拦截我,可是我的速度极快,一晃而过,他们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那个和卡尤拉一起偷袭我的魔族战士力量虽强,速度却不太快,跑了几里地就被狂奔的我和卡尤拉甩脱了。

幸好在林里的时候我借着星星辨明了方向,这一回总算是往帝国军队的方位跑的。

该死,我心中大悔,一口气逃了近二十里路,半边身子麻痹的感觉越来越强,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受伤后大量地运用龙气产生的后果。

我暗叹了口气,停下身来,转过身面对从后追来的卡尤拉。

我不是不想跑,我只是明白,以我目前的伤势,要是照这样全力再跑下去的话,恐怕不出数里就会倒下,倒不如回头和卡尤拉一战。


“终于不再逃了吗?”卡尤拉冷笑地站在我面前,两次吸蚀了我的力量,她现在满脸容光焕发,在银色的月光下,皮肤表面透着一层淡淡的光泽,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妖异的美丽。


“你到底用这招天魔极乐吸蚀了多少男人的精华啊?”看着有如魔女转世的卡尤拉,我问道。暗黑龙的力量的生长需要异性的精气为辅,象我在第二次变身时,就要靠吸收处女纯洁的性蛋白来生长,其实除了用男女交合的方法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天魔极乐这一招吸蚀她们的精气,效果不会比男女交合来得差。

“不多,加上你,正好是第一百三十二个!”卡尤拉冷哼一声,幻龙一抖,再次发出死亡的鸣叫。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紧握着逆鳞,我虽然比她多了一次褪变的力量,可是先前受了伤,情况并不是很妙,今天这一仗,胜负实在是难以估计。

幸运的是,我们交手的地方是无人区,暂时不会有人来插手,否则我的麻烦可就更大了。

“吸蚀了你的力量,两条暗黑龙的力量合而为一,我就可以超越三头黄金龙,成为最强的龙战士!”


卡尤拉眼中射出一缕凶光,幻龙随着她眼中一现的凶光抖了起来,舞成了一个大枪花,她面前的空间猛地塌陷了下去,四面的空气被幻龙不断地吸蚀,聚集,压缩,形成一个高密度的“空气球”,“空气爆裂击!”

漫天的枪影倏地消失,百枪化为一枪,枪尖将整个空气球吸引了过去,接着向前一推,隔空刺向我。

卡尤拉和我的属性都是黑暗,用黑暗的力量对付我并不太管用,所以她用了自己较擅长的空气魔法力量。

“要吸蚀我的力量也可以啊,不过你可要拿身体来换。”我一边占着她的口头便宜,同时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到逆鳞的刃身上,全力劈出一剑。

我受了伤,不利久战,所以务必要在数招之内解决问题,否则麻烦就大了。

“真空切!”

卡尤拉是用高密度的空气球来对付我,我就反其道而行,用真空切来破她。

面前的空气受到逆鳞的影响,象一张纸一样地一左一右地扯开来,形成一道真空的裂缝。

“波!”

真空切的力量遇上空气球,发出沉闷的声响。

“呼!”

空气球并没有象想象中那样被劈成两爿,四面的空气反而在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碰撞的一瞬间猛烈地搅动起来,形成一股巨大的旋涡。

哇!


这股由我们俩“合力”造出来的旋涡,力量之强,绝不是我和卡尤拉独自一人所能抵挡的。一股大力从逆鳞上传来,逆鳞脱手而飞,与此同时,卡尤拉手中的幻龙亦被卷上了天。

“小妖精,你还太嫩了!”

我不惊反喜,借着四面旋动的空气,身体象陀螺一样地旋了起来,化成千手千脚的魔影,打着转攻向卡尤拉。

“龙魔乱舞”

这一招是父亲在一场沙漠风暴中悟出来的奇招,最适合在气流紊乱的环境下作战。

我在这两个多月来,每天最少杀三十人,战斗的经验已丰富无比,加上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什么东西没有见过?

我早就明白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力量相遇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我有意制造出对眼前的这种形势,以奇招取胜。

我受了不轻的伤,要是硬拼,实在是负多胜少。

卡尤拉武功虽高,可是临场的战斗经验却远不如我,措手不及下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当我打出龙魔乱舞时,她才如梦方醒地出手抵挡。她身体这时已被四面高速旋动的空气弄得站立不稳,又如何能抵得住我的猛攻?

我的手脚在旋转中一共攻出了三十八下,卡尤拉左挡右挡,勉强挡住了其中的三十五下,其余的就全消受了,她的小腿、左肩、右胸各受一拳。

她是敌人,所以虽是美女我也毫不留情,第三十八击击出后。卡尤拉口中也喷出了第一口血。

我哈哈大笑,身体在旋转中攻出第三十九击,这一击,是右拳。

唔!

一阵剧痛传来,我的右手臂一阵剧痛,刚才被卡尤拉偷袭击伤的右臂肌肉竟在出拳的过程中撕裂了,招式也随之一窒。

这个时候,可是要命的一窒啊。

不好!

我在暗叫不妙的时候,击出一半的右拳脉搏立刻搭上了一只纤纤玉手,力量海潮般地从右手臂内流出。

又是那招“天魔极乐”

“伤势发作了吗?”

卡尤拉死里逃生,凤眼盯着我得意地笑着。

“别得意!”

就在她的手指搭上我右腕的一瞬间,我的左手探出,一把抓住了卡尤拉的右胸。

“龙魔极乐!”

“难道我就不会这一招吗?妖女。”我大叫着,卡尤拉体内暗黑龙的力量亦不断地从她的右乳处流入我的体内。

局面成了僵持的阶段。

哇,有福了,真想不到弹性这么强。


我的左手捏着卡尤拉充满弹性的右胸的举动实在很不雅观。何况卡尤拉还是处女之身,少女最圣洁的地方被我抓个正着,别提有多么尴尬了。可是此时双方都是处于生死关头,谁也不敢放松半点,她除了拼命地催动天魔极乐的力量外,也只能让我大占便宜了。

我的身体的右半边已经瘫痪,力量不断地从右手处流出,卡尤拉的右半边也和我一样,她的力量也不断地流入我的体内。

虽然我拥有第四次褪变的力量,可是我受伤在前,力量大打折扣,龙魔极乐的威力只能和天魔极乐战成平手。


我和卡尤拉都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随着力量的流入和流失不断地从我们身上产生。被我抓住右胸的卡尤拉双眼一片桃红,媚眼如丝,时不时耸动着身子,口中不住地发出少妇思春的娇吟;而我则两眼射出淫邪的凶光,下体更是突得老高,胀得难受。至于卡尤拉被我捉个正着的右乳,就更不要说了,坚挺无比,弹性十足,更是惹得我欲火狂升。

我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理智,因为我明白,我们中只要谁先崩溃,谁就会被对方一点不剩的蚀个精光,被成一具人干。


由于有进有出,双方的力量倒是一点都没有减弱,只是卡尤拉体内的暗黑龙气几乎全部流入我的体内,而我体内的龙劲也礼尚往来地毫不客气地交还给她。力量就这样在我们俩的体内流动着,来来回回地转了不知多少圈。

我和卡尤拉的意志力可以说是越来越弱,由于我和她的距离不过二尺,彼此之间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发情生物独有的气味。

不自觉地,我和她都一点一点地把身子向前移,我们俩的脸越来越近,呼出的气息甚至都可以吹到对方的脸上。

我的嘴唇和她的红唇不过数寸远,卡尤拉的娇吟声和着呼出的如兰的香气直冲我的鼻孔,望着卡尤拉那娇美的面孔,我再也忍不住了,头一伸,吻了下去。


卡尤拉受着我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独有气味的影响,几乎是和我同时崩溃了,猛地松开手和我对抱在一起,她主动地张开樱桃小口,将我的舌头吸入嘴内,舌头与舌头纠缠着,津液在我们的口中流动着,丰满的肉体与我的胸膛磨擦个不停。

“嘶!嘶!嘶!”

几声衣服撕裂的声响,我和卡尤拉拼命地撕扯着对方的衣物,几下子,我们两人全身上下就清洁溜溜,一丝不挂。


我刚恢复行动的右手立刻就探到了卡尤拉的另外一只坚挺无比的美乳上,两只手同时用力,用力地按捏着,早已春情勃发的卡尤拉,她的双乳坚硬得象我的肉棒一般,弹性之大在我摸过女人中可以排第一,简直可以用弹性十足来形容。


与此同时,我一个恶虎扑食,顺势把卡尤拉压了地上,举起那只胀得有如婴儿手臂一般粗细的巨物,狠狠地向卡尤拉的下身攻去,而卡尤拉则拼命地张开双腿,努力的把阴户露在我面前,任我采摘,湿淋淋的下体散发着一股淫糜的气味。

“哇!”

好痛!

凭着我刺穿无数处女膜的战绩,我的这一击,由于忙中出错,差了分毫,竟顶在了卡尤拉的耻骨上。

“我要!”

早已陷入疯狂状态的卡尤拉急得伸出因常年使枪而生有厚茧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肉棒,拼命地往下面的小穴里塞。力量之大,差点没把我的龙根给活生生地扯下来。

只是,没有一点性经验的她越是想上垒,就越是出局,倒是害得我的巨物一次又一次地击错位置,打出一个接一个的臭球。

响应伟人的号召,自己动手,满足兽欲。

我的双手松开卡尤拉的双乳,移到了卡尤拉的两腿之间,手指拔开那浓密柔软的阴毛,露出那从未在别的男人面前暴露过的神秘三角地带。


我看到了两片粉红色,娇嫩无比的肉质贝壳,象一道玉门,把住了卡尤拉的桃花源洞的洞门。只是这一回,这两扇门已因她的主人春情大发,大大地敞开着,洞中的流水正汩汩地向外淌着。

我把卡尤拉那双完美无缺的玉腿扛在了肩膀上,舌头忍不住在上面舔了一下,双手将洞门分至最大,接着把自己的肉棒顶在洞口上,先是往里面塞进去了一点。

卡尤拉的下身虽然不断地努力扩张,但比起身经百战的我的巨阳还是显得太小了。我塞了一点进去,就把洞口撑得变了形。


要是以前,向来怜香惜玉的我会慢慢地做准备工作,让被我开苞的处女慢慢地适应我的巨物,可是这一回在天魔极乐的作用下,我比第二次变身的黑暗时代更丧失了理智,更好色。

杀!

我的双手强行将卡尤拉的大腿分至最大,同时收腹,用劲,顶!

巨物磨擦着处女肉壁的感觉清晰异常,仅仅进入了一半,就被一层屏障给阻住了。

“哦!”

卡尤拉张开樱桃小嘴,发出苦乐惨半的叫声,而我则再次尝到了疼痛的感觉。

我遇上了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处女膜,若不是我身经百战,捅破处女膜无数,刚才那一下,早就出师未捷,永垂不朽了。

此时,我插入卡尤拉体内三寸多深的肉棒被卡尤拉阴道壁上一层接一层的嫩肉给紧紧地包住,而且还在不断地收缩。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阴户内部传来,吸得我差点一败涂地。


她的肉穴的洞穴奇异无比,竟是成螺旋状的,巨龙塞入后象绳子一样地被绞成一团,拧得紧紧的,还未开始行动就产生了极大的快感。幸好我此时以龙魔极乐的力量护住下身,紧锁精关,否则的话,立刻就丢盔卸甲,精流满地了。

真是宝穴啊。

我虽然已丧失了理智,可是凭着多年为无数美女开苞的经验,我知道我又遇上了那种媚骨形的女子。

“拍!”

卡尤拉半支起身子,双手托住了我的屁股,扭动着身子,拼命地用力想让我继续地深入。


与此同时,我的双手离开她的玉腿,再次放在了卡尤拉那完美得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美乳的胸部上,狠狠地用力捏下,捏得全变了形,化成了葫芦状,早已突起的粉红乳头娇艳欲滴得如同初熟的葡萄一般。


我低下头,含住其中的一只用力地吮吸着,同时功聚下身,配合着卡尤拉的双手的力道,再次用力一击。世上最坚硬的处女膜,终于在两条兽性大发的暗黑龙的“联手”一击下,化为粉碎。

巨龙长驱直入,穿过火热得冒烟的栈道,直捣黄龙。

“哦!”

卡尤拉的口中发出淫荡无比的春叫,那声音既夹杂着破瓜的痛苦,也夹杂着快乐的淫叫。

欲火焚身的我和她同时发出了解脱的吁声。

“我要,快,别停下!”


我们俩紧紧地搂在一起,就在草地上疯狂地野合了起来。原本冰冷无情的魔女卡尤拉在那一刻成了要吞食一切男人的淫兽,她扭动着结实得没有一点赘肉的腰肢,迎合着我一下接一下的重击,就好像配合了多年的战友一般。

她那淫浪的叫床声之大,在我所遇上过的女孩当中,就算是罗莎那个荡妇在此也要自愧不如。

卡尤拉的皮肤滑如羊脂,有如婴儿一般的娇嫩,摸起来简直是爽死人了;下身的宝穴固然窄紧无比,弹性之强更是可以用吓死人这两个字来形容。

要是一般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就被那可怕的收缩力给活活地夹烂了,有淫龙之称的暗黑龙的宝穴就是不同啊。

“唔!好爽啊!”

好在我是个久“精”考验的战士,伟大的龙战士拥有一具伟大的武器,一下接一下,结结实实,藉着不断产生的淫水的润滑,开垦着这块处女之地。


纵使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卡尤拉的天魔极乐仍然没有停下来,下身的花蕊象只饥饿的婴儿的小嘴,疯狂地咬住我的龙头,那种让每个男人都欲仙欲死的吸力在我下身的龙头产生了放电般的快感,通过我的阳具扩散到四肢,传遍全身。

哇,就算是朝干夕死我也认了。


我捏着卡尤拉的胸部,跪在她的两腿之间,大力挺动着腰抽送着,口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象只发情的公牛似地发泄着体内的欲望。我嘴不时在吻过她的唇,脖子,胸部、乳房、乳头,大腿,吻遍所有在我做爱时所能吻过的地方。


下体的阳物就象是浸在一个灌满热水的皮套子里一般,火热的感觉通过敏感的神经传遍了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同样的,初尝性爱滋味的卡尤拉全身上下也早已变为粉红色,双手紧抱着我的腰,秀发不停地甩动着,汗水和淫水带着处女之身失去时的落红,从我们的交合处不断地喷出来,将地面弄湿了一大片。


我的力量从我的下身海潮一般地流入卡尤拉的体内,每一次流出,都象泄洪般地产生了极大的令人眩晕的快感;但我也没有闲着,我扣着卡尤拉双乳的大手,同样也运起了龙魔极乐,将卡尤拉体内的力量不断地蚀走,上面进,下面出,我们两人都快感连连,象对奸夫淫妇在偷情般,淫叫个不停。


我毕竟是过来的人,虽然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我还明白什么叫做九浅一深,连环九击,虽然只是跪在卡尤拉的身前,以老汉推车的方式干她,可是我还懂得通过变换攻击的频率,用不同的力道干得卡尤拉淫叫不止,而我自己也享受着了过去所没有尝到的极乐。

天渐渐地亮了,阳光从阿沙尼亚大陆的东面升起来,但在草地上野合的我和卡尤拉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光明的到来,仍然象两只淫兽一般疯狂地交合个不停。


一回,两回,三回,无数回,在天魔极乐和龙魔极乐这两种世界上最淫邪的武功的做用下,我和卡尤拉已一停不停地“苦战”了四个多小时了,也不知达到了几次高潮,可是我们俩却一次精也没有射,我们的比拚还没有结束。

谁先败下阵来,谁就会精尽人亡,真正的精尽人亡。

“我要!”


卡尤拉大叫着,一个大翻身,把骑在她身上的我反压到身上,张开大腿,以一种极不文雅的姿势跨坐在我的身上,双手按在我的胸口,一上一下地曲动着身子,一直是主动之势的我,则乐得个趁机休息喘息一下,一双大手在卡尤拉身上游移个不停,偶尔抬起头,吮吸一下她那对在我的鼻尖前乱摇的漂亮的乳头。她的身材真是完美无缺,就连安达和希拉与她比起来也要失色少许。这一夜下来,男上女下,男下女上的交欢姿势我们俩已不知互换了多少次了。

或许,越是有毒的鲜花就越是美丽吧。

此时我早已把龙魔极乐的力量移到了下身,与卡尤拉成“龙吸”之势的天魔极乐对抗着。

两条暗黑龙的龙气,一阴一阳,此时已完全溶成为一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再也没有彼此之分,我们俩火并造成的内伤也早已好得不能再好。

虽然在不断地发泄和对抗,可是体内的精气之旺盛却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我们所需要的只是不断地做爱,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越多越好,直到天地毁灭。

“看我的”

当卡尤拉的动作因为体力的消耗稍稍地慢了下来的时候,我又开始反击。

这一回,我两手伸到卡尤跨坐在我身上的大腿下面,用力一掀,一旋,卡尤拉的身体在我的身上打了个转,变为背对着我坐在我的肉棒上。

“哦!”

我的下身在她的体内打了个转,绕着花蕊转了一圈,弄得卡尤拉又一次地大叫不已。


我一个恶虎扑食,整个身子压在了卡尤拉的背上,双手一伸,就象持球般将两个丰满圆硕的乳球紧紧抓住,双手一用力,十指便深陷其中。我就这么骑在卡尤拉在背上,下身的龙根遇映着初升的阳光,一记接一记地在卡尤拉的体内抽送着,当我的龙根从卡尤拉的体内抽来时,我注意到上肉棒的表面竟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龙纹,这些龙纹只是在我第二次的褪变时才出现过,而卡尤拉的下身的宝穴四周同样也出现了一圈接一圈的,有如黑色玫瑰一般的龙纹。

“啊……舒服吧……妖女……唔……好有弹性!”

我喘着粗气做着激烈的运动问道,发情后的卡尤拉的一对乳球被我握在手中,一股柔韧的反弹之力由掌心传来,既温暖,又滑顺,真是令我爱不释手。


“别停,你这个臭男人!不行了吗?”卡尤拉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高翘着粉臀有如钟摆一般地前后扭动着迎合着我。尽管我们现在已完全丧失了理智,却还没有忘记彼此间敌对的身份,一边是不顾一切地交欢,另一边却还互相对骂着。

“唔……不行?……是你不行了吧?”我的双手用尽全力捏紧了卡尤拉的双乳,报复般地狠狠地扎回去,发出强有力的一击,重重地击在花蕊深处。

“唔!”

卡尤拉仰起头,有如淫龙啸月般地发出一声长长的淫叫,花蕊一阵收缩,竟牢牢地将我的龙根咬住。

我用力地抽了两次下体,却无法移动肉棒分毫,我们的下身这时就象融为一体般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

“哦……”


无尽的极乐就在两具紧密连接在一起的性器处爆发开来,我们俩同时发出极乐的呼叫,滚烫的岩浆有如爆发的山洪般喷射而出。我身体一软,整个人瘫痪在卡尤拉的后背上,而被我压在身下的卡尤拉也象烂泥一样软倒在地上,两条暗黑龙喷射而出的津液将身下的枯草全都染湿了。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卡尤拉翻了过来,而卡尤拉,也张开双臂,用最后的一点力量搂紧了我,我们俩就这样对抱在一起,纠缠着四肢,嘴对嘴吻着,在刚刚升起的朝阳的照耀下一起进入梦乡。


这一战,我们“床”上“床”下,战成平手,落了个双赢,我和卡尤拉两人,彼此间阴阳交溶,代表至阳的我和代表至阴的卡尤拉体内的龙气合而为一,互补不足,我和她日后的成就将远胜过历代的先祖。

只是,越强,越出色的龙战士,也死得越早。

我的下体饱食之后,仍恋恋不舍留在卡尤拉的身体里,而卡尤拉的花蕊也象舍不得情郎似的,死死地抱住“他”不松口,紧紧地缠住了我的巨龙的龙身。


我不知道,就在我和卡尤拉杀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拥有三大种族中最强壮身体的兽人战士在魔族魔法师的配合下,已在斯罗特城下大破帝国的军队,重演了父亲当年所经历的一幕。

第八章野心

正午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体上,暖洋洋的日光把我从沉睡中唤醒,我睁开眼睛,看着在身下的卡尤拉,她那吹弹得破的脸皮上还带着一片昨夜狂欢时留下的红晕。

“真美。”我忍不住伸过头去,在卡尤拉的脸上吻了一下,一双大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而我的下身巨龙此时仍和卡尤拉的龙穴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我意犹未尽的抚摸着卡尤拉的肉体,连留在卡尤拉体内的肉棒也不抽出,身体一动,将还在昏睡中的卡尤拉抱起来,成对抱之势坐在我的腿上,我的双手捏着她完美的成钟乳形的乳房,嘴里吻着她性感的红唇,挺动着腰肢,进行着刺激的活塞运动,开始了第二回的战斗。


我身后的那对龙战士的肉翼伸过来,缠上卡尤拉的翅膀,包住了她的身体,巨龙不紧不慢地在卡尤拉的体内进出着,为了防止她突然醒来发难,我在卡尤拉身上加了一个封龙印和一个封魔印,封住了她全身的力量。

真是有危险啊,要是刚才是她先清醒过来的话,我想我现在早就被卡尤拉剁成碎块拿去喂那群地狱犬了。

幸好我是“久精考验”的淫龙战士,在这方面毕竟比一个处女回复得要快。

由于卡尤拉的体内还有大量的我们刚才“肉搏战”的存货,下面的润滑并不成问题,做起活塞运动来顺畅至极。

“呜……真不错,爽啊!”


“最少要再干上十回才能放过。”这两个月来除了杀人外还是杀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放上一炮。安达她们也随我从军,这两个月来由于她们都不断施展魔法,个个体力都消耗极大,根本就没有精力,我也没有时间和她们好好的来上那么一回。

而这个妖女反正是敌人,再说已经上了一回了,就多来几炮吧。

“喔!”随着一声轻微的哼叫声,怀中的美女张开了双眼,“你……”

她惊叫一声,就象过去那些被我霸王硬上弓的美女一样,接着本能地用双手推搡着我的胸膛,想把我推开。


“妖女!刚才爽吧?”我哈哈大笑地搂紧了她,牙齿凑在卡尤拉左边的乳头上,轻轻地咬着,下身依然不受卡尤拉的反抗影响,保持着先前的攻击频率,长长的巨龙沉稳有力的摩擦着她狭紧多汁的肉壁。

醒过来了更好,我可不想奸尸!这个妖女让我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再强奸她一次,也算是为所有那些被她的天魔蚀魂蚀得成了人干的男人们出一口恶气。


“放开我,你这个臭男人!”卡尤拉一边咒骂着我,一边推搡着我的胸脯,做着毫无意义的反抗。现在的她虽然还不至于武功全失,可是身上变身的力量全被我封住了,在以龙战士变身形态的我的面前,这种反抗实在是微不足道。


我用龙的肉翼托住卡尤拉的美腰,双手托着她滑不溜手的雪臀,用力捏着她结实的屁股,屁股和乳房一样弹性十足,真是名器啊!我的嘴来回吮吸着卡尤拉那对饱满的胸部,不停地用舌尖磨擦着卡尤拉触觉灵敏的乳头,很快的,卡尤拉的两只花头米大小的乳头在我的口中又变成了粉红色的葡萄了。

“放开我!”卡尤拉扭动着丰满的身体,拼命想要挣脱开。

有点反抗最好,我又可以尝到强奸的滋味了!虽然我的良知让我不能随便强奸少女,不过这个人是敌人嘛,老爸过去总是教育我,对待敌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呜,爽啊!”我一边卖力地干着,丝毫不理会卡尤拉的手指在我身上的乱抓乱划,这个妖女还真狠,尖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我背部的肌肉中,十指用力的抠着,大有不把我的肉从身上挖下来就不甘心的架势。女人就是女人,被男人强奸时,连反抗的手段都一样,记得那天伦蒂尔被我强奸时也是这么做的。

“你的反抗只会让你获得更大的快感!”我爽得眉开眼笑的,由于有神龙不死身的护体,她的反抗在我的眼里变成了努力迎合的举动。


“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一定要干得你满十次,不,是二十次高潮为止!”我说着顺势把怀中的卡尤拉往地上一放,双手从她的屁股上解放出来,放在了卡尤拉的胸脯上用力揉拧着,同时继续抽送着下身。


“你和我都是淫龙啊,我要让你明白什么是欲仙欲死!”我挺动着龙腰,把脸埋入她饱满的山峦之中,用舌头不停地舔着卡尤拉的粉颈,昨天吃够了这个妖女的苦头了,现在总算有机会连本带利挣回来了。


下身的活塞运动越作越急,而在我努力地开发下,卡尤拉的下体也越来越热,我清楚的感觉到,又有新的液体从她的肉壁上分泌出来了,但由于性欲渐渐升起的缘故,她的脸上开始泛起两朵红潮,秀发随着我的活塞运动而来回摆动着。

换句话说,她又一次起了反应,只是这一回,是被我用强暴的手段奸得又有了高潮了。


叫骂声不知在何时就停止了,剩下的就是卡尤拉和我粗重的喘息声,在不知不觉之中,这个让我吃了无数苦头的妖女主动地把两臂勾在我的脖子上,一上一下地挪动着结实的小屁股,迎合着我的冲击。我的肉棒就象是发生在斯罗特要塞内的拉锯战一般,在卡尤拉那暗黑龙的体内外进进出出的。一道道放电般的快感顺着我的龙枪传遍了全身。


“不……不要停……不……”在我的不断奸淫下,卡尤拉又一次地发出淫浪的叫床声,那紧实的螺旋肉穴,下身的樱桃小嘴,更是不停配合着我冲刺的动作,不时忽深忽浅地吸吮着里头的肉棒,那强大的力道,强得几乎要把我的龙根连根吸断。就算是我的文笔再好上十倍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舒爽的感觉,两个暗黑龙交合的快感让我第一次明白了无法言喻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啊……啊……不……”卡尤拉的叫床声越来越急,急得就象哮喘病发作一般,随着几声惊天动地的呐喊,卡尤拉全身一阵剧颤,在极度的高潮中,被我压在地上的她竟从地上弹了起来,连带着与她合为一体的我也一起飞了起来。我加在她身上的封龙印早就在剧烈的活塞运动中在两条暗黑龙龙气的交溶下被解开了,在离地四米高的地方,卡尤拉的四肢象八爪章鱼一般将我紧紧地缠住,同时送上来的,还有这个流着口水的性感红唇。


最有趣的,她居然在高潮的一瞬间再度变身,由于受到变身的影响,她的下体一阵收缩,夹得正在做活塞运动的龙根停止了打桩的行动,紧接着一股强大的足以可以扯断任何一个男人的阳根的巨力传来,吸住了我的龙头。

本来我紧锁精关,原计划是来几下再泄洪的,受此一击,阳关再次失陷,随着扑哧扑哧十几声的巨响,暗黑龙的精液一泄千里。

啊!

还在高潮中的卡尤拉发出一声的痛叫,因为她的屁股差点摔烂了,而我的膝盖则是一阵的剧痛。

这都要怪卡尤拉,达到极点时弹得那么高,而抱着她的我由于也在那一刻阳关失陷,一时间泄得不知天南地北,手软脚软,两人一起从天上掉了下来,跌了个人仰马翻。

真是有点丢脸啊,老爸要是知道我这么糗,一定会痛骂我不成材,床上的功夫没有学到家,连空中飞人都没有学好。

尽管如此我们的下体还是紧密地连在一起,虽然有点痛疼,不过受着高潮余韵影响,卡尤拉仍死死地搂着我,疯狂地和我接吻着。

快感渐渐地消失,我离开卡尤拉的唇,刚才真是爽呆了,以至于我现在还想再来一回。


此时的卡尤拉力量已经尽复,可是她并没有再反抗我,只是躺在那儿任我摆布。我的口手并用,玩弄着卡尤拉的身体,卡尤拉嫩滑的肌肤又鲜又嫩,真是让我抱着玩上一年都不会感到腻。我的嘴一寸一寸地吻着卡尤拉细腻滑润的肌肤,最终将舌头伸了她那带给我无数极乐的密穴之中,开始用舌尖舔食着我们两个人交欢后流出的淫液,说实在的,舔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毕竟这里面也有我的一部分存货啊,自己吃自己的那个……


就算是在家里,我也只对希拉和安达玩过口交,其它的美女嘛,大多数时候这些任务都是交给我的小兄弟来做了。一方面是我觉得用舌头太累,还是用棒舒服得多;另一方面嘛,男人嘛,厚此薄彼也是很正常的。谁叫安达是我初恋的情人,而希拉是我的另一个情人呢。

其她的女孩都是我抢来的,总是有点那个嘛……


对于眼前的卡尤拉,我的心里只有纯粹的肉欲,只想把她调教成我的性奴。不过这是战场上,大家又是敌对的关系,难度是相当大的,时间和事件发生的背景都不允许我这么做。

不过管他的呢,如此美女,多干几回,多打上几炮总是没有错的。


我的舌头灵活地扫过两瓣蜜唇,逗弄蜜蕊,在卡尤拉的花蕊上舔吸着,时不时地卷起成柱,轻轻探入湿暖阴户内,逗弄着里面的露珠,一双大手,则夹住卡尤拉那两粒粉红色的乳珠,不停地揉弄把玩着。


而我身下的卡尤拉,紧闭着桃花眼,把右手的手指放在嘴中,轻轻地咬着,结实有力的大腿紧紧地夹住了我的头,因长期运动锻炼而健美异常的美腰配合着我的舔吮,也一上一下地微微扭动着。

“嗯……呜呜……”在我的搓揉下,她的反应愈来愈强烈,手指终于离开嘴唇,一把抱住我的头,硬是用劲拖着我的脑袋,把我拖离她的下身,主动的送上唇要和我接吻。

她也太会抓地方了吧,我的脖子支持着整个人的体重,被她强有力的手臂拖了上来,要不是反应得快,身体配合了一下,弄不好身子就要和吃饭的家伙说再见了。

就在我们俩甜蜜的热吻之中,我的龙枪再次与卡尤拉的“龙套”合而为一,就在这片草地上,我们开始了第三度的交合。


第一次是身不由己,第二次是被我霸王硬上弓,至于第三回,或者只能说是双方彼此间生理的需要吧,虽然我和她之间并不是象和安达与希拉做爱时那样的灵肉合一,可是卡尤拉那淫媚动人的肉体还是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乐。

整整一天,一直到天黑,我都是陪着卡尤拉度过的。


“加入魔族,和我联手吧,达秀!两条暗黑龙联手,我们天下无敌。”卡尤拉对正爱不释手地抚弄着她的身体的我说,由于是以大地为床,“大战”之后的我们两人身子都有点酸臭味,于是我和她就找了一个无人的小水潭,两人光溜溜地在水中洗了一个鸳鸯澡。

我赤裸着身体和卡尤拉浸在冰凉的水潭中,水潭并不很深,人可以半躺在里面。我的身下是细细的沙子,卡尤拉则躺在我的怀里,手指在我的胸膛上轻轻地划动着。

自从被我再奸一次之后,她就象是对我已经屈服了似的,任我摆布。

“要我加入魔族?你在说笑吧。”我轻轻地分开水下卡尤拉那两条修长的玉腿,慢慢地调节着巨龙炮口的方位,而卡尤拉则用手扶着我的下体将其引至洞口处。

“你本来就是魔族啊。”她说着下身一沉,猛地将巨龙吞入。

“喔!”我们俩同时发出舒爽的呻吟,忍不住又对抱着接起吻来。


“你的先祖是魔族和人类的混血儿,而你的母亲,你的祖母,每一代的曾祖母,都是魔族和人类的混血儿。”卡尤拉一边扭动着腰肢一边对我说,看来,她对我的底细是清清楚楚。

“更不要说为你的祖先卡鲁兹的生下第二代的暗黑龙的奈丽公主了,她继承了路西法家族的正统血脉。”


“看来你对我了解得还挺深入的啊!”我边说着边配合着她扭动着腰部,卡尤拉并不是真的向我屈服了,她只是想招揽我。然而她对秀耐达家族的了解程度之深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在帝国的七大龙战士中,暗黑龙这一脉和魔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先祖卡鲁兹本就是半个魔族,她的妻子又是完全的魔族,所以他们的后代身上就拥有了四分之三的魔族血统。

到了后来的每一代暗黑龙,能为他们生下下一代暗黑龙的女性也全都是混有魔族血统的混血儿。


先祖们大都是风流加下流的家伙,身边美女成群,尽管也有一些女性有幸地中彩,为他们怀孕生下后代,可是她们生下来的孩子只是继承了堕落天使化身的力量,而一子相传的暗黑龙的力量只能是魔族和人类的混血美女所生下的后代。

要是从数学的角度来计算的话,我体内魔族的血液所占的比重最少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绝对比人类的那一部分要多,卡尤拉说我是魔族倒也没有错。


“不管怎么说,你身上也流着路西法家族的鲜血啊,我的表哥。”她说着把饱满的胸脯贴上了我的胸膛,弹性十足的双乳刺激得我欲火烧得更旺,下身也忍不住加快了活塞运动的频率。

“表哥?”我哭笑不得,是啊,我们还真能算是远房的亲戚啊。

“论辈分我还比你高一辈呢!”我说着双手托着她的美臀,小腹一阵挪动,狠狠地插了两下。


“呜……”怀中的美女舒服得呻吟了一声,“两条暗黑龙要是联起手来,我们天下无敌,就能雄霸天下!”卡尤拉把小嘴凑到我的耳边,娇喘着说着,嘴里呼出来的丝丝气体刺激得我做出更强烈的反应。


“雄霸天下?哈哈,那个太无聊了!”说着我分开卡尤拉缠在我腰上的玉腿,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变成背对着我站立着。在转身的时候,我的肉棒在她的螺旋形的肉穴里转了一整圈,强烈紧迫的快感从肉棒的头部传过来,顺着神经流遍了全身,舒爽得我喘了一大口气。


“没有什么事比征服象你这样的绝色美女更有意思的了。”我双手捏着卡尤拉弹性十足的椒乳,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后背上,几乎将她的身体压成了近九十度,这样的姿势有如两匹正在交欢中的马。

“你征服得了我吗?”身下的美女发出不服气的娇笑。

“那就试试看。”


于是,我就以这种君临天下般的姿势开始了猛烈的抽插,由于下半身都浸在水中,受着水的影响,我的小腹和卡尤拉的后臀在猛烈的撞击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飞溅而起的水花洒得岸边的草地一片潮湿。


卡尤拉的下身一阵地收缩,她又把那招天魔极乐用了出来,只是,这一回只是为了追求更高的床笫之欢,而我自然也礼尚往来的用起了龙魔极乐。不知不觉之中,在这个水潭里我和卡尤拉竟交欢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阳再次从天边落下,已累得有些筋疲力尽的我们两人这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

“你拥有了整个世界后,天下的美女不是任你取舍吗?”在潭边的草地上,躺在我怀里的卡尤拉轻轻地咬了我的肩头一口对我说。

“雄霸天下?征服世界?那东西太累人了!”我说,“我不想。”


“为什么不?”我感到怀中的美女身上的热情猛地减退,她用手撑着地面直起了上半身,娇艳美好的胸脯象鲜花一样的诱人,可是她望向我的眼神却由似水的柔情化成了寒冷的冰山,犀利的目光甚至让我猛地打了个寒战。

“不想就是不想。”我回答道,身体的肌肉却在这个时候紧缩,暗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卡尤拉冷笑一声,站起身子,把头转向斯罗特要塞的方向,“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兽人族和魔族的联军已经在要塞下大破你们人类的军队了!”

“什么!”我闻言一惊,触电般的从地上跳了起来,这一整天我都被卡尤拉的肉体给迷住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我这一整天都在这儿陪着你,就是为了阻止你回去陪那些人类一起去死。”卡尤拉转过头来,眼神一转,目光又变得柔和了起来,她一把抱住我,美腿以一种极香艳的姿势缠到了我的腰上,整个人都和我粘在了一起。

“别犯傻了,和我合作吧,现在就算你回去也做不了什么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香舌舔着我的耳根。

“不!”我一把将怀中的美女推开,“我的朋友,我的爱人都在那儿,我必须回去!”

我用力大了些,卡尤拉措手不及之下,身体打了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你好狠的心!”她的紫色眼眸里再次闪过一缕寒光,接着她的脸上流露出悲伤凄凉的表情。

“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她说。

“爱?”激情过后,我们俩都开始冷静下来,我走上前去,一把搂住卡尤拉的香肩,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两臂象铁钳一样地卡住了她的双臂。

“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而且是以敌对的身份认识的,如果我说我爱你,一定是在骗你。”

我边说着边吻着她嫩白的脸蛋,卡尤拉这个女人,恐怕是我见过的最有心机的女性了。


她就象是一条剧毒的美女蛇,和她在一起还是要小心为上。我很想离开她,可偏偏她又是拥有那么致命的吸引力,骗得猎物明知有毒还是会忍不住送上门去。所以搂着她的时候,我才故意这么地用力,就是怕她会突然发难。

“我父皇有很多儿女,斯罗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比我早出生两年,却拥有了一切。”

卡尤拉有点软弱地把身体靠在了我的怀里,用悲伤的语气哀叹道,我顺势搂着她在地上躺下,大腿忍不住与她修长洁白的玉腿贴在一起。

斯罗就是路西法十三世的名字。


“很小的时候,母亲对我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千万不要和哥哥争什么东西,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让给他,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因为我们母女俩将来的命运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说话的时候,卡尤拉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我听得出,这又是一个发生在世上最肮脏的地方──皇宫里的故事。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耳闻”了不少,后面的事卡尤拉不说我也猜得出一个大概。

“斯罗很早就被立为皇储,为了取得他的欢心,我想方设法地计讨好他,千万百计的琢磨他的心思,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切都送给他,虽然他拿去之后随手就扔了。”


“你很恨他?”我问道,“不错!我是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怀中的美女咬牙切齿地说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两眼杀气大盛,搂着她的我几乎以为自己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浑身是刺的狼牙棒,差点忍不住一拳将她击飞。

但我知道,此时卡尤拉的内心深处最脆弱的一面却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了。

“呜!”在这古怪的诡异的一刻,我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双手捉住卡尤拉的两条雪白的大腿,猛地用力一分。

“啊!”怀中的美女吃痛之下,由于大腿被我强行分开,身子受着这股力道的影响,猛地向后一仰,撞在了松软的草地上。

我一个鲤鱼打挺,身体弹起来,压到了卡尤拉的身上,下体随着身体的移动再度前进,进入了卡尤拉那与我纠缠了一整天的宝穴中去。

“别说了,后面的故事,我都猜得到!”我一边吻着从卡尤拉眼角边上流出来的泪珠,一边轻轻地抽送着下身。


“不,我要说!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同样是爸爸妈妈生的,为什么他得到了一切,我却一无所有?为什么他是皇储,皇帝;而我,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公主?”卡尤拉在我的身下恨恨地叫着,身体象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似地迎合着我。

“人生就是这样的,怎么可能所有的事都尽如人意呢?”我安慰她道,说到这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和我有一夜之缘的可怜的女孩艾丽莎,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我不服,我不甘愿!”卡尤拉大叫着一把抱住了我,尖长的指甲在我的背部划过,虽然有神龙不死身护体,我的后背依然被她划出了十道血痕,火辣辣地发痛。

“粗暴些,我要一个强壮的男人!”她说,我闻言立刻加大了下体抽送的力道,扣在卡尤拉酥胸上的十指也深深地陷入了卡尤拉的胸脯内。

我的双臂拢起卡尤拉的双腿,将它们架到了肩膀上,接着身体直立起来,手移开了她被我捏得有些红肿的乳房,手掌移开后,露出了一道道指痕。

我的双手抱住卡尤拉的两腿,就以这种高空轰炸的方式从上向下猛烈地插送,卡尤拉仅能以后肩支撑着整个身体的体重,双手无能为力地瘫在地上。


“再猛烈些,再粗暴些!我就喜欢你这样!”她扭动着头,乌黑的秀发与地上的尘土搅成一团,她在我的身下疯狂地扭动着,火热的下体象一只饥饿的野兽,差点没有把我的肉棒连皮带肉地吞了下去。

“呜……”在又一次地激烈地交合之后,我们终于分了开来。


“你既然要回去,我也不想阻止你。”她边说边拿起扔在一旁的衣物穿上,昨晚我们俩失去理智时互相把对方的衣物都撕碎了,她穿和不穿实在是没有什么区别,好在有龙气化成的暗黑龙之铠护体,遮住了身上那些不该露出来的东西,不过露在外头的雪臂和修长无比的玉腿依然有着万分诱人的吸引力。

“我是肯定要回去的。”我身上的衣服现在能穿的也只有一条短裤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我问这个和我有了一夜之缘的女人。


“打算?哼!”卡尤拉冷冷一笑,“这次为了请来兽人的援军,斯罗要把我嫁给兽人族的阿汗王子,前天斯罗带我去见了阿汗,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你。”

“你是龙战士,他会舍得把魔族的龙战士送给兽人?”

“舍得?哼!他还巴不得呢!”卡尤拉冷笑一声,如刀的目光突然变得软弱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成为龙战士的吗?是因为我的母亲!”卡尤拉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我的母亲奥丽娜和斯罗的母亲美雅是父皇最宠爱的两个妃子,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和。斯罗比我大两岁,由于他是长子,一生下来就成了皇太子,母凭子贵,美雅也因此成了皇后。”

“你的母亲就开始受苦了?”我慢慢地伸出手去,从背后把卡尤拉搂在了怀中,两手轻轻地揉着她傲人的双峰。

“是的!母亲吃了很多的苦,但她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找来最好的名师教我武艺,训练我,直到我十五岁那年。”

“那年发生了什么事?”


“那年父皇和几位大公经过商议,决定用你们人类用过的方法创造出龙战士来,于是斯罗就成了青牙龙的龙战士。而我的母亲在苦思了两年之后,为了让我有能力和斯罗对抗,于是她就去找父皇,表示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让我成为龙战士。”说到这,卡尤拉的身体着凉似地发起抖来,我急忙用力的抱紧她,希望能藉着身体的接触给她一点温暖。

“别说了,我都明白了。”我扭过她的头,对着卡尤拉香艳的红唇吻了下去。

“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在唇舌疯狂地交缠之后,卡尤拉把嘴凑到我的耳朵边上说道。

“你要我杀了他?”我抱着卡尤拉问道。

“没错!要是有机会遇上我的那个未婚夫,或者我哥哥,帮我杀了他们!”她轻轻地在我耳边说,语气中却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的感觉。

“我知道斯罗的内心非常地嫉妒我,他是故意要把我远嫁他乡的,好借此除去我这个眼中钉。”

“可能的话我一定会做的。”我回答道。

“很好。”卡尤拉说着献上香吻,在舌头和舌头缠绵了许久之后,我们才不约而同地分离开来。

“我要回去了。”虽然外表看上去卡尤拉是个狠毒的女人,其实生长在权力斗争中心的她非常的可怜,如果不是敌对的身份的话,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她带走。

“附近的那个人是谁,他是你的心腹吗?”我问道,昨晚在树林里和卡尤拉一起偷袭我的那个家伙现在正藏身水潭的附近,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他是我的仆人,叫纳塞尔,我的半个父亲。”卡尤拉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做皇帝的子女并不快乐,由于皇帝的子女太多,儿女们多半缺少父爱,卡尤拉认一个从小抚养她长大的仆人为父这很正常。

“我真的要走了。”我慢慢地离开她的身子,当我离开的她时候,她的眼神连续数变,一忽儿温柔无限,一忽儿冰冷无情,目光之中也饱含着一丝忧怨。


“记住,达克·秀耐达,你不愿和我合作,那我们就是敌人了。过了今天,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把你杀死。”目中的那丝忧怨很快地就被冰冷锋利的目光所掩盖,她冷硬地对我说道。


“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会尽力不把你当成敌人的。”我拾起扔在地上的逆鳞,看也不看卡尤拉地回答道。她的眼神我不喜欢,就算是被我强暴过的伦蒂尔老师的目光也没有这么狠毒。

我扫了一眼纳塞尔藏身的那片树丛,从另一边离去。

“等一下!”当我走了十几步远,打算展翅高飞的时候,卡尤拉在背后喊道。

“什么事?”我回头望去,“斯罗,他是青牙龙的龙战士。”

“哦。”我应了一声,我听得出,她的语气含中有一丝的关切。

“你要小心,因为他的属性就是破龙!”说到破龙这两个字的时候,卡尤拉运足了力量,把这两个字清晰地送入了我的耳中。

“破龙?我明白了。”我最后看了卡尤拉一眼,展开暗黑龙的龙翼,朝军营飞去。

“记住,达克!我们下次再见面时,我会想方设法地杀死你的!”卡尤拉的声音远远地从背后传来。

“这个矛盾的女人!”我暗叹一声,我知道今日和卡尤拉一别,要再想和她这么香艳的接触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那个叫纳赛尔的仆人已从附近钻了出来,肩并肩地站在卡尤拉的身旁抬头看着我,他举起右手,朝我打了一个招呼。

第九章兵败如山倒

“不要出事啊,千万别出事。”


离开了卡尤拉之后,我拼命地往回赶,一路上我的心中不停地喊叫着。在我失踪的这一天一夜里,如果这一切真的象卡尤拉所说的那样,帝国军队被魔族和兽人的联军杀得大败,那安达和希拉她们的命运会怎么样?

当她们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等着我去救援的时候,我却被卡尤拉动人的肉体迷住了,如果她们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在回军营的路上,我发现了无数的脚印,那是大兵团移动留下来的痕迹。这些脚印不光是魔族的,更多的是兽人的。我越接近军营,心中的担心也越来越强烈。

当月亮再次升到高空之时,我终于赶到了斯罗特要塞之下。当我来到那里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塞外四大骑士团的军营如同经历过了飓风海啸一般,早已被夷为平地,在军营外的广阔平原上,覆盖着厚厚的死尸。兽人的、魔族的、人类士兵的,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已经分辨不出彼此,遍地的残肢断臂横七竖八地浸在血渍里。被掀翻的战车和残破断裂的旌旗武器与大大小小的尸骸穿插绞合成一团,形成各种诡异可怖的造型。


四大军团的军营现在都被大火所笼罩,熊熊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天空,眼前所有的景象都被鲜血重新染过了色彩。浓烟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离火光较远的地方,几条野狼围绕着从战场上拖出来的战死者的尸体,争夺着撕咬着。暮色幽冥中阴森森翻飞着的是秃鹫的身影,嗜血的啼叫与此起彼伏的凄厉的狼嗥声遥相呼应,打破了漫漫长夜里的寂静。


“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拨开地上一具帝国士兵的死尸,他是黑龙骑士团的战士,死状惨烈,胸膛象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给撕开了。从伤口看得出来,那是兽人中比蒙巨兽的巨爪造成的。在他脚边躺着一只雷鸟的尸体,它的致命伤是喉咙处插着的一支羽箭,它应该是死在帝国军队中拥有大地精灵化身的弓箭手的箭下。死者们流出来的血早已湮没了我战靴下的黄土地。


很明显一天前这里曾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杀,就在离军营千余米外的斯罗特要塞内,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着。从我这儿远远地望去,可以看到从城头上不时掉下几具尸体。城墙上来来往往移动着的全是魔族战士的身影。而在我两天前离开这儿的时候,控制要塞城墙的还是帝国的军队。


打扫战场的魔族与兽人联军的身影在布满死尸的战场上来回搜索着,其间还有一两声隐隐约约的呼叫声传来,那是被遗弃在战场上的重伤未死的帝国士兵,在被敌人的清扫部队干掉时发出的最后的惨叫。


回到军营之前我曾顺便在附近转了一圈,在这一带除了少数打扫战场的士兵外,兽人的军队并不是很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当是和魔族的军队一起继续追杀帝国的败军了。

我小心翼翼地在死人堆里穿行着,同时也注意隐匿自己的行踪,魔族和兽人的清扫战场的部队就在附近,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可就麻烦了,好在黑暗的夜幕是我最好的掩体。

在黑龙骑士团被摧毁的军营中,我发现了十多具被杀的魔法师的尸体,死者都是女性,个个身体赤裸,皮肤青紫,下体流着鲜血,死状惨不忍睹。


强奸是战争中最大的罪恶,无论是帝国一方还是魔族或者兽人一方,成天与死亡打交道的士兵们几乎每个人都成了野兽。在斯罗特要塞将近三个月的绞肉战中,帝国士兵也没少干过这样的事。而作为他们指挥官的我对此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我没有也无法阻止他们的行为,这是战争,因不断的屠杀精神上快要崩溃的士兵需要在某些时候发泄一下。

“安达,希拉!”看到这个情景,我焦急地将一具具的死尸翻开,生怕我的爱人就在其中。

她们都是绝色的美女,要是落入那些虎狼成性的兽人的手中,下场可想而知。

“这里还有一个。”

“哈哈,还是个女的呢!”

“滚开!”一声尖叫传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清晰,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安达!”早已被焦急的火焰冲昏了头脑的我连忙冲了出去。

在月光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月光下跌跌撞撞地跑着,身后跟着七个如狼似虎的魔族士兵。

“达克,救我!”当她看到我的身影时,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撞入了迎上来的我的怀中。


“娜依秀!”来人竟是第四步兵团的团长娜依秀,这个平时巾帼不让须眉的精灵女战士现在正跌跌撞撞狼狈万分地跑着,藉着少许的月光,我发现她全身上下血迹斑斑,原来秀美的脸现在象被涂上了一层锅灰般,黑漆漆的,她的背后几步远的地方跟着七个淫笑追逐着的魔族士兵。

我一手搂住娜依秀发抖的身体,另一只手拔出了逆鳞。

“龙战士!”


就在那些魔族看清我的样子,发出惊讶的呼叫的一瞬间,逆鳞闪电般地在空气中划了几道死亡的弧线,刺、挑、抹、掠、勾,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我就用先祖所传的最有效率的杀人招式,让这七个人变成了七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我的武艺确实进步了,和卡尤拉的那次“惊天动地”的大战后,两条暗黑龙的力量相互交溶,各取所需,令我的力量有了质的飞跃,反应力、速度、判断力、眼力,全都因此而提升了不少。

当几具失去生命的尸体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已抱着昏迷不醒的娜依秀飞快地离去。

在一个远离战场的小树林里,我放下了不省人事的娜依秀。


“娜依秀,醒醒啊!大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军队现在在哪?”我一边往娜依秀的体内输入龙气,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娜依秀的身上有几处较深的伤口,好在伤的地方都不是要害,在我用了回复系的魔法后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因为过度疲劳,她的身体现在非常的虚弱。

“兽人来了,是巨兽……快放箭……天上……小心雷鸟……”


无论我怎么喊,娜依秀依然昏迷不醒,从她口中迷迷糊糊间吐出来的只言片语,我已感觉到帝国军队在那一战中一定是输得非常的惨,而娜依秀则受了相当大的刺激。无奈之下,我只好背起昏迷的娜依秀,开始了盲目地寻找军队的历程。


要找十几万的败军并不是很难,帝国这次被魔族和兽人的联军杀得大败溃逃,一路上丢下了成千上万具死尸,遗弃的尸体成了我最好的路标。在路上我抓到了几个落单的魔族士兵打听消息。那些魔族的嘴很硬,开始时什么都不肯说,最后逼得我使用了酷刑,当着其中几个人的面把两个我认为嘴最硬的家伙活生生地肢解了,这才打听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来。


这次兽人派出了十万大军援助魔族,借助横贯阿沙尼亚大陆的天水河乘船逆流而上,经过二十八天的行军,与路西法十三世在后方集结的十八万大军汇聚在一起,就埋伏在那天我到过的那处山谷里。而指挥兽人军队的人正是卡尤拉要我杀的两个人之一,兽人族的阿汗王子。


就在我遇上卡尤拉的那天晚上,由于得知兽人的踪迹已被帝国军队发现,路西法十三世当晚就下令与兽人联军连夜进军,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斯罗特要塞城下,向帝国军队发动了进攻。


五大军团中军力最完整的皇龙骑士团被要塞内的巷战给缠住了,仓促之下应战的只有守在要塞外的另外四支骑士团,但这四支骑士团早已在巷战中元气大伤,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魔兽联军先从实力最弱的第八军团的营地开始进攻,只是一个冲锋就击溃了第八军团,接下来的是迪卡尼奥的钢龙骑士团和缪斯的炎龙骑士团,最后就轮到了黑龙骑士团。


和一败涂地的其它三大军团比起来,黑龙骑士团的情况要好得多。黑龙骑士团在开战前就先挖好了濠沟,建立起了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但这些并不是决定的因素。真正重要的那一点就是,黑龙骑士团完好无损的一万三千名骑兵在战斗开始前就埋伏在了斯罗特要塞附近的一片树林里。


当魔兽联军全力进攻黑龙骑士团时,这支骑兵从林中杀了出来。当时由于魔族和兽人族大胜,而且他们的进攻速度太快了,无论是重骑兵、强力剑士、魔法剑士、或者是兽人的熊人、豹人、比蒙巨兽军团,几乎所有擅长肉搏的兵力都投入了进攻之中,而提供魔法支援的魔法师却被落在了后面。这支骑兵就趁着这个时机冲入了魔族后方魔法师的营地中,大肆砍杀着近战能力几乎为零的魔法师。


这支发动奇袭的骑兵团在重创了毫无防备的魔法师队伍之后,不但没有撤退,反而迅速地从背后向魔族发动了突袭。在帝国军队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这支意外冒出来搅局的骑兵团却勇猛无比,连续击败魔族和兽人族各一个兵团,最后才从容地从战场上撤退。


这个战术上小小的胜利并不能改变帝国军队的败局,但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却打乱了魔族和兽人的部署,也让溃败中的帝国军队得到了一个珍贵的喘息之机,避免了当场被敌人全歼的噩运。


至于原先留在斯罗特要塞中想要狂捞升官资本的那些贵族骑士们,措手不及之下八万人中只有三万多人及时撤出了要塞,加入与其它军团一起溃逃的行列。至于剩下的人则被重新占领了要塞城墙的魔兽联军包了饺子。


在那几个俘虏的“指点”下,我得知现在黑龙骑士团正和第八军团一起向西溃退。问完这些话之后,我把那些俘虏全杀了,我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形单影孤(要不是身上还背着一个的话),如果泄露了形踪,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背着娜依秀在漆黑的夜里走了一整个晚上,虽然在军队中大家都叫她大姐,但实际上娜依秀的年龄不过才二十七岁而已。新人类中的半精灵的寿命是最长的,活上一二百年不成问题。受着体内精灵之魄的影响,拥有大地精灵化身的娜依秀身体非常的轻盈,她的个子不是很高,比我要矮了整整一个头,要不是她的那张经历了近十年战火磨练的脸看上去超越年龄般的成熟,你最多只会以为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能在战争中独当一面的女人往往比男人还要强悍!”过去父亲是这么在我面前评价军队中的那些女军官的,娜依秀正是他所说的那种女人。


天渐渐地亮了,稀疏的鸟叫声也随着光线的增强而变得繁杂起来。与土地肥沃,一眼望去总是绿油油一片的阿拉西亚相比,阿沙尼亚的平原就象是一块打了无数个色彩不同的补丁的破布。帝国出征时是春季,战争发展到了现在已是夏季了。从地平线升起不久,骄阳很快地就露了它毒辣的真面目,在烈日之箭的照耀下,地表昨晚残留下来的不多的水分全都被蒸发在空中,透过濛濛的水气,望去的景物象扭曲了似地全都变了形状。

“唔!”


背上的娜依秀扭动了一下身子,尽管受着并不太厚的护心甲的阻碍,我仍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她的酥胸在我的后背上磨擦的感觉。要不是因为我的心早已被对安达和希拉安危的担忧填满,以我的性格昨晚就算不趁人之危,最少也要大逞手足之欲一番,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背着她一夜没睡走了一整个晚上。

“啊!”娜依秀发出了梦呓般的声音,她终于从睡梦中醒过来了。

“大姐醒了啊!”我托着她的臀部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这种占便宜的行为立刻引起了娜依秀的高分贝尖叫,美丽的精灵女战士挣扎着从我的背上跳了下来。

“喔!腰都快断了!”背着的时候还不觉得,刚才一松手,登时觉得整条脊椎骨都酸痛无比。

“大姐总算醒了啊!我可背了你一整个晚上啊!”我捶着后腰扁着嘴邀功般地说道。

“喔?”娜依秀满脸透红,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两手在身上左按右摸的,象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怎么了大姐?”

“你没有趁我昏迷的时候乱来吧?”她摸着胸部恶狠狠地说道,我在风都的风流事迹,黑暗时代做的那些丑事,相信她也耳闻了不少。


“什么……”我听了这话差点吐血,“大姐啊,我拼了这条老命,冒着生命危险,从数百名黑魔族战士的围攻下把你抢救出来,原以为大姐会给我一个香吻以示感激,真没想到听到的就是你的这么一句话,我好伤心……”我硬是从眼眶里挤出半滴眼泪说道。

“哼,口花花的,天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没有啊……”

“我的领口的扣子怎么松了……”

“那是它自己松的。”

“我的头发怎么这么乱?”

“那是风吹的。”

“我的……”

……

天,让我死了吧!我怎么又救了一个比卡玛还要可怕的女人出来,看来这种英雄救美的事还是少做的好,尤其对象又是这种强悍的女人。

第十章回归


我和娜依秀顺着地上的痕迹前进着,随着离黑龙骑士团军营的距离越来越近,一路上遇上魔族或者兽人小股部队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兽人人如其名,就是那种能站立起来,能象人类一样直立行走的野兽。如果你看见一个长着熊头人脸,通体黑毛,双手成爪状,会站着跑跳,嘴中说着人话的野兽,那就是熊族兽人。


兽人的力量强弱等级也可以从他们的相貌中分辨出来,长得人模人样,背后拖着条尾巴,样子乍一看很象人,越看越不象人的家伙。那就是兽人中的高级兽人。高级兽人的智商和人类不相上下,要不是有天生不会魔法这个最致命的弱点,这片大陆早就是他们的了。

而那些一看就象是站着走路的狼或狗熊,怎么看都不象人的家伙,则是兽人中地位低下的低级兽人。低级兽人的智商极低,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生物。


虽然智商有高有低,但兽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打起仗来几乎不要命。手中抓上一根碗口粗的大棍,口里喊着“乌啦!”(冲啊!)连盔甲也不穿就敢向前冲。凭着三大种族中最强壮的身体加上天生勇猛好战的性格,兽人在和人类、魔族的争霸战中总能争得一席之地。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娜依秀都换上了从死尸身上剥来的魔族士兵的衣服,笨重的黑色面罩遮住了我们相貌上和魔族的差异。由于离帝国的军队已非常接近了,空中还时不时见到雷鸟在飞翔。兽人族与野兽同居,相貌很接近野兽的他们生来对野兽就有一种强烈的亲切感,兽人的小孩子从小就和风兽,比蒙巨兽,雷鸟这些野外的猛禽猛兽同吃同睡在一起。更有甚者,据说那些所谓的“兽人少女”的初夜,也是先献给他们家中眷养的那些野兽的。


人与兽交在人类看来是非常恶心的事情,但在兽人中间却是很正常的事情。据说当年创世之神创造这个种族的时候,就是以那些野外的生物为基础的,所以他们与野兽交合之后可以生下这些象野兽一样强壮的后代。人类与兽人军队的战争场面更象是在角斗场上角斗士与猛兽的搏斗。

中午的时候,我和娜依秀终于找到了失散的黑龙骑士团。


在广阔的帕尔斯平原上,黑龙骑士团和第八军团的败军就在距我不过数千米远的地方,在我们头顶的天空上,兽人的空中王牌雷鸟拍打着金黄色的羽翼在高空中翱翔着。魔族和兽人的军营一东一西地横在我们面前,将我们和帝国军队分隔开来。这里刚刚发生了激战,在帝国军队和魔兽联军之间近三千米的开阔地上,躺满了成千上万具死尸,战死者身上的甲胄与掉了满地的兵刃在阳光的反射下不时发出耀眼的光芒。

眼前的一切就仿佛是我昨晚在斯罗特要塞下见到的情景的重现,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帝国军队的营地总算没有被击溃,不过由现在的情形来看,离被摧毁也相差不远了。

兽人的军营位于战场的西南面,而魔族的军营则位于东南面。从他们军营有些散乱的分布看得出来,这里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总算来得及赶回来!”站在附近的高岗上,我对正警惕地望着天空的娜依秀说道,她的左肩上挂着一具大地精灵最擅长的武器──裂风弓。在我的背上睡了一夜之后,娜依秀已完全从前天那场惨烈的﹛杀中恢复过来。

“要回去就要快,等他们完成包围圈之后,我们要想再过去就难了。”她冷冷地对我说道。


“那些家伙在干什么?敌人正准备迂回包抄到他们的后方,这些人竟然按兵不动!”站在高山顶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下面平原上双方部队的调动情况。兽人和魔族的部队正频繁的调动着,军队移动卷起的砂尘遮住了半个天空,帝国军队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去再说吧!”娜依秀说道。

※※※※

“你简直是个疯子!”

当我和娜依秀身着魔族的军服,大摇大摆地穿过魔族的军营时,娜依秀悄悄地在我的耳边骂道。

“但我现在和你一样,我也疯了!”


确实,我们俩现在的举动用疯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要回到帝国的军营去必须穿过对方重重叠叠的军营。等到夜幕降临之后再过去是个好主意,只是现在的我片刻也不能等下去了,对安达她们安危的担忧象一把刀子,时时刻刻地在我的心头不停地剜着。我是实在不能等了,而且从眼前的情景来看,和魔兽联军对峙的帝国军队能否支持到天黑还是一个大问题呢。


从天上飞过去?现在天上都是兽人的雷鸟,又是大白天,晴空万里,还要抱着一个不会飞的美女,那是在找死。使用时空传送魔法?可惜的是这一招已达到七级魔法,接近八级魔法的范畴了,等级太高级,我还没有学会。至于说硬闯,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只有四拳四手,可挡不住十几万人的围攻。最后我出了个馊主意,干脆就冒充成魔族的战士,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现在正是正午时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无论是魔族还是兽人的军营阵地上,打了一天的仗,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士兵正忙着开饭。由于帝国的军队就在面前,他们大都是把兵器放在脚下,双手拿着饭碗就地解决。尽管如此,防范却明显地减弱了下来。


本来象我们这样公然穿过几乎是骗不了人的,但由于才刚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魔族军队的队伍编队有些混乱,加上是开饭时间,我和娜依秀才有机会“浑水摸鱼”,我们俩人在敌人的军营里“不紧不慢”地走了几百步,都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别把头低得这么低,挺胸!你畏首畏尾的样子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我们是冒牌的吗?”


我一边走着一边对娜依秀说道,其实我的背脊梁上也是冷汗直冒,身边来来往往的全是魔族的战士,高大壮实的牛头怪,身材矮小的蓝魔,在阳光下打盹的火君主,以及相貌样子与人类相差无几的黑魔族战士,只要有一个人识破我们,我们就通通完蛋。


我和娜依秀的伪装其实是非常拙劣的,我还好一点,不管怎么说,我的身体里也有一半魔族的血,不变身的时候眼珠也是紫色的,穿上盔甲根本就看不出我是一个冒牌货了。但娜依秀就不行了,她的个头太矮了点,瘦小的身体让人一看就感觉有异,那双大地精灵独有的碧绿色的眼珠更是最大的破绽。尽管穿在我们俩身上厚重的铠甲面罩遮住了我们的脸,但有利就有弊,却也多了一种欲盖弥彰的嫌疑:现在是夏天,天热得吓人,在吃饭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魔族都把脸上的面罩头盔摘了下来,至于兽人就更不用说了,身上只围了一块毛皮,而我们却戴着又闷又热的面罩在中午火辣的阳光下四处行走,那样子实在是古怪至极,要是落到有心的人眼中,那可就惨了。

幸好现在敌人都在吃饭,嘴嚼食物的运动令他们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

“喂,好像有人在看我们!”娜依秀小声地对我说道。

“没事,那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我扫了一眼四周说道,只要再前进一百多步,我们就可以穿过魔族的营地,到了开阔地那就好办了。

“是真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在我的背上,很久了。”娜依秀轻声说道,“我是大地精灵,对目光的感应特别的敏感。”

“喂,你们两个,停一下!”她的话音刚落,有人在背后喊道,这个声音很严厉。

“不好,被发现了!”我和娜依秀对望了一眼,我回过头望去,心中暗暗叫苦。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喝住我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两个月前在斯罗特要塞的攻城战中和我交过手的第七魔将阿尔法。这个在斯罗特要塞指挥着魔族的第四军团让帝国军队吃尽无数苦头的家伙,一手拿着一块干粮,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大刀向我走来,他那古铜色的脸庞上嵌着的紫色的眼珠放出犀利的光芒,仿佛一下子就把我们俩的伪装给看穿了。

“愣什么,跑啊!”


这个时候要是留下来和他废话一定是笨蛋的举动。我一把抓住娜依秀的后腰,用尽全身力量将她抛了出去,接着就是变身,震碎身上过于笨重的盔甲,然后我的身子也随即跟着娜依秀高高抛起的身体展开背上的双翼追了过去。少了几十斤重的盔甲的负重,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趁现在他离我的距离还较远,赶快逃,出路就在前方,我们只要再前进三四十步就可以穿过魔族军队的营地了。

“暗黑龙!哪里走!”身后传来了阿尔法的怒喝声,他终于认出我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兵刃划破空气的割裂声,直追我的后脑勺。我瞧也不往后瞧,凭声辨位一剑挥向后方。

“当”的一声清脆的碰撞声,逆鳞与阿尔法从背后砍来的大刀相撞,阿尔法的反应相当快。

“谢了!”


我现在的力量已稍胜阿尔法一筹,刚才那一记毫无花巧的对碰硬是把阿尔法撞得跌回地上。而我却借着这股反冲力赶上了刚才被我抛出去的娜依秀,伸出右手揽住了她的纤腰,这时娜依秀被我抛出去的身体正好刚刚升到最高点,而背后一刀向我砍来的阿尔法此时正处于身体下落的阶段。他变身后也有一对翅膀,不过人的飞翔能力是无法和鸟儿相比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虽极不情愿却也只能痛苦万分地向地面落去。


我抓住娜依秀后并没有扇动翅膀向天上飞,反而是向下俯冲。因为我们的身下有好几千人,从天空逃走只会成为地上那些掷矛战士和弓箭手的活靶子,而且正在高空中飞翔的兽人族的雷鸟也不是吃素的。抱着一个加上盔甲近百斤重的美女和这些猛禽在空中作战,这个情景看上去虽是很香艳,但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一定是疯子自杀的举动。


我和娜依秀的身体以雄鹰扑向地面猎物的速度从空中俯冲下来,一下子撞到地面上正丢下饭碗,手忙脚乱地拾起放在地上兵刃的魔族士兵中央,当场就把两个牛头怪撞得骨折肉离,满地乱滚。

“就差一点了!”


只要再前进十几步,就可以通过魔族的军营。落到地上后,我和娜依秀同时挥动起手中的长剑狂砍,白刃过处,血浪纷飞,拦在我们面前的魔族有如割麦子般地纷纷倒下。在短短的一息的时间里,我和娜依秀前进了七步,身边躺下了十余具尸体,我们俩身体四周五步之内顿时露出一片没有生人的空地。


但这一切只是昙花一现,仅仅过了一息的时间,四周的魔族就从刚开始时的混乱中反应过来,进行了有组织的抵抗。持矛的战士首先举起手中的长矛,仗着兵器长度上的优势在我们长剑不能及的地方向我们刺来,在我和娜依秀的四周竖起了一道长矛的森林。在这种分分秒秒都要和死神打交道的情况下,强力的杀伤性魔法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机会使出来,能保住我们自己性命的只有平时苦修的武功。

“别管我!”娜依秀在我身边挥舞着手中的剑喊道,从落到地面上到现在不过数秒,我和她的身上已多了几处伤痕。


“闭嘴!”我怒喝道,逆鳞横扫,寒芒暴闪,敌人纷纷在血光飞溅中倒跌向后。四面全是魔族的枪林斧海,我一手拖着娜依秀边战边前进,同时还得注意自己所处的位置,以便让面对自己的敌人永远是一小撮,不能形成围攻的死局。

“我是男人,男人得保护女人!”

敌人很快就要从刚开始时的措手不及的混乱中清醒过来了,如果在他们完全进入战斗状态前我们不能火速突破这道防线,穿过军营的话,那我和娜依秀只有力战而死的结局。

“拼了!”

我右手臂弯一收,把娜依秀揽在怀里,以左肩作护盾,一个大肩撞,硬是向正前方排成三排的人墙撞去。

这时候我的面前立刻竖起了一堵由几十支锋利的长矛的矛尖组成的“钉墙”。


“叮当叮当!”左手的逆鳞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大圈,将所有的刺来的矛尖全兜了进去,在我的全力催动之下,逆鳞寒光大盛,锋利的刃身切豆腐般地斩断了几十把长矛的矛尖。

“咯吱!”骨骼破碎的声音传来,我的左肩撞在了人墙中一个魔族战士的胸口上,登时将他的胸骨撞得粉碎,倒飞出去的身体连着将后排的四五个魔族一起撞飞。


眼前的人墙登时出现了一道小小的缺口,就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借着冲势又连续撞飞了三个拦路的魔族,总算拉着娜依秀冲了过了这道长矛组成的森林。前方豁然开朗,一大片空地出现在面前,现在离我最近的魔族也有四步之遥,我们已成功地突破了敌人的军营。


不过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左肩和小腿处各中一击,一记是剑伤,一下是长矛的划伤,“间不容发”的奥秘是险中取胜,死中求生,不过在这种无数敌人的围攻下,“间”是几乎不存在的,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在身体所将受的伤害中选择最轻的一种。

几乎是不受阻拦地,我和娜依秀一起向前冲了十几步,一下子就和身后的魔族拉开了一小段的距离。


但危机并没有结束,由于到了开阔地,目标明显的我们两人立刻成了最好的活靶子。不知是哪个聪明的家伙带的头,他把手中的长矛当成标枪掷了过来,跟风的魔族用他们手中的兵刃我们俩的身边下起了一阵“矛雨”。

“妈呀!”

幸好我见机得快,见到第一把向我掷来的长矛时就猜到了后面将会发生的事情,抱着娜依秀就是一个难看至极的懒驴打滚,狼狈万分地躲过了随之而来刷刷下起的“矛雨”。

在地上接连翻滚的时候,我的嘴无意中吻上了娜依秀的唇,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娜依秀瞪圆了的眼球。可惜在这种生死关头,如此香艳的美景我却无心去回味。


“哪里走!”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怒喝声从背后响起,先前被我一剑劈落的第七魔将阿尔法再次杀了过来。刚才要不是在乱军之中被混乱的人丛挡住了身子,无法出手围攻我们,我们俩是绝对无法突出重围的。

“你先走!”

我奋力把娜依秀用力向前一扔,第二次将她抛出,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阿尔法咏唱咒文的声音。

“钥匙之孔,门扉之眼,将四肢化为枷锁──束缚咒!”


阿尔法的属性是空气,这一回他向我发动了封印我四肢行动的束缚咒,由于我刚才全力应付漫天的“矛雨”,措手不及之下来不及防御,大气中一股无形的大力传来,瞬间锁住了我的四肢关节。

趁着我四肢受制的一瞬间,阿尔法举起手中那柄粗大得吓人的大剑砍向我的脑袋。

“见鬼!”

“暗黑破魔封!”


生死关头,我连忙使出暗黑龙的特长魔法破魔封,手忙脚乱地解开封印。暗黑破魔封是真正的暗黑龙的绝招之一,现在已拥有龙战士第四次蜕变力量的我已能使出这记可以化解一切封印力量的绝招。


由于这一招和心灵风暴一样都是暗黑龙的特长魔法,所以我使出这一招就象呼吸一样自如,无需施以咒文,总算在对方的大剑临头前一刻恢复了行动力,单手举起逆鳞险而又险地架住了这一剑。

但是因为仓皇出招,力气不足的情况,手中的逆鳞差点被阿尔法劈得脱手而飞,我噌噌地连退了三步,这才站稳了身子。

“你走不了了,暗黑龙!”


阿尔法趁机对我展开了猛攻,我的力量虽然要稍胜他一筹,但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也只能挥动逆鳞苦苦地抵挡着他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成千上万的魔族就在离我身体十余步远的地方飞快地赶来,要是再被他们缠住了我就死定了。


阿尔法很明显也知道这一点,这个该死的魔族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手上所使的全是绞,刺,挑这些缠斗的招式,不再和我硬碰硬,象一块牛皮糖般地死缠着我,令我根本无法摆脱他。

在阿尔法的身后,无数的魔族士兵正高速地赶来,我眼角的余光已可以看到火君主那火红色的身影。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刺耳的弓弦响动的声音,一支羽箭高速地向缠斗在一起的我们俩飞来。

“啊!”


和我交手的阿尔法发出一声惨叫,左臂上中了一箭,射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拥有大地精灵变身力量的娜依秀。这一箭她射得实在是准得吓人,二尺长的羽箭几乎是贴着我左脸的面颊飞过,只要偏一点点,我就要破相了。

中了这一箭阿尔法的攻势立刻土崩瓦解,剑法登时破绽百出,我正要趁着这个机会一剑了结了他的性命,四周已人影处处,他的手下已赶了过来。


“可恶!”我强迫自己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撇下他转身撒腿而逃。因为两个速度最快的火君主,还有三个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黑魔族战士现在就在离我不到四步远的地方了。

十几步外,娜依秀又射出了两支羽箭,将那两个想追击我的黑魔族战士阻挡了一下。

“谢大姐了!”

我飞快地跑到娜依秀身边,这个美丽的精灵弓箭手朝我眨了眨眼睛表示不用感谢。

“哇!”


但她的这个表情只维持了不足一秒的时间,我一把抱住娜依的纤细的腰肢将她扛在了肩膀上,大地精灵弓箭手的箭法虽然天下无双,可是两条腿跑步的速度却太慢了,拉着她跑还不如抱着她逃得更快点。


在地上跑是没有什么生物可以和暗黑龙比速度的,就算是扛着一个人我也是最快的。经过近千米的追逐战,身后的追兵很快地就被我甩到百步远的地方,但危机并没有因此而解除,帝国军营和魔族军营间这三千米的开阔地并不好走。

“小心天上!”


被我扛在肩上的娜依秀突然大叫了起来,正在全力奔跑的我感觉到脖子上一紧,肩膀上的佳人的身体扭动了几下,接着两条脚夹着我的脖子从我的两颈处垂了下来,娜依秀竟然骑到了我的脖子上。


“嗷!”原本在高空中盘旋的雷鸟发现了地上的我们俩,立刻发出尖锐的鸣叫,滑翔着从空中猛扑下来。发动攻击的雷鸟共有四只,正前方两只,背后两只,这些雷鸟都受过训练,它们从四个方位以交叉俯冲的方式向我们发动攻击。

“你跑得稳一点!我要射箭了!”骑在我脖子上的娜依秀双腿夹紧了我的脖子,骂骂咧咧地张开了弓。


“崩”“崩”两声弦响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雷鸟的悲鸣声,不用回头看,我已知道背后偷袭的那两只雷鸟完蛋了。大地精灵弓箭手是世上最可怕的弓箭手,他们对弓箭有一种生来就有的悟性,能在高速运动中拉弓射中同样是高速运动的物体,这世上也只有大地精灵弓箭手可以做到。


我还无暇感叹娜依秀神乎其技的箭术时,面前就出现了两片金色的云团,我的左右前方二十米远处各有一只雷鸟向我猛扑过来,雷鸟的那对金色的锋利爪子在日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此时娜依秀已没有时间再拉弓射箭,剩下的两个只能靠我来对付了。利用变身后的翅膀在空中和这种飞禽搏斗是愚蠢的行为,人怎么飞得过鸟呢?


我并没有和雷鸟交过手,但拥有七世龙战士记忆的我却知道这种猛禽的可怕之处,少年时为了安达和那只狮鹫交手时所吃的苦头到现在都还让我记忆犹新。逆鳞很锋利,但却不是对付这种飞行猛禽的好兵器,好在这儿刚刚发生过激战,地上尽是丢弃的残刀断剑,有得是我可以借用的武器。

“抓紧我!”

我一边叫娜依秀注意,一边用脚挑起一杆掉在地上的长矛,左手一捞接住长矛奋力地向左边的雷鸟掷去。


不愧是世上最强的飞行猛禽,看见我掷矛的动作,这只雷鸟双翼一掠,身体一翻,斜掠着向上飞起。但是由于距离太近,它的小腹才刚刚抬起,长矛已洞穿了长满绒毛的腹部,锋利的矛尖刺穿过了它的身体,带着漫天的血雨从它的背部射出。

而右边的那只雷鸟却在我全力对付他的同伴的时候猛扑了过来,朝我扬起了锋利的爪子。

“去死吧!”

看着带着狂风逼近的利爪,我的腰猛地向后一扭,弯成了弓形,险而又险的躲过了雷鸟向我面孔抓来的这一击,但骑在我脖子上的娜依秀却因为我的这个动作而被甩了出去。

就在我弯腰后仰的时候,持逆鳞的右手抬了起来,剑尖刺中了雷鸟的胸膛,借着它身体前冲的势头向前一剖,逆鳞给了这只雷鸟一个彻头彻尾的开膛破肚。

“呜,你这混蛋!”


被我后仰动作“扔”出去的娜依秀跌了个人仰马翻,而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由于身体后仰得过了头,也摔了个七荤八素。被我们俩联手干掉的四只雷鸟这时才不分先后地坠到了地上,由于它们前冲的速度太猛了,死尸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掀起了一片尘埃。我注意到,刚才被射中的两只雷鸟中箭处都是它们身体最脆弱的咽喉部位。


“嘿嘿,大姐啊,你……”看着娜依秀摸着屁股满脸怨气的女性化的动作,我正想再调笑两句,占点口水便宜,蹄声响起,魔族骑兵这时才刚刚骑着他们的座骑格鲁巴从阵营中追过来,“保命要紧,先溜了再说!”


我不分由说地第三次抱起了正搂着屁股呼痛的娜依秀又一次地落荒而逃。背着人和骑兵比耐力我是跑不过格鲁巴的,但是一两千米内的短跑对我来说并不成问题,加上魔族的骑兵很迟才追出来,我们已拉了下了较远的一段距离,我轻易地摆脱了他们,带着娜依秀成功地回到了营地中去。

第十一章无情之道


本以为回到军营里以后会受到英雄般的欢迎,但当我和娜依秀千辛万苦地逃回军营中时,我才发现一切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现在第八军团和黑龙骑士团混和地驻扎在一起,两支残缺不全的军团被魔兽联军压缩在一块长约三里,宽约两里的狭小的平原上。幸运的是,由于部队是背靠着一座高山驻扎,所以只需抵抗敌人一面的进攻,暂时不会有腹背受敌之虞。营地上的士兵懒懒散散地坐在地上,或靠在树边,个个神情萎顿,没精打采,整支军队都笼罩在一片失败的阴影中。

“老大,你总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看到我归来,波尔多立刻亲热地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我。

“是真心话吗?”

“嘿嘿,那当然了!老大放心,要是你真的去了,我会好好替你照顾希拉她们的!”波尔多涎笑着答道。

“找死!我的命很硬,死不了的!”我气呼呼地在他的肩头就是一拳,这个臭小子,整个黑龙骑士团也只有他这个乐天派的家伙还保留着一点斗志。

“哈哈,大姐也回来了,咦,你怎么和老大一起回来啊?”这个波尔多,真是一点口德都没有。

“滚一边去!”娜依秀想起刚才在乱军中被我无意中一吻的情景,俏脸一红,一脚朝波尔多踢去,波尔多怪叫着跑了。

“达秀!”一个兴奋异常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倩影扑了过来,不顾一切地搂住了我,来人正是让我朝思暮想担心不已的希拉。


“没事的,我回来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紧紧地抱住,疯狂地和希拉接吻着,根本就不在意周围的人惊异的眼神。经历了这种几乎是生离死别般的分手之后,我才特别地感受到了真爱的宝贵。

“你没有受伤吧?你的身上怎么都是血?”

“没有,那是敌人的,你呢,其她人呢?”

“我也很好,她们都没有事。”希拉把身体紧紧地贴着我回应道,“安达姐姐她现在正在给那些伤兵治伤,而其她人正在睡觉,昨晚激战了一夜,她们都没有休息。”

“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身处险境。”望着希拉沾满尘土的脸,我有点羞愧地说道。

“你说什么啊,人家那天从了你,就打算和你过一辈子的。”说完这句话,希拉的脸都红到了耳根,但脸上却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哈哈哈,亲热完了吧!老大,该干正事了!”波尔多调皮的声音在耳边酸溜溜地响起,他的耳朵此时正被娜依秀牢牢地扯住,痛得嘴脸全变了形。

“比利亚团长想要见你!”这时候白兰度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


我跟着白兰度穿过帝国军队的前沿阵地,来到军队的后方。在这之间的道路上七歪八扭地躺满了伤兵,断手断脚的士兵或躺在临时用树枝搭成的担架上嚎叫着,或靠在树杆上痛苦地呻吟,缺骼膊少大腿的家伙举目皆是。


黑龙骑士团的军营根本就不能称得上是军营了,偌大的一个军营里只有十多顶帐篷,一天前惨败中军营被毁,所有的粮草辎重都几乎丢了个精光,大部的伤兵都是露天“摆放”的。

“操你妈的,军医在哪,快过来!”

“老子痛得厉害,治疗魔法师在哪!”

“巴比快不行了,我要高级僧侣!”

“妈妈,我要回家!”


后方的营上哭闹叫骂声响起一片,为数不多的军医们不停地来回跑动着为伤者治疗,忙得连抹掉脸上新溅的血迹的时间都没有。尽管他们一刻也没有停下来,但被骂得最多的人还是他们,因为受伤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那些躺在地上惨嚎得不到治疗的伤兵用所能想出来的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倒霉的医生。


伤兵在那儿哀嚎,而精神上受了刺激的士兵疯了似地坐在那儿又哭又叫又笑,而老兵们则靠在树边上用块破布蒙住头呼呼大睡。整个营地像一锅烧开了的杂面汤,到处都乱糟糟的。

“难道海格森他们没有来得及赶回来通知你们?”我扫了一眼满地的伤兵问身边的白兰度。


“他们是赶回来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敌人在发现了我们的侦察兵之后立刻就马不停蹄地发动了突袭,我们的侦察兵前脚才回来,兽人和魔族的联军后腿就杀到了!”白兰度摇头叹道。

“洛奇团长战死了,第三兵团的卡洛斯万夫长也战死了,好惨。”他悲哀地对我说道。

“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黑龙骑士团还有三万二千人,第八军团约有二万二千人,此外还有一部分皇龙骑士团的部队,加起来总共不到六二千万人。”他摇头叹道。

“扣除伤员呢?”

“扣掉伤员,只有四万五千不到。”

“那敌人呢?”

“包围我们的是魔族的第四、第五、第九三个兵团,共约七万人,另外兽人的援军四万人。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一万人之多。”

“四万五千的败兵对十一万?”我听得一头的冷汗,这样的仗还怎么打?

※※※※

我们来到比利亚叔叔的帐篷前时,我发现我的勤务兵胡安正站在帐篷门口,看到我急忙迎了上来。

“秀耐达伯爵,比利亚将军等你很久了。”我看了一眼我的这个勤务兵,胡安的脸色极差,一看就知道是睡眠不足造成的。我朝他点了一下头,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去。

“你终于回来了!”看到我进来,神情萎靡的比利亚叔叔勉强睁开了眼睛,他有些勉强地举起右手向我招了招。


“我的天,是谁伤得你这么重”比利亚叔叔的露在衣服外的左臂就像是一截腐朽的枯枝,左半边的身子成了干枯的木乃伊,蔫得不成人样,“是魔族的龙战士!”说话的佩斯叔叔,他和比利亚叔叔躺在一起。

“路西法十三世?”我问道,比利亚叔叔身上的伤痕明显是被天魔功侵蚀后造成的。

“你见过他了?”佩斯叔叔问道,他断了一条腿,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无比。

“我们还交过手,我几乎死在他的手上。”我把那天的遭遇简要地说了一遍,其中当然略去了和卡尤拉的风流韵事。


“想不到魔族居然也会有龙战士!”佩斯叔叔说着狠狠地在行军床上击了一掌,龙战士是帝国不败的象征,亦是帝国在和魔族、兽人争霸时心理上的优势。现在魔族也有了龙战士,在精神上对帝国的打击之大,绝不会亚于斯罗特要塞下的这次惨败。


“魔族和兽人的联军天刚亮就发动突袭,虽然我们早有准备,并设下埋伏,可是仍然不敌……”比利亚叔叔低声向我说起了那次惨败的过程,“其实我们所经历的这一败,只是七年前那次战争的重演!”佩斯叔叔寒着脸叹道,七年前的那一仗就是父亲战死沙场的那一战。

“其它的部队呢?”我是问皇龙骑士团和钢龙骑士团,我在这里只看到黑龙骑士团以及奥斯特·法比尔伯爵率领的第八军团。

“已先撤退了!”比利亚叔叔叹道。

“先撤退了?”

“皇帝要我们黑龙骑士团和第八军团负责断后!”

“断后?”我几乎要跳了起来。

“狗娘养的王八蛋!”我终于忍不住公开大骂了起来。

“喂,小心点!”白兰度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帐篷内只有我们四个人。

“不要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达克。”佩斯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叫骂是没有用处的,你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应是下一步该怎么走。”

“白兰度,你到外面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有话要和达克说。”比利亚叔叔费力地从床上支起了身子。

“胡安,给我把虎特叫进来!”他冲着屋外站着的胡安喊道。

白兰度掀开帐篷走了屋去,外面很快传来了他命令附近的人走开的声音。

“虎特?”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儿听到过,“他现在是骑兵团的代理团长!”佩斯说道。

“代理团长?”我想起来了,这个叫虎特的就是当初那个和我一起进行问题学生考试的家伙,想不到他也在黑龙骑士团中。


“洛奇一开战就中了一支流箭身亡,他是洛奇的副官,洛奇死后临时接替了他的岗位。虽然是第一次,那孩子却做得极为出色,要不是他指挥着全部的骑兵发动了一次漂亮的战术反击拖住了敌人,恐怕我们早就全军覆没了。”比利亚叔叔向我解释道,“所以我干脆就把所有的骑兵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哦,”我应了一句,走到床边,这张所谓的床其实只是用一些枝条临时编织而成的,上面再铺上一条毛毯。帝国这次败得很惨,几乎所有的军用物资都在大败中丢光了。

“坐下!”比利亚叔叔指着“床”边的一张“椅子”对我说,所谓的“椅子”其实只是一块石头而已。

“老虎,把我们现在的情况向他说一下吧。”


“那天当你和那些侦察兵出发侦察的时候,我马上就命令下面的人做好准备,所以帝国这次大败,黑龙骑士团总算没有输得一塌糊涂!”佩斯叔叔说道,“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其它军团的。”他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皇帝要我们留下来断后,我想你也明白,这根本就没有用。别的不说,在昨天的那场大败中,兽人和魔族的联军就咬着帝国的败军追杀不放,现在包围我们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军队,其他的部队早已越过了我们继续追击皇帝的中央军了。断后,哼,又从何断起?”

说到这里,佩斯叔叔极为不满地冷哼了一声,也难怪他要生气,打仗的时候要我们冲在前面,撤退时却要我们断后送死,说出来谁都有气。

“留在这儿,那只是等死,我们必须突围!”比利亚叔叔接口说道。

“最气人的还是第八军团的那个老糊涂莫里斯,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那儿大谈什么皇帝的命令,骑士的荣誉,不肯和我们一起突围,他妈的蠢蛋!”佩斯叔叔边说边骂道。

“指挥第八军团的不是奥斯·法比尔伯爵吗?”我奇道。


“还说呢,那些贵族们逃得比兔子还快,他是被临时任命的。莫里斯这个老糊涂,打了一辈子的仗都升不到军团长,这次要他去送死才提拔上来,他就真的以为皇恩浩荡了。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家伙,还在我们面前大谈什么人在阵地在,誓死不后退一步,真妈的混帐!”佩斯叔叔边说边骂,两手不自觉地在腰上摸着。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军队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泰格·佩斯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那就是要拔刀砍人了。不过这次由于受了重伤,他的刀没有挂在腰上,而是放在床头的另一角。

“好了,别说了,达克,我们现在只有靠自己了,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救自己!”比利亚叔叔严肃地对我说道。

“叔叔放心,我会努力的。”我回答道。

“你努力了吗?”比利亚叔叔抬高了嗓音责问道,我参军也快半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什么意思?”我一怔,“我每次上战场都是奋力地杀敌,可从没有逃跑溜号过。”


“达克,你该长大了!现在的你,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地混日子了!现在的几万条人命就把握在你的手中!”比利亚叔叔长叹了口气,伸出那只还算完好的手握着我的右手说道。

“我?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龙战士,又不是汉尼拔那样的天才名将。除了打仗时能多杀几个人以外,我又能做什么?”我有点害怕地回答道。

“你不该再逃避你肩头上的责任了。”佩斯叔叔使劲地移动着仅剩一条腿的身子,靠近了我。

“多杀几个人并不能改变现在的局面,你要做的事情应是引导你的部下走向胜利,以你的才能,你应该成为一位名将而不是一员虎将。”

“我?”

“你知道吗,一年前我和比利亚就开始注意你了!其实你的身上有着成为一个名将的天赋。”佩斯叔叔气喘吁吁地说道,他失血过多,体力明显有些不支。


“名将的天赋?”要是以前有人这么对我说,我一定会捧着肚皮放声大笑,我居然有成为名将的天赋?一个整天逃学旷课,满脑子都是如何与美女上床的念头的家伙,居然会成为一个名将?

“你在开玩笑吧,叔叔!”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就笑不出声来,正容问道。

“为什么不?你做事不居常理,能为人之所不能为,想人之所不敢想,这都是一个名将所必须具备的!”比利亚叔叔正经无比地对我说。

“那又怎么样?这样的人满街都是,我是什么料我最清楚。”我辩道,他们该不会是要我来领导这几万被围困的大军突围吧?


“那天在神龙广场上,你和那个臭人妖的手下的决斗时,我和比利亚就发现你具备了一个名将所必不可少的两个条件。”佩斯也在一边插嘴道,鲁亚基公爵在军队中的名声极臭,像佩斯这样半生戎马的军人都非常地瞧不起他。

我不禁哭笑不得,该死的神龙广场,那次让我减寿十年的决斗,竟令这么多人因此而看上了我,前次是希美亚侯爵,现在是这两个人。

“那次决斗你又看出什么了?两个条件?什么条件?”我问道,“第一就是冷静!”佩斯那双豹人独有的碧黄色眼睛射出两道黄光。

“还有一点呢,冷静说明不了什么。”

佩斯那古板的面皮动了一下,挤出一个军人式的微笑。这次大战后,他的脸上的伤疤又多了一道,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他的脸看上去就像爬着一只巨大的蜘蛛。

比利亚叔叔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忽地抬起头来。

“无情!”

“无情?”我一愣,无情?我是无情的人吗?

“不错,你的最大的优点就是无情!在那种情况下,你能做出那么绝的手段,这一点就说明了你是一个无情的人!”

“我的天,我可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我急忙反驳道,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比利亚叔叔会这么评价我。

“不要反驳,听我说!”比利亚叔叔疲惫无神的眼睛闪了一下。


“难道不是吗,她叫希拉吧,她是你的恋人,可是你却能说出这么绝的话来!虽然这样做是为了救她,但这么绝的做法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从那时起,我和老虎就开始关注你了。所以当皇帝要任命你担任副军团长时,我才没有反对,因为我想在军队中好好地观察你。”


“那天你毫不犹豫地射杀我们被俘的士兵时,我和比利亚就明白,你身上有着成为一个名将的最重要的潜质!”佩斯叔叔顿了一下说道,“那就是无情!名将都是无情的人,因为只有无情的人才能不受个人的情感所左右,以最理智的心态去分析自己的处境,以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天!”我回过头望了一眼帐篷的帘子,几乎就要拔腿而逃,他们的话让我非常的害怕,人是最怕被人剖析自己的灵魂的。


“不要不好意思,无情是你的优点而不是你的弱点!”比利亚叔叔牵着我的手说道,“战争不败之道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无情!对敌人,对自己人都绝对的无情!”比利亚叔叔沉声说道,“因为真正的名将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他能将一切超然于自身情感之外,他的眼中只有成败,不把所有的人的生死都放在心上,能将个人的好恶全部抛诸脑后,从而做出最理智的分析。”

“这是我和佩斯带兵几十年得出的心得体会,此法说易行难,而你正是最有希望学会无情之道的人。”

“为什么那人会是我?奥维马斯不是更好吗?那家伙外号叫壁虎,他比我更无情!”我抱怨道,奥维马斯这只“名震”黑龙骑士团的壁虎,他绝对比我更无情。

“奥维马斯?他现在是黑龙骑士团的副军团长了。”比利亚叔叔狡黠地一笑说道。

“什么?那不是更好了,撤退逃走方面他可是专家啊!”我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他的才能确实不错,可是他缺少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佩斯叔叔插口道,“什么东西?”


“信任,士兵们近乎盲从的信任!现在军队刚打了败仗,士气极其的低落,只有你,达克·秀耐达,暗黑龙的传人!以你龙战士的身份,利用几百年来龙战士在人民心中建立的高不可攀的地位,才可以激起这群丧失斗志的士兵的士气,带领他们走上回家的路。”

“信任?”我刚来的时候,整个军营都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悲观气氛,没有士气的军队是打不了胜仗的。

“年轻是你最大的本钱,我们俩都老了,现在该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

……”

他们两人在我的耳边疲劳轰炸般说个不停,我的脑子有如浆糊般懵成了一团,叔叔后来在我的耳边又说了些什么,我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等下马上就要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我想这次会议就由你来主持。”直到比利亚叔叔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这才从梦中惊醒过来。


“我来主持?”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你是谁?从现在起,你就是黑龙骑士团的代理军团长!整个黑龙骑士团残存的三万二千名士兵,全部由你来指挥!”比利亚叔叔说道。


“天!”从来没有承受过如此重任的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指挥三万人和指挥一千人根本是两码事,任何的一点失误都关系到成千上万条人命。““我想静一静!”我有点烦躁说道,“我的心现在很乱。”

“报告!”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升任骑兵团团长的虎特。

正要转身离开的我和他在门口碰了一下头,他看见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我和他曾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但我们在学校里却是两个世界的人。


虎特的成绩一直很出色,而我却是那种逃学多过上学的坏学生。好学生和坏学生向来是互相看不起的,若不是他和我都是参加过“问题学生考试”的难兄难弟,我根本就不认得他。


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如一张白纸般一片空白,从他那不变的神情上,我看不出他心中的任何一点想法。同样,我也极力用毫无变化的面孔面对他,不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泄露出来。

我们俩就这么相互对望了一眼,“噗”的一声,我们俩同时笑出声来。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是为我们再次在这种情况下相遇而感到命运的可笑,相信虎特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吧。

在三年后真正的战场上,我俩又要再接受一次新的考试。只是这次考试我们要是考砸了的话,我和他就不是退学那么简单了,而是坠入地狱,永无翻身之日。

虎特侧开身子,闪出一道空间让我过去。在帐篷外,我回过头望向里面,却发现虎特也正好回过头望向我。

我和他又一次地交流了彼此的目光,这才转过身去。

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站在人生的三叉路口上,我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举动,都将主宰着我将来的命运。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六集
第一章赤血术

我离开比利亚叔叔的帐篷,有点迷茫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我想起了安达,每当我遇见令我迷乱的事情,无法作出决定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她来。


在营中士兵的指点下,我找到了安达所在的营地。断后的黑龙骑士团守卫的是东面的防线,而第八军团负责西面的防线,实际上两个军团是连在一起共同防卫的。经过斯罗特要塞下的绞肉战和惨败之后,两个军团的部队加上其它部队掉队的残兵败将,人数还没有以前黑龙骑士团一个军团的兵力多,至于战斗力就更不用提了。


连日战斗中产生的大量伤兵现在就摆放在两个军团间那片长满了阔叶树的树林里。从攻城战那天起,安达就没日没夜地工作着,用回复魔法为伤兵治疗伤口,用轻声细语安慰那些精神上受到极度刺激的士兵。她的行动赢得了士兵们的尊敬与热爱,士兵们在背后都称她为白衣天使。


“好了,睡吧,睡着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当我找到安达的时候,她正抱着一个身体受了重伤,精神上处于极度错乱状态中的士兵轻声地安慰他。那个士兵的两条腿膝盖以下的部分已齐根断去,脸上也挂着很深的一道伤痕,他的脸红得发亮,正在发着高烧。安达的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嘴里轻轻地念叨着。

“安达!”看见安达的时候,我欣喜万分地喊着她的名字,听到我的声音,安达回过头来。


“不!”当我看清安达的脸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去那个我心中健康完美,完彩照人的女神现在满脸憔悴,消瘦不堪,双眼都深深地陷入眼眶中,有如刚刚生了场大病一般。

“你是不是用了生命魔法!”我一把抱住安达的双肩问道。


所谓生命魔法,就是当魔法师的精力耗尽无法再施展魔法的时候,运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将自己的生命力转化为魔法力量。这种方法就像天魔解体大法一样,其实是提前预支自己的生命来提升力量的黑魔法。

“伤员太多了,而且恢复魔法师不够。”安达在我的怀中低下头,轻声说道。


“那也不能使用生命魔法啊!”我摸着安达消瘦的脸颊,又心痛又生气地说道。生命魔法在魔法师中间几乎是被禁用的魔法,因为那会大大地缩减魔法师的生命,“我只是消耗一点生命力,却可以救回一条人命,很值得了。”安达边说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说道。

“大人,他是你的女友吗?”边上,一个胸口缠着厚厚纱布的士兵勉强地支起身子对我说道。

“是的,安达是我的未婚妻!”我说着用尽全力将安达抱在怀中,生怕她飞走了。

听了我的话,安达蜡黄的脸闪过一丝红晕,头垂了下去。

“不要再这么做了,求你了!”我在安达的耳边低声说道。

安达的双手象小女孩一样地玩弄着衣角,并没有回答我。


“大人,你很幸福,因为你的未婚妻是个善良天使!”士兵对我说,从他的眼中自然流传出来的敬爱的目光让我突然明白到,安达其实并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她也是属于黑龙骑士团所有的伤兵的。

但这并不是我所喜欢的,就算是要拿全世界所有的人的生命去换安达的生命,我也毫不犹豫地去做的,在我的心中,安达比什么都重要。

“但她首先是我的未婚妻!”我大声地宣布道,三年来,我第一次在公开的场合承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等回到家乡后,我就一定正式娶你为妻!我是认真的!”我又一次地对安达说道,以前我也曾对安达说过类似的话,但那只是在床上。

话音刚落,躺满伤兵的树林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喔喔”的起哄声。

“你很霸道。”在四周围的怪叫声中,安达红着脸小声地嗔怪道。

“我身上没有戒指,没法向你求婚,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我会拼尽我的一切努力保护你,爱护你,给你幸福!为了你,我愿意做出任何的牺牲!”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离开了这片树林。

在那一刻,我已立下一个决心,为了安达,我不会再逃避自己肩头上的责任,我会勇敢地去承担它,面对它!

我决定打开一直被封印在我的脑海深处的来自七位祖先关于战争的记忆,我要从中找出一条可以把安达她们带出这条死路的捷径。

安达是我的,谁也不能从我的怀里夺走她,谁都不行!


“咦……”当我再次出现在比利亚叔叔的帐篷里的时候,我发现帐篷里除了虎特以外又多了一个人,那人正是刚刚升任黑龙骑士团的副军团长,被人们称作“壁虎”的奥维马斯。

“一会儿不见,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身上多了点军人的气势!”佩斯叔叔说道,“这才象话,以前的你嫩得象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

“你想通了?”比利亚叔叔问道。

“是的,不但想通了,而且我还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大声说道。


“哦,让我听听。”说话的正是边上的那只壁虎,现在他一扫往日的颓废之气,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衣服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在他身上再也看不见从前那只醉猫的影子了。


打扮得衣冠楚楚的壁虎看上去年轻了整整十岁,他最多不过二十八九岁。过去那一天到晚都昏昏欲睡的眼神现在已被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所代替,呈现了一副威风凛凛的军人形象。就算是傻子看到他现在的神情也会认为这个人做起事来一定非常的坚决果断。


至于刚刚从小小的副官连跳七八级一下子升为万骑长的虎特,显然还不太适应身份的突然变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毕竟他的身份、地位、资历都远远不如我们四人,不过这个年龄只比我大一岁的学长却一点也不避讳我审视的目光。

“我们必须突围,留在这儿只是等死!”

“该怎么打?突围谁都知道!”奥维马斯插口说道,对于我这个顶头上司,他一点也不客气。


“向南进攻,从兽人那个方向突围!”我抵挡着他足以刺穿一切的目光回答道,“兽人和魔族的联盟是非常松散的,兽人毕竟是在别国的土地上、为别的国家,而且是为有世仇的国家作战,这样的军队在战斗中是不会拼尽全力的,从那儿突围相对会容易得多。”

我知道如果我不能显露出自己的真材实料的话,这只高傲的壁虎是不会服从我的指挥的。

“很好,然后呢?”奥维马斯继续问道,我注意到,边上的比利亚叔叔和佩斯叔叔两人此时都不发一语,竖起双耳,静静地看着我和这只壁虎对谈。

“绕道向北走吗?”

“不,继续向南方前进,向南方进攻!”我说道。

“向南?”

此话刚出口,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

“对,向南走,从北方回家的路是绝对行不通的,我们只有往南走才有希望。”

我不知道等我说出下一步的计划的时候,会不会把一屋子的人都吓傻了。

※※※※

“这简直是个疯狂的主意!”在耐着性子听完了我突发奇想弄出来的作战计划后,虎特第一个叫了出来,而我的两位叔叔的脸上也挂满了“震惊”的“微笑”。


“确实是个疯狂的主意。”唯一还算镇静的人是那只壁虎,他摸着刚刚刮了胡子的下巴平静地说道。他应该是在被任命为副军团长后刮了胡子的,三天前开军事会议的时候,这家伙脸上的胡须又脏又长,乱得就像杂草一样。

“我是第一次打仗,什么都不太懂。”望着屋内目瞪口呆的四人,我有点退缩地说道。

屋内的四人全都静了下来,陷入了无声的思考之中。

“我认为这个计划是可行的。”在冷场了许久之后,比利亚叔叔开口打破了沉默。

“虽然很疯狂,却总比没有计划好。”佩斯叔叔跟着说道。

“虎特,你的意见呢?”比利亚叔叔问坐在阴暗的帐篷里一角的虎特道。


“理论上是可行的,可是,”虎特愣了一下,显然是因为突然被人询问而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可是操作上的问题却很多,因为不可预见的因素太多了。”

“他说得没错,现在就有两个困难的因素摆在我们面前!”看着有些紧张的虎特,奥维马斯冷冷地说道。

“什么因素?”我问道。


“这个计划第一个要求就是快,我们每天最少要进行七八十里的急行军,用速度甩开敌人,争取时间。如此长距离的艰苦奔袭,军队里的那些伤兵是我们最大的累赘,两个军团加起来的伤兵达到了我们总兵力的四分之一还要多,他们会拖我们后腿的。”


“伤兵?”说到伤兵,我就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满地伤员,随之而来的是安达那瘦得不成人样的面孔。如果安达再像这样用生命魔法为那些伤兵治疗的话,她的生命很快就会结束的。

生命魔法?我绝对不能再让安达做这种事了!

想到这里,一个非常残忍的主意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比利亚叔叔说道。

“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来,“用赤血术就可以治好他们的伤,并且让我们重新获得一支有战斗力的精兵!”

“赤血术?”佩斯叔叔惊呼道。

“那是被禁制的黑魔法!”

“不错,就是用赤血术!”我慢慢地把赤血术这三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赤血术和生命魔法一样,都是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的魔法,不同的是,生命魔法是通过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来提升力量,而赤血术则是一种魔法师施加在伤者身上,通过消耗伤者未来的生命达以治愈伤势的法术。


被施加了赤血术的人,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他的身体能承受得住被施术时巨大的消耗,身体所受的伤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地复原,并且力量和体力都能马上恢复到没有受伤时的巅峰状态。


但用这种方法疗伤的后遗症也是非常明显的──在被施用了赤血术十年,或者几年之后,这些人会毫无预兆地突然暴毙,因为赤血术只是消耗受术者的生命来换取身体的康复,在治好伤势的同时也把人的身体掏空了。

“赤血术?说得好!这也正是我想说的。”奥维马斯赞同道。

“这样做好像太残忍了点。”虎特犹豫地说道。


“没有什么残忍的,如果那些伤兵不能恢复战斗力的话,他们会成为我们突围的绊脚石,而且现在的情况是敌强我弱,我们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保护他们。”奥维马斯哼了一声说道。


“而且你想想,我们的回复魔法师严重不足,除了赤血术根本就没法治好他们!就算是治好了又能这么样,刚刚治好伤的士兵根本就没有战斗力,没有战斗力就会被敌人杀死,用了赤血术最少可以让他们多活几年。”奥维马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吵架一样。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用赤血术了!”佩斯叔叔赞同道。

“好,同意!”比利亚叔叔斩钉截铁地说道。

“还有一点!”奥给马斯接着说道,“那就是那些无法使用赤血术的重伤员!”


赤血术并不能用在受了重伤的人身上,因为受了重伤的士兵本身就没有剩下多少的精力了,如果强行施用的话必定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得住而当场死亡。一个重伤员要两个没有受伤的士兵来抬,如果带上他们,更会严重影响部队的行军速度。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并不难,非常的简单,屋内的人谁都知道该怎么做,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意说出来。

“达克!”沉默只停留了一小会儿,比利亚叔叔把这个热山芋扔给了我。

“为什么是我?”我不满地抗议道。

“因为你现在是黑龙骑士团的最高指挥官!”比利亚叔叔厉声说道。

“就因为这个?”

“当然了,谁叫你是最高指挥官!”他把“最高指挥官”这五个字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

“下命令吧!”佩斯叔叔在边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的,不能为了少数人而牺牲了更多的人!”

“那好吧,就把他们通通抛弃!”我有些软弱地说道,要是安达知道使用赤血术和抛弃重伤员这两个命令是我下的话,她心中会怎么想。

“说第二条?”比利亚叔叔把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一会儿,继续问道。


“第二条就是兵力,光靠我们黑龙骑士团三万多一点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得到第八军团的支持!但是莫里斯那个老顽固你们也看到了,他满口骑士的荣誉比什么都重要,是不会同意我们的意见的,除非我们……”他故意把语气拖长,没有把下面的话说下去。

“兵变!”比利亚叔叔和佩斯叔叔同时开口,替他说出了下面的话。

“不错,就是兵变!”奥维马斯点了点头说道。


“兵变夺权并不难,我们可以在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干,问题是那些第八军团的士兵愿不愿意服从我们的指挥。阳奉阴违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实在是经不起一场内哄了。”我说道,我并不怕发动兵变后回去会受到皇帝的惩罚,就凭我龙战士的身份,皇帝最多也只是把我撤职罢了,而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这时边上的虎特做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态,似乎想说些什么。

“虎特,你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吧,不要不好意思。”比利亚叔叔对又缩回去了的虎特说道。

“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兵变,最好是等开完会,把秀耐达伯爵的计划向第八军团的将领说了之后,征求了他们每个人的意见之后再发动。”虎特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佩斯叔叔用疑问的口气答道。


“我想当秀耐达伯爵的计划被提出后,一定会在第八军团的高级将领中间搅起很大的波澜,前一次的军事会议大家也看到了,除了莫里斯将军以外,其它几个年青的将领都不赞成留下来死守。”虎特说话的语气开始变得流利起来,他已渐渐地有了自信。


“等莫里斯提出反对意见时,我们从中挑拨,让他们分成两派,互相对抗争论。然后我们再动手,把支持突围的那一派拉过来,用孤立的方法架空莫里斯的权力,这样做的效果比直接强抢要好许多。强扭的瓜不甜,毕竟我们还是要和第八军团一起合作的。”

“说得好!”

“好主意!”他的话得到了我们所有人的一致认同,于是这次突围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

这个五人的小会议结束之后,虎特和奥维马斯一起前去调动黑龙骑士团的精英部队──“黑色龙骑兵”,做好发动兵变的准备,而我却被比利亚叔叔留在了帐篷中。

“是不是觉得我刚才有些过分,硬逼着你下这个命令。”比利亚叔叔问我道。

“是的!”我低头答道,我现在的脑子里尽是安达伤心痛哭的样子。


“你要明白,战争如棋,为了全盘的胜利,抛车弃卒是常有的事情。以后你会经常遇上像这样左右为难的事情,你必须从大局着想,该做一只抛弃尾巴的壁虎时就做壁虎。”佩斯叔叔也在边上苦笑着说道。

“像我们现在就是被皇帝抛弃的棋子。”他摇头叹道。

“你说出赤血术三个字时是那么的坚决,可是要你抛弃重伤员时你却在那儿犹豫再三,你刚才是不是想起那个女人了?”比利亚叔叔把我心中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是的。”我并不想骗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嗨,她是个好女人,也是个令人尊敬的医生,这几个月来她做的那些事我都很清楚。可是你要明白,战争是一个杀死一部分人来救另一部分人的游戏,你和我都不能破坏这个游戏规则。”比利亚叔叔叹道。

“无情之道,不光是对敌人无情,也是对自己人无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得到。”佩斯叔叔在边上感慨万千地说道。

“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我无法成为名将。”比利亚叔叔深有感触地说道。

“如果一个人真的做到无情了,那他就不能算是人,而是恶魔。”我说道。

“你说得对,可是现在只有恶魔才可以拯救我们!你别忘记了,如果这一战我们失败了,那不光是你和我,那些伤员,连你的爱人都无法幸免!”

叔叔的这句话仿佛在我的脑袋上猛敲了一记,让思维一片混乱的我猛地清醒了过来。

是啊,如果这一仗我们失败了的话,谁都无法得救,包括安达在内。

为了她们,我必须把个人的情感因素全抛到一边去。

“我明白了,叔叔!”想通了这一点,我终于有勇气抬起头,去直面叔叔的目光。

“到外面去吸一口新鲜空气,静一静,把所有的杂念抛开,然后准备开会,这次会议我一句话都不说,全部由你来主持。”

第二章会议之前

离开帐篷之后,我去找波尔多,这次行动我需要波尔多的支持。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副军团长,这么大的计划,如果不事先通知他一声就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无论是帝国这方还是魔族或兽人那边的阵地,现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平静中。将帝国军队围个水泄不通的魔族和兽人的联军似乎也被头顶上的炎炎烈日给镇住了,自从我回到黑龙骑士团后就再也没有发动进攻。

但这一切只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安宁,或许在天气变得凉爽的晚上,或者在明天太阳再次升起来的时候,这里就将成为一片充满血色的人肉加工厂。

虽然沉默的死神持着镰刀就站在每个人的身边,却已吓唬不了任何人。苦战了一整个昼夜的帝国士兵趁着这个难得的战斗间隙,找了块阴凉的树荫,或靠或倒,蒙头大睡。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睡觉,而且是在这么脏的地方?”我在一棵大树下找到波尔多,他坐在肮脏的土地上,背靠着树干小睡。


“为什么不能睡?我已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困死了!”波尔多边说边打了个哈欠,战争持续到现在已快半年了,波尔多和我也从中学会了许多东西,其中之一就是可以随时随地躺下就睡,可以十几天不洗澡不换衣服。

“你难道不想想我们的将来,我们下面该怎么走?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副军团长啊!”我有些不满地说道,我的右手抓住他的左耳用力地拧了一下,惊破了波尔多的好梦。

“那是我自找的。”正在半睡半醒之间的波尔多吃痛地睁开眼,天蓝色的眼珠子闪了一下,懒洋洋地说道。

“自找的?”

“我们伟大的皇帝命令黑龙骑士团断后的时候,他还给我下了一个命令,要我和他一起先溜。我说错了,不是溜,是战略转移,他是这么说的。”波尔多顽皮地说道。

“战略转移?明明是大败溃逃,却说是战略转移,真是死要面子。”我奚落道,“你为什么不走?”


“谁叫我们是兄弟呢,老大这次一去失踪了一整天,生死未卜,你不回来我怎么好意思自己先溜了,结果我就留下来和这些断后的家伙做了一回傻瓜。”波尔多摸着被我拧痛的耳朵说道。

“我这个做小弟的够意思了吧?老大,从小到大都是你罩着我,这次就算我报答你好了。”

“笨蛋!”我心中一阵感动,双手用力地钳住了波尔多的双肩,不知何时起,波尔多的双肩已变得非常的结实,他也长大了。

“走吧,开会了!”我一把将波尔多从地上拉起。

“开会?开什么会?”波尔多问道。

“当然是军事会议了!”我拉着波尔多边走边说道,一路上我简要地向波尔多轻声讲述了要发动兵变和对伤兵使用赤血术这两个计划。

“你有什么看法?”我问道。

“一切都听老大的!”波尔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没有意见?”

“我为什么要有意见,我才懒得动脑子呢?”波尔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什么?”听了这话,我头冒虚汗,哑口无言。

“幸好刚才没有把‘你长大了’这四个字说出口。”我暗暗庆幸,这小子还是象以前一样。

※※※※

会场是在一片胡杨树林里召开的,在树林里我遇上了虎特和奥维马斯。他们按照我们商议的结果,已经偷偷地把龙骑兵团调了过来,就等着莫里斯这个老顽固钻进套子里了。


奥维马斯这时正在给龙骑兵团带头的拉兹副团长交待一些重要的事宜,还不太适应自己现在身份地位的虎特则站在一旁认真地听讲。奥维马斯一边说两手一边比划着,站在一旁的拉兹副团长频频地点头不已。当重新得到赏识与重用之后,过去的醉猫现在已是一只充满无尽力量的猛虎,而虎特这只年青的雄鹰此时才刚刚展开他稚嫩的翅膀,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成长。

本是最高指挥官的比利亚叔叔这时候却和佩斯叔叔坐在地上,两人的身体成九十度。背靠着坐在同一棵大树下,他们双眼紧闭,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着,正着打盹。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拉兹朝奥维马斯行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看情形他是去命令手下做好行动的准备。

“秀耐达伯爵,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那家伙过来了。”奥维马斯不卑不亢地对我说道。


“你年龄比我大,叫我达克好了,叫我达秀也行。”我有些不知所云回答他道,“你有些紧张,达秀。”奥维马斯说道,“从后台走到前台都一样的,久了也就习惯了。”这只壁虎轻易地就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安慰我道。

“还好啦……”他说得没错,我的确很紧张,主持这么一个决定几万人生命的军事会议是我过去所不曾经历过的。

“虎特比我还紧张呢。”我转移目标说道。

“哪里!”我的学长分辩道,“只是面对十几个人嘛,比起三年前我们面对两千多号人时可就差远了。”说着他就笑了起来,他指的自然是三年前的那次问题学生考试。

“嘿嘿,那时你很会说,面对几千人面不改色,侃侃而谈!想不到这次你做得也一样出色。”学校时期发生的事,就算是糗事也是令人怀念的。


“哈哈,是啊,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说出舍不了孩子打不着狼这句话时那些老家伙脸上的目瞪口呆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弥漫在我和虎特之间的紧张气氛在不知不觉就渐渐地消散了,这回是轮到站在一边的壁虎有些不知所以然了,他没参加过那次问题学生考试,自然听不懂我们的对话。

“这次是我们的第二次考试,希望这次能考好!”笑声突地停了下来,虎特举起右手,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学校的事再有趣也只是过去,而困难的现实就在眼前。

“我可不想出局!”我也举起右手,啪地握住了虎特的手,我们俩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这次我们可没有补考的机会,一起努力吧。”我说着用力捏紧了右掌。

“我们在互相鼓励,你怎么不加入呢?”看着有些古怪地站在一边插不了口的奥维马斯,虎特开口邀请道。


“真是无聊至极!”奥维马斯嘴里囔囔地嘟了一句,却也举起右手搭了进来,“谁叫我也是一个无聊的人。”被我们俩的气氛感染的壁虎无奈地说道,说这句话时他的表情非常的有趣。

边上比利亚叔叔和佩斯叔叔已经醒了,他们相互间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发出会心的微笑。

“要有自信,年青人,你们俩比那群饭桶要出色多了。”奥维马斯松开手说道。

“听口气好像你是前辈啊。”虎特不满说道。

“当然了,我也是苍龙学院毕业的,可是你们俩学长的学长了,还不叫声前辈?”紧张的气氛一解除,壁虎也露出了他的另一面。

“苍龙学院最不吃的就是倚老卖老这一套了,我今年二十二岁。”

“我差两个月二十九岁。”

“不会吧,你这么年青?”我有点疑惑地问道,却发现他们两人都瞪着眼睛注视着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你多大了?”他们俩一起发问道。

“我二十一!”我随口答道。

“那我们都比你大,我们都是前辈了……”

“快叫前辈……”

“哇,恨啊!”

……


随着开会时间的临近,其他的将领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会场,加上第八军团来的五个人,以及我的勤务兵兼书记员胡安,参军白兰度,到会的人共不过十五个人,和我上次离开军营前比起来,有几位旧人已永远看不到了。


骑兵团的正副团长全都战死沙场,接替他们位置的是刚刚从副官提拔上来的年龄不到二十三岁的新人虎特。娜依秀的第四兵团在这次惨败中几乎全军覆没,虽然她人被我救回来了,却只是空头的指挥官,断了条腿的佩斯叔叔把自己的第一兵团与第四兵团的残余部队合并在一起交给了她指挥。至于第二第三两个兵团现在已合为一个兵团,两个兵团的活人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兵团的编制,他们的指挥官是万夫长罗尔,原先是第三兵团的指挥官,现在是第二第三两个兵团的共同的指挥官。至于第二兵团的那些高级将领,也差不多都为国捐躯了。

四个步兵团的人数加起来还不到二万人。黑龙骑士团唯一还算完整的就是虎特手下的第五骑兵团,但经过两天的激战,人数也锐减到九千人。


被奥维马斯和佩斯叔叔骂作是老顽固的莫里斯将军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将,他脸上一道道又深又长的皱纹已清楚地告诉了我们他过去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了,或许,就是那并不顺利的过去才让他看上去如此苍老吧。


在被任命为这个“断后送死”的军团长之前,莫里斯只是一个万夫长而已。他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军事才能,也不会溜须拍马,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他行事耿直,做事一丝不苟,对皇帝忠心耿耿。


想要升官,光靠正直是没有用的,所以他当了几十年的兵,打了几十年的仗也混不到半个军团长。只有这次摆明了要你去送死,他才被皇帝“闪电般”地提拔上来,接替了现在正在皇帝身边“护驾”的原第八军团长奥斯特·法比尔伯爵的位置。

一向以昏庸无能出名的奥拉皇帝这次倒真是用对人了,这样的傻瓜这年头可真不好找。

跟在他身边的四个将领,除了一个名叫隼人的大概有三十多岁外,其它的也都是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第八军团的情况比黑龙骑士团还要惨,原先的高级将领几乎都战死了。

从斯罗特要塞中突围而出的皇龙骑士团人数约有八千人,他们的头是罗兰德·法比尔男爵,一个年青的皇族子弟。


罗兰德生得仪表堂堂,个头和我差不多高,举止却比我得体多了。我们的这次会议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到会的人要么是歪歪斜斜地靠在树干上,或者是随随便便地坐在肮脏的土地上,而罗兰德却端端正正地挺直了腰杆站得笔直。他的举止间明显散发着贵族子弟独有的习惯:非常注重自己的个人形象。虽然打了大败仗,他的衣冠却还算整洁,从整齐的头发看得出他来开会之前刚刚整理过。

“比利亚将军,如果是要讨论突围的事情,我看就不必谈了,陛下要我们在这儿坚守三天,不得后退!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的意见的。”

一到会场,莫里斯就把我们的路堵死了,对于刚刚从“敌后”赶回来的我,他连正眼都不瞧上一眼。

“谁说我们要撤退了,我这次请你来讨论的事情是进攻而不是撤退?”比利亚叔叔焦黄的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低声说道。

“进攻?”


“我受了重伤,精神不好,思维也不清晰,思维不清晰的人是绝对不能指挥军队的,所以从现在起,我把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了达克,由于他全权负责黑龙骑士团的事务。”他的话刚刚出口,立刻在其他人当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莫里斯这才第一次把目光投向了我。

过去在他们的心目中,我除了龙战士的身份以外,另一个身份就是花花公子。

“是他?”莫里斯用疑问的口气说道。

“当然了,这次的计划就是秀耐达伯爵提出来的,所以这次会议由他来主持。”

提到我名字时比利亚叔叔用的是秀耐达伯爵这个称号而不是达克,他是有意要向对方表明我并不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是的,从现在起,我就是黑龙骑士团的最高指挥官,黑龙骑士团的一切事务由我全权负责!”我不失时机地从边上站了出来,这个时候我必须处处向所有的人表明自己成熟稳重,能够独当大局的一面,否则将来要指挥他们就困难多了,坐在担架里的佩斯叔叔和比利亚叔叔为我的这个举动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哦,是你?很好!进攻?这几天我听够了撤退突围的说法了,倒想听听你进攻的想法。”


莫里斯的语气中带着少许的嘲讽,而他身边的那些年青将领听到他说这句话时,脸上都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态来。虎特说得没错,只要我们从中挑拨得当,就可以兵不血刃地从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将军手中夺过兵权。

“胡安,把阿沙尼亚的地图给我挂起来!”我用毫不退缩的眼神与莫里斯有些不屑的目光对冲了一眼,这才对胡安下令道。


胡安和虎特忙不迭地把阿沙尼亚的大地图展开挂在树干上。“我的这个计划,并不是向北撤退,而是向南进攻!”我看着展开的阿沙尼亚的地图说道,地图上弯弯曲曲的天水河就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在摇晃的图纸上咆哮着,这条河将决定我们所有人的生命。

第三章四大优势


“这次包围我们的是魔族的第四、第五和第九军团,共约七万人,此外就是兽人祖寇的四万援军,他们的数量是我们的一倍以上。”我放松呼吸,缓缓地把现在军队的处境向到会的诸人介绍道。

“敌人的数量是我们的两倍,这些我们谁都懂,我只想知道你打算如何进攻?”莫里斯不耐烦地追问道。


“你们看!”我指着地图对莫里斯说道,“魔族的军队虽然号称三个军团,其实他们的实力不到两个军团,我们南边的防线上是第七魔将阿尔法的第四军团,以及魔族的第五军团,这两个军团都参加过斯罗特要塞的消耗战,他们和我们一样损失惨重,两个军团的兵力加起来不会超过三万人,并不足惧。”


“但他们身边还有完整无损的魔族的第九军团,足足有四万五千人,而且边上四万兽人大军也不吃素的。”我说话的时候,会场上全静了下来,只有莫里斯和我一问一答地展开了辩论,比利亚叔叔则面带微笑地在一边看着,而壁虎奥维马斯则安闲地把双手抱在胸前,将身子斜靠在一棵树干上望着我们两人冷笑。

“这正是我要说的。今天中午我回来的时候,魔族的第九军团和部分兽人军队正频繁调动着,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了吗?”我问道。

“他们是想绕到我们的背面,从背后夹击我们!”莫里斯沉声回答道。

“不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概在今晚午夜之前,他们的部队就会布置好一切发动攻势了。所以我们的这次行动必须在天黑前展开,否则就来不及了。”

“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说出要怎么做呢!”莫里斯冷哼一声说道。


“向南进攻!从留守的兽人那儿进攻!”我抬高了嗓门说道,“兽人在南面的部队现在最多只有一万五千人左右,加上魔族的,撑死也只有四万余人,我们有六万人,六比四,我们肯定能突……突袭成功。”一时失口,差点就把突围这两个字给吐出来,幸好收得快,否则这个会也别开了。


“六万人对四万人,优势并不是很大,而且绕到我们背后的魔族和兽人的精锐部队随时都会加入,到时候腹背受敌,军队马上就会崩溃。倒不如死守我们现在的防线,反而有一线的生机。”莫里斯就算是再蠢也能听出我的言外之意,说了半天,我的意思还是要突围,只是换了一种讲法而已。

果然是个笨蛋,这个时候还在谈死守,这个木头疙瘩的老混蛋!

看着这个象石头一样顽固的老家伙,我的火气“﹛”地一下子就上来了,差点没有开口大骂他放屁。

“留下来只是等死!”我大声说道,在那一刻我已想好了,如果这老家伙再不答应的话,我立刻拔出逆鳞劈了他。

“啪!”


我的肩膀上从背后搭上了一只手,那只手示意般地用力地在我的肩头捏了一下。我回头望去,是奥维马斯。壁虎正以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深蓝色的湖水。

壁虎开启嘴唇,用同样平静至极,不带半点火气的口吻不紧不慢地说道:“秀耐达伯爵,把我们向南进攻的优势向莫里斯将军说一下,等他听了你的提案后再作决定吧。”

在那一瞬间,沉浸在怒气中的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是的,这个时候动怒是毫无意义的。

“我们向南面进攻有三大优势。”明明是要突围,却硬要说成是进攻,实在是让人气闷无比,大家都心里有数,可是遇上这种木头脑筋的笨蛋,我也只好强行把怒气压下来。


“第一个优势就是敌人指挥不统一!”我不给这个木头疙瘩有机会打断我的话,连下去说道,“兽人和魔族的部队毕竟来自两个国家,指挥不统一,各行其是,不可能配合得象一支军队一样,而我们不同。”说这话时我真想放声大笑,因为这句话现在完全可以用在我们自己身上。

这次会议完了之后,不管用什么手段,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三个军团整合成一个军团,我暗暗地下了这个决定。


“那第二呢?”说话的人正是站在莫里斯身边的是隼人,他是第八军团临时任命的副军团长。刚才说话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观察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就告诉了我他一直处在思考中。


“第二就是魔族和兽人比我们要累!”我盯着隼人的眼睛说道,恨不得能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烙进他的思想中去。要想从莫里斯手中夺得第八军团的指挥权必须得到其它人的支持,隼人或许是个突破口。

“累?”听了我的话,隼人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魔族和兽人现在不进攻了吗?”我环视了周围一眼,在场所有的人现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

“战斗到现在,大家已一天一夜没有睡过觉了,可是兽人和魔族却是两天两夜没有睡过觉了。”


“他们不进攻是因为他们现在正在睡觉!正在养精蓄锐!魔兽联军是在被我们的侦察兵发现后,这才连夜奔行了数十里地赶过来进攻我们的,那时他们已一夜没睡了。”我边说边把身子转了一圈,将四周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全都收入眼中。


从帝国军队被击溃到现在已过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了,我们的部队一夜没睡,而陪我们“玩”了一整天的魔兽联军同样也不得休息,加上他们前一天又赶了一夜的路,在体力方面帝国军队确实有嘲笑他们的本钱,虽然这只是五十步笑百步式的嘲笑。


虎特是最早明白我的话的人,因为他的脸上很快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奥维马斯在我说出敌人两天两夜没睡觉时就不自觉地轻轻点着头。而隼人与罗兰德则要比他们俩还要迟一点才明白我的话。至于娜依秀,白兰度等人就差远了,半晌才回复过来。


在那一刻,与会各人军事能力的高低在我脑中已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了,因为这个说法是我刚刚临时才想出来的。那位高唱人在阵地在的老顽固则眯着眼睛苦思了许久才露出明白了的神色。

“这么后知后觉,难怪一直升不了官。”看着他的那副样子,我心中暗骂道。

“所以我们这次行动一定要尽早进行,否则等敌人睡够了恢复体力就不划算了,另外……”我把目光再次投向隼人,说出了我们的第三个优势。


“至于第三点就是敌人兵力分散,这四万人是成半圆状把我们包围起来的,他们的防线足足有数里长。和我们集中在一块的部队相比,敌人的兵力更加的分散!我们只要攻其一点,就能撕开一道口子,破围而出,不会陷入持久战。”

集中对分散,这个道理很简单,周围的人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可以说两句吗?”虎特插口说道,开会的人中除去胡安以外,资历最浅的人就是他了。两天内从一个小小的副官连升数级,变成指挥万人的万骑长,虎特创造了一个帝国军队有史最快的“升官”记录了。

“大胆地说吧,这两天你已经向大家证明了你的能力了!”佩斯叔叔在一边鼓励道。


虎特从树林的一角站起身来,有点怯生生地走到我身边说道:“其实我们还有第四个优势!而且是最大的优势!”他的表情举止还有些怯弱,可是说话的声音却很大,而且是用非常的兴奋口气说出这句话的。

“什么优势?”比利亚叔叔插口问道。


“骑兵!我们两个骑士团加起来差不多还剩下一万二千人左右的骑兵,而敌人却缺少骑兵!”说话的时候,虎特的脚尖在地上轻轻地蹭着,靴尖在黄土地上刨了一个小小的土坑。


“他们胃口太大了,既想吃掉我们断后的部队,又想吞掉皇帝陛下的军队。你们注意到没有,包围我们的敌人几乎都是步兵!把我们包围在这儿以后,魔族的格鲁巴骑兵和兽人的狼骑兵几乎都被调走去追击皇帝陛下的败军了。他们残余的骑兵数目加起来不会超过两千人。”虎特边说边习惯性地举起了右拳,这让我想起了三年前那次问题学生考试里的情景,那时他也是这么表演的。

“只要我们能把两个骑士团的所有骑兵集中起来,在对方防线的一点上强行突破,反复地冲击,就能轻易击破敌人的防线!”


“说得不错,无论是突围还是断后,骑兵机动性和强大的突击力会发挥极大的作用,可是突围后我们该怎么走?向北吗?如那样的话我们就要直接面对赶回来的魔兽联军了。”罗兰德在边上插口道,突围这两个字还是他向大家挑明了的。罗兰德是贵族子弟,贵族的傲气使他对莫里斯这个老将并不忌讳。

“当然不是向北走,是向南走!”我边说边大步走到地图边上。


“看这个,”我用手指着地图说道,“这次魔族虽然和兽人联手,但也一定是举全国之兵来对付我们,现在他们腹地的防御非常的空虚。我的计划就是向南进攻,十天之内急行军七百里,穿过半个阿沙尼亚大陆,占领魔族在阿沙尼亚最大的海港──纽因斯港。”

帝国和魔族之间虽然战争连绵不绝,但彼此通商往来却没有中止过,纽因斯是大陆上有名的海港。

“从海上走?”罗兰德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可能吗?”

“北行的路是走不通的,不要忘记了,追击皇帝军队的魔兽联军现在就在北面,再加上魔族的第九军团,向北走只是自杀!”我解释道。

“而且往南走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避开兽人,打破魔兽联合这个局。”

奥维马斯插口说道,在开会之前我们达成了一个默契,决定用一唱一和的方法不给莫里斯发表异议的机会。

“为什么还有这个好处?”莫里斯问道,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看样子他也是强压着心中的火气。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奥维马斯故作高深地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罗兰德问道。


“魔族和兽人积怨极深,这次兽人帮助魔族,我相信只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而魔族也同样非常地忌讳兽人,他们的联盟是松散的。斯罗特要塞这一带人烟稀少还没什么,但我们要是向南走,深入魔族的腹地,那就是人口密集区了。你说魔族能容忍一支异族的军队随意践踏他们的土地吗?”


奥维马斯的目光在会场中所有的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莫里斯的身上,面对着莫里斯质疑的目光,他自信地一笑,说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路西法十三世如果不是太笨的话,应当明白这一点,他绝对不会允许兽人的军队深入自己国土腹地的。所以我们突围之后所要面对的,仅仅是包围我们的魔族的三个军团七万人的追兵而已。”


“主意是不错!”罗兰德点了点头赞同道。“但是如果魔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事先把船都开走了……”在我们三人有意无意的联手之下,莫里斯已全无了说话的机会,毕竟他除了留下死守之外,找不出别的提议。

“哼,其实夺取纽因斯港只是秀耐达伯爵的吸引敌人注意力的诱敌之计而已!他真正的计划是……”奥维马斯说着猛地转过头,把目光移向我。

“是连云山脉的天之裂痕!”我接口说道。

“天之裂痕?”除了前次小会中的五人以外,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对!就是天之裂痕!你们看这条天水河,就在这条河水的走势由向东流改为向北流的转折点──尼尔斯城!它是我这个计划的关键所在!尼尔斯城距纽因港约有三百里,这个内陆港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我们用奇袭的方法攻下这座城市之后,夺取那儿的船只,顺流而下,借水遁之法向北行军七百里,在距天之裂痕不到五十里的莫丘迪南那儿下船,然后我们只需攻下天之裂痕的瓦伦关口,就可以从那儿直接杀回家去了!”

“什么?”听着周围的人发出的惊呼声,我知道现在已到了决定我们所有人命运的关键时刻了。

“我们的兵力够吗?”在静场了一会之后,隼人先开口说话了。


“绝对够的,我说过,魔族的腹地现在防守空虚,为了对付我们他们已把后方的兵力都抽空了,内陆的每座城市几乎都是不设防的。”奥维马斯抢在我之前说道,这个很冷静的人也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

“那天之裂痕呢?”莫里斯也开口问道,“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恐怕……”他口气松动多了,用顽固堆起来的自信也因为我的这个计划而开始松动。

“地势险要是相对的,瓦伦关口所有的防御布置都是针对北面的,而且那儿险要的地势也是相对于北面的,魔族在南面的防守几乎为零。”

“你这只是猜测,我们谁也没有到过裂痕山口的瓦伦关!”莫里斯似乎找到了一条反驳我的理由,说话的语气也抬高了几度。

我知道该是给这个老将最后一击的时候了。

“波尔多!”

“什么事啊?”靠在树干边上半睡半醒的波尔多被我大声的喊叫震了一下,跳了起来。

“你在天之裂痕北面的凤鸣关住了好几年了吧,你应该知道那儿的防御情况的。”我问道。


“防御?很强啊,那里在路口处修了三道城墙,一重套一重的!不过我母亲说其实根本没必要修得这么牢固。天之裂痕是神魔大战时被硬生生地劈出来的一条羊肠小道,路面不是很宽,最窄的地方至多只允许两辆马车并排通过。只要在谷口处驻扎上几百号人,就算是有几万人也无法从南面攻破的。”波尔多揉着惺松的睡眼说道。

“但这些都是针对南面的吧?”我询问道。


“当然了,天之裂痕位于帝国的中部,如果真有人能从背后发动攻击的话,那时候帝国早已经完蛋了。所以说我们从南面进攻瓦伦关是可行的,因为谁会想到会有人绕过半个阿沙尼亚大陆从后面发动攻击呢,别忘记了裂痕山口两边几百里地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要是从背后进攻的话根本就无险可守。”


“这下该放心了吧?我想听听你们的所有人的意见。”我故意把征求这个计划的意见踢给了第八军团的所有的军官而不是莫里斯一人,这个老家伙已不可救药了,但他身边的隼人却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

“这个……”隼人犹豫了一下,看了身边的莫里斯一眼,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至于他身后的那些人,个个都把目光放在隼人的身上,很明显,他们唯隼人马首是瞻。

第四章兵不血刃

莫里斯一脸铁青,他的意见不说大家也都明白。隼人望了他许久,嘴唇动了动,迟疑再三,一直没有开口。

“罗兰德爵士,你呢?我想听听你所代表的皇龙骑士团的意见。”看到隼人这个样子,我马上把目标转向罗兰德。


跟风和随大流是所有生物的天性,人也不例外。只要罗兰德同意了,隼人也一样会同意。隼人身边的其它将领都是想看隼人的意见行事,我想在隼人的心中也需要一个带头的吧,而这个带头人就是不属于第八军团军系的罗兰德。


“让我想想!这关系到几万条人命。”罗兰德望了我一眼,并没有马上回答我。他低下头,开始在林子里慢慢地踱起了圈子。罗兰德很清楚,他的意见将决定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这是一个炎热沉闷的下午,空中没有一丝的云彩。来自天上的烈炎象毒箭般毫不留情地射向干旱的大地,溅起阵阵的白烟。在绿树葱葱的树林里,除了罗兰德机械的脚步声,就只余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虎特的眼珠随着罗兰德来回移动的身子而左右转动着,奥维马斯的额头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就连开会时一直在打瞌睡的波尔多现在也收起了睡意,绷紧了身上的肌肉。

强抢是下下之策,那样做只会让军心分崩离析,但如果罗兰德不答应的话,我也只好使用这下下之策了。

脚步声停了下来,罗兰德站在比利亚叔叔和佩斯叔叔的身边,低下头,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而已成残废之躯的两位叔叔则懒洋洋地抬起头迎接着罗兰德射来的犀利目光。

“现在一切都由达克负责,我们俩都不管事。”比利亚叔叔口气就像是个快要睡着的人一样。

“你们赞同他的主意?”他问道。

“他比我们年轻,比我们更有活力!”比利亚叔叔说道,“而且他需要锻炼!”

“这种情况下叫他去锻炼?”

“不是这时候那是什么时候?”

“明白了!”罗兰德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会场的中央。望着罗兰德的嘴唇,我的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罗兰德就要作出决定了。


“这是一个疯狂的主意,这个计划破绽很多,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罗兰德说道,说话的时候他茶褐色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我不放,而我却回避似地把目光转到了莫里斯的身上。听到罗兰德这么说,莫里斯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比这个疯狂的计划更好一点的计划了,所以我赞同秀耐达伯爵的意见。”罗兰猛地把头转向其他人,口风也随之一变。

“不行!我反对这个计划,我不能把我的第八军团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疯子来指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莫里斯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你说达克是疯子,那你呢?你除了死守还有更好的计划吗?不要忘记了,你的手中可是握着两万多条人命!”令我惊讶的是,虽然也动了怒,奥维马斯的语气仍然能保持着先前的平静。

“皇帝的命令是要我们在这儿死守三天,一切都等三天后再说!真正的骑士是绝对不会临阵退缩的!”

“要是我们支撑不了三天呢?”一直不敢说话的隼人终于也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我答应过陛下的,宁死不后退一步!”莫里斯转身吼道,这一回,我总算见识到什么是顽固不化了,难怪佩斯叔叔会在我面前公开地骂他。


“卡托,这次我原谅你,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说法。”莫里斯摆出了一副长官的样子骂道,卡托是隼人的真名。被骂了的隼人恨恨地垂下了头,看得出来,他的心里非常地不满。

“这个弱智加白痴的蠢蛋!”看到莫里斯怒斥隼人的情景,我知道该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架空莫里斯权力的时候了。

“照你这么说,在你的心中,皇帝的命令,骑士的荣誉比什么都重要了?”我阴阴的说道。

“当然了!”看着我阴寒的脸,阴寒的眼神以及阴寒的语气,莫里斯打了一个冷战,他底气不足的回答道。


“那我问你,如果要你用自己身败名裂来换取手下士兵的生命,你会选择名誉呢,还是士兵的生命?”我边说边和站在莫里斯背后的奥维马斯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会意的点了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里斯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


“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了?”我边说边走到隼人的身边,“我来回答你吧,就算是遗臭万年,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的,我手下士兵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而不是什么狗屁骑士的荣誉!”我说着伸出右手用力地搂了搂隼人的肩膀,我在向他发出一个讯号──我支持你!

我的示意起作用了,隼人接受了我的讯号,他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我。

“至于说是皇帝的命令,你没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皇帝陛下的命令只适用在一天前,而不是现在!”

“隼人,我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是你自己的!”我把目光牢牢地盯在隼人的身上,诚恳地问道,其实我是要逼他表态。

被我盯住了的隼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莫里斯,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我也不赞成死守!我同意秀耐达伯爵的意见。”隼人小声地说道。

此话刚一出口,我暗暗松了口气,总算不必强抢了。

“你!”莫里斯气得脸色发白。

“给我闭嘴,我是问他,不是问你!”我不留情面地喝道,登时将这位老将的脸“刷”得有如猪肝一样的通红。

“那你们呢?你们的意见呢?”我指向站在隼人后面的年轻人,和颜悦色地问道。

“我同意!”

“我赞成!”

“我和隼人一样。”

一切都是随大流,那些刚刚从千夫长,百夫长的位置临时提拔上来的年青人纷纷表明自己的看法。无形之中,莫里斯已被孤立。

“娜依秀,罗尔!”我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人。

“没意见。”

“同意!”

早就通好气,知道一切的两人自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意见,那我们现在就讨论突围的事宜!”我马上宣布道,对于身边的莫里斯,我摆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架势。

“等一下,我还没有说话呢。”莫里斯吼道,他终于忍受不住我的傲慢爆发了。

“你?”我冷哼一声,“我们是在讨论如何生存,而不是在讨论骑士的荣誉。”

“你竟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第八军团的……”

“那是过去的!”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你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放弃了部下生命的那一刻起,你已没有资格做第八军团的军团长了!

“什么?”

“还不明白吗?”我咄咄逼人地说道,“你被解职了,莫里斯先生!”

“你……你……”莫里斯恶狠狠地瞪着我,脸涨得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想问我凭什么?那我告诉你,就凭我龙战士的身份,暗黑龙卡鲁兹·秀耐达的第八代传人,够了吧!”我步步紧逼,运足了力量,当着莫里斯的面变身为龙战士。


变身之后,我将全身的气势提升至极点,两眼射出锐利的寒光,罩在莫里斯身上,我用强大的杀气和不可一世的傲气紧紧地压迫着他的神经。在我气势的逼迫下,莫里斯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而我也一步步地紧逼着他,直到把他逼到树林的一角,背靠大树无路可退时才停了下来。

莫里斯把求援的目光投向隼人一干人等,但他们四人却装作没看见似的把身子移开,他已被孤立。

“罗兰德爵士,你同意我的说法吗?”我放松了压迫,转身用询问的口气对罗兰德说道。这位可怜的老将此时浑身发软,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你真是一个疯子!”罗兰德淡淡地说道,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在讨论如何突围之前,我想先把军队指挥的问题统一一下。我们来自三个军系,如果指挥调动不一致,配合不当,很容易被敌人各个击破。”奥维马斯的这个提议对于莫里斯老将可以说是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一击,这个提议其实是要把第八军团纳入我的指挥之下。

“这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军令不一,这是兵家大忌。”罗兰德点头道。

我过去很看不起这些皇族子弟,认为他们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世祖。但对于初次见面的罗兰德,我却没有这种看法,他很精明,也很识大体。

“比利亚将军,佩斯将军,你们两个真的不说半句话吗?”罗兰德走到靠在一起快要睡着的两位老将身边,弯下腰问道。

“他做得很好,我为什么要插手?”比利亚叔叔回答道。

“一切就全靠你们了,罗兰德爵士。”佩斯叔叔也摆出了绝不插手的架势。

“好!”罗兰德微微一笑,站直身子,转身面对奥维马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奥维马斯,还有你伯爵先生!”罗兰德把手指向我说道,“不过为了大局,为了我手下的八千条人命,我还是同意把皇龙骑士团并入黑龙骑士团中,归你们指挥。”罗兰德说着向奥维马斯友好地伸出手去。

“我不喜欢贵族。”奥维马斯说道,“但我会试着和你做朋友!”他握着罗兰德的手说。

“你呢,隼人?”由于有罗兰德的帮忙,我也省去了提出“将三个军团合而为一”这个有些尴尬的问题。

“我?”隼人一愣,把目光移向莫里斯,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现在正凄凉地站在树林里的一角。

“主持第八军团大局的人现在是你了!”我对隼人说道。

“你们同意让隼人主持大局吗?”我问隼人身后的三个青年将领道。

“同意!”三个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的青年看了我背后的龙翼一眼,同时答道。

“好!我也同意把第八军团归入你的麾下!”隼人咬咬牙,跺了跺脚答道。


“谢谢!”我说着拥抱了隼人一下,以此来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联系。比利亚叔叔说得没错,我是龙战士,龙战士在士兵们心中崇高得近乎于神的地位是我最大的本钱。若不是这样,我也不能兵不血刃地从莫里斯的手中夺得兵权。


“现在我们就正式讨论突围的事宜吧!”我大声地宣布道,在那一刻,我突然有点同情已被我剥夺了兵权的莫里斯,这位六十余岁的老将在他的手下喊同意的那一刻起,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第五章恶魔·天使


经过两个小时的商议,我们拟出了一个初步的突围计划。对伤兵使用赤血术,放弃重伤员这两个问题再一次地被提了出来,虽然很无奈,大家都不愿意这么做,但最后还是通过了。


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莫里斯老将会后被软禁了起来,由拉兹派人看管着。把这位老将宰了以绝后患是个很诱人的想法,但此法绝行不通,且不说将来能否过皇帝这一关,就算是现在也会令刚刚投过来的第八军团将领们产生异心。


我们把三个军系的部队重新整合,黑龙骑士团的四个步兵团的残兵败将整成两个兵团,与第八军团和罗兰德的部队组成四个步兵团。原来的参军白兰度被我暂时调为军务长,用来协调三个军系之间的关系。而三个军团的骑兵全部集中起来,归虎特统一指挥调动。

“呜,总算结束了!原来打仗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会议完了之后,波尔多捂着有点发昏的脑袋感叹道。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幸福啊!”虎特叹道。

“这次行动太仓促了,许多细节的地方我们都来不及考虑。”奥维马斯说道,“比如说……”

“还想啊?”波尔多苦着脸叫唤着。


“没办法,谁叫我想得特别多!”奥维马斯白了他一眼,“比如说突围后我们的粮草补给问题;敌人第九军团的援军会在何时赶到战场;几万人拥向被打开的缺口时部队军心涣散,无心恋战,士气下降,这时我们该如何处理;我们被敌人咬尾攻击时该怎么做?”

“天……这么复杂?”波尔多惊呼道。

“当然了,你当打仗是在玩游戏啊。”奥维马斯不满地训道。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小事,会影响到大局。不过我们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三军合一,部队的整合调度,对伤兵的处理,几个兵团间的配合作战,这些问题都要花费时间去处理,可是我们现在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罗兰德同意道。


“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再在开会上浪费更多的时间,突围战必须在天黑前开始,越早越好!大家先分头回去把伤兵和部队整合的事处理好。”我停了下来,看了正准备散会的诸人一眼,“当然,大家做事的时候,脑子里也要多想想刚才奥维马斯提出来的问题。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在这儿会面。”

“秀耐达伯爵!你要把我们一个人分成两个人来用吗!”罗兰德苦笑说道。


“没办法,补给,伤员,敌人的情况,我方的状况,什么都要考虑,我现在恨不得一个人能分成十几个人来用!我的脑子根本就忙不过来!”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战争是整个国家的战争”这句话的含义了,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让我非常的难受。

“好了,快去干活,别磨蹭了。”自始至终从未发表过意见的比利亚叔叔催促道。

“我做得怎么样?”当所有的人都离开的时候,我问比利亚叔叔。

“很不错,已有点统帅的样子了,不过你现在还要去做一件事,很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事?”

“去面对自己,战胜自己!”

“战胜自己?”


“对伤兵使用赤血术,抛弃重伤员这个命令马上就要被颁下了,你说安达听到这个命令后她会怎么做呢?”比利亚叔叔认真地对我说道,他的眼中掠过一道让人不寒而栗的闪光。

我哑口无言。


“人最难打败的对手就是自己,你还不够成熟,基斯的儿子,秀耐达伯爵!”看到我半天说不出话的样子,比利亚叔叔悠悠地说道。达克,秀耐达伯爵,基斯的儿子,比利亚叔叔对我的称呼在一天内换了三种。

“你还需要更多的磨练,秀耐达将军!”比利亚叔叔用上了第四种称谓来叫我。

※※※※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用了赤血术的后果吗。”当我来到摆放伤兵的营地的时候,首先听到的就是安达与人激烈的争吵声。以安达为首的回复系的白魔法师们正和奥维马斯带来的黑魔法师们对峙着。四周围着一大群观看的士兵,大多是手脚缠着绷带的伤员。


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却不敢挤入人群中去面对安达,只能悄悄地躲在一边。我对安达心中有愧,我提出对伤兵使用赤血术,理由是为了突围,其实更多地是为了安达。

“这是上头的命令!”奥维马斯不冷不热地说道,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刻板地按照上级命令行事的木偶人。

“他们可以选择不用赤血术的。”奥维马斯平静地说道。“我不会逼他们的,他们可以自己决定,或用赤血术走,或者留下来。”


“你这不是在逼他们吗?你禁止我们用回复魔法为伤兵疗伤,同时却又下令抛弃不能自由行动的伤员,这不是在逼他们是什么?”安达毫不退缩地反问道,她的声音有点哑,声调却很高,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安达用这种口气和人说话。希拉就站在她的身边,她们与一大群以女性为主的白魔法师一起,和奥维马斯带来的要对重伤员施用赤血术的男性为主的黑魔法师对峙着。在安达的背后,是躺了一地,排得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伤兵。


新人类的力量发展到现在,“男女有别”的差异也渐渐地显示出来。男性出于自身好斗的天性,他们在修炼魔法时,多半偏向于攻击型的黑魔法,而女性则相反,所以军队的白魔法师几乎都是女性,而黑魔法师差不多都是男性。

对于安达的指责,奥维马斯沉默了许久,他的两眼死死地盯着安达,目光一变再变。

这家伙想干什么?看到奥维马斯的样子,我开始担心安达的安危来,这只壁虎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就在我正准备插手这件事的时候,只听“叭嗒!”一声,奥维马斯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抬起右手,以极其认真庄重的姿态,向安达行了一个军礼。

众皆愕然。

“路易斯小姐!我向你致敬!”奥维马斯说道,“这几个月来你一直不辞辛劳为这些伤兵疗伤,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力运用生命魔法,我为你的行为向你致敬!”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那几百名黑魔法师也一起抬起了右手。原本带着火药味的对峙立刻变成了另外一种气氛古怪的场面──那个场面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群恶魔突然良心发现,哭泣着向一个天使表示忏悔要求接受洗礼。

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家伙想做什么事了。他想利用伤兵们对安达的尊敬,让伤兵们主动提出要求使用赤血术!

“你……”安达望着奥维马斯,似乎想说些什么,突然安达的身子摇了两下,她一手捂着头,两眼一翻,身子一软,竟昏了过去。

“姐姐!”站在安达身边的希拉急忙一把抱住安达,在外围偷窥的我连忙推开众人,挤了进去。


“安达!”我从希拉怀中抱起安达,拼命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我发现安达面如白纸,面色比我中午看见她时还要差。我把龙气注入安达体内探索她身体的情况,发现安达非常的虚弱。

“我走了后她是不是又用了生命魔法了?”我抱着安达体向身后的伤兵狂吼道,我很愤怒,甚至有些失去了控制力,我大声吼叫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

没有人回答我,所有的伤员都低下了头,他们都害怕我如刀的目光。

“下午为了救一个快死的重伤员……”希拉小声地说道。

“你……”我正想怒斥希拉两句,问她为什么不阻止安达,却发现希拉的面色也比中午时要差了许多。

“你也用了生命魔法?”我一把抓住了希拉的手,目光扫过其它的治疗法师,发现她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过度使用魔法的痕迹。

“这个该死的战争!”我又气又怒,真想拔剑砍人,却发现不知该找谁才好,唯有发泄似地一拳击在身边的土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你们不觉得可耻吗?”奥维马斯走到我跟前,一手指着我怀里的安达,大声地对所有的伤兵说道,“堂堂的七尺男儿汉,竟要靠女人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你们,你们不觉得可耻吗?”

他停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在场所有的伤兵一眼,跺了跺脚,大声地骂了一句,“懦夫!”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气呼呼地离去。

“对我用赤血术吧!”

“不能让路易斯小姐再为我们牺牲了。”

“来吧!”

四周响起了伤员们主动要求施用赤血术的呼声。

第六章别了,叔叔

“啊──”

“痛啊──”


离伤兵营地不远处的另外一片树林里,被施用赤血术的伤兵的惨叫不断地传来,赤血术是用痛苦激发出人体的潜力,同时消耗受术者未来生命的魔法。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让伤者云集的树林有如人间炼狱般凄惨。

如果不用赤血术就要被抛弃,被抛弃的代价就意味着等死──战争中的战俘最幸运的结局就是沦为奴隶,而战俘中伤员的下场最惨。

“本着救死扶伤的精神,为敌人的伤兵疗伤”,那只是学校课本里为了美化本国军队宣传用的。无论是哪一方,对于浪费口粮的敌方战俘,最常用的优待方式就是当场格杀。


因而除去那些断去手脚铁定要被抛弃的人以外,几乎所有的伤员都接受了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很多人恢复了“健康”,但也有不少人因承受不了这种巨大的消耗而当场毙命。


“等安达醒来,她要是知道了这种情况,一定会伤心地痛哭吧。”我坐在一块背阴的草地上,安达静静地躺在我的怀中,望着随着她呼吸起伏的胸脯,我又难过又担心。如果刚才安达没有突然晕倒的话,赤血术这个命令绝对无法实行的。

“对不起。”希拉向我道歉道,“其实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鲁亚基公爵也不会……”


“这不关你的事,傻姑娘。”我伸过另一只手把希拉也搂到怀里,“要怪就怪这场该死的战争吧!皇帝一个人就决定了我们所有人的不幸。”我边说边亲吻着希拉的脸蛋安慰她。

“姐姐她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希拉关切地问道。


“还好,她只是疲劳过度,但如果再象现在这样运用生命魔法的话,那就我就不敢说了。”我不禁暗暗痛骂发明生命魔法的魔法师。安达的情况属于过度使用魔法,身体极度疲劳,对于这种情况唯一治疗的方法就是好好地静养。

但现在是军队最艰苦的时期,马上就要进行大范围的战略转移了,想想都让人头痛。我能做的事也就是在安达身上施一个安魂魔法准备让她好好地睡上一整天。

“朵拉和梅儿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她们?”


“她们是魔法剑士,回复魔法并不擅长。朵拉看到大家都在医治伤员自己却无法插手,感到过意不去,所以她主动地要求到前线去,结果梅儿也跟着去了。”希拉说道,“这两个笨女人!”我急得差点跳起来,这两个女孩根本没有半点战斗经验,过去我和比利亚叔叔都很照顾她们,从没让她们打过仗,这样子上战场只是送死。

就在这时,胡安一路小跑地来到我们跟前,“大人,大家都到齐了,就等你了。”他畏畏缩缩地对我说道。

我看了胡安一眼,我在这儿已呆了很久了,许多该做的事情因为安达都忘了做。我知道现在应当做什么,可是安达的情况实在是让我劳心牵怀。

“我会好好照看安达姐姐的。”希拉看出了我的犹豫,对我说道。


“你还说呢,你不也用了生命魔法。”我爱怜地摸着希拉束成一团随便用一根红线绑在脑后的秀发,过去住在那个小山村的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希拉梳头了,战争让我们平静的生活变得面目全非。

“答应我,别再干这种傻事了。”我说着在希拉的嘴上轻轻地吻了一记,又看了安达一眼,这才将安达交给希拉照顾。

“大人……”胡安那还带着童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催促我快点离去。

“你放心地去吧,达秀。”希拉接过安达对我说道,“别耽误了正事。”

我朝希拉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安达,站起身来随胡安离去。

在树林的边缘处我遇上了奥维马斯,他早已在那儿恭候多时了。

“你先走,胡安,我们有话要说。”

胡安识趣地离开了,只余下我们两人面对面。

“谢谢你!”

“不必了,反正人家都叫我壁虎!我的名声很臭,也不在乎更臭。”

“不过你为她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了。”

“我知道。”

“但是你因为她而狠不下心其实反会害了她。我们现在的情况绝容不下半点感情用事。”

“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的那两个女孩我已做好安排了,我把她们编入保卫魔法师的护卫队中,你暂时可以放心,至于安达我也会特别照顾的,尽量让她得到最好的照料,你就专心地处理突围的事吧。”

“谢谢!”我很感激奥维马斯,这个人做事真的很细心。

“现在部队的粮草还够吃几天?”

“如果只是黑龙骑士团,够我们吃上七天,但要是加上其他部队的嘴,只够三天!”

“还不算少嘛,我还以为什么都丢光了。”

“还算运气,你走了之后比利亚将军就命下面的人把重要的物资全都打了包,大溃逃的时候及时带出一部分,总算没有一贫如洗!”

“我已命令下面的人把所有可吃的东西全都做成干粮了,这三天会是我们最艰苦的日子,时间宝贵。不过三天后我们就要面临断粮的难题。”

“补给问题,我们可以以战养战,命令先头的骑兵四处抢掠村庄,就地解决口粮问题,再往南走就是魔族的人口密集区了,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突围的事呢?”

“突围的事好办,我想由你来负责指挥调动全军,为了全局,你可以砍掉任何一条尾巴,牺牲多少人都没有关系。”

“又要我做壁虎?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

“残忍总比被败家子败掉几万条人命好!我和你一样,只注重结果,不在乎手段。”

“啊!”听到我这么说,奥维马斯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谢谢!”他感动地对我说道。

命运很有意思,有时候一句话、一件小事,就会改变一个人、甚至几个人的命运。就因为我说的“我和你一样”这句话,从此以后,我成为奥维马斯最好的知交。


“再说我毕竟是新手,很多东西都考虑不周全,而你不一样,这方面你比我强得多。至于如何突围,我想虎特应当已经想好了,他在这方面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我并没有注意奥维马斯的表情,继续说道。

“你倒挺会偷懒的。”他笑着回答我。

“父亲说过,一个好的将军不一定需要有很好的军事才华,但一定要会用人。你和虎特,罗兰德的能力都比我强,不用你们用谁?”我用一句土得不能再土的话回复他。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啊?”奥维马斯促狭地说道。


在去会场的路上,我们俩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交谈。这次接触让我对这只壁虎有了全新的认识,亦是我们日后相互信任的伙伴关系的开始。其实奥维马斯才是比利亚叔叔所说的那种理智型的人物,他做事心细如发,什么细节都能考虑到,而且最令人敬畏的是不受个人情感所左右,处事的手段冷静得近乎冷酷。


第二次的军事会议只开了一小会儿就结束了。虎特一到场,就拿出了详细而完整的突围计划。按他的要求,我们的部队决定排成菱形的阵式突围。重新整编后的近一万二千骑的骑兵排在菱形阵式前半截,以三角攻击阵形发动攻击;娜依秀的部队作为菱形的左翼,第八军团为右翼,罗尔的部队担任断后的任务。罗兰德的部队作为机动兵力,与三个军系所有的魔法师一起集中在这个菱形的中间位置,这样可以随时对其它军团提供支持。

我把指挥全军的重任委托给了奥维马斯,自己则与波尔多一起加入虎特的骑兵团中。现在部队士气低落,我们只有用身先士卒的方法才能提升士兵的士气。

分配完所有人的任务之后,大家分头办事去了,比利亚叔叔又一次赶走了树林里所有的人,把奥维马斯和我留了下来。

“我们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吗?”我问叔叔道。

“你们都做得很好,非常的好。”比利亚叔叔点了点头,欣慰地说道。

“不过……”


比利亚叔叔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在奥维马斯和佩斯叔叔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我的身上,他用一种令人担忧的口气说道:“有一件事我还要达克去做,奥维马斯,还有老虎,你们俩给我做个见证。”

“什么事?”我感觉有些不妙,叔叔的语气就是像是在交待后事一般。

“你们都疏忽了一件事,现在三个军团的士气都太低落了,这个样子的军队是没法打仗的。”比利亚叔叔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会用我龙战士的身份鼓舞起他们的士气的。”我拍着胸脯说道。

“光靠这个还不够!”比利亚叔叔微笑着答道,他笑得很安详。

“那我该怎么做?”

比利亚叔叔又笑了笑,他把头一扭,转向北方,那是家乡的方向。

“我有个女儿,她叫雅格丽,二十三岁了,前年她的丈夫刚战死在东方的所罗门要塞下。我还有一个儿子,他叫亚莱,今年十三岁。”

“叔叔!我们一起突围吧!”就算是傻瓜也能听得出叔叔的意思,我紧紧握住比利亚叔叔的手喊道。

“请你帮我照顾好她们!这是我给我女儿和儿子的信。”比利亚叔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我。

“叔叔!”我几乎要哭出声来。

“别打断,听我说!”比利亚叔叔用他那只还能动的右手抓住我的左臂把我拉到他的跟前。

“看着我的眼睛!基斯的儿子,不对,应是秀耐达将军才是!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就是……”

比利亚叔叔把眼神定格在我的眼睛上,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拖长语气吐出了下面的话。

“杀──了──我!”

“什么?”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杀──了──我!”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

“哀兵必胜!你需要的是一支哀兵!秀耐达将军!”他特意把将军这两字加重了语气。

“我死了之后,把我的尸体在全体士兵面前火化!这样你就会得到一支无敌的哀兵!”叔叔抓着我的衣领说道。

“我做不到!”我摇着头说道,“做不到也要做!”


“不!”我膝盖一软,跪在了叔叔的面前,拼命着摇着头。我哭了,母亲死后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哭。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比利亚叔叔一直很照顾我,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啪!比利亚叔叔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脸颊上清晰地留下了五个指印。


“忘了我教给你的无情之道了吗?无情之道,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人也要无情!我受了不治之伤,你连对我这个快要死的人都狠不下心来下杀手,如何能做到真正的无情?咳,咳……”一时气急,比利亚叔叔剧烈地咳嗽着,象哮喘病人般喘着气。受了重伤的人是经不起情绪激烈的波动的,我急忙把手按在叔叔的背上输入龙气为他疗伤,然而比利亚叔叔一把抓住我的手,狠狠地把我的手甩开。

“你的力量应用在突围上,而不是浪费在我这个没用的废人身上!”他厉声说道。

“为什么要我这么做?为什么是我?”我哭着喊道。

“因为你还不够成熟!所以比利亚将军才要你亲自动手。”一直在边上旁观的佩斯叔叔终于开了口。

“成长需要经历磨难和痛苦的锻炼,他想用自己的死让你快点成熟。”佩斯叔叔说道,对于比利亚叔叔的举动,他显得非常的平静。


“我不希望你将来付出更大的代价后才成熟,才学会无情。来!达克!就用我的死作为你成熟的祭品吧!杀了我,秀耐达将军!”比利亚叔叔单手托起跪在地上的我的下巴,让我的脸能够直接面对着他的脸。


“杀了我!秀耐达将军!我不想再重复!”叔叔的鼻尖几乎和我的鼻尖贴在了一起,平静的目光象标枪一样地扎入了我眼中,深深地插入我的灵魂深处,我的灵魂和他的灵魂在那一刻被目光联系在了一起。我的眼神被锁住了,我无法移动我的眼珠。

我象被催眠似的,缓缓站起身来,藏有逆鳞的左手,慢慢地举过了叔叔的头顶。手臂上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着。

叔叔的眼睛轻轻地合上。

周围象死一般的寂静,我的眼前茫然失去了所有的景象,只听见我和叔叔两人粗重的呼吸声还在空气回荡着。

只要一击,我就会把叔叔送进另一个世界。

力量已凝聚到极点,手心的汗水蒸腾起发光的雾气。我把头扭向一边,不敢再看叔叔一眼,泪水毫无控制地从我的眼角滴进脚下的尘土。

我还是不能……

我尽力阻止自己想起几个月来和叔叔一起生活战斗的片断,但是这一切冲破了所有的障碍,不停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渐渐地,我的手开始不知不觉地下垂。

“快点!”

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刺进了我的神经,我感到有人用重锤砸进我的心口,我好像听到心上的一道锁链也应声而断。

“啊!──”

我紧闭着双目,在自己的狂啸声中,左掌像是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印在叔叔干瘪的胸膛上。

“你──终于──长大了!”

叔叔倒下前,我听到了叔叔与我诀别时最后的话。然后,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的泪水竟然不再流动?我出手前发出的那一声狂啸使得四下的密林里一片寂静,就像我现在的心一样。

过了许久,我睁开眼,我还在树林里,前面是断了条腿的佩斯叔叔,身后站着一只壁虎,面前躺着的人是我的叔叔,他的胸口上有一个明显的掌印,那是我的掌印。

叔叔已经死了,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安详的微笑。

我拭去叔叔嘴角的血迹,木然地抱起余温尚存的遗体,离开了这片树林。


坐在地上的佩斯叔叔始终默默地看着我,他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两眼一眨不眨地目送着我离去。至于奥维马斯,我始终都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背对着我,回避着我的目光。

※※※※

比利亚叔叔的遗体平放在高高的木柴堆上,那是我部下的士兵从林子里砍来的松枝,就堆放在准备就绪即将突围的六万名战士的面前。

六万人现在已整装待发,就等我一声令下了。


所有的高级将领都站在木柴堆前,波尔多、白兰度、娜依秀、虎特、奥维马斯、罗尔,连被我夺去兵权的老将莫里斯也来了,大家全都不发一语,静静地望着木柴堆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火烧了起来,熊熊燃起的焰火逐渐吞没了比利亚叔叔的身体。

生命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只是一掌,刚刚还在教育我,指导我的叔叔就这么去了。

尸体在火焰中燃烧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将哀伤的气息传遍了军营中的每一个角落。受着烟雾的感染,在场的每一个士兵的眼中都包含着悲愤。

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因为我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我将体内的力量提升到极点,就在周围六万人的面前变身为龙战士,当暗黑龙那巨大的肉翼从我的背后升起时,我猛地回过身去,运足了目力将目光一个接一个地扫向我面前的将领,然后是他们身后的六万名战士。


我要把勇气,斗志和信心,尽我所能地通过目光传播到他们的身上。无论是奥维马斯、虎特、白兰度、娜依秀、隼人、罗兰德,或者是他们身后无数的我不认识的士兵,他们每一个人都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我的目光。

我将身体升到了半空,开始了我参军以来的第一次演讲。


“大家离开家乡已经很久了!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很怀念家乡,怀念着家乡那肥沃的土地上出产的香甜的水果,怀念那绿油油的蔬菜,甘甜的泉水,怀念着我们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妻子,儿女,还有情人!”

我的目光又一次扫过整个军营,营地里现在一片寂静,只有燃烧的火把发出爆裂的声响以及战马原地踏步撞出的微弱蹄声。


“大家都很想回家,可是我们现在身陷重围!兽人的四万雄兵,魔族的七万大军,他们挡住了我们回家的路。如果我们不能突出重围,那等待我们的只有弃尸荒野,成为敌人铁蹄下的肉泥,连被火化的权力都没有!”


“我刚才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只是为了让你们所有的人明白,我们今天的战斗,不是为了皇帝,更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能够活着回到家乡去!”我放开嗓门,尽我之所能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我们今天的这一战,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能活着回家!──回家!──回家!”我一连吼出三次“回家”这个词,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但空旷的原野很快地就把我的声音吞噬了,因为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弱。

“我说的是不是这样,回答我!”

“是!”人群中有人小声地答道。

“大声点,是男人的就给我大声地喊出来!”

“是!”

周围平静了一秒,然后六万人整齐的大吼就如一声炸雷,回荡在整个帕尔斯平原上。

“是为了什么?”我又问了一句,“回家!”几万人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发出了最响亮的呐喊,火一样的热情已在他们身上燃烧了起来。

一股热流从我的心中涌起,在那一刻我已明白,这几万人已完全恢复了斗志。

我望向地上依旧燃烧着的火堆,火焰中的尸体已缩得很小。

“看到了吧,叔叔,你的牺牲并没有白废!现在我们已拥有了一支充满斗志的哀兵,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这六万人都活着带回家乡去!”

火焰中传出“劈啪”的脆响,那是比利亚叔叔对我的回应。

“咚──咚──咚”

激昂的鼓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我从半空中望去,在厚厚的人墙后面,断了一条腿的佩斯叔叔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下接一下地擂着军中仅余的一面战鼓。

“你也不想走吗,叔叔!”我飞过人群,来到叔叔的跟前,鼓声停了下来。

“走吧,别管我!达克,就让我用鼓声送年青的小鹰飞上蓝天!”叔叔伸出右手,一掌拍在我的肩头上。

“叔叔……”


“对伤兵用赤血术,把重伤员抛弃,这是我出的主意,我下的命令。我断了一条腿,应算是重伤员,所以我应该留下来陪他们!”佩斯叔叔故意大声地说道,在他的背后,躺满了千余名因无法自主行动而被我们抛弃的重伤员。

“叔叔……”

佩斯叔叔这么做是有意地把这两件事全都揽到自己一人身上,目的是为了消除因这件事而对我领兵打仗产生的负面影响。


望着佩斯叔叔坚毅的双眼,我知道我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强忍着眼眶中溢出的泪水,抬起右手,两脚一蹬,认认真真地朝佩斯叔叔行了一个军礼,身后,所有的人都庄重地举起右手,向他表示敬意。


“准备突围!”我转过身下令道,我迈开步伐,大步地向前走去,前方的士兵为我让开了一条道路。而我身后的士兵们开始向被我们抛弃的伤兵们拥抱告别,哭泣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军营。

“年青的小鹰,尽情的飞翔吧!未来,是属于你们的!”佩斯叔叔在我的身后高声喊着。

听着再度响起的鼓声,泪水终于止不住地从我的眼中流了出来。

我回到阵前,跨上马背,却发现虎特也和我一样泪流满面,“走吧,回家了!”我说。

“是的,回家了!”虎特向我举起了紧握长矛的手臂,用力地挥了一下。

“出发!”虎特发出带着哭腔的命令,矛尖指向了前方。在那一刻,我们俩的眼泪已经流干。


嗒嗒作响的马蹄声淹没了咚咚的鼓声,一万一千匹战马聚集在一起,排成整齐的三角形攻击的阵式,形成一道奔腾的铁流向前滚动着。战马的铁蹄震撼着天空,就连挂在西边的残阳也被这股铁流冲击得晃动个不停。

尘土在飞驰着的人马左右两方飞扬着,厚重的铁甲发出了单调的碰撞声。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奔驰着。

大地就在脚下,命运就在掌中!

决定我们六万人命运的不是正义,也不是皇帝,而是我们手中的武器。

第七章血色黄昏

兽人的营地越来越近,借着西边的残阳,可以清楚地看到严阵以待的兽人的队伍,站在兽人阵营最前列的,是一排一手持大斧,一手持厚盾的熊人战士。

一千步,八百步,五百步,二百五十步……

已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了。

“放箭!”随着队列中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一万一千名铁骑擎出大弓,搭上羽箭,弦声响动,一万一千支羽箭化成一万一千只蝗虫飞向空中,射向兽人。

尽管有坚实的盾牌抵挡漫天的箭雨,仍有大量的羽箭送入兽人的队列中,引出一声声为人送终的惨嚎。


前排的骑兵只来得及射出一支箭,就已了进入兽人远程兵种的射程。兽人中精壮的掷斧战士朝我们投出了短斧,掷矛兵掷出了短矛,不时有人从马背上跌落,骑兵的惨喝和战马的悲鸣不断响起。


两军越来越接近,二百步,一百五步,一百步,前面几排的骑兵已收起了弓箭,换上了长矛。他们压低了身子紧贴在马背上,长矛水平地指向前方,帕尔斯平原上立刻多了一道波涛起伏的海浪。

后排的骑兵依旧在放箭,和兽人的远程攻击手对抗着。

铁流组成的狂涛呼啸呐喊着冲向用钢铁和血肉铸成的堤岸,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距离越来越近,我们甚至可以清晰地看清前排的兽人那因紧张兴奋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杀!”


几千张嘴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同一声的怒吼,冲在第一排的骑兵借着强大的前冲力,用长矛轻易地刺穿前排的兽人护身的盾牌,扎入他们坚实的身体中。卟哧卟哧溅起的红光比五月的鲜花还要艳丽,身体被洞穿的兽人的惨嚎与战马的嘶鸣声连成一片,就像潮水拍打岸堤一般连绵不绝。


同样是用钢铁和血肉之躯铸成的防波堤马上对这股铁流发起了反击。排在第二排的兽人趁着第一排的骑兵的前冲势头受阻的一刹那猛地突向前来,笨拙粗重的狼牙棒准确无误地将战马的前肢一一打折。在天上盘旋的雷鸟也趁着铁流受阻的那一刻从空中俯冲而下,用他们那锐利的尖爪将马背上骑士的脑壳活生生地抓碎。


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骑兵们根本就感受不到跌落的疼痛,因为随之而来的呼啸声已让他们再也不知痛苦为何物。而刚刚敲碎了骑兵脑袋的兽人战士们还来不及把沾满血汁和白浆的兵刃举起,第二波的铁流已汹涌无比地当头压来,再次将他们淹没在红与黑的海洋中。

我的战马在第一波的攻击中就折断了前蹄,虽然在冲锋的时候我用手中的长矛挑飞了无数飞斧和短矛,可是我也无法抵挡住从四面八方攻来的专剁马脚的兵器。


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我比其它情况相同的骑兵们要幸运得多,身后龙翼的帮助我及时地以战斗的姿态离开马背,比一般人强得多的龙战士的力量让我在和兽人的近身格斗中获得了更多的生存机会。


逆鳞很锋利,但我还是觉得杀起人来太慢,太钝。兽人强壮的身体比魔族具有更强的忍受痛苦的能力,在骁勇方面却过之而无不及──明明被我一剑削去双腿,可是这些家伙却还能趴在地上用力抱住我的大腿不放,用牙齿咬我的脚肉;肚皮都被破开了,却一手捂着流出来的肠子,一手却仍然持着大斧朝我猛砍。

“如果不用魔法,在近身格斗方面兽人天下无敌!”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就算只是把剑刺入他们的皮粗肉厚的身体,费的劲也要大许多。


冲得太快,失去了魔法师的支持,激烈得没有使用魔法空隙的近身肉搏战,那些从马背上摔下来没死的骑兵在地上根本就不是这些兽人的对手,除了我以外,落马的骑兵们几乎都被兽人杀了个精光。


但兽人的优势只是相对于从马背上跌下来的骑兵的──骑兵们胯下的战马在高度上抵消了兽人的一部分近身格斗的优势,而骑兵高速突击时威不可挡的冲击力,坐骑跃起时的“践踏”攻击,都给兽人带来极大的杀伤。


两万人就挤压在长不足三百米,纵深不过百米的狭窄空间里绞杀着,兵刃的寒光在阳光下奔窜闪烁,化作贯穿云层的电光,所到之处都卷起了混浊的火焰,掀起了一片血色的腥臭。


这种你杀我,他杀你,我又杀他的相互对杀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很久,紧跟在铁骑后面的步兵已赶了上来,在夹杂在步兵队伍中间的魔法师们的支持下,战局出现了一边倒的倾向──由于兽人和魔族是分开来驻扎的,他们得不到来自魔族魔法师的支持,兽人不会魔法的弱点在这个时候暴露无疑。在圣光系的支援加强型魔法的帮助下,力量大增的骑兵剑士们更是杀得人数上本就处于劣势的兽人溃不成军。而原先在天空中逞威一时的兽人的空中王牌──雷鸟,面对着大地精灵弓箭手精准得吓人的裂风弓,也失去了原先不可一世的锐气,不是被射落就是吓得远远地飞到高空躲起来了。

当我手中的逆鳞砍倒第四十一个兽人的时候,先头的骑兵已将兽人整条防线打通──和高度集中的人类部队比起来,兽人的防线只是一扇并不太厚实的门板。

在兽人防线几十米宽的断面上,已再也找不到半个敌人。

“突破了!”身边的骑兵们兴奋地喊着,被堤岸堵住了的铁流迅速地从这个破口处疯狂地涌出。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但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风之大陆上最伟大的军事家汉尼拔曾经说过:对突围的部队来说,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刻并不是他们突破包围的过程,而是他们突破敌人防线,生路就在眼前的时候。因为这时整支军队只想着逃走,已完全丧失了斗志。

右翼的号角声响起,就在这一刻,魔族的第四,第五两个军团加入了战场,对我们的右翼发动了攻击。

第八章破袭

比武打斗,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腹背受敌。同样,行军打仗被敌人两面夹击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被骑兵截成两段的兽人部队现在就一左一右地分布在我们军队的两侧,而魔族的部队又从我们的右翼发动了攻击。


“兵分两路,分而击之!”面对这种情况,如果有将领下了一个这样的命令,一定会被人骂作是不负责任的饭桶指挥官,但现在统率全军指挥大局的奥维马斯就下了这么一个命令,而提出这种做法的人则是虎特。

唯一不同的是他这么做是我们事先计划好的,因为这种情况也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

“在那些绕到我们背后的七万敌人赶回战场之前,我们的兵力比敌人要多,并不怕被敌人两面夹击!”虎特解释道。

“这样做是很愚蠢的,两线做战是兵家大忌,何况情况随时会变成三面受敌,因为那七万人随时会赶回来。”罗兰德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不一样,第一,这是我们有意为之的,和仓促下这个命令不一样,每个兵团分工到位,大家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会乱成一团;第二,当时兽人的部队已被我们打得七零八落,对我们的左翼的威胁不会很大;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对于罗兰德的指责,虎特毫不在意,嘴唇飞快地动着,一条一条地列出了他的理由。

“我们拥有骑兵,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骑兵?我知道你对骑兵运用得很好,但我想你打算怎么做?”罗兰德问道。

“兽人的防线很长,也很薄,我们的骑兵集结在一起,一次冲锋就可以突破了。”


“突破敌人的防线并不难,关键是我们这几万大军如何平安地穿过这个缺口,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围城必阙’的战术,敌人只要不断地在我们的侧翼和尾翼发动攻击,就可以把我们的部队消灭在逃跑过程中。”虎特和罗兰德的争执是那次短会中唯一的一次争执,我们就是通过这次争执定下了整个突围的方案。


“通过缺口的只有我手下的骑兵,也只能是骑兵!骑兵不怕被人咬尾攻击,因为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虎特自信地答道,那次会议的焦点人物不是我也不是奥维马斯,而是这个新任的骑兵团长。

“只有你的骑兵?”众人一起发出了疑问。

“是的,当我们突破兽人的防线后,这个时候魔族的增援部队应该已向我们的右翼发动攻击了。我就带领全部的骑兵突到外围,绕到他们的背后,从后面袭击他们!”

“背后给他们一刀?”罗兰德说道。

“不错!”虎特微微一笑答道。


“好主意!我同意你的意见!”罗兰德称赞道,他的身份地位都要比虎特高出许多,但他从不以此压人,更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而不顾一切地死硬坚持自己错误的意见,这亦是我们后来能合作得很好的原因之一。

※※※※

“冲啊!”一万骑的骑兵就在我们的右翼受到攻击时疯狂地从兽人防线的缺口处涌了出去,那个情景就像河堤决口,洪水倾泄而下时一般壮观。


决堤的洪水是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住的。同样,当一万铁甲骑兵集结在一起发动冲锋时,想靠侧面的狙击就把他们拦住那只是痴人说梦。只是一顿饭的功夫,虎特的铁骑就已消失在缺口处,唯一留下来的,就是愈来愈远的蹄声。


当虎特的骑兵消失在视野里的时候,魔族第五军团和第四军团的部队已冲入了第八军团的阵地,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在长达一里的战线上,几万把白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鳞光,而抵挡来自左翼兽人部队攻势的任务则由娜依秀的第一兵团担任。


就在这一里长的战线的头顶上,空气剧烈地放电着。在帕尔斯平原的西面,阳光明媚,晚霞如锦;而在我们的上方,风起云涌,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天空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纱,光线在短短数息的时间里一下子暗淡了许多。

这是因为交战双方的魔法师不断地运用魔法,从大自然中提取力量,破坏了四大元素的平衡,从而产生了异变。


魔法就是运用自己的力量和大自然的力量产生共鸣,当数千名魔法师同时咏唱同一种元素魔法咒文,同时向大自然提取力量,同时施展同一种魔法时,对自然环境的影响更加的恐怖。


这里是平原,地势开阔,既没有可燃的树木也没有水,土系的魔法适合用在沙漠且不擅长攻击,黑暗系的反噬力太强了,所以空气系的攻击魔法成为双方魔法师的不二选择。两边的魔法师现在使用的都是杀伤力极强的连环闪电魔法。当千余名黑魔法师同时使出一招连环闪电的时候,其威力可以在瞬间消灭数千人的军队。

尽管这招魔法的威力非常可怕,却几乎没有对交战双方的士兵造成多少杀伤。因为有矛就有盾,空气护盾这种抵御连环闪电的防御结界可以轻易地御开闪电的攻击。

因为交战双方头顶上都有着一堵无形的墙,这堵墙就是双方魔法师布下的防御结界,抵消了魔法攻击的效果。


但平衡只是暂时的,两边的魔法师都在拼命地积蓄能量,彼此间的攻击都被对方的结界挡住了,但能量却依然存在着,并且在不断地增值,只是被结界压制在一个无形的空间里。魔族和人类军队之间的阵地上,就像是放上了两颗能量在不断提升的炸弹,当某一边的力量减弱,破坏了平衡,炸弹就会被引爆。


我并没有跟随着虎特的骑兵一起突围,而是穿过半个战场来到部队的右翼参加战斗。我并不担心部队的左翼,兽人的军队现在被我们一分为二,人数上处于劣势,加上缺乏魔法师的支持,防守左翼的第一兵团就足以抵挡他们的攻击。

第八军团的情况现在只能用乱字来形容,到处都乱糟糟的,魔族,兽人,新人类,三大种族的战士们夹杂在一起,扭成一团胡乱砍杀着。


这儿的情况并不是很妙,残余的兽人部队已和魔族军队会合在一起,再次联起手来,又成魔兽联合之势。最糟的是由于双方的魔法师都在同一时刻施展同一种魔法,高度集中的魔法凝聚力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磁石,将战场上的所有魔法力量全都吸走,从而造成了一种奇异的环境──除非你放弃个人单独使用魔法,加入双方正在拼命施放魔法对抗的魔法师行列中去,陪他们一起施展同一种魔法,否则你绝对无法使用别的魔法。


这种被魔法师们称作“磁石效应”的环境,几乎把整个战场变成了另一个死亡大三角。失去了骑兵,近身格斗又无法施展魔法,兽人的优势再次显现出来,而人类中力量最强的魔法剑士的威力却大打折扣。在魔兽联军的挤压下,第八军团的防线不断地收缩变形着。


幸好这次突围时我们采用的是密集排列的布阵方式,严格规定相邻两个步兵的间距不得超过一只手臂的长度。双方军队的战线的接触面虽然很广阔,可是纵深断面却不足五米。魔兽联军和人类部队的战事其实只发生在双方军队接触面的表层,大量的军队都集中在战线的背后插不了手。更重要的是,兽人军队陆战的超级王牌──比蒙巨兽兵团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否则在这种因“磁石效应”而难以自由使用魔法的环境下,帝国军队这边的情况会变得更糟。

所以魔兽联军虽然在近身格斗上占了优势,却不能很快地攻入帝国军队的阵地,只能是一点一点地往里渗透。


密集排列的阵式很利于防守,但弱点也很明显,一旦部队崩溃了,士兵向后溃逃的时候就会挤成一团,互相践踏。但只要我们能支撑到骑兵从敌后发动突袭的那一刻,那胜利就属于我们的了。


我在纵贯战场的战线边缘由南向北一边砍杀一边寻找有价值的大目标。杀死敌人的主将可以令对方的士气崩溃,我在寻找着敌方的高级将领,希望能够想和他们单挑。但人海茫茫,又一片混乱,想要找到象阿尔法这样的大鱼又谈何容易。


我不知道这是我今天杀死的第几个敌人了,我只知道逆鳞刺入他的身体里时,透过逆鳞剑身传来的肩胛骨咯滋咯滋破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亲切,而对方的惨喝由于和周围战死者的惨叫声太接近,反而听得不太清楚。

我把逆鳞从一个刚被我刺穿身体的魔族体内拔出,身体迅速地贴上前去,不等对方倒地,右手已一把抓在对方刚被我刺了一个大洞的伤口上,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卟,卟!”这是刀枪砍入肌肉的声音,我把手上的这人做为盾牌,挡住了其它地方向我攻来的四件兵器。


脸上一热,手上的这个人临死前吐出的一口热血喷到了我的脸上,我这时才注意到,手上的这个人是一个身体较矮小的蓝魔。我抓在他伤口处的右手也成了一只染满人血的血手。

我把手中的尸体当做暗器丢出去,将两个向我袭击的敌人压倒,然后杀死另外两个人,最后再干掉刚刚从地上爬地的另外两个。


为了鼓舞士气,打击敌人,我冲在最前头,用最残忍的手段将挡在我面前的魔族兽人杀死。或砍掉他们的脑袋,或扭断他们的脖子,每个死在我手上的敌人几乎都是肢体不全。我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身体不停滴着血──大部分都是敌人溅到我身上的,我每前进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


背后的龙翼和身上的暗黑龙之铠都早已被鲜血染成了亮丽的红色,我全身上下都是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敌人的。天快要黑了,在昏黄的光线下,我一闪一闪的金色的眼珠令我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逆鳞在我的手上兴奋地颤抖着,每一次的横掠竖砍都会激起成排的血浪。在夺去了两百多条生命之后,这把邪剑在我的手中释放着紫色的光芒,每吞噬一条生命它都兴奋异常。

“这把剑好邪,爸爸你一定用他杀过很多人吧?”

“是的。”

“多少人?”

“很多!”

“很多又是多少?”

“很多的意思就是数不清。”

“爸爸,你第一次杀人时有何感觉?”

“说不清楚,很痛苦,也很兴奋。”

“什么意思?”

“很痛苦是因为我杀了人了,很兴奋则是因为我终于杀过人了。”

“那你最近一次杀人时有什么感觉?”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说到这,父亲突然露出了疲惫的神态,“我总算把今天要杀的人都杀光了。”父亲低声说道,这是过去在我面前总是以强人形象出现的父亲难得地表露出软弱的神态。

“今天要杀的人实在是多得杀不光!”我现在很烦,虽然我象赶家庭作业似地砍下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脑袋,但身边的敌人却越来越多,帝国军队这方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


明月渐渐地挂上梢头,在不知不觉之中,夕阳已被大地吞没。魔族和兽人的七万援军随时都会加入战场,虎特的突袭部队此时依然不见人影。少了一万铁骑,帝国军队在兵力上已不占多大的优势。魔兽联军逐步地突入第八军团的阵地,离我们的魔法师队列的距离已不到三百步远了,现在就连罗兰德的预备部队也加入了战斗。一旦敌人突入我们魔法师的行列中,失去了魔法师的保护,那帝国军队就会变成被魔族魔法师任意屠宰的羔羊。

虎特你这混蛋,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但现在的我已无暇去考虑虎特了,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尽早完成杀人的任务。

“阿尔法,你这懦夫,给我滚出来,敢不敢和我单挑!”我在战场上大声喊叫着,剁了这么多人的脑袋,我的手臂也感到非常的酸痛。

似乎是对我挑战的回应,我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感到有一个物体正高速地从左前方向我飞来。我看也不看一眼,左臂凭着本能驱动逆鳞一剑劈去。

“啊!”

我直到一剑砍出时才注意到逆鳞砍中的物体竟是一名人类的士兵,锋利的刃身顺着来势一剑将他拦腰砍成两截。

“不妙!”我心中暗叫不好,逆鳞一翻,向上反挑,险而又险地架住了隐藏在尸体后面要命的一刀。

“好,错手杀了自己人,居然还能做到波澜不惊!”来人赞道,在刀剑凝滞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了对手的脸。

“你是谁?”我右手一拳轰出,接住了他击过来的一拳,我们俩一起同时后退一步。我苦战至今,早已元气大损,这一击只能勉强和他战成平手。

“斯罗陛下座下的第八魔将曼罗·巴洛兹。”来人停下身来,并没有再向我发动攻击。

“第八魔将?我怎么没有在斯罗特要塞的攻防战中见过你?”我问道。

“原来的第八魔将办事不力,已被斯罗陛下免职了!”曼罗回答道,说这话的时候,曼罗的脸上露出几分得色。


“原来是替代品,难怪武艺比老辣的阿尔法差了好大一截。”我心中暗喜。我们俩交谈的时候,不时有不识相的家伙趁着我们俩停下不动的时候朝我们下黑刀子,弄得我们俩不能畅快地交谈。

“兄弟们们给我闪一边去,我要和第八魔将好好地亲近亲近!”我大声地喊道,我向曼罗下了战书。

“给我滚到一边去!”曼罗也向他的部下下令道,在混乱的战场上,我们俩之间让出了一片无人的空地。

“这刀不错,叫什么名字!”望着曼罗那张带着几分傲气的俊脸,我已暗暗地定下了击杀这位新近替补的第八魔将的战术。

“此刀名为半月,刀柄龙牙所铸,重二十五斤,长三尺四寸,宽……”曼罗望了我一眼,左手摸着如雪的刀身向我介绍道。


“老子不是收购破铜烂铁的,对这把烂刀不感兴趣!”我一改先前有礼的姿态,打断他的话奚落道,然后我摆出和他相同的架势,右手指尖摸着逆鳞上的血槽,从头划到尾,学着曼罗的语气介绍道,“此剑名曰逆鳞,我爷爷传给我爸爸,我爸爸再传给我,有多长,重几斤几两我也不清楚,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到就到地下去问我老爸好了。”


“什么?”原本想象骑士的决斗一样,先向我介绍一番再要和我打的曼罗被我一阵无礼外加莫明其妙的抢白弄得目瞪口呆。他一定没有想到和他同样是贵族身份的我的言语怎么突然间变得象个无赖。


“这剑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屠狗杀猪的!”我边说边把沾满鲜血的右手在身上擦了擦,手上都是敌人的血,湿乎乎的,握剑的手感不好,对单挑很是不利。杀人杀到现在,我身上只有背部还算干净一点。


“我爸爸用他杀了一千一百一十一头猪,我爷爷用他宰了二千二百二十二头猪,加上我爷爷的爸爸,爷爷的爷爷,最后再补上我杀过的数量,正好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头。”说到这时,我已把右掌上的血擦净,逆鳞交给右手,然后把左手也放到了后腰上擦了擦。

“你想说什么?”这个笨蛋居然听不出我在胡扯,还傻乎乎地问道。

“如果加上你,正好是一万人,凑成万猪斩之数!明白了吗,大白猪!”我用手拍拍逆鳞的刃身说道。杀了这么多人,逆鳞上半点血渍都没有。

“混蛋!”被我用言语一再侮辱,曼罗终于也动怒了。

“接我这招乱蝶斩!”半月刀在他的手中化为一道迅若闪电的银光,斜斜地穿过我们之间十步远的距离,朝我当头猛劈过来。


“这样就动怒了,真是一个轻浮的小子。”看到曼罗来势汹汹的杀势,我不惊反喜。人的性格就决定了他武艺的特点,这种轻浮的小子是最好对付的。我过去所遭遇的对手中,缪斯一心向武,十几年如一日,专心致志于武道之中,所以他的刀法风格也就是朴实无华,平淡中见新奇;如月公主出身高贵,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都是如何做一个皇者,加上有一个已经被人们神化了的先祖雷兹·法比尔为榜样,她的剑法自然而然地也就流露出一股皇者之气。这两个人都是最令我头痛的对手,和他们交手,想要速战速决根本就办不到。


曼罗是个出身高贵的贵族,这一点从他身上披着的那条非常不合时宜的白色披风就可以看出来。这种白色华贵的丝织披风在帝国很流行,那些年青的贵族子弟骑马在风都城内的大街上横冲直撞的时候,背上高高扬起的东西就是这玩意。他应该是刚刚才加入战场的,因为披风一点血迹都没沾上。若不是这条白色的披风太招眼,刚才在那种情况下我也不一定能及时架住曼罗的偷袭。

先前曼罗偷袭我的这一刀虽然够毒够狠,但我却感到一种很虚的感觉。这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常有的毛病──经验不足,磨练不够,火候不够老到。

半月刀鸣叫了起来,银色的刀光,刺耳的鸣叫霎时将直立不动的我包裹在其中。

“没有用的招式太多了。”面对着漫天的光雨,我坚如磬石般地站立着,连眉毛也不动一下,冷冷地看着不断逼近的曼罗。望着我不动的眼神,曼罗的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这招乱蝶斩的前半段根本就是没有用的多此一举的花拳绣腿,后半招才象点样子。

真正有用的杀招终于临头了,彗星般的一刀,从上到下,从左往右,砍向我的脑袋。

我从来没现在这么冷静过,万籁俱静,喧闹的战场在我的眼中成了平静的湖水,呼啸的刀声,似乎是遥远地方的事情。

这一刀的力道,走向,角度,在我的眼中看得清清楚楚。

“你长大了!”一个声音从远方飘来,似乎是比利亚叔叔的声音。

在刀临头的一刻,我的脚向前踏进一步,身子随之摇了摇,变成是以肩膀去硬受这一刀。


“咔嚓”一声响,那是刀刃砍在骨头上的声音,神龙不死身也挡不住锐利的刀气,半月刀的刀身有一半已没入我的身体。苦战至今,我的身上有轻有重地挨了十多刀,但直到这一刀,才让我感到了疼痛的感觉。


“啊!”就在这时,曼罗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因为我的右手就在他的刀砍中我右肩的那一刻送入了他的胸膛中,捏住了他的心脏。我的五根手指很轻松地就将他脆弱的心脏捏成了肉浆,那种感觉就像是捏碎一颗葡萄似的,“你的招式太花哨了!”当曼罗凝固的脸与我贴身而过时,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念了一句,右手一运劲,嘴中喷血的曼罗带着一脸死亡的恐惧飞了出去,尸体重重地砸在了还在冒着热气的大地上。


如果刚才曼罗那一刀是老老实实一刀猛劈过来,没有这么多的花哨,那一定会把我劈成两截;如果他的刀砍中我身体的部位是刀力道最强的中前端而不是力道最弱的靠近刀柄的底端,死的人也一定是我而不是他。可惜世间没有这么多如果,在战场上,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谢谢你,叔叔!”我暗念着比利亚叔叔的名字,用还在滴着鲜血的右手把嵌在左肩上的半月刀拔了下来,受伤的左肩登时血如泉涌。刚才这凶险无比的一招代表了先祖卡鲁兹所创的“间不容发”的最高境界。

间不容发的真谛──置之死地而后生,生死全在一念之间。

若不是我受了比利亚叔叔之死的刺激,变得更成熟,更冷静了,我就是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使不出这种根本就是在和死神拥抱的招式来。


“看什么看,给我杀!”我朝那些因这场搏杀而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停下手来的敌我双方的士兵吼道。我的左肩伤得很重,整条手臂都动弹不得,这只左手现在已丧失了战斗力了。


“曼罗死了,第八魔将曼罗死了!”我一边用曼罗那条漂亮的白色披风擦尽右手的鲜血,一边呐喊着把这个新得的战绩传到第八军团阵地上的每一个角落,让这个消息鼓舞部队的士气。


“这种丝织的东西真是好看不好用,不吸水,还是绵布更好擦。”擦尽手上的污血之后,我砍下曼罗的脑袋,用仅余一点力气的左手提着滴血的头颅继续在战场上游荡。我当然不会蠢得再去找阿尔法单挑,但用这家伙的脑袋打击敌人的士气,杀杀那些武艺远不如我的虾兵蟹将,这样的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但我的举动很快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无聊的行为,就在我击杀了曼罗不足一刻的时间之后,和第八军团纠缠在一起的魔族军队的后方突然乱了起来,虎特的骑兵终于杀到了。


就像是那天在斯罗特要塞下发生的事情的重演,所有精锐部队都压在前方,后方的魔法师缺少保护,正全力和人类魔法师对抗的魔族的魔法师们又一次地成了骑兵铁蹄下的牺牲品。

第七魔将阿尔法现在一定在那儿大骂自己愚蠢,两天之内竟犯了两次相同的错误──让同一个毛头小子,率领着同一支军队,用同样的方法摸了他同一个地方两次。


失去了魔法师的掩护,保护魔族的防御结界立刻减弱消失。积蓄了多时的闪电魔法终于爆发出来。随着一声“劈啪劈啪”的暴响,一条巨大的白色电龙挥舞着巨爪从天上云层中直扑而下,冲入了魔族的阵地之中,耀眼的电矛化出无数游走的分身在人丛中窜动着,顷刻间数千条人命化为乌有,在那一刻的魔兽联军的伤亡总数超过了双方先前苦战的总和。


“援军到了!”原本陷入不利境地的帝国军队这边登时士气大振,而少了魔法师支援的魔兽联军的阵脚则动摇了起来。随着第二波连环闪电的发出,魔兽联军终于开始溃逃了。

首先撤走的是兽人。毕竟是在别的国家的土地上,为了别的国家作战,他们不可能拼死作战。由于他们的部队是主要集中部署在南面,所以兽人也是往南面撤退。

残余的魔族部队也没有多支持多久,主将被杀,兽人离去,后方被袭,这些因素都足以让他们军心涣散,在第三波的魔法攻击发出之后,魔族军队也加入了溃逃的行列。

“冲啊,回家啦!”我把曼罗的脑袋扔到空中,站在阵地的最前沿,一手高举着逆鳞呼喊着。身后的部队顺着魔族的败军掩杀过去,很快地就和虎特的骑兵会合在一起。

“干得不错啊,虎特!”两军会合在一起的时候,我找到了虎特。

“哪里哪里!”骑在马背上的虎特摘下头盔,摇了摇一头的乱发回答道。

“你上辈子一定是偷鸡摸狗出身,不然的话怎么对这种在别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这么精通,两天之内摸人别人的屁股两次。”我开玩笑地说道。

“嘿嘿!去死!”虎特骂道,“你刚才在杀猪吗,不然的话现在怎么浑身上下都是血。”


我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早已是“血染征袍透甲红”,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红”人了。几个回复魔法师就趁着我们俩瞎扯的功夫走到我的身边,用圣光术为我治疗左肩上深得吓人的伤口。

“别高兴得太早,魔族的第九兵团,祖寇的精锐部队,现在已经赶到了。”就在这时,和我同样浑身是血的波尔多跑到我们的身前报告了这个最坏的消息。

“现在他们离我们已不到一里了!”波尔多的语气透着惊慌。


“该干活了,兄弟们!”虎特举起手中的长矛下令道,在他的命令下,一万铁骑卷起漫天的尘埃,向奥维马斯率领的后军驰去,阻挡从背后向我们攻来的魔兽联军的任务就靠他了。

“真是命苦啊,为什么这些最脏乱的脏活都是我来做?”策马远去的时候,虎特回过头向我抱怨道。


“所有的部队跟我向东追击敌人!”我的左肩的伤势经过治疗已经好转,为了不影响士气,我又一次地把向东撤退说成向东追击,反正是有一部分魔族的败军也往那儿逃的,向东追击这句话倒也没有说错。

“波尔多,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我对波尔多说道。

“什么事啊,老大?”

“你说是苦战了半天的我们跑得快,还是两天两夜没睡觉,又来来回回来地赶了几十里地的魔兽联军跑得快呢。”

“你问我我去问谁啊?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黑马和白马谁跑得更快一样无聊,大家比比看不就清楚了?”

说话的时候,我回头向黑龙骑士团原先的营地望去,那儿现在已被魔兽联军的铁蹄踏平了。

第九章推骨牌


原想绕到背后夹击我们这支断后部队的魔兽七万联军因为黑龙骑士团的抢先行动而贻误了战机。当他们匆匆忙忙地赶回战场时,重新整编后的黑龙骑士团已击溃了阻拦在面前的敌人,紧咬着被击败的第四第五军团的部队向东南方向撤退。


虽然第九军团的援军已经赶到,可是对于刚刚被我们杀得大败的第四第五军团的魔族士兵们来说,这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人心已涣散,他们只顾埋头着拼命向跑,溃逃的队伍中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援军已经到来,更不要说留下来阻击敌人为自己的友军争取追击的时间了。


于是,在宽阔的帕尔斯平原上出来了这么一个奇异的景象:一只逃跑的兔子的背后跟着一只同样在逃跑的狼,而在这只狼的背后,又有一只狮子在追击着它。兔子只要敢回过头来窜狼一脚,就足以让狼因行动受阻碍而被身后的狮子追上吃掉。可惜兔子太胆小了,他们已被狼吓破了胆,只想着自己能逃出生天。这场集“追击”和撤退于一身的大逃亡后来成为帝国军事教材上的经典。


三种生物彼此间的追击战中唯一不和谐的音调就是虎特的那一万名不长眼的断后骑兵。这支铁骑趁着新来的援军加入战场前那短暂的间隙,先是冲入原先与娜依秀的第一兵团纠缠在一起的兽人部队中,在大肆践踏痛打了本已筋疲力尽的落水狗一顿之后,方才掉转枪头对准了赶到战场的援军。


一万骑兵对七万余人的魔兽大军,想要阻止他们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天方夜谭。但魔兽联军的部队却在这个时候犯了一个不能不犯的错误──七万人经过几十里路的奔跑,队形早已散乱不堪,整个队列被拉成了一条前后长达五里的长蛇。


魔族和兽人部队中不同兵种间的实力差异已在这几十里地的长途跋涉中表露无遗。这条长蛇的最前列是由清一色的兽人部队组成的,拥有世上最强壮身体的兽人在耐力和体力方面都要远胜过魔族;而中军则是魔族中地位低下,战斗力最弱的蓝魔兵团,这种手持长矛的步兵身上装甲较薄,没有过多的负担,反而跑在了魔族队伍的最前列;至于殿后的则是魔族的魔法师和身披重铠的重步兵团,铠甲的重量让魔族最精锐的部队落在了最后面。


面对这种情况,虎特毫不犹豫地命令手下的骑兵对敌人的援军展开了冲锋攻击。对付骑兵的冲锋攻击最好的战术就是靠持矛步兵掩护,然后集中所有的魔法师向高速运动,缺乏魔法师保护的敌方骑兵发动大规模的魔法攻击。


然而遗憾的是,魔法师们都是些头脑发达,四体不勤的家伙,长达几十里的马拉松式奔跑早就将体力极差的他们远远地抛在了这五里长的队列的尾巴后面。面对疯狂攻击着自己前军的人类骑兵,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他们只能干瞪眼。


纵使在这种情况下,冲在这条长蛇最前头的身强体壮的兽人部队和魔族中力量强大的牛头怪,以他们的实力仍然足以对抗苦战了半天,体力损耗极大的人类骑兵。但虎特却指挥骑兵绕过了他们,无耻下流地专挑软柿子捏──一万铁骑从魔兽联军队伍的中段插入,直接攻击战斗力最弱的蓝魔兵团。


由蓝魔组成的长矛兵阵列本来是对付骑兵很好的防御部队,可是长途的跋涉已令蓝魔的队伍散乱不堪,而长矛兵只有排成整齐的密集的方阵才能阻挡住铁甲骑兵的冲锋攻击,但现在的他们只是一条排得松松垮垮的烂蛇。


当骑兵踏着死亡的节拍从侧翼杀到时,这些持矛的长枪兵才匆忙地掉转身子与骑兵对抗。就在马蹄轰隆声中,黑压压的人类骑兵已象一座移动的巍峨大山般,急速地压到了他们的头上。

彼此间的间距高达五步之遥的持矛枪兵在间距只有半个马身的人类骑兵面前,连抵挡片刻都做不到,顷刻间就化成了踩在骑兵蹄下的烂泥。

“杀!”人类骑兵震天的吼声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子扎入了魔兽联军的软肋中,魔兽联军长达五里的追击部队几乎被他们的这次冲锋截成两段。

魔兽联军中加起来人数不过二千人的格鲁巴骑兵和狼骑兵虽然也零零散散地从侧翼对人类骑兵展开攻击,但由于人数上相差太大且指挥混乱,根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


在人类骑兵的冲击下,蓝魔兵团的阵营就像是被大风袭过的稻浪,成排成排地倒下。虽然敌我双方的人数比是七比一,虎特却巧妙地利用敌人远道而来,队形散乱且缺少骑兵的弱点,在有限的空间和时间里制造出了人类军队数量上和军力上压倒性的优势──单打独斗本就不是人类骑兵对手的蓝魔们甚至要同时对付二到三个人类骑兵。在这种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环境下,成片成片的持矛步兵就这么殒命倒地。

“那家伙可真有本事啊,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做不来的。”望着一里外发生的战斗,和奥维马斯并肩站在撤退的大军最后一排的我感叹道。

“是啊,他对骑兵的运用简直可以和汉尼拔相媲美!不过你注意到了没有,那个白兰度他也不差啊!”


“哦,你是说他的协调能力吗?”刚刚突出重围的部队现在正整齐而又有序地“追击”着面前的败军。这四万多人的部队来自三个军系,在这种又要“追击”又要逃走的情况下,几万人居然没有乱成一团,还能保持着较整齐而又有序的队列前进,就让人不得不佩服负责协调三个军系间关系的白兰度的能力了。

“在协调军务方面这家伙挺有一手的,叫他当参军真是误了他,军务长这个位置就让他长期干下去吧。”我对奥维马斯说道。

“是啊。”奥维马斯点头答道,“看,推骨牌,那小子要来这一招了!”奥维马斯突然兴奋地举起右手喊了起来。

※※※※


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就在我和奥维马斯说话的当儿,虎特建立起来的优势很快地就变成了最危险的劣势。冲在追击队伍最前端的兽人大军已调过头来,与被人类骑兵截成两段的魔族军队配合,成半月形的阵式向虎特的骑兵包抄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一般的战场指挥官常用的手段就是在敌人的包围圈合拢前,利用骑兵的高速机动性杀出重围,但虎特并没有这么做。


他置已受到攻击的后军于不顾,依然命令所有的骑兵向前攻击,咬着已被击垮的蓝魔兵团的尾巴向前突击。在人类骑兵的有意地“引导”下,精神和斗志在刚才的冲击中早已被摧毁的蓝魔们已完全丧失了理智,他们在一片歇斯底里的恐慌中拼命地向南逃窜着,正好与掉过头来要对付虎特的兽人军队撞在了一块。


如果这些逃跑的蓝魔们面对的是自己的部队,那掉过头来要对虎特骑兵的魔族将领会命令手下射出一排箭雨禁止这些向后溃逃的部队冲入己方的营地,强逼这些败兵稳下阵脚来。由于这是自己人对自己干的,所以在思想上他们可以接受这种惩罚逃兵的举动。

但他们面对的偏偏是和自己有隙的“盟友”们,兽人们朝蓝魔们投掷长矛阻止他们溃逃的行为立刻遭到了蓝魔的反击报复。

“你妈的该死的兽人,竟然落井下石!”只想逃出人类骑兵噩梦的蓝魔们一边用手中的长矛回敬兽人,一边继续向前溃逃着。

“我们是来支援魔族的啊!”

“我们的敌人是人类!”

“好像我们不该这么对付自己的盟友啊!”


被蓝魔们回敬了一下,受到教训的兽人犹豫地停下了手。几千名败兵就趁着这个时机如潮水般地涌进来,撞入了他们的队列中,紧跟在他们背后的,是挥舞着大刀长矛的人类骑兵。


原来准备用来对抗人类骑兵的兽人的阵伍立刻被这股浊流冲了个落花流水。被魔族带来的混乱传染了的兽人队伍现在就算不想阵脚大乱也不行了,在魔族和人类骑兵的“联手”冲压下,很快兽人的部队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人类的骑兵就夹在这片混乱之中,从兽人的阵营里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虽然有蓝魔“助威”,可是凶悍无比的熊人,皮粗肉厚的科摩多龙人在混乱中的反击仍然给缺少其他兵种支援的人类骑兵造成了极大的杀伤。由于虎特采用的是只管向前冲,对背部和侧翼受到的攻击视而不见的战术,后部的骑兵更是被杀得血肉横飞。但这些损失是绝对值得的,因为魔兽联军的队伍在这次冲锋下已被杀得阵脚大乱。当他们重新整理好队伍想继续追击的时候,黑龙骑士团已和他们拉下了好几里的距离。

第十章遇伏


夜深了,三种“生物”相互间怪异的追击战也渐渐进入了尾声。背后追击我们的魔兽联军在人类骑兵的不断干扰突袭下,离帝国军队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冲垮了蓝魔兵团,打乱了兽人的阵脚之后,人类骑兵采用了一击即逝的骚扰战术,虎特把残余的骑兵分成十几个小队,每队数百人,他们仗着自己的速度比敌人快的特点,或从侧翼,或从正面,或绕到背后,运动到魔兽联军的部队面前百余步远的地方,朝他们射出一排箭雨,然后在魔兽联军冲上来之前迅速地后撤,绕到其它地方继续进行同样的事情。


兵力已减少到八千人的人类骑兵变成了八千只嗡嗡鸣叫的苍蝇,围绕着魔兽联军七万人的部队不停地打着转,时不时地叮上一口,摸上一把,这种近似于无赖的游击作战方式牢牢地束缚住了追兵的步伐。面对这种情况,率领魔兽大军追击我们的第三魔将罗西和兽人的首领祖寇现在一定是恨得咬碎了满口的钢牙了吧,谁叫他们的皇帝胃口太大,把所有的骑兵都调走了呢。


从地面的植被情况来看,帕尔斯平原其实是一片森林退化后形成的大草原,在并不是很肥沃的土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稀稀拉拉分布着几十片大小不一的树林。几万人的大军现在就在树林间宽敞的开阔地上静静地行走着。明月高挂在半空中,在每个人的左方拖出黯淡的身影,远方一片迷茫。原先“挡”在我们面前的魔族部队早已在几十里的长途奔跑中四散开去,溃散在帕尔斯平原的野地里。他们要想再集中起来重新对帝国军队发动攻击至少也是一两天以后的事了。


虎特的骑兵现在就跟在突围队伍的后方,突围时一万一千人的骑兵现在只余下不到七千人,由此可见这几十里地的阻击战的激烈。由于行军方向的改变,原为左翼的第八军团变成了前军,而原来负责保护右翼的娜依秀的第一兵团变成了后军。

“为什么你不再拖一拖,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把敌人甩得更远。”波尔多问大汗淋漓的战马上驮着的昏昏欲睡的虎特道。


“还拖啊,再拖连我也要被拖进去了。马都跑不动了,现在就算是一只蜗牛也要比我的马跑得快!”几乎要瘫在马背上的虎特强撑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他胯下的战马直喷白气,简直就要趴在地上了。这种大范围的游击作战非常消耗体力,用人困马乏这四个字来形容骑兵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最贴切不过了。


“现在就看我们双方谁的脚力更好了!”奥维马斯望着队伍左边茂密的树林困乏地对我说道,突围战到现在,整条神经都一直绷得紧紧的,现在才稍微松懈下来,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件我们疏忽了的事情。”奥维马斯突然正容对我说道。

“什么事?”一看到他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就知道奥维马斯又从我的计划中找出了一个破绽。

“如果魔族的第九军团还象现在这样一直跟在我们背后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法实施突袭尼尔斯城的作战计划!”奥维马斯回过头,望着队列后方蹒跚行进的骑兵说道。


“在我们奇袭尼尔斯之前,必须击败紧咬在我们屁股后面的追兵,至少不能让他们再象现在这样跟在我们的背后!”奥维马斯严肃地说道,“而且这一仗我们不但要获胜,还要大胜!如果是惨胜的话,我们将来就没有足够的兵力攻下天之裂痕瓦伦要塞!”


“我的妈呀!”我捂着脑袋叫道,原先想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么多东西,现在经奥维马斯一说,我立刻就注意自己天才的计划原来破绽处处,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得越多,考虑得越多就越下不了决定。只有我这种经验不足,考虑不周全的人才会想出这么一个疯狂的计划。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改道向北走吗?”我信心不足地问道。


“向北?那是找死!”奥维马斯摇头叹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只有向南走了。好在还有十几天的缓冲时间,这段时间内还不知会有多少我们估计之外的异数发生呢。我也是刚刚才想起这一点的,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了。”


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儿,黑龙骑士团右翼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发出一阵嘈杂声,随着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一队兽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猛地杀入了正沿着树林边缘行进的第二兵团的阵营中。

“这是哪里来的军队!”

“是科摩多龙人!”


就在一片惊呼和惨叫声中,兽人的部队就与近在咫尺的帝国军队展开了短兵相接。现在的情况几乎是刚才虎特突袭魔兽联军的翻版,甚至连被攻击的部位都一样,黑龙骑士团遇伏的位置正是部队的中部。


起初突围时部队排得很紧密,可是经过半天苦战和几十里的奔跑,队列早已拉得老长,筋疲力尽的人类士兵根本就不是以逸待劳的兽人战士的对手。倾刻间,守护右翼的第二兵团就被从树林里冲出来的兽人砍倒了一大片。这次偷袭我们的兽人部队以科摩多龙人(一种直立行走的蜥蜴人)和豹人为主,他们应该在树林里埋伏了有一小会儿了。科摩多龙人身上绿色的鳞甲坚硬无比,臂力不够的人就算是拿把刀往他们身上猛砍也伤害不了他们;而兽人中的豹人的力量虽然比熊人稍弱一些,但灵活得多的身手却使其成为比动作笨拙的熊人更可怕的敌人。


只是一个照面,罗尔的第二兵团就崩溃了。他们的士气早就在前面的突围战中耗尽,现在又中了埋伏,右翼的部队几乎是一触即垮。更要命的是,恐慌与惊惧是会传染的,受了他们的影响,位置已由右军变为前军的第八军团也开始乱了起来,混乱甚至蔓延到了位于中军位置的罗兰德的部队。


“稳住,稳住,不准后退!”虽然罗尔站在阵地的最前列大声叫喊着,可是也阻止不了士兵们向后溃逃。第二兵团的败军被兽人的部队推挤着向罗兰德的中军压过来,一排排的人类士兵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般纷纷倒下,手脚早已累得发软的人类士兵根本就跑不过行动迅捷的豹人,几乎所有被杀的人类士兵都是面朝下,背向上地躺在地上。这已不是在打仗,而是一场狮子老虎对羔羊进行的屠杀。


指挥第二兵团的万夫长罗尔是一个拥有火烈鸟变身力量的新人类,作为一个打了十几年仗的老将,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做。他站在阵地的最前头,一边高声呐喊着要部下顶住,一边奋力地与越来越多的兽人孤身奋战。但没有一个士兵把他的话听到耳朵里去,大家都只想逃命。

“跑不过兽人没有关系,只要跑得过自己人就行了!”每一个逃跑的士兵心中都是这么想的,几乎没有人想到要停下来抵抗,大家都只想着逃跑。

“跟着部下一起向后逃走,那是懦夫的举动!”可怜的老将就像堂吉诃德一般,独自一人面对着成千上万猛扑过来的兽人。


剑折断了,盾牌也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身上的盔甲更是被砍得千疮百孔,当罗尔用手中的半截剑砍倒一个兽人的时候,他猛地感到背部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了一下。在那一瞬间,罗尔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升起,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当他的左肩与大地再次接触的时候,疼痛的感觉让他本已迷糊了的意识猛地回光返照般地清醒了过来。

他勉强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脸边上正贴着一只毛茸茸的大脚,那条腿有柱子般粗细,上面生着黑乎乎的长毛,脚趾上更是生着鹰爪般锐利的指甲。

“比蒙巨兽!”

当他意识到这是什么生物的脚掌时,那只脚动了,一个黑影随之朝他的脸压了下来,头盖骨的破碎声成为这位老将最后听到的声响。

※※※※

“那些家伙是哪儿来的!”当兽人的伏兵从边上的树林里冒出来的时候,我的心仿佛一下子坠入了冰窑之中。

“应当是斯罗特要塞那边过来的援军,那些贵族真是太不中用了,连两天的时间都撑不住!”奥维马斯恨恨地叫道。

“该死的!娜依秀,你的部队去攻击兽人的侧翼!”

“虎特,绕到背后去,打他们的屁股!”

“奥维马斯,这里由你全权指挥!我去支援罗兰德!”我飞快地下了三个命令,我不等奥维马斯回答我就变身飞走了,波尔多紧跟在我们的背后。


三个军系团所有的魔法师都集中在中央的位置,安达希拉她们也在那儿。受到袭击的第二兵团在兽人面前几乎是一触即垮,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整个兵团已全面溃散。当第二兵团的部队受到袭击时,罗兰德就命令全军收缩,围成一个铁桶阵,将所有的魔法师都保护起来,这是一个聪明的举动,避免了他的部队受到友军混乱的感染。现在他的部队组成了一个传统的密集防御方阵,他的步兵排成四排厚实的队列,第一排的步兵持厚盾护住身体,单膝跪在地上,第二排步兵则将手中的长矛向前突出,架在前排的肩膀上,第三排的步兵又把长矛从前排两人的缝隙中伸出,从而在这个队列的正面形成了真正的丛枪如林。


这种阵式保证了他的队列不会受到面前溃逃的败军的冲击,那些四散而逃的第二兵团的败军冲到皇龙骑士团的阵地前十几步远的地方就知趣地往两边散去。当然也有一些跑昏了头,慌不择路的,这些人冲得过了头的人立刻成了挂在矛尖上的肉串。


前方两百步远的地方就是屠宰场,最近的兽人离他不到一百五十步,但罗兰德的表现却镇定得让人钦佩。他骑在马背上,坚如磐石地立在长矛森林的最前沿。面对着前面血肉飞溅的场面,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右手紧握着长矛,尾端柱地,腰板挺得笔直。那坚定不移的面庞,炯炯有神的双眼,乍一看之下还让人误以为是雷兹·法比尔复活。

“意外冒出来搅局的人太多了!”看到我匆匆地赶来,罗兰德说道。


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儿,第二兵团的败兵已大量地涌入我们的阵地前沿,不时地有人撞上了长矛的钉墙上,有的人是因为跑得太急收不住脚,有的人本已在矛尖前收住了脚,但却被后面的人推着撞上死墙。皇龙骑士团的阵营出现了动荡,长矛做的树林被染成了红色,淌着鲜血。如果再这样下去,就连皇龙骑士团的阵营也会被败兵冲垮的。

我和罗兰德迅速交换了眼色,我们俩同时点了点头。

“魔法师准备,前方两百步,连环闪电!”罗兰德把手中的长矛水平地指向前方。

“无差别攻击!”我在后面追加了一句。

所谓的无差别攻击,就是不分敌我,全力地施放闪电,既杀敌,也杀我。

“老大,我们的人也在那儿,”波尔多惊呼道。

“不能为了几百人而牺牲了几万人!”我拿比利亚叔叔对我说的话训道。波尔多猛地闭上了嘴,一脸的无奈。

“放!”

随着一声刺耳的霹雳啪啦的脆响,躲在队列后面的魔法师发动了魔法攻击,一条电龙从天而降,横扫了前方的阵地,耀眼的蓝光就像是过节时在风都城内施放的烟火般美丽。


兽人和人类士兵之间猛地出现了一块纵深达数十步的无人区,无人区里堆满了死尸,有兽人的,也有人类士兵的,足足有千余具之多,都是这一击的战果。刚才还杀声震天的战场猛的静了下来,逃得撞了钉墙也不知回头的帝国士兵与正杀得兴高采烈的兽人都被这一波的闪电攻击给镇住了。

“你们无路可退了,只有停下来死战!”趁着这稍纵即逝的平静期,我对那些被钉墙阻挡了去路的人类士兵喊道。

“所有的士兵听令,后退者杀无赦!”听了我的命令之后,“钉墙”立刻自动地向前移进了一尺。

面对着还滴着自己人鲜血的成排的矛尖,以及钉墙前面百余具被洞穿了的死尸,第二兵团的败兵们终于明白后退只有死路一条了,他们停下步子,转过身去。


这时,兽人已从刚才的魔法攻击中回过神来,他们再次怪叫着扑了上来,几十步宽的无人区再次被填满。他们很清楚,我们是支疲惫之师,近身格斗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要能贴上来,人类就完了。


第二波的连环闪电再次发出,又有几百个兽人命丧黄泉,接着是第三波。在极短的时间里,兽人冲击了三次,但每次都被魔法师们用连环闪电击退,但人类魔法攻击的威力也越来越弱,千余名黑魔法师发动的第四波的魔法攻击只制造了一个范围很小的连环闪电。


“不好!”罗兰德终于注意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了,刚才死在连环闪电魔法下的兽人全都是豹人和科摩多龙人或者狼人这些力量较弱的兵种,而兽人中最强的近身格斗部队──比蒙巨兽却远远地落在后面,丝毫无损。

“停止攻击!”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急忙下令阻止,但已经太迟了,连续四波的魔法攻击几乎将所有魔法师的魔法力量都耗尽了。

“比蒙巨兽!”

就在这时,仿佛是从地下钻出来似的,刚才杀出兽人伏兵的那片树林猛地冒出了数十个高大的身影。

“六十,七十,八十只,这么多的巨兽!”悬浮在我身边的波尔多惊呼道。

“你说错了,最少在一百只以上!”我纠正他的错误道。


这些象小山一样高大的巨兽迅速地移动到了兽人队伍的最前排,排成一条直线,然后嚎叫着再次向我们的阵地扑来。这种巨型生物虽然看上去很笨拙,但如果要和我手下的士兵赛跑的话,绝对跑得过我们这群几乎累连路都走不了的疲兵。


“一百头比蒙巨兽抵得上半个帝国军团”,这种说法未免有些夸张,但如果在前面加上“不用魔法”这个前提条件,那这句话就绝对的名副其实。身上那层厚得象城墙般的兽皮让比蒙巨兽根本就不怕寻常的物理攻击;它有着蛮横无比的巨力,胜过狮虎的利爪轻轻地一扬,就可以把连人带马加起来体型不到其三分之一的人类骑兵活生生地拍成肉浆。


这种力量仅次于龙的恐怖生物的弱点就是怕魔法,怕火怕闪电,另外就是智商低下。对付他们最最有效的方式是发动强大的魔法攻击,不幸的是我们的魔法师在刚才的战斗中已耗尽了力量。


“怎么办?”一直都镇定自若的罗兰德望着正不断逼近的比蒙巨兽,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惧色。我把目光投向左右两方,隼人的第八军团虽然没怎么受到攻击,现在却是一片混乱,根本就帮不了我们的忙;娜依秀的第一兵团是步兵,最少还要过一会儿才能赶到;虎特的骑兵本想赶过来支援我们,却另外一支兽人的部队挡住了,他的骑兵团是黑龙骑士团中最累的部队,苦战之后战斗力大减,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虽然人数上占了优势,却无法突破兵力不足其四分之一的兽人的拦截。

他们都帮不了我们,就算是来了又如何?所有的魔法师都集中在这儿,这些缺少魔法师的部队来了也只是作为比蒙巨兽的点心而已。

望着比蒙巨兽渐渐逼近的高大身影,包括我在内,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出恐慌的表情,整个兵团全面的崩溃就在眼前。

“神龙保佑我们!”

“先祖雷兹保佑我们!”罗兰德闭着双眼,双手放在嘴边默默地祈祷着。


“难道我们真的要命丧于此吗?”我用力地捏紧了左拳,左肩传来一阵剧痛。刚才与曼罗一战那儿受了重创,虽然经过圣光术的治疗,但这条左臂在两天之内是无法战斗的。以我的力量,就算是在没有受伤的巅峰状态,最多也只能同时应付三四头比蒙巨兽。


我回过头望向身后,那些排在步兵后面的魔法师们正拼命地聚集着力量,想要再次发出强有力的魔法攻击,可是他们现在只能在战场上制造出微不足道的小闪电,连比蒙巨兽的皮毛都伤不了。

难道除了用魔法外,就没办法对付这些恶心的生物了吗?望着不断接近的比蒙巨兽那丑陋不堪的嘴脸,我恨恨地想到。

“要是我现在就拥有第七次褪变后的力量,要是我能使出那招神龙变,要是我是雷兹·法比尔,要是……对了,还有那一招啊!”

我一连想了好几个没有用的要是,突然,我的脑中灵光一闪,我猛地想到了对付比蒙巨兽的好办法了。

“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呢,罗兰德!”我说着扇动翅膀,升到了空中。

“把你们所有的精神力量都集中到我身上!”我对身后的魔法师下命令道。

“你想做什么?”罗兰德仰起头望着我问道。


“我要把所有人的精神力量集中起来,使出那招精神攻击魔法——心灵风暴!”我对罗兰德大声地说道,为了安达,为了希拉,就算是精神崩溃,变成一个疯子我也在所不惜!

“波尔多,准备好封龙印!罗兰德,准备好封魔印,等我发出那招心灵风暴之后,你们马上就将我的力量封住!”我对他们俩说道。

“老大,对付这么多比蒙巨兽?你受得了吗?”波尔多惊呼道。

“没时间废话了!把你们的精神力量都集中到我的身上来!”我飞到阵地的最前方,拔出逆鳞指向前方,将全部的意识力量都集中到逆鳞剑柄上嵌着的黑暗纹章上去。

魔法师们的魔法力量已经耗尽,但他们的精神力量还在,我要集中所有人的精神力量,发出我最擅长的这招精神攻击魔法──心灵风暴。

第十一章心灵风暴

比蒙巨兽现在离我们已不到百步的距离了,在月光下,比蒙巨兽锋利的爪子,血盆的大口清晰可见。

我的感到身体猛地一沉,身后千余名黑魔法师正全力地将他们的精神力量传到我的身上来。

我的头一阵剧痛,接着眼睛也痛了起来,接着是脊椎骨,脚心,我觉得仿佛有成千上万根针在我的身体的每一处猛扎似的,全身上下每一处有感觉的地方都痛得要死。

没等我发出惨叫,全身上下的痛感仿佛遇见了黑洞一般,流水般地汇聚到了脑部!

“哇!”


我的脑袋如受电殛,大脑像是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挤压似的,痛苦不堪,视听亦同时模糊起来。本来排成一条直线的比蒙巨兽在我的面前却化成了一条不断扭动着的五彩斑澜的大蟒蛇。蟒蛇在我的面前扭动着腰肢,身上散发着七彩的霞光,扭动的身躯与霞光连在一起,盘成一圈,接着象节日的烟花一般炸裂开来,化成无数的彩蝶飞舞着。


一只只的彩蝶在我的面前舞蹈着,聚合,分开,聚合,分开,一次次重复着这个过程,五颜六色的羽翼,在我的面前组合出无数怪异的图案。有马,有龙,有飞禽,图案不断地变化着。我就像处在一个巨大的万花筒里,渐渐地迷失在变幻的色彩中。这些有如白驹过隙般闪过的图案在我的面前变幻着,慢慢地停了下来,最终变成了一张脸,那是父亲铁青的脸。

父亲大马金刀地坐在家中客厅的正中央的长椅子上,他正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等着我回来,因为我今天又逃到外面玩耍鬼混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这没出息的小子,又溜到哪儿去了?”玩到半夜,筋疲力尽方知回家的我脱了鞋子,光着脚,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房间时,当场就被守在客厅的父亲逮了个正着。

“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到外面玩。”我不想骗父亲,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因为我知道骗是骗不了他的。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父亲打了我一个耳光,怒气冲冲地喝道。

“谁家的孩子象你这样,整天就知道玩!”

“为什么不能玩?谁家的孩子像我这样,连玩都要偷偷摸摸的!”我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回斥着父亲。


“一天二十四小时,八个小时的时间用来吃饭睡觉,八个小时读书学习,剩下八个小时还要接受你那变态的训练,我是人,不是机器!就算是机器也要休息的!”我冲着父亲把积蓄在心中多年的不满一口气吼了出来。

“你……”父亲瞪着我,扬起的右手要打下来,却又强行止住了,就那么悬在了空中。

许久,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搭在了我的肩膀。

“谁叫你是龙战士的传人,这是秀耐达家族肩负的责任啊!我们家族的宿命啊!”父亲低声叹气道。


“我才不相信什么宿命,我也不想做龙战士,更不会蠢得为别人承担什么责任,去他妈的龙战士!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我只想玩,只想象一个十一岁小孩一样自在地玩耍!”我哭着向父亲喊道。

父亲没有打我,也没有再说我,只是悲哀地望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无奈。

“爸爸……”

我喊着爸爸的名字,想扑到父亲的怀里去寻求安慰,父亲的脸却转变成了另外一张面孔,那是义父的脸。


义父摸着我的脑袋,摇头说道,“这孩子天性叛逆,双眼中蕴含着野性,体内埋藏着魔性,做事不拘常理,可惜性格偏激,易走极端!他若为恶,则必成为灭世之魔君,给大地带来无尽的灾难。”

“若为正呢?”父亲问道。

“为正?我为什么要做好人,为什么要象你们一样重复你们的命运?我只想做个大坏蛋,做个无恶不作,逍遥自在的恶魔!”我插口说道。


“基斯,对你的儿子,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义父苦笑的脸在我的面前渐渐地隐去,又换成另外一个窈窕的倩影。那是一片飘满枫叶的枫树林,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抬着头,正痴痴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一位白衣白裙的少女。

“姐姐好美,姐姐好香。”

“姐姐叫什么名字,姐姐的家住在哪?”

“我叫安达,安达·路易斯,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红着脸,微笑地回答道,她的声音有如天籁般动听。

安达?安达!

我在做什么?

听到安达的名字,我的脑海一震,猛地清醒了过来,我在做什么啊?


我睁眼望去,发现自己正悬在空中,面前是一整列的比蒙巨兽,脚下是成堆的死尸,鼻子呼吸的是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我的大脑就像是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已到了爆炸的极限,可是仍然有人在向里面不停地充气。


为了将这种不断地增强的胀痛宣泄掉,我把这股即将爆炸的能量转移到了逆鳞上的黑暗纹章之上,一点耀眼的寒星随之在逆鳞黑色的刃身上亮起,蔓延,扩散,耀眼的光芒包裹了这把黑暗之剑。我以逆鳞为介质,以自己大脑为牵引,全力向不远处的比蒙巨兽发出我最擅长的特色魔法——心灵风暴。

集中了千余人精神力量的心灵风暴化作一道紫虹,几乎将所有的比蒙巨兽全都卷了进去,并波及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一部分兽人。


受到心灵风暴攻击的比蒙巨兽和兽人猛地刹住了脚步,象中了定身咒般地停下来。在沉默了一秒钟之后,比蒙巨兽发出一片惊天动地的怒吼,然后就对自己的同伴展开了疯狂的攻击。他们嘶咬着身边的同伴身体,击碎他们的头颅,抓烂他们的脸,挖开他们的胸膛,掏出里面的内脏。紧跟在比蒙巨兽背后的豹人和科摩多龙人成为比蒙巨兽利爪下最大的牺牲品,短短的数秒间,数百个兽人血肉飞溅,惨死在自己人的利爪之下,人类阵地前百步远的地方成为了兽人们自相残杀的屠宰场。

心灵风暴作用就是让敌人失去理智,发疯发狂,自相残杀。

“快封住我!”

一打出那招心灵风暴后,我就快速地向后退回已方阵地,因为我知道我马上就会变得和眼前的兽人一样,变成不折不扣的疯子。

罗兰德和波尔多出手很快,我刚退回来,两个封印就施加到了我的身上,把我全身的力量都封住。


就在我的龙力被封龙印封住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后脑像是被人猛击了一掌,喉咙一甜,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我的身子一软,瘫倒在背后扑上来的波尔多的怀里,心灵风暴的反噬终于开始了。


因为魔法是利用身体共鸣的原理发出的,所以世上任何魔法的运用,其实都会对施法者自身产生一定的伤害。你用炎系的魔法攻击敌人,就必须在自己的体内制造一个属于“炎”的小环境,让自己的身体先承受受到“炎”的伤害,这样才能引发大自然的共鸣产生强大的攻击力。若是运用冰系的魔法,自己的身体就先要遭受冰冻的伤害。


“要灭别人,先灭自己”,这种说法对魔法师来讲一点也不过份。魔法师制造出的魔法杀伤力越强,自己所受的伤害也越大。当然了,由于人的身体有一定的承受伤害的能力,在一般的情况下,这种伤害微乎其微,几乎感觉不到。但当人使出超越自己承受力极限的魔法时,这种伤害力就非常的恐怖了。


心灵风暴是种让敌人产生幻觉并发狂的魔法,想要用它让敌人发疯发狂,那自己首先就要承受精神分裂的痛苦,先要“发疯”一次。过去我虽也用过这一招,但那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施展,威力不是很强,受到伤害几乎为零。


但这一次就不同了,精神魔法与其他的物理攻击魔法不一样。一般的魔法,集中的魔法师越多,其攻击效果也越强。而心灵风暴是用意志力展开攻击的精神魔法,“人多脑杂”,人越多,效果反而越差。为了制造出威力更大的心灵风暴,我把千余人的意志力全都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强行融合在一起,其威力远远地超过了自身的承受能力。

当我强行打出这招心灵风暴魔法时,大脑立刻遭到了反噬力量的冲击。在思维一片混乱之中,我看到一只巨大的拳头从天而降,狠狠地将我贯入地下。

“哇!”


我还没有从疼痛中回过神来,立刻又被另一只拳头击到了空中,紧接着一道强烈的闪电劈了下来,象绳索一样地把我缠住。这一切只是我恶梦的开始,就在我动弹不得的时候,从天而降的流星火球,地下喷出的熔焰,北风带来的寒冰,海底卷起的怒涛,象转动的车轮般一波接一波地向我发动攻击。


我的眼前全是闪电烈焰,寒冰怒涛,耳朵里听到的都是鬼哭雷鸣,四肢百骸仿佛被无数只手扭住似的,往不同的方向拉扯着,挤压着,仿佛要把我的每一个骨头都拧碎。我的身体受到雷电击打,烈焰焚烧,洪水灌顶,陨石直击,我一边用尽全力对抗着来自大自然力量的冲击,一边绝望地问自己,这就是龙战士第七次变身后所要遭受的天劫吗?


就在这时,眼前代表风火水土四大元素力量的攻击猛地消失了,大地化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下子把我整个人吞噬了。黑洞那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把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压得粉碎。

我的肉体崩溃了,精神也快崩溃了,隐隐约约的,我感到自己现在所经历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虚无,但我偏偏就分辨不出真实与虚幻的差别。


我无助、我茫然,在一片无尽的虚空中,我有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自己将飞向何方、落向何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祈求上天开眼,祈求有人能伸出手来拉我一把。

我在黑洞中越坠越深,我无法呼吸,也听不到半点声音,眼前更是一片漆黑,地狱之门已朝我打开。

光明!

有如被打穿了一个洞一般,就在连我自己都想放弃的那一刻,一道淡黄色的圣光从高空射下,撕破了黑暗,照在了我的头上。

这道光柱并不很亮,却很柔和、很清晰,如北斗的星光、海中的灯塔,让我几近绝望的心重新获得了希望。

达克,达克……一声声焦急温柔的呼唤,穿透了无尽的虚空,传入我的耳中。

“是安达吗?安达是你吗?”


我大声地喊道,就在这时,我看见在那个圣光射入的洞口,有一双手正在努力的撑开洞的边沿,让更多的光从洞口照进来。我发现我其实不是在黑洞中,我只是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

屋顶上伸出一只手向我发出召唤,我认得这只手,这是安达的手。

“安达,是你吗!”


我兴奋地伸出左手,想握住这只手,可是,一次、两次………我发现我的手似乎依然在虚空中舞动,每次离那只温暖白细的手掌都只差分毫,但仿佛就是遥不可及,可是,我并没有放弃,因为,我看见那只手也在努力的舞动。不知多少次后,我终于抓住了这只给我希望的手,那种彼此触碰的温暖立刻给了双方力量,安达一下子就把我拉出了那让人窒息的黑屋……


外面是一片光明,光线很亮,很柔和,却让我这个在黑暗中呆得太久的人睁不开眼。我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虽然眼睛睁不开,可是我却知道抱着我的人是谁,那淡淡的体香,那指尖轻抚我脸庞的温柔,都是我非常熟悉的。

在温柔的爱抚中,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然。在那片柔柔的暖意中,我舒服得连眼皮也懒得睁开,慢慢地遁入了梦乡。

第十二章死局

我做了一个梦,很乱的一个梦。在梦中我听见了无数的声音,父亲的训斥,希拉的哭泣,安达的呼唤,鲁亚基公爵的阴笑,在我的耳边嘈杂地响个不停。


这个梦并不是一个好梦,梦里的景色变化得太快,梦里人的脸也切换得太频繁,把我的眼都看花了;这个梦也太吵了,无数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轰鸣着,让我不得安息;梦里的环境有如日月星辰般转变着,一会儿是白雪铠铠的冬季,一会儿又是炎炎的夏日,刚才还是绿树葱葱的森林,忽地又成了喷吐着熔岩的火山,冰与火,黑暗与光明轮回交替,一点一点地消磨着我的意识。

这个梦我做了很久,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追着太阳跑,又像是迷失在沙漠之中,漂浮在大海上,我的这个梦永远没有边际,永远没有尽头。


我很累,但我绝不会放弃,因为我有希望。在这个梦里,一直有人在身边鼓励着我,呼唤着我。虽然我看不见她的身影,可是我却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因为她的声音就一直守护在我的身旁,伴随着我走完这段最艰苦的历程。

路走完了,太阳就在头顶,绿洲就在眼前,当一切都慢下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

一声欢呼在耳边响起,那是希拉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地张开几乎粘在一起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希拉的脸蛋。我想直起上半身,身子却被颠了一下,身上似乎压着什么东西,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我怀里还抱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把我从精神分裂的边缘拉回来的安达。


车厢里没有座位,只是在地板上铺了张席子,我躺在地席上,头上枕着个松软的枕头。我和安达肢体交缠,以一种极香艳的姿势抱在一起,安达和我搂成一团,秀脸紧贴在我的胸口酣然沉睡着,而希拉则盘腿坐在我的身边。我慢慢地松开手脚,小心地把纠缠在安达身上的四肢松开。我感自己的身体非常的虚弱,大脑仍然有些晕乎乎的,全靠希拉在一边帮忙,才没有把安达给弄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费力地从轻微摇晃的车厢里支起身子,我似乎睡了很久,四肢有些僵硬。

“这三天真是担心死我了,我们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希拉扑到我的怀里哭道。

三天,我竟昏迷了整整三天。

我用力地摇了摇脑袋,努力地想把脑子里残余的混乱摇掉,又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自己又清醒了一点。

“你瘦了!”

我摸着希拉梨花带雨的脸庞,轻轻地用手指抹去挂在她眼角的一滴泪珠。

“没……”希拉还想说些什么,我的头一低,我用我的嘴封住了她下面的话。

在一阵发泄似地唇舌间的抵死缠绵之后,我们才喘着粗气分离开了。


“你知道吗,那天你用了那招精神攻击魔法之后就昏过去了。可是就算在昏迷中,你也是又哭又叫的,身子不停地发抖,我们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法让你平静下来。最后是波尔多提议叫安达姐姐过来,很奇怪,当她抱住你的时候,你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希拉在我的怀中轻声说道。

“结果你就这么一直紧紧地抱着安达姐姐过了三天,可把姐姐累坏了。”

听了希拉的话,我愧疚地把目光移向身边的安达,安达侧着身蜷成一团,躺在柔软的垫子上沉沉地睡着,长长的秀发拖下来,遮住了她有点苍白的半个面庞。


摸着安达有些失去光泽的头发,感动、悔恨、愧疚、爱怜,各种各样的情感顺着指尖涌上了我的心头,安达为我牺牲了这么多,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是我却没有为她做过多少事,我欠安达的,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伏在我怀中的希拉发出细微的鼾声,她竟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看来在我失去意识的这两天,她们两人一直都没日没夜地照顾着我。我轻轻地放下希拉,移过枕头,让两女肩并肩地睡在一起。

我昏迷了三天了,也不知道这三天来军队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我不忍心吵醒她们,决定自己亲自下车去看看。

“呜,好刺眼!”当我打开车厢门,只觉得眼前金光直闪,一时间竟无法适应外面强烈的阳光。

“大人,你醒了?”胡安的声音那嫩生生的声音传来。


“胡安,奥维马斯在哪,部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用手掌遮住过多的强光,眯起眼。胡安和另外一个驾车的御者肩并肩地坐在御手的位置。御者挥舞着皮鞭,驱赶着拉车的格鲁巴前进着。拉车的牲口是魔族的“马”——格鲁巴,这种体型和马差不多的生物,在耐力方面比马稍强,但奔跑速度方面稍弱于马,不过它们性子暴躁,并不好驾御。格鲁巴在魔族中的作用就和马在人类中的用途一样,是魔族最常用的代步工具,魔族的骑兵胯下就是骑着这种生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辆马车应当是从魔族手中抢过来的。

我过了一小会儿才适应了强光。在我的身边,部队拉成一条长长的队列,正在空旷的草原上行进着。烈日当空,阳光耀眼,现在已临近中午。

“奥维马斯大人刚才还来过,看到你昏迷不醒,他又走了,后来……”


“老大,你没有死啊!”胡安才说了一半就被波尔多的声音打断了,老友从边上跳上马车,一把搂住了我,“老大,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波尔多高兴地搂着我说。

“呸,我没有那么容易死的,波尔多,快告诉我,部队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没空和波尔多闲扯,部队现在的情况才是我最关心的。

“还不算很糟,胡安,你去告诉大家老大醒过来了。”波尔多一边打发胡安去叫其他人过来,一边和我一起背靠着车厢坐下。

“部队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还剩多少兵力,其他人如何了?”一坐下我就急急忙忙地问道。


“还不算太坏。”波尔多答道,“你使出那招心灵风暴之后,伏击我们的兽人立刻阵脚大乱了,自相残杀。真恐怖啊,那些疯了的比蒙巨兽疯狂地攻击着自己身边的同伴,把什么东西都活生地撕碎,那血淋淋的场面……唔……”波尔多说着闭上眼,露出恶心的表情。

“后来呢?”

“罗兰德就趁这个时候带着我们撤退了。不过娜依秀大姐可就惨了。”

“怎么回事,她出事了?”我焦急地问道。

“不是啊。”波尔多象在吊我胃口似地慢慢吞吞地叹了一口气,“她的部队是后军,等她的部队移动到我们原先的位置时,正好和那些乱成一团的兽人撞上了,结果……”

“结果怎么了?”我追问道。

“结果就是那只壁虎又把第一兵团当成尾巴扔掉了。”波尔多说道。

“他做了什么?”

“他命令虎特的骑兵立刻撤出战斗,不准他去支援,还强令本来要回过头救援的第八军团也撤出战斗,只留下第一兵团的部队在那儿苦战!”波尔多用嘲弄的口气说道。

“那第一兵团现在怎么样了?”

“很惨,损失了近一半的部队。”

“娜依秀呢?”

“她倒没事,活着回来了,只是受了点伤。不过她一回来就拔剑砍向那只壁虎,两人差点大打出手。”

“怎么会这样,那奥维马斯怎么说的?”我关切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那家伙什么话也不说,铁青着脸,最后被娜依秀大姐逼得没有办法了,他才开口说了一句。”波尔多不满地说道。

“他说什么?”

“他说在你醒过来之前,他是最高指挥官,我们无权干涉他的决定。操他妈的,这只该死的壁虎。”波尔多边说边啐了一口。

“咦,老大啊,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啊。”看到我的脸色有些变了,波尔多好言相劝道。

“谁说我为他生气了?”我说着站起身来,“我是生你们的气!”我冷冷地对波尔多说道。

“什么意思?”

“奥维马斯做得一点也没有错!他做得很好,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的!”

波尔多目瞪口呆,张开的大嘴久久没有合上。

“幸好你们当时没有回去支援第一兵团,否则现在我们就是全军覆没的局面!别忘记了魔兽联军当时就跟在我们的背后!”

“可是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波尔多被我的话震得发呆,讷讷地说道。

“笨蛋,什么叫见死不救?那是自寻死路!一旦部队陷入僵持战的泥潭,大家统统完蛋!”我朝波尔多猛轰了一炮,我们相交多年,用这种口气和老友说话还是第一次。

无情之道,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人也无情!

这个时候,我开始明白叔叔教给我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

知道我醒来之后,奥维马斯在第一时间就赶过来看我了,从他匆匆忙忙的举动我看得出,在我昏迷的这几天时间里,他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这两天受了不少白眼吧。”

“习惯了,这样的白眼我看多了。”


我与奥维马斯肩度肩地在长长的队列中行走着,醒来的时候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这个样子走在路上,未免有损形象。不过现在是夏季,毒箭般的阳光几乎让每一个在路上行走的男人都不自觉地撩起上衣,露出赤裸的肚皮,有人甚至光着膀子赤着上身。男人倒也罢了,那些女兵们可就惨了,偏偏又不能罗裳轻解,个个是热得湿汗淋淋,因汗湿而紧贴在身上的衣服清晰地将她们窈窕的身材表露无遗,倒是让像我一样的同类们趁机大饱眼福,看得鼻血都差点流出来了。


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行军是很不明智的一件事,但背后追击我们的魔兽大军从突围战起就一直缀在我们的背后,逼着我们不得不头顶着火炉,脚踩在可以把人烤焦的铁板上行进。

“你做得很对,妇人之仁只会坏事,你做得一点也没有错!”


“谢谢,真的谢谢你。”奥维马斯诚恳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感激。恐怕我是世上第一个赞同他这种作法的人吧,过去奥维马斯就是因为太理智,得不到别人的理解,最终由于一个万夫长被降为参军。

“这种话就别说了,现在追兵的情况怎么样?魔兽联合还没有打破吗?”我问道。

“他们还跟在我们后面,不过你放心,我相信只要再向南走几天,随着我们进入魔族人口密集区,魔族和兽人之间的矛盾就会爆发了,到时候你看着吧。”

“粮草补给情况怎么样了?”


“这三天的口粮暂时不用担心,我们已逐渐进入魔族的人口密集区,虎特专门派了二千骑兵冲在前头四处收集食物,筹粮不成问题。昨天我们攻下一座小城镇时,获得了不少的补给,就连你坐的那辆马车也是从那儿弄来的。”奥给马斯微笑地答道。


“那就好,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一定要严令手下遵守军纪,不得杀人纵火!除了收集食物和获取军队必需品外,不得对城镇居民造成任何的伤害。要知道,如果我们逼得太急,做得太过份的话,就会让魔族和兽人联盟更加的紧密,魔族就不会赶兽人走了。”我对奥维马斯说道。

“嗨,你怎么不早说啊!太迟了!”奥维马斯作恍然大悟状道。

“怎么了?”我惊问道,该不会这些家伙真的四处烧杀抢劫了吧?

“你这个命令下得太迟了。”奥维马斯摇头叹道。

“难道你们已经……”

“因为我早就这么做了!”奥维马斯淡淡地说道。

“你这家伙!哈哈哈……”我被奥维马斯吓了一大跳,当我明白过来时,我们俩一起开怀地放声大笑起来。

“我喜欢你,奥维马斯。”我把右手拾在奥维马斯的肩膀上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也喜欢你,秀耐达伯爵。”奥维马斯斜着眼睛望着我说道。

附近的人听到我们的“恐怖”的对话,一起转过头望着我们两人,眼睛里充满惊讶,因为我们俩的话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看什么看!我们只是朋友间的喜欢,不是男人间的,转过头去!”我朝那些家伙吼道,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吓得众人连忙把头转了回去。不过我的凶样维持了不到半秒,我和奥维马斯对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和聪明的人合作实在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这支突围的部队进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这是一个数千人规模的中等城镇。由于镇子不是很大,所以连保护城镇的城墙都没有。由于魔族的主力军队都集中在斯罗特要塞一带,后方空虚,这种中小城镇的防御更是差得近似于无。加上为了应付帝国的侵略,城镇所有的壮丁几乎都被抽去前线当兵打仗了,负责前方开路搜刮粮食的骑兵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占领了这座城镇。

当我们进入这座城镇时,一阵饭香迎面扑来,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支着近百口大锅,烧着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我们这支四处流窜的部队去吃。


烧饭的人除了人类的士兵外,更多的是居住在当地的老弱妇孺。他们这么做当然不是象帝国宣传的那样,“烧好饭菜,热情地欢迎帝国的解放军进入他们的领地,解放所有受压迫的人民”,这一切都是人类的士兵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他们这么做的。

人类的军队进入这座城镇之后,立刻以三人为一个小组,挨家挨户地搜刮食物。

“我们只要你们给我们准备吃的就行了。”


按照奥维马斯的命令,我们用极“友好”的手段“请”来当地的居民为我们准备了一顿并不是十分丰盛,却足够让几万大军吃饱的中饭。由于这儿缺少年青气盛的爱打架的青年人,原住民基本上都很合作。当然了,遇上一些特别爱国的,人类士兵们也会友好地利用他们的家人去“开导”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们服务。


强奸敌国的妇女是军队常干的事情,也是造成两国间仇恨的主要因素。为了防止军队中那些管不住自己裤腰带的家伙乱来,奥维马斯专门组织了一支执法队,用严厉的军法惩罚这些大门没关好的士兵。两天前就有两个士兵因为大门没关好被抓,执行军法的执法队当着全军和受害家属的面,将他们活生生地阉割掉了。


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安抚指挥魔族第九军团的路西十三世的弟弟罗西·路西法,让他认为我们是一支“仁义之师”,虽然在魔族境内四处流窜作案,但不会对当地的老百姓造成太大的伤害,免得他们恼羞成怒之下不顾一切地联合“盟友”来追杀我们。


军队中的大锅饭味道自然比不上家中可口的饭菜,更何况大部分饭菜都是当地的原住民为我们“准备”的,其味道可想而知。酷热的天气下,人的胃口也变得极差,但为了保持充沛的体力,将官都用军令逼着士兵们填下缺盐少油的食物。


安达和希拉仍然熟睡着,她们睡得很香,很沉,这两天为了照顾我,她们都没有好好地睡过觉。这么炎热的天气,在闷热的车内睡觉简直是受罪,为了让两女睡好,我不惜消耗力量,在车内施加了一个结界,隔开了外面的热气。

但是在施法的时候,我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竟失去了变身为龙战士的能力。


我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全是三天前过度使用精神攻击魔法的后遗症。和一般人不同,龙战士的力量来源于脑部的龙之魄。由于那天我使出那招超越极限的心灵风暴,以至精神崩溃,连带着脑部的龙之魄也受到了伤害。现在只要我一运用龙的力量,脑袋就像针刺般的剧痛无比。


这样的情况过去也曾在我的曾祖身上发生过,他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这不是无法治愈的伤,只要休息几天,多晒几次月光浴,也就可以慢慢复原了。好在我拥有两种变身力量,自魔族血统遗传的堕落天使的力量并不受影响,我还是可以不受限制地变成堕落天使。在完成第五次褪变之前,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和龙战士变身相差无几,这对我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呜,这是什么玩意啊,这是人吃的吗?”我皱着眉头,痛苦万分地往肚里灌下一碗用乱七八糟的东西煮出来的杂烩粥,几乎没有呕吐出来。我吃的东西和所有的士兵一样,并没有搞特殊化,在这种艰苦的情况下,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将士齐心。

“没有美人喂你,当然觉得难吃啦。”波尔多做出呕吐状说道,他也和我一样痛苦地吞咽着一碗难吃的饭粥。

“怎么了?”听到波尔多话里有话,我不禁问道。

“嘿嘿,在你昏迷的三天时间里,你的四大美女可是用自己的樱桃小口,一口一口把食物渡到你的嘴里去的,好香艳啊!”罗兰德端着碗,促狭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什么?”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的脸登时红到了耳根。


“其实老大也不必这么吃得这么辛苦的,你的两个美女,天天都冲在最前头,为你四处搜罗好吃滋补的食物,真是羡慕死我了,要是卡玛有她们的一半好我就很满足了。”波尔多羡慕地说道。

“瞧,她们回来了!”波尔多笑着指着我的背后说道。

我回头望去,看见朵拉双手捧着一个陶罐,正和梅儿一起兴冲冲地赶回来。

“朵拉,你为我煮了什么好东西啊?”我堆了一脸的笑容迎上前去,罐子里不知装了什么,冒着热气,闻起来香喷喷的。

“啊,哼!”看到我,朵拉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俏脸一红,她看了看我周围的人,把脸一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呜,好香啊,朵拉你到底为我煮了什么东西啊?”我厚着脸皮涎着口水问道。

“不是为你煮的,我是给安达姐姐准备的!姐姐呢?”朵拉道。

“她还在睡觉。”我哭丧着脸朝马车的方向指了指。

“我去找她了!”朵拉理也不理我,带着梅儿离去。

“这年头女人怎么都这样?”被朵拉当众涮了一道,我向波尔多抱怨道。


“其实都一样的,老哥,女人嘛,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外冷内热嘛!象卡玛在外面对我不也是这么凶悍,可是在背后她对我是非常好的,天天煮好东西给我吃。”波尔多在一边安慰我道。

“嗨,女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我正要再发表一通高谈阔论,却发现娜依秀正恶狠狠地盯着我看,连忙把话咽了下去。


吃过午饭,部队并没有马上开拔,而是在这儿逗留了两个小时。除了必须的警戒部队外,所有人都被勒令去睡午觉。这段时间是夏日的阳光最毒辣的时光,这时候行军体力消耗极大,得不偿失,倒不如躺下来好好地睡上一觉恢复体力。身后的追兵现在离我们约有二十多里远,这段距离正好够我们好好地睡上一觉。


下达这个命令的人是负责协调军务的白兰度,按照他的计划,当身后的追兵与我们间的距离达到二里时,部队才会继续开拔,据说最危险的时候,部队的前脚才刚刚迈开,背后的追兵就追到了。尽管这样,但黑龙骑士团和身后追兵的“平均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拉开了,因为白兰度合理的调配让部队最好地分配了体力,当黑龙骑士团的部队迈开两条腿跑的时候,身后的追兵根本就跑不过我们。


趁着部队睡午觉的时机,我又把所有的高级将领聚在一起,在一棵遮天的大树下开了个短会。突围战开始到现在,我们已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部队了,所有的部队加起来仅余四万人。在我们的身后则跟着近十万如狼似虎的追兵,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大胜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恩怨,但我不想有人把个人的私怨带到军队里来!”开会的时候,我盯着娜依秀严肃地说道。波尔多偷偷地告诉我,过去当她和奥维马斯一起在碧姬手下任职的时候,奥维马斯就曾象这次一样把她的部队当作尾巴给割掉了。


“我事先对奥维马斯说过,为了全局,就算是牺牲掉一整个兵团也在所不惜,他只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而已。”一开会的时候,我就板着一张恶狠狠的脸,一付择人而噬的模样。波尔多、罗兰德、娜依秀,所有来开会的人都被我一脸杀气的样子给镇住了,在我如刀的目光下他们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正眼看我。

“如果你要怪的话那就怪我好了,是我叫他这么做的!”我走到娜依秀跟前,放松脸上的表情,用柔和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了。”这位比我矮了一个头的精灵弓箭手低下头,象犯错的小女孩般低声答道。

“真是够头大的。”我暗暗苦笑,最高指挥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不但要领兵打仗,还要绞尽脑汁地处理好部下间的关系,真是烦死人了。

“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把口气再次一转,提高嗓音对所有人喝道。娜依秀的头几乎低到地下去了,就连最高傲的罗兰德也垂下了双眼。

“好了,现在不谈这个了,先讨论如何击退身后的追兵吧。”我看到已把这些人镇得差不多了,连忙降低嗓音,收缓了语气。


“罗兰德爵士,你对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建议?”这次能成功地从莫里斯手中夺得兵权,罗兰德功不可没,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影响非同一般,所以我第一个就询问他的意见。


“要想实行奇袭尼尔斯的计划,首先就要摆脱身后的追兵,但我们现在的情况……”罗兰德摇了摇头说道,“相当的麻烦,除非魔兽联军分开,否则我们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我听得出,罗兰德有点悲观,事实上在场的人中,除了奥维马斯以外每个人都缺少斗志。

“好,那我们现在就讨论魔兽联军分开后如何击败魔族的追兵!”我的这句话刚出口,周围所有的人全都露出愕然的神色来。


“怎么了?难道要等到追兵只剩下魔族的时候我们才考虑如何对付他们吗,战机一纵即逝,到时候就来不及了!我知道你们现在对击败魔兽联军没有自信,没有自信的将领是打不了胜仗的!除非你们不想活了,否则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谁都不能放弃!”炎热的天气让人昏昏欲睡,也在不知不觉中消磨着所有人的斗志,看着死气沉沉的众人,我狠狠地大声吼道。

“我们现在只有等了,只有等到魔兽联军分开才有机会,不知道魔族还能忍受兽人践踏他们的土地多久。”在死气沉沉的气氛中,奥维马斯算是与会诸人中唯一的一个亮点。


“问题不仅这些。”罗兰德沉声说道,“魔族也不是笨蛋,如果他们把兽人赶走,单独过来追击我们,说明他们这时已有了全歼我们的实力。也就是说,这个时候魔族的兵力绝不是现在追击我们的五万多人那么简单!毕竟他们是本土作战,随时可以从其它地方调兵过来。”

“是啊,你说得没错。”奥维马斯感叹道,“大胜,谈何容易!”

他们俩的话让气氛本就有些压抑的会议陷入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闷之中,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愁眉苦脸的表情。


战局如棋,从魔兽联军大败帝国军队于斯罗特要塞那一刻起,这盘棋就已成了必败的死局。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在这场死棋中多救出几只棋子而已。突围战的那一步下得虽然近乎完美(如果不是遇上伏兵的话),但如果我不能想出摆脱眼前困境的妙招的话,这一步也只是让我们这几颗被放弃的棋子多活几步的毫无意义的妙招而已。

“真是一个破绽百出的天才计划。”我自嘲地想着。


那天他们能那么快地接受我的意见只是因为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细想。我的这个计划其实破绽很多,问题不少,根本就经不起细细地推敲。在我昏迷的这三天时间里,他们有了足够的时间思考,想得多怕得也多,什么都不想反而胆大妄为,长长的思考几乎让到会的大多数人都对前途失去了信心。

这场会议最终在冷场中结束,什么计划也没有被提出来。

“战场上不可预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大家别放弃,我们还有十天的时间,大家好好地想想。”

会议结束的时候,我装出充满希望的神态对在场所有的人说,在那一刻,我突然间发觉我的肩膀好沉重。


“叔叔,你看到了吗?你不在,现在这一切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肩膀上,几万条人命,领军打仗,处理部下的矛盾,这些都是我过去从未经历过的,我好累!刚才开会的人,他们几乎每个人年龄都比我大,可是我却要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去指挥他们,这未免超过我的承受能力了吧?叔叔,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会后,我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背靠着冰凉的墙壁颓丧地想着刚才的事。


“这么快就没有信心了?”我觉得眼前一暗,面前多了一个人,正是安达。安达刚刚睡醒,她的头发有点乱,零零散散地披在肩膀上,面色虽然没有三天前那么可怕,但仍然可以看得出精力损耗过度的痕迹。

“情况很糟,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我无力地说道。

“吃吧,我想你一定吃不惯军队里的食物,吃饱了才能好好地思考啊。”安达低声说道,她蹲下身子,把那罐肉汤放在我的身边。

我没有动手,依然坐在地上,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安达弯下腰,又直起身来。

“我不想吃。”我说。

“你已是个大人了,可有时还象个孩子。”安达嫣然一笑,她笑起来的样子依然是那么的美丽。

“这是朵拉特地为你做的,我和希拉都吃过了。”安达再次蹲下来,拾起瓦罐,掀掉盖子送到我的嘴边,一股肉香扑鼻而来,罐子里炖的是只鸡,只不过被吃掉了一半。

“不好意思,只剩下半只了,另外半只朵拉硬要我和希拉分着吃掉了。”安达端着瓦罐的手就停在我的面前,脸上依然挂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微笑。

“安达!”我猛地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动与温暖,我紧紧地抓住了安达的手,我发现安达微笑的眼中其实藏着一丝悲哀。

我知道这些悲哀是从何而来的,是对那些被我抛弃了的伤兵,是对那些用了赤血术的伤员,是对在战场上不断消失的生命的无声的哭泣。

“安达,我答应你!”我抓过瓦罐放在一旁,一把将安达搂到了怀中。


“为了你,安达!为了你的微笑,为了你不再伤心,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放弃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所有人都从这个死局中解救出来。”我把安达搂在怀里,真诚地发誓道。

第十三章暴风前夕

部队继续向南行进着,在突围战后的第十天,我们已向阿沙尼亚的南方行走了快六百里路,属于我们的空间和时间也越来越少,这盘棋就快要下完了。


随着离纽因斯港越来越近,部队的士气也渐渐地高涨起来,为了迷惑敌人,我们故意对士兵们说是要夺取纽因斯港乘海船回家,那些在十天六百里的艰苦行军中掉队的士兵将把这个计划及时地传给我们背后的追兵,让他们产生错觉。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魔族现在一定已调动了内陆所有的部队,在纽因斯港那儿摆下大口袋等着我们往里钻。如果是这样的话,离纽因斯港有三百里的尼尔斯城那儿的防御将更加的空虚。只要我们能摆脱身后追兵的纠缠,快速杀到尼尔斯城下,就可以轻易地攻下那里,但摆脱身后近十万的追兵又谈何容易。


脚下的土地在草原和荒漠间变换着,头上的阳光依然毒辣,经过十天日光的暴晒后,所有的人都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不过在第十天,老天爷似乎也开始怜悯起我们这支逃亡的军队,帕尔斯平原上刮起了令人感动的大风。


大风带来了厚厚的云团,也吹走了夏日的暑气。这阵大风是从昨晚开始刮起的,越刮越大,到今天早上的时候,风的威力已相当的惊人,风卷起地上的黄土,形成一堵堵黄色的沙墙,从右面向我们打来,击在脸上,刺刺地生痛。

大风带来了凉爽与沙尘,也送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一直滞在后面担任警戒的骑兵今早没有发现兽人的踪迹,也就是说他们没有跟上来,现在追击我们的只有魔族的军队了,这个消息实在是令人振奋。


坏消息就是追兵中多了七千骑着格鲁巴的骑兵,当路西法十三世知道我们这支突围的部队孤注一掷地杀向他的老家时,立刻调动七千骑兵过来追击我们,现在已和以第九军团为主的追兵汇聚在一起。而在追击我们的过程中,魔族的兵力也在不断地增加,其中既有逐渐归队的第四第五军团的败兵,也有从其他地方七拼八凑得来的援军,现在他们的总兵力已达七万四千人,几乎是我们的两倍。

这个消息是从两个被俘的魔族骑兵口中得到的,昨晚我们负责后防的骑兵与魔数的追上来的少量先头部队发生了一次接触战,在战斗中俘虏了这两人。

经过严刑拷打以及用催眠术诱供等手段逼问之后,直至把两个俘虏变成了白痴,我们方才得到了这个宝贵而又残酷的消息。

“我的手上只有五千多人的骑兵!”虎特叹道,我们的最后一点优势也没了。


“决战要开始了。”罗兰德苦笑着说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三个军系所有的将领全都聚在一起商计如何面对这已挂在鼻尖上的严峻问题。大家全都愁眉不展,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击败身后的追兵几乎是不可能的。

风又一次地刮起,越刮越大,呼呼作响,像是死神的催命鼓一般敲打在我们的心头。

“风越来越大了。”娜依秀望着远方涌来的尘浪说道。

“风?”说到风,我的脑中不禁灵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是大夏天,怎么会刮这么大的风。”我问道.

“是飓风,从西面大海那边刮来的飓风,这只是前奏。”奥维马斯回答道。

“飓风?”

“每年到了夏季这个时候,阿沙尼亚大陆的西海岸都会发生几次飓风灾难,这是今年的第一次。啊……”说到这,奥维马斯突然两眼发光,他也想到了什么。

“难道你想……”我举手挡在嘴前,用来阻挡砂尘进入口中。

“上天并没有抛弃我们啊,哈哈……咳,咳!”奥维马斯得意地仰起头大笑着,却一不小心被砂尘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们想在暴风雨的天气发动突袭?”罗兰德问道,他也听出了我们的言外之意。

“不是突袭,是夜袭!”我说道。

“在风雨交加,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发动突袭。”

※※※※

中午的时候,我们这支流浪军队在一个靠山背风的小村庄里扎下营来,一方面要藉此躲避即将到来的暴风,另一方面,我们将在这儿挑选出参与今晚夜袭的精兵。

“我也要去!”就在我忙着点兵选将,为今晚的夜袭做准备的时候,朵拉却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找我,要我也带他参加这次的行动。

“你?你能行吗?这不是在家里闹着玩的。”我当场就拒绝了她的这个要求。

“为什么别人行我就不行?”朵拉不满地说道。

“因为你是女孩子嘛。”

“娜依秀不也是女人吗?”朵拉抗议道。

“她和你不一样,她是象男人一样的女人,而你是我的女人!我是男人,男人不能拿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冒险。”我双手扶着朵拉的双肩说道。


“啊,你说什么?”听到我这么说,朵拉的颊上立刻现出两朵红晕,虽然我的话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味道,不过任何女人听到她的男人这么说都会很快乐的。女人是要哄的,这是老爸过去常说的话。

“今天这一战凶险无比,可不是以前在学校时玩耍那么简单,你从来没有杀过人,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我说着从朵拉的右手中拿过她的剑。

“你的这把剑从来没有杀过人,沾过血,这种事并不适合你,你还是别去了。”

“不,我还是要去!”朵拉脸上露出坚决的神态,一把将剑从我的手中夺过。


“我不想做花瓶!大家都有事情做,就我一个闲着。我和安达,希拉不一样,我是个魔法剑士,我不会治病救人,可是你却不让我上战场,我不想象现在这样只吃饭不干事。”朵拉闭着眼睛摇头说道,从参军到现在,在我和比利亚叔叔有意地安排下,她从来就没有上过战场打过仗。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杀过人,在现实中杀人和你想象中杀人完全不一样,根本是两码事。”我劝道。

“我还是要去,我不想做花瓶。”朵拉倔强地说道。

我劝了半天,根本拗不过她,朵拉执意要去,我们差点吵翻了。

“不会吧,老大,你真的要让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上战场啊?”和我一起的波尔多问我道。

“当然不会啦,可是我说不过她,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知道你小子鬼主意多。”我向波尔多求教道。

“老大聪明一世,怎么连这种小事都做不了?”波尔多一脸奸笑,他把嘴凑到我耳边,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

“你这个臭小子,这么恶心的事都想得出来,滚开。”我为之气结,一拳打在波尔多的左肩上。

“老大要是不愿意做,我可以代劳啊!”波尔多淫笑着说道。

“你敢,小心我阉了你!”我气呼呼地骂道。

“嘿嘿,老大我不打扰你了,时间宝贵,快点行事吧。”看着我扬起的拳头,波尔多怪叫着跑掉了。

※※※※

“朵拉,你真的要去吗?”当我找到朵拉的时候,梅儿正帮着朵拉准备今晚行动的行装。


“当然了,我的理想是做象伦蒂尔老师那样的人,我不想整天都靠着那条色龙生活。”朵拉一边说着一边扣着身上皮甲的扣子说道。今天的风很大,为了不让头发刺到眼睛,朵拉在额头上缠了一根白色的带子。

“为我祝福吧,梅儿。”朵拉整理好身上的装备说道。

“姐姐,打仗好恐怖的,这么多天来你也看到了,断手断脚,血淋淋的,好恶心。”说到这里,想到战场上血肉横飞的情景,梅儿后怕得闭上了双眼。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要去的,不要以为只有男人会打仗!”朵拉的这句话,明显是故意说给站在一旁的我听的。

“你要去也行。”我对朵拉说道,“不过我得看你的武功够不够!”

“你想怎么做?”朵拉问道。

“当然是看看你有多少斤两啦。”我笑了,指着朵拉手中的剑说道。

※※※※

我带着朵拉来到营地附近数百米外的一个树林边,刮了一个上午的大风在中午的时候突然间停了下来,但我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

我扫了一眼附近,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真是太好了。

“我不变身,也不用剑,只要你能伤到我一片衣角,一根头发,我就让你参加今晚的行动。”我对朵拉说道。

“不要这么瞧不起人!”朵拉气呼呼地拔出了剑指着我。

“你毛躁的毛病还是没有改,这么容易就情绪激动失去理智,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去呢?”我摇着脑袋说道。


“你才是自高自大的人呢!”朵拉说着就变身了,她原本象人类一样正常的双耳随之化做朝天的利箭般向上突起,一下子尖长了许多。与新人类中的半兽人变身后身体急剧兽化,全身挂满长毛,破坏原先的形象不同,半精灵们变身之后,外表唯一变化的地方就是他们的耳朵。

“你会后悔的!”朵拉说着举起手中的剑,左手食指贴在刃身上。

“等一下!”就在我以为朵拉马上就要动手的时候,她突然间叫了暂停。

“你是不是怕了啊?”我问道。

“我知道你用魔法的本领也比我强,万一你耍无赖,一出手就对我使用强力的魔法把我制住,我不是就完了?”


“我的天啊,我不变身不用剑,已让你占了莫大的便宜了,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绝对不用级别超过二级以上的魔法。”我现在对自己的武功非常的自信,对于和朵拉的这个赌只是抱着玩玩的想法而已。

“哈哈哈,你一定会后悔的!”听到我这个承诺后,朵拉像是奸计得逞似地得意地笑了起来。


“苏醒吧,地狱中的魔龙,化作我愤怒的火焰消灭我眼前的敌人吧。”她念动着咒语,引起剑柄上的火之纹章的共鸣,将火焰魔法施加到剑身上,很快的,整把剑就像火把一样燃烧了起来。

“嗨,说你没有经验你还不服气,打仗的时候,哪个傻瓜会像我这样给你这么多的时间念动咒语使用魔法剑啊。”我双手合抱在胸前,半嘲弄地教训她道。

“可是你就是这样的傻瓜啊!”朵拉朝我送了一个迷死人的微笑,然后大喝一声,挥动着手中燃烧的长剑向我劈来。

“小意思。”看着她还不够成熟的剑势,我正准备习惯地拔出逆鳞去招架,却突然想到自己曾大话说在前头,说既不变身也不用剑的。

“那就空手入白刃吧!”


我打算用双手夹住她的剑刃好让她乖乖地认输,可是剑刃上的火焰却逼着我放弃了这种想法,暗的属性的我可没有缪斯那种火中取栗的本领,用手夹她的剑只会让我的手变成一对红烧鹅掌。

“上当了,这只狡猾的小精灵。”

不能变身,不能用剑,不能用强力魔法,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招架才好,无奈之下我只好向边上一跳躲过这一剑。

“这下看你还敢小瞧女人。”朵拉笑眯眯地挥着手中的火焰之剑,横砍竖劈,朝我猛攻。她的剑上都是火,只要一碰上衣角就会烧出一个洞来,那我也就输了。

“可恶!”无计可施之下,一连十几剑,我都被她打得狼狈万分,“看我秀耐达家族家传的无敌的绝招!”

在几乎被朵拉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总算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不再和她正面交锋,而是借着林子里的树木做掩护,和她玩起了追追逃逃的游戏。

“这就是你的无敌绝招吗?”

在背后拿着剑追着砍我的朵拉由于速度差了我一截,她的剑总是够不着我。

“当然了!”我边跑边回过头说道。

“这记无敌绝招的名称就叫跑——思——攻!”

“什么意思?”朵拉听到了这么奇怪的名称,停了下来问道。

“跑的意思就是逃跑,思的意思就是思考,攻当然就是进攻啦!三个加起来就是在逃跑中思考,想清楚了再进攻。”我也趁机停下来喘口气。

“﹛哧!”朵拉笑得差点连剑都掉了,她嘲弄道,“这也叫绝招啊?这是谁创造的?”

“就是你面前伟大的龙战士,暗黑龙达克·秀耐达!”我竖起一根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

“脸皮好厚哦!看剑!”


“哎呀,谋杀亲夫啊!”我一边怪叫着一边带头跑着,不知不觉中,我引着朵拉跑出了这片小树林,来到了一条小溪边上。溪水是从附近的山上流下来的,由于今天刮着大风,卷来了不少的尘土,溪水有些混浊。

“你再跑就算是认输了!”追不上我的朵拉在背后两步远的地方喊着。

“我已经想到对付你的办法了,我要反击了!”看到溪水,我灵机一动,立刻想到了对付朵拉的办法。

我奋力一跳,跃入溪水之中,小溪很浅,水仅能没过我的脚背,我弯下腰一掌拍在水面上。

“看这招水龙箭!”

溪中的水受到我发出力量的牵引向天飞起,化成一条白龙飞向朵拉,当场将朵拉浇成了落汤鸡,剑上的火焰当然也被浇灭了。

就在朵拉的尖叫和惊呼声中,我已闪到了她的身后,双手一揽,从背后抱住她的纤腰一用力,顺势将她推倒在地,双腿一跨,骑在了她的背上。

“你要干什么?”朵拉发现我居然在脱她的裤子,惊呼道。


“朵拉,好像我们好久没有那个了啊!”我一手压着朵拉的后背,另一只伸到她的小腹处为她解去腰带。我的最佳损友教给我的提议就是叫我把朵拉干得爬不起来,这样她就没法参加今晚的行动了,这么好的主意我当然就却之不恭了。


“不要啊,这是在白天啊,会有人的,啊!”朵拉不顾一切地从唇间吐出娇柔的声音,想要阻止我四处作恶的大手,她的双手紧紧地提着已被我扯掉结扣的裤腰带,说什么也不让我把她的裤子脱下来。


我过去奸女无数,应付这种低级的少女防狼术更是得心应手。我的左手顺着她的裤腰的边沿伸进去,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下体,朵拉下身浓密的体毛尽入我手;另一只手则由上方攻下,从领口伸入,直接抓住朵拉的右峰,尽情揉捏逗弄着。自从用了那招心灵风暴之后,我的身体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复原,头虽然不再痛了,可是我依然无法使出龙战士变身,否则的话借着我龙翼“第三只手”的功能,我可以轻易地把朵拉剥个精光。

“会有人看见的,别这样!”

发现防线失守,纵想反抗亦力有未逮的朵拉能做的只有隔着衣裤死死地抓住我的魔手,用言语来求我放过她。

我用力地把朵拉压在身下,右手五指恣意地在被我掌握的玉峰上由揉到捏地揉搓着,而我的左手也不停隔着体毛,摩擦着朵拉触觉敏感的下体。


“对不起,朵拉。”我低下头,含着朵拉雪白的耳垂,柔声说道,“今晚这一仗非常的凶险,我们是以弱击强,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来,我不让你去是因为我爱你,我不希望我爱的女人和我一起去冒这个险。”

我的话让朵拉感到非常的受用,她虽然依旧羞赧不已,却高兴得涌出了泪水。朵拉没有再挣扎反抗我,她而主动地送上樱唇。

“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说话……”

朵拉抓住裤腰的手也随之松开来,揽住了我的腰。我们象即将生离死别的恋人般死命地接吻着,舌头翻江捣海般地滚动着。

“啊……”朵拉从喉头里传出了诱人至极的喘叫。


在一阵狂吻和挑逗之后,我把朵拉从地上抱起,重新回到那片树林里,一路上,从朵拉身体上解下来的护甲皮衣丢了一地。在树林里,我找到一株过去被大风吹歪了主干的大树,把朵拉放上去,让她的身子半靠半躺地贴在树上。

我跪在朵拉的身前,双手剥下她的裤子,将其褪到脚踝处,而我的双手则从衣服的下摆伸进去,大力的在丰硕的美乳上揉搓着,朵拉胸前的两颗蓓蕾在我的手中急速膨胀着。


我把头埋入朵拉下体的秘密花园里,在充满了花蜜的溪谷内肆意的搅动着。朵拉架在我肩膀上的一双长腿拼命地扭动着,胀大的阴蒂象一开一合的婴儿的小嘴般,喷吐着闪发着异味的液体,顺着的我的舌头不断地流入我的口中。


我把朵拉的两条腿从肩膀上放下,失去支撑的朵拉立刻象塌了的积木一般软倒在地上。她紧靠着树杆坐在地上,湿润的鲜红小口就和她的下体一般,一张一口着,闪发着诱人的光泽。

我脱下裤子,掏出了早已涨大发硬的龙枪。早已意乱情迷的朵拉望着这个曾夺去她贞操的巨物,本能地伸出手将它握在了手中。


一阵火热的感觉从下体传来,朵拉已用手握住我的我的龙枪,张开嘴将其吞入口中用力地吮吸了起来,温润的舌头卷住龙枪的端头号,两排细细的贝齿,在枪头下的小沟轻轻噬咬着。

“喔!”我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双手按在朵拉的头上,腰部配合着她吞吐的动作轻轻扭动着。


一边享受着极乐,一边看着朵拉拼命取悦我的行为。我突然感到有些羞愧,我刚才的话其实只有一半是真的。今晚这一仗确实凶险无比,但要说我喜欢朵拉,这连我自己要都感到脸红。我并不爱朵拉,这一点我很清楚。其实就算是对别的女人,恐怕除了安达和希拉以外,我也不敢说我真正地为别的女人付出过真情。我对她们身体的兴趣远远地胜了对她们自身的感觉,与她们在一起的目的更多的只是为了求欢。

或许比利亚叔叔说得没错,我真的是一个无情的人,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开始懂得反省自己的行为了。对朵拉的负疚感很快地转变成了对她肉体上的补偿的行为。


“让我也为你做些什么吧!”我说着从朵拉的嘴里抽出已被口水弄得湿漉漉的肉棒,然后把手放在朵拉的臀部将她抱起,为了支撑身体不至向后倒,朵拉本能地把双腿缠在了我的腰上,而她的手则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要来了!”我望着朵拉情火四溢的双眼说道,下身随之向上一顶。

“啊!”

朵拉随之发出一声满足的尖叫,冒着白泡的爱液从阴道口溢出,沿着她象雪一般白的大腿流下。

“达秀,你充满了我!”两滴晶液随着朵拉甩动的秀发飞溅而出,洒落在地上。

“我爱你。”我说着又一次吻了上去。

“呜……呜……啊……”

我粗重的呼吸声与朵拉如泣如诉的娇吟,外面愈来愈大的风声融和在一起,塞满了整个树林。

云消雨收之后,我扶着连路都走不动的朵拉走出了树林,却被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啊,大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你们……”这个美丽的精灵女弓箭手一脸潮红,望着衣裳不整的我们两个说不出话来。

“今天的风好大啊!”心中有鬼的我摸着脑袋不知所云地说道。

“混蛋!”娜依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过身逃命似地跑掉了。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七集
第一章血战


到了下午,还没有近黄昏,天就暗了起来,一朵朵厚厚的乌云象是冲锋的战车一般,排得密密麻麻地从西边压过来。在大自然这只魔手的策划下,风化是他的凶器,毫不留情地冲击破坏着阻挡在它面前的任何生灵;乌云是它得力的助手,遮住了朗朗的晴空,将大地变成黑暗的温床;砂尘是它的小喽罗,洗涤着大地上的一草一木。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所有的生物都只能痛苦地扭曲着身子,今晚的风暴将会很猛烈。


根据夜袭的特点,我们从部队中精心挑选出了一千人。今晚的夜战将发生在一个睁眼如盲的环境下,所以这次准备夜袭魔族的部队都是极擅长夜战的新人类战士,比如说拥有大地精灵变身力量的半精灵,猫人变身力量的半兽人,或者就是极擅长潜踪之术的拥有兽人中“地鼠精”之魄的新人类战士。


这一千人现在就集中在村子里的空地上,每个人端着碗牛肉,吃着他们“最后的晚餐”。牛当然是从当地的居民那儿“借”来的,虽然条件恶劣,但按照过去给敢死队的待遇要求,负责打理后勤的白兰度还是努力地为今晚即将奔赴险境的勇士们做了顿味道最好的饯行宴。


罗兰德和虎特各有各的任务,暂时不在这里,娜依秀这次将和我一起参加这次夜袭战,他们俩现在正在下面为部队分配任务。我只能找到奥维马斯和已升为龙骑兵团团长的拉兹,一起商议今晚行动的事项。事实上在我手下的这几个将领之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奥维马斯。不知从何时起,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我都习惯性地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魔族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我问奥维马斯道。

“据侦察兵报告,他们在离我们约有四里远的地方扎下了营,由于风太大,现在已停止了行军。”拉兹向我报告说,这十天来他的任务就是负责临视身后的追兵。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暴风雨会在午夜来临,或者更早。”奥维马斯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说道。

“你对今晚的行动有什么建议?”我问奥维马斯道。

“一个字,乱!”奥维马斯沉声说道。

“对,我们今晚这一战,将在乱中取胜。”我说。


轰!就在这时,天上落下一个惊雷,炸在村庄附近,放出耀眼的闪光。震耳的雷声登时将引起战马的一片嘶鸣,有几匹受惊的马挣脱了缰绳在大风中没有目标地乱闯着,给本就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的部队添加了更多的混乱。

“现在才是开始,今晚的风暴会更猛烈的。”奥维马斯盯着前方说道。


不远处有两个士兵捉住了一匹跑失了的战马,正抓着缰绳向回拖,受了惊的马象发脾气的倔牛一般死命地想要向前跑,而人则拼命地向后扯着不让马逃走,两人一马,形成一个相互较劲的奇异情景。

“你的乱字让我有个想法,拉兹,今晚的行动,以伤人为主。”我望着人马对峙的场面,转头对站在我们身边的拉兹说道。

“伤人?”拉兹不解地问道。


“试想一下,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个被砍掉腿的士兵不断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和一个被一剑洞穿要害的死人发出来的厉嚎,哪一样对人的心理影响来得更大?”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跑上前去拖住了那匹马,几个人合力之下,受惊的战马终于被乖乖地制服了。

“死人只会叫一声,伤者会叫很久,我们今晚的目的就是要让魔族在黑暗中韵嗖猩薄!卑挛硭褂挠牡亟馐偷溃诨⒌哪源帽人伎欤⒖叹兔靼琢宋业囊馑肌?

“明白了,我马上把这个命令传达下去。”经奥维马斯一解释,拉兹马上明白过来。


“告诉下面的人,今晚夜袭的时候,尽量砍敌人的腿。看不见东西没关系,只要闭着眼睛把刀在地上乱抹就行了。”奥维马斯补充道,远处那匹受惊的马现在已被戴上了眼罩,堵住了耳朵,由人牵着进到风较小的林子里去了。

※※※※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有那么一段令人窒息的平静。临近傍晚的时候,风象被截断的流水般突然停止了,树木不再摇晃,尘土不再飞扬,一切又归于安宁。

该是我们出发的时候了。


风虽然暂时不刮了,但我们驻扎的这片营地现在却人声涌动,在军队中偷偷恋爱的少男少女,曾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就在这时一一挥泪告别。因为谁都知道今晚这一战是孤注一掷的亡命攻击,能否活着回来还是未知之数。

身为最高指挥官的我,情况也和他们一样。我呆在属于我的那间小屋内,静静地享受着风暴前最后的温馨。


安达和希拉一前一后地站在我身旁,细心地为我整理身上的行装,而梅儿则弯腰蹲在地上,为我穿好靴子。今晚的行动是奇袭,轻快灵巧最重要,所以我们这支夜袭的部队身上只穿了轻便的皮甲。本来我有神龙不死身护体,并不需要穿戴盔甲,可是我现在只能使用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无法用上这一招。

“保重,我们在这儿等你回来。”安达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摸着安达滑嫩的脸蛋说道,“因为家里有我最爱的女人在等我,为了她们,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看了看正躺在屋内的榻上大睡的朵拉,刚才她被我干得手软脚软,现在正做着香甜的美梦。

“色狼,整天就想着做这种事。”希拉醋劲大发,正在为我整理衣领的双手向上一抬,抓住我的耳朵使劲地向下一扯。

“呜……”我在呼痛中把希拉搂进怀里,一双贼手立刻乱摸起来。


“嘿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好象我们也快三个月没有行房了。你要知道,男人要是在某些地方得不到发泄,到时候谷精上脑,会落得个半身不遂的……”我的手一只摸着她的小屁股,另一只却隔着衣服揉着她胸前的双峰,眼睛却盯着蹲在地上的梅儿。梅儿弯着腰,衣领下垂,胸前的双峰若隐若现,几个月没有干过了,这个小妮子好象又丰满了不少。

“你这个坏蛋!朵拉才刚刚被你……现在又想……”整个身体和我贴在一起的希拉感觉到了我下身的男性反应,触电般地用力推开了我,脸涨得通红。

“安达……”我转过身子,用甜得令人发毛的声音向安达发出暗示。

“别把你的坏东西对着我!”安达板着脸,硬是装出一副恶狠狠的面目对着我。也难怪她会这样,我下身突起的那一大块实在是有损形象。

“老大,部队要出发了!”就在我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该死的波尔多在外面猛敲着门坏我的好事。

“我知道了,别叫了!”我不满地朝屋外吼了一起,外面立刻鸦雀无声。

“安达,希拉,还有梅儿,我要走了,你们等我回来。”我收起刚才玩世不恭的姿态,正容对三女说道。

“这个你带上吧。”安达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那是一个三角形状的小荷包,上面系着一根红头绳。

“是护身符吗?”我用手捏了捏荷包,有种沙沙的感觉。

“是的,里面装的是姐姐的头发。”希拉解释道。

“安达……”我的心中涌起一股热流,感激的说道。

“别说了。”安达伸出右手按在我的嘴唇上,“要回来,我们等你。”

安达温和的微笑让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小村庄,那个春意绵绵的雨夜。

“为了你们,我会回来的。”我发誓道。

※※※※


风变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怪风代替了原先狂吹不止的大风。有一阵,没一阵的暴雨也夹在风中当头浇向我们,豆大的水滴打在脸上,落入脖子里,凉飕飕的。乌云遮住了阳光,百步之外已看不清人脸。

前路一片黑暗,但并非没有光明。在西边尽头,天空白茫茫的一片,时不时地可以看见从天上击下的雷电,白色的闪光撕破了黑暗,将天与地连接在一起。


突袭部队在风雨默默地行走着,每个人都身着黑衣,用布包住了口鼻,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头。风雨用泥水在我们的身体上抹上了一层黑色的伪装,湿漉漉,粘乎乎的。当西边的天空也被黑暗吞噬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近八万人的追兵现在就挤在一个紧挨着高山的小盆地里,在平坦得没有多少起伏的帕尔斯平原上,这里是这方圆几十里地内最适合大兵团避风的地方。正因为如此,所以当我们定下夜袭这个计划的时候,这里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魔族将会驻扎的假想地,而情况也正是如此,他们的合作让我们省去了许多烦心的事。


赶了一天路的魔族部队正忙着铺设营帐,生火做饭,安顿好坐骑,为即将到来的暴风做好准备,丝毫没有发觉到杀星已经接近。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连行走都变成了极为困难和痛苦的虑椋灰灯镒怕硭拇β夜淞恕R宦饭次颐嵌挤浅5厮忱尤幻挥杏錾瞎敫龅腥说木洳慷印?


风暴将在深夜从西面登陆,自然而然的,我们也就选择了魔族营地的西面作为突破口。一千人的突击部队拉成一条长长的单列纵队,趴在潮湿的草原上,与地上的泥水融为一体。浸在泥水里的滋味很不好受,但大家都默默地忍受着,等待着,等待着风暴为我们吹响行动的号角。

等待是烦人的,时间在等待中总是过得特别的慢。风暴就是怕了什么似的,迟迟不肯到来。趴在我身边的波尔多开始不耐烦起来,一根一根地拔着地上的青草。

“这样要等多久啊?老大?”波尔多抱怨道。

“慢慢熬吧!”我心不在焉对波尔多说道,对付这种烦人的等待最好的方法就是胡思乱想,我的思绪早已飞到了安达她们的身边,飞到了那个平静祥和的小山村里。

“安达她们现在一定是正在为我祈祷吧,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们回到风都之后,我就向皇帝要求辞去一切官职爵位,带上她们回到那个小村庄里,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开始构筑起未来山村生活的美景:我为安达画眉,为希拉梳头,看罗莎为我一人表演的艳舞,与雪芝一起赏月观花,顺便再教她一些床上格斗的技巧,和几女一起在床上胡闹,把安达她们的肚子全都搞大,生下一打的孩子……

时间就在我编织美梦的时候飞快从身边流过,不知过了多久,格鲁巴的叫声和耳膜的刺痛惊醒了我的美梦,来自西海岸的飓风终于到达了。

“轰!轰!轰”


狂风带来的声响就象是攻城锤撞击着城门般震耳,压得我的耳膜都欲碎裂,风挤压着我后颈上的肉,将它们堆成一层叠一层的皱纹。在风中人根本就直不起身子来,因为只要一直起身子,背后传来的巨大压力就将我们的身体向前猛推。

在狂怒的大自然面前,人的力量显得那么的脆弱。

“该行动了!”我从泥水爬起来,半跪着身子,发出总攻击的命令。在大风中顺着风向前跑,有种飞起来的感觉,一千人猫着腰,借着风力,滑翔般地潜入了魔族的营地中。

对于防范夜袭,魔族并不是没有丝毫准备的。他们在营地附近布下了好几个结界,可是在恶劣的环境下,结界早已被大自然的力量破坏无遗,起不了半点的作用。


我们顺风而来,黑暗是我们的掩护,遮住了我们的身影;风沙是我们的盟友,掩盖了我们的脚步声。营地里乱槽槽的,风把所有较轻的物品全都卷上了天,军营里的魔族虽然没有睡着,却都在忙着保护帐篷行李不被大风吹走,根本就没有发现敌人已经潜入了他们的营地中。

趴下,拔刀,挥刀,砍!

单调的风鸣声中添加了新的音节,在短短的数息的时间里,这个世界一下子多了成百上千个残疾青年。

刀再挥,再砍,热血飞溅,残疾青年的数量又翻了一番。


我们这一千人成为跑到别人家里四处作怪的坏小孩,到处破坏,制造混乱。为了最大限度地将混乱扩散到整个军营,几乎所有人用的都是“地趟刀”法:趴在地上,见到脚就砍。坏孩子们的手脚动个不停,嘴巴也没有闲着,一千张大嘴一边砍杀一边怪叫着制造谣言惑乱军心。

“我们中埋伏了!”

“我们被包围了!

“周围全是敌人啊,快逃啊!”

在帝国建立之前,人类和魔族杂居在一起,双方共用同一语言,所以人类和魔族之间的语言沟通不成问题。

断了脚掌,少了大腿的魔族痛得在地上嚎叫着,打滚着,整个军营立刻成了炸开的马蜂窝,人们互相碰撞着,践踏着,到处都是惊呼与惨叫。


在这种大风的天气里,对着风头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更何况是在一片黑漆漆的深夜。暴风造成的小混乱在人类的催化下很快就变成了大混乱,面对着时不时地从地下冒出来的黑刀子,魔族根本就无从抵抗也无法抵抗,因为他们现在全成了瞎子。敌我双方其实都看不见东西,但人数不过一千人的人类部队在这个时候反而占了人少的便宜,只要闭上眼,趴在地上,握着刀子的右臂反复地做钟摆运动,总能砍到几个“木桩”。偶尔遇到敌人的抵抗招架时,早有准备的人类士兵立刻就聪明地大叫起来:“不要打!是自己人!”然后趁着对方发呆的一刹那就是一刀。


这次追击我们的敌人中也不乏会闪光球,光明术之类照明魔法的魔法师。不过当他们的手上凝聚起一个照明闪光球的时候,这些“黑暗中最醒目的人”立刻就成了大地精灵弓箭手裂风弓下最好的猎物。纵使在大风的环境,大地精灵弓箭手的准星仍然是高得吓人。


在这种敌我难辨的情况下,一些聪明的魔族认识到只有先下手为强才是让自己活命的硬道理,他们开始不分敌我地攻击着身边的人。可惜这种没有目标的攻击准星实在太差了,误伤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一百——因为我们这一千人的夜袭部队全都是象蛇一样地贴在地上专攻下三路,只是必要时才抬起半个身子。站着的人乱舞大刀所能砍中的也只有自己人而已,当晚魔族近三万阵亡人员中,超过一半的人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下。


在黑暗中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杀到哪儿,反正见人就砍准没错,趴在地上作战样子虽然难看了点,却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那晚我也不知道砍硕嗌偬跞送龋抑恢牢业纳肀卟医猩恢背中欢稀?橙怂淙还且惨冻鲆坏愦鄣模阂蛭吭诘厣希诤诘葡够鹬形乙膊恢玫腥瞬仍诮畔露嗌俅瘟耍赌Ш兔蓝派簿桶樟耍畈业木褪怯錾夏切┐辣康呐M饭帧T诨炻抑斜患赴俳镏氐呐M饭忠唤盘ぴ诒成希峭范蓟崴榈舻模峙挛沂钦飧鍪澜缟系谝桓鋈帽鹑恕安取痹诮畔碌牧绞苛税桑⌒液貌皇俏┮坏模臀乙黄鸩握降牟ǘ喙兰埔埠貌坏侥亩ィ兴霭椋退闶潜焕习致蠲怀鱿⒁灿幸桓雠懵畹摹?

飓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刮了半夜风就过去了。风吹走了所有可以吹走的东西,留给魔族的却是无尽的噩梦。而且在天亮之前,这个噩梦还将持续不断地做下去。


久违的太阳在无数魔族的千呼万唤中终于慢慢吞吞地从东边探出了一点头皮,微弱的光线总算让人可以勉强看见自己的手指。但对于魔族来说,光明并没有带给他们希望,而是更多的阴影,更多的恐怖——暴风过后就做好突击准备的人类骑兵,在天明前的那一刻朝魔族军营发动了冲锋。


面对着汹涌扑来的铁流,被夜战折磨了一整个晚上的魔族士兵立刻就作鸟兽散,朝各个不同的方向逃亡。但这正中人类骑兵的下怀,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战马的铁蹄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再次践踏在逃跑与追击的过程中。


虎特的骑兵是从北面发动攻击的,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他象赶鸭子似地将残余的魔族部队向南赶,将他们送入另一个陷阱中:趁着风停的契机,罗兰德率领着精锐步兵早就在魔族营地南面二里的地方设下了一个大大的口袋阵。南北夹击,以逸待劳,一下子就将往南逃窜的魔族吞了下去,只有向东西方向逃窜的部队才算幸运地躲了这一劫。

这一战黑龙骑士团大获全胜,毙敌四万余人,俘虏四千人,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我们回家的路已经走完了一半。

第二章隔阂

飓风过后,碧空如洗,湛蓝如水,和用无数死尸做装饰品的大地相比,天空纯洁得就象是不染尘埃的净土。

“波尔多,娜依秀,拉兹,没死的话都给我出声!”


当战斗结束的时候,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在被摧毁的军营里游荡着,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这几个人的名字。一夜的恶战,加上今早又被虎特的骑兵用“梳子”梳了一遍,营地里到处都是散落的脚掌大腿,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残疾青年就更多了,这全是“地趟刀”战术的杰作。


“老大,我在这呢!呜,好痛。”波尔多的声音从右边传过来,我转过头望去,发现一个脏得象泥猴一样的人正扭动肢体费力地从死人堆里爬起来,这个人除了一双闪动的眼睛还算干净点外,全身上下都是泥,仿佛是刚从泥浆中钻出来的泥鳅。

“瞧你现在的样子,哈哈……呜……”望着波尔多脏兮兮的样子,我指着他的鼻子大笑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昨晚新受的创伤,胸口一阵疼痛。

“还笑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波尔多以碧落枪为拐杖拄着挨到我身边。

“累死我了,让我扶一下。”波尔多用左手勾住我的脖子,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我右肩上。

“啊,别这样!”连路都走不稳的我哪里驮得动这条百余斤重的肥猪,两腿一软,身子向后一仰,两人一起向后跌了个四脚朝天,滚倒在烂泥之中。

“嘿嘿,波尔多,记住我们现在的样子,将来也许用得着。”我和波尔多肩并肩地躺在被血水染红的泥浆里,懒得连身子也不想移动半分。

“这有什么用处啊,老大?”波尔多不解地问道。


“万一哪一天我们俩身边的美女太多,想把她赶走又不忍心的时候,我们就打扮成现在这副样子,绝对能够把她们通通吓跑的。”我笑着对波尔多说道,波尔多脏兮兮的象只泥猴,我想我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哈哈哈,好主意,不过美女我是从来都不嫌多的。啊,对了,老大,”波尔多象是想起什么似地,转过头来问我道。

“昨晚你怎么用的是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啊?为什么不用龙战士的力量?”

“嗨,那天我过度使用黑暗魔法,脑部的龙之魄受损,暂时不能运用龙战士的力量了。”我向波尔多解释道。

“什么?那现在怎么样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一直瞒着我们?”波尔多闻言一惊,连忙关切地追问道。

“告诉你?这十天来你们斗志全无,我要是说了的话不是添乱吗?”

“那现在你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等过了月圆之夜,应该就可以恢复龙战士的变身能力了,再等几天吧。”我回答道。

“不过你那招心灵风暴的反噬力实在是太可怕了,以后最好还少用为妙。”波尔多好心地劝道。

“还有以后啊?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用这一招的。”我对波尔多说道。

“怎么了?”


“那一招非要有坚强的意志力才能使出,我这次差点精神分裂,心灵上已出现一处破绽,以后绝对不能使用这招,否则必定发疯发狂变成一个丧失理智的疯子。”我老实向波尔多坦白道。

“这么严重?”波尔多惊呼道。

“当然了,这次没有发疯实在是运气好,打死我以后也不用这一招了。”我心有余悸地说道,同时也感到惋惜,失去了厣Хǎ院蠛颓空呓皇质苯岢钥鞑簧佟?


战斗在中午时基本结束,虎特的骑兵结束了对败兵的追击。打扫战场的时候,我们在死人堆里发现了一具敌方高级将领的尸体,死者的右脚脚掌被剁掉了,衣服上布满了脚印,他是在乱军之中被人活生生地踩死的。

经过俘虏的指认和尸体上发现物件的查证,此人正是追击我们的第九军团的军团长,路西法十三世的弟弟罗西·路西法。


“这就是所谓的第三魔将吗,死得也实在是太冤枉了。”站在尸体面前我得意万分地嘲弄着,罗西两眼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甘心的样子。昨晚这一战大捷,参加突袭作战的“坏孩子”仅损失了四百三十七人,而且多半是被人踩死或者是在乱军中被魔族胡乱砍杀时死于瞎猫碰死老鼠的几率下的。

“就算是汉尼拔重生也不过如此吧。”看到昨晚的战绩,虽然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可是我仍然禁不住有些飘飘然起来。


“这么多天来受了这么多的窝囊气,这回总算出了口恶气了。”波尔多高兴地说道,打了胜仗,大家都很高兴。娜依秀和拉兹两人正在边上接受治疗师的疗伤,他们两人身上的伤不轻,事实上昨晚的夜袭部队,除了我和波尔多以外,活下来的人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这次打了大胜仗,缴获了大量的粮草补给,最珍贵的是得到了好多坐骑,这对我们实行第二步计划非常的重要。”刚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虎特也兴奋得满脸发红。


“白兰度在哪?我需要他为我们重新做一个合理的行军表,现在没有了追兵的威胁,行军方式该改变了。”奥维马斯依然保持着他一贯冷静,胜不喜,败不忧,这就是他的性格。

“找到了,找到了,这就是我要的东西!”就在这时,白兰度抱着一堆地图,兴冲冲地跑过来。

“找到什么宝贝了,我们向导先生?”波尔多笑着问道,向导是大家给白兰度取的新外号。

“阿沙尼亚的大地图,魔族版的!”白兰度有些情绪激动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波尔多不解地问道。


“这点你就不明白了。”白兰度笑着解释道,“魔族和帝国的战争打了三百年了,我们手中的地图都是一两百年前的旧货,错误非常的多。地图上标注的河流,山川,城市和实际上的地理位置的出入极大,有的地方甚至偏差了一百多里。”

“哦,是这样啊。”波尔多摸摸脑袋,做出个明白了的神态出来。

“这个地图是路西法十二世时期做的,精确度要比我们原先的那份高多了,原来的可以扔掉了。”白兰度说道。

“啊……这样吧……啊!”我打了一个哈欠,厮杀了一夜,现在手软脚软,连脑筋也懒得动了。

“奥维马斯,打扫战场的事就由你来处理吧,以后的行军路线,你们几个人先商量决定吧,我现在要先去睡一觉。”我说着又伸了一个懒腰。

“什么?”

包括罗兰德在内,所有的人都露出愕然的神情来。


“难道我休息一下都不行吗?这十天来我费尽心血,绞尽脑汁苦思如何击败敌人的良策,就差没有油尽灯枯了。现在事情全都解决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烦我了吧?”我问道。

“行军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哦。”罗兰德不满地说道。


“就因为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才先要去休息的!”我辩道,“我一晚没睡,现在脑袋里全是浆糊,神志不清的人不能指挥军队,这是比利亚叔叔说的。”提到比利亚叔叔,大家全都沉默下来,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间相对无语。

“我先去睡一会儿,傍晚的时候你们把商量好的结果做个总结交给我。”我打破沉寂说道,我的心里沉甸甸的。


两匹格鲁巴喘着粗气,拉着满满一车的粮食,载着我慢吞吞地朝黑龙骑士团的营地驶去。这次夜袭战大胜全胜,部队从魔族手中缴获了大量的补给物资,最珍贵的,就是得到了近二千匹的格鲁巴,以及几百辆运粮的粮车。有了这么多的交通工具,部队实行长途奔袭,奇袭尼尔斯城的计划也胜算大增。由于对未来再次燃起了希望,十多天来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随之放松下来,加上摇摇晃晃的车厢,车辘咯吱咯吱的声音的催眠作用,不知不觉地,我躺在运粮车上遁入了梦乡。

“喂,达秀,快醒醒啊,喂!”才睡了没多久,希拉的呼唤声把我从梦中摇醒。

“唔,好困,别打扰我了!”我揉着惺松的眼睛很不情愿地从爬起来。

“你又脏又臭,这儿又这么热,洗个澡再睡吧。”希拉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捂着鼻子说道。

“安达呢?”我慢慢吞吞地爬下马车,落地时还差点跌倒。

“姐姐刚才来过了,看到你睡得正香,交待了几句就走了。”希拉把手往远处一指说道,“她正在那儿为昨晚夜战新增的伤兵疗伤呢。”

“疗伤?”听到疗伤这两个字,我的睡意全被赶跑了。

“不会吧,她又要用生命魔法?”我追问道。

“今天的伤员不是很多,我们的回复师忙得过来。”希拉安慰我道。

尽管希拉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很担心,还是忍不住要过去看个究竟,因为我知道安达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生命魔法的消耗了。


在第一次认识安达的那个晚上,安达就曾告诉我说她立志要做一个治病救说幕馗词Γ惨恢笔窃诔飧龇较蚺Φ模诨馗茨Хㄉ系脑煲璨⒉槐饶切┗实垩诺淖砸晕呷艘坏鹊纳律窆倜遣疃嗌佟?


“不要乱动,忍住,有点痛。”我找到安达时,她正专心致志地为一个左肩受了重创的士兵疗伤。安达的右手心里聚集了一团淡蓝色的水元素球,她把水元素球放在创口处轻轻地来回滚动着。


回复魔法分为水系和光明系两种,圣光术(光明系)或复原术(水系)这些较低级的魔法只能治疗不太重的皮肉之伤。而遇到这现在这种情况,就必须用上较高级的回复咒文。安达的变身力量是水精灵,属性是水,她现在用的这招魔法就叫做“生命之水”,在魔法中属于第六级的范畴,而安达的特长魔法正是这招“生命之水”。


“唔……啊……”世上任何的回复魔法在治疗伤口的时候,因为要刺激伤口附近的组织,令受损的肌肉再生,所以疼痛是免不了的。用魔法疗伤等于是要让自己再承受一次受伤的痛苦,甚至更重。


这个士兵和娜依秀一样,是个大地精灵弓箭手,他参加了昨晚的夜袭战,左边的肩膀上中了一刀,伤口很深,皮肉全翻了出来,整个锁骨几乎都劈断了。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的话,这条手臂就要废掉了。


虽然四肢手脚都被人压住了,这个伤兵的身体仍痛得不住地扭曲着。若不是嘴里塞了一团布,恐怕连牙齿都要咬碎了。和他比起来身为龙战士的我要幸运多了,龙战士那奇异的体质让我在被魔法师疗伤时少吃了许多苦头。


“好了,忍着点,别乱动。”安达把另一只手掌按在士兵的额头上轻声地安慰他道,安达的声音似乎有着催眠的作用,伤兵不断抖动的身体渐渐地平息下来,他肩膀上的伤口逐渐地愈合,而安达手中的水元素球也渐渐地缩小消失。

“好了。”安达收回右手,有些疲惫地站起来,额角上还带着几滴冷汗,她的心思全都放在那个伤兵的身上,丝毫没有发觉我就站在她的身后。

“啊,你醒了。”转过来身来正好和我撞个正着的安达看清是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道。

我动了动嘴唇,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对安达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我的脑子驱动嘴唇,说了一句没用的话。

“我回来了。”我开始有些羡慕起眼前的伤兵来,受伤人为什么不是我?


“我还有事,还有很多的伤员。你先去洗个澡睡一觉吧,我走了。”说完这话安达就离开我去为另一个伤员治伤。望着她的背影,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溜溜的味道,我觉得自己和安达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远很远。

“你怎么了?”希拉发现我的脸色有些异常,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有点累。”我回答道,“我要去洗个澡。”

“朵拉和梅儿已经为你烧好热水啦,可以直接洗了,你看你全身上下都是臭泥。”希拉边说边手擦去我脸上已经硬结的泥土。

“现在天气这么热,用冷水就行啦,洗热水澡?太夸张了吧?”我不解地问道。


“你呀,”希拉用手指在我的额角上轻轻地点了一下,“这是姐姐特地交待的,她说你昨晚淋了一夜的雨,又吹了一夜的冷风,湿气侵入身体,必须泡热水才能除去侵入身体的寒气的,不然会生病的,姐姐她很关心你啊。”


“啊,安达还是很关心,很在意我的。”听希拉这么一说,我的心中刚刚冒起的那个涟漪立刻就化为水泡消失在空气中。“希拉,等下我们一起洗好吗?”我抓着希拉的手说道,下半身正逐渐地变硬。

“我会教你一些新的格斗技巧的。”

“……”

没办法,现在安达的心都被那些伤兵夺走了,我也只好拿我最疼爱的希拉来消消火气了。

第三章淫荡的圣洁

“喔”,坐在装满滚烫热水的大木桶中,我舒服得喘了一口气。这间水汽腾腾的屋子里,现在充满了热气和少女的体香。


木桶很大,足够一男一女在里面洗个鸳鸯浴。我全身浸在热水中,背靠着木桶壁,美滋滋地享受着希拉的服务。希拉现在就和我一起浸在同一个水桶里,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轻轻地为我擦拭着左肩上新增的伤口。希拉的头上包了一块白毛巾,把她漂亮的长发束了起来,这个装扮使得她看上去更象是一个少妇。至于朵拉和梅儿,她们俩人也没有闲着,现在正在屋内另外一角的床上在为我和希拉表演一出“美女裸体摔跤”的好戏。


梅儿的身体侧躺在床上,朵拉象男子一般骑在梅儿的身上,把梅儿的一条腿架在边上,两人的下体紧密的契合在一起,朵拉一手扶着梅儿的小腿,一手抓着梅儿正好够手掌一握的乳房,挺动着上半身,下体一前一后地摆动着,两具光滑粉嫩的胴体就这么交叠在一起在屋内的床上扭成一团。

“朵拉姐姐,不要啊,有人在边上看呢。”被朵拉“强奸”的梅儿哭泣般地叫喊着,口中时不时地漏出动人的娇吟。

“你还说,哼,有了男人了,就把我忘记了,看我这回不整死你。”朵拉用单手扣住梅儿推搡的两手,加重了对梅儿的欺犯。

朵拉的行动是我默许的,可是她疯狂的举动却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们以前是情人的关系吗?”我的下巴枕在手背上靠在木桶边沿,色迷迷地看着床上两团艳肉的游戏,希拉现在就在我的背后盟南讼擞袷职茨ψ盼业乃纭6杂诖采戏⑸氖虑椋亲白髅挥锌醇掖铀种氐暮粑贸隼矗∧葑右睬槎恕?

“还说呢,要不是你,我本来就是梅儿的男人!”朵拉瞪了我一眼说道。

“卟哧!”我不禁莞尔。


在学校里的时候,朵拉和梅儿就一直住在一起相依为命。在被我强行开苞之前,由于有伦蒂尔这个严厉的老师的存在,两女都一直没有男朋友。学院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我过去时常从一些好事的同学那儿听说过一些发生在同居女生中间虚凰假凤的事情。


“今天你都是我的。”朵拉说着伏下身子,另一只手也加入其中,将梅儿的双手都扭到了背后,她的整个身体现在都压在了梅儿的身体上,“呜,不要……不要在达秀面前这么做……呜……”梅儿在朵拉的身下挣扎求饶着,小嘴却被朵拉一口封了个正着。两女的四只大小不一的乳房叠在一起,四条同样光腻的大腿相互交缠着,磨擦着,汗湿的大腿,若隐若现的阴户,如泣如诉的淫声浪语,看得在一旁的我登时血脉贲张。

“啊……”身后的希拉也受不了这种香艳的场面,从背后贴上了我,双手揽住了我的腰。

“怎么了?”我知道她想要什么,故意装傻逗她道。

“很痛吗?”希拉满脸通红,却毫不相干地问起了我左肩的伤势。


“还好啦,打仗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时候伤口已愈合了。”我也装作不知道地回答道,这道伤口是昨晚夜战时留下的,约有两指长。长度虽然吓人,却是很浅的皮外伤,靠着龙战士奇异的体质,没有用回复魔法就自动痊愈了,现在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红痕。

“昨晚让你担心了,唔……”我正说着,左肩上一热,希拉已用她那条火热小舌轻轻地舔着我肩上的伤痕。

享受希拉香舌麻痒湿热的刺激,听着朵拉和梅儿两女在床头的淫叫,感受着希拉胸前那两团嫩肉在背部滚动带来的刺激,我终于也忍不住了。

“小乖乖,心动了吗?”我抓着希拉缠住我小腹的嫩手,按到早已挺立多时的阳根上。希拉想把手从我那羞人的地方挪开,却被我死死的抓住无法移动。


“不要嘛,你好下流!”希拉嘴上这么说,小手却抓住我的肉棒,在水中一上一下地套弄着,她胸前的两团嫩肉紧贴着我赤裸的后背,随着呼吸起伏而一上一下地磨擦我的身体,我清楚地感觉到背后那两团嫩肉上的小肉丘正渐渐变大。


在边上,梅儿和朵拉两女已开始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淫叫,现在光靠希拉小手的帮忙已远远地不够了。我转过身来,捧起希拉的脸,凑上嘴就是一阵热吻,而希拉也动情地把两手紧紧地揽住我的腰。我的口享受着希拉香甜小嘴的美味,饥饿的下体分身却以阵阵的胀痛向我频频抬头发出抗议。

“我很饿!”我的小弟弟对我说。

亏待谁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好兄弟啊。

“来吧,希拉!”我从水中站起来,浸在热水里的大肉棒带着水声出现在希拉面前。


望着还滴着水珠,热气腾腾的大肉棒,希拉的脸上露出无限陶醉的神情。她象初尝美食的小女孩似的,双手握住我的大肉棒,缓缓地伸出丁香小舌,试探般地把舌尖放在肉棒上的那道龟裂上点了一下,有如蜻蜓点水般地沾了一下,这种瞬间的刺激象是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一块石头一般,触电般的快感猛地由下身扩散到了我的全身。


“呀!”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希拉已张开嘴将肉棒的前半截吞入口中。经过一年多床上床下的相处,希拉今天的口技已绝非一年前开苞时所能比拟了。希拉是个细心的女孩子,就连在床上也是这样,非常顾及我的感受。她的舌头在我的龟头上扫头着,滑腻的舌头来来回回地在触觉灵敏的龟头处扫动着,时不时地钻入龟裂中转两圈。偶尔的,她的嘴用力地一吸,把我的肉棒吞咽到喉咙处。她的表情很认真,很严肃,象一个术家正在擦拭一件古董。


“呜……”我发出一声赞叹的呻吟,忍不住把手放在希拉光洁的裸背上,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从高处向下看去,希拉漂亮的胸部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面上,两粒令人馋涎欲滴的绝品珍果在起伏的水波中时隐时现,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我正准备移动龙爪,抓住这两颗珍果好好地把玩一番时,跪在水中的希拉抬起头,朝我绽出一个象天使般纯洁的微笑。天使的微笑应是圣洁高贵的,吞吐男人肉棒的行为则是污秽淫荡的,那是魔女的举动,但现在偏偏就同时出现在希拉的身上。这种用圣洁和淫荡混合而成的诱惑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发狂发疯。在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已臆想出将希拉在我身下哀嚎求饶的情景。

这时希拉又用她的小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大肉棒的端头,痴痴地说道:“达秀你好强壮。”这是一句世上所有的男人最爱听,也是最骄傲不已的一句话。


“受不了啦!”这句话比什么语言都更有挑逗性,我一把抱住希拉,双手托住她的臀部,将她的身体托出水面,而希拉也迎合我的举动似地把一双长腿缠在我的腰肢上与我热情接吻着。水珠顺着她的肩膀、胸部,乃至于纤腰丰臀,一路地流下来,在透过屋顶天窗的阳光的照耀下,拉出了一条闪亮的银线。

希拉把双手勾在我的脖子上,故意地把腰肢向下一仰,包在头上的毛巾散落开矗诤诘男惴⑾笃俨及愕卮谷胨小?

“达秀……”希拉媚眼如丝,半闭的星眸发出妖艳的光线诱惑着我,雪白的胴体在我的怀中轻微地颤抖着,散发出无可言喻的美态。

“你这淫荡的圣女。”

我调好位置,将翘起的肉茎抵在希拉的柔嫩花蕾上,双手用力地往下一贯,以过去从未对她用过的最粗暴的手段占有了希拉。

“啊!啊……啊……”当下身的肉穴被粗暴地撑开的时候,希拉发出象动物般的哀鸣声,同时疯狂地扭动身体,一头秀发随之飞舞。

“好热好紧啊!”我赞叹着将肉棒推送到顶点,由于我动作突然,希拉的肉穴受到刺激,四壁快速的收缩着,用力地夹紧了侵入的粗长物体。

“你好粗暴!”吃痛之下,希拉一口咬了我的左肩上嗔道。


“先苦后甜,小乖乖你又不是没有尝过。”我说着把双手托住她的臀部,用力的将她向上提起,令肉棒退出她的身体一部分,然后两手一松,借着重力的作用,肉棒再次坚定而有力的直捣花心的最深处。

“呀!”

希拉发出一声舒爽至极的淫叫,双手条件反射地抱住了我的头,两对鸹乳随之贴到了我的脸上。


我自然不会放过品尝这对我最爱的乳房的机会,舌头和嘴唇不停地逗弄着在我脸前晃动不已的乳房。肉棒也在蜜穴内直上直下的冲刺着,结结实实的撞击着花心软肉,让肉棒侵入花宫的最深处。


“啊……呀……好坏……”酸麻感觉传遍全身,希拉紧搂着我胡乱地叫喊着,下身花心也配合着她的淫叫绽放开来,“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手段勾引男人的?”我将希拉的一只乳头含在口中猛吸着,趁着她下身花心大开的当儿,猛挺腰力,肉棒更加猛烈地冲击着希拉雪白的肉体,一次次地消没在蜜穴深处。如果说罗莎是那种骚到骨子里的媚,安达是母性般的柔美,卡尤拉的媚是梦幻的妖艳,而希拉则是用她圣洁的气质化成一种引诱男人侵犯的冲动。

“你不……喜欢吗,啊……”希拉在喘息中回答着我。


“当然喜欢啦,淫荡的圣女是我的最爱啊!”我又一次地将肉棒顶入最深处,抱住希拉的纤腰用力地摇了摇,弄得希拉又一次地大声淫叫起来。此时梅儿和朵拉的“床战”也已达到了高潮,朵拉把梅儿的双腿分开至最大,压着她的腿几乎贴到胸部上,然后把舌头当做男人的肉棒,在梅儿的小穴里伸进插出,舔得梅儿淫叫不已。


就在两女一个比一个大声的淫声浪语中,希拉和梅儿先后达到了高潮。大量的灼热蜜汁象山洪暴发般地喷溅开来,仍在她体内运动的肉棒浸在滚烫的蜜汁中搅动着,发出淫糜的声响。

“达秀,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


在极乐中希拉用尽全力搂住我脖子,低下头献出她的热吻。而我憋了多时的阳精也不再保留,灼热而充满了劲度的精液一波接一波地冲向希拉的花心深处,让希拉快乐得又一次痉挛了起来。


“想不到希拉浪起来会这么厉害。”我心满意足地抱着希拉跨出水桶,坚挺的肉棒依旧留在体内不肯出来。我把希拉放在床头的另一角,这才抽出沾满蜜液的肉棒,看着从穴口处流出来的大量的蜜汁,又瞧瞧希拉布满红晕的脸,我欲火再起,立刻把目标对准了正在给我“戴绿帽”的朵拉。

我的双手扶正朵拉的玉臀,没有任何警告就直接把肉棒插入那已经汁液泛滥的蜜穴。“哇!”

朵拉闷哼一声,扭过头来皱着眉头瞪着我。

“继续啊,我们一个奸一个,不是很好吗?”

我拍了拍朵拉的臀部邪笑着说道,腰摇了摇,自顾自地插了起来。


“想不到你竟敢给我戴绿帽,今天先奸你一次以示小惩!下次再这样做时,一定要先通知我和你一起干,如果再只顾自己吃独食,就不是这么轻微的惩罚了。”我抱着朵拉的雪臀,使劲摇动着身体猛插着,可惜心灵风暴的遗害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失,我无法使用分身术。否则我一定用三棒齐出的绝招,同时和这三个美女干,看看她们谁的持久力更强点,那一定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喂,别只顾叫床自己一人享受了,继续进行你强奸梅儿的大业,等我打完这一炮,我们再一起奸她。”

朵拉:“……”

梅儿:“……”

第四章裂痕

解决完了屋内三女之后,我浑身舒泰地走出屋外,对于“淫龙”身份的我来说,多做做这种阴阳调和的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我刚刚在屋外伸了一个懒腰,立刻就被波尔多“请”了去开会。

“老大,刚才睡得好吗?”从波尔多那不怀好意的笑脸里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当然好啦,好久没有么舒服过了。”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呀,刚刚做过全身运动,骨头都舒展开来,真不错啊。

“波尔多,你在干什么?”

“没有啊,我在看她们睡着了没有?”

“找死啊,老大的女人在里面睡觉,竟敢偷窥?”

“里面的风景不错啊……”

“混蛋!”

“事出突然,纯属意外啊!只是巧合,老大,你拔剑干什么?”

“宰了你!”

※※※※

傍晚的时候,打扫完战场,我把罗兰德几人又聚在一间屋子铮桃橄乱徊降淖呦颉?

“幸好得到这份地图!”开会的时候,白兰度拿着新得来的地图说道。

“怎么了,旧的那份不能用吗?”我问道。


“当然了。”白兰度说道,“原来的那份错得一塌糊涂!尼尔斯城的位置和这份新的差了整整一百多里,尼尔斯城是在纽因斯港的东北面而不是在它的西北面,二者间的间距是四百里!”白兰度指着新得来的地图说道。

“还不算很糟,我们现在距尼尔斯城有多远?”我问道。

“如果地图没有错误的话,也有四百里。”白兰度回答道。

“我们距纽因斯港多远?”

“一百里左右吧。”白兰度瞄了一下铺在桌上的地图说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去尼尔斯城了?”

“是的。”

我把眼光移向奥维马斯。

“奥维马斯?”

“差不多了。”这只壁虎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罗兰德?你还有你们呢?”接着我转向征询其他人的意见。

“可以。”

“就这样吧。”


最终我们定下一个方案,部队不再向南行进,直接转向移动到尼尔斯城。为了达到奇袭的效果,我和奥维马斯率领六千骑兵脱离部队,提前行军,突袭尼尔斯城,行军的时间就是今晚。

“我们击溃了身后的追兵,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路西法十三世的耳中,相信他立刻就会调动全部的兵力来围剿我们,所以下面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要和时间赛跑!”


会议中奥维马斯向我提出了这个忠告,因而我们的这个计划一切都以快为主。我将亲率先头部队的六千人将在三天内向东北方向斜插,急行军四百里,杀到尼尔斯城下,夺取那儿的船只。我离开部队后,军队的总指挥权则交给罗兰德,由他指挥三军在四天半时间赶到尼尔斯城下。


其实在我心中指挥步兵行动的最佳人选应是奥维马斯才对,可惜这次奇袭尼尔斯城比什么都重要,我需要他的现场建议,好在罗兰德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虎特还太年青,其他的人我都放心不下。

“还有一件事。”就在我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罗兰德问道。

“那些俘虏怎么办?我们不可能带着他们走的。〃“俘虏?”这可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放也不是,杀也不是。

“放了他们,还是……”罗兰德问道。

“这个,让我想想……”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屠杀战俘在战争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帝国和魔族都干过。由于这样做很残忍,有违人道精神。所以除了用来指责对方以外,双方的宣传机构对这种事都是秘而不宣的。在帝国的宣传中,永远只有发生在帝国护士和敌国战俘之间的战地爱情故事,屠杀战俘,那都是野蛮凶残的魔族和兽人干的。


“安达要是知道我下了这样的命令后,她会怎么想?上次我抛弃重伤员已够让安达伤心的了,她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可是我觉察得到她眼中的悲哀。”我低着头来回地在屋里兜着圈子,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几员大将由于还来不及洗澡,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熏得我烦躁不已。

“你的意见?”我把目光投向奥维马斯示意道。

“按照老规矩!”奥维马斯举起右手,做了个切的动作。

“娜依秀?”我一个个地问下去。

“好象太残忍了一点。”这个精灵弓箭手皱了皱眉头说道。

“虎特?”

“屠杀战俘?”虎特摇了摇头,“我不同意,这不是骑士应当做的。”

“战争只有生死胜负,骑士精神?那是骗小孩的。”我对虎特说道。

“卡托?”

“我?这个……”隼人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奥维马斯,又瞧了瞧另一边的罗兰德,最后把目光停在我的脸上,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我的想法。

“我服从大人您的意见。”

“混蛋!”我心中暗骂一句,“唯唯诺诺,没有主见!要不是用人之时,我一定撤了你!”我心中想。

“罗兰德?”


“杀了他们?这太残忍,会激怒路西法十三世的,他一定会调动所有的兵力来追杀我们;放了他们,难道要给他们以后拿起武器再来杀我们的机会吗?早知道是这样,当时不必这么麻烦了。”罗兰德摇头说道,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却把这个皮球踢给了我。

“就算我们不杀他们,路西法十三世也一样会全力地来追杀我们的,我们现在是他背上的一根刺,必拔之而后快。”奥维马斯说道。

“那就挑断他们的脚筋吧!”我折衷道,“这样也可以为魔族增加赡养残疾人的负担。”

“挑断脚筋?这不切实际!”我的提议马上遭到奥维马斯的反驳。

“首先这个很费时间,其次俘虏们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会拼死反抗,很麻烦的,再次就是……”奥维马斯说着停顿了一下,把目光停在我的脸上。

“有人会阻止这种行为的,所以还是……”奥维马斯说着把切的动作又做了一遍。

我当然听得出他们话里的意思,他是指安达,安达一定不会赞成我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待战俘的。

“杀?放?弄残他们?”

这三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来回转动着,屋子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等着我做出詈蟮木龆ā?

早知道如此,当时就应当在战场上将他们直接杀死,也省去这么多的麻烦。

我透过窗户朝屋外望去,现在已临近傍晚,晚霞在给大地镀上了一层丽的金装,经过一天暴晒,昨晚暴风雨后遗留下来的积水早已蒸发殆尽。

安达应当已经处理完那些伤兵的事情了吧?或者还在为那些伤员疗伤呢?

“大人?”看到我的样子有点失态,奥维马斯在边上轻轻地提点道。

我应声望向奥维马斯,阳光从西边的窗子里射入,映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染成了古铜色,一时眼花,我差点把他当成了比利亚叔叔。

“要是叔叔在,他一定会要我屠杀战俘;如果是安达的话,她肯定不喜欢我这样做。”

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在个人的情感和理智这两方面,我最终选择了理智。

“老大,放了他们吧,太残忍了点。”波尔多和我从小一块长大,看到我的脸色,他已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

“就这样吧,最省事的方法,杀!”我没有理会波尔多,右手一扬,将桌子的一角切了下来。

我下这个命令时很坚决,可是心却很痛,为什么人生总是要有这么多痛苦的抉择呢?

“安达要是知道我下令屠杀战俘,她会怎么想?”

※※※※


四千多名战俘集中在一片没有半点树荫的空地上,双手反绑,被分成十几个组看押着。被俘之后,他们已整整一天水米未进,加上又在日光下暴晒了一整天,个个全都萎靡不堪。重装步兵手持厚盾,围成一个个的铁桶阵已将他们分割包围起来,在步兵的身后是三排的长矛兵,两排的弓箭手,最后是黑魔法师。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在数十秒内解决这儿所有的战俘。


为那些伤员疗完伤之后,由于过度疲倦,安达早早地就睡着了,她并不知道屠杀战俘之件事,而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下了军令,严禁任何人打扰安达,也严禁任何人将这件事告诉她,一切都是瞒着安达偷偷地进行着。

纸是包不住火的,安达迟早会知道这件事,但我已别无选择,我是最高统帅,任何一个命令都应当是为全军着想,而不是为个人的情感。

到时候我该怎么向她解释这一切?道歉吗?讲道理?还是死不认错?

望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我不停地问自己这个问题,杀了这些战俘之后,我该如何面对安达?

他们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把目光一一地扫过身边的将领:壁虎终究是壁虎,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娜依秀和隼人的脸上则流露出不忍的神态;罗兰德则是保持着他惯有的镇定与冷静;至于虎特,他对我说他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并没有跟来。

“波尔多呢?他到哪儿去了?”我发现人丛中少了波尔多,问身边的人道。

“波尔多大人他刚才急急忙忙地跑走了。”我的跟班胡安回答我,看到要屠杀这么多的战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急急忙忙?”我感到有些奇怪,隐隐约约地,我猜到了波尔多干什么去了。

“快点动手吧,小心夜长梦多。”听到胡安的话,奥维马斯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夜长梦多?”

奥维马斯这么一说,我已猜到波尔多做什么去了,我朝奥维马斯点头示意了一下。

“动手!”随着一声令下,弓弦的响声拉开了屠杀的序幕。


先箭雨,然后是大规模的雷电魔法攻击,短短的几秒内,千余条人命化为乌有。俘虏们在这个时候开始反抗起来,可是手无寸铁,双手被缚的他们在武装到牙齿的人类士兵面前只是一只只扑火的飞蛾,很快就消失在铁血的海洋中。

“不……”

在无数死亡的叫喊声中,我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我寻声望去,发现波尔多正抱着一个人从空中朝我这儿飞过来,声音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是安达的声音?该死的波尔多!”


波尔多扇动着翅膀落在我的面前,他还没有着地,安达就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她赤着脚,没有穿鞋子,头发乱蓬蓬地。由于跳得太早了,她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娜依秀出手快,将她扶住了。

安达来迟了,屠杀在数秒前就结束了,刚杀完人的重装步兵现在正在把刀收入鞘中,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办事效率比帝国里的那些官僚们要高多了。

安达摆脱娜依秀的搀扶,跑到铺了一地的死尸堆里,跪下来,她从地上扶起一具死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达的眼中尽是泪花,她哭了,哭得很伤心,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安达哭,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生气,生我的气。

安达的身边除了死尸之外,就是那些正抹着刀上血迹的人类士兵,在安达面前,他们全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因为安达曾救过他们中间很多人的性命。


“安达……”我低下了头,我不敢面对安达的目光,我感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我和她的身上。安达象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在死人堆中一具接一具地翻动着,她在寻找还没有断气的伤者。


最终她在死人堆里翻出了一个还没有断气的魔族,那是一个少年模样的魔族战士,脸还很稚嫩,胸口中了一刀。安达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驱动着“生命之水”魔法为他疗伤,从伤者身上流下来难丛诎泊镆路希泊镆簧淼陌滓氯镜孟屎臁?

四周一片平静,安达跪在死人堆中,独自一人抢救着伤者。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很想过去帮安达的忙,我挪动脚步,发现四周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我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许久,安达沮丧地站起身来,因为那条生命她还是没有抢救回来,伤者变成了死者。

“安达?”

我走上前去,扶住安达摇晃的身体,我想了无数的理由向安达解释这一切,可是望着安达那悲伤的双眼,我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长大了,也成熟了。”安达轻轻地推开了我,疲倦地对我说道,就在我咀嚼着这句话的个中含义时,安达已迈动着沾满血水的双足蹒跚地离我而去,围在周围的人丛自动地为她让出一条路来。白衣上的那块血渍看上去很象是一片染成红色的枫叶,在夕阳下非常的醒目。

“我知道安达会原谅我的。”

“过去无论犯过多大的错误,安达总能原谅我的,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会的,安达一定会原谅我的。”

我不停地对自己说道。

※※※※

在骑兵出发之前,我终于鼓起勇气去见安达。或许是心理作用吧,我总觉身边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甚至连希拉她们也一样。


当我走进安达住的那间屋子时,安达正躺在床上。自从发生那件事开始,安达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看到我进来,安达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看到我和安达现在的这样的关系,其她女孩都识趣地离开了屋子。

“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今天我不对,可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答应比利亚叔叔的,我要尽力地把所有人都活着带回家去,这次我是万不得已。”

“我答应你,这次回到风都后,我无论如何都会抛开一切,和你一起回到那个山村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向安达解释着今天这么做的理由,同时也许下一个又一个的誓言,可是安达仍然没有理会我。

“大人,部队要出发了。”就在这时,胡安在外面轻轻地敲着门催促着我。

“知道了!”我朝门外吼了一句。

“我马上就要出发了,我们可能要分开四到五天的时间,你多保重。”安达依然装作睡着的样子,默不作声。

我捏了捏胸口戴着的那个护身符,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安达的耳珠,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安达一眼,这才推开门走出去。

所有的高级将领都站在屋外,他们早都准备好了,就等我一人了。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希拉看出我心中的担忧安慰我道。

“我今天是不是做得很过分?”我问希拉。

“也许是吧。”希拉回答道,“我也觉得你做得有些过头。”她低着头说道。

“秀耐达将军,该走了,大家都在等你呢。”这时奥维马斯走过来,打断我们的话头道。

“好,我要走了。”看到大家都在等我一人,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和希拉朵拉她们一一挥手告别。

※※※※

“你想对我说什么,奥维马斯?”当我跨上座骑准备出发的时候,我问我身边的奥维马斯道。这次奇袭尼尔斯城,我把奥维马斯也带在了身边,我需要他的建议。

“没有什么。”奥维马斯理了理马鞍说道。

“你在骗我,刚才你故意打断我和希拉的话,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逼问道。

“真的要我说吗?”奥维马斯这才抬起头来面对我。

“是的,说吧。”

“我们今天能走到这一步,不光是我们的运气好……”奥维马斯说道,“还有很大的一点就是身为最高指挥官你的英明的指挥。”

“英明的指挥?”我嘲弄道,“奥维马斯,你什么时候学会溜须拍马了?”


“英明的指挥的意思并不是拍马屁,我从来就不会拍人家的马屁,否则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奥维马斯严肃地对我说道,“这十多天来,你一直以一种理智的心态指挥着整支军队,你的眼中只有胜负而没有情感,但今天你不同了……”

“我知道了。”我把头转向安达住的那间屋子,想看看她会不会跑出来送我。

“我们现在拥有的时间和空间越来越少,实在是没有多少的本钱在这些地方消耗……”

“你放心好了,这一点我很清楚,我不会用情绪来指挥军队的。”我心不在焉地说道,我很失望,安达并没出来送我,她一定不肯原谅我。

“该出发了。”奥维马斯也朝那间屋子看了一眼,再次催促着我。


部队开始行动了,战马和格鲁巴载着骑士们向东北方向远去。城市做战和平原上作战不同,在城市复杂的地形条件下,骑兵的作用大受限制,所以这次奇袭尼尔斯城的五千五百名骑兵中,只有二千五百人是属于原先的骑兵,其他的都是从部队中挑选出来的精兵。出于欺骗敌人的战术考虑,五千多骑骑兵中有近一千人骑的是格鲁巴而不是马,并且所有人身上穿的都是魔族的制服盔甲。


性子暴躁的格鲁巴并不好驾御,就象魔族无法骑马一般,它们根本不受非魔族的生物的驱使。好在新人类是个血统复杂混乱的种族,军队中也不乏象我这样的煅煊心ё逖车娜死嗍勘涂梢越虾玫募萦恰?


按照白兰度的要求,我为剩余的部队留下了近千匹坐骑,这是为新缴获的那几百辆运粮车准备的。除了必需的十几天的口粮外,多余的粮食全被烧掉了,运粮车上空出来的空间将被用来拉人。


先头部队将用二天半的时间跑完四百多里的路程,而和我们同时出发的步兵的我也只给了他们四天半的时间。要想用这么短的时间走完四百多里的路程,无论对谁都是一种严峻的考验,作为部队移动的休息平台——车辆在这个时候也就显得极其的珍贵。

部队一批批地离开营地走向远方,我是走在队伍最后面的人,我在等安达为我送行。

当最后一匹马也开始行动的时候,安达仍然没有出现。

“你该走了。”为我送行的罗兰德催促道。

“看来安达还是不肯原谅我。”我暗叹一声。


“罗兰德,告诉下面的人!”我对罗兰德说,“这次几天的急行军无论如何都不要掉队,都要赶上前部。我们这次屠杀四千战俘,魔族一定会对我们采取报复的!如果被俘的话,魔族肯定也会把我们对他们所做的成百倍地回赠给我们,我们已没有半点退路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就算是再用一次赤血术,狂暴术这样的魔法,我也会逼着那些人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尼尔斯城下。”罗兰德点头说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你记住了!”我最后向罗兰德交待道,那次遇伏之后,罗兰德的稳重给我留下了沉刻的印象。

“我走了。”我向希拉他们挥手告别,准备离开。

“达克……”

正当我要挥动鞭子离去的时候,安达的声音终于出现了。

“啊,是安达。”本来是垂头丧气的我听见安达的声音,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我跳下马背,迎上前去,紧紧地把安达搂在怀中。

“多保重。”安达在我的耳边轻声交待着。

我紧搂着安达,疯狂地吻着她,天地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嗅着安达身上那熟悉的气味,我的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幸福感。

“安达,我不会再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情来。”我暗暗地发誓道。

第五章兽王变


夏天行军里是件极令人痛苦的事情,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体力,同时也是了隐蔽行军的需要,昼伏夜行成为我们这次四百多里急行军的主要方式。魔族地广人稀,新缴获的地图标明了城市的详细位置,一路上我们有意地避开城镇,尽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行走,避免和当地居民接触。当然也有不幸遇上我们的普通平民,为了保密,这一路上我们血洗了好几个村庄,杀光了数百个见到我们的居民。

“这样做合适吗?”和我一起随军的虎特对这种行为提出了质疑。

“我们的情况非常恶劣,必须把握往任何一点对我们有利的优势。”奥维马斯用这个理由驳回了虎特的抗议。

“秀耐达大人?”

“快点行军,我们的时间不多。”我装作没有听见他的问话,把头扭一向边说道。

我现在烦恼的事情就是罗兰德的部队会顺着我们的行军路线跟来,肯定会发现这一路被血洗的村子,到时候我该如何再向安达解释这一切?


经过两天两夜的急行军,我们终于在第三天中午前赶到了尼尔斯城下,为了让座骑跑得更快更持久,我们不惜将类似于赤血术的透支体力的魔法施加到坐骑身上。当我们到达尼尔斯城附近的一片茂密树林里停下来时,五千多匹战马和格鲁巴中竟有一千多匹同时倒毙在地。马背上的骑士经过这两天两夜的折磨,个个都累得不成人形。

“我的骑兵……”和我一起同行的虎特看着一匹匹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战马和格鲁巴,心痛得大叫不已。

“回到帝国后你要多少骑兵我给你弄多少来。”看着抚马尸痛哭的虎特,我安慰他道。


由于人马现在都疲惫不堪,自然不可能马上去进攻尼尔斯城。命令部队就地休息之后,我和奥维马斯,虎特三人一起亲自去查看尼尔斯城的地形。至于娜依秀和拉兹,我命他们俩带人去扫荡附近的村庄,清除掉附近的居民,以防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等我们亲眼看见尼尔斯城的情景之后,我们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尼尔斯城依山傍水,城高墙厚,易守难攻,虽然比不上斯罗特要塞那样固若金汤,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知这儿的守军有多少?”

“估计不会很多,但他们据城而守,加上有城市居民的支援,也绝对不是我们这点兵力可以攻下的。”奥维马斯回答道。


“这还不是最坏的,就算我们攻下了这座城市,他们在我们进攻的时候把船开走怎么办?”我们几乎是空手而来,没有任何的攻城器械,就这样想攻下尼尔斯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除非他们的城主是个白痴,否则强攻根本就没有用处,只有用老掉牙的木马计了。”我对奥维马斯说道。


我们这五千多人的突袭部队身上穿的全是魔族的军服,按原来的计划,我们打算装成魔族的军队骗开城门,杀入城去。这次我们大败追兵,连第三魔将罗西的帅印也缴获了,伪造一份文书并不是很难的事。


当晚我们在尼尔斯城附近的树林里过了一夜,经过一夜的大扫除,附近的村庄的闲杂人员全部磺謇砀删弧K降那謇恚匀灰簿褪巧惫馑械脑∶瘢涣舭敫龌羁凇H可惫獗劝讶斯仄鹄锤∈乱哺踩衷谀蘖弦驯淮蚱疲晕颐且裁挥斜匾僮俺墒侨室逯Α3怯幸馔夥⑸裨蛘饧柑熘谠菔辈换嵊腥朔⑾治颐堑男凶佟?


我和奥维马斯商议完后,决定让部队休整一天,在第二天夜里装成魔族第九军团的部队骗开城门。就在我们等待天黑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最终改变了我们的计划。

※※※※

第二天一早,当我吃过早饭,正准备和奥维马斯细细商量攻城的事宜的时候,拉兹向我报告说捉到了一条大鱼。

“大鱼?”


“带上来!”拉兹打了一个响指,两个士兵把一名双手反绑,脸如死灰,身穿军官服饰的男子押到我的跟前。这个男子是个拥有黑魔族血统的魔族,脸上风尘仆仆,他身上穿的虽是下级军官的制服,可是服装的布料却很高级,看来这个人的主子不简单啊。

“这是从他身上搜来的。”拉兹把一封信递给我。

我接过信件,上面盖着一个红色玫瑰花印记,这是路西法家族中皇族独有的印记,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封信对我们非常的有用。

我小心地撕开封口,打开信纸,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埃洛斯亲王和米兰达公爵将于三日后中午到达尼尔斯城,请拉涅利城主做好接待工作。”


落款是圣卡门·路西法,另外还盖着一个元老会的大印。圣卡门这个名字对我并不陌生,这人是魔族的大祭师,身份尊贵,在魔族的地位仅次于皇帝斯罗。至于埃洛斯亲王和米兰达公爵这两个家伙,我却半点印象都没有,不过看他们公爵亲王的头衔,估计他们都是皇帝的亲戚吧。


“真是一条大鱼啊。”我把信递给了奥维马斯,为了封锁消息,除了水路以外,我派拉兹在通往尼尔斯城的两条官道上都设下了埋伏,见到这样通讯官之类的人就抓,原意是为了阻止我们大败第九军团的消息传进尼尔斯城,却没有想到抓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

“带下去好好地审讯!”我对拉兹命令道。

“我感到个消息我们可以好好地利用一番。”看着拉兹拉着俘虏出去,我对奥维马斯说道。

“是啊,先抓住这两个人再说吧,这封信是三天前发出的,他们正好是今天到达。”奥维马斯说着把信交给波尔多。

经过审讯,我从俘虏口中得知这个埃洛斯亲王实际上是斯罗的亲弟弟,而那个米兰达的身份却是个兽人,身份竟是兽人驻阿沙尼亚的外交官。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们在这两位亲王公爵来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陷阱,准备生擒这两人。

※※※※


艳阳当空,灼烫的热气化成了无数的波涛覆盖着大地,草木仿佛濒临死亡般昏昏欲睡。刚刚过了中午,目标终于出现,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两辆黑色的马车,四周则由三百多骑骑兵护卫着。

看到目标接近,本已快要睡着的伏兵全都忍不住紧张起来,大地精灵弓箭手迅速爬到林荫大道两旁的树上,弩箭瞄准逐渐接近的目标。

我身上穿着被我们捉来的那个传讯兵的盔甲,骑着格鲁巴从拐角处冒出身来,我来朝车队前打出停止前进的手号。


指挥车队的头目大讶,喝问着勒马停步,我注意到这个车队竟混杂着几个兽人,在第二辆马车前,一个具有比蒙巨兽血统的比蒙战士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他胯下的坐骑非常的奇特,不是马也不是格鲁巴,而是一条黑色的地龙。

地龙这种生物说它是龙还真有点污辱了龙这种高贵的生物,因为它是力量最差劲的龙,差劲得可以让别人骑在背上的龙。

地龙不会飞——它们没有翅膀,只会象马一样地跑。

地龙的个头不大——只有大象个头的一半。

地龙的力量马马虎虎——比起狮子老虎强一点,要是同时遇上四五只老虎那它只有逃跑的份了。

它们的智力还算过得去——问它一加一等于几,回答的速度肯定比龙族中那些力量远胜过它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兄弟们要快好几十秒。

最擅长的本领——传宗接代,三十年生育一次,而它的其他兄弟们三百年都生不了半个种。


据说创世之神在造龙这种生物时,剩下了一些边角料,一时兴起就用“废物”造出了这种丢“龙”现眼的生物来。它们的身体并不值钱,除了一身的龙皮剥下来勉强可以做成靴子外,身体的其他部分几乎一分不值。由于力量太弱,地龙被杀死后,连龙之魄都无法留下来。


但比起它的那些兄弟来,最没有用的地龙却是最幸运的。黑龙、金龙、绿龙等由于全身上下都是宝,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那些胆大妄为的寻宝者猎捕的对象而惨遭屠戮——“盗猎者”中最出名的就是创造出龙战士的十贤者了。而三百年前路西法三世为了消灭不知为何物的“龙人”,下令屠龙,世界各地的龙遭受了诞生以来最大的一次灾难。加上这几百年来不断地有人运用召唤魔法召唤龙为己用,当做战争中的工具,死于战场之上。经过多次的“洗劫”,龙这种最强的生物几乎都成了出土文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惟一还算留下来没有灭绝的,就只剩下这种相对最没用的地龙。


虽然地龙很没用,但要把它当马骑也不且话闳四馨斓降摹F镌谒成系氖且桓錾聿拇肿车木藓海纳硇陀腥绨胫槐让删奘薨愀叽螅∪饧崾担孜溆辛Γ砩喜蛔趴祝舯恋募∪饬钏瓷先ズ孟笠煌烦渎耷盍α康墓!K嗦愕纳习肷沓ぷ庞趾谟置艿男孛诤诤鹾醯男孛屑湟梢钥醇坏来ツ烤牡纳税蹋税逃惺种复窒福幼蠹缈迹崩糯┕敫錾硖寤「梗渫淝模筇跎咭谎?

“什么人?”领路的将官喝问道。

“你爷爷我!”我回答道。

我的话音刚落,两边箭声嗤嗤,几百支羽箭从林荫道两旁飞蝗般飞出,惨叫闷哼声接连响起,发问的那个将官更是被乱箭射成了刺猬。

“杀啊!”

早已埋伏在道旁的人类伏兵纷纷掀开身上的伪装跳出来,将残余的敌人包围了起来,喊杀声登时撕破了中午的宁静。

“比蒙兽人?”我根本就不理会那些已是刀俎上的鱼肉的魔族,直接跃离马背穿过混战的人群向巨汉挑战。

龙战士变身暂时不能用了,好在堕落天使变身也不差。堕落天使黑色的羽翼在背后展开,我的身体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越过人丛,当头压向骑在地龙背上的巨汉。

“魔道轮回!”我的身体在空中以脚尖为中轴,不断地旋转着,这一击我用上了全力。

七代先祖性格各异,或高傲,或孤僻,他们的武艺也都不尽相同,但最强的,也最实用的武功还是第一代龙战士卡鲁兹的武艺,堪称世上最有效率的杀人招式。


在这种四面被围的情况下,巨汉仍能保持着让人畏惧的冷静,他一手按在地龙背上,让受到弓箭手攻击的地龙平静下来,另一只右手却举了起来。地龙皮粗肉厚,几乎刀枪不入,一般的弓箭伤不了它们,只能让它们感到痛。


当我们俩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的时候,我发现巨汉的眼珠在那一瞬间化为了赤红色,放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树杆一般粗壮的手臂一阵膨胀,竟象发泡似地增粗了一倍有余,巨大的拳头迎上了我从天而降的一击。

这是“兽王变!”


比蒙兽人的兽王变和龙战士变身,魔族的堕落天使变身有异曲同工之妙,通过令身体兽化的方法,产生超过原先体能数倍的力量。但在力量增幅方面,兽王变的效果甚至超过了堕落天使变身。若不是有天生不会魔法这个弱点,比蒙兽人在大陆上可以说是天下无敌。

“嘭!”


一声爆响传来,我只觉得脚尖一痛,占尽天时地利的一击已被他击溃。我的身体从哪儿来就顺着哪儿回去——不过是被打得飞回去的,而巨汉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身体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差点掉下龙背,而胯下的地龙也被这股反震的力道推得后退了一步。

树枝折断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我的后背碰断了无数的树枝,波尔多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托住了我,方才停了下来。

“厉害!”

我的右脚震得发麻,好可怕的对手,老爸过去常对我说,除非你拥有第六次变身后的力量,否则绝对不要和兽人比力气。

“没受伤吧,老大。”波尔多扶住我的身体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来对付他,他是我的,别插手。”我暗叫遗憾,如果我用的是龙战士变身的力量,刚才这一击最少可以和他平分秋色而不是现在这样落于下风。


一拳击退我之后,巨汉已从地龙背上跳了下来,拔出了他的武器。巨汉的兵刃是一件碗口粗的大铁棍,大棍横扫竖劈,密不透风。在这百余斤重的重兵器面前,和他交手的人类士兵不是兵刃折断武器脱手,就是连人带武器一直被砸成肉浆。最后是龙骑兵团的团长拉兹接下了他,不过看拉兹那手忙脚乱的样子,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从拉兹手里接下了这个可怕的对手,才交手一会儿,拉兹就满身大汗,气喘如牛,这个家伙的力气之大,足以和铁背龙迪卡尼奥相媲美。

“你是什么人?”看到我提着逆鳞扑上前来,巨汉问道,由于还不能使用龙战士变身,所以他认不出以堕落天使变身形态出现在他面前的我。

“暗黑龙达克·秀耐达!”

巨汉那丑陋的脸庞我似乎在哪儿见过,我开始搜索起父亲留给我的记忆,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暗黑龙?你是基斯的儿子?”说话间我们俩已再次交上了手,铁棍和逆鳞不断地撞击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没错。”吃过刚才的苦头,我不再和他硬拼,而是改为游斗的方式。和兽人进行近身肉搏是很不明智的作战方式,周围都是自己人,用强力的杀伤魔法容易误伤己方,我准备慢慢地把他引到混乱的战圈外,然后再施展强力的黑魔法。


“你是谁?”我也反问道,我终于从记忆之海中找到了这个人的资料了,父亲和兽人第一勇士迪斯·比蒙的最后一战,这个家伙就曾在边上观战过,在和迪斯决斗前,父亲还和他短暂地交过一次手。

“亚瑟王座下的第五勇士——亚蒙”

亚瑟王?


亚瑟是兽人王的姓,那天卡尤拉要我杀的阿汗王子全名就叫汉斯·亚瑟。兽人和魔族一样,以强者为尊,都喜欢按武功的高低来排座次,这个所谓的第五勇士,他的武功在兽人里应当排第五。说话间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我们刚才一番打斗虽然很激烈,但大家只是在试探彼此间的实力。


“这道疤是愕母盖琢舾业募湍钇罚业较衷诙蓟勾潘!毖敲擅抛蠹绲纳撕鄱晕宜档溃壑芯沽髀冻鑫尴蕹绨莸纳袂槔础J奕撕艹绨萸空撸蹦昴且徽礁盖椎暮烙乱欢ㄔ谒闹辛粝铝瞬豢赡ッ鸬挠∠蟆?


“你是他的儿子?很好!”看着我,亚蒙的眼中闪过一道兴奋的光彩。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周围战斗已经结束了,除了这个叫亚蒙的兽人以外,其他的敌人不是跪下被俘就是倒在地上休息,毕竟他们在人数和实力上都差我们太多。


“不想投降吗?我们优待俘虏。”我看了一眼周围劝亚蒙道,亚蒙的坐骑,那条最没出息的地龙现在正趴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象小兔一般地颤抖着,这是因为波尔多骑在它的背上。由于波尔多是碧玉龙,面对着这个比自己强得太多的“兄弟”,分不清龙战士和龙之间区别的地龙吓得象猫一样的老实。


“你在说笑吗?世上只有战死的兽人,没有投降的狗!”虽然陷入绝地,可是亚蒙一点也没有显出害怕和慌乱,相反他反而有点兴奋。兽人是天生好战的种族,以战斗为生命,对手越强,他们的斗志也越高昴。

“你为什么不会暗黑龙的力量?”注意到我身后堕落天使黑色的羽翼,亚蒙喝问道。

“今天心情不大好,所以不想用。”我当然不会把自己失去龙战士变身的事到处宣扬,胡乱找了个理由回答道。

“瞧不起我吗?”亚蒙怒道。

“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我自然会用龙战士变身的。”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三天的时间,我的旧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使用龙战士变身。

“好!”亚蒙冷哼一声,举起手中的大铁棍再次向我扑来。

“风!吹吧!”我把手往地上一指,提取空气元素,发动低级的风系魔法,卷起地上的沙土盖向亚蒙的脸。

“混蛋!”面对我的沙土攻势,亚蒙及时的闭上双目,仅凭着听觉和直觉向我攻击,但手底却缓了一下。

趁着这个时机,我高速地向后飞退,一下子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远了十几步。

“燃烧于地底的魔火啊,应我的指引,将眼前的妖兽化为灰烬!”

“火焰暴击!”

“烧死你!”拉开距离后,我发动魔法攻击,右手接连放出两个大火球。


本来对付不会魔法的兽人,用黑暗系的魔法比其他属性的魔法效果都好。由于担心旧伤发作,我不敢运用反噬力较强的黑暗魔法,只好用火系的魔法来对付他。黑暗属性的我运用火系的力量,自然发动魔法攻击的速度就要慢了一点,毕竟这方面不是我擅长的。

在高手对决中,慢了一点就包含了许多东西。

面对我发出来的大火球,亚蒙将手中的大铁棍狠狠地往地上一捣,半截棍身插入地下,用力一挑。


“起来!”他大喝一声,恐怖的蛮力传入地下,只听“嘣!”的一声响,坚硬的泥地竟被他这一下硬生生地揭起了桌面大的一块“泥板”,竖在面前化成一堵墙挡住了火焰攻击。

发出火球之后,我立刻人剑合一,反扑回来,逆鳞斩向亚蒙的右颈。由于视线受阻,判断错误,亚蒙手中的大铁棍并没有挡住逆鳞。

“你完蛋了!”

我心中暗喜,就在这时,这个亚瑟王座下的第五勇士却突然做了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把脖子一缩,右肩一摇,竟主动地用右肩迎向我的这一剑。

“哚!”

逆鳞砍中了他的右肩,发出象击中木头一般的声音,血水飞溅。

“兽神附体!”

虽然击伤了亚蒙,我却暗叫不妙。


兽神附体和神龙不死身相类似,都是防御型的武艺。创世之神在剥夺了兽人使用魔法的能力,却给了兽人更强壮的身体作为补偿。在运用了“兽神附体”以后,兽人无论在防御魔法攻击或者物理攻击这两方面的能力都成倍地提升。我用尽全力的一剑只砍进了不足二指宽的深度,而顺着逆鳞攻入亚蒙体内的魔气却有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比蒙兽人是世上仅有的对天魔功有天生免疫力的种族,天魔功“蚀”的特性在身体硬得象铁板似的比蒙兽人面前几乎不起半点作用。

右肩受创,亚蒙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硬是用肌肉夹住逆鳞,右手闪电般地抛掉铁棍,五指抓住逆鳞的刃身用力一扯。

大力传来,我被亚蒙扯得连人带剑撞向他的怀中,对方的左拳顺着来势向我的脑袋击来。


在那一瞬间,我被迫在弃剑保命和挨上一拳间做出选择,很自然地我选择了前者:现在无法我使用神龙不死身,抗击打能力远不如对方,挨上比蒙兽人的一记重拳可不是说笑的。


虽然我及时地弃剑,但在这么近的距离,又是失去重心的情况下想要躲过亚蒙的这一拳也是相当的困难。少年时在哥里德尔叔叔那儿学到的科学知识却在这个时候帮了我一把——我抬起我的右肘,轻轻地撞了一下他左前臂突起的弓二头肌。


亚蒙的拳依旧顺着拳路打在了我的头上,打得我很痛,但也只是很痛而已——手臂的力量是主要集中在弓二头肌上,弓二头肌受到击打,威力登时减少了一大半。义父的弟弟哥里德尔是个科学家,他从来就不知道真气,魔功,法术是什么东西,在他们这种摆弄巫术科学的科学家的眼里,武功只是一些奇怪的专有名词,魔力,法术是能量的别称。小时候他告诉过我,如果躲不过对方的重拳,就去击蚨苑角氨劭拷种獾哪强榧∪猓庋退闶前ど弦蝗膊换岷芡吹模购苡幸馑嫉匕颜庖惶壮浦叭颂寮∪饨馄恃А薄?


这一招很管用,釜底抽薪之下,亚蒙的这一拳的威力大打折扣,只发挥出了不到二成的威力,虽然击得我眼冒金星,却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我马上进行反击,左拳一挥,一拳击在亚蒙的右肋下。

亚蒙仗着皮粗肉厚的身体以及兽神附体的保护,硬受这一拳。

“卟!”

我感到这一拳象是击在垫着皮革的石头上一般,软中带硬,亚蒙连身子也没有摇一下。

“厉害!”就在我大叫厉害的时候,亚蒙的双拳再次连环击出,轰向我全身,而我如法炮制,再用同样的方法化解,然后也以一拳换一拳的方式展开反击。

“很有趣啊,你还是世上第一个敢这样和我对轰的人。”亚蒙对这样的打法感到非常地有趣,边打边笑道。

“皮厚原来有这么多的好处啊!”我有感而发地叹道。

我们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地对轰了二十多拳,从表面上看,这种低劣的格斗伎俩可以说是丢尽了武术家的脸,完全是无赖式的打斗,双方比的不是武艺而是谁更经打。


在互轰了三十多拳之后,亚蒙出拳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越来越慢,每击出一拳都象是要费极大的力量似的,在摇摇摆摆地击出最后一拳之后,他象喝醉了酒似地摇晃着粗壮的身体趴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软在地上的时候,他不服气地喃喃说道。

“这是科学的力量!”我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亚蒙面前说道,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那三十多记重拳尽管力量无法用足,只是造成了皮肉之伤,但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科学?这是什么玩意?”亚蒙有气无力地说道,他输得不明不白。

也难怪他输得不服气也不明白,由于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的精力去应付他的重拳,我的那三十几拳只能用上四成力量,按理说根本就伤不了他的。


“刚才我只是破坏你的神经,而不是你伤害你的身体肌肉。”我对亚蒙说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不懂科学的亚蒙当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懒得向他解释了,因为个中的道理实在是太复杂了。


小时候哥里德尔叔叔在向我解释为何要击打弓二头肌时说过,人体之所以能行动,完全是由大脑的神经向身体的肌肉发出讯号,再由肌肉驱动骨骼动作的。比蒙兽人的肌肉和骨骼强悍异常,甚至连天魔功都很难伤害他们。但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再强的事物也有他脆弱的一面,神经是任何生物体内最脆弱的东西,就连神也不例外。通过刚才互轰的那三十几拳,我慢慢地将蚀骨摧经的魔气送入亚蒙的体内,腐蚀破坏着他的神经。本来这一过程相当地缓慢,不打上一二百拳不会有明显的效果,可是亚蒙全力的进攻却为我大开方便之门,他全力出拳的时候身体防御力下降,血气流动速度加快,大大缩短了这一破坏的过程。


这时娜依秀已打开了第一辆马车的车门,在持续了数秒的打斗之后,娜依秀制住了里面的人,把他象丢沙包似地从马车上扔了下来。那人一身华服,看样子身份很尊贵,却被娜依秀不客气地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

“别这么粗暴啊大姐,人家可是亲王公爵的身份啊。”波尔多在一旁叫道,几个龙骑兵团的士兵冲上前去,三拳两脚之下制住了他。

波尔多走过去,抓着那人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看清了那人的脸之后,波尔多笑了。

“嘿,老大,我们抓到了你的弟弟!”波尔多冲着我大声说道。

第六章尤物·妖物

“弟弟?”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我感到有些奇怪。

“大人,他和你很象哦!”拉兹指着他对我说道。

“是吗?”

“这家伙长得倒是玉树临风,英俊挺拔,确实很象我啊。”我仔细地看了看男子的脸说道,我们确实有点象啊。

“可惜是个小白脸,少了我那股天生的英雄气质。”我叹道。

“呕……”边上娜依秀和拉兹都在做呕吐状。

“老大,我们才刚吃过午饭……”波尔多对我说道。

“我只是在赞美这家伙,又不是在说我。”我瞪了波尔多一眼骂道。

“我是埃洛斯亲王,别杀我。”小白脸早已吓得嘴青唇白,战战兢兢地求饶道。

“亲王?那另一辆马车上坐着就是米兰达公爵了。”说话的时候,娜依秀从车厢里跳出来,身后还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狗美人”。


之所以说是“狗美人”,是因为这两个美女的脖子上都戴着狗项圈,身上缠着锁链,脚上扣着镣铐,一条金链子将她们脖子上的项圈和脚上的镣铐连在了一起,使得她无法站起身子,只能象狗一样地从车厢内爬出来。

两女面貌固然美艳,但打扮却让人精血沸腾,除了下身裹着的一小块布片之外,其他地方都一丝不挂。


左边那个黑发紫瞳,体型高挺修长,体型象祭坛里神女的雕像般完美。一对足以媲美罗莎的巨乳上戴着一只用珍珠编织而成的胸罩,胸罩不过婴儿的手掌大小,仅能遮住不到三分之一的酥胸。在珍珠衬托下,豪乳随着身体的移动在阳光摇摇晃晃的,反射着诱人的艳光,看得在场的所有男士全闪硕芳ρ邸?


至于右边的那个,棕发碧眼,身材娇小玲珑,相貌娇美清纯,如雪的肌肤娇嫩得象婴孩一般,仿佛用力捏一下就可以挤出水来。她和娜依秀一样,是个半精灵。遮住她酥胸的不是珍珠胸罩,而是一个用白色的玉兰花编成花环,两颗红丸在花瓣中若隐若现,红白映衬,看得众人直吞口水。最要命的是她一身性感的穿着偏偏配着一张挂满惊恐,象不通人事的处女般羞涩的面孔,合成另外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喔!”

“哇!”

两女才刚刚现身,四周立刻吹起了响哨,怪叫声连连,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男人全都眼睛发绿,口水长流。

“还是给我回进去吧。”娜依秀叫骂着把无限的春光赶回车厢内,这个举动立刻让在场所有男士恨得咬碎了一口的钢牙。


“臭男人,淫魔,恶棍,变态……”看到众位男士的丑态,火冒三丈的娜依秀把一肚子的怒气都施加在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怜的埃洛斯亲王身上,拳打脚踢吐口水,打得他象待猪一般惨嚎连连。这个小白脸看来对自己的脸非常地爱护,身体曲成一团,双手抱头,死死地护着脸。圈养“狗美人”,是魔族权贵中间很流行的一种习俗,也难怪女性身份的娜依秀见了之后会勃然大怒,痛打其主人了。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虽然她打的是别人,我却觉得象打在我身上一般,我过去在风都的所作所为,比起这个亲王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一边感叹着战争让女人变得比男人还要凶残,一边来到第二辆马车前,敲了敲车门。

“开门吧,公爵先生,你被俘了!”我在车厢外喊道。

车厢内毫无动静。

“不开门吗?那我只好硬闯了。”我在车外恐吓道,我并不想破坏马车,因为这两辆马车对我们极有用处,刚才娜依秀破门而入已弄坏了一辆了,这一辆可不能再砸坏了。


“好粗鲁哦,这就是龙战士的待客之道吗?秀耐达伯爵。”一个含娇带嗲的女音隔着窗帘从车内传来,阻止了我再次敲门的举动。低沉的嗓音充满了磁性,象蜜糖一样的甜美难言,传入耳里,更好似一根羽毛在心头上轻轻搔动,教人心痒难耐。

“是个女的?”我开始时还以为这个米兰达公爵是个男人,却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女人。

“咯吱”


车厢的门慢慢地被打开一扇,所有的人都自然地把目光投到开了一半的门口上。车厢里伸出了一条腿,一条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玉腿。玉腿的上半截被淡蓝色的裙底所掩盖,露出来的只是半截的雪白中透着粉红的小腿肚。这是一条完美无缺的小腿,虽然只露半截,却已春色盎然,加上她的主人那可以吸走天下任何男人灵魂的声音,刚刚才被两个美女的艳姿勾了魂的男人们再次在这条腿上丧失了理性。

“好漂亮的腿。”波尔多在我身边猛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腿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光是条腿就这么美,那其他部位呢。

就在众人暗自猜测的时候,半个女身慢慢地从门背后挤了出来,我终于看清了这条腿的女主人的全貌。


她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体长裙,裙子的下摆开了老大的一个叉,一直开到大腿处。裙子束得很紧,把她饱满丰盈身材完全地表露出来。暴露裙子外的肌肤娇嫩无比,诱人的身体一动一摇,都夸张地显露出充满媚惑的曲线。但这一回夺走我双眼视线的不是她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面孔,而是那对银色的双眸。


那对流光转动的银眸象磁石一般,只是微微一扫,就将我的三魂七魄吸走了一大半。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虽然明知她在打量我们所有的人,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生出了同一种感觉:她只是在专心地看着我一人。

“是个狐女?”


那对尖长的狐耳告诉了我她是狐族的女人,狐族是兽人中的一个异类:狐族的男人相貌和其他的兽人一样,都生得极为的丑陋——至少在人类的审美观里是这样的,而狐族的女人却生得极美,几乎个个都是美人胚子。她们体态窈窕,肤色白嫩,没有其她兽人的通体浓毛,除了一双尖狐耳以外,身体的其他部分基本上与人类无异。

美丽的身体给了她们取之不尽的本钱——狐女生性淫荡,几乎个个都是勾引男人的高手,眼前的这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转动着银眸在四周绕了一圈之后,最终停在了我的身上。

“达克·秀耐达?暗黑龙?”她启动着淡紫色的两片薄唇问我道。

“米兰达公爵?”我努力地把失魂落魄的神态收藏起来,歪着脑袋,用看猪肉的眼光盯着她散发着无限魅力的秀脸说道。

用看猪肉的眼光去看这样的美女,未免过分至极。


但这绝对是一个正确的做法,对于这种颠倒众生,倾国倾城的尤物,我只能用看猪肉的眼光去看她。如果用看美女的眼光去看,只怕我被她宰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大陆上,关于狐女有着无数充满传奇色彩的传说,说她们个个都是吸精女王,要不停地吸蚀男人的阳气才能保持青春和美丽,死在狐女肚皮上的男人比死在战场上的还要多好几倍。这或许是有人有意恶毒的中伤,但我想把这种说法用在这个能令所有的男人色授魂予的女人身上并不太过分吧。

“你说呢?”她娇笑着反问道,声音就象银铃一样动听。

“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了,米兰达公爵!吕窗桑彼淙恢啦挥Ω茫墒俏一故侨滩蛔∩斐鍪秩ヒ铀鲁怠?

“俘虏?很有意思,我还没有做过俘虏呢。”米兰达微笑着伸出右手牵住了我的右手,弯下腰,伸出那条吸引了无数男人目光的左腿,做出要下车的姿态来。

“哎哟!”


米兰达缓缓地跨下马车,在脚尖及将着地的时候,身体突然打了一个趔趄,向我这个位置扑倒下来。人未到,一股香风就迎面扑来,这不是香水的香气,而是来自她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这种香气对男人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熏得我头脑发昏。


我装出要扶她的架势伸出双手去,在她的身体快要扑到我怀里的那一刹身体猛地一闪,让到一边。失去重心米兰达弄巧成拙扑了个空,摔倒在地,跌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把先前的美态破坏殆尽。


但这只是我心中的臆想,事实上我就象无数个被狐女勾引过的男人一样,在这招被用过无数次的把戏面前,我重复了无数个男人犯过的无数次的错误——我伸出手,顺势抱住了“跌”下来的米兰达。


“哦……”米兰达嘤咛一声,双手勾上我的脖子,趁机将整个身子都贴到我的身上,水蛇腰扭了扭,胸前的两团嫩肉趁机在我的胸口研磨了两下,虽隔着两层衣服,我仍能清晰地感觉到米兰达双乳惊人的弹性。

米兰达软绵绵地靠在我怀里,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谢谢你哦,伯爵!”


她口中吹出来的气体刺得我的耳根微微地发痒,一团火焰崩地一声在我的心里喷了出来。表面上我还装出一副目不斜视石像般的架式,可是我不争气的下身却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来告诉了米兰达我心中的想法。


要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我立刻会以最快的速度扒光眼前这个女人的衣服,分开她的大腿,用最凶猛残暴的手段将她大干特干,这个女人简直是上天造出来专门勾引男人的妖妇。

“不要脸。”娜依秀在边上低声地骂道。


“我还以为你不是个男人呢。”感觉到我下身的反应之后,米兰达又在我的耳边咕了一句,大腿故意地在我的挺起的下身厮磨了一下,这才松开了缠住我脖子的手,离开了我。


离开我时,她的“媚力”不断的变化着,先前还是人尽可夫的荡妇,等她站直了身子,板起了面孔之后,立刻就变成了一位身份尊贵,不容亵渎的贵妇,其间变化的过程,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


“我——是亚瑟王座下的苏菲娅·米兰达公爵,很高兴会在这儿遇见你,传说中的暗黑龙的龙战士,达克·秀耐达。”她向我们自我介绍道,说这句话时,米兰达的语气和神态就象是一个正和敌国交涉的外交官,严肃,庄重,不失礼节。

在这股气势的感染下,所有男人的魂魄以最快的速度飞回体内,回过神来的他们这才急急忙忙地收起双目呆滞,口水长流的丑态。

“很高兴在这儿遇见你。”我以绅士的风度弯下腰,托起米兰达的右手,以宫廷礼仪的礼节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不过现在你是我们的俘虏了,苏菲娅小姐。”

米兰达?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在风都时曾听好事者说过,兽人族的第一美女,她的名字就叫米兰达。

第七章较量


“真是一个迷死人的妖物!”把俘虏们收押起来之后,拉兹朝我感叹道。对付这种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女人,很自然的,我把看管米兰达的任务交给了娜依秀,让男人看管她真是让人不放心。


“是啊,这个女人能把自己的气质随意地变化,将所有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恐怕我们才是她的俘虏吧。”想起自己刚才在她面前下体立正敬礼的丑态,我暗叫惭愧,刚才在米兰达的挑逗下,要不是因为身边有无数的人在看着,我立刻就会把她抱到车上,大干特干。

“嘿嘿,差不多吧!要是真的做了她的俘虏,我也认了!”拉兹裂开大嘴,和我一起发出邪恶的大笑。

“她和路易斯小姐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拉兹感慨道,话说了一半,拉兹似乎顾忌到我的反应,猛地收住了嘴。

“受不了啦,那娘们真骚啊!”

就在时,“看望”米兰达的波尔多也回来了,一见面就大呼妖妇媚力惊人。三个无聊男人聚在一起,话题依然离不开这个“淫”乱全军的妖妇,差点连正事都忘记了。


“别再谈这种事了,我刚刚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好消息。”正当我们三人忙着吹吁自己过去的风流史的时候,奥维马斯带着一个衣衫褴褛,落魄至极的人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打断了我们的胡侃。

此人是人类,他的手脚都有被镣铐铐过的伤痕。

“这是谁?”

“我们被在斯罗特要塞下被俘的士兵!”奥维马斯微笑着答道。


和早已废除了奴隶制的帝国不同,魔族和兽人依然实行着严重的等级制和奴隶制。这次魔兽联军大败帝国军队于斯罗特要塞下,俘虏了大批的战俘,也吸引来了各地奴隶商人。作为阿沙尼亚的最大的内陆港和商业中心的尼尔斯城,现在就聚集了数百条贩卖奴隶的船只。


魔族和兽人的办事效率比起帝国来要高多了,从在斯罗特要塞下重创帝国军队到现在,仅仅过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那些被俘的帝国士兵就已被运到这儿交给奴隶主们进行笈穆簦饬教斐悄诘呐ナ谐〉呐穆艋崾强涨暗幕鹑取?


由于对尼尔斯城一无所知,为了能弄到更多的情报,我在尼尔斯城外的两条大道上埋伏了军队,随时袭击从城内出来的居民。这个人原先是皇龙骑士团的士兵,名字叫莫雷,他在拍卖会上被卖掉后,他的“新主人”带着他出城,正好遇上了人类的伏兵。


莫雷带来的这个消息令我们希望大增,只要我们能悄悄地潜入城内,救出被俘数千名士兵,里应外合,就能轻易地攻下尼尔斯城。经过一番商议,大家一致决定在原先木马计的基础上再加上招偷梁换柱,由我出面,冒充成这个埃洛斯亲王,带上五百名精兵混入城去,在城内制造混乱,里应外合。


长相不一并不是问题,我的身材相貌本就和埃洛斯亲王很接近,而且我可以用克隆术的魔法,把埃洛斯的脸暂时地克隆到我的脸上。头上的角也不是麻烦,割下那些魔族的角,用魔法临时粘到自己的头上就行了。这次来的时候,我手下的每个士兵身上都带着一只角。至于手下的士兵,我可以叫他们化装成黑魔族战士混进去,这次为了突袭尼尔斯城,我就特意挑选出了一千名混有魔族血统的人类士兵。


这个计划最大的难点就是我要以亲王的名义混入城去,尼尔斯城的城主拉涅利一定会亲自来迎接我,但我并不是埃洛斯亲王,对魔族的情况一无所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混进去,两句话就会被人认出我是冒牌货。

但三百年前星贤者别有用心地留给我的先祖,第一代暗黑龙卡鲁兹的一件小礼物,却让这个问题轻易地迎刃而解。

星贤者的这件礼物是一块石头,一块藏在逆鳞剑柄里的灵魂石,这块石头的功用就是可以贮存人的记忆。我的七世先祖留给我的记忆,就贮存在这块石头中。


这个秘密是秀耐达家族最大的秘密,当年星贤者把灵魂石交给先祖卡鲁兹时,再三地交代他要求秀耐达家族世世代代保守这个秘密,所以这世上除了安达和义父以外,根本就没人知道逆鳞被星贤者特别地加了料。


“不要杀我啊,只要你们放了我,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路西法十三世的亲弟弟除了好色外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看到我把看守他的所有的人都支开,吓得屁滚尿流,跪在我面前磕头如捣蒜般地求饶着。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对他说,“我只要你身上的两样东西。”

说话的时候,我的左手心里捏着一块拇指头大小的石头,这块石头就是能让我拥有七世龙战士记忆的灵魂石,平时他都是藏在逆鳞的剑柄中的,这次我将它取了出来。

“什么东西?”看着我阴暗的表情,埃洛斯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我要你的记忆,还有你的脸!”说完这句话,我已把扣着灵魂石的手掌扣在了他的脑门上。

“天魔蚀魂!”


我借助灵魂石可以贮存记忆的特点,以灵魂石为介质,运起天魔功,强行从埃洛斯亲王的脑海里提取记忆。天魔功本身并不能提取别人脑海里的记忆,但有灵魂石的帮助,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呜……”

这种强行提取记忆的方法非常的残忍,埃洛斯亲王的身体象是被牵线的傀儡般抖动个不停,痛得惨叫连连,七窍不停地喷出鲜血。

“老大,你在干什么?”在树林外的波尔多听到里面的惨叫声,连忙闯进来看个究竟。


“别打扰我!”我让背后的波尔多止步,继续加紧力量提取记忆,在我榨干了他脑子里最后一点记忆之后,我运用克隆术,把他的脸转移到我的脸上。克隆术这种魔法可以通过身体的接触,让施法的模仿出受术者的脸复制到自己的脸上。

“你说我现在象不象这个埃洛斯亲王?”我转过头去把脸对着着波尔多。

“很象……”看到我的脸之后,波尔多瞪大了眼睛,“不过我觉得你更象魔鬼,老大!”说话的时候,波尔多向后退了一步。


“哼!”我没有理会波尔多,悄悄地把灵魂石重心“放”回藏于左臂的逆鳞的剑柄中去,这个秘密我并不想让波尔多知道。由于心灵风暴后遗症的原因,我并不敢把埃洛斯亲王的记忆“吸”入体内,只是将他们放在灵魂石中贮存起来,到需要时再去提取。


当我松开左手五指后,这个相貌本和我有七分相貌的亲王象抽了风似地瘫倒在地,身体不停地打着摆子,嘴角边布满了红红白白的体液,下身因为大小便失禁早已湿了一大片。经过这一番的折磨,就算他能活下来以后也会变成一个白痴。


“真是一个混蛋!”我快速地扫描了藏于灵魂石中的记忆,发现这个狗屁亲王只是一个纵情女色的二世祖,记忆里尽是一大堆荒淫无耻的男女群交,乱交的恶心龌龊的垃圾。他这次来尼尔斯城,正是到这儿来猎艳的。

“喔,可怕……”看着他的惨象,波尔多惊惧的吐了吐舌头。

“没想到老大你是这么邪恶的人啊,恐怖……”


“你到现在才发现啊,波尔多?”我对波尔多是越来越不满了,我肩头的压力很大,需要有人替我分担重任,可是波尔多到现在还象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不能为我分担半点责任。

※※※

“怎么样,相貌不成问题,气质怎么样,装得象不象那家伙?”我穿着从埃洛斯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在众人面前摆弄了几个姿势。


“很象啊,头!如果你的劬υ僖耙坏憔屯昝牢奕绷恕!被⑻亟械溃巴贰笔鞘窒碌哪切┠昵嗑倜嵌晕业男碌某坪簦蛭叶运强诳谏形掖笕烁械椒浅5拇潭铝钜歉目凇?

“这好办啊,嘿嘿嘿,娜依秀大姐……”我立刻摆出一副淫魔本色,色迷迷地把目光投向娜依秀。

“恶心!别看我!”娜依秀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第一次用这种魔法,面部肌肉有些僵硬。”我边说边解除克隆魔法,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

“还少了一样东西!”奥维马斯在一旁提醒道,“什么东西?”

“女人!”奥维马斯说。

“女人?”我奇道。

“埃洛斯亲王应是无耻的酒色之徒,这样的人的身边应当少不了女人的。”奥维马斯沉声说道。

“那到哪儿去找女人呢?”

这时,所有的男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娜依秀的身上。

“别打我的主意!”娜依秀大声反对道,眼中喷出杀人的火焰,吓得所有的男士通通收住了嘴。

“那两个女孩怎么样?”我问奥维马斯,我的指当然就是那两位“狗美人”。

“那个魔族的女孩不行,万一她特别爱国的话,那我们不就完蛋了!”奥维马斯摇头拒绝道。

“那个半精灵的小女孩倒很不错啊,她应该会帮我们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她的同类。”波尔多提议道。


“她是可以的,刚才我和她谈过了,她是过去战争中被俘的帝国士兵的后裔,在魔族这儿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折磨,她很愿意和我们合作。”奥维马斯说,把他带到这儿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心细的奥维马斯在背后帮我做了许多事情。

“那就太好了,就由她来扮作我的性奴吧!她毕竟在魔族住了很多年,有她帮忙,冒充这个亲王就容易多了。”我高兴地连连点头。

“不行,我反对!”就在这时,娜依秀突然在一边大叫道。

“大姐想说什么?”

“我也要跟着去!”娜依秀瞪着我,两颊微红地说道。

“以何种身份?你刚才不是不愿意吗?”波尔多存心捣蛋地问道。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吗?”娜依秀气鼓鼓地说道。


我不禁莞尔,娜依秀扮成我的性奴?刚才那两个“狗美人”的露两点的服装穿在她的身上,脖子上加个狗项圈,系条金链子,让我牵着四处招摇过市,哇,那情景……·※※※※


趁着拉兹和奥维马斯在挑选混入魔族的士兵人选时,我偷空溜了去见米兰达,这位妖女是最令我不放心的人。她的武艺不是很高,但媚惑男人却是一绝。奥维马斯曾向我提议说一刀杀了她一了百了,结果当场就遭到了众多男士的反对。

“没有男人会狠得下心来对这样一个女人下毒手的。”我对奥维马斯说。

“胡说,我就狠得下心来!”壁虎不信地摇着头,却忘记了当米兰达出现的时候,他也和众人一样看得两眼发直。

“那你就亲手去宰了她吧,我不会怪你的。”我对奥维马斯说。

壁虎一言不发,寒着脸,杀气腾腾地去了。

“不会吧,这么狠?辣手摧花?”波尔多在一旁心痛地叫唤道。

就在我们还在担心他真的会杀了米兰达时,壁虎象斗败了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妖女厉害!”堪称黑龙骑士团中最铁石心肠的壁虎对我们说道。


米兰达被我们关在一个附近村落的一间小屋内,我特地派了二百名士兵看管她。二百个大男人看一个女人,未免有些夸张,但我我还是觉得少了点,连奥维马斯这样的壁虎都抵挡不住她的“媚力”,其他人我又怎么放心得下?

“呜…喔…哦…”

在关押米兰达的小屋附近的树林边,我听见男人沉重的喘息声。

“啊…哈…”

“呜…受不了了,我要射了!”

“这种声音?好象是……”我大感有趣,悄悄地潜入树林中。

“什么?”

“倒霉,晦气!”

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场好戏,谁知却见到了世界上最龌龊的事情——两个黑龙骑士团的士兵光着屁股,双手握着自己的下身在那儿打麻雀!

当我走进去时,两只大鸟正卟哧卟哧地喷出黄黄白白的液体!

“你们在干什么?”我站在两个淫虫后面怒喝道。

“大人,我们……”两人一惊,转过身来,看到是我,登时吓得面色苍白,本来一柱擎天的兄弟立刻就倒了下去。

“是不是那个妖女?”这两人竟是我派去看管米兰达的士兵。

“大人……”两人哭丧着脸,那模样极其的窝囊。

“我知道了,把裤子穿好!男人做这种事很正常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到两人的表情,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看来光靠人多来看住这个妖女并不是一个很理智的选择,如果让她在军队中多呆几天,恐怕整个黑龙骑士团里所有的士兵的处男身都会因她而丧失在自己的五指山下了。


我悄悄地走进屋子去见米兰达,入门前我命令门外守候的士兵禁口,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就闯入了屋内。正如我所想象的那样,屋子里的景观也绝不比刚才我在树林里见到的逊色多少。


妖艳动人的米兰达在屋里受到了女皇般的待遇:她舒舒服服地坐在这个村子里最舒适的一张靠背椅上,两条修长挠裢雀咔套耪碓谝豢槿颂迦獾嫔希咨哪诳闳粢粝帧W鋈獾娴娜耸俏业氖窒碌囊桓鍪勘谒纳砗笥辛硗庖桓鍪勘谖嗉绱繁常礁鍪勘谖壬茸印K肀叩淖雷由戏帕艘淮蠖训乃油庥辛礁鍪勘严髁似さ墓瞎炖锼汀?


“很会享受啊!”当我闯进来时,屋内所有的男人通通吓得魂飞魄散,触电般地从米兰达身边逃离开来。做女人真是好,尤其是做一个美女,身为最高将领的我到现在还没有享受过这么高档的待遇呢。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伯爵先生。”米兰达靠在椅背上,千娇百媚地横了我一眼笑道。

“真没出息,这样人尽可夫的烂货你们也看得上眼,给我滚出去!”我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对屋里其它人命令道。

这些丢尽了男人脸的家伙一个个低着头鱼贯而出,临出门前个个都还不忘偷瞧米兰达一眼。

“外面的人听着,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间屋子二十步!”我对外头的人喊道。

“你很没有风度哦,竟然这样说一个女孩子?”米兰达地白了我一眼说道,幽怨的眼神看得我心头火热。

若只是论美貌,安达希拉和罗莎都不会比她差,可是要是比媚态,就连罗莎这个淫妇也远不及她,米兰达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象磁石一般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苏菲娅·米兰达,亚瑟王的义女,今年二十四岁,兽人族有史以来最年青的女公爵,在魔族和兽人间负责牵线搭桥的外交官,这次兽人肯出兵帮忙魔族,全靠你从中帮忙撮合。我没有说错吧,公爵小姐?”


我把自己变成一个审问犯人的法官,两眼死死地盯着米兰达那美若皎月的俏脸,眼中不带半点色欲,一字一句地把米兰达的老底揭出来,这些资料都是我刚刚从埃洛斯亲王的记忆里提取出来得到的。


“你知道很多啊,秀耐达伯爵!”米兰达的眼中射出冰冷的杀意,寒得象冰雪般刺骨,接着她的嘴角绽出一丝笑意,把冰封了的冷脸融解,而秀眸亦由寒转热。这种表情在瞬间内的变化,更能让人为她添加了一道神秘的魅力。

“那当然了,我还知道这次兽人之所以肯出兵帮助魔族,都是因为你。”我说着走到米兰达的背后,伸出双手为她揉着香肩。

“你是怎么知道的?”米兰达虽然强做镇静,可是我还是通过她的心跳感觉到她心灵的波动。

“哼,那个饭桶亲王。”我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手上慢慢地加重力道。

米兰达眯着眼,眉头微微蹙起,露出享受的表情。

“那个酒囊饭袋确实很没有用啊!”


她一语双关地回答道,米兰达身上穿的连身裙和丰腴的身材比较起来显得有点紧,站在后面从上向下看去,硕大的玉乳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由于天气很热,她微微泛着汗,乳沟之间凝结了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很热啊!年青的暗黑龙!”米兰达抓着裙子领口部分,扇凉似地抖了抖,将本就半遮半掩的丰胸更加地暴露在我的眼前。看着令人喷血的美景,我差点就要崩溃了,硬是猛咬舌尖,保持住最后一分理智。


我知道她在勾引我,对于这个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的艳妇,我百分百愿意和她上床。但我不想这么就被她给“弄”上床,那样就显得我和那两个在树林里自己解决的家伙一样的窝囊,有种被美女诱奸的感觉!

这个女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但不是现在,因为时间和时机都不合适。我要在她最不愿意和我做爱的情况下,用最暴力的手段强奸她,凌辱她。

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彻底地摧毁她的自信,免得她趁我不在的时候勾引了我几百个手下逃走,并捎带着让几千个士兵的处男身丧失在自己的手指上。


“你在勾引我吗?”我边说边把双手顺着米兰达的肩膀从后背摸下去,一寸一寸地探索她身体的奥秘。米兰达的皮肤很光滑,象婴儿一样的娇嫩,除了右手腕上戴着一个银制的手镯之外,她的身上没有半点的饰物。

“啊……谁叫你是个帅哥啊。”米兰达动情似地仰起头,娇艳的红唇在离我鼻尖不过两寸的地方吐出芬芳的气息。


“很强壮的手臂嘛,挺有力的,喔……”米兰达眯着眼,露出享受的表情。即使不刻意撒娇,只是静静地说话,米兰达的声音仍是非常好听,一字一字象音符一样流入耳里,一样可以挑动人的瑕思。

“哼!妖妇!”

我冷笑一声,双手用力向前,接着一收,猛地将米兰达胸前的双峰抓在了手中。

“哇,真是太完美了!”双手和米兰达的胸部直接接触,揉着这对令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双丸,我也不禁谅讶米兰达丰胸的竖挺与完美。

“呀,你好坏哦!不要嘛!”

双峰被抓,米兰达条件反射地用手隔衣裙抓住我的双手,想阻止他继续作恶,她的身体也做出回应似地在椅子上不住地扭动着,摆出各种各样诱人的姿态。


由于中间隔着椅子背,米兰达扭动的身体无法和我的身体做直接的接触,否则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我一定会丧失理智,不顾一切地剥光她的衣服大干特干。我努力地保持着心头的清明和冷静。我不是不想上,而是想和米兰达玩一玩这个性爱游戏。我要粉碎这个女人的自信,我要让她知道,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以把所有的男人都媾诠烧浦隆?

“很有弹性嘛!”

米兰达的手根本无法阻止我从后面把玩她的双峰,我的手指抓住胸前的双丸,用力地向外拉了一下。

“呀!”痛疼令米兰达惨叫起来。

“你好粗暴!”

米兰达并没有怪我的无礼,媚态十足地白了我一眼,幽幽地说道。

“我不是绅士!”我说着松开手指,让被我的大力扯得发红的乳头回归原位,双手往回一按,尽情揉捏弹力十足的乳房。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挑逗那些男人,弄得他虚火上升却又不让别人得手,这种把戏对我行不通。”我把嘴凑到米兰达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我很没风度,我讨厌做绅士。”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受道德束缚。”

“最重要的,我不是一个好人!”

说着我的双手又在米兰达的胸脯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真是一条淫龙啊?”米兰达娇吟一声。

“你都知道了?”我一怔。

“当然了,暗黑龙的黑暗时代,可是很出名的哦!”米兰达边说边把手伸到后面,抓住我的下身用力地捏了一把,我的下体早就硬梆梆的了。

我心中大呼妖妇厉害!想不到连用流氓无赖的手段也对付不了她!

真是一个很麻烦的女人,我的脑袋里又转过了三个对付她的念头。

一刀杀了她,一了百了?

太残忍了吧,美女血肉横飞,实在有损我“惜花”的形象。

叫所有的士兵轮奸她,让她充当慰安妇?

这个主意不错,趁机让所有被她勾引了的士兵们都满足一下,可是这个主意首先就我过不了我自己这一关,这样的美人,让一大堆男人轮奸,舍不得啊!

亲自上马,就地强奸她,把她变成我的性奴?

这个想法是我最喜欢也最想要的,可惜现在时间不够,部队马上就要出发了,连好好地打上一炮都不太可能,更不要说是象对待伦蒂尔那样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凌辱调教了。

最后我决定,在出发之前,狠狠地凌辱她一番,打破她的自信心。

我打算先把米兰达挑逗得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然后等她春情大发求我脱下裤子干她的时候再象扔垃圾一样将她抛弃置之不理,也好让她尝尝被男人玩弄的痛苦。


想到立刻就做到,我的手指或搓或挤,玩弄着米兰达的双乳。而米兰达也装做受惊的样子反抗着。在我的挑逗下,米兰达在椅子上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上半身的衣裙不知何时已被褪下了一半,两只饱满结实的乳房登时暴露在空气之中,我的龙爪则在她的乳房上尽情地肆虐着。

兽人的身体比其他种族都要强壮,仅靠我的一双大手,竟不能完全掌握米兰达的那对豪乳,而那对豪乳的弹性之强,就连卡尤拉这么强壮的女人,和她比起来也要稍稍失色。

“你难道只会摸吗?”就在我一边赞叹米兰达豪乳的弹性,一边在玩弄她胸脯的时候,米兰达突然问我道。

这句极度污辱男人尊严的话比什么都有挑逗力,一激之下,顿时令我“火冒三丈”——这团火自然是欲火。

我从椅子背后走到米兰达面前,下身的裤裆处早已突起了老大一块。我一把握住米兰达赤裸的香肩,把她从座位上拉了一起来,然后我自己坐到了座位上。

“我对于象你这样货色‘性’趣不大。”


我抓过米兰达,在她的惊呼声中,我把米兰达拦腰抱住横放在大腿上。随手掀开她的裙子,一手按在她的背上不让她挣扎,米兰达的裙内只有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紧身小白内裤,紧紧地包在漂亮的屁股上。她结实的屁股生得很漂亮,成一个完美的弧形,被内裤包着的阴核肉鼓地向下突起,不脱下裤子就能引发人出无限的瑕思。

我咽了口口水,一把将内裤扯下来,米兰达的下体竟没有长半根阴毛,光溜溜的,肉鼓鼓,象水蜜桃一般诱人。

“啪”


我扬起巴掌,对着米兰达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下去。一方面是因为时不予我,现在仅存的时间不够让我好好地打上一炮,我只好以暴力来发泄不断上升的欲火;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和米兰达的对抗中我一直处于下风,只好用暴力的手段来发泄这股怨气。

“啊!”

屁股被打,米兰达痛得把后背向上抬了起来,红艳的嘴唇里吐出一声娇吟,这个妖妇就连呼痛声听起来也是那么的动听。

“他妈的该死,时间竟然不够!”

我一边暗恨,一边巴掌落个不停,“啪兹啪兹”的声音连绵不绝,接连在米兰达的肥臀上打了十几记,打得她娇呼不断。

我打屁股的力道是越来越轻,最后变成把手指放在阴核上轻轻地揉动。


只是几下子,两片迷倒无数男人的神秘的肉唇就渗出了温湿的花蜜,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诱人情动的腥味,“真是一个淫妇,这么快就起反应了。”我心中暗骂着,对这个淫妇我是半点手段都没有。


“你兴奋了,年青的暗黑龙。”伏在我大腿上的米兰达在第一时间里感觉到了我下半身的男性反应,娇笑着对我说道。估计这个女人是个受虐狂,竟丝毫不在意我刚才对她的“暴打”与淫虐,反而向我摆出一副好爽的样子,最气人的是她还把手指伸到我的大腿下面,用指獾盼蚁律淼乃琛?

我为之气结地收手,虽然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而且向来喜欢在女性面前卖弄自己的阳物,可是在这妖妇面前,竟也害羞得满脸通红。

“你害羞了!”


米兰达风情万种地白了我一眼说道,本来盘成一团束在头上的发鬓不知何时已经松开,披散的金发垂下来遮住了她娇柔艳丽的玉容,令她本就有些让人看不透的脸又多增了几分神秘与朦胧。

看着米兰达挑逗的目光,我感到自己又一次地落入下风,顿时有些意兴索然。我松开了压在米兰达后背上的右手,让她站起身子。


“没兴趣吗?”米兰达站直身子,把被我褪下的内裤拉回原位,她的表情很自然,丝毫没有半点羞涩。接着头一甩,将遮住眼睛的头发甩到脑后,秀发甩动时的风情,加上月色般朦胧的银眸,绝美的身体曲线,把我的三魂七魄勾走了一大半。

“不能再这样啦,不然俘虏就是我而不是她了!”在那一刻,我决定再次主动出击。


“你很漂亮,很高贵,也很有诱惑力。”我移动着目光,把米兰达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她简直是创世之神精心眷顾的杰作,纵使用鸡蛋里挑骨头的眼光去看,也找不到她身上半点不完美的地方。

要想打败这个女人,首先必须破坏她的完美!

“哦,谢谢你的夸奖,你知道你刚进来的话很没有风度吗?”米兰达边说边用手轻轻地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天气很热,刚才一阵“剧烈”的运动,我和她都出了一身的热汗。

“你连擦汗的动作看上去都这么的完美。”我由衷地赞道。

“你越来越有风度了。”米兰达微笑着回答我,她笑起来的样子就象处女一样的纯真,让人根本无法把她和那个引诱得无数纯情处男自虐老二的荡妇联系在一起。

“我很想知道你蹲下来撒尿的样子,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的美。”我边说边掀起她开叉的长裙,摆出一副好色之徒的姿态,把头伸进她的裙子里伸长鼻子用力地嗅了一下。

面对着我这种变态的行为,米兰达第一次地表现出了手足无措的姿态,她象受惊的小鸟般惊呼着向后跳着躲开了我。


“我是一个流氓,色狼,我我过去做过很多坏事。我强奸过少女,老处女,我最喜欢看到那些女人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由痛苦到高潮最后化为极乐的过程。”我悠闲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得意地诉说着过去在风都城里辉煌的“战绩”。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种事并不是光彩得可以四处向人炫耀的,虽然我为此得意非常,却一直找不到吹嘘的对象,憋在心里实在让人感到难受。

现在总算有机会说出来了,而且是对着一个美女,这种感觉让我觉得痛快非常。


“不过我还没有看过美女公爵蹲下来撒尿的样子,米兰达公爵,苏菲娅小姐,你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吗?”看着默不作声的米兰达,我装出一副小弟弟向大姐姐乞求糖果的表情问道。

“哼!”米兰达脸上闪过一片红晕,接着鲜花般的笑容又一次地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

“横竖都已被你摸过了,再让我最喜欢的小弟弟看一次,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米兰达边说边做环顾状,似乎在找撒尿的地方。

“那就蹲在这张椅子上拉吧。”我说着站起身来,指着身下的椅子说道。

“看清楚点哦。”说话间米兰达已蹲在了椅子上,掀起裙子,褪下小巧玲珑的白色内裤。

我仍然强行装出一副色狼无赖的姿态,可是我知道和米兰达的较量中我又处在了下风。


米兰达略带恨意地看了我一眼,皱头微皱,下身的花瓣轻微地抖动了一下,两片贝肉一阵收缩,接着向外绽开,随着哗啦啦的一声脆响,一道金黄色的液体从尿孔中喷射出来,画出一条弧线,浇在了地上。

虽然是夏天,可是由于刚才吃了不少的水果,米兰达的这泡尿是又多又足,过了足足有一小会儿方才排泄完毕。

“看清楚了吗?小弟弟?”拉完尿,米兰达整理裤腰要把内裤重新穿上。

“很好看,不过我还要向姐姐要一样东西做纪念。”

“什么东西?”

“姐姐身上穿的内裤!”

“什么?”

米兰达的嘴张成了“O”型,我不等她做出反应就再次将米兰达掀翻在椅子上,然后强行从她身上剥下了内裤。


“弟弟有收集美女内裤的癖好吗?”米兰达半推半就地让我脱下内裤,不知何时起,本来是敌对身份的我们俩,已变成了亲腻无比的姐弟相称,不知情的人要是看在眼里,还会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呢。


“这条内裤我有用。”我回答道,这句话是大实话,我从埃洛斯亲王的记忆里知道,尼尔斯城的城主拉涅利有收集美女内裤的习惯,他和埃洛斯亲王臭气相投,两人是女人肚皮上的床友,这东西是我送给他的见面礼。

“秀耐达将军呢?她在哪儿?”就在这时,娜依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幸好我刚才没有乱来,否则赤裸裸地被她当场逮到了,那可就糗大了。


“其实以你的美貌,你的气质,不应当是做一个出卖肉体和色相的交际花。”我收好内裤,对坐在座椅上的米兰达说道。表面上米兰达对于我的强迫排尿的行为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我发现米兰达的脸也是红红的,想必她是强做欢颜,心里其实也一样不好受。


没有松吕淳拖不冻雎糇约旱纳嗪腿馓迦ゲ┑媚腥说幕缎Γ患驶ㄒ舶眨渭伺舶眨呛臀颐且谎嵌际恰叭恕保且灿凶约旱淖鹧稀W菔故侨司】煞虻募伺堑男闹幸灿胁豢少翡拢蝗萸址傅囊幻妗?

这就是米兰达的弱点,表面上她是媚惑众生的尤物,但她的内心也一定是非常的悲哀的,只是这些都被她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你应当是坐在一间豪华的宫殿里,听着美妙动听的音乐,和你的心爱的情人一起跳舞。”我说着托起米兰达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我为刚才对你做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苏菲娅小姐!我很无奈,你也很无奈,这就是人生。”我用真诚无比的语气对米兰达说道。我知道要打败米兰达,就必须唤醒她心中的悲哀。

米兰达沉默了。

说完这话我立刻就推开屋子走出房门,我没有看到米兰达脸上的表情,因为我知道我刚才的话已成功地在她的心灵上打开了一条缝,或者说是伤害了她消失了许多年的自尊。


或许我不应该用这种方法唤醒米兰达心中唯一的纯真,对于一直过着奢靡生活的米兰达,浑浑噩噩地活着比清醒更幸福,利用别人的纯真来打击对手,这很卑劣,但我还是这么做了。

“你是一个无情的人。”这是比利亚叔叔对我说的。

或许他说得没错,如果是别人,在神龙广场上那样的情况下,一定不会说出要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女人的话吧。

“大人,你关着门在里面做什么?”门外,娜依秀用带着疑虑的眼神问我。

“娜依秀将军,难道我做什么还要向你报告不成吗?”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摆出统帅的架子反问道。

我的威严立刻让这位精灵弓箭手噤口不语,她在我面前又一次地露出惶恐。

“给我看好这个女人,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你们就给我小心了!”我对看管米兰达的士兵们喝道。

第八章偷梁换柱


马车载着我们朝十里外的尼尔斯城驶去,马车的周围则跟着五百名骑着格鲁巴,伪装成黑魔族战士的人类士兵,他们本来都是混有魔族血统的混血儿,眼珠和魔族一样都是紫色的,头上都用魔法粘了一只角,样子和真正的魔族一模一样。


由于需要有人在城外主持大局,加上眼睛的颜色又不一样,奥维马斯和虎特都没有跟着我一道进城。现在马车上共坐了五个人,我、波尔多、拉兹、娜依秀,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狗美人”,那个名叫茉莉的半精灵少女。


波尔多和拉兹由于眼睛的颜色不同,没法伪装成魔族,所以我就把这两条大汉塞进马车顶上的行李箱里,这么热的天,呆在那儿也真够两人受的了,希望不要把他们俩人烤熟了。


曾经是埃洛斯亲王性奴的茉莉依然是原先的那副打扮,只是她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凄楚的神情实在是惹人怜爱。也难怪,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就成为别人的性奴,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她所受的噩梦因为我们的出现已经结束了,但往事留下来的伤痕,恐怕要花上很多年的时间才能平复。


平时对我都是粗声粗气的娜依秀象大姐姐一般地将茉莉抱在怀里,爱怜地抚摸着她稚嫩的脸蛋。娜依秀的眼中尽是温柔的神色。她现在也几乎是一丝不挂。另一位“狗美人”,那个魔族少女身上的装备,现在已完完全全地移到了她的身上。虽然个头娇小,胸脯又不是超级波霸,那件珍珠胸罩戴在她身上,却依然是让人心动不已。由于长期刻苦地修炼,娜依秀的身体非常的结实,手臂上,小腹处,都可以看见一块一块结实的肌肉,加上这身性感的穿着,构成了另外一种野性美。如果说茉莉是只可爱的小白兔,那娜依秀就是一头充满劲力的雌豹。

娜依秀对我这条淫龙处处提防,对这个“同族”的“妹妹”却很照顾,衣裳不整的她抱着茉莉坐在车厢内的另一角,低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自从当上黑龙骑士团的总指挥之后,我做事逐渐的霸道起来,但在这种地方,我还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我识趣地扭过身去,把背对着她们俩。趁着马车到达尼尔斯城前的间隙,我临时恶补,迅速地把从埃洛斯亲王身上得来的记忆扫描一遍,查找有关尼尔斯城以及他的床友拉涅利城主的资料。


我们是在一大堆人的欢迎中进入尼尔斯城的,埃洛斯亲王虽然是个酒色之徒,却是斯罗皇帝的亲弟弟,身份非比寻常。二个小时前,奥维马斯挑选了一个胆大精明的小伙子假扮成传令官,把那封圣卡门给尼尔斯城主拉涅利的信重新封好交给了拉涅利城主。

“欢迎您的到来,尊贵的亲王殿下!”当我在城门口打开车门,把头探出马车时,首先迎上来的,就是尼尔斯城城主拉涅利·弗洛依德。


尼尔斯城城主拉涅利一头银色的白发,身子又肥又胖,脑门有点秃。因为太胖了,又加上洒色过度的原因,脸上的皮肤皱得象蚕一样,脸皮一层叠一层的塌下来堆在一起,那样子让我想帝国皇宫中贵妇们的宠物——皱皮越多越值钱的沙皮狗。


看到我打开车门探出身来,他急急忙忙拖着肥重的身躯迎上前来,他走路的样子就象一条快要结茧吐丝的肥蚕。拉涅利的身边站着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员,个个衣着笔挺,面带微笑,对于我这个来自皇族的大人物,谁也桓业÷敕帧?

“哈哈哈,你这头淫狐,什么时候也和我玩起正经来了?”我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着从马车上跳下去,亲热地把手放在肥蚕的肩头。


真正的埃洛斯亲王和拉涅利城主曾有一面之缘,三年前埃洛斯亲王路过此地,这条肥蚕为了邀宠,不惜血本地好好地“招待”了他一番,将他侍候得服服帖帖,俩人在几天之内成为“好友至交”,淫狐就是他为这给肥蚕取的外号。要不是我得到了埃洛斯亲王的全部记忆,光是这个这称呼就足以让我穿帮了。

“噫!”拉涅利初见我时,先是发呆般地愣了一下,脸上露出遇见陌生人般的表情,直到我喊他淫狐,这才如梦方醒地回过神来,脸上肥肉挤成一团。

“三年不见,亲王殿下风采更胜从前,我都几乎认不出来了。”肥蚕用认错人道歉的口气说道。

我闻言一惊,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以用克隆术把埃洛斯亲王的脸完完整整地复制到自己身上,但神态气质却是无法复制的,这只肥蚕还是凭着直觉感觉出有些不妥。

“废话,本王三年来苦练天魔功,武艺大进,自然风采更胜从前了。”我尽力把自己伪装成原先那个外强中干,自高自大的埃洛斯亲王向拉涅利吹吁道。

“前几天我弄到了两个极品的美女,让你瞧瞧,可别眼红哦。”气质是最难伪装的,我知道自己毕竟和真正的洒色之徒埃洛斯亲王还是有差距,急忙把车厢内的两女拉出来。

“哇!”

当脖戴项狗项圈,身穿性感三点装的两女从车厢内爬出来的时候,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所有的男人都两眼发直,目光全被吸引去了。


“哇,亲王殿下,你是哪儿弄来的这两个极品的女奴?”拉涅利色迷迷地盯着两女的娇躯,涎着口水问道。这种“狗美人”在魔族中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两女一出场,就把所有人给镇往了,再也不会有人认为我是冒牌的。


其实不象女人的女人娜依秀并不适合扮演这种性奴的角色,纵使脖戴项圈,手铐脚镣,却也掩盖不住她身上充满凶性和野性的女强人的本色。但她身边有一个懦弱清纯的茉莉作衬托,对比之下,懦弱与凶悍,清纯对野性,不适合也变成适合了。


“年纪较大的是姐姐,较小的是妹妹,她们俩一个象火,一个象水,上了床,风味各异,你不亲自品尝是不会知道个中的滋味的。”我走到两女身边,牵起她们脖子上的链子向拉涅利胡吹道。我说这话时心中暗笑,这样说她,娜依秀一定是把我恨得牙痒痒的吧。


“象这个姐姐,就和你看到的一样,骑上去,象野马一样的凶悍,一颠一颠的,没点本事还才真罩不住呢。”我扯了扯娜依秀的链子,对着她满嘴污言秽语,气得娜依秀的眼中直冒火花。

“哈哈,原来亲王殿下最近对野马感兴趣啊,好啊,晚上我给你送两个过去。”肥蚕趁机献媚道,现在他已对我深信不疑了。

“哈哈,本亲王可不收二手货啊!”我露出一脸的淫笑答道。

“那当然了!”肥蚕脸上的五官再次挤成一团。

“咦,怎么不见米兰达公爵啊,听说她是兽人第一美女。”没有看见米兰达的影踪,肥蚕一脸的失望。

“苏菲娅小姐因为路上有事担搁了半天,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达。”我用早就想好的理由回答道。

“啊,可惜了。”肥蚕露出一脸的的失望。

“是亚瑟王派来的特使把她留住的,不过她说她最迟明早就会到达这儿。”看到拉涅利的熊样,我心中暗笑,故意留下话头,好为将来引城外的部队入城做好准备。


两个男人边走边谈风月,胡吹神侃着,我牵着链子和拉涅利走在前头,两女趴在地毯上,象狗一样地爬着跟在后面。初次为“奴”的娜依秀表现得极差,桀骜不驯的样子根本就都不象我的性奴,幸好我有“野马”之说,别人都还以为这是她的“特色”。


一路上,拉涅利也随口向我介绍当地官员的名字,职位,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当年埃洛斯亲王“过境”时和他们一起在风月场上的“朋友”。我仔细地观察了这些人的脸,他们个个要么是满面红光,一付养尊处优的富态,或者一脸惨白——那是酒色过度的结果,惟一还算精明的是那个一直跟在拉涅利身边的青年将领——自从娜依秀两女出现之后,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们一眼。


每个国家都一样,无论是帝国还是魔族,都养着象一大群对国家没有无半点用处的饭桶和寄生虫。前方的将士在战场上拼死累活,可是他们却在后方过着醉生梦死,酒池肉林的生活。不过也幸好如此,对付这样一群饭桶比对付一个精明的对手要容易多了。


走过铺了几十米的红地毯,我“牵”着两女一起登上了他特地为我准备的凉爽的敞篷车。由于两女是我这个亲王的“女人”。没有我的授意,给他天做胆也不敢对两女毛手毛脚。否则以娜依秀的性格,我真担心她会不顾一切地爆发开来,给这个城主就是一记下体大勾拳。


“那家伙不是男人吗?我的宠物这么漂亮,他竟然连看也不看一眼?”在车上,我试探地向拉涅利问起关于那个青年将军的情况,因为我感觉到这个人将会是我们奇袭尼尔斯城的障碍。


肥蚕城主很合作,讨好地把此人的一切资料都告诉了我。此人名叫熙德,是负责尼尔斯城治安的卫队长。他本来倒彩且晃环缭鲁∩系姆缌魅宋铮源尤昵八⑵奚樱值鄙险飧鑫蓝映ぶ缶托郧榇蟊洌樟财鹨磺蟹爬说男形硕约抑衅拮又猓僖膊换岫酝饷嫒魏闻佣摹?

听了他这么一说,我更加地觉得此人不简单,要想攻下尼尔斯城,首先就要杀死象熙德这样认真负责的家伙!


拉涅利一直把我们送到尼尔斯城里的驿馆中,我手下的五百亲兵则紧跟在我们车子的后面,拉涅利城主带来的护卫队则在边上为我们开道。埃洛斯亲王是个荒淫无耻的二世祖,仗着斯罗亲弟弟的身份,抢妻霸女,胡作非为,仇家无数,倒也为我这么大张旗鼓地带上几百号人招摇过市找到了最好的借口。


魔族和兽人一样,都是缺少创造力的种族,但战争却改变了魔族的生活方式。战争破坏了生产,却在某些地方促进了文化的交融。帝国和魔族之间长达三百年的战争,魔族虽然一直都处于守势,但每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者却几乎都是魔族。富有创造力的人类战俘沦为奴隶之后,给魔族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充满创意的人类文明。那些被俘的人类士兵与魔族生下来的后代,也把创造力传染给了魔族。


作为阿沙尼亚最大的内陆港口,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尼尔斯城的建筑物都处处显露着人类文化的影子。尼尔斯城的街道虽然比不上风都宽敞,但我们这一行近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在上面走着,加上两旁围观的路人,竟没有半点拥挤的感觉。穿过种满鲜花,树立着魔神路西法雕像的奈落广场时,我一时眼花,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风都的神龙广场。虽然魔族和人类互相仇视,可是在不知不觉之中,魔族也受着来自人类先进文化的冲击,毕竟爱美之心,向上之心对任何一个种族都是相同的。

魔神路西法的雕像是广场上最吸引人的建筑,当我从马车上下来时,我的目光就被他所吸引。


雕像是一个高达数十尺的汉白玉石刻,在帝国的宣传中,路西法是世间最丑恶最恐怖的生物:个头上长角,人头蛇身,面目狰狞血盆大口,眼神凶狠,浑身上下长满黑毛,厚厚的嘴唇里冒出可怕的獠牙,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魔鬼形象。但我在奈落广场所看见的路西法的形象,却和我自己运用堕落天使化身后的形态毫无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他是拥有三对翅膀的堕落天使而已。


雕像中的路西法,双手持剑指向天空,眼中露出坚毅无匹的神情,六只羽翼在他的背上众星拱月般地展开。不知是不是因为雕刻的技艺太传神的原因,路西法的雕像在我的眼中看去,就象是一个举着剑的哲人。

关于路西法的这个动作,在魔族中流传着一个史诗般的传说。


“正义是什么?如果说父神的意志就是正义,或者说我们神族的正义才是正义,那么……”当年面对着前来讨伐他的众天使们,路西法冷冷一笑,说出了他“堕落”的宣言,“这样的正义,我路西法才不要呢!”

随后他一跃而起,将掌中的利剑指向苍穹,用尽全力割开天空,他用这个动作和他的过去划清了界限。

“来吧!兄弟们!”

一道雷电从空中闪过,电光照亮了的路西法的身姿,那一刻的风采,几千年后仍凝固在魔族的传说之中。

这个传说到现在还依然存在着,如果三天前我们是继续向南走而不是向北行的话,只要再行进十天,就会到达堕落天使路西法隐居的住处——沉月峡的奈落。

“当年神所下的诅咒,堕落天使路西法也有份,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解除这个诅咒?”望着雕像,我突然有了一个荒谬致极的想法。

“那是我们的守护神最伟大的传说!”肥蚕看到我望着雕像出神,在一旁感叹地说道。

“有我们的守护神在,这些人类来多少死多少!”我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圆场说道。

拉涅利为我安排的住处是位于奈落广场附近的一所豪华的别墅,这儿也是他用来招待路西法十三世的。把我送到别墅后拉涅利就向我请辞,临走前他交给我一个请贴。

“以十二万分的诚挚心情邀请尊贵的埃洛斯亲王参加今晚的洗尘宴。”走的时候他不停地向我眨着老鼠眼,暗示我今晚将会有非常精彩的节目。


我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拉涅利城主和埃洛斯亲王本是一鼻孔出气的床友,今晚的夜宴,自然是一场“丰盛异常”超级夜宴,主菜当然是从各地搜罗而来的美女了。为了表示感激,我把从米兰达身上剥下来的内裤做为礼物送给了拉涅利城主。

“这真是米兰达小姐的内裤吗?”肥蚕激动万分地接过内裤,放在鼻子边上用力猛嗅着。

“当然了,这是我费尽心机才弄到的,那个骚货真是美极了,撩得老子心头痒痒的却又吃不到嘴里,只好偷她的内裤过干瘾。”我挤鼻子弄眼地说道。

“果然是兽人第一美女啊,连内裤的气味闻起来都这么特别!”拉涅利再次猛嗅了一口,眯着老鼠眼,陶醉不已地说道,那模样差点没有让我呕出来。

“多谢亲王了!今晚的宴会亲王一定要来啊,我可是为您准备了许多非常精彩的节目啊!”

看到我已有送客之意,肥蚕主动地向我请辞,两条又粗又短的肥腿拖着一身的肥肉,象蜗牛般费力地爬上车子离去,“过了今晚,你永远都不会都这么辛苦了。”

看着肥蚕辛苦地离去,悬在我心口的上的大石总算帕讼吕矗衷诘睦和晖耆匕盐业背赡歉霭B逅骨淄酰旅娴氖虑榫秃冒於嗔恕?

※※※


有埃洛斯亲王的记忆加上莫雷及俘虏们的描述,我们对尼尔斯城的布局并非一无所知。我派出去侦察情报的伪装成魔族的士兵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关押战俘的地方,那是紧挨着船坞的一个大型集中营,边上就是奴隶拍卖市场。自从帝国军队在斯罗特要塞下惨败之后,天天都有船只顺着天水河把大批帝国被俘的士兵运到这儿。几天下来,集中营里关押了近万名战俘,最近几天奴隶市场的交易也因此而空前火爆,尼尔斯城的街头巷尾随处都可以见到来自魔族其他地方和布鲁斯大陆的奴隶贩子。


至于城市的守备情况,在我以亲王的身份关切地“询问”之下,负责招待我们的魔族官员立刻受宠若惊把所知道的一切倾囊相告。我们向南移动声东击西的战术果然起了作用,七天前城内的守军奉斯罗皇帝之命,都被调到纽因斯港去了,现在城内的留守部队,仅仅三千人而已,而且其中的一千人还被用来看管那些战俘。

赶走了闲杂人等之后,躲在马车行李厢里的波尔多和拉兹总算有机会从车厢里出来透气,闷了大半天,爬出来时两人全身上下都汗湿透了。


“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座城市里的建筑多半都是土木结构的,只要一点点的火星,就会引发一场不可收拾的大火。”商量今晚的行动要点时,我点拨着娜依秀和波尔多道。奥维马斯不在身边,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来出主意。

“你的意思是?”周围没人,娜依秀自然就在身上披上了一庖拢谧×嗽韧饴兜拇汗狻?

“老大要我们四处纵火吗?”

“对,今晚你们在城内的居民区内四处纵火,火烧全城!然后趁乱袭击俘虏营,救出我们被俘的士兵!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我们去杀人放火,那老大你呢?老大今晚做什么?”波尔多问我道。


“我?我是堂堂的亲王殿下,当然是去参加这个他们的宴会了,我会把那些官员全都拖在宴会上的。我可是一人面对一群狼啊,这么危险的事也只好由我来做了。”说这话时我心中直笑,参加这个宴会的男人还是越少越好,要是波尔多也跟去了,岂不是多了一个人和我一起抢美女?

“大人真是为我们着想啊!”不知道事实真相的拉兹感动万分地说道。

“那我呢?我和茉莉呢?”娜依秀平静地望着我问道。

“你?”

望着娜依秀柔中带刚的面孔,我不禁想起了那天干完朵拉后在树林外撞见她时的情景。

“你是我的奴隶,当然要和我一起去赴宴了,至于茉莉,她就留下来吧。”


我今天在拉涅利面前污言秽语满天飞,想必已大大地破坏了我在她心中本就不是很好的形象,既然如此,索性和她开个玩笑,让她也见识见识什么是世界上最强的男人,哈哈……

“老大,你笑得好邪啊,又想害谁啊?”最了解我的波尔多看到我一脸的奸相,颤抖地问道。

“我在想今晚的事。”我扫了一眼娜依秀被外衣遮住不少春光的身体说道,在这个女强人面前举行一场荒唐至极的无遮大会,一定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


宴会就在离我的住处不到千余步远的拉涅利城主的住所中举行。这个肥蚕城主吃得这么胖,肥得连放屁裤子都会冒油,家中的摆设自然也豪华得象皇宫一般,他肯定是个贪官。由于有上一次接待亲王的经验,宴会厅里开了十几桌流水席,“身份尊贵”的我自然是做为贵宾坐在上座。


按照魔族的习惯,所有来宾都是席地而坐。而“宠物”身份的娜依秀,此时身体蜷缩成一团,就象巴儿狗一般地趴在我的身边——对她来说,当着这么多的男人穿着这身暴露的打扮,实在是比受刑还要难过百倍。把身体缩成一团,可以保住一些不该露出来的春光。


身披轻纱,三点若隐若现的美丽的女仆们,有如穿花蝴蝶般来来回回地在各张桌子间穿行着,将一份份的精心调制的美点送上桌来。就连娜依秀面前,也照惯例摆放了一盘专门用来喂狗的狗食。虽然是狗食,盛食物的盘子却是用金子铸成的,毕竟她是亲王的“宠物”,怠慢不得。


“尊贵的亲王殿下,你的另一头宠物呢?她怎么没有跟来?”与会的来宾,除了当地的重要官员外,其余的人都是当年埃洛斯亲王来这儿猎艳时结交的“床头好友”,看见我只带了娜依秀一人来,纷纷发问道。


“这两头宠物是我新收的,还需要调教一番,那一头我来之前刚刚好好地调教过她了,现在她连路都走不了,所以嘛……哈哈哈……”我指着下身狂笑道,言下之意只要是男人都听得出来。

“亲王果然勇猛无比!”

“亲王真乃当世之猛男也!”


这群成天只知吃喝玩乐的贵族们趁机大笑起哄,对我大献殷勤,只有那个坐在离我有四个桌位的熙德例外。他面无表情,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用刀子切下一小块肉,然后送入口中细细地咀嚼,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在他的对桌处则坐着一个兽人,下午进城时拉涅利向我介绍过他,此人是兽人阿汗王子手下的猛将,名叫祖宾,是斯罗特突围战时我对付我们的兽人大将祖寇的弟弟,他这次在这儿就是迎接米兰达的。和所有的兽人一样,祖宾身体如牛般的强壮,由于他是高级的兽人,除了体毛较粗,皮肤较黑之外,相貌长得总算还对得起观众,看起来还算顺眼。他的身边一左一右地贴坐着两个狐族的兽女,两女皆生得美若天仙,虽然我坐得离她们较远,两个狐女却还不时地朝我抛来媚眼。祖宾和其他人一般好色,一双“兽爪”极不老实,可是我却发现他的双眼经常时不时地扫到我的身上,我知道他在观察我。

等下行动开始时,我定要先杀此二人!

“那这个呢,你把她带到这儿来,亲王想在这儿干她吗?”坐在我对桌的肥蚕城主拉涅利指着娜依秀问我道。


“这匹野马还很难驯服,我带她到这儿来,是要让她感受一下这儿的气氛,这样骑起来才过瘾啊!”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掌拍了拍娜依秀向天翘起的屁股,发出啪滋啪滋的响声。由于担心娜依秀受不了这种污辱乱来,进来之后我早就趁其不备地封住了她全身的力量,令她空有一肚子火气也无处发泄。

“亲王殿下的这匹野马还真烈啊!”看到趴在地上的娜依秀眼中的凶光,肥蚕一边把脏手放在身边的两个淫女身上乱摸,一边淫笑地我说道。

“马越烈,骑起来越过瘾啊,哈哈……”如果娜依秀现在能动的话,第一个要杀的人肯定就是口里和手上大占她便宜的我了。


就在我和拉涅利城主的吹牛胡扯中,宴会开始了。对于我这个贵客,拉涅利城主就象是侍候他的爷爷一般地对待我。宴会才开始,我的身边立刻就坐上了两个身材丰满的魔族美少女。两女的上半身仅用惶醢胪该鞯那嵘凑谧》嵝兀嵘吹慕谡么蛟谒橹洌帽疽驯ヂ娜榉甯缘没朐卜仕丁V劣诹脚南掳肷恚宋Я艘惶醣∩粗饫锩嬉彩鞘裁匆裁淮?


“她们是我精心训练的极品处女,特意为亲王您准备的,今晚就请亲王勉为其难,为她们开苞吧!”在场的每一位男性贵宾现在身旁都被两倍于已的美女所环绕,至于说这条肥蚕就更过分了,他的身旁竟围了四个年青貌美的魔族美女。

“好说好说,我的小兄弟只好辛苦一番,当一回垦荒牛了!”这种大礼,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为拉涅利城主的健康干一杯!”我一手端起酒杯,另一只手在两女的胸脯上狠狠地摸了两把。果然是处女啊,从两女羞涩的反应我很高兴地发现她们确实是原装货。

“也为亲王殿下的健康干一杯!”受宠若惊的拉涅利急忙也端起杯子回应道。


“大家尽情地享受吧!尽情地狂欢吧,好日子以后还长着呢!”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喧宾夺主地大声宣布道,尝到酒的味道之后,我又一次地笑了,酒里放了催情兴奋的药物——生死花的花粉。这种药粉经常被用在贵族们的淫乱的宴会上,为他们增加情趣。

酒能乱性,加上有色助威,真是天助我也。

在酒色的影响下,熟悉埃洛斯亲王本性的贵宾闻言立刻扔掉了早就束缚得他们难受不已的道德外衣,搂住边上的婢女淫乱了起来。

这种淫乱的宴会在野蛮不开化的魔族和兽人中是很正常的事情,边“干”边吃边聊,这是两族的权贵们最爱的商议方式,许多影响大陆命运的决定都是在这种情况下作出的。


我毫无顾忌地饮下杯中的美酒,生死花的花粉对我并不起半点作用。身边的两女立刻为我把酒杯再次斟满,左边的那个魔女身材较娇小,她用她的樱桃小口含着杯中的酒,把香唇送到我的嘴边,一口一口地用处女的小嘴喂我喝下;而另一个女孩则用双手解开我的裤腰带,掏出里面早已挺立多时的肉棒,一手握住,然后也凑过自己的嘴,含了下去。

“喔!”享受着处女热情的服务,我也和众人一般发出了快乐的呻吟。

“尽情地玩乐吧,这将是你们最后一夜!”

望着肢体纠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听着他们放荡形骸的笑声,我知道今晚行动的胜算又增加了几分。

第九章肉宴

“那么肥的身子,做这种事,好恶心!”虽然肥蚕对我不错,不过看到一头猪和四个美女搂在一起的场面,我也觉得恶心万分。


此时这场肉宴已经渐入高潮,在场的所有来宾,除了那个叫熙德的家伙之外,都已陷入了“饮酒取乐”的淫乱状态——他们一边饮酒,一边交谈,上半身用手摸身边的美女,而下半身的肉棒也趁机拿出来透透气,享受着美女的口舌服务。


“几年不见,亲王殿下的尺寸又增长了不少啊!”肥蚕拉涅利背靠着两个美女盘腿坐着,大腿上还盘着另外一个美女,该女扭动着水蛇的腰肢,下身鲤鱼吐水般吞食着他的肉棒。


“那当然了!伟大的人物有伟大的武器嘛,喔!”我费劲地回答道,身边的两边虽然是处女,但明显都是受过特训的,配合得极好,口技甚佳,一个用嘴吮吸我的龟头,另一个则把我的卵蛋含入嘴里轻轻地用唇压迫着,双管齐下之下,纵使是身经百战而不倒的我差点当场就喷射出来。

“哇!祖宾将军你这么凶猛,不怕把你身下的美女搞死吗?”有人在边上惊呼道。


肉宴的场面火爆,然而主角不是我,而是宴会上的另一位贵宾——兽人祖宾。祖宾跪坐在地榻上,他的身前趴着一个体态窈窕丰满的狐女,狐女身材丰腴迷人,雪白的大屁股高高地向后翘着,而祖宾则从背后以骑姿将肉棒插入,猛烈地抽插着。粗大的兽茎插得狐女的肉唇都翻了出来,白晶晶,粘乎乎的津液随之不停地飞溅出来,洒落在两人身体周围。由于“返祖”现象比较严重,祖宾的后腰屁眼上面还长着一条又黑又长的尾巴,象一条皮带似地缠在他的腰上。


兽人就是兽人,我们这群“魔族”还只是很有风度地享受着美女的服务,而身为兽人大将的祖宾,已当场脱光了衣服按倒身边的狐女“放手”大干起来。对于兽人来说,当众野合是正常的事情。

“现在她一定是气疯了吧?”我瞄了一眼趴在身边的娜依秀暗笑道,周围的种种淫行令这个美丽的精灵弓箭手羞得满脸通红,。


“哇,祖宾将军好强壮啊!”祖宾身边的一个魔族看到他那尺寸恐怖的下体惊叹道。若只是以尺寸论,兽人的阳具确实是天下第一,就连我引以为傲的兄弟,和他比起来也要小多了。看着他粗大的兽茎在狐女的体内插进抽出,我真担心会不会把狐女的身体顶穿了。


“那当然了,我们兽人是世上最优秀的种族!”祖宾喘着粗气,双手用力地搓着狐女因趴着而几乎垂到地上的巨乳,下身狠狠地一顶,粗壮的熊腰用力地扭了几扭,把插入的肉棒用力地搅了搅,惹得他身下的狐女又一次地发出惊天动地的淫叫。

“哼,吹牛!”祖宾的话引起了身边魔族们的反感,没有一个种族会认为自己是低人一等的,立刻就有魔族反唇相讥。

“难道不是吗?我们兽人的身体是最强壮的,女人也是最美丽的,就连下面的那根,也是最粗大的!”姹霰咚当咦プ派硐碌暮酒鹕砝础?


“你看,我们兽人的女人又美丽又强壮,拥有世上最强壮的身体,这样才能生下最强壮的后代!”祖宾有意地把粗大的肉茎从狐女的体内抽出来,张扬地在一干魔族面前卖弄着他超人强壮的阳具,接着他又双手用力地拍了拍她的巨乳,又用力地把狐女肥大的奶子挤了挤。狐女的双乳结实而有弹性,体积虽然大,却浑圆结实,没有半点下垂。祖宾的身体高大结实,身下的狐女也是生得高挑健美,确实有向众人卖弄的本钱。

“如果你们不服气的话,我们可以比一比啊。”祖宾得意忘形地把肉棒插回去,继续操着身下的狐女。

“魔族和兽人的联盟果然是松散的!”看到兽人祖宾的挑衅,我暗暗自高兴。这次兽人帮忙魔族只是出于政治和军事上的考虑,他们并不是真心实意要来帮助魔族的。


在男人的性能力方面竞赛比拼,没有一个种族的男人肯认输,就算是精灵族的那些短小不精悍的小矮人,受到这样的挑衅,也一样会跳出来和人比。不过在下身阳具方面,这世上除了体积最大的生物龙以外,根本就没有别的生物可以和比蒙巨兽比大小。而祖宾是比蒙兽人,身上一半的比蒙巨兽的血液令他下面的东西雄壮无比,就连我这个暂时不能使用龙力的龙战士,除非我能使出神龙变,否则下面的那根在体积上还是没有他大。


其他的魔族在这方面个个都心里有数,尽管心里不服气,却倒也有自知之明。要知道,在这种地方的比试,输了可比被人打倒在地还要丢脸啊,关系到男性的尊严问题,谁都输不起的。


“那家伙,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着不近女色的原则,真是麻烦。”坐在祖宾对面的熙德滴酒不沾,只顾埋头吃桌上的佳肴,对周围的一切全都视而不见。要不是因为我这个亲王是大人物,得罪不起,恐怕他根本不会来参加这个肉宴。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是我们今晚行动的大麻烦,我必须拖住他。现在这个宴会的气氛很热闹,但还不够激烈,不够疯狂。

“你的确实很大,可惜就是中看不中用,一杆蜡枪头而已!”我嘲弄地对祖宾说道,我的声音很大,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登时引起哄堂的大笑。

“如果你不服气的话,我们可以当着众人的面比一比!”不等祖宾发作,我就向他发出挑战书,挑战的内容嘛,自然就是比赛男人在这方面的能力了。

“好哦,亲王勇猛!”

“亲王可是我们魔族有名的猛男啊,曾创下连御十女的纪录!”

“亲王的神枪连铁板都能刺穿,你就别再这儿卖弄了!”

早就被祖宾的行为气得老二差点硬不起来的诸多魔族立刻大叫着起哄,以前埃洛斯亲王是最喜欢和人比赛这个的了,我这么做正合了他的性格。

看着他们这么热心地拍我的马屁,我为这些人感到难过:这么多的马屁精,又把我侍候得这么好,等下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死他们呢。


“好!”面对我的挑战,祖宾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以魔族的恩人自居,而魔族却没有对他表示出太多的尊敬,他的心中早就很不满了,现在有个折辱魔族的机会,祖宾自然不会放过。


“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着站起身来,对正含着我的肉棒的魔族美少女说道,把肉棒从两女温热的小口中移出来真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好在我的兄弟马上就要进到另一个更美妙的地方去。

“亲王殿下,我叫艾蜜拉。”少女回答道,“那你呢?”我问另一个女孩道,魔族送的礼物不要白不要,但我还不想连和我做爱的女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把她们给上了。

“我叫艾莉尔。”女孩回答道。


“艾蜜拉,艾莉尔,很好听的名字。”我把两女的名字在口中念了一遍,“艾蜜拉,趴到她的背上去,而你,艾莉尔,你钻到她的身下。”我指象狗一样样趴地地上的娜依秀说道。

身体无法动弹的娜依秀听了我的话,急得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两女很听话的就照办了,她们都受过性爱方面的训练,拼尽全力取悦主人这种想法在她们的脑海可谓是根深蒂固。

“艾莉尔,帮我好好地调教一下这只不听话的狗大姐,而你,艾蜜拉,把你的小屁股抬高!”

三女于是就这么叠成了一团,艾莉尔在最下层,娜依秀被压在中间,艾蜜拉则以一种公狗骑在母动背上狗交的姿态趴在娜依秀的背上。


“呀!”被挤在中间的娜依秀尖叫了起来,原来两女已把她上半身唯一的遮羞物,那件用珍珠做成的胸罩给解了下来,处在最下层的艾莉尔用双手抓住娜依秀结实的胸部,用嘴熟练地吮着着她的乳头,而趴在她背上的艾蜜拉则剥掉了娜依秀下身短小得不能再短小的内裤,她用手指温柔的分开洁白丰腴的小穴上的两片肉唇,露出里面微皱的小阴唇及粉红色的小穴肉壁,然后她把柔嫩的食指尖轻轻地刺入花蕊中,慢慢地搅动起来。


娜依秀有一身的好武艺,可惜力量都被我封住了,身体几乎动弹不得,在受过这方面训练的两女熟练的撩拔下,娜依秀只能呜咽着微微扭动着身子。两女都是受过特训的高手,很快艾蜜拉在娜依秀下身抽插的食指就沾满了珍珠色泽的蜜液。在场的几十号男人都把这副淫糜的场面清楚地看在了眼里,个个都猛吞着口水。

“我们代砦颐悄ё宓哪凶雍汉湍阍谡舛纫槐龋哪歉热硐吕矗退闶洌蔽乙皇治兆畔律淼娜獍簦皇种缸湃蜃姹鎏岢隽恕熬龆贰钡姆绞健?

“好!”祖宾冷笑一声,说着他把身下的淫女往地上一推,骑上去暴风骤雨般地猛插起来。


我扯去艾蜜拉下身的薄纱,露出了隐藏在薄雾下的美景:在雪白光滑的大腿会合处,身体巧妙的创造出一处桃园胜景:细黑柔软的耻毛娇羞的覆盖在圆隆细滑的爱之丘陵上,一道粉红色润泽的玉门紧闭着守护在爱穴的入口,柔软的玉门如同一双鲜嫩的蚌贝,蚌贝的顶端就是细圆夺目的宝珠。玉门的附近形成了一道浅浅的山涧,中间似乎应该是一条潺潺的溪流,一直延续到后面峡谷之中的秀美菊轮。


“好漂亮的屁股!”我暗赞一声,把肉棒的端头试探性地放在肉唇轻轻地研磨时,两片肉唇竟象欢迎似地主动绽放开来。我把肉棒顶在花芯上,轻轻地打了个转,很轻易地就插入了一小截。温暖和濡湿的感觉同时传来,受过训练的处女就是不一样啊,今天下午被米兰达挑起的欲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亲王殿下,你温柔点!”

感到下身的胀痛,艾蜜拉微皱着眉头向我求饶道。


“你放心好了,小宝贝,这方面我经验丰富!”我说着把手放在艾蜜拉的胸脯上,扯去她上半身的最后一点遮盖,艾蜜尔挺拔的双峰立刻就落入我的龙爪之中。而此时祖宾已在那头卖弄般地挥舞着他的巨棒,杀得身下的那个狐女淫叫不止。

如果这个时候再在这儿慢工出细活大玩绅士游戏,就等于是示弱于敌了。我的双手一用力,下身用力地一挺,肉棒有直如脱了缰的野马,在艾米丽体内磨擦前进着。

“呜!”

纵使是“受训过”的处女,第一次尝到男人的巨物也仍然承受不了,艾米丽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地颤抖着,口中发出即将失去处女身的悲鸣。

一股压迫感由龟头的前端传来,那是处女膜的阻碍。


身经百战的我并没有强行的将肉棒往里插去,而是停留在顶着肉膜慢慢的旋转研磨,为致命的一击做好准备。被艾蜜拉压在身下的娜依秀似乎也感觉到背上发生的事情,她的身体也随着艾蜜拉的颤动又一次地抖了起来。


“别只顾看啊,大家也一起来干啊,这样才热闹啊!”我朝正在看好戏的众人吼道,四周除了祖宾以外,包括熙德在内,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我在这边出卖色相,当众露屌,这么辛苦地进行处女开苞表演,就是为了让这些家伙也一起加入这场无遮大会来,好让他们没有心思去管即将发生在外面的事情。


说完话,我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了龟头上,然后挺起下腹向前猛刺过去。肉棒上传来了一阵突破重围的舒畅感,前面的障碍突然象气球一样被戳破了,薄薄的处女膜在强力的冲击下被撕裂成几片。

我的肉棒终于成功的突入到艾蜜拉的体内,温暖而紧狭的密道紧裹着我的下身。

“我在做什么?”

享受着处女紧狭的快感,我的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我又占有了一个处女,虽然这个女孩我根本就不爱她。”

“等下我还会再占有艾莉尔,甚至还有我的部下,扮作宠物的娜依秀。”

“做完这些事后,我该怎么处置她们?”

这种念头只在我的脑海中一闪就消逝得无影无踪,肉体上的兴奋令我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几个念头迅速地排出。

“管他的,先干了再说!”


我紧紧的抱住艾蜜拉雪白的胸部,把她抖动的身体牢牢地压在娜依秀的背上,起劲地抽送起来。我的下体一下接一下的撞在她鲜嫩的花芯,曲张的肉棒血管摩擦着细嫩的粘膜发出了淫糜的声音。

“哇!亲王好勇猛啊!”

“干烂她,奸死她!”

边上的魔族官员助威似地在边上呐喊,同样的,他们的下面也各骑着一个魔族美女。


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这么多陌生的美女干,这种刺激的感觉令我的欲火更加地高涨。我一边有节律地做着运动,肉棒一遍又一遍的开垦着这块富饶而新鲜的土壤,注意力却集中到了宴会中最不正常的人——熙德的身上,熙德对我们淫乱的表演有点不满,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找机会离开。

“熙德将军,怎么你也不和大家一起乐一乐啊。”我一边享用着白得的猎物,一边用调侃的语气问熙德道。

“我负责本城的治安,现在是我巡视全城的时间了!”熙德不亢不卑地回答我道。


“本亲王在此,怎么会有人敢做奸犯科,今晚我作主,放你的假!”我说着把肉棒用力地顶得更深,尽管是第一次,可是受过训练的艾蜜拉在度过了破瓜时的不适之后,很快就适应了我激烈的抽插。夹杂着处女落红蜜液顺着她的大腿流下来,洒在了娜依秀的身上。

“一起同乐吧。”我当然不会让这家伙能顺利地忠于职守,挽留他道。

“谢亲王好意,不过……”熙德朝我鞠了个躬,做出要拒绝的姿态。

“熙德,埃洛斯亲王难得屈驾来我们这儿,你就不要扫他的兴了!”可爱的肥蚕看到我脸上露出来的不快,配合地说道。

“是啊,亲王难得来这儿一趟。”其他人也附和着说。

“拉涅利城主,你是不是亏待我们的军队啊?堂堂的卫队长,在饷粗匾难缁嵘希肀呔谷幻挥忻琅嗯悖俊笨吹轿醯乱延辛粝吕吹囊馑迹壹泵υ偌右话丫ⅰ?

“没有啊,只是……”被我戴了这么一顶大帽子,拉涅利吓得连连喊冤。

“那就赶快派最好的姑娘陪我们的队长!”我命令道。

我的话音刚落,在拉涅利的示意下,立刻就有两个生得妖艳动人的美姬迎了上去,熙德原来还想拒绝,但边上的那群官员立刻按照我的意愿纷纷起哄。

“熙德,你不会不行了吧?”

“不要不给亲王殿下面子啊!”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啊,熙德,不会是怕老婆了吧?”

在一大堆人的挽留拉扯之下,熙德就算是想走也走不成了,最终被两个美姬搂着坐了下来。

“有美女相陪,怎么能没有美酒相伴!”


于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熙德又半被迫地饮下了放了生死花花粉的美酒,受着酒力的影响,他也开始乱了性。看到这里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也迷失在莺莺燕燕之中,我已知道再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今晚的行动计划。


“来吧,祖宾!让我们比比看,是我们魔族更优秀,还是你们兽人更优越吧!”没有了这最后一道负担,我终于可以全身心地去享用身下的美点,我的双手托着艾蜜拉胸部,强行让趴着的她直起身子,因为身体的直起,下体肌肉一阵收缩,强烈的收缩力挤压着我的肉棒,舒服得我大声地叫唤出声来。

“亲王,嗯……好、好棒喔……啊,更激烈一点,让人家、让人家……更舒服一点……”

为了取悦我,艾蜜拉夸张万分地淫叫着,猛烈地摇动着屁股,红红白白的蜜液不断地从我们结合处飞溅出来,溅在娜依秀的雪白的肉体上。


此时抱着娜依秀躺在地上的艾莉尔正用她的舌头来回舔着娜依秀的乳头,粗糙的舌苔不断地刺激着娜依秀触觉灵敏的嫩蕾,弄得这个平时稳重的精灵弓箭手哭叫般的求饶不已,和我比赛性能力的祖宾和狐女的战斗也已进入了白热化。祖宾仗着自己强壮的身子,不断地变换着性爱的姿势,时而一脚擎天——把狐女的一条雪白大腿架在肩膀上狠操,时而又玩起了老汉推车,正交背交,肛交口交,各种招式,五花八门,插得身下的狐女哭天抢地,频频求饶。至于其他的魔族,此时也早换放开一切,举枪狂干,就连那些站在边上姿色较差的婢女也个个都把手指伸入下身不停地揉着。

看着娜依秀被人玩弄得不断震颤的肉体,以及沾在她身上的淫液,我心中一动,伸出右手沾了一滴混着艾蜜拉处女红的淫液,抹在了不断在我面前摇动的花瓣上。

“生活于黑暗中的淫欲精灵,以处女的精血为契约,发泄你们心中的欲望吧!”黑暗属性的我趁机就以艾蜜拉的处女淫液为媒介,在娜依秀的身上下了一个淫降咒。


看到粉红色的淫液在娜依秀的下身逐渐地消失,我得意异常地再次将艾蜜拉推到她的背上,让她的前胸和娜依秀的后背贴在一起,我的双手从后伸下去,抓住了被压在下面的娜依秀的鸽乳。

胸部被抓住,娜依秀发出了反抗的哼声,却令沉浸在淫欲中的我更加的兴奋。我加快下身的插插频率,迅速地将艾蜜拉送上巅峰。

“舒服吗?艾蜜拉?”我用力地抓紧娜依秀的胸部,将肉棒在艾蜜拉的体内不停地搅动着,直至将她送入仙境。


“亲王……啊,我要死了……哦……”达到巅峰后,艾蜜拉摇摆着一头秀发,兴奋地叫着,紧紧抱着身下娜依秀的纤腰,爽得连口水也流出来了,下身的肉穴象有灵性似地一收一缩的,淫水一波一波地不断地喷射出来。

在尽情地享用了艾蜜拉的肉体之后,我差不多也达到极限了,尽力地把肉棒抵住艾蜜拉的花芯深处喷出憋了三天的精液。


“呜,刚才只顾爽了,竟忘了紧守精关……我扭头望向祖宾,他现在正伏在狐女的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是和我同时发射而已。其他的魔族官员现在个个都只顾搂着美女做乐,早就把比赛的事给忘记了。


“不错嘛!”我朝祖宾竖起一根大拇指表示称赞,而这个兽人也同样地朝我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他从狐女体内抽出湿淋淋的兽茎,仍然保持着勃起状态的兽茎掉转枪口,又插入了边上另一个狐女的体内。

我把艾蜜拉放在一旁,却把目标转向了娜依秀。

“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把她也给吃了吧!”

原先只是想戏弄娜依秀一番,想不到事情到了后来却失控了,洒能乱性,要怪就怪今晚的月亮太亮了。

第十章驯马

找到了能原谅自己强奸娜依秀的理由之后,我的下身立刻就付诸行动。

“唔……”

感觉下半身有异物要叩关而入,娜依秀惊恐万分地回过头来,碧蓝色的瞳孔瞪得老大,要不是身体受制,恐怕她早就大声尖叫起来了吧。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我的双手扶正沾满淫液的肉棒,对准娜依秀的蜜汁泛滥的小穴,龟头打着转,慢慢地插进去。

“呜呜……”感觉到我的肉棒进入身体,娜依秀发出求饶的悲鸣,而这个时候艾莉尔却从下面抱住娜依秀的头,把她的头扭过去,然后把自己的嘴唇印在娜依秀的唇上。


看着娜依秀那求饶的表情,我突然回忆起了二年前强奸伦俣那榫埃疽巡迦胍恍〗氐娜獍敉V沽饲敖N野焉硖逑蚯翱浚执颖澈笊旃ププ∧纫佬愕娜榉浚缓笪医饪怂硖宓慕啤?

力量和行动力一恢复,羞愤万分的娜依秀立刻挣扎起来,她先是摆脱了艾莉尔的纠缠,然后曲起右肘,对着我的右肋就是一个肘击。


早有准备的我双手一紧,手臂一夹,及时将娜依秀的双臂紧紧地夹住。上半身动弹不得的娜依秀拼命地摇动腰肢,想把我插入她体内的半截肉棒摇出来,谁知却弄巧反拙,反而令深入她体内的肉棒又多进去了一截。

“我会让你尝到做女人的好处的!”我把嘴凑在娜依秀的耳根边上,轻轻地吹着气。

“不要,求你了,秀耐……”娜依秀哭叫着求饶着,看到她差点喊出我的名字,我急忙用嘴封住了她下面的话。就在娜依秀的呜咽声中,我把压在她背后的身体向后一仰。

“呀!”

被我紧抱着的娜依秀的身体也随着我的这个动作而往后压,受惯性和重力的影响,下体一下子将我的整条肉棒一口气吞了进去。

“啊,好痛啊,快拔出来!”

被强迫地塞下如此巨物,娜依秀发出痛苦的惨嚎。

“痛……啊!别再动了,会……会裂开的……啊……痛……”

“又没有流血,别这么害怕嘛,好吧,我就先不动,不过一会儿你可别求我动哦。”


和我的个头比起来,娜依秀的身材本就小得多,下身的蜜穴自然也相对狭小得多,我的肉棒很轻易地就插到了顶端。她的肉穴又小又紧,把肉棒插入,身体不用动弹,一收一收的肉穴紧夹的我的肉棒,就能给我带来极大的快感。我的手指紧抓着娜依秀的乳头,轻轻地搓着,经过刚才艾莉尔的调教,娜依秀的乳头早就变红变大,两颗红嘟嘟的乳头看上去象红葡萄一般地可爱。娜依秀虽然还在反抗着,可是她的力量和我相差太远,在我双手的钳制下,她只能在我的怀里轻微地扭动着身子。

这个时候,艾莉尔爬到我身边,她抓住娜依秀不断颤抖的大腿,把她们用力地分开张至最大,这样娜依秀和我身体结合的部分就在她的面前暴露无疑。

“不要,别看!”

看到自己的秘处这么暴露地出现在别人面前,而且里面还插着一根男人的肉棒,娜依秀羞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拼命叫喊着求饶。

“亲王…殿下…你的这匹烈马……果然不同凡响啊!”


肥蚕的声音从边上传来,活塞运动对于这头几百斤重的肥猪来说实在是太激烈了,他的心脏根本就受不了。为了省力肥蚕平躺在地上,任由一个美女跨坐在他的身上摇动身体。看他那副气喘如牛的样子,估计也快差不多了。

受过训练的艾莉尔深知取悦男人之道,她伸长舌头,一遍一遍地反复地舔着我和娜依秀连接在一起的下身。


“真不错啊,要是能把这两人也一块带回帝国去,和家里的美女们一起开一场无遮大会,也就不枉来魔族一回了。”享受着下身湿热麻痒的刺激,我如同身在云雾中一般的快乐。不过这一切只能是空想,先不说能否过得了家中那几只母老虎一关,就连皇帝也会因我带了两个敌国的女子回来而找我麻烦的。


“呜,好痒,好热!”被我以坐姿干着的娜依秀的身体突然扭动了起来,刚才施加在她身上的淫降咒在这个时候终于发作了。现在的她,肯定觉得阴道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着,在咬着。又热又痒的感觉驱使着她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想借助我插在她体内的肉棒的磨擦为身体止痒。

“是不是觉得很痒啊?”我趁机再次封住娜依秀的行动,让她想借助我的肉棒止痒的愿望化为泡影。

“你在我身上施了什么魔法?”在乱乱的思维中,娜依秀居然还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需要我!”我说着用力捏住了娜依秀的乳房,除了乳房以外,娜依秀全身上下都是结实的肌肉,只是因为她天生娇小的身体令人觉得她弱不经风。


“你这混蛋!”娜依秀皱着眉头,我感觉到她的下体越来越热,肉穴因为奇痒已开始痉挛起来了,我们俩的接合处不断地冒出乳白色的蜜液“说,说请你用肉棒狠狠地干我!”现在该轮到我说话了,看着这原本瞧不起我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生不如死,也未尝不是一件享受的事。


“滚!”娜依秀用最后的理智回应了我一句,她的双眼几乎要翻白了,下面的淫液洪灾一样地涌着,可惜她还是不肯说“好!”我暗暗笑道,现在我只希望波尔多他们慢点行动,别坏了我的好事。

“艾莉尔,给我好好地照顾她!”

艾莉尔立刻把舌头舔向娜依秀被我的肉棒撑开了的肉唇,而我也加快了刺激娜依秀双峰的行动。

〃啊!〃来自身体三处的一股放电般的快感,猛地传遍全身,加上体内淫降咒的作用,娜依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哼出声来。

“嘿嘿,是不是很舒服呢?觉得很爽吧?”

我捏着娜依秀的乳头,上下拉扯着,而艾莉尔也在下面用手指轻轻地扯动着娜依秀绿色的阴毛,上下的刺激终于令这个半精灵美女全面崩溃。

“快…快啊……里面…受不了啊……”她终于放开一切地大叫起来。

“快说,请你用肉棒狠狠地干我!”我再次命令道,娜依秀落到这个田地,完全是她自找的,要不是她硬要扮成飧鲂耘膊恢劣诒晃艺馓跻没缘袅恕?

“还在犹豫吗?我要放弃了!”

“不,别……我说……请你用……大肉棒……狠狠地……干我!”娜依秀绝望地叫着,喊出“干我”这两字之后,她已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哈哈哈!”


得意万分的我在狂笑中解开了娜依秀身上的禁制,双手托住她的身体,用力地向上一提,接着一放,肉棒狠狠地撞击了幼嫩的穴心,在极乐中娜依秀舒服得浑身乱颤,发出了愉悦的呼喊。

“呀!”

“叫得再大声些!”

让娜依秀尝了一下甜头,我又再次停止了攻击。

“求你,干我!”先苦后甜,再由甜变苦,这种折磨比什么都管用,娜依秀彻底地堕落了。

“听话,我给你糖吃!”

我也不再吊她胃口,胯下开足了马力,长枪对准花心猛烈狂攻,尽情享用这具已对我失去抵抗,完全开放了的肉体。

“呜…啊…我要死了!”

坐在我的肉棒上的娜依秀以最激烈的在频率猛烈的摇摆着,这个原本高傲的美女在我的跨下放荡得就象只发情的母狗一样,久违了的成就感又一次地涌上心头。

“以后怎么面对她?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先爽了再说!”


我用力地把娜依秀向前压,将娜依秀变成平伏在地上。娜依秀双手撑在地上,而我双手抬着她的双腿,象推车似地操得她在宽阔的大厅里四处乱跑。在淫降咒的影响下,娜依秀早已陷入了肉欲的陷阱中,她一边爬着嘴角一边流着口水,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做女人快乐吗?”我用力地把娜依秀的大腿往后拉,“你这个混蛋。”娜依秀一边叫着一边回答我,淫液滴滴嗒嗒洒了一路。


四面全是滥交的人群,男人的喘息,女人的浪叫,整个大厅已陷入了淫欲世界之中。精明的熙德在两个美女的夹攻下,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肩上的责任,肥头大耳的城主拉涅利现在瘫软在地,已是一个半死之人;而我身下的娜依秀,在被我“骑”着绕场三圈之后,体力已透支到了极限,终于也不支的趴在了地上。

“放,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好累!”已不知泄了多少次的娜依秀软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做我的女人快乐吗?”我又问了一句道,我的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背上,下身仍然抽送个不停。虽然没见落红,娜依秀的的小穴还是极紧。

“……”娜依秀闭上双眼,把头扭到别一边。

“不回答?”

“反正离波尔多的行动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再来几回。”我把嘴凑到娜依秀耳边,小声地对他说道。

“不……”早已筋疲力尽的娜依秀吓得连连说不。

“那就快回答我。”

“快乐!”娜依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道。

“那就再让你尝尝更大的快乐!”我说着站起身子,双手抱着娜依秀的腰把她强行从地上提起来,肉棒顶着她的穴心使劲地做着最后的疯狂,全然不顾娜依秀的感受。

“呀……”

在娜依秀的尖叫声中,我爆发了,一排接一排的精液灌满了我的部下的身体,饱受我的肉棒摧残的娜依秀终于也昏死了过去。

“真紧啊!”


看到要再这样做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我这才恋恋不舍地把沾满精液的肉棒从娜依秀体内抽出来,现在的娜依秀和周围的大多数人一样,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身体软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过来!”我对正在一边正不停地用手指玩弄着自己乳房和下体的艾莉尔说道,她乖乖地向我爬了过来。

“亲王我也要!”

早已动情了的艾莉尔抓住我的湿乎乎的肉棒,毫不在意地吞了下去,然后滋滋地吮吸起来。

“大人,不好了,城里着火了!”

就在这时,有人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报告道。


“终于开始行动了吗?”我望了一眼周围,场内除了我以外,所有可以管事的魔族官员全成了半死的人,拉涅利城主更是把呼噜声打得震天响。唯一还算清醒的祖宾因为是兽人,他管不了魔族的事。

“这种小事还要来烦我们?没看到我们有正经事吗。”我骂道。

“这次的火好大啊,好多地方都着了火,包括……”


“既然火很大,就叫附近的军队去帮忙灭火,天气这么热,火灾是常有的事。”我边说边按着艾莉尔的脑袋站起来,呜,这个魔族美女的口技可真不赖,我片刻都不想把肉棒离开他的嘴。

“可是……”士兵还想再多说,“可是个屁,别打扰本亲王作乐!”我摆出亲王的架子说道。

士兵悻悻地离去。

外面一定已是烟火满天了吧,不知道在月色下看火烧全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景?

我看了看屋外的天空,离月圆之夜还有二天,现在的月亮已经很圆了。

“今晚真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亲王殿下,我要!”

跪在地上的艾莉尔用手套弄着我的肉棒,痴痴地向我要求道。

“好,小宝贝乖!”

我把艾莉尔搂进怀中,脱去她身上的最后一点遮羞物,挥动着我的武器为这个送上门来的女孩开苞。

边上,祖宾已轰垮了第二个狐女,不过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连御两女的他现在正伏在狐女的身上象牛一样地喘着粗气,朐僬裥鄯纾囱拥锰逑⑸弦欢问奔淞恕?

“你输了!”

当我的肉棒弄破艾莉尔的处女膜时,我指着祖宾已缩成一团的小弟弟说道。

“别得意,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被我一激,祖宾强行振起雄风,挥汗如雨。

“是的,我们今晚的决斗,才刚刚开始。”我语带双关地说道,下身再入一分,刚被我破瓜的艾莉尔发出痛苦的呻吟,可是她还强作欢颜地对我露出媚笑。

“热情好客的魔族朋友们!祝你们睡个好觉!”

我极其温柔地抽送着下体,艾莉尔痛苦的呻吟很快就变成了极乐的淫叫,回荡在我的耳边。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八集
第一章魔鬼之心

怀中搂着美女,口中饮着放了迷幻药的美酒,沉浸在肉宴中的达官贵人们并不知道,他们正经历着这座城市最难忘的一个晚上。


红色是今晚的主旋律,血是红色的,火也是红色的。按照计划,我们这支混入尼尔斯城的部队在城里面的居民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开始行动。在短短的数十秒内,城内近百处的地点同时冒出了火焰。


破坏比建设要容易得多,也省事得多。城里的建筑都是用易燃的松木合着土石建成的,天干物燥,稍微施放一个低级的火焰魔法就能引发起一场不可收拾的大火。无情的火龙在人力的驱使下,在这座美丽的城市里四处肆虐着。

被炽热和嘈杂声惊醒了的人们尖叫着,哭喊着,光着脚丫子从燃烧的屋子里跑出来,他们一边招呼着邻里一边急急忙忙地取水灭火,想要把家园从火魔的口中拯救出来。


面对着肆虐的火魔,人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现在是夏季,空气干燥,施展魔法人工降雨那只是痴人说梦;使用冰冻魔法灭火?在火海中使用冰冻魔法的难度就和在水中生火一样。而且伪装成魔族的人类士兵在黑暗中不时地施放冷箭,杀死那些正在施法灭火的魔法师。很快地,贪婪的火舌就横扫了整个城市,将一切都笼罩在它的利爪之下。


在人力造成的天灾面前,生命显得那么的脆弱。人们像被驱赶的鸭子似地在城内四处乱撞着。他们向东跑,那儿一片火海;向南跑,火光冲天;向西逃,烈火向他们卷来;向北跑,火魔乱舞。濒死者的惨叫和人肉的焦臭将整座城市变成了人间地狱。


正如我们计划中的那样,面对着城内四处冒起的火舌,维持本城治安的军队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他们脱离了自己的岗位,全力地疏散人群,救火灭火,但一切都正中始作甬者的下怀。

外面火光冲天,哭声震地,而在拉涅利城主的豪华府邸里却依然是活色生香,春光明媚。比起正在外头拼死拼活地杀人放火的波尔多他们,我是自在清闲得多了。


我眯着眼睛,舒服地躺在地席上,艾莉尔和艾蜜拉两女讨好地趴着我的身下,用她们的香舌清理着我肉棒上的处女鲜血和淫液。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从空气中散发着的那股淡淡的烟火味,我知道今晚这场大火一定烧得很精彩。


“刚才舒服吗?娜依秀?”我把手掌放在娜依秀结实的丰臀上轻轻地拍着,经过刚才的开采,原本紧密的两片花唇已像花朵一般地绽开,微微颤动的肉唇正随着主人的呼吸频率向外渗着乳白色的花蜜。

“你有一颗魔鬼般的心。”娜依秀无力地瘫在地上说道,她现在全身肌肉松弛,没有半点力气。


“对不起啊,在这种情况下,我控制不住自己,一切都是意外。”我道歉道,我说着把右手食指深入娜依秀的阴户中轻轻地搅动着,受到指尖的刺激,被绿色的阴毛覆盖的两团嫩肉微微蠕动着,银亮色的露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既然是意外,你为什么还要再做?”

“既然已经做了,那再做一次又怎么样?”我用我的逻辑回答道。

“里面很热,很湿啊。”我分开两片肉唇,低下头,把舌头伸入洞中,轻轻地舔着多汁的肉壁。

“呜……不要……”感受着下体的刺激,娜依秀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她用低微的呻吟作出无力的反抗。


在大肆玩弄了她的肉体一番之后,我盘腿坐在地上,把手伸到她的大腿下,以一种抱小孩撒尿的姿势托起像稀泥般瘫在地上的娜依秀,把早已挺立多时的肉棒对准娜依秀的肉穴,准备将她再干一回,而艾蜜拉也配合地用手握着我的肉棒,将它对准洞口,帮我校对好方向。

“别做梦了,休想。”娜依秀瞪了我一眼狠狠地说道。

“你跑不掉的。”我说着放松两手,让娜依秀的身体下降,肉棒缓慢而又实在地进入她的身体。真是又热又紧,汁水丰富,她的身体回复的速度可真快啊。


“对不起,我这人就是这样,抗拒诱惑的能力很差,有时候许多事情明知不对,可是自己还是会去做,虽然事后要为此后悔不已。”我把脖子卡在娜依秀的肩膀上对她说道,这种托着大腿做爱的姿势还真有点累人,搞了几十下,我的手就感到有点酸了。为了省力,我索性放下娜依秀,让她直着身体跪在地上,而我同样也以跪姿从后面操着她。


“我不会做你的性奴隶的。”娜依秀拼命地想站起身来,将我的肉捧脱离她的身体,但一次次的反抗都被我无情地镇压了。我的手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刚刚直起一半的身体压回原位,插入娜依秀体内的肉棒也前前后后地在她的体内做着激烈的运动。随着体力的耗尽,娜依秀最后的反抗渐渐地停止了。随着抽插次数的增加,她的下半身变得又热又湿,猛然间,我发现娜依秀的身体的肌肉突然绷紧了。

“我也不想你做我的性奴,做我的秘密情人如何?”经验丰富的我用力地搂紧了娜依秀,让肉棒更加地深入一层。


“那有什么区别?”娜依秀的头上热汗直冒,口中发出最后的哼声,蜜穴却在这个时候泄出大量淫蜜,火热的浆液浸泡着我的肉棒,令我全身的肌肉僵硬到了极点,插在肉穴中的阴茎也同时膨胀到了极限。

“当然有了,我们可以在肉体的交往中慢慢地相爱。接受吗?我快差不多了……”

“不……”


就在娜依秀的悲鸣声中,我用力地猛插了几下,最后一击时我的腹部猛地重击在娜依秀柔嫩的臀肉上,跟着全身痉挛,龟头顶着她的花蕊射出了白浊的精液,一波接一波地洒在娜依秀体内。

“哇,爽啊!”射完精后,我发出舒爽的赞叹,露出了满足的淫笑。

“高潮的感觉怎么样……”高潮过后,我把肉棒留在娜依秀的体内轻轻地搅动着,享受着余韵的快感。


被我奸了又奸,娜依秀全身瘫软,多年没有被男人碰过的溪谷被我的肉棒粗暴地撑开,一条白浊的精液沿着湿淋淋的肉缝,顺着我的肉棒穿过我的卵袋向下流动,形成了极尽淫秽的画面。而她的嘴角则吐出混合的口水,双眼目光涣散,已完全没有了过去那种女军官的风范。

“拉涅利大人,不好了,那些俘虏们造反了!”

就在我还在思考着如何摆平娜依秀这件事的时候,刚才的那个传令兵就满身大汗地跑回来了。


“什么?”这个时候,那些醉生梦死的权贵们才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摇动着乱昏昏的脑袋清醒过来,迷幻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生死花的名字取自醉生梦死之意,是一种强效的迷幻药,吃了之后能令人产生出身在云端,飘飘欲仙的奇妙快感。除了我因为龙战士的体质不受影响之外,现在这一屋子的男人都神游在生死花花粉制造出来的太虚幻境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熙德因为酒喝得最少,所以清醒得最快,他从两个裸女身上挣脱出来喝问道,而半死不活的拉涅利城主这时才刚刚揉着眼皮问身边的人出了什么事了。

从传令兵的急急忙忙的叙述中我知道今晚波尔多他们的行动一切顺利。按照我的意思,两人率兵在城内四处纵火,目的就是为了吸引看守俘虏营的魔族士兵前去救火。


面对身边居民区里不时传出来的惨嚎声,守卫们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趁着集中营里防卫空虚的当儿,波尔多和拉兹率着伪装成魔族的部队,没费多少力气就攻下了几乎不设防的俘虏集中营,释放出了里面被关押的几千名战俘。


当几千只被铁链锁住的猛虎破押而出的时候,尼尔斯城的噩梦进入了它的最高潮。这些战俘自从被俘之后,人人都吃尽了苦头,现在自由了,自然不会对魔族客气。在波尔多和拉兹的带领下,俘虏营附近的船坞很快就被攻下了,停在那儿的二百条船一条也没有走掉。


这个时候,人类军队的在人数上已远远地超过了守军。他们现在以船坞为中心,向城内各个重要的据点发动攻击。烈火加上乱兵,整座尼尔斯城现在就像是热油中被泼入了一瓢冷水,已炸开了锅。


“怎么会这样?卫兵,备马!”在这个坏消息刺激下,熙德现在已完全清醒过来,急忙招呼着手下准备要赶往现场,至于其他的官员,此时个个面面相觑,个个全都慌了神,不知所措。

“波尔多他们快来了,得穿上衣服了。”


看到计划成功,我急忙拾起扔在地上的衣裤穿上,当着我的部下赤身裸体可是会影响我在军中的威望的,同时我也命令艾蜜拉两女帮娜依秀穿上衣服,我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把娜依秀干了的事情。


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员们此时表出各种各样的丑态,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手忙脚乱地穿衣提裤,要不是有我这个冒牌的亲王镇在这儿,这些家伙恐怕早就大叫备马要出城避祸去了。

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熙德和祖宾身上,计划着在适当的时候给这两人背后来上致命的一刀送他们归天。

当所有的人还在乱糟糟地把衣服穿了一半的时候,喊杀声猛地在府外响了起来,波尔多他们终于杀到了。


身为一方之主的城主,又坏事干尽,仇家不少,阿涅利的府邸的守卫力量本来是很强的。可是刚才大火发生时大部分的守卫都被我“派”去救火了,现在这里的防卫可以说是形同虚设。喊杀声才刚刚在门口响起,不过眨了几下眼的功夫,左手臂上缠着白毛巾,摘去头上假角的人类士兵就闯入了厅内,领头的人正是我的好兄弟波尔多。几百号人一下子将整个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一部分是我带进城的士兵外,其他人全都赤裸着上半身,裤子破破烂烂,头发又脏又乱的像个乞丐,这些人正是被关押在俘虏营里的人类士兵。

“龙战士!”当他们注意到波尔多身后的龙翼时,厅内所有的人都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各位,晚上好!”波尔多看着面带惧色的男男女女,友好地问候。接着他和身后的士兵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一屋子衣裳不整酥胸全露的美女,对于大部分已快半年没有碰过女人的帝国士兵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你们……”精明的熙德认出了跟波尔多一起进来的士兵竟是下午我带进城来的,惊疑地把目光投向了我。

“不错,我并不是什么埃洛斯亲王,我是个人类。”我也不想再瞒他了,把右手放在面上轻轻一抹,解除了克隆术魔法,还我本来的真面目。

“而且我是龙战士,暗黑龙的龙战士,达克·秀耐达,谢谢你们今晚热情的款待。”

我微笑着对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小的魔族官员说道。

※※※※


大厅里的战斗刚开始就结束了,熙德的武功不错,祖宾也很厉害,但其他的人全是饭桶。在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环境下,力战而死是熙德最好的结局——知道我是这一切的主使者之后,熙德不顾一切地拔剑朝我扑了过来。

他的这一剑充满了悲愤交加,一去不回头的气势,结果也真的是有去无回。

就在艾莉尔两女的尖叫声中,逆鳞割开了他的喉咙,从颈部喷出来的鲜血洒得地板一片鲜红。

“我好恨!”

倒下去的时候熙德恨恨地吐了这么一句遗言,睁着双眼死去。


也难怪他会这么不甘心,他本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可是却偏偏和一群酒囊饭袋一起共事,活生生地被他们拖累了。我也因此得到了一个教训:千万不要和笨蛋合作,因为笨蛋不是把你害死就会将你气死。

至于和我一起比赛性能力的兽人祖宾,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也逃不了乱刀分尸的下场。其他的人,包括肥蚕拉涅利城主则全做了俘虏。

“老大,原来你说的今晚很危险,就是这个危险啊……”波尔多望着我身边的艾蜜拉两女直吞口水,眼中淫光四射。两女吓得抱在一起,拼命地用手臂遮着赤裸的身子。


“其他的女人我不管,她们两个,你敢动我就杀了你。”我冷冷地对波尔多说道,随手抓起丢了一地的衣服扔给两女。虽然我并不喜欢两女,但我也绝不能忍受和我有过关系的女人受到别人的污辱。既然做了她们的第一个男人,我自然也希望自己是她们的最后一个,这是男人的天性,我也不例外。


终究是练过武的女人,娜依秀复原得很快,她的身上穿著一件从守卫身上剥下来的军装,尽管不太合身,却总算把暴露的春光给遮住了。刚才的场面有点乱,并没有人发现她已经被我干了。

“你要死还是要活?”我走到拉涅利面前,用逆鳞拍了拍他的脸问道。


肥蚕的胆子就跟他床上的功夫一样的不济,面对着黑亮的逆鳞,他比帝国的那些官僚们还要合作。我以拉涅利城主的名义下了几道命令,轻易地就把守卫城门的士兵调开并换成了我的人。随着尼尔斯城的大门在咯吱声中被打开,早已埋伏在城外的人类骑兵蜂拥而入,在熊熊燃烧的火光照耀下,踏踏作响的马蹄声将这座城市的悲剧推向了最高潮。

现在,就算是魔族的神——堕落天使路西法在此,他也无法挽救这座城市悲惨的命运了。


城内的抵抗并没有持续太久,失去了指挥官,群龙无首,加上人数又处于绝对的劣势,内外夹击下守城部队他们很快就被消灭了。战斗虽然结束了,但一些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异变却在火海和混乱中发生了。

这个异变就是城市沦陷之后常常会发生的针对平民的强奸屠杀,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以至于我这个经验不足的指挥官对此竟没有半分的准备。


起初行事的是那些刚刚被解救的人类士兵,在消灭了碍手碍脚的守城士兵后,自由了的猛虎们在城内拼命地发泄着一个月来所受的折磨,他们要把被俘后所受的折磨成百上千倍地还给魔族。


手持利刃的人类士兵挨家挨户地抢劫,一条街接一条街地纵火,见到魔族的男人就杀,抓到年青的女子按倒就干,甚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屠杀、抢劫、强奸,这三种行为成了今晚联欢会的主旋律,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惨喝,婴儿的啼哭充满了整座城市。

“别人都做了,我为什么不做?”

“有钱不抢是笨蛋啊!”

“哇,这么多的女人,不奸白不奸啊!”

“他们都在强奸,为什么我不能强奸?”


那些跟我一起攻进城的人类士兵看到了自己同伴的行为,也依样学样地加入了暴徒的行列。火焰在城内蔓延着,罪恶也在不停地发生着,平时隐藏在人们心中被道德和礼教所束缚了的黑暗的一面在这个夜晚得到了全面的释放。


在这座被火海所笼罩的城市中,受害的平民尖叫着,哭喊着,他们被驱赶着地从城市东边逃到西边,又从西边窜回东边,就像是没头的苍蝇般在城内四处乱撞着,希望能找到一个出口逃出这座地狱般的城市。只有极少数人在混乱中逃出了这座城市,而大部分人都被困在这座血与火的城市中挣扎着。


红色代表热情奔放,红色的焰火使人疯狂,就在这片鲜艳的色调下,尼尔斯城度过了它最黑暗的一个晚上,我曾尝试着阻止这一切,但很快我就无奈地放弃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所有的人都疯了,那些被解救的战俘根本就不听我的指挥,而我的部下也都跟着他们四处忙着强奸抢劫,他们现在只想趁着这个时机多抢点值钱的东西,多奸几个美女。


唯一没有疯的人只有看守船只的那几百号人,这也是我唯一能指挥调动得了的部队——这些人多半久经沙场,都是打了十几年仗的老兵,这样的事由于他们过去干得太多也见得太多,有极强的免疫力,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是最清醒的人。

但我并不能命令这些人去阻止其他人的兽行,因为我需要他们去保护那些刚刚抢来的船只,否则的话那些只是凭本能和兽性行事的家伙连救命船只都会烧了的。

眼不见为净,最后我把军队里的一切事务全推给了奥维马斯,由他全权处理。

“你放心地休息去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壁虎很明白我的心意,自自然然地把一切都接收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度过这个最长的一夜的,只依稀地记得我是坐在一条天水河中央大船的甲板上,背对着暴走的城市,享受着从河岸上飘来的席席凉风,以一种冷眼旁观的心态,沐浴着银色的月光,半睡半醒地度过了这一夜。

第二章公主的未婚夫

天明的时候,我离开船来到岸上,城里的大火经过一夜的燃烧已渐渐地熄灭。

经过这一夜的洗礼,昨天还是美丽的城市现在已成了一片冒着浓烟,堆满瓦砾,充满尸臭的废墟,在昨晚这场大火中,三分之二以上的建筑都被烧毁。


屠杀、奸淫、抢掠,这些行为也随着大火的熄灭而渐渐地停止——辛苦了一个晚上,那些兔崽子们现在都累坏了,就算是想干也干不动了。这个时候奥维马斯方才开始约束部队,调动可以指挥得动的军队重新维持城内的秩序。

从船坞到奈落广场的街道上躺满了死尸,而流经城市的河流也被尸体所填满。


如果说斯罗特要塞那儿的战场是死尸的垃圾堆,那这儿就是最凄惨的人间炼狱:死者大多数是毫无战斗力的平民百姓,许多还是未成年的婴儿。被烧死的、杀死的、踩死的、淹死的,不同死法的人或在地上,或在水中摆出各种不同的姿势,个个面目扭曲,双眼睁得老大,死者无助的表情仿佛在向世人述说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宽阔的奈落广场是少数几个没有遭到火劫的地方,高举天诛的堕落天使路西法的雕像孤零零地立在广场的正中央,悲哀无力地望着城里发生的一切。

就在雕像下面,一个年青的军官弯着腰,一手撑在雕像下,正在那儿剧烈地呕吐着,在他身旁,傻乎乎地站着另外一个青年。

呕吐的人是虎特,傻乎乎地站着的人是波尔多。

“怎么了?”我问道。

“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怎么会是这样?”虎特拼命地摇着头说道。


“你是说昨晚的事吧?”我扫了一眼四周,整座奈落广场已被尸体所填满,这儿地势宽阔,火烧不到这儿,所有的死者要么是被杀死,要么则是在混乱中被踩死,场面惨不忍睹。

“攻城之战,杀人盈城!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啊,虎特,你该明白了吧。”我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学校的教科书里是不会说这种事的,这样的事情,在帝国和魔族兽人的战争中发生过无数次了,你看到的只不过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片断而已。”我用一种历史学家的口气对虎特说。

“我受不了这种片断。”吐得脸色有点苍白的虎特闭上双眼说道。

“看多了就习惯了。”我说道。

“老大,你怎么对这些这么冷漠啊?”一直没有说话的波尔多插口道,他对我的表现感到惊讶。

“冷漠?”我苦笑一声,“嗨……谁说我没有反应了?”一路上过来,看到躺了一地的老弱妇孺的尸体,就连昨晚干这些事的凶手看了也心酸,我也不例外。

波尔多和虎特都不相信我,他们的脸上同时露出质疑的表情。


“波尔多,虎特,你们知道吗,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觉得难受可以在这儿大吐,可以在这儿哭泣,但我却不能,因为我是这儿的最高统帅。”我用手推了推雕像,雕像纹丝不动,我指着自己的胸膛,“我是最高将领,部队的总指挥。我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全军的士气,我必须随时随地都要向士兵们表明,我是一个连神也打不倒的强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能表露出我软弱的一面,纵使是面对着如山一般高的死尸,我也只能微笑对大家说:好多的猪肉。”我深有感触地说道,这时候我突然觉得很累。

虎特盯着我,眉头微皱,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昨晚为何不下令阻止这一切?”我问虎特道。

“是的。”虎特有点悲愤地点了点头。

“我阻止得了吗?你一定也试过了,可是当时有几个人听你的命令?昨晚大家都疯了!”我反问道。

“我们正生活在战争中,兄弟们!我要去处理整编新军的事了,吐完了后跟我来吧。”我张开臂膀,鼓励似地搂了搂两人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去。

昨晚的这一课,相信是波尔多和虎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他们应当明白战争并不是童话,没有那么多浪漫的爱情故事。


拉涅利城主的府邸是少数几个没有被破坏的建筑,这里也成了我的临时指挥部。在稳定了城内混乱无序的暴走状态之后,奥维马斯重新整编了军队。经过清点,这次我们解救出来的战俘竟有八千人之多,而在船坞缴获的大小船只足足有二百余艘,足够载着我们顺着天水河而下,直抵天之裂痕。


船夫水手曾是我和奥维马斯最头痛的问题,幸运的是被缴获的船的水手们中有一大半都是几年前沧为奴隶的人类士兵,加上我们军队中也有一些士兵参军前也是水手或渔夫出身,总算勉强凑够了水手的数量。

这一战我们得到了大量生力军,前景已是一片光明,但同时也收获了几个并不太受欢迎的客人。

在府邸的大门口,我碰到了等候我多时的奥维马斯,他一看到我就急忙把我拉到一边。一夜没睡,他显得有些疲惫。

“今天早上,我们的士兵从城里的监狱里救出了二十几个大人物。”他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道。

“哦,大人物?”

“是皇龙骑士团的人,全是贵族,爵位还不低。”奥维马斯嘲弄地说道,眼中闪过不屑。

“有几个侯爵伯爵?是如月的表哥还是表弟啊?”我听出了他的意思,笑着问道。


由于可以换取巨额的赎金,战俘中的高级将领的命运比起一般的士兵要好多了,受到的待遇自然也相应的提高,他们并不是被关在俘虏集中营里的,而是被另外囚禁在条件较好的监狱里软禁起来。

“一个侯爵,两个伯爵,一大堆男爵子爵。”奥维马斯冷笑着对我说,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他们很不好侍候,以后会很麻烦的。”他跟在后面别有深意地加了一句。


奥维马斯的言外之意很明白,他在提醒我这些人将会对我的指挥权产生极大的冲击。毕竟我的年纪太轻,资历太浅,这次之所以能统率三军,一方面是罗兰德识大体全力支持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军队中资历比我深的将领大都战死沙场,军中无人,现在是小鬼当家——都是和我一样年轻的毛头小子在主事,但现在突然间平添了这么多的侯爵伯爵,惹起事来可就麻烦了。

“没有什么麻烦的,我是龙战士,这就够了。”我举起左臂伸到奥维马斯面前,然后用力地捏紧拳头,骨胳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

“没有人可以破坏我们回家的计划。”我对奥维马斯说道,“我就是我,我绝不会象熙德那样被一群饭桶拖累,管他什么侯爵伯爵的,我全都不会买他们的账。”

“这我就放心了。”奥维马斯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些家伙是什么来头?”我问奥维马斯道。


“法洛德侯爵是丽安娜皇后的弟弟,另外两个家伙,一个是莫雷尔伯爵,他是皇帝陛下的堂哥,另一个人,你应当很熟悉。”奥维马斯把目光投向我身后,波尔多和虎特正走进门来。

“那人是谁?”我问道。

“他是拉尔森·法洛德伯爵。”


“拉尔森?这个名字好象在哪儿听过啊。”这个人的名字虽然很熟悉,可是我竟一时想不起他来。这不能怪我的记忆不好,虽然我对官场上的事情非常厌恶,连军务大臣,后勤大臣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但皇帝陛下封的大小爵爷们的数量也实在是太多了。


这一代的黄金龙奥拉皇帝最大的爱好就是封侯授爵,尤其是对皇族一脉的子弟就更加厚爱了。在帝国中男爵子爵多如牛毛,伯爵侯爵扔块石头砸死一大片。这次战争在军队中就流传着这么一个笑话:皇帝御驾亲征,和魔族对阵,他的右手是一个小队的伯爵,左手是三个中队的子爵,背后是半个兵团的男爵。战斗打完,子爵男爵的数量增加了一倍:这是因为贵族们在战斗中英勇奋战,立下无数的军功,个个都被提升了。

“这个人你怎么会记不得呢?他就是如月公主的未婚夫,丽安娜皇后的侄子啊!”波尔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告诉了我确切的答案。

“如月的未婚夫?”

听到这话,我的下巴张得差点掉了下来。

“怎么了,老大?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如月,听到这个消息心碎了吧?”波尔多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着对我说。

“哪里啊,波尔多,如月的未婚夫?天,让我们为这个可怜的男人默哀一分钟吧!”我强笑地说道。


“这样的宝贝还是赶快救回去吧,哈哈哈,真想看到那家伙和如月结婚时的情景,希望他是铜皮铁骨钢头,否则如月一拳下去,哈哈哈。”波尔多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是啊,我也很期待啊……”虽然嘴巴上这么说,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的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那种感觉怪怪的,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酸味。

在大厅里,我见到了这些刚从监狱里被放出来的二十多个权贵。他们都还穿着原先贵族的军服。由于奇货可居,贵族们并没有受到太多的虐待。


一进大厅我就认出这二十多个贵族中谁是法洛德侯爵了,因为当我进来时整个大厅里只有一个人还照样坐着,其他的贵族全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迎接我。从他与众不同的着举止装我猜得出他自然就是这个什么侯爵了。


门农·法洛德侯爵舒舒服服地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椅子上,美滋滋地享受着婢女们端上的热茶——他很没礼貌但胆子却很大,因为给他递茶的婢女全是昨晚被俘的那些女婢,万一她们中某些人较爱国的话,他就完蛋了。

“啊,暗黑龙秀耐达伯爵?”看到我向他走去,他这才放下杯子站起身来。


法洛德侯爵比我矮了半个头,他不是非常的胖但却总让我产生臃肿的感觉。当他站起身来时,窄紧了点的军裤登时将他小腹的大肚腩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天气太热,他的额头上闪闪发亮——那是因为吃得太好油液从皮肤里渗出来的缘故,魔族对这些可以卖大价钱的家伙招待得还挺不错的。


“就像个来自阿尔萨斯的暴发户”,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事实上,法洛德侯爵也真是暴发户,他的妹妹当上了帝国的皇后,他也兄凭妹贵,混成了贵族,加上其与法比尔家族的其他嫡系贵族关系不错,在帝国的地位也是节节上升。我们这次南征魔族,管理四大军团装备补给的后勤官就是他。

“真是太感动了,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似乎感自己有些失态,法洛德亲王急忙迎上前来,亲热的搂住了我。前倨后恭,态度转变速度之快令人吃惊。


“我也没有想到,不过能在这儿看见你们,真是太高兴了。”我把心中刚刚生起的一点厌恶压下,用礼节性的客套话不冷不热地回答着,法洛德侯爵身上喷了名贵的香水,闻起来很香,可惜他是肥胖的男人不是美女,这种感觉就有些怪怪的了。

和我分开后,法洛德侯爵指着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年青人向我介绍道:“这是我的侄子,拉尔森。”


他的年龄看上去比我还要小一二岁,生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虽然他的身份和我同级,都是伯爵,可是站在我面前,他显得有些害羞,也有些畏缩,就像苍龙学院里品学皆优的优等生,给人一种文弱的感觉。

“这么一个家伙就是如月的未婚夫?”我不禁愕然,有些惊疑,也有些不满,而且非常地不服气。

若是论长相,凭良心说他确实长得极为英俊,甚至还要稍胜过我和波尔多一筹。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学生味道极重的气质更令我难受至极。就这么一个书生味极重的家伙竟能得帝国最美丽,最强大的如月公主的芳心?


“如月该不会是因为年龄大了还没有男友,急着要出嫁,所以就饥不择食,见了男人就要,只要是公的就行——不过眼光也不要这么低嘛,不能挑个最好的,但也不要选这个最差的啊。”

“如月那臭娘们五大三粗,是个男性化的女人;这个小白脸阴阳怪气,是个女性化的男人,他们两人配对,倒真是天设地照,珠联璧合的一对啊……”

“奥位皇帝喜欢男人,这个小白脸长得水灵灵的,他们该不会有一腿吧,所以他的奸夫就把女儿当成礼物送给他……”

“就算是便宜了我,也不要便宜这么一个小白脸啊……”

就在我为心中的不满拼命地胡思乱想,拼命地在心里诋毁这家伙,为这种人为何会成为如月的未婚夫寻找世上最邪恶的理由的时候,拉尔森已向我伸出友好的右手。

“您好,秀耐达伯爵,很高兴在这儿看到你。”他彬彬有礼地对我说道。


“我叫拉尔森·法洛德,您叫我拉法就行了。”他有些怯生生地对我说道,比起他傲气的伯父,拉法有礼貌多了,看他生涩的交往手段,估计这小子平时也是被关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就算是让我想破头我也不明白,皇帝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毛头嫩小子做如月的未婚夫。

和拉法的手接触的时候,我悄悄地把龙力送入他的体内,探索他的身体情况。

和显得有些懦弱的外表形象比起来,拉法并不是弱不禁风,虽然他的力量不如我,但也绝不会比四大学院的那些所谓的天才少年们差多少。


“难道这家伙表里不一,是头沉默的狮子?”就在我细想的时候,我的后腰被手指轻轻地顶了一下,是奥维马斯在提醒我。这个时候我才注意自己有些失态——我一言不发地握着拉法的手已有一小会儿了。

“对不起。”回过神来的我急忙缩回手向对方抱歉道。


“我是第一次参军打仗,很多地方都不懂,秀耐达伯爵是龙战士,以后很多地方还要请您多多指教。”拉法对我的失态毫不在意,以一种低调的,却极有教养的姿态对我说道。

“好说好说,大家都是年轻人嘛,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我挤出一脸的微笑口是心非地说道。

他妈的,老子今天是怎么了,听到这小子是如月的未婚夫就显得那么失态?连脑子也不灵活了?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如月那头几十吨重的超级肉食性霸王龙?不可能的,那女人这么凶悍,小时候天天欺负我,逼我裸奔,当众打青我的一只眼让我出大丑,如此深仇大恨,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呢?

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嫉妒呢?这没什么好嫉妒的啊!

“银剑士?”法洛德侯爵的不满的声音从边上传过来。


“你还不是骑士?”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厌恶,我循声望去,发现虎特正在法洛德侯爵的面前。虎特原本要按照礼节亲吻法洛德的右手手背以示敬意,可是法洛德侯爵注意到虎特右肩上的肩章后,马上把手甩开,锋利指尖在虎特的脸上划了一下,留下一道长长的指痕。在贵族心中等级观念根生蒂固,对于他们来说,被地位低下的平民碰一下身体,那也是莫大的耻辱,有污自己的身份。

“克劳维斯伯爵,他只是个低级剑士,连骑士都不算,这样的家伙怎么会是万骑长?”法洛德指着虎特问波尔多道。

虎特一脸愤恨,法洛德的这种行为是对他人格的极大侮辱。幸好虎特不是性子刚烈的人,这种人格上的侮辱很容易引发一场惨烈的决斗。

“他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好兄弟,好战友。虎特作战英勇,立下不少战功,所以我破格提拔他为万骑长。”不等波尔多答话,我就插口说道。

“是吗?”法洛德再次把鄙夷的目光投向虎特,而虎特则板着脸,一脸铁青。

“当然了,他是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地升上来的。”我强压着心头的火气走到虎特身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虎特冷静,我发现虎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他是凭自己的本事升官的,可不像我这个没有用的伯爵,靠着老爸的裙带关系,没有立下半点军功,一步登天就成了伯爵。”我语带双关的说道,表现上我在说自己,其实我是在讥讽法洛德侯爵,他也不过是靠自己的妹妹嫁给了皇帝才爬上来的,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摆架子。

冲突到底还是发生了,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妥当,但我却是不得不发,如果我看到部下受辱不为他出面的话,那叫我以后如何指挥他们做事?

法洛德侯爵就算是再笨也听得出我话里有话,顿时脸色大变,两眼朝我射出锐利的光芒。可惜我这半年来不断地和死神打交道,这种程度的目光根本就吓不了我。


我并没有以眼还眼地和他对瞪,但也摆出一脸坏相的微笑回望着他。我们俩的几句话顿时间就令厅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那些站在周围的贵族们都把注意力转到了我们俩身上来,一时间厅内鸦雀无声。

波尔多和奥维马斯很想出面圆场,调解一下这里紧张的气氛,但他们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两人的表情也是尴尬万分。


法洛德侯爵似乎也感到自己刚才做得有些过分,毕竟我是龙战士,而且是在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他也不愿过分地开罪我。然而现在他也骑虎难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他在和我的“较量”中落于下风,那也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就在四只眼睛的对望之中,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升了起来。


“真想不到虎特将军这么年轻就立下这么多的战功,真令人羡慕啊,我以后一定要多加努力,好好地向您学习讨教,这样才不辜负了皇帝陛下的厚爱。”就在双方都进退维谷的时候,拉法走上前来,亲热地握住虎特的手用崇敬的语气说道。

拉法的话令气氛紧张的双方都找到了一个下台的台阶,面对着拉法微笑的脸,虎特抽出右手,弯下腰,恭敬地朝他鞠了一个躬。

“不敢当,谢伯爵大人的厚爱了。”

这时候包括我在内,屋里所有的人这时才放松似地吐出一口气来。

※※※※

“真是一群混蛋!”离开这堆贵族之后,波尔多第一个向我朝我抱怨道。

“算了,别理他们就是了。”奥维马斯劝道,他的语气依然不温不火。

“你怎么了?虎特?”我发现现在的虎特显得很消沉,他低垂着头,一直沉默不语。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的虎特是一座沉默的火山,一担爆发出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别气馁,以你的才能,屋子里的那些王八羔子狗娘养的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只要你肯努力,将来他们都会趴在你的面前用舌头舔你的脚趾。”我开导他道。

“王八羔子狗娘养的?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骂人了,好有意思啊。”波尔多笑了起来。

“小声点。”奥维马斯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好在边上都没有人。


“难道不是吗?还说是战斗力最强的皇龙骑士团呢?被包围了才不到一天,就全部投降了。当了俘虏架子还摆得这么大,操他妈的。”为了虎特高兴,我故意在当着他的面臭骂道。

“就是啊,那家伙还不是仗着妹妹是皇后才爬上来的,他奶奶的。”

“是嘛,我估计那家伙和那个人妖有一腿,你看他那眼神,他样子,简直是嗨……”

“上次我到妓院去,看到那家伙带着两个小白脸去开了间包厢,呜,三个大男人,好恶心。”

“你看那家伙的鼻子眼神,一看就是面相刻薄的家伙,这种鸟人,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没长脑,生小狗……”


波尔多会意地和我信口开河地一唱一和地制造垃圾,口中不停地喷着大粪,不断地问候着法洛德侯爵的父母家人,我们粗俗的言语根本就不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贵族,反而像是刚从帝国最贫穷的塞尔巴托地区出来的小农民。

我和波尔多扮小丑似地嚷了半天,虎特都没有反应,仍然把头垂得低低的。

“你说话啊!”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谢谢你。”一直低着头的虎特猛地抬起头来对我说道。

“怎么样了?”

“我会努力的。”他摸着右肩上的银剑标志的肩章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这些小瞧我的家伙都明白,当初他们看不起我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第三章双重人格

“虽然得到了新的生力军,我却感到我们的实力还不如刚突围时强大。”

我和奥维马斯同时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重新整编新收的部队花去了我们大半天的时间,这次从俘虏营里救来的战俘数量多达八千,数量上甚至超过了我带过来的部队数。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来自皇龙骑士团。我原来想把这些人纳入自己的麾下,可是法洛德侯爵却阻止了我的想法。

他牢牢地掌握了这支部队的指挥权,而以贵族子弟为主体的皇龙骑士团本身也不买我这条暗黑龙的帐。


套用一句军事术语,这种情况就叫仆强主弱,是兵家大忌。等罗兰德率领后续部队赶到尼尔斯城和我们会合之后,弄不好大家为了部队的指挥权问题,又会发生一场争执。我和奥维马斯都为此头痛不已,唯一值得我安慰的就是我龙战士的身份,不管他们买不买我这个毛头小子的帐,但我暗黑龙的身份还是令他们要顾忌三分的,否则我会更加的头痛。


尽管如此,事情还是要人去做的。趁着后续部队到达前的间隙,我们已开始为将来进攻天之裂痕的瓦伦要塞做准备。一方面我派出骑兵四处袭击尼尔斯城周围的大小城镇,解救出大批被贩卖为奴的同胞,另一方面则提前打造攻城器械。


从附近的城镇里救出来的奴隶,除了刚刚被贩卖的人外,其他的都是几年前甚至十几二十年前在战争被俘的人类士兵或者他们的后裔,他们沦为奴隶之后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帝国军队会来拯救他们,自然也对我这个解放者感恩涕零,无形中也提高了我的威望。至于提前打造攻城器械,那是奥维马斯提出的。


“我们得未雨绸缪。”奥维马斯说。攻下尼尔斯城后,我们缴获了大量的投石车,奥维马斯建议我给投石车装上轮子,这样将来在莫丘迪南下船之后就可以用马将投石车拉到瓦伦要塞下开展攻城作战,不必再临时打造器械浪费时间。


谁都知道我们回家的最后一个障碍是天之裂痕的瓦伦要塞,那一仗将是一场恶仗,绝对不会再有这次这么好的运气。没有攻城器械赤手空拳地进攻坚城厚壁保护的瓦伦关和光着脑袋去撞墙没有什么两样。


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娜依秀就特意地回避着我,由于有一大堆琐碎的事情要我去做,我一直都找不到时间和机会好好地和她“相谈”一番。傍晚时分,处理完了一大堆事情之后,我突然想到,我把一个人给疏忽了。这个人就是被我们抓获的兽人美女,勾引了无数纯情少男的妖妇米兰达。


为了对付这个妖妇,在我离开之后奥维马斯想出了一个龌龊至极,也恶心至极的办法——他用绳子把米兰达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弄来一大堆又脏又臭的淤泥涂在她的身上,脸上,以此来封住这个妖妇惊人的魅力。

这种破坏美感的方法很恶心,但也很有效,真亏那只壁虎想得出来。

“美丽的苏菲娅小姐,米兰达公爵,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看着被软禁起来的米兰达狼狈不堪的样子,我不禁哑然失笑。


“你很没有风度哦,还不是你们这群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臭男人害的。”米兰达幽怨地白了我一眼,恨恨地说道。虽然脸上的脏东西遮住了她绝世的美貌,可是那双闪光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风情,却仍然让我怦然心动。

“风度?我早就说过我很没有风度,我是一个流氓,你到现在才发现啊?”

我摸着胡子有点扎手的下巴,双眼贼兮兮地盯着米兰达凹凸有致的身体,不住地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这人真有意思。”米兰达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尽管她身上的美丽被壁虎破坏得只剩下会说话的眼睛和完美的牙齿,但是从这两处地方散发出来的风情仍然让我看得目瞪口呆。

“别的男人总是喜欢把自己装扮得多么伟大,多么正直,只有你张口闭口说自己是恶棍流氓的。”纵使不能以色示君,米兰达的声音仍然散发着诱人的磁性。

“我虽然是个坏蛋,不过我这个人不卑鄙,因为我不喜欢骗女人。”


“想不想听一个忠告,我母亲给我的忠告。”米兰达边说边用左手挠着后背,被俘后她就一直没有洗过澡,奥维马斯这家伙又往她身上抹了一大堆的烂泥,身体当然不好受了。

“看人家这么难受,你也不过来帮帮忙,真没风度。”她用埋怨的眼神又白了我一眼。

“好啊,姐姐哪儿痒啊?”明知米兰达又在玩勾引男人的那一套,可是我是忍不住地随她愿和她一起胡闹起来。

玩火就玩火吧,谁怕谁啊。

不知不觉中,我已把和米兰达的这种斗嘴较量当成是很愉快的一件事情,因昨晚的屠杀而引起的不快也在交谈中不知不觉地忘去。


“你的忠告是什么?”我把手伸到米兰达的后背上,手指轻轻地挠着她的背心,在炎热的夏天里一整天没有洗澡,再美丽的肌肤也会失去她的光泽色彩,确实该为米兰达找一个好的澡堂子了。

“唔,再往前点……向前……再向上,对了,就是这里,好舒服啊。”米兰达的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嘴里不停地指点着。

“到底是什么忠告啊,姐姐快说啊。”在为她挠背的过程中,我的手的位置也不住地前移,往快地就移到了不该到的地方了。


“我母亲告过我,说自己是好人的人未必是好人,说自己是坏人的人也未必不是坏人。就像你,张口闭口都说自己是流氓,你还真是个流氓啊!你看你把手放到哪儿去了,女孩子的胸部是可以乱摸的吗?”

“我是流氓啊,流氓就该干流氓该干的事。流氓不摸美女,就好象老虎不吃肉一样可笑啊。”

“……”

※※※※


“你要带我到哪儿去?”亚蒙的地龙载着我和米兰达在尼尔斯城外的小道上奔跑着,我们俩共乘一骑,米兰达就坐在我的身前。性子暴躁的地龙遇上我这个比它强大得太多的龙战士,比小猫还要听话百倍。

“带你去洗澡?”


我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搂着米兰达不堪一握的纤腰回答道。她的丰臀和我的小腹紧贴在一起。随着地龙奔跑,我的下身和米兰达的后臀不断地磨擦着,身体上的刺激令我的肉棒绷得坚硬笔直。硬梆梆的肉棒就这么紧贴着米兰达的屁股象圆木般不断地滚动着。

“洗澡?何必要这么麻烦,在城里不行吗?”米兰达把身体向后一仰,很舒服地躺我的怀里。


我苦笑着没有回答,昨晚火烧全城,整座尼尔斯城都找不出几间象样的房子,更不要说是洗澡的地方了。拉涅利的府邸虽然没有受到破坏,却住满了那些讨厌的贵族,要是让他们遇见米兰达,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在野外作战不是很好玩吗?”我低下头,轻舔着她的耳根说道。一股火热在我的小腹处酝酿蔓延着,傻瓜也猜得出在那儿将会发生什么事。


我骑着地龙在城外兜了一圈,最后在山边找到了一个小水潭。水潭是由流经山上的一个小瀑布冲击而成的,瀑布不是很大,只有十来米高,一米多宽,潭水却非常清澈,借着即将落下的夕阳,可以清晰地照出人的脸。瀑布击打在岩石上,激起无数的水雾,幽雅怡人,边上青山连线,翠竹苍松,蔚然清秀,实在是人间的小福地。

“这里好象那个小山村。”望着青山绿水,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家乡,一些在我身上已经失去的东西也也渐渐回到了我的体内。

“好漂亮的水。”

看到清澈如镜的泉水,米兰达兴奋地跳入水中,然后弯下腰,把头深深地埋入水中。


“哇,好冰凉哦。”米兰达的头在水中浸了一会儿方才重新地扬了起来,当她的头发离开水面后,原本来散开的头发在水的作用下重新聚合起来,黑发随着脖子的扭动甩向后脑勺,溅起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太棒了,这儿好美啊,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米兰达像个天真的小女孩兴奋地叫着,喊着,她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身上的衣裙,然后兴冲冲跑向瀑布。

在飞溅的水花中,米兰达双手将头发高高地向上捋起,闭着双眼,尽情地享受着流水的冲刷。


流水令她的肌肤更加娇嫩,阳光令她的美丽更加明艳,沐浴清泉的米兰达侧着身子对着我,背微微向后仰着,从胸部到腰部,再从腰部到臀部,性感优美的线条完完全全地表现在我的面前。


我突然感到有些羞愧,为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而羞愧,也为心中原先计划的事情而害羞。我把米兰达带出城,只是想在她洗完澡后立刻用最粗暴的手段强奸她,凌辱她,把她折磨得片体鳞伤。

但此时此刻,当我望着米兰达散发出来的不带半点做作的纯天然美态时,我突然间醒悟到,自从斯罗特要塞突围战以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一错再错。

为了胜利,我把自己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将领,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本身并没有错,但我却把比利亚叔叔教给我的无情之道当成是我做任何事情的借口。


为了逞一时之欲,我甚至强奸了娜依秀,而我这么做的理由竟是我自认为自己是一条淫龙,一个流氓,这是我必须这么做的。昨晚的那场针对平民的大屠杀,纵使我不能完全地阻止,但只要我肯全力去做,也可以救出无数的生命。但我还是选择了退缩和逃避,因为我一直对自己说我必须忍受这一切,我必须用别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冷血与无情。

“哗!”

就在我为这一个月来所做的事情反思的时候,我的脸一凉,沐浴中的米兰达聚起一团水球打了过来,正中我的脸。

“呆子,看傻了啊?水很凉,一起过来洗吧!”米兰达在水中向我招呼道,她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纯真的少女在召唤情人。

望着频频向我招手的女体,我的心中一片火热,我也迅速地脱去身上的衣物,跃入这片清澈的泉水之中。

水并不是很深,正好淹过我的小腹。我光着身子,趟过半个水潭来到米兰达身边。

“你真美。”望着已被流水洗去一身的污垢,全身上下散发诱人的魅力的米兰达,我由衷地赞美道。

“你真不像个男人。”我只觉得下身一紧,下体的阳物竟再次被米兰达握在手中。

“看到我这么一个赤身露体的美女,竟没有半点正常的男性反应。”米兰达面色再变,又回复了那种人尽可夫的荡妇的模样。

我露出一个被气坏了的表情,双手一揽,搂住米兰达的纤腰,然后伸过头凑上嘴唇,吻上了她的红唇。

就在米兰达的嘤咛声中,我们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山泉从头顶上浇下来,淋得我们的皮肤一片冰凉,但我和米兰达紧贴在一起的肉体却空前的火热。

“你终于兴奋了,又变大了哦。”被米兰达握在手中的肉棒,此时已恢复了往日的雄风。

“你也一样啊,乳房也变硬了,你看奶头都突出来了。”


米兰达用手指轻轻地套送着我的肉棒,而我的双手则在玩弄着米兰达挺立的双峰。我们俩其实都称得上是色中恶鬼,我好色成性,米兰达也称得上是人尽可夫,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俩却变得很冷静,双方都不紧不慢地玩弄着对方的身体。

“你爱上我了吗?”米兰达边说边蹲了下来,她用双手握着自己那对傲人的双峰夹住我的勃起的肉棒,让我的肉棒在她的乳沟里套送着。

“没有!”肉棒享受着乳房的弹性和柔软,我长长地吁出一口舒服至极的气。

“我是被刚才的那个你所吸引,那个纯洁、天真,无瑕的你。我只是喜欢你,喜欢不是爱。”我把右手放在米兰达的头上,手指轻轻地梳着她被打湿的头发。


“纯洁、天真、无瑕?”米兰达突然浪笑了起来,声音放荡得就像是最下贱的妓女,“你不是张口闭口都说我是人尽可夫的荡妇吗?”说话的时候,她不时地用舌尖舔着我褪去包皮的龟头,阵阵的麻痒惹得我的身体不住地颤动。


“怎么说呢?你是一个拥有无数面孔的千面魔女,我们初见时你像个荡妇,交谈时变成了贵妇,刚才又像个贞妇圣女。你就像是一团雾,让人摸不透。”我抚摸着米兰达滑润的后背说道。


“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无数的面孔,我曾想过到底哪一张才是你的直面目,直到刚才……”米兰达在山泉下淋浴,那一刻的风情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却已把她最美的美态刻在了我的心中。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个时候米兰达突然用她的小嘴含住了我的肉棒端头,把我的肉柱吞入了口中用力地吮吸了起来。口交对于米兰达来说可以是轻车熟路了,她把我的肉棒大半截吞进嘴内,端头顶着喉口,舌动的舌头象条蛇似地缠绕着我的肉棒,湿热的口腔刺激着我下身的神经,借着喉咙一吞一吐的动作,给我带来极大的快感。

我发出了享受的喘息,但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

“你这个臭男人,只顾自己舒服了,也不照顾一下女士的想法。”突然间,米兰达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我的肉棒一口,然后把我的肉棒吐了出来。

虽然她咬得不是非常的重,可是措手不及之下,我受创的小兄弟立刻软了半截,差点就此软了下去。


“对不起啊,姐姐,我忘记了。”兄弟连心,痛得可不轻啊。我本想小惩米兰达一番以示报复,可是望着米兰达那火热的眼神,什么怒气都消散了。我讨好地把米兰达从水中拉起,让米兰达的双手勾在我的脖子,大腿搭在我腰板上。

“我现在就来补偿姐姐。”我边说边用双手托起米兰达的雪臀,然后调整好肉棒的方位,用力地向上一顶。

“噢!”


吞入我的肉棒之后,米兰达发出一声长长的喘息。她早已不是处女,下体的肉穴并不是非常的窄紧,但惊人的弹性却足以和处女媲美。当我的肉棒插入后,身体受到刺激,米兰达的肉穴自然而然地缩紧,牢牢地将我的肉棒包住。只是插了第一下,她的肉体就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乐。

“喔,真是名器啊!”我暗赞道,狐女就是狐女,果然和人类魔族的美女大不相同,别有一番风味。

我搂着米兰达用力地把身体向上一顶,肉棒瞬间顶在米兰达的穴心上,而米兰达也配合地发出一声大叫来回应我。


一个是淫龙,一个是狐女,我不是好男人,她也不是什么贞妇,大家只为求欢。我和米兰达一开始就停不住了。从我的肉棒插入米兰达的那一刻时起,我们俩就开始丧失理智,交欢、做爱、性交,这是存在于我们俩人脑海里最后的念头。


米兰达身材高挑,几乎比得上如月公主,以这么一个姿势挂在我身上,胸前的双峰正好可以碰到我的脸。随着身体的上下移动,一对散发着乳香的乳房不断地磨擦着我的鼻尖和嘴唇,我乐得轻松自在地用嘴玩弄送上门来的乳房,或咬或舔或吮,在希拉诸女身上用过无数次的口技施加在这个狐女身上,同样能产生极佳的效果。

“呜,好棒……你好强壮……我还要……再猛些……”

“姐姐的肉穴好热好紧哦……啊……”


我们俩头上淋着冰冷的泉水,下半身也浸在水中,而身体则进行最亲热最火热的接触。在彼此身体的需求下,我也不知搂着米兰达干了多少回。沉浸在米兰达丰满肉体中的我只知记得米兰达是我遇见过的最饥渴的女人,她每达到一次的高潮,就要求我换另一种姿势干她。虽说我是世上少有的淫龙,可是由于昨晚连御三女,消耗过大,多少有些不支,面对着这饥渴的美女,拼尽了全力,方才勉强和她战成平手。

云消雨收,当我们俩筋疲力尽地躺在水潭边上的草地上喘气的时候,夜色早已降临了。


我成大字形张开四肢躺在草地上,而米兰达则以一种最舒服的姿势趴在我的胸口上,懒洋洋地用舌尖舔着我的乳头。虽然激烈的交合已经结束,可是她的下体仍然含着我半软不硬的肉棒不肯松口,真是一个胃口奇大的女人。

我收拢脚,夹住米兰达的细腰,肉棒停在她的身体里很舒服,我也不想太早拔出来。

“你并不是纯粹的兽人,你身上应当混有部分的人类血统吧。”

“什么意思?”米兰达把身体往我的怀中挪了挪。

“你的皮肤很光滑,毛孔很细,真正的狐女的皮肤要差一点。”我的手在米兰达的身体上下摸索着,她的皮肤确实很棒。


“你应当是人类中拥有狐族魂魄的半兽人和纯粹狐族的后代,你身上也有人类的血统。”历时千年的人类补完计划(见前传)创造出了超级新人类,但同时也促进了种族间的融合。以体内兽人的魂魄为介质,新人类中的半兽人终于也可以和兽人进行通婚生子。

“你说得没错,我身上真的有人类的血统,我的外祖母是个人类。”米兰达一楞,低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加入人类一方呢?”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地邀请道。

“加入人类?”米兰达笑了,这时候,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女孩,可爱极了。

“你们人类的绝代英雄,三头黄金龙雷兹·法比尔……”我注意到,米兰达用的措词是你们人类。


“他也曾对魔族的绝代名将汉尼拔发出过这样的邀请,可是身上拥有四分之一人类血统的汉尼拔最终还是拒绝了雷兹的好意,尽管那时他已被雷兹逼得走投无路了。”米兰达一扫刚才调情似的语气,严肃地对我说道。

“我的理由和汉尼拔一样,我是个兽人,我在布鲁斯南长大,我习惯喝那儿的水。”

“我明白了,问得好低级,我觉得我好象头猪。”我有些自嘲地说道。

“卟哧!”米兰达笑了起来,她现在笑起来的样子很真实,这才应当是她的真面目吧。

“你真的是头猪嗨。”

“不过是头最可爱的猪。”

她扑了上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

“哎呀,你这头猪的下面又硬了,还想要吗?”

“还说我?明明是你这个荡妇先湿的。”

“你不好色会把手放在人家的胸脯上吗?”

“那你为什么张开大腿,用这么淫荡的姿势坐在一个男人的肉棒上?这可不是我逼你的啊?”

……

在经过了胡天胡地的大半个晚上之后,我和米兰达逐渐地从短暂的寻欢作乐中清醒过来。我把米兰达抱上龙背,地龙载着我们在回城的路上走着。

从虚幻的快乐中回到残酷的现实,这种转变有些唐突,一时间我们两人都不再说话。宁静的月色下,只有地龙的喘气声和蹄声在我们的耳边萦绕着。

“真的不愿意结束这种生活?在帝国你可以有新的开始。”

“别说了,其实我已习惯了过去的生活,今天和你在一起,其实只是对过去的一种回忆而已。”米兰达黯然地说道。


“我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其实我已习惯了过去那种被一大群男人围着,被他们供着。玩弄他们于股掌之上,这样的生活才是属于我的。就算你真的喜欢我,甚至爱上了我,我也不可能跟你走的。”坐在我身前的米兰达回过头来,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唇。

“那你爱上我了?”我厚颜无耻地问道。

“卟哧!”

这话刚出口,米兰达当场就笑出声来,“这么差劲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果然是一头猪啊,别做梦了吧。”

米兰达边笑边用右肘击了我小腹一下,不是很重,却也给我造成了一定的疼痛。


“怎么说呢,我总是在不断地追求新鲜有趣的东西,尝试着新的事物。我成为交际花,一半是因为有些无奈,另一半却是因为我自己喜欢。我和你做爱,只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人很有趣,但当这种新鲜感过去之后,我一样会像抛弃别的男人一样地把你扔掉。”米兰达把身体靠在我的胸口上平静的说道。

我不禁哑然,这样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过。


“其实你这人也很有意思啊,有时候邪恶得像魔鬼,有时候却又纯真得象……哦,我说错了,确切得说是蠢得象头猪,脑子里常常会有一些十六七岁的小处男才会有的幼稚想法。”米兰达用大姐姐教育小弟弟的口气对我说道。

我再度哑火,平时如簧的巧舌在米兰达面前竟半点用处都没有。

“你觉得我在胡说?”米兰达看到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沉声问道。

“今天你带我出城的时候,城里的街道上尽是平民的死尸,可是你连眼睛都不眨半下,冷酷得就像是一个冷血的魔王,你知道那时候我心中是怎么想的吗。”

米兰达轻声地说道。

我的心一震,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确实是面无表情,因为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反正事情都发生了,难过又有什么用?

“你么想的?”我追问道。

“我很害怕。”米兰达说。

“害怕?”

“我怕你会把我强奸后再杀了我。”米兰达以一种非常认真的口气对我说道。

“我会那么残忍吗?”我笑了,米兰达说得真好笑,我怎么会辣手摧花呢,这不是我的习惯?不过在我原先的计划里,确实是有把米兰达恶狠狠地暴奸一顿的想法。

“再后来呢?”


“再后来?当你看我洗澡时,你又变得像一个没见过裸女的小处男一样。可爱的小猪,那痴迷的样子……哈哈哈……”说完这话米兰达放开嗓音大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夜里传得很远。

“你是故意装出那副样子的?”我问道,如果米兰达的那个表情是装出来的,那我可就糗大了——我到底还是被她诱奸了,呜……

“我不知道。”米兰达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那你呢?你是冷血将军还是那个纯真少年,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

米兰达问我道。

“那你的真面目是什么?是淫娃荡妇还是那个纯洁少女?”我也反问过去。

米兰达沉默了,我也沉默了,一直到回到城门口,我们都再也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

米兰达并没有和我一起进城,在进城之前我把她留在了城外。

“你要放了我?”米兰达问道。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当我的俘虏的话,我保证举五肢赞成的。”我笑嘻嘻地答道。

“五肢?下面那只?真亏你想得出来。”米兰达娇笑举起膝盖对准我第五肢就是一个膝撞。

我轻易地躲过了她调情般的一击,身体绕到米兰达身后,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米兰达要走,我感到有些惋惜。

“那阿蒙呢,我的护卫呢?”米兰达低声对我说道。

“他当然也会和你一起走,现在兵荒马乱,你这样一个大美女没有人保护是极危险的。”我回答道。

“你爱上我了?”米兰达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爱上你了?可能吗?你怎么也会说这么低级的话?可爱的小母猪?”我用米兰达对我说过的话回敬给她,手指使坏地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载我出城的地龙再次载着米兰达和他的旧主人离去,临走前亚蒙不服输地向我发出挑战,他说总有一天,他还会再次和我交手的,再次领教我科学的力量。

“希望你还有机会吧。”我这么回答他道。

至于米兰达,送别时我问她道,“在水潭里的那张脸,是你有意装出来的还是自然而发的?”

“我不告诉你,自己去猜吧。”

“我猜不出。”我摇着头说道。

“猜不出更好,这样你就会永远地记住我了。”米兰达的脸上露出狡猾的微笑,得意洋洋地说道。


“嗨,其实我才是你的俘虏!这场较量,我输了。”望着这个让人永远摸不透的狐女,我长叹一口气,终于主动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我到底还是逃不过米兰达的魅力,在两人的较量中,我不知不觉地被她的神秘,她的妩媚,她千变万化的气质所吸引,虽然没有爱上她,却已不能抑制地对米兰达产生了好感,否则我也不会私下地将她放走。

“你也没有完全输,至少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冷血的将军,可爱的小猪,暗黑龙的龙战士达克·秀耐达。”就在离去前的一刻,米兰达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说这话时,米兰达的脸上蒙着一层寒霜,把她的一切表情全都掩盖。

“走就走了,还要说这种话,存心要让我伤心难过吗?”我咀嚼着其中的含意,呐呐地说道。

和这妖女斗法斗嘴,曾经让我头痛万分,但现在回想起来,却都成为最有趣的回忆。突然间,我对米兰达要离开我感到有些失落。

“你不应当放他们走,如果那些贵族知道这事的话,又会惹起事端的。”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时,站在我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奥维马斯低声地对我说道,他说话的口气就像黑暗中的幽灵。

“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我想做什么事,谁管得了我?我又何曾怕过谁来着?”

我冷哼地对奥维马斯说。

“谢谢你的提醒,奥维马斯。现在的我已不是那头小猪了,而是一个冷血的将军!”我用冰凉的语气对奥维马斯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壁虎低下头,悄悄地退下。

※※※※

米兰达走了,但拉涅利城主送给我的那两个性奴,艾莉尔和艾蜜拉,她们也没留下来。

她的理由就和米兰达一样,她们是魔族,不愿意和回到帝国去过人类的生活。昨晚人类士兵的暴行更令她们对帝国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我也不想强逼她们,事实上在我的心中,两女并没有占太大的位置,我给了两女一大笔数目可观的金币之后把她们也送走了。钱当然是拉涅利城主付的,这条肥蚕在这个城主的位置上坐了好几年,家里的钱财堆积如山,我们攻下尼尔斯城后,他的一切自然都充公了。


两女走后,我在阿沙尼亚的风流史也就此告一段落。我原以为我和她们俩再也无缘相见。但造化弄人,许多年之后,当我以另一种身份再次来到这里时,我又一次地遇上了两女。

第四章“再见了,一切都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当太阳刚刚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罗兰德率领后续部队终于赶到了。四天的时间走了四百多里路,人马全都脱了几层皮。至于队形,更是被拉得老长,先头报讯的部队已到达了尼尔斯城,而拖在后面的部队却还远远地拉在十几里外。

我连忙命令虎特派出所有可以调动得了的交通工具到城外去接应他们,按照计划,我们将在中午午时准时乘船南下,现在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


经过四天五夜的长途跋涉,队伍的队形已散乱不堪。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数百辆运粮车,不过运粮车上面拉的不是粮食,而是挤成一团的人。跟在运粮车后面的是长长的步行队伍。几乎每个走路的士兵都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摆摆地走着,只要有一阵风吹过,就能把他们通通刮倒。


“幸不辱使命。”我在队伍中间找到了罗兰德,罗兰德是步行的,他的马早就让给了其他体弱的士兵。平时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他现在是一脸的疲态,整个人看上去像焉了的柿子,四天四百里的急行军,谁都受不了。

“赶快进城吧,中午前就开船。”我把自己的马让给罗兰德,继续在队伍中搜索安达她们的身影。


在车队中我找到了安达,希拉她们也和她在一起。四天没有见面,安达的精神又差了许多,其他的女孩子也一样,全都又黑又瘦。大暑天加上长途跋涉,非常消耗人的体力和精力。白兰度把不多的车子变成了流动的休息平台,步行的士兵可以轮流坐上马车休息,但没有人可以有一直坐车的权力。

“你也一样啊,这几天你应当耗费了不少的心力吧,这么点兵力就去进攻大城市,很辛苦的。”安达摸着我的脸说道,昨晚他们赶了一夜的路,安达的脸上也挂满了疲倦。

“耗费心力?”想到那个流血的晚上,我不禁苦笑了起来。

车队驶进尼尔斯城内,当我坐的这辆车子穿过城门的时候,我紧张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平时不认真读书的学生突然要面对老师的考试一般。

城里到处是冒着浓烟的残垣断壁,街道上的尸体虽然已经清理干净,但是从路边倒塌的房子,熄灭的火堆中仍然可以见到东一条,西一条露出来的人腿和胳膊。

至于空气中弥漫的强烈的尸臭味,嗡嗡作响飞舞的绿头苍蝇,无不随时随刻地在提醒着人们这儿曾经发生的一切。


出乎我的意料,不但安达,就算是希拉朵拉或者坐在其他车子上的人,竟没有一个人为这里的一切发出惊呼。经过战场的洗礼,见识过堆积如山的死尸,大家都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了。

“又死了好多人。”希拉低声地念道。

“死的都是平民。”安达望着这一切,闭上双眼,轻轻地摇着头。

“对不起。”我低下头歉然道。

“你没有错。”安达把右手放在我的肩头,身子一软,疲惫地靠在我的怀里。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你并没有做错,你的手上掌管着数万条人命,你必须对他们负责。”

安达的善解人意让我羞愧,在我的潜意识中,我更希望她能臭骂我一顿,那样我或许会觉得好受些。

“战争总是让人变得更加地冷血,我只希望你能在战乱中多保留一份少年时的赤子之心,不要让战争迷失了你善良的本性。”望着已成废墟的城市,安达轻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一个犯了错却幸运地受到家长宽恕的孩童一般,既有逃避责难的侥幸感,也有为自己犯错的羞愧感,我认罪般地在安达面前垂下了头。

“抬起头啊,不要这么害羞啊,你现在已是一个大男人了,是个男子汉了。”

看到我的样子,安达笑了,她轻推了我的胸口一把,要我抬起头来。

“安达,在你的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初遇你时的十五岁的少年。”我对安达说道。

“那达克岂不是永远都长不大?”希拉突然间插了一句进来问道。

“哦……”我们俩不禁莞尔。

看到安达终于能够理解我,我非常的高兴。

“最多只要七天。”我对安达说,“或者只要五天,等过了五天之后,穿过天之裂痕,回到帝国之后,我就会做回原先的那个我,那个自由自在的无忧少年。”

我把安达她们一直送到了船上,她们和我同坐一条船,这条船是缴获的船只中吨位最大的,足可承载二千人。

三个小时后,除了掉队的人以外,部队陆陆续续地都上了船。白兰度向我报告说,这一路四百多里的急行军,我们有近八分之一,差不多三千五百多人的部队遗落在路上了。

“可以开船了,该命令派出去搜索掉队士兵的机动部队回来了,不等那些家伙了。”奥维马斯催促我道,这时候离中午午时还有二个小时的时间。

“再等等吧,你看远处还有不少人正在朝这儿赶来。”站在尼尔斯城的高墙上,罗兰德指着南方的大道说道。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个小时,再等等吧。”我也同意罗兰德的观点,早上我派出去搜索掉队士兵的队伍现在也开始往回撤,出城时还是空空的马车现在都坐满了人。

“时间宝贵,我们现在身在异乡,消息不通,也不知道路西法十三世i派来追杀我们的部队现在在哪里,多节省二个小时的时间也是好的。”奥维马斯再次向我劝诫道。

“时间还来得及,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再走也不迟,我们在这儿多呆一分钟,就可以让更多的掉队士兵赶上船。”我拒绝了奥维马斯的提议。


“这次魔族死得这么惨,他们要是落入魔族的手中,下场也一定非常凄惨,多救回一个人也是好的。”我对奥维马斯说,发射讯号的烟火就在我的身边,只要点燃它,就会产生浓重的黑烟。

奥维马斯并没有再说什么,他望了我一眼,静静地退到一边去。

“二个小时后吹号角,点狼烟,通知出城的部队赶回来,我们正午准时开船。”我命令手下道。


中午时分,号角声响过三遍之后,黑龙号鼓足了风帆,在士兵们兴奋的欢呼中离开了河岸,“黑龙号”是我为自己乘坐的这条船取的名字。由于一见面就发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我对那群贵族实在厌恶,所以这次分配船只时我有意地把他们分在另外一艘船上,省得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天天见面看了讨厌。

许多年青的士兵还是第一次坐船远行,他们对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新鲜感。几个年青的士兵用绳子和木头做了几支粗糙无比的鱼杆,挂上鱼饵投入水中垂钓。


随军的那些女兵也忘掉了长途跋涉的疲劳,兴奋地陪在边上同乐。其他船上的人看到我们这条船的举动,也依样学样地跟着做了起来。钓上鱼时的尖叫,放空杆时的怪叫,钩上水草时失望的嘘声,充满了整条天水河。


站在船尾,望着还在冒着浓烟的城市,听着士兵们快乐的笑声,我不禁感慨万分。虽然战争掩盖了许多美好的东西,用血与火磨练着人性,有的人在战争中成了魔鬼,有的人迷失了自我。尽管乌云时常遮住天空,但光明总是有洗涤黑暗的一天,人纯真的天性总能在战争遗忘了的角落里时不时地表现出来,那些正在船舷边上快乐地垂钓的男男女女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船向北移动着,在回家的路上行进着,我们离家越来越近了。想起这一月来发生的事情,真有种做梦的感觉。

“快要到家了。”罗兰德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他和我一起靠在船舷边上,静静地看着两岸的风景。

“是啊,快要到家了。”我回答他道,尼尔斯城正渐渐地消失在地平线中,这座被我毁灭了的城市,要过多久才能恢复昔日的元气呢?

不管他了,谁叫这是战争,回到家以后,通通都要把他们忘记。

“向一切说再见吧,我们要回家了!”我一时兴起,放开嗓门,对波涛汹涌的河岸大声地叫喊起来。

喊了一声,我觉得很过瘾,胸口的那股闷气也消散了不少,于是我再次大声地喊了起来。

“再见了!再见了,一切都他妈的再见了。”

“见他妈的鬼去吧,通通再见了!”

罗兰德一脸愕然地望着我。

“难道不是吗?全部都他妈的再见了!”我大声叫道。

“一起叫喊吧,罗兰德,放声地吼出来吧!”

“再见了,他妈的终于再见了!”一向是极有教养的罗兰德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和我一同大声地吼了起来,两个男人的大合唱登时压过了世上的一切声响。

我们俩放肆地大叫着,丝毫不理睬边上的人惊异的目光。

“再见了,尼尔斯城!

再见了,米兰达!

再见了,比利亚叔叔!

再见了,一切都说再见了!”

第五章再爱你一次

月色笼罩着河岸,庞大的船队在月光下破浪前行着。月光将每艘船都镀上了一层金边,远远望去,船已不像船,反而像是神话里在天空中漂浮的飞艇。


吃过晚饭后我就一直呆在最上层的甲板上,周围的士兵都被我赶走了,因为我身上除了条短裤几乎什么都没有穿。心灵风暴造成的后遗症到现在都还没有好,我必须在到达莫丘迪南之前治好身上的伤,争取以最佳的状态参加下一场的战斗。


我的手中握着逆鳞,在月光下慢慢地舞动着,借着逆鳞奇异的特质,我的身体缓缓地吸收着月光的精华。暗黑龙本就是满月之龙,虽然离月圆还有一天的时间,但现在的月亮已经很圆了。借着月光的治疗,身上的暗伤正一点一滴地好起来。


经过半年的战争洗礼,我的剑术已趋向成熟,再没有过去那种轻浮的味道,对魔法的运用能力和悟性也提升了不少。我练了一会儿剑,最后满意地张开四肢地躺在甲板上,让月光能够通过赤裸的肌肤更加顺利地进入身体。上来前我曾命人把甲板清洗了一遍,非常的干净。

“我可以上来吗?”那是波尔多的声音。

“既然已经上来了,还在那儿鬼叫什么。”我笑骂道。


“真是个好地方,老大你可真会享受啊。”波尔多从甲板边的舷梯上探出头来,紧跟在他后面的是罗兰德,奥维马斯,最后面的是虎特,突围战时的几个主力大将现在都到齐了。


一上来,波尔多就马上挑了个最好的位置,用最快的速度脱掉上衣,学我的样子张开四肢平躺在地上。夏日的夜晚,河面上凉风席席,这样躺着非常的遐意。记得小时候在风都,夏天的时候,波尔多就经常和我一起像今天这样,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短裤到处乱跑——当然了,那次被如月杀得裸奔是个例外。

“喂喂,注意一下形象!”看到波尔多的样子,罗兰德阻止他道。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嘛,天这么热,脱光了才舒服呢。”波尔多毫不在意地说道,接着他连军裤也脱了下来。


罗兰德笑着摇了摇头,他找了一个可以靠背的地方,规规矩矩地坐下。波尔多看到只有他和我是不穿衣服的,心中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连忙怂恿其他人也一起脱衣服,年轻的虎特拗不过他,最终也加入了脱衣的行列。

“说说自己的故事吧,大家共事了这么久,我们现在还是第一次聚在一起聊天呢。”我对大家说道。

“好主意。”波尔多点头同意道,“大叔你的年龄最大,就先从你开始吧。”波尔多对奥维马斯说。

“大叔?”壁虎叫了起来,“我才二十九岁,还年青得很!”

“可是你整天都是老气横秋的啊……”

“我呸!”奥维马斯咒了一句,“那是思考,我成天都在思考!”

“哟……”波尔多露出不信的表情。

“别闹了,奥维马斯,就先说说你的故事吧。”我叫波尔多闭嘴,事实上我对这只壁虎的过去也很感兴趣。

“我?”壁虎微微一笑,重新得到重用之后,他的精神状态比以前要好多了。


“我出身于一个没落的贵族,我的爷爷曾经当过炎龙骑士团的万骑长。不过到了我这一代,家里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是从一个行伍的小兵慢慢地升上来的,小队长,百夫长,千夫长,兵团长……”


后面的话他没有立刻说下去,因为接下来就是他被波尔多的母亲碧姬一下子降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参军的事。这种事对他来说有些尴尬,我正想开口错开话题,奥维马斯却又说了起来。


“我二十六岁的时候积军功被升为万夫长,手下可以指挥调动一万人的部队。嗨,那时候年少气盛,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几个贵族的子弟……”说着他把目光转向波尔多,“当时上头的命令都下来了,我要被解除所有的职务滚回家去,最后是你母亲她极力地保护我,不断地为我活动,我这才落得个只是降为参军的下场。所以说少年气盛是最不值得的,你们看我现在的火气小多了,哈哈哈。”说着奥维马斯自嘲地笑了起来,他话里有话,其实是在暗示我要懂得韬光养晦,虽然那些贵族们极其地讨厌,但他们在帝国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极大,纵使我是龙战士也尽量不要得罪他们。


“当时碧姬大人为了我做足了坏人,别人还以为我是被她贬掉的,其实我还能够呆在军中完全是她的功劳。这次皇帝陛下南征,她就趁机把我派了过来,希望我能立点军功好借机官复原职。”

“原来是这样啊,大家都还说是我妈妈排挤你的呢。”波尔多做出恍然大悟状说道。

“你年龄也不小了,应该有孩子了吧?”罗兰德问道。

“孩子?是有两个,两胞胎,都是男孩,现在该四岁了吧,他们还等着我回家团聚呢。”提到他的孩子,壁虎永不动容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你呢,罗兰德?你姓法比尔,好歹也是个爵爷,在帝国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到军队里来受这种苦?”奥维马斯把话题转移到罗兰德的身上,他对贵族向来没有好感,能用这种口气和罗兰德说话,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我?我的原因很简单。”罗兰德靠在一块木板墙边上说道,“我是雷兹·法比尔的后代,虽然我不是龙战士,可是我希望自己能像先祖雷兹那样,用自己的双手打下一番的事业,所以就到军队中来了。”


他停了一下,接着也把目光对准奥维马斯,“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对我抱有成见……不要不承认。”没等我们反驳,罗兰德就封死了我们下面的话,“这几年来,我们皇族中确实有些家伙很不象话,他们的举动,确实大大的损坏了家族的荣誉,但这并不代表每一个法比尔家族的人都是混蛋。”

“我参军,其实只是用我自己的行动,想重新树立起家族的形象。”罗兰德挥动着拳头说道,看样子他有些激动。

“明白了,罗兰德,其实比起那些家伙来,你真是可爱极了。”我打趣地说道,同时我也为自己感到幸运,我们能走到这今天这一步,也离不开识大体的罗兰德全力支持。

“虎特,你呢?”

我问虎特的时候,他正傻乎乎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我来自帝国东部的云莱省,我是个平民,没有任何的背景,我的家里很穷。我到苍龙学院读书,只是想将来能混个好的职位,能让家里的生活有所改善。”

“混碗饭吃?哎呀,你的理由怎么和我一样啊,我也没有什么抱负的,只要衣食无缺,有美女相伴就可以了。”我插口说道。

“达克,你衣食无缺,整天在学校里混日子,是不会明白我这种人的生活的。”听了我的话,虎特不置可否,叹着气说道。


“不要这么说啊,我这几年不也和你一样过着平民的生活,我也只比你多泡了几个美女而已……”我本想安慰虎特两句,才刚开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急忙收口打住。


“每年开学时十个金币的学费都是我最头痛的事情,那次考试作弊被擒,其实我是为了凑足学费,被迫去帮那些不读书的富家子弟替考的,结果……过去的事情,不说也罢。”虎特边说边摇着头。

“哎呀,这种时候,怎么能够没有酒菜,我马上叫人去准备。”我发现几个人就这么傻坐着干聊,实在是不成体统,连忙提议道。

“早就给你们准备好啦。”我的话音刚落,安达的声音就从甲板下面传来。

我寻声望去,发现安达一手提着个大篮子,一手扶着舷梯,正慢慢地爬上来。


发现有女士上来,顿时令上面衣裳不整的几个男士狼狈不堪,波尔多这只狐狸最聪明,他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变身,利用神龙不死身产生的碧玉龙之铠覆盖了半裸的身体;至于我嘛,我的身体没有让安达看过一百次也有两百次了,早就不在乎了,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甲板上;最狼狈的人是虎特,他手忙脚乱地抓过衣服,还来不及穿上,安达就上来了。

“对不起,我做了一些点心,给你们当夜宵。”安达对我说道。

“谢谢老婆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单手揽着安达的腰,摆出一脸的馋相说道。

“你呀。”这么公开地和她亲热,又叫她老婆,安达登时脸红到了耳根,她狠狠地扭了我的后腰一把,而我则夸张地张大了嘴呼痛。

“怎么没有酒啊?”波尔多把篮子中的食物一件件地拿出来,却发现没有酒,只有一坛新熬的草药汁。

“你们刚走了几百里路,身体很疲倦,不能饮酒,这是我为你们熬的药汤,味道还不错,对消除疲劳很有好处的。”

“谢谢路易斯小姐了。”众人连连道谢,安达平时治病救人,在军队中的威望很高,大家都很尊敬她。

“别人都穿着整齐,就你这个家伙衣冠不整,好象不太好吧?”安达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地对我说。

“我要借月光疗伤,当然得穿得少点。”我笑着回答安达道,右手却在后面摸她的屁股。

“可是我是女士啊……”

“没有关系的,平时我再暴露的身体你都见看过了,这种程度的算得了什么啊。最多今晚我吃点亏,再多看看你的身体不就两下抵消了?”我口水花花地说道。

边上传来了窃笑声,原来那些家伙现在都竖着耳朵在偷听。安达受不了我的疯言疯语,说了两句告别的话后飞也似地跑掉了。

“真是一个好女人,达克,你有她真是你的幸运啊。”罗兰德在一边感叹道。

“味道不错啊,老大,她可真会做菜,真羡慕你啊,卡玛只会煮一些连狗都不吃的垃圾食物。”波尔多吃着安达做的点心,热泪盈眶。

“连狗都不吃?那你以前不是还吃得津津有味,感动得泪流满面?”

“……”


夜深了,几个大男人在甲板上闲聊了半个晚上,赶了几天路的罗兰德首先支持不住,他先向我们请辞,接着奥维马斯、虎特和波尔多也先后向我告别,甲板上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晒了半个晚上的月光浴,我体内的暗伤也好得七七八八,我尝试着运用龙力,果然很轻松地就变身成了龙战士。等明晚再晒一次满月的月光浴,应当就可以把所有的旧伤都治好。


“嗨,总算好得差不多了,要是再不能变身,打起仗来可太吃亏了。”看到力量完全恢复,我总算放下了半颗心,前次由于无法运用龙力,只能以堕落天使的形态作战,和亚蒙一战让我吃了不少的苦头。


另外半颗心则是对前途的担心,路西法十三世的追兵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瓦伦关的守备情况如何也是一无所知?在战争中情报比什么都重要,我们身在敌国,情报的来源为零,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凭空去猜测和分析。现在虽然形势大好,但也并不是能够让人高枕无忧,走错一步,仍然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甲板上很凉爽,但露水也很多,并不能在上面过夜,我只好回房间去睡。


我在船上漆黑的过道里轻手轻脚地走着,夜已深了,四周一片宁静,除了驾船的士兵外,所有的人通通都睡着了。只有船舵转动的咯吱声,风帆被风吹得变形绷紧的吱呀声,以及微微摇晃的船体还在告诉着我,我们是在船上。

突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条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是安达?这么迟了,她还不睡吗?”

安达并没有发现我,她一手拿着蜡烛,另一只手提着一只罐子,光着脚丫在前面悄悄地走着。蜡烛的芯很短,焰头很小,发出来的光仅能照到她身体周围的一小片地方。

“半夜三更的,她要做什么?”

我一时童心大发,连忙也脱掉鞋子,偷偷地跟在安达身后。


安达提着罐子在前面七转八转,最后来到船中间的船舱,她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很小心地拧开门栓,推开门走了进去。由于空气不流通,这儿又闷又热,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汗酸味。

这个船舱是分配给伤病号居住的,比起我这个占据了最好的头等舱的高级将领,一般的士兵睡的只能是百来号人一间的大统铺。


“你醒醒,该喝药了。”我透过门缝悄悄地往里看,发现安达正在给一个生了病的士兵喂药。看着士兵喝下药汁,安达的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那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微笑。


服侍完这个士兵安然入睡之后,安达走到下一个床位,继续检查伤病员的状况,她或给口渴的士兵喂水,或者喂药,有的士兵在战场上受到的刺激过大,不停地做着噩梦,口里说着胡话,安达就走去,像母亲安慰生病的孩子般抱起他,用手轻轻地拍着对方的后背,直到他安然入睡。

我突然生出了种强烈的自卑感,我觉得卑鄙的自己配不上安达,安达总是先考虑别人最后才想到自己,而我正相反。

我推开虚掩的门悄悄地走了进去,我的突然出现让安达小小的吃了一惊。

“你还没有睡吗?”我问安达道。

“嘘!”安达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个要我小声说话的暗示。

“等我巡视完就去睡。”安达把嘴凑到我耳边,用细若蚊鸣声音说道。

“我可以帮忙吗?”看到安达专注的表情,任何劝告的话都毫无意义,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帮安达一起做。

安达点了点头同意了。

和安达熟练的动作比起来,我的举动就像是第一次做家务的小男孩。倒水时倒得太满让水流了出来,喂药时喂得太急把人呛到了,害得安达还要时不时地过来帮我处理善后。

忙碌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才把一切都处理完毕,安达吹熄了蜡烛,和我一起悄悄地退出舱外。

“我送你回房间吧。”在舱外,我拦腰抱起安达,朝我的住处走去。安达静静地伏在我的怀中,温顺得像只小兔子。

“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我向安达说道,“我不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又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的毛头小子了。现在的我,自己会主动地去思考,也懂得捉摸别人的心思。”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我们之间过去的关系。”我抱着安达在漆黑一片的过道中走着,安达一直没有说话,只有我一人在自弹自唱。

“我觉得过去我对你的感情,母性的依赖更胜过男女之间的爱恋……”

“你想说什么?”伏在我怀里的安达问我道。

这时候我已来到寝室之前,我用胳膊肘撞开门,然后我抱着安达走进去,将她放在床上。

“我想以一种成熟男子汉的身份,和你重新开始热恋之旅。”

说完这话,我跪在安达面前,托起她的右手,我用嘴唇亲吻安达的手背。

“安达·路易斯小姐,你愿不愿意接受达克·秀耐达的爱,和他以情人的身份共同地生活?”

“卟”,看到我做作的样子,安达笑了,笑得很美。

“你真的成熟了。”安达低下头叹息道。

“你接受我的爱吗?回答我。”

“这种问题哪有逼人家马上回答的?让我好好地思考几天。”安达白了我一眼说道,房间里没有点灯,借着从窗口透进来的月光,我发现安达的脸红得像十八岁的小女孩。

“我很困了,过两天回答你,好吗?”

我这才想到安达她赶了几天的路,现在应当很疲惫了,连忙点头表示答应。

“你要睡在这里?”安达看出我有想和她睡在一起的意思,问我道。

“不睡这儿睡哪?”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哪有刚刚向人家求爱就要人家陪你睡的啊……”安达嗔道。

我不禁哑然,作茧自缚啊……

“骗你的啊!”看到我傻了眼的样子,安达嫣然一笑,轻轻地敲了我头,搂着我一起躺下。

那晚我们虽然没有真的销魂,但在肢体的交缠中,我的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那一夜我睡得很香,但一些异变却这个充满无限温馨的夜晚里发生了。

第六章堕落天使路西法

“这是哪里?”

这是我从睡梦中“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我发现我并不是呆在船舱里,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山谷。


这是一个特别秀丽的山谷,四周峰峦起伏,中间是一片平地,除了峰尖的部分外,整个山谷全被鲜花绿草所覆盖,小山、清泉、流水、绿荫、飞鸟、彩蝶构成了这儿的一切,谷里时不时地升起一团团白色的烟雾,将一切都披上一层雪白的轻纱。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望着有如仙境般的人间福地,我的心中冒出了无数个问号,这是哪儿?


我在山谷里毫无方向坐标地转悠着,这儿很美,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片陌生。山谷很大,但也不是没有边际,我在山谷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个山谷是月牙形的。

“月牙形的山谷?”

“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奈落,堕落天使路西法隐居的地方,沉月峡?”就在我为这个想法震惊不已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安达的声音,我闪电般地转过身去,发现安达也是一脸茫然地站在我的身后。


我虽然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儿,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个地方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如果这里是沉月峡的话那就死定了,就算我完成了七次褪变,也绝对不是这个传说中的魔神的对手。

“这里很危险,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我牵着安达的手说道,尽管找不到出口,但我会飞,我可以抱着安达从天上飞离这里。

“刚来就想走了吗?这里的风景不错,难道不想多停留一会儿吗?”

声音是从我正前方的一团浓雾中飘过来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是从遥远的时空里传过来似的。我运足目力望去,烟雾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一对,两对,三对!

果然是三对翅膀,我的天,来人真的是传说中的魔神,世上最强的堕落天使,沙恩·路西法。

“欢迎你到沉月峡来,暗黑龙的龙战士,我等了你整整四千五百年了……”


烟雾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这位传说中魔神的样子就和我那天在奈落广场看到的雕像一般无二,只是这一回我见到的是真真切切的真人。路西法身材颀长,容貌有些女性化:薄薄的嘴唇,笔挺秀气的鼻子,娇嫩如雪的肌肤。但你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而把他当成女人或者认为他缺乏阳刚之气,那全是因为他的眼睛的缘故。

他的眼神坚强有力,黑紫色的瞳孔象夜晚的星辰一样的深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不像是魔神,反而像一个四处飘泊的吟游诗人。

“你侵入我的梦境,到底想做什么事?”


我迅速地挡在安达面前,因为我发现路西法的眼睛一直盯在安达的身上。安达发现我在微微地发颤,她从我身后伸过手来,抓紧了我的右手。感受着从安达身上传过来的体温,我很快地就从刚开始时的慌乱中平静下来,大脑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不简单啊,居然能看出这一切都是虚幻,你是怎么发现的?”路西法走到我面前,背后的黑色羽翼慢慢地收回体内。他没有对我动手,可是我却能感受得到他身上透过来的无形压力。这股压力不同于三头黄金龙的那种唯我独尊的霸道,但站在他面前的我却有种坠入宇宙的感觉。和他比起来,我感到自己渺小得就像沙子一样。


“这儿的花草鸟兽都做得很真实,可是你却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气味,这儿的任何东西都没有气味。”我知道如果路西法想要杀我,我是绝对跑不掉的。但是我发现他对安达的兴趣似乎比对我还大,他的目光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安达。

“哈哈哈……”路西法突然狂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那家伙,那家伙要是看到现在这个情景,真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哈哈哈,太有趣啦,哈哈哈哈……”

路西法在我的面前大笑着,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不知所云的话。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已好几百年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向我道歉道。

魔神在向我道歉?我没有听错吧,这家伙又是笑又叫,该不会活得太久疯了吧?

“我没有疯!”路西法说。

“你能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我吓了一跳,顿时生出一种赤裸裸的感觉。

路西法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你侵入我的梦中,到底想做什么?该不是在沉月峡闷得慌,要找人喝茶聊天吧?”

“也许你说得没错吧。”路西法长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凄凉。

“你好象很孤独。”安达在我的身后说道,在这位无敌的魔神面前,她一点也不害怕。自从路西法出现以后,她也一直在认真地打量着这位魔神。


“人生总是快乐少,痛苦多,纵使是天使,是魔神也不例外。为了追求片刻的快乐,人们甚至不惜用一生的痛苦去交换都无怨无悔,嗨,这就是人生。”路西法把目光停留在我和安达紧握的手上,叹着气说道。

“你来找我,不会只是和我们聊这些吧?”

看着在我面前长吁短叹的大魔神路西法,我觉得他越来越不像是路西法了。传说中的魔神竟会是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和我心中臆想的形象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是哪个笨蛋规定魔神就必须整天板着一张脸,头上长角,满口獠牙的丑八怪的?”我心中的想法立刻被路西法感应到,他开口骂道。

“拜托,老哥!不要整天偷窥别人的心思好不好?这很不礼貌的。”我哭丧着脸说道,路西法的平易近人让我不再害怕他,口舌也渐渐地灵活起来。

“老哥?有趣有趣,斯罗那孩子在我面中规中矩,根本不敢像你这样和我说话,嗨,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如果你像我一般活了几万年,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感受。”路西法瞪了我一眼说道。

“几万年?我连六十岁都活不过。”说到这个,我不禁想起自己所受的诅咒,不知道路西法他有没有办法……


“我也没有办法帮你解除诅咒,这是怨气化成的诅咒,就算是创世之神那个老混蛋在此也没有办法解除的。哎呀,不好意思,我又偷窥了你的心思了,没办法,我的力量太强,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不好意思……”路西法抱歉地搔搔脑袋说道。

“魔神在向我道歉……”我心想。

“这是礼节,别以为这是很了不起,很得意,很光彩,可以四处卖弄的事!”路西法骂道。

“如果命运可以交换的话,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和你交换与自己所爱的人手牵手的温馨。”路西法望着我和安达牵在一起的手,无限伤感地说道。


“我很羡慕你。”路西法对我说道,这时候他已走到了我的跟前,他很优雅地向安达伸出手去,托起安达的左手,弯下腰,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而安达也目瞪口呆地望着路西法,任由他托起手来。

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总之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好。

“尼尔斯城的事情,很对不起,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控制不了。”我知道该是和这位魔神谈正事的时候了,他不惜耗费力量潜入我的梦中,绝对不会只是拉拉家常这么简单。

“那种事没有什么。”路西法释然一笑道。

“没有什么?这是几万条人命啊?”


“还是那句老话,如果你像我一样活了几万年,这世上所有的一切你都会看得很平淡,就象过眼的云烟一样!虽然魔族把我尊为神,人类对魔和神都非常的没有礼貌,可是在我的心中,人类和魔族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龙战士也一样。”

“我这次本来只想看看你就走,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也在你身边,惊讶之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来见见你们两个。”路西法指着安达说道。

“安达?和安达又有什么关系?你来见我,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因为四千五百年前我就在想你了。”路西法淡淡地答道。

“四千五百年?龙战士的历史才不过三百年,四千五百年前你怎么会想到我?”我问道。


“确实是四千五百年,因为神魔大战是四千六百年前的事,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的功夫,四千五百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路西法若有所思地答道,深遂的眼瞳中射出无限的柔情,他的思绪似乎也飞到了四千五百年前。

“你们要从日不落山的天之裂痕回家吗?”在失神了一小会儿之后,路西法收回思绪,正容对我说道。

“是的。”在这个可以看穿我的心思的魔神面前,我根本就不想骗他,因为我知道我根本骗不了他。

“小姑娘,帮个忙可以吗?”路西法对安达说道。

“我?我能做什么?”安达一脸的愕然。

“到了日不落山下,你帮我问问那家伙一句话。”

“那家伙,那家伙是谁?”安达疑道。

“那家伙是谁并不是很重要,因为到了那儿,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会主动地来找你的。”

“找我?难道他是创世之神,或者你的宿敌,米伽勒?”安达惊疑道。

“差不多吧。”路西法回答道。


“差不多?这种事情可不能用差不多来回答。你知道龙战士最大的死敌就是神,没有必要的话,我才不想见他们呢。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给你传话?”我插口道,听到路西法要安达为他传话后,我心中的不祥感变得更强烈了。

“你要我转告什么?”安达问道。


“你帮我转告他……”路西法转过身去,抬头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四千五百年了,既然你走的那条路到现在还找不出答案,为什么不换一条新的路子走走,难道非要摸着黑,蒙着脸,一条黑路走到底吗?”路西法再次苦涩地摇了摇头,转过身来面对着安达说道。

“就这么一句话,请你帮我转告他。”

“那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主动地来找安达,这个你得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虽然猜不出这个魔神心中在想什么,但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好了,现在我们该做正经事了。”路西法对我的质疑根本不理睬。

“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我继续逼问道。

“只要你们到了日不落山下,就算你不传话,那个家伙也会知道我的话。”路西法对我说道。

“为什么?”

“因为只要她知道,那个家伙也会知道!”路西法指着安达说道。

“什么?”

“没时间和你废话了,看拳!”

就在我错愕万分的时候,路西法就出手了,六只羽翼在他的背后再次展开,有如一朵盛开的黑玫瑰。

从路西法出现开始,我就一直保持着最强的龙战士变身状态,面对他的这一击,我拔出逆鳞迎上前去。

路西法的这一拳,平平淡淡,没有三头黄金龙那种不可一世的霸气,也没有暗黑龙的诡异,最让人惊异的就是他击出这一拳时,我在精神上竟感觉不到半分的压力。


这一拳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七八岁的小孩子随意打出的一拳,毫无半点威胁可言。纵使如此,我也不敢轻敌,拔出逆鳞,全力地应付这一拳。因为我之间的实力差距是明摆在那儿的,差了十几个档次还不止,他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杀死我。


逆鳞击中了路西法的铁拳,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也没有灿烂耀眼的光芒,拳剑交接,一股柔和的力量传来,一下子就将逆鳞上的龙气吞噬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就顺着逆鳞朝我的手臂传过来。


我心中大惊,连忙想弃剑,却发现手已和逆鳞粘在了一起,弃剑不得。路西法的力量就在那一刻透过剑柄渗入体内,渗入了我全身上下每一条肌肉,每一块骨胳,甚至每一个细胞。在那一瞬间我全身上下动弹不得,成为受他操纵的傀儡。

“达克!”安达这时才发出惊呼,却被路西法封住了行动,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不要害怕,我只是想送你一样礼物。”路西法说着把左手搭到了我的天灵盖上,一股灼热至极的力量从他的掌心传过来,我只觉得脑门一阵剧痛,他竟仗着自己的力量竟硬生生地把我由龙战士的形态打回原形。

灼热的感觉迅速地从脑门传遍了全身,我只觉得自己有如置身于熔炉中一般,身上的血液烧开了似地沸腾了起来。

“出来吧,堕落天使!”路西法喝道。

“呀!”我发生一声惨叫,一对黑色羽翼从背后冒了出来,在路西法的操纵下,我被迫由龙战士变身形态转变为堕落天使变身形态。

“你要做什么?”在剧痛中,隐隐约约地我猜出了路西法要做什么。


“给你开天顶,让你也像斯罗一样,拥有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路西法用他的话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从这个魔神身上传来的岩浆般灼热的力量,一寸一寸地炼化着我的身体,有如炼钢般煅烧着我的骨肉。

“快住手啊,好热啊,快要被烤熟了!”

“开天顶就是这么痛苦的,你忍着点吧。”

“这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呀……”

“坚持住,最痛的一下就要来了!”

“呀!”

一种骨肉分离的感觉传来,就在我的惊天动地的惨哼声中,我的背部一阵发痒,呼地一声,第二对翅膀也从后背冒了出来。

“嘿嘿,总算完成了,这样你和斯罗的下一次决斗,应该不会输得太惨吧。”路西法边说松开手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炼狱般的酷刑虽然令我力量大增,但也折磨得我几乎瘫倒在地,要不是安达扶着,我连站都站不稳。

“斯罗那孩子已经识破了你们要从天之裂痕回家,现在他正率领大军全力赶来。”路西法说道。

“什么?”我不禁大吃一惊,“他现在在哪?”


“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路西法对我说道,“如果不是为了见你,我根本不会管人间的事情,斯罗他杀父继位,他的爷爷弑兄夺权,我也没有因此而责难他们,更何况是这种事。”

“我该走了,十年之后,我在奈落的沉月峡等你,十年之后,记住了。”路西法朝我摆摆手道。

“十年之后?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个鬼地方,更不要说沉月峡了。”我对路西法说道。

“你一定会来的。”路西法自信地说道,他缓缓地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向身后的那团浓雾。

“那是我和你宿命中的约会,谁也逃不了。”路西法悠悠地说道,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感伤。

“真想看看那个满嘴正义的家伙遇见这个小姑娘时的表情,哈哈,一定是很好笑的……”

在一阵开怀的大笑声中,路西法的身体渐渐地淡化,最后消失在浓雾之中。

“安达?”我把目光投向安达,发现她也和我一样的惊容满面,遇见魔神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更何况是这样一副情景。

四周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山谷消失了,绿草也消失了,一切都破碎得无影无踪,接着我从梦中醒了过来。

“这一切一定都是梦吧?”我问和我躺在一起的安达道,她和我同时醒来,正睁大眼睛看着我。

安达达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投向我的背部。

我的背后,两对堕落天使的羽翼正微微地扇动着。

这一切都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第七章马屁的力量


我并没有把和路西法相遇的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波尔多和奥维马斯在内。和魔神路西法相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现在是非常时期,这种事弄不好就被有心人说成是和魔族勾结,扣上叛国的大帽子。现在军队中又多了一大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贵族爵爷,这已让我够头痛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不说的好。


从梦中醒来之后,我首先就把奥维马斯,罗兰德叫过来,和他们商议身后的追兵以及攻击天之裂痕的事。我没有告诉他们遇见路西法的事,我只是说我从一个极可靠的地方得到了一条消息,路西法十三世已识破了我们的计策,他现在正亲率大军全力向我们追来。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奥维马斯和罗兰德都用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很荒唐,但我可以保证这个是事实。”我用早就想好的话回答道。

听我这么说,奥维马斯没有再说话,他和罗兰德一起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他们也只有用一种方法才能追上我们。”思考了许久之后,奥维马斯冷冷地说道。

“水路?”我和罗兰德同时开口。

“没错,他们也用船,顺河而下!”奥维马斯点头说道。

“是时候该和那些侯爵伯爵们讨论进攻天之裂痕的事了。”我沉着脸说道,刚刚放松了的精神又一次地紧张了起来。


最后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很快就要爆发了,法洛德侯爵手中掌握了六千人的部队,加上他对罗兰德手中军队的影响力,进攻瓦伦关的事情,我不可能不去征询他的意见。出于对大局的考虑,尽管心中极不愿意,我还是带着波尔多,奥维马斯数人,登上了贵族们乘坐的那条船。

和这些贵族的谈判,表面上说是商议军事,实际上只是军队的指挥权之争。

“皇安娜皇后的弟弟,门农·法洛德侯爵,这个人我很了解他。”在用时空魔法转移到那条船上之前,罗兰德提醒我道。

“那家伙是个笨蛋,虚荣,怕死又高傲。”罗兰德不屑地说道,很显然身为法比尔家族一脉的他也很瞧不起这种靠皇后的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家伙。

“和他见面时多说点好话,给他多戴几顶高帽,哄得他高兴了,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莫雷尔伯爵是我的堂叔,我可以偷偷地在幕后活动,请他帮忙。”


“说得没错,大不了我们退一步,对他多灌点迷魂汤,给足他面子,把他高高地架起——架到一个无法实际指挥军队的高度上,实际上我们还是只听你一人的。”奥维马斯说的话就更干脆明了了,把罗兰德劝诫的真实目的赤裸裸地扯明了讲。

“政治上的斗争可比军事上的斗争还要艰苦啊。”我苦笑着说道。

“没办法,一切以大局为重。”奥维马斯耸耸肩说道。


在法洛德侯爵的船上,可以说是我过去所经历过的最痛苦,也最漫长的三个小时了。由于虎特受过法洛德侯爵侮辱,我并没有带他过去。在船上,我厚起脸皮,先是向法洛德侯爵道歉——为自己那天不够礼貌的言行而道歉,然后就是自贬一番,说自己年青没有经验,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长者来帮助我,指点我,教导我——妈的巴的,说这话时,我可是忍着十二分的恶心,差点当场就呕吐出来,肚子里“操你妈的干你老姐”之类的脏话更是暗骂个不停。只要是稍微清醒一点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我是言不由衷,不过这个笨蛋侯爵却没有听出来。他被我的迷魂汤灌得迷迷糊糊的,加上罗兰德的堂叔莫雷尔也在一边为我说好话——他虽没有什么才能,可还算有几分识人的本领,知道什么人是什么货色。如果自己想活着回到帝国去享福的话,就绝对不能让这个蠢猪指挥军队。


在几个人的鼓动之下,法洛德侯爵非常愉快地摆出高姿态,说什么“应当让年青人多多磨练”,反而主动地要求我指挥全军,作为长者的他只需在一旁从中指点就行了之类的话。这个会议进行得“愉快”异常,不但没有半句的争吵,反而是嘻嘻哈哈地笑声不断,会后我们几人在那儿吃了午饭,喝了点酒,还捎带着和贵族们开了几句低级玩笑。

这次会议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拉法了,他作为法洛德侯爵一系的人,最终被法洛德推为部队的指挥官,由他带领着被解救的那六千名皇龙骑士团的官兵,与我配合作战。

离开贵族们坐的那条船之后,拉法也主动地跟了过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竟是为了向虎特道歉而来的。

“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我伯父他脾气不好。”

“啊?什么事啊?没什么了啦。”面对着摆出低姿态的拉法,不管心里愿不愿意,虎特能做的事也只有一边摆着脑袋,一边哭笑不得地说声没什么了。


这时候我开始明白他为什么会成为如月的未婚夫了。如月是个很要强的女人,甚至要强得有些霸道。这一点可以从小时候玩游戏时看出来,无论玩什么游戏,游戏规则如月都要自己来定,从来不肯顺从别人的意见。我是个不喜欢受别人的规则限制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如月是公主迁就忍让着她。好斗是人类的天性,就连小孩子都明白,当用舌头无法摆平一切时,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用拳头来说话,我们俩十几年来的“深仇大恨”,也就是这么结下的。

“老哥,你可真是铜皮铁骨啊,公主那么凶悍,你会受得了她?”那天我们把拉法留下来吃饭,闲谈的时候波尔多提起了如月。

“总是有人要主动地退一步的,让让她就好了。”拉法笑着说道。


拉法天性谦和,他会忍,会让,或许世上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受得了如月那种人形暴龙的脾气吧。因为这件事,包括我在内,本来一直用排斥和鄙视看待这群贵族的人,现在都对拉法的看法有了极大的转变。

“好好干吧,拉法。”我用叉子拨着盘中的菜说道,今晚的饭菜都是安达亲手为我做的,很合我的口味。

“过了日不落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先前心中生出的对拉法的少许嫉妒之情现在也已随着对拉法看法的改变而化为乌有。

“谢谢。”拉法很有礼貌地答道,“秀耐达爵,你今天的精神很好啊,我觉得你和前天比起来好象脱胎换骨似地变了一个人。”拉法盯着我的脸说道。

“是啊,我也有同感。”波尔多也在一边说道。

“是吗?什么样的感觉?”我追问道。

“怎么说呢,好象气质变了,气势也不一样了,那是说不出来的味道。”波尔多摸摸后脑说道。

“果然是这样。”我心中又喜又后怕不已,喜自然是力量增加了,后怕却是想起了和路西法十三世交手时的情景。


被魔神路西法“开天顶”之后,我拥有了四翼堕落天使化身。比起一般的黑魔族的堕落天使变身,多了两只翅膀的四翼堕落天使变身自然要更高一筹,就算是和龙战士变身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三百年前在望月城,我的先祖卡鲁兹曾经以龙战士第五次变身的形态与拥有四翼堕落天使变身的路西法三世交手,双方大战数百回合,先祖卡鲁兹仍然以半招败北。


当时的路西法三世以一人之力面对着新生的七位龙战士一一单挑过去,丝毫不落下风。真正能胜过他的,也只有龙战士中的最强者,三头黄金龙雷兹·法比尔。那天我和路西法十三世交手,如果他不是为了试验自己青牙龙的力量,而是以四翼堕落天使的形态攻击我,那我肯定就死在他的打龙牙之下了。


就连雷兹·法比尔都说,龙战士必须在完成第六次褪变之后,再加上那招神龙变,才能真正地胜过四翼堕落天使。多了两只翅膀力量就相差了这么多,真不知要是能够成为六翼的堕落天使之后,力量还会再增高到什么境界。


力量大增固然让人欢喜,但也有让我忧虑的事情:四翼堕落天使几千年来一直是魔族皇帝的专利,现在我也拥有了这种力量,自然很容易地让人把我和“与魔族勾结”这四个字联系到了一起。

向他们解释说是路西法入梦为我开顶传功?我敢保证那一定会害得无数人笑掉了门牙。所以说有得就有失,这件事在想到自圆其说的办法之前,还是别向外人透露的好。

第八章示爱


滚滚的河水运载着我们这支流亡的部队向下游驶去,魔族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深入他们后方,由于船速太快,我们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多少阻截。随着夜幕的降临,气温下降,在船上休息了一天的士兵又渐渐地恢复了从前的活力。甲板上聚满了打闹谈情的男男女女,虽然战争很艰苦,但人们能在战争烧不到的角落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份乐趣。

“老大,帮个忙好吗?”我正靠在船舷边观看沿河两岸的风景时,波尔多悄悄地来到我身边低声下气地说道。

“什么事啊,我们是好兄弟,别这么客气。”

“是这么回事。”波尔多鬼鬼祟祟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他压低了嗓音说道,“我恋爱了。”

“恋爱就恋爱吧,这有什么好叫我帮忙的?难道要我替你和你女朋友上床?什么,你说什么,恋爱?卟……”

我当时正把一口酒灌入喉咙里,当场就喷了出来。

“你不想活了啊,这条船上的那些女性魔法师有一大半都是卡玛的同学好友,全是她派来监视你的耳目,回到帝国后你被她砍成三段可别过来求我。”

“呜……谁叫当年我瞎了眼,交了这么一个野蛮女友……”

“好了好了,对了,是谁这么不幸,让你这家伙喜欢上了?”我问道。

“嘿嘿……嘿嘿……”波尔多贼笑了一起来,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少来这一套了,我们俩一起长大的,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我臭他道。

“是茉莉,就是那个被我们救出来的半精灵少女。”波尔多忸忸捏捏地说道,那害羞的样子,让我当场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那个女孩?她是很不错,可是你怎么会喜欢上她啊?”

“啊,她有卡玛没有的美丽,温柔,善良……”波尔多露出一脸迷醉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道,一副已深陷爱情的泥潭不可救药的样子。

“自从第一次见面起,她的美丽,她的清纯,她的……老大,我书读得不是很好,下面的话你帮我说吧。”

“她的温柔可人。”我没好气地接下说道。

“对对,她的温柔可人,就象磁石碰到钢铁一般,深深地吸引了我的心,啊,我恋爱了,真正的恋爱了……”波尔多边说边忘情地搂住了我。

“滚!”我先是给了波尔多一记下巴大勾拳,免去了别人误以为我们是玻璃的嫌疑,这才揪着他的耳朵嚷道,“你要是再这么恶心的话,不把人家吓跑才怪!”

“老大,我知道你鬼点子多,帮个忙吧,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波尔多诚恳地请求道。

“代替你和她上床可以,帮你追女友?这种龌龊的事情我才不干呢。”我想都不想拒绝了他。

“梦居的老板布什和我关系不错,回帝国后,我可以让他免费接待老大几天……”波尔多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开出了价码。

“这种地方还是少去的好,要是让希拉知道了,她不阉了我才怪。”

“风都第一大饭店二楼豪华贵宾套间,美女套餐,以赤裸不穿衣服的美女为桌子,身上摆满各种美食……”

“这个嘛,适当地进补是应该的,不过为了吃上这么一顿,就做这种违背良心的事,不太好吧……”

“这是祖传多年的玉佩,和当年被如月扔到水里的是一对,很值钱的。”

“拿来吧!”

“别抢啊,老大!”


“色泽还真不错,要是希拉看了一定喜欢。怎么说呢,波尔多,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你老大我不也是四处留情,风流倜傥,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虽然我们过份了点,超越了风流的境界达到下流的田地。不过嘛,这是可以原谅的,谁叫我们年青气盛,血气方刚……”

我一手勾在波尔多的肩膀上对他循循教诲。


“如果不趁现在年青的时候多干几个美女,将来老了干不动时,岂不是要懊悔一生,这件事就这么、这么、这么办吧……”我把波尔多的耳朵揪过来,小声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当月亮升到高空中时,我拉着安达爬了几十米高的桅杆,我们俩就挤在设在桅杆上的那个瞭望台上,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在明月星斗的照耀下和美女谈情说爱,这是最有诗情画意的。

“你觉得路西法怎么样。”安达望着天空,却另有所思。

“那家伙?那家伙好象不太快乐,我看得出来。”和魔神相遇的事,到现在都是我和安达两人间的秘密,没有第三者知晓。

“不知为什么,那天我看到他,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安达用一根手指轻揉着太阳穴,回忆般地说道。

“那种感情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我总觉得自己好象对他很了解,很清楚。”

“不会吧,难道你的前世是他的女友不成?”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说到哪里去了?”安达朝我嫣然一笑道。皎洁的月光照在安达的脸上,将她有些削瘦的面庞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河风从她面上拂过,几根散乱发丝贴在脸上,更为安达增添上几分神秘的美感。

“我不管你的前世是谁,但今世你注定要做我的女人。”我对安达说道。

“这么霸道?我还没有答应你的求爱呢。”安达笑了起来说道。

“那现在想通了没有?”

“美丽的姑娘啊,你就像那日不落山上的鲜花,美丽而又高贵……”


就在这时,一个破锣似的嗓音从下面传来,唱歌的人正是波尔多,他手持着一束鲜花,正对着站在船头的半精灵美少女大唱情歌。周围的人都被波尔多事先赶跑了,这儿只剩下他们两人。花是他特意飞到河岸边采来的,为了这束鲜花,波尔多差点被船队抛弃了。

“他在做什么?”波尔多制造的噪音传来,安达也注意到了下面波尔多的举止。

“他在向茉莉求爱。”我说,我们这儿地势虽高,但凭借着龙战士的力量,我还是可以清晰地听见波尔多和茉莉的对话。

“那女孩的身世很可怜,你们可不要玩弄她。”安达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看得出,波尔多是认真的。”我把身体往安达身上靠了靠说道,瞭望台很小,两个人站在上头就已挤得密不透风。

“你愿意接受我的爱吗?”我也趁着这个时候问安达道。

“我喜欢过去的达克,虽然时常会犯错,可是总能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但我不喜欢现在的秀耐达将军。”安达望着远方,低声说道。

“对不起。”我向安达道歉道。

“不要说对不起。”安达用手捂在了我的口上,“我现在已想通了,我是一个回复师,我的任务是救人,你是龙战士,你的使命就是杀人。”说到这,安达的声音黯然下去。

“放手地去做吧,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影响了判断力,那可是关系到几万条人命。”

“战争就快要结束了,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我把一只手放在安达的手臂上说道。

“我们的未来,可以在帝国重新开始,回到那儿后,我仍然是从前的那个我。”

※※※※

“我不干净。”茉莉在迟疑了许久之后对波尔多说道。

“我也不干净,我有过很多女人,到现在在帝国也有女朋友。”波尔多用他的逻辑回答道。

“既然有很多女友,为什么还要来追求我。”

“喜欢你所以就追求你,就这么简单。”波尔多回答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让一切过去都见鬼去吧!”波尔多说着强行把花塞入茉莉的手中。

“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美丽,温柔,无瑕的茉莉,其他的我全不管!谁要是敢伤害你,我就,我就……”

波尔多越说越兴奋,竟有些语无伦次。

“你就什么?”

“我就操他妈的!”

波尔多从口中吐出一口脏话,语言虽然粗俗至极,倒也真情本性,很有信服力。


“绝了,波尔多,你这徒弟没有白教。”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我心中暗笑,这些话都是我教他的,直截了当,不然这个花心小子哪里能说出这么高明的求爱真言。就在我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波尔多下面的话却差点让我喷出血来。

“我以我的老大达克·秀耐达的灵魂发誓,今生今世都好好地爱护茉莉小姐,让她快乐,让她开心,如违此誓……”

“臭小子,不想活了……”

“不要以为我没有听见,下地狱的是你的老大,不是你。”听到波尔多拿我的灵魂发誓,茉莉一直冷若冰霜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啊,你终于笑了,我就是故意要逗你笑的。”波尔多脸皮也真是够厚的,这个臭小子,竟敢背着我拿我的灵魂乱发誓……别栽到我手里,嘿嘿……


虽然波尔多巧舌如簧,不过这么快就要把茉莉追到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对男女的结局最终以茉莉收下鲜花,不说一句话地离去而收场,而波尔多傻楞楞地站在那儿,这件事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他也不清楚。


被爱情折磨的波尔多并不知道,茉莉这女孩外柔内刚,她的内心远不像她的外表那么懦弱。今天这件事,只是他今后几十年中“悲惨命运”的开始,许多年后,有好事者根据碧玉龙波尔多生平的爱情事迹写了一本著名的爱情小说,书的名字就叫做《我悲惨的一生——我和我的两个野蛮女友不可不说的故事》。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我和安达不说话,肩膀靠肩膀地站在瞭望台上站了很久。和神秘深远的宇宙比起来,纵使是最强的神,也只是微不足的一粒砂子而已。站在星空下,我禁不住感叹到宇宙的伟大,人力的渺小,生命的短暂。


“义父对我说过,人的生命是由于星星的轨迹决定的,每一个人在天上都有一颗专门的星星和他的命运相对应。那一颗,就是代表我星命的暗黑龙之星。”我指着当初义父指点给我的那颗星星对安达说道。

“很亮啊,因为你是龙战士吗?说到星星,我就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和你相遇时的情景,你那时好可爱。”安达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

“怎么了,我那时做了很幼稚的事情了吗?”我脸一红问道,女孩子口中的“可爱”,一般就是幼稚和蠢得可爱的简称。

“记得那时候我问你有什么理想,你的回答是……”

“在星空下睡大觉!”我抢先答道,说到这,我和安达一起笑了出来,那情景就像是我们七年前相遇时一样。

“那你现在呢?”安达问道。

“和你在星空下做爱。”我回答道。

“又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用下半身思考?”安达气得用手轻轻地敲了我的脑袋一下。

“那你呢?”

“我想……我的理想很多,小时候我想做一个医生,可四处治病救人。也曾想过做老师,谁知道……”安达脸一红,“我没有想到竟教了你这么一个不成材的坏学生。”

“嘿嘿嘿……”我得意万分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不准笑。”看到我一脸坏人得志的样子,安达没好气地训道,我却趁机笑得更大声了,而且趁机把另一只手放到了她的屁股上。


“不要在这种地方,这个地方太公开了。”发现我竟有当众在此和她做爱的意思,安达羞得用力推搡着我。不过瞭望台实在是太狭小了,她的身体一挣扎,我们俩挤成一团的身体立刻急剧地厮磨起来,反而刺激得我体内的欲火更加地上扬。


“看到了吗,安达,在我的那颗星星边上,有许多小星星,其中最亮的那颗,就是属于你的星星,现在这两颗星星要合成一颗了。”我说着抓着安达的手,半强迫地让她抱住桅杆,而我的身子从背后贴上她,从后面又将安达抱住。我的小腹紧紧地贴着安达的丰臀。我把身子用力地向前挤压着,使得安达敏感的胸部和下身不住地和桅杆接触着,借助着桅杆对安达胸部和下身的压力,挑逗着她体内的性神经。

“到屋里去做吧,这里人很多,会被别人看见的……”安达求饶道。


“这里很高,没有人会注意到的,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我的下身早已肿胀多时,隔着裤子不断地挤压着安达的臀部。在性爱方面我有点野蛮,往往兴致到了不管女方的感受按倒就要干,但对于安达,我从来都不愿意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好羞人。”安达闭上眼睛说道,我发现她身上的肌肉在那一刻竟然变软了,莫非在这种情况下安达的性欲最容易被挑起?


现在是夏天,天气炎热,在无数士兵的强烈要求和抗议下,这几天船上的女兵穿着的都是漂亮而又凉爽的裙子——衣服当然都是从魔族那儿缴获的,安达也不例外。现在她身着一条白色的连体长裙,这让我很轻松地就掀起了她的裙摆,手指顺着安达的裸背迅速地向下插入,轻车熟路地就探索地摸到了内裤里头。我的手指在安达的肉唇上一拔弄,竟发现里面已湿漉漉地充满了液体。

“原来你紧张的时候性欲最强烈啊!”发现了安达的这个弱点,我高兴地咬着她的耳珠说道。

“没有的事。”安达急红了脸说道。

“还说没有呢,我的手指都湿透了。”我从安达的下身掏出被淫液浸湿了的手指。

证据确凿之下,安达又羞又急,恨不得找条缝钻下去,可惜我们现在处于瞭望台上,她是无处可逃。

“你瘦了好多。也黑了不少。”我把安达的裙子高高地掀起,露下了光洁的裸背。经过这一个月来烈日的暴晒,安达雪白皮肤都变成了古铜色。


“回到帝国之后,你可得好好地进补保养。”说话间我的左手忙不迭地解开裤腰带,右手却伸回原处,不停地用手指玩弄安达的下体花唇,我的食指在安达充满了花蜜的溪谷内肆意的搅动,更在那胀大的阴蒂上左左右右的扭拧;中指却轻轻地突破了安达的后庭,在从未染指过的菊穴处肆意妄为。


虽然安达一直用低声的悲鸣发出零星的抗议,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地变本加厉。解下了碍事的裤子之后,我解放出来的左手放到了安达的胸部上,大手隔着衣服揪住安达的乳蒂不停的揉着,而我的舌头也配合着舔在安达的耳珠上,时不时地用嘴向里吹气,调皮的舌尖还像小蛇似的向耳孔内钻。


三面受敌,安达全无还手之力,在这种随时都会被外人发现的场景下和我发生关系,更能让人产生一种犯禁的快感和刺激。随着身体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地地从体内涌上来,肉体的欲望渐渐地将安达的脑海完全占据,再容不下半分矜持和害羞。


“不要在这种地方,到床上去吧,呜……”我的双手十指紧紧地握着胀满的乳房,深深的陷入肉球中,借着衣裙的磨擦,不断地刺激着安达的欲望。就在她神志不清的求饶声中,我的下身用力地向上一挺,勃起多时的肉棒突入幽幽花径,插入了火热的山洞中。

“哦……”在胀痛和快乐的交织中,安达发出了忘形的高声呻吟,双手也禁不住更加有力地抱紧了桅杆。


瞭望台过于的狭窄,无法做大范围的活动。我用小腹紧压着安达,把她牢牢地和桅杆挤在一块,拼命地扭动着龙腰将肉棒往上冲,恨不得借着肉棒就把安达给顶上天去。肉体的快感,犯禁的快意,当众做爱的羞人,这三种强烈的刺激纠合在一起,不断地刺激着在最高处交合的安达和我。我觉得安达进入性爱高潮的状态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上好几倍,分泌物也比以前多了许多,而且她的肉洞也愈插愈紧。

“安达,好棒啊,好紧好热啊……”我一边赞叹一边奋力地开垦着,原来这种犯禁的做爱方式最能挑逗安达的情欲,以后我都用这种方法和安达做爱。


“别,会被……别人……呀……发现的……我以后怎么办?”虽然还在向我求饶,可是安达的身体却自然地发出女性快乐的反应,她鼻中喷着热气,口中也不时地吐出动人的喘叫,火热的娇躯上早就浮现出一朵朵鲜艳的红霞。


我的下身在安达的体内飞快地抽出插入,嫩红的花瓣也随着我的运动绽放闭合,从洞口处顺肉棒流下来的体液滴了一地,安达和我的股缝都湿透了。快感随着我的每一下的抽插慢慢地堆积,在不知不觉间已到达了我们两人的极限了。


随着我的阳具捣在阴道的最后一次用力研磨,肉洞内外的肌肉也一齐地急速蠕动,我和安达同时爆发了,滚烫的暗黑龙的黄金精液又一次地灌满了安达下体,在射精带来的极度高潮中,安达全身抽搐,双手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抱紧了桅杆,下身体液狂喷,痉挛得连足趾都卷曲起来了。

“今晚你就好好地休息吧,晚上巡夜的事由我来做。”我舒畅至极地和安达贴在一起,小声地对她说道。

※※※※

“波尔多,快点起来,起床尿尿了!”我把安达抱回床上,好好地安慰她一番,等她再次睡着之后,我立刻去拍波尔多的房门。

“老大,三更半夜的,你头脑发热啊!”波尔多睡眼惺松地抱怨道。

“和我一起去伤病员的房间巡视。”

“没搞错啊,这个时候……”

“你知道你今天向茉莉求爱为什么会失败吗?”我以专家的口吻对波尔多说道。

“为什么?”一听到谈女人,波尔多立刻来了劲,睡意去了一大半。

“象茉莉那样的女孩子,都喜欢富有爱心的男人,你必须向他表现出你充满爱心的一面。”

“就为了这个,所以你半夜三更拉我起来,叫我陪你一起去巡夜……”波尔多楞道。

“没错,只要茉莉知道你有一颗天使般善良的心,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明明是你为了讨好安达,为什么要拉兄弟下水。”波尔多皱着眉头戳穿了我的谎话。

“那你去不去?”被他揭了老底,我面不改色继续威胁道。

“不去!”


“不去也行啊,不要忘记了,你今天拿我的灵魂乱发誓,这我可是记着的。还有,希拉她们可是和茉莉住在一起的,如果我叫她们帮帮忙,说上那么两句话……”说话的时候,我的头上长出了两只恶魔之角。

“不要啊,老大,我去还不行吗?”威逼之下,波尔多连忙改口。

“这才像兄弟嘛!”我得意地拍着波尔多的后背说道。

第九章黑暗对光明

庞大的船队在天水河里行驶了三天,第四天黎明,我们终于在距离天之裂痕仅有五十余里路程的莫丘迪南附近下了船。

“那就是日不落山了,我的母亲就在山的那一头。”当黑龙号在莫丘迪南靠岸时,波尔多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对我说。


我顺着波尔多手指的方向朝北望去,高耸入云的日不落山就矗立在我们的面前,笔直的山峰象利箭一般地插向天空。日不落山的上半段白雪皑皑,云雾缭绕,而下半截却是黑色的山体,黑得幽暗,黑得神秘,高高在上的神就住在日不落山顶上。


天之裂痕是从阿沙尼亚到阿拉西亚的捷径,不过由于它奇异的地理环境,加上是在神的眼皮底下,虽然战争打得火热,但几千年来这里倒是一片平静,始终没有遭受过战火的波及,因为大家多少还是对住在日不落山上的神明有所顾忌的。


几千年来,天之裂痕一直只是作为一条联系两块大陆的通商栈道。唯一和军事扯得上关系的,也就是三百年前魔族的绝代名将汉尼拔率着七万大军穿过天之裂痕狭窄的栈道远征风之帝国。


在随后几年的战争中,汉尼拔以战养战,他凭借着魔术师般的指挥艺术,取得了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胜利,也让人类不败的英雄雷兹·法比尔一次又一次地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望着古老的日不落山,我禁不住产生了无数的感慨。发生三百年前的那场两个天才间的战争让大陆上的所有生物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战争原来并不是匹夫之勇,而是一种斗智斗勇的游戏,智慧比力量更重要。从那以后,三大种族都极力地培养军事指挥人才。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不败的名将汉尼拔早已作古,而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也魂归大地。经过三百年的等待,一直是冷眼看世界的日不落山终于也迎来了它生命中新的一页,无数的血肉生命将成为我们通过这里时对神的献祭,至于日不落山上的神收不收这份祭品,那已是由不得他了。

“我不喜欢这里。”望着日不落山发了一通感慨之后,我对波尔多说道。


“谁喜欢这里啊?那些狗娘养的混蛋神明就住在这上面,他妈的卑鄙无耻下流的创世之神。”波尔多也对着日不落山发出一通咒骂,来到这里我们俩都想起了自己所受的诅咒。

“路西法说就算我们不去找他,那个人也会来找我们,这是什么意思?”望着近在眼前的日不落山,我心中的忧虑又多了一重。


从船上下来时我们并没有受到魔族的狙击,莫丘迪南是座大城市,守备森严,我们自然也不会蠢得去进攻这个目标。四万大军只是从城市边上绕过直取天之裂痕,奇怪的是城内的守军也没有出来袭击我们,双方就象达成了默契一般,相互间井水不犯河水。

而在从莫丘迪南到天之裂痕瓦伦关的一天一夜的急行军,这一路上也是平静异常,顺利得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魔族的军队都到哪儿去了?


虽然魔族的大部分主力都调到西线和人类决战去了,但作为水陆交通的中心莫丘迪南,距离天之裂痕仅数十里之遥的重镇,我们能够如此顺利地自由行动,这一切太不正常了。


第二天的中午,部队到达天之裂痕的瓦伦关下,先前的一切疑惑都在这儿找到了答案——魔族的军队原来都集中到了这里。守卫天之裂痕的第四魔将雅尔塔在接到人类部队到达的消息之后,将天之裂痕方圆百里内所有能调动的军队都集中到了瓦伦关之下,准备在这儿和我们决一死战。

“这就是日不落山了,简直就像是寸草不生的地狱。”


我站在日不落山脚下,抬头审视这座大陆上最神秘的高峰。除了接近云端的地方被皑皑的白雪覆盖以外,大半截的山体全是黑色的,光秃秃的石头,整座山上找不出一棵树,一根草,甚至在日不落山方圆数里的地带,挖地三尺也找不出半点绿色来。


这里可以说是风之大陆上最丑陋的地方,而在四千六百年前,日不落山曾有“空中花园”的美誉,那时候日不落山这四个字几乎是天堂的代名词。而现在日不落山只是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树身被人用利刃从头到脚,一剖为二,带着一道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疤,喘着粗气,凄凉地立在我们的面前。


瓦伦关就建在天之裂痕的出口处。离我不过千步远。就象裂痕北面的另一个出口凤鸣关一样,针对北面过来的方位,瓦伦关修了二道城墙,一层套一层,厚厚的墙壁象一把铁锁般锁住了天之裂痕的咽喉。而在朝南的方向,只是象征性地修了一堵城墙,城墙并不是很高,而且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仿佛只要狠狠地擂上一拳,就可以把整座城墙轰塌。

虽然敌人的地利优势不是很明显,但我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情报奇缺是我最头痛的问题。

敌人的守军兵力有多少?不详。

守军的战斗力如何?不详。

瓦伦的防御情况如何?不详。

斯罗的追击大军现在在什么位置?答案仍然是两个字,不详。


面对着这一大堆的不详,就以这么一支走了五十里路的疲惫之师与魔族决战,这实在是愚蠢至极的行为。但我们现在已没有任何退路了,时间紧迫,唯有硬着头皮往瓦伦关上硬冲。


第四魔将雅尔塔很清楚我们的弱点——我们这支流亡军队最缺的就是时间,他把所有的部队都收缩到瓦伦关内死守,只要能坚持到路西法十三世率军赶来,这里就将成为埋葬我们的坟场。面对他的这种乌龟战术,任何奇方良策都失去了作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强攻。


瓦伦关就紧挨着日不落山,日不落山是创世之神的老窝,这里受到神的光明结界的保护,除了光明系,回复系和支援系的魔法在这不受限制外,三级以上的杀伤性魔法在这里全都无法使用。当然了,最高级的第九级魔法不受这个限制,否则当年的神魔之战也不会把整座山一分为二了。


“你估计这儿的守军有多少?”在发动总攻击之前,我和奥维马斯仔细地讨论了敌情。幸好奥维马斯有先见之明,得他的提醒,我把在尼尔斯城内缴获的投石机,攻城锤,云梯等重要的攻城器械硬是用马匹拉着运到了瓦伦关下。瓦伦关周围寸草不生,找不到半棵树,想临时打造攻城器械也无从造起。如果就这么赤手空拳地攻城,那和疯子的行径没有多少区别。


“加上杂牌部队,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但如果再添上自愿参战的居民,那就不是我所能估计的了。”奥维马斯忧心忡忡地说道。尽管人类已大兵压境,但瓦伦关上的守军却没有显出丝毫的慌乱,垒沙袋,加固城墙的行动依然有条不紊地在进行着。

“怎么得出来这个数字的。”


“在北面的凤鸣关,驻扎在那儿的碧龙骑士团只有一个兵团,不过一万来人,所以我推算这儿的守军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加上从附近调来的杂牌军,估计也就是一万五千人这个数字。敌我人数之比:一比三,按照攻城时攻方和守方的人数比例原则,我们算是勉强及格吧。”

“如果再加上当地居民的支持,我们的人数优势大概只剩下一比二了吧。”望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军民,我突然感到头有点痛,斯罗特要塞绞肉战的阴影涌上了心头。


我手上的本钱并不多,经过一个月的战斗,军队的组成情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先属于我的黑龙骑士团现在也仅剩下了一万三千人的步兵和虎特的四千骑兵,隼人指挥的第八军团也不过一万四千人,罗兰德的部队还有四千人,加上新解救出来的贵族部队,拉法指挥的六千人,加上其他乱七八糟凑来的军队,总共也不过四万五千人,不足一个军团的人数。


“传令下去,今天的攻城战,许进不许退,后退者,杀无赦!”在总攻击之前,我下了最后一道军令,而执行这道军令的人就是奥维马斯。我命令他带着五百人的执法队压阵,斩杀一切临阵后退者,而奥维马斯手中的“令箭”则是法洛德侯爵的“亲身佩剑”。


门农·法洛德侯爵虽然是个混蛋,但他总算也有点自知之明,如果不能攻下瓦伦关,他就再也不能回帝国去享福了。为了保命,当军队来到日不落山下时,他主动地把指挥皇龙骑士团的权力交给了我——虽然他是名义上的老大,事实上也只有被救出来的皇龙骑士团听他的指挥,其他的部队对他也只是表面上的服从而已,真正的兵权还是在我的手中。


我按照奥斯马斯的吩咐,做足了表面功夫,给了他下台的台阶,结果我被任命为前敌总指挥,可以调动皇龙骑士团的任何部队。为了以防万一,我向法洛德侯爵要来了他的佩剑——这家伙原先的剑早在被俘时就丢了,这把是他临时弄来的。

“全军安危就在此一战,若将令不行,则危及全军,望侯爵大人赐我宝剑,斩杀一切临阵后退者。”

我当众向法洛德侯爵提出了这个请求,他也很爽快地就把腰间的佩剑给了我。

瓦伦关的攻城在阳光最火热的下午展开,我在阵地前发表了一通战前演讲。

“这是最后一战了,兄弟们,过了这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全场一片沉静,只有我一人在阵地前大声呐喊着。


“兄弟们,一个月前我答应过你们,我会努力地把你们每一个人都活着带回家去。这一个月来,我们每个人都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着。今天的这一战,是最后的一战,你们要努力地作战,我也会努力作战!大家一起努力吧!”演讲的时候我一直以龙战士的形态漂浮在空中,演讲完毕之后,我在空中一个大转身,拔出逆鳞指向瓦伦关。在这个极具挑逗性的动作的引发下,全场的士气“嘣”的一声高涨了起来。


“嗓子好痛啊。”我捂着发痛的嗓子从空中落下,在前沿的阵地上,奥维马斯悄悄地向我竖起大拇指表示我说得好,这些演讲的话都是他帮我拟的稿。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阵前讲话,这常常让我想起学校里考试前老师常搞的战前总动员。再说对着几万人讲话,又没有扩音设备,嗓子都喊痛了,可是出于提升士气的目的,我就是不想喊也得喊。

攻城战在震天的呐喊声中展开。


几十部高高的登城云梯缓缓地逼近城下,而一字排开的几十具攻城车也夹在人流中慢慢的驶近城墙。天之裂痕是日不落山上的一道狭缝,而瓦伦关其实只是豆腐干大小的一座城池,占地面积不会比苍龙学院大多少,几十具登城云梯,十几具攻城车,就把城墙前的空间填得满满的,为了把这些攻城器械运到这儿,奥维马斯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


瓦伦关南面的防御实在是差得可怜,城墙前虽然有一道护城河,却不是很深,而且里面一滴水都没有。城墙临时用沙袋加高了,然而看上去仍然略显单薄。魔族地利优势不是很明显,素质也不怎么样。从城下望去,守军的服装很不统一,即有穿著正规军的军服,也有平民穿著的武装军人,这里的守军只是一支临时凑合起来的杂牌军。

但就是这么一支杂牌军,却在这最后一战中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冲在攻城部队最前头的是扛着沙袋的工兵,他们的任务是填满护城河。当这些人进入离城墙百步远的地方时,城头布满了弓箭手。千余张强弓拉成满月,“噌噌噌”地射出千余道死亡的光线,利箭象连续的暴雨般倾泻到他们的头上。倾刻间,几百名人类士兵就在离家门最近的地方命丧黄泉。


面对着飞蝗般的箭雨,有人开始胆怯了,然而后退者立刻被奥维马斯率领的执法队当场格杀。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之后,护城河终于被尸体和沙袋填平了,而在城墙前二百步的范围内,大地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云梯搭上了城头,攻城车也缓缓的开到了城墙下,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更加猛烈的风暴。弓箭、滚石、沸水、热油、檑木、魔法闪电,有如狂风暴雨般地往下倾泄着。首先遭殃的是攻到城墙下的攻城车,从城墙上投下的巨石将木制的攻城锤一一击毁,而暴雨般不断落下的石块箭雨更是将通过云梯向上攀登的人类士兵杀得血肉横飞。才一顿饭的功夫,城墙下的死尸就堆得象小山包一样高。


在经历了刚开始时的惨重伤亡之后,人类军队渐渐地在城墙下站稳了脚跟,我们也用投石车和弓箭手对城头的守敌展开发击,瓦伦关的城头也开始出现了红色。经过一段激烈得令人窒息的冲击战之后,我们终于踏着尸体垒成的道路攻上了城头。

人类的攻击有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守城的魔族依然寸步不让,顽抗死战,双方就在城头的方寸之地展开白刃战。

白刃在阳光下闪耀着,鲜血有如鲜花般盛开着,魔族杀人类,人类杀魔族,你用牙齿咬我的耳朵,我用指甲抠你的肉,双方滚成一团,杀成一片。


一边是为了回家,为了生存而拼死奋战,野兽一般的勇猛,另一边则是为了保卫的国土而战,磐石般的坚硬。双方都有属于自己的正义,自己的生命,都为了各自所爱的人而互相厮杀着。


血肉在城墙上飞溅,这里是日不落山,就在创世之神的眼皮底下,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就象献祭的牺牲一般,被白晃晃的刀刃送到了另一个世界。不知道创世之神收到这份祭品会有何感想,自从四千六百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后,就再没有一个种族为他举行过献祭的礼仪。


身为龙战士的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仗着自己比普通士兵强大得多的力量,尽我所能的砍杀着敌人,波尔多、拉兹、拉法等人也在我的身边努力地帮忙着。真没有想到,性情谦和的拉法在战场上完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说过去的他象一只绵羊,但现在的拉法就象狮子一般的勇猛,他的勇敢绝不亚于其他人。

当我用逆鳞捅穿一个牛头怪的身体时,逆鳞却意外地和拉法的长剑在牛头怪的小腹里相遇了。

“干得不错嘛。”在乱军之中,我竟有心情向他竖起大拇指表示赞美。

拉法对我一笑,我们俩同时抽出长剑,继续砍杀其他的敌人,因为当前的情况根本就不容我们分心。


就在城头即将落入人类手中时,魔族的军队却这时发动反冲锋。新的生力军加入,迅速填补了即将崩溃的防线,战斗又成了礼尚往来的拉锯战。新加入的敌军显然是守城部队中的精锐,无论是战斗力和精神气势方面都胜过先前的守军,就在激烈的肉搏战中,原先已占领城头的人类士兵竟被他们一点一点地逼下城去。

而杀普通士兵杀得正顺手的我此时也遇上了最麻烦的对手,他就是魔族的第四魔将雅尔塔。


雅尔塔是穿着普通士兵的军服与我交手的,当时我宰“低手”宰得正顺手,遇上他时的第一感觉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普通士兵怎么这么经打,竟能接住我七成力量的重剑。就在我正疑惑着而感到有些不对头时,一道银光从雅尔塔的手上发出,斩向我的右腰。

“这是圣光斩!”

就在惊呼声中我竖起逆鳞一挡,封住了对方流星般的一击。

“该死,是光明系的。”


幸好对方出手前我就有了警觉,没有大意轻敌,然而刀剑甫一接触就令我吃了一点小小的苦头。在风火水土黑暗光明这六系的力量中,光明系的力量与黑暗系力量的关系是最奇特的,黑暗代表诡异多变,而光正相反,双方互相克制。光明系的高手和黑暗系的高手交手,彼此间的攻击伤害效果成倍地增强,而自身的防御力却又成倍地减弱。所以力量级别不是相差太多的两系高手交手,最终结局往往都是两败俱伤。


刀剑刚一相交,我们俩同时发出闷哼,从对方大刀上传来的力量有如水银泄地般地透过逆鳞渗入我的体内,力量所到之处皆产生剧烈的灼痛感,护体的龙气在光明系的力量面前几乎不起半点作用。


“讨厌的光明力量。”我心中大呼倒霉,连连催动体内的龙力化解这股属性和我相克的力道,由于属性相克,光明系力量对我身体的破坏效果绝不亚于破龙斩,神龙不死身的护体力量半点用都没有。


“你就是第四魔将雅尔塔?”我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对手左肩上钉着一个金色玫瑰标志的肩章,那是魔将的标志,而他右手所持的大刀刀身如雪,亮可照人,是把好刀,此时雅尔塔也已变身成为了堕落天使形态。


“秀耐达伯爵不在帝国享福,却跑到别人家里杀人放火,这是何苦来着。”一击之后,雅尔塔也一动不动地立在我的面前,眉头微皱,我那暗的力量同样也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


“如果不是皇帝有命,谁愿意到这儿玩啊?兄弟,为我们让开一条路,这份交情我记着。”我一边和雅尔塔闲扯一边仔细打量着这个对手。我身边的其他将领现在也都遇上了难缠的敌手,波尔多被一个魔族的火君主缠住了,两人打得正激烈,没办法过来帮我。


“让路?八天前你屠杀我魔族五千子弟兵,三天前血洗尼尔斯城,杀我手无寸铁的居民五万人。如此深仇大恨,就算我想放你们过去,我的手下也不答应啊。”雅尔塔不愠不火地回答道。这位名震大陆的魔族第四魔将生着一脸灰白的络腮胡子,头发散乱,那双混浊的眼珠总是让人觉得他随时都会躺下睡着似的,他看上去就象一个饱经风霜的流浪剑士。

“又是那种很能忍的慢性子,头痛!”


我这几天来所做的一切早已通过信鸽传遍了整个阿沙尼亚。数落我“罪行”的时候,雅尔塔竟能不带半分的火气,这份修养已令人惊异。从武学的角度来说,慢性子的家伙的武艺是最难对付的,这种人极有耐性,就像是蛇一样,身体盘成一圈,把所有的弱点都隐藏起来,只有等敌人出现弱点时才发出致命的一击,第四魔将雅尔塔绝对就是这样的人。


我从埃洛斯亲王的记忆中得知,此人手中的刀名叫圣华,是光明属性的武器,雅尔塔在魔将中虽然排名第四,但许多人都认为他的武艺甚至更在魔族的第一魔将,那天和我交过手的紫电龙赫克托尔之上——这是路西法十三世对他的弟弟埃洛斯亲王说的。不过按魔族的惯例,前三位魔将向来由名门望族的人出任,雅尔塔是平民出身,所以只能担任第四魔将。他平时极为低调,也从来不和别人争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宰了你。”我说着举起逆鳞就是一记重劈,我准备把战斗的节奏提起来,所以这一剑完全是强攻硬打的手法。

光明的力量与黑暗的力量再次相撞,这一回大家都是全力出手,光明的力量和黑暗的力量都提升到了极限。

“当!”

圣华再次架住了逆鳞,在刀剑相遇的一刻,我发现雅尔塔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珠突然间变得象鹰隼般的锐利。

两种属性迥异的力量相撞,登时产生了一个小型的爆炸冲击波,周围十步之内的人全被这股冲击波炸得飞了出去。

“呀!该死,又来了!”


光明对黑暗,伤害加倍,防御减半,持剑的左手又是一阵灼痛,从逆鳞上传过来的光明力量象强酸一般地侵蚀着我的肉体。我觉得自己左手握着的不是逆鳞,而是一根烧红了的铁棍,几乎忍不住要把剑抛掉。我的对手雅尔塔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看他皱眉的样子,黑暗的力量同样也让他吃足了苦头。

“到天上去打吧!”我首先提议道,双方属性相克,这种毫无花巧的硬碰硬,就算是胜了也只是惨胜。

“也好。”雅尔塔点头表示同意,他也不喜欢这种打法。

※※※※

对于光明与黑暗相互间奇特的双倍伤害,这世上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在交手之前,我和雅尔塔施尽了法宝应付这种情况。

飞翔在高空中,四周除对方外再没有其他人,我和雅尔塔都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应付对方的攻击,因此许多在混战中无法使用的魔法在这里也可以尽情地施展出来。

“永恒的光明之神,应我之召唤,请赐予我光辉的力量,让所有的黑暗远离我的身体。”

“圣光护体!”


雅尔塔手握圣华刀,念动咒文,吸收日不落山附近的光明力量增强自己的防御黑暗力量能力。日不落山受到创世之神所设光明结界的保护,吸收光明力量相当的快,只一小会儿,雅尔塔全身上下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圣光,就连魔族的紫眸也变成了银色。

“该死的结界,竟然无法吸收黑暗的力量!”

和他比起来,黑暗属性的我就有些吃亏了,日不落山的环境并不适合我在这儿作战——在光明结界里吸收黑暗力量相当的困难。

“只有那招了,希望没有计算错误。”

黑暗力量代表诡异多变,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是无计可施。

“黑暗中的亡灵啊,以我的热血为献祭,应我之召唤,附于我身。”

“亡灵附体”


我用逆鳞在右手手腕上割开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如泉水般地喷出,洒向空中。这是一种召唤亡灵附身的黑暗魔法,正好属于三级魔法的范畴。光明结界可以阻止人体吸收大自然里黑暗的力量,但却对亡灵没有什么效果。


亡灵附体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魔法,施法者以自己的鲜血为媒介,吸引死者的怨灵魂魄附体,以此来增强自己的力量。此法虽然不是很难用,但施法者付出的代价却是很惨重的。吸引亡灵附体,就必须拿自己的精气为代价供养亡灵,施法者虽然贪一时之快而力量大增,但事后往往都会因为血气大损而大病一场,严重者甚至被召唤来的亡灵反噬而被吸成一具干尸。


反噬力太强是黑暗魔法最令人头痛的地方,要不是万不得已,我实在是不想用这种损人不利已的招式。那些刚刚战死,徘徊在战场上的怨灵们受到血气的吸引,立刻聚成一团从我手腕上的伤口处疯狂地涌入。

“呜,好痛啊。”亡灵侵入体内,我只觉得身体的血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似的,身体一阵虚弱,差点就要从天上掉下来。


但虚弱感只维持了极短的一瞬间,一股绝对邪恶,冰冷,却又无比强大的力量,如潮水般地从伤口处涌来,迅速地与我的身体融合,因丧失精气而变得虚弱异常的身体一下子由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

仇恨,愤怒,嫉妒,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一下子充满了我的内心。


怨气是这世上最恐怖的力量,当年创世之神就是用死者怨气做为降种在哈姆巴石上施下了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万神血咒。这些亡灵全是刚刚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吸收了他们的力量之后,死者临死前的一切情绪也随之转移到我的身上。

杀!杀!杀!

这是怨灵入体后我心中唯一的念头,人的所有情感爱恨在那一瞬间全都被无尽杀意所覆盖,只有无尽的杀戮才能发泄我心中那股怨气。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放在我面前,并且我还能保持先前的理智,我一定会被自己现在的样子吓坏。和吸收了圣力的雅尔塔相反,我全身泛着一股浓密的黑气,面色阴沉,脸上手臂上青筋暴出,血脉贲张,龙战士的金眼睛也因为杀意太盛充血硬是被转变成了赤红色。现在我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疯狂凶兽,不住地迸发着凌厉无比的杀意。

“杀呀!”

在无尽杀意的驱使下,什么后发制人,谋而后动之类的战术我全都顾不上了,我想也不想,挥动手中的逆鳞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杀者之剑逆鳞感应到我体内疯狂提升的杀意,更是兴奋得发抖,拖着一道森冷的剑气噬向雅尔塔。


这时候我感到无论在气势或者力量上都胜过了雅尔塔,事实也正是如此。当拖着紫气的逆鳞和泛着银光的圣华相撞之后,力量逊我一筹的雅尔塔硬是被这一剑劈得向后飞退,护体的圣光似乎也被逆鳞上的怨气击得消散了不少。雅尔塔的属性是光明,光明魔法在这里不受限制,而黑暗的力量则大打折扣,我唯有步步抢攻,不给他施展光明魔法的时间和空间,否则这一战也就别打了。


第一击占了上风,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前去展开无情的痛殴,父亲的剑法,爷爷的拳法,太爷爷的腿法,全都不要钱似地往雅尔塔身上倾泄。而处在暴风攻击中心的雅尔塔成了在风雨中飘零的孤叶,在空中被我打得来回飘荡,我的每一次出拳抬腿挥剑都给雅尔塔造成了不轻的伤害。


光明的特点是永恒不变,性格坚韧的雅尔塔将这个优点发挥到了最大的极限。我虽然步步紧逼占尽上风,一连攻了一百多招,打得雅尔塔口眼耳鼻全都渗出血丝,却偏偏就是无法将他斩于剑下。因为不管我占了多大的优势,圣华总能死死地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在关键的时刻封死我最致命的一击。


“路西法十三世的评价果然没有错,单以武艺而论,这家伙还在紫电龙之上!”怨气入体令我杀机大盛,但还不致于令我丧失分析现状的能力。我知道我现在的优势只是暂时的,黑暗力量的特点是先甜后苦,起初运用时威风八面,但过后的反噬力也非常的惊人,尤其是这招吸收怨气提升力量的魔法,每发一分力身体都会相应地损失一分元气,即使我是拥有无限潜力的龙战士也受不了这种损耗。

一股虚弱的感觉猛地从我心中冒了出来,我知道这是反噬发作的前兆,不得不改变战术。

我决定冒一次险,想到做到,手上立刻减轻力道,而出手的招式也由攻转守。

一直处于下风的雅尔塔立刻就感应到了我的变化。

“不行了吗?”

圣华就在我力量减弱的那一刻亮了起来,耀眼的圣光一下子就把压迫在他身上的黑暗力量驱散殆尽。

“接我这招圣华斩!”

雅尔塔被我压制多时的力量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圣华象太阳一样地亮了起来,耀眼的光线刺得我无法闭开眼睛,一时间我的面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仁慈的上神啊,用你慈爱的双手……”耳边传来了雅尔塔咏唱咒文的声音,他要全力出手了。


失去视觉对我影响并不大,暗黑龙本就是喜欢黑暗,这一年多来我早就习惯了用心看世界,我的心眼告诉我雅尔塔现在已飞到了我上方,圣华正带着呼啸着向我的脑袋劈来。在圣光的照耀下,我感到体内的亡灵迅速分解着,亡灵附体得来的力量正不断地减弱。

我不惊反喜,一切果然象我计算的那样。

“白痴啊!咏唱咒文有个屁用,你们是魔族啊,神会帮你们吗?”

看到身为魔族的雅尔塔还在咏唱着无用的咒文,我也不禁有些好笑。我双手紧握逆鳞,全力迎上这一击。


逆鳞与圣华再次相交,光明与黑暗又一次地在空中接触,就像是两块极性相反的磁石,刀剑象被吸住了似地紧紧贴在一起,战斗又成了比拼力量的格局。逆鳞和圣华互相地挤压着,我和雅尔塔的身体非常的接近,我们俩的脸相距不到一尺。


黑暗与光明互相吞噬,雅尔塔占了地利,他现在已和日不落山的光明结界合为一体,在力量上已和我不相上下。相反在过了初期的狂飙之后,我的力量却在走下坡路,附身的亡灵受着圣光的影响正逐一地消失,先前因为魔化而过度膨起的肌肉和血管也因为力量减弱而逐渐地回复原状。

此消彼长之下,雅尔塔的力量很快就会胜过我的。

“你完了,暗黑龙!”

雅尔塔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话间他加足力道狠狠地将光明的力量挤过来。

“完蛋的是你!”

我也笑了,因为雅尔塔他中计了。

“谢谢你的圣光,心灵风暴!”

我把手上的力量减弱三成,分出一部分精力发出我的特色技——心灵风暴。

第十章回家

“呀!”


精神上受到心灵风暴的攻击,措手不及之下雅尔塔把我的精神攻击照单全收。他强忍着脑部传来的剧痛,圣华死命地一架,奋力从和我的纠缠中分离开来,而我却趁着他的身体后退的一霎那抬起右腿在他的小腹上狠狠地蹬了一脚。

“哇!”

雅尔塔惨叫着喷出一大口热血,被我踹得飞了出去,身体高高地抛起,落回城内。


而我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我也和雅尔塔一样口中鲜血狂喷地从天上落下。刚才减去三成的力量发出心灵风暴,手上力道大减,光明力量趁虚而入,毫不客气地攻入体内重创了我。


不过我很幸运,或者说是计算得很准吧,先前我的身体吸收了战场上的怨灵的力量,怨灵的力量遇上圣光,双方属性相反,相互中和湮灭,抵消掉了大部分的伤害。残余的圣力仍然给我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光明属性的力量在伤害我身体的同时却也抵消了心灵风暴的反噬力,让我免去了精神分裂的痛苦。有了光明力量的“帮助”,我也幸运地逃过了使用“亡灵附体”魔法后可怕的伤害,没有被亡灵们吸成干尸。


这一切都是我有意为之的,从使用那招亡灵附体起,我就计划要借助对方的光明力量中和掉这一招对身体的伤害。虽然光明力量同样会对我照成伤害,但两害之中取其轻,我还是赚到了。

这一战我们两败俱伤,只是打和,不过我却和得很幸运,很惊险。

※※※※


我很狼狈地从空中摔了下来,尽管及时扇动翅膀化解了巨大的冲击力,但仍然跌了个灰头土脸。光明力量对我的伤害非常大,刚刚落地我就因力量不足身体硬生生地由龙战士形态还原成普通人,身体虚弱得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几个士兵立刻手忙脚乱地抬着我去找回复魔法师,安达和希拉知道我受伤之后,也马上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为我疗伤。

我的头枕在希拉的胸部上,而安达则把双手按在我的胸口上全力为我疗伤。两女的脸上都充满了焦急,关切的表情。

看着两女着急的表情,我的心里却乐开了花,恨不得身上的伤再重几分。

“希拉,你的胸部又大了不少啊。”虽然身负重伤,但我也不忘记趁机占希拉的便宜,我舒服地把脸贴在希拉的胸部上,一副馋猫的样子。

“你还有心情说这个,担心死我了。”希拉却没有心情和我调笑,她差点哭出声来。


“放心好了,这个坏蛋死不了的。”为我疗伤的安达很清楚我的伤势,在一旁安慰希拉道。安达的水系回复魔法用得非常出色,力量所到之处,被光明力量伤害的经脉立刻回复生机。

经过安达的治疗,再加上龙战士自身可怕的自愈能力,我的伤很快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力量也恢复了七八成。


“好了,还有很多人要我救治,希拉你就帮我照顾她吧。”看到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安达收回魔法力量站起身来。我现在身在伤兵营,营地里到处都是受伤的士兵,很多人还在那儿等着救治。

“你要注意保重身体啊,别再用生命魔法了。”虽然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可是我还是规劝安达道。

“没事的。”


我有些奇怪,安达今天的精神出奇的好,刚才她为我治伤时用的是第六级的回复魔法——再生术,这是顶级的第六级回复魔法,极消耗体力和精力,可是安达用了之后竟没有显现出半点疲态。

“你的身体没事吧?”我抓起安达的手,把龙力送入她的体内探索她的身体状况。令我更加惊异的是,安达的身体状况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我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到了这里之后,我的力量就在不停地增加着,而且我的精力每消耗一分,立刻就会有新的力量补充进来,而且我觉得……”安达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日不落山,眼中充满了疑惑。

“这股力量仿佛来自日不落山,是日不落山在为我补充能量。”

“什么?竟有这种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我也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只要她知道,那个家伙也会知道!”

路西法那天说的奇怪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响起,难道安达和日不落山有什么关系不成?


“路易斯小姐,这里有个伤员快不行了。”其他人的喊话打断了我和安达的交谈,安达立刻匆忙地赶去为他救治,而希拉也跟过去帮忙,在军队里她们两人一直都是这么合作的。


那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伤员,肚子上中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了。希拉很熟练地用剪刀将士兵的上衣剪开,而安达则不顾恶心地用手捧起肠子放回士兵的腹腔内,我这才注意到,安达的身上尽是斑斑的血迹。战争改变了一切,希拉过去很怕血,但经过战争的洗礼,面对着这种恶心的场面她竟也都能泰然处之。

做好前期的准备之后,安达抬起沾满血迹的右手,开始咏唱回复咒文。

“诸方的神明,请赐予我神圣的力量,用你仁爱之手,拯求你的子民于水火之中。”

“是第七级的光明系回复魔法,白银愈合手!”


听到咒文的名字,我不禁大吃一惊,按照魔法力量的分级原则,魔法等级每提升一级,消耗的力量也要提升三倍,也就是说安达使用第七级的白银愈合手,需要耗费第六级的再生术三倍的精力。

“别用生命魔法啊!”我急忙抓住安达的手,想要阻止她这么做。

“没事的,我并没有用生命魔法。”安达摇头说道,“这一招,我今天已用过好几次了!”


“什么?好几次了?”就算是在整个帝国,能使出第七级的回复魔法的白魔法师总共也不会超过十个人,至于说在两个小时的时间内连续好几次施用这招极耗费精力的“白银愈合手”,纵使是在整个风之大陆的历史上,也只有七个人可以办到这一点。

不过这七个人现在都已是死人了,因为他们都是沧海龙的龙战士,克里斯汀家族的人,但这也是第七次褪变后的沧海龙。

这时候安达已开始施放“白银愈合手”,她的右手发出一道银色的光芒,光芒笼罩了伤兵的全身。

真的是白银愈合手啊!

在银光的照耀下,创口处的血肉开始蠕动起来,伤口不断地缩小,愈合,流出来的鲜血也慢慢地流回体内,不一会儿,士兵身上的伤痕就完全消失不见。


在安达为伤兵治疗的过程中,我一直把右手按在她的背上,只要安达一出现精力不足的现象,我立刻就会阻止她。但实际情况令我惊讶不已,安达的力量刚刚消耗一点,立刻就有新的力量从外界自动地补充到她的体内。这是我见过的最纯净的光明力量,非常的纯正柔和,一进入安达体内立刻就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无分彼此。

“你也感觉到了吧?我没有骗你啊。”安达回过头苦笑着对我说道,用了这么高级的回复魔法,她却一点疲劳的反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一切都太古怪了。”

“日不落山?”我暗暗地咕了一句,明知事情有些古怪,可是我却找不出一点头绪来,魔神路西法显然是知道这一切的真正原因的,可是他却偏偏不肯告诉我。

“安达,你到底和日不落山,和路西法要我传话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望着安达忙碌的背影,我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安达在我的眼中突然变得有些神秘莫测了。

※※※※


现在是战斗的关键时刻,身为龙战士的我不可能在伤兵营呆太久。尽管心中千不甘,万不愿,我还是被迫离开安达回到战场上去。临走前我对希拉千叮万嘱了一番,只要安达有一丝的异样,立刻就通知我。


攻城战的进程并不是很顺利,当我和雅尔塔在空中大战的时候,攻上城头的人类士兵已全被守军逐下了城头。而在奥维马斯的压阵下,重整了旗鼓的人类军队再度发动攻击,一时间城头上风云变幻,几经易手,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一直到黄昏时分,靠着攻城车在城墙上撞开的几个大缺口,被堵在城外的人类士兵蜂拥而入,南面的第一道城墙这才完全落入我们的手中。


从瓦伦南面城门到天之裂痕的入口,其中只有二千步的距离,中间还隔着两道城墙,一条极为宽敞的大道从城门延伸到天之裂痕的入口。道路两旁是成排的房屋,不过现在都已被改建成了临时的街垒。


城墙失守之后魔族军队就退守到了从城门到出口的路上。虽然魔族还有两道城墙可以依托,不过由于城建的结构都是针对北面而设计的,我们现在可以说是从“城内向城外”进攻,属于笼内鸡作反,魔族并不占多大的地利优势。

但这条路不好走,残余的守军现在就站在临时修建的防御工事后面,弯弓搭箭,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进攻。

虽然是七拼八凑的杂牌军,可是他们显示出来的那股强大气势和坚定不移的决心却给我们这支回家的部队产生了极大的精神压力,我知道这两千步的距离非常地难走。

无数支火把照亮了这座小小的关卡,最后的攻击开始了。

我、波尔多、拉兹、隼人、娜依秀、拉法、罗兰德,我们几个人轮番上阵,率领着最精锐的部队对守军展开最后的攻击。

就象斯罗特要塞一战的重演,街道上塞满了障碍物,我们的兵力优势无法发挥出来,战斗又成了逐尺逐寸的争夺,长长的街道上洒满了热血。


双方的士兵都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两边的人都拼死奋战。无数身影在火光下你进我退地对击着,士兵们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扭打厮杀着,用刀砍,用牙咬,用指甲抠,从人造的兵刃到父母所生的武器,在这一刻都被派上了用场。

空中长箭乱飞,双方军队就像两股互相冲激的潮水,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在街道上撞击出血红的浪花。


我们的攻势很不顺利,但还是缓慢地进展着。到了午夜时分,我们方才攻破了第二道城墙。又激战了半夜,临近天明的时候,人类的部队已推近到离裂痕入口不到百步远的地方。


现在负责进攻的人是罗兰德和拉法,他们俩率领着皇龙骑士团的部队并肩作战。出路就在眼前,两人都有些着急,罗兰德的长矛,拉法的大剑挥得呼呼作响,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魔族命丧黄泉,在他们的带领下其他人类士兵也是奋勇杀敌,宰得魔族哭爹喊娘。


当两个人因为疲惫而动作慢下来时,跟在他们后面的我和拉兹立刻突上前去,接替他们的位置继续砍杀,等我和拉兹累了的时候,波尔多和隼人又过来接替我们的位置。大家轮番上阵,轮流休息。娜依秀则立于我们身后,时不时地施发出冷箭。至于街道两边的建筑,逐屋逐屋地争夺太费力,伤亡也大,所以我们用了最简单的方法:由魔法师出手,施放魔法将建筑一间一间地摧毁,夷为平地。这样做虽然费力,却非常地安全有效。


靠着这种战术,我们硬生生地在敌人坚固的防线上刺出了一个宽数十米的通道。当然了,付出的代价也是非常惨重的,几千具尸体就这么躺在长长的街道上,鲜血将整条道路染得一片血红。


在又前进了几十步之后,天之裂痕的入口触手可及,现在挡在我们面前的不过区区数百人敌兵,几乎个个带伤,疲惫不堪。可是这些人仍然咬牙切齿地拦在我们面前,宁死也不肯让开半步。

“真顽强啊。”虽然是敌人,可是守军的顽强抵抗却也令我们敬佩万分。

当离天之裂痕的入口只有不足五十步的距离时,我下达了最后的攻击命令。

“全力进攻,过了这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出口就在面前,本已疲累不堪的人类士兵登时士气大振,所有的人都拼尽全力,有如出柙的野兽般奋力向前。

在一片兴奋的喊杀声中,魔族最后的抵抗是微弱的,阻碍在我们面前的最后一块石头终于也搬掉了,回家的大门被打开了。

“总算可以放心了。”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凉的石壁,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天之裂痕的入口。


“这就是天之裂痕了,这就是神的力量了,好强大啊。”处在这条用“神”力开发出来的道路上,我也不禁对神的力量发出了感叹。笔直的栈道从我身下向北方一直延伸着,足足有二十多里长。这条回家的路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神用手硬生生地劈开的。


天之裂痕很窄,从入口处望去,最狭窄的地方只能容纳十多个人并肩而行,几万人从这里通过需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由于通道内的石头坚硬异常,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将道路拓宽。


天之裂痕是在四千六百年前的神魔大战后产生的,当年堕落天使路西法在这里与他的宿敌米伽勒在这儿交手七天七夜不分胜负。最后两人以自己最强的绝招在这里互相攻击,路西法的“末日审判”对米伽勒的“诸神的判罚”,两记惊世绝招在这儿相遇,产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双方交手的结果使得日不落山一分为二,方圆十里内的一切生物生机全灭,而原先享有空中花园美誉的日不落山也在这一招之下成了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天色开始发白,黎明终于来临,白昼驱走了黑夜。


清新的空气里依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瓦伦关内的战斗仍然在持续,关卡内仍有一部分地区被魔族掌握着。我们一整夜的猛攻其实只是在魔族的防线上开出一条道路,现在他们还在拼死地向我们发动反冲锋,妄图截断我们回家的路。

先头部队已开始通过天之裂痕走向北方,波尔多派人骑上快马先行,他的母亲碧姬就驻扎在裂痕北端的风鸣关,波尔多要通知她接应我们。

“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那些通过裂痕回家的士兵在入口处歇斯底里般地大叫着,有些人甚至拥抱着哭泣。一个月我们被魔兽联军包围的时候,大家都充满了绝望,谁会想到我们竟然也有回家的一天。


“叔叔,答应过你的事情我终于做到了,你看大家现在都能回家了。”看着痛哭的士兵,我的心中充满了欣慰和喜悦,我总算完成了对叔叔的承诺。回到帝国后我立刻会抛开眼前的一切,和安达她们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终于可以回家了。”负责压阵的奥维马斯来到我的身边,他的脸上也挂满了回家的喜悦。


“回到帝国后,你又可以和你的孩子在一起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在这一个月战斗中,我和这只壁虎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们彼此间能够相互理解,信任,没有他我们绝对走不了这么远。

“一切都结束了!”奥维马斯微笑着说道。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我也笑着说道。

我的话音刚落,一声凄厉无比的鸣叫从天空中传来,刺耳的声音撕破了所有人的美梦。

我抬头望去,南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大片金色的云层,这是兽人的空中王牌——雷鸟。

“这是怎么回事?”

“秀耐达将军,不好了,魔族和兽人的援军赶到了!”胡安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向我们通报了这个最坏的消息。

四周一片惊慌。

“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罗兰德还算镇静,他问胡安道。

“十里之外。”

“十里?十里?”罗兰德把十里这两字放在嘴里念了几遍,最后将目光投到了我身上。

“真他妈的见鬼了,就差几个小时啊!”波尔多气得大骂道。


“几个小时?”我的心头一震,“多节省两个小时的时间也是好的”,这是那天奥维马斯对我说过的话,如果那天我听从他的建议,不理会那些掉队士兵的死活,我们现在就多出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撤退时间。

“两个小时!”我苦涩地笑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我愧疚地望向奥维马斯,他也在看着我。

“这不是你的错,大人,我当时也心软了。”壁虎安慰我道。

第十一章错误

“我们的部队先撤!”

当得知魔兽联军杀到时,法洛德亲王带着他手下的一大票贵族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下达了这个命令。

没有人理会这些贵族,包括罗兰德和拉法在内,所有的人眼中都流露出蔑视与不屑。打仗的时候这些家伙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逃命的时候他们却比谁都跑得快。

“你们可以先走,不过部队却必须留下来。”这个时候我再也无须给他留情面,我说话的口气很生硬,脸色更不好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傻瓜也看得出我的意思,法洛德侯爵脸色一变。

“我们没有时间和你闲聊,要走就快走,别在这儿烦我。”我冷冷地说道。

看到大家鄙视的目光,法洛德侯爵厚着脸皮,带着一干贵族悻悻地离去。

“滚!”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的士兵们一齐发出了怒吼。在众人的唾弃下,法洛德侯爵带着一众贵族连滚带爬地进入了天之裂痕。

“我们以抽签决定谁留下来断后。”我从地上拾起一支箭,折成长短不一的六截,然后背对着众人将它们一一插回地上。


“你们每人各挑一支,长的人先走,抽到最短的人带着他的部队留下来。”天之裂痕太狭窄了,几万人只走了一半,剩下的人根本不可能在魔兽联军赶到之前全部撤走,必须有人留下来断后。

没有人对此发出争议,大家全都点头同意了。

抽签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罗兰德的签最长,其次是隼人、拉法、奥维马斯、而娜依秀则抽到了最短的一支。

“好,就由我来吧!”抽到了“死签”,娜依秀一脸平静。

“你的部队可以留下来,但你不必留下来。”我对娜依秀说道。

“什么?”娜依秀一脸愕然。

“因为这都是我的错。”我说着一拳轰在娜依秀的小腹处,将她击得软倒在地。

“如果那天在尼尔斯城我听从奥维马斯的劝告,不理会那些掉队的士兵,现在的情况就不会弄得这么危急,是我的愚蠢害了大家!”我向众人道歉道。

“我必须为我的愚蠢付出代价!”

“老大……”

“不必多说了,没有时间和你们废话,我决定了。我带着娜依秀的部队断后,你们先走。”我挥手拒绝了所有人的劝告。

“老大……”

“你也该长大了。”我抱着波尔多的肩膀说道。

“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波尔多含着眼泪说道。

“你帮我保护安达她们离开,这样我才放心。”我迅速地向波尔多交待完我最放心不下的事情,然后我扶起了娜依秀。

这个精灵弓箭手自从那天被我“吃”了之后就一直给我好脸色地,现在她也是愤愤不平地瞪着我。

“谁叫你是我的女人呢?”我把嘴凑到她耳边,用低得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虽然好色,可是我有一个毛病,就是我不能容忍和我有过关系的女人以身犯险。”

说完这话,我把娜依秀从地上抱起交给了拉兹,我那一拳很重,娜依秀至今仍说不出话来,不过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已发生了变化。

“不要过来帮我,以我的武功,如果我想独自逃走话是没有人拦得住我的。我可不希望你们中有人成为拖累我的尾巴,到时候我自己逃走时还被你们拖累了。”

罗兰德等人还想劝诫我。却被我再次地拒绝了。

安顿好一切之后,我带着原属于娜依秀的部队来到瓦伦关最南面的城墙,经过一夜的战斗,城内守敌已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但零星的战斗仍在进行着。

站在城头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远处的滚滚浓烟,那是千军万马奔跑时扬起的尘埃,魔兽联军正逐渐地向这里逼近。

“老爸,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当时的想法了。”


我对父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我常常觉得父亲很笨,很蠢。当年父亲的军队在巨石堡下被魔兽联军杀得大败,但以他的绝世身手完全可以在被敌人合围前轻易地逃生,可是父亲偏偏选择了留下来断后,以至于最后陷入死地。

“身为最高统帅,却让自己的部队陷入死地,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在战场上犯了错误就必须付出代价,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父亲当年的心态了,他是报着赎罪的想法留下来的。

滚滚的浓烟逐渐逼近,魔兽联军已杀到了城下,冲在魔兽联军最前头的是一位身着金甲,威风凛凛的年青骑士。

那位骑士的身影我很熟悉,他不是别人,正是魔族的皇帝,青牙龙的龙战士,路西法十三世。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九集
第一章巨兽

夏季的阳光非常毒辣,太阳才刚升起没多久,炽热的光线就像黄蜂的尾巴一样蛰人。魔兽联军赶到瓦伦关下后,不作半点停歇,立刻就发动了攻击。


无数的兵马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黑云压城般地猛扑而来。刀剑的反光,士兵的杀声,野兽的吼叫,充满了天地之间。在这份压力的逼迫下,连城墙背后的日不落山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现在的感受,大概也就是昨天保卫瓦伦关的雅尔塔心中的感受吧。”与我一战之后雅尔塔就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受的伤和我一样重,但身体的自我回复能力却远不如我,估计现在一定是躲在哪个茅坑里偷偷地养伤。


魔兽联军的混合部队夹杂在一起向千疮百孔的城墙发动了猛烈的冲击。城墙下挤满了千军万马,陪我一起断后的部队仅数千人而已,而且都已一天一夜没有睡过觉了,我们所能倚仗的也只是一段破了好几个大洞的城墙。


唯一的让我感到安慰的是魔兽联军仓促地赶到这里,亦是一支筋疲力尽的疲兵,而且他们缺少攻城装备。我们攻城时遗弃在城外的装备在魔兽联军赶到战场之前就已被破坏,这方面我们还稍微占着一点地利优势。

“放箭!放箭!”


面对潮水般涌上的敌人,所有的守城士兵全都擎起大弓射箭。箭如雨下,魔兽联军象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昨天躺在这儿睡觉的人类士兵现在有了新床伴。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最差劲的弓箭手在此也成了百发百中的神箭手。

尽管如此,暴风雨般的箭矢也阻挡不住魔兽联军前进的势头。昨天攻城时被摧毁的几段城墙现在成了魔兽联军的唯一突破口,几个缺口从一开战就成了双方重兵争夺的焦点。


强壮的牛头怪,手持重兵器的熊人,身披重铠的科摩多龙人,这些擅打硬仗的兵种是强攻的主力。他们红着眼睛,像恶狼一样地嚎叫着,拼命地向缺口里填。而人类方面也不是吃素的,缺口处的人类士兵也奋起余勇,用血肉之躯填补空隙。石块、檑木、弓箭,不断地从缺口两边的城墙上飞下。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就在缺口处展开了拉锯式的白刃战。在一片刀光血海中,缺口渐渐地为尸体所填满。城墙两边的尸体都堆得老高。不过数米宽的缺口成为一个个无底的黑洞,不停地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


我再次体会到了被人围攻的滋味:一剑挥出,逆鳞才刚刚刺入牛头怪的咽喉,就必须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拔出来去应付熊人的攻击,半点喘息的间隙都没有。由于我是龙战士,暗黑龙的变身形态实在太过与众不同,从牛头怪的巨斧到小型的魔法攻击,全都以我为中心向我飞来。


冲在最前面的我每时每刻都要费神费力去挡格来自四方八面的各种攻击。不一会儿,我全身上下就伤痕累累,大伤小伤加起来足有十数处之多,手臂更是酸痛得连剑都差点举不起来。


身边的将士不断倒下,我的面前则是杀之不尽,不断涌上的敌人,我体力与精力急速地损耗着,出招的速度开始变慢,大脑也渐渐地失去了正常思考与判断的能力。我只是凭着自我的本能操纵着逆鳞和身体战斗。

在混战中我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有高手加入战斗了,是兽人的力量。

“在天上!”

我抬头望去,一道金影从天上掠过,那是一只巨大的雷鸟,鸟背上骑着一个人。

雷鸟来到我的正上方,俯冲而下。由于它俯冲的速度太快,守城的弓箭手尽管万箭齐发,却伤不到雷鸟的一根毫毛。

临近地面时,鸟背上的骑士一跃而下,有如如苍鹰扑兔般由天而降,带起呼呼作响的风声,从空中一脚蹬向我,威猛无匹。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不容我用硬碰硬的方法接这一招,唯有用躲闪的方法避其锋芒。

“轰!”

来人一脚踏空,击在地上,尘土飞扬,砸出一个硕大的土坑。

“又是比蒙兽人!”


来人形如铁塔,外貌凶悍,赤裸着上半身,胸口生着一丛浓密无比的黑毛。他的右臂上纹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雷鸟刺青,而左臂则是一只比蒙巨兽的纹身。至于他的相貌,大概是创世之神创造这个种族时偷懒了吧,我总觉得他长得和我先前遇到过的两个比蒙兽人差不多。在人类的眼中,兽人的样子都是差不多的,毛脸毛嘴,一个德性。


但他与亚蒙祖宾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的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皇者的气息,他望着我时那种高傲的眼神和如月公主很相象。此外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要比先前的两个比蒙兽人要年轻得多,我是从他身上皮毛的色泽上看出来的,年青的野兽的皮毛总比年老的要有光泽,我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你走不了了,暗黑龙!”

甫一落地,他立刻就赤手空拳地对我展开猛烈的攻击。

“蛇噬!”

“鹿撞!”

“熊抱!”


兽人长年与野兽为伍,在长年累月地与野兽的“同居生活”中,他们仿照野兽搏斗的动作创出适合自己的武艺。来人虽是个比蒙兽人,出招的速度却极快,无论是进攻或者防守,动作灵巧如雷鸟,招式凶猛似比蒙,一出手就压得我处于守势。


兽人特有的体质令他轻易地就把拳头练得象钢铁一样的坚硬,竟敢用拳头硬撼我手中的逆鳞。他的招式凶猛异常,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王者之气。缺口处虽然人多脚杂,活动的空间很小,但他的身体却灵巧得像一个弹性十足的皮球,在我的身边东跳西跃;手脚像是两对有节鞭子,总是能从不同的地方,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我发动快攻。

“你是兽人的阿汗王子?”在激烈快速的打斗中我问道。

“正是本王!”说话过程中他出手丝毫不缓,直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来人正是卡尤拉要我帮她杀的两个人之一,她的未婚夫汉斯·亚瑟。

“这家伙招式虽狠,不过对我却好象没有表露出深仇大恨啊。”


很显然阿汗王子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已被我给干了,否则的话出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了。尽管如此这也不是我所能招架得住的,我的体力透支得很厉害,现在最多只有平时一半的水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杀了你之后,我会拿你的脑袋作为这次魔兽联姻的聘礼!”汉斯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劲道,我招架得更加吃力了。

“他真是卡尤拉的未婚夫啊!我的天,卡尤拉那么漂亮,这家伙这么丑,要是卡尤拉真的嫁给他,岂不是成了美女配野兽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卡尤拉为什么要我帮她杀自己的未婚夫了,可是我现在别说是杀汉斯,连自己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汉斯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都快跟不上了。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要不是我已是强弩之末,力量大不如前,这家伙在我面前又岂能如此嚣张。

“老大,我来了!”

就在我手忙脚乱地应付汉斯的猛攻时,波尔多及时赶到,碧落枪化作一朵绿色的鲜花,一下子就将汉斯包了进去。


有了波尔多帮忙,我手头登时压力大减,而汉斯也被迫由攻转守。碧落是长枪,利于远攻,而我则擅长近身作战,一长一短。互补不足,我们俩人联手,登时就将局面扭转了过来。

“两个打一个,你们还是龙战士,要脸不要脸?”


汉斯招架着我们俩的猛攻怒喝道,由于我们三人都是以快打快,身体带起的劲道十足,周围虽然一片混乱,却无人可以插手。我和波尔多联手二打一,场面上占了上风,但汉斯却也守得严严实实,我们只能逼得他不住地后退,却无法对他的肉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老大已苦战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你是趁人之危,才不要脸呢!”

波尔多反唇相讥,碧落连刺,全是“真空切”之类的招式,加上我在边上助攻,硬是逼得汉斯退到城墙外。

“好!”

汉斯眼中精光一闪,他在乱军中静止不动了一秒钟的时间,像是在思考什么。

一秒钟后,汉斯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以你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宰了你们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今天就放过你们俩吧。如果你们有命回去,将来我一定再次领教高明!”


汉斯是一个很讲骑士精神的对手,说完这话竟后退离去。而我和波尔多也没有趁胜追击,因为后面冲上来的魔兽联军已够令我们俩头痛的了。除了青牙龙斯罗之外,我脑部的龙之魄也感觉到了卡尤拉的存在。她也来了,现在就和斯罗一起站在某个地方,兄妹俩正冷冷地看着我在这儿打死打活。

卡尤拉没有出手我可以理解,至于青牙龙斯罗,魔族的皇帝,他不出手却让我感到害怕。


他和汉斯不同,汉斯虽是敌人,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抱着骑士公平决斗的精神,而斯罗却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他是一条不会叫的毒蛇,这一点从我们俩第一次交手时就可以看得出来。


那天他们三人和我在树林里意外地遭遇,明明就在边上,可是斯罗眼睁睁地看着我重创紫电龙却不肯相助,仍然静静地把自己埋在土里。当我击倒紫电龙,力量减至最弱的那一刻他才像毒蛇一样地扑出,一击成功,几乎要了我的老命。

他现在不出手,也一定是在等,毕竟毒蛇是这世上最有耐性的生物之一。虽知斯罗很可怕,但我现在已无暇分心去管他的事,眼前的困境已够我和波尔多应付的了。

“你这个蠢蛋加白痴,我叫你保护安达她们先走的,怎么又跑回来了?”在战斗中我一边砍杀着涌上来敌人一边问道。

“我是看着她们进入裂痕后才回来的,老大,我……”说话的时候,波尔多刚刚用碧落将一个牛头怪搅得肚破肠流,挑出城外。

“我个屁!”我用逆鳞割开了一个熊人咽喉,“快滚!”

“打死我也不走,让我帮你一把吧,老大!”


汉斯和路西法十三世都没有出手,又有了波尔多的帮忙,防守的压力大大减轻了。逆鳞配合着碧落,就像两条没有任何力量能羁绊住的恶龙,将所有闯入缺口的敌人杀得人仰马翻。

魔兽联军人数虽多,但却受到地形的限制,兵力无法展开,战斗成了消耗战,他们猛攻近一个小时仍然不得寸近。

“太好了,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部队就可以全部撤走了。”

消耗战很残酷,但却是我求之不得的,消耗战很费时间,我们多坚持一分钟,撤退的主力部队就多了一分的活命希望。

我的美梦只做了很短的一小会儿,撤退的号角声传来,魔兽联军突然间潮水般地退下,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你这笨蛋怎么还不走!”停止战斗之后,我靠在一堵塌了一半的墙上喘着粗气训斥着波尔多。

“我不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的!”波尔多猛摇着头。


“快走,这个时候还罗里啰嗦的,没有时间了,笨蛋1我又气又急,用手猛推着波尔多。敌人的暂时撤退只是为下一波的攻击做准备。先前魔兽联军攻得太心急了,箭手,魔法师,强力战士全都各自为战,完全是混乱的无组织的乱战,相互之间没有半点配合可言,以至于战斗力大打折扣。敌人显然看清楚了这一点,初战不能取胜,立刻就暂时后退,让部队缓一缓,然后再发动更猛烈有效的攻击。

“老大,不要赶我走!”波尔多突然然丢下碧落枪,双手搂住了我的肩膀,他一种平静的口气对我说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也长大了!”

波尔多挂满汗渍的脸上挂着一道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庄重,他变了。

“波尔多……”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一起玩,一起逃学,一起和如月打架。”波尔多抬起头,望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时候扯这种事干什么!”我喝道。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自己独自离开,不然我会一辈子都不安的!”

“你这白痴!笨蛋!蠢材!”我无力地在波尔多身上打了一拳,激动地和波尔多抱在了一起。少年的友情是最纯真的,共患难的真情却是最动人的。

“波尔多,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边说边暗暗地凝聚力量。

“别再来这一招了,老大!”就在我出拳之前,波尔多捏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我想打昏他的举动。

“情况不妙的时候你马上给我走!”我无力地咕哝了一句。

“不好,是比蒙巨兽。”

“还扛着石头呢!”


守卫城头的士兵突然惊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我和波尔多透过城墙的缺口向南望去,潮水般撤退的魔兽联军正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长长一整列的比蒙巨兽出现在通道中,每只巨兽的肩膀上都扛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他们想干什么?”波尔多问我道。


“他们想用比蒙巨兽做为主攻的力量,扛着的石头是用来摧毁城墙用的。”比蒙巨兽力量真是惊人,肩上扛着一块桌面大小的巨石,行动速度却不见减缓多少。比蒙巨兽排着一列整齐的长蛇阵,逐渐地向城墙逼近,紧跟着他们背后的则是多得像蚂蚁一样的魔兽联军。

“嚎!”

随着一声震天的兽吼,比蒙巨兽举起肩上的巨石,用力地掷向城墙,磨盘大的石块雨点般地撞在早已是伤痕累累的城墙上。

“轰!轰!轰!”

大段大段的城墙就在一片轰鸣声中坍塌倒下,“兽”力投石机不但准星惊人,而且杀伤力更是恐怖。有些士兵因为躲避不及,惨被巨石砸成了肉浆。

“卡美喽!”(兽人语:杀啊!)


摧毁我们依仗的屏障之后,魔兽联军再度发动猛攻,领头的自然是是刚刚立下大功的比蒙巨兽。一个月前在斯罗特要塞,魔兽联军就是以比蒙巨兽为先锋,在魔族魔法师的支援下,杀得帝国军队尸横遍野,“老大,你可以再用那招心灵风暴吗?”


我苦笑地摇头道:“没有用的,波尔多!那天我们是占了兽人了没有魔法师支援的便宜,现在是魔兽联合,魔族的魔法师完全可以抵消掉这一招的威力,而且我的身体也没办法再用这招了。”


冲在最前头的比蒙巨兽此时已杀至城墙下,倒塌的大片城墙使得魔兽联军有了更大的活动空间,人数优势也得以发挥出来。守城士兵的反击对这种巨型猛兽也是毫无办法,天之裂痕这里无法使用大规模的杀伤性魔法,而大撤退时人类的魔法师是最早撤离战场的,在先前的战斗中他们都耗尽了力量,现在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来自城头的弓箭、石块、檑木的攻击,对来说他们只是搔痒而已。唯一还算有点用处的就是火攻——将火油从城墙上泼到他们身上,然后射出火箭。但面对着近二百只比蒙巨兽,这种战术也只是杯水车薪。

在断后的士兵中间,唯一能对这种巨兽造成杀伤的只有和我波尔多两人。波尔多早在一个月前就曾和比蒙巨兽较量过,而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自然也知道他们的弱点。

“给我点闪光!”

从小一起玩到大,我和波尔多的配合相当的默契,波尔多不问为什么,右手上立刻凝聚起一个魔法光球,光球非常的耀眼,那情景就像是在手上托起了一个太阳。

“小心眼睛!”

就在第一只比蒙巨兽冲入城墙内的时候,波尔多丢出了光球。

耀眼的白光刺痛了在场所有生物的眼睛,趁着所有人都暂时失明的那一刻,我主动冲上前去。


首先遭殃的是冲在最前面的一头比蒙巨兽,这种巨兽站直身子时,个头足足有我的二倍不止。刚才波尔多丢失出去的那个闪光魔法球刺伤了它的眼球,令它出现了暂时性的视觉失明。趁着它发楞的一刹那,我一跃而起,身体跳到和它一样高的地方,手中的逆鳞闪电般地连刺两下,把它的双眼刺瞎。


这世上生物任何的眼睛都是不堪一击,比蒙巨兽也不例外。在短短的数秒内,我如法炮制,一连刺瞎了三只比蒙巨兽的眼睛。当我正准备用剑去刺第四只巨兽眼睛的时候,这只巨兽已恢复了视觉。

和野兽作战是不能用寻常的战术去判断的,野兽就是野兽,在野兽面前,什么虚招怪招后招对它们都不起作用。

“我这一剑,包含有三种后招,如果你躲避的话就割你的喉咙,如果你低头的话就刺你的后背,如果……”


战斗到现在,我已一天一夜没有睡过觉了,不但身体疲惫不堪,连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这一剑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虽然后着不少,可是却只能对称得上是“人”的对手有用,但对于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生物,却半点用处都没有。

看着我刺出去的逆鳞,比蒙巨兽闪也不闪,照样挥动着巨大的兽爪向我劈来,完全是一爪换一剑的架势。

和野兽讲武功招式,那只是对牛弹琴。

“不好!”

等我发现不对劲想要变招时,场面已成了两败俱伤的格局。

完了!即使是在精神力量饱满的巅峰状态,挨上它们的一爪也够让我在床上躺足三天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眼看比蒙巨兽巨大的利爪就要拍到我身上,周围的空气一阵波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似的,比蒙巨兽的利爪就在离我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窒了一下。

“空气枷锁!”

看到我遇险,波尔多及时发出他的特色魔法,封住了比蒙巨兽的行动!但比蒙巨兽的力量惊人,空气枷锁只能锁住它半秒钟的时间,但半秒的时间对我来说已足够了。

“嘶啦”


几乎只有毫厘之差,对方的兽爪擦着我的胸膛划过,将我的上衣撕去了一大块。尽管有神龙不死身化成的鳞甲护体,又只是轻轻地擦过,但我的胸脯仍然被对它的这一击划得肌肤疼痛无比。

我带着三分的惧意开始后退,实在是太危险了。

“只差一点点,如果再进半分,皮肉都会被抓掉一大块。”

失去了视觉的四头比蒙巨兽被激发出了凶性,他们像没头的苍蝇般胡乱地攻击着身边的一切,紧跟在他们身边的几个兽人因为躲避不及,当场被撕成了碎片。


尽管我和波尔多联手干掉了四只巨兽,但就整个战局来说我们的作用却是微不足道的,更多的比蒙巨兽顺着倒塌的城墙突入防线内。一旦进行近身格斗,这种生物强大的战斗力就清晰地显现出来。刀剑弓矢都只能在它们身上造成微不足道的皮肉伤,反而还更加地激起了这种野兽的凶性。疯狂的比蒙巨兽在人类部队中间左冲右突,虎入羊群般如入无人之境。挡在他们面前的人类士兵不是被开膛破肚就是被利爪活生生地撕成两截。野兽的嚎叫,死者的惨呼把这里变成了一座人肉加工厂。

我们的防线顷刻就崩溃了,被比蒙巨兽的屠杀吓破了胆的人类士兵扔掉手中的兵器,疯狂地往天之裂痕方向逃去。

“挡不住了,波尔多,撤到第二道防线!”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有十个龙战士也抵挡不住。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了比蒙巨兽可怕的战斗力,再在这儿坚持已毫无意义,我和波尔多且战且退,很快就退到第二道防线。


但第二道防线也没有守住,军队败势已成,一溃千里。紧咬在我们身后的魔兽联军根本不给我们半点喘息的机会,我们还没有在第二道城墙处站稳脚跟,他们就已像大山一败地猛压过来,摧枯拉朽似地将第二道防线碾碎。

魔兽联军继续紧逼,我们继续后退,一真退到天之裂痕的入口前。天之裂痕并不太宽敞的通道里塞满了人流,入口处更是人头涌涌,我们只来得及撤出三分之二的部队。


生路只有一条,形势危在旦夕,但撤退的工作却井井有条,等待撤离的人类士兵排着整齐的长队,依次进入栈道,并没有发生人员挤踏的现象。这全是罗兰德和拉法的功劳,他们两人并没有先撤退,而是留下来陪我一起断后。他们从奥维马斯手中接管了执法队,用斩杀抢位插队者的手段阻止了混乱的发生。

“你不走,我们也不走!”看到我匆忙地赶来,两人一齐开口喊道。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感激地朝两人笑了一下,患难见真情,共患难的朋友才是真朋友,他们的举动令我感动万分。

步步紧逼的魔兽联军没有给我半点说感激话语的时间,更残酷的战斗紧接着就在日不落山的山脚下展开了。


首先扑上来的依然是嚎嚎吼叫的比蒙巨兽,我们依然对这种生物毫无办法。比蒙巨兽的手掌一扬,立刻就把好几个人类士兵活生生地击碎。百余头巨兽集结在一起,就象巨大的铁球般从人丛中碾过,所到之处,全是血淋的断臂残肢。


如果没有退路,他们反而会做困兽犹斗,但天之裂痕这条唯一生路的存在却令所有人都不想再拼命苦战了。几千号人就象浸在热水中的黄蟮一般,拼命地向裂痕入口里钻,罗兰德好不容易维持的秩序在数十秒内就被破坏了。

“让开,让老子先走!”

“滚你妈的蛋!让路!”

裂痕的入口太狭,短时间内几千号人根本无法撤出。人们在入口处互相踩踏,推挤着。为了活命,什么人情,友情,道义,全被人们抛之脑后,践踏在脚下。

“让你先走了那我就迟走了,迟走了就意味着死,所以你还是给我留下来吧!”


形式愈发危急,而堵在狭长路口中进退不得人却越来越多,叫嚣、怒骂和倒地者被踩死时发出的惨痛的悲嚎在日不落山的山谷中激荡、回响,仿佛是山上诸神嘲笑脆弱人性的挽歌。有的人双脚已踏入了天之裂痕的栈道上,却被身后的人推倒在地,没等他爬起来,背上已踏上了无数只人脚。

第二章选择

小时候我曾这么问过父亲一个问题,“老爸,如果你牺牲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换回一百万个陌生人的生命,你选择哪一条?”


我问的这个问题其实包藏祸心,如果父亲说选择自己的生命,那他以后也就别想再用他的那套来教育我了;如果他选择牺牲自己,我则会骂他只顾别人,不把我和妈妈放在眼里,为了逞英雄把我们母子俩全忘记了。然后再趁机上纲上线,把他教育我的那一套所谓的“正面”的东西驳得体无完肤。

但父亲并没有上我的当,反问我道:“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这一百万人统统给我下地狱去吧!我不是十贤者,没那么伟大,凭什么要我为毫不相干的人牺牲?”我狂妄地叫着。

“你真是坐着说话不嫌腰痛。”父亲笑了,他在笑我太幼稚,那时我十五岁,恰恰是什么都懂一点,其实又都不太懂,偏偏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懂的年龄。

“那你呢?别岔开话题,老头子!”我继续逼问道。

“不知道!”父亲直截了当地回答了我的追问。

“不知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要玩这种模糊概念的把戏!”

“那要看具体情况,儿子!”一向待我严厉的父亲轻轻地用手摸着我的头发说道。


“同一个问题,在不同的情况下会有不同的答案。这个问题你回答得这么干脆,可是当你真真正正地面对它时,你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回答得这么轻松,你或许会有其他的选择。”

※※※※

我知道大势已去,留下来作战已毫无意义,但我还是留下来苦战。

明知这样做很蠢,明知留下来凶多吉少,可是看着自己的部下在敌人的铁蹄下哀嚎而置之不理,我自认自己还做不到这一点,我的情感再次战胜了自己的理智。

“在这儿多坚持一会儿,就可以多救出几百条人命。”

我尽我最大的努力袭击比蒙巨兽,波尔多用“空气枷锁”封住巨兽的行动,而我用“间不容发”的招式弄瞎他们的眼睛,我们俩就用这一招接连弄瞎了几只比蒙巨兽的眼睛。


在比武打斗中同一种招式是不能用太多次的,这个道理同样也适合用在战场上。兽人和魔族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和波尔多自由自在地虐杀他们的王牌部队,一直没有出手的青牙龙路西法十三世终于出现在我们俩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暗黑龙!”


面对着两个龙战士,斯罗的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令我难受异常的气息,那是破龙的力量。斯罗冷冷地望着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一物降一物,在龙族当中,青牙龙是唯一以龙为食的龙,破龙的属性使青牙龙成为其他龙的天敌克星。这世上除了变异过的三头黄金龙以外,其余的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托你的福,那一剑总算没有砍死我。”斯罗早已对我产生了杀机,可是我却无法从斯罗的眼里看出半分的杀气,毒蛇在攻击前总是深藏不露的。

“现在再杀你也不迟嘛。”

斯罗微笑着用手指轻轻地弹了弹右手的无锋大剑,打龙牙发出悦耳的声响,和周围凄厉的惨叫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脊梁骨开始泛出冷汗,和我并肩而站的波尔多也在微微地发抖。苦战了一天,我和波尔多都元气大伤,纵使是两人联手,实际上我们俩实力相加还抵不上状态饱满时一个人的实力。

和青牙龙的这一战,结果已是不得而知。


“你先走吧,记得帮我照顾好安达她们!”天之裂痕的入口就在我俩身后不足百步远的地方,但我们现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因为斯罗的精神却已牢牢地将我俩锁定,除非有一人留下来和他打,令他分心,另外一个人才有机会逃走。

“既然留下来了,要走就一起走!”

“蠢蛋!留下来只会一起死!快走!”

“你们谁也走不了!”听着我们俩的交谈,斯罗眉头微皱,抢先动手,打龙牙在斯罗手中舞成了一片青光向我们俩人劈来,他竟要以一敌二。

“当”“当”两声脆响,逆鳞和碧落与打龙牙不分先后地硬拼了一记。

“呀!”

我和波尔多同时发出惨喝,两人一起后退。

我退了三步,波尔多的力量比我弱,多退了两步,而且嘴角还渗出了血丝。至于斯罗,由于是以一敌二,他也被震退了六步。

表面上我和波尔多联手占了上风,但我心里却明白这点优势根本就是骗人的,因为我和波尔多最后的一点体力都在这一击中耗尽了。

“你给我先走!”

趁着斯罗还没有回过气来的当儿,我的右脚向后一撑,踢在波尔多的胸口上,将他踹得飞了出去。借着这一脚的反震力,我主动地扑向斯罗。

“不要过来帮我!”

我一边吼叫着一边挥动逆鳞向斯罗发动猛攻,手上使的全是同归于尽的招式,面对我最后的疯狂,斯罗也被迫处于守势。

“我爱你,老大!”波尔多哽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是哭着离去的。

我的优势只持续了十几秒,随着力量耗尽,逆鳞慢了下来。

一直处于守势的斯罗抓住这一空隙,打龙牙一个重劈,切向我的脑袋。

我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体力绝对架不住这一剑,连忙侧身闪避。

这一剑我躲得很险,打龙牙几乎是擦着我的脸庞划过,削掉了我额角扬起的一小缕头发。


趁着斯罗一剑劈空,我抬起右拳轰向斯罗的面门,刚才我用间不容发的方法躲过斯罗的重击,等的就是为了这一招,这一回我已把先祖传授的“间不容发”发挥到了极致,我想险中取胜,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啪”的一声,斯罗的左手及时抬起,用手掌接住了我的重拳。由于他是临时变招,力量不足,竟被我这一拳推得连退两步,但也只是退了两步之后就站稳了身子。我暗叫可惜,要不是我的力量只剩四成,刚才这一拳最少可以让斯罗受点小伤。没等我收回右拳,斯罗的左手一紧,牢牢地把我的右手扣住。我暗叫不妙,右手已被斯罗牢牢地扣住,青牙龙的龙力源源不断地透过掌心从我的右拳传来,暗黑龙和青牙龙的龙力来了一一次正面硬碰硬地对撞。


暗黑龙的龙力遇上了破龙属性的青牙龙龙力,就有如火遇到了冰,完完全全被克制住了。被斯罗扣住的右手,像是浸在强酸中一般,刺刺地灼痛无比,而且痛感还顺着手臂不断向上延升。

危急关头,我抛掉逆鳞,左手又是一拳,但斯罗也如法泡制,用右手扣住了我的这一击,又成僵持之势。

“你完蛋了!”


斯罗冷哼道,饱含破龙属性的龙力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腐蚀着我的身体,而我有如身处地狱一般,一方面拼命地运劲抵抗,也一方面也紧咬牙关,苦苦忍受着“破龙”的力量带来的巨大痛苦。

斯罗是在玩猫玩耗子的把戏,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全力一击,将我活生生地震毙。可是斯罗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不急不缓地用着力,想用慢慢地走向死亡的方法来折磨我。

“很痛吧,当然了,我的属性是破龙,青牙龙的龙气对你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你害得我弟弟变成白痴,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你死去,我要你清楚地体会到走向死亡的痛苦!”

“我们路西法家族高贵的血液流在你这样低等的人类身上真是莫大的耻辱啊!”


“我不想死,家里还有许多人在等我呢,为了安达和希拉不伤心,我绝对能不死。”我不停地鼓励着自己,拼命地驱动力量抵抗着一波接一波传来的力量,我的力量越来越弱,青牙龙的龙力不但严重伤害我的身体,而且还能压制我体内的龙之魄,令我本就不多的力量大打折扣。

“你的气喘得好急啊,嘴角都开始流血了。”

“鼻子也流血了,现在连护身的暗黑龙之铠都消失了!”

斯罗不停地用语言在精神上折磨我,他似乎对虐杀敌人很感兴趣。虽然手段残忍了点,可是自始至终,斯罗的脸上都一直挂着温和的微笑。

“再见了,暗黑龙!”

直到最后一击,斯罗的眼中方才闪过一道凌厉杀气,破龙的力量爆炸般地增值,潮水般地涌入我的身体里,就在那一刻,我的暗黑龙变身形态竟自动消失。

“完了!”

我的抵抗土崩瓦解,死神已站在了我的身旁。

第三章生死线

“你这个超级大笨蛋!”


就在青牙龙的龙力全面侵入我的身体的一瞬间,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竟是大魔神路西法的声音。这个声音又响又亮,就象炸雷一般。像是受到破龙力量刺激似的,我全身上下的血液一阵沸腾,一股新的力量从我的体内涌出,替我化解了斯罗致命的一击。

“呀!”

不受控制地,我再次变身,身体自动转化为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形态。不仅如此,在这股新生力量的作用下,身上的疲惫竟一扫而空,体力和精力全部恢复到最佳状态。


“青牙龙的力量可以克制你的暗黑龙的力量,你明知这一点还敢用龙战士形态和他作战?幸好我早就猜到了!”路西法的声音继续在我的耳边响起,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个声音并不是大魔神路西法通过心灵和我对话,而是他事先藏在我心里的讯息。

“用四翼堕落天使和他打吧,别让我失望啊,我可不希望十年之后在沉月峡见不到你!”

“混蛋,这个路西法有病吗?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新生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流淌着,迅速地与我的身体融为一体。这股助我逃脱一劫的力量并不是属于我自己的,而是路西法为我开天顶时悄悄注入我身体的。当青牙龙的龙力全面侵入我的身体时,受到青牙龙龙力的刺激,这股力量方才被引发开来。

能把能量事先贮存在别人的体内,在几天后助其迅速地回复体力,光是这一点就不得不让我赞叹魔神力量的强大。

“这样你和斯罗的下一次决斗,应该不会输得太惨吧。”

那天路西法的举止言行古怪异常,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不希望斯罗杀死我,难道我对他有重要的利用价值?

“滚开!”

力量尽复,我一声怒吼,借着那股爆发力全力出击,硬是把斯罗震开,摆脱了纠缠在一起耐力战的局面。

“四翼堕落天使变身?”

当我以四翼堕落天使形态出现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呼。

“怎么得来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胜过我!过来一战吧,斯罗!”

我拾回逆鳞,把剑尖指向斯罗,发出挑战。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主动地向别人提出挑战。


魔族的最强者是四翼堕落天使,而龙战士是人类中最强的战士,但今天的决斗,一切却全都反了过来:身为龙战士的我用的是四翼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而原本是四翼堕落天使的斯罗却以龙战士变身形态和我交手。

斯罗是个很可怕的对手,他在一瞬间就从刚开始的惊异中平静下来。他抬起右手,食指轻轻一勾,打龙牙从地上弹起落回他的手中。


四周的厮杀仍在持续,但决斗中我们两人却一动不动地对峙着,我的紫眼睛盯着斯罗的金眼睛,四只眼睛之间迸出了激烈的火花。卡尤拉和汉斯都已来到了现场,他们俩没有出手,只是站在第二道城墙上静静地看着我和斯罗的生死大战。

天很热,在阳光下站立了一小会儿,我和斯罗就都流了一身的汗水,有热汗,也有冷汗。我们的脸上布满了汗水,但谁也不敢用手去擦。

我和斯罗之间的僵持状态是被一个人类士兵打破的。当时他被兽人逼得无处可逃,慌不择路下竟闯入了我们俩人之间的禁区。

就在那个倒霉的士兵和我们俩人处于三点一线的位置时,我和斯罗同时发动攻击——我们俩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用同样的动作朝对方全力劈出一剑。

可怜的闯入者连哼都没有哼半声,就被交错的龙气魔气斩成了无数的碎片。

逆鳞对打龙牙,短短的一瞬间,两把神兵碰撞了几十次,爆发的能量象水波般一波接一波地往外扩散。


“什么,你连魔身护铠都会?”当我全力运用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时,体内的魔气在身体表面结成一道黑色的魔身护铠。这是一种和龙战士的神龙不死身或者兽人的兽神护体相类似的护身力量。

“你想不到的东西还多着呢。”


魔身护铠是大魔神路西法传给魔族的武艺,据说路西法还是日不落山上的守护天使时,这一招的名字应叫天使圣体,路西法堕落之后体内的力量发生了变化,这一招的名字也随之改变。


路西法给了我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但他并没有传授我这一招。不过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秀耐达家族的七位龙战士与魔族的皇帝三百年来也不知打过多少次了,对他们的武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龙战士和魔族不一样,毕竟是拥有创造力的种族,先祖们早就通过战斗找到了这一招的修炼方法。只是魔身护铠必须是拥有四翼堕落天使的人才能使用,只拥有一对翅膀的堕落天使变身是使不出这一招的。


在交谈中我们俩已从地上打到了天上,一黑一青两条身影在空中扭成一团。斯罗用青牙龙变身和我决斗实在是一个致命的错误,青牙龙的力量可以让其他龙战士吃尽苦头,但破龙的特点却对堕落天使变身半点效果都没有。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四翼堕落天使要比第四次变身的青牙龙要强!


拥有了两对翅膀之后,在我空中的飞行能力就已胜过了只有一对翅膀的青牙龙,斯罗被我引到空中作战,这本身就是失策。论剑法武艺,斯罗绝对不会输给我。但他由于是皇帝的身份,平时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和人进行真正的生死大战。纵使是在战争中,除非遇上像我这样的对手,否则身为帝王的斯罗不可能有出手的机会。

缺少实战中生死相搏的战斗经验,这是斯罗的致命伤。

论速度,在空中我比斯罗要灵活;论力量,四翼堕落天使胜过第四次褪变后的青牙龙一筹;论战斗经验,斯罗更是和我没得比。才一交手,我在空中就已占尽了上风。


仗着自己力量强速度快的优势,我在空中围着斯罗高速移动,出剑出脚出拳,猛烈地攻击着斯罗。由于我的攻击太猛烈了,处于被动的斯罗竟被我困在空中的极小的范围内无法随意移动,只能像陀螺一样地转动着身子应付我的猛攻。


其实斯罗要扳回现在的劣势并不难,他只要不用青牙龙变身而改用四翼堕落天使变身,这就可以扳回一大半的劣势。我的力量虽强但也不是十分的完美,暗黑龙的力量特点是攻强守弱,而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特点则偏向于攻守平衡。我早已习惯了用龙战士变身和人交手,现在用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驱动根据龙战士力量创出的武功,效果多少都会有些差异,并不是非常地得心应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此激烈的打斗,生死只在毫厘之间,身在局中的人想要作出正确的判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不惜耗费比对手更多的力量出拳出招,逼得受困的斯罗手忙脚乱,就是不让他有正常分析思考的时间。

“怎么了?你先前的威风跑哪儿去了?”

“一拳打烂你的臭猪头,哈哈哈,鼻子上挨一拳不好受吧?”

“鼻子流血了,大舅子,你看上去好象一只花脸猫啊。”

“不好意思啊,这一剑捅歪了,屁股很痛吗?我的便宜大舅子!”


百余招下来,斯罗已挨了我一拳一剑,一拳打在他的鼻梁骨上,血水飞溅;另一剑刺得又狠又龌龊,扎在了他的屁股上。从肉体上来说,这点皮肉之伤对龙战士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却严重影响了斯罗和我决斗时的心态。我在言语上故意不停地侮辱斯罗,刺激他,在决斗的过程中斯罗始终一言不发,面色铁青,默默地忍受着我的污辱。他眼神中射出的阵阵杀意,现在的他已是一座蓄满能量的火山,就等着全面喷发的那一刻了。

可是我是不会给他爆发的机会的!

我发出的拳风剑气逐渐地向内收拢,斯罗就像是一只困在蛛网上的昆虫,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慢慢地被我束缚住。

“下地狱吧,大舅子!”

“魔道轮回!”

“惊艳!”

当机会成熟时,我全力运足力量,手足狂舞,一记脚招外加一记剑招,将所有的老本全部压上,此时我的右手早已凝聚起封龙魔法。

斯罗虽然我的这两招全部接住,但他停在空中的身体却更加呆滞了。

“封龙印!”

看到斯罗现在的状况已不太可能使出破魔封,我全力发出封龙印。

封龙印可以用能量球的形式击出,也可以通过身体接触的方式击出。为了万无一失,这回我把封龙印凝聚在右手,一拳轰出。

已打昏了头的斯罗凭着习惯用拳头来接我这一拳,等他发现不对劲已太迟了。

两拳相交,封龙印顺着手臂从拳头处蔓延到斯罗全身,斯罗左臂的青牙龙之铠首先瓦解,接着是胸部,右臂最后到全身。

“下地狱去吧!我亲爱的大舅子!”

就在斯罗力量减弱的那一刻,我左手一剑猛劈过去。击杀斯罗的机会只在这一瞬间,封龙印只能封住龙战士变身,却对堕落天使变身无效。


生死关头,虽然现在只余下平常状态的战斗力,斯罗也拼尽全力一剑刺向我左胸心脏,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架势。他需要半秒的喘息时间,只要给他半秒钟,斯罗就能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

我根本不理睬刺向我左胸的一剑,逆鳞照着原路劈出,斩向斯罗的右肩。

“你忘记了,我是左手用剑!”

就在打龙牙刺中我的心脏之前,逆鳞已先他半步斩中了斯罗的右肩,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

在那一刻,斯罗的眼珠瞪得老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从肩头斜斜地裂开,逆鳞断开锁骨,继续往下切……

“已经是软软的肌肉了,再进一分,就是肺部,切开肺部,青牙龙就要永远成为历史了!”

我正要运尽全力,一剑解决这个最大的后患,异变突起。一股刺痛的压力突然从我的后背心脏部分传来。

“是弓箭,而且是带着光明力量的弓箭!”

如果我不理睬继续挥剑向下劈,自然可以一剑杀死斯罗,但这一箭也一定可以把我射个透心凉。

为了保命,我的左手被迫松开逆鳞,以掌做刀,凭着感觉向后反挑。

“啪”的一声轻响,我只感到左掌边缘挑中了什么东西,滚烫无比,紧接着左肩一热,一根金质长箭擦肩而过,带去了一大片皮肉。

“黄金制的箭!”


除箭尖是用坚硬的钻石磨制而成外,这支箭是几乎是都用黄金铸成的。魔法极其厌恶金属,黄金除外。用黄金为身,钻石为头制成的黄金箭无疑是世上最好的弓箭。不过这种箭的价格也是高得吓死人,每射一箭就等于扔掉一大笔的黄金,用钱砸人实在是太奢侈了。

能用得起这种黄金箭,同时也不辱没它的价值的人在魔族中只有一个,那就是魔族的第一神箭手波洛斯。


由于这一箭的缘故,一只脚已踏入地狱的斯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趁着对付背后来袭弓箭的机会抬起左拳一拳轰在我的胸口上。他重伤在先,又没有变身,这一拳只能让我只痛不伤,但也成功地将我轰离他的身体。

“可恶!”

心有不甘的我在身体向后飞的时候用右手抓住了逆鳞的剑柄,借着这股力道逆鳞又在斯罗吓人的伤口上狠狠地割了一道。

斯罗的左肩喷出一大片鲜血,伤上加伤,闷哼着从高空中坠往地上。

“哪里逃!”

“妈呀!还是我先逃吧!”


趁敌病,要敌命,此乃我辈之宗旨。我在空中翻了个身,头下脚上,正要痛宰“落地龙”,却恐怖地发现自己现在早已身陷重围——就在我的身体正下方,现在围了六个魔法师,这六个人身穿镶着金边的黑色魔法师服饰,右手皆持着一把黄金铸成的魔法杖,每把法杖上都嵌着七彩的宝石。

这六个人占据了不同的方位。如果用条线把这六个人的位置联起来,正好组成一个六角形,而这个六角形中心就正对着我。


而在不远处的第二道城墙上,正站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粗短矮小,相貌平平,但他右手的镀金大弓却非常显眼,那把弓几乎和他的个头一样高,刚才那一箭就是他射出的,此人正是魔族第一神箭手波洛斯。


这些人是趁刚才我和斯罗在空中大战的时候布置到位的,当时我的心神全被斯罗吸引住了,并没有发现身下的行动。要不是我和斯罗先前的战斗双方打斗速度太快,这些人担心伤了他们的皇帝,他们早就出手了。

“糟透了!”

斯罗一和我分开,身下魔法阵就在第一时间发动。六只魔同时发六道银光,迅速地结成一个六角星形的魔法阵。

“不好,是重力之术!”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无形的大力从地面上传来,扯得我像陨星一般地坠向地面。


这里虽是人类和魔兽联军的共同战场,但人类军队早已溃败,根本不会有人来帮我。一旦我落到地上,那肯定是死路一条。不说别的,光是这六个魔法师就够我应付的了。从这六个人的服饰我就猜得出他们力量极强,在魔族中的地位也不低。近身格斗魔法师一钱不值,但这六人联手,在地上结成一个六角星形破魔阵,正是堕落天使变身的克星,一旦他们全力施法,就可以硬将我还原成平常人。

“崩!”的一声弦响,波洛斯弯弓搭箭,又射出一支黄金箭。

这回我早有准备,逆鳞一挥,将来箭轻易地击落。但我因此而分了心,无法去应付身下魔法师施法,我的身体仍然被吸着高速下落。

“呜,是破魔阵!定身咒!”


落地之后,我的双足立刻被牢牢地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就连手也像被无形的绳子捆住般难以移动分毫。由于受到破魔阵影响,我不但行动受制,体内的魔气运转起来也变得相当的困难。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在力量方面虽然胜过第四次褪变的暗黑龙,但在对魔法的抵抗能力方面却不如龙战士变身。

“我们又见面了!”

久违了的第七魔将阿尔法趁火打劫,扛着他的那把大剑一跃而出,朝我猛扑过来。

生死就在一线之间,我冒险收回堕落天使变身,先是还原成常人,转换体内力量的性质,重新变身为龙战士。

就象青牙龙破龙的特性伤害不了堕落天使一样,破魔阵也对龙战士变身不起作用。借助龙战士强大的抗拒魔法体质,我恢复了行动能力,急忙挥动逆鳞抵抗阿尔法的进攻。

“他妈的,该死的第七魔将,竟然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在这儿多呆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险,但是可恶的阿尔法竟和我玩起了近身格斗,死死缠着我。


近身格斗是我擅长的,但阿尔法的身后有六个魔法师做后盾。他们有的为阿尔法施加光明护身咒文提升防御力,有的加强他的攻击力,有的则对我施用定身术,此消彼长之下,处于下风的人反而是我。

阿尔法虽占了上风,他并不急着进攻,只是象牛皮糖一样粘着我不放,逼得我无法迅速地脱离这个对我极为不利的魔法阵。

他在等,等这个魔法阵由破魔阵转化为破龙阵。

我急于摆脱阿尔法的纠缠,在数秒内连攻了三十七剑,其中三十剑是针对阿尔法的,另外七剑则是对付那六个魔法师。


这三十七剑没有一剑伤到敌人,攻向阿尔法的招式全被他挡住。至于攻向魔法师的剑招,当逆鳞前进至距其一步远的距离就被一堵无形的防御结界住了。这六个魔法师六人联手,六位一体,防御共享。攻击其中的一人,其实都等于同时进攻六个人,与六个人对抗。

因为阿尔法的干扰,我没能及时这个魔法阵中脱出,破魔阵转化为破龙阵。

破龙阵运转起来,龙力也大受干扰,力量骤减,我的行动再次受制。一个高级魔法师的定身术很难影响龙战士,但六个高级魔法师联手,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要是没有第七魔将阿尔法在身边,我完全可以再次转化体内的力量,借助堕落天使变身脱离这个魔法阵,可是偏偏这个讨厌的家伙就一直像苍蝇般地粘在我身边。龙战士变身和堕落天使变身互相冲突,由龙战士形态转变身堕落天使形态,或者由堕落天使形态变成龙战士,都必须先还原成平常状态,二者间并不能直接转化。有阿尔法在身边窥视,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那绝对和自杀没有什么两样。

力量和行动都受到了严重限制,而阿尔法却在这个时候大举进攻,顿时令我险象环生。

受困阵中,我不但力量难以发出,连挥剑的动作招式都无法及时地做到位。勉强挡了几剑后,我终于空门大露,胸口和大腿连中两剑,顿时血水飞溅。


胸口那一剑,擦着我的左肋刺过,差一寸就会刺到我的心脏;大腿那一剑砍在左大腿背上,入肉极时深,差一点就伤到骨头了。连续受伤,我的力量再减,而这个时候破龙阵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竟将我的行动完全封住。

“尼尔斯城死难的同胞们,我为你们报仇了!”阿尔法高叫着举起大剑,砍向我的脑袋。

第四章杀龙

就在我的脑袋快要搬家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阿尔法背后窜出,正好挡在了阿尔法面前,来人正是卡尤拉。一月不见,卡尤拉清瘦了少许,但美丽依旧。

“达克·秀耐达,你的死期到了。”

她的速度极快,抢在阿尔法前出手,一拳轰在我的小腹处。这一拳力量极大,打得我飞到了空中,我一阵反胃,就在空中吐出一大口酸水。

“她在帮我!”


到底我们还是有一夜之缘啊,卡尤拉下手虽重,其实却是在救我。要不是她的这一拳,我的脑袋早就被阿尔法砍掉了。那一拳充满了暗黑龙的龙力,并不是要伤害我,而是帮我解除了缚龙索的抑制,助我恢复行动。

我的身体才飞到最高处,卡尤拉又追过来,俏美冰冷的脸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快出手,打伤我!”

卡尤拉低声哼道,眼中带着几许焦急,却也含着一丝柔情。

我明白卡尤拉的心思,我们俩同时出腿,踢在对方的肩膀上。虽然不好说话,但们俩对望的眼神已把彼此间的心意都说明白了。

这一脚我只用了四成的力量,让卡尤拉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而卡尤拉攻向我的这一脚,上面却用了缓劲,她有意地借助这一脚把力量传送给我。

吸收了卡尤拉的龙力,我顿时精神大震。借着这一脚的力量,我的身体在空中抛出一个弧线,投向百余步外的入口,总算暂时摆脱了破龙阵的压制。

我的危机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就当我刚刚在空中平衡好身体,正准备展翅飞翔的时间,几片阴影遮住了我头上的太阳。

是雷鸟,世上最凶猛的飞禽,而且数量足足有数十只之多。这种逞威天空的飞禽以四只为一组,同时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朝我发动俯冲攻击。

“不要和雷鸟在空中交手,那是自杀。”

就算手臂和大腿没受过伤,我也不可能在空中打败几十只雷鸟的进攻。当第一波四只雷鸟朝我猛扑过来时,我在空中做出了一个极冒险的选择。

我把逆鳞收回体内,就在空中转身,扇动翅膀,直接扑向由南朝北对我发动攻击的那只雷鸟。和灵巧的鸟儿比起来,我在空中飞行的姿势就象乌龟一样的笨拙。


就在我面前数米处,雷鸟在空中做出灵巧的抛物线飞行动作,它原先的动作已由俯冲变成了水平飞行,看到我转身的动作,雷鸟的翅膀一掠,猛地把飞行轨迹变成了向上拉伸,金色的身躯一下子掠到了我的头顶上方,那对泛着寒光的利爪一扬,抓向我的脑袋。如果这一抓抓实的话,保证我的头颅会成一滩红红白白的血浆。

“拼了!”

冒着被抓碎头颅的危险,我的双手猛地向上探出,抢在雷鸟之前扣住了利爪前端。


“哇!”雷鸟的利爪擦着我的头皮划过,我成功地把自己“吊”在了雷鸟身下。虽然躲过了碎脑之危,但仍然很危险。雷鸟不受我控制,如果不能迅速地落到地上,我照样会被其他的雷鸟乱爪分尸。

“让你这畜牲知道什么是龙惧!”


我迅速地把体内的龙气通过接触注入雷鸟的体内。龙是世上最强大的生物,任何非智慧性的野外生物对上龙,都会自然地产生一种被称为“龙惧”的惊怕,甚至吓得手足发软。


注入龙力的目的就是引发龙惧,令我头上的这只雷鸟“手足发软”,掉到地上。这一招果然有效,头顶的雷鸟感应到了“龙”的存在,双翼一软,连叫也没有叫一声,从空中斜坠而下。

“哎呀!”


雷鸟带着我,擦着地面落下,一路上接连碰飞了两个人,最后和一只比蒙巨兽撞在了一起。身体粗壮笨重的比蒙巨兽也抵不住如此强大的冲击力,被撞得跌倒在地,一鸟一兽滚成一团。


吊在雷鸟身下的我下场比它们还惨,下落的时候我的身体被雷鸟带着不断地和地面发生磨擦,又和两个人相撞,纵使有暗黑龙之铠护体,我的背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身后的那对龙翼不但严重擦伤而且还骨折了。龙翼是变身后身体龙化变异形成,它们其实是我背部的两根肋骨。骨头连心,我痛得几乎当场就昏过去。

没等我爬起来,一只硕大的脚掌在我的面前迅速地变大……

“是比蒙巨兽!”

生死关头,我强忍剧痛,一个懒驴打滚避过碎颅的一脚。

“轰!”

我原先躺的位置被比蒙巨兽的脚掌踩出一个深坑。

“嚎……”

大脚踩空,比蒙巨兽嚎叫一声,一跃而起,又以一个大山压顶之势朝我扑过来。

危急关头,我灵机一触,不退反进,身子一猫,趁着比蒙巨兽跃起的时机,从它的胯下钻过。

崩!

大地震了一下,比蒙巨兽的那一压在地上印出了一个“兽”形的大坑,巨兽的屁股正好对着我。

“插烂你的屁眼!”

我随手从身边的地上抓起一柄被遗弃的长剑,反身一刺,正好从比蒙巨兽的屁眼里插入,尽根而入!

肛门被利剑插入,那份痛苦是难以想象的,受了重创的比蒙巨兽疯了似地向前跑,撞飞了所有拦在它面前的事物,直至撞上城墙才停了下来,眼看是活不成了。


干掉了这个可怕的对手之后,我发现我距离天之裂痕的入口处不过二十多步远。但这二十多步的距离并不好走,就在刚才我和阿尔法战斗的时候,魔兽联军恰好刚刚攻陷了这里,入口前方是累累的死尸。

入口的失守,意味着我们最后一条生路都切断了,局面已是瓮中捉鳖之势。为了逃命,残余的人类士兵发了疯似地向这儿发动反扑。

在我的身后,阿尔法正率着魔族高手全力地追来,他们不杀我誓不罢休。

“弟兄们,跟我一起冲啊!”

我奋起余勇,号召周围十几个还能战斗的士兵跟我一起冲向入口处,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两只强壮的比蒙巨兽和二十多个牛头怪。


穿过这里就是生,留下来就是死。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以卵击石,但现在我已别无选择,已没有退路了“再勇敢的鸡蛋也撞不过石头”,和我一起突围的士兵三下两下就被敌人砍成了碎片。但他们的牺牲也没有白费,趁着他们分散了敌人的心思,我拼尽全力砍倒两个兽人,直接闯到入口处,我所要面对的正是那两只比蒙巨兽。这两只比蒙巨兽站在一地的死尸中间,几乎把路口都堵住了。

以我现在的状态,就这么硬闯是绝对闯不过去的。我受的伤都是硬伤,除背部外手上和大腿上各有一处重伤,连走路都一瘸一瘸的。

“只好再用一次天魔解体大法了!”

就在我打算这么做时,比蒙巨兽身后突然幽灵般地站起了一个人,竟是波尔多,他并没有逃走,只是躲在一边等我。

满身是血的波尔多挥动碧落,从背后刺穿了其中一只毫无防备的比蒙巨兽的后脑,接着左手一扬,发出一道真空切,正好把刚刚回过身来的另外一只巨兽双眼弄瞎。

被刺穿了脑部的比蒙巨兽立刻死去,我趁机从它的位置闯了过去,成功地进入了栈道中。


“幸好刚才我懂得躺在地上装死!”波尔多一把扶住我,脸色惨白,接着神情一黯,龙战士变身竟自动消失。他的伤势不会比我轻多少,体力更是严重的透支,发出那道真空切后终于也支撑不住了。


我们俩就相互搀扶着向北跑去,背后紧紧跟着魔族和兽人的追兵。对于我和波尔多这两位龙战士,魔族自然不会放过了,冲在最前面的是斯罗和第七魔将阿尔法。龙战士的恢复能力很惊人,中了那么深的一剑,可是经过短暂的治疗,斯罗立刻就恢复了一大半,亲自过来追杀我。

我们背后数十步远的地方是魔族的追兵,而先前撤退的帝国士兵距我们也不过百来步远。

“老大,再坚持几秒钟,我妈就快到了,我感应到她的龙气了。”

“看,她来了!”

斯罗越追越近,我和波尔多现在都没法飞行,跑怎么胜得过飞行,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波尔多,我来了!”

一声娇叱,乘着清啸,自远处传来,声若龙吟,铺天盖地,势不可挡,犹如雷鸣九天,贯穿了天之裂痕的整条通道。


天之裂痕狭窄的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碧绿色的身影,她正高速地向我们飞来,来人正是波尔多的母亲,第七代的碧玉龙碧姬·克劳维斯。天之裂痕奇异的环境对魔法有诸多的限制,时空传送魔法在这儿无法使用,所以碧姬只能靠着一对翅膀硬飞过来。

碧姬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已然近在咫尺。


“妈妈来救我们了!”救星在望,这一刻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刻,却也是我们最松懈的时刻。身后的追兵,冲在最前头的是青牙龙斯罗,其次是第七魔将阿尔法。眼看我们就要和碧姬会合,斯罗和阿尔法做了一个配合。


斯罗先是做出俯冲的姿态,落在斯罗后面的阿尔法全力击出一拳,恰好打在斯罗的脚心。受此一击,斯罗奔进速度狂升,劲箭般刺破我们间的距离,竟在抢在碧姬之前猛扑过来。

“小心背后!”

这一切都被我们面前的碧姬看在眼里,但她现在距我们俩有十步之遥,鞭长莫及,只能发出警告的惊呼。

我和波尔多如梦方醒地回身应付,但已太迟了,充满破龙斩力量的打龙牙已经临头。

凭着本能的反应,我一把推开波尔多,左手的逆鳞勉强举起,象征性地去招架斯罗那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剑。

“当!”

两剑相撞,蓄力不足之下,逆鳞遇上了打龙牙,竟被硬生生地斩去了三分之一截。


就在我的惊呼中,我只觉左肩一凉,接着一阵剧痛,然后是放射般扩散的麻痹感。顺势斩下的打龙牙切断了我左肩的锁骨,直没而入,正中心脏,一剖为二,紧接着破龙斩的力量爆发开来,将心脏炸成肉浆。

“暗黑龙一脉永远成为历史了!”

在那一刻,我的眼前一片血红,耳边只余下斯罗得意的狂笑。我想叫痛,喉咙却里充满了腥味的液体,一字也哼不出声来。

“滋啦!”

打龙牙从我的身体抽出时,我的神经清楚地告诉了我,打龙牙是多么的冷。我觉得自己像坠入宇宙中一般,身体化成一片羽毛,在风中越飞越高。

“我要死了……安达,希拉……你们还好吗……”

第五章天使之泪

我躺在波尔多的怀里,鲜血汩汩流出,我的生命就象喷出的鲜血般不断地流逝,我快要死了。

我被斯罗一剑砍倒之后,碧姬阿姨就赶到了,她隔空发出一拳击退了斯罗,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我的身边为我查看伤势。

“不!”

只看了一眼,她就发出了绝望般的吼叫,那是含着无比悲恸,极度愤怒的吼叫。因为她知道我的伤是不治之伤,心脏都碎成了一团烂肉,以她的力量根本就救不了我。


龙怒!美丽的女龙战士被激怒了,体内的龙气澎湃而出,碧绿色的短发象利箭般根根竖起,四周的空气以她的身体为中心自动旋转起来,龙战士的金眼睛在阴暗的栈道里闪闪发光。

这时候有一只不知趣的比蒙巨兽朝她猛扑过来,正好给了悲愤交加的碧姬发泄的机会。她一拳轰出,硬撼比蒙巨兽拍过来的利爪。

拳爪相遇,先前我费尽心力才能打倒的比蒙巨兽,竟被她的这一拳轰得骨骼尽碎,庞大的身体化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撞成一团肉泥。

如此强大的力量,吓得追入栈道里的所有追兵全都止住了脚步。

“波尔多,把碧落给我!”

碧姬放开我的身子,从波尔多手里夺过碧落,长枪一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屠尽众生的杀意。面对着“龙怒”状态的碧玉龙,纵使是破龙属性的斯罗也畏缩地后退了半步。

“我要把你们通通杀死!”话音刚落,狭窄的栈道内刮起了狂飚,碧姬以身体为媒介,人枪合一,四周的空气被动逆转,旋化为巨大的龙卷风,杀向栈道内的追兵。


龙战士被称作世上最强大的战士,但他们和其他强者实力上的真正差距,却要等到其完成第五次褪变后才能明显地显示出来。在完成第五次褪变之前的龙战士,因为吸收了哈姆巴石的缘故,他们的力量会比魔族或兽人中的超级强者强一点,但那只是不多的一点点。

但当龙战士完成第六次褪变之后,实力间的差距就完全被拉开了。现在的碧姬,正是第六次褪变后的碧玉龙。


才一交手,斯罗和阿尔法就首先弃阵而逃。碧姬要我为报仇,先要杀的人自然是他们两个。青牙龙破龙的属性本可以克制碧玉龙,可惜双方的力量级别相差太远,一车之薪,又岂是一杓之水所能浇灭的。不能胜,那就逃,对于杀父篡位的斯罗来说,逃走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但来不及逃走的其他追兵,面对着龙怒的碧玉龙可就倒了大霉。敌人人数虽多,但山道狭窄,能与碧姬直接交手的不过十数人而已。碧姬借助身体的高速旋转制造出龙卷风,这里气流不通畅,密闭的环境对空气属性的碧玉龙极为有利。气流就是她的武器,高速旋转的龙卷风射出无数无形的“气箭”,被射中的熊人,牛头怪,科摩多龙人,下场全部一样,个个都被“气箭”洞穿了身体。


至于最强悍的比蒙巨兽,气箭射不穿他们皮粗肉厚的身体,却也在他们的身上钻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一只退得慢的比蒙巨兽撞上了旋转的龙卷风,竟被活生生地绞成了成百上千块的骨渣肉沫。一百多个进入栈道的魔族兽人,就被她以一人之力,象赶鸭子一般地逐出了天之裂痕。

就在碧姬用屠杀来发泄心中悲愤的时候,我正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


“老大,别死啊!你死了叫我怎么向希拉她们交待啊!”波尔多双手按在我的受创处,不断地施用圣光术回复魔法。圣光术属于入门级的回复魔法,充其量只能治治皮肉之伤,却没法让碎成肉浆的心脏恢复机能。虽然波尔多可以使出六级的杀伤性魔法,但他在回复魔法方面最多也只有第二级的水准。隔行如隔山,即使是他的母亲碧姬,第六次褪变后的碧玉龙,她在回复魔法方面的造诣还不如一个二流的回复师。


对于心脏已经破碎的我来说,波尔多的呼唤是非常遥远的地方的事情。在濒死之人的世界里,光明与黑暗没有分别。我觉得自己像是落入黑洞之内,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当我地运足目力努力去看时,却发现四周尽是一片闪耀的光亮,什么东西也看不清。

“这就是死亡了吧?原来死亡是这么一回事啊……

“达克怎么了?流了这么多血,他伤得好重啊!”有人把手按在了我的脸上,竟是安达的声音。

“时空移动?这儿是日不落山,时空移动魔法受到禁制,你怎么使得出来?”

“不知道,我刚才感应到达克有生命危险,我试着用了一下,于是就过来了。”我感到胸口按上了一双手,是安达的手,这时候我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安达马上施展第七级回复魔法白银愈合手为我治伤。圣光加身,我快要消失了的意识又回来了一点,肩头的肌肉蠕动着开始愈合。

“啊,有效了!”波尔多高兴地叫了起来,但声音随即变成了极度的失望。

“没用!”

肌肉的愈合只持续了数秒就停了下来,血照样在流,只是越流越少,我已没有多少血好流了,白银愈合手无效!


“他的心脏已震碎了!”安达失望地自言自语道,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似的。白银愈合手救不了我的命,却让我回光返照,意识出奇地清醒起来,虽然眼睛看不到,耳朵却把一切都清晰地听了进去。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救活老大吗?”

“有的!”安达沉声回答道,她的语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那是觉悟了的,甘愿牺牲自己的人常用的语气。

“最高级的水系回复魔法——天使之泪!”

※※※※


生命是在水中诞生的,无论是人类或者魔族,他们的胎儿时期都是在羊水中孕育成长。天使之泪的奥秘就是借助水的力量,创造出一个类似母体的环境,让受法者的身体重新回到胎儿最原始状态进行细胞重组。这种魔法可以令断肢重生,就算是内脏器官也可以重新再造。

这种魔法代表水系回复魔法的最高境界,已涉及到了创造生命的奥秘,属于第九级回复魔法的范畴。


天使之泪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天使的慈悲,意思是说除非是天使大发慈悲过来救你,否则没有人可以用这招魔法。在龙战士出现之前,除了神和天使以外,根本就没有生物可以单独使出这一招。纵使是在龙战士中,也只有水系一脉的沧海龙,在他们完成了第七次褪变后,体内的万神血咒临近发作前才能使出来。

“天使之泪?那是第九级的回复魔法,你会用吗?”波尔多惊呼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安达凄然一笑,将我扶起,紧紧地抱在怀中。

“不要啊,安达,快停下。”

我知道以安达的性格,为了救人她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以至生命。现在的我已无法说话,我只能在心中不停地呼唤安达,希望她能听到我的心声,停止这种自杀的举动。

“好凉啊!”

被割开的心头一阵清凉,安达开始施法了,空气中的水元素被不断地提取出来,在我的心脏处凝结成一滴水珠。


清凉的感觉开始扩散,水珠渐渐地膨胀,很快就填满了整个胸腔,破损的肌肉再次蠕动起来,肌体细胞开始重组,分裂,增生。水珠不停地扩散着,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球,将我和安达完全包了进去。


尽管身在“水”中,我却可以象在空气中一般正常呼吸。流了一地的鲜血被水球吸附过去,重新流回我进的身体,鲜血把整个水元素球染成了粉红色。我的心口有些疼痛,也有点痒,那是破碎的心脏重生的先兆。在天使之泪的作用下,虽然心脏还未回复,但血液却已重新开始循环,大脑得到了氧气的供给,我的身体各个部分的机能逐一恢复。

我的视力首先恢复,透过包裹着我们俩的水元素球,安达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她抱着我的手一直在颤抖着,这是过度使用生命魔法的迹象。


安达到来日不落山之后,她的力量就一直在不断增加着,她现在的力量可以轻易地使出第七级的回复魔法,但要她使出威力和消耗都为白银愈合手十倍的“天使之泪”,以安达现在的状态还远远不够。

先前失去心脏损耗甚大,我的手只能做出极轻微的移动。


我的费力地抬起右手,手指先是按在安达的腿上,然后迈出食指,中指,无名指,我的五指象蜘蛛一般地在安达身上爬着,穿过她的小腹,胸部,脖子,最后我终于成功地将右手放在了安达的脸庞上。

我的掌心贴着安达的脸,我的手很冷,可是安达的脸更冷。

“不要啊,安达,你的身体受不了这种消耗的!”水元素球把我和安达的心灵联系在了一起,我通过心灵劝阻安达道。

“没事的,日不落山在给我补充能量,你放心好了!”安达向我发出一个微笑,安慰我道。


“你骗不了我的,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我知道这一招要损耗多少力量,你现在力量的消耗远远超过了补充,我知道你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弥补中间的差距。”天使之泪一用起来就不能中断,一旦停止就前功尽弃,为了救我,安达使用了生命魔法补充力量上的差距。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分寸的。”安达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强了力量,一时间安达全身都亮了起来,充满了端庄圣洁的高贵气质。

“不!”

我知道这是生命燃烧到极点的特征,她的脸变得更冷了,而心跳的速度却加快了一倍。“天使之泪”已运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再造心脏。

随着流出体外的血液回归身体,凝聚在我身体四周的水元素球迅速缩小,几秒钟之内就浓缩成了拳头大小的球体,正好填补在心脏位置。

球体的中央是一个核,一个可以分裂生成心脏的核。核开始分裂,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不停地生长,不断地扩大。很快地,一个新的心脏诞生了。

“卟通,卟通!”

原有的血管与新生心脏的血管相连,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着,新生的心脏强有力地跳动着,速度逐渐加快,我正在慢慢地复原。


然而抱着我的安达,她的目光却象即将燃尽的烛火般逐渐黯淡下去,“快住手吧,安达!”我无力地哀求道,安达的脸色已惨白得象张纸,额头冷汗直冒,她仍然在不断地燃烧自己生命力。

安达的气越喘越急,而她的心跳却快减弱,那是生命力即将耗尽的迹象。

“神啊,给我点力量吧!救救安达吧!”

我在内心中呐喊着,从来不相信神明的我向神明祈求道,垦求神能出现,给我力量,拯救我的爱人。

“神啊,求你了,帮帮我吧!”


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痛恨自己,痛恨自己这么没用。平时我口口声声都把“我只为我自己所爱的人而战”,“我会保护好我所爱的女人”这几句话挂在嘴边,可是到了关键时候,我却要靠我自己最爱的女人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我。

“我好没用!”

如果我现在还有能力的话,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杀死自己。

“卟通,卟通!”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有力,但在我的耳里听来,这却是安达的催命曲,我的心跳每加强一分,我的爱人生命就减弱一分。

被打龙牙割开的左肩开始愈合,我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一点。

“停止吧,安达,剩下的小伤没什么的。”

我的左手也能动了,把左手攀在安达的肩膀上恳求道。

安达低下头望着我,凄迷的双眼此时已失去了最后一点光彩,一滴水珠从她的脸颊滚落,正好落在我的右眼。

右眼受到异物的刺激,一阵刺痛下,我流泪了。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

安达的头垂得很低,几乎要贴到我的胸膛了,我的左肩的伤痕已完全复原,身体的力气也回复了几分。

“你要学会好好地……”

话未说完,安达向前一倒,趴在我的胸上,那情景就和我们俩七年前初遇时一般无二。

“不……不!这不是真的!”

我瞪大眼睛,伸过颤抖的左手,小心翼翼地为安达捋去额上的乱发,就象当年我为她掀去头上的那片枫叶。

“安达,你一定是太累了,睡着了!”

我的不停地唠叼着,我知道安达只是睡着了,就象七年前她在枫树林里睡着了一样,一定是这样的,一定的。

我把安达紧紧地抱在怀里,想用自己的身体给她一点温暖。

“波尔多,你回答我,安达是不是睡着了?”

“老大……”

波尔多象木桩一样地站在我的身边,双眼通红。

“安达只要睡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我不停地吻着安达冰冷的脸,我相信王子只要吻了公主的脸,就可以令沉睡中的佳人从长眠中醒来。

泪水不停地从我的双眼流出,弄湿了我和安达的脸。我的生命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眼前的一切事物全都化成了灰白色。

※※※※


我抱着安达的身体体哭泣着,自责着。失去至爱的剧痛就象掀了逆鳞一般,强烈地刺激着脑部的龙之魄。痛苦,自责,伤心,这三种情绪纠集在的一起,有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剜着我的心。

我把目光投向天之裂痕的入口处,此时碧姬刚刚把魔兽联军逐出入口。

“老大,你说话啊,别这样傻愣愣地站着,别吓我啊!”

“斯罗!”

我在寻找一个可以让发泄痛苦的目标,只有无尽的杀戮,才可以稍稍渲泻一下我失去至爱的痛苦。我放下安达,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眼前的一切,全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啊,达克,你好了?”看到我安然无恙,碧姬旋转的身体停了下来。

我木然地扫了碧姬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此时我脑部的龙之魄正以爆炸的速度释放着能量。

我的身体开始龙化。

首先变化的是皮肤,就象第二次褪变时一样,我的皮肤表面现出黑色的龙纹,接着迅速地鳞甲化——一片片花斑式的龙纹转化为实质的鳞甲。

“快住手,达克!不能用这一招!你的力量还不够!这样会让万神血咒提前发作的!”

碧姬一掌按在我的肩膀上,想要阻止我。


我反手一拳击在碧姬的肩膀上,将她打得连退三步,我的身体继续龙化,食指与中指合并,无名指与小姆指融合,最后转化为一对龙爪。紧接着我的尾椎骨一阵奇痒,卟的一声,一条两米长的尾巴从背后伸出,拍在地面上,这是龙的尾巴。

我以龙的习惯,龙的姿态趴在地上,新生的龙尾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发出攻击前的吼叫。我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胳都发出爆豆子般的脆响,我的身材体型号也逐渐地变大。

龙化继行进行,面部的五官也开始变形,最后竟转化为一张布满鳞片的龙脸。

现在的我已完全由“人”的形态转变为龙的形态,而是一条拥有龙头、龙身、龙爪、龙翼,头尾相加长达数米的暗黑龙。

“嚎”

我脚踩大地,头望天空,发出震天的怒吼。

龙,这种几乎已快灭绝了的生物,再次重现于大地之上!这一招就是龙战士最可怕的招式——神龙变!

一股我心中埋藏了很久的意识就在我化身为龙时开始觉醒,这是充满一股绝对冰冷,邪恶的意识流,他开始吞噬我的意识。


“是暗黑龙王吗?你苏醒了吗?你也感觉到我心中的悲痛了吗?你的心也和我一样很痛吗?好吧,你想要这个身体的话就拿去吧,放开你的手脚,把我连同这世上的一切全都毁灭吧!”

我放松精神,任由那股来自的黑暗的力量将我最后一分理性吞噬掉。

第六章追悔莫及

“安达,你在哪,你真的要走了吗?”


失去意识之后,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中,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安达的身影。含羞的安达,带笑的安达,宁静的安达,沉思的安达,薄怒的安达,佯嗔的安达,种种神情,种种体态,在我面前一一闪过。到了最后,我极力地想这把这些面孔全都记在脑海中,铭刻在心头,可是面孔变化得太快了,到了最后,所有的面孔在我的脑中竟变得模糊了起来。

安达的身体在我的面前象雾一样地逐渐淡去,消失在空气中。

“安达,别走啊,不要离开我啊!”

我惊慌得大叫着,胡乱地伸出手去,想把消失了的安达抓回来。

“不要离开我,安达,我爱你,别走!”

我的手抢在消失之前抓住了安达,我张开臂膀,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我抱得很紧,生怕一松手她就飞走了。

“安达,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其实……”

渐渐地,我发觉怀中的佳人似乎有些不对劲,气味不对,身体给我的触感也不对。

“啊,是你,碧姬阿姨!”

我心中一震,猛地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抱的人不是安达,而是波尔多的母亲碧姬。

“对不起……”我急忙松开手,却又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竟一丝不挂,我现在正坐在一张床上,身体周围有一丝茧状的物体,我刚刚完成了龙战士的第五次褪变。


“嗨……感情真是一种伤人的东西。”场面很尴尬,望着我的脸,碧姬一愣,像是看见熟人似地,接着眼中又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她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把一套衣服推到我身旁,然后转过身去。


“几天了?我现在应该在凤鸣关内吧?”我穿上衣服,扯开话题问道,屋内只点了一盏不太亮的魔法灯。借助着昏暗的光线,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房间并不是很大,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橱,几把椅子,在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样刀剑作为饰品。


“这是我的官邸,你睡了三天了!那天你强行使出神龙变,运用龙力过度,刺激了龙之魄,所以……”碧姬背对着我答道。神龙变是龙战士完成第五次变身后的才能使出的终极绝招。

一次天魔解体大法加上那招超越体能极限的神龙变,对龙之魄的刺激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


“你沉睡的时间太短了,正常情况下,龙战士的第五次褪变需要十二天的时间,而现在才过了三天。而且你体内力量无休止的增长,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照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几个月,你就要开始龙战士的第六次褪变,两年之内,你就会完成第七次褪变……”

“我知道!”

“你变身的速度太快了,照这样下去……”

“我知道!”

“你给我清醒些!”碧姬突然回过身来,打了我了一记耳光。

“现在你才二十二岁!还年青,未来还长着很……”

“我知道!”

“别再说‘我知道’了!振作点!”碧姬冲着我吼道。

“我知道……”

“穿上衣服,我带你去见她!”碧姬为之气结,无力地叹道。

“是最后一面吗?”这时候我终于改口了,苦涩地一笑。

“我没有把她火化,就是为了让你能见她最后一面。”

※※※※

安达静静地睡在冰棺里,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却睡得很安详,表情似乎还在带着一点微笑。

我在站在冰棺前,低着头打量着沉睡中的佳人。

我站了很久。


我好恨自己过去为什么不好好地对待安达,老是做出令她伤心的事情来。我处处留情,家里家外的女人是一大片,安达从来都没有指责过我,只是在我有些出格时才说一两句。安达当时的心中一定也很难受的,可是我当时只顾自己快乐,从来没有去想过她的感受。

“为什么最好的东西,总是要等失去了才会感到珍贵。”

我总算明白那天曼奇尼大师对我的忠告的含义了。

现在的我好恨自己!

如果那天我听从奥维马斯的意见,没浪费那宝贵的两个小时的时间,斯罗也追不上我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和斯罗交手时,在我使出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后,我依然有机会全身而退,当时我却由于好胜之心留了下来斯罗决战,最终令自己陷于死地。

比利亚叔叔曾忠告过我,情感和冲动是影响人正常判断分析最大魔障,是我的愚蠢、冲动和感情用事害死了安达。

安达是我害死的!是我,都是我,我是凶手,我才是真正害死安达的凶手!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永远,永远……

“安达,从今天起我会完全成熟,我不会再感情用事,不会再做出不理智的蠢事来……”

我弯下腰,隔着冰棺在安达的脸上轻轻地一吻,在那一刻,我已把少年时无知与冲动完完全全地抛弃,我已把自己和从前那个十八岁的鲁莽少年完完全全地隔断。

※※※※

“说完话了吗,节哀吧,时间会抹淡一切的。”

屋外,碧姬背靠着柱子,斜斜地坐在木栏杆上,慵闲地望着天上的星星。她手上握着一个酒瓶,她的嘴里还含着一小口酒,碧姬也有自己的心思。

“想要吗?来一口吧!”

我来到碧姬身边,一把抢过酒瓶,拔去瓶塞,咕咚咕咚地就往肚里灌。

“咳!”

一股强烈的辛辣的气味由舌根直冲脑门,冲得我当场就喷了出来。我一边喘着气一边剧烈地咳嗽着,鼻子酸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是苦艾酒,一般人喝不惯的,不要勉强自己。”碧姬轻拍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却要把酒瓶子拿过去。

“谁说的,这味道很好!”我揣紧了酒瓶不让碧姬拿走。

碧姬松开了手指把酒瓶让给我,我趁机仰起头,将余酒一饮而尽。

苦涩的怪味弄得我的舌头一阵麻木,酒液流入胃中,象火一样地烧了起来,这酒好烈。

“还有吗?”我摇了摇空空的酒瓶。

“酗酒?你这么年轻,这不太好。”碧姬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激励似地用力捏了一下。

“不过今天这是个例外,你现在确实需要这个!”

※※※※

我跟着碧姬,穿过了几间屋子,最后来到花园中。现在已是深夜,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着了,除了昆虫的鸣叫外,园子里只有细细的晚风还在耳边轻语。

凤鸣关位于日不落山北面,神魔大战之时,那场将日不落山一分为二的大爆炸的中心在发生南面,受到山体的阻拦,这里受到的影响和破坏很小,植物都能正常地生长。

花园里种了几株茉莉花,现在正是开放的季节,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园子里摆了张桌子,边上围了几张石凳。


“龙战士想喝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酒我是用醉龙草浸过的,会让你醉得容易些。”碧姬指了指桌上放了一排的酒瓶子,除了酒以外,桌上还放了一个白色狭长的包袱。不用看我就知道那是什么,包袱裹着的东西正是断为两截的逆鳞。

“想不到阿姨竟然也喜欢喝酒。”我苦笑着抓起放在瓶上的酒瓶,再次往肚里猛灌。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也一样会喜欢这杯中之物的。”碧姬微笑着举起酒瓶,放在嘴边抿了一小口。比起我鲸吞式地豪饮,碧姬喝酒的姿态要文雅多了,动作非常地淑女化。她并没有马上把酒一口咽下,而是含在口中,闭上眼,露出很享受的样子,似乎在回味其中的滋味。


碧姬身穿一件淡黄色的无袖短裙,胳膊大腿全露在外头。长年在外,风吹日晒,将她的肌肤晒成健康的古铜色,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龙战士永远都不会老,现在的碧姬看上去依然是十八岁少女的模样,只是她的气质比十八岁的少女要成熟得多,眼睛里时常会透露出一种中年人常有的失落与感伤,看得出她的心中也有许多惆怅和无奈。我很快地就干掉了一整瓶苦艾酒,这种酒的味道实在是太苦太涩了,弄得我的舌头都麻木了,可是我现在就需要这种麻木感。

我停下来喘了口气,趁机抹掉嘴角边上的酒滴。

“再喝点吧,醉了后好好地睡一觉,然后把这一切都忘记。”

“睡一觉?我已睡了整整三天了,还睡?”

“既然不想睡,那就干点正事吧。”碧姬把包袱推给了我。

“这是你的剑,把他修好吧。”


世上没有斩不断的剑,十贤者铸造出来的七大神兵,这三百年来都曾折断过。就算是天下第一神兵杀神,在雷兹·法比尔手中亦曾断为两截。神剑是有生命的,只需将其与人体融为一体,借助龙战士体内的龙力就可以令兵刃自动修复还原。

“真不想去修它啊!”

我取出包袱里逆鳞按原来的样式拼接好,断为两截的逆鳞失去了昔日的光彩,看上去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剑。

望着手中的断剑,我不禁有些百感交集。我叹了口气,收拾情怀,双手握着逆鳞的剑柄和刃身,将龙力由左右手送入,再从剑柄和剑尖往断口处传去。

逆鳞亮了起来,奇异的光在刃身处流动着,整把剑倏地光芒大盛,眩人眼目。

“逆鳞,同化!”

逆鳞重回我的身体,与我的左臂合而为一。我让逆鳞留在体内一会儿,吸收了我的精气之后,我估计逆鳞已还原得差不多了,将其重新由体内取出来。

“什么,竟然没有完全修好!”

断了的刃体已重新接合,连为一体,可是在折断的接合处,却依然留着一道蚊足般粗细的裂痕。

不死心下,我按照先前的方法又试了一次,裂痕依旧存在。


“逆鳞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亦是你心灵的一面镜子,你的心中有创伤啊!只要你不能忘记心中的伤痕,逆鳞就永远也修不好。”碧姬说着又抿了一口酒。她喝酒的动作很优雅,但速度却不慢,一口接一口,一口咽下去后马上就是第二口,才说了几句话,瓶中的酒就只剩下了一半。

“阿姨你也挺会喝的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女孩喝酒的样子很难看的。”我不愿意再提这件事,把话题扯远道。


“难看?可是这儿除了你,又有谁会看到呢?什么时候?大概是十几年前吧,我都快忘记了。”碧姬摇着头,半哭半笑地说道。现在她的样子,根本让人无法将她和三天前在天之裂痕叱咤风云的那位女神将联系在一起。

“对不起,我失态了!”

碧姬似乎也意识自己举止有些失常,连忙收回表情,重新正襟危坐。


“没关系的,阿姨,每个人都有自己烦恼的事情,你也有你自己的过去。”看到碧姬似笑实哭的样子,我好心安慰道。在父亲留给我的记忆中,关于碧姬阿姨的并不多,大部分都被父亲从灵魂石中抹掉了。我只知道他们曾是一对恋人,两人甚至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异常亲密关系,但最终他们还是闹翻,分手时甚至几乎大打出手。

这是为什么?父亲没有把答案留下来,不过母亲活着的时候无意中言语间倒是透露过其中的一鳞半爪。


那一年我十五岁,父亲最后一次离家出征,而当时安达已是我的老师,而我正好与希拉相识,我们俩刚刚开始约会。当时我为追求希拉,讨得她的欢心,特地到擅长音乐的母亲那儿学习弹树琴。


“达秀,我的儿子,男女间的交往,彼此间都不能太坚持自己的原则,都要懂得为对方牺牲一点,要常常为对方修正自己。”看着我长大的母亲自然很清楚儿子心中在想些什么,她提醒我道。

“有自己的个性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改变呢?”我不解地问道。


“这世上哪有天生就是珠联璧合,彼此间毫无半点冲突的爱情呢?如果男女两人都太有个性,互相间都不肯为对方后退半步,就算是再完美的爱情,最后也不会有很好的结局的。比如说就象你的碧姬阿姨……”母亲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收声,后面的再也没有说下去。

“我以前那么风流,又那么好色,可是安达却从来都没有为责怪我,她也一定是暗暗地为我调整自己吧,可是我重来都没有注意过她的感受,依然我行我素。”

“现在一切都已错恨难返,我好恨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地对待安达……”我和碧姬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和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瓦伦关那儿怎么样了?那天我强行施展神龙变,结果就丧失了所有的意识,后来怎么样了,我感到似乎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发生,我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余下一些残破的记忆。”

“是的,确实发生了大事!”碧姬的脸上现出凝得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

“神迹,是神迹,失踪了四千五百多年的天使,就在你使出神龙变之后重现人间!”

在碧姬的提点下,我慢慢地回忆起了使出神龙变后发生的事情。

“帝国的命运,龙战士的命运,恐怕都要因此而改变了。”

第七章神迹

对于还在天之裂痕战斗的魔兽联军来说,那一天绝对是他们的恶梦!

失去安达的悲痛,唤醒了潜伏在我脑部龙之魄的暗黑龙王的残余意识。我主动地抛弃自我意识,将自己的身体交给龙的本能去行事。


龙战士的力量来自龙之魄与哈姆巴石的结合,暗黑龙一脉传到我身上,已经过了三百年。就算当年那条真正的暗黑龙王的意识还存在于龙之魄中,但经历了七代,什么意识想法早就随着血统的变更而消失殆尽,留下来的,也只是一些龙的习性本能。


逆鳞是被刺伤的龙是疯狂充满血腥杀意的,现在的我亦是如此。失去至爱的痛苦令我的狂性杀性极度地攀升,脑中只余下噬血的冲动。我没有用理智去抑制龙的本能,任由龙的本能操纵我的身体。


凭着本能,逆鳞被刺伤的的暗黑龙疯狂地闯入瓦伦关内,不分敌我,见人就杀。黑色的龙爪一扬,挡在他面前的人立刻被开膛破肚;龙尾一摆,扫中的敌人全都骨折肉离,更有甚者竟被拦腰扫断;纵使是强悍的比蒙巨兽,遇上了龙也逃不过被他压在地上咬断喉咙的命运。

我一边屠杀一边朝斯罗猛扑过去,我丧失了意志,但仇恨的力量却在潜意识中影响着龙的本能,斯罗在“我”的眼中正是刺痛了我的逆鳞的那个家伙。


但斯罗似乎并不想和已完全龙化的“我”作战,只是不断地后退,总是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打不着斯罗,这令“我”更加的愤怒,杀性更强,出手更狠,追击的路上撒满了被撕碎的尸体。

借着疯狂提升的力量,我一直杀到了第二道城墙下,所有的敌人都退到了距我身体数十步远的地方。而此斯罗正站在城头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过来杀我啊!”他冷笑着朝我勾了勾手指挑衅道。汉斯、卡尤拉、阿尔法,还有先前的那个魔族的神箭手,他们都站在斯罗的身边,他已在这儿布下了一个杀龙局。

明知这是一个杀局,望着这个间接害死安达的大仇人,我象受伤的野兽般猛扑过去。


当我飞到城墙一半高的地方时,四周突然风雷之声大作。来自四面八方的弓箭闪电冰雹般地朝我击来,就在我飞到和城墙齐高的地方时,先前的那六个魔法师再次发动缚龙索,将龙的身体牢牢地定住。

城墙上,斯罗狞笑地举起了打龙牙,这时候我要发出破魔封解除被封印状态已来不及了。

“嚎!”一声龙吟从天而降,一条绿龙后发先至,抢在斯罗之前扑中了我的背部,将我从空中压了下来。

“嘣!”

我被她重重地扑在地上,接着一个黄色的气罩由绿龙胸口扩散开来,将我们俩保护在内。

“轰!”

我感到四周一阵震颤,先前的魔法攻击与绿龙护身的气罩相撞,发生剧烈的爆炸。


我感到后颈一热,一口热血喷在了我的脖子上。纵使是第六次褪变后的碧玉龙,也无法同时抵挡住百余个高级魔法师发出的攻击,替我挡了一击之后,碧姬也受了伤。幸好天之裂痕这里只能使出三级以下的杀伤性魔法,否则刚才在那一击就可以要我们俩人的命。

一股力量通过身体的接触从碧玉龙身上传过来,力量很柔和,就像是冬天的阳光,夏季的湖水,洗涤着我的心灵,迅速地将我由暴戾和狂乱状态中解脱出来。


“快停止龙化吧,这一招不是现在的你所能用的。”碧姬通过传心术和我交谈道,现在我们都处于“龙”态,无法用语言交谈。神龙变只是改变龙战士身体的形态,我们的身体体积并没有变大。虽然是“龙”,但我们的体型却比真正的龙要小上十几倍,依然是普通人大小的一条“龙”。


“阿姨,安达死了!”我向碧姬哭诉道,现在的我很想伏在一个人怀里大哭一场。我的心很痛,但头更痛。我的力量本不足以使出神龙变,这一招只是我在情绪激动时强行使出的。超过了身体的负荷,从变身为神龙时起,脑部的龙之魄就一直隐隐作痛。

“小心!”压在我身上的碧玉龙突然腾空飞起,迎上了斯罗,卡尤拉,阿尔法三人的联手攻击。


龙化之后,现在的碧姬已能发挥出真正的碧玉龙一半的力量。飞翔在空中的碧玉龙,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真空切,气流箭,小型闪电,这些只是低级杀伤性魔法,但在龙化后的碧姬手上使来,却电光乱窜,竟隐见蛟龙形象,威力足以和五级魔法相媲美。真空切,气流箭这样的魔法虽低级,一般的魔法师但也只能同时发出三击到四击,能一口气同时发出七击已是相当难得了。而在龙化后的碧姬手中,她每一次攻击,十几道的真空切或者气流箭同时射出,其间没有任何的间隙。


碧姬虽然强大,但她的对手也绝非庸手。破龙的斯罗,暗属性的卡尤拉,以及老辣的阿尔法,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独当一面的好手。纵使是龙化后的碧玉龙,要想同时击败他们三个也是相当困难的事,再加上碧姬本身也已受了不轻的内伤,一时间三人一“龙”竟在空中打了个不分胜负。

至于还留在地上的我,却遇上了另外一个对手。“你能使出神龙变了?那力量一定完全恢复了!我们再打一场吧!”

“兽神护体!”“狂化!”

碧姬刚一离开,汉斯再度向我发出了挑战。好战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现在还处于龙变的状态,他连使两记绝招,将力量提升到顶峰,不顾一切地朝我猛扑过来。


在扑过来的过程中,汉斯的脸已转变成为一张丑陋无比的比蒙巨兽的脸。狂化是种类似于天魔解体大法的招式,可以令兽人在短时间力量剧增。汉斯硬受我喷出来的一个火弹,直扑过来,一子下就用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一龙一兽,两具强壮的躯体很快地就纠缠在了一起,在地上翻滚扭打,溅起的尘土扬得老高。使出神龙变之后,再强的比蒙巨兽也不是龙的对手,年少气盛,富有骑士精神的汉斯这样做只是自取灭亡。交手几个回合之后,我的龙爪就抓伤了汉斯的两肩,将他压在地上,伸长了脖子,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咬向汉斯的咽喉。

被压在地上的汉斯只能用手顶住我的脖子不让我低下头来,他的力量越来越弱,我的嘴离他的喉咙越来越近。

我的牙齿已咬到了汉斯的喉咙,汉斯发出绝望的吼叫。

但我的牙齿却没有咬穿他的咽喉,就在牙齿触到斯罗的喉咙时,一直超负荷运转的龙之魄已达到了极限,龙力崩溃,我被还原为人形。

“就差一点!”


现在的我已不是龙,甚至连龙战士都不是,人的牙齿自然咬不穿兽人的坚硬的皮肤,死里逃生的汉斯趁我力量减弱时奋力一挣,曲起膝盖,一脚蹬在我的小腹处,把我踢得飞了出去。飞到了半空中。他的喉咙险些被我咬断,脖子上却也多了两排清晰的牙印。

被汉斯一脚踢到空中的我现在承受着过度使用龙力的后遗症,大脑仿佛有千万只钢针在同时在猛扎似的,头痛得就象要裂开一般。

汉斯出脚时我已是常人状态,力量崩溃,正是我最虚弱的一刻,顿时让我受了极重的内伤。

我狂喷着鲜血掉到了地上,先前一直处于观战状态的普通魔族兽人士兵围了上来,白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要死了吗?也好,这样我永远就可以和安达永远在一起了。”


我感到自己此时已经是贼去楼空,不但力量耗尽,四肢百骸更是痛苦不堪。我感到自己的脑袋好象是要被利斧劈成两半,每一个细胞,每一块肌肉,每一寸肌肤都承受着无比的痛楚。心灵的创伤,身体的痛苦,折磨得我恨不得马上死去,一了百了。

大概我先前狂暴的状态太恐怖了,那些围上来的兽人魔族竟在我身前几步的地方停了下身来,犹豫不前。

“快点动手吧,还怕什么呢?”

“快点动手啊,别害怕,杀了我你们可以立大功了!”

我苦笑着地催促他们道,此时天上的碧姬感应到了我的危机,她拼着挨上斯罗一剑摆脱了三人的纠缠,从天上俯冲下来救我,不过这一回她又来迟了。

围在我身边的魔族兽人在犹豫了半秒之后,同时朝我扬起了手中的兵刃,眼看就要将我乱刀分尸。

“终于可以死了,对不起啊,安达,我让你的牺牲白费了。”

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我竟出其的平静,慢慢地合上眼睛,静静地等死。

“这是什么?”

就在我的眼皮合上的那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眼角,一道耀目珍珠般的光柱从日不落山的峰顶射下,势道似无休止,将天与地联为一体。

魔族兽人的刀很快,却也快不过光。由高空射下的乳白色光柱瞬间就将我完全笼罩,光柱范围内的魔族兽人,在这一击下全都气化为一缕缕轻烟,消失在空气之中。


原来还是晴朗的天空,眨眼间暗了下来。不,不是天暗了下来,而是日不落山顶射下的这道光柱太亮,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人眼产生了错觉,误以为天暗了下来。


光柱很亮,却很柔和,一点也不刺眼。光柱的边缘出现了绚丽的光彩,宛如雷雨过后的彩虹,一圈圈围绕在四周。这道乳白色的光柱并不是永恒不变的,光芒象水流般流动着,每一处亮度都不一样。不同的亮度构成了不同的色彩,就象一个巨大的万花筒,在空呈现出各式各样的图案。

不管是魔族还是兽人,或者是残余在瓦伦关内为了生存而战的人类士兵,此时全都停止了厮杀,仰起脖子,瞪圆了眼珠,用敬畏的眼光望着天上的奇景。

就象画师笔下逐渐成形的油画,这些光芒有如在空中燃烧的火焰,构成了雪白的羽翼形态,图案越来越清晰,最后幻化成一个几乎和日不落山一样高的六翼炽天使。

“天使,是天使!”

“是神迹!”

终于有人认出了图案的真面目,神魔大战以来再也没有在人间出现过的天使,竟在这个时候显露出了他的神迹!

这个巨大的天使形态并不是天使的真身,而是有“人”用力量改变光线的反射角度,产生海市蜃楼般的幻像,这个情景在四千五百年前,被大陆上的生物称作神迹。

※※※※


四千五百年前,就神魔大战之前,风之大陆上的五大种族,彼此间都还是和睦相处的。就算是高傲无比、无法容物的龙,他们也只是居住在与世隔绝的龙谷之中,与其他生物老死不相往来地生活着。


那时候,精灵和兽人,人类和魔族,精灵和人类,魔族和兽人,魔族和精灵,相互间无分彼此,大家和睦地相处着。他们白天一起劳作,晚上一起休闲。在丰收后的日子,他们一起结队到日不落山下祭祀还愿,感谢上神的恩赐,而创世之神和他的天使们也大方地把祝福赐给他的子民。

那时候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天使们,他们就是以这么一种形态出现在他们的子民面前,人们把这称为神迹。

※※※※


四千五百年前的神魔大战,胜者是谁?至今仍是一个不解之迷。大战之后,战争的主角之一,大魔神路西法倒还时常现身人间,而他的死对头,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天使们却从此音讯全无。

因而在风之大陆上流传着有这么一个说法,日不落山上的守护天使们在那一战后都死绝了。


老虎虽死,虎威尤存,几千年来依然没有人胆敢冒犯神的尊严,登上日不落山去探个究竟。唯一的例外就是第一代的龙战士之一,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丁,三百年前他曾独自一人登上日不落山,可是却从此不知所终。

今天,当魔兽人三族犯神之大不韪,竟在日不落山下大打出手,用鲜血污染日不落山的纯净时,消失了四千五百年的天使终于重现人间。

从日不落山顶峰射下的光柱,将波及范围内的一切生命化为灰烬,可是处于光柱正中心的我却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啪!


一股莫名的敬畏涌上心头,不知是从谁开始,先前还在战场上厮杀的双方士兵纷纷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对着日不落山跪了下来,一个个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为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表示忏悔。


化身为碧玉龙的碧姬此时已解除了龙化状态,恢复为人形的碧姬并没有下跪,她一手拄着碧落,以其为支撑,努力地抗拒着天上传来的无形压力,她的双手抖得很厉害,仿佛身上负了千万斤重担一般。她不跪的原因很简单,龙战士不幸的命运全拜神所赐,岂能向仇人下跪?


先前与她交手的三个魔族也没有下跪,斯罗,卡尤拉,阿尔法三人都是魔族,他们的神是大魔神路西法,日不落山上的天使都是他们的死敌,他们自然也不愿意下跪。这三人也是咬紧牙关死撑着,宁死不跪。至于兽人王子,卡尤拉的“未婚夫”汉斯,当神迹一出现时他就跪下了,兽人是三大种族中唯一还把神当神看待的种族,不光是他手下的士兵,就连那些野兽——雷鸟和比蒙巨兽,面对着天使的幻像,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象落入狼群中的孤羊,身体瑟瑟地发抖。

四人不跪,这似乎激起了天上神明的不满,那股无形的压力继续增强,压得在场的四人全都发起抖来,个个膝盖都颤动得极为厉害。


神的力量很强大,但对于躺在光柱中央的我却没有多少影响。神又怎么样,死又如何,失去了安达,生命中的一切对我来说已毫无意义。我只是在心中暗暗地责怪神,早不出手晚不出手,为什么偏偏就在我要被杀死时出现,害得我还象现在这般活着。

“叭嗒!”


无形的压力继续增强,力量最弱的阿尔法首先支撑不下去,在一声愤怒的虎吼声中跪在了地上。接着是卡尤拉,尽管有幻龙枪做支撑,但她终于还是没法和神的力量对抗,两腿逐渐地弯曲,最终带着一脸的愤愤之色,膝盖接触到了地面。

现在全场只剩下斯罗和碧姬还是站着,和“神威”对抗的滋味很不好受,两人面色惨白,额上冷汗直冒,却都咬紧牙关死撑着不跪。

斯罗终于也撑不住了,膝盖开始向下弯曲。

“我是皇帝,我不会向任何人下跪!”

但“神威”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斯罗最终还是在咬牙切齿声中跪到了地上。


“不要以自己是神是天使,别人就要向你们下跪!”碧姬撑着碧落,指天骂道,眼看自己也快支持不住,她的左手一扬,在自己的腿上施加了一个魔法,将自己的双腿固定住。双腿一下子僵化成了木头,自然也无法弯曲。

“有本事就下来杀我吧,没必要在天上装神弄鬼!”

双膝不再弯曲,碧姬从地上拔出碧落,指着天空发出了挑战。

话音刚落,就象被截断的流水,由山顶射下的光柱突然嗖地消失,“神威”产生的压力也随之湮灭,但光柱中的天使幻形象却仍然存在。


就在光柱消失的一霎那,天使的幻像却开始动作了。拥有六对雪白羽翼的天使举起了了他的右手,食指指向天空。就在他的指尖上方,一个亮白色的光球正迅速地成形,并不断的向外扩散。

“诸神的判罚,是诸神的判罚!”在场的魔族突然惊恐地吼了起来,包括斯罗在内,所有的魔族全都扔掉手中的武器,疯狂地向南逃去,而兽人也慌乱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诸神的判罚”,这五个字曾是灭族的代名词,亦是魔族的恶梦。创世之神还统治着这片大地时,当他想让某个种族从世上消失,“诸神的判罚”就是执行他的意志的神鞭。


神威消失的一瞬间,恢复行动的碧姬赶到我的身边,一把将我从地上抓起,扛在肩膀上向北飞去。这时拦在我们周围的魔族兽人都处于极度恐惧的混乱状态,根本就没有人阻拦我们。

“神也要毁灭我们吗,快来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伏在碧姬的肩膀上,喃喃地说道。

碧姬背着我迅速飞入裂痕入口,就在这时,白色的光球象坠地的陨星般由高空落下,撞向地面。

巨大的响声充塞了天地间,大地剧烈地震颤着,太阳吓得躲到了爆炸产生的浓烟后面,整个世界都在为神的力量而发抖。

这一切全都被我看在眼里,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已毫无意义。

冲击波带起的迅速追上了高速飞行碧姬,震得碧姬身体一颤。

“要死了吗?好啊!”我高兴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没有事?”

“那一招并不是诸神的判罚,出手的那个家伙,他只是用强大的力量在瓦伦关内划了一条十几米宽,深不见底的鸿沟,把交战的双方分开。”

“什么?”

“这是真的!”碧姬点头说道,“如果不是这样,罗兰德和拉法也不可能活着从那儿逃回来,要知道他们可是最后撤走的人。”

“他们还没有死?”

“没死,不过都受了重伤,明天你再去看他们吧。”

“谁,谁在那儿!”


突然间,碧姬怒喝起来,两眼中射出无穷的杀机。在同一时刻,我的心中也同样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机,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刻骨铭心的仇恨,我们俩几乎不分先后地同时变身。

“什么人!”就在离我们不足十米远的树梢,正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就是他引起我和碧姬的杀机的。


说他是白衣人,这并不太准确。他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实体的衣服,只是一层能量结成的光状物体,与龙战士龙气结成的护铠倒是有些相似。至于脸上的面具,同样也只是一层能量化成的白色光影,掩盖了他的真面目。

他静静立在树枝梢头,脚下的那根树枝比人的小拇指还要细,就连个小孩也承受不了,可他却能稳稳当当地立在那儿。

魔法中有一招叫悬空术,但我和碧姬都感觉不到有使用魔法的迹象。

最令人惊异的就是,站在夜空之下的“他”竟会发光,他全身上下都散着一股白色的银光,白光象茧一样地裹在他的身体周围,使得他在夜晚的星空下特别的醒目。

“你是谁?”

我质问道,在这个神秘人物的身上,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这种感觉与三天前我遭遇“神威”时很相似。

全身笼罩在白光中的神秘人没有回答我的问话,他依然静静地立在那儿,就象天上的恒星般一动不动。

“你不回答,我就要动手了!”

神秘人扬起了右手,朝我和碧姬之间的空间一劈。

面前的空间猛地塌陷下去,虽然早有准备,我和碧姬仍然身不由及地被推向前方。

“裂风破!”

“死神之镰!”

这种情况下,后退已是不可能,我和碧姬达成默契,索性借力顺势向前发动攻击。

裂风破和死神之镰都属于第五级魔法的范畴,两位龙战士联手,其威力可想而知。一黑一绿两股龙力化作聚成一条巨大无比的龙形,张牙舞爪,扶摇而上,见物欲噬。

我和碧姬紧随其后,早已做好了发动第二波攻击的准备。

面对我和碧姬来势汹汹的联手一击,神秘人再次抬起了右手,食指对着气浪轻轻一划。指尖所过之处,在空气中画出一条银色的白线。

龙形气劲撞上了白线,就象河水撞上了堤坝,立刻止步不前。被白线阻挡,风的力量与暗的力量化作瑰丽多姿的光点散向四方,仿若漫天飘下的花雨,蔚为奇观。

一指化去我和碧姬的联手一击,神秘人单手隔空一记虚按。

一股极其纯净的神圣光明力量迎面扑来,压得我俩的身躯如陨石般重重跌回地上。

击退我和碧姬之后,神秘人还是在树梢上,那模样仿佛先前就没有动过手似的。

“这家伙是谁,这么厉害!”

“为什么,我不认识他,可是为什么一见到他就自然而然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机!”

“他的力量是光明系的力量,而且是极其纯正的光明力量,就算是银翼龙在此也远远不及,这个世界上能拥有这种力量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

我和碧姬迅速地对这人的实力进行分析,很快地我们得出了结论。

“难道这家伙是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天使!”

第八章人妖·天使

眼前的这个神秘人物,他的实力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从刚才交手的两招来看,他的武功远在我和碧姬之上,“等下骑到我的背上来,我们联手上。”


碧姬轻声提醒我道,她的皮肤现在已布满了绿色的鳞甲,正在急速地龙化,在半秒内,碧姬的身体迅速地由人态转为龙态。对手如果真是天使的话,使用寻常的招式已是毫无意义。

神龙变是龙战士最强的绝招,使出这一招之后,龙战士的身体转变为龙,可以象龙一般自由自在地飞行,随意地施展高级魔法。

但这一招极耗力量,龙战士也只有在第五次变身后才能使出这一招。

龙战士化身为龙后,力量已强大得近乎完美——以人的智慧操纵龙的躯体,但他们的身体也有脆弱的地方,那就是龙的背部。


背,本就是这世上所有生物的共同弱点,无论是谁,他要防守自己的背部都是很困难的,背后捅人比从正面下手要容易百倍。而对擅长飞行的生物来说,背部一旦受了伤,哪怕微不足道的一点小伤,都会严重影响身体的平衡,令其飞翔能力大打折扣,这一点对龙也同样适用。


但如果有人能骑到龙背上,替龙防护来自正上方的攻击,保护他相对较脆弱的背部,那么龙在战斗中就无所顾忌,实力倍增。这个想法虽好,但在龙战士出现以前,始终只是处于理论阶段。因为目空一切的龙连自己的同类,甚至兄弟姐妹子女都看不顺眼,更何况是让其他的生物骑在自己的背上了。

随着身体的龙化,碧姬已完全转化为一条龙。使用神龙变之后,碧姬的体型完全改变,腰变长变粗了,脖子也加长了,秀美的脸变为龙头。

我跨到碧姬的龙颈上,暗黑龙和碧玉龙的力量通过身体接触合而为一,两位一体,能量共用,我们再次联手攻上。

化身为龙的碧姬仰天长啸,全身上下的鳞甲片片张开,受到碧玉龙龙力的驱使,四面的空气凝结起来,在神秘人的身边布下无形的枷锁,锁住他的行动。

接着碧玉龙龙口一张,喷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的光球。这是一个高度压缩的空气弹,是我和碧姬联手做出来的,体积虽小,威力却比先前的那一击要强好几倍。

喷出气弹后,碧玉龙身躯一弯,再度疾扑而上。


首先攻到的是带着尖锐呼啸声的空气球,神秘人抬起右手,轻轻一挡,无坚不摧的空气弹被象接鸡蛋一样的接在手中。他的手指玉石一般洁白无瑕,而用手去接空气弹的动作也是做得及其自然,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唯美的感觉。

“波”

空气弹被他轻易地捏成粉末。

此时张牙舞爪的碧玉龙已经扑到,朝神秘人张开了血盆大口,而骑在龙脖子上的我也同时一剑劈下。

“打中了!”

“什么!”

神秘人在我们的攻击到达前的一瞬间闪电般地后退了一步,堪堪避过我们联手一击,我们打中的只是他留下来的一片残影,布在他身体周围的空气枷锁根本不起半点作用。

“这家伙是鬼吗?怎么没有看到关节活动的迹象!”

他移动的动作就像幽灵一般,双足离地,四肢不动就做出平行移动。光是这一点,就是我和碧姬无法做到的。

漂浮在我们面前的银色光影刷地一左一右分化出两个实体,两个实体都充满了能量。

“不好!”


两个实体都同时出手,轰出两拳,他的手腕才动,拳头立刻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仿佛不受空间和时间限制。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传来,明明把他的拳路看得清清楚楚,我和碧姬却同时生出一种无法招架感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拳头击中我们的身体。

这两拳杀伤力并不大,甚至不能让我产生痛感,却连龙带人打得我俩凌空横飞。

“砰”的一声,我和碧姬再次重重地摔回地上,砸得泥尘沙石纷飞。


“这就是神的实力吗?光是这个速度,就算是我完成了第七次褪变也做不到。”连续受挫,令我和碧姬的斗志大打折扣。这个被我和碧姬怀疑是天使的神秘人物,不但力量深不可测,行为举止也同样令人难以捉摸,至今为止,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


我和碧姬从地上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对方手下留情,刚才那一下跌得虽然狼狈,我们俩却没有受伤。不等我俩站稳,神秘人开始反击了,抬起左手,掌心向上,手中凝结出一个白色光团。

没有任何先兆,白色光团扩散到拳头那么大时突然爆裂开来,释放出耀眼的白光。

“是封龙印!”


身体被白光照到,我感到体内的龙力在急速地减退,而化身成龙的碧姬身上的龙鳞也象阳光下的冰雪般不断地消融。封龙印有多种不同的施放方法,但象这样通过光来封印龙的力量,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破魔封”

他竟能以光的方式释发出封龙印!大骇之下,我和碧姬全力运转龙气,在身体四周布下一个墨绿相间的防护罩,将我俩保护起来。

“什么,居然无效!”

面对着以光的形式发出的封龙印,可以解除世上一切魔法封印状态的破魔封不起半点作用,我和碧姬的力量继续减退。

“出来吧,堕落天使!”


力量较弱的我不到半秒就被还原成常人,龙力被封,我连忙改变力量,转化为四翼堕落天使,而龙化状态的碧姬支持得久了点,先是身体的鳞甲褪去,露出人类的肌肤,接着龙头化为人头,翅膀消失,碧姬也被迫回复人态。在由龙变人的一瞬间,碧姬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怎么了,阿姨!哇!”我出于关心转头看了已是常人状态的碧姬一眼,结果眼珠子差点就爆了出来。

碧姬阿姨现在竟然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地在站我身旁。


使出神龙变之后,身体的体型大变,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撑成了碎片。现在由龙态转为人态,又没有碧玉龙之铠护体,顿时春光外泄。除了拥有魔族血统的暗黑龙一脉外,帝国其他的龙战士在体内龙的力量觉醒之后,原先拥有的变身力量也随之被唯我独尊的龙的力量吞噬了。象碧姬和波尔多,成为龙战士之后他们体内的狼人变身也自然消失,只余下一种变身力量。

“不要看!”

碧姬一手捂着胸部,一手遮着下身大叫道,表情狼狈不堪,此时碧姬的行动已完全被对方封住。

“咦!”

看到我的四翼堕落天使化身,神秘人第一次开口,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光球色彩一变,瞬间转为紫色。

“是封魔印!”

紫光一照,堕落天使的力量也跟着减弱,速度竟比先前龙战士变身时还要快上几分。半秒之内,第二种变身也被封印了。

力量再次受制,我运劲反抗,却恐怖发现自己的行动已被对方封住,半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我把目光投向身边的碧姬,却发现她也和我一样成了一尊动不了的石像。


这场历时数秒的决战,最后竟以二位龙战士惨败被生擒而告终。击败我们俩的神秘人此时双手负于身后,恢复了先前那种不言不语不动的姿态,成为花园中的第三尊石像。他的双脚总算是站到了实地上,不再悬浮在半空中。


花园内无声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发生了这么激烈的打斗,碧姬的龙啸足以把全城的人都惊醒,然可是整个府邸却没有半点人声,甚至连先前低沉的虫鸣也消失了,所有的生物仿佛全都进入了冬眠期,四周寂静得象死谷一般。


“这儿打得这么凶都没人发现,难道那家伙让所有的人全都睡死了?”我曾尝试着解开身体所受的禁制,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半点都提升不起来。无论是龙力还是魔族的力量,全都处于一种被冻结的静止状态,无论我怎么驱动都不听使唤。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日不落山上的神迹,加上这家伙,难道神要亲自动手,毁灭龙战士不成?”被人象木偶一样的制住定在那儿,这样的滋味绝不好受。制住我和碧姬之后,神秘人物就头颅微低地立在我和碧姬面前,似乎在思考什么。他的面部被光影化成的面具所掩盖,更为他增添了几分诡异。

许久,他抬起了头,似乎已做出了决定。


神秘人迈开脚步,来到我面前。他的脚在地上移动时,我清楚感觉到了大地传来的轻微震动——这家伙不是鬼,是有肉体的实体生物,从刚才他的表现看来,他九成九是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天使。

我把目光死死地盯在神秘人被光影笼罩的脸上,希望能从中看出点什么。数招之内被他生擒活捉,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安达的死,现在的我早已不怕死了。

“你是天使吗?装神弄鬼的,你想干什么?”我喝问道。


“我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思考了许多年也得不到答案,但也许我可以在你们俩身上找到答案。”一个声音从面具后传出,这个声音非男非女,“听”不出性别的差异,但音调却非常的好听,语气一扬一挫,听起来有点沙哑。

“什么问题?你是谁,难道你就是路西法要我传话的那个人?”我立刻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路西法要我和安达替他传话的那件事,莫非此人和安达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那天在天之裂痕出现的天使?”碧姬也问道。

“……”

等了许久,神秘人都没有回话,他又沉默了。我和碧姬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都瞧出了对方心中的担忧。

龙战士是人类犯神之大不韪创造出来的超级战士,从一诞生起就遭受神的诅咒。现在日不落山上的天使出现了,他来找我们,目的可想而知。

一道无形的精神力量缓缓地渗入我的脑部,有些东西正从我的脑部快速流出。

“他在读取的我的记忆!”


现在的我已是砧板上的肉,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对方将我心中所有的秘密提取个精光,半点不剩。十几秒后,那种被侵犯的感觉消失,对方已从我身上取走了他想要的东西。

“你要我的记忆干什么?”

“找一个问题的答案,等下我还要那条碧玉龙的记忆。”接着他把目标转向碧姬,碧姬的下场和我一样,内心中所有的秘密被对方一扫而空。

取得了我俩的记忆之后,神秘人身上的光环突然黯淡下去,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激动。

“这家伙,要我们俩的记忆干什么?”

就在我疑俩惑不定的时候,神秘人却做了一件就算是打碎我的脑袋也想不通的事情来。

“嘶啦!”

他抬起右手,手指在我的身上轻轻一划,随着一阵衣服撕裂的声音,顷刻间就把我变成一具和碧姬相同的赤裸白羊。

“你想做什么?”我目瞪口呆,神秘人突然伸出右掌,一下子就将我的阴茎握入掌中。

他的手指轻轻一搓,一股热力传来,强烈地刺激着我下身的性神经,我创造了有生以来勃起速度最快的纪录,在短短的一秒钟时间里就完成了显示男性尊严的过程。

“喂,你要干什么!想强奸我吗?快滚开,我对男人可不感兴趣!”

成功地让我勃起之后,神秘人开始用手套弄我的肉棒,实际上他是用无形的力量套弄我的肉棒,手掌和肉棒的表皮之间还隔了一层间隙。

天使没有性别,在堕落之前都是不男不女的生物,说他们是人妖也不为过。

“呀,不要啊,滚开!”


我不是奥拉皇帝,对这种人妖天使可不感兴趣。身体不能动弹,我只好集中全部精力控制自己的肉茎,希望能切断下身的感受。但是这个武功比我高出十几倍的人妖天使,他不但能让我迅速勃起,甚至能控制我的身体对外界的触觉感受。单手握住我的肉枪,力量渗入肉茎,下身神经的感知能力瞬间增强了好几倍,只是随意的套弄两下,就产生了如潮的快感。

“快住手,呜,你这个变态的天使!”


套弄了二十多下之后,奇妙的感觉从肉茎的尖端传来,我情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冷战,就在被套弄了不到半分钟后,我便在对方的掌中发射了。面对着这个人妖天使,一向“勇猛善战”的我在各个方面都不堪一击……

就在我射精的那一瞬间,对方的身体也在同一时刻打了一个冷战。

从肉茎中喷射而出的黄金精液全被神秘人的左手接住了,喷射出来的黄金精液聚成一个球形,被神秘人托在手掌上。


他托着我的精液看了一会儿,象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抛掉手中的精液,转身走向碧姬。碧姬仍然是以一手捂胸,一手遮下体的模样站立着。她的胴体象是一具美妙不可言喻的艺术品,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成熟女性的魅力。

看见神秘人刚才对我所做的变态的举动,碧姬也紧张起来了。神秘人每行近一步,都叫不能动弹的碧姬更加心惊胆战,皮肤表面更是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因为长年日晒,碧姬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不过她胸部以下的皮肤却洁白如雪,指缝中露出来的右乳乳头似成熟的葡萄一般红润。虽然生过孩子哺过乳,双乳依然坚挺,小腹平滑结实。碧姬的另一只手则遮住了雪白的下三角地区,指缝中隐隐透出一撮淡绿色的体毛。

“你这人妖天使想干什么,搞了男人还不够,还要搞女人?”

看到碧姬即将受辱,我又气又急,偏偏身体又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手放在碧姬的胸脯上。


现在我已不把他叫神秘人了,而是称作人妖天使。人妖天使把碧姬盖住胸部的手拿开,伸手抓住两只高耸坚挺的圆润玉乳,用力地揉捏起来。他的动作生疏之极,手指的动作根本不象是一个变态的色情狂,反而让人觉得象是一个对异性一无所知的小男孩第一次主动地探索女性的私处。

“走开,滚开,不要!”

碧姬又羞又怒,脸涨得发红,却毫无办法。


人妖天使的动作虽然生涩,却是一个力量强得可以随意操纵别人身体触觉的高手,这一点我先前已领教过了。仅过了数秒,雪乳肉峰上的嫣红色的乳珠居然发硬挺起,变成了两颗娇艳欲滴的红葡萄。被他挑逗的碧姬全身皮肤化为粉红色,脸上也布上两朵红云。

当他将碧姬的另一只手从下身处移开时,碧姬下体紧合的花唇布满了亮晶晶的兴奋淫液,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

人妖天使举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表面上包上一层白光,形成一个五寸长的光柱。光柱的一端成伞状,他竟将自己的手指模拟成男性勃起时的肉棒形状。

“这个变态的天使!连这东西都模仿出来了!”

“你要不要脸啊,不要脸的变态人妖大天使!”眼看人妖天使的假肉棒就要插入碧姬的阴户中,我破口大骂道。

人妖天使不理会我的叫骂,左手继续抚摸着碧姬的胸部,化成肉棒形态的中指和食指,却毫不客气地分开了火热的花唇,猛插进去。

“呜……”

五寸长的“模拟肉棒”尽根而入,碧姬只能用呜咽来表达心中的痛苦。

“呀!”


一声长长的悲鸣,碧姬整个人悬空似地飘浮了起来,一直升到离地一人高的地方。在无形力量的驱使下,碧姬的两条修长美腿自动地张开至最大,而人妖天使举着化成肉棒的右手,不停地抽插着蜜穴。


“呜,不要……哦……滚开……”很显然碧姬是在极力地压制体内如潮的快感,可惜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人妖天使牢牢地操纵了她的性神经,起初的几句叫骂声,很快就被一连长串的娇呼呻吟所代替,那种声音不是承受痛苦蹂躏的悲鸣,而是女性在性爱中获得极大的欢愉,春情勃发之下,所发出的欢喜吟泣。

“哦……啊……基斯……救我……呀……”


半空中的碧姬,双颊酡红,金黄色的淫液沿着大腿不停地流下,口中更象是最淫荡的妓女一样淫叫个不停。人妖天使只用了不足二分钟的时间,就把碧姬带入了男欢女爱的极乐世界之中。

看到碧姬高潮迭起的样子,对于在一边旁观的我来说却是极度的羞辱。尤其是听见碧姬在喊父亲的名字,更是令我愤怒异常。

“你这个臭人妖,有种的就杀了我!否则将来你要是落到我的手中,我要把你整得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很有意思!”人妖天使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好象做了个表情。尽管隔着面具,我却感到他笑了。


“我在找一个问题的答案,”他说着把手狠狠地抽送了几下,强烈的刺激令碧姬一下子冲上了性爱的顶峰,身体一阵剧颤,在声嘶力竭的淫叫中,下身的肉唇喷出大量金色的淫液。几乎在同一时刻,一直蒙在人妖天使身体表面的圣光也随着碧姬身体震颤的频率抖动了起来,圣光的亮度就在一震一颤中不断增高,当碧姬达到极顶高潮时,圣光的亮度已强得像太阳,照得半个夜空白昼般地光亮。

就在耀眼的圣光中,我清楚地看到了人妖天使背后扇动的翅膀,那是雪一般洁白的羽翼,一片片光影似的羽毛,化成三对翅膀在人妖天使的背后上上下下地依次扇动着。

“你果然是天使!”

现在,这个人妖的身份已确定无疑,他果然是天使,而且是拥有三对翅膀的炽天使。

“既然日不落山上的天使,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奇怪而又变态的事情来?”

龙战士最大的仇敌就站在眼前,这反而令愤怒得几乎要发狂的我冷静了下来。

“刚才他侵犯碧姬时,身体一直在不住地颤抖,而且颤抖的频率也碧姬保持一致。他对我干这种事时,也出现过这样的迹象,难道他……”

一个荒唐的想法猛地从我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难道这家伙刚把自己的神经与我们俩联系在了一起,我和碧姬受到了刺激,他也受到了完全相同的刺激,我们高潮了,他也同样享受着高潮的滋味?”

“还有,他先前提取我和碧姬的记忆,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说是日不落山上的天使动了凡心,想享受一下男欢女爱的滋味,又不愿真正地堕落,所以就采用了这种办法?”

这种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可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


“我在找一个问题的答案,现在我已明白了一点了。”人妖天使放松了力量,抽出手指,让碧姬慢慢地从空中落下,着地之后,浑身酸软的碧姬瘫倒在地,她的下身还在微微地抽搐着,两片肉唇一张一合,慢慢地渗出残余的津液。

“你果然是路西法要我传话的那个家伙,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妖天使!”

人妖天使发出一声冷哼,脸上的面具化为亮红色,看得出他被我激怒了。

“人妖天使?就算是路西法也不敢这么叫我!”

就在怒喝声中,人妖天使身形一闪,瞬间移动到我的跟前,猛地一掌印向我的脑门。

“哇!”

动弹不得的我照单全收,一股火热的力量由额心直透后脑,剧痛之下,我两眼一黑,脑海中闪过安达的身影,当场昏死过去。

当我回复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原来的那张床上。


“醒了,醒了!”希拉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捂着脑袋望向四周,边上围了一大群人。希拉紧握着我的右手坐在床边,而罗兰德与拉法坐在床的另一头,两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那是因为过度失血缘故,罗兰德的右臂还打上夹板用绷带吊在了脖子上。波尔多和他的母亲站在屋子的另一角,波尔多低着头,似乎刚被碧姬训过。

“达秀!”看到我醒来,希拉又哭又叫地把头伏进我的怀里,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她两眼通红,看样子哭过好多次了。

“嗨……我还没有死吗?那家伙不是要杀我吗?怎么我还没有死。”摸着希拉的头发,心里却又想起了为我而死的安达,心中不禁一痛。

“不要这么说啊,达秀,你还有我呢!”希拉紧紧地抱着我安慰道。

“你放心好了,我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让安达的牺牲白费了。”我安抚希拉道,我虽然没有自尽的念头,可是我知道我心里却存在着自毁的倾向。

“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先照照镜子看看。”碧姬走上前来,递过了一面镜子。

“我的眉心处怎么多了个红点?”我接过镜子,他细地看镜片中的自己。我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多了一个绿豆大小的血红色印记。

“这是什么东西?”

“是神之契约!”


“那家伙不但没有杀你,而且还在你的脑部加了一个封印,封住了你脑部过度膨胀的龙力,你试试看,现在体内力量无休止的增长是不是停下来了!”碧姬指着我额头的红点说道。

我尝试地运用了一下龙力,发现在我脑部存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这是一股神圣光明的力量,象茧一样地裹住了脑部的龙之魄,阻止了我体内龙力的过份增长。

“为什么?那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昨晚他在你的头上打了一掌后就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你要小心,这个封印虽然帮你封住过分膨胀的龙力,可是有利就有弊……”

“怎么回事?”希拉关切地追问道,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希拉也憔悴了不少。

“达克眉心的这个红点,是那家伙用自己的血化成的,这样的话,达克和那个神秘人之间就会产生一种微妙的感应……”

“你的意思是……”


“以后你的喜怒哀乐,他都可以通过神之契约轻易地感受到。也就是说,就算你远在天边,他也可以靠着契约的力量轻易地找到你。”昨晚发生的事情对我和碧姬来说都非常的尴尬难堪,对于被人妖天使“强奸”的事,我们俩装作没有发生,只字不提。

“神之契约?”我摸着额头上的红点,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在搞什么鬼?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既是日不落山上的天使,为什么要做这么古怪的事情?

第九章归途

按照帝国的习惯,安达以火化的方式来下葬,从天之裂痕撤出来的两万多员将士全都参加了安达的火葬仪式。


我用我的左手点燃了陈放尸体的柴堆,一个多月前,我也曾用这只手送走了另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当火光在尸体上燃起的时候,四周响起了一片哭声。安达在军队里救死扶伤,很得士兵们的敬爱。

“她是个好女人,我也很难过。”

“节哀吧,你还很年青。”


火化仪式过后,许多人都过来安慰我,他们讲的无非是那些老生常谈的事情,我根本都没有听进耳去。我只是静静地站在火堆之前,望着逐渐化为灰烬的尸体,不停地思索,不停地反思。


我没有哭,父亲下葬的时候我也没有哭过,因为我知道哭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把握住现在与将来才是最重要的。我在反思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反思自己犯下的错误,也在思考自己的将来。

我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形形色色的人物象影子般不断地在我面前晃动着,可惜我的眼前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到。

“达秀……”

我从中午一直站到了傍晚,谁也劝不走我,别人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听见,我已陷入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天快黑时,希拉走了过来,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见我没有反应,于是希拉从后面揽住我的腰,将胸口紧贴在我的后背上。

“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你这样我们也很难过。为了姐姐,为了我,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傻姑娘,我不会去自杀的。”感受到希拉柔软胸部的挤压,我醒了过来,紧紧地抓住希拉的手,“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站在这儿可以让我更冷静些。”

“第一次犯错是无知,第二次犯错就是不可原谅!”我转过身,把希拉紧搂在怀里。怀抱着希拉微微发抖的身体,亲吻着她火热的红唇,心中的那份失落才稍稍地减弱一些。

“我会好好地把握好我所有拥有的一切,抱括你在内。”我把希拉拦腰抱起,离开了这片令我魂断神伤的伤心地。


第二天,我率着黑龙骑士团离开凤鸣关,踏上返回风都的路程。皇龙骑士团和第八军团早在二天前就走了。背井离乡一年有余,士兵们都很想回家,多呆一天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罗兰德和拉法倒是留下来与我一起走。


他们两人能活着从天之裂痕回来,完全是运气使然。当兽人的比蒙巨兽冲击天之裂痕的关口时,他两也不愿意丢下军队独自离开,而是留下来与部下一起共命运。在混战中,两人联手打倒了一只比蒙巨兽,谁知巨兽倒下时,肥壮的身体恰好将他们俩压在了身下。日不落山上神迹出现,天使展现他强大的实力,惊走魔兽联军,并将交战的双方分隔开,两人也因此幸运地逃了出来。

娜依秀没有和我一起走,她本就是碧姬的部下,留在了凤鸣关。部队出发时她与碧姬一起送了我几里路。

“你是一个大大的超级混蛋!”

临分别时,她悄悄地骂了我一句,然后红着脸离去,眼中已没有了先前的仇恨。

回家的路途漫长而遥远,一路上军队数量不断地减少,经过城镇时,我让来自本地的士兵先行离队回家,奥维马斯也在其中之列。

“爸爸回家喽!”


壁虎的双胞胎儿子,生得粉妆玉琢,非常可爱,他们由母亲带着,站在道路旁等候父亲的回来。看以妻子儿女在路边等侯自己,壁虎也失去了平静的冷静,他跳下马背,不顾一切地跑过去,一家四口紧紧地搂在一起。

壁虎一向以严肃不动情而出名,但此时他的脸上却挂满了柔情。和无数个支离破碎的家庭相比,奥维马斯是幸运的。


二个星期后,历经沧桑的黑龙骑士团终于回到了久违了的风都。黑龙骑士团离开风都时有六万五千人,重新踏上帝国的土地时仅余一万三千人,五个人中才有一个人活着回到家乡,大部分都被永远地留在了异乡的土地上。离开家乡时的翩翩美少年,个个都曾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然而重回故土之时,个个面黄肌瘦,皮肤粗糙黝黑,外表还象年青人,可是内心却已是饱受岁月摧残的中年人了。

部队进城时已是黄昏,我自觉无颜见家乡父老,故意拉在队伍的最后面。


当部队进入到离风都城五里远的地方,就在通往风都城的官道两边,密密麻麻地排满了等侯子女回家的人群,人流有如一条长龙,一直排到了风都城下。比我们先行两天的其他两个军团的士兵早已将黑龙骑士团回来的消息通知给了风都的居民。


迎接我们的,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年青的妇女,也有才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有的人,他们的孩子并不是在黑龙骑士团当兵,可是当他们听说黑龙骑士团回来后,仍然抱着一线希望过来寻找自己的丈夫子女。


当部队列队穿过时,宁静的人群骚动起来。年老的老人在找自己的儿子,年青的妻子在寻找自己的丈夫,幼小的孩童呼喊着爸爸,人们争先恐后地寻找军队中的亲人,场面一片混乱:有亲人重逢时喜极而泣的欢笑,也有得知亲人死讯时撕心裂肺的哭泣,更多的是寻找亲人的呼喊。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我的儿,你在哪里啊!”


来迎接我们的并不仅是黑龙骑士团士兵的家属,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其他军系的家属。先我们两天回到风都的第八军团与皇龙骑士团带来了帝国大败的噩耗,那些收到儿子阵亡通知单的父母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们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能在黑龙骑士团中找到被确认已经死亡的孩子。


少量大团圆的喜剧与更多悲剧在风都城外同时上演,听着充盈天地的哭声,我羞愧难当,要不是希拉一直呆在我身边,紧握着我的手给我力量,我早就一头钻到地下找个破洞把自己隐藏起来。

“回来了吗?回来了就好!”义父也到城外来接我,靠着星见的特殊能力,他在混乱的人丛中找到了我。

“是的,回来了。”我垂头丧气地答道,心中没有半点返回家乡的喜悦。

“这种地方,多呆一秒钟也是一种折磨,还是赶快回家吧!”面对这种场面,义父表现出中年人独有的冷静。半年没见,义父苍老了一点,但精神依然不错。


我从义父口中得知,奥拉皇帝比我们早了五天回到风都。这次打了大败仗,一回到风都,奥拉皇帝就把自己关在了后宫里,成日与鲁亚基公爵饮酒作乐,不见任何人,现在朝中的一切事务都由如月公主打理。

得知我们这支败军回城,如月公主也亲自出城来迎接我们。我现在的心情恶劣之极,不想见任何人,趁着混乱的场面,我避开所有人,悄悄地进入风都城。


黄昏时气候变得凉爽,本来是夏季的风都最热闹的时候。可是现在却萧条得门可罗雀。街道两旁除了打闹玩耍的几个孩童还有点欢声笑语,几乎所有的行人全都板着一张脸,面带悲色。

家就在眼前,就在那座堡的天台上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没有随我出征的女孩们,她们都在那儿等我。

※※※※

家里的那张长长的大饭桌前坐了八个人。希拉、梅儿、朵拉坐在我的左手位,罗莎,雪芝和她的妹妹坐在我的右手位。我的义父则坐在我的正对面。


这是我回到风都后的第一顿晚饭,这顿饭吃得难受异常,记得以前每到吃饭的时候,家里的女孩都争先恐后地往我的碗里夹菜,为此还争风吃醋,每次吃饭都是我最快乐和最痛苦的时候——快乐的原因大家都知道,痛苦的是要一口气吃掉那么多的菜,肚子都涨痛了。

可是今天这一顿却像是最后的晚餐,没有人说一句话,大家都低着头,沉着脸,一桌的饭菜连动都没动——因为我什么也不想吃,我不动,谁也不敢动。

雪怡虽然还是一个孩子,但她感受了到了屋里不寻常的气氛,睁着大眼睛不住在我们的脸上打量着。她的肚子早饿了,却也只能委曲地望着桌上的食物流口水。

“呜,这烤肉的味道真不错,为了让你高兴,罗莎可是学了好几个月的厨艺,三个月下来,她的厨艺可是大有长进。”

“这道水果拼盘是雪芝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为你准备的,不吃可就浪费了。”

唯一例外的人是义父,他自顾自地大吃大嚼,还故意发出响亮的咀嚼声。

“义父,你想说些什么,我还以为你会说些安慰的话呢!”我知道义父在想些什么,暗暗地叹了口气,也跟着动起了刀叉。

“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吃饭,自己难受,何必要让别人也跟着你难受呢?”

“我知道错了,义父!”我向义父致歉道。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后悔也没有用,重要的是要把握好现在!我不会安慰你。因为那只是在掀你的伤疤,让你反复记起本来已经要忘记的事情。”

“你的心就象你的剑一样,只有靠你自己才能修好她!”

※※※※

饭后,义父立刻就告辞离开,他说今天有事,急着要去苍龙阁观星。而我也不愿意自己恶劣的心情影响到其她女孩的情绪,趁着诸女不注意,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家门。


天已经黑了,风都原是座不夜之城,凉爽的夜晚本是夏季的风度最热闹的时候。可战争改变了人们的生活,现在的风都城却给人一种破败萧条的感觉。我象孤魂野鬼般在风都城的街道上四处游荡着,街上的商店几乎都关了门,街道上到处都是喝得烂醉的士兵,他们又哭又笑又叫,勾肩搭背,在道路的正央摇摇晃晃地走着。这些人都是刚刚参加过南征,返回风都的帝国士兵。战争对他们来说已经暂时结束,可是战争的各种后遗症却还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影响他们未来的生活,为了摆脱战场上死亡的恐怖阴影,他们只能花钱买醉。

我在街上闲逛了很久,突然我想到了比利亚叔叔交给我的那封信,这次出门时我特地带了出来。

“叔叔的家就在风都城,顺路去找他吧。”


我按照比利亚叔叔说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雅格丽的住处,那是一幢位于神龙广场西侧街区的一小幢民房。房子的外部装修很普通,没有什么华丽的装修,门口是一小片的花圃,种了一些花草,这是一户标准的小康家庭。

屋里的灯还亮着,我来门口,正要敲门,屋里突然传出声音来。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到城外接爸爸,爸爸回来了吗?”那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爸爸是不是有事回不来了?”半天没有回话,男孩的声音继续响起。

“……”屋子里还是没有回答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敲了门。

“笃,笃,笃!”

“啊,是爸爸回来了!”屋子里传来小男孩兴奋的叫声,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啊,你是……”


门开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出现在我的身前,他瞪着蓝眼睛,有点惊讶地看着我。小男孩生得很漂亮,宝石色的蓝眼珠,亚麻色的头发成自然波浪状微卷着,皮肤里透着健康的粉红色。

“啊……·你是……我想起来了,我认得你!”我正想自我介绍一番,小男孩却突然指着我的鼻子大叫起来。

“你是龙战士,暗黑龙的龙战士,我上次在神龙广场见过你!我爸爸以前提起过你!”

“小弟弟,你叫亚莱吧。”我蹲下来,摸着小男孩的脑袋问道。

“我叫亚莱,但我不是小弟弟!”小男孩嘟着嘴,很生气地把我的手从他的头上移开。

“我是个大人了!”亚莱用手拍着并不结实的胸膛,露出很生气的样子。


“亚莱,不要对客人这么没礼貌。”一个训责的声音在亚莱背后响起,我抬头望去,亚莱的背后正站着一个年青的少妇,黑亮的长发在头上盘了个髻。她的容貌虽不象希拉如月那样的倾城国色,却也生得清秀可人,讨人喜欢。她的身材略显单薄,却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她就是比利亚叔叔的女儿,雅格丽,今年二十三岁,前年做了寡妇,最近又失去了父亲。

“你是莱恩夫人吗?我叫达克·秀耐达,我是黑龙骑士团的副团长,比利亚叔叔叫我带信给你。”我强忍着难过自我介绍道,莱恩是雅格丽丈夫的姓。

“我知道了,进来吧。”傻瓜也会明白我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雅格丽却表现出惊人的冷静。论相貌,她比利亚叔叔相差实太远,但她们那双坚强的眼睛却是相同。

“亚莱,你出去一下,秀耐达将军有事相谈。”雅格丽把亚莱支走,引着我进入屋内。

“我爸爸,他是不是已经……去了……”我正不知如何开口,雅格丽却主动地开口。

“你都知道了?”

“今天我去过城外了。”雅格丽头一低,黯然说道,泪水她的眼珠里滚动着。战争夺去了她的了丈夫,现在又令她失去了父亲,然而雅格丽所表现出来的坚强却让人吃惊。

“这是叔叔的信。”我本想安慰她几句,我本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雅格丽默默地接过信,撕开信封观看。看着看着,她的身体微微发起抖来。

“你怎么了?莱恩夫人?”我连忙搂住她的肩膀问道。

“叫我雅格丽。”

“雅格丽……”

“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劝他早点退役,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劝过他很多次了,可是他都不听。”

“有的男人是为战争而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我用的轻轻地拍着雅格丽的后背抚慰她道。

“你不知道,每次他都对我说,说……”说到这,雅格丽开始哭泣起来。

“他说什么?”

“他说他参加战争,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亚莱将来永远不要参加战争!”此时,雅格丽已泣不成声,哭如雨下。


“亚莱将来不要再参加战争?”听到这话,我的心头不仅一震,“爸爸,当年你参加战争时,是不是也象比利亚叔叔一样,也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在有生之年结束战争,以便让我永远不要参加战争呢?”

第十章把握现在

雅格丽伏在我的肩头哭了一小会儿就恢复了常态,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我们交谈了一会,闲谈中我问起雅格丽的情况,得知她原来在报社工作。


报纸这玩意是二百多年前产生的,过去,为了方便民众了解发生在帝国近期发生的大事,按照习惯在各个城市的中心都会专门设置一块布告牌,上面定期写上最近发生的重大事件。到布告牌看消息是普通民众了解其他地方讯息的唯一手段。而那些贵族们身份娇贵,自然不可能像平民一样特地跑到公共布告栏去看消息。为了方便省事,各个城市的市长就命人把布告上的消息写在纸上,印成数十份,按人头定期送到权贵们手中,于是最早报纸的雏形也就这么产生了。


起初报纸只是流传于帝国权贵中间一种奢侈的享受,代表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帝国第三任皇帝进行一系列的社会改革时,报纸这东西逐渐平民化。在帝国境内,只要是稍大一点的城市,几乎都有报社,而在风都城内的报社足有三家之多。雅格丽工作的那家报社叫“风都时报”,这家报纸除了报道国家大事外,也常常点评朝政,说一些和政治有关的东西我和雅格丽面对面对坐在茶桌前,桌上彻了壶好茶。

“想不到你居然是个才女。”闲谈中我有意地避开了令人伤心的东西,将话题扯到其他地方去。

“我做这个工作只是希望能够把民众的声音传给皇帝陛下听,你也知道,现在的帝国,实在……”雅格丽自谦道。

“又是政治上的事情?别谈这个了。”一提到皇帝的事情我就头痛,连忙摆手阻止她说下去。

“你是龙战士,又是伯爵身份,怎么不喜欢这些东西?”

“我宁可做一个普通人,没有武功,不是伯爵,就象街上走的正常人一样。如果是真能这样的话,我现在会幸福很多。”

“是神的诅咒吗?”

“这只是一点,如果我不是龙战士,这次南征皇帝也不会找上我,我现在可以很快乐地在那个小山村生活着。”

“那倒不一定,你生活在帝国,自然也要受帝国环境的左右,皇帝要发动战争,平民也无法幸免,就算不是龙战士,你也一样会被应召入伍。”


“我可以做逃兵,不是龙战士,至少不会那么显眼,躲到深山老林里不出来就是了。皇帝再大,他总不会注意到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吧。”。我的这番论逗得雅格丽扑哧一声掩嘴笑了起来,她初展笑容的样子为她又增添了几分美丽。

“有你这样的龙战士吗?龙战士当逃兵?”

“其实龙战士和普通人一样,他们也是人,也会犯错,也会有悲伤和痛苦。”我黯然说道。

“你的情绪很低落,是不是你家里也有人……哦,对不起。”

“没什么,我不可能永远逃避这个问题,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了,只是为了救我……”我又想起了安达,登时感到难受异常,连忙做出要告辞姿态。

“记得两年前我得知丈夫的死讯,我也曾像你这么低落过,甚至想到过自杀,可是后来我想通了。”


“我认识到,如果我一直都这么低落消沉的话,那我的丈夫要是死后有知的话,他也会觉得难受和痛苦的,所以我不断地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为了他而活下去,快快乐乐地活下去,现在也一样。”雅格丽跟着我站起身来,勇敢的目光让我感到害羞。

“谢谢你!”望着这位坚强的女子,我心中一阵激动,一时冲动,忍不住又把雅格丽抱在了怀中。

“哎呀!对不起!”等我意识到失态时,雅格丽已羞得满脸通红,我急忙松开手臂,连连道歉。

“把握好现在,为了爱你的人和你所爱的人,快快乐乐地活下去。”雅格丽垫起脚,伸过脸,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为我祝福道。

“谢谢你!”

“为了安达的牺牲不再白费,我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一直压在我心头的阴影就此一扫而空。

※※※※

“秀耐达哥哥,问你个事可以吗”雅格丽送我离开家门,谁知在门的我却被亚莱拦住了。我和雅格丽在屋里谈话时,他正和几个邻家的小孩拿着木刀竹剑在屋外打斗嬉戏。

“什么事?亚莱?”先前我叫他小弟弟他生气了,所以这一回我只好叫他的名字。

“你是龙战士,我能不能拜你为师,向你学习武艺啊?”亚莱肯求道。

“亚莱!”雅格丽有点生气,低声训道,可惜她的弟弟却装做没有听见。“学艺?你还是个孩子,想学武功干什么?”我微笑着问道。

“当然是做个大英雄哦!就象爸爸一样,打倒无数的坏蛋,做个拯救世界的英雄。”亚莱用孩童独有的天真回答我。

“做英雄真的很好吗?”

“当然了!”亚莱挥了挥手中的木刀回答我。

“其实做英雄一点也不好玩。”望着这个好战的小男孩,我感慨良多。

“等你再长大一点吧。现在你还是个孩子啊!”我搪塞了一下。

“对不起,我弟弟还不懂事,让你费心了。”雅格丽送了我一小段路,在路上他为弟弟的事向我道歉。

“没什么啦!其实这很正常啊,你看他们玩的游戏。”我指了指路边的几个小孩,他们正在玩英雄屠魔的游戏,有人的扮代表正义的英雄,有的扮作恶魔。

“我是三头黄金龙雷兹·法比尔,路西法你这个大魔头,我代表正义消灭你!”一个七八小孩拿着芦苇杆做的枪,口中大叫着。

“我是大魔神路西法。接招吧,龙战士!”扮演反角的另一个小孩也不甘示弱,叫唤着反击。


“好战是人类的天性,小时候类似的游戏我也玩过很多次。世界在变化,时代在进步,可是有一种游戏,有一种玩具是永远不会过时的。”望着打闹中的两个小孩,我有感而发,“什么游戏?”

“象这样扮演英雄与魔鬼的游戏,至于玩具嘛,那就是刀剑了,你说哪个男孩子没有玩过木刀竹剑?”望着打闹嬉戏的两个小孩,我不禁感慨万千。

“哦,秀耐达伯爵说得很好啊!”雅格丽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不必再送了,莱恩夫人,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来找我,还有,以后别叫我什么伯爵,我的朋友都叫我达秀。”

“好,不过你也别再叫我莱恩夫人,我叫雅格丽。”

※※※※

回到家中,女孩们正为我这么久不回来而急得不得了,看到她们着急难过的样子,我心中也是万分歉意。

“老公,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罗莎在我一进家门时就扑过来抱住了我,两眼通红。


“傻瓜,你还以为我会去干什么啊,现在我已经完全想通了,伤心失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重要的是要好好地把握住现在,把握住我拥有的一切。”我搂着罗莎,双手在她的衣服下不断地探索着。


“让你幸福,让希拉幸福,让你们所有的人幸福,这才是我现在最该做的!”我说着抱起罗莎向楼上的房间走去。我的话让屋里所有的女孩感动异常,一个个眼中全都射出热情的火焰。

“今晚谁不想要幸福,就不要跟上来!”我大声地宣布道。

※※※※

一进顶楼的大卧室,走在最后的希拉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些平时都装得正经无比的女孩已象恶狼一样地扑了过来,三下两下就把我身上的衣服扯了精光。

“喂,也太热情了吧!”措手不及之下,我差点就招架不住了。剥光了我的衣物之后,几个女孩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衣服脱去,几具雪白的胴体立刻将我团团围住。

“今晚都由我们做主动,你就好好地享受吧!”


我被诸女剥光了衣服,推倒在床上。半年没有和我亲热过了,现在的罗莎就象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这个淫娃动作最快,拉下我的裤子,马上就把我的肉茎含在口中吮吸起来。温嫩的舌尖轻轻舔着龟头上的裂缝,很快我的肉棒就坚挺起来,马眼处流出一丝晶莹的润滑液。


“哇,太热情了,我会被你们吃了的!”我正要大喊救命,口却被希拉的小嘴封住了,我吮吸着希拉的舌头,胸部却又微微发痒,原来朵拉和梅儿在轻轻的噬咬着我的两只乳头。我的龟头,乳头,舌头全被给美女柔软的舌头紧紧的裹住,好舒服啊!

“救命啊,有美女要轮奸我!”

当希拉的小嘴离开我的唇时,我舒爽得大叫着。

“你这坏蛋,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希拉在我的脸上轻捏了一记,然后却一反常态地跨坐到我的头上来,主动地把自己下身的肉唇送到我的嘴边,这对希拉来说还是第一次。从我这个角度向上看,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阴唇上那颗已经胀大的阴核肉芽,潺潺的淫液蜜汁正由紧窄的阴道内涌出。

“太过份了!真是要人命啊!”

如此刺激的场面,顿时令我血压狂升,鼻血直流。

看到自己这么淫荡的行为,希拉羞红了脸,但她下面的举止却几乎要我当场喷血而亡。

希拉把手指伸入阴户之中,将两片沾满淫液的肉唇分开。

“好看吗?”希拉羞涩白了我一眼问道。

“受不了啦!罗莎,这个淫妇,是不是你教坏希拉的!”


我愤怒地吼叫起来,下身的肉茎被刺激得膨胀至极点,正在吮吸我的肉棒的罗莎一时不慎,小口登时被肉棒塞得满满的。而我的双手向上一伸,一边一个,握住希拉那对晶莹圆滑的美乳,像握着两个雪白的玉球,肆意揉捏抚弄,而面对近在在嘴边的粉红色的肉唇,我也毫不客气地伸过嘴,轻吻啮咬起来。


三处少女最敏感的区域受袭,希拉平滑的肌肤立时轻轻抖动起来。用如此淫荡的姿态勾引男人,这本来不是希拉的本意,只是为了抚平我心中的创伤,她才故意令在我面前表现出这样的姿态来。而这时罗莎这个淫妇已迫不及待的张开双腿,跨坐在我的腰上,将我的肉棒吞了下去。

记得以前在苍龙阁上,安达也是这么安慰我的。

想到这,我不禁心中大痛,嘴唇全力吮吸着希拉的肉唇,下身的肉棒更是涨得又粗又硬。


“喔,达秀,你撑得我好舒服!”骑在我身上的罗莎立刻感受到我肉棒的变化,兴奋得更加疯狂地扭动起身子,而我头上的希拉,也因为身体的的极度快乐,呜咽着发出诱人的娇吟。

至于朵拉和梅儿,由于受不了这种香艳场面的刺激,早就躲到一边虚凰假凤起来了。

“哦,哦,达秀,半年了,我等了半年了,啊……”

“不要啊,达秀,别再舔了,希拉知错了……呀……”

“你还说,呜,水好多啊!”


就在疯狂的淫乱之中,罗莎,希拉和我几乎是不分先后的达到了高潮,希拉花径中喷出的蜜液喷了我一脸。而高潮后的罗莎身体一软,向前一倒,压在希拉的背上,两女一起叠着压在了我的身上。


“对不起,希拉是个坏女孩。”希拉一边舔着我脸上的淫液一边向我道歉。至于罗莎,这个淫妇虽然也和希拉一起用舌头为我清理面部,她的下身却仍然含着我的肉棒不放,趁着希拉不注意,她悄悄地扭动着身体,竟在偷吃。

“我怎么怪你呢,你这样我才喜欢嘛。”我吻了希拉一口,爱不释手地抚弄着希拉的身体。


“我也要!”厚此薄彼,立刻遭到罗莎的抗议,我连忙调转舌头,和罗莎热情地纠缠在一起。至于下面的枪头,由于罗莎的两腿牢牢地夹住我的腰,夹得太紧,无法抽出,否则我一定也要转到希拉的肉穴里去。


“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担心我从此消沉下去。放心好了,我不会永远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我会好好地把握好现在,尤其是你,罗莎!”我的语气由温柔突然转变为凶恶,双手抓住罗莎的胸部用力抓紧,将她的乳房挤成了葫芦形。

“你这淫妇,老是教坏希拉,今晚我不狠狠地干死你,你就不知道达克·秀耐达的厉害!”

我翻身将罗莎压在身下,狠狠地抽动身下的肉棒,插得这个淫妇哭天抢地。

“人家本来是纯情处女,是你把我骗到家里,强暴了我,还把我调教成淫妇的。”罗莎向来喜欢我略带强暴式的做爱方式,表面上惨哼连连,内心却非常地享受。

“还敢狡辩!看我的必杀绝招!”

“四棒齐出,分身术!”

“怎么是四棒啊?”

“我的力量增加了嘛!”

“哇,希拉,救命啊!淫魔啊!”

“达秀,不关我的事!别动人家的小屁屁……”

“希拉跟罗莎学坏,看到朋友受难不去相救,也当受罚,你们俩一人两根,接招吧!”

“啊……”


我胡闹了大半个晚上,房间里四个女孩,希拉、罗莎、梅儿、朵拉,她们四人身上十二个小穴全被我插了个遍。当我心满意足地在浴室里洗去一身的汗渍时,受到冷水的刺激,我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我把雪芝给漏掉了!


雪芝的妹妹雪怡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为了不让我荒淫无耻的生活影响到下一代的成长,雪芝特地把她的妹妹支开了,现在两女正在楼下的客房里睡觉。


其实雪芝这么做是多此一举,雪怡和我一起住了也快三年了,我们荒唐无比,淫糜之极的男女关系,平时她有意无意也见了不少,内心早就被污染啦。如果不是她的年纪还小,我又没有恋童癖,否则她早就被我弄上床了。

“怎么把芝芝给忘记了?今晚一定要补上!”一想到这,我立刻心头火热,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擦尽手上的水珠,赤裸着身体潜进雪芝的房间,展开夜袭行动。


房间里,雪芝正和她的妹妹相拥而睡。夜色撩人,现在是夏季,雪芝的身披薄薄的睡衣,下身着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丝织小内裤,仅在小腹处盖着一条小块毛巾。沉睡中的雪芝面含微笑,似乎正做着香甜的美梦。

“芝芝,你也动心了啊!”


睡梦中的雪芝,竟把右手伸进内裤中,透过半透明的内裤,我看见雪芝的手指正半陷入阴户之中。也难怪啊,我刚才杀得希拉罗莎哭天抢地,吵吵嚷嚷的叫床声自然也撩拔得这妮子春心大动。

我悄悄地爬到床上,两根手指捏住雪芝内裤的边缘,慢慢地用着力,很小心地将内裤褪了下来。我的动作很轻柔,努力地不惊醒雪芝。


外层的屏蔽一去,雪芝娇嫩的私处已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沉睡中的雪芝,她的中指与食指有大半截都插入了阴户中,在两根手指的根部,可以清楚地看见一些亮晶晶的淫液。

“喔,好动人的气味啊!”我把鼻子伸到雪芝的下身嗅了一口气,闻着那惹人情欲的腥味,体内的欲火又升起来了。

我轻轻地把雪芝的手指移开,伸过脸,用和嘴唇代替手指,吮吸起雪芝的肉唇来,我的双手也没有闲着,隔着薄薄的睡衣,捏着粉嫩的乳头,轻轻地向上提着。

上下三处刺激,雪芝很快就起了反应,大量的蜜液却从阴穴中不听使唤地迅速涌出,被我的嘴吸得叭吱叭吱直响。

“喔……达秀……别走……”

雪芝依然做着美妙的春梦,对于身体受到的强烈刺激,只是在口中发出不住的梦呓。在睡梦中,她的手握着自己的乳房,不自觉地揉着。

“芝芝,该给你货真价实的肉棒了吧!”

我把缠在雪芝大腿上的内裤完全剥去,慢慢地将她的两条美腿抬起,扛在肩膀上。接着我的手指按在雪芝的肉唇上,将覆盖肉穴的两片阴唇小心地分开。


由于先前已在诸女身上泄过足够多的次数,现在我反而不太着急了。我不紧不慢地抽插着,进入的幅度极小,仅仅有龟头的部分进入雪芝的体内,其余的都在外面。因为我并不想马上把雪芝弄醒。

由于在睡梦中动了春心,雪芝的肉穴里早就灌满了浆汁,抽插起来很顺畅。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肉棒也逐分逐分地进入雪芝的体内,此时我的肉棒已有四分之三进入了雪芝的体内,前戏足够,缓冲期又长,梦中的雪芝根本没有觉察到她已被我侵犯的,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春梦。


睡衣上的扣子已被我全部解开,雪芝冰玉似的上身完全袒露在我的面前。我把手指再次放在雪芝纤细的朱丸上,变换着力度弹夹了起来,柔嫩敏感的乳尖受到如此对待,很快就涨红挺立起来。

“唔……求求你,别……”

随着身体所受刺激的加剧,雪芝的意识已清醒了少许,口里发出如鸟啭莺啼般动听的哀求,真是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芝芝,我来了!”

看着雪芝微动的嘴唇,我低下头,吻上了上去,同时下体用力一插,将肉棒推进到极点。

“呀!”

轻微的涨痛,令雪芝完全清醒过来。起先她还没有注意到是我,只是条件反射地用双手要把压在她身上的我推开,害得我连忙加大力量,将她牢牢地压在床上。

在挣扎了几秒之后,雪芝发现“迷奸”她的人原来是我,身体立刻软化下来。

“换个地方做好吗?我妹妹就在边上啊,她还小,见到这种事不太好。”在一番长吻之后,雪芝喘着气求我,雪怡并不知道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依然做着海棠春睡。

“好啊!”

我答应了雪芝,就这么以下身连为一体的方式抱着她下了床,而雪芝也配合地把双足缠在我的腰上,手臂也勾上我的脖子。


“不过我变主意了!”才走了两步,我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猛地就地坐下。由于惯性作用,我的肉棒随雪芝急速下坠的身体在雪芝体内狠狠地顶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强烈的刺激弄得一直极力压制的雪芝发出长长的尖叫。

“别,别在这,我妹妹会听见的。”


雪芝在我的耳边苦苦哀求道,可是我却不理会她,双手托着她的身体,举起又放下,肉棒在她的体内插进抽出,频率虽不是很高,可是每一下都是力道十足的重击。尽管雪芝拼命忍耐,可是每一下猛击都令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长的娇吟。

“别这样,啊,会把我妹妹吵醒的,不要啊……”

看着雪芝想叫床却又不敢叫,拼命忍耐的样子,我的心中充满了征服的快感。

“你不会忍住不叫吗?”

“你还说……呀!”

随着又一击猛烈的冲击,雪芝再也忍不住了,眼看就要放浪地大叫,她却头一低,一口银牙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痛啊,吃痛之下,我的双手按着雪芝的臀部,腰部用力地扭了扭,更强烈的快感汹涌而至。

“呀,别咬了!”

在更强烈的高潮刺激下,为了不叫喊,雪芝又往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得给她的嘴含点东西了!”

弄巧反拙,我连忙使出分身术,分化出另一个化身来。

另一个化身站在我的身边,他用双手扭过雪芝的头,让她用嘴吞下肉棒,为我口交。

唔,太爽了!

既然如此,何不用第三个分身,让雪芝的屁眼也含一条肉棒呢?

想到这,我立刻为给雪芝肛交做准备。还在干她肉穴的我用食指揩抹了一把泛滥的爱液做为肛交的润滑剂,然后迅速地插入雪芝的肛门中,在她的臀缝里轻微地骚扰着。

“不……要……”

受到外物的入侵,细小的菊花轮马上给吓得缩起来,紧紧箍住我的指节。由于口中还含着我的肉棒,雪芝只能发出模糊的抗议声。

“好紧呀!芝芝,我的手指快要给你箍断了,如果这里再插进一条肉棒,一定很爽的。”我拔出手指,加快下半身的抽插速度,同时施展出第三个分身。


眼看肛门即将失陷,雪芝急忙收缩下半身的肌肉,用最后一点力量抗拒我的侵犯。她的菊穴我并非没有干过,不过那已是几年前黑暗时代的事了,雪芝和希拉一样,都认为肛交很脏,不肯让我弄那个地方。

由于雪芝的反抗,一时间我竟不得其门而入。

“接受吧,芝芝!”


我哪里会让她得偿所愿,大肉棒加快速度,开始猛烈的轰炸。才大力地抽插了几下,顿时令雪芝难以招架。趁着她喘着屁眼一松的当儿,早已候在洞门外多时的肉洞乘虚而入,插入了小半截。


雪芝惊呼一声,前洞后庭一齐收窄,嘴里也禁不住一吸,又夹又吸,强大的压迫感爽得我大叫起来,进去了一截,要想再深入就容易多了。我将被紧锁的阳具左右地抖动旋转,一点一点地在雪芝的肛门里深入,隔着一重肉壁的两条肉棒已同时靠拢,还在一起互相研磨,强烈的快感向四周扩散,三下两下之后,雪芝娇喘连连,全面崩溃。

“呜,到底了!”


历经千辛万难,我终于将第三条肉棒直插入谷底。两军会师之后,我大发神威,像打椿般重重地轰炸。直插得雪芝金星直冒,肉洞内的春水泛滥,决堤般地顺着肉棒涌出洞口。

“我现可以使出五个分身,索性别浪费了。”

看到身边已又多站了两个达克,雪芝的眼都快绿了,她只有三个洞,现在有五个我,怎么插?

“用你的手!”

我命令道,于是雪芝只好一手一条肉棒,用手为我解决第四,第五个分身的困难。

于是,可怜的雪芝就这么半跪半坐地趴在地上,身上插着三条肉棒,手里还握着两条,与我展开最荒淫的大战。


随着最后几十记最致命的重击,雪芝两眼泛白,达到高潮的极点,昏死过去,几乎在同一时刻,我也达到了极限,五条肉棒同时喷出密集的精液,不但灌满了雪芝的菊穴肉穴,樱桃小口,就连她的身上也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浓妆。

“呜,真是要人命啊!”

后腰一阵发虚,巨大的损耗弄得我差点虚脱过去。暗黑龙的体质令我拥有近乎无限的本钱,可是在同一时刻喷出五倍的精液,再强的身体一时间也回复不过来。

“看来有的事情还是要适可而止,并不是力量增加了就可以乱来的。”

我抱着雪芝摇摇晃晃地回到顶楼,才刚刚把雪芝在床上放好,我两眼一花,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诸女来到那片枫树林,将安达的骨灰洒在了我们初遇的那棵枫树下。看着我最心爱的女人与大地融为一体,一切都已为过去。以后每年的秋天,当第一片枫叶从树上落下时,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来到这里,静静地坐在树下,一片接一片地数着树上飘下的落叶。

身边传来低低的抽泣,所有的女孩都哭了,但我还是没有哭。

“不必多说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摸了摸怀中的信封,那是准备交给皇帝的辞职信。

“你想向皇帝辞去军团长的职务?”义父明知我的心思,开口问道。

“是的!”

“他不会放你走的,现在国难当头……”

“去他妈的国难!”

“嗨……”义父愣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我。许久,义父长叹了一口气。

“你成熟了很多,可是那个臭脾气还是没有改,本性难移啊!”

※※※※


移开了枫树林之后,我径自去了军部,办理军队移交的手续。皇帝现在已经不管事了,处理这些事务的人正是如月公主。如月公主在军务处单独接见了我,周围的随从全被她支开了。


如月坐在橡木制的办公室前,桌上摆着一大堆公文,公文的内容全是关于这次战争的报告。身披一身银亮的白盔甲,飒爽的英姿与艳美的容貌结合在一起,比起半年前,如月的身上又多了几分高贵与庄重。

“安达的事情我知道了,我……”

“不要扯到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我现在对法比尔家族的人只有强烈无比的厌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如月的话。

“我是来办正事的。”我大刺刺地站在桌前,低着头,两眼瞪得老大,从上往下俯看着如月。无论是言语还是姿态,我都非常的无礼。

很难得,面对我无礼的态度,如月只是眉头微皱,竟硬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这是将令,军印,还有这次战争的总结报告,伤亡报告,要说的话全在里面了,如果看不懂的话,就去问我的军务长白兰度,这些都是他写的。此外,还有这个!”我的口气又生硬又蛮狠,傻瓜都看得我的心中充满了怨气。见如月前,我曾不住告诉自己要冷静,办完事马上就走,可是一见到如月,我心中的那股怨气就忍不住要发作。

“这是什么?”

“我的辞职信!”

“这个时候你要离开?现在这种情况?”


“这个鬼地方,我半分钟都呆不下去!还有一件事,日不落山上的神迹。确切的经过你已从罗兰德和拉法那儿知道了,我知道的比他们还少,别问我!”说完这话,我丢下信转身就要离开。

“达克!站住!”

严厉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我随即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如月终于动怒了。

“怎么了?”

看到如月生气,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快感。

“你太无礼了!”如月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震耳的响声。

“无礼?无礼又怎么样?再打一架,还是别的,我全都奉陪!”我停下脚步,绷紧全身的肌肉,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嗨,算了,这次我原谅你!”出乎我意料之外,如月突然间软化下来,敛去了身上的杀气。

“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你可以先回去体息一段时间。不过辞职的事,事关重大,我需要父王的批准,你就在家里等两天吧!”

“我知道了。”我低声答道,如月的突然软化令我有些措手不及,反而觉得自己象是在无理取闹。

房间里沉闷的气氛维持了数秒,我背对着如月站着不动,我没有说话,如月也没有说话。

“我走了!”

沉默了数秒,我再次迈开双脚,移动门口。

“达克……”快到门口时,如月的声音又一次在背后响起。

“什么事……”我停下脚步,依然不肯回头去。

“多保重……”只是三个字,如月的声音却越来越低。

“……”

我停了半秒,迈开双脚离去,背后传来了如月深深的叹息。

二天后,一纸公文由罗兰德转交给了我:我的辞职没有被批准,反而被正式任命为黑龙骑士团的军团长,要我留在风都随时听侯差遣,不得离开。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皇帝给了我半年的假期在家休养,平时不必上朝参予国政。罗兰德告诉我,这都是如月公主帮我争取来的。

千不愿万不愿,皇命不可违,我还是被迫留在了风都城内,陪着家中的美女,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冬季。

结尾篇大事件与小事件

帝国301年10月,随着黑龙骑士团回到风都城,历时半年的第十二次神龙战争宣告结束。风之帝国南征魔族的三十八万大军,生还者仅十三万人。

这场令风之帝国惨败的战争影响极其深远,大量的青壮年战死沙场,战争始于春季,抽调了大量青壮年劳力,严重了耽误春耕生产,误了农时,许多地方田地全都严重减产。


大量参军的贵族子弟客死他乡,很遗憾,这些战死者大多数都是贵族子弟中较有才能的人——因为饭桶和笨蛋是在战争前早就溜走了。他们留下来的位置空缺,很自然的还是由其他的贵族子弟担任,只是补位者的素质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为了支付军费和战死者家属的巨额抚恤金,帝国再次加税,许多矛盾更加地激化,民间怨声载道。虽然还没有达到民变的地步,不满的呼声也是愈演愈烈。


许多矛盾已日渐激化,权力的天平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但这一切都被帝国富饶的土地和龙战士的威望所掩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税收虽然增加,土地虽然减产,人民还是可以勉强过活,龙战士深入人心的威望把一切的矛盾暂时压了下去。

虎特因为在斯罗特要塞下出色的表现,加上罗兰德的保荐,被正式提升为万骑长,此外还获得了骑士称号与男爵的头衔。

奥维马斯也被提升了,成为黑龙骑士团的副军团长。应奥维马斯的要求,碧姬把他“送”给了我。我在家里“养病”,黑龙骑士团的一切事务全都由他代理。


至于体内的四翼堕落天使力量,我的解释是心灵风暴的后遗症。心灵风暴和四翼堕落天使有什么关系?这个理由连我自己也没法骗过,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皇帝怀疑我的话就马上把我撤职了吧,那样我们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缪斯和迪卡尼奥并没有随皇帝返回风都城,当皇帝的中央军退回帝国境内后,他们俩被留在了迎风峡,掌管那儿的防卫工作。

在这场历时半年的战争中,帝国固然元气大伤,可是魔族也死伤惨重,暂时无力对帝国展开反击,两国间的战事就此告一段落。

帝国301年,这一年亦是多事的一年。

魔族也创造出了龙战士,这一事件无论是对帝国还是对魔族都影响深远。人类独占龙战士的优势从此被打破。

最重大的事件却是日不落山上的神迹,失踪了四千五六百年的天使重现人间,这一事件对风之大陆上的三大种族都并不是一件好事。

神龙战争,魔族的龙战士,神迹,这三件事都是大事,但大陆上谁也没有想到,决定三大种族未来命运的事件,却是发生在帝国风都苍龙学院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帝国301年的秋天,一群不会魔法的狎西聚集在一起,在苍龙学院的一座荒废多年的旧教室里建立了一个科学实验室,他们以此为基地,重拾被人们遗忘的科学,开始了对史前文明的研究。


带头的人是义父的弟弟哥里德尔,他得到了帝国首富,财务大臣希美亚公爵的支持——他刚刚升的爵位。大概是升了爵一时高兴,希美亚公爵大方地拿出一大笔数目可观的金币给了他们用于科学研究,而苍龙学院的校长,星见师希斯菲尔德则提供研究场所。

在战争和动乱的时代,要想你的研究被当权者认同,最省事的方法就是研究杀人兵器,这群天生不会魔法的狎西研究对象自然也是代表科学力量的杀人武器。

年仅十七岁的少年鲁斯贝尔是这群人中的一员,他年纪虽轻却记忆力超人,学习能力更是令人惊叹。对于史前文明的理解和探索能力远远地胜过了他的导师们。

“这小子前途无量,总有一天他会成为第二个诺查·丹玛斯。”


那群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是这么赞美这个年轻的少年的,但赞美也仅限于这群狎西中间。因为没有多少人会去注意到这群狎西,在他们的眼中,这群不会魔法又没有力气的家伙只是一群浪费粮食的渣。

“希美亚给他们钱只是他的钱太多了,希斯菲尔德给他们地方只是看在自己弟弟的份上。”这是绝多数人心中的看法,他们用嘲弄的眼光看着这群疯子与废物。

一般人是不会靠近这群狎西工作地方的百步范围内的,因为在那里经常会发生许多奇怪而“有趣”的事件:

“噗”地一声发生莫名其妙的小爆炸,然后浓烟滚滚,传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接着就是一大群穿着脏不溜秋的老家伙黑着脸,狼狈不堪地怪叫着从房里跑着来。

这些废物比邋遢的校长还要脏乱,身上经常被自己搞的巫术烧得黑一块白一块,正常的人都用看马戏团里猴子的眼光望着这群没用的废物。

在人们鄙夷的目光下,这群狎西的队伍缓慢地壮大着——有了一个根据地,其他地方的狎西也加了进来。


狎西天生无法学习魔法,他们唯一的出路也只有被称作巫术邪术的科学。上天是很公平的,虽然无法学习魔法,狎西们对科学的悟性却都高得惊人,加上受到歧视,他们比谁都要勤奋百倍。

是金子总会发光,蒙在科学这颗明珠表面的灰尘,正一点一点地被人掸去。

当时机成熟的时候,这颗明珠就将在黑暗的夜里绽放出它最璀璨的光芒。

矛盾与希望,一切都在蕴酿着!

龙战士传说第二部神龙战争篇完请看第三部死亡天使章


后记龙战士写到这里,第二部神龙战争篇总算结束了,为了感谢作者半只青蛙的努力,故事中的男主角达克·秀耐达邀请作者到梦都大饭店吃饭——饭钱由布什先生买单。出场人物有美丽清纯的希拉妹妹,善良的雪芝,凶悍的卡玛,史上最强加最美丽的女主角如月公主等等等一干大大小小的美女计数十名之多……

“等一下,那我呢?”波尔多在一边大叫。

“美女都是我一人的,一边凉快着去!”达克·秀耐达一拳轰出,正中波尔多的小腹,碧玉龙破窗而出,这可是在饭店的第十七层啊!

“半只青蛙大大,这是您的菜单!”达克·秀耐达一脸坏笑地递上菜单。

青蛙接过菜单一看,不禁傻了眼。

“红烧青蛙肉,三杯田鸡,油爆青蛙,青蛙火锅……”

某人冷汗直流,环顾四周,急忙寻找可以脱身逃命的紧急出口,却可怕地发现饭桌上还放着一本书,书名《虐杀青蛙108法》。

“安达是我的最爱,你竟敢把她弄死了!我要活吃了你!”达克·秀耐达一把扯住半只青蛙的衣领怒喝道,口中露出两颗锋利的龙牙,一口咬在青蛙的喉咙上。

“停!”青蛙大叫。“

“其实是这么回事的……咕哝咕哝……”青蛙把嘴凑到达克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很快达克就眉开眼笑起来。

“三围多少?身高多少?胸脯大不大?”

达克·秀耐达立刻露出淫龙的本色,满脸淫笑,口水不停地滴下来,下身的裤子也突出了一大截。

“此女是龙战士中最完美的女性……绝对的完美……”诸女在一旁隐隐听到这么一句。

“你们在说什么?”希拉在一旁问道。

“我在给达克拉皮条……”

“轰……”四周的美女立刻处于急度的暴走状态……

一阵混乱之后……

“碧姬阿姨终于出场了,长得可真美啊……不知何时……”达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这种人还会知道不好意思啊?

“不要动我妈!你敢动我母亲,我杀了你!”波尔多全身缠着绷带,拄着拐杖,从边上冒出来。

“天,他可是你老爸的女人啊……”

“干你妈的,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达克叫道,“不过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可以分你一半,我们一起玩3P……”

波尔多“……”

边上,半只青蛙冷汗直流……(呜,创造出这个淫龙主角,是我最大的失败!某人痛哭中)

“唔,人家只是一个人,你竟叫达克和我玩五个火枪手的游戏,人家怎么受得了,你太过分了!”雪芝在一边哭诉道,她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就是啊,五个火枪手,这么好的游戏怎么不叫老公和我玩,青蛙你好偏心啊!”罗莎也向我抗议,某人再次流冷汗……而这时达克却把目光投向了雪芝的妹妹雪怡,一脸的淫邪。

“还有,我可是龙战士中第一美女啊,怎么我的戏份这怎么少?台词都没有几句。”如月公主向我抗议了,杀神已架到了青蛙的脖子上。

“下一集就会有你和达克的对手戏了,戏份很多的。”

“那我呢,我们连影子都没出现过!”伦蒂尔和兰丝一起抗议道。

“下一集,下一集一定补上,这是情节的需要啊!”青蛙不怀好意地摸着伦蒂尔的手。(“熟女和幼女都是我的最爱!”某人奸笑中)

“你这混蛋,人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天使,你竟把我写成了人妖加变态,又奸男人又搞女人……”神秘人不知从何地冒了出来,一掌按在青蛙的脑门上。

青蛙正以为性命难保,神秘人突然改变语气,在青蛙耳边小声地问道:“不过有个问题我不清楚,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众人皆昏倒。此时,趁着所有人分心,某人正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和某人的母亲赤裸裸地搂在一起,哼哼哈哈的声音响个不停。

“啊,那是我妈!”波尔多愤怒的大叫,急忙拔出碧落枪扑了过去。

“波尔多,不想活了吗,竟敢带个女人回来!”这时卡玛扛着十斤重的洗衣板冲入饭店内,揪住波尔多的耳朵。

“今晚罚你跪洗衣板一整夜!”

场面再度陷入混乱之中……

“现在我再说一些话,啊!”青蛙正想再说些什么,背心一痛,背部已挨上了一记功力深厚的降龙掌。

“还有完没完啊!快写后面的!”愤怒的老编手持十万T重的大铁锤杀气腾腾地站在青蛙的后面,口中还嚼着半只青蛙腿……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十集
第一章平凡的生活


由于皇帝不让我离开风都,我很不甘愿地留在了风都城内。这场战争让我失去了很多东西,现在的我只想努力地忘记自己龙战士的身份,努力地去做一个普通平民百姓,去过我最向往的平凡人的生活。


和希拉她们商量之后,我们在苍龙学院边上开了家饭店。开饭店这件事我做得极为低调,甚至连鞭炮都没有放,然而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开业那天,希美亚公爵竟亲自上门前来祝贺,并送上了很厚的一份礼物。“达秀,你太不够意思了,饭店开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卡玛提起,我还不知道呢!”不知何时起,这位帝国的首富已亲热地喊我达秀,一般情况下,只有我的好朋友才这么叫我,普通人都叫我达克。

“只是一件小事嘛,可不敢劳您大驾。”这位帝国首富对我向来都是热情异常,友好得令我想拒绝都不能……


“以你的才能,实在……算啦,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今天有一大堆事情还要我去办呢,这儿我就不多呆了,再见了!”送上一大堆价值不菲的礼物后,希美亚公爵拍了拍我的肩膀,坐上那辆与他的身份绝不相配的破马车离去。


这位白手起家,从帝国最底层爬上来的暴发户,无论是才能还是眼光,都不是那些靠着祖宗的余荫攀上高位的贵族们所能比的。他对我很好,可是不知为什么,在潜意识中我总是有意地排斥着他,每次面对他时,我的心里总是怀着三分防备。


饭店开张后,罗莎和雪芝成为大厨,希拉、梅儿和朵拉做了女招待。回到风都之后,孤身一人的茉莉无处可去,大家同情她的遭遇,将她安排在饭店里帮忙,平时茉莉就住在苍龙学院的校舍内。

有这么多的美女压阵,生意自然很好,不仅是苍龙学院,就连附近几所学校的学生也时常光顾这儿。

“罗莎小姐,今天的菜怎么有点淡啊?”


“没有啊,正正好啊。”已升为大厨的罗莎皱着眉头尝了一口,罗莎原来是学舞蹈的,身材极佳,经过我这两年来不断地滋润,体型更加丰满火辣。当她迈着猫步行走时,一对肉丘在衣服下摇动,胸前“波澜起伏”,颇有胀胸欲出之势,非常惹眼。来饭店吃饭的男性有一大半就是为了看她而来的。加上罗莎的性格热情奔放,爱玩爱闹,动不动就乱抛媚眼,常常把那些嘴上还没毛的小男生勾引得神魂颠倒。

“其实是这样的,漂亮的小姐,今晚有空吗?我这里有两张剧院的戏票。我叫麦尔斯,今年十八岁,至今仍未有女朋友……”

几乎每一天,饭店里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从罗莎到希拉再到雪芝,每一个女孩子都收到过类似的邀请,真不知道那些家伙到这儿是来看美女还是来吃饭的。


饭店的服务对象主要都是学校的学生,象这种占女孩子口水便宜的事情我早就见怪不怪了。记得以前在苍龙学院读书的时候,我和我的狐朋狗友也时常以言语上调戏漂亮的女招待为乐。顾客大多是学生,加上我又是龙战士外加伯爵的身份,招牌大得吓人,那些收保护费的,吃霸王饭的,以及高呼“帝国万税”的阿猫阿狗们都不敢光顾,开张了两个多月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由于是对外经营,饭店里偶尔也会有一些来自外地的顾客,初来乍到,不知这儿的底细乱来。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用我出手,自然就会有人对付他们。比如一次有个来自克里夫兰的老色狼,在吃饭时偷偷地摸了罗莎的屁股一下,又恬不知耻地对希拉说了几句只有我在床上才能对她说的肉麻话。

结果此君前脚才刚跨出大门口半步,立刻就被一大群手持木棒,自称是希拉亲卫队,罗莎护花团的少年团团围住,拖到了无人的角落里,紧接着就是杀猪般的嚎叫。

至于我?我却比那家伙还要不受欢迎。

“达秀,有件事要告诉你,顾客们有意见了。”开业不久,希拉很不好意思地提醒我道。

“什么事?饭菜不好吗?”

“不是的,他们说……”

“说什么?”

“他们抗议说我们店里的某个男人长得太难看了,影响食欲……”


“什么?”我气得当场吐血,我虽然不是鲁亚基公爵那种比女人还漂亮的美男子,但还不至于丑到影响别人吃饭的胃口吧?自尊心严重受创,为了报复,那天晚上我就把希拉按在床上,狠狠地“折磨”了一整晚,方才挽回了一点自尊。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可顾客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为了生意,我只好强忍着心酸,流着眼泪,躲在厨房里刷碗洗盘子。而我的好兄弟波尔多为了追求茉莉,也打着帮忙的旗号杀到饭店里来。这小子狼子野心,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大家全都心里有数。

“波尔多,说过多少次了,洗碗刷盘要洗三次,你怎么又偷工减料,只洗一次就算数?”

“波尔多,快来帮忙接待一下,外面的客人太多了!”

“波尔多,那边的桌子帮忙收拾一下,堆了那么多的盘子。”


被女人迷住的男人智商是最低的,对于这个送上门来的免费劳力,我和家中的诸女达成了共识:将他的潜能好好地发挥到极限。洗碗擦桌送饭,所有的活全都堆到他身上去,可怜的波尔多一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却难以自拔。

“达秀,这好象太过分了点吧?”看到波尔多忙得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希拉也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会过分呢?这么勤快的家伙这年头到哪儿去找,而且还不要钱,你看现在的波尔多多快乐啊。”在不远处,茉莉正用手绢给波尔多擦去额角的汗珠,两人眉目传情,这两个月来他们的感情热度一直在直线上升。

“正因为不要钱,我才觉得过意不去。”


“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这是未雨绸缪,我还不知道我们省下来的这份工钱够不够赔偿将来的损失。”我所说的损失,是指将来卡玛知道这一切之后,会不会来这儿乱砸一通。

事实证明我的远见是正确的。


波尔多在店里的义务劳动并没有持续多久,纸是包不住火的。饭店开张两个月之后,一天,我从外面为顾客送饭回来,发现饭店的门口聚了一大堆人,而我们的那间小店里隐隐传来打骂之声。

“怎么回事?”饭店的店门紧闭,我的那些女孩们现在都站在门口。

“是卡玛,她知道茉莉的事情了。”希拉指了指茉莉,雪芝正抱着她低声安慰。

“呜,闹得可真凶啊,波尔多那家伙呢?”

“在里面呢!”周围的几十个男士齐声答道,这些家伙通通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咣当!”

“罗莎,卡玛又打破了三只碗,快记下来!”趴在窗口偷窥的梅儿在第一时间内报告了饭店里的损失情况,罗莎在边上记录。

“她又拆了一张椅子,那可是上好的松木椅啊!很贵的!”

“还有呢?别漏了,砸完后我们还要找卡玛赔偿呢!”不愧是我的女人,深得我心,波尔多被打残了没有关系,东西砸坏了却让人心痛,这方面罗莎确实是很有经济头脑的。

“哇,这么粗的木棍打在脑袋上,波尔多不会被打死了吧!”

“她又打坏一张桌子了,别砸啊,那个花瓶很贵的。”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可是在站门口,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器皿破碎的声音,梅儿绘声绘色的解说,配合着波尔多杀猪似的惨叫,我也猜得出里面的战况多么的激烈。门口的男士同胞人数虽多,可是“赤发断齿魔女”的大名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了自己能有一口完整的牙齿吃饭,竟没有一人胆敢进入饭店门口的十步之内,只敢远远地围观。

饭店里打得天翻地覆,门外的茉莉却表现出了可怕的冷静。她垂着头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表情镇定得令人吃惊。

过了一会儿,波尔多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出了什么事的时候,饭店的门开了,一身劲装的卡玛出现在门口。


“进来吧!”卡玛向茉莉招手道,我注意到卡玛的右手腕上戴着一个绿色的玉手镯,和波尔多交往之后,她的打扮穿着也开始象女人了。打翻了醋坛子,这位风都城内仅次于如月的最强悍女人对茉莉居然是一脸的和颜悦色,她走到茉莉跟前,微笑着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进了店内。

“怎么回事,卡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的温柔?”

“这就叫物极必反,黑暗前的光明,爆发前的平静,等着吧!”

“沉默的火山,一定是沉默的火山,等下有好戏看了。”

卡玛异样的表现令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讶异常,窃窃私语声一片。

“叫什么叫!通通给我滚得远远的!”正要迈入店内的卡玛突然回过头来,怒目圆睁,雌狮般一声大吼,震得围观的男士齐步后退二米。

“希拉,雪芝,你们也见来吧,做个见证。”卡玛把希拉她们全都邀请进屋内,我也想跟进去看个究竟,谁知这个魔女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差点让我的鼻子吃了个碰门羹。

“里面不会在召开屠龙会,宰了波尔多这条小淫龙吧?”我想通过窗户了解一点情况,但是可恶的卡玛竟把窗子也给关上了。

屋内许久没有动静,落针可闻。

“太恐怖了,史上最邪恶的杀人黑屋!”

“一群可怕的魔女!”

“光天化日下的大谋杀!”

被堵在门外的男士开始为波尔多的命运担心起来,波尔多会被打青两只眼睛还是被敲掉两只大门牙,这是所有人最关注的事情。


“波尔多,不要怪老大见死不救!你的那个魔鬼女友,连我也要惧之三分啊!”就在我为波尔多祈祷的时候,屋里突然传出响亮的笑声,那是一群女孩子兴奋的欢呼声,接着门咯吱一声开了,波尔多出现在门口。

除了耳朵有点红肿以外,波尔多身上半点伤都没有。不过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上去好象马上就要被送上绞刑架似的,整个人都犯傻了,连我的招呼都不应。

“没事吧?该不会被卡玛一棍子敲在脑袋上打晕了?”我连忙迎上前去问候老友究竟。


波尔多朝我摇摇头,摆出一张苦瓜脸。我朝屋内望去,却发现卡玛和茉莉正亲密地靠在一起,两人低声细语。而先前戴在卡玛右手腕上的玉手镯现在已转移到了茉莉的手腕上,看样子她们相处得十分的融洽。

“好象是皆大欢喜的大结局嘛,怎么丧气成这个样子……”我不解地问波尔多道,看情形卡玛已同意了波尔多和茉莉的关系了。

“还说呢……”波尔多几乎哭出声来。

“达秀,今天是我们和卡玛聚会的好日子,饭店就不开业了。”我正想再问个明白,希拉却边说边把我推出门外,而雪芝正往门口挂上“停止营业”的招牌。

“怎么了?”

“为了庆祝这个伟大的胜利,今天我们要在这儿联欢一整天!”希拉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她非常的开心。

“伟大的胜利?”

“今晚的晚饭你就自己解决吧!”不等我问清楚,希拉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将门关上,接着屋内又是一阵胜利的欢呼。

“波尔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把掐住波尔多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老大,呜……”波尔多伏在我的肩头痛哭起来,好象刚刚签了卖身契一般。

※※※※


我和波尔多并肩走在大街上,手上都拿着一根烤肉串,边吃边走边谈。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近十年的时光就过去了。记得上一次我和波尔多并肩走在街道上时,我们俩都还是十多岁的孩子。


可怜的波尔多,一边走,一边吃,一把鼻泪一把泪地向我哭诉着他所遭受的非人迫害。昨晚卡玛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波尔多和茉莉的事,知道了一切的她立刻在第一时间杀过来找波尔多算账。


出人意料之外,性子火爆的卡玛这一次居然没有大打出手,反而很有耐性地听完了他的解释。而波尔多所受的伤害也只是耳朵被狠狠地揪了几下。这对活宝男女一夜商谈之后,卡玛最后竟默许了他们的这种关系。


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第二天卡玛再次杀到饭店来,又砸东西又拍桌,弄得鸡飞狗跳。实际上,当屋里传来波尔多的惨叫声时,此时卡玛正舒服地坐在椅子上,而波尔多则站在她的背后,讨好般地为她端茶送水,揉肩捶背。外人还以为波尔多被卡玛打成了肿猪头,其实只是他们俩在演戏给众人看而已。不过砸坏的桌椅这笔损失我会记下的,到时候都找卡玛算账好了,反正她家里有得是钱。


而及时报道里面激烈战况的梅儿其实也和卡玛是一伙的。这些女人,什么时候勾结到一块去了,我身为她们的男人,对此竟也一无所知,我估计这一切都是这些女人聚在一起策划的。


如果事情只是这么简单,那波尔多就应在这儿大喊幸福而不是太叫悲惨了,卡玛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一个超级大阴谋的开始。她事先早就和希拉雪芝她们勾结好了,设下了一个大大的圈套。当卡玛把希拉她们叫进屋后,大门一关,关门打狗,七个女人对付孤立无援的波尔多,三下两下就把他逼上了绝路。


原以为功德圆满,正做着怀拥二美千秋大梦的波尔多发现上了大当时,他已成为狼群中的孤羊,无路可逃。七个女人一条心,七张嘴连成一串,威逼利诱,连番轰炸,将波尔多弄得神志不清,被逼签下了堪称史上最“丧权辱国”的卖身条约。

“我波尔多发誓今生今世只爱卡玛和茉莉俩人,吃饭想着她们,走路想着她们,睡觉也想着她们,她们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她们的开心就是我的开心。”

“她们受人欺负时,我要立马当先,奋勇向前,不得有贪生怕死,临阵退缩之行为!”


“走在路上,看到漂亮的少女,保证目不斜视,不得有流连忘返,目瞪口呆之举止;卡玛上菜时,我要赞不绝口,连声叫好,狼吞虎咽,不得有偏食挑饭之行为;她们打我时要任其蹂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得有……”

“她们临幸时,我要予取予求,持之以恒,不得有力不从心之行为……等等,这句话这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我想起来了,这好象是罗莎那个淫妇常对我说的……”

“还说呢,这一定都是你家里的那群女人事先和卡玛串通好的,设下圈套让我往里面钻!”波尔多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一把抢过那张“卖身契”,撕得粉碎。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我看你今晚回去,希拉她们马上就会拿这个东西来约束你,等着瞧吧!”

“哎呀,要真是这样,那可就不太妙了!”我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希拉也拿这个什么爱妻守则之类的东西来要胁我,岂不是大大的糟糕。

“老大,想个办法吧,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蚱蜢啊!”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肚子饿了,帝都大饭店的菜味道不错……”我趁机大捞油水,落井下石,这样的好事不做白不做。

“又要放我的血啊……”

“我很穷的……”

“皇帝那儿一月二百个金币的薪水还不够你花?”


“别提了,一说这个我就伤心,我的薪金全被希拉拿走了,一个子都没有留下。每个月只有十个金币的零花钱,而且月底还要向她报账。”我把身上的口袋全翻了出来,全身上下的钱加起来不超过十个金币。

“老大……”波尔多翻着白眼看着我,一副同病相怜的表情。

“谁叫我势单力孤啊,你只是以一敌二,我却是以一敌……等等,我掰掰手指数数看,我家里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

“三鞭酒,清炖虎鞭,龙精凤脑羹,油炸马鞭……”

“老大,你点这么多鞭干什么啊?不怕流鼻血死掉吗?”

“为了应付今晚即将发生的战斗,我要好好地进补一番!你也要大补啊,现在两个女人连成一串,以后有得你受的了。”

波尔多:“……”

酒足饭饱之后,波尔多去付账。

“总共是一百三十七个金币三个银币,您就付一百三十个金币好了!”

“这么贵,有没有算错啊?”听到报价之后,波尔多的眼珠顿时瞪得比金币还大。

“三鞭酒一瓶二十个金币,龙精凤脑汤十五个金币,虎鞭汤二十个金币……”越是高级的饭店越是黑,就点了几样菜,竟收了我们这么多的钱。

“老大?”波尔多求援地把目光投向我,意思是说他兜里的钱不够。

“我只有这么一点了……”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递给波尔多,正好是七个半金币。

“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我身上只有五个金币。”波尔多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的天,想不到你比我还穷,这么穷还敢请客,你不是有一个世上最富的女友吗?怎么还这么穷?”

“追女孩子是要花钱的!我还以为你有钱呢!”

“我不是早就声明我是穷光蛋了吗?”

“我以为你在骗我!以前每次在外头吃饭,你都是说自己没钱,然后要我替你付账。”我和波尔多只顾争吵,却没发现饭店老板面色已变得比发霉的猪肝还要难看。

“老板,能不能先赊……”

面色铁青的老板举起右手,向身后指了指。

在他背后的墙上,钉着一块白色的木板,木板上写着八个醒目的黑体大字。

“概不赊账,免开尊口”

我和波尔多同时把目光移向门口,而这个时候我们俩身边兽化的声音响个不停,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半兽人围了上来……

※※※※


吃饭不给钱,我和波尔多小时候不知干过多少次了。从十个铜币一碗的小吃到二十个金币一桌的酒席,风都城内大大小小的饭馆都曾留下过我俩的足迹。不过成为龙战士之后,身份贵为伯爵,这样的事却还是第一次做。吃霸王饭是很没面子的事情,所以我和波尔多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龙战士或者亮出伯爵身份。尽管没有变身,寻常的几个壮汉还是挡不住我们,摞倒了几个拦路的家伙之后,我和波尔多狼狈不堪地冲出饭店,分头逃生。

“要是希拉知道我今天做了这么龌龊的事情,肯定要笑话我了。”重操旧业,回想起童年时做过的往事,却也让人兴奋异常。

在路上疾跑了一阵,甩掉身后拿着菜刀的追兵,先前吃下的虎鞭牛鞭的效力开始发作,下体也渐渐发涨起来。

“呜,这个什么牛鞭狗鞭的玩意还真厉害,受不了啦!”

“得赶快找希拉她们消消火,千万不能再乱来了,如果再来一个黑暗时代,保证会被全城的男士砍成一块块串在竹签上烤着吃的!”


回到饭店那儿,我却悲哀的发现大门紧闭,那群女人们还在里面庆祝伟大的胜利呢!估计她们都喝了酒,屋子时不时地传出女孩子发狂的尖叫声,女人闹起来,有时候比男人还要疯狂百倍。

“闹得可真凶啊!不过喝醉了更好,等下我各个击破,省得被你们群殴。不过现在好象不是进去的时机,我一个人势单力孤,不如先去找我的情妇消消气吧!”

我的情妇,自然就是那位美丽动人的伦蒂尔老师。

第二章当街做爱


我找到伦蒂尔时,天色已晚,苍龙学院的学生早就回家了,而伦蒂尔照例在学校里的练功房独自修炼。为了方便不碍事,伦蒂尔的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宽松单薄的练功长袍。以前伦蒂尔的打扮象个黑寡妇,可是自从被我奸了以后,她也逐渐象个女人起来。现在已是冬季,天气寒冷,但由于刚刚做过激烈的运动,她的额头上微泛着热汗。

“要打架吗?”我闯入练功房内,合上门问伦蒂尔道。


虽然伦蒂尔已成为我的情妇,可是每次和她做爱,其过程都象强奸一样,伦蒂尔或许有点受虐的倾向,这个狩魔猎人从来不会在我面前主动脱去衣服。和她上床,每次都是我采取主动,干她之前,事先都要经过一番恶斗,在打斗中剥光她的衣服,强奸似按倒在地才能干上她。


而这次从阿沙尼亚回来之后,伦蒂尔对我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上床前的打斗依然没有变,但其过程已不象过那去那样凶险,伦蒂尔也只是半推半就地做个样子。这半年来我变了很多,如果她真的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再象从前那样强迫她。象上一次我几乎已打算放弃了,想不到伦蒂尔却主动地扑上来搂住了我。而这一次当我从背后偷袭,双手搂住伦蒂尔时,她看清楚是我之后身体就软化下来任我摆布。

“以前你是被逼和我做爱的,我知道你很恨我,为什么现在不恨了?”我把伦蒂尔推倒在练功房的软垫上,整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双手隔着衣服揉着她的双峰。


我的双手迅速地为伦蒂尔宽衣解带,而伦蒂尔也破天荒地为我脱裤子。伦蒂尔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练功长袍,扯去腰带之后,三下两下伦蒂尔已象一条鱼似的清洁溜溜地露在我的面前。


练功房是一间空旷的大厅,学生们都回家去了,空无一人,室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魔法灯。我象第一次强奸伦蒂尔时一样,弯下双腰跪在伦蒂尔面前,我的双膝夹住伦蒂尔,两只手把玩着伦蒂尔的弹性十足的乳球。

“处女,你热情多了。”处女是我对伦蒂尔老师的称呼,她现在已是我的女人,再叫她老处女,未免有些那个了,不过叫她处女,好象也不太对啊?


伦蒂尔将双手主动地按在乳房上,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在和我有过关系的女人当中,伦蒂尔乳房的大小也只有罗莎和米兰达可以相媲美,但形状上来说伦蒂尔却更胜一筹,双乳呈完美的圆球形,虽然是平躺着,却没有半点下垂,这全是她平时刻苦锻炼的结果。

“你成熟多了,象个男子汉了。”伦蒂尔抛过来一个勾人魂魄的眼神,用这种眼神对我,这对伦蒂尔来说还是第一次。

我没有回答伦蒂尔,双手捏紧她的乳房,让粉红色的乳头更加地突起,然后我头一低,嘴唇含住鲜红的乳头用力地吮吸起来。


“呀”触觉敏感的胸部被吸,伦蒂尔低声地呻吟着,身体微微颤抖,她现在不但热情度提高了,连身体的敏感度也增加了不少。我的舌头贪婪地在双乳间留连着,舌头一次次地扫过花蕾,乳房布满了我的口水。乳头上细小的蕾珠受到温热舌尖的吸引,象珊瑚珠般地向上突起。


我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索性跨坐在伦蒂尔的身上,捏住她的乳房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夹住我的肉棒,开始乳交。和第一次强奸伦蒂尔不同,这次她竟主动地伸长舌头舔我的马眼,整个练功房里充满了我和伦蒂尔粗重的呼吸声。

“舔得我好舒服啊!”

“呜,好棒。”


伦蒂尔热情的反应令我兴奋到了极点,光是乳交很快已不能满足我不断攀升的欲望。我直起腰来,将伦蒂尔的两条腿扛在肩膀上,单手扶正肉棒,对准早已是蜜汁泛滥的肉穴迅速地插了进去。


“呀!”当下身被我的肉棒充实之后,伦蒂尔发出兴奋的尖叫,双手自然地放在自己的乳房上用力地揉着,淫糜的叫床声随着我抽插的频率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看着这位昔日的冰山美女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一种大男子主义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我双手托住伦蒂尔的后腰,抱着她站了起来,而伦蒂尔相应地用腿紧紧地夹住我的腰,双手勾上了我的脖子,主动地献上了热吻。


就在两条舌头热情的交缠中,我抱着伦蒂尔在练功房里以跳跃的方式兜起圈子来。我的身体一次次地跃起落下,下身的肉棒在这位漂亮的女教师体内猛抽着,强烈而又粗暴的抽送象敲钟似地一波一波地将伦蒂尔送上性爱的最高潮,肉棒与阴唇在我们下体的接合处挤出一个又一个淫秽无比的白泡。

“呀……不要啊……快被你顶穿了……不要,呀,达秀,我还要……呀……”一向只会啊啊地叫床的伦蒂尔,这一回也象罗莎般地胡言乱语起来。


当性爱的最高峰到来时,我把伦蒂尔牢牢地压在墙壁上,牙齿咬着她的乳房,双手托着她的腰,我的肉棒与伦蒂尔的子宫紧紧地连在一起,就在剧烈的喘息声中,我将大量的岩浆灌入伦蒂尔的体内。

激情过后,我枕在伦蒂尔坚挺的乳房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这种做爱方式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

“你和象他一样,野蛮,暴力,充满了疯狂的野性!”和我紧紧纠缠在一起伦蒂尔眼中一片蒙胧,象是在自语,又象是对我说话般喃喃说道。

“他是谁,你昔日的男友吗?我好象听别人说过。”我很快就恢复了元气,下身再次蠢蠢欲动。

“不是男友,只是朋友。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也曾象你一样,自以为是,喜欢对女人使用暴力。”

“他强奸你了?”听伦蒂尔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非常的难受,伦蒂尔被我上时已不是处女了?这实在是……可是那时她也有落红流血啊!

“他是有这个想法,甚至也这么做了,可惜他武艺太烂,打不过我,反而……”伦蒂尔后面的话让我释然了,嘿嘿,我毕竟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啊,哈哈。

“反而什么了,被你宰了吗?”我心情大悦,顺口问道。

“没有,不过被我一刀阉了!”伦蒂尔淡淡地回答道。

我不禁愕然。

“我让你碰我,一是我觉得让你碰得很舒服,另外就是因为你比我强!我阉了他,不是因为他要强奸我,而是因为他太弱,我喜欢强壮的人,讨厌懦弱无能者!”

我的妈妈呀,世上真有这种女人,我顿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却又感到分外的刺激,能征服这样一个强悍的女人,并让她在自己的胯下称臣,这实在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你是狩魔猎人,喜欢冒险和刺激嘛。”我含住伦蒂尔的一颗乳珠,轻咬了一下,她的身体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感到厌倦的。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玩个更刺激一点的游戏吧!”我举起右手,掌心中升起一团火球。

我放出火球,将我们俩扔在一边的衣裤烧为灰烬。

“你要做什么?不要烧衣服啊!快住手!”伦蒂尔惊呼起来,却已无法阻止我下一步的行动。

“你尝过裸奔和在大街上做爱的滋味吗?”

※※※※※


帝国的冬天很冷,身上一丝不挂,离开了密封的屋子,一阵冷风吹来,我怀里的伦蒂尔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往我怀里缩了缩,我们俩的下体至今都还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伦蒂尔本想出言拒绝,偏又怕大声地叫喊惹来无数的观众,只好闭上嘴求饶般地看着我。再要强的女人也有她脆弱的一面,伦蒂尔的弱点就是怕羞,怕如此羞人的场面传出去影响了她在学生中清高的形象。至于我,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已把自己的脸皮修炼得比城墙还要厚,不但不怕,反而觉得更加刺激有趣。

冬季太阳早就下山了,气候又冷,苍龙学院里空无一人,虽然有夜色掩护,但一男一女以这么香艳的方式赤裸着边干边行,也真是够惊世骇俗的了。


我原意是“举”着伦蒂尔到饭店里去和希拉她们开一场无遮大会的,可是当我悄悄地潜入饭店后面的厨房,从后门进入饭店时,几女正要乘马车离开。由于喝了不少酒,诸女个个面色桃红,步履跚蹒。卡玛和茉莉坐上同一辆马车,共乘而去,而希拉她们则乘另外一辆。


“好久没有这么刺激地玩过了!”看到雪芝正要回过头关门,我大觉刺激,故意托着伦蒂尔的屁股,把插入她体内的肉棒狠狠地搅了搅,伦蒂尔担心自己的呻吟声被人听见,憋住气,紧咬着牙关不肯叫出声来,双腿却将我的腰越夹越紧。

砰!门关上了,雪芝也登上了马车,门外传来马车启动的声音。

“呀!”苦忍了半天的伦蒂尔终于憋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你这混蛋!”又羞又气的伦蒂尔狠狠地在我的背上猛敲了一记,我索性将她放倒在店里的饭桌上,下身一阵抽动,再次宰得她淫叫连连。

“还有更刺激的呢!出来吧!四翼堕落天使!”我的手指捏着伦蒂尔的乳头,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

“你要做什么?”

“等下我们到大街上去干!”我从桌上抱起伦蒂尔,准备走出房间。

“不要啊!你这变态的淫龙!”听到我这个变态至极的想法,伦蒂尔吓得差点昏过去,死命地推搡着我的身体。

“忍不住了吗?别急,我们马上就做!”我一脚踢开饭店的后门,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就这么以交合的方式抱着伦蒂尔飞起。

※※※※※


寒风将风都城横扫得满目迷朦。苍白的月亮躲在积云后颤抖着,快要下雪了,天上布满了浓重的乌云。望着辽阔无边的夜空,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想到自己现在正赤裸飞翔,少年时和波尔多一起胡闹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伦蒂尔的重量不轻,但两对翅膀的飞行能力要好过一对翅膀,以堕落天使形态抱着她飞行要比龙战士变身形态轻松多了。空中的风很大,不管愿意不愿意,冷得直发抖的伦蒂尔也只能紧紧地搂住我的身体,藉着我的体温来获取温暖。为了向她表明我是一个强壮的男子汉,我也把堕落天使的力量遍布全身,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一个滚烫的暖炉,从皮肤到肉棒都灼热无比,帮助伦蒂尔驱除寒意。


风都的夜晚非常宁静,为了躲避来自北方寒流的侵袭,家家户户几乎都是门窗紧闭。载着希拉诸女的马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走着,踏踏作响的蹄声在无人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瞅准了一个时机,从空中俯冲而下,无声无息地落在马车车厢的顶上,我准备将这里作为我和伦蒂尔交战的“战场”。


我平躺在车厢顶上,而伦蒂尔就伏在我的身上,四只羽翼从背后伸过来,象棉被一样地裹住了伦蒂尔。我把力量集中在下身,灼热的肉棒刺激着伦蒂尔多汁的肉穴,阵阵难耐的奇痒逼得她只能上上下下地挪动着身体,借着肉棒在体内的磨擦来“止痒”。在这种月黑风高,随时会被人发现的环境下做爱,对于我俩来说都有一种犯罪般的兴奋感。

“我们今天闹得这么凶,把达秀都冷落了,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车厢里的女孩们并不知道发生在头顶上的“好事”,仍然无所顾忌地在闲谈着。

“雪芝你真是太顺从他了,那个坏蛋现在一定和波尔多躲到哪个女人的被窝里鬼混去了,这两个色狼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好事的。”朵拉喝了不少酒,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男人是不能太放纵的,看来我们得把卡玛对波尔多的那一套用在达克身上了,得好好管管他,以后他出门走路都得向我们请示报告。”

“你还说呢,罗莎,你嘴上说得好听,可是那个坏蛋一用手摸你,你就天南地北什么都分不清了!”朵拉糗罗莎道,“达秀,我要死了,噢,快弄死我吧!哦哦,哦哦……”

朵拉使坏地装出罗莎叫床的语调叫了几声,惹得车内的女孩一阵大笑。酒能乱性,醉后的她们全都抛掉了伪装的外衣,把自己的真实本性全暴露了出来。

“你要死了……”被人揭了老底,罗莎羞得无地自容,马上动手报复,车厢里立刻传出了打闹的声音。


在上面边偷听的我差点笑破了肚皮,朵拉的老师伦蒂尔自然也把什么都听了进去。看到自己的得意高徒跟了我之后变得如此的堕落,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惜天太黑看不清,否则伦蒂尔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车子里的女孩们闹得天翻地覆,而车厢顶上的我和伦蒂尔却在享受着紧张和刺激的快乐。身上没有半点衣物,又无处可藏,伦蒂尔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陪我一起疯狂了。她伏在我的身上,努力地压低身子,胸脯与我以最紧密的姿势贴在一起,两只饱满的乳房压着我的胸脯上下移动着,我的肉棒在伦蒂尔的肉穴内进进出出,挤出一个又一个混浊的白泡,那场面紧张而又刺激。

“喜欢这种偷情的感觉吗?”我一边用牙齿轻咬着伦蒂尔的耳珠,一边做调查般地询问她的感受。

“你真是一个疯狂的男人!”伦蒂尔喘着气回答我。

“你的表现不错,现在由我的情妇升为我的女人了,以后就和朵拉她们一起住到我家吧!”我张开两条大腿,夹住伦蒂尔的腰,借住脚力帮助她做“运动”。

“如果我再年青十岁,或许会真的喜欢你这个疯狂的男人吧。”伦蒂尔叹了口气拒绝了我,“年龄并不是问题,我的……”

我正想说些什么,伦蒂尔却突然加快了身体运动的节奏,顿时令我们身体的快感急剧升高,我和伦蒂尔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怎么了,有很奇怪的声音,车厢顶上好象有人啊!”希拉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她无意中听见了我和伦蒂尔“战斗”的声音,接着是嘎吱一声响,有人推开了车窗。

希拉的话吓得我和伦蒂尔都不敢动作,身体停了下来并憋住气不出声,此时正是我俩的关键时刻,突然间紧急刹车,别提有多难过了。

“希拉你等着吧,害得我忍得这么辛苦,今晚一定加倍地还给你,嘿嘿……”

“啊,下雪了!新年快到了!”希拉白净的手从窗内伸到外,接了一片的雪花。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又要过年了,要是安达姐姐还在那该多好。”


“安达?”听到希拉提起安达,我的心头一阵剧痛。这几个月来我刻意地不去想安达,因为每次想起这件事,我的肉体到灵魂都是痛苦不堪,因为我一直认为是我自己的愚蠢害死了安达。

“安达,不要离开我啊!”


我的心中呐喊着,心痛的感觉刺激了我的欲望,我一个大翻身把伦蒂尔压在身下,不顾一切地大力抽送起来。火热的龟头撞击着阴道尽头的肉垫。我忘情地抽插着,十指紧紧地握着胀满的乳房,深深的陷入肉球之中。

粗暴而又猛烈的攻击令有些轻微受虐倾向的伦蒂尔快感连连,为了不叫出声来,她的牙齿紧咬着我的肩膀,在我的肩头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印。

“呀……呀……”

龟头上的痒麻感觉与心灵的痛苦交织一起,愈来愈强烈,终于在极乐的呻吟中,我爆发了,肉棒喷射出灼热的黄金精液,再次灌溉在伦蒂尔的子宫之中。

高潮过后,我软软地趴在伦蒂尔身上,紧紧地搂抱着她温热的身体。

“唔!”

似乎知道了我心中的痛苦,伦蒂尔竟主动地送上红唇,与我吻在一起。

“达秀,你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希拉愤怒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车厢边上探出了希拉诸女的脸,个个都目瞪口呆。

刚才我们俩忘情地云雨,弄出来的各种声响终于还是惊动了车内的人,马车一停下来,她们立刻就出来看个究竟,我时这才注意马车已停在了家门口。

当街做爱固然刺激,但被人当场捉住,我和伦蒂尔也是羞得几乎要自杀。

“芝芝……”我求援地将目光投向雪芝,雪芝对我千依百顺,最听我的话,一定会帮我的。

“我得赶快把我的妹妹支开,免得她看到了学坏!”雪芝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顾自离去。

“罗莎……”


“你们继续!别停下来!很精彩啊!”这个淫妇的意味深长地调侃了一句,摆出一副观赏的模样,她身边的希拉则生气地嘟起了小嘴。我脸皮够厚倒没有什么,至于我怀中的伦蒂尔,她用手捂住了脸,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这儿太冷了,快进来吧,会着凉的!”总算没有白疼了雪芝,她站在家门口冲着我们呼喊,给了我们一个下台的台阶。

“哼!”几个女孩醋劲大发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这回惨到家了,玩过头了,今晚死定了……唔,好冷啊,哈欠!”


当天晚上,我的下场比波尔多还要惨上几分。为了惩罚我,罗莎这个淫妇出了个馊主意,今晚她们几人通通做女王,而我要做奴隶听她们摆布。由于自己理亏,一时失察之下,我竟答应了这个害得我半死的要求。

第三章男女间的战争(上)

服侍一个美女,做她的奴隶,那是很快乐的事情,但对象要是好几个女人,那情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达秀,我的肩膀有点酸,帮我捶捶!”

“老婆大人,我这就来!”

“达秀,我口好渴,快拿茶来!”

“好的,马上就到!”

“达秀,我的背很痒,帮我挠挠!”

“呜,老婆大人,立刻就来!”


女人喝了酒,事情特别的多,半个晚上下来,我象走马灯似地转个不停,累得眼睛都青了。女人向来都是帮女人的,虽然当街做爱这件事伦蒂尔也有份,可是希拉她们却没有丝毫地责怪她,反而与她联为一线,组成了一条对付我的统一战线。

“总算过去了,呜,好累啊!”

服侍别人真的是劳神伤身的事情,折腾了半个晚上,我累得腰酸背痛,好不容易熬到了睡觉的时间,终于可以休息了,我捶着酸痛无比的后腰,打着个哈欠,准备睡觉。

“今晚伦蒂尔老师要睡在这儿,你就到楼下去睡吧!”

真是悲惨啊!希拉带头,几个女孩一起起哄,将我由顶楼“爱的小屋”中赶了出来,被迫抱着棉被回到底楼那间儿时住的小房间里独睡。

呜,天寒地冻,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美女来替我暖被窝,真是凄凉啊。


“真是命苦啊,悲惨的生活已开始露出苗头了!”正当我躺在床上哀叹自己不幸的命运时,房间的门咯吱一声开了。“达秀……”一个发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扭过头看去,原来是罗莎这个小淫妇。


罗莎穿着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超级短裙,裙子胸围开得极低,仅能遮住半个乳房,至于背面的部分,那就更夸张了,后面几乎没有布料,光洁的裸背完完全全是暴露的,只靠连着前胸部分的两根细得不能再细的布带子挂在脖子上支撑着不掉下来。


而下面的裙摆也只能掩盖住半个小屁股,腰部只要稍做一点动作,雪白的透明内裤就会完全暴露在外。罗莎站在床前,弯着腰,脸对着我,低垂的胸围将衣内的一切风情尽显眼前。

“太夸张了,你要我流鼻血死掉吗?”


“达秀今天很辛苦嘛,所以我想好好地补偿达秀。”罗莎甜甜地对我说道,她的玉手已放到了我的小腹上。这个淫妇看到我今天和伦蒂尔的大战,早就动了淫念,终于忍不住来找我了。

“罗莎真懂事啊!”听着罗莎善解人意的声音,我感动得鼻血都要喷出来了,早就把自己是被谁害得这么惨的事都忘记了。

“现在天这么冷,你穿这么少,不怕着凉吗?”我伸出手,隔着裙子捏着罗莎丰满的乳房。

“是很冷,所以你要给我一点温暖啊!”


“你这淫妇,又痒了是不是?好,我现在就给你一点温暖!”男人看到热情大方的美女,什么仇恨都忘记了。我一把将罗莎拉进被窝里,这么多年荒唐的夜生活,我已养成了裸睡的习惯,被子里的身体自然也是一丝不挂。


学艺术的女孩很清楚做什么姿势最能体现出自己最美丽的美态,爬上床之后,罗莎故意趴在床上,将光洁的后背对着我,她故意把浑圆的臀部翘得高高的对着我,狭紧的内裤,短小的裙子根本就掩盖不住下体的春光。

“你这个淫妇,我还没碰你就湿成这个样子!”


内裤包含阴核肉唇的部分上有一小片水渍,这个淫妇在上床前就动了淫念,我还没有碰她,她的下身就已经湿得不象话。我惩罚般地轻打了罗莎的屁股,手指隔着内裤在她的阴核上轻弹了一记,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顿时令罗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达秀,我要!”和其她事先总要装模作样的女孩不同,罗莎马上就向我提出了要求。说话的时候,她故意把右手伸到下身,隔着内裤骚着已和湿了的内裤连成一片的肉唇,而左手则流连于自己的双峰处,侧着头媚眼如丝般地望着我,口中发出思春般的娇吟。

“你这个淫妇,真是骚透顶了!”

我毫不客气地扬起巴掌,对准备罗莎的漂亮的大屁股再次拍了下去。

“啊,噢,啊……”开头两下,罗莎还只为我只是调情般的一击,还故意配合地发出淫叫,可是当巴掌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接连啪啪地落下时,罗莎已开始呼痛了。


“呀,别打了,好痛啊!呜!”她扭动着屁股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我用力地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张口想要呼痛,我却坐到她的面前,单手捧起她的下巴半强迫地逼她张开嘴吞下勃起的肉棒为我口交。

“用力地吸他!”我跪在罗莎面前,一手按着罗莎的背,两条大腿夹住罗莎的头,让她保持着“狗趴”的姿态,另一只手照旧在打她的屁股。


家里的女人联合起来,力量是极其可怕的。我看得出来,家中的女人已开始联合起来对付花心的我了。今晚只不过是和伦蒂尔玩得过火了一点,立刻就被她们整得这么惨。其实现在的我已经过了少年时那种见到美女就想上床的年龄了。我开始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但要我象波尔多那样,被女人骑在身下,这样的事情我也是不会干的。这次家里的女孩和卡玛联手,整得波尔多苦不堪言,趁着大胜的余勇,相信下面马上就要轮到我了。


家里的诸女都是真心爱我的,这么欺负我,其实也只是觉得好玩和我瞎闹而已。既然如此,何不不陪她们一起玩玩这个游戏,第二次征服她们的身心呢?在诸女对我提出种种不平等条约之前,先下手为强,反客为主,如果让她们先出手,我可就抵挡不住了。

为了将来能挺起胸膛在家里做个大男人,把美女们一个个都骑在身下为所欲为,和诸女的这场男女战争,我绝对不能输!


我分析过家里的情况,和我有关系的几个少女中间,雪芝是最好搞定的。她对我千依百顺,任我为所欲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雪芝对我的爱远胜过我对她的爱,这一点令我很羞愧。诸女要是联合起来欺负我,她最多也只是当一个善意的中立者而已。所以要想打破诸女的联合,雪芝并不是我的首要目标。


希拉是和我感情基础最为深厚的女孩子,也因为如此,我特别地宠爱她,就连上床做爱,也要优些考虑她今天的心情和身体状况如何。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算是骑在身下,也怕将她弄伤了。也因为这样,才养成希拉有些娇纵的性格,只是相对于雪芝绵羊般顺从而言的娇纵。虽然常会吃点小醋,但对于在外常有风流韵事的我,希拉最多也只是翘起小嘴使个小性子,或者表示不满般地用力拧我的耳朵一下,绝对不会象卡玛那样拔出刀子又砍又杀,弄得鸡飞狗跳满城风雨的。


至于罗莎,这个小妖女,她性格开朗,爱玩爱闹,无论在床上床下,都能给带给我各式各样新奇的快感。她的鬼点子很多,床上床下,各种把戏层出不穷。这次把波尔多整得这么惨的“爱妻守则”,十有八九是她搞出来的名堂。幸好我平时对她调教有方,小淫娃对性欲的追求要比常人强得多,这次竟不知天高地厚地送上门来,嘿嘿嘿……

所以只要摆平了她们两个,群“雌”无首,其他的女孩,象朵拉,梅儿,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在罗莎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几十下,力道逐渐减弱,开头只是打屁股,后来变成手指放在阴户上轻轻地揉动。起初的几下打屁股,力量不轻,罗莎痛得流出了眼泪,眼眶里晃动着水珠。随着力道由粗暴变为温柔,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嘴巴开始做起吹喇叭的动作。

由于嘴巴被塞得一点缝隙都没有,此时的她只能靠鼻孔呼吸,而且想喊却叫不出来声音,我的肉棒塞在她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


“对,你要夹紧嘴唇吸吮龟头,把舌尖伸进肉缝的地方。”我一边享受着口交的快感,一边以自己的亲自体会指点着罗莎。罗莎真是一个迷死男人的淫娃,打了几十下屁股,竟也能激起她的性欲,肉唇中分泌出大量的蜜液,把短小的内裤弄湿了一大片。


“等下怎么惩罚这个淫娃呢?鞭打?滴蜡?现在手头没有工具,而且这种东西太变态,对罗莎做这个未免有些过分了。对了,浣肠倒是不错的想法,叫她拉拉大便,也不会是什么很残忍的事情吧!”


我一边想一边将罗莎身上的衣物剥去,她身上的短裙非常好脱,解开脖子处的带子一抽,整件裙子就离体而去,至于包住阴唇的小内裤,我觉得麻烦,干脆一把将内裤扯破了拉下来。


“湿得这么厉害!你这个淫娃,鬼点子多,水也多,看我今天不好好地整死你。”剥去内裤之后,罗莎的下体完全裸露在我的面前。我抓住她不断扭动的长腿高高提起,将她的身体摆成了对虾状。由于这个动作,罗莎仅仅靠双肩贴着床,支撑着整个身体的体重,而她腰部以下的部分都悬在了空中。

罗莎的花蕾肉缝周围的确沾满了淫水,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她的身体我是再了解不过的了,只要稍稍受到一些刺激,就会分泌出大量的淫蜜。

“唔,好痛啊!”由于身体悬空头部受迫,罗莎自然地把牙关咬紧,顿时咬痛了我的肉棒。

一时失察下,我的肉棒差点被她咬断,痛得我连忙松开提着腿踝的手,把肉棒由罗莎的嘴里抽了出来。

“呜,痛啊!差点断了!”被咬伤的肉棒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要不是我身经百战,及时运劲护住下身,差点就要断根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啦,这只是意外嘛。”我好言安慰着罗莎,脸上却堆满了邪恶的笑容。

“今晚我会好好地爱你的,罗莎!”我邪笑地翻过罗莎的身体,把她的双腿扛在双肩上,目光火辣辣地盯着她下身的肉唇与菊蕾。


虽然成天被我淫娃,荡妇地叫个不停,但罗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比较贪欢的女孩而已,在许多地方她仍然还保持着少女的羞涩。她的下半身感受到我火热的视线的关注,立刻就条件反射地产生出麻痹的搔痒感。

我盯着罗莎的阴唇看了半天,故意不做半点动作,终于,罗莎她忍不住了。“啊……求求你……”罗莎红着脸求我道。

“嘿嘿嘿,什么事?”

“求求你……不要只是看……求求你……”

“求我做什么?”我继续装傻,嘴却使坏般地不停地往罗莎的肉唇上吹热气,弄得她的下身不时地发生轻微的痉挛。


“啊……太过分了,你明知道该怎么做,快点……不要折磨我了!”痒得难受无比的罗莎哭叫着求我道。我又一次地发出奸笑,伸出手指,去抚弄罗莎缩紧的的肛门,却故意不去碰她前面的肉唇。

“呀,你又要动人家的那里,达秀,你好变态啊!为什么总在那个地方……啊……”罗莎并不拒绝和我肛交,甚至还认为这里很新鲜,但她更喜欢我弄她前面的小穴。


“你的那里很漂亮嘛,无论看过多少次,干多少次,也是最可爱的肛门。”我兴奋地继续揉搓,把手指插入到根部,在里面旋转,罗莎忍不住发出娇声,拼命地扭动被抬起来的双腿。


“你的手也别闲着啊!快动起来啊!”我的嘴也没有闲着,开始用舌头在她的大腿上使劲地舔着,而罗莎在我的命令下,双手握着自己丰满的乳房,又捏又摇,粉红色的乳头随着双手的摇摆而妖艳地晃动着。

“罗莎,今晚我们来玩一个新鲜的游戏!”我在罗莎漂亮的阴唇上亲了一口,诱惑她道。

“好啊,你不会又想玩分身术的把戏了吧?要温柔点啊,人家是很怕痛的。”罗莎不知道我的阴谋,媚笑着回答我。

“老是这一套我也腻了,今天换新花样。”

“什么花样?”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淫妇,竟然做出了跃跃欲试的模样。

“我要玩的游戏,就是想看看你的肚子里可以装多少的水!”

我说着手上龙力发出,封住了罗莎的行动。

“装多少水?”


罗莎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展开行动了。我的手吸收空气中的水元素,在罗莎菊穴的位置上结成一颗拳头大小的水球。在我的力量的驱使下,水球不断通过狭小的屁眼渗入罗莎的肠子内。


水的特性是温柔,起初罗莎一点也没有感到痛苦,反而觉得十分的有趣。罗莎对于男女间的事情都是从我这儿学来的,根本不知道浣肠为何物,毕竟在遇上我这条淫龙之前,她还是一位纯洁的处女。

“咕哝咕哝”

随着注入身体内的水不断地增多,罗莎平坦的小腹渐渐地鼓了起来,摇动间还会发出响亮水声,她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劲了。

“不要…不要…够了!再弄下去我的肚子会破的!”

发觉不对头的罗莎向我苦苦求饶着,但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为女孩子浣肠我也是第一次做,感到格外地刺激。


“谁叫你今天不听话,不听话就要受到惩罚!”我用手指揉着罗莎下身的阴核,继续往里面灌水,同时我也把龙气送入罗莎的体内,探测她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给美女灌肠固然好玩,但是要是做过了头,伤害了她们的身体,那却不是我喜欢的。

估计差不多了,我停止了注水的行动,当我把罗莎的大腿从肩膀上放下时,罗莎的小腹已鼓起了一块,这令她看上去象一位怀孕的少妇。

“罗莎,你大肚子的样子很好看啊!”我故意使坏地把手指在罗莎肚脐眼的位置上狠狠地按了一下。

“呀,别按呀,要拉出来了!”小腹传来的阵阵蠕动,顿时让身体已处于饱和状态的罗莎便意大增,她惊恐地尖叫起来。

“达秀,放过我吧,我要上厕所!”

“嘿嘿嘿……”我摆出一副淫魔的样子,邪恶地笑个不停,手指继续在罗莎的肚脐眼周围轻揉着。


“达秀,罗莎知道错了,你饶过我吧!罗莎以后一定听话的!”虽然行动能力已经恢复,但罗莎却只能展开四肢躺在床上不敢动弹分毫,生怕一动身体里的东西就泄了出来。浣肠这一招,是我那天从埃洛斯亲王的记忆中得到的。用这一招完全是一时兴起,在床上我对诸女很“野蛮”,但要我伤害她们的肉体,比如说穿乳,鞭打,滴蜡,这些过于变态的事情,打死我也不会干的。


“我怎么会生你们的气呢,你和希拉都是我最宠爱的啊!就算是犯了错,我最多也只是在床上温柔软地惩罚你们一晚而已啊!”我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罗莎的肉穴里抽插着,而左手则握着自己挺立多时的肉枪做出插入的姿态。


“等我泄了这一发,我就让你解除负担,不过我到底插哪个洞好呢?”我弯下腰,在罗莎的唇上亲吻了一口,下身的伞状物在罗莎的上下两个小穴处来回拨动着,做出要择洞而入的姿态。

“呜…呜…求求你,不要啊,让我上厕所吧…我已经受不了了。”

看到我还要趁人之危插进去,罗莎吓得脸都白了。


“上面的肉穴我更喜欢,就不走后面了。你可要忍住哦,要是憋不住了可就糟透了。”看到罗莎现在的样子,我得意万分,下身用力一挺,早就涨得难受的肉棒狠狠地插入罗莎的鼓胀胀的,充满液体的肉蚌里去。之所以不插她的菊穴,主要是因为先前我忘记了给她清理掉肠子里的粪便,现在灌了这么多的水,估计罗莎的大肠里全是黄黄的糊状物体,就这么插进去,想到自己的肉棒上沾满了一大堆黄黄的恶心的臭物,实在是影响性欲,所以就暂时先放过她吧。

“呀,轻、轻一点……别那么用力,啊!”


罗莎高声求饶着,却阻止不了我下面的冲动,我双手攫住罗莎波动的雪峰,挑逗乳球顶端的红色花蕾,腰部一前一后地摇动着,毫不客气地用最猛烈的方式撞击着罗莎的花蕊。

“别,轻一点啊,人家……呀、人家快憋不住了!噢!”


肚子里灌满了水,罗莎只好用意志力控制着肠子和肛门的蠕动。我在这个时候猛干她的肉穴,由于紧张,她的身体变得极其的敏感,才抽插了十几下,罗莎的身体就产生了比平常多好几倍的快感。可惜现在的她却不敢全身心地去享受,因为她知道只要精神上稍微一放松,里面的东西马上就会喷射出来。

“唔……达秀,让我先去拉一下吧,啊……以后你要怎么搞我都行……呜……”


罗莎被身体的极乐与强烈的便意折磨得痛不欲生,又哭又叫地恳求我,她一面从鼻孔发出哼声,一面则踢着被我抬高的双腿,希望能藉此减轻下身的压迫感。她的惨样却激起了我更强烈的性欲,粗长的肉棒抽送的频率是越来越高,插得罗莎在床上胡乱摆动着螓首,淫水,泪水,口水以及从菊穴里不断渗出来的臭水四处飞溅。

“达秀,轻一点,真的,再这样下去的话,哦,我真的会拉出来的……”

“罗莎,你的表现好棒哦!啊,下面又湿又热又紧,呜!坚持住,忍住,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我喘着粗气,越插越急,而罗莎的体温与心跳也逐步地升高,她平躺在床上的上半身随着我抽插的节奏,不断地往上弓,那情景就象是一条离开了水,掉在地上活蹦乱跳的鱼儿。就在紧张和刺激的交欢中,我和罗莎逐步地向性爱的最高峰攀登。

“呜,要来了!啊,我受不了啦……”

就在高潮来临前的一刻,罗莎的花蕊一阵收紧,紧紧地夹住了我的肉棒。

“不好!”

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妙,急忙把罗莎勾住我的腰的大腿掰开,身子迅速地站起,硬是将肉棒由她的体内强行地抽了出来。

“哗啦!”


高潮来临,罗莎的意识完全崩溃,就在极乐的尖叫声中,憋在肠子里的黄黄白白的液体带着可怕的响声,象决堤的河水般由菊穴中喷溅出来,为了尽量不让喷出来的粪便弄脏身体,她努力地把两条长腿高高地向上抬起,喷出来的粪便在空中划出一道黄色的弧线,带着强烈恶臭的液体溅得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呜!”


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高潮中的罗莎象受伤的小鸟般发出悲鸣,而我却迅速跨坐到罗莎身上,双手捏住她的双峰,挤出道深沟夹住肉棒,奋力的抽送几下之后,红肿的龟头前端对准罗莎的脸庞喷射出强劲的精液,来了一招漂亮的颜面射精。

“噢……爽歪了……”看着自己金黄色的精液布满罗莎的俏脸,我心中更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真是太刺激了!

呜,也真是太臭了!

高潮过后,我和罗莎却要面对一屋子的恶臭,实在让人不堪忍受。

“你好变态,达秀,我恨死你了!”

清醒过来的罗莎恨恨地埋怨我道,她的臀部和大腿上都沾了不少的粪便。

“没关系,我马上给你洗个舒爽的热水澡,这儿我们就先别睡了,反正楼下还有不少的空屋。”


我也感到自己玩得有些过火了,连忙做出补救,抱起瘫在床上的罗莎走出屋子。临出门前我在房间内施放了一个冰冻魔法,将那些黄黄白白的东西全都冻住,免得到气体挥发弄得一屋子的恶臭。

“明天早上雪芝清理房间的时候,要是看到这么多的脏东西,又要揪我的耳朵了。”望着已结成黄色晶体的秽物,我苦笑着合上了门。

第四章男女间的战争(下)

“达秀,饶了我吧,罗莎不敢了……哦,以后再也不敢了,哦!”

大浴室雾气腾腾,罗莎的身体浸在热水中,双手按在浴池边缘,被我从后面肏着屁眼。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替她浣肠,如果再不好好利用,未免就太浪费了。


“收腹,憋气,对,呜,好紧啊,肉棒都差点被夹断了!”我一边干一边用言语指点着罗莎,这种从背后插入的方式,肛门和肉棒接触的情况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人的菊穴毕竟比肉穴要小得多,当粗大的肉棒塞入狭小的肛门,立刻将狭小的栈道扩张到了极限,原本清楚的肉褶也消失了。


罗莎的菊穴又小又紧,如果只是直来直去地猛插,很容易弄伤她稚嫩的肠壁,而且也品尝不到其中狭紧的滋味。我干她的屁眼也不是第一次了,自然知道如何应付。我开始时慢慢转动腰部,反复地做顺时针圆型运动,细细的品尝这其中神仙般的快感。在干罗莎菊穴的同时,我的手也没有闲着,左手来来回回把玩着罗莎充满弹性的乳房,捏,弹,揪,扯,指尖对挂在胸前的两颗红葡萄反复地攻击,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则插入罗莎前洞中不停地抠弄。


我在罗莎的体内又转了一会,享受够了又热又紧的感觉,开始缓缓抽送,罗莎完完全全地沉醉在淫欲的浪潮之中,随着我的抽送,柳腰粉臀以相反的方向反复筛动迎合着我的旋转攻击。

罗莎口中嗯啊的叫床声不绝于耳,娇媚的语调媚惑得我更加的狂暴。我杀得性起,肉棒猛地从菊穴里抽出来,送入前面的肉穴中。

“啊!呀!”


不同的小穴,有不同的滋味,罗莎很喜欢我这种变态的做爱方式,我干她干得越凶,她的雪白屁股就摇得越厉害,大腿分得开开的,好方便我的肉茎不断深入,“啊……射了……”

就在激烈的交欢中,我和罗莎先后达到了极限,就在下身痉挛的那一刻,我猛地将肉棒从罗莎的菊穴抽出来,插入前面的花芯中,一波接一波地将滚烫的岩浆喷入她的体内。


“呜,真是爽歪了!罗莎,你的屁眼肏起来好爽啊,呜,以后我就专门弄你的后面好了,真紧啊!”高潮过后,我趴在罗莎的裸背上喘着气,舌头还不忘舔着她的耳根。和今天这顿过瘾刺激的大餐比起来,以前的一切都只是清淡的小菜。


“别,别这样,你老是弄人家后面,我会死掉的!”罗莎吓得捂着屁股连连求饶,她虽然被我肏屁眼肏得淫叫连连,但菊穴毕竟不比肉穴,要娇嫩得多,高潮过后,现在那儿是又酸又痛。


“那以后你就要听话,不然我每天晚上都象今天这般地弄你。”我的双手揉着她的胸部,好言相诱,心里却在想着如何趁着这个晚上好好地调教罗莎,把她变成和我站在一起的同盟军。

“太过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儿胡闹!”我搂着罗莎,正准备再来一回,希拉嗔怒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抬头望去,希拉身上裹着条厚毛毯,穿着拖鞋站在浴池边上,一脸的不高兴。我今晚因为太风流胡闹才刚刚被教训过,还没有过一个晚上,立刻就和罗莎胡天胡地,也难怪她生气。

“这么迟了,你还不睡?”我厚着面皮问道。


“你不也没睡吗?”希拉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酸味,小嘴翘得老高,两眼却不满地瞪着罗莎。而心中有愧的罗莎也是拼命地往我身后躲,罗莎的鬼点子最多,却也是诸女中立场最不坚定的一个。本来诸女达成协议,要冷落我三天以示教训,谁知言犹在耳,还没有过一个晚上,她就主动地溜到我房间里来了。

“哼!”希拉瞪了我们俩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好不容易有机会将诸女各个击破,我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从水中跳起,赤裸裸,水淋淋地拦在希拉面前。

“你又想来这种事?让开,我要上厕所!”

“原来你半夜起来是为了这个啊,嘿嘿,不如就在这儿解决吧,我也想看看你拉尿的样子啊!”我涎着口水抱住了希拉。

“变态!”

希拉脸一红,挣脱我的搂抱,一拳击来,正中我的右眼眶。我不躲不闪,硬受这一拳,夸张地发出惨叫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痛啊!”

原来只是为了让心爱的美人消气,故意演戏给她看,谁知弄巧反拙,倒下去时没看准位置,脑袋正好磕到浴池边一块突起的砖头,脑袋嗡地一声巨响,眼前顿时金星乱跳。

“呀!达秀,你没事吧!”

希拉以为我撞伤了,什么气都忘记了,连忙扑过来查看我的伤势,而我也趁机两眼一翻,装出一付不醒人事的模样。

“后脑都撞出一个包了,希拉你出手也太重了吧?”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希拉低声道歉着,扶起我的脖子,手指帮我揉着后脑上突出的小丘。


“吔1我一声怪叫,突然睁开双眼,拦腰抱住希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地上。披在希拉身上的毛毯在我们俩的纠缠中滑落到地上,希拉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半透明的真丝睡衣。

“希拉,深更半夜穿得这么少到处乱跑,是不是也想我啦?”我的双手压住希拉挣扎手,牙齿隔着睡衣轻咬着凸出来的乳头。

“不要啊,人家只是,唔!”我不等希拉说完,立刻就用嘴封住希拉的唇。

“你又想做那事,人家要上,唔,不要……”希拉此时正内急得半死,哪有心情和我做这事啊,嘿嘿,尿急最好,我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和她做爱,连灌水都省了。

那天看米兰达蹲在椅子上排尿的情景,回想起来,至于都让我浮想翩翩,我也很想看看希拉这样圣洁的女孩失禁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罗莎,别只顾看啊,快来帮忙啊!”


要打破诸女的联合作战,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把罗莎也拉下水啦。这个小淫娃是个墙头草,被我整了一下,立刻就投到我这边来了。罗莎从水池里爬出来,帮我把希拉的手扭到背后用脱下来的睡衣绑住。

“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希拉又羞又气却毫无办法,刚才一番挣扎,更是牵动下身的尿意,脸涨得透红。


“我的小乖乖,你放心好了,我会非常非常温柔的。”我一脸的奸笑,脸上的邪恶程度抵得鲁亚基公爵加上他饭桶儿子的总和。在我的示意下,罗莎从背后抱住希拉,让她半靠半坐地偎在她的身上。而我掰开希拉的的双腿,埋首于她的下半身,隔着内裤用牙齿轻咬着希拉的裤头。


男女经验丰富的我很清楚,当人体内急严重时,下身的性器官受到鼓涨膀胱的压迫,性器官对外界的刺激会变得极其敏锐。甚至不需要外来的刺激,仅靠呼吸时膀胱起伏产生的些许压力变化,就能令人体产生轻微的快感。

果然,我只是隔着裤头咬着希拉的阴唇吸了几句,就刺激得希拉的下体分秘出大量的淫液,把裤头都弄湿了。

“别再玩了,达秀,我受不了了。”


由于刺激太强烈,希拉的大腿竟微微地抽搐起来。我的双手提着裤腰,用力地向上一扯,让整个裤头都深陷入肉唇之中。而罗莎这淫妇也配合地从后面捏住希拉的双乳,五指捏紧,挤成了葫芦形。不仅如此,她还使坏地将其中一只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地吮吸着。

突如其来的三面刺激令希拉发出一声呜咽般地娇吟,反射性蹬直了双腿,被裤头勒紧的两片肉唇再次颤动,竟鼓泡般的流出一些蛋清似的液体来。

“嘿嘿嘿……”

我再次奸笑两声,就用牙齿咬着裤头将希拉湿淋淋的小内裤拉了下来。剥去了希拉碍事的内裤之后,我把早已挺得硬崩崩的肉棒顶在了希拉的阴唇上。

“我可以放进去吗?”我故意问希拉道,此时的希拉双腮桃红,眼流媚光,神智已有些不清醒。

“不要!”尽管神智不清,有一点希拉还是很能清楚的,那就是如果这个时候和我干,等下一定会小便失禁。

“我可以放进去吗?”我是铁了心想看看希拉失禁时的样子,再次戏弄她道。

“不行!”

“我可以放进去吗?”

“不可以!”

相同的问题,我连问了三次,每次都被希拉拒绝了,我也真地没有放进去,到了第四次,我突然改口。

“我不想放进去!”我故意把话说反了。

“不要!什么……”希拉再次习惯性地回答我,等她意识到不对时已来不及了。

“罗莎,我说不想放进去,希拉回答说是不要,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意思当然就是要达秀放进去喽!”

“说得好!我放进去了!”

“不是这样的,别!呀……”就在希拉的惊呼声中,我把身体向前一推。

敏感的嫩肉受到肉棒猛烈地撞击,强烈的电流使得希拉发出惊叫声,同时她扭动起屁股,本能地夹住了我的腰。

“别这样!求你了!”

“呀,罗莎,不要!”

这个时候,罗莎从后面将食指插入希拉的菊穴中去。她的手指和我的肉棒只有一层肉膜的间隔,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手指在希拉体内翻江倒海般地搅动。

“啊……停……停……”

虽然明知没用,但希拉还是忍不住扭动屁股,希望能把侵入体内的两件异物甩出去。

“干得好,罗莎,等下我一定好好地奖赏你!”

看到罗莎这么配合,我更加兴奋了。我抓住希拉胡乱扭动的一条大腿,硬是将她搭在肩膀上,让我俩的接合部位更清晰地暴露在面前。


“希拉的牝户很漂亮啊,湿湿的,滑滑地,抽动起来还会冒泡呢!”我并不急着继续抽插,一手按着希拉的大腿,另一只手按在希拉湿淋淋的花瓣,用食指和拇指把她们朝左右分了开来,让里面肉棒与肉唇接合位置的情况完全地显现在空气中。

“好可爱哦!”

从背后抱住希拉的罗莎将空闲的另一只手从希拉的后腰处伸过来,两根捏住肉芽上那颗粉红色的露珠,轻轻地搓弄着。

“啊,讨厌啦……你们俩个变……坏蛋,啊……」

希拉被我和罗莎联手整得生不如死,羞得整张粉脸通红。由于双手被向后绑住,身体又被我俩挤在中间,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唔……达秀好坏……呜,老欺负我……噢……”

“更坏的还在后面呢!”


我慢慢地抽动着肉棒,细细地品味着与男女结合部分传来的快感。随着挑逗程度的加剧,很快希拉就迷失在我和罗莎变态的淫威下。看着希拉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听着她如泣如诉,连绵不绝的轻轻喘叫,呵气如兰、中人欲醉的消魂喘息,那种精神上的享受如同男女交欢般令人回味无穷。

“呜呜……达秀最坏了……罗莎更坏……”

由于我和罗莎挑逗得太过分,神情恍惚的希拉随着我的冲击,在我的身下象蛇一般妖媚扭动着,口中发出混糊的娇吟。

“希拉,是不是觉得很痒啊,很快你就会更加舒服的!”


这个淫妇又把中指也塞了进去,顿时将菊穴挤得再没有半点空间,最坏的是这个淫妇还故意转动着手指。如此刺激火爆的场面,我心中大呼过瘾,插入希拉体内的肉棒也跟着左右旋转起来。

“好坏,不要动……呀,你们不要……”

强烈的快感向四周扩散,希拉很快就吃不消了,娇喘连连,憋了半天的尿液几乎就要喷出来了。

“快插她的屁眼!希拉的屁股很干净的!”

罗莎看到希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又从背后捅了她一刀。

“好主意,罗莎我真是爱死你了!”我淫笑着在罗莎的大胸脯上捏了一把,这个淫妇,今晚的表现极为出色,等下定要狠狠地嘉奖她一番。

“不要啊,啊……达秀,别……”


在罗莎的帮助下,我改变了做爱的姿势。我的双手提着希拉的大腿,以抱小孩撒尿的姿势从后面干着她,而罗莎则帮我纠正肉棒的攻击位置——当我的双手提着希拉大腿时,这个淫妇握着我的肉棒帮我将它插进了希拉的菊穴里。被我俩联手奸得神智不清的希拉,对此根本就没有痛苦的感觉,她只是随着我的插入象征性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就再度迷失在随之而来的暴风雨中。

“罗莎,你真是深得我心,连希拉的后面都事先用魔法帮我洗干净了。”我一边干着希拉的屁眼,一边和罗莎接吻以示奖励。正如希拉所说,我们俩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希拉,我会让你更快乐的!”这个淫妇受到我的奖励,行为更加放肆起来。

我蹲在浴池边上努力地肏着希拉,而罗莎这淫娃则浸在水中,双手按着希拉被掰开的大腿,一遍又一遍地用舌头舔着她的阴唇,有时还使坏地用牙齿轻咬着突出来的肉珠。

“呜……噢……我快要死了……呀……”

“要泄了!”


意乱情迷的希拉两眼一片朦胧,在我俩的联手狎玩下,已不分清高潮与尿意之间的区别。她只懂得发出欢喜的呻吟,扭动着变成绯红色的艳丽胴体,配合着我在肛门里抽插的动作,尽力地寻求着高潮与快乐。

“呀……啊……”


当那一刻来临时,希拉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在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呼之后,下身的两片肉唇一阵痉挛,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高潮时的淫液,失禁时喷出来的尿液,一起喷射出来,将正在舔着她下身的罗莎喷了个正着,金色的尿液将罗莎的脸和头发全淋湿了。

“真过瘾啊!”

望着希拉狼藉的下身以及罗莎狼狈的样子,我的胸口又是一阵火热冲动,肉棒在希拉的直肠内一跳一跳地,再次射出了第三波的精液。


这是一个淫糜的晚上,帮助两女洗尽身上的脏东西后,我带着两女到另外一间空闲的房间里,又是一场激烈的大战。可怜的希拉遇上了我和罗莎这对奸夫淫妇,被我们玩得死去活来,也不知昏死过多少回。当然了,我也以我独有的方式,对罗莎的明智之举做出了最激烈的回应……

“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好臭啊!”第二天一大早,雪怡看到雪芝从我的房间里清理出一大堆沾满粪便的污物,好奇地问姐姐道。


“昨晚达秀吃坏肚子,尿床了!”雪芝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哄雪怡道。考虑到对方是个小孩子,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吞下这只死耗子,反正这儿的大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尿床?”雪怡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我装作没看见没听见,手捂着嘴直打哈欠。昨晚的战况实在太激烈了,罗莎和希拉早上都爬不起来,就连我到现在腰板还在隐隐发酸呢。而朵拉梅儿诸女则冷哼着盯着二女睡觉的房间,一脸的怨气——她们原来约好要冷落我的,谁知当晚两女就偷偷地溜出去偷吃,她们当然不满了。

无意之中,我已把诸女的联盟打破了。朵拉,梅儿,还有伦蒂尔,不要生气啊,今天我先好好地休息一下,晚上再来好好地爱你们,嘿嘿嘿……

我正暗暗奸笑个不停,谁知却乐极生悲。

雪怡走到我面前,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

“真是羞羞啊,这么大了还尿床!我要告诉波尔多哥哥!达秀哥哥昨晚尿床了!”

“喂喂,别乱嚷嚷啊,没有这回事的!这全是误会啊,别说啊!”

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等我意识到大事不妙时,她已经一蹦一跳地跑了。

“达秀哥哥昨晚尿床喽!”

小女孩跑到门外,大声嚷嚷着。

第五章公主姐妹

斗转星移,时间过得飞快,就在平淡的生活中,失去安达的痛苦也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地被掩盖起来。


大雪纷飞,新年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新年的第二天,希拉诸女都忙到昔日的同学家串门拜年,庆贺新年。我没有陪她们一起去,借口留在家中,却趁着无人的时候独自离开风都城到了城外。

“你还好吗?过年了,又过了一年,我又长大了一岁!”

“我和希拉她们开了间饭店,店里的生意很忙,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来看你……”


“老实告诉你我吧,其实这是借口,我害怕想起这件事,所以才没来。我在逃避,我不愿意面对这件事,我只想努力地把一切全都忘记。嗨,我常笑别人是鸵鸟,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就选择逃避,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只鸵鸟?”


“现在这种平淡的生活,我过得很恰意,它常常让我想起了学校时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我好怕皇帝又叫我去做什么。不提这个了,说些开心的事情吧!”

“我们不在风都的日子里,罗莎居然也学会煮饭做菜了,菜烧得好极了。现在她可是饭店里的大厨,记得以前她的手艺可比卡玛好不了多少。”


“说到卡玛,我就想起了波尔多这个倒霉蛋,我的这个好兄弟,他现在好凄惨啊!他找的两个女朋友,卡玛和茉莉,全是强悍型的女孩子。她们逼着他签下了那张卖身契,里面的内容,可真是笑死人了。我说给你听听……”


昨晚下了场大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棉装。雪后初晴世界,天白茫茫的,地白茫茫的,树林里静悄悄的。冬季是枫树林最丑陋的季节,光秃秃的树枝,黑色,白色,灰色混和的树杆,这里连喳喳叫的麻雀也没有半只,林里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就在我和安达初遇的那棵枫树下,我靠着树干,与安达“倾心交谈”。佳人已去,安达的骨灰就洒在这棵树下,对于我来说,这棵树就是安达的化身。我不愿意带别的女孩来这里,因为在我的心中,这里的一切仅属于我和安达两个人的。

“秀耐达伯爵,你在和谁说话啊?”正当我沉醉于自己的世界时,一个稚嫩的童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最爱的女人!”我随口回答道。

“咦!”我这才意识到有人闯入了我的世界里。

“是你,公主?”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骑在一匹角马上,歪着脑袋好奇地望着我,她不是别人,正是如月公主最痛爱的妹妹,小公主如云。刚才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有人来到身旁也没有发现。

“最爱的女人?”小公主疑惑地看着我,“这里没有别人啊!”

“她就在……公主,你一个人怎么到处乱跑!”我不愿在小孩子面前提这件伤心的事情,主动地错开话题。


小公主边说边从马背上翻下来,一蹦一跳地跑到我的跟前。如云公主骑的“角马”并不是真正的马,虽然外表和普通的白马没有两样,只是额角上多了一根长长的角,但它其实是只独角兽,也称作角马。


独角兽虽然样子和马很相象,但它们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生物。独角兽是食草动物,但它们勇猛善战,就算是狮子老虎,遇上独角兽也是敬而远之。一只发了狂的独角兽比十几头红了眼睛的野牛还要可怕。它们一般不会主动地攻击人类,但也不喜欢与人类亲近。骑独角兽的危险程度不会比骑狮子老虎少多少。


不过这种生物具有某种神秘的精神力量,它们可以和纯洁的处女进行心灵沟通。当一只狂性大发的独角兽四处破坏时,只要派一名纯洁无瑕的处女上前抚摸它们的颈部,就能轻易地令其安静下来,也只有处女可以放心骑到它们背上。

“我跟姐姐还有妈妈一起出来的,我们要去看爷爷、爷爷的爸爸、爷爷的爷爷、还有爷爷的爷爷的爸……”

小公主走到我面前,边说边绕着我转圈,象是在找什么东西。


“没有人啊,伯爵你刚才到底在和谁说话?”她还在找和我说话的人,我以沉默来应对小公主的提问,如云公主看到我不说话,嘟起小嘴,仰起头,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靠在树干边上的我。

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大家都不说话。一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与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你看我,我看你,竟比起了耐性。

“不玩了,你这个人是块木头!”过了一会儿,到底是成年人的耐性更胜一筹,小公主终于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主动地开口认输。

“我是块木头?”

“当然是啦,我以为盯着你看,你会认真地回答我的。”

“盯着人看就可以让别人回答你的问题吗?”

“当然了!以前姐姐不回答我的问话,我只要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姐姐最后都会忍不住回答我的。”

“就因为这个?”我不禁为小公主孩童的逻辑而莞尔。


“如月姐姐最疼我了!哪象你这块木头,石头,人家看了你这么久,半句话都不说,秀耐达伯爵最坏了!”小公主表示不满地在我的脚上轻轻地踢了几下,无论是语言,动作还是思想,小公主都和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对比一下昔日的如月,更让人感叹万分。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孩而不是龙战士,这或许是生于皇宫的凯丽·法比尔(如云本名)最大的幸运了。

小公主天真可爱,看着她,我不由想起了少年时和希拉约会时的情景,那时的希拉也常常象小公主这般在我面前发发小孩脾气,故意引诱我使尽一切手段去哄她开心。

“你是不是趁出宫的机会溜了出来,你这样乱跑,很危险的,你姐姐知道一定会生气的!”我露出一个哄小孩的微笑,轻轻地用手指捏了捏小公主被寒风吹得发红的小鼻子。

“没关系的,有姐姐在身边保护我,不会有事的!”小公主抿嘴一笑,红扑扑的脸上充满了阳光。

“什么,如月在这里?”我大感惊讶,如月在附近,我竟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姐姐她早就来了!”小公主把眼睛向上一瞄,示意如月就在我的头顶上。我抬头向上仰望,发现如月就站在离我不过五米高的树杈上。


如月静静地站在枝头,洁白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飘扬,金色的发丝由于并无刻意的束缚所以也随风轻舞。现在的如月,与一刻钟前那睨视天下,高傲尊贵的公主判若两人。现在的她,并无以往的高傲与冷艳,有的只是无尽的寂寥与苍凉。


生为长公主的她,生为黄金龙龙战士的她,生为帝国未来女皇的她,也会有解不开的心结吗?我也茫然了,我突然觉得,如月,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似乎也并不快乐。

如月知道我在观察她,缓缓地低下头来望向我。就在我俩眼神对撞的一瞬间,先前的迷雾般的凄美已荡然无存,她又成了过去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了。

在一阵无声无语的沉默后,还是如月公主打破了略显尴尬的静寂。

“快半年了……”如月的脸冷得象秋天的寒月。

“时间过得很快。”我不知所云地咕了一句。


“过了二十,时间总是跑得特别的快。”如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和她或许天生就是死对头,我们的每一次相遇几乎都是以暴力和争吵结束,但这一次,大家居然都能以一种极为平和的心态交谈,虽然谈的是不知所云的东西。

“你好吗?”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向如月问好。

“很好!”如月生硬地回了一句,又看了我一眼,用手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金发,接着从树叉上跃下,背对着我落在小公主身边。

如月公主抱起她的妹妹,将她放到角马背上。

“姐姐,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听着我们俩古怪的对白,小公主终于忍不住再次发出疑问。

“丽,这是大人间的对话,你当然听不明白了。”如月边说边跨上马背,她一手牵着缰绳,调转以双脚驾驭角马,让它调头,另一只手则放在了小公主的腹部,她准备走了。

“原来大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啊!”天真未泯的小公主做出恍然大悟状。

“我只是意外路过这里!”就在扬鞭离开前,如月突然扭过头来,“我不是有意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地想要……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禁愕然,如月也会说对不起?那个永远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如月在对我说对不起。

“没什么……这片枫树林,谁都可以来。”我突然间发现,包裹在如月脸上的冰雪,一下子竟融化了许多。

“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对你说的,虽然我不太愿意……”如月小声地说道,仿佛担心话里的内容会伤害到我似的。

“什么?你尽管说吧!”友好与尊重都是相互的,我也以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友好的语言回应如月。


“生为龙战士的宿命,或许让我们更容易成为被命运摆线所操控的木偶。”如月轻柔地摩挲着小如云的发丝,轻叹道,“算了,这里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的!丽,我要走了,抓紧点!”如月用腿踢了踢角马的腹部,吃痛下角马发出一声嘶鸣,一路小跑地冲出了枫树林,踏上大道。

“多多保重吧,达秀!”

角马登上大道,放开四蹄狂奔,踏踏作响的蹄声和如月一起远去。

“达秀?如月在叫我达秀……”望着如月远处的背影,我突然发现她不再象以前那么可恶了。

※※※※


我带着一番感慨离开了枫树林,踏上了回风都的路。没走多远,我就在路上撞上了前往皇陵凭吊先人的皇家车队。皇后这次前往陵园祭祖,随行带了五百名护卫,四周跟着六个幻像骑士随车保护,领头的人正是皇家骑士团副团长卡都斯·法比尔,我脑部的龙之魄没有感应到奥拉皇帝的存在,他今天并没有随丽安娜皇后一起去祭祖。或许是自己觉得羞于面对众人吧,回国之后皇帝就一直和他的男宠呆在后宫里,现在国事全都是由如月公主代为处理的。

“你这样的家伙也知道害羞啊,要不是你头脑发热,安达她也不会死。”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对奥拉皇帝恨得咬牙切齿,安达的死,他也要负责任的。


我不愿意和皇家的人发生纠葛,远远地就闪到了道路边上。谁知车队里的人却早就发现了我,一匹快马迅速地跑到我的跟前,马背上的人正是皇家骑士团的副团长,卡都斯·法比尔。

“秀耐达伯爵,皇后陛下有请!”

他礼貌地邀请我道。

※※※※

“这个父亲昔日的女人突然要单独见我,她想要干什么?”望着紧闭的车门,我的心中一阵打鼓,犹豫不决。我不讨厌皇后,但也不愿和她过多地发生纠葛。

“丽安娜皇后在车上等你。”看到我站在马车边上发愣,卡都斯小声地提醒我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长叹一口气,重新理清思绪,打开车门,去应付车内另一个令我头痛的人物。


马车里没有座位,只是在地板上铺了一块厚厚的红地毯。丽安娜皇后一手托着脸,以极优美的姿态,意态慵闲地侧卧在地毯上。看见我打开门,她朝我微微一笑,朝我招手道。

“进来吧,秀耐达伯爵。”

身为皇后就当处处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我没想到皇后竟会用这样“极不庄重”的姿态迎接我!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想到她和父亲的关系,我顿时头痛万分。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入车厢内。车外的侍卫立刻将车门合上,车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放心吧,这些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人胡说八道的。”丽安娜皇后看出了我的不安,抚慰我道。


“都是你的人?难道连外面的卡都斯也是?”父亲说过,这个女人很不简单,看来一点都没错。我的心中又多了几分疑虑,现在的生活已经够糟糕的了,实在不想再和皇宫里的事情扯上半点关系。

“坐到我身边来吧,我想好好地看看你,基斯的儿子。”

她叫我基斯的儿子,这种情况下,我就算是想与她保持距离也不行了,我无奈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昏暗的光线中,皇后闪闪生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仔细地打量着我。

“嗨……”

我听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此时在想什么呢?你看到我,是不是也想起父亲了?你这么吁长叹短,是不是也在为自己当年的选择而后悔呢?”我和皇后相互望着对方,彼此间各有心事。

“你好象过得不太好!”过了许久,她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现在还算幸福吧。”


“你别骗我了,你为了那个女孩得罪了鲁亚基公爵,很麻烦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象上次那样明目张胆害你的事情,是不会再发生了!”皇后将撑着脸的手移开,慢慢地坐起来。

“谢谢皇后陛下的关爱,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我礼貌地回答她道。

“皇后陛下?听起好刺耳啊,达秀!”皇后温和地一笑,“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丽安娜阿姨吧!”

“丽安娜阿姨!”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当丽安娜皇后向我伸出橄榄枝时,我竟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他,口气自然得就象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与父亲的关系一般。

“这就对了!”丽安娜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依然盯在我的脸上,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我能为皇后陛下做些什么?”

“你又说错话了,你应该叫我……”

“丽安娜阿姨!”我连忙改口。


“不要这么见外,达秀!不管怎么说,我以前和你的父亲也是好朋友。你是基斯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容许有人伤害到我最好朋友的孩子的!”丽安娜皇后将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地说道。除了开头有些失态外,她的表情语言都极为自然,仿佛她和父亲的关系真的就是朋友。

“凯丽她似乎很喜欢你,有空的话,你就常来皇宫带她出去玩吧,她的朋友实在太少了!”

“公主身份尊贵,万一……”

“所以才要你帮助啊,你是龙战士,叫你来保护她,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皇后语气一顿,接着摆出非常严肃的姿态。

“这是你的丽安娜阿姨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对你的请求,不是以皇后的身份,可以答应我吗,达秀?”

皇后的语气还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口气又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拒绝,这种情况下,我又能说什么,只好点头答应了。

“我有点累了。”皇后露出疲惫的样子,我连忙识趣地起身告辞。

按照礼节,我托起她的右手,轻吻了手背一下。当我的嘴碰到她的手背时,我感到皇后的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

“再见了,丽安娜阿姨!”

“多保重啊,达秀。有空的话,不妨把你的女朋友也带进皇宫里,我想见见她们。”临别时,她友好地发出了邀请。

※※※※

“我什么时候也学会见风使舵,向权贵示好了?”站在大道上,望着远去的马车,我也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悲哀。皇后对我示好,到底是真好还是另有所图呢?

“安达,你一定不喜欢刚才的我吧?平凡的生活,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地降临到我身上呢?”

我有些茫然了。

第六章公主的心

逆鳞静静地插在屋里的剑坛上,黑色的刃身散发着落寞的光芒,剑上那道淡淡的裂痕与宝石相映的刃身比较,显得那么的显眼。


六个月了,整整六个月,我都没有再触摸过它半次,虽然它就放在我睡觉的房间里。这六个月来我也没有好好地修炼过一天的武艺,我已快把自己以前所学会的东西全都忘记,还给父亲了。

屋里只有我一人,诸女都在楼下,她们正忙着摆弄今天逛街买来的一大堆杂货。她们今天玩得很愉快,欢声笑语时不时的透过门缝从楼下传上来。

“逆鳞,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太冷落你了?”


我慢慢地伸过手去,想把逆鳞从剑坛上拔出来。就在指尖即将接触到剑柄的那一刻,我又犹豫地把手收了回来。那天我把剑重新插回剑坛上时,我曾暗暗发誓再也不碰逆鳞,我要让自己的重新回到十八岁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去。如果现在我把逆鳞拔出来,岂不是一切都要走回头路?

我的手离开了逆鳞,然而我的手还没有全收回来,我就又忍不住伸了过去。就在拔与不拔的犹豫再三之中,我的手来回晃动了几次。

今天皇后对我示好,我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身为龙战士,无论躲到哪里,只要还生活在帝国中,我的生活总要受到帝国内部变幻莫测风云的影响。


据说生活在沙漠中的鸵鸟有一种习惯,当它们被敌人追急时,就会将脑袋一头扎进沙子里,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追击。我的逃避战术就和鸵鸟没有什么两样,总有一天,我还是要把头从沙子里拔出来的。

脚步声传来,声音很轻,我一下子就听出这是希拉的足音。我不愿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连忙远离逆鳞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身上,摆出要睡觉的样子。

“睡着了吗?达秀?这么早?”希拉推门而入,来到床边。

“很困啊!啊……”我装出累极了的样子,伸了一个懒腰。

“别装了,天才刚黑啊!”

“今天跑了一整天,脚都酸死了……”我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侧过头去用被子盖住脑袋。

希拉沉默,她没有再说话,她没有离开房间,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背对着我,就这么一直坐着。

“怎么了?”我一直在注意希拉的举止,很快就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劲,我掀掉被子坐了起来。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希拉转过身来面对着我,表情非常的严肃。

“我没事啊,我很好啊!”我强装镇静,搔了搔头皮,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看,我能吃能睡能动身体结实——”我边说边撩起袖子,鼓起手臂上的肌肉摆了一个艺术造型。

“虽然有点累,但是现在要我办那事,嘿嘿,就算是千人斩也没有问题!”我一脸坏笑地搂住了希拉,想转移她的视线。

“别再装了,达秀!”希拉把肩膀往我怀里靠来,“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应当一起分担啊!”

“哪有什么心事啊?希拉你多心了!我现在修身养性,老老实实,除了对你们花心以外,可再没有外出猎艳的行为了!”我露出嘻皮笑脸的样子想强撑下去。

“达秀,你说谎时的坏习惯已经把你出卖了!”尽管面带微笑,但希拉说话时的语气却非常的正经。

“坏习惯?有吗?”

“每当你说谎的时候,你总喜欢用手去挠头皮!”

“挠头皮?好象是这样啊!”我连忙把手从头上收回放下,“难怪我以前说谎总是被希拉识穿,原来是这样啊……以后一定要改进……”

“还有,你是从来不吃羊肉,但晚饭的时候你却一连吃了三块……”

“还有,酒杯里的酒都已经空了,可是你却不止一次地端起空空的酒杯送到嘴边。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事情。”希拉抬起头,眼睛温柔地盯着我。

“发生了什么事了?达秀,能告诉我吗?”


“希拉,到底什么都骗不了你啊!”我一阵虚弱无力地张大四肢重新倒回床上。我这人外强中干,对敌人可以做到铁石心肠,对自己的同伴我也可以用比利亚叔叔教我的无情之道待他们;但在感情方面,当我面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时,我却只是一只软弱无用的羔羊。

“你是为了将来而烦恼?”希拉也随着我一同躺下,伏到了我身上。

“差不多吧,我想我们平静的生活不会持续太久,我很担心将来的日子。”我边说边转过头,将目光重新投向插在剑坛上的逆鳞。

“除了皇帝和那个人妖以外,总是有形形色色的人物闯入我们平静的生活……”我叹了口气,缓缓地把白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不是很好吗?有皇后帮助,至少我们可以躲过很多明枪暗箭!”希拉伏在我的胸口上,用手指一粒一粒地为我解着衣服上的扣子。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宫廷里的事情很肮脏,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有的事情,逃避和烦恼都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

“不要这么悲观啊,达秀。”希拉已解开了我的上衣,露出赤裸的胸膛,她用舌头轻舔着坦露出来的乳头。

“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希望?你说的希望是指……”

“只要我们中有人能怀孕,生下你的孩子,不就有希望了吗?”希拉搂着我,把脸紧贴着我的胸膛。

“希望,孩子?啊,是时候了!”

龙战士的生育能力极弱,没有一位龙战士可以跨过六十岁的死关,但是龙战士的血脉却总能一代接一代地传下来。

这种情况未免有些奇怪,这是因为当龙战士完成第五次褪变之后,他们的生育能力会突然地增强,令自己的女人怀孕生子。

关于龙战士的生育能力,在帝国流传着这一个说法——


“龙战士是人类冒犯神的尊严创造出来的生物,神诅咒他们,让他们世世代代都受尽折磨,不得善终,但神绝对不会让龙战士灭亡。神要把龙战士当成一个活着的,警告世人的榜样,为了证明神的强大而存在的榜样。”

“神要借着龙战士警告世人,胆敢冒犯神的权威者,必然都将不得善终!”


“我之所以会迷茫,就是因为我没有了生活的目标。只要有了孩子,有了后代,我就有希望!就有了目标。”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我的心头一阵火热,双手热情地为希拉宽衣解带。

“达秀,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


“好,我以我的肉棒发誓,我达克·秀耐达会做一个辛劳的园丁!从现在起,我每天晚上,我都会把我的小兄弟放进希拉的身体里,用力地开垦,然后播下种子!天天在希拉身上浇灌施肥,象种西瓜似地把希拉的肚子搞得比南瓜还要大!”我挺起胸膛,抱着希拉坐了起来,不知廉耻地大声宣布。

“呜,你好恶心!”希拉被我的疯言疯语弄得满脸通红,羞得用手捂住了脸。


“刚才是谁说要为我生个孩子的?不恶心,怎么生小孩呢?是不是啊,希拉,我们再恶心一点,恶心要从现在开始,天天开始,每天晚上都恶心一次,不出几个月,西瓜就种出来了……”

就在我们俩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插在剑坛上的逆鳞突然嗡嗡地鸣叫了起来。

“如月公主!”逆鳞的反应亦导致了我脑部龙之魄的感应,透明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来人正是如月公主。

※※※※

天上下着小雪,站在屋顶上的如月仰着头,一动不动地面对着天空。看样子她在这儿已立了很久了,纷飞的雪花将她的脸和身体裹上了一层白妆。

“我在这儿站了很久了,可是你直到逆鳞发出讯号才感应到我的存在,实在是很不应该啊!”看到我爬上屋顶,如月表示不满地摇了摇头。

“我有心事,所以……你好象来早了一点!”今天早上与如月一会,我对她的印象稍有改观,说话的语气已不象以前那样充满了火药味。

“我也不想这么早过来,可是……”如月垂下眼皮,长叹了口气,身体微一颤动,将覆盖在身上的积雪抖了个干净。

“我回去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

“什么事情?”

“不说这个了,我在那片树林里等你!”说完这话,如月走到屋顶边缘,纵身跳了下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达秀!”留在屋里的希拉透过透明的屋顶,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别告诉别人,我一会儿就回来!”我好言安慰了希拉一句,看了看剑坛上的逆鳞,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使用逆鳞。

※※※※


天上没有月光,四周一片漆黑,就在昔日我和缪斯决斗的那片树林里,如月早已摆开了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后仰。她没有变身,四周又伸手不见五指,但我却依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如月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力量和不可战胜的自信。

三头黄金龙最强大的武器不是皇者之剑杀神,而是几百年前从雷兹·法比尔身上一直流传下来的必胜的意念——自信。

三百年来,三头黄金龙从未在一对一的决斗中败过,如月也没有败过。

“既然你不想用剑,那我们就赤手空拳地决斗吧!”如月从体内抽出杀神,随手插在身边的地上。这一年来替父处理朝政,如月也成熟多了,不再象过去那般处处咄咄逼人。


“上次你和缪斯在这里决斗时没有变身,这次我看也不必了吧!”没有了杀神,如月身上的气势与自信却有增无减,丝毫没有因为我比她多了二次变身力量而丧失信心,“是不是非要打完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经历了战场的洗礼,无数次地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面对着如月,我早已从面对如月屡战屡败的阴影中摆脱了出来。我的信心从来都没有象现在这般充足过。

我和如月同时开始凝聚力量,立于黑暗中的如月象萤火虫般地亮了起来,风火水土光暗,六种元素被她不断地吸入体内,令她身体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如月是黑暗中最醒目的人。

与如月相反,我的身体由于不停地吸纳暗的力量,身形却逐渐地与黑暗的环境溶为一体,即使是光照到我身上,也无法反射出我的身影来。

我是阳光下也照不出影子的人。

如月在明,我在暗,按理说主动权应在我的手中。

但情况却恰恰相反,我刚把气势力量提升到极点,如月马上就发动了攻击。

单脚一蹬,绽放着彩虹般光环的如月象流星一般地射向我,一拳直轰我的面门。

在那一刻,如月的右拳象火一般地燃烧了起来,如月用的是火的力量,三头黄金龙可以随意地运用风火水土光暗中任何一种力量。

火的力量,来时有如洪水般凶猛,难以抵挡,但先天上后劲不足是其最大的弱点。

“太狠了,力量用过头了!”

拳锋临脸,我信心十足地伸出右掌,一掌打在如月击来的手腕上,推到一边,将这一拳卸得七零八落。

“好象有些不对劲!”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来别扭感,这一招我虽然化解得相当漂亮,出掌时却感到得极不顺心,按照原先的战术,我的左手应当在右手化解这一拳的时候立刻展开反击。

然而我的左手在出击时却莫名其妙地慢了半拍,停顿了半秒方才击出,而且当我击出这一拳时,却有种无法尽全力的感觉——我的拳头与身体并不完全听我自己使唤!

“怎么会这样?”

我大惊失色,半秒钟的时间已足够让如月夺回主动,展开第二波的攻击,她的第二拳趁着我滞了一下的时机轰了过来,直击我的鼻梁。

如月的第二击同时包括了六大元素的力量,这才是她真正全力的一击。

由于慢了半拍,我原本用来攻击的左拳只能临时变招,去招架如月的六种力量一齐击出的第二拳。

从我化解如月的第一击起,那种难言的别扭感与无力感就一直缠绕在我心头,招架如月的第二拳时,身体不听使唤的感觉更严重了。

“啪!”

拳头接实,包含六道属性不同力量的皇龙惊天诀将黑暗的力量搅得粉碎,轻易地摧毁了我的抵抗。


灼热是火的力量,寒冷是水的力量,酸是风的力量,痛是土的力量,空虚和无力感是黑暗与光明联手造成的,我的左臂瞬间承受了六种不同力量的打击,整条手臂顿时失去了知觉。

“呜”

我惨喝一声,还来不及体会痛楚,紧接着的第三拳已快若闪电般地轰到我面前。

这一拳散发着银色的圣光,是光明的力量。

“怎么招架?左臂动不了!我该怎么做!”

一时间我竟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想要招架,却发现手臂已不受控制。

“右手!”

等我想到自己还有右手可用,如月的拳头已轰到了我的面前。

“呀!”

挡已来不及了,看着泛光的拳头在面前由小变大,我连本能地闪避都忘记了,只是窝囊地闭上眼睛等着挨揍。

“这回不知道哪只眼睛会被如月打青!”

我等着疼痛的感觉传来,但许久都不见动静。

“怎么回事?”

我睁开眼时,却看如月的身体已回归原位,身上的光芒完全消失。


我输了,输得惨不忍睹,也输得莫明其妙。决斗之前我信心十足,我的力量远胜过如月,剑术拳法上的造诣,经过战争的洗礼磨炼,我自认也已在如月之上,然而这一战的结局却是以我惨败而告终。

和如月打了这么多年的架,虽然我一直都是屡战屡败,但象今天这样一败涂地,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糟糕!”如月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你的反应速度,判断能力,通通都退步了!甚至比离开风都时还要差!听说这几个月来,你一直都在端盘子洗碗,从来都没有修炼过。”


我哑口无言,这几月来,我根本就把自己当成了凡人,不但没有修炼,反而有意识地想把学过的东西通通忘记。我出招时感到生涩无比,手脚不听使唤,总是有别扭的感觉,不是我的身体出了问题,而是因为我把武功都快忘光了。

以我现在的状态,如果能战胜如月,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来自阿沙尼亚和布鲁斯的报告。”大获全胜,如月并没有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这让我好受了一点——没想不到我竟颓废到要用这种窝囊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这几个月,魔族和兽人一直在扩军备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新的战争很快就要爆发了……”

“我本来不想破坏你平静的生活,但是你要明白,达克!我现在还不是皇帝,许多事情都不是我可以单独决定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你毕竟还是龙战士啊!”

“再见了,达秀,多保重吧!”

如月从地上拔出杀神,独自离去。

※※※※

“达秀,你没事吧?”由于我败得太快,当希拉匆匆地跑过来观战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我又败了!”我软绵绵地回答希拉。

“没受伤吧?”希拉的语气显得非常的着急。

“没有,如月这次总算给我留了点面子,半根毫毛都没有伤到,只是这次输得实在太难看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那你……”


“希拉,我想静一静,你先……嗨,算了,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在林子里呆一会儿。”我本想让希拉先回家里去,可是又不想让她无缘无故为我担心,最后还是决定让她留下来陪我。


我牵着希拉的手在无光的林子里转了一圈,找了一个背风的大石头坐下。风都的冬季很丑,树林几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枝,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本就不多的星星,将一切都包裹在黑暗中。林子里又黑又冷,我坐在石头上发呆,而希拉则坐在我的脚上偎在我的怀里。

“对不起!”我向希拉表示歉意。

“怎么了?”

“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发傻发疯,却害得你要陪我一起受冻。”希拉匆忙地溜出来,她身上穿的衣物并不多,被冻得发抖,我连忙搂紧了她,把龙力注入她的体助她驱寒。

“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事情,以前你也做过啊!”希拉很舒服地把身体往我的怀里挪了挪,笑着回答我道。

“我以前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难道没有?记得那一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你和我约会完带我去吃饭,尽点一些又咸又辣的菜……”

“夏天?你没有记错吧,是冬天还有可能……”

“没错,是夏天,我记得很清楚!”

“人家吃了那些东西后自然口渴了,然后你这个坏家伙就乘机为我要了一大杯冰水,然后把我带到湖边划船……”说到这,希拉用手指狠狠地拧了我大腿一把。


“哦,我想起来了。”希拉这么一说,我马上就回忆起来了。那次希拉喝了冰水之后,我马上带着她去划船。夏季的晚上泛舟湖面固然浪漫,但最快乐的一刻却是当湖上刮起凉风的时候。喝了冰水的希拉被凉风一吹,登时打了个冷战。我就趁机打着给女性温暖和的旗号用双臂搂住了她身体——那可是我第一次搂抱她啊!


嘿嘿,这些全都是我的那些损友们教我的鬼把戏,想不到当初自以为天才的的花招,希拉竟然早就识穿了。现在希拉捅破了我的花招,我的脸皮虽然够厚却也受不了。要不是天黑看不清,我现在狼狈的样子绝不会下于当年被如月杀得裸奔时的情景。

“老婆,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我老老实实地向希拉坦白了当年的“罪行”。

“你请我喝冰水时我就猜到了,达秀,你这个大坏蛋……”希拉嗔怪地用头轻轻地撞了撞我的胸膛,谈起起少年时的往事,每一件都成为最美好的回忆。

希拉成功地勾起了我对往事美好的回忆,我们俩一起沉浸在对往事的快乐回忆中。那一刻,我和希拉的心连在了一起,惨败在如月拳下这件事早就被远远抛到脑后去了。

坐了一会儿,我担心希拉着凉,抱起她准备回家去。

“达秀,其实公主她很可怜的。”在路上,希拉突然开了口。

“可怜?她会可怜吗?她想要的东西,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我不以为然地道。

“有些东西不是凭权力与力量就可以得到的。”

“哦,什么东西?”

“友情!你没有发现如月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吗?”


“友情,朋友?”希拉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了:如月公主身为未来皇帝的继承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被人高高地捧到了天上。高处不胜寒,太阳虽亮,但常人都不敢与其亲近,这也注定了如月很难有真正的朋友。

“你以前告诉过我,她小时候常常欺负你和波尔多,其实这只是一种假象。”

“假象?把我打得那么惨,难道这就是她想和我交朋友的友好表示?”我仍然嘴硬,心里却已认可了希拉说的话。

“没错!如月其实只是用自己的方法想引起你们的注意!如果以前你们肯放弃成见,接纳她为好朋友,这十几年来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了。”

“照你这么说,我和波尔多挨了这么多顿打,岂不是很冤?”

“差不多吧!”希拉狡黠地一笑,“今天如月找你的真正目的,其实并不仅是为了比武决斗那么简单。如果你肯象对待朋友一般好好地和她谈话,今天根本就不会打起来。”

“那她是为了什么?”

“她的心态很复杂的,如月的内心太寂寞孤独,事实上……”希拉故意停了下来,存心吊我的胃口。

“为了什么,你快说啊!”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你,她嘴里喊着要和你比武打斗,其实这只是因为她实在找不出理由,所以才使用这最后一个借口而已,如月公主的内心其实是很渴望与人交往的。”


“希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鼓励我趁着公主心灵空虚的机会,去追求她?给你找一个有皇族血统的姐姐做伴?”我笑嘻嘻地问希拉道,“你要是敢这样,小心我阉了你!”

没等希拉回答,我的耳边传来炸雷般的一声怒吼,罗莎这个淫娃叉着腰站在我的背后。原来我抱着希拉早已来到了家门口。刚才我俩的对话都被她听了进去。

“阉了我?就算你舍得,希拉也舍不得啊!”

“达秀,你这个坏蛋,色狼!”

希拉受不了我的污言秽语,奋力挣脱我的搂抱,飞也似地逃回屋去了。

“希拉,别跑啊,我们生孩子的大业还没有完成呢,刚才中断了,现在继续啊!”我紧跟在她后面追了过去。

“生孩子?我也要啊!”这种事情,罗莎这个淫妇自然不会落于人后,马上追了过来,阉了我,她舍得吗,嘿嘿……

我们二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把屋里所有的人都惊动了,在大厅的一角,正在帮雪芝整理物品的雪怡很认真地问雪芝道。

“姐姐,达秀哥哥和希拉姐姐说要生孩子,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想看看……”

雪芝:“……”

第二天,当家里所有的女孩还在梦乡里的时候,我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没有半点犹豫,我从剑坛上拔出逆鳞,出了风都城,直接去了亡灵谷。

第七章沧海龙克里斯汀


冬去春来,积雪消融,风都城经过了一个光秃秃的冬季,绿色重新爬上了枝头。初春的一天,我和往常一样,照旧到亡灵谷修炼。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我的武艺已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最佳状态。


这一天,当我正在亡灵谷内与亡灵们战斗的时候,谷内那些凭着本能活动的亡灵生物突然象被捅了马蜂窝似地骚动了起来。原来与我打得正起劲的亡灵生物好象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召唤,全都弃我不顾,朝同一个地方汇聚而去。


“怎么回事?是谁这么不要命了,竟然在这儿使用血腥术!”所谓血腥术,名字听起来虽然可怕,其实一点也不可怕,这只是一种非常普通的魔法。新鲜热血的生物对于亡灵生物们来说是再美味不过的食物了,而血腥术的奥妙就是令某样东西产生强烈的血腥味,引诱亡灵生物前去争食。


使用这一招的人显然是个高手,在他释放出来的魔法力量的影响下,半个山谷的亡灵们都被惊动了,埋在地下的百年老尸、骑着骷髅马的亡灵骑士、小型的骨龙、种子发芽般地从谷内各个角落里冒出来。往同一个地方汇集。


我跟在亡灵生物的后面尾随而至,就在林间的一片空地上,我找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个身穿黑袍的魔法师立于场地正中,双手结成法印,不停地施放出不同属性的各种魔法,攻向四周的亡灵生物。


此人是我见过的施放魔法速度最快的魔法师,根本没见他咏唱咒文,手掌在空气随便一划,就是一道锐利的真空切;手指才刚刚拈成法印,一团火焰瞬间就在掌中形成。蓝色的是闪电术,红色的是火球术,白色的是冰冻箭,银色的是光剑斩,呼呼作响的是真空切,短短的数息时间内,他就一连发出了十几道属性截然不同的魔法。虽然这些只是二级的低杀伤性魔法,但是用这么快的速度连续使出不同属性的魔法,就算是现在的我也做不到。


朝他扑过去的骷髅兵不是被火焰烧成灰烬,就是被真空切拦腰斩断;力量稍强的亡灵剑士虽然可以逼到他近身的位置,但他随手放出个圣光斩,瞬间就将其还原为一堆白骨。有个骑着骷髅马的亡灵骑士,一手持着生锈的铁盾,一手拿着破烂的长矛扑向他。结果此人左手升起一个火球,右手发出一道冰冻箭,两种属性截然相反的魔法同时击出,冰火合一,一招就把难缠的亡灵骑士炸成了一堆碎骨。

即使是拥有六种属性力量的如月公主在此,要她双手同时施放两种属性迥异的魔法,恐怕也无法象此人这般做得如此随意潇洒。

“无想转生,好厉害的无想转生!就算是缪斯或迪卡尼奥,他们十五岁时也绝对没有这么厉害!”

能够象这般使用魔法的人,世界上只有一个,那就是沧海龙的龙战士。此人正是和我有一面之缘的沧海龙第八代传人,海尔里斯·克里斯汀。

龙是集强大的力量和魔法于一身的超级生物,因而帝国的七位龙战士也几乎都是魔法剑士,但沧海龙一脉是唯一的例外,历代沧海龙全部都是专修魔法的魔法师。

魔法师最忌讳与人近身格斗,但这个惯例对沧海龙克里斯汀家族的人来说根本就不适用,因为他们拥有世上独一无二的特色技——无想转生。


普通的魔法师,当他们施放魔法时(比如说是水系魔法),先要凝聚力量,让自己身体里的水元素与大自然中的水元素发生共鸣,从中提取力量然后再释放出去,其间需要数秒的时间。魔法师的高下强弱,不光取决于其发出魔法威力的大小,还在于其发出魔法所需时间的长短。


一般的魔法师施发一招三级力量的魔法,最快也要三秒的时间,而拥有无想转生这招特色技的魔法师,却只要一秒甚至更短的时间。试想一下,如果一个魔法师能在眨一下眼皮的瞬间就发出一道真空切,吐个口水的功夫就制造出一个雷爆弹,把魔法当做武功招式来运用,这样的魔法师想想都让人发毛。


第一代龙战士中,武功最强者是三头黄金龙雷兹·法比尔,其次是先祖卡鲁兹,然后就是拥有无想转生这招特色魔法的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汀。此人后来登上日不落山挑战创世之神,虽然从此不知所踪,却给人间留下了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神话。


击退了亡灵生物的第一波攻击之后,激烈的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平静,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亡灵生物们突然间全都停止了行动。而先前威风八面的少年魔法师现在却单膝跪在地上微喘着气,他在为刚才过于鲁莽的行动还债。


使用魔法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无想转生只能缩短施放魔法的时间,却不能减少能量的消耗。在短短的数息时间里,他一连用了二十多道魔法,体力早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更何况现在的小克里斯汀还不是龙战士呢。


“太年青了!”躲在一边观战的我暗暗叹了口气,毕竟是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年青人,小克里斯汀逞一时之快召唤来大量的亡灵生物,却提前把自己的体力都耗尽了。耗尽了魔法能量的魔法师在战斗中一钱不值,即使是沧海龙也不例外。这个时候他就应当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亡灵谷,然而年青的魔法师却因为年少气盛却还要硬撑着呆在这儿。

嗒!嗒!嗒!

空地边的一片树林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有强大的亡灵生物正在逼近。

“嚎!”

一声嘶哑的厉鸣,然后是连续不断的树枝折断的声音,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边上的树林里飞快地窜了出来,直扑空地中央的克里斯汀。


这是一只双足飞龙的龙精,体型和力量都只有当年在这儿与我交手的绿龙龙精的四分之一,但在行动敏捷方面上却胜过体态笨重的绿龙许多。即使是较低级的双足飞龙,还未成为龙战士的小克里斯汀也绝不是它的对手。

“这下可有苦头吃了!”我暗暗地凝聚力量,做好随时出手帮忙的准备。

面对猛扑过来的龙精,小克里斯汀勉强保持了镇静,他双手朝面前的大地一指,迅速地在面前垒起一面土墙。


土墙虽然挡住了双足飞龙的第一次冲击,表面却已被撞得迸出无数的龟裂。小克里斯汀趁着龙精受阻的时机,迅速地后退数步,双手合十,在掌心上方凝聚起一个淡蓝色的水元素球。

“明知伤不了龙精,就该趁着这个机会马上逃走嘛,却留在这儿硬拼,把最后一点精力都耗尽了……”

被土墙挡住的双足飞龙发动第二波攻击,脆弱的土墙被撞得粉碎。

“去吧,冰雪之晶!”

土墙崩溃的一霎那,水元素球从小克里斯汀的掌中飞了出去,化做一点流星,正中龙精的头部。冰的力量在龙精身上蔓延着,倾刻间将双足飞龙变成了一座冰雕。

“成功了!”发出这一击后,小克里斯汀也因为脱力软倒在地上。

“没有用的,冰雪之晶勉强算是四级魔法而已。”

果然,小克里斯汀的高兴劲头还没有过,覆盖于龙精身体上的冰块表面就现出无数的裂痕,紧接着一声嘶吼,冰封的龙精破冰而出。

半跪在地上的少年魔法师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脸色苍白,现在的他连站起来走路的力量都没有了。

“是时候了!”


龙精毕竟不是真正的龙,由于翅膀腐化的缘故,它们无法飞行。当它们跳起来时,少了翅膀的身躯在空中笨拙不堪,这是最容易杀死它们的时刻。就在龙精跃起的一瞬间,我及时从树林里跳出来,逆鳞瞄准着龙精最脆弱的颈部一挥,咔嚓一声,很轻松地就将它的头斩了下来。

“达克·秀耐达?是你,暗黑龙!”看清楚是我后,小克里斯汀费力地扭动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看来他真是筋疲力尽了。


“没事吧?小克里斯汀?你怎么没带冰魄来?”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想的,历代的沧海龙给子孙取名字时,总喜欢取又拗口又难记的名字。为了方便省事,也不知从哪一位贪图方便的家伙开始,人们称呼沧海龙的龙战士都习惯叫他们的姓。如果遇上两代同堂的事情,那父亲的那位就叫老克里斯汀,小的那位就小克里斯汀。

“谢谢你了,秀耐达伯爵。父亲教训过我,身为一个魔法师,如果太依赖魔杖的力量,那还不如没有魔杖。”小克里斯汀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边喘着气边回答道。

“我的朋友都叫我达秀。”我对“秀耐达伯爵”这个称呼非常地反感,连忙纠正道。

“多谢了,达秀。我是第一次来,没想到谷里的亡灵这么厉害。”小克里斯汀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


“我以前来这里的时候,象你这样的情况也遇上过好几次,以后我们不妨一起来这儿修行吧。”既然懂得什么叫害怕,可见小克里斯汀不是缪斯和迪卡尼奥那样的怪物,在性格上还是个正常的“人”,所以我友好地发出了邀请——我只与正常人交朋友。不知道这么评价他们,缪斯和迪卡尼奥知道了会不会拿刀砍我。

“好啊!以后我们就一起努力吧!”小克里斯汀接受了我的邀请。

一个人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山谷里修行,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有时候也真觉得枯燥无聊,有了小克里斯汀做伴,情况就好多了。


这一天对小克里斯汀和我来说都是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次巧遇拉开了暗黑龙与沧海龙长期合作的序幕。由于我的年龄比他大得多,很自然地,小克里斯汀也就认了我做大哥。


由于小克里斯汀已耗尽了力量,暂时丧失了战斗力,自然不可能在危机处处的亡灵谷里呆下去。我陪着小克里斯汀返回风都城。回到风都城时,正好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于是我就顺路邀请他到饭店里吃饭。

家里的美女几乎都集中在饭店里,顿时将小克里斯汀这个十五岁的大男孩看得两眼发呆。

“我叫海尔里斯·克里斯汀,你们叫我小克里斯汀好了。”他象个腼腆的小男孩,红着脸向诸女做自我介绍。

“我认识你的,你就是那个沧海龙传人啊!我们一年前见过面的!我叫罗莎·梅尔波。”爱玩好闹的罗莎看到小克里斯汀,第一个走了上来,热情地牵住了他的手。

小克里斯汀显然从未和女孩子打过交道,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根,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啊……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第一次和女孩子牵手,小克里斯汀紧张得满头大汗,说话变得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叫克里斯汀,今年十五岁,至今仍未有女朋友。没关系,看你长得这么可爱,姐姐以后介绍个漂亮的女孩给你认识。”罗莎看到小克里斯汀一副嫩生生的小处男模样,爱捉弄人的毛病又犯了。

“这位黑头发的漂亮姐姐叫希拉,叫她希拉姐姐!”

“希拉姐姐好!”

“这位棕色头发的姐姐叫朵拉!”

“朵拉姐姐好!”

“这位绿色头发的姐姐叫雪芝!”

“雪芝姐姐好!”


可怜的小克里斯汀不懂得交际,傻乎乎地被罗莎戏弄得团团转,嘴上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头也是点个不停。饭店里的学生看到小克里斯汀的惨样,听着罗莎狼外婆般戏弄小男生的语气,全都低着头做出呕吐状。

最后是我和雪芝看不过去了,一把拉着罗莎将她扯进了厨房,这才结束了小克里斯汀与女性悲惨的初次接触。


“看到这么多美女,一定很羡慕吧!看你的害羞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有女朋友。这可不行啊,做男人就该纵情滥爱!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交女朋友了。以后有空我教你两招,保证你打遍天下无敌手,美女排队来报道……”吃饭的时候,我得意地在小克里斯汀面前吹嘘自己过去的光辉战绩,正得意间,耳朵一阵剧痛,已被希拉从后面揪住了。


“你在说什么?做男人就该纵情滥爱?这是什么话?达秀你这个大色狼,克里斯汀是纯洁的好孩子,你别教坏别人!还有,你说你六岁就开始交女朋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吹牛卖弄也要看场合的,我一时兴起,把以前的风流事都拿出来在小克里斯汀面前耍宝,谁知口不择言,不小心说漏嘴了,当场被擒了个正着——我以前对希拉说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现在自揭老底,顿时揭翻了家里的醋坛子,惨了……

“希拉,我只是在吹牛啊,这不是真的。”

“吹牛?鬼才信你!”

“真的没有,只是在吹牛!”

“骗人,你又在搔头皮了!这是说谎的征兆!

“啊,”我连忙把手从头上放下——这个坏毛病一定要克服!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那时我才六岁啊,六岁的小男孩懂什么叫恋爱吗?”

“六岁就开始交女朋友了?再大一点不是更不得了,快点老实坦白你的过去!”

“啊,罗莎,你怎么又出来了?手上还拿着菜刀干什么?”

“啊,好痛啊,我知错了!希拉,下次不敢了!芝芝,快过来救我啊,要出人命啦!”

“这人是谁啊?我不认识他!”雪芝撇着嘴站在一边,见死不救。

结果,孤立无援的我惨遭二女毒打,边上观战的男士虽多,却几乎都是我的“仇家”,全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的惨样。

“小克里斯汀,你人不错,不过交朋友时可要小心,千万别学达秀这般纵情滥爱啊!”雪芝走到小克里斯汀身边,语重心长地教育他道。

“我知道了,雪芝姐姐!”小克里斯汀连连点头,非常认真地回答着。

“你……可……真可爱啊……”看着脸红的小克里斯汀,就连雪芝也忍不住伸出手去,爱怜地用手摸了摸他黑色的头发。

从那天起,沧海龙小克里斯汀成为我们家的常客,几年之后,雪芝的妹妹雪怡成为他的女朋友。

第八章命运的转折点


帝国302年初春,冰雪消融之后,本应是阴雨绵绵的春季,然而整个阿拉西亚却连着一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除了干燥外,剩下的就是连着两个星期的大风天气,大风吹走了土地表面的水份,春耕播种也因此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到了四月份,一连七天,每天夜里,在天空的东南方向,都会出现奇怪的红光,将天上的云彩染得血红一片。

天生异象,必有奇事。然而此现象是凶是吉,义父、九凝、曼奇尼大师,帝国的三大星见,他们三人联手占卜,却也无法对这个现象说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第八天,天上的红光消失,一切暂时恢复正常。

第九天傍晚,风都城上空阴云密布,雷声隆隆,迟到了快一个月的春雨终于姗姗来迟。

“终于要下雨了!”望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正在我的饭店里吃晚饭的义父叹了口气。这几天来,义父看上去苍老了不少,为了解开红光之谜,义父可谓心力交瘁。


“也旱得够久的了!老大,如果明天下大雨的话,我们就不必去亡灵谷修炼了吧?”自从我和小克里斯汀联袂前往亡灵谷修炼之后,波尔多也主动要求加了进来。但他经常偷懒,嘴上说得好听,但对修炼却是有一天没一天的,不是今天吃坏肚子,就是明天睡过头了,或者是昨晚办那事操劳过度,总是有各种理由令他不能来。

“你还敢说!做事这么没有毅力,怎么能成大事?”波尔多的话还没有说完,脑袋上已被茉莉狠狠地揍了一拳。


“啊,老婆,我不敢了,明天去就是了!”波尔多捂着被打得起了个包的头惨叫着,回到风都半年多来,茉莉也慢慢地显露出她真实的本性,她与卡玛联手,将轻浮好色的波尔多管得严严的,治得死死的。

“下雨了!”

街道外面传来行人的呼叫声,一滴滴豆大的雨滴从天空洒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

因春雨到来的兴奋很快就被巨大的恐慌所代替——天上洒下的雨水竟然是——红色的!

天降红雨?就连小孩子都知道,这是大凶之兆!

屋里的人都因为这一奇异的事件而议论纷纷,一股对未来的担忧与恐惧的气息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

“这些奇怪的红雨,有种很奇怪的味道。”


我把手伸出窗户,接了几滴雨水,放到鼻子边上嗅了嗅,雨水中带着一股奇怪的泥土味。这场红雨下得很急,落到地上的雨水渐渐地汇聚成了一条条小溪,红色的溪水令整个风都城看上去象是一个屠杀后的血腥战场。

“三百多年前,当魔族还统治这里时,这一带也曾下过这么一场红雨。”义父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着,他是帝国最著名的星见大师,他一开口,屋里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交谈。

“下过红雨后的第三十七天……”义父顿了一下。

“怎么了?”在一边旁听的小克里斯汀忍不住追问道。

“红雨过后的第三十七天,正是十贤者创造出龙战士的日子!现在又下红雨了,嗨……”义父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


“狗屁!”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炸雷般地在饭店里响起。大家循声望去,只见饭店门口站着个糟老头子,他脸上的胡子又长又乱,身上的衣着也是极其邋遢,此人正是义父唯一的弟弟哥里德尔。鲁斯贝尔紧跟在他的身后,手上撑着把雨伞。


“天降红雨,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而已!和大凶大吉有什么关系!”哥里德尔大步走到哥哥坐的饭桌前,拉过一张椅子,大刺刺地坐下。自从得到希美亚公爵的大力资助之后,他终于可以在自己所学的领域里大展拳脚了,半年来他的生活过得是又辛苦又快乐。


虽然是亲兄弟,但义父和哥里德尔两人所学的东西完全不同。星相学与科学是两个体系的东西,所以当他们聚在一起时,免不了会有相冲突的地方,两人就会展开一番激烈的辩论,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自然现象?那你告诉我这红雨是怎么来的?”但义父这一次并没有和他斗嘴,反而难得地向他求教。


“鲁斯贝尔,你来向他解释吧!”哥里德尔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鲁斯贝尔,那种得意的表情仿佛是在对义父说“终于也有你看不穿的东西了”。小饭店里挤满了吃饭和避雨的人,看见帝国最著名的星见与风都城最出名的怪物(科学家在常人眼中都是怪物)在讨论“血雨”的事情,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地旁听。

“那些红色的雨水其实是泥水!”

“泥水?”


“是的!在风都城以北十五里远的地方,有一座废弃的陶土山,山上的泥土都是红土,这些红色的泥水其实都是从那边来的。”鲁斯贝尔停了下来,看见店里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最近一直在刮大风,地表的水份都被风吹干了。那些干燥的红土失去了水份,成为粉末状的物质,大风把红土卷到天上,遇上云层里的水滴结合在一起落下来,就成了红雨了。”


“好象有些道理……”义父望了侃侃而谈的鲁斯贝尔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而店里的其他人听他这么说,也都放心似地舒了半口气——只是半口,因为在人们的心中,科学依然是邪术的化身,另外半口气,要等他们亲自验证后才会放松地舒出来。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等雨停了之后,看看地面上残留的沉淀物就明白了。”看到义父在认真地听鲁斯贝尔的话,哥里德尔露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拿过桌上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嘿,希斯,现在明白了吧?你们这些星见,总是喜欢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下场红雨也吓个半死!还有啊,你也该收个徒弟了,万一哪一天……,嘿嘿,那样的话,你学的骗人的东西不就失传了?”

“徒弟?”义父哼了一声,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不会收徒弟的!”


“既然知道星见不是人干的活,当初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和我一起去学科学,也比做这个绝子绝孙的星见更有前途?”哥里德尔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从牙缝里漏了几句话出来。


哥里德尔的这个问题似乎勾起了义父的隐痛,义父的脸皮很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他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板起脸,装做没有听到,继续问鲁斯贝尔道:“我不想谈这个,鲁斯贝尔,那个红光,最近连着七天都出现红光,这是怎么回事?”

“是地震!”

鲁斯贝尔正要答话,哥里德尔已抢先回答了义父的提问。

“地震?”听到地震两个字,义父的身体震了一下。

“那些红光,其实地震光!你们都只注意到夜里的红光,却没有注意到傍晚时的彩霞,这一个月来,傍晚的时候经常有地震云出现,这些都是地震发生前的征兆!”

“地震?哪里会发生地震?何时会发生?”义父眉头一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这次地震会发生在东南方向,而且是非常大的大地震……这半年来我联合了许多朋友,一直在努力挖掘史前文明的遗物。据说在那个时代的世界,人们可以通过仪器准确地预测地震会在何时何地发生。嘿,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不是星见吗?你可以预见未来?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个啊?喂,老哥,你在发什么呆啊?”哥里德尔自顾自地说着,还不忘攻击义父几句。义父并没有反驳他,他两眼发直,思维已神游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

“义父,你怎么了?”我注意到义父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时而忧,时而喜,时而又露出莫名的兴奋。

“红光,血雨,地震,如果再加上水劫与火劫的话,那就是……我明白了!”义父猛地大叫了起来,双眼瞪得老大。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象疯了似地大叫着冲出了饭店。

“义父,等等我,你到底明白了什么啊,说了半句话,吊得人心里痒痒的。”我担心义父出事,连忙追了出去,小克里斯汀和波尔多也紧跟着我们。

“达克,等一下,带上雨伞啊!”等希拉拿着伞追出来,我们四人已跑得没有踪影了。


“给我停下来!”由于没带伞,出了饭店之后,小克里斯马上施放了一个空气魔法,在我们四人的上方形成一个移动的气罩,挡住了天上落下的雨水,让我们四人避免了成为落汤鸡的下场。在对魔法的控制能力方面,即使我现在拥有了龙战士第五次褪变后的力量,也远远比不上纯粹的魔法师身份小克里斯汀。


雨下得很大,行走在布满红色积水的街道上,真有种在血海里步行的感觉,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地上的积水其实并不是鲜红色的,而是红中带黄的橙红色。正如鲁斯贝尔所说,所谓的红雨,其实只是泥水而已。

义父一路小跑,直奔苍龙阁。

在苍龙阁的最高层的观星台上,义父左摸右摸,最后从书柜背后的一个秘格里取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盒子很重,上面还加着锁。

“藏得这么隐密,义父,什么东西这么宝贵啊?”

“这可是苍龙学院的镇校之宝啊!”义父神秘兮兮地望了我们三人一眼,又看了看周围,这才慢吞吞地摸出一把钥匙,颤颤抖抖地开了锁。

“加锁实在很无聊,如果东西被人取走了,加一百个锁都没有用!”我在边上咕了一句,心里却也对盒中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你们三个人都是龙战士,这个秘密迟早都会知道,所以我才会拿出来给你们看的。”义父边说边打开盒盖。

盒子里放了本书,看样子年代极其久远,义父郑重其事地打开书本,翻了翻,最后在其中的一页停了下来。

“果然是这样!”

“又是这种谁都看不懂的古文字!”我们三人也凑上前去看个究竟,当我们看清古书上的字迹后,我和波尔多一起痛苦万分地惨叫出声来,倒是小克里斯汀看出了一点名堂。

“啊,是伯莱文!”伯莱文是神族文字,不过自从神魔大战之后,这世上会这种文字的人已不多了。

“我懂得一些,我父亲教过我。”

“你的先祖是十贤者的亲传弟子,会也很正常。”义父点了点头,捧起书递给了小克里斯汀。

“上面写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吊人胃口啊,希斯菲尔德大师!”

“谁叫你们以前不好好学习!哼!”义父瞪了我俩一眼,就是不肯回答我们——小时候他也曾教过我和波尔多伯莱文,但我们俩都不肯费心思去学。

小克里斯汀将义父翻开的那页纸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他深吸了一口凉气,问义父道:“七翼神龙王?它在哪?”

我和波尔多象白痴一般,听得莫名其妙。

“七翼神龙王,就是创世之神创造的第一条龙!”说着义父将古书翻到下一页,这一页纸上仅绘着一副图画——画上是一条龙,一条拥有七只翅膀的龙。

“传说中力量最接近神的龙,拥有七只翅膀的神龙王!”

※※※※


风之大陆的初生阶段,龙族、精灵、兽人、魔族、人类,五大种族诞生之前,在风之大陆上,除了日不落山上的神族一脉外,大陆上还有其他的几个强悍的种族与神族争夺大地统治权:身体象山一样的高大巨人族,拥有数个脑袋,头被砍了还能再生的魔兽海德拉等等。

为了能与这些实力不下于神族的对手对抗,创世之神开始了创造新的生命的历程:龙族、精灵、兽人、魔族、人类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诞生到这个世界的。

做为他的战争工具,创世之神的处女作,他的第一件作品,就是这头拥有七只翅膀的七翼神龙王。


他给了神龙王强大的力量,完美无缺的肉体,甚至还有比力量与魔法更为重要的东西——智慧。它和后来诞生的龙完全不同,它是一条有勇有谋的龙,可以说是创世之神最完美的作品,然而悲哀的是,它诞生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刻,两眼还来不及看清楚这个世界,就已被创世之神永远封印了起来。


它的悲哀就是它的完美:完美的肉体,完美的力量,完美的智慧,甚至是完美的抗魔法体质——当神龙王的意识还处于婴儿的蒙昧期时,创世之神将控制龙意识的神之契约施加到它身上时,它的身体竟本能地抗拒着外来的侵扰,自发地将神之契约拒之体外。

它是不受人任何生物控制主宰的龙!除了它自己,没有人可以控制它!就算是神也不行。


在那一刻,创世之神意识到自己可能创造出了一个将会毁灭自己的生物。他本可以在神龙王还处于婴儿状态时就将其毁灭,但它毕竟是神的第一件作品,为了神龙王,创世之神花费了无数的心血精力,仅仅因为太完美而要将其毁灭,这个理由荒谬得连神自己都无法接受。于是神龙王被创世之神封印了所有的意识与力量,囚禁在大陆的某个角落里。


吸取了七翼神龙王的教训,从此之后,创世之神创造的任何生物都会有不完美的地方:有勇无谋的龙,身体脆弱的精灵,无法使用魔法的兽人,缺少创造力的魔族以及除了智慧与创造力外一钱不值的人类。

※※※※

“好象有问题啊,义父!”听着义父说完七翼神龙王的来历,我突然想到了这个故事中的不妥之处。

“什么问题?”

“既然七翼神龙王从未在人世间出现过,人们又怎么知道它的来历,并将它记载在书本上呢?”波尔多也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哼,你知道这是什么书?”义父瞪了他一眼,似乎对我俩挑刺的行为有些不满。

“这是创世之书的副本!而创世之书曾经是魔族的国宝!而且……”义父将书重新翻回前一页,“你看这个签名!克里斯汀,你念给他听一下!”

小克里斯汀瞄了书一眼,面色也变得和义父一样严肃,他认认真真,一字一字地念出了签名的名字。

“沙恩·路西法!”

听到了这个名字,我和波尔多也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沙恩·路西法就是大魔神路西法的全名。

“这篇关于神龙王的叙述,是大魔神路西法亲手书写的。可惜我们看到的只是副本,正本的创世之书,现在就保存在皇宫里。”


创世之书原来是写在一块巨石上关于后世重大事件的预言书,据说在世界诞生之时就存在那儿了。石头上的语言文字无人能懂,好在还有不少的图画帮忙。神、魔花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也只翻译了一部分的内容出来,但译出来的东西已经够吓人的了,其中就包括了七翼神龙王——书上的那条七翼神龙王的图象,就是石头上事先刻好的。


书上的预言从未错过,神族的分裂,大陆上三大种族的出现,魔族统治阿拉西亚,托布鲁克要塞上的雷神之锤的巨炮等等。当年神族发生内乱,分裂为神、魔两派之时。大魔神路西法(也就是恶魔)将创世之书的副本夺走,传给了奉他为神的魔族。


此书被魔族当成国宝供奉起来。到三百多年前,三头黄金龙雷兹·法比尔率领新人类军队攻入魔族在阿拉西亚的首都望月城,无意中缴获了这本创世之书。后来此书被抄为数份,四大学院各保有一册。


“书上是这么预言的,在神龙王苏醒之前,会有六大预兆出现——红光,血雨,地震,水劫,人祸,以及火劫!”小克里斯汀指着书,慢慢地把上面的内容解释给我与波尔多听。


“红光和血雨都已经出现了,再加上地震,六大征兆已有了三样,水劫应是大水灾,人祸应当与战争有关系,至于火劫……”说到这,义父停下来了,看样子他也弄不明白火劫是什么。

“火劫就是火山喷发!七翼神龙王是被封印在一座死火山之下!”哥里德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接上了义父没有说完的话。

“封印七翼神龙王的地点,就在所罗门要塞以东的一座死火山之中。”哥里德尔边说边踏着楼梯走上来,他的神态意气风发,手上还拿着一本厚书。


“别这么看着我,你们这些学魔法的家伙,捧着这本书看了几百年都解不出个大概来,最后还是靠着我们这些不会魔法的狎西才解开了神龙王之谜。”他得意地把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一遍,最后停留在小克里斯汀脸上。

“小克里斯汀,你看过这本书吗?”哥里德尔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小克里斯汀。

“科学眼中的魔法?这是智贤者的大作啊!我以前看过。”他的先祖曾是智贤者的亲传弟子,家里当然也保留着这本书。

“读懂了吗?”哥里德尔问道。

“没有!因为里面的词句太……太深奥了,我看不懂!”小克里斯汀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你没有学过科学的缘故!小克里斯汀,你们家族的人对魔法有种与生俱来的悟性,凭着你们无想转生的特色魔法,你现在对魔法的运用能力其实已接近运用魔法的巅峰。再这么修炼下去,你的进步无非也就是出手更快一点,威力更大一些,如此而已。”很明显,他是在劝说小克里斯去学习科学。

“你的意思是要我……”小克里斯汀捧着书望着哥里德尔,两眼发亮。


“不错,我就是想要你去学习科学。大陆上会魔法的人数以万计,但真正能明白魔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人却没有几个!你如果想在魔法上有真正的突破,就一定要看懂这本书!”哥里德尔鼓励地拍了拍小克里斯汀的肩膀,今天他解开红雨之谜,出尽了风头,所以三个龙战士加一个星见被他压得半点脾气都没有,只能乖乖地低头受教。

“你很努力,又懂得莱姆文字。这一代的龙战士中,我最看好你了,至于这两个家伙……”他把手朝我和波尔多指了指。

“我早已对他们彻底地失望加绝望了!”

“哇,叔叔啊,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说得一文不值,我和波尔多一起举手抗议,过分啊,……

“过几天,我们这群狎西要去外地探索史前文明的遗迹,你愿意的话,就一起来吧!”说完他就转身下楼去了。

“对不起啊,达秀……”哥里德尔前脚才刚走,小克里斯汀立刻就向我辞行要求散伙。

“算啦,要去就去吧!”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快走——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什么用?呜,这话只能藏在心里,因为克里斯汀是男的啊……

“等一等,前辈,老师,等我一下!”小克里斯汀迫不及待地追了出去。

“过份啊,这也叫兄弟?老大,我看小克里斯汀明天是不会去亡灵谷了,那我们明天的修炼……”

“当然还是——”

“要——去——啦!”我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波尔多狠狠地踢下楼去。

“义父……”我回头望向义父,义父正斜靠在栏杆上,脸上带着微笑,雨已经停了。

“神迹,大魔神路西法,七翼神龙王!该来的都来齐了,真是一个风云变幻的年代啊!”义父对着天空感叹了一句。

“大魔神路西法?”义父突然提到路西法,难道他已猜到是路西法帮我开的天顶,让我拥有了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

“达秀,你不觉得我们的世界,又到了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了!龙战士的命运,帝国的命运,恐怕都要改变了!”

义父回过身来,眼中神采四溢,他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胸脯。

“我命由我不由天!努力吧,达秀!只要你肯努力,就算是创世之神,你也可以象烂泥一般地将他踩在脚下!”

第九章战争再起


帕米拉平原位于风之大陆的东部,东西不足三百公里,南北不过六百公里。它东临大海,西接帝国的那古拉山口,北靠进入布鲁斯大陆的唯一入口死亡大三角。南面则紧挨着魔族统治的阿沙尼亚。这里是魔族,人类,兽人三族交接处,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所罗门要塞扼守在帕米拉平原进入阿拉西亚的唯一通路那古拉山口。它建于帝国181年,在修建所罗门要塞之前,魔兽联军曾于帝国173年从这里攻入阿拉西亚,并由此引发了著名的七年战争。痛定思痛之后,帝国决定在这儿修建巨型要塞,做为保护门户的一道大铁闸。


帝国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经历了数十年的苦心经营,方才建成这座坚固的要塞。要塞建成之后,百余年来,魔兽联军虽然数次来犯,但面对着坚城厚壁构成的所罗门要塞,全都铩羽而归。所罗门要塞也与魔族的斯罗特要塞,兽人的托布鲁克要塞一起被公认为大陆上的三大要塞。


由于三足鼎立,彼此互相顾忌,人类、魔族、兽人,三大种族谁也没有办法一口将这块大蛋糕吞入腹内。大家都只能将靠近自己边境的土地纳入控制之下,作为彼此间冲突的缓冲区,因而帕米拉平原大部分的土地都成为三不管的中立区。

三方势力虽然没有在这里驻扎军队,但却在这儿广布眼线,设立哨卡,用来防备敌方的突袭。

※※※※

帝国302年五月初,帝国设在帕米拉平原上东北端的一个秘密哨所,哨所位于一座高山上……

一天清晨,驻扎在哨所的士兵象往常一样起床升火做饭。

“咦,这是什么声音,好象有奇怪的声音……”他从溪边打来一盆水,一只手揉着惺松的眼皮,他是一个打了十几年仗的老兵,头发都有些花白了。

凭着多年的习惯,他立刻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着地面。

“亚侬,爬到上面看看!”

亚侬是个年青的小伙子,看样子是个新兵。依照习惯,这种秘密的预警哨所,驻扎的士兵人数为二人,按照一老兵一新兵的格局配制。

“好,我上去看看!”叫亚侬的年青士兵丢下刚刚拾来的柴火,迅速地爬到了望台的最顶端,举目眺望。

“东北方向,有一些奇怪的黑点……在移动,速度好快!”

“啊……还有些奇怪的闪光……”

“啊,闪光?这是兵刃的反光!该不会是兽人的狼骑兵吧?有多少?”老兵惊叫道。

“很长的一列,正在朝这儿逼近!……哇……好大的一片,最少有几千……不,是几万匹吧!”

“天上也有一大片金色的东西!”

“那是雷鸟!亚侬,赶快下来!点狼烟!敲警钟!兽人,兽人开始进攻了!”

帝国302年5月7日清晨,帕米拉平原上狼烟四起,警钟长鸣,不仅是靠近布鲁斯大陆的东北方,就连与魔族接壤的东南方也发出了警报声。

就在这一天,兽族军队三十万,魔族军队二十八万,分别从东北和东南两个方向同时向所罗门要塞发动攻击!


魔兽联军来势汹汹,而此时所罗门要塞的守军仅为十二万人。负责所罗门要塞防卫工作的赤甲龙科尔狄斯·比塞亚下令所有在外的人类军队退回要塞,他准备以所罗门要塞为屏障闭关坚守。

5月7日傍晚,人类在所罗门要塞外的所有根据地全部失陷。


5月8日,魔兽联军兵临城下,在距离所罗门要塞四十里远的地方扎下营来。从所罗门要塞上往下看,五十八万大军层层叠叠,延绵数十里,整个帕米拉平原的颜色都为之改变。

“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们一个冬季了!”


望着城下黑云压城的万马千军,科尔狄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对于魔兽联军的新春来犯,他已准备了一整个冬天了。自从去年奥拉皇帝远征阿沙尼亚开始,赤甲龙科尔狄斯·比塞亚就被任命为云莱、天野、格里高里这三个毗邻所罗门要塞省份的最高军事执政官,他是所罗门要塞的最高指挥官,不仅有权调动周边这三个省份的任何一支军队,亦可以对恨水河以东的其他六个省份下达任何军事命令。


这半年多来,帝国的国政都是由如月公主主持管理的,她和科尔狄斯一样,也认为魔兽联军会趁着帝国惨败实力大减的机会来犯,早早地就下令帝国境内各省必须无条件地支持所罗门要塞的防备工作。一整个冬季,所罗门要塞这台战争机器都在不停地运转着,加固要塞所需的人力,物资都得到了充足的供应,而要塞内驻扎的常备军也相应由八万人增至十二万。


不仅如此,趁着冬季农闲时机,与所罗门要塞相毗邻的云莱、天野、格里高里也早早地提前进入了战备状态。地方武装都已组织调度完毕,随时可以对要塞进行增援。如果有必要,要塞内的守军人数可以在四十天内增加一倍。


攻城,首先要令这座城市孤立,但所罗门要塞是建在连云山脉缺口处的一道铁闸,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它根本不可能被孤立,要塞的背后是魔兽联军无法触及的帝国国土,魔兽联军只能攻击正面。一旦开战,补给、装备、生力军,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帝国境内的其他省份调过来,不会受到丝毫的干扰与破坏。而所罗门要塞自身也是易守难攻,即使没有外部支援,纵使面对着百万大军,独力支撑二三个月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的所罗门要塞,已磨利了刀,烧热了水,就等着魔兽联军伸长了脖子过来送死!”


面对着下面滋生的自满情绪,科尔狄斯很严厉地警告他们:“即使对手是一只蚂蚁,我们也要用十成的精力去应付!更何况,这世上没有傻瓜会主动地把脖子送到铡刀前的。”


即便如此,科尔狄斯仍然不敢大意轻敌,从魔兽联军兵临城下那天起,他就日夜不停地巡视城防,检查有可能疏漏的地方。科尔狄斯或许不算什么名将,但也绝对不是个庸才,在战场上几十年来的摸爬滚打养成了他做事稳重细心的性格。至于他的部下……

银翼龙乔西·哈尔格特一年前就跟随他来到所罗门要塞,哈尔格特家族历来家教严厉,品行端正,处事公正无私而备受人们尊敬,乔西也继承了先祖们的美德。

罗兰德与拉法重返帝国之后,这两人就主动要求到所罗门要塞来协助科尔狄斯。罗兰德把握大局的能力极强,而拉法为人谦和,他们都不是那种喜欢争权夺利的人。


科尔狄斯身为第七代龙战士中仅存的三人之一,在军队中威望极高,乔西等人亦对他极为尊重。而从性格上来讲,科尔狄斯和手下的三员得力大将都是那种善忍好守,处事沉稳的人,让他们防守要塞正是再合适不过了。

从上到下的重视,固若金汤的城墙,士气高昂的守军,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天时,地利,人和,所有对战争有利的因素都站在了人类这一边。

只要不冒然出击,这场战争对人类来说,似乎已到了想输都难的地步了。

但事实正如科尔狄斯所说,没有人会明知眼前是块钉板,却还傻乎乎硬用头往上撞的。

兵临城下之后,魔兽联军就一直按兵不动,一连三天都没有对严阵以待的要塞发动攻击。

几十万大军,就这么一动不动地驻扎在要塞外,静静地等待着。

一天过去了,他们没有动静。

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七天过去了,魔兽联军还是不动!


本该是全力进攻的入侵者却比剑拔弩张的防守者更有耐性。他们象蜘蛛一样地趴在要塞外,眼里流露着野兽的凶光,死死盯着要塞的高墙厚壁,仿佛就这样盯着,坚固的城墙会自动倒塌……

东线无战事!

整整七天,双方的军队隔着一道厚墙以及四十里的开阔地,就这么一直对峙着,对峙着,一动不动……

第八天,就在魔兽联军的中军帐里,魔兽两军的最高代表,斯罗皇帝与汉斯王子同坐在一张桌子前,他们俩的面色很不好看,看得出两人的心里都非常地焦躁。

“那东西,到底可靠吗?”青牙龙斯罗终于忍不住了,二十八万大军,一人一天一斤粮食,二十八万人就是二十八万斤,在要塞下多呆一天,就多消耗一天的粮食。

“你放心,那东西很可靠,这几百年百试百灵,从未错过!”汉斯自信地点了点头,但额角上也渗出了一滴冷汗。

“卡尤拉,等攻下风都之后,你可就要做我的王妃了。”汉斯故做轻松地对卡尤拉说道。

“哼!”卡尤拉没有看他,轻哼了一句。

对于未婚妻的冷漠,汉斯不置可否,他把目光投向中军帐的一角。

角落里有一个人,蜷缩在帐内最昏暗的地方打着盹。虽然身体缩成一团,但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沉重之极的压迫感,令得众人气息不顺。

胆敢在庄严的中军帐里睡觉,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啊!”那人舒了个懒腰,他的身材非常的高大魁梧。

“迪斯叔叔……”汉斯很尊敬地称呼他道。

“它来了,我感觉到了。”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就在这一刻,摆在桌子上的酒杯突然震动了起来,杯中的酒全都溅了出来。

※※※※

“所罗门要塞遭受攻击!”

“魔兽联军来犯!总兵力在五十万以上!”

当风都城接到这一消息时已是七天以后的事,这一消息也等于向我宣告:我平静的生活就此完蛋大吉。


“达秀,又要打仗了吗?”当奥维马斯带着皇帝的命令接我入宫时,希拉诸女显得非常的平静,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是的!”我点了点头,任由诸女替我穿上尘封了半年的军服,对于这一次出征,我和她们一样,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见过皇帝后,就快点回来,我们等你!”

她们送我登上皇帝派来接我的马车,一一吻别之后,目送我离去。

“奥维马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登上马车后,我立刻在第一时间询问奥维马斯现在的局势。

“魔族二十八万,斯罗皇帝御驾亲征,兽人三十万,领军的是阿汗王子!”奥维马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升官令他再次脱胎换骨。

“斯罗?”提到这个间接害死安达的凶手,我的心抽动了一下,“都是老朋友了!其他的人呢?”

“兽人族的第一勇士,迪斯·比蒙,他也来了。”

“杀死父亲的比蒙王?嗬,来的人还真不不少!奥维马斯,敌人军队的战斗力怎么样?”从见到奥维马斯的那一刻起,我又重新做回了过去那个冷血无情的将军。


“据前方报告,兽人这次带来了他们的王牌主力之一,比蒙王的精锐部队,数量多达三百头的比蒙巨兽兵团!魔族方面,最精锐的部队则是卡那罗·努米尔的三万格鲁巴骑兵团,此人极擅骑兵作战,享有‘古格拉雄鹰’的美誉!”

“古格拉雄鹰?奥维马斯,当年就是他与比蒙王联手在巨石堡下重创黑龙骑士团的吧?”我所说的自然是指令父亲战死沙场的那一战。

“不错!那时我只是一个千夫长,时间已过了好几年了!”奥维马斯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就在我俩纵论形势的过程中,马车将我们载到了皇宫。奥维马斯现在的官位只比我低半级,加上子爵的份,有资格陪我一起面见皇帝,而虎特的身份还差了一点。


进入议事厅,我明显地感觉到了空气中严肃紧张的气息。看到我进来,希美亚公爵赞许地朝我点了点头,至于坐在皇帝身边的如月公主,虽然她只是飞快地扫了我一眼,但却从她眼神霎那间的变化中感觉到:如月对我现在的状况很满意。

而这里的主角,象鸵鸟般躲了众臣一个冬季的奥拉·法比尔皇帝,他还是象上次那样坐在高高的龙座上看着我。

他的身体依然健康,他的力量依然强大,他依然还是皇帝,但是他的精神……

他现在的精神,已不是一年前的他,更不是年青时那个豪气四溢的他。

现在的他,就象是一只被割掉尾巴的病猫,歪歪斜斜地靠在龙椅上,好死不如赖活地等着日薄西山的那一刻。

由于半年前头脑发热的那场战争,他不仅输掉了威严与民心,更输掉了自信,一个皇者应有的自信。

我对皇帝的厌恶程度不下于他的“男人”,但出于礼节还是被迫给他下跪行礼。

“秀耐达伯爵,你终于来了!”这只被逼着走上前台的病猫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从现在起,我任命你为中央军主帅,统领黑龙骑士团,碧龙骑士团两大军团,五天后立即出发赶往所罗门要塞增援!”

“什么?”皇帝的命令是我始料未及的,竟要我统率两个军团近十万人的军队?这未免太荒唐了吧?我才二十一岁,是一个只打过一场战争的新人啊!

我正想出言恳求皇帝另请高明,龙椅上的皇帝却在这时站起身来。

“琳,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他伸了一个懒腰,看也不看众大臣目瞪口呆的表情,就这么牵着他“情夫”的手,离开了议事厅。


望着父亲与他的情人“携手”而去的情景,如月就象一个久经考验的政治家,波澜不惊的表情把心中的一切感受全面地隐藏了起来,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宣布道:“现在,这里的一切由我主持!”

※※※※


帝国原来对这场战争早有准备:早在两个月前,如月就命人做好了一份如何增援所罗门要塞的计划表。物资如何调配,军队如何调动,人员如何分配,全部都事先计划并准备好了。就连任命我为中央军主帅也是早就定下的——所以那天她才会找我决斗,就是为了刺激我,提醒我别过度荒废了武功,可谓用心良苦。

虽然这次是魔兽联军主攻,但人类来说却是有准备的战争。

“帝国的希望,我的希望,现在就全靠如月了,希望她的父亲早点升天吧!”我对如月的印象正逐渐地向好的一面转变。

由于一切都事先猜到并计划好了,这次会议的目的其实只是在讨论如何实施这份计划表。


尽管有所罗门要塞的坚城厚壁做屏障,但帝国现在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帝国军队中最精锐的七大主力经历了阿沙尼亚的惨败而损失惨重,现在完整无缺的也只剩下海龙骑士团与银龙骑士团。


帝国这次其实是两线作战,东线战争爆发的同时,在西线,紫电龙赫克托尔率领十万大军兵压迎风峡。而与他对阵的迪卡尼奥的钢龙骑士团与缪斯的炎龙骑士团在神龙战争中元气大伤,实力骤减,不足以和其相抗,为此帝国被迫将海龙骑士团增援到西线,这样三个军团加在一起,总算维持住了西线的局面,双方陷入僵持。


而银龙骑士团在战争爆发前就被调到东线负责守卫所罗门要塞。半年前战败回国之后,趁着冬歇时机,损失惨重的皇龙、黑龙、钢龙、炎龙,这四大军团都从地方上抽调新兵,补充损失的兵员。在数量上四大军团的兵力都恢复了,但补充的士兵几乎都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新人,实力大打折扣。


而碧龙骑士团虽然只损失了一个兵团,但必须抽出一万人的兵力防守凤鸣关,能自由调动的也只有半个军团的人数,不足的部分是借着冬休期临时从各地上抽调过来的地方军,这些地方军战斗力比正规军来自然要差了一个档次。


对人类来说,这场战争的关键就是所罗门要塞,只要所罗门要塞不失守,魔兽联军空有百万大军亦无可奈何。开会的时候,我注意到如月的眼睛是金色的,从眼前的情形看来,她马上就要开始龙战士的第四次褪变了。

军事会议一直商谈到了下午,我的午饭也是在皇宫吃的。散会之后,我正准备离去,却被如月公主叫住了。

“达克,这次这件事……”如月公主走到我面前,小声地对我说道。

“这一天,我早猜到了,这是我的责任啊!只要战争结束时,不要再来烦我就行!”我洒脱地一笑,两手往外一摊,摆出不在意的姿态。

“我快要开始第四次褪变了,等我完成了第四次褪变,我也会亲自去所罗门要塞!一切就拜托你了!”她边说边向我伸出右手,做出友好的表示。

“公主的内心,其实是很渴望与人交往的。”希拉的话又在我的耳边,我想了一下,终于决定放弃心中与如月对立的情绪,也伸右手握住了如月的手掌。

“我会尽全力的!公主放心好了。”如月的手掌又热又软,握着她的手,感受着皮肤接触传来的热量,我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充满了说不出来的味道。

“公主并非不可理喻,其实她还是很漂亮的……”

“如果小时候我肯放下成见的话……”

“如果以前我不是有意处处与她作对的话……”

“如果我能象拉法般对她忍让包容的话……”

“那我们现在不但会是好朋友,而且关系也一定非同一般……”


我突然为自己心头涌起的荒谬想法感到好笑,如果我真的象拉法那样做了如月的未婚夫,那才惨呢——当了公主的未婚夫,自然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要恪守好男人的本份,否则的话就小命不保。就算是争执吵架,凭着公主的绝世身手,我不被她打破头才怪?

“嘿嘿……我想到哪儿去了,幸好不是,万幸,万幸……”

我握着如月的手,怪笑,傻笑的表情不时地流露出来,惹得公主俏脸一红,她抽出手来。

“我今晚就要开始褪变了,我要先去做好准备,多多保重吧,达秀!祝你大捷而归!”

如月祝福了我一句,在几位幻像骑士的簇拥下离去。龙战士褪变的时候,要进入长长的休眠期,这是他们身体最脆弱的时刻,如月现在的出入都有专人保护。


和如月的关系改善,我心情大悦,正准备回家去,却被希美亚公爵拉住。他对我说的无非又是一番鼓励,物资上的供应包我放心之类的话第二天一大早,我跟着奥维马斯一起到城外巡视军队。经过一个冬季的休整,黑龙骑士团的兵力已恢复至五万人。加上碧龙骑士团的五万人,这就是我现在手中全部的兵力。


我这次虽然名为主帅,实际上我的责权说穿了就是一个运兵大队长,按计划,我先率黑龙骑士团的人马在离风都城十五里的尼布兰渡口上船顺恨水河东行,三天后在恨水河拐角处的加里斯市下船。在那儿与从邻近省份调过来的碧龙骑士团会合(碧龙骑士团的驻地和黑龙骑士团不在同一个地方)。

两军汇合之后,十万大军再向东南行军二十天到达所罗门要塞,皇帝只给了我二十三天的行军期。这次行军的路线也是早就在地图上画好的,我必须按图行军,不得有变。

等我把这十万人带到所罗门要塞,我的这个主帅也要被打回原形,我要听命于科尔狄斯·比塞亚执政官的指挥,重新做回我的黑龙骑士团军团长。

在战争发生之前,如月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执行命令的我就象是被人操纵的傀儡。波尔多为此稍有怨言,我却非常的满意。

“波尔多,我做事的习惯,就象炒菜一样!”

“什么意思?”


“在做菜之前,我会把菜洗净、切好、放好;然后把锅也刷干净,油盐酱醋该放多少,也事先都计算好……到了下锅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往锅里一扔,火一点,叭啦叭啦!”我挥手做了个炒菜的动作,“嘿,一切就做好了!”

“哈哈哈!”波尔多捧腹大笑,“老大,你是不是开饭店太久了,职业病又犯了?”

“就是这样的,波尔多,我讨厌打没准备,没把握的仗!不管怎么说,这次如月做得很好,什么都准备齐全了,我想这一仗应当不会打得太辛苦吧!”

第十章折断的樱桃树

军队开拔的前一天,梅儿突然通知我,义父生病了!

得知义父生病,我连忙丢下一切匆匆忙忙地跑到苍龙学院去看望他。义父虽然也是魔法师,但魔法只能治伤,不能治病,他年纪大了,一旦生病是很麻烦的事。


“达秀,没事啊,只是昨晚睡觉没睡好,着凉了,啊……啊……哈欠!一点小病而已!”我赶到义父住处时,义父身上裹着棉被坐在床头不停地打喷嚏,鼻子红通通的,希拉端着药碗在一边侍候他。

“呜,好苦啊,我没病!多穿点衣服,喝点水就好了,这个就不要了吧!”


“不行啊,医生说虽然是小病,如果不吃药,就会变成大病的,一定要喝!”照顾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其实和照顾六七岁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明明生了病,义父却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说什么也不愿意吃药。

我从希拉手中接过药碗,走到床前,单膝跪在地上,堆起笑脸哄他道:“希斯,乖!喝药!喝了药,叔叔等下给你糖吃……”

“臭小子,找死!”

就在希拉的捧腹大笑中,我的脑门一痛,已挨了一记重重的翻天掌。

最后,好说歹说之下,义父才把药喝了下去,经过这一番折腾,流出了一身热汗,脸色红润了不少。

喝完药之后,希拉看出义父有话要单独对我说,她借口到饭店帮忙,主动退了出去。

“义父,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半夜睡觉还会踢被子啊?”现在是春天,虽然阴雨不断,雨季迟来了近一个月,但气候还算暖和。


“我昨晚做了个好几个梦,最后一个梦是恶梦,把我吓了一大跳,结果整晚就睡不着了。后来半夜里又接待了一个小朋友,不小心吹了点冷风,就生病了……”义父自嘲地笑了笑,语气虽然轻描淡写,我却听出了其中隐藏的东西。

义父是一位能预见未来的星见,他的梦往往都是未来的预兆。能把义父从梦中吓醒,并让他一整夜都睡不着,这绝不是一般的梦。

“那个朋友是谁?是什么梦,能不能告诉我?”大战将至,胜负未知,出于对未来的考虑,我自然很想从义父这儿知道一些天机。

“那个小朋友你是认识的!帮我穿好衣服吧,等一会儿她还会再来的。”义父边说边推掉身上的被褥站了起来。

“我认识的?”

“是的,我们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到苍龙阁等她!”

“那儿的风很大,义父你不能多吹风的。”

“那就多穿点衣服吧!嗨,老了,想当初我象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天天都在结冰的河水里洗澡……”

义父苦涩地摇了摇头,总是把“我有颗年青的心”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义父,终于也承认自己老了……

※※※※

“达秀,你多大了?”在苍龙阁顶楼,义父斜靠在那张小床上,有气无力地问我道。

“上个月我刚刚过了二十一岁的生日!”望着垂垂老矣的义父,我的心里非常难过。只不过是一场小病,义父额头上的皱纹就又多了几道。

“昨晚我做的梦,梦见了许多关于你小时候的故事,和如月打架,被她逼得裸奔……”

“义父!”虽然我现在和如月的关系有所改善,但当年的奇耻我还是不愿意有人提起。

“好了好了,看你的样子,恐怕以后很难看到你有这种孩子气的行为了!”义父调皮地笑了笑,眼中射出慈爱的目光,温柔地把手放在我的头上。

“在你小时候,我印象最深的是发生在银翼龙家里的那件事。”

“银翼龙?乔西?我和他没有什么来往啊?”

“你忘记了吗?可我却印象深刻,我就是从那时候起,才发现我的达秀原来一点也不简单。”这时候,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传来,义父等的那个人来了。

“希斯菲尔德老师在吗?”一个甜润的女音传来,来人竟是九凝的徒弟兰丝。

“啊,你也在这?”


一年没有见面,兰丝出落得更加秀美动人,她身着一件雪白柔软的长袍,长长的秀发盘在头上结了个髻,额前垂下了几缕青丝。才刚一露面,迎面扑来的秀气就吸引得我与义父两眼发亮。

“真是女大十八变,可惜了……”

美丽引人遐想,圣洁勾人犯罪,要是两样都结合在一起……


“臭小子,又在动歪念头!”脑门上再次受到义父的重击,谁叫我盯着兰丝,看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兰丝被我看得脸色微红,有点不知所措,全靠义父往我脑袋上来了记重拳,这才解了围。

“我正好在讲那个故事,兰丝,你来了正好,一起听下去吧!”义父朝兰丝招了招手,叫她过去。走过我身边时,兰丝朝我行了个礼。

“秀耐达伯爵好!”

“不要叫他秀耐达伯爵,叫他达秀,这个太见外了。”义父纠正兰丝道,面色古怪,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进来之后,兰丝的眼睛就一直盯在我身上。被一个气质高贵的美女关注本是件幸福快乐的事情,但兰丝看我的眼神——我说不出这种感觉来,总之这种眼神绝对不是看俊男的眼神!

“老头……你该不会昨晚又收了她做义女了吧?”我把嘴凑到义父耳边轻声问道,我不知道他们俩人昨晚谈了些什么,但我总觉得义父昨晚做的梦一定和我有关。

“不是!她只是我的学生!”

“学生?你不是说不收徒弟了吗?”

“她只是学生,不是徒弟!收徒弟太累了……”义父和我玩起了文字游戏。


“不和你扯这个了,说正经事吧!”兰丝是九凝的爱徒,等她年满十八岁之后,就会接替九凝,成为正式的女祭师。不过我不想在此事上多费神,现在我只想知道义父昨晚梦见了什么东西。

“过来吧,兰丝,关于达秀的那个故事,现在我就讲你给听。”义父朝兰丝招了招手,让她坐到了床边。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十二年前的达秀,和其他几位龙战士一样,都是十岁不到的小孩子。”

“那一年是秋天吧,达秀、缪斯、迪卡尼奥、波尔多、还有如月公主,他们几个小家伙正好都聚集在银翼龙海恩·哈尔格特那儿玩耍,当时乔西的父亲海恩还活着。”

“啊,这件事,我想起来了……”义父这么一点拨,我已完全想起来是什么事了。义父要说的故事,是我小时候最得意的一件事情。

※※※※

那是在银翼龙家的后花园里,花园种满了樱桃树,正是樱桃成熟的季节。父亲和海恩·哈尔格特是好友,当时第七代的几位龙战士带着他们的子女在银翼龙家里聚会。

就在一株结满果实的樱桃树下,乔西的父亲海恩·哈尔格特指着满树的樱桃问了我们几个小鬼这么一个问题。

“这棵树上有近一百颗樱桃,你们谁能用最快的方法将它们全都摘下来!”

那时候,我们几个小孩子都想在大人面前表明自己是最聪明的人,纷纷绞尽脑汁,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波尔多的答案是施展空气魔法,制造一场大风,把樱桃从树上吹下来——想法很有创意,却只能空想,当时他的力量还无法制造一场这么大的风。

迪卡尼奥的答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爬上树,一颗一颗地摘下来——当时他的个头是我们中最高的,身手也是最敏捷的。

至于缪斯,他抬头看了一眼并不是很高的樱桃,想了想,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会用竹竿和剪刀组成的专用工具,摘的速度比爬上去要快得多!”这个答案虽然老套,却也与缪斯做事踏实,绝不取巧的性格相符——没什么创意,却也非常实在。

而如月公主的答案却正好与她的身份相配。

“凤,虎,豹,你们给我把树上的樱桃摘下来!”

※※※※

“很有意思哦!那乔西呢,还有达秀,他们俩人是怎么回答的?”

“乔西?他的答案可能是最没出息的……”

※※※※

“这么多的樱桃,一下子都摘下来,吃不完很快就会坏的,我不会这么做的!”乔西边说边把一颗樱桃塞入嘴里。

“樱桃现摘现吃味道最好。”乔西嚼得满嘴都是果汁。

※※※※

“那达秀呢?他是怎么回答的?”

“达秀?”义父把目光投向我,示意要我自己来回答,我很得意地说出了自己当年的做法。

“我当时什么都没说,我走到樱桃树前,看了看树干,然后向乔西的父亲借来了映月。”

“难道你要……”兰丝瞪大了美丽的眼睛,她已猜到了我的做法。


“不错,我举起映月,运足了力量,一下子将樱桃树拦腰砍断!”当时之所以不用逆鳞,是因为我知道逆鳞的形状不适合砍树。这是我童年时最得意的事,当时周围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樱桃树倒下了,要摘上面的果子自然也容易多了。”

兰丝和义父同时无语,许久,兰丝开口问我:“你把树砍了,那以后怎么办?”

“没有以后!他只是问我们如何摘樱桃,不是问以后。所以我考虑的事情,只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摘下樱桃。”我发现义父和兰丝脸上的表情都很不自然。

“我做错了吗?”

“想不到十二年后,你回忆起这件事,还是这么得意洋洋……”义父抓起我的右手,摇了摇头。

“小时候你对父亲说我身上有疯狂的魔性,就是因为这事?”我笑着问道,义父说我将来会成为灭世的魔君,居然仅仅是因为我砍了一株樱桃树。

但义父没有笑,他的眉头反而皱成了一线。

“昨晚我做的最后一个梦,梦里的主角就是你!”

“而梦中的你,双眼赤红,站在一座骷髅垒成的白骨塔上放声狂笑。你的样子就象是从地狱中复活的魔王,笑声背后,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哭泣……”

“而兰丝昨晚半夜里来找我,就是因为她也做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内容完全相同的梦!”

我呆住了,嘴巴张得老大。一个星见的梦还可以说是意外,但两个星见都做了同一个梦,这就绝对不能说是意外了。

“哈哈哈……义父,你还真是幽默啊!”我努力让自己放声大笑起来,“这明明是个好兆头啊!”

“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站在尸山血海里,说明这次战争我们将大获全胜!无数的魔族兽人都将死在我的英明指挥下,所以我的背后才尽是枯骨啊……”

我大声地笑着,笑得弯了腰,笑得喉咙都痛了,笑得泪水飞溅,一直笑得喘不过气来。

“达秀,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安达死了之后,你成熟了很多,却也功利了很多……”

“如果半年前我也象现在这般功利,安达就不会死!”我敛起笑声,黯然说道。

“死别人,总比死自己最爱的人好!”

一股无可言喻的冲动刺激着我,隐藏在我心中一个冬季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这是我失去最爱的女人后得到的教训!这个教训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再见了,义父!部队明天就要出发了,义父,你多保重吧!”

说完这话,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苍龙阁。

义父无奈地叹道:“真是弄巧成拙啊,兰丝!我本想阻止这一切,结果却把沉睡中的恶魔给唤醒了。”

※※※※

巨大的运输船载着我顺恨水河行驶着,船在河上已走了三天,和义父说了那样的话,我有点后悔。


“我当时是怎么了?义父又没有别的意思,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生义父这么大的气?好可笑啊,回去之后,我马上就为这事向义父道歉!”这几天来,为了这件事,我的心情一直很恶劣。

“这一仗,指挥全军的人应是缪斯的父亲,但义父的梦如果是真的话,那主角岂不是变成我了?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船靠岸了!碧龙骑士团的人正在下面等你呢!”胡安在外面催促我。

“嗨,希望这一战一切顺利!凭着所罗门要塞的天险,魔族和兽人应当懂得知难而退的。”

※※※※

“碧龙骑士团代理军团长卡耐奇向大人报到!”

“碧龙骑士团第一兵团长波普拉向大人报到!”

当我离开船踏上岸边时,在码头处排得整整齐齐的碧龙骑士团高级军官纷纷向我举手致敬,而加里斯市的市长也亲自率领城中所有的高官出来迎接我。

两边是站得钉子般笔直的列兵,面前是一大群满脸堆笑的权贵,身居高位,被人仰视,原来是这种滋味啊!


“娜依秀团长呢?怎么没有看到她?”我问笔直地站在我身边的卡耐奇道,卡耐奇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额头特别宽阔,个子却不是很高,他是个拥有风精灵变身力量的半精灵。

“她随碧姬大人驻守在凤鸣关,这次没有随军而来。”卡耐奇用军人的严肃回答我。

“哦!”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仔细一想,她不来也很正常,我们俩现在这样的关系,见了面恐怕大家都会有些尴尬吧。

提到娜依秀,我不禁又想起了波尔多的母亲碧姬。凤鸣关的战略意义虽然重要,但几乎不可能发生战事,派一位龙战士去驻守未免也太浪费了吧?

我在凤鸣关见到碧姬阿姨时,她显得很伤感,似乎在逃避什么东西似的?父亲已死了很多年,她逃避的东西应该和父亲无关吧。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朝我跑过来,边跑边叫——

“大人,大人,不好了!”

“所罗门要塞失陷了!”

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当场把所有的人都震昏了。

“所罗门要塞失陷了!这是怎么回事?”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十一集
第一章地动山摇

“已经是第八天了,都傍晚了,还不进攻?”

站在所罗门要塞的最高处,科尔狄斯望着远方黑压压一大片的军营,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身体倚着一张一人多高的巨弩,这种巨弩是专门针对兽人的比蒙巨兽设计的。巨弩需要四个大汉合力才能拉开,与它相配的弓箭长达二米。当巨弩以满弦状态射出弓箭时,象标枪般沈重的箭矢可以在一百步的距离内轻易地洞穿比蒙巨兽坚硬的身体,所罗门要塞的城头每隔五步就设置了这样一张巨弩。

“他们想干什么,一连八天,他们都没有半点动静。”这几天来,科尔狄斯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这表面的平静背后,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危机。

“除非兽人把雷神之锤搬过来……”


一想到托布鲁克要塞上的雷神之锤,老赤甲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如果兽人真的把雷神之锤搬来的话,无论多厚的城墙,面对着雷神之锤射出的死亡射线,也会在数秒内化为一缕轻烟。

这不大可能吧,雷神之锤的威力虽然恐怖,但要是离开了托布鲁克,那也只是一堆废铁……“

“乔西,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没有?”神情恍惚的科尔狄斯并没有注意到,这已是他今天第四次问身边的少年这个问题了。

“一切正常,科尔狄斯叔叔,不过……”少年露出若有所思的姿态。

“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来,我一直有种很不对劲的感觉……”

“什么地方不对劲?”

“叔叔,你有没有发现,所罗门要塞周围的魔法元素这几天来非常的不稳定,尤其是土元素,波动得很厉害。”

“土元素?”

“叔叔,会不会是我太紧张,感觉错了?也许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吧。”看到科尔狄斯皱眉的样子,乔西显得有些犹豫不定。


“这应该不是错觉,乔西,你的属性是光明!光明的力量对环境细微的变化最为敏感,事实上,我也有这种感觉。”科尔狄斯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偏又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老赤甲龙不知不觉地在城墙上踱起了步子。


“叔叔,魔兽联军开始行动了!”乔西指着远方大叫了起来,只见数十公里外的军营上空一下子布满了金色的云彩,成百上千只雷鸟将天空挤得满满的。与此同时,在地面上,魔兽联军的军营内尘土飞扬,旌旗舞动,显露出军队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要进攻了吗?乔西,叫下面人的做好战斗准备,但不必太紧张!”望着远方的异动,科尔狄斯不紧不慢地下命令道。魔兽联军的军营离所罗门要塞远了点,就算他们现在就要发动攻势,军队最少也要在三个小时后才能调到要塞下。

“比蒙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等你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对于好斗的老赤甲龙来说,真正能引起他兴趣的,也只有兽人中的第一高手迪斯·比蒙了。至于破龙属性的青牙龙斯罗,看起来还嫩了点。


在同一时刻,罗兰德和拉法正率着皇龙骑士团的军队在后方操练。围城最忌闷围,而守城也最忌闷守。战争爆发之前,罗兰德被如月调到东线来,他的麾下掌握着三万皇龙骑士团的部队。比起训练有素的银龙骑士团,现在的皇龙骑士团大多数都是刚刚征收入伍的新兵。这种一动不动僵持冷战的局面,对于双方士兵的士气来说都是一种考验,对新兵的影响更甚。为了保持士气,这种战前的操练就显得格外重要。


昨晚这儿刚下了一场小雨,现在的天气非常凉爽,而校场上的气氛却火爆异常。士兵的吆喝声响彻云霄,比起沈闷的前沿阵地,这儿倒更象一个战场。对于久经沙场的老兵们来说,战争是令人厌倦的,但在新入伍的士兵们眼里,战争却是一个极其刺激的冒险游戏,在这个游戏中,充满了令人向往的英雄传说。


在一年前,曾经也是新兵菜鸟的罗兰德和拉法两人也都做过这样的梦,但这个梦早就在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中破灭了。但做这个梦的接力棒却又随着战争的再次爆发,被轻易地传给了后来人。

“拉法,你完全可以不来这儿的,再过几个月,就是你和公主大婚的日子了。”罗兰德有点疑惑不解地问身边的好友,现在的他已是皇龙骑士团的副军团长,身份贵为伯爵。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跑到这儿来受苦?”拉法白了罗兰德一眼,笑着问道。

“我?如果呆在那儿,我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

罗兰德苦笑着叹道,打了大败仗,死了那么多人,自己却反而升官晋爵,罗兰德无法接受这一点,这亦是他主动要求离开歌舞升平的风都城,来到所罗门要塞的原因。

“罗兰德,你误会公主了!她也是迫不得已啊!这次打了大败仗,整个帝国情绪一片低落,这种情况下总要树立起一两个英雄人物提提士气民心,所以嘛……”


“算了吧,拉法!你在嘲笑我吗?英雄?我配吗?真正的英雄,应当是比利亚将军吧!嗨……拉法,别谈这件令人伤心的往事了!”罗兰德自嘲地摇了摇头,拍了拍拉法的肩膀,示意他就此打住。

“说些令人高兴的事吧,拉法,快要当驸马了,感觉怎么样?我总觉得你好象一点也不兴奋?”

“驸马?”拉法在喉咙里咕了一句,沈默下来。

“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公主吗?在你们定下婚约之前,你们可是经常在一起约会的。”见老友的表情异常,罗兰德不解地问道。

拉法沈默了很久,他看了罗兰德一眼,微微地摇了摇头。


“罗兰德,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们相识也有十多年了,我真正的好朋友,除了你,这世上又有几个……我觉得我和公主的婚约,更像是一笔交易,或者说,我们的婚约,只是一瓶精心酿造了十几年的葡萄酒,成婚的日子,只不过是把瓶塞拔出的日子而已。”

“做公主的未婚夫,压力确实不小,不过还不至于这么悲惨吧?”望着并不快乐的老友,罗兰德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罗兰德,你不明白,我们的婚约其实只是一笔政治交易而已。”


拉法生于一个处于上升时期的贵族家庭,自从十多年前他的姑姑丽安娜·法尔森当上了皇后,他的人生路途更是彻底地发生了变化。无论是他的父亲,还是他的叔叔,或者是当上皇后的姑姑,都是极度追求权力的人,他们对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让他成为公主的丈夫。从八岁开始,他就开始接受宫廷礼仪的教育,耳濡目染中学到的,就如何做一个有教养的上等贵族,以便将来他能以最有风度的姿态,取得公主的欢心。


如月贵为公主,未来的女皇帝,世上最强的三头黄金龙的传人。做她的男友,不但要忍受如月刁蛮的性格,更要能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作为世上最有价值的女人的未婚夫,无论他是否真的爱如月,人们心中的第一印象,都会和“这小子是吃软饭的!”,“他是看中如月的权势才去追求她的”这种恶毒的想法挂在一起。


就算他能忍受这一切,但对于一个有自尊的男人,女朋友比自己强,要一辈子活在她的阴影下,其中的压力与痛苦也可想而知。这是身为世上最强者三头黄金龙的悲哀,也是拉法的悲哀。


“我不喜欢成为被别人利用的政治工具,我现在的生活并不是我喜欢的,我是被迫的……当时,当我的父亲和姑姑为我制造与如月相处的机会时,我只是想应付一下家人就算了,谁知道……”

“结果你就因此而爱上如月了!”

“不,不是这样的,罗兰德!我和公主交往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如月——其实她是一个很矛盾的女孩子。”

“矛盾的女孩子?”

“一方面,她渴望和别人交往;另一方面,她却又放不下自己公主的架子,你明白了吗?罗兰德。”

“这个我明白,谁叫她是未来的皇帝啊!拉法!”罗兰德伸出右手搭在拉法的肩膀上,“其实你还是很喜欢公主的!否则你不会这么了解他!”


“我觉得我之所以能够和如月很好地相处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爱上了她,或者说是她爱上了我……”拉法猛摇着头,“我很清楚,那不是爱,那是同病相怜!我们能够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俩的内心其实都太寂寞了!我和如月,都只是在找一个可以述说心里话的人……”

※※※※


“科尔狄斯叔叔,敌人好象在向后撤退!”所罗门要塞上,银翼龙乔西·哈尔格特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双手举着一只单孔望远镜,正在观察魔兽联军军营的情况,几十公里外的魔兽联军离开了军营,正缓慢而有序地向后撤退。如果说嗜武成狂的的赤甲龙是灿烂的朝霞,霸道的三头黄金龙是夏日正午的太阳,诡异难测的暗黑龙是月光下的幽灵,那银翼龙就是闷热的夏季里午后的凉风。仁厚,谦爱的美德使得他们在帝国倍受尊敬,人们都说,哈尔格特家的龙战士,或许会有许多敌人想杀死他们,但绝对没有人会去恨他们。

“怎么回事?”乔西站在老赤甲龙的身边,他的眉毛皱成了一条直线。


“乔西,这里交给你了,我要过去看看!”他决定飞到魔兽联军的阵地前沿去看个究竟,以科尔狄斯现在的武艺,凭着那招神龙变,就算是身陷重围,除非奥拉皇帝亲临,否则世上根本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

“叔叔小心点,我怀疑……唔……”站在了望台上的乔西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土元素,大自然的土元素又开始波动了,而且波动得非常厉害!”乔西突然从了望台上一跃而下,在空中变身。他并没有落到要塞的城墙上,而是落到要塞外护城河的土地上。他单膝跪在泥地上,结成手印按在大地上。光明的力量对周围的变化最为敏感,他在运用自己体内的龙力探测周围环境的变化。

“怎么了?”老赤甲龙也跟了过来,在力量武功上他虽然远胜乔西,但在这方面却不如年轻的银翼龙。

“难道是……”闭目探察了一会儿,乔西抬起头站起身来,脸色变得相当的难看。

“土元素,大自然的土元素要爆炸了!”

“危险,是地震!”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象摇动的筛子般抖动了起来,令站着的二人同时打了一个趔趄。

“轰!”“轰!”“轰!”

雷鸣般的巨响由地心传来,帕米拉平原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

天在震荡,地在颤抖,在大自然无法抗拒的力量面前,坚不可摧的要塞成为怒涛里的一叶扁舟,在暴风雨中忽上忽下……


伴随着轰隆轰隆的巨大响声,大地裂开,地面上露出了无数道的错纵深痕,每一道都黑黝黝地深不见底。要塞内人马的惊叫嘶鸣,建筑倒塌的擂鼓声,更是为这出大自然演奏的死亡交响曲增加了新的音符。

大地剧烈的震动只持续了一分钟,当一切都静止下来时,科尔狄斯急忙审视所罗门要塞遭受的破坏情况,他简直不敢相自己的眼睛。


几道巨大的地裂贯穿了整个要塞,就在刚才剧烈的震荡中,成段成段的城墙化为一块块的碎砖碎石。破烂不堪的城墙有如一块烂了无数个洞的破布,遮掩着要塞残缺不全的肢体……大自然只是打了个喷嚏,就将人类苦心经营了百余年的要塞化为一堆瓦砾。

现在的所罗门要塞,已不能称作是要塞了,它只是一块被狠狠摔碎了的盘子,一堆碎石。

“百年要塞百年梦!真是好讽刺啊!”

望着已化为半个废墟的所罗门要塞,科尔狄斯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在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三百年前雷兹·法比尔临终前对子孙的遗言——

“身为皇者的后代——我雷兹·法比尔的子孙,应以皇者之风雄霸天下!在我的帝国境内,不得修建任何的城堡要塞!”


除了汉尼拔,雷兹·法比尔无论在智慧还是武功上都有罕有对手。对于先祖的遗言,雷兹后人只是将其当做是雷兹后半生欲求一败而不可得的豪言壮语而已,他们并没有把这最后的遗言当回事。

现在,科尔狄斯开始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世上没有攻不破的要塞!真正的皇者是无需倚仗城堡要塞来保卫他的国家的!

※※※※


剧烈的地震将半个所罗门要塞夷为平地,但在距要塞数十公里外的魔兽联军的阵地在地震中却几乎毫发未损。除了上万匹坐骑在震动中受惊制造了一些小混乱,以及几个在地面震动中站立不稳,不小心扭到脚的倒霉鬼之外,基本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那个叫地震仪的史前文明的遗物计算得还真准确!”站在帐篷外面,通过手中的望远镜,所罗门要塞成片成片倒塌的城墙清楚地显现在斯罗的眼中。


“不过有一点我感到很奇怪,能把所罗门要塞毁成这个样子,刚才的地震应该是非常强烈的,可是我们这儿的震感却不是很厉害。”身为至高无上的皇帝,斯罗当然不会低级得放下架子,去询问眼前“盟友”心中的疑问,只能以这种自言自语的方式表达。


“我们在这儿扎营,都是根据那台叫地震仪的玩意测试后得出来的,那东西告诉我们这儿受到的震动最小,它可是和雷神之锤一起被发现的。”阿汗王子没有斯罗那么多的心机,主动地为自己未来的大舅子解释道。兽人对科学的掌握程度并不高,他们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隔了几十公里地就相差这么大,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哥里德尔在这儿,他一定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地震产生的破坏是呈波浪状的,地震发生时,震动波以所罗门要塞为中心,象水波纹一样地向四面八方波及,波峰和波谷处的破坏力最强,而二者间相交的地方则相对平静得多,魔兽联军布阵扎营的地方恰好位于二者的交汇处,加上又是在空旷的平原上,受到的影响自然就小得多了。

“现在不谈这个,该干正事了!”用望远镜观察了所罗门要塞遭受的破坏之后,阿汗王子发出一声得意的冷笑,他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要塞的方向!

“全军突击!”

他抢在斯罗之前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对于“盟友”抢风头的行为,斯罗只是轻轻地白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冷笑。

“虽然经历了地震的大破坏,可是要塞里存留下来的那十余万人也不是吃素的,这块硬骨头就由你们来啃吧。”


身为帝王的斯罗比起年青冲动的阿汗王子要奸滑老到得多,他很大方地把指挥权“让”给了少不更事的王子。半年前的战争,魔族惨胜人类,自身的损失也很大。他现在的心态就象一个奸滑的商人,所想的只是如何让魔族在这场战争中花费最少的代价赚取最大的收益。

斯罗比阿汗王子迟了半拍才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天上,人面鸟和雷鸟在振翅疾飞,犹如一片移动的乌云,遮天蔽日。

地上,几十万大军潮水般地涌向前方,地为之颤抖。

“阿拉西亚,三百年了!三百年前我们失去了你,现在我们终于又回来了!”

望着千军万马奔腾的壮观场面,斯罗忍不住抬起头来,只有仰天长啸,方能舒发出心中荡漾不休的那股豪气。

※※※※


“叔叔,我们该怎么办?”重新回到要塞内,望着一地的残墙断垣,以及躺在废墟下痛苦呻吟的己方士兵,从军才一年的乔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求助地把目光投向了老赤甲龙。


“魔兽联军离我们还有几十公里远,趁这个时候赶快抢救伤员!罗兰德的部队刚才正在校场上训练,那儿是空地,应当没受什么损失。赶快叫他们做好准备,另外,给我纸笔,我要写告急信!”发生了这么大的异变,科尔狄斯仍然保持了中年人独有的冷静,他很清醒,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绝对不能乱,一定要镇静。

“所罗门要塞在强烈地震中被毁,城墙堡垒倒塌大半,魔兽联军全力猛攻,难以抵挡,最多仅能支持五天,急做准备!急!急!急!”

他把告急信抄写了两份,递给了乔西。


“为防有失,这两封信一封你用信鸽寄出,另外一封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回帝国去。告诉下面送信的人,要他把要塞失守的消息传播出去,不必保密,这也好让后方的人早做准备。”

地震发生后,兽人的雷鸟就一直在天上盘旋,为防告急信被敌人截获或者发生其他的意外,他特地做了两手准备。虽然情况危急,科尔狄斯的思维仍然很清晰。


“那我们呢,我们该如何做?”乔西问道,守军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留下来坚守不退,好让后方的城市得到宝贵的缓冲时间。他这么问的目的,其实是在询问老赤甲龙自己应当如何做。一年的相处,他知道老赤甲龙一定会赶自己先走,但他不愿意这么做。

“当然是留下来死守!乔西,你可以留下来!”科尔狄斯望了年青的银翼龙一眼,点了点头,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赶是绝对赶不走这个热血的年青人的。

“不过情况危急,守不住时,你一定要不顾一切地退走!”科尔狄斯双手按住乔西的肩膀,眼睛紧盯着对方还保留着几分稚嫩的面孔。

“毕竟你还年青,你还有将来!”

说这话的时候,科尔狄斯已抱定了和所罗门要塞共存亡的念头。

残阳如血,在塌方了一大半的所罗门要塞外,漫山遍野,声势浩大的几十万大军,有如一只饥饿的凶兽,曲着身体,狞笑着,一步一步地逼近受重伤的猎物……

第二章死神的微笑


科尔狄斯的这封告急信落到我手里,已是七天后的事了。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送信的鸽子被兽人的雷鸟截住了,只能靠快马通过驿站一级一级地传递信件。这封信落到我手里时,比用信鸽晚了三天的时间。

“五天?现在都过了七天了,难道所罗门要塞真的已经……”看过信后,我大叫不妙。

我苦笑着把信递给奥维马斯,他现在已是我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这桌菜炒砸了,奥维马斯,我们又要打没准备的战争了!”

“情况真是非常的令人头痛啊!”

看完了书信,奥维马斯也和我一样皱起了眉头。

※※※※


在加里斯市市长伦巴特为我们准备的军事会议室里,望着铺开平放在桌上的军事图,参加军事会议的所有人全都皱起了眉头。所罗门要塞的失守已成定局(由于消息不通,何时失守还无法确定),帝国现在的形势比起七年战争时还要糟糕。按照如月原先的计划,帝国原本是想以所罗门要塞为中心,将分散在各地的地方军集中起来,然后借助持久的消耗战挫去魔兽联军的锐气,逼其退兵。这个计划最大的前提就是坚不可摧的所罗门要塞,但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在所罗门要塞会发生强烈的大地震,令这个原本完美的计划变成了一堆废纸。


屋里的一干将领望着桌面上的大地图,发呆了很久,虽然没有嘘长叹短,但每个人的表情都显露出他们对帝国的现在的情况非常地不看好。人类与魔族兽人交恶多年,彼此间仇恨极深,这一仗一旦战败,那就是落到我们身上的就只有灭族的命运。所罗门要塞的守军现在很可能已被击溃了,帝国境内唯一能调动的主力部队就是我手中的这两个军团。

这桌菜是临时要我烧的,可是我手上的原料实在太少。

“三年前,我也曾烧过类似的一桌菜啊······”

刹那间,我感到自己已把历史握在了手上,帝国的命运,无数人的生命,将随着我的意愿而改变!那种把握世界的未来感觉,令我的心跳加速,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我瞄了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停在奥维马斯的脸上。

“你有什么看法?”


“我的意见是……”壁虎看了我一眼,森冷的目光抖了一下,他把右掌放在地图上,在图纸上加里斯城的位置做了一个切的动作——这是奥维马斯的招牌式动作,每当他做这个动作时,就表明会有出人意料的意见。


“把恨水河以东的云莱、格里高里、巴诺斯、泰坦,天野、达斯、雷诺这七个省全部放弃,然后尽最大的努力,将分散在这七个省的地方军队全都集中到加里斯来,我们全军撤到恨水河西岸的加斯里斯旧城,据河而守,重演七年战争的那一幕!”

真是深得我心,壁虎的意见很多地方都和我当年的想法不谋而合。

奥维马斯紧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他很希望我接受他的建议。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真正实行起来,我们内部的阻力相当大。”

我没有表露出自己的看法,故作高深莫测状地赞了奥维马斯一句。

“奥维马斯,你的意见总是这么令人耳目一新!”

“其他人的意见呢?”

“……”

“怎么了?”


“我同意奥维马斯的建议!自从所罗门要塞建立之后,从那古拉山口到加里斯,中间几百公里的路程,从未再修建过大型的城堡要塞,而且这儿都是平原,其间无险可守……”说话的是碧龙骑士团的代理军团长卡耐奇。

我原以为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会同意壁虎的话,想不到卡耐奇却站出来支持他,卡耐奇的表现顿时令我放心不少。正高兴间,卡耐奇的话锋却突然一转。

“不知大人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说完这话,他立刻闭上了嘴,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终于来了!”听着他别有深意的最后一句话,我心中暗笑。我扫了他和他身边的将领一眼,发现碧龙骑士团的那些将领们看我的眼神都和卡耐奇一模一样。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都用这种相同的眼神看我,因为我太年青了。这里所有的人年龄都比我大,有的人岁数甚至是我的一倍。尽管我是龙战士,但在他们的心中,让一个二十一岁的毛头小伙子领军做主帅,心里多少都有些不服气吧?他们用这种眼神看我,意思已经很明了了,他们想知道我心中的想法?我面对如此重大危机时做出的决策手段,将直接影响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我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当年的难年难弟,却发现虎特也正两眼发光地望着我,我知道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眼神对撞,我俩发出会心的一笑。

虎特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告诉了我他想说什么,他在问我:“你真的想这么做?”

我点了点头。


“我完全同意奥维马斯的意见,不过,我们不必在加里斯旧城死守,我们只需……”我的目光移向地图,手指指向弯弯曲曲的恨水河,“我们只需在这条河的上游筑堤贮水,当魔兽联军攻到加里斯时,我们决堤放水,水淹三军,把这儿变为一片泽国!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屋子里鸦雀无声。

冷场了一分钟后,我突然把手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震耳的响声使得在场所有人的身体都为之一颤。

我面带微笑,不阴不阳,不冷不热地向众人吐出几个字。

“各位,感觉如何?”

我的声音平淡无波,却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都被我的计划吓呆了。

“叭嗒!”

这是笔掉在地上的声音,在一边做记录的胡安不小心把笔掉在地上了。

“啊,对不起!”胡安牙关打着颤道了声歉,有点发抖地把笔拾了起来。

※※※※

当晚,胡安在他的日记里这么写道——

“在经历了难熬的冷场之后,秀耐达大人的手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声音又响又突然,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询问我们对此事的意见,声音很亲切,口气很柔和,大人的嘴角边上甚至还挂着一丝温和的微笑。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微笑,那是用刀剑组成的,带着血腥味的微笑。那时我才发现,原来人的微笑竟能以如此恐怖的方式在脸上表现出来,那不是人类的微笑,那是死神的微笑,恶魔的微笑……

大人双手撑在桌子上,手臂支撑着半个身体的重量,头微微向前仰着俯视众人,那个姿态就象一只饥饿的猛虎,虎视眈眈地望着猎物。

他的微笑散发出凌厉的杀气,充满了整个房间,房间里的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很多。在他的压迫下,所有的人,包括大人的好朋友波尔多将军,都吓得脸色苍白,噤若寒蝉……

没有人敢说不,甚至没有人敢说话……


坐在他的背后,又离他那么近,我的心里非常地害怕!越怕越容易出错,我不小心把笔掉到了地上,声音很响……我当时非常惶恐,生怕大人因此杀了我,那时的他实在太可怕了。我想起来了,记得一年前他也曾有过这样的表情,那是在斯罗特要塞突围战的时候……好在他并没有在意我的失误,或许在他的眼中,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

※※※※


看到众人都被我镇住了,我满意地敛去杀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故意用令人胆寒的杀气来压制有可能被提出来的反对意见,因为我不希望有人象当年的巴菲特尔老先生般打着“仁义”的旗号来反对这个计划。就算有人不同意这种做法,我也要逼他们吞回肚子里,不让他们说出口来。

“各位,对于我的这个建议,可有什么意见看法没有?”我用自己所能表演出来的最温和的表情和语气询问诸人道。

无人回答!

“很好,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吧!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大家吃饭去吧!”

无人反对,我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我拍了拍肚皮,示意众人可以走了。

“啊,我饿了!”

波尔多是最早说话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有只有他敢先动。

“吃完了饭再商量细节吧!”壁虎也站出来圆场,屋子里这才断断续续地响起椅子移动的声音。

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会议厅,很快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没有马上走,一个人留在了会议室里。

现在的我非常烦躁,非常郁闷,我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非常的厌恶。

“要是安达还活着的话……”刚才的情况,仿佛就是三年前那场答辩会的重演,那时安达还在,可是现在……

就在我陷入对往事伤感的回忆时,虎特来到了我的身边。

“大人!”

有才华的人往往都具有一点傲骨与自信,虎特很快就恢复了在我面前发表意见的勇气。

“我本来想劝你的,可是现在我却不知说什么才好……算了……我不想那么多了!”欲言又止,虎特摇了摇头,无奈地离去。


我在空空的会议室里静坐了很久,我回忆起了许多已经逝去了的人和事,和父亲长达十年的战争,与安达一起时快乐无忧的日子,还有比利亚叔叔教我无情之道时的情景,他们的音容笑貌,一幕幕地不停地闪过,一切仿佛是昨天才发生似的。

往事如梦,时间过得好快……

直到胡安怯生生地进来,我才想起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

※※※※


中午饭的酒菜是加里斯市的市长维西为我们准备的,那是一桌很合适边吃边开会的流水席,是奥维马斯吩咐他这么做的。上午的会议开的时间并不长,几乎都是我一人在唱主角,其他的将领根本都没有什么机会发表意见。奥维马斯想得很周到,他想借此让我和碧龙骑士团的将领们沟通一下。

在我进入饭桌之前,奥维马斯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


“卡耐奇是本地人,碧龙骑士团的许多将官都来自都这一地区。卡耐奇和我是老战友了,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对他最好还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比较好!”他在提醒我,决堤放水虽是条好计,但也是一条伤敌又伤己的毒计。实际操作起来阻力极大,我用铁腕压下一切反对意见并不是很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接受了奥维马斯的提醒,入席之前,我先为自己的迟到向众人道歉,缓和了一下气氛。我也是他们的最高指挥官,我没有入席,谁也不敢吃。


吃饭的时候,卡耐奇找准机会,小心翼翼地问我道:“大人,加里斯城是帝国重要的商业中心,一旦在这儿放水,整座城市必将为乌有,此事非同小可,能否先请示一下皇帝陛下?”

早有准备的我闭上眼,摇摇头,摆出副悲天悯人的姿态。

“我也知道此法损人害已,因而这件事情我正打算请示皇帝陛下。嗨,你们以为我想用这种方法吗?如果还有更好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用上这一招的。”


“卡耐奇前辈!你岁数是我的两倍多,我称你一声前辈可以吗?”不等卡耐奇回答,我一改先前傲气冲天的形象,降低了自己的姿态。经过奥维马斯的提醒,我发现刚才那种用蛮不讲理的方式压下反对意见的作法很不明智,至少不适合从军不过一年的我。

“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是我的长官啊!”我主动地放低姿态顿时卡耐奇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刀叉站起身来。


“坐下吧,前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一样。前辈从军多年,以你的经验,按帝国现在的形势,如果魔兽联军占领了所罗门要塞后继续攻击,你估计他们最快要过多少天才能打到加里斯来?”

卡耐奇想了想,认认真真地回答我道。

“从所罗门要塞到这里,以直线距离计算,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差不多要十五天左右的时间。”

“现在的这种情况呢?考虑到地方守军的抵抗因素影响,你估计要几天?”我很有礼貌地继续问道。

“最多只要三十天,如果悲观一点的话,时间可以缩短到二十天多一点!”

“二十天?这么短?”


“我们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恨水河以东七省的地方军人数虽然不少,但是由于所罗门要塞失守得太快,根本就来不及集中起来,现在都只是一盘散沙!一旦魔兽联军展开快攻,他们完全没有时间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从所罗门要塞到这儿无险可守,二十天?恐怕我还估多了!”

“前辈,那我们现在最缺少的东西不是兵力,而是时间,把分散的兵力集结起来,变成一只拳头的时间!”我顺着他的话头说了下去。

“没错,所以奥维马斯提出以空间换取时间,我是完全支持这个建议的。”

“按帝国现在情况,你认为我们在二十天的时间,可以在这儿集结多少兵力?”

卡耐奇闭上眼睛,在心里默算了一遍,过了一会儿,他才很严肃地回答了我的问话。

“不会超过三十万!”

“三十万,不少嘛,前辈认为这三十万人对魔兽联军的五十八万,胜算如何?”

“这三十万也只是最乐观的估计而已,而且三十万人的战斗力,最多只相当于二十万训练过的正规军!”

“那这三十万人对魔兽联军的五十八万,我们占有地利优势,硬拼的话你认为胜算有多大?”

不知不觉中,卡耐奇已被我引上了我想要他走的那条路。

“胜算?……啊……”

他不是傻瓜,终于听出了我所要表明的意思了……

“这种仗,硬拼的话,确实很难打胜的!”

我扯了半天,就是等他这句话。借着卡耐奇的口,我成功地把眼前严峻的形势在众人面前分析了一遍。


卡耐奇并不是个饭桶,刚才他所说的话,不用我暗示提点,其实他心里都清清楚楚。只是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有的问题明明自己知道正确的答案,明白该如何去做,可是出于情感上的原因,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地逃避自己,欺骗自己,以至于做出最愚蠢的判断。

我也曾犯过这样的错误,并为此付出了最沈重的代价,但现在我相信我已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最后,我趁热打铁,点出了这一仗的重要含义。

“这一仗关系到我们和我们子孙后代的命运!我们输不起!因为如果败了的话,帝国就会灭亡,我们的子子孙孙都将成为别人的奴隶。你们的意见呢?”

“说得对!”

“嗨,也只有这样了!”

饭桌前的诸君纷纷不自觉地点起头来,他们终于被我说服了。

这件事情让我得到了一个教训——武力和强权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当你要提出一个不受别人欢迎的观点时,最好不要自己说出口,而是引诱别人自己说出来。

“大家放心,这条计策只有到了万不得已,走投无路时我才会用的!”

我口是心非,却又信誓旦旦地向众人保证道。

第三章并肩作战

计划定下了,但实施起来细节上的难点却极多。

如何引敌东进,如何贮水,如何撤离本地的民众,这些问题虽然令人头痛,但并非无法解决,真正让我头皮发麻的事情却是来自皇帝那边的。


在加里斯,我可以仗着自己是最高军事统帅,以及龙战士的双重身份只手遮天,但在我却不能不顾忌到头上的皇帝。筑堤贮水,撤离民众,这些事情必须得到当地官员的支持,不可能瞒着他们,而这件事严重侵害他们的利益,反对的声音自然不小。


但此事我并不想让皇帝知情——加里斯市是帝国的第二大城市,皇帝身边的那些贵族大臣们在这儿都投资了不少产业,水淹加里斯会让他们损失惨重。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们肯定会极力反对的,这个计划皇帝批准与否,实在令人担忧。

我绝不会把自己命运的决定权放在别人的手上,这次我打算瞒着皇帝,但此事事关重大,想瞒过皇帝几乎是不可能的。

私下里,我偷偷地向奥维马斯透露了自己的苦恼。我最担心的就是我们的皇帝再次头脑发热,再来一个御驾亲征,同时不准实行这个计划。


“不必担心,因为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奥维马斯说道,“从加里斯到风都城,坐船逆流而上,要八天的时间;快马加鞭,要五天的时间!而从风都到加里斯,乘船而下,需三天的时间,来回相加总共要八天的时间!皇帝出征,肯定还要花上几天的时间准备,他要到这儿,最快也要十天的时间!而以我们现在战场上的形势,如果我们这十万人不去发兵支援前线的话,你看这里!”奥维马斯把手指向地图。


“从所罗门要塞到加里斯,正常的行军时间是十五天,不过这是针对整个大军团而言的。但对于骑兵来说,只要十天就就足够了!魔族此次带来了三万骑兵,加上兽人巴洛指挥的两万狼骑兵,总共有五万骑兵!只要我们好好地配合,让魔族和兽人每天进攻的距离等于他们的行军时间乘以行军速度,那他们肯定可以在二十天内杀到加里斯城下。”奥维马斯朝我狡猾地眨了眨眼睛。

被奥维马斯一点拨,我顿时开了窍,对眼前的形势重新进行分析。

“皇帝到我们这里与魔族大军杀到面前,这中间相差了约十天的时间!如果所罗门要塞是三天前失守的话,十天的差距可以减为七天到八天。”

奥维马斯接过我的话头说下去。


“对,我们可以找藉口在这里按兵不动,让魔兽联军多走几天,然后我们再把水淹三军的事公布出去。加里斯市的市长你也见过了,那家伙一脸富态,生得肥头大耳,不会比当年的尼尔斯城城主好多少。这样的人做事是不会认真负责的,只要魔兽联军不杀到鼻子跟前,他多半不会着急地到皇帝那边告状逼我们出兵。”奥维马斯接过我的话头说下去。


“说不定那家伙还巴不得我们留在这儿不走呢,哈哈……”说到市长维西,我忍不住想起了一年前在尼尔斯城遇见的那位肥蚕城主,当时我没有杀他,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希望斯罗不要把他剥皮才好。


“为防有人太负责任,我们可以派人封锁从加里斯到风都的官道。所罗门要塞失守的消息现在已经快马加鞭送到风都去了,但其它的消息我们还是可以控制的。”奥维马斯脸色一变,压低嗓音说道。他的建议越来越吓人。要知道扣压给皇帝的信件可是死罪啊。

他话里的意思我已完全听懂了。

“剩下的几天的差距,我们根本就不必在意,因为那时的形势已是一发千钧,决堤放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对于壁虎这条犯上的建议,我不但没有指责,心里反而非常地赞同。

“欺上瞒下加上逼皇帝下马,奥维马斯,你想得可真周到啊!”

奥维马斯低下头,垂下双手,摆出一副一切都为我好的样子。

“这一仗我们只要打赢了,一切都好办!我想大人也不会这么墨守成规吧?”

“其实,我们即使输了也不要紧!”

“为什么?”

“输了的话,帝国都灭亡了,皇帝还有机会治我们的罪吗?”

“啊!”

我和奥维马斯对望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作为一个忠心的帝国臣子,我不该有这种反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还是忍不住想笑。

※※※※


统一了部队里高级将领们的意见之后,我严令部下严守这个机密。第二天我藉口军队要休整,硬是按兵不动,无所事事地在这儿赖了一天。到了第三天傍晚,我才不急不忙地把维西市长找来,告诉了他决堤放水事。

这件事一捅出来,果然弄得鸡飞狗跳。当天晚上,加里斯市大大小小一干官员,工商人事,几乎是排着长队来找我求情,希望我能收回这个疯狂的意见。

我对他们说这只是万不得已之下的下下之策,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用,现在要他们将城内的产业先撤走,只是为防万一-


这个答案自然不能让人满意,可是我现在手握重兵,大权在握,无人敢反对我。长得和肥蚕有几分相象的维西市长表面应承我说要全力配合,暗地里却偷偷地派人向皇帝那边告状。

结果他派出去的信使才刚出城就被埋伏在城外的拉兹截了个正着,翻阅了拉兹交上来的信件,我勃然大怒,正准备派人将他软禁起来,却被奥维马斯劝阻了。

“抓了他也没有用,他发出这封信我反而放心了!”

“为什么?”

“你想想,这座城市里几乎人人都反对这个计划,想要到皇帝面前告我们状的家伙,何止是他一人啊!?”

“你说得倒没错,其实就算是我们军队里,也有许多人不同意。”

奥维马斯点拨我道:“这家伙是加里斯市的市长,本地的父母官,如果有人要告我们,自然会通过他。留着他,我们就可以轻易地截住每一封投到皇帝那儿的信件!”

奥维马斯这么一说,我顿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留着他,目标只有一个,而且我们知道该抓谁!如果把他扣起来,少了主心骨,告状的人就分散了,如果每个人都写信告状,拉兹又怎么能天衣无缝一封不漏地全都拦住?”

“有时候留着一块大便不清理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它可以把分散在各处的苍蝇通通都聚集到同一个地方啊!”

我不得不承认,这只壁虎的脑袋确实比任何人都转得要快,想得远。

※※※※

“老大,这样做的后果可不得了啊,陛下迟早会知道的!罪名不轻啊。”知道我偷偷地扣压了维西的信使,波尔多好心劝我道。

我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相当严重,不但会被皇帝降罪,更会得罪一大堆权贵——我让他们损失惨重,他们不恨我才怪呢。


“我很清楚,波尔多,但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仗如果败了,帝国就会灭亡!而身为龙战士的我们,到时候必然是魔族和兽人追杀的对象,我别无选择!我这么做是为了希拉她们着想,我不想有任何负面的因素影响这个计划!”


“老大,如果没有那个卖屁股的人妖在皇帝身边,我才不担心呢!你最多也只是被免职而已,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些爵位官位的。可是有他在,情况就很不妙了。不如这样吧,我马上给我妈妈写信,只要我母亲肯出面求情,奥拉皇帝也要会买她的面子。”波尔多握住我的手,表示会全力支持我。

“谢谢你了!”

“别这么说,我们是好兄弟嘛!老大,我也长大了,总不能老是躲在你的身后,也该帮你分担一些责任了!”

我感动地和波尔多搂在了一起,他也开始懂事了。

“波尔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帮忙!”

“别这么客气,我们是兄弟嘛!”

“明天我会和虎特率领两万骑兵离开这里,实施把敌人引到加里斯的计划。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一切由奥维马斯主持,我要你全力支持奥维马斯。”

“我会支持他的!”

“看来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啊!”我松开抱着波尔多肩膀的手臂,后退了小半步,细细地打量着波尔多的面孔,我的好兄弟的脸上也开始长胡子了。


“我的意思是要你绝对地支持奥维马斯,不管他的命令有多么的荒唐,多么地令人难以接受,你都要毫无保留地支持他!”说这话时,我面色沈重,森冷的目光象利刃般通过眼睛钉入波尔多的灵魂内。

“为什么?”波尔多被我如刀的目光看得不知所措。


“波尔多,你也感觉到了吧,我们的这个作战计划承受的各方面的压力有多大。现在表面一切平静,全都是因为有我在,我把一切矛盾都压了下来。我不在时,我担心奥维马斯一个人罩不住。”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留下来?虎特的能力大家都见过了,你应当可以放心的。”

“我担心的人不是虎特,而是来自碧龙骑士团的骑兵团团长哈卡!”

“他怎么了!”

“他的事情要说清楚很麻烦!总之你要无条件地支持奥维马斯。”

“无条件?”

“对,就是无条件!既然你不明白,我就给你一个标准吧!”

“就算奥维马斯没理由地要把全城的人通通都杀光,你也一样要全力支持他这么做!”

看着波尔多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停了一会儿,让他缓口气。

波尔多信心不足地说道。

“我明白了!我的话有用吗?”

波尔多最大的缺点就是缺少自信,这时候,该用非常之法了!

我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喝道:“波尔多,象个男子汉一样地挺起胸膛来!瞪大眼睛看着我!象男子汉一样地看着我!”


我脸带杀气,双手按在他的脑袋两旁,双目紧锁着他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地大声吼道:“不——要——忘——记——了!你——和——我——一样,你——也——是——龙——战——士!”

“就凭这个身份,谁都不敢小瞧你!而且你还是碧姬的儿子,碧龙骑士团的那些将领们都是你母亲的部下,他们谁都要让你三分!”


被我一再刺激,波尔多终于挺直了胸脯,他抬起右手大声发誓道:“我会做一个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老大你放心好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全力地支持奥维马斯!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们的计划的!”

“你终于长大了!”

我拍着波尔多的肩膀,把比利亚叔叔最后对我说的话赠给波尔多。

波尔多终于也能独当一面了,现在的我,我不再是孤身一人,势单力孤了。

第四章学生骑士团

到达加里斯的第四天,筑堤贮水与诱敌深入的计划同时开始实施。疏散本地居民的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载我们到加里斯的军用船只成为了最好的运输工具。


奥维马斯专门派人将权贵们的家财转移到恨水河的对岸去。船只和各种交通工具都对他们优先供应,稍稍讨好一下这些不好惹的权贵们。这些人当然不会那么老实,他们通过维西市长联名向皇帝递交了好几封对我的控诉信,但这些信件通通都被拉兹的人一一扣下了。


一般的平民百姓只知道军队要在这儿和魔兽联军决一死战,现在在进行坚壁清野。他们虽然也按要求离开了家园,但带走的只是一些贵重的物品。平民是战争的最大受害者,他们并不知道,不久之后,他们居住了几代的家园将化为泽国。而那些腰缠万贯,知道真相的贵族们,他们连家中的马桶都要装上船运走。

为了保密,临走前,我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封锁恨水河的交通,除了军队外,只允许河东岸的人到河西岸,不准河西岸的人过河到东岸来。


碧龙骑士团的代理军团长卡耐奇也没有闲着,他将和我一起率领碧龙骑士团的将士开拔到加里斯所属贝加省与巴诺斯省的交界地带,那儿距加里斯有三天的路程。按计划,随军而行的两万骑兵将在那儿与碧龙骑士团分手。


我把卡耐奇调到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我考虑到引敌西进时,需要有人在此接应;而另一个原因却是为了奥维马斯,把卡耐奇调开,现在在加里斯就没有一个军官的官职比奥维马斯高,而且那儿都是奥维马斯可以如臂使指,随意指挥的黑龙骑士团的将士,他肩头的压力会轻很多。我这一番布置可谓是煞费苦心,很幸运,如月公主现在正处于龙战士的褪变期,等她从沈睡中苏醒过来赶到加里斯,已经是十五天以后的事了,到时候一切都已成为定局。


我之所以随军出征,原因很多,但主要还是来自老将哈卡。我原来的设想是把两个军团的骑兵集中起来归虎特一人指挥,但实际情况却让我无法这么做。因为我还得顾忌到碧龙骑士团那些将领心中的想法,哈卡是一位年近六十岁的老将,军龄是我和虎特相加的几十倍。要他听一个年龄足以做他孙子的年青小伙子的指挥,绝对会引发一场不小的风波。架空他又会引发其他的矛盾,毕竟我不是碧姬,不属于碧龙骑士团这一军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也随军出征,让虎特借我的口,行使指挥大军的权力。

想不到打仗是这么复杂的事情,除了军事外,还要考虑到人文、天文、地理、经济等各多方面的因素!身为最高统帅,想要当好这个家可真不容易啊!

部队开拔的时候,奥维马斯送了我很远。

“奥维马斯,这里就拜托你了。因为有你在,我才可以安心地出征。”

“你这么信任我,这就够了!”

我和奥维马斯象好朋友告别前的仪式般地紧握着手,虽然我们的关系并不是朋友。几天的相处,现在谁都知道奥维马斯是我的心腹,我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

“象永不犯错的智者一样,给我一个有用的忠告吧!”

对于我的赞美之词,壁虎毫不自谦地点了点头,全盘接受。

“这次的任务是为了把敌人都引到加里斯来,不要节外生枝,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壁虎的话里别有深意。

“你好象话里有话啊!说清楚一点吧,奥维马斯!”我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但我想进一步确定一下。

“那就再说清楚一点吧!一切以大局为重,没有必要为了人情而让自己的身后拖上一条沈重的尾巴!”

“你放心好了,奥维马斯,我已受过教训,吃过苦头了!今天的我,在战场上已能做到绝对的无情无爱!”

※※※※


大地在脚下无穷无尽地延伸至地平线远处,迟来的春雨将一切景物全都蒙上了薄纱。在这个烟雨蒙蒙的季节里,葱绿的草原,茂密的树林,飞舞盘旋的鸟群,一切都沈浸在梦幻之中。

阿拉西亚,蒙神恩宠的一块沃土,在经历了一百多年的平静之后,战火再次烧到了它的身上。

三天后,部队到达贝拉省与巴诺斯省的交界处,军队中的骑兵团与步兵团开始分离。


我带走了两个骑兵团和一个辎重大队,共计二万二千人。第一骑兵团有一万骑兵,由虎特所指挥。第二骑兵团来自碧龙骑士团,指挥官是老将哈卡,人数也是一万。另外二千人是由六百辆运输车组成的补给车队。我们是本土防御作战,补给本可以由沿途的城市供应,但考虑到战场上的诸多不明因素,随军而行的补给车队还是不能缺少的。

随着部队东南方向移推进,战争的气息也逐渐浓重起来。进入巴诺斯省后,军队开始遭遇大批背井离乡的难民。

望着一群群脸色惶然,疲惫不堪的平民,几乎每个军人的眼中都射出恻然的神色。

“秀耐达大人,这场战争我们绝对不能输!”虎特对我说道,这种情景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自己的肩头责任重大。

我把目光投到与我并肩而行的老将哈卡脸上,他没有说话,面上的表情却和虎特一样充满了悲愤。

“所以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哈卡将军,虎特,我们肩头的担子可不轻啊!”我知道这是个增加两人感情联络,提高部队“凝聚力”的好机会,趁机“搓合”他们道。

“别看不起老头子啊,小伙子!虽然老了,可是还我懂得轻重,不会倚老卖老的。”哈卡看了我一眼,从口中吐这句话来。

被人识破了心里的想法,我老脸一红,尴尬万分。我低估这位老将了,想不到他早就把我心中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啊……”我啊了半天,竟不知该如何圆场,这时候,我才真正开始正眼打量这位年龄比我和虎特加起来还要大的老将。


哈卡今年六十三岁,尽管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但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瞳,被血与火洗练出的刚毅线条,配上身上穿著作战防护的银色铠甲,乍一看去,他仍然显得威风凛凛。斯罗特要塞一战之后,那位又顽固又没有才华的老将莫里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自我的潜意识里,在用人方面我特别不喜欢用年纪较大的老将。

“我看走眼了吗?”

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我又把个人的情绪带到对事物的判断中来了。

“真正的名将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他能将一切超然于自身情感之外,他的眼中只有成败,不把所有的人的生死都放在心上,能将个人的好恶全部抛诸脑后……”

比利亚叔叔说得没错,人要战胜自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经意间,我又一次让个人的好恶左右了自己的行事。


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迅速地对此事做出分析,得出结论之后,我立刻进行补救。我以最快的速度抛掉自己的面子以及心中对这位老将的不喜,摆出十二分恳切的姿态说道:“对不起,前辈,我误会你了!我为自己的愚蠢向你道歉!”

这回轮到哈卡老将不好意思了。

“啊?其实错的应当是我啊,哈哈……刚才我说我懂得轻重,不会倚老卖老的,其实那些喜欢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常常挂在嘴边上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哈哈哈……”

受到笑声的感染,我们俩也跟着笑起来,年青与年老,一场潜在的信任危机,就在笑声消弭于无形。

哈卡在笑,他的笑声是一位老将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之后,虚怀若谷的畅然大笑。

虎特在笑,他的笑是雏鹰展翅之时,还未学会心机与伪装前毫无心机的欢笑。

而我的笑,就象半熟不熟的西瓜,既不甜也不酸,是为笑而笑的笑。


随着军队向东南方向挺进,一路上遇到的难民也越来越多。至于前方的军情,有人说老赤甲龙科尔狄斯和银翼龙乔西都已战死沙场,前方军队全军覆没;也有说法讲他们还未死,正在前方与敌人展开惨烈的拉锯战,各种各样的谣言满天飞舞。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所罗门要塞现在已经真的失守了!


到了第五天,当我们来到距离巴诺斯省的中心城市卡萨斯几里外时,通往加里斯的官道被逃难的难民挤得水泄不通——听难民说魔兽联军已杀到离卡萨斯市很近的地方了。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离开大路,直接从路边上的田园里穿过,那是一片郁金香园,估计是某个贵族的庄园吧,两万铁骑就这么呼啸着从名贵的花草上碾过,践踏得一塌糊涂。


在卡萨斯市,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在卡萨斯城门口迎接着我们的不是当地的市长或者地方守备团团长,而是一群学生。这些学生都是一群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青人,他们身上还穿着军事学院的校服。我们到达卡萨斯城门口时,这些学生正在维持难民出城的秩序。看到我们这支骑兵部队到达,他们主动地围了上来。我们在仔细地观察他们,而且他们也在看着我们,冷场持续了数秒。

“怎么都是孩子?”看到都是些学生在主事,我不禁在心中冒出这样一个疑问。

“那些守城的卫兵呢?”我发问道。

“他们早在两天前就撤走了!”


从这群穿着学生制服的年青人中间走出一个人来,看样子是他们中领头的人,他回答了我的问话。他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个头很矮——身高只到马背的位置,棕发绿眼,一双耳朵特别的尖长,他和娜依秀一样,属于新人类中拥有大地精灵变身力量的半精灵。

“你们是学生吗?”


“是的?我们是这儿军事学院的学生!管事的人都逃走了,城里一片混乱。我们学院的学生就自己组织起来帮忙维持秩序!”说话的时候,少年也一直在打量着我,目光从上到下将我全身扫描了一遍,我军服上军团长的徽章以及胸口上圣剑士的标记让他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

陌生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也被同样在认真观察他的我捕捉到了。

“他瞧不起我?这小子,就象十八岁前的我一样……”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一定是在想:这个人这么年轻就成为军团长,肯定是靠着世袭的关系才爬上来的。在我被皇帝封为伯爵之前,我和他一样,也非常地看不起那些贵族子弟,只是后来身份变化,自己却也很讽刺地因为世袭的缘故登上高位。身份变化,心态也跟着变化,我再也不敢用这种目光去看别人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骑在马背上和他说话非常不妥当,连忙翻身下马。


“我叫达克·秀耐达,朋友,怎么称呼你?”本来我心里想说的话是先来个自我介绍,说明自己是暗黑龙的龙战士,奉皇帝之命率两个军团前往支援前线,但考虑再三,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这种平民化的开场方式。

然而这种平民化的开场白仍然在人群中间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姓秀耐达的?是暗黑龙!”

“暗黑龙的龙战士吗?”

望着窃窃私语的人群,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平民中间是这么的有名!

“你是暗黑龙?”少年问我道。


“是的!而且现在我是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的主帅!”我的话刚出口,四周已有平民向我下跪致敬了,在民众心中,龙战士就是他们的救世主,这种心态在战乱时期尤甚。

“嗒!”

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少年两脚一踏,举直右手,朝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迦罗学院第一百二十一期学生罗宾·亚森向大人报道!”

我的个头要比罗宾高出一大截,身份地位更是不能相比,然而站在我面前,这个叫罗宾的少年,他的眼中仍然闪烁着不驯的光芒……

※※※※

从这群学生那里,我总算了解到了前方切实可信的战况。


大地震过后,失去了城墙的依托,在魔兽联军的联手攻击下,人类的防线坚持了五天就崩溃了。魔兽联军的进攻非常犀利,十多天的时间,和所罗门要塞毗邻的云莱、天野这两个省,现在大部分已落入魔兽联军的掌握中。魔族中有“古格拉雄鹰”之称的卡那罗·努米尔率领的格鲁巴骑兵团,现在已攻到巴诺斯省和云莱省交界的潘杰尔谷地一带,他的先头部队距离卡萨斯只有两天路程。


至于老赤甲龙科尔狄斯与银翼龙乔西,所罗门要塞失守之后,魔兽联军长驱直入,罗兰德和乔西带着残兵败将退出要塞,他们边退边战,同时聚集起从附近几个城市赶来的地方军,不停地袭击敌军,据说三天前他们还在潘杰尔谷地一带狙击魔兽联军,而老赤甲龙科尔狄斯,七天前曾有人在云莱省看到过他的身影。


卡萨斯市的大小官员,在得知魔兽联军杀来的消息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卷起铺盖带上所有的家当逃得无影无踪,临走前还带走了维持治安的地方部队,美其名曰随行保护大人。国难当头,地方官员竟抛下民众不顾,掌权者的腐败无能已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主事的官员一走,本就人心惶惶的城市立刻陷入更加混乱的无政府状态,一些不法分子趁机捣乱,在城内放火打劫。就在这混乱的关头,卡萨斯城里的几所军事学院的在校学生挺身而出,他们组织起来维持城市的秩序,这个名叫罗宾的年青人就是他们推选出来的首领。


“我们共有五千多人,一大半都是军事学校的学生,其他的都是主动要求加入的青年人,可以让我们加入军队吗?”在卡萨斯城的市政厅里,罗宾向我提议道。他的身边跟着几个年青人,这些人和罗宾一样,脸色稚嫩,都是学生。少年老成,隐有大将风范的罗宾在他们中间显得非常的显眼。

我用目光征询了哈卡的意见,这位老将微微摇了摇头,他也不主张把未成年的孩子送上战场。


“你们都是学生啊!还未成年呢!维持治安的事,你们做得很好,但打仗是军人的事情!”我婉言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诱敌深入,机动性是优先考虑的第一要素,所以我才只带骑兵来。

“你们虽然受过军事训练,但离真正的士兵还差得很远!”老将哈卡也在一边劝道。我们俩的话一出口,罗宾身边的人无一例外地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罗宾却不为所动。

“你会答应我的!秀耐达大人!”他自信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

“你们需要我!”

“需要你?不错,我们确实需要有人负责指挥疏散平民,这一点你们做得相当好!”

“不光是这个!无论你是想解救被困在潘杰尔的军队,或者要在这儿和魔兽联军决一死战,你都离不开我们!”

“你需要一双眼睛,而我们就是你们的眼睛!”

“眼睛?”

“我们这群学生的战斗力确实远不如正规的军队,但我们有一个优势是你们所没有的!”

“什么优势?”

“这个优势就是我们都是本地人!哪里有山,哪里有水,我们都清清楚楚!秀耐达大人,哈卡将军,你们身经百战,应当也知道情报在战争中的重要性吧?”

哈卡和虎特的眼眶同时收紧,而我也被他说得心中一动。

我反驳道:“向导也不要五千人吧?”


“我们的作用比向导要大得多!我们都受过军事训练,知道军事侦察的重要性!在几天前,得知所罗门要塞失守之后,我们就自发地组织起来了。从这里到潘杰尔,现在都有我们布下的侦察小队,他们用信鸽与我们联系,可以随时报告前方的情况。”能否在第一时间及时地掌握敌方的军事动向,这往往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罗宾一下子就抓住了我们最需要迫切需要的东西——情报,他不愁我们不答应。


“如果你们再迟一天到来的话,我们就要自己上前去抵抗入侵了。硬拼我们是打不过敌人的正规军的,但我们是本地人,我们熟悉地形。我们可以游击作战,破坏他们的补给线。”一年前帝国远征阿沙尼亚,就曾被不停冒出的游击队骚扰得焦头烂额,吃够了苦头。罗宾话里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如果我们不答应他的话,他们就要自己单干。


我再次仔细地打量起罗宾来,年青的半精灵也毫不畏缩地回望着我,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桀骜不驯的野性。虽然少年老成,但在我面前故作成熟的表情仍然掩盖不住年纪太轻而遗留下来的少年稚嫩。

“你多大了?”

“十九岁了!”


“十九岁?”我把这三个字在嘴里默念了一遍,十八九岁是人由少年步入青年,心智逐渐成熟的过渡阶段。十九岁的年青人,朝气蓬勃与冲动反叛结合在一起,因为有朝气有灵气,他们很容易创造奇迹,但也因为年青冲动,他们更容易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好吧,我答应你!你们可以加入军队,不过不能单独行动,必须由我们指挥。”重新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我终于答应了罗宾的请求。我也曾十九岁过,我知道十九岁的年青人思考方式,十八九岁的青年人最注重体现自我的个性,他们一旦下了决定,是很难改变自己的看法的。

“这一点请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遵守军纪的!”看到我同意了,罗宾和身边的人全都大喜过望,一起向我行了个军礼。

“大人,我们还没有领取武器装备呢!卡萨斯城的仓库里堆积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如果您同意的话……”

“你们接管这儿的时候,竟没有动仓库里的东西?”我惊讶地问道。

“那是国家的财产,不能乱动的!我们前天临时清点整理了一下,所有仓库的大门全都打上了封条。”

“如果我们再迟一天来,你们是不是也要自己打开仓库了?”

“是的,大人,我们需要武器!”我答应了他之后,罗宾说话的口气已象足了军人。

“可以去领取!对了,你们这支学生部队,总该取个正式的名字吧,这样我也好称呼你们。你们都是由学生组成的,不如就叫学生骑士团吧!”

※※※※

“那个孩子做事很有条理,是个人才!”罗宾离去之后,哈卡这么评价他道。

“他确实相当的优秀!”我也点头表示同意。

哈卡叹息道:“不过我并不主张学生骑士团参加战斗,他们还是群孩子,夏天吃秋天的果实,太早了点。”


“十八九岁的青年人热血一旦冲动起来,是很难压制住的。与其让他们不受节制地鲁莽行事,倒不如由我们加以引导。”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例子向哈卡解释道。虽然我只比他们大两三岁,但这一年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自信自己已成熟了。

第五章菜鸟的成长


仓库里的武器装备都分发下去后,我和哈卡以及虎特三人一起去视察了这支新收的学生骑士团。这批学生骑士团的“士兵”,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八岁,年龄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才十五岁,十九岁的罗宾居然是他们中年龄最大的人。那些以成年人的体型定做的军装穿在他们身上,都明显地大了一号。


“太年轻了!都还是孩子,把他们送上战场,真是一种罪过。”看着一张张年青的面孔,我们三人都开始为刚才轻率地答应罗宾的请求而后悔。我们为此而担心,但这些即将上战场的少年却不清楚这一点,他们的脸上都挂满了兴奋与紧张。

“年纪较大的学生几天前就和我哥哥一起去潘杰尔谷地打游击去了!”罗宾看到我与哈卡都露出后悔的表情,连忙解释到。

“你哥哥?怎么又跑出一个哥哥了······”

“我的哥哥阿兰德,他是学校的教官。”

“我明白了,是不是他不让你们这些年少的学生上战场,把你们留下来了,所以你们就来找我?”

“对不起,大人,我······”被我识破心里的想法,罗宾脸一红,垂下了头。

“算了,军装都穿上了,叫你们再脱下来,太麻烦了。”我本来想趁机把他们都赶回家,可是看到那一双双充满期望与热情的眼睛,终于还是不忍。

“不过你要知道,真正的战争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情。你们打过仗吗?见过真正的生死相搏吗?”

“我相信我能适应战场上的一切,我没有打过仗,不过我们在学校里经常举行比武大赛。”

“切磋式的比武和战场上真正的生死相搏,完全是不同的两回事!经验和武功一样重要!”

“这点我清楚!”罗宾点了点头,表面上很谦逊,但他的眼睛却告诉我他心中并不太服气。

“看到得挫一挫他过于锋利的锐气了……”


“光清楚是没有用的,不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生死相搏,是不会明白其中经验的重要性的!”我说着摆开架势,做出挑战的姿态,我想通过实战让这只菜鸟明白自己和我这样的老鸟的差距有多大。

“我不变身,另外再让你一只手!”

“要打吗?好啊!不过你不必让我的!”我的挑战让罗宾感到有些意外,但能和龙战士交手,对他来说却是非常光彩的事情。

“我靠经验就可以胜你了!”我信心十足地对少年说道,我的这些话其实也是对他身后的好几千个少年说的。

“信口开河!”

我满不在乎的表情激怒了罗宾,少年在愠怒中变身。

“出来吧,风牙!”

风牙是一把风系属性的长枪,长枪在少年手中一抖,四周的空气立刻被激发得搅动起来。

不等罗宾四周的风系力量形成杀伤力,我抢在他出手之前扑了过去。就在少年手忙脚乱地招架中,我的拳头轻轻地在他的腹部打了一记。

得手之后我立刻退回原位,在别人眼里,还以为我被罗宾逼退的。


“真空刺配合枪法,威力确实会倍增!不过除非有人在身边掩护你,或者你能把发动风系力量的时间缩短三分之二,否则最好不要用这一招。”我双手抱在胸前,象前辈教后辈般教导着少年——真是年龄大一天压死人啊!我也只不过比他大两岁而已,但站在罗宾面前,我总是忍不住把自己当成了老前辈。喜欢倚老卖老看来是人类的通病啊。

“受教了!”一招就败北的罗宾脸色微红,风牙在手中一抖,长枪夹杂着刺耳的呼啸声向我攻来。

“力量用得太猛了,除非是致命一击,否则都要留下三分余力,变招才能灵活。”

“没有用的虚招不要出那么多,这是白白费体力。”

“这两枪明知刺不到我,那就别刺,在战场上每一分力量都是很珍贵的!”


罗宾枪法很好,他的基本功很扎实,那些致命的弱点都是缺少经验造成的。我依然不招架,就靠着两条腿左跳右跳,将罗宾攻击一一闪过。但当罗宾出现致命的破绽时,我立刻象毒蛇一样地准确出击,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小小的记号。


在地面上,罗宾把一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呼呼作响,而我在他的枪影中左跳右窜,口中还不时地指指点点,显得游刃有余,交手数十招之后,就算是白疑也看得出我是稳占了上风。


不过我的优势却在慢慢地消失,手上依然不服气地向我发动进攻,但招式中的弱点却越来越少——我嘴上刚刚指出他的缺点,他马上就接受同时在招式上加以纠正,缺点不断地被弥补。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不会为了顾忌面子而死咬着不放,这一点非常的难得——要是我遇上这种情况,我最多会在事后偷偷地改正,但绝对不会在被人指出后马上就改的,因为这太没面子了……

由于我这种用绳子勒紧自己脖子的行为,加上夸下海口不变身外加只用一只手赤手空拳对敌,打过一百多招后,缺点已补得七七八八的罗宾竟渐渐地占据了上风。

“真是要命啊!早知道刚才见好就收算了!”

我正想找个适当的机会体面地收场,但罗宾似乎打得还不尽兴,一枪攻得比一枪急。

“前辈,我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一起指出来吧!”罗宾脸上是一片尊敬的表情,但手下丝毫不缓。

“妈的,我肚里就这么点货,刚才都掏给你了,现在没货啦!”

现在轮到我狼狈不堪了,单臂赤手招架他的攻势,太吃力了!

“臭小子,我循循善诱,辛辛苦苦地教导你,你竟然不给前辈面子!”

我心中叫苦不叠,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罗宾的猛攻,希望能再找出他的一处破绽——只要这个臭小子再露出一处破绽,我会毫不客气地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谁知天不随人愿,罗宾越打越顺手,即使偶尔出现了一两处的小破绽,也立刻被他补上了,我的情况越来越糟。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我心里用臭小子和混蛋把罗宾骂了几百次,还叫我前辈呢,一点都不尊师重道。由于处在了下风,我脚下的步伐开始混乱,罗宾一阵疾攻之下,我的右脚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脚下一个趔趄。

“不好!”

就在全场所有人的惊呼声中,我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跌了个人仰马翻,先前潇洒的英姿荡然无存。

“前辈!小心了!”

这小子竟然落井下石,风刃依然一枪攻到。

“我还没输!”

“看我的必杀绝招!”

“飞沙走石!”

我随手抓起地上的沙土,一抬手洒向罗宾的脸。趁着罗宾眼睛被沙子迷住的机会,我的双腿夹住他的双脚用力一剪,把他绊倒在地。

“反败为胜!”

我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胜利的姿态站起来,迎接我的却是一片嘘声。

“洒沙子,好下流!”

“卑鄙啊!”

“无耻!”

血气方刚的少年们,看到这种下流的招式,才不管我是龙战士呢,立刻以嘘声表示抗议。

“不好,形象被破坏了!”

看到罗宾眼中尊敬的目光变为鄙夷,我大呼不妙,连忙做出补救。

“笨蛋!”我拉开嗓门,朝所有的人大声吼道,“在战场上,武功招式只讲能否杀死敌人!没有卑鄙下流之说!”

我弯下腰,一手拉起罗宾,另一只手从地上拾起一把沙土。

我一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将手中的沙土扬向天空。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我的说教。


“在战场上,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拼命战斗,生死只在瞬眼之间!当你们被敌人打倒在地的时候,没有人会突然冒出来救你们,这个时候,唯一能救你们的,就是你们自己!”

“这招洒沙子虽然很下流,但在战场上却救了无数士兵的生命!学会了这招洒沙子,可以让你们在战场上生还的机率增加两成!”

这话说得很实在,很快的,这群少年人的眼中又闪过了尊敬的光芒。看到众人的情绪被扭转,我马上趁热打铁,加紧鼓劲。


“记住我的话,死人是没法指责别人的,只有活人才有资格说别人卑鄙下流。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你们首先要学会的,就是要将学校里学的那些古板,愚腐,老朽的垃圾通通地扔进地狱里去!”

如此经典的名言,顿得引得全场掌声雷动。


青年人对于学校里的那套教育方式,在内心都是非常的反感的。我巧妙地把洒沙子这件事和他们最反感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轻易地就操纵了他们的情绪。年青人情绪波动不定,他们很容易热血沸腾,但也很容易被人鼓动。

我承认我是在利用他们,但这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活得久一点。

菜鸟们开始成长了。

第六章嫉妒


第二天大清早,部队继续出发,前往潘杰尔接应银翼龙乔西的部队。对于新收的学生骑士团,除了带上一小部分人随军外,其他人我命令他们全都转移到加里斯那儿去。我有限度地透露了一点军事机密,告诉他们人类军队将在加里斯和魔兽联军决一死战,让他们在那儿等我。知道可以在加里斯和魔兽联军决战,这些孩子都兴奋地答应了,我写了一封信让他们带给奥维马斯。至于罗宾,我把他做为副官带在了身边,我让他做中间人与他的哥哥取得联系。我需要一双眼睛,他哥哥阿兰德指挥的这支学生游击队就是我的眼睛。

傍晚的时候,事先派出的侦察骑兵传来报告,他们遇上了从所罗门要塞撤下来的守军。

“我的天,这就是我们的军队?”


当我们与这支军队会合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样的队伍啊,士兵们的盔甲破破烂烂的,队列歪歪扭扭。每个士兵憔悴不堪,头发胡子又脏又乱,那样子就象刚刚在地狱里转了一圈。队伍中的马瘦得皮包骨头,勉强驮着个同样瘦得皮包骨头的人摇摇晃晃地走着。胖的拖瘦的,瘦的拖病的,病的拖伤的,整支队伍看上去就像是逃难的难民队伍。

“这支队伍,最多只有六千人……”老将哈卡喃喃地念叨着,所罗门要塞的十二万守军难道现在只剩下这六千人了吗?

我在难民一样的队伍中找到了银翼龙乔西,却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踪迹。

“罗兰德呢?科尔狄斯呢?其他人呢?”


“失散了……”乔西没有骑马,他的马早就让给了伤兵。乔西的头发同样也是又脏又乱,身上沾了血迹,脸色更是惨白得吓人。由于长时间没有洗澡,他的身体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看到我,乔西精神一松懈,身子一歪,无力地将身体靠在我的肩膀上。他非常的虚弱,这是大量透支体力的缘故。

乔西被我扶着喘了一会儿气,这才有力气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他的眼皮抖动得很厉害,象要睡着了一般。


“所罗门要塞失守时,科尔狄斯叔叔率领一部分军队向南撤了,他想把敌人引开,斯罗亲自带人去追杀他了。我和拉法则率着另一半的军队向西撤,他们一直咬在我们后面,很惨。”

“那罗兰德呢?还有那个拉法,他们在哪?我怎么没有见到他们?”


“一天前,在潘杰尔的战斗中,我们的军队被卡那罗的骑兵团冲散,那时候起就失去他们的消息了,去救他们吧,达克,全靠你了,我快……”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乔西趴在我的肩膀上呼呼大睡起来。

“乔西,醒醒啊!快醒醒!”我拍打着乔西的脸想再问一些前方确切的情况,但怎么也弄不醒他,他象冬眠一般睡死了,鼻孔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怎么了?会不会有问题?”随军的罗宾看到银翼龙昏睡不醒,担心地问我道。

“没事,这是龙战士身体的自我保护,龙眠!他的体力透支得太厉害了。”


龙眠是龙身体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当龙的身体受到重创,或者运用力量过度,伤了元气时,它们的身体就会自然地进入长时间的昏睡状态,借助长时间的昏睡让身体恢复元气。

“那他要昏睡多久?”


“谁知道呢?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睡上一年也是有可能的……”我仔细地检查了乔西的身体,发现他的身上有好几处刀剑的创伤,每一处都伤得极深。幸好他是龙战士,对于常人来讲,这些伤口任何一道都是致命的。


乔西率领的军队中并不缺乏回复系的魔法师,但他把治疗的机会都让给其他的伤兵了。他只靠龙战士自我复原的体质来回复,但由于乔西的体力透支得太厉害,加上不断地受伤,这种自愈的本领也大大下降。那些伤口仅仅是表面上的愈合止血,内伤却依然存在。他能一直坚持到遇见我才昏过去,完全是靠意志力强撑着的缘故。


我连忙叫来随军的回复师替乔西疗伤,以便他能快点醒来。我知道这种举动其实只是在尽一下人事而已,以乔西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少也要睡上一两个星期才会醒过来。银翼龙现在处于最脆弱的龙眠状态,我不可能置之不理。和哈卡与虎特商量之后,我们弄了辆马车装上昏睡中的银翼龙,象运货物似地快马加鞭连夜运往加里斯城。

为了救援失散了的罗兰德和拉法的部队,我们并没有和这群败兵做过多的纠缠,除了留下少数部队帮助他们外,军队继续前进。


第三天傍晚,我们这两万骑兵到达潘杰尔谷地。潘杰尔谷地横跨云莱和巴诺斯两省,骑着快马绕着这个盆地边缘跑上一圈,需要五天的时间。谷地内长满了茂密的常青树,这儿气候湿润,风景怡人,实在是一个人间福地。


在魔族统治阿拉西亚之前,潘杰尔本是精灵族的聚居地。位于潘杰尔中央的圣泉山曾是精灵族的圣地。不过事过人非,数百年前精灵族在与魔族争夺阿拉西亚的战争中惨败,被逐出了这里。为了生存,残余下来的精灵们被迫贡献出自己的灵魂与人类相结合诞生出新人类,纯粹的精灵族现在已从大陆上完全消失。水精灵动人的歌声,火精灵曼妙的舞姿,人们只能从吟游诗人们那悲凉的唱诗声中回忆起一点皮毛。


潘杰尔谷地茂密的森林环境很适合游击战,在这儿行军也很容易被敌人伏击。不过控制这里的是罗宾的哥哥指挥的学生军团,有了他们做我的眼睛,我可以清楚地知道魔兽联军的动向,我才敢把部队带到不适合骑兵作战的潘杰尔谷地来。按照我和奥维马斯商议的结果,原计划是我率领骑兵对准魔兽联军的软肋打一个战术反击,瞅准机会狠狠地咬上一口,让斯罗和汉斯感到疼痛,然后再牵着他们的鼻子将魔兽联军引到加里斯城下。


五十八万对两万,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要想轻松地咬一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行动的突然性就显得格外的重要。潘杰尔谷地虽不适合骑兵作战,但这里茂密的森林却也是处极佳的藏匿骑兵的场所。


早晨我们派出的信使已和谷内的游击队取得了联系,当我们到达潘杰尔谷地茂密的森林边缘时,一队人马从森林里冒了出来,正是罗宾所说的学生游击队。令人惊讶的是,在这群人中间我居然看到了身着皇龙骑士团军服的士兵。


一名健壮的男子缓缓地走出人群,他身着边防军的的盔甲,年纪约有二十五六岁,刀凿斧削的面孔,厚实的嘴唇,棕色的眼睛,充满了男子汉的阳刚之气,他的身材高大健壮,几乎比得上迪卡尼奥,是个标准的钢铁肌肉男。

“这个人,不会就是你哥哥吧?”

“没错……”

“不会吧?你们是亲兄弟吗?怎么相貌体形相差这么大?”

“我妈妈是半精灵,我爸爸是半兽人。我象我妈妈,我哥哥象我爸爸,所以我们长得不一样。”

“他在看你呢,好象有点生气了。”


“我哥哥对我很严厉的,但也对我很好,他担心我受到伤害,所以才不让我参加游击队。我这次违背哥哥的意思,他一定很生气,秀耐达大人,等下你可要帮我啊。”罗宾对他的又敬又怕,下意识地垂下头来。

此时阿兰德已走到我的马前,我的年青让他感到有些错愕,但他还是按照军队的习惯向我行了一个军礼。

“迦罗学院预备学生军教官阿兰德·亚森向秀耐达大人报到!”


他敬礼的动作一板一眼,极其标准,这是一位处事极为认真严谨,对自己和对别人都极为严格的军人。也只有象他这样的人,才能指挥得动一支全部由活泼好动的学生组成的军队。罗宾告诉过我,他的哥哥过去也曾在军队中服过役,甚至曾积军功当上过皇龙骑士团的万夫长,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他突然被解除了职务,下放到军事学院做了预备学生军的教官。

“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亚森骑士!”

我也行了个军礼以示回应,阿兰德曾因立下军功而被授予“骑士”头衔,我这么称呼他,也是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尊敬。

“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是你救了他们吗?”

“两天前,有一支皇龙骑士团的部队被魔族的格鲁巴骑兵包围,一部分突围出来的部队正好与我们的游击队相遇,于是我们就把他们带进了森林里。”

“他们的兵团长罗兰德和拉法呢,你遇见过他们吗?”乔西要我去救罗兰德,可是他们的部队现在身在何方,我却一无所知,现在总算有了点头绪了。


“这正是我急急忙忙来见你的原因!罗兰德大人现在就在这里,他受了很重的伤。至于你说的那个拉法,现在他的部队被魔族围困在离这儿东面三十公里的一座小山上。我很想去救他们,可是兵力不足!”阿兰德边说边盯着我看,眼睛里掩盖不住欢喜。

“罗兰德现在在哪?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他受了重伤,这二天一直在发高烧,到今天情况才有好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什么?罗兰德受了重伤?快带我去看他吧!”

得知罗兰德没事,我放下心来。不知为什么,对于拉法的现在的安危,我却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对他并不是很着紧。

※※※※

从天上向下看,潘杰尔森林就像是一块厚厚的绿地毯,所有的地面上的一切活动都掩盖了起来。进入森林,里面却是别有一番洞天。


游击队员正在森林里休息,有的人在做饭,有的在擦拭兵器,有的人则靠在树杆边上打盹。游击队员们身着的是色彩和森林融为一体的便装,许多人的脑袋上都戴着一顶用树叶编成的帽子。阿兰德告诉我,两天前他们和一支闯入潘杰尔谷地的魔族军队打了一仗。茂密的森林是属于游击队的世界,平原上威风八面的魔族正规军在森林里栽了个大跟头。他们身穿的色彩鲜明的军装在绿色的森林里成为最显眼的目标,冷箭,陷阱,背后偷袭,仅过了一天,魔族方面就死伤了近千人,最后狼狈不堪地逃出了潘杰尔谷地。


罗兰德躺在一座临时搭成的帐篷里,他这次伤得非常的严重——胸口上中了一箭,穿胸而过,差一点就伤到心脏了。我看到他时,他仍然昏睡不醒,不过心跳已经稳定下来,没有衰竭的迹象。


“他的伤太重了,用了回复魔法都没有好转。幸好精灵族圣地里的圣泉水对疗伤有奇效,否则这条命就保不住了,他的伤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拉法的情况却更危险。他的部队最多只剩下一万人,而包围他的魔兽联军却有十万人,支持不了多久的!”

“十万人?”我倒吸一口寒气,即使加上这些游击队,我手中的兵力也不会超过三万人,三万对十万,刀口下救人,这可真是件苦差事啊!

“我们刚从后方来,并不太清楚前方的事。亚森骑士,能否告诉我们魔兽联军确切的分布情况?”老将哈卡皱着眉头问道,显然他也对这件事不乐观。

“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跟我来吧!”

※※※※


我们几个将领围着用沙土堆成的战场地形沙盘,大家全都生出束手无策的感觉。这个沙盘是阿兰德一天前做好的,他根据拉法被困地点的地形地貌情况,按照一定的比例,做成一个模型。沙盘做得很精细,不但清楚地标出了魔兽联军的分布情况,而且平原,村庄,山地,河流各种不同的地貌,通过凹凹凸凸的沙盘模型都清清楚楚地表现出来。只要看一眼这个沙盘,地形地貌情况就能了然于胸。

看得出,为了救出这支被困的友军,阿兰德花了不少的心思。他毕竟也曾经是皇龙骑士团的军官,对这支军队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拉法的部队被困在这座小山上,包围他的是魔族第二魔将索兰亚·法路达的第三军团,人数在四万左右!而在这个包围圈的西边七公里的地方,则是隶属于第三军团的一万五千人的雄鹰骑兵团,这支骑兵团的指挥官正是有着古格拉雄鹰之称的卡那罗。这次入侵帝国,他的军队是先头部队。”阿兰德指着沙盘,详细地向我们讲明现在的情况。拉法的情况相当的危急,被困的山头的占地面积只有几平方公里,数倍于他的魔族大军将这座山头围得水泄不通。


“卡那罗的雄鹰骑兵团是魔族的主力王牌,怎么现在人数只剩下一半了?都在前面的战斗中消耗掉了吗?”老将哈卡在一边问道,同样都是骑兵指挥官,他对这个对手极有兴趣。

“听皇龙骑士团的士兵说,七天前这支军队分为两支,另一半被调去对付比塞亚大人的部队了。”

我急于知道其它情况,举手示意,阻止了哈卡的问话。“那只老鹰的事先放到一边去,兽人的情况怎么样?魔族兽人要是联手展开军事行动,是相当难对付的。”


“兽人的部队在距卡那罗部队东南方向约六公里远的地方,这是兽人的第二军团,人数在五万左右,其中包括了巴洛的两万兽狼骑兵,他们距离我们被包围的部队也不过十公里远。”

“这第二军团也是兽人的先锋部队吧?不过魔族兽人好象合作得不是很好啊,两边的军队都是各行其事。”

“是的,大人。自从五天前击败了我们的军队之后,他们的部队就开始分离了。”

哈卡在一边为我解释道:“分分合合,一百多年来,魔族兽人都是这么合作的。只有和我们人类大军主力决战的时候,他们才会聚集在一起,否则是各走各的路。”

虎特提议道:“这种貌合神离的合作是魔兽联军最大的弱点,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救出法洛德伯爵的部队!”


“你说得没错!我的兵力虽然少了点,但如果我们能好好地利用这一点,加上骑兵的机动性和强大的突击性,以及我们对这儿地形熟悉的优势,是有很大的机会破入重围的。”哈卡说目光移向了我,想听取我的意见。


此时,我的心里考虑的不是如何去救人,而是要不要杀入重围去救人。不知为什么,当我得知拉法被敌人围困在山上时,我不但没有担心他的安危,心头反而生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我曾为自己这种的想法而脸红。

我感到自己很卑鄙。

我反省自己,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只有两个字,嫉妒!

我嫉妒他和公主的关系,是因为嫉妒我才不想救他!

当我得知拉法是如月的未婚夫时,这颗种子就埋藏在我的潜意识里了。我希望他倒霉,希望他成不了如月的未婚夫,甚至还有更无耻的希望……

这颗种子在我的心里埋藏了很久,当命运拉法的命运被送到我面前,由我来掌握时,这颗种子开始发芽了。

“不管是不是出于嫉妒,我绝对不能把个人的喜好带入对军事行动的判断中去!”

我反复地提醒自己,努力地把心中刚刚冒出的苗头压制下去。当我自认为已成功地把这种负面的情绪排出体外时,我开始用纯粹的理智分析眼前的局势。


按照我和奥维马斯原先设定的战术,到达前线之后,利用骑兵机动性强的特点及的优势,我将率领这两万骑兵不断地袭魔族的小股部队及辎重补给部队,想方设法地打痛魔兽联军,令他们注意力全都转移到我的身上,然后再将敌人引向加里斯。

但现在计划要变更了,我面临两种选择。

率军冲入包围里救出这支友军的部队?


这样做两全其美,既救出了拉法,又能吸引魔兽联军的注意力,并不影响诱敌深入的计划。但在实行的过程中,即使我们能避开兽人,我的这两万骑兵也要在正面和魔族第三军团近六万人的军队进行硬碰硬地交锋,兵力处于劣势的我们胜算极小。如果再加上兽人的因素,这样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自杀性的攻击。

冷眼旁观,见死不救,坐看他们被敌人消灭?


这个想法很诱人,好处极明显:当包围外的魔族军队将被困的友军吃掉,在他们庆贺胜利的那一刻必然是其警觉性最低的时候,而且敌人刚刚打了一场恶战,身疲力弱,这时利用骑兵的高速机动性发动突袭,必然是大有斩获。


这种设想我只能在心中偷想却绝对不能说出口,更不要说实施了。原因很简单:这种见死不救,拿友军的生命做诱饵的行为,负面效果极大。近的方面,首先会激起手下将领的不满。我可以靠着长官身份硬压虎特和哈卡,但这位平民出身的游击队长,标准军人形象的阿兰德,他一定会在心中鄙视我。眼前的局势,我实在非常地需要阿兰德率领的学生游击队配合作战。


远的方面,即使这场战争大获全胜,但拉法的身份非同小可,我见死不救害了他,事后帝国方面追究起此事,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人们不会认为我是“顾全大局,忍痛牺牲友军”,他们只会说我“胆小怕死,见死不救”,然后往我头上扣上一堆大帽子,让我一辈子背着见死不救的骂名抬不起头来做人。而和我关系已有所改善的如月也将视我为仇敌,我弄死了她的未婚夫,得罪这个未来的女皇帝,后果比冒犯了她那位没几年好活的老爸还要令人头痛百倍。

“不要节外生枝,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奥维马斯,你的忠告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啊,可是我要实际去执行,难度可真不小啊。

我站在沙盘前反复斟酌,权衡利弊,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波涛起伏的内心而不断变化。

“大人,你的意见呢?”


看着虎特询问的眼神,我突然想起了在加里斯市时的情景:当时强行推行水淹三军这个策略时,几乎所有的将领都在心中不赞成这个意见。但我后来根据奥维马斯的建议,引诱他们对面前的局势进行分析,让那些执反对意见的人自己得出了“除了水攻,别无他法”的结论,毫无异议地同意了我的做法。

我突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哈卡将军,纯以战斗力论,我们带来的骑兵和卡那罗的格鲁巴骑兵,以及巴洛的兽狼骑兵,谁更优秀一点?”


谈起骑兵,一生都在马背上作战的哈卡顿时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向我解释道:“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骑兵的战斗力,要从他们的防御力,攻击力,以及机动性三方面来考虑。这三个方面的因素中,魔族的格鲁巴骑兵防御力最强,兽人的狼骑兵攻击力最强,而人类在二者之间!”


“从座骑来说,格鲁巴的气力和耐力稍胜马一筹,但速度却不如马。卡那罗的重装骑兵,不但骑兵本身装备了厚重的盔甲,就连格鲁巴也身披重甲,这些防护器具的重量加起来,达到骑手体重的一点五倍。这么重的盔甲虽然大大增强了骑兵的防御力,但在机动性方面却是最差的。


而兽人的情况正好相反,兽人天生神力,使用的都是狼牙棒,大铁锤这些重兵器。兽狼的瞬间爆发速度惊人,一旦全力攻击,有如暴风般的迅猛!不过兽狼的负重能力不强,而且耐力极差,当它们载着骑兵全速奔跑时,走不了两公里就累趴下了。兽人天性也不喜欢穿盔甲,故而他们骑兵的防御力是最差的。“


虎特也被勾起了兴趣,插口说道:“兽人的骑兵属于那种优点和缺点都极明显的部队,攻强守弱,瞬间攻击速度极快,但持续攻击的时间却极短。这是他们的弱点,不过这个弱点并不致命。兽人的骑兵都是和步兵混合在一起,骑兵隶属于步兵,受步兵指挥。由于兽人的体力好,步兵的行进速度不会比骑兵慢多少。当他们的骑兵发动全力攻击,坐骑体力下降,速度开始减慢时,跟在后面的步兵已能及时跟上来协助骑兵作战。和人类魔族的作战方式大不相同。”


“啊!那我们的骑兵呢?”哈卡问道,他是有意地在考验虎特——虎特和我一样,他太年轻了,才二十二岁就当上了和他同级的万骑长,并且深得我重用,这位老将的心中自然存下了一点芥蒂。


虎特侃侃说道:“我们人类的骑兵属于各方面能力都很平均的那一种,我们的骑兵有穿盔甲,但装甲较轻,不会笨重到影响战马的速度;攻击力不如兽人骑兵,但和魔族骑兵不相上下。在机动性方面,马的瞬间爆发力不如兽狼,但比格鲁巴好;耐力稍逊于格鲁巴,但比兽狼强,而格鲁巴虽然耐力稍强于马,但于负重过大,实际上这方面反而不如我们的骑兵,三家可以说是各有所长。”


“没错!”哈卡点了点头,微笑的表情显示出他对虎特的回答很满意。我也放下心了,这一老一少,一个有经验,一个有灵气,他们如果能合作无间,各展所长地配合作战,恐怕就算是汉尼拔再世,面对着这个组合也会头痛万分。

“我们的两万骑兵对上卡那罗的一万五千格鲁巴骑兵,没有其他部队的加入,仅仅是骑兵对骑兵的正面硬撼,你认为胜算有多大?”


哈卡点着头说道:“四比六,硬拼的话,魔族骑兵的胜算比我们大!格鲁巴骑兵最擅长在小范围内的突击作战,而我们的优势在于大范围迂回性的战略作战,广阔的空间才能发挥出我们的机动性优势。敌人骑兵的防御力比我们强,硬碰硬的话我们很吃亏,即使胜了也是惨胜。”


“你说得没错,这正是我最头痛的!”拥有七世龙战士战争记忆的我其实对于三方骑兵的特点都清清楚楚,但我故意装作不知,扯了半天,就是要哈卡亲口说出这个结论。同样的话,在特定的时期,别人说出来比我说出来效果要好得多。


“你们看,卡那罗的骑兵团和第三军团的距离很近,即使我们能事先避过骑兵的阻拦,以奇袭的手段杀入重围,救出被围困的部队,等我们撤出时,也必然和赶来的雄鹰骑兵团正面相遇!”


“各位,光把人从包围圈里救出来,这还不够!我们还必须将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那里距潘杰尔山谷足足有三十公里,他们都是步兵,又苦战了好几天,筋疲力尽,恐怕连魔族的步兵都跑不过,更不要说是敌人的骑兵了。”我故意停下来不说,好让别人有机会替我说出后面的话。


“这样的话,我们的骑兵就必须留下来做为断后的部队,掩护步兵撤退……啊,这样是很危险的,骑兵牺牲掉机动性和优势的敌人作战,又没有其他兵种的支援,这是大忌啊!弄不好的话,连我们自己也会陷进去的。”在我的“点拨”下,老将哈卡终于替我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直接去救他们,确实要承担相当大的风险!”虎特也点头表示同意。


“我的部队虽然有几千人,不过他们大都是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孩子,在森林里我们有地利优势,但到了空旷的平原上……嗨,那不是我们擅长的……”阿兰德摇了摇头,他也一样不看好去救人。

我终于成功地把众人考虑的方向都引到我想要的问题上了——该不该派兵去救拉法的部队。以这三人的才华,他们立刻得出了我想要的结论。


这三个人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即使是阿兰德,虽然只是刚刚见过面,但平民出身的他能在以贵族子弟占大多数的皇龙骑士团里当上万夫长,绝对不会是一个笨蛋。可惜他们三人的思维方向从一开始就被个人的情感所左右了:把友军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却忘记了战场的实际情况。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他们三人现在脑子里还想着如何去救人,但他们的心中都认同了这个观点:直接去救拉法,风险太大了!

“如何解救那支部队,我们绝对不能鲁莽行事!”我摆出主帅的架子做出结论道。

我已成功地操纵了他们三人的思维方向,商议仍在继续,但结局已在我的掌握中。现在我想要做什么,已经没有人可以改变了,

我的身边,罗宾正用充满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在他的眼中,我不但武艺高强,思维慎密,而且人格完美,对后辈循循善诱,是一位完美得足以当青年楷模的英雄人物。

但他并不知道,拉法的命运,被围困部队的命运,就在我微笑着说出“不能鲁莽行事”这几个字时,已被我推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尽管我的目的和众人不同,但商讨到最后,所有人都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要想顺利地救出被围困的部队,首先就要击败卡那罗的雄鹰骑兵团。如果能吃掉它,保证入侵帝国的魔兽联军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们身上,到时候要牵着他们的鼻子就容易多了。

如何用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果,这成为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一直很少说话的阿兰德出了一个主意,他把手指往沙盘一处凹地一指。


“就是这里,在潘杰尔谷地以东十多公里的地方,这儿是一片凹地,土质以粘性的黄土为主,最近下了几场雨,草地变得极其柔软,一脚踩上去,整条腿都会陷进去,那里是骑兵,尤其是重装骑兵的噩梦!如果能在那儿开辟战场,这只古格拉雄鹰就会变成一只泥潭中的乌龟。”

老将哈卡点头说道,“这是个好主意!不过卡那罗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想要把这只老狐狸引到陷阱里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的副将是谁?”我开口问道。

“副将?是他的女儿,名叫莉莉丝,外号古格拉的黑玫瑰,几天前接应罗兰德的部队时我曾和她交过手。”

“哦,是个女将?长得漂亮吗,哥哥?”一直找不到说话机会,憋得难受至极的罗宾开口问道。

阿兰德脸一沈,板起脸孔训道:“整天脑子里都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大人在这儿讲话,小孩子没有插嘴的份,给我出去!”

“你对你的弟弟太凶了点吧?他很有灵性,我想让他做我的副官。”看着罗宾悻悻地离开,我好心地出来圆场道。我的勤务兵胡安太平庸了,聪明的罗宾很得我的喜爱。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对他这么严厉的!仗着有些小聪明,做事不肯脚踏实地,总想投机取巧,结果基本功没有打好,最后沦为平庸之人,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望着弟弟的背影,阿兰德摇了摇头。接着他回过身来,把手放在胸前,朝我鞠了个躬,极有礼貌地说道,

“大人很赏识他,我替我的弟弟感到高兴。不过我希望过几年再让他出去闯荡,罗宾太年轻了,做事还有些轻浮,一下子爬得太高,走得太顺对他将来的发展没有好处。”


“你这人外冷内热,你是真的对你弟弟好,明白了!等你弟弟学校毕业后,你再叫他来找我吧。阿兰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是非常地欢迎你作为我的同伴加入的。”邀请阿兰德时,我注意了自己的用词——是同伴而不是部下。

“我的军旅生活……早就结束了……还是先谈正事吧。”阿兰德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好意,但在拒绝的一瞬间,他的眼中却忍不住闪过一丝喜悦。

我不便再要求他,只好把话题重新扯回到正事上。

“这个叫莉莉丝的黑玫瑰,你认为她的性格怎么样?”

“她很年轻,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我只是在潘尔杰谷地边缘和她交过一次手,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她的枪法非常的凶悍凌厉,她给我的印象,就像是一颗辣椒。”

“辣椒?”

“对,是辣椒,性格火辣的辣椒!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如果敌人的指挥官变成这只年轻的辣椒,你认为他们中计的可能性有多大?”

“当然要容易多了,她毕竟太年青!不过她怎么可能取代父亲的职位呢?”

“很简单啊,如果明天魔族的士兵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主帅被人割去了脑袋。我们又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你说十万火急之下他们会找谁做主帅?”

“大人,你的意思难道是想……”

“不错,今晚我就到魔族的军营里去行刺卡那罗,你给我弄张详细的地形图来!”

“不行,这太危险了!”

我的话一出口,立刻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没什么好担心的!各位,你们忘记了吗?我的先祖卡鲁兹曾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刺客!刺杀敌方的主将,这是暗黑龙的老本行啊!”

第七章窥浴


辛迪加村是潘杰尔谷地以东二十公里处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它和帝国所有的村落没有什么两样——百来间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民房,几口零散的水井,一条小河从村子边上流过。战争爆发,战火烧到了这里,村子里的原住民早已逃了个精光,现在占据这个村子的是魔族的名将卡那罗的“雄鹰”骑兵团。


“这是这个村子的地形图,这儿是水井,这口水塘的底部有一条水道,它和村外的河流是相通的。通过河里的地下水道进入水塘,大人就可以绕过村外的卫兵,潜入村子里。”为我讲解图上标记的年轻人正是一位原先居住在这儿的居民,他在这个村子长大,村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那条水道可靠吗?”罗宾问道。

“当然可靠,这条水道是小时候在水塘游泳时无意中发现的,至于入口的确切位置,我可再为大人画一张地图。”


得到了详细的地图之后,我连夜出发,在阿兰德的带路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辛迪加村。村子很小,不可能容纳一万五千人,大部分的魔族士兵住在村外,临时搭建的帐篷以村子为中心,成环状围了一整圈,将整个村子包围得严严实实的。


即使已是深夜,这儿的守卫仍然非常的森严。军营内点满了火把,将天空照得一片通红。营房内还布下了魔法结界,专门防护从空中或用转移魔法潜入的敌人。魔族方面如临大敌般地紧张,全拜阿兰德的游击队所赐。从踏上帝国土地的那天开始,侵入帝国的魔兽两族的军队就不停地受到地方游击队的骚扰袭击。

由于魔族守备严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敌方的军营难度极大,幸好我手上还有秘密水道这张王牌。

流经辛德村的那条小河,有很大一段都被魔族的军营围了进去,那条地下水道的入口正好处在魔族军营的边缘处。


以我现在的力量,要避开军营外围的游动哨卡并不难,但为了万全起见,我用了最保险的方法:在距离村子三公里远的地方就潜入河中,从水里游过去。考虑到翅膀会影响水里游动的灵活性,我并没有运用变身的力量。

现在是春天,由于连降了几天大雨,河水特别的冷。我在水里游了两公里,接近魔族军营时,一道结界挡住了我前进的去路。

这是一道预警性的结界,如果有异物闯入这道结界时,立刻就会引起布下结界的人的警觉。这个结界的范围不是很大,只能涉及到方圆数十米的范围。

“是水之屏障?范围这么小的结界,又设在水里,难道有人在这儿洗澡?要是洗澡的人是个美女……嘿嘿……”


想到结界中可能有个裸女在出浴,我顿时兴奋得心儿狂跳起来。我的身体潜入水底,小心翼翼地运起水的力量,不露痕迹地潜入结界之内。潜入暗杀是暗黑龙的老本行,无声无息地通过这个水之屏障,对我来说是太容易了。

“哇,有福了!果然是少女出浴啊!”

在结界里,我听到了拍水的声音,等我浮出水面,一具体态健美窈窕,美得眩目的赤裸女体登时出现在我面前十余米处。


凭着暗黑龙独特的感应能力,我判断出在洗澡的女子应是一位年轻的少女,水性非常好。她的身体漂浮在水面上,一条长腿露出水面伸向夜空,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擦洗着露出水面的腿。这几天一直都是阴雨天气,晚上没有半点星光,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少女露在水面上的脸庞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却不影响我判断她身材的好坏。

“身材不错啊,腿挺长的!正是我喜欢的那种长腿类型,可惜天太黑了,看不清面孔!”


在黑暗中,少女露在水面的胴体上骄傲地屹立着两座坚挺、柔嫩的笋形双峰,面部的五官虽然看不清,凭着多年的经验,仅凭着可以看清的些许轮廓,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应当是个很出色的美女,这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却更能引发人无限的遐思。


洗净了美腿之后,少女在水中在水中轻巧地一个旋身,象条鱼似地在水里游了起来。曼妙的胴体在水中时起时伏,纤细的柳腰,浑圆挺翘的香臀,坚挺的双峰,就这么迷人地在我面前时隐时现,轻轻晃荡摇摆着。可惜没有月色相陪衬,否则这副少女出浴图一定是令人热血贲张,美伦美奂的图画!

为了便于在水中行动,我的身上只穿了一条贴身的内裤,此时裤头已被下身胀大的毒龙撑得老高。


“她是魔族的女子,又在魔族的军营边洗澡,身份绝对非同一般!难道她就是阿兰德所说的那个黑玫瑰莉莉丝?如果是的话那就捉到条大鱼了,生擒了她,不但可以乐一乐,还可以拿她做诱饵,岂不是比冒险刺杀卡那罗更妙?”

我准备出手偷袭,擒下此女,就在我暗暗凝聚力量,正准备出手前的一瞬间,异变突起,笼罩在我这儿的结界发出强烈的波动,除了我之外,另有外人闯入了这里。

“什么人?”结界的波动惊动了游泳中的少女,她警觉地发出一声娇叱,就在我出手前的一瞬间,矫捷的身影象飞鱼一般地跃离了水面。


“是我,小姐,我是卫队长哈恩!”侵入结界的人有二十多个,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手。他们来到距河岸二十步远的地方全都跪了下来,每个人把头都垂得低低的,不敢抬起头来。还呆在水中的我暗叫可惜,就差了几秒,要是他们迟几秒闯入,我早就得手了。

少女抓起扔在岸边的军服慢慢地穿上,洗澡时被人闯入,她并没因此露出失态的举动。


“个头可真高,长腿美女啊!洗澡时被男人闯入,不但没有尖叫,居然还能大方地在众多的男人面前穿衣服,果然是颗辣椒啊!”现在我已经确定此女是卡那罗的女儿莉莉丝了。

“哈恩,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小姐偷偷地溜出军营,这儿游击队时常出没,努米尔大人担心小姐出事,派我们来……”

“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少女不耐烦地打断了哈恩的话,“我已十八岁了,总把我当成小孩子来看!讨厌!”她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不满地在嘴里嘟了一句。


还藏在水中的我盘算了一下眼前的局面,这个女孩能和阿兰德打成平手,武艺应当不错。这样的话,即使我发动偷袭,也难以在一招内制住她。她身边的那些护卫力量都相当强,尤其是那个叫哈恩的卫队长更是让我头痛。虽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此人也没有放松半点警惕,右手始终搭在腰间的剑柄上,他的身体也一直处于随时可以出手的临战状态。如果我出手偷袭莉莉丝,此人肯定可以在第一时间阻止我。

考虑再三之后,我被迫放弃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你们可以起来了!好吧,我这就跟你们回去。阿拉西亚真是块乐土啊,不但环境好,连水质也比君士坦丁堡要好多了。”

穿好衣服之后,少女在哈恩的护卫下离去,河岸边又恢复了平静。


“嗨,真是太可惜了。”意外的机会从我的手指边上溜走,我后悔不叠,却也无可奈何。要是刚才少欣赏几秒钟美景,现在早就得手了,都是好色惹的祸啊!现在只好继续执行原先的计划了。


我在水里继续向前游,一路上,我又遇到了三道防卫结界,这些都难不住我。现在已是深夜,我已进入敌人的军营内部了,浸在水里,我仍然可以听到岸上传来的地狱犬的犬吠声和巡逻兵的脚步声。在河中心,我找到了那条所谓的通往村子内水塘的秘密水道。这条水道只是一条并不太宽敞的地下河,我一口气潜游了一百多米,在一口气将尽的时候,终于到达出口,在地图上所说的水塘处冒出头来。这么长距离的游动不呼吸,也只有龙战士和拥有水精灵变身的新人类可以做到。


虽然进入了村内,我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村内的防卫比村外的军营还要严密十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灯火通明,只要我一离开隐身的这个水塘,立刻就会被岸上的哨兵发现。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是,这个水塘紧挨着通往村口的大路,村子里的任何人要离开这个村子,都必须从水塘边上经过。明天天亮后,当虎特率领骑兵前来叫战时,卡那罗必然亲自出马迎战,等他经过水塘时,我突然从水里暴起发难,一击必杀之后,我仍然可以借助这条水道轻易地逃过其他魔族的追杀。

父亲曾在战场上和这只雄鹰见过面,凭着他留给我的记忆,我并不怕杀错了人。只是,要我在水里泡上一个晚上等待猎物出现,实在是太辛苦了。

※※※※


漫长的等待是最难熬的,由于敌人守备严密,一整个晚上我都找不到机会离开水塘。浸在冰冷的水里等待虽然令人难以忍受,但更让人气愤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些可恶魔族来自蛮荒之地,野蛮而不开化,不懂得什么叫环境卫生。那些内急了要方便的魔族士兵,全都跑到水塘边上,解了裤腰带,掏出恶心的小弟弟往我藏身的水塘里放水。

“可恶啊!你妈没教你们往水里撒尿是很不文明的行为吗?”

看着一泡又一泡的尿液不断地浇入水塘中,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我也只能在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刺客,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这是我第一次做刺客,相信也是我最后一次干这种活,下次打死我也不干这种事了。想当年先祖卡鲁兹刺杀敌人时,他甚至把自己埋在充满尸臭的死人堆里等上一天一夜,真不知道那时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

为了熬过这个痛苦的夜晚,我在心里数起了绵羊,当我慢慢吞吞地数到一万八千六百七十七只绵羊的时候,天终于亮了。

就在魔族士兵正在做早饭的时候,警报的号角声此起彼伏,按照约定,虎特率领的八千骑兵在这个时候向辛德拉村发动了攻击。

听着警报的号角声,我的心一阵狂跳,机会来了。

第八章折翼的雄鹰


雷兹·法比尔是人类心目中的神,他在各方面都被神化了,在人类的心中,雷兹无论是在政治或者武功上的才华都无人可出其右(如果雷兹还健在的话,他听到人们把他抬得这么高,恐怕也会脸红的吧),但即使是那些雷兹的最疯狂的崇拜者,当他们在吹颂雷兹是最伟大的军事天才时,总还是不得不要在前面加上这么一句“除了汉尼拔以外”。


卡那罗·努米尔体格强健,轮廓分明的五官之下,留着整齐的络腮胡,两眼炯炯有神。身为传奇名将汉尼拔的后人,卡那罗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军队。他不指望自己能够建立象先祖那般的功勋,但他也不想给自己的祖先丢脸。比起那些自高自大的贵族同胞,卡那罗很清楚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在十五年的军旅生涯中,他把自己一丝不苟,严密细致的优点发挥到了极限。虽然是骑兵指挥官,卡那罗却极擅长防守作战,打了十五年的仗,他的军队都来没有遭遇过被敌人伏击的事。所以当阿兰德提出要在凹地处设伏对付他的雄鹰兵团时,深知卡那罗为兵之道的老将哈卡并不很乐观。


光靠细心和防守并不能成为一个名将,细心人的弱点就是他们往往会因为过于谨慎而错失战机。卡那罗很幸运,上天给了他一位珠联璧合的助手——安德拉·瓦斯特,安德拉是雄鹰骑兵团的副团长,和卡那罗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友。和卡那罗的小心谨慎正相反,安德拉崇尚进攻,喜欢冒险——“即使只有四成的胜算,瓦斯特也会毫不犹豫地脱下裤子,把全部的身家都压上去。”他们两个人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从军,一起打仗,从未分开过。虽然卡那罗的职位始终比好友高上半级,但发布军事命令时,他都先会放下上级的架子和老友商议一番。卡那罗的谨慎弥补了爱冒险的人常会犯的急功冒进的的弱点,反过来,安德拉的果断也消弥了卡那罗做事犹豫不决的缺憾,俩人一个善守,一个善攻,彼此之间互补不足。

“一个好的战友抵得上百万大军!”

十五年的军旅生涯,这对天衣无缝的组合未曾一败,他们麾下的骑兵团也赢得了“古格拉雄鹰”的美名。

“我是雄鹰的一只翅膀,安德拉是另一只!”

安德拉虽然总是身为副将,官位低他半级,每次胜利之后,赞美与花环都先落到站在最前头的自己头上,而老友却只能得到微不足道的一点余萌。

“这很不公平,其实你的功劳比我还大!”

面对卡那罗包含抱歉意思的安慰,安德拉只是一笑置之,心甘情愿地充当着伴星的角色——躲在灿烂的主星后面,默默地散发着光和热,让身前的主星更加的光辉灿烂。


安德拉甘当绿叶的精神让帝国方面吃足了苦头,那些研究卡那罗作战风格,与之为敌的帝国将领们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一个做事小心翼翼,手下的侦察骑兵数量占军队总人数百分之五的胆小鬼,他打起仗来怎么这么的不要命,这么的疯狂?


眼睛都盯在卡那罗身上的帝国将领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古格拉雄鹰其实是两个人的组合,最后也只能归咎于“卡那罗是魔族继汉尼拔之后最出色的军事天才”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了。


但今天,在辛德村,这只雄鹰却只有一只翅膀——几天前,安德拉被斯罗皇帝调走了,他们的皇帝命他带领一半的骑兵去追击北撤的科尔狄斯的部队。少了这个和自己心连心的战友,他感有些缺憾,但同时也为老友感到高兴。

“他终于也有机会站到前台来展示自己的才能,不必被我遮住光芒了。”


听到外边警报的声音时,卡那罗正陪着他的女儿吃早饭,她的女儿莉莉丝·努米尔容貌秀丽,有着长及腰部的漆黑长发和漂亮的紫色瞳孔。虽然是最高级的黑魔族,但莉莉丝的额头上却没有角,从名震大陆的汉尼拔开始,努米尔家族的子孙后代都是混有人类血统的混血儿(这一点和我倒是很象)。


相貌上莉莉丝长得象美丽恬静的淑女,但她的性格脾气却一点也不淑女。她象男孩子般喜欢学武,爱玩爱闹,是一颗火辣辣的辣椒。她很得斯罗皇帝的喜爱,要不是因为是混血儿(魔族的皇族把血统的纯正看得极重),说不定现在已经做了皇后了。

“大人,西南方向发现人类的骑兵!从潘杰尔谷地出来的!”雄鹰骑兵团驻扎在这里,主要的因素就是为了监视在潘杰尔谷地活动的人类游击队以及从西南方向过来的援军。

“有多少人?是谁的部队?”

“大约是八千人左右,旗号是黑龙骑士团的骑兵。”


“黑龙骑士团?就是那个杀人王达克·秀耐达的部队吗?他疯了吗,才八千人就敢向我们进攻?爸爸,把他交给我吧!”莉莉丝主动请战,我屠杀战俘和平民,在阿沙尼亚已臭名昭著,一提到我的名字,几乎每个魔族都是咬牙切齿。

卡那罗推开饭碗站了起来,虽然搭档不在,但敌人只有八千人,各方面的形势对他都很有利。


“不要轻敌,暗黑龙达克虽然手段残忍,但却是个可怕的对手,当初罗西亲王就是因为太轻敌才惨败的。莉莉丝,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哪怕他只是一条虫子。哈恩,备马!我要亲自对付他!”

对于今天的战斗,卡那罗充满了信心。

卫队长哈恩早已备好了坐骑,他们的座骑格鲁巴就停在村里唯一的一口水塘边上,父女俩并肩来到水塘边。卡那罗先翻身上了格鲁巴,而他的女儿站在格鲁巴边上。

“你也不小了,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疯了!这儿是阿拉西亚,不是阿沙尼亚!到处都是敌人,处处都是陷阱,你象昨晚那样一个人四处乱跑,很危险的。”

莉莉丝挠了挠耳朵,意思是说耳膜都磨出茧了。

“知道了,从昨晚到现在,你已说了好几遍了!努米尔大人!”

女儿微笑着,调皮地称呼父亲为大人。

卡那罗在格鲁巴背上弯下腰,伸出右手,爱怜地在女儿的鼻子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你呀,总象个长不大的孩子,真拿你没办法!”

看着女儿调皮的样子,他的脸上挂满了快乐的微笑。现在的他,已不是那个不败的将军,而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充满父爱的父亲。

“蓬!”水花四溅,一个黑色的人影夹带着一柄黑色长剑由他身边的水塘箭射而出,一剑刺向卡那罗的后背。

杀气冲天!四面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冷得刺骨。

父亲的手这时正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脸,一截黑色的剑尖已从他的左胸处突了出来,喷出几滴鲜血,接着又闪电般地缩了回去。

父亲的血溅到了女儿的脸上,那色彩非常的鲜艳夺目。

刺杀得手,行凶者没有作过多的停留,重新投入水塘之中。

“有刺客!”

事出突然,事先没有任何预兆,来人从出击到退走,只用了不足一秒的时间,即使是反应最快的卫队长哈恩,也只是刚刚来得及拔出手中的剑。

在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女儿抓着父亲还在抚摸自己脸的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卡那罗的身体慢慢地倾斜着,最后终于失去平衡,从座骑的背上摔了下来。

父亲软倒在女儿的怀里,口鼻呼吸全消,脸上还凝固着先前的微笑。

“爸爸!”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女儿,这时才痛苦地发出一声呼喊,可惜她的父亲已永远也听不到女儿的呼唤了。

※※※※


我把自己藏在水塘底部,村子的魔族士兵来来往往,如果把头露出水面,肯定会被他们发觉。潜藏在水底,我有意识地把自身口眼耳鼻四种感觉全部封密,纯粹以心眼去感知周围的世界。

此时我已经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之所以不用龙战士变身,是因为龙的力量太与众不同,极易被魔族感觉到。


当卫队长哈恩牵着两匹格鲁巴经过水塘边时,我立刻就感觉到他就是昨晚那个坏了我好事的卫队长。能让这位卫队长亲自牵着格鲁巴为其服务的人,只可能是两个人:一个是莉莉丝,另一个,自然就是我的首要目标。


当卡那罗来到水塘边上时,潜伏在水中的我马上就“认”出他来。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心眼也听不见他们父女俩的对话,它只能帮我感知周围的世界。当卡那罗捏着莉莉丝的鼻子时候,我的心眼告诉我,这是目标最缺乏防备,身体最脆弱的一刻。

跟在卡那罗身后的卫队长哈恩由于受到他们父女间深情的感染,此时的警惕性也降至了最低。

我把握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心眼锁定目标,从水里一跃而出,闪电一击,逆鳞从背后贯穿了卡那罗的心脏,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水中,顺着来时的路线退了回去。

我象鱼一般地在地下水道里游着,身后传来了魔法元素的波动,匆忙赶过来的魔族士兵正无意义地往水里发动魔法攻击。

在河里潜游了一段距离,当我再次离开水面的时候,正好遇上了虎特率领的骑兵。

我借着四翼堕落天使的四只翅膀,在虎特的头上飞翔着,我的心情非常的愉快。

“一切顺利,那只老鹰永远也飞不起来了!下面的事就全靠你了!”

“放心吧,达秀!”

虎特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则自信地朝我扬了扬马鞭。

“这一招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如果父亲还在,看到刚才完美无缺的一击,定会很欣慰地点着头赞扬我吧。”

半个小时后,人类骑兵和满怀悲愤的格鲁巴骑兵发生了第一次接触作战。

※※※※


这是一个有雾的早晨,绵绵下了半个月的春雨令空气变得异常的潮湿。两万三千名骑兵从两个方同时往前挺进着。马蹄的轰然响声震撼着大地,回荡在广阔的平原上,战士的呐喊声直冲云宵,连覆盖天空的灰色云层也在震颤中流出了眼泪。

天空中又下起了细细的雾雨。

从西边来的黑色激流与来自东方的灰色铁流终于猛烈地碰撞了一起。

身披重铠的格鲁巴骑兵虽然机动性不如人类骑兵,但防御力却远在人类骑兵之上,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对手是支哀兵。

指挥官遇刺身亡激怒了这支未曾一败的骑兵团,从莉莉丝到普通士兵,每一个人都愤怒了!他们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战马嘶鸣,战士怒吼,两雄相遇强者胜,强强相遇勇者胜。

碰撞的结果立刻显示出来了,西方来的黑色激流有如草木般迎风倒回了来时的方向。只是一个照面,接触面的人类骑兵就被砍倒了一大片。

“撤退!撤退!”

虎特以最快的速度下达了后撤的命令,而早有准备的人类骑兵也以昨晚演练了无数次的动作掉过马头,朝潘杰尔谷地方向撤去。

“胆小鬼!”

“懦夫!”

“卑鄙的人类!”

人类骑兵临阵脱逃的行为令复仇之火得不到发泄,魔族骑兵的怒火被燃烧到了极点,他们象发情的公牛般不顾一切地紧咬在人类骑兵身后,一步一步地被引入死亡之地。

第九章泥中之鹰


后撤的人类骑兵一口气退了近十公里,最后到达到了那片凹地的边缘。这片凹地其实是平原上的一块小盆地,凹地的表面长满了厚厚的青草,但这片青草下面,却是可怕的泥潭。但泥潭并不能阻挡人类骑兵前进的步伐,而魔族的格鲁巴骑兵就紧跟在他们身后两公里处,十公里追追逃逃的赛跑,格鲁巴骑兵和人类骑兵在机动性上的优劣就清楚地表现了出来。


这一次,这支诱敌的人类骑兵每个人都身着轻装,不穿甲胄,骑兵仅带了必须的武器:长矛和佩剑,连护身的盾牌都没有带,马匹的负重被减到了最轻。而魔族骑兵还穿着他们的标准装备,格鲁巴的负重几乎是马的三倍,根本就不可能追得过人类的轻骑兵,长途奔袭能力更是无法相比。


诱敌的骑兵毫不犹豫地进入了眼前的凹地,不过前进的速度却明显的放慢了下来。阿兰德率领的学生游击队及皇龙骑士团联合部队正在凹地的中央等候他们。接应的部队全是步兵,人数为六千人,阿兰德的游击队三千人,另外三千人为被他们救出来的皇龙骑士团的部队。这六千步兵在凹地里一南一北,分成两个步兵方阵,中间空了百米的间隙,留给诱敌的骑兵通过。


从这片凹地的边缘到步兵间的距离为七百米的斜坡,高下落差约为六十米,土地的坚实程度也由硬变软。起先四百多米,战马载着人还可以比较顺利地奔跑,但随着路况逐渐变坏,到了最后三百米,马载着人只能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得相当辛苦。


好不容易走完了这段艰难的路程,到达了两个步兵方阵之间,在这里道路又变得了好走了:几千面盾牌被平放在两个步兵方阵之间的阵地上,将泥潭重新变成了实地。战马脱离了泥沼地的恶梦,踩在盾牌铺成的路上,一路小跑,轻轻松松穿过了这两个步兵方阵。而盾牌之路两旁的步兵方阵里,每个士兵的半截小腿都陷在淤泥之中。等所有的骑兵都通过之后,两个步兵方阵开始合拢,中间的道路消失。铺路的盾牌被拾起来,以传递的方法快速地分配到了每个步兵的手中。这些步兵同样也身着轻装,没穿盔甲,盾牌是他们唯一的护身用具。


用盾牌铺路,这个奇妙的主意是罗宾想出来的。走过了最后一段坦途之后,这八千轻骑兵再次陷入泥沼的恶梦之中——越往凹地的中心走,道路越糟糕。又走了二百米之后,战马说什么也不肯前进了。于是骑士们跳下马背,踩在没膝的泥浆中,拉着缰绳,勉强掉过马头,对准来时的方向,重新排成整齐的队列,然后再跨上马背。

这个时候,他们诱敌的使命已圆满地完成了!


从远处看来,在这片凹地里,一个步兵团后面紧挨着一个骑兵团,步兵们士气高昂,身后的骑兵虽然队型乱了点,但八千匹马紧挨在一起,看上去倒也气势非凡。这副架势,也算得上是要和敌人决一死战的派头。

事实上,这八千轻骑全是空架子——他们现在都陷在泥土里,除非骑兵下马,否则根本无法移动。

虎特有点担忧地对我说道:“我们现在只是外强中干!陷在这个鬼地方,战马几乎都动弹不了。如果敌人不中计的话,我们就是作茧自缚了。”

我安慰虎特道:“历史上那些经典的战役,哪一仗不是在走钢丝的,不冒点险怎么可能取胜?”

这时候,追击的魔族骑兵也到达了凹地边缘,居高临下,望着凹地中间严阵以待,摆出决一死战式的骑步兵组合,魔族的队伍停了下来。

“快进攻啊,别停啊!”

“你不是要为你的父亲报仇吗,快点进攻吧,小辣椒,一切就全靠你了!”


此时我已站到了阵地的最前沿,和阿兰德并肩站在一起,抬头望着高处的敌人。我很紧张,我们现在已将自己置之死地,如果敌人不上当,设下的这个陷阱困住的只能是自己。和我一样,我身边的阿兰德同样也紧张地喘着气,脖子上突出来的喉结一颤一颤的。

经过数十秒紧张得令人窒息的等待之后,凹地的边缘出现了一个矫健的身影,此人正是刚刚失去父亲的莉莉丝。年青的少女举起右手的长剑,冲着我们这个方向用力一挥!

轰然的蹄声再次雷鸣般地响起,伴随着冲天的呐喊,一万五千铁骑象洪水般由高处倾泄而下。

“终于中计了!”

我和阿兰德对望一眼,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哀兵难胜!愤怒的哀兵固然可怕,但前提是指挥哀兵的人绝对不能是哀将,否则就会演变成一场灾难。

※※※※

“已是强弩之末了,他们的格鲁巴快没力气了,才跑了三百米速度就慢下来了!”

“开始有座骑跌倒了,才六百米啊!他们的盔甲太重了!”

“照这情形,敌人无法冲到我们面前,!”

“敌人快动不了,全军前进五十米!

“点火!弓箭手准备!”


魔族的骑兵越来越近,但他们冲锋的势头却随着两军间的距离迅速地颓散下来。松软的土地对重骑兵的影响更大,才跑了一半的路程,已有骑兵人仰马翻地跌倒在泥地里。随着路况越来越差,重装备的格鲁巴骑兵的动作越发显得笨重和迟钝。

勉强冲到距我们的步兵阵地还有百来米远的地方,骑兵的四蹄已被泥泞牢牢地锁住,根本没有办法顺利前进。

“动啊!还不动吗?没有用的畜生!”


无论怎么抽打,陷在泥潭中的格鲁巴死活就是不肯迈动步子,悲哀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前面的骑兵被困住了动弹不得,后排的骑兵却又不知死活地挤上来,和前面的部队撞在一起,挤成一团,顿时阵脚大乱,重装骑兵的弱点在这片泥泞的大地上暴露无疑。


就在这时,主动逼近魔族骑兵的人类步兵射出了密集的火箭,箭头上绑着特殊的燃烧物,能发出呛人的毒烟。火箭的目标不是人,而是座骑。格鲁巴的前半身披着护甲,护甲可以减轻弓箭的伤害,却无法阻止钉入肉体的弓箭上的火焰灼烧着它们的皮毛肉体,而火箭散发出来的刺鼻的气体更是强烈地伤害着格鲁巴的鼻腔和眼睛。生理上的刺激激发了这些畜生最深层的野性,性子本就暴躁的它们已经顾不得背上的骑兵,它们急跃、突停,时而直立起身子,时而高高地仰起后腿,狂野地将背上的骑手掀翻在地上。落在泥地里的骑士们还来不及爬起身来,却又被暴走的座骑一脚踩在蹄下,践踏得骨碎肉离。那些陷在泥泞中的骑士就算幸运地逃过了被座骑踩死的命运,由于身上的盔甲太重且没有外人的帮助,想要起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场面越来越混乱,格鲁巴骑兵的突击作战最后演变成了人类弓箭手的射击表演,格鲁巴骑兵成为任人宰割的活靶子,火箭,弓箭一排接一排地射出,混乱不断地加剧着。雄鹰骑士团不愧为魔族的精锐之师,尽管在极为不利的情况下,仍然有千余名骑士主动地遗弃了座骑,步行着朝数十米外的人类步兵阵地逼近。重装骑兵变为重装步兵,勇气可嘉,遗憾的是他们身上那套沾满了泥水的甲胄实在太沈重了,在没漆的泥水中行动起来就像是乌龟在爬。


原先位于人类步兵方阵后面充当花瓶摆着好看的八千轻骑兵这时候也主动地离开了马背,手持长矛和佩剑,突到步兵方阵的最前沿来。手持盾牌,保护弓箭手的轻装步兵,加上身后过来的轻装长枪兵,仗着自己机动灵活和数量上的优势,轻易地就挡住了这群以“龟速”前进的重装步兵的反扑。


当双方的前锋部队开始短兵相接时,魔族阵地的后院也起了火。埋伏在凹地两旁树林里的另外一万二千名骑兵在老将哈卡率领下杀了出来。成千上万的马蹄暴风般掀起了狂涛,就像是冲破堤防的激流,快速地、强劲地冲击着敌人脆弱的背部。


和先前几乎是光着身子打仗的轻骑兵不同,这支骑兵身披厚铠,全身上下武装到了牙齿,矛、剑、盾、弓,一应俱全,加上又是生力军,士气高昂,体力充沛,登时将还拉在凹地边缘的敌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前方进攻严重受挫,深陷泥潭,后方遭受优势敌人的攻击,雄鹰骑士团的士气开始崩溃了,战斗的结局已不言而谕。


魔族军队的情形十分凄惨,一万多人被困在泥坑里,进不能进,退无法退,动又不能动,就这么陷在那儿任人宰割。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被困于烂泥中的一万五千名格鲁巴骑兵,战死一万多人,被俘近三千人,只有千余骑逃出生天。在这种一边倒的形势下,还能有一千多人突出重围,雄鹰骑士团的战斗力由此可见一斑。打扫战场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发现莉莉丝的尸体,估计她已突围逃走了。


“胜利了,胜利了!”大捷过后,战场上到处是胜利的欢呼声。从所罗门要塞失守到现在,帝国军队一败再败,丧失了大片的土地。这次总算打了个大胜仗,笼罩在士兵们心头的阴霪也一扫而空。

“胜得好险啊!”


望着地上象被收割的庄稼般排得密密麻麻的尸体,我的心里也是后怕不已。战斗结束后,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陷入泥潭中的八千匹战马带了出来。如果莉莉丝当时能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肯定能轻易地看出这是一个圈套,那这一战的结局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消灭了魔族的这支精锐部队,斯罗知道后必定肉痛不已,刺激敌人引起注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在这儿停上一两天,等魔兽联军的主力部队杀到眼前时再撤退,牵着他们的鼻子将其引到加里斯,救不救拉法现在对全局已经没有多大的影响。

现在形势好转,我的心态再次改变。


“姑且就去救他一回吧,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竟会因为嫉妒而见死不救?再说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也是无辜的啊。”现在我又觉得,拉法那家伙其实为人也挺不错的,他待人谦厚,没有架子,是个可以当做好朋友的人。义父说我是个中间人,性格一直在黑暗和光明之间摇摆,这倒也没错。

“好,就去救他吧,如果见死不救,恐怕我自己这一辈子都会感到不安的。”

“虎特,传令下去,打扫战场的事情就由步兵去做,所有的骑兵加紧时间休息,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去救拉法!”

阿兰德问道:“不是说要是今晚半夜才行动吗?太仓促了点吧?”

“半夜恐怕就来不及了!趁现在魔兽联军还没有联合在一起,我们要赶快行动,他们会合在一起就不好对付了,而且我也担心拉法能否支撑到天黑!”

就当我开始为拯救拉法而热心起来的时候,阿兰德派去监视魔族第三军团动向的侦察兵匆匆忙忙地朝我跑来。

“大人,不好了,魔族的第三军团已攻下了山头,拉法大人的军队全军覆没!”

一股寒意流过众人的心头,刚刚活跃在众人中间热烈的气氛瞬间被降至冰点。

“拉法死了?公主的未婚夫死了!他真的死了吗?”

幸灾乐祸与兔死狐悲,这两种情感同时流过我的心头,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第十章死亡天使

“有没有人逃出来?”哈卡着急地问道。

“没有!敌人的包围圈太严密了!”

大家全都沈默不语,因为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拉法实在是凶多吉少。

“其实法洛德伯爵他为人挺不错的!”虎特呐呐地在喉咙里咕了一句,当初拉法为他解围,虎特对拉法颇有好感。

“不要再谈这个了,大家想想下面的路该怎么走!”

我粗暴地打断了虎特的自言自语,现在我很烦躁,想逃避这件事情。


在加里斯市的时候,我和奥维马斯就决定不理睬所罗门要塞里守军的死活,故意地将出发的时间拖延了两天。得知拉法被困之后,我也是有心拖延,想方设法制造障碍。扪心自问,拉法的死我要负上很大的责任。

“好不容易和公主的关系有所改善,现在拉法却死了,如月的心里会怎么想呢?她会不会怪罪我?太麻烦了,真是令人头痛啊!”

“那些俘虏怎么处置?”老将哈卡指着战俘问我道。

“还用说吗?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粮食!”

我想也不想,把手一抹,意思是说杀。

命令下得干脆利落,动作也做得很漂亮,没有半点犹豫。


我突然意识到我真的变了,变得残酷,也变得更冷血了。得知拉法的死讯,我虽然有点不安,但这些不安只是因为我担心皇帝或如月追究起我的责任。当哈卡问如何处置战俘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杀。

哈卡领命而去,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拉法的死让大家的心态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现在大家的心情都有些“变态”了。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喊住了哈卡,补充了一句,“叫皇龙骑士团的部队执行这个命令!”

皇龙骑士团的士兵,从所罗门要塞一路打到这里,死伤惨重,这些人对魔族的仇恨最深,由他们来执行屠杀战俘的命令,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刀在飞舞,血在喷溅,就在我们大败雄鹰骑士团的凹地边缘,一排接一排的战俘被砍去脑袋,尸体则被推入斜坡下,和先前的战死者叠在一起。得到了人血的滋润,明年这儿的青草一定长得非常茂盛。

屠杀战俘时,我就站在凹地边缘,冷冷地目睹了屠杀的全部过程。场面很血腥,但我没有吐,甚至连心灵都没有引起半分的波动,我在练心。

我强逼着自己看完这血腥的一幕,就是为了让自己做到真正的无情,对敌人绝对的无情。

哈卡、阿兰德和虎特三人无法忍受这种血腥的场面,他们早早地躲到了一边去,捂住耳朵,合上眼睛,象鸵鸟般地把头埋进了沙子里。


“真的非要杀死他们吗?”当最后一个俘虏的脑袋被砍下来的时候,罗宾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我道。少年的脸色非常惨白,他吓坏了。事实上,当战斗结束后,那些游击队里的学生们看到超过上万具人和格鲁巴的尸体躺在大地上的情景时,许多人都弯下腰呕吐起来。

“你应当问问他们为什么不阻止我!”我把手朝哈卡三人指了指。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会吧,我哥哥他……”


“没错,书上的东西很多都是骗人的!罗宾,你记住!你现在看到的一切,才是战争的真面目,这不是游戏!做一个合格的将军不是这么简单的!你不光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你的部下负责。”

“我明白了……”


“一年前,曾经有个老将军这么对我说过:真正的名将在处理事情时,能把个人的情感完全抛诸脑后!如果今天莉莉丝能把父亲的死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话,那现在在这里被屠杀的人,就将是我们了!”我抓着罗宾的肩膀,扳过他的身体,让他再看一眼堆成山的死尸。

“该走了,时间宝贵,趁现在魔兽联军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


得知雄鹰骑兵团被歼之后,迫不得已之下,魔族和兽人的军队再度联合在了一起。和众人商议之后,我们改变了战术。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带来的两万骑兵分成十个小兵团,分散开来,四处袭击魔族和兽人的小股部队。


在洛德村,距离魔族第三军团主力不过四公里的一个小村庄,四千骑兵不声不响地包围了村子,半个小时后,驻扎在镇里的一千名兽人步兵大部分都被砍成了碎片。当第二魔将索兰亚率领步兵主力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支援时,人类骑兵就在他们面前不到百米远的地方嚣张地吹着哨子全身而退,留给他们的只是一地死尸。类似的战斗发生了好几次,人类骑兵仗着机动性高,情报及时准确的优势,专挑软柿子吃,魔兽联军分散在外的小股部队几乎都被消灭了个精光。就连他们派出去侦察情报的侦察骑兵也常常有去无回。两天下来,这种零敲碎打的小战斗竟让魔兽联军又损失了近四千人马。


虽然第二魔将索兰亚和兽人巴洛一方面收缩军队,另一方面四处寻找我们的主力,希望能决一死战,可惜双方的情报和机动能力方面相差太远,他们就象狗熊一样地被我们耍得团团转。为了给敌人的士兵增加心理压力,在这两天的战斗中,我下令每战不留降卒,下面的士兵也忠实地执行了我的命令。在巴达斯村,被俘的一百二十一个兽人士兵被倒吊在树上,割开喉咙,象鸡一般地被放干了血。因为在这个村子里我们还发现十几具被兽人奸杀的人类妇女的尸体,这是报复。而那些被俘的敌方侦察兵,由于有足够的时间招待他们,挖眼剥皮割舌头,死法更是惨不忍睹。


残酷的杀戳令许多魔族和兽人的士兵得了“骑兵恐惧症”,只要一听见战马的蹄声,他们就会失去理智,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而死亡天使达克·秀耐达的大名,就是从这两天起被深深地铭刻在每一个魔兽士兵的心中。

※※※※

在消灭了雄鹰骑兵团后的第四天,前方传来消息,青牙龙斯罗和汉斯王子的主力大军已接近潘杰尔谷地,我下令所有的骑兵撤回潘杰尔谷地休整一天。


位于潘杰尔谷地的圣泉曾经是精灵族的圣地,这儿的圣泉水对于治疗伤口和恢复疲劳有奇效。泉水由圣泉山山顶流出,在森林里的凹地处汇成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方圆数公里,湖水清明如镜。湖泊边上紧挨着的是一座巨大的废弃宫殿,这是三百多年前精灵族遗留下来的古建筑。一排十二根大立柱支撑起一条阔大的前廊。柱径粗逾半米,三扇拱形的大山门并排而立。石门早已化为碎石,颓败倒地。正中是一个立式的三角形大雨盖,被另外四根望柱支起;上面雕人刻物,工艺非常细腻。这些全是用华美的花岗石筑成,上面刻着有翼飞马,风精灵,半人马,尽管历经数百年风霜的洗礼,各种图像看去仍然栩栩如生,漫长的岁月并不能掩饰它当年的华丽与宏伟。

经历了几天的激战,撤回潘杰尔谷地休整的人类战士抛开了一切束缚,浸在湖水里,在这片昔日精灵族的圣地泉水里尽情地嬉戏打闹,泼水作乐。


在昔日精灵王用过的豪华浴室里,我缓缓地擦拭着布满污垢的身体。浴池边上立着一只独角兽的石雕,由圣泉山引来的泉水从石雕的口里流出,注入池子之中。一连几天的持续作战,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现在一下子松懈下来,突然间产生的反差令我感到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

泡在滚烫的泉水中,我发现下身在不知不觉中硬了起来。

“要是希拉她们跟在身边就好了,我现在很需要一个女人松驰一下……”

泉水是温泉,滚烫的泉水很能刺激起人潜在的欲望,而经历了长时间的杀伐之后,精神上极度疲惫的男人们往往都精力旺盛,女人是不可缺少的。

可惜潘杰尔谷地里只有男人,我又不好男风,勉为其难下,唯一的方法也就是用自己的手解决问题了。

“我竟落到这种田地,自己操自己?也太龌龊了吧?”握着下身硬起来的肉枪套送了几记,越做越不是滋味,天人交攻之下,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做法。

“太没面子了,忍两天吧,等回到卡萨斯城再想办法!大不了再当一回淫贼,来个黑暗时代,七奸八奸的,嘿嘿……”

洗尽了身上的泥垢后,我光着身子躺在浴池边的花岗岩地板上小憩。


“也不知道那只壁虎现在怎么样了,这次水淹加里斯,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极大,没有背景的奥维马斯一人是撑不了多久的。希望波尔多不要让我失望,也只有他能帮奥维马斯顶住各方面的压力了。”

就在这时,我心中警兆忽起,逆鳞闪电般地由左臂内跳出来。几乎在同一时刻,“噌”的一声弦响,一支弓箭从左边激射而至,直取我的太阳穴。

危急关头,我凭着多年养成的习惯,逆鳞上扬,当的一声轻响,将偷袭的弓箭斩成两截。

我的眼角余光处黑影一闪,一个纤细的人影在浴室门口一闪而逝。

“出来吧,四翼堕落天使!”

我腾地跳起,运转体内魔族的力量,迅速在身边表面结成护身的护铠,缀着刺客的背影追了过去。


刺客的身影快得象只狸猫,我冲出大门,眼光正好捕捉到刺客没入丛林前的背影,只差一点点就让她逃掉了。刺客身着帝国士兵的军服,虽然没有正面看清她的脸,但背影却相当地熟悉。

“好象是那个长腿美女啊!”

“大人,怎么了?”

在大门口,我迎头撞上了阿兰德。

“有奸细!命令下面的人加强警戒,战争还没有结束呢!”


我不禁暗叫惭愧,几天来的连续胜利,让我和手下的士兵都不知不觉地放松了警惕。我的军队来自黑龙骑士团、皇龙骑士团以及阿兰德的学生游击队三个地方,由于是临时组合在一起,彼此间相互不认识。莉莉丝钻了这个空子,扮成帝国士兵的模样,竟然轻易地混入了潘杰尔谷地深处而没被发觉。当莉莉丝行刺失败逃出来时,外面的士兵正沈浸于大战后松驰的喜悦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

阿兰德也捕捉到了莉莉丝的身影,在第一时间跟着我追了过去。

“我来追就够了!你回去命令下面的人重新整备军队!”

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支走了阿兰德,独自追去。


我拥有四翼堕落天使的变身,莉莉丝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尽管有翅膀,莉莉丝却没有从天上逃走,这是很聪明的举动。同样都是运用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我的堕落天使变身要比她多了一对翅膀,和我比飞行能力绝对是愚蠢的做法。所以她只是利用丛林里复杂的地形,在一株株参天古木中间左窜右跳。她的做法很正确,可惜双方的实力相差实在太远,莉莉丝在茂密的丛林里仓惶逃窜着,却怎么也无法将我甩脱,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即将追到她,莉莉丝却突然停了下来,右手一扬,朝我扔出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体。

“这种把戏在我面前也有得卖!”

我看也不看,逆鳞顺着来物的飞行路线轻轻一挑,将它御到身后。

“轰!”

爆炸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我的身后冒出了一大团浓浓的黑烟,莉莉丝的逃命法宝被我轻易地破去。

“恶魔,我和你拼了!”

逃命的法宝被破,莉莉丝尖叫一声,抽出长剑,疯了似地朝我猛扑过来,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杀父之仇再加上大肆屠杀她的部下,也难怪她这么恨我。


我舞动逆鳞,不紧不慢地招架着她的疯狂攻击,虽然莉莉丝在和我拼命,可惜我们俩的武艺相差了好几个级别。挡了她几剑之后,我瞅准一个机会,趁着莉莉丝一剑刺空,招式用老的机会,逆鳞一刺一绞,绞飞了莉莉丝手中的剑。

莉莉丝狂叫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迎胸向我戮来。


我随手抛掉逆鳞,左手抓着她持匕的右腕,用力一扭,匕首掉在了地上,而莉莉丝也因为这个动作,整个人都扑到了我的怀里。我左手抱着莉莉丝失去平衡倒过来的身体,紧紧地将她搂住。

惊慌之下,莉莉丝张开嘴,雪白的牙齿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冷冷一笑,运足力量护住颈部,让脖子变得有如橡皮般坚韧,硬受她一咬。同时顶起膝头,挡住了她下面针对我下身的膝撞。


膝头碰着膝头,莉莉丝痛得弯曲了身子。乘着这个为父报仇的少女无力反抗之际,我抓住她变身后在背部的黑色羽翼用力一扯,剧烈的撕痛令这个从未吃过苦头的少女惨叫着瘫倒在我的怀里,再也无力反抗。


虽然翅膀只是变身后生成的,但背部神经敏感,被我用力一扯,也必然是骨肉分离的疼痛。我还算手下留情,不愿给莉莉丝的身体造成直接的伤害,用力不是非常大,否则的话绝对能让她痛得昏死过去。

莉莉丝全身脱力,全靠被我抱着才不至于摔倒,已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我把莉莉丝平放在地上,手指理了理她有些乱的头发,细细地打量起莉莉丝的相貌来。那天我杀死她父亲时,由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卡那罗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莉莉丝的长相,现在才是真正地正眼看她。


莉莉丝生得俏秀无伦,相貌不比卡尤拉逊色多少,尤其那双秋水般的双眸上那两道细长的柳叶眉,飞挑得非常漂亮,一看就猜得出她过去一定是个活泼快乐的少女。可惜因为连受打击,一张玉脸失去了血色,略嫌苍白了点,双眸中充满了深切的悲伤。

莉莉丝喘着气,额头上流着冷汗,冲着我怒叱道:“杀了我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她盯着我的目光里射出无穷的恨意,这种恨意虽让我难受却无法令我害怕。卡尤拉的眼中流露出的怨毒能令我产生杀死她的冲动,而莉莉丝眼里的仇恨,却能让人觉得她楚楚可怜。

如果是半年前我遇到这个场面,我会觉得她可怜,但现在,我不会产生这种感情。

“杀你?我从来不杀女人!”我冷冷地对莉莉丝说道,“我要强奸你!就在这里强奸你!”


现在的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从半个多月前离开风都的那一天起,我就有意识地将自己心灵引上一条黑暗之路。那天当我冷漠地看着三千名战俘在离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被一一地砍下脑袋时,我已成功地把自己的仁爱之心,同情之心,所有的会阻碍我的个人情感完完全全地封印起来,取而代之的一颗冰冷无情的杀者之心。

安达死了,没有了情感的抑制,没有了爱的制约,性格上变得越来越无情的我,终于将隐藏在我心中的那个冷酷,功利,肆无忌惮的我完全释放了出来。

现在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束缚我的欲望了!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我杀了卡那罗,现在又要强奸她的女儿,想想都是非常令人兴奋的事情。

第十一章黑暗之路

和黑暗时代失去理性四处强奸少女不同,也和在尼尔斯城一时兴起上了娜依秀不同,我现在强奸莉莉丝,我的头脑一直保持着最清醒的状态。

强奸她,对我有很多好处!


一方面是我的身体现在正需要一个女人发泄,另一个原因也是出于战争的目的。卡那罗的女儿被我强奸了,这个消息要是传到魔族耳朵里,上至斯罗,下至一个普通的魔族士兵,对他们来说都是极大的污辱。出于对我的强烈仇恨,他们会不顾一切地追杀我。愤怒的野兽是可怕的,可是愤怒的野兽也最容易掉入陷阱。


我封住了莉莉丝四肢的力量,她的双手双腿还能勉强移动,但就象得了重病般,只能做一些象征性的反抗。背上的翅膀太碍事,我随手加强了封印的力量,重新将其封入莉莉丝的体内。然后我解除了身上的“魔身护铠”,少了护铠的遮掩,我赤裸的身体立刻清楚地暴露在莉莉丝面前。


我弯下腰,双膝跪在莉莉丝的纤腰两边,两手开始剥除她身上的衣物。我追着莉莉丝已跑了几公里,这儿是森林里非常僻静的一角,方圆千米之内,除了我和她以外,没有第三个人。

“你要做什么?不……不要……救命!”


莉莉丝的四肢无法动弹,只能靠扭动着腰肢来逃避我的侵犯。在我的眼里,莉莉丝扭动的腰肢变成了最诱人的挑逗。对我来说,少女惊恐的尖叫却比任何的淫声浪语都要动听百倍。


我并没有将她一下子剥个精光,莉莉丝的身上还保留着一件粉红色的内衣以及一条遮往下体的白色小内裤。我一手握着下身坚硬起来的肉棒,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放肆地盯着莉莉丝玲珑浮凸的躯体。浑圆纤细的腰肢,平坦结实的小腹,这些都是上天赠予她的美丽礼物。粉红色的内衣下,一对饱满的双峰正欲裂胸而出。此时我早已欲火大盛,下身的肉棒绷得有如铁棍般坚硬,肉茎表面青筋暴出,看上去有如一条可怕的毒蛇。


我解开了莉莉丝身上部分的禁制,让她的手脚恢复了行动能力。恢复行动能力之后,莉莉丝的处女之身已经忘却了耻辱和羞怯,就连杀父之仇她也顾不上了,只想着逃走。惊恐万分之下,她趴在地上,屁股翘得高高的,狼狈不堪地在地上爬行前进,雪白的大屁股在我的面前摇摇晃晃,强烈地刺激着下身的欲望。因为紧张与害怕,她连站起来行走都忘记了。

“跑吧,跑吧,这样奸起来才过瘾啊!哈哈……”

我象猫玩耗子似地戏弄着莉莉丝,等她爬了几步远,我伸出手,手指勾住内裤的边缘,轻轻往后一拉。

“呀!”


就在莉莉丝再次的尖叫声中,内裤离体而去。我接着一个恶虎扑食,整个身子压在了莉莉丝的背上,胸部紧贴着她光洁平滑的玉背,小腹紧靠着柔软的丰臀,两人的身躯紧紧地搂在了一块。

“尺寸不小嘛!”

我压在莉莉丝背上,一把扯碎她上半身唯一的内衣。


“住、住手……恶魔……”莉莉丝大声尖叫着,但起不了任何作用,我的双手紧紧地捏着她胸前那对饱满的肉球上,粗暴的搓动着。魔族的女孩胸脯尺寸都比起人类来一般都要大一点,落在我掌中的乳房柔软而有弹性,捏起来非常地过瘾。

“果然是处女啊!处女幽香,真不错啊!”

“胸部好大啊,真有弹性!”

“你放心,对处女我会很温柔的,今天我会让你得到无数次的高潮!”

我扭动着腰,坚硬的肉棒在莉莉丝的档部碰来碰去,她急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拼命地挣扎着想将我甩脱,可惜双方的力量相差太远,牢牢地被我压在地上。

“拼命地喊吧,这儿都是我的人,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记住这个伟大的时刻吧!”

没有半点前戏,我将莉莉丝牢牢地压在地上,因绷得太紧而变得充血通红的龟头对准鲜嫩的肉唇,狠狠地扎刺下去。

“呀!”

肉穴遭受巨物的撞击,莉莉丝惊慌地扭过头,眼中充满了恐惧。

但这一击的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身经百战,捅破处女膜无数的肉棒,居然没有插进她的处女穴里,我的龟头擦着她的肉唇滑到一边去了。

“怎么了?难道太久没干这事了,失去准头了。”

我不甘心地又试了几次,却仍然失败,每次龟头都在入口处受到阻碍,滑到一边。

就在这时,被我压在身下的少女身体一紧,她的腰肢一扭,竟挣脱了我的压制,紧接着我的眼前了出现五只纤细的手指!

莉莉丝拼尽最后一点力量,五指直取我的双目。


好在她的力量无法传到手臂,这一招虽然事出突然,却只是虚有其表,我的头一侧,轻易地躲开了这一击。闪过她这一击之后,我抓住莉莉丝的膝盖弯处,用力地向两边分开,将她的阴户清晰地暴露在我的面前,我要看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东西令我的肉棒无法插入。

莉莉丝下身穴口处的两片嫩肉象两扇门似地合了起来,紧闭得连根针都插不进去,就是它们将我的肉棒拒之门外。

“是锁阴术!”


锁阴术是拥有黑魔族血统的女子保护自身贞操的一种方法,练有这种奇术的女子,她们能通过控制下身阴道的肌肉牢牢地闭合起来,令男人的肉棒无法插入,保护自己的身体免遭男性的侵害。

我加在莉莉丝身上的禁制只能令她体内的力量无法传输到四肢,而身体却不受限制。眼见贞操不保,莉莉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牝户处,紧闭肌肉,逃过了我致命的一击。

“你以为能控制下身的肌肉,就能保住自己的贞操了吗?这一招对普通人还有用,但对我是无效的!我最少有三种方法可以破去这一招!”

只要将莉莉丝身体的力量完全封住,失去了力量的支持,这一招也就不攻自破。还有一种再简单不过的方法:一拳将她打昏了,失去了意识,也能打开莉莉丝紧闭的肉唇。

但这两种方法我都不想用,为了证明我的肉棒有捅破天下最坚硬的处女膜的能力,我要用最直接的方法占有她——强行闯入!


对于这个和我有杀父之仇的少女,我根本就不想象对待伦蒂尔那样把她变成我的性奴,我想做的,只是在她的身上发泄我的欲望。埋藏在我心中的恶魔被释放出来后,我不需要再抑制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为所欲为,我发现放纵自己原来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

“我可以控制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的运作,运足力量时,我的肉棒连铁板都能刺穿,准备接受吧!”


我抓过扔在一边的裤腰带,将莉莉丝的双手绑在一起,然后在茂林里找了一株高度适中的大树,把她的手固定在了一根粗大结实的树枝上。莉莉丝的双手被吊在空中,仅靠脚尖踩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身体。

“你这淫魔,杀了我吧!不然你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被半吊在空中,莉莉丝拼命地紧闭着双腿,使劲地把脑后的长发甩到胸前来,希望能籍此掩盖暴露的躯体。

“我说过我不杀女人的!”

我收回堕落天使变身,将身体转化为龙战士形态。四翼堕落天使的翅膀比龙战士变身多了一对,可惜上面没有触手,在强奸少女时帮不上什么忙。

龙翼上的翼手抓住了莉莉丝的脚踝,接着向两边展开,虽然莉莉丝拼命挣扎想收紧双腿,可是她的两条长腿还是被我强行扳成了近一百二十度。

“准备好了吗?小辣椒,我要进来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欲仙欲死的!”

我把脸贴在莉莉丝的双峰上,嘴里含着一只粉红色的乳头慢慢地吮吸着。在全力进攻前对她肉体进行戏弄,更能满足我淫虐的爱好。

“你可以占有我的身体,可是我的心是不会向你这个恶魔屈服的!如果我今天不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你对我做的一切!”

贞操即将不保,莉莉丝反而收起了先前少女的恐惧与害怕,两眼射出坚强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才不要你的心呢!我只想强奸你!”

我的双手紧紧地抱住莉莉丝的纤腰,固定住她的身体,运足了龙力的肉棒象根铁棒一样朝天竖着。我把龟头对着穴口,开始了第一波的进攻。

我的龟头分开了阴唇表面的稀疏的阴毛,向里面刺去。莉莉丝把下身的阴道闭合得没有一丝缝隙,虽然我的肉棒坚硬如铁,连顶了十几下,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明知这道防线最终肯定会被我突入,莉莉丝仍然不愿意放弃,倔强地抵御着我的攻击。

我抬头望着她的脸,发现莉莉丝的牙齿紧咬着嘴唇,嘴角边流出一丝鲜血。刚才她虽然顶住了我的攻势,但下身仍然被我的肉棒撞得疼痛无比。

“很坚强嘛!第一回算你胜了!”

“强攻不行,那我就来点温柔的!”


我松开翅膀上的触手,让莉莉丝的双腿合拢。我绕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的身体。这一回,我一改先前粗暴的动作,再次含住莉莉丝的乳尖,舌头拨弄着淡红色的乳晕,牙齿轻轻地啮咬着小而精巧的乳头。如果我能成功地挑起莉莉丝体内的情欲,燃烧起她体内的欲火,也可以破去她的锁阴术。

娇嫩异常的乳尖被袭,莉莉丝只觉得浑身如同触电,忍不住长长的呻吟了一声。

“有反应了,看来你也不是石女嘛!”

我的右手手指趁机捏夹住另外一点樱桃红,弹拨了起来,而左手也揽着莉莉丝的下身部,轻揉着她的阴户。在我的挑逗下,莉莉丝胸前的两颗柔软的乳头很快就涨大勃起了。

饱受摧残的莉莉丝憋着气,脸涨得通红,默默的忍受着我的猥亵,她还在苦苦忍耐,从心灵到肉体上都在抵抗着我,但她的眼中已流出了屈辱的眼泪。

“你的下面好象开始变得柔软了!”

尽情地玩弄了莉莉丝的双乳之后,我弯下身子,伸出温湿的舌头,在她那迷人肉唇上来来回回地舔着。

莉莉丝泪迹斑斑却又坚强的清秀脸庞很容易让人产生万分怜爱之情。可惜现在的我已心如磐石,不为所动,反而更加激发了我体内的兽性。

我的口技乏善可陈,毕竟大多时候都是家中的美女为我服务的,但对于莉莉丝这样初经人道的少女,却已是绰绰有余。


我的舌头攻势果然找对了莉莉丝的死穴,由于将力量都集中在下体,莉莉丝阴唇周围的触觉变得极其敏感,她的下体被我的舌头拨弄得瘙痒难忍。在我灵活的挑逗下,一直抗拒我的肉唇也慢慢地分泌出粘稠的爱液,把门的肉唇也变得越来越柔软。


随着我挑逗动作的加剧,莉莉丝原本因裸露而微凉的身体慢慢的燃烧了起来,柔软的胴体渐渐地发烫,白皙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悲愤苍白的面容也因逐渐升起的快感而露出娇羞的表情。体内女性本能的觉醒,正从内部一点一点地研磨着她脆弱的防线。

尽管莉莉丝用憋气的方法来抑制快感的产生,可是鼻腔里漏出来的哼声还是清楚地向告诉了我,她的身体开始背叛她了。

我把舌头和唇都贴在外露的阴唇上,用力地吮吸着,从两片肉唇的缝隙中泄露出来的蜜汁被我不停地吸入口中,

“魔鬼!啊……杀了我吧!”

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莉莉丝快支撑不住了,她绝望地叫骂起来。她设在下身坚固异常的防线,此时已明显地软化了。

“第二回合要开始了!”

我瞅准时机,再度扳开莉莉丝的双腿。这回我改变战术,运转龙力,下身的肉棒开始缩小,很快就浓缩成食指般粗细。

肉棒变细了,坚硬度几倍地增强,而突破能力更是成倍地向上翻。

我用手掌握着自己的巨龙,把所有的护身力量都集中在下身,龟头顶在莉莉丝的肉唇上,象举重般地向上顶。


她的下体已变得软化,现在这么一顶,虽然没有突入,可是我的龟头和阴唇接触的地方却明显凹下去了一块。莉莉丝的身体被我的肉棒硬生生地“顶”了起来,她全身的重量现在都集中在阴唇入口处一指粗的面积上,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被龟头顶入的凹痕越来越深,紧闭的肉唇正在慢慢地打开。

“快要开了!”

我两眼发亮,左手抓住莉莉丝的乳头再次用力拉扯。上半身传来的痛麻刺激有如落井下石,更令她无法专心对抗下身的侵犯,一时失神下,保护阴唇的力量不继,下阴一松。

“不!”

就在少女绝望的惨叫声中,随着“卟”的一声轻响,我的肉棒象毒蛇一般地插入了莉莉丝的阴道里。

“呀!”

“进去了,哈哈!”

尽管莉莉丝拼命地收缩阴道,可是前端的龟头已成功地挤入了她的身体里。异物闯入,被吊在树上的她惊恐地摇晃起来,妄想将我的肉棒摇出去。

“哈哈……太迟啦!”

“里面好湿好滑好热啊!”


我死死地抱住她的腰,十指深深地陷入臀肉里,固定住她的身体,以免刚刚取得的胜果功亏一篑。前进的阻力仍然很大,但莉莉丝的防线被我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一回,无论她怎么收缩阴道,却再也无法阻止我的肉棒前进。

“现在我看你还能再支撑多久。”


我没有趁胜追击,肉棒原地不动。夹紧男人的肉棒,是男女交合时女方为了给男方快乐而常做的事。要想保住贞操,只能靠夹紧我穿入她体内的龟头来阻止我前进,可是夹紧我的肉棒,却又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感,现在的莉莉丝就处在这么一种矛盾中。

“唔,夹得好紧啊,真爽啊!我要开始放大了!”

有了支撑,不怕肉棒滑出来,我解除了下身力量的抑制,缩成一根细棍的肉棒开始膨胀,很快恢复了原来尺寸,美丽的阴唇被婴儿手臂般粗细的肉棒撑得变了形。

我解放出来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在莉莉丝全身上下四处抚摸,又揉又挠,一分一分瓦解着她残余的抵抗意志。

现在,光靠夹紧阴道,已不能阻止我的肉棒前进了。在体重的作用下,破入她体内的肉棒象蚯蚓穿地般地一点一点向里钻,很快就前进到了处女膜的位置。

“呀……不要啊……”

看着莉莉丝脸上痛苦绝望的表情,我的心头却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快意。

肉棒继续前进,挤压着处女膜,莉莉丝的处女膜向里弯曲着,变形着,它还在为保护主人的贞操做最后一分努力。

“尝尝什么叫极乐地狱吧!”


成功在望,我反而不急了,决定最后再羞辱莉莉丝一番。我抱住莉莉丝的腰,减轻了她身体的重量对处女膜的压力,暂时停止了龟头前进。同时我把龙力注入下体,让肉棒继续膨胀,表皮的温度也不断地升高。莉莉丝只觉得下身象含了一棍烧红的木棍似的,痛、热、麻,各种各样的滋味由肉穴处传来,刺激着这位少女不停地扭曲着身子,在强烈的刺激下,她的肉壁也保护性地不停地分泌出大量粘稠的液体。


尽管已被我插入,可是莉莉丝的下身仍然绷得极紧,如果没有充分的蜜液润滑,不但她会受到重创,就连我的肉棒也会被磨擦得发痛的。我故意用灼热的肉棒刺激她的娇嫩的阴道,也是为了让她的下身充份地润滑。

我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体,生怕弄破了处女膜,费了很大的劲,我才将插入的姿势由前面变成了后背插入。

“哈哈,开始出水了,好多啊!”

破瓜在即,知道贞操即将不保,莉莉丝把头扭到一边去,不肯让我欣赏到她痛苦的表情。

“差不多了,水够了了!开始计数!”我从后面捏着她的两粒椒乳,用力地扯了扯了。

“十,九,八,七……”


我大声喊着数字,我要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何时被我破瓜的,从心里上再次羞辱她。几乎就要放弃反抗的莉莉丝,听着我的报数声,被激发起了最后一分斗志,肉穴徒劳地收缩着,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仍然不愿意放弃。

“真是一颗辣椒啊!好!这样的女人才够味呢!”

“六,五,四,三,二,一!”

“接受吧!”

我大吼一声,两手一松,在同一时刻,我将她身体的力量禁制完全解除。

莉莉丝的肉穴里灌满了身体分泌出来的蜜液,变得湿滑异常,磨擦力大大减小,光靠肉壁的挤压已远远无法支撑住身体的体重,她的身体迅速地往下坠。

恢复了力量的莉莉丝挣断了缚住手腕的裤腰带,一肘轰向我的面门。

这个动作也加快了她身体下坠的速度。

就在这时,我的下身传来了一股突破了什么障碍的轻松感,我的龙枪已刺穿了她处女的象征,挤出了破处开苞的血花。

莉莉丝痛得大声尖叫起来,轰向我脑门的这一击变成无力的捶打。

“嘿!终于进去了!小辣椒,你的下面好热好紧啊!”

莉莉丝脸上的痛苦表情极大地满足了我心中最黑暗的欲望。我的肉棒被她的体重推到最深处,龟头牢牢地顶着她子宫颈口的嫩肉。


我趴在莉莉丝的后背上,压得她弯下了腰,双手紧握着她的乳房,又揉又捏,而插入她体内的肉棒也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抽插个不停。莉莉丝的反抗已经全面崩溃,下体的肉穴完全软化,我的龟头一下一下重重的叩在莉莉丝的子宫颈口上,每一下的撞击都伴随着耻骨相击的声音。

“啊……你这个……恶魔……我会杀了你的!……呀……”莉莉丝流着泪叫骂着,我的每一次猛烈的冲撞都使得她的脸庞因剧痛而扭曲,

“恶魔?我本来就是恶魔嘛!漂亮的女人就应当在床上,成天舞刀弄枪的,成什么话啊!今晚我就教你怎么做一个真正的女人的,哈哈哈哈……”

呜,太爽了!

插了几十下之后,我猛的抽出肉棒,发现巨大的圆柱体上粘满了鲜红的血丝,而莉莉丝的下体经过我刚才的暴虐,潺潺流出的爱液当中也夹杂着夺目的鲜红。

我把手指在鲜血中抹了一把,放口中品尝,处女血的腥味令我觉得非常的美味。

“尝尝自己处女血的味道吧!”我把沾满了处女血的手指塞到莉莉丝的嘴里,强迫她品尝自己落红的滋味。

“味道怎么样?呀,还咬我!看我干死你!”

手指被咬,我愤怒地将肉棒以最粗暴的动作猛插回去,这一下又凶又狠,令莉莉丝的整个身体都痛得痉挛起来,她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


感受到莉莉丝痛苦的痉挛,听着她痛楚的抽噎,我兴奋到了极点,就这么以征服者的姿态,将肉棒从后面一记接一记地在在她的体内抽送着。没有如水的温柔,没有完美的灵肉合一,唯一留给她的,只是为了追求我个人快感的暴虐。


在激烈的强暴中,莉莉丝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因为疼痛,她的身体流出了大量的冷汗,将光洁的皮肤浸润得滑不溜手。反抗毫无用处,她只是弯着腰,双手按在身前的树干上,象狗一样地翘起屁股,被我从后面狠狠地干着。身体象木偶一般,随着我抽插的姿态,来来回回前后摆动。


又粗又硬又热的肉棒在莉莉丝体内一前一后地拉个不停,象锯子般撕扯着她的肉体。而我也一改往日强奸少女时先粗暴后温柔的手法,着着都是重手,五指用力掐着她的乳房,力量重得几乎要把乳房捏爆,而在她的肉穴里的巨龙,也是象对待生死大敌一般的猛攻强干,插得她两片阴唇都翻了出来。

“呜,啊……爸爸……啊!”


如此暴力的虐待,再坚强的女性也承受不了,莉莉丝被我奸得惨叫连连,泪水,口水不停地飞溅出来,她双手撑着的大树,也在剧痛中被她的手指抓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指痕。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抽插之后,我也已经控制不住,肉棒端头一阵麻痒,已到了喷射的边缘。

“要来了,接受吧!”

“你会后悔的!”

尽管痛得脸都变了形,满脸都是泪水,可是莉莉丝的意识仍保持着清醒,恶狠狠地诅咒我道。

“后悔?如果没有强奸你,我才会后悔呢!”

我将抓着她乳房的双手收紧,将她的身体用力地往后推,将龟头硬生生地挤入她的子宫内,使我的肉棒和莉莉丝的子宫紧密地接合在一起。

“射了!”

我大声地呼喊着,身体一颤抖,滚烫的精液随着我粗重的呼吸声,一波接一波地喷射而出……


憋了快一个月的精液得到发泄的去处,我满意地松开双手,舒了一口长气,失去了支撑的莉莉丝象烂泥一般地瘫倒在林地上。她侧着头,染满汗水的秀脸被散乱的长发遮掩,胸口一起一伏地动个不停,原本漂亮完美的球状乳房上面也布满了一道道红红的指印。至于她的下体,更是狼藉一片,被我的肉棒强行撑开的阴唇现在成了一个开了口的山洞,止不住地颤抖着。红红白白的血液精液正从那饱受摧残的花谷中渗流出来。

喘了口气,我渲泄了一发的肉棒很快又硬了起来。

“你的屁眼我还没有动过呢!我们再来第二轮吧!这一回,我倒想看看你有没有办法把屁眼也封住!”

我淫笑着弯下身子,双手托起莉莉丝的腰肢,重新恢复活力的肉棒在她的菊穴上打着转,正准备塞进去开了她的后庭。

“咦!”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一样不寻常的东西,我的心猛的一痛。

让我心痛的东西是逆鳞。

弯下腰时,我的目光恰好把先前扔在地上的逆鳞捕捉到视网膜里,逆鳞中间的那道裂缝就在那一瞬间,象针一样地刺入了我的心里。

“安达?”

我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安达的哭泣声。

“以安达的性格,如果她发现我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的话,一会非常伤心的吧。”

“嗨,我到底在作什么啊?算了,今天就放过你吧!”

勾起了心中的隐痛,顿时令我欲火全消,挺立的肉棒也慢慢软化下去。

我有点后悔了,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后悔。

我只为刚才的粗暴而后悔,只是粗暴,不是奸淫,我的心态就象鳄鱼吃完猎物后流下的一滴眼泪。

“我知道你恨不得吃我的肉!你恨我吧!尽情地仇恨我吧!我会放了你的!有本事的话,你就带兵攻入帝国,在战场上杀死我吧!我会在加里斯城等候你的大驾!”

放开莉莉丝时,我在心里问自己。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的话,我会不会再强奸她?”

“会的!我还是会这么做的,只是不会象刚才那么粗暴。”

“如果下次我再在战场上抓到她呢?”

“我还是一样再强奸她的,顶多我会把她变成我的性奴,让她受的伤害少一点吧。”


我并没有将莉莉丝马上放走,而是弄昏了她,将她暂时藏在一个树洞里,莉莉丝对于我的下一步计划还是有很大的用处的。我不愿意有人知道莉莉丝已落到了我的手中,因为即将发生在莉莉丝身上的事情,将残酷得连我们自己部下都未必能够接受。

暂时留着她,是因为我要让所有的魔族士兵都知道这么一件事:卡那罗的女儿,古格拉的黑玫瑰,被我强奸了!

第十二章极乐中的屈辱

帝国的雨季,阴雨连绵,空气潮湿得令人讨厌。这种阴雨朦朦的天气还将持续近半个月的时间。


这是距潘杰尔谷地七八公里远的一个小村庄,村子里的居民早就逃光了,除了我和莉莉丝,这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下午,暴奸完莉莉丝之后,我回去找到阿兰德一伙人,交待完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后,我就独自一人带着莉莉丝离开了潘杰尔谷地。


我抱着莉莉丝找了一间废弃的房间住了下来,我在屋里生了一堆火,搭了个炉架,放上铜壶烧起了肉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肉香。火堆里的木柴因为过于潮湿,燃烧时不时地发出滋滋的声响。

莉莉丝就隔着火坐在我的对面,她的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行军毯,目光呆滞地望着跳跃的火焰。被我强暴之后,她就一直是这么一个表情。

“我的朋友告诉我,你的部下一直在这里,下午的时候,他们还在这儿打过尖。”

“你看,这儿还留着他们到过的痕迹!”

“等他们回到这里时,我会放你走的!我说过我不杀女人的!”

无论我怎么引起话头,莉莉丝就是不肯说话,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她就象傻了一般,眼珠呆呆地望着火苗,一眨不眨。

“你再不说话,我会再强奸你的!”

可是她还是不说话,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唱独角戏。

“我明白了,是不是今天我太粗暴了?我说过要让你高潮无数次的,好象下午我并没有做到!没关系,我们还有的是时间,现在再补上也来得及!”

我站直身子,当着莉莉丝的面开始脱衣服。看着我脱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她面前,莉莉丝依然没有反应。


“强奸少女的事情,我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有一点我是无法接受的,那就是我不希望被我强奸过的少女在事后变成了白疑!既然你现在想要变成一个呆子白疑不说话,那我就用一次又一次的性高潮来唤醒你的意识!”


我说着一把扯去了莉莉丝身上的毛毯,扔在一边。毯子下面的莉莉丝仍是一丝不挂,强暴过她后我曾用回复魔法治愈了她身上的创伤,她的身体依然象美玉雕刻般光泽动人,一点也看不出曾被我强暴过的痕迹。望着莉莉丝赤裸的娇躯,我的肉棒很快又硬了起来。


我抓着她的肩膀让她跪伏在自己面前,我握着肉棒并不急于塞进她的嘴里,而是用红得发紫的龟头顶在她的嘴鼻间来回磨蹭,这样的污辱,莉莉丝仍象玉石美人一般,身体还是没有做出半点反应。

“我要用这条弄破你处女膜的肉棒干你的嘴!”

我大声说道,手指捏开她的樱桃小口,把肉棒强行塞入她的口中。

带着腥味的肉棒入口,莉莉丝开始有反应了,她用舌头顶着龟头想将入侵的肉棒给顶出去,却被我在后脑勺上一压,整根肉棒又滑进直达喉咙深处,咳嗽了起来,

我把肉棒拔出半截,让莉莉丝有喘息的机会。

我命令道:“有反应了吗?用你的嘴吸我的肉棒,用舌头上我的龟头上打转!”

莉莉丝望了我一眼,眼皮很不正常地眨了一下,接着她举起双手,握住我的肉棒,开始吞吐了起来。


看着一直没有反应的少女,突然一反常态地跪在自己脚下用舌头仔细地舔着我的龟裂,其间的变化之大,也令我感到有些意外。莉莉丝那跳动的眼皮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她发疑发傻,完全是装出来的!

“难道她想……我明白了……能伸能屈,果然是辣椒的性格啊!”


莉莉丝把我的肉棒完全含在嘴里,啾啾地吸吮,我也随着她鼻中的的哼声也开始做出挺起屁股的动作。她的嘴可称的上是樱桃小嘴,巨长的肉棒放进她的嘴里,稍一前进,就顶到了她的喉端。

“对,就这样,很乖嘛!用手套送!舌头要打转!”


我将计就计,一方面享受着少女口交的快感,另一方面也对她加以口交的指导。我的手也没有闲着,手指伸到她玉峰处不停的揉捻着蓓蕾,我用上了家传的挑逗少女的销魂手,动作极其的温柔。不管莉莉丝心里怎么想,理智是多么的坚强,但肉体对外界刺激本能的反映却是意识所不能抗拒的,由胸部传来的阵阵酥麻的充实快感使她本能地缩紧嘴唇。


虽然肉棒被莉莉丝吸得很爽,可是我却一直有意地保持着很清醒的表情。莉莉丝忍辱负重地为我口交,她是想等我精神松懈时突然发力,用牙齿咬断我的肉根。所以她的性格,只要我还保持着较清醒的神态,她就绝对不会动手。

我尽力地延长莉莉丝动“齿”的时间,以便多多地享受她为我口交的快感。

可爱的小辣椒,这回你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一会儿我一定会干得你高潮叠起的!

“唔,好爽啊!干得真不错,以后你就做我的性奴吧!”

“努力吧,快要出来了!”

莉莉丝吸了好长一会儿后,我装出逐渐迷醉的样子,我的表情有真有假,为了报仇,莉莉丝确实做得相当不错,


看到我射精在即,莉莉丝加快了速度,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演练,她的动作已由生疏变得熟练了。我的肉棒在她口腔时,滑嫩的舌尖总能准确地点在我的龟裂之上,一波接一波地刺激着我下身的性欲。要不是身经百战,我恐怕早就在她的口里泄出来了。

玩也玩够了,该给她机会了。

我放松精关,在莉莉丝的全力吮吸下,龟头很快就敏感得暴涨难耐,我强壮的腹肌也开始绷紧。

“唔,好棒啊,要射了!呀!”

时机到来,我觉得浑身一畅,站着的两条腿用力地夹住莉莉丝的脑袋,狂吼一声,就在莉莉丝口中射出一堆精液。


射精中,我仍然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闭着眼睛享受,却没忘记用心眼探测莉莉丝身体的反应。为了让我彻底地松懈,莉莉丝两颊蠕动,嘴唇含着我的龟头用力地吮吸着,竟将喷入她嘴里的黄金精液一口一口地吞咽下去,仿佛要把我的肉棒里的最后一滴精液都榨干。

“唔,爽歪了!”

我的下身危机四伏,但这种危机中的快感却最强烈的。

“要来了!”

射了精,我的肉棒开始软化,而莉莉丝全身的肌肉却在这个时候绷紧了。

就在我的最后一滴精液被吸出来的一瞬间,莉莉丝呆滞的双眼突然杀气大盛,牙关猛地收紧,握着我的肉棒的十指也同时发力。

“太天真了吧!这样就想咬断我的肉棒?”

就在她的牙齿咬下前的十分之一秒,我聚集在小腹处的龙力开始发动,强悍的龙力注入肉棒之中,正在软化的肉棒重新变得坚硬如铁。任她怎么抓咬,也不能损伤我分毫。

“你上当了!哈哈哈,想咬断我的肉棒,下辈子吧,呀,好痛啊!”

我疏忽了一件事:我的龙力可以护住我的肉棒,却无法保护阴毛。咬不断我的肉棒,莉莉丝竟抓住我肉棒上黑乎乎的阴毛用力地拉扯起来。

虽然我反应其快,及时制住了她的行动,可是下身的阴毛却还是被莉莉丝硬生生地扯掉了十来根,痛得我滋起了嘴。

“可恶!”

差点阴沟里翻船,我一把将莉莉丝推倒地上,血液中暴虐的本性又一次地冒出了苗头。但莉莉丝仇恨的眼神却让我打消了再次暴奸她的主意。

“你以为我会象下午那样粗暴地对你吗?你错了!”

“我偏偏要用最温柔地手段干你!干得你高潮叠起,干得你象最淫荡的淫妇一样浪叫不止,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死去活来!”


我抓住莉莉丝两条粉雕玉琢般的修长美腿,高举着向胸前反压,让她的大腿和胸脯紧紧地靠在一起。这个举动令她的秘处开始向外挺出,肉唇受到两侧的拉动而使得中间的缝隙扩大,隐密之处一览无遗的暴露在我的面前。

“很漂亮的花瓣嘛!如果我把肉棒插进你的肉穴里,轻轻地抽送,会是怎么一个情景呢?”


我并不急于动手,而是用眼睛盯着她的漂亮的肉唇看。视奸也是淫虐的一种手法,对女性精神上的打击绝不下于任何一种暴力摧残。柔能克刚,对于莉莉丝这种性格的女孩子,暴力的摧残是很难将她的精神防线击溃的,这种精神上的打击更能摧毁她的意志。我已经凌辱过她的肉体了,现在该轮到她的心灵了。

“你要奸就奸吧!不要玩这种花样!”

很显然,莉莉丝受不了肉体被男人欣赏带来的无形压力,她闭上眼睛,认命般地把头扭过了一边。

我没有动手,只是低下头,故意把眼睛和肉穴的距离又拉近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女子,她们非常的淫荡,甚至男人只要用眼睛看着她们的身体,这种淫妇的下身就会自动地流出水来。”

我边说边往莉莉丝的肉唇上吹热气,细如蛛丝般的麻痒,撩拔得娇嫩的肉唇不自觉地收缩起来。

“真有意思啊,还会自己动啊!我再吹吹看!”


我继续往肉唇上吹热气,湿热的气体带来的麻痒,刺激得莉莉丝时不时地发出苦乐难辨的呜咽。她的身体拼命地扭动着,可是我的手却按得极紧,象钉子一般地将她的身体完全钉住。

“呀……啊……不要……呜呜……”


这种痒入骨髓的折磨就象大铁锤般,一分一分地敲开她控制肉体淫欲的大门。原本白皙的肉体,已经染上了浅浅的桃红色。原本微微张开的两片花瓣,竟也象春天到来般慢慢地向两边绽开,露出通往极乐之地的秘洞。两行清泪再次从莉莉丝的面颊上流下来,她的心还是不肯屈服,可是樱唇却已发出撩人的呻吟声。


“好象开始出水了啊,哈哈,你果然是一个淫妇啊,很痒吧?要不要我帮你止痒啊?”我把肉棒平放在秘穴入口处,肉棒轻轻地摩擦着着外面柔软的阴毛,进一步地刺激着她的身体。

“滚开,我就是找一条狗,也不会向你这个恶魔屈服的!”在这种情况下,被我压得大腿和胸部都贴在一起的莉莉丝仍然伸长了脖子,想用牙齿咬我抓住她脚踝的手。

“真是凶啊!你越是这样,我越要用温柔的手段对你!你的处女身是我夺走的,你成为女人后的第一次性高潮,也一样会是我带来的!”


我说着低下头,用舌头代替肉棒,在莉莉丝绽开的花唇中插了起来。柔软的舌头不比坚硬的肉棒插入花穴之中,不会带来任何的痛感。莉莉丝被我强暴之后,她的心中对男人的肉棒已有了一种恐怖感,稍微的疼痛都会影响到让她达到高潮,舌交的优势就在于此。

“不……不要!”


莉莉丝的双脚虚软无力地挣扎着,由阴唇传来的强烈刺激正不断的蔓延到全身。她的阴道在我的舌头的插送下,一波接一波地奇妙快感,就象她淫水泛滥的花芯一般不停地涌出。

“不……不要……啊……”

“爸爸……救我……呀!”

身体极度快乐,莉莉丝却痛苦得哭泣了起来,脸上的泪水也象下身淫水般倾泄而出。自己的身体在杀父仇人的狎玩下感到极度快乐,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心灵的痛苦与肉体的极乐相互纠缠在一起,现在的莉莉丝已进入了迷乱的境界。她的眼在流泪,心灵在哭泣,可是大腿根部的秘穴却不停地分泌出快乐的蜜液,胸前的两颗淡粉色蓓蕾在没有受到任何直接挑逗的情况下,就已自动地充血勃起。


就在莉莉丝达到高潮前的一瞬间,我猛地拔出了舌头,压着她大腿的双手也同时松开。少了压迫,莉莉丝的修长玉腿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可是这时她却无力将腿合拢,两腿张成八字型,露出湿淋淋的花穴。沾满蜜汁的肉唇象鲤鱼吐水般一开一合地蠕动着,不时地冒出乳白色的泡沫。

泪水不知在何时已停止,现在的莉莉丝双颊绯红,暴露的花蕊流出黏黏的液体,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她现在已经发情,

“好湿啊,水好多啊,这就是欲仙欲死的滋味啦!不过更快乐的还在后面呢!”

我伏在莉莉丝身上,一把抓住丰满的乳房,凶暴的龟头把新鲜的粉红色阴唇顶开,不做任何事前准备,立刻向窄小的肉洞狠狠地插进去。

“呀!”


随着一声长长的急呼,被理智压仰的欲望在我的肉棒闯入的一瞬间得到了全面的纾解,莉莉丝竟在我插入的一瞬间达到了高潮。她张开四肢,手脚一收,象章鱼般地将我的身体牢牢地缠住,下身的阴唇一阵紧缩,少女初次高潮时的阴精猛烈地喷在我的龟头上。

然而就在高潮的这一刻,本已意乱情迷,就算是叫一条狗干她也乐意的莉莉丝,却突然回光返照般地清醒过来。

“不,我不要!”


她痛苦地叫喊着,甩动着头颅发出抗议,可是身体却做出完全相反的举动,反而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腰肢。她缠住我的腰的长腿不停地收紧着,而被我的龟头顶着的子宫口也象饥饿的婴儿一般,一颤一颤地做出吮吸的举动。

我感到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坚韧的皮肤竟也被莉莉丝在痛苦的极乐中抓出了十道血痕。

“才插入就高潮了,别拒绝嘛,你的身体明明想我嘛!”

“我说过今晚要让你高潮无数次的,马上享受第二轮的极乐吧!”

背部的疼痛令我更加的兴奋,我将肉棒拔出一小截,又狠狠地撞了回去。

“噢!”

又是一声极乐的尖叫,龟头与子宫颈相撞,碰击出令人酥麻的电火花,瞬间粉碎了莉莉丝最后的清醒,将她彻底地打入了淫欲的地狱中。

我一把抓住丰满的乳房,手指陷入有弹性的乳肉里,下身的肉棒开始了猛烈的抽插。

“好紧啊,还会啪滋啪滋响呢!”

“吸得我好紧啊!你又在喷水了,呜……”

还在高潮中的莉莉丝,很快就被我由一个高潮带入了下一高潮。

她完全迷失了!


已完全被淫欲控制的莉莉丝现在只想不断享受最原始的快感,完全让欲望支配自己忠贞的美艳胴体。她松开身体,任由我用暴虐的肉棒一次又一次地摩擦她娇嫩的秘穴内壁,撞击着她的穴心。她随着我的肉棒的抽送叫着,喊着,逢迎着我的动作,尽情地享受高潮带来的激烈痉挛,在快感的大海中越陷越深。

※※※※※※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能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尼采
第十二集
第一章莉莉丝的命运


在这个无人的村子里,我抱着莉莉丝干了大半个晚上。除了肛交以外,性交乳交口交,各种各样的性爱手段全在她身上用了一遍,让这个倔强的女孩在仇恨中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潮。

她的身体已被我完全征服了,但对我的仇恨也随着奸淫次数的增多而越来越深。即使在交合的最高潮,她也没有忘记用牙齿咬我,用指甲抠我。

“还没有回来吗?”离开潘杰尔谷地时,我从阿兰德那里得到消息,雄鹰骑兵团那些逃出去的残兵败将就在这个村子里呆过,他们正四处寻找莉莉丝的下落。

我把莉莉丝带到这儿来,就是要将她亲手交给他们。当然了,事情并不只是放了她那么简单的。在放她走的时候,我会在她的部下面前演一场好戏。


“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有吃过饭了吧?”我把刚烧好的早饭递到莉莉丝嘴边,这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饿了一整天的莉莉丝二话没说,接过饭碗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莉莉丝很快就吃完了一碗肉粥,不等我给她盛新的,她自己就主动地从火堆上沸腾的铜壶里又打了一碗。


我双手托在下巴上,静静地看着莉莉丝把一整碗的肉粥吃个干干净净。果然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啊,前番的连续奸淫并没有粉碎她的抵抗意志。她明白,只有吃饱了肚子,恢复了体力,才有机会找我报仇。

连续不断的阴雨天气,使得春天的早晨变得特别的湿冷。在她吞咽的过程中,随着手臂的动作,饱满的胸部不时地从毛毯中露出来,看得我软化了的肉棒慢慢地又硬了起来。

“我又想要了!”我站起身来对莉莉丝说道,从昨晚干她起到现在,我就一直没有没穿过衣服,下身一起反应,竖起的肉棒象招览顾客的旗杆般摇晃不停。


“要奸就过来吧,别在那装模作样的!”刚刚吃完第二碗肉粥的莉莉丝把碗一扔,将身上的毯子铺在地上,把眼一闭,摊开四肢躺在了上面。我在莉莉丝身边蹲下来,把手放在莉莉丝饱满的胸脯上用手慢慢地揉着。就在莉莉丝张开的两条长腿的根部,美丽的花瓣中仍然不断地渗出混浊的精液,那是昨晚我在她身上几次喷射留下来的残物。

“我是有点想要,不过不是现在!”我一手玩弄着莉莉丝丰满的身体,注意力却集中到屋外。

都快一天了,我等的那些人要是还不来,我只有主动去找他们了。


屋顶上,雨点不断地打瓦片上,发出啪啪的响声;顺着屋檐潺潺流下的水滴,敲打在门口的青石上,嗒滴嗒滴做响。屋里,潮湿的木头在火焰中发出啪吱啪吱的声响。突然间,这三重音符中多出了第四个声音:蹄声,嘈杂的蹄声,蹄声中还隐约夹杂着格鲁巴的嘶吼。

“来了!现在我要干你了!”我说着把莉莉丝的身体掀翻,双手托住她的腰以便抬高她的屁股,下身的肉棒校对好方向,卟的一声就插入了莉莉丝的嫩穴里。

我边把肉棒在莉莉丝的体内拼命地搅动着,她的肉穴里的还存有昨晚的存货,很快我的肉棒就湿润了。


“你知道我昨晚洗干净了你的屁眼为什么却不弄她吗?因为我打算当着你的部下的面开你的后庭啊!”我说着把湿漉漉的肉棒从莉莉丝的肉穴里抽了出来,抵在她后庭的菊穴上,同时运转龙力,将肉棒再次浓缩成一根细长的铁棍。


知道我要在她的同胞面前干她,而且是弄她的后面,莉莉丝的身体恐惧地颤抖了一下。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但再坚强也有个极限,接下将要发生的事情显然已远远地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你最好放松身体,否则等下可有你的苦头吃了!”我双手抓紧固定圆翘的屁股,腰部一挺,热烫坚硬的坚硬的肉棒倏地插进莉莉丝的屁眼里,是绝不留情,毫无怜香惜玉的直贯冲入。


尽管我的肉茎已缩小了好几圈,可是异物强行抢入脆弱的后庭,莉莉丝仍然痛得无法呼吸,她按在地上的双手抓起毛毯,塞入口中,牙根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很显然,她非常害怕我在众人面前干她,身体疼痛无比却要强行忍住,不敢呼出声来。

“痛疼只是开始,忍过了这阵痛,下面就是极乐了!别忘记了天魔功中还有一招叫龙魔极乐呢!”我得意地冷笑着,开始放大插入她菊穴里的肉茎。

“啊……啊……”莉莉丝痛得无法说话,面对袭来的疼痛与冲击,她只能皱着眉头,流着泪,发出近乎绝望的呜咽。


“呜,好紧啊!就算是干屁眼,我也能把你干得高潮叠起!你的部下进来后,我会一边干你的屁眼一边宰他们的!”莉莉丝的菊穴被我迅速膨胀的肉棒撑破了,绽放出红色的花汁。


“出来吧,暗黑龙变身!”随着巨大的龙翼在背后升起,龙翼上的触手抓住莉莉丝的双手将她扭向后方,令莉莉丝的上半身半吊在空中,而解放出来的双手抓紧她的两条长腿举起来,做一前一后的活塞运动。这样莉莉丝整个人就像是四肢被吊起似地,被我痛快地从后面操着屁眼。


由于莉莉丝的抵抗挣扎,使直肠的肌肉不停的收缩夹紧,尤其是洞口那种紧箍的程度有如要将肉棒给夹断似的,我舒爽得浑身毛孔全都张开了。我无视于她的尖叫,下身粗暴而有节奏地抽送着,抽插屁眼的动作异常的激烈,暴虐的感觉更令我感到极度的兴奋,而莉莉丝则痛得眼泪口水不停地飞溅下来。少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哀号成为这个湿冷的清晨中的第五种音节。


龙的力量特立独行,唯我独尊,排斥除己以外的一切力量;而魔族的力量则正相反,为世上所有的生命所厌恶。当我有意地把体内的龙力大量释发出去时,对龙的力量天生的排斥感迅速地令魔族士兵感觉到了龙战士的存在。屋外很快就响起了吵闹的人声,进入这个村子的魔族士兵不过数百人,即使莉莉丝能忍住不发出哀号,他们也能很快地找到这里。

“是龙的力量,龙战士在这里!”“这是谁的叫声?好象是小姐的声音啊!”先是撞门的声音,接着四面的墙壁也响起了猛烈的敲击声音,整间屋子都在簌簌发颤。


“啊……别进来,哈恩!”“小姐?你在里面吗?我马上来救你了!”“你的部下用了两分钟才找到这里,太慢了!不过你的苦难也快结束了,尝尝天魔功蚀骨销魂的美味吧!”我说着松开对莉莉丝四肢的钳制,双手抱住她的腰,扇动背后的龙翼,飞到支撑屋顶的最粗的一根房梁上坐了下来。这根大梁离屋顶约有半人高。我坐在上面,让莉莉丝坐在我的怀里,双手托着她的大腿,以抱小孩撒尿的姿势干着莉莉丝的屁眼,她的身体向上移动时,头皮恰好可以碰着房顶。


就像那晚人妖天使通过控制神经的手法让我迅速喷射而出一般,那招可以吸食人体精华的龙魔极乐在一秒内就让莉莉丝所受的地狱般的酷刑变成了天堂般的极乐,痛苦的哀嚎马上转成了醉人的娇吟,莉莉丝身体的任何反应都已被我操纵。


我在上面只来得及插了两下,”哗啦啦拉”一阵杂乱的响声,二面墙壁连着大门一起给外面推翻。黑压压一大片的魔族士兵:红魔族的牛头怪、蓝魔族持矛兵、以及堕落天使形态的黑魔族战士,一起涌了进来,这些人正是几天前从泥潭中突围而出雄鹰骑兵团的残兵,最早冲进屋内的人自然是那个忠于职守的卫队长哈恩了。

闯入屋内的魔族士兵在冲进来的一瞬间,个个都像中了定身术般呆住了。

就在他们头上,他们的军中之花,尊敬的卡那罗团长的女儿,现在正张开大腿,露出美丽的花瓣,被一个长有黑色龙翼的男子从后面狠狠地干着屁眼。

那个男人他们都认识,他的名字叫达克。秀耐达,一个手上沾满了无数魔族士兵鲜血的恶魔。

每个魔族士兵的眼中迅速燃起了仇恨的火焰,要不是我居高临下占了地利优势,加上莉莉丝在我手中,他们早就扑过来把我生吃了。

我双手一松,让整根肉棒完全埋没在莉莉丝的直肠深处。


“哈哈,哈恩先生,也想一起来干吗?你瞧你们的军中之花,美丽的黑玫瑰,现在被我干得好爽啊!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天你们的小姐在洗澡的时候,我就在边上偷看啊!要不是你,我就上了她了,不过现在也不迟嘛!呀,很紧啊,我的肉棒差点就要被夹断了!卡那罗大人的女儿被我奸得多爽啊!”我边说边将莉莉丝的双腿打开,让前面的花瓣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众人面前。龙魔极乐的力量真是可怕,只是过了十数秒的时间,前面还痛得呼天抢地的莉莉丝现在却双颊酡红,两条长腿不停地打开又闭上,双手主动地揉着自己的双峰,乳白色的津液不停地从前面的肉穴里渗出来,沿着大腿流下。

“噢……不……再重点……别停!”被龙魔极乐的侵蚀控制了身体反应的莉莉丝,现在就像是最淫荡的妓女,淫声浪语不绝,全然沉浸在最愉悦的高潮中。


下面的魔族被我挑拨得又羞又怒,他们最尊敬的卡那罗大人的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惨遭奸淫,本令他们悲愤交加,可是现在她偏偏在我的身下扭着圆滑屁股,大声叫着”用力,别停,痛快地奸我吧”之类的淫声浪语,却产生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卫队长哈恩是这群魔族中最冷静的人,他一眼就看出其中有异,大声吼道:”别上当,是天魔极乐!小姐被他用天魔极乐控制住了!”“眼光不错嘛,可惜你们来得迟了,从昨晚到现在,一出出的好戏你们全都错过了!”我边说边抱起莉莉丝,换了姿势,让她变成正对抱着坐在我的怀里,我的肉棒也顺势转换了阵地,重新回到她更饥渴的肉穴里。莉莉丝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两条长腿紧紧地盘在我的腰上,下身含着我的肉棒,渴骥奔泉般不停地扭动着身子。现在的她已成了一头不折不扣,纯粹追求肉欲的淫兽。


得到他的提醒,明白了怎么回事后的魔族战士重新恢复了士气,几个拥有堕落天使变身的黑魔族战士想要飞上救莉莉丝,却都被哈恩拦住了。他站在下面,一手指着我问道;”达克。秀耐达,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龙战士,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不觉得可耻吗?”我用力地拍了拍莉莉丝雪白的臀部,牙齿顺势在她的乳房上咬了几口。”可耻?什么叫可耻?在我看来,只有失败者和弱者才叫可耻!”头上传来轻微的响声,我心中一动,左手暗暗凝聚力量。

“你在等什么?为什么不上来救她啊?还是……”我眼中杀机一现,原本搂着莉莉丝腰的左手一松,逆鳞由手臂里跳出。

“还是在等上面的家伙呢?”我顺手将逆鳞往头顶上的屋顶一送,惨叫声传来,锋利的剑尖瞬间刺破木板做的屋顶,仅留下一截剑柄露在外面。

我拔出长剑,逆鳞带出了几滴血珠。


“这种把戏也太老套了吧!”“畜生!”在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下,冷静的哈恩终于也忍不住了。几乎在同时,和他同时进来的几个黑魔族战不顾一切地扇动翅膀向我扑来。

“边干她边宰你们,这才过瘾嘛!”我哈哈大笑,右手搂着莉莉丝的腰,左手持着着逆鳞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首先我和碰上的是卫队长哈恩,逆鳞仗着力量和地利上的优势,只是一个照面上的硬碰硬,我就一剑斩得他像流星般地坠落回地面,跌得狼狈不堪。


叮叮当当刀剑撞击的声音不断响起,随着几声闷哼,扑上来几名黑魔族战士一个个都像折翼的鸟儿一般坠向地面。本来,我抱着一个人在空中和他们打斗,身体的灵活性要差他们许多,但我却把这个累赘变成了最好的盾牌。当对方一剑向我刺来时,我不但不招架抵挡,反而主动地迎上去,用怀里的莉莉丝充当肉盾。

他们自然不能不顾莉莉丝的性命,个个都强行收剑,而我手中的逆鳞却趁着这个时机一剑刺入对手的要害。每一剑都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只是几个回合,原先还飞在空中几个黑魔族战士就被我杀了个精光。死者身上溅出来的鲜血有几滴洒在了莉莉丝的裸背上,可是她仍然没有清醒。


“哈哈哈……真过瘾啊!”宰完空中的敌人之后,我搂着莉莉丝落到地上,履行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一边干她一边宰她的同胞。我的对手人数虽多,却个个投鼠忌器,连一半的水准都发挥不出来。孤身一人的我反而占了绝对的优势,所到之处,竟无一合之将。


血在飞溅,死者的惨叫声和莉莉丝的叫床声混在一起,演奏出一曲淫乱与血腥的死亡交响曲。几十个回合下来,地上躺下了二十几具尸体,进入屋子里的魔族战士被我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地逼得退出了屋外。

看到所有的魔族都退到十步之外,我一手把饱食鲜血的逆鳞插到地板上,双手托着莉莉丝屁股,腰肢用力地向上顶了顶,弄得她发出更大声的淫叫。

哈恩站在屋外,悲愤得眼眶都要睁裂了。他身上有好几处剑伤,都是在刚才的战斗中留下的,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处,在刚才的战斗中我早就一剑要了他的命。


站在雨中的哈恩在不断地颤抖着,伤口里渗出来的血水与淋到身上的雨水渗和在一起,流到地上,在脚下形成一个土黄色的水洼。他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冲着我吼道:”达克秀耐达,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有本事就不要拿小姐当盾牌!”此时,被龙魔极乐控制了身体的莉莉丝仍然死死地搂着我的脖子,大腿紧紧地缠着我的腰,不知廉耻地扭动着腰肢吞食着我的肉棒。由于运动过度而变得有些红肿的肉唇仍然不知疲倦地吞吐着我的肉棒,发出淫糜的水声,仿佛在嘲笑其它魔族的无能。


“你看你的小姐现在多快乐?不干完这一回就放了她,她恐怕会更痛苦吧?”“你……”哈恩几乎都要被我逼疯了,看着他和他身边一张张气得扭曲了的脸,我知道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哈恩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我看得出,被我一再污辱,现在哈恩已有了不顾一切杀死我,哪怕伤到了莉莉丝也不在乎的念头。我并不怕受伤的野兽咬人,但我打算让这次对莉莉丝的奸淫有个最美满的结局,所以决定安抚他一下。


“你放心,等我干完了这一回,立刻就放了她!我保证绝不会在你家小姐身上再造成任何伤害的!”“如果你不答应,再冲上来的话,我立刻一剑杀了她!你们自己选择吧!”这个残酷的选择令想和我拼命的哈恩犹豫了,他身边的魔族士兵也犹豫了。


时间就在他们犹豫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地过去,而我却趁着这个时机尽情地享受着莉莉丝热情丰满的肉体,露在外面的卵蛋随着身体的晃动一抖一抖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特别的狰狞可怖。”哈哈,我说话算话,等我干完这一回,立刻就放了她!”我紧紧抱着莉莉丝,激烈地干着她的肉穴。打又打不过我,硬抢又怕伤了莉莉丝,无计可施外加悲愤不已的哈恩一伙人就这么楞楞站在雨,任由雨水拍打着他们的身体。

他们用沉默选择了让我继续干莉莉丝。


当着敌人的面干他们的女人,这种邪恶败德的快感,特别能让人兴奋,我的情绪在极度高昂中一步步地接近最高峰,”啊!舒服啊,……噢,再猛点……哥,我要!”“啊……要射了……啊……”就在群敌环绕的环境下,在一阵疯狂的吼叫与喘息声中,伴随着身体剧烈的痉挛,我和莉莉丝同时达到了最高峰。


“接着!”男性高潮持续的时间要比女性短得多,下身的肉棒射完最后一滴精液,我掰开莉莉丝还缠在我身上的四肢,不顾她不满的哼叫,残忍地抽出肉棒,象丢垃圾一样地扔向了哈恩。

就在哈恩伸过双手去接莉莉丝身体的一瞬间,我闪电般地从地上拔出逆鳞,一刺一挑。

“啊!”惨叫声中,哈恩的右臂飞上了天!

“回去告诉斯罗,我在加里斯城等他!我们之间的仇恨,就在那里一次算个清楚!”我撞入人群之中,连砍带杀,残肢断臂满天飞舞,硬是从魔族人数最多的地方破围而出。

明知不敌,可是这群魔族仍然不顾一切地向我扑来,紧紧地追在身后。


我自然不会蠢得和疯狗搏斗,再说我也需要有人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带回去替我好好地宣传一番。突围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摆脱了身后的追兵,身后很快只剩下了隐隐约约的痛骂声。

摆脱了追兵之后,我朝潘杰尔谷地方向一直跑了几公里,最后在另外一个无人的村落里停了下来。比起地广人稀的阿沙尼亚,帝国境内乡村的密度要大多了。


“出来吧,卡尤拉!跟了我这么久,不觉得累吗?我们好象也有半年没亲热过了!”“半年没见了,达克。秀耐达,现在的你,才是你的真面目吧!”银铃般的娇笑声在我头上响起,一个修长的身影幽灵般地从天上落下,立在我的身旁。

来者正是久违了的卡尤拉。

第二章魔女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水滴不停地打在头上和脸上,雨水令我难以看清卡尤拉的表情。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敌友难分,这个野心极大的女子,口口声声说要杀死我,可是又在关键的时刻救了我一命,她对我的态度我到现在都摸不透。

“达克,你还记得上次分手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的预感一点也没错,才一见面,我就在她的身上感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机。


“上次分手时?难道是……”“你猜对了,我说过,我们再见面时,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话音刚落,以卡尤拉的身体为中心,周围方圆二十米内落在空中的雨水全部停止了下坠,凝滞在空中。


“接招吧!”卡尤拉抖了抖手中的幻龙枪,四周的水滴受到卡尤拉散发出来的龙力的牵引,化作一支支利箭向我射来。而她自己身体一低,人枪合一,有如游龙般贴地向我攻来。


“这个矛盾的女人!”我有种感觉,卡尤拉并不是真的想杀我,她只是在试探我。我苦笑地闭上双眼,不躲不闪不招架,甚至连护体的暗黑龙之铠的力量也不增强,就准备这么一动不动地硬捱她一击。


当然,我也不会真的就这么任人宰割,如果卡尤拉真有杀我之心,已掌握了”间不容发”精髓的我完全有把握在她使出杀招前的一瞬间做出反应。我冒这个险付出的代价,最多也只是让身体受轻伤而已。


果然,射来的雨箭在碰到我皮肤前的一瞬间就改变了方向,擦着我的身体划过。而我的心眼也清楚地告诉我,卡尤拉刺向我的这一枪,在离我还有半步远的地方就表现出了收枪的势头。

幻龙的枪尖几乎就要抵着我的喉头了,却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倏地收了回去。


“卡尤拉,你这么试探我,到底想做什么呢?”没等我想出卡尤拉试探我的目的,我的脖子一紧,卡尤拉的整个身子竟已贴了上来,将我紧紧地搂住,一股热气吹到我的脸上。


“你不怕我真的会杀了你吗?”“你不会的,我相信我的感觉!”“虽然知道你这话最少有一半是假话,可是我听了还是很高兴。”热气不停地喷到我的脸上,我甚至听到了轻微的喘气声。我睁开眼睛,却发现卡尤拉性感的红唇就在面前,我立刻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我把舌头渡过去,卡尤拉也配合着勾住了它,热吻火辣辣地等待着,我们俩亲热得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人一般。

许久,唇分。


卡尤拉收回龙战士变身,她像喝醉了酒似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卡尤拉的上半身披着一件黑色的防雨披风,里面一件暗黑色的轻薄软甲,这套软甲厚度极薄,质地有如丝绸般柔软,一对打造呈球状的锁子甲恰到好处地裹住卡尤拉浑圆状的乳峰。我隔着柔软的护甲一摸,竟发现盔甲下是光溜溜的一片肉体,里面竟没有穿半点布料。


“龙鳞盔甲?还是软甲,斯罗肯给你这东西?”龙虽然全身都是宝,坚硬的龙皮可以制成盔甲护具。但对龙战士来说最好的防身护具则是用从龙的颈部剥下来的皮肤制成的软甲。当龙战士身着这种软甲时,只要他们运起神龙不死身,无形的龙气结成的护铠与有形的铠甲完美结合在一起,无分彼此,身体的防御就会成倍地增强。

卡尤拉挪动着身体,有意地将双峰磨擦着我的触膛,尽管隔着一层盔甲,我仍然感觉得到那对嫩肉惊人的弹性。


“我的未婚夫送给我的订婚礼物,你要是再不努力,我可真要嫁给他了。”“雨好大,好冷啊!”卡尤拉把一条长腿也攀了上来,勾在我的腰上,身体像是着凉了似地在我的怀里微微发抖着,亲昵的语气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没关系,你不觉得我们在雨中相会很浪漫吗?”我把卡尤拉拦腰抱起,朝边上的农舍走去。


※※※屋外,迟来的春雷轰隆隆地响个不停,房间也是一片春意盎然。在那张简陋的木床上,卡尤拉一动不动地坐着,她脸上的表情就像象一个羞涩的新娘,正等着洞房花烛时那美妙的一刻。


我从背后揽住卡尤拉的纤腰,慢慢地褪下身上的软甲,露出了娇美的胸部。我按着卡尤拉的小腹往后一搂,怀中的美女嘤咛一声,立刻向后软倒在我的怀里。离开村庄时,我身上没穿半点衣服,现在一解除龙战士变身形态,身体立刻就赤裸了。

又是一阵长吻之后,我爬在卡尤拉身上,在她的小腹上反复地吻着,牙齿轻轻咬着肚脐眼周围的肌肉。


和安达一起时,我最喜欢将脸埋在她的双峰之中,闭上眼睛,用鼻子和舌尖去感受安达的体香;和希拉做爱时,我最喜欢吻她的眼睛和手指;面对罗莎时,我最喜欢玩弄她的长腿,而卡尤接最吸引我的地方却是她的腰部。


卡尤拉身上最美的部分是她的美腰,卡尤拉肩膊宽阔,腰却纤细至极,加上结实平坦,没有半丝赘肉的小腹,无懈可击的长腿,浑圆的臀部,饱满的双峰,体现女性曲线美的最重要的四个部分在她身上都组合得完美无瑕。魔女都拥有魔鬼般的身材,这句话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身材都找不出半点可以挑剔的地方。


“唔……”在我的摆弄下,卡尤拉发出快乐的响应。我一边吻着她的小腹一边脱她湿淋淋的裤子。卡尤拉身上的裤子是为骑马设计的,被雨水淋湿之后,紧贴在她的大腿上。剥去长裤后,一条丝制的白色亵裤出现在我的眼前,丝裤浸了水变得半透明,股沟间的鼓胀肉瓣和黑色的阴毛几乎清晰可见。

我咽了一口口水,抓住裤腰用力地向上勒了勒,令整条内裤都陷入到肉唇里去,裤头磨擦阴唇产生的快感令卡尤拉全身都颤抖起来,而我的下身也立刻发生男性的生理反应。

我一把将内裤扯了下来,顺势扑到了卡尤拉的身上,而她也张开四肢,放松身体来迎合我,很快我们俩就合为一体。


男女欢好的如火欲潮中,卡尤拉在我的身下发出如歌唱般的美妙呻吟,胸前两个浑圆乳球随着我的挺刺动作,晃晃荡荡,水波般地荡漾着。久别胜新婚,我和卡尤拉一见面,立刻就以最激烈的欢好开始沟通的。这个救过我又口口声声喊着要杀死我的女子,她对我的吸引力要比和我没有半点感情基础的莉莉丝强多了。


“你早就来了,当我奸莉莉丝的时候,你已经到了,为什么你要见死不救呢?”“我为什么要救她呢?斯罗和那只紫电龙赫克托尔都把她当成宝啊,你这么对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卡尤拉喘着,笑着回答我道。像是为了奖励我强暴莉莉丝的行为似的,卡尤拉热情地扭腰摆臀,双腿夹着我的腰,驱动龙力控制下身,螺旋肉穴一个紧缩,子宫颈口象鲤鱼般吸住了我的龟头,强大的吸力咬得我尾椎骨发麻,几乎就要喷射出来。

“啊呀!真有你的了!”我舒爽得大叫起来,也不知是赞美卡尤拉的”奖品”弄得我舒服无比,还是在讽刺她幸灾乐祸。


“只要是能让斯罗痛苦的事情,我都会非常乐意地去做的,唔,再重一点!”“你特地溜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我抱着卡尤拉坐了起来,让她跨坐在我的大腿上,换了个姿势继续挞伐。

“我确实有事啊!喔!上次我们谈不拢的事情,我想现在……喔,别那么重,呀!”我不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好以猛烈的冲刺来堵住她下面的话。


“你不想提这事吗?没关系,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可以谈呢……噢,再猛烈些吧!”卡尤拉马上就从我的反应中感觉出了我的想法,这一回她没有像上次那般变得冷淡无比,反而热情地扭动身子与我开始更激烈的交合。


“后面的事……做完这……一回再说吧……”“好……一会儿……唔……”此时我与卡尤拉都逐渐进入欢好的高潮,两人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起来,她的圆臀碰撞着我的大腿,发出拍拍的响声,我们俩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高亢。

“嗯……呜呜……嗯嗯嗯……”“不行了,我射了……”我们俩几乎同时痉挛起来,一同到达高潮的最顶端。


“呜,卡尤拉,你这个魔女,骨头都快化了!”快感连连,高潮后的余波完全消退,我们俩紧搂在一起,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果不考虑到心灵结合的因素,纯粹从肉欲角度来说,两条暗黑龙间的交合快感最为强烈,高潮来临时有如山崩般猛烈,消退时却有如抽丝般缓慢。


休息了一会儿,等高潮逐渐退去,我开口说道:”卡尤拉,比起半年前,我感觉你变了很多。”“哪里变化了?”“以前一提起斯罗和汉斯两人,你都是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吸其髓,但这次却不一样了。你变成熟了,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像以前那般剑拔弩张了。”“你不也一样吗?你也变了。”“我?差不多吧。”“不是差不多,是变得非常厉害!不要忘记了,我们俩的龙之魄可以相互感应的!我感觉得到,你现在正在慢慢地变成另一个人。”“杀人魔王?死亡天使?”“你不觉得现在的我们俩非常般配吗?其实我和你都是同一类人啊!”卡尤拉边说边蠕动阴道的肌肉,夹紧我的肉棒,很快我的肉棒又硬了起来。

“你看到的只是假相!”我并没有拒绝卡尤拉的热情,反而埋首其双峰之中,把玩这一双结实坚挺的玉乳。


“现在是战争时期,为了胜利,我是有意把自己变成唯功利至上的恶魔的!等战争结束之后,我又会做回从前的我,真正的我!”“哈哈哈……你在说笑吗?达克,别再自欺欺人了!何必要自己骗自己呢?人不可能在两个极端中生活的,如果说现在的你是你自己有意-制造-出来的,那你有必要这么对待莉莉丝吗?你所说的真正的你,也许一样会强奸她,但绝不会像刚才那样对她的。”卡尤拉的话像利箭一样刺入我的心中,我觉得非常的难受。我有点害怕了,我不禁问自己,战争结束之后,我还能做回从前的那个达克。秀耐达吗?那个十八岁的无忧少年吗?


“你就这么离开我一定会后悔的,你需要我,达秀,你的女人都这么叫你吧?”“我需要你?什么意思?”“天之裂痕那一战,你强行使出神龙变,留下的暗伤到现在还没好吧?而且我们现在大兵压境,你以为你现在的小胜就可以改变整个战局?”“我是人类,你是魔族,你肯背叛你的族人帮我吗?”卡尤拉一个大翻身,把我反压在身下,”谁说我要背叛魔族了?我只是想帮你对付斯罗而已,你现在想必比我更想杀他吧!至于兽人那边,就算你把他们通通杀光,我也不会皱半下眉头的。”“看来我又错了,我还以为你转性了,变温柔了!原来只是变得更有城府而已,看来这半年来你的收获不小啊!”卡尤拉得意地一笑,身体在我身上扭了扭,饱满的双峰挤压着我的胸膛。


“天之裂痕一战,你居然能使出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加上神迹出现,斯罗他紧张得半死,回来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去了沉月峡。真没想到,路西法大人他居然肯为你开顶传功。”“他是怎么解释这件事的?”我也很想知道答案,路西法入梦为我提升力量,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我到现在也想不通。


“不知道,斯罗没有说出来,不过他从沉月峡回来之后像是气坏了似的,在皇宫里又叫又骂,乱砸东西。”“看样子他并没有向你解释这件事啊!”我边说边把卡尤拉的大腿扛到肩膀上,开始了第二轮的动作。


“应该是这样吧,他是魔神,谁也没办法把他怎么样的。六个月前,我终于忍不住也偷偷地去了一趟沉月峡!”“什么?”对于魔族来说,沉月峡是禁地,除了皇帝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认为这是个机会,如果我就这么一动不动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会被斯罗踩在头上,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错。”“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传说中无敌的魔神,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卡尤拉的眼睛突然变得朦胧起来,目光充满了迷醉的神情。

我也见过路西法,我自然体会得出卡尤拉初遇他时的感觉。一时间我们俩身上的热情尽退,虽然身体四肢还纠缠在一起,可是双方的身体全都停止不动了。

我又问了一遍:”他是怎么解释这件事的?”“我没有问他!”卡尤拉摇了摇头,脸上却泛起悠然神往的神情。

我本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但卡尤拉面上的表情却让我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这种表情是女孩子思念情人时常常浮现的。

“难道卡尤拉爱上路西法了?这可能吗?”就好象我嫉妒拉法和如月的关系一样,这一回我的心中又一次地涌起了不舒服的感觉。


“我在沉月峡陪他住了十天,这十天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他象父亲一样地教导我,他说我的心胸不够宽广,不能忍人容人,如果我不能改正这个缺点,就算当上了皇帝也坐不久。我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说着说着,卡尤拉的眼中竟又流露出迷醉的神情来,表情就像个正在做绮梦的少女。


“看来她是真的爱上路西法了……”“路西法可以看透别人心灵的想法,你恨斯罗,这个念头整天挂在心里,当然瞒不过他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心里承认,这位”待人随和,没有半点架子”的魔神,确实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子。卡尤拉会被他迷住,我一点也不认为是意外。虽然在心里我一点也不嫉恨路西法,但得知这个消息,我还是觉得很难受,或许男人都一样,看到漂亮的女人爱上别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吧。

这种感觉很容易转化为强烈的性欲,何况是这种香艳的情况下,留在卡尤拉体内的肉棒瞬间变得坚硬起来。


“这我知道,所以现在你看到我时,我改了很多啊!他对我很好,他甚至对我说只要我愿意,他马上就可以为我开天顶,让我拥有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卡尤拉越说越高兴,脸上挂满了幸福的表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


“我和他谈起了日不落山上的神迹,但他一点也不紧张,只是冲着我微笑,他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男人。”如果说过去的卡尤拉是条美女蛇,那现在的她只能说是一个陷入恋爱中的少女了,轻柔的语气,痴痴的表情,几乎把压在她身上的我逼疯了。


“我差点就爱上他了!”这句话是最致命的,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一个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男人说的。本已燃烧得极旺的愤怒之火,就像被点燃的火药似的,乒的一声爆发开来。


“可恶!”“呀,好痛啊!”“轻一点,我还没有说完呢!啊!”我猛地抓起卡尤拉的一条大腿,扛在肩膀,双手紧捏着她的乳房,愤怒的肉棒以最粗野的方式开始了猛烈的冲击。要不是她的体内留有先前大战遗留下来的剩余物做润滑,光是这种猛烈的冲击就足以撕裂肉壁,对卡尤拉的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


“痛……好痛……痛死人了!你难道不可以温柔一些的吗?”“我为什么要温柔!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用粗暴的手段干你吗?”我不但不减轻力道,反而插得更凶了,每次冲撞都把肉棒插出阴道大半截,然后再狠狠地插进去。我把自己的肉棒想象成逆鳞,而身下的美女却想象成斯罗,我用逆鳞插斯罗的的胸膛,一剑接一剑狠狠地捅个不停。

“呜……噢……轻一点……受不了了,我要变身了!”卡尤拉吃不消我粗暴的攻击,在尖叫中变身为龙战士,力量大增的她差点就要把压在她身上的我甩到床下去。

我们俩做这么亲密的接触,卡尤拉体内力量的变化我在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我只比她迟了半拍变身,重新占据了力量的上风之后,我再次将卡尤拉牢牢压在床上。

“你这变态的暗黑龙,又想玩强奸吗?”“是的!”我怒气冲冲地吼道。

“见鬼去吧!”卡尤拉毫不客气地一拳轰向我的面门,我的双手正捏着她的乳房,来不及招架,左眼眶登时中招。


“又打我的眼睛!我最恨别人打我的眼睛了!”左眼金星乱跳,这一拳令我想起了当年被如月打青眼睛时的情景,气上加气,已濒临暴走状态的我一把抓住卡尤拉的双手,扭到身后,接着手臂一紧,紧紧地箍住她的腰。

“我今天要奸死你!”制住了卡尤拉的双手之后,我的手臂夹住她的腰胯,以跨坐的姿势对她恣意挞伐。


毕竟是和我一样的龙战士,和普通的女子不同,卡尤拉很快就适应了我报复般的狠插狂干。只十几下,她的惨叫就已变成了了苦乐参半的呻吟,下身也开始分泌新的蜜液。随着新的蜜液不断地分泌出来,卡尤拉的呻吟声也渐渐频繁起来,阴户的嫩肉卷紧着我的肉棒,随着我的抽插冒出一片片的津浆。

“干死你!爽死你!”狠干了几十下之后,我心中不满的怨气却慢慢地消退下来,这立刻表现在下半身的行动上。


“不行了吗?啊……不行就不要玩强奸游戏嘛,路西法大人可比你强太多了!”卡尤拉的嘲弄又一次地激怒了我,我紧抱着她灼热的动人胴体,一下一下的冲开紧箍的嫩肉,再次施行粗野的性报复。


“啊啊……啊啊啊、啊嗯……”可惜的是,卡尤拉已经适应了我的这招,我的粗野带给她的只是更多的肉体上的快乐。她如泣如诉地在我身下喘叫着,热情地迎合着我的攻击,美丽的胴体上泛起一片片淫荡的桃红色。

“啊啊。嗯、嗯……好棒啊……我就喜欢强壮的男人!”卡尤拉不但配合着用大腿夹住我的腰,更用力地紧缩着她的花瓣,努力地把我的肉棒吞进身体里的最深处。

失去理智的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卡尤拉正在享受,仍然报复般地在她身上驰骋着。


“啊……啊……要来了……哇!”随着高潮的来临,我死死地抱住卡尤拉腰部,努力地耸动下身,将肉茎全根沉了进去,紧接着我便爆发了。就在同一时刻,卡尤拉也达到了极限。


“呀……啊……”“射了!”高潮过后,我松开卡尤拉,把她放倒在床上,有些脱力地趴在她的胸口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那种不顾一切地狂轰滥炸,差点把我的腰都扭散了。

“唔,这个魔女……”随着激情慢慢地消褪,回想起卡尤拉刚才的表现,我突然生出一种受骗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好象被卡尤拉耍了。

“你还是在意我的,否则就不会突然嫉妒得发疯了……”呜,真是糗大了,原来卡尤拉先前的表情都是有意装出来给我看的……


“想不到这个魔女居然也会有这么调皮的一面?难道这是卡尤拉性格中的另一面?”我哭笑不得地望着卡尤拉,正想再用其它方法报复,卡尤拉却主动地送上红唇表示歉意。在这种情况下,什么火气怒气都要消褪得一干二净了当然了,有一种火气是绝对不会消褪的……

“既然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为你治好暗伤了!”

第三章双龙合一


天之裂痕之战,我强行使出超越自己能力之外的绝招神龙变,脑部的龙之魄严重受损,并导致身体提前进行第五次褪变。完成第五次变身之后,体内的龙力仍然不受控制地无限膨胀,这完全是因为我的身体为了自愈而进行的一种自我保护。


后来人妖天使用神之契约束缚住脑部的龙之魄,虽然暂时压制了我体内失控的龙力,但也阻止了身体的自愈,仅是把这个暗伤暂时压制下去而已。现在我虽然可以变身为龙战士,但也不敢将龙力推至极限,就是担心引发伤势。


“暗伤?是路西法告诉你的吧?”“是的!他告诉我,只要我们俩再来一次双龙合一,就可以把你脑部受损的龙之魄完全治愈。你额头中间的那个红点看起来很刺眼啊,你也不想靠着米伽勒的恩惠活着吧?”“米伽勒?”我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妖天使是米伽勒?是路西法说的吗?”“人妖天使?哈哈哈,你说得真有趣啊!不过也没错,天使在堕落之前,他们都是不男不女的生物。路西法大人告诉我的,在日不落山出现的神迹,确实是大天使长米伽勒做的。”卡尤拉并不知道后来我与天使“亲密接触”事情,仍然自顾自地说着。


“我们是魔族,对神的力量特别敏感,你额头上的这个红点,散发着神族独有的力量。路西法大人说过,这世上只有他、米伽勒以及创世之神才有能力在别人的身上下神之契约!”卡尤拉的话在我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涛,人妖天使的身份证实后,许多快要被我忘记的事情又重新摆到了我面前。

“路西法入梦见我时,为什么要把安达也扯进来。我和他无亲无故,他为什么要替我开天顶,提升我的力量呢?”

“安达到了日不落山,她的力量就莫名其妙地不断增长,当她使出天使之泪时,力量甚至超过了我和碧姬。”

“时空传送,空间传移这些瞬间移动类的魔法,在日不落山是被禁制的,可是安达在那儿却不受限制。”

“那个人妖天使如果真是米伽勒,她为什么要-强奸-我和碧姬呢?”

“米伽勒和路西法同级,路西法可以看透别人的心思,他应该也行,那路西法要我传的话他应当也知道了。他说他在找一个答案,难道-强奸-我和碧姬,这就是答案?”

疑团实在是太多了,我感觉得到,冥冥中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就隐藏在这些乱麻般纠缠在一起的疑问之中。

那个该死的魔神,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一定是知道答案的!

我心中一阵冲动,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沉月峡去见路西法,当面问个清楚。

“魔神的想法,不是你和我所能捉摸透的!来吧,别想这么多了,我们开始吧!”卡尤拉轻轻地翻了个身,跨坐到我的小腹上。


“我们上次的融合,我和你都拼命地抑制体内龙力的流失,融合是在理智崩溃下发生的,两条暗黑龙的龙之魄只是在表面上结合。如果我们要想真正地融合,达到本质上的突破,只有完全地放开彼此心中的敌意戒备,才有可能完成。”卡尤拉伏下身子,趴在我的胸口上,轻轻地用指甲刮着我的胸口的皮肤,还时不时地用舌头舔着我的乳头。


“这都是路西法告诉你的吧?”“是的!他还告诉我,两条暗黑龙合而为一,就不会再惧怕斯罗破龙的力量。”“我该怎么做?”“其实很简单!”听了卡尤拉的说词之后,我终于明白她先前为什么要这么试探我了。两条暗黑龙力量融合,说起来并不难:只要卡尤拉放松身体,任由我将她体内的龙力一点不剩地蚀个精光。我把吸蚀来的力量在体内运转一周,与自己脑部的龙之魄完全结合之后再送回卡尤拉体内,然后她再把我先前所做的事重复一遍,最后结合的龙气重新回流到双方自己的体内,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不过在结合的过程中,我们俩的身体都有一段时间处于任由对方摆布的极端虚弱的状态,所以她才对我几番试探。


问清了细节之后,卡尤拉跨坐在我身上。从做爱的角度来说,除非用来强奸少女,否则变身后生成的翅膀在激烈的欢好中是很碍事的。这种女上位的姿势却恰好可以把翅膀的影响减至最低。

卡尤拉骑在我身上,开始扭着雪白嫩臀,前后挺动。她已将身体完全放松,精神全面开放,体内的龙气处于最松弛的状态。

我则闭上眼睛,双手握着卡尤拉的乳房,胯下亦不住抽送,但精神却全部集中到卡尤拉的身上,去感应她脑部龙之魄的波动。

融合的关键就是两条暗黑的龙之魄的波动必须保持一致,这样才能完美地合为一体。

“我要开始了!”当我的龙之魄与卡尤拉的龙之魄发生共振的时候,我运转使出“龙魔极乐”,开始吸蚀卡尤拉体内的力量。


“啊!啊啊。嗯、嗯……好棒啊……”为了能达到最佳的融合效果,我吸蚀的力度并不大。卡尤拉体内的力量有如剥茧抽丝般,一点一滴地被我的肉棒和手掌蚀入体内。而我身上的美女也随着体内力量的流失,一步一步地被送上愉悦的巅峰。


“好……尽情地吸吧,啊……我还要更多。”引狼入室,在龙魔极乐的全面侵蚀下,卡尤拉现在已完全失去了理智,皮肤化为婴儿般的粉红色,她骑在我身上,激烈地上下摇晃着身体,胸前那对球状的乳房随着身体的晃动波浪般摇摆着。


力量在体内流淌着,我脑部的龙之魄就像是一层滤纸,将来自卡尤拉身上的龙力完全吸收,当初强行打出神龙变遗留下来的旧患现在正一点一滴地好起来。吸收了卡尤拉的力量之后,龙之魄开始发热,那种阴阳交溶的快感,有如冬天里在坐在火炉边取暖,热烘烘的。


原先锁住我的龙力的神之契约在两条暗黑龙力量的联手冲击下,正不断地减弱消退。力量可以用武功来吸蚀,而龙之魄却是种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的奇特物质,身体的接触并不能完全将其吸收,我和卡尤拉前次交合,就是因为彼此间都紧锁心灵,只是完成了力量上的融合,还差了最后一环。

我的精神已脱离了肉体,嵌入卡尤拉开放的心灵中,通过精神的力量,尽情地吸蚀着卡尤拉的龙之魄。


我的身体也明显发生了变化,皮肤表面再度布满了黑色的斑纹,随着来自卡尤拉体内的龙力不断地流入,斑纹开始角质化,最后转化为实质的鳞甲。握着卡尤拉乳房的手掌也随即变化,由五指的人手转化为三指的龙爪。没有使出神龙变,我的身体已自动地向龙的形态转化。


我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变成一条龙,仍然保持着人的形态。但皮肤表面的龙化现象却越来越明显,除了下身肉茎以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覆盖了一层黑色的鳞甲真正的龙,它们的肉茎也是没有长鳞甲的,否则的话卡尤拉就有得受的了。


“呀!啊!啊……好棒!噢……”卡尤拉并没有注意到我身体的剧变,她仍然跨坐在我身上不停地颠簸着身体,浊色的粘液不停地从我俩的交合处喷溅出来。卡尤拉高亢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盖过了屋外的雷声和雨声。


“呜……越来越充实了,差不多了!”就在卡尤拉的叫床声达到极点的一瞬间,冰冷与火热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同时传来,我感到两眼一花,天与地都开始旋转颠倒起来,我嵌入卡尤拉体内的精神力量重新回流到自己体内。

我已成功地将卡尤拉体内的龙力吸得一干二净,就连她脑部的龙之魄也一并转移到我的身上来。

意识重回身体内的一瞬,我感到头脑一阵发涨,两条暗黑龙的龙之魄在我的脑部瞬间完成最终的结合,澎湃的龙力由脑部爆发开来,流遍全身。

“嘭!”我感到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无尽的力量,每寸肌肉都流淌着澎湃的龙力,只要自己随手一拳,就可以令天上的星辰改变运行的轨迹。

我怀中的美女身体已变得冰凉一片,我低头定睛一看,现在的卡尤拉早恢复了常人状态,只是脸色惨白得吓人,气若游丝,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龙之魄被夺,生命力尽失,要不是我的肉茎还停在卡尤拉的体内,散发出来的龙气勉强维持着她的一线生机,否则卡尤拉早就香消玉殒了。

“卡尤拉!你坚持住!”我低下头,一口吻住卡尤拉冰冷的双唇,反运魔功,自己体内的力量精华反送入她的体内,延续住卡尤拉细若游丝的生命。


破而后立,要想让两条暗黑龙的龙之魄完全融合,就必须将一方的力量完全转移到另一方的体内结合。现在我所要做的,就是要把从卡尤拉身上吸蚀来的龙之魄与全部的力量精华送回她的体内。


“卡尤拉,别死啊,坚持住!”“你还要完成你母亲的愿望呢,你绝对不能死的!”我的心里不停地呐喊着,虽然知道这是结合的必然过程,可是我仍然紧张得半死。卡尤拉的身体现在极度虚弱,无法承载过于强大的力量输入,我也只能将龙力一点一点地输回她的体内。

随着力量的回流,卡尤拉的身体逐渐地回复了生气,脸上重新有了血色,心跳也加快了。但先前损耗过大,现在的她仍然昏迷不醒。


“醒醒啊,卡尤拉,快点醒来,你不醒来我没法把龙之魄还给你!”“你这笨女人,快醒醒!”“你要是死了,我会一辈子都难过的!快醒来啊!”除了龙之魄以外,我从卡尤拉身上蚀来的力量都通过肉茎还给她了,可是脸色已恢复红润的她仍然像婴儿一般睡死了。她身体的好转只是暂时的,如果她不能及时醒来,以自己的意识蚀回失去的龙之魄,仍然会没命的。

我不敢停止输送龙力,仍然通过肉茎把力量精华输入卡尤拉体内,现在送过去的都是我自己的力量精华了。


“卡尤拉,快醒醒啊,我快支撑不住了!”生命精华不断流失,即使拥有两个龙之魄,我也受不了这种损耗,就在我输功输得口吐白沫,自己也快晕过去的时候,卡尤拉终于恢复了意识。

“达克,谢谢你!”卡尤拉睁开眼睛,朝我露出微微一笑,有如百花般绽开,看得我一呆。


“发自内心的微笑,原来是这么美丽的!想不到卡尤拉竟也有如此美丽的时刻……”不得我做出反应,她已热情地吻了上来。就在唇舌交缠的过程中,我感到下身的肉茎一紧,包住肉棒的膣壁蠕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将我的肉棒吞入花蕊的最深处。卡尤拉的子宫颈口化成了一张嘴,紧紧地咬住了我的龟头。

“呜!”强烈的有如爆炸一般的快感传来,爽得我大声叫了出来,卡尤拉已开始用天魔极乐取回她失去的龙之魄了。


没有去抗拒吸蚀力量,很快我也像卡尤拉先前一般,丧失了全部的理智,双手托着她的臀部,拼命地扭着熊腰。卡尤拉的螺旋肉穴本来就可以让男人迅速喷射的名器,现在全力施放魔功,威力更是非同一般。腔壁的嫩肉膣肉痉挛地波动着、收紧,将肉茎紧紧夹住,不留半点间隙。我体内的龙力,缓缓地由被子宫颈口吸住的龟头流出,不停地被蚀入卡尤拉的体内。舒适无比的感觉随着力量的流失,一波接一波地从接合处袭向我的脑海,越来越强烈。


我舒爽得不住地喘气,由于肉棒被牢牢地锁住,无法拔出,我只能把端头顶着卡尤拉的穴心不住旋转着肉棒。随着体内精气不断地流失,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身上的鳞甲褪得一干二净,只有一根肉棒还保持着坚挺;而卡尤拉的情况恰恰相反,她的身体也象先前的我一般出现了龙化的迹象,手脚四肢全部转化为龙爪,就连压在我脸上的乳房,也同样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鳞甲要不是我现在已完全失去了理智,看着自己身上“骑”着这么一个半龙不人的“怪物”,再坚硬的肉棒也会软下来的。


“真是太棒了!呜!”“唔!爽歪了!就算是被她吸成人干我也认了。”我感到头部一麻,后脑勺突起了一个小小疙瘩,这个疙瘩带着麻痒的感觉顺着脊椎骨向下流动,直抵尾椎,最后被在我俩身体的结合被卡住了。


这个疙瘩其实就是龙之魄,只不过它是我和卡尤拉两条暗黑龙的龙之魄结合之后的产物。无形的龙之魄化成一颗珠状的能量体,卡在我们俩性触觉最敏感的地方滚动着,产生出一阵阵消魂蚀骨的极乐。

“哇!”难以抵御喷精般的极乐,我和卡尤拉竟被刺激得打起摆子,我们俩紧抱在一块,同时发出高亢的尖叫,然而受到龙之魄的影响,我们俩却偏偏无法宣泄出来。


现在轮到我的命运被卡尤拉把握了,我在天魔极乐控制下,早已成了只懂得片面追求肉欲的淫兽,而卡尤拉还保留着七分的清醒。一切的主动权都把持在卡尤拉的手中,如果她想杀我,完全可以将这颗结合后的龙之魄吸走,而我则无力反抗,难逃精尽人亡的结局。


卡尤拉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道:“达克,你有的时候实在是蠢得可爱!”我感到耳根微微一痛,卡尤拉在我的耳根处轻咬了一口,接着她全力催动魔功,处于交合部位的龙之魄开始分裂,而一直被压抑的高潮极乐也在这一刻达到了全面爆发的阶段。


“哇!”“呀……啊……”“吱……滋……”我的肉棒开始喷射精液,一排接一排,仿佛永无休止,数量之多甚至打破了半年前我在雪芝身上创下的纪录。卡尤拉的情况也是如此,浓浆象泉水般从接合处喷溅而出。

我们的身体剧烈地痉挛着,伴随着飘上云霄的无比快感,分裂开来的两颗龙之魄重新回到自己的脑部,先前失去的生命菁华也一并回流体内。

这一局卡尤拉赌赢了,我也赌赢了。

“哇!”在如此强烈的高潮的冲击下,我和卡尤拉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竟同时昏了过去。

第四章各取所需

“呜,这是哪里?”我猛摇着脑袋,将眩晕的感觉从头脑里摇出去。意识回复清醒之后,我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巨大的花园里。


“啊,这些建筑和帝国风格全都不一样。还有这些雕像,全是魔族的雕像。我刚才明明是和卡尤拉在床上嘛,怎么会到这里来了?难道又跑到谁的梦里来了。”“既然是梦,那这是谁的梦?”有了上次被路西法侵入的经验,我马上就意识到我所处的位置不是真实的,一切都只是别人的内心世界。


“你忍着点啊,老师说用回复魔法治伤会有点疼的,一会儿就不痛了,到时候你又能飞了。”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蹲在一棵树下,她的右手泛着银色的光芒,掌心似乎托着什么东西,那是圣光术魔法。那个小女孩不过八九岁,生得白白净净,红彤彤的苹果脸,额前留了几缕刘海,相貌十分可爱。我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发现这个小女孩长得和卡尤拉竟有七分相象。

女孩手中的托着的东西是一只受伤的蝴蝶,她正在用圣光为蝴蝶治伤。


女孩托起蝴蝶,用很虔诚的口气说道:“伤好了,你可以飞了!”“哦,飞喽!”看着蝴蝶飞起,女孩的脸绽出灿烂的微笑。蝴蝶玲珑的身体空在划出一道又一道美妙的舞姿,五彩的粉翼不停地扇动着,在女孩面前展现出世上最美丽的图案。

女孩还在笑,越笑越甜蜜。

“这就是卡尤拉的童年吗?要是卡尤拉能象她小时候这样笑,那该多好。”望着女孩纯真无邪的笑容,对比一下现在的卡尤拉,我也只能暗叹命运弄人了。

就在这时,蝴蝶的舞姿突然停止了,它在空中分裂成几块碎片,然后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一道真空切击中了蝴蝶,粉碎了刚刚展开的翅膀。

“不要!”女孩大声地尖叫起来,飞快地跑过去,捧起地上的蝴蝶碎片,失声痛哭。


“没出息!死了只虫子也会掉眼泪,将来怎么能成大事?”女孩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甩了女孩一个耳光,然后一掌打落女孩手上的蝴蝶碎片,接着狠狠地踏上一只脚。

“太残忍了吧,世上竟有这样的母亲……”我现在终于明白卡尤拉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你都看到了吧,”不知何时,卡尤拉已出现在我的身后。


“相比之下,你的童年应该很幸福吧。”两条暗黑龙的龙之魄的融合,也把我们的心灵联系在了一起,我俩都进入了彼此的内心世界中。我的面前就象放了一面魔镜,发生在镜子里的事是埋藏在卡尤拉心中最刻骨铭心的住事,而我只是一个冷眼旁观者。


“和你差不多,我老头整天逼我练武,可是我偏偏很讨厌学武,就为了这个,我也不知被老爸打过多少次了。”“可是至少有很多人是爱你的……”卡尤拉的声音里充满了嫉妒。

“也许是吧……”我知道这种事再扯下去只会令卡尤拉更难受,我转过身搂住卡尤拉,希望能借助这种亲密的方式驱散她心中的不快。

“那你在我的心里看到了什么?”“你自己看看吧!”卡尤拉抓着我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眼前的一景象立刻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片落满枫叶的树林,头上是一片美丽的星空,一个男孩子坐在火堆边,正用痴迷的眼光看着身边的少女。少女靠在树边上已经睡熟了,男孩四肢并用,小心翼翼地爬到她身边,把鼻子凑近她的脖子旁,鼻尖微耸着,嗅着少女的体香。


“她是谁?看样子你和她的关系好象非同一般啊……”卡尤拉的口气酸溜溜的,不管她爱不爱我,一个女人看到和自己有肉体关系的男人心中装着另一个女人,总是会吃醋的。

“她,她已经不在了……”我痛苦地甩着头,想把扯动伤口引起的疼痛甩出去。和安达相识的那一晚,本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刻,但现在都已成为最锥心的回忆。

“什么?”

“不在了就是不在了,在日不落山,为了救我……”

“我明白了。”

卡尤拉的神情也跟着一黯,


“我母亲在的时候,我很恨她,甚至曾诅咒过她;可是当她不在的时候,我的记忆里却只剩下她对我的种种关心。”卡尤拉的声音越来越低,现在的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对权力有着极度追求欲望的女人了,而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女孩。

“命运就是这样的,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宝贵。”我正想搂住卡尤拉好言相慰一番,眼前的一切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一切又回到真实的世界之中。

我和卡尤拉紧搂在一起躺在床上,不知何时起,我们俩背后的龙翼已由一对变成了两对,我和她成为了拥有四翼的暗黑龙。


“那你会不会珍惜现在的我呢?”卡尤拉像个天真的女孩,娇柔地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半年前的她就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言行举止中都不懂得掩盖自己的本性。现在的她身上竟也有了几分和米兰达相类似的气息,思维变得严密了,会伪装自己,也懂得充分利用对自己有利的一切因素了。

“我很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是你是魔族,我是人类,我不可能抛开自己的一切投到你那边去的,你也一样的!”

“我明白了!”卡尤拉垂下头,声音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卡尤拉,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们都是拥有四翼的龙战士,这件事很容易让人猜到你我之间的关系的。”

“我明白了,是斯罗?不用你说,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离开阿拉西亚的。”

“别说大话了,我们有六十万人,你手上又有多少兵呢?”

“如果没有把握,我怎么会向你许下诺言呢?向你透露点军情吧,我打算在加里斯城下和你哥哥决战,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击败你们,不过详细的计划我不能告诉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手上可以指挥军队有一个军团,他们都直接受命于我,有六万人。”

“是你的半个父亲纳赛尔的第七军团吗?”“是的!第七军团的高级将领都是我母亲族人,绝对靠得住。”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七成的把握打得你们魔族的军队全军覆没,你不会心痛自己的同胞的死活吗?”卡尤拉眼中又射出令人不寒而僳的杀气,冷冷地答道,

“别人的生死,关我什么事?”


“那你就设法让他的部队落在魔兽联军的后方,离主力部队最少要有一天的路程!这样当前方溃败之时,你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全身而退。”现在我和卡尤拉所谈的,不是感情,而是一宗冰冷的交易。

“你真的这么有把握?”卡尤拉的声音中明显包含着怀疑的语气。

“我不会乱发承诺的!再说这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前方大败之后,斯罗即使能逃出来,他手头的兵也所余无几,到时候主弱仆强,你要对付他可容易多了。


“卡尤拉用遗憾的口气说道:”你想得很远啊,路西法大人对你的评价很高,看样子一点也没错。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干呢?你在帝国,无论做得再好,也只是为别人做嫁衣裳而已“”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和你所追求的东西是不一样的!问你个事,关于莉莉丝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理?“”她?斯罗以前对他可着迷了,回去之后,我会把这件事好好地宣传一番,一定会把他气疯了的!哈哈哈……“说到最后,卡尤拉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魔女的化身。

“这件事我劝你最好不要大肆宣传,尤其这件事绝对不能由你的口中说出,我有个建议。”

“什么意思。”


“宣传此事,最好由别人的嘴来说,你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的态度来!相反,你要装做好人,好好地照顾莉莉丝,安慰她。要是能够让她把你当成最好的知心朋友,那就更妙了。”


卡尤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哈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赫克托尔和我哥哥一样都很迷恋她,而且那家伙是有名的情痴,拉拢了她,确实大有好处。”望着卡尤拉得意洋洋的模样,我心里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卡尤拉本来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可是命运却让她变成了一个疯狂追求权力的女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达克,趁人之危雪中送炭,这么妙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来!如果你肯好好地发挥这方面的才能,我想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斗得过你。”

“别再谈这事好不好?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现在的这一切,勾心斗角的事,我非常地讨厌。”


“你又在自己骗自己了,既然你不想听,我也不多说了。你的建议我接受了,今天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地关心莉莉丝的,我会鼓励她,安慰她,让她坚强地活下去。当然了,我也会教她武艺,并设法撮合她和赫克托尔的姻缘!”

“感觉我好象在作茧自缚。”

“这可都是你教的哦,如果哪一天你要是让赫克托尔或者被她宰了,你可别怪我。”

我苦涩地笑了起来,“如果真的这样,那只能说是我活该了。”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象蒙上了一层雾,什么都变得迷茫起来。

“这儿太闷了。”我走下床,推开房门走到屋外,赤着脚,站在淹没脚背的积水里,任由雨水打在头上。我伸出舌尖,接了一滴雨水,凉凉的,有些冷。

“这种灰蒙蒙,阴冷潮湿的天气,何时才能结束啊!”雨仍然在下着,绵绵不绝,仿佛永远没个尽头。


和卡尤拉分手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询问她道:“几天前,我们皇龙骑士团的一支部队被你们的第三军团围困在附近的小山上,前几天才刚刚被你们消灭。这支部队的主将名叫拉尔森。法洛德,你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拉尔森。法洛德?这个名字我好象听索兰亚提到过。”

“怎么了?”


“索兰亚告诉我,当他的部队攻破防线时,敌方的主将一直拼命抵抗到最后,不肯投降,最后被乱箭射成了刺猬才倒下。索兰亚敬佩他是个英雄,所以还把他厚葬了,他的名字好象就叫拉尔森。法洛德。”

“啊,拉法真的死了!”

“怎么了?他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我摇了摇头,心里暗暗道:“这样也好,死了也好!至少我以后不要再为这件事操心了!”

第五章贵族军团


第二天,我率着骑兵团退出了潘杰尔谷地,开始了诱敌西进的计划。阿兰德的游击队并没有随我一起走,他打算留在这儿继续打游击。把这枚棋子放在敌后,在击败魔兽联军之后,也许还可以发挥其特殊的作用,我同意了阿兰德的做法。由于前次答应过了阿兰德,罗宾并没有被我带走,而是留在了潘杰尔谷地,分手时罗宾显得非常的失落。


“秀耐达大人,再过两年,等我学校毕业了,我一定去找你!”“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我随时欢迎你!”对于阿兰德,我象合作的多年的伙伴一般向他许下了承诺:“十五天,最多只要一个月,我就会率着大军回来的。”得知拉法的死讯之后,罗兰德显得很伤心难过,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动他随我一起撤退。主力军队已经到达,魔兽联军自然不会放过我个背负无数血债的凶手,几十万大军咬着我们身后紧追过来。斯罗皇帝已下了命令:捉到黑龙骑士团的俘虏,一律杀无赦。


由于事先都做好了安排,从潘杰尔谷地到加里斯城,这一路上几百公里的路程,魔兽联军几乎没有遇到半点抵抗。所有的军队和居民都在魔兽联军到达之前先撤走了,留给他们的只是一座座空荡荡的城市。有意为之下,我成功地让魔兽联军每天深入的距离等到他们行军的速度乘以行军时间。


虽然骑兵的机动性高,不必担心被敌人包围歼灭,但为了达到最佳的诱敌效果,这几天来我们一直与魔兽联军追击的骑兵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大的战事没有,小规模的接触战却一直持续不断。

当军队进入贝拉省时,我们和卡耐奇派出来接应的部队会师,此时我带出来的二万骑兵只余下不足一万六千骑。


两军会师,我手头的兵力又增至七万人。有了新的生力军加入,趁着敌军人疲马乏,地形不熟的弱点,我们马上掉转马头,发动了一次战术反击。这一战打得敌人措手不及,魔兽联军的先头部队被杀得落花流水,被迫退了近十公里才站稳阵脚,又折损了近万人,魔兽联军”势如破竹”的架势这才停了下来。


“让他们稳稳阵脚吧,把军队收一收,等人都来齐了,决堤放水的效果才更好啊!”小胜一场之后,我率部队继续行军,两天后到达加里斯城,得知我回来,奥维马斯和波尔多急急忙忙出城来迎接我。

“你瘦了不少啊,奥维马斯,看样子这些日子来你过得很不好。”壁虎明显瘦了一圈,眼睛都凹下去了,整个人瘦得像条竹杆。

“别提这个了!”奥维马斯苦笑道,”真是难办啊!这些日子拉兹已经捉了好几批信使了,全是控告你的?”

“早就猜到了,波尔多,你那边怎么样了?”

波尔多朝我摆了个胜利的手势,”一切顺利!老大放心好了,你可以亲自去检验。”

“干得好!”我赞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尽管行为举止还残留着一些少年的气息,但现在的波尔多已有点成人的味道了。


“奥维马斯,这二十天来你现在集结了多少兵力?”奥维马斯很疲倦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我道:“从各地会聚过来的兵力加起来约有十五人,加上我们手头的正规军,总计有二十五万人。”“看你这么累的样子,这十五万人良莠不齐,很不好管理吧?”“何止不好管理啊,我们都快被这些家伙逼疯了!”波尔多捂着脑袋,痛苦地对着我叫唤道。

“怎么了,奥维马斯?”“这二十天来我掉了这么多肉,有一大半都是因为他们!”※※※


新增加的这十五万军队,包括了散落在各地武装守备队、贵族私人武装以及刚召入的新兵。来自贵族一系的私人武装军队实力最强,人数多达六万之众。自从法比尔家族的子孙学会了”经商之道”后,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他们纷纷建立起了私人武装。这些私人的武装部队少的有数百人,多的达到几千人。从单独个体来说,私人军队的兵力和帝国的正规军相比不值一提,加上又是自己亲戚的部队,历代的皇帝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所罗门要塞沦陷之后,加里斯城以东七省直接受到了来自魔兽联军方面的威胁。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族们立刻在第一时间带上全部的家产,在私人部队的保护下向西撤退。加里斯是西撤的必经之地,现在是非常时期,根据法律,军队有权征用一切人力物力。这些私人部队自然就被拦了下来,接受重新编组。


这些部队大多是各地贵族的私人武装,头上的主子不是亲王就是伯爵侯爵,一个个的头街大得吓死人。他们肯留在这儿作战,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的爱国,而是他们心里也清楚,如果帝国灭亡的话,他们也一样完蛋。


现在在加里斯城内,竟聚集了近百个拥有爵位的贵族。这些除了吃饭玩女人外什么都不会的饭桶贵族偏偏又没有自知之明,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汉尼拔转世。奥维马斯只是个身份不高的中级军官,要他们听奥维马斯的指挥,根本就不可能办到。他们自己推荐了一个叫格莱姆。法比尔的家伙为首领,此人据说是如月的叔叔,奥拉皇帝的亲弟弟,身份还是个亲王,以他为代表和奥维马斯争夺军队的指挥权。


格莱姆。法比尔亲王和皇帝的关系很好,奥拉皇帝把卡萨城附近的大片土地都赏赐给他作为封地。此君在自己的领地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良民倒有一套,至于行军打仗嘛,那还是算了吧。


此君一上台立刻就向奥维马斯讨取军权,心高气傲的壁虎当然不干,而黑龙、碧龙这两个军团的将士也一样不买他他的账。和亲王相比,奥维马斯的身份就显得低微多了,幸好有波尔多在边上支持他,拿着龙战士这块大招牌镇着,但也只能维持个均势。那些贵族军队依然我行我素,不受我们指挥。


“那些从没打过仗的家伙,这几天提出了好几个伟大的作战方案,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啊!”奥维马斯边说边厌恶地摇着脑袋,和这样一支”血统高贵”的友军合作,任何人都受不了的。


波尔多也苦着脸说道:“那个维西市长也和他们一鼻孔出气,他们也反对你的计划。”奥维马斯冷笑道:“这几天为了这事,几乎吵翻天了,那个维西市长,全是他搞的鬼。”

“那另外九万人的民军呢?他们是什么态度?”

“大部分都在观望呢,他们都是平民出身,身份不高,不知道该听谁的才好,这几天我们主要就是为了这支部队的归属而争吵。”

“前天格莱姆亲王还拿皇帝陛下来压我们,他说要上报陛下,由皇帝来处理这事,我同意了,当然了,他们的信使已经被拉兹抓起来了。”

“你做得很好,奥维马斯,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吧。”

老将哈卡苦涩地摇着头道:“嗨,都这个时候了,没想到我们自己内部还在为这种事争执。”

“这是件好事,前辈。这支讨厌的贵族军团的出现,其实为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了。”

“什么意思?”众人一起问道。

我咧开嘴,故做高深地朝众人一笑道:“我们原先的作战计划,其实有一个致命的破绽,几天来我一直为此而头痛不已,但现在我已经找到弥补这个破绽的方法了。”


“老大,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我装作没看见波尔多的表情,命令道:“立刻召集所有的万夫长以上级别的高级将领,我们开个短会,然后去见见这位所谓的亲王大人!”

※※※

短会只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先是由老将哈卡向众人讲述了前方的最新战况,接着我出场,对着用沙子叠成的作战地形图,我把自己刚刚构思好的作战计划说了出来。


“由于前方的战局变化,我们下一步行动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我把我的计划说出来,这是一个荒唐之极的计划,各位不妨讨论着玩一下。”我的话音刚落,立刻在与会的诸人中引起了一个小小的骚动。

卡耐奇问道:“荒唐之极?”


“这个计划我打算用来应付格莱姆亲王,是个混蛋计划,但我希望各位不遗余力地支持我,以便这个计划能被通过。等我见过格莱姆亲王后,我会向大家解释原因的。”“魔兽联军已被我们引到加里斯城下了,现在我们面前的是魔族的第二军团、第三军团,以及兽人的第二军团,他们的总人数在十五万人左右,这是敌人的先头部队,主力部队估计会在两天后到达。”


“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行,我们必须将敌人的这先头部队压制在城外动弹不得,以免他们发现了恨水河上游的堤坝。”由于最近部队连打了几场胜仗,现在我在军队中的威望也提高了不少,当我面对着众人说出自己所谓的”荒唐的计划”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伸长了耳朵,非常认真地听我述说。

奥维马斯问我道:“大人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摆出一个蝎型阵式!”


“你们瞧,这是加里斯新城,背后是恨水河,加里斯城东西两边有数座高山。我计划将黑龙骑士团驻扎在加里斯城西面的山上,而碧龙骑士团则驻防在东面的山上,至于来自各地的那九万人的平民部队,我会设法把他们的指挥权弄过来,到时候将这支部队拆成两半,平均分配给这两个军团。”“黑龙和碧龙两个军团,就好象是蝎子的两只毒螯;虎特与哈卡将军的骑兵团,我会把他们独立出来,放在加里斯西北方二十公里外的莫雷拉镇,作为蝎子的尾巴,机动作战。而加里斯城由格莱姆亲王率领的贵族军队镇守,他们就是蝎子的身体了。这样钳型阵式,一定可以将敌人的先头部队压制得无法动弹。”

“各位,你们认为我的这个方案如何?”四周一片沉默,大家都在思考我的方案,过了一会儿,卡耐奇先开了口。


“这个方案有一个致命的破绽,敌人的先头部队兵力不如我们,这个方案确实可以将他们压得无法动弹,可是他们的主力要是到了呢?现在雨季快过去了,将部队驻扎在山上,敌人只要截断水源,就可以把我们活活渴死。”

“还有呢?”

“民军的战斗力参差不齐,把他们和正规军混编在一起,只会影响正规军的战斗力。”老将哈卡也提意见道。


虎特接着说道:“如果是真的要死守加里斯,我们也应当撤到旧城去,隔河而守。新城这儿的地势并不适合坚守。等魔兽联军的主力军队一到,隔着条恨水河,就算有船想要撤走也来不及了。”


“你们说得没错,这本来就是一个垃圾方案。我这么做是有目的的,现在时间来不及了,等下我会和格莱姆亲王交涉时,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无条件地支持我。待我拿到那九万人的指挥权时,我会大家解释一切的。”我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奥维马斯和波尔多身上。

“奥维马斯,波尔多,有件事情要委屈你们俩一下了。”

“什么事?”

“等下见到格莱姆亲王时,我要你们两个向他道歉!”

“什么,要我向那个混蛋道歉?”波尔多当场就跳了起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为了权力之争,以他为代表的贵族军团和我们这一边发生了好几次争吵。


波尔多按照我的要求,极力维护我们这一方的利益。虽然他的地位低于格莱姆亲王,但龙战士的身份非同小可,加上年少气盛没有其它人那么多的顾忌,波尔多说了不少很难听的话,贵族们都把他恨得牙痒痒的。

“我不干!老大,是你叫我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奥维马斯的,怎么现在又要我道歉?”波尔多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俊脸涨得通红,嘴里喷出来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我的脸上了。


“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你是我兄弟,我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的。”“可是我没有错嘛!”我把波尔多拉到一边,用低得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道歉并不是很丢脸的事,再说,如果只是道个歉,就可以把你恨的人送进地狱,这样的事情你做不做?”“什么?”波尔多听得脸色大变,我没有再理他,转身走向奥维马斯。

“我知道了,大人放心好了。”奥维马斯的口气无动于衷得让我感到讶然。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大人这么做必然是有理由的。”奥维马斯的语气比我还要平静。

※※※


昔日繁华无比的加里斯市现在已萧条得门可罗雀。除了军人以外,整座城市几乎找不到半个原住民。所有的居民都被撤走了,腾出来的空房子现在住满了来自各地的形形色色的部队。


市政厅是位于加里斯市正中的一座豪华建筑,官员们开会用的房间呈扇形,面积大得可以让千人的军队在里面操练,气派比得上皇宫的议事厅。在会议厅的地板上铺着高级红地毯,四面的墙壁上挂着栩栩如生的各种雕像,最显眼的是议事厅中央主席位置边上的那尊骑士雕塑:一匹健壮的黑马上骑着一位手持马刀的骑士,战马的前蹄高高扬起,健壮不凡,而骑士的相貌形态也同样是威武非常。


加里斯市是帝国的经济中心,各方名流几乎都聚集于此,这座议事厅是为他们准备的。格莱姆亲王就坐在议事厅中最显眼的主席位上,和面貌生硬,长得象木偶的奥拉皇帝不同,格莱姆亲王生得白白净净,身材高瘦,十指白净修长,看上去倒有几分学者的味道——但这种味道不是怀才不遇的学者的味道,而是贵族们常有的高傲。当我走进市政厅里,他并没有像维西市长那样出来迎接我,只是象征性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意思一下而已。他的身份是亲王,比我这个伯爵要高了几个等级,能站起来已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见到我时,格莱姆亲王的面色很不好看,面对波尔多时,他的脸色就更差了。


一见面,我就态度诚恳地向他道歉:“实在对不起,格莱姆亲王!我不在的时候,我的手下说了一些很不尊重你的话,实在抱歉!”我别过头去,背对着格莱姆亲王朝波尔多和奥维马斯两人示意地努努嘴。


“对不起了,大人!前段时间多有得罪,请您原谅。”奥维马斯先走上前来,他很礼貌地朝格莱姆亲王鞠了个躬,态度十分诚恳。波尔多的表现就差多了,在我的一再示意之下,他才很不甘愿地低下头,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对不起了。”对于我们的低姿态,格莱姆亲王傲慢地点了点头,”总算来了个明事理的人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把我这个亲王放在眼里呢。秀耐达伯爵,你可要好好地管教你的部下啊,他们太不懂事了。”

“你……”波尔多气得混身发抖,手指捏得咯兹咯兹直响。


“闭嘴!”我重重地一掌拍在波尔多的肩膀上,打断了他下面的话。”你给我出去,到外面好好地反省!”我边说边用眼神示意波尔多,波尔多气鼓鼓地用眼瞪了格莱姆亲王一眼,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我把目标转向奥维马斯,口气变得更加生硬。


“奥维马斯,你也一样,给我出去!”壁虎一声不吭,板着脸扭头离去。看到这个情景,陪我一起进来的将官们全都露出愤怒与鄙夷的神色,这些表情当然都是针对我的,相反那些贵族反而显得得意洋洋。

“亲王阁下,小孩子不懂事,这几天让您费心了。”我再毕恭毕敬地朝他表示了歉意。

“哪里哪里,年轻人都这样,我不会怪他们的。”格莱姆亲王面带微笑地从市长席上走下来,朝我伸过了那只带着红宝石的右手。

“愿您的身体永远健康。”我弯下腰,垂下头,托起他的右手,亲吻他手指上的那颗宝石戒指。

大厅之内,我所有部下的脸色都变得比屋外的天空还要难看百倍。


※※※见面时我礼貌得近乎卑躬屈膝的态度很快就取得了格莱姆亲王和一干贵族们的好感。而后我摆低姿态,象对皇帝做报告似的把前方的战况向格莱姆亲王说了一遍。和格莱姆亲王的第一次回合交锋,我”出卖”了自己的部下,主动向对方递出一根橄榄枝,开了个好头,但仍然有许多贵族不买我的账。当讨论到军队权力分配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受到了直接的挑战。


“秀耐达伯爵,你虽然是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的统帅,但皇帝陛下给你的命令是命你率军支持所罗门要塞,你为什么按兵不动,把部队留在距前线千余里的加里斯市?”说话的是个年轻的贵族,少年气盛,语气咄咄逼人。由于我开头的低姿态,这些贵族都把我看低了。


“我是不得不这么做的。魔兽联军先前仗着天时地利以及兵力上的优势,连战连胜,锐气正盛。他们的兵力在五十万以上,而我手头只有十万人。如果要我带着这十万人行军千余里去对付五倍于己的敌人,我自认没有这个本领。我们只有以空间换取时间,才能……”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根本就是胆小怕死。”

“怕死?怕死我就不会亲自率军到前线去了,魔族最精锐的雄鹰骑兵团又是谁消灭的?”对方用嘲弄的语气说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也许你只是在前线虚逛了一圈。”


“给我闭嘴!”不等他把话说完,我恶狠狠地一把打断,我把眼珠一瞪,射出两道凌厉的杀气。对方只是一个眼高手低的纨绔子弟,哪里受得了我这样目光的逼视,身体竟被我的眼神推得向后退了半步。


“谎报军功和谎报军情一样都是死罪,你可以派人去调查,如果我胡说的话,我愿受军法处置。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我就要……”我顿了顿,目光在会议室里一扫,将身上的杀气再提高三分,语气也提升三度。如果说先前我只是一只卑躬屈膝的绵羊,那现在的我已变成了一只怒吼的狮子。

“我就要治他的罪!”

“叭嗒!”话音刚落,一声脆响,身边的一张松木椅被我一掌拍得粉碎。椅子粉碎的一瞬间,包括格莱姆亲王在内,所有人的身体都跳了一下。

一时间议事厅里鸦雀无声,一大群贵族望着我掌下化为木屑的椅子,个个目瞪口呆,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了我的另一个身份——暗黑龙的龙战士。

有了在尼尔斯城和贵族们打交道的经验,我知道如何对付这些心高气傲却又外强中干的家伙们。


对待这些贵族,其实就和对待狗一样。狗被逼急会跳墙,也会乱咬人,所以对他们不能太凶,但也不能太好,否则这些家伙就会爬到你的头上来。对付他们的手段应当软硬兼施,给罐狗食示好,不听话时再来一顿棒子。

“胡里奥,不要乱说话。”最后还是格莱姆亲王出来打圆场,这才打破沉闷的气氛。

“他和你的部下一样,都太年轻了,秀耐达伯爵不必在意。”这回轮到格莱姆亲王向我道歉了,在我看来,他强行在脸上堆出来的笑容实在恶心之极。


“不过皇帝陛下只是命令秀耐达伯爵率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前往所罗门要塞支持前线,现在军情突变,我们的部队并不在你的指挥范围之内。我很奇怪,你们接到所罗要塞沦陷的消息也有二十多天了,皇帝陛下那儿怎么没有反应呢?新的任命应当到了啊。”格莱姆亲王所说的问题正是我的弱点,我原来的任务毕竟只是一个运兵运粮的押运官,现在情况突变,我自封为三军统帅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也难怪这些贵族们不服气。


“终于来了……”我敛起身上的杀气,放低了声调,用柔和的语气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以大局为重,再说我还需要亲王大人领导我们走向胜利呢。”“你的意思是……”“现在魔兽联军兵临城下,如果我们还在这些小事上扯皮,实在太不应该了。这儿您的身份最高,我希望您作为我们的总指挥。”“什么意思?”“这是我刚刚做好的军队驻防计划,您好好看看,如果同意的话,我们就按照这个配制布防了。”我边说边将先前做好的计划表递了上去,从表面上看,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处处为贵族军队着想,他们的军队有城墙为依托,占了地利的便宜,背后有恨水河又这条退路,即使战势不利,他们也可以乘船撤走。

在权力争夺方面,这些贵族的心比针尖还细,但军事方面,他们却是什么都不懂的蠢材,我拿出来的那个漏洞百出的作战方案没有遇到多少阻力就被通过了。

至于最令我头痛的决堤放水的事,我是这么敷衍他们的。


“我考虑了很久,加里斯城是帝国的经济中心,一旦淹没对帝国损失极大!所以我打算放弃这个计划,不过由于前段时间积蓄的水太多,上游的那条堤坝一时不能马上拆毁,只能慢慢地将水放走。”此话刚一出口,会议厅里就响起了不大不小的欢呼声,贵族们大获全胜。


※※※和贵族们的谈判进行得相当顺利,我和格莱姆亲王各得所需,我拿到了那九万民军的指挥权,而格莱姆亲王,三天前,当双方为了权力而发生争执时,最后达成的决定是由于皇帝来处置一切。信使已经派出,皇帝新的任命达到这里,最少还要等上五天,而在皇帝的命令到达之前,格莱姆亲王暂代三军总帅一职。

就像当时我在加尼斯城对法洛德侯爵所玩的那套权力游戏一般,格莱姆亲王依然也只是一个空头元帅而已。


天黑的时候,我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议会厅。最高兴的人却是维西市长,因为根据我和格莱姆亲商议的结果,焦土战术这个计划无法实施,放水的计划也已取消,加里斯城可以保住了。

会议以极友好的方式结束,双方皆大欢喜地收场,临分别时格莱姆亲王还热情地邀请我参加今晚将要举行的贵族舞会,不过我以军务繁重为由推辞掉了。

我面带笑容地离开了会场,正在外面等我的波尔多看到我,笑嘻嘻地迎上前来。


“老大,刚才我的戏演得怎么样?很精彩吧?”我无心和他说笑,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严肃地下命令道:“波尔多,奥维马斯,虎特,哈卡,你们四个人跟我来!”碰了个橡皮钉子的波尔多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脑袋跟在我后面。

第六章诱饵

在独立的小会议室里,众人全都默不作声,静静看着我,他们在等我的解释。

“奥维马斯,我知道你已经猜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就由你来向大家解释吧?”正在闭目养神的壁虎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我只是猜到了一些,不知道对不对。我们这次水攻之计,最大的麻烦不是来自国内各方面的压力,而是魔兽联军那一方。”卡耐奇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魔兽联军方面会有人识破我们的计策?”


“不错,魔族和兽人方面也不乏身经百战,足智多谋的名将。加里斯这一带很多地方的地势都低于恨水河的河床。当年的七年战争也是这儿进行的,魔兽联军方面对这儿的地形应该相当地熟悉。他们中间只要有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部队所面临的危险,我们的计策就会全部化为乌有。”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不能抱着敌人识不破我们的计策这种念头,那样太被动了。”老将哈卡也点头表示同意奥维马斯的说法:“这确实是很令人头痛的问题啊,前面的战斗我们退得太快,敌人很容易看出这是个圈套的,就算他们不知道我们要放水,行动必然也会处处小心。”


“所以我们当前最重要就是必须制造出这样一个形势——就算有人将我们全盘的计划告诉魔族兽人,敌人也不会相信这个计划,大人的这个计划就是为了制造出这种形势准备的。”

卡耐奇问道:“你的意思是?”

“要让敌人进圈套,就必须有诱饵!我们的军队就是诱饵!”听到诱饵两个字,虎特的身体剧颤了一下,眼中闪过惶恐的目光,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嗨,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奥维马斯,剩下的就由我来说吧。”


“要想让敌人认为我们不会用水计,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我们自己的军队也置身于恨水河的直接冲击下。卡耐奇将军,哈卡前辈,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排兵布阵,当恨水河的河水汹涌而至时,你说谁的军队会先遭殃呢?”

我的话刚出口,除了奥维马斯以外,所有人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先遭殃的肯定是驻扎在城里的贵族军团。”

“老大,你疯了?”

“想不到你真的要这么干?就像几年前在学校里说的那样。”众人的反应令我非常的满意,我点了点头表示确认了他们的猜想。

“要灭别人,先灭自己!魔族兽人就算名将辈出,他们也一定不会想到我会以先杀死己方六万人的代价来达到消灭他们的目的吧?”

“老大,这条计实在太毒了,能不能不用啊?再说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也在里面呢?”

“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都在山上,不会有事的,真正损失的,只有那支贵族军团。”


卡耐奇好心劝我道:“大人,你不说明这一点,根据这样的布兵方案,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把原来定下的计策取消了呢。连我这样熟悉内情的人都被骗过了,要瞒过魔兽联军,应当是不难的事,可是您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了吗?”

水淹加里斯,作为本地人的卡耐奇心里其实是很不乐意的。他之所以同意我的作法,完全是出于大局考虑。现在又要赔上几万条人命,他当然提出了反对意见。

“要是真的这么做,就必然瞒着那些贵族军官。虽然他们很可恶,可是还不至于死罪,而且他们的身份非同小可,皇帝陛下事后要是追究起来,后果堪虑啊。”

“是啊,老大,这条计太毒了,就算是你要替我们出气,也没必要把自己赔进去吧,我看能不能换别的缓和一点的法子?”


“不赔上几万条人命,又怎么能让敌人进圈套?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不过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死了这么多贵族,皇帝一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奥维马斯,你有什么建议?”

“我们有船只,如果时间计算得准确的话,可以在决堤放水前的几个小时内将军队紧急运走。这样既保住了军队,又可以达到目的。”

“好主意!”

“这个办法不错。”

众人纷纷拍手赞成,但奥维马斯却皱起了眉头。

我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样做有什么缺陷吗?”


“恨水河的河面很宽,船只渡河要两个小时的时间,以我们现在的运输能力来看,集中所有的船只,最少要三次才可以把人把人全部走。”我疑惑道:“三次?不可能吧,我们的船最少也可以搭载五万人,别忘了我们可是乘船来的,那些船现在都在,挤一挤,六万人一趟就够了。”


“大人疏忽了一件事,当洪水从上流冲下时,这一带的船只都会被摧毁。我们必须事先将一部分船调到上游去,否则到时候就没有足够的船只帮助我们追击陷于水中的敌人了,所以我们能腾出来的船并不多。而且把那么多船停在船坞里,很容易让敌人猜到我们的意图。”我不禁叹道:“你的心可真细啊,奥维马斯,幸好你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如果你是我的敌人,我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的。还有呢?还有什么疑问,你就都说出来吧。”


“也就是说,我们最少要用上六个,不,应当是八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才能把城里的军队全部撤走,如果再加上士兵上船的时间,敌军的干扰,花费的时间就更多了。”奥维马斯边说边把手指指向加里斯地区的沙盘图。


“你们看,加里斯这一带虽然是一块低洼地,但附近的高山有好几座。魔兽联军看到我们将军队撤走,万一有人猜到我们真实的意图,他们就可以迅速地将军队撤到周围的山上,这八个小时足够他们做很多事。”

虎特反对道:“你说的倒也有道理,可是秀耐达大人也说过,任何计策都是要冒被敌人识破的风险的,我认为这个险值得冒,这可是六万多条人命啊。”


“或许是我这个人想得太多吧,任何策略都是要冒风险的。”奥维马斯的声音显得非常的疲惫,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所有人再次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他们在等待我的意见。

我看了看奥维马斯,又瞧了瞧虎特,又细想了一会儿,权衡利弊之后,我开了口。


“就按大家的意思办吧,船只的事由白兰度处理。为了保密,这件事只能我们五个人知道,决堤放水的事,在放水前十个小时通知格莱姆亲王。时间宝贵,现在大家开始按计划行事吧!”我叹道:“这次我把他当猴耍了,将来他明白到这一点时,这世上恨我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接收了新得的九万民军之后,我把他们平均分配给了黑龙骑士团和碧龙骑士团。对于这九万人的杂牌军,我的真实意图只是将他们做为充数的疑兵用,并不想将其派上战场。


当天晚上,加里斯城外一片灯火通明,两个骑士团连夜行动,占据了加里斯城东西两侧的几座高山。黑龙骑士团在东,碧龙骑士团在西,在那儿建立起了一个钳型阵地。加上新收的九万人,现在我们布置在城外的军队的人数接近二十万。大战将至,久违了的太阳重新挂在加里斯城上空,漫长的雨季终于到了尽头。


一天后,魔兽联军的先头部队抵达加里斯城下,这些部队分别是魔族的第二军团、第三军团,以及兽人的第二军团,他们现时的兵力不足十五万人,无力向我们发动攻城之战,只能在距加里斯城五公里的地方驻下营来。吃过先前的苦头之后,魔兽联军这回学乖了,魔族和兽人的配合严密,就连军营也驻扎在一起。

我们的军队人数虽然占优,但杂牌军占了大半,也无力发动攻击,局面一时成了胶着状态,当然,这只是斯罗和汉斯的主力军队到来前的短暂平静。


格莱姆亲王曾下令要我率军出击,我当然不会听从他的话,借口军队还未整合完毕,左拖右推,硬是赖着不执行他的命令。最后直到他拿出军令来压我,我这才命虎特率了一万骑兵朝魔兽联军发动了一次象征性的攻击。

这一万骑兵的攻势其实只是虚张声势,一万铁骑呐喊着跑到距魔兽联军的军营还有三公里远的地方,当魔兽联军出来迎击时,他们立刻掉转马头,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回来。


格莱姆亲王再笨,这种应付式的攻击却也骗不了他,可是由于我是龙战士,一时间他也拿我毫无办法,他现在一定意识到我先前的卑躬屈膝都是装出来的。不过这已经太迟了,本来处于中立地位的九万民军的指挥权已被我骗到手了,想要我把吞下去的肉再吐出去,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一半设在山上,另一半紧挨着山。趁着敌人主力到来前的间隙,我命令手下的士兵在阵地上修筑工事,摆出一付要和敌人打僵持战的架势来。事实上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奥维马斯已命人在城外修了大量的堡垒。这只壁虎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现在只是继续他的工作而已,这些堡垒和壕沟沟除了蒙骗敌人外,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我瞒着格莱姆亲王,悄悄地把两个骑兵团,以及从两个军团中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四万步兵撤出城外的阵地,趁着黑夜,神不知鬼不觉地调往恨水河上游,做为大水过后攻击的主力。

两天后的傍晚,侦察骑兵传来消息,斯罗和汉斯率领的主力军队,现在已到达距加里斯城还有不到半天路程的贝托市,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决定帝国命运的一战马上就要开始,当晚波尔多、卡耐奇、虎特、老将哈卡,全都被我派出去执行自己的任务了。现在加里斯城外的阵地上,主持大局的人只剩下我和奥维马斯,以及其它几位我并不太熟悉的万夫长。

大战将至,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在为自己的计策能否成功而担忧。


如果要救城内那六万人的命,我的计策被敌人识穿的危险性就会增加很多,反之则成功的希望极高。多冒点险就可以挽回六万条人命,不要六万条人命就可以少犯许多风险,这正是我矛盾的地方。


我反复地斟酌着,不知该选哪一样才好,心情也越来越郁闷,终于,我受不了这种郁闷,从床上爬起,披上外衣,举步而出。我的帅帐位于高山之上,向天望去,头上是点点繁星,孤寂的冷月;举目而眺,加里斯城就在远处,城内亦是灯火点点,延往天际的尽头,与星空连接在一起,场面极为壮观。

晚风吹来,带来清新的感觉,我猛吸了一口气,清凉的气体直入心肺,我这才觉得好过了些。


“离开风都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希拉她们现在在做些什么?她们一定在为我祈祷吧。卡尤拉呢?她一心追求权力,现在的她又在想些什么呢?义父的身体不知好了点没有,他的状况实在让人担心啊!”“我的仇人斯罗现在离我已经很近了,明天就是我和他决一生死的日子了。他现在一定也是为了明天的战斗而睡不着吧?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部下会不会正在对他发出忠告,告诉他我们将在这儿决堤放水呢?”战争和命运最大的相似点就是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因素。谁都无法真实地看到未来,即使是义父这样的星见,他也只能看见别人未来命运的大致走向。纵使是汉尼拔这样的名将,他也只能通过的分析推算出对手下一步的行动,但对手的实际行动和他的推测也是有一定的差距的。要想百分百的准确,又谈何容易?

可是义父能成为人人信服的星见,汉尼拔成为公认的第一名将,是因为他们预测的准确率比谁都高。战争也一样,胜利之神的天平向来都是偏袒胜算较高一方的。

想到这,我突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先前我犯了一个错误,但这个错误现在弥补还得及!

我大声地下命令道:“来人,给我把奥维马斯找来!”

昨天看了蓝玫瑰兄回复:超高速更新……

青蛙捧腹暴笑中,感慨良多。

二月一日春节那天,我把第十一集十二章一口气全贴出来,只比出版的书迟了不到十天的时间……

结果从二月七日起到四月一日,整整五十天都有猪狗不停地问侯我的家人,说我更新得慢……

这次得到教训了,隔三五天更新一次,这几天果然安静多了。哈哈哈哈……

朝三暮四,快不如慢,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人性了。(并非嘲弄蓝兄,请勿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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