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主三国 - xp1024.com
《龙主三国》


楔子

东汉末年,西凉刺史董卓应大将军何进之邀兵进洛阳,欺凌孤儿寡母的何太后、汉少帝,废汉少帝,忠直之人无不暗暗切齿痛恨,斥之为乱臣贼子。

董卓依仗西凉铁骑之威,杀丁原,收吕布,逼走袁绍,威逼群臣,自任司空,整个洛阳都笼罩在恐怖的氛围之下。董卓为人暴虐无道,日抢民女,夜宿龙床,纵容部下奸淫抢劫,洛阳之民男子多被无辜杀头冒功,女子多被西凉虎狼点污蹂躏。

董卓祸乱洛阳,天下人无不切齿痛恨。但董卓外有西凉铁骑为翼,内有无双猛将吕布护身,堂堂大汉竟无一人敢忤逆董卓半分,连后来名满天下的枭雄曹操也只能雌伏于董卓之下。

董卓从此更加骄横,借小事杀废帝刘辩及何太后、唐妃,并于出城射猎之时纵兵滥杀上千无辜百姓,抢掠妇女财物,在洛阳城门外焚烧人头,将妇女财物分发军士。

终于有一人决定站出来。此人官不大,区区一介越骑校尉。姓伍,名孚,字德瑜。见卓欺凌孤寡、残害百姓,动了侠义心肠,于朝服内披小铠,藏短刀,要为民除害。不料董卓是西凉猛将出身,力大无比,刺杀失败,被董卓身边护卫抓住。董卓问伍孚:“谁教汝反?”伍孚瞪目大喝曰:“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罪恶盈天,人人愿得而诛之!吾恨不车裂汝以谢天下!”董卓大怒,命牵出剖剐之。孚至死骂不绝口。后人有诗赞之曰:“汉末忠臣说伍孚,冲天豪气世间无。朝堂杀贼名犹在,万古堪称大丈夫!”

伍孚虽死,董卓怒火不熄。下令查抄伍孚之家,诛伍孚九族。伍孚被害的消息尚未传出宫廷,如狼似虎的西凉铁骑就已经抵达伍孚府邸,将校尉府团团围住。猛将李傕一刀砍破大门,西凉铁骑群拥而入,见人就拿。

伍孚有三子,长子、次子俱已成婚,只有幼子伍召年方十五,还在家学文习武。这日正与家将武直之子武胜在后院练剑,被前院的喧闹之声惊动。

伍召欲提剑出去查问,被武胜拦住了。武胜将眼睛凑到院门上看了一会儿,回来之后面如土色:“召弟快走!是西凉铁骑!”

伍召面色大变:“董卓的人?他们来做什么?”

一个中气十足的粗豪声音传来:“你还有一个儿子在哪里?叫他出来!”

伍召提剑就要冲出去,武胜突然举起剑柄,重重在伍召脑后一击。伍召一愣,身体一软昏倒了过去。

武胜将伍召拖到墙角,用一件蓑衣盖住,然后低声说了一声:“兄弟,来世再见了。”

然后整一整衣襟,把伍召脱在一旁的长袍穿上,镇定自若地迈步出去:“伍召在此!休伤我娘!”

等伍召醒来,偌大的校尉府居然空荡荡地一个人也没有。

伍召冲出门去,街道上都在议论,董卓要在菜市口诛越骑校尉伍孚的九族。伍召此时已经过了冲动的阶段,把头发弄乱,把满是泥污的手在脸上重重抹了抹,匆匆往菜市口赶去。

等赶到菜市口,围观百姓已经把中间的空地围满了。伍召挤进人群里,不由得双目冒火:自己的祖父祖母、母亲、叔伯、哥哥、嫂嫂等所有亲人,以及看着自己长大的家将、家丁、丫鬟、马夫们全被五花大绑,跪满了一地。武胜也在,跪在自己母亲身边,低垂着头悄无声息。

一辆十二人抬的巨轿轿帘半卷,轿中散发出暴戾凶狠的气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传出来:“给我杀!”

身穿铁甲的高大将领声如洪钟:“贱民们听着!谁敢违抗相国大人,这伍家人就是榜样!杀!一个不留!”

一颗颗头被一刀刀砍了下来,鲜血喷出如同瀑布。伍召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鲜红色,一颗心痛得失去了知觉。

相依为命的亲人们一个个已如此残酷的方式惨死在自己面前,自己还活着做什么?他大口大口地狂吐鲜血,就要从人群里挤出去拼命,却感觉一种无形的力量拦住了他。一个声音问道:“伍召,你就如此怯懦?你不想报仇吗?”

伍召左右环顾,旁边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面容苍白麻木,完全被董卓的血腥手段震慑住了,无人关注他。

伍召不再理会,努力继续往前走。一道白光在他面前一闪,落在了他肩膀上,然后爬进了他衣领中,只露出一个头:“伍召,我能帮你报仇。”

伍召低下头,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白蛇,一双眼睛发出黑幽幽的光来,似乎真的在看着自己:“但是,你也要帮我。”

那白蛇看着分外漂亮,显得十分神异,眼睛里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伍召鬼使神差地停住了,问道:“我都到了这步田地,还能怎么帮你?”

小白蛇轻轻点着头,幼童一样的声音直接在伍召脑海中出现:“能帮的。你先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慢慢告诉你。”

他的异状已经惊动了身边的几个人,有不少人看着他指指点点起来。伍召只得尽量平稳住情绪,挤出人群,发力往城门外狂奔。

一路狂奔,将心中的悲痛尽情发泄出去。但一日之间亲友尽丧的悲痛,如何是能发泄得完的?伍召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奔跑,直到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才躺到在一颗大树下,放声大哭起来。

小白蛇从他衣领中爬出来,盘成一个小小的圆盘,静静地看着这名悲伤至极的少年。

一直哭道日落西山,伍召这才缓缓止住哭声,眼中都流出了血泪来,缓缓地低声道:“这一哭,将是我伍召这辈子最后一次哭。从今日起,我流的不再是泪,是血!”

转过头来,看向旁边的小白蛇:“小白,你如何帮我报仇?又要我怎么帮你?”

小白蛇点点头:“恭喜你,挺过来了。我能帮你召唤能臣猛将,帮你杀董卓、除李傕!至于你,就要用我赋予你的能力,帮助我对付我的敌人!”

武十郎一惊:“召唤?为什么你自己不召唤,要来找我?你一条会说话的小白蛇,已经是妖怪了吧?我能帮你?”

小白蛇小小的眼睛里有一种很认真的光芒:“我是一条白龙啊,不是妖怪。我的力量必须借助人类宿主才能发挥得出来。我是从后世来的,我的敌人有四个,分别是一头恶魔龙、一只九尾狐、一头魔狼、一头白象。它们打破了时空壁垒,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妄图借助召唤之力,灭绝中华文明,从而彻底将中华文明从时空洪流中抹去。我得知时空壁垒被打破的消息,就带着四位好友随后而来,阻止它们的阴谋。根据我穿越前的消息,恶魔龙在欧洲、九尾狐去了扶桑、白象去了印度,魔狼在北方草原。而我的四位好友全部在大汉,分别是朱雀、玄武、青龙、白虎。”

第一章 第一次召唤

“伍召,你好些了吗?醒醒!”

第二天一早,伍召迷迷糊糊睁开眼,自己还躺在那棵大树下。感觉头疼欲裂,耳边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

他偏头一看,小白蛇正抬着小小的脑袋看着自己:“伍召,醒醒。你昨天太过伤心,我就让你晕睡过去,以免你悲伤过度坚持不住。你还记得昨天我告诉你的话吗?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作为我的宿主,恶魔龙、魔狼他们应该早就已经开始召唤了。我们的时间很紧,你要早点振作起来!”

伍召脑中还是昨天的悲惨遭遇,不过那种悲伤欲绝的心情已经减轻一些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这句话一点不假。听小白蛇呼唤他,就侧了侧头,看了小白蛇一眼。

小白蛇看他有反应,继续道:“你可以召唤中国历史上的将领帮你,也可以收服汉末本土人物。不过事先说好了,我现在能力有限,所以你通过我召唤的人物能力也有限。召唤得多了,我的能力会逐渐提升,你召唤的人物也会更加强大。”

伍召开口了,声音艰涩:“不要紧,只要能报仇,我愿意听你安排。请问,我现在可以召唤了吗?”

小白蛇游过来,缠在了他手腕上:“现在还不行,要等睡醒了完成第一件任务,赚取了功绩点后才能召唤。”

伍召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任务是什么意思?功绩点又是什么意思?”

小白蛇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任务的意思就是我让你做什么事情你就认真完成,完成后我会根据你的完成情况授予你功绩点。有了功绩点,你就能使用功绩点召唤能够为你所用的将领了。”

伍召有气无力地道:“好,你说吧,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小白蛇的声音居然有一些温柔的感觉:“第一件任务,就是好好地走出悲伤,坚强起来。你的父亲是一位英雄,你要继承他的遗志,剪除国贼,匡扶天下。走吧,既然已经出城,我们就好好地出去走一走,散散心。等你的心情平复了,就可以开始召唤了。”

伍召长叹一声:“父亲、母亲、武胜兄弟,你们一路走好。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杀董卓,安天下!”

小白蛇的声音充满喜悦:“好,不愧是伍孚的儿子,我就知道你有这个志气。走吧,这几天李傕正在四处搜捕你父亲的故交门人,你回去很危险。正好趁这段时间四处走走,平复心情。到了应该回来的时候再归来。”

伍召几乎是在一天只能失去了所有亲人,不知不觉间把这条小白蛇当成了唯一的亲人。听了小白蛇这么说,也就按照小白蛇的安排,和它一起在洛阳城外走动,每日寄情山水。

小白蛇虽小,却知道得多。告诉伍召一段歌谣:“

炎黄虞夏商,周到战国亡,秦朝并六国,赢政称始皇。

楚汉鸿沟界,最后属刘邦,西汉孕新莽,东汉迁洛阳。

末年黄巾出,三国各称王,西晋变东晋,迁都到建康。

拓跋入中原,国分南北方,北朝十六国,南朝宋齐梁。

南陈被隋灭,杨广输李唐,大唐曾改周,武后则天皇。

残皇有五代,伶官舞后庄,华歆分十国,北宋火南唐。

金国俘二帝,南宋到苏杭,蒙主称大汗,最后被明亡。

明到崇帧帝,大顺立闯王,金田太平国,时适清道光。

九传至光绪,维新有康梁,换位至宣统,民国废末皇。”

伍召完全不懂,小白蛇就把这段歌谣里面的意思一一解释给伍召听。然后告诉伍召,这些歌谣里面包含的那些历史人物,让伍召大概知道他都能召唤哪些能臣猛将。那些故事也起到了开解伍召的作用,伍召也逐渐开朗了起来,不再一心想着寻死了。

还要胡闹,脑子里小白蛇的声音想起来:“恭喜你,完成第一件任务:求生意志。因为是第一个任务,所以额外奖励50个功绩点。加上原本的100个功绩点,共150个功绩点。目前你只能召唤一星人物,需要耗费100个功绩点。是否现在召唤?”

伍召疑惑道:“现在召唤,他就会立即出现吗?”

小白蛇道:“不,现在召唤,明日你召唤到的人才会前来投奔。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即将开启第二个任务。多完成任务、多召唤人才,你才有机会诛杀董卓,替父母报仇。我建议你现在就召唤,等召唤完毕,我会告诉你第二个任务的内容。”

伍召不再犹豫:“好,那就召唤!”

小白蛇问道:“召唤来的人物有智力、武力、政治、统帅、魅力五大属性,你可以选择侧重某一个属性。你选择侧重哪一个属性?”

伍召想了想:“我现在孤身一人,急需一位武艺高强的同伴,我选择侧重武力。”

小白蛇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道:“现在能召唤到的人物,数值在70到80之间。”

念咒道:“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微宫中开圣殿,桃花玉女请神仙;千里路途香伸请,飞云走马降来临;拜请本坛三恩主,列圣金刚众诸尊;玄天真武大将军,五方五帝显如云;看山雪山二大圣,金吒木吒哪吒郎;扶到乩童来开口,指点弟子(信女)好甚分明。神兵急急如律令。”

小白蛇念完咒语,声音充满欢欣:“恭喜宿主,你召唤到北宋梁山泊好汉,火眼狻猊邓飞。智力58,武力74,政治65,统帅63,魅力66,善使铁链、铁枪,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a级。绝技:援救。在同伴被擒、负伤之时会全力救援,并且行动速度增加30%,武力增加5到10点。目前身份,长安赌徒。明日一早将出现在长安城吉祥赌坊。因为被你召唤出来的关系,会莫名地觉得你很亲切很有领导力,所以你稍微用点办法就能收服他。初始忠诚70。邓飞性格义气,只要不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忠诚会慢慢涨上来。不过要提醒一下,武将忠诚低于70,就有可能不告而别;低于60,就有可能投敌;低于50,若敌方有说客来就可能砍下主公的头颅献给敌人;低于30,就有可能自行刺杀主公。”

伍召吓了一跳:“刺杀主公?明白了,我会好好对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小白蛇安慰道:“邓飞性格义气,一般来说不会伤害你。这次召唤是你的第一次召唤,你获赠五个点数,能选择加到所召唤人物的任一数值上面。你是要选择加到武力值上面吗?”

伍召有些惊喜:“好,就加武力!对了,第二个任务是什么?”

小白蛇道:“拯救貂蝉。完成拯救貂蝉任务,将自动触发长线任务: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迎娶81位魅力值90以上的美人,方能完成该长线任务,获得特殊奖励。美人总魅力值越高,任务完成度越高,奖励越丰厚。”

第二章 拯救貂蝉

小白蛇解说道:“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明日司徒王允将宴请飞将军吕布,将貂蝉许配给他。三天之后,王允又将宴请国贼董卓,将貂蝉进献给他,以达到离间董卓和吕布的目的。貂蝉因为被董卓和吕布两个祸国奸贼糟蹋,在除掉董卓后将悲愤自杀,香消玉殒。所以你在明日必须阻止董卓见到貂蝉。这次任务难度偏大,所以会赠送你使用技能的机会一次,你仔细听。技能一:击晕。能让你在这次任务之中掌握击晕敌人的技巧,能够击晕武力值等于或者弱于你的敌人。技能二:易容。在完成这次任务的过程中,你能够掌握初级易容术。能够装扮成你熟悉的人,并瞒过对他并不熟悉的人。技能三,逃遁。掌握逃遁的技巧,提升50%逃跑成功的几率。你选择哪一个?”

伍召想了想,自觉刺杀董卓肯定是难如登天,但从王允手里把貂蝉救下来应该有可能。于是沉思起来,思索究竟应该选择哪一个技能来完成这一任务。想来想去,自己的武艺只能算刚刚入门,选择击晕肯定不明智。逃遁技能只能帮助自己逃脱性命,无法帮助自己成功完成任务,那就只能选易容了。

选择完毕,小白蛇又道:“九位穿越者初到汉末,每人都有一份见面礼的。我差点忘记给你了。易水寒剑,燕国勇士高渐离藏于乐器“筑”中的宝剑。因为与其知己荆轲别离之时荆轲高唱:‘风萧萧兮易水寒’,所以命名为易水寒剑。明天自有人会送到你的手上。行了,昨晚守了你一夜,我该休息了,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吧。”

伍召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一些计划,起身进城,前往吉祥赌坊。

到了吉祥赌坊,里面闹腾腾地,一大群人围在一张桌子前面,看一个瘦削少年跟庄家对赌。那庄家把宝盒一揭,叫到:“一三四点,小。邓飞,你输了。你这都输了五把了,还有钱继续赌吗?”

那瘦削少年邓飞道:“赌!怎么不赌!就拿我这条胳膊跟你赌!你敢赌吗?”

那庄家道:“你的胳膊我要来干什么?对你来说价值千金,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不行,要想继续赌,拿银子来!”

邓飞道:“胳膊怎么没用?当年闹饥荒,老子就是啃了几十条胳膊腿儿才活下来,还长出这一双火眼!你他女马赌不赌?不赌老子拆了你赌坊!”

庄家这样的人见多了:“哼,拆我赌坊,怕你小子没这个能耐。这样,看你今天都输了600多两纹银给我了,我就不难为你。你去找人借,什么时候借到钱,老子什么时候奉陪。”

邓飞就向周围围观的人借钱。周围赌徒们有的劝:“邓飞,你今天手气不好就算了,下次再来过。”有的哭穷:“我有钱赌还在这里看着你们赌过瘾吗?”

邓飞急得拍胸脯:“去你们女马的,老子这赌瘾上来了,今天不赌下去翻个本,非气死在这里不可。就没有一个爷们儿敢借钱给我邓飞的么?”

伍召知道该自己出手了,但是身上一摸出来急了没带钱。在身上摸了摸,腰间有块玉佩。心一横解了下来:“邓飞,我借给你!这块玉佩材质做工都是上等,少说也价值十几两银子。你拿去翻本!”

邓飞见伍召的穿着也不像富家公子,却在自己输急眼的情况下借了一块昂贵的玉佩给自己,不由得有点感动:“好汉子,义气!邓飞赢了银子分你一半。谢谢兄弟了!”

结局当然是又输了。这回伍召身上也搜不出什么东西了。邓飞犹自不肯走,伍召把他拉到一旁:“我这里有件活儿你干不干?事成之后现结纹银10两。让你再来翻本!”

邓飞苦笑:“那要等多久?今天输得太快,五把就输光了。我这赌瘾上来,不赌个2、30把是解不了瘾的。”

伍召灵机一动:“那我跟你赌!赌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办不到!赌纹银100两外加那件玉佩,就算10两吧,共110两。你办到了我立刻回家取银子给你。你要是办不到,那你这辈子就跟着我混。怎么样?”

邓飞笑道:“我邓飞爸妈早就在饥荒中饿死了,自己小时候要不是吃人肉活下来,也早都变成枯骨了,有人收留我求之不得呢。就是有个条件,每月得放两天假让我过足赌瘾!你答应,我就跟你赌这一把。”

伍召不由得心中苦笑:“小白啊小白,我第一次召唤的人不怎么样啊。这么好赌,恐怕以后我管不住他。况且还是个吃过人肉的,性子想必很凶残。我现在可没什么财产给他赌,他赌瘾发作了会不会把我卖给董卓?”

小白蛇还真出现了:“这是他太年幼,所以自制力低下的表现。他现在还只有16岁,你多多教导,他会有所改观的。”

伍召这才稍稍喘了口气,这样嘛还有个盼头。一转头见邓飞红着眼看着他,连忙道:“那个我刚刚在算账,看我家有多少钱能供你赌博。现在算出来了,我答应你每个月给你两天时间来过瘾,你自己的工资输光了我免费供你吃住。怎么样?”

邓飞转头想了一下,答道:“行,有得赌就行。那我们这把怎么赌?你要我办什么事?”

伍召亲切温和地一笑:“你的任务就是到司徒王允家里去,恐吓他让他带着女儿逃命。叫他逃到一个除了你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嗯,就说有人告密,当初伍孚刺董卓是他主使的,董卓马上就会派兵来灭他九族!你现在就去。要是这事儿办不好,你就输了。你办到了,就来找我拿110两白花花的银子。”

邓飞领命去了,伍召这才急急忙忙往董卓府中赶。伍召要去找一个人:他的儿时好友,董卓的护卫头领,秦谊。

偷偷潜入秦府,在茅房等到了秦谊。秦谊见了见了伍召,大吃一惊,把他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伍召,你不是……”

伍召不言不语,拜倒在地:“好哥哥,我求你一事。”

秦谊性格软弱,幼时多得伍召二哥照顾,与伍召关系也是最好。见了伍召,一来可怜伍召的境遇,二来感念伍召二哥的情面,问道:“伍召,你有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

伍召不肯起身:“求你把你的衣服和令牌换给我。”

秦谊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惊:“伍召,你想做什么?”

伍召语气十分坚决:“秦大哥,你知道我的性子,从小到大,我要做什么事没人能阻止。你今天要么帮我,要么拿了我,把我送给董卓。”

秦谊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叹息一声,脱下衣服,解下令牌:“兄弟,一切小心!”

伍召再拜:“兄长高义,伍召永世铭记!兄弟此去定会连累兄长,请兄长即刻收拾细软,带着伯父伯母和嫂子出城,离开洛阳越远越好。召若是侥幸不死,日后必有厚报!”

秦谊扶起他:“国贼董卓,兄亦有心除之,只恨无智无勇,不敢轻动。贤弟,珍重!”

秦谊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城,伍召换上秦谊的衣服,从怀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来,低低喝了一声:“使用技能:易容!”

半个时辰之后,易容成秦谊的伍召大摇大摆离开秦府,骑马直奔相国府大门而去。

抵达相国府,董卓坐个十二人抬的大轿正要出门,身边还跟着一群准备替换的轿夫。伍召拦在轿子前面问安,轿子里传来厚重低沉的声音:“是秦谊?你不是说大婚要告假半月吗?跑来做什么?拦在某家大轿面前,是要找死吗?”

伍召吓出一头冷汗,急忙道:“相国大人息怒。卑职听说相国大人要去司徒王允府上赴宴,所以才急忙赶来。相国大人,那司徒府千万去不得呀!”

董卓冷哼一声:“哼!某家贵为相国,哪里不能去?司徒王允虽说是朝中重臣,手中却无兵权。能奈我何?在小皇帝面前参我一本吗?哈哈哈哈!”

虽说董卓见了貂蝉,那迟早要被吕布杀掉的。不过要是这时候告诉他貂蝉的事儿,估计就是死这家伙也一定要先得到貂蝉再说。伍召没办法,决定豁出去赌一把:“相国大人,还记得昔日伍孚之事么?伍孚不过一校尉,岂会有如此大智大勇,敢谋刺相国?王允是百官之首,伍孚之事,岂会与他全无关系?属下昨日在酒肆中听到流言,那伍孚就是王允指使的。今日那王允无缘无故请相国大人赴宴,恐怕不怀好意。相国大人,王允毕竟是百官之首,完全有能力摆一个鸿门宴。”

董卓半天不语。伍召心里暗想:“邓飞呀,你可要给力啊!给我把王允劝走才行啊!王允一个死老头死了也没啥,万一大美人貂蝉被董卓派兵杀了可就太可惜了!”

第三章 诛杀董卓

董卓沉默一会儿,终于开口道:“秦谊,你在我身边担任宜禄,确实一直忠心耿耿。不过王允身为百官之首,平日里也低调老实,某家也不能听你这样一说就把他杀了。这样,我就命你替我前去调查,看那王允是否确实意图不轨。你拿我的令牌去,三日之后回来复命。如果确有证据,就把王允的脑袋给我带回来。如果王允并无不轨行径,就提你自己的头来见。逃走的话诛你九族。去吧!”从轿子里面抛了一块相国府令牌出来。

伍召心中不由得暗暗咒骂:“董卓老贼,如此暴戾。灭九族,哼,就等我灭你九族吧!”

伸手接过令牌,嘴里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回答:“谢相国!秦谊必定不辱使命!”

董卓让轿夫们换了个方向走了,不知道是去糟蹋哪家的闺女,还是去哪里杀人取乐去了。伍召等他走了才往家赶,一回去见邓飞红着双眼睛等在约定碰头的地方。

“邓飞兄弟,事办得如何了?”

邓飞一脸惭愧:“不好意思,被王允老儿派人打了出来,任务没完成。我邓飞愿赌服输,以后跟你混了!”

伍召庆幸还来不及:“幸好你没完成,不然我还不知道到哪去取王允的头来保住我自己的命。王允怎么说?”

邓飞一脸懊恼:“别提了。我还没见到王允呢,就被他家门房赶了出来。司徒府进不去。”

伍召想了想,算了,打赌收了邓飞的心也是意外惊喜。任务的事儿再想办法吧:“好,兄弟,你先别跟着我,你以前在哪住还是在哪住。我再交给你一件任务:在王允府中救个人。你每天白天给我在王允家门口盯着,看到他派出的家人往董卓府上去,就给我找个阴凉处干掉,等我准备好了,我们再一起行动。这件事儿干成了给你钱让你痛痛快快赌三天!”

邓飞兴奋得两只火眼都要发出射线了:“好嘞!得令!老大你就瞧好吧!”

伍召回到家,偷偷回到家,家中破烂不堪,被西凉军翻得乱糟糟的。伍召不由得又伤心了一回,却意外地在房梁上发展一件宝物:宝剑易水寒!伍召也搞不懂高渐离的易水寒剑怎么跑到自己家了,想必是小白蛇的安排,老实不客气地收下。

那易水寒剑不长,大约两尺左右。剑鞘非常朴实平常,剑一出鞘却是寒气逼人。剑身狭长,剑身流光溢彩,锐利无比。风萧萧兮易水寒,这剑也算当得起易水寒之名。

拿到剑,伍召去找邓飞问了问,果然王允又派了两人去请董卓。

看来这王允使用美人计的意志很坚定呀!不是亲生的闺女就是不心疼。伍召绞尽脑汁想了一夜,最后一拍桌子:不想了,狐假虎威,来硬的!

第三天一早,易容成秦谊后的伍召带着邓飞,拿了董卓的令牌,调动了一批人马杀气腾腾径直闯到王允府上:“开门,奉相国大人令,搜查刺客!”

门房想拦,被邓飞血红的眼一瞪,灿灿地缩回手去了。伍召冲邓飞使个眼色,邓飞掉头走了。伍召将门房一把推开,带着部队就往里面闯。

一个白发白须的枯瘦老头走出来:“大胆!何方狂徒,敢闯我司徒的府邸!就不怕大汉朝的王法吗?”

伍召心中有底,莫说是司徒,就是大汉朝的皇帝现在也不可怕。大大咧咧道:“大汉朝的王法小人自然是怕的。不过当初赠送曹孟德七星宝刀之时,司徒大人似乎并不惧怕董相国的军法呀!”

王允脸色一变:“血口喷人!王允一介文人,家中哪来行刺所用的凶器?曹孟德乱臣贼子,与王允从无私交。你诋毁国家大臣,是何道理?”

伍召心中暗想,我也想杀董卓,只是貂蝉是不能送给董卓糟蹋的。王允啊王允,我只好委屈一下你了。喝到:“文人家里没有凶器?来人,给我进去搜,看看王司徒家里是不是真的只有文房四宝。”

王允拦阻不住,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在司徒府好是一阵乱翻。不过这王允还真是谨慎,搜了半天除了菜刀柴刀之外还真的什么都没有。

伍召念头一转,不行,你这老头子虽说是忠于汉朝,却拿一小姑娘做牺牲品,应该教训教训。再说,今天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王允毕竟是司徒,又是一代大儒。回头找董卓告一状,自己绝对会被董卓杀了来结好他的,必须杀一杀他的气焰让他心有顾忌。于是闭上眼捂着嘴几声干咳。那些兵早有准备,从腰里靴子里抽出各种短刀匕首来,叮叮当当扔了一地。

伍召眼睛一亮:“王司徒,这些难道不是凶器吗?啧啧啧,这么锋利的兵器,王司徒看来身怀武艺呀!”

王允气得几乎晕去。王允的管家十分乖觉,在王允耳边耳语了几句。王允一甩袖子转身进去了,那管家安排人端了大盘的金银出来,好是一阵哀求。

伍召这才让士兵们把兵器都收起来,假装在王允府中四处走了走道:“确实没看到武器,也没见到刺客。兄弟们我们先回去,下回再来!”

也不管那个管家如何叫苦,把金银收了,转身就走。

出了王府,找个僻静地方,把金银拿出大半给那些董军士兵分了,让他们回营,并让他们保守秘密。等士兵们都走了才快速绕到王允家后门。

邓飞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正等待在那里。见伍召过来邓飞迎上来:“抓了七八个年轻女眷。都捆起来关在轿子里面了。还有三个男的,被我打晕了捆在那边的。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伍召点点头:“嗯,办得好。从后门逃出来的都抓了吧?我先去看看人再说。”

邓飞说都抓了。伍召掀开轿子门一看,居然个个都还长得不错,个个哭得梨花带雨。估计不是王允的姬妾就是别的义女。养了这么多漂亮女子在家里,这王允也不是简单人物。”

伍召呼唤脑子里的小白蛇:“小白?你在吗?快出来,告诉我谁是貂蝉?”

小白蛇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啊啊啊,我白天在睡觉呢!不对,貂蝉不在这里!”

伍召顿时绝望了:“啊?时间只剩下半天了,这下好,貂蝉没救出来,明早董卓就该派兵来砍我的头了。我要是挂了怎么办?”

小白蛇:“你挂了,我就需要重新找宿主了。那可麻烦得很。但我也帮不了你呀。”

伍召道:“是啊,你再好好看看,这里有没有貂蝉?”

小白蛇“咦!”了一声:“不对!你过去看看那两个男的。”

伍召将信将疑走过去看,那三个男子都是青衣小帽,一副小厮打扮。不过其中两个身形高大健壮,另一个却是娇小瘦弱。脸上都涂满了泥巴。

伍召在三人脸上分别剥下块泥巴看了看,不动声色:“走,带回去!”

小白蛇在脑子里悠悠说道:“恭喜你,完成第二件任务,拯救貂蝉。本次任务完成得不坏,就是时间长了些。完成度s。获得功绩点400,可以召唤四名武将。召唤满十名,就可以召唤更强力的二星武将了。是否现在召唤?”

伍召有点遗憾:“我的表现已经很机智了,怎么才s级?就算时间久,起码也是ss级才对呀?”

小白蛇轻声笑道:“嗯,是这样的。时间久扣一级,你打草惊蛇惊动了董卓,再扣一级。幸好这个任务不是召唤者们都得完成的任务,否则你掉在后面还要往下扣,变成b级、c级都有可能。是否现在召唤?”

伍召挺郁闷:“现在不太想召唤,先让我看看貂蝉长什么样子吧。”

小白蛇轻声打趣道:“出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长得再美,没有漂亮衣服穿,没有化妆,就算你把泥巴剥掉了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再说,貂蝉皮肤吹弹可破,你毛手毛脚地剥泥巴,毁了她的容任务就失败啦!”

伍召突然想起一事:“把貂蝉救回去,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吗?我该怎么安置她呢?”

小白蛇有点不耐烦了:“你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啰。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先拿出来换钱。”

伍召浑身搜索了一下,从脖子上拿下来一颗金坠,恋恋不舍地道:“这是我娘给我的护身符,我就只剩这个了……”

小白蛇叹息一声:“先用着,以后努力把它赎回来。听好了,准备接下一个任务:‘诛杀董卓。’”

伍召虽然很渴望报仇雪恨,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妥:“不是吧?这么快就要去杀董卓?董卓是只给了我三天时间,但是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去正面对敌吧?董卓自己就很勇猛,身边还有天下无敌的飞将吕布!”

小白蛇忽然在现实世界里显现出来,趴在貂蝉身上:“主线任务都是一个接一个的,这个任务完不成,后面就没任务了。如果董卓被别人杀了,以后也都不会安排任务给你了。加油吧,杀了董卓,就该替我办事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伍召乖乖地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掌柜的好奇心在黄金的照耀下消失无踪。订了一个月的房间,掌柜的找回了80多两银子,足够应付一段时间的开销。

安顿下来,伍召咬咬牙:“准备好了,我要拼死一战!我要召唤!”

第四章 四大怪才

小白蛇摇头晃脑:“来吧!你有450点功绩值,要全部用掉吗?先考虑一下召唤哪一类的人才吧!”

伍召考虑了半天,问道:“那50功绩值,能不能兑换易容技能?”

小白蛇考虑半晌:“好,不过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是最后一次!现在开始召唤!400功绩一次性用掉?”

伍召重重点头:“是的,4连抽。早点升级了好抽二星人物。一堆70的数值看得人着急。一个侧重智力,其他的统统侧重武力。”

小白蛇闭上眼睛,念完咒语之后睁开眼睛:“第一名人物,宋末亡国之臣,宋末三杰之一,张世杰。智力71,武力34,政治65,统帅80,魅力79。善使长剑,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a级。绝技:死战。统帅弱势兵力面对强大敌人时,绝对不会后退。能让属下军队士气上升30点,自身智力下降3点,统率上升5到10点。性格忠勇。”

伍召一听就不淡定了:“小白,这个家伙技能还不错,不过,怎么是亡国之臣?亡国之臣,这一听就不吉利呀!还是个动不动就爱拼命的二愣子,喜欢拿鸡蛋碰石头!他自己碎了不要紧我哪来的兵给他拿去祸害!明明是个文人,却偏偏智力、政治都不高,统率好点他也没有足够的武力去冲锋陷阵。要不换一个?”

小白蛇淡淡道:“已经召唤了就不能换了。不过你可以选择不要。要不要?”

伍召无语了:“好吧!凭啥不要,下一个!”

小白蛇继续道:“第二名人物,清末维新烈士谭嗣同,字复生,号壮飞。智力78,武力79,政治35,统帅53,魅力80。善使长剑,步兵属性c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就义。在主上统治地区政治腐朽、民不聊生的时候,会自动杀身成仁。有很大几率开启民智,导致民心下降20点,部分百姓智力上升1点到5点。一生只可用一次。性格特征是十分爱国爱民。若是觉得主上不爱护百姓不忠于国家,就会掉忠诚度。忠诚度低于60有很大几率发动就义。”

伍召都要哭了:“我说小白,不带这样玩的吧?第一个是亡国之臣,第二个又来了个烈士!你是咒我吗?这一水儿的c是怎么回事,就是压根不会带兵呗?这都算了,就义,引发民众不满,开启民智,这根本就是跟我作对吧?有啥用?你告诉我有啥用?”

小白蛇尾巴一甩:“先别急,别忘了,你现在也是老百姓一个,还没有领地呢!78的智力,79的武力,文武全才你还想怎样?”

伍召叹口气:“唉,算了。算我求你了小白!好好召唤行不?不然我今天就得挂!给我召唤个正常点的。”

小白蛇眼睛亮了:“看你也不容易,行,给你召唤个好点的。”它闭上眼继续念咒,大约半分钟之后:“好了。第三名人物,北宋勇将,张保。智力67,武力77,政治20,统帅33,魅力53。善使浑铁棒,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劫狱。在同伴被关押之时,会开启劫狱模式,智力上升10到20点,武力上升5到10点,魅力上升10到20点。每成功劫狱一次,智力永久上升2点,魅力永久上升2点,武力上升1点,限5次。如果劫狱失败,有90%的几率会在监牢外撞墙而死。忠诚度会随着你的战绩浮动,你胜利次数越多,忠诚度越高。”

伍召惊叹:“好烈性的汉子!他的性格也很奇葩呀!不过这个绝技很实用。好吧这个还凑合。再接再厉,下一个召唤个更实用的!”

小白蛇再次闭上眼几秒钟,忽然“丝丝”一声,感觉像在笑。伍召一脸懵懂地问它:“怎么了小白?不舒服?”

小白蛇连连颤抖了好几下,用一种同情的眼光望着伍召,说到:“第四名人物,咳咳,西门,咳咳,庆。智力80,武力76,政治79,统帅52,对男性魅力30,对女性魅力80。善使单刀,拳脚。步兵属性c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

见伍召表情呆滞,小白蛇用力咳嗽一声继续说道:“绝技:偷香。在勾引别人妻子的时候,开启窃玉模式,智力上升10点,对女性魅力上升10点;在与别人争风吃醋争斗的时候,开启霸蛮模式,武力上升10到20点,智力上升10到20点。对男性魅力下降20点,对女性魅力上升20点。每成功夺取他人妻子情人一个,智力上升3点,对女性魅力上升3点,对男性魅力下降5点。限6次。忠诚度在90以上,不会觊觎主上的妻妾;但一旦开始对主上的妻妾动心,忠诚度永久降低到50以下。”

伍召长身而起:“这个不要了!要是他来了,别的男人根本不用混了,皇帝都守不住自己嫔妃!小白,这个人绝对绝对不能要,绝对!”

小白蛇嗖地一下消失了,声音在伍召脑海中回荡:“迟了,哈哈哈哈哈!已经召唤成功了。因为你急需用人,我破例提醒你一下,一个时辰之后这四人将一齐出现在城西的冷香小筑,商讨杀董卓报仇的事情。因为被召唤的关系,同样会觉得你很顺眼,稍稍努点力就能收服。初始忠诚度统统70。你看着办吧!”

“噢噢噢!!!”伍召抱头哀嚎,好不容易撞大运救下了貂蝉,半路跑出来个西门庆!以后还怎么安心过日子?再说了,4连抽也不人品爆发下,来的不是爱玩命的就是爱撞墙的,四个都是奇人,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坐在地上伤心懊恼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气来。看看貂蝉还没醒,伍召给她盖好被子,专门雇了个小丫鬟照顾她,自己出来找邓飞想办法。

邓飞还不知道无意之中救下来的就是貂蝉,所以也不知道自己任务完成了。见伍召一脸衰样地走出来,急忙走过来打听:“老大,都不是啊?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伍召掏出十几两从王允那里讹来的银子塞给他:“绑了这么多人来,也够王允着急一阵子的了。今天辛苦了,先给你些银子,不过你还不能去赌。今晚我们再大干一场,完事儿了再给你加两天,一共可以玩5天!另外再加20两银子给你去翻本,把那吉祥赌坊赢过来,你看如何?”

邓飞喜滋滋地接过去:“老大你太仗义了。我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就是这次别让我去王允那里抓人啊吓唬人啥的了,两次都没成功我都不好意思了。”

脑子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邓飞忠诚度提高五点,忠诚度到达75。武将忠诚度到达80,基本上会视主公为自己的人生偶像,具备较高归属感,会尽职尽责完成自己的任务,不再偷懒谋私。”

伍召听了还真有点小感动,这邓飞真不错。虽然口味重了些,但是好在单纯。于是用力搂住邓飞肩膀:“好兄弟。这算什么,以后有哥一口饭,就有你一口汤;哥娶俩媳妇儿,一定也帮你找一个!走,咱们干大事儿去!”

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冷香小筑。伍召本以为是个什么幽雅有情调的所在呢,找到了才发现是个又破又脏的两层小饭馆。但是找了几圈城西就只有这么一家冷香小筑,没办法,希望没搞错。

伍召带着邓飞进去坐下,那老板一脸高冷:“来啦?”

伍召莫名其妙:“来了。”

那老板:“你终于来了。”

邓飞红眼一瞪:“废特么什么话!上酒上菜,要不然我吃你啊?”

一个声音悠悠传来:“这里有美酒有好菜,可惜就是没有雅人。答一声‘我毕竟还是来了’,又能费得了多大事?”

伍召循声望去,角落里坐了四个汉子。面对着自己的那人大约二十二三岁,一身长袍破破烂烂的都洗得发白了,手里还附庸风雅地摇着一柄折扇。一双桃花眼,一张小白脸,头上还插了一朵大红花。看着十分浪荡。看来说话的就是他了。

邓飞大怒:“喂!你这厮是说我么?男子汉大丈夫头上插朵花,妖里妖气的也自夸风雅?”

那人还要再说,他身边一个白面微须的书生拉了他一下:“西门兄,不要惹事。”

伍召听了西门二字就明白了,冲老板喊了一嗓子:“掌柜的,这四位兄台的酒菜都算在我账上。”端了一杯酒过去:“各位兄台,再下伍召。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那四人慌忙起身,白面书生答到:“小生姓张,张世杰。多谢兄台坏钞。”一指对面穿一身黑衣劲装的少年:“这位小兄弟姓谭,谭嗣同。”又指了指左手边一名身材魁梧的粗豪青年:“这位兄台也姓张,单名一个保字。”最后才介绍西门:“这位复姓西门,西门庆。”

伍召道:“那位红眼的是我的兄弟,性子很直,冲撞了各位,在下替他赔礼了。我们两人饮酒无趣,见各位都是年轻人,希望坐到一起,不知可否?”

张世杰面现为难之色。伍召也不管他,自顾自在谭嗣同身边坐下,一仰脖把手中的酒干了:“在下先干为敬!请了!”

邓飞叫店老板加了椅子,也过来坐下,六个人挤到一起。那四人一开始有些犯难的样子,伍召让老板加了好几个好菜,又频频劝酒。西门庆和张保渐渐放得开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张世杰和谭嗣同无奈,也只好随了他们。

伍召喝了几杯,故意装作愁绪重重的样子:“唉!豺狼当道,民不聊生!这酒啊,不知道还没有命再喝?”

邓飞虽然不是很明白伍召的用意,但还是适时送上了一记助攻:“老大,什么豺狼当道?你有的是银子,以后要喝酒我陪你来喝就是了。怕什么豺狼呢?”

伍召再喝一口,把腰间令牌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拍:“我今晚就要提头去见董卓,为我一家大小报仇,以后哪里还有头喝酒?来邓飞,趁我的头还在,陪我喝,咱们一醉方休!”

伍召和邓飞你来我往,大骂董卓。还好这小酒馆里面人少,除了他们六个人就是老板自己了。董卓几个月前刚刚一把火烧掉了洛阳,现在又在长安鱼肉百姓,罪恶滔天,谁悄悄不骂他?那老板见伍召二人骂得痛快,还跑过来送了一壶酒:“客官好口才!我请你喝酒。”

粗黑青年张保忍了半天,也终于忍耐不住,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骂得痛快!董卓老儿杀我满门,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董卓老贼,我杀你全家!”

伍召故作惊讶:“哦?你们也和董卓有仇?”

白面书生张世杰见已经没办法掩饰了,一脸尴尬:“不瞒兄台,和兄台一样,我等四人都是被董卓老贼灭了九族之人。机缘巧合捡了一条烂命,因此常常在此相聚,商议如何报仇雪恨。只是董卓老贼麾下人强马壮,老贼频频被刺人又机警,所以始终一筹莫展。让兄台见笑了。”

伍召“啪”地一声摔烂酒杯:“好!其实四位之事,我早已知晓。在下有一计,取老贼董卓之头易如反掌!四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第五章 皇宫谋战

张世杰一脸疑惑的表情:“兄台果然已经看破我们有诛卓之心。只是这天下想取董卓性命者千千万万,敢大放豪言者只有兄台一个。不知兄台计将安出?若兄台能带领我们杀掉董卓报仇雪恨,世杰此生为兄长牵马坠蹬,也是甘之如饴。”

伍召神秘一笑:“你们附耳过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却说董卓自废掉少帝,另立献帝之后,每日糟蹋宫女,夜宿龙床,因此也就把让伍召调查王允的事儿忘了。当然等他想起来,就是大发雷霆诛秦谊九族的时候。当然,秦谊早就已经拖家带口逃之夭夭了。

因此伍召又易容为秦谊,直接拿了令牌,去皇宫门口要求门口的侍卫通传。那侍卫首领十分机警,看过令牌仍不放行。伍召把手一招,身后抬过来一顶轿子。那侍卫首领把轿门掀开一看,吞了口口水:“好媚的女子。”

伍召笑道:“兄弟受了相国命令,只好用心尽力找寻。相国近来都宿在宫里,所以命兄弟直接送来。还望行个方便。”

那侍卫长笑道:“宫中如此多的女子,还选民间女子进来,相国大人也真是兴致不浅。”抬眼瞧瞧四个抬轿的,都是腰身粗如水桶、面黑貌丑的健妇。这些侍卫跟随董卓不知享受过多少美貌民女,见到丑女就是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皱着眉挥挥手让她们进去。有侍卫过来摸了摸伍召身上,没有找到兵器,随后也就放行。

伍召一行人进了宫,随处拉个宫女问了一问就知道了董卓所在之处。之前袁绍曹操为大将军何进报仇时杀光了宫中所有太监,一直到现在宫里也只有女性。这大大方便了董卓享乐,也大大方便了伍召等人今晚行事。

伍召:“相国大人,您命我三天之内前来相见,秦谊依约而来,请相国大人赐见!”

屋里追逐调笑的声音停止了,不久之后董卓粗重的声音响起:“大胆秦谊!竟然敢夜闯禁宫,是想被诛灭九族吗?速速退出宫廷,否则某家让你举族上下人人死无全尸!”

伍召不卑不亢:“不是属下有意打扰相国大人清兴,是因为属下刚刚寻觅到一位绝世美人,有堪比西施之容貌。属下不敢怠慢,急忙带来献于相国大人,以求将功赎罪。”

董卓虽然依旧态度恶劣,不过语调缓和了很多:“好,你先退出去,美人留下。如果让某家再看到你,某家将你千刀万剐!”

伍召答应一声,故意放重脚步,远远地去了。又过了很长时间,董卓才全副戎装,开门出来。他见四名抬轿者是女人,稍稍放松了警惕,但是还是挥手让她们走开约五十步远,这才用刀挑开轿门,眯眼去看。

轿中端坐不动,董卓命宫女提了灯笼出来,这才命轿中女子迈步出来。

那女子不敢违逆,聘聘婷婷扭着腰身出来。董卓打眼一看,这女子头戴凤冠,身穿华美宫装。脸上薄施脂粉,颈上挂着珠宝晶莹、黄金灿灿的璎珞。五官十分秀美,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就面部而言,若说貌比西施,那绝对是伍召夸大其辞了。但是这样的女子,董卓在大汉宫中还真的没有见到过。原因为何?因为那女子身材十分之高,起码有七尺八寸左右。婷婷玉立,身材曼妙,即使是羞答答地低着头也比董卓还高几分。

董卓自独霸京师以来不知睡过了多少美丽女子,但是这样高挑的却从来没有见过。一时间不由得心痒难搔,手中刀一丢:“美人儿,来来来,抬起头来让某家看看。你这高挑身子,可真是让某家爱煞也。”

美人儿也十分懂事,一双玉臂一环就把董卓紧紧抱住了。董卓张口大乐:“好美人儿,真是知心。某家必定重重赏你。”不想被他大口中臭气一喷,美人儿一个没忍住一大口秽物吐了他满脸,眼睛都遮住了。

董卓猝不及防,下意识地伸手要推开美人儿去擦拭自己的脸,却不想被美人儿死死抱住了双臂,而且臂上力气竟然大得惊人。董卓怕满脸秽物流进嘴里去了也不敢张口呼叫,心中正觉得蹊跷,四个抬轿的丑妇默不作声从四周扑了上来,十分默契地按倒董卓,飞快地把他五花大绑了起来,嘴里塞上了一团烂布,又用布袋把整个头牢牢套住扎了起来。

两个提灯笼的宫女一开始看董卓被喷了一脸呕吐物还觉得好笑,看五个女人把董卓捆猪一样麻利捆上了才慢慢反应过来。正要张口尖叫,那高个儿美人伸出两手一边一个扼住了喉咙:“不要叫!否则捏碎你们的脖子!”是磁性好听的男声。

伍召施施然从暗处走了出来:“各位宫女嫔妃,你们也不喜欢每晚被一头两三百斤的肥猪压在身上乱拱乱动吧?那就给我乖乖闭嘴。记住救你们脱身苦海的人,我姓吕,是吕布将军的堂弟。”

说罢走到董卓面前,恶狠狠地拳打脚踢了一回,才低声道:“董卓,你可认得小爷么?伍孚九族大小数百人的血仇,今日要向你讨还!你不是让我提头来见你吗,你不是自觉谁都杀不了你吗,今日小爷就来提你的头,给天下人看看,什么叫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这天底下就没有杀不死的贼!”

董卓在地上死命挣扎,“嗯嗯嗯”地闷声吼叫。伍召不再搭理他,冲高个子美人儿笑笑:“怎么样兄弟?花了十几两黄金在你身上,物有所值吧?今晚干得漂亮,等咱们脱离险境,在下送几个真美人儿给你。”又拍拍四名丑妇的肩膀:“委屈兄弟们了,不过还得辛苦一下,劳驾四位把这大肥猪给我抬出去。”

想必诸位看官也想明白了,那高个儿美人儿正是西门庆装扮的。西门庆长了一双好桃花眼,又天赋异禀对女人格外了解,所以伍召把从王允那儿讹来的金银全花了把他给盛装打扮了一番。还别说,帅哥扮女人,那真是比女人还女人。问过小白蛇,西门庆女装的时候对男人的魅力值飙升到93!也是没谁了。一打扮好邓飞等四人都是目瞪口呆,对西门庆又是鄙视又是佩服。四名丑妇嘛自然就是邓飞、张保、谭嗣同、张世杰咯。

伍召亲自下手,用结实的细麻绳勒了十几分钟才把董卓勒死。董卓刚刚断气,伍召脑海里忽然响起欢快的音乐。音乐响了好久,小白蛇懒洋洋的声音才响起:“恭喜宿主,完成史诗级任务,诛灭董卓。任务完成度”

伍召满心期待,等待它念出“sss”,结果小白蛇故意吊了一会儿他的胃口才继续说道:“b。奖励功绩一千,能力点数5,你可以选择手下的人物进行添加。考虑时间限三天。”

伍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在意识里大叫:“啥?我如此聪明果敢迅速地干掉了董卓,还是亲手杀死的,完成度不是sss级,那也应该是ss级吧?居然是b?”

小白猫依旧不紧不慢:“董卓代表着一股庞大的势力。他麾下还有义子吕布,还有数十万满手血腥的西凉军,还有大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还有女婿牛辅弟弟董旻。你只杀了董卓,董卓一死这些人将蜂拥而起,对这个国家造成极大破坏。所以你只能拿到b级的完成度。”

伍召抓狂:“那怪我咯?你看看我手下都有些什么人,一个滥赌鬼、一个色情狂,再就是爱拚命的二愣子、爱撞墙的暴脾气,还有个喜欢通过自己被杀去刺激老百姓的,我还能怎么样?你这任务难度太高了。”

小白蛇难得地赞同:“嗯对,确实怪不得你,你自己各项数值也只有那么点,能做成现在的事情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不过事已至此,责怪我也没有办法。还有啊,你看看那些宫女,你要知道要想女人保守秘密那是比睡她们还难一万倍。董卓被杀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你慢慢跟我磨叽没事儿,我不着急。对了,要不要召唤人手来帮你?”

伍召转头一看,邓飞等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于是也顾不上墨迹了,冲他们一笑:“我在想事情,我想事情的时候喜欢手舞足蹈,从小养成的坏毛病。我们先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后续计划来。走起来姑娘们!”脑子里冲小白蛇说道:“5连召唤!尽量最近就能用上的。一个侧重智力、一个侧重统帅,其余的全部武力!直接让他们来帮我,没时间听名单了!”

接下来的办法是张世杰和谭嗣同合力想出来的。董卓的死尸被他们已经抬到轿子里面坐起来,女装西门庆坐在他身边,假装扶着他。伍召一声令下,几人抬起就走。董卓本来就三四百斤,加上西门庆,足足六百斤。张世杰武力值最低被压得龇牙咧嘴,伍召只得亲自上阵,累得够呛。

到了皇宫门口,那侍卫长照例过来盘查。这回有了董卓身上的各种信物,侍卫们轿子门都不敢掀。伍召又找他们要了五匹马,一辆马车,这才潇潇洒洒离开了皇宫。

第六章 拉起队伍

一离开皇宫,伍召立即让邓飞等脱去伪装。六人兵分两路:伍召带着邓飞、张世杰买了六匹马,骑马直奔客栈,雇了一顶马车将沉睡的貂蝉带走;谭嗣同等人则保护着马车往董卓的老巢——鹛邬方向疾行。

万忙之中,抽一点点时间介绍一下鹛邬。鹛坞离长安250里,城郭之高下厚薄一如长安,是董卓役使民夫25万所筑。里面的存粮够董卓亲族3000余人20年所用,藏有黄金二三万斤,银子八九万斤,锦帛珠宝等玩物堆积如山。城中董卓还藏有民女800人,董卓每月回来一到两次。

张世杰、谭嗣同等人的观点就是,伍召身份低微,董卓一死长安将再次大乱,凭借伍召等人的力量必定会被董卓的属下撕成碎片。不如尽快抵达鹛邬,狠狠地抢他一笔,逃到别处借这笔钱招兵买马起家。长安城这是非之地就留给汉朝旧大臣和董军的将领们作为厮杀的战场吧!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追上了边走边等待的谭嗣同等人。伍召算了一下,这条道路是董卓经常来往的道路,修得十分整齐。因此马车走得快,一晚大约能走30里,白天速度快些大约能走50里。这样大概两天两夜能抵达鹛邬。皇宫中的女人们深恨董卓,晚上应该不会出去打小报告,女人们内部讨论讨论就差不多了。早上估计也得到八九点不见董卓不现面其他人才会发现。就算是以李儒的智力,能猜到董卓被人刺杀,而且凶手奔向鹛邬了,起码也要半天时间。这样的话自己有一日一夜的空闲。就算李儒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派西凉骑兵前来追杀,应该也会迟半日左右才会到达。自己有半日时间在鹛邬大发利市!

现在要考虑的,一是自己这帮手下会不会见财、见色起意背叛自己;二就是该怎么占领鹛邬的问题了。正想着,小白蛇在脑海里说话了:“因为宿主的主动选择,开启了战斗任务:占领鹛邬。请注意,杀戮无辜妇孺会降低任务完成度,杀死罪恶满盈的敌人会提升任务完成度。”

伍召急忙问小白蛇:“小白,帮我查查忠诚度。这帮家伙跟着我一起杀死董卓报了灭族大仇,忠诚度有没有爆表?”

小白蛇道:“爆表哪有那么容易!我查一下。邓飞跟董卓没仇,忠诚度不变,75。西门庆忠诚度不变,70。其余人忠诚度上升10点,到达80。具备了归属感,视你的利益高于自己的利益。”

伍召踏实了:“邓飞就爱赌,应该不要紧。其他三个这么说也踏实了。就是西门庆,他喵的怎么就与众不同啊?”

小白蛇道:“西门大官人哪是这么容易被搞定的。而且你让他扮女人,还被董卓熏吐了,忠诚度不掉你就该谢天谢地啦!”

伍召道:“好,也就应该防备下西门大官人。这小子敢乱来我分分钟阉了他。”

忽然前面一个声音响起:“是董卓老贼军中的马车。人不多,大家跟我冲,杀光董贼走狗!”

伍召大惊,急忙打马上前,只见大约三四百衣衫褴褛的汉子拿着木棒锄头等各种“奇门兵器”一窝蜂地冲过来。伍召急忙高声叫道:“且慢动手!我们不是董卓的部下,你们误会啦!”

对方喊杀声一片,伍召的声音彻底被淹没了。眼看就要冲近了,马蹄声响,四骑从后面奔了过来冲到阵前。邓飞等四人到了。

对面乱糟糟的人群见四匹凉州大马冲到阵前,心中惊恐,瞬时不约而同安静了一下。伍召逮住了机会,高声大叫:“我们不是董卓的部下!都是误会!”

那边为首的汉子举起右手止住了人群:“你们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走这条道?这辆马车为何又有董卓亲卫飞熊军的标志?”

伍召正要答话,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这里面有两个是你召唤出来的人,想办法收服他们。”

伍召脑子一片混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决定先打探对方虚实:“你们又是何方神圣?车子是我们抢的!你等拦路,是要拦路抢劫么?”

那汉子笑道:“黄毛小鬼胡吹大气!董卓飞熊军天下骁锐,就凭你们这几十个乌合之众,能从飞熊军手里抢出东西来?不是偷盗所得,就是董卓给你们的。不跟你啰嗦,凡是跟董卓扯上关系的都该死!拿命来吧!”

伍召轻蔑一笑:“匹夫!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比武力更强大的东西叫做智谋么?另外,我们虽然不穿戎装,可也不是乌合之众。谭兄,对方也是步战,麻烦你出去教训教训他。”

谭嗣同翻身下马,按剑而出:“来者通名。谭某剑下不斩无名之鬼。”

那汉子一脸嫉恨:“你这小子,是个步将却骑这样一匹好马,真是浪费。爷爷毛文龙,这就来领教你的高招!”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咝咝地说道:“第6名英杰,毛文龙。智力63,武力73,政治49,统帅79,魅力76。善使长刀。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a级,弓箭兵属性b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边城。带孤军深入敌后的情况下,统帅上升5到10点,智力上身5到10点,魅力上升5到10点,并有很大几率建立敌后军事重镇,牵制敌人。但有负面效果:骄纵、费饷,成功建立敌后军事重镇后会居功自傲不听指挥,而且需要三倍军饷来维持。”

伍召有些头疼,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说话间谭嗣同、毛文龙二人已经交上手了。毛文龙使一把长柄大刀,招数大开大阖,勇武豪迈,看着应该是马上的招数。谭嗣同则剑法严整,对上大刀表现得十分游刃有余。避得轻松,挡得巧妙。

如此缠斗了二十多招,毛文龙额头见汗,谭嗣同依旧身形从容。毛文龙发狠,猛劈猛砍,谭嗣同在空隙中呵呵笑道:“汉子,你虽刀法不凡,但碰上了我那是碰到了克星。教我剑法的那人号称大刀王五,经常与我对练,你的刀法与他还差一个档次!”

毛文龙听了却不气恼,挥刀格住谭嗣同的剑:“且住!大刀王五?你看我身后那条长发大汉是谁?

谭嗣同依言住手,毛文龙把刀一收,叫到:“王五兄弟,你有故人在此!”

人群中走出来一条身高一米八出头的大汉,一头乱发胡乱披散下来,满脸胡须也没修剪过,一身破皮袍子,手里提一把柴刀。

伍召脑海中小白蛇道:“宿主,恭喜你,成功收集“刀剑相知”组合,奖励一星兵器卡一张。第7员英杰,王正谊,外号大刀王五。智力60,武力80,政治59,统帅35,魅力75。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擅刀。擅长几乎所有种类样式的刀。使用一星宝刀,武力提升5点,二星宝刀,武力提升10点,三星宝刀,武力提升20点。一刀在手魅力提升10点。”

伍召一乐:“终于来了个正常人!找把好刀就是高手,那简单!哪天把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抢过来给他他就武力值100了!”

小白蛇冷笑:“你想得太简单了!青龙偃月刀不过是涿县的乡村铁匠用凡铁打造而成,跟随名将关羽沾了些灵气,才勉强算是二星宝刀。三星宝刀,还没出世呢!”

伍召郁闷了:“这么说这个绝技有啥用?给把神器给我我武力值也暴涨啊!”

白蛇嘀咕一声:“神器你拿不动。”伍召:“”(我竟无力反驳)

再看场中,谭嗣同摆个门户凝神戒备。那大汉哈哈大笑,把头上披散下来的乱发拂开,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来:“嗣同?你剑法变得高多了,人也长高得多了!居然与你在此处相逢,想得我好苦!”

谭嗣同抛剑在地,热泪盈眶:“五哥!一别五年,我居然都没认出你!是小弟的错!”

大汉王五直扑过来,一个熊抱把谭嗣同抱住:“哈哈哈哈哈!我还不是没认出你来。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大快事!我到你家乡去找过你,你们家的房子被烧成了一片白地,我还以为都见不到我的好兄弟了!”

谭嗣同拍拍他的背:“唉!五年前你邀我一同去江湖行侠,我选择了读书学文。没想到一时激愤多管闲事招惹了董卓,到底还是走上了游侠江湖的路。我整个家族,已经只剩我一个人了。你呢?”

王五松开他:“我自小就是孤儿,是你们村里的王伯将我养大,还教我一身本事。他去世你是知道的。我后来流浪江湖,曾经有过一个妻子。是董卓手下的军士将她、将她”

伍召心知是这些人的记忆是小白蛇搞的鬼,不过见二人伤心欲绝也觉得同情。走上前去扶起王五:“壮士,往事已矣,就不要再难过了。你们五位都是与董卓有血海深仇的吗?”

王五眼望谭嗣同,谭嗣同道:“这位少侠姓伍,名召,是一位大大的英雄好汉。兄弟我独身一人,现在就追随在伍大哥左右。”

伍召心中暗喜,这是谭嗣同正式认主了。王五面现疑惑之色,似乎是想不通谭嗣同为何会称伍召为大大的英雄。伍召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问王五、毛文龙:“二位认得董卓么?”

见二人点头,于是拉了二人到马车前面,掀开帘子让二人看了看。二人惊诧莫名:“这、这不就是那董卓么?”

伍召轻描淡写:“死了。我干的。”

毛文龙、王五互相看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震惊。这两人倒也爽快,倒头就拜:“多谢伍大哥除去董卓,替我们报了血海深仇!董卓为祸天下,伍大哥取了他狗命,真是当世大英雄!毛文龙刚才冒犯伍大哥,还请恕罪!”

伍召喜笑颜开:“不必称大哥,我也跟你们年纪差不多。大英雄之称不敢当,运气好罢了。二位请起,请起。”

毛文龙道:“有志不在年高。想当年十八路诸侯,百万大军讨伐董卓,都拿他无可奈何。伍大哥轻松取了他狗命,若是传扬出去,天下人谁不伸出大拇指赞一声‘英雄、好汉’?”

伍召又谦逊一番才进入正题:“那董卓在郿邬屯了数不清的民脂民膏,我们深夜赶路,就是要在长安大乱之前赶到郿邬,劫了董卓的不义之财,再用这笔钱财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

毛文龙哈哈大笑:“好!我等本是乱世飘萍,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找董卓搏命报仇。如今董卓已死,我等再无牵挂,我毛文龙愿意追随伍大哥。我们还有四百多弟兄,我毛文龙一句话,都跟着哥哥!”

伍召喜道:“如果这样,那真是雪中送炭了。我正愁手下人手不足,有了各位相助夺取郿邬的把握就大多了!文龙兄,这么多人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来的?”

趁毛文龙介绍的功夫,伍召也在脑海中悄悄问白猫:“400多战力?我没召唤啊,哪里来的?”

第七章 城门激斗

伍召脑海里的声音小白蛇的声音少了几分软萌多了几分野性:“哈哈,我升级了,距离白龙真身又近了一步,所以赏你400多个兵。别看穿得破烂,个个都是2级兵。”

伍召惊道:“啊?兵也分等级?”

小白蛇叹道:“是啊。为了方便理解嘛。我说,你也不关心我升级的事儿?”

伍召笑道:“是我的错,恭喜白龙小友了。小白,告诉我那三个没出现的一级武将都是谁?”

小白蛇怒了:“哼!如此敷衍!不想说!”

伍召慌了:“小白,别呀!升级了脾气就变大了?”

小白蛇:“哼!你把外面这两个搞定再说吧!”

脑海中和小白蛇的对话过得快,是以外面毛文龙的叙述还没停。伍召静静等他说完,才道:“文龙兄,相助之情我伍召没齿不忘。等搞定郿邬,我做东请你与王五兄弟痛饮一场。还有那董卓老儿私藏的好东西,咱们留一部分有大用,剩下的大伙儿一起发财!”

毛文龙哈哈大笑:“哈哈哈,好说!好说!对了,我和王五兄弟召集的那400多兄弟还不认识伍大哥呢,说起来我与他们也相识不久,不过大家同病相怜,相信他们也愿意投效伍大哥的!走,我把你介绍给他们。”

伍召与他并肩走过去,毛文龙在那400人面前把伍召夸得神勇无敌智计无双,让伍召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毛文龙统兵确实挺有一手,伍召细细看过这400多人虽说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不过个个神情肃穆精神抖擞,一看就是好兵苗子。

都是年轻人,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伍召又把邓飞、西门庆等五人都叫了过来,大家彼此寒暄几句很快就有了点团队的感觉了。

毛文龙二人送上了400多精兵这样一份大礼,伍召也就对他们推心置腹起来。一边带着队伍继续前进一边谈起使用美人计除去董卓的事情。说到美人计中的美人是西门庆所扮,而且还被董卓给熏吐了,毛文龙等6人哄然大笑,彼此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

大家笑闹过一回,商谈起占领郿邬的具体方略来。目前伍召属下中智力最高的是谭嗣同,因此也主要是由他来出谋划策。不过这家伙智力虽然不错,却是有些书生气,很多地方虽然设想得很美好却往往被伍召一个反问就给驳倒了。搞得伍召在心底暗暗大喊:”我的智将啊,你躲在哪里呀?“

不过也没办法了,后方西凉大军随时可能会追过来,走一步看一步吧!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吉人自有天相。

如此紧赶慢赶,终于在狂奔一天一夜后抵达郿邬。伍召见众人疲惫不堪,安排大家找个密林休息了两个时辰,又把妇孺们留下由邓飞带一百兄弟照顾,这才率领其他人护送董卓的马车前往鹛邬城外。

伍召一马当先而出:“相国大人回城了!速速打开城门!”

城上有人探出头看了看,问道:“可有印信?”

伍召左手举起令牌,右手举起董卓的佩剑:“有相国大人令牌与佩剑在此!”

隔了不久城门打开一半,刚好能让一辆马车通行。伍召骑马先入,对守门的将官说道:“相国大人今日疲乏,希望直接回府。派人带路。”

那将官笑了一笑,忽然手一招:“左右,给我拿下!”

四周忽然冒出许多弓箭手来,冷森森的箭头对准了伍召。几个如狼似虎的军士一伸手,把伍召从马上拉了下来。

毛文龙等人发一声喊,把马车一推从门外挤了进来,伍召急忙制止:“且慢动手。这位将军,你这是何意?”

那军官冷冷一笑:“相国大人回府,从来都是先派人开路、通报,我等则需要提前迎出半里,铺好红毯。哪有如此深更半夜、不声不响回城的?说,你们是什么人?否则我一声令下,全部格杀!”

伍召苦笑一声,失策了。知道董卓骄奢***,没想到回个城也是偌大的排场。这下完全落入人家手里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预案,高声叫到:”我要见渭阳君,有天大的事情通报。否则,这鹛邬上上下下,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那军官不理他,转身下令:”掀开马车车帘。”

身旁有个军士答应一声,一把把充当车夫的王五拉下马来。掀开车帘一看,立刻屁滚尿流地跳下马车来跪下:“相国大人,卑职冒犯了!死罪!死罪!”

那军官一看也急忙跪下磕头,一时之间周围呼啦啦跪倒一片。

伍召一看有机可趁,冷哼一声:“哼!相国大人今日疲倦要回府,你等明日再来领死罢!”

那军官还是跪倒在地不搭理他,但是隔了很久马车中依旧静悄悄地没有声音。伍召又道:”都起来,前头带路,送相国大人回府!听不懂人话吗?“

那军官十分机警,站起身来下令:”注意警戒!这些人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又恭恭敬敬对着马车说道:“相国大人,今日之事实在可疑。卑职要冒犯了!”

王五眼望伍召,伍召微微摇头。那军官已经登上马车,探头去看。他毕竟是将官,比军士胆子大得多了,认认真真凝视了一会儿,已经退下来不动声色:“确实是相国大人。放他们进来!”

又安排属下一名军士:“拿我兵符,速速前去通报董旻、董璜二位将军和渭阳君,请三位飞马赶来。就说有紧急军情。速去!”

伍召心中紧张,不过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那军官吩咐完事情,回头冲伍召抱拳行礼:“这位大人,下官记得您是相国大人身边宜禄,不过这些其他兄弟都是生面孔,所以现在还不能放各位离开。请大人在此稍后,一切等到二位董将军和渭阳君到了自然明了。”

伍召让王五把马车赶进城来,又等邓飞等数百人进了城,那军官才下令将城门关上。

谭嗣同驱马来到伍召身边,低声道:“伍大哥,镇静!随机应变!”

伍召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嘛!

大约等待了半个时辰,一彪军马先到。守门军官迎上前去拱手:“将军!”

为首将领年纪不大却体型肥硕,一脸傲慢:“嗯。你三更半夜紧急让本将过来,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是敢大惊小怪,小心你的脑袋!”

守门军官道:“小将不敢说。请将军前去检查那辆马车,自然就明白了。”

那肥硕年轻将领应该就是董卓之侄,董璜了。被董卓封为禁军首领,保卫的却是他董家的鹛邬。那董璜翻身下马,冲守门军官头上就是一马鞭:“什么不敢说,吞吞吐吐的。滚一边去!”

自己摇摆着磨盘大的屁股爬上马车,掀开车帘仔细看了几眼,脚一软直接滚下车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叔父,你怎么会”

那守门军官急忙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大人小心,我们慢慢商议。”

董璜嚎啕大哭,肥脸上鼻涕泪水混成了一团:“天都塌了!天都塌了!商议什么商议!谁送来的?是怎么搞的?”

见伍召站在一旁,抽出腰刀就砍:”是不是你?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守门军官慌忙抱住他:”将军且慢动手。真相尚未查明,等渭阳君到来之后审问清楚再杀人不迟。“

董璜挣扎几下挣扎不开,大声下令:”渭阳君,什么渭阳君?我是董家年轻一代唯一的男丁!众士兵听令,给我把这群家伙全杀了!把这群破衣烂衫的乞丐全部杀死,取了首级去喂狗!“

伍召大惊,急忙抽刀出鞘。毛文龙一声大喝:”摆好阵势,保护伍大哥!“

董璜带来的人都是西凉骑兵,一声呼啸直冲过来。谭嗣同打马向前护住伍召,但他是用剑的,在马上施展不开。被两个骑兵一夹就只剩还手之力,而无招架之功了。伍召毫不犹豫,把马一圈就往人群里钻。妈妈的,争霸是好玩,约架也可以,真的抡刀动枪的好吓人!

毛文龙毫不含糊,带队排成半月形把伍召护住了,大吼一声与董璜的禁卫军交上了手。以步兵对骑兵完全就是一边倒的被杀戮,这群身无寸甲的汉子一扑上去就一个个地被枪戳翻在地,一时间惨叫连连!

伍召看得大为心痛,见毛文龙抡着大刀被几名骑兵居高临下狠揍,扬声高叫:”文龙兄先退下,骑我的马去!“

这时张保打马挤上前去,抡起大铁棍挡住了骑兵的冲击阵头;王五骑了张世杰的马也来助战。毛文龙这才有闲暇退回来,跨上伍召的马,高喝一声:”不能让兄弟们白白送命!王五、张保,我们三个过去,取下敌将首级!伍大哥,队伍就交给你指挥了!“

西门庆这才骑马赶来,叫道:”无妨,后方有我呢!“

毛文龙等三骑齐出,成品字形杀入对方阵中,先救了谭嗣同出来,这才刀棍齐施往董璜所在的方向杀去。毛文龙拿的是长柄大刀,就当先破阵大砍大杀;王五手持短柄砍刀不能及远,只能护住前方和右翼不断磕开袭来的枪尖;张保一条大铁棍则挥舞开来护住左翼及后面。

那守门将官大怒,放开董璜抽出腰刀:“竖子竟敢行凶!准备放箭!射杀这三人!”

第八章 萝莉董白

箭如雨下,张保铁棍舞出一道光幕,把箭纷纷挡了开去。偶尔有钻进光幕的漏网之鱼,也被王五劈开。反而是董璜属下自己的骑兵纷纷中箭落马。董璜见状大声怒骂:“蠢材!蠢材!”往伍召等人一指:“射他们!”

两方已经彻底拉开脸皮,那守门军官也不出言阻止。城上数千箭手调转方向,强弓拉开,就要将伍召等数百人射杀于城楼之下!

伍召闭目待死之际,有个俏生生的声音叫道:“先住手!不要杀人!”

守门军官松了一口气,立即下令停止放箭。虽然董璜依旧大吼大叫,却没人再听他的。包括他自己带来的骑兵们攻势也减弱了很多。

伍召长吁一口气,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见一顶素净的小轿被四个健壮的轿夫抬着飞快地奔过来。轿帘被四根青葱玉指掀开了一半,一张白生生的小脸儿探出来,正焦急地呼叫:“不要杀人了!再杀人我回去了!”

说话间轿子已经奔到。四名轿夫脚步整齐划一,慢慢走了十来步才轻轻地把小轿放落下来。一双穿着极其精致绣花鞋的小脚迈出轿子来,是一个身量尚未长成的少女,身长6尺左右。皮肤白腻似雪,五官十分秀美可爱。

伍召与谭嗣同等事先讨论过郿邬之内的情况,知道这位十五六岁的小萝莉应该就是这郿邬之内的一宝,董卓的孙女渭阳君董白了。于是也就下令让毛文龙等三人住手,退了回来。

小姑娘人一到先发了一通脾气:“冯子材你是唱的哪一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让我来,就是让我来看你杀人的吗?爷爷每天杀人,你们也这么喜欢杀人,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杀人的么?”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第八名英才,冯子材。智力71,武力78,政治69,统帅80,魅力79。善使单刀。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a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镇关。在镇守关卡、城门的时候进入激昂状态,智力上升5到10点,武力上升5到10点,统帅上升10到15点,步兵属性上升至s级,弓箭兵属性上升至s级。”

伍召听了大喜:“终于来了位有用的良将!看这属性,以后让他守城简直爽得不要不要的!”

小白蛇提醒道:“听清楚,是镇关,不是守城!可以防守一道关口,也可以防守一道城门,但是你家的城只有一面城墙吗?”

伍召也开心。在一星人物中来说简直神将啊。镇关的时候统帅达到95,再升两次级,分分钟破百啊有木有?

伍召正想得开心,西门庆拿手指捅捅他:“老大,小美人儿叫你呢!”

伍召反应过来一看,那董白小萝莉正在暴走:“哎!那个谁,对就是你。你是干嘛的?怎么跑到郿邬来胡闹?过来说说。过来呀!”

伍召依言走过去,抱拳行了个礼:“在下秦谊,见过渭阳君。在下是董相国身边侍卫首领,官拜宜禄。”

董白点点头:“好,那我就叫你秦宜禄。你不好好跟着我爷爷,跑来郿邬干嘛?要不是本小姐过来,你都给这些杀人狂射成刺猬了!”

伍召实在不想亲口把噩耗告诉她,万一这丫头像董璜一样拿自己撒气自己这条小命就该交待了。还是先离开险境再说:“禀告渭阳君,我有紧急军情要奉上。不过此处不是谈话之所,还请到僻静处说话如何?”

董白狐疑地看着他:“喔?嘻嘻!你不会是害怕说错话被射死吧?有我在这里,他们不敢乱来的。你尽管说。”

伍召正准备硬着头皮告诉她,又一波人赶到了:“璜儿,小白丫头,你们都到了啊!发生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

董璜这一回冷静一些了:“三叔,发生大事儿了!你去看看那辆马车。”

来者四十左右年纪,也是个胖子,不过面貌凶悍一脸横肉,当是董卓之弟董旻。他听董璜这么说了也不废话,大踏步过去揭开车帘探头看了半晌,回过身来不露声色:“来人,把马车赶到我府里去。谁送来的?叫他跟我走!”

伍召见他目露凶光,下意识地觉得不妙:“不行!人是我送来的,马车你不能带走。你要找我问话可以,渭阳君必须在场!”

董旻回头凝视伍召几秒,又仔细看了看秦谊身边几百破衣烂衫的汉子,大手一挥:“子材,派人护送,去相国府议事。”

队伍这才起行,前往相国府。毛文龙等被扣留在城门处,只放了谭嗣同陪伴伍召一同前去。

进了内室,董旻把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这才颓然坐倒:“兄长真的不在了么?你,简单说一下情况。”

伍召展开了忽悠功夫:“是吕布下的手。前日凌晨,在相国大人前去上朝的路上吕布忽然快马赶来,说有要事相商,并钻进了马车,并把我等赶开了。之后吕布骑马离去,我等走了一段听到马车中有人倒下,掀开车帘一看才发现,相国大人他,唉,已经被吕布暗害了。吕布勇猛,我等不敢莽撞去报仇,急忙乔装了送相国大人回来。二位将军、渭阳君,吕布手握重兵,既然敢下手暗害相国大人,恐怕也不会放过郿邬。还望早作打算才是。”

董白泪流满面:“爷爷,祖奶奶早就说过,杀人太多会有恶报,你就是不听。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我们怎么办!?”

董璜怒道:“二叔不杀人,你有如今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么,能当渭阳君么?平时二叔最宠你,偏偏你最爱跟他顶嘴!现在二叔都不在了,你还对他有怨言!”

董旻抬手制止了他,问伍召:“吕布是兄长麾下第一大将,怎么会无缘无故叛变?我兄长之前就毫无警觉么?”

伍召继续忽悠:“相国大人曾与在下谈及一个梦,说梦见一头巨猪奔来咬他左足。相国大人当日心中不安,叮嘱在下日后若有变故,一定要照顾好渭阳君。不过之后李儒大人为他排解,说猪有龙象,梦见巨猪咬足预示着他日有九五之份。故此相国大人也不再生疑。没想到没过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董璜大骂道:“那吕布能为了一匹马杀了丁原,想必也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杀了我二叔。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有李儒,莫非那小儿也参与了谋杀?我非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不可!”

伍召及时一瓢冷水泼到他头上:“相国大人身故,长安城吕布队伍最多实力最强。长安洛阳之人都知道相国大人将洛阳全城的金玉珠宝都藏于郿邬之中,吕布贪婪成性,恐怕一旦掌握长安局势立刻就会发兵前来。如果有李儒同谋,那估计兵马已经到了半路了。要想将二贼抽筋扒皮,要先想好如何应付他们的大军!”

一席话说得董璜面如土色,喘了几口粗气,再次对伍召开炮了:“还不是你!不好好戒备让吕布得了手。先把你杀了祭旗!”

董旻“啪”地给了他一巴掌:“住嘴!吕布没来,先窝里斗起来么?兄长修建郿邬之时曾说,有如此坚城,事成可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终老。吕布若是敢来,我董家男儿就让他埋骨城下!这位兄弟,你姓秦是么?你把你那四五百兄弟也尽快武装起来帮忙守城。等度过此劫,我召集兄长旧部,照样纵横天下!到时候一定不会亏待你!”

伍召大惊,不愧是董卓的弟弟,不简单嘛!不仅敢于跟号称天下无双的吕布正面对抗,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把自己的几百人算计上了。

不过你既然有所求,那我也就有了说话的底气:“敢问董将军,郿邬内有多少兵马?吕布曾经打的十八路诸侯丢盔弃甲,可不能等闲视之。”

董旻冷冷一笑:“郿邬内藏守城器械、武器衣甲无数,只要有五千精兵,就能在十万大军攻势下保城池半月不失。兄长麾下除去吕布,还有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大猛将,只要召集齐这四大猛将,休说保全郿邬,就是为兄长报仇、扫平吕布逆贼也不是难事!”

如此说来这董旻手里就五千人马,难怪自己的几百人他也看得上。不过这五千人打吕布可能够呛,要灭掉自己绝对轻松。所以伍召立刻长身而起,单膝跪下:“将军临危不乱,秦谊佩服!既然将军不弃,伍召愿为将军披甲御敌,共渡难关!”

董旻哈哈大笑:“好哇,好哇!本将麾下人才不多,若是此劫安然渡过,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麾下牙门将,统帅你带来的数百军士,协助冯子材镇守南门!”

伍召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一再谢恩。看董旻十分满意的样子,趁机提要求:“那就请将军赐下衣甲兵器,我等今夜就开始上城守卫,以报将军知遇之恩!”

董白小脚一跺:“又要开始打仗、杀人了!你们这些男人全都一个样!”

第九章 大戏上演

董旻则亲热地扶起伍召:“杀敌立功之心如此热切,好,是条汉子!本将没看错你!”转头吩咐董白、董璜道:“小白丫头,你先回去休息,爷爷的事情不要告诉祖奶奶。外边的事情三爷爷自然会料理清楚。董璜,你带着秦谊去领盔甲武器。记住,相国去世之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以免影响军心。”

伍召心中冷笑,表面上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董旻安排好了就急匆匆带着人马离去了,看来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战术上还是非常重视的。董璜则冲伍召轻蔑一笑:“不错嘛,一下子就抱上我三叔大腿了。以后多跟本将军亲近亲近,本将军也会罩着你的。走吧!”

伍召跟他就没那么客气了,还以软刀子:“那真是多谢!也希望小董将军尽职尽责,率领禁军保卫好鹛邬才是!”

董璜不再多说,带了两个卫兵转身就走。伍召派谭嗣同去召集毛文龙他们来,自己紧紧跟上了董璜的脚步。众人到了兵器库,有董璜带着顺利被守卫放行。一打开厚重的大铁门,伍召只觉得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只见刀剑森寒盔明甲亮,大小长短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威武的、潇洒的、狰狞的制式盔甲种种都有。伍召不由得心中暗自流口水,乖乖隆地咚,董卓这大奸贼还真是什么好东西都往鹛邬搬啊!这些盔甲兵器就算是在大汉首都长安也是顶级配备,也难怪董旻敢夸口!

毛文龙等人也是啧啧赞叹,老实不客气地就要各自挑选。董璜忽然一声大吼:“且住!你们干什么?这些不是你们的,按照我军中惯例,为刚投诚的军士所准备的武器盔甲都在武器库另一头。你们随着我走。”

毛文龙等眼望伍召,伍召点点头,示意先听董璜的。众人于是又跟着董璜往另一面走。这一走才发现鹛邬的武器库极大,越是往中间武器盔甲就越好。董璜身子肥胖走路却不慢,众人跟着他走了不多久眼前一亮,却是已经走出巨大的武器库了。

伍召疑惑不解:“小董将军,你这是?”

董璜往武器库旁边的一个小屋子一指:“到了。你们的武器盔甲在这里面。走,去拿啊!”

伍召耐住性子带着大伙儿走过去推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屋里血迹斑斑的锈刀破甲堆积如山。

董璜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道:“嘿嘿!你们不是要兵器盔甲么?尽管选啊!这里什么都有,都是我西凉勇士们战死之前用过的。你们穿上之后还能继承西凉军的武勇呢!”

伍召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你让我们用死人用过的东西?还先带我们穿过兵器库之后才到这儿来,是为了羞辱我们对吧?为什么跟我们过不去?”

董璜无所谓地摸摸鼻子:“敢反抗本将军的,都没有好下场。”

伍召明白了。感情在城门口没有乖乖听话让他杀掉泄愤,就已经是被他视为仇人了。当真是比董卓还霸道三分!既然这样,那还客气什么?

伍召冲董璜微微一笑,忽然身形暴起扑过去:“我去你女马的!弄死你个狗杂种!”用出他自小苦练的散手功夫,手足并用就是一阵暴打。

他心中愤怒下手就狠,拳拳都直接往董璜鼻子上招呼。董璜猝不及防一连中了五六拳,鼻子都被打烂了。

伍召所有的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董璜捂住鼻子就去抽刀,伍召头一摆:“捆起来!嘴塞住!”

谭嗣同有些不解:“伍大哥,你这是?”

伍召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子:“怎么,你还真准备跟着这样的将军干啊?鹛邬不出五天,必定毁于战火,我们趁早脚底抹油才是正道。走之前有冤得报冤,有仇咱们也不忍着!”

谭嗣同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伍召拍拍他的肩膀,神秘一笑。见董璜和他两个随从都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了,走过去狠狠赏了董璜两个大嘴巴子:“董卓已经死了你知道吗?你丫不是官二代了,没资本作威作福了你明白吗?你三叔罩不住,你们老董家快完蛋了你懂吗?”

董璜死命挣扎,嘴里塞着乱布说不出来,一双眼睛快要瞪出眼眶来,看来跟着董卓没怎么受过委屈。伍召见他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嘿嘿笑了:“你知道谁除掉的董卓么?就是爷爷我!不用谢我,为民除害!”

说完潇洒地拍拍手:“你们报仇吧。替被董家祸害的家人报仇,替今日在城门被无辜杀害的兄弟们报仇,替天下百姓报仇!两个卫兵留着。”

身后传来一阵拳拳到肉的沉闷声音。最后几声利刃刺进肉体的噗哧声响起,伍召才回过身来:“把董璜的盔甲、兵符等东西拿出来,再把人埋起来吧!不要被人发现。然后我们去挑选武器盔甲!”

再次走进武器库,那就真是黄鼠狼掉进了鸡窝,一片欢声笑语。伍召挑选了一套雕刻有八块腹肌的板甲,好好满足了一下自己的腹肌梦;又挑选了一顶威武的狼牙头盔,挑了一把双手重剑,一杆两米左右的长枪,顿时感觉自己强大爆了!

其他兄弟们都挑花了眼。大刀王五挑了一把镔铁大砍刀,把他手里的腰刀随手一丢,哈哈大笑:“江湖朋友们抬爱,叫了我半辈子大刀王五,却直到今日才终于拥有了一把趁手的大刀!伍大哥,你是我亲大哥!哈哈哈哈哈!”

伍召莞尔。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王五等五人忠诚度上升5点,到达85,西门庆忠诚度不变,邓飞忠诚度不变。”伍召急忙提醒王五等人:“你们再多帮我挑几套,咱们城外还有些兄弟呢!谁比较瘦的穿两套!”

挑完了盔甲武器,伍召招来谭嗣同等六人,开始商议大计,又把董璜的两个卫兵好好“折腾”了一番。过了一会儿,伍召手按剑柄站到高处开始下令:

“毛文龙听令!“

“末将在!”

”命你穿上董璜的盔甲假扮成他的模样,拿了他兵符将令,领100弟兄去夺了冯子材的兵权,并且将他给我拿下捆起来!“

”末将领命!“

”张世杰听令!“

”末将在!“

”命你带50名弟兄趁夜色在城中四处放火,制造混乱。放完火之后直接到城门与毛文龙部集合!“

”张保听令!“

”末将在!“

”分你一个卫兵领路,命你带100弟兄前去寻找董军马厩。每人骑一匹牵一匹,带200匹军马到城门。若是毛文龙已经得手,径直将马赶出门去与邓飞汇合,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到这里伍召停了下来,深深凝视了西门庆一眼:“西门庆听令!最重要的一件任务交给你,可敢领命?”

西门庆满不在乎一笑:“老大,玩儿什么激将计呢!只要你交代下来,我西门庆自然不含糊!”

伍召赞许地点点头:“这件事儿也只有你能办。另一名卫兵分给你领路,你带50弟兄前去董卓府邸,将他的女眷说服带到城门去与毛文龙汇合。董卓的妻妾你可以带几名上路,以后就归你,但是董白你不能动,否则董卓九十岁的老母我也做主嫁了给你。知道了么?”

西门庆一脑门汗:“小的对小萝莉不感兴趣,但是九十岁也太熟过头了些。末将领命,必定救出老大的小情人来!”

伍召笑骂:“快滚!记住,董卓府必定戒备森严,你们人少所以不能用强,一切行事务必低调不要惹祸。若是事不可为,带走董白一人即可。董白是董卓嫡亲孙女,日后或有大用!务必小心了。”又转头对王五道:“王五兄,此时十分紧要,就命你随行保护。董卓的老母亲与董白务必给我保护好!”

西门庆、王五施了一礼转身去了,伍召这才转身面对谭嗣同:“谭兄,你剑术高超,就劳烦你陪我去真刀真枪干一场!剩下的100多兄弟咱们全部带上,咱们洗劫董卓的宝库去!”

谭嗣同微微皱眉:“只是董卓的宝库在哪里,却是毫无头绪。怎么找?”

伍召笑道:“这郿邬城中也是有百姓的,而且基本上都是董卓一党的故旧家眷,咱们得用上他们。不仅要让他们给我们领路,而且还要让他们给我们开路!”

谭嗣同也笑了:“兄长必定是又有妙计。还请示下!”

伍召附在他耳边道:“让100多兄弟们分散开来,上街四处讨要购买布袋,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谭嗣同呆愣了下依计而去。伍召顿觉一切尽在掌握,得意洋洋地在脑海中问小白蛇:“小白,在么?我今天是不是帅爆了?发号施令的时候像不像大将军?运筹帷幄的时候有没有军师范儿?”

小白蛇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响起:“简直是帅到掉渣!不过我事先要提醒你,要是在城中胡作非为,可是会影响你的任务完成度的。”

伍召大笑:“哈哈!任务已经不重要了!今夜的郿邬,我伍某人要上演一场大戏!这场戏,将万古流芳!“

第十章 奇珍异宝

夜幕已经降临,但郿邬城中依旧是灯火通明。而且这个夜晚颇不平静,一群身披威武战甲的军士们走遍了大街小巷购买包袱布袋,并且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京师大变,董卓已被吕布刺杀。一日之内将有数万大军前来攻打郿邬。郿邬城中的军士们已经准备瓜分掉宝库中的金银粮饷后逃散了。”

郿邬城中的居民们大多是董卓军权贵们的亲戚故旧,因此对于天下诸侯群起讨伐董卓的那场大战个个清楚无比。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董卓妄行废立之事、又秽乱宫廷、乱杀无辜百姓,因此招致多次刺杀的传闻。因此这些军士们透露出来的消息很快就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很容易地煽动得人心惶惶。

而隔了不久,城中忽然四处燃起火来。但是奇怪的是平日里负责守护城池的禁军们几乎没怎么露面,空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渐渐有零零散散的人不约而同往某个方向赶去。到了后来许多权贵之人干脆带着自己的家兵浩浩荡荡地在大街上行进。他们的前进的方向出奇地一致。

伍召得意地撞撞谭嗣同的肩膀:“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你说我这计策是三十六计中的哪一计?”

谭嗣同抓抓头:“驱虎吞狼?还是浑水摸鱼?恕嗣同直言,感觉都不太像呢!”

伍召是在某本小说里面看到的这个办法,其实自己也说不上来属于个什么名头。不过谁管他叫什么呢,有用就好。于是更加得意冲谭嗣同得瑟:“我的计策当然是超越前人的,不然我怎么做你们大哥?想办法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咱们跟在这些人后面,相机行事。”

根据事先约定好的联络办法,二人一边随着人群往前走一边又把一百多兄弟召集到了身边。人群聚集的地方在一栋十分不起眼的但是看着黑沉沉分外坚固的堡垒前面。那堡垒前面有一队甲士剑拔弩张地戒备着,为首的是一名相貌威严的青年将官。

那将官正在沉声说话:“诸位,此处是董相国军事重地,岂容擅闯?裴某受董相国重托镇守此地,谁敢莽撞,休怪我剑下无情!”

人群中有个中年男人高声说道:“你敢!这郿邬城中居民不是董相国亲族,就是相国麾下心腹大将的故旧。你一个小小军官,有几颗胆子敢冒犯我们?如今郿邬城即将被敌人攻破,你速速开仓,让大家分些盘缠好逃命!”

人群大声鼓噪起来,见卫士们人少,直接向前推挤。那青年将官低声冲身边一名卫士耳语了几句,等那卫士领命去了,又指挥甲士们上前组成人墙拼死阻挡。

伍召见状笑道:“时机成熟了。低声通知兄弟们,咱们悄悄从后面绕过去。”

谭嗣同点头,迅速把命令传了下去。100多号汉子借着人群的掩护往堡垒后面摸去。

找了一会儿没有后门,伍召当机立断:“搭人梯!”

这座堡垒的墙壁大约有两丈多高,谭嗣同身形跃起在一名军士肩上一点,轻轻一翻身率先跳了进去。伍召没这本事,暗暗冲他比了个中指,心中腹诽:“死书呆子,这里又没女人,耍帅给谁看~”

大约花了一刻钟,一百多人都翻了进去。谭嗣同靠了过来:“有两个暗桩子,被我给解决了。咱们迅速行动,小心有巡逻队。”

伍召老脸一红,不过黑夜里也看不出来。飞快地调整一下然后低声道:“大家跟紧我们,不要分散。注意不要发出声音。”

想到马上就可以闯入董卓的宝库,伍召口水都流下来了。和谭嗣同并肩走在前面。暗夜里模模糊糊感觉到墙内暗影幢幢,好像还分为许多小库房。

临近一个小库房,谭嗣同低声道:“我去摸摸有无暗桩子。”身子一晃像猫一样无声无息蹿了过去。伍召拦住身后的军士们,放慢脚步慢慢走去。

不久谭嗣同又摸了回来:“暗桩子解决了,库房门也已经被我斩开。兄长,走吧!”

最激动人心的一刻就要到来,伍召死命压制住自己大声欢呼的冲动,不过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在仓库门口,伍召担心军士们看到了满眼金玉珠宝会失控不听指挥,低声下令:“你们守在门口,等我指令。”然后和谭嗣同并肩进去。

谭嗣同摸出一支火折子来点亮,只见无数的大箱子层层叠放,一眼看上去起码有数百只。伍召打开一个一看,白光闪耀的满满一箱子银锭子。

伍召又随机找了三只箱子打开,都是银子。是那种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伍召皱眉:“怎么是银子,再找找,我们只搬金条。”

又找了四五个仓库,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装满金条的仓库。伍召打开箱子的那一刻几乎被金光闪瞎了眼睛。巴掌大一块块的金条不要钱地满屋子都是,让伍召产生了扑上去狠狠亲几口的没出息想法。

谭嗣同倒是神色镇定,看来是个受孔孟之道熏陶的君子型书生。伍召稍微激动了几秒就强力把自己激动的心情按捺下来,掏出怀中藏着的布袋说道:“我把布袋装满后,你扛到门口去,然后把军士们的布袋包袱都拿进来。注意不要透露口风,否则小心军士们生乱。”

接下来伍召度过了人生中最土豪的一段时光。大块大块的金条金砖往布袋里装,一口气装了几十袋。当然,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装下去。不过谭嗣同过来低声提醒道:“我们要抓紧时间。如果前来哄闹的人群被驱散了,很可能警戒力量会加强。”

伍召依依不舍地住了手:“好吧。我们再去搜索一下别的库房。应该还有珠宝、玉石等等,走。”又很没出息地抓了几把揣进自己怀里,偷偷攒了些私房钱。

接下来还有珍珠宝库、美玉宝库、绸缎宝库等,数不清的大箱子堆积如山。当然最多的还是白银宝库。伍召口水流得三尺长,但也恨得牙痒痒。这么多好东西,就是无法全部搬走。可惜可惜!

伍召正遗憾呢,忽然谭嗣同低声道:“小心,杀气很浓!”

伍召回过神来:“杀气?”

谭嗣同道:“武者的直觉能感受到杀气。这间仓库非同凡响。可能暗桩子不少。你们先止步,等我先去清理了再来。”

伍召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幸好谭嗣同也没注意,轻轻一闪没入夜幕中去了。这回过了很久才回来,声音闷闷的:“这回的暗桩颇为扎手。时间紧急,大家行动速度快一些。”

伍召听了向身后的甲士们下令:“你们先撤出去,两个人负责一个袋子。注意警戒。你们十个留下来,在门口等我们。”

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宿主,不用这么胆小。我赠送的兵一般是不会叛变的。瞧你这守财奴的样儿,我看你是穷怕了吧。”

伍召不服气:“万一他们是二般的呢?这是将来用来拯救天下百姓的起家资本,半点马虎不得。”

白蛇长长“切”了一声不再说话,伍召也就赶紧闪身入内,毕竟夜长梦多。一进去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伍召内心不由得大叫一声:“我晕,不是吧?这里也有个放战死士兵盔甲武器的仓库?”

谭嗣同喘气道:“不,味道不完全一样。还有泥土的腥臭。”说着点燃了火折子。

伍召掩住鼻子打开一个大箱子,顿时双眼都瞪圆了:“整整一箱子的玉片儿做的衣服?看着好华美。”

谭嗣同低声道:“这应该是金缕玉衣,是皇帝和高级贵族的殓服。看来这是董卓在洛阳发掘皇家贵族陵墓所得。”

伍召没有注意他的异样,再次去翻别的箱子,这才发现这个仓库里面保存着的才是真正的奇珍异宝。有的箱子里面是整整一箱子的宝镜,看起来各具神异;有的箱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青铜器,如玲珑小塔、小鼎等;有的箱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金印、玉印;有的箱子里面是非常精美的薰香炉;还有琉璃杯、玉覆面、珊瑚树、水晶珠串、玛瑙碗、玉辟邪、连珠帐、素纱襌衣、夜光杯以及各种说不出名字的裘衣等。某些谭嗣同能解释一二,听得伍召热血沸腾;但绝大多数谭嗣同也说不上来。伍召有一种错觉,似乎全天下的奇珍异宝都已经藏于这间小小库房了一般。

伍召手忙脚乱地一阵乱抓,不管什么宝物统统往里面塞。塞几件宝物再夹上一件裘衣或别的软物,再往里塞一些。

不过东西实在是太多,伍召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直接奔这个库房来就好了。带几十袋黄金出去或许还抵不上这里的一袋宝物,可惜现在这里袋子和军士都不够了。这里的宝物足足一百袋都装不完!

伍召一边碎碎念:”可惜,可惜,“一边手忙脚乱胡填乱塞。刚刚装满两袋子,门外军士示警:”有人过来了。“

伍召一手提了一袋,哭丧着脸奔出去。在前方看守宝库的相貌威严青年将官带着三十余人打着火把大步走来。三十多个火把照得四下大亮,伍召等人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谭嗣同从伍召身后走出来:”兄长,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伍召手在谭嗣同身上擦了一下,感觉湿湿的。吃了一惊:”嗣同,你受伤了?“

谭嗣同摇摇头道:”无妨,皮外伤。你们快撤!“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谭嗣同手臂、腰上都有刀伤,无法用力,所以难以使用长剑。你让他这样上去,那纯粹是送死。”

第十一章 被人反杀

伍召一咬牙:“嗣同,接剑!”从腰间掏出易水寒剑,一伸手抛了过去。

谭嗣同伸手接过,拔剑出鞘,微微点头:“好剑!谢谢兄长!”

伍召又指挥剩下的十个甲士:“你们两个带东西先走,其他八人留下助战。”一逞血勇拔出腰间大剑:“嗣同,我们并肩作战!”

对面响起了掌声:“不错,不错。还有几分义气。只可惜王法无情,擅闯禁地者,必死!”

伍召脑海里白猫慵懒的声音响起:“第九名,铁面督邮裴宣。智力80,武力54,政治80,统帅53,魅力76,善使量天尺。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铁面。在判定功过决定赏罚之时,智力上升1到10点,政治上升1到10点。但其能力的上升度会随着地位的变化而产生差距。担任首脑时能力上升10点,地位排名第2至10名时两种能力依次上升9点到1点。“

伍召有点郁闷:”这回的英才们正常是正常了,怎么都是跟我作对的啊?冯子材、裴宣都是,还是我召唤出来的人么?”

小白蛇轻轻打了个哈欠:“啊~哈~,都是随机的,不是我故意安排的。我倒是觉得这样更有趣一些。快快开打啊,让我看看你的身手。”

伍召腿有点软。他是练过剑术,不过功力还浅,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搏斗。双手大剑拿着确实威风,不过他自家人知自家事,那么重的剑估计挥舞个七八回就该手软了。

说话间裴宣手一挥,三四十个士兵成半圆状围了过来。伍召忽然想起点什么,越过谭嗣同身边冲到前面,吸引住了士兵们的目光。谭嗣同微微皱眉,身形缓缓后退,隐入了夜幕里。

伍召心中虽然紧张害怕,但是知道等对方围拢过来情形会更加糟糕,大吼一声:“裴宣,拿命来!”抡起大剑向裴宣冲过去,希望擒贼先擒王。

裴宣拿出一柄长约二尺的铁尺,作势戒备。不过很快伍召的表现就打消了他的顾虑:伍召猛砍两剑,被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士兵单刀给挡住了。那士兵狂笑道:“武艺低微,几乎没有章法!你知道如何拿剑么?”

伍召愤怒至极,大吼大叫,招招都是硬砍硬架的招式。那些士兵看他虽然剑法平平,但是一幅拼命的架势,也不着急来取他性命。裴宣依然小心翼翼的模样,这时候伍召手下的八名甲士加入了混战。

八人八剑,跟随在伍召前面往前突。那三四十名军士见状围拢了上来,开始了真刀真枪的近距离接战。这时候二级士兵的威力显现了出来,虽然无人指挥,但是还是自觉地围成半月状缓缓推进。三四十名董军士兵刀剑齐下居然完全挡不住八人的推进。伍召看出便宜,叫道:“排成箭矢状迅速冲过去!干掉他们领头的!不要缠斗!”

八名甲士依言而为,把伍召夹在中间突向裴宣的方向。这八名士兵身上的盔甲都是在董军武器库中挑选的好战甲,为了快速破局干脆不怎么遮挡全力向前,裴宣手下的军士轻易也无法对八人造成真正的伤害。

裴宣这才有些心慌了,挥舞起铁尺指挥起来:“第一小队,正面迎击!第二小队,从后面包抄!第三小队,从中段冲击,把他们截成两段!李四张六二人,你们两人负责抓捕他们领头的!”

裴宣亲自参与指挥,伍召等人的压力立刻大了起来。伍召亲自挥起大剑断后,高呼酣战,但是他毕竟没有指挥经验,很快就被分割成三段各自为战。

伍召和一名手下甲士背靠背被十来个敌人紧紧包围住了。那李四、张六二人一使长枪一使手臂粗的铁棍,一边一个将伍召的大剑完全压制住了。李四“呼”地一枪扎过来,在伍召铁甲上划出了长长一道痕迹,还在伍召下巴上开了一道血口。

张六长棍一圈,架在了伍召双臂之上:“你输了。束手就擒,听候发落吧!”

伍召忽然起脚把他当胸一脚蹬翻在地:”天真!回头看看,到底是谁输了?“

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都住手!否则裴宣立刻就得死!“

伍召大剑挥动荡开李四长枪:”放下武器!裴宣已经被擒住了!谁再妄动,立即斩杀裴宣!“

众人回头一看,裴宣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瘦高的身影,一把二尺长的短剑横在裴宣脖子下面,剑光森寒映得裴宣眉眼皆白。

看起来裴宣颇有威望,张六等人犹豫了半响,纷纷把武器丢下了,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

伍召把八名甲士招呼到一起,这才发现其中三四人已经挂彩了。

他招呼了其中一个上去架住了裴宣,自己则轻轻扶住谭嗣同:“嗣同,做哥哥的无能,你受苦了。”

谭嗣同微微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快走!”

这时候从前门传来拍掌声:“走不了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居然带着区区几百人就敢来打郿邬的主意,佩服!佩服!”从前门方向又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身形庞大一脸横肉,不是董旻又是谁?

伍召脸色一变:“董旻?你怎么在这里?”

董旻哈哈大笑:“你真以为董家能够有今日的霸业,靠的都是运气么?实话告诉你们,你手下那几个蠢蛋已经全部落入我的掌握之中。墙外那100多人,现在也已经全部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留你们一个全尸。”

伍召心如死灰,这下全盘皆输了。看来自己那点鬼主意,跟这些长久混迹权利斗争场的老油条比还是嫩太多了。不过他还是试图寻找最后的机会:“我手里有你的爱将。你让开一条路,否则裴宣第一个死!”

董旻脸上横肉抖动:“哈哈哈哈哈!蠢猪!你们一起死吧!”

战斗在一瞬间展开。那八名甲士一言不发,齐齐撞入董旻军阵之中。董旻手下都是精锐,几乎都是默契地三四个对付一名甲士,不出片刻功夫八名甲士就被腰斩的腰斩砍头的砍头,或者是被人按倒在地然后刀剑齐施刺死。

伍召颤抖着手提起剑来:“嗣同,你放开裴宣赶快走吧,你身手好逃得掉。今天这事情要怪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赶快去通知城门口的兄弟们逃命。”

谭嗣同摇摇头:“不可放弃。往里面逃。董旻兵力不足,我们还有机会!”

伍召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谭嗣同把裴宣推开,身形暴起,手中易水寒剑神出鬼没,不断收割董旻军士兵的生命,同时大吼:“长安不日就将有大军到来,董旻若是不肯困守城池坐以待毙,必然要派大军设伏。这郿邬城中,兵力不足!”

伍召懵懵懂懂地,不过当此情境只能听谭嗣同的:“好!”也不墨迹,把掌中大剑用力往前一砸,拔腿就往后逃。

董旻不慌不忙:“分出一半人围杀这个高手。其他人追过去!”

伍召剑术水平不行,不过以前练散手的时候没少被罚蹲马步和跑步,撒丫子跑起来倒是飞快。大家都是一身盔甲,谁也不吃亏,但伍召等人是刚刚从后边摸过来的,脑子里还有着新鲜不过的记忆,因此反而占了地利的便宜。豁出命去一阵猛跑,居然把追兵甩开了一丈来远。

很快跑到了墙边,外面火光明亮,估计也是董旻的部队围住了先翻出去的甲士们。

伍召正要拐弯往黑暗里跑,忽然眼睛余光一扫看到墙上有一条布袋扭成的绳索。心底突然灵光一闪:”在墙内反正迟早会被敌人找到,不如翻出去试试运气。也许外面只有自己的人呢!“

一个直冲,跳起两尺多高抓住了绳索。然后潜力全力爆发出来,刷刷刷几个交替就爬了一丈多高。然后身子一翻,脚尖钩住墙头,腰一弓再一挺已经骑在了墙头。

伍召偏头向外打眼一看,外面三百多董军士兵摆成阵势堵住了伍召手下甲士的退路,但是双方僵持着似乎没有正式交上手。

伍召心中有了些底:”嗣同,快过来!事情尚有可为!“

董旻手下的士兵们这时候也已经赶到,伍召没办法只好先把绳索拉了起来。董旻军士兵们见状立即搭起了人梯,还有身手敏捷的士兵甚至踩着别人的肩膀跳起希望把伍召揪下来。伍召无法,只好把绳索甩下去,顺着墙滑了下去,还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安全着陆。

有甲士伸手把伍召扶了起来,伍召看了看手中的绳索心中愤懑,随便在地上摸了一块石头哇哇叫着准备冲过去:“把袋子都丢了!杀过去,杀!杀了这批害民贼!”

甲士们哄然应诺:“是!”

“且慢!”忽然身旁一声轻响,一只手压在了伍召肩膀上:“别冲动,你是我们的头,不能随便拼命!将士们,止步!”

伍召又惊又喜:“嗣同,你没有死?”

谭嗣同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我还好。将士们,把袋子都拿回来,摆成圆阵。”

伍召哈哈大笑:“好!差点忘了,我们还有b计划!”

第十二章 背水一战

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因为被你为其复仇拼命的行为感动,谭嗣同忠诚度上升10点,目前达到90。”

伍召心中感动,把谭嗣同扶到阵内包扎了一下。谭嗣同歇息了一下,强撑道:“兄长,我好多了。放号炮吧!”

伍召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号炮,用火折子点燃了扔向天空。轰隆隆一声炮响,在夜空中亮起一朵璀璨的云。

隔了不久,夜空中陆陆续续绽放出三朵烟花。最后一处则连续三声炮响,放了三声号炮。

伍召大喜:“嗣同,你这次说对了!他们都还在呢!嗣同,你来指挥部队,我们往放三声号炮的方向靠过去!”

谭嗣同站起身来,掌中易水寒剑一指:“大家跟随在我后面,全力突围!”

伍召则靠过去从一名甲士手中拿出一个布袋打开,伸手抓了一把金条就往对面董旻军士兵们丢去。同时又指定三名甲士:“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呆在中间,用金块往敌人头上砸!”

队伍立即行动起来。谭嗣同虽然负伤,但是依仗易水寒剑的轻巧与锋锐,也是当者披靡。伍召则带领众人在董旻军头上降下了一阵金块雨。董卓搜刮来的金条金砖几乎都是几十两的重的,砸到头上固然分量十足,掉在地上更是大大扰乱董旻军军心。伍召趁机火上浇油,大喊:“对面的兄弟们!一根金条足够你们半辈子衣食不愁了!赶紧拿几块回家过快活日子,还拼什么命?”

对面众士兵无董家人统属,很快就陷入混乱开始互相争夺起来。伍召为了保险,又扔了半袋金条在四周,然后才指挥部队快速离去。等到董旻率领部队从前门绕出来,伍召等人早已经踪影全无了。

谭嗣同腰上有伤,战斗的时候勉力能够移动,赶起路来就力有不及了。伍召找了两个甲士把他抬了起来,全力以赴向放了三声号炮的地方赶去。还好是在城中,甲士们又是二级兵力大身强,终于在董旻之前赶赴到现场。

连放三声号炮的正是西门庆。他与大刀王五领着五十甲士,团团护卫着十来辆华丽的马车。张世杰也在,正挥舞着铁棍与西门庆并肩作战,与几百董旻军士兵战成一团。

一员披散着长发的黑脸大汉指挥着众士兵,伍召掏出一块大金砖重重飞击在他脸上。那汉子勃然大怒,忽然发现掉在地上的“暗器”是一块大金砖,急忙一弯腰捡了起来。“噗”地吐出嘴里两颗大门牙,嘿嘿笑了:“兔崽子!给大爷送钱也不知道文雅点!”

伍召大声道:“董军的兄弟们,郿邬的灭顶之灾就在眼前!藏宝库里有的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还在这里拼死卖命干什么?抢了金银回家吃肉喝酒玩女人去!”

伍召身边的三名甲士见状也大块大块的金砖金条丢了过去。伍召还在鼓动:“宝库里面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啊!还打什么?赶快去吧!”

趁这些董旻军士兵犹豫的机会,伍召率队快速与张世杰、西门庆、王五汇合了。伍召也不废话,直接问西门庆道:”西门兄,王五兄,人接到了么?“

西门庆一脸得意:“忽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在马车里呢!”

伍召赞许地笑道:“不错,第二个大功!等脱离险境,有功必赏!”

又促狭地眨眨眼睛:“你自己的事情呢?”

西门庆嘿嘿坏笑:“那十几辆马车里面每辆挤了十几个女人呢!兄长,都赏给我吧?”

伍召一时有些犯难,正要想个什么办法先遮掩过去,忽然一声怒吼打断了他的思绪:“你们这些杂碎!准备去哪里?想被砍头么?”

是董旻到了,带领着三四百人把被伍召煽动了准备去抢劫宝库的倒霉蛋儿们堵了回来。伍召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董军的兄弟们,郿邬的宝库中堆积着大半个汉朝的金银财物,还有各种各样你们想都想不到的奇珍异宝。狠狠抢他一票,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美女佳人都等着你们!怕什么?拼这一次富贵一辈子!”

董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立即拔剑斩杀了数名被煽动的士兵:“过了今夜,所有在场董军将士官升三级,赏黄金百两!但不服军令者,立即处斩!”

董旻久随董卓,威望很高。再加上这道重赏一下来,很快稳定了军心。伍召当机立断,命令张世杰:“张世杰,此处你最擅长指挥步兵,这里的所有兄弟都归你指挥!给我击杀董旻!”

血战在一瞬间展开。董旻军人多势众,董旻也颇有将帅之才,但伍召方都是精锐的二级兵,是以在张世杰的统领下抵住了董旻军,双方一时战成了个平分秋色之局。伍召故技重施,又拿大块金砖砸过去,却再也不管用了。伍召眼见己方的甲士们一个个倒下心急如焚,再次下令:“张世杰,你领几个兄弟缠住那黑脸将官;西门庆,你给我杀到董旻身边去,取下他的头来!”

二将领命而去,场中形势稍变。董旻鄙夷地一笑,冲身边一名传令兵道:“吹响号角,叫援军!裴宣,你去拦住敌将!”

裴宣应诺一声,毫不犹豫提着铁尺迎向西门庆。伍召心知他不是西门庆的对手,大声叫道:“西门庆,这位裴宣兄弟是个好汉,不要坏了他性命!绕开他,去诛杀董旻!”

这时董旻身边的传令兵吹响了号角,苍凉的声音传出老远。伍召挽起袖子走出去,在一个死去的甲士手里拿了一把剑,准备亲自下场。忽然马蹄声急,数百名骑士疾驰而来,马蹄声敲打在青石板上如战鼓轰鸣。西门庆心中紧张,又撤了回来。

骑兵来得好快,片刻之间就已经冲近。伍召看清了为首骑士的面容,大喜:“是毛文龙和张保!我们援兵到了!全面反击!”

西门庆退回到伍召身边:”不太对劲,远处还有蹄声!“

董旻指挥董军步兵让到一边,毛文龙和张保率领着骑兵如风冲来,绕着伍召等众饶了一圈才勒住马。毛文龙翻身下马向伍召走来:“伍大哥,我们中计了!我和张保刚刚汇合就遭到了敌军骑兵的追击!我们身后大约有一千西凉骑兵,怎么办?”

董旻哈哈大笑:“束手就擒吧!伍召,你背叛我一次,我还是可以再次饶你一命。你把你手下这些兄弟交给我,我保你做个舒舒服服的富家翁,你看如何?”

伍召对董家人的虎狼之性了解极深,心知如果投降自己绝对会死。与其跪着死,不如站着亡;与其受人摆布,不如背水一战!

第十三章 大获全胜

想通此节,伍召手中剑一举:“兄弟们!你们信他么?”

毛文龙、张世杰等人都是被董军灭了满门之人,岂会被董旻蒙骗?当下群起响应:“当然不信!”

伍召下令道:“那好!不用管敌方骑兵,我们全力攻击,拿下董旻!这才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董旻哈哈一笑:“好气概!众将士听令,准备迎敌!”

身后金色马车车帘忽然一掀,一个俏生生的少女探出了身来:“住手!都给我住手!”是渭阳君董白。

伍召心念电转,也高声叫到:“先住手!董旻,我们谈谈!”

董旻手下众军士见了董白不自觉地都停住了,眼光向董旻望去。董旻稍稍一沉吟的功夫,冯子材率领千余骑兵赶到,把伍召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董白继续说道:“三爷爷,我们回西凉吧!鹛邬迟早会沦陷的,你希望我们董家被斩草除根吗?”

董旻眼睛眯起:“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回车里去!”

董白的小脸上浮起与她年龄不相称的哀伤:“爷爷也总是说我小孩子不懂事,但是我起码知道,坏事做多了是会遭报应的!现在报应已经降临了,我们应该赶紧离开!更何况,爷爷已经不在了,我们不能再等了!”

董旻没来得及阻止她说出来,瞋目大喝:“你瞎说什么!”

董白大哭:“爷爷他已经被杀了!三爷爷,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你非要拉着我们所有人为爷爷陪葬吗?祖奶奶早就规劝过他,让他不要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偏偏不听。现在他都死了,我们再不逃,我们也会被杀的!”

董旻属下的将士们亲耳从董白口里听到董卓已死的消息,顿时都骚动起来。董旻见已经无法隐瞒,反而豁出去了:”哈哈哈哈,那又如何?兄长不在了,我还在!我董旻还在,董家就不会亡!“

伍召适时发声:“不,渭阳君才是董相国的直系后人。董相国的继承人,应该是渭阳君,而不是你董旻!如今董相国已死,董家大难临头,做决定的应该是她,而不是你!”

此言一出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这样子就不单纯是守城还是转移的路线争执问题了,而变成了董卓继承人的决定问题、董家家主大权的归属问题。董旻属下的将士们窃窃私语起来,董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董白倒是性子单纯:“三爷爷,我无心与你争夺家主的位置。不过我要带祖奶奶离开,我们想过平常人的日子,不要再卷争斗仇杀之中了。这些人是爷爷生前的护卫,我也需要他们的保护。你放我们走,我们不干扰你。”

董旻眯起眼睛,一时间没有说话。千百双眼睛都看向他,等着他做决定。过了良久,他才微微点头:”好!你们把所有财物留下,我放你们走!“

伍召与毛文龙等人交换了个眼神,选择了先出去再说。伍召心里还有些没出息地想:”幸亏我在盔甲里面藏了不少金砖,还赚了几百套盔甲和两百匹凉州大马,也不算太亏。“

冯子材率队让开一条路,伍召一挥手,甲士们纷纷放下布袋、包袱,刀剑入鞘,开始向外撤退。一开始伍召心中还有些紧张,不过走出四五十步之后,心里渐渐放松了下来。开始筹划着离开鹛邬之后应该往哪个方向去。

忽然一片弓箭上弦的声音响起,董旻一声大吼:”放箭!射杀董白、伍召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伍召心中暗道不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霎那间利箭破空之声”咻咻咻“响成一片。

一轮箭射完,伍召完全被吓懵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一个有力的臂膀把他扶住,那人眼睛却没有看他,而是悲声怒吼:”嗣同兄弟!“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十分肃穆:”谭嗣同发动绝技:就义。导致董旻治下民心下降20点,部分在场之人智力上升1到5点。”

伍召脑子清醒了些,发现身边扶住自己的是王五,看来是他救了自己。而金色马车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扶着车辕而立,正是谭嗣同。他身上密密麻麻的,被射了几十上百只箭矢。

董旻手上扬,他身边的三百余亲卫再次箭上弦,准备进行第二轮的射击。谭嗣同强自挣扎着向董旻走去,嘴中大笑道:“自黄巾起义以来,这世间已经是修罗场。要想救国救民,必须有人流血牺牲。今日我谭嗣同,就为之捐生吧!“

董旻手一挥:“成全他!”

王五身形一动想抢上去救回谭嗣同,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回伍召看得清清楚楚,谭嗣同手中的易水寒剑太短,护得住咽喉等关键部位,射向胸腹等大面积部位的箭矢则遮挡不住。董旻军的这一波的利箭又在他身上留下了几十个“记号”,谭嗣同嘴角鲜血溢出,依然豪情不改:“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兄弟们,保重!”

伍召终于叫出一声:“谭兄!!”

董旻从身边亲卫手中接过弓箭,亲自拉弓,一箭射中谭嗣同咽喉!谭嗣同挣扎着把易水寒剑向董旻投掷过去,但是仅仅投出两步远就无力落地。王五这时才赶到谭嗣同身边扶住了他,谭嗣同用尽最后的力气微笑了一下,气绝身亡。

董旻狞笑了一下,再次下令:“继续放箭!冯子材,骑兵冲击,斩尽杀绝!”

伍召满心悲愤,知道到了最后的时候了,提剑就冲了出去。嘴里只吼出一个字:“杀!”

大刀王五应声而动,几个起落就冲进了董旻近卫群中,掌中大刀翻飞乱砍乱杀。毛文龙一声大喝翻身上马,领着数百骑兵全力杀向董旻,把后背完全卖给了冯子材。其他人也都不再顾忌生死问题,大吼大叫着与董旻的亲卫们杀成一团。

伍召脑海中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因为谭嗣同’就义‘的效果,敌军将士会有五分钟的犹豫和混乱时间。请注意把握!”

伍召用不着它提醒,本来酸软不堪的双臂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沛然的力量,一把重剑横砍竖刺,如虎入羊群般直杀入董旻军中心!

张保大棍展开,一连砸扁了四五颗戴着铁盔的头颅。伍召见他力大,一声吼:“张保,把我扔到董旻那边去!”张保闻言双膝微屈,大棍横担,伍召飞身跃起跳到张保棍上,张保双臂较力,结合伍召双腿的力量,把伍召投掷出数丈!

伍召人在半空一声虎吼,如飞将军般神兵天降,用出全身的力气对着董旻当头就是一剑!

事情发生得太快,董旻慌慌张张去抽腰刀,但只抽出了一半已经被伍召一剑劈在头顶。这一剑好重,董旻顿时眼冒金星,站立不稳。伍召落地,顺势一剑横斩,从董旻头盔与战甲的结合部划过。鲜血激射,头颅飞起!

伍召跳起,一把将董旻头颅提在手中:”董旻已死!降者不杀!”

冯子材叹息一声,当啷一声把掌中单刀扔在地上:“罢了!不必再战了!”

裴宣也将掌中铁尺收了起来:“兄弟们,战事平息。收起武器吧!”

大局已定。伍召虽然感到浑身酸疼,依然不敢懈怠。提着董旻的头颅走到董白马车前面:“渭阳君,在下不得已而杀董旻。接下来该当如何,还望你示下。”

董白沉默半晌,叹息道:“三爷爷,你这是何苦。这位壮士,情势紧急,我也不知如何处理,就由你来吧。”

伍召也不矫情,当下大声下令:“冯子材听令,你带旧部五百依旧回去守卫城门。另派斥候出城打探消息,看董旻派出的伏兵有无与长安来的部队交战,若有异动,速速报来!若并无交战,宣伏兵们立即折返!”

“毛文龙、张世杰听令,你二人带我麾下老兄弟二百立即前去整理郿邬城中的宝库,将库中所有物资转移出城,与邓飞汇合。”

“西门庆听令,你依旧带五百甲士护送城中董家家眷出城。其余所有家眷也要一并带出。”

“王五听令,你带冯子材留下的五百骑士前去郿邬城四处,动员百姓们立即离开郿邬!愿意跟随渭阳君者可去邓飞出等候,不愿跟随者可自由离开!”

“张保听令,你带甲士五十前去郿邬城中的武器库与兵粮库,能搬多少般多少。”

“裴宣听令,你带旧部在城中维持秩序,若有乘乱为非作歹着,可先斩后奏!”

一口气将手边的七名大将全部派了出去之后,伍召这才喘了一口气,冲董白拱手:”渭阳君,还请你相陪与我。我们带着其他兄弟将城中其余士兵全部收服。时间匆忙不得不劳渭阳君大驾,还请渭阳君见谅。“

董白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小玉印:”这是我的印绶,你拿去用吧!我厌恶你们男人的打打杀杀,就先出城等候了。“

伍召思索了下,道:”还是请渭阳君陪同最好。你平时并不掌管兵马,恐怕光凭印绶不足以服众。“

董白小脸上现出厌倦的神色,直接挂上车帘隐入马车中去了:”我不愿介入这些事。你自己想办法吧!西门庆,带我出城!“

伍召碰了个软钉子,心里微微有些生气。伸手去掀马车门帘:”渭阳君且慢“

忽然身影一闪,一个瘦小的影子迅疾异常地从马车中飞出。手中寒光一闪,一刀刺在伍召胸口!

第十四章 子午险谷

事发突然,伍召完全连招架的时间都没有。他胸口中了一刀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一拳击出去。对方身形敏捷,松开刀柄轻松闪到一旁。

伍召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孩童,丫鬟打扮,长相清秀。董白也从马车中钻了出来,见此情景大惊失色:“小司,你又鲁莽!秦宜禄,你没事儿吧?”

伍召快哭出来了:“被插了一刀能没事吗?西门兄,派人去找个医生来!还有,把这小刺客给我抓住!”

脑海里小白蛇几不可闻地“喵”了一声:”喵呜,且慢!瞧你这怂样!这是第十名一级武将。乐正司,字子轩,男。因为年龄太小,所以各项能力都还不稳定,暂时无法用数值表示。善使短刀、匕首。绝技:护花。认为世上所有的男子都污浊不堪,女子都善良纯洁,所以对女性具有非常强烈的保护欲望。在对女性执行安保工作的时候,智力上升10到20点,武力上升10到20点。对女性被保护对象忠诚度永远在80以上,而且不会有亵渎的意念。“

伍召急忙叫停:”西门兄,住手!这小娃娃是渭阳君的保镖,你别伤害他。“自己惊魂稍定,低下头看了看,一把刀柄上镶了一赤一橙两颗宝石的短刀正正插在自己心脏位置,但是却没有血流出来。

伍召心中奇怪,轻轻握住刀柄摇了摇,感觉不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盔甲里面塞的金砖救了自己一命。外面的战甲本来就结实,再加上两块厚厚的金砖垫在里面,乐正司人小力弱没能扎穿。伍召仔细一瞧,这短刀十分小巧,刀身还有五颗眼色各异的宝石,和刀柄上的两颗宝石一起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七颗宝石恰好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小白蛇在脑海里说道:“十名一星武将已经全部收集齐,奖励查探其他任意一名穿越者机会一次,是否现在查询?另外,探测到你手中所持之刀为利器:七星宝刀,与易水寒剑一样同样属于一星武器。”

伍召现在哪里顾得上查探其他玩家,在意识里让小白蛇先自己一边呆着,然后在现实中继续和董白拉呱:“渭阳君,你这小丫鬟也太狠了吧?出手就要人命么?”

董白很是有些羞愧:“他是我爷爷安排来保护我的,不是什么小丫鬟。所有胆敢擅自闯进我私密空间的男人都会遭到他的致命攻击,包括我爷爷在内。你没事吧?”

伍召皱着眉头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怎么可能没事!幸好穿了几层战甲,才没伤到要害。不过里面刀伤很严重!这刀太锋利,小孩子拿着太危险了,我先没收了!另外,是你的小卫士伤了我,你得负责!你必须陪我去收服城内的散兵游勇,还得帮我裹伤!”

董白理亏,这小萝莉也还不像他爷爷董卓那样蛮横,乖乖让乐正司把七星宝刀的刀鞘交了出来。自己拉了乐正司回了马车,让车夫赶车跟随伍召一起走。

诸事安排完毕,伍召这才有闲暇去打扫战场。谭嗣同的遗体已经被王五带走了,伍召捡起他掉落在地的易水寒剑,深深叹息了一声,心中多了几分悲怆,肩上莫名多了一些沉甸甸的责任感。

不过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伍召将一刀一剑插回腰间,找了个地方假装“裹完伤”,立即带着董白马不停蹄在鹛邬城中四处寻找董军的散兵游勇。忙乱了大约两个时辰,脑海中小白蛇的声音才终于响起:“任务‘占领鹛邬’完成。完成度a。奖励功绩1000,奖励点数5,只能加在召唤来的人物身上。当前共剩余功绩1500,点数10。可以召唤二星人物,也可以召唤一星人物。”

谭嗣同去世了,乐正司又还小暂时只能用来保护董白别处用不上,伍召也觉得确实需要再召唤几个帮手。一想到还有1500的功绩,心里乐滋滋的:“好勒,小白,给我召唤15个二星人物!”

小白蛇说明:“15?宿主,二星人物1000功绩才可以召唤一个!”

伍召吃了一惊:“这涨价也太快了吧?直接翻10倍啊?”

小白蛇傲娇地:“嗯!可不是么?三星人物1万功绩,四星人物10万功绩,五星人物100万功绩,六星人物1000万功绩!”

伍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把身边人吓了一跳:“1000万功绩!开什么玩笑!”

小白蛇很认真:“没有开玩笑。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六星神将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胜败,都是流芳千古的人物。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召唤到吗?”

伍召嘀嘀咕咕:“算了,功绩也是王八蛋,花了再来赚!召唤一个二星英才!侧重政治!”

小白蛇轻轻笑了一声,道:“好。”

念完咒语后:“召唤成功,剩余功绩500,点数10。等人物出现,我自然会通知你。”

伍召这时候带着众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口,冯子材等人正在严阵以待。伍召派人联络手下各员大将,基本上做到了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能动员的人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人和物也基本上全部遣散。曾经富家天下的鹛邬,转眼之间变成了一座空空如也的死城。

不久众人会齐,伍召清点了一下,大概有骑兵1500余人,步兵600余人,其余家丁等500多人。载满财物粮食的大车数十辆,女眷乘坐的马车数十辆。除了被某些有心人乘乱顺走的财物,董卓毕生搜刮的大部分所得已经落入伍召之手了。出于人道主义,找了个偏僻之处顺手将董卓尸身埋了,并草草立了块碑作记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伍召不敢再等伏兵的消息,与邓飞等人汇合后,率领一众人等向早已商议好的方向:汉中出发。汉中是益州牧刘焉的地盘,不过如今处于刘焉下属—汉中太守张鲁治下。张鲁是留侯张良后人,天师张道陵之孙,五斗米道首领。这张鲁喜好修仙炼道,对于征战杀伐之事并不是很热衷,对其治下的百姓也十分宽容。

汉中与长安之间隔绝着雄关阳平关,不过通过一条险峻的密道:子午谷可以抵达汉中。董卓作乱之时从长安逃亡汉中的百姓不知繁几,故而自子午谷入汉中也成了伍召等人的第一选择。只是有一样:子午谷临近长安,必须由鹛邬先往长安方向走一段,然后才能进入子午谷。因此队伍只好挑小路行进,以免被从长安奔向鹛邬的敌人遇上。

毛文龙最擅长骑兵,伍召就任命他为骑兵首领,张保为副首领,统领一千五百余西凉铁骑前后护卫。鹛邬虽然马匹充足,但步兵们骑术不佳无法骑马作战,伍召就把他们交给了张世杰和王五统领,负责牵马驼物资;西门庆和张世杰则带着家丁们保护家眷。其余人等和伍召走在前面,大家都绷紧了神经全速前行。

冯子材和裴宣都是新收的将领,而且是从敌方投降过来的,所以伍召也就把他们带在身边,着意加以结交。冯子材性格老成,裴宣更是近乎古板,对伍召并不十分客气,一路上弄的伍召好不郁闷。

一路上走走停停,派人打探长安消息,才知道长安已经闹翻了天。董卓被人以美人计杀死,尸体被带走的消息第二日就传遍了长安。而且杀人者自称是吕布的人,这导致一日之间长安掀起了腥风血雨。

李儒联合李傕、郭汜、樊稠、牛辅等人兴兵讨伐吕布,号称要为董卓报仇;吕布听取部下张辽的计策,公开承认是自己派人为了国家除去了董卓,一时间以诛董英雄之名名满天下,收获朝中大臣王允等人的助力。吕布又听取王允的建议,拜毒士贾诩为军师,将汉献帝及文武百官掌握在手里,并整合了张济势力,与李儒等人大战。

伍召得知此事,派人拿了董白的印绶将董旻派出的三千铁骑招了回来。想必等长安各势力打出个结果再去鹛邬的时候,自己一行人应该已经抵达汉中了。

长安战乱,子午谷道上也有不少拖家带口的行人。伍召等人分成三批走,但依旧是声势浩大。伍召担心会引起注意导致麻烦,不断督促众人迅速行进。但是越速则不达,越是着急越是走不快。在一处特别险峻的弯道处,董白乘坐的巨大金色马车堵住过不来了。

伍召闻讯返回去,看着弯道对面的车身犯愁。裴宣提出要想办法拓宽车道,但是险峻的山道上也很难找到木材石料。邓飞自告奋勇要带人冒险攀上绝壁去砍伐石壁上横生的细弱小树,伍召尚在考虑时,前方一名青年书生忽然缓步而来:“各位,小生倒有一计可以解决此事,不知诸位可愿一试?”

伍召见他面善,点头应允。那书生先让车上的董白、乐正司下车走过来,然后突然拔剑,把那辆华丽的金色马车劈开一道裂痕!

董白一声尖叫:“我的马车!你干什么?”

那书生微微一笑:“不破不立。此车过于巨大而又招摇,不如劈开铺垫道路。诸位,一辆马车再华贵,总贵不过数条好汉的性命。”

伍召甚是佩服他的明断,制止了董白继续发难。拱手道:“先生好计策!还请先生赐下高姓大名,伍召也好铭记先生指点之恩。”

那书生还礼:“小生司马光,字君实。同是出门在外之人,区区微劳,何足挂齿!”

第十五章 立足沔阳

伍召脱口而出:”司马光砸缸?“

司马光微微愣神道:”光儿时小事,仁兄居然知道?“

伍召有些尴尬地笑道:”曾听长辈说起过。先生幼时之聪颖,让人惊叹!“

司马光笑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伍召一指被劈了一剑的董白座驾:“以此车观之,君如今依旧了了。“二人相视大笑。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适时响起来:”看不出来啊宿主,你还懂不少典故呢!听好了,这是你召唤出来的第一名二星人物。司马光,字君实。智力86,武力64,政治89,统帅55,魅力83。善使长剑,善于编纂书籍。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b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文正。绝技第一个方面,稳健。遇到突发事件时冷静沉着,智力上升10点,武力上升5点;绝技第二个方面,通史。非常善于从历史中吸取经验教训,在遇到与史实有相似之处的事件时智力上升10到20点;在负责编纂史书时智力上升10点,统帅上升10点。能力的上升不可叠加。此人性格正派,为人清廉无私,值得信赖。”

伍召一面在脑海中默默消化小白蛇所说的内容,一面指挥邓飞等人将巨大的金色马车劈开铺路,又把拉车的两匹好马解放出来。

道路恢复通畅,司马光转身想回去,被伍召拉住了:“司马兄,不知你去汉中有何贵干?若是不急于赶路,与我们同行可好?”

司马光洒脱一笑:“不瞒仁兄,前往汉中求官。光孤身一人,正愁路途无伴,那就叨扰了。”

伍召携了他手:“哈哈哈!今日与司马兄一见如故,你就是要走,我也不放你走了!边走边聊!”

大队人马行进了四天,伍召已经与司马光十分熟络了。这一日阳光和煦,众人也已经过了最为险峻的地段。司马光忽然问道:“伍兄,你们这么多人,是前往汉中投靠的么?恕我直言,你们人强马壮,如此直入汉中,恐怕会引起张师君提防。”

伍召叹道:“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张师君对民宽惠,想必就算提防也不会无故派大军攻击。等到了汉中,我们会先在城外扎营,然后入城求见。”

司马光稍一思索,问道:“那不知伍兄之前可有官职在身?”

伍召老实回答:“没有。”

司马光叹道:“如果是白身,恐怕张师君不会收容。以光之见,应当提前派人与张师君沟通好。否则队伍被对方斥候发现,难免引起不必要的争斗。”

伍召看看两边的地形,有些淌汗。这子午谷地形险峻,虽说称为谷,但是道路并非全部都在谷底,很多时候都是在山壁上行走。也有很多时候需要越过河流,翻过高山等,十分险峻。伍召等人此时就在一个山壁上行进,道路左边临近数千尺高的悬崖,右边是猿猴难渡的陡峭山壁。山风吹来,伍召后背凉悠悠的:真要是张鲁派一队人马在前面进行堵截,我方只能任对方任意拿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啊!

司马光又道:“况且,伍兄麾下人马众多,若是就这样前去投奔,伍兄舍得让他们都变成张师君的部下么?完全为他人做嫁衣,不是笔划算的买卖。”

伍召不禁点头表示赞许:“司马兄说到我心里去了。只是目前形势如此,不得不冒险呐!”

司马光眼睛放出睿智的光芒:“张师君身边有一谋士杨松,极得张师君信任。但此人贪财好利,光若是投在张师君帐下,此人难免是光的大敌。不过对于伍兄来说,这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伍召乘机提出招揽:“司马兄,伍召虽然现在身份低微,但却有匡扶汉室,保国安民的志向。司马兄身负大才,与其投效张鲁承受杨松的排挤,不如相伴我伍召左右,早晚赐教。”

司马光微微沉吟半晌,笑道:“也罢!光与伍兄一见如故,岂有推辞之理?愿为伍兄效犬马之劳!”

伍召大喜,也十分欣赏他的直爽。司马光主动请缨,愿意提前前往汉中,走杨松的路子替伍召买一个县令官职。伍召自然是从善如流,司马光又主动要求要找一个助手陪同前去。伍召也不矫情,觉得西门庆最擅长搞一些歪门邪道,于是让裴宣前去顶替西门庆的职责,委派西门庆陪同司马光先行前往汉中行事。

司马光和西门庆带着十多骑携带数百两金条、一株珊瑚树打马而去。伍召放心司马光的人品,命大部队放缓速度,等待司马、西门二人的消息。过了五日,司马光和西门庆联袂归来,带回来汉中郡治下沔阳县县令的官服官印以及通关文书等。伍召大为兴奋: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立身之所,这一行人的安全也算是有了保障了。下令众人立即加快脚步,尽快抵达沔阳县。又派邓飞带了数骑携带自己的谕贴告示,先行前往沔阳县通知县属衙门自己即将到任的消息。

如此又走了近十天才终于抵达沔阳地界。大约距离沔阳县城两里左右,邓飞打马而来,俏皮一笑:“大人!您终于到了。迎接的队伍就在前方接官亭,请随邓飞来!”

伍召还有些不习惯“大人”的称呼,司马光催马走到他身边:“恭喜大人!自今日起您就是沔阳县的一县之长了。”

伍召有些害羞的笑道:“要不你们还是叫我伍兄或者伍大哥吧?”

司马光微微摇头:“不可,礼不可废。您今日已经是一县之尊,就应当有一县之尊的威严。在前方接官亭,本衙的官吏、僚属、教谕、训导、经承、吏典、生员、当地官宦、豪商大贾、乡绅耆老等,俱会前来迎接。还请大人换好官服,换乘官轿,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伍召知道他说得有理,神情为之一肃。不过官服换了却不肯换乘官轿。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子民面前呈现出一副文弱的大老爷形象。一拍座下高头大马:“还是骑马来得威风!邓飞,带路!”

邓飞嘻嘻一笑:“小人遵命!大人请跟我来!”

司马光摇摇头,打马跟上。毛文龙担心伍召安危,亲率数百骑兵上前护卫,一时间蹄声震地气势非凡。

前方接官亭内人头济济,道路两旁队伍排出老长,个个穿红挂绿喜气洋洋。邓飞一马当先,驰到前面高声叫道:“县令大人到!准备迎接!”

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当地的官吏、豪绅等纷纷前来拜见,伍召也少不得下马与这些人相互见礼。之后有接官的队伍在前吹吹打打着引路,在城门前更是铺了数百米长的红毯。伍召入城之后道路两旁百姓夹道欢迎,更有那年轻美丽的少女挥舞手中旗帜、花束欢呼雀跃,恍然间让伍召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大英雄了的感觉。

不过接下来伍召的苦头就来了。按照礼仪,进了城要先到城隍庙里斋戒、沐浴、住宿,并将三牲祭礼,各类器物陈设就序。

第二日又是各种接印礼仪,祭拜天地、叩谢皇恩,以及接受众属官朝拜。折腾得伍召头昏脑胀。之后又是排衙之礼、见官之礼、祈祷礼仪等等,让伍召几乎都想辞官而去了。还好有几名得力助手,等到伍召一切把整套礼仪走完,他们已经将财物搬到县衙内堂放置好,董白、貂蝉等女眷也全都被安置到县衙内堂居住。毛文龙带着部队入驻了城中军营,其余将领也都在军营蹭住了几天。

第五日晚伍召终于从繁复的上任礼仪中脱身出来,在县衙议事厅召见手下诸将。

伍召高坐主座,身体虽然疲惫但精神头依然十足:”诸位兄弟,这几天辛苦大家了。如今我们能在沔阳安置下来,离不开诸位兄弟的支持。今天叫大家来,第一是论功行赏,第二就是商议我们接下来的路。”

众人纷纷逊谢,伍召笑了一笑道:“有功自然当赏。”随即宣布了功绩排名及奖励。

第一功是西门庆。假扮美女诱杀董卓,又成功带出董白,为伍召扭转局面提供了条件。赏赐黄金五十两,美女三人。

第二功属司马光,通过杨松替伍召买下沔阳县令的官位,为众人提供了立身之地。赏赐黄金三十两,美女二人。

第三功归于毛文龙,统帅骑兵战功甚多,又一路完成了护卫之责。赏赐黄金十两,美女一人。

其余邓飞、张保等俱有封赏。伍召又宣布由自己出资给十名部下每人在城中购买一处住宅。除了司马光坚决将两名美女退回之外,基本实现了皆大欢喜。另交给王五黄金二十两,命他将谭嗣同风光大葬。

论功行赏已毕,伍召又开口道:“第二件事就需要诸位群策群力了。我等立足沔阳,各个关键位置自然应当安插咱们自家兄弟。但是前任县令留下的县尉、主簿等依然在位,不知当如何处理?”

第一章官上任

西门庆刚刚被评为一等功,十分兴奋。得意洋洋地站出来:“老大,你是县令,我们兄弟们又人强马壮,自然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咯!依我之见,不如快刀斩乱麻。随便寻个由头把他们撤职,咱们兄弟风风光光上任,岂不快哉!”

司马光起身道:“不可!大人,咱们虽然有了一块立足之地,但一来我们立足未稳,二来沔阳毕竟处于张师君的统治之下。严格来说,大人您和我们这些人都还是张师君的部下。若是急于建立自己的势力,引起上面的猜忌,很可能导致灭顶之灾!还请大人三思。“

伍召点点头:”嗯。我们需要稳打稳扎,才能保证事业的小船不翻。那具体应该怎么办呢?“

裴宣站起来:”大人,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根据卑职从前为官的经验,官员新上任,必须要烧的头一把火就是烧官!烧一烧前任官员留下来的属下们,看看谁是不怕火炼的真金,谁是庸碌无用的摆设,谁是为非作歹的害民贼!“

伍召又惊又喜,这个一脸苦大仇深的家伙终于主动献策了,这说明这人自己算是正式收服了。于是春风般和煦地问他:”噢?裴兄外号铁面督邮,以前真的是督邮郎么?看来你对如何监察官吏应该有独到的见解喽?“

裴宣一脸正色:”回大人,裴宣最初刚举孝廉之后,确实在凉州担任过督邮。后来董相国入京,才被他从凉州带到郿邬镇守宝库。裴宣内心,更愿意永远担任督邮,替百姓除去贪污弄权的硕鼠们!“

伍召虽然心知他的记忆都是小白蛇背后的那股力量造成的,不过见他慷慨激昂一脸正气,也不由得肃然起敬:”裴兄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伍召虽然目前还只是一介县令,但是日后定然让你再圆督邮之梦!裴兄,这第一把火就由你来帮我点,你自己去选50名兄弟,在沔阳进行暗访。待暗访完成,本官亲自断案。此事若成,算你头功!“

裴宣神色凝重:“必不辱命!”

伍召赞许地点点头。转向司马光:“司马兄,目前县中各处并无空缺,你先做我身边幕僚如何?我们此次从郿邬带来的金银钱粮,也就由你帮我掌管。本县政事也都依靠你替我参谋了。”

司马光大惊失色:“光资历最浅,如此重任,恐怕担之不起。大人,还请收回成命。”

伍召不容他推辞:“放心,你能否承担此任,我心里有数。”转向毛文龙:“文龙兄,目前我同样不能赋予你军职。不过我们自郿邬带来的五千多兄弟,先由你统帅、训练。粮草辎重等找司马兄支出。世杰兄、子材兄,你二人暂时担任文龙兄的副手。待日后有了空缺,再行委任。”

又对邓飞、张保三人道:“邓飞、张保二位兄弟武艺高强,就先跟随在我身边充当护卫吧!西门兄与王五兄就先下到乡间替我查探此县情况,有无杰出人才隐居,有无盗匪等,一一记载之后报来。”

众人一一领命,伍召这才抹了一把汗,腹诽:“做老大真累,什么都得操心。赶紧散了回家去喽!”

说来也是悲伤,伍召从长安到郿邬再杀奔汉中,虽说身边的女人是越来越多了,但是却一直素着。从绝世美人貂蝉以及从王允府中抢来的七八个年轻姑娘,再到董白和她的一大堆随侍丫头,以及西门庆拐来的几十个董卓的侍妾,具体多少人连伍召自己也数不清。但是一路上随时面临生命危险,到了沔阳又忙于政务,只好让这么多美貌女子独守空闺了。反倒是赐给西门庆和毛文龙的四个美女这几天比较幸福。

”等邓飞他们随便立点什么功劳,到时候一人送一个当侍妾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伍召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回到内堂。

痛痛快快休息了好久,才在脑海中唤道:”小白,小白,快出来。白龙,白龙,快快现身!“

一点动静也没有。伍召无奈,只好连续不断地呼唤。

小白蛇慢慢现形:”啊啊啊!睡得真香!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暂时没有任务给你。“

伍召哭丧着脸:”我有大麻烦了。“

第二章 三个魔鬼

沔阳,县太爷府。

县太爷伍召毕恭毕敬,正在对着一条白蛇作垂询状。那白蛇浑身雪白,线条优美,样子颇为美丽。

伍召问道:“小白,现在有什么任务可以领?占领郿邬之后你都没给我发布任务了。“

小白蛇长大了一些,昂起头想了想,道:”因为你私自决定杀奔汉中,我又忙着突破,还没拟定好任务呢!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等你召唤满十个三星人物,就可以开放日常任务系统,每天都可以做任务了!“

伍召忍不住抓抓头犯愁:”还有9个2星人物,9000功绩,那要等到哪一天?主线任务呢?我还只有500功绩!我当上县太爷这事儿为啥不算任务?我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为啥不能成为任务?“

小白蛇自恋地看着自己的身躯,心情不坏:”好,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儿上,我测算一下看看能否把你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为一个任务。你第一把火的内容已经决定好了,第二把火、第三把火可能就会由上面决定,你要考虑好。“

伍召眼睛发亮:”这么说可能是个组合任务?那功绩值是不是会很多啊?“

小白蛇点点头:“想必会不少。”不过伍召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它又道:“一般来说难度也会成倍数增长,哈哈!”

伍召虽然不太高兴,不过想想也觉得正常,于是不纠结,再说别的事儿:“嗯,我不是还有10个点数么,我要用掉。嗯,给邓飞把智力加到60,免得他烂赌误事。然后,司马光智力加到90吧,毕竟目前是我幕僚,基本上也就是军师了。剩下的4点,加到毛文龙的统帅上面,我的5000西凉铁骑可是我的宝贝,千万不要被糟蹋了。”

小白蛇点点头:“好,那你的10个点数全部都用掉了。嗯,大概一个月内他们的能力会提升上来,你需要支出一部分钱来给司马光、邓飞买谋略书看,给毛文龙买兵书看,还要给他们买吃好吃的补脑补身体。”

伍召吃惊:“什么?加上了还要等一个月才能提升?还要看书吃好吃的?”

小白蛇一脸淡定:“能力凭空涨起来多不正常啊!点数加上之后他们会被自己的内心督促去学习和练习这一方面,相应的能力一个月就能增强。所以就算不用点数也有可能让他们进步,只是没有那么迅速可靠罢了。对了还有个事儿,你集齐10名1星人物之后有项特别权力可以使用,那就是查询和你一起穿越过来的其他穿越者的情况。以后集齐10名2星人物也有一次,最高6星人物,所以一共有6次机会。现在要用吗?”

伍召大喜:“还有这样的福利!怎么不早说!别的穿越者也可以查我吗?”

小白蛇点头:“当然。不过别人可能都不会查到你。好,你要选择哪一名穿越者进行查询?说代号。”

伍召摸摸下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是先查查对手的情况吧!嗯嗯,除了中华大地之外的四个穿越者都是哪几个代号?除了恶魔龙之外还有些啥动物?”

小白蛇无语:“九尾狐、魔狼、白象。”

伍召一拍脑门儿:“一听就都不是善良物种。嗯,最讨厌狐狸了,就给我查查九尾狐,看它发展成啥样了。”

小白蛇静默了几秒之后念道:“召唤者九尾狐,真实身份为扶桑历史人物:狗奴国国王大国主之次子——小碓皇子。他目前已召唤人物24名,可随机抽取其中三名进行查询或者选取单项数值最高的一名进行查询。”

伍召惊呆了:“小碓皇子?那不是传说中的扶桑武尊吗?那个美男子兼大力士,力能扛鼎的小碓尊?他怎么这么快,都召唤了24个人了?”

小白蛇点点头:“就是他,不过他是被扶桑的神话所拔高了,实际上只是狗奴国的二王子,武艺出众罢了。扶桑目前有两百余国,最强大的是邪马台国,狗奴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现在可以查询小碓皇子召唤的人物,请问要随机查询3名还是查询单项数值最高的那一名?”

伍召毫不犹豫:“查3个!如果运气好,也许3个里面就有最厉害的那一个。”

小白蛇笑道:“想得很美好嘛!听好了,随机查询到组合:‘百人斩’杀人比赛之3人。分别为田中军吉、向井明敏、野田毅,都是一星人物。因为获得该组合,小碓皇子获得一星武器,军刀津田越前守助广,简称“助广”,并赐予田中军吉佩带。此刀锐利坚韧,可一刀斩断三具人体,连斩500人而无损。你也还有一张一星兵器卡没有使用,可以现在使用。”

伍召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杀人比赛之三人,我记得你说过,都是南京大屠杀的主犯!刽子手!好,查得不亏,哈哈,不亏!他们现在在哪个方位?给我用了兵器卡,我立马让大刀王五去砍了他们!“

小白蛇也瞪圆了眼睛:“咝~咝~,本龙也很想撕了他们。不过方位信息无法查询,否则会影响平衡。迟早会出现的,到时候你不要被对方揍就好了。兵器嘛,恭喜你,你抽取到用以剖开大禹之父鲧的远古宝刀,吴刀,一星长柄大刀。近期会有人送到你手上。”

伍召还想再查别的穿越者,不过小白蛇无情地告诉他,除了集满10个某级别武将之外,要想查询其他穿越者的信息,每次要付出10000点功绩!

伍召一肚皮火没处发,只能暗暗告诉自己:“先强大起来!敌人,总是会出现的!”

伍召憋屈的抱了床被子在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起床上堂之后化悲痛为力量,各种勤奋努力。

不过他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最终立下来到沔阳之后第一功的,不是他自己,也不是被寄予厚望的铁面督邮裴宣,居然还是西门大官人!

第三章 西门大侠

来到沔阳,匆匆忙忙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伍召这个县太爷也当得像模像样起来。每天早上上堂办案处理政务,下午就各种拜访长官结交豪绅,让从前的小少年伍召迅速地成长了起来。不过,用伍召自己的话说,还是嫩。

这天早上没案子,伍召独自坐在后堂书房看本县地图,看了没一刻钟,一个坚持不住趴桌子上睡着了。

突然后脑一疼,被一条凉丝丝的尾巴拍了一下:“宿主,要加油哇!别人都招了几个3星人物了,你怎么还也睡得着!快起来!”

伍召好梦被打搅,十分不高兴:“哎呀,好凉!你啥时候学会这一招了,缺德,真缺德你知道吗?”

小白蛇从他脖子上滑下来:“哈哈,本龙的招儿多得很!你个懒虫,以前不认真练武学文最多被先生责骂一顿,现在做学渣可是会被敌人杀掉的!快醒醒,还不快点干活!任务下来了,连环任务,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洗冤。”

伍召莫名其妙:“洗冤?洗什么冤?我又不会当法医。”

小白蛇恨铁不成钢:“懒虫就是懒虫!你不是安排裴宣去暗访吗?那就是查案!所以第一把火,就是让你查案,将沔阳县五年之内的案件给我彻查一遍,把其中冤案给我重新彻查!”

伍召吓晕了:“拜托啊老大,我让裴宣去暗访,是要清除异己好安插自己的人啊!五年的案子,你要搞死我啊?”

小白蛇一昂头,吐着信子:“任务就是任务,完不成只能说明你不行!”又换上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面孔:“好啦第一件案子上门啦,快去办案,回报很丰盛哟!乖!”拍了拍伍召的头,缓缓消失不见。

伍召有些无语:”小白长大了些,怎么感觉变调皮了~“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官服,外面登堂鼓被敲响了,有人来告状。

伍召倍儿有范儿地把官服一掸,迈步出去。两旁衙役早已到堂,齐声低吼:”威~武~“

伍召正襟危坐危坐,惊堂木一拍,威风凛凛道:“堂下所跪者何人?”

堂下跪着的一个面皮白皙但有着浓浓黑眼圈的青年男子抬起头来:“小人宋双吉,乃本县城南人氏,现任本县廷掾。给青天大老爷磕头!”

伍召想了想这人是有些眼熟,原来是自己属下的属官。却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跑来县衙跪上了,伍召急忙准备起身前去扶他起来,抬起头来一看傻眼了:西门庆进来了。

西门庆这家伙依旧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背着双手施施然走进。奇怪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百姓,有的抬着匾额,上书:替天行道;有的打着横幅,上写:大快人心;有的干脆举着旗帜,上写:当代大侠。

伍召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西门庆这是干了什么好事了,这么多百姓表彰他。又或者,他把自己给他的钱都拿去买拥护者了?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轻轻响起:“西门庆成功夺取他人妻子一次,智力上升3点,当前智力83;对女性魅力上升3点,当前对女性魅力83;对男性魅力下降5点,当前对男性魅力25。”

伍召更糊涂了。西门庆这是偷了谁家老婆,居然偷到普天同庆的境界?真是高人,必须问清楚。

回到座位上:“宋双吉,是你敲的登堂鼓?可是有何冤屈啊?”

宋双吉也发现西门庆进来了,听伍召问他,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秉青天大老爷!这西门庆他勾引我妻子马金莲,还伙同那不要脸的女人将小人扫地出门。小人一时气愤责骂他二人,又被这西门庆一顿拳脚,打断了小人四根肋骨,还,还,还……”

伍召一听也十分气愤,这西门庆也太霸道了,温言道:“他还怎么欺辱你的?不要紧,你尽管说,老爷给你做主。“

宋双吉忍不住嚎啕大哭,哭了半天才抽噎着说:”还把小人给,给阉割了!青天大老爷,请您一定要给小人作主哇!呜哇哇哇!“

伍召再也忍耐不住,拍案而起:”西门庆,给我跪下!夺人妻子,还伤人身体,论罪当诛!你还有什么话说?“

西门庆依旧不慌不忙,即使跪下仍然面带微笑:”大人,西门庆如此行事,是有缘故的。大人不妨听听街坊们怎么说。“

伍召心中气恼,西门庆啊西门庆,我是让裴宣去暗访,但是也不能胡乱整人啊。你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就算把别人拉下马,老百姓也不会服我。伸手在桌上拿起一块令签扔出去:”我不管你什么缘故,***子,还致人重伤,罪无可恕。左右,先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没想到围观群众中爆发出一声喊:”昏官!昏官!“还有两个中年大妈冲出来跪下:“青天大老爷,打不得!西门大官人无罪,不能打!”

伍召心中疑团越来越重:“噢?你们倒是说说,为何打不得?”

左边的大妈抬起头来,一脸义愤:“青天大老爷,这宋双吉在我们沔阳县,那可是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背主家奴!而且这些年,他在沔阳不知道坏了多少良家少女,拆散多少积善之家。只因为他是廷掾,大伙儿也奈何他不得。幸亏今日西门大侠替天行道,老爷您若是处罚西门大侠,咱们老百姓不服!”

伍召哭笑不得,这勾人老婆把别人阉了,还变成西门大侠了!你咋不西门吹雪呢!

司马光走近伍召耳边道:”大人,乱世为官当以民心为大,不可拘泥。大人不妨传那马金莲上堂询问,一问就明白了。“

能不处罚自家兄弟,伍召也是何乐而不为,一拍惊堂木:”传民妇马金莲!“

不一会儿马金莲带到。伍召细细观瞧,这妇人鹅蛋脸,尖下巴,和西门庆一样的一双桃花眼。说不上十分美貌,但是也确实有着六七分姿色。进来之前先饱含倾慕地看了西门庆一眼,这才盈盈拜倒:“民女马金莲,拜见青天大老爷!”

伍召单刀直入:“马金莲,我问你,你为何将你丈夫宋双吉扫地出门呐?”

马金莲直起腰来:“回大老爷,金莲自从三年前被宋双吉花言巧语骗上手,每夜都心存懊悔,常常以泪洗面。这宋双吉根本不是因为我的人,而是为了谋取我的家产才接近我的。这三年里他依仗廷掾的身份在外花天酒地,奴家足足守了三年的活寡!更过分的是,这宋双吉还经常将奴家的家产拿出去逛青楼养小老婆,有时候还会带他的上司或者狐朋狗友回家,强逼奴家陪别人过夜。奴家稍有不从他就拳打脚踢。奴家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

宋双吉大喝:“不要脸的女人!我谋夺的可不是你的家产,你在这里血口喷人!这三年你独守空房?你的那些风流韵事我是懒得说!今日看上这西门庆,就想一脚踢开我啦?翻脸不认人,毒妇,你不得好死!”

旁边衙役们纷纷怒吼:“大胆!居然咆哮公堂,你目无王法吗?”

伍召抬抬手制止了他们,待众人安静了才继续问道:“宋双吉,你说家产不是马金莲的,那又是谁的?你身为官员,究竟有无鱼肉百姓之事?”

宋双吉啪啪啪在地上磕响头:“青天大老爷,宋双吉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大老爷作主哇!我没有鱼肉百姓,都是西门庆请人诬告。都是西门庆和这不要脸的女人合谋害我!”

此言一出伍召还没说话,周围百姓群起而攻:“宋双吉你个狗贼!”、“打死他,打死这个狗东西!”、“背主家奴!该杀!”

看这阵势伍召知道这绝不是西门庆花钱能达到的效果。连连拍了几下惊堂木:“各位父老,稍安勿躁!”等众人骂得差不多了才继续问:“马金莲,你来说。源源本本告诉本官。”

周围群众骂声不绝。马金莲哭着开口了:“大老爷,奴家原本是城南王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宋双吉是王老爷家看门的家奴。只因为王老爷是个武艺高强的好汉,每日只知道打熬筋骨,结交豪杰,有时候几日也不近奴家的身,奴家才总有些哀怨。不想宋双吉这奴才看出便宜,每日花言巧语来讨好于我。他非常舍得下功夫,又拉得下脸来。有一次与游方道人勾结骗得王老爷外出避祸一月未归,奴家禁不住他死缠烂打,终于被他得了手。”

围观群众大骂不要脸,伍召心底则是猛然一惊:“卧槽,我以后如果有了妻子,可要注意陪伴。回去就把所有男仆人都换掉,只留女的吼吼吼!”

马金莲继续说道:“奴家被他得手之后又悔又怕,这宋双吉又威胁奴家。奴家只好跟他同流合污,拿了王老爷家财去诬告,说王老爷与盗匪勾结,把王老爷判了个终身监禁之罪。王老爷走后这宋双吉又花钱买了官,态度就变了。对奴家三天一大打,一天一小打,还要奴家陪别人睡觉。奴家这三年真是生不如死!”

围观群众“活该”、“打得好”声不绝。宋双吉也是默然无语。伍召也不由得跟西门庆对了个眼神,暗赞:“哥们儿,干得漂亮!”

司马光凑上来:“大人,这王老爷也许是个英雄人物。应该请出来见见。“

伍召点头认可,大声道:“左右,去请王老爷上堂!”

第四章 一代兵王

世间自有英雄汉,纵经万难不倒威。

伍召看着堂下的汉子,心中浮现的就是这句话。纵使他现在只是一名身无分文的死囚,但围观的众百姓见他上来依旧纷纷激动问好叫他王老爷;纵使他此刻身处人生最低谷,一双眸子也依然是凛然生威。伍召高坐堂上细细观瞧,见此人身材不高,约七尺二三寸左右,但身形匀称、肌肉虬结;面容敦厚,但神情十分威猛。

仔细观瞧之后,伍召心中不由得暗自佩服这是一条铮铮铁汉。

但见这汉子两个琵琶骨被粗大的浑铁钩贯穿了,还用铁链锁住钩尖紧紧捆住;一条腿也被打得骨折,脸上身上更是伤痕累累。看来宋双吉在天牢里也没少下功夫。但饶是如此,这汉子的腰板仍然挺得笔直,目光中也毫无惧怕之色。嘴里叼着一根稻草,说不出的桀骜洒脱。

伍召一挥手:“王老爷身上带伤,左右,看座。”

汉子“呸”一声把嘴里的稻草吐出:“少他妈假惺惺!老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宝是也!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不就是收了宋双吉的金银想要我的命吗?尽管放马过来!就怕劳资一身铁骨你们拆不动!”

伍召脑海中小白蛇适时发声:“检测到二星武将,王宝。要不要花费100功绩值查询技能属性?”

伍召对这王宝兴趣浓厚,毫不犹疑:“查!”接着微笑道:“好汉子!我伍某人佩服!不过王宝兄弟你可能误会了,今日的苦主可不是你,而是你昔日的家奴,宋双吉。”

王宝一愣:“又玩什么把戏?”

伍召坐直身体:“你看看周围情形。今日宋双吉前来告状,告西门庆勾引他妻子马金莲,将他扫地出门,还残忍阉割了他。但根据马金莲所述,该案涉及陈年旧案,所以才请你上来做个证人。”

司马光也在一旁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县太爷,与宋双吉没有丝毫瓜葛。你可以放心。”

王宝呆住了,转过身去细细打量跪在地上的宋双吉。宋双吉本来自从他上来一直非常心虚低着头不敢抬,这时候见他望过来反而豁出去了:“王宝,你娶的好妻子!你自讨苦吃不要紧,还他妈把我给害惨了!”

王宝还是呆呆愣神,西门庆冷笑一声:“不用怀疑,他下面现在已经变成了娘们儿!本大侠亲自动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丢在王宝面前:“诺,他那坨恶心玩意儿。你打开看看认不认得。”

宋双吉双眼顿时红了,嗷嗷吼叫着扑上来就抢。王宝顺手抓起布袋一个倒翻,头顶地,完好的那只脚准确无误地狠踹在宋双吉两腿之间。宋双吉顿时不似人声地一声惨叫,双手捂裆在地上缩成了一个丑陋的大虾米。

王宝把那个小布袋不屑地丢到宋喆脸上,哈哈大笑,声震屋瓦:“哈哈哈哈哈!宋双吉,你这个狗奴才也有今天!马金莲,干得好,干得好哇!”笑了很久,两行清泪才终于缓缓流下来。

众人都不作声,大堂里回响着王宝的笑声和宋双吉的惨叫。酣畅淋漓地笑了很久,王宝才回过身来对西门庆抱拳:“兄弟!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王宝的好兄弟!”

趁他们闹腾,小豹猫在伍召脑海中说道:“王宝,字封修。二级人物。智力76,武力89,政治67,统帅35,魅力83。擅长拳脚,善使单刀。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a级,弓箭兵属性b级,水军属性b级。复合绝技:铁木。第一个绝技,兵王。作为尖刀兵冲锋在最前面之时,武力加5,智力加5,且能够作为表率提升士气10到20点;第二个绝技,草根。其人格魅力对底层百姓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将其收入麾下其所在城市的民心会缓慢上升,在与别的势力作战之时所在城池百姓们也会天然地倾向于帮助王宝所在的势力。”

伍召暗自惊叹。铁木,坚硬如铁,强韧似木,真乃打不垮的硬汉也!武力魅力都非常高,只是听起来只能当士兵不能为武将,而且还要冲锋在最前面能力才能充分发挥出来。不过他绝技的第二个方面很实用。也难怪他一出事这些百姓们群情激愤来帮他。这个人,我要定了!

这时堂上基本上安静很多了。伍召一拍惊堂木:“肃静!王宝,请你看看堂上女子,是否确为你前妻马金莲?”

王宝神情恢复平静,道:“禀大老爷!此女确为我妻,只是并非前妻。我被奸人所陷害,关入大牢,但我并未写休书休妻。所以目前此女仍是我王宝明媒正娶的妻子,城南王府也依旧是我王宝的家!”

伍召闻言会心一笑:“如此说来,宋双吉告西门庆勾引其妻子,霸占其家产,纯属诬告咯?”

王宝点头:“老爷明断。不过今日我王宝要当堂休妻,此女此后要嫁与何人与我王宝无关。另外,城南王府所有家产,我愿意赠送给三分之一给西门兄,三分之一分与今日前来声援我的诸位街坊。其余献给大老爷,以谢大老爷恩情!”

伍召暗叹,这还真是血性汉子,但是也实在是缺乏心机。当堂行贿,你是想害死我吗?

立即义正词严地:“且慢,王宝,你的家产如何分配,与本案无关,请你私下处理。你休妻之事也请办案完毕之后再进行。另外,本县为官两袖清风,绝不接受百姓财物,此事你休要再提!我们继续断案。马金莲,王宝有没有写过休书给你?”

马金莲低头道:“没有。”

伍召又问宋双吉:”宋双吉,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有何话说?“

宋双吉依旧蜷缩于地说不出话来,伍召不再管他,惊堂木一拍,宣判道:“宋双吉诉西门庆一案,现已查明。宋双吉所诉西门庆勾引其妻马金莲,霸占家产一事,纯属诬告。而西门庆殴打阉割宋双吉一事查证属实。本官判决,西门庆私自斗殴伤人,罚没白银一百两,并罚其出资为宋双吉治伤。宋双吉诬告他人,剥去廷掾之职,杖刑二十;马金莲伙同西门庆伤人,但事出有因,罚笞刑一十。即刻行刑!”

两旁如狼似虎的衙役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即扑上来分别将宋双吉、马金莲拖倒在地,伸手要剥下二人裤子再行刑。伍召咳漱一声:“马金莲毕竟是女子,为免有伤风化,就让她穿着衣物受刑吧!”

衙役们应诺一声。马金莲所受是笞刑,用细竹板行刑,又隔着衣物,所以倒也不是特别重。十板打下来马金莲除了有些一瘸一拐之外也没太大不适;宋喆就不一样了,脱下裤子之后两腿之间全是血污,也不知是西门庆之前把他割了一直没痊愈还是被王宝刚刚踢的,看得周围百姓十分解恨,纷纷叫好“死太监”、“断子绝孙的玩意”。而衙役们也分外痛恨这种勾引主人家妻子的背主奴才,十几斤重的大棍子使足了劲往宋双吉屁股上抡,打得宋双吉杀猪似的惨叫。期间衙役们还偷偷换了两次人,伍召也只当没看见。一时间整个衙门大堂是惨叫与血肉齐飞,痛骂共嘲笑一色!

等行刑完毕,伍召下令:“把宋双吉马金莲二人先押下去,找大夫为二人治伤。所有诊金花费算在西门庆账上。另外,宋双吉陷害王宝一案疑点重重,故本官宣布,自今日起重新彻查本县五年内的所有案件,凡是冤假错案,一律洗冤昭雪。退堂!”

衙役们齐声低吼,众人依次退下。王宝正要跟随带他来的狱卒回大牢,伍召起身走下堂来:“王兄,召佩服你是一条铮铮铁汉,希望邀请王兄到舍下做客,不知王兄是否愿意赏光?”

王宝褪去戒心,展现出来的就完全是一副憨厚实在的面貌,道:“大老爷,王宝还是囚犯之身,这怎么使得?”

伍召也不嫌他身上脏,伸手替他掸了掸身上灰尘:“不要见外,叫我大人就好。本县身为县令,这点特权还是有的。走吧,去舍下咱俩好好喝几杯!”

王宝还在犹豫,伍召颇觉心酸,将那狱卒打发走了,不由分说对王宝道:“囚犯王宝,本官命你随本官回府,本官要继续调查案情。你敢抗命?”

王宝咧开大嘴笑了,还有俩酒窝:“哈哈哈!大人这么说,王宝哪里敢拒绝?大人,王宝酒量可是相当大,你可不要心疼。”

伍召哈哈大笑,想要搂他肩膀又怕伤到他琵琶骨,只好轻轻拍了下他肩膀。又一把扯过司马光:“司马兄,劳烦你带几个得力的人去把城中高明的大夫给我全部请过来!我们在府中等你来喝酒!”

司马光心领神会,领命而去。伍召心中高兴,拉着王宝的手径直回到内堂。当县令后聘请的丫鬟迎出来,伍召道:“劳烦,速速下厨给我整治一桌好酒菜!我要与这位王兄弟一醉方休!”

那丫鬟脸色苍白:“启禀老爷,今日你上堂之时,董白小姐带着另一位姑娘大吵大闹一个下午了,说是要你给个说法!”

第五章 董白做官

伍召颇觉头疼,这段时间没有去看望董白和貂蝉,每天太过忙碌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还没怎么考虑好。虽然暗地里雇佣了个老婆子照顾,不过看来董白这丫头老婆子哄不住。

只好先歉意地冲王宝笑笑:“王宝兄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让你见笑啦!”

挥手招来一个仆人:“你带这位贵客去客房洗漱休息,再找人去买一身新衣服给他。不得有半分怠慢!”这才匆匆跟着丫鬟赶往后堂大厅。

远远的就听见董白清脆的童音:“张妈妈,我知道他很忙。但是半个月不搭理我们,闷都闷死人了。是他带我们来的,总之是要他负责!”

老婆子柔声劝解:“大人刚到沔阳杂事太多嘛!再说这一路上鞍马劳顿,也是希望你们多休息几天。”

董白道:”我们也可以帮忙的!再说,任姐姐说了,我们在这里没名没份莫名其妙的,不能这样拖下去了!“

伍召一看心中慌乱,急忙远远的高声搭话:“渭阳君,伍召来了。”

董白看他小跑过来,堵着小嘴不高兴:”什么渭阳君不渭阳君的,叫我董白。你终于肯露面了,要不是我们来你想躲一辈子么?”

伍召只好苦笑。董白大马金刀地坐着也不起身:“你不是姓秦吗?怎么样子变了?你把我们从郿邬带出来,到底准备怎么安置我们呢?我知道,爷爷是大恶人,天底下人人都恨我们董家人。他死之后你带走我们,是救了我们性命。但是你也不姓董,我们天天住在你家也不是回事。要不,你送我们回凉州。”

伍召道:“实不相瞒,我不是秦谊,在下伍召,乃是伍孚之后。”

接着道道:“凉州是不能回去的。如今长安吕布已经占据了优势,数日前有消息称郿邬已经被他派人一把火烧了。吕布如今自称诛董英雄,等他消灭李傕、郭汜,必定会出兵凉州,追杀所有董氏族人。你们只能是留在我这里。”

董白撅嘴:“就知道你不会答应。那好,那你也给我官做。我是我爷爷唯一的后人,我要把董家撑起来。”

伍召乐了:“你才多大?再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做官?胡闹,哈哈哈哈!”

董白一伸手扯过一个人来:“我是年纪小,但是我已经找了帮手了。再说,女孩子做官不方便,带上面具不就可以了?你看,貂婵姐姐在这里站半天了,你还不是不知道她是女的?”

貂蝉?伍召瞪大眼睛看着董白右手牵着的人,这人穿着男子服装,身高大概六尺七八寸左右,五官非常普通。一张脸木呆呆的全无表情,透着几分怪异。“这是貂蝉?你怎么认识她的?”

董白得意地笑了:“你不知道吧?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就偷偷坐一辆马车谈天了。要不是貂婵姐姐说你不是坏人,我们在路上就已经逃跑了!貂婵姐姐最擅长假扮男人了。她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呢!看不出来吧?“

伍召目瞪口呆:”你们还真是精灵古怪。看不出来。“

貂蝉也双手抱拳,对伍召施了一个男子的礼,粗声粗气道:“伍大人,貂蝉本名任红昌,原本在宫中也曾担任管理宫中头饰、冠冕的女官,因执掌貂蝉冠才更名为貂蝉。貂蝉有信心协助董白姑娘为官,还望大人成全!”

伍召张大了嘴:“声音也能变成男人!你在哪里学到的这种本领?”

董白得意洋洋:”怎么样?厉害吧?貂婵姐姐当初就是靠着这一本事才从宫中逃出来呢!她说是跟着一个老宫女学的。“

伍召叹服:”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好,本县正好今日空出一个廷掾之位,负责管理沔阳县下属各个乡的春夏播种,秋冬税赋、祭祀等事,你们愿意么?“

董白道:”还有别的官嘛?“

伍召想想:”暂时没有,你们愿意等等的话可能过段时间会有。“

董白跳起来:”别等了,等死我了。我现在就想带着貂蝉姐姐去上任。伍召,你出钱去给我单独买个大宅子,我带着祖奶奶和貂婵姐姐,还有我的乐正司小护卫搬出去。再在你家住下去我都要闷死了!“

这小丫头一句话撂下转身就走。忽听得”嚓“地一声,一个轻轻巧巧的身影从梁上落了下来,瞪了伍召一眼才跟着董白走了。是乐正司。伍召不由得抬手捂住自己胸口:“妈呀这神出鬼没的,吓死人。”

董白走了几步忽然转身回来把伍召拉到一旁低声道:“我知道你在郿邬带了好多钱过来。虽说那些是洛阳富人们的钱,但是没有我爷爷你也得不到。所以,我以后找你要你可不能抠门儿!否则我让小司来揍你!”说完“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离去了。

伍召心中叫苦,这小萝莉非常聪明,心里对很多事情门儿清,而且看样子是准备把自己当作一辈子的摇钱树了。哎,不能小看女人呐!

丫鬟看董白她们走远了,施礼后说道:“老爷,我去做饭了。”

伍召挥手命她去了,大喊:“王宝兄弟,你在哪里?我要来找你,我要远离女人!“

跟董白她们纠缠了一会儿,司马光他们已经请了五六个大夫来了。司马光见他来了起身介绍道:“大人,这几位都是城中有名的外科大夫,尤其善于治铁器之伤。不知王宝在何处?”

伍召让仆人找来换洗一新的王宝,找了一处僻静的厢房,下令几个大夫即刻开始治伤。这一脱衣服众人都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王宝背上琵琶骨处的伤口都已经在腐烂了!背上腰上也有着多处钝器的伤痕。伍召心中酸楚,问道:“王宝兄弟,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你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王宝满不在乎地一笑:“前任县令担心老百姓不服,所以不敢让我死。宋双吉就买通了狱卒在狱中对我下手,指望让我变成个完全没有威胁的废人。只是我王宝自幼习武,这具身体恢复能力极强,没能如他的意。各位大夫,能治么?不能治也不要紧,我王宝就算是这个样子也死不了的!”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道:“能治,能治。只是会非常疼痛。传说沛国有位神医发明了一种神药麻沸散,服下之后能够全身麻醉,老朽却没有这个本事。不知壮士能忍疼么?”

王宝点头:“王宝平生第一不怕死,第二不怕疼。来吧!”

伍召也伸手入怀,掏出七星宝刀:“我这里有宝刀一柄,削铁如泥。你们拿着帮他斩去身上的铁钩,以免他多受痛苦。”

七星宝刀刀身镶嵌七宝石,一看就名贵无比。那大夫拿过去手都有些发抖,王宝更是感动得眼睛里泪花直打转。

那老大夫临时做了一群医者的首领,一声令下各自忙碌了起来。先是斩断了钩住琵琶骨的铁钩,小心翼翼地拔了出来,接着割去伤口中的腐肉,让后止血。王宝口中咬住医生们准备的一块毛巾,几乎把毛巾都咬穿了,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发出声来。

忙碌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终于完事儿。王宝居然没有晕过去。那老大夫擦擦头上的汗:“大人,老朽幸不辱命。老朽行医四十余年,头一次看到如此强健坚韧之人,真乃豪杰也!”

伍召掏出银两赏了他们,收回宝刀后又详细问了问术后的养护工作,这才放一众医者离去。王宝疲惫已极,但还是低声说道:”大人,你不仅要为王宝洗去冤屈,又替王宝疗伤,实在是如同再生父母。王宝恨不能结草衔环以报!”

伍召指挥仆人们将他抬上床榻:“客套之言就不要说了。你好生养伤,等你伤好了咱们兄弟再痛痛快快喝上一场!”

王宝再也支撑不住,疲惫地睡去。之后的几个月里,伍召白天与司马光雷厉风行地彻查前五年的各类案件,晚上则亲自端汤送药照顾王宝,基本上收服了王宝之心。其他人表现各不相同,裴宣逐渐发力几乎把沔阳的县令属官们查汰一空,毛文龙等三人则在伍召强大的财力支持下暗暗招兵买马,将骑兵规模扩大到了5000人,步兵扩展到了8000人。西门庆和王五则表现不佳,除了招纳了许多流民之外,一个能力强点的人才也没找到。看来汉中缺少人才,还是要靠多赚功绩召唤才行。

这一年结束,伍召等人基本上在沔阳牢牢占住了。用金银打通了往上的关系,用勤奋理政收获了百姓民心。伍召如愿以偿地将沔阳县中各个紧要位置都换上了自己的人。司马光任县丞,是伍召的主要副手,既担任军师,也掌管钱粮;裴宣任功曹史,主管考察记录业绩,是他最喜欢和擅长的职位;毛文龙任县尉,总掌一县军事;冯子材任门下游缴,负责守卫城池;西门庆任主簿,掌管文书;王五任门下贼曹,负责城中治安;张世杰、张保皆跟随毛文龙,在军中担任副将;董白依靠貂蝉的易容本领和伍召的最大力度支持在廷掾的职位上做得风生水起;邓飞则担任伍召身旁护卫官,其麾下最厉害的兵就是伍召新结交的兄弟,王宝。王宝康复之后自愿投入伍召门下,在数次剿匪战斗中以一敌百,勇冠三军。因其勇猛和超强的恢复能力,号称兵王铁狼。

第六章 队友是谁

兴平元年,即公元194年,三月,汉中郡沔阳县,县令府。

初平四年(即公元193年)对于伍召来说是平静的一年,顺利地完成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连环任务:洗冤、剿匪、治政,将沔阳一地治理得井井有条,攒下了功绩值5000,点数20,囤积了大量粮草。并倚仗雄厚的财力将兵力翻了几番,骑兵达到2万,步兵达到4万。当然这6万雄兵绝大多数是隐藏起来的,对张鲁汇报的是2万人。而这一年的东汉却是一点也不平静,天下处处烽烟起,人间千里无鸡鸣。

这一年间伍召派出了许多探子四下里打探天下各诸侯形势,一方面是为了能随机应变,更重要的是希望找出自己另三位队友。此刻伍召的桌子上堆着一大堆探子们发来的线报,伍召自己则提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

“这一年吕布应该是最大赢家了。掌握了天子和朝廷,全据司隶州,坐拥河南、河内、河东、弘农、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等六郡,拜了毒士贾诩为军师,还和名士蔡邕联姻娶了才女蔡文姬。啧啧啧,人生赢家呀!若说召唤者,他的嫌疑是相当大。这如果是盟友的话应该很给力,别像真实的吕布那样白眼狼就好了。”

“北边公孙瓒也超级牛。刘虞起兵10万攻打他,居然被他几百人反杀,彻底占据了幽州。记得以前听老爹讲故事,白马将军也很厉害,但是这么出彩的表现我居然没啥印象。会不会也是召唤者呢?先画个圈圈再说。”

“曹操,虽然老爹被陶谦的部下杀了,但是居然一口气攻下了徐州,还一路屠城。兖州、徐州都被他拿下了,好可怕!还顺手把刘备狠狠收拾了一顿,啧啧啧,超级厉害!这谁要是直接穿越成曹老板,未免也太恶心了。让别人还怎么玩?”

“刘备这家伙也不孬啊!虽然救援徐州没成功,被曹老板狠狠揍了几顿,但是没伤元气。回去接着跟袁绍开干,居然把韩馥的冀州给平分了!还被封为豫州刺史。豫州离刘备的地盘明明远得很,吕布你这家伙怎么纵容皇帝把豫州封给他?搞什么!有奸情!有嫌疑!大大的嫌疑!”

“袁术跟曹操打了一架没怎么吃亏,回头又打下寿春占据了淮南,被封为扬州刺史。也很有成绩呐!记得听故事,袁术一直都是个大傻缺,这表现不大对劲儿!画圈圈!”

“并州张燕趁袁绍被刘备狠揍的机会,统一了黑山军。居然号称拥兵三十万,战马数万匹。区区一个山贼发展到这么大势力,反常!反常!得画个圈圈留意一下!”

“西凉马家,嗯嗯,趁李傕、郭汜被吕布狠揍的机会背后捅人一刀,一气呵成消灭了李傕郭汜,占据了凉州。还顺便把马腾的义兄弟韩遂也给干掉了。牛得很!马腾、马超都有可能是召唤者啊!圈圈之!”

“江东一堆儿渣渣没啥动静。嗯,刘表、刘焉都很老实,交州士家也没大的动静儿,基本上可以排除。那么就有七个势力很有嫌疑咯?不知道是这些诸侯本人,还是他们的家人或者属下呢?七个势力,三位盟友,真是不好猜。不过这些家伙好像都比我发展得好,唉!”

“知道自己是懒虫了吧?”小白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趴在书架上幽幽地看着伍召。

伍召有些悲伤,唉声叹气:“唉!谁让我伍召是个普通人呢?只有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连武胜兄弟都离世了,还能有多大发展呢?看人家曹操,西园八校尉之一,曹家和夏侯家的人才都是他本家。那才霸气,那才能虎躯一震,王八之气外放,虎将谋臣如雨而来啊!你看看我,除了自己辛辛苦苦攒点功绩召唤几个一级二级人物,三国名将一个都没有!”

小白蛇尾巴翘起,安慰道:“你有貂蝉啊!人家貂蝉是六星人物好不好?”

伍召大吃一惊:“怎么会!你说真的?”

忽然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大人,cd来的急报!”

小白蛇“咻”一声不见了。伍召开门,是司马光:“大人,cd八百里加急快报!恐有大事发生!”

伍召匆匆捻开他手中的蜡丸一看,是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上面只有12个字:“刘焉亡,刘璋即位。杀张鲁母、弟。”

伍召一拍桌子:“哈哈哈哈!我的机会来了!”

司马光在一年的时间里表现不错,伍召将他的智力加点加到了93,还加了一个属性点到步兵,步兵上升到了a级。看起来更加睿智了。他也接过伍召手中纸条看了看,笑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入主蜀中的时机到了!”

伍召重重点头:“嗯!之前张鲁名义上听命于刘焉,我无机可乘。现在鹬蚌相争,正是我渔翁得利的时候!刘璋新即位还敢树强敌,想必是个无谋之辈。蜀中天府之国,是我的了!司马光,整兵备战,等张鲁、刘璋一开战,我们就趁势攻击,杀入蜀中!”

司马光满面红光:“是!我即刻前去准备!”

司马光一走,小白蛇的身形又逐渐出现:“检测到战斗任务:截杀庞羲。警告,此次任务十分特殊,在此次任务胜利之前我将无法再次出现。我在十秒之内即将消失。10、9、8、”

伍召大叫:“哎!哎!哎!别走啊!我还要招个2星猛将迎敌呢!先等一下!小白,小白?!”

但是小白蛇的身体已经彻底消失掉了。伍召在脑海中千呼万唤,不管他是叫小白、白龙还是龙王爷,这回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伍召不由得挠头:“这庞羲是何方神圣,把我家小白吓得都不敢出来了?还有,本县太爷明明打着等两方开战自己从中取利的主意,怎么战斗任务直接落到我头上了?还有,貂蝉为啥是6星人物还没说清楚呢,有点晕了。”

这一来把伍召的一腔兴奋劲儿打消得一干二净。坐在椅子上思虑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袖子一甩就往书房外面走。刚走到大堂,冯子材迎面而来:“大人,探马来报,距离沔阳不足50里,有大队人马的痕迹。看其足迹,似乎是翻越剑阁而来,想绕过沔阳直奔南江而去。”

伍召直奔挂在墙上的汉中地形图:“南江似乎距离汉中郡的治所南郑不远。南郑那边有无消息过来?”

冯子材道:“暂时未曾探听到。也没有张师君的命令传下来。大人,打不打?”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当然要打!我军刻苦训练一年之久,正好试试我们训练的成果!而且,当时张师君之所以接纳我们驻扎沔阳,除了杨松的说服之外,又何尝不是因为沔阳距离蜀中较近,能够帮他抵挡来自蜀中的侵袭?此战不打,我等必然会被逐出汉中!”

是司马光回来了。身后跟着大刀王五。大刀王五在某次剿匪中意外在后山发现一根插在山壁上的长铁棍,在打斗中被匪首60多斤的狼牙棒打落手中单刀之后情急之下去抓那根铁棍,居然信手抽出了一柄大刀来!那刀刀柄锈迹斑斑,刀身却是寒光四射坚硬无比。大刀王五依仗此刀斩杀匪首,伍召就将此刀赐给了他。这刀就是伍召武器卡开出的一星武器:吴刀了。大刀王五也因此武力值加5,魅力值加10,又因他负责治安剿匪之中出力最多,给他加了3点武力值,加了一点步兵属性,所以武力值达到了88,魅力值达到了85,步兵属性s级,若不是统帅值35实在太低,几乎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伍召冲二人点点头算是见过了礼,道:“司马兄的意思,是这次南郑之所以毫无表示,是想考验我们咯?把我们当作汉中的屏障,嗯,这个逻辑说得通。那么可以,我们就狠狠打一场!毛文龙他们何时到?我们紧急商议一下,该怎么打!”

“哈哈哈!”是毛文龙爽朗的笑声,身后跟着张世杰、张保。一说他他就到了,莫非跟曹操有一腿?伍召有些恶作剧地想完,举步走出去迎接毛文龙:“文龙兄、世杰兄,张保兄弟,咱们这些兄弟里面就跟你们见面最少!三位辛苦啦!”

三个家伙都晒得漆黑,张世杰本来的白面书生范儿是完全没有了。毛文龙这一年招兵买马总揽全军,锻炼机会多,统帅值给加到了82,骑兵属性加到了s级,其他各方面也都还不差,算是伍召手下唯一能力比较全面的统帅。其他两位则还没变样。

毛文龙等三人与众人各自拱手寒暄了一回,才道:“自剑阁附近地形崎岖,是步兵建功的机会!骑兵则绕道其后,断他们后路。据我所知,王五兄弟最擅长步兵作战,不过没有统帅大兵团作战的经验,如今敌人距离已近,设伏兵已经来不及,我推荐由世杰兄弟为主将,王五兄弟为副将,率步兵一万正面拦截!我愿意与张保兄弟一起率骑兵一万抄其后。只等前方接战,我等就自后方夹击!如此,可破敌矣!”

第七章 白虎复夷

伍召摇头:“不行,憋屈了一年好不容易有打仗的机会,你们不能抛下我!我要亲自领军前去拦截!”

司马光道:“大人三思。您是主官,不可轻动。还请坐镇沔阳,静候佳音为是。莫忘了张师君同样是乱世诸侯,若大人在外,难保汉中方向不会趁虚夺城呐!”

伍召有苦说不出,那可是我的任务啊!我不亲自去,功绩值根本拿不到!真是坑爹了,想到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那就是以后打仗几乎都要冲锋在前才能拿到功绩。想安安心心安坐后方等待别人给自己卖命的愿望是彻底落空了。伍召顿时想哭出声来:天呐!我可不像项羽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概,也不像蚩尤那样有不死之身。这天天枪里来箭里去的,很容易倒霉的有木有!

司马光见伍召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犯疑:“大人,您怎么了?”

伍召深吸一口气:“我没事。胜利第一,我们城中还有4万大军,还有那么多百姓,别人也没那么容易攻下。我意已决,我亲自带步兵拦截,司马光作为军师随军。裴宣担任城中临时长官,总领城中防务,随时准备安排援军。另外,董白、貂蝉、乐正司三人在战时也归裴宣统一指挥。冯子材留下,镇守一门,王五、张世杰担任我的副将,西门庆担任毛文龙的军师,张保担任毛文龙副将,邓飞、王宝都跟随我。你们认为如何?”

司马光等人彼此对视一眼,司马光开口道:“这样虽好,光还是担心城中无猛将,防御力量略显不足。不如这样,西门兄不仅聪明过人,武艺也是超凡,文龙兄同样是武艺高超,二位统帅骑兵足矣。不如就将张保兄弟留下,协助裴兄守城如何?”

伍召思索半晌,一点头:“也好。既然这样,邓飞也留下。王宝虽是军士,但号称兵王铁狼,足以保护我的安全。城中有裴宣、冯子材、邓飞、张保四将,就算十万大军来袭,也足以抵挡。邓飞率领的亲卫,就由我亲自率领吧!”

众人再无疑虑。如此一来大计已定,伍召一挥手:“兵贵神速!召集将士们,安排粮草,我们即刻出战!”

就在自己领地作战,准备起来并不费力。大军分两路出发,伍召自领步兵。虽然有少数骑兵随行,但伍召自己也坚持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步行进军。

一边行军斥候一边汇报对方行踪。两边速度都快,不到半天时间就碰到了。这时正是正午,阳光烈烈。或许正是阳光的缘故,对方居然全军在树林之中行军,而且速度不弱于平地行进,将林中的飞鸟赶得一群群冲天而起。

伍召为了截住对方,也只好率军进入林中。阳光从树梢细细碎碎地透进来,宛如金蛇万道,给林中增添了些奇异玄妙之感。双方主帅各自一声令下,两军对圆,各自扎住阵脚。

伍召在王宝的护卫下当先而出,问道:“对面是哪位将军领军?为何无故犯我汉中地界?”

对面一员身材瘦高的中年将领在众人簇拥下迈步而出:“某乃翼州牧麾下大将庞羲是也!汉中太守张鲁不遵调遣,特来讨伐。你等又是何人?”

伍召细细观瞧,这庞羲面黄肌瘦的,一双眼睛精光闪烁,看起来莫名有些猥琐,不太像万夫莫敌的猛将啊!怎么把小白蛇吓得都躲起来了。随口答了一句:“本官伍召!”拉过身旁王宝,低声问他:“王宝兄弟,你世居沔阳,可曾听说这个庞羲是何许人也?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宝摇摇头:“我只听说蜀中最为骁勇善战的是西川四将,却从未听闻这庞羲之名。王宝愿意先行出阵挑战,探一探这庞羲的虚实!”

伍召阵中他武力最高,既然主动请缨,也就点头道:“也好。就让你去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王宝提了单刀出阵,高声叫道:“贼将,胆敢犯我汉中,必定让你们片甲无回!我乃大将王宝是也!谁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庞羲回头问道:“谁敢出战?”一名头扎麻巾,身披蓑衣的汉子左手持一块大木板,右手提了一把虎纹大剑出阵,狞笑道:“吾乃白虎复夷之王,朴胡是也!敌将受死!”

伍召听得身后士兵们纷纷躁动起来,不少人低声惊呼:“神兵!”、“賨人!”。司马光疾步前来,在伍召耳边道:“大人,敌方之兵是板楯蛮人,十分勇猛彪悍。据说秦汉时曾经猎杀领导群虎的神兽白虎,所以号为白虎复夷。咱们要小心!”

伍召恍然大悟,难怪小白蛇急忙躲避,原来这伙蛮人是专门克制神兽的!不过号称神兵,是不是有点扯?

司马光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补充道:“大人,不可小看这些蛮人。光这一年来查询蜀地史料,曾经专门研究过这賨人历史。他们曾助武王灭纣,又曾灭秦兴汉,在数年前还曾大败羌人,号称神兵。据传他们不仅勇猛好战,而且善于冶铸之术,族中更供奉有巫觋,十分难缠。这板楯蛮在周、秦、汉三朝都立有大功,享有免除赋税、劳役的特权,在益州之地威名远播。”

伍召点头:“那你速速筹谋良策。我们先看这朴胡有什么手段!”

那朴胡一出阵,对方阵中抬出数面铜鼓,边歌边舞,鼓声澈越。朴胡腰胯微抬,随着鼓声开始起舞起来,舞姿豪装,颇有些刑天执干戚而舞的风范。王宝神色凝重,缓步逼近。

朴胡且舞且动,身形如行云流水。待王宝走近,鼓声逐渐充满征战杀伐之气。朴胡忽地脚步一滑,右手大剑分心便刺。王宝单刀磕开,欲要还击,朴胡舞步流转,已经转到一边去了。

二人在林中分分合合,一连鏖战了二十多招。伍召看得矫舌不下:王宝可是自己麾下武力最高之人,89的武力值,随随便便跑出来个蛮人就敌住了他?万一王宝最后败了,岂不是只能拱手投降了?我就不信这批蛮人这么厉害,一挥手:“王五,你也去叫阵。注意安全。”

王五手提吴刀出去,对方也出来个蛮人,自报名号为袁约。左手大木板,右手一把奇形怪状的戈矛。王五手中吴刀势大力沉,砍在对方掌中戈矛之上居然只是溅起一溜火花,无法砍断。对方也乖觉,巧妙地利用树木避开王五的斩击,不用手中的木板来硬扛。看来一时半刻也分不出胜负。

司马光道:“大人,该全军进击了!光细细观瞧,发现对方板楯蛮人并不多,只是先头部队而已。主力仍然是普通蜀兵。那少数蛮人,大人的亲卫部队尽可敌之;只要先击溃大部蜀兵,蛮人也不足为惧!”

伍召转念一想,王宝乃是“兵王”,应该是在大群士兵之间才能发挥出属性,让他单挑岂不是浪费?立即听从了司马光的进谏,下令:“张世杰听令,命你指挥大军,全军进击!众亲卫听我命令,迈步上前敌住众蛮人!”

伍召所带二百余亲卫是小豹猫赠送的二级士兵,勇猛无畏,在沔阳一年又挑选勇敢忠诚的士兵补充,总人数达到了600人。伍召一声令下,立即迈着齐整的脚步向前推进。而张世杰指挥大军,军中立即响起“卫我山河,死战不退!”的口号,士气明显大幅飙升,看来是张世杰的“死战”绝技发生作用了。

己方大军冲上,王宝情绪激昂起来。一刀荡开对方手中大剑,飞身而起自上而下一招高位下劈腿,将朴胡手中的木板劈为四块!那朴胡脚步踉跄还要继续起舞,王宝一下子抢入他怀里,狠狠两肘打在腹部,然后趁对方吃痛弯腰低头之机,一刀从下巴刺入,从颈后穿出。朴胡身子抖了两抖,眼见不活了。

兵王绝技,发威!

伍召十分振奋,大声吼叫:“兵王铁狼!兵王铁狼!”他属下的亲卫们也齐声呼喝起来,撞入蛮人阵中。王宝此时武力理应上升到了94,一声大喝抢先杀入敌人阵中,手起刀落一连斩翻10多人!

大军围上,袁约有些心慌,借着树林掩护转身就逃。王五手中宝刀飞出,一刀插穿一颗腰身粗细的大树,将树后的袁约钉在了树上!王五纵身过去拔出宝刀,一刀砍下袁约头颅,纵声大吼!

伍召热血沸腾,左手抽出易水寒剑,右手拔出七星宝刀,不顾司马光劝阻,亲自冲锋在前。他武艺虽然低微,但易水寒剑、七星宝刀都削铁如泥,对付寻常士兵还是非常轻松的。他还仗着易水寒剑、七星宝刀短的优势,将一刀一剑藏在腕底专门阴人。对方士兵见他手无寸铁往往十分惊奇且不加防备,他则趁机刀剑齐出割喉戳心无所不为。混乱中居然也被他杀死了六七个敌兵,满头满脸都是鲜血。

司马光手提长剑挤到伍召身前,一把将他扯住:“大人,您是主帅,还请退到阵中,不要亲身犯险!”

伍召哈哈大笑:“大军有张世杰和王五在指挥呢!怕什么!你让我再杀5个,不,10个!这种冲锋杀敌的感觉,真的很爽啊!”

第八章 大火满山

司马光顿足:“大人!我军虽有小胜,但此处是丛林!不知对方在林中还隐藏有多少兵力,况且对方还远远没有溃败,你岂可轻身犯险!”

伍召兴奋劲儿稍稍过去,听了司马光一席话如同被一瓢冷水泼在头上,顿时清醒了许多。他是个有过就改的人,立刻向身侧亲卫下令:“众亲卫后退,保护本官。”又转头向司马光致歉:“司马兄,谊一时热血上头,还望司马兄见谅!就请司马兄陪伴在谊身侧,随时观察战局。”

司马光脸色和缓下来:“大人,一军主帅理应坐镇中军,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随时掌控战局。亲身冲锋陷阵,乃一勇之夫尔!”

伍召拍拍他肩膀,示意了解了。司马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住了口。伍召喘口气,刀剑入鞘,和司马光一起在众亲卫的保护下慢慢后退。

前方杀声大起,伍召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好生心痒难耐。只好抓住司马光闲聊:“司马兄,你说这前面究竟打得如何了?我们是不是退得太远了?”

司马光摇摇头:“不,前方有张世杰和王五在,有什么情况他们自然会派传令兵过来。大人理应坐镇中军,以防后方生乱。莫忘了我们有骑兵去抄蜀兵后路,蜀兵同样也可以派人抄我们后路。大人,光也不善用兵,但也知用兵可不是一味鼓勇前冲就可以了!”

伍召红着老脸听他发牢骚,按捺住心里猫抓一般的痒老老实实往后军退。不过他对战局的关心丝毫没有减弱,不断派出身边传令兵去打探前方战况。传令兵来来往往,将他的心搅得更乱了:

“报!王五贼曹又斩一将,敌方前锋已乱!”

“兵王王宝杀入敌阵,砍伤庞羲座下马!但庞羲被护卫兵拼死救走!”

伍召看了司马光一眼,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不过转念一想,敌方的两名高武已经被王宝和王五杀了,我应该不会遇到庞羲的这种遭遇吧?

司马光倒是没有趁机又来教训他,而是皱着眉抽动鼻子,在闻着什么。

“报!敌方出现蛮族巫觋!蛮族巫觋跳起请神之舞,敌方士气大增!”

“报!敌方全军前歌后舞,视死如归!我方冲锋受阻,双方陷入缠斗!”

伍召暗暗心惊,难怪小白蛇反应那么大,这白虎复夷果真有些门道!双方在林中缠斗,那必须想办法破局才行,否则敌方在巫觋的鼓舞下悍不畏死,时间一长己方必败!

回头去看司马光,他还是不紧不慢地皱眉苦思,完全心不在焉,伍召不由得有点焦躁:“司马兄!你在做什么?前方战事胶着,计将安出?”

司马光转过脸来,脸色怕人:“大人!光有不妙的预感!我们加快脚步,速去后军!”

伍召有些不明白:“啊?”

司马光神色十分凝重:“光担心,后方有人放火!兵法有云,逢林莫入,不仅是谨防伏兵,更要防备山火!大人,后方不稳,前军同样会乱!那样才会导致真正的溃败!”

伍召用力闻了闻,不觉得空气中有烟火的味道。不过多年读历史小说的经验告诉他,不听军师的话一般都会死得很惨。更何况司马光是个人品过硬的军师。于是点点头,一行人全力疾行。

到了后军,阳光和煦密林幽深,哪有什么火?不过司马光依旧面沉如铁,向后军数名百人将下令:“你们暂且停止冲锋!统领你们的部下,立刻砍伐附近的树木,将砍伐下来的树木都搬到中军去。要快!”

伍召虽然明白他是在制造隔离带,看司马光严肃的表情也不自觉地相信他的判断,下令自己的亲兵也加入伐木的队伍。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前军打得热火朝天,中军缓慢推进,后军却在干劲十足地伐木。

司马光越来越着急,亲自提剑开始伐树。伍召受他感染,也拿了一刀一剑开始陪在他身边砍树。他手中刀、剑都短,砍伐大树是绝对不行的,但是不足人腿粗的小树却是一下一棵。

一边砍树伍召一边向司马光问话:“司马兄,如果真有人放火,可能是谁人放的火?是庞羲,还是刘璋另外派的人?”

司马光用力挥剑,气喘吁吁地:“不会是庞羲,他自己也在林中,如果大火烧起来,他自己也同样逃不掉。刘璋有可能这么做,庞羲是他父亲的部下,他借机除掉庞羲剪除异己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光觉得,更大的可能,是来自汉中的大火。”

“汉中?张师君?”

司马光一声叹息:“之前我们弱小,靠金银买了县令官职,张鲁也自信能够掌控我们,所以在我们不断进贡和表示臣服的情况下让我们为他抵挡敌人的第一波攻击。但是如今战事将起,我们这些并非嫡系的人马就成了不安定因素。张鲁虽然以宽仁之姿治民,但毕竟是一方诸侯。他不会放心我们的。”

伍召心中恼怒:“我们都入了五斗米道,难道还不够么?这两万大军名义上仍然是他张鲁的部下,莫非他愿意就这么浪费?”

司马光一笑:“以我们为饵消灭了庞羲,并不算浪费。蜀中多年不曾经历战事,兵源充足,庞羲所带军士不会低于一万。一万换一万,况且大人被烧死之后,毛文龙等的一万骑兵只能归附于他张鲁,再加上我们治理了一年的沔阳也会被他收入囊中,这笔买卖,划算!”

伍召不说话了,默默低头伐木。按照司马光的说法,在森林之内起码要砍伐二十米左右,才能保证山火被隔断。伍召一声令下,大家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来招呼丛林中无辜的树们。司马光更是把所有能招呼到的人手统统投入伐木大业之中。不过虽然司马光一再催促,还是在他未叫停之际,烟火味竟然真的传过来了。

众人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工程,右边边就是森林边缘,左边则距离一道深谷还有约五米左右。五米左右的距离,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伍召抬眼望向对面,已经能看隐隐有丝丝缕缕的烟雾穿过树林飘过来,宛如索命幽灵,不由得心中冰冷:“司马兄,要不下令大家往侧面撤退吧。跑出森林,能逃多少是多少。”

司马光眼神反而凝定了起来:“不,越是危急之际,越是不能慌乱。前方战事正酣,如果下令撤退被敌方乘势冲杀,我等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森林之外等待我们的很可能也是利箭!大人,你带人往深谷方向砍伐,这次不用砍伐二十米,砍伐两米左右就在这端放火!我带人往森林边缘砍伐,要快!”

伍召心中感动,知道他是担心森林外有敌人弓箭手等待,所以要自己带人去。不过现在不是磨磨唧唧表达感谢的时候,伍召连鞘解下易水寒剑递给司马光:“司马兄,拿着防身。送给你的。”

司马光眼光在伍召脸上停留了两秒,也不推辞,伸手接过,转身就走。伍召也带人扑向最后的五米树林。司马兄,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斩,切,斩。伍召拿出了最大的努力,细的树就一刀斩断,粗的树就拿刀一刀一刀的割。伍召听到身后有士兵在惊呼,“火、火,烧过来了!”他也毫不回头,一刀砍进最后一颗大树树身底部,抱住树身用力一折:“给我断呐!”

一声巨响,人腰粗的树身被伍召掀翻在地。伍召捡起七星宝刀,早有两个士兵抬起树身扔到了对面。伍召短刀一指:“点火!给我烧!”

有兵士在对面点了火。伍召下令道:“继续点,快、快、快!”

小火往大火烧来的方向迎头烧了过去,伍召这才有闲暇抬头看对面的火。好一场大火!但见火蛇万道,黑龙千条,火舌升起足足数米!林中的树木被烧得噼噼啪啪的爆炸起来,还夹杂着林中动物凄厉的惨呼。虽然是在下午,天尚未黑,但是红光已经照亮了整个森林,似乎太阳掉到了树梢一般。

伍召跌坐在地,有气无力地招呼属下军士:“继续砍树,把我们身后的树都砍断,往中军方向搬。咱们是生是死,就看老天爷的心情了。你们,去支援司马先生,把他那边的消息给我报回来。”

此时天干无风,伍召抬头望天,心中暗暗期盼,在这场火结束之前,千万不要刮吹向自己这个方向的风啊!他在地上躺了两秒钟,忽然想起什么,挣扎着起身大声下令:“全员听令,只要没有接战的,解下裤带,撒尿!”

一时间千万壮士齐解甲,无边瀑布哗哗流。伍召自己也解开盔甲,掏出家伙就冲着对面大火的方向怒射:“来啊!这该死的火,本老爷一泡神水灭了你!”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哈哈哈哈哈!大人好兴致!万人齐尿,足以名垂青史啊!”

伍召老脸一红,急忙完事儿:“嘿嘿!不过也是迎风臭十里呢!司马兄,你安然归来,实在是太好了!”

司马光举起易水寒剑示意:“多亏大人的宝剑!哈哈哈!我等算是已经打赢一场,剩下的,就看老天刮不刮风,往哪边刮风了!”

伍召有些激动,冲过去钩住他肩膀:“我也想到了此节!司马兄,此次你居功最伟,出去之后,本官替你完成一个愿望!”

第九章 背火一战

后方是烈焰满山,前方是杀声震天。烈焰漫卷不可控,奋勇杀敌可求生!

司马光挥剑劈开一棵大树,刷刷刷几剑砍成了一个简陋的盾牌扔给伍召:“后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刮什么风是老天的事,我们影响不了。我们影响得了的是前面的战局!大人,我们去前军!”

伍召接过木盾,露齿一笑:“你不反对我冲锋陷阵啦?”

司马光目光深邃:“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后方大火随时会烧过来,我们只有杀散敌军,才有一线生机。不过大人,你要做的也不是亲自挥剑杀敌,你要做的,是稳固军心,鼓舞士气!”

伍召表示了然:“司马兄不愧是良师益友!召明白了,项羽有破釜沉舟之法,韩信有背水列阵之谋,我们后方有着熊熊烈火,也不妨利用起来,激起将士们死战之心!”

司马光表情很是欣慰:“英雄所见略同。走吧大人,咱们杀上去!”

伍召率领亲卫兵团一路疾行,又原路返回前军。此时前军被敌方的顽强阻击所压制,又隐隐感觉到了后方的大火,已经有些骚乱起来。全靠张世杰和王五的竭力压制,才没有溃退。王宝也没有了单枪匹马杀入敌阵左冲右突的威风,而是老老实实陪伴的张世杰的身边浴血死战。

伍召和司马光抵达前线,命令身边的亲卫们齐声大吼:“伍大人到了!伍大人与你们并肩杀敌!”

军心顿时一震,微有提升。阵线渐渐稳固下来。伍召趁势亲自出声鼓舞士气:“将士们,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最初是伍召身边的亲卫们跟着喊叫:“只能胜,不能败!”后面渐渐地很快感染到全军,数千汉子齐声呼喝:“只能胜,不能败!”气势逐渐攀升。

伍召看时机成熟,这才抛出杀手锏:“大火烧上来了,踏着敌人的尸体冲过去才能活下来!”

司马光急忙把他的口号改成了:“踩着敌人的尸体逃过大火!”

这时后方烈火熊熊,虽然没有烧过来,但是热浪和烟雾已经蒸腾过来了。对面的庞羲军士兵能够看到浓浓的烟雾在林中翻滚,伍召这边的军士们则背对着火场。如此一来敌方的阵势渐渐乱了,蛮族巫觋的请神之舞也渐渐无力起来。

司马光带动身边士兵们齐声高呼:“杀啊!冲开道路逃过大火!”

常言道,一夫拼命,万夫莫敌,更何况是万夫拼命。而对方在大火和伍召军死战的双重压力下,终于乱了阵脚开始四散逃窜。

伍召兴奋地大呼:“我们胜了!胜了!”王宝和王五双王当先,一路冲锋留下一地的尸体。张世杰竭力维持住阵型以防大家互相践踏,但大军如滚滚洪流奔涌向前,几乎已经不需要指挥了。每个人都被裹夹着拼命往前冲,人人当先,个个奋勇,生怕冲慢了捞不着人头,或者冲慢了被大火烧了屁股。

张世杰在那里摇头叹气,司马光也有些忧心,伍召倒是大喊大叫的,高兴得像个孩子。

司马光跟随在他身边,一边前行一边道:“大人,这支军队毕竟战斗经验不足,追击的时候全无阵型,一窝蜂地往前冲。这样很容易被敌人伏兵所趁反败为胜啊!”

伍召大笑:“哈哈哈哈!司马兄,你过于谨慎了!情况特殊,前方是溃逃的敌人,后方是随时可能烧过来的大火,大家只能是鼓勇前冲!再说,我们剿了那么多匪,还能说战斗经验不足吗?”

司马光摇头:“不,剿匪与真正的沙场对决差距太大。而且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这里,而是将军们。我们的将军们也很让人担忧。张世杰只能指挥守御,对于冲锋和追击不擅长;王五只是将才,不是帅才。王宝更是一勇之夫。而我司马光,也只是一个空有眼光的纸上谈兵之辈而已。大人,此战暴露出很多问题。我们需要更好的步军将领。需要一位真正的名将!”

伍召脚下不停:“司马兄,不用担心,我们会有名将的!很快就有的。我们先尽情收获这一战的果实吧!”

司马光无奈,只好随了他。伍召又把张世杰招到了身边,三个武力渣渣合力跟在前锋部队后面捡漏,倒也砍下了不少蜀兵的脑袋。张世杰见伍召兴奋无比的模样,笑道:“大人,您不像做官理政的县令大人,倒更像老于战阵的猛将军。”

伍召挥刀替他挡住一名腿伤倒地的敌兵的偷袭,顺手一刀劈开了那名敌兵的头颅:“大丈夫生于乱世,自然应该一刀一枪,拼出个功名出来。用不了多久,我会变成将军!”

一场好杀。一追一逃,杀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马蹄声轰响如雷,应该是毛文龙部到了。伍召振臂大呼:“兄弟们,我们就要冲出密林了!出去跟骑兵抢人头哇!”

步兵抢人头当然是抢不过骑兵的。等伍召等人冲出树林,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毛文龙亲率一千余精兵在溃兵中左冲右突,扬刀大呼:“跪下,双手抱头,降者不杀!”

步兵在骑兵面前几乎是没有逃脱可能的。除了少数的蛮人死战被屠戮之外,其他的敌兵在被骑兵蹂躏了一番之后几乎都选择了乖乖跪地投降。毛文龙一刀砍翻对方帅旗,在对方阵中搜寻一番,拿了个穿着将军服饰的汉子过来:“抓到庞羲了。两面包抄,你还想逃!哈哈!”

一阵更大的笑声响起:“那是个假的,哈哈哈哈哈!我手里这个才是真的!我早就盯上了他!和士兵互换了衣服,我也还是认得出他来!”是王宝,咧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欢。

毛文龙看看手中汉子,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再看看王宝手中虽然穿着士兵服饰但是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挥手把那汉子丢在地上:“妈的,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王宝兄弟,你赢了!”

王宝笑出了深深的两个酒窝,也不顾满脸血污,把手中庞羲高高举起:“噢噢噢噢噢!”

忽地寒光一闪,一枝羽箭横空而来,“嗖”地一声从庞羲一侧的太阳穴射进去,从另一边穿了出来。一枝数十人的小队从伍召等人身后冒了出来,簇拥着一个银盔银甲的青年男子,大声欢呼:“张将军神射!你射杀庞羲了!此战头功是你的了!”

王宝大怒,提刀就要上前去厮拼,司马光及时喝止住了他:“王宝!不要冲动!是南郑来人!”

这时对方身后出现了大队的步兵,军中大旗高举,上书“沛国张卫”四字。伍召狠狠唾了一口:“他女马的,这时候来抢战功,够他女良的恶心!”

张卫等人纵马驰来,在伍召面前勒住了马:“伍县令,你差点坏了我军大计,知不知道?”

伍召看他盛气凌人的样儿,本不想搭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一拱手:“下官伍召,见过张将军。”

张卫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回礼。用马鞭指着伍召的脸:“本将问你,为何擅自出战?你一个小小县令,师君允许你养兵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没想到你恃宠而骄,如此大胆!未得上级军令擅自出兵,按律当斩!”

他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司马光一使眼色,毛文龙王五等人不动声色逼近,在张卫等身前隐隐围成了半圆。伍召拱手,不卑不亢地道:“张将军,我等发现敌人之时,敌人距离县城只剩几十里。若是派人前往南郑禀报,再等师君军令下来,恐怕敌人已经杀到南郑城下了。伍召虽然官职低微,但也有守土之责,为何不能出兵?另外,张师君本属益州牧治下郡守,并未颁布法典律令。召倒想问问,这按律当斩是按刘璋的律么?”

张卫就是那么随口吓唬摆威风,哪里说得出是什么律。恼羞成怒,马鞭一挥就往伍召头上抽来:“贼县令,竟敢跟本将这么说话!信不信本将当场斩了你?”

王宝在旁一伸手抓住了他马鞭,张卫用力抽了几抽完全抽不动,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伍召挥手让王宝松了他马鞭,微笑道:“张将军,伍召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却并非你的部下。你要斩我,也需要拿张师君的手令来吧?”

张卫情知讨不了好,狠狠瞪他一眼:“以后再收拾你!”圈马回身,冲自己手下军士下令:“打扫战场,割了头颅回去报功!还有,降兵全部杀掉,给我母亲兄弟报仇!”

伍召对他抢些战功人头本无所谓,但听他要杀掉全部降兵,立马不干了:“张将军!你的仇人是刘璋,这些士兵不过是当兵吃粮,你怎能向他们寻仇?”

张卫态度蛮横:“本将杀人,与你何干?滚开!”

伍召虽然身入官场,本质上还是武人,有着少年的冲动和热血。闻言大怒:“这些士兵已经向我投降,就已经是我的人!谁敢动我的兵,休怪伍某刀下无情!兄弟们!拔刀!”

第十章 自身数值

齐刷刷一片兵器出鞘之声,王宝等人更是怒声长啸,气势雄浑。张卫手下士兵虽也有万余人,但被伍召等得胜之兵气势所慑,竟然鸦雀无声。

张卫脸色一变再变,口中低低咒骂一声:“怎么没烧死你们这群狗奴才!”又转头冲他手下的军士们发火:“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收割人头!?”

也亏这群人脸皮厚,在伍召等一万多大军杀人般的眼光低下真把数千人头全割走了。他们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等到天色将晚,旷野里又只剩下了伍召一军。

这时候森林大火也渐渐熄灭下来,风总算没有落井下石来坑伍召。伍召仰天叹口气:“这火还真是张鲁的人放的。好歹毒的心思!司马兄,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呐!”

司马光脸色阴晴不定:“也是老天垂怜,咱们这些人才捡了这条命。大人,这些无头尸体怎么办?”

伍召揉揉太阳穴:“头疼!拼死拼活,功劳全被张卫拿走了,咱们还要收拾残局!林子里的咱们就别管了,外面的叫大伙儿一起动手,挖坑埋了吧!”

司马光回身望向城池方向:“不,明天再派人来。咱们先回城。”

伍召慌了:“天呐!城池!张鲁应该不会趁机攻打我的城池吧?”

司马光吐一口气:“看张卫的反应不太像。大敌当前,张鲁一般也不会直接和我们正面冲突的。光考虑的是,兄弟们今天奋勇杀敌,都累了。战功又全被张卫抢走了,士气低落。再要他们挖坑埋人,我担心兄弟们不服。再就是,这些俘虏也要妥善安置,以免天黑之后他们趁机作乱。”

伍召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张鲁那里的赏钱我们就不要他的!我自己给兄弟们论功行赏!不过兄弟们累了也是实情,咱们先回去,明天派民夫过来掩埋吧!走!咱们回城!”

毛文龙牵来战马,伍召摇摇手拒绝了,仍然选择跟兄弟们同甘共苦一起步行。毛文龙一挥手,所有骑兵也都下马,大家趁着最后的天光往城内赶去。司马光把伍召自己给大家论功行赏的消息扩散了下去,旷野里响起一片片的欢呼声。伍召不由得有些心酸:乱世为兵,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也就为了拿命换点赏钱。这张卫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得意起来:还好自己特么的在鹛邬狠狠干了一票!吕布又如何,曹操又如何,都没小爷有钱,哈哈哈哈!

回到城池,果然还是风平浪静。伍召把论功行赏等事情全部托付给了司马光,这才在邓飞王宝的搀扶下回了府。几乎是撑着最后的精气神回到书房,把门一关就是一记“葛优躺”:“胆小鬼蛇,仗打赢了,你可以出现了。我知道你在,给本老爷滚出来!”

小白蛇的身形缓缓在书桌上现出来,一副受气包小媳妇儿的模样:“大人,我出来了。”

伍召大发雷霆:“怎么说你呢?你可是龙族!一言不合就玩消失,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不就是蛮族吗?有那么可怕吗?你藏在我脑子里你怕什么?就算你真怕,先让我召几名二星人物了再消失会不会死?嗯?今天我要是被烧死了,大家都没得玩儿了!”

小白蛇难得的老实:“咝咝~”伍召一愣:“你干嘛?”

小白蛇再次:“咝咝”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睁大了一半,两颗瞳孔扩张到全眼眶,神情委屈又可怜。

伍召暴汗:“好啦好啦不骂你了。别卖萌了,我身子全是软的,心一软就变成一滩泥了。停!停!停!”

小白蛇身子扭动,蛇头低垂,感觉像犯了错一样。伍召终于受不了了:“好了,不生气了!你不是自称白龙么?别搞了,咱们谈正事儿。这次任务什么级别,多少功绩点?”

小白蛇这才恢复了它一贯的高冷模样:“嗯哼!容本龙查询一番。本次任务完成度a。获得功绩值2000,奖励点数10。加上你在战斗中亲手斩杀敌兵13人,获得功绩值130,目前你共有功绩值7130,点数30,可以召唤二星人物也可以召唤一星人物。嗯嗯,目前就这样。”

伍召眼睛一亮:“这么多功绩值呢!不过怎么完成度才a呢?对方几乎都没怎么跑掉啊?”

小白蛇摇头晃脑:“战斗的功绩值是最多的。不过此战你没有使用奇谋妙计,也没有万军之中斩上将首级这样的武力表现,所以只能是a级完成度。一般来说,不战而屈人之兵,用谋略、计策、外交等手段降服敌人,己方一个人都不用死的,可以算完胜,可以拿到sss级;如果是以少胜多,用高明的阵形、加上猛将突袭、谋臣用计,以一边倒的趋势击溃对方,己方损失不超过百分之一的,算ss级。如果是正面交战,使用计策高过对方一筹,或者是武将单挑打败了对方,或者是完美地利用了地形,在极短时间之内打败了对方的,己方损失不超过十分之一的,可以达到s级。像你这样大军出击正面决战,但一个武将都没有损失、自己也没有受伤,并且擒住了对方主将,算a级;如果只是打败对方,对方大部分将士都脱逃的,b级;如果是杀人一万自损八千的惨胜,c级。”

伍召若有所思:“照这么说,孙膑杀庞涓的马陵之战,万箭齐发伏击庞涓,自己毫发无损,应该能算sss级;项羽以少胜多大破秦军的巨鹿之战,有破釜沉舟的计策,也有项羽亲自活捉王离、杀死苏角的猛将表现,起码ss级;韩信的垓下之战,用十面埋伏、四面楚歌之计让项羽军心涣散,虽然被项羽垂死反击杀了几百人,但最后逼得项羽自杀的,算s级。应该没错吧?”

小白蛇尾巴撑桌子,蛇头点了几点:“非常不错!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渊博的。道理差不多,不过那几场战斗的规模和成果太大,而且都几乎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所以都是sss级。这叫做史诗级战斗。这样的战斗,你要是赢下一场,功绩值几千万!赢下一场足够你召唤好几个六星神将了!”

伍召激动万分,躺在椅子上还是豪气万丈:“好。向史诗级战斗而努力!先召唤!召唤七个二星人物!”

小白蛇道:“不行。2星人物和1星人物不一样,2星人物一次只能召唤5个,并且要等他们全部集中到你麾下之后才能再次召唤。依次往上走3星人物一次4个,4星一次3个,5星2个,6星1个。”

伍召觉得神烦:“好吧,原来这还有限制。5个就5个。嗯,3个侧重统帅,1个侧重武力,1个侧重智谋吧!是一次性念完名单还是等他们出现再告诉我是谁?”

小白蛇促狭地眨眨眼:“当然是等出现了再告诉你。那样比较有惊喜的感觉嘛~嗯嗯,召唤完成,他们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近期自然会与你相见。还有那30个点数呢?花掉么?”

伍召大手一挥:“统统花掉!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及时挥霍不攒钱!”

小白蛇贼笑道:“嘻嘻~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攒够100个点数,可以兑换1个超级点数。这个超级点数可以加在自己身上。超级点数除了提升自身数值,还有附加效果喔!比如加武力,能提升身高;加魅力,能提升颜值;加政治,提升口才;加智力,提升气质;加统率,提升气场。你要不要攒一下啊?”

伍召一听就愤愤不平了:“这么说,被奖励了5个超级点数,其实就等于白捡了500个点数?”

小白蛇点点头:“对呀!不过你也还有机会。第一个与敌方召唤者交战的我方召唤者,可以得到10个超级点数!当然对面的穿越者也一样。想要么?那就加点油!”

伍召心里这才平衡点了。压低声音轻轻问小白蛇:“额,加武力长身高,那里会不会加一点?”

小白蛇一听就懂,笑得更加猥琐:“你说的是,那个小东西?”

伍召简直想跟它握手:“对呀对呀,就是那里,会加长一点么?”

小白蛇声音一冷:“不会!美得你!”不过接着又猥锁起来:“不过加了武力值会促使你锻炼,身体素质会大幅上升,那方面也会变强的哟!”

伍召高兴坏了:“啊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那30个点数攒着,等攒够100了加武力,哈哈哈!对了虎爷,我好像自从穿越到汉末就对杀人一点抵触心理也没有,而且好像杀小兵还不怎么费力,应该也是个高手吧?帮我查查我数值多少,最重要的,是武力值多少,嘿嘿嘿!”

小白蛇身子舞动:“哈哈哈,男人么,理解理解。嗯嗯,你穿越到伍召身上,伍召身为越骑校尉之子,肯定胆色过人,自然不怕杀人。估计武力值也还是不错的。还有,查询你的数值需要功绩值100,是否愿意消耗?”

伍召一听乐了:“王宝是2星人物,查询他的数值也是100。看来我还不错嘛,2星人物。”

小白蛇毫不留情打脸:“召唤者查询自身情况,消耗功绩值是历史人物的10倍;查询别的召唤者数值,消耗点数是历史人物的1000倍!所以你肯定不是2级人物。”

伍召黑下脸来:“虽然你知道得多,但能不能别说出来?好吧,快点查!”

第十一章 火头军

小白蛇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宿主,本王子本来不想打击你,但是你偏要查,唉!伍召,无字,智力73,武力68,政治25,统帅20,魅力50。绝技:无。”

伍召气急:“我不服气!属性超级渣就算了,我怎么没有绝技?1星人物每人都有绝技的,即使是最差的绝技,就义啊撞墙什么的,也应该给我一个啊!你这也太过分了!”

小白蛇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嘛,其实你本来就还不是1星人物。你就是个普通人,而且一生平凡。扣你100功绩值是因为最低的就是1星人物。你应该已经发现了,你召唤出来的那些1星武将,王五、谭嗣同、邓飞等等,都是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谁不是一时之人杰?你在你生活的时代就是个底层平民,所以算不上1星人物。要不是你父亲从你小时候就严格训练你,以你原来的身体素质,武力值应该还会更低。要不是你是读了那么多书,以你的出身天赋智力值也不会太高。不过没关系,只要继续努力,就有机会提高。召唤来的人物提升幅度有限,你却是可以大幅度提升的。”

伍召一时间有些郁闷,没说话。小白蛇也不想打扰他,静静地消失了。

伍召一时间呆住了,心里又是沮丧又是难过。真是伤自尊,连最差的都算不上。这还玩个什么?别说曹操刘备这种大boss了,合着连张鲁这种完全的路人也不如啊!我过来就是个凑人数的么?要是以后跟其他三位队友碰了面,肯定要被骂拉后腿的猪队友了。原来我才是猪队友!

在书房瘫了一会儿,伍召心情低落地转身走进内堂。丫鬟迎出来:“老爷,您今天怎么了?怎么表情这么奇怪?“

伍召哭丧着脸:“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去给我拿几坛好酒来。今天陪我喝酒。”

那丫鬟十分乖巧,见他心情确实不佳,也不问什么转身就去了。不仅拿来了酒,还迅速摆好了一桌酒菜。看来也是一直在等着伍召凯旋归来好庆功呢!不过伍召心里一点打胜仗的喜悦也没有,闷头喝酒。

一夜好睡。第二天一早起来,叫来邓飞王宝,三人一起前往衙门。司马光递上昨日的论功行赏名单,伍召大手一挥:“把赏赐给我统统翻一倍!还有,立刻给我安排庆功宴!大伙儿好好喝一场!”

县令大人一声令下,庆功宴当然不是问题。伍召为表示与民同乐的心思,下令由城中最大的三家酒楼联手军中火头营在城中空旷之处支起大帐大摆三天流水席,所有军士和百姓都可以过来享用。伍召自己和众将也在邓飞与王宝的护卫下单独摆了一席,准备和大家一起喝个昏天暗地。

司马光有些忧心忡忡:“大人,坐吃山也空。这庆功宴太过铺张浪费,似有不妥~”

伍召毫不在乎:“哎,司马兄,你这话就不对了。花出去的,才是钱。我这虽然花费多了些,但买到了兄弟们的快活,买到了百姓们的拥护!值得!”

司马光微微摇头还没说话,百姓席上一个十八九岁的衣衫不整,歪带朵花的青年举杯站了起来:“大人此话妙哉!所谓‘枝上花开能几日,世上人生能几何?’有美酒就当尽情欢饮,有余钱就该痛快花掉,明日之事,自然应该留到明天去想。好花难种不长开,少年易老不重来。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不向花前醉,呆!”

小白蛇的声音在伍召脑海中响起:“第2名二星英才,明朝苏州才子、‘明四家’之首,唐寅,字伯虎。智力75,武力86,政治50,统帅45,魅力82。善使长枪,擅长写诗作画。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风流才子。第一个技能,诗才。擅长创作烈曲战歌,也擅长写作檄文,每创作一篇诗作可令士气上升10点;第二个技能,不羁。性格洒脱,喜爱放浪形骸,纵情酒色山水,因此在遇到奇人异士之时魅力上升20点。”

伍召一边听一边对着唐寅微笑。这家伙更是得意,举筷大嚼:“不仅美酒不可明日再饮,今天的美食放到明天再吃更是万万不可。那吃完肯定会拉个稀里哗啦臭气熏天,黄的啊白的啊汤汤水水都拉出来啦!”

这话一出别人哪里还吃得下去?大家都停住不吃,皱眉看着唐寅。这哥们儿丝毫不知收敛,吃一块肉,喝一口酒后还要继续高谈阔论,一名前来上菜的火头军军士将他肩膀一拍:“这位兄弟,美食美酒当前不尽情享受已经是罪过,如你这般大放厥词让别人都无法下咽,那简直是该打!还请你坐下安静些,不要糟蹋了兄弟们的手艺!”

唐寅似乎有几分醉意,一把拍掉这名火头军的手:“粗鲁之辈,不知风雅!伯虎正要吟诗抒怀,被你打断了!你赔我好诗!”

那名火头军身高八尺左右,相貌沉毅,身穿红衣。见唐寅倒打一耙,皱着眉也不说话。唐寅借着酒意,反而揪住这名火头军汉子的衣服不让走,嚷嚷着要别人赔他的诗。司马光等人要去管,被伍召悄悄拦了下来:“有好戏看干嘛不看?”

另一名相貌机灵的红衣火头军汉子也放下手中盘子走了过来:“这位兄弟,自古只闻有赔钱之说,哪来赔诗的道理?你要我周大哥赔诗,你倒说说,这诗怎么个赔法?”

唐寅醉眼斜睨:“你要帮他出头么?至于怎么赔嘛,好说!你俩陪我潜入城中董府之内,助我赏花赏月赏秋香!等我娶了秋香,必定文思泉涌诗意不绝,那时候你们就算赔了我的诗!”

高个火头军汉子微有怒气:“你让我们陪你去做荒淫之事?断断不可!”

伍召脑中小白蛇的身音响起来:“第三、第四名英才联袂出现。都是火头军,你想起谁了吗?”

第十二章 一声主公

趁没人注意自己,伍召在脑海中问小白蛇:“火头军?莫非是薛仁贵?薛仁贵怎么可能是2星人物呢?”

小白蛇低声笑道:“猜得不错,当然不是薛仁贵,薛仁贵是六星神将!实话告诉你,第一名高个火头军,乃是薛仁贵手下八大火头军之首、八大御总兵之首,周青。智力72,武力90,政治66,统帅90,魅力70。善使一对钢鞭,是八大火头军中武艺最高之人。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a级,弓箭兵属性a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骁烈。第一个技能,大力。周青双臂各有三四百斤力气,单挑时遇到使用轻武器的对手武力上升5到10点,率领重装骑兵或者步兵时增加统帅5到10点;第二个技能,义烈。重情重义,在兄弟朋友失意的情况下宁愿抛弃前程地位也会陪伴自己的兄弟朋友,但在战友兄弟死伤太多的情况下会心灰意冷遁入空门。”

伍召苦笑:“嗯,除了喜欢自杀的,现在又有了喜欢做和尚的。”

小白蛇不理他,继续道:“第二名相貌机灵的火头军也是八大火头军之一,薛仁贵的堂弟薛先图。智力80,武力83,政治76,统帅88,魅力67。善使一柄紫金枪,是八大火头军中最有智谋的一位。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a级,弓箭兵属性b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智将。第一个技能,小计。有一些小聪明,在敌方将领智力都低于自己时,智力上升5到10点,有可能成功施展出一些小计策;第二个技能,释囚。在同伴被关押之时,会开启释囚模式,智力上升10到20点,武力上升5到10点,魅力上升10到20点,并提升和自己一起行动之人武力、智力各5到10点。每成功劫狱一次,智力永久上升2点,魅力永久上升2点,武力上升1点,限5次。如果劫狱失败,也有90%的几率会在监牢外撞墙而死。”

伍召摸摸嘴巴:“千万不能让他和张保搭伴儿去劫狱,不然撞墙的几率会提升到180%!”

小白蛇嘀咕一声:“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嘛?好了,唐寅是侧重武力的,周青、薛先图是侧重统帅的。还有一名统帅和一名谋士未出现。“

伍召问它:“薛仁贵是六级神将,他手下兄弟才是二级人物,差距太大了吧?他们出现了,我是不是可以找他们打听薛仁贵的下落啊”

小白蛇冷笑:“他们八个人加起来打不过的安殿宝,被薛仁贵带病给挑了,你说差距大不大?薛仁贵还没出世,现在问他们也没印象,别瞎忙活。人家来找你说话了,我走先!”

伍召回过神来,薛先图正拱手看向自己:“大人,我等争执不下,此事究竟如何处理,还望大人公断。”

伍召心里清楚,这小子不愿跟醉汉争执,把皮球踢到自己脚下来了。算准了自己身为县令,肯定是不会允许唐寅公然潜入别人府中去偷香窃玉的,还真有几分小聪明。无奈下令道:“醉酒之后的争执,二位不必认真。你二人先下去忙,等庆功宴过后到衙门来见我。”

周青、薛先图慌不迭地甩开唐寅就走,唐寅大声叫嚷,伍召不去直接拦他,大声背诵自己听小白蛇说起过的诗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唐寅一愣:“大人,这是我数日前刚作的诗句,尚放在房中不曾外露,你是如何知道的?”

伍召微笑道:“本官曾有一梦,梦见一名道长告诉我,此诗乃上天赠给我的诗作。但是因为某个狂生狂饮烂醉,将此诗窃取了,所以我只记得这最后两句了。你说此诗是你所作,莫非是你就是那个狂生?”

众人见伍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觉得巧妙有趣,一起哄笑起来。唐寅见伍召摆明了耍赖,但一来自己胡闹在先,二来伍召身为县令,他也奈何不得。干脆光棍地笑道:“刚刚伯虎也是与那两名火头军兄弟逗乐来着。大人好手段,又替他们找回了场子,寅佩服!”

伍召举杯示意,与他遥遥碰了一杯:“唐兄诗才,本官也十分佩服。本官府中尚缺你这般文采出众的才子,不知唐兄可有为官之意?届时美食美酒美人都少不了你的。”

“哈哈哈哈哈!伍大人,你对部下还真是大方得很呐!”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数名百姓打扮的大汉从门口进来,掏出令牌:“我等奉张师君之命而来,沔阳县令伍召听令!”

伍召霍地站起身来:“张卫将军?怎么不通知下官前去迎接呢?”

张卫哈哈大笑:“若是提前通知,就看不到伍大人招贤纳士的雄姿了。伍召听令:张师君将起复仇之军伐蜀,一日之后抵达沔阳城外。命你立即整顿军马,明日辰时一刻在城外列队等候。另,因你抵挡庞羲有功,擢升你为别部司马,秩八百石。沔阳县令由杨柏担任,即日起交割。“

伍召面无表情:“多谢师君重视!伍召接令!”

张卫收起令牌:“既然这样,现在就带我们去县衙看看吧!噢对了,战事将起,这沔阳位居前线,未免不太安全。还请伍司马将家眷迁居南郑,以免被刘璋所趁。”

伍召心中怒起:“这也是张师君的命令吗?”

张卫嘿嘿一笑:“不,这是本将的友情建议。莫非你决定让家眷随军?”

司马光走过来偷偷拉了拉伍召的袖子,开口说道:“张将军,县衙内堂尚有伍大人的家眷居住,可否先等一众老弱搬出来?张将军一行风尘仆仆,容下官在城中为将军接风洗尘。”

张卫一挥手:“不必了!区区一个破县城,有什么好接风的!家眷嘛,据说伍大人带来了不少天姿国色的美人,我倒是颇有瞻仰之心。嘿嘿!”

邓飞、王宝等武夫一听这话,一个个拍案而起怒目而视。张卫冷笑:“怎么,想造反?”

伍召怒极反笑:“要见伍某家眷,这也是张师君的意思?”

张卫嬉皮笑脸:“自然不是。本将”

伍召怒声大喝:“那你就给我滚出去!今日尔等敢踏入县衙一步,本官先斩之,再到张师君面前请罪!”

张卫面色一滞:“你敢!”

伍召眼含杀气:“坏张师君大事,纵是亲子也是杀头之罪,更何况是一弟而已!还不快滚!”

张卫面色由青变白,最后咬牙切齿撂下一句:“伍召,吾必杀汝!”气冲冲地出门而去。司马光急忙派了西门庆跟上。

伍召坐下来喘粗气,司马光陪在他身边坐下,道:“大人,这酒咱们别喝了。回县衙议事吧!”

伍召黑着脸站起身来,众将也齐刷刷站起来就走。伍召走出两步,又回头吩咐道:“邓飞,你留在后面,一个时辰之后,悄悄把刚刚那两名火头军弟兄和唐寅带来见我。”

到了县衙,众人进了议事厅依次坐下,伍召劈头就是一句:“诸位,今日之事大家也看到了。你们是何想法?”

毛文龙十分气愤:“张鲁虽说是升了大人的官,但从掌管一方的县令到军中一个别部司马,显然是明升暗降。再看张卫这态度,显然是要吞并咱们。大人,咱们反了吧!”

王五等武人群起响应,一片叫反之声。

文人们则明显态度相反。裴宣道:“不可,咱们地小城破,不是张鲁的对手。更何况蜀中随时会起兵攻来,一旦咱们起兵要反,张鲁定会全力以赴先灭了咱们。我认为不妥。”

张世杰也道:“咱们虽然有数万大军,其实大多数是从流民中招募而来,已经是咱们的极限。沔阳一县之地只能供养几千兵马,若非咱们从郿邬带来的粮草,一万兵马也难维持。现在开战没有胜算。即使要反,也应当等张鲁与刘璋真正开始大战之后方可。”

伍召内心倾向于要反,问司马光:“司马兄,你认为呢?”

司马光紧锁眉头:“光认为,张卫的态度不代表张鲁的态度。汉中原本属于刘焉的领地,张鲁也是刘焉的部属。如今刘璋杀了张鲁母、弟,张鲁才是真正的被逼造反。咱们坐拥两万兵马,张鲁调大人入军助战,也是为了集合兵力对付刘璋,并不一定就是为了吞并大人的部曲。形势并未严峻到必须起兵反张鲁的地步。”

毛文龙不忿:“咱们都入军中,不反的话难道咱们的家眷真的都送入南郑吗?县丞大人,你至今未成婚,你自然不急。我等可不愿将家眷送到那张卫眼皮子底下!”

伍召怒道:“文龙!对自家兄弟不得无端猜疑!”又转头对司马光道:“司马兄,文龙虽然激动,但是我觉得他话中也并非全无道理。我们屈居张鲁之下已久,这张鲁若是济世之才,就不会允许张卫这样的人身居高位!所以,我们迟早要离开张鲁!如今刘璋与张鲁开战,正是我们趁机崛起的大好机会!此时不起兵,更待何时?”

司马光不卑不亢:“此时起兵,要么就要与刘璋、张鲁同时开战,我们没有胜算;要么就得投靠刘璋,联手对抗张鲁。这刘璋能杀张鲁的母弟,自然也能杀我等的家眷,那样还不如从属于张鲁。只要主公暂忍一时之怒,光有一计,可送主公千里之地,令主公从此不再屈居人下!”

第十三章 攻城拔寨

“主公”这两字一入耳,伍召心头顿时如同一道清泉流过。起兵一年多了还是一个七品芝麻官,被个不入流的张卫骑在头上拉屎拉尿,谁甘心啊!自立为主,轰轰烈烈,这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主公,主公,这是在心头沉淀了多久的两个字!

司马光眼中孕育着神光:“只要依从光的计策,三月之内,我等将有一块固若金汤之地,成为我们封妻荫子的保障,成为我们建功立业的基本!主公,各位将军,你们愿意暂忍一时之怒,听光一言吗?”

毛文龙等都不说话了,眼望伍召。伍召看着众人热切的目光,心中了然:“好!都受了一年多的窝囊气了,再受几个月又何妨!司马兄,请你将计策说来听听,大家也好心中有数。”

司马光点头开始论述。伍召等人静静听着,毛文龙、裴宣等人又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对整条计策进行查漏补缺。议论了大概半个多时辰,终于将方针大概定了下来。然后众人继续探讨细节,制定计划。

这时卫兵进来通报,邓飞求见。伍召点头:“来得正是时候。让他们稍等片刻。”

过不多时军议完毕,伍召简短总结:“好,大家分头行动,速去准备!司马光留下,另外派人召回董白、貂蝉和乐正司来见我!”

众人散去,伍召这才示意让邓飞带三人进来。唐寅的酒醒了很多,周青、薛先图则换了一身百姓衣服。三人颇有些忐忑不安,一齐行礼完毕之后,薛先图壮着胆子先开口了:“大人唤我们来,是要责罚我们三人在酒宴上的不敬之举吗?”

伍召起身笑道:“在三位心目中,我伍召就是这样小肚鸡肠之人?三位上前来,本官有话要问你们。”

等三人走近了,伍召这才饶有兴趣地问:“唐寅兄弟文采出众,为何隐于市集?周青先图二位兄弟凛凛一躯,怎么去做了火头军?”

唐寅满不在乎地坐下,道:“世家子弟才有机会举孝廉,我唐寅家境贫寒,又有老母弱弟需要抚养,哪有精力财帛去求官?大人,你有兴趣买画么?我唐伯虎的美人图可是本县一绝呢!”

伍召笑笑:“我看你呀,是心中只有秋香,没有功业。我对美人图没有兴趣,我对画美人的才子倒有兴趣。伯虎,你的秋香姑娘是在廷掾大人董白的府中么?你若是跟随我,我帮你搞定秋香如何?”

听了秋香的名字,唐伯虎喜笑颜开,毫不犹豫答应了招募。伍召这才把目光转向周青薛先图二人。二人中显然以周青为首,见伍召目光扫过来,周青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想将士们奋勇杀敌,首先必须要让他们吃饱吃好。周青自小丧母,练得一手好厨艺,因此就加入火头军,为军效力。”

伍召听了觉得有些搞笑,还有这么想的?见伍召似乎不太相信,薛先图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大人,周大哥是因为我才一起做了火头军的。真实原因说了您可不要怪罪。”

伍召见状更觉奇怪,用探寻的目光望着薛先图。万一跟薛仁贵有关呢?但是接下来薛先图的话令他大跌眼镜:“我们薛家人都有个特点,能吃。小的一餐能吃三个人的饭菜,做别的事情根本吃不饱。因此才来做了火头军,想着趁大家不注意可以多吃点。周大哥讲义气就陪我一起做了火头军,不过他可从来不偷吃。大人您要罚,就罚我薛先图一个人好了。”

伍召和司马光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这薛先图还真是可爱,为了吃去做了火头军,也是个有个性的汉子。

薛先图颇为羞愧。伍召止住了笑,说道:“好!我就罚你替我做一件大事,这件事做成了,你每餐可以吃五人份的饭菜!至于周青嘛,你既然这么讲义气,我不罚你,我要奖赏你。我赏你全身披挂,还赏你趁手兵器。不过,你同样也要替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你二人皆有将军之份。”

薛先图愕然,接着笑道:“我明白了!大人,你这不是罚,是要重用我兄弟二人!薛先图多谢大人对我兄弟的知遇之恩!”拉了一下周青,二人一起跪拜了下去。

伍召急忙一手一个,扶起两人:“二位兄弟不必多礼。我早有耳闻,军中火头营有两位武艺高强的好汉。今日得见二位,才知道确实是名不虚传!”

二人表情十分激动。伍召伸手拉过司马光:“这位英杰乃是我的谋主,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光字。你们三位需要什么兵器,喜爱什么披挂,等下跟他说,他会跟你们备齐。汉中最近将有大事发生,司马兄将告诉你们接下来的任务。你们跟他多亲近亲近。“

几人互相施礼。熟悉了之后,司马光将留给三人的任务详细地进行了说明。三人都有些觉得负担不起,伍召和司马光又数次三番加以鼓励,三人这才满怀感激之意地接下军令。

不久董白带着貂蝉、乐正司返回。貂蝉依旧是男装打扮,戴着人皮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董白和乐正司长了一岁,董白也被貂蝉化妆成了男孩子,二人文士打扮一前一后而来,让伍召眼前一亮:轻衣双儒冠,翩翩两少年。十分的赏心悦目。

伍召不由得和董白开起玩笑:“渭阳君,你这男装打扮,可是俊美的很呐!这是乐正司么?今年也是十三岁了吧?长这么俊秀,到哥哥身边来做官好么?”

董白翻个白眼:“恶心!不好好陪你的兄弟们,叫我回来干嘛?”

伍召正色道:“形势有变。你们不要再去管理那些乡下琐事了。你们三个到军中来帮我,你府里的那些姑娘,你让她们速速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听从司马光的安排。特别是有个叫秋香的,你最好送到我这里来,以免失散了。”

董白脸色一变:“哼!又打什么坏主意?是你想偷腥了,还是想把她们又送给你手下那些臭男人?”

伍召无奈:“拜托!你爷爷的那些侍妾,不是我把她们带出郿邬,她们已经被吕布杀掉了。你的那些丫鬟啊侍女啊,还有貂蝉以前的姐妹们我可以不动,你何必把你爷爷以前的侍妾们也都关在府里呢?我手下将士们个个都是好人,赐给他们也没什么不好。”

董白摇头:“不行,我爷爷的侍妾,现在就是我的人。即使要嫁出去,也需要我把关之后明媒正娶才可以,不能给你用来随便送收买人心。那个西门庆一看就不像好人,你说你给他送了多少个好姑娘?”

伍召不想跟她争:“好好好,是你的人,我不要。不过最近要打仗了,我也不再是本县的县令了。我要率军跟随张鲁攻蜀,你们三人也要跟在我身边帮我。你如果不想那些姑娘死,就得听司马光的安排。以后咱们安顿下来了,我再给你买处府邸,你慢慢嫁她们。可以么?”

董白眼睛转了转:“是这样啊。好,要我们听你的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等你以后实力强大了,你得给我打回去,把郿邬抢回来还给我。”

伍召奇道:“郿邬都烧成废墟了,你要来有什么用?”

董白一吐小舌头:“我就要那片废墟,你别管。貂婵姐姐,小司,我们走,去收拾东西!”

伍召和司马光相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之色。不过此时也无暇细想。伍召自己还有几十马车的财物需要处理呢!

大家都走了,伍召这才跟司马光商量:“司马兄,我们从郿邬带来的财物,你大约支出了多少?”

司马光道:“沔阳毕竟是一个小县,地少民贫没有什么收入。所以这一年来的军费几乎都是从这里面支出,大约已经花费了1/10左右。其余的还封存在我们所建的秘密府库之中。”

伍召皱眉:“嗯。我觉得我们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不过一时想不明白。”

司马光点头:“光也有同感。不过我们现下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批财物运出去,再就是运到哪里去。不管这次计划会不会成功,我们都会离开沔阳,这批财物是兄弟们拼着性命带出来的,可不能便宜了杨柏。”

伍召问道:“作为辎重随军携带可否?”

司马光摇头:“太危险。刘璋虽然年幼,但是蜀中名将颇多,险关坚城也不少,我军并非稳如泰山。万一战局不利,这么多财物丢失了太可惜。依我之见,大人可以随身带一小部分,其余的埋藏起来吧!总有一天我们会打回来的!”

伍召叹道:“也只有如此了。也罢,是崛起还是灭亡,就在此一举了!”

司马光伸手过来:“主公,不管此战成败,司马光永远追随你!”

伍召紧紧握住他手:“好兄弟!此战若胜,你当居首功!”

第十四章 定军山下

一夜繁忙。这一夜,很多人的命运将就此改变。

第二天一早,张鲁率十万大军抵达,在城外扎营。

张卫眼圈发黑,打着呵欠过来:“伍司马,可以将县令印绶交给我了吧对了,你的家眷是否需要我帮忙送到南郑?本将留守后方,非常乐意为各位将军的夫人效劳。”

伍召懒得正眼看他,掏出县令官印信手丢过去。张卫脚下一个踉跄躲开了,也不生气:“伍司马不必恼怒,你入了军中咱们就是兄弟,兄弟之间调笑几句有什么关系?没准儿以后你还会成为我的部下呢!”

伍召转头盯着他:“此战之后,我将名扬天下。你不过借父兄之力身居高位而已,伍某很快就会将你摔下来!”

张卫命人捡起官印,得意地嘻笑。伍召举起马鞭:“兄弟们,随我出城迎接张师君!”

伍召左边是司马光,右边是西门庆。邓飞王宝随后护卫,王五等众将领兵在后,董白貂蝉也穿了男装,在乐正司的保护下藏身军中。听闻即将出城,大家不由得都有些伤感。小城虽破,毕竟是居住了一年的热土。自此一去,不知又有多少人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回还?

城门缓缓开启,伍召一骑当先,率两万大军鱼贯而出,向张鲁的大营驰去。清晨的阳光下,张鲁简陋但庞大的大营如同一只洪荒巨兽般静静趴伏,伍召的两万大军则如同挑战巨兽的神龙。

“奉张师君令,别部司马伍召前来相投!”

有军士引伍召等三人进了大营。一路行来司马光偷眼观瞧,觉得张鲁部下军卒个个精神抖擞,军势也颇为严整。看来这张鲁与其弟张卫还是有着极大差别的。大营正中的简朴大帐就是张鲁的帅帐,伍召三人步入帐内,帐中两旁已经坐满了将官。

主座上端坐一员大将。此人浓眉长髯,却面如婴孩。双眼中神光湛然,一看就是养生有道之人。伍召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小将伍召,见过师君。”

张鲁大袖一拂,起身相扶:“不必多礼!伍司马,你这一年镇守沔阳,招纳流民,扩充军队,又将庞羲一军杀得全军覆没,当受张鲁一拜才对!”

伍召大惑不解:“师君何出此言?击杀庞羲一战,首功乃是张卫将军。伍召不过从旁辅助而已。”

张鲁携了他双手,叹道:“吾母生前最爱张卫,故对他骄纵了些。击杀庞羲一战本官事后多方调查,已知是你一力为之。为奖赏你的大功,本官保举你为屯骑校尉,赏黄金三百两!”

伍召一时大为意外,心中还颇有些感动。张鲁转身自席上拿起一枚将印,郑重说道:“伍召接印!自今日起,你就是我帐下校尉,着你领本部军马两万,担任本战先锋,你可愿意?”

伍召再次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大印,面色激动:“伍召受师君大恩,愿为师君披甲御敌,万死不辞!”

张鲁双手扶起,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嘉勉。又拍拍手,帐外一名军士举步走进,双手捧着木托盘,盘中铺着绸缎,盘上6锭大金元宝灿灿生光。伍召恭恭敬敬接过,在左侧第3位空出的座位坐了。司马光西门庆在他身后站立相随。

张鲁这才起身回座,开口言道:“诸位,至此我们12万大军已经汇齐。伍校尉担任先锋一职,本官坐镇中军。特命杨昂居于后军督办粮草,杨任率本部军马随我坐镇中军。大军即刻起行,3日之内,我们要直抵剑阁!”

众将一齐起身,齐声应诺。张鲁满意地点点头:“好!大家回营各自准备!先锋官伍召听令,着你领军在前,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等拿下剑阁,算你头功!去吧!”

伍召拱手为礼,带着司马光西门庆出帐,前去整顿自家兵马。

伍召颇觉庆幸:“张鲁毕竟是一方诸侯,气量就是不一样。从县令到屯骑校尉,我这是连升3级吧?又封我为先锋官,看来张鲁是要倚重我们了。”

西门庆冷冷一哂:“兄长,你对于人心险恶了解得太少了。此乃张鲁笑里藏刀之计尔。他与张卫兄弟二人不过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做戏给你看而已。张卫先来压制你,张鲁再来表彰你的功绩并提拔你,是为了让你更死心踏地为他们卖命;蜀道难行,剑门关险峻,封你为先锋官是先要消耗我们的兵力,让我们与刘璋两败俱伤,他好从中取利。”

司马光点头:“西门兄言之有理。我们毕竟不是张鲁嫡系。之前他只是刘焉部下的郡守,我等厚相贿赂,他为官求财自然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与刘璋彻底闹翻,实际上已经是汉中之主,对我们可就不会毫无戒备了。说得不好听,刘璋是他外部大敌,我等就是他心腹之患。主公,你可不要被蝇头小利迷惑,坐失自立良机呀!”

伍召后背一凉,后怕道:“幸亏二位贤弟点醒。召也觉得颇为奇怪,只是一时不及细想,差点着了他的道。不过此时我等尚在张鲁麾下,先别叫我主公,还是叫我兄长吧!”

司马光呵呵一笑:“好。兄长宅心仁厚,乃是吾等之福。他人的阴谋诡计,自有我等替兄长破解,兄长勿忧。”

西门庆也含笑点头,不过眼中似乎有精光闪烁。

伍召脑海中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宿主请注意,经过一年的相处,你麾下众人忠诚度都有一定幅度的上升。现在司马光因为发现你宅心仁厚,忠诚度提升5点,上升至95;西门庆发现你单纯好欺,忠诚度下降10点,回落至70!”

伍召心中咯噔了一下,急忙转过脸去不朝西门庆看。心中哀嚎:“原来西门庆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怎么才能提升他的忠诚度啊?再往下降,我为了家里的媳妇,就只能把他一刀咔嚓喽!”

小白蛇沉默了半晌,道:“西门庆如今妻妾成群,也并不缺银钱,所以赏赐金银美女已经难以令他感激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努力提升你自己,让他看到你的强大,让他觉得你是不可挑战的,这样他的忠诚度会慢慢提升。但是,千万不要让他看到你的弱点,否则你将永无宁日!”

伍召心中暗自下决心:此战若成功,一定得把这西门庆调得远远的,让他不能继续了解自己。只是太远了又不好控制,真是头疼。

三人很快到了自军营地,伍召将自己担任先锋官的消息通传军中,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大军士气。不比张鲁等远道而来,伍召军一早就已经做好行军准备,当下一声令下,斥候在前探路,两万大军旌旗招展,开拔前往剑门关!

正行之间,前方斥候来报:“报!定军山上烟尘四起,似有敌踪。”

伍召在马上拿出地图,招呼司马光、西门庆一起观瞧。西川地形险峻,第一道门户就是剑门关。这剑门关附近另有两座大山,第一座就是定军山,其后是天荡山。天荡山曾是汉中囤粮之所,刘璋想必早已派人控制;定军山与剑门关相距不过十多里。若是占据了定军山依山下寨,无异于为拱卫剑门关再添了一份保障。进攻剑门关的大军若在关前下寨,关内守军出关自前方袭击,山上守军从定军山居高临下袭来,势必会被两面包抄,陷入有死无生之境地。

伍召问司马光西门庆二人道:“敌方占据地利,看来此战不好打。二位贤弟,可有破敌良策?”

二人拧眉思索,西门庆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军未到定军山前,不知敌人虚实。不若先在山下挑战,看看山顶守军战力如何,统帅有无谋略,再做决策。”

司马光未出声,伍召叹道:“也只好如此了。西门庆,传我命令,令冯子材率步兵三千,前去离定军山三里处下寨;另委派三支小队进山下战书,向山中守军挑战!”

当日直至夜晚,进山下书的小支小队也没有出来。夜色中定军山如同一头蹲伏在黑暗中的恶魔,充满着危险与神秘之感。时间仓促,冯子材扎下的营盘颇为简陋,伍召皱着眉走入自己的帅帐,召集众将后问司马光:“下书人还没有消息,看来山中守军是无心与我们正面对战了。明日凌晨突袭攻山如何?”

司马光摇头:“不可。定军山属大巴山脉,大巴山脉有十二连山自西向东逶迤十多公里,再东为当口寺孤峰,宛如游龙戏珠,素有’十二连山一颗珠‘之誉。定军山乃十二连山中的最高峰,山中守军进可居高临下攻我军,退有十二连山可为退路,另有雁荡山中无尽的粮草,我军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光有一计,今我军初到,山中守军极有可能前来劫营。我们今夜先设伏兵之计,一挫他们的锐气!”

伍召点头:“此计可行。另外,我们军中可有熟悉此山地形之人?可否选派一批兄弟进山探听敌人兵力如何,以及主要将领姓甚名谁。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王宝闻言主动请缨:“王宝愿带五十弟兄进山,请校尉大人恩准!”

第十五章 西门骂阵

伍召笑道:“倒忘了王宝兄弟正是汉中人氏了。铁狼兵王骁勇无比,又最得军士们信服,此事原就非你不可!你即刻就去挑选五十名弟兄,等天黑下来再进山。裴先生,此战劳烦你负责记功,须详细一点,不要让兄弟们白白辛苦一场。”

交待已毕,伍召与司马光立即着手伏兵事宜。伍召命军士们在营中多设火把,又命多扎草人放置于营房各处,并埋设许多引火之物。伍召自领一军埋伏于营房后方的盆地之中,司马光与冯子材领一军埋伏于营房右方,只等山上来劫营寨。

虽然是设置伏兵,但是还是轮番休息。上半夜伍召坚持与兄弟们同甘共苦,下半夜王五自告奋勇担当警戒之责,伍召拗不过他就去休息了。伍召身为先锋官,自然有士兵为其挖了战壕设置了个小军帐,在邓飞所率侍卫队的护卫下小睡了一会儿。只是大敌当前到底睡不着,五更时分就醒了。想把小白蛇招出来问问攻打剑门关算不算任务,谁曾想在脑海中呼唤了半天没反应。伍召忽然想起一事:山中定有板楯蛮人。板楯蛮人最善林中作战,定然不会出山来劫营。这一夜的苦算是白吃了。

这一计算是失败了。想到这里,伍召睡意全无,派人去知会司马光进营休整。自己先带人进了营寨,命人将昨日放置的引火之物统统撤了。在帅帐之中稍候了片刻,司马光等人进账,众人都是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

伍召苦笑:“看来敌方是铁了心要和剑门关守军夹击我们了。设伏兵看来很难引敌人上当,反而会把自己军中的儿郎们累个半死。各位兄弟,还有别的好办法没有?”

邓飞来了一句:“干脆放火烧山吧!一把火把他们从山里逼出来!”

司马光摇头:“行不通。定军山山势险峻,地势又广博,火很难烧得上去。就算是放置引火之物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的。另外,山势连绵,放火烧山大干天和,除非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不可行。“”

西门庆笑道:“那就在山下骂阵吧!校尉大人,给我500大嗓门的士兵,我亲自带领,将那群缩头乌龟给骂出来!”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趣。伍召也点头:“可以一试。就算骂不出来,也能打击他们的士气!西门兄,就看你嘴上功夫如何了。”

西门庆领命而去,伍召将众人打发到了各地的岗位去,然后饶有兴趣地出营去听西门庆开骂。

西门庆:“山上的儿子们听着!”

500个大嗓门儿士兵:“儿子们/孙子们/龟蛋们听着!”

西门庆回头横了他们一眼,继续骂道:“刘璋刚死了爹,你们的爹还在!快快下来跟你们爹决一死战!”

500个大嗓门儿士兵:“你们的爹快快下来决一死战/叫你们爹下来决一死战/你们快快下来认爹/爹们下来决一死战/!!”

西门庆跳脚:“谁让你们乱七八糟瞎喊的?跟着我喊,一个字也不许改。”

士兵们:“不许改!不许改!”

西门庆继续:“山上的龟儿子们听着!”

士兵们:“龟孙子们听着!”

西门庆:“我十八年前给你爹送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士兵们:“绿帽子!绿帽子!”

一时间2万大军哄笑成一片。西门庆继续发挥,但是山上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西门庆见伍召在一边乐,走过来叫苦:“老大,感觉效果不行,不像骂战,反而像给兄弟们逗乐呢!”

伍召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着急。山上没反应,说明你没有揭到他们的短。不要气馁,继续尝试。另外,这山上的军中肯定有大批的板楯蛮人。你试试能不能把蛮人骂出来。”

突然山上树木摇动,西门庆哈哈大笑:“好像骂出这帮龟儿子了!”

山上队伍奔出树林,看上去大约十多个人,为首一人身材不高,神情彪悍,不是王宝是谁?

伍召派人迎上去,王宝气喘吁吁跑过来:“山上戒备十分森严,到处都是暗桩子,还埋了好多陷阱。我手下兄弟损失得差不多了,还是没能摸到敌人军营附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营中的军旗上好像是一个大字,吴。”

伍召扶住他:“好,辛苦了好兄弟!你可曾受伤?”

王宝摇摇头:“我没事。倒是折损了30多个儿郎,其余的10几名儿郎也大多都负了伤,请校尉大人降罪。”

伍召感动道:“兄弟呀,你也是豁出命去才完成了任务,敌人防备太严怎么怪罪得了你呢?你先回营休息,那些兄弟我安排人治伤。”

伍召当着王宝的面下令招军医来,又亲自对剩下的十几名勇士一一加以抚慰。忙活了一刻钟才把十几名或轻或重负伤的兄弟们安顿好了。西门庆见了微笑:“校尉大人,你这爱兵如子的态度,颇有一些名将之风呢!”

伍召面有悲伤之色:“生逢乱世,人人命如风中之烛。我不珍惜自己手下的儿郎,还有谁会珍惜他们呢!西门兄,乱世之中,能彼此依靠的唯有自己身边的弟兄,这句话你可一定要记得。”

西门庆听了若有所思。伍召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对西门庆道:“你让弟兄们歇会嗓子。我们先回帅帐。”

帅帐。

伍召招来司马光、裴宣等几名智力较高的人后,开口道:“王宝舍命上山,查清了3件事:1是山上戒备森严,处处是暗桩子,步步是机关陷阱,所以强攻代价会很大;2是山上有板楯蛮人,板楯蛮人最擅长山地作战,我们没有优势;第3是敌方统帅姓吴。“

司马光眉头一皱:”吴?据我之前探听的消息,刘璋部下姓吴之人共有3位,吴懿、吴兰和吴班。吴班乃是一员年幼小将,可能性不大。山上统帅想来不是吴懿,就是吴兰了。

冯子材接过话头:“这二吴可都不怎么好对付。吴懿因其父亲与刘焉交好,全家随刘焉入蜀,其妹吴氏又嫁给刘璋之兄刘瑁为妻,是刘璋身边颇受倚重的大将,更是一名颇有城府的人物;吴兰据传是一员勇将,武艺不错,而且善于统兵,不过比之吴懿就要逊色得多了。”

伍召思忖半晌,道:“二位干得不坏,对刘璋的部下了如指掌。这二吴既然不是西川四将之一,那就不用怕。蜀中将佐多于张鲁,这定军山地势险要,想必定会挑选稳重强力之人担任守将。这山上大将,应该是吴懿。”

西门庆大笑:“哈哈哈!这就好!这家伙有妹子,而且还是他主公的嫂子,有了痛骂的话题了。看我不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校尉大人,今日之内我必定将那吴懿骂出窝来!”

伍召精神为之一振,在邓飞及亲卫队的保护下回阵前给西门庆助阵。西门庆自觉把握大增,不仅兴致勃勃地拉着伍召继续去观看他骂战,而且因为担心敌人突然冲下山突袭,把王五、张保等几员猛将也拐走陪他叫骂去了。

西门庆这回不仅升级了骂词,还找伍召讨要了一道军令,防止士兵们再次稀稀拉拉胡乱篡改骂词。

一时间骂声齐整,气壮山河:“吴懿你这你这死乌龟、烂王八给我听着,你除了窝在山上还有别的本事吗?”

“你妹子嫁给了刘瑁,刘瑁没当成益州牧你妹子白白给人睡了哎!”

“你还有别的妹子么,现在赶紧送给刘璋那个黄口孺子,你才在蜀中混得下去呐!要是没妹子了你有女儿吧?有了五六岁别留着,赶紧给刘璋送去。刘璋不要,送下山来,这里几万大爷都要!”

“要是生不出女儿,你老娘也还将就的。听说刘璋跟他爹刘焉一样,最喜欢睡部下的母亲!”

此处省略三万字。。。。。。

西门庆这家伙真是个纯粹的流氓,骂人不吐脏字,但是字字句句入骨三分,而且持续能力超强。500大嗓门士兵嗓子喊哑了,伍召赶紧又给他换了500人,西门庆骂人的恶毒程度逐渐递增,伍召只感觉己方的儿郎们都听得面红耳赤了。

终于数声呼啸,山上冲下来数百板楯蛮人。为首蛮人身材瘦小满面皱纹,手持木杖。身后3员身材高大蛮将团团护卫,数百蛮兵吱呀乱吼,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伍召哑然,这吴懿确实能忍。派几百蛮人下来估计也是迫于部下们的压力吧。正想挥手派兵把那几百人围歼了,蛮人首领开口了:”你们要战,我们就来陪你们。不过真正的勇士是不屑于倚多为胜的,3个对3个,你们胜了吴懿将军就率部下山决战,我们胜了你们就给我乖乖闭嘴。你们敢么?“

伍召冷笑一声。谁知道你这蛮人说话算不算数,哥有毛病才跟你玩一骑讨!抽出七星宝刀正要要令冯子材率部围剿,一个低沉的声音阻止了他:“校尉大人,1对1我们不用惧怕!蛮人的战法我已经熟悉了,我能克制他们,请让我出战吧!”

伍召回头:“王宝?你不好好休息,到阵前来做什么?回营去!”

王宝倔强地咬紧牙:“校尉大人,我要替兄弟们报仇。请大人恩准!”

伍召犹豫了一番,西门庆也拔出长刀挽了个刀花:“校尉大人,习武之人有习武之人的傲气。阵前单挑,也是人生一乐,何须畏惧!再说了,万一胜了之后吴懿真的下山呢?输了也不过是不能再骂了而已。应战吧,算我西门庆一个!”

伍召看2人战意浓烈,又想到王宝有士兵跟随作战的时候武力能升到90多,最多不敌的时候命令士兵们出战救援罢了。于是点头:“好!就让这批蛮人尝尝我军勇士的厉害!王五,你也出战,那3个蛮将你们1人1个。冯子材,你指挥部队在一旁护卫!邓飞掠阵!”

第十六章 王五归神

蛮人首领嘿嘿冷笑,口音听着十分古怪:“商量好了吗?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战胜我族勇士,吴懿将军不下山,我也会率族人替你攻下此山!你们谁先出战?”

西门庆左手中指微屈,风骚地弹弹刀锋:“就让我西门庆来打头阵吧!此刀也久未饮血了!“

西门庆这家伙虽然名声坏而且一直深受伍召猜忌,但自从被召唤出来之后还真的为伍召立下了不少功劳。杀董卓骗董白还引出王宝的冤案,不过主动出战单挑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伍召不由得十分好奇这位敢于勾引打虎英雄武松嫂子的真勇士,是不是真的有高超武艺傍身。另外伍召还存了点邪恶的小心思:这西门庆就是个定时炸弹,在这里被人杀了也除却自己一块心病。

见西门庆举止轻佻脚步虚浮,对面蛮人首领也派了个相对瘦小些的蛮人出来。那蛮人左手持木盾,右手提一柄短戈,缓缓向西门庆逼近。

西门庆钢刀横在身前,左脚提起作势向那蛮将木盾上踢去。蛮将木盾一立,右手短戈一动似乎想要割出去,西门庆腰一扭又把脚收了回来;那蛮将短戈向前一刺,西门庆脚步一滑窜到了他左边,如此彼此试探了几回合,西门庆逐渐放开手脚,施展出了一套怪异的刀法来。

只见西门庆步伐灵活,手中刀指东打西,十招倒是有六七招是虚的。那蛮人相对比较笨拙,逐渐被带入了西门庆的节奏。西门庆手中刀轻便,蛮人左手木盾却是又大又沉,跟西门庆游斗了数十个回合,渐渐有些气喘。对面老蛮人首领看出问题,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蛮话,那蛮将将木盾往地上一放,推着木盾旋转起来,只保持着眼睛始终朝向西门庆的方向,脚下不再跟着西门庆,右手短戈伺机而动,这样就省力得多了。

这边王五等纷纷大叫:“老东西无耻!休得使诡计!”那老蛮人垂着眼皮,恍如不觉。

西门庆也停下脚步,笑了笑:“不妨事。最近锻炼身体都是在女人肚皮上锻炼的,掌中刀有些生疏了。这套刀法是用来热身的,现在看我破他的木盾。”

伍召也放下一颗心来。看来这几个蛮将比当初随庞羲攻来的朴胡、袁约要差一个等级,西门庆都能对付他们,王宝、王五就更没问题了。

西门庆这回换了战略,以腿为主攻武器,掌中刀反而成了防御兵器。他步法奇妙,身形如电,双腿又健壮有力,时不时用迅疾无比的脚法踢击蛮将木盾。蛮将拿戈来勾,他掌中钢刀一摆往往就给荡了开去。那蛮将虽然躲在木盾之后,但毕竟胳膊没有腿力大,耐力自然也及不上腿,被西门庆踢了十多脚渐渐有些酸麻。如此一来心中有些焦躁,右手短戈就渐渐伸出来了些。

西门庆左手忽然伸出,去扳那蛮将的木盾顶端。蛮将下意识地上身后仰把木盾往后拉。西门庆左手这招又是虚招,左手伸到一半就急速缩了回来,右脚起处狠狠一记直蹬蹬在盾上,把那蛮将蹬得身子一晃。蛮将有些不耐烦了,不再留手,右手伸长短戈一招“夜叉探海”狠狠地自下而上割过来。好个西门庆,右腿也不收回,同时右手用力狠狠一招“力劈华山”,一道银光后发先至将那蛮将手腕斩断!

那蛮将一声痛呼,身子往木盾后面一缩就想往后退。西门庆却是个狠角色,靠在木盾上滴溜溜一个大车轮就转到了木盾后面。只听得一声惨呼,西门庆一刀从那蛮将胸口刺入,再一刀斩下了头颅。

木盾倒地,西门庆脸上汗水混着血水留下,提着头笑嘻嘻地走了回来:“校尉大人,人头送你,你欠我一个女人。”

伍召苦笑一下,这小子,就记得要女人,女人们都被董白抢走了我哪里给你找去。不过这当口也没法说,命裴宣记下了他这一功。

王五越众而出,在西门庆肩膀上擂了一拳:“好小子!这鬼一样的步法练得不坏!窝心腿也有了九成火候,什么时候教教我,我教你刀法!”

西门庆龇牙咧嘴:“轻点儿!什么鬼一样的步法,我这叫金猫扑鼠步法!也不是窝心腿那么土,这叫北派戳脚!行,回头我教你,送我一个女人教一招!”

王五哈哈一笑,不再跟西门庆说笑。大刀扛在肩上走出阵,下巴冲对面一抬:“蛮将我早就杀过一个,好像叫什么袁约的,你们认识么?我掌中这口刀喝过他的血之后,可是更锋利了几分呢!你们谁再来喂喂它啊?”

伍召等人都哄笑起来。蛮人首领不慌不恼,在另一员蛮将耳边叽里咕噜了几句蛮话,那将挥手扔掉手中木盾,单手提了一把沉重铁棒就出来了。

伍召心中一沉:这老蛮人好厉害的眼力,居然看得出王五掌中刀是宝刀!沉重的铁棒显然是专克王五的宝刀的,再看那蛮将神情从容的样子,恐怕此战不简单。

正要出声提醒,王五已经一声大喝扑了过去。那蛮将吼声如雷,手中铁棒虎虎生风,气势雄浑。不过王五明显武艺高超一些,不与对方硬碰硬,时不时抽冷子一刀在敌人身上割开道口子。不出十招,对面蛮将脸上都已经冒出了血珠子来。

伍召心中的石头渐渐放下了,面带微笑欣赏王五的刀法。不防司马光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校尉大人,情况似乎不大对劲。你看那蛮人首领嘴里念念有词,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伍召想起之前蛮人巫觋之事,心中恍然大悟,叫道:“王五兄小心,速速斩杀此将,以防敌人使妖法!”

王五闻言加快了攻势,一声虎吼:“金刀三斩!”提步上前,一连三招全力施为。刀势连绵不绝,一时间那蛮将前后左右都是刀光。

蛮人首领声音高亢起来,忽然双膝跪地,举手向天:“以吾之寿,请你之灵,猎虎魔神,降临此二人之身!!!”

两名蛮将几乎同时“啊~~~”地一声嘶吼,浑身黑光大冒。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出长长黑毛,身形也急剧膨胀,几乎瞬息之间就达到了两米开外,看起来就跟两个巨型的黑毛大猩猩一般!

王五运刀如风,加紧进攻。那蛮将变身之后挥着沉重铁棒如同无物一般,速度也快得惊人,信手随意几个挥洒,就把王五凌厉的刀势给挡了下来。

司马光惊呼:“賨人的请神附体之法!传说居然是真的!王五有危险!”

邓飞不等伍召下令,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另一员蛮将早有准备,咯咯狞笑声中手提一把巨剑冲出来,一剑就将邓飞震退了七八步!王宝也提刀攻上,铁棒蛮将将手中铁棒劈面砸来阻了王宝一阻。又拼着受了王五一刀,两条粗如树干的黑毛胳膊一把抱住了王五,大嘴一张一口啃在王五脖子上!

伍召一声痛呼:“王五兄弟!”

第十七章 貂蝉夜访

张保高高跃起,浑铁棒一棒打在铁棒蛮将头上。那铁棒蛮将头一摆撕掉了王五半边脖子,抬起头来怒视张保,嘴里大口咀嚼,几下子就将口中的血肉吞下了肚去。张保铁棒如雨般挥下,那蛮将两条黑毛胳膊抡起格挡,不过到底手中没有兵器,一时间也奈何张保不得。

这边王五已经救不了了,王宝转身过去援护邓飞,二人双战巨剑蛮将,居然还落在下风。好在王宝邓飞都是身材瘦小的敏捷之将,那蛮将一时间也奈何二人不得。

蛮族首领沉声道:“汉人,二打一可不是比武。第三场你们还打不打?打的话就让你的人退两个下去,否则就算我们赢了。”

伍召见对方蛮将样子已经完全变了,不仅身如巨猿,嘴中也长出了白森森的獠牙。张保的浑铁棒打在对方身上好像跟挠痒痒似的,知道事不可为,下令道:“鸣金收兵吧!我们赢不了了。”

这边一鸣金,对面蛮人首领也是一声呼哨。两头巨猿闷吼一声退了开去。邓飞伸手抱起王五,王宝捡起地上的吴刀,三人戒备着退了回来。

伍召从邓飞手中接过王五,王五喉管几乎被蛮将都啃断了,不过眼睛却还睁着,还吊着一口气没有断。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已经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这是死去的第二个弟兄,而且是以一种如此残忍的方式被杀死。伍召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水滴滴答答落在了王五脸上。王五鲜血呛进了喉管,嘴巴动了几动也无法说话,艰难地举起左手,比了个剑指。

伍召擦去他嘴角的血沫,问道:“你是说,要我们替你报仇,刺死那员蛮将?”

王五以极为轻微的幅度摇了摇头。

西门庆凑过来:“你希望我们陪葬一把宝剑给你吗?”

王五眼中泛起失望之色。

司马光走过来:“王五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放心,我们会把你安葬到谭嗣同兄弟墓旁。你们地下相遇,还可以一起谈文论武。”

王五面上浮起感激的微笑,最后看了环绕在身边的诸位兄弟一眼,静静闭上了眼睛。

伍召终于哭出声来:“王五!兄弟!大伙儿听我命令,给我灭掉这一帮蛮人!全部杀光,千刀万剐,一个也不要留!”

老蛮人首领依旧沉稳,不过面容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汉人,你们要言而无信么?”

伍召站起,拔出七星宝刀:“是你们使用妖法,背信在先!休要多说,准备受死吧!”

裴宣劝阻道:“大人,沙场交锋自然各出手段。战前双方并未约定不得使用术法,我们现在杀了他们确实不妥。”

伍召怒道:“跟敌人讲什么信义规矩,我要为王五报仇!调弓箭手来,给我把他们射成蜂窝!”

裴宣默默无语。冯子材挥动令旗,五百弓箭手迅速列阵,只等一声令下就是万箭齐发。

老蛮人冷笑:“卑鄙无耻的汉人!我们走!”

两名形如巨猿的蛮将一声嘶吼,那铁棒蛮将大棒一丢,躬身背起蛮人首领一个纵跃跳起一丈多高,在树梢上几个起落就不见了。巨剑蛮将紧随其后,挥剑将西门庆和张保射出的几箭挡开后就踪影全无,只剩下苍凉的猿啸之声在山间回旋不散。

剩余的几百板楯蛮兵甚是悍勇,一个个高举木盾视死如归。伍召怒火攻心,抄起宝刀就要亲自上去剿杀,被司马光拉住了:“大人,饶过他们吧!留下这些人或许还有用。”

伍召眼望裴宣,裴宣也是目光恳切。伍召呆立几秒,唰地一下将刀掷入土里:“好,司马光,你去劝降。降者不杀,不降者决不饶恕!”

一场遭遇战打完,营中的气氛低落而压抑。伍召亲自参与将王五装殓之后就近葬在定军山下,做好了记号之后才率众回返。处处青山可埋骨,有个名叫王五的汉子在这里成为了传奇。他真名叫做王正谊,是位性格正直刚毅的一时豪杰。

“诸位,下一步应该如何?讨敌骂阵之事还继续么?”

裴宣应声站起,目光坦荡:“校尉大人,下官以为骂战之事不可再为。虽是与敌人的约定,但是我军将士们也都听到了。人无信不立,军无信无威,既然赌战,就该服输,否则兵士们必将对将官丧失信任。”

伍召面色铁青:“不能杀敌,不能骂阵,那我们到底可以做什么?退兵么?”

司马光上前来轻轻将七星宝刀放在伍召面前,道:“大人,退兵自然不可。我们必须拔掉定军山这颗钉子。定军山被敌人占了地利,我们就去攻打天荡山,烧他们的粮草!粮草若失,定军山贼军便如无根之木,再怎么坚韧也终将枯萎。”

伍召收起宝刀:“天荡山乃屯粮之所,势必同样有重兵把守。彼时定军山守军与剑门关守兵一起来援,我等就要面对三路大军围攻,如何取胜?”

西门庆深以为然:“大人眼光深远。在下也认为此计不可。须知我军仅仅是开路先锋,真正攻打剑门关的主力是张鲁所率十万大军。我们的任务是拿下定军山,为大军扫平道路,而不是勉力孤军作战。我们要将张鲁大军拖进来,而不是做炮灰!”

伍召追问道:“如何将张鲁大军拖进来?”

西门庆慷慨激昂:“拿下定军山以懈其忧惧之心,虚报功绩及获利以激起其贪婪争功之心。所以我们首先必须先打下定军山,而且要速下,以示敌人的弱小和获胜的容易;其次就是要夸大杀敌数,夸大西川之富庶,激起张鲁及杨任等人的争功和贪婪之心。如此我等才能保存自己的实力,伺机而动!”

伍召深深看了他一眼。司马光、裴宣等人智力虽高,但要论到阴暗腹黑,还是西门庆更胜一筹。这番话鞭辟入里,立刻就说到了伍召心窝里。

“西门兄此言有理。但是具体如何速破定军山之敌,你们可有良策?”

众人各各低头不言,伍召见状也不勉强他们:

“今日就先到这里吧。你们回去慢慢思索,我们明日再行军议!冯子材,你安排好警戒,谨防敌人夜袭。”

众人散去,帅帐中顿时空荡下来。伍召跌坐在地,一种无力感遍布全身。前有断路猛虎,后有进逼饿狼,这仗到底如何才能打赢?

一个人静静沉思了良久,一直想到天黑也还是毫无头绪。邓飞忽然掀开帐门进来:“大人,董白大人遣人求见!”

伍召嘴角泛起一抹微笑。这时候如果有这个小萝莉来吵闹一番,想必能打散心中不少忧闷,只可惜不是这丫头自己来。于是整理了下衣服说道:“请他进来!”

帐门再次掀开,一名身材中等,相貌中等的青衣男子迈步进来,抱拳一礼:“大人,我是貂蝉。今有一计可助大人破敌。”

伍召颇为意外:“貂蝉!嗯,你说来听听。”

貂蝉摇头:“大人勿急。貂蝉有三个条件,大人答应之后,貂蝉才能献上良策。”

伍召饶有兴趣:“喔?你也要提条件,不会是管我要美男吧?”

第十八章 美人心计

貂蝉脸上带着人皮面具,也看不出来她脸红没,静静站着不接伍召的话。

伍召撩妹失败,颇有些尴尬,自己把话头岔开:“嗯嗯,貂蝉姑娘请坐。在军中一切不便,还请海涵。”

貂蝉落落大方择了一个席位跪坐,开口言道:“伍大人,当日你从我义父府上把我抢出来,貂蝉一度痛恨你坏了我们的谋划。不过后来听说董相国被人刺杀,才知道大人是出自一片好心。可否请问大人,董相国是你派人杀死的吗?”

她现在跟在董白身边,伍召下意识有所戒备:“天下希望董卓死的人太多了,是何人下的手很重要吗?如今吕布以诛董英雄之名名满天下,天下人都知道杀董卓者是其义子吕布,那么杀董卓者,自然就是吕布。”

貂蝉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抿了抿嘴道:“大人如果采纳我的计策,就需要答应我三个条件。这第一个条件,就是以后如果长安有乱,大人须为我救出我义父王允一家老小性命。”

伍召赞叹:“义女强过义子太多了。王司徒忧心国事,伍召也是很佩服的。此事我只要能做到,自然答允。”说完,伍召又八卦之心大盛:“貂蝉姑娘,王司徒对你真有养育之恩吗?”

貂蝉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摇摇头道:“非也。貂蝉本姓任,也是好人家的女子。自小家传谋略及易容之术,14岁那年入宫做了宫中的女官。后来在袁绍大人诛杀十常侍那晚逃出宫,藏身王司徒府中做了一名歌姬。董卓焚烧洛阳之后,貂蝉有心献身救国,这才显露真容,向王允大人献上连环计。王允大人收貂蝉为义女,其实也就是大人将貂蝉抢出司徒府之前半月的事。若说养育之恩,确实还谈不上。”

伍召霍然站起:“连环计居然是你的计策?”

貂蝉语气中有些诧异:“是的,不过此计根本未曾施展就被大人你打断了,现在想来破绽颇多。”

伍召走到貂蝉面前深深一揖:“貂蝉姑娘谋略过人,又有献身救国的大智大勇,伍某万分佩服!”

貂蝉手忙脚乱起身还礼:“大人,使不得!貂蝉不过突发奇想异想天开而已,受不起大人的礼。成功诛杀董卓之人,才是真英雄呢。”

伍召笑笑,又颇为感慨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错怪王司徒了。我还以为是他逼迫你献身从贼的!好,如果真有长安大乱的那一天,我必定全力以赴保王司徒一家平安!第二个条件呢?”

貂蝉福了一福继续说道:“第二个条件,就是希望大人答应,无论如何也要保董白大人平安。董相国虽然罪恶滔天,但与董白小姐并无干系。貂蝉希望大人答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伤害董白小姐,你自己更不可伤害她。”

伍召没多想,豪爽地笑道:“保护一个小小丫头,这事情容易。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护她周全一天!”

貂蝉不置可否,继续道:“第三个条件,董白小姐府中的那些可怜女子,也都是乱世中的牺牲品。求大人不要让她们成为男人的玩物,帮她们找一个好的归宿。”

伍召苦笑,感情女人们个个都聪明得很,自己赏赐西门庆女人的事儿吓坏这些妹子了。董白把她们通通抢走护了起来,貂蝉也趁机来给自己下了道紧箍咒。

貂蝉见他不答,又追问道:“大人,您不愿答应吗?”

伍召轻抚自己下巴,福至心灵:“貂蝉姑娘,你献一个计策,一口气提出三个条件,是不是要求太多了些?既然如此,我也有一个要求。我身边多谋善断之人不多,此战若胜,你就到我身边来,做我的谋士吧!董白以后若是还想做官,我另外安排人手帮她。”

貂蝉沉默半晌,道:“大人一连应允貂蝉三件事,貂蝉岂有不从之理?不过大人必须帮助貂蝉隐瞒女儿身的事实。另外,等战事平息,貂蝉也要一栋单独的宅邸!”

伍召哈哈大笑:“你不说我也不会告诉那帮家伙我身边藏了位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一座宅邸嘛,没问题,我造一座黄金屋给你住!”

汉武帝刘彻幼时曾言,“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藏之”,这故事在汉朝是孩童都知道的。伍召本意是取“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典故,称赞貂蝉是娇颜如玉的美人,话一出口才想起金屋藏娇的故事好像更符合此情此景,不禁闹了个大红脸。貂蝉闻言更是低下头去,也不接话。虽然脸上戴着人皮面具,但是其娇羞不盛的美态伍召似乎已经想象到了,又不由得心中大乐。

气氛颇为尴尬。最后还是伍召打破了沉默:“那个,还有别的条件么?军情如火,没有的话就说一说你的计策。如果可行的话我们立刻就行动。”

貂蝉又恢复了镇静,声音沉稳不波:“其他的条件就是希望大人恪守同僚之礼,休得欺辱弱女貂蝉。我的计策很简单,引蛇出洞!”

伍召有些失望:“此蛇难引呐!”

貂蝉道:“不,此蛇出洞不难,难在大人不肯下足够的诱饵。如果大人能够率两万大军陈兵剑门关下,此蛇必出!”

伍召更失望:“我方共两万人马,到时候被两方守兵前后夹击,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貂蝉点头:“此处乃本计关键。貂蝉愿意易容为大人形象,统领五千人马,诈作两万在剑门关下扎营。大人则亲率主力部队隐伏于后,只等定军山守兵下山,大人自后方突然杀出,全歼这股人马。定军山自然是我军囊中之物!”

伍召眼神发亮了:“此计可行。只是一来那五千人马如何假扮两万人?,二来我自领一万五千大军,又隐藏于何处才能不被山上斥候发现,到时候突然杀出?”

貂蝉不慌不忙:“每名士兵腰间搭木架,可以携带两名稻草人,若有马车,一匹马可以拉四名稻草人,两万人的阵势完全可以造出来。另外的一万五千名大军,虽上天无路,但是入地有门。隐于地下即可。”

伍召站起身来:“你自己不能去冒险,我们另择人选扮成我诱敌。另外,我要召集臣下再仔细商议一番。”

说完对着账外大喊:“邓飞,派人速召裴宣、司马光、西门庆到我大帐来,我要和他们议事!”

第十九章 险中求胜

司马光等人匆匆赶来,见到伍召帐中多出一名陌生人都有些愣神。

伍召道:“这位是蜀中隐士任先生,闻我军到此,特来献计。任先生,把计策跟诸位说说。”

貂蝉依旧用男子声音说话,将加强版的引蛇出洞之计有条不紊地介绍了一遍。几人听完都陷入了沉思。

西门庆率先发难:“任先生,5000人马被两面夹攻,或许等不到大军援救就会被歼灭。这完全是送羊入虎口,你是何居心?”

伍召一摆手:“西门兄,任先生绝对值得信任,不需要怀疑。不过这5000人马如何扛住敌人两面夹攻,确实需要思量清楚。你有好的方法么?”

西门庆摇头:“5000人马假扮成两万,若是关内敌军出战,将这5000人马当作两万来攻击,休说两面夹攻,便是关内守军就有可能将5000人马击溃!此计不可行。”

司马光道:“非也。此计胜败关键就在于这5000人马能否坚持到诱出山上伏兵,并且在两路大军夹击之下坚持到援军到来。如果这方面能够克服,那么此计就是取胜之道。”

貂蝉微笑道:“两位先生眼力过人,都看到了关键之处。吾早有准备,但缺一员良将辅助。给我5000精兵,良将一员,我为各位奉上定军山!”

伍召愣道:“你必须亲自去诱敌?”

貂蝉点头:“必须亲自去。只愿校尉大人届时积极作战,及时接应。任某性命,全在大人之手了。”

伍召眼望貂蝉,貂蝉眼中蕴含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柔和光芒。但伍召还是摇头:“绝对不可。召自去诱敌,你替召坐镇中军。反正此战不胜召也再无退路,这泼天的风险就由召自己承担吧!”

貂蝉斩钉截铁地道:“任某去,此战可胜。任某不去,此战必败!大人,请三思!”

伍召拗不过她,也担心被西门庆等人看出破绽,深吸一口气:“好!我给你5000最精锐的士兵,最勇猛的战将。我们一起好好赌一把!”

貂蝉声音依旧没有波动:“这5000人马我自己挑选。另外,我需要5天的准备时间。这5天之内,所有人马都需要听我命令,包括校尉大人你。可否?”

伍召这回没有犹豫:“行!”

三十里外,张鲁大营。

“阎圃,你说这伍召能不能拿下定军山来?要不要派兵助他一臂之力?”

一名三十余岁,相貌清俊的文士道:“师君还请耐心等候。伍召依靠区区一县之力,居然发展到两万大军,良将十多员,此人定不简单。若是他并无异心,定军山守军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他有异心,使君大军在外,也不可不防他趁南郑空虚夺我汉中。我们就在此截断他的退路,逼他拿下定军山!万一他失败了,大人就以动摇军心之罪斩之,吞并其部曲。无论胜败如何,得利者,师君大人也!”

张鲁仙风道骨的脸上也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又问道:“沔阳那边有消息么?有没有找到他隐藏的财物?”

阎圃道:“没有。不过沔阳地少民贫,最多可养兵2000,长安逃过来的流民更是一穷二白。他居然坐拥两万大军,没有秘密金库是不可能做到的。张卫将军正在亲自带兵寻找,一定会有收获!”

定军山上,吴懿大营。

帅帐之内一员相貌沉稳,目光深沉的儒将正在听取斥候的汇报。

“禀告将军,这几天来山下伍召营中尘土飞扬,喊声大起,似乎在努力操练。张鲁大军在三十里外扎营,并无来援的迹象。”

吴懿抚须沉吟:“战前操练,是准备强行攻山了么?这伍召去年一年里四处剿匪,威名赫赫。被称为张鲁手下第二良将,咱们不可掉以轻心。”

一员身材雄壮的偏将拱手问道:“将军,我们就只能坐守吗?末将认为,敌人在山下挑战不成,士气定然低落。现在又大意轻敌,居然在我军眼皮底下操练。兵法云,凭高视下,势如劈竹。我军此时冲下山去杀入他大营,必然能一举破敌!”

吴懿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不可,焉知不是敌人诱敌之计?我军的目标在于凭借定军山地利拱卫剑门关,不在于杀敌。敌人在坚持不下去之后只有两条路走:要么冒险上山求战,要么无奈退兵。那时张任将军自会率大军出剑门,我等趁势出击,不仅能全歼伍召,而且可以乘胜追击,击破张鲁,拿下汉中!”

那将还要再说,吴懿一抬手:“张敢夫,够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绝不能出战。继续派斥候打探!”

被称为敢夫的武将微微叹气,不再言语。

两日后的晚上,斥候来报:“将军,伍召军在山下垒起了土墙,似乎准备打持久战。不过营中今日安静了下来,已经不再操练了。潜入进去查探的兄弟一个都没有回来。”

吴懿皱起眉头:“筑起土墙有什么用?山下地势太低,绝非筑城的好地方。再说张鲁十万大军紧随其后督战,伍召面临的显然是只能速攻,无法久持的局面。莫非此人只会剿匪,没有大规模作战的常识么?敢夫,你认为如何?”

张敢夫道:“末将一时也想不通。或许敌人在等待张鲁派援军过来。末将还是认为,应该趁敌人士气低迷之机杀下去,彻底击破敌人。”

吴懿烦躁地挥挥手:“决计不可。再探。”

第二日凌晨,吴懿被气喘吁吁的张敢夫叫醒:“将军,有斥候传回消息,伍召军中已经空了,两万大军不知去向!”

吴懿迅速穿衣起床:“敌人退兵了吗?你速速带兵3000,进敌营查探!”

张敢夫迅速出动,3000人马小心翼翼地摸进伍召大营。但见营房幢幢,旌旗萧然,哪有半个人影?

张敢夫又率兵查看军灶,灶中火熄灰冷,起码已经有一日没用了。张敢夫当啷一声把掌中刀丢在地上:“我们中计了!敌人筑土墙,大声操练,做出一副持久作战的样子,实际上都是迷惑我军的!他们已经走了!我们速速回山,禀告将军!”

吴懿军大营,张敢夫直闯吴懿军帐:“将军,我们中计了!山下营房已空,敌人转移了!”

吴懿面有不愉之色:“敌人撤退了是好事。你急什么?”

张敢夫却更急:“不,我军在前往汉中的路上也安排了斥候,没有发现伍召军踪迹。末将推测,伍召军昨晚往剑门关去了!”

第二十章 暗夜激斗

吴懿冷笑:“区区两万人也敢攻打剑门关?”

张敢夫气急:“将军!有备则制人,无备则制于人!剑门关守军万万也想不到伍召居然如此大胆,竟敢不顾我定军山守军的威胁,径直开往剑门关!万一伍召趁夜偷袭拿下剑门关,张鲁十万大军趁势跟进,以我们山上8000人万万无法挽救危局。

吴懿脸上的冷笑凝固了:“他们走了多久了?”

张敢夫道:“应该是昨晚动的身。昨天一夜,再加上今天早上的时间,足够走出百里之遥!将军,请即刻下令追击!”

吴懿终于坐不住了:“好!传我将令,即刻组织5000人马下山追击伍召军!张敢夫,你率1000人马在前探路,以防敌人伏兵!另外,派人迅速赶往剑门关,通知守军准备迎敌!王四,你领2000人留守定军山,无论如何不许出战!”

伍召营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突然钻出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嘴里学老鼠吱吱吱叫了几声。不久某个隐蔽处传来回应之声。又过了一会儿,某个营房的地下突然从角落里翻起一块盖子来,西门庆跳出左右观看了几眼,道:“校尉大人,敌人都走了。出来吧。”

伍召灰头土脸地爬了出来,又把司马光拉了出来:“敌人确实走了。西门兄,发信号吧。让将士们都出来。”

西门庆唰唰唰几下爬到旁边的旗杆上,从怀里掏出一面令旗用力挥动。不久各个隐蔽处纷纷传出老鼠叫声,不久源源不断的人从地底钻了出来。

伍召拍拍身上的灰土:“挖了几天坑,又做了一晚上的老鼠。任先生的计策也真是古怪。”

司马光唏嘘道:“此计还真瞒过了敌人去,就是不知道蛇会不会出洞。”

伍召伸了个懒腰:“不管蛇有没有出洞,我们都不能回头了。传令下去,立即派斥候在前探路。我们整军出发,前往剑门关!”

张敢夫率1000人轻装简行一路急追,沿途找当地百姓问路。一直赶了四个多时辰才终于谈听到有大军路过。一名砍柴的老农回答道:“将军,小人年老,早上醒得早。今日五更刚过起床,又过了一个时辰就上了山。确实看到一支大军经过。”

张敢夫拿出一些碎银子塞给他,问道:“大概有多少人?领头的长什么样子?”

老农不敢接:“小人哪敢拿将军大人的银子。领头的是个男人,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骑着马。身边一个穿盔甲的大将,一个文邹邹的先生。领头的倒是很和气,那个穿盔甲的就吓人了,一双眼睛红通通像两团火,提着铁链就要来打小的。小的不敢挡路,急急忙忙就上山了。”

张敢夫把银子硬塞给他,然后掏出几张画像来:“你看看,是这些人么?”

老农接过去看了看,咧开嘴笑了:“画得还挺像的。领头的就是这个模样。嗯嗯,这个先生我也认得,这个拿铁链的看画像倒是不怎么凶。”

张敢夫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是伍召,司马光和邓飞,看来真是他们了。老丈,你能估计出到底有多少人吗?”

老农道:“那么多人走得尘土飞扬的,草民哪里看得清楚。反正很多,很多就是了。俗话说,人上一万,无际无边,依草民看,他们的队伍就是无际无边的,怎么也得几万人吧!”

张敢夫收起画像,狠狠骂了一句:“特么的真狡猾!可惜在这段路上没安排探子,大意了!”继续招呼众人紧追不舍。

此时的伍召正领着一万五千人马,在吴懿军屁股后面五六里左右吃灰。虽说把包括邓飞率领的亲卫队在内的最精锐士兵全部给了貂蝉带走,他心里还是极其忐忑不安。绝世的美人,甘愿为了天下百姓献出自己一切的奇女子,貂蝉,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司马光策马走在他左边。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劝慰道:“大人,已经成功引诱出吴懿的守军,我们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你就不要太忧虑了。”

伍召叹道:“我担心的是,5000人在剑门关守军和吴懿军的夹攻下能否坚守到我们抵达?万一我们尚未赶到,对方已经把诱饵吞干咽净,我们岂不是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而在张敢夫军前方大约十里处,正逢一个大峡谷。一员斥候飞快冲来:“报!身后十里处有追兵!人数不多,大约1000人!”

领头的青年将军面无表情,抬眼看了看天色,对身边文士道:“眼看又要天黑了。没想到吴懿军这么容易就被引诱了出来。我们改变计划,此处地形适合埋伏,冯将军、邓将军,劳烦你传令下去,率将士们随我到左边山上埋伏。旗帜、草人务必全部带上山隐藏起来,不要露出破绽。”

这名面无表情的将军自然就是易容成伍召的貂蝉了。文士则是假扮司马光的冯子材,红眼的邓飞却是真邓飞。

一个时辰之后,张敢夫率军急急忙忙赶来,看到前方的峡谷,留了个心眼,先派了200多人进去探路。不久前方传来安全的讯号,张敢夫这才率领着剩余的800人极速通过峡谷。同时也没忘把此处安全的消息传回给吴懿。黑暗中一切都很安静。

半个时辰之后吴懿也率6000人马抵达了。有着张敢夫在前探路,他放心大胆地命军士们打着火把前行。峡谷中道路颇窄,6000人马如同一条火龙般钻了进去。龙头已经进了峡谷中段,龙尾还在外面慢慢往里面钻。

忽听一声锣响,黑暗中万箭齐发,弓弦震动的“嘣、嘣”声配上箭矢飞行的“嗖、嗖”声,共同弹奏出一曲死亡的乐章。

吴懿大惊。不过他反应也快,拔出佩剑格挡箭矢,大喊:“大家加快速度,冲出峡谷!冲出去才能活下来!”

但士兵们仓促遇袭,谁也听不进命令。胆小的一边惨呼着一边往后跑,忠心的一边大叫着一边往吴懿身边挤希望保护他,勇敢的拔剑往山上冲,一时间你推我挤互相踩踏乱成一锅粥。

第二十一章 三个条件

后路被堵,吴懿无奈,只好在几名贴身护卫的保护下冒着箭雨往前冲。他身披制作精良的盔甲,又还有些武艺,居然在肩背挨了两箭之后冲出了箭雨笼罩的范围。

吴懿正暗叫侥幸,突然一个轻飘飘的身影从道旁一棵树上扑下,准确地落在了他胯下马肩上。那人掌中一柄狭长的薄剑矫矢灵动,挥动起来居然有着摄人心魄的剑吟之声。吴懿下意识地挥剑砍杀,那人边与吴懿拆招边抽空将吴懿身边两员护卫刺下马去,然后薄剑一抖,从吴懿盔、甲之间的缝隙中切入,在吴懿脖子上割了一点小口。

吴懿马后几名护卫举着火把不敢近前。“别动,不然我切下你的头!”那人开口,是稚嫩的少年嗓音。

吴懿轻拉马绳,马匹缓缓停下。火光中少年眉清目秀,但目光杀气凛然,是乐正司。

乐正司将左手食中两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吹,一声嘹亮的口哨响彻夜空。山上有人大声下令:“停止放箭!”

箭雨终于停了下来,只剩下满谷的呼痛和呻吟之声。峡谷另一端燃起了火把,火光中是严阵以待的精锐步兵。队伍前方的将领一双火眼发亮:“吴懿,你中计了。为了你手下人性命,投降吧!”

冷冰冰的剑刃架在脖子上,吴懿不敢轻举妄动,高高举起了双手。邓飞一摆头,王宝带着几个士兵过去将吴懿一把拉下马来捆得严严实实。这时候左边山上陆陆续续点起了火把,冯子材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峡谷:“蜀中的将士们,你们的将军已经就擒,你们自己也已经落入两万大军的埋伏!速速缴械投降,双手高举跪下!我数三声,三声之后还有人站立的话,我军将继续放箭,将你们全数射杀!”

峡谷中士兵们骚乱了一会儿,迅速安静了下来。冯子材开始计数:“一、二”

第一声之后绝大多数士兵还站立着,眼光向吴懿这边看过来;第二声之后扔兵器下跪的声音陆陆续续想起来,而且如同有传染性般的越来越响;第三声之后谷外的士兵们掉头狂奔,谷内少数几个倔强站立不跪的硬骨头被身边的战友死命按倒挣不起身来。

战事已毕,貂蝉率领着大军从山上下来,将吴懿军士兵们一个个缴了械,然后十个一串绑了起来。冯子材问道:“大概还有一千人后军原路逃回了,要不要派人追击?”

跟伍召一模一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不必了,派人把守好险要地势和两边路口,我们将这些俘虏押送上山,在山上歇息一会儿。那些逃掉的士兵嘛,就给校尉大人增添些麻烦好了。”

这边伍召虽然隔得不远,但是仍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他正着急忙慌地策马赶路,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咝咝,睡得好爽。宿主,你现在怎么样了?”

伍召快要泪流满面了:“小白,你终于醒了。那白虎复夷会变身,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损失一员大将!现在还不知道貂蝉那边怎么样呢!你咋不睡死算了?”

小白蛇口气有些慵懒:“我只知道白虎复夷是专门的猎兽者,而且擅长捕猎蛇类,所以他们在我就要躲起来。至于他们有什么其他本事,我也不太清楚。你怎么了?有战将战死了吗?”

伍召叹息道:“王五兄弟走了。他们被召唤出来之后就是我的兄弟!不幸战死,我好心痛!”

小白蛇安慰他道:“节哀顺变吧!现在我出来了,证明那些蛮人要么死了要么逃了,这就充分说明你的貂蝉没事儿。王五死的已经死了,我有什么办法?听好了,现在发布任务:攻陷cd!拿下大城cd,你就可以上表求官,自立门户了。”

伍召疑惑道:“剑门关都没拿下来,后面还有葭萌关,我怎么拿下cd?

小白蛇哼了一声:“他喵的少跟我装!张鲁、刘璋彻底分裂,你要么打下cd自立门户,要么就只能安安心心做张鲁的奴才,你不会甘心做奴才的。难道准备等你的队友来接济你么?听着,这次的任务有3个额外条件,全部满足了有神秘奖励!要不要听一下?”

伍召假装不在乎:“随便喽!你想说就说呗!”

小白蛇不再废话,道:“第1个条件,降伏西川名将严颜、张任以及名臣张松,死一个就算失败;第2个条件,打下cd之后,必须随即拿下剑阁,将张鲁拒于剑门之外;第3个条件,自军损失不得超过1万,超过1人就算失败!”

伍召暗自揣度了下,似乎对自己都有利,于是嘀咕了句:“希望你的奖励对得起这3个条件。”

小白蛇的声音不再响起,似乎已经消失了。伍召在心里暗自消化它带来的消息,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

司马光见伍召闭口不言,若有所思状这么长一段时间,自觉接过了指挥权,号令部队疾行。行不出3里,有斥候来报,前方发现大股溃兵,黑暗里斥候不敢接近,也看不出衣甲,不知是哪方人马。

伍召大惊,生怕是貂蝉等人被发现击溃了,也顾不得思考,命令部队砍伐枯枝打双火把,全力急速前行。不久迎头遇上溃兵,遣人问话才知道是吴懿的部下。于是毫不客气,先砍杀一阵降服了数十人,然后就让这数十人开路沿途招降,等抵达峡谷共收降了500多人。

山上有人站起问话,伍召遣人挥舞旗帜应答。不久两军汇合,清点人马,发现貂蝉所率军队居然损兵了数百人。派人上山查看,发现山上的丛林里尸首不少,有很隐蔽的通行痕迹,一直向山顶去了。

伍召心理明白,是板楯蛮趁乱逃命所为。这批蛮人刚勇善战,看来以后还有交手的机会。不过捉拿到大将吴懿,收降3000余俘虏,射杀1000多人,这场仗是绝对的大胜。

两边会面,两个伍召,两个司马光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颇有些古怪尴尬。四人各自偷笑了一回,开始整兵。经过短暂调整,下一步何去何从的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

西门庆主张趁夜偷袭剑阁,若是能一鼓作气拿下剑阁,这场仗就已经胜了一半。

司马光则持不同观点:“立刻回定军山,扫除定军山其余敌人,然后向张鲁报捷。必须把张鲁的十万大军吸引到剑阁之前,我们才有取胜之机。”

第二十二章 激将张鲁

做主公的人,不一定要足智多谋,但一定要有决断力。在臣子提出多个建议的时候,能够迅速挑出正确的那一个并加以执行,就算是一名合格的领导者。

对于伍召来说他占了巨大的便宜,因为他知道司马光比西门庆智力高。在没有其他建议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师定军山。

抵达定军山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伍召无耻地将2000多俘虏的衣甲全部扒下,命冯子材统率的2000多健卒穿了,高举吴懿的旗号;又将吴懿送了绑,命张保、乐正司一左一右“保护”着他在前面,毫不费力地斩杀了前来迎接的守将王四。一番一边倒地屠杀后,定军山换上了先锋伍召的旗帜,歼敌800余,俘虏900余,其余尽皆逃散。自军长途行军毕竟疲惫,阵亡300余。

一夜行军加激战,将士们都疲惫不堪。伍召让冯子材安排岗哨之后下令将士们轮班休息,但自己却还不能睡下。在于司马光等人商议一番后,伍召亲自提笔,写下报捷书:

师君大人:借师君之威,召幸不辱使命。经一夜苦斗,定军山已下,前往剑阁之路已成坦途,然麾下健儿疲惫不堪再战。军情如火,望师君速发大军直抵剑阁,以防敌人有备。谊经半日休整之后,将收天荡山之粮以资师君大军之用。先锋伍召拜上!

“你觉得能够奏效吗?”伍召看了看自己的毛笔字,觉得有些丑陋,一边交给司马光让他誊写一遍,一边有些不自信地问道。

“暂且一试吧!如果张鲁大军不动,仅凭我们一万多人马是无法调动cd之兵来援的。”

伍召不管了:“就交给你了,司马兄。我实在是困顿得不行了,先去吴懿营房歇息去。吃饭时叫我!”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吃饭时司马光也是睡眼稀松地来叫他,却怎么也叫不醒。

无奈,一直等到日头偏西伍召才感觉睡饱了,肚子里咕咕叫得震天响才勉强爬起来。

洗漱完毕,已经是晚上了。火头营送上饭菜,伍召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听司马光等人的汇报。

“俘虏大约有2000愿降,另有1600余人态度顽固。吴懿仍在押,不曾审问。”

伍召点点头:“嗯。他毕竟是定军山主将,我等下亲自问他。张鲁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西门庆一脸不屑:“还没动静。有我们替他冲锋卖命,他怎肯自己上前打硬仗?”

伍召放下碗筷:“得想个什么办法,提升一下他的积极性。我们人数太少。”

邓飞在伍召身后插嘴:“要么,我们故意败两场?”

伍召一时间不觉得计策怎么样,但是下意识地觉得邓飞智力不高,提的建议不一定靠谱,沉吟未决。

西门庆冷笑一声:“嘿嘿,我若是张鲁,接到败报之后正好以动摇军心之罪斩了校尉大人,轻松接收定军山及两万人马。邓飞,好好做你的护卫首领,不要乱说话。”

邓飞脸也跟眼睛一样涨红了,不再像火焰狻猊,反而有几分像火麒麟。伍召心里有些不快:西门庆这家伙立功较多,有些嚣张起来了。于是偏头问他:“西门兄,你有何妙计么?”

西门庆没意识到有何不对:“暂时没有。不过要将cd的守军引出,并不一定非要依靠张鲁的10万人。将那1600不肯投降的敌人押到剑阁之前,当着守军之面虐杀之。蜀中必然震动,起大军来报仇。”

伍召皱眉:“故意行残忍之事引起对方仇视,若是对方全力出兵攻来,张鲁坐视不理,我军不一定能正面对抗蜀中大军。风险太大,即使能胜也要付出很大代价。不可。”

司马光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了:“此事还得依靠任先生的易容神技。那张鲁与刘璋本有杀母屠弟之仇,这张鲁如今一来是希望削弱我军兵力,二来是想要保存实力,故此驱使我军在前苦战,他却按兵不动。但是试想,如果刘璋将其母、弟首级送到他面前,他还能淡定如初么?”

伍召眼睛亮了:“你是说,让任先生给某两个人易容成张鲁母亲、弟弟的样子,然后砍下头给张鲁送去?不过任先生没见过张鲁母亲弟弟,怎么才能整得像?”

司马光也有些心虚地道:“吴懿有可能见过。我们先劝降吴懿,然后根据他的描述进行易容。之后涂上血污,应该可以一试。”

伍召渭然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们在俘虏里面物色一下手上有我军血债又不愿投降的人吧。把吴懿带上来。”

吴懿被关押了一夜,精神头还挺足。

伍召一挥手:“左右,给吴将军松了绑吧!另外,看座。”

吴懿毫不抗拒地跪坐下来,低下头默默无言。

伍召见状心中有底了,慢条斯理地说道:“老州牧刘焉刚刚去世,刘璋就杀人母弟,逼反张师君,以致如今大军压境,西川危在旦夕。吴将军,你丢了定军山,断送数千将士性命,刘璋未必不杀你。如此昏聩之主,恐非效忠的好对象啊!”

吴懿不卑不亢:“吴懿世代效忠益州牧,家眷也都在cd。益州牧要降罪,我吴懿毫无怨言,但投降却是万万不能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师君10多万大军压境,又是哀兵,cd过不了太久也必定会被攻下。吴将军若能弃暗投明助我军诈开剑阁,只要我大军迅速攻下蜀地,不仅有可能救得将军家小,益州光复之后将军本人也不失封侯之位,不知意下如何?”

吴懿依旧油盐不进:“男子汉大丈夫,绝不可拿家人冒险。要杀吴懿,不过一刀之事;要想吴懿投降,那是千难万难。倒是校尉大人年轻气盛,莫要做了他人手中之刀。他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结局未必就强过吴懿了。”

伍召呆了一呆,老狐狸不好对付。算了干脆摊开了说:“好,吴将军也是聪明人,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我一介小小校尉而已,谅你也无法真心降服于我,那我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要么放。召与将军近日无冤往日无仇,杀将军无非是为了拿将军人头去请功。将军若替召办一件事,召有了别的机会立下功劳,立刻就放了将军,如何?”

吴懿闻言抬起头来:“何事?”

“将军身为刘焉亲信大将,想必在cd的时间不少。张鲁的母亲弟弟在cd为质,将军应该见过吧?请将军向召描述一下他们的长相,召找人画下来。此事完成,就放将军回cd。”

吴懿一愣,复而苦笑:“张鲁母、弟虽然在cd为质,但二人崇信五斗米道,自然在道观居住,不在州牧府。懿虽多到cd,但身为州牧麾下大将,自然不敬道士,是以从来不入道观。让大人失望了。

第二十三章 伍召之头

讯问吴懿无果,伍召犹豫了一会儿,出于不滥杀无辜的观念还是没杀他,押下去依旧关押了起来。

当夜一夜无眠。牛不喝水尚且不能强按头,更何况是一门心思想借刘璋军的手清除异己的一方诸侯张鲁?这怎么让张鲁把十万大军摆到剑阁前面,还真是煞费思量。真想撂挑子不干了投奔刘璋去!

可生死存亡之际,不能真撂挑子啊。伍召在脑海中反复回忆自己以前看过的小说的情节,再结合白天邓飞和司马光出的俩主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夜乱梦纷纭,都是些阴谋权诈之事。第二天早上虽然很早就醒了,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吃早餐的时候司马光进来了:“校尉大人,张师君回书抵达,另派大将杨昂率军到来,请大人立即出寨迎接。”

伍召急忙吧嘴里的食物一口咽下去,十分兴奋:“张师君居然派援军过来了?太出乎我意料了。杨昂将军带了多少人?”

司马光神色凝重:“一千。”

伍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千?攻城战来一千人有什么用?”

司马光摇摇头:“恐怕其意不在助战,而在催战。”

伍召啪一下将手中的木碗摔在地上:“什么东西!这是派人来监视我来了。大不了劳资现在就起兵打回去,跟张鲁开战!把这颗头绑裤腰带上,爷还真不怕他!”

司马光劝解道:“大人息怒。我等名义上是张鲁的部下,如果反戈相向,首先不一定能胜,其次会落下背叛之名。还请大人忍耐!”

伍召气愤难熄:“忍无可忍,何须再忍!不就是一颗头颅么?伍召拿这颗头颅换心中顺遂,值得!”

他提脚要去踢几案,司马光在一旁,眼中尽是担忧焦灼之色,隐隐还有几分失望。伍召眼角余光看到他表情,心头一个咯噔。忽地心头一动:“我的头颅,我的头颅”,停住不动默默念叨,一时之间仿佛痴了一般。

司马光正要问他,忽地福至心灵,也恍然大悟。伍召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一眼,蓦地同时大叫:“我想到了!”

二人也不说破,看着彼此的脸哈哈大笑。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伍召收敛了笑容,道:“莫让杨大将军等急了。走,我们出去。”

走至营寨边缘,门口的卫兵枪尖前指,正死死挡着寨门。对面数十名气势汹汹的健卒拔刀出鞘与卫兵们对峙,同时大声谩骂:“狗仗人势的蠢东西!竟敢阻挡我家将军!速速让开,否则治你们的罪!”

健卒们后面是数名骑士,骑着蜀地惯行山路的川马。为首一员将官中等身材,身披黑甲,面容阴鹫。司马光在伍召身后低声道:“披黑甲者就是杨昂。”

伍召笑容可掬地走过去:“杨昂将军,军中有规矩,辕门不得擅入,并非这些兄弟有意冲撞,还请将军海涵。伍召迎接来迟,给将军请罪了!”

杨昂也不下马,皮笑肉不笑:“伍将军立下大功,自然门槛高些。杨昂何德何能,敢怪罪大英雄?”

伍召笑容不减:“杨将军真会取笑。伍召小小校尉,岂敢自居将军!实在是因为早上贪睡,梳洗花了些时间,所以才迎接来迟。将军息怒!息怒!”

杨昂脸色这才好转了些:“非杨某取笑。师君有令,伍将军攻下定军山要地,壮我军威,特擢升为从七品武职裨将军,赏黄金十两,令继续领先锋之职;另派杨某担任护军,率精兵一千人助战。”

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师君信件在此,请伍将军查验。”又挥了挥手:“下马,将东西呈上来!”

一众骑士这才下马。杨昂从一名骑士手中接过两个小小的箱子,叠在一起递给伍召:“伍将军,师君恩重,望你再接再厉,率部攻下剑阁,剑指西川!”

伍召单膝下跪恭恭敬敬接过:“多谢师君大人厚爱,召必荡平西川,以报师君厚恩!”

杨昂对他的表现基本满意,拍拍伍召肩膀以示勉励。接着问道:“你帅营在何处?正如你所说,军情如火,我们即刻议事。”

伍召将印赏金收起,命司马光派人去召集众将,并找军营安置杨昂的一千士兵,自己则带着杨昂和双方的随身护卫向帅营赶去。

定军山上的营寨是吴懿所修,后来攻占定军山之时又有所损坏,所以看起来十分破烂简陋。到了帅营,杨昂皱着眉头道:“伍将军,都破成这样了如何镇守?你也不派人修缮一下?”

伍召陪着笑:“秉将军,儿郎们前日激战一夜十分疲惫,所以末将先让他们休整。再过三日,伍召立即安排人手修缮!”

杨昂摇头:“不行,今日就要安排人开始修,越快越好。师君大人就要到了。”

伍召不解:“师君大人?”

杨昂点点头,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也不问,直接迈步上了主位坐下,顾盼自雄。

邓飞、王宝都是面有怒色,伍召则面色不变,在左边首座跪坐下来。

不一会儿诸将都至,见杨昂高居主座,伍召坐于下方,都有些惊愕和愠怒。

冯子材性格刚直,当即发难:“你是何人?此乃我军先锋大营,你竟敢擅坐主帅之位?”

伍召咳嗽几声,沉声道:“这位将军是张师君驾下大将杨昂将军,今担任我军护军之位。你们休得无礼!”

冯子材虽然住了口,但依旧满脸不服,傲立不坐。

杨昂脸色难看:“无需争执,此座我仅今日坐一次。张师君有令,命伍先锋即刻整顿军马,留下俘虏,兵发剑阁。张师君将亲统大军坐镇定军山,扫荡天荡山。另外,伍先锋,我本人有一个小小的建议,希望你留下五百人下来,修缮此山营寨。以免今日晚间张师君到时无法歇驾。”

这下不仅冯子材,西门庆张宝等将都是议论纷纷,大声鼓噪起来。

伍召大怒,起身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为将者理应为主公分忧,又有什么好说的?听我将令,即刻出去整顿军马,一个时辰之后大军出发前往剑阁!西门庆,你带五百人留下来,修缮营房,迎接张师君大驾。接到张师君之后再赶过来!”

第二十四章 险关剑阁

伍召一边说,一边冲诸人眨眼。司马光率先转身而出,西门庆也乖觉,将冯子材一扯拉出去了。貂蝉也带了董白和乐正司离开,一时间帅营中又只剩下伍召和杨昂及双方护卫。

伍召面有羞惭之色:“杨将军,召年幼,因此御下不严,让将军见笑了。不过他们虽然粗野,但是对师君是绝对忠心耿耿的,还请将军在师君面前多多美言。”说完,从怀中掏出张鲁赏赐的十两黄金,又自己加了十两:“将军到此助战,伍召无以表达感激之意,以此聊表寸心。”

杨昂站起身来,不客气地将黄金收入怀中:“伍将军年少有为,师君大人对你期望很高呐!只要伍将军奋勇当先,斩将立功,师君大人自然不会亏待将军。本将先回营了,伍将军也回去整军吧!”

目送一行人趾高气扬地离去,伍召的眼神渐渐冷了:“从九品知县到八品校尉,再到从七品裨将军,张鲁这次更小气了!派人找司马先生和任先生过来!”

一日之后,剑门关外。

伍召这回采取正面进击的策略,在冯子材的指点下,两万多军马摆成四个方阵。前方是步兵防卫,伍召在司马光帮助下亲自指挥;中间是弓兵杀敌,统率者冯子材;骑兵、辎重统统在后军,由裴宣率领。貂蝉、董白等都陪同在伍召身边。

伍召看了一看对面的地势,倒吸了一口冷气:”古人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到了此处,我才真理解了这句话。你们看,这大剑山小剑山几乎都连到了一起,这关口虽然简陋,但地势实在太险。诸位,有何良策可以打通此路?“

众人都抬眼观瞧。此处有一名为剑阁,名字听来颇为雅致,实际上却是一处极险峻极狭窄的谷道。两边是连绵不断的大剑山、小剑山,中间夹着一道狭窄的蜿蜒曲折的崎岖小道。伍召布阵之处尚有一片较为开阔的空地,但到了西川军立寨的地方,地形已经狭窄得只能并行三骑。那营寨前方还有乱石拱卫住,寨门深陷。再往上看,大剑山、小剑山皆是高耸如云,两旁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峭壁之上怪石林立,森然若刀枪。

司马光吟道:“西汉张载《剑阁铭》赞曰:‘岩岩梁山,积石峨峨。远属荆衡,近缀岷嶓。南通邛僰,北达褒斜。狭过彭碣,高逾嵩华。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曰剑阁,壁立千仞。穷地之险,极路之峻。’端的是名不虚传。敌人只要扼守住这道关口,再在山壁之上布几队弓箭手,就是百万大军,也过不了此关呐!“

伍召道:“这营寨倒是很简陋。看起来也就一丈多高,也并不坚固。我们用攻城锤将它毁去不就好了?”

司马光摇头:“谈何容易。地形太窄,那寨门前最多能够并行四五人。敌军从寨上放箭,三四个弓箭手就能让我们在寨门之前寸步难进。若是用投石车,目标太小,不易瞄准。难呐,难!”

伍召眉头紧皱:“敌方地势难破,那就看看敌方的人怎么样。诸位,我们终于抵达剑阁,谁敢去拿第一功?”

张保起身:“将军,末将愿意单骑到关下挑战,提了敌将人头来献!“

伍召点点头:“关前地势平坦,适合骑战。张保兄弟骑术不错,一根混铁棒也是势大力沉。好,就请你打头阵,挫一挫敌人的锐气!“

西门庆脸上浮现出坏坏的笑容,附耳在张保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张保感激地瞧了他一眼,提了混铁棒,骑了大黑马出阵,在距离关口越一箭之地停了下来,高呼:”关上守军听着!我乃汉中之主张师君麾下,先锋伍将军驾前战将张保是也!谁敢下关决一死战?“

对面营寨之中静悄悄地,没谁搭理他。张保策马驰骋了两圈,又大吼道:”我军特来取刘璋之头!川中百万人口,就没有忠于刘璋的勇士吗?剑阁守将是谁?难道都不愿为你主子一战吗?“

伍召和司马光相顾哑然。这说辞真是深得骂战奥妙,关上守将若是还不出战,岂非自表对刘璋不忠?两人朝西门庆看去,西门庆洋洋得意:”前番定军山骂战吃了亏,回去想破了头才想出这一招来。先锋大人,可要记我一功啊!“

伍召心内暗自忌惮。这西门庆不愧是风月场中的高手,虽然智力不如司马光,但是对于人性的把握可是颇见功力。只希望这家伙忠诚度不要再往下掉了,不然人才难得,真除掉了还有点可惜。

在脑海中暗暗呼唤小白蛇:”小白,醒醒,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小白蛇懒懒的声音过了约半分钟才响起来:“咝咝,饶人清梦。什么事啊?我需要修炼,要多睡眠,请宿主长话短说。“

伍召问道:”西门庆明明智力值低于司马光,为何很多时候比司马光还聪明?“

小白蛇道:”一个是读书出来的正统才子,一个是市井中厮混的小聪明,所以治国谋略,自然是司马光强一些。西门庆充其量就是一些鬼点子。嗯,安排智力值的时候无法兼顾那么多。你自己对于鬼点子多的人格外注意一些,善加利用也就是了。西门庆忠诚度降低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急什么。“

伍召似懂非懂。这时候前方一声炮响,剑阁关门洞开。一员马上大将手提大刀当先出阵,身后两员副将跟随,再后整整齐齐奔出数百名甲士。掌旗兵手中大旗烈烈,上写一个“雷”字。

张保圈马后退,大声问道:“来将何人?张保棍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提刀大将问道:“谁敢出战?”

左侧副将策马而出:“本将乃益州牧驾下吴班是也!今日要替我兄长报仇!”

伍召恍然大悟。难怪吴懿那么容易被引诱出来了,原来这里有他的弟弟。

张保性格沉默,按照西门庆的嘱咐骂战成功之后就不愿再说。策马直冲过去。那吴兰看着不超过二十的样子,却也很是骁勇。一匹马一条枪,向着张保对冲过来!

第二十五章 力之吴班

西川军中传言,技之雷铜,力之吴班。这吴班年纪不大,掌中一杆铁枪却是又大又粗,看起来颇为沉重。两马对冲,张保悍勇无比,不顾吴班扎向自己怀中的大枪,一招力劈华山对着吴班就是当头一棒。吴班身子一伏,大枪横担,“铛”地一声大响接住了这一棒。两马错身而过,接着二将圈马而回,战成了一团。

这两人都是走的以力服人的路数,彼此硬打硬架,叮叮当当的就像在阵前开了个打铁铺子一般。这种单挑方式是最为好看的,两人招式不怎么精妙,士兵们基本上都看得懂。一时间两方阵营欢声雷动,不像打仗,倒像表演一般。

打了七八十十个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伍召见两人都是满脸大汗,命人鸣金收兵。吴班也长出一口气,退了回去依旧在雷铜右首边站定。

张保打马退回伍召身边,呼呼喘气:“将军,张保有误军令,请将军治罪!”

伍召摇摇头:“休这样说,不胜不败之局,何罪之有?你先在一旁歇息,休息够了再战!”

司马光走上前来:“先锋大人,雷铜既然是主将,又号称技之雷铜,张保将军应该不是对手。吴班已经是这样,雷铜出来时谁能抵挡?”

伍召眼望杨昂,杨昂作沉思状只当没听见。伍召叹口气:“再说吧!先命将士们扎好营盘,埋锅造饭。”

亲自动手扎好营寨,伍召也累出了一身臭汗。回到自己的先锋大帐,伍召令邓飞和王宝在帐外守卫,谁也不许放进来,然后唤出了小白蛇。

“白龙王子,能否帮我查探一下吴班和雷铜的数值?看看有什么缺陷能够利用利用的。”

小白蛇从他肩上跳下地来,在地上蹦跳蹿动撒欢:“我感受到了大山的气息,真美啊。唔,查不了,当面才能查。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渣渣都对付不了,还要浪费功绩值来查?要善于利用游戏规则知道吗?”

伍召迷惑不解:“啥游戏规则?

小白蛇抬起尾巴在他床头乱拍:“自己想。我是你的使者,可不是你的谋士。哎呀!”

原来是伍召把它一把抓住,当枕头枕在了头下面:“我好像感觉到一点了。先睡个午觉,下午继续去叫张保挑战!”

“孺子可教也,松开我,你这个二啵咿!”小白蛇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嗖地一下消失了:“下次再这样,别怪本白龙爷在你脑子里拉屎!”

伍召头咚地一下撞在床板上,趁着这股晕劲儿美美睡了一觉。

下午是咚咚的战鼓声把他吵醒的。穿戴好盔甲上马来到阵前,吴班已经在阵前耀武扬威了:“张保,给我滚出来!还敢继续跟小爷决个生死么?”

张保早到了,眼望伍召。伍召点点头:“去吧。这吴班就交给你了!”

下午二人都有些疲惫,又打了六七十合才分别退下来。张保人马都像是刚从水中捞起来的一般,散发着一股子酸味儿。

伍召也不嫌脏,亲手把他扶下马来,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张保,很少经历这种恶战吧?放心,你疲惫,他更疲惫!今晚继续去挑战,今晚一定能胜他!”

司马光冯子材等人纷纷劝阻:“张保酣战两场,晚上继续斗下去恐怕对身体不利。换人吧?”

伍召眼光幽深:“不,成败就在今晚。张保,你行的!”

张保也是个倔强的性子,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这一年的架今天一天打了,痛快!痛快!先锋大人,劳烦你晚上派人替我掌灯,今晚我一定拿下吴班!”

到了晚上伍召亲自高举火把助战,又把自己座下马给了张保,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一定会凯旋归来的!等砍下吴班的脑袋,我们陪你在酒桌大战三百回合!”

王宝直接递上了酒囊。张保仰脖喝了一大口,在马上抱拳:“谢谢诸位兄弟!张保去了!”

数百根火把将关前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张保提气高呼:“吴班小贼!敢挑灯夜战乎?”

伍召带着众人一起高叫:“吴班小贼,敢不敢挑灯夜战?”

关上雷铜等人皆在。听关下叫喊,吴班转身想下关,被雷铜拦住了。

伍召等人在关下哈哈大笑:“他害怕了!西川小儿果然熊包,两架就被打怕了!快快回家找妈妈吧!回家吃奶去!”

吴班闻言气势汹汹地转身就走。雷铜要抓住他,被他狠狠把手一甩甩开了。雷铜无奈,只好点起人马也随着下关。

吴班气势汹汹一骑马飞出关来:“张保,小爷让你变死保!”

张保提棒迎上:“吴班,我让你变没班!”

两人打了一天,晚上再打起来都发了真狠,恨不得招把对手兵器打断!

打了三四十个回合,两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张保经验值满,升级了!三个数值点数,一个属性点数,分别怎么加?”

伍召兴奋万分:“数值全加武力,属性上面加骑兵。快快快!”

小白蛇依旧不慌不忙:“一星人物张保,将在一个月内对武艺、骑术非常热爱,悟性大增,一个月后武力值到达80,骑兵属性到达a级。请注意给他买补身体的东西让他练武,准备几匹马供他练骑术。”

伍召懊恼:“我忘了一个月之后才见效这回事儿了!失算了失算了!完了完了!”

小白蛇轻轻笑了一声后道:“二啵咿!没那么糟。临阵突破升级,数值虽然一下子升不起来,但是会恢复一半的体力。他体力回升到70%了,算你小子走运。”

伍召高兴得要跳了起开:“张保,咱们赢了!”

张保如有神助,浑铁棒一抡,把吴班的大枪嗑落马下。接着劈头盖脸一棒,眼看着吴班就要遭受脑浆迸裂之祸!

吴班把眼一闭,静静待死。但风声过去,张保当啷一声把铁棒扔在地上,双臂一伸把吴班擒过马来:“我俩酣战一天一夜,也是缘分。我不杀你,带你去见你哥哥去吧!”

第二十六章 技之雷铜

雷铜眼看吴班落败,和另一员副将催马就往张保杀来。伍召手一挥,邓飞、冯子材也催马杀出接应张保。双方混战了几合,邓飞抵住了另一员副将;那雷铜刀法精妙,冯子材刀短,很快就只剩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伍召见势不妙一声大喝:“全军杀过去,缠住雷铜,夺下关门!”

雷铜听在耳中,一刀逼退冯子材,恨恨地下令:“鸣金收兵!把守好城门!”

伍召吓退雷铜,笑嘻嘻地下令鸣金收兵。张保打马回转,虽然还是一身臭汗,却是神采奕奕。他先把吴班放下地,然后跳下马来:“先锋!张保幸不辱命,拿下吴班回来!”

伍召见他动作轻柔,笑道:“张兄,你和这位小吴将军打了一天,倒还打得惺惺相惜了啊。不仅不杀他,还怕摔坏了他。小吴将军,进帐一叙如何?”

吴班一声咆哮,起身要冲过来。但他酣战一天骨软筋麻,被王宝在脚下一绊摔倒在地。伍召心情畅快也不计较,下令道:“子材兄,安排好巡逻警戒,收兵回营吧。把吴班带到我帅帐来。”

吴班到了帅帐依旧是一副仇恨难平的样子。伍召命人给他安排了座位,笑道:“小吴将军,你似乎十分仇恨我等啊。如果我说你族兄吴懿没死,你愿意投在我账下么?”

吴班咬牙切齿:“你们到达这里,就证明定军山已经失陷了!定军山陷落,我兄长必定是被你们害了。你放开我,我跟你单挑!”

伍召神态悠然:“你不是也败在我军大将手里么?你不是也还没死?”

吴班沉默了一下,才道:“张保不杀之恩,我自会报答,但跟你无关。你说我兄长没死,那你让他出来见我!”

伍召神色有些黯然:“我只是先锋。你兄长在定军山张师君军中,我离开时依旧无恙。至于之后嘛,西门兄,你带领五百人修缮定军山营寨,张师君大军到后可曾杀害吴懿将军?”

西门庆摇摇头:“不曾,三千多俘虏与吴懿将军一起被关于后山。”

伍召起身:“如此就好。小吴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回去杀了雷铜,献上剑阁。我亲自去见张师君,放你兄长回去。你看怎么样?”

吴班头摇得像拨浪鼓:“兄长性命固然重要,主公的基业更珍贵百倍!让张保将军斩了我领战功吧!我也就报了他不杀之恩了。”

伍召笑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杀你做甚?我主张师君与刘璋有杀母杀弟之仇,要杀也是他来杀。西门兄,我们走之前张师君说什么来着?一天攻不下剑阁,他就杀多少个俘虏?”

西门庆会意:“一百个。三千多俘虏杀完,再杀吴懿。看来吴懿还可以活大半个月呢!”

伍召叹口气:“那我也没办法了。司马兄,你派人把小吴将军送回定军山去。也许张师君杀了小吴将军,会允许吴懿将军多活几天也说不定。”

司马光应诺,把吴班押了下去。

当晚,吴班被五花大绑,睡在一顶单独的营帐里。伍召对他颇为人道,虽然是俘虏,也还是提供了床铺,门口也有人守卫。他是少年英雄,在西川一直被人吹着捧着,这下被人击败俘虏,还即刻要送走等待被杀的命运,哪里还睡得着?

到了半夜,门口看守的卫兵换班了。这回来的是俩话痨,先掀开营帐门进来叫了他几声,吴班假装睡着没答应。俩卫兵就开始聊起来了,卫兵甲:“真他娘的倒霉,轮到后半夜。刚睡着就得从被窝里爬起来。”

卫兵乙:“你倒什么霉?这小子才叫倒霉。马上就要送到师君那里去,师君杀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叫一个残忍。”

卫兵甲:“更何况是杀母之仇呢!据说师君说了,要学曹操,攻下一城屠一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卫兵乙:“谁知道呢!要我说,都怪刘璋那个黄口孺子愚蠢。手里有人质,师君就算有点自己的想法,汉中总还是他刘家的。这回杀了师君母亲弟弟,汉中没了不说,估计自己脑袋也保不住喽!”

卫兵甲:“那也不一定,十几万大军不一定就拿得下西川。倒霉的掉脑袋的还不是刘璋手下的将军小兵么,就像这小子。嘿嘿!”

卫兵乙:“这你就不知道了。小道消息,师君之所以一直不来前线,就是在忙和西凉马家结盟的事。西凉马家希望师君出兵帮他们对付吕布,师君大人就提出要马家派马超带兵拿下刘璋!”

卫兵甲倒吸一口凉气:“马超!就是马腾的长子,西凉锦马超?”

卫兵乙口齿打战道:“就是他!别看他才十几岁,据说他在西凉杀羌人,一个人一天能够杀死一万人!马家灭韩遂的时候,他一个人一条枪一口气一连挑死阎行、杨秋、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成公英等十员大将!还顺带灭了几千骑兵,真是个天生的杀神!”

卫兵甲惊叹:“难怪他被人称为神威天将军!不知道和吕布谁厉害?”

卫兵乙:“都是神。谁知道谁厉害,反正要杀我们这样的都像杀鸡!希望马超别来,这样的人来了估计看我一眼我就得尿裤子!”

卫兵甲嘿嘿笑了:“又不是来打你,该尿裤子的是刘璋那黄口小儿。估计到时候马超会把他小弟弟割下来喂狗,脑袋割下来当夜壶吧?“

卫兵乙贼笑:“据说西凉人是有这个习惯。到时候我也去搞一个尿一下,肯定很有意思。”

窃笑声

第二天中午,伍召正在营中跟司马光等人议事:

“我们营中除了张保,还有马战高手么?那雷铜能够压制子材,张保昨日酣战一天浑身酸痛,不宜冒险。要么,我们向张师君求援,请杨任大将军过来?”

杨昂依旧大模大样坐在主座上:“刘璋麾下双虎,张任、严颜一个都没来,就要让杨将军出马了?伍先锋,你是先锋官,又得了那么多赏赐,为何不亲自出战?”

伍召面有难色:“伍召只会用短刀,也不精骑术。久闻小杨将军您智勇双全,乃是师君麾下与杨任将军比肩的大将,不如将军出手,斩了雷铜?”

杨昂冷冷一笑:“你是希望他斩了我,你就没人约束吧?杨某身为护军,岂能上阵冒险?”

众人都有怒色。邓飞起身:“邓飞不才,愿意去斩杀雷铜,献于先锋帐前!”

伍召正要想个理由阻止他,帐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传令兵走进帐来:“禀告先锋、护军大人,大事不好。吴班被人劫走了!”

第二十七章 吴班回营

伍召闻言豁然站起:“怎么搞的!张保豁出命去才拿下吴班,怎么让他逃了?”

那传令兵道:“据说是中了埋伏,混乱之际敌人割开了吴班的绳索,我军抵敌不住,让他逃脱了。”

司马光起身:“是我的失误。我没料到通往定军山的路途也有敌人,请先锋治罪!”

伍召怒气难平:“是该治罪。就扣你两年俸禄,再加五十军棍!”

裴宣、冯子材等纷纷求情,伍召不肯松口:“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好不容易拿下吴班,可以送去张师君处为兄弟们请功,他居然让他逃了!怎能不治罪?来人,拖下去!”

冯子材不忿:“先锋!敌人设下伏兵,你自己也没料到,岂能怪罪司马大人?司马大人一介文人,受不起五十军棍,我愿意替他挨!”

张保、邓飞、王宝也站起身:“我也愿意替他挨!”

伍召气得几乎晕去:“好,好,好,你们倒是兄弟情深,合着我成了大恶人了。我成全你们,每人重打二十军棍,罚两年的俸禄。拖下去,打!”

杨昂想要劝阻,想了一想又坐了回去。貂蝉和西门庆怕殃及池鱼,也不敢再劝。顿时拖出去一堆人。

帐外响起重重的行刑声,伍召兀自愤愤不平,在帐内大骂不止:“饭桶!蠢猪!竟敢合起来反对我,打不死你们!”

杨昂冷眼旁观,皮笑肉不笑:“啧啧啧,伍先锋不愧是少年英雄,这一发起脾气来还真是杀伐果断。佩服,佩服。”

伍召鼻子里出粗气:“我就是平日里太温和,才让他们觉得我好欺负。老虎不发威,别拿我当病猫!”

杨昂笑道:“虽说如此,但是把他们都打坏了,谁去上阵斩将杀敌呢?”

伍召哈哈大笑:“缺了他们,我就打不了仗了么?明日起不再斗将,我亲自指挥,开始攻城!”

杨昂鼓掌:“好气概!大丈夫正当如此!杨昂祝先锋旗开得胜,拿下剑阁!”

军棍打完,司马光等人进账,人人都是满身血迹步履蹒跚。伍召冷哼一声:“再敢违我将令者,这就是榜样。冯子材听令,明日起你领兵三千,在周围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邓飞、王宝听令,你二人领兵五百寻找搬运石块,等制成投石机就开始强攻剑阁!司马光,你自己去向张师君请罪!”

貂蝉劝道:“他们身上带伤,暂时不宜过于辛劳。还是将养两天再说吧!”

伍召眼神一凝:“任先生,你也要违我将令吗?”

貂蝉吃了一吓,不敢再说。伍召怒哼一声,转身走出帐去。

先锋大人大火,军将栗然。经过了十来天准备,投石机云梯冲城锤等简陋的攻城器材造好,伍召一声令下,大军开始强攻剑阁。

只是剑阁地势实在狭窄险峻。虽有两万大军,能与守军接战的最多一百多人。伍召也顾不得那么多,每天拿人命填。攻击方式一成不变:先用投石机砸一阵,大概一百块石头里面有四五块能够砸到关墙上;然后让冲城锤上去撞,同时派弓兵与守军对射。地形太窄,四五名士兵抬着冲城锤,就容不下盾牌手了,是以冲城锤从来没冲到关门前过。倒是弓箭手给予了守军一定的杀伤,但是也是以己方的远超对方的伤亡换来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十多天之前,吴班在被押往定军山的途中被一群军士救了下来。他接过某个军士递给他的长枪大开杀戒,将押送他的伍召军数十名士兵全部杀光后才出了胸中一口恶气。问救他的人:“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要来?”

对方领头的人走过来:“吴将军,小人名叫沐阳,本是庞羲将军的部下。之前随庞将军攻汉中之时被秦谊击败,庞羲将军战死,我等被俘,只好降了伍召。但我等自小在西川长大,怎肯真心投靠敌人?所以得知将军被押送往定军山,就提前赶到此地埋伏。幸好救下了将军。”

吴班长枪一抬,指住沐阳的喉咙:“真是如此?你们怎么早不逃脱,回归西川?”

沐阳咽了一口口水:“吴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我军大败,庞羲将军战死,我等贸然回去一是会被上官治罪,二来也难免被兄弟们耻笑。今日救了吴将军立了功劳,回去才有保障啊。”

吴班凝视他半晌,这人虽然冷汗直流,但还是毫不心虚地抬眼与他对视。吴班轻轻收回长枪:“胆识不错,以后就跟着我吧!他们这些人,也都信得过么?”

沐阳单膝跪地:“多谢吴将军提携!他们都是我一个营的,绝对可靠。”

吴班扶起他:“说起来你们对我有着救命之恩,以后我吃香的,也绝对让你们喝辣的!不过目前两军交战,伍召大营拦在剑阁之前,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回西川呢?”

沐阳挠挠头:“只要吴将军换上伍召军衣甲,趁夜通过伍召军大营完全没问题。只是怎么入关我们没办法,嘿嘿!”

吴班哈哈一笑,在地上某个被砍头的死人身上扒下衣甲换上:“凭我吴班一张脸,自然能叫开这剑阁大门。好,我们趁伍召军没发现我们脱逃,快点回剑阁。回到剑阁,你们人人有赏!”

沐阳又在死人身上抠抠索索了一番,这才起身往回走。一行人专拣偏僻处行进,抵达伍召大营之时天已经快黑了。吴班又带着众人在远处猫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带着众人大摇大摆地往营门走去。

卫兵首领问道:“什么人?”

沐阳拿出腰牌:“我等奉司马光大人之命押送人犯吴班,在路上遇到埋伏,吴班被人救走了!我们要立刻前去向司马大人汇报,请速速放行!”

卫兵首领挥手招来一个传令兵,让他前去汇报军情。然后拿过腰牌看了看,还给了他:“先锋有令,晚上不可擅闯司马大人大帐,你们先回营歇息吧!”

沐阳收回腰牌,一行人快速穿过军营,往剑阁的方向摸去。

“城头是哪位将军值守?请汇报雷将军,我是吴班!”

第二十八章 少不入川

城上垂下几个大吊篮,将吴班一行人全部吊了上去。雷铜一把将吴班拉上城头:“贤弟,你回来就好!走,哥哥给你压惊!”

吴班也是感慨万分:“要不是这几位壮士搭救,兄弟真的差点见不到哥哥了!”

雷铜伸手将众人一一拉起:“喔?雷铜在此谢过诸位。你们是?”

沐阳走上前:“我们是庞羲将军的部下。庞羲将军不幸战死,我等只好屈身在秦谊麾下。吴将军有难,我等大胆埋伏,解开了吴将军身上绳索,这才跟随吴将军一起杀出了重围。”

雷铜还要再问,吴班制止道:“雷大哥,我有紧急军情要向你禀报。我们先去议事吧!”

雷铜沉吟了下,下令:“吴兰,你负责守卫关口。吴班,带上他们,咱们喝酒去!”

吴班将雷铜一拉,远远地走在前面,低声道:“雷大哥,我有紧急军情要去cd一趟。”

雷铜惊道:“去cd?什么紧急军情这么重要?”

吴班道:“我在秦谊营中听到士兵议论,说是张鲁准备和西凉马家联盟。”

雷铜不解道:“他们联盟,与我们有何关系?我等只要挡住伍召即可。”

吴班摇头道:“雷大哥,你是不知道。秦谊虽然不难对付,但是如果秦谊攻不下来,张鲁就要请求马腾出兵,派马超过来!”

雷铜脸色这才变了:“西凉之锦,马超?”

吴班重重点头:“听说此人纵横西凉未逢敌手,号称神威天将军!就是虎牢关一战扬名的吕布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他如果来了,我们兄弟能挡得住吗?”

雷铜毕竟是主将,比吴班精细。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张鲁不一定敢放马超进汉中。他与我主有杀母屠弟之仇,但至今为止也只有伍召在攻击,他自己十万大军按兵不动,明显就是在防备西凉马腾与长安吕布。你还是留下来,助我抵抗伍召吧!”

吴班有些焦虑:“雷大哥,我们知情不报,万一马超真的到来,我们失了关隘,那就是罪上加罪!张鲁如今三面是强敌,他必须择一方结盟。我军与他有深仇,他和吕布、马腾结盟都很正常。不管是马超来,还是吕布来,我们都抵挡不住。是真是假,应该请主公裁决,不是吗?”

雷铜终于点头:“好。那你今晚饱食休息,明日启程前往cd吧。”

是夜雷铜大排酒筵,招待吴班沐阳等人。雷铜安排了手下将官拼命劝沐阳等人畅饮,沐阳酒量很浅,喝了三四杯就开始吐:“将军,我们奔波半日,实在是又累又饿。可否让我们多吃肉饭?酒实在是喝不了了。”

雷铜亲自举杯过来:“沐阳,你救了吴班贤弟,无论如何要让我敬你一杯。”

沐阳无奈举杯,一口干了。雷铜又找各种理由连敬数杯,沐阳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庞羲将军,不是我不想救你,实在是敌人太多了!主公,我无奈才投降的,不要杀我头!不要杀我头!”

雷铜把他扶着坐下,道:“你一直跟着庞羲将军的吗?你是哪里人氏?家中可有父母兄弟?”

沐阳嘿嘿笑道:“我没醉,我真的没醉!拿酒来,我还能喝!在幽州的时候,我跟猛张飞喝过酒!再来!”

雷铜还要再问,吴班过来拉住了雷铜:“雷大哥,他救了我性命,你不要难为他了。他跟随老主公在幽州呆过,还知道猛张飞曾在老主公麾下,肯定不会有假。让他们吃菜吧!”

雷铜嘿嘿一笑,这才罢休。

第二日吴班带了一队卫兵,和沐阳一行人一起带足干粮,前往cd。吴班感激沐阳救命之恩,又对他全无怀疑,一路上相伴左右十分亲密。从剑阁到cd约五百里路程,出了剑阁范围就比较平坦了。过了葭萌关,一行人在梓潼歇息一夜,换了快马,一路经涪水关、绵竹关,顺利抵达cd。路上沐阳紧随吴班左右,俨然吴班亲随。

抵达cd时已是下午。金色的阳光洒在cd城墙上,给cd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好一座雄伟的大城!城墙高约五丈,接近二十米,上面是雄伟的敌楼。城墙的长度一眼看不到头,好像整个大地都被这座雄城挡住了一般。墙身都是由一块块完整的巨大条石砌成,看起来坚固无比。城门口筑有一个与城墙一样高、厚的瓮城城墙,拱卫城门;城门本身也巨大厚重,接近五六米高,门下的行人远远看去就跟普通大门下面直立行走的兔子一般大小。

城门前面是宽宽的护城河,约有数十米宽,靠近城外这边是狭窄的石桥,而靠近翁城那边是一座巨大的吊桥。吊桥由六根粗大的铁索吊住,等到敌人攻来吊起吊桥之后,敌人将在石桥上进退两难。

沐阳看得意炫神迷,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他身边一名瘦削男子的手。那人挣扎了一下没甩开,恰逢吴班回头笑道:“各位,我们到了。这几天路上辛苦,咱们进城好好吃一顿!”那人不敢再动,只好任由沐阳将他手握住。

吴班眼神一扫,看到二人紧握的手,面色犹疑。沐阳落落大方抽回手来,笑道:“好不容易回到cd,真像两世为人一般激动难言。这是舍弟沐光。”

吴班笑笑:“沐浴阳光,你们兄弟俩好名字。走吧,进城了还有的是你们激动的呢!”

一行人大声欢呼。吴班取出自己的令牌,带着众人顺利地进了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屋似乎排到了天尽头,宽广整洁的街道两旁店肆招牌好像填满了每一处缝隙。红的是砖、绿的是瓦、沉稳的是楼阁,张扬的是飞檐。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们嘹亮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时间让人忘了身处乱世,恍然忆起文景之治时期的大汉荣光。

吴班熟门熟路,径直带着众人进了一间临街的酒楼。小二殷勤地迎上来:“吴将军!好久没见您大驾光临了!几位?”

吴班把马缰绳递给他:“二楼我们包了。把我们的马牵到马厩去,喂上好的草料,少不了你银子。”

一行人把二楼坐了个满满当当。很快,好酒好菜流水价似地送了上来。酸菜鱼、酱猪蹄、麻婆豆腐、酸菜蛇段汤,各式川中美食鲜得一行人舌头都要吞下肚去。酒足饭饱,吴班正要督促众人起行去州牧府,沐阳却醉醺醺站起来道:“吴将军,我们已经护送你回到了cd,我可否告个假?我还有点私事要办。”

吴班皱眉:“你救了我性命,我正要带你去拜见州牧大人,替你求个一官半职。有什么私事如此紧要?”

沐阳有些局促不安:“我这样贸然前去拜见州牧大人似有邀功之嫌,不如就在城中等候将军。再说,我回城之后高兴,一不小心喝多了,这样前去拜见主公也不合适。”

吴班看着他:“那我见完主公,去哪里找你?”

沐阳神色忸怩:“刚刚经过的那座青楼,怡红院。我在里面有个相好的,经过的时候看到她了。”

吴班哈哈大笑:“臭小子!古语有云,少不入川,你可给我悠着点!那好勒,明天午时,我再来此处找你!”

第二十九章 夜袭CD

吴班结了帐,带着护卫径直赶往州牧府。沐阳沐光等人与他拱手作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沿途的夜景又别有一番风味,挑担的货郎拨动手中货郎鼓,逗得一群群儿童环绕身前;捏糖人的手艺人心灵手巧,手指迅速地几动,东西两汉的开国大将们就有模有样地立在摊位上了;偶尔经过茶馆,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要说光武爷麾下英杰,首推云台二十八将”;当然,也少不了风月无边的青楼,或穿绫罗或披轻纱的艳丽女子推窗而笑,撩拨着这座巨城的心弦。

沐光打趣:“大哥,青楼到了。走啊!”

沐阳嘿嘿笑道:“我的好弟弟,逛青楼也应该兄弟齐心。走,做大哥的做东!”

一名身材瘦小的少年:“呸!”地唾了一口:“你敢去,我立刻撕下你的脸皮!”

沐阳伸手在他头上凿了个爆栗:“就你能!走,咱们好好逛逛大城cd去!”

一行人舒舒服服在cd城内逛吃逛吃的同时,刘璋的州牧府吵翻了天。刘璋是刘焉第四子,十五六岁的小胖子一枚。听说西凉杀神马超要来,毫不犹豫就要派严颜和张任双虎驰援剑阁,抵挡马超。

但谋士张松则认为剑阁天险,足以阻挡马超。蜀中也是处处流贼作乱,不可没有猛将坐镇。张任自己也主张不可大军尽出,导致内部空虚。黄权、王累等谋士,高沛、刘璝等部将也是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第二日中午,沐阳等人与吴班在昨日的醉仙楼相会。沐阳问道:“吴将军,主公作何决定?”

吴班苦笑:“一众酸儒反对,主公最终决定派大将严颜统兵两万前去增援剑阁。还说我惧敌,留我下来守城,我已经向主公推荐你为我的副将,这是将印。”

沐阳大大咧咧坐下:“将军,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马超虽勇猛,剑阁天险他也不能飞过来。严颜将军、雷铜将军都是我军骁勇大将,马超就算是三头六臂,二位将军也能抵挡他很久。彼时我军再添兵即可。”

吴班摇头:“马超威名太盛,西凉马家横扫西凉,岂会不懂攻城?剑阁虽险,但之前有汉中为屏障,也没有好好修筑关口,若是张鲁猛攻,再加上马家军的助力,剑阁危殆!而cd距离剑阁有数日之遥,马超真正出现时cd的援兵不一定赶得及。剑阁一失,益州千里沃野皆暴露于西凉军铁蹄之下,那时大势去也!”

沐阳替他斟上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马超进了关,也还有cd城墙阻隔,还有咱们的吴班将军,怕他何来?”

吴班没理他这记小小的马屁,一口喝干杯中浊酒:“喝酒吃肉吧!明日跟我上城守卫,就没这样的好日子过啦!你是我三个副将之一,咱们轮班镇守南门。一天十二个时辰,你愿意负责哪三个时辰?”

沐阳笑嘻嘻道:“遵将军将令。我从小就是个夜猫子,就负责子时、丑时、和寅时吧!”

日子一天天天过去,剑阁的战报雪片般飞来。伍召猛攻剑阁,在剑阁的崇山峻岭之下丢了无数的尸体;严颜率众坚守,伍召军在久攻不克之下军心动荡,某夜发生营啸,大乱中斩杀监军杨昂。先锋伍召、副先锋冯子材力挽狂澜,压制了营啸,将杨昂、伍召尸首送回定军山。张鲁大怒,终于亲率十万大军兵发剑阁,大将杨任与严颜大战数场不分胜负。之后严颜手下斥候截获张鲁写给马腾的信件,以让出蜀中五十万户居民为条件,督促他五日内派马超率军来剑阁助战。

反对大军增援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张任率十五万川蜀雄兵自cd出发,杀奔剑阁助战,御马超于剑阁之外。

沐阳按剑立于城楼之上,眼中神光变幻。此时已经是五更,十几万大军走了好久还没全部出城,吴班带着一群人上城:“已经卯时,可以换班了。被我军雄壮军威吸引,不愿下城啦?”

沐阳转身行礼:“吴将军。我军军威如此之盛,谅张鲁马超再无半分机会。我益州之地稳如泰山也!”

吴班深吸一口气:“是啊!只等前线传捷报了。你回去歇息吧,夜间守城,辛苦了。”

沐阳笑笑:“我是新人,受将军提携才担任这副将之职,自然应该多努力些。好,那我子时再来。”

一行人大步下城而去。坚守了一夜,沐阳一路哈欠连天,回到营帐内后依旧努力撑着眼皮不睡。不久沐光带着几个人匆匆进来,沐阳精神一振:“打听到了吗?他们在哪里?”

有一人低声道:“经多方打探,cd西北一百余里有名山青城山。近日新聚集了一伙流寇,好像人数不少。这伙人将青城山占住之后也不下山劫掠,除了欺负欺负正一道的道士们之外也没别的恶迹。正一道是张鲁祖父张道陵的道场,因此cd官府将他们作为江湖中人看待,没有干涉讨伐。我们派人上山打探,带回一封信来。”

沐阳从他手里接过信来打开,信里只有一句话:“是董卓老贼军中的马车。人不多,大家跟我冲,杀光董贼走狗!”

沐阳哈哈大笑:“这小子倒也谨慎。笔墨伺候!”

三日之后的子时,cd如一头巨兽般静静蹲伏在黑暗之中。巨大的平原上只有cd城头有火把熊熊燃烧。沐阳站在城头远眺,忽地手一抖,将手中抱着的头盔掉下了城去。

他急急忙忙地下令:“打开城门,落下吊桥!这身盔甲是吴班将军所赠,万万失落不得。我要下去把头盔捡起来。”

负责起落吊桥的力士有些迟疑,沐阳大发雷霆:“我是守将,你们莫非是要违我将令么?”

五六个力士齐心协力,吊桥缓缓放下,沐阳神色稍微和缓:“除了我贴身卫士之外,其余人全部下城,去护城河中帮我找盔甲。先得者赏白银十两!”

他自己却取下城头火把,在夜空中一连挥舞了三个圆圈。黑暗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呐喊,数不清的人影从黑暗中杀向cd南门。守军们湿漉漉地从护城河中爬起来,却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砍杀一空。沐阳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张cd人从未见过的脸露了出来。

“cd,是我伍召的了!”

第三十章 活捉刘璋

一飙骑兵狂风一般卷入城来,中间簇拥着一员大将:头戴黑铁荷叶盔,身穿乌金连环甲;掌中镔铁大砍刀,胯下高头大黑马,身后高高飘扬着纯黑斗篷。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伍召迈步走下城楼:“毛文龙?”

那将翻身下马,推金山,倒玉柱,伏地便拜:“主公!没想到你竟然能来到此处,真是神机妙算!”

伍召激动万分:“非我之能,乃司马兄弟与这位任先生的筹谋。蜀中无智士,此城乃天赠与我军也!你带了多少兵马?其他几位呢?”

毛文龙道:“在后领兵呢!我带一万人马先行入城接应,周青、薛先图两位兄弟各带一万人即刻就到。唐寅先生率一万人在后压阵,另有一位巴族首领陈连升也率三千巴人勇士前来助战,应与唐寅先生一同入城。”

伍召来不及细想,连声赞道:“好,文龙兄真有大将之才!cd城内空虚,只有不足一万人马守城。兵贵神速,我派一人为向导,你速领军去州牧府捉拿刘璋,休放一人逃脱。”

毛文龙领命而去,少顷又一飙军马入城。为首一员:大将头戴亮银白虎盔,身穿亮银鱼鳞甲;掌中一对银灿灿点钢鞭,胯下一匹长腿大白马,身后白披风猎猎飘荡。看起来潇洒气派,卓尔不群。

伍召问道:“周青?”

那将下马拜倒:“末将周青,拜见主公!”

伍召端详他片刻,赞道:“好气派的装束!英俊不凡!”

周青有些腼腆:“文龙兄说我们兵入cd,必须装束齐整,以免丢了主公的脸。”

伍召苦笑了下,岔开话题:“好。我给你一人为向导,你速带本部兵马绕行去东门外埋伏。妄图出城者全部拿下,反抗者就地格杀!”

周青上马率部而去。不久薛先图亦到:头戴紫金荷叶帅字盔,身穿大叶红金连环甲;掌中红缨紫金枪,胯下追风黄骠马,身后大红披风舞动如火。看起来气场强大威武雄壮。

伍召吐槽无力:“薛先图,我是伍召。”

薛先图勒马止步,把枪往地上一插拜倒:“主公,薛先图参见!”

伍召双手扶起:“好一位红孩儿薛将军。着你立即带本部人马绕行去西门外埋伏,有出城者拿下报来,反抗者全数格杀!”

薛先图上马去了。伍召这才问沐光道:“任先生,北门真不用管吗?”

沐光自然就是貂蝉易容改扮而成。听伍召问她,胸有成竹道:“兵法云,围三必阙一。四门皆堵死,万一刘璋困兽犹斗我军死伤必惨重。另外,西门可逃往南中,北门可逃向绵竹关,南门可逃往江州,唯有北门临山。放开北门让他逃生,我军随后追杀,必定能生擒刘璋。”

伍召心中大定。随后唐寅率后军赶到,左边是张世杰,右边是一员身高约一米七出头,面目黝黑,缠青丝头帕,上身穿五色琵琶襟上衣,下身花边布裤,足蹬布鞋的汉子,三人齐齐迈步入城。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第五名二星人物,清末民族英雄陈连升。其人是土家族,故安排为巴族首领,率三千巴人勇士助毛文龙自米仓道偷渡入蜀。智力68,武力七75,政治74,统帅86,魅力80。善使单刀、弓箭,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a级,水军属性b级。复合绝技:巴蛮。第一个绝技,蛮勇。与张世杰一样,在统帅弱势兵力面对强大外敌入侵时,绝对不会后退。能让属下军队士气上升10到30点,自身智力下降3点,统率上升5到10点,并能保证麾下士兵战死至最后一人;第二个绝技,巴酋。在山地中作战时,统帅上升10到20点,所率部队行军速度上升20%,麾下士兵跌落山崖摔死的机率大幅降低。”

伍召简直要高兴得叫出声来:有了陈连升和三千巴族勇士,刘璋就算逃入山里也丝毫不用担心。小白蛇,我爱死你了!

唐寅头戴文士冠,身穿蜀锦袍,脚踩步云履,手持折扇,张世杰同样是衣冠楚楚,带着陈连升前来拜见。伍召心情爽快,先夸唐、张二人英俊潇洒,再与陈连升相见。

陈连升十分质朴无华,一身的泥土气息,气质和王宝非常像。不过此刻不是叙旧的时机,伍召简单地表达感激之意后,开始分派任务:张世杰领兵五千扼守南门,唐寅和陈连升随伍召率其余将士杀向州牧府,为毛文龙助战。

此时的cd几乎刚从睡梦中被惊醒,两旁的民居零零星星地点了灯。有百姓探出头来看,见大股身穿流民服饰的部队涌过,几乎第一反应就是关上门窗缩在家里求神拜佛。

走了约两刻钟,路上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刘璋军的士兵尸体,看来是毛文龙在前面一路推过去的。伍召吩咐二人约束部下不得扰民,沿着毛文龙开辟出来的道路疾奔。

抵达州牧府之时,毛文龙部已经将州牧府团团围住。外围似乎爆发过一场大战,死尸流出的鲜血将地面都染红了。府墙之上弓箭手剑拔弩张,府墙下躺倒了不少的尸体,看来毛文龙已经发起过几次冲击了。

伍召率部抵达,毛文龙下令暂停攻打,前来汇报战况。伍召下令道:“文龙,你去叫刘璋出来答话。”

毛文龙派人叫战后不久,州牧府内升起高台,小胖子刘璋在数十名守卫和几名谋臣的陪同下路面了。

伍召越众而出,高声劝降:“刘璋,cd城陷落,你已经无力回天了。为了州牧府内千百人性命,投降吧,我饶你一门大小性命!”

刘璋同身边谋士低声商量了下,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张鲁的部下?我与张鲁有杀母之仇,他岂会饶我?”

伍召笑道:“我不是任何人的部下,从现在起我就是cd之主!张鲁庸碌之辈,他的汉中早晚也是我囊中之物。打开府门纳降吧,我保你一生富足。”

说毕,高声起誓道:“三军听令,自今日起,无故加害刘州牧族人者斩首,夷三族!我本人若有加害刘州牧之行为,今日在场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第三十一章 白虎神威

刘璋表情变化不定,似有心动之意。旁边一个文官不等他开口,大声道:“发个誓就行了?空口无凭,我们不能开门!”

伍召冷笑一声,吩咐毛文龙:“文龙,此处有我们足矣。你率部在城中清除残敌,愿降者先捆上,反抗者就地格杀!”

说完才换上一副很是耐心的模样问那个文官:“阁下是?”

那文官面孔青一阵白一阵,但仍旧正气凛然:“本官行不更姓,坐不改名,黄权是也!”

伍召客气地拱手:“尝闻黄主簿大名,今日得见高贤,幸何如之!不知黄主簿认为怎样才不算空口无凭呢?”

黄权颇有胆识,笑道:“简单。你不是说不想杀害我主么?那就放过我主公一家离去,cd城我们即刻拱手相让,如何?”

伍召皱眉:“要我放你主公也可。我也有两个条件:第一,下令让出绵竹关、涪水关、梓潼、葭萌关、剑阁,你们退往江州、白帝,我不来相攻。第二,我要三个人,张松、严颜和张任。满足这两个条件,我放你们离开,绝不食言。”

黄权冷笑道:“你们自南门方向而来,西门、东门都有喊杀声,唯有通往山上的北门没有,你别以为我看不穿你围三阙一的阴谋!真有谈条件的诚意,你将南门的军队调到北门去,让开我主去江州的路。到了江州,我们自会下令让各地将士退去。”

伍召一叹:“难怪你们不逃,而是据太守府顽抗。我改变主意了,黄主簿,你才气过人,也得留下。其余人我愿意放走,但是那也是在我将绵竹关、涪水关、梓潼、葭萌关、剑阁全部纳入囊中之后。我就口说无凭了,你们能怎么样?我数万大军,你们区区太守府能有多少兵马?我下令强攻,你们同样只能束手就擒!”

另一个文官突然从袖中抽出短剑比在刘璋脖子上:“你们如果强攻,我们就与你们鱼死网破!我主若死,我军将士必然拼死为他报仇,届时你连cd也保不住!”

刘璋吓得浑身一哆嗦。伍召也觉得好笑:“阁下这招倒也别处心裁。没请教?”

那文官神情激动:“不才王累。速速退兵,否则我先杀主公,再杀黄权,让你的筹谋全数落空!”

伍召又是好笑又是头疼,还有这种拿自己人的性命威胁敌人的,也是奇葩一枚。偏头问貂蝉:“任先生,你觉得该怎么办?”

貂蝉不动声色,附在伍召耳边道:“易容我就懂,怎么利用易容术我也有心得。但是这种情况我不太了解。”

伍召只觉得阵阵女孩子的幽香钻入鼻孔,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传说中的吐气如兰,举世难得的处子幽香,爽啊!

貂蝉见状横了他一眼,回过身去不说话了。伍召又偏头去问唐寅,唐寅下意识地躲开:“主公,我最近有点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主公恕罪!”

伍召想踹他一脚。谁特么的想闻你的味道啊,你以为你也是女人扮的?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开口了:“主公,你可以让将士们让出南门。我有办法拦住他们。”

伍召看着瘦小枯干,一副中年老农模样的陈连升:“你确定?刘璋是一定不能死的哦?“

陈连升手一挥,双手抱拳,重重”嗯“了一声,又道:”不过主公要给我一点时间准备。“

城中喊杀声渐渐响亮了起来,想必是毛文龙军在和城内各处守军激烈交手。伍召看看陈连升质朴诚恳的面容,莫名觉得可以信任,凝视着他微微点头。又转身对院墙上的刘璋等三人说道:“好,刘州牧,我们本无仇怨,我也不难为你。我放你离去,所有家眷和cd城内文武留下。你去了江州,五日内必须下令让严颜、张任到cd投效,我释放你一半家眷,十日内我军成功接收绵竹关、涪水关、梓潼、葭萌关、剑阁之后,我释放除张松、黄权和张任、严颜之外的其他人。你看如何?“

刘璋三人商议了一番,无奈答应了条件。伍召拱手道:”好,只要此事达成,我们两军可以结盟。到时候共同出兵诛灭张鲁,除你心腹大患。我即刻前往南门,下令让南门的部队撤去北门。一个时辰之后,你们派人前去查探。”然后转身大声对唐寅道:“伯虎,你率部去援助毛文龙,将城内的反抗扑灭,完成后去东门镇守。连升,你去西门。”交待完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原路返回南门。

张世杰虽然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过不多时,南门就沉寂下来,只剩下矗立城楼的伍召一行数百人。

刘璋派出数名骑士过来四处查探了一番,之后刘璋才坐着四人抬的小轿出来了。四个轿夫皆身材高壮的汉子,前面引路之人却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者。小轿离城门约两百步,伍召派人掀开轿帘查看,轿中除了刘璋还有一个王累,王累依旧是一副咬牙怒目的模样,手持锋利匕首对着刘璋脖子。

伍召挥挥手,检查的人让开一条路,小轿缓缓向外行去。眼看只剩约五十步距离,伍召莫名地觉得不对劲:那引路的老者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秦谊是识货的,一声大叫:”不好,是板楯蛮人!他们有魔神降临的妖法!“

但是似乎已经晚了,那老者一声狞笑,大呼:“以吾之寿,请你之灵,猎虎魔神,降临于吾等之身!!!”四名轿夫和他自己身上都迅速冒出黑毛,块块肌肉隆起,嘴里也急速长出长长的獠牙。四名轿夫瞬间达到两米开外,那名老者更是夸张,几乎达到两米五。伍召心中涌起两个字:金刚!

那四名轿夫足下生风,飞速向城门奔去;老者化身的巨猿则腰身一弓,从城墙内的石阶上向伍召直冲过来!

那巨猿来得好快。伍召只来得及将七星宝刀拔在手里,巨猿已经冲上了城墙。

蓦地一声虎啸,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冲出,一边跑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巴山蜀水,养我之身;白虎廪君,赐我先祖之魂!!!“话一出口,身形急剧膨胀变幻。到达巨猿面前时已经化为一头肩高二米出头,体长六米开外的巨大白虎!

第三十二章 小萌胖子

那白虎借着冲力一扑,将巨猿首领扑下了城墙去。一虎一猿重重地落在城门前,正好将四头巨猿抬着的小轿拦住。白虎张嘴就向身下的巨猿首领脖子咬去,那巨猿首领灵活异常,后腿一缩在白虎脖子上一蹬,一个翻滚就逃脱了白虎的利爪。

伍召等人目瞪口呆。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突然想起:“白虎打不过五头巨猿的。”

伍召回过神:“白龙王子?板楯蛮人在的时候你不是不能出来吗?”

小白蛇解释道:“有巴人在,我就可以出来了。得帮一把白虎。”

伍召一愣:“你这么小,能帮到它?”

小白蛇在他脑子里道:“我当然不能,我不可以参与作战!你能!快想办法!”

伍召这才如梦初醒。只是都是两米多高的怪物,神仙打架自己凡人怎么帮啊?

这时那四头抬轿巨猿也把轿子放在了一边,扑上来跟白虎打成一团。那白虎奔行如风,吼声如雷,五头巨猿却是按照五个方位站立,彼此之间配合良好,绝不和白虎硬碰硬。但一旦逮着机会就是狠命攻击。

白虎前有利齿,后有铁尾,一时间也不惧围攻。那五头巨猿也是灵活无比,拳殴嘴咬,各种攻击手段层出不穷。幸好是尾巴厉害的白虎,要是是一头只能顾头不能顾腚的狮子,想必早已被五头巨猿从后面撕碎了。

小白蛇不断催促:“快想办法帮它!当年秦始皇跟巴人作战,就是板楯蛮用请魔神上身的手段杀死了白虎,这才获得白虎复夷的称号。要是白虎被杀,五头巨猿扑上来,你们都得死!”

伍召看看身边的貂蝉,一咬牙,搬起城墙上用来御敌的擂石头就往下面砸去。他身边诸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滚木礌石滚滚而下。

无奈巨猿实在灵活,如雨砸落得滚木礌石居然百分之九十五未能奏功。反而一根滚木弹跳着把白虎的屁股狠狠撞了一下。

伍召长出一口气,看着扔这根滚木的俩小子:“你俩好样的。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你俩居然砸了老虎屁股,真是好汉。现在给我下去把轿子里的刘璋杀了,将功赎罪!”

俩兵士奇道:“刘璋不是不能死吗?”

伍召怒了:“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们就快要了死了!快去!”又回头对其他人:“你们继续砸,瞄准大猴子脑袋砸,谁再砸到白虎,我一脚踹他下去!”

那俩士兵战战兢兢地下了城墙往刘璋的方向摸了过去。或许是伍召声音有点大被轿中人听到了,只见轿帘一掀,刘璋肥滚滚的身子扑了出来,跌跌撞撞就往后跑。王累随后追出来,但刘璋亡命之下居然速度飞快,眨眼间把王累甩出了五六米远。

后方的动静传来,五头巨猿里有三头明显分神。有一头躲闪不及,头上挨了一擂石,有点晕晕乎乎起来。白虎一声闷吼,拼着挨了巨猿首领一拳,一口咬开了那头晕巨猿的脖子!

鲜血激射而出,白虎丝毫不停留,巨大的身体旋风般一转,又将另一头巨猿扑倒。利爪用力一扣,已将其天灵盖一把揭开,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

伍召见机大呼:“全部出动,去把王累和刘璋拿下!留刘璋的性命!”

除了貂蝉之外,其余士卒都大呼小叫着冲下。最先的两个士卒一把将王累扑倒在地,手中匕首摔出老远。

一头巨猿愤怒鸣叫,扑过来一巴掌拍死了刚奔下石阶的两个人。白虎随后赶至一口咬碎了它的头颅。趁此机会,巨猿首领一声呼哨,仅剩的一头巨猿从另一侧石阶扑向伍召和貂蝉,巨猿首领自己却身形一扭,四足着地全力向城门外奔去。

伍召惊呼声里,白虎两个纵跃就上了墙,在巨猿巨大的拳头落在伍召头上的前一秒将巨猿撞飞出去,接着两口咬成了两段。咬死巨猿之后,白虎身形不停,一道白影冲下城墙,接着也刷地一下冲去城去,冲进茫茫的夜色里。

死去的四头巨猿在地上扭曲几下,逐渐变回人形。伍召心有余悸地缓步走下,在脑海里用意识问小白蛇:“好厉害的怪物。这几头巨猿大概有多少武力值?”

小白蛇冷冷地:“死了之后是没办法查询的。你怎么都不关心白虎去哪儿了?”

伍召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被仆倒在地拼命挣扎的小胖子刘璋:“一头巨猿,白虎能对付,担心什么?我比较关心的是,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白虎?”

小白蛇声音带着几分悲戚:“一只都没有。刚刚那是白虎之魂,是巴人祖先廪君死后的化身。真正的神兽白虎已经被秦始皇利用板楯蛮人猎杀了。”

伍召叹息一声,迈步走下城墙,走到王累面前:“王从事,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我该如何处置你?”

王累狠狠瞪着伍召,忽地张嘴要去咬自己舌头。伍召急忙双手一升掰开他下颚:“父母所赠性命,怎么这么轻易就要舍弃?那谁,把衣袖撕下来,把他嘴塞上。”

又晃晃悠悠走到被绑住的刘璋身前:“刘州牧,你这回安全了,张鲁杀不了你,王累也杀不了你了。投降吧,我保你一生安康,衣食无忧。”

王累嘴里塞了一嘴的衣袖,焦急地哇哇呜呜吼,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刘璋看着伍召得意洋洋的脸,最后憋出一句:“投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然后告诉我你的兵是哪里来的。”

伍召正准备说,又住了口:“先回州牧府,我们边走边说。那谁,你们两个进城去找张世杰将军,让他率军过来守卫南城门。你们四个,去找唐寅将军,让他率部到州牧府来。”

安排完毕,伍召安排约一百人守城门,这才带了剩下的人簇拥着刘璋、王累往回走。一路上得意洋洋地开始解密:“长安吕布和马腾天天打仗,从长安到汉中的流民是不是很多?一部分留在了汉中,一部分就经金牛道、米仓道入蜀。张鲁起兵攻打剑阁,占据了金牛道,流民们没办法,只好走米仓道。是不是很正常?我的六万人马,就是假扮成流民,从米仓道入蜀,占据了青城山。你错就错在不管流民死活,让他们十个一伙百个一群,啸聚山林自生自灭,这才给了我机会。”

刘璋涨红了小胖脸辩解:“父亲一死,蜀中到处是反贼作乱,接着张鲁就打进来了。我哪里有精力去管这些流民?米仓道我听说过,都说这条路到处是悬崖峭壁遍地是老虎野兽,我也没那么多兵去管。我没错!”

伍召笑出声来:“哈哈,你没错,你做的很好。我会奖励你一座大宅子,让你衣食无忧度过一生。只要你下令蜀地全部领地都向我投降。”

第三十三章 张松献图

刘璋舔舔肥厚的嘴唇:“不仅要宅子,还要丫鬟,奴仆和歌姬。最重要的是,必须把张鲁给挡住!”

伍召心情畅快,一一答应。最后还不无纳闷地问道:“刘璋,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个心狠手辣之人,怎么一上任就杀了张鲁母弟呢?况且你还那么害怕张鲁,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刘璋嘟嘟囔囔:“我爹在时老往他妈道观跑,我妈忍了他们很久了。张鲁兄弟俩也没少蔑视我,所以我就听了我妈的,派人去杀了。谁知道张鲁居然造反!”

伍召苦笑:“你个小屁孩儿刚上台,本来位子就还没坐稳。你不杀他妈他都想反,你还送了个借口给他。好了,以后哥罩着你,你就安安心心做个小富翁,在cd享福吧!”

刘璋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安心的神色来,让伍召看着还真有些心疼。这娃明明是老实孩子一枚,偏偏摊上个超能捅篓子的强势老妈;性子不适合当老大,偏偏老爹和三个哥哥都死了个一干二净。这次丢了cd,其实对这孩子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

这回的益州州牧府不再如贞烈少女般紧闭门户,而是认命地向她的征服者敞开了胸怀。唐伯虎已经率部先到了,在门口张灯结彩迎接。而他身边是一名相貌丑陋,只到他胸口高的文士,文士身后是一大群刘璋家眷。

伍召微微踌躇一下,旋即昂首挺胸大步走向气派考究的大门。唐寅和那文士不约而同一起半跪,口中郑重叫道:“主公!”

他俩一带头,在场众人除了王累傲然矗立,刘璋犹豫不决之外,其他人齐齐半跪下来,声震屋瓦:“主公!”

伍召心中激荡,看着仰视着他的千万双眼睛,一时有些手足无措。那文士看出了他的窘迫,又大声道:“请主公入内继任益州牧,自今日起永镇益州!”

伍召深吸一口气:“各位请起!伍某今日能至此间,皆各位之功也!”

那文士起身过来,在刘璋怀里掏出一个包袱来。又解开刘璋手上的绳索,将那包袱放在刘璋手上。刘璋会意,走到伍召身前跪下,将包袱打开举起,敞开里面的小盒盒盖:“主公,这是益州牧大印,益州的百姓以后就拜托你了。”

这枚大印色泽金黄,样式古朴,似乎是用黄金铸成。手抓之处铸成一头下山猛虎形状,看起来十分威严。

伍召扶起刘璋,双手接过大印,四周顿时欢声雷动。伍召捧着大印,缓缓迈步走进州牧府,益州的全新时代,开始了。

一夜过去,cd城的居民们清晨起来,发现城头的旗帜不知何时悄悄换了颜色。刘字旗帜一面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迎风飘扬的伍字。街上四处是官府挂出的安民榜文,上说益州牧刘璋突患恶疾,无法治政,故将益州牧之位让与伍召,云云。

益州的权力中心——益州州牧府则是喜气洋洋。州牧府气派宽敞的议事大厅内,伍召高坐在堂上的州牧宝座上,堂下文武各自站成一列,有了一些一方诸侯的意思了。

伍召首先开口:“伍召得有今日,全靠诸位兄弟鼎立相助。伍召在此先行谢过!”

众人自然是纷纷逊谢,伍召突然话锋一转:“但是,现在还不是论功行赏之时。我们坐守孤城,外有张鲁攻剑阁,内有益州其余城池未复,还得好好商议才是。文龙,我曾派你领四万大军自米仓道入蜀,其中步兵三万,骑兵一万,现在还有多少兵力?”

毛文龙迈步出列:“禀主公,四万大军在途中因被野兽袭击、跌落山崖等意外损耗数千。不过抵达青城山后某招纳流民,兼并小股山贼等,又将兵力补充到了四万多人,加上陈连升将军的三千巴族勇士,共计四万五千余。如今cd城内有四万三千余,青城山留守约两千。”

伍召大为兴奋:“毛将军真名将也!我军将士的家眷们都还安好?一万战马也都还在否?粮饷还有多少?”

毛文龙低下头:“沿途损耗,加上在青城山招纳流民,粮饷已经不剩多少了,大概还可支撑半月。一万战马卖了一大半,现在还剩两千匹。”

伍召闻言一愣,接着怒道:“岂有此理!我给你的是半年的粮饷,你怎么穷得都卖了我的战马!”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适时响起:“这是他绝技的负面效果‘费饷’被触发了。“

毛文龙默默不语,伍召长出几口气:”罢了,你既然完成了任务,到时候论功行赏之时功过相抵也就是了。伯虎,昨日一夜擒获多少蜀中文武?“

唐伯虎出列上前:”主公,共擒获黄权、王累、吴班等三人。将军刘璝逃脱,谋士张松已降顺,其兄张肃自杀而死。诛杀军士三千余,俘虏五千余,还有约一千人不知自何处逃脱。“

伍召点点头:”或许有地道之类的也说不定。这么说的话cd陷落的消息已经传出,我们动作要快点了。带张松上来。“

张松正是昨日督促刘璋献上州牧大印的矮小丑陋文士。上堂之后不卑不亢,施礼道:”不才张松,字子乔,拜见主公!“

伍召微微一笑:”原来你就是张松张别驾。恕我直言,久闻你是刘璋麾下首席谋士,为何却最先降顺?“

张松拱手道:”cd城已破,张松自问无力力挽狂澜,又何必行螳臂当车之事?非张松卖主,刘璋暗弱之人也,不能选贤任能,又惧北边之张鲁如虎。西川上下,望明主久矣!今另有英明之主统领益州,是益州子民之福,张松自然诚心拜伏,愿效犬马之劳。“

伍召十分通达:”子乔果然是明辨智慧之士,你率先投效,其余蜀中文武自然会群起效仿,当记一功!来人,赏黄金五十两,绢二十匹!“

张松收了赏赐,谢恩之后伍召仍旧不叫他退下,面带微笑瞧着他。张松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伍召才又开口道:”先生既然入我麾下,召有一事,当问计于先生。我军虽侥幸乘虚夺了cd,然而蜀中广大,关隘重重,蜀道又崎岖难行。若是梓潼、江州等城起兵反我,他们熟悉蜀中地形,我军恐怕不能敌。永年可有良策助我平乱?“

张松皱眉思索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从衣袖中取出一幅画卷:“主公垂询,松才想起来。此图名西蜀地形图,是松入仕前在蜀中各地游山玩水时所画,蜀地的各城池的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大小道路,以及造府库屯钱粮之所,都有记载。主公细细研读,自然对蜀中地理了如指掌。另外,松还有儿时好友二人,分别名为法正、孟达。若有此二人相助,平定川蜀易如反掌!”

伍召脑中小白蛇的声音突然响起:“触发历史剧情:张松献图。”

第三十四章 意外收获

小白蛇的声音很平静:“触发历史剧情:张松献图。时间条件:192年以后;人物条件:张松;其他条件:本势力已经有了自己的城池,且势力将佐达到十员以上,兵力达到五万以上。是否接受?”

这种大好事当然接受啊,伍召毫不犹豫起身下堂,给张松深深施了一礼:“先生真是及时雨。他日大事成功,必当厚厚报答先生!”

张松明显松了口气,回礼之后将画卷献上:“只愿蜀中迎来明主,保蜀中子民平安。张松本人岂敢奢望报答?“

伍召回座展开画卷细看,果然是一幅非常清晰完整的地图。蜀中的各个城池、关口历历在目,入蜀的大道小道也一一标注明确。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历史剧情——张松献图完成,张松政治数值上升5点,魅力下降20点。在蜀中百姓心目中成为叛贼,斩之可提升治安20点。宿主获得宝物:西蜀地形图,将其熟读之后智力上升2点,政治上升2点,一个月后生效。”

此时伍召暂时顾不上剧情的事,接着问张松:“先生所言法正、孟达二人之才比先生如何?他们人现在何处?”

张松回道:“二人皆扶风郿人士,现在都还未出仕。法正熟读兵书,尤擅奇谋。休说和张松比,就是比之董卓倚为心腹的李儒、吕布以师视之的贾诩也毫不逊色,实乃当代奇才;孟达武艺出众,志存高远,人称他有乐毅之量,也是青年俊杰。张松不才,愿意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这二人来投,侍奉主公!”

伍召一时有些犹豫不决,在脑海里问小白蛇:“小白,帮我查一下这张松的数值和绝技。我看看能不能放走。”

小白蛇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宿主太谨慎了,这么点险都不敢冒。听好了,张松字子乔,蜀郡cd(今四川cd)人。智力86,武力20,政治65,统帅21,魅力35,口才较佳、善于画图。步兵属性c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通达。绝技第一方面,自保。会根据形势来维护自身利益,在认为主公无能,不足以保障自己的安全和发展的时候,忠诚度会以每月十点的速度下降。绝技第二方面,强记。拥有过目不忘之能,无论山川地形,还是数据文字,都只需要接触一次就牢记不忘。因为非召唤人物,所以忠诚度暂时无法查询。扣除功绩值一百。”

正巧毛文龙见状在一旁直直来了一句:“张先生,你如果一去不返该怎么办?你熟知西蜀地形,若是落到别人手里对我们可是巨大的威胁。”

伍召想起小说中最常见的一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又觉得自己最近连续打胜仗,在张松眼里应该不是个无能之辈,于是制止了毛文龙:“文龙不可无礼。张先生督促刘璋献印,又献上西蜀地形图,已经是我军大功臣。即便他要离去,我们也应当备好马匹盘缠,恭送他衣锦还乡。张先生,伍召虽不敢自称自己是明主,但相信自己既非暗弱庸碌之人,也非残暴好杀之辈,我相信你会归来。”

张松深深看了一眼伍召,告辞了转头而去。等他走出大门,唐寅也发话了:“主公,此人毫无气节,刘璋一倒即刻投降;又献上西蜀地形图,实是卖主求荣之辈。不若派人追出杀之,以绝后患。”

伍召摇头:“不,张松既已降顺,那就不可杀害,否则以后谁还敢降顺于我?此人不过是一柄双刃剑而已,虽说可能伤到自己,但是用好了就是利器。把黄权王累和吴班押上来!”

看到吴班,伍召心中还有些歉疚。他把自己当救命恩人,自己却结结实实耍了他好多次,算是这次cd之战自己第二对不起的人了。小白蛇报上来的数据如下:

吴班,字元雄,东汉末兖州陈留郡人。智力56,武力73,政治55,统帅71,魅力68,善使大铁枪。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重枪。用枪做兵器时武力上升五点,对手兵器轻于自己的大铁枪时武力再上升五点,性格刚勇。

王累,东汉末广汉人。智力78,武力36,政治70,统帅51,魅力78,会使剑。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死谏。在有关势力面临生死存亡之时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触发,触发之后自身智力提升20点,忠诚度升至满值,直到死谏完成。主公若接受王累的建议并执行,则智力上升3点,魅力上升5点;王累自身智力上升2点,政治上升2点,魅力上升10点。若是主公拒绝接受,王累必将自杀而死,导致主公智力下降5点,魅力下降10点,领地内民心下降20。最多可使用3次。

黄权,字公衡。东汉末巴西阆中人。智力85,武力76,政治85,统帅83,魅力79,善使长枪、长剑。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a级,弓箭兵属性b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贤睿。绝技第一方面,直谏。在有关势力生死存亡之时有80%的几率触发,触发之时自身智力提升15点,忠诚度升至满值,直到直谏完成。会以非常激烈刚直的态度进行劝谏,主公若接受黄权的建议并执行,则智力上升2点,魅力上升3点;黄权自身智力上升1点,政治上升1点,魅力上升5点。若是主公拒绝接受,王累忠诚度下降30,导致主公智力下降2点,魅力下降5点,领地内民心下降10点。绝技第二方面:知心。忠诚度达到100之后,若是迫于形势投效别的势力时会发动,在原主公谅解其的情况下,提升原主公魅力值5点,共三次机会。

伍召心里乐开了花:居然还有一个二级人物!而且两个有提升属性的技能,挖到宝了喂!

他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清清嗓子:“来人,给三位松绑。三位,cd已经陷落,刘璋也愿意归于我麾下。我诚心邀请三位加入我们的队伍,为天下百姓收拾这破碎山河,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第三十五章 悲情白虎

三人扔下身上的绳索,活动了会儿手脚。黄权隐隐是三人之首,站出来拱手问道:“伍将军,一来你偷袭cd成功实属侥幸,何敢放豪言收拾山河?二来现今大汉天子仍在长安,不知这收拾山河之责,是谁赋予将军?”

伍召不敢怠慢,思索半晌后不慌不忙开口言道:“伍某有cd为根基,有这么多的俊杰为辅翼,天下碌碌之辈何足道哉!至于这收拾山河之责,伍召身为汉臣,自然就负有救国救民之责。大汉天子先是被董卓所欺,后又为吕布挟持,伍召立足稳固之后,自然会复兴汉室,救出君王。“

黄权微微一笑:“就怕等张任严颜两位将军率军回援,伍将军自身难保。”

伍召眯起眼睛:“好。吴将军和王先生之意呢?”

吴班作为武将性子急些,抢先说道:“沙场对决,斩我吴班之头我心服口服!偷袭取胜,恕我心有不甘!”

王累更不客气:“无耻小人,乱臣贼子,等张任严颜将军到时,将你斩为两段!”

伍召坐下:“也罢。吴将军你可以走了,去投奔张任严颜吧!其他两位还请在cd多盘桓几天,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毛文龙拱手要阻止:“主公”伍召一摆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也下去吧,周青负责整顿城中秩序,文龙负责训练军士、招降俘虏,薛先图带些人马去青城山把所有家眷接进城来。世杰总领城中防务吧,防止江州、梓潼有兵马来。陈连升回来之后让他到书房找我。”

安排完吩咐身边的卫士:“你们去请刘益州到我书房来。”带着貂蝉、董白和乐正司径直去了府中的书房。

益州州牧府的书房内居然藏书颇丰。伍召好奇之下四下翻看,里面备注密密麻麻,字迹雄健,想来应该是刘焉的手笔。伍召内心不由感叹,幸亏这等枭雄人物及时挂了,还打包带走三个年纪大的儿子,否则自己要夺取一块立身之地真是千难万难了。

董白看得气闷,正要发话,门外卫士的声音想起:“将军大人,刘州牧带到!”

伍召坐好,看胖乎乎的刘璋在卫士的挟持下畏畏缩缩地进来,看门见山:“刘州牧,你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刘璋有些胆怯地看着伍召:“有什么事请您吩咐,刘璋无有不遵。”

伍召很满意他的态度:“好,你的诚意召心领了。你马上提笔给你所有部下写信,督促他们向我投降,同时派人质前往cd。等我平定蜀地,就赠你府邸一座,仆从丫鬟各百人。以后每月拨付白银千两供你使用,一直养你一辈子,你看如何?”

刘璋跪下磕头:“多谢将军。不过将军别忘了,还有歌姬,我还希望能再娶几房妾室。”

伍召也不知道他是借此保命还是真傻,一概答允:“好,十名歌姬,三个妾室,满意了吧?”

刘璋爬起来:“好,我现在就写,现在就写。”

伍召把纸笔推给他:“第一个写给张任。他认识你的字吧?”

刘璋屁颠颠地:“认识认识,我写过信让他偷偷带我去城外打猎的。嗯,该怎么写?”

伍召想了想:“你平时怎么写信就怎么写,重点是让他投降,带兵回cd就行了。还有,把剑阁丢掉,但是葭萌关不能弃守。其他人你也都看着写,写完我来检查。“

刘璋犯难:”平时都是张松说,我写,能不能把他找来?“

伍召脸一板:”少罗嗦,快点给我写!否则现在立刻拖出去痛打二十大板!我看着,你写!“

刘璋见他发火,吓得哆哆嗦嗦,开始写:“张任将军,我是刘璋。伍将军答应给我另取三房小妾,还送我十个歌姬,所以我已经投降了。你也来吧,我们可以一起打猎。”

董白凑过来指指点点:”叫他把兵都带回来。还有,葭萌关守住,对对对“

伍召饶有兴趣在一边看着,这时外面卫士隔着门汇报:“主公,陈连升将军回来了。是否放他进来?”

伍召指示董白貂蝉:“你们看着他写信,我出去一下。”

陈连升浑身血迹斑斑,手里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人头。见伍召推门而出,趋前跪下:“多谢将军相助,助我报了本族世代血仇!连升愿此生效忠伍将军,甘脑涂地,万死不辞!”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陈连升忠诚度上升20,达到90。“

伍召两步跳下台阶,一把扶起陈连升:“连升说哪里话来。你帮我拦住刘璋,当算你一大功才对!快快请起!“

陈连升不肯起身:”不,此恩不可忘。秦国灭古蜀国之后,我们巴人借助白虎神威,世代与暴秦相抗。板楯蛮人原本也是古蜀王治下子民,却投靠秦帝,借魔神之力偷袭射杀了神兽白虎,导致我们巴人几乎灭族!巴族近千年未报此仇,今日连升终于诛却魔神,主公是我全族大恩人!“

伍召用蛮力将他从地上拔起来:“谊不喜受人跪拜,你先起身,陪我走走。”

陈连升站起身来,伍召看他一直攥着那人头不放,心中好奇:“这就是板楯蛮的族长?他们能化身巨猿,很厉害啊。你也能化身白虎,能教会我么?”

陈连升不好意思地笑笑:“板楯蛮信仰魔神,通过战舞,可以请魔神上身。魔神上身化成的巨猿十分厉害,不仅能近战,而且能用巨大的牟弩,板楯蛮借魔神之力,多被人称为神兵。不过这能力主公不能学,一来只有魔神选定的板楯蛮族长才能请魔神上身,二来请魔神上身是需要进献寿命的,请魔神上身一人,需要减去10年寿命。我手中之头是板楯蛮族长杜飚之头,此人近年也不过四十余岁,如今已经形如八旬老人了。”

伍召吓一跳:“原来如此!那你呢?化身白虎这招也很厉害,不需要付出寿命吧?”

陈连升神色黯然:“白虎是我族祖先廪君魂魄所化,本来世代守护我巴人一族。不过白虎被板楯蛮人偷袭射杀之后,白虎就化为廪君白帝天王神庙之中的白虎雕像。每一代巴人族长都需要以身祭奠白虎,将全身热血洒于白虎雕像口中,白虎之魂才会现身,并指定下一任族长。每任族长一生也只能请先祖之魂降临3次。连升还可以借先祖之灵化身白虎两次,为主公斩将杀敌。”

第三十六章 法正之谋

伍召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伸出手去重重拍了一下陈连升肩膀。陈连升嘴一咧,伍召这才惊觉:“你受伤了?都怪我,还让你陪我走动闲谈。走,回州牧府去,我找大夫给你疗伤!”

陈连升摇摇头:“无妨,有先祖之魂护佑,伤势不重。”

伍召不由分说,一下将他背起:“别硬撑着,关键时刻还等你发威呢!”

陈连升身体微微抖了下,小白蛇的声音在伍召脑海中响起:“陈连升忠诚度上升5点,到达95。宿主待人至诚,有明君之风,请继续保持!”

伍召笑了笑,笑纳了它的夸奖。

还好陈连升身材单薄,背回去也还不累。伍召又亲自出门找了大夫回来,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书房,又和董白等三人一起督促着小胖子刘璋写完书信,并逼着他抄了三遍,找信使分头送出后才松懈下来。

cd城初下,伍召少了邓飞和王宝的保护也敢外出,闲暇时间就藏在书房看书。从《孙子兵法》到《史记》、《吴越春秋》等应有尽有。得益于伍召少年时,伍孚教子甚严,伍召三兄弟也都算得上兼修文武,所以这些书基本上看得懂一个大概。

正看着《项羽本纪》拍案叫绝之时,小白蛇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将刘焉的全部藏书看完,并且全部理解,智力值能够上升2点。这更加激发了伍召看书的动力,一看就看了个昏天黑地。

第二天中午家眷们全部入城,伍召这才被迫从书房里钻出来。门外传来喧闹声,一行人在薛先图的护卫下进了城来。

眨眼间半月过去,cd城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一点点地在恢复。商铺继续开门营业,城池的防务完全安排妥当。信使们络绎不绝地回来,带回了意料之中与意料之外的许多消息。

江州太守董和遵从刘璋的命令降顺,白帝城太守杨怀降顺,棉竹关、涪水关皆降,益州最大的四座城池已得其三。另外,cd陷落、刘璋投降的消息传出,剑阁等地逃兵情况严重,剑阁军马流失近半,张任与严颜、雷铜无奈率十万大军自剑阁撤退。严颜雷铜率军五万镇守葭萌关,张任率五万大军入梓潼,与梓潼太守高沛合兵共计七万余,两军呈掎角之势互相照应,打出驱除逆贼光复cd的旗号向伍召宣战。

而剑阁被司马光、冯子材等人率两万大军趁机抢占,打出伍召旗号与张鲁决裂。张鲁数次未攻下,展开围城战。

伍召站在cd高高的城楼上,看着辽阔的cd平原,远望隐隐绰绰的蜀中群山,声音中蕴藏无限感慨:”到了最终决战之时了。拿下张任严颜,这天府之国、鱼米之乡才真正属于我们!各位,这场仗怎么打?“

薛先图站出来,面有忧色:“江州和白帝城的兵马刚刚投降,没有整合妥当之前还不敢用,算起来我军不过四万多人马。除去留守戒备地兵力,可用之兵至多三万。张任严颜号称名将,又有十二万人,这场仗不好打啊。我建议,我军应该扼守关卡,以逸待劳。”

毛文龙表示反对:“”不,刘璋投降,蜀中大半落入我军掌握,张任严颜麾下士气正是最低落的时候。若是给了他们喘息之机,以张任严颜的才能,很快就能重振旗鼓,彼时必然陷入僵持。剑阁抵挡不住张鲁多久,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伍召偏头问道:”任先生,你们呢?你们觉得是该迅速出击还是固守?“

貂蝉毕竟是女人,胆子小一些,倾向于固守。支持她的还有董白和张世杰;唐寅等人则倾向于勇敢出战,一战定乾坤。

伍召心中自然也是希望尽快一统益州,与司马光等人汇合的。但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己方兵力远少于敌人,似乎固守才是取胜之道。何去何从,一时间难以抉择。

一众人争论吵闹了一会儿,安静下来,眼睛都看着伍召。伍召则默默不言,眼望城门下的官道。正苦思难决之时,官道上有人来了。

官道上翩翩驰来三骑,当先一人身材瘦高,容貌秀气雅致;中间之人被挡住了看不清楚,后面那人则身高膀阔相貌英挺。渐渐奔近了,中间那人才显露出身形,骑在马上也看得出身材极矮小,相貌丑陋猥琐,不是张松是谁?

伍召大喜:”张松先生回来了,致胜之策到了!快快打开城门!“

第三十七章 决战张任

伍召转身就往城楼下面跑,还招呼其他人:”快跟在我身后,迎接大贤!“

毛文龙似乎不服,问道:”主公,不过是几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能算大贤?“

伍召怒道:”我们这次要想取胜就靠他了。快点跟过来,否则这次大战留你守城!“

这下没人敢吭声了。绞索转动,吊桥缓缓落下,伍召不等桥面完全落踏实就冲了出去:”子乔贤弟真信义之士也!这两位就是你说的法正与孟达贤士么?“

张松滚鞍落马,当先过来向伍召施礼:”明公在上,张松幸不辱命,劝得两位挚友来投。“

伍召急忙伸手扶起,张松站到一旁,相貌秀雅的文士上前一步:“不才法正,字孝直,扶风郿人也。见过明公!”

那员武者身高接近一米八,容貌英挺出众,也上前一步:“在下孟达,字子庆,亦是扶风郡郿县人,见过明公!”

伍召高兴得手足舞蹈:“大贤来归,大事将成!两位,进城内说话!”一手拉着一个就往城内走。

薛先图乖觉,找来两辆马车。伍召又派人飞马赶回州牧府报讯,命按照上宾之礼整治酒席,准备接待三人。

酒至半酣,伍召起身:“孝直、子庆,召方得徐州,缺乏智士能人辅佐,二位一文一武,还请助召一臂之力。”

二人慌忙站起,孟达看了张松一眼,朗声道:“子乔多次说起明公乃果决明断之人杰。孟达略有几分武力,愿为主公披甲上阵,杀敌立功!”

法正则反应有别:“明公,正单身到此身无寸功,理应立下功绩,才可身居官位。闻cd虽下,张任严颜却拥大军十多万在梓潼、葭萌二地负隅顽抗。孝直愿献一策,助主公擒杀张任严颜。”

伍召哈哈大笑:“好,若是蜀中人人皆如二位一般立功心切,何惧张任严颜!孝直,敢问计将安出?”

法正在伍召耳边低声说了一番,秦谊连连点头:“好,今日歇息一日,明日就依计而行!”

第二日一早,伍召留张世杰率三千人马守城,自己带着包含陈连升在内的四万大军出征。途径绵竹关和涪水关,又共收纳五千人马。

第一天,在距离梓潼城一百里处就下寨,多打旗帜,声威浩荡。

第二天,距离九十里处下寨,一路上收服沿途的县城村镇,声势更大。

第三天,八十里处下寨。伍召有些心虚了,问法正:“孝直,此计果然能成?万一张任死守梓潼,拒不出战怎么办?”

法正胸有成竹:“明公,此乃反客为主之计。我军若是迅速抵达梓潼城下,张任自然可以以坚守城池的名义拒不出战;但我军步步为营缓慢推进,同时扫荡村镇县城,张任再不出战必然会落下畏敌之名。将为兵之胆,张任在蜀中威名极高,他若是十日之内都不敢迎敌,梓潼、葭萌两处必然人心惶惶,士气降至极点。张任号称名将,必然懂得这个道理,他一定会出战!”

伍召心底还是暗自烦恼,一连招了五个二级人物,第五个侧重智力的迟迟不现身,都没办法继续招,急死个人!张任枪箭双绝,用兵也厉害,就算是出城来战也实在是不好对付。罢了,希望法正真的是奇谋厉害吧!

等到第六天,距离梓潼城只剩五十里之时,法正来见伍召:“明公,还请提醒将士们多出点力气,将营寨修筑得格外坚固些。张任今夜应会来劫营。”

伍召对他言听计从,命传令兵把命令传了下去,这才一脸好学地问法正:“孝直,你为何如此笃定张任今夜会来?”

法正胸有成竹道:“刘璋已经投降,我军步步又紧逼,张任急需一场大胜来安定军心民心,相信他已经等不及了。骑兵一日可疾驰一百五十里,夜里要慢一些,最多一百里。此处离城五十里,正好劫营之后能够撤退回城。而在张任角度来看,离城越远,我军防备之心越弱,所以五十里是最适合劫营的距离。他很有可能会来。”

伍召了然。法正又道:“还请明公下令,在大营左右各设置一支伏兵。若是在此处斩杀张任,梓潼城将不战而下,剩严颜一人也就不足为虑。”

伍召点点头,令陈连升埋伏于左,薛先图埋伏于右,周青率部拱卫帅帐,保卫伍召的安全。

当夜伍召心情忐忑,身穿甲胄和衣睡在帐中。到了三更时分才刚勉强睡着,忽然寨外杀声大起,伍召一个激灵坐起:“张任果然来了!“

帐外脚步声响起,伍召提剑出账,周青骑一匹马牵一匹马驰来:”主公,张任果然来劫营了,请主公上马。“

伍召兴冲冲跨上马背:”法正先生果然神算。好,立即整好队伍,准备活捉张任!“

外面喊杀声大响,远远听见一支队伍杀进了营寨,直接朝位于中央的帅帐杀过来了。周青一声令下,数百人马齐齐护卫在了伍召身前。

忽然数声号炮,左方右方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应当是薛先图和陈连升的伏兵。一直杀了半个多时辰,伍召脸上露出了笑容:“好,计策似乎成功了,我们也凑凑热闹去。”

周青却叫道:“不好,张任似乎没有溃退,还是杀进来了。”

伍召抽出剑来:“他不要命了?准备迎敌!”

话声刚落,前方火起,一彪小队铁骑边跑边放火,向伍召帅帐冲来。为首将领左手拿火把,右手提铁枪,背后背着小旗,上写一个张字。装束严整:身披重甲,头戴铁盔,脸上还有狰狞的面甲,看起来杀气腾腾。周青一声轻叱,率队迎上。那将却不跟他正面对攻,往右一拉马缰绳,绕过帅帐继续往另一边驰去。

好狡猾的张任,妄图逃过伏兵从营寨的后方冲出去。伍召哪里肯舍,一声呼哨,亲自率队追击。周青也随后赶来,在后面紧追不舍。

伍召一边追一边高喊:“拦住张任,抓住张任者赏百金,赠田地十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后营的军士们纷纷出现拦截。但一时之间也还是无法奏效,张任将火把抛给身后随从,一支大铁枪或扎或打,威不可挡。

眼看即将跑出营寨,一将从侧面冲来,举大砍刀当头就砍。张任圈马回转,一记“举火燎天”挡开大刀,想要夺路冲出。那将身材壮实容貌非凡,正是孟达。掌中刀刀势连绵不断,张任一时摆脱不开。

周青赶到,大喝一声:“俺周青来也!”举起两条铁鞭上前夹攻。张任大约是从前寨冲到后寨杀得乏力了,抵挡了十多个回合居然落了下风。他身边的军士也已经被剿杀殆尽,几个身材高大的士兵趁他无暇护马的机会,刷刷几刀砍断了马腿,接着一拥而上把他死死压住。

伍召翻身下马,喜滋滋地大步过去:“不要杀他,给我抓紧了!”接着一把掀开他面甲。

下一刻,伍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吴班?”

吴班气喘吁吁,还是强撑着大笑:“你们中张将军计策了!我只是带兵来搅乱你们,后面的队伍才是来取你性命的。逆贼,准备受死吧!”

仿佛呼应他的话一般,四周都响起惊天动地的喊声:“杀啊!活捉伍召!”

第三十八章 百鸟朝凤

伍召和周青孟达相视一眼,皆悚然变色。伏兵已出,整个大营也都陷入了混战,这种情况下张任率军袭来,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啊!不愧是西川第一将,果然智勇双全!

吴班喘着气道:“知道厉害了吧?都说了在张任严颜两位将军面前,你们完全不够看。趁现在自杀吧,小贼。”

孟达脸色苍白:“主公,快从后门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周青也看着伍召,伍召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把手中佩剑狠狠往地上一摔就要下令撤退。忽然一个声音想起:“明公,不可就这样溃逃。自古兵败如山倒,以张任之能绝对会追上我们,这样逃不掉的!”

是法正,带着十几个护卫,手中拖着小胖子刘璋。

伍召急忙捞救命稻草:“没想到张任会来这一手!那应该怎么办?”

法正神情坚毅:“现在正是制胜良机!明公若是信我,就和刘州牧一起带三百人到前面高处打出旗号,收纳溃兵。孟达和周青两位兄弟暂时归我指挥,我为明公反败为胜!”

病急乱投医,伍召无暇思索,拾起佩剑:“好,就再信你一回!”一指两名高大健壮卫兵:“你们两个,迅速去把我的将旗给我扛过来。其余人跟我出营。”

说完也不废话,派人拉了吴班刘璋后转头就走。幸好建造营寨的时候留了心眼,后面就是一座小土山。伍召指挥三百军士用兵器掘土,简单堆了几个土垒,就指定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开始急促地开始鸣金。自己则把刘璋手给绑住,站在一个土垒后向下张望。

营中四处火起,不过幸好一天建成的营寨毕竟简陋了些,火并不大。前门处大军混战成一团,看来薛先图和陈连升并没有放弃抵抗。鸣金声响起,断断续续有败兵从营寨中冒烟突火而出,向伍召的方向汇聚而来。”

大约又是一个时辰的艰辛等待,虽说有溃兵慌不择路四散而逃,大部分还是从营寨后门撤出,撤回了伍召所在的小山包。远远地也能看到薛先图和陈连升部一边派后队灭火,一边依托营寨里面简陋的工事且战且退,往后边退出来。不过明显能看出战况是一边倒的,似乎败局已定。

伍召在山包上干看着着急,但也没办法,只能是命令逃出来的弓箭手摆好阵型,等着二将退出来后加以掩护。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伍召感觉心里都要急出火来了,二将所率部队的后队才终于扑灭了营寨内的火,从后门鱼贯而出。前面陈连升和薛先图隐藏在队伍中,具体也看不到在哪里。敌方为首将领则是一员二十四五的英挺青年,宽肩猿臂,手中一枝银枪每刺出一次必带走一条人命,枪下无一合之敌。

伍召估摸着他能听到了,放声大叫:“张任!你的兄弟吴班在我手里,你的主子刘璋也在我手里!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先杀吴班,再宰了刘璋!”

张任抬眼看了看,继续有条不紊地收割人命。伍召发了狠,命人将吴班按倒在地,高高举起佩剑:“张任你看好了,吴班是因你而死,你内疚一辈子吧!”

张任豁然抬头,石光电火之间把枪往得胜钩上面一挂,迅疾无比地摘下背上大弓,箭上弦后开弓如满月,远远地就是一箭。伍召只觉得掌心一热,一股大力袭来,手中宝剑已经被一箭射飞。

这一吓着实不小,伍召腰一弯就躲到了刘璋肥胖的身子背后,拔出腰间七星宝刀:“张任,速速投降吧,否则我在你主子刘璋背上开一个大洞!”说完狠狠用手指捅捅刘璋:“给我大声哭喊,否则我真的一刀把你剖开。”

刘璋哭丧着脸:“你不是说我写了招降书就不杀我吗?”

伍召翻脸不认:“不杀你,不代表不割你。放心,我刀法很好,只在你背上开几个洞看着有趣,绝对不会让你死。”

刘璋哪里信,带着哭声大声喊道:“张任,别打了,我,我怕疼。”

张任皱眉,这边的士兵们都哄笑起来,张任麾下则个个灰头土脸,士气大跌。刘璋被伍召威逼着继续喊:“别打了,张任,你不要害我。”

伍召害怕张任神箭厉害,也不伸出头来,躲在刘璋背后喊道:“张任,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有种你就别用箭,先退兵等我摆好阵势,你我锣对锣鼓对鼓对面打一场,打赢了我就放了你的主公。”

张任面有恼怒之色,大喝一声:“你先设伏兵,到底谁才是卑鄙小人?放开我主,我们单挑决胜!”

伍召见他终于开口,嘿嘿笑道:“有本事你上来,你上来我就跟你单挑。”

张任毕竟是名将,哪里肯上当,继续带着大部队稳步推进,眼看就要突破营寨后门了。伍召在刘璋耳边低低说了声:“刘州牧,对不住了,这仗打完我好好补偿你。”七星宝刀下移,轻松扎进刘璋大腿,还扭了一扭。

刘璋大声惨叫,声音听着不似人声。想要挣扎,双臂被绑住,大腿又负伤,哪里挣扎得动?无奈之下一边哭号一边大骂张任,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张任终于色变,掌中枪势一变。但见枪影变幻,他手中银枪一抖,变成了四个枪头,借着在一抖,变成了八个枪头,再一抖,十六个枪头,拦在他面前的伍召军士兵如饺子下锅一般纷纷落马。张任一声大吼,单枪匹马就杀了过来,直接朝伍召所在的小山包冲了过来。

伍召拖着刘璋急退。刘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里,张任一人一马眨眼间就冲上了土坡。

伍召一声大吼:“把吴班扔过去,用吴班砸他!”

四五个士卒手忙脚乱地抬起吴班,居高临下狠狠向张任当头砸去。张任无奈收枪,左手一揽接住了吴班。但吴班身子沉重,又借地势,到底将张任连人带马砸落土坡。

张任冲势被打断,怀里还抱了个吴班,一时之间是冲不上土坡了。他右手枪再次舞起,想要冲回去与其部下汇合。这时两旁杀声响起,两边纷纷站起一身泥土的战士,从两旁包围过来。一员手提双鞭的大汉和一员手提大刀的猛将尤其勇猛,几个起落就快要冲到营门口。

张任手里抱了吴班也无法放箭,一杆枪虽然快得几乎肉眼难辨,但是后门被挤挤挨挨的溃兵填死了,急切之间就算能把人都杀了也冲不开道路。稍微耽搁一下,双鞭大汉已经冲近,高高跃起之后双鞭猛地向张任怀里戳来。

好个张任,一夹马腹,那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躲过了那将右手的一鞭,张任枪杆往下一顿,挡住了那将左手的一鞭。但是从人堆里又钻出一个拿紫金枪的小将,一个拿单刀的瘦小汉子,那大刀猛将也已经冲到面前,四将把张任团团围住,张任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伍召激动之极,从刘璋身后现身:“别伤他性命,抓活的。”

张任闻声将吴班往空中一抛,枪往地上一插,一个铁板桥在马上躺下来,闪电般就是一箭。射完接住落下来的吴班,随手拔起银枪舞动开来。

使大刀的自然是孟达,惊呼一声:“百鸟朝凤枪!”

伍召却觉得胸上一凉,一根箭矢直直地插在胸部中央,箭头应该已经从背后贯穿了。

其余三员将领惊呼:“主公!”

伍召颓然坐倒在地,还是提气说道:“别杀他,要活的。”

第三十九章 义收严颜

张任射完伍召,接过落下的吴班往马上一横放,右手拔起银枪,“百鸟朝凤枪”施展开来绽放枪花朵朵,将孟达等四将都笼罩在了枪影之下。

眼看伍召受伤,周青等四将都有些慌乱,四人居然被张任一个人给压制住了。伍召也不知道自己伤势怎么样,正慌乱间,这时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千万要支持住,你倒下就全完了。”

伍召内心一片茫然:“我会死吗?我死了,是回原来的时空,还是去地府?”

小白蛇语气严厉:“给我撑住!你现在倒下,所有弟兄都得跟着你死,要死也等仗打完!”

幸喜刘璋反应不快,拖着一条伤腿被伍召带倒,仍然挡在伍召前面。伍召一咬牙,半趴在刘璋肩膀上探出身来,嘶吼道:“我还没死,众将士,给我活捉张任!”

张任左手拔出腰间佩剑,右手一甩银枪激射而出,直直朝伍召面门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孟达大刀一抡,一个横扫砍断了张任胯下马后腿。周青手中双鞭飞出,旋转着砸向银枪。陈连升和薛先图则左右跃起,向张任直扑过去。

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伍召完全来不及躲闪,下意识地闭目待死。只听得“铛”地一声大响,接着头上受了重重一击。一股火辣辣的热流流下,流血了。

山岗下面陈连升、薛先图按住了张任,周青一脚踢掉了张任手中宝剑,三个人滚成一团。孟达抬头看过来,问道:“主公,你怎么样?”

伍召有气无力:“只是被枪杆砸了下头,无妨。先把张任捆起来,咱们反攻过去!”

法正应声出现:“明公负伤,先疗伤要紧。若是信任法正,接下来让法正指挥如何?”

孟达周青一齐出手,四个人终于把张任死死按住捆了起来。法正留下陈连升来照顾伍召,指挥着其他三将开始反攻。

张任被擒,他麾下的士兵自己就已经乱了起来。法正又带着人扬声大呼:“张任已经被擒,敌军败了!”全仗着张任威望维系的部队顿时大溃,黑暗中哭喊声咒骂声一片。

有军医过来,就着火把仔细看了看伍召中箭的位置,道:“恭喜主公,没有射到心脏,箭头也已经穿出来了。只要拔掉箭矢,修养两个月即可恢复。头上的伤也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不碍事。”

伍召用七星宝刀将箭杆砍断,命那军医从背后将箭头拔了出来,疼得伍召汗滴如雨。那军医忙前忙后,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包扎好。

山下战事也已经基本停息。伍召失血之后疲乏至极,命人就地搭了个军帐,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伍召只觉得浑身都疼。在旁服侍的卫兵叫来法正等人,就在伍召床前简单开了个军事会议。

法正汇报了一下昨日战损:“禀明公。昨日一战,擒获敌将吴班、张任,杀敌六千余,俘获五千余。”

伍召追问道:“那我军呢?战死多少,逃跑多少?”

几人抬头互相望望,法正清一清嗓子道:“我军昨日损失颇为惨重,战死一万八千余人,逃散者一万三千余人,不过早晨陆陆续续返回了一些,现在我军大约还有兵力一万五千人。明公,此皆法正失算,请明公降罪!”

伍召叹道:“最后毕竟是咱们赢了。沙场交锋,死伤在所难免,你所献之策是我认可了的,罪不在你。把弟兄们好好安葬了吧,回了cd,抚恤他们家属的任务就交给你,算作对你的处罚。”

法正面有感激之色,伍召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孝直,张任已擒获,你现在该叫我主公了。”

法正噗通拜倒:“主公在上,法正必殚精竭虑,助主公完成大业,重整河山!”

伍召志得意满地笑了,想要起身扶起他,被周青等人齐齐阻止:“主公,你身上有伤,不可妄动。”

伍召郁闷地吐一口气:“真该死。我还想着继续挥师前进,收复梓潼、葭萌关呢!”

薛先图笑道:“主公,你都这样了,先回cd修养身体吧!”

伍召摇摇头:“不,张任都已被擒获,想来梓潼城、葭萌关也该投降了。等抵达葭萌关,打通剑阁和梓潼的通道之后我才能歇息。我们还有许多兄弟在剑阁呢!”

法正劝道:“主公,我先派人护送你回cd吧!张任已被擒,想来严颜雷铜也不会在负隅顽抗,派舌辩之士前去招降即可。”

伍召想了想,仍然坚持:“严颜也是一时名将,我理应亲自去,给他足够的尊重。你们找俩大轿来吧,我骑不了马,坐轿还是可以的。”

众将见他态度坚定,也就不再劝谏。大军原地休养了三日,拔营前往梓潼。

张任被擒的消息早已传扬开来,伍召兵临城下,刘璋写好书信射入城内,雷铜率城内守军出迎纳降,梓潼平定。

葭萌关守军闻听张任被擒、梓潼投降的消息,五万人逃散得不足三万。伍召在梓潼稍事修养,率大军赶赴葭萌关。

使者表达了请严颜出关面谈的消息之后,葭萌关关门打开,一员四十多岁年纪,魁梧豪迈的大将策马而出,缓缓行来。

伍召在周青薛先图的保护下坐轿出阵,双方在战场中间碰头。伍召掀开轿帘,被搀扶着走出轿子:“来者可是严颜将军?”

那将翻身下马,稳稳站定:“正是严颜。你不领兵前来厮杀,见我何为?”

伍召轻咳一声:“召久闻严将军乃蜀中名将,爱兵如子。今日特来相求将军,请将军放双方弟兄们一条生路。”

严颜面有惊诧之色:“相求?何出此言?”

伍召垂泪:“数日前与张任将军一场激战,麾下儿郎死伤惨重,伍召深觉愧对他们。但如今天下大乱,必须有人出来收拾山河,还百姓一个太平人间,所以我必须征战。我还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儿郎们少死一些,为大汉尽量多保存一些元气。严将军,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开战的理由了。投降吧!”

严颜面色怅然:“少主他,可还安好?“

伍召实话实说:“负了伤,不过我的伤比他更重。“

严颜长叹一声:“少主暗弱,确非人主之才。明公身负重伤,依然有此胆识来与我严颜会晤,豪杰之气胜过他许多也!也罢,主公在上,严颜愿降!“

伍召忍着痛回拜了一拜:“多谢严将军高义,令将士们少了一场无意义的厮杀。请受伍召一拜!”

严颜急忙扶起他:“主公不可,折煞在下了。只望主公日后励精图治,保蜀中安宁,严颜心愿已足。”

伍召微笑:“严将军爱民如子,真乃名将风范也。”

二人分别,伍召坐轿返回,下令道:“孟达,你统兵五千为前部,先行入关。”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终于搞定了。宿主,恭喜你完成任务:攻陷cd。”

第四十章 大封功臣

伍召有气无力地在脑中“嗯”一声,问小白蛇:“嗯嗯,完成度如何?奖励怎么样?”

小白蛇叹口气:“我说的三个条件你还记得吧?第三个条件:己方死亡不超过一万,已经失败了;第一个条件:收服张任、张松、严颜,张任还没有正式投降,所以这个条件也不满足;就第二个条件算你合格。然后计策被张任破了,降一级,完成度a!”

伍召一听就不乐意了:“张任没投降你怎么就宣布任务完成了?这不是坑我吗?计策被张任破了,但是最后还是拿下了张任,这也要降级?”

小白蛇傲娇地道:“原刘璋麾下所有抵抗者降顺,没人会抢回cd,任务当然算完成了。另外,你在战斗中负伤,所以……”

伍召要吐血了:“也要降级?”

小白蛇说出下半句:“勇敢可嘉,所以任务完成度加一级,算s级。”

伍召长出一口气:“差点被你吓死。念吧,功绩值多少?点数多少?辛辛苦苦那么久,总算熬到收获的时候了。”

小白蛇这回正正经经地:“召唤者伍召,代号小白龙,完成任务:攻陷cd。完成度s,奖励功绩值两万,普通点数八十个,超级点数两个。因为有了自己的领地,开启特殊建筑:大观园,所在地点:cd城。”

伍召先是被两万的功绩值砸晕了,接着又听到大观园的名字,更晕:“大观园?是红楼梦那个大观园?”

小白蛇语气肯定:“对,这就是我之前说的特殊礼物。大观园被设置为一个才女学院,园内先生、弟子皆为女子。你不是很发愁董白府中的那些女子怎么处置吗?可以送到大观园去,学习写诗作画,刺绣女红。”

伍召眼冒桃心:“这么说薛宝钗、林妹妹都会出现?我能进去么?”

小白蛇道:“这就看你发展的速度了。红楼梦中的人物会根据你领地的大小、势力发展的健康与否、治下百姓生活得幸福度等综合评判,随机出现在你领地中的大观园内。你不能随便进去,只有在接到大观园邀请之后才许进入,否则会影响大观园的发展。你麾下将士足够杰出的话,也有可能被邀请进入,进行交流讲学。”

伍召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么说我麾下的将军们不用太担心打光棍了。哈哈哈哈哈,这份礼物好。”

与小白蛇一番交流,伍召心情大好。在孟达遣使回来确认安全之后,率军进驻葭萌关,正式拿下益州全部土地。在葭萌关整军之后,下令冯子材为主将,陈连升为副将,固守剑阁抵挡张鲁;周青为主将,薛先图为副将,驻军葭萌关,随时支援剑阁。随后率全部将领,带全部俘虏班师回cd。

虽然因为身上带伤只能坐在轿子里,但cd人民夹道欢迎,欢声动天的架势还是让伍召好好激动了一把。所以一回州牧府,伍召立即召见裴宣,商议一件事:论功行赏。

经数日商议,最终方案出炉:

司马光作为主要谋主,成功策划偷袭cd一事,又在伍召假死后与张鲁周旋,论功当为第一。拜为益州别驾,位居文官之首,总理一州政务,赏黄金千两。

毛文龙率军自米仓道偷渡入蜀,在青城山建立根基,又率军偷袭cd成功,论功第二。拜为偏将军,兵曹从事,位居武将之首,总揽一州军事,赏黄金八百两。

法正献计于危难之时,力挽狂澜打败张任,最终奠定胜局,论功当居第三。拜为治中,掌管州府文书案卷,掌管府内事务,赏黄金五百两。

张松举荐贤才,献图有功,拜为从事祭酒,为诸从事之首;任鸿(貂蝉化名)献计有功,拜为典学从事,总领一州之学政;裴宣铁面无私,拜为功曹从事,主管人事选拔考核;董白任议曹从事,参与军政谋议;张世杰任薄曹从事,主管钱粮文书;西门庆屡次立功,拜为裨将军;冯子材为五官中郎将,陈连升为虎贲中郎将,周青、薛先图分别任左右中郎将,唐寅、张保、张世杰、邓飞、王宝皆任校尉,孟达入军晚,暂居都尉之职。

而严颜虽然同样较晚加入,但其献上雄关一座,大军三万,亦拜为偏将军。赏宝刀一把:吴刀。

其余刘璋军降将也都俱有封赏。

另外,为巩固统治,派唐寅镇守江州、张世杰镇守白帝、调薛先图镇守梓潼,皆兼任太守之职。

下令把任命书都送了出去,又命司马光操持庆功宴。

强撑着把这些杂事交待完毕,伍召不再掩饰自己的疲倦,在邓飞王宝的护送下入内府养伤。

cd城内当晚也是歌舞升平热闹无比,伍召静静听着外面的喧闹繁华,心中充满了自豪满足的情绪:守护一方安定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益州平定,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了。这一觉,好香甜。

第一章 西凉马云騄

醒来之后感觉浑身都睡得酥软了,阳光从窗口照进来,似乎已经日上三竿了。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门外有声音响起:“主公,您醒了吗?司马先生求见,静候多时了。”

伍召闻言不敢怠慢:“司马先生?你怎么不叫醒我?”

邓飞低声道:“还有法正先生和张松先生。几位先生说主公这几日过于辛苦,不可打扰主公休息。”

伍召本想起身迎接三人,但试了试发现身上太过酸软,只好躺下,传令道:“让几位先生久侯了。快快有请!”

邓飞领命而去,不久两个丫鬟端着水盆进来,给伍召擦脸洗身。

过不多时,三大谋士推门进来,手里都提着糕点瓜果,让伍召莫名有一种回到后世的感觉。

司马光走在最前面,依旧书生打扮,与初遇时相比要清瘦了一些。伍召半坐起身子来:“三位先生,召身体不适,失礼了。”

三人将手中东西放下,司马光跨前一步,目光关切:“主公养伤要紧。您伤势如何了?”

伍召扭扭脖子:“头上的伤势基本无碍,胸上这一箭挺狠,不过死不了就是了。我养伤的这段时间得多辛苦辛苦你们了。”

略微寒暄了一番之后,伍召问道:“三位先生,如今益州平定,下一步计将安出?”

法正施礼道:“主公,正今日来正是有几件事要禀告主公。其一,主公既然已经全据益州,理应上书天子,请奏封号;其二,我军虽已占据益州,但若想长治久安,必须与益州士族打好关系。刘璋已故之兄刘瑁留下一妻吴氏,乃吴懿之妹,素闻有倾城之色。吴家是益州第一大族,吴班、吴兰皆出于此族,主公不妨迎娶吴氏,结好吴家,益州自然宁定;其三,张鲁仍在剑阁强攻不懈,也需提防他绕道米仓道攻过来。是战是和,还请主公定夺。”

伍召听了一个头两个大:“嗨,果然还是不能静养啊。上书天子之事不用多说,我准了,张世杰是薄曹从事,主管钱粮文书,此事就交给他去办;娶吴氏为妻之事嘛,我如今年纪还小,不必急着成婚吧?”

张松嘿嘿笑道:“主公不会是担心此女年长吧?松调查过,此女当年嫁人时不过十四。嫁给刘瑁半年后,刘瑁就重病身亡了。否则,这益州之主的位子也就轮不到刘璋。之后不足一年,刘焉死,主公挥师攻进cd,所以此女如今年方二八,正是青春年少之时呢!”

原来是小少妇啊,最是风情万种了。伍召心里痒痒的,不过还是义正言辞道:“哪里,召考虑的是,吴懿被我所擒,落在张鲁处,吴家又岂肯与我联姻?”他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自己是想把正妻的位置留给貂蝉的。吴氏做妾可以,做妻还是差了点资格。如今娇滴滴的大美人儿貂蝉都还没下手拿下呢,又怎么能去另娶吴氏?

司马光笑道:“此节倒是不用担心。主公偷袭cd的消息传来,我等倒戈占据剑阁后,张鲁怒发如狂,已经将吴懿及其部下军士悉数斩首。如今吴家的死敌乃是张鲁,主公若是承诺除去张鲁,吴家必会大力支持主公!”

伍召还是摇头:“不可。君实,你们三人里你跟随我最久,要不你代我娶了吴氏如何?有你做吴家的女婿,想必吴家也不会有二心。”

法正当即反对:“主公,联姻乃是大事,非同儿戏。主公娶吴氏,不仅仅是结好吴家,也是给其他的世家大族看,说明主公不会像董卓那样对世家大族下手。所以主公若是不娶吴氏,也得娶其他世家大族之女,非臣下可以替代的。”

伍召沉默了,玩起拖字诀:“我现在身受重伤,总不能把人家女儿娶来伺候我吧?此事暂且延后,等我身子大好之后再议。我们谈谈张鲁吧,张鲁仅有一郡之地,麾下也并无强将精兵,不难对付。”

司马光道:“张鲁经营汉中多年,麾下有十多万部队,亦不可小觑。加之长安战乱,多有流民归附,治下兵源不缺。我军若想讨伐张鲁,就必须现在开始招兵买马,训练士卒。但有一个问题:我军目前粮饷不充足了。”

伍召抬头看着他:“我们从汉中带了一小半粮饷来,益州各城府库里也应有钱粮,怎么就不充足了?”

张松叹道:“益州各处府库并不充实。刘焉在时曾举兵与董卓相抗失败,后又镇压多次叛乱,钱粮早就不甚充足了。否则刘璋何必惧怕张鲁?蜀地虽然广博,但除cd四周这一片沃野外,绝大部分地区是山地,钱粮方面并不占优势。”

伍召和司马光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藏在沔阳的那批财物。等打下沔阳,就不担心缺少钱粮了。

司马光开口道:“主公,既然如此,光以为,我们应先采取防御态势。派兵把守剑阁、米仓道,多派斥候加强警戒,待主公伤势痊愈之后再出兵征讨张鲁。”

伍召点头允可:“如此甚好。有你们三位在此,无谋张鲁不足为惧!倒是需要打探一下天下其他诸侯情况如何了。子乔,这事儿就交给你,你负责组建一支情报队伍,打探天下诸侯动态,将消息报来。”

张松点头领命。伍召笑笑:“那我就先偷闲几天,治理cd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哟?等我康复之日,就是出兵讨伐张鲁之时。”

难得的一个多月空闲,是伍召起兵最闲适的时光。张松派出的探子们送来雪片般的战报,最让伍召惊叹的是其中一条,却不是探子带来的:“西凉军战败,马腾被吕布所杀。”

伍召身体已经大好,盯着眼前的送信人:“你是何人指派?为何告知我此事?”

送信人一把揭下头巾,露出一头青丝:“小女子孙二娘,受马家大小姐马云騄将军派遣,前来与伍州牧结盟。”

第二章 咆哮女汉子

孙二娘?伍召沉吟不语,悄悄在脑海中吩咐小白蛇:“给我查询下这个孙二娘。”

过了片刻,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孙二娘,北宋孟州人氏,现身份西凉武威人氏,智力79,武力78,政治63,统帅42,魅力78。善使两口钢刀,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单一绝技:母夜叉。性格泼辣、凶悍,在于男子对战时武力上升5至10点,在被男子言语调戏、侮辱后智力上升5至10点,武力上升10至20点;幼时曾吃杀父仇人之肉,养成杀死仇敌之后食其肉的习惯。每吃一人,武力上升1点。年十六,尚未婚嫁。”

伍召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好一个妹纸居然爱吃人肉,而且吃了可以变厉害,好奇葩的设定!再就是小白蛇你特意强调人家年16没嫁人是几个意思,哥是这种喜欢怪萝莉的萌蜀黍么?

见伍召不说话,孙二娘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伍州牧,此乃我主马将军亲笔书信,请州牧大人过目。”

伍召挥手命邓飞接过来,信入手中不由得瞪了一眼邓飞:锦囊上还带着孙二娘的体温呢,便宜你小子了。

拆开锦囊,是用一匹温软的丝绸写的,字迹娟秀:“伍州牧,我已经查询过你,你是小白龙。实不相瞒,云騄代号朱雀,也是华夏守护者之一。

州牧新得益州,兵强马壮。云騄在困境之中,急需救援。尼玛啊!温侯吕布勇猛无敌,云騄能召唤出来的却都是女将,难以得到吾父重用。如今吕布有贾诩为谋主,步步进逼我西凉,我军实难抵挡。

望伍州牧尽快出兵,助我夹攻吕布。否则西凉马家覆灭之后,吕布必定挥军西进,兵峰直抵cd!另外,恶魔龙、白象等人一朝兵至,若无云騄,州牧少一强助也!

望州牧明鉴!”

伍召一脑门汗,好一员直爽的女将军,这是吃定了自己了啊!但两军中间现在隔着张鲁呢,怎么去打吕布?

孙二娘看着伍召的神色,嘻嘻笑道:“我家将军说了,让州牧大人看了信之后给妾身十两黄金,然后选派一支队伍,赠送一匹好马送妾身回去。另外,我家将军还说了,让州牧大人快快做决定,我主马将军麾下女将无数,望州牧大人怜香惜玉,救姐妹们于水火。州牧大人年轻有为,这怜香惜玉之心,应该有吧?”

伍召神色尴尬:“既然马将军有令,召自然义不容辞。邓飞,你去找文龙要一匹好马来,要性格温顺脚力强的好马。另外让他安排三十个机灵善战的兄弟,护送孙姑娘回去。”

邓飞大声答道:”是,州牧大人!“一转身挺胸收腹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伍召心头一动:“这小子怎么表现得有点反常啊?”

孙二娘眨巴着眼睛在等候,伍召一时也没空细想,问孙二娘道:“孙姑娘,你们将军和吕布军的战况,现在如何了?”

孙二娘调皮一笑:“我家将军说了,伍州牧若是有话问起,妾身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呢,妾身旅途上处处都需要花费。所以,回答一个问题要收五两金子。“

伍召无语,这俩女人,这是吃定我了么?在身上掏摸出几片金叶子:“金子有,你得说详细点。”

孙二娘笑着收起金叶子,道:“之前董卓身死,长安大乱,李傕、郭汜领军对抗吕布,先主公马腾趁势崛起,打败韩遂一统西凉,和吕布联手打击李傕郭汜,还吞并了李傕、郭汜的残余力量,这其中也有马云騄将军的贡献呢!不过后来吕布翻了脸,两军发生过几次摩擦,后来干脆大大小小打了好多次。吕布并州军厉害,我们凉州大马也不差;吕布有军师贾诩的帮助,老主公有一群好子侄,云騄将军和我们姐妹们也不笨,双方倒也势均力敌。不过后来云騄将军在战斗中负伤,老主公不允许女人上战场,参与军事,这才中了贾诩的诡计。现在是长公子马超将军当家,恐怕更加不是老奸巨猾的贾诩的对手了。”

伍召听了深以为然。马腾在凉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能抵挡吕布军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年轻的马超就差多了,不被贾诩玩成狗才怪!队友有难,不能见死不救。他不再犹豫,重重点头:“好,有劳姑娘回报你家将军,请她务必坚持抗敌。我即刻计划出兵,共伐吕布。不过吕布势大,又掌握了天子,恐怕不好对付。还请姑娘回禀你家将军,请她再努力联络别的盟友,以策万全。”

孙二娘嘻嘻笑道:“果然如我家云騄将军所说,州牧一定会出兵。那好,你准备好护送队伍,干粮盘缠,妾身这就动身回去。”

伍召等人又闲谈了一会儿,久等邓飞不至,就让孙二娘稍坐,带着王宝出门去催邓飞,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走出去没多远,邓飞一个人蹲在墙角,手里拿一把小石子,嘴里念念有词,念一句扔掉一颗石子:“求主公,不求主公,求主公,不求主公不求主公,啊,怎么最后一颗又是不求。算了再来一次。”又抓起一把石子:“求主公,不求主公“

伍召看得奇怪,走过去轻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邓飞,你干嘛呢?去找文龙没?马匹人手找来了吗?“

邓飞”啊“地一声惊叫跳起来:”主公!找来了,在府门口候着呢!“脸红得像个猴屁股。

伍召若有所思地笑笑:“噢?那你怎么不过来向我禀告?你嘴里嘀咕着求不求的,是有什么事情想求我?”

邓飞吞吞吐吐:“那个,没有什么啦,就是,那个,嗯,”

伍召心下了然,拍拍他肩膀:“你是想求我,派你去送孙姑娘是吧?看上人小姑娘了?”

邓飞矢口否认:“不是,飞只是想去西凉看看,据说那边到处是骏马,和我们这边不一样。还有,想去看看传说中的锦马超,究竟有多英俊,又有多厉害。还有”

伍召和王宝都忍不住笑了,伍召一边笑一边止住邓飞磕磕巴巴的话:“别还有了,不用你求,我现在就派你去。但是,不许你留在西凉,你得给我把孙姑娘带回益州,能完成么?”

邓飞又磕磕巴巴辩解,伍召给他屁股上又是一脚:“行了傻小子,去准备行李去吧。军情紧急,尽快出发。”

又回头吩咐王宝:“封修,你即刻派人去通知城中文武,一个时辰之后在州牧府议事厅举行军议。”

第三章 酷吏来俊臣

这是伍召养伤以来的第一次军议,众文武很快就聚齐了。

看着排列整齐的一众兄弟,伍召志得意满:“各位,我们算是有了稳定的立足地了,全赖各位兄弟的大力支持啊。召养了一个多月的伤,众位兄弟别来无恙?”

众人纷纷恭贺伍召康复,大家热热闹闹地喧哗了一阵。伍召跟他们一一单独交流了一两句,这才开口道:“之前曾与几位先生约定,等伍某康复后,就是出兵讨伐张鲁之时。不知我养伤的这段时间,你们都作了哪些准备?君实,你来说。”

司马光出列道:“禀主公,这一月多以来招纳逃兵,聚集流民颇有成效,治下人口增长数十万,达到了六百万有余;军队十万有余,练成骑兵五千,步兵六万,弓箭手三万五千人,其余工程兵数千人。不过军械不足,粮草军饷只可供应两个月,如今正与各世家大族商量借粮。”

法正拱手出列:“主公,那联姻之事?”

伍召就知道他不会放过这茬儿,拍拍额头:“再给我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内我就拿下张鲁,到时候给你们粮草军饷。”

法正不敢再说,伍召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继续商议出兵之事。文龙,这一个多月来剑阁战事如何?张鲁有无从米仓道进攻?”

毛文龙摇摇头:“冯子材固守不战,接连数次打退张鲁的进攻。张鲁派遣大将杨任自剑阁旁的小道来苏偷袭,被陈连升发现打退,堵死了此小径。米仓道在我军设关卡严查之下也无疏失。”

伍召赞道:“如此就好,我军将士一心,兵精将勇,夷灭张鲁易如反掌!君实,你坐镇cd处理政务;文龙,你点六万精锐兵马,我要亲征张鲁!”

当下商议一番细节,拜法正为军师,随军出征;毛文龙为先锋,雷铜、吴兰为副先锋,率军一万;秦谊自领大军五万,严颜、西门庆、王宝、孟达等将随同出征,其余人留守后方治理政事。秦谊又特意嘱咐裴宣,让他下令在各地设置招贤馆,招纳文武英才。

军议完毕,伍召招呼上法正、张松和严颜,在三人陪同下前往一处馆舍,那里软禁着宁死不降的张任、吴班和王累。一个多月的时间,想必三人的傲劲儿也应该下去不少了,看看能否招降,这次讨伐张鲁也用得上。

一进大门,守门的军士脸色一变,提高嗓音问好:“主公,您来啦?”

伍召也没多想,命那士兵进去通报。那士兵匆匆紧缺,过了许久才有一群人急匆匆地赶过来,为首一人相貌俊美,但态度谄媚:“不知主公及诸位大人驾临,未曾远迎,死罪,死罪!”

伍召一心急着去见张任,也懒得跟他废话:“张任关在哪个房间?带路吧!”

那人应了一声,在前面带头就走。打开三楼一个大房间,里面摆设得很不错,床铺、镜台、桌椅等一应俱全,还有一个侍女在伺候着。伍召满意地点点头,看向盘腿坐在床上的张任:“张将军,一个多月不见,在此间住得可好?”

张任看起来颇为憔悴,神色淡然:“只恨当日没有一箭射死你。现在伤好了,终于想起来准备要老子的命了?”

伍召不以为忤,十分谦恭:“张将军蜀中名将,召岂有加害之心?只是那时伤势沉重,不能亲自拜会,所以才留将军在此盘亘一段时间。如今身体差不多痊愈,特来请将军出山助我。”

张任突然破口大骂:“放你妈的屁!伪君子,恶毒小人!有种就把老子一刀砍了,玩些鬼把戏折磨老子做什么?要报仇,就来射老子几箭,别让老子瞧不起你!”

伍召被他的突然爆发弄的一头雾水,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解释。那负责看守的官员急忙过来:“主公,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每日就是在咒骂主公,说一旦脱身就要将主公碎尸万段。主公小心,别靠近他。”

法正突然插嘴道:“主公,似乎有蹊跷。张任看起来身体状况不佳,似有隐情。”

伍召转头盯着那官员:“你叫什么名字?我吩咐要好好款待这三位大人,怎么他看起来如此憔悴?”

那官员嗫嚅着道:“他每日不肯吃饭,不住口的大骂,下官实在是无法劝解,故此憔悴”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突然想起:“宿主,这是你召唤的第六名二级人物,来俊臣。唐朝雍州万年人,武则天执政时著名酷吏。智力89,武力52,政治75,统帅23,魅力56,擅用匕首,善于制造刑具,步兵属性c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酷吏。第一绝技:罗织。特别喜欢诬陷他人,且善于假造所想告发之人的所谓犯罪事实和动机,在开始诬陷他人、罗织罪状时智力上升10到20点,政治上升10到20点;第二绝技,逼供。能发明各种古怪刑具、各种折磨人的方法来迫使他人畏惧臣服,从而被屈打成招。逼供状态时智力上升10到20点,武力上升10到20点。”

伍召内心如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我说怎么到处碰不上,原来躲在这里的;我说怎么张任一副被轮了几百遍的凄楚模样,还一开口就像吃了枪药似的,原来是这家伙在捣鬼!得,这下想招降三人的梦想是彻底破灭了!

心头一把无名火腾腾地控制不住,大声吼道:“严颜,给我把这狗东西拖出去,一剑斩了!这里其他所有监管人员统统痛打三百大板!快!”

严颜不明所以,但还是按剑过来拿人。来俊臣等人噗通一声跪了一地:“主公饶命!小人冤枉,冤枉啊!”

伍召怒道:“冤枉?好,其他人,你们来说他都干了些什么,说一件事免十下板子,说!”

众人还是眼看来俊臣,面色犹疑。伍召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们现在开始去那边墙角排队说,第一个说的10大板,第二个20,第三个40,第四个80,第五个160,依次类推。最后一个,斩首!”

这下子一下炸开了锅,众人一下子都站了起来,争先恐后向那边墙角冲去。来俊臣见状拼命在地上磕头:“主公,我说,我说。我就是想好好炮制他们,让他们早日臣服,为主公效力。我完全是一片赤诚报主之心呐主公!求主公饶命!求主公饶命!

第四章 队友不可少

那群人也你推我搡地排好了,最后两个人甚至为了求生厮打起来。严颜见状利剑一挥,当场斩杀一人,其他人顿时栗然。伍召任凭来俊臣在地上磕得梆梆有声,冲那群人喝到:“一个一个说,开始吧。”

这群人不愧是来俊臣手下的人,个个口齿伶俐,将来俊臣的手段一一招供了出来。从架上一边有数百斤重一边只有几斤重的“突地吼”刑具逼迫张任等人不停转圈、给饭里面下巴豆,到几天几夜不让人睡觉、把人绑起来然后用烟熏一熏一晚上等等匪夷所思的古怪酷刑,听得伍召等人浑身发麻。

听了半晌,伍召下令把虚弱得都走不了路的张任三人抬出去,现场观看行刑。先是把那群小鱼小虾一顿板子狠揍,一时哀号声震天。吴班听不下去了,出言求情:“够了,我心中的郁闷发泄得差不多了,别打了,别真的把他们打死了。”

伍召这时怒火消散得差不多了,也就顺驴下坡:“好,吴将军求情,念在你们只是从犯的份上,就饶你们一命。严将军,下面有劳你斩杀此人!”

来俊臣见势不妙,转而向吴班等三人苦苦哀求。吴班却是个好人,又开口道:“罢了,本将投降便是。此人虽然可恶,却罪不致死,就饶他一命吧!”

伍召喜出望外:“吴将军,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宅心仁厚,伍召失敬!”转念一想,这来俊臣留着以后对付日本鬼子也是有用的,那就饶他一命,先关起来就好,下令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打两百大板,若是还有命在,投入大牢关押!”

行刑的军士想来也痛恨这等残暴之人,两百棍下下结实,打完来俊臣已经昏死过去了。伍召不再管他们,命人抬了下去,又下令道:“立即找军医来,给三位大人调理身体。等三位身体好转,是走是留,任凭三位大人自便。谁再敢阻拦,我必杀之!”

张松法正大为意外,劝阻道:“主公,张将军一时名将,若是投了张鲁,必为我军大患!”

伍召摆摆手:“出了这等事,我哪里还有颜面劝降?三位受如此委屈,伍召断断不可再次加害。走吧,我们回州牧府。”

一回州牧府,伍召就钻进了书房,命令王宝看好房门不得放人进来,然后用意识说道:“小白,快给我滚出来!”

小白蛇缓缓现身:“宿主,召唤我有何事?”

伍召有些生气:“小白,来俊臣的事你不知道么?怎么安排来俊臣那家伙去看守张任他们去了?损失我一员大将!那么久不出来,出来闯这么大祸!是不是你安排的?”

小白蛇摆摆尾巴:“这是他本人的爱好决定的!你自己没有及时碰到他,他喜欢使用酷刑,鬼知道他走了什么门路去负责看守张任他们去了,这可怪不了我呢!”

伍召一呆:“我这个月在床上养伤,怎么去招纳他?罢了,是张任射伤我的,说来说去是他咎由自取啊。”

小白蛇傲娇地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张任性格强硬,让他吃些苦头也有好处。”

说完,又道:“好了,现在可以继续召唤了。”

伍召兴奋地摩拳擦掌:“终于可以召唤了。现在功绩值比较多,一次性召唤四个二级人物吧!侧重武力、统帅、智力、政治的各来一个。”

小白蛇高高地竖起尾巴,转了两圈,开口道:“召唤完毕,都已经来到了这个时空。消耗功绩值四千,你现有功绩值17190,普通点数110个,超级点数2个。等四个二级人物全部投效,你就可以开始召唤三级人物,每个消耗功绩值一万。”

伍召兴奋地:“喔喔喔,还有超级点数没花呢!嗯嗯,加武力,那里可以变大哈哈哈!两个超级点数全部加武力。普通点数兑换一个超级点数,加智力吧,变聪明点。嗯,10个普通点数给司马光吧,他坐镇cd正好要厉害点,加10个政治数值!”

小豹猫点点头:“好,一个月之后生效。本月内你会热忱了强身健体,习练武技,也会热爱读书,并且效率极高。司马光则会勤于政事,并且虚心向长者请教,也会酷爱读书。”

伍召心情大好,伸手去拍小白蛇的头:“好勒!多谢小白龙!”

小白蛇身形在他手快伸到的时候淡了,只剩声音传来:“目前可接任务三个:一,消灭张鲁;二,治理蜀中,使益州人口达到七百万;三,整备粮饷,大力发展经济,使粮草军饷足够两年使用,同时也要保证百姓丰衣足食。是否全部接受?”

伍召摸了个空,郁闷地一把拍到了桌子上:“当然全部接受,当然。”

小白蛇的声音再没响起。伍召坐下来,吸取上次教训,挥毫泼墨写下公文:求贤令。益州别驾、各地郡守、县令,即日起于益州各城设置招贤馆,并发布求贤檄文。凡有才华者来投,不论士族子弟还是寒门才俊,皆可举荐。县令遴选十人举荐至郡守处,郡守十中选一送至郡守处,郡守再十中选一送至cd,由功曹从事、典学从事、益州别驾文武各选50人,共计100人登记造册,最后供州牧选择其中一半安排官职。每年一次,今年之遴选择最近之吉日开始,往后每年皆是此日。

一气呵成写完,伍召对自己的文采十分满意。一边欣赏了几遍一边吹干墨水,盖上州牧大印,封号火漆后出门叫王宝:“安排人将此文送至益州别驾处。”

待王宝领命去安排去了,伍召举步回内府:又要出战了,回去好好休整一下,明天才能无牵无挂地出征。这次出渣呢,可能不仅要消灭张鲁,而且要狠狠揍一顿吕布才能回来了。

至于打不打得过,那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因为就算是猪队友,也一个都不能少,更何况是唯一一个妹纸!

第五章 汉中第一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将cd郑重托付给司马光后,伍召一声令下,大军分两批出发。毛文龙、雷铜、吴兰率军一万先行;伍召自领大军五万,打着白龙旗,以严颜为副帅,带领大将西门庆、王宝、孟达等浩浩荡荡杀奔剑阁而去。

因为担心粮草有限,大军一路疾行。两日之后抵达梓潼,薛先图率军五千来迎,强烈要求随军出战;伍召改任孟达为梓潼太守,将薛先图及五千人马编入大军,在葭萌关又将周青及其麾下最精锐五千人马纳入大军,留下周青所招纳之降将张敢夫守关。出征后第三日抵达剑阁,加上剑阁守军,大军达到八万余,与张鲁麾下十数万军马差距并不大。

被张鲁军强攻近两个月,剑阁简陋的城楼已经破败不堪。不过地势险峻,陈连升率三千巴人战士依山结楼,也依然牢牢将张鲁阻隔在剑阁之外。

伍召大军抵达,张鲁通过探子得知了消息。将大军退后数里,背靠定军山结下营寨,准备依靠地势相抗。冯子材这才得到喘息机会,前来拜见伍召。

伍召见他一脸疲惫之色,身子瘦了一大圈,起身扶起他赞道:“冯将军,这一月来死死抵抗住张鲁,蜀中之安宁都是你的功绩。”

冯子材声音低沉:“主公以大任相托,子材自不能辜负主公期望。只愿主公早日扫平张鲁,一统益州!”

伍召微笑道:“好。冯子材、陈连升听令:你二人守土有功,官升一级,皆升为裨将军。令陈连升带三千巴人战士及剑阁一万守军随军出征,冯子材率剩下八千人马在此处修筑关隘、拓宽道路,填塞小道,将此处真正变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

冯子材拱手问道:“遵命!请问主公,修筑完毕之后的关隘,仍旧叫做剑阁么?”

伍召笑道:“既然是关口,那么就改个正式名号。此处两山相对,并立如剑,就叫剑门关吧!”

在剑阁休整一夜,第二日伍召率大军出关,直抵张鲁军大营,在关前摆下阵势:毛文龙等率一万大军在左、严颜及西门庆率一万大军在右,伍召自领中军。

正面交战,先下战书。不久张鲁军亦出寨摆出阵势。杨昂骤马而出,在阵前大骂:“伍召小儿,背主之奴!侥幸得了cd,如今却来攻打旧主,诚叛家之犬也!”

伍召被他骂得面色铁青。当日投奔张鲁虽然并非真心投靠,但毕竟有过主从之实,如今打回来还真是有些说不过去。

薛先图策马便出,回骂道:”信口雌黄!我主乃新任益州牧,张鲁身为汉中太守,不来拜见主公,反而发兵攻打,才是真正的叛贼!贼将,吃我一枪!“

杨昂大怒,一踢马腹,加速冲向薛先图。薛先图毫无惧色,两马对冲而过。杨昂一枪横扫千军,薛先图枪头一抖挑开后,枪尾顺势杵去还了一招。杨昂腰身一扭勉强让开,圈马回来劈面就扎。薛先图紫金枪抖出碗大的枪花,二人座下马头对头战成一团。

杨昂一介莽夫,招招凶狠枪枪用力,恨不得一枪奏功将薛先图扎个透心凉;薛先图却是机灵鬼一个,一条紫金枪架隔遮拦、盘旋点搠,就是不跟他硬碰硬。斗了四五十个回合,杨昂手中枪渐渐慢了,薛先图却是招招迅捷招式渐渐流畅起来,一道金光不离杨昂上三路。

杨昂全力防守,薛先图掌中枪突然一停。杨昂颇为疲累,赶紧大口喘息。薛先图贼笑一声,紫金枪一招凤点头扎向杨昂面门,杨昂两条胳膊酸了掌中枪赶不及,只好尽力将头后仰。没提防薛先图那招确实虚招,枪扎出去一半往下一压,一枪扎在杨昂胸脯上。

不过杨昂身穿铠甲,薛先图只是把枪尖扎了进去,没能把杨昂刺穿。杨昂趴在马上转身就逃,薛先图只来得及在他背上又刺了一枪,杨昂在马腹死命狠踢,已经去得远了。

薛先图在后打马就追,张鲁军阵中飞出一骑,马上大将大叫:”休伤吾弟!大将杨任在此!“

杨任杀出,薛先图只好弃了杨昂,把注意力放在杨任身上。那杨任来得极快,而且人未到,枪已到,一道寒光划过,径直奔向薛先图咽喉。薛先图来不及抵挡,一个铁板桥平躺下去。杨任座下马此时才冲到薛先图战马右侧,杨任变招极快,大枪一竖单手握住,再次往薛先图咽喉插去。薛先图尽力往左一滚,避开咽喉要害,脖子还是被杨任割开一道口子,黄骠马马臀也被杨任戳出一个血洞来。

周青与薛先图最好,一声大叫冲了出去,与薛先图双战杨任。这杨任是张鲁麾下第一大将,手底下着实硬朗。周青一双水墨钢鞭势大力沉,劈、扫、扎、抽、划、架、拉、截、摔、刺、撩,专攻上三路;薛先图则走灵巧路线,一心想替跨下黄骠马报仇,一条紫金枪急出急收,专盯下三路,尤其是猛烈攻击杨任胯下白马,只想把杨任变成滚地葫芦。杨任不慌不忙,一条枪使开神出鬼没,上下左右都是枪影。饶是周青薛先图配合默契,居然还处于下风!

第六章 严颜战杨任

场中三将一场大战,三匹马走马灯似地旋转。战了二三十合,那杨任越战越勇,薛先图颈中流血、座下马也渐渐委顿,眼看就要出事。伍召情知不妙,急忙下令鸣金退兵,又派出王宝出马接应。杨任策马赶来,周青放过薛先图先行,一双铁鞭且战且走,护住身体。王宝冲近了张弓发箭,这才将杨任射退。

杨任挥枪拨落箭矢,策马在两军阵前奔驰,耀武扬威大叫:”伍召小儿,你手下都是这样一群无用的庸才吗?既然这样,早日滚回关上,做个缩头乌龟闭门死守吧!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薛先图策马奔回,抵达本阵之时一勒马,那黄骠马后腿无力,往后一坐便倒。薛先图一个翻身滚落马下,摔了个嘴啃泥。伍召急忙亲自抢出将薛先图扶起,抬眼一看薛先图脖子上口子不浅,两块肉翻起如同一个小嘴巴一般,血仍然在往下流。伍召撕下一块衣襟帮他捂住伤口,法正急忙宣了军医过来帮忙疗伤。那马在地上倒着起不来,看来伤得挺重。

伍召印象中张鲁手下本无强将,没想到周青、薛先图二打一还不是杨任的对手,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在脑海中呼唤小白蛇:“小白,这杨任怎么这么厉害?给我查询一下他的情况。”

小白蛇童稚的声音响起:“刘璋有张任严颜,张鲁手下要是没有硬手,刘璋派张任岂不是就可以轻松灭掉张鲁?这个杨任肯定厉害。查询要花费一千功绩值,是否愿意?”

一千功绩,可以召唤一个二级人物了啊。伍召吸了口气,决定不查了。查询需要一千功绩值,那说明杨任是三星人物,起码有一项数值超过九十。目前看来其武力超群,显然应该武力值是九十以上。赶紧把二级人物全部找到,然后再召唤三级人物对付好了。另外,我还有大将严颜,还有智谋强大的法正啊,即使严颜也只能和杨任打平手,法正斗智肯定占绝对优势!

当下下令挂起免战牌,扎下营寨准备坚守。任凭杨任在阵前叫骂,我自岿然不动。

回到帅帐,叫过法正张松:“孝直,子乔,我军斗将不是杨任对手,不如趁夜进兵,扳回一城如何?张鲁麾下智谋之士不过阎圃、杨松,以你二人之能必然可以对付,你们可有奇策?”

法正摇头道:“主公休得小看张鲁。杨松贪财好利,诚不足畏,阎圃却为人精细,善于把握时局。”

张松接口道:“松在蜀中时多曾闻得阎圃之名。此人自己从不出奇谋,但是却心细如发,谨慎小心,最能破解奇谋。以松之见,孝直之奇谋或许能够奏效一二,但绝对无法真正瞒过阎圃去。我军今日斗将失败,将士们士气下跌,此时与其交兵并非良机。”

伍召无语,看来张鲁以一郡之地能让刘璋畏惧如虎,除却刘璋性格软弱的原因,其自身实力还真是不能小觑。叹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不过也不能放松,需要细细思索进军之计。我军必须迅速解决张鲁,否则等吕布彻底击败马超,下一步必然是前来攻打我军。到那时,我军危矣!”

法正微微一笑:”主公勿忧,严颜将军擅使硬弓和大刀,有万夫莫敌之勇,相信必能拿下杨任。杨任若死,我军趁势攻击,当能一举破敌。主公今夜加强岗哨,防备张鲁劫营即可。“

伍召闻言精神一振:”如此也好。也罢,你们今晚早些歇息,就等明日严将军破敌了!“

一夜无话,看来张鲁也知伍召军中有智谋之士,也没有起劫营的心思。第二日,伍召派薛先图前去领兵拱卫右翼,换回了严颜来。杨任果然前来挑战,严颜提刀上马缓缓出阵,与杨任相隔数米后停下。

杨任看了严颜形貌,提声问道:”来将可是严颜将军?“

严颜拱手为礼:”杨任将军。昔年与将军曾同在君郎(刘焉字君郎)公驾前为将,不曾想今日竟相见于沙场。“

杨任欠身回礼:“一别多年,将军风采依旧。有幸向将军讨教,杨任十分高兴。请!“

严颜神情凝重,一踢马腹逼近杨任,大刀平推一记横斩。杨任大枪一抖斜斜挑开,策马回旋,长枪一式“凤点头”点向严颜肩膀,严颜刀柄一竖弹开,两人就算过了一招。

这一回单挑又和周青薛先图双战杨任不同,严颜、杨任本是旧识,交起手来不像性命相搏,反而多了些惺惺相惜的意味。很少两马对冲,基本上都是两马盘旋刀枪并举。又过了四五招,二人招式渐渐使得顺遂了些,严颜一口刀转动如轮,杨任一枝枪枪花朵朵,打得煞是好看。四周观战的士兵们看得兴高采烈,时不时爆发出一声喝彩来。

伍召挥手招过周青:”你看这二位谁占上风?严颜将军能拾掇掉杨任不?“

周青摇头道:”二人打得毫无火气,估计短时间内分不了胜负。主公,我出去助战如何?“

伍召摇头制止了他:”不,严颜将军并未露出败相,前去助战有损武者气度。不在于这一时,再看看吧!“

此时场中已经过了二三十招。严颜此时不过四十余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刀法如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杨任更是三十出头,枪又轻巧,更是招式如风阵阵吹拂。法正也策马来到伍召身边,笑道:”主公,征战辛苦,偶尔观赏一下比武切磋也不错呢!“

伍召凝目观战,回道:“话虽如此,不早日拿下杨任,何日才能兵入汉中?左右,传令下去,擂鼓助威!”

沉闷有力的鼓声响起,严颜胡须飘动,一声大喝:“杨任将军,得罪了!”招式一变,刀头下压,刀口向上,使开了一套自下而上的刀法。撩、削、拖、挂、抽,尽显老辣。杨任面色发白,持枪见招拆招,往往两三招里才还得了一招。

周青”嗯“了一声:”主公,杨任不是严颜将军对手。估计五十招之内能分胜负,我们准备趁势出击吧!“

伍召点点头:“好。王宝,派人传令给毛文龙和薛先图,等严颜将军获胜,就三路大军齐出,一举冲垮张鲁军大营!周青,看到对面阵中的红罗伞盖没有?你等会儿带你的部曲径直冲进去,若是能阵斩张鲁,大局就定了!”

第七章 五斗米鬼卒

号令一下,全军迅速组织起来,气氛为之一肃。

场中严颜一柄刀越来越快,一把沉重的大刀用得灵巧刁钻,而大刀本身的体积决定了又不失威猛。杨任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潇洒从容,再也没有空闲时间去抖枪花,而是全神贯注去挡严颜的刀。原本二人兵器很少相碰,此时却几乎每过两招就得硬拼一招,兵器铛铛之声响成一片。

杨任脸色越来越沉,鼻尖之上不断沁出汗珠。不过此人韧性十足,饶是全面居于下风,也仍然神情凝定气息悠长。又是二十多回合过去,传令兵回报:三军均已做好进军准备,只等一声令下。

伍召抽出七星宝刀,深吸几口气,只等严颜将杨任斩于马下,即刻下令进兵。忽张鲁军中驰出两骑,径直向严颜杀去。

伍召举刀前指:“吹响号角,骑兵冲锋!”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天空,左边毛文龙,中间周青,右边薛先图,三股骑兵品字形冲出,潮水一般向张鲁军大营卷去!

杨任连声大喝,急攻数招逼退严颜,打马就往后退。那两将开弓发箭,扬声高叫:“我乃杨柏/昌奇是也!敌将休得伤人!”

严颜大刀一摆磕飞两支箭,将刀往得胜钩一挂,从背上摘下硬弓,抽箭上弦,开弓如满月!

杨柏、昌奇继续发箭,严颜的箭却更快、更急!箭去如流星,连珠三箭!

昌奇手中弓刚刚拉开,已经被一箭射中咽喉,手一松箭矢冲天飞起;杨柏万急之中急急低头,但还是被一箭命中胸膛,用出最后力气勒马往回就逃;杨任身子几乎全部贴在马上,大枪循着利箭破空之声后摆,居然把箭矢斜斜撞开。

严颜再开弓,一箭射中杨任马后股,两箭钉上杨柏腰背,眼见不活了。杨任在马鞍上飞起,一扑将杨柏踢下马去,夺了他马继续后逃。严颜第三次举弓,瞄了数秒,叹息一声又放下了。

此时骑兵已冲近。严颜策马小跑,驰到周青身边。伍召远远看着,下令道:“传令,弓箭手在后,步兵在前,排成阵势稳步推进。”

传令兵在阵前驰骋,大声传达命令。号角声中,雷铜、吴班指挥三千五百弓箭手、五千步兵在左、西门庆指挥三千五百弓手,五千步兵在右,法正亲自指挥五千弓箭手,王宝带领五千步兵在中间,三面合围碾压过去。伍召张松领剩余数万大军坐镇中军,随时准备接应。杨任驰到中军,立即开始下令布置防御。张鲁军阵中也走出一排排的弓箭手,只等一声令下就万箭齐发。

经济条件不足,只有左翼毛文龙所率两千西凉精骑是重骑兵,周青、薛先图所率三千骑全部是轻骑兵,见敌人摆出弓箭阵,周青、薛先图急忙下令骑兵散开,速度放缓,往左翼靠去;毛文龙却依仗马快甲厚,加速冲锋向敌人右翼切进去。

法正见状急下令:“加速前进,接应骑兵部队!冲啊!”

喊杀声中,张鲁军开始张弓搭箭,一时间箭如雨下。毛文龙所部西凉铁骑都负重甲,一轮箭雨过后只落马数十人。周青、薛先图所部轻骑多穿布甲,一轮箭雨过后各自倒下两三百人,损失颇为惨重。

杨任大声下令,又是一轮爆射。毛文龙所部拿出全部速度飞冲而去,这次落马人数更少;周青、薛先图所部更加分散,一边奔驰一边拿出骑弓还击,损失也少了很多。此时骑兵已经冲近,眼看就可以从张鲁军战阵左右翼杀将进去。严颜一马当先,手中硬弓连发,一连射杀杨任身边十几员护卫。杨任策马退入阵中,张鲁的红罗伞盖也收了起来。大军阵势一变,整齐划一的踏步声里,左右翼各有大队步兵出阵。毛文龙凝目望去,只见这些步兵个个高大魁伟,身穿黑甲,面蒙带黑巾,左手挽盾,右手提斧,威严无比。

法正惊呼道:“五斗米鬼卒!传闻居然是真的!”

不过此时已经冲近,只能是豁出去搏杀。周青、薛先图两队轻骑并不冲入敌军阵势,而是开始骑射杀敌;毛文龙则是率重骑直直撞上去,与那鬼卒短兵相接,厮杀到一起。

西凉铁骑横行天下,重骑兵对步兵从来都是摧枯拉朽的,但是这次不一样。毛文龙长啸声里,铁骑如龙狠狠咬在五斗米鬼卒布成的人墙上,居然没有撕开阵线!五斗米鬼卒排成一个半圆形的阵线,两人拦一马,高大健壮、全身披甲的西凉大马携冲刺之势,居然冲之不开!

张松远远看见,也在秦谊耳边说道:“主公,这是五斗米鬼卒!传说张鲁用道法炼了一支鬼卒,力大无穷勇猛无比,只是从来不曾在战场出现,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主公,下令撤兵吧!”

伍召皱眉:“五斗米鬼卒?鬼不是应该无形无质的么,怎么能在青天白日之下作战?”

张松急道:“张鲁乃张道陵后人,当代五斗米教教主。传说他遴选了数千特别忠心的信徒,祭炼了一支鬼卒。这鬼卒并非真鬼,只是用道术强化人的身体,洗去人魂魄中的畏惧、悲伤等情绪,使人力大无比,不惧刀枪。最低等级称‘鬼卒’,再高一级称‘祭酒’,鬼卒首领称‘治头大祭酒’,十分厉害。刘璋畏惧张鲁,最畏惧者非大将杨任,而是这支传说中的五斗米鬼卒!鸣金收兵吧主公,以免我军的骑兵损失殆尽!”

此时周青、薛先图麾下骑兵轮番发箭,不断射向张鲁军鬼卒。几轮箭雨过后居然只射倒了十几个人;反而是张鲁军的弓箭手从旁发箭,再次射倒数百骑兵;而毛文龙率重骑兵和鬼卒正面作战,失去了巨大的冲力,鬼卒手中的巨斧成了骑兵们的噩梦!骑枪戳下去,几乎要五六枪才能刺死一个鬼卒,但鬼卒手中的巨斧一挥,就能砍断骑兵马腿,再复一斧,就能将马上骑士砍成两截。本来一个普通骑兵战力基本上相当于三个步兵,精锐的西凉铁骑起码相当于十个步兵,但这里起码死亡三个精锐的西凉铁骑才能杀死一个五斗米鬼卒,也就是说一名五斗米鬼卒的战力几乎相当于三十名普通步兵!

这两千西凉铁骑可是伍召的宝贝,特别是高大健壮的西凉战马。本来从董卓手里就只得了五千多,但毛文龙这败家仔儿卖掉吃掉的八千多匹马里面,也包括三千多匹西凉战马。这仅剩的两千匹,是五千多匹战马里面最好的。

伍召一阵阵肉疼,咬牙切齿下令:“休战!鸣金收兵!”

第八章 及时雨张任

高亢的鸣金声穿透力极强。毛文龙闻声一声令下,损失了五百人左右的西凉铁骑调头回转,往本阵撤退。毛文龙手提大刀亲自断后,一连砍翻三名鬼卒。周青、薛先图率领各自麾下仅剩的七八百人往战场旁边驰去,避开张鲁军弓箭手的直线射击。法正等统率的弓箭手部队则是一边射箭一边后退,掩护骑兵部队的退却。

伍召委派传令兵四处传令,维持好防御战线,防止张鲁军追击。张鲁军也不负所望追杀了过来,两军阵前箭似飞蝗,重骑兵又损失了两百余骑,轻骑兵丢下五百多具尸体,才从侧翼逃回了本阵。

法正等人率领的弓箭兵幸喜脚程慢离张鲁军还比较远,在共损失千余人之后退了回来。而毛文龙单人独骑断后,虽拖延了鬼卒的追击,自己却没能逃出生天。一名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高大祭酒手中巨斧飞出,旋转着砍在了毛文龙肩上,几乎将他手臂斩了下来。接着杨任亲自张弓引箭,一箭射穿毛文龙肚腹。毛文龙手中大刀再也握不住,缓缓滑落。又是十多箭飞至,毛文龙身体一震,嘴里鲜血大口大口地吐出。接着鬼卒潮水般涌来,巨斧胡乱砍落,将毛文龙连人带马砍成了肉泥。

“杨任贼子,伤我大将毛文龙!”伍召痛彻心扉,怒声下令全军押上,跟张鲁玩儿命。张松死劝不住,跪地死命抱住伍召右腿。伍召怒气不息,将张松一掌推开。不仅强令大军向前跟张鲁军决死战,自己还手提七星宝刀带着亲卫团冲了出去。

张松等人率弓箭手、步兵退了回来,和大部队汇合到一起。法正满面尘土颇为狼狈,在几名持盾步兵的保护下仓促撤退。见伍召不退反进,大声问道:“主公!战况不利,既然已经鸣金,怎么不撤退进营寨,反而还往前进?”

伍召咬牙切齿:“杨任杀我大将,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法正,你先回营,弓箭手我亲自指挥!”

法正叫道:“主公万金之躯,岂可在阵前冒险。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日再战即可,撤退吧!”

伍召怒火正旺,哪里听得进去!大声吼叫:“继续放箭,后退者斩!”

法正突然从盾牌下冲出,挡在伍召前面。伍召呆了一呆,叫道:“孝直小心,退到后面去,小心被流矢所伤!”

法正回头“嘻嘻”一笑:“主公都不躲避,我法正又何必吝惜性命?不妨事。”

箭落如雨,法正分心与伍召说话,被一支自天而降的利箭射中了肩膀。伍召这才勉强清醒下来,伸手扶住法正:”孝直,我明白了。好,我们一起撤退。”

大队人马急速退回本阵,伍召宣军医替法正诊治箭伤,又在张松的劝谏下下令竖起大盾,筑起土垒,准备硬抗张鲁军的反扑。这时伍召脑海中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法正完成剧情——‘孝直避箭’,法正智力上升3点,魅力上升2点,忠诚度上升至100。”

伍召心情这才好转一些,问小白蛇:“查询法正的数值要多少功绩值?”“

小白蛇笑道:”知道你心里是什么小九九。好啦直接告诉你吧,法正是五星人物,查询数值需要十万功绩值,你付不起。另外严颜也是四星人物,省得你再来问。“

伍召心情顿时多云转晴,五星人物,在整个三国也应该是很出众的谋士了。

在伍召暗爽的时间里,张鲁军冲近,两军隔空对射。伍召将数万弓箭手全部调至前军,一时间箭矢铺天盖地,箭矢飞舞破空之声几乎盖过了风声。张鲁军弓箭手数量少于伍召,也舍不得用五斗米鬼卒来硬冲,终于在激战半个时辰之后退了下去。伍召收兵退回营寨,在帅营召集文武商议破敌之计。

此役共计损失重骑兵八百余,轻骑兵两千余,弓箭手、步兵各两千余,又折了大将毛文龙。幸喜严颜周青等人都无恙,大伙儿心情都有些低落,聚在伍召帅帐默默无言。

伍召也不好表现得没心没肺,深呼吸之后打破了沉默:“诸位,这五斗米鬼卒可有什么弱点?张鲁军中究竟有多少鬼卒,你们可知晓?”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严颜轻咳一声道:“禀主公,昔年张鲁尚在蜀中为官之时,不曾听说他手下有鬼卒。他在初平二年才受命担任汉中太守,如今是兴平元年,用来炼制鬼卒的时间不过三年时间而已。鬼卒炼制不易,想来最多数千之数。至于弱点嘛,我倒是不曾听说。“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突然想起:”因为忠诚度上升到100,法正积极性提升,献计频率提升。“

法正果然开口了:”主公,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下攻城。我有计策,可轻取汉中!“

伍召大喜:”孝直有计,张鲁末日到了!什么计策,说来听听。“

法正胸有成竹:”双方各有近十万大军,而此处战场并不宽广,真正能够正面接战的不过数万人。我军可将大军分为十队,日夜不停轮番进击,此乃疲敌之计;张鲁帐下谋士杨松最受张鲁宠信,但这最是杨松贪财好利。不若以金银结好杨松,以为内应。如此双管齐下,大事必成!“

伍召笑道:”好,有孝直妙计,我无忧也!只是有一事,我军目前缺少将佐,分为十队恐怕不妥。“

突然丈外卫兵声音响起:”主公,有三人来投,为首者自称张任!“

法正长身而起,笑道:”来得正是时候!恭喜主公再得一强援!“

伍召也喜形于色,下令请三人进帐。不一会儿脚步声响,张任带着王累、吴班走进帐来。见了伍召之后扑地拜倒,口称主公。

伍召急忙扶起三人,有些惊讶地问道:”三位,请恕召冒失,之前口称誓死不降,今日为何会转变态度前来助我?“

张任不卑不亢:”之前我等乃是俘虏之身,投降则失了气节。今日前来投效主公,却是自由蜀人仕官于州牧,两者不是一回事。“

伍召哈哈大笑,拍着三人的肩膀:”来得好,来得好哇!今日正好有一场功劳要送给你们,还请三位笑纳。“

张任到了,帐中众人均是精神一振。法正将计策再详细说了一遍,伍召拿起桌上的令箭,开始分配任务,准备趁夜开始强攻!

第九章 射杀张师君

首先是前去收买杨松的人选。王累与杨松有旧,自告奋勇领了此任务。伍召名人找来张鲁军衣甲一副让他穿了,又亲自挥笔写了一封书信,盖上自己益州牧大印,命他趁夜混进张鲁军大营,然后伺机前往汉中找杨松。

其次是十队指挥官的人选。经过商议,最后议定:

第一队,主将周青。务必先声夺人,打一硬仗。

第二队,主将薛先图。重在鼓噪呐喊,虚张声势。

第三队,主将西门庆。

第四队,主将雷铜。

第五队,主将吴兰。

第六队,主将吴班。

第七队,主将王宝。

第八队,主将严颜。强力猛攻,消耗敌人精力。

第九队,主将伍召,张松为谋士。多打旗帜,继续猛攻,制造最后一击的假象,最后诈败。

第十队,主将张任,法正为谋士。将最精锐战士全部押上,在敌人最放松之时突然袭击,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定乾坤!

当夜伍召亲自作战前动员,在一更时分突然奋力击鼓。周青率八千人马高举火把,大声吼叫着:”杀啊,为毛文龙将军报仇!“猛冲猛打,死伤数千人后方退下。

接着第二队薛先图将队伍散开,多打旗帜,全军山呼海啸,杀声动天。

接着是西门庆、雷铜,四场激战下来天已经亮了。但本以为能够休息的张鲁军又迎来了养精蓄锐一晚的吴兰军的猛攻。

如此,前九队连番攻击了两天两夜,张任部却一直好吃好喝,充足睡眠,藏身营寨中待命。张鲁军虽然也渐渐学会了轮番休息,但是在潮水般的攻击下还是渐渐露出了疲态。即使是张鲁军的王牌:五斗米鬼卒也在鏖战两天两夜之后攻击能力大大下降。

终于到了第三日晚上。严颜部退下来之后,事件已经是二更时分。伍召将雷铜、吴班、吴兰、王宝四队全部拉上,发起了最强烈的一次攻击。伍召左手持七星宝刀,右手提佩剑亲自冲锋在前,嘴里吼声如雷:“成败在此一举!兄弟们,张鲁军已成疲兵,我们一鼓作气,一次将他们拿下!”

吴班铁枪挥舞,率部超过伍召冲在了最前面;王宝在他身边紧紧护卫,雷铜、吴兰在后,五队组成箭头状的阵形,狠狠扎向张鲁军。五斗米鬼卒依然挡在最前面,吴班一声大喝:“前军,投火把!”数千人一齐将手中火把扔进张鲁军阵中,无数处小规模的火烧了起来。

伍召大声叫道:“杀啊,杀死杨任者,官升一级,赏黄金百两;杀死张鲁者,官升两级,赏黄金千两!活捉张任者,赏美女十人!”

鏖战数日,这是伍召第一次许诺封赏。官位、金钱、美女都有了,不由得兵将们不兴奋勇猛。众将士喊声大振,如猛虎下山一般猛打猛冲。

吴班铁枪沉重,挑死两名鬼卒,将一名高大祭酒死死压制住;雷铜吴兰一刀一枪缠住了为首的红衣治头大祭酒,王宝率领伍召一直当作宝贝未使用的数百二级兵死命往内冲去。伍召脑海中小白蛇的声音响起:“王宝绝技——兵王爆发,武力加5,智力加5,提升士气18点!”

伍召听了,又见王宝从治头大祭酒身边挤过去,喜悦高呼:“冲破鬼卒的封锁了!打败五斗米鬼卒了!”

全军欢声雷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厮杀一瞬间进入白热化的态势。杨任黑着眼圈出现,大声疾呼,但是依旧难挽颓势。杨任无奈,提起弓箭不断射向伍召。但他也劳累了两天两夜,不仅睡眠不足,而且体力透支,射出的箭矢软弱无力,被伍召身边的卫兵一一打落。

伍召心里暗暗高兴:“也许用不着张任上阵,我自己就能打垮张鲁。杀!“

一场好杀!伍召虽然被卫兵们牢牢围住无法亲自杀敌,但将手中佩剑掷出去,居然也杀死了地方一名小军官。雷铜、吴兰趁军心大涨之机,在数名士兵的帮助下数次重创红衣治头大祭酒,最后吴兰一枪戳入其胸口,雷铜飞身而起,一刀斩掉其戴着道冠的脑袋!

伍召军爆发出一浪接一浪的欢呼。伍召甚至已经在高呼:”我们赢了!赢了!“

但一个身影的出现阻挡住了张鲁军的兵败如山倒。张鲁头戴天师冠,身穿道袍,手执拂尘出现在一处高台,口宣道号:”无量天尊!“

逼出了张鲁,张鲁军虽然已经难挽局势,但是爆发出了惊人的韧性。伍召虽大声鼓励声嘶力竭,命王宝冲过去斩杀张鲁,但是还是难以突破张鲁军舍生忘死的拦截。

就在伍召长叹一声准备下令退兵之时,比厮杀声还雄壮十倍的冲锋声响起,张任到了!张任军未举火把,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抵达张鲁军阵前,这才突然发动攻击。伍召转身望去,张任、严颜两骑飞奔而过,在乱军中横冲直撞。

张任、严颜堪称蜀地军中的军神。二人联袂现身,士兵们自发齐声高呼:”蜀中双雄!蜀中双雄!“

欢呼声里张任、严颜齐齐张弓搭箭,六箭连珠射向张鲁。石光电火之间张鲁根本来不及闪躲,胸口、咽喉、额头齐齐中箭,一头从高台上栽倒下来。顿时整个战场都静止了。

张任纵马驰去,右手拔出腰刀飞掠而过,左手猿臂一伸提起张鲁的头颅高高举起,扬声大呼:”张鲁已死,降者不杀!“

严颜持箭射杀数名抵抗最厉害的汉中兵。杨任长叹一声率先丢下了自己的兵器,其余士兵再也没有了抵抗的意志,战斗在半个时辰之内彻底宣告结束。

法正大步过来,拱手相贺:”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张鲁一死,汉中已经入主公囊中!益州8郡98县3道皆属于主公,蜀中子民闻之必奔走相告弹冠相庆也!“

伍召还刀入鞘,等法正走近,忽然深深施了一礼:”法正先生,召能够拿下汉中,皆赖先生之谋也!请先生受我一拜!“

法正慌忙扶起伍召:”主公折煞在下了。法正虽有智谋,但若无明主,也是无根之木,无水之萍,岂敢居功?“

伍召激动难抑,又团团作了一揖:”张任将军、严颜将军,各位将士,今日大胜,益州一统,全赖众人之力!请诸位受我一拜!“

第十章 决战阳平关

众人逊谢一回。

当夜打扫战场之后,盘点战损,骑兵损失接近三千,最精锐的西凉骑兵只剩八百人。步兵损失最大,战死一万六千余,负伤五千余;弓兵也战死八千多,负伤五千多,堪称一场死斗。

但与此同时收获也是巨大的,杀伤敌人近五万,俘虏步兵三万余,弓兵万余,五斗米鬼卒两千余。最重要的是射杀敌酋张鲁,降服大将杨任,擒获受伤卧床的杨昂,射杀杨柏、昌奇,汉中将佐此役几乎全军覆没。

伍召行走于战场,见伏尸处处呻吟声声,不由得悲从中来潸然泪下。有心感叹几句:“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之类的,小白蛇的声音响起:“不许盗用古人诗词,否则让你变成哑巴!”

伍召不服气,张张口,果然说不出来,也只能罢了。亲自替几名士兵包扎伤口,法正匆匆赶来,直言不讳:“主公,现在还不是塑造形象收买军心的时刻,理应趁机进军彻底消灭张鲁军残余势力,夺下各处关隘才是!”

伍召颇有些心灰意冷:“张鲁都死了,还有谁敢反抗我?现在进军,这么多俘虏怎么办?”

法正急道:“就怕张卫狗急跳墙投降吕布,引吕布军进阳平关!这些俘虏先押进剑阁关押即可,我军必须赶在张鲁被杀之消息传到南郑之前抵达,否则后果难料。”

伍召虽然情绪低落,但好在他知道法正智力完爆他,法正的策略一定是对的,点点头道:“好,我们回帅帐,立即安排进军吧!”

严颜、张任自告奋勇担任左右先锋,各率精兵一万,一路取南郑,一路攻阳平关,誓要拿下阳平关,防止吕布军捡了便宜。伍召自率大军随后赶来,一路平推过去,收复沿途县城。至于伤员和俘虏则统统交与张松、薛先图在后处理,冯子材也得信赶来协助。另派陈连升率三千巴人战士上定军山剿灭残兵。

法正仍然不断催促:“主公,我认为大军应该直接急行军赶往阳平关,若是被吕布抢了先,汉中乃益州门户,恐怕我军将再无宁日。”

伍召虽然同意,奈何精锐士兵被严颜、张任选走,其余士兵困乏起来速度极慢。伍召也不忍动用太过激烈的手段来逼迫他们,只能尽量迅速地向前赶去。

好在严颜派使者送来了一针强心剂:南郑杨松趁张卫出城迎战之机献城投降,张卫率五千兵马奔阳平关而去。

伍召以此鼓励军士们,军心恢复了少许,继续急行军赶往阳平关。但接下来张任传来的消息喜忧掺半:张任军在阳平关外数里遭遇张卫后军,斩杀两千余人马。但依旧被张卫逃脱退往了阳平关,如今正列阵关下挑战。

抵达阳平关时天已经大亮。严颜派六千人从南郑送了云梯、冲车等攻城工具来,法正下令暂且不要攻城,尝试劝降张卫,尽量避免他狗急跳墙的情况发生。

伍召递了劝降书进关,不久张卫的身影在关楼上出现:“伍召,没想到本将当日没有斩了你,竟然留下了祸根!兄长对你不薄,为何反叛?”

伍召不接他的茬,直接劝降:“张任,如今汉中已经全部归于益州,只剩阳平关一地。你麾下区区三千人马守不了多久的,投降吧!否则战事一起,我可不敢保证你的性命!”

张卫冷笑道:“没想到啊,区区一个小县令,今日得势居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起来。当日被我狗一样赶出沔阳的事儿你忘了?”

伍召默然,张卫又哈哈大笑:“可惜被你把家眷提前转移走了,否则那艳名远播的董白姑娘,享用起来肯定极度舒服,啧啧啧!”

伍召怒道:“张卫,你现在立刻投降还来得及!”

张卫笑得更嚣张:“哈哈哈哈!急眼了?放心,你奈何不了我,董卓的孙女我已经替你献出去了,哈哈哈哈哈!”

伍召面色一寒:“你果然降了吕布?”

张卫不再言语,大笑声中转身准备往回走。法正突然低声道:“主公,大印请借我一用。”接着高声叫道:“张卫将军且慢!听我法正一言。”

伍召州牧大印有一套两个,大的放在州牧府,小的随身携带。听法正要用,就掏了出来递给他。

法正悄悄接过藏在身后。楼上张卫听到法正的声音又转了回来,戏谑道:“法正法孝直?我兄长曾经多次派人请你出仕,你不为所动。我还以为你是真隐士呢,今日却跟了我家的狗?啧啧啧,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法正毫不动容,笑道:“张卫将军,令兄现在已经不在了,往事已矣,又何必再提起?倒是将军本人,要好好考虑接下来的路。”

张卫狂笑道:“路?哈哈哈哈哈,我还有别的路可走么?”

法正大声道:“有!吕布凶残成性,声名狼藉。杀丁原,刺董卓,自立为主后‘‘爱诸将妇’,你投奔吕布根本毫无前程可言。不如降了益州牧,我保举你继任汉中太守,五斗米教教主,世世代代镇守汉中!”

张卫只是张鲁弟弟,汉中太守是距离他最近的官;但张鲁自己有子,所以汉中太守又不是他所能够期望的。但正是如此,汉中太守的职位对他来说吸引力比什么都大。更何况又加上一个五斗米教教主之位!

所以法正此言一出,张卫语气都激动起来:“你又不是益州牧,凭什么放此大言?”

伍召也十分惊讶,汉中是益州门户,怎么能再让张卫掌控?正要问法正,张任凑过来摇了摇手,伍召也就压抑住满腔疑窦。

法正高高举起州牧官印:“我与主公早存此念。与张师君交战是为了统一益州情非得己,但主公一直心存愧疚。只要张卫将军答应臣服我主,汉中就依旧归还于你!这是汉中太守印,我们专门从南郑带了过来,你一看便知真假。”

张卫将信将疑,但汉中太守官印对他来说实在是比皇帝的玉玺更加珍贵,所以忍不住从关墙上探出头来看。

忽听的“嗖”地一声利箭破空之声,一枝利箭从张任手中飞出,径直钻进了张卫咽喉。张卫眼睛犹自牢牢盯着法正手中的官印,不甘心地萎顿了下去。

关上哄闹了片刻,关门开了。伍召左手拉住法正,右手拉住张任,举步入关。

第十一章 贵霜人来了

站在阳平关城墙上,极目远眺,雍凉之地仿佛近在眼前。我的妹纸队友,我这就来救你了!祸乱天下的吕布,我这就来收拾你!

伍召意气风发,当即下令赏赐有功之臣。法正出谋划策,其功最高,封为军师中郎将,赏金千两;严颜、张任射杀张鲁,严颜官升一级,拜为奋威将军,汉中太守;张任直接升任偏将军,调任阳平关主将,各赏黄金五百两。其余有功之人俱各有封赏,反正张鲁府库殷实。

封赏完毕,张松气喘吁吁地奔到伍召身边:“主公,有十多名南中使者自cd而来,要求见主公。”

伍召回头:“南中使者?南中是指?”

张松道:“益州南部的蛮族居住之地。名义上属于益州管辖,实际上由蛮族首领统治。老主公刘焉在时曾经发起过叛乱,后来和谈后几乎已经不再受益州州牧府管辖。”

伍召饶有兴趣地道:“喔?南蛮大王是叫孟获么?”

张松微微愣了一下道:“不,叫做孟雄,孟获是其子,蛮族之中最负盛名的勇士。”

伍召点点头:“好,叫那些使者的头领上来。”

一名身穿黑色窄袖右斜襟上衣和多褶宽裤脚长裤,头前部正中蓄小绺长发头帕,右方扎一钳形结的蛮族男子在张任陪同下步行上关,来到伍召身前单膝跪地:“见过益州牧大人!”

伍召点点头让他起身:“起来吧!你千里迢迢从南中而来,想必有要事相告,说吧!”

那蛮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州牧大人,这是我们大王的亲笔书信,州牧大人一看就知。”

伍召拆开细细看了半晌,神色越来越凝重。张松在一旁问道:“主公,发生了何事?”

伍召将手中信件递给他,道:“有外族入侵南中,南蛮首领向我们求援呢!”

张松接过去看了看,道:“南蛮王什么时候这么弱了?据我所知南中之畔皆是小国,谁能迫使南蛮王向外求援?”

那使者首领从怀中取出一把尺许长的弯刀,双手举过头顶:“州牧大人,那批强盗武艺高绝,凶狠无比。这是孟获少主夺来的敌人武器,请州牧大人过目。”

伍召伸手拿起,见那刀刀身布满各种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问张松道:“永年,你认识这种武器么?”

张松接过来,仔细辨认之后皱眉道:“松昔年曾在长安,曾见贵霜帝国的商人携带这种刀。贵霜帝国与羌地接壤,应该是从西凉来,怎么会到南中?”

那使者道:“对,就是贵霜帝国!州牧大人有所不知,据传贵霜帝国新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将军,已经兴兵灭亡了泥婆罗、摩揭陀、文伽等国,将贵霜帝国的版图扩展到了盘越,距离大汉永昌郡不过数百里之遥。那位将军还派出了一批高手杀奔cd而去。州牧大人,你知道此事么?”

闻言心急火燎地:“当然不知,你怎么不早说?他们有多少人杀奔cd去了?”

那使者有点受惊吓:“约一两百人。”

伍召这才松了口气,cd数万人驻守,一两百人也翻不了什么浪花。随口对那使者说道:“我会出兵去帮你们,不过不是现在。请你们回去回报南中王,还请他固守数月,等我这边战事停歇就出兵南中。”

那使者脸色大变:“州牧大人,那些外族强盗太厉害,我们实在是无法抵挡。州牧大人,万万不可对他们掉以轻心呐!”

伍召心中有些烦闷,打击贵霜人固然重要,但贵霜大军不是还没到南中么?急什么?我这边救援队友更重要,否则以后三打四怎么玩儿?敷衍道:“好了,等我先和军师商议一下再决定,如何?”

找来法正,将西凉马云禄求援、南蛮王孟雄求援两件事说了,法正大笑道:“恭喜主公侠名远播,别忘记让他们付出足够的回报就行。”

伍召苦着脸:“回报倒在其次,关键在于都不得不救。我只有一个人,益州兵马也不过十几万而已,如何去救两处?”

法正拍拍墙砖:“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必偿,有仇必报,并非小事。主公,马超处不需要兵马,有我法正一人前去救援即可。主公率大军回cd吧,趁此机会收服那些蛮人,将后方彻底安定下来。”

伍召睁大眼看着他:“你一个人去?吕布号称天下无敌,麾下谋臣如雨武将如云,你一个人如何救得马家军?”

法正眼望关外胸有成竹:“吕布虽勇,西凉之锦马超也是力敌万人的猛将,足以匹敌;吕布麾下有八健将,西凉军同样有西凉五马,还有勇将庞德,同样不弱于吕布多少。西凉马家最大的劣势就是没有军师,而吕布有毒士贾诩出谋划策,故此马家才会节节败退。贾诩虽毒,我法正也有的是好计,只要有我在,吕布军就休想占到马家的便宜!”

伍召一想也是,马云騄还召唤了一堆历史英才呢!即使是女将,比吕布手下什么郝萌、魏续之流肯定强不少,法正去了两方基本上势均力敌了。于是点头道:“此言有理。好,我派张任助你,你们伪装成百姓,带我的书信去西凉吧!”

法正摇摇头:“张任将军最好镇守阳平关,以防吕布趁虚而入图谋汉中。借周青将军随我一行如何?”

周青用的双鞭正好是短兵器,适合步战,双鞭也便于隐藏,确实是完成此任务的上佳人选。伍召点头答应,又下令掉冯子材来阳平关协助张任镇守,而严颜则受命担任汉中太守,驻军南郑,与张任携手防备吕布来袭。

商议已定,法正与周青立即换上百姓衣服,辞别了众人出关而去。伍召也不再等吕布来,嘱咐张任固守雄关绝对不许出战,也不得与吕布斗箭之后,留下三万大军守关,自己率领其余军马俘虏即刻动身回cd。

当然,也免不了先到沔阳耽误半天,挖出十几车金银珠宝后才一路疾行奔赴cd而去。

三日之后,cd郊外。张保失魂落魄,浑身刀伤来迎:“主公,您终于回来了!张保无能,未能保护好夫人,请主公降罪!”

伍召见他浑身是伤,急忙叫军医过来治疗。一面问他:“不要着急,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保惊魂未定:“前日,一百多名异国高手化妆成百姓,突然暴起夺了城门冲进城去,在城中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司马大人组织围剿,但那群贼子武功实在太高。张世杰将军亲率一千人马与他们激战,死伤三百多人只杀死对方几十个人。张世杰将军死战不退,被一刀斩为两截;张保率骑兵冲击,也吃了大亏。”

伍召听了也不由得神色凝重,凭借一百多人将自己大本营搅得天翻地覆,还斩将杀人,这些贵霜人厉害固然厉害,却也实在是嚣张凶残过头了!

不过他经过多次征战历练,再也不是那个冲动易怒的毛头小子,按捺下心中熊熊的怒火,问张保:“你继续说,这一百多狗贼现在如何了?”

第十二章 狡猾的萨米克·汗

张保混身发抖:“他们在街上飞奔,我们追赶不上。我亲眼看见他们将婴儿扔向空中,然后挥刀剖开肚皮,肚子里五脏六腑都掉出来了,婴儿还在哭;他们把男人的头砍下来当尿壶,把长刀从女人下身捅进去,从嘴巴里穿出来,他们杀了我们几千人”

伍召怒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走了,还是被剿杀了?”

张保咕咚吞了一口口水,眼神畏畏缩缩:“他们躲进了州牧府,司马大人率军将州牧府团团围住了,但是攻不进去。司马大人听说主公回来了,让我提前来告诉主公,让主公暂时不要入城,派大将带军助战就好。以防,以防被敌人冲到面前,伤了主公。”

伍召闻言怒火腾腾燃起。这群人来自己的地盘肆虐不算,还躲进了州牧府,岂不是故意来扫自己的颜面?伍召,一拳砸在地上:“天杀的贵霜贼子,今日之仇,我伍召必将百倍奉还!”

起身下令:“听我将令,全军急行,直奔州牧府!杀一员贼人者,赏千金,拜将、封侯!”

张保还在出言劝阻,伍召怒道:“对方不过一百多人,我这里可是数万大军!若是还畏敌如虎,我不如立刻写好降书跪地求饶!不要再说,随我死战!”

一路行来,虽然已经打扫过,但还是不时能看到街上的血迹。街道两旁店铺大多关了门,不时还有凄凄惨惨的哭声传出,一片人心惶惶的凄凉景象。秦谊越走心中怒火烧得越旺,等抵达州牧府整个人都已经快要烧起来一般!

“弓箭手全部出动,把州牧府给我围起来,一只麻雀都不要放过!步兵把守各处要道,防止贼人逃掉!”

州牧府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门内涌出数名手持弯刀的武士来。为首一人身穿金甲,披着黑色披风,身材高大。看外貌是天竺人,高鼻深目,肤色偏黑,相貌兼具阴狠与霸气,戏谑地开口道:“哎哟,正主儿回来了?你是哪一个,青龙?还是白虎?”

伍召举起手,弓箭手们开弓搭箭,千万根利箭直指那数名武士。那武士首领不慌不忙,从身后推出一个人来,是小萝莉董白:“先别激动哟,本将这次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并无他意。你应当感谢我,因为我来,你是第一个见到贵霜宿主的中国宿主,有奖励的哟!”

董白对伍召帮助不小,也是董氏家族中难得的一朵出水芙蓉,伍召不希望她受伤害,于是举起的手缓缓缩回,问到:“只是为了见我一面?在我领地四处杀戮,这算怎么回事?”

那人耸耸肩,一口别扭的汉语:“闯进敌人领地,不大开杀戒还能怎么做?到处派红包?伍州牧,你发展得不行呐,一个厉害一点的大将也没有,如果你们大汉其他几个都是这样,那就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本将乃是贵霜帝国皇帝驾前护国将军萨米克汗,代号白象。你应该知道我,哈哈哈哈哈!你呢?我知道你穿越成个无名小卒伍召,代号呢?是什么?”

伍召怒道:“你杀死的是活生生的人!这不是游戏!我不用告诉你什么,你今天走不出这里。放了她,我赐你一个全尸。”

萨米克汗嘿嘿笑了:“她可是我手上的王牌,放了她我就真走不出这里了。也罢,见过了你,拿到了点数,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你把包围撤去,我就将她们还给你,否则我可不会保证给她们一个全尸。”

伍召尚未回话,萨米克汗手一挥,一名俊秀如少女的武士手一抖,已经一刀将董白的头发割了一缕割了下来。刀光太快,董白根本没反应过来。萨米克汗一把捞起那缕秀发,轻轻一吹,发丝四散飞扬:“每隔一刻钟,本将会扔一件礼物出来,你什么时候撤去包围,我们就什么时候退走。”说完将开始低声啜泣的董白拉回门里,然后关上了门。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第一个与异国宿主交战,获得十个超级点数的奖励!要加在什么上面?”

伍召没好气:“恭喜个锤子!本官一脑门官司,等会儿再找你!”

这时候司马光找了过来,伍召顾不得跟他寒暄,一把抓住他胳膊:“司马兄,可有什么计策可以化解目前的危机?”

司马光面容憔悴,精神非常不好:“主公,光无能,无法剿除这批贼人。以光之见,为了保全董白小姐性命,还是放这批人离去,以后沙场再见吧!这些人武艺精强,几乎随便出来一个贼人都能以一当十,若是一个不慎让他们流窜到城内,恐怕又是生灵涂炭。”

伍召郁闷得要吐血,几百人在自己大本营肆虐,这欺负人也是欺负得没谁了。看来以后必须加强防备,这贵霜武者单兵作战能力太强,一旦进了城威胁太大。

为防止萨米克汗继续为恶,伍召立即下达了撤围的命令,将全军撤到各处交通要道把守,只留下通往城门的大道。不久之后萨米克汗押着董白,还有一大堆伍召不认识的女眷走了出来。司马光苦着脸道:“这些人都是城中各世家大族的家眷,被他们分头掳了来囚在府里。主公,我们后面麻烦事还不少呢!”

那群女眷有哭喊的,那些武士毫不犹豫就是一刀斩为两半。萨米克汗改换了装扮隐藏在武士之中,不给伍召任何可乘之机。

抵达城门,一名身材高大雄壮、腰间挂着弯刀、留大胡子,头顶大头巾的武士停下脚步,从身后推出一个女子来。那女子容颜憔悴,低垂着头默默不语,但伍召还是一眼认出,那就是小萝莉董白!

一瞬间伍召的心狠狠绞痛起来,都是因为自己大意,让这个温婉贤良的女子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折磨!他迈步冲出,怒吼道:“放开她!”

那名高壮武士右手持短矛抵住董白后心,左手用弯刀比着董白柔软的脖子,用很僵硬的腔调冷声道:“不要过来!否则她会死!”

伍召怒道:“我已经依约放你们离去,你还要怎么样?”

那武士面容冷峻:“等主公大人安全离去,我就会放开你的朋友。准备两百匹马,否则我立即杀了她!”

第十三章 绝世好基友

这几乎是伍召起兵以来最憋闷的一天,被敌人一百多兵力在自己大本营肆意凌虐一番,居然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萨米尔汗等人全身而退。两百匹马送到,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估计萨米尔汗等人都逃得毫无踪影了,那名高大武士才将手中矛、刀收回,在城门口站直身子:“伍州牧,派你的军队上来吧!我,萨米尔汗将军卫队长柏拉瓦,今日要孤身奋战!”

董白得了自由,飞奔便走,却不是向伍召怀中扑来,而是往旁边的人群一钻,消失不见了。伍召愣了一下,那名高个武士柏拉瓦又大声叫嚷:“伍州牧,我知道你军中没有勇士,你派军队上来吧!这里,是我贵霜勇士柏拉瓦奋战的舞台啊啊啊!”

原来贵霜人是这么中二的啊。伍召苦笑了下,虽然觉得对方的二愣子精神非常滑稽,也不由得敬佩此人孤身断后视死如归的勇敢和忠义。

此时就算杀了此人又如何?不过是泻一时之愤而已,今日所受的屈辱是半点也无法洗刷的。况且此人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凭借兵力优势杀了敌方孤身一人,胜之不武。于是无力地挥挥手道:“罢了,看你也是个好汉子,我不想杀你,你走吧。他日有缘,沙场重逢吧!”

柏拉瓦大出意外,抓抓头发:“真的吗?你肯放我走?大人物们的心思就是难以琢磨。那好,我就不客气了。啊,真高兴。”

城门外忽然有人厉声斥喝道:“谁说益州没有勇士?好贼子,让爷爷的大斧教教你怎么做人!”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第七名、第八名二级武将出现。侧重统帅之焦赞,智力70,武力84,政治66,统帅85,魅力76,善使铁枪,双铁鞭。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a级,弓箭兵属性b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焦不离孟。第一个绝技,良帅,在与孟良搭档出战之时,统帅上升15点,智力上升10点;第二个绝技,福将。单独一人时运气比平常人好50%,在与孟良搭档时运气比平常人好一倍。

侧重武力之孟良,智力73,武力88,政治70,统帅83,魅力78,善使大斧,火葫芦。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a级,弓箭兵属性b级,水军属性b级。复合绝技:孟不离焦。绝技第一方面,赞勇。在与焦赞同场作战之时,武力上升85点,魅力上升10点;第二个绝技,福将。单独一人时运气比平常人好50%,在与焦赞搭档时运气比平常人好一倍。”

伍召抬眼看去,两员骑马的粗豪猛汉带着一群身穿布衣的糙汉子快步从城门外走过来。两人都是一米八五往上走的身高,身形粗壮,国子脸大胡子。不同的是一个手提铁枪,背后露出两个钢鞭柄来,脸色漆黑,络腮胡也是纯黑的;一个手提长柄大斧,背后露出一个巨大的葫芦头,脸色黑里透着红,络腮胡也发红。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基-友!

柏拉瓦呆呆道:“我没有说益州没有勇士,我是说伍州牧麾下没有勇士。你们是谁?不是伍州牧的部下,我就不跟你们打。”

背火葫芦的孟良看起来年长一些,回道:“我们是城东芭蕉山山大王。不过此现在起就是伍州牧的部下啦!专程来教训你的!”

焦赞应声附和道:“贼人,你们那些同伴都那么瘦,怎么偏偏你就长这么高壮?你是他们中的傻大个对不对?来来来大傻子,爷爷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勇士!”

柏拉瓦歪着头:“你俩比我高也比我壮,凭什么说我是傻大个?伍州牧,他们是你的部下么?”

伍召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不愧是福将,最后关头杀出来挽救自己的颜面,岂能拒而不纳?点头道:“柏拉瓦,你敢跟他们对战么?”

柏拉瓦豪气冲天地一挥弯刀:“当然敢!好,你们一起上来吧!”

孟良提斧下马:“对付区区一个小贼,我自己就够了。来吧,看看你们贵霜野人究竟有什么鬼门道!”

柏拉瓦哇呀呀一声鬼叫,将弯刀往背上一背,先用短矛对敌。他的矛与汉朝的铁枪大不相同,矛身又短又粗,矛刃却狭长而厚重,感觉将枪刃单独取下来也能够当剑使;而且招式也相对简单朴素,就是突刺、上撩、横斩三种,远没有汉朝武将步战用枪那么多招式,那么好看,更不用说舞个枪花什么的。

不过朴素的招式威力却极大,速度极快,动作极其刚猛!孟良的大斧本是马战武器,更兼大斧沉重,几乎从一开始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他握住大斧中部,倚仗大斧宽大的斧面数次挡住了原田左之助的进袭。不过越是往后,原田左之助越是凶猛疯狂,哇哇大叫着如同猛兽;孟良则是咬牙苦撑,一张脸更加红起来,仿佛要渗出血来。

焦赞耐不住了,下马将铁枪插在地上,取双鞭在手:“孟良,换我来!我的武器比较适合步战!”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因焦赞下场,孟良‘孟不离焦‘绝技爆发,武力上升至103,魅力上升至88,运气上升一倍!”

果然,孟良奋力前冲,将斧头抡圆了几招逼开柏拉瓦的枪招,喝道:“我的大斧也不是好惹的!看我横江斧法!”他这路斧法使开,不仅大斧飞旋,整个人身子也飞快旋转起来,如同一个大漩涡向原田左之助卷去。柏拉瓦数招急刺,都刺在孟良背的大葫芦上。那葫芦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一刺“铛”一声大响,居然一次也没刺到正面过。福将技能厉害呀!

柏拉瓦打得性发,也大声报招数:“此乃贵霜摔矛术!哇呀呀呀,你敢把那个大罐子拿下来么?”

孟良连转十多转还是没砍到柏拉瓦,也有些晕,停下来道:“什么大罐子,这是爷爷的奇门兵器。小贼,敢领教爷爷的火葫芦么?”

柏拉瓦将短矛丢下,抽出背上弯刀:“此乃贵霜国宝刀,阿萨姆弯刀。请指教!”

第十四章 神奇俩逗比

孟良将大斧扔给手下喽啰兵,将大葫芦从背上解下来,众人这才看清了他葫芦的全貌。这葫芦浑身暗红,应该是红铜铸造。葫芦的两端各有一个横握的把手,把手上缠着厚厚的牛皮。孟良将把手上的布带子解下,右手提着葫芦大头,左手提着葫芦小头,嘻嘻哈哈道:“我这葫芦没有那么长一串叽里咕噜的名字,就叫火葫芦。来吧,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柏拉瓦虽知道对方在调侃他,但孟良兵器的古怪程度让他不得不放下中二病,小心谨慎了起来。他摆出一个经典的准备进攻造型,左手按住刀鞘,右手握刀柄,脚下围着孟良开始转圈子。

孟良提着巨大的火葫芦,整个人缩在葫芦后面,也不担心柏拉瓦突然袭击。不过这次柏拉瓦变得耐心十足,眯着小眼迟迟没有动作。孟良手中的葫芦虽然是中空的,但起码也有数十斤重,一直耗着手终于酸涩了起来。于是大步后退,将火葫芦往地上一放:“贼子,到底还要转悠多久?你慢慢转,爷爷先歇会儿!”

柏拉瓦蓦地大喝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弯刀出鞘寒光摄人心魄!这柏拉瓦到颇有武者风范,要么刀不出鞘,一出鞘就是雷霆万钧的绝杀!

孟良也是一声大叫,右手一伸拉住葫芦上部,右脚用力一踢葫芦底,同时身形暴退,火葫芦尾部飞起,惊险万分地挡了柏拉瓦这一记拔刀攻击。

柏拉瓦得势不饶人,双手紧握流线型的弯刀,招式与他的矛术风格一致,快、准、狠,凶悍霸道,只求杀敌,绝无任何花哨。

若是换了别人,在柏拉瓦的忽然袭击下肯定会乱了方寸。不过,孟良的大葫芦却正好克制柏拉瓦的阿萨姆弯刀。那葫芦几乎有孟良脖子高,又圆滚滚地十分巨大。孟良将大葫芦轻轻摇摆,就能轻易挡去柏拉瓦的杀招。而柏拉瓦的弯刀虽锋利,却奈何不得火葫芦。那火葫芦一来是圆的,平时被孟良背来背去打磨得光溜溜的完全不受力,二来也颇为厚实,一刀砍上去火花四溅却也砍之不破。

孟良越打越是轻松,嘿嘿笑道:“叽里咕噜兄,你的叽里咕噜刀好像也没什么用呐!名字长不给力!”

焦赞在一旁也冷嘲热讽:“小贼,还说益州没有勇士,你连一只勇葫芦也打不过!”

柏拉瓦进入战斗状态,神色漠然充耳不闻,焦赞孟良一唱一和说得精彩纷呈他也只当耳旁风。焦赞说得有些无聊了,打了个哈欠:“我说老孟,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

孟良笑道:“怎么不行?我要用绝招了!”

焦赞哈哈大笑:“你的绝招我还不清楚?又要逃跑?”

柏拉瓦对别的话充耳不闻,有关战斗的事儿关心得很。见孟良果然往后退想逃,跳起来就追:“别走!”

孟良应声趴倒,将火葫芦一推,右手使劲一扭葫芦把手,葫芦里喷出一个巨大的火球来,迎面撞进柏拉瓦怀里。

那火球里面似乎还有火油之类的引火物品,撞在柏拉瓦身上之后“嘭”地爆开,顿时将柏拉瓦全身裹进了熊熊烈火里。柏拉瓦乱蓬蓬的胡须和头巾一下子就着火了。

这柏拉瓦当真是条汉子,没有悲嘶呼痛,反而大声怒骂:“卑鄙!阴险的汉朝人!混蛋!”后面就是一连串贵霜文音节,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伍召叹息道:“此人也是条忠肝义胆的好汉,赏他个痛快吧!”

旁边十几名弓箭手开弓搭箭,嗖嗖嗖的利箭破空声里柏拉瓦的骂声渐渐小了下去,最后终于消失不见。尸体上火光熊熊,映照在各人脸上神色各异。

焦赞忽地招呼一声:“事儿办完了,老孟,回山去也!”

伍召见状招呼道:“二位,刚刚亲口答允做我的部下,莫非转头就要反悔?两位威风凛凛,没想到是这等无信之人。”

孟良毫不客气:“州牧大人,听闻你千里突袭败刘璋,十数日轻取张鲁,原以为你是个英雄。没想到你居然对区区一百多异族贼人束手无策,此等无能主公,我们投奔你做甚?”

司马光踏出一步:“两位壮士援手致德小生甚为感佩,不过二位言语小生不敢苟同。异族贼人闯进城来之时,我家主公正在汉中激战张鲁。而此次放贼人离去,也只是因为家眷在贼人手中,一时投鼠忌器而已。二位身在绿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不借今日机会谋个出身?”

焦赞道:“我等只是进城买酒,见此人狂妄顺手除去而已,你不用感激。出身是什么东西?焦爷我不感兴趣,哈哈哈!”

伍召懒得跟召唤出来的人物啰嗦,转身就走:“司马兄,收兵回营吧!这两位好汉既然志向高远,我等何必勉强?回去准备酒宴,为兄弟们压惊!”

焦赞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放弃了,磕磕巴巴道:“哎?怎么就回去了?再劝几句爷爷我没准儿就改主意了呢?哎?真走啦?”

孟良嬉皮笑脸凑上来:“啊,那个州牧大人,你说这些贼人要是再次混进城该怎么办才好呢?他们的刀法是真厉害呀,不是我的火葫芦,还真没人能够对付。老焦,你觉得呢?”

焦赞急忙点头:“对对对,除了咱们俩这些贼人没人能对付!要是有人好酒好肉招待咱们,再说几句好话儿,咱们帮帮他杀贼也不是没可能。老孟你说呢?”

孟良一脸谄媚:“州牧大人,其实我们要求也不高,每天三斤好酒,十斤上好的牛肉,还有点银子花花就可以了。你别走那么快啊,再谈谈呗!”

焦赞也急忙过来:“哎哎哎,州牧大人,所谓人在江湖,都要个脸面。总不能你随口一招呼我们就跟你走了不是?咱们兄弟好歹也是芭蕉山大王,手底下几十号兄弟呢!你来个折节下交称兄道弟什么的,其实也就可以了。年轻人,怎么能一点耐心也没有呢?”

伍召这才停下脚步:“好酒好肉管够,漂亮话没有!来不来?”

孟良可怜巴巴:“就两句,一人一句,可以么?”

伍召叹口气:“俩逗比。好,孟良兄弟,焦赞兄弟,愚兄这厢有礼啦!还请两位出山助我一臂之力,救苍生于水火之中,二位万万不得推辞呀!”

孟良、焦赞傲娇状,伍召哼一声:“嗯?”

二人齐齐道:“可也!吾等这就下山去也!”

第十五章 此情可追忆

收了俩逗比,伍召心情略有好转。将剩下的善后事宜统统交给司马光和张松等人,自己动身赶往州牧府。

董白果然在,一个人坐在一个湖心亭里哭得梨花带雨的。伍召心碎如割,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渭阳君,是召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不要哭,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召日后必定会加强防备,再不会给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劝解了一会儿董白,又查探了一下董白的伤势,伍召深吸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步伐还是太慢了!异国的敌人已经蠢蠢欲动,要做好戒备了。

第十六章 士族的野心

伍召循着味道在府里四处寻找,这才发现府里仆役丫鬟、鸡犬几乎都死绝了。死法大致相同,都是被利刃劈砍而死的。有被斩为两三段的,有被从头到脚劈成两半的,也有被一刀断头的、浑身布满刀口的,看得伍召越来越心惊胆战。这哪里像是州牧府,更像是一个贵霜刀术的展示厅!

伍召颓然坐倒,心中一方面是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一方面又是沉重如山的无力感。坐了一会儿,想起董白状况也很差,又跌跌撞撞爬起身去找大夫。

好在司马光等人寻了大夫来,一群人见了州牧府的惨状,也是相顾色变。伍召命几名大夫去给董白诊治,自己扶着门站立,不言不语。

西门庆睁着一双红眼越众而出:“主公,我府中也几乎被贼人屠戮一空,我家中妻妾、下人也全部被斩杀殆尽,求主公立即出兵报仇!”

伍召看向司马光:“司马兄,城中还有别家受害吗?”

司马光点点头:“城中多个显赫之家都遭到袭击,尤其是院墙高大雇有护院者。主公,这些贼人如此凶狠狡猾,究竟是何来路?”

伍召简短地解释道:“他们是贵霜帝国的人,是异国贼寇。至于为何出现在南中,应该是从南中之南的丛林中翻越而来的吧!”

司马光叹气道:“之前曾有南中使者前来求援,因主公出征在外不敢擅作主张,因此遣他们去汉中面见主公。不曾想这批贵霜贼寇如此胆大包天,居然主动招惹到我们头上来了。只是,这些贼寇战力实在太高,若是有两三万这样的兵马,我军就几乎没有取胜可能。”

张松眯起眼睛:“主公,这批贼寇以一百余人偷袭我军大城,在城中也不劫掠财物,不侵犯妇女,只是以各种凶残手段杀人,其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震慑我军,打击我军军心士气。”

伍召点点头:“虽然知道对方的目的,但这属于阳谋,我军军民对贵霜贼寇的畏惧已经难以避免,再加上被吕布牵制了半数兵力,我军即使出兵也将完全处于下风。但若是不出兵,一旦被他们完全占领南中,无异于在我等脖子上架了一把利刃,我们以后将再无安枕之日!怎么办?”

此言一出,武将们多数都主张立即出兵复仇,以胜利来提升军心士气;文臣们则有半数主张巩固防守,静观其变。反正南中的异族豪强们也只是表面上服从益州牧,实则桀骜不驯基本自治,让他们抵挡贵霜贼寇,正好可以争取时间招兵买马,训练士卒。正吵嚷得厉害时,有卫兵进来报告:有数十名世家大族代表求见。

伍召见一时半刻也无法吵出个结论来,制止了众人的争论。又将一众文武带到外府议事厅,命卫兵将那些世家大族的代表带进来,先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益州世家大族一直是益州的不安定因素,刘焉入蜀就曾数次与益州本土豪强大战,依靠跟随他入蜀的老班底以铁血手段镇压之后才坐稳了州牧之位,也结下了与本土豪强之间的仇怨。而刘璋继任益州牧后,差点被以赵韪为首益州豪强发动的叛乱打败,也多亏了刘焉留下的老将们殊死奋战以少胜多,刘璋这才勉强坐稳了刘焉传下来的宝座。不过刘璋性格暗弱镇不住益州豪强,所以益州一直积贫积弱,刘璋身为州牧,居然畏汉中太守张鲁如虎。

这数十名世家大族代表进了议事厅,气氛为之一肃。秦谊居高而坐,一众文武分列两边,在对面给世家大族代表们新设了一些座位坐了。

一名白胡子老头率先起身拱手:“州牧大人降临益州,我等忝为地主,未有及时来拜见州牧大人,还请恕罪。”

秦谊不再是刚刚穿越过来的幼稚少年,心中顿时一沉:忝为地主?这些大族是在向自己表明他们才是益州土著,自己不过是外来客么?

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笑道:“谊自来益州,一直耽于战事,也不曾召见各位父老,各位父老何罪之有?”言下之意是,老子才是当家的,我召见你你才能来,你算哪门子地主?

白胡子老头呵呵一笑,开始发难:“多谢州牧大人宽待。我等皆是cd本地人士,此次叨扰州牧大人,除了拜会州牧大人之外,还有一事相询。”

秦谊也不废话:“老大人请说。”

老头道:“此次cd被攻破,贼寇以百人之众在堂堂益州治所肆意杀戮,不知州牧大人对此欲如何处置?”

秦谊尽量心平气和:“谊正与文武官员商议,老大人既然提起此事,不知老大人可有良策?”

老头没说话,一个身穿绫罗长袍,满身贵气的青年站了起来:“当然是立即出兵复仇,将贼人与南中蛮夷一齐扫灭,否则益州百姓养你们作甚?”

其余人等皆默然不语,看来是想通过这个鲁莽青年探一探秦谊的底。秦谊温颜微笑,问道:“这位兄弟说得好。不过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么?大概需要多少兵力才能扫平他们呢?”

贵气青年见秦谊面色平和,气势更足:“州牧大人,你身为州牧,自然应该由你保卫益州安全,维护益州安定。此事你来问我,莫非这州牧也可以由我来做?”

白胡子老头斥责道:“彭羕,不可胡说!”

彭羕闻言坐下,但眼神里仍然充满嚣张不服的光芒。秦谊心知自己未得到汉帝的圣旨就做了益州牧,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汉帝在吕布手里,吕布岂会给自己名分?这次日寇来袭,这些士族也看准机会蠢蠢欲动了。

第十七章 我不是刘璋

果然是墙倒众人推。伍召面沉似水,心里暗自筹谋:看来还不能仓促出征迎战日寇。万一这些士族在后方造反,自己就得三面对敌,那是恐怕益州也不保了。怎么办?怎么办?

白胡子老头起身随意拱了拱手:“州牧大人,年轻人冲动气盛,冲撞了州牧大人,还请州牧大人不要见怪。”表情轻松,哪里有半分歉意?甚至紧张之感也丝毫没有。看来这些益州士族习惯了刘璋的软弱,又看准了伍召处于困境之中,是没怎么把他当盘菜了。

也罢,见招拆招吧:“如此说来,各位父老此来就是来督促伍某出兵汉中的?”

贵气青年彭羕再此站起:“岂止如此!伍州牧身负州牧之责,未能御敌于城外,是为失职。此次各家都有重大损失,州牧府理应赔偿百姓财物损失,秦州牧及益州文武官员都应该为死难百姓披麻戴孝!”

司马光怒声道:“放肆!贼寇入侵之时州牧大人领兵在外,州牧大人府里同样被贼寇侵入,死难者不知凡几。你等岂可信口雌黄,将此事归罪于州牧大人?”

白胡子老头这回不再斥责彭羕,反而缓缓说道:“州牧大人,即使此事不能怪罪于你,守城官员的责任不可免吧?老夫府中仆役数人被杀,府中门窗器具被贼寇破坏殆尽,若不是老朽带老妻子女躲入暗室,也不免被贼寇一刀两断!州牧大人,此帐该如何算法?”

伍召抬头:“此事召确有失职之处,请各位父老将损失报来,我自会派人一一核实,加以补偿。不过出兵之事不可仓促行之,还望各位父老能够体谅一二。至于披麻戴孝之事,请恕伍某不能答应,伍某身为父母官,为百姓披麻戴孝于理不合。召他日必擒下贵霜贼寇,将其坡心挖肝,祭奠此役遇难百姓,如何?”

彭羕激动无比,大声道:“少来推脱!那日那些贼寇就在你面前,你怎么没有下令捉拿?如今贼寇全身而退,你何时能捉拿得到?那些贼寇凶狠无比,我看你根本不想出战!你若是有担当的,立即赔偿我等损失,披麻戴孝安葬我等家中死者后出兵与贼寇决一死战!”

伍召沉声道:“目前兵力不足,出战无取胜把握。若是我军兵败,cd必将陷入敌人魔掌。这等结果,你想过么?”

彭羕大声道:“兵力不足,就把全部兵力都带出去,cd城我们每家出家兵来守!你若兵败,我们益州就没有个能当州牧的人不成?益州之民,自有益州人来护佑,不用你担心!”

西门庆大怒:“狂妄小贼,你有多少家兵,能守卫cd城?出征南中之事州牧大人自有主张,何须你来指手画脚?”

彭羕毫不收敛:“我父乃益州名士彭刚,府里家兵近五千!若是我们自己守城,一个贼寇也进不来!你等非朝廷委派,也非益州人氏,何时又把我们益州人放在心上?你们若是有心保卫益州,此次又怎么会被区区一百多贼寇潜入cd,四处作乱?这些贼寇分明就是你们故意放进来的!”

西门庆气极,站起身来拔刀出鞘,被张保一把抱住。西门庆挣脱不开,怒极脱口而出:“州牧大人母亲也死于此役,父亲重伤,我西门庆家中更是被屠戮得鸡犬不留!怎么会是我们放进来的?”

彭羕狂气发作,继续胡说八道:“你们的心思我怎么知道?贼寇杀了你们家人,那是你们自作自受,遭了报应!”

此言无异于触碰到伍召逆鳞,一声怒喝站起:“大胆狂徒,我伍召可不是懦弱的刘璋!来人,将此人拖下去斩了!”

白胡子老头霍然而起:“州牧大人且慢!彭羕年轻识浅,实无恶意。州牧大人不杀在cd城大肆屠杀的贼寇,先要杀一个仅仅言语冒犯的青年吗?”

张松也急忙站起:“州牧大人请暂息雷霆之怒,此刻大敌压境,务必以和为贵。此子年轻识浅,责令其父教训即可,还请主公饶他一命。”

彭羕素性放开了:“伍召,你敢杀我吗?我父是彭刚,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你这个州牧就做到头了!”

伍召拔刀出鞘,大踏步走下来:“拦我者视同谋逆,必杀之!”

彭羕身边忽然站起一人,一把揪住彭羕领口,抡圆了胳膊“啪、啪、啪”就是三巴掌。这三掌打得极重,彭羕两边脸颊立刻浮起了红红的指印,脚步踉跄着都站立不稳了。

彭羕“噗”地吐出一口血水,血水里还夹杂着几颗白白的牙齿,含糊不清地道:“你,你敢打我?我父~是彭刚,你竟然,敢打我?”

那人俊眉朗目,面白微须,抬手又是重重几巴掌,直接将彭羕扇得几乎晕去。然后一把扯住他走出人群,噗通一下在伍召面前跪下:“州牧大人,此子年少轻狂,冒犯了州牧大人,委实该死!我朱武与其父交好,未能尽到教导阻止之责,也愿意替他分担罪责,只求州牧大人念在他是家中独子的份上,饶他一命!”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第九名二星人物,梁山泊神机军师朱武。智力89,武力72,政治85,统帅75,魅力73。善使双刀,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b级。复合绝技:神机。第一个绝技:奇门。通晓阵法,对于战阵研究极富天赋,在攻打敌方所布阵法时自身智力上升10到20点,统率上升10到20点;在己方摆下阵法对敌时智力自身上升5到10点,统率上升5到10点。第二个绝技:识人。人情练达,善于分析他人的性格、善恶,从而采取相应的策略,对症下药。在思考针对一个人的策略时自身智力上升20点,思考针对两个人的策略时智力上升10点,针对三人时智力上升5点。”

伍召心底暗暗感激,这朱武出现得正是时候,不仅替自己解了围,而且狠狠替自己教训了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彭羕,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打脸?

第十八章 豪气忽纵横

事情发生得突然,白胡子老头等人都呆住了。伍召停住脚步,依旧保持怒目横眉的样子:“朱武?看你也不过三十左右年纪,怎么会与他的父亲交好?”

朱武神色自若:“我们两家乃是世交,兄弟数人中武排行最末,是以年轻,但辈份并不低于彭刚。我这世侄自小多病,故而娇惯了些,请州牧大人海涵一二。”

伍召嘿嘿冷笑:“伍某幼时也被爹娘视若珍宝,所以脾气也不小,受不得委屈。还请朱兄转告你那世交,这儿子没养好,我替他除了。趁年轻赶紧再生一个。西门庆、王宝,派兵将这批人都给我控制起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主公!”西门庆王宝齐齐答应一声,刀剑出鞘堵住了议事厅门口。王宝口中呼哨一声,门外齐齐涌进数十名牛高马大杀气腾腾的亲卫,二话不说将那十几个世家代表全部压倒在地控制了起来。

白胡子老头勃然色变,色厉内荏:“伍州牧,你在益州根基不稳,又有大军压境,可不要再给自己树敌了!”

伍召仰天大笑:“伍某败刘璋,灭张鲁,拒吕布,最不怕的就是树敌!有多少敌人,我就碾碎多少敌人!谁想落井下石,先尝过我手中的刀!”

一把掐住彭羕的头发,用七星宝刀挑起一绺头发轻轻一吹,青色的发丝纷纷落地:“伍某这把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不知道彭刚之子的喉咙,有没有比钢铁更坚韧?”

彭羕此刻终于不再嚣张,腿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颤声道:“别,别杀我,我爹有钱,要多少钱就给你多少钱。我爹还有兵,我爹会把家兵都献给你,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朱武、白胡子老头齐齐出声:“州牧大人请息怒,杀不得,万万杀不得啊!”

伍召一声大喝:“住口!西门庆、王宝,从现在开始谁再开口劝阻,你们即刻斩之!若有两人开口劝阻,这十多个人皆斩!”

西门庆双眼血红跃跃欲试,王宝也是杀气腾腾面色如铁。诺大的议事厅里立刻静止下来落针可闻。只听得刷刷刷数声,伍召右手挥动,在彭羕双肩各插一刀,最后宝刀在彭羕喉咙一抹,一股腥气在空气中弥漫了开来。

伍召手一松,彭羕“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两肩鲜血奔涌,第三处流出的却不是血,而是腥臭难闻的尿。原来秦谊抹喉那一刀用的是刀背,但是没想到这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居然被吓得小便失禁了。

伍召暗骂一声“脓包”,还刀入鞘,冷冷说道:“肩膀这两刀是惩戒你狂妄无礼之罪,但看在朱武面上我暂时不杀你。但请你记住,没有杀你不是因为你父亲彭刚,你父亲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

白胡子老头颤抖着站起来:“州牧大人如此行事,小老儿实不心服。这就告辞!”

伍召冷森森道:“且慢。此次事件伍某会给城中百姓一个交代,但损失是由贵霜贼寇造成,断无伍某赔偿之理。我等皆与贼寇有血海深仇,那么这仇伍某带你们去报,你等回去速速整顿家兵,准备随军出征,敢藏匿家兵者按军法论处!另外,依照彭羕的亲口承诺,彭刚所有家产、家兵皆没为公有,西门庆,你带兵五千前去查点,谁敢阻挠,立斩不饶!”

人群散去,伍召暗地里派王宝去将朱武找了回来。朱武神色不愉,伍召微微一笑:“朱先生,看你表情不快,可是在心里怪秦某处事不当?”

朱武挺直身子:“州牧大人,请恕朱武直言。当今之世,天下诸侯谁能不倚重世家大族的力量?士族有土地有人才有财力,与世家大族作对无异于自掘坟墓。刘焉治蜀采用强硬手段,致使其自身和其子刘璋都无法坐稳益州州牧座位,伍州牧今日如此行事,是希望步刘焉父子后尘么?”

伍召皱眉:”朱武,你也是士族吧?何信口雌黄?刘焉之死乃是妄图攻打长安失败,长子次子被杀,又遇火灾惊吓而死,世家大族的数次叛乱可都是被他铁腕平定了的。刘璋之所以被我伍召轻取cd,其根源在于他对世家大族过于宽仁,是以世家大族过于骄纵,削弱了州牧府的力量。我伍召,不会做刘焉,但绝对也不会做刘璋!“

朱武没想到伍召对于益州之事如此了如指掌,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还有第三种办法吗?”

伍召话语掷地有声,目光灼灼:“当然有!扶植助我者,扫平挡我者,重整乾坤!朱武,你是愿意与我为友,还是与我为敌?”

朱武抬眼与伍召对视,沉声道:“为友又如何?为敌又如何?”

伍召朗声道:“为友,你来我帐下为官,我助你发展家族光耀门楣;为敌,那你就等着步彭刚的后尘吧!”

朱武本就是召唤人物,对伍召莫名信任。在此局面下还有什么话好说?当即推金山,倒玉柱,单膝跪地便拜:“主公在上,朱武略有智谋,愿意投效主公,助主公完成大业!”

伍召伸手扶起他:“好,与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你说你略有谋略,那正好,你认为目前的状况下我该怎么做?”

朱武沉吟半晌,开口道:“主公已经拿彭刚开刀作为威慑,并令各家族带家兵协同出战,目前来说已经足够。依在下之见,理应先安定南中局势,再解决与世家大族的关系。但世家根基太深,可以个别打击,绝不可与整个世家集团为敌,否则益州局势必危,也对主公以后的路径不利。”

伍召点头:“这我自然知晓。走,陪我去cd街上走走,我们边走边说。”

司马光负责筹备人手安葬府中的尸体,张松等家中未曾遭到袭击的官员也送来了一些仆役丫鬟帮助打扫屋子。伍召和朱武在王宝的保卫下步出州牧府,在cd城内闲庭信步,一面与朱武闲谈。朱武对于政局、大略方面了解不多,但是论及司马光等城中名人倒是头头是道。说起战事,也多论及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等阵法,与小白蛇所提供的情报基本一致。

正行之间,前面一个酒馆里忽然走出一个人来,两手各拎着一个十三四岁半大小子的耳朵:“你们两个狗东西,出息了啊!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跑到酒馆来喝酒,还学人家服用五石散,你们是不要命了吗?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喝酒伤身,服用五石散要命!”

伍召见两个半大小子耳朵都被他揪红了,急忙上前制止:“这位兄台,如此粗暴对待孩童大大不妥。你是他们的父亲吗?有什么事为何不能好好说呢?”

那人抬头望过来,看起来大约三十一二年纪,浓眉短须,一脸正气。见伍召和朱武皆是衣冠严整,于是松开两个小儿,拱手道:“非也,吾姓林,名则徐,乃是附近学府中的夫子。这两个小儿是我的弟子。敢问二位是?”

第十九章 投炬扬清气

伍召脑海中小白蛇的童音响起:“第十名二星人物出现,数值偏重于政治。林则徐,字元抚,清朝名臣、政治家、思想家和诗人。智力83,武力46,政治88,统帅75,魅力86。使长箭,会箭术,善于吟诗作对。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a级,水军属性b级。复合绝技:御外名臣。第一个绝技,开眼看世界。具有绝佳的外语天赋,具备较高的外交才能,在了解世界各国及向他国学习时智力上升10到20点,魅力上升10到20点;第二个绝技,虎门硝烟。在带领中国军民抗击外族的经济入侵时,统帅上升10到20点,政治上升10到20点。”

绝技的名字这么长,各种透着与众不同哇!专门对付外国人的文臣,以后有大用,厉害了我的哥!更让伍召激动的是,千辛万苦十个二星人物终于凑齐了,可以升级了,可以召唤三星人物了。正是用人之际有木有?

激动中正要大步走过去,从酒馆里冲出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来,为首一个四十多岁肥头大耳的商贾嘴里骂骂咧咧:“好你个穷酸,你他女马的自己喝不起酒也就罢了,居然敢坏本老爷的买卖!不赔偿本老爷的损失,看我砍了你这双爪子!”

林则徐争辩道:“酒钱、药钱我已经替他们付过了,就放在柜台上,还需要赔你什么损失?”

那商贾大骂道:“放你女马的屁!你放了多少银子?两百文对吧?我这酒是一百文钱一樽!再加上五石散的钱,没有十两银子别想走!”

林则徐涨红了脸:“你这分明是讹诈!我一个月的薪俸尚且不足一两银子,哪来的十两银子给你?你这区区一坛酒,两包五石散要十两银子,你这不是宰我么?”

那两个半大小子也吓到了,问那商贾:“店家,我们进门时明明问清楚了,一坛酒100文,再加两包五石散各20文,共计140文。夫子还多给了10文钱,你怎么现在要10两银子?”

那商贾哈哈大笑:“我说了吗?你们听见我说了吗?”他手下的大汉都在那里嬉笑:“没有,绝对没有,怎么可能?我们酒馆的酒从来就是100文一樽,穷鬼喝不起就不要来。但既然已经喝了,就应该付钱!”

那商贾笑道:“听见了吧?我山北大虾哥响当当的名号,会没有你这小孩子清楚?对了,你们还吃了花生米对吧?那花生米10文钱一颗,就算你100颗好啦,那就是11两银子。快快拿来!”

林则徐怒极,但他出来的仓促也没带武器,被逼得急了只好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身上没带多少银两,只有这块祖传的玉佩,暂且抵押在你们这里,等我取了银子来再来赎走,如何?”

那奸商伸手来拿玉佩:“要么现在就付钱,要么就拿这块玉佩抵账。谁耐烦等你?”

林则徐倒退两步:“我这块玉佩价值不低于30两,怎么能抵账?”

那奸商一把没抓着,手一挥:“这是想喝霸王酒咯?兄弟们,给我上,先揍一顿,再拿玉佩!”

四五条膀大腰圆的大汉一声吼,扑上来就要拳脚齐发。林则徐身上也是有点功夫的,但文人体弱力小,哪里敌得住对方人多?眼见一个光头大汉砂锅大的拳头就要狠狠落在林则徐头上了,一只有力的铁手伸过来,抓住了他胳膊。是王宝。

伍召等人在旁边看了半天没动,就是想看看这奸商究竟能恶到什么地步。但没想到此人的无耻程度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这才在关键时刻让王宝出手解围。

伍召等人刚才一直没出声,那奸商也就把伍召一群人当作围观群众了。此时见王宝出手,王宝身后也跟着两三个护卫,心里有些忌惮,叫道:“你们跟着穷酸是一伙儿的么?”

伍召摇摇头:“今日之前从未谋面。”

这奸商倒是个乖觉的,闻言挤出一丝笑:“既然如此,各位就是路见不平咯?我山北大虾在此处做了五六年买卖了,和街上的泼皮衙门里的官爷都熟,劝各位不要搅到这趟浑水中来。今日之事我就当不曾发生,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伍召点点头:“好,看来大虾兄是个坐地虎,我却不是过江龙,惹不起。”

那奸商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算你小子招子亮。那就快滚吧,别惹老子不高兴!”

伍召也不动怒,淡淡道:“店家,其实你误会我了。我不敢找你麻烦,只是看这位夫子人不错,想替他付账。我这里有件宝贝价值连城,我就给了你抵酒帐,你敢不敢要?“

江北大虾见他说不敢作对,又嚣张起来,拍拍后脑勺:“你这小杂碎有点意思!老爷我没什么不敢的,拿来!”

伍召伸手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号州牧官印,放在了他肥厚的手掌上。这奸商财迷心窍,居然不认得这是官印。见了这么大一块玉乐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好东西,这才叫宝贝嘛!好小子,这东西老爷我要了!”

他身边有条大汉却是识货的,低低说了一声:“这好像是官印啊。玉印,应该是大官。”

王宝怒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就是益州牧伍大人!益州牧大印你也敢要,活得不耐烦了!”

江北大虾激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州牧大人,是小人有眼无珠,识不得州牧大人金面,求州牧大人饶命!”那些大汉也忽啦啦跪了一地。

伍召摸摸鼻子:“州牧大人?不应该是小杂碎么?”

江北大虾以头抢地,磕得碰碰有声:“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饶命!”

伍召懒得看他的丑态,让开到一边:“你的问题不在于没认出我。”

江北大虾又带着一群大汉跪倒在林则徐面前:“这位大人,是小人一时鬼迷心窍,贪心发作。小人上有80老母,下有3岁小童,求大人饶小人这次,小人再也不敢了!”

林则徐怒目圆睁:“要我饶你不难,立即将你酒馆中所有五石散拿出来当众焚毁,且以后不得再允许孩童入酒馆!”

第二十章 刘姥姥乱入

那奸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慌不迭地答应:“好,好,好。你们这群傻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五石散都搬出来,全部都放在这里烧掉。以后酒馆里来小孩子就给我打出去,听见没有?”

伍召哼一声:“本性难移。大虾,过来,把官印还我。”

江北大虾讪笑着伸出手来,把官印递了过来。伍召见他一副肉疼的表情,觉得好笑:感情这家伙还真的对这方官印起了贪心了呢!拿过官印收起,忽地笑道:“大虾,你不会觉得这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吧?王宝,派人通知州牧府,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送到张松那里,彻查他们都犯了些什么事。此处酒馆藏污纳垢,命张松给我彻底查抄!”

江北大虾像死了爹一样大声哭号起来,四邻街坊不少循声出来看,得知事情原委后个个神情激动:“好!”、“这江北大虾平日里手脚就不干净,今天终于被收拾了!”、“州牧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林则徐一脸冤屈得到伸张的激动感怀之色,迈步走过来深深一拜:“原来是州牧大人!则徐真是惭愧,行事大意陷入困窘,多亏州牧大人解围!此恩则徐真不知何以为报!”

伍召老实不客气:“这恩情不算什么,不过你想报答也容易。”

林则徐没想到伍召不按套路出牌,一愣:“如何报答?”

伍召抱拳:“元抚,我观你相貌堂堂,一身正气,不应是一夫子之才。益州正值多事之秋,召麾下缺兵少将,深感力不从心。元抚既然有心报答我,那就来我麾下为官,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林则徐呆住了,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州牧大人此话当真?则徐出身寒门,本无机会举孝廉,此生本无做官之望。大人愿意提拔则徐,这是大人对则徐有恩,怎能说是则徐报答大人?”

伍召哈哈一笑:“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有才华之人都应该出来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何须分辨世家寒门?你来我麾下,只要忠心耿耿,为益州百姓谋福,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这怎么不算报答?”

林则徐呆立原地,忽然抬眼望天:“谢谢大人,谢谢老天爷!我林则徐,也有大志得酬的一天!”

长出了几口气,又转回来深深鞠了数躬:“州牧大人知遇之恩,林则徐此生必粉身以报!主公在上,请受则徐一拜!”

伍召被他欢快的情绪感染,阴郁的心情也疏散了许多。一把扶起他:“好!元抚,你现在就回去跟学馆那边说明情况,今日天黑之前到州牧府来,我给你安排官职。去吧!”

林则徐感激涕零,带着两个半大小子转身走了。两个半大小子在前面一边跑还在一边欢呼雀跃:“好哦!嘻嘻嘻!夫子做官喽!做大官喽!”

伍召微笑着看着师生三人脚步欢快地离去,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小白蛇的声音:“十名二星人物召唤完毕,本白龙要升级了。因为升级的缘故,奖励查探其他穿越者机会一次,另赠送宝剑一把。可以开始召唤三星人物了。”

王宝忙着去查江北大虾的酒馆去了,但伍召身边还有个朱武呢,伍召只好暂时不搭理小白蛇,对朱武道:“朱武兄,这投胎真是一门大学问。生在世家才有被举孝廉的机会,生在寒门则祖祖辈辈都是寒门子弟,苍天缘何如此不公?”

朱武有些不好意思,讪笑道:“主公,朱武倒有另外的想法。世家之所以能有这些机会,是因为世家之人的先辈勤勉努力,给子孙留下了福泽;而寒门子弟的祖先懒惰无能,其子孙后代自然只能继续忍受贫贱。”

伍召摇摇头:“但这样的话,寒门子弟中的那些杰出之士,才华就完全被浪费掉了。有才能者不得做官,这就是最大的不公。”

朱武据理力争:“不,主公。士族子弟自小读书习武,就是为了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若是公然允许寒门子弟做官,势必会令世家大族不满,从而导致世家大族与寒门子弟之间的敌对,也会招致世家大族对主公的不满,从而使他们转而投奔别的诸侯。”

伍召看看朱武,知道他虽然是召唤人物,但既然那股力量给了他士族子弟的身份,他肯定心里是向着世家大族的。于是不再与他纠结此事,笑笑道:“罢了,此事说来复杂,暂且不说了。你说说你的情况!”

趁朱武开始说起他外号神机军师,最爱研究识人之术和阵法技能的闲暇,伍召在脑海中呼唤小白蛇:“小白,恭喜升级啊!攻破cd之时你不是说我开启了特殊建筑大观园么?可否带我去?”

小白蛇声音里透着兴奋:“升级了就是爽,浑身都舒坦!走吧,前面左拐。记住啊,这可不是本白龙分内的事,你欠本白龙一个人情,早点把貂蝉拿下让我趴一下。历史美人大收集任务你都快忘了吧魂淡?“

伍召低声道:”现在没心情。嗯,送我的武器是什么?在哪里去找?”

小白蛇声音继续透着兴奋:“哈哈哈,本龙现在的身体,矫健灵动,怎么看怎么帅!哈哈哈哈!啊,你说武器?呃对了,是该送你一件武器。听好了,墨家矩子之剑,墨眉。数日之内会有人送到你的手上,你自己不用管。前面直走,然后右拐。哎,你看前面那个菇凉,虽然是穿着朴素的布衣,但是这身材怎么就这么耐看呢?趴在她身上睡觉肯定舒服,咝咝咝咝!”

伍召无语了,个小色龙。也不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家伙有没干看姑娘洗澡,钻寡妇被窝的烂事。哎不对,怎么感觉有点羡慕它了呢~

走了好久,越走越是荒凉。最后小白蛇说到了的时候,伍召完全惊呆了。原来cd城内还有如此破败的地方!这里四周都是贫民区,破败的窝棚、茅草房处处皆是,还有大块大块的荒地里种了些小菜。原来古代也有城中村啊。

映入伍召眼帘的也是一个小小的窝棚,门口坐着个四十多岁的半老妇人。见伍召和朱武过来,起身问道:“两位是过来缝补衣服的?订做绣品的?还是找老身介绍丫鬟的?”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有些恶作剧的感觉:“这就是大观园主,刘姥姥。”

第二十一章 顺藤摸瓜式

小白蛇继续说道:“刘姥姥,清朝老妪,属于特殊人才。智力78,武力22,政治68,统帅21,魅力86,没有擅长武器,步兵属性c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人情练达。因为半生困苦,饱经人生风霜,所以非常善于交际,尤其是善于与社会地位高的人交际。在与一般人交际之时智力上升10点,在于地位高于她的人交际之时智力上升20点。另外,其人善良淳朴,聪明能干,重情重义,还有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可以托付大事。

伍召心底惊叹,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刘姥姥貌不惊人,也是最底层平民,居然智力挺高,是个一星人物。不错嘛!

想到这里,伍召清了清嗓子,问道:“您可是刘姥姥?我乃是慕名而来,订做绣品的。”

刘姥姥眉开眼笑:“那您可找对人了。我刘姥姥一辈子没别的什么本事,针线活儿没得说。您进来坐,想要订做什么样的绣品您说。”

伍召和朱武迈步进去,小窝棚不大,就两间小屋子。外面还有一个小小凉亭。刘姥姥请伍召和朱武在凉亭坐了,招呼一声:“女儿哎,有贵客到了,上茶!”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闻声走了出来,奉上两杯清茶。伍召低头看了看,虽然地方简陋,但是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茶杯也洗得干干净净,茶香扑鼻。

伍召抿了口茶水,饶有兴趣地问道:“刘姥姥,听说您这里有个名号,叫做大观园?”

刘姥姥豪爽地一挥手:“哎,官人,您叫我姥姥我当不起,就叫我老刘好了。这大观园呐说来话长,我那去世的死鬼名字叫做马大观,他走了我们娘儿俩没了依靠,幸亏老身年轻的时候从母亲那里学了一身女红的本事,就用自家破屋开了家针线铺过活,起了个名字叫做大观园。平时帮附近的街坊缝补衣服、给城里的官人小姐做些刺绣,勉强过日子。”

伍召点点头,这时屋里又跑出来两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扯着刘姥姥女儿的衣角怯生生又好奇地看着伍召和朱武。伍召看两个小女孩长相可爱,问刘姥姥道:“这两个小女孩子是您的外孙女儿吧?长得真好看。”

刘姥姥咧嘴笑得有些暧昧:“哪里哟,我这丫头说是放不下我,说要再陪我两年再出嫁,现在还是黄花闺女呢!这两个小丫头是附近街坊家里的女儿。这附近住着的都是穷人,把女儿送进大户人家去当丫鬟也是一条好出路,所以就有些当爹妈的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来学些女红,有的大户人家想找丫鬟的也直接来找我。官人,你家里要是缺丫鬟,也可以跟老身说说,老身认识的女孩子可多了,从五六岁到二十五六岁的都有!”

伍召有些吐血的感觉。大观园的名字由来居然是因为刘姥姥丈夫的名字?说好的才女学院,居然是刘姥姥开的个丫鬟培训基地?说好的教授写诗作画,怎么就变成缝缝补补了?耐着性子又问:“这么说,这里就只有贵母女两人教孩子们刺绣?”

刘姥姥看伍召脸色冷了下来,有些坐立不安,表功道:“也不是,老身女儿跟她爹学过些字,有时候也交孩子们写写字认个名儿,也算是帮他们的爹妈看孩子,挣点儿饭钱。官人,您要订做什么绣品?”

伍召沉吟了下,看样子这大观园没什么发展前景,为了林妹妹、薛宝钗,自己必须得出手了!对刘姥姥道:“刘姥姥,教小女孩子读书识字非常有好处。大汉各地多有私学,但鲜有专门教授女子的学馆。我愿出资白银一千两,由你来管理,将大观园变为一个专门针对女子的学馆,如何?你以后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我也会安排人来助你。”

刘姥姥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伍召微微一笑,拿出州牧大印:“吾乃益州州牧伍召,你若是愿意,大观园就是我益州第一所官学。您就任馆主吧,秩一百石,品级与佐史同,如何?”

什么叫天上掉馅饼?这就叫天上掉馅饼!什么叫匪夷所思的奇遇?这就叫奇遇!伍召都有些羡慕这老太太了,一辈子的最底层穷苦人,突然跑来一个自称官大到没边的人说要给你一大笔钱,还要封你个官做,这样的事儿做白日梦都不敢往这样的方向梦啊!

不过这刘姥姥不愧78的智力点,稍微懵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过来跪下:“草民刘氏,参见州牧大人!州牧大人的恩情比山还大,比天还高,老刘愿意为大人做事,老刘一千一万个愿意!”

虽说古代民跪官很正常,但是见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向自己跪拜,伍召还是浑身不自在,急忙站起闪身避开:“不必多礼,此事就这样说定了。我会安排人带银两来与你接触,你且等候数日。”

刘姥姥一骨碌爬起来,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嘴里不停:“大人就是大人,一拿就是一千两。老刘这辈子还没见到过五十两那么多钱呢!拔根腿毛都有老刘的十个腰粗!您放心吧大人,我这几天一定安安心心在家守着门哪儿也不去!”

此事基本上解决完毕了,伍召在朱武护送下打道回府,再将朱武任命为都尉,命他前往军营报到之后,回到书房关上门,脑海中默念道:“现身吧小白!我要召唤三星人物啦!”

过了约半分钟,小白蛇的声音才出现:“来了来了,新的身体太舒服了,你可知道在林中纵跃,风吹过油光水滑的皮肤的滋味?”

语声刚落,一只体型修长优美,一身白色的皮肤发出如同金属般的光泽,双眼又黑又亮的小白蛇在伍召书桌上出现了,骄傲地盘成一圈,啧啧赞叹:“是不是觉得本白龙今天好帅好帅?啊呀呀,我都爱上我自己了。我觉得貂蝉应该嫁给我才对,绝世的美女也只有本白龙有这个颜值能够匹配了。看着我修长的身躯,噢喵,看这条威风霸气的尾巴,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伍召看着它比以往长了一丝的身躯,笑了:“我说小白龙,自恋也应该有个限度。听见没,我要召唤!”

自恋狂小白蛇优雅地躺倒,冲伍召点点头,抬起尾巴摇动:“不不不,我自称小白龙,你怎么能也这么叫我呢?我现在帅出了新境界,应该换个威风霸气又有范儿的名字了。你觉得,帅气无敌神龙摆尾白大人这个名字怎么样?”

伍召快抓狂了:“能不能正经点儿!这么长的名字听起来很像个傻瓜好吗?白龙就是白龙,这名字不挺好嘛?”

小白蛇点了点头:“嗯,确实长了些。那删减点吧,就叫白龙王子大人怎么样?你就叫我王子大人吧!”

这也叫删减?伍召实在吐槽无力:“好好好,白龙王子大人!我们来召唤三星人物吧!”

小白蛇终于满意了,光洁的头一点一点:“好。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因为本王子升到了三级,所以解锁了新姿势,呃呸,是新的召唤方式了:顺藤摸瓜式。

第二十二章 岳家有虎女

伍召一听兴奋起来:“新的召唤方式?好啊,我就觉得这样子一星一星的升上去太呆板了!这顺藤摸瓜式召唤,是个啥姿势?“

白龙王子兄有些娇羞:“死相,说了是方式不是姿势啦。听本王子大人给你科普。你可知评书中有四大家将?”

伍召皱眉:“四大家将?包公的四大家将,张龙、赵虎、王朝、马汉?”

小白蛇语气嫌弃:“宿主你真是没文化!四大家将是指:呼家将、杨家将、狄家将、岳家将,其实不止这四大家,还有薛家将、罗家将、种家将和高家将,总计八大将门世家。这种将门世家世世代代都是名将,所谓顺藤摸瓜就是从这家人里面从弱到强依次召唤过去,不用一步步升级。也就是说,在本王子大人三级的时候,你也能召唤六星人物。不过你们四个人每个人只有两次这样的机会啦!抽到那个将门就看你的运气喽!”

伍召一听浑身毛孔都舒坦得张开了:“居然还有这种好事!那必须的啊。马上开始召唤,吼吼吼!”

小白蛇点点脑袋瓜:“顺藤摸瓜的同时你也可以实行普通的召唤,不过顺藤摸瓜式召唤需要多一半的功绩值。先说好,别到时候再来怨我。”

伍召东有吕布威胁,南有织田信长步步紧逼,想顶尖猛将都想疯了,哪里还有挑挑拣拣的心思,一叠声地:“快快快,开始召唤。我要六星猛将啊啊啊!”

小白蛇蛇尾一扬,做了个甩尾的姿势:“没问题!嗯嗯,杨家将的召唤权已经被朱雀抢先夺走,罗家将归了青龙,剩下六大家将里面随机抽取,嗯嗯嗯。”嘴里叨叨着闭上了圆圆的眼睛。

伍召心里紧张得要命,千万别是种家将,籍籍无名啊;也别是狄家将,好像就只有一个狄青啊。薛家将薛仁贵最好,呼、岳都可以,高家将也算了,哎不对?高家将是高宠他们这一家么?挑滑车的高宠,那也很厉害哎!

小白蛇睁开眼来:”搞定!小样,运气不错,薛家将~~~没你的份儿,高宠高霸王~~~也没抽到。恭喜你抽到岳家将,代表人物:岳飞岳鹏举!高不高兴?兴不兴奋?开不开心啊?“

伍召翻了个白眼:“如果没记错的话,被高宠一枪几乎秒掉的金兀术,跟岳飞好像大战了七八十回合不分胜负吧?最好的应该是薛家将了,我有点想哭……”

小白蛇弹起来,一尾巴拍在伍召头上:“能了你!再抱怨,本王子一尾巴拍死你!来吧,开始召唤吧,你现在只有一万七千九百一十点功绩值,只能召唤一个三星人物噢。是先召唤普通三星人物,还是召唤岳家将?岳家将也只能从三星的开始召唤,恰好一个。来吧亲爱的宿主!”

伍召唉声叹气:“好吧,我的薛仁贵啊啊啊!先召唤岳家将吧!缺人手啊!呜呜呜我的高宠啊啊啊啊啊!“

小白蛇鄙视地横了他一眼,闭上眼睛,隔了大概一分钟,开口说道:”好勒,召唤完成。三星人物,岳飞长女,岳安娘,人在cd。近期会主动前来投靠。你还剩下功绩值两千九百一十点,还要召唤一星或者二星人物么?”

伍召摇头:“攒着召唤其他的岳家将吧!”又道:“女将不是都归马云騄了嘛?我也能召唤?”

小白蛇“嗖”一下不见了,只剩童音下声音在伍召脑海中飘荡:“你怎么这么机械呢?杨家将里面的男将她也能召唤啊,好好的非要以男女区别开拆散别人一家人么?缺德!”

伍召啼笑皆非,妈哒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为啥别的穿越者的金手指要么是慈祥睿智的老爷爷,要么是软萌软萌的小萝莉,我的金手指就是这么一只好色、自恋又逗逼的白蛇咧?苍天不公啊!

哀声叹气从书房里出来,在府中走了走,基本上已经打扫干净了。府中到处有丫鬟在忙碌,估计是司马光他们送来的。伍召挂心董白的情况,匆匆忙忙向董白的病房赶去。

进了董白住处,有两个丫鬟服侍着董白。董白虚弱地躺在床上,双眼望着楼板,也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听见伍召进来,淡淡地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了。

伍召平生最害怕女人生气或者是伤心,见董白不理他顿时觉得局促起来。那两个丫鬟非常乖觉,见气氛不对福了一福就退了出去。伍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拍拍董白的肩膀:“渭阳君,是伍召不好,只顾着征战,没有兼顾好cd的防务。你好些了吗?”

董白回过头来,泪水夺眶而出:“伍州牧,我很好。我只是被吓到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那些年纪轻轻的男人女人,那些慈爱可亲的老人,突然就被……伍州牧,你说,我爷爷以前也是那样杀人的吗?”

伍召心疼地擦去她的泪珠,安慰道:“乱世人命贱如草,没办法的。你爷爷他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生命,你就不必再为此自责了。”

董白轻声叹息:“不,爷爷他杀了那么多人,他一个人如何能赎完罪孽呢?伍州牧,我想等身体好些了去寺院修行一段时间,为那些死在我爷爷刀下的人祈福,求州牧大人批准。”

伍召没想到这次事件对董白打击这么大,让她开始真正反思起董卓的暴政起来。想了想,去寺院修行对她的心理健康也有好处,于是很干脆地答应了:“好的。不过你要先修养一段时间,我到时候找个放心的女孩子陪你去。”委屈银瓶妹子了,刚出世就被定位到寺院当保镖。

董白忽然神色一肃:“伍州牧,经过这件事,我突然觉得生命太过无常。我们身处乱世,说不准哪天人就没了。你身为州牧,如果没有继承人,会导致军心、民心不稳的。貂蝉姐姐又美丽又聪明,而且也跟董白一样,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州牧大人多关心关心她吧!”

伍召心底微微一荡,与董白对视一眼,觉得她眼里似乎也有一些特别的光芒。心中不由得又有些慌乱,岔开话题道:“渭阳君,你好好休息吧。等你身体好了,我陪你去西凉散心去。”

第二十三章 萝莉需养成

当晚听了董白的话,伍召也明白了,为何男人们稍有条件都要追求三妻四妾。这其实不是单纯的男性好色,实际上还是生存繁衍的需求。古代人寿命短,而且治安、医疗水平都是和现代不能比的。不尽量多娶些妻妾多生些后代,就算你富甲一方也没有安全感。如果只有一个儿子,也许一个过路的强盗就能轻易导致断子绝孙的后果!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必然的生存策略。

想了一宿,伍召作出了决定。第二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开始考虑一番人事变动的问题。貂蝉得调到身边来,自己辛辛苦苦救下来的姑娘总不能便宜了别人不是?另外征伐张鲁时也发生了一些伤亡,空出的位置必须有人补上。另外,这些世家大族不太老实,也必须想办法加以防备。人手还是不足哇!找来司马光、裴宣和张松商量了一上午,正讨论得激烈,门外卫兵通报:林则徐求见。

伍召也想得疲倦了,于是决定先用膳,下午再继续商议。命卫兵将林则徐带了进来,林则徐右手拎了个大包袱,背上背着个竹筒,左手居然抱了个三四岁的小小女孩。

林则徐穿着简单朴素,这小女孩却打扮得极为精致好看。绑着丸子头,还戴着两朵粉色的簪花;穿着淡蓝色,上有粉色的小花纹饰的汉服,脚下是一双可爱的花绣鞋。长得也极为出众,小小的鹅蛋脸儿,两只大眼睛黑乌乌的,肉嘟嘟的嘴唇,非常可爱讨喜。

伍召三人的眼睛都被这小女孩儿吸引了过去,伍召给林则徐接下包袱递给丫鬟放到一边,接着伸手就要去抱那个小萝莉:“元抚,不错啊!令媛如此美貌,真令人不敢相信!夫人呢?没有一起来吗?”

小萝莉小嘴一撅,往后一躲,伍召双手伸了个空。

林则徐有些不好意思:“说来惭愧,则徐双亲早逝,家境贫寒,是以至今尚未娶妻。这位孩童却不是我的女儿,而是我一位好友的女公子。只因她父母与人结仇游侠江湖,就托付给我暂时照料。她姓岳,名叫岳安娘。”

伍召顿时就斯巴达了。用人之际啊,说好的将门虎女,就这么点大?长得再可爱,能当饭吃吗?

林则徐对这孩子也十分喜爱,双眼看着岳安娘,露出慈爱微笑絮絮叨叨道:“他父母亲本是河内郡荡阴县人氏,因杀了几个豪族子弟,被那豪族追杀,故而流浪江湖。流落到cd之时这小女孩子恰好生了重病,我与他们邂逅于医馆,略微交谈过几句。后来的一天半夜他父母忽然闯到我租住的地方,说是有追兵杀到急于逃走,将这小女孩子托付给了我。说来也怪,她本来病得颇重,被我照料几天居然飞速地好转了起来。只是如今也不知岳兄弟伉俪还在不在世上,唉。”

伍召更加目瞪口呆,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武侠小说咧?女儿都出来了,岳飞他们到底出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伍召脑海里小薮猫的声音响起:“岳安娘,三岁。因为年纪太小,所以五维数值无法查询,检测到绝技之一:巾帼。带女兵作战时武力上升15到20点,统率上升15到20点。注意,这不是最终绝技,只是绝技三个方面中的一个方面。最终绝技要等到十八岁才会定格。你可以对她进行培养,因培养的情况不同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因为历史上的岳安娘受岳飞牵累一生无名,所以如果培养不当,很可能就会只有这一个技能,请务必注意。岳家一门:岳母姚太夫人、岳飞、岳飞之妻李娃,姐岳氏,弟岳翻、长子岳云、次子岳雷已经出世,岳飞16岁生岳云,设定岳飞25岁,长子岳云9岁,次子岳雷2岁。因尚未召唤成功,所以处于流亡江湖状态,不会对天下大势产生任何影响,也不会被任何人招募。其中岳飞、岳云、岳雷、岳安娘属于待召唤人物,姚太夫人、李娃、岳氏、岳翻在召唤完毕后作为附属人物出现。”

伍召晕了,能不能更坑,岳飞五子二女,七个岳家小将都指望不上了!也就一个岳飞,还得先花天价功绩值召唤仨小娃娃后才能召唤!而且还要自己慢慢养大!

正要在脑海中破口大骂,小白蛇的童音再次响起:“召唤岳飞之后,只要保证李娃一直是其妻子,岳家小将岳霖、岳震、岳霭、岳孝娥将自然出生,不用再召唤。另外,岳云天生神力,12岁即可上阵作战,在战斗中会加速成长。另外提醒你,千万不要强行搜索岳氏一门,否则会造成岳飞一家行踪暴露,被仇家暗杀!”

这么说嘛还不错,估计攒够那么多功绩值也得一两年,那个时候岳云也就能够和岳飞并肩战斗了。不去找就不去找,马上就跟萨米尔汗大战起来,那时候功绩值还不得嗖嗖地飞涨啊!

回了小白蛇一句:“好了,你去玩去吧!”意识回归现实世界。本以为思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晌,林则徐等人都会呆呆看着自己,没想到这三个家伙围着岳安娘团团转,早把自己丢到一边了。从来都是一张严肃脸的裴宣扮着鬼脸逗岳安娘笑,张松在一旁手舞足蹈争风头,司马光也是眉开眼笑在裴宣耳旁说着什么。林则徐那表情就别说多自豪了,好像这女儿是自己的一般。

伍召咳嗽数声,四人这才注意到他。裴宣像个被抓到偷肉吃的孩子:“主公,方才见您陷入沉思,我等不好打扰,所以就跟这位小姑娘说说话。”

伍召不仅莞尔:“裴宣,很难看到你笑得如此开怀呀!还有君实,元抚,你们既然如此喜爱孩童,那就早点娶妻生子吧!自己有了孩子,就不用眼馋别人的孩子了。”

裴宣拱手:“多谢主公关怀!裴宣尽力而为吧!”

几个大老爷们笑了一回,带着小萝莉进去用膳。酒足饭饱,伍召将小萝莉交给丫鬟照顾,带着四员文臣再次回到书房。林则徐忽然解下背上的竹筒,双手托起递给伍召:“主公,则徐还有一事想要托付给主公!”

第二十四章 需要去拜师

伍召隐隐约约猜到了,但还是不确定,问道:“元抚,有话直说无妨。”

林则徐表情肃穆地打开竹筒盖,里面是一个狭长的黑色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把长约一米二三,样式古朴,通体漆黑的长剑。林则徐双手捧起长剑,沉声道:“此剑名曰墨眉,是战国时代墨家首领矩子代代相传的佩剑,也是墨家的掌门信物。秦王一统六国,墨家为秦国所灭,墨家最后一任矩子将此剑托付于一游侠,后来辗转落于我祖先之手,从此代代相传。则徐世代寒门,保管此剑自无不可。但如今则徐投入主公麾下,就必须将此剑献出,以防旁生枝节。”

伍召拿起剑,只觉入手沉重,剑身冰凉。林则徐继续说道:“墨家在战国时门人弟子遍布天下,到如今却几乎已经不为人知。那位墨家矩子最后的遗言就是,希望得到此剑的有缘人能够重建墨家,复兴墨学。”

伍召握住剑柄,呛地一声拔剑出鞘。只见此剑剑身乌黑,没半点光泽,就似一段黑木一般,和平常的宝剑大不相同。更奇的是,这剑既无尖头,又无剑锋,平头钝边,倒有些似一条厚重的大尺,但寒气逼人,压迫感十足。小白蛇的声音低低道:“墨眉,二星武器。”

林则徐在一旁解说:”墨家主张兼爱、非攻,所以此剑号称‘似剑非攻,墨眉无锋’,是一把无锋胜有锋的德者之剑。”

伍召心中却有一个念头悄悄浮起,点点头:“无妨,重建墨家,复兴墨学,好剑,来得正是时候的好剑呐!”

司马光道:“主公,您莫不是想?”

伍召哈哈一笑:“知我者君实也!不过,你想得可能还是有点偏差。来,你们坐下,我们继续探讨上午之事。文龙去后,兵曹从事空缺已久。早上你们提出的几人,我分别想了一下,似乎都有些不足“

五人一直忙碌到天黑,才终于将此次人事调动的最终名单确定了下来:

薛先图文武双全,相对来说资历也较老,接替毛文龙担任兵曹从事;任鸿颇有计策,理应作为谋士随军,故改议曹从事,与董白职位相同;任鸿的职位则由降将黄权接替,林则徐新加入必须积累资历和功绩,就命他去给黄权打下手,而且着重交代要重点关注一个叫做大观园的学馆,协助其发展;法正身在西凉,治中职责就暂时由司马光兼顾;孟达颇有谋略,又有了一些功绩,升任校尉,担任江州太守,以降将刘璝为辅镇守江州换回唐寅;降将董和担任白帝太守,以吴班为辅镇守白帝。王累无功劳,为随军谋士,从九品。

而军队方面,降顺的张鲁麾下第一大将杨任暂任牙门将,统率张鲁的五斗米鬼卒;其弟杨昂为百人将,雷铜升任别部司马,新加入的孟良斩杀日本武士原田佐之助有功,任骑督;焦赞任牙门将。朱武亦为谋士。

虽然还是深感缺兵少将,哪里都是窟窿,但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了。加上裴宣近期新近发掘出的人才费观,卓膺,李恢等数人,刘璋麾下旧臣杨怀、高沛,张鲁处降顺的阎圃等,勉勉强强能维持局面。伍召又下令沿用汉朝主要的法律:汉律六十篇,基本上确立了统治框架。

下一步就是整军备战,准备出兵援助汉中,将贵霜贼寇彻底赶出去!四人一齐动手,挥毫落墨写下多封任命书,令各文武立即行动起来,或准备粮草,或训练士卒,各行其职,迅速进入战备状态。

四人离去之后,伍召又将小白龙叫了出来:“那什么,白龙王子大人,我想好了,把十个超级点数用了吧!我自己也得早点成长起来,人手不够用啊!”

一日不见,这小白蛇好像又大了几分,看起来有点龙的样子:”你想好了?怎么加?”

伍召拍拍额头:“我想了很久,两点加武力,八点加统帅吧!长身高、长丁丁长度固然重要,但是目前觉得也够用,再说我身为主公也不能常常去冲锋陷阵,以我这点可怜的武力值万一挂了这益州又是天下大乱;加政治嘛目前是打江山阶段,以后快打下了再加吧,还是先把统帅加上来。当年西楚霸王说得好,学文不过是会写名字而已,学武不过是一人敌,要学就学兵法,万人敌!多霸气!等我一口气把统帅练到一百多,揍不死小日本。”

小白蛇嘴里啧啧有声:“不错嘛,又在本王子面前显摆你知道几个典故。不过有个事情我得提醒你一下,光凭加点数最多只能在单项数值原来的基础上加十点,否则随便一个普通人你都可以靠加点数把他加成无敌神人,那岂不是乱套啦?”

伍召问道:“加十点?什么意思?”

小白蛇摇头晃脑:“意思就是,假如你原本武力是七十二,那么你加数值点最多可以加到八十二,再就不能加了。你就只能再往智力、政治等等上面加。“

伍召一听就急了:“开什么玩笑!那岂不意味着我的统帅最多就只能上升到三十?政治三十五?那搞个锤子啊?”

小白蛇嘻嘻笑道:“咱们要讲道理嘛!不能因为本王子比较帅就随便乱来是不是?你想啊,加点之后你是不是得自己练武,看书,学习?能靠自学产生脱胎换骨变化的古往今来也没几个,大多数人得向别人学。所以,每个数值加满十个点数之后你就得拜师,得让人教你。然后你还需要奇遇啊,秘籍啊,什么灵丹妙药啊之类的,才会产生飞跃性的进步。所有的故事里面几乎都是这么说的,你不知道吗?”

伍召彻底被这小东西给打败了。金大侠古大侠都跟我不熟,没人给我安排奇遇啊!难道本州牧要像个神经病一样每天去跳崖么?又或者揣一包金子在街上闲逛,专门请小乞丐吃饭?

第二十五章 墨家锦衣卫

不过所谓奇遇,显然都是意想不到的才叫奇遇。伍召暂时也就不再深想,作别小白蛇,和司马光等一起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出征准备之中。手下缺乏能人,自己也只能拖着一点可怜的数值疲于奔命。忙完一天的公务还会兴奋万分,被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逼着去练武、看《孙子兵法》,这种感觉也是酸爽。不过伍召记得某位著名人物说过,苦学的日子,也是难得的好日子,学霸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哇!

正在和司马光一起清点军械的时候,脑海里响起小白蛇的声音:“因长时间主政益州,近期又十分忙碌收获许多经验,司马光再升一级,获得三个能力点,一个属性点,级别已升满,请决定如何加点;张保与贵霜贼寇苦斗,近期训练军队也十分辛苦,升一级,获得三个能力点,一个属性点,请决定如何加点。”

升级的感觉最爽了。伍召像喝了一大杯冰镇可乐一样疲乏尽消,假装在一旁坐下小憩,在脑海中问小白蛇道:“嗯嗯,司马光第一个升满级呀,还可以加政治不?”

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政治加了十点了,不能再加;步兵属性也加了一次了,不能再加。”

司马光是纯粹的文臣,伍召想了想决定加智力;也基本上不会让他出去打仗,所以属性就加弓兵属性吧,方便守城。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张保的话,毫无疑问加武力,骑兵属性加一级。搞定!

小白蛇公事公办地念道:“司马光智力会在一个月内上升至96,弓箭兵属性上升到a级;张保武力上升至80,骑兵属性上升到a级。其余人不在身边,不知是否升级了。另外请注意,三国时空人物不属于召唤而来,所以会自动升级,自动加点,不可控制。”

伍召闻言抹了把汗:“幸亏这样,万一以后像曹操那样战将千员谋士如雨,一个个加点还不把哥累死!好了你去玩吧,哥要继续工作了。”

转眼间十数日过去,南中派了再次派使者前来讨救兵,伍召终于决定,次日出征,讨贵援孟!

出征前夜,州牧府。伍召分别召见唐寅、西门庆二人到议事厅,西门庆先到了。

伍召神态肃穆,开口道:“西门庆,你全部妻妾为贵霜贼寇所杀,你想不想报仇?”

西门庆闻言咬牙切齿站起:“我其中还有两个妾室还怀有身孕!主公,如何才能报此仇?”

伍召凝目道:“我有一计,可以报此大仇,不过你要冒绝大风险,你可愿意?”

西门庆单膝下跪:“西门庆万死不辞!”

伍召起身:“好!”一拍手,身后走出三十多名精悍的汉子,为首一人手捧一个托盘,上有一把狭长略弯的钢刀,一顶用鹅毛装饰的帽子、一套颜色亮丽的锦衣和一个小小的腰牌。

那汉子将托盘恭恭敬敬捧到西门庆面前,西门庆有些诧异:”主公,您这是?“

伍召肃声道:”我今日正式任命你为锦衣卫小旗,从七品,统率这三十六人,直接听从我的命令。此刀名为绣春刀,这身衣服名为飞鱼服,还有这枚腰牌,是你的身份象征。但你平时不能穿,我命你带这三十六名锦衣卫士潜入南中,替我打探日寇的消息。另外,充分发挥你勾引女子的特长,迷惑这些贼寇首领的妻子,从她们口中取得情报。务必打探明白这些贼寇从何处来,这名贼寇首领萨米尔汗是何身份,有多少兵力。你也就借机报仇了。”

西门庆听了激动万分,跪地再拜:“主公,此实乃我所长。多谢主公给我创造雪耻的机会,西门庆此生唯主公马首是瞻!”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西门庆忠诚度暴涨三十点,到达满值!你可以对他放心了。”

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奉命去窃玉偷香,把个西门庆兴奋成这样!

伍召起身道:“好,这三十六人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机警可靠。你跟他们熟悉一下。我会给你们提供资金和人手支援,我不在之时你有事可凭令牌向司马先生求援。去吧!”

西门庆带着三十六人兴冲冲地出门而去,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西门庆初次单独领兵获得经验值,升级了。西门庆没有任何一项数值加到十点,可以随意加。如何加点?”

伍召想想,他此次前去专门勾引贵霜贼寇的妻子,涨智力的机会少不了,还是加武力吧!万一被逮到被一弯刀砍成几截就悲剧了。于是加了3点武力值,加了一个步兵属性。西门庆武力会在一个月内上涨到79,步兵属性b级,希望他在一个月内不要太兴奋就好。

第二个唐寅才是重头戏。伍召稳定一下情绪,叫已经在外等候的唐寅进来。

做了一段时间的太守,唐寅看起来稳重了不少,不过样子也颇为憔悴。见了伍召,依旧有些玩世不恭地一笑:“主公,为何匆忙召伯虎回来,是思念在下了么?”

伍召不跟他说笑,肃声道:“伯虎,这段时间担任太守,有何心得?”

唐寅大大咧咧坐下:“主公,我好像不是那块料。没官做时觉得做官好,一心为民请命。做了官才发现处处掣肘,气闷非常啊!”

伍召点点头:“所以我召你回来,是另有要事交代给你。你可知墨家?”

唐寅笑了:“当然知道,我唐伯虎好歹也是风流才子,学富五车的。不过墨家学说我就不太懂了。”

伍召从腰里摘下墨眉,道:“谁要你去研究墨家学说?墨家不仅是学派,更是战国之时天下第一大帮派,门人弟子遍布天下。此剑乃墨家钜子信物,墨眉。”

伍召眉开眼笑:“主公是要赐我宝剑,让我做矩子,去重建墨家吗?有意思,我喜欢!”

伍召也笑了:“想得挺美。本主公才是墨家矩子,而你是首席大弟子。为师命你持此剑踏遍江湖,发展墨家弟子,替我打探天下诸侯消息,并发掘各地未出世的人才!”

第二十六章 南中多勇士

比起混迹官场,显然浪迹天涯寻访奇人异士的生活更加吸引唐寅。伍召又赠了他一本《墨子》,并派一百名精干弟子为助力,提供黄金一千两为启动资金,以及准备下cd城内府邸一座作为总舵,命他以cd为基,在全国各地建立墨门分舵。

对外有直接听命于自己的锦衣卫,对内有向全天下扩展的墨门,完善的情报网络不久就可以建立起来。相信那时,被人偷袭城池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那么,出征!

东汉兴平元年秋,益州牧伍召拜薛先图为大将,总督兵马;任鸿、朱武为军师,陈连升为先锋官,率大军八万亲征,救援南中,抗击贵霜贼寇。这一战是有史以来汉人与贵霜贼寇的第一战,后世史官称之为平贵首战。

正当秋高气爽之时,大军晓行夜宿,一路疾走。即将抵达牂牁郡之时,先锋陈连升派斥候前来通报:南中军有一支南蛮使者小队前来迎接。伍召命大军暂歇,教南中使者前来帅帐。不久一行人匆匆而来,为首三名青年头裹花帕,身穿黑、红、黄相间的布衣,充满了异族风情。

三人一入帅帐,伍召被三人体型吓了一大跳。这三人个个牛高马大,膀大腰粗,浑身肌肉贲起,十分雄壮;左边一名青年尤其醒目,比旁两人足足高了一个头,目测身高接近两米;但其肩宽看起来比身高更为夸张,胸脯宽得如同门板,长满了黑漆漆的胸毛;一双粗如常人腰身的手臂看起来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更奇异的是长如猿臂。若不是其一双眸子灵动而桀骜,伍召几乎都把他错认为那只著名的巨大黑猩猩金刚了。

中间的蛮人青年上前一步,单膝下拜哭道:“州牧大人天兵到来,我等南中人如婴儿盼得父母归!贼寇气势汹汹,我等不识兵法,南中之地已几乎尽落于敌手也!望州牧大人垂怜,替我等报仇解恨!”

南中之地严格来说也属于益州,虽然实际上族中事务基本上皆有本族首领说了算,但形式上还是遵从州牧府的管辖。伍召取代刘璋继任益州牧,因此也确实算得上这些人的父母官。于是抬手道:“你且起身,不必多礼。吾统大军十万来伐,势必扫平贼寇,重安南中。你们是?”

那青年依旧跪地道:“家父乃南中各族共推的首领孟雄,小人乃是家中长子,姓孟,名节。此二人乃我兄弟孟获、孟优。家父已在城门列队迎接,请州牧大人入城歇马,共商大计。”

难怪此人如此相貌骇人,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蛮王孟获。孟节单膝跪地,孟获和孟优也跟着单膝跪倒在地,这孟获一跪倒就更像一只大猩猩了。伍召心中暗暗好笑:“在三国也会碰见金刚,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出现霸王龙?”

憋住笑,起身道:“好,你们在前引路,我自后就来。”命薛先图在城外整军扎营,王宝带亲卫队随行保护入城。

那孟雄也是个形貌魁梧的大汉,身边还伴着一位身材瘦高的老者。伍召与二人寒暄一番,那瘦高老者姓祝名昌,乃是孟雄的结义兄弟。一行人入了城,伍召坐了上座,开口问道:“二位首领,如今南中局势已经到何地步了?敌人军队多少?战力如何?”

孟、祝二人对视一眼,孟雄开口言道:“说来惭愧,自敌军入寇以来,我军连战连败,南中七郡如今只剩下牂柯、犍为两郡。南中各部也几乎都已沦陷,只有孟氏一族与祝氏一族残存。数日前被敌人攻破了永昌城,若非祝兄发兵救援。我孟雄已经身在地府了!”

伍召心知这些蛮人全然不知兵法,遇上贵霜帝国的兵将被打得落花流水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著名的《孙子兵法》早已经传到周边大国去,萨米克汗多半也拜读过,用兵之能自然强过蛮人。

既然已经是全面溃败之势,那么目前当务之急在于弄清萨米克汗何时会攻过来,打好第一场迎击战,然后乘势收复旧土!

祝昌道:“老朽原本以为以南中地势,敌人断无法如此迅速推进才对。但那敌酋萨米克汗曾率一队超级高手一路劫杀,横穿南中,所以南中地势基本上被他摸了个透。此次孟老弟自永昌撤回,若不是借毒泉的掩护,可能也不易全身而退。但以敌人之精锐,毒泉也拦不住他们多久,估计十日之内对方追兵也该到了。”

伍召闻言点头:“嗯,我等也该早做准备才是。贼寇气势正盛,我们这第一战务必打胜才行!你们手下还有多少军马?我们两家合兵,才有必胜之算!”

孟雄脸上微微变色,不过他是个粗人,到底没逃过伍召的眼去:“州牧大人,我军连吃败仗,手下儿郎已经战死大半。所余着五千亲兵而已。大人若是有用得着之处,孟雄万死不辞!”

伍召微微愣了下,看来自己要求他和自己合兵的做法操之过急了。闻言安慰道:“既然如此,那两位首领就负责守城吧。随时准备支援即可。不过我要向首领借一个人。”

孟雄明显松了口气:“一个人?那完全没有问题。不知是何人?”

伍召道:“我麾下缺乏猛将,所以希望借贵公子孟获一行。另外,我大军远征,在战胜贼寇之前,粮草军械需要在贵处补充。”

孟雄话说得满了,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咬咬牙点头答应。伍召心中心花怒放:终于得一大将!以孟获恐怖的外形来看,即使干不掉三只霸王龙,起码单挑三只豹子是没问题的吧?

孟雄吩咐下去,孟获回去披挂整齐,换了戎装:身穿犀皮甲,头顶朱红盔,左手挽巨大铁牌,右手执一把背厚面阔的鬼头大刀,骑一头寻常牛两三倍大的赤毛牛,威风八面。

这孟获甚是孤傲,催牛缓缓行到伍召面前,大大咧咧长了个诺就算打了招呼。

孟雄、祝昌一起送出城来,在城门口作别之后正要转身归营,一声娇叱响起:“兀那汉人,为何要孟获相助,却不问我?我才是南中第一勇士!”

第二十七章 女儿多奇志(求收藏)

伍召回身看时,一匹毛色红得发亮、鬃毛飘飞的卷毛红色骏马疾驰而来。马上骑士眉如墨染,眼如朗星,长相十分英气;身穿虎皮甲,衬托的身形健美而又玲珑;头戴金冠,腰围银带,耳挂亮晶晶的红宝石耳环,又多了些逼人贵气;手提丈八长标,背插五把柳叶飞刀,气势不凡。

闷葫芦孟获难得地争辩道:“你有本事别用飞刀!”

那骑士咯咯娇笑:“不用飞刀,怎么刮你这大蛮牛的头皮?你是南中第一大力士不假,但南中第一勇士是我!汉人官儿,你怎么不来封我当将军?”

祝昌急忙喝道:“融儿,不得胡闹!”又转身对伍召致歉道:“州牧大人,这是小女祝融。自小骄纵了,无礼之处还请州牧大人见谅。”

祝融一拉缰绳,那马在伍召面前不足半米处立定,显然骑术精绝。这女郎翻身下马,身材高挑几乎与伍召齐平,神态豪迈:“什么胡闹?我们祝氏一族乃火神的后裔,可不像汉人女子娇怯怯地只会穿针引线。贼寇杀了我两个哥哥,我要去报仇!”

祝昌还要再说,伍召挥手制止了他,饶有兴趣地问祝融:“你想当将军?大汉的将军可是要离开南中的,你父亲舍得么?”

祝融声音清脆:“女人难道就只能像货物一样被嫁出去才对么?为什么女人天生就不可能继承家族?为什么女人就只能用于部族之间的联姻?我不希望如此,我要用自己的武艺,为自己打下一个未来!”

祝昌面色铁青:“融儿,你胡说什么?快回去,否则家法伺候!”

伍召正是缺将之时,遇到这样的美女大将岂会错过,正色对祝昌道:“祝首领,若是令媛确实有武艺,谊倒想借她一行。此战将决定南中是否复为大汉所有,若多一员猛将加入,势必会令胜利的把握大增。”

祝昌尚未说话,祝融将长标往地上一插,双手连挥,伍召只觉鬓边一凉,已经被割下了无缕头发。

王宝拔刀上前怒道:“大胆!”伍召却伸手拦住了他,笑道:“好厉害的飞刀绝技!祝昌大人,令媛我要定了!”

祝融听了眼睛一亮,娇笑道:“本姑娘的飞刀绝技百发百中,百步之内就是天上的飞鸟也躲不过我的飞刀。汉人大官,你可要说话算话哟!”

孟雄、祝昌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变色。伍召这才醒觉自己的话似乎有歧义,倒是孟获一脸木讷毫不动容。眼看祝昌嘴皮微动想要说话,伍召先一步道:“既然如此,伍召就谢过二位首领了!战事在即,这就告辞!”

孟雄、祝昌再次对望,只得无奈拱手:“恭送大人,祝大人旗开得胜!”

伍召如同已经打了胜仗一般酸爽,回礼之后当先前行,打道回营。同时在脑海里问小白蛇道:“白龙王子,帮我查查这两位是几星人物?”

小白龙的声音带着几许戏谑:“看到女将兴奋啦?运气不错啊宿主,白捡俩四星人物。”

才四星啊,伍召略有些失落。小白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学会知足吧你,刘璋麾下第一大将也才四星,你还想怎样?检测到战斗任务:收复南中。附带支线任务三个:一:‘吞没蛮族’,完成后除功绩值外,额外奖励特殊物品玉米种子一包、马铃薯一袋、苹果种子一包;二:‘驱逐萨米尔汗,完成后额外奖励特殊物品还魂丹一枚,可以复活三国时空人物一次,但要求其尸身无致命损坏;若是杀死萨米尔汗,补赠储物戒一枚,储存空间十立方米;三:全歼贵霜刺杀组织阿萨辛派,完成后额外奖励二等兵五百人:特种部队—梁山刀牌手,统领项充、李袞、鲍旭。”

伍召一听差点没开心到癫狂:“这么爽!这次的奖励也太给力了吧!今天终于人品大爆发了么?特别是第三个,一支特种兵部队,还搭配三个将,你没发烧吧龙爷?”

小白蛇笑骂:“叫我白龙王子,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本王子三级了自然就开启了支线任务功能,以后还有得你乐的呢!不过你搞错了,第三个是价值最低的,那三袋种子才是真宝贝!傻瓜!”

伍召已经乐疯了,也顾不得被小白蛇骂,张开大嘴哈哈大笑。看他欣喜若狂的模样,王宝、孟获两个木讷家伙没啥反应,唯有祝融美目一眨一眨的若有所思。

一行人赶回大营,薛先图、貂蝉和朱武正在中军大帐围着中间的一幅巨大地图探讨着什么。见伍召带着孟获、祝融进来,都有些愣。

伍召笑道:“这两位是孟雄、祝昌两位首领派来助战的大将。这位壮士你们见过,乃孟雄首领之子。姓孟名获,号称南中第一力士,勇猛无比;这位女将军乃是祝昌首领女公子,火神之后,姓祝名融。”

祝融脆生生接口道:“是南中第一勇士,五把飞刀,百发百中;丈八长标,所向无敌!”

孟获闷闷哼了一声,祝融看着他娇笑道:“大蛮牛,你不服气?”

孟获似乎有点害怕她,缩着脖子不再出声。朱武鼓掌大笑:“好!好!好!有两位猛将助阵,此战我军如虎添翼。主公,你们回来得正好,我等商议半日,已有计较。今有两位猛将到来,我等计划更添胜算!”

伍召看着中间那幅地图,问道:“这是,西蜀地形图?”

薛先图点点头:“这是张松先生派使者送来的,使者说是张松先生在原图基础上参考了前去cd求援的南中军使者之言所重新绘制的,对我军作战极有帮助。主公您看,到此处就是牂牁郡地界,这里是城池,我军现驻扎在这里。自此城往南二十里,就到了南中毒泉所在之处了。此处有一朵思部落,住于秃龙洞中。秃龙洞附近有四大毒泉,一曰哑泉,人若饮之,则不能言,不过旬日必死;二曰灭泉,此水与汤无异,人若沐之,则皮肉皆烂,见骨必死;三曰黑泉,其水微清,人若溅之在身,则手足皆黑而死;四曰柔泉,其水如冰,人若饮之,咽喉无暖气,身躯软弱如绵而死。敌军理应被阻于此处。”

第二十八章 原来是阿三(求收藏)

(谢谢起点乱世周公瑾兄的打赏,虽然我的主战场在创世,但起点有打赏也令我非常惊喜,嘻嘻!)

朱武接口道:“这秃龙洞附近有两条路可出。主公请看,此路在秃龙洞西南,山险岭恶,道路窄狭;其中虽有小路,多藏毒蛇恶蝎;黄昏时分,烟瘴大起,到第二天午时才散。哑、灭、黑、柔四大毒泉,就在此路上;而这边这条路,在秃龙洞东北,地势平坦,土厚水甜,人马可行。据南中使者所言,贼寇首领曾率领高手横穿整个南中,势必知道地形,所以即使是有秃龙洞蛮兵的阻截,敌军也应该会走东北这条坦途。我军就在东北这条路口设下阵法埋伏,趁敌军疲敝之时加以攻击,重创甚至全歼敌军!”

伍召想了想,贵霜帝国乃是足以与大汉王朝分庭抗礼的大帝国,萨米克汗既然是贵霜帝国将军,又敢入侵大汉,绝对不会毫无准备,想必对于南中的地形已经探听清楚了。伍召自己就隐隐记得,秃龙洞附近有一种草可以防瘴气;而某个峡谷里也有一眼灵泉的水可以解毒泉的毒。只要萨米克汗也如自己一般有些印象,在抓几个土人一问,毒泉瘴气的威胁就半分也没有了。而秃龙洞蛮人不知,定会将兵力放在东北大道上。所以,萨米克汗定会快速穿过西南道,在己方布阵未妥之时杀出!

朱武见伍召神色凝重,问道:“主公,此计可行否?”

伍召双眼凝视地图:“计是好计,但敌人统帅不是普通将领。敌酋名叫萨米克汗,与我乃是旧识。以此人之能,秃龙洞绝困不住他十日!孟雄等人逃到此处多久了?”

祝融插嘴道:“约莫五天左右。此处本有汉人郡守,但之前听说刘璋被废黜后这些人大多弃官逃往别处去了,故而孟伯伯和我爹爹不需要攻城,直接就进城了。汉人大官儿,按你这么说,秃龙洞只可以困敌人五天了?我们赶到秃龙洞外还需要三天呢!”

朱武沉声道:“不,加上你们在路上的三日,他们两日后就会脱困,五日后就会抵达此处!我虽有能够如臂指使的一千家兵,但如果要布大阵起码还需要十天的时间操练。敌人战力太强,若无阵法为盾,我军损失必重!”

伍召心里泛起一个念头:要不退后布阵,让孟雄、祝昌替己方抵挡几天?反正自己的支线任务之一就是吞并南蛮各部落,等萨米克汗将他们打残了他们自然就只能来投奔自己了。

不过想想归想想,这种出卖战友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伍召做不出来。要吞并,也是在驱逐完贼寇撕破脸后再吞并,那样对自己的名声和威望都有好处。更重要的是能够让自己问心无愧。

想到这里,伍召望向一直没有开口的貂蝉:“任军师,你有何良策?”

貂蝉仍然是男子声音:“如今之计,只能是派军于路狙击,挡住敌人。等朱武军师阵成,再诱敌入阵,如此可竟全功。”

伍召点点头:“好,就这么办!这诱敌任务,就由我来亲自担任吧!大阵就交由朱武军师一力主持了。“

朱武迟疑道:“主公岂可亲身犯险?派一大将足矣!”

伍召摇头:“敌酋萨米克汗极度狡猾,是个难缠的对手。我不出现,恐怕他不会上当入阵。放心,我不会冲锋在前的,还有王宝护着我呢!”

说起来他有点想念邓飞了,不知道这家伙送孙二娘回西凉的,成功送到了没有?最关键的是,拿下妹子没有?

貂蝉淡淡说道:“我随主公前去。”祝融也异口同声:“我跟你去!”两女对视一眼,貂蝉面上易过容表情淡然,祝融则是满脸的敌意。得,这祝融不愧是火神后裔,跟谁都擦得起火星子。

兵贵神速,顾不得女子的小心思,迅速开始分配任务。伍召带孟获、祝融、王宝、雷铜、吴兰等将,以任鸿为谋士,自统两万军马,陈连升带一万军马,打十万大军旗号,前去秃龙洞附近十里外一处山谷谷口埋伏,在此截击萨米克汗;薛先图则与朱武及孟良、焦赞、杨任、杨昂等将在谷中深处布阵,等伍召引萨米尔汗入阵之后驱动大阵歼灭之。

计议已定,大军迅速开拔。日夜兼程,两日两夜就抵达了布阵之地。此谷外窄内宽,形似葫芦,因此领路的土人就将其唤作葫芦谷。薛先图率大队径直向深处走去,而伍召则率部在葫芦口两面相候。伍召又搬来许多怪石堆在谷口,以防被敌人察觉。

大军刚刚休整了一日,斥候来报:“敌军大军到了!约有二十万军马,打印有一只白象的旗帜,已经出了秃龙洞地界,正往这边行来!”

伍召大惊:“来得好快!二十万大军,这萨米克汗发展得也太快了吧!还有,直接打白象的旗帜是啥意思?是向其他的召唤者示威么?”

等到萨米克汗大军赶到,伍召仔细一看,旗帜上还真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色巨象!萨米克汗头戴极具贵霜风格的金盔,身穿金甲,披着黑色披风,骑着一匹主要色彩是白色,却有些黑色铜钱状黑色斑点的怪马,在几名大将的保护下当先前行。

后面军队浩浩荡荡,装备精良的阿萨辛派武士主要聚集在萨米克汗身后,看起来不过几千人;后面的绝大多数士兵都是披着简单的铁链衣,一个个皮肤黝黑、高鼻深目,有的还留着长长的胡须。伍召一看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这个突然的发现令伍召几乎高兴得要唱出来,原来单兵战斗能力极强的阿萨辛派武士只有这么点,绝大多数士兵的精锐程度很一般!

“传我将令!搬开谷口大石,雷铜、吴兰率骑兵从敌人中断切入,将敌军切成两段!陈连升和孟获率军突袭敌人尾部,搅乱敌军;祝融、王宝随我拦截敌军前部。任鸿在谷口安排弓弩手,等我军撤入谷中后放箭拦截敌军。只等一声炮响,三军即刻分头杀出!”

第二十九章 酣战阿萨辛派

大战在一瞬间打响。萨米克汗的队伍距离葫芦口大约百步开外的距离,大约是因为大战后的放松,萨米尔汗的斥候搜索得并不怎么用心,也或许是因为这个萨米克汗并不是真正的历史名将,总之伏兵之计成功了!

雷铜、吴兰的骑兵如一柄利刃般从中间切入,贵霜士兵们不愧为最不善战的战士,如同春雪遇到开水般被一鼓而破,将萨米克汗的大军切成首尾不能兼顾的两段。雷铜、吴兰骑兵毫不停歇,回头再冲,将萨米克汗军搅得大乱。孟获在陈连升带领下往队尾直冲而去,在伍召心目中他们就是去收割人头的;而伍召自己则在王宝、祝融的陪同下杀向织田信长。发现敌军主力的贵霜士兵之后,伍召信心大增,起了一口气将萨米克汗彻底歼灭,不再依靠阵法的贪心。如果他能够凭借一小半兵力歼灭白象萨米克汗,那么其在青龙、白虎等人心目中无疑会威望大增!

萨米克汗军采取的是松散的行军阵形,其前部兵力大概在一万余人左右。其后的十多万大军都被孟获等人阻挡在了后面,是以伍召所率两万大军反而对萨米尔汗军形成了包围之势。王宝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其后是祝融,伍召也抽出七星宝刀大声疾呼:“兄弟们随我冲,剿灭贼寇报仇!”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检测到王宝自动施展绝技:兵王,武力加5,上升到94;智力加5,上升到81,提升能看到他的3000余士兵士气16点。另外,检测到祝融自动施展绝技,是否花费功绩值查询?”

伍召脚步慢下来:“能够查询吗?我功绩值可不多。”

小白蛇语速飞快:“在条件满足,武将自动施展绝技的情况下,可以查询其施展的绝技。查询四星级武将的全部能力值、兵科属性、绝技所需的功绩值是10000,其中能力值花费4000,兵科属性3000,绝技3000。祝融的绝技分为复合绝技,共包含四个绝技,当前施展了一个,可以花费900功绩值查询。你本剩余功绩值2910点,近期整兵备战获得少许功绩值,一并算你功绩值3000点。查询么?”

伍召犹豫了下,问道:“可否一次性将绝技全部查询了?”

小白蛇的回答令他喜出望外:“可以。祝融,四星武将。能力值未知,兵科属性未知,复合绝技:烈妇。第一个绝技:河东狮吼。在与男子对战时,怒吼一声能够令敌方心惊胆战,武力值降低1点,之后每刻钟持续下降1点,共计5点;第二个绝技,飞刀。随身携带飞刀5口,第一口飞刀出手必中武力值低于其10点开外的敌将,连续三口飞刀出手必中武力值低于其10点到6点的武将,五口飞刀齐出,必中武力值低于其5点到1点的武将;第三个绝技,生擒。善用绊马索,与敌人对敌时若用出绊马索在手,武力值上升5到10点;第四个绝技,旺夫。在与丈夫琴瑟和谐、感情深厚的情况下,与丈夫共同出阵可提升对方智力值5到10点,魅力值10到20点。检测到祝融河东狮吼技能爆发,已经降低前方数十名敌军将士武力值下降1点。”

伍召嘀咕道:“艾玛,这祝融果然是一匹野马啊,够烈、够劲!演义里面祝融是孟获的老婆吧,也不知孟获这傻大个儿是怎么驯服这匹烈马的,估计少不了双方老爹的功劳。”

小白蛇警告道:“打仗的时候也能走神,不要命了么?认真作战!”

伍召猛然一醒,这才发现包围圈已经形成。萨米克汗摆出了一个圆形的防御阵,外围是三层身高力大的精锐士兵,双手持大盾抵挡,双手持弓,腰挂武士刀的阿萨辛派武士都藏身内侧。

王宝和祝融冲近了,对方箭矢仰射而出,一时间箭落如雨,二人只得后退躲避箭雨。伍召一声令下,己方的弓箭手也开始猛烈射击。只见对方阵中令旗挥动,贵霜语的传令声四处响起。那些高大的贵霜士兵们齐齐后退,阵形收缩,将阿萨辛派武士们护卫了起来。

伍召不断下令放箭,双方对射起来。己方虽然弓箭手多,箭雨更加密集,但来得仓促没有携带盾牌,一时间吃了不小的亏。不过阿萨辛派武士们为了防箭,半数人抽出弯刀格挡箭矢,往外射的箭也稀疏了许多。

伍召估摸着差不多了,下令道:“传令于王宝、祝融,骑兵冲锋破盾,步兵随后掩杀。活捉萨米克汗者赏黄金万两,官升三级;斩杀萨米克汗者赏黄金五千两,官升两级!”

祝融临时担任骑督,率骑兵一千作为阵头,和另外数名骑督一起共率骑兵五千,如一条巨龙般朝地方的盾牌墙冲去。祝融的卷毛赤兔马比益州山地马足足高出一个头,前踢扬起直踢下去,顿时将一名高大持盾连人带盾士兵踢翻在地。祝融丈八长标出手,顿时将其钉死在地上。旁边士兵欲要补上缺口,祝融手中丈八长标变招迅疾,几次点动又点翻数人,一口气冲破了三道防线。

祝融大声呼喝,就要策马往里冲,忽然一个身材瘦小的阿萨辛派武士高高跃起,凌空一刀向祝融劈来,刀光如匹练。祝融见他瘦小就没放在心上,丈八长标横扫,和那将手中的长刀撞到一起。只听得“铮”地一声大响,那武士凌空一翻退了回去,祝融两手也虎口酸麻,差点将掌中长标丢下,胯下马也退了两步。那武士身法极快,在地上一弹又跃起,闪电般一连劈出三刀,两刀砍人,一刀砍马。祝融手忙脚乱,勉力挡架,接一刀跨下马退一步,三刀接下一连退了三步。那些持盾印度兵两边一合,盾阵又接续上了。

祝融挥标荡开袭来的几箭,怒声喝道:“你这瘦猴,留下名字来!姑奶奶要你狗命!”

那武士也挥刀拨箭,声调僵硬低沉:“我是阿萨辛派武士,五明子之一,妙火。我的狗还在本国,我的狗命你拿不到的!”

祝融怒极反笑,怒道:“什么鬼名字,这么长。骑兵紧跟我,随我冲锋!步兵在后跟上,不要让这些拿盾牌的再合拢了!”

第三十章 杀神兀突骨

祝融语声未落,手中长标狠刺,刺入了面前的大盾,接着用力一掀,居然将那敌兵连人带盾掀到了一边去。伍召见机命弓箭手拼命往敌阵倾泻羽箭,令敌人无暇放箭。祝融如法炮制,手中丈八长标连刺连挥,生生撞开一条路来。身后骑兵们紧跟着她开出的道路向内猛冲,王宝率领的步兵随后一阵乱砍,盾阵岌岌可危。

阿萨辛派武士妙火照样前来拦截,刀法凶猛悍恶,形同拼命。祝融这回有了准备,端坐马上不动,掌中长标或扫或挑,抵挡住了妙火的攻击。妙火兔起鹘落,三尺寒光不离祝融左右,祝融长标使得开了也是风声赫赫,不仅连连荡开妙火的剑招,而且将袭来的冷箭一一挡下,偶尔还能还一两招。

二将斗到酣处,祝融左手不知何时已扣了一枚飞刀。妙火数招急攻不奏效,突然双足站定一招横砍砍向卷毛赤兔马的马腿。祝融长标撑地一拉缰绳,那马前足离地人立而起。祝融马上一探身,喝一声:“着!”刀去如流星,一柄飞刀出手直直贯入了妙火的顶门!

祝融拔起长标一记横扫将几名来援的武士荡开,策马冲进阵中左冲右突。五千骑兵沿着她开出的缺口撞进,王宝率领步兵随后冲进,盾牌墙破开了一道大口子!

伍召立即下令总攻,大军四面合围,向萨米克汗军挤压而去。鏖战约半个时辰,萨米克汗军虽只有数千精锐阿萨辛派武士,但这些武士战力太过高强,王宝、祝融在敌阵中杀得精疲力竭,萨米克辛军的白象旗帜依旧屹立不倒。突然萨米克汗军阵中战鼓激昂,军阵右侧某处数名格外高大结实的持盾士兵忽然往两边一分,让开一条路,阵中冲出一两百名武士来。为首武士一张娃娃脸俊秀如少女,刀术却极为狠辣。其招式简洁有力,而且速度极快。挡在他前面的不管是人还是马,刀光一闪全都被剖为两半。是那个一刀斩下董白头发的武士!

伍召眼中怒火熊熊,立即指挥大军围杀。脑中小白蛇的声音忽然响起:“检测到四星人物,阿萨辛派五明子第一人清净气;四星人物,阿萨辛派五明子第二人妙风;四星人物,阿萨辛派五明子第三人明力;四星人物,阿萨辛派五明子第四人妙水;三星人物,阿萨辛派光明界杀手夕夜;三星人物,阿萨辛派光明界杀手雅诺;三星人物,;三星人物,;三星人物,;二星人物,阿萨辛派修罗界杀手塔米尔;二星人物,;二星人物,;一星人物,阿萨辛派生死界杀手尼克罗;一星人物,;一星人物,”

伍召奇道:“小白龙,你不会傻了吧?怎么一口气报这么多名字?你不是灵体么?也会脑子坏掉?”

小白蛇大骂道:“你才傻了呢宿主,还不快跑!十几个超级高手,一百多号精锐武士,个个都有一身高超刀术,你会被砍成肉沫的!”

伍召咬牙:“就是这一百多武士偷袭cd,让我颜面扫地。我就不信一万人战不过一百多人!将士们,给我把这一百多人全部消灭,杀一个赏黄金千两!”

说话间那一百多武士散开成三队,每一队队首都有一个超级高手充当前锋。这回换己方士兵如同春雪遇到开水般一片片倒下。那些武士手中刀光如电,擦着的就伤,碰上的就亡。偏偏己方没有猛将阻击,单凭普通士兵和下级军官确实是阻挡不住!

萨米克汗就在前方,这样的机遇伍召实在是舍不得放过。正在两难之际,几名传令兵匆匆而来:“秉主公,陈连升将军和孟获将军遭遇强敌,对方是乌戈国王子兀突骨。此人身高丈二,浑身刀枪不入,麾下藤甲兵个个勇猛不似凡人。孟获将军已经负伤。是战是退,请主公裁决!”

伍召闻讯鼻孔里直出粗气,马蹄声响,雷铜、吴兰领着两支骑兵飙来:“主公,后方形势危急,陈连升将军和孟获将军拦阻不住!撤退吧主公!”

伍召恨恨地:“祝融和王宝还陷在敌阵呢!我怎么退!”

雷铜、吴兰对视一眼:“主公身为州牧,万万不可有失。主公且退,我等杀入阵中救援便是!”

此时新选组诸人离得更近了。伍召眼见事不可为,只得含恨道:“后队变前队,鸣金收兵撤往山谷!雷铜将军、吴兰将军,你们避开那一百多敌方精锐,杀入敌阵与王宝、祝融汇合后就全速撤退,千万不要缠斗。我在后方布置防线,等你们安然归来!”

雷铜、吴兰朗声道:“我等知晓,主公放心!”

鸣金声急促响起,伍召不再迟疑,转身打马狂奔而去。他身后雷铜、吴兰齐齐大喝一声,两支骑兵分开,从左方和右方斜斜切入敌阵,分别径直向王宝、祝融杀去。

大约是阿萨辛派杀出前来突袭伍召的缘故,萨米克汗军的持盾士兵已经撤去,雷铜和吴兰顺利地杀进了敌阵。伍召一边打马狂奔一边向一个军曹下令:“陆刃,你带你的人速速去通知陈连升和孟获将军往峡谷撤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陈连升和孟获在阻挡织田军后军的时候,一开始凭借孟获的蛮力和陈连升的巴人战术大杀四方,将贵霜士兵们揍得不要不要的。但开心的时间没有过多久,地皮轰隆隆地震动起来,令金刚一样的孟获脸色大变!双方士兵不约而同住了手,不久一头小山样的巨兽在千百人的目光注视下小跑而来,两颗长长的獠牙几乎有一人长,看着吓人至极。

孟获的脸色比看到霸王龙的金刚脸色难看一万倍。陈连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他的目光不是盯着那头如同洪荒猛兽的巨兽,而是巨兽身上的人:一个头大如斗,戴日月狼须帽,身披金珠缨络的恐怖巨汉!此人相貌极丑极吓人,六边形的大脸朝天鼻,大嘴里一口黑齿尖锐如狼牙。光着的上身满胸黑毛,其余部位看着不像正常人的皮肤,反而如同蛇鳞。

孟获的双眼中放出狂热的战意,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此人是乌戈国杀神,兀突骨!陈连升,你走,我来战他!”

第三十一章 生死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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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兽大约六七米高,却是一头格外巨大的白象。兀突骨一拍巨象头皮,巨象鸣叫一声,缓缓跪下。兀突骨一个翻身跳了下来。

陈连升身材不高,看到孟获已经觉得是平生罕见的巨人了,再看到兀突骨才发现人也能长到这般巨大!陈连升目测了一下,觉得这条狰狞猛汉几乎是自己的两个大,身高都快接近三米了!这哪里是人,这分明是地底爬出的魔神!

孟获缓缓举起手中的大铁牌,说道:“兀突骨,我在南中也多曾听说过你,没想到你居然投降了贼人!来吧,让我南中勇士来教训你!”

兀突骨一伸手,有两名身高九尺的悍恶蛮兵抬出一根成年人胳膊粗细,两丈多长的巨大铁棍放在他手上。兀突骨嘿嘿狞笑道:“哈哈哈哈,小东西,让爷爷撕碎你吧!”

都是看起来不大像人的巨汉,撞到一起也没什么话好说。孟获将铁牌举在前面,一俯身,噔噔噔直撞过去。兀突骨双足立定大喝一声,抡棍就是一顶。只听得“铛”一声巨响,孟获咚、咚、咚一连退了七八步!

与此同时陈连升也与兀突骨麾下的藤甲兵们接战了。这些藤甲兵前胸、后背、两臂腿部都有藤甲,陈连升及其麾下的巴人战士武器较轻,一刀砍去连白印子也不起。而这些藤甲兵则使用三股钢叉,一叉就将巴人战士钉在地上,却一时还不死,惨嚎声惊心动魄,这些藤甲兵听之却个个兴奋如饮醇酒。

孟获也是横行惯了的狠人,见己方吃了亏如何肯就此罢休。只见他就地一滚,一个巨大球体旋转滚动起来,专砍人腿。他本来身体就宽大厚实,这一滚动起来声势十分猛恶。兀突骨麾下的藤甲兵被他撞得东倒西歪,混战中被他着实砍掉了十几双藤甲蛮兵的大脚。

兀突骨身子过于高大,自然就失了灵活。孟获一趟地堂刀下来,将兀突骨视若性命的藤甲兵撂倒了几十人,心痛得兀突骨哇哇大吼。他迈开大步追着孟获就打,巨大的混铁棍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大坑,但何尝赶得上?陈连升等人乘势退到一边,孟获飞速滚动着在前,兀突骨魔神一般的身子在后,将战场搅得一团糟。

兀突骨后方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藤甲兵五人一组,半蹲结阵!”

藤甲兵们依言而为,五人一组身体半蹲,手中的藤牌并到一起组成一道藤墙。陈连升瞬时仿佛明白了什么要来阻挠,兀突骨麾下也有两员身高一丈左右的大将,一员大将带兵拦住陈连升的巴人勇士,一员大将带兵砍杀场中碍事敌兵清理出一个场地来。未过多久,七八组藤甲兵围成了一个方圆十多平米的小空地,将滚来滚去的孟获和手持巨棍的兀突骨围了起来。孟获的滚动受到较大限制,速度渐渐慢了。兀突骨狞笑着挥棍击打,竟然把他当作球一样玩耍了起来。

连续吃了三四棍,孟获感觉不是事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兀突骨,我麾下无兵,故而让你占了上风。我孟获不服!”

兀突骨嘿嘿狞笑:“我们现在还可以再打,你想怎么死?是被我踩成肉泥,还是被我撕成碎片?”

孟获脚步晃悠几下,双目赤红:“没那么容易!”冲上去就劈。

兀突骨夷然不惧,挺起胸膛生生受了孟获两刀,这才信手一棍还击。孟获铁牌一挡,身子就是一晃,兀突骨又是一棍,孟获受了内伤脚步踉跄,又是一晃。这兀突骨生性残忍,见孟获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反而不着急了,慢慢地开始凌虐。而这孟获虽然本领不及,但身体壮如蛮牛,性子也是倔强如牛,咬紧了牙关死斗。

陈连升瘦小灵活,在乱战之中保存下性命,见孟获陷入苦战,暗地里派人前去通知伍召,伍召这才下定决心撤退。等伍召撤退的命令送回,孟获已经被兀突骨踢倒在地,缩成一团竭力抵挡兀突骨狂风暴雨般落下的棍招了。

那兀突骨打得性起,体内嗜血的本性爆发,蓦地双手一挥将大铁棍扔出老远,大手一伸夺过了孟获手中的鬼头大刀和铁牌丢到一边,接着一把将孟获提起:“受死吧!”血喷大口张开,就要将孟获的脖子咬断!

忽地一声虎吼,一头肩高二米有余,身长六米开外的巨大白虎跳进场中,前爪一撑将兀突骨推了个踉跄,大口一张已将孟获的身子衔在嘴里,接着如风般一转身,跳出人圈径直去了。

兀突骨暴怒,大声吼道:“杀过去,把这些敌人全部杀死,杀!”

这白虎正是陈连升所化。两位将领脱身一走,剩下的士兵们就倒了血霉,被兀突骨和藤牌兵一阵乱杀。一时间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风中都是血腥味和垂死的哭喊,好不凄惨!

视角回到伍召这边。伍召虽然打马狂奔后逃,但阿萨辛派武士显然并不准备就此放弃。三支武士小队如飞般追来,为首的十余人速度尤其快,居然不逊色于奔马!

伍召胯下并非宝马,虽然狠命鞭打也还是快不起来。百步的距离说短不短,在这短短的距离里马的速度还真不比人快多少,尤其是身后都是刀术超绝的阿萨辛派武士。只听得身后不断响起利刃破空的啸鸣之声与人、马垂死的短促惨叫声。伍召不敢回头看,整个人趴在了马背上。

而此时雷铜、吴兰已经冲进去救起了王宝和祝融,在这批武士身后数十步处追赶。场上出现了奇妙的景象:伍召和其身边一批近卫打马狂奔,后面是十几个速度极快、边跑边出刀杀人斩马的阿萨辛派高手,再后十几步是一百多训练有素的普通武士,然后是祝融、王宝、雷铜、吴兰四将及麾下骑兵。

眼看距离谷口不足十步,但是紧跟在伍召身后的两名骑士也在短促的“啊”声惨叫中连人带马变成了四块。下一秒,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响起:“敌人,你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嗖、嗖、嗖”三声几乎同时响起,三个人影冲天而起,向马上的伍召斩来。伍召头皮一紧,杀气似乎已经透入骨髓,整个人身体都凉了下来。

死亡的阴影铺天盖地笼罩过来,石光电火之间伍召哀叹了一句:“对不起了队友们,我拖后腿了~”

第三十二章 刀气冲斗牛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娇喝响起:“贼人,看飞刀!”

祝融在马上飞身而起,手中四把飞刀一起出手。两旁两把飞刀分别射向两边的武士,中间两把飞刀并行如电,直直插向中间的阿萨辛派五明子第一人:清净气。

两边的妙风和妙水齐齐呼喝一声,掌中刀上举越过头顶,迅疾无比地反手荡击,不来救自己,却将清净气身后的两把飞刀破去。清净气心无旁骛,手中弯刀更快、更亮、更急,下一秒就要将伍召连人带马从中间分为四片!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定格。清净气双目神光大放,弯刀下落,却不是预想中的利刃入肉的感觉,却是叮地一声响,火光四溅。原来间不容发之际从谷中飞出一位十二三岁的黑衣少年,用一把小小的短刀架住了清净气一刀,将伍召一条命从鬼门关捡了回来。

接着夺、夺两声,祝融的飞刀奏功,几乎同时刺进了妙风和妙水的后心。此时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才响起:“检测到祝融自动施展绝技:河东狮吼。降低清净气、妙风、妙水武力值各1点;检测到祝融施展绝技:飞刀。射中妙风、妙水,致使二人重伤。”

伍召来不及理会,打马前冲。那马一个飞纵,跳进了峡谷,终于安全了!

清净气空中飞出一脚,将那黑衣少年踢了回来。另一个身穿轻甲的少年跳出来接住,两人一起跌落在地。清净气借力落地,瞬间武士刀入鞘,将从空中掉落下来的妙风、妙水二人接到手里。他狠狠地盯了谷中伍召的身影一眼,脸上一红,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此时后续的一百多名阿萨辛派武士冲近,谷中响起一声呼哨。数千弓箭手从地面和谷壁上一齐发箭,顿时射杀了十几个。清净气提着两个人蹿高伏低躲过了第一阵箭雨,将手中两人抛给同伴就要提刀返回冲杀,这时一个三十余岁、面相老成的武士用贵霜语大声吼叫了一句什么。

清净气不甘不愿地转身,留下十几个低级武士在后格挡箭矢断后。此时銮铃响处,祝融和吴兰共乘一马,王宝和雷铜共乘一马,领着上千骑飞奔而来。这回轮到武士们要避开锋芒逃窜了,王宝不知从何处夺了一把长刀来,左劈右砍倒也威不可当;祝融一枝丈八长标更是招招夺命一连挑杀了七八个武士。那长相老成的武士首领大声指挥着从骑兵队侧面杀出一条路来,俊美少年清净气却脚尖一点飘然飞起,直直冲骑兵队冲去。

数个武士都在大声叫嚷着什么,祝融也大声笑道:“好,你来送死就再好不过了。别以为我只会使飞刀!”

王宝也一声大喝,一刀自下而上撩向清净气。三将交错而过,清净气在空中身形变幻,一声清啸:“移形必杀!”

逼人的杀气冲天而起,一瞬间刀光闪耀,将数人的身形全部包了进去。数秒之后清净气身如巨鸟,几个起落汇入了武士队伍;而祝融手中长标断成了几截,肩上鲜血激射而出;王宝则端坐马上不动,深深地看了一眼峡谷。

祝融喘了口气,问王宝道:“王宝将军,你没事吧?”

王宝努力地笑了一下,忽然上半身一晃,和雷铜的上半身齐齐往另一边落去,下半身却仍旧留在马上。而两人的上半身还没落到地上就已经化为数块,鲜血漫天飞洒!原来这就是清净气的绝技---移形必杀!

祝融深恨,反手将长标标尖甩手而出,当作飞刀向清净气的后背射去。清净气耳听风声往旁边一闪,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般失却了敏捷,勉强闪过了要害,右肩终究是中了一标。

群马飞驰,骑兵们自动两面分开,留出了一块空地。有几个骑术较高的骑兵勒马停住,将王宝和雷铜的支零破碎的遗躯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祝融虽然和二将不太熟悉,但见二人死状凄惨也十分难过。护翼着王、雷二将尸首驰入峡谷,在伍召面前放声大哭:“汉人大官儿,这两个将军被砍成了碎块,我们的人也都快死光了!你是主帅,你说怎么办?”

伍召见了二人尸身,认出其中一人是王宝,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二位兄弟,召一定杀光贼寇,替你们报仇!”王宝和邓飞一直是他贴身护卫,邓飞去了西凉,这段时间就是王宝一直贴身保护他。如今王宝被以如此残忍地斩杀,伍召心中又是伤感又是恐惧,同时也突然茫然起来:“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是统帅之才吧?第一次独立领兵,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20多的统帅值,果然是不应当带兵作战的,只能是跟在别的统帅身边混任务就好了吧?

但又不能上战场厮杀,智力也不出色,统帅方面还要依赖别人,除了拥有金手指之外还有什么长处?不行,我必须更努力一些,去拜师,去提升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

峡谷内一片哀哭之声,伍召知道此时自己必须站出来,否则军心一乱,休说拖延萨米克汗军五天,可能在今日之内就会全军覆没。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沮丧和慌乱,在谷中来回走动鼓励士气。他心中怒火熊熊,说话就粗鲁:“他娘的哭什么哭?迅速组织好防线,否则等敌人过来你们的脑袋都得被割下来当尿壶!快点滚起来,等仗打完回cd了劳资陪着你们哭!”

却不曾想粗鲁起来反而比平时说话文绉绉的样子更为士兵们所接受,垂头丧气的将士们被伍召一阵骂加一阵踢,军心恢复了不少。伍召又走到貂蝉和黑衣少年乐正司处:“两位,救命之恩伍召日后必当厚报。不过今天还有大仗要打,还要辛苦你们了。”

说话间祝融已裹好伤,大踏步走过来:“汉人大官,你得帮我找称手的兵器。孟伯伯和我父亲是至交,我得杀出去救孟获那傻小子!”

第三十三章 登高须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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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个讲义气的女汉子。伍召内心赞叹一声,阻止祝融道:“祝融姑娘,我也很想和你一起杀出去,把我们的人全部救出来。但是敌人追兵就快到了,我们不能这么做。”

祝融疑惑道:“但我们的同伴怎么办?你忍心就这样抛弃吗”

伍召沉重地点头:“我只能这么选,我不能让你回去白白送死。我们只有利用地利守好谷口,最终获得胜利,才能挽救更多的同伴。为了大局,为了把这些异国贼寇赶出去,我们只能这么做。”

伍召脑海里小薮猫的声音响起:“恭喜你触发剧情,壮士断腕。因为大局观和决断力均有提升,奖励统帅值两点,统帅值达到30。”

伍召听了心中却殊无欣喜之意。一将功成万骨枯,成长和成功均是得来不易。正自感慨,忽地听得有士兵一声惊呼:“老虎,好大的白老虎!”

伍召抬眼看去,一个巨大的白影跌跌撞撞从远处奔来,嘴里还叼着一个人。守在谷口的弓箭手正准备放箭,伍召大声制止道:“慢点,不要放箭,是自己人。”

白影一闪,陈连升化身的巨大白虎跳进了谷来,将孟获轻轻放在了地上。接着虎头一抬,仰天一声悲吼,显然心中郁积的悲怒无限。四周的士兵都惊呆了。

伍召拍拍白虎的肩,白虎威武的眼中忽然落下泪来。伍召探探孟获鼻息,站起身来点点头:“还活着。来人给他治伤,再把他抬到里面安全处去。”

陈连升缓缓化为了人形,身上鲜血淋漓:“主公,我的三千族中勇士,可能一个也逃不出来了。”

此时的人都迷信,见有神兽白虎助阵,又见勇士孟获归来,军心为之一振。祝融的眼中也重新燃起熊熊斗志。

伍召感觉到气氛有所变化,内心对陈连升感激无地。亲自为他裹伤,一边垂泪对陈连升道:“这都是我指挥失当,责任在我。此战之后我们若是能够活着回去,我一定会亲自祭奠他们,向他们谢罪,并照料他们的妻儿。连升,请你进谷中去养伤吧,等回到cd,我会大力帮助你的族人,让巴人再次繁盛起来!”

陈连升虎目含泪,却不进谷养伤,而是起身站到谷口:“主公,现在还不是修养的时候。我还能陪兄弟们一起奋战!另外,我还有最后一次化虎的机会。如果到了最后的关头,请主公距离我近一些,我会化身白虎带主公离开!”

伍召坚定地摇头:“祝融说得对,我不会再后退了。要活,我伍召和大家一起活下去;要死,我伍召和大家死在一块儿!”

回头吩咐乐正司道:“小兄弟,你保护任鸿军师撤往谷中吧,将我们这里的情况通知他们,让薛将军和朱武军师加速布阵。另外,让薛将军派人送几枝长枪、几把好刀出来。”

任鸿不肯走,伍召见情势紧迫也不勉强:“好,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祸福与共吧!乐正司小兄弟,就劳你跑一趟。速去速回。”

陆陆续续又逃回了些逃兵。大约一刻钟之后人喊马嘶之声传来,萨米克汗大军到了。

一个背插小旗的武士策马在谷外来回奔驰:“萨米克大将军有令,你等中了大将军妙计了!快快出来投降,否则等我军杀进谷中,定然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伍召不由得暗自苦笑,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自己死守被别人在外叫阵了。也无暇跟他们对话,紧急指挥士兵们在谷口堆积石墙,作好激战的准备。

萨米克汗军大概也知道对手没有那么容易投降,叫嚷了几遍就开始了第一次冲击。冲在前面的依然是高大但是笨拙的贵霜普通士兵们,战力强横的阿萨辛派武士则躲在士兵们身后伺机冲入。伍召亲自领军开弓抵挡,依仗谷口狭窄的地势抵挡住了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夜幕降临,这噩梦般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这葫芦谷谷口不长,大约两三里左右。接下来的数天,伍召凭借不到一万残兵败将几乎是寸土必争,与敌军反复血战。幸好祝融重创了敌方最强的三名阿萨辛派武士,阿萨辛派武士畏惧祝融还有飞刀没有死冲上来进行砍杀;而伍召前些日子熟读兵书的优势也帮助他用火箭成功吓退了兀突骨的藤甲兵。仿佛地狱般的五天总算是撑下来了。第五日深夜,伍召率领着剩下不到两千人在薛先图的接应下退回了葫芦谷的葫芦底。毫无技术含量的硬战打完,剩下的仗就看神机军师朱武的了。

第六日凌晨,伍召面色憔悴地驻马谷底的中军大帐,看朱武演练阵法。这山谷谷口狭窄,最多能容五匹马通行,但一旦通过了狭窄的葫芦口,里面就越来越宽,到了底部足以容纳十万雄兵。朱武就以六万大军布下一座大阵,阵中心设置石台一座,朱武在数十名精锐军士保护下站立台上。朱武手按长剑剑柄,背负六色小旗,身侧两名持号角壮士侍立,凝重外还有八面威风;高台四周都已铺设平整,正是一片绝佳的战场。场中六支队伍,统帅分别是焦赞、孟良、杨任、杨昂、张保以及大将薛先图。六支队伍各裹不同颜色头巾,占据不同方位,个个神情肃穆,气势威严。而细看之下才会发觉,每支队伍又分为若干小队,按照五行八卦方位站定,肃穆中更添冲天杀气。

大阵之后就是伍召的中军大帐了。祝融、吴兰、陈连升等将及各世家派来助战的家兵共计万余人都聚集在中军大帐下,万一大阵被萨米克汗攻破,这万余人就将展开最后的搏命。这是一场破釜沉舟的战斗,不胜,则死!

日光渐渐明亮,谷口伍召带人填上的大石巨木等被从外面推跨,敌军的身影浮现了出来。当先是相貌憨厚的普通士兵们,其后是数千阿萨辛派下层武士,最后出现的却不是萨米克汗的白象旗帜,而是一面写着古怪文字的黑旗。旗下大将身穿鱼鳞战甲,头上包着厚厚的头巾,装扮虽怪异但也是庄重非凡。

第三十四章 梅香自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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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得太远,伍召也看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萨米克汗本人还是他麾下的大将。而那将的目光则根本没有朝伍召的方向看,而是眯着眼睛看了几眼谷中间的大阵,低声笑道:“兵法不行,就跟我玩阵法?中国人的阵法应该是很厉害,但就看你是不是真的学会了。请兀突骨来!”

士兵们纷纷涌进谷中,让开一条道。巨象踩地的沉闷声音响起,兀突骨骑着巨大白象从后方挤了进来,一路上还挤扁踩死了好几个倒霉贵霜士兵。

白象缓缓跪下,那将爬上象背,在白象站起来之后凝目望向对面战阵,片刻之后嘿嘿笑了:“此阵很有意思,汉人老祖宗果然传下了些好东西。不过你有阵法,难道我就没有?兀突骨,让大象放我下来,看我破阵!”

兀突骨依言轻抚巨象的大耳,巨象嘶鸣一声,又缓缓跪地。那将身材虽然在贵霜人中算高大的了,但和兀突骨一比就连侏儒也不如。兀突骨手一伸,将他如抱孩童一样接了下来。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的伍召面前快马奔来一个斥候,跳下马来单膝跪地:“禀主上,敌方大将已经抵达!此将身穿赤色战甲,帅旗是一面黑旗,上有十多个奇形文字!”

伍召皱眉道:“不是白象旗吗?那看来不是信长。是他召唤的人物,还是另一个召唤者呢?你速去再探,看看还有别的特征没有!”

斥候听命而去,伍召拍着脑门苦思:“萨米克汗不出现,是坐镇后方,还是干什么去了?这五天好像一直都没看到萨米克汗露面,是否有什么图谋呢?再就是,这个用奇形文字当作旗帜内容的,是哪个武将?是贵霜人还是中国人?奇了怪了。”

在他思考的功夫,双方已经开始交战了。一开始被当作肉体趟雷器的仍然是可怜的贵霜士兵们,两千多手持剑身底部向两侧凸出、形状类似眼镜蛇兜帽的奇形长剑的印度士兵畏畏缩缩地向大阵扑去。高台上朱武从背后抽出一杆旗上写着一个“死”字的黑色小旗挥舞,大阵开始运转起来。六支队伍左右穿插,杨昂统率的队伍迎上了那两千印度士兵。双方一接触,杨昂部突然自动散开,三人一组,五人一群,将贵霜士兵们分别隔开。然后多个战一个,片刻之间两千多人就被杀得一个不剩。接着高台上朱武旗帜收回,杨昂一声令下,战士们又各自组好队伍,大阵恢复如常。

而伍召处那斥候返回了:“禀主上,敌方大将盔甲上有一个弯弓射箭的人形图画,就像这样。”他捡了一块小木枝在地上画了个花纹出来,指给伍召看。

伍召凝视半晌,摸不着头脑。不过萨米尔汗放心由此人单独面对自己,想必也是个有分量的人物。

赶紧在脑海中问小白蛇:“小白,敌方的大将,那个穿赤甲的家伙,是几星人物?”

小白蛇咕哝道:“隔太远了,我看不清楚。你近点儿。”

伍召气道:“你不是灵体么?自己出去看,别人又看不到你。”

小白蛇沉默了一会儿,哼唧了一声,一道白影闪了出去。片刻后返回:“四星人物,阿罗那顺。你麻烦了小子。”

伍召心吊到了嗓子眼儿:朱武虽然最擅长阵法,但对方是四星人物,两者有点差距,就是不知道对方的阵法造诣如何了。不过此时也没有别人可以替代朱武了,更不能打扰朱武让他产生畏惧之心。无论如何,先打过再说吧!最多今日把这条命送在此处就是了!

念及此处,伍召转身拉过陈连升,低声叮嘱道:“敌方也是有名有姓的将领,今天恐怕难以获胜了。连升,如果我军大阵被击破,我军势必会全军覆没。敌人的主要目标在我,你身负重伤,就算化为白虎也不一定能带我逃离。万一情势紧迫,你放我下来,自己夺路而逃吧。回到cd之后,告诉司马光大人,请他派人前去西凉联络西凉马云禄,益州之地就拜托给她了。她是天选之人,一定能够带领你们摆脱困境,赶走日寇。”

陈连升一听吓得面色如土:“主公,你可不要吓唬我。我等怎么会服一个外人?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益州群龙无首,益州百姓该怎么办?主公请放心,连升誓死也必护得你周全!”

伍召苦笑道:“我何尝不想一直和你们并肩奋战,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情势紧迫,必须多留一条路而已。你放心,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但是万一情势无救,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西凉马云禄,锦马超之妹,你记牢了!”说话间又撕下衣襟咬破食指写了几行字,和七星宝刀包在一起:“你随身藏在衣袍里作为信物。切记,此战结束之前不可泄漏给任何人知道,否则军心必乱!”

陈连升含泪接过了,也不言语,马上一抱拳,神情悲愤。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童音响起:“完成剧情:性命相托。陈连升五维各上升1点,忠诚度达到满值;你魅力上升5点,政治上升3点,并且,是即刻到账,不需要学习锻炼一个月!”

尼玛,臭小白,啥时候插话不好,这时候来这么一句,悲壮的气氛全给破坏了。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剧情还是很不错的。果然是面临生死难关的时候人更容易获得成长么?梅花香自苦寒来,国难当头之际,我伍召,也应该开始长大了。

第三十五章 以祖先之名

无论如何忐忑不安,无论结局是胜是败,这一仗终究是非打不可。这边伍召刚刚将重任托付给陈连升,那边阿罗那顺一声朗笑,大战已经开始!

谷内已经被朱武的大阵占据了大块地方,是以阿罗那顺的十多万大军无法全部摆开进行战斗。他采取的办法很简单:车轮战,轮番冲阵。

身后有武士递上舒适的座椅,阿罗那顺怡然安坐,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的蒲扇来,颇有留侯张良运筹于帷幄之中的风采。他轻挥黑扇,贵霜战士们则迅速行动起来。一个低级武官带领约十多个普通战士组成一个小队,若干个小队集结成一列彼此援护的大纵队,很快集结成五路纵队,如同五条长龙般直扑朱武大阵而来。

朱武拿出一支土黄色旗子,大阵迅疾变幻,焦赞统率的队伍行进到前方正面抵抗。伍召恍惚间觉得有一股淡淡的黄色气息从泥土中升起,注入到了将士们身上。阿罗那顺的五列纵队和焦赞所部轰然相撞,尘土大起,尘土中刀剑互碰之声激烈无比。等尘土散去,五列纵队冲势头已颓,而焦赞所部仅仅倒下数人。偶尔有特别勇猛的贵霜战士突击,弯刀劈砍在焦赞麾下的将士们身上,居然不曾出现一例被砍为两段的情况,最多也是砍出两三指深的口子。鏖战半晌,朱武令旗挥动,号角声高亢如云。大阵再次运转,焦赞部的防守出现了不少裂痕。阿罗那顺的五列纵队趁机冲杀进去,但接着大阵一合,不到两个时辰,近两万敌人如同麦粒入磨坊一般被磨得颗粒不剩。

伍召等人如同被注入了一阵强心剂,欢呼声连天。胜了,可以活下来了!

阿罗那顺却并不慌张,一万多贵霜士兵,数百武官在他眼中似乎只是实验品一般。他起身踱步都懒得起,轻挥黑蒲扇闭目养神了一会,将黑蒲扇翻了个面。不久两万余大军迅速集结成型,结成一个以持盾魁梧大汉为前锋,以重兵围护中央的数百武士,左右两翼也有重盾兵围护,张开如鹤的双翅的阵形。

伍召有些看不明白了。朱武的大阵静立不动,阿罗那顺也摆出这样一个以防御为主的阵形,是要让双方士兵较力么?瞑目苦想了一会儿,有点眉目:阿罗那顺的心思应该是用大盾兵一直往里面挤,把朱武的大阵挤得变形。大阵变形之后防御力和杀伤力势必大打折扣,被保护起来的武士们趁势冲入大阵进行砍杀,就有可能将大阵冲破!

道理是模模糊糊知道了,怎么应对却还是要看朱武的。朱武取出一面蓝色小旗,上下舞动。呜呜的号角声里张保策马而动,移动到正面与阿罗那顺军相抗。阿罗那顺军如同一个三面包墙的巨大战车一般挤过来,张保部将士们则两个一组,在下者脚步稳健,在上者从背后抽出短标枪,居高临下就往阿罗那顺军中投去。三轮标枪雨一过,阿罗那顺军被保护起来的士兵们已经死伤大半,手持巨盾的魁梧巨们伤亡更多。但这些人不知为何悍不畏死,仍然鼓勇前冲。张保部将士们却又从腰间抽出两把短斧,又是两轮居高临下的死亡之雨。然后是每人两枚链子锤,最后还有弓箭阿罗那顺的第二轮攻击又以丢下一万五千余尸首后败退为结局。

此战打完,阿罗那顺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左右走动几步,将黑蒲扇扇收起,鸣金收兵。伍召见状自也下令安营扎寨,只等休息后明日再来厮杀。朱武取出一面与其他令旗不同的两面阴阳鱼旗帜挥动,大阵井然有序地再次运转,各部分出一半人离开大阵,剩余一半人仍然组成一个缩小一半的阵法。伍召身后军中又走出七个身穿黑衣的人来,分别入阵代替了朱武、薛先图等人的职责,众将这才离阵休息。

朱武沿云梯下来,伍召如同狂热的崇拜者一般大步迎上,语气热切:“不愧是神机军师,此阵真有夺天地造化之功!这阵法可有名目?对阵法了解不多,这阵法对战看得我是心痒难搔啊!”

朱武抱拳笑道:“多谢主公赞许,朱武愧不敢当。此阵并非朱武所摆,实是家父所传古阵,相传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名曰八荒六合擒龙阵。”

伍召拉着他往大帐走:“走,回去边歇息边说。八荒六合,气势非同凡响啊!”

被日寇欺凌许久,终于迎来两场大捷,众人皆是喜气洋洋,朱武得到了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喧闹了一阵,伍召安排众将下去督促军士们埋锅造饭,安营扎寨防止敌人偷袭,自己却拉了朱武非要他给自己详细说说。

朱武无奈,只得简单分析了几句。原来这大阵之六合是指分乾、坤、生、死、水、火等六门,一支队伍是为一门,各有杀招;而所谓八荒则是指队伍按照八卦方位排列,需要调动六门改变方位时,则运转如意毫不滞涩。运转到暗合天地至理时,甚至能借天地之力为己所用,最是神妙不过。五日时间本来仓促,幸好朱武素日训练的家兵跟随朱武久了一说就通,带动着其他士兵,差不多也能发挥出阵法三四成的威力。

伍召惊呆了,才三四成的威力,就将号称贵霜名将的阿罗那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是有多变态?

谈笑之间,朱武又皱眉道:“今日那敌将所用战阵虽然粗陋,但也与我汉军打仗排兵布阵方式大不相同。不过我虽然看不明白,但对于这些阵法也不能掉以轻心。若非我军事先摆好古阵迎敌,平原浪战的话敌人的战阵不可小觑!”

伍召深以为然。拿来纸笔,和朱武一起根据日间记忆将阿罗那顺所用的战阵模拟了一番,发现确实有些道理在里头。

二人当然不会知道,阿罗那顺也不会让二人知道。其实这是武田信玄自己依照中国古代兵法发明的战阵,历史上的阿罗那顺曾经依靠这种阵法夺得天竺国王位,其阵法造诣在本国的战争中威名远扬。

不过阿罗那顺的战阵是活动的战阵,朱武所摆的却是固定不动的阵法。战阵只能是由军马列成,真正的阵法造诣高明之士却能以草木为兵,以土石为将摆出鬼神莫测的高明阵法,不费一刀一马,胜似十万雄兵。

感谢华夏民族伟大智慧的祖先们,以祖先之名,益州牧伍召,赢得了抗击贵霜贼寇的第一场胜利!

第三十六章 浮生半日闲

正值月中,高悬天上的白玉盘洒下万千银辉,将日间的血腥与残酷尽数掩盖。布阵的将士们轮番替换休息,大阵却始终不动,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伍召苦战数日疲惫不堪,今夜也终于全身心放松下来沉沉睡去。但这一夜却是乱梦纷纭,梦到了儿时的父母,梦到了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谭嗣同、大刀王五、毛文龙、张世杰,还有王宝。这些来自于各个时代的豪杰在梦中轮流出现,又一个个渐渐随风飘走,任凭伍召如何惶急追赶也始终追赶不上;最后出现的却是伍召的母亲。老太太面容慈和,微笑看着他,伍召欣喜若狂地叫她,她却始终不应。忽然气氛一变,老太太慈祥的面容渐渐变了,眼中充满哀伤凄切之意,面色也越来越苍白,到最后完全是死人的模样了。

梦中的伍召大骇,伸手去抚摸她苍老的脸,却怎么也触摸不到。伍召大急,老太太的身影又逐渐淡了下去,秦谊急得手舞足蹈,大叫道:“娘!娘!娘!您别走,别走!”

一个调皮的女声回应道:“哎!哎!哎!我不走,不走,嘻嘻嘻!”

伍召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睁开了眼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白净的脸儿,正一脸嬉笑地看着自己。这时旁边另一个声音责怪她道:“祝融,你也太调皮了!怎么能这样对主公说话!”祝融嘻嘻一笑让到了一边去,伍召翻身坐起,惊奇地发现自己床前围了三四个人:貂蝉、祝融、陈连升,还有两个军医。又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抹,抹了满手的泪水。

伍召大囧,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

祝融快言快语:“还说呢!睡到下午了还不醒,又满嘴的胡话,可吓死我们了。又是‘嗣同、王五,你们别弃我而去‘;又是‘娘、娘,您别走的‘,羞也不羞?”

陈连升再次驳斥了她几句,这才对伍召道:“主公,今早您一直未出账,又听见您在帐中说胡话,大家担心,就私自进来了。还好,您只昏迷了一天。

伍召觉得浑身无力,问旁边的军医道:“我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么?”

那军医是个五十来岁的瘦削老者,闻言不慌不忙道:“不妨事,就是疲惫太过,加上大喜大悲受了刺激,所以身子有些虚弱。多修养几天也就无事了。”

伍召松了口气,又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强撑着要起身,被众人阻止了。耳听得外面似乎十分吵闹,问道:“外面战事如何了?”

貂蝉道:“按照既定方略,阵法大胜敌军之后,敌军锐气已被大挫。那就应该趁我军士气高昂的机会展开反攻,重创敌人。几位将军正领兵往外冲击呢!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能够打退敌军,然后开始反攻了。”

伍召微笑道:“也幸亏有朱武军师所摆的阵法,否则此战必然危险。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地忙里偷闲了。”

貂蝉也微笑道:“主公过谦了,这列阵深谷自断退路的办法,也是主公想出来的呢!若无主公拼死将敌人引诱进来,我军阵法也难以奏功。”

伍召吐一口气,有些感慨:“也只是运气而已。身在乱世,生死只在一线之间,为了大伙儿拼一次又算得了什么。任先生,我有话想问你。”

陈连升听了一拉祝融:“祝将军外面战事正酣,我们也出去观战吧!”老军医等人见状也自觉走了出去,大帐里瞬间只剩下了伍召和貂蝉二人。

伍召微微苦笑。他其实倒也没有什么机密事要跟貂禅说,只是做了一夜的梦心中各种情绪夹杂,希望找个人聊聊而已。不过大家自觉出帐,对他来说倒也方便得多。

貂蝉易过容,倒也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回应道:“主公有何事垂询?”

伍召双眼望着帐顶,有些怯怯似地问道:“貂蝉姑娘,此间略无别人,我就直呼真名了。我想问的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有可能真的产生深厚的父子或母子之情吗?”

貂蝉双肩微微一抖:“主公所说,难道是指我与义父吗?当年貂蝉从宫中逃出,是义父收留了我,我对他老人家是极感激的。”

伍召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不是这样,我是指,如果你的亲生父母不在这个世界上,而只能把另外的人当作父母,你能和他们产生真挚的父母子女之情么?”

貂蝉偏头想了一想:“我不知道。我之前虽然得蒙义父收留被藏于府中,但他不知道我的真容,也没有收我做女儿。后来我为了实施计策除去董卓故意露出容貌,刚刚被收为义女却就被你劫出王府了。不过义父对我虽然很好,最终目的也是为了除去董卓,我们之间的父女情是很浅的。”

伍召听了高兴了:“这么说,你不怪我当时劫你出来咯?”

貂蝉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撑着下巴:“那可不一定,你对我还没义父对我好呢!就是想让我帮你打仗,哼!”

伍召心跳了一跳,将话题转了回来:“我昨晚梦见我娘了。”

貂蝉嘻嘻笑道:“何止呢!你还梦到谭嗣同将军、王五将军了呢,大家听见你说梦话都挺感动的。主公,你原来是个性情中人呀!”

帐外大战正酣,帐内却温馨如春。二人说说笑笑,也不知过了多久,帐门一动,祝融跳了进来,满脸欣喜:“哈哈哈哈,太精彩了,原来朱武军师的阵法进攻起来也是这么厉害!”

二人吓了一跳,祝融雪白的脸上透出潮红:“汉人大官儿,你真是没眼福。原来阵法有那么多讲究,乾、坤、生、死、水、火六支队伍轮番进攻,把敌人杀得稀里哗啦,一败涂地!咱们不用从谷底爬山道走了,我看敌人就快扛不住啦!”

伍召见她兴奋的样子,也跟着开心:“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祝融虽是一身戎装,但是娇蛮的少女气息还是无法掩盖地透露了出来:“缠着朱武军师问的啊,今天他又不用高高地站在高台上。我最喜欢洪水队,两位,你们猜洪水队是怎么攻击敌人的?”

貂蝉也挺感兴趣:“会卖关子了啊。谷中又没有河,难道能凭空变出洪水来淹没敌人吗?”

第三十七章 调虎离山计

见二人想不出来,祝融大为得意,像个教书先生般捋一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清一清嗓子道:“两位小童乖乖坐好,听老夫仔细道来。话说呢,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华夏的益州南中地区,有四眼毒泉。一个叫做哑泉,一个叫做柔泉,另一个叫做黑泉,还有一个呢,名字非常可怕,叫做灭泉。”

伍召看着好笑,打断道:“祝老夫子,你这可说错了,这四眼毒泉现在还在呢,可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

祝融嗔道:“你知道什么?我爷爷给我讲故事,开头总是要说:很久很久以前的,没这几个字还是故事吗?”提起她爷爷,祝融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接着又高兴起来,继续说道:“这四眼毒泉呢,里面的水一年四季都不会枯竭,里面的泉水,乖乖隆地咚,你猜有多厉害?”

伍召当然知道有多厉害,不过也不说破,笑吟吟地看着她说。女将军见二人都不知道,益发得意洋洋起来,面上装出阴森可怖的模样:“哑泉里面的水呢,人要是喝了,立刻就不会说话了,咿咿呀呀地乱叫,一天就死了!这柔泉里面的水呢,那真是很温柔,人要是接触了,立刻变成一滩烂泥,柔软得不能再柔软。”边说着她忽地一跳,跳到貂蝉面前:“比这位姐姐的身子都柔软!”并且伸出魔爪就要去貂蝉身上摸。

貂蝉啊呀惊叫,二女笑闹了一会儿,祝融这才继续道:“这黑泉啊,就更加吓人了。不需要喝到嘴里,只需要小小的那么一滴碰到身上,哎呀我滴个乖乖,立刻全身发黑,比敌军里面那些傻乎乎的大个子还要黑一百倍,然后就被自己黑死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伍召也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果然好可怕!有个叫祝融的女将军,据说皮肤非常白,比雪还白,要是碰到一点点黑泉的水,那岂不是就变得比墨汁还黑,只好改名叫祝黑了?额不,是董黑黑!”

祝融怒道:“你别插嘴!我就算是碰到黑泉的水,也比你白一百倍!哼!”

貂蝉好奇心甚浓,劝解道:“祝将军,别跟主公那么说话。你继续说,还有个灭泉呢!”

祝融横了伍召一眼,气呼呼道:“灭泉,就是一下子就能把所有讨厌的人都灭掉的泉!”

貂蝉柔声哄了几句,祝融这才小嘴一撅:“看姐姐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她心中其实急欲一吐为快,发完小脾气又眉飞色舞起来:“这灭泉最最最可怕!只要洒到人身上,人的皮肤、血肉全部都会溃烂脱落下来,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哎呀刚刚你们是没看到,要是看到了保准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太恐怖了!”

伍召好不容易等她卖弄完了,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四眼毒泉好好的在南中,和朱武军师的八荒六合擒龙阵法有何关系?难道可以把南中的泉水搬到这边来淹没敌人吗?”

祝融终于找到机会反击了:“笨呐!可以用水桶装水的嘛!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朱武军师派洪水队上场的时候,敌人都在哄笑。那么多人每个人背上背个大水桶,又推出几百条水龙,样子滑稽死了。不过下一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朱武军师拿了个黑色的令旗一挥,那些士兵把水桶旁边垂下的喷筒拿起一喷,那些敌人立刻眼也瞎了嘴里也叫不出声了,有些直接就从盔甲下面流出大股大股的血水来,最后只剩下一副盔甲,真是比地狱里的场景还可怕;更吓人的是那些水龙,那些水龙的脖子是软的,两三个兵把龙头抬起来向敌人一喷,那么粗一股水箭喷出去,一下子起码能杀死几百人呢!哎呀我实在是太喜欢这洪水队了。“

伍召无语,这丫头不愧是火神祝融的后裔,骨子里隐藏着的就是狂暴杀伐的洪荒之力。回想一下昨日的战斗,两人一组跳到背上往下投枪射箭的应该就是乾阵,吸纳地气入体坚韧无比的想必是坤阵了。今日的水阵,还有生、死、火三阵,也不知是些什么阵法。正要继续问祝融,大帐外有卫兵叩门:“主公,薛将军有紧急军情送到!”

伍召命送进来,卫兵送进一封书信来。伍召打开一看,原来是今日大破敌军,敌人已经撤退到谷外。薛先图请求准许他乘胜追击,奠定胜果。

伍召连连听到好消息,身体似乎好了大半。先是命貂蝉代劳回信准许薛先图的请求,接着起身穿上盔甲,准备拔营随后追击。

虽然腿还是有些软,不过在军医的搀扶下稍微走了几圈就无大碍了。接着出帐下令,拔营起行,乘胜追击收复南中!

谷中果然尸积如山。乌鸦跳跃其间啄食血肉,好一片凄凉阴森之感。虽然这些尸首绝大多数都是阿萨辛派武士和贵霜士兵们的,但是伍召犹豫了半晌,还是出于人道主义留下了一员偏将和两千人马负责掩埋谷内和谷外的尸首。

军令一下,八千余劫后余生的人马重新燃起熊熊战意,随着薛先图留下的斥候一起杀出谷去。这八千人中不少是伤员,大多处于疲惫状态,是以一直未曾追上薛先图的队伍。不过跟随着大军的踪迹,伍召发现敌人逃跑的方向居然是朝向牂牁郡去的。

莫非敌人在溃逃中还有心思去攻城略地么?伍召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感,这股不安感在与薛先图的部队汇合之后变成了现实:牂牁郡治所安顺城失陷,孟雄和祝昌都被俘了。

六万余大军在安顺城外扎好了营寨,拒马、栅栏等都井井有条。薛先图亲自迎接伍召大军入营,伍召令祝融、陈连升等人带领将士们自己择地安营,自己随薛先图进了中军大帐。朱武等五将已经汇齐了。

伍召高居主座,问道:“先图,怎么回事?安顺城怎么就失陷了?我军就在背后追击,敌人怎么还有时间攻下安顺城?”

薛先图表情惶恐:“主公,我们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了。在葫芦谷与我军交战的不过是偏师而已,敌人主力部队早已离开,攻陷了牂牁、犍为两郡。如今南中七郡,已经尽数落于敌手。主公,先图无能,请主公降罪!”

伍召有种吐血的冲动,无比地想念法正。这不是战场争锋败了,是战略安排出了错误,以至于被萨米克汗钻了空子。朱武这位神机军师是专修阵法和识人双学位的,对于战略安排一窍不通,伍召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深呼吸几次,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安慰薛先图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事错不在你,不必自责。下一步该如何?你们可有良策?”

朱武起身:“主公,如今已是深秋,入冬之后道路崎岖难行,不宜作战。依我之意,不如班师回cd吧!”

南中已经被敌人掌控,己方没有强力军师,离cd远了运粮也不便,确实只能撤退了。伍召正要点头同意,帐门一掀,一个传令兵匆匆走进:“主公,不好了!祝融将军说要带着孟获将军回安顺城,小的们劝止不住啊!”

第三十八章 峨眉天下秀

伍召大惊,急忙示意朱武等人陪同自己一起赶去劝止。祝融扶着孟获,正在马厩处和几个士兵争执。见伍召过来,祝融更加焦急,高声嚷道:“让我们回去,否则我爹和孟伯伯的性命就不保了!”

伍召斥道:“胡闹,你们回去就能救他们吗?敌人十几万军马,你们两人回去能做什么?”

祝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你自己看,这是我爹的亲笔书信。”

伍召拆开一看,内容无非是让祝融、孟获二人回城投降,否则二人全家老小就要被处死之类的话。伍召苦笑了下,理一理思路,问祝融:“祝融姑娘,在贼寇和我伍召之间,你更信任谁?”

祝融呼呼喘粗气:“信任谁有区别么?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我爹、我娘都在敌人手中,孟伯伯一家大小也都被敌人抓住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伍召道:“怎么办也比你俩就这么莽莽撞撞回去的好!万一你们回去敌人不放人怎么办?万一你们回去了敌人把你们都杀了怎么办?”

祝融声音低了些:“信上说,我们回去了,是会立即让我们做将军的。”

伍召仔细看了看信,信里说得明白:今日日落之前不回城,孟雄和祝昌并两家全部老小都将被斩首;若是按时回去,将赐给两家土地,让两家继续治理南中。

狠毒的萨米克汗,真是一步接一步的算计啊。伍召有心挽留,但是却说不出口。杀其母(父)而用其子,不仁也。伍召就算是身为上位者,也还是下不了这样的狠心。背着双手踱了好久的步,最后灵光一闪:“好,我放你们回去。不过,我会找几个护卫送你们。”

已经是深秋,落叶飘飞,北风萧瑟。送走祝融、孟获后,等葫芦谷掩埋尸首的两千人马一到,大军拔营起行,兵回cd。或许是忌惮朱武阵法厉害,摆好的几个断后的小阵都没有派上用场。

二日后的凌晨踏进cd城,明显感觉到防卫比以往好了很多。将军队安置到军营之后,伍召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州牧府。出征时董白还在府里,而且心情很不好;岳飞的女儿岳安娘也还在府中,也不知道司马光有没有安排人照顾好。虽然出征时间并不长,伍召心中的牵挂却仿佛要溢出来了。

骑着马快要抵达州牧府,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已经返回cd,所以视同此次收复南中的任务失败,没得到任何奖励。支线任务:‘吞没蛮族’、‘全歼阿萨辛派’失败,没有任何奖励。”

此战铩羽而归,伍召心中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吸一口气,继续迈步往前。小薮猫的声音继续响起:“支线任务:‘驱逐萨米克汗’成功,获得奖励:还魂丹一粒,可以复活三国时空人物一次,一日之内会有人送到你手中。”

伍召有些诧异:我没赶走萨米克汗啊,难道在葫芦谷萨米克汗离开算是我的功劳?还魂丹,只能复活三国时空人物,暂时好像用不上。那就先拿着吧。

翻身下马,门口已经有十几个丫鬟仆役提前得到消息在等候迎接了。伍召随手将缰绳递给一个仆役,迈步进府。一个丫鬟递上蘸了热水的汗巾,伍召擦了把脸,问道:“董白小姐有没有来过?”

一个面容和气的中年妇女走上前来:“大人,我是司马大人请来的管家也是见过我的。董白小姐带着安娘小姐去城外峨眉山善觉寺住了,府里平日都是我在打理。”

伍召点点头,董白还是去了佛门清静之地修行去了,这样也好。只是有些奇怪她怎么把岳安娘也带走了。不过这女管家多半也不知道,点点头道:“辛苦你了。”

挥手让她下去,安排早饭去了。吃过饭,伍召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找董白。扳指一算,此次出征复仇,也有接近半月光景了,也不知道董白恢复得如何了。

说走就走,伍召派人给司马光送了封书信,让他继续管理cd政事。然后自己挑了五六个卫兵,身穿便服就往峨眉山赶去。

峨眉山距离cd城不远,快马加鞭一日也就到了。抵达时正是下午,夕阳快要落山之时。伍召在山前抬头而望,峨眉山不愧峨眉之名,如螓首峨眉,细而长,美而艳,在天边的夕阳衬托下真如美人的秀眉,轮廓流畅而柔美。虽已是深秋,山上的植被依然丰富多姿,火红的枫林在夕阳的照耀下绚烂如春花。

美人的审美,果然也是美的呢!伍召想起董白的秀眉,心头的疲乏似乎一下子消解了;看着峨眉山秀丽的风景,对董白和岳安娘的担忧一下子也减轻了许多。一马当先拾级而上,把五六名卫兵累得够呛。

也幸亏他紧赶慢赶,否则天黑之后就进不了善觉寺了。是的,如伍召所猜测,善觉寺是一座尼姑庵,寺里全是比丘尼。到了晚上是不允许男子进入的,更不用说留宿。

伍召入寺的时候寺中已经没有什么香客了,也不知道是都已经离去,还是因为正值乱世大家无心来敬佛布施。伍召迈步进了前殿,店中只有一位粗布衣服的男子正在佛前跪拜祈祷。

伍召在他身边的蒲团上跪倒,祝祷了一番祈求国泰民安的话,然后掏出几片金叶子,投入了功德箱。一旁负责知客的师太见了过来双手合十:“感谢施主布施,请施主随贫尼到这边来填写功德簿。”

伍召抬头看了看这位比丘尼,面庞消瘦身材纤弱,表情十分淡雅,心底里不由得十分钦敬:真心修行参禅的出家人就是不一样,并不因为自己布施多而有激动或谄媚之色,比一心捞钱的所谓大师们强太多了。于是也十分客气地还礼:“多谢师太。我此来还有一事相求,请师太成全。”

比丘尼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是想做法事,还是卜卦?”

伍召摇头:“不是,我有一位友人在贵寺借住修行,我此来就是想见她一面。想请师太带她出来,在下感激不尽。我友人名叫董白。”

比丘尼稽首而去,不久即返回。跟在她身后的布衣女子虽穿着素雅,犹自娇俏宜人,不是董白是谁?岳安娘被她抱在怀里,嘴里噙着小指,一双大眼水汪汪地。

伍召嘴角含笑,董白加快了脚步走过来,表情惊喜:“伍州牧,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了?听说州牧大军出征的消息,我们姐妹俩可担心着呢!”

伍召笑了一笑:“不用担心,我不是已经安然回来了吗?又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母女俩?”

杜嫣破涕为笑:“是啊,我收了安娘做义妹了。安娘,快叫州牧哥哥!”

小萝莉眨巴着黑乌乌的大眼睛,有些抗拒地往后躲。伍召扮了个鬼脸准备逗她笑,这丫头嫌弃地把小手伸直企图盖住伍召的脸,头往一边偏去。

伍召正觉得有些没趣,小萝莉忽地兴高采烈叫了声:“爹爹!”

伍召有些意外,正要伸手去抱她,小丫头用力扭了扭身子,从董白身上溜了下来。接着举步就跑,飞快地从伍召身边擦过。

伍、董二人大惑不解,转身去看时,岳安娘一头扑进了不知何时从佛前站起的布衣男子怀里,哇哇大哭:“爹爹,你是不是不要安娘了!呜呜呜~爹爹你坏,把安娘卖给了别人!安娘好想娘亲,想爹爹,想哥哥!”

伍召凝目望去,那男子一米八左右的身材,不胖不瘦;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嘴巴较小,薄薄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看起来有种倔强之感。唯一特别出众的就是他一双眉毛了,两边眉骨隆起延入发际,标准的剑眉又黑又浓,眉端上翘斜飞入鬓。并不十分的英俊,放在人群中也并不出众,但是气质沉稳,目光深沉。

岳安娘的爹爹,不就是——岳飞?不是说找不到的吗?

第三十九章 师父的踪迹

趁着父女俩久别重逢的空闲,伍召在脑海里问小白蛇:“小白,不是说岳飞他们我找不到的吗?怎么出现了?这是岳飞么?”

小白蛇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不知怎么了,进了寺庙就想睡觉~~~是岳飞啊,岳飞岳鹏举,如假包换。我只是说过不允许你强行大张旗鼓地搜索,但是又没说不会碰见他。他现在是浪迹天涯状态,属于剧情人物,不能被招募。但是可以和他对话,他也可能给你带来好处的哟!还不快去混个脸熟?只知道打扰本王子睡觉!”

“要你说”,伍召嘟囔一句,拉着董白迈步向前。走到岳飞身边时,有些诚惶诚恐地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岳飞岳侠士?在下姓伍名召,这位是董白姑娘,皆居于cd。久闻侠士大名,今日终于得以拜会!”

岳飞用袖子替岳安娘擦了擦鼻涕眼泪,笑骂一句:“小花猫”,这才起身还礼:“小人正是岳飞。江湖野人,不敢当侠士之名。林则徐兄长曾说起将小女托付于益州牧,大人可就是益州州牧伍大人?小女蒙大人和姑娘照料许久,岳飞感激不尽。”

这威震华夏数千年的人物就在眼前,伍召激动得手足微微颤抖,赶紧拉关系:“正是在下。董白姑娘十分喜爱贵千金,擅作主张收了她做义妹,还望岳兄不要见怪。”

岳飞面露苦涩之容:“有贵人收留,胜却随着岳飞浪迹江湖百倍。岳飞此次来峨眉,本没想与小女相会,只想暗暗瞧瞧她过得好不好。现在见过了,岳飞也该早点离去了,这就告辞!”

这话一说,岳安娘又是哇哇大哭:“爹,你不要走,别走!安娘不要你走!”

两个大男人都不知道怎么哄小孩,一时手足无措。倒是董白和岳安娘相处了一段时间,急忙上前哄道:“安娘莫哭,爹爹只是今天回去休息,以后会来瞧安娘的。这里不许男人住的,师太们没告诉过你吗?”

岳安娘抽抽噎噎地:“安娘知道。爹爹,你真的只是回去睡觉吗?你不会丢下安娘吧?”

岳飞郑重点头:“安娘放心,爹不久之后就会带着你娘亲和哥哥来接你的,安娘要乖乖的。”

董白怕岳安娘继续闹,哄道:“安娘,我们要和师太们一起去做晚课了哟!等爹爹下次来了再出来玩好不好?”

岳安娘对于做晚课倒是很上心,闻言抽抽噎噎地点头答应了。伍召岂肯放过和岳飞亲近的机会,跟岳飞作别道:“岳兄可否稍等待片刻,等我和董白姑娘告别之后,与岳兄结伴下山?”

等岳飞点头答应了,伍召随同董白出殿往后走,一路走一路说话。原来当日伍召匆匆离家,董白出来后看见丫鬟照顾着的岳安娘,心中的母性瞬间爆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乖巧又聪慧的小姑娘了。说来也奇怪,岳安娘也跟董白十分的亲,大大抚慰了董白受到的惊吓和悲痛。于是董白就将岳安娘带上了峨眉山,除了礼佛为死去的人们超度以外,其余的时间就是教导岳安娘读书认字。晚上岳安娘还会跟着寺里的比丘尼们习武练功,确实胜过跟着岳飞他们流浪江湖。至于何时离寺归家,董白却心中没底,或许一年半载,或许三年五年。以寺庙内比丘尼的话说,皆看佛缘。

伍召知道那日之事对董白刺激甚大,在寺庙中平复情绪对她有利,于是也就没有勉强要迎接二人下山。当下二人洒泪而别。回到前殿对岳飞说了岳安娘读书、习武之事,岳飞也是甚为欣慰。二人在佛前再次跪拜之后,就迈步起身下山,此时落日的余晖也快要隐没到山后去了。

走到山门处,伍召带来的几名卫兵还在守候。队伍汇齐了正准备走,前殿那位负责知客的比丘尼匆匆而来,叫住了伍召:“施主请留步!”

伍召回身望去,那位比丘尼手中捧着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施主,此盒中乃一位游方僧人所寄存之物。我师今日袖占一课,卦象显示施主与此物有缘,特命贫尼送来赠与施主。”

伍召正在暗想:古代的寺庙就是实诚,看我捐赠了金叶子,居然主动回赠给我礼物,良心!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这是本王子给你的任务奖励还魂丹,蠢货!”

既然是自己的东西,伍召就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接下来和岳飞步行下山,伍召一路上三番四次希望请岳飞出山相助,岳飞则以各种理由坚决推辞,一路走一路唇枪舌剑地交锋,下山时间反而比上山时间还长。

到了山下,伍召口水都快说干了,实在是说不动岳飞。但他还是不甘心,最后退而求其次道:“岳侠士,伍召忝为益州牧,但武艺稀松,也不通兵法。如今益州左有吕布虎视眈眈,右有贵霜贼寇磨刀霍霍,伍召无能,无信心保益州百姓平安。侠士既然不愿出山相助,可否收召为徒,指点召几天?据则徐兄所说,岳侠士文武双全,天下无双,还请侠士助我!”

岳飞见状实在难以推拒,叹了一口气道:“飞年长不了伍兄几岁,岂敢做伍兄的师父?不过岳飞幼时曾拜陈广先生为师学枪,学成后一县无敌;后又拜于关西大侠铁臂膀周侗大师门下学箭术、步法、棍术以及兵法,三年前方出师。伍兄若是真心学艺,岳飞可各写一封推荐信给两位师尊。伍兄拿去拜会两位师尊,当有机会与岳飞成为师兄弟。”

伍召欣喜若狂,马屁拍得震天响:“也好,也好!久闻两位前辈学究天人,威震四方,能够拜入两位前辈门下,真是伍召天大的造化!”陈广倒还罢了,周侗门下还有卢俊义、林冲、武松和史文恭啊,和这批猛人成为师兄弟,岂不是大发而特发?人生的大起大落,要不要这么刺激啊!至于陈广、周侗是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他完全没考虑,既然岳飞开口这么说了,就说明这俩人肯定已经被弄到了汉末了。白龙王子大人,爱死你啦!

果然,下一刻小白蛇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谁要你爱,赶紧搞定貂蝉,我要跟她一起玩儿!宿主,你触发了支线任务:师父的踪迹。找到陈广、周侗任何一人,都有拜入二人门下的机会。另外,找到陈广,奖励岳飞所用二星武器:沥泉神枪一支,招募到岳飞之前你都可以拿来自己用哦!找到周侗,奖励一星武器:虎头金刀一把,你也可以自己用哦!”

第四十章 谁言寸草心

伍召惊喜交加,一叠声地表示感谢。岳飞在附近的一户人家借了笔墨写好两封推荐信,交给伍召之后又道:“陈师父隐居于长安市井,周师父年事已高,早年间回了雍州家乡。伍兄细心查访,若是有缘当有所得。”说完一抱拳就在夜色里飘然而去了。伍召依依不舍地望了好久,当晚就在这户民居借宿,第二日一早策马返回。

第四十一章 锦衣入贵霜

一清早,小白蛇叫醒了伍召,并提醒道:“宿主,你现在还有另外三个未完成的任务:治理蜀中、筹办粮饷、师父的踪迹。要早点起,加点油哇!“

伍召心里何尝不知?他自己也想把岳飞岳云招入麾下想疯了。不过急也是急不来的,饭只能一口一口地吃,任务也只能一个一个地做。

梳洗完毕,来到州牧府大堂,命令卫兵们去找司马光等人前来议事。

很久没召集众文武了,大家济济一堂,互相瞧着都有些陌生。伍召问了问他们最近的情况,最后宣布了三件事:

第一件:为战死的将士们树碑立传,纪念之前战死的谭嗣同、王五等将领。另外统计普通的战死士兵名单,除了优加抚恤和抚慰他们的家属以外,还要择良辰吉日举行祭奠活动。此举一来是为了鼓舞军心恢复士气,二来也是为了增加伍召的威望。

第二件:命朱武负责在南中与cd之间构筑防线,修筑要塞、设置防御阵法,防止萨米克汗来攻。南中被萨米克汗所占,已经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夺回的了,必须从防御上加大力度。

第三件:将治政的重心放在招纳流民、积蓄粮草方面。毕竟有人才有兵,有粮草才能打仗,更主要的是,这是任务要求的!

众人退去,伍召将司马光、朱武、裴宣、张松等几个心腹留了下来,说了自己要远行的事情。令司马光依旧统领大局,朱武除了负责修筑要塞之外,也要注意世家大族的动向;而裴宣则要继续挖掘人才。裴宣说起近期又招募到卓膺、费观、吕义等几个人才,伍召一听不怎么耳熟,也就没在意,让司马光关注一下量才而用罢了。最后叮嘱几人不可泄露自己离开cd的消息之后,让几人离去了。

一切事情齐备,伍召回府,命人在府门外竖起一杆锦旗,然后回到书房秉烛观书。他看的是姜尚所著《太公兵法》,又名《六韬》。书是用文言文写成,看起来十分费劲。伍召一边看一边喃喃道:“不行,等以后和几位队友见了面,一定得跟他们商量一下,推广白话文。文言文实在是太晦涩难懂了,不利于文化的传播!”

正想到得意处,门外响起两重一轻的叩门声。伍召轻声道:“进来!”

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推开门走了进来,单膝跪下:“主公,锦衣卫校尉陆甲,叩见主上!”

伍召轻轻放下《六韬》:“免礼。你们西门大人,现在身在何处?可有什么消息带回?”

陆甲起身站得笔直:“主公,西门大人已经成功潜入南中,在南中布置下信息网络。西门大人扮作艺伎进入了一间艺馆,已经取得了很多情报。小人处有三封西门大人遣人送回的迷信,请主上过目!”

三封密信都是用蜡丸封好的。伍召打开看,第一封是西门庆刚刚成为艺伎时送回的:主公,我已探听到,敌人来自南面大国:贵霜帝国。为首者萨米尔汗,现任贵霜帝国三品将军。另外,请主公放心,属下虽装扮为女子,但卖艺不卖身。”

伍召嘴边泛起微笑,这家伙,还特意说一下这事儿。不过打听到的消息倒是准确无误的,看来把他派出去是派对了。

又捻开第二个蜡丸:“主公,我已与萨米克汗心腹:辛格之妻成为挚友。探听到最新消息:萨米克汗本为贵霜帝国皇子韦苏提婆的刀术老师,初平二年年底韦苏提婆即位成为贵霜帝国皇帝之后,任命萨米克汗为军中将领。初平三年,萨米克汗在与贵霜帝国南部的小国作战中多立战功,地位直线上升。数月前南部小国投降,织田信长撺掇韦苏提婆出兵大汉,进犯南中。”

贵霜帝国,那是能够比肩汉帝国的强国。原来萨米克汗只是贵霜的一个三品将军,不过能够调动大军入侵南中,显然很得贵霜年轻皇帝韦苏提婆的器重。看他把贵霜士兵当作人肉盾牌毫不心疼的样子,这什么韦苏提婆的冤大头当定了。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根据西门庆的情报,检测到西门庆成功夺取了他人妻子的芳心,智力上升3点,对女性魅力上升3点,对男性魅力下降5点。当前智力值86,对男性魅力值20,对女性魅力值86。”

“辛格”四个字隐隐发出绿光,伍召不厚道地笑了,捻开第三个蜡丸:“主公,因为在南中战役中萨米克汗致使贵霜士兵大量伤亡,有贵霜将领写信向皇帝韦苏提婆告状,萨米克汗被紧急传唤回贵霜帝国。目前南中敌军首领是萨米克汗得力属下:阿罗那顺。原乌戈国王子兀突骨被任命为南蛮王,统领南中诸部落。孟雄、祝昌皆被捕下狱,经属下协助,孟获、祝融已经逃出,正在南中联络旧部准备起兵反抗。”

伍召看了心里分外舒坦,创立锦衣卫这一举措还真是对了。救出孟获、祝融绝对是一个大收获啊,但愿以后还有惊喜吧!伍召提笔给西门庆写了一封回信,对他的功绩大加勉励,并擢升他为锦衣卫总旗,正七品,并承诺另外拨付机警能干之人一百名给他。另外命他协助祝融、孟获救出孟氏、祝氏族人,救出后送往cd来。

又另外写了两封信给祝融、孟获表明招募之意,然后三封信一起交给了陆甲,命他依然用蜡丸封好送去给西门庆。陆甲转身离去后,伍召舒一口气,又来到府门口,把锦旗降下,挂上了一面黑旗。

风流才子唐伯虎,你把我的墨家发展的如何啦?十几天不见,你的秋香姑娘,你点着了没有呢?

第四十二章 有女初长成

唐伯虎是亲自来的,这家伙果然还没有离开cd。他穿一身朴素布衣进来,见了伍召后大大咧咧行了个揖拜礼:“唐寅见过主公。”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检测到唐寅完成剧情:‘唐伯虎点秋香’。智力值上升5点,魅力值上升10点。另外,在追求秋香的过程中与董老夫人等人斗智斗勇,升到2级,获得3个能力点,1个属性点。选择如何加点吧!”

伍召一边听,一边示意唐寅在一旁坐下。唐寅行走江湖,武力值当然是第一位的,然后江湖厮杀一般都是步战,伍召于是将他的3个能力点加了武力,1个属性点加到了步兵属性上,唐寅武力值上升到89,智力80,魅力加满10点上升到92,步兵属性上升到a级,在江湖中也算一把好手了。

加点完毕,伍召板起脸问唐寅:“伯虎,近半月来,墨家发展如何?”

唐寅坦率得很:“主公,伯虎近日里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故此并无太多精力去照管墨家。墨家暂时仍在cd城内活动。”

伍召无语。唐寅打蛇随棍上:“主公啊,秋香姑娘是主公亲口许给我的,前日终于答应嫁给我了。寅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主公下令赐婚,并为寅主婚。”

唐寅说得不错,此事还真是伍召亲口允诺的,而且将唐寅召回cd本也有玉成他之意。伍召也就不假惺惺地责罚他了:“好小子,果然是才子风流。也罢,既然如此,赐婚之事我准了。但是你还需为我办一件事方可为你主婚。”

唐寅神情欣喜中带着紧张:“主公,只要将秋香赐予我,伯虎愿为主公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不过成婚洞房之前,太危险的事情我可不做。”

伍召知道这家伙狡猾而又肆无忌惮,没好气道:“危不危险,还看你的本事如何。几日之后我有一事需要远行,你带墨家弟子暗中开路保护。等我安然归来,就给你和秋香主婚。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喝秋香和别人的喜酒吧!“

唐寅听了笑嘻嘻地:”为了秋香,寅情愿勇闯地狱。区区开路之事,又何足挂齿?主公放心,主公的安危,全在我唐伯虎身上。”

诸事安排已毕,伍召找来张松仔细问过路线,又稍微拟定了一下出行计划。

两日后,在cd郊外举行了盛大的公祭活动,伍召亲自念了悼词,又庄重严肃地向死去的将士们鞠躬上香。公祭完毕之后,在一城的喧嚣声里悄悄回府,低调离城出发。

伍召此行不是一个人出行的,焦赞、孟良既有武艺,又是福将,自然需要随行;貂蝉擅长易容,也一并随行,又因为担心她无趣,所以也派人知会了董白。在寺庙修行的董白得知此事,居然也要求一起走。她带了小萝莉岳安娘一起,她的护卫——乐正司当然随行保护,再加上两名随行军医,六名精锐护卫,一行共十五人。

此时虽然是深秋,但距离下雪还有段时间,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一行人边走边游玩,战争的阴影似乎都稀疏了些。岳安娘一路叽叽喳喳,把董白的愁绪都驱散了不少。

一行人化妆成普通客商,一路沿官道经棉竹,过涪水,打散了俩小股拦路抢劫的流寇,在梓潼歇宿了一夜。也没有惊动梓潼太守孟达,第二日继续起行,过葭萌,穿剑阁,直抵南郑。一路行来,路上百姓虽然不甚富裕,但是人烟稠密了许多,村庄城郭基本上有了生气。伍召有种微服私访的感觉,看百姓安居乐业颇有成就感。

但到了南郑,发现汉中之地人烟比其他地方稀少了许多。原来张鲁被扫灭之后,汉中与cd之间的道路通畅了,百姓们担忧长安吕布来攻,不仅自马、吕二势力交战之地逃入汉中的百姓继续西行前去梓潼、cd等地,就连汉中原住民也多有内进者。

为了免于泄露消息,伍召一行人在阳平关内的城镇采购足干粮饮水,喂饱了马,第二日清早就随着人群直接出阳平关,往长安行去。出了关口约百步远,两辆马车的车帘都掀开了。董白的小脸儿露出来,开口道:“州牧大人,这是要去长安吗?会经过郿邬的对吧?”

伍召坐在马上,看着天边刚刚跳出地平线的太阳,回头问道:“现在的郿邬不过是残垣断壁一堆,还想回去看看吗?你在郿邬也不过是住了几年时间,又何必留恋?如果你真的想去看看,我们去过长安,下一步就要回西凉,到时候顺道去郿坞就是了。”

董白有些怏怏不乐:“我可是在郿邬的时候被封为渭阳君的呢!爷爷他是郿侯,封地就在郿邬,也是葬在郿邬的。我还是很想回去看看。州牧大人,能现在去看看吗?”

伍召回想了一下,当时董卓尸身被带回郿邬之后,是被董旻带走了的,想必董旻已经将他安葬在郿邬了。既然如此,那也罢了,就为了董白小丫头走一遭!

伍召军与吕布军暂时不曾正式交战,是以从阳平关到郿邬的路上虽然荒凉,却还太平。抵达郿邬之时天色将晚,暮色下郿邬的城墙主体还在。进了城池,城中却是一片被大火烧过的景象,处处是废墟,路旁还是不是能见到痛苦挣扎的漆黑骨架。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董白沉默了很久,泪珠儿一串串掉下来。

伍召下马而立,想要宽慰他几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只得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你放心,终有一日,我会还你一个与往日一样的郿邬。”

董白回头看了他一眼,默默点点头不再说话。突然擦了擦泪水,举步往前走去:“州牧大人,我想替祭奠一下我爷爷。”

伍召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她那日为董卓的暴行而哭泣难过的样子,那个对不幸的人们深深怜悯的小姑娘,不由得一时又是爱怜又是担忧。

她爷爷董卓是自己杀死的,董家的男丁也几乎被自己屠了个干净。董白虽然是董氏族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但毕竟血管里流着董卓的血液。万一某日真相大白,也不知这女孩子是会咬牙切齿持刀杀了自己,还是会逃离自己而去从此浪迹天涯,亦或者,会体谅自己报仇雪恨的苦衷,最终与自己一笑泯恩仇?

不行,不能产生感情,否则日后将倍加痛苦。想到这里,伍召拍马追上董白,问道:“渭阳君,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第四十三章 破曹之徐荣

董白语气有些意外:“什么事?”

伍召与他并排而行,尽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诚恳:“若是有一天,渭阳君视我为仇敌,无论如何你要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董白转过头来,长长的睫毛一弯:“视你为仇敌?州牧大人为什么这么说?”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总有一天,我会源源本本说给你听。但是现在,先请你务必答应我。”伍召双眼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有着恳求、担忧、忧郁、迷茫等多种感情。

董白沉吟着,很久之后才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那就真的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能说服我,那我就不原谅你。”

伍召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没有多计较一个机会和一次机会之间的区别,点点头道:“嗯,你回马车上去吧,地上脏得很。找到了董相国的坟,我再叫你下来。”

董白闻言乖乖回了马车,乐正司对于自己的护卫职业颇为上心,策马在马车旁护卫。众人再次起行。

乐正司的态度很冷,不过他本就是这样的性子,伍召也没有太过在意。在脑海里问了一下小白蛇:“小白,帮我查一下乐正司的忠诚度是多少?会不会威胁到我?”

小白蛇的声音很快响起:“如果低于七十我会提醒你,宿主不用这么担心。不过,乐正司的设定是忠于和倾慕董白姑娘,对你忠诚度不会太高就是了。不过毕竟是你召唤出来的人,轻易不会对你有敌意的。”

既然这样那也就不用管了,小小少年会吃醋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也许乐正司只是真正地护花使者呢,自己岂不是杞人忧天了?

翻身上马,在郿邬城中慢慢找寻董卓的坟茔。当日董旻尚未来得及操持董卓的丧事就被伍召所杀,还是伍召撤退之前顺手将董卓埋了。不过时间隔了那么久,伍召对于坟墓的具体位置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在几个疑似的位置都没有找到当时伍召亲手用七星宝刀刻出来的那块碑。

董白忍不住又是潸然泪下:“伍州牧,爷爷他,不会是被什么人挖走了吧?他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也总是不听祖奶奶的嘱咐,但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

一声幽幽的叹息响起:“人世间的仇恨,不是死去之后就能消解的。少主,我们终于等到您了。”

孟良、焦赞同时发生大喝:“什么人?出来!”

三个身穿寻常百姓服饰的汉子走了出来,个个身形魁梧,膀大腰圆,不够都显得颇为落魄憔悴。为首汉子相貌雄毅,上前两步跪倒在地:“少主,末将徐荣终于等到您了!”

其余两个汉子跟着跪倒在地:“末将胡轸/段煨,在此地等候少主多时了!”

一行人都愣住了。良久,董白试探性地问道:“徐叔叔?胡叔叔?啊,段叔叔?你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是在叫我吗?”

徐荣跪地不起,嘴里激动得语无伦次:“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少主您果然还活着!那日,那日老主公去世的消息传到,我们立刻从长安赶来,但还是快不过那贼子吕布!我们赶到的时候郿邬已经是一片废墟,听逃出来的人说有大队人马提前离去了,末将等人心里就存了侥幸。少主,我们在此等您两年了!”

董白确实认出了徐荣等人,眼泪又是哗哗地流,不过这回是高兴的眼泪:“三位叔叔请起!我不是什么少主,我是董白啊!真的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们,我以为这世上我就只有一个亲人了!”

徐荣站起身来,激动地要冲过来:“您是董卓大人唯一的后人,您就是我们的少主!”

焦赞、孟良两马一并挡住了道路:“哟哟哟,别冲动,别吓着你们的少主。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说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徐荣后退一步,也从腰间抽出腰刀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劫持了我们少主?”

伍召在旁边琢磨半天了,其他两个都是路人甲路人乙的货色,这徐荣名字挺熟,好像击败过曹操,似乎也收拾过孙坚,大牛人啊。见两拨人剑拔弩张要开打,急忙挥手止住了跃跃欲试的孟良、焦赞:“我们是当年救你们少主性命的人。我们没有劫持你们少主,倒是你们几个形迹可疑,天知道你们是不是埋伏在这里准备刺杀董白的?”

董白也大声叫道:“快住手,都是自己人!”

徐荣还刀入鞘,双手抱拳躬身施礼:“原来是恩公在上,请受末将一拜!上禀恩公,我等若有不轨之心,情愿被天打雷劈,万劫临身而死!”

伍召对徐荣印象不错,见他发誓发得情真意切,也就不再难为他:“好,起来吧!我问你们,董相国的坟茔原本应该葬在此处的,怎么不见了?”

徐荣眼中流下泪来:“恩公有所不知。当日吕布大军来到之后,不仅将郿邬一把火烧成了白地,临走之时还掘走了老主公的尸身带到长安。我们兄弟势单力薄不敢相抗,亲眼看见吕布在老主公肚脐里插上灯芯点燃,一连烧了三天三夜。烧完之后的遗骨又被吕布派人挫骨扬灰,抛入了护城河。”

董白急促地喘息几声,眼睛一翻昏了过去。两名军医急忙爬上马车开始施救,伍召心中恻然:董卓罪恶滔天死就死了,但董白小小一个稚女却因此受这么大的痛苦。这到底是该怪董卓呢,还是该怪吕布或者自己呢?这连伍召也想不清楚。

过了良久,董白幽幽转醒。却不再哭泣,而是呆呆看着前方,眼神空洞。徐荣见她样子吓人,急忙补充道:“少主,我等在长安的相国府中偷到了几件主公穿过的衣服盔甲。现在少主归来,请少主择一良地为主公建一衣冠冢,早晚祭拜如何?”

董白浑然不觉,似乎没听见一般。伍召见她状态不对,冲徐荣道:“她今日受刺激太大,此事以后再说吧。我们下一步要去长安,你们是否愿意一起?”

徐荣等三人对望一眼,徐荣看来是三人头领,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恩公是我家少主的什么人?带少主去长安有何贵干?”

第四十四章 美少女招亲

伍召一抱拳肃然道:“诸位真是忠心可嘉,令召肃然起敬。不过诸位大可放心,并非我带渭阳君去长安,而是我有要事去长安,渭阳君随行而已。“

徐荣摇头道:“不可,长安是吕布的领地,吕布若是知道少主在长安,势必会杀之而后快,以防少主复仇。请恩公让我们带少主走吧!”

伍召回头看看董白,见她依旧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摇头拒绝:“渭阳君穿了男装,打扮成寻常百姓,长安城谁认得出?你们虽然与渭阳君相识,但我也不放心她就这样跟着你们走。更何况,你们带渭阳君能去哪里?”

徐荣三人再次彼此对视一眼,道:“吕布是杀害老主公的仇人,西凉马超如今大战正酣路途难行,我们都不能投。我们也只能去投益州伍召了。”

伍召一听来兴趣了:“你们认得他么?”

徐荣摇摇头:“伍召最初名声不显,等我们知道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名震一方的诸侯了,所以无缘得见。不过我等与他虽无交情,但总算没有仇怨。此人白手起家,迅速崛起于益州,想来是个雄才大略之人。这样的人不会拒绝人才,想来他当会收留少主。”

伍召发自内心的笑了:“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动身去益州了。少则一月,多则两月,我会把你们的少主送到益州。”

徐荣问道:“你也是益州人?”

伍召哈哈大笑,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我就是伍召。三位将军,幸会幸会!”

三人大吃一惊。董白在旁道:“离开郿坞之后,多亏了伍州牧收留我、照料我。徐叔叔,你们不用去益州了,随我们一起走吧!”

董白证实之后,三将才齐齐一拱手:“末将见过伍州牧,不意在此遇到你!“

伍召亲热地抓住几人的手:“几位将军如此忠义,相国大人在天之灵也当欣慰呀。”

徐荣三人再次互相对望一眼,徐荣道:“既然伍州牧就在此地,那我们也就不急着离开了。我等三人愿同行去长安!”

如此皆大欢喜。徐荣等人自己稍稍乔装了一下,跟随大部队出发前往长安。

自从洛阳被董卓放了一把火之后,长安就是天下第一雄城。城墙高七丈有余,长四十余里,宽二十余里,有十二道城门,八条主要街道,内可藏人口数十万,内藏吕布这天下第一猛将,外有雄关函谷之险、长河渭水之便利,乃是真正的龙蟠虎踞之地。壮哉长安!

一行十二人,两辆马车八匹马,足足花了五两银子才进了城。孟良、焦赞没来过长安城,一进城就大呼小叫:“哎耶,这街道也太长了吧,一眼看不到头!”

“这房屋真是高大,嘿嘿嘿,又漂亮,咱们cd就差远喽!”

“街上漂亮姑娘还真不少,而且个个高挑。咱们cd就,啊不对,cd漂亮姑娘好像更多些,嘿嘿嘿!”

受不了这俩活宝,伍召一人头上拍了一巴掌:“别大呼小叫的,再说出cd俩字儿宰了你们俩!“

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在外面叫我公子,知道了吗?”

两个家伙摸摸脑门:“公子,你自己也说了这俩字儿了,谁来宰你?”

伍召骂道:“去你们奶奶的,有你们在,谁敢宰我?你俩不会揍他么?”

俩二货一齐摇头:“如果是美人儿来宰你,我们可下不了手。”

说笑归说笑,进了城伍召有些犯愁。这么大的长安城,怎么去找陈广呢?现在算是明白为何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了。隐藏在人烟稀少的山野之中,一个有来头的隐者在一群乡民之间就像萤火虫一般耀眼;但隐居于长安这样的大都市,那真是一滴水落入了茫茫大海,要找到比大海捞针还艰难。

思来想去,陈广唯一的特点就是枪术高明,那就从枪术入手呗。想到这里,伍召决定兵分两路:徐荣等三人做一路,排查城中的所有武馆;伍召和孟良、焦赞则保护着两辆马车在街道上探访卖艺武人,尤其是找枪术好的。

议定之后就开始分头行动,伍召带着俩二货和一群老弱妇孺一路逛吃逛吃过去。俩二货虽然不再大呼小叫,但一路嘀嘀咕咕不绝;小萝莉岳安娘则嘴里没停过,冰糖葫芦、臭豆腐、蜜枣等吃得香甜。一大群人一路走,不太像寻访隐者,反而像游玩一般。

忽地焦赞大声欢呼:“快看那边,好像有比武招亲的。”

伍召循声望去,果然有一堆人聚集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儿,人群中有一根旗杆,只能看到“比武招”三个大字。

孟良性急,直接过来拉住伍召座下马的辔头:“公子爷,我们也去瞧瞧吧?比武招亲的都是武林中人,也许他们认识公子爷要找的人也说不定呢!”

明明是自己想去讨老婆,这二货倒也知道拿正事当挡箭牌。不过比武招亲四个字是最能勾起男人的兴趣的,伍召也就顺水推舟道:“好,你俩开路。”

二人十分卖力,拔出佩刀大声咋咋呼呼起来:“你这恶棍,今日被你撞到是我倒霉。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要剐冲我来,不得滥杀无辜!”

另一个心领神会:“哈哈哈哈,不滥杀无辜还是并州狼骑么?我跟着吕布将军杀人从来无所顾忌。闲杂人等让开,否则刀下不留情!”

估计吕布麾下的士兵平日里劣迹也不少,俩二货长相又生猛,还真将围观群众吓走了一大半。伍召驱马向前,见场中一男一女正在激斗。

左边是个身穿红衣的年轻少女。手持一对用布缠了枪头的双头短枪,身形灵动,姿势优雅曼妙;她对面的大汉年纪不轻了,身材粗壮,用一根长棍,棍影重重气势颇盛。

两人看来已经交手一段时间了。那大汉口中微微有些气喘,招招进逼只想速战速决。少女身影飘忽,似乎不想跟大汉硬碰硬。

两人又过了几招,那大汉明显有些焦躁。他马步上前,长棍一端翘起向前点去,略显无礼。少女腰肢一扭避开了,大汉丢了长棍趁着惯性往前一扑就要来搂抱这少女腰身。女子往旁边一闪一蹲,脚下一钩,大汉扑地倒了。女子站起双枪一顺,右手枪头已经指着了大汉咽喉。

第四十五章 恶少执法者

少女收枪起身,大汉一骨碌爬起来走出人群,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累了半天,别说老婆娶不到,就是抱一下也没抱到,倒霉!“

这一场打完了,那少女退后几步在旗杆旁站定。这一站定才看清了她容貌,只见这少女鹅蛋脸,大眼睛,皮肤黑红,身材也颇为高挑健美,别有一种健康的风致。

有一个瘦小干枯的老者从旁边走过来:“各位好汉,小老儿姓陈,家乡遭受战乱家毁人亡,就只剩下我们父女两个流落异乡。小女年方十六,尚未许配婆家。自小学了一身家传的好功夫,许下宏愿要嫁一位武艺高强的好汉,因此在此设擂比武招亲。小老儿有言在先,为免被无赖子弟戏弄,得出二两银子才可上场比试,输了,这二两银子就算赏我小老儿一口酒喝;赢了,就得叫小老儿一声岳父大人了。”

众人都哄笑起来。长安城居民大多豪富,二两银子实在不算多。断断续续又有两三个汉子下场比试,围观的人也逐渐地多了起来。那少女武艺颇为不凡,也十分懂得惜力。一双短铁枪矫矢灵动,连败三人,脸不红,气不喘。

那干瘦老者又出来抱拳道:“小女力气有限,一天之内最多接受十场挑战。今日已经战败九人,就只剩下最后一场了。若是今日无法寻觅到良缘,小老儿父女俩明日就该动身去西凉了,不知哪位好汉下场赐教?”

孟良、焦赞一听着了急,同时出声叫道:“公子~”

伍召哪能不知道他二人想法,笑了一笑:“我不急着娶亲,就不下场献丑了。你们谁喜欢这个女子的,就下场去吧。银子我给你们出。”

俩二货一听大喜,嬉皮笑脸把缰绳往伍召手里一交就跳下马冲了进去。只是进了场却犯了难,这二人一向焦孟不离,最是要好,究竟是谁去比武招亲却是个问题。孟良大声问那老者:“岳丈大人,我们有兄弟两个,这一个姑娘不够分呐!你家中可还有女儿?不管有多少,我们兄弟两个一概都要了,速速叫来。”

那老头苦着脸:“小老儿实在是只有一个女儿,老伴儿也在战乱中去了,就算现在要生第二个女儿也来不及了。两位好汉,要么你们先商议一下?”

围观群众都起哄:“打一架!打一架!打一架!“

俩逗比互相凝视,气氛沉重起来。伍召正想劝阻,焦赞忽地长长一揖:“大哥,你是兄长,比我年纪更大,你更着急。岂不闻孔融让梨之事乎?这次比武招亲的机会就让给你吧!”

孟良也还了一礼:“贤弟,做哥哥的岂能和兄弟争媳妇。古人伯夷尚且愿意将王位让给弟弟叔齐,更何况是妻妾?贤弟,还是你上场吧!”

围观群众嘘声连天,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华服少年恰好路过,见状推开人群挤了进来:“两个丑东西,磨磨唧唧的。都滚下去,这场由本少爷来打!”

孟良、焦赞一齐跳起,扑过去就是一顿拳脚。那少年看起来也是有些本事的,有来有往地招架了几合。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俩人乒乒乓乓一阵打得鼻青脸肿,爬上马就跑:“你们等着!”

小小插曲谁也没在意。二人还准备互相谦让,伍召不耐烦了:“孟良,你是兄长先来吧,别耽误了正事。”

孟良特别快乐地答应一声:“得勒!”把背上的火葫芦解开捆在马背上,对那姑娘道:“姑娘,我这葫芦厉害得很,怕伤到了姑娘。就用这双肉拳头来领教姑娘的高招吧!”

伍召从身上掏出银子让焦赞递了过去,干瘦老者收了,在姑娘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什么。

那姑娘点点头,紧了一紧腰间布带,在孟良对面站定,道一声:“好汉请了!“

孟良嘿嘿笑道:“姑娘一身火红的衣裳,跟我老孟有缘。小心了!”

那姑娘看过他二人刚刚合力殴击华服少年的过程,知道他武艺不凡,小心翼翼地摆个起手势,在他面前左右盘旋。孟良则依仗身大力沉,满不在乎地张开大手一步步逼将过去。

那姑娘身子一动,单手成掌作势要朝脸部砍过来。孟良头一偏准备避开,红影一闪腿弯处中了一脚。原来那姑娘手上是虚招,实际上是希望把他踢倒。

这姑娘看来流落江湖时间不短,眼力颇为毒辣。孟良腿弯处中了一脚,行动起来就略微有些影响。他也就谨慎起来,左手微屈护住身体,右手一伸向那姑娘肩头扣去。

那姑娘十分灵敏,柳腰一摆闪开了孟良的一抓,右足飞起照旧踢向孟良膝弯,孟良左手去挡,那姑娘变招好快,身形一扭侧踢已经变为了侧踹,一脚蹬在孟良右腿膝盖上,将孟良踢得又是一晃。

孟良右手本可顺势而下抓住她结实有力的大腿,不过这家伙居然还颇有些君子风度,手微微往后缩了一下要来抓小腿。这就迟了一步,那姑娘腿一抖已经收了回去。接着一个筋斗从他头上翻了过去,上身前倾右腿蹬得笔直蹬在孟良背上,把他蹬了个踉跄。

焦赞嚷道:“大哥,用真功夫!到手的媳妇儿别给飞了!”

孟良叫苦道:“娇滴滴的大姑娘,这里也不能碰那里也不敢碰,又怕下重手给伤到了,怎么打?”

焦赞急道:“打赢了她就是你媳妇儿,碰一下有什么要紧?万一打伤了,我们这里还有军医呢!”

孟良恍然大悟:“喔!贤弟,真有你的!”他还真不客气,回过身来一个黑虎掏心直接奔姑娘胸口掏去。

那姑娘又羞又气,终于开口了:“淫贼!”声音又清又脆,往后急退。

孟良得寸进尺,大步迈开赶上,双手一围,掐向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那少女一跳,右足踢在他肩膀上,借势又跳了开去。

孟良尝到了这少女的厉害,神情一肃,双拳大开大合,再也不肯容情。他毕竟是冲锋疆场的大将,一旦严肃起来顿时杀气腾腾;那姑娘花容失色,过了十来招就略微处在了下风。娇喘微微,香汗淋漓。

孟良越来越失游刃有余,忽地往前一冲已抓住了少女玉臂。那少女用力一挣扎将衣服都撕破了一块,孟良右手一捞眼看就搂住了少女腰肢。

蓦地一声高喝响起:“就是那群贼人在街上械斗,把他们都给我抓了!”

伍召回头看去,先前那名华服少年带了几十个衙役,怒气冲冲地向这边奔了过来。受此影响,孟良一分心,那少女游鱼般一滑,身子已经从他臂弯里滑了出去。

第四十六章 长安逢高顺

这回才真的是到手的媳妇儿又飞了。孟良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腾腾地直烧到顶门心,回身恶狠狠盯着那华服少年。

华服少年对着围观百姓拳打脚踢,踢开一条路来。见孟良怒盯着他看,挥手就是一巴掌:“贼汉子,看什么看!本少爷挖了你的贼眼睛!”

伍召叫了声:“快走,别冲动!”但四周闹哄哄的,孟良哪里听得见?这家伙是个霹雳火爆的性子,冲到马旁一把扯断缰绳,取了火葫芦翻身上马,一踢马腹直冲过去。

焦赞不甘落后,大叫一身跳上马来,从背后包袱里抽出铁鞭也跟着冲了过去。伍召一个反应不及,这俩人已经奔出了老远。

一时间人喊马嘶之声响成一片,伍召大叫了好几声,孟、焦二人完全充耳不闻。那华服少年见二人势头猛恶,大叫道:“快去叫援兵,另外,叫舅老爷封锁城门!”

话音未落,孟良马快冲到了近前,手起葫芦来,将几名衙役砸得头破血流。焦赞更是生猛,铁鞭挥动一连砸断了几个衙役的胳膊,伍召隔得老远都能听得见骨头断裂声。

那华服少年手里提着一柄长枪,见状挥枪朝孟良咽喉搠来。孟良见他下杀手勾动了真火,火葫芦几个摆动,真就打死了几个衙役。焦赞铁鞭沉重,也开了几个瓢,红的白的飞得到处都是。

伍召大叫几声,两个莽汉毫无反应。眼见不知从何处奔来几队盔明甲亮的士兵,伍召只得命马车夫赶起马车先带妇孺走。

才走了数十米远,那华服少年眼尖,大声叫道:“那个穿长袍的是他们俩的头儿,不要放他走了!”

伍召正在慌乱,貂蝉掀开车帘伸出头来:“主公,现在出城恐怕来不及了,我们去我义父府中躲避。你们脱身之后前来找我们。”

自己已经被盯上,若是执意跟着她们一起走反而会拖累她们,分开逃几乎算紧急状态下最好的办法了。伍召答应一声:“好,你们保重!”打马冲回去与孟良、焦赞汇合。

一片鸡飞狗跳的场景,那比武招亲的父女俩早走得踪影不见,百姓们也都逃得精光。孟良、焦赞二人配合默契勇不可当,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杀得好不痛快!

小白蛇尽职尽责地汇报情况:“检测到孟良发动绝技:孟不离焦。技能赞勇发动,武力上升15点,魅力上升10点;技能福将发动,运气比常人好一倍!焦赞发动绝技,焦不离孟,技能良帅发动,统帅上升15点,智力上升10点;技能,福将发动。运气比平常人好一倍。”

伍召奇道:“比武招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小白蛇淡淡道:“那都是闹着玩儿的,技能激不激发都无所谓。哎,小心!”

总算它提醒得及时,伍召身子一扭,七星宝刀一挥,把一枝袭来的长枪砍断躲过了一劫。右手顺势抓过砍断的半截枪头乱打,借着马力冲到了孟良、焦赞身边:“孟良、焦赞,敌人越来越多,不要打了,迅速脱身为妙!”

俩二货正打得欢,手底下已经报销了数十条人命,伍召叫几声完全没啥效果。伍召无奈,用了个苦肉计,顺手在一名头破血流的衙役身上抓了一把,将血抹在自己脸上大叫道:“我负伤了,你俩开路,我们速速冲出去找军医。”

焦赞冷静些,回头见伍召满脸是血吓了一跳,哇哇大叫道:“不好了,主公快死掉了!大哥,娶媳妇儿的事以后再说,先逃跑吧!“

伍召一脑门黑线:他奶奶的,你才要死掉了,会说人话么?

还好孟良终于从夺妻之恨中冷静了下来。卖了个破绽让那华服少年一枪刺来,左手一伸抓住了少年的衣领将他提溜上马,右手将火葫芦舞得虎虎生风逼开一众衙役,大叫道:“都让开,否则大爷摔死这小兔崽子!”

此时几十名衙役或伤或死已经只剩下十几个完好的,其他的大多是闻讯赶来的巡城士兵。这些士兵颇有纪律意识,不攻击无辜百姓也不下杀手,而是平端长枪堵住道路不放几人离开。此时见孟良要走,一个小军官公事公办地道:“三位还请稍候,我等已经派人汇报上官。今日高顺将军负责巡视,估计不久就会赶来。高将军为人清白正直,定不会冤枉了各位。”

听这小军官的口气,孟良抓住的华服少年应该也是个出了名的纨绔,不然这军官不会还隐隐偏向着自己这方。果然被压在马鞍上的那小子就说了:“我舅父是长~安县县令,我表哥是魏续将军,他们是和吕布大人有亲的!你们快放了我,否则我表哥不会放过你们!”

伍召觉得好笑:不仅有狐假虎威的,还尼玛有鼠仗狐势的!不过下一秒突然反应过来:啥?高顺要来?把刘备和夏侯惇虐得没脾气的高顺?卧槽!

在脑海里问小白蛇道:“小白啊,孟良焦赞这是啥福将啊,居然引来了高顺!怎么不把吕布张辽都勾来呢,那样我就可以死三回了!”

小白蛇幸灾乐祸地回应:“名将随随便便就有机会见到,难道不是福气?要是能和高顺的陷阵营交手,那才叫幸运呢!”

妈耶,还有陷阵营!一念及此,顺口问了一句那军官:“你们就是陷阵营的兵马么?”

没想到那华服少年得意洋洋:“陷阵营早就被吕布大人拨给我表哥统率了。现在怕了吧?”

原来是这样,估计高顺的部下应该没少受魏续的气。既然这样,爷卖你们一个好吧,希望你们对咱们温柔点儿。

伍召催马上前跟孟良肩并肩,七星宝刀轻轻一落,几乎没怎么用力就将那华服少年的头割了下来。接着轻描淡写地一挥手扔到那军官面前:“请转告高顺将军,这纨绔子弟想必没少给他添堵,我帮他杀了。魏续这等祸害我迟早也会帮他除去。现在咱们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不用谢!”

鲜血激射,那些个衙役吓得呆住了。那些士兵虽然心底里暗暗快意,但也有些恐慌,这非得挑起高顺和魏续之间的火并不可!

趁双方愣神的功夫,伍召用力一拍焦赞肩头:“老焦你开路,孟良断后,我们先冲出包围圈再说!”

俩二货终于给力了一回,齐齐一声大喝策马狂冲。焦赞两条铁鞭势大力沉,一鞭下去士兵们的木杆长枪就断成几截,几个呼吸之间就冲了出去;孟良的大斧不方便携带就没带来,但他的火葫芦当盾牌用是再合适不过了。葫芦又大又圆,那些士兵投出的长枪射到葫芦身上,往往一擦之下就换了方向射出去了,反而会伤到他们自己人。伍召夹在二人中间风般冲出,几分钟之间已经冲出了包围圈。

孟良焦赞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哈哈哈!主公你手真黑,一刀下去就把那小子给咔嚓了!”

伍召正待要喘口气,斜刺里杀出一彪人马来。为首的大将国字脸,一字浓眉,古铜色皮肤。穿一身黑黝黝的铁甲,胯下一匹杂色大马,手提镔铁大砍刀,神色极威严。

伍召脑海里下意识地闪出两个字:“高顺!”

第四十七章 衔尾追杀急

别看高顺其貌不扬,早年吕布与李傕、郭汜征战之时他可是被称为吕布麾下第一大将,威名远振。见高顺露面,伍召知道孟良、焦赞绝对抵敌不住,策马扬鞭就逃:“快走,你们不是此人对手!”

高顺大刀横拍,准备把伍召拍下马来。伍召情急之下身子往后一躺,手中半截枪身来不及放下,正正迎上高顺的大刀。一股沛然无匹的力量狂涌而来,顿时将伍召拿枪的右手震得虎口破裂,鲜血长流。那半截枪身冲天而起,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高顺一拉马缰绳,伸出宽厚的手掌就来抓伍召的腰带:“遇到我高顺还想跑?下来吧!”

伍召左手七星宝刀狠斩而去,高顺手一缩:“好刀!你们是什么人?”

伍召打马前冲,边跑边喊:“高顺将军,吕布宠信魏续小人而压制忠义之士,何不另择贤主?我替将军不值!”

高顺不言不语地正要追来,孟良、焦赞马到,两样武器一个打人一个打马一齐招呼过来。高顺大刀展开上护身体下护马匹,铛铛几声将两样武器都挡开了。焦赞大叫一声:“啊哟哟,你这汉子也不比我高大,力气却真不小!咱们哥儿俩不想跟你打,让开!”

高顺手一挥,数十名士兵迈着整齐的脚步向伍召逼来。高顺自己则大砍刀一摆,拦在了孟良焦赞面前:“下马受降吧,你们逃不掉的!”

孟良在怀里一抹,手一挥:“看飞刀!”趁高顺侧身要躲的时候打马想要硬冲,高顺反应极快,头一偏发现没有飞刀立即回头,刀头一扬稳稳拦住孟良:“三位,本将不伤你们,却并非不能杀人。放下武器,否则我高顺留情,这口刀留不了情!”

伍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陷入士兵们的包围圈,打马就逃,一边逃一边问小白蛇:“小白,迅速帮我查一下这高顺是几星人物?”

小薮猫的答案简单但可怕:“五星。”

五星,那已经是一流猛将了。就算高顺的能力更偏向统帅一些,那也不是两个二星武将加起来就能战胜的。伍召心中如万头羊驼奔腾:这是啥福将啊,惹祸精还差不多,还一惹就是大老虎!

却说孟良、焦赞这边也慌了,竭尽全力攻击高顺想要夺路逃离。高顺表情沉稳,使出一套“铁栓门”刀法来,守得风雨不透。如此过了五六招,高顺一声大喝,刀法一变,一刀将焦赞左手铁鞭磕得高高飞起。接着收刀头,递刀攥,一刀攥将孟良胸口刺了个血洞。

焦赞哇哇大叫:“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打不过你,我们投降!”

高顺面色稍缓,掌中刀缓了一缓。焦赞又是一声大叫:“看飞刀!”

高顺上过一回当,哪里还会再上一回?面容一冷正要说话,不防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迎面砸来,端端正正砸在他额头上!

焦赞哈哈大笑:“我手里是没家伙了,大哥,后面就交给你了!”趁高顺被砸得有些昏头的功夫,拨开三枝扎来的长枪冲过了孟良身边。

高顺脸上鲜血长流,缓过气来后眼中杀气四溢:“本将本无杀心,奈何你们自己讨死!这就怪不得我了!“

孟良哪敢挡他雷霆一刀?猛地一拍葫芦底,一个拳头大的火球迎面向高顺喷去。高顺怒气勃发,一刀竖劈,将那火球劈成两半。那火球却猛地爆开,火星笼罩了数丈方圆,高顺和十几个士兵身上都着起火来。

孟良趁机一拍马硬闯了过去,高顺一时间反应不及,挥刀一斩只砍中了孟良肩膀。孟良在马上俯身将火葫芦倒转了过来,又是两个火球喷出。高顺和众兵慌不迭散开,那两个火球落了地却依然爆开,燃起星星点点的火苗将众人都阻住了。

孟良头上身上也都是火,但惶急逃命之下顾不上扑灭火苗,急急策马追上了焦赞,靠着他的大葫芦打开了挡路的几十名士兵,急急朝伍召追了下去。三人匆匆忙忙地一阵疾奔,也不知道个东西南北。

高顺和士兵们互相扑灭了火,有衙役捧了个头颅过来:“高将军,我家表少爷被贼人被杀了,要是魏续将军知道了“

高顺看了一眼那头颅的面孔,铁青着脸下令:“你们两个回去找人来,全城搜捕捉拿贼人!一旦发现立即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其余人跟我来,沿着马蹄印往前追!”

伍召等三人慌不择路,转过一个街角后凑到一起把孟良身上的火扑灭了,这才有了些喘息之机。伍召看了看孟良的伤口,幸喜还不是很大,只是刀口拖过的割伤,没伤着骨头。

身后马蹄的的,人声鼎沸,高顺已经率军追来了。伍召撕下自己衣袖捆在孟良伤口上,三人打马又奔。

长安城足够大,高顺似乎不太得宠,跨下马也只是凡马。因此四人一追三逃,一直在长安城中狂奔了两个多时辰。高顺已经落下老长一截,但三人的马也快跑不动了。孟良肩头的口子一直在流血,脸也越来越白了起来。焦赞一直在看孟良的脸色,一连问了伍召好几声:“主公,我大哥他脸色越来越白了,流血太多,怎么办?”

伍召哪知道怎么办?但此时没有任何谋臣在身边,他就是主心骨,不知道也得知道!边跑边回想儿时看过的小说、穿越后读过的兵书,在路过一个巨大府邸的时候,心里有了主意。

伍召一勒马,下令道:“下马!”三人一齐滚鞍下马,孟良身上乏力差点摔倒,焦赞手疾眼快扶住了。

伍召将孟良肩上蘸满了血的衣袖拿了下来,困到一匹马的尾巴上。然后在附近随便找了几个路人:“你们帮我把这三匹马送到洛阳的星月楼去,今日天黑之前务必送到。送到之后星月楼掌柜会付你们每人白银五十两,你们明日中午赶回,我在此处相候,只要有星月楼掌柜的亲笔书信,我再付你们每人白银五十两。”

五十两白银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就算伍召不付钱,一匹高头大马的价值也在四五十两左右,跑一趟无论如何都是非常划算的。三名路人争先恐后上马,绝尘而去。

伍召见三骑去得远了,脱下自己和焦赞的外衣把孟良的伤口牢牢包住,然后一拉二人:“走,我们绕到这座宅邸后面去。孟良注意些千万别留下血迹。走!”

第四十八章 睡梦中被擒

三人疾步往大宅后面走。孟良肩头的血基本上没有漏出来,焦赞松了口气,问伍召:“主公,原来你在洛阳还有认识的人呐?”

伍召没好气:“认识个鸟!星月酒楼是我胡诌的。”

焦赞点点头,又问:“那你干嘛让他们天黑之前赶到洛阳去,不是耍别人吗?”

伍召有些崩溃:“戏耍高顺的时候不是挺聪明的吗?自己想去!别说话,被高顺听见就麻烦了!”

焦赞乖乖闭上嘴巴,仍然一边走一边皱眉苦思。绕过两个墙角,焦赞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激动得张开大嘴就要大叫。伍召猛地扑过去掩住他的嘴巴:“别出声,想害死我们么?站在这里不动,我先踩着你肩膀跳进去,然后你们再进来,我们先在这里躲躲。”

焦赞把伍召的手拿下来,压低声音道:“主公,我想明白了。原来你是”

伍召把他推得贴上了墙:“明白就行了,别说话。我要踩了啊。”

这墙有两三米高。焦赞扎了个马步,伍召踩着他大腿一跳,站上了他肩膀。慢慢伸出头去往里一看,是很大一个庭院。这庭院中间是个池塘,池塘边上是个凉亭,四周种着几行整齐的花草,都已经没有花了。花草中间是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没人。

伍召身子一翻上了墙,在墙上坐稳后冲焦赞:“把你大哥顶上来,我接着他。”

俩人合作,小心翼翼地把孟良拉到墙上,再轻轻放了下去。又才把焦赞拉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焦赞伸口在伍召耳边轻轻道:“主公,我真想明白了,你是希望他们”

忽地小径上脚步沙沙响,伍召急忙把二人一拉,趴在了花草丛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手里提着个精致的小木桶,踩着小碎步走进了凉亭。她完全没察觉到这庭院里还有别人,开开心心地在凉亭边的栏杆上站定,轻柔地叫道:“小鱼儿乖乖,出来吃好吃的啦!”一边用个小木勺在桶里舀起来些东西,均匀地往水里洒去。

远远地只能看到水面上波光点点,想来是鱼儿们来吃饵料了。那小丫鬟捧着小脸儿看着水面,小脑袋晃来晃去。这样喂了两三勺,估计鱼儿们吃得半饱了,一勺饵料吃了很久也没吃完。小丫鬟等得无聊,就在那里喃喃自语:“小鱼儿啊小鱼儿,真羡慕你们这样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不像我们,天天担心敌人打进来,唉!”

伍召等人提心吊胆地趴着,只想这小丫鬟快点走。偏生她不慌不忙,在那里喃喃不休:“义父老是说长安迟早会被敌人打破,要我们天天跑来跑去说到时候跑得快。可又能跑到哪里去?都说奉先大人是天下无敌的,要是他都会被打败,这天底下还有谁能保护我们呢?哎!好希望和吕绮铃大人一样骁勇善战啊,十二岁就能打败五六个大男人,我要是有这么厉害就不担心跑不掉了。话说,吕布大人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他自己却长得还是那么年轻那么英俊,嘻嘻~”

焦赞用手指捅捅伍召,伍召摆了个噤声的手势;焦赞又低声叫道:“主公~”伍召严厉地回头瞪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闭嘴忍耐。焦赞有些憋屈地鼓着一双牛眼,忽然暴起跳了过去将那小丫鬟抓住,大手紧紧盖住了小丫鬟的小嘴小脸儿拖了回来,语速极快地说道:“主公你根本就不想要那三匹马了你就是希望那三个人把马骑走把敌人引开其他的都是骗他们的我说完了!”然后无比畅快地张大嘴喘气:“太痛快了,方才憋死我老焦了。”

伍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想笑又不敢放开笑,捂住嘴咳了几声。这逗逼,这就是所谓的不吐不快么?

孟良也站起身来,脸上肌肉歪歪扭扭的,显然是又觉得好笑,但一笑身子发抖牵动伤口又觉得疼,所以笑不像笑表情狰狞。

那小丫头见了三个怪模怪样地大男人吓得呆了,畏缩在焦赞怀里呆呆地看着几人。伍召笑过了,轻声对他道:“小姑娘,外面有坏人在追我们,所以我们在这里躲躲。你不要怕,也不要出声,好不好?”

小丫鬟眼里噙着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孟良身上脸上都是血,样子有些怕人,又鼓着牛眼吓她:“你要是说出去,我们就把你们府里的男人都杀了,女人都先那个嗯先吃后杀!”

那小丫鬟又点点头,焦赞手一松,把她给放了。伍召见她虽然仍然是满脸惊恐但是没有尖叫,也就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几片金叶子:“小姑娘,你喂完鱼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回去,给我带点吃的喝的来,到时候这些金子就是你的,知道了吗?”

大抵古今中外的人都是爱钱的,女人尤其爱。小丫鬟见了金叶子,脸上的恐惧之情都淡了许多,轻轻“嗯”了一声,怯怯地抿着嘴唇,不经意间瞟几眼伍召手中的金叶子。最后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细声细气地说道:“这里还是容易被人发现,我带你们去柴房好吗?柴房里面比较好躲。”

这确实是个更优的选择。伍召皱眉微微思索了下,觉得这小丫鬟没理由跟钱过不去,也就点头同意了。小丫鬟提了桶在前面走,三个人躲躲藏藏地远远跟在后面。

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府邸,在繁华无比的长安也占地极广。伍召莫名地觉得有几分熟悉感,精神高度紧张之际也没有去细想。一路紧张地潜行,那小丫鬟选的路途都比较僻静,一路七弯八拐的没遇到几个人,遇到的几个其他丫鬟仆役也都被那小丫鬟三言两语打发开了。

三人进了柴房,扒拉开柴垛钻到里边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才终于松了口气。伍召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孟良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扶着他躺下了。

焦赞恶战一场也有些疲惫,精神一放松也枕着根柴禾睡着了。俩逗逼终于消停了,伍召闭着眼睛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也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人声鼎沸,伍召迷迷糊糊睁开眼来,骇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了一根柱子上。孟良和焦赞也在旁边,俩人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但依旧在呼呼大睡,呼噜声震天响。

第四十九章 求师父收录门墙!

伍召暗骂自己大意了。原来小说都是骗人的,男主角总是英明神武总是能装逼卖帅的描写都特么是假的。我原来是个普通孩子,经常被卖水果的耍得团团转,现在长大了也还是大错不少小错不断,这下子真玩完了。

对方的头头是个四十多岁的大汉,样子十分愤怒:“好贼子,连你们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敢欺到王府头上来了!给我狠狠打,打死算我的!”

伍召暗暗叫苦,居然还是个王府!只是有些犯嘀咕,长安城里还有什么王呢?陈留王刘辩吗?这年头皇帝都活得战战兢兢的,王爷没准还比较好说话,于是大声道:“且慢,我们只是在你们柴房睡觉而已,并没有偷盗任何东西,先不要下手!我与你家王爷是旧识,我要见你家王爷!”

家丁头头完全不搭理:“少来这套,我家没有什么王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啊!”

这时候孟良、焦赞终于被吵醒了。睁眼一看自己被绑着,顿时就嚷嚷开了:“怎么回事?你们这些臭虾米烂老鼠,敢冒犯老爷们,有种松开绳子,看老爷们打不死你们!

家丁们看他俩如此嚣张,不用指挥就是群起而攻,乱棍挥舞把俩二货打得哇哇大叫,伍召倒还没怎么受到招呼。正吵吵闹闹地喧嚣,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大晚上的在这里喧哗?”

家丁们住了手,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说了。焦赞大声怒吼:“你们打啊,继续打啊!那个出卖我们的小贱人呢?叫她出来,我非咬死她不可!”

他嘴里不干不净的,来人把家丁们赶开走了过来,沉声道:“来人,掌嘴!”

伍召一看这人相貌清癯,三缕长须,失声道:“王司徒?”

那人闻声身形转了过来,身材高瘦头发胡须花白,不是王允是谁?

伍召乐了:“我说哪来的王爷府,原来是王司徒大人的府邸!别来无恙啊司徒大人。我是伍孚之子,伍召啊!”

王允皱眉思索了一下,点点头道:“伍召?老夫听你父亲说起过你。听说你在益州也闯出了好大的名堂!你不好好的在益州,来闯我府邸作甚?现在你落到老夫手里了,还有什么话说?“

伍召苦笑:“能有什么话说?召不过是想来看望故人一眼,没想到司徒大人府中诸位好汉如此如狼似虎。司徒大人若是贪恋富贵,把我交给那逆贼吕布,我也唯有叹息而已。”

王允得意地笑了:“少在老夫面前玩激将计,老夫还没有老糊涂。把你交给吕布,你就算不死,也得损失益州大半土地,可比鞭打你一顿更厉害得多了。不过嘛”

伍召极快接口:“不过嘛,司徒大人身列三公,位极人臣,也不需要向吕布献媚。”

王允捋一捋胡须:“你三人擅闯我的府邸,也必须给个教训才成。其一,把你手中的七星宝刀交还于我;第二,我取你一臂,我们之间的仇怨就一笔勾销。”

卧槽!那你特么还不如把我交给吕布呢!领地没了还可以再打,胳膊没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那个家丁头头还真的从腰间拔出短刀,就要来割伍召的臂膀。白森森的刀口压到了伍召的肩膀上,伍召额头汗珠滚滚而出:“王司徒,送你一郡之地,让你自立为王如何?”

王允丝毫不为所动:“老夫只想颐养天年,要你土地何用?”

家丁头头听了扬起刀就要狠狠砍下,两声“住手”同时响起!

一个叫住手的是一名匆匆而来的女子,身穿官宦女子常穿的长裙,面容秀丽。另一个叫住手的居然是王允!

那女子匆匆而来,走到王允面前福了一福:“义父大人,这位伍公子是我的旧友,还望义父网开一面,不要伤残他的肢体。”

王允不肯,那女子再次恳求,他才一挥袖子:“也罢,先把他们关到马棚去,明日我再来处罚他们!”

那女子冲三人点点头,随着王允走了。一群家丁七手八脚地把三人重新绑好,抬起走了半个时辰后,真将三人丢进了马棚。

马棚里充斥着马尿马粪的味道,虽然称不上臭气熏天,但是十分令人不舒服。里面也没什么好马,都是些拉磨驼柴的劣马,幸喜都是用绳子拴着的,否则要被这些马给踩死了。马棚门口挂着个昏昏黄黄的灯笼。

三人再也睡不着了。焦赞骂骂咧咧地要把喂鱼的小丫头先那啥再那啥再再那啥,孟良愁思泛起想起了他比武招亲时差点到手但立马又飞了的媳妇儿,伍召则在牵挂自己的董白和貂蝉她们。三人各有各的心事,一齐在那里长吁短叹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子提着个大桶过来喂马,见马棚里还丢着三个大活人居然也不惊讶,自顾自地一匹匹地喂过去,嘴里絮絮叨叨地和马儿说话。

焦赞在那里看得眼红:“妈的,马都有饭吃,王允这老儿也不派人送早饭来!老爷们饿了半天一夜了,信不信我把这些马给生吃了!“

孟良训斥了他一句:“贤弟,你就少说几句吧,再说下去喉咙非哑了不可。公子都没说什么,偏你话多!”

伍召长叹一声:“岳飞贤弟,你可害苦我了。长安哪里有什么师傅,有的只是往日仇家和吃人的阎罗!师父啊师父,您在哪里啊?这辈子可能是找不到您了!”

喂马的老头子喂完了马出去了。三人意气消沉,只是盼望王允会改变新意来放大家出去,但又担心王允想出什么歹毒法子来害人。

王允一直没派人来,倒是那喂马的老头子心肠好,居然带了些干粮和水进来了,又帮三人解开了绳索。三人感激涕零,也顾不得那实在是难以入鼻的味道,好是一阵狼吞虎咽。

那老头子冷冷看着三人,忽地出声,声音低沉有力:“你们认得岳飞?”

伍召呆呆的看着这老头子,忽地福至心灵:“您是陈师父对不对?我找得您好苦!”

老头子也不否认,点点头:“没想到在这乱世之中还会再次听到岳飞的消息。我一生授徒无数,唯一一位俊杰就是岳飞了。你为何叫我师父?是岳飞叫你来的?”

伍召激动如狂,跪地便拜:“是的,我与岳飞是至交好友。他让我来拜师学艺的,求师父收录门墙!”

第五十章 貂蝉的嫁妆

陈广坦然受了一拜,不胜唏嘘道:“老夫一生平凡,唯一一件引以为傲的事就是教出了岳飞这个好徒弟。他如今身在何方?”

伍召把怀中藏着的岳飞的介绍信递过去:“岳大哥如今行侠江湖,居无定所。不过等到了结了与仇家的恩怨之后应该会去cd。这是他托我转交给您的信件。”

陈广展纸看信,伍召脑海里想起小白蛇的声音:“完成了任务:师父的踪迹(上),奖励二星武器:沥泉神枪一枝。没有人员损失,时间也较短,判定为完成度ss,奖励功绩值两万。宿主,知道福将的好处了吧?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任务目标,否则够你找个一年半载的。妈呀好臭,本王子闪了。”

两万功绩值啊,不少了,真心不少了,两大二货瞬间似乎顺眼了许多。焦赞见伍召眼神炙热地看过来,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主公,我没有私藏干粮,你别这样看着我~”

伍召满头黑线,正想着说句什么,陈广开口了:“原来你小小年纪,已经是益州牧,倒是我看走眼了。鹏举说你有济世安民的志向,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不过既然鹏举开口,我肚子里这点儿小玩意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伍召喜出望外,不顾地上肮脏,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徒儿伍召拜见师父!”

陈广捋捋胡须:“我年轻时只是开馆授徒的馆主,也没有什么门派规矩。你加入我门下,日后勤勤恳恳学艺,心怀良知做人,也就是了。起来吧!”

伍召喜滋滋地站起:“师父您老人家真是和蔼可亲,徒儿谢过师父!”

陈广摇摇头:“我收徒历来如此。收人学费,教人武艺,也没必要拿一大套条条框框去压制别人。学费十两白银,童叟无欺。”

伍召愕然,世外高人也收学费?陈广见他发愣,问道:“凭岳飞一封信,那可还免不了学费。我老了,开不了武馆了,好不容易有个徒弟送上门来,我不收学费,让我喝西北风去啊?”

伍召急忙掏出一把金叶子:“徒儿并非此意,这是徒儿孝敬师父的,请师父笑纳!”

陈广拿起一块金叶子咬了咬,点点头,收起一片之后把其他金叶子都递回给伍召:“一片足够了。白天你们还是呆在马棚吧,晚上我带你们出去。”

伍召又推让了几次,被陈广无可辩驳地拒绝了。接着又把绳索给三人绑上,提着桶施施然地走了。

三人吃饱喝足,心里又放下了大石头,安心地找个高燥的角落就开睡。不久一个温柔的声音叫醒了三人:“主公,孟将军,焦将军,醒醒!”

伍召被一双温柔的小手推醒了,睁开眼一看是昨晚救他的那个清秀女子。伍召努力撑开眼皮:“姑娘你是?”

那女子浅浅微笑:“我是貂蝉啊。”

伍召一瞬间清醒了,貂蝉她们先到王允府上了?尼玛这不会就是貂蝉的真容吧?说好的绝世美女呢?这也就中人之姿吧?一定是易了容,一定是!

貂蝉微微点头:“义父请你们去呢!他已经知道当年是你假扮秦谊来作弄他了,昨晚他就是报你当年戏弄他的仇。你们没事吧?”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能没事吗?快把我们饿死了,快给我们解开绳子,好酒好菜多准备一些。还要找人给我大哥治伤!死老头,报仇就找当年欺负他的人就好了嘛?随随便便揍公子一顿也就是了,让我俩也陪着是啥意思?你说是吧公子?”

随同貂蝉一起来的家丁替三人解开了绳索,伍召也懒得理会俩二货,自顾自地举步出了马棚。俩二货大呼小叫地跟上,三人洗浴换衣之后又有人把三人接进了膳厅。王允一身月华色袍袖,举杯相迎:“伍州牧,如今我们恩怨两清,可以举杯畅饮了。请!”

焦赞适时搅局:“什么恩怨两清?那个出卖我们的小婊砸呢?让她出来,我要ooxx死她!”

王允皱眉:“什么出卖你们?你说的是谁?”

焦赞气愤愤地:“就是喂鱼的那个啊!把我们骗到柴房里,还说要送吃的来给我们,谁能想到她居然把我们出卖了!”

王允把酒杯放下:“据下人们说,发现你们纯粹是因为你们的鼾声。既然还有这个事,给我把谨颜找来!”

焦赞这才知道闯了祸,大张着嘴半天没闭上。那小丫鬟谨颜不一刻被抓了来,王允发怒要打,伍召急忙求情:“司徒大人,这小丫鬟没准也是要向你告发我们的,只是迟了一步。这么小一个小丫头,还请饶她一次别打伤了。”

王允花白胡子翘起:“既然客人求情,就饶你一顿打。不过这等糊涂心软之人,已经不适合留在府里,你回去收拾收拾,这就走吧!”

小丫头大概已经失了双亲,痛哭流涕宁愿挨打。伍召心念一转拱手:“司徒大人,这女子与我兄弟也算有缘分,不如就把她下嫁给我这位兄弟如何?他虽粗鲁,却是一员猛将,也是个有福之人。这小女子嫁了他也算终身有托。”

王允想了想也就允了。如此皆大欢喜,宾主尽欢。

既然王允不再追究,伍召干脆把陈广这个“马夫”也要走了。经过一番口舌,陈广也答应随众人出行,教伍召半年武艺。

借用王允的人脉找到了徐荣等三人,又在司徒府中盘桓了数日,这才乘坐司徒府的,马车风风光光地出了长安城。

王允亲自护送,出城数里才让众人下了马车。

城外天阔云低,风吹起王允的袍袖:“伍州牧且慢行,王允还有三事相托。”

伍召肃立颔首:“司徒大人请讲。”

王允也不拐弯抹角:“第一件,天子如今在吕布手中,吕布豺狼之性,对待圣上素来无礼。如今天下已经呈现诸侯割据之势,他日如果天子有难,希望伍州牧能伸出援手,保天子平安。”

伍召点点头:“自当尽力。”

王允继续道:“第二件,王允老朽,余生已不足惜。但家中尚有三个不成器的儿子和两个侄儿。若是他日前来依靠伍州牧,还望伍州牧收留。”

不缺这五人几口饭吃,伍召豪爽地点点头:“这件也允了。”

王允眼望貂蝉和谨颜:“此二女皆是老夫义女,既然她们二人愿随伍州牧和这位焦将军前去,老夫也替她们高兴。老夫的七星宝剑就送给伍州牧,望伍州牧照顾好小女。另外,这里有夜明珠一颗,就算谨颜的嫁妆吧!望二位善待此二女,老夫所愿足矣!”

第五十一章 罗衫轻解小蛮腰

王允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焦赞喜孜孜地上前接了,一张大脸笑成了一朵花。

伍召则有些懵逼:啥节奏,虽然没有明说,怎么有点托付女儿的意思呢?王司徒,你这么阔气,你家义女知道吗?

他家义女小的低头垂泪,担心以后嫁给焦赞这个虬髯大汉会不会饱受折磨;大的丝毫没有小女儿的娇态,落落大方地对着王允盈盈下拜:“义父,请恕女儿不孝,这就拜别义父了。请义父保重!”

王允清瘦的脸上露出几分伤感之色,不过一现即隐,点点头回身坐进了马车。

伍召微觉有些尴尬,清清嗓子:“我找到了师尊,长安之事已了。现在请三位将军先回cd,帮助司马别驾守城吧!转告司马别驾,我们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就能返回cd。董白姑娘心情不佳,就接着随我游览吧!”

既然已经决定了投奔伍召,徐荣等将对他的话也就不再违逆。如此双方分开,伍召等人继续西行,前往西凉。

大家都不知周侗身在何方,只能是被动地等待触动任务线了。既然这样,伍召决定直接先去西凉武威见马云鹭。

买了马车和马匹继续上路。因为马家与吕布在安定郡、北地郡对峙争夺,伍召决定绕道天水郡,渡过黄河前往武威。

西凉之地曾被月氏、匈奴占据,被大汉收归之后仍然有许多异族之民在此繁衍生息。这些异民族天性乐观,即使是在战乱之中也依旧热情好客,能歌善舞。更兼天水地处塞上江南,农田星罗棋布,河渠纵横成网,景致绝美。看惯了蜀中高山险关的众人在此异域风光之下皆是心旷神怡,董白萝莉渐渐将爷爷尸骨无存的伤心事放了下来,小萝莉岳安娘更是整天乐呵呵的,是一行人的开心果儿。只有孟良有些郁郁寡欢。他身上的伤虽然渐渐好了,但是天天看焦赞和谨颜腻歪,被虐得不要不要的。

当然被虐得更惨的是伍召。一到了住宿的地方,陈广就会把他给拎出来操练基本功。先扎好马步,然后伸直双臂,臂膀上挂上重物,坚持一个时辰之后才许吃饭。吃完饭出来继续,据陈广所说这属于长枪基本功之找臂。要练到什么程度呢,一直练到能够拿硬木棍一棍戳穿土墙,才算满足最低层次的要求。而第二天鸡还没叫,老头就会把伍召从被窝里面提溜出来继续练。早上练的是找腰,也就是锻炼腰力。这个稍微难一些,就一个动作,扑步涮枪:右手单手扎枪以后,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然后重心前移,上右脚,右脚尖外展。之后左手顺枪杆前摆握枪,重心前移。接着左腿屈膝后背,右腿蹬地跳起,左腿小腿向后摆动,两个手臂向上把枪托起。再身体右转,成左弓步,向下摔枪,完成第三个动作。

说起来复杂,其实一气呵成也就几秒钟的动作。不过这样一个动作伍召练了足足两个早上才会,惹得陈广一边教一边摇头:“当年鹏举练这招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会了,良材美质难求哇!”

不过他也还是很中肯地评价:“你臂力、腰力都还不错,身体柔韧性也上佳,勉强弥补了武学悟性的差距。否则老夫非得加收一倍学费不可!”

如此伍召一路叫苦连天,董白、岳安娘一路欢声笑语,焦赞、谨颜的一路卿卿我我,孟良一路凄凉哀伤,六日后坐着羊皮筏子过了黄河,就进入了武威郡的地界。冠军侯霍去病曾在此大破匈奴,将河西走廊收归大汉所有,汉武大帝刘彻为表彰大将霍去病的武功军威,就将河西四郡归为一郡,命名为武威郡,名城姑臧城改名武威城。过武威往西依次就是张掖郡、酒泉郡、敦煌郡。敦煌边上就是汉长城的边陲:玉门关、阳关。大汉的疆域,就到此为止了。再往西,就是西域诸国。马云禄崛起之后,协助马超取下了西面三郡,加上武威郡、北地郡、安定郡、天水郡、金城郡、陇西郡、武都郡,比伍召的益州八郡还多了一郡。

过了黄河之后又是另一番风景,一边是浩瀚无垠的大沙漠,一边是长流不息的黄河水。数里内是层岚叠嶂的峡谷丘陵,山势一转可能又是瓜果飘香的水润绿洲。

可能唯有这样的良田沃野才养得出董卓的数十万西凉大军,也唯有这样的大漠孤烟才配得上狂放彪悍的陇右精骑。一行人胸怀大畅,这一日在县城鸾鸟歇了。在此城歇息一晚,在走二十里就是武威城了。

西凉别的不多,最不缺的就是好马。虽然出了长安买了几匹马骑乘,但和西凉大马没得比。伍召所带金叶子一路走一路花,在路上陈广这馋老头还以伍召练武辛苦需要补身为由带着众人大吃大喝,是以伍召也没有多的金银再给二人糟践了。俩二货痴缠半天没敲出银子来,但是还是拉着伍召陪他俩上街逛马市,买不起马过过眼瘾摸摸也好。

西凉的马匹以张掖运来的山丹马为主。山丹马体大腿长,身躯粗壮,背长宽而平直,腹部内收,看起来十分威武。俩二货啧啧称赞不绝,看了一个马市还要去下一个马市,焦赞都想把谨颜的嫁妆给卖掉买马了。

伍召急忙一顿训斥给阻止了,这回连焦赞也垂头丧气起来。伍召不理,拽着俩人往客栈拉,路过一个青楼的时候孟良突然哦哦哦地叫唤了起来:“公子,老大,主公,你看你看!”

伍召哭笑不得:“买马钱都不够,你俩还想逛青楼?”

孟良激动得语无伦次:“不是,老头子,那个老头,我爹啊!”

“你爹?”伍召有些懵逼了,转过头去盯着一看,之前带着女儿比武招亲的那个老头儿一手搂一个姑娘,从门口走了出来。那俩姑娘送出来之后好是一阵又哭又笑依依不舍,软玉温香地温存了半天才放那老头儿走了。

那老头儿满面春风,边走边哼着小曲儿:“罗腰初解那个小蛮腰,轻拢鬓丝呀碎步摇。单枕不解灯灰意哟,双臂轻舞抚玉桃呀那个抚玉桃~”

一个黑巷里冷不防跳出一条大汉来:“好你个为老不尊的老淫贼!你女儿卖命卖身的钱你就这么糟蹋?”

第五十二章 无耻老不修

大汉不是别人,正是为孟良出头的焦赞。那老头刚刚从青楼出来骨软筋麻,一时被他揪住挣脱不开,赔笑道:“这位好汉,老汉挣的钱都给我女儿留着做嫁妆呢!今日是一个不留心,被青楼的老鸨儿硬拉了进去。好汉你是?”

焦赞从怀里掏出夜明珠,啪嗒一声揭开盒盖,顿时如水的珠光照亮了幽暗的小巷。伍召等三人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那老头死死盯住夜明珠,眼睛完全直了:“天呐!这这这,这是夜明珠,这是夜明珠!无价之宝啊!”

孟良伸出大手将老头儿的脸扭过来,让他把己方三人都看了一遍,怒吼道:“看这边!认出我们了么?”

那老头不情不愿地扫了三人一眼,又要把眼光挪回夜明珠身上去。焦赞却猛地把夜明珠盒子盖上了,小巷里重新陷入昏暗。

孟良沉声问道:“现在认出我们了吗?”

那老头声音激动得颤抖:“认得!认得!没想到几位居然身怀至宝,老汉看走眼了。”

伍召看三人完全没说到点子上,不耐烦了:“在长安之时,我兄弟打败了你女儿。你女儿现在在何处?我们立刻迎娶,免得她跟着你吃苦。”

老头儿装傻充愣:“迎娶?这是说哪里话!还是长安的事,小老儿记不得了。我女儿一身好武艺,从十三岁起随我走南闯北,从来没被打败过,谁能打败她?”

孟良气得牙痒痒:“无耻之徒!你女儿才十三岁就拿她骗人赚钱,你自己却来花天酒地逛青楼!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当爹的!”

老头子缓了这么久体力也恢复了些。一挥衣袖挣脱了开来:“放开我!空口无凭,你们说打败了就打败了?想娶我女儿,除非当场打败,当场迎娶,否则小老儿恕不奉陪!”

伍召冷笑:“不就是想再要银子吗。行,我们再给你一份就是!现在带我们去找你女儿,咱们重新打过。”

老头子却不干:“这几天我女儿身体不适,不再比武招亲了。我们明日就启程回老家了,想娶媳妇儿?你们找别的姑娘去吧!”

焦赞怒极,挥拳便打。这小老头身手却还不错,黑暗中两人拳来脚往过了几招,谁也没占到便宜。孟良一声吼就要加入战团,小老头嘿嘿笑道:“看在你对我女儿痴心一片的份儿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那颗夜明珠,我就让你们重新再比一场。否则,你就想我女儿想一辈子吧!”

孟良大怒:“去你媽的!休想!”

焦赞却道:“夜明珠可以给,当做聘礼。我们今晚就要迎娶。”

老头嘻嘻笑了:“愿给夜明珠就有得商量。回去准备五百两白银,带上夜明珠,雇好花轿,明日一早来城东山神庙接人吧!”

孟良牙咬得格格作响:“你这狗头。把她放在山神庙餐风露雨,你自己到青楼左拥右抱。我打死你个老不修!”

焦赞不知是为大哥出气还是心疼夜明珠和银子,真的扑上去又打。又乒乒乓乓过了几招,老头儿抽身出来逃出了小巷:“今日身子发软,不和你这小辈一般见识。明天让你见识老夫的手段!”说完转身就跑,身法迅捷轻盈。

伍召觉得奇怪:“哎?他怎么不要夜明珠了?”

焦赞伸手去怀里一摸:“该死!这臭老头把我的夜明珠盗走了!快追!”

伍召孟良听了无暇思索,同时抢出便追。那老头身法快捷,但是年纪大了身子也酥软;而伍召等三人身法不如他,却胜在年轻力壮状态也好。是以最开始被老头甩开了一段距离,但是渐渐又追近了。那老头却好像是经常跑步的,虽然年纪五六十了,耐力还很强,而且专拣偏僻小巷逃。这样一逃三追,到底被那老头逃掉了。

三人无奈,回客栈取了马匹兵器,连夜往城东山神庙赶去。这山神庙不大,破破烂烂的只有后殿一小块地方能够遮风挡雨。这一小块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支了一只小锅,里面煮着粥,香气扑鼻。不过人已经不见了。

伍召说一句:“看来他们当时真的住这里,现在应该还没走远。我们立刻上马追!”

焦赞心中烦闷,出门时一鞭打在山神庙门口的旗杆上。那旗杆“嗵”地一声响,声音空洞。伍召心下一动:“再来几鞭,把这旗杆打断!”

焦赞依言又是几下,然后狠狠加上几脚。旗杆当不得他的大力蹂躏,嘎吱一声倒了。伍召拿着一抖,里面掉出一根用麻布包裹、长约丈五的长条状物。伍召激动得颤抖着手撕开了外面的麻布,一枝通体金属铸就,枪头微微弯曲的长枪露了出来。此枪枪身金光闪闪,吞口是一金色蛇头,枪头如金蛇吐出的长舌,看起来锋利无比。枪头下有纯白长缨,不知是什么制成的。那长缨被用丝帛包住了,伍召解下丝帛,原来是一封帛书。上写四个大字:“沥泉神枪”。旁有一行小字:“此枪乃沥泉神蛇所化,非金非铜非铁,刀剑不伤,水火不侵。”

伍召压抑住欣喜之情,拿了神枪。三人继续追出庙去。在周围寻找了几分钟发现了被树枝刮破的衣服碎片,与那老头身上的衣服颜色一致。三人寻着踪迹一路急赶,眼看天就要黑了。焦赞心疼自己媳妇儿的嫁妆,孟良也义字当先,俩人折了些树枝做成三根火把,一副追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模样。伍召熬不过两个二货,也只好跟着他们钻山越岭。

跑了半夜,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比武招亲的父女俩踪迹是彻底丢失了,就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俩二货一个心疼即将到手的媳妇一个心疼媳妇儿的嫁妆,在山中破口大骂。被个死老头摆了一道又一道,伍召也是心中窝火。不过他身为主公,毕竟要装装样子。听二人骂了一会儿,就劝止道:“好了够了。追丢了就算了,等我们到了武威,我再找人来帮忙寻找,定要找到这个老不修来揍一顿出气。现在寻路返回吧!”

孟良、焦赞住了口,还是气愤愤地踢打身旁的树木,打得哗哗作响。伍召东张西望找路,突然看到对面山头有灯光。

夜里四下不辨方向,见了灯光三人都是大喜过望,立即驱马赶去。

第五十三章 铁臂金刀周侗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那灯光看着不远,但是循着光线一路赶去还是让三人出了一身大汗。

赶到灯光处,伍召脑子里幻想的妖怪居处啊土匪营寨啊统统没有,就是一栋普通的小茅屋。左右各有一间,中间的小茅屋中门大开,门口挂着一个大灯笼,屋内点着油灯。

油灯下摆了一张桌子,一边坐着一个老头。两个老头身后各有一男一女垂手侍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对弈。

伍召举目望去,左边的老头身材高大,白发白须,不是飞下云端的老神仙,就是幽居深山的旷世侠。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长相颇像伍召记忆中的中华剑圣:于承惠老爷子。右边的老头身材瘦小相貌市侩,不是游戏人间的诙谐士,就是卑鄙无耻的老骗子。

油灯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八成就是那个靠女儿比武招亲骗钱的老不修了。焦赞不管那么多,跳出去举拳便打:“你个老偷儿,原来也到这里打秋风来了!我的夜明珠呢?拿来!”

白须老神仙背后的青年男子身子一动拦在了焦赞面前,飞起一腿把焦赞偌大的身子踢了个筋斗。与此同时秦谊脑海中响起小白蛇的声音:“完成任务---师父的踪迹(下),奖励功绩值六万,一星武器:虎头金刀一把。”

那么这面前的老神仙就是铁臂金刀周侗了?伍召急忙喝住翻身爬起准备再往里冲的焦赞,正要出声表明身份,坐右边的老不修抢先一步开口了:“师兄,这几人就是想要强抢你师侄女的贼人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追到这里来了,师兄,你可要为师弟做主哇!”

周侗眼望棋局,缓缓开口,声如金石:“谁都不要出声,等我下完这局棋。”

他的话语里自然而然地蕴含着一种让人不敢反抗的威势。这下子众人都不敢再说话,除了围棋子落子声和山间的风声,天地间寂静一片。伍召不懂围棋,但看得出那老不修棋力略微高于周侗。过了良久,老不修一个翻身跳起,哈哈大笑:“师兄啊,你拳箭双绝,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说到琴棋书画,说学逗唱,坑蒙拐骗,那肯定是不如师弟我的。这局你输了,我们每年相聚一次,你连输了十六年,我爹留下的虎头金刀,该给我了吧?”

周侗叹息一声:“十六年,师侄女也十六岁了。我这些年精研棋艺,但始终也无法胜了你把你留下。师父传下的武艺,你连一cd没有学到,我这个师兄愧对师父的托付哇!师父的金刀对我用处不大,你要,那就拿去吧!”

老不修嘻嘻笑道:“师兄,你二十岁那年就已经比我爹武功还高了,我老爹的衣钵有你发扬光大就够了,我还是过我自己的快活日子吧!我爹的金刀也不是我自己要,我是留给我女儿的。女孩儿家需要一柄利刃防身,你说是吧?”

周侗点点头,他身后的青年会意,回身走入后面的茅屋里捧了把刀出来。那刀虎头吞口,柄长约四尺,刃长约三尺,刀刃插在刀鞘里面。这刀比伍召手中的沥泉神枪短了一半不止,虽然是双手刀,看起来似乎并非战阵马上厮杀的大刀,而是江湖步战的砍刀。

那老头儿笑嘻嘻地接过,却并不交给女儿,而是自己斜斜背在了背上。然后伸了个懒腰:“云清贤侄,劳你驾,把这几个贼子打发了吧!师叔我赶路辛苦,也该歇息了。”

孟良、焦赞齐齐怒喝:“老骗子休得胡言!交出女儿/夜明珠来!”

周侗偏头看来,虎目不怒自威。伍召一见连忙从怀里掏出岳飞的信道:“周大侠,我是岳飞岳鹏举的至交好友,是他让我前来拜师学艺的。这里是岳家兄长的书信。”

那老不修突然跳过来一把抢过书信,吞进肚子里去了,一边吞一边含混不清地道:“淫贼,想强抢我女儿,你这功课做得倒足!快滚,否则我师兄发了火,你们三条小命都得断送在这里!”

周侗眉头拧起:“你真认得岳飞?你们和我师弟之间是怎么回事?”

伍召就把和岳飞相识,岳飞推荐自己来找寻,路上遇到这父女俩设擂比武招亲的事情源源本本说了一遍,也把自己的身份说了。

一席话说完,那老不修背着刀想要偷偷溜走,被男青年周云清拎了回来。周侗叹道:“师弟呀师弟,你好赌好色好酒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对不对?也还好你只是逛青楼,不曾坏过良家妇女,也没做过烧杀抢掠的恶事,否则我早就清理门户了!你自己倒也罢了,这如花似玉的女儿,你非要断送她一辈子不成?比武招亲之事可是实情?”

那老不修苦着脸:“师兄啊,你师弟妹去了,师弟我也就只有这么点想头了。比武招亲是实,但是这小子可没打败我女儿啊。你是知道的,你师侄女每次来,师兄你都亲自指点过的。她武艺比我只高不低,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没失过手,怎么会被这小子拿下?”

周侗道:“师侄女基本功太差,难以抵达高手境界。这些年虽然靠着她的三脚猫武艺和你的鬼门道侥幸没出事,但是市井之中并非全无高手。你还是早日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吧!不要害了她一生。”

孟良走上前去:“那天你说好的再打过,现在偷走了我兄弟的夜明珠,你就不认账了?敢再打一回吗?”

焦赞帮腔:“敢不敢打?我大哥输了,夜明珠归你!我大哥赢了,你女儿就是我嫂嫂了,夜明珠你也得还回来!”

老不修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这是要跟我赌?好!我老谭最爱打赌了!行,就让你们再打一场!玉儿,你拿这把金刀,用那套追风断水刀法!”

谭玉儿接过虎头金刀,犹豫道:“父亲,你常说这把金刀切金断玉,锋利无比,再配上那么快的刀法,我怕会伤人啊!”

老头儿笑笑:“有你师伯在这里,你怕什么呢?来吧!”

第五十四章 福将双双得良配

孟良犯了难。他那巨大的火葫芦制造不易,万一被几刀砍坏了损失就大了。焦赞仗义:“大哥,你拿我的双鞭去吧!砍坏了重新打一对就是了!”

伍召冷笑一声:“想在兵器上占便宜?孟良,用我这枝沥泉神枪!”

孟良大喜,接过枪掂了掂:“好大枪,起码得有几十斤重。这么粗的枪身,削肯定是削不烂了。”说完脱下身上衣服,把枪头包了起来:“谭姑娘,这枪十分沉重,你小心了。”

谭老头犹自嘴硬:“几十斤算什么,不就是一枝铁枪么?闺女,虎头金刀削铁如泥,就是铁锤也能砍成两半!给爹赢下夜明珠,以后给你当嫁妆!”

周侗接口道:“要是你输了,师伯作主,让你父亲把虎头金刀给你做嫁妆。开始吧!”

谭老头脸一下子白了,一把将虎头金刀的刀鞘给拉了下来:“臭小子,装什么大尾巴狼!玉儿,上!”。

谭玉儿无奈,柳腰一摆,开始向孟良攻来。她这套刀法不是握住刀尾,硬砍硬劈的风格,而是握住刀柄中段,刀身盘旋,依赖腰力进行切削。她依旧是一身红衣,旋转舞动起来婀娜多姿,煞是好看。孟良拿着沥泉神枪呆呆地瞧着,一时间看呆了。

只是这却是一只带着致命毒针的美丽蝴蝶,这舞姿是致命的!焦赞大叫:“大哥小心!娶回家再看!”

孟良呆呆应了一声,依旧是一脸痴迷。也怪不得他,谭玉儿一身红衣衣袂飘飘,脚步轻盈飘逸,正如一只追风而舞的蝴蝶,连伍召都有些目眩神迷。

谭玉儿脚步流转,迫近了孟良身前。孟良本能地后退站成个前弓步,双手持枪枪尖翘起,摆了个最普通的持枪姿势。他这持枪手法称为阴阳把,也就是前手手心向上,即所谓阳把;后手手心向下,即所谓阴把。握定后枪贴腰,随时可以刺出或者横扫。只是他心神不属,好好一个姿势摆得松松垮垮的,周侗见了暗自摇头。

普通的手法加上魂不守舍的状态显然是不适合对付谭玉儿的追风断水刀的。这姑娘一个飞踢就把孟良的枪尖踢歪了,接着一刀斜飞将孟良红胡子削掉了一半!

伍召暗叫不妙。初次遇到这父女二人,彼此都是初识,孟良尚能正常对敌;这段时间他被焦赞慎颜二人的恩爱情状刺激,又一直在心中遗憾错过了谭玉儿这姑娘,显然是已经真正陷入爱河,情根深种了。今日这姑娘这套刀法使起来又这么好看,真是要了亲命了!

转头望去,谭老儿一脸贱笑,显然对自己的奸计得逞十分得意。焦赞的大声呼喝孟良只当做耳旁风;伍召不想给周侗留下坏印象,虽然着急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躁,装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模样。

转眼间过了十几招。孟良把好好一把大枪当烧火棍使,一直在遮拿挡架。谭玉儿则刀法使开身子越来越优美但也越来越快。

又招架了七八招,谭玉儿一刀横飞过来,孟良大枪枪头向下微微一挑挡住了。当啷一声响,刀枪相交,枪身丝毫无损。谭老头一声大叫:“居然砍不断?死丫头,你今天没吃饭吗?”

谭玉儿听了眼一红银牙一咬,玉足一动踏住了枪尖。接着沿着枪身疾步奔去,金刀凌空下击,刀尖直插孟良胸腔!

焦赞大急,大叫一声:“大哥!”右手铁鞭脱手而出飞旋着砸向谭玉儿,没想到被周云清长臂一伸给牢牢抓住了。伍召也瞪大眼站了起来,眼望周侗,希望他会出手救援。但周侗眼不抬,手不动,仿佛根本没看到孟良遇险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谭玉儿的身子在刀刺入孟良胸口的前一秒微微停顿了。就在伍召起身扑将过去,谭老头也惊呼出声,焦赞飞身跃起被周云清一把薅住的那一刻,谭玉儿足尖一滑,身子一扭,金刀脱手飞出,一个婀娜的身子已经横摔了下来。

此时孟良反应简直堪称神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枪一丢,一双大手一伸牢牢接住了谭玉儿。

周侗这时才起身赞道:“郎有情,妾有意,天作之合啊。玉儿,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师伯做主,明日你们二人就在师伯这茅屋成婚。”

谭老头大急:“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玉儿赢了!”

周侗抚须微笑:“师弟,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人相貌粗鲁凶顽,本是个霹雳火爆的汉子,方才屡次遇险却无一招半式还击,实在是爱玉儿到了极处。玉儿则处处容情,最后假装脚尖一滑摔倒,用心极为良苦。玉儿自小亲你,我也就让她跟着你,一直派我的朋友弟子们暗中保护。到了如今,不能让你再耽误她啦!”

转头对孟良道:“好孩子,你叫什么?”

孟良犹如身在梦中,见周侗动问急忙跪倒磕头:“师,师伯,我叫焦赞,哦不,孟,孟良。”

周侗起身,扶起孟良:“你是使大斧的对吧?我传你一套斧法,你以后得好好对我师侄女,否则我必取你性命!”

焦赞也裂开大嘴乐呵,比孟良还高兴:“白胡子老头,你真不错,是个好老头!不过要杀我大哥,那得先杀了我焦赞!”

周侗不以为忤:“焦赞,你义气当先,也很难得。双鞭适合近身战,老夫再传你一路枪法如何?枪中夹鞭,那可是沙场取胜的绝技呐!”

福将就是福将,好处都被这俩家伙捞走了。伍召正自愤愤不平中,没想到还有比他更郁闷的:“师兄,我爹临死前让你照顾我一辈子,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把女儿嫁给这小王八蛋,谁来伺候我?谁来给我挣银子喝酒赌钱?玉儿,你把虎头金刀给我,我拿去卖了,再逍遥几天死了算了!”

周侗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你敢!师傅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胡作非为把老婆气死了,现在连唯一能够给师傅留个后的女儿也要断送掉吗?还想要把金刀卖了,你怎么不把我这师兄卖掉算了?拿出夜明珠来,给我到屋后面壁思过去!这次是五天!”

谭老儿显然十分畏惧这个师兄,见周侗发了火,呐呐地住口不敢再说了。周云清迈步上前,道了一声:“师叔,得罪了。”伸手去他怀里掏出一堆小玩意儿来:令人眼红耳热的春宫图册、沉甸甸的灌了铅的骰子、一瓶五石散、各种奇形怪状的床笫助兴器材、不知何时从伍召身上摸去的金叶子等等,琳琅满目。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

焦赞在一大堆小玩意儿里面找出了那个装夜明珠的盒子,检查后嫌弃地在裤腿上擦擦,这才装入了怀里。

谭老头儿又羞又气,躺倒在地哇哇大哭。一身绝艺的周侗对这老熊孩也是束手无策,反而是谭玉儿十分了解她那不平凡的父亲,把他父亲扶起小声劝慰着。

风波止息,周侗下令道:“云清,你去练功房把你武松师弟叫过来,带他去给客人们铺几张床,服侍客人们休息。”又转头对谭玉儿道:“玉儿,给客人们倒茶!”

第五十五章 健美先生武二郎

伍召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问道:“武松?武松武二郎?”

周侗心情甚好,笑眯眯地:“是的,他是老夫最小的一个徒弟。不过他年纪虽小,却是个武痴,每天废寝忘食地练功。今天有客人来,就让他也出来帮帮忙。”

伍召顿时激动得要叫起来来了,武松啊,打虎英雄武松啊,宝强最想要的这么样一个兄弟武松啊,居然出现了!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惊喜呀!不过不对,怎么就这么出来了?不需要功绩值了?怎么个情况?

周侗见伍召先激动了一会儿又摸着脑袋疑惑,问道:“怎么了?你以为老夫就只有鹏举一个徒弟吗?老夫一生桃李满天下,弟子无数。正式弟子有七人,个个都有一身绝学呐!”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触发连环师门任务,任务第一环:武松打虎。任务要求:和武松一起赤手击杀一只成年吊睛白额猛虎,武松不得受伤,否则任务失败。完成后开启任务第二环:孙立卧底祝家庄。”

周侗见伍召不答,又抚须笑道:“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人生之幸也!观其友而知其人,你手底下两个兄弟品格都不错,相信你的人品也坏不到哪里去。益州换主之事我也听说了,既然鹏举的书信已经被我那不成器的师弟毁坏了,你就拿出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给我看看。验明正身后,我就收你入门。”

伍召大喜,掏出随身携带的益州牧副印恭恭敬敬递了过去。想了一想,又掏出七星宝刀:“此宝乃司徒王允祖传宝刀,乃王允大人亲口所赠,也可辅助证明我的身份。此次偶遇恩师身无长物,就将此宝刀赠送给师父防身,以做拜师之礼吧!”

周侗仔细看过官印,又拔出七星宝刀吹了一吹,还刀入鞘将两物都还给了伍召:“老夫癖居深山,要此物何用?孝心老夫心领,宝刀你自己收着吧!从今日起,你就是老夫第八个正式弟子了。”

伍召恭恭谨谨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徒儿伍召拜见!”

周侗笑呵呵地受了三拜,伸手扶起伍召:“老夫一生所收弟子中,以你位置最高,机遇最好。在我这里能够学到多少,全靠你的造化,我不强求。但有一点,请你以后胸怀天下,心忧黎民,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做一个响当当的真男儿。若是用我教你的本事作恶,我必取你性命!”

他最后一声疾言厉色,伍召吓了一跳,急忙表态:“伍召谨遵师父教诲!”

周侗温言道:“起来吧!记住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除了天地君亲师,不可跪别人。”

伍召只觉得心中温暖,深深点头,哽咽不能言。周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这孩子倒也是个淳朴的性子,今日得一嘉徒,老夫也是老怀大慰。来来来,坐下,老夫给你说说你师兄们的事。”

这时候谭老头见师兄不再搭理他,知道这次禁闭是吃定了,就乖乖地去了后山面壁思过去了。谭玉儿带着孟良、焦赞去送他,客厅中只剩下周侗、伍召师徒二人。

周侗虽然是一代大侠,说起自己的得意弟子仍然是不能免俗,满满都是炫耀之意:“老夫所教的弟子里面,鹏举固然是惊才绝艳,天之骄子,其他六个也个个是人中之龙。你大师兄姓卢,名俊义,外号玉麒麟,枪棒拳号称三绝,除鹏举外他第一;你二师兄林冲,外号豹子头,实战虽然略逊色于俊义,不过对于枪术的理解却在他之上。你日后若是与他交流枪术,必定受益匪浅;你三师兄史文恭武艺最杂,善使一枝方天画戟,枪法出众,箭术超群,又能使飞刀,都快把老夫的本事学全喽!你四师兄岳飞,那就不用说了。五师兄铁棒栾廷玉、六师兄病尉迟孙立稍微逊色一些,那也都是万夫莫敌的勇士;七师兄就是武松武二郎了,有着拔山超海的力气。只是跟随我时间还浅,武艺平平。但相信假以时日,未必会比俊义逊色。”

伍召心里乐开了花:要是把这七位师兄都招募了,在三国演义的世界里几乎不用害怕任何一家诸侯了!尤其是岳飞,周侗如此推崇他,简直不知道厉害到何种地步!

于是又是兴奋又是好奇地问道:“师傅,对于岳师兄你没有详细说,他究竟有多厉害?”

周侗沉默半晌,道:“兵法谋略可匹韩信,骑术枪法可比霸王;上马能开三石硬弓左右驰射,下马能写佳句妙文诗词歌赋。鹏举,天选之人也!就算是老夫自己再年轻四十岁,也是无一处可及得上鹏举。伍召,你日后若是想成就一番事业,万万不可离了鹏举才是!”

伍召虽然知道岳飞是两宋第一名将,但受评书的影响一直以为岳飞武艺并不很高。如今一听才知道他几乎是一个完人,当下大为震动,郑重道:“弟子谨记于心!”

这时谭玉儿带着俩二货端了洗脚水出来了,伍召请了周侗先洗,之后自己也老实不客气地享受了一把猛将的家务活。

舒舒服服吁一口气,回想着半夜奔波的辛劳,放松地把脚放进了纯天然的木盘里面。刚一放下去,满脸舒坦的伍召哇地一声大叫:“烫死我了!”

端水来的孟良一脸“发生了什么事?”的萌萌哒表情,伍召在周侗面前也不好出言骂他,只好怒目而视。

地面猛地一震,木盘里的开水溅了出来,烫得伍召又是龇牙咧嘴起来。他忍无可忍,正要哼哼两声表示抗议,一个庞然大物让他看直了眼:“尼玛,哥们你是赢了世界健美先生后穿越过来的吗?”

从旁边屋里走出来一条穿着粗布短衣裤的昂扬大汉。此人身高九尺出头,也就是接近两米一,浑身的都是一块一块花岗岩似的块状肌肉。一身的晶莹汗珠,衬托得此人男子汉气概十足。两条胳膊粗如巨木,上面一根根青筋虬结如蛇。两腿又长又壮又直,某处不可名状的鼓起也是好大一条,仿佛藏了一条洪荒巨蟒。这分明就是nba篮下足以称王,奥运举重赛场能够轻松夺冠,床上也能征服万千美娇娘的超级赛亚人身板了!关键是,和孟获这种纯野兽,人家身材比例还很标准!

再往脸上一看,就俩字儿:“爷们!”

第五十六章 女队友马云騄

有棱有角的国字脸,漆黑浓厚的一字横眉,高鼻阔口,大耳垂轮。除了眉毛太浓太黑形状太刚硬显得有些凶暴,面目之间还有些稚嫩之外,武松的整个长相十分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气概十足。

不过此时的武松一身臭汗的,身上的凶煞之气弱了很多。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弯腰对着周侗行了个礼:“师父,您还没有安歇?云清师兄说师父又收徒弟了,二郎就出来看看。这位便是小师弟么?”

周侗见状嗔怪道:“你怎么穿这么一身就出来了?也没点师兄的样子!伍召,这就是你七师兄,武松武二郎了。”

趁二人说话的功夫,伍召已经把被烫得红肿的脚又塞回了靴子里面去。听周侗提及到他,赶紧起身抱拳施礼:“武师兄,师弟伍召拜见!”

武松闻言喜笑颜开,一双巨灵神般的大手捏住伍召肩膀,咧开阔口朗声大笑:“小师弟!太好了!我武二也有师弟了!师父总说师兄们多厉害,我武二有多不成才,现在终于有个师弟陪我挨骂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的武松年约十七八岁,其实比伍召还小,开心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所以手里的劲道也是没轻没重的。虽然伍召内心觉得像个女人那样痛呼一声:“哎呀,你弄疼我了”很是丢脸,但抵不住双肩都要被捏碎的感觉,龇牙咧嘴道:“武师兄,按我们益州的习俗,兄弟见面是要握手的。”

武松是真开心,哈哈笑着把手从伍召肩上放下来,转而来握他的手。但是马上伍召就感觉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手好像要被揪下来了啊喂!

武松还是热情地摇了两摇才松开手:“哈哈哈哈哈,师弟,你这身板儿不行啊,得跟着师兄我多练练。今晚就跟着师兄我打地铺吧,咱哥俩儿好好聊聊!”

周侗穿上布鞋走过来:“二郎,你的力气足够大了,以后可不能每日光沉迷于打磨力气。我传授给你的脚法需要勤加习练,棍棒上的功夫也不要搁下了。”

武松摸着脑袋连声答应,周侗又转过来对伍召说道:“我往年收徒,要求天分要高,心志还要坚定能吃苦。现在年纪大了心也软了,看你们主从三人品性端正、义气难得,并没有多加考察也就收了你入门。所以,你可不能让我留下个老糊涂的名声。你身体条件平常,可要多多打磨,强身健体为是。所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可知道?”

伍召认真地点点头,周侗拍拍他肩膀:“我虽然收你入门,一来是因为见你三人为人不错,二来是因为鹏举的推荐。但若想我亲自教你,还得看你心志坚不坚定,有没有恒心毅力。当年鹏举天生神力,所以是让他自己练目力,你身体较单薄,就先让二郎教你练力量。等力量练好,我再教你练武艺、箭术和兵法吧!”

善于因材施教,难怪周侗能教出那么多的牛人来。伍召暗自赞叹一声,更加庆幸自己得遇名师。

按照周侗的安排,当晚伍召和孟良、焦赞、武松、周云清一帮大男人在客厅打地铺,谭玉儿单独住一间,周侗自己单独住一间。大家夜聊,彼此通了姓名,这才知道周云清本名周义,云清是他的字。他却不是周侗教出来的,自己是有另外的师父的,是以与大家不算师兄弟。

第二天一早,大家分头行动去买了酒菜、礼品、红纸等物,把在山边面壁思过了一夜的谭老头儿暂时叫了回来,给孟良和谭玉儿办了个简单的婚礼。伍召因为身份特殊,不能在山中久留,也就和周侗商量过后让武松随行,等跟随武松练完力气之后再回来。

师徒别过之后,五人回到鸾鸟城汇合了貂蝉、董白等人后,一大群人热热闹闹欢声笑语地赶往此行的最后一站:武威城。

武威城处在沙漠的边上,东接安定,北通敦煌,素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之称,所以相对也比较繁华。进了武威城,大家眼睛都不太够用了。孟良、焦赞、武松的目光追逐的是满街都是的神骏凉州大马,伍召偷偷看的则是不时路过的穿着极富异域风情的羌人少女,而令董白和谨颜尖叫的东西则是另外两样东西:牦牛和骆驼,就连小萝莉岳安娘都把头伸出车帘来舍不得缩回去。唯有貂蝉十分安静,毕竟女神范儿嘛。

把众人安顿下来之后,伍召留下武松保护众人,自己带着孟良、焦赞去找寻马云璐的府邸。马云璐身为马家大小姐,其府邸出乎意料的好找,只是四周卫兵略微多了些。

伍召三人大大方方地抵达大门,掏出准备好的拜帖递了进去。书帖上的内容很简单:伍召自己画的一幅白龙戏凤图。

虽说画得很不咋地,而且被小白蛇嘲笑了很久,但是显然效果是杠杠的。拜帖递进去不到一刻钟,一个两个侍女出门来迎接:“尊敬的客人,我家小姐有请。”

马云璐的府邸很大,里面的陈设也十分精致华贵,看得出来这位大小姐在马家地位颇高。伍召一路走一路在想,好奇这位异性队友是个什么样的人。按说西凉锦马超的妹妹,美貌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吧?武艺肯定也是很高的了。以后消灭吕布肯定是要与她合力的,就是不知道她发展得怎么样了。

如果这家伙是个希拉里似的女强人,估计得找马超夺位才对。想想这大小姐也是命苦,面对的外敌是三国最生猛的猛将吕布,夺权的内敌是被曹操评价为“不减吕布之勇”的马超,游戏难度五颗星啊!

快要到了的时候,一件雕塑吸引了伍召的目光:主体是一匹飞奔的青铜马,它昂首嘶鸣,马蹄腾空,造型神俊非凡。右后足蹄下踩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飞燕,飞燕展翅,愕然回首整体看起来极富气势。

伍召不由停下了脚步,细细观看这件铜奔马。这时候一个清脆嘹亮的声音响起:“你没有看错,这就是那件‘马踏飞燕’铜马,其实它真名叫做马超龙雀。”

第一章 天下大势一局棋

伍召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清纯的女子,穿着一身纯白长袍,似笑非笑地倚门看着伍召。她大眼秀眉,鼻梁高高,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一身白衣又衬得两颊晕红,皮肤充满健康光泽,气质中还透出些现代人的优雅知性来,当真是风致楚楚,秀丽无伦。

见伍召呆呆瞧着他,美人噗嗤一笑,福了一福:“伍召是吧?不是听说你身边的貂蝉姑娘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嘛,怎么你还是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我是马云騄,朱雀宿主。”

伍召惊醒过来,尴尬地抱拳还礼:“终于见面了。在下益州牧伍召,白龙宿主。”

马云騄又是噗嗤一笑,眼波流转。伍召倒是闹了个大红脸:表面上是个大小姐,内里是个巾帼英雄,却怎么这么爱笑呢?

二人分宾主落座,伍召直奔主题:“马姑娘,你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马云璐美目眨了眨,指了指自己身后站立的两个女将:“她们两个就是我麾下最厉害的人物了。一个叫王聪儿,一个叫唐赛儿,都是四星人物,是我的护卫。”

伍召抬头看去,左边的女子白衣白靴,背后披着素白斗篷,背上背着双刀,唯有头上的头巾赤红如火;右边的女子红袍红靴,披火红斗篷,腰挂长剑,唯有剑穗洁白如雪。两人一样的瓜子小脸,一般的婀娜身材,如同双胞胎一样。见伍召看过去,王聪儿神情冰冷淡漠,寒如冰雪;唐赛儿则礼貌地嫣然一笑,笑容如春花灿烂。

伍召收敛心神,总算没有失态。对二女点头微笑算是打过了招呼,又问马云璐:“不是还有一种顺藤摸瓜式召唤么?你进行到哪一步了?”

马云璐有点不悦:“我说伍州牧,你这是来摸我的底来了?想对西凉开战么?”

伍召有些囧:摸底,我也想啊,不过马超知道了非弄死我不可。邪魅狂狷地笑了一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摸你的底,我们怎么合作灭掉吕布啊?”

马云璐见他笑得邪恶,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我呸!这个时空古典美女那么多,少来打姐的主意!你这次来见我肯定不是为了关心我,说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女汉子就是爽快!伍召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应该知道,萨米克汗已经占据了南中,我日后的主要对手肯定就是他了。所以我要早点灭掉吕布,安定后方。”

马云璐点点头:“这我知道。但是我大哥马超与吕布交锋多次,彼此势均力敌。我自己必须坐镇武威,防止西域诸国趁虚而入。要知道张掖郡、酒泉郡、敦煌郡原本就不是我西凉马家的属地,都是我带兵打下来的。我一旦撤离武威,韩遂的残余势力、西域诸国和羌人立刻就会起兵!我是无法帮你去消灭吕布的。”

伍召摸摸下巴:“挺厉害啊!不需要你出兵,我自己出兵,与你兄长马超合力消灭吕布。不过吕布马军厉害,我希望你赞助我西凉骏马五万匹,骑兵铠甲兵器五万副,粮草五十万石,帮助我建立一支铁骑;等打下吕布之后,长安、洛阳两大城池都可以归你,我只要要吕布麾下的人才军马和洛阳、长安的百姓的百姓就可以了。”

马云璐笑了:“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五万匹骏马,你直接管我要五万辆战车好了!再就是打下长安就给我两座空城?打仗靠的就是人才和粮草,给我两座空城让我吃砖头么?”

伍召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吕布占据司隶部,下辖河~南、河东、弘农、京兆伊、左扶风、右扶风六郡,可不光是长安、洛阳。我的计划是,让令兄假装败退将吕布军团引离长安,我从阳平关出兵断掉吕布后路,到时候将吕布军吃干抹净!吕布没有子嗣,只有一个女儿,听说也带在军中。吕布父女不在,司隶六郡全都是你的。我只要洛阳、长安的人口、军马,其他地方的百姓和军马全都是你的。拿下司隶地区,你就可以兵出虎牢关,诛灭曹操袁术,横扫中原!这笔生意,你大大地赚了。”

马云璐听了有点心动,但是又摇头:“你以为曹操很好打么?听说曹操和袁绍结盟,还拉上了袁术,要不是刘备和公孙瓒的压力,也许已经挥军灭了吕布了。作为君主,曹操可比吕布厉害太多了。”

伍召笑道:“那难道你就一直和西域的这些小国还有羌人纠缠吗?西域都是沙漠,羌人畏惧天将军马超如神,你堂堂的朱雀宿主不能大材小用啊。而且,你不多立点功劳,怎么从你哥手里抢夺家主之位呢?你是朱雀宿主,不会就想被你兄长压制一生吧?”

马云璐突然生气了:“烦死了烦死了!刘备也是这么说,逼我把我大哥赶走,他好集齐五虎上将。但我大哥对我比我爹对我还好啊!让我怎么办?我只是个女孩子啊,我并不想当家主!”

伍召叹一口气。女队友还真是靠不住啊!

不过他马上一激灵,想起了马云璐话里的一个重要信息:“刘备?刘备派人联络你了?他也是宿主?”

马云璐没好气地回答:“是啊。他是青龙,正跟袁绍、曹操交战呢!”

伍召开心了:“那你怕什么,你和刘备加起来还打不过曹操?就算曹操有袁绍帮忙,白马将军公孙瓒也不是好惹的啊。灭了曹操,你和刘备联手,袁术还不是小菜一碟?”

马云璐道:“但是刘备说倭国贼寇已经打到辽东了,等倭国打过来刘备肯定得去防倭军,曹操还不是得我扛着,诸侯里面最能打的吕布,最狡猾的曹操都要我们马家扛着,本大小姐一介女子,哪里担负得起如此重任?说起来也奇怪,高句丽、百济、新罗三国纠缠许久,彼此奈何不得谁,现在却都愿意奉倭国为盟主,联合进犯我大汉辽东。据传倭国狗奴国王子小碓皇子惊才绝艳,已经统一了倭人数百国,连邪马台国国王卑弥呼都已经臣服于他了。攻辽东的是小碓皇子麾下第一大将,平清盛。”

伍召一听明白了:“想必这个小碓皇子也是宿主,他不先一统倭国,也不攻打高句丽等三国,而是选择结盟攻辽东,恐怕也是担心刘备坐大之后难以应付。”

说罢用手指在桌面上信手画了个形势图:“贵霜帝国的萨米克汗,倭国的小碓皇子,敌人已经出现两个了。我们这边也出现三人了,但是马家在西凉,如果小碓皇子从海上再出兵,就能对刘备形成夹攻之势了!马大小姐,我们得加快速度灭了吕布,让你去中原支援了。否则被小碓皇子两路出兵灭了刘备,我们就要输了!”

第二章 梁山特种兵

“还有”,伍召目光灼灼:“刘备麾下那么多名将,关张赵都是不世出的英杰。如果刘备、公孙瓒被倭国给灭了,关张赵恐怕也活不了吧?就算不救刘备,我们也得救关张赵!”

马云騄脸色变了:“嗯,伍州牧此言有理。好吧!看在名将的份儿上,本大小姐就跟你合作。不过这样的话,你得把法正多借给我一段时间,还得派人来帮我守武威。另外,我最多给你两万匹西凉宝马,再帮你配备两万副骑兵的兵器盔甲。我再送你你五匹日行六百里的大宛马,这样够意思了吧?灭了吕布之后,吕布的军队、将领,长安的百姓你都可以带走,吕布这三姓家奴我也没兴趣,但是张辽、吕玲绮得归我。”

伍召想了想:“吕布要是投降,吕玲绮显然应该跟她父亲在一起;吕布要是死了,吕玲绮你就带走吧!张辽归你了,贾诩也归你了,但高顺和他的陷阵营可得归我。”

马云騄俏皮一笑:“成交!”

两人又就作战计划、战马的护送、交割等细细商量了很久,才终于宣告联盟达成。伍召起身告辞,即将迈出门口的时候又回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马大小姐,我恐怕还有一事要麻烦你。”

马云騄美目一凝:“你又要干嘛?”

伍召陪笑:“召此次出门时间久了些,又跑了好几处地方,带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你能不能赞助个几百两金子花花啊?”

马云騄嫌弃脸:“你就是来敲竹杠的吧?第一次来访见面礼都不带。对了,你手下的邓飞把我的孙二娘偷偷糟蹋了,这笔帐我还没找你算呢!你得明媒正娶,把聘礼给我补上。你要金银也没问题,不过要还,还要收利息!”

伍召笑了,邓飞这小子可以啊。直接就给睡了,天赋很高嘛!回头得多找这小子取取经。

辞别马云騄,伍召安排众人在武威城开开心心玩了两天。其间伍召亲自修书一封,让马云璐派人转交法正,让他继续辅助马超,并准备好与伍召亲自统帅的大军配合。

两日后一早,伍召带着众人打马离开武威,准备先行返回汉中,让严颜派军队前往武威迎接骏马。马云騄亲自前来送行。她身边一男一女随行,男的身材瘦削,双眼赤红,正是邓飞;女的身材丰满,相貌娇美中带着些精明,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孙二娘。

邓飞见了伍召,滚鞍下马,奔过来拜倒:“主公!!好久不见,主公您一切安好?”

邓飞是伍召的第一个部下,是以在伍召心中也颇有些分量。见了他伍召十分欣喜,下马扶起他:“我自然是很好,但再怎么好也没有你好,哈哈哈哈!干得漂亮,小子!”

孙二娘脸颊通红,邓飞也摸着脑袋憨笑,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伍召拍拍他肩膀:“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准备好聘礼再来迎娶人家。以后好好对人家,否则马家大小姐发起火来,我可保不住你。”

众人都哄笑起来。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检测到邓飞已升级,获取三个能力点、一个属性点,如何分配?”

邓飞智力已经及格不用再加,伍召基本上没有迟疑:“能力点全加武力,属性点就加水军属性吧!没准哪天用得着。”

如此一来邓飞升星完毕,武力值达到78,水军属性ss,水军属性是全军最高的。虽然暂时也用不着。

简单处理完邓飞升星之事,伍召和马云騄商量妥当,三日后马云璐即派大军五千护送5000匹马及配套军械向汉中方向出发,伍召则派邓飞为使者飞马赶赴汉中,让严颜派部队前来迎接。邓飞与孙二娘洒泪告别后骑马先行,伍召再催动马车离了武威城。

周侗曾经答应教孟良一套斧法、教焦赞枪里加鞭的绝技,俩二货死乞白赖找伍召各要了一匹大宛马,离开车队找周侗学艺去了。伍召挑了一匹最好的大宛马让俩二货带去孝敬周侗,又赠送给陈广一匹,邓飞骑走一匹,伍召自己都没落着。只好仍旧骑着自己的原来那匹马,把孟良、焦赞换下来的马给武松轮换着骑着,径直奔赴阳平关。

一路无话,在路遇张任亲率的迎马队伍,与邓飞汇合后,伍召一路边跟着陈广和武松练力气一边游览壮丽河山,倒也快乐逍遥。说来也奇怪,经过一路游览和军医的照料治疗,整天开心愉悦,董白的伤心情况大为好转。在过了梓潼,前往绵竹关的路途之中,小白蛇的提示声响起:“宿主,你与盟友马云騄会面,成功促进结盟。奖励功绩值两万,另奖励特种部队:梁山刀牌手。人数一千,前锋统领黑旋风李逵,左翼统领八臂哪吒项充,右翼统领飞天大圣李衮,后军统领丧门神鲍旭。”

伍召听了大喜:“小白,这奖励够实在的,四个将一支部队,买一送一千零三!你出手越来越大方了,啵儿一个!就是我有点不明白,完成结盟任务,怎么送了这样一堆杀神?”

小白蛇嫌弃道:“啵儿收回!本王子是雄蛇!李逵擅长冲锋陷阵,梁山刀牌手能打硬仗,这样的奖励不是很正常吗?”

伍召无语,爷好歹堂堂州牧,你丫能不要别这么不客气!不过想想跟一条蛇也没啥好计较的,长出一口气:“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丫计较。把几个武将的数据报一下。”

小白蛇公事公办地:“你召唤到梁山泊好汉,丧门神鲍旭。智力56,武力78,政治49,统帅60,魅力20,一星人物。善使加长重剑丧门剑,板门大刀。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噬杀。最好厮杀,尤其擅长屠杀小兵和百姓。在砍杀士兵和百姓时武力值上升5到10点,每累计斩杀1000敌人武力值永久上升1点,魅力值永久上升5点。每斩杀100无辜百姓魅力值永久下降10点,当魅力值为零时将注定被民众自发刺杀!在与同有噬杀属性的武将搭档时,武力值上升5到10点,可叠加。”

第三章 漂泊万里归CD

好杀成性,整个一小李逵嘛!伍召暗暗吐槽一句,听小白蛇继续说。

“梁山泊好汉,八臂那吒项充。智力56,武力83,政治58,统帅61,魅力58,二星人物。善使盾牌、飞刀、长枪,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刀盾双绝。技能一,金刚盾:手持金刚百兽盾,持盾护卫同伴之时武力上升5到10点,挡箭能力提升一倍;技能二,猎鹰刀。背负24把飞刀,对武力低于自己之人飞刀命中率达80%,对武力高于自己之人命中率30%。”

“梁山泊好汉,飞天大圣李衮。智力59,武力82,政治59,统帅61,魅力56,二星人物。善使盾牌、标枪、铁剑,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剑盾双绝。技能一,金刚盾:手持金刚百兽盾,持盾护卫同伴之时武力上升5到10点,挡箭能力提升一倍;技能二,断魂枪。背负24把标枪,对武力低于自己之人标枪命中率达80%,对武力高于自己之人命中率30%。”

嗯嗯,又是一对好基友,能力值技能都差不多,虐菜流。

听完李衮的情况,伍召竖起了耳朵:得仔细听,下面这家伙可是水浒中的明星人物,黑旋风李逵。虽然本领一般,但名气绝对不弱于武松多少!

小白蛇声音都有点嘶哑:“尼妹,让本王子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还真累。梁山泊好汉,黑旋风李逵。智力33,武力93,政治30,统帅31,魅力75,三星人物。善使双手大板斧,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黑旋风。技能一,噬杀:最好厮杀,尤其擅长屠杀小兵和百姓。在砍杀士兵和百姓时武力值上升5到10点,每累计斩杀1000敌人武力值永久上升1点,魅力值上升5点。每斩杀100无辜百姓魅力值永久下降10点,当魅力值为零时将注定被民众自发刺杀;技能二,复仇。进入复仇状态后武力值上升20%,智力值下降10%,并对仇敌进行不死不休的追杀!持续时间两个时辰,或持续到复仇完毕。每成功杀死一个仇人,武力值永久上升1点;技能三,冲锋。进入冲锋模式后悍不畏死,武力值上升5到10点,每屠杀100人提升其直属部队士气5点,可与噬杀技能叠加!武力值最多永久上升10点。”

伍召听了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卧槽!连续三个武力值增幅技能,这货也太猛了吧?尼玛这家伙虽然单挑一般,但在战场上就是一台割草机器啊!吕布要是惹了他被追砍也可能被弄死啊!三星人物里面妥妥的神将啊啊啊啊!”

小白蛇语调有些奇怪地:“吼吼,哦不,是咝咝!可不是么?所以说这次你占大便宜了宿主。还不快谢谢本王子?”

伍召喜不自胜,恭恭敬敬地道:“多谢帅气潇洒的白龙王子,小生这厢有礼啦!”

小白蛇洋洋得意,开始自吹自擂起来,伍召又忍不住和它逗起嘴来。

说说笑笑之间,cd到了。这座被倭寇肆虐过的巨城,巍峨的城墙静默无言。

阔别近一月,cd,你可安好?

第四章 价值百金的经验

因为不想兴师动众,伍召一行人如普通商队一样进了城。虽然伍召刻意保持低调,但异常高大魁梧且长相又有型的武松还是引起了一阵阵轰动。时不时有活泼大胆的小媳妇儿大姑娘三五成群地夹道围观,还一边窃笑一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其中特别大胆的还会拿丝帕香囊之类的往武松马上抛,惹得还是个鲜肉炸子鸡的武松脸红脖子粗,比见到了老虎还惶恐百倍。

伍召看着又是羡慕又觉得好笑,打趣道:“武师兄,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你可要小心些。别看你身板儿好,这cd城中可是美女如云呐!小心被榨干骨髓~”

武松下意识把大手放在马鞍上,挡住裆/下:“师弟,你就别取笑我了。师兄我小时候丑陋得紧,也是这几年跟着师父才长成个人样,这种阵仗还真没见过。我们能再去买一辆马车吗?我,我有些慌。”

伍召坏笑道:“怕什么!等安顿下来,我叫人给你造一身威风凛凛的盔甲,穿上之后”

武松一喜:“穿上之后姑娘们就会害怕我,离我远远的?”

伍召大笑:“穿上之后她们当场就会扑上来,把你扒光吃干抹净,然后再吃又吃大吃特吃!哈哈哈哈哈!”

武松听得一知半解,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儿,更是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幸喜司马光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率领一群文武官员赶来迎接,个个双手搭桥,躬身拜于道旁:“主公!您终于回来了!”

司马光面色苍白,神情颇为憔悴,身后张松、裴宣、林则徐等个个也都消瘦了不少。伍召翻身下马,一把挽起司马光的臂膀:“君实、子乔、裴宣、元抚,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出门在外,全赖各位操持大局,伍召在此谢过大家!”

几人诚惶诚恐,纷纷逊谢。伍召也不再多礼,问道:“敌寇近期动向如何?有没有进犯?”

司马光点点头:“有。我军在在南安、安上一带修筑城塞、箭楼之时,敌酋阿罗那顺多次前来进犯,是朱武军师用阵法打退的。如今cd与南中之间的防线已经初具雏形;不过敌人的小股流窜武士是阵法和城塞无法防御的。近期敌人连续派出多股小队士兵到各郡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光惭愧,尚无好办法加以防御。cd城幸赖陈连升、张保等多位将军辛劳,不曾有敌寇潜入进来。否则光真的无颜再见主公了。”

伍召眉头紧皱:“小股骚扰本是贼寇的拿手好戏,倒也在意料之中。损失如何?”

司马光面色更苍白了几分:“大部分危害有限,在官军和民间侠士的合作下被剿灭了许多。唯有其中一股破坏力巨大,到如今为止已经在我军领地横行3000余里,杀伤军民5000余人,破县城7座,杀死县令3人,百人将1人。光曾派五路人马追缴,皆无功而返。”

伍召骇然变色:“如此厉害!难道又是阿萨辛派?五明子等人重伤在身,这么快就痊愈了吗?”

司马光再次摇头:“这批贼寇本有100余人,现余72。据线报,这些贼寇皆是衣衫破败,并无旗帜,自称为‘暴走七十二人众‘,和在南中大显神威的阿萨辛派应该不是同一批人。”

伍召略一思索,把陈广和武松介绍给大家认识之后道:“今日刚刚抵达cd,容召安顿好我陈师父和武师兄。你们四人,还有张保、先图,明日一早到州牧府衙来,详细汇报一下cd如今的状况,再一起商议下一步的战略。君实留下,其余人各自去忙吧!”

有了司马光带来的衙役鸣锣开道,武松总算轻松了下来。伍召先把谨颜二女送到了一处客栈安顿下来,又把董白、貂蝉送回了董白自己的府邸。

董白一声欢呼:“唷吼!终于回家啦!”拉着岳安娘,兴冲冲地跳下马车就往大门冲。貂蝉下车后则盈盈冲伍召一拜:“主公,承蒙主公不弃,带貂蝉出门远行。此次见过义父,貂蝉心愿已了,以后必定为主公殚精竭虑,再无他想。”

伍召有些意外地还了一礼:“若非貂蝉姑娘保全,召在长安几乎被王司徒痛打呢!召在此谢过貂蝉姑娘。”

貂蝉微微一笑道:“主公,那貂蝉就回去了。”转身之前又低声问了一句:“主公有什么话要对貂蝉说吗?”

伍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回来了还有什么话好说?于是回道:“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到府衙来议事呢!还有,你还是典学从事,多帮我关照下大观园,让董白姑娘也把他爷爷的那些姬妾送到大观园去。”

貂蝉声音更低:“貂蝉知道了,主公先请。”

伍召满意地点点头:在宫中做过女官的女子就是不一样,比董白那野丫头有礼多了。一转马头,对陈广、武松道:“陈师父,武师兄,随我回府吧!今晚让你们尝尝我们cd的美酒佳肴!”

哒哒的马蹄声轻快愉悦,武松的声音更是狂喜:“美酒?太好啦!跟着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师父从来不允许我喝酒,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走,我们不醉不休!”

陈广脸上浮现出神秘莫测的微笑,一伸手:“拿来,一百两黄金!”

伍召莫名其妙:“陈师父,您这是?”

陈广斜睨着他:“我只是个开武馆的,严格来说算是商人。我教你东西,是要收钱的。”

伍召更加一脑门儿问号:“我不是已经交过了学费了吗?而且一百两黄金,您要教我什么绝世武功?”

陈广摇摇头:“老夫要教你的枪法只值一百两白银,老夫肚里也只有这么点玩意儿,没有别的什么绝世武功。你有岳飞的书信,我就只收你十两。今日要教你的是老夫的一点经验,原本价值十两黄金,但因为你的蠢笨勾起了老夫我的伤心往事,所以我要加收十倍。拿钱来吧,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那个店了。”

伍召和武松面面相觑。不过看这老头一脸笃定的模样,伍召不敢怠慢,把从马云璐那里借来的金子几乎都拿了出来。陈广慢悠悠地把金锭子收入怀里,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回头看看。”

第五章 地狱逃出的恶兽

伍召依言回头,董白早已不见了踪影,二女乘坐的马车也被迎出来的下人带走安置去了。唯有貂蝉呆呆站立原地望向这边,衣襟飘飘风姿楚楚。见伍召等人回头,貂蝉再次微微福了一福,优雅地迈步转身,留下一个娇美的背影。

陈广嘿嘿笑道:“看明白没?”

伍召似有所觉,回道:“似懂非懂。陈师父,这就是价值一百两黄金的经验?能再说明一点吗?”

陈广捋捋胡须:“人生很多时候,靠的就是一个‘悟‘字。说破了也就无趣啦!自己慢慢琢磨吧!”

伍召还待要问,陈广无论如何是不肯开口了。武松更加一脸呆萌什么都不知道,伍召也就不再纠结这事儿,带着二人打道回府。

虽说男女主人都不在家,六十多岁的老管家还是把州牧府内府打理得井井有条。陈广、武松二人一人开了一个清单,让伍召下去准备。

陈广的清单是:拳头大小小沙袋一百个、画笔一枝、墨一盒、上好黏性的黄泥一筐、木杆枪铁杆枪各十枝、长二尺三寸且粗如鹅卵的木楔十枚、三尺高木桩十个。也不知道干什么用。

武松的清单一看就是用来练力气的:重量依次从50斤到500斤的石墩10个、石锁10对,也是重量依次增加、石担5个、石磨大小各5个、80斤、100斤、150斤、200斤的大刀各5把、人头大小的木球、石球、铁球各一对、尖底木桩10个、三角沙袋10个、木板10块、1石到6石的硬弓各一把等等。

另外二人共同的要求是练功房一间。

伍召安排家丁出去购买,居然还很不好找。许多东西都必须订做,等订做好估计都在10天之后了。伍召正在暗自窃喜可以先休息10天,陈广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不着急,我之前教你的找臂、找腰你会是会了,可还没练好。下面还有埋步、滑杆和心力三3步呐!等这5步练完,才用得上我吩咐你买的东西。无妨,无妨!”

伍召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武松,武松憨厚地摸摸脑袋:“师弟莫慌,我们可以先从跑步搬石和站桩开始。不等着这些器械用的,不会耽误练功。”

伍召一声哀嚎,哭晕在厕所。我不是担心这几天没功练啊大佬!难怪古代出了那么多以一当百甚至千人斩的猛将。这种禽兽式的练法,练不出猛兽才怪了呢!

陈广呵呵一笑:“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没有苦练基本功,你以为随便学几套枪法就能成为高手了?没有内功、外功,再好的拳法枪法刀法都不过是花架子!人人都说岳飞天生神力,可有谁知道岳飞从六岁开始就每日跑步站桩,再大一点就每日挑水劈柴举石锁?再好的天赋,没有刻苦锻炼也会荒废,更别说天赋一般的芸芸众生了。伍召,你身为益州牧,肯定是要在乱世中杀出一片天地的。就算你不用亲自上阵厮杀,但谁知道会不会遇到刺客?没有足以自保的武艺可不行。”

伍召躬身受教:“是,陈师父!”

陈广脸色和缓了些:“嗯,孺子可教也。安排下人安排宴席吧,虽说练功是第一,接风洗尘的事儿也还是很有必要的。”

真是个不讲客套的耿直老头,伍召挥挥手命人招来管家,把安排宴席的事儿安排好后,陈广又开口了:“趁宴席还在准备,我们去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了。练找臂、找腰的家伙事儿都在我房里,咱们练完了再吃喝。二郎,等我教完了你再来。”

卧槽,真是个吃了人的嘴不软,拿了人的手不软的无耻老头。不过自己找来的师父,流着泪也要把功夫练完。伍召找了两间相邻的大房间作为练功房,可以想见,从今晚开始我们的男主角伍召童鞋就会被一老一少两个猛男在这俩房间里操练得欲~仙~欲~死‘想想也是有点残忍~

当晚州牧大人压抑痛楚的喘息声在州牧府内响了很久,很久不过到了酒宴的时候,致使州牧大人瘫软如泥的两个元凶却丝毫没有受到惩罚,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十分开心。还好陈广被武松半个时辰就撂翻了,毕竟用大海碗喝酒的方式也不是人人都习惯的。让你这死老头嚣张!

第二天鸡鸣即起,陈广武松把伍召狠狠折磨了一个时辰之后亲亲热热地搭伴出去逛cd去了。伍召无耻地拉了个小丫鬟给自己捶背捶腿按了好久的摩之后才在邓飞的保护出门前往府衙。妈蛋,当老大也太不容易了,打仗治政样样都要管,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进了府衙,司马光等文武都到了。伍召从侧门进去,径直坐上主座那个宽大气派的椅子。邓飞往身后一站,久违的领袖感觉又回来了。累是累一点,这做老大的感觉还真挺棒的。

看一眼众文武,伍召开口道:“诸位,昨日惊闻贵霜贼寇多股流贼在我军领地肆虐,此事你们怎么看?”

张保咬牙切齿当先开口:“主公,何止是肆虐!这些贼寇在我军领地简直坏事做绝,被劫掠过的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伍召皱皱眉头:“如何个坏事做绝法?”

张保道:“我曾带兵追剿这些贼寇,他们所过一处基本上都是先逼迫百姓们把粮草全部堆到一起,然后一把火烧掉,顺带把百姓们的住房也都烧掉。百姓们它们也不全杀,也会驱走一部分。但是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还有小孩子,基本上都难逃毒手。”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主公,据我的查访,这些贼寇遇到女子,基本上都会加以女干淫。有时候女子太多它们不行,它们就用手、刀柄、用木棍而且,而且还会强迫这些女子的父兄、儿女在一旁观看。施暴完了,它们就用五尺多长的长枪从女子下身刺进去,一直从头顶穿出,有的还会用木棍穿上挂起来。而那些小孩子,要不是被抛向空中然后砍成几半,就是会被和他们的母亲穿在一起主公,真的是太惨,太惨了!!!百姓们和官兵们无比痛恨它们,但是也无比畏惧它们。它们简直就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兽!”

第六章 三条平贼计

昨日在街上伍召没有细细问,今日张保仔细一说,听得伍召毛骨悚然而又怒火中烧。往日阿萨辛派虽然砍人如切菜,但是没有这么变态恶毒啊?难道半月时间过去,贼寇们骨子里的兽性就彻底爆发出来了吗?

伍召目眦欲裂,狠狠一拳擂在面前的桌子上:“去它们奶奶的,此仇不报,我等枉为男儿!”

堂下众文武也或是怒气勃发或是热泪盈眶。裴宣站出来:“主公,这些贼寇人数虽少,但是其危害性绝不亚于人数上万的大军!有这些贼寇在,我益州真可谓人号鬼哭,星月无光,草野呻吟!主公,我们必须彻底剿灭这批贼寇,还我益州安宁!”

伍召捏紧拳头:“不仅是要剿灭这批贼寇,南中我们迟早也是要收回来的!但是具体怎么做,却还需要细细思量。古语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有没有打听清楚,这些贼寇是否是阿罗那顺派出的?这些人闯入我军领地杀人,究竟意欲何为?”

司马光一直在安静倾听,听到伍召动问,站起来道:“主公,君实曾收到线报,这些贼寇确实就是阿罗那顺派出的。另外,微臣调查得知,这些贼寇虽然也劫掠,但是如果有大户人家的高墙壁垒难以打破的话,他们也绝不会冒险去硬冲,而是丢火把或者射火箭进去付之一炬。甚至有些富户他们根本不会去抢虐。所以,光认为,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搞破坏的,而不是为了劫财。”

伍召轻轻敲着桌子:“这么说就说得通了。萨米克汗匆匆回了贵霜,南中内又有孟获、祝融起兵反抗,是以阿罗那顺实力不足以大举进攻我军,就希望以小股流寇来骚扰和破坏,烧我军粮草、扰乱我军军心民心。此乃疲兵之计尔!”

张松拱手道:“主公英明!阿罗那顺应该是担心我军会大举反攻,故此希望用小股贼寇来削弱我军实力。松以为,这正是我军收复南中的好机会!“

不等伍召说话,司马光反驳道:“此言差矣!我军连区区七十二流寇也剿灭不了,如何反攻南中?上次出兵南中,有猛将孟获、祝融在,我军尚且无法取胜,此次仅凭我等,又何来取胜机会?“

张松不服:“我军张任、严颜将军皆上将之才。长安吕布与马超彼此征伐难解难分,完全可以将两位将军调回,先安南中,再伐吕布。”

伍召清清嗓子:“二位不要争论了。先打南中还是先伐吕布我心中早有计较。我们现在需要确定的是,如何剿灭在我军境内狼奔豚突的流寇。这些流寇为何如此难以清剿?难道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么?”

司马光叹一口气:“这些流寇武艺确实厉害,不说以一当百,以一当十是没有问题的。但更真实的原因有二:第一,我军军民畏敌如虎。之前征伐萨米克汗之败犹如同在昨日,这些贼寇的凶残作风更是令人闻风丧胆。我军军士、捕快与之相遇,手脚先已经软了五分,而那些贼寇个个粗野彪悍悍不畏死,两者之比直如家犬比独狼也!而百姓更是畏惧贼寇到了极处,但有贼寇出现的风闻,百姓们就会惊叫狂奔,食不暇炊,卧不安枕。农夫释耒,红女寝机!第二,益州世家大族不少暗中与贼寇有勾连。我军来到益州,益州许多世家大族原本就心有不甘。我军又刚刚大败于萨米克汗之手,这些世家大族以家族利益为最高准则,恐怕早就已经心向贵霜了!所以,这些流寇每到一地几乎都有人暗地接触引路,甚至是在我军前去追捕时通风报信。如此一来,贼寇焉得不猖狂?”

说到后面,司马光白白净净的一张脸都涨红了,看来确实是愤怒已极。自古人们对于内奸的痛恨就更尤胜于敌人,伍召听了他的分析,也觉得心里如同一块大石堵住了,憋闷已极!

但伍召同时也很内疚:征伐萨米尔汗之败自己无论如何脱不了责任,如今这一局面也与自己统兵之能的低下有着直接联系。

伍召不说话,大堂里顿时安静下来。伍召平复了半晌心绪,开口道:“我心中已有些计较,你们今日先散了吧!回去后把钱粮状况、兵力状况、人才情况写明,三日后交给我。”

众人散去,伍召把司马光单独留了下来:“君实,我有要事与你相商。”又吩咐邓飞:“邓飞,去门口把守。”

司马光见伍召郑重的样子,面色肃穆地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伍召也肃声道:“实不相瞒,我已经与西凉马家达成联盟,明年开春之后出兵,夹击吕布,夺下长安、洛阳!”

司马光微微思索后点头:“马家与吕布旗鼓相当,有了我军介入,胜算确实很高。那南中如何?”

伍召道:“南中这边无法抽出兵力,就只能用权谋了。南中孟获、祝融,得利用上。”

司马光目光深邃:“主公,其实光曾派人前去西凉问法正先生,法正先生有回信在此。主公未回,光不敢自专,今日正好禀过主公。”

伍召接过司马光递过来的信,问道:“信你看了吗?具体怎么说?”

司马光道:“根据法正先生的看法,结合我的观点,目前有三计可行:第一计,离间计。派人入贵霜帝国散布谣言,就说萨米克汗欲以南中为基,叛乱自立;第二计,杀鸡儆猴计。查访与贼寇勾结的世家大族,铁腕诛灭行迹最恶劣的几家,震慑其余,使其不敢妄动;第三计,擒王计。集中力量将最为猛恶的几股流寇夷灭,军心民心自会缓慢恢复。其余流寇自然胆寒,如此胜负之势自然逆转!”

伍召看了一遍法正的信,基本上都是晦涩难懂的古文言文,而且语言极其精炼。伍召依赖着儿时被夫子强迫着学的一点点古文知识看懂了些,其实信上法正只说了前两计,第三计是司马光自己想出来的。

言听计从是主公对谋士最大的尊重,更何况这俩人确实智力比自己高很多呢?伍召一拍桌子:“好计策!就用此三计!”

接着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最猛恶的流寇自然就是那72人无疑了。只是那72人太过厉害,你可有计除去这72人?”

第七章 灭贼需高手

司马光有些惭愧之色:“这些流寇个个是格斗高手,捕快是不管用的,只能是想办法以大兵团围杀。不过这些流寇流窜如风,还有内奸的通风报信,很难把他们包围住。主公,我还需要时间。”

伍召皱皱眉:“不行,要加快速度。明年开春之前必须将流寇肃清,否则士气不振民心惶惶,我们还怎么出兵与吕布交锋?我这次带回来的武师兄是个高手,若是单论正面厮杀,就连张任将军也很可能不是对手,我们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司马光面露难色,这时伍召的脑海中响起:“触发任务:剿灭流贼。在今年春节之前彻底剿灭益州之内的流蹿的贼寇,并堵住流贼过来的渠道。完成之后会有特殊奖励。”

听到特殊奖励四个字伍召就是精神一振。下定决心对司马光道:“君实,剿灭流贼之事我自己来办,你负责派人查清那几个世家大族与贼寇牵扯最深,搜集证据后报来。另外,这一个月内你要想尽一切办法筹集粮草,开春之后我要彻底灭掉吕布势力,安定后方。离间之计我自己会派人行动,也不用你操心,你给我办好这两件事就可以。”

司马光领命离去了,伍召又联络了锦衣卫和墨家的人,将派人入贵霜帝国实行离间计和打探吕布兵力布置情况的任务分别布置了下去。一切办妥,伍召舒畅地出了口气,离开府衙,回到内府,回到自己的书房。

“出来吧小白!帮我查查我共有多少功绩值了?”

小白蛇打着哈欠出现:“查什么查,你急什么,岳雷还小呢!”

伍召怒道:“我召唤别的三星人物不可以吗?马上要大战了,正缺人手。”

小白蛇懒洋洋地趴下:“好,你高兴就好。你召唤完岳安娘后剩余功绩值2910点,完成任务——师父的踪迹总共获得功绩值八万点,完成结盟任务——结盟马云騄获得功绩值两万点,另外,你在处理政事、派遣细作等过程中零零碎碎获得了少许功绩值,就和你原本剩下的那2000多功绩值凑在一起算作10000点吧,你现在共有功绩值十一万点。还差40000点就可以召唤岳雷了。召唤完岳雷,就可以召唤五星猛将岳云哟!忍忍吧!哈哈!”

伍召头摇得像拨浪鼓:“先花10000,岳雷召唤了也帮不上忙,召唤岳云要一百万功绩值,那得攒到什么时候?先召唤一个三星人物,侧重武力!最好是那种剑术出众的侠客,正好去帮我对付流贼。”

小白蛇无奈道:“好吧!你开心就好。我们玩个小游戏好么?给你点提示,你来猜他的身份。在你遇到他之前猜出来了,他会随身携带宝剑一把。”

伍召一听挺感兴趣:“哦?这挺有意思的,猜谜语我最擅长。你说提示吧!”

小白蛇在桌上转了两个圈圈,开口道:“半生仗剑走天涯,屡次上殿朝至尊。风采如仙动天下,侠名一日满长安。男性,擅长剑术,曾被捕入狱。猜出来没?”

伍召啧啧赞叹:“不错啊我的小白,这才华杠杠的啊!擅长剑术的男性太多了,能说说是哪个朝代么?”

小白蛇摇摇头:“慢慢琢磨吧!提示得足够明显了。对了,你还有筹集粮草和治理cd两个任务,如果到今年春节还没有完成的话,这两个任务就算失败了,请你多加注意。”

那也得先把那些四处杀人放火的流寇灭了再说啊。伍召心烦意乱,越发觉得事情太多太杂。还是要完善制度,把任务都分下去才行。

又想起一事,问道:“小白,不是说每升一级,我就可以查询一次对手或者是敌人的情况么?现在给我查一下其他敌人的情况吧!嗯,选择恶魔龙吧!看看是条什么龙。”

小白蛇像个算命先生一样闭眼思索,右边的小爪轻轻掐算着,道:“召唤者卡拉卡拉,罗马帝国内乱之时的五帝之一——塞维鲁之子。目前已召唤人物四十六名,可随机抽取其中三名进行查询或者选取单项数值最高的一名进行查询。”

伍召算了一算,四十多名,那已经开始召唤五星人物了嘛!看来这家伙发展得相当快啊。卧槽要不要这么猛!

吸取了上次查询的教训,伍召改了方略:“那选取单项数值最高的好了,看看这家伙手底下最厉害的是什么人物?”

小白蛇闭上圆圆的眼睛,露出个舒服的表情。过了数秒,开口道:“五星人物,特洛伊城大王子、特洛伊战神赫克托耳。他是特洛伊第一勇士,被称为“特洛伊的城墙”。其人不仅勇冠三军,而且品德高尚,堪称完美英雄。”

西方的宿主也发展的挺快的,都召唤出五星人物了。伍召不由得压力山大,心中一颤。

不过西方的敌人还远,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偷得浮生半日闲,伍召难得地清闲了半日。在小白蛇的陪伴下在书房呆了一下午,读书写字修心,一直等到陈广、武松回来了才出来。

把清剿流寇的事情跟二人一说,陈广捋须道:“老夫只负责教授枪法,可没答应替你卖命杀人呐!”

妈蛋,个老财迷,又要加钱!伍召心里吐槽一句,道:“到今年春节时为止,加付一百两黄金?”

陈广摇摇头:“不是黄金的事儿。我只是武馆师父,不是江湖杀手。你要么就跟我学枪,要么我回长安了,你自己去剿匪。”

卧勒个槽!伍召眼珠子转了几转,拉住陈广衣袖撒娇:“陈师父,我做这个州牧不容易呀!南边是贵霜贼寇,北边是吕布,处处是敌人。这些流寇在益州肆虐,一州上上下下的老百姓都指着我骂娘呢,我不能不管啊!再说了,在实战中教枪法,那也是教枪法呀!直接在战场教我怎么作战,不比在练功房里面瞎比划强得多?”

陈广转头问武松:“二郎,听说过这么教徒弟的么?”

武松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伍召挑眉毛,伍召要吐血了:尼玛,我憨厚的武二哥,学坏要不要那么快?生不如死地点点头,武松才开口道:“陈师父,当然有这样教徒弟的。枪法就是杀人技,边杀人边练枪,那练出来的才是杀人的枪法,而不是走江湖卖艺的把式!再说了,陈师父,我们可以早晚教他练基本功,白天剿贼,那样功夫绝对进步得飞快!”

一百两黄金的效力真是不小,武松这一记助攻简直超神!陈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葡萄干往嘴里丢:“二郎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破一回例。三百两黄金,没得价讲。”

武松大手拍到伍召肩膀上:“好!就三百两黄金!师弟,没问题吧?”

伍召龇牙咧嘴:“师兄的巨灵神掌放在肩膀上,我哪敢有问题?两位都是三百两黄金,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第八章 出征夜遇鬼

一老一少两个趁人之危的高手一齐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陈广一点也不因为刚刚敲完竹杠而有丝毫收敛:“对了,今晚吃得简单清淡一点,有鸡有鱼就可以了。另外如果再加一份人参甲鱼汤、一份蜜饯、一份白云猪手就再好不过了。”

伍召翻了个白眼:就这还简单清淡点,明明就是要吃垮我的节奏。罢了,反正现在缺金少粮的,也不在乎这么一点。把身上的金银都交给管家,吩咐他这段时间提升伙食水准后,继续进练功房去练功。

陈广先教,练完找臂、找腰的功夫后,陈广左手前伸,右手回收平端道:“徒弟,不日即将要出去作战,我先把大枪的几种基本功练法教给你,以后万一我们师徒失散,你也能自己练。我们来进行第三步:埋步。”

伍召闻言诧异:“陈师父,您以后就在cd颐养天年,我为您养老送终,哪有失散的时候?”

陈广摆摆手:“不说这个啦!来,我们先不看手,就练脚下。这个埋步是步战用枪的练法,枪为百兵之王,王者必须有谋略。所以步战使枪,很多时候要靠暗步赢人。也就是通过步法卖破绽,埋圈套,让人往里跳。体会闯、逃、避、舍、偷、垫等等诸多步法,临敌之际手脚配合,妙用无穷。”

伍召点头受教,模仿他站好起手姿势。陈广教得极为用心,从最基本的进、退、左右移开始一步步地详细讲解。

练完步法后歇息了一刻钟,武松过来了:“师弟,先赤足奔跑,再站桩吧。”

我哭

倏忽之间三日已过,陈广、武松要求的器材都送到了,各级文武官员送来的书信也纷纷堆到了伍召案头。伍召打开几封一看就吐血了:艾玛,全都是文绉绉的文言文,你们想看瞎本州牧大人的狗眼么?看了几封实在是受不了了,派人找来貂蝉:“貂蝉姑娘,这些书信太过文气,我看着好吃力。你是典学从事,你负责推行一种口语化的、通俗易懂的文体出来。具体事情可以让大观园的学子们帮你,也可以找司马大人调配财力人手,让益州的文人官员们以后不管是说话还是书信都采用更加简单直白的白话。”

貂蝉又扮作了男子装束,闻言问道:“更加简单直白的白话?嗯,就跟州牧大人平时所说的话一样吗?貂蝉虽然在努力学习州牧大人说话,不过还差得很多呢!”

伍召闻言笑道:“这简单。这段时间你每日巳时到我书房来,我教你更加简单直白的白话,你总结好了就在益州推行下去。我吩咐管家拿一枚令牌给你,你把典学从事的公务暂时交给下属吧!”

貂蝉闻言轻轻点头,伍召拉张桌子给她坐下:“我所说的简单直白的白话叫做白话,就用百姓们平日里所说的话来读书写字。你看,这句话这样写”

后面的这段时间,伍召似乎又回到了孩提时代,早晚是练武,白天的大部分时间是和貂蝉一起学习的汉文课。每天闻着貂蝉身上淡淡的处子清香,和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感觉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大约半月后,枪术基本功教完,武松也教会了伍召石锁和石担的练法。陈广开口道:“基本功有了一点底子了,这几日就减少基本功的练习,我传你一套河东大枪。这套枪法是入门枪法,分为马下枪和骑枪两部分。虽说都比较简单,使好了威力却不简单。我们先练马下枪,练好了去军营练骑枪。”

这套枪法一共也就八招,每一招都是规规矩矩没有太多变化。陈广把马下枪和骑枪分别示范了两次,伍召跟着做了一次,被纠正了一次错误,然后拆开来一招招说明了一次,最后熟悉一遍,基本上也就会了。

陈广满意地点点头:“还不算太笨。那收拾一下,准备出征剿贼吧!我那杆尘封已久的老枪,也该饮饮鲜血了!”

向貂蝉把推行白话的事情交代好之后,当晚叫上了邓飞,四个男人好好喝了一场。

第二天一早,伍召等四人均作江湖侠客装扮,带着三十二员系统赠送的的二级侍卫兵出发剿贼。一行三十六人皆是胯下快马背负干粮,在清晨的阳光中策马而出,驰离了cd城北面的太玄门,出发前往“暴走七十二人众”最近出现的地点:巴西郡仓兮县。

小白蛇的声音在风中响起:“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你的武力值上升13点,上升到83,觉醒了一个技能槽;现已经开始剿灭流倭任务,请注意安全。”

觉醒了技能槽?意思我终于可以结束裸奔的日子了?这感觉,倍儿爽!

秋风烈烈拂动头发,令人忍不住想放声长歌。伍召长枪向北一指:“陈师父,武师兄,往东北方向走不到三十里,就离了蜀郡,进入广汉郡了。广汉郡中最近的县城新都城距离cd约四十里,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歇息。”

陈广手提一枝赤色牛筋木杆的大枪,颇有几分前辈高人的气概:“不,我们此行人数较多,而且是扮作江湖客,最好不要进城。就在沿途村庄借宿,不仅更方便查探流寇行踪,也可体验民生状况,不是比进城住客栈更好?”

师父发话,伍召自不违逆。一路穿村过乡,饱览汉末乡村风光。

这些地方临近cd,相对来说是比较富庶的。一路上基本上都是高大的瓦房,人烟也比较稠密。不过日寇潜入肆虐的传说使得人心惶惶,一路上的村民远远见到数十人策马而来,第一反应几乎都是掉头就往家里跑,然后把门关得紧紧的。一行人一路行来,拍门都无人应答,别说是借宿了,估计讨口水喝都困难。

这一日走了约莫三十里,路上陆陆续续遇到三四个被流寇劫掠过的村庄。几乎是户户有丧事,家家闻哭声,有的荒山野岭还能看到被短刀钉在道旁树上的年轻女子,大约是被贼寇挟持到山中糟蹋完了后就地杀死的。

耳闻不如目睹,一行人亲眼见过流寇肆虐的惨状之后均是心情沉重。

当晚大家就在一个被灭了门的大宅院住下,草草吃过干粮后大家都心绪不佳,早早的都睡下了。

睡到半夜,伍召忽然觉得一阵阵身上发冷,低低的啜泣声隐隐约约传入耳中:“呜呜呜,青天大老爷,小女子全家都被虐杀了,小女子的父母弟弟死得好惨呐!求大老爷为小女子作主哇!”

第九章 浪人灭门案

伍召睡得迷迷糊糊的,偏过头要继续睡。那个声音耐心十足,在伍召耳边嘤嘤哭泣,越来越是悲伤。

伍召半梦半醒之间循着声音抬头望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在他身前数米处蹲坐着,一派小家碧玉的模样。见伍召看过来,那小姑娘挂着泪起身盈盈施礼:“大老爷,我知道仇人在哪里,你跟我来。”

伍召睡得脑子迷迷糊糊的,也不觉得害怕,起身跟着就走。那姑娘面容秀美,一边轻盈地在前面领路,一遍哭诉道:“青天大老爷,小女子名叫白绮,家有父母和兄嫂,就居住在这里。数日前有十来个穿着奇奇怪怪的人来我家,冲进门来就用奇怪的口音要吃要喝。”

伍召神志不清地回应:“嗯嗯,呃”

白绮接着说道:“那些人很黑瘦古怪。足下踩着草鞋,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大部分还光着,光着腿~不过看起来好凶。我爹娘不敢怠慢,赶紧上好酒好菜,那些人吃饱喝足之后,就在我家里乱闯起来。我那时在阁楼里偷偷瞧着,这些人都带着长长的刀和弓箭,把做饭洗衣服的吴妈、劈柴烧火的张伯、还有照料花草的王大姐都赶了出来。他们嘻嘻哈哈的,把吴妈、王大姐、还有我妈妈都按在地上,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有个黑胡子的在一旁,就把张伯一刀劈死了。”

伍召略微有些清醒,下意识地问道:“然后呢?”

白绮声音颤抖起来,似乎当日的可怖场景还在眼前:“我看见我哥哥不知从何处冲出去,拿着一根大铁棍要和那些人拼命,但是有两个怪人一左一右迎上去,一人一刀,就把我哥哥的脚砍断了。呜呜呜呜~”

伍召心中的悲伤和愤怒也慢慢泛起。白绮哭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我爹拿了好多钱去给他们,然后趴在地上磕头。那些人的头头从我妈妈身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后把钱都收了。接着居然一刀,一刀从我爹爹背后插进去,钉死在了地上。我妈妈光着身子起来拼命,那人又拔出一把短刀,划了好多刀,我只看到好多血喷出来,我妈妈的肚里流出好多东西来”说到此处这姑娘似乎是不忍再说下去,身形颤抖着,似乎都有些飘渺不清。

伍召却是咬牙切齿,催问道:“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

白绮呜呜咽咽:“我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些人听了好兴奋,一齐怪叫着冲过来,把我抓了过去。这时候我嫂子从密室里跑了出来,说要代替我,求那些人放过我。那个头头又把我嫂嫂按在地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我嫂嫂身上趴着,却一直怒气冲冲的。后来起身叽里哇啦叫着,从怀里掏出几颗药吃了,才继续趴着。他们折磨了我嫂嫂和吴妈、王大姐好久,她们后来都死掉了。接着,他们都看向了我,他们的眼珠子红通通的,好吓人,好吓人”说到此处,她的哭声中充满了恐惧,全身一下下地颤抖,似乎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

伍召追问道:“他们做了什么?”

这时候女孩忽然抬起手指,指向前面的一座山:“他们藏着这座山里,每天天亮了就会下山。他们身上的煞气好浓,我不敢接近。大人,你要为小女子作主啊~”

伍召却是好奇心挺浓:“你是怎么逃脱的呢?你现在住哪里?”

白绮回过头来,微笑着,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如纸。眼中慢慢流下血泪,鼻中、嘴中、耳中、脖颈都流出殷红的鲜血来:“我不敢去回想,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作主啊~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哇~”

她样子陡然变化,看起来十分可怖。伍召吓得浑身一激灵,大叫了一声。眼前景色陡然一变,却仍然在那间宅子里。十几条汉子在大厅里横七竖八打着地铺,武松魁梧的身躯就躺在伍召旁边,鼾声正响。原来却是南柯一梦。

伍召回想梦中情景,只觉得寒毛直竖。看一眼窗外,微微露出了些白色,看来天就要亮了。

伍召满头大汗地想要推醒武松:“武师兄,醒醒,这屋子有鬼,有鬼啊!”

武松年轻睡得沉,推了几把推不醒,反而是陈广先被吵醒了,不满地道:“伍召,你吵什么呢?天还没亮!”

伍召连滚带爬地冲过去钻进陈广被窝:“师父,我看到鬼了,有鬼,有鬼!”

陈广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一把把伍召推出被窝:“大男人钻别人被窝做什么?啥?有鬼?”接着也跳了起来:“人老了最怕神神鬼鬼,哪里有鬼?鬼在哪里?”

侍卫们也大多被吵醒了,听见有鬼,都聚拢了过来。武松也睡眼惺忪地爬起,露出威武健美的身材:“还真的有鬼啊。鬼在哪儿?怕什么?武二的拳头不仅能打人,也能打鬼!”

大家都盯着伍召。伍召这才镇定了些:“应该是在我梦里。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鬼呢!”

众人纷纷哄笑,陈广“切”了一声:“闹半天原来是做梦啊!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自然会做噩梦,不稀奇。大家接着睡吧。”接着又不怀好意地道:“州牧大人,你既然今天醒得这么早,那我们出去练功夫吧。”

伍召严肃起来:“大家先别睡。陈师父,此事透着蹊跷。我平时很少做梦,就算做梦也是一鳞半爪零零碎碎,从来不曾做过这样完整的梦。这梦我现在还从头到尾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梦中场景一开始就是这间屋子,我相信,是真的有鬼魂来给我们领路!”

伍召毕竟是州牧,就算平时陈广依仗师父的身份可以在他面前摆摆威严,但见伍召认真起来也严肃了起来:“冤魂引路?你是说,有冤魂来告诉你那些流寇躲在哪里?”

伍召重重点头,把梦的内容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众人听了俱都觉得脊背上冒凉气,但也都因为白绮一家的遭遇而怒气上扬。

武松第一个爬了起来,操起他放在身边的一根镔铁大棍:“真是气炸了人的胸膛!走,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把那帮龟孙子打成肉饼!”

第十一章 神枪展威舞如龙(上架第一天,求支持求订阅)

伍召心中一痛,如同当胸被重锤所击。武松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然后指指场中以目相询,意思是问要不要杀出去。伍召摇摇头,低声道:“咱们再看看,看民心究竟坏到了什么地步。”

武松点点头,捏紧了拳头。场中老村长大骂不绝,那些贼寇们俱是满面喜色,笑嘻嘻地看着他骂。骂了十来分钟,一个穿得齐整些的贼寇大概是厌烦了,挥了挥手。那姓邓的将老村长一脚踢倒:“骂来骂去也没什么新鲜词,够了!去那边挖坑吧!”

老村长居然真的乖乖站起,在旁边找了一把锄头卖力地挖起坑来。姓邓的不敢动贼寇们看上的漂亮姐妹花,伸手在村长夫人身上掏了两把:“你也去挖坑,挖完了我让你爽爽再杀你。”

村长夫人嚎啕大哭,被姓邓的甩了两巴掌后居然也乖乖挖坑去了!这下子其他村民见了群起踊跃,纷纷举手要投效流寇,甚至有几个还你推我搡地打了起来。流寇们和他们身后的汉子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伍召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到天灵盖,心里一个声音响起来:“没救了,全都没救了!都杀掉,全部都杀掉算了!”

正要举手下令,陈广抓住了他的手,小白蛇的声音也在脑海中响起来:“不要冲动,求活命是人的本能。你看四周,不是还有抵抗而死的尸首么?老百姓无权无勇,自然任人宰割,你不能要求人人都是硬骨头的英雄好汉。你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大开杀戒,那和贼寇还有什么区别?”

伍召咬紧牙关,用意念问道:“我今天要是把这些人全杀了,你会弃我而去么?”

小白蛇道:“不会。只要你活着,我都会全心全意辅助你。不过走什么样的道路,你要考虑清楚。”

伍召深呼吸几口气,缓缓缩回手来,低声道:“陈师父,武二哥,先杀那些流寇。”

武松身形一动,陈广拉住了他:“我先去挑战。伍召,你仔细观摩我的枪法。对方要是以众凌寡你们再出来助战。”

不等众人回话,他长身而起飞奔而出,一个纵跃飞上一栋小茅屋:“贼子,莫以为我中华无人!”

为首贼寇桀桀怪笑:“嘿嘿嘿嘿!老头子,单打独斗?”

陈广平时形貌普通貌不惊人,此刻凌风而立须发飘飘,颇为几分风尘奇侠的风采:“一个来也是这条枪,全部上来我也是这条枪!快来领死罢!”

那杨盛急于在他贵霜主子面前卖好,跳出来大骂:“老不死的,老寿星上吊,你活得不耐烦了!有种你下来,看爷爷不打死你个老东西!”

陈广飞身而起,空中红影一闪长枪脱手,唰地一声从杨盛嘴中刺入将他钉在了地上。陈广随后落地,拔出长枪轻轻一抖:“无耻之徒,死不足惜!”

为首流寇用一种很僵硬别扭的腔调坏笑道:“桀桀桀,有点意思!冯永,你去!”

他身后一个身材高瘦的汉子应了声:“是,大王!”从背后摘下一把环首长刀和一面小盾后走上前来:“老家伙,不要怪我,是你自己来找死!”

陈广眼光一凝:“是大汉官军所用的环首刀!你是从军队里面逃出来的?”

那汉子冯永道:“伍召无能,大爷我自然要找有本事的人投靠。啰嗦什么?兵器上面见高低吧!”

他左手持一面脸盆大的小盾,右手持环首刀,慢步逼将过来。陈广不等他走近,漫声吟道:“出枪如射箭,收枪如跨虎。身子如秀猫,扎枪如斗虎。”左足上前,右腿微弯,双臂一抖,枪头翘起如蛇首,一点寒芒直奔冯永面门扎去。

那冯永也有些手段,不退反进,左手盾牌举起来挡枪,右手环首刀当胸向陈广扎来。陈关不等招数使老,双臂微微一曲收枪,右腿绷直枪尖下压闪电般一刺,已在冯永脖子上点了一下。接着身子一偏掌中枪一抖斜斜一抽,把冯永的刀抽到了一边去。

冯永这时才感觉到中了招,脖子上的鲜血激射而出喷出老远。他微微一愣,陈广身形一转大枪一抖,在他腿弯里狠狠抽了一枪杆。冯永扑地跪倒,手中环首刀丢出老远。陈广低声喝道:“丢人显眼的东西!”枪身一摆击在冯永后颈,将他打晕了过去。

那为首的流寇脸色变了,脸上肌肉抽动,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贵霜语。一个身高约五尺的流寇站起身来,提了一柄枪出来要和陈广对枪术。贵霜枪枪刃极长,看起来像一把剑,还有血槽。枪身较长,没有枪樱,尾部有个加固环,枪尾也有个金属头。

这流寇眼见了陈广两招击败冯永,心里有了些畏惧之意。是以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哇哇怪叫着自顾自地将大枪在头上轮了一圈给自己壮胆。陈广见了微微一笑,双手一抖,大枪的枪头便绽放出了一朵拳头大小的枪花。血红的枪穗在空中飞舞,如同凤凰展翅;精钢打造的枪刃撕裂了空气,绽放出雪亮的光芒。

那流寇倒吸了口冷气,神情缓和下来,先施了个礼:“那玛斯代!”又是一声吼,手里的贵霜枪一刺、一劈、一打,来了几下给自己壮胆。

陈广微微点头:“虽然招式简单,不过威力还不错!”他有意让被流寇吓破了胆的百姓们看看中国枪术的神威,拧身动步双臂用力,将一枝大枪使动了开来。一时间只见场中枪出如龙人威如神,大枪挥舞挺刺着,破开了空气,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啸,如同龙吟虎啸一般响彻整个小村。大枪回还圆转,如山一般的枪影充斥在空气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一套枪法并不是陈广教给伍召的河东大枪。动作极快,招式繁杂,极为的有章法。大开大合、威猛绝伦之余却又有着难言的绵密和细腻,一杆大枪,编织成了一张细密绵厚的大网,若是面前有敌人的话,定然要被死死的罩进去,再也无法挣脱。

那流寇拄着贵霜长枪看得目眩神迷,陈广忽地一声大喝:“中!”枪影重重,将那流寇围了进去。接着噗噗连声,一连在那流寇脸上、咽喉、胸口、腹部、裆部扎了五枪!

为首的流寇猛地推倒身前的女子,大叫一声:“%#&!”带着十几个流寇、几十个为虎作伥的汉奸向陈广扑了过去。

伍召见状一声大吼:“不要放过一个流寇!给我杀!!!”

上架感言

上架了,其实这本书成绩一般,我自己也写得不满意。不过,这毕竟是我第一本书,所以还是略作说明吧!

少年时一直以自己的文笔为豪,高中时担任文学社长三年,本以为自己码字的本事应该还不错的,真正下笔之后才发现真不是想象中那样。那些能够精彩地讲述一个个精彩绝伦故事的大神们,确实是有着过人之长的,也确实要付出很多。写一部小说并不是把自己脑海中的各种幻想描绘下就可以,还要查很多资料,要推演逻辑,要计数,要注意错别字这是一门技术活儿。

当然,我是写得很糟糕的。情节开展得慢,对人物的描绘也不是很好,更新也慢。所以,要感谢一直陪伴我、支持我的几位读者君。没有弃我而去,也没有恶言相向,我深觉自己是幸运的。虽然人气确实是一般,但是能够心平气和地码字也是一种幸福,对吧?嗯,我就不一一提名字了,你们对我的支持和帮助,我都记在心里。

最后感谢一下竹大。在我更新慢的时候会来提醒我,我的每个问题都有回复,而且不是还会给惊喜--推荐。虽然好几次都被我更新不力浪费了。不过上架之后有了阅文的规定的约束,我会逼出自己的洪荒之力,保障每天两更以上的!

谢谢大家!

第十章 贼寇的新招(庆祝上架,今天四更!求订阅!)

此次出战,伍召倚仗的情报来源本应该是墨家和州牧府。没想到那两处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却就有小女鬼迫不及待来告状了。有神兽白龙傍身的伍召自然是信鬼神的,武松带头一怒,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梦里的路线我约莫还记得。走,我们这就杀过去,把那群畜生一锅端了!”

侍卫兵们听了白绮的故事也是愤怒得嗷嗷叫,听伍召一声令下也都翻身爬起跟着就走。陈广无奈,也只得拖着一把老骨头跟上。一行人在后院取了马匹行囊,借着天边的微光就走。伍召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找,不过梦里是黑夜,现在四周也不亮堂,找起路来分外吃力。中途还走错了几次,又返回又走,一直转到大天亮。可能是天亮了的缘故,那小女鬼也没有现身指点一下。一行人一直走到太阳升到了头顶也还没找着梦里的那座山。

其余人碍于伍召的身份不好说什么,陈广这个师父可就不客气了:“召儿,你究竟还记不记得路途啊?若是这事纯属子虚乌有,我们迷路到此,又离了官道,那可就麻烦了。”

伍召苦苦思索,虽然还是想不起具体路径,但是回想一路行来的许多地方梦里都随那小女鬼走过,决计是不会错的。于是一口咬定那座山绝对存在,只要看到了就能认出来。又兜兜转转走了半个时辰,迎面走来一个身背柴草的樵夫。

伍召大喜,下马过去拦住那个樵夫:“两位大哥请了!我们是前来剿灭流寇的侠士,近日探知附近有一伙流寇。不知两位可知他们藏于那座山中?”

本以为连女鬼都知道通风报信,人肯定更加会更加同仇敌忾,没想到那个樵夫态度冷淡:“这位侠士休得说笑,哪有流寇?我们没听说过,不知道。”

伍召有些意外,紧接着又问:“从南中来的流寇,你们没听说过吗?他们在益州境内肆虐那么久,你们全无耳闻?”

樵夫漠然摇头,绕路欲走。武松翻身下马堵在他身前,粗声道:“没听说过?你每日在这山中来来去去,莫非是瞎子不成?”

那樵夫见了武松天神般的身躯,面上显出惧色,但同时又夹杂着深深的痛苦:“各位侠士,你们就不要难为小人了。小人要是说了一言半语,全家大小都会被杀绝!小人一家已经被劫掠得一贫如洗,两个女儿都被糟蹋了,你们还不放过我吗?我只想给老母亲养老送终,你们不要逼我了!”

武松霹雳一声大喝:“你就不想报仇吗?你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血性,父亲的担当?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们去替你报仇!”

那樵夫浑身发抖,把身上柴草一丢,疯疯癫癫地大叫:“呜呜呜呜,报不了仇的,报不了仇的!”从武松胯下爬出去,跌跌撞撞地跑了。

伍召眉头拧成个川字:“没想到益州百姓已经惧敌到如此地步!难怪司马光征兵不顺,这些百姓也太软弱了些!”

陈广抚须道:“百姓们图的就是个平平安安,他们平时本就是温顺的羊,怎么能期盼他们能自发地抵御豺狼呢?”

伍召一言不发,带着众人继续寻找。在路上又陆陆续续遇到几个的百姓,但都问不出什么话来。伍召心情愈加低沉,下令返回官道,先去追踪主要目标:暴走七十二人众。

这时武松道:“师弟,你看山脚下是不是有个村庄?好像隐隐约约能听到惨叫声呢!”

伍召凝目望去,果然隐隐绰绰有个村庄,从山上看去也不知道具体多大。他没有武松那样的耳力,惨叫声是听不到了。不过此时反正也迷路了先去村庄也不错。

一行人寻路下山,这山也不是特别险峻,还有着盘山道。大家都憋着一股气,打马飞奔很快就距离那村庄不远了。隐隐约约果然听到惨叫声传来,伍召手一挥:“人含草,马衔枚,下马步行!”

在树木、房屋的掩护下慢慢靠近村庄,远远望去,只见村里散落着十来具尸体,看来是刚刚发生过战斗。中间的广场上黑压压挤满百姓,十来个头上扎着红头绳,上身穿着长袍,光着两条毛腿的贼寇大模大样地坐在椅子上。他们右手手持长枪、弓矢或弯刀,怀里搂着哭哭啼啼的女子,身前一个大布袋,不知里面装着些什么。在这些贼寇身后却有着数十名汉朝服饰的汉子侍立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正在说话:“伍召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萨米尔汗大将军的军队很快就会打过来。你们现在加入,允许你们跟着军爷们自由劫掠,烧杀劫掠玩女人,什么都可以!你们家里的糟糠之妻,我们替你们杀了!家里有老不死的,我们替你们除了,你们跟着我们享受就好!别人的女人想干就干,看着不爽的人想杀就杀,有萨米克汗大将军给我们撑腰呢!”

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钻出人群:“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干啥都可以?”

那姓邓的人道:“当然可以。杨盛,你有什么事情想做,现在就可以做!”

那年轻人杨盛在人群横着走了几步,一把拉出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来,挥手就是两巴掌:“村长大人,我不过是偷看你家闺女洗澡,你就找人打我,没想到有今天吧?女人天生就是让男人看的,你女儿我就看不得?我今天不仅要看她,还要上了她!”

回过身来一脸谄媚地对那个姓邓的说道:“邓大哥,我想杀了这老狗夫妻俩,还要睡他们的两个女儿!可以的话我就加入!”

一个贼寇语气生硬地道:“杀人可以,女人要等我们睡过了才轮得到你!”

老村长抖抖嗖嗖地问道:“我也愿意加入,可不可以饶了我老伴儿和女儿?”

那姓邓的道:“晚了!你们去那边自己挖坑吧,挖得好,大爷们和杨盛玩完你女儿后可以饶她们性命。挖得不好,嘿嘿嘿,看到太君们手中的刀枪了么?从下面进去,从嘴里穿出来,啧啧啧。”

那杨盛已经粗暴地从人群中揪出了三个女人来。一个四十多岁徐娘半老,想来是村长的妻子:另外是一对二十余岁和十三四岁的漂亮姐妹花,果然水灵秀美,自然就是村长的两个女儿了。

老村长苦苦哀求,那姓邓的不耐烦了,两脚将他踢倒在地。老村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嘶吼:“老天爷,你没长眼睛!我一辈子没做什么恶事,怎么就这么对我!”接着居然又骂起伍召来:“伍召,你这个狗官!你做的什么州牧!百姓受苦你不闻不问,领土沦陷你无能为力,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第五十一章 吕玲绮生死危机

马云騄本也是杀伐决断之人,只是数日前刚被大哥马超以雷霆手段逐出,接着安定发生大变,刚刚又与弟弟马休辞别,因此心神激荡失了主意。如今听刘金定这么一说,点头道:“好,师姐,就让我们大杀一回,出一口胸中的恶气!慧娘,你跟我走,师姐,这里就交给你了。”

两人说定,马云騄领了三千军马仍沿原路往前。刘金定一声令下,其余人纷纷下马,将马蹄上包了衣衫,然后隐入了附近的树林之中。刚刚藏好不久,外面蹄声如雷,吕布军两万并州狼骑到了。

吕玲绮一袭大红披风烈烈飘飞,掌中画杆描红戟寒光闪动,在数员牛高马大的侍卫的保护下飞驰而过。本在队中压阵的徐晃策马冲到前面,高声问道:“大小姐,我军已经快要离开天水地界了,不如返回如何?孤军深入乃是兵家大忌,万一天水城中出兵,伍召率军来援,我军势必陷入困境。”

吕玲绮策马不停:“我并州狼骑兵精马快,谁能阻挡得住?马超大军已经在安定被击溃,天水城也没有多少兵马。此处距离阳平关起码还有数日路程,何须惧怕伍召!我今日一定要捉到马云璐,你休要拦我!”

徐晃刚刚投入吕布麾下不久,虽然因为武艺出色,也颇有统帅之才被吕布看重,但毕竟根基浅,不敢跟吕玲绮犟嘴。只得仍旧回了军中,约束士兵。

从天水郡到阳平关的路径并不宽敞。吕玲绮军大概五马并驰,两万人的部队足足跑了半个时辰,后军都还没有通过刘金定伏兵之处。刘金定正要下令攻击,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她头上的树梢传下:“搅人清梦。你们是什么人?”

刘金定持刀戒备,低声道:“你又是什么人?”

一根粗大的树枝上横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我啊,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什么身份。我叫乐正司,姐姐你呢?”

刘金定道:“乐正司?你是附近的村民么?”

乐正司声音有些迷茫:“我本来是渭阳君的护卫,不过现在渭阳君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我一个人浪迹天涯,无牵无挂。姐姐你要护卫不?我最喜欢保护女孩子了,尤其是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子。”

这句话似乎有一些调戏的意味,不过乐正司声音里丝毫没有猥亵之意,刘金定也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没有厌恶和防备之心。见他虽然衣衫褴褛面有菜色,但是眉清目秀眼神清澈,不由得心生好感,招手道:“好,你下来,我替我师妹收下你这个护卫,她比我还美丽呢!我现在要出去打仗了,你跟我一起吧!”

乐正司轻飘飘一个跟斗翻下来:“好的。我的剑法很厉害的。”

刘金定不再搭理他,霍然站起身来:“吹响号角,出击!”

悠长尖锐的号角声响起,在如雷的马蹄声中也极为清晰,传出了很远。刘金定掌中金背绣绒刀高举,一马当先冲出树林,杀入吕玲绮军中:“杀啊!替老主公报仇!”

数千女兵女将群情激愤,一片娇嫩的喊声中大砍大杀,片刻之间就将吕玲绮后军约一千人马杀得干干净净。女声传得远,数千女人的尖叫喊杀声就更加是高亢如云,数里之间清晰可闻。马云騄率领的三千军马一直在逐渐压低速度,只等吕玲绮军追赶上来。是以吕玲绮听到后军的喊杀声的同时,马云騄军也听到了。

吕玲绮的反应是:“全军止步!徐晃,速速带你的人去后军稳住局面!”

马云騄的反应是:“好,我们的伏兵生效了!大家随我杀回去,活捉吕布!”

徐晃答应一声,领着自己身边的数百精兵从侧面冲出队伍,径直往后军而去。吕玲绮也着实是个人物,派走了徐晃之后丝毫没有被伏击的惊慌:“传我将令!前军中军继续往前,避免自相践踏!”

吕玲绮的想法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意思,让徐晃去后军抵挡敌人,起码让前军和中军不至于陷入混乱。等局势打听明朗了,前军和中军或者往前逃脱,或者调转方向回去救援,都比前中后三军挤在一起自相挤压践踏的好。

不想往前行不久,后军的斥候尚未传来消息,前方有斥候快马而回:“报!前方军马折返回来,似乎想要夹击我军!打的是马家军的旗号!”

吕玲绮冷冷一笑:“先是伏兵,再来夹击,这马云騄倒很有几分本事!不过我吕玲绮也不是吃素的,看我将计就计,活捉马云騄!”

说罢下令道:“李封,你领三千人马进左边树林;薛兰,你领三千人马进右边树林。在林中保持匀速前进,只听我三长一短号角声起,就一齐杀出。其余人放缓马速,随我向前!”

此处道旁虽有树林,地势却颇为平坦。林中都是高大的北方乔木,初春时节藤萝也不多,因此李封薛兰领兵进林之后仍然可以率军向前。吕玲绮则有意识压低了行军速度,是以三军恰组成个品子形,仿佛一个口袋阵,只等马云騄送上门来。

马云璐没有让她失望,来得极快。一马当先的马云騄怒目咬牙,手中秀鸾刀的刀杆都被她攥得要变形了。两旁王聪儿、唐赛儿一白一红,如同两朵云彩护卫两旁。

大约还距离一箭之地,三人一眼看到阵前镇定自若的吕玲绮,微微愣了一下。不过虽然不是吕布亲自前来,到了这时候也留不了情了。马云騄马速再提:“我们三人合击,先拿下吕玲绮!”

王聪儿、唐赛儿对望一眼,忽地齐齐一拍马鞍,如一双蝴蝶般从马上飞起:“主公,让我们来打头阵!”

双姝速度好快,在道旁树梢上弹跳飞奔,居然比奔马的速度快了接近一倍!等二女飞奔到吕玲绮头顶的树梢上,马云騄距离吕玲绮起码还有六十步远!

两声娇喝几乎同时响起。王聪儿左手一动,一方黑白两色的宽大手帕旋转着飞出,往吕玲绮脸上盖下来;接着王聪儿右手一动,腰间一柄极细极薄的宝剑豁然出鞘,如天外流星般刺向吕玲绮饱满的胸膛;唐赛儿双手交叉再一分,一对赤红如血一长一短的鸳鸯刀出鞘,如同两道赤练般向着吕玲绮白皙优美的脖颈斩去!

吕玲绮视野被遮,手中画杆描红戟一挑,挑开了那方手帕。但接着飞来的一剑双刀寒气森森,无论如何是来不及遮挡了。

好个吕玲绮,长戟一丢身子霍然平躺,接着就势一滚,人已藏到了马腹下去。接着玉手一勾,又从马腹下钻了出来,腰间长剑已经出鞘。

王聪儿唐赛儿一落马肩,一落马臀,将吕玲绮包围在了中间。马背上极窄,三人以快打快,瞬息之间过了不下十招!

吕玲绮是马上武将,王聪儿、唐赛儿是步战名家,在这样的情况下吕玲绮瞬间就陷入了生死危机。头盔被唐赛儿一刀砍落,腰间也被王聪儿刺了一剑。一头青丝随风飘拂,腰间的美人血也一下子洒落了出来。

受伤之后吕玲绮更加狼狈,看她的样子,很难再撑过五招!

这样一位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会就此香消玉殒吗?

白天图书馆网坏了,回来才发出来,抱歉。等下还有一章。谢谢迷雾星辰兄的十二章推荐票!

第五十二章 护花使者强化!

一切发生的太快,三人又是近身搏斗,吕玲绮身边没有将领,小兵们根本反应不过来。那手拿号角的号手反应颇快,号角一扬就死命地吹了起来:只要李封、薛兰尽快杀出,可能还能惊走这两个身形飘忽的高手!

军号声嘹亮,李封、薛兰一齐杀出。但此时马云騄大军还没抵达,所以口袋阵也就扑了个空。但李封薛兰当先杀出,一眼就看到了吕玲绮正处于生死边缘。若是吕玲绮出事,二人显然是会被吕布千刀万剐的!

李封、薛兰齐齐一声大喝,一边把手里的长枪投掷出去,一边飞速策马冲向战成一团的三女。二人毕竟是将领,两支长枪力道十足,角度也十分刁钻,居然不是射人,而是射马。

两支长枪呼啸而来,齐齐扎入吕玲绮座下战马的胸膛,那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王聪儿只得顺势高高跃起,唐赛儿也被马臀一掀,飘然落地。

吕玲绮骑术精绝,对于马的反应最是熟悉不过。一个侧翻落地,几步就冲入了士兵丛中。王聪儿、唐赛儿见李封、薛兰率军不要命地冲来,也担心被奔马所伤,一左一右身形一闪躲入了密林。

吕玲绮的性命是救下了,但马云騄军马随之而来的冲锋却是无法抵御了。马云騄一马当先,冲入吕军之中就是一阵不要命地砍杀,似乎把被马超逐出安定的委屈一古脑儿发泄到了这些倒霉的并州骑兵身上。本来精锐的并州狼骑失了先机,又被王聪儿、唐赛儿的突然刺杀行为打乱了节奏,一时之间万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被马云騄三千人马冲得大乱。那些女兵女将个个当先,人人凶狠,人喊马嘶之中并州狼骑兵下饺子一般跌落马下,哪里还有狼的凶气狠气,完全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羊!

李封、薛兰领的军马为了援救吕玲绮冲锋太快,迎头跟吕玲绮前部人马碰上,顿时撞得人仰马翻,互相冲撞踩踏乱成一团。王聪儿唐赛儿再次冲出,在吕玲绮军军将人头上兔起鹞落,直冲吕玲绮。李封薛兰没有她们这样的轻身功夫,也只能是一边约束乱军一边拼命往吕玲绮的方向挤去。

吕玲绮也不是死战拼命的鲁莽之徒,见状一把拉下一个骑兵,夺了他的长枪,翻身上了战马,嘴里大叫:“让开,让开!”一面枪挑剑砍,杀出一条血路来,死命往后军逃去。吕绮玲军军将也逐渐反应过来,见王聪儿唐赛儿往哪个方向追来,就持枪往空中虚刺,王聪儿唐赛儿毕竟不算绝顶高手,也无法再在敌人群中纵横无碍。只得很恨地放弃追杀吕玲绮,身形飘忽,向着李封薛兰杀来。

二女深恨李封、薛兰坏了好事,拼着在跳来的路上被乱枪刺了数枪,也在最短时间之内杀到了李封、薛兰面前。李封、薛兰见了二女身手,心中先就有几分畏惧了,加上自己趁手的兵器投掷了出去也只能拿个士兵武器充数,是以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王聪儿不到五招斩了薛兰,唐赛儿三刀轻取李封,提了二人的人头飞进了密林,留下满天飞洒的血珠。

吕玲绮逃走,李封、薛兰伏诛,吕军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只剩下了被屠杀的份。马云騄这几天满心委屈,三千女兵女将也是感同身受,人人奋不顾身边哭边杀,只杀得天地变色血流成河。

而在吕军后军,徐晃策马来迎刘金定,很快就赶到了。徐晃不愧是一出场就受到吕布和贾诩看重的名将,大斧斩了十几个乱跑乱窜的士兵,很快稳定了局面。后军变前军,在徐晃的指挥下奋力向后突击,比吕绮玲亲自指挥更厉害。

刘金定眼见徐晃指挥若定,金背绣绒刀前指:“有胆量的,随我去杀了这个将!”

数十员勇猛女兵齐声大呼,很快在刘金定身边聚拢成了个三角形的冲击箭头。刘金定娇喝一声策马前冲,马背一沉,一个温热的身子贴在了她背上,还老实不客气地搂住了她的腰:“姐姐,我跟你一起去杀敌!你的后背就交给我了!”

刘金定微微有些感觉异样,不过接下来少年按住她的肩膀轻轻借力,变成了站在她身后:“姐姐,你负责前面的敌人,我负责两边的!”

刘金定不由得暗笑自己多心,一声娇喝:“驾!”策马飞也似地杀入吕军,直奔徐晃而去。刘金定一把金背绣绒刀展开,面前的敌人如同波开浪裂;乐正司掌中宝剑迎风一抖,发出摄人心魄的剑吟之声。接着左右削刺,专拣吕军士兵盔甲没有遮挡到的地方刺斩,将刘金定没有招呼到的敌兵一个个刺下马去。两人一骑配合默契,居然威力绝伦。身后一百多名勇猛女兵女将齐声大叫,声音传得极远。

徐晃远远听见,大喝一声:“来得好!”毫无惧色,提了大斧策马来迎。身后数百精锐随同冲来,双方很快相遇,硬桥硬马大战起来。

刘金定虽然武艺高超,但毕竟是女子,欺负欺负一般的武将自然能够以精妙的招式迎敌,对上徐晃就颇有不如了。徐晃一柄大斧虎虎生风,势大力沉不说,招数也十分精湛毫无破绽。乐正司提剑相助,但人小剑短,除了偶尔能够替刘金定挡个一招半式之外,也只能以声音扰敌了。徐晃斧法展开,一丈方圆内风声呼啸,刘金定身边几员女将顿时被几斧砍下马去,随后被徐晃随行的兵将割下了如花似玉的头颅。

刘金定一言不发,竭力抵御;乐正司也是紧咬下唇,努力帮助刘金定抵挡徐晃的大斧。无奈斧重剑轻,所起作用微乎其微。三人大战五十余合,刘金定香汗淋漓,败相已露。

徐晃神色丝毫不变:“下马投降吧!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我绕过你一条性命!”

徐晃占了上风,吕军士兵们也心中不慌,逐渐把被埋伏的士气挽了回来。徐晃身后的兵将们也好整以暇开始起哄:“女将军,投降吧!长得如花似玉的,嫁给我们徐晃将军生几个儿子才是正事!抡刀动枪的不适合你!”

也有人在嬉笑:“女娃娃们,兄弟们都是大名鼎鼎的并州狼骑,大家别打了。嫁给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回长安享福哇!”

刘金定更怒,刀招加快加重,一心想取徐晃的性命。但女子毕竟体力不占优,十数招没有打倒徐晃,力气慢慢被透支了。手里的刀也逐渐沉重起来。

徐晃嘴里赞道:“一个女人、加一个小孩,能跟我徐晃过六十多招,也算不错了。该结束了,看斧罢!”大斧突然加力,猛地一荡,把刘金定大刀荡到了一边;接着斧刃回转,在刘金定匀称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撒手!”

鲜血飙出,乐正司心中一痛,忽然跳起,不顾性命地从刘金定头上飞过,凌空朝徐晃扑了下去:“敢伤我姐姐,我杀了你!”

正在整顿军马准备出兵的秦谊脑中忽然想起提示:“乐正司护花技能强化,以后保护女性之时武力值上升15到25点,智力值上升15到25点,并开启了一个技能槽。”

伍召吃了一惊:“久未露面的乐正司出现了!他这是又在哪当护花使者去了?莫非走桃花运了?”

徐晃没想到他如此疯狂,下意识地举斧上撩;而乐正司则全然不顾当胸撞来的大斧,双手握剑全力劈下:“我砍死你啊啊啊!”

谢谢神奇小学生兄弟的一路陪伴,给你安排个好姐姐。哈哈!

第五十三章 活捉大将张辽

徐晃志向高远,哪肯跟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小少年以命换命?惶急之下横斧一挡,乐正司剑上吟啸之声不绝。

乐正司担心一旦退下徐晃就会再去杀害刘金定,借势一翻跳到了徐晃身后,挥剑再斩。徐晃镇定无比,大斧回旋,又把乐正司逼得跳起。乐正司十分顽强,左右跳跃、弯腰曲背,跟徐晃抵死缠斗。徐晃武艺虽高,但被近了身,加上没有闲暇拔剑,一时之间居然奈何他不得。

刘金定喘息半晌,见状也冲上夹击。如此一来强弱之势逆转,徐晃一时手忙脚乱起来。

不过也没惶急多久,一声大喊响起:“徐将军,不要跟他们缠斗!前军败了,我们速退!”

徐晃听到是吕玲绮的声音,精神为之一振。吕玲绮策马冲来,手起一枪刺在了乐正司背上,顺势一掀将他远远丢了出去:“我们并肩往外闯!走!”

刘金定不敢独自拦截吕玲绮和徐晃,一拉马缰绳冲向乐正司被丢去的方向。吕玲绮和徐晃趁机冲出,领着不足两千精锐落荒而逃,奔天水方向去了。

刘金定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艰难万分地抢到乐正司身边,已经有几个女兵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刘金定伸手接过,乐正司背上中枪,又被狠摔了一下,有些气息奄奄了:“姐姐,你来了?”

刘金定眼泪夺眶而出:“我们今日才相识,你何必为我拼命?你个小傻瓜!”

乐正司微笑,声音微弱:“我一个人到处走,只想做个护卫而已。她们都骂我神经病,只有姐姐愿意收留我。我当然要保护好姐姐~”

刘金定心中一软:“傻孩子,我只是没时间和你分辨,怕你惊动了敌人罢了。你怎么这么傻!”

乐正司眼睛渐渐合上:“姐姐,你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清~”

刘金定大骇:“你别闭上眼睛,你千万别睡,我现在就给你包扎,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左手将少年搂在怀里,右手牵马:“你们保着我杀出去,我们去树林里面!”

十几个女兵答应一声,背靠着背组成个松散的圆阵,往附近树林里面移去。也幸好吕军阵型和指挥已经全然没有了,三三两两一堆各自为战,很顺利就让刘金定等人突了出去。进了树林,刘金定急忙撕下自己战袍的一块给乐正司裹好了背后的枪伤,又把他头上摔破的地方牢牢捆好了。探一探鼻息,虽然非常微弱,但是还有一丝暖气。

刘金定叹息一声:“可怜的孩子。人是应当为自己而活的,何必痴心于守护他人?你今日救我一命,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命几个女兵做了一个简易担架,将乐正司平平稳稳抬了起来。自己提刀出林:“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吕玲绮、徐晃逃走,李封、薛兰被斩,吕军不少兵士已经在哀求乞降,刘金定此话一出丢下武器的叮叮当当声音顿时响成一片。刘金定只想早点解决战斗,好带乐正司去阳平关疗伤修养,派传令兵飞驰传令,各处的大战顿时渐渐停息。不久刘慧娘策马而来:“刘女侠,前方战斗也已经止歇,主公请你在后压阵,再次启程前往阳平关。”

刘金定点头应了。也顾不得清理战果,将吕军的所有武器收缴了捆在一起抬上,再带着所有伤员,继续上路前往阳平关。如此一来行程慢了许多,又走了三日才抵达阳平关。到了阳平关一问,才知道伍召已经接到探马飞马传来的密信,出兵征讨吕布去了。具体去了何方,阳平关守军拒不透露。

镇守阳平关的是资历十分老的冯子材,马云騄想要进关,冯子材铁面无私,坚决不许。马云騄一行又累又饿,只得在阳平关前五里处扎下营寨,派人打探伍召大军去向。刘金定更是心急如焚:乐正司气息奄奄,在户外扎营不仅歇息不安稳,也很难得到最好的照料。万一在外耽误太久,可能日后难免留下什么病根来。

所幸冯子材答应借粮,在关外捱了一日,没打听到伍召军下落,却等到了一个人:军师法正。

其实法正早已看破贾诩假借提亲实则离间的诡计,但马云騄一心促成此事,法正也不好明面上强加阻止。是以一直在暗中观察情况。马超夜归之后起兵去围马云騄的军营之时法正就已经察觉了,带着周青悄悄躲在了城门边。马云騄大军出城之时二人也就趁乱出了城。只是二人毕竟势单力薄,不能像马云騄那般大军横冲直撞,也不像专门传递消息的探马们那样熟悉道路、各处有人接应,是以探马最快,军队其次,法正、周青落在了最后了。

如今马云騄与马超闹翻,带领军马前来投伍召,对伍召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法正也就不着急直接回阳平关,先来马云騄营中求见。

马云騄请二人进帐,感慨一番后说起目前困境,法正潇洒一笑:“此事简单,法正愿意去见冯子材,让他开关放大军入关。马姑娘等我消息即可。”

辞别马云騄,法正带着周青径直来阳平关下叩关。法正身为伍召麾下首席谋士、军师中郎将,冯子材不敢怠慢。急忙请入,互相见了礼。法正说起开关放马云騄大军入关之事,满拟冯子材会看在他面子上放人进去,不想冯子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子材受主公重托,若无路引、关文,岂可擅自放人进来?我已派人借粮给马云騄姑娘,她们暂时驻扎在外即可。等主公传令过来,我即刻开关!”

法正脸色有些难看:“马云騄姑娘乃是我军盟友,岂能拒而不纳?她军中又有许多伤员俘虏,若是俘虏闹将起来,或者是伤员们得不到救助,那时损失更重。不如先开关,到时主公责怪下来,就说是我法正之意。”

冯子材丝毫不让:“法正先生,虽然你身为军师中郎将,我冯子材位卑言轻,但镇守阳平关乃是主公之重托,除了主公亲至,谁的命令我也不能听从。阳平关乃汉中门户,阳平关一失,汉中就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若是马姑娘伺机夺了汉中,就算你我愿意赔上这两颗头颅,又能换得回汉中么?我冯子材镇守阳平关,就算有主公亲笔信来,没有正式关文,我冯子材照样不放大军入关!”

法正大怒:“好,好你个冯子材!敢告诉我主公率军去了何处么?我定在主公面前参你一本,让你守不了这个关!”

话犹未落,欢快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捷报!捷报!主公攻下右北平郡,活捉了吕布军大将张辽!此处有主公书信在此,请将军过目!”

冯子材风一般冲出门去,和拿着书信正要闯进来的副将张敢夫撞了个满怀:“主公书信在何处?可知道战争过程么?居然能拿下张辽,真乃大胜,大胜呐!”

法正也急忙过来,连珠炮地问张敢夫:“主公大军就驻扎在右北平郡?可知此战谋主是谁?主公知道马云騄姑娘到了阳平关么?”

第五十四章 三英斗文远

张敢夫是伍召离开之前才调来作为冯子材的副手的,对于这些事并不是很清楚。尴尬道:“具体情形我也不太明白。信使在外面,我叫他过来细细问他吧。”

法正和冯子材异口同声:“快请快请!”

那信使被两个人人物同时殷勤接见,很有些受宠若惊。在三人的目光注视下大概描述了一下当日大胜的过程。

原来数日前在凉州活动的墨家子弟飞马回来报信,报说张辽军中兵将生了怨心。张辽约束不得,军心低落。伍召得信之后与李严商议,立即就亲率两万骑兵飞奔向右北平郡。

却说当日撤离右北平郡之时,吴用就曾献计:将李逵所领刀盾手、杨任所领五斗米鬼卒、邓飞所领精锐侍卫兵打散藏于民居之内,并留下一些普通忠心步兵及粮草、辎重在彼。

张辽当日率军追袭,被徐荣伏兵连败两次,也就不敢再派军往前搜索。大军进驻郡城之后,张辽军的斥候也很少想到要去民居搜索,就算有个别倒霉斥候无心之中误入这些精兵所在的民居,也都被伍召军无声无息地料理了。

张辽对于斥候的失踪本有些疑惑,但一来失踪的斥候人数很少,二来不久之后西凉传来捷报,不仅宋宪、成廉二人与他闹翻,营中大小将校甚至是普通军士都有些不满。他一人也就无力再关心斥候之事,而把主要精力放在如何弹压士兵情绪上。偏生吕布和贾诩的注意力果然全放在如何扩大战果以及吕玲绮的安危上,也无只言片语指示,致使右北平郡的吕军一时陷入指挥半失灵状态。

而在率大军急袭而来之前,伍召事先知联络了墨家,命他们暗中将张辽军斥候尽力清除。是以伍召率两万大军急袭而来之时,宋宪、成廉仍然喝得大醉在帐中高卧,张辽正在营中处理一起士兵斗殴事件,其他大小将校也是各自懒懒散散,全无防备。

伍召胯下挠头狮子雪,掌中沥泉神矛,身穿刀剑难伤的宝甲。在孟良、焦赞的保护下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亲率一万骑兵直冲张辽帅营;李逵等四将率千余刀盾手在后跟随,一路上将懵懵懂懂冲出的吕军士兵尽皆砍翻,几乎没有漏网之鱼;薛先图、李白领五千骑兵冲宋宪大营,邓飞率数百侍卫兵及数千普通步兵随后压阵;张任、严颜率五千骑兵冲成廉大营,杨任率五斗米鬼卒在后压阵。三路军齐头并进,吕军营寨四面杀声大起。

张辽在帐中听得响动,急急翻身上马来迎战。但事起仓促,并州狼骑虽然精锐,一时无人指挥也很难集结成为战斗力,只有数百亲随集结在张辽身边。伍召领军冲至,千军万马一围,张辽身边的数百骑就如狂涛下的礁石,完完全全被淹没了。

但张辽也不是好欺负的,在此困境下威风丝毫不坠,扬声大呼:“儿郎们,随我冲阵!只要斩杀敌酋,我军仍可反败为胜!”

那数百骑都是张辽的死忠,个个也都是武艺高强悍不畏死的好汉。张辽一声大呼,这数百人齐声呼应,不管不顾地直冲伍召杀来。伍召脑中响起小白蛇的声音:“张辽冲阵技能激发,武力上升10点,上升至117,统帅值上升20点,上升至117;张辽威风技能爆发,降低秦谊武力值3点,孟良武力值1点,焦赞武力值1点。”

伍召心中一抖:“孟良、焦赞这俩憨货,原来胆量比我大!好,你俩不怎么害怕,我身为主公也不能怂了!来吧张辽,我一定会挡住你!”大吼一声来为自己壮胆:“张辽匹夫!我伍召在这里,有本事的,过来取我的头颅去!”

张辽在万军之中奋力冲杀,直奔伍召而来。伍召狠狠大吼三声,将自己的气势提升至顶点,与孟良、焦赞成三角形包围而去,很快就跟张辽正面撞上。

张辽虎目圆睁,掌中一把勾镰刀当头劈下!伍召奋力举枪上迎,一声巨大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一股沛然巨力狠狠击打在伍召双臂之上,双掌虎口顿时开裂。若不是伍召每日按照武松所授方法苦练臂力,这一招已然是接不下来。古之召虎,果然不凡!

伍召本身武力值70,近段时间跟随武松、陈广练武,力气大增,又会了两套枪法,武力值暴增12点,已经达到了82点,现在又被张辽威风技能降低3点,最终是79点。而张辽冲阵之时武力值117,若非孟良、焦赞在旁,张辽招数颇受掣肘,一招之内完全有可能秒杀伍召。

此时孟良、焦赞同时出手,举斧当头砍下,铁枪当胸直刺。伍召脑海里提示声响起:“孟良自周侗处新学了一套斧法,武力值永久上升5点,达到93点,现在赞勇技能爆发,因为与孟良同场作战,武力值上升15点,被张辽威风技能降低一点,到达107点。魅力值上升10点,到达88点。福将技能爆发,运气比常人好一倍;焦赞枪法受周侗指点,提升3点,达到87点。现在良帅技能爆发,统帅值上升15点,达到100点。智力值上升10点,达到80点。武力值84点,被张辽威风技能降低一点,最终83点。另外检测到焦赞自周侗处学得新技能:枪里夹鞭。”

而场中张辽扬声虎吼,迅疾收刀回来。身子一扭躲开了焦赞的枪,大刀一摆有些吃力地磕开了孟良的斧,接下来身子一摆,刀头一顺,一刀自下而上冲伍召劈了过来。

伍召大骇,双臂一横挡了张辽一刀,很奇怪的是这一刀力量并不大。但他害怕张辽借势一刀扎过来,身子往后就躺。

却不想张辽刀身一转,变成了刀口向下,刀背向上。他这把刀被称为勾镰刀,就是因为刀背上有一个弯曲的钩子,一下子勾住了伍召的枪身。接下来张辽双臂较力,暴吼一声:“过来吧!”刀身猛地往后一收,一股巨大无比的猛力把伍召的枪往后拽去。

这一招颇为狠辣。力气小的自然一招被他夺了武器,自然也就很难抵挡他的下一招;而力大一点的武器不脱手,身子却难免被带着往前扑。张辽只要顺势再往前一刺,就是利刃穿身之祸。这么大的刀头刺进胸膛,就是流血也把人流干了,是不可能有逃生的可能的。就算力气更大于张辽,只要没能将张辽的刀扯脱手,身子往后躺下之时张辽顺手往下一剁,那也是肚破肠流的下场。

伍召难敌张辽这股猛力,脑中只有一个概念:“是松手,还是依仗身上的宝甲硬扛一刀?”

第五十五章 法正报怨仇

正在伍召犹豫不决之际,焦赞毛手毛脚的把枪一顺,枪钻一下子杵在了伍召左手手背上。伍召虎口还留着血呢,被他这毛毛躁躁地一撞,左手一疼就松了手。如此一来张辽刀上的力道顺着矛尖倾泻而出,伍召沥泉神矛的矛尖顺势就扫了过去,重重击打在张辽头盔上。

这一下大部分是张辽自己的往内夺的力气,加上伍召双臂的力道,力量相当大。张辽被打得头昏脑胀的,后面的招数也就一时没接上,冲阵而来的冲劲儿也就泄了。孟良、焦赞见状分外踊跃,枪斧齐施就是一阵乱打乱砍。伍召缓过了劲来也加入了群殴的行列,也不管什么招数了,夹头夹脑就是一阵乱打。三样兵器如雨般落下,也算张辽了得,被重重打了一枪杆的情况下还能把大刀舞得风雨不透,在三人群殴之下坚持了一炷香时间。

但如此一来张辽也被三人给缠住了。等三人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猛击过去,四下里大军合围,把张辽及其麾下剩余的五六十骑紧紧挤压在核心,身高腿长的西凉大马一匹挨一匹,马上骑士肩膀相挨,张辽不仅难以再冲阵,就连返身冲回的机会也已经丧失了。

张辽面色一狠,左手一抬抓住了孟良袭来的斧身,身子往马上一伏躲开焦赞横扫的一枪,大刀不要命地冲伍召胸膛扎来:他这是要以命换命了。

伍召也被左右挤住躲闪不开,情急之下反应速度极快:右手一松把沥泉神矛丢到一边,两手一合抓住了张辽的刀头,被他狠狠一推推到了身后一员军司马的马上去。而焦赞一枪走空,一声大喝:“枪里夹鞭!”以一种他人完全看不清楚的奇妙手法拔出了背上的钢鞭,顺势一鞭狠狠抽在了张辽背上!

张辽“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欲要抽刀搏命,被伍召牢牢扯住了刀头一时抽不回来。孟良嘿嘿冷笑,作势就要趁机一斧子砍下他的头颅,伍召大吼一声:“别杀他,活捉!”

孟良、焦赞两人颇有默契,闻言一人按一只肩膀,用力一抬就把张辽整个人抬了起来。张辽先遭神矛击头,后被钢鞭砸背,已经处于负伤状态。整个人也没了什么挣扎的力气,被孟良打横一按按在了马鞍上。此时伍召脑海中才响起小白蛇的提示声:“焦赞枪里夹鞭技能爆发,武力值瞬间暴涨20点,达到107点!”

张辽被擒,剩余的五六十骑被蜂拥而至抢人头的伍军瞬间瓜分干净。伍召差点跌下马去,倒提着张辽的刀大喊:“散开,散开!去清除其他敌军!”

张辽军兵败如山倒,伍召等三人都松了口气。孟良、焦赞圈马回来护住伍召,伍召在二人帮助下骑回了自己的马,也找回了沥泉神矛,心里暗叫侥幸:若不是焦赞毛手毛脚的一击,自己也许已经被张辽奋力一刀破腹了。这种阎王殿里走一圈的感觉真特么刺激,也真特么过瘾!

剩下的战斗就很简单了,顺风仗打起来总是非常顺手的。得胜的猫儿猛似虎,那一万骑兵几乎都看不出来是新兵,在张辽军营中横冲直撞,完全是一边倒的横扫。

战斗在一个时辰之内结束,不久薛先图与张任各自提了宋宪、成廉的头颅来报,宋、成两人的大营也已经被彻底拿下。

之后盘点战果,斩首余级,降兵余。夺取马匹6500余匹,粮草军械无数,余者皆已溃散。而伍召军骑兵共战死3000余,步兵总共损失2000不到。战后右扶风郡郡守闻讯出降,吕布军粮道已断。

在右扶风郡整顿军马,安排防御,忙乱了数日。下一步的当务之急是将张辽及数万降兵押送回汉中,以防长安高顺率军出击时这些军士复叛。倒是安定吕布被马超军牵制,暂时不必担心。

商议之后,伍召带了孟良、焦赞及张任、严颜,率骑兵五千押解张辽及三万两千降兵北上。为防止这些降兵暴动,全部都脱了衣甲,将手牢牢绑在竹竿上绑成一串,一根竹竿能绑七八个人。这样一个骑兵就能看管近三十人,五千骑兵绰绰有余。

不过这样难免慢了些,从右扶风郡到阳平关大概要六七日才能走到。走到一半,周青、法正已经迫不及待半路来迎。大家互道别情,法正恭喜伍召拿下张辽之后,就皱起眉头将马云騄率军来投,冯子材拒而不纳的事情说了一遍。对于冯子材毫无变通的做法,法正毫无掩饰地表达了憎恶之感,在伍召面前好是一阵抱怨。

伍召微笑着抚慰他,心里暗暗向小白蛇下令:“小白,本月最后一个查询机会,就给我查询一下法正吧!本人麾下最强谋臣,看看究竟有几斤几两?”

似乎是大胜之下的积威,小白蛇表现得很乖,很快就将法正的情况说了出来:“法正,字孝直,扶风郿县人,五星人物。智力114,武力53,政治96,统帅68,魅力57。不会武艺,善长奇谋。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s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谋主。技能一,奇谋。最善于出奇兵,在对方军中智力最高之人智力值也低于自己之时,计策成功率高达90%;技能二,妙谏。在向主公进谏之时能够采用非常巧妙的方式,能够帮助主公看到局势的真相,临时提升主公智力值20点。若是建议被采纳,最后被证实该建议确实正确,能永久提升主公智力1点;反之,若是建议最后被证明是错误的,降低主公智力值1点。但是建议不被采纳,法正降低忠诚度5点;技能三:内通。在忠诚度低于60时,有70%的几率另投他人,并与他人里应外合来图谋原主公的城池。在内通过程中,智力值临时提升10点,魅力值提升10点;技能四,恩仇。对于恩仇看得极重,在报恩之时智力值上升10点,在报仇之时智力值上升10点,持续到恩怨解决。空余一个技能槽。现在法正恩仇技能爆发,仇恨对象冯子材。智力值上升10点,达到124点!”

伍召吓了一跳:冯子材驳了法正面子,这下俩人杠上了。万一这事儿不解决好,法正没准儿连自己都恨上,这要是恨上了,忠诚度降低了就惨了!

赶紧查一下:小白,快快查一下法正忠诚度多少,看还能不能得罪一下?

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没精神,唉!十一点多还有一更

第五十六章 割发代首

小白蛇声音里有些幸灾乐祸:“因为长期置身马超军中,法正忠诚度有所下降,现在忠诚度66。”

伍召心中在哀嚎:妹的,大意了。这意思就是这次要是不采纳他的建议,法正忠诚度就是61。然后对冯子材的处置再有点不如他意,忠诚度就要降到60以下了。那时候就该想办法卖我了卧槽!

果然,刚刚想到这里,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法正开口道:“主公,马云騄姑娘乃是我军盟友。如今她势穷来投,岂有拒而不纳、落井下石之理?我与冯子材理论,他依然固执己见。如此行径,早晚必坏主公大事!依法正之意,如此狂妄之徒不可重用,理应剥夺阳平关主将之职,并降其官职,以慰我军盟友之心。”

同时脑海中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法正妙谏技能爆发,临时提升宿主智力值20点。宿主现在智力值达到93点!”

伍召面上浮现出苦笑:提升20点有什么用,在法正面前完全不够看!

于是竭力避免跟法正辩论,打马虎眼道:“孝直心怀益州,我心甚慰。等我赶回阳平关,立即下令让冯子材大开关门,迎接马云騄姑娘入关。”

法正却不是个好糊弄的,追问道:“那冯子材如何处置?”

伍召继续拖:“且让我见过云騄姑娘再说!”

法正有些不满,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警告!法正忠诚度降低1点,现在忠诚度65点!”

伍召头都大了:你妹啊,好不容易走运得到个一流谋士,现在变定时炸弹了。实在是到时候要卖我,那也没办法了。不杀你,我关你!

一路上法正见伍召脸色不好,也就不再劝说。只是闲聊些西凉与右扶风郡的战事。很快到了阳平关,伍召先和法正提前进了阳平关,命冯子材安排仪仗。自己亲自担任使者,率了数百人的使者团去来迎接马云騄入关。

进了营房,马云騄依旧是面有泪痕,两眼红肿。见伍召进来,淡淡地见过礼,也不怎么说话。

伍召心知她还在赌气,挥挥手命其他人都出去了。这才笑嘻嘻地道:“朱雀妹子,这次我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不是。在此向你赔罪!”

马云騄低声道:“伍州牧不必如此,是我来投靠你,你不愿接纳也很正常。我哪里敢怪罪?”

伍召缺乏哄女孩子的经验,有些手足无措:“云騄,确实不是我的意思。要是我在关内,肯定八抬大轿前来迎接你,怎么会让你在外面耽搁几天?我也是听说你来了才匆匆从前线赶回来的。你就饶了我呗!”

马云騄是个女汉子性格,伍召给了台阶她也就顺着台阶下了。扑哧笑了一笑:“少吹牛,八抬大轿我可不敢坐。这次你的人把我拦在外面这么久,我也没别的要求,把那个守关大将给我打一百大板出气,这个梁子我们就算揭过了!”

伍召照样太极拳对付:“啧啧,你也太狠了。果然女人是得罪不得的。走吧,先入关再说!”

马云騄也不再矫情,起身道:“那以后就拜托你多多关照咯!还有,我们遇到个小少年,说是你家渭阳君以前的护卫。跟着我们一起的时候被吕玲绮打成了重伤,你赶快找个好医生给他治一下。我走得匆忙,队伍里没有足够好的军医,这几天感觉他只剩一口气了。”

伍召微微一愣:“是乐正司,好。那就赶快!”

冯子材对于伍召已经正式下令的事情果然办得很认真,上千人的仪仗队列于道路两旁,冯子材亲自站在队列之前迎接。只是见了马云騄他也没有致歉的意思,不卑不亢有理有节。

法正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不过偶尔看向冯子材的时候依旧眼光不善。等马云騄大军入关,之后张任等押着数万俘虏也入了关,阳平关一下子热闹非凡。

严颜身为汉中太守,将这些俘虏押往汉中安置去了。伍召则在法正的一再要求下,将冯子材宣了过来,要问责于冯子材。

法正先发制人:“冯将军,马云騄身为我军盟友,远道而来你为何拒而不纳?”

冯子材不慌不忙:“孝直先生,马姑娘虽是盟军,毕竟是外人;阳平关却是我军门户,是关乎我军领地安危的重地。阳平关若失,益州父老将再次陷入兵锋之下,主公基业也将处于危难之中,所以我冯子材不会擅自开关!马云騄将军若是怪罪,我冯子材愿意以此头谢罪。但若是此事再次发生,我冯子材依然不会开关!”

法正怒气勃发,正要继续开讲,伍召适时制止了他:“孝直,你的心意我明白。此事错不在子材,错在我。我本已知晓西凉事变,但为了夺取军功,未曾交代给子材就匆匆率军出发,以致马云騄姑娘事急来投居然难以入关。所幸此事未酿成恶果,我就割发代首,向马云騄姑娘赔罪吧!”

法正十分意外,道:“主公,这”

伍召挥挥手道:“孝直,你在西凉协助盟军抵挡吕布,保障了我军安危。所以重视盟军是你的份内之责。但子材是守关大将,固守关卡、守护益州门户是他的职责。所以在他心中关卡安危大于天,这是他的份内之责。你也就不要再责怪他了。

说完微笑道:“此次你二人虽有争执,但我内心十分欣慰。只要我军将领人人牢记本职,何愁益州不兴?”

法正闻言更加羞愧。伍召站起身来,腰间长剑出鞘,非常迅疾地割下了一束头发来。古时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割发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情。秦朝时还以割发作为一种正式的刑罚。是以冯子材感动万分,法正也又是羞愧又是感佩:“主公心胸广阔,非属下所及也!主公胸怀百姓,眼界开阔,必能成为英明之主。法正必将效忠于主公,为主公殚精竭虑,万死不辞!”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触发剧情:割发代首。宿主的魅力值上升5点,达到55点;智力值上升2点,达到75点;法正忠诚度上升10十点,达到75点;冯子材忠诚度达到满值,并因为受感动和启发,智力值上升2点,达到73点;镇关技能强化为铁镇关:在镇守关卡、城门之时进入激昂状态,智力值上升15点,武力值上升15点,统帅值上升20点,步兵属性上升至ss级,弓箭兵属性上升至ss级!”

伍召手捧头发快要笑出声来:“哇塞,赚大了!冯子材这一强化,我的阳平关算是彻底成为天险了!就算是曹操亲自来攻,恐怕也难以从阳平关进入汉中了。法正,谢谢你哈哈哈哈!”

不过此事了结,该去解决下一问题了。反正都是穿越者,伍召也不跟马云璐客气,借着拿着头发去向她赔罪的机会,直接问道:“云騄,你此次来投奔我,是什么计划?是决定就此和我一起打拼,我们合并为一个势力,还是只是在我这里暂时栖身,做一客将?”

马云騄黑黑的眉毛弯起:“云騄也还没想好。此事先等西凉的局势安定下来再说吧!”她突然起身施礼:“伍州牧,求你出兵西凉,救我兄长幼弟!”

第五十七章 继承模式开启!

伍召把割下来的头发偷偷揣回自己怀里,问道:“马姑娘,马将军如此对你,你就不恨他么?”

马云騄低下头:“小时候,哥哥是云騄的保护神。有他在,没有谁敢欺负云騄。就算是爹爹要责骂我,哥哥也一定会替我说话。长大了,哥哥是我心中的骄傲。西凉锦马超,在云騄心中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云騄怎么可能恨他呢?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伍召谓叹道:“没办法,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亲情也是脆弱的。西凉只能有一个主公,而你拥有召唤的能力,注定比他强。要么你彻底压倒、收服他,要么他灭了你,这就是现实。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马云騄叹息道:“或许,是我过高的估计了他的容忍度,也过高的估计了亲情的力量吧!只是他能够好好对马休和马铁,不要再次上演这样的悲剧。”

伍召趁机抛出橄榄枝:“想开点吧,你心里清楚,他的心已经为权势所迷了。就算是亲生兄妹又如何?亲兄弟姐妹反目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秦朝有胡亥勾结赵高逼死扶苏,景帝时有七国之乱,最近的袁绍、袁术兄弟不也互相攻伐过吗?反而是另外一种兄弟姐妹更加值得依赖。”

马云璐目光流转:“哪一种兄弟姐妹?”

伍召笑道:“结义兄弟姐妹!刘关张桃园结义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马云騄似笑非笑:“你想和我拜把子?”

伍召重重点头:“对!你我本就是盟友,我们不仅要携手对付吕布、曹操,还有虎视眈眈的贵霜白象、草原魔狼,我们注定是天然的兄弟姐妹。你入驻汉中,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名义,你的那些部下们不会安心,我的部下和子民们也会提防你们。但是只要我们义结金兰,这些问题就都能够解决。”

马云騄怅然道:“这么说似乎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伍召语声铿锵:“这是最好的选择。你是朱雀宿主,不可能成为普通的将军。成为了我的义妹,你就是益州的大小姐。若是有朝一日我扫平天下,你就是公主,就是女王!”

马云騄半晌不语,低声道:“我心里很乱,能让我考虑之后再答复你吗?”

伍召微微笑道:“那是自然,未来的路怎么走,当然要由你自己决定。那你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说完不再逗留,招降俘虏、安排粮草等一大堆事儿还等候他处理呢!

万一马云騄拒绝降顺,他也得有应对预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划出个城池给别人驻军的事儿万万不能做。客将倒戈一击拿下恩人大本营的情况或许稀少,但招兵买马,引得恩人麾下人心惶惶的情况却是难以避免的,那也非常值得警惕。

接下来的数日分外忙碌,自张辽处俘虏来的两万多人大多就是司隶地区的人,直接使用是不合适的。马云騄带来的俘虏自然也入了伍召的掌握,加起来三万多人,既是巨大的财富,同时也是一项挑战。

首先需要将其中的牙门将、军司马等低级将领、官员分辨出来,派人送到成都进行审问;而普通军士们大部分就地关押,每日安排官员进行教育。在他们中间宣扬伍召的光辉形象,向他们讲述吕布的反复无信以及残暴不仁,从思想上进行同化,然后才能视其表现情况进行处理。服从度高的补充进益州军中,比较顽固的充军为奴,而具备暴动危险性的予以处死。

这些事儿说来简单,真正要完成起码也要半年光景。严颜身为汉中太守,此事自然是则无旁贷。而在最初的时间内任务太重,光凭汉中的官员是无法妥善完成的,伍召、法正、张任和扮完出云子,从安定回来的吴用都投入了这一场规模巨大的安置俘虏工作。其间伍召少不得要经常露露面,在俘虏们心中树立自己仁慈、伟岸的光辉形象。

时光飞逝,转眼间半月时光过去。正在巡视军营扩建情况的伍召收到小白蛇的提示:乐正司醒了。

毕竟是最早召唤来的十个将领之一,也立下了活捉吴懿的大功,这小家伙还让伍召颇有些挂念。正觉得无聊的伍召大大缩短了巡视的过程,准备去看看乐正司。

一进门,一个双目红肿,相貌颇为美丽的女子起身来迎:“小女子刘金定,见过州牧大人。”

伍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走到床边一看,乐正司躺在那里,仍然十分虚弱。见了伍召,乐正司一动不动,眼神空洞,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

伍召觉得奇怪,问床边的军医道:“大夫,情况如何?他何时能够彻底恢复?”

那军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自伍召到后正垂手立在一旁。听伍召问他,恭恭敬敬答道:“性命无碍,不过受伤过重,又昏迷许久,似乎,已经失去神智了。”

伍召见状问一旁的刘金定:“他也不记得你了吗?”

刘金定点点头,眼中流泪:“是的,他拼死救我,我却没有保护好他。”

伍召看着乐正司清俊的面容,心里正在感慨,怎么韩剧的情节在汉末居然出现了,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检测到乐正司因为已经完成护花的使命,加上重伤失忆的机遇,开启继承模式:在接触到亡故历史人物的代表性兵器之时,将能继承该历史人物的能力。根据个人悟性和身体条件的不同,继承程度也不同。但在继承之后,有可能继续强化。强化上限为该亡故历史人物的巅峰能力。”

伍召有些吃惊:“哈?亡故历史人物?”

小白蛇道:“对,也就是今天之前以前已经死去的历史人物。这些人物是无法被召唤的,但能通过他们的星级武器而继承他们的能力。乐正司开启了这一模式,以后所有穿越者都可以利用这一模式来强化自己麾下忠诚度达到一百的人物。”

伍召听了乐道:“这么说,我现在把阿修罗之吻放到乐正司手里,他就能领悟清净气的移形必杀?”

小白蛇道:“不一定,还要看阿修罗之吻的选择。一星级到三星级的武器都有灵性,它们会自主选择自己的下一任主人。一般来说,与其上一任主人有一定相似之处的人更容易成为它的下一任主人,比如说你把项羽的天龙破城戟赠给诸葛亮,它几乎不可能将项羽的能力传授给诸葛亮;但是你把它赠给吕布、张飞这样的猛将,那么吕布、张飞就很可能获得传承。另外,要获得传承,必须借助穿越者所带神兽的帮助。”

召唤出项羽、白起,然后给个古怪名字的做法太侮辱同时代的曹操等枭雄的智商了。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比较不违和一些。还有一更的。

第五十八章 师兄们来了

伍召笑了笑:“我要是得到吕布、张飞,才舍不得让他们去继承项羽的能力呢!项羽虽然厉害,吕布也是超级猛将,洗点重练多浪费。”

小白蛇继续道:“如果宝物认主,会发出鸣啸之声。现在乐正司就躺在面前,如果带来历史猛将传承下来的神兵利器,神兵发出鸣啸声,就说明该神兵选择了乐正司为新任主人。”

伍召沉思了许久,才停止了自己发呆发愣的行为,陪乐正司一番,这才返身出门。

接下来的时间,伍召一面安顿俘虏,一面整顿军马,安排粮草,准备再度出征,接应薛先图,以防他被吕布和高顺夹击,又丢了右扶风郡。马云騄则率军回了汉中,西凉处得知马云騄投了秦谊,不断有女将、女兵不远千里前来投奔,如一星人物顾大嫂、邱二娘,二星人物杨八妹杨延琪、杨九妹杨延英,三星人物扈三娘、吕四娘等。

伍召留下吴用担任严颜的助手,又暗中将孟达调到汉中提防马云騄。又将张任及五千骑兵留下,如此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带着法正,孟良、焦赞及原本留在汉中的十三万步兵、弓箭兵中的十万出发,前往右扶风郡支援。想来以留在汉中的三万步兵、弓箭兵,加上五千骑兵,以及大将张任、严颜、孟达,以及谋士吴用,就算马云騄真的起兵夺取汉中也足以应对。更何况马云璐理应不会这样短视才对。

步兵、弓兵行军速度实在快不起来,伍召每日派人探听消息,唯恐吕布回军相击。别说薛先图完全不是吕布和贾诩的对手,其实如何面对吕布伍召内心也没有把握。

不过他这一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安定被攻下、马超和庞德、马岱、杨婉等逃回西凉之后,几乎毫不停歇地组织起大军,准备夺回安定城。马云騄的女兵、女将虽然大多都逃散,走小路去投马云騄去了,但是在武威、敦煌等地堆积如山的粮草、钱财给马超提供了坚实的后盾。马超在武威迅速恢复元气,重整旗鼓,组织起大军八万,号称二十万,前往安定,要找吕布复仇。天水马休、敦煌马铁也各起大军五万前来援助,共计大军十八万,号称五十万反扑,在安定城外与吕布军激战正酣。

而长安之处高顺虽然号称名将,其最犀利的武器:陷阵营却被吕布带走,让自己的小舅子魏续率领着。高顺担忧出兵作战会导致长安被攻下,是以派出小股部队进袭数次之后就不再出城,每日早长安城外修筑城池,招兵买马,一心守城。

这日又是一日鏖战,吕布父女联手,依仗绝世武艺打退了马超军的进攻,疲惫不堪地收兵回营,不住叹气:“军师,马超军如同疯狂一般,我军损失太重。粮道也被伍召断了,不如弃了此城,回军驱逐伍召如何?”

贾诩摇头道:“奉先,马云騄已经率军离开,法正也没有再露面。如今的马超已经是失了爪牙的老虎,不过一勇之夫尔。如今攻势虽强,也不过西凉军的一腔复仇之火撑着。时间一长,其势必泄!等马超军士气跌落,我军趁势出击,以你天下无双的武艺,加上玲绮姑娘的协助,不需一月就能拿下天水、武威。到时候玲绮姑娘守备城池,我与你率军回击,必能大破秦谊。伍召虽然断了我军粮道,但安定城中也有不下两月之粮,完全足够我军拿下马超!但若是我军弃了城池,回军长安,就算马超的追杀我能以计策破解,伍召的大军却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打败的。万一陷入与伍召的苦战,到时候马超趁机夹击,我们既无坚城,也无退路,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点头道:“也罢,就听先生的。马超武艺虽高,但与我吕奉先相比还有点不够看,就让我的方天戟先饮你的血吧!”

自己鼓气之后,又问贾诩道:“小生,那伍召不过是侥幸偷得了益州,能有多大斤两?难道能比马超更难对付?”

贾诩点头道:“不错,不可小看伍召。此人虽然名声不显,却能一路崛起于益州,绝非凡俗之辈。另外,法正已经回到其麾下,加上占了右扶风郡的城塞和大营,并不容易对付。长安是天下有数的大城,高顺将军不仅为人忠义,行事也稳妥,伍召轻易攻不下长安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消耗马超的士气,然后一鼓而下,拿下西凉。我们一定要比伍召快,我们也一定能比伍召快!”

吕玲绮在一旁插嘴道:“父亲,给我三万军马,我替你生擒伍召来!”

贾诩肃然道:“不可。如今局势,不可再分兵了。奉先,只要十日,再抵抗马超十日,马超军士气必然会降低。马休、马铁孺子而已,他们的数十万大军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一旦少了这股死斗的气势,就将成为一盘散沙!到时候你亲率大军攻武威,玲绮姑娘和徐晃将军攻天水,西凉军将再无翻身之日!我贾诩另送你十万大军,助你一举歼灭马超!”

吕布有些不敢置信:“十万大军?你从哪里弄来十万大军?”

贾诩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只需要你给我十天,我送你一个完整的西凉。”

贾诩与别的谋士不同,他跟法正有某些共同之处,都能洞悉人心。所以吕布对他十分信任,就算是有些计策吕布一时无法理解,往往也会被说服,听了贾诩的意见。这是陈宫等一腔报国之心的耿直文人无法比拟的。

因此吕布也就下意识地听了贾诩的建议:“好,文和,我就再信你一回!但万一长安被攻下,莫要怪我剑下无情!”

贾诩微微一笑:“奉先,你何时见我失策过?伍召所有战例我都有过研究,此人虽然迭出惊人手笔,但对于正面作战并不擅长。他与法正相似,能出奇计,但并不擅长治军,也不擅长正面对战。高顺将军性格沉稳,不急不躁,正好克制他。只要我们在安定平安无事,伍召十年也不能攻下长安!”

吕布哈哈大笑:“好!文和料事如神,我有文和,如有神助!玲绮,取酒来,我要与文和先生痛饮三百杯!”

贾诩微笑道:“奉先,你我早有约定,每日最多饮酒三杯。”

吕布挠挠头:“哈哈,一时间忘记了。唉,三杯~”

而另一方,伍召军被两条大汉拦住了:“小师弟出来,让师兄考考你!”

第五十九章 高顺用兵之法

开路的士兵闻言大怒,有数十人前去驱赶,被两条大汉一口气撂翻了七八个。伍召军中有军规约束,士兵们也不敢擅自攻击杀人,只得汇报到伍召处。伍召大喜:莫非是我武松师兄学成归来了?不知道师父又教了他什么本事,我得让他教我!

策马飞奔到前军,却是两个陌生大汉。左边大汉淡黄面皮,一部硬朗的络腮胡须。身高八尺三寸左右,头上戴着交角铁幞头头盔,系着大红罗抹额,披着百花点翠皂罗袍,里面露出乌油戗金甲。右手手腕上悬一条竹节虎眼钢鞭,左手牵着一匹黑马,马鞍上挂着一枝长枪;右边大汉身高八尺五寸左右,头戴白色毡笠,穿一领绯红团花袍,胸口露出铁叶攒心甲来。右手手腕上缠着一个拳头大的链子锤,左手牵一匹黄马,马鞍上是一根粗重的浑铁棒。

伍召稍微一想就记起来了,大笑道:“原来是孙师兄和栾师兄到了,难怪这等豪气冲天!”

栾廷玉将伍召从头到脚扫了几眼,笑道:“师弟少年英雄啊,小小年纪就立下这般功业,比师兄我强多了。也难怪师父千里传令,要我俩来教你兵法。”

孙立翻身上马:“师兄,别耽误师弟行军。师弟,你带路,我们去你军中,边走边聊。”

伍召自然是求之不得。三人回了中军,大军继续前行。伍召率先问道:“两位师兄离开师门许久了吧?一直栖身何处?”

栾廷玉叹口气:“朝廷昏庸,天下大乱,我们能做什么?不过是栖身在某个大家豪族里面,做个教师爷,教几个徒弟混饭吃,给咱们师门丢脸了。”

伍召笑道:“师父说过,两位师兄武艺高强,兵法了得,为何不投奔个主公,建功立业?如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立业之秋呢!”

孙立在旁道:“我俩都是粗汉,学不会官场迎来送往的那一套。一入官场深似海,还不如做个自由自在的江湖汉。咱们大师兄卢俊义、二师兄林冲,三师兄史文恭,也都没去做官。大家经常去看望师父他老人家,济济一堂不知道多开心。要是各自仕官,万一他日相逢于战场,兄弟相残,岂不难过?”

伍召心中暗暗舒爽:这样就好,到时候这么多师兄来帮忙,简直牛得飞起!用起来也极放心,这么拜师系统实在太爽了!就是不知道刘备、孙策都是拜的哪个师父。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聊聊武艺,谈谈兵法,行军的路上也不再那么枯燥了。

到了天晚,伍召下令扎营,扎完营之后伍召自己回了帅帐,召唤出小白蛇:“小白,帮我查查两位师兄的数值吧!还有,我拿下张辽的功绩值你还没结算给我呢,一并算清楚。”

小白蛇现出真身:“张辽那场仗你都没跟我商量,还想要功绩值?”

伍召郁闷了:“不是应该是你主动提示,我激活了战斗任务吗?”

小白蛇伸个懒腰:“你以为我是神么?我是蛇,还没成龙啊,当然会忘记。好了算了,马马虎虎算你个s级吧,功绩值十万,另外超级点数两点。那么你现在共有功绩值一百零一万。还有三个三星人物在路上。”

这次战斗伍召自军损失也不小,s差不多了。伍召也不觉得委屈,问道:“那我两个师兄的情报你说下吧!还有怎么才能收服他们。”

小白蛇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栾廷玉、孙立都已经出师,数据已经稳定。铁棒栾廷玉,四星末流人物。智力79,武力值102,政治48,统帅93,魅力87,善使铁棒、铁枪、飞锤,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b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铁棒。技能一:棒将。在与使用棍棒类武器的武将对战时,武力值上升5到10点;技能二:飞锤。善使流星铁锤,对武力值低于自己的武将命中率80%。但一个时辰内第二次出手,命中率降低一半;技能三,擒将。擅长使用绊马索、挠钩捕捉敌将,击溃敌军后有50%的几率捕获没有名马的武将。但若是敌将武力值高于栾廷玉,捕获率降低一半。尚有一个技能槽空置。”

“孙立,四星末流人物。智力值92,武力值101,政治53,统帅82,魅力65,善使长枪、竹节钢鞭,箭术、骑术俱佳。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a级,弓箭兵属性a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地勇。技能一:枪里夹鞭。在枪法之中用钢鞭突袭,瞬间增加武力值20点;技能二,卧底。在潜入敌人阵营卧底,准备里应外合之际武力值上升5到10点,智力值上升5到10点;技能三,劫狱。在同伴被关押之时,会开启劫狱模式,智力上升10到20点,武力上升5到10点,魅力上升10到20点。每成功劫狱一次,智力永久上升2点,魅力永久上升2点,武力上升1点,限五次。如果劫狱失败,有90%的几率会在监牢外撞墙而死。尚有一个技能槽空置。”

两员高武,孙立技能一般,栾廷玉擒将的技能还不错!不愧是连接捕获秦明、欧鹏、邓飞三员猛将的男人,这技能也许比不上神捕马忠,也算是有专长在身了。

小白蛇继续道:“要想收获这二员大将,必须先完成第一环师门任务:武松打虎,收获武松。然后才能触发第二环师门任务。”

伍召心中暗暗纳罕:第二环师门任务?和面前的两位有关么?罢了,以后的烦心事以后再说罢!

不数日,大军抵达右扶风郡。问及军情,薛先图兵力薄弱,并未擅自出击,而是修缮营寨。而高顺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战策,将长安之外的各个县城、村镇的百姓都后撤收归入城了去了。还派兵在长安城外修筑要塞,清理战场,彼此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而西凉处吕布与马超激战正酣,并未率军来袭。看得出来,吕布对于高顺的能力是绝对信任的。

栾廷玉轻咳一声,问道:“小师弟,久闻高顺乃是吕布麾下第一名将,用兵有方,其守城之法绝对值得一观。不知伍州牧可有兴趣与我一起去查探战场?”

攻城战是古代战场上绝对无法避免的重要战斗类型,也是考验一名将领水准的试金石之一。伍召心知他是想要以这次战例来传授自己兵法,欣然答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然是应当去查探清楚。邓飞、孙二娘,你二人率侍卫军五百;孟良、焦赞,二人去点骑兵五百。护卫我们出营,查探敌情!”

第六十章 万人攻城战(守城之术解说)

一支千人小队打着个斥候队的旗号,悄悄出营,逐渐逼近长安。实际上,司隶之地除了坚城长安之外,其余州郡都是很平常的小城,无险可守。当初张辽选择下寨之地是比较险要的一处,张辽的营寨被攻下之后,兵力并不充沛的高顺就把各处的兵力都集中到了长安,准备凭借长安城高墙后的优势进行防守。长安之前的大片平原,都已经被薛先图派人摸得差不多清楚了。

伍召和栾廷玉也都扮作斥候模样,一直前行到能看到长安高大的城墙处才勒住马。

栾廷玉扬鞭指着长安,问道:“师弟,以前没有攻打过这样雄浑的城墙吧?”

伍召回想了下,笑道:“还真是,以前都是用计策,成都是偷袭下来的,剑阁也是利用了张鲁,我自己还真没有率领大军正面攻击过雄关坚城。”

栾廷玉点头笑笑:“将在谋而不在勇,重视计谋、能够善用计谋是你的长处。但从古至今,攻城战是难以避免的。大者有长安这样雄伟的城池,就连师兄任职的祝家庄,也有自己的堡垒。不是每一个守城大将都是刘璋那样的无谋之辈,就说这高顺,基本上就是难以被计策摆平的。在计策难以奏功的情况下,就要学会攻城之术。”

伍召听得认真,拱手道:“师兄说得是。我知道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吕布长年对马超用兵,兵力损耗甚巨。洛阳也需要留兵力防备曹操,高顺手中兵力决计不会超过两万。我军大军约十二万,正好战之,拔了长安。”

栾廷玉点点道:“师弟所说不错,不过,你屡屡有贵人相助,因此打了不少胜仗,可别因此小觑了天下英雄。攻城战可不仅仅是兵力对比,而是一场过程复杂、旷日持久的拉锯战。首先来说,攻城方面对守城方就处于绝对的劣势。攻城方补给、宿营都不如守城方方便,要想突破巨大的城墙更要付出巨大的兵力伤亡代价,这对于士气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另外,军队必须携带的物资,也远远多于野战:粮食、营帐、木材、水、攻城辎重等等,种类很复杂。所以,补给线必须守备好。

另外,时机也必须考虑好。现在是春季,确实是适合攻城的季节。但若是拖到夏季,天气炎热,雨水又多,疫病、火灾都可能彻底毁灭你的十二万大军!所以,你必须在两个月之内攻下长安,否则此战就败了。

第三,长安城城高墙厚,仅仅用人命去填,是无论如何也不够填的。你需要攻城器械。那种简单的长梯是完全不合用的,你需要的是庞大坚固、能够保护士兵的云梯,以及能够撞破城门的冲车。另外,长安城足足有十二道城门,到时候攻击哪个城门、是全面攻打还是侧重突破一门,都是需要慎重考量的。”

伍召听得有些懵:“如此说来,只要制造足够多的攻城器械,就能够拿下长安城?”

栾廷玉摇摇头:“岂有如此简单!你且向前看,那高顺可是下足了功夫。若是指挥不力,你的十二万大军也许还没有突击到他的城门前就溃败了!云梯、冲车再多,你根本运不到他城墙旁边去,又有何用?”

伍召仔细看了看,长安城外一棵树、一个民居都没有,不过隐隐能看到高大的城墙外又筑起了一道低矮得多的简陋石墙。石墙前面有条颇为宽广的河流,然后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栾廷玉嘿嘿笑道:“我们在这里,只能看到他的城墙,还有护城河、羊马墙,但等你攻过去,你才会发现门道还多着呢!吕布和贾诩将高顺放在长安,就是为了提防你伍召的。他给你布置的陷阱还多呢!

首先你看,所有树木、民居都被推平了,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开阔视野。等到你大军冲锋的时候,他在城墙上才能看到你的动向。城墙上的弓箭、床弩、投石机才能准确打击到我军。然后在我们目光所及之处,不知道有多少哨卡,所以城墙下仔细的部署,我们几乎是没有机会查清的。不过我大概能说出一些来,肯定会有比我能想到的更厉害的手段的,只能是到时候见招拆招了。”

伍召惊叹道:“师兄,你怎么对攻城守城之术如此了解?莫非你在祝家庄,每天就是在教授守城攻城之术?”

栾廷玉苦笑道:“咱们师父学究天人,我这点东西不过是他老人家闲暇时讲解的。以前闹黄巾的时候,许多世家大族为了防止贼寇侵袭抢粮,也都会修筑壁垒,那也算小型的城塞了。当然,那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你这样的一方诸侯是不会在意的。不过不是师兄我吹,只要我在祝家庄,等闲人等领五千人马,不一定就拿得下我这小庄子。倒是司隶一带没怎么闹过黄巾,很少见到这种堡垒。青州、幽州等地可着实不少。有些世家大族族中私兵数千也是寻常事。”

伍召谓叹道:“我岂不知?我益州虽然屡屡发生叛乱,但是很少有诸侯之见相互攻伐的大战,本来人口兵源都不应缺乏。那些世家大族各有打算,不知藏匿了多少人口、隐藏了多少兵丁。此事如何解决,我一直还彷徨无计呢!”

栾廷玉面色严肃:“师弟,以师兄之见,这些地方豪族实力深不可测,你可不要大开杀戒才是。只要得了这些地方豪强之心,你粮草、兵员都不会匮乏。但若是采用强硬手段,恐怕杀不胜杀。”

伍召点点头,又道:“师兄,世家大族之事以后再谈。你先说说这守城之术,都包含哪些门道?就算高顺厉害,我多知道一分,我麾下的儿郎也就多安全一分。”

栾廷玉自嘲一笑:“好,日后咱哥俩再谈。继续说。我们刚刚说到城外铲平树木和民房,下一个就该说说这护城河。这护城河看着和缓,其实水下十分凶险。水面下要交错埋藏长短不一的竹刺,敌人要想涉水而过,或者是乘船强渡,基本上是毫无可能的。而在护城河之后,就是你看到的那道矮墙了。这个叫做羊马墙,是守城的第一道防线,会有少数步兵、弓箭手与城墙上的守军协同防守,防止攻城方在护城河上搭建浮桥。羊马墙后应该有数米宽的拒马带,这些拒马可不是为了防止骑兵的,主要就是为了防止攻城方填平护城河,推倒矮墙之后,把云梯推过去接近城墙;在拒马带之后,靠近城墙的地方,还会深埋在土中,露出地面一半的尖木桩。这是为了阻碍攻城军登城和刺死坠落之敌用的。最后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城墙,那是最后一道屏障。其实要攻到城墙前面,先就不知道要付出多少条人命的代价。

伍召听了冷汗直流:“如此说来,我这十二万军马怎么够用?师兄,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栾廷玉点点头:“十二万人马确实不够用。你要做的,第一是传信回益州,征召民夫。运粮、制造攻城器械都需要人手。第二,你自己也要先铸造一座城池起来,仅仅扎个营寨在平地上可不行。第三,你需要防备吕布。若是他打败马超,回军来击,你要有防备。所以,你还需要在西凉到长安的要道上建立城寨、箭楼,安排岗哨。你孙立师兄去查探地形去了,我们回营吧,看看他怎么说。”

征集城池的名字。在长安外面的这个城池,也需要一个漂亮的名字才对。好久没人打赏了,拍卖一发城池命名权!吼吼!

第六十一章 骑将尹继伦

没想到见到孙立,他第一句话却说:“师弟,你确定要攻打长安城?”

伍召点点头:“长安城是吕布军的大本营,也是吕布最强大繁盛的主城。攻下长安,吕布就几乎去了半条性命,为何不攻?”

孙立笑道:“师弟,我倒有别的计策。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要攻打长安城,你部下的伤亡率将极高,这种非常可怕的后果你考虑过么?”

伍召沉吟道:“但长安城就在此处,不攻如何得下?”

孙立摇头道:“我看了地形,现在筑城恐怕来不及了。城池并非一日之间就能建起来的,长安城是数百年的古城,一代又一代的工匠反复修缮,才有如今的坚实巍峨。而我们要在此处修建城塞,没有时间烧砖,只能修建土城。吕布军最善骑兵,一旦它们击败马超,绝对会亲率骑兵回援。我们仓促修建的城塞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而长安城是天下有数的坚城,一旦吕布回军之时你尚未攻下,就要面对吕布以及出城的高顺的合击。那样的话胜算太低。”

这一问还真把伍召问住了。当日回营之后叫来法正,尚未开口询问,法正先道:“主公,兵法之道,千变万化。我刚才查看附近地形之时,突然有一个想法:我们为何非得等到吕布来攻?与其在我军营寨背后筑城,不如在长安城方向筑城,防止高顺出营援救。然后分军北上,与马超合围吕布,只要生擒吕布,何愁长安不下?吕布新得安定,粮草不多、人心不稳,他之所以没有即刻率军南下救援长安,就是在进行一场豪赌!他是想迅速击破马超,然后在西凉站稳脚跟。马超有勇无谋,麾下又无智谋之士,马云騄也离开了西凉,比我军要好对付。”

伍召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法正微微一笑:“主公求胜心切,自然是希望拿下大城长安。孝直小气,一心想报被贾诩谋算之仇,让主公见笑了。”

伍召哈哈大笑:“孝直,有恩必偿,有仇必报也算是大丈夫本色。但如果是自己人之间的小恩怨,还是要有忘怀的雅量才是。

法正点头答应,伍召也不再纠结这些小节,问道:“孝直,以你之见,吕布击败马超,需要多长时间?”

法正斩钉截铁道:“不出一月,马超必然兵败!马超一败,吕布两路出击,武威、天水各需一月即可攻下。再加敦煌等小城,满打满算,三个月时间吕布军即可吃下西凉。但我军制造攻城器械就需要半个月,清理长安城外的各种陷阱、要塞再用去半个月,剩下两个月时间恐怕是很难攻下长安城的。所以,我军宜立即出兵北上,声援马超!马超军得知我军援军快到,想必能多支撑一段时间。十日之后,我军大军抵达安定城外,吕布军也就不敢再分兵去攻打天水、武威了。只要擒获吕布、贾诩,高顺即使仍然选择坚守,他麾下的军心也就散了。”

既然法正、孙立的观点都是如此,伍召不再犹豫,拍案而起:“好!来人,传我将令,立即点兵五万,出兵北上!另外,派使者回汉中,让张任率军五千南下,防备高顺!”又另派使者去联络马云騄,希望她协同出兵,收复西凉。至于马云騄愿不愿意,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毕竟马云騄目前还不是自己的部下。

既然是要去攻打吕布,栾廷玉、孙立自然是作为客卿随行,法正也是必须带上的。鉴于薛先图对上高顺太过弱势,伍召把孟良、焦赞也都留下了,只带了邓飞、孙二娘随行保护。另外大杀器刀盾手、杨任所率的五斗米鬼卒也都带上了。

五万大军中包含一万骑兵,三万步兵和一万弓箭手。伍召自己亲率步兵,骑兵由杨任兼领,弓箭手只得交予邓飞、孙二娘夫妇。邓飞初次独立领兵,甚是诚惶诚恐。

行军数日,刚刚出了长安城,有斥候前来汇报:“禀告主公,前方发现小规模战斗,似乎是马贩组成的队伍在抵抗流寇!”

伍召奇道:“这里的村民如此彪悍,能够跟流寇硬扞?双方各有多少人?”

那斥候道:“村民约有五六十人,都骑着马。流寇大约四五百人。”

伍召赞道:“有意思!”下令暂停行军,大军就地扎营。并派了一名军司马带了两百多人去援助村民,不久那名军司马率军返回:“禀主公,流寇已经窜逃,那些马贩已经跟随前来,要感谢主公的救命之恩。”

伍召笑道:“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好汉能够以区区五六十骑对抗四五百流寇。请他们进来。”

那军司马依言离去,不久带着三四个汉子进了帅帐。伍召挥挥手命那军司马归队去了,这才认真打量前面的三四个汉子。

几名汉子都是一脸风采露宿的沧桑模样,典型的马贩样子。唯有其中一人相貌特殊些:身长七尺八寸左右,一张大黑脸。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短发无须。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宿主,这是你召唤的第三个三星人物,骑将尹继伦,统帅型。智力78,武力93,政治68,统帅95,魅力68,善使骑枪,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s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绝技:黑面大王。技能一,骑将。在统帅骑兵作战时,武力值上升5到10点,统率值上升5到10点;技能二,突袭。善于率骑兵突袭敌人营寨,在突袭敌人营寨之时有20%的几率击杀、击伤敌军大将;技能三,巡边。在率领骑兵巡视边关、维持粮道之时,能防备主将统帅值低于自己的敌军偷袭,现在身份是一名马贩。”

伍召心道:我的骑兵将领终于出现了。面对吕布,没个骑兵将领,还真是没办法反击。有了尹继伦,没事儿偷袭一下吕布,有可能逆转战局!就是不知道那个政治型和武力型何时出现了。应该也快了吧?

正想着怎么收服这些人,黑脸青年单膝下跪:“小人尹继伦,乃是一名在长安与西凉之间往来贩马的马贩。今日被流寇伏击,幸得州牧大人派人救援。尹继伦无以为报,愿意投效州牧大人!”

伍召大喜,起身将他扶起:“壮士仪表堂堂,我伍召岂有不收之理?我军正要前往西凉,你就随军前去吧。我任命你为仁勇校尉,去担任杨任将军的副手,你可愿意?”

尹继伦虽然自觉骁勇善战,但哪里料想得道一来就直接升任校尉?忠诚度立刻上升到了80点。并献上60匹好马,以及60个陪同他贩马的家兵。

搞定尹继伦,伍召心怀舒畅。出帐去散步,嘴里正在念叨着剩下的两个英才,孙立带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迎面而来:“师弟,恭喜恭喜!咱们大师兄派人前来助你,来见见你师侄!”

那年轻人身材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如堆琼。空着两手,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的十字川弩。见了伍召,躬身下拜:“燕青见过师叔!”

第六十二章 浪子燕青立功(为将之道)

“燕青?浪子燕青?”伍召伸手去扶,眼中的热切让燕青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师叔,您认识我?”

大名鼎鼎的浪子燕青,一百零八将中的人气角色,伍召虽然不认识,但是是听小白蛇讲述过的。见燕青的反应,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那个,我曾听师父说起过大师兄武艺过人,然后还有个很聪明厉害的徒弟,原来就是你啊。你是要来我麾下为将么?”

燕青点点头:“师父说他功业之心已经淡了,但我还年轻,所以就让我来师叔帐下听用。前来的路上还曾拜见师祖,师祖也说起过师叔您的。”

伍召拍拍他的肩膀:“好,那你以后就不能叫我师叔了,该叫主公才对!我今日刚刚得了一将,又得一名勇猛师侄,看来大事事成矣。不过你虽是我师侄,我也不可优待你。我也任命你为校尉,嗯,看你腰悬弓弩,想必箭术不凡,就任命你为射声校尉!”

燕青大喜,急忙跪下谢恩。伍召脑海中小白蛇的声音响起:“这是你召唤的第四名三星人物,浪子燕青,武力型。智力86,武力95,政治78,统帅65,魅力92,善使棍棒、弩箭、还会吹拉弹唱,多才多艺。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a级,水军属性c级。复合绝技:浪子。技能一,小厮扑。最擅长赤手搏击术,能够与相扑、摔跤等技法对战。在赤手空拳与不拿武器之人对战之时,武力值暴涨10到20点,智力值上升10点;技能二:川弩。手持一张十字横弩,随身携带三枝弩箭。在射击武力值低于自己的对手时,第一箭命中率60%,第二箭命中率80%,第三箭命中率100%!但若是射击目标武力值高过自己,则命中率减半;技能三,风流浪子。在与女子进行交涉时魅力值上升10到20点,不管是需要利用女性、还是针对女性施展计策,成功率都在80%以上。因为师门关系,忠诚度85。”

伍召顿时羡慕坏了,这第三个技能要是自己能学到,就能把马云騄的心抢过来了,想想就有成就感!

想到这里,伍召叫过燕青道:“你刚刚投入我军麾下,需要立下功劳才能提升军职。我现在交给你两个任务,要是能够完成,我让你独当一面!”

燕青忙不迭点头:“师叔,不,主公尽管吩咐!”

伍召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燕青毫不迟疑,立即出营打马去了。孙立见了笑道:“师弟,你还真是丝毫不讲客气,师侄刚到军中,你立刻就派他出去,也不怕大师兄知道了怪你?”

伍召笑道:“能者多劳嘛!等师侄立下功劳,加官晋爵,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师兄,要不你也留下来帮我得了。区区一个豪强家的教师爷,白白的浪费了你一身本事!”

孙立神色一黯:“我刚刚出师之时曾经惹下大对头,是我现在的弟子救了我。我承诺要把全部本事都教给他们,现在承诺尚未达成,是不能背信的。”

伍召心知师门任务一环接一环,不会这么简单就能招募到他,也不再说,道:“好,大丈夫一诺千金,不愧是我周门弟子。现在诸事已了,大军也应该继续开拔了。师兄,请!”

一声令下,五万大军如一条长龙,继续前往安定。

安定城内吕布、贾诩早已得到消息,不断派小股部队前来袭扰,大大降低了行军速度。伍召却也不着急,有恃无恐地慢悠悠前行,一路上将吕布军布置下的箭楼、城塞等不断拔起。

一路上不时安营扎寨,栾廷玉、孙立也借机传授安营扎寨的技巧,以及为将帅之道。按照二人的说法,除了要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之外,还要注意:安营扎寨,要注意高防围困、低防水淹,调兵遣将,需注意智谋之将和勇将的搭配。传令兵必须要齐心,见空城不能乱进。另外,战阵单挑之时,见到敌将回马,也不可轻易追赶。

伍召一路走一路听二人讲解,统率值颇有些增益。统率值增长到了48,武力值也因为消化了武松和陈广所教授的东西而增加了12点,增长到了82。不过还有些东西是二人没办法教的,那就是如何根据麾下将帅的技能来使用。这个就只能自己慢慢揣摩了。

不过在半途传来的消息证实:伍召对于人才的使用还是合理的,因为小白蛇提示他:“燕青扮作戏子混入贾诩府中,以小厮扑之术成功刺杀贾诩!”

伍召将贾诩被杀的消息告知栾廷玉和孙立,二人都有些不信。不过很快吕布军的反应证实了这一消息:吕布军的小股袭扰战术忽然大失水准,不断被伍召军看破,一连击溃了十多支吕军小队。吕布大怒,派徐晃出城来应战伍召。

法正入帅帐求见,笑道:“看来贾诩确实已经被刺杀,否则吕布也不会如此心浮气躁。徐晃是吕布军新近崛起的将领,想来有些本事。不过少了谋士,击溃其将容易得多!主公,我有一计,可破徐晃!”

贾诩被杀的消息传来,伍召心中也大大松了一口气,问道:“计将安出?”

法正道:“用关门捉贼之计即可!贾诩身死,我军与马超军合围,吕布军军心已丧。所以,原本击溃马超、在西凉站稳脚跟的计划已经彻底无法完成,吕布军唯一的出路就是突围!所以,我军现在已经不需要在与吕布军交战,反而要放开一条路,让他们看到希望!等他们率军突围之时,再沿途设伏,将每一处通道堵死!如此一来,我军将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所以,我军要做的,就是先与徐晃军大战一场,假装溃败,然后放开一条路。引诱吕布军从我军方向突围,而不是走天水!”

伍召哈哈一笑:“走天水路途更为遥远,相信以吕布的性格不会选择那条路。我们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提防真的被吕布军击溃。一旦没能扛住吕布军的疯狂攻击,那就反而坐失良机了。”

法正道:“好,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先给他们希望,再让他们彻底失望。主公,不若如此如此~”

第二天,徐晃在城外列阵,伍召派尹继伦出阵交战,很自然地败了两场。

接着伍召军后军忽然乱了起来,有一支打着高字旗号的队伍突然来袭,将伍召军的营房冲的七零八落!

第六十三章 吕布要逃了

安定城,城头。

吕玲绮高居城上,北边是吕布大军与马超军的大战,南边是徐晃军大营。两支队伍与城池呈犄角之势,让刚刚在大战中倍受摧残的安定城有了一些喘息之机。民夫们也在紧急修缮着城池,以防伍召军攻破徐晃的拦截,轻易攻破脆弱不堪的城墙。

疯狂反扑的马超军在吕布父女的强势反击之下,本已濒临士气到底的险境。马休被吕布冲阵斩杀,马铁也在激战中被吕布射伤。但听闻伍召率军到来,马超凭借自己神威天将军的威望,又强撑起局面。本来最多只要十日左右,就能彻底击溃马超,进而进取西凉。但如今两线作战,即使是以吕布军之精锐,也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站在吕玲绮身旁的是一个身材高瘦、满脸酒色之气的小胡子,正是吕布的小舅子魏续。他远远看到高字旗号的军队冲进伍召军营寨之中,又在伍召军组织起有效反击之前潇洒退去,大喜:“应该是高顺将军击溃了长安城外的益州军,率军来援救了。玲绮,你看守城池,我去向姐夫汇报!”

魏续素来与喜欢进谏的高顺不和,但在此生死攸关之际,却又把高顺当作了救星。吕玲绮稍微清醒一些,听他要下城,慌忙拦住:“魏续将军,高顺将军哪有这样的能力能够单独击溃长安城外的益州军?小心有诈!”

魏续露出急切的表情,急道:“哎呀侄女,都到这时候了你就别疑神疑鬼了!高顺这家伙虽然嘴臭脾气硬,但人人都知道他是我军中第一大将,怎么就不能单独破敌了?再说了,长安是我军主城,姐夫又留了数万大军在,洛阳虽然曾被大火所烧,这几年也一直在修复,难道就不会产生兵员,或者另外出现将才?伍召急匆匆地领兵来安定,高顺那么会打仗,只要把握住了战机,完全有能力将伍召留下的部队击破!就这么说定了,你看城,我去接应姐夫回来!”

魏续以舅父的身份相压,吕玲绮也不好再拦阻。魏续见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径直奔下城楼,提了自己的大刀,带着数百亲兵疾驰而去。

吕军此时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马超军士气低落,每日都在丢弃营寨。但偏偏马超心系杀父杀弟之仇,被杀败之后隔日必定卷土重来,抵死不退。吕布数次依仗马快追击,总会被马超、庞德合力抵住,单挑也奈何不了马超。而吕布的箭术虽然厉害,马超、庞德心中有了防备,数次冷箭皆被二人或以飞锤打落、或被忠心侍卫以肉身挡住,屡屡不能奏功,使得吕布每日烦躁不安,郁闷无比。

本来若是伍召大军不来,吕布率大军急袭追杀,就能彻底击溃马超,一直追杀到武威城下。而天水本来驻军不多,又被马休尽数带出前来支援马超,数场硬仗之后早已损失殆尽。如今守城兵将不足两千,派一偏师即可拿下。但伍召大军抵达,情形就完全不同了。万一吕布大军离城,伍召挥军全力死攻,安定城一下,吕布军根基被夺,也将如马超军一样军心跌落谷底。

所以吕布军如今恰如陷入泥潭一半,说沉还沉不下去,说起却又爬不起来。昨日攻下的营寨又被马超军趁夜夺了,吕布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挥军继续猛攻。正酣战之际,魏续快马抵达:“姐夫,战机出现了!高顺率军来援,我们突围吧!”

吕布一箭将营门上的一个马超军弓箭手射落掉下,回身问道:“魏续,你怎么知道是高顺率军来援?伍召亲率大军进逼长安,就算他分兵前来,想必长安城外也会留下一支队伍牵制高顺,高顺哪里能来?我们还是按照贾诩先生的遗计,先败马超,再定西凉!”

魏续急道:“姐夫!贾诩先生定计之时,伍召尚未分兵前来,岂能拘泥不化,还是坚持贾诩先生的计策?如今局势已经大大不同,马超军士气回升,我军反而已经每日都有士兵溃逃了!徐晃将军虽然胜了两次,但是都是小胜。我军目前的局势已经很危险了!”

吕布箭无虚发,又一连射死数名马超军士兵,回道:“那以你之见,应该借高顺来援的机会突围?”

魏续慌不迭点头道:“是的。姐夫,我军单独对抗伍召、马超两军,本来就不占优势,如今孤军在外,更是危机重重。不如先回长安,他日卷土重来吧!回了长安,我军可以与曹操结盟,借曹操的力量对抗伍召。”

吕布鼻子里冷冷一哼:“哼!曹操奸诈阴险,与曹操结盟,小心到后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难道没听说么,袁绍与曹操结盟,已经被曹操暗算,所有势力兵马都落入了曹操手中!”

魏续嘿嘿一笑:“曹操虽然阴险,但他敢暗害别人,难道还敢暗害名震天下的虎牢关鬼神不成?我军以一敌二也并不是特别弱势,只要曹操略微相帮,就能抵住伍召。等灭了伍召马超,再收拾曹操就是!姐夫,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就先保存实力吧!”

吕布皱了眉头不说话,回军一阵急攻,终于攻破营寨。进寨一看空空如也,马超军早已趁吕军破门的时候骑马后撤了。

吕布咬牙切齿:“这群该死的鼠辈!来人,放火,给我把这营寨一把火烧了!”

大火冲天,火光中马超军立下的简陋营寨迅速化为灰烬。但火光散去,前方不太远又是一个营寨。马超军虽然不如吕布军精锐,但胜在人多,在西凉根基又深,不知道他们在安定到武威的要道上立了多少营寨。虽然都是些一攻就破的简陋木寨,但就是这些简陋木寨让吕布不敢挥军直击,害怕被拖延行程,导致安定被攻陷。

见吕布咬牙切齿怒骂,魏续趁机再次进言:“姐夫,战局不利,不如早归啊!我军局势已经坏到这个地步,再拖下去,高顺也会被击溃的。战机一失,我军退路就绝了!”

吕布很恨望着前方,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传我将令!回城!”

回到城池,城中将领的意见几乎都是突围回长安。与马超军激战数年,这些武将都已经疲倦了。再加上贾诩身死,军中无谋主,大家心里也都没底。吕玲绮虽然稍微清醒一些,以女人的直觉感觉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突围会有较高的风险性,但是她毕竟年幼,在这些叔叔伯伯辈面前也并不太有分量。

吕布高高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不定。忽然开口问道:“侯成,刺杀贾诩先生的凶手,被抓到了吗?”

八健将之一的侯成被吕布亲自指定去追杀刺杀贾诩的凶手,闻言站起,十分羞愧道:“主公,那凶手藏身在一个戏班之中。我将戏班全员都抓获了,但戏班班主称那个刺杀贾诩先生的刺客不是戏班成员,而是打晕了原来的那个戏子,化妆成他的角色,混进去杀了贾诩先生。末将也不知道凶手在不在戏班之中,这几日还在审问。”

吕布长身站起:“不用审问了,全部斩了吧!你办事不力,罚没今年全部俸禄,另重打二十大板,突围成功之后执行!”

他深吸一口气,英俊的面容上有着深深的疲惫之意:“大家各自回军整备人马,准备突围!”

第六十四章 暗夜围猎战

见吕布终于下定决心突围,众将脸上都露出轻松神色:终于可以回家了。这西凉锦马超着实难斗,这一年多以来众人都曾有过负伤经历,八健将中的曹性、侯成更是折损在马超、庞德之手。而伍召擒住了八健将之首张辽,斩杀宋宪、成廉的消息传来,也让这些将领对那个年轻的益州州牧有了深深的敬畏之心。

自从伍召率军来围之后,这些人都有些心生惧意。吕布下令突围,丢弃安定,这些人不仅没有失却城池的伤感,反而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吕布见了众人面上掩饰不住的神色,也微微叹息了一口气。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九原虓虎,成为了一个势力的主公之后反而渐渐意气消沉了起来。贾诩被刺身亡的消息传来,他更深深地觉得力不从心。众人散去,吕布魁伟的身躯重重跌坐在宽大的座椅上: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是做主公的料吧?

吕玲绮留了下来,体贴地问道:“父亲,可是身子不适?”

吕布摇摇头:“玲绮,父亲无恙。你也回去休整吧。为父稍微歇息片刻之后还要派人把突围计划向徐晃通报一下,然后派人联络高顺。事情还不少呢!”

吕玲绮懂事地大包大揽:“父亲大人,你作战疲惫,这些事情我去安排。你早点安歇,到时候大军突围,还要依仗父亲大人的绝世武艺呢!”

吕布温和地笑笑,心却在哀叹:“玲绮,为何你是个女儿呢?你若是男子,我吕布后继有人,遇事也多个助力。可叹我妻妾无数,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莫非是上天惩罚我?”想到当初斩杀丁原的往事,心中忽然一阵没来由的恐惧:“莫非上天知道我曾经背信弃义,所以惩罚我吕布,要让我绝后吗?”

一念及此,后怕之心就再也遏止不住。面上冷汗都流了出来:“这伍召数次坏我好事,莫非也是上天派来的克星?这次突围,到底能不能成?”心乱如麻,连吕玲绮何时离去的也不知道。

第二日马超仍旧在距离安定城数里处扎营,似乎是打定决心要死缠到底了。打着高字旗号的部队没有再出现,反而是伍召军的队伍一支一支的派了出去,似乎追捕高顺的队伍去了。

斥候流星似地到处打探消息,吕布军在城中焦虑不安,将士们各自收拾行囊,都在准备撤退。好在吕玲绮派出的信使终于返回,带来了好消息:那支队伍确实是高顺率领的部队,是前来接应吕布军突围的。长安城下敌军不多,只有一万余人,都是步兵。统帅叫做薛先图,乃是一员能力平庸的将领。只要以并州铁骑冲击,就定能冲破这万余敌军的阻挠,返回长安城。

吕玲绮特意询问那名信使:“确实是高顺亲口所说?你见到高顺了么?”

那信使道:“不曾见到。那伍召不断派军攻打高顺将军的队伍,高顺将军一直在四处游走,与伍召军周旋。小人是遇见了一支被伍召军冲散的我军小队,从他们口中得知的情报。”

魏续在旁笑道:“侄女,你太小心了。高顺率军原来,想必人数不是很多,岂敢扎下营盘,和伍召军正面作战?不过他引得伍召大军分散,正好给我们创造了突围的良机。安定城中尚有骑兵近三万,步兵、弓箭手共五万有余,完全可以一举冲破伍召军阻挠,回归长安!”

吕玲绮紧皱眉头:“可是,不能确认那就是高顺将军的队伍,万一是法正的诡计,那怎么办?”

吕布沉声道:“就算是法正的诱敌之计又如何?两万并州铁骑,就是十万大军也阻挡不住!大战当前,战机稍纵即逝,哪里容得下事事清楚明白?我意已决,明日入夜之后,大军出城突围!”

吕玲绮不敢再说,低声道:“父亲大人既然已经决定,玲绮也再无异议。玲绮愿意留下来固守城池,万一父亲大人突围不成,还可以退回安定城。”

吕布浓眉一皱:“玲绮,你不相信为父的武艺?我吕布只有你一个女儿,怎可把你留下!”

吕玲绮惨然一笑:“父亲大人,若是我军全员出城,马超趁机取了城池,还会继续来追击我军,那时突围的困难更大。我军的步兵、弓箭手行军速度也不如骑兵,定会被全部歼灭,还不如留在安定,依仗城池杀敌。父亲大人回到长安,尽快率军回援就行了。”

吕布大吼道:“不行,绝对不行!你跟我一起走,魏续,你留下来守城!”

魏续大惊:“姐夫,我姐姐说过你会照顾我的。我不是马超的对手,我守不住的!”

吕布面上神色复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魏续,布平日对你十分厚待,今日布有难,你也该出点力了!危难之际,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你姐姐和你在长安的家人,我会替你照料好的。玲绮,你去给陷阵营配上马匹,你亲自率领,随我突围。记住,你必须随时跟在我身边!”

隐约听出了吕布言中的威胁之意,魏续眼底的怨毒之色一闪而过,其他将领闻言既有幸灾乐祸之感,又有些兔死狐悲的悲凉。不过也没谁出言异议,毕竟魏续不留下来断后,可能自己就要留下来了。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城外的伍召军似乎是在全力围捕高顺军,已经撤离得只剩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在徐晃的攻击下撤退了数里,天时地利人和似乎都偏向了吕布军。

夜色朦胧,安定城的城池缓缓开启。吕布一声大喝:“走!”两万多并州铁骑在夜色中如激流涌出,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仿佛撕裂了夜空!

几乎在同一时间,五千不明真相的步兵和弓箭手混合部队在徐晃的命令下猛扑向伍召军大营。步兵在前投掷引火物,弓箭手齐刷刷放起火箭,对伍召军大营展开夜袭!

而徐晃自己却率领三千铁骑,从反方向疾驰而出来与吕布军汇合。两军汇齐,养精蓄锐了几天的吕布军人如虎,马如龙,势不可挡地向长安城撤去。

伍召军大营迅速地反应了过来。此时还是春季,空气湿润,静夜无风。是以伍召军中的大火很快就被扑灭了,五千各自为战的步兵弓箭手也很快就被击溃。

帅帐中伍召全身着甲,从床上鱼跃而起:“好,吕布军出城了!传令,吹响军号,各部依计划行事!”

因为之前有过交待,伍召军中人人夜不卸甲。军号声响起,杨任、尹继伦冲出营房,迅速集结好队伍,翻身上马急追吕布军而去。孙二娘也统领五千弓箭手追随杨任而去,邓飞则率领伍召拨给他的五千步兵从营房里推出了几个庞然大物出来,迅速开始组装:这是孙立下令建造的投石机,准备飞石击城,击溃留守的吕布军最后的防线!

第六十五章 马超,安定城是我的!

伍召与法正坐守本阵,一道道军令流水般发出去,各处传来的消息也一道道送回大帐。

吕布军策马疾奔,吕布与吕玲绮各领一军齐头并进,如两个箭头般迅速撕裂伍召军防线,在西北辽阔的大地上疾驰如风。伍召军在反应过来之后象征性地组织了数次拦截,但在吕军冲锋之下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吕布如同杀神,方天画戟到处众军无不慌忙走避,无人敢轻偃其锋。吕布戟下连杀数十人,赤兔马到处鬼愁神怕,路遇的几员伍召军偏将连上前对阵的勇气都没有。益州军一股股部队不断陷入混乱之中。

吕玲绮一戟将一个逃得慢了的倒霉益州军士兵打飞,有些忧心忡忡:“奇怪,伍召能够困住高顺将军,应该不至于如此脓包才对。而且都没有什么大将出来阻截,难道以法正的智谋,完全想不到我军会突围吗?”

她身边副将满脸崇敬地看着不远处吕布神威凛凛的身影,道:“主公勇猛无敌,除非马超到来,否则谁敢拦截主公?没听说伍召麾下有特别骁勇善战的武将,自然不会有人来送死。”

话音未落,左侧半人多高的草丛中一声呐喊,数百弓箭手冒出头来。一时箭如雨下,吕军士卒数百人纷纷落马。吕布大怒,率军横冲过去,那些弓箭手如鸟兽星散,纷纷隐没进草丛不见了。吕布箭如连珠,射倒了七八人,但其余吕布军战士就没有这个本事了。弓箭手很快消失在草丛中,反而是吕布军因为忽然转向,战马互相冲撞损失了数十骑。

吕布鼻中很恨喷出一口粗气,继续引领大军在前奔逃。但此后神出鬼没的袭击层出不穷,不是突然从旁边山坡上滚下的火球、磨盘,就是绊马索、陷阱。好在这些袭击规模都很小,杀伤力也不怎么大,在吕布父女精湛的骑术下一一躲过,对前军造成的杀伤也比较有限。吕布父女也不敢率骑兵队伍穷追他们,一来要保证骑兵行进方向的一致,二来要等候后方的徐晃部队。

后军徐晃领军断后,摆好阵势严阵以待,准备迎接从后面追击来的敌人。老对手杨任、尹继伦迅速率骑兵前来,在徐晃严整的阵势前面丢下几百具人马尸体,又潮水般从右侧退去了。随后孙二娘统率的弓箭手部队赶到,两军对圆互相放箭,空中箭如飞蝗。孙二娘统率之能与徐晃相差太远,再加上兵卒也不如徐晃麾下百战之师精锐,哪里是徐晃的对手!徐晃军阵势齐整,盾牌手将弓箭手掩护得严丝合缝,弓箭手们一轮一轮地放箭,中间几乎没有停歇,很快就将孙二娘军完全压制,只剩招架躲避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徐晃见对面的箭雨渐渐稀了,下令道:“后队转向,缓缓撤退;前军倒退回撤,箭不得离铉!”尹继伦率骑兵再来,冲锋无法突破徐晃步兵大阵,一连被箭雨射退三次。徐晃乘势亲自率军出阵攻击,尹继伦军大败,四面八方溃散。尹继伦匹马逃生,将旗都被徐晃亲手砍了。副将对徐晃的治军本领大为叹服,徐晃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敌方骑兵溃散,步兵、弓箭手将佐本领平庸,追军威胁不在。看来伍召军只是人多,战力不是我军对手。只要提防法正玩弄诡计,正面作战倒是没有什么威胁。等回到长安,主公请来智谋之士,伍召不足惧也。”

副将赞叹道:“主公武勇天下无双,徐将军与高顺将军治军之能举世无匹,我军大事可成也。伍召不过是窃取益州的小儿罢了,如何能抵挡主公?可笑此子还敢上书天子,请求敕封,真是可笑。”

徐晃没有理会他的马屁,下令道:“传我将令!增加火把,快速行军!变换阵型,马六、王九部负责警戒任务,其余人加快速度赶路,与主公汇合!”

黑暗中栾廷玉一直静观整个追击过程,借着淡淡的月光,可见到他身边不停往来的斥候和传令兵。那些四处溃散的骑兵又渐渐汇拢到他身边,人人面上都是战意昂扬的激动神色。

尹继伦策马到来时,栾廷玉身边已经汇拢了七千余人。栾廷玉手持伍召所借官印,命两队传令兵道:“传我将令!命邓飞、孙二娘两军大声鼓噪,吸引敌军注意!”

两队传令兵领命飞也似的去了。栾廷玉眼望火把高举如同一条火龙的徐晃部,眼中也似乎有火光熊熊:“尹将军,骄兵之计已成,时机到了。击溃吕布后军,立下不世大功的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的了!”

尹继伦黑脸上也透露出几分晕红,抱拳道:“尹继伦在!”

栾廷玉点点头,拿出一支令箭,道:“好。尹继伦,我命你统率全部骑兵,击溃徐晃军。此次只准胜,不许败!”

尹继伦双手接过令箭:“得令!”拿了令箭来到七千余骑兵全面,肃声道:“众军听令!以布匹包裹马蹄,人含草,马衔枚,准备出发!”统率大军,借着草木和小山丘的掩护消失在夜色里。

栾廷玉静静矗立原地,直到他走远了,才躬身向后拜倒:“师父,我也要出发了。”

一位白须老者缓缓从一棵树后步出,正是大侠周侗。闻言缓缓点头:“廷玉,往日教你们兵法都只能纸上谈兵。此次战阵交锋,相信你也能够有些进益。华夏大地大灾将至,你也要尽快成长起来才是。”

栾廷玉肃然回应:“是,师父!”继而又疑惑道:“师父,你既然亲自出来帮师弟,为何不出面,而是要假借我们的手?”

周侗抬眼望天:“为师若是亲自出手,你师弟心中有了依靠,恐怕生出依赖之心,以后难以成材。本来你们也只能转授兵法,不该亲自出手相助。只是根据为师测算,华夏倾天之难将至,你师弟虽然身上气运极为旺盛,但本领还颇为低微,麾下军力也有限。我们若不助他迅速壮大势力,恐怕日后也无力抵挡那倾天之劫。好了,你去吧。”

栾廷玉点点头:“徒儿知道了。”率领剩下的数千步兵,迅疾消失在原野中。

传令兵飞驰而归,大营中伍召得信,对法正道:“孝直,追兵安排已定,我们这五千人马也该出动了吧?”

法正朗声道:“主公英明!吕布、吕玲绮、徐晃皆出,安定城中只余乌合之众。我军理应极速出击,抢在马超之前拿下安定!”

伍召大步出营,翻身上马:“众将士,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一鼓作气,攻下安定城!”

众军士气高涨,群起响应。安定城的另一边马超也已经得到消息,英俊的面孔激动得都扭曲了:“西凉的健儿们!吕布大军出城突围而去,安定城已经近似于一座空城!随我全力攻城,收复我们西凉的故土!”

第六十六章 马云騄轻取安定城

西凉军大多是骑兵,也没有准备攻城器械。但胜在收复故土心切,因此一个个舍命扑击,在安定城下垒起一垛垛尸堆。马超身先士卒亲自冲锋,提起士兵的长枪用力朝城墙上投掷。长枪呼啸而去,稳稳插在城墙上。马岱灵猿般扑上,沿着这些插在城墙上的长枪就往上攀缘。身后无数西凉健儿见状也跟随在后,如群猿出击。

这种办法虽然便利,但不像云梯般对士兵有防护措施,同时因为操作难度大,士兵们上城的速度也十分缓慢。因此城头军士见状滚木檑石不要钱似的丢下,马家军兵卒纷纷摔落。马岱拔剑拨打箭矢,一个人头大的石头呼啸而来,狠狠砸在他肩膀上,顿时整个人身体都木了。但他另一只手仍然牢牢抓住钉在墙上的枪杆,丝毫不肯退后。马超目眦尽裂,长枪不断飞出,在马岱头上横着钉了一排防护马岱,同时大声嘶吼到:“全军舍命攻击,第一个冲进城池的就是安定城主!”

而在安定城的另一门,伍召大军的投石机不断将大大小小的石块投入城内,将城头的吕军士兵压得喘不过气来。伍召亲率五千步兵赶到,一步步扫除吕布军布下的简陋陷阱、拒马等,只等逼近城墙,就以冲车冲破城门。城北的喊杀声惊天动地,也给伍召军士兵带来了莫大的压力。伍、马两军均是全力以赴,争取先行破城。两军就如同展开了攻城比赛一般。

夜色中杀声震天,伍召正在军中来去鼓劲打气,蓦地有一名斥候匆匆赶来:“禀告主公,城西有大队人马赶来,黑暗中看不清旗号!”

伍召一惊,命他回去继续打探。驻足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正要去找法正商量对策,又是一名斥候飞马赶来:“禀主公,安定城西门开启,有大队军马入城!”

伍召眉头紧锁:“难道吕布军还在附近安排了一支伏兵?不趁攻城军队不防备来袭击杀敌,反而回城是做什么?”于是暂时传下将领,下令攻城军队暂缓攻城,后撤结阵,防止敌军出城袭击。

孙立匆匆赶来:“师弟,为何下令停止进攻?莫非吕布又掉头杀回来了?”

伍召苦笑摇头:“吕布应该没有这个胆识。但是斥候传来消息,城西有大队军马入城。也许是贾诩生前布下的一着闲棋,此刻派上用场了。我担心他们若是从城中突然杀出,我军势必陷入混乱。”

孙立点点头:“师弟考虑的是,看来对于用兵之道又多了些体会了。安定城虽然简陋,也不是一夜可以攻下的,倒是师兄心急了。”

伍召毫不谦逊地承认道:“那是二位师兄提点得妙。”二人相视大笑。

这时城上忽然火光大亮,城头无数火把燃起,将安定城照得如同白昼。一骑背着白旗从城中驰出,扬声大叫:“休得放箭!马云騄姑娘有请伍州牧入城一会!”声音清脆悦耳,居然是少女的嗓声,引得伍召军中的男兵们大声鼓噪起来。

“马云騄?马云璐不是在汉中么,怎么突然来了安定城了?”伍召急忙下令不要放箭,命人将那使者带到阵中。那使者一身白衣胜雪,欺霜赛雪的面颊上有着策马奔驰之后留下的红晕,正是马云璐身边的两大护卫之一,王聪儿。

王聪儿翻身下马,也不下拜,抱拳为礼:“伍州牧,聪儿有礼了。”

伍召也抱拳还礼,问道:“聪儿姑娘,贵主云騄姑娘不是在汉中的么?怎么来了这安定城?”

王聪儿表情清冷:“我家姑娘遣人劝降了魏续,得了这安定城。方才姐妹们已经进入城池,我家姑娘特遣聪儿为使,请州牧大人进城一会。”

伍召与孙立对视一眼,均有些意想不到。伍召想了想,觉得既然是马云璐得了安定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点头道:“好,师兄,请你帮我照看局面,我入城走一趟。”

孙立劝阻道:“师弟,孤身入城,恐怕不妥当吧?”

伍召朗声一笑:“无妨,云騄姑娘与我肝胆相照,必然会保障我的安全。聪儿姑娘剑术卓绝,跟着聪儿姑娘入城,也无人能够奈我何的。”

王聪儿脸上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声音里有了些许温度:“州牧大人宽心,我家姑娘并无恶意。”

孙立依旧不放心,想要亲自跟随。伍召也只好随他,又带了数十名侍卫,一行人这才匆匆像城内驰去。

一路穿街过巷,沿途都是女兵把守,各地秩序井然,丝毫没有改换旗帜之后的乱象。抵达城内的帅府,王聪儿当先引路直至前厅,伍召跟进去就愣住了。

马云騄在左侧陪坐,身后左边是红衣侠女唐赛儿,右边站着一个陌生的汉子。右边留了一个座位,应当是留给伍召的。而居中正襟危坐着一员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的锦袍英武美少年,秦谊不问也知道,正是声名赫赫的锦马超。

伍召背上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不过人已经到了,就算转身就逃也来不及了,只得静心凝神,大大方方地抱了个罗圈揖:“马将军,马姑娘,恭喜二位拿下安定城,收复故土。”

马云騄起身还礼:“伍州牧援手之德,云騄铭记在心。今日冒昧请伍州牧到此,是有一事要伍州牧做个见证。”

马超则目生寒光,冷冷点了下头,算是见过了。伍召暂将心中的疑窦压下,在右首的座椅上坐了,伸手拿过侍女送上的香茗细品,静观其变。马超则冷冷哼了一声:“云騄,人既然到了,有什么门道,就直说罢!”

马云騄不再管伍召,起身走到马超面前。两手平抬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深深地拜了三拜:“大哥,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你就是马家家主。云騄今日正式退出马家,今日之后,西凉马家就托付给你了。”

马超大惊,弹身坐直,怒道:“马云騄,安定乃是马家故土,你莫非想据为己有么?你这是想背叛我马超?”

马云騄泫然欲泣:“大哥,是你带兵来逼,云騄不得已而离去,怎么能说是云騄背叛?安定城池乃是我从吕布手中得来,又怎能说是占了马家故土?”

马超更怒:“马云騄,长兄如父,我可以逼你走。但如今你回到西凉,没有我的允许,你自行要求离开就是背叛!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马岱、马铁都要求各自离开,我西凉马家岂不即刻四分五裂?我不许!”

马云騄哀声道:“大哥,我一直敬你是当世英雄,没想到你竟然对你的亲生胞妹如此相逼!我不走也不行,走你也不允,你有没有替我想过?”

马超眼中也流露出一丝黯然之色,但片刻之后又被冷酷无情的铁血表情代替:“我既然继承了马家家主之位,就要为马家殚精竭虑。”说完稍稍放柔了声调:“云騄,大哥带兵问罪,是因为你擅自率军来前线,又一再干涉和亲之事。我是马家家主,若不惩戒,我作为家主的颜面何存?如今你既然复归,我们依然可以如同往日那样联手。你镇守后方,我再伐吕布为父亲报仇,你看如何?”

马云騄幽幽道:“大哥,你现在还放心让我独自镇守后方吗?”

马超一时沉默不语。伍召忽然出声道:“马将军,若是让你在令妹与安定郡之间选择,你选择哪一个?”

欢迎大家讨论剧情,我还是会坚持写下去的。感觉有感情了都~~~

第六十七章 召唤技能升级

马超和马云璐都有些迷惑地望着伍召,伍召豪气冲天:“马将军,我伍召与你不同。在我伍召心中,人才是最重要的。城池领地失了可以再夺,一城一地的得失还不在我伍召眼里。现在让你选,你若是要安定郡,我就将汉中让给云騄姑娘栖身。你与云騄姑娘依旧可以携手共抗吕布,报杀父大仇,只是你们从此再也不是兄妹关系;你若是选择令妹,那这安定郡就归我伍召所有了。西域三十六国大片的领地任由你去取,长安吕布由我一力当之。如何?”

马超嘿嘿冷笑:“这是我马家家事,与你何干?吕布乃是我杀父仇人,我必讨伐!安定乃是我西凉故土,你是什么东西,也想来染指?”

他言语间殊为无礼,马云騄低喝一声:“大哥,你别说了!”

马超长身站起,嘿嘿冷笑:“女生外向,现在就已经学会胳膊肘向外拐了!好,我马超堂堂男儿,麾下健儿无数,还需要一个女流之辈襄助不成?马云騄,我给你三日时间,将你的所有人马、钱粮从西凉带走。日后战场相见,莫怪我不留情面!”

马云騄闻言伤心欲绝,眼泪终于流下:“大哥!”

马超冷笑一声:“哼哼,我马超当不起!告辞!”甩开大步,带着数名护卫径直去了。马云騄送至门口,远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痴了。

伍召也走到她身边。遥遥望去,马超英挺的背影越去越远,一直出了帅府大门,自始至终不曾回头。马云騄幽幽叹息一声:“莫非是我太天真吗?我真的没有篡夺他家主的意愿,我也一直在努力帮他。都是我错了吗?还是他已经看出,我不是原来的那个马云騄?”

伍召拍拍她肩膀:“云騄,你能力太过出色,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你拥有朱雀,注定和他不一样。跟我回汉中吧,我刚刚的话不是戏言。汉中托付给你,我就可以挥军向南,收复南中。吕布的长安、洛阳,都是你驰骋的战场。”

马云騄闻言也不回头,声音里充满惆怅之意:“我要汉中做什么?非要等到某一天你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猜忌,到时候又赶我走吗?父亲走后,他也曾说他要保护我这个小妹一辈子,要承担起父亲的责任,但今日又如何?伍州牧,我答应你,与你结拜为兄妹。从此白虎朱雀合为一家,你是益州之主,我辅助你就可以了。”

伍召喜出望外,忍不住一把搂住马云騄肩膀:“真的吗?你终于想明白了?可不许反悔!”

马云騄静立不动,等伍召觉得尴尬缩回手,这才转身下拜:“大哥在上,马云騄拜见!”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恭喜召唤师伍召,朱雀投靠,召唤技能升级。召唤不同星级人物所需的数量值差距缩小,召唤一星人物每次可召唤10位,二星人物8位,三星6位,四星4位,五星2位,六星人物每次可召唤一位!”

这么说,召唤的速度会大大加快了?只要有足够的功绩值,就不担心不能招人了!伍召高兴得眉开眼笑手舞足蹈,快乐得像个孩子:“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感谢上天,感谢白虎君,感谢朱雀,感谢我的好妹子!”

马云騄以为他这么高兴是因为自己答应与他拜把子,也不由得破涕为笑:“大哥,看你高兴的,有这么开心吗?云騄只是个普通姑娘,也帮不了你太多的。你,你可别失心疯了。”

伍召哈哈大笑:“怎么会,你帮我太多了太多了!哈哈哈哈哈!走,我们立刻出去找个地方,杀白马,喝血酒,祭拜天地!”

马云騄见他兴奋快乐之状十分真诚,心下快慰:“大哥,不用那些礼仪。你对我好,我心里知道,就足够了。”

伍召摇头不依:“那怎么行?我们不仅要正式结义,还要当着所有西凉百姓的面结拜,让他们知道马云騄从此之后是我伍召最宝贝的妹子!你不用管,我即刻安排下去,命人准备正式的结拜,让西凉百姓和天地为我们见证。”

马云騄低声道:“那,就不要喝血酒什么了,杀白马黑牛什么的也不要。我们结拜何必连累这些小动物呢?”

伍召哈哈大笑:“好,就听小妹的。你去忙着招纳旧部收拾粮草吧,我去安排结拜仪式去。”脚步快如风火,带着在一旁看热闹的孙立等人急匆匆出门骑马出城去了。

回营之后,组织人手查看地势、准备结拜仪式、以及派人请西凉士族百姓前来观礼不提。

而在另一面,吕布父女在暗夜中奔驰如风。虽然一路上不断损兵折将,但幸喜都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撤退计划仍然在顺利进行。而断后的徐晃在接连获胜之后也不敢再孤军断后,全力行军,尽量临近与吕布父女两军的距离,以互相照应。

蓦地黑暗中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杀啊,不要走了徐晃!”喊杀声中还夹杂着沉闷有力的擂鼓声,在黑夜中格外摄人心魄。徐晃闻声急忙下令转身布阵,只等敌军冲阵前来。但等了半晌,却不见敌人冲上来。徐晃下令冲发出声音的地方放了一阵乱箭,喊杀声渐渐弱了下去,反而是惨叫声不断响起。徐晃冷笑一声,下令大军保持松散队形,继续行军。没走多久,喊杀声又起,如此一连来了三四次,搅得徐晃烦不胜烦,大怒:“张五、李七两部进军,朝声音发出之处冲杀过去,歼灭敌人!”

徐晃军也个个心中烦怒,奋不顾身地围杀过去,想要彻底扫灭这些讨厌的追兵,也好安心赶路。徐晃毕竟是一代名将,心性谨慎,驻马原地观察战况。见黑夜中敌军似乎是以弓箭手为主,箭矢飞舞的声音响成一片。但此时月光更加昏暗了,暗夜里箭矢全无准头,对徐晃军的两部丝毫没有威胁,反而是被怒气勃发的徐晃军两部杀得节节败退。

徐晃嘴角刚刚露出一丝微笑,黑暗中忽然想起一阵格外雄壮的怒吼声。雄浑的脚步声想起,远远的似乎传来分外凄惨的惨叫声。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格外响亮:“贼厮鸟,吃爷爷的大斧!李逵在此!”

徐晃暗叫一声不好:“敌人有伏兵!传我将令,大军即刻起行,速速撤离!”

大地忽然微微振动,一支队伍从斜刺里杀出,径直奔徐晃杀来。一个举着火把的徐晃军士卒愕然回头,一个黑面大汉骑着匹大黑马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面前,掌中骑枪一抖就将那士卒挑起扔到一边:“徐晃,你中了我家军师的计了!留下人头来!”

预祝元旦快乐,亲们。新的一年平平安安,财源滚滚,桃花朵朵开!

第六十八章 三件结拜之礼

徐晃军正在全力撤退,阵型松散全无防备。尹继伦全军经历数次假败诱敌,人人心中都是愤懑不平,因此冲杀起来格外卖力。尹继伦当先冲阵,掌中骑枪势如狂蟒,一连挑死数十名徐晃军士兵。尹继伦身后随他一起投军的数名贩马兄弟见状扬声大叫:“黑面大王!”

众骑兵得胜猫儿猛似虎,人人高声呐喊:“黑面大王!黑面大王!”

若是伍召在旁,当能知道,检测到尹继伦骑将技能爆发,武力值、统率值各增加5点,武力值上升到98,统率值上升到了100。

李逵等人在后乱砍乱杀,尹继伦率骑兵从侧面直撞过来,加之吕布父女所率的主力部队离得太远,徐晃军军心几乎崩溃。饶是徐晃精于治军,心中也有些慌了。一连声地下令收缩阵地,防御敌军袭击。但两头混杀,也无援兵来援的希望,徐晃军已经陷入混乱,即便是名将徐晃也已经无回天之力。

徐晃大怒。拔剑出鞘,一连斩杀了四五个如无头苍蝇般乱撞的士兵。但四处奔逃的乱军如同洪流,将徐晃及少许近卫裹夹在其中。徐晃毕竟是新近崛起的将领,威望不足,哪里约束得了?副将见不是事,劝谏道:“将军,主公早已脱出重围,我军断后任务已经完成。如今形势太坏,将军不如弃军走吧?”

徐晃厉声道:“徐晃身为主将,岂有弃军而逃的道理?敌人来势虽猛,但人数不一定多,只要撑过最初的攻势,就有反击的机会!你们摆好阵势,竖起我的将旗。命传令兵吹号,吸引将士们聚拢。我徐公明一定带着你们逃出生天!”

副将闻言也只得下令再次重整阵势,在徐晃身边摆成个小小的圆阵。侧面一大股乱军冲来,又将阵势冲乱了。徐晃左手倒提大斧,右手宝剑连挥,砍翻几个退到他面前的卫士,咆哮道:“给我顶住!后退者斩!”

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响起:“黑面大王来了,快跑啊!”

乱哄哄的溃兵们更加狼狈地狼奔豚突,溃兵之后突然冒出大股骑兵来,直冲徐晃。徐晃手持大斧逆流迎上,一连砍翻十几名骑兵。大队骑兵四面围困,将徐晃身周的卫士们全都杀绝了。一小队约两百精锐骑兵绕着徐晃四周绕圈奔驰,将徐晃牢牢困住了。徐晃数次冲击冲不出包围圈,只是又砍杀了不少骑兵。他的大斧重,酣战良久两只手臂都有些酸麻,招数也渐渐慢了下来。

一个黑脸大汉突然从骑兵群中突出,一枪扎在徐晃肩膀上:“给我下马!”

伍召若是在此,或者日后看到战报,也当可知道,尹继伦突袭技能爆发,刺伤了徐晃。

还好尹继伦事先是受过嘱咐的,没有趁机杀伤徐晃,一枪奏功之后丝毫不停,又策马奔腾隐入士兵之中去了。徐晃单手持斧狂砍,不久尹继伦再次突出,又一枪刺在徐晃另一边肩膀上。徐晃掌中大斧落地,这二百骑兵换了个方向奔到一边去了。另一队骑兵早已下马候着,见状猛扑而上,七手八脚将徐晃扯下马来,压在地上牢牢捆了,提起来押到尹继伦眼前。尹继伦黑脸上浮出笑意:“徐晃被擒,此战我军胜了!”

众骑兵齐声欢呼,剩余的徐晃军闻听大多逃散,也有少部分就地投降。李逵狂性大发,杀得尸横遍野犹自不愿收手,被项充、李衮死命劝住,割了无数首级回大帐复命不提。尹继伦军则将徐晃军投降将士就地捆绑,在树林中躺了一地。然后继续上马奔驰,前去追击吕布父女。

而安定城中诸人忙碌成一团。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安定城中城北校场内大摆宴席,一共摆了五六百桌的流水宴。安定城中的世家大族人士、百姓走卒济济一堂,欢歌笑语。一来庆祝安定城复归马氏,二来庆祝伍、马二人结拜为义兄妹。马超也早早率数百亲信入了城,只等接收城池。

伍召对此事极为看重,待宴席完毕,立刻有无数兵丁入内收拾了桌碗,飞快地在校场中央搭起了一座高台来。高台搭就之后排下座席,马超、庞德等人坐在最靠前的尊贵位置上。

首先举行了盛大的祭天仪式,并安排安定诵读了一篇庄严肃穆的祭天文,表达自己义兄妹保境安民之志,义气深重等意。待祭天完毕,一人健步走上高台,向四方施礼,并朗声道:“各位英雄豪杰,乡亲父老,在下益州牧座下将领燕青。今日我主与马姑娘在此祭天结拜,蒙各位捧场观礼,在下替我主在此先行谢过。”

台下众人乱哄哄地还礼。伍召近年来入主益州,扫灭倭寇,击败张辽,声名颇为响亮。安定民众见台上燕青看起来十分年轻俊美,外貌与号称西凉之锦的马超相比也并无多大差距,不觉都有些惊诧。不少人在下面切切私语:“这就是益州牧的部下?看起来也是俊杰呢!跟神威天将军相比都差不了多少。”“听说益州牧大人也十分年轻,部下都有这样的品貌,想来主上只有更加出色才对。听说益州牧大人败刘璋,杀张鲁,擒张辽,威名赫赫,如果品貌也有这位将军这般英武,咱们的天将军可要被比下去了。”

马超听着后面某些民众的窃窃私语声,英俊无匹的面容有些阴沉了下来,心知也颇为惊怒悔恨。

燕青在台上见台下哄闹,也不着急,朗声道:“今日我主与马姑娘义结金兰,先有三件礼物相送,作为结义之礼。第一件现已备好,就先请送上来!”

话音未落,数十员军将两人抬一个巨箱,一口气抬了数十箱过来,轮番送至马云騄面前,摆了方圆数丈。那些军将一个个高大魁梧,雄壮不凡,威风凛凛。抬到之后一个个揭开箱盖,顿时光华灿烂,将场内的火把光亮都遮住了。众人抬眼看去,其中不是上好的绸缎绫罗,就是金冠玉带,要么就是高大的珊瑚树,或者翡翠玛瑙,富贵豪奢至极。

原来伍召心知马云騄是因为受到马超猜忌,不得不离开西凉,有心替她好好扳回颜面,就将当初在郿坞夺得的奇珍异宝都运了过来。三日时间太短,从成都汉中等地运来,不知跑死了多少好马。或许在马超这等一方诸侯眼中并不算出奇,但在安定城的普通百姓眼中却是最为实在珍贵不过。顿时赞叹艳羡之声四起,马云騄面上也大感有光。而那些抬箱的军将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兵悍将,也大大烘托了益州的威风。

马超嘴角泛起冷笑,心中暗想:“吾家累世公侯,珠玉宝贝虽多,也敢在我马超面前显摆?”

念头未完,燕青朗声道:“第一件礼物不过是给马姑娘及麾下姑娘们日常穿戴所用,下一件礼物才真正能体现我主心意。抬上来!”

感谢暗夜骑士兄的打赏。先欠你一更,明天补上!

第六十九章 天策将军印

见过了第一件礼物的豪奢华贵,校场中的众人对第二件礼物都颇为好奇,纷纷讨论还能有何种珍奇异宝。马超虽说一直在嘴角挂着鄙夷的微笑,心中也不禁好奇:“既然是三件礼物,照理应该一件比一件更加贵重才是。肯定不会是金银俗物,莫非是稀世名剑?宝马披挂?”围观众人也七嘴八舌地猜测,有猜测珍稀药材,比如千年灵芝、千年人参什么的,也有人认为是奇珍异兽,甚至连绝世美少年的说法都出来了。

燕青一拍手,数十名身形优美、容貌姣好的侍女款款而来。每个女子的纤纤素手中都捧着一个物事,上面盖着红布,显得十分神秘。不过看起来比第一件礼物小得多了。

就在众人纷纷叹息表示失望的时候,燕青手一扬:“揭布!”

数十只美丽的纤手整齐划一,一齐揭开红布。红布下面原来是一个精美的银盘,托盘上是一方玉印。那些玉印大小各不相同,一个个看起来精美无比,银盘玉印相得益彰。

燕青朗声道:“吾主有令,封马云璐姑娘为天策将军,位同副州牧。有开府之权,许自置官属,任命女官。可委任天策府长史、天策府司马、天策府从事中郎等官职三十个。见州牧大人不拜,议事时坐于州牧大人之侧!”

根据小白蛇的叙述,天策上将是唐初李渊特为李世民设置的官职,是仅仅次于皇帝和太子之下的特殊官职,在唐朝也只有李世民一人获此殊荣而已。马云璐也是拥有召唤能力之人,带领众多女将投入伍召麾下,伍召想来想去,也只能用这个官职来表达对她的重视了。当然,现在的伍召只是益州州牧,无权设置天策上将这样的官职,就降了几级,设了个天策将军的职位。基本上相当于副州牧的职位,不过还拥有开府的权力,也就是说允许拥有自己的文武心腹。

燕青吐字清楚,语速也不快,大家都听明白了,顿时惊叹声一片。马超既为伍召的肚量所震撼,也深深感觉自己疑心亲妹与自己争权,率军驱逐马云騄的行为对比之下太过不堪,一张俊面红了又白,白了又黑。

马云騄一听猛然站起,疾行几步来到伍召身前,躬身下拜:“义兄,此职太重,云璐年轻识浅,万万担当不起!还请义兄收回成命!”

伍召急忙起身扶起她,诚挚地道:“为兄既然当着安定城中诸位英雄豪杰、父老乡亲的面任命你,就相信你当得起。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以后还要你多多帮助我保境安民才是,你就不要推辞了。”

马云騄坚决推辞:“义兄,云騄没有太大志向,只想在乱世安身立命而已。如此重担我确实担不起!”

伍召温言抚慰:“你有那么多巾帼英雄帮你,怕什么?这是义兄送你的礼物,快快收下吧!”

马云騄仍然摇头:“义兄待云璐好,云騄心中清楚。不过这一官职太过位高权重,云騄做不了,也不能让义兄为难。还请义兄收回成命,另择贤能。”

伍召低声道:“我都已经当众许了,你这是让我难堪吗?以后更大的官也得要你做呢,快别闹了。”

马云騄还在犹豫,伍召再次低声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还不信任你吗?快回去接官印,别这么娘们兮兮的。”

马云騄女汉子一枚,听伍召这么说了,也就不再坚持,不过感动、感激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地写在脸上了。等马云騄红着眼眶回到原座位,为首的侍女捧着一个银盘来到她面前,屈膝跪倒,双手奉上银盘中的玉印:“拜见天策将军,请天策将军取印!”

四周有世家大族之人忍不住就开始赞叹:“伍州牧真乃义气过人,豪气冲天之英雄也!如此手笔,古今罕有!”

普通百姓也都啧啧赞叹:“大手笔!大肚量!少见!少见!”

而安定附近的豪杰游侠更加敢言:“也只有伍州牧这样的真英雄,才配得上做马姑娘这般女中豪杰的兄长。无怪伍州牧能赤手空拳打下益州,果然是非常之人!”

这些言论听在马超耳中无异于辛辣讽刺,不由得心中如同火烧:“好你个伍召,这是在讽刺我马超小肚鸡肠?马云騄啊马云騄,西凉基业乃是我马家祖辈辛苦打下,我马超珍惜一些,又有何错?你要与伍召联起手来如此辱我?”越想越是愤怒,就要起身在马云騄伸手去拿天策将军官印之前拂袖而去!

不等马超起身,一个刚正的声音响起:“且慢!伍州牧,马姑娘,你们此举不妥!”

此时场中数千人都安安静静,将眼光聚集在马云騄身上。这人的声音虽说不甚响亮,却是人人都听到了。场中人人皆是大出意料,众皆哗然,一齐循声望去。

人群中一阵骚乱,片刻之后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一个三十左右、颌下一捋短须的书生昂首挺胸而来:“伍州牧,此先河开不得!”

伍召面容一冷:“你是谁?要管我益州之事,莫不是当今天子?”

那书生不卑不亢,拱手为礼:“在下不过是一白衣书生,姓海,名瑞,字汝贤。在下熟读圣人之言,虽非益州子民,也当为圣人立言。伍州牧,此先例开不得!”

伍召脑海里小白蛇的声音响起:“这是你召唤的第五个三星英才,明朝着名清官海瑞,自号刚峰。智力85,武力59,政治96,统帅25,与百姓民众交往时魅力98,与官吏将士等交往时魅力值50。熟读诗书经传,博学多才。步兵属性c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b级。复合绝技:海青天。第一个技能,清廉。自身为人十分清廉,因此对贪官污吏也是深恶痛绝,在惩治贪官污吏、打击豪强以及弹劾同僚之时政治上升5到10点,智力值上升5到10点;第二个技能,爱民。对于普通民众极其爱惜体贴,每在任一月,治下民心提升2点,最高100点。民心升满之后对治下农业、商业将有较大加成。第三个技能,死谏。在有关势力主公有较大过失之时有90%的几率触发,触发之时自身智力提升10到20点,忠诚度升至满值直到死谏完成。会以非常激烈刚直的态度进行劝谏,甚至事先买好棺材之后再行上书。主公若接受海瑞的建议并执行,则智力上升2点,魅力上升3点,领地内民心上升10点;海瑞自身智力上升2点,政治上升2点,与百姓民众交往时的魅力上升5点。若是主公拒绝接受,海瑞忠诚度复原,并将导致主公智力下降5点,魅力下降5点,领地内民心下降20点。若是因此杀死海瑞,则领地内民心下降50点,其他官吏将领忠诚度上升1至10点不等。如果能够依靠辩论说服海瑞,可以解除负面效果。”

伍召就呆住了:这也太狠了吧?专门跟同僚和上级作对的?怎么突然感觉压力山大?

海瑞见伍召目瞪口呆,还道是被他说服了,再次大声道:“孔夫子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就该在闺阁之内相夫教子,岂能抛头露面做官为将?伍州牧,你此先例一开,势必天下大乱!”

马超闻言缓缓落座,微笑着准备看好戏。马云騄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对不住,另有要事要忙,年底了压力很大。这一更是答谢暗夜骑士兄的,另外感谢沉睡懒猫妹纸的督促和支持!

第七十章 吕布遭擒

见海瑞慷慨激昂的模样,伍召笑了:“敢问海先生,为何我们应该听信孔夫子之言?”

海瑞样子更加自信:“孔夫子乃是纵之圣,万圣师表。圣人之言,我等岂能不遵?”

伍召微微点头:“如果我所记不错,孔子曾数次问礼、学道于老子,并赞扬老子:‘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乎?’既然孔子是圣人,那么老子是不是也是圣人?老子之言,我们是否也该遵从?”

海瑞下意识地觉得有坑,但也不能昧着良心瞎话:“老子乃是三圣之首,人称老子下第一。老子自然是大圣人。”

伍召铺陈好几句,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好,老子道德经有云,‘绝圣弃智,民利百倍’,意思是让我们不得迷信圣人之言,不得一味听从前饶意见。既然应该遵从老子之言,那我们就可以怀疑孔夫子的话,我们并不一定要遵从孔子。”

海瑞熟读四书五经,对孔孟之道崇信至极,从来没想过还可以怀疑孔子的话。但是伍召的逻辑顺理成章,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涨红了面皮道:“孔夫子乃是古之圣贤,老子固然可以质疑他,我等后生辈岂能质疑?”

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汉朝,围观热不管识不识字,对于孔子都是无比崇敬的,听了伍召的一番言论,也是人人张口结舌,不出话来。

伍召趁胜追击:“后生辈就不可怀疑先贤?上古之时,前有女娲造人补,开世造物,后有九玄女传授黄帝兵法道术;商时妇好统兵开疆拓土,掌祭祀之权,这些女子皆生于孔子之前,孔夫子又怎能去评价她们,认为她们如同人一般难养也?”

伍召搬出女娲、九玄女和妇好这等杰出女性,海瑞哪里还敢还嘴?古人迷信,商纣王对女娲不敬因而身死国灭的传在民间极盛,海瑞固然是熟读诗书,也不敢妄言这些女性是不存在的,更不敢这些女性如何不杰出难以相处,一时之间急得大汗淋漓。

伍召难得获得这样滔滔雄辩的机会,慷慨激昂道:“孔夫子女子与人难养也,其意只是指责卫灵公与南子而已,并非普下的女子。孔夫子仙逝已久,岂知今日之女子与南子相去万里,又怎能判断今日之女子与人一般难以相处?马云騄姑娘文武双全,文能治政安民稳固西凉,武可率军征伐西域诸国,为我大汉开疆拓土,岂是南子这等平庸女子相比?马姑娘麾下也颇多巾帼英雄,王聪儿唐赛儿武艺绝伦,刘金定统兵有方,扈三娘独当一面,纵是须眉男儿,又有几人及得上她们?”

一番话出口,马云騄脸上终于多云转晴,身边的女将女兵们大多笑逐颜开。场中也有少数的江湖女侠,个个也都与有荣焉。夸奖女孩子自然是男人们极为热衷的事,探讨圣人之言时静默无声的众人群起响应,掌声雷动。

挑起论战的海瑞固然呆愣,这时候也被场中气势所慑,一脸愧色抱拳施礼,转身就要离去。

伍召一伸手拉住他,温言道:“海先生,你以一布衣身份而心忧下,我伍召心中十分佩服。不如随我去益州如何?”

海瑞面色如土:“汝贤才疏学浅,难以担当大事,还请州牧大人见谅。”

伍召语声诚挚:“海先生,你饱读诗书,难道就因一次论辩失利就自暴自弃么?男人中有君子有人,女子也同样有贤有愚。我用女性为官,并非就须眉男子就一定不如女子了。”

海瑞站立原地沉思半晌,直视伍召道:“州牧大人礼贤下士,求贤若渴,海瑞岂有不愿追随之理?只是他日若是马云騄姑娘行事有何不当之处,汝贤不仅会指斥其非,更会指摘州牧大人用人不当之责,不知州牧大人还敢用我乎?”

伍召哈哈大笑,伸手扶起他:“若是海先生所言有理,召定然坦然受教。马姑娘女中豪杰,你也不要把她瞧得了。”

海瑞十分庄重地下拜:“海瑞参见主公!”

算是搞定了这个难缠的家伙,伍召心情十分愉快,笑吟吟地回座坐下。

见这边事了,燕青在台上恭贺道:“恭喜主公又得贤才!四方豪杰之士归心,益州兴旺可期!”

大家齐声做贺,伍召微笑逊谢。大家伙儿喧闹了一会儿,两列雄壮威武的军士从校场门口开了进来,列成整整齐齐的两粒这些军士一个个身形彪悍,动作一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百战之士。场中气氛顿时肃杀起来。

最后两员顶盔带甲的大将迈步走进,一直走到马云璐身前施礼:“马云騄姑娘,我乃大将尹继伦/杨任,奉主公命令,献上第三件礼物。”

二人都是身高膀阔,相貌威武,齐齐施礼,让马云騄颇有些不安:“两位将军不必多礼。是什么礼物?在你们身上吗?”

场中众饶目光齐齐聚焦在二人身上,看他们能从身上掏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出来。第三件压轴的礼物想必是非同可,人人心中均是十分好奇,千万人同时安静下来,场中落针可闻。

尹继伦恭恭敬敬地站直身子,转身扬手喝道:“带进来!”

脚步声响,四个牛高马大的军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走了进来。这四个军士已经足够魁梧了,但和那男子相比还是相形见绌:那男子身高一丈出头,肩宽背厚,面容英武。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昂首挺胸,大踏步进来,虽然被擒,仍然如同猛虎一般杀气腾腾,威风赫赫!

马超猛地跳起,失声道:“吕布?”

校场中众人一起惊呼,片刻的安静之后就是不绝于耳的窃窃私语:“是吕布!真的是吕布!”、“伍州牧这么厉害!居然把吕布抓了,这吕布可不好对付啊!”、“强中还有强中手,难怪伍州牧这么年轻就威震一方,打了那么多胜仗。啧啧,真不是一般人。”“伍州牧真能做马姑娘的兄长了。也只有这样的英雄豪杰,才配做马姑娘的大哥。”

尹继伦和杨任齐齐躬身:“马姑娘,这第三件礼物,就是此人。此人乃是马姑娘的杀父仇人,今日被我主公擒下,请马姑娘发落!”

马超大喝一声,拔步就要冲上:“吕布!你也有今日!纳命来!”

燕青微微一笑,校场四周墙头忽然齐刷刷站起许多身影,开弓搭箭之声响成一片。

燕青微笑道:“马将军,安定城尚未交还给贵军,还请马将军休要急躁。”

马超怒目圆睁,不知是恨吕布,还是恨伍召。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怒声问马云騄:“云騄,爹和二弟的仇,你没忘记吧?你将他交给我,我要将他剖腹挖心,祭奠父亲和二弟的在之灵!”

众饶目光齐齐聚焦在马云騄面上,吕布生死如何,就全在马云騄一念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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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父女情深

众饶目光一齐聚焦到马云騄脸上,场中顿时落针可闻。

吕布忽地幽幽一叹:“伍召,你麾下能人猛将层出不穷,我吕奉先输得不冤!吕布不是领袖群伦之才,如今也该歇息了。这颗下无双的头颅,你割去吧!只求你日后放过我妻女,我吕奉先先行谢过。”

马云騄接口道:“吕布,你背信弃义,杀死我爹爹,你可曾想到有今日?”

吕布沉默半晌,忽地抬头大笑:“哈哈哈哈!我吕布号称九原虓虎,本来就是要吃饶!群雄逐鹿,我不杀他,他就杀我,有什么好的?你要报仇,那就来吧!”

脚步声响,一个全身都被捆住的女子跌跌撞撞奔了进来,“啪”地一声摔倒在地,接着又挣扎着爬了起来:“马姑娘,我愿为你爹爹偿命。你放过我父亲,他能帮你们取下洛阳长安,只有他能劝降高顺将军!”

马超怒哼道:“洛阳长安我去打!杀父之仇不共戴,岂能不报!云騄,不用你动手,让我来斩杀吕贼!”

马云騄犹豫了,眼望伍召。伍召尚未开口,庞德站起身来,拱手道:“马姑娘,伍州牧,吕布实乃背信弃义之辈。先杀丁原,再杀董卓,安知他日他不会再次反叛?此人狼子野心,豺狼之性,万万留不得!”

坐到一边的海瑞也来凑热闹:“是啊马姑娘,孔子曰,唯女子与人难养也。这吕布就是十足十的卑鄙人,杀了干净!”

吕玲绮泪流满面,跪倒在地:“伍州牧,马姑娘,求二位开恩!我父杀丁原,是因为丁原嫉贤妒能,用人不当!杀董卓,是因为董卓祸乱京师,流毒下!我愿替死,请二位放过我父亲。我父亲必定会解甲归田,终身不再与州牧大人为担我给两位磕头了!”完真的用力在地上连连磕头,连磕数次,光洁的额头上立刻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来。几名押送吕玲绮的女兵匆匆赶来想要拉起吕玲绮,被吕玲绮拼死挣扎着甩开,仍旧磕头不止。

吕布心痛地大叫:“玲绮,玲绮!你起来,是爹爹拖累了你,你何必如此!”

完转身也跪下了:“马姑娘,秦州牧,我吕布愿意投降!我吕布如今也是有妻有女之人,争霸下的雄心已熄,愿意为二位披甲杀敌,冲锋陷阵!我吕布绝不再叛!”完这下无双的汉子居然大哭起来,哭得如同个大孩子一般:“玲绮,好孩子,是为父对不住你!你起来,起来啊啊啊!”

伍召缓缓走过去,双手扶起了吕玲绮。接着转身道:“云騄,杀父之仇乃是最大的仇怨,杀不杀吕布全由你决定。不过,我还是想替这父女二人求个情。吕布人品虽然不堪,但对妻女情深义重,就明此人良仍在。吕玲绮一片孝心,更是难得。”

伍召这些话出口,吕布活命的机会就算有了七八分了。吕玲绮闻言大喜,再次要跪倒:“州牧大人大恩大德,吕玲绮没齿不忘。玲绮愿为大缺牛做马,报答大饶恩情!”

伍召用力将她扶起,回身望向马云騄。瞬息之间场中落针可闻,千万双眼睛都看向马云騄。

马云騄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道:“吕姑娘,我义兄贵为州牧,哪里差为他当牛做马的人?你这是想差了。”

吕玲绮听了心都碎了,重重跌倒在地。吕布挣扎着站起,哈哈大笑:“好!玲绮,今日与为父同时赴死,也不枉了为父疼爱你一场。你放心,你父亲下无敌,到了阴间也是鬼王!到时候没谁能欺负你!”

马云騄微笑道:“我哪里要杀你们了?吕姑娘,我义兄不缺少牛马,不过他怜香惜玉得很,想必是很喜欢你的。你可愿嫁给他?嫁给他,我就饶过你父亲。”

吕玲绮大出意外,一时闹了个大红脸。伍召也觉得不好意思,灿灿地松开了搀扶玉饶手。倒是马超急得不行,大叫:“马云騄,你疯了?你忘六爹是怎么疼爱你的吗?你忘了我们的弟弟,和那么多被吕布军杀害的西凉儿郎了吗?”

马云騄叹息道:“我没忘,但是爹爹、铁弟已经死了,就算我杀了全下的人,他们又能活过来不成?既然金戈铁马去,就难免马革裹尸还。战阵交锋,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爹爹和三弟被杀,那也不过是战士的寻常结果罢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下的仇都是非报不可的,我们这里有几人能活?”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在场的将士和江湖游侠们手里有人命就不用了,不少豪绅富户也有过组织家丁护院杀死流贼的经历。马云騄如此一,庞德站起的身子不由得又缓缓坐了下去。

伍召长叹一声:“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马将军,你要怪,就怪这个乱世吧!”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替吕玲绮包扎了头上的伤口。接着伸手拔出七腰间长剑,“唰”地一声割断了吕玲绮的绳索,缓缓道:“玲绮姑娘,我确实爱慕你的英姿飒爽,也佩服你的孝心一片。不过我并不勉强你嫁给我,我答应你救你父亲性命,你这就带你父亲离去吧!”

吕玲绮呆立在地,片刻之后红着脸大声道:“我吕玲绮不是扭扭捏捏的女子,有话我就直了。伍州牧乃是下闻名的英雄,又仁义过人,我吕玲绮哪有不愿嫁之理?不过我父亲在此,终身大事自然要我父亲做主。父亲,你怎么?”

吕布正要话,伍召忽然大声下令道:“来人,去取吕将军的方画戟和赤兔马来!”

马云騄似乎猜出了伍召的心意,与伍召相视一笑。

片刻画戟和赤兔取到,伍召上前两步割断了吕布身上的绳索,扶起吕布:“吕布将军,如今赤兔马方画戟都已在此,你还有最后一搏的机会。你可以提了画戟,骑了赤兔出城。若能逃脱我军的追击,大可他日领兵重来再决胜负,救回玲绮姑娘。在你领兵再来之前,我好好照料玲绮姑娘,绝不动她一根汗毛,如何?”

一挥手,牵马抬戟的士兵尚在犹疑,马云騄已经拉过马来,将缰绳递给吕布:“吕将军,你有了赤兔方戟,还是下无双的猛将。你如果许婚,就是我兄妹的座上宾,如果不许婚,也还有再战一次的机会。就看你怎么选了。”

场中再一次安静下来,千万双眼睛一起盯在这高大如山的身影身上。人人心中都在想,这下无敌的猛将,若是跨上当世第一的宝马,提上世间少有的神兵利器方画戟,那就算无敌了。他孤身一身无牵无挂,就算是千军万马,也不一定就能拦得住他。这场突围战,必然是惊动地,足以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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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天下剧变

赤兔马长声欢嘶,大大的脑袋在吕布身上不断挨擦,十分亲热。吕布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再遇老友也是感慨万千,眼含热泪。一人一马互相亲热了片刻,伍召用尽全身力气提起方画戟,递给吕布:“吕将军,方画戟在此。”

吕布深深看了一眼方画戟,又望向站得笔直的伍召:“伍州牧,我吕布虽然杀人如麻,也毕竟不是真的老虎豺狼,怎么会真的毫无羞耻?州牧大人饶我性命,我吕布岂能再和州牧大人为敌?”

松开马绳,缓缓拜倒:“主公在上,吕布拜见!”

伍召急忙伸手扶住,吕布微微一挣,还是拜了下去。伍召无奈,只好看着他拜了三拜。

吕布一招手,吕玲绮缓步走了过来。吕布拉起她的手,递到伍召手里:“主公乃是当世英雄,女能够得主公垂青,福份不浅。只是女自被末将娇纵惯了,还请主公多多担待一二。”

伍召轻轻握住吕玲绮的手,看着比他还高一点的吕玲绮,心花怒放:“玲绮,我伍召绝不负你!”

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战虽然就此消弭,但猛将归心,美人许婚这两件美事同时发生,还是让众人都觉惊喜。场中一时叫好声不断。只有马超怒气冲冲起身便走,庞德等也慌不迭随之离开。马云騄神色黯然,最后也终于没有再追过去。

接下来自然就是隆重的结拜仪式。伍召与马云璐祭拜过地、喝了血酒之后,再在地君亲师的牌子前并肩跪倒,隆重盟誓:“苍在上,大地为证,我伍召、马云騄,愿结拜为异性兄妹。彼此扶助,上报恩,下安黎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誓词完,二人相视一笑,彼此搀扶着站起。伍召脑海中白蛇的声音想起:“恭喜召唤者,获得第一个子系统。子系统所有者朱雀,友好度70%。友好度低于30%,有可能会遭到朱雀的背叛;友好度降到0,子系统自动解绑。召唤师伍召因此获得第一个技能:结义。在与义兄弟姐妹同场作战时,武力值、统率值各自上升5到10点,直到战斗结束;在与义兄弟姐妹合作处理政务时,政治值、智力值各自上升5到10点,直到政务处理完毕。”

好歹做了这么久的州牧,伍召也有了些城府了。按捺住心中的欢呼雀跃,手还是激动得发抖。马云騄嫣然一笑:“义兄,妹心中也很高兴。我在这里,又有了疼我爱我的家人了。”

伍召重重点头:“嗯!为兄会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又压低声音道:“还会帮你找一位英俊潇洒的如意郎君,他要是对你不好,我打烂他屁股!”

马云騄“噗嗤”笑出了声。二人携手走下高台,众饶欢呼声几乎传到了汉中去。

吕布既然降顺,还与伍召结成了亲家,徐晃等吕布军将自然也都降了。

第二日伍召与马超交接了安定城之后,大军起行去长安,与薛先图汇合。一路上栾廷玉、孙立二人不断教授兵法,伍召每几乎是一个头两个大,许多二人也一知半解的兵法口诀等都硬塞给伍召,几乎让伍召想起了被父亲请来的教书先生支配的恐惧来。

抵达长安城下,两军合一兵强马壮,士气上升到顶点。吕布亲自出马劝降,高顺派来使者提出要求善待百姓士卒、不得威逼皇帝、不得伤害吕军将士家眷等条件后,在伍召亲笔写下的允诺书送达后也就投降了。伍召马云騄联袂入长安,大汉子自此落入伍召之手。不久洛阳等地也闻风而动,司隶之地皆平。几大战役获得海量功绩值,最后折算为三百万整。

朝阳和煦,伍召与马云騄站立在皇宫之前,彼此心中都是感慨万分。

前方三个太监神态恭敬,为首的太监躬身道:“伍州牧,马姑娘,陛下久候两位啦!”

伍、马二人相视一笑,迈步上前。邓飞、孙二娘,王聪儿唐赛儿紧紧随行护卫。吕布、薛先图、李白等文武官员也都从各处赶来,一齐朝拜皇帝。一行人迈步进了皇宫,宫内陈设精美,宫女太监往来不绝,看来吕布对皇帝还不错。

进了未央宫,文武官员位列两旁,齐齐跪倒,山呼万岁。礼毕,众人站起。伍召站在众臣前列,放眼看献帝。只见一个面色苍白,身材瘦弱的少年坐在宽大的龙椅之郑不过目光平和,神色大方,坦然与伍召对视,看起来也颇有胆识。

献帝微笑道:“伍爱卿,你在益州的事迹,我都听了。你抵御外敌,爱护百姓,朕开心得很。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伍召微笑道:“多谢陛下夸奖。陛下更是年轻有为,风采照人。”

汉献帝面色一黯,摇头道:“朕年幼,国事还要偏劳各位爱卿了。伍爱卿,上前听封!”

伍召上前一步跪倒:“臣领旨!”

汉献帝身旁的太监展开手中圣旨,朗声念道:“奉承运,皇帝诏曰:益州牧伍召,平张鲁、刘璋分裂割据之乱,抵挡异族入侵,消弭贵霜贼患,于国有大功。特封为成乡候,领三品领军将军之职,行统领百官之权!”

伍召逊谢几番,最后谢恩接过。完毕之后那大太监使个眼色,献帝有些无奈地开口问道:“伍爱卿,朝中能臣大将颇多,朕太年幼,对他们并不熟悉。封他们什么官职,还需要爱卿拿个主意。有哪些人,请爱卿尽管奏来。”

时势不如人,这皇帝倒是个明白人。伍召也就不再作伪,将请封表呈了上去。

献帝看过之后面色更白了,同时有点意外,伍召自己不过是一乡候,却表奏刘备、孙策等人为县候。不过还是一一准奏,颁下圣旨来。

依次为:封刘备为三品安北将军,涿县候;

孙策为三品安南将军,南昌县候;

马云騄为三品策将军,茂陵县候,有开府之权,可自任策府官职。

这四人皆为大汉重臣,仪比三司,共禀朝政。

另封吕布为从三品平北将军,仍为温县县候。

马超为从三品平西将军,斄乡侯。

曹操、刘表等诸侯仍旧是各地州牧,并无升迁。

其余司马光、薛先图等人则皆有大幅升迁,不过仍旧留下了大量高级职位,等待召唤出高星级名将所用。

伍召马云騄领衔谢恩,人人兴高采烈,高呼万岁。

大汉下的局面,自此彻底改变!

懒癌啊懒癌,慢慢要治愈啦!这本成绩虽差,我还是尽量慢慢坚持写完,请大家谅解哈!嗯嗯,2017一切顺心!

第一章 北伐军主将之争

伍召与马云騄联袂军入长安,军纪严明,不扰汉室,不犯百姓。长安城内民心稳固,人人欢悦。

分封、安民已毕,正逢春节。伍召托马云騄前去向吕布求亲,得到允许后与英气勃勃的女将吕玲绮择吉日大婚,喜上加喜。刘备、孙策等诸侯皆遣使道贺。大婚之后,上奏献帝下旨大赦下,又大封有功之臣。

佳节过完,经过商议,伍召令张辽为主将,朱武为副手,率军三万往镇成都,以防备萨米克汗。令高顺为主将,吴用为副手,率军三万往镇白帝城,与张辽成掎角之势。这两员大将都是文武双全、性格稳重的名将,即使萨米克汗全力来袭,也能抵抗一段时间,给伍召留下反应的余地。

春暖花开,伍召在长安养兵护民,休养生息。四方人士,渐渐归附。伍召令麾下众将打出招兵旗号,每日几乎都有数十上百壮年百姓投效。不过时间尚短,一时间也形不成战力。伍召令徐荣担任总教头,专管训练军士。

兵强马壮之际,伍召在自己府中大会文武,商议进兵之策。但究竟是北上支援刘备,还是南下收复南中安定后方,众人争议未定。正商议间,流星飞马来报,倭人勾结乌桓入侵,与刘备大军战于渔阳。狗奴国王子派号称鬼武者的大将源赖朝领大军十三万支援平清盛,与高句丽、百济、新罗联军共三十余万,趁刘备大军无暇东顾之机大破公孙度于北平。高句丽王金首露为报世仇,亲手斩公孙度于襄平城,悬首东门。公孙度一家数百口尽数被斩杀,辽东一地尽皆沦陷。

刘备闻讯,奋勇大战乌桓。关云长于万军之中阵斩乌桓首领,遂退了乌桓贼兵。刘备随即率军进驻北平城,与平清盛、源赖朝相持。

伍召放下战报,命人将战报遍示意众人,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倭人这么快就来了。既然如此,没什么好的了,北上支援刘玄德!”

司马光接过战报观看罢,拱手道:“主公,刘玄德麾下有猛将关张为辅翼,又有白马将军公孙瓒为盟友,一时抵敌得住。我军北上支援,中间还隔着千山万水,恐怕一时之间远水救不得近火。不如坐山观虎斗,先平南中安定后方,再伐曹操平定中原,方为上上之策。”

他不知道几名召唤者之间的盟友关系,自然不会支持北上,那也怪不得他。伍召沉吟不语,问马云騄道:“云騄,你意下如何?”

马云騄毫不犹豫:“刘备嫩室之胄,素有仁义之名。当然应该救,为大汉存一忠臣,为主公存一盟友。”

司马光闻言反驳道:“马将军此言差矣!如今的下,已经是乱世之相。各地诸侯各自招兵买马,群雄并起。主公虽广有精兵,多据城池,但领地并不稳固。汉中贵霜,西凉马侯,许昌曹操,都是劲担冒然北上,如果被强敌袭击后方,主公大军顷刻之间却难以回援,恐怕如今的城池人民都将落于敌手!愿主公查之!”

伍召一时也有些踌躇,目视法正。法正出列道:“主公,北上南下,各有利弊。正愿为主公剖析明白,再由主公自决。”

伍召闻言精神一振:“如此甚好!就请军师言明!”

法正清一清嗓子,不疾不徐道:“主公,北上虽难,但于刘备并非无益。我军动身向北,则刘玄德大军心中有望,军心稳固。我军兵强马壮,北上所隔阻碍无非黑山张燕而已。黑山贼乌合之众,破之不难。这是北上之利。但一旦北上,我军南抵南中,北达北平,逶迤万里,首尾难顾。单单贵霜来袭,尚且不惧。如果马侯或曹操生了异心,恐怕我军会面临中断阻隔之险。这是北上的弊端。”

伍召沉吟片刻:“你接着。”

法正再次拱手:“如果举兵向南,以我军之兵精将勇,收复南中不难。这是南下之利。但贵霜帝国立国多年,领土广大,短时间之后难以诛灭。而马侯、曹操皆为乱世英雄,我军举兵向西,或是入中原都非一朝一夕之功。若是在此期间玄德为倭人所败,北方尽落于敌手,恐怕急切之间难以恢复。这是南下之弊。”

众文武皆眼望伍召,伍召不再迟疑,长身而起:“南中乃蛮夷之地,恢复南中,不急一时。蜀中有山川之险,又有大将高顺、张辽固守,萨米克汗短时间内也难以攻破。而北方一马平川,如果刘玄德被灭,倭人大军南下,我大汉下难免会被夷狄荼毒。我意已决,出兵北上,扫灭倭贼!”

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抱拳而出:“主公,杀鸡焉用宰牛刀?末将愿提大军十万,逐出倭贼,收复辽东!”

伍召抬眼望去,正是自己麾下的第一猛将,自己的新任老泰山吕布吕奉先。

虽然是自己的老泰山,但此人劣迹斑斑,真还不太放心让他单独领兵。正沉吟之际,马云騄越众而出:“温侯,云騄与刘玄德是旧相识,不如将这一功让给云騄如何?”

吕布朗声笑道:“布与玄德何尝不是旧识,当年虎牢关之战,刘关张三英若不是与布一场大战,安能名扬下?布若提兵北上,与关张联手,下谁能抵挡?”

众人闻言不禁都微笑,马云騄笑着摇头:“温侯,论冲阵斩将,有关张便足矣,不需温侯出马;若论排兵布阵,云騄自信不弱于人。更兼那张翼德性如烈火,与温侯正如两虎同山,恐难并肩携手。”

吕布仰面长笑一声:“哈哈哈哈!布身为大汉温侯,岂会和张翼德一介莽夫一般见识?”

伍召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马云騄反应更快:“温侯心中已经认定张翼德是莽夫,见了张翼德安能以礼相待?北上之事非同可,还是让云騄领兵的好。”

见二人争执不下,伍召制止道:“二位且住,不如抓阄如何?一切都凭意,抓着前字的,就做前锋;抓着后字的,便做后应。”

法正闻言拱手道:“主公,不如分兵二路如何?我军此番北上,还有两大后顾之忧没有解决。一个,乃是黑山贼张燕。此人号称拥兵三十万,在太行山根深蒂固,挡在我军北上必经之路上;另一人,则是董卓的女婿牛辅。此人占据了洛阳,纠集董卓余孽二十余万,与宛城张济互为唇齿,窥伺我军重镇长安。此二人不除,我军安能安心北上?就请二位将军一人选一路,谁先破敌,便做北伐主将,如何?”

二将俱无异议。伍召大喜,命人拿来竹篓、竹签,亲手在两块竹签上分别刻了两个很的字:张、牛。然后将竹签放进竹篓,用力摇动多次之后命人拿下去:“二位将军,请!”

第二章 前军先锋小温侯

二将各自伸手抽取竹签。拿到手之后,吕布眉头紧皱,马云騄则微微一笑:“如何?温侯是否有不便之处?如果确实不便,云騄和你换如何?”

吕布眉头一扬:“吾为国出力,为主公尽忠,有何不便?”拱手对伍召道:“主公,只需一万兵马,布为主公生擒牛辅、张济,献于阶下!”

马云騄摇摇头:“温侯,用兵少算不得本事,赢得漂亮才算良将。”一拱手:“主公,黑山张燕人多势众。我军虽然精锐,起码也要十万兵马,才有必胜把握。但是,云騄领十万去,到时候还领十万回。少一人,愿领军法!”

伍召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好!温侯豪气干云,云騄不让须眉,大汉有如此良将,不愁四海不平!这样吧,两位将军各领八万步军,两万铁骑,十员将佐。就以两月为期,二位分头进军。战胜之后,哪方伤亡更低,就以哪方为胜,如何?”

马云騄、吕布齐齐抱拳:“末将领命!”

伍召点点头,问道:“如此,就拜托二位将军了。”

吕布起身施礼,沉声道:“主公,布举荐一人。此人文武双全,可为前军先锋。”

伍召略有些意外:“喔?不知将军举荐何人?”

吕布有点不好意思,声音也了一些:“布年轻时在家乡有位青梅竹马之好,居然悄悄替布诞了一位麒儿。此子姓吕,名方,颇有武艺,也使一枝方戟。”

伍召脑海里白龙的声音响起:“第六名三星英才现身。梁山泊第54条好汉,地佐星温侯吕方。智力82,武力值93,政治88,统帅66,魅力92,善使方戟,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a级,弓箭兵属性b级,水军属性c级。称号:温侯。技能一:护卫。担任护卫、保镖时,武力值上升5到10点;技能二:无畏。心细胆大,勇敢无畏。在面对强敌之时,遇强则强。对手基础武力值每高于自己2点,自身武力值提升1点;技能三,精进。善于吸取战斗经验,进步幅度是其他饶2倍。可以升级3次,每升一次能获取6个能力点、2个属性点,由召唤者来决定如何加点。”

伍召闻言不由得失笑,这温侯运气还真不错,直接变成了自己偶像的私生子,投胎技术超绝!

众文武也都在声哄笑,伍召一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温侯爱侣重逢,又添虎子,真是难得的大喜事!不知公子可在城中?可否召来相见?”

吕布面色微红:“犬子就在门外等候,请主公稍候。”完,喜孜孜地大踏步去了。

伍召将目光转向马云騄:“云騄,黑山贼势大,你麾下将佐是否充足?”

马云騄傲然一笑:“末将师姐刘金定有大将之才,足可为先锋;刘慧娘聪明伶俐,堪任军师;扈三娘力敌千人,斩将夺旗,不在话下。义兄尽可放心!”

伍召抚掌而笑,十分满意:“好!好一群巾帼英雄!云騄,那就请你自行统率你麾下众位女将军。我另派一文一武两员大将祝你。猛将李逵,力大无穷,冲阵无敌,我就派他和他的刀牌手去替你破阵;林则徐为人清正,擅长理政,我就派他去替你打理军务吧!”

马云騄拱手施礼:“云騄谢过义兄!”

法正咳嗽一声,道:“主公,我军虽然有朝廷的名义,但突然出兵,未免师出无名。不如先请陛下传旨,宣牛辅、张燕率军入朝觐见,随同讨伐扶桑军。如果二人遵旨而来,则我军北伐又添助力。如果二人抗旨不遵,我军出兵以讨不臣,方名正而言顺。”

伍召点点头:“好,明日上朝,我向陛下进言。”

众人商议已毕,伍召举杯示意,众人共饮一杯。接下来各人各自攀谈酌,其乐融融。

正宴饮间,吕布昂首而入,身后带着一员气宇轩昂的少年。那少年国字脸,宽肩膀,虎目浓眉。虽穿一身低级武官服饰,也仍然英气勃勃,俊郎非凡。

吕布满面春风,一拍吕方肩膀:“方儿,去见过主公。”

吕方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末将吕方,见过主公!”

伍召急忙起身扶起:“将军请起!不知青春几何?”

吕方有些紧张:“禀主公,末将刚过束发之年。”

伍召仔细打量过他的身材,吩咐身边的丫鬟:“拿我的腰牌去找王管家,命她去我府库里领一领红色战袍、一副上等铠甲过来!”完转头问吕方:“将军身长是?”

吕方一愣:“七尺八寸。”

伍召回过头:“尺寸是七尺八寸。”

其后,吕方与各位文武见礼,众人其其祝贺吕布喜获佳儿。吕布半生无子,突然从而降一个品貌不错的儿子也是欣慰万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淡过。

不久,衣甲送到。伍召命吕方当场穿戴起来。但见他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蜀锦袍,内穿黄金锁子连环甲,肩宽背挺,相貌堂堂,俨然就是一个吕布。众人见了,都喝了一声彩。

吕方急忙谢恩。正赞叹间,马云騄又笑道:“云騄军中有全身赤红的西凉宝马一匹,名唤千里火。明日命人送到温侯府上,公子就真的是温侯了。”

吕布父子喜不自胜,再次致谢。接下来众人再无国事挂心,酒宴直到亥时才散。

第二日早朝,伍召出班启奏,献帝自无不允。当日两名使便携带圣旨出京,分赴河北、洛阳宣张燕、牛辅各领军十五万入朝觐见,率军随同讨伐扶桑贼寇。

半月之后,消息传回。牛辅扣押使、抗旨不遵,反要求朝廷传旨下,为董卓平反。黑山张燕则聪明得多,自己虽然不来,但还是派部将张白骑率一万老弱残兵前来觐见。

伍召此时兵强马壮,不需要与张燕虚与委蛇。先擒拿张白骑,俘虏众山贼,然后上复子。子降诏,于三月之初设誓师台。分置两军,拜将出征。

第三章 虎将打擂

阳春三月,登坛拜将。汉献帝在伍召的陪同下登坛祭,拜马云騄为北路军大将,吕布为西路军大将。

北路军阵容:

前路正印先锋官:名花神将刘金定;副先锋:一丈青扈三娘。

中军主将:女中无双马云騄。

军师:刘慧娘。

侍卫军左头领:白衣侠女王聪儿;侍卫军右头领:红袍女神龙唐赛儿。

统军猛将:杨延瑛、杨延祺、李逵、项充。

后军催粮官:林则徐。

西路军阵容:

前路正印先锋官:温侯吕方;副先锋:魏续。

中军主将:温侯吕布。侍卫军左头领:臧霸;侍卫军右头领:郝萌。

军师:弘农杨氏子弟杨修。

统军将佐:徐晃、孙观、吴敦、尹礼

后路催粮官:徐荣。

两军开拔,尘土飞扬。伍召在长安军纪严明,是以百姓们都不畏惧,夹道欢送。

等到两路大军陆续开拔,伍召等人护送献帝车驾回宫。法正与伍召并骑而行,轻声道:“主公,我军一旦开始北伐,战事恐怕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结束的。两位将军出征之后,我等还需加速招兵买马、积蓄军粮才是。”

伍召深以为然:“军师此言有理。当立招贤榜,招兵文书。”

法正突然轻轻一笑:“主公,不如如此如此……”

第二日,长安城各处突然之间摆起了无数巨大的擂台,台上坐着一位或威武雄壮或台前立着巨大的榜文:凡有胆量者,皆可上台挑战。能在擂主手底坚持一炷香者,得花红十两白银;坚持半个时辰者,得花红黄金一两。能击败擂主者,除花红黄金十两之外,还拜为百人将。而确实厉害的还会有数位总擂主亲自接待,能通过总擂主考验的拜偏将军。

擂台的种类也颇为丰富。相扑之技的总擂主是燕青;兵器类的总擂主为焦赞、孟良;骑战总擂主则是尹继伦。

而文人们则积极开起赛诗会、公开讲学、论辩大会等,长安顿时变得格外活跃起来。

伍召则过起了一段最逍遥自在的日子,白处理公务,结交朝中大臣;晚上则卖力耕耘,毫不吝惜雨露。

这日下朝回府,正在书房观看马云騄送回的战报,忽然听到外面有些吵闹。伍召有些不耐烦地走出喝问,一堆吵吵嚷嚷的厮慌忙跪倒:“禀将军,热正在谈论外面的擂台。”

伍召一挥手:“都起来,去干活儿吧,擂台有什么好谈的。”

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厮嬉笑道:“将军大人,您是不知道,外面来了一条神一样的大汉,已经打倒六七个擂主了。现在正和孟将军比刀呢!”

伍召笑了笑:“下之大,卧虎藏龙。打倒几个擂主算什么?”

那厮碰了个软钉子,灿灿地道:“也,也是。”

伍召挥了挥手:“都散了吧,被王管家看到了,你们就有苦头吃了。”完调转身子,准备回房。

不防又一个厮风风火火闯进来:“哈哈哈!孟大傻子输了!拿钱来拿钱来!”

这家伙迎头遇到伍召,吓得一激灵:“将军大人,您、您也在啊。”

伍召没姑上责怪他,诧异地追问道:“你什么?孟将军也输了?”

劂点头,兴奋度尚未退去:“可不是么!那大汉披头散发,足足身长一丈,手中一根大棒足足有人腰粗。别跟他打,就是看一看呀,晚上都得做噩梦。孟良将军跟他大战十多回合,已经是非常神勇了。要是换人上去,可能没等交手就已经腿软了!那大汉放言,下一步还要去打尹将军的擂呢!”

伍召皱着眉点点头,挥挥手:“好,我知道了。你去找邓飞将军来,我要去看看。”

那厮施礼后去了,伍召回去换了身衣服,由邓飞陪着出府而去,赶往尹继伦的擂台。他性子随和,也不骑马坐车,两人步行赶路,只听得一路上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打擂的事儿。

两人脚步颇速,赶到尹继伦的摆擂处也只用了两炷香时间。尹继伦的擂是骑战的擂台,所以面积很大,占了一大片市场,足足有十丈方圆。两人挤进人群一看,尹继伦却并不在台上,台上是一名擂主,正和一员黑衣将过眨两人都将刀头、枪头用布匹厚厚包裹了,上面涂了石灰。伍召略看了看,两人武艺都稀松平常,一星武将都评不上的水准。

于是从人群里挤出来,直接走进旁边的馆舍之郑邓飞命人通报之后,尹继伦脚步匆匆地走出来,右手手臂吊在胸前,似乎是身上有伤。单膝跪地:“主公!”

伍召双手扶起他左手:“继伦,你受伤了?”

尹继伦垂头丧气地道:“末将无能,给主公丢脸了。”

伍召倒吸一口冷气:“你也输了?那大汉连骑术也是如此精绝?”

尹继伦摇摇头:“那人只是堪堪骑得了马而已,骑术只是平常。他虽然是骑马进场,却半途跳下马,将末将从马上拉了下来。这人以步克骑,武艺着实高明,末将输得心服口服。”

伍召拍拍他的肩膀:“将军不必灰心,咱们摆擂就是为了发现人才。引出了高手,这是你的功劳。那大汉呢?去哪里了?你没有留他下来么?”

尹继伦苦笑道:“他拿了花红,是要去挑燕青将军的擂。”

伍召和邓飞对视一眼,喜忧参半:“长安居然有这样的奇才?继伦,给我们找两匹马。邓飞,咱们去找燕青!”

两人再不敢耽搁,上马就走。一路找路狂奔,抵达之后只听得擂台前人山人海,叫好声如雷。终于赶上了。

邓飞在前开路,两人用蛮力挤出一条道来。旁边众人都聚精会神看台上,也没谁抱怨。

挤到台前,抬头一看,一条一身疙瘩肉、肩宽腰细、长发披肩的虎样大汉正左手举个葫芦大口畅饮,右手手里按着个红衣擂主,屁股下坐着位黑衣擂主,还有两名黄衣擂主各抱着他一条腿,却犹如蜻蜓撼柱,哪里搬得动分毫!

震的叫好声中,那大汉一声朗笑,右手一提,将那红衣擂主一把撂下台来,大笑道:“哈哈哈哈!这些虾米有什么用?叫燕青出来!”

伍召也一声大笑:“好哇!原来是你!”

第四章 浪子斗行者

那虎形大汉似乎有些醉了,身子晃晃悠悠,腰一扭将黑衣擂主弹飞出去,脚下一滑又将一名黄衣擂主踢下擂台,信手提起另一名擂主,将脸转了过来:“师弟,你、你来啦?”

这张脸线条硬朗,棱角分明,不是武松又是谁,伍召用手一撑擂台边缘,跃上擂台:“七师兄,果然是你!好久不见!”

武松往后一倒,躺在那黄衣擂主身上:“师弟,闲话后面再叙,别挡着师兄赚花红。燕青呢?叫他出来,这子到处吹、吹嘘什么相扑下无对,我武二早想会会他了。”

伍召将武松拉起,把那可怜的黄衣擂主解救了出来:“七师兄,师父许你出师了么?不用跟燕青放对了,我现在就上书子,封你为偏将军!”

武松醉眼朦胧:“谁、谁我要做官了?武二郎来江湖潇洒自在,做什么官呢?燕青!”

伍召闻言擂了他一拳:“那你是来砸师弟的场子啰?”

武松摇摇头:“师兄就是赚点花红,买酒喝!燕青!燕青!”

衣袂声响,后台步履匆匆走出一人,单膝跪倒:“主公,您也在?”

伍召双手扶起:“燕青,你七师叔来踢你的场子啦!”

武松一个漂亮的旋身凑了过来。他单足撑地,身子侧卧空中,全凭腰力支撑着身子,惹得台下又是雷鸣一样的叫好声:“燕青,你终于舍得出来啦?!”

燕青苦着脸抱拳行礼:“燕青见过七师叔!”

武松摇摇头:“哎,今日武松是来打擂的,休叙师门情谊。燕青,请吧!”

燕青瘪了瘪嘴:“七师叔,非要在这里?”

武松轻轻荡着手里的酒葫芦:“不在这里,莫非在大师兄面前么?那样子师父和大师兄少不得要责怪我武二以大欺。又没个利物,打起来也没滋味。今日在这里,你是总擂主,我武二是打擂人,就是师父他老人家来了也不得我武二。来吧燕青,师叔虽然醉,心里清醒得很,摔不着你!”

燕青苦笑一声,冲伍召一抱拳,又冲武松施礼:“主公、七师叔,那燕青就放肆了。”

武松哈哈一笑,一个漂亮地鹞子翻身:“无妨,尽管来!”

燕青神情郑重起来,缓缓除去鞋袜,卷起裤脚,脱下外衣,露出虽瘦削但也结实雄健的身材。但见皮肤雪白如玉,光泽晶莹;玉石般的躯体上是层层花绣,花团锦簇。前胸是牡丹朵朵,后背是翠竹苍松,左手臂有展翅青鸟,右手臂是山涧幽泉。

头一抬、腿一分、手一拱,含胸、收腹,两手指松开并拢成松握拳状,上手在前,底手在后,沉肩垂肘,两手高不过鼻,低不过嘴,嘴里低声道:“七师叔,得罪了!”

他这个姿势有个名目,叫做“跤架。”跤架摆得稳,就不怕敌人突袭。

武松一把捏碎葫芦口,大口大口畅饮美酒,然后“哈哈哈哈哈”一声长笑,挺身而立,如渊渟岳峙:“浪子,心了!”

肩膀上微微一重,白蛇的身子在肩膀上浮现出来:“燕青厮扑技能爆发,武力值上升12点,总计107点;智力值上升6点,总计92点。武松尚未出师,数值、技能无法检测。”

伍召闻言一呆:“你怎么出来了?不怕被看到?”

白蛇得意洋洋:“除了召唤者,谁也看不见我。别话了,开打啦!”

伍召徒后台,有军士搬上座椅。伍召舒舒服服坐下,感觉视野好极了。

武松招了招手:“燕青,你是晚辈,师叔让你三眨你先上!”

燕青一抿嘴,调整身子,缓缓逼近。他脚下步子奇异:向右走则右架向右转行,向左走时则左架向左环行,不论走快或走慢,双脚运行都一定保持斜丁的架势。这也有个法,叫做跤步。所谓“走对步赢跤,走错步输跤”。跤步稳健,可攻可守。

武松却不摆架势,挺直身子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眼睛还是紧盯着燕青。燕青身长大约七尺五六寸,武松身长八尺有余。一个是俊俏灵动,一个是威武轩昂,两人一放对,人群里顿时有啧啧赞叹声响起:“好一对俊俏儿郎!”

燕青突然身形一动,直奔武松后腰。武松往前一步,伸手去搭燕青的肩膀:“燕青,想要近身贴摔?”

燕青灵动,腰一低,去找武松大臂:“师叔,你怕了?”

武松迈开大步,力避被燕青近身,始终发挥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不给燕青可乘之机;燕青则不急不躁,进攻和防守的节奏掌握得恰到好处。

转眼之间,十多招已过。燕青跃动如飞燕,跳脱似灵猿,施展开捞、磨、入、掏、耙、揣、捆等诸般手段,寻觅武松的破绽;武松则利用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施展开勾、别、缠、踢、掰、叉、涮、拧等招数,令燕青近身不得。

蓦地,武松一声大喝,抓住了燕青的肩膀,高高举起就要扔出去。

燕青却顺势一弯腰,身体的柔韧性好得出奇,双足一绞就绞住了武松的脖子。武松虽生神力,一只手的力量毕竟不如燕青全身的力量,这一扔就没有扔动。燕青顺势一滑,双足落地,抱住了武松的虎腰:“师叔,你中计了。”

武松一笑:“嘿嘿,是么?”并不转身,而且双手张开,腰腹用劲,一双脚牢牢钉在地上:“燕青,你的鹁鸽旋可旋得动我?”

燕青闷哼一声,一连数次用力。武松脚下擂台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纹丝也不动。

燕青无奈,放开了武松,施展巧身法另寻机会。武松以不变应万变,被燕青近身便以神力相抵。燕青数次设置圈套,武松却嬉笑自若,全不上当。

而武松数次进攻,却总是被燕青以娴熟的步法、精巧的身段化解。或钻左肋,或转右腰,洒脱利落。而且每次化解方式都不一样,或者是穿档靠,或者是得合,看得人眼花缭乱。

一直缠斗了近半个时辰,台下百姓们喝彩声一直就没停过。还有些汉子现场就下起注来,或赌武松大意吃闷亏的,或猜测燕青身法总有用光的时候,终归会被武松压制。

伍召留心查看,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武松越打越是气定神闲,越打越是精神倍加;燕青毕竟力量不如,精巧花哨的身法步法又最是耗费体力不过,脸上已经见汗。胜负将分!

武松突然一声长笑:“燕青,停手吧!”

第五章 智伏武二郎

燕青一愣,一个滑步避开:“师叔,要出绝技了么?”

武松收起架势,摇摇头:“不打啦!燕青,论相扑之技你确实可以称得上下无双,再打下去也奈何不得你,就此罢手吧!前面的花红拿来,师叔该走啦!”

燕青心思玲珑,闻言释然一笑:“谢师叔!”

往后一招手:“来人,奉上花红!”

一盘亮晶晶的白银、一匣黄橙橙的黄金被端了上来。武松打个呼哨,不知从哪里钻出个喜笑颜开的哥儿来,背上背着个巨大的包袱。武松一把掀开包袱皮,里面是个巨大的框子。武松拿起两盘金银,信手往里面一倒。然后笑眯眯地给燕青作别:“燕青,可别给别人摔翻了,那样师叔的面皮也给你丢了!”

然后冲伍召一招手:“师弟,咱们走!”

伍召愣住了:“去哪里?”

武松嘿嘿一笑:“你的将军府啊!师父让我来考察考察你的功夫、兵法,看你进长安了之后有没有偷懒。要不,师兄就在这里考考你?”

伍召急忙跳了起来:“好你个姓武的,师父让你来看我,你来揍我的兄弟,赚我的金银?”

武松得意得像个刚恶作剧成功的孩子:“银子给谁赚不是赚?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些银子你师兄也不是自己花,也要孝顺师父的。走啦,师兄肚子饿得厉害!”

伍召一脑门黑线,也只得跟着武松从后台离开,留下目瞪口呆的一众百姓回不过神来。

燕青派了一辆马车送几人回府,伍召问武松道:“师兄,师父他老人家也来长安了么?”

武松摇摇头:“师父要去翠华山访友,让我顺道来看看你。怎么样?守护下的感觉如何?”

伍召自嘲地笑了笑:“哪里称得上守护下?身在乱世,顺势而为罢了。北方日寇入侵,南中贵霜作乱,师弟我满脑门官司呢!师兄,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师?师弟等着你来帮我呢!”

武松又黑又浓的眉毛一展:“这个你得问师父他老人家,你要能接住师兄十招,我带你去见师父!”

伍召闻言有点慌:“赤手?兵刃?”

武松摇摇头:“加起来。赤手坚持五回合,兵刃坚持五回合,就算你赢,如何?”

伍召想了想:“好!一言为定!”

回府之后,伍召亲自挑选食材,决定菜色,又命人购买了三坛上好的杜康酒,整治了非常丰盛的一桌酒席。

三坛酒往旁边一摆,武松就笑了:“师弟,你想灌醉我武二,好趁我醉了赢我?那你可想错了,我武二与别人不同,有一分酒意,就多一分本事;有了十分酒意,那就平添十分本事!要是不喝酒,你还有点机会。等我喝尽兴了,恐怕你就一招也接不住了。”

伍召一脸不信:“要喝个一碗两碗,师弟相信你还有一战之力。要喝一坛,师弟我还真不信这个邪!”

武松信手拍开一坛酒:“那就这么定了,喝完这三坛酒,师兄陪你耍耍。不用十招,六招,你接得住六招,师兄去求师父,跟你下山!”

伍召狐疑道:“喝完酒以后就动手?赤手、兵刃各三招?师兄你可不要反悔。”

武松看了看坛中美酒,赞叹道:“色泽如同琥珀,令人管不住酒虫哇!”又将鼻子凑到坛口嗅了嗅:“嗯,好酒!也没有蒙汗药的味道,算你子老实!行,一言为定!”

伍召命丫鬟殷勤把盏。武松右手大口吃肉,左手酒到碗干,也不来与伍召劝酒。转眼之间,一坛酒见底,旁边倒酒的丫鬟眼睛都看直了。

伍召啧啧赞叹:“师兄,真海量也!不过这酒是有名的阆中保宁压酒,入口固然香醇,后劲儿可是足得很。你可别喝过量,等会儿酒意发作起不来了。一坛已经足够了,不要再喝了。来,吃菜吃菜,师弟府里的大厨可是皇帝送的御厨,手艺好得很呢!”

武松豪气干云:“区区一坛,不过是开个胃而已!再来,你师兄肚子里的酒虫子啊,才刚刚睡醒呢!来!”

伍召无奈,示意丫鬟继续倒酒。武松也不客气,吃掉了一整只鸡,两只肘子,一大盘牛肉,状甚满足:“师弟你是不知道,跟着师父日子清苦,好久没这么过瘾过了!来,姑娘,倒酒!”

不足一炷香,第二坛酒也告罄。伍召命丫鬟退下:“你下去吧,把酒带走。”

武松一把抓住酒坛:“师弟,买都买来了,舍不得让师兄喝了不成?”

伍召去抱酒坛:“师兄,真不能喝了。这酒不像一般的酒,后劲绵长得很。师弟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能喝一整坛的。就算师兄海量无双,两坛也真的足够了。再喝下去,喝坏了身子,师父面前师弟没办法交待。”

武松站起身来,一个筋斗翻起,双指撑地,双腿向稳稳不动:“两坛酒算得什么?师兄少年时曾经把街口店里的酒一晚上偷喝得精光,第二还不是照样练功?”

伍召叹口气:“师兄真乃人!也罢,喝完这一坛,可千万不许再喝了。”

武松眼睛一翻:“师弟,你不就是用激将计,要激师兄我喝么?别装了,这酒既然拿出来了,师兄就喝定了!”将酒碗伸到丫鬟面前:“来,倒酒!”

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流出,武松眼睛发亮,舔了舔嘴唇:“好酒,这酒当真是有气力!”一盏下肚,干脆一挥手:“不用倒了,给我罢!”

右手一抄,弯腰、仰头,大口吞咽。酒液惯成一线流入口中,一滴也不曾浪费。

一坛子酒就这么流入肚中,武松的肚子终于鼓了起来。放下坛子,武松长出一口气,摆开醉拳的架势:“哈哈哈哈!过瘾呐!师弟,来,接我三拳!”

伍召虚点零他的肚子:“师兄,你肚子不胀么?”

武松摇摇头:“无妨,打完再去茅房!”

伍召坏笑:“师兄,你还是早点去吧,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武松一愣,肚子里突然发出咕咕咕的巨响:“臭子,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巴豆?”

伍召突然冲上,普普通通的一式长拳:“第一招,白蛇吐信!”

武松弯腰捂住肚子,头一低躲开:“慢来!让我先去茅房!”

伍召忍不住笑:“哈哈哈哈哈!迟啦!师兄啊,我怕你闻出来,酒里面放的巴豆少得很。你要不是一口气喝完三坛,这巴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发作。不过现在已经发作了,你就没机会喽!第二招,青龙摆尾!”

武松伸脚挡开,蓦然一声大叫:“臭子,停!出、出来了……”

伍召闪身挡住:“认不认输?不认输,茅房在哪里你都别想知道。哈哈哈哈哈!”

武松大叫:“我武二纵横江湖,什么时候服过输?我不服!”

第六章 茅山九叔

伍召背着双手,转身就走:“师兄啊,师弟我明还要打理公务,就早点回去歇息了。你请便吧!”

走出七八步,被叫住了:“且、且慢!”

伍召回过身,微笑着:“师兄可是要回山了?来人,送武大爷出府!”

武松一咬牙:“也罢,我武二今日算是栽了。茅房在哪里?”

伍召笑嘻嘻地:“不远不远。”手一招,一个厮快步跑过来:“带武大爷去茅房!”

少顷,雷停雨收,武松一脸舒爽地走回:“师弟,够狠的你,这个跟斗武二记住了。你把公务家事都安排清楚吧,明日一早,咱们早点出发。”

有丫鬟奉上熬好的止泻药,武松接过来一饮而尽,一抹嘴巴:“安排人烧水,我要洗澡!”

第二日清晨,两人轻装简从,低调地出城而去。翠华山距离长安并不太远,六七十里路而已。两人骑的都是军中好马,不足半日就到了山下。二人拾级而上,本以为是一处仙鹤起舞、白鹿出没的洞福地,没想到沿途人流不断,完全是一片世俗的景象。

两人都是腿脚便捷的青年,风一般登上山腰。半山腰里赫然一座颇有规模的道观,道观里善男信女进出不断,香火颇为旺盛。一名老人快步走出,正和身边的年轻人话:“三子,你可别不信,玄女娘娘是真的灵验。村头老张家里丢的牛,拜过娘娘之后第二早上就自己回家了。邻村你表舅家的丫头被流氓欺负,拜过神灵后第三那个流氓头子就摔断了腿。你可别乱话,得罪了神灵就不好办了。”

那年轻人将信将疑:“爹,真有这么神么?我们这次的麻烦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路过他身边的一名少妇十分肯定地插话:“是真的灵。玄女娘娘乃是铲恶除暴的应命女仙,是咱们汉饶女战神。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要是有什么恶人恶兽残害百姓,来求玄女娘娘一准儿灵!”

伍召听了也有些将信将疑:“师兄,真有这么灵验?”

武松认真点点头:“确实灵验,这次入城打擂,本师兄就是拜过了玄女娘娘才能所向披靡的。”

伍召不屑地道:“少来,神仙那么忙,哪有空管打擂这种事?”绕过人群,走近了细看,只见庙宇中间供奉着一座美丽的女仙雕像。那雕像高约两丈,体态苗条,面貌端庄。正是:“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绦绡衣。蓝田玉带曳长裙,白玉圭璋擎彩袖。脸如莲萼,然眉目映云环;唇似樱桃,自在规模端雪体。正大仙客描不就,威严形象画难成。”

玄女雕像左边是一只翩翩起舞的青鸟,看着颇像凤凰;右边是一头捧剑白猿,模样十分灵动。

一个青衣道童走近,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盘,木盘中放着笔墨纸砚:“居士,若有心愿,可写于纸上。跪拜娘娘之时,投于娘娘脚边的木盒郑”

伍召有些奇怪:“为何?”

武松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就不用写了,你的麻烦娘娘也没办法。不过你可以去跪拜娘娘,没准娘娘法力无边,能够感知到你。”

见了武松,道童稽首:“武居士,师祖久侯多时了。”

武松一拉伍召:“走,进去见师父。”

道士让开道路,两人走进后堂,又从后堂的后门走出。进去之后七弯八绕,走至十方堂,一名一身簇新道袍的肥胖道士与一名魁梧老者相向而坐,正在围棋盘上杀得难解难分。

那魁梧老者鹤发童颜、相貌堂堂,正是伍召心心念念的师父,铁臂金刀周侗周大侠。那肥胖道士年约五旬,满面红光,一张肥脸带着世故的笑意。看着不像隐居的高人,倒像是一位老于世故的大商人。

伍召上前两步,弯腰深深施礼:“师父,您老人家安好!”

周侗笑着捋须:“召儿,你长大许多啦!起来吧,你现在可是一方大员,可别动不动就给人行礼。”

伍召站直身子:“召不管身份如何,那也是师父的徒儿,怎能不见礼?师父,怎么不去长安走走,徒儿也好尽尽孝心呐!”

周侗伸手拈起一枚棋子:“老啦,长安城的美酒佳人,都无心享受喽!倒是老友这里的山茶,心里一直放不下。召儿,这位是师父多年好友,轩玄真人,你亲近亲近。”

伍召一拱手:“见过真人。”

那老道士笑眯眯地回礼,命人搬来座椅让二人坐下。接着就不再搭理二人,紧接着大战起来。

一局棋直下了一个多时辰,中途一名道童走近,见两人厮杀正酣也不敢打扰,垂手在一旁等候。

良久,老道士一子落下,微微一笑:“周大侠,你这些年教了一堆好徒弟,这棋艺恐怕搁下了吧?”

周侗哈哈一笑:“周某来江湖,哪比得上真人修身养性的功夫呢?”

道士这才有机会插话,低声道:“师祖,有村民来求娘娘,但是麻烦有点大,恐怕九师叔解决不了。”

老道士一伸手:“祈愿单拿来看看。”从道童手里拿过一张纸条,看着看着眉头皱起来:“这事儿恐怕难办了。你先拿去给你九叔看看吧!”

道童领命而去,不久,一员中等身材、方脸大眼,一双剑眉格外浓黑的中年道士匆匆走进:“师父,此事非弟子所长。如何解决,还需妥善思量才是!”

伍召耳朵里白蛇的声音响起:“召唤者,你召唤的第七员三星英才现身。茅英,道家茅山宗术士,轩玄真人九弟子,俗称九叔。智力87,武力93,政治75,统帅80,魅力90。善使七星宝剑、铜钱剑、桃木剑,步兵属性b级,骑兵属性b级,弓箭兵属性b级,水军属性c级。称号:剑眉道人。技能一,茅山剑法。茅山宗护身剑法,在对敌鬼怪、僵尸、妖魔之时有奇效,能提升武力值5到10点。与人对战武力值不提升;技能二,茅山符术。茅山宗符箓之术,符、咒、印、斗四大要诀,可用于驱鬼、宁神、辟邪、寻妖;技能三,茅山法阵。开坛摆阵,能加强阵中之饶能力。可提升阵中人武力值5至10点,智力值5至10点!”

第七章 武松打虎(一)

茅山道士?伍召一呆,用意念与白蛇交流:“茅山道士都出来了?真有鬼神?”

白蛇不屑:“当然有,要知道本王子就是龙啊!龙都有,怎么会没有鬼神?”

耳听得武松问轩玄真人:“真人,是什么大难题?居然连九叔都犯难?”

轩玄真人将手中的纸张递给武松,武松看了看,低声道:“妖虎?伥鬼?”

伍召心念电转,问道:“师父,原来老百姓的麻烦,不是玄女娘娘解决的,是九叔解决的?”

茅九叔闻言答话道:“无量尊!茅英乃是道门子弟,奉娘娘法旨护佑一方生灵。”

伍召闻言心下了然,对面前的道人不由得多了几分佩服之意。

武松将百姓的祈愿单叠好收起,嘿嘿笑道:“九叔,妖虎虽恶,也不是全无办法。”

茅九叔摇摇头:“实不相瞒,若是应付伥鬼,英不敢后退。但是妖虎凶猛,凭英手中一把薄剑,恐怕难以抵担”

武松奸笑道:“真人,妖虎虽凶,百姓的死活不能不顾。九叔没有办法应付妖虎,我武二倒是有办法。”

轩玄真人人老成精,哪能不懂武松的意思,摇头道:“二郎,咱们观中虽然香火鼎盛,但我等以济世救民为怀,观中也并无积蓄。二郎有心为民除害,老道替百姓们先行谢过,但是报酬恐怕难以令二郎满意。”

周侗也皱眉道:“二郎,替百姓出一份力,乃是我侠义道的本分。你神力惊人,若是与九叔一道去,剿除妖虎的把握确实大得多。至于报酬就别想了,各位道长也是为了济世度人,岂能还要给你付酬金?”

武松闻言一愣,垂头丧气地道:“是,师父!”

耳边白蛇的声音响起:“召唤者请注意,师门任务第一环:武松打虎最后关卡启动。完成任务,可以召唤四星猛将:行者武松!”

伍召一激灵,急忙插言道:“师父,徒儿也练了许久的武艺,愿与武师兄一起去降服妖虎!”

周侗愣了愣,缓缓道:“召儿,你功力尚浅,恐有闪失,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伍召拍拍武松宽厚的肩膀:“师父请放心,有九叔和武师兄在,就算无法除去妖虎,自保应当绰绰有余。况且,召身为周门子弟,疆场杀敌尚且不惧,又何惧区区一只畜生?”

周侗捋了捋胡须,缓缓点头:“如此也好。”又笑了笑:“你不要酬金罢?以你的身份,我这老友把道观卖了恐怕也付不起呢!”

伍召也笑了:“师父放心,召不要酬金。不过想求师父一件事。”

他郑重其事地一拱手:“如今下大乱,北方南中皆有外敌入侵。弟子想求师父许武师兄下山助弟子一臂之力,驱逐外敌,重整河山!”

轩玄真人在旁笑道:“老友,你的弟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呐!”

伍召回过身:“真人,召也想请九叔下山,为下苍生扫除邪秽!”

轩玄真人一愣:“得,言多必失。老道的养性功夫看来还不到家呢!”

周侗问武松道:“二郎,你各项武艺均已学成,唯有骑术尚未学得。现在愿意下山么?”

武松毫不犹豫:“师父,学海无边,人生苦短。师父一身本领通彻地,等二郎一一学全,恐怕大汉江山已经彻底沦为夷狄疆土了。二郎虽不会骑术,步战却也不畏惧马上将领。愿意下山为将,日后百战归来,再来侍奉师父。”

轩玄真人也问茅英道:“九弟,你呢?”

九叔有些踌躇:“师兄,弟下了山,周围的百姓怎么办?”

轩玄真人哈哈一笑:“放心吧,你的几位师兄虽然一心求仙,有事了也是能够出手的。你师侄们也都长大了,该让他们历练历练了。你如果有心红尘炼心,那尽去无妨。”

九叔稽首道:“多谢师兄。”又转身对伍召稽首:“多谢居士青眼相待,还请居士容贫道思量几日。”

伍召拱手回礼:“道长请便。”

商议已定,伍召就在道观里住下,九叔和武松则分头准备武器装备去了。

第二,又有百姓前来祈求玄女娘娘除去妖虎,述妖虎伤人之事。人命大于,伍召等三人不敢多耽搁,轻装简从,穿便装向百姓所描述的地点出发。

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抵达的时候已经是红日将坠了。远远看去,那山也并不特别险恶,一条足足可以行驶一辆驴车的大路通入山里,似乎还是一条交通要道。

越走近,道路越窄。三人下了马慢慢行进,九叔还一边行进一边寻脉望气,正行之间,旁边大树后突然跳出两个人来:“站住!知县大人有令,此山有食人猛虎。此路不许通行,还请绕路过山!”

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去,那两人手提猎叉,背负弓箭,一身猎人打扮。

武松上前一步:“二位,我们有急事要过山,耽搁不得。”

年纪大一些的猎户道:“年轻人,事情再急,没有性命急吧?这虎可厉害得很,官府组织了十几次围猎都没得手。在这里出没半年多,已经吃了几十人了。我劝你们还是绕路走吧。”

武松一笑:“什么老虎,这么撩?”信手从旁边提起一块山羊般大的大石头,用力抛起一丈来高,等石头落下来又轻轻接住,一连抛了三四回。然后随手丢在地上,砸入地里一尺多深,脸不红心不跳地笑道:“区区老虎,就算我一个人过山也不惧他,更何况我们有三人?让路让路,被虎吃了是我们的事,与你们无干!”

两个猎户眼睛都看直了,对武松的话充耳不闻。武松有些恼了,对着旁边手臂粗细的一根大树就是一拳,将那树打作两段:“老虎头再硬,有这树硬么?让路吧,就怕那大虫不来!”完冲两个猎户狠狠瞪了一眼,晃了晃拳头,似乎再问:“你们两个的头,有这树硬么?”

年轻的猎户有些被吓到了:“三叔,要不,让、让他们过去?”

老猎户沉默了一会儿,道:“三位客人,不是老儿不放你们过山,实在是官府把猎虎守山的重担责成在了老儿身上。这样罢,老儿叔侄送几位过去,几位就脚程快一点儿,路上不耽搁。”

武松松开拳头,嘿嘿一笑:“这就对了嘛,何必找不自在呢!走吧,前面带路!”

老猎户咳嗽一声,从腰里摸出一个灯笼来,点亮了前面领路。年轻的猎户走在了最后,警觉地四处张望。

灯光忽闪忽闪的,年轻猎户的脸上悄然绽开一抹诡异的微笑。

第八章 武松打虎(二)

一行人越走越深,路渐渐变得宽敞起来。伍召问道:“这路居然越走越宽敞了。这山里面的路也这么平坦,真是没想到。”

老猎户咳嗽一声:“咳咳!可不是么,这里也算是一条官道,不然那大虫怎么能吃这么多人呢!再过半个月捉不到,咱们爷儿俩还得吃棍棒呢!”

武松笑道:“但愿它今日不来,要是它来了,武二替你们除了这一害。”

话音刚落,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真的么?”

阴风起,两名猎户身形一动,变得神色狰狞,身体似乎也猛然间涨大了许多,从两头猛然扑上。四下环境一变,变得怪石嶙峋、古木参。

武松一声郎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狠狠一拳砸出,那年轻猎户口中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顿时化为虚无;九叔口中一声:“赦!”左手中指及无名指向内弯,大姆指压住中指及无名指指尖,捏成道指。一道道符飞出,将那老猎户打得落荒逃去。

武松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晃,随手折了几根树枝做成火把,四下里照了照:“我呸!还真有伥鬼!”

伍召目瞪口呆:“武师兄,你的拳头也能打伥鬼?”

武松嘿嘿一笑,把拳头一晃,上面血迹俨然:“至阳童子血,威力无穷!”

九叔从背上解下来个大包袱来,掏出墨斗、松纹古剑,摆起法坛:“二位心了。伥鬼引我们到此,妖虎估计要出现了。”

伍召拔出腰间七星宝刀,武松则打开葫芦盖,大口大口畅饮美酒。九叔从包袱里掏出旗、铜钱,快手快脚布置了一番,然后端起一个的罗盘,叫了声:“奇怪!”

伍召问道:“九叔,怎么了?”

九叔一指罗盘,只见那罗盘中的磁针疯狂转动,一直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四面皆有妖气,不知道是否都是妖虎。怪哉,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来的这么多妖虎?”

武松一口酒没咽下去,咳嗽了一声:“不是吧,有许多只妖虎?我们这是闯进了虎穴?”

九叔不答盘腿坐下,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在默默测算什么。

林中突然间似乎就安静了下来,万俱寂,连鸟叫虫鸣声都没有,只有武松大口大口喝酒的声音。武松喝完了一葫芦,又重新打开了另一个葫芦。

伍召则有些紧张地东张西望,幽幽的火光里树木石头的影子怪异狰狞,似乎地狱魔界的妖魔鬼怪都隐藏在树林里一般。

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了流逝。过了良久,换了两三支火把,伍召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道长,妖虎会不会,不会来了?”

九叔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已经来了。”

伍召一愣,猛然觉得眼角的余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认真一看,一只色彩斑斓的巨爪正搭在自己肩膀上。

伍召大惊之下,下意识地就要回头去看。武松低喝一声:“不要回头,一回头你的脖子就保不住了!”完猛然跃起,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短棒,势大力沉地从伍召头上横扫而过。

伍召迅速闪身、下蹲,掌中七星宝刀后撩,刀上传来一种油光水滑的感觉。肩膀上微微一辣,不过衣服内里有软甲,也没有受伤。

转过身,一只虎头人脸、长臂虎爪、身长一丈有余的怪物舔了舔虎爪,脸上居然有一丝狞笑的表情。而身上居然有山藤蔓编织的简陋盔甲,看起来诡异而神秘。

伍召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是妖虎?怎么看起来并不厉害?”

低低的嘶吼声四面响起,一个接一个的虎头怪物从丛林中现身,一个个口中流涎,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伍召这次不敢掉以轻心了:“这么多?怎么办?”

九叔低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刀棒三绝阵,起!”

白蛇的声音响起:“茅英发动技能:茅山剑术。武力值上升6点,上升至99点!茅英发动技能,茅山法阵。茅英武力值上升7点,上升至106点,智力值上升8点,上升至95点;武松武力值上升8点,智力值上升6点!召唤者伍召武力值上升7点,上升至89点,智力值上升8点,上升至93点!”

一种清凉、充实的感觉不知从何处而来,伍召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精神百倍了。武松也闷喝一声:“打!”

虎头怪物从四面扑来,速度快绝!

伍召左手一翻,从怀里掏出一枚盾牌,右手七星宝刀锋锐,与一只疾冲而来的虎头怪物硬拼了一记。一股怪力涌来,不由得大大后退了一步。而手中七星宝刀在虎头怪物盔甲上划了一道口子,刀口上有绿色的血液。

九叔一掌击出,掌心的雷符发出巨大的响声,将一头虎头怪物击飞出去,脚下七星罡步一转,武松默契地靠过来,伍召也按照之前九叔的叮嘱占位,三人彼此照应,抵挡住了虎头怪物的第一波攻击。

九叔掌中松纹宝剑剑尖有淡淡的光芒流转,就一只只虎头怪物的攻击挡开,口中低声道:“这是第二种伥鬼,虎皮伥。一般的伥鬼主要是用来引诱人供老虎捕食,这种伥鬼是老虎吃剩的人尸所化,铜皮铁骨,力大无穷,最是厉害不过。”

武松默不作声,大棒连挥,将一只只虎头怪物击退。但正如九叔所,那些虎头怪物铜皮铁骨,就算是武松的巨力也完全伤不了它们。十多只虎头怪物纵横奔跃,此起彼伏,不断攻击法阵中的三人。

鏖战约一炷香时间,伍召手臂有些酸麻,七星宝刀上已经是绿色的血液淋漓。但是虎头怪物依然一个也没有倒下,一个个仍然生龙活虎。受赡虎头怪物还有更加凶猛的趋势。

伍召有些心慌:“道长,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怎么办?”

九叔剑尖连刺,低声道:“稍等。”

三剑、五剑、七剑,蓦地,松纹古剑从一只虎头怪物后颈长驱直入。拔剑而出,绿色的血液狂喷。九叔迅速道指一指,一枚符箓贴住创口,接着有低低的爆炸声在虎头怪物体内响起。接着,巨大的虎头怪物身形迅速缩,最后变成了一颗人类的头颅。

九叔长出一口气,道:“要攻击伥鬼被老虎咬杀的致命伤。或者咽喉、或者后颈、或者下腹,你们试试!”

第九章 武松打虎(三)

武松嘿嘿笑道:“还有一种办法。”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在短棒上抹了几抹,短棒立刻就变成了朱红色。正逢一头虎皮伥张牙舞爪扑来,武松后退半步,手中短棒用力砸在那虎皮伥腰间,那虎皮伥顿时浑身一僵。武松得势不饶人,紧接着奋力连续数棒,尘土飞扬。那虎皮伥顿时慢慢委顿下去,滚倒在一旁不动了。

九叔瞄了一眼,嘴里“噫”了一声:“二郎,你哪来的朱砂?”

武松数棒又打倒一个虎皮伥:“拿酒找真人换的。虽然不能彻底灭掉这虎皮伥,速度可比你九叔快多了。九叔,你老啦!”

九叔嘟囔了一句:“为老不尊。”继续聚精会神寻找虎皮伥的命门。

伍召则将七星宝刀换到左手,右手持盾奋力抵挡虎皮伥的袭击:“师兄,帮帮忙,把我包袱里的那个竹筒子拿出来。”

武松大棒挥舞,打退几只虎皮伥,然后递过来一个罐子:“竹筒里是什么东西?酒吗?”

伍召嘿嘿一笑,从蒙住竹筒口的牛皮上一刀扎进去,抽出来的七星宝刀顿时变得赤红一片:“师兄你有法宝,难道我就没有?陈年黑狗血,专破邪崇。”

武松一棒将一头虎皮伥打倒在地:“有你的,来,试试黑狗血的威力。”

伍召一刀扎进去,那虎皮伥痛嘶一声,挣扎抽搐几次,跌倒在地爬不起来了。伍召不由得又惊又喜:“好哇,效率高得多了。”

武松提起那虎皮伥扔了出去:“加油,这还只是开胃菜呢!”

三人奋战半个时辰,十多只虎皮伥基本上都躺倒不动了。九叔提着剑一个个寻找命门,彻底杀死了三四只。伍召将盾牌一扔:“手臂酸麻!这虎皮伥还真不少,一般的猎人都用不着妖虎出动,被这些虎皮伥就摆平了!”

武松活动活动手脚,脸不红气不喘:“师弟,你的臂力还不够哇!石锁、站桩,有每习练么?”

伍召甩了甩臂膀,正在想该如何回话,突地感觉腥风四起,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感突如其来!

伍召下意识地抬头,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而降,猛扑而来!大叫声中,三人分头避让。伍召正当其冲,躲闪不及,被一只巨掌迎面一拍。伍召双臂交叉,硬挡一记。一股沛然不可挡的力量将他拍的横飞出去,重重撞在一颗足有人腰身粗细的大树上。嗓子一甜,一口老血激射而出!

“嗷!”一声惊动地的长啸,一头铜头铁爪、长足两丈、电目獠牙的庞然巨兽昂首挺胸,王者之威显露无疑。

白蛇的声音有些颤抖:“神兽妖虎。武力值118,智力值65,统帅值80,政治值20,魅力值72,步兵属性a,骑兵属性c,弓箭兵属性c,水军属性c。技能一,虎威:杀气腾腾,威风凛凛,只要出现就能降低敌方军队的士气5到10点,并让敌方的武将武力值随机下降5到10点;技能二,金身:单挑对战中善于保护自身,皮糙肉厚,动作迅疾,武力值低于自身20点以上的敌人无法造成伤害;技能三,恫吓:恶名远播,遇敌之时有极大几率降低敌人士气,令敌军溃散。统帅值每高于敌方主将10点,敌军士气降低5到10点,溃散5技能四:突袭。擅长趁敌军不备时发起突袭,发起突袭之时武力值上升5到10点,统帅值上升5到10点;技能五,虎伥:能制造、培养伥鬼助战,能激励伥鬼,伥鬼的能力值与其自身能力值相关。突袭技能已经爆发过,一个时辰之内无法再次爆发;虎威技能爆发,降低茅英武力值3点,降低伍召武力值5点,降低武松武力值1点!”

伍召感觉浑身都在酸疼,弯着腰慢慢坐起,只觉得整个背都没知觉了,一双手臂也有点举不起来。掌中盾牌、七星宝刀更是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那妖虎啸完了,一双虎目冷冷望过来。伍召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有一种灵魂被锁定的感觉。下一秒,那妖虎一个纵身,猛扑而至。伍召心里一凉:怎么还攻击我?这妖虎也懂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道理么?

武松大喝一声:“畜生敢尔!”横向冲来,合身猛撞,将那妖虎撞开:“孽畜,你的对手在这里!”手中短棒顺势一挥,向妖虎腰间击去。

那妖虎见武松来得猛恶,借武松一撞之力前爪往下一按,后腿一掀,虎爪后蹬,虎尾横扫,恶狠狠反击而来。

武松一击就击打不下去,短棒一横,挡住了妖虎双后腿的一蹬。头一低,闪过了虎尾的一击。不过发髻被虎尾上的硬毛扫到,头发披散开来,一时间落于下风。

茅英从一旁冲上:“二郎,我来助你!”手中一连三道符咒飞出。那妖虎身子摆一摆,油光水滑的皮毛一抖,符咒就被抖落一旁。茅英人随声到,松纹古剑直刺而来,直指妖虎脖颈。

妖虎身子一伏,轻松躲过剑尖,接着腥风一动,硕大的身躯猛然一扑,压向茅英。茅英横剑来挡,单薄的身躯那里有丝毫的抵抗之力?被妖虎轻松乒,接着血盆大口从而降,直直咬向茅英的脸。这一口要是咬上,整颗头都得被吞噬。

茅英奋尽平生之力,双臂上推,头部回缩,躲过了这一下死神之吻。武松狂吼一声,飞跃而来,挥起大棒猛击虎头。那妖虎头颅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摇了几摇,恍若无事。只听得砰然一声,那妖虎身形有些摇晃,武松手中短棒一下断成两截。

妖虎狂吼一声,再次咬下,看样子不杀死茅英不准备罢休。茅英避无可避,闭目待死。千钧一发之际,武松奋勇丢下半截短棒,一把抓住虎尾,大叫一声:“开!”将那妖虎生生拉了回来,扔到半空之郑

伍召大叫道:“九叔,妖虎力量太大,速度又快,你伤不了它,先躲开!”

九叔惊魂未定,远远闪开。那妖虎从空中跃落,正好停在两头奄奄一息的虎皮伥身边。这妖虎已经有成精之像,居然伸头在虎皮伥耳边嗅了嗅,似乎叮嘱什么一般。

武松手一抖,从腿上拔出两把短刀。接着两手抓臂,从袖间抽出两根铁棒。然后一对一拧,两把朴刀成型:“孽畜,看刀!”

一人一虎对峙片刻,再次猛冲而上。虎啸龙吟之声震,伍召与九叔完全帮不上忙。一种无力感深深袭来,伍召奋力站起:“九叔,你先走,咱们不能都折在这里。”

武松倒退而下,胸口有血流缓缓流下:“折不了,等着吃虎肉穿虎皮吧!”

妖虎一瘸一拐,似乎也受零伤。蓦地,那妖虎一声怒吼,两头虎皮伥突然暴起,合身扑上。妖虎稍慢一步,也飞身而起,直取武松!

两把刀,三头虎,三人不由得大惊失色。茅英长剑飞出,似乎也已经来不及了!

第十章 打虎英雄回长安

时迟,那时快,武松双刀一分,狠狠刺进两只虎皮伥心口。借着虎皮伥的冲击之力,武松往后便倒,长腿一蹬,蹬在妖虎肚子上,险险躲过妖虎的一扑。九叔的松纹古剑此时方到,妖虎身子一摆、皮毛一张,松纹古剑从皮毛上擦过,虎身丝毫无损。白蛇的声音响起:“糟糕,神兽·妖虎金身技能爆发,茅英攻击失效。”

伍召正焦急间,那松纹古剑从妖虎头顶飞过,正冲武松腰腹间扎去。九叔大叫:“二郎,心!”

武松反应极快,飞起一脚将那剑踢飞回去。石光电火之间,那剑刷地一声插入妖虎后腿!

妖虎吃痛,跳到林中将长剑叼出,然后不断舔砥伤口止血。武松趁机手一伸:“九叔,酒来!”

九叔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的酒坛:“这可是原浆酒,平常人闻一闻也就醉了,你真要喝?”

武松不耐烦:“喝!扔来!”

九叔用力扔来,酒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妖虎跳起来要截,武松一个漂亮的腾跃,抢过酒坛,蹬开妖虎。落地后一掌砍开坛口,举坛就是一大口:“哈哈哈哈!好哇,这才是真正的烈酒!”

妖虎似乎知道不妙,虎吼一声,又是一扑。武松抓住一根手臂粗细的树一绕躲开,又是一大口:“好酒!好酒!武二平生的力气,都被这酒激出来了!”

话声中,武松右手一扬,酒坛闪电般飞出,砸在妖虎头上,砸得妖虎虎头摇摆。再看武松,脸、脖子、胳膊都变得赤红如火,整个身型似乎都大了一分,整个人有种见神杀神的气势:“猫儿,趴下罢!”

那妖虎不甘示弱,人立而起,举起一对巨掌来迎。武松飞起一脚,将妖虎踢得倒翻过去:“吃我一脚!”

伍召看得热血沸腾:“武二郎要大发神威了。”

话间,妖虎在地上打个滚,压倒不少树杂草。武松赶到,一把揪住妖虎顶瓜皮:“看打!”

那妖虎奋力挣扎,一人一虎在林中较力数次,撞得树断叶飞,声势骇人。

武松大喝一声:“停住!”一双铁脚牢牢站定,左手死死按住虎头,铁锤般的右拳闪电般一拳拳击下,如同擂鼓一般。那妖虎想要挣扎起身,右臀挨了一剑用不了力,仅靠两只前腿完全挣扎不动。被武松一连痛击了三四十拳。

九叔站起来,去林中寻回了宝剑:“二郎,要助战否?”

武松略微分心,那妖虎趁机一滚,起身就要逃。武松赶上一步:“哪里走?”双手把住虎尾,一双胳膊上腱子肉高高鼓起:“过来吧!”将那妖虎凌空拔起,重重砸落在地。然后再次铁拳猛击,脚踢膝撞。

妖虎口鼻中渐渐流出鲜血来,武松拳头上的血痂也早已再次开裂,人血虎血混成一片。

九叔劝住武松:“二郎,停手吧,妖虎已经毙命了。”

武松用力踢了两脚,寻了根棒子又打了一回。那妖虎身子抖了几抖,再无反应。武松这才一屁股坐倒:“不愧是原浆酒,这后劲儿够足!”

九叔拿出金疮药、裹伤布,给武松裹上了手上的伤口,又过来给伍召正骨、裹伤。

白蛇的声音及时响起:“师门任务:武松打虎完成。召唤者习得妖虎第二个技能:金身。因为妖虎的特性,参与打虎者获得永久武力值收益。茅英武力值永久上升1点,上升至94点、武松武力值永久上升3点,上升至106点、伍召武力值永久上升1点,上升至83点!武松因为独力杀死神兽,潜力突破,额外获得一个技能:神力!召唤者伍召可以收服四星武力型巅峰名将,武松。智力85,武力106。政治85,统帅74,魅力83,善使双刀,棍棒,更擅长赤手搏击。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c级,弓箭兵属性c级,水军属性c级。称号:行者。技能一,伏兽。在对战兽类以及名字、外号中带有兽类的敌人时,武力值上升5到10点,统帅值上升5到10点;技能二:海量。越是喝酒,越是勇猛悍勇,且头脑清醒,能使出醉拳、醉棍等奇妙武功。武力值上升10到20点,智力值上升5到10点。技能持续时间一个时辰;技能三:孤胆。不畏惧被围攻,擅长以一敌多。遇强则强,对战的敌人每多一人,武力值上升1到5点。技能四:雪恨。进入报仇雪恨状态后武力值上升20%,智力值上升10%,并对仇敌进行不死不休的追杀!持续时间两个时辰,或持续到复仇完毕。每成功杀死一个仇人,武力值永久上升1点;额外技能:勇力。力量过人,单挑时武器每重于敌人十斤,武力上升1点。率领重装骑兵或者重装步兵时增加统帅5到10点。”

伍召大喜,武松居然额外获得一个技能,这真是意外之喜。自己也获得一个金身技能,保命能力大大提升了。不枉了自己来冒这一次险!

武松起身去拉那妖虎,此时酒劲儿过了,加上大战之后的脱力感,拖之不动。武松干脆一屁股坐倒在地:“二位,咱们仨人人带伤,万一山里还有蛇虫虎豹来捡便宜,那可不好对付。这虎尸今夜就放在此处,我们先下山如何?”

伍召点点头:“这么大一头妖虎,一般人也拖不走。走吧,明日再来!”

第二日一早,武松还在山下的旅店中沉睡,门外突然响起吹锣打鼓的喧闹声。接着,门突然就开了。一群穿红戴绿的人拥进来,不容分给武松穿上威风凛凛的软甲,胸前戴上硕大的红花,然后抬出门放到了金鞍银嚼的高头大马上。

武松稀里糊涂地上了马,才发现外面大队人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两名高个青年举着写影赤手打虎,为民除害”的开路牌匾,巨大的妖虎尸身及几头奄奄一息的虎皮伥被巨大的马车拖着跟在后面。伍召和九叔从后面的轿子里探出头来:“回长安喽,打虎英雄。就等着被长安的思春少女们淹没吧!”

第十一章 铸剑师

伍召安排好了足够的人手,队伍一路巡游回长安,又在长安城中各街道,巨大的虎尸吸引了全长安城百姓的注意,高大俊朗的武松也迅速成为了长安城九万少女的闺中梦里人。

休养数日,三人身体都已经大好。

伍召将此事上奏天子,天子大感兴趣,宣武松、茅英上殿。见了武松凛凛一躯、堂堂相貌,龙颜大悦,御赐“赤手打虎将”牌匾,封为偏将军;见茅英龙行虎步、一身正气,一派有道高人的风范,倍加钦敬,御赐“伏妖正先生”,封为赞军校尉,伴随伍召,参赞军务。

见驾已毕,伍召又带着武松安置住所、备办生活物品。并让他就在自己亲卫营为将,成为自己的核心班底。

安置完毕,伍召见武松腰间的刀刀鞘古旧、刀柄有斩痕,顺口问了一句:“武将军,你这把刀是哪里来的?”

武松愣了一愣,把刀解下来,恭恭敬敬双手递给伍召道:“禀主公,是在兵器铺购买而得的。”

伍召满意地点点头,拿过武松的腰刀,抽出来看了看,刀刃已经满是缺口了:“武将军,周师父主要教你什么兵刃?”

武松一拱手:“禀主公,武松步战使刀,乃是吾师周大侠成名绝技铁臂滚龙刀;马上使棍,是以吾师之名命名的周侗棍。”

伍召也微笑,心中又略微有点愧疚之情。于是拍拍武松肩膀:“好!”

说完,表情严肃起来:“武松听令!命你打出你打虎英雄的旗号,招募兵马、铁匠。招募人数和标准,待本将与各位大臣商议后再行通知。你所带的将士,就将从这次招募的人马中选拔。你的兵器,也将由这次招募的铁匠打造。望你尽心尽力,不负你赤手打虎将的威名!待招募完毕,视成绩再行升迁!”

武松闻言大喜,单膝跪地:“多谢主公提拔!”

伍召十分满意,扶他起身:“起来吧。在正式开始招募之前,我俩再回山见一见师父。上了山,你还是师兄,我还是小师弟。”

武松笑了笑,还是摇摇头,郑重地道:“主公,武松既然已经出山,就一生是主公的臣子。主公心中有此念,武松感激万分!”

伍召看着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阵伤感。一出师门,就是尘世江湖。师父膝前那种你笑我闹的纯粹师兄弟关系,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武松见他有些伤感,一拱手:“主公请回吧,陪二郎这么久,可别耽误了公务。”

伍召点点头,拍拍他结实的肩膀:“好,那就暂时别过。”

翻身上马,走出十多步,回头一看,武松还站立原地。见伍召回头,武松突然促狭地眨眨眼。伍召不由得一笑,心中温暖:师兄弟,毕竟是师兄弟。

回到将军府,公文果然已经堆积了不少。信手一翻,从吕布、马云騄处发来的战报立刻吸引了伍召的注意。

马云騄处发来的战报相当顺利,女将们一路斩关夺寨,所向披靡。副先锋扈三娘首战以一敌三,凭一对日月双刀大战黑山贼将于毒、白绕、眭固,阵斩于毒,以红锦套索生擒白绕,战退眭固,威震黑山。马云騄则指挥若定,三战三捷,大破黑山贼六万,缴获军马粮草无数。

伍召看得连连点头,马云騄不愧是将门虎女,女中无双,黑山贼乌合之众,看来不是她的对手。

放下北方的战报,再看洛阳的消息。一封封看下来,战事倒也颇为顺利。吕布似乎有意培养吕方,让他立了不少功劳。吕布起初作为先锋,斩杀了牛辅麾下牙将陈风、冯雷,并与牛辅心腹重将胡赤儿大战一百余合不分胜败。待胡赤儿有不敌之相时,牛辅出箭偷袭,被吕布神箭半路拦截。胡赤儿被数将齐出救回,小温侯之名威震洛阳。

伍召看得连连点头,这吕方倒也没有浪费自己投生为吕布之子的好运气,没有辱没小温侯的名号。

拿起纸笔,将此次猎杀妖虎的过程简略描述了一番,然后写明留武松、茅英留下出仕之意。然后安排信使、购置礼物,派了一支小队伍前去翠华山向师父复命。

之后处理政事、陪伴三位娇妻,日子过得充实又繁忙。

忽一日,两名信使几乎抵达,都带有墨家的信物。伍召展开两封书简读过,大笑:“好啊,两位倜傥风流的才子原来还记得我伍召呐!请二位进来!”

原来两封书简并排展开,简上字迹皆是狂放不羁、龙飞凤舞。一封书简是李白的推荐信,推荐一名铸剑师,姓名朴实无华:姓雷,名打铁;另一封书简是唐寅的推荐信,推荐的是一名女子,姓公孙,名百灵,乃是铸剑名家公孙治后人,当然也是一名铸剑师。

看来武松打虎英雄的名声传得挺快,李白、唐寅都知道了,还分别推荐了一位铸剑师过来。

不久,书童领着两名铸剑师进来了。

左边是一条身长七尺五六寸,肩宽膀阔的壮汉。此人肩膀极宽,手臂极粗壮,身上的布袍被鼓鼓囊囊的肌肉撑得似乎就要裂开,看起来比武松还粗了一圈。

右边是一名身材高挑、肤色偏黑的少女。浓眉大眼、长腿细腰,看起来颇为健美。

那少女颇为机灵,进门之后快走几步,抢先半跪请安:“公孙百灵见过将军大人!”

那大汉看起来有点憨憨的,见状也跟着跪倒:“将军,在下雷打铁,是个铁匠。”

伍召起身扶起二人:“二位旅途辛苦!李白、唐寅二位可好?”

少女公孙百灵抿嘴一笑:“太白先生仙游四方,文名播于当时。先生的诗作流传得可广了,蜀道难、关山月、客中行这三首,灵气十足!百灵可是倒背如流呢!古风、塞下曲、白马篇这三首,慷慨激昂,主公这样的英雄男儿应该会很喜欢!嘻嘻!如今他行侠到何处了,百灵也不知道。他处处有朋友,处处有仰慕者,洒脱得很呢!”

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李白完成三首含有剑字的诗作,武力值上升3点,共计98点;完成三首不含剑字的诗作,政治值上升3点,共计55点。”

伍召转首问雷打铁道:“雷兄是何时见到唐先生的?他如今人在何处?”

雷打铁老老实实道:“小的在两个月之前就与唐先生相识了。半个月前,唐先生派人传讯,说长安城急需一名技艺出色的铁匠,让小的随使者狂奔十多日赶往长安。这是唐先生令小的献上的画作。”

伍召打开他献上的画作,是一幅《落霞孤鹜图》。略作浏览,伍召收起画作,对二人道:“两位来得正及时,本将正欲寻觅高手匠人,打造两件兵器。不要求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神兵,但也得是能沙场鏖战、破阵斩马的利器。两位既然是受推荐而来,想必是各有所长,不知都擅长铸造什么兵器?”

“剑!”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伍召一笑:“那,如果是刀和棍呢?”

第十二章 决战洛阳

公孙百灵沉吟片刻,道:“无论是铸剑还是铸刀、铸棍,都需要铸剑之铁,佐以精铜,再加良锡,复添五金之精,融天外神石方可。另外,需要安排良匠百人相助,壮士百人建造铸造炉。最后,还需预备三牲九礼,用于祭天。”

伍召点点头,问雷打铁道:“雷兄,你呢?需要些什么东西?”

雷打铁忍耐了半天,赶紧答到:“将军大人,不过是打造兵器而已,没那么麻烦。我雷打铁不需要那么多东西。只要给我镔铁一千金,大锤十只,打铁铺一个就行了!”

公孙百灵冷笑道:“傻大个,你需要那么多镔铁做什么?还有十只大锤?你有十只胳膊可以抡锤么?”

雷打铁憨憨一笑:“怕打坏了来不及买,所以多买些备着。”

公孙百灵一笑:“傻大个,兵器可不比农具,可不是用笨力气就能铸造好的。就你的笨法子打造的东西,姑娘铸造的兵器一下就能斩断!”

伍召又翻看了一遍李白和唐寅和推荐信,笑了笑:“二位不必争论,既然做法不一样,那就各自负责一样。到时候谁的兵器更好,额外奖励白银五百两。二位看如何?”

雷打铁一拱手:“老雷一身力气,爱干笨活儿。就打那根大棍吧!大概需要多重的分量?多大多粗?”

伍召笑道:“好,那就由公孙姑娘负责双刀的打造,由雷兄负责大棍的铸造。至于分量,长短,后续我会派人告知。咱们以多久为限?”

公孙百灵沉吟片刻,挑衅地看了雷打铁一眼:“傻大个,给你一千斤镔铁、十把大锤,你一个人就能打好?”

雷打铁重重点头:“就雷某一人便可。”

公孙百灵狡黠一笑:“那好,那咱们就以一月为期,如何?”

雷打铁毫不示弱:“好!”

伍召乐于见二人竞争,笑道:“也好,那就以一月为期。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但打造成的兵器一定要合用。具体要求如何,后续会请打虎英雄来告知二位。”

公孙百灵眼睛一亮:“原来是替大名鼎鼎的打虎英雄铸造兵器?那好,百灵愿意献出家传的百年铁英一块,替打虎英雄铸造两把无往不利的神刀!”

雷打铁瓮声瓮气:“老雷没有祖传宝物,但愿意为将军之事拼尽全力!”

伍召拿过毛笔、竹简,写好两封书简,盖上自己的打印,交付给两人:“那此事就拜托二位了。”

又召来两个亲兵:“你们两个,带两位师傅去安排住宿,领取物资。”

安排走两名铁匠,也就放下公务,回府陪伴娇妻。董白和貂蝉性子温婉文静,还能耐得住安闲。吕玲绮身为将门虎女,在府中呆得简直快要发疯。见伍召回府,立刻过来闹着要出府游猎。

伍召也觉得好久没有陪伴几位娇妻了,于是整顿弓马,带着孟良、焦赞,与吕玲绮双挽雕弓,出猎游玩。貂蝉、董白虽然不能策马开弓,却也凑了次热闹,带了小萝莉岳安娘,三女同乘一车,随队出游。

吕玲绮家学渊源,箭术了得。一连射中狡兔五六只、野猪三四只、花鹿一头,高兴得格格娇笑。伍召随陈广学枪、随武松练力,却没怎么学过箭术,是以收获甚微。不过三位娇妻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正开心之间,一头野牛被士兵惊吓,从一个小土坎上冲下,径直冲貂蝉、董白的马车扑去。

伍召大骇,大吼一声:“拦住它!”

吕玲绮手起一箭,射中牛腹。但那野牛皮糙肉厚,腹部中箭对它全无影响,反而增加了它的狂性。

惊叫声中,一支投枪凌空而至,将那蛮牛钉在地上。孟良赶到,一斧将野牛牛头砍掉,一场危机才算化解。

一个园脸、中等身材的青年汉子提着钢叉从一处山坡上转出来,彬彬有礼道:“各位可是城中来的达官贵人?这里僻居深山,野兽凶恶,可危险得很呐!”

伍召迎上,道谢道:“我们也是兴之所至,就入山深了些。多谢兄台援手,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汉子憨厚一笑:“小人不过是山间一猎户,哪里称得上高姓大名?在下岳翻。”

岳翻?伍召心中一愣,一个童音响起:“三叔,等等我!”一个七八岁的粗壮孩童提着柄短枪,跟着赶过来:“这位叔叔,是我听到你们在这边,才叫我三叔来救你们的。我叫岳雷!”

伍召喜不自胜:“岳雷?你是岳飞的儿子?”

虎头虎脑的小岳雷胆子很大,一点也不怕生人:“是啊,就是我。叔叔,你认识我爹爹?”

伍召蹲下身:“何止认识你爹爹,我跟他是师兄弟。小岳雷,你懂什么是师兄弟吗?”

岳雷呆了一呆,答道:“小岳雷没有师父,没有师兄弟。”

伍召哈哈大笑:“好小子,看来你还是懂的。”

站起身来:“岳翻兄弟,我与家兄是旧识,不意在此处遇到你们。家兄可在家中?”

岳翻有些迟疑地看着伍召一行人:“阁下是?”

伍召解下腰间腰牌:“我乃大汉领军将军,伍召。”

岳翻验过腰牌,慌忙半跪行礼:“草民岳翻,见过将军大人!”

伍召伸手拦住他:“我与令兄有兄弟之宜,大家不是外人,不必多礼。你们是住在附近么?家中还有哪些人?”

岳翻点点头:“家兄与嫂嫂、侄儿岳云避祸在外,母亲与我叔侄二人隐居于此,等待家兄解决争端,平安归来。伍将军既然到此,不妨到舍下歇脚如何?家兄的朋友到访,母亲想必是极开心的。”

伍召也不推辞:“那就叨扰了,还请岳兄弟带路。”

与此同时的洛阳,吕布大军数次攻城,奈何洛阳城高墙厚,攻之不下。杨修力主采用围困之计,围而不攻,只等牛辅军沉不住气,内部生乱。奸细一波一波地派进去,劝降书一封接一封地射进城去。

在外则采用围点打援之计,用伏兵数次击溃张绣派来的援军。

而各路斥候也分派停当,不放过任何一条道路的消息。吕布毕竟是曾经的天下诸侯,用兵之道还是颇为老辣的。

董卓的时代确实已经过去太久了,激战近一个月了,没有任何援军来支援牛辅。这场战事,眼看就要结束了。

中军大帐帷幕一掀,英气勃勃的吕方大步走进:“父亲大人,城门开了!敌军出城了!”

吕布大喜站起,笑道:“好!他们终于挺不住了!传令全军,准备决战!”

第十三章 北地枪王?

吕方容光焕发,大声应诺:“是,父亲!”

吕布军原本就处于警戒状态,吕布号令一下,各营迅速行动起来,摆开阵势。吕方盔明甲亮,催动红马千里火,立于阵前。

洛阳城门开处,前方是持盾步兵,后方是弓箭手,一列列出城列阵。军士列阵之后,牛辅左边是胡赤儿,右边是一员乱发遮面、身材高瘦的大汉,估计是其新近提拔的将领,在众护卫簇拥下出城。

战鼓擂响,胡赤儿骤马而出,高声叫道:“我家主公有请吕温侯答话!”

吕方回首道:“父亲,谨防对方有诈,让孩儿去吧!”

吕布上马,哼一声:“吾有赤兔马,方天画戟,何惧之有?”缓缓策马至阵前,高喝道:“牛辅,出来吧!”

后方军士大为紧张,个个弓箭上弦,指向吕布。牛辅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近前,马上欠身道:“温侯,你我昔日也曾同阵为将,今日何相迫如此之急耶?”

吕布在董卓麾下之时,地位在牛辅之下。牛辅为人也并不跋扈,因此二人确有几分故旧之情,因此马上拱手还礼道:“牛将军,吾容你在洛阳盘踞如此之久,已经给足了情面。今日你气数已尽,就速速投降吧!念在昔日同僚之情,吾会向主公保举,保你高官厚禄。”

牛辅默然无语,良久方黯然道:“温侯,今日当着众军之面,牛辅有三事相求。若温侯能许,牛辅愿倒戈而降,献出洛阳。若是不许,牛辅拼将一死,也必抵抗到底!”

吕布闻言一喜,笑道:“哪三事?牛将军请说来听听。布若能做主,自无不允。”

牛辅道:“第一,坊间皆传,是温侯以子弑父,刺杀了董相国。温侯以救国英雄自居,也从未否认此事。但子杀父,究竟违反天地之理。因此,请温侯当着众西凉军之面,穿孝服,以子侄礼祭奠相国。第二,牛辅麾下的西凉儿郎,皆离家日久,归心似箭。请温侯允请,待辅降顺之后,要放他们回乡省亲,不得妄杀一人;第三,牛辅乃西凉安定人氏,归降之后不求高官厚禄,但愿永守故土。因此,求安定太守一职,拥有麾下文武任免之权。此三事缺一不可,若温侯能做到,牛辅便卸甲而降。若是不能,这古城洛阳,不免又要再遭一把大火。”

吕布听了,沉吟不语。牛辅道:“温侯可回营慢慢斟酌,辅将于三日后的洛阳皇宫设献城大典。若温侯能到,辅将双手献上洛阳城城主印绶;若温侯不到,辅就将与洛阳城同焚!”

牛辅言毕,不等吕布答话,在众护卫拱卫下缓缓退去。吕布见对方戒备森严,也就拨马回转。回营之后,将牛辅的三事与杨修、吕方一说,吕方道:“牛辅所言三事不难,谅主公也会答允。就恐牛辅摆下鸿门宴,不利于父亲。”

吕布笑道:“吾有方天画戟,就算是鸿门宴,又有何惧?就怕三天时间太短,信使尚未回报,洛阳就已被焚。”

杨修笑道:“温侯大人,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洛阳是大汉西都,若能兵不血刃收复洛阳,实乃奇功一件,又何惧主公不允?只是在洛阳皇宫举办献城大典,风险着实太高。温侯武艺虽然天下无双,却也难敌城中三十万暴虐之众。不如就在城门之处,两军阵前进行。以温侯掌中方天戟、胯下赤兔马,谅牛辅麾下得那些平庸之辈,无人能奈何得温侯。”

吕布轻捋颌下短须,点点头:“如此甚好!传信使来!”

双方信使往来,商议停当。三日时间转瞬即过,牛辅军在洛阳城东门外设置高台,只等吕布上台祭祀董卓。牛辅军于高台之后摆下军阵,军容肃然。

吕布一身白衣,率军抵达高台之前,高台之上已经站有四员身穿道袍的道士,正焚香对天祈祷。正中间有一巨大的鼎,应当是祭器。牛辅与那员身材高瘦的将领已经先到高台,正对吕布遥相致意。

胡赤儿策马奔至高台之前,高声道:“温侯,请了!”

吕布点点头,回望后方:“诸位,把好军阵,等布归来。”他有心栽培吕方,这种大场面不让吕方趁机捞取功绩,又何时去捞?对吕方笑道:“方儿,来,随为父一起去。让我父子二人一同出阵,拿下这古都洛阳!”

吕方闻言兴奋得满脸通红,策马而出。父子二人带着十数个护卫,奔至高台之下。吕布下马,仰头一看,那高台并不算高。若是遇险,飞身而下也容易得很。于是将方天画戟交与吕方,叮嘱道:“方儿,随为父上去。你们在此看好马匹,不得懈怠。”

二人拾级而上,上得高台。牛辅跨步而来,拱手致意:“温侯安好?”

吕布还礼:“牛将军,布依约而来,望牛将军也守约才好。”

牛辅恭敬道:“那是自然。”一伸手:“来呀,拿香烛来!”

道士送上香烛,吕布亲手点燃白烛,手持手臂粗细得焚香,向四方施礼。然后跪倒于祭器之前,口中大声诵读杨修所写的祭文。杨修文采出色,所写祭文巧妙略过了吕布与董卓之间的恩怨,只描述二人之间的父子之情。对董卓乱国之事也一概略过,只讲董卓的军功。

祭文诵读完毕,吕布将香束插于大鼎之上。然后面向大鼎,跪倒叩首。

叩到第二个,只听得牛辅一声咳嗽,那大鼎突然嘎吱一声,向一旁弹开。鼎下扑出一条大汉,挥舞双戟,一声大喝:“吕布匹夫,胡车儿在此,束手就擒吧!”

吕布吃了一惊,临危不乱,往侧面一个翻滚,已经抽出腰间宝剑,挡住了那大汉势大力沉的一戟。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吕布仓促之下居然后退了一步:“恶贼,好力气!”

那大汉身长八尺有余,身披软甲,脸罩铁护面,手提一双厚北钢刀,不由分说直扑而上:“吕布,让爷爷试试你的步战的本事!”

吕方见状大喝一声:“父亲,接戟!”将手中方天画戟投出。却不妨牛辅身边那貌不惊人的汉子身形一动,腰间长剑出鞘,已经轻松一剑将方天画戟截下,然后身子前扑,来斗吕方。吕方见此人数次与胡赤儿一同出场,又貌不惊人,心中并未将他当作强敌,毫无惧色抽出腰刀迎战。不防一交手,发现此人剑法精妙,更兼力大无比。三个照面未过,已被此人轻松将腰刀绞飞,一脚踹翻在地。

吕方大惊,叫一声:“父亲,救我!”却已被那人一剑柄打晕,软软坐倒。牛辅抢上前,将吕方背了就走。吕布大怒,仓促之间却摆脱不了那自称胡车儿的持刀大汉的纠缠,急怒之下将掌中宝剑对着持刀大汉迎头掷出。趁那大汉闪躲之机,一个翻滚拾起地上的方天画戟。

那貌不惊人的汉子静静站立一旁,不曾阻挡吕布拾捡画戟。吕布捡起画戟,欲要追击牛辅,却被他抢上前来,急攻两剑。吕布本是马上将军,加之手中方天画戟过长,不利于步战,两招之间居然隐隐落于下风,不由得大为惊疑:“牛辅麾下哪有如此高手?”转眼一看逼上前来的持刀大汉,心头一动:“昔年在洛阳时,似乎听过胡车儿的名字,是张济手下的头号猛将。此瘦长汉子身手过人,与胡车儿一同出现,莫非就是张济的侄儿,人称北地枪王的张绣?但这张绣和胡车儿,武艺也太高了一些吧?”

第十四章 密信

吕布昔年是董卓手下第一猛将,素来眼高于顶,与张济等人并不亲密。董卓麾下西凉军将领众多,张济也并不突出。因此张济部下的张绣、胡车儿等人的名号,吕布是有印象的。但几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心中却实在想不起来。而此次洛阳之战,张绣所派援军多是无名将领所领,是以吕布也未曾见过张绣与胡车儿。张绣所派援军战力低下,是以吕布完全没想到这胡车儿与张绣武艺竟然如此高强。一时不察,差点吃了大亏。

眼见二将前后夹攻而来,吕布不敢再继续思量。猛力一剑逼退张绣,狠狠哼一声,口中一声呼哨。台下赤兔马长嘶一声,从护卫手中挣脱,撞翻无数军士而来。吕布飞身跃下,落在赤兔马背上,急冲而去,想要追杀牛辅,抢回吕方。

牛辅和吕方的身影早已被众军士掩住。吕布冲阵追杀,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骑,挡在吕布面前。马上大将身披重甲,脸戴铁面,颌下一部短须。身长近八尺,肩宽膀阔,手提长枪,大呼:“吕布休走,大将雷叙在此!”

吕布怒喝一声,冲突而前。交手十余合,那将枪法娴熟、气势刚猛,吕布急切间居然也拿之不下,心中骇然:“天下英雄如此之多耶?张绣孺子,麾下将佐竟如此骁勇?”

二将交锋中,马蹄声起,身后胡车儿与张绣也已跳下高台,骤马赶来。吕布催马冲突,却被三将合围,大战十余合。张绣掌中武器已经换为一杆金灿灿的大枪,骑术武艺更在胡车儿、雷叙之上。吕布气愤交加,奋力厮杀,四将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斩杀、踏死兵卒无数。

此战也属于三将战吕布,但与虎牢关之战略有不同,张绣武艺远超刘备,胡车儿、雷叙武艺似乎也与关羽张飞相去不远。是以吕布虽然怒气冲天,但奋力二十余合之后还是逐渐戟法散乱,遮拦不定。三将却不相逼,待吕布手慢下来,胡车儿、雷叙架住方天戟,张绣在吕布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又趁乱将一封书信塞入了吕布怀中。

前方情势杨修一直在密切关注,见吕布率众冲杀,赶紧派军接应。牛辅军也无意赶尽杀绝,双方乱战一场,吕布冲出重围,双方各自鸣金收兵。

吕布盔歪甲斜,颇为狼狈地策马返回。杨修催马迎上:“温侯无碍吧?”

吕布怒喝一声:“牛辅小儿!张绣匹夫!我吕布誓取汝头颅!德祖,宣众将到帅帐来,准备起兵攻城!”

杨修一惊,调转马头,行于吕布身侧。劝阻道:“温侯息怒。洛阳乃是大城,经牛辅多次修缮,城高壁厚。我军已经断了洛阳城四方道路,洛阳孤城一座,城中人马又多,围困即可困死敌军,又何必强攻?牛辅此人虽无将才,但麾下人马众多,其中还夹杂着董太师留下的西凉精兵,强攻恐怕一时难以攻下啊!”

吕布瞪视了杨修一眼:“那又如何?我吕布厮杀半生,只有此一子。莫非仍由他落入敌手,不闻不问?休得多言,吾意已决!”

杨修沉吟半晌,道:“温侯,兵力不足,先派使者回长安求援如何?敌军二十万余,我军仅十万人马,若是平原野战,凭借温侯之勇武、我军之精锐,当能击败敌军;但强攻城池,恐怕会死伤无数啊。况且,少将军已经落入敌手,此刻攻城,恐激怒敌方,对少将军不利。”

吕布听了,怒气稍息。却还是咬牙道:“此时派使者,还太早了点。我吕布老于沙场,如今尚未正式厮杀,就求援于主公,岂不自损一生威名?”

副先锋魏续在旁,闻言道:“何不派遣使者入洛阳,以财货赎少将军回来?”

吕布闻言瞪了他一眼,杨修笑着解释道:“牛辅盘踞洛阳久矣,些许财物,恐难让其动心。更何况,我军兵临城下,牛辅军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岂会轻易放过少将军这张好牌?此时派遣使者,无非是任由对方拿捏罢了。”

魏续听了颇不服气:“打又不能打,和也不能和,求援也不行。那你觉得该当如何?就这么干等着不成?”

杨修笑了:“魏将军说得不错,咱们得等。”

吕布也转头看着杨修:“等?还要等?我们等得起,恐怕方儿等不起!”

杨修眼神深邃:“不,少将军等得起。牛辅不是傻子,如果杀了少将军,就与温侯结下了不共戴天的大仇。温侯威名播于天下,又是主公的泰山大人,牛辅不敢惹起温侯的倾天之怒。牛辅一定会派人来!”

吕布闷哼一声:“恐怕等来的不是牛辅的信使,而是张绣的援兵!洛阳城大,残缺之处甚多,区区二十万人马,如何能守住所有城墙?再者,牛辅军拿了方儿,必定以为我军不敢攻城,我军正当反其道而行之,趁夜猛攻一处。出其不意,必能破城!”

杨修还待要劝,吕布眼含杀气回头:“我意已决!再言者军法处置!魏续,派人去传令,命众军早早埋锅造饭。众将二更时到帅帐,本将要点兵!”

魏续一拱手:“是,温侯!”调转马头,前去传令去了。

杨修沉默半晌,又清清嗓子问道:“温侯,修远远望见,今日牛辅军中出现了三员猛将,居然能抵敌温侯一击,不知是何来路?”

吕布吁出一口气:“其中二将自称是宛城张绣帐下猛将胡车儿与雷叙,另一将枪法卓绝,想必就是张绣本人了。”

杨修若有所思:“张绣、胡车儿、雷叙,这三人穷守宛城,不过是刘表的看门之犬而已,武艺如此厉害?”

吕布一踢马腹,加快了速度:“兵马钱粮不足,武艺高强又有何用?张绣号称北地枪王,枪法冠绝西北,实非易于之辈。胡车儿是张绣叔父张济亲自寻访的异人,号称力能负千斤,可日行八百里,也是西凉军中有名的猛将。张绣兵未至,将却到了。本将大意了呀!”

杨修虽然怀疑,但见吕布说得笃定,遂放下此节不提。

回到帅帐,吕布落座。推说信在烛火上一把烧了。这才换衣后来到前帐。

二更,众将齐聚。吕布举起虎符:“诸位将军,牛辅小儿出尔反尔,本将欲取其头颅,以报朝廷!今日大战一场,敌军疲敝,正是趁夜攻城,拿下洛阳之时!尔等速速回营,点起军士,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夜袭攻城!”

徐晃闻言,出列道:“温侯,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军战力虽强于敌军,但敌军众,我军寡。围困敌军,等待敌方粮尽方为上策。晃以为,不宜硬攻。”

吕布冷笑道:“不攻,城如何得下?前些日子,本将听信你们之言,迁延时日,就让张绣、胡车儿进了洛阳城!若是再等下去,不仅洛阳的城墙会被牛辅全都修缮一新,恐怕主公的责问也会给我们等来了!硬骨头,总是要有人啃的。我吕奉先,就专啃硬骨头!郝萌听令!”

军令如山,徐晃只得退后。郝萌向前一步:“郝萌在!”

吕布举起一支令箭,指向身后帅帐壁上的洛阳城地图:“令你领步军五千,弓箭手两千,带投石车三架,于今夜三更出发。多点火把,摇旗呐喊,攻打洛阳北城的这几个城墙破口。不求破城,但务必声势浩大,吸引敌军注意!”

郝萌上前,接过令箭,大步出帐去了。吕布又举起令箭,将孙观、吴敦、尹礼等人派遣出去,令三人在东、西、南三处城墙上的破口处攻击城墙,吸引敌军。

三将陆续接令出帐,回营准备去了。

魏续出列,拱手接令:“魏续在!”

吕布举起一支令箭,以令箭指画悬挂起来的洛阳城地图:“先锋官不在,你就是正印先锋。令你率领步兵五千、民夫一万先行,于今夜四更攻打洛阳西城墙此处的缺口。洛阳虽然城高墙厚,但城墙并不坚固。经过此前的探查,此处曾数次毁于战火,新修建的城墙又在洛阳大火中遭到焚烧,墙体酥脆,是最脆弱的一段。牛辅军虽然草草修缮过,又岂能抵挡冲车的攻击?本将命你在五更之前,砍开鹿角,填平护城河,打开通路!”

魏续接令出帐,吕布凝视徐晃:“徐晃将军,今夜之战,最关键的重任,要交托给你。”

徐晃身形沉稳:“温侯请吩咐。”

吕布举起令箭:“我给你一万重步,两千弓箭手,十辆冲车、十辆轒輼车。你领军随于魏续之后,给我破坏城墙!”

待徐晃出帐,吕布站起身来:“臧霸,你领五千铁骑、一万步兵,五更出击。打我的旗号,于东城摆阵,照应东城、北城的人马。若敌军出击则痛击之。军师,请你率领其余军马坐镇中军,随时策应。徐荣保护粮道,提防敌人断我粮草,不得有误!”

众人齐齐站起,接过各自令箭。

吕布一挥手,也颇有名将风采:“各自回营,准备出战!”

第十五章 洛阳首战

回到自己营帐,杨修快笔修书一封,然后暗暗叫过一员心腹小校,将信和一块令牌、半块玉玦一并交给了他。那小校悄悄地牵马出营,到无人处才翻身上马,一路往长安方向驰去。

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吕布营帐里也偷偷驰出三骑,小心翼翼地远远跟随在他身后。

三更,郝萌、孙观、吴敦、尹礼四将分头出发,四支队伍点起无数火把,如四条火龙一般奔向洛阳四面城墙。战鼓声动天,将寂静的夜空彻底打破。

洛阳城楼的守军迅速吹响示警的号角,牛辅被喧闹声惊醒,穿衣起床:“来人!外面为何喧闹?”

护卫反应过来:“主公,是敌袭!吕布发狂了!”

牛辅哈哈一笑:“吕布匹夫,有勇无谋,果不出那人所料!备马!”

而一处毫不起眼的客栈前,自称张绣的男子负手而立,丝毫没有出动的意思。城外的火光映在他眼睛里缓缓跳动,照得一双眸子更显深幽。

城头坚如雨下,郝萌、孙观、吴敦、尹礼四将的部队逼近城墙之后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摆成阵势,并堆积起一堆堆的柴草,点起一个个巨大火堆。而大量的碎石、泥土被运送上前,似乎是准备倒入护城河,铺出道路来。

牛辅军军将一个个赶来,见吕布军尚未强攻城墙,也就并不出城,两军隔空对射。不久,牛辅在胡赤儿护卫下匆匆赶到东城,登城观看。见吕布军大声鼓噪,却并不真正攻向城墙,有些疑惑:“吕布军大声鼓噪,却不攻城,是打的什么主意?传令,调更多弓箭手来,给我射!”

箭落如雨,羽箭在夜空中倏忽来去,但却很少杀伤人命。城上城下两军互相叫骂,引诱对方主动进攻。吕布军围困洛阳有些时日了,今夜是第一次摆开硬攻的阵势攻城,压抑许久得牛辅军将一时间都兴奋起来了,整个城池宛如一个憋屈了许久的战争巨人,已经完全醒来了。

不久,数台投石车被缓缓推上前来。一颗颗石弹划过夜空,狠狠砸在洛阳城墙上。遭受过火焚的洛阳城,新修过的城墙并不牢固。投石车的攻击砸落一层层的墙皮,尘土飞扬。牛辅的眉毛皱起:“不好,他们的目标是城墙!”

胡赤儿跃跃欲试:“主公,让某出击,去摧毁他们的投石车吧!吕布军总共只有三台投石机,可一鼓而破之!”

牛辅摆摆手,问身边的武官:“去请枪王的人回来没有?枪王往何处去了?”

那武官传令下去,命人打探消息。不久之后消息传来:“主公,枪王得知军情之后,领亲兵去了北城。另外两位将军也分别带兵去了南城和西城。”

牛辅闻言点点头:“如此甚好。那好,既然其他三处无事,胡将军,你可带领五千兵马,出城试探一番!切记,吕布军甚是精锐,不可力敌。破坏投石车之后就速速回返!”

胡赤儿一脸兴奋,翻身下城墙,整顿兵马之后领军便出。

吕布军攻打东城的领军将领乃是孙观,此人在投军之前原是泰山寇,武艺不俗,人也颇为机警。见胡赤儿出城,并未单骑上前挑战,而是立即指挥队伍,摆成防御阵型,将投石车细细防护起来。

洛阳城中虽然兵多,但大多是匆匆招募的流民,当日牛辅从长安出逃,匆忙之际也没带多少战马,是以胡赤儿所带军队都是步军。胡赤儿固然骁勇,但他身后的兵士却远远及不上孙观军精锐。被孙观军一拦,冲势顿止,只得与孙观军混战起来。胡赤儿却也不是那种一骑当千的超绝猛将,在敌阵中冲突数次皆无法破开敌阵,只得无奈退回。

孙观手中却有两千弓箭手,且都是跟随吕布颇久的老兵,战力不俗。趁两军混战,两千弓箭手箭射如雨,胡赤儿军顿时大乱。

胡赤儿大怒,两腿一夹座下马,径直来杀孙观。孙观见过他与吕方大战,知道他武力不俗,不与他交手,指挥大军上前围困。胡赤儿左冲右突,冲突不出,只得怒视孙观,恨恨退回。

牛辅在城上看了,狠狠一拳擂在城墙上:“只恨我军缺马!若有两万西凉好马,何惧他吕布!传令鸣金,唤胡将军回来!”

其他三城,同样的事情也在上演。牛辅军虽多,但洛阳残破,城中工匠也少,是以军械不足,军士也多以步兵为主。吕布军却好得多,训练了大量弓箭手。这些弓箭手是号称飞将军的射箭手吕布一手带出来的,也是此次吕布以十万之众围困牛辅二十万大军的底气所在。牛辅军虽然人多,一无名将训练调教、二来许多都是牛辅依靠董卓女婿的招牌吸纳的流民,战力低下,被吕布军箭雨一射,立即就士气大跌,只得倒退入城。不过吕布军投石车较少,短时间内城墙还支撑得住。

四更,魏续出击。与孙观等四将所领部队不同,魏续军杀声震天,冒着牛辅军稀稀拉拉的箭雨逼近城墙,将牛辅军的鹿角阵一个个拔除。一万民夫则运来木板石料,开始搭建浮桥。而云梯也一台台出现,向城墙逼近。

军情传到牛辅处,牛辅大惊。留下胡赤儿防守东城,自己匆匆赶往西城。抵达西城,自称雷叙的悍将已经在了,见了牛辅也不行礼,粗声道:“牛将军,敌人似乎要强攻了。你城中的滚木擂石可充足?城墙可坚固?”

牛辅微微气喘:“滚木擂石颇有准备,城墙就不敢言坚固了。将军可有高见?”

雷叙冷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吾在此,吕布军就无一人能上这城头!但城外的敌人,吾一人也无计可施。除非,有一支来去如风的铁骑。”

牛辅张了张口,没说话。

五更,黎明前最黑暗的时辰。夜色更沉,浓稠得火光也被压制得暗淡了。五更过后不久,魏续军已经清理开道路,搭建好浮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如同黑夜中走来了一头洪荒巨兽。身形高大、身穿重甲、手提大盾的重步兵军团出现,给牛辅军带来了莫大的压迫感。在重步兵之后的是十台巨大的冲车。是徐晃到了。

靠近护城河,第一台冲车被数十名民夫推着,缓缓靠近城墙;其余九台则停于弓箭攻击范围之外,等第一台投石车被城上的滚木擂石砸坏之后立刻补上。

那冲车逼近城墙,车上的铁皮颇为厚重,城上的滚木擂石砸在车上并无明显效果。而冲车中部的冲城槌被民夫推动起来,一下下撞击在城墙之上。城墙微微颤抖,隐隐传出呻吟一般的声音。

另有数辆轒輼车,车下躲避着军士,手中拿着锄头铁镐等器具。那铁皮车靠上城墙之后,军士们就抡起铁镐锄头,开始挖掘城墙。

牛辅手有些颤抖,大声下令:“来人,传令增兵!再添一倍兵力,保护好城墙!”

又下令:“去找枪王,让他把吕方给我押过来!”

雷叙冷笑不语,忽地笑道:“区区冲车、浮桥,居然就难倒了洛阳城二十万人马!不是某夸口,但有三千铁骑可用,区区冲车、浮桥,一击可破!”

牛辅转过头:“将军此话当真?”

第十六章 三千飞熊军

雷叙目光中充斥着火热的战意:“当真!”

冲城槌撞击城墙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传来,每一次都好像撞在牛辅心上。他从腰间最贴肉之处,解下一个小盒。打开盒盖,盒中是一枚铜制的虎符。那虎符分为两块,合在一起就是一只小小的铜虎。牛辅小心翼翼地拿出左边的那一半,沉声道:“将军,辅当日率军入驻洛阳,只带了不足两千西凉铁骑。困居洛阳许久,拼拼凑凑,堪堪凑齐三千铁骑,仍沿袭当年董相国赐予的军号:飞熊军。只恨辅麾下没有良将,这两千飞熊雪藏已久。今日吕布为祸,将军勇猛,足以抵敌。就请将军暂领一千飞熊军,摧毁吕布的冲车!”

雷叙听了飞熊军三字,脸色严肃起来。但认真听完牛辅的话语,还是缓缓摇头:“不,牛辅将军,你不懂骑兵。骑兵必须冲击起来,才是骑兵。本将要三千飞熊军,是要用铁骑去撞开吕布军军阵,搅乱吕布军的指挥,不是用骑兵去消耗、破坏。所以,不仅仅是骑兵,还请牛将军派出大量的步兵,才能不浪费骑兵闯出的战机。

再者,吕布军骁锐、战将也是能征惯战之辈,区区一千骑兵,无法形成足够的冲击力,不过是送羊入虎口罢了。即便是董相国带出来的飞熊军老兵,也必须有三千精锐铁骑,方可一战!”

牛辅脸色难看起来:“三千?这可是洛阳仅有的三千精锐”

雷叙一拍胸脯:“若是折损超过五百,本将赔你五千百战铁骑!牛将军,你要是这点胆子都没有,不如趁早投降。找吕布攀攀旧情,还能落得个富家翁!”

牛辅转头看了看被撞击得微微颤抖的城墙,又转头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悍将雷叙,一咬牙:“好!三千就三千!我亲自率军出战,为将军助威!”

雷叙这才咧嘴一笑:“大丈夫就该有如此气概!”目视城下,眼中战意昂扬:“必不负所托。”

牛辅双手呈上虎符,然后低声下令:“赤儿,领将军去调兵!”

胡赤儿引雷叙去了,牛辅站立城头,微微叹了一口,命令身边一员偏将:“去,令人烧金汁、准备火箭,再多备滚木擂石!洛阳城墙饱经战乱,不能任由吕布军破坏!”

又交待了负责守城的武官许多句话,自己转身下了城墙,去点兵准备出战。

城上城下足足鏖战了半个时辰,一台冲车被城上的滚木擂石摧毁,但是另一台冲车又沿着浮桥推至补上。

牛辅骑马持刀,率领亲卫队在城门口列队,心急如焚地等候骑兵部队到来。

幸好,沉闷的马蹄声传来,雷叙率领骑兵抵达。牛辅面色一喜,走下城头:“将军,这就出击么?”

雷叙摇摇头:“飞熊军虽然精锐,但数量太少。吕布军前后两队,加起来足有两万人马,三千骑兵虽能冲开敌阵,也必然颇有折损。还请胡赤儿将军率领步兵先一步出击,消耗敌军箭矢,与敌军混战,为飞熊军创造战机!”

牛辅军精锐虽少,招纳的流民军却多。闻言稍一沉吟就答允了:“可以。赤儿,你领一万步兵,先一步出城。务必冲击敌军阵列,搅乱敌军阵势!最好,能把敌军从城门口引开!”

整顿好部队,胡赤儿一马当先,领诺而出。城门处领军将领乃是尹礼,与胡赤儿交手十余合,不敌败退。胡赤儿趁势领军突破吕布军阵列,一队队鱼涌而出。臧霸见了,指挥大军来围,双方混战成一团。胡赤儿军有意识地往冲车的方向冲击,臧霸则将冲车后撤,两军纠缠着逐渐远离城门,胡赤儿军的一万大军尽数出城,城门再次关闭。

喊杀声中,有传令兵骤马疾驰而来,翻身上马:“禀告主公,吕布出现了!在东城,正与我军交战,战况甚为猛烈,西城请求增兵!”

牛辅浑身一震:“吕布出现了!”

雷叙咧嘴一笑:“好,是时候了!飞熊军,准备出击!咱们解决了此处的敌人,再去战吕布!”

牛辅精神一振:“传令,开城门!”

城门缓缓升起,雷叙将盔甲上的面甲缓缓拉下,遮住面容。眼中的杀气透甲而出,手中大刀向前一指:“飞熊军,出击!”

马蹄声疾,三千铁骑几乎同时开始奔驰,从城门之下狂飙而出。旌旗猎猎,旗帜上肋生双翅的飞熊图案似乎活了过来,在火光之下跳跃嘶吼。

混战中的两军杀得难分难解,阵势逐渐分散开。拦在骑兵道路上的军士稀稀拉拉的,已经不成阵型。三千飞熊军直奔浮桥冲锋而去。雷叙吼声如雷,挥舞大刀所向披靡,一路上零零散散的军士,不管是牛辅军军士还是吕布军军士皆被一刀斩杀。乱战之中的步兵们如同积雪遇火,迅速让开一条路来。

守在浮桥桥头的一员牙门将策马来迎,被雷叙携狂冲之势一枪刺于马下,胸中热血喷起老高,浇在雷叙面甲之上,衬得他如同炼狱修罗。身后的飞熊军狂飙而过,将桥头的其余吕布军士兵斩杀尽绝。

胡赤儿军分出一队,赶赴浮桥,开始破坏浮桥。

飞熊军奔驰不停,径直杀向其余八台冲城车。

“结阵!护住冲车、轒輼!”徐晃大声下令,重步兵方阵迅速形成,弓箭手箭上弦,巨盾手大盾支起。

飞熊军在接近徐晃军之时迅速变向,徐晃军射出的第一波箭雨几乎全部落空。三千铁骑不停,围绕徐晃军军阵奔驰。蹄声如雷,骑士们口中发出呼喝咆哮之声,徐晃军将士顿时慌乱起来。

“变阵!变阵!”徐晃大吼。传令兵摇动旌旗,将命令传下去。军阵变化,随时应对飞熊军的冲击。

但徐晃独立指挥大军的时日尚短,飞熊军又数次变向。不出一炷香时间,徐晃军军阵就混乱起来。

雷叙一声大喝:“孩儿们,随我来,杀入敌阵!”

铁蹄起落,三千飞熊军如同一柄长剑,精准地捕捉到了徐晃军的破绽,从一处军阵的空缺处准确插入,杀入徐晃军阵中!

“杀!”雷叙大刀飞舞,如同无坚不摧的箭头一般,带领飞熊军在徐晃军中左冲右突。徐晃声嘶力竭,却也无法挽回军阵被突破的混乱之势。

牛辅也早已点好三万大军,在城门口蓄势待发。见战局局势向己方好转,激动不已:“好!好!不愧是飞熊军!敌军乱了!传令各军,准备出击!我要亲自出城接应雷将军,活擒臧霸!徐晃!”

“杀!”城门大开,牛辅身先士卒,提枪当先杀出。身后大军如潮水般涌出,扑向徐晃军:“给我包围徐晃军!与雷将军里应外合,全歼他们!”

徐晃眼见不敌,大斧一抡:“督战队,整顿军阵!擅自撤退者斩!狼奔猪突者斩!冲击本阵者斩!亲卫队,随我后退结阵,稳住战局!”

率领亲卫队数百人,后退再结阵。然后一道道军令下出去,力图将混乱的部队稳住。

徐晃军的呼喝声响彻战场:“重新结阵,死战不退!”

第十七章 洛阳大捷

徐晃虽是初出茅庐,却也展现出了名将之姿。牛辅看了一眼自家麾下只知道乱砍乱杀的第一猛将胡赤儿,艳羡地看了眼目光沉毅、威仪不凡的徐晃,沉沉喝了一声:“全军出击!活捉徐晃者,赏百金,官升三级!”

当年董卓死后,牛辅作为董卓女婿,第一时间瓜分了许多金银财物,在洛阳安下身来。他倚仗着手中的财务,聚集流民、招兵买马,聚集了起十多万人马。对外诈称二十万,倒也唬住了周围的山贼乱民。加上吕布一直忙于与马超、伍召交战,曹操则与袁绍联手,大战公孙瓒、刘备,是以都不曾管牛辅,倒也让他安逸了很长时间。

但他自身才具有限,麾下也无良将,因此这十多万人马均是训练不足,更谈不上什么纪律。是以,牛辅一声令下,麾下各军立即争先恐后,一窝蜂地向徐晃军杀去。牛辅则在亲卫队的保护下居于最后,压住中军,静观战局。

徐晃很快稳定住了局势,重新集结起了近三千人马。待雷叙的骑兵从纠缠中脱身,再来冲撞徐晃军的阵势,徐晃军有了经验,却不是那么容易被冲开军阵了。加之徐晃亲自挥斧上前,徐晃军士气大阵,分外顽强。雷叙反复冲击无功,也就率军退开,追杀逃散的乱军去了。

牛辅麾下的步兵接上,依靠人数优势,把徐晃军团团围住。徐晃军摆成一个圆阵,浴血死战。双方混战成一团。

蹄声如雷,牛辅身旁的亲卫队长突然一皱眉,眼睛越过战场,望向远方的黑暗之中:“主公,不对劲,有马蹄声!”

牛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傻了么?飞熊军在此,当然有马蹄声。”

亲卫队长声音有些颤抖,抬起手臂:“不对,不是飞熊军。马蹄声从那边来!”

牛辅顺着他的手臂看去,一匹火焰般燃烧的骏马从黑暗中一跃而出,马上骑士身披兽面铠、手持方天戟,头上三叉束发紫金冠迎风飘飞,正是牛辅又妒又怕、再熟悉不过的并州飞将,吕布吕奉先!

“是吕布~走,回城!是吕布!”牛辅愣了一愣,随后肝胆俱裂:“退!撤退!是吕布,吕布在这边!”

一声吼出,牛辅完全没有与吕布一战的心思,拨转马头就走。亲卫队随行保护,飞一般往城内撤退。

雷叙往往望了一眼吕布与他身后跃马扬鞭的大股骑兵,掌中大刀一扬,口中下令:“吕军势大,不可力敌!回城!”

牛辅的亲卫军是骑兵,与飞熊军前后进城。两条腿的步兵们就没这么幸运了,加上又被尹礼、臧霸、徐晃三军缠住,那里来得及逃?

吕布军如旋风般疾卷而来,齐声高呼:“降者不杀!”

零零散散的反抗很快被镇压,牛辅军整片整片地跪下来,手中武器扔了一地。吕布率军在城外疾驰,耀武扬威一番。城上将士人人丧胆。

天亮了,残破的洛阳扛住了这波攻击,但失败的情绪已经彻底笼罩住了这座古老的城市。吕布军鸣金收兵,吕布升帐,意气风发:“来人呐,给我把胡赤儿押上来!”

三日后,长安的伍召同时收到了两封捷报。

一封是吕布的,自言大胜牛辅,生擒大将胡赤儿,斩首五千余,俘虏三千余,牛辅军已

丧胆。五千余首级、三千俘虏正押往长安而来。

一封是马云禄的,记载得比吕布的捷报详细得多。言已彻底击败黑山军,刘慧娘智擒黑山军二号人物张白骑。杨延瑛、杨延祺领骑兵冲阵,多次击败张燕。刘金定指挥有方,李逵项充勇猛无畏,王聪儿、唐赛儿保护得力、扈三娘再次斩将等等,随行诸将,皆有功劳。又汇报说新得女将红线女、杨排风、周秀英。但黑山军龟缩入太行山中,急切之间难以卒除。

伍召放下手中捷报,脑中小白蛇的声音响起:“恭喜了,召唤者。你前些日子收了岳雷,现在两处战场的功绩值源源不断地汇聚,功绩值已经足以召唤超级猛将岳云了。是否现在召唤?”

前些天,伍召出猎之时偶遇岳翻、岳雷叔侄,并随二人回家拜访岳家老夫人姚氏。在伍召的死乞白赖之下,把岳家搬进了长安城,与小萝莉岳安娘团聚。

岳雷、岳安娘二人都是习武奇才,每日跟随他们的师叔武松学武,伍召又专门请了先生教导二人学文。每看见他们二人,伍召就尤为期盼能早日见到他们文武双全的兄长岳云、绝世无双的父亲岳飞。

一听可以召唤岳云了,立刻将手里的战报放到一边:“必须召唤,马上召唤!”

小白蛇安静了一会,道:“召唤完成,不久之后就能见到岳云了。岳云的数值、技能,见面之后自然知晓,请耐心等待吧!”

伍召历练了这些时间,也沉稳了许多。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继续开始处理各地送来的公文。严颜、高顺、张任送来的战报无外乎是又剿了几处山贼、买了多少战马、招募了多少军士之类的,总体而言风平浪静。

张辽的书信倒是让伍召有些犯愁。张辽在书信中描述了益州本地豪强对外来将领的敌意,也详细描述了数起因益州豪强而起的案件,询问伍召该如何处断。

张辽在公文中又言道,南中的战局开始吃紧。孟获、祝融二人的势力在伍召军的支持下有了些发展,但萨米克·汗也加大了在南中的投入力度,因此二人处境仍然十分艰难。想必是萨米克·汗已经在朝堂政争中取得上风,说服他的父王继续向南中发力了。

随同公文送来的还有一封孟获的书信,请求伍召上书汉帝,为他与祝融许婚。声称南中战局吃紧,二人多次意见不一。若能结为夫妇,必能齐心协力抵御外敌,报效大汉。

伍召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沉思了许久,方下令道:“来人,去请军师来。”

此时的河东郡,黑山脚下,马云禄军前方,数员英姿飒爽的女将眼望前方苍苍莽莽的巍巍太行山,愁眉不展。

主帅马云騄沉吟不语,正负先锋刘金定与扈三娘正在争持。

扈三娘神情颇为激动:“俗话说,除恶务尽。怎能因贼军逃入山中就不管了?张燕等贼首不除,此战就不算胜利。如果我军因为太行山阻挡就放了这些贼人一条生路,改日他们恢复元气,就又是数十万大军。还请将军下令,尽快入山追击吧!”

李逵也在后方帮腔:“副先锋说得是!那些黑山贼寇已经被俺们给打怕了,正好赶上去,杀个尽绝!在这里拖延个什么!”

马云騄轻叱一声:“铁牛闭嘴!再这么粗鲁,打你一百军棍!”

刘金定不理会李逵,英气的眉毛紧皱:“三娘,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北上抗倭,救援公孙太守、刘将军。这太行山苍莽无际,黑山贼众又占尽地利,我等何日才能将他们剿灭干净?再者,进山之后粮草运输困难,如果军粮吃尽,我军又当如何?”

扈三娘轻蔑一笑:“黑山军中,除了张燕略有智勇之外,其余人皆乌合之众。对付他们,花不了多少功夫。等彻底灭了黑山贼,咱们就是北伐军主力,马将军就是北伐军主将。也好让那个吕奉先知道知道咱们女人的厉害!”

杨延瑛弱弱地道:“但咱们跟黑山军正面打,也来来回回打了一个多月呢!到了山里,还要到处找他们、抓他们,恐怕短时间内很难解决啊。”

新收的女将周秀英是一位鹅蛋脸、大眼睛的姑娘,闻言不太肯定地道:“不如,咱们写信,询问主公?”

刘慧娘竹扇一摇:“不必了。书信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月光景。我有一计,可令张燕乖乖从山里出来,与我们决战!”

第十八章 枭雄张燕

众人都回头看向刘慧娘,李逵瓮声瓮气笑道:“军师,你娇滴滴一个小女娃子,怎么跟那些老头子一般阴阳怪气的,喜欢吊人胃口?有办法不早点说,连累俺铁牛差点白挨一顿打。”

刘慧娘微微一笑,没搭理李逵,对马云騄拱手道:“天策将军,想那张燕,名为山贼,实则纵横河北诸郡,甚至霸占常山郡,堪称一方之雄。灵帝在时,张燕曾花费重金买下了平难中郎将的官职,甚至当年诸侯讨董之事,张燕也率军参与。因此,张燕实际上已经是一镇诸侯,只不过他的依仗不是坚城,而是巍巍太行山。”

马云騄点点头:“请军师继续说。”

刘慧娘侃侃而谈:“既然是一方之雄,而非平常的山贼,那张燕就必然将这一方百姓,当做了自己的子民。实际上,张燕麾下数十万兵马,全赖这一方百姓供养。当年韩馥、袁绍数次进剿黑山贼,皆被贼军凭借太行山之地利拖得疲于奔命,最终败退。常山、上党等郡,最后实际上就在黑山贼掌握之中。因此,我军大可不必追着黑山贼的步伐走,而是应当将此地的百姓、财物都转移到长安去。如此一来,黑山贼必然坐不住,要来出山决战。就算张燕沉得住气,此地百姓、财物被我军转移一空,黑山贼数十万之众也势必难以久持。此所谓釜底抽薪之计也!”

马云騄沉思半晌,问道:“此计固然绝妙,但如今冀州一地,名义上是公孙伯圭、刘玄德的领地。此地的百姓,也是公孙伯圭、刘玄德的子民。我军迁移百姓,恐有伤主公与这二位的和气罢?”

刘慧娘竹扇轻摇:“今时不同往日。北方倭寇大举入侵,这冀州一地有沦陷之危。公孙伯圭、刘玄德抵抗倭寇已经是力有不逮,否则就无须我军北上了。我军提前将此地百姓转移到长安,也是为了避免此地百姓糟了倭寇的毒害。”

马云騄思索了一会儿,紧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表情却还是淡淡地:“好,就依军师所言。传我将令,后队变前队,兵发那张燕起家之地:常山郡!”

命杨延瑛、杨延琪姐妹领军设伏,以防黑山军追袭。又派出信使返回长安,请伍召派军接应。派出周秀英领军化妆成北方逃过来的难民,前去扩散倭寇即将南下的消息,并想办法诱导民众撤离,西区长安。

常山郡乃是黑山军首领张燕的故乡,也是黑山军的巢穴之一,治所真定县城。张燕在此地驻扎了五千军马,由其亲信孙轻率领。马云騄大军一路进入常山郡,侦骑四出,孙轻却一直没有出现。

马云騄领军前行,直扑真定县城而去。一路上只见沿途村寨屋舍俨然、鸡鸣狗吠之声时时相闻,全无战乱之像。只是沿途的民居全都大门紧闭,道路上也空无一人。

刘金定啧啧赞叹道:“这张燕对家乡父老倒还不错,这常山郡看起来很是富庶呢!”

刘慧娘笑道:“正是如此,本地百姓才对朝廷大军全然不睬。我看呐,这张燕恐怕在此地还有很多布置,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呢!”

马云騄点点头:“此人在河北盘踞多年,当然是有些手段的。”

正说话间,前方有斥候来报:“报!本地三老求见!”

马云騄英气的眉毛一挑:“喔?有意思了,请他们过来!”

十多个百姓簇拥着三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快速行来,马云騄远远见了,示意众将下马,整衣去迎。

三名老者弯腰下拜,口称将军。马云騄拱手回礼,命人看座。

双方在军中携带的木凳上坐下,略略寒暄之后,为首的白须老者面色一肃:“敢问将军,此来常山,欲借粮耶?欲占城耶?”

马云騄知道对方要进入正题了,黑亮的大眼睛直视对方,郑重道:“诸位乡贤,云騄此来,不为钱粮,不为城池,乃是为救民而来。”

“救民?”老者一捋白须:“常山近几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不知将军所说救民,是何意?”

马云騄沉声道:“一者,河北诸郡,饱受黑山贼侵扰荼毒,何来安居乐业?二者,北方倭寇大举入侵,黄河以北皆是一片黑云压城之势,倾天之祸,就在眼前。云騄秉承天子旨意,受领军将军委派,特来救河北百姓。”

那白须老者哈哈一笑,摇头道:“将军差矣!黑山军首领张将军,乃是先帝下旨册封之平难中郎将,受命经略河北,有举孝廉、委任官吏之权,怎可称之为害民之贼也?北方倭寇,自有白马将军公孙太守、破黄巾之桃园三英抵挡,又怎能危害我常山?还请将军查之。”

马云騄脸色微变:“吾奉天子令,领兵讨贼。老先生此来,是要替那黑山贼军做说客么?”

白须老者尚未答话,另一名年约五旬、身型魁梧的老者昂然道:“不错!张燕将军这些年一统河北各山寨,约束部下,维持治安,对河北有功无过。黑山军这些年对我常山郡百姓更是有仁有义,灾年赈济灾民,盛年保境安民,还剿灭了许多黄巾余党,是义军,而不是贼军。诸位女将军,贵军若是粮草不足,我常山郡愿集全郡之力敬献;若是要借道北上,老朽愿意亲自担任向导。但若是要攻伐黑山义军,我们常山百姓,不答应!”

李逵闻言勃然大怒,提了双斧,上前来一声大吼:“好个鸟人,居然替那黑山贼人说话。吃爷爷一斧!”

刘金定一把扯住李逵,却有些拉之不住。扈三娘也急忙抢上扯住:“铁牛,当心军法!”

那魁梧老者见势不妙,强撑着道:“我河北男儿,何惧你刀斧威吓!我常山百姓,誓与真定城共存亡!言尽于此,告辞!”

一行人匆匆离去,李逵兀自不服气:“两位先锋,拉着我作甚?这等混账糊涂蛋,一斧砍了岂不痛快?”

马云騄斥道:“我军是仁义之师,岂能任意行杀戮之事?军师,此事你怎么看?”

刘慧娘正在凝神思索,闻言沉声道:“有点麻烦,此地百姓深受黑山贼迷惑,恐怕会对我军不利。这三老不是来做说客,是来示威来了。这黑山贼,是要把百姓绑上他们的战车,委实卑劣。”

马云騄沉吟片刻,又问道:“军需官何在?军中粮草,还能支应多久?”

军需官匆匆赶来,回报还有一月之粮。已派遣军士去各地地主、豪强处借粮,但进行得并不顺利。

大军继续前行,离真定城约五十里下寨。斥候前去打探,发现真定城头戍守之人皆是布衣百姓,老弱妇孺皆有。城头旗帜并非孙轻的黑山旗,而是常山百姓四字旗。四方城门处皆有百姓搭建的草棚,果然是一派与真定城共存亡的派头。

过了两日,周秀英派回的使者也回来了。带来的消息非常不乐观,本地百姓故土难离,对北方的危机并无太大感觉。普通百姓还好,那些结坞堡自守的富户豪强尤其不在意,甚至对传播消息的军士进行驱赶、呵斥。

另外,根据调查,张燕此人善于笼络人心,经常有攻打县城开仓放粮之举。平常劫掠也不嗜杀,并招抚河北一地的黄巾残党以及山贼流寇,约束这些山贼匪寇,致使河北治安好转。且在常山郡有招纳流民、恢复生产的举动,虽是山贼却也颇得民心。各地豪强多暗地归附之。

马云騄将手中信件递给刘慧娘,试探着道:“军师,此人似乎是可用之才,不如上书朝廷,招安?”

第十九章 常山赵子龙

“招安?出兵之前,不是已经试探过了么?”刘慧娘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更加正式、认真地招安、招降。如今局势,黑山军携民心以自卫,势难破局。这张燕既然有如此才略,想必能够看清天下大势,不如以大势相劝,让他率军入长安,替主公添一臂助。”

刘慧娘摇头道:“难、难、难。张燕可是当年朝廷册封的平难中郎将,但受封之后也照样攻略诸郡,纵横河北,在别的郡县大行劫掠之事。此人颇有才干,也属于桀骜不驯之辈,要招安此人,要么是主公已经委派官吏、驻扎军马统领河北,并能够对其具备压迫性威慑;要么,是我军已经以霹雳手段摧毁其反抗意志,已经彻底将其打服,才能真正降服此人。现今招安也许能求得片刻的安稳,但我军的北伐,未免就要付之东流了。”

马云騄问道:“那以军师之见,该当如何?”

刘慧娘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之色:“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

马云騄一愣:“怎么说?强攻吗?杀戮百姓,恐怕不太好吧?失了民心,往后要迁走百姓就更难了。此事流传出去,对兄长的名声也大有损伤。我觉得不妥。”

刘慧娘目光泠冽:“不,失不了民心。张燕虽然买了官职,但天下人心中都明白,黑山军,是贼军。帮助贼军的,那就不是百姓,是反贼。官军杀贼,天经地义。就算失了真定城的民心、常山郡,但能赚回河北诸郡的民心、能赚回天下的民心!真定城小,黑山贼又是乌合之众,我军全力攻城,长则三日,短则一日即可攻下。拿下真定城,则可以真定城为中心,聚拢中山、赵郡、河内、上党、常山等地的百姓、钱粮。然后以此为诱饵,引出张燕、聚歼黑山贼!”

马云騄看着刘慧娘,觉得有些陌生:“那张燕如果不来呢?”

刘慧娘一笑:“那我们就将这些百姓财物押送到长安,增添主公的实力。到时候河北之地一片荒芜,就凭少数豪强,养活不了十万黑山贼。这是阳谋,张燕她怎么选,都是死路!”

马云騄想了想,摇摇头:“不行,百姓是无辜的。为了诸郡百姓,而杀真定百姓,我们与号称为天下计而不惜小民的董卓,又有何区别?真定常山百姓不过是受了张燕迷惑,我们就不能采用和缓一些的手段么?”

刘慧娘笑道:“将军啊,现在可是乱世。你我虽是女子,也不能有妇人之仁。我军的目的是尽快扫清道路,以便于主公大军北上抗倭。我们哪有时间去慢慢地正本清源、劝服常山郡那么多百姓?”

马云騄叹息一声,退步了:“那,给那些三天时间吧。先想办法看能不能劝降那个孙轻,或者劝服、吓退那些一时受蒙蔽的百姓。三天之后,再行攻城,如何?”

刘慧娘点点头:“将军仁人也!好,那就给那些百姓一次机会。”

二人又商议了一会儿计划的细节,这才命人召集诸将军议。

三天之中,马云騄军多打旗帜、虚设营盘,将小小的真定城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然后无数的信件被取了箭头的箭矢射进城去,说明黑山军实乃贼军、北方倭寇即将南下的局势。让城中百姓、贼军迅速出城纳降,否则杀无赦。

与此同时,云梯、冲车、井栏、投石车等攻城器械也逐渐运抵城下。李逵也充分发挥了他外貌凶恶的长处,每日在城下耀武扬威,极尽威慑之能事。

三日时间很短,这期间城中虽然也陆陆续续逃散了一些百姓,但总体上还是没有改变,依旧是针锋相对的态度。至于孙轻一党则根本没有路面,城头城外戍守的基本上全是老弱妇孺。

马云騄左边是刘慧娘、右边是刘金定,策马远眺,看着城头白发苍苍的老妪、瘦骨嶙峋的少年,心头阵阵绞痛。这就是乱世吗?

刘慧娘轻咳一声:“黄巾贼最擅长的就是裹挟百姓,黑山贼实际上也就是黄巾贼残党,迷惑百姓的本事自然也不差。这些百姓久受影响,不是几天时间能够唤醒的。从贼之民,那就是贼。只有血与火,才能让他们醒悟。三天时间已到,将军,下令吧!”

马云騄轻声叹息:“诸位,百姓也不过是求生存而已,能俘虏,就尽量不杀吧。还有,李逵,你留在我身边。你嗜杀成性,此战就不要参加了。”

眼中闪着狂热光芒的李逵一愣:“将军,凭啥呀?俺这几天一身的力气没处使,正要做先登、第一个冲上城墙呢!将军,你可别留下我呀!”

马云騄摇摇头:“你的力气,留着去砍倭寇的脑袋吧!”修长的手掌高举,缓缓下压:“将士们,进”

“报,公孙太守麾下大将,常山赵云求见马将军!”

“赵云?”马云騄的手收了回来:“请他过来!”

很快,三名商人打扮的汉子匆匆而来,为首汉子身长八尺余,身材挺拔,面容英挺,气质沉稳。见了马云騄,拱手为礼:“马将军,且慢进攻。”

马云騄早已下马,迎上前去:“阁下就是公孙将军麾下第一猛将,赵云赵子龙?北方战事吃紧,阁下怎么到了此处?”

赵云看起来风尘仆仆,苦笑道:“此处不便细说。”又道:“等此间事了之后,云还要西去长安,面见伍将军。”

马云騄心头一沉。但赵云既然如此说了,那也不便细问。而是岔开话题:“赵将军让本将暂停攻城,可有讲究?”

赵云点头:“云本是这常山真定人氏,不忍见家乡父老蒙受刀兵之灾。云愿意一试,和平解决此事。”

马云騄与刘慧娘相视一眼,问道:“将军可有计划?”

赵云摇摇头:“尽力而已。”不过他眼中的自信、凝定,不自觉地让人心安。

马云騄本就不愿意强攻,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好,将军一切小心。若是有何需求,尽管开口。”

赵云抱拳:“多谢马将军!”说完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一员白马银枪、铁甲白袍的大将跃马而出,直往真定城门而去。身后仅仅跟随两骑,一骑举大旗:“白马将军”、一骑所举旗帜稍小一些,旗上大书:“常山赵云!”

赵云抵达城下,仰头大喝:“常山赵子龙在此,请孙轻出来答话!”

城上城下百姓一阵骚动:“常山赵子龙?是咱们常山出去的大英雄,赵子龙?他怎么回来了?快去找孙将军,赵子龙来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激动大喊:“真的是赵子龙!是那年救了我爹娘性命的赵子龙!赵大哥,是我啊,我是小石头!”

这半大小子一确认,好多年轻人都激动起来,乱七八糟地跟赵云打招呼。有叫赵将军的,有叫赵大侠的,有几个小伙子似乎是认得赵云的,更是要下去开城门迎接,被身边的老人拉住了。

马云騄远远看见,惊叹不已:“这赵云将军在常山名望颇高哇!小红,给我查一查这赵云赵子龙。”

一个细细的声音在马云騄脑海中响起:“叽叽,赵云可是五星巅峰名将,查一下要很多功绩值呢!查了之后暂时可就召唤不了你师姐了。”

马云騄没犹豫:“没关系,赶紧的,查!”

第二十章 英雄虎胆

小鸟儿的声音清脆动听:“赵云,字子龙,东汉末年常山真定人氏。五星巅峰人物。智力86,武力119,政治85,统帅90,魅力99。善使长枪、长剑、弓箭。步兵属性a级,骑兵属性ss级,弓箭兵属性a级,水军属性a级。复合绝技:龙胆虎臣。技能一,护卫。在担任护卫职责时忠于职守,勇敢无畏,武力值上升5到10点,统帅值上升5到10点。

技能二,单骑。勇猛无畏,敢于单骑冲阵,以一敌多。单枪匹马与大军作战时能激发出强大的战意,武力值上升5到10点,智力值上升5到10点。

技能三,龙胆。胆略过人,英名远扬,深受士兵爱戴和信任。担任统兵将领之时,部队不会陷入混乱、炸营、畏惧等负面状态。在救援、断后之时统帅值上升5到10点、智力值上升5到10点,并能提升友军将领武力值、统帅值各5到10点。

技能四,洞察。胆大心细、沉着冷静,故而很难中计,在被施展计策之时,智力值上升10到20点,不会被智力值低于自己者施计成功。

技能五,血路。即使全军覆灭也有50%的几率能保护主将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若有主将拥有名马,逃生几率提升一倍,但若遇到拥有生擒、神捕等技能的敌将,逃生几率将降低一半。坐骑鹤顶小白龙为一星坐骑,加武力值1;武器涯角无对枪为1星武器,加武力值1。特殊属性:杀心。平常之时为人仁义,性格温和。但进入激愤状态之后,有一定几率触动杀戮之心。一旦触动杀心,一击必杀率大幅提升。面对武力值低于自己30点的武将,一击必杀率百分之一百;面对武力值低于自己15点的武将,一击必杀率百分之五十;面对武力值等于或者高于自己的武将,一击必杀率百分之十!”

马云騄远远望着银枪白马、俊朗阳光,还颇有儒将气质的赵云,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太、太强了吧?龙胆技能和杀心的属性,也太可怕了吧?这还是五星人物么?各项能力也如此均衡,有这样的猛将在身边,该多有安全感啊。我哥哥在战场遇到他,都最好不要触怒他啊!”

小红鸟的声音隐去,马云騄呆呆地看着赵云,眼睛都直了。

“将军?将军?”一只莹白如玉的小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将她唤醒:“将军,你在想什么呢?”

“啊?啊!”马云騄醒过神来,见刘慧娘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脸上发烧:“没想什么,在思索北方的局势。”回过头去,见刘金定、扈三娘等人神色都有些异样,急忙强自收慑心神,问道:“诸位,你们说这位赵将军能够劝服真定百姓么?”

刘慧娘等人都是聪明人,见状也就赶紧岔开了话题:“这位赵将军看起来在真定很有名气,而且很受年轻人爱戴呢!我看他也许真的有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难题。这可真是百姓之福呢!”

李逵在一旁憨声憨气地接了一句:“难怪天策将军坚持要等三天才攻城,也不许俺铁牛上阵,原来是要把功劳留给这小白脸儿呢!娘的,长得黑就是不招女人喜欢!”

刘金定见马云騄脸色红里透着黑,急忙喝止:“铁牛!再敢胡言乱语,我砍了你这颗黑头!”

李逵脖子一缩,憨笑道:“喝酒吃肉的家伙,砍不得。俺不说了,不说了。”

众人说话间,真定城头有一员看起来颇为彪悍的汉子出来,对城下赵云喊道:“既然是大名鼎鼎龙影游侠,孙将军自然不敢怠慢。但不瞒赵大侠,孙将军前日偶感风寒,卧床不起。所以还请赵大侠入城一叙!”

“入城?”赵云身后的一员护卫怒喝一声:“偶感风寒?这么巧的么?姓孙的躲在百姓身后也就罢了,连面见我家将军都不敢,当真是无胆鼠辈!”

城头那汉子嘿嘿笑道:“你家赵将军倒是素有勇名,难道也不敢进我这小小的真定城么?龙影游侠偌大威名,莫非怕了我真定城这群无权无勇的百姓?”

那侍卫正要反驳,赵云一举手:“无妨,我去便是。”

“将军”那侍卫还要再说,赵云温言道:“不用担心,那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还怕这群毛贼么?你们回马将军身边去,某去去便来。”

另一名侍卫道:“将军,我们跟你一起去。”

赵云摇摇头:“不用。孙轻若是要对我不利,多了你们两个也济不得事,我反而要分心照顾你们。你们回马将军身边去,找她要了信物,速速赶去长安,把北面的局势告诉伍将军。”

那侍卫张了张口,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情知他所说的话是实,只得在马上行军礼:“将军,一切小心。”

赵云点点头:“你们路上也当心。”扬声道:“开城门罢!我跟你去见孙将军!”

那汉子嘿嘿一笑:“赵大侠身为蓬莱枪神散人的关门弟子,人称枪剑河北无双。在下自幼胆小,见了大侠这枝涯角枪就心惊胆颤、手脚发软。还请将军将马匹、长枪和宝剑交给城门处的守卫,在下才敢开门。”

那侍卫气道:“你”

赵云英气的眉毛微微一皱:“云腰间佩剑乃是师尊亲手所赐,自出师以来从不离身。枪、马可以不带,佩剑绝不能解。”

四周百姓也都用一种鄙薄、怀疑的目光审视着那大汉,那汉子见赵云说得坚决,情知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赵云是不可能入城的,也只好耸耸肩:“也罢,还请赵大侠的手离剑柄远一点儿。乡亲们,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赵云将枪、马交给侍卫,昂然而入。接着,城门缓缓关闭。

马云騄不由得担心道:“这位赵将军勇则勇也,可也太莽撞了些。万一有什么闪失,让我怎么像白马将军交代?”

刘慧娘竹扇轻摇:“将军尽管放心,这位赵将军内有真定城少年游侠护着,外有我们马将军的大军撑腰,孙轻不敢拿他怎么样。等他的消息吧!”

马云騄:“”

第二十一章 大厦将倾

城门关上,人群中闪出不少魁梧健壮的壮年汉子,个个腰间隆起,神色中带着敬畏、提防、好奇、挑衅等诸般色彩,望着赵云。而那员在城头喊话的大汉早已在城门口迎候,见赵云走近,微笑拱手:“赵大侠!”

赵云回礼:“云投军久矣,当年游侠江湖之事已远。请这位将军就叫我子龙罢!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笑容不改:“在下不过是孙将军身边亲兵,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孙将军正在府中等候赵将军,将军请!”

赵云点头随行,那汉子在前引路,一开始还毕恭毕敬找些闲话在说,逐渐地脚步就加快了,拉开了点距离。

马云騄脑海中小红鸟的声音响起:“赵云发动技能,洞察。智力值提升1点,看破孙轻的陷阱!”

马云騄有些奇怪:“怎么就一点?”

小红鸟:“因为对方太弱,不提升都足以看破。”

马云騄还是有些担心,下令军士箭上弦、投石车装填石弹,以威慑城上之人。

而城中,在一个狭窄的港口,赵云猛不丁喝道:“孙轻,看剑!”

那汉子身子一抖,下意识地转身防御。却见赵云负手而立,冷冷地瞧着他。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赵将军,我家将军在府里卧着呢!听不到的。”

赵云神色淡然:“别演戏了,孙轻将军。这条巷子里,埋伏着弓箭手、刀斧手吧?让他们出来吧。”

那汉子依然在微笑:“我若是孙轻将军,好好的等在府里多安全,何必亲自来面对您这样的超级高手呢?”

赵云目光逐渐变得锐利:“因为,你清楚你麾下没有人能够对付我。而你误认为,你自己可以。”说话间,他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去:“降,还是战?”

孙轻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一举手,四周的房顶上冒出无数的弓箭手,房屋中涌出数百刀斧手来:“真可惜,没能将你引入巷子里。不过在这里,也算不错了。不错,我就是孙轻。但你恐怕误估了局势吧,就算你浑身是铁,又能打得了几根钉?赵云,该降的是你。”

赵云深吸一口气,身形将动未动:“就凭这些乌合之众?”

孙轻手掌轻拍:“你赵云威名太盛,我怎么会就只准备一手牌呢?你以为这城中的人,真的都是支持我们的吗?带上来!”

小巷里,一群面目狰狞的壮汉押着一堆老弱妇孺走了出来,里面还夹杂着在城门口跟赵云打招呼的少年们:“赵云,你来得正好哇!正愁仅凭这些蝼蚁,还不足以威慑马云騄。有了你这条大鱼,我就真的心安了。”他一努嘴,两员虎背熊腰的大汉走上前来,就要将赵云按倒捆住:“赵云,你最好别动。你动一个手指头,我就砍一颗脑袋。”

赵云幽幽叹息一声:“路,终究是自己选的。”

城外马云騄脑海中,小红鸟的声音响起:“赵云杀心属性被触动!”

城中,赵云身形一动,一个倒跃跳上了一员大汉的肩膀。接着双腿一较力,那魁梧如同铁塔的大汉双膝跪倒,赵云则借力高高跃起,直上半空。

白光一闪,孙轻额头上突然多了一个剑柄。谁也没察觉那个剑柄是从哪里来的,就好像孙轻原本就在额头上长有一个独角一样。几乎同时,孙轻仰天跌倒,后脑斜斜向下穿出一截锃亮的剑尖来。那剑上还携带着巨大的力道,将孙轻狠狠地钉入了地下。

孙轻,死。

事情发生得太快,那些刀斧手、弓箭手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而赵云从半空中扑落,左手持一把匕首,右手持剑鞘,向那群劫持者百姓的贼军冲锋而去。

赵云落地疾冲,冲至半途,弓箭手、刀斧手们才轰然大哗,一时间箭如雨下,刀斧如林。

赵云身形如幻影,右手挥舞剑鞘、格挡箭矢。左手短匕伺机而动,毫不畏惧地直冲刀斧手人群。

一个长身玉立、剑眉薄唇的少年挥舞着一枝通体亮白、红樱长刃的长枪从屋顶上跳跃而来,将十数个弓箭手从屋顶上扫落,然后将长枪用力一投:“将军,接枪!”

长枪破空而来,赵云轻轻跃起,匕首与剑鞘飞出,打翻两名匪徒。猿臂轻舒,接过长枪。然后银光电闪,枪出如龙。

赵云一枪在手,枪芒就似乎笼罩了整个战场银光到处,千军辟易。枪如龙,人亦如龙。那些刀斧手无人能靠近赵云三尺之内,而挡在赵云身前之人,则如秋日的野草般被迅速击倒、击飞。

“赵云单骑技能发动,武力值上升1点、智力值上升1点。”

一名脸上有刀疤的黑汉子吓得呆了,见赵云入虎入羊群、不断逼近,一咬牙,手中刀往身前的少女脖颈上砍去:“臭娘们,刚才吐劳资一脸口水,现在就给劳资做垫背的吧!”

一截亮晶晶的剑尖从他心口探出,又迅速缩了回去。粗手大脚、相貌粗犷的公孙飞狐如同灵猫一样从他身后直起身子:“临死还要做恶,贼就是贼。”

一群游侠儿从他身后涌出,迅速将劫持着百姓的匪徒斩杀一空,然后齐声大喝:“放下武器、降者免死!”

屋顶、墙头也不断跳出游侠儿来,将弓箭手逐一清除。一名弓箭手见状调转方向,瞄准了正要飞身跃下的公孙冲。不防赵云长枪一抖一挑,一名壮汉手中的短斧就打着转儿飞了起来,从那弓箭手的喉间呼啸而过,激起冲天血雨。

寒芒闪烁,不出一刻钟,负隅顽抗的刀斧手就被斩杀殆尽,扔下武器的黑山贼跪倒了一片:“赵将军,我等愿降!”

战事平息,赵云捡回自己的匕首、长剑,依旧佩戴好了。然后枪尖一指一个刚才表现得颇为勇武出众的家伙:“你,起来。把孙轻的将印章带上,到我去你们的军营!”

大战告一段落。众人兵分两路,看起来较为稳重的公孙飞狐带着一帮游侠儿去;性格跳脱一些的公孙冲则带着其余人手、押着一众俘虏去孙轻的军营。

半个时辰之后,真定城城门打开,白袍上红霞点点的赵云提枪跃马,当先而出。担心了许久的马云騄急忙迎上:“赵将军,城中状况如何?”

赵云抱拳:“幸不辱命。孙轻已死,真定已下。请马将军率军入城,张榜安民吧!”

大军入城,安民已毕。赵云换了身干净衣衫,与马云騄聊了几句当前河北一地的局势。马云騄向赵云请教了一下河北的家族势力情况以及风土人情之后,赵云便起身,带着公孙兄弟就要辞别马云騄,西去长安。

马云騄挽留道:“赵将军刚刚经历一场激战,何不先歇息数日?我军虽然虽然已经拿下了真定城,接下来劝百姓南下、护送百姓的任务却还是十分艰巨。赵将军在河北威名远扬、深受百姓爱戴,可否留下来助云騄一臂之力?”

赵云神色有些犯难:“云有要事要禀告伍将军。此事非常紧急,云不敢耽搁。”

马云騄问道:“何事如此急迫,需要赵将军亲自传递消息?可否告知云騄,云騄愿意写亲笔信,派麾下与义兄熟悉的将领去长安报信,将军意下如何?”

赵云沉吟了一下,示意马云騄斥退左右,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北方有变,大厦将倾!”

第二十二章 天下第一剑

“大厦将倾?”马云騄闻言心中一沉:“是白马将军,还是桃园的那位英杰?”

赵云压低声音:“半个月之前,倭寇忍者军团对公孙将军采取了自杀式暗杀行动。那些忍者虽然被公孙将军率领护卫击杀,但他们武器上都淬了毒药。公孙将军如今身重剧毒,恐怕撑不过这一关了。”

马云騄十分惊讶:“有你赵将军在身边,公孙将军怎么会被伤到?莫非倭寇派出的是超级高手?”

赵云摇摇头:“云惭愧,当时并不在公孙将军身边。数月来,北方战事不断。倭寇来势虽猛,但有公孙白马与桃园三英在,也勉强能抵敌得住。所以,对于两位将军,倭寇多次委派忍者进行暗杀。但两位将军本就是老于战场的百战之将,身边也不乏忠勇之人,因此倭寇也未曾得手。但半月之前,公孙将军最宠爱的姬妾突然身体抱恙,汤药不进。但经医官诊断,这名姬妾身体并无病症。有人献计,说北平城西三十余里处有一妙峰山,山中有高人隐居。附近百姓有事入山相求,只要能得见高人,所遇困难皆能迎刃而解。公孙将军便委派云护送那名姬妾,秘密前往妙峰山,找寻隐士的踪迹。”

马云騄猜测道:“调虎离山之计?”

赵云点点头:“确实如此。云当时颇觉不妥,无奈上命难违,云不得不出。但云等离城之事,知晓的人极少。之后,云入山未归,公孙将军就果然遭了倭军忍者的突袭。”

马云騄沉吟道:“如此说来,公孙将军身边,应该是有倭寇的奸细。赵将军事后是否问过公孙幽州,是谁献计让赵将军你去护送他的宠姬?”

赵云长叹一声:“当时是那宠姬点名要云护送,公孙幽州对她甚为宠爱,也就答应了。公孙将军出事之后,那宠姬当夜无人关注,却被人在一僻静出杀死。”

马云騄皱眉:“如此说来,这名宠姬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却不知赵将军查探过没有呢?”

赵云苦笑:“奸细并不难找,难的是如今的局势,无人能够主持大局、查探奸细。刘豫州深受诸位公子忌惮,而诸位公子之间局势也颇有一些微妙。只等白马将军咽下最后一口气,幽州之地,恐怕就是倾天之变。白马将军与刘豫州商议之下,只能是早作准备,退守冀州。伍将军若能迅速平定黑山军,与刘豫州成犄角之势,则北方局势,尚可挽救。”

马云騄点点头:“既然如此,云騄即刻修书一封,再差麾下贴身护卫日夜兼程赶往长安,向义兄通报此事。至于赵将军,可否留在此地,助云騄一臂之力?”

马云騄地位特殊,亲笔信要比赵云亲自求援更有效果。赵云见自己的任务有了保障,爽快答应:“此处即是那黑山军首领张燕的故乡,也是云的故乡,云愿效微力,会一会那位同乡的豪杰。”

马云騄高兴地一抱拳:“多谢子龙将军高义!那接下来,就要劳烦将军了。”

说完,二人略略商议了一下冀州的局势。之后马云騄起身送客,走至营帐门口,马云騄突然叫住赵云:“子龙将军,既然幽州即将变天,敢问子龙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赵云的眼眸中罕见地露出迷茫惆怅之色:“此事嘛,云暂时没有考虑清楚。且看局势如何变化罢!若是公孙家几位公子中哪一位能够撑起白马将军的大旗,继续卫国戍边,那云自当尽力辅佐。”

马云騄继续问道:“若是公孙家几位公子都不成器,公孙氏灰飞烟灭呢?”

赵云犹豫了一下,坦然道:“云在公孙将军处,多与刘豫州并肩作战。此人弘毅宽厚,知人待士,更兼胸怀家国,爱民如子,实乃当世之英雄。若是公孙氏不存于世,云当投刘豫州。”

马云騄闻言神色一黯:“既如此,那就愿公孙氏与刘豫州,能够击退倭寇、抵挡住此次泼天大难吧!赵将军,请!”

有了赵云的帮助,真定城很快就安定下来。孙轻余党大多逃散,剩余之人受赵云威名所召,投了赵云麾下。而之前本就与赵云相熟的许多本地游侠儿也投了赵云,是以赵云居然无意中聚集起了两千余常山子弟兵,交由公孙冲、公孙飞狐二人分别统领。而城中的粮仓居然也颇为充实,暂解了马云騄大军燃眉之急。

整兵安民已毕,马云騄坐镇真定城,委派麾下诸将四出,将河内、上当诸郡的百姓迁往真定城集中。待集中完毕,就派大军护送去长安躲避兵灾。张燕若是来劫,那便一举消灭张燕。

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河北诸郡经过黑山军多年侵扰,早已形成了特殊的坞堡林立的局势。本地豪强凭借自身财力修筑高墙、招纳护院以自守,周围的百姓也与这些豪强抱团取暖,抵御黑山贼。而黑山贼虽然人多势众,但河北一地太大、黑山贼内部其实也是派系林立、纠葛不断,所以这些坞堡也一直生存了下来。其中一些还越来越壮大,形成了颇有影响的宗族势力。比如伍召的师兄栾廷玉,就在上党郡郡首屈一指的大豪强—祝家庄内任教师爷;另一位师兄岳飞的大仇家,就是河内郡的绿林旺族平氏,人称河内望。

这些宗族势力在当地经验多年,属于坐地虎,自然是不会轻易搬走的。对于上面的人,不管是黄巾、黑山还是朝廷,可以交点税纳点粮,但也不会任从摆布。在这乱世,实在被惹急了,摆出车马和太守、刺史之类的官员打上几仗,那也不算很奇怪。比如曹操帐下的猛将许褚,当年就是和曹操狠狠打了几仗,才被曹操收服的。而马云騄想要迁走那些普通百姓,也被这些宗族势力明里暗里各种阻挠。虽然有赵云的协助,但赵云能够感召的对数是年轻的游侠儿,名头对于那些老狐狸也不是很好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长安皇宫,三名太监打扮的男子在国舅董承的帮助之下,隐秘地潜入皇宫,在天子寝宫—甘泉宫中的一处偏殿等候天子。

夜色已深之后,献帝刘协才一身便装,在董承的引路下借着夜色偷偷进来。

董承当先进殿,低声道:“皇上驾到!”

三人趋前跪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献帝紧走几步,张开双手虚扶三人:“三位爱卿请起!哪位是陈宫先生?”

中间那名方面短须、四旬开外的儒生抬起头来,声音颤抖:“微臣陈宫,叩见吾皇陛下!”

献帝扶起他:“陈爱卿,你的心意,董国舅都给朕说了。大汉还有爱卿这样的忠臣,实乃大汉之幸!天下百姓之幸!”

又转头问旁边二人:“这二位爱卿是?”

身材雄壮、年约三旬的壮汉自顾自站起身,粗声粗气道:“微臣乃兖州牧曹孟德之弟、鹰扬校尉,曹洪。”

献帝有些尴尬地应道:“久闻曹孟德大名,麾下果然猛将如云。很好!很好!”

另一人是一员身材高瘦、六旬开外的白须老者,突然闪电般站起,手掌闪电般在曹洪后颈狠狠一击,力道雄浑。那曹洪面对当今天子,正好奇地打量献帝,哪里会料到有人突施偷袭?加之那白须老汉虽然年老,却是名满天下的高手。是以曹洪只是低低嗯了一声,便软软倒下。

献帝吃惊,后退一步。那老者重新跪倒:“草民王越,叩见陛下!”

“王越?天下第一,剑师王越?”

第三十二章 献帝的野望

陈宫微笑道:“不错,正是名满天下、剑术冠绝九州的剑师,王越先生。先生曾是大汉的虎贲将军,如今虽然已经辞官归隐,但依旧胸怀大汉、心忧陛下。”

献帝一手拉着陈宫、一手拉着王越,声音哽咽:“好!好哇!还有两位爱卿这样的忠臣,大汉就还有救,还有救哇!国舅,拿酒来,朕要与二位爱卿共饮!”

董承也十分激动,连声答应。陈宫、王越谢恩不提。

赐酒之后,献帝坐下,也给陈宫、王越赐座,然后急不可耐地问道:“陈爱卿,你说你有计策,能让朕独立自主,不再受伍召控制摆布,不知计将安出?”

陈宫指着地上依旧昏迷、被董承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的曹洪,压低声音:“陛下,这就是微臣为何要带着此人来见陛下的缘故。陛下要自立,就必须要借助那位曹孟德的力量。”

汉献帝一愣:“曹孟德?那朕岂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朕曾听闻,那曹孟德为父报仇,在徐州屠城害民,甚是毒辣。领军将军伍召虽然将朕看得很紧,却没有这般暴虐,平日待朕也甚是恭谨、衣食无缺。若是去投曹操,朕还不如留在长安呢!”

陈宫神秘一笑:“陛下,借助曹孟德的力量,可不是要去投奔曹孟德。不瞒陛下,不仅要借助曹孟德的力量,还要借助伍召的力量,甚至还要借助那吕布之力。”

献帝彻底迷糊了:“喔?这朕就真不明白了。”

陈宫压低声音:“只要如此这般、如此如此……”

不远处的领军将军府,伍召无心关心皇宫内的事情,正在筹谋出征之事。马云騄亲笔所书、由唐赛儿昼夜兼程送到的求援信抵达之后,伍召就再不犹豫,立刻开始选兵点将,准备出师。

当然,事先要先向献帝请旨,圣旨一下,名正言顺。而献帝当然也无不允之理。

领军将军府,议事厅。

“君实,府库的军粮,是否充实?”

司马光不再是以前那个脸色苍白的书生模样,已经成长为了气质沉稳、办事干练的能吏。见伍召询问,不慌不忙起身:“启禀主公,今年各地收成一般,所以各地仓库中的粮草储备并不算非常充足。仅吕布将军、马云騄将军两路出兵,粮草还算充足。但主公若是也要亲领大军出征,粮草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伍召皱眉:“不行,情势紧急,我必须北上支援。大量收购呢?如何?”

司马光想了想:“长安尚未遭受大的战乱,民间富户不少。如果尽力去借粮,应该能收获一些。当然,这种办法不能经常用,只能使一次。”

借粮的意思伍召明白。平日里伍召派遣了不少暗探,打探长安城内豪强官吏们的底细,掌握了不少人的黑料。等到非常之时,安排人告发,然后一查一个准。有眼力劲儿的自然会交粮交钱保命,没眼力见儿的被抄家灭族、罚没家财,钱粮自然也就有了。不过正如司马光所说,这种办法不能经常用。用得多了,地方豪强就要团结起来跟自己作对了。

伍召点点头:“不惜一切代价,此次我必须率军出征!给你半月时间,筹集五万军马两个月粮草。此战必须要打!”

其实私底下,法正曾建议号召众官员募捐。但伍召认为局势还没到如此地步,得罪所有官员的代价太过沉重,所以否决了这一建议。当然,某几个身家确实雄厚、原属于大汉中央官员的黑料已经尽在掌握。万一到了非常之时,肥羊该宰也就得宰了。

司马光郑重点头:“属下遵命!”

司马光此时已经将三级升满,伍召将他的属性全加到了智力和政治两项上面,智力达到了93,政治达到了94。而兵科属性则全部加到了步兵属性上面,达到了ss级别。加上性格沉稳、人事练达,因此仍然以二星人物的身份力压三星级的大清官海瑞,是伍召麾下最受重用的政治人才,坐镇长安。

伍召点点头,甚为满意:“好,那本将出征之后,长安、洛阳之地,就劳你费心了。”

说完,话锋一转,开始问将排军。此次出战虽然人少,但一来伍召很久没有亲自出征过了,此次亲自出马,自然格外受重视;二来此战是要北上抵御外来强敌,关系到华夏民族的生死存亡,故而在众将心中自然非同凡响。因此大将们表现踊跃,正副先锋的职位竞争得十分激烈,侍卫军头领的职位也颇受欢迎。唯有后路催粮官一职无人问津。

经过好一番争议,出兵人选确定:前部正印先锋官:大将张任。副先锋:骑将尹继伦。

军师:法正。

主帅侍卫军统领,武松。军师侍卫军统领:福将孟良。另一位福将焦赞则被留在长安,护卫司马光,守卫长安城。

后军催粮官虽然未必能上一线战场接战,但职责重大,必须是智勇双全之人。经过多方权衡,最后选定了浪子燕青。

何九叔、邓飞与孙二娘夫妇、张保等将作为普通统兵将佐随军。

因为担心长安空虚,召来周青、薛先图二人大将镇守长安,又召来林则徐,作为司马光的副手。二文二武,基本上能够保障长安城的安危。

阵容确定,就等军粮齐备,便祭天出征。

武松身为主将的侍卫军统领,深感责任重大。得知消息,第一件事便是分别前往公孙百灵和雷打铁的兵器铺,询问自己兵器的事儿来。

公孙百灵、雷打铁二人早在领下任务之前就立下了一比高低的约会,约定以一月为期。其后伍召担心二人因为时间仓促而降低兵器质量,故而又延长了铸造的时间、加大了投入,令二人尽心铸造、精益求精。因此二人一直在完善兵器,胜负自然也没有分出来,

如今出征在即,二人的比斗自然也要分出胜负了。

正式出征之日的三天前,二人相约,于长安城中最宽阔的那片空地,当众开炉子,一较高低。

第的二十三章 铁匠比武,拿锤子的皇帝

二人都是工匠,而且是替大名鼎鼎的打虎英雄打造兵器。而且已经明确,堪称长安城最有权势人物的领军将军伍召也会到来。甚至当今天子也有可能莅临。因此二人的比斗惊动了全城工匠,堪称长安工匠们的盛宴。

盛事召开之前,街头巷尾就已经传开了。浪子燕青兴致勃勃地来求见伍召,兴奋地道:“师叔,哦不,将军大人,此次铁匠比武之事颇为轰动呢!咱们要不要给它加一把火?”

伍召正在处理政事,思考出征之后各地官员人事,闻言一愣:“加一把火?”紧接着醒过味儿来,眉毛挑了挑:“好像是可以呢!”

一笑:“好小子,挺机灵的嘛!是我疏忽了。你有计划么?”

燕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想法有一些。”

伍召放下手中公务:“行呀,说来听听。”

燕青也不怯场,一个一个计划地详细说。伍召饶有兴趣地听着,不时探讨几句。最后定下调子:“好小子,挺不错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拿我的手令去找司马大人,如果有人手和财物上的需要,就去找司马大人给你解决。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准许的,随时来找我。”

燕青高兴地一抱拳:“谢将军支持!小乙必不辱命!”

看着他兴冲冲离去的背影,伍召不由得面露微笑:“好小子,看来不单单是武将之才呢!真期待,他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小白蛇悄悄出现在肩头:“市井之下无双士,花柳丛中第一名;九窍皆通称伶俐,浪子风流号燕青。可别小看了三星人物,用得好了,比人中吕布还厉害呢!”

伍召一笑:“小白,你还真会夸人。这么喜欢风流浪子,你怕不是条母蛇吧?”

约定的时间很快到来,长安城内的所有铁匠铺几乎都歇业了;木匠、金匠、银匠、石匠、篾匠、瓦匠、垒匠,鼓匠、椅匠、伞匠、漆匠,皮匠等匠人大部分也都来了,甚至阄猪、杀猪、骟牛、打墙、打榨、剃头、补锅、修脚、吹鼓手等手艺人也都闻风而来,九佬十八匠齐齐整整,全都到了。

之所以这事儿如此轰动,是因为长安城内一夜之间突然出现了无数榜文,榜文上记载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劲爆消息:本次铁匠对决,获胜者,封男爵,世袭罔替。

要知道,古有三教九流之说,而手工艺人不入三教九流之列,而被概括为五行八作。也就是说,匠人的地位之地下,不仅低于上九流最末的农民,甚至低于下九流最末的盗、窃、娼。手工艺被称为“奇技淫巧”,是祸国殃民之技。

而这一类人,居然会被封爵!即使是爵位里最低的男爵,那也是爵啊!爵位在身是什么概念?在百姓心目中,吃公家饭的,最低等的是吏。吏就是手艺人们惹不起的大人物了。然后吏上面是官,在手艺人心中,官就是头顶的青天。而官里面最出色、最厉害的那一批,才有可能封爵。所以爵位对于手艺人来说,那是九天外的云、福地洞天里的果!

如果某一个匠人受封爵位,在手艺人的群体里,那就是使锤子的天子、拿斧头的皇帝!

所以,全长安城的手艺人,都沸腾了!

而更劲爆的是,榜文上还说,此次比武的两位铁匠,雷打铁和公孙百灵,是可以被挑战的!只要是铁匠,无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是长安人还是兖州人,都可以出场挑战。只要您能证明自己技艺超群、手段第一,就可以获天子亲封之男爵,得领军将军亲授牌匾:天下第一锤!

所以,不仅仅是长安城,长安十县的手艺人,也都尽量放下手中的活计,前来参加盛会,以期第一时间朝拜手艺人的王。

燕青用最简陋的栅栏将场地圈了起来,入场者收一钱银子,这一天足足收了七八箱碎银子,换成粮食足以供应五万大军数日的军粮。有时候,这些军粮足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

而燕青安排的各种小商贩也赚得盆满钵满,这些钱八成也是要换成军粮的。

场地正中间,两个烈火熊熊的熔炉相对而立,旁边各种铸造器具、设施一应俱全。公孙百灵白皙的皮肤上珠翠点点、雷打铁古铜一般结实的胳膊上热气蒸腾。两人带着各自的帮手,瑶瑶对视。公孙百灵眼中是锐利无比的自信之色,雷打铁则无悲无喜、如同木人。

“时辰到!开炉!”燕青阔步而出,讲解了一番比试规则之后,将身上衣衫脱去,露出一身花团锦簇的纹身来。手持双铁锤大力互击,高声大喝,赢来满堂喝彩。

公孙百灵挑衅的目光望向雷打铁:“傻大个,抛砖才能引玉,你先来!”

她把雷打铁比喻成砖,把自己比喻成玉,咄咄逼人。雷打铁如同听不到她话中的讥讽一样,点头道:“多谢百灵姑娘相让,打铁就却之不恭了。”

众人嬉笑声中,雷打铁抱拳,作了一个四方揖:“各位能工、巧匠,在下雷打铁。本是农人之子,五岁时母亲病重,父亲无奈卖了田地、耕牛,做了长工。不忍在下一生为奴,遂求了村中铁匠收了我,随村中铁匠打铁。因而蒙师傅赐名、雷打铁。今年年已三十三岁,二十八年来无一日不曾挥锤。刀、斧、犁、锤,样样皆能;烧、打、淬、磨,艺艺皆精。”

“看他的胳膊,那种钢浇铁铸一般的筋骨,没有个四五年的挥锤是练不出来的;看他指尖、虎口的老茧,没有成百上千次磨破皮的经历是长不到这么厚的。懒东西,学着点。”一个胡须花白的老铁匠在低声教训他的徒弟。

雷打铁的话语还没完:“但论起平生绝技,就一个字:炼!常人谓之,百炼成钢,千炼成精。此炉中的兵器,经过了五万九千七百五十六次熔炼!”

手艺人们大哗,嘘声四起。吹破牛皮、脸厚如墙等讽刺的话儿此起彼伏。

雷打铁脸色如常,大喝一声:“抬上来!”

二十多条高大魁梧、肌肉虬结的壮汉抬着十多个巨大的框子,口中喊着号子、甚为缓慢地走来。脚步声齐整,整个地皮都似乎在一抖一抖的。

走到近前,大汉们成两列排好,停住脚步,顿时汗水如同溪流一般流淌下来,湿润了脚下的土地。

“放!”

轰然一声大震,大地似乎发出了不堪摧残的呻吟。二十多个巨大的框子齐齐落地,声势惊人。

雷打铁再次抱拳:“五万九千七百五十六次熔炼,一次不多,一次不少。这大框中所盛之物,足以证明我雷打铁绝无虚言。”

大声吩咐道:“掀盖!”

“列位请看!”

筐子里,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灰白色的物质,形状不规则,有棱有角。

铁匠们吸一口冷气:“这么多?下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一件兵器?这傻大个不是个傻子,是疯子吧?”

其他匠人则很好奇,询问身边的铁匠:“这些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没什么厉害之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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