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野花不要脸 - xp1024.com
《路边的野花不要脸》


1

卷ⅰ 干死大夫人

纵欲身亡

“嗯嗯……呃嗯……哼嗯……”卜药莲被童远造压在身下,叫得那叫一个春情荡漾,三十二岁的童远造,被这个二十二岁的小妖精,惹得欲望旺盛,恨不得时刻跟她保持着黏连在一起的姿势,不停地做造人运动。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儿,有几滴滴到了卜药莲的脸上,他俯下身去,伸出舌头来,轻轻地为她舔干。

“小心肝儿,我真是爱死你了,我一见到你呀,这骨头都酥软了,不过,该硬的地方可是硬了哟。我童远造富甲一方,阅人无数,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中,还就数你最妖娆妩媚,我真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童远造一边运动着一边说话,声音上气不接下气。说完他又俯下身去,再次在卜药莲的身上耕耘起来。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与女人的嘤咛声不断地交错,此起彼伏,飘到了外面,悉数传入偷听人的耳中。

“哼,这个小骚货,不知道是施展了什么媚术,勾引了老爷,现在又弄得老爷茶饭不思,一心只想着她的身体,这样下去,身子若是被掏空了,还真是个大麻烦。”二夫人香茹不无担心地说道。二夫人膝下无一儿半女,若是老爷死了,那她就没有机会再怀孕了,那么自己的地位也将不保。

“是啊,我看这小贱人,分明就是只狐狸精,惹老爷白日宣淫就不说了,你听她在床上叫得这个欢哟,咱们在这偷听了这么多回,我到现在都学不会,我可不好意思叫得那么放浪。”三夫人锦瑟附和道。虽然这两个人平日里相互看不顺眼,香茹嫉妒锦瑟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锦瑟则眼红香茹出身好,即便没有生孩子,老爷也对她疼爱有加。可是现在,当她们出现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卜药莲的时候,两个人立即成了盟友。一起说卜药莲的坏话,成了她们共同的事业。

卜药莲早就知道,二夫人和三夫人喜欢扒在门外偷听她跟老爷行那事儿,越是这样,她就越要叫得欢实,虽然明里不敢反抗她们,但是能让她们生一下气也是好的。童远造的三个老婆,可没有少欺负卜药莲,童远造不在的时候,耳光、辱骂、踢打都是她们“好心”送来的小菜,这几个女人惩治家丁丫鬟经验丰富了,知道怎么样会不留痕迹,这样即使卜药莲向童远造告状,也根本就没有证据。

其实卜药莲一开始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是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而且好死不死地,竟然穿越到了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上,好在她运气还算不错,并没有遇到劫匪强盗,而是恰巧遇到了路过此地的童远造一行人。

童远造一眼便看上了卜药莲,于是将她娶回了家。卜药莲除了长相倾国倾城,其他身无长物,自知能遇到童远造已是万幸,便不在乎他已经有了三位夫人,嫁给他做了小妾。一开始,卜药莲力图做个相夫教子温柔可人的好女人,但是在三位夫人的重重压迫下,府中几乎没人将她当人看,就连那些丫鬟都看她不顺眼。卜药莲知道,除非自己成为童远造的极宠,才能占有一席之地。

于是,知道童远造好色,她便投其所好,尽量地放浪不堪,让童远造几乎除了她不再想看别的女人。只是,凡事都是有喜有忧,她并未想到,这却最终导致了一出悲剧。

“啊嗯……嗯嗯……嗯啊……”卜药莲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亢, 倍受鼓舞的童远造几乎是倾尽了身体所有的力气,然而,忽然,他一头栽到了卜药莲的身上,呼吸戛然而止。

“老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卜药莲挪动着身体,从他的身下移开,再去试他的气息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断气。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来人哪,快叫大夫!”卜药莲一边穿衣服一边叫喊。

门外的香茹和锦瑟知道事情不好,也便跟着叫了起来。大夫人林可卿听到叫声,便带上府上的大夫陈幽匆匆赶了过来。陈幽看着童远造已经萎缩的根部,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摇头叹道:“童老爷连续半年服用大量催情药物,而且太过放纵自己的欲望,导致他已经精尽人亡。”

“什么?”几位夫人面面相觑,顿时,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卜药莲,对她拳打脚踢辱骂了起来。

“贱人,是你害死了老爷!”

“你这个丧门星,自从你来了,童府就没过过安生日子,你应该被浸猪笼!”

“你这个骚货,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辱骂声此起彼伏,卜药莲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是她心中郁闷。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这是她一个人的错吗,她只是在老爷要她的时候,极力地去表现,却从未主动提出要跟老爷行这事。如果童远造想了,她敢拒绝吗?她也曾经委婉地劝过他童远造,要节欲,可童远造就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看到卜药莲,就忍不住本能爆发。卜药莲是他从路边捡来的,他觉得上天把她赐给自己,就是让自己好好享受的。

如今,卜药莲失去了最后的靠山,她方才明白,自己初来的时候备受折磨,却选择了最不科学的方式作为反抗,如今靠山倒了,自己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地难过。如果先前,她采用另一种方式跟这几个女人抗衡,用自己无意中得知的夫人们的秘密去要挟她们,大概今天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只是如今,悔之晚矣。

当日,童府便哭声连片,穿白戴孝,大夫人林可卿主持操办老爷的丧事,她叫下人端来了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茶壶,四个茶杯。她亲自将四个杯子斟满茶水,分别交到了香茹、锦瑟和卜药莲的手上,自己也拿起了一杯,说道:“童家是名门望族,家有家规,若有户主去世,妻妾要喝送别茶。”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香茹最知道人心险恶,于是一把将杯子放回了托盘,拖着长音跪在地上哭道:“老爷啊,我不要跟你道别,让我随你去吧,我无儿无女的,大家都看我不顺眼,我还活着干嘛呀!”

香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叫人好不心酸,林可卿知道,香茹对自己的地位毫无威胁,而且自己还有个儿子傍身,现在他可以继承父业,自己更是一人独大了,所以根本没有害她的意思。可是香茹却忽然撒起了泼,林可卿毕竟是个聪明人,她将自己手中的茶水送到嘴边,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哭抽了的香茹说道:“二妹,莫非你是怕这茶水有毒?我已经喝下去了,现在,我来替你喝!”

林可卿说着拿起被香茹放回去的茶水,一口喝掉,香茹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做戏要做全套,于是她继续哭喊道:“老爷啊,我是多么想跟随你去啊,但是不成啊,我是府中的二夫人,还要帮大姐的小忙,管治这个家呀,老爷,你怎么就狠心撇下我们走了呢?”

香茹说罢站起身来,自己拿茶杯倒了茶水喝下去。锦瑟没香茹那么多心眼,她早就喝下去了,刚才香茹一闹,她还真有点担心,现在却放下心来了。

卜药莲打量了一下这四个茶杯,外表一模一样,就算是林可卿想毒杀自己,将毒药抹到杯子上,也不太现实,所以她放心地喝了下去,然后将杯子放回托盘……然而,刚刚不到两分钟,她就气血上涌,最终两眼一黑,嘴角流下了一行鲜血,然后倒了下去。

“大家都是喝一样的茶,四夫人却殁了,大概是她前些日子也纵欲过度了吧。”林可卿说得云淡风轻,其实谁看不出来啊,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其他两个女人心知肚明,但是不会说出来,因为她们早就看卜药莲不顺眼了。而林可卿这一招,也是给她们个下马威,谁敢不听话,就是和卜药莲一样的下场。

林可卿命人顺便将卜药莲的丧事也一起办了。丧事办完之后,林可卿回到房中,拿着卜药莲饮茶的杯子,看着茶杯的内壁洋洋得意,谁说这四个杯子一模一样!这个杯子里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纹,只要将毒药预先抹在杯子里就可以了,她完全分辨得出是哪一只。

而卜药莲,她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穿越,竟然走上了歧途。对,她都死了,难道这还不算歧途吗?

林可卿召集了另外两位夫人,说道:“你们现在也该明白了,四夫人害死了咱们老爷,她自己也没得善终。咱们府上,谁若是乖乖的,不给我惹事,一定会长命百岁,但若是危害了府上的利益,别怪我不客气!”

香茹和锦瑟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她们都知道,大夫人私下跟别的男人勾搭成奸,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再者,自己也可以去勾搭个男人,表示和大夫人一起上了贼船。总之大夫人是不会把她们怎么样的,毕竟她们都没有儿子跟大少爷争财产。

个性重生

当卜药莲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再次身处一条山路边,这里树木成荫,花草繁盛,格外清幽。而这个地方,正是她刚刚穿越来时的着陆点。

卜药莲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嘴巴里顿时发出咝咝的声音,这疼痛,实在是真真切切……这么说,难道是,自己又重生了?

经历过穿越这样奇妙的事情,再经历重生,卜药莲也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也就等于给了她复仇的机会,如果这一世,还是沿着被毒死之前的轨迹,那么,她绝对不会再委屈求全。

想起上一世饮恨而死,她恨不能将童府里那几个女人碎尸万段,她很想哭,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有,倒是那纤纤玉手,却握成了坚硬的拳头,连骨头都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林可卿!香茹!锦瑟!此生我卜药莲,定要让你们为我为奴为婢,卑躬屈膝,我要把你们上一世加诸我身上的东西,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们!”卜药莲恨恨地说道。

忽然,一阵马蹄的声音传来,惊起一些胆小的鸟儿。根据记忆,卜药莲知道,这是童远造一行人来了。他们刚从外地回来,这里便是必经之路。也就是在这里,她悲剧的一生便被注定了,但是这一次,她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决不能再经历同样的悲惨。

想罢,卜药莲便云淡风轻地坐到了地上。草丛中的小黄花随风摇曳,卜药莲的秀发也迎风而舞,显得格外动人。她背对着童远造的队伍,望着远方,也许这一生的命运,这一刻便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老爷,前方有个女子坐在草地上,要不要过去看看,万一是抢劫的……”童远造的贴身保镖李并问道。

“既然是小女子,估计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不过你还是过去看看吧,万一是男扮女装,心怀不轨。”童远造说着,从马车里下来了,看着远处那女子的婀娜多姿的背影,他便欣赏不已了,此时那女子与面前的风景浑然一体,像是一副绝美的图画。若是贸然入了画图,还真称得上是一种破坏。

“何方妖孽,胆敢只身在这深山老林?”李并讲剑□,从背后指着卜药莲问道。

“在这深山老林就是妖孽吗,那你是什么妖精?”卜药莲淡定地反问道,即便是刚才听到了李并拔剑的声音,她的声音也没有丝毫的颤抖,甚至懒得回头去看。

卜药莲的说话声那么好听,李并的表情不由地顿了一下,光这声音,就让他有种酥麻的感觉了。只是,声音好听长相难看的人多了去了,李并依然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上一世,当李并过来搭话时,卜药莲急切地向他们求助,所以才会受制于童远造,毕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要知恩图报。这一世,她决心改变这种情况,是童远造太想要她,而不是她非得嫁给童远造不可,这样她才能有资格跟他讲条件。

“我们老爷要路经此地,识相的话,就速速让开。”李并继续说道。

“我是坐在路边,又没坐在路中央,碍你们老爷什么事了!”卜药莲非常不忿地说道,同时她也站起了身,回过头来跟李并理论。

刹那间,李并便愣住了,两眼直勾勾的,好似被人施了术法一般。只见眼前这女子,模样妩媚,身段妖娆,她就像是妖精之王一样,集结了所有妖精的美艳,即使只看上一眼,都会让人神魂颠倒。李并第一次思维这么跳跃,竟然幻想起了和这个女人神仙眷侣的生活,直到他的幻想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这女子果真是人间极品,难得一见啊。在下童远造,是本地的商贾,请问姑娘芳名?”童远造作揖问道。

“卜药莲,占卜的卜药,药物的药,莲花的莲。”卜药莲回答道,虽然她的语气并不尖利,但是也没有多么友好,这样的淡然让童远造觉得很不礼貌,毕竟,他是非常有钱的人,别人见了他都装出十二分的热情,对于这种质朴的语气,他反而有点不习惯。

“只在一些典籍中看到过让人心驰神往的潘金莲,今日遇到这位卜药莲,敢情也是像潘金莲一样销魂蚀骨的女子?”童远造自以为自己读过一些书,而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调戏卜药莲大概听不出来。

“童老爷,你觉得你是西门庆么?”卜药莲回敬道。

童远造心下诧异,没想到这位姑娘也知道潘金莲其人。卜药莲在心中不屑,她何止知道潘金莲,她还知道春梅和李瓶儿呢!

“不知姑娘为何会只身在这深山老林里?”童远造是个生意人,在无关紧要的路段,向来都是行色匆匆,而现在却放低语气,放慢语调跟这位人间绝色美女聊闲天,傻子都看出来了,他对这个女人有意思。

“被土匪抢的,我逃跑了,迷路了,失忆了,除了名字和潘金莲,啥都记不起来了。”卜药莲说道。

“那你可以愿意跟我回府中,做我的女人。”童远造问得倒是直接。

卜药莲上下打量着童远造,似乎要将他的身上看出个洞来一般。李并虽然对这女子有好感,却忍不住维护童远造,没好气地说道:“老爷这是抬举你,你知不知道?告诉你吧,童老爷可是富甲一方的奇人,你想要的,他没有给不了的,别说做他的女人,就是做他的丫鬟,都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

卜药莲再次看了看这两个人,李并的长相,高大却不粗野,极有美男子的气质,但是说起话来,带着几分狂性,习武之人有这样的特点,倒是完全可以理解。而童远造,已经三十二岁,但是气质优雅,平静入湖水,跟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比起来,完全不显老态,甚至更带了一些成熟韵味,应该有很多女子,会将这两种男人作为心中偶像,梦中情人吧。

“哼,鬼才信呢!如若我跟了童老爷,我提的要求,他未必能眉头都不皱一下,眼皮都不眨一下,立即答应我!”卜药莲学聪明了,不但吊起了童远造的胃口,还使用了激将法,让童远造已经从心理上做好了准备,只要这条件不是十分十分地过分,他绝不皱眉眨眼。

“莲姑娘,我听着呢,你不妨说说看。”童远造笑着说道。

“我要做你最后一个女人!我不会让你休掉家中的妻室,但是也不接受你再纳其他的女人为妾。”卜药莲说到,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愣了,她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童老爷是什么样的别人,别说家中已经有了三个老婆,就是再有三十个,只要他愿意,大夫人都不敢阻止。

倒是李并最先反应过来并作出反驳:“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这样跟老爷说话!”

童远造摆了摆手,点头表示同意,他是个聪明人,凡是先同意了再说,做到做不到就另当别论了。

卜药莲继续说道:“我要你用八抬大轿迎我回府,即使是做妾,我也要跟你拜天地,决不能过去住下就算了,草草了事。”

的确,男人纳妾,有的并不讲究这些礼仪,有的却会办喜宴,这些全在个人。既然卜药莲提出来了,童远造也不缺这点钱,自然答应得十分痛快。

“我还要单独住,要么就在童府外给我建一座园子,要么就在童府内建一座别苑,而且你府上的夫人,我也不必每日过去请安,我的一日三餐,要送到我的房间里来。我会把这里当成我们俩的小家,天天在这里等你回来。”卜药莲说道。她似乎很懂得说话技巧,虽然提的要求有点多,但是又让人不会那么快拒绝,尤其是刚才这最后一句话,更是让童远造感觉酥□痒的。

“行,全都没有问题。我府上现在就有一座别苑,上个月刚刚建成,装饰奢华,整洁一新,不如,你先跟我回去,我将你安排在客栈,然后择个良辰吉日,便将你迎娶进别苑。”童远造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了。其实他觉得,最简洁的办法,最好是两个人马上到床上翻滚,然后女人日日伺候他便是。可是卜药莲很把自己当盘菜,那他也丝毫不能怠慢。

“空口无凭,立字为证!”卜药莲说道。

这时候,全场的人都呆住了,包括童远造。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一般了,长得不一般,心思更是不一般。童远造活了三十二年,从没有人跟他提过这么多要求,就算是童府的大夫人林可卿,都得惧他三分。不过,如今能有个不惧怕他的女人愿意跟他生活在一起,生活也将别有一番情趣。

“好!”童远造答应了,而且立刻命人从所带物品中取来了文房四宝,撰拟了刚才那些内容,并且盖上了他的戳。

只这一举动,就证明卜药莲的身份地位有变,不再是路边一个莫名其妙的美丽女子,而是即将成为童府小夫人,成为童老爷宠妾的女人。

犯贱女人

童老爷让卜药莲和自己一起坐到了马车里,他激动地握住卜药莲的手,一向口齿伶俐的他,今天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是一个劲儿地觉得,这一定是天意,是上天将这么一位极品女子送到他面前,递到他手中,是上天对他事业有成的奖赏。

到达童远造居住的上城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童远造将卜药莲安排在了运来客栈最好的房间,然后将两边的房间都买下了,一间让李并住,另一间不住人,他只是为了防止这间被其他人住下,然后人家又不小心看到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卜药莲,起了打她主意的心思。

这晚,童远造很想留下来陪卜药莲,可是卜药莲却将脸一拧,说道:“我就知道,你没将我当成正经人家的女儿,晚上留在这里,不过是想跟我滚床单,然后始乱终弃对不对?你要是不将我娶回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墙上,让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我!”

这卜药莲的性子还有些烈,童远造只得连连答应,他可不想浪费这么好的肉体食量。告别前,童老爷将李并送到卜药莲面前,说道:“莲,我的小心肝,这是李并。童府有二十多名武艺高强的男子,李并是这些男子的教头和总管,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说罢,童老爷又转头看着李并:“李并啊,保护小夫人的职责就交到你手上了,我先回家,准备迎亲的事情,你可帮我看好了,别让小夫人跟别人跑了啊。”

“哼,老爷,你好讨厌!”卜药莲娇嗔地捶打了童远造两下,她伏在他的胸前,似乎很不舍得他离开,童远造宠爱地抚摸着卜药莲的头,轻声哄着她:“宝贝儿,很快我们就团聚了,别担心。”

童远造回到府上,直接跟管家莫海三说:“我要娶妾,大兴大办,赶紧帮我查一下日子。”

莫海三对老黄历再清楚不过,于是迅速作出反应:“后天,以及再过十天,都是娶亲的好日子。”

“十天?!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虽然后天时间有点紧,但是还是早办早利索,你现在马上去太康酒楼,找康老板商量,后日,让他带着酒楼的厨子都来咱们府上带领厨房的人做酒菜。今天你就吩咐人写好喜帖,明日一早就送出去。别忘了,还要准备一顶最好的轿子,后日迎娶我那位美娇娘。”童远造火急火燎地说道,仿佛害怕迟则生变一般。

莫海三连连答应,领命一溜烟去了太康酒楼。

童远造这天晚上有些劳累,而且脑海中全是卜药莲的身影,对府上的三位夫人都提不起兴趣来,于是他睡在了书房里。

第二日吃早饭的时候,童远造在饭桌上公布:“明日我要娶妾,昨晚就已经着手安排了。她来后,会住在西边的别苑。”

说到这里,几个女人都愣了,而童远造和大夫人的儿子,十七岁的童辛捷说道:“爹呀,你十五岁就有了我了,现在我都十七了,有好女人应该嫁给我呀!”

“哈哈哈哈,我儿长大了,想媳妇了,成,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跟爹爹说,爹爹给你提亲去。”童远造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另外几位夫人笑得有些牵强,但是童远造不介意,天要下雨爷要娶亲,谁都阻止不了。

“爹爹,琼琼也要娶媳妇。”三夫人锦瑟三岁的小女儿说道,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吃完饭,过来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香茹心中郁闷,自己过门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待遇,锦瑟虽然也没这么好的待遇,但是她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能嫁到童府来就不错了,可自己是啥,出身门第都不错,来给童远造做妾本身已经够委屈了,现在竟然还不如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童夫人呀,你在家吗,你挺忙活的吧。”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传过来,林可卿郁闷地想,这个贱女人,怎么又来了。

来人是长青镖局的夫人郭世英。郭世英为人泼辣,爱好搬弄是非,说人坏话,这都是次要的,更让人讨厌的是,她这张嘴最喜欢损人,明理是夸,暗里是骂。而且她呀,跟林可卿还真有一段宿怨呢。那时候,林可卿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同郭世英是好姐妹,郭世英的家境也比她家好一些,两人都看上了童远造,而童远造最终娶了林可卿。

像郭世英这样出身的女人,自然不甘心给人家做妾,后来便嫁给了长青镖局的常镖头。童远造后来又娶了两房妻室,每次郭世英都会跑来找林可卿叙旧,说是道贺,实际上则是冷嘲热讽,今天,她再次噼里啪啦地一顿说:“可卿啊,你还真是好命哪,找了这个有钱的相公不说,还有两位好姐妹作陪,嗯,很快就三位了。哪像我家那个死老头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就只有我一房妻室,我说我可不是那么小肚**肠的女人,你要纳妾你就纳吧。你知道人家怎么回答我,人家说,他不稀罕,有我一个女人就足够了,而且又给了他生了儿子,又给他生了女儿的,他已经心满意足了。看来我就是孤独的命啊,也没个好姐妹陪着,都寂寞死了。”

林可卿胃里一阵翻涌,难怪当时童远造看不上她,就算当时没有自己跟她竞争,童远造也绝对不会娶个这样的女人回家。前两次还好,林可卿都忍了下去,但是现在,她实在是怒极,因为郭世英提到了儿女的事情,她最最讨厌这个话题。

林可卿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回敬道:“是谁跟他表妹情投意合来着?是谁的婆婆卧病在床,儿媳妇不去伺候,倒是人家的表妹一直伺候着,谁知道老太太一命归西了,哪个不孝顺的女人又赖在人家表妹头上,说她给伺候死了,冤枉得人家上吊自杀来着?”

林可卿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可都是郭世英逼的。谁都知道别人或多或少的一点秘密,但是一般也不会故意揭露出来让对方难堪,除非对方实在惹恼了自己。看到郭世英的脸终于变得铁青,林可卿可谓是步步紧逼,继续说道:“而且呀,还睡觉不都安稳,生怕睡着的时候,被女鬼给吊起来吊死,说梦话都说别杀我,哈哈哈……”

“你……你……林可卿,咱们走着瞧!”郭世英气愤地站起身离去。自己内心的秘密被窥破,别提她有多么害怕了。她为人不好,喜欢惹是生非,而且还疑神疑鬼,她很好奇林可卿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如果前面那一部分属于家丁丫鬟嚼舌头传出去的,那么她说梦话,梦到女鬼掐她脖子,或者拿白绫将她吊起来,这事情除了床上的相公常在山知道,其他应该没有人听说过才对!

其实,刚才林可卿说的话,前半部分的确是她听说的,根据她对郭世英为人的了解,的确是可信度非常高,但是后半部分,却是她随便说出来气郭世英的,谁知道会歪打正着,而这个疑神疑鬼的女人,竟然怀疑到了自己的男人头上。

一回到镖局,郭世英就开始撒泼,顾不得常在山正在给大家训话,拧住他的耳朵将他拽到屋里,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跟林可卿勾搭上的?”

“什么林可卿,谁是林可卿啊?”常在山一头雾水。

“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林可卿就是童远造的大夫人,你快给我坦白交代,你们俩上过几次床了,她竟然连我说什么梦话都知道,若不是你说的,还能有谁?”郭世英恨恨地问道。

本来常在山能容下她已经不错了,刚才她在林可卿那里说的丈夫如何疼爱她那些话,全都是吹的。要不是已经为常在山生下了儿女,常在山早就将这个贱女人休了。常在山押镖在外,哪里会想到郭世英不但不照顾自己生病的母亲,最后还把跟自己两情相悦的表妹逼死。今天既然郭世英提到了这个茬儿,常在山也不想忍了。

他一拳捣在了郭世英的眼睛上,顿时她的眼圈变得发青,她气愤地说道:“当年要不是我爹爹出钱让你开镖局,你哪里会有今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现在竟然勾搭别的女人,被我发现了还打我!”

“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常在山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郭世英的身上,郭世英不敢喊,因为她越喊,相公打得就越狠……终于打完了,郭世英趴在床上嘤嘤哭泣,常在山坐在床边说道:“郭世英,你这个贱人,我告诉你,你别无理还要取闹,要不是你说,我根本不知道林可卿是童家大夫人的闺名。再说,她有个那么好的相公,怎么可能跟我勾搭成奸,我告诉你,你别出去胡乱说,败坏了我和童老爷的名声,否则有你好看!”

客房调戏

就在童远造兴高采烈地回家准备亲事,并且刚刚离开客栈的那个夜晚,卜药莲就遇上了色狼,而这色狼不是别人,正是童府的教头总管李并。

送走童远造之后,李并便回去敲了敲卜药莲的门,卜药莲看是他,也便没怎么防备,以为他只是过来保护自己的,谁知道李并一进门,竟然就反手将门关上了。然后将卜药莲按在墙上,捂住她的嘴巴,在她的颈部一阵亲吻,那哼哧哼哧的声音,像是一头发情的豹子一般,而这疯狂的亲吻,差点吻得卜药莲窒息而死。

卜药莲呜呜地叫着,想让李并赶快停下这动作。走廊里的小二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于是敲了敲门,卜药莲吓得赶紧噤了声,而李并,则打横将她抱起,将她扔在了软绵绵的床上。

“难道是我听差了?”小二挠了挠头,转身离开。

李并见小二已走,又开始放肆了起来,双手抓住卜药莲酥软的胸,用力地揉搓起来。

“你不是应该对童老爷很忠心么,怎么能觊觎他的女人?”卜药莲自知自己肯定打不过李并,便只能靠口舌征战。

“童老爷的三个女人,我一个都没碰过,连想法都没有,但是你不同,我见了你就把持不住!”李并说罢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卜药莲只觉得胸部有些发胀犯疼。

“不快住手,别这样……”卜药莲说着对李并又掐又拧,可是李并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这个欲女,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胸这么大,一定是自己一边想那个一边揉搓揉出来的吧,我会满足你的。”李并说着竟然扯开了卜药莲的衣服,她雪白丰满的兔子弹跳出来,李并像是发现了人间美味一样,匆忙低下头,含住那一抹粉红,用力地咂了起来。

“别咂了,咂不出奶来的!李并,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把我怎么样,童老爷一定饶不了你的。”卜药莲扯住他的耳朵威胁道,然而,她的语气明明是那么正派,可是扯耳朵这个动作却又稍显亲昵,让李并不得不停下了吸吮的嘴巴,问道:“为什么?”

“我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如果你敢夺走,我定会跟老爷告你的状,让你丢了这铁饭碗!”卜药莲振振有词。

“什么,你还处子之身?一点都不像哎!你不是被土匪抓走的吗,怎么可能还是……”李并有些失望,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的确是落空了一大半,因为今日,他注定吃不到这么美味的食物了。他本打算今晚就和她共度良宵,就算她不同意,自己也不妨来个霸王硬上弓,卜药莲是断然不敢说出去的,否则只怕童老爷都不想要她了。现在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可是还没等土匪把我怎么样我就逃出来了啊,我们来日方长,你着急什么啊?”卜药莲说着坐了起来,虽然衣衫有些乱,但是她也懒得整理,反正都已经被李并碰过了,又何惧被他看?

李并一听,知道日后他和卜药莲还有戏,于是立马作出一幅毕恭毕敬的样子,因为他知道,日后卜药莲成了主子,自己想亲近她没那么容易,除非她巧妙安排。

上一世,卜药莲对童远造忠心耿耿,而且每次在床上都不遗余力,这次,她要将自己搞得疲惫一些,一来是要为自己享受打算,二来也是不让童远造太过于留恋她,最终再落得个精尽人亡。

李并又使劲捏了捏卜药莲的胸,然后把脸埋在上面,用力地闻了起来,就像一条小狗一样。然后他抬起头,很媚骨地说道:“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女儿香,真好闻,真想一直把脸贴在这里。”

“信不信老娘用胸闷死你!”卜药莲很不要脸地说道。

“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李并色迷迷地回答。

“笨!玫瑰花指的不是这个地方,是女人长得最像玫瑰花的那个地方。”卜药莲给李并普及知识。

“你……你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李并愣了愣,现在街上的女子,哪个不是万分地含蓄,被人夸奖好看就等于调戏,回家说不定都要哭好几日,而这个卜药莲,长得就够勾引人的,说起话来更是没皮没脸的,但是李并接着又说道,“真是没羞没臊到了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步啊!”

“你赶快滚回去睡觉吧,以后还要负责照顾我呢,我呢,也困了!”卜药莲说罢便躺在了床上,李并看她连衣服都没脱,于是帮她脱掉,摸了摸她光滑的皮肤,啧啧称赞,然后帮她盖好被子离开了。

第二日,童远造忙于在家中接受朋友们道贺,只是派下人去通知了卜药莲成亲的日子,只消再过一夜,卜药莲就该成为他的新娘了。

到了成婚的日子,童府内热闹非凡,好在童府的家丁丫鬟都训练有素,今天是忙而不乱。童远造摆了二十桌酒席,在当时这便是非常大的派场了。童府的三位夫人以及两个孩子,被安排在了餐席中家主的位置上,并未参与到婚礼的过程中。

按照惯例,男人纳妾时,小妾要给几位先自己嫁过来的女人奉茶,可是在卜药莲的要求下,童远造省下了这一步,这分明就是给了三位夫人一个下马威。

看到主子皱得紧紧的眉头,丫鬟燕儿便知道主人心中不快,于是俯身在大夫人林可卿的耳边说道:“大夫人,别担心,这小贱人一来就树敌,就算不用主子亲自动手,我看二夫人和三夫人也不会轻饶她的。”

这话还真是说到林可卿的心坎里去了,她开心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透过透明的纱质红盖头,卜药莲看到了林可卿喝茶的动作,她的手顿时握成了拳头:林可卿!别以为上天又让我重活了,你谋杀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当“送入洞房”的声音响起,童远造便扶着新娘,回到了新房中。他迫不及待地掀起了卜药莲的盖头,今日的卜药莲真是格外的美,妖娆而妩媚,动人到女人想把她掐死,男人想把她干死的地步。

“宝贝儿,我对你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想死你了,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嫁给我了,以后我可以夜夜都陪着你了。”童远造说着,便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有些郁闷地说道,“可惜呀可惜,可惜现在我不能陪你了,现在要先出去陪酒,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啊!”

“相公,你去吧,人家在这里等你就是了。”卜药莲奶声奶气地说道。

刚刚走到门口,童远造又折回来,舔了舔卜药莲软软的耳根,说道:“宝贝儿,枕头底下有本好书呀,里面什么姿势都有,你好看补补啊,比潘金莲还好看。”

“老爷,你坏死啦!”卜药莲故作娇羞,可是这扭捏的动作,更是让她婀娜的身姿万分动人,童远造终于恋恋不舍地回到了酒席上。

看到童远造出来,来参加喜宴的郭世英来到林可卿身边,在她耳旁说道:“我的好妹妹呀,我说你相公是不是x能力不行啊,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说你怎么整天苦瓜着一张脸,而且生完一个儿子就再也生不出来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年轻的小男人呀?”

“你!滚!”林可卿低声说道,生怕声音太大了,被其他的客人听到。

郭世英看童远造正走过来,赶忙跟他打招呼:“童老爷好福气啊,左拥右抱前呼后应的,四个女人可够你享受了。刚才我还跟可卿妹妹聊呢,她说自己人老珠黄了,但是你还是很疼她,就算有了新欢也不会忘了旧爱的,是这么回事吧。”

童远造早就知道郭世英和林可卿不睦,此时他是断断不能直接接她的话茬儿,否则会让自己的老婆难看。谁说林可卿人老珠黄了,总比郭世英整天瞎操心满脸褶子如同对面宋记的包子一样的脸好看十几倍。

“夫人心胸宽广,疼我甚多,而郭夫人,为人热诚,嘴巴伶俐,你们女人啊,还就像是一本书一样,让人似懂非懂呀。多谢郭夫人的祝贺,郭夫人一定要吃好喝好啊。”童远造回答完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听了童远造刚才的话,郭世英忍不住有些嫉妒,自己的丈夫何时曾这么滴水不漏地帮着自己说过话?当年她看上了童远造,死皮赖脸地想嫁给他,结果呢,要不是有林可卿存在,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是正儿八经的童夫人了。她跟林可卿,这辈子的梁子结大了。

先前,郭世英也曾拉拢过香茹和锦瑟,想让她们跟自己一起对付林可卿,谁知道那两个女人,嫁过来不出一个月,便被林可卿收服了,这林可卿,还真有点手腕,不过眼下郭世英又有一个新的目标了,她要将童府的四夫人拉入自己的阵营。

洞房翻滚

终于,客人们逐渐散尽,童远造沾着一身纯粮酿造的酒香,迫不及待地返回了洞房。

此时,卜药莲正趴在床上,双手拖着腮,翘着两只脚,用胳膊肘压着那本书,看上面的图画,嘴里还喃喃说道:“嗯,这个姿势不错,这个也不错,都该跟相公试一试。”

因为太过入神,而童远造又是轻轻地推门进来的,卜药莲完全没有听到。

童远无声地造走过来,挠了挠她的脚心。

“哎哟……”卜药莲说罢便翻过身来,见是童远造来了,正欲说话,可是童远造却一下子扑在了她的身上,一只手垫在她的脑袋下面,另一只手握住了她酥软的胸部揉搓,他的嘴巴贴到了她的唇上,然后用舌头撬开了她的小口。

童远造的舌头,在卜药莲粉嫩的香舌上打着滑,又在她口腔的内壁上游走,刺激得卜药莲体内的荷尔蒙疾速上升,她抱住童远造,努力地迎合起来,两个人亲吻着,翻滚着,嘤咛着,两条舌头几乎缠绕在一起拧成麻花了。

卜药莲漂亮的小脸顿时变得很红,身体也开始发烫,尤其是当她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顶住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她又羞赧又渴望,那种矛盾的心情让她呈现出一种小女子的羞涩。而童远造的身体更是如同着了火一般地发烫,他轻声问道:“想要吗?”

“相公坏,明知故问。”卜药莲说罢眼神一低,故作娇态,如若萋萋芳草,让人不忍踏之,只会更加疼爱。

“唉呀我的小潘金莲也会害羞呀,来,先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嘴巴湿没湿。”童远造说着,便脱下了卜药莲通红的嫁衣,洁白的亵衣露了出来。

卜药莲问道:“嘴巴在这里呢,老爷干嘛脱人家衣服呀,好冷!”

“当然是检查你那张竖着的嘴巴了,冷不怕,我给你暖暖身子。你这个小妖精,还真不是一般地会勾引男人啊,快说,谁教你的?”童远造捏了捏卜药莲粉红的香腮。

如今娶过门这小妾,可真是甚合童远造的意。虽然先前他已经娶了三个女人,但是林可卿是大家闺秀,从小便注重礼仪的培养,即便是在床上,也如同之乎者也一样死板,只会躺在他的身下轻轻叫几声,整个过程中几乎一动不动。二夫人香茹倒是泼辣一些,一点都不像个女人,甚至可以说,像个男人,因此童远造也格外宠爱她,而三夫人锦瑟,有点x冷淡,其实也谈不上冷淡,只是她太死板,太害羞,让童远造有时刚做完前戏就已经没了性趣。

当童远造将卜药莲全身的衣服脱得光光的之后,便伸出手去试探,然后将湿乎乎的手指塞入了口中,说道:“呀,你竟然流了这么多水,你这个荡漾的女人,我现在立马就要了你。”

童远造说罢,猛地发力将那硬梆梆的东西塞进了卜药莲的洞里,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卜药莲禁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看到卜药莲哭了,童远造甚感心疼,他的硬物被裹挟得紧紧的,舒服至极,于是他一边宁静地享受着这种感觉,一边给卜药莲擦眼泪,有些自责地问道:“宝贝儿,是不是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

说罢,童远造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卜药莲摇了摇头,吐出一个字:“疼。”

就在这时,童远造感觉自己的双腿之间粘乎乎的,他伸手摸了一把,再抬起手来看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竟然沾着鲜红的血液。他将血抹到了自己的脸上,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没想到你还是完璧之身,我以为土匪已经把你……”

卜药莲哭得更凶了,竟然开始一抽一抽的,童远造再次问道:“要是太疼了,那我要不要先把它拿出来?你看你哭得这么可怜,我好心酸啊。”

卜药莲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地说道:“相公,我好感动,你竟然这么爱我,以为我被土匪□了,竟然还愿意将我娶回家。我能尽早地从土匪手中逃出来,大概就是为了遇见相公吧。相公,再塞一会儿,等适应了就好了。”

童远造听了卜药莲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可是心中却是极其嗨皮,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卜药莲终于开口道:“好像松弛一些了,老爷,来吧,开始先慢一点儿好不好?”

“好好,都听你的。”童远造一边轻轻地亲吻着卜药莲,一边慢慢地运动身体。

十几下过后,那种痛感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乐。卜药莲勾住童远造的脖子,说道:“相公,快一点嘛。”

“你求我呀,求我我就快一点。”童远造毕竟已经经历过好几个女人,知道她们不再喊疼的时候,便是快感的开始。

“相公,莲儿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莲儿吧,莲儿这辈子都让你骑,莲儿就是你晚上的宝马。”卜药莲可怜兮兮地说道,说得童远造心里麻麻的。

“你这个小妖精,我干死你!”童远造说着便搂紧了卜药莲,用力地动了起来,一下一下,一进一出,卜药莲的叫声由一开始的温柔细腻,到后来的极度高亢,童远造也像是打了**血一般,一直运动到大汗淋漓。

“我渴。”童远造说道。

卜药莲翻身将童远造压在了身下,她起伏着身体,掌控着节奏,而童远造也张开了嘴巴,迎接她流下的甜蜜的口水。

“莲儿,你快停下,你太快了,比我还快,我快受不了了,啊,受不了了,你这个贱女人,怎么这么厉害!”童远造被卜药莲压在身下,只看到她不停地起伏,几乎因为速度太快而看不清她的脸孔了,可童远造越是这样说,卜药莲就越是有一种征服的快感,她非但没有停,反而捂住了童远造的嘴巴继续了起来。

直到很久以后,她感觉大腿上的肌肉已经僵硬了,腰上更是没有了力气,这才虚脱了一般,爬到了童远造结实的胸上,大口地喘着气,像是一只被老虎追赶的狼,刚刚逃到了安全的地方一样。

“你这个小骚货,真是让人喜爱。”童远造说罢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相公,你好讨厌,自己将书拿来给人家看,人家实践了,你又要取笑。”卜药莲娇嗔道。

“我不是笑这个,我是笑,嘿嘿……”童远造说着便忍不住发笑,直到卜药莲佯装生气,掐住他的脖子逼供,他才说实话,“你还在上面自得其乐地运动着,我却已经射了,你没感觉到一股热流喷进身体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硬着?”卜药莲不解,现在他们两个人还用那硬硬的东西连在一块儿呢。

“因为我不敢不硬啊,要是满足不了你这个欲女,你真把我掐死了该怎么办。”童远造调戏道,说罢再一次将卜药莲压在了身下。

而现在,最最心痒难耐的人,便是李并。李并每晚都要守护童远造到子时,然后再换另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在门外守着,以防有什么不测。刚才童远造跟卜药莲在洞房里的那些话,悉数传入李并的耳中,李并真是羡慕嫉妒恨得要命,想起那晚扑在卜药莲的身上,将她的身体一览无余的时刻,他的下面顿时变得一柱擎天。

他只能用自己的手将军,将那硬老爷握住,一下一下地撸动,他的脑海中泛出了卜药莲的模样,他一边跟随着房间里传出的女人叫声的频率动着手,一边幻想着此刻将卜药莲压在身下的男人不是童远造,而是他自己。许久以后,一股灼热的东西喷射了出来,弄了李并一手,他赶紧掏出白色的手巾,将喷出的东西都抹到了手巾上。

忽然,李并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他好想用这条沾染了自己的液体的手巾,塞进卜药莲的口中,然后将她绑起来,让她无法跑进别的男人的怀中,而自己,便能好好享受这个极品女子了。

“老爷,我曾经许愿,要是这辈子能找到一个我爱,而且爱我男人,便要给神仙烧高香。我想找个时间,去庙里还愿。”卜药莲娇声说道。

“那就后日吧,让李并送你去。”童远造说道。

“讨厌,你不陪我啊?”卜药莲将脸扭向一边,似乎有些不乐意,其实心里别提多美了。

“我后天还有事情,好男儿志在四方嘛,再说,我不好好奋斗,怎么能挣那么多钱养活你呀。”童远造勾着卜药莲的鼻子说道,

李并在门外听到这个消息,只差没高兴得叫出声来,到那日,他一定要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然后,还要带上白色的绳子,以及刚才那条手巾。他心中暗想,小骚货,你就等我吧,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性感湿身

次日,童远造一直黏在被窝里不愿意出去,他将卜药莲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生怕她会跑掉一般。卜药莲搂住童远造的脖子,说道:“相公,要是你不去大夫人那儿吃饭,她们该说我太会勾引男人,搞得你只一门心思想着度春宵呢!”

“这本来就是事实吗,还怕别人说呀?好好,我去,免得别人说你不正经,你的不正经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是吧宝贝!”童远造亲了亲卜药莲的脸颊便穿衣起床,可是卜药莲自己却翻了个身继续睡懒觉。童远造摇摇头,觉得做卜药莲太幸福了,因为她找了个自己这样的好相公,还能赖床。

童远造刚走,卜药莲也赶紧起床吃了点东西,日上三竿,她便匆匆往鱼塘附近走去。

根据记忆,她成为童远造小妾的第二天,童府发生了一件命案。大少爷童辛捷在池塘附近,拦住了负责给鱼儿喂食的莺儿,将她强日恭了。莺儿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屈辱,竟然起了轻声的念头,跳到池塘里一命呜呼。

卜药莲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而此时,长相极为标致的莺儿,的确是正拿着鱼食往池塘的方向走,大少爷童辛捷忽然从半路冒了出来,捏住她的下巴调戏道:“莺儿,我夜夜都梦到你啊,昨天晚上,我还梦到咱们俩翻云覆雨,只做梦哪里过瘾啊,咱们来真的吧。”

童辛捷一边说着,便抱住了莺儿,在她的脸上狂啃起来。

“大少爷,别……别这样……”莺儿一边捶打着童辛捷一边拒绝,可是童辛捷色心汹涌,得寸进尺:“我最懂你们女人了,越是说不要,就越是想要,来,让我满足你吧!”

“不,大少爷,莺儿以后还要嫁人呢,我求你了,饶了我吧。”莺儿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大少爷虽然玉树临风,是不少丫鬟们心中的理想佳偶,可是她也明白,大少爷是个流氓,只管偷吃,不会管其他的,若是今日被大少爷欺侮了,那她这一生或许就完了。

童辛捷不管莺儿的求饶,将她扑倒在地,接着便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莺儿奋力挣扎,哭喊,可是却被童辛捷捂住了嘴巴,他调笑道:“莺儿,你的挣扎真性感,你越反抗,我越想征服你……别哭别哭,一会儿你就开心了,还会求着我不要停下来呢!”

“不要啊,大少爷,你让莺儿以后怎么做人啊!”莺儿的衣襟已经被童辛捷扯开,露出了粉嫩的胸部。

“童辛捷,你给我住手!”卜药莲在后面大喊了一声。莺儿顿时羞赧得无地自容,被男人欺负也就罢了,如今却要被人撞见,她闭上眼睛,苦恼至极,真想一死了之。

童辛捷回头望去,只见喊自己名字的女子,万分妖娆,妩媚动人,断断不是“标致”二字能够形容得尽的,只一瞬间,他几乎就失去了对莺儿的兴趣。他放开了莺儿,站起身来,看着卜药莲,说道:“饶了她可以,但是你得代替她陪我,来呀,小娘子,快来伺候我呀!”

“好呀!”卜药莲说着走到了童辛捷的面前,本来莺儿还躺在地上嘤嘤哭泣,如今看到这个女人如此不一般,也不由地停止哭泣望向了她。卜药莲抬起手来,猛地抽了童辛捷一个耳光,童辛捷猝不及防,这一耳光挨得那叫一个结实。

“这就是我伺候人的方式。”卜药莲双手叉在胸前,瞪着童辛捷。她可是记得十分清楚,上一世,林可卿经常唆使童辛捷欺负自己,这母子二人还时常让厨房不给自己送饭,童远造一不在家,她就容易饿肚子。这一世,她不但要让童辛捷时时处处听自己的,还要人他和自己一起对付林可卿。

“你……你有种,竟然敢打我,不过,打得好,我喜欢。要不,咱们俩到床上玩去,你打我哪里都成。”童辛捷说罢勾起了卜药莲的下巴,卜药莲倒是一点都不慌张,回道:“你就是这样调戏你的姨娘的?就不怕被你爹骂?”

“什么,你就是我爹爹新娶的小妾?”童辛捷说罢又仔细看了看卜药莲,卜药莲生得如此水灵动人,男人见了她不动心的甚少。童辛捷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他觉得有好女子应该先嫁给自己,就比如这卜药莲,应该是自己的媳妇才对,谁知道爹爹色心如此之重,将这么一个宝贝女子据为己有。

“童辛捷,我劝你快点回去,以后少惹这些纯情少女,否则有你好看。”卜药莲的话语半带威胁,让童辛捷觉得又幸福又气恼。来日方长,管她是不是爹爹的小妾,总有一天,他要让这女子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童辛捷终于走了,意志满怀地走了。卜药莲心想,幸好自己来得还算及时,若是晚一步,这单命案又避免不了了。她回头向莺儿看去,却见莺儿刚才躺着的地方空空如也,她急忙转头,却看到莺儿已经站在了鱼塘边。

“不要啊!”卜药莲大叫一声,然而与此同时,莺儿已经跳入了池塘。

卜药莲几乎是二话没说,也迅速跑过去,跳下水中,最终,她终于费力地将莺儿救上了岸,好在她救得很及时,两个人都未被呛水。

池水冰凉,卜药莲打了个喷嚏,说道:“你怎么那么傻啊,你死了谁会心疼你?要是活着,还有机会报仇。”

“报仇?”莺儿抬起眼睛问道,她可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字眼。

“是呀,被人欺负,难道白被欺负啊?能容人处且容人,容不下的,就不能再忍耐了,否则对方只会得寸进尺。就好比今日,大少爷也许只是一时色迷心窍犯错误,以后若是悔改,敬你三分,你的仇也就不必报了,但他继续欺负你的话,你应该要他好看才对。”卜药莲说道。她是说给莺儿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

“四夫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可是我活着,实在是……”莺儿想说她的境遇不好,想向卜药莲倾诉,可是卜药莲却制止了她。

“莺儿,事在人为。今天的事情,只要大少爷不说出去,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量他也不敢说。不如以后,你就到我的房里做丫鬟吧,另外安排个家丁来喂鱼就是了。”卜药莲说罢搀起莺儿的手,带她回自己的房中。

“四夫人,你跟其他的夫人不一样。莺儿一定会好好跟着你的。”莺儿终于坚定了活下去的意志,刚才大少爷不是也袒露着胸部吗,自己也把他看了,他怎么不去死啊!

“对仇人,我会比她们更狠。对没有伤害过我的人,我也不会无理欺人。”卜药莲和莺儿一边说话一边走,她们刚从池水中出来,衣服都湿透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凸显得更加性感,再加上她们走路时的偏偏姿态,更是惹人生欲。

“真是美极了。”陈幽望着这两个女人的背影发出感叹。他主动上前来打招呼,“四夫人,你们快快回去换一件干衣裳,我马上吩咐厨房熬姜汤,一会儿给你们送过去驱寒。”

“你怎么知道我是四夫人的?”卜药莲望着这个俊朗的男人问道。陈幽是童府的大夫,他的父亲陈望先前便在童府做大夫,后来年纪大了,便由儿子来顶班。上一世,陈幽对卜药莲还算不错,只是卜药莲为了表示对童远造的忠心,一直都是躲着其他所有的男人,跟陈幽并未有过深交。

“四夫人国色天香,一枝独秀,除了你还能有谁?”陈幽的嘴巴极甜。其实,他从没见过这个女人,而她的打扮又不像丫鬟,所以自然是很容易就推断得出来。

回到房中,卜药莲找出一件极为漂亮的衣服,让莺儿换上,莺儿推辞道:“这布料这么名贵,穿在奴婢身上,实在是糟践了,奴婢不敢。”

“莺儿,我是童府的四夫人,我最贴身的丫鬟也要风风光光的。稍后,老爷会再给我安排几个丫鬟,这些丫鬟下人都由你来管教,你穿得,自然要跟她们不一样。再说,眼下我这里也没有布料太差的衣服啊。”卜药莲劝说道。莺儿不再拒绝,穿上之后,到镜子面前照了照,真是漂亮极了。

“莺儿,其实你不想一辈子做丫鬟,希望有一日能觅得良人,对吧。你跟着我,吃好穿好,等有了如意郎君,就跟我说,我会成全你们的。”卜药莲说着也换上了华丽的新衣。

“四夫人,你怎么会对莺儿这么好,莺儿实在是感激不尽。”莺儿觉得,自己在童府痛苦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今日便是自己的翻身之日。

“因为我跟你一见如故啊。对了,陈幽不是说要来送姜汤吗,怎么还没来?”卜药莲疑惑,其实熬姜汤并没有这么快,只是她太心急罢了。

就在这时,一声痛苦的喊叫响彻童府大院,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大叫一声:“啊——”似是经历了什么极度的痛楚。

耳光盛宴

卜药莲回忆起来了,上一世,就是在莺儿投湖的当日,童府还发生了一件极为惊人的事情。大夫人林可卿因为气恼卜药莲太抢风头,深得老爷宠爱,竟然将一位姓卜的厨师,倒腾药物的大夫陈幽和一名叫莲镜的丫鬟,一起关到了柴房里,然后让自己的心腹奴婢燕儿和家丁林既将这三个人收拾了。

这一世,依然没有改变,这单惨案终究是发生了。只可惜,卜药莲不是神仙,她不可能时时记得上一世的每一件事情发生的日子,让每件坏事都能防患于未然。

刚才,那一声响彻童府的惨叫,便是厨师卜小七发出的。

刚刚在柴房里,林既按住了卜小七的左手,燕儿一刀砍掉了他的拇指。卜小七是刀工极好的厨师,切土豆丝之类的东西,能很快挥舞菜刀切到极细,而这只是他的基本功,他还擅长用萝卜雕花,手艺极好,他做出的菜来,可谓是色香味俱全,让人百食不厌。好多酒楼都打卜小七的主意,童远造不舍得放人,一再给他加钱,让他留在了童府。

只是,谁都没想到,左撇子卜小七,今日他的拇指,竟然被大夫人的走狗燕儿给砍掉了。他再也无法用左手挥舞菜刀,再也配不上“刀舞神厨”的称号。

而陈幽,则是被林既拿着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他早就知道大夫人教训下人从来都不留情面,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那么忙活,忙活着给别人处理伤口。每次给别人上药时,陈幽的心中总是怕怕的,生怕这样的事情会落到自己的头上,现在竟然真的发生了。他在心中诅咒着大夫人林可卿快快死掉,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罪呢!

那名叫莲镜的丫鬟,则被燕儿打得脸颊红肿,她哭着求饶,可是越是求饶,燕儿打得越狠。就算打得自己手疼,燕儿也决不手软,她的狠戾,完全是林可卿一手调理出来的,丝毫不比主子差。

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场面,燕儿狗仗人势地说道:“你们几个人可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个贱人好了,那个贱人叫卜药莲,卜小七跟她同姓,陈幽倒腾医药,莲镜名字中也带着莲,大夫人才会迁怒于你们。你们要想讨好大夫人,好好对付卜药莲那个贱人就行了。”

燕儿说完屁颠屁颠地拉着林既走了。陈幽赶忙跑出柴房,他要去取药物和绷带给卜小七止血止疼,刚走到门口,却和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一阵香气扑入鼻中,让陈幽有些陶醉。他抬起眼看时,却发现是那个美得让人流连的四夫人。陈幽顾不上跟她打招呼,迅速跑回了药房。

等再回来的时候,陈幽看到卜药莲蹲在地上,嘤嘤哭泣。他打开药箱开始忙碌,卜药莲一言不发,主动帮他的忙。给卜小七包扎好了手之后,卜药莲又看了看莲镜肿起来的脸庞,摇着头说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连累了你们。”

刚才还痛心疾首的卜小七,看到卜药莲之后,脑海中竟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么绝色的美女,别说是为她掉一根手指头,就是掉一只手也值得。

“四夫人,这不关你的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今天没有你,后日来个叫七镜草的,我们三个还是免不了这样的惩罚,怪只怪大夫人心胸狭隘,不能容人。”陈幽安慰道,另外两个人也连声附和,毕竟,能因为他们受苦而流泪的主子,实在是难得一见。

“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一定会,一定会!”卜药莲说完便跑了出去,她回到房间,又换了一件更加妖娆的衣服,然后化了极度美艳的妆容,接着便带着莺儿一起去了书房,现在是童远造在书房的时间。

“莺儿,你先留在这儿守着,别让别人进来。”卜药莲吩咐道。接着她推开了书房的门,一边走向对面的童远造,一边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要求:“相公,我想要几个丫鬟。”

“唉呀,这个是应该的,绝对应该的,我马上给你安排。”童远造说着,将卜药莲抱了起来,放到了书桌上,然后开始触摸她的身体。他果然和上一世一样,精虫上脑,时刻想着行乐之事,卜药莲现在地位不稳,一定要防止他过早虚脱而亡。

“相公,你怎么可以让我坐在桌子上,这上面可都是圣贤书,亵渎了圣贤书,人家怕被雷劈。”卜药莲娇羞地说道。

“放心,这桌子上不是圣贤书,都是春宫故事,哈哈哈……”童远造说着将手放到了卜药莲的大腿上,上下摩动。然后猛地将卜药莲扑倒在桌上,撕开她的衣服,疯狂地亲吻起来,这真是最最美味的肉,童远造恨不能将她吃掉。他将嘴巴张到最大,将卜药莲峰顶的粉红,和粉红周围的白肉都吸进了嘴中,然后猛地一咬,卜药莲发出了一声尖叫,童远造这才松口,看到她的洁乳上,被自己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这是我送给你的记号,比丫鬟可宝贵得多呢!”童远造握住那双峰色迷迷地说道。

“相公,你又欺负人家了,哼!莺儿还在门口守着呢,等晚上我再好好伺候你。”卜药莲媚态十足地说道,“对了,莺儿是负责给池塘里的鱼喂食的那个丫鬟,我想把她要了。”

“依你,全都依你,你还看上哪个了,也一一告诉我,我都指给你。”童远造极度宠溺地问道。

“我刚来,哪里认得那么多人呀,不如,改日你让府里所有的丫鬟家丁都站出来,任我挑选好不好?我胃口不大,丫鬟嘛,要四五个就够了,家丁也只需要两三人,偶尔帮我干些力气活儿。”卜药莲说着玉手便抚上了童远造的颈侧,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卜药莲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美人嘛,天生就应该被别人伺候的,童远造岂有不答应之理?

“好好,就照你说的办。今日是丫鬟出门采买的日子,好多不在家的,只能劳美人稍微等候了。对了,明日你要去庙里还愿,恐怕要到下午才能回来吧,那就后日一早好了……不行,早晨你喜欢睡懒觉,那就后日晌午吧。”童远造不愧是个生意人,连时间都能这么精打细算,而且还很为卜药莲考虑,卜药莲心想,如果自己与他相识的时候,他尚未有那么多夫人,说不定两个人会恩恩爱爱,幸福一生。可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如果的。

“mua!”卜药莲在童远造的嘴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出去了。卜药莲欢乐的外表下,暗藏着一颗阴毒的心,她的复仇计划,已经开始了。

然而,刚刚回到别苑,卜药莲就看到了那张极度不愿意看到的脸——林可卿带着燕儿过来了。

燕儿上来就给了卜药莲一耳光,身为丫鬟竟然敢打主子,这本身就是大不敬,可是燕儿却十分有理,毕竟她狗仗人势,有林可卿为她撑腰。

燕儿伸手指着卜药莲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一来童府就给大夫人找不痛快!早晨不去请安,还得让大夫人亲自来看望你!来看你你还不在家,你是故意的吧!”

卜药莲这一世,绝对不会再做受人欺负的弱女,虽然刚才挨了一耳光,但是这不代表今天林可卿来示威成功。

卜药莲一把将燕儿推开了,燕儿摔倒在地上,屁股跌得生疼,卜药莲不去看她,直接走到林可卿的面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林可卿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半边脸又挨了一下。

接着,卜药莲像是被上了弦一样,两只手左右开弓,狠狠地打着林可卿,燕儿站起身来,要冲上来揍卜药莲,可是卜药莲却绕到了林可卿的身后,燕儿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林可卿的脸上。

“大夫人,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燕儿说着赶忙跪下了,可是林可卿却愤怒地将她踢翻在地,然后回过头想跟卜药莲战斗,谁知道卜药莲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大夫人便立马噤了声,对倒在地上的燕儿说道:“没用的贱骨头,还不快走!”

看到这一主一仆离开,莺儿赶紧上前看卜药莲,问道:“四夫人,你的脸没事吧?”

“没事。莺儿,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丫鬟,不会先问我在大夫人耳边说了什么话,而是先关心我疼不疼。”卜药莲说道。看来这辈子,上天都支持她复仇,特地给她安排了莺儿这个丫鬟。

“四夫人没事就好,不过你那妙招,我的确是挺好奇的。”莺儿说道。

卜药莲没再说话,带着她回了房间。对于改日她想要的丫鬟家丁的人选,她的心中已经有谱了。

饭桌争斗

次日一大早,卜药莲便醒了。她伏在童远造的手臂上,说道:“相公,今早我要同大姐、二姐、三姐还有大少爷、大小姐一起吃饭。”

“哈哈好呀,你们也该认识认识了。”童远造极不情愿地起床,和卜药莲一起穿上了衣服。

“如果我们在饭桌上起了冲突,你帮谁?”卜药莲已经下了床,走到镜子边梳起了头发。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她的心情极为复杂。上一世,她痛恨老天为什么要让她生得这般美艳,如若不然,大概自己可以找个普通的男人嫁了,相亲相爱地过一辈子,不会经历那么多的风波。但是这一世,美貌却成了她的资本。

“小心肝呀,吃饭就吃饭,怎么会起冲突呢?”童远造没有正面回答。前两位妾过门之后,林可卿的确是给了她们下马威,吃饭的时候各种教训,今天他也不能保证这顿饭能顺利吃完。

“我来得最晚,地位最低,难保那三位夫人不找我麻烦,你快说,你帮谁?”卜药莲回过头来问道。

“宝贝儿,要是饭桌上有不愉快,你就稍微委屈一下,等回头,你受过的苦,我悉数补偿给你。要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可是最高的。”童远造低声下气地说道,童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如果林可卿摆架子,这本身就是可以容忍的,可如果卜药莲非要针尖对麦芒的话,若是传出去了,只怕日后童府的面子挂不住。

“哼,我就知道你没把我当人看!”卜药莲生气地将梳子扔到了地上。

梳子落到了童远造的脚边,镶嵌在梳子上的玉石也摔了个粉碎。童远造坐在床边,没有不悦,反而着急起来。

卜药莲转过身,背对着童远造,不去看他。要是今天他不先给她一个口头上的承诺,那么日后要她忍耐的地方还多着去了呢。

“好好好,一切都依你,要是她们谁敢欺负你,我说她!”童远造将梳子捡起来,走到卜药莲的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哄道,“宝贝,我真是看不得你生气,你一生气呀,我这心都碎了。”

卜药莲高高兴兴地梳洗完毕,选了件颜色鲜艳,紧身而领口较大的衣服穿在身上,头上插上了夺人眼球的簪花,且不说她长得美,光这身打扮,走到哪里都是亮点。她挽着童远造的手臂,到了饭桌前,几位夫人和孩子已经在这里等候童老爷了。

“妹妹见过大姐、二姐、三姐。”卜药莲稍微福了福身子,接着便在童远造的搀扶下就了座。

大夫人林可卿只是礼节性地回了话,二夫人香茹见林可卿今天不似以往那么尖锐,还以为她中了哪门子邪呢。既然昨天她已经收拾了卜小七、陈幽和莲镜,那么为了表现同仇敌忾,今天该轮到自己表现了。

于是,香茹清了清嗓子,指着卜药莲说道:“童府可是大家门户,家有家规,这里不是妓院,你穿得这么勾引男人,不嫌丢脸么?”

“女为悦己者容,我是穿给老爷看的,又不是穿给你看的,你还不配,老爷喜欢就好。身为童家掌家夫人的大姐都没发话,你觉得你很有资格说这些话吗?”卜药莲的嘴如同刀子一般,说得香茹不知该如何反驳。

“大姐,你看看她,她太张狂了……”香茹向林可卿投以求助的眼神。

林可卿自然是记恨被卜药莲抽了一顿耳光,若不是用厚厚的粉底掩饰着,到现在脸上还能看出指印来呢。她正想跟童远造告状,卜药莲却说道:“大姐,昨天你纵容燕儿打我,我打不过她,只好打你了,不知道你脸上还疼不疼……大姐,春暖花开,改日咱们一起赏花呀,咱们府上的花匠手艺还真挺不错。”

说到这里,林可卿已经听出了卜药莲的弦外之音,她虽然不知道卜药莲是什么来头,但是她竟然知道自己跟花匠乔贡的秘密,林可卿不得不向她低头。

“二妹,食不言寝不语,我们还是好好吃饭吧。”林可卿劝道。

童远造觉得,林可卿大概是年纪稍稍长了一些,所以心胸也变得开阔了,如今竟然能容得下一个妖艳的小妾,实在是进步太大了。而林可卿,虽然不愿意帮卜药莲,但是一方面,她掌握着自己的罪证,另一方面,香茹的确也是有些嚣张,如果有个女人能替自己治一治她也是好的。

“哥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这个姐姐看呀,因为她很漂亮吗,比琼琼还漂亮吗?”三夫人锦瑟三岁的小女儿看着哥哥童辛捷问道。

锦瑟顿时慌张不已,生怕惹恼了四夫人。上一世,虽然锦瑟也加入了欺负卜药莲的阵营,但那都是因为别人欺负了琼琼,然后栽赃到了卜药莲的头上,如此三番,心机甚少的她便和卜药莲反目成仇了,而一开始,她并没有树敌的想法的。

锦瑟连忙制止琼琼:“这个漂亮的女子,是你的四姨娘,不要叫姐姐哦。”

“四姨娘,琼琼有你漂亮吗?”三岁的毛头小丫头很慎重地寻求这个问题的答案。

“琼琼漂亮,不但漂亮,而且还很可爱,爹爹、娘亲和哥哥是不是都很疼琼琼呀?”卜药莲摸着琼琼的头问道,琼琼点了点头,卜药莲接着补充道,“四姨娘也会很疼爱琼琼的,琼琼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姑娘。”

“哼!”二夫人香茹嗤之以鼻。

大夫人和二夫人光顾着想心事,而卜药莲却早就动了筷子,她先夹到了童远造的碗里,既然老爷开吃了,那她也就可以动筷了,接着又给琼琼夹了块**腿,然后自己默默地吃起饭来。等她吃饱了,二夫人也气饱了,今天这一桌子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拿她当盘菜。

其实,这饭桌上心事最重的人,不是大夫人,而是大少爷童辛捷。一开始,他看卜药莲看呆了,是因为她实在是太过美艳,作为一个喜欢女人渴望女人的男人,他要不看才不正常呢。而后,他再次惊愣,是因为他听到卜药莲打了自己母亲的消息,这消息实在是太过雷人,这童府上下,别说是其他人都得敬大夫人三分,就连户主童远造本人,也不曾动过她一根汗毛。

然而,母亲的性格绝对不是甘心被人欺负的,今天这情况绝对有鬼。童辛捷小说读多了,自然知道卜药莲对她说的话有什么暗示,她好像是提到了什么花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卜药莲吃过饭后,便准备回屋收拾一下,然后去庙中还愿。其实,这所谓的还愿,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和李并私会的机会罢了。上一世,卜药莲将自己的心思、身体、爱情、青春全部奉献给了童远造,连生命都献给了童府,她觉得自己太亏了,所以这一世,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贞操观。童远造三妻四妾,她凭什么不能有好几个男人。

刚走到别苑的幽径上,卜药莲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然后拖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卜药莲猛地踩了身后的人一脚,那男人却将她用力一甩,一条胳膊将她圈在了怀中,另一只手依然捂在她的嘴巴上。

“别叫,我有事情想问你。”童辛捷说道。从卜药莲离开饭厅,他就已经偷偷地跟了过来。见卜药莲很镇定,他便将手从她嘴巴上拿开了。

“说实话,要不然我强日恭了你!”童辛捷威胁道。

“哼,就知道过嘴瘾,我看啊,要是我真脱了衣服站在你面前,你还真不一定敢上。”卜药莲不屑地说道,她这是红果果的勾引,说得童辛捷脸红心跳。

“要不要我现在就试试!”童辛捷一想到这个女人就心痒难耐,现在搂在怀中,更是被□焚得格外难受,被卜药莲这么一挑逗,他几乎忘了自己拦住卜药莲的初衷。

“今天还真不行,我马上要去庙里还愿,老爷让李并送我去,有他在,我们不方便。你想问我什么,快点问吧。”卜药莲说道。

“什么,你要跟李并单独去庙里?我看你是嫌我碍事才对!对了,我是想问,我母亲为什么好像有些怕你,你竟然敢打她,就不怕我打你报仇吗?”童辛捷问道。

卜药莲抓住童辛捷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说道:“你打呀,你打呀!”

“我哪里舍得辣手摧花,可是你也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嘛。”童辛捷催促道,他的好奇心促使他要马上知道事情的答案。

“我先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你想当童府财产的继承人吗?第二个,你觉得你这位母亲,是真的像所有的母亲疼爱儿子那样疼你,还是没怎么管教过你?第二个问题你不用回答,你只回答第一个就成。”卜药莲玩弄着童辛捷头发问道。

“当然想继承了,而且我本身就是童府的大少爷,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童辛捷说道。

“哼,那可未必!想知道其中的秘密,那就后天晚上子时,我们在鱼塘那里见面。”卜药莲说罢挣脱了童辛捷的怀抱,回到住处,和李并一同往山庙出发。

2

车震事件

卜药莲回到房里,到隔壁房间看了看莺儿。莺儿的身子骨有些弱,那天落水后着凉了,到现在还没好彻底。卜药莲关切地说道:“莺儿,我已经吩咐了厨房,中午要照常送饭食和热水过来。你先睡一觉,中午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一会儿要去圣母庙还愿,你就不用陪我了,好好休息吧。”

莺儿心中那个充满了感动,她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四夫人,你对莺儿真是太好了,莺儿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就算为你死都愿意。”

“傻妹子,我怎么会让你去死呢?你躺下吧,我先去了哈。”卜药莲说着走出了房间,去了童府的大门口。李并已经驾着一辆豪华马车,在这里等候她了。

卜药莲上了马车,坐稳之后,李并便挥舞鞭子驾驶起来。这马儿跑得特别快,卜药莲有一种晕眩的感觉,若不是这路还算平整,她还真担心这马儿会把她给翻了出去。而李并之所以驾驶得这么快,是因为他实在太迫不及待了,太迫不及待寻一个幽静的去处,跟卜药莲一起翻滚了。

上城是一座繁华的城市,童府就座落在上城中央的最繁华地段,而卜药莲要去圣母庙,出了城之后还有五里路。刚刚离开上城的闹市,喧嚣声便顿时消失了,卜药莲感觉自己如入无人之境。她拉开帷幔,看着两边动人的风景,然而由于马车跑得太快,吹到脸上的风似乎很大,她便放下帷幔,重新乖乖地坐回了马车里。

大约走了二里地的时候,马儿忽然慢了下来,卜药莲预计还没到达圣母庙,便问道:“怎么了李并?”

“小解一下,你要不要也小解?”李并在马车外问道。他从马车上下来,将马儿拴在了树上。其实,在卜药莲尚未察觉的时候,李并已经将马车驱赶进了一片树林。

“不要了。”卜药莲回答道。她掀开马车的帷幔,看到李并已经掀开了裤子,掏出小解工具来准备撒尿。卜药莲忽然冒出一个坏心眼,吹起了口哨,李并怎么都尿不出来,他很郁闷地看了卜药莲一眼,然后继续努力,可是卜药莲也继续捣乱,最终,李并的这泡尿胎死膀胱中。

“你这个小贱人,这么迫不及待地勾引我,想让我尿到你的身体里啊。”李并连裤子都没提好,就钻进了马车上,一下子将卜药莲扑倒在了马车里的地毯上,然后三下五除二褪掉了她的衣服,卜药莲洁白的躯体展露无遗。

李并握住卜药莲性感的双峰,激动地说道:“那天晚上条件不允许,我只能放弃。今天你可是我的囊中物了,哈哈哈,我今天一定要好享受享受!”

看到卜药莲的某座峰上,有一圈牙印,李并顿时觉得妒火中烧,捏住她的脸颊问道:“说,这是哪个贱男人留在你身上的?”

“童远造。”卜药莲淡定地回答。

“我还真是嫉妒他嫉妒得要命,凭什么他就能得到你这样妩媚的奇女子,我就不能?得不到就应该毁灭掉是不是?”李并问道,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狠戾,而卜药莲,似乎有了小小的胆怯。

李并其实并不想毁灭卜药莲,与其弄死她,还不如多找机会和她享受呢!但是李并早就发现,人一旦被威胁,往往会表现出瞬间的惧意,李并最善于捕捉这个瞬间,也最享受这个瞬间,所以他才会吓唬卜药莲。

“你好像跟童府的夫人们不太和睦呀?”李并说着,掏出了白色的绳索,套在了卜药莲细嫩的脖颈上,而他整个人则骑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无法挣脱。

卜药莲并没有挣脱,只是问道:“你想勒死我?”

“要勒死也得享受完了再勒死!”李并说着起身猛地将卜药莲翻了过来,然后将绳索在她的胳膊上缠绕了几圈,最后在她手腕的位置打上了结。

看到卜药莲有些害怕,李并真是觉得快意重重,他捆绑的动作也不由地利索了许多。他的裤子,已经被弟弟支起了帐篷。

“是谁指使你干的?”卜药莲问道。

“你指的是哪个干?其中一个是出于我的本意,另一个嘛,哈哈哈……”李并笑而不答,他想起卜药莲新婚的那天晚上,她和童远造两个人在床上翻滚得火热,而他却只能站在门口,听着卜药莲那销魂的声音,用自己的手将军解决问题。想着想着,他从口里掏出了那条白色的手巾,捏住卜药莲的嘴巴,将手巾狠狠地塞了进去。

卜药莲心中郁闷,自己上辈子被林可卿毒死,这辈子,竟然要被人先奸后杀,可惜啊可惜,自己不但不能将上一世的仇报了,反而又被那些女人算计了。但是就算是死,死前能享受一下也是好的。

李并将卜药莲扶起,让她以跪着的姿势趴在马车里,然后伸出手指,轻轻地揉了几下她的蜜处,见那里已经水汪汪的了,便忍不住迅速将自己的衣衫退下,把那硬硬的东西塞了进去。

“嗯!”异物进入,即便被塞着嘴巴,卜药莲的喉咙中还是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李并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抱住卜药莲的身躯,双手从后面绕过来,抓住了那两个红枣馒头,然后不停地抽动起身体来。他不像童远造那么温柔,而是野蛮得像一头野牛,虽然卜药莲也并不清楚野牛做这事情的时候,是不是真这么粗暴。不可否认,即便是被捆绑起来,即便是被堵住嘴巴,即便是膝盖跪在仅仅铺了两层地毯的马车上,卜药莲依然感觉到了快意的来袭。

她喉咙里的声音呜咽而动听,让李并不由地更加振奋,可是马儿却朝天嘶叫了一声,似乎是在嫉妒车中的两人享受这种快乐,它却没有。李并很想在卜药莲的身上啃咬,留下很多很多的痕迹,然而,他不敢,他怕被童远造发现。

卜药莲的口中不停地分泌着口水,手巾已经被浸湿了,她很努力地想将这手巾吐出来,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再灵活的舌头,也不见得有十足的力气。

“小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么贱,你流这么多,是想把我淹死啊?”李并说得自己都好兴奋,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卜药莲光洁的后背上舔了舔。

“那天跟童远造在床上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今天不说了,快说那些浪话呀,我也爱听呀!”李并一边说着一边运动身体,只是这说话的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卜药莲真想骂他是个傻逼,自己嘴巴被手巾塞着,说个毛线啊。忽然,卜药莲脑子瞬间开窍了,童府的人谁都知道今天是李并跟她一起去圣母庙的,如果自己出了什么差错,童远造肯定唯李并是问。那么,也就是说,刚才李并说的吓唬自己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唬人的,他就是喜欢看自己受惊害怕的样子。

想到这里,卜药莲顿时觉得李并是个危险人物,如果自己不能好好地收服他,日后只怕他的存在,只会成为对自己的威胁。

卜药莲想了想,觉得一方面要让李并对自己服服帖帖,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另一方面,李并这个人不能留,要是有机会杀了他,绝对不能留情。他这个人私心太重,一心只为自己考虑,童远造对他极好,他照样打了她的主意,那么日后,若是他为自己卖力,一旦有其他的利益吸引,他也可能卖主求荣。

李并射了,累了,终于停了下来,他帮卜药莲解开了绳子,看到那被勒红的手腕,不由地有些心疼,当他拿掉卜药莲口中的手巾,然后将她搂在怀里后,卜药莲使劲将脸往他的胸上贴了贴。

“接下来,我该执行密令,勒死你了。”李并看她这么小鸟依人,忍不住更想吓唬她。

“哼,密令你个头啊,不是在客栈那天,我就约了你,洞房之夜我就创造了这机会吗?是我指使你来的,难道你还敢提早告诉别人,咱俩即将有一腿?”卜药莲问道。

“你这个鬼精灵,被你看出来了?那刚才你干嘛那么害怕?”李并问不依不饶。

“人家不是为了配合你嘛,做戏要做全套。不过,我若是下次再想要你的时候,我可要报仇了,我也要将你绑起来,嗯,最好是绑到一棵极粗的树上,撸死你,撸得你精尽人亡。”卜药莲说着重重地捶了李并一拳。

“好啊,那我就等着这一天。”李并说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巾,帮卜药莲擦拭干净,又擦了擦自己的肉枪,这才穿上衣服去外面驾驶马车,继续往圣母庙的方向奔去。他心中甜美,卜药莲刚才那话,意思是跟他还会有下次了?虽然这次卜药莲在自己的强迫下,显得很被动,但是下次,他一定会把主动地位让给她的。

奸夫疑云

到达童府,李并将卜药莲扶下了车,此时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变了,已经变成了奸夫□。李并觉得卜药莲现在也是自己的女人,于是对她热情了许多。

“小妖精,你可真是香艳,让我现在还回味无穷。我原先还挺嫉妒童老爷的,现在一点也不嫉妒了,而且,我一点也不想娶你做老婆,要是有了你这样的女人,恐怕整天只会茶不思饭不想,扑在你身上寻花问柳,迟早会虚脱而死,哈哈哈哈!”李并这样的话,名为调戏,实为赞美,只是他的话让卜药莲想起了上一世的情况。

上一世,童远造不就是这样死的吗?这一世,也许他还会虚脱而死,但是卜药莲要在他死之前,在童府当家作主,这样,即使没有他的庇护,她也不会被人欺负。

卜药莲回到别苑,莺儿已经过来迎接了。

“莺儿,怎么没好好休息?”卜药莲关心道。

“四夫人,上午我睡过了,出了一身汗。中午吃过饭,陈大夫又给我熬了碗药,现在已经好了。”莺儿说着轻轻咳嗽了一声,她的眼神中露出歉意,因为这声咳嗽出卖了她还没好彻底的情况。

卜药莲笑了笑,虽然莺儿没有完全康复,但是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是主子,反而照顾她,已经让她很过意不去了,她肯定是想马上为主子做点什么。于是,卜药莲吩咐道:“我好疲乏,想泡个热水澡。”

“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莺儿手脚利索,很快将木桶中注满了热水,洒下了许多花瓣。花瓣飘在水面上,撩拨着人的心魂。

卜药莲甩掉鞋袜,褪去衣衫,迈进了木桶中。她慢慢地蹲下,然后坐到了木桶里面。花儿的香气,水的热气,让卜药莲顿时舒服了许多。她将头枕在桶沿上,头发垂放在浴桶之外,闭着眼睛,仰起脖颈,深深地呼吸。这画面,真是万分地撩人。若是有个偷儿进来,恐怕就是这房间里放着连城宝璧,他也可能放弃宝物先收了这个女人。

这时候,童远造来到了别苑,莺儿正守在外屋门口。

“莺儿,四夫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童远造说着便要推门进去,可是莺儿却将身体伸成了大字型,急速阻止道:“老爷,您别进去。”

“什么?”童远造凝眉,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阻拦他进自己的房间,难道是屋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四夫人她……她……她正在……”莺儿低下头,说起话来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这让童远造不禁起了疑心,他厉声问道:“难道四夫人在偷汉子?”

“不是的不是的!”莺儿赶忙摇头,关乎四夫人名声的话可不能乱说。可是童远造心太急,懒得听莺儿解释,他一把将门推开,准备捉奸在床。因为推门的力气太大,门撞到了墙上,然后又反弹了几下。

童远造迈步进去,便看到了沐浴中的天鹅卜药莲,那红色的花瓣,衬得她格外的美丽娇艳。虽然童远造很想马上褪尽衣衫,跟她共浴,可是却觉得这屋子里私藏了男人,于是翻箱倒柜,还不停地说着:“哪个贱人在这里,敢勾搭我的小妾,你给我死出来,看老子不剁了你!”

然而,最终,童远造什么也没找见。他似乎有些失望,因为刚才那气盛的样子,真的是太让自己掉价了。既然没有□,那莺儿刚才干嘛说话断断续续的?童远造猛地将门打开,一把将莺儿拉了进来。莺儿看到四夫人正在沐浴,雪白的胴体香艳迷人,她赶忙低下了头。她的确是太害羞了,即使两个人都是女人,她也觉得非礼勿视。

童远造厉声问道:“莺儿,你说,刚才四夫人在干嘛?”

“四夫人在……沐浴。”即便是说沐浴两个字,一想到一个女人赤着身体泡在水中,莺儿还是很不好意思地说出来,甚至因为这两个字而脸红。

“沐浴你害什么羞啊?”童远造很郁闷地问莺儿。

“因为……没有……没有穿衣服。”莺儿的脸更红了。

这算哪门子理由啊,童远造郁闷。

“相公,莺儿人家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女娃,而且她原先只是负责喂鱼的丫鬟,没照顾过夫人们的生活,没经历过人事,自然还有着小女孩儿的青涩。”卜药莲解释道。事实的确如此,要不然,莺儿又何至于只是被大少爷撕开了衣襟,就要去投湖呢?

刚才,童远造进来房内时,卜药莲跟他打招呼,他没睬她,只顾着满屋子地搜她藏在屋里的野汉子。当童远造正火急火燎的时候,卜药莲却是非常淡定,再淡定不过。从那天晚上在客栈,她勾引李并时开始,她就已经决定这一世绝对不会再忠于童远造了。

凡是都是有因才有果。

上一世,卜药莲刚刚跟了童远造的时候,她中规中矩,谨遵为□妾的本分,不多看其他的男人一眼,也不去惹事让他伤神。然而,好的表现未必换来好的结果。卜药莲生得实在好看,而且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屋子里,一旦出去,便会有些家丁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有的甚至主动过来跟她打招呼。

只是如此普通的小事,被别有用心者传到童远造的耳朵里,事情就变了味道。童远造不但不相信卜药莲的清白,反而认为是她主动勾引人家,不但打了她,还将那些家丁家法处置……不仅如此,他还多次对卜药莲实施——用现代话将,叫做婚内弓虽女干。

卜药莲看得出,童远造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只要自己能让他的欲望得到满足,那么他一定拿她当宝贝。于是,卜药莲终于决定投其所好,放下所有的娇羞与含蓄,去做一个供童远造专人所属的□。她还很主动地跟童远造要那些春宫书籍来看,并且和童远造尝试各种方式,她真的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妖女。

卜药莲这么做换来的,虽然是三位夫人更多的白眼与针对,但是至少,童远造越来越离不开她,而且除了三位夫人的狗腿子们,其他人都十分巴结她。卜药莲实在不敢奢求更多,毕竟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家人朋友,她就只有童远造了。

而这一世,刚刚重生时候,卜药莲的心中全是恨意,她只有两个目标,一是报仇,二是享受男人。可是当她与童远造相遇,四目相撞的瞬间,她看出他的眼神中对自己饱含爱慕与宠溺。那时候,卜药莲犹豫了,毕竟这一世才刚刚开始,还有许许多多的未知因素,万一童远造此生对自己格外好,那自己去勾引别人,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今日跟李并在马车里运动的时候,卜药莲还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应该谋定而后动,先看看童远造以后怎么对待自己再说……而现在看来,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即使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童远造的事情,他也会疑神疑鬼。

卜药莲还躺在浴桶中,她伸出玉足,撩起水花,溅到了童远造的身上。童远造顾不得脱衣服,甩掉鞋子准备跳进浴缸,卜药莲却猛地站了起来,如同池塘中盛开莲花一样,亭亭玉立。她温柔地问道:“老爷,刚才你以为我在屋子里跟别的男人私会,是吗?”

“这,这个嘛……”童远造犹犹豫豫,不想回答,可是看到卜药莲那逼问的眼神,他只好点了点头。

“老爷,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卜药莲这次不再温柔,而是带了几分严厉。

“莲儿,你怎么不叫我相公了?”童远造顾左右而言他。

“不敢回答就是信不过我喽,那你干嘛要把我带回家,你连我什么人都不知道就娶了我,就不怕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会丢你们童家的脸吗?”卜药莲说着从浴桶里走了出来,双脚踩在地上,她一步步地走近童远造,童远造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可是卜药莲却努力地挣脱。童远造的力气太大,她挣脱不了,于是她伏在他的胸上哭了。

“好了,宝贝儿,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童远造轻抚着她的头发说道。

“哼,你太伤人家的心了,你讨厌,好讨厌!”卜药莲说完捶打了童远造几下,然后将他推到了门口,最终竟然推出门去,嘴里还不提地抱怨,“都是你不好,你口口声声叫人家宝贝,还这么刺激人家。”

童远造刚走到门口,门却砰地被卜药莲关上了,他支棱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看到自己脚上没穿鞋子,因为刚刚抱着没有擦干身子的卜药莲,他的衣服也被弄得湿了一片,于是对守在门口的莺儿说道:“还愣着干嘛,快去书房帮我拿件衣服和鞋子过来。别告诉任何人知道我现在在这里。”

实为挑衅

“是!”莺儿领命去了书房。童远造有时候并不和任何一位夫人同住,因此他的书房内有一间卧室,而他的好些穿用之物,也放在了这里。

莺儿走路的确有些慢,而童远造有很心急,生怕拖得越久,也便越有可能被别人看去了自己的狼狈相。在卜药莲的门口焦急地徘徊了许久,门却忽然打开了。

卜药莲已经穿上了衣服,打扮得格外动人,童远造回头看她时,再次产生了惊鸿一瞥的感觉。卜药莲微低着头,叫道:“相公。”

“相公,没想到你这么爱莲儿,即使莲儿使小性子,你也会留在门口,不想离开,莲儿真是太感动了。”卜药莲说着冲了出去,钻进了童远造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童远造一直觉得,女人若是使小性子,给她点好穿的好戴的,很快就哄好了,对待另外三位夫人,他是屡试不爽。而这次,自己还没怎么表现呢,卜药莲竟然因为自己一直留在这里,以为自己是舍不得离开,所以感激万分。童远造觉得这个女子太与众不同了,今后不管她要什么,他都要努力满足他,因为她是真正在乎自己的人。

就在这时,莺儿拿着衣服鞋袜过来了,看到童远造和卜药莲搂在一起,那么温情,她的情窦突然就开了——要是有个男人也这般宠溺她该多好啊。

童远造看看莺儿,再看看卜药莲,似乎有些尴尬,谁知道卜药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说道:“相公,你快进来换上衣服吧,对了,我还有东西送给你。”

“哦?莲儿会送我什么东西呢?”童远造回到了房中,莺儿帮他换上外衣鞋袜,而卜药莲,则拿出了一枚平安符,交到了童远造的手中,温柔地说道:“老爷,你后天要出远门,我今天去庙里还愿,顺便求了两道平安符,一道给你,一道送给琼琼。”

“就知道你最疼我,还知道爱屋及乌,哈哈哈。一会儿,我就不去几位夫人那里吃饭了,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童远造搂住卜药莲问道,卜药莲自然又是一番媚眼,让童远造骨头都酥麻了。

次日,童远造按照前几天和卜药莲的约定,将童府上下所有的家庭丫鬟都叫到了院子里,让她们排好队,任由卜药莲挑选。

卜药莲看了看,指着陈幽和莲镜说道:“这两个我要了。”

两个人而已,童远造自然答应得十分爽利。

“还有这三个。”卜药莲又指着燕儿、雀儿和鹂儿说道。

童远造犹豫了,他事先只说让丫鬟家丁们大集合,没说有什么事情,所以童府里听使唤的都过来了。他哪里想到,卜药莲指的这三位,正是另外三位夫人的陪嫁丫鬟。

“这……”童远造犹豫了。

卜药莲噘了噘嘴,背转过身去,似乎有些不高兴。童远造赶忙解释:“这三位是另外三位夫人的陪嫁丫鬟,不太合适啊。”

卜药莲回转过身来,说道:“大姐掌管童府内部大小事宜,按道理,我选几个丫鬟,应该经过她同意才是,不如,让她也一起过来帮我参谋吧。”

童远造觉得有道理,也省下自己在中间为难了,便差人去将林可卿叫了过来。卜药莲将自己刚才看上的人,都叫到了前面,让他们排成一队。过了一会儿,林可卿慢慢悠悠地,端着十足的架子,总算来了,后面还跟着二夫人、三夫人。

卜药莲走上前福了福身子,然后说道:“大姐,我看上了这几个丫鬟,想要到别苑去,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林可卿看到燕儿、雀儿、鹂儿都在其中,知道卜药莲是故意的,顿时将怒意写在了脸上。可是卜药莲却丝毫不害怕,她不紧不慢地说道:“知道大姐最喜欢花花草草,所以我没敢夺人所爱,将花匠师父留在这里了。日后我那里若是需要修剪花枝,希望大姐不要介意,我派人过去学徒啊。”

听到花匠二字,林可卿心中犯怵了,于是赶忙陪起了笑脸:“童府是大户人家,你是童家的小妾,是个主子,挑选个丫鬟家丁本就是应该的事情,我自然是没意见的,只是不知道二位妹妹,可有其他的想法?”

林可卿说罢回头看着香茹和锦瑟。锦瑟是个老实人,虽然很不舍得鹂儿,可是为了日后不与卜药莲为敌,她只能忍痛割爱。而香茹则不同,香茹好事,她早就看卜药莲不顺眼了,一直想在她身边安插个人,好找机会收拾她,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卜药莲将雀儿要过去正好,她相信雀儿是不会背叛她的。

“但凭大姐安排。”二夫人和三夫人同时说道。

“好,那莲儿就谢谢三位姐姐了。”卜药莲再次福了福身子说道。

三夫人锦瑟走到鹂儿的身边,叮嘱道:“鹂儿,你随我嫁进了童府,就是童家的人,童家的主子都是你的主子,现在跟了四夫人了,要好好照顾她。”

“是,三夫人。”鹂儿很乖巧地答应着。

“哼,假情假意!”二夫人将脸扭到一侧,十分看不上这场面。

“三姐,我昨日去庙里,给相公和琼琼一人求了一道平安符,这个是琼琼的,还望姐姐不要嫌弃。”卜药莲说着将那平安符递到了锦瑟的手上。

“妹妹有心了。”锦瑟有些感动。她其实是很佩服卜药莲的,自己刚进童府的时候,因为出身地位太低,只能任由大夫人和二夫人欺负,后来生下了琼琼,生怕她们对琼琼不利,更是处处都得俯首贴耳。她觉得自己活得很窝囊,只是,为了孩子,她什么委屈都可以忍受。而卜药莲,则懂得从一开始,就站稳脚跟。

“那三位姐姐先回去吧。”卜药莲说着送走了三位夫人,然后又对在站的丫鬟家丁说道,“除了我刚才留下的人,其他的都可以回去了……对了,你留一下。”

其他人都走了,被砍掉拇指的卜小七被卜药莲叫住了。

卜药莲看向了燕儿,燕儿吓得后退了两步,胆怯地说道:“四夫人,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打你……可是我是对主子忠心的人,先前大夫人是我的主子,所以我对她忠心,现在您是我的主子了,我也会对您忠心耿耿的。”

第一次听到这消息的人,都唏嘘不已,没想到一个丫鬟竟然敢大主子,大家都想看看接下来会有什么好戏发生。可是卜药莲却淡定的很,她缓缓说道:“你在童府做丫鬟已经很久了,资历比别人深,懂的也比别人多,我现在就想咨询你一个问题。”

“夫人请讲。”燕儿此时怕极了,失去了大夫人,她也就失去了庇护,要想获得卜药莲的宠爱,却还需要下很多的功夫。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卜小七,是将他留在身边呢,还是给他一些钱,让他离开童府?”卜药莲指了指卜小七,问道。

燕儿看了看卜小七,顿时吓得冒出了冷汗,是林既按住卜小七的手,自己动手将他的拇指砍掉的,若是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只怕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她自然希望他走,但还是拒绝道:“奴婢不敢妄言,一切听凭四夫人做主。”

“废话,难道你觉得你有资格越俎代庖吗?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作为参考。”卜药莲说道,而童远造见卜药莲很希望听到莺儿的建议,也便催促她开口。

“卜小七的专长是舞弄菜刀,而他是个左撇子,失去了左手的拇指,也就等于没用的人了。奴婢斗胆请求四夫人格外开恩,能多赠予卜小七一些赏钱,让他离开童府。”燕儿极为热诚地说道。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这格外开恩是对卜小七开恩,知道因由的,则明白燕儿其实是在为自己求情。

“那夫人你的意见呢?”童远造问道。

“我觉得,卜小七一直是咱们童府厨房的光荣,即便是他现在左手已经无法握菜刀,但他为童府赚来的面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咱们不能落井下石,给他点银子,他到外面吃住都要花钱,会很快花光的。我觉得,倒不如给他份差事。请相公安排他也来别苑吧,我这里偶尔会有一些力气活儿,我想他是完全能胜任的。”卜药莲说得头头是道,童远造觉得有道理,而卜小七的心里也暖暖的。

卜小七和莲镜还有陈幽都觉得,卜药莲是个好女人,她曾经连累了他们,所以现在要努力找机会补偿他们,寻求保护他们。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你们几个,赶紧跟四夫人回别苑吧。”童远造说罢跟卜药莲道别离开,他要为明天出远门做准备了。

一行人跟在卜药莲的身后,心中各有所想,而走在最后面,最最紧张的人便是燕儿。

“你踩到我的鞋子了!”雀儿回头说了一声,吓得燕儿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鞭抽贱婢

回到别苑,卜药莲让莺儿给这几个新来的人安排一下房间,莺儿领命正欲带他们离开,卜药莲又补充道:“燕儿的房间就算了。”

燕儿知道接下来自己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了,暗叹自己命苦,她弱弱地问道:“四夫人,那我住在哪里?”

“对面有两间房,都是仓库,其中一间空房可以给你住。”卜药莲轻笑着说道,前世,她连柴房都住过了,柴房里脏兮兮的,蜘蛛老鼠的什么都有,而那间仓库,却因为莺儿勤快,日日打扫,住那里根本算不上艰苦。

燕儿噗通跪到了地上,哀求道:“四夫人,燕儿好好服侍您,您别让燕儿住那里了,好吗?”

卜药莲伸手挑着燕儿的下巴,看得燕儿毛骨悚然,她这才开口说道:“你知道吗,只有宝贵的东西,才会放入我的仓库,我看不上的,只会扔掉。”

燕儿心想,这四夫人该不会喜欢女人吧,她大胆地表示抗议:“可是仓库里都空荡荡的,我害怕。”

“你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害怕的吧,卜小七,将她拖过去。”卜药莲命令道。

“四夫人,不要啊,原谅燕儿吧。”燕儿哀求着,可是,就算前几天她打了卜药莲一个耳光可以原谅,可是前世使的那些坏,却绝对不可以就这么算了。

卜小七一把揪住了燕儿的头发,拉着她就往外走。燕儿若是不速速跟上,头发便会被扯得生疼。

“一会儿,我便拿了你需要的东西过去,你们俩先行一步吧。”卜药莲说着进了房间,顾不得燕儿在外面嘶喊。

到了仓库门口,卜小七推开门,一把将燕儿推倒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燕儿捂着摔得发疼的屁股嚷道。

“呸!你哪里香,哪里玉?哼,贱人,是你将我害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让我再也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许这辈子,我再也做不出一道好菜。”想到这里,卜小七就有种将燕儿生吞活剥的冲动。

燕儿觉得,低声下气地求饶根本不可能打动卜小七,倒不如自己倒贴一下,也好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于是,她一改刚才那副可怜兮兮的神色,而是换上了一副勾引的神情,奶声奶气地问道:“小七哥,那你喜欢的事情是什么呀?虽然你左手不好使了,可是燕儿的双手可以给你用,别说双手,就是身体,都可以让你用。”

“真的吗?”卜小七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问道,他看燕儿的眼光,顿时柔和了许多。

“嗯!”燕儿使劲点了点头,男欢女爱的事情,又不是只爽了男人,她不觉得自己吃亏,何况出卖身体换来的,会是卜小七对自己的照顾和自己以后的好日子。

卜小七兴奋地靠近了燕儿,在她耳边呵着气,燕儿不由地脸红心跳起来,心想,卜小七虽然不及大少爷英俊潇洒出身好,但是人也是比较帅的,五官精致,感觉还不错,如果不是大夫人指使,她才舍不得剁掉卜小七的手指呢。

燕儿想,接下来卜小七大概会舔自己的耳朵,亲自己的脖颈,将自己按在墙上,好好地亲吻一番,然后便是脱衣行事。她是属于很自恋的那种,以为自己很美,男人见了自己就该迫不及待呢。

“我呸!谁稀罕你这号的!”卜小七在燕儿耳边大叫一声,吓得她几乎灵魂出窍,忍不住抖了一下。燕儿心中郁闷,□不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就在这时候,卜药莲过来了,卜小七赶忙跟她打招呼,燕儿也低下头,跟着喊了一声四夫人。

“燕儿,你说卜小七只剩下一只右手了,是没用的人了,对不对?”卜药莲问道。

“奴婢失言,请四夫人见谅。”燕儿的头垂得更低了,夜路走多了,的确是害怕遇见鬼的。

“见谅不见谅,得卜小七说了算。小七呀,这是一条鞭子,上好的鞭子,你可以证明给燕儿看,你的右手其实是很有用的。”卜药莲理了理头发说道。

“多谢四夫人给我这个报仇的机会。”卜小七接过鞭子,照着燕儿的身子狠狠地抽了一下,看到燕儿那发怵的表情,卜小七觉得快意十足,他忍不住又多抽了几下,其中有一鞭子扫到了燕儿的脸,在她白嫩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而她的衣服,早就被卜小七抽打破了,露出了白嫩的肌肤。

“燕儿,你这个小贱人,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知道我为什么宁愿打你,也不要你吗?因为打你比上你爽呀,哈哈哈哈!”卜小七有点忘形了,说完之后才想到四夫人在旁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卜药莲,却见卜药莲十分淡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卜小七暗暗猜想,莫非这四夫人,段位实在太高了,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四夫人,求您饶了我吧……”燕儿反复地说着这句话,哭求着卜药莲,可是卜药莲却面无表情,懒得理她。

燕儿是个心思机敏的丫鬟,她觉得哀求卜药莲根本不会得到可怜,反而只会让他们快意更深,与其求饶,不如逃生,若是自己见到了大夫人,请大夫人求情,说不定能回到大夫人的身边。

想到这里,燕儿不再甘心挨打,而是立即站起身来,往仓库门口的方向跑去,然而快到门口的时候,卜药莲却伸脚一绊,燕儿瞬时倒在了地上。

卜小七走上前去,揪住燕儿的后领子,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然后拽到自己面前,猛地抽了她一个耳光,说道:“你一个贱婢,竟然敢打四夫人,这一巴掌,是替四夫人打还给你的。”

“啪啪啪!”又是三个耳光,燕儿的脸已经肿起了半边,卜小七有些得意地说:“这三个耳光,分别是为我、陈幽和莲镜抽的,我这么做,真的是太便宜你了,应该把你的手指也剁掉才是。”

“不要啊……”燕儿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正动着脑子琢磨该怎样摆脱魔窟,却从门口看见了一位救星,正翩翩而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夫人林可卿。刚一进着别苑,她就听到了燕儿的惨叫声,她心生怨恨,卜药莲这个小不要脸的,真是太过分了,将自己的陪嫁丫鬟要去了不说,竟然还按不住性子,这么快就要打她,这分明是使脸色给自己看哪!

“大夫人,救我,四夫人要打死我啊!”燕儿哭喊着,朝林可卿伸出了手。

“是吗?”卜药莲不置可否地问道,问得风轻云淡,仿佛是个极没良心的人。是的,她就是没良心,她的良心上一世就被这些夫人贱婢们吃掉了。

林可卿快步走上前,狠狠地瞪着卜药莲,如果不是卜小七在一旁,她肯定要跟卜药莲打起来,但是现在,如果闹起来,只怕吃亏的是自己。毕竟是自己指使燕儿切了卜小七的手指,自己跟他虽是主仆关系,但也是仇人关系。

“妹妹,燕儿可是我的陪嫁丫鬟,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实际上,我们可是情同姐妹哟。”林可卿说道,她这分明是在暗示卜药莲,她和燕儿是姐妹,打燕儿就等于打她。

“姐姐仁义,将丫鬟当做姐妹,真是莲儿的榜样。大姐呀,二姐、三姐还有我,都跟你服侍同一个男人,咱们才是真正的姐妹,若论起姐妹之情来,那燕儿应该排在莲儿后面吧。”卜药莲胸有成竹地说道。

林可卿没想到卜药莲脑子转得快,嘴皮子耍得溜,心中虽然生气,嘴上却答应着:“那是自然。”

“姐姐,你看这间房,是不是宽敞明亮,干干净净,若是挂上窗帘,铺上床褥,设上家具,算得上是上好的房间?”卜药莲忽然转移了话题,让林可卿有点摸不着头脑。

林可卿四顾了一下,不禁有些嫉妒地说:“是呀,老爷还真是心疼四妹,这没住人的房子,都这么宽敞亮堂,老爷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大姐说笑了,”卜药莲妩媚一笑,话锋一转,“若不是大姐这么说,我还真以为自己做错了呢!大姐说,我的身份比燕儿尊贵,跟你的情分也更近一些,那么我惩罚燕儿,也是应该的,而让她住这么华丽的房子,她还一个劲儿地耍性子,也着实该打。”

林可卿说不出话,本来是想教训卜药莲一顿的,没想到却落入了她的语言陷阱里,她气恼不过,转身离开,要不然卜药莲握着她的把柄,她不敢在童府内跟她闹起来,但她也绝对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明着不行就来暗的,她要指使林既,找个合适的机会,暗杀卜药莲,这小贱货是坚决不能再留下了。

痛下杀手

看着大夫人离去,燕儿失望了,连大夫人都撒手不管自己了,她还能求助于谁?她想,自己可以表现得再低贱一点,或者再可怜一点,好让卜药莲动一下恻隐之心,可是刚刚说出口没几个字,卜药莲就很烦恼地说:“小七,你不觉得这个贱人的声音太聒噪了吗?将她的嘴巴堵住,还有这鞭子可是两用的,还可以用来将人绑起来呢!”

卜药莲说完转身离去,而卜小七,则一把抓住了燕儿的手腕,将她的两手扯到了背后,用鞭子捆绑起了她的手腕。

“小七哥,我上次伤害你,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我不从,大夫人会打死我的。”燕儿学会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了。

“你们不是情同姐妹吗?她会舍得打死你?”卜小七说着,哧的一声扯下了卜药莲身上的一块布,然后勒在了她的嘴上,将布条儿在她脑袋后面打了个结。

“还别说,你这样还真性感,我还真想上你了。其实,我还没碰过女人呢,只是不知道,将我的处男之身送给你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太亏了。”卜小七伸出食指,挑着燕儿的下巴调戏道。

燕儿不能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朝他挤媚眼儿,然后将胸挺得老高,磨蹭卜小七。卜小七说道:“燕儿,你知道吗?你的容貌,跟四夫人比起来,就如同拿一只凸了尾巴的野**,去比一只美丽艳绝的孔雀。”

说女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她不美,哪怕她真的不美。燕儿当时就生气了,将脸扭到一侧,卜小七冷笑道:“你觉得你还有资格生气吗?”

卜小七说完也离开了,在门外挂挂上了锁。听到这当啷的声音,燕儿有些灰心丧气,她试图挣脱开绑在手腕上的鞭子,可是努力试了几下,都没有用。这间房内空荡荡的,什么工具都没有。

“四夫人,小七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将燕儿绑起来,堵上嘴巴了。”卜小七来到卜药莲身旁汇报道。

“小七,你觉得解恨吗?”卜药莲不置可否,而是如此问道。

“我来童府有段时间了,对燕儿还是有些了解的。她以前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的心腹丫鬟,到处欺压别人,可是大家都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虽然也是奴婢,但地位终究高一些。现在这燕儿虽然飞不起来了,但是我敢保证,有朝一日她一旦摆脱现在的境况,一定会设法报复的。”卜小七分析道,但是他不后悔今天这么做,因为他早就看燕儿不顺眼了,今天这个机会可是格外的难得。

“假若,今日我饶了她,日后她又成了我的心腹,而你也同为我的人,那么她还会报复你吗?”卜药莲问道。

“一定会。”卜小七几乎是想都未想,就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既然这样,那还留她作甚?”卜药莲恨恨地说道,虽然她一直看上去心平气和,可是心中,却常常是炉火中烧,每每回忆起前一世经历的事情,她就想大吼一声,将那些贱人们的心肺都震裂。

卜小七吓了一跳,大夫人虽然也害死了一些不知名的小奴才,但起码她是大夫人,而那些奴才也都卖身给了童府,没有人会去追究他们的下落。可是燕儿不同,她毕竟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若是日后大夫人问起来,恐怕不好回答。

“那你是等着她寻找机会报复你,还是先下手为强?”卜药莲问道。

“小七愿意为四夫人效命,请四夫人明示。”卜小七表态道。

卜药莲拿起了小七的右手,慢慢地放到自己的胸前,卜小七感受到了卜药莲心跳的速度,可是他知道,自己心跳得更快,眼前这个让人惹火的女子,简直就是妖精变的,他受不了□。

卜药莲将卜小七的手慢慢挪到了自己的颈上,卜小七吓了一跳,打算抽回来,可是卜药莲按得紧,他刚一动又被她按下了。卜药莲说道:“杀人又何须借助工具,既然她说你的右手没用,那你就用你的右手,去告诉她,你的右手比她的整条命都有用。”

“是,我这就去。”卜小七说道。

“不着急,咱们该吃午饭了,吃完饭再去也不迟,你的手上也会有劲儿一些。”卜药莲说道。

这时候,莺儿已经给新来的丫鬟们安排好了居住的地方,她进来跟卜药莲汇报了一下,又对一旁的卜小七说道:“小七哥,你的房间在最西面,跟陈幽的挨着,我已经帮你收拾好床铺了。”

“谢谢你。”卜小七忽然有些感动,自从卖身进了童府,他一向都是被人使唤的主儿,现在忽然有人照顾他,他不禁有些感动。

“哟,小七,面子不小呀,以后可得对人家好点。”卜药莲调笑道,她以为,莺儿这么做,是因为对卜小七有好感,若真是这样,那她真得给这两个人创造机会。

中午,卜药莲叫厨房的人做了许多菜送过来,让大家和她一起坐下来吃,可是大家却觉得主仆有别,不敢坐,卜药莲生气地扔下筷子,说道:“我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使唤你们的吗?真要说使唤,莺儿比谁都能干,我要你们干嘛?我孤独寂寞,让你们来陪陪我,成吗?”

“是呀,老爷在的时候,咱们就在一旁伺候着,老爷不在,咱们就都听四夫人的,既然四夫人让咱们坐,那是看得起咱们,大家就别客气了。自从跟了四夫人呀,她从来都对我很好,不像有的主子,就知道训人。大家快坐吧,不然可要饿着咱们四夫人了。”莺儿在一旁说道,她率先入了席,其他人这才跟着坐下,一开始,他们还都很拘谨,可是没过多久,便比较放得开了,在饭桌上有说有笑。

莲镜、卜小七和莺儿,自然是对卜药莲没有异心,可是雀儿,却深深地讨厌卜药莲,自己跟二夫人在一起待久了,她凭什么说要走就要走啊?而鹂儿,这顿饭吃得也不安心,她舍不得三夫人,也怕自己走了,别人会欺负她,她现在对卜药莲持观望态度,不知道她为何将自己要来,也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主儿。

而陈幽,这位本是童府府医的人,现在却做了卜药莲别苑的大夫,他很庆幸,因为这样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卜药莲那动人的脸孔,傲人的身材。陈幽对卜药莲有非分之想,但是他从未做过越本之事。卜药莲是老爷的妻子,他就算有想法,也不敢采取任何行动。

吃过饭之后,卜药莲指挥大家离开了,然后跟卜小七一起,走进了仓库。此刻,燕儿正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到他们来了,赶忙跪在地上磕头,可是由于双手被绑在背后,动作很不灵活,脑袋趴下去之后就差点举不起来了。

卜小七走上前,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然后逼到了墙上,他猛地伸出右手,紧紧地扼住了燕儿的喉咙,嘴中喃喃说道:“燕儿,你这个小贱人,你不是说我只有右手,没用了吗,那我就要让你看看,是你这双手健在的贱婢有用,还是我有用!”

卜小七说着紧了紧手掌,因为用力,他的指关节有些突出。燕儿细长的脖子被她握在手中,好不可怜,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可是卜小七视而不见。卜小七知道,自己是左撇子,右手力气不是很大,若是稍微放松,就会在卜药莲面前丢了面子,于是他更是死死地将燕儿箍在了墙上。

燕儿奋力摇晃着脑袋,扑打着卜小七,意图挣脱,可是卜小七却牢牢地掐住她的脖子,她越是挣扎,反而越是消耗体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了,莫名其妙地燥热,甚至有种失重的感觉,她用力地踢着卜小七,连鞋子都甩到了地上,可是卜小七却巍然不动,只有右手在不停地用力。终于,过了许久之后,燕儿的脑袋无力地垂下了,卜小七这才一把将她摔到了地上。

卜药莲走上前来,狠狠地踹了燕儿一脚,燕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试了试燕儿的鼻息,已经没气了,这才放心地对卜小七说:“你驾着别苑的马车出城,到城北将这贱货埋了。”

“小七谨遵四夫人吩咐。”卜小七说罢,很快备好了马车,趁着没人注意,将燕儿的尸体抱了进去,然后驾着车出城。

马车刚刚走到童府的大门口,童辛捷就好奇了起来,他刚刚还看到四夫人在别苑里,那这马车里,坐着的究竟是谁?为何卜小七的脸色不太对劲,贼眉鼠眼地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于是,童辛捷到街上拦了一辆马车,让车夫跟上前面那辆,车夫接了银子,便紧紧地跟随而去。

打个野战

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卜小七将马车停了下来。

童辛捷坐的马车和卜小七始终保持了一段距离。见卜小七停了下来了,童辛捷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对马车夫说道:“这是五百两银票,你若是愿意呢,就将马车卖给我,赶紧自己走回去。”

马车夫哪里见过面额这么大的银票,他连忙点头答应:“好的好的,小的愿意,小的干上几个月,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呀!”

马车夫接过银票后,便按照童辛捷的指示,从一条隐蔽的道路上离开了,而童辛捷,则将马车驾到另一侧的一个岔道上,将马拴在了树上,然后悄悄地沿着树林,逼近了卜小七的位置。

卜小七将燕儿从马车里抱了出来,她的身体软软的,如此下垂,倒还真是叫人醉心。然而,卜小七并不没有和尸体交酉己的癖好,抱在怀里都觉得膈应得慌,他从马车里拿出铁锹,快步走进了密林中,然后将燕儿的尸体放在地上,接着便开始挖坑。

卜小七正专心地将土挖出来,甩到一边,忽然,他的后脑勺上挨了一石子。

“谁?”卜小七回过头来问道。躺在地上的燕儿毕竟是他掐死的,他有些心虚。

然而,并没有有人回答。

卜小七低下头继续挖坑,他动作很快,希望速战速决,可是谁知后脑勺又挨了一石子。这次他可是气恼了,回过头去,举起铁锹宣战:“哪个混蛋?有种就出来跟老子单打独斗,信不信老子一铁锹拍死你!”

依然没有人应声,卜小七壮着胆子走上前,可是走出去好远,也没能发现人影。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燕儿的脚动了动,根据老人们讲,死人如果要诈尸,通常会脚先动,那些被掐死的人,最容易没死透,一旦被接了一口气,极有可能诈尸。即便是个普通女子,若是诈尸了,也会比一般男人厉害好多。

想到这里,卜小七扔下铁锹,吓得转身就跑,他到了马车上,驱赶着马迅速返回了童府。

而刚才朝卜小七扔石头的,正是大少爷童辛捷。他悄悄地靠近这里之后,便躲在了树上,有浓密的树叶遮挡,他的确很不容易被发现。

卜小七落荒而逃后,童辛捷赶忙从树上滑下来,跑到燕儿身边。看着燕儿脖子上乌青的掐痕,他便知道她遭受了虐待。

童辛捷拍了拍燕儿的脸,呼喊着她的名字:“燕儿,燕儿……”

燕儿睁开了眼睛,看到童辛捷,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坐起来趴到童辛捷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大少爷,燕儿好委屈呀!”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童辛捷问道。

“四夫人看燕儿不顺眼,指使卜小七掐死燕儿,燕儿命大,只是被他掐昏了过去,如今被放在这土地上,接了地气,便苏醒过来了。”燕儿说着抬起脸来,满眼泪痕地看着童辛捷撒娇道,“大少爷,你可要为燕儿报仇啊,燕儿现在就只有你了,童府我是不能回去了,你也一定要帮帮我啊!”

“好,燕儿,童家在北岭有一家别苑,我带你去那里。只是,那地方没有丫鬟伺候,你要一个生火做饭,自己照顾自己了,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别怕。”童辛捷一边说着,一边帮燕儿擦拭着眼泪。

“谢谢大少爷,大少爷对燕儿最好了。人家本来就是丫鬟,自然是能照顾好自己的。”燕儿撒娇得扯住了童辛捷的衣襟,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可是燕儿,你要报答我呀。”童辛捷说道。

“大少爷,燕儿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奴婢怎么报答呀?”燕儿问道。

“不如在这里,咱们就云雨一番,如何?你有没有想我呀?”童辛捷说着便扑倒了燕儿,将她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燕儿一边解着童辛捷的裤腰带一边说:“大少爷呀,人家可是天天想被你骑,是你总是忘了燕儿罢了……哎呀,大少爷,你别把燕儿的衣服都撕破了呀,北岭别苑没有衣服的话,燕儿穿什么呀?”

“本少爷就喜欢不穿衣服的女人,你以后别穿了,反正那里又没别人。”童辛捷说着便将裤子褪下半截,将那硬硬的物体塞进了燕儿的体内。燕儿顿时爽得直叫唤,大少爷这身体,养得可真好,每回要她,都让她格外地满足。这两个人干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对彼此的身体再熟悉不过,每次云雨都直奔主题,连前戏都省了。

“好,那燕儿就不穿,燕儿天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等大少爷来……”燕儿因为嘴里嗯哼叫着,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

“等大少爷来干嘛?”童辛捷色迷迷地看着燕儿粉扑扑的小脸问道。

“来要我。”燕儿虽然习惯勾引男人,却不习惯说出那些令人脸红的字眼,即使是说“来要我”这三个字,脸也羞得通红。

“不是要,是插,再说一遍。”童辛捷一边运动着身体一边教她。

“大少爷,别这样,人家害羞嘛。”燕儿一边□着,一边动着娇臀迎合着童辛捷。

“不好意思说,还好意思做,你这是害的哪门子羞?”童辛捷说罢便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掐在了燕儿那细嫩的脖子上,喝令道,“快说,不说掐死你!”

燕儿可真是害怕了,这荒郊野岭的,又没别人在,还有把铁锹在旁边,埋尸很方便,大少爷要真是想尝尝先奸后杀的滋味,还真是很方便。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可不想再死一次。

“燕儿天天光……着身子等大少爷来……插……奴婢,来干……奴婢,来上……奴婢……”燕儿不但将刚才那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还触类旁通一般,多说了几句。

“小浪货,我这次就干死你!”童辛捷被燕儿的语言激励,身体上的力道立马迅猛了十倍,他将燕儿几乎是弄得死去活来,高声尖叫。

终于,过了许久,童辛捷将体内的热浪,滋进了燕儿的□。他感觉虚脱了一般,好久都没干得这么爽了。

“燕儿,咱们去北岭别苑吧。”童辛捷拿过燕儿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工具,然后扔到了一边,接着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将燕儿抱了起来,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大少爷,燕儿的衣服……”燕儿搂着童辛捷的脖子说道。

“忘了自己刚才说过啥了,是吧?既然都不穿衣服了,还要衣服干嘛,扔在这里吧,被哪个穷人捡去穿穿,也算是行善呀。”童辛捷调戏道。

说到童辛捷和燕儿,这两个人还真是有着不少的渊源。燕儿七岁的时候,跟随大夫人林可卿来到了童府,次年,林可卿便生下了童辛捷。从小,童辛捷便是被燕儿带大的,燕儿毕竟比童辛捷大了八岁,情窦开得早一些,也便常常戏弄童辛捷。

童辛捷十二岁那年,已经有了青春期的特征,身体也已经长成,二十岁的燕儿便勾引了他,和他第一次偷尝了禁果。从此,两个人便关系暧昧,时常干这种事情,而童辛捷也从陈幽那里,要来了一些避孕的药物,让燕儿服下,因此,这么多年,燕儿并未怀过孩子……只是,极有可能,她的根儿已经被药物摧残坏了,再也不能孕育了。

很快便到了北岭别苑,这里是童老爷有一年送给童辛捷的生日礼物,童辛捷每个月都会过来居住几天,所以这里还算整洁。对于燕儿这样的丫鬟来说,住在这里简直等于住进了天堂。

童辛捷将燕儿放到了床上,然后自己爬了上去,燕儿伸出双脚,挂在了童辛捷的两个肩膀上,撒娇道:“大少爷,你这么英俊潇洒,投怀送抱的女人一定不少,回头可别忘了燕儿,将燕儿饿死在这别苑里呀,要不然,燕儿可要变成鬼缠着你!”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以后再也不来了。”童辛捷说道,燕儿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正准备道歉,童辛捷却又说道,“我要将你活活饿死,然后等着你变鬼来找我,我还没和鬼干过那种事呢!”

“讨厌,大少爷,你真是个流氓。”燕儿说着晃了晃身体,那一双红枣馒头也跟着晃了晃。

童辛捷握住燕儿的双峰,十分不舍地说道:“小骚货,我没跟家里人打过招呼,不能夜不归宿。我要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厨房里有米面,你不会饿死的。”

童辛捷说着离开了北岭别苑,此时已经黄昏,红霞染遍西天,他心中赞叹,这风景好美,若是能和卜药莲那等绝色的女子同在这风景之下,该是多么的美妙。

童辛捷就是这么个吃过就忘的男人,刚刚还和燕儿云雨,转眼间却又惦念起了另一个女人。

计谋阴谋

卜小七回到童府后,惊魂未定,卜药莲看他这战战兢兢的样子,问道:“燕儿的尸体,你可埋好了?”

“是,埋好了。”卜小七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身为厨师,杀过许多东西,却唯独没有杀过人,这是第一次。回想起燕儿被掐死时的样子,他还有些害怕。

“真的埋好了?”卜药莲看卜小七神色如此不正常,便有些不太相信。

卜小七也察觉了卜药莲的怀疑,他有些矛盾,卜药莲对燕儿那么狠,若是知道自己没完成任务,会不会也把自己杀死?若真如此,他便再反抗一次,反正手上已经有一条人命了。他要先讲出实话,看看情况再说。

想罢,卜小七噗通跪倒在了地上,说道:“四夫人,我对不起你,我到了荒郊野岭,将燕儿的尸体抱到岭上,准备挖坑埋掉,结果脑袋总是被石头打到,可是四下又找不到人……我还看到燕儿的脚动了动,以为她要诈尸,便吓得赶紧离开了。小七跪求四夫人原谅。”

“嗨,多大点儿事啊,看你吓得,我不会怪你的。你是我的人,我又岂能对自己人不好。小七,你放心跟着我就好了,我之所以要杀死燕儿,是因为跟她有着天大的仇恨,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她打了我一个耳光。只是那些前尘往事,我不想再提了。对于那些不是有心害我的人,我也不会坑害他们。燕儿若是真变成了鬼来找你,我替你挡着!”卜药莲很英雄地说道,听得卜小七十分感动。卜小七此时也才明白,原来四夫人和燕儿有宿仇。

让卜小七离开后,卜药莲心中暗想,小石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飞到卜小七的脑袋上,这一定是人为的,可是荒郊僻壤的,怎么会有人?除非——除非是有人从一开始就跟了去,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不过是谁也没关系,若是他告诉了大夫人,大夫人找上门来,自己也可以倚仗着童远造疼爱自己,反驳回去。可是卜小七说,燕儿的脚动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只是被掐昏了,没被掐死?

快到吃完饭的时间了,卜药莲走出了别苑,准备去和另外三位夫人一起用餐。

“大少爷回来了。”门口有小厮喊道。

“难道是他?”卜药莲心想。

这顿饭吃得风平浪静,席间童辛捷一直偷看自己,而她则装作没看到。

第二日一早,童远造便要出远门,这一去便是五天,童远造搂住卜药莲说道:“我真想给你上个贞操锁,以免被别的男人偷吃了。”

“好呀,老爷,你这次出远门,一定要记得带一个回来,省得你老疑神疑鬼的。”卜药莲说完背过身去,童远造觉得她在生气,便赶紧哄她:“宝贝儿,我开玩笑的,要锁也得把我锁住才对呀。”

送走童远造,卜药莲回了别苑自己的房间,刚过一会儿却听到莺儿说有人来访,来者自称是长青镖局的常夫人。

是郭世英!

卜药莲一听这个女人就来气,上一世,这个女人搬弄是非,害得自己在童府几乎活不下去,这一世,她来这里恐怕也不会安什么好心。卜药莲知道,郭世英当年看上了童远造,结果得不到他,所以她希望童远造的女人最好都别过安生。算来,郭世英也是卜药莲的大仇人,和林可卿并列排在第一名。

“哎呀四夫人呀,人家都说你长得倾国倾城,我以前还不相信,我以为吧,倾城还差不多,你要真有倾国的容貌呀,早被召入皇宫了。今日见了本人,我觉得呀,倾国倾城怎么能形容得了你呀,应该是倾全世界才对!”郭世英嘴巴倒是很甜,说得卜药莲心花怒放。但是卜药莲绝对不是头脑发热的人,听到这样的夸奖就美得爽歪歪了,该是仇人,还是仇人,该报的仇,还是要报。

“郭姐姐可真是稀客、贵客呀,莺儿快快奉茶,姐姐随我过来坐。”卜药莲说着,便很自来熟地挽起郭世英的胳膊,让她到厅里入了座。

“不知道姐姐此来,所为何事呀?”卜药莲装作乖巧地询问。

“怎么,妹妹,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呀,我来还非得有事呀,没事来串个门你不欢迎么?”郭世英故作生气地问道。

“欢迎欢迎,妹妹巴不得姐姐天天来呢,一看郭姐姐就是个稳重干练的人,我这初为□,又是在童府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还真是缺乏经验,需要姐姐这样的人多多指教呢。”卜药莲谦和地说道。

“妹妹还真是谦虚好学,难怪童家大夫人那么嫉妒你呢,她说呀……哎,说得可难听了,说你……说你……”郭世英说着就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说我什么?”卜药莲问道。她记得,上一世也有这么一段插曲,郭世英来挑拨她跟大夫人,说了大夫人不少坏话,自己当时便把控不住情绪,生起了气,结果这个死女人又跑到林可卿那里说,卜药莲心中不服她,一听到自己提到她,就恨得牙根痒痒直握拳头。如果不是这个贱人挑拨,或许上一世自己跟大夫人也不一定剑拔弩张。

“这个,太难听了,我不好意思说出口呀。”郭世英故意吊起了卜药莲的胃口。

“姐姐呀,你这只是转述别人的话,就算说得再难听,也不是你的本意,你但说无妨,妹妹我听着呢。”卜药莲催促道。

“大夫人说,妹妹你长得跟妖精似的,肯定是个骚狐狸转世。跟他们吃了一次饭,骚得二夫人都没吃下去……还说你特浪,黏得老爷一点儿都不想离开你,做那个的时候,叫得呀,童府上下的人都能听到……”说到这里,郭世英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既没从卜药莲的脸上看到委屈的表情,也没觉得她生气。

“不瞒姐姐说,这些还都是真的。我叫的声音大,是因为老爷能满足我。二夫人不吃饭,我总不能强塞进她口里吧……不过,姐姐,我看得出,你对我真好。”卜药莲说着,摸了摸郭世英的手表示亲近。郭世英心想,看来这女人是想和自己一心,对付林可卿了,也便暂时放弃了害她的打算,很快她的心中便有了一个比较特别的主意。

“妹妹呀,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件正事,想跟你谈谈。”郭世英说道。

“姐姐尽管说,妹妹洗耳恭听。”卜药莲心想,不知道这娘们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想让我的孩子,和妹妹的孩子定亲。”郭世英说道。尽管长青镖局的确很牛,但是跟童府的财富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若是能攀上童家这样的亲戚,那才是真正的门第生辉呢。她不能和童远造在一起,那就让缘分将下一代拴在一起吧。

“可是姐姐,我没孩子呀。”卜药莲说道。

“嗨,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我的儿子今年十六岁,只比童家大少爷小一岁,女儿十四岁,若是妹妹日后生个女娃,就嫁给我儿子吧。”郭世英一脸的诚恳。

“哈哈哈哈,姐姐你可真会说笑,令公子都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我却还没有身孕,就算明年能上孩子,万一生的是个男娃,那令公子得等多少年呀,要是我这辈子只生儿子不生女儿,那岂不是令公子要打一辈子光棍?难道姐姐就不着急抱孙子么?”卜药莲说道,说得郭世英有点不太高兴,却又不得不陪着笑,她内心想道,小贱人,你以为谁稀罕你,不过是为了表示亲近,让你替我对付林可卿罢了。

卜药莲是个聪明人,既然郭世英主动“投怀送抱”,那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于是说道:“姐姐,虽然这个方法不太合适,可是我有别的办法呀,你看,姐姐你现在也是貌美如花,身体健康,再生几个儿女有何问题呀?到时候,咱们两家有了年龄相仿的孩子,便可促成他们一对。至于你刚才说到的贤侄,倒不如指给我做干儿子,这样咱们也更亲了呀。”

郭世英一拍脑袋,答应道:“还是妹妹考虑周全,成,改日我就将我家师研带来拜见干妈,这孩子能有你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干妈,可真是幸福死了。”

就这样,卜药莲基本放倒了郭世英,这女人不安分,日后大概还会出什么坏主意,但是至少现在已经稳住她了,自己也好专心对付林可卿。而卜药莲要将郭世英的儿子常师研认作干儿子,除了表示跟郭世英结成同一阵线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郭世英虽然人品极差,但是她长得的确不错,只是现在有些显老而已,而她的丈夫常在山,也是英俊绝伦,所以,他们的儿子,常师研,论容貌也算得上是人中极品,卜药莲想泡他。

荷塘幽会

这天晚上,便是卜药莲和大少爷童辛捷约定好的日子,童辛捷早早地就到了荷塘附近,他一想起卜药莲,就心里直痒痒,今天终于可以泡到她了。他今日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呢,虽然处在夜色里,但是月光皎洁,卜药莲应该是可以看出来的。

大概是因为心急,所以来得早,童辛捷等了好久,卜药莲终于翩翩而至。卜药莲不似童辛捷这番细心打扮,她穿着一袭白衣,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远远看去,就如同天上降下的仙子一般。

童辛捷想想,也对,反正一会儿还要宽衣解带,倒不如什么方便脱穿什么。他激动地冲上前,紧紧地搂住了卜药莲,暧昧地说道:“唉呀我的美人呀,我可想死你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将我的大宝贝献给你呀。”

“是切下来献给我吗?”卜药莲趴在童辛捷的肩膀上,问道。

“你这个狐狸精,切下来你还要吗,你能塞得进去吗,你能快乐吗?”童辛捷说着使劲搂了搂卜药莲,两只胳膊紧紧地缠住了她的身体,卜药莲的双峰使劲挤压着他的胸,让他好不舒服……

“呃……放开我……”卜药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童辛捷有一点气恼,刚才还跟自己调笑,怎么转眼又要让自己放开呢。可是卜药莲却接着说道,“你勒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哈哈哈,”原来卜药莲是这个意思,童辛捷失笑,可是听到她喉咙里这被挤压的声音,还真是性感,他说道,“我不勒你了,我吻你,吻得你窒息。”

童辛捷说罢,便一只手搂住了卜药莲的娇躯,他将嘴巴贴到了她的芳唇上亲吻起来,另一只手则按住了卜药莲的下面,使劲地按压挠弄了几下,然而这样并不过瘾,他撩开了她的裙子,却摸到了她光光的大腿。

“小骚货,你可真懂我呀,竟然没穿亵裤。”童辛捷说罢,便将一只手指塞进了卜药莲的小洞里,而他的嘴巴则继续和她吻在一起。

“嗯……嗯……”俊男和骚女接吻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动听。

吻着吻着,童辛捷就将卜药莲吻倒在了地上,他将她压在身下,嘴唇滑过她的脖颈,然后亲吻着她的锁骨,一边舔舐一边褪去了她的衣服,最后则含住了她的丰乳,用力地吸咂着,卜药莲只感觉自己的乳顶一片清凉,粉红处变得坚硬起来,而两腿间的沟壑,也变成了小溪。

“真是又香又艳又好吃,我爱死你了,莲儿,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呀?”童辛捷已经是一柱擎天,尖端处流出了水渍,“你看,我的宝贝这么爱你,它以前从没像今日这么雄赳赳气昂昂过,变得这么粗,这么硬,这么长,原来它比我所希望的,更有潜力。”

童辛捷说完,便将他的凶器一下子塞进了卜药莲的蜜处,那里那么湿润,那么滑溜,他进去得毫不费力。快乐的感觉将他包围,他狠狠地抽着,插着,以往任何一个女人,都未曾给他带来过如此多的快感。

“可是,前几天你才说……嗯啊……喜欢莺儿,只怕,你今日也是……嗯呃……哄我的,等玩弄够了,啊啊……就再也记不起我来了。”卜药莲断断续续地说道,她的说话声和吟叫声间隔着,两者都那么的动人。

“那是因为没有遇见你呀,喜欢只是喜欢,和爱不一样,喜欢,是乐意干她,甚至和乐意和别人一起干她,但是爱不行,爱是独占,不希望其他任何一个男人碰你。莲,我爱你。”童辛捷说着便抽、插得更猛了。虽然两个人属于偷情,卜药莲不敢高声大叫,但是她可以把握好叫声的高低起伏,叫得让人销魂,让童辛捷的战斗力猛增。

“小骚货,你真是又骚又贱,又美又浪,绝对的人间极品呢,真想用完就掐死你,让别人再也用不了你。”童辛捷情到深处,不由地抒发道。

“好呀,你掐呀,让你自己下次也用不到了。”卜药莲说着就仰起了脖子,像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童辛捷哪里舍得掐死她,倒是将嘴巴放到她仰起的脖颈上,疯狂地亲吻起来。而他下面的动作,也越来越猛烈了,甚至像抖筛子一样,加快了频率。

“捷,你好厉害,你快把我干死了……呃……啊……”卜药莲满口浪话,说得童辛捷兴致激增,而她这亲昵的称呼,让人童辛捷十分得意。

“对呀,掐死你不如插死你,我□插!干穿你!”童辛捷边说边动,身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一层汗,卜药莲还没爽痛快呢,他却猛地将自己的利器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卜药莲此刻正在兴头上呢,她自从有了上一世变成欲女的记忆之后,就再也变不回来了。她双手勾住童辛捷的脖子,说道:“捷,别这样,给我,人家要嘛。”

卜药莲以为是童辛捷太累了,便去主动勾引她,她将童辛捷漂亮的喉结含在嘴里,轻轻地咬着,玉手则握住了他的硬物,轻轻地撸弄着,手指偶尔碰触到他的两个精囊,让童辛捷觉得十分的舒服。

忽然,童辛捷一把将卜药莲翻了过来,让她跪在了地上,然后蘸了蘸她流出的液体,抹到了她的□处,然后伸出手指试探了一下,卜药莲知道他是相中了自己的菊花,上一世,她这里被打开的时候,可是疼得要命,可是童辛捷看上去似乎比较有经验,知道由浅入深。

待手指触摸得松弛了许多之后,童辛捷猛地将那硬而□的东西的塞进了卜药莲的菊花里,他兴奋地说道:“怎么会这么紧实?难道说,难道说,你这里还是一朵雏菊,呃,夹死我了,你放松一点儿嘛,快把我的大宝贝夹断了。”

卜药莲只感觉疼痛钻心,哪里还顾得上放松?她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她咬着牙关,想再努力坚持一下,因为她知道,只要过了疼痛的时刻,便会感觉到快乐了,不破茧,怎么能成蝶?可是,童辛捷的宝贝玩意儿实在太粗了,她感觉自己的内壁都已经被撑破了,双腿一软,差点趴到了地上。

为了让卜药莲支撑住身体,童辛捷从后面掐住了她的脖子,卜药莲不知道童辛捷何意,以为他生气了,此刻自己的命掌握在他的手里呢,于是只好乖乖地配合他,双手用力地抓着地面,将屁股撅得老高,她感觉异物在自己的□中动来动去,一开始是疼痛的,后来不疼了,却有些麻木,一点儿快感也没有,可是再后来,便隐隐地有些舒服了,童辛捷每撞击一下,她便本能地叫吟一下,因为被轻轻地掐住脖子,那叫声不大,反倒更加蚀骨。

许久之后,卜药莲感觉有暖暖的东西流入了体内,童辛捷放开了掐在她玉颈上的双手,将她翻了过来,然后趴在了她的身上,一边把玩着她酥软的胸,一边说道:“你真是个人间极品,我都有弑父娶母的冲动了,四姨娘呀,我真是爱死你了。”

大喘了一会儿气,身上的汗液差不多干了,童辛捷感觉到有些冷,便和卜药莲一起穿上了衣服。

“以后,我想要你的时候,你必须随叫随到。”童辛捷说道。

“为什么?”卜药莲问道,童辛捷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听上去像是胸有成竹。

“因为你有把柄在我手里。”童辛捷说。

“什么?”卜药莲问出口之后,忽然想到了燕儿,难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天卜小七被童辛捷跟踪了?

“燕儿没死,我把她藏起来了,如果你不想让她出现在童府,就乖乖地听我的话。”童辛捷说道。

“我早就知道了,我才不怕你呢,有种你就将她带来呀。”卜药莲说着坐了起来,捶打着童辛捷,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坏男人,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威胁我,分明是玩完了就想欺负我。今天晚上咱们俩在这里约会,不还是我主动约的你吗?”

看到卜药莲嗔怒的样子,童辛捷真是又幸福又心疼,他将卜药莲搂在怀中,说道:“好了,我的乖宝贝儿,我哪里舍得欺负你呀,日后,我会向你表忠心的,亲手将燕儿杀死给你看。”

“哼,你是想将我杀死,对燕儿表忠心吧。”卜药莲不依,将脸扭到一侧。

“你要是不信,现在就杀了我,我绝对不反抗,旁边就是荷塘,你将我推下去好了。我发誓,我是真的爱你。”童辛捷说着举起了手,卜药莲这才笑了出来,偎依在童辛捷的怀中说:“讨厌啦,我哪里舍得你死,我更怕的是以后没有太多的机会跟你约会呀。”

这时候,童辛捷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问道:“莲儿,究竟你手里握着我母亲什么把柄,你打了她,我插了你,也算是帮她报仇了,但我还是想知道,她究竟怕你什么?”

身世之迷

“你确定这周围没有人偷听吗,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怕毁了你。”卜药莲伏在童辛捷的胸前说道,那关切的语气,让童辛捷听得万分舒服。

“没有。”童辛捷很肯定,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秘密,能威胁到自己的母亲。

“你不是老爷的亲儿子。”卜药莲说道。

“什么?!”童辛捷大吃一惊,忽而,他又冷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么可能知道我母亲的秘密?”

“是不是这么回事,你去问问花匠乔贡就知道了,你叫他一声爹,看他什么反应。对了,这件事情,你最好别人林可卿知道,否则,你休想再继承童家的财产了。”卜药莲最后一句话,让童辛捷云里雾里,他纳闷,就算自己不是童远造的亲生儿子,但起码林可卿不会妨碍自己吧,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童辛捷顿时起了防范之心。

“大夫人的丫鬟,燕儿。我杀她,是为你除掉一害,谁知道你又救了她,哼。”卜药莲将脸撇过一侧,似乎是对大少爷救了燕儿表示极度的吃醋。

“这么说我该谢谢你了,不过,既然你知道这么多,我是不是应该把你也杀掉,免得日后你泄露出去?而且,日后你若是和童远造生下个男孩,岂不是又危及了我的地位?”童辛捷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狠毒,虽然他强装镇定,但还是被这个消息冲击得不轻。

“你怎么知道我将来怀上的孩子,会不会是你的儿子?你要是想杀就杀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卜药莲将脸一扬,一点都不害怕,反正都死过一次了,而且她知道,童辛捷是不可能杀她的,像他那种精虫上脑的男人,舍得杀死她才怪!

“小妖精,你怎么就这么招人疼爱呢!”童辛捷说着在亲吻上了卜药莲的芳唇,手也在她的身上乱摸起来,他真想来着不走了,将她生生干死,可是这毕竟是偷情,多有不便,虽然心里很舍不得,可童辛捷还是说道,“小乖乖,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哼,讨厌,爽了自己之后就赶人家走。”卜药莲小嘴一噘,撒起娇来。

“哎呀,我的小宝贝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嘛,我好伤心,我可是像喜欢我的大宝贝一样喜欢你呀,难道就只有我爽了,你就没爽吗?我这不是心疼你,怕你睡不好觉嘛。”童辛捷又哄了哄卜药莲,甜言蜜语说了一罐子,卜药莲这才趁着夜色离开。

次日,花匠乔贡要去野外挖一些新鲜的泥土,用来养花,府中有些花盆里的土营养已经不够了。乔贡一直驾着马车走到郊外,却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童辛捷这跟踪技术,可真是出神入化了。

到了目的地,乔贡从马车里拿出了袋子和铲子,预备装些泥土,然而刚刚动手没多久,地下却垂下来一个人的影子,他顺着影子抬起头来,却看到了童府的大少爷——童辛捷。

“爹!”童辛捷按照卜药莲的指示,真喊了乔贡一声爹,虽然他很不想这么做。

乔贡一听,激动得热泪盈眶,手中的铲子都扔在了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

静默了许久,乔贡终于颤抖着声音问道:“儿啊,你都知道了?”

“我呸!”童辛捷举起拳头来,照着乔贡的胸口就是一拳,乔贡踉跄着后退了几下,他觉得童辛捷太没良心,于是伸出食指指着童辛捷想说他几句,可是话还未出口,童辛捷却朝着他的胸口猛踹了一脚,乔贡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童辛捷走上前,提出他的衣襟将他拉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摔到地上,乔贡的嘴角依旧流出了鲜血。

看到乔贡一点都不还手,童辛捷这才停下殴打的动作,骂道:“你这个老匹夫,竟然勾引我的母亲,你哪一点比得上童远造,你为什么要和我母亲狼狈为奸?一定是你强了她,对不对?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在童府生活了十七年,今天才知道,我竟然是母亲和别的男人偷情生下的,我好恨,我好恨哪!”

童辛捷说着,一拳砸在了树上,手明明很疼,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般。十七年的欺骗,终于让这个男子汉,流下了两行热泪。

“你以为你是我跟林可卿生下的?怎么可能,像她那么歹毒泼辣混账的贱女人,我连她一根毛都看不上!”乔贡说道。他内心暗暗生疑,究竟是谁将童辛捷不是童远造儿子的事情告诉他的,他不记得自己泄露过呀,为了让儿子能继承童家的家业,他已经隐忍了很多年了。莫非,莫非是陈望告诉了儿子陈幽,陈幽又不小心说出的?

其实,是卜药莲在上一世清明节的时候,看到乔贡在偷偷烧纸,口中念叨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还说什么他们的儿子辛捷现在很好,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童远造拿着他当亲儿子,只是林可卿太可恶,自己一直没有机会给她报仇等等等等。卜药莲没想明白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猜到童辛捷可能是乔贡的儿子,所以便以此来要挟林可卿。

“什么?那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童辛捷有些抓狂了,但他在内心还是安慰自己,如果是自己的生身父母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让林可卿帮忙抚养,那么也是可以原谅的,只是,事实要残忍得多。

乔贡长叹了一口气,回忆起了从前的事情,他跟童辛捷缓缓说道:“我还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在童府做园丁了,那时候,有个叫芝儿的姑娘,长得好生漂亮,我跟她一见钟情。她是林可卿的陪嫁丫鬟。”

“等等,”童辛捷摆摆手,表示疑问,“母亲的陪嫁丫鬟,不是燕儿吗?”

“林可卿才不是你的母亲!燕儿随她进童府的时候,才只有七岁,而另一个已经十六岁的丫鬟,是芝儿。我和芝儿两情相悦,林可卿说,等过些时日,便让芝儿和我成亲,我心下欢喜,觉得完全可以对芝儿负责,便和她偷尝了禁果,而芝儿怀孕的时候起,林可卿也怀孕了……那时候我真傻,还因为林可卿承诺将芝儿许配给我而替她怀孕感到高兴,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歹毒的恶婆娘,打下了另外的算盘。”

回忆到这里,乔贡双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似乎是想将林可卿的脑袋砸碎一般,他痛心疾首地继续说道:“林可卿假装好心,说芝儿跟我珠胎暗结,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传出去会毁了姑娘家的名声,于是到外面租了一处房子,让芝儿在那里安心养胎,那时候的我,可是对林可卿感恩戴德呀。”

乔贡越发觉得当时的自己是那么的愚蠢,竟然放心地将芝儿交给了林可卿:“后来,林可卿的肚子越来越大,其实都是假的,是用东西垫的,她故意耍孕妇脾气,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让童老爷靠近她……后来,直到芝儿临盆那一天,林可卿假装出门求福,半路临盆,将芝儿刚刚产下的你抢了过来。”

“那我的母亲呢,她在哪里?”童辛捷问道,他已经隐隐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死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乔贡恨恨地跺了跺脚。

“她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童辛捷紧紧地揪住了乔贡的衣服,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爆炸性的消息接连而来,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都怪我去得太迟了,我刚走进租房的院里,就看到林可卿将被子蒙在了刚生产完的芝儿的身上,将她生生捂死,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当时便想掐死林可卿,双手已经紧紧地扼住了她的脖子,可是我却听到了你的哭声……如果将你交给她,让你做童府的大少爷,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所以,我放过了她,我离开后,又返回了童府,骗林可卿说,我已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一个人,如果我死了,那人就会将这秘密告诉给童老爷……林可卿不敢奈我何,我才平安活到了今日。我不离开童府,是因为想时刻看着你呀。”乔贡说得老泪纵横,十七年了,他心中的苦,未曾有人可以倾诉,如今说出来,也便释然了许多。

“林可卿,这个毒妇!”童辛捷骂完之后,却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既然乔贡说自己没告诉过别人,那么卜药莲是怎么知道的?他觉得乔贡说的一定是假的,于是说道,“哼,想跟童府大少爷攀亲的人多了,谁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也许你是骗我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今日是你主动来问我的,否则,这些话,我一定会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乔贡抹了抹眼泪,不吐不快似的继续说道,“林可卿,她遭报应了,哈哈哈,你知道吗,你知道林可卿为什么到现在没生出孩子来吗,因为,哈哈哈哈……”

3

上了养母

“因为什么?”看到乔贡笑得如此疯狂,童辛捷莫名地生出一丝惧意来,乔贡身上的杀气很重,只是他一直隐忍着罢了。

“林可卿假装怀孕四个月的时候,竟然真的怀上孩子了,如果她将孩子生下来,那么先前假孕的事情必然会败露,你猜这个女人做出了什么事情?她竟然让府医陈望,给她弄来了不留痕迹的打胎烈药,将自己还未成形的孩子打掉了……那可是她的亲骨肉呀。像她这么恶毒的人,你说老天怎么不收她呢?”乔贡觉得林可卿,简直不是人,总有一天,她会被碎尸万段。

想了想,乔贡又补充道:“陈望是陈幽的父亲,给大夫人服了药之后,便告老还乡,让自己的儿子来顶班了,我曾经多次想让陈望来揭发大夫人的罪行,可是看你现在生活得不错,也就放弃了……而林可卿,被烈药毁了根子,这辈子便再也不能生育了。”

“我不但失去了生母,还有个这么恶毒的养母!”童辛捷嘤嘤地哭了起来,这消息,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他好恨卜药莲,为什么要将这事情告诉他。

“但是童老爷对你很好,我也很爱你,儿啊,听天由命吧。”乔贡长叹了一口气,既然到了今天这个份儿上,他又何须再隐瞒呢?

童辛捷回到了马车上,驾车回了童府,他迫不及待地去找卜药莲。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此刻,他没有人可以倾诉,若是别人知道他不是童老爷的种,会怎么看他?以后他又该怎么在童府待下去?

等卜药莲将丫鬟们都支开后,童辛捷扑到了卜药莲的怀中,像一个受惊的孩子。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童辛捷喊得撕心裂肺。

卜药莲抚摸着他的头,此刻,她没有爱,没有恨,只有心疼,就连上一世他欺负自己的那些事情,她也暂时放下了。

“你是骗我的,乔贡也是骗我的,他不是我爹,是你们俩串通好一起骗我的,对吗?”童辛捷还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跟林可卿上过床的男人不少,不如你也和她上一次,要是她像生母一样责难你,那就证明她不是你的养母。”卜药莲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童辛捷说道。

“可如果她是我的生母,那我岂不是做出了猪狗不如的事情?”童辛捷问道,他已经习惯了林可卿用卑劣的手段惩罚下人,所以从来都没有觉得她很过分,可如果她不是自己的生母,那自己真该对她“另眼相看”了。

“你就别存在侥幸心理了……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希望跟你别的女人上床,可是为了证明你的身份,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卜药莲垂下眼帘,模样煞是可人,童辛捷终于暗暗下定了决心,不如就按她说的办吧。

那天晚上,童辛捷真的摸进了林可卿的房间。屋内极黑,若不是熟悉了房中的环境,童辛捷根本不会摸到林可卿香床的位置。他听着林可卿的呼吸,想着要和这个自己叫了许多年娘亲的人做那事,不由地脸红了,虽然在自己看的那些带黄的书中,经常看到哥哥和妹妹搞,儿子和母亲的搞的虚构的东西,可如今自己要亲身实践,他才感觉到乱一次伦,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可是,再想想,自己跟林可卿又不一定有血缘关系,怕什么?于是,他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掏出工具,轻抚了几下,然后猛地掀开了林可卿的被子……摸上她的身体的时候,童辛捷吃了一惊,叹道,这女人真浪,没穿衣服睡觉呢!因为怕林可卿挣扎,他便将林可卿的双手,吊绑在了床头上,然后抓弄起了她的两个丰满雪白馒头。

林可卿似乎睡得很死,任由童辛捷摆布她。

林可卿刚刚三十岁多一点,虽然没有了少女的稚嫩美丽,却多了一种成熟的风韵,她长得不及卜药莲风华绝代,却也是格外的好看,想她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许多男人登门求亲呢。

“难道说,我不是吃这奶长大的?那现在补上好了!”童辛捷想着,便将脸靠上去,含住那红色的头儿吮了起来,这边吮完吮那边,还伴随着轻轻的咬噬。

林可卿正做春梦呢,忽然胸上感觉到疼痛,也便醒来了,知道有个男人趴在自己身上,她没有惊慌,而是用又酥又麻的声音说道:“老爷才刚走没多久,你就等不及了?其实我比你还等不及,还想要呢,我下面都已经湿得不行了,床单都被我浸透了,快呀,快进来呀,我要!”

果然是个三十多岁身经百战的女人,比其他女子就是更放浪一些,太招人喜欢了。被林可卿这么一说,童辛捷那东西已经挺得十分厉害了,他也等不及了,于是一下子将它插到了林可卿的洞中。

“呃嗯……爽死了……快……用力……对……真棒,林既我真是爱死你了,每次你都几乎把我送入了云端……呃……狠狠地干……死我吧……”林可卿放浪地说着粗野的情话。

的确,她是以大家闺秀的身份嫁给童远造的,所以她一直都是恪守礼仪,哪怕是在床上,也比较死板,可是其实,当她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已经不想再做淑女,可是在童远造身子底下,她不敢表现出来,也便只好勾引年轻力壮的男人,和他们干的时候,才敢表现出自己浪荡的一面来。

虽然童辛捷被叫成了林既,心中十分不爽,但是跟自己的养母干这个,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趣,他年轻,兴致正盛,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十分卖力,林可卿在她的身下,□地叫喊着,那声音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像是爽到了极致一般。

的确,今天林可卿也纳闷,林既怎么表现这么好,难道是吃了□?也许是太想念自己的身体了吧,老爷在家的时候,他们实在是不方便干这事。

“林既,说你爱我,呃啊……我快被你插……穿了……呃,饶了我吧,我快死了,我不行了……呃,欲仙欲……死啊啊……”林可卿爽到了无所适从的程度,要是每天被这么弄,就算对方杀死自己,她也无怨无悔。

“林既,咬我……掐我……抓我……扇我耳光……”欲望扩张的林可卿,提出了这些奇怪的要求,童辛捷虽然不说话,却一一照做,他一边动着身体,一边抓住林可卿的头发,猛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林可卿仿佛很享受一般,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继续催道:“骂我……说我骚……说我贱……快呀……嗯嗯你插太深了……我会死的……”

想到自己的生母是被林可卿害死的,童辛捷继续狠狠地抽了林可卿几个耳光,可林可卿就是犯贱,不仅没表示什么反对意见,而是起伏着身体迎合起了童辛捷。

“我要让你流干……我要操到你死掉……你真贱,这么贱,贱得我都不想停下来了,啊啊……”童辛捷的情绪被林可卿调动起来,终于不再沉默,而是说出了话。

林可卿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姘头林既,而是儿子,可是此刻正兴致勃勃,若是放弃了多可惜,何况这儿子又不是自己亲生的,那就继续干吧。

“好呀,太好呀,用力呀……啊,我快被你抖得支离破碎了……啊啊!”林可卿继续□。

过了许久,终于,童辛捷将那浓浓的液体滋入了林可卿的洞中,他这才仰起头来,长啸了一声,将自己那玩意儿继续塞了一会儿,然后拔将出来。他将捆住林可卿胳膊的绳子解开,无力地躺在了一侧,然后拿过被子,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你是捷儿?捷儿,你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情,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呀,这要是传扬出去,你要母亲怎么做人呀?”林可卿可怜兮兮地说道,可她越说,就越是欲盖弥彰,刚刚她在□的时候,不是一直在喊林既的名字吗?而刚才,童辛捷已经开口说过话,林可卿不可能听不出来。

童辛捷现在已经相信了卜药莲和乔贡的话,他下了床,噗通跪到了地上,哀求道:“娘亲,求您原谅孩儿……孩儿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孩儿到现在还没有中意的人,就是因为心中一直默默地恋着您,可是因为这是一份不被伦理纲常所接纳的感情,所以我不敢说……今日,我实在把持不住了,娘亲,你杀了孩儿泄愤吧,是您太美了,孩儿实在是太按捺不住了……”

“孩子,快起来,到被窝里来,别跪在地上着凉了。”林可卿说着将童辛捷扶了起来,将他拉到了被窝里,刚刚这一次,她还没被喂饱呢。于是,她又伸过手来,握住了童辛捷刚刚歇下来的地方。

杀死燕儿

“娘,你不怪我?”童辛捷问道。

“傻孩子,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的一切都是你的,咱们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为娘又何尝不是深爱着你呀。”林可卿说着,握住童辛捷宝贝的手动了起来,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下一次。

“可是,若是爹爹知道我干出这种事情,一定会杀死我的,娘亲,你要保护我啊!”童辛捷故作可怜地说道。

“孩子别怕,他不会知道的,以后咱们小心一些便是,他若不出远门,咱们就像平时一样,若是他走了,咱们再在一起。”林可卿说道,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勾引。

童辛捷本以为,自己这夜是来强了林可卿,试探她是不是自己生母的,结果,虽然已经试探出来,她的确是自己的养母,却没想到不是自己强了他,而是被这个虎狼一般的女人强了。快天亮的时候,童辛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感觉腰酸背痛,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能干了。

童辛捷很想杀死林可卿,为自己的生母报仇,可是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于是,他再次去找到了卜药莲,跟她商量道:“莲儿,我想杀死林可卿。”

“嘘!”卜药莲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她走到门口探了探,发现没有人在偷听,这才关上门来,对童辛捷说道,“你疯了,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她不是我的生母,我的生母已经被她害死了。怎么,莲儿,难道你不知道实情?”童辛捷问道,当初可是她怂恿自己去管乔贡叫爹的啊。

“我只是无意中得知,乔贡是你的亲生父亲,以为你是大夫人偷情和他所生,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重关系。”这现实比卜药莲希望的还要美好,那么,让童辛捷成为自己的棋子,真是太顺利不过了,于是,她怂恿道,“既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杀死她也是应该的。可是,你可曾想过,大夫人一旦死了,事情查出来之后,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想你出事。”

“那我该怎么办?”童辛捷问道。方才卜药莲说这些话,明显是担心他的安危,他很感动。

“我自有良策,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利用完了我,继续威胁我。”卜药莲说着,往口里塞了一颗葡萄,轻轻咀嚼了两下,便咽下腹中,这整个细微的动作,那么的迷人。

童辛捷明白卜药莲的意思,于是说道:“我说过,我愿意向你表忠心,不如现在我就带你去北岭别苑,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杀死燕儿。”

“哼,谁知道我若是到了那里,你会不会为了对燕儿表忠心,将我杀死。”卜药莲不屑,她自然很清楚,大少爷不可能害她,至少现在不会,他还迷恋着她的身体。

“你若是不相信我,就带把刀防身,我若是有异动,你就一刀捅死我。”童辛捷握住卜药莲的纤纤玉手说道。

这两个人说干就干,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童府,去了北岭别苑。

燕儿果然听话,童辛捷说不喜欢她穿衣服她便不穿,凹凸的身材显现出来,秀发随着轻风舞动,倒真是格外地撩人。听到大门声响,燕儿赶忙跑了出去,果然,她看到了英俊潇洒的大少爷。

童辛捷一见到燕儿,便一下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关切地说道:“燕儿,你什么都不穿,不怕着凉吗?”

“奴婢为了讨大少爷欢心嘛。”燕儿搂住童辛捷的脖子说道,而她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只是今天童辛捷的性致不高,昨晚上遇上了林可卿那个虎狼般的女人,他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一般,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呢。

到了屋内,童辛捷将燕儿扔到床上,说道:“燕儿,若是我有一天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对你不好了,你该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燕儿的脸色立刻变了,她跟大少爷私下在一起久了,所以也没有把他当大少爷,而是当成了自己的小伴侣,常常恃宠而骄,今日更是。她眉毛一横,说道:“大少爷,如果你想一直当童府的大公子,并继承童老爷的家业,最好不要惹恼我!”

“莫非,若是我不理你了,你便会跑到童府,告诉大家我和你干过这种事情,要对你负责?”童辛捷捏住燕儿的下巴问道,他的眼睛光闪闪的,煞是迷人,让人完全看不透,这眼神中其实饱含了危险信号。

“哼,被你干过的丫鬟还少吗,不缺我一个,不过,你有更多的把柄在我手里。眼下,只要你常常来这里跟我幽会,我便不会告诉别人,若是半个月不来,我定会找到童府去,告诉童老爷,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燕儿果然是个大傻逼,此处荒无人烟,自己握着别人的把柄,竟然还敢以此作为威胁,那能讨到好果子吃吗?

“果然是这样!”童辛捷现在从燕儿的口中也得到了验证,燕儿看到童辛捷似乎并不吃惊,她倒是吃惊了起来。童辛捷心想,既然燕儿活着,只会妨碍自己,那又何必留她呢,而且,杀了她也能顺便讨一下卜药莲的欢心。

于是,童辛捷挑住燕儿下巴的手,猛地移动到了她细嫩的脖颈上,然后把她扑倒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恶狠狠地说道:“当日卜小七只是掐昏了你,不如就由我来完成他未竟的事业吧,你这个贱人,活着就是祸害!”

燕儿很快便没有了气息,童辛捷掐得太狠,燕儿的舌骨都被掐断了,嘴角流下了一行鲜血。

卜药莲推门进来,刚才童辛捷进别苑的时候,她在门外候着,所以燕儿没有发现她。当童辛捷抱着燕儿进了房间之后,她才到了院中。此刻,卜药莲为童辛捷的举动拍手叫好,这个燕儿,早就该死了,她心眼太坏,府上有多少人都巴不得她快快死掉呢!

“莲儿,你都看到了,我亲手杀死了燕儿,这足以证明我对你的忠心了。”童辛捷说着便将双手从燕儿的细颈上挪开,走下床来,到了卜药莲的面前。

卜药莲伸出手来,轻轻地理了理童辛捷额角的碎发,说道:“哼,油嘴滑舌,你杀死她,是因为她掌握着你身世的秘密,才不是为了我呢!”

“都为,我这是一箭双雕嘛!”童辛捷说着一把将卜药莲搂在了怀里,她的身体温香软玉,如果不是自己到现在腰还疼着,他一定在这里跟她好好地翻滚一下。

“宝贝儿,说吧,你还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努力满足你。”童辛捷继续说道,若是这个女人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立马去练轻功,企图登上天摘星的。

“讨厌,人家哪有那么坏啦,知道你一点事情就要威胁你,跟你提这提那!只要你心里有我,能时常来陪陪我,我就别无他求了。”卜药莲说着将脸在童辛捷的胸口使劲贴了贴,这暧昧的动作,让童辛捷心花怒放。

接下来,童辛捷和卜药莲用床单将燕儿的尸体卷了起来,两个人到了后山上,挖坑将她埋葬了。卜药莲心想,燕儿上次能侥幸未死,但这次就必死无疑了,她就不相信,难道这个小贱人还能从土里爬出来?

稍后,童辛捷和卜药莲依依话别之后,便分头回了童府。

刚回到府中,卜药莲就听莺儿说,郭世英带着儿子来拜见她,已经等了好久了。

卜药莲赶忙进屋接待,郭世英一看到她,便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高兴地说道:“妹妹呀,我可是想死你了,几天不见,你又漂亮了,是不是有什么驻颜秘方呀,可别吝啬和我分享一下呀。”

“姐姐你红光满面,儿女满堂,心情舒畅,人也精神百倍,分明是个大美人,说我漂亮,不过是抬举我罢了。姐姐快坐下,太客气了反倒显得生疏了。”卜药莲说着便让郭世英再次就了座,她几句话便说得郭世英心花怒放。

就在刚才,郭世英和卜药莲说话的时候,她的儿子——常师研,坐在座位上忘了站起来,之所以忘记,是因为看到卜药莲之后,他便惊呆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比他凭空想象画出来的那些美人儿,还要美上一万倍。若是能和卜药莲缱绻一次,哪怕只是一次,就算是为她死,他都心甘情愿。

而卜药莲,早就知道常师研是男儿中的极品绝色,上一世便见过了,所以这一世,她一点儿也不吃惊。

郭世英将常师研拉到卜药莲的面前,说道:“这是我的儿子师研,儿啊,这便是娘给你找的干娘,快叫人呀!”

“干娘好!”常师研虽然平日里机灵,可是今日却有些呆滞,在美人面前,非常地不自在,但他越是这样,卜药莲就越是欢喜。

“哎,乖~”卜药莲才二十二岁,如今竟然有了一个只比自己小七岁的干儿子。

口舌之争

“对了,莲儿妹妹呀,我这儿子平生有一大喜好,就是画画。这次拜干娘,知道你们童府什么都不缺,就特地带了副自己画的《百鸟朝凤图》送给你。”郭世英说着,常师研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画卷,并将其展开。

卜药莲看过之后,啧啧称赞:“这画技真是出神入化了,没想到师研年纪轻轻,就如此有才气,真是羡煞我也。我倒是很想学画画,不知道师研是否愿意当我的老师呀?”

“孩儿愿意!”常师研答应得倒是很快,对于能和卜药莲相处的机会,他实在是求之不得。

卜药莲心花怒放,她又转脸看向郭世英,夸赞道:“姐姐真是好福气呀,羡慕死我了!对了,作为干娘,也该给我的干儿子一份礼物了。”

卜药莲说罢,便在莺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一会儿,莺儿便拿着一个红包出来了。卜药莲接过红包,递到常师研的手中,说道:“干娘给你的,你可要拿好了哟!”

郭世英和常师研推辞,但是几番下来,还是收下了,而卜药莲,又从头上拿下了一枚金簪,递到常师研的手中,,说道:“我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转眼就有了这么大个儿子,师研呀,这个金簪你拿着,日后若是有了心爱的女子,便将金簪交给她,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常师研和郭世英再次客套了一下,最终也收下了。握着这根金簪,常师研似乎感觉到握住了卜药莲的柔发一样,爱不释手。郭世英志得意满,对卜药莲说道:“好久没见大夫人了,我跟她可是从小就相交,我该去看看她了。师研,你在这里陪陪干娘吧!”

郭世英说着起身离开,她心中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先利用卜药莲,弄死林可卿,然后再弄卜药莲……别以为自己现在和她同一阵线,就会永远拿她当自己人。她想嫁给童远造,没有嫁成,那么别的女人就算嫁成了,也休想过上安分日子。

“莺儿,你去我的书房布置一下,将笔墨纸砚准备好,多准备些纸,日后,我要去那里学画画。”郭世英走后,卜药莲便将莺儿支开了。莺儿单纯,自然没有多想,而卜药莲则是想将书房当成和常师研的幽会之地。

莺儿刚刚离去,常师研就拿出了那支金簪,紧张兮兮地说:“干娘,请你……请你收下它。”

“呃,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不满意干娘给你的礼物?”卜药莲明知故问,她站起身来,挺直了身子,胸前的饱满愈发明显而诱人,常师研忍不住一直盯着看,将卜药莲从头看到脚。他为自己的失礼而脸红,却是控制不住。

“不,干娘。刚才你说,日后我若是有了心爱的女子,便将金簪交给她……可是从我看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自己爱上了你。也许你会觉得,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爱,可是,你知道吗,你跟我虚构的梦中情人一模一样……我……好像要你……哦不,我在胡说什么,我……我说错话了,我没脸待下去了!”常师研乱了方寸,语无伦次,先前有许多少女对他示好,甚至有人主动投怀送抱,他都没有丝毫的感觉,今天,他竟然会如此失态。

“我要去找我的母亲了,刚才的话,请干娘别放在心上。”常师研说罢,将金簪放到桌案上,转身便走,他怕再待下去,卜药莲生气了,以后便再也不能相见了。可是卜药莲却拉住了他的手。

手掌被卜药莲的柔荑碰触,常师研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他回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卜药莲,这可是他的干娘,是别人的妻子呀,难道她也想……

“你舍得走吗?”卜药莲媚眼如丝地问道。

“我……我……”常师研把头埋得更低了。

卜药莲将金簪从桌案上拿起来,重新递到常师研的手中,温柔地说道:“拿着,若是想我了,就见物如见人吧。你该去找你的母亲了,可是下次,我希望看到不一样的你,看到一个想干就干的勇敢的你。”

常师研接过金簪,抬起头来对上卜药莲那双勾魂的眼神,他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诺诺地答应着,然后向外走去。想起卜药莲鼓励自己要勇敢一点,他又回过身来,在卜药莲柔软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这才害羞地跑开。卜药莲看着常师研的背影,心想,真没想到,这个小男人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常师研虽然只比童辛捷小两岁,但是两个人却是天差地别,童辛捷很小就看那些带颜色的书,懵懵懂懂地知道一些事情,再加上有燕儿指导勾引,太早成熟,并且和许多丫鬟做过男女之事。而常师研则从未想过那些事情,喜欢一个人也只是看着顺眼,有好感,想和她在一起,却不会将思维一下子拉到男欢女爱上去。

郭世英去了林可卿那里,立马换上了一副尖酸刻薄相,一进门就说:“大夫人呀,我又来看你了……哎,你这房间怎么从来不换一下布置呀,十年前,这样的布置可真算得上是奢华,可是眼下不行,过时了!你看人家四夫人的别苑,那才叫气派,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她才是大夫人呢……也对,她是童老爷的新宠,没有最高的名分怕啥,宠爱才是最实在的。”

“那个小妖精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如此恭维她,这可不像你郭世英的为人呀,在你的眼中,不是从来都觉得别人比你差,谁要是比你强点,你就恨不得弄死人家吗?”此处没有别人,林可卿也不再顾及自己的形象。自从燕儿被卜药莲要走之后,她一时之间也没有心腹丫鬟,伺候的人都被支使到了门外,不叫她们则不可以进来。

“她呀,跟我攀亲呢!人家觉得我们家不错,决定将来生了孩子,是女娃就嫁到我们家来,是男孩就娶我的女儿,而且呀,人家还慧眼识珠,将我儿子师研要到门下当了干儿子……林可卿呀林可卿,你嫁给童远造,跟了他这么多年,才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我虽然没嫁给他,可我的儿子也得管他叫爹了,虽然是干爹,但干爹也是爹嘛,你是不是心里很不爽呀?”郭世英滴溜着眼珠,一副坏心肠的模样,本来是她要跟卜药莲攀亲,可是传话的时候,又变成了卜药莲主动的。

郭世英这番话,还真是把林可卿气坏了,虽然林可卿假装镇定,可脸上那冷下来的表情,明眼人一看便知。

“那小妖精厉害的很,你就不怕让师研给她做干儿子,会毁了师研?”林可卿问道。

“哦?她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毁掉师研?你教教我,我要是讨厌谁,我就那样对付谁的儿子去!”郭世英笑得谄媚,可是谄媚的表情却跟说话的内容很不符合,林可卿很想马上赶她走,可是她知道,郭世英这人嘴碎,若是日后传出“童府大夫人将我赶走”这样的话,对童府的名声不好。

“那小蹄子一看就是欲望极强的女人,每天都黏住老爷黏得要命,我家老爷三天两头不在家,你儿子跟她攀上关系了,万一被她勾引到床上,若是传扬出去,你儿子以后可就不好混了呀!”林可卿觉得自己如此危言耸听,很有快感,可是郭世英却一点儿都不在意。

“哦,你说这个呀,四夫人长得那么漂亮,若是真干出这种事儿,我儿子也不吃亏。我儿子也到了想女人的年龄,你知道的,我这人害羞,不知道该怎么教导儿子,要是她能以身试教,那我还感激不尽呢!”郭世英双手一叉,脸一横,差点没把林可卿气出泡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林可卿伸手指着郭世英,手指有些颤抖,可是说到“不要脸”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很心虚,毕竟,自己和林既,和童辛捷都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哼,我就是要气死你,谁让你当年横刀夺爱。别说,就算我儿子真的跟卜药莲发生点儿啥,你还真不能怎么着,因为你们童府最爱的就是面子,恐怕不但不会追究,还会给我许多封口费,让我别说出去呢,哈哈哈!”郭世英将林可卿气了个半死,嚣张地笑了半天,才扬长而去,正好碰上来找自己的儿子,她一脸兴奋地拉着常师研离开。

“娘,你今天好像特别特别地高兴。”常师研之所以察觉到,是因为郭世英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

“是呀,四夫人收你做了干儿子,我当然高兴啦,儿啊,娘这辈子的心愿,就寄托在你身上了。”郭世英说道,常师研问她这辈子的心愿是什么,郭世英自然不会说,是让童远造的女人个个过得不爽,她只是简单敷衍了他几句。

和常师研一起镖局的路上,郭世英一直哼着小曲儿,仿佛比男人娶媳妇还要高兴。

酒后乱x

想到自己特别的身世,大少爷童辛捷痛心疾首,虽然自己貌似占了林可卿的便宜,因为她的关系,自己可以继承童家的财富,甚至可以享用她的身体,可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恨不得将她活活捏死。然而,自己若真是这么做,无疑是自曝身份,断送前程。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日,童辛捷叫了曹朴臣一起喝酒,曹朴臣是童远造为童辛捷请的老师,他年仅二十二岁,与卜药莲同岁,却已经是饱读诗书,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在童府做大少爷的教书先生,待遇极好,恐怕县令也没他过得滋润。

酒席上,两个人喝得烂醉如泥。还好,童辛捷知道自己的酒品,不管喝得多醉,都会守口如瓶,完全不会泄露任何一点秘密……其实就算泄露给曹朴臣点什么也没关系,曹朴臣是正人君子,恪守仁义礼智信,断断不会将他怎么样的。

然而,再君子的人,喝多了也会有些变化。曹朴臣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想出去透透风。不知怎的,对童府无比熟悉的他,今日感觉童府大院竟然这么大,大得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走着走着,他便进入了卜药莲居住的别苑。

曹朴臣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看花了眼,因为前面开满紫藤花的亭廊里,有一个女人正坐在廊上看书。这女人长得,妖娆万分,凹凸有致,让被酒精浇了脑子的曹朴臣,身体立即起了反应。若是平时,曹朴臣一点会控制自己的,但是现在,他精虫上脑,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

若只是遇见一位天仙一样的美人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这个女人却在看一本春情书籍,书中那露骨的图画,让曹朴臣脸红心跳,可是这个女人,非但没有脸红,还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用指尖掠过这图画,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将自己代入其中一般。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还真是让人喜欢。

面对这位思春的少女,曹朴臣想到自己浑身燃烧着的火一般的欲望,他决定成人之美。既然彼此都需要一位异性来填充寂寞的空洞,那就互惠互利一次吧。于是,曹朴臣趁着美人还没发现他,走到她的身侧,猛地将她拉了起来,绕过胳膊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往花园的深处拖。

“呜呜……嗯唔……”卜药莲自知自己在府中树敌,以为是谁要杀死她,她挣扎叫喊起来,尽管因为被捂住嘴巴,叫喊得非常无力。

“别怕,美人儿,我知道你想男人了,要不然怎么会看这种书。我来当你的男人,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别挣扎了。”曹朴臣说道,而卜药莲也放弃了挣扎,她这辈子已经没有礼义廉耻的观念了,上辈子自己对童远造的愚忠害得她已经够了。

见美人不再挣扎,曹朴臣也变得温柔起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他将卜药莲放到了地上。一袭白衣的卜药莲,躺在这碧绿的草地上,如此的美,而她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由地有些惊呆,如果李并的好看,在于英武,童辛捷的好看,在于阳光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则让人感觉内涵深蕴,既不稚嫩也不过于硬朗,精致的五官更是让他博得了卜药莲的好感。

“公子,请问你是?”卜药莲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他。重生之后,好多事情都改变了,前世,并不曾有一位这样的男子出现。

“我是大公子的老师,我叫曹朴臣。”曹朴臣自我介绍道。卜药莲心想,前世的时候,童远造一门心思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干的正经事也便是做生意,他从未好好教育过童辛捷,不过是将他扔在私塾里,然后花高价让夫子多管管他罢了,没想到这一世事情的轨迹改变了,还专门给他请了老师。

“我是老爷的四夫人,公子这么做,好像不太合适呀。”卜药莲说着勾住了曹朴臣的脖子,这分明是欲拒还迎,连半推半就都算不上。

“没关系,我就喜欢别人的老婆。”曹朴臣说着在卜药莲的身上疯狂地亲吻起来,她的身上散发着醉人的女儿香,让曹朴臣几乎想吃掉她。

卜药莲也努力迎合着这个男人,她们唇舌搅动,身体缠绵,潮湿的感觉遍及了整个躯体。曹朴臣慢慢解开了卜药莲的衣衫,她白色的裹胸露了出来,裹胸的上端,深深的沟沟映入曹朴臣的眼帘,他不由地咽了一下口水。

拉开她的亵裤,却没有褪尽。尽管喝醉了,曹朴臣却也知道这是偷,情,不能太旁若无人,万一被人发现来不及逃跑就不好了。他躬身下去,将自己的坚硬置入了卜药莲的体内,然后抓住她的两个圆润,亲吻起她性感的锁骨。

曹朴臣的那处坚硬,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饱满状态,卜药莲不敢叫喊出声,便将食指塞入口中,咬着自己的手指。曹朴臣的动作由浅入深,由慢转快,卜药莲的身躯几乎跟着他的动作而颤抖起来,她已经被曹朴臣送入了云端,感觉如同飞翔起来一般。若是能酣畅淋漓地叫出声来,表达自己的愉快,那将是格外美好的,可是卜药莲不能也不敢,但是这有点坚忍的模样,却让曹朴臣更想不遗余力地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美人,你真的是太有诱惑力了,就像罂粟一样。”

“好想占有你,疼爱你,对你好,若是此生能与你结为夫妻多好。”

“你太美了,太动人了,比妖精还美。”

“我不该太贪心,今日能与你鱼水之欢,已经是我毕生的福气,我哪里配得上你呢?”

曹朴臣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努力地运动着身体。卜药莲有着轻微的心动,眼前这男子,跟自己经历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那些男人疯狂地掠夺她,甚至是恐吓她,口中不停地喊着她小骚货,小贱人,可是这个男人,却没这样说。若是以前那些男人对她的欲望之是占有,则这个男人可能是爱慕。只可惜,现在的卜药莲,根本不相信什么爱情,更何况,一面之缘,何来的爱情!

就在这时,有个丫鬟路过了长廊,看到被扔在地上的书,她捡了起来,却见内容竟然那些春闺之事,她不由地脸红起来。四顾无人,她迅速地翻阅着,她好想像书中图画上的人一样,去体验一下那快活的感觉。

忽然发现草地上不太对劲,似乎有人被拖动过,在草地上留下了两行直线。丫鬟悄悄地沿着直线寻找,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她差点叫喊出声来,于是赶忙捂住了嘴巴,她看到美丽的四夫人被英俊的教书先生压在身下,他们的身体接合在一起。先生扭动着屁股进进出出,四夫人侧着面颊,那表情似乎是很痛苦,但她却明白,那是因为爽到极致罢了。

她好想赶紧离开,可是看到这活体春情图,她不由地思春了,一边看着,一边将手放到了那处渴望男人的地方,用力地按压。她多么希望,被曹先生压在身下的人是她,就算先生把她玩死,让她爽死,她也在所不辞。

“美人,泉眼无声惜细流啊,流这么多水,好湿好滑,让我好不爽快呀!”曹朴臣抚摸着卜药莲的脸颊说道。

“女人是水做的,淹死你们男人的。”卜药莲说这话,让曹朴臣不由地脸红了,他这是第一次行男女之事,经不住调戏。直至现在,曹朴臣都未曾成亲,虽然提亲的人不少,但他都没有相中的。直至今日见到了卜药莲,他便知道,这才是自己最爱的那种女人。

一番云雨过后,曹朴臣终于停了下来,而卜药莲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也便离开了。曹朴臣躺在草地上,穿好衣服,回味着刚才的事情,因为太累,再加上喝酒的缘故,没多久他便睡着了。

醒来后,曹朴臣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春梦。除了童远造成亲那日,他见过盖着盖头的四夫人,其他时候并未见过。可是刚才在梦里,却梦到了四夫人,这女子是如此的美丽动人。曹朴臣心想,这大概是他脑补出来的吧,真正的四夫人还不一定长什么样呢!

就在曹朴臣起身欲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草丛里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他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个镶有宝石十分漂亮的耳坠。这不正是梦里四夫人耳朵上戴的饰物吗?难道那场春梦是真的?

曹朴臣顿时懊恼万分,他一直恪守本分,也算得上是道德高尚,如今怎么能跟别人的妻子作出这种事情呢?虽然那女子百般迎合自己,可是也极有可能,她是害怕自己杀她灭口,才假装顺从。曹朴臣非常后悔,他决定去找四夫人道歉。

奸细贱婢

脸红心跳的丫鬟偷看了许久,觉得自己若是被发现就不好了,于是在卜药莲和曹朴臣的偷情还没结束之前,就悄悄地离开了。这个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卜药莲从二夫人香茹那里要来的雀儿。

雀儿虽说是换了主子,但是对二夫人仍然忠心耿耿,她就相当于二夫人安插在卜药莲身边的一颗棋子,随时准备将卜药莲连根拔起。

雀儿偷偷会见了二夫人。香茹待雀儿不再像从前那样,只当丫鬟使唤,而是让她和自己平起平坐,为她奉了茶。雀儿每次看到莺儿和卜药莲如同姐妹一般,就羡慕得不得了,现在二夫人也对她客气起来,这让她感觉自己的人生理想几乎实现了。

“雀儿,好久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也更圆润了。看来老爷的确是偏向卜药莲那个小贱人呀,她那里吃穿用度都好,连丫鬟也跟着沾光了。”香茹酸溜溜地说道,她倒是不怕雀儿回头将这些话又告诉给了卜药莲,反正自己又不是没当面骂过她。

“二夫人,雀儿心中只有您一个主子。这次雀儿来,是想向您禀报一件重要的事情。四夫人她……她……”时至现在,雀儿才反应过来,如果将卜药莲的丑事说出来,那势必要牵扯到曹朴臣。她是仰慕曹朴臣的,虽知自己身份卑微,嫁给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她总是将曹朴臣当成自己的幻想对象,不知不觉中也便将自己当成了他的人。她实在不希望他受牵连。

“那个小贱人怎么了?雀儿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莫非是她做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香茹问道。她是何等精明,从雀儿那羞涩的模样就已经猜出了一二。

“是的,二夫人,她和一个男人,做出了苟且之事。”雀儿不知道说出一半的话该怎么收回,也便答应着了。

“那个野汉子是谁?”香茹催问道。如果知道了卜药莲的姘头,那她就能轻易地让卜药莲失宠,甚至能让她死,从此再不会有一个美得让人嫉妒到想掐死的女人,整天给自己醋吃,给自己气受。

“二夫人,奴婢只是在路过亭廊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个男人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做那种事情,雀儿只看到了那女人的脸,却没看清楚男人是谁……雀儿怕被他们发现,没敢久留,就匆匆跑来您这儿了。”雀儿终于想到该怎么撒谎了,虽然听上去似乎天衣无缝,但她还是很怕被二夫人看穿。好在,二夫人并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而是转换了战略。

“雀儿啊,多谢你来给我提供情报。不过我呢,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拿什么跟卜药莲争?”香茹长叹了一声,想到这一环,她忽然就没有了斗志。更何况,就算自己有想法,也不能完完全全地透露给雀儿,谁知道雀儿是不是已经被卜药莲收买了呢?

“二夫人,三夫人虽然有个女儿,但是其实老爷并不怎么宠她。她出身没有你高贵,也没你漂亮动人。如果四夫人失宠了,那你就是童府最受宠的女人,而且,如果大夫人不在了,那您就是童府的大夫人,您就……”雀儿说到这里,没再继续下去。谁都知道成为童府的大夫人意味着什么,那将是权力与财富,二夫人虽然也有地位,但实在比不起大夫人。雀儿知道童远造的女人之间存在着争斗,她要表明心迹,自己其实是向着二夫人的。

“哈哈,聪明,你说得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重呢!雀儿,你说,两条狗争一只包子,包子会被谁吃到?”香茹幻想起了大夫人和卜药莲两败俱伤的场景,不禁有些得意。

“凶的那只?”雀儿试探着问道。

“不,是跑得快的那只,只要它将肉包子含在嘴里,跑出去老远,将包子吃下去就可以了。凶的那只即使能再追上它,也吃不到了。”香茹说到这里,哈哈奸笑起来,笑得雀儿有些毛骨悚然。

“二夫人,雀儿不明白您的意思。”雀儿开始犯糊涂了,扳倒另外几位夫人,跟狗有什么关系啊?

“我要做那个扔包子的人。卜药莲行为不检点的事情,我会透露给林可卿的,就让她们俩一嘴毛吧。”香茹说道。只一小会儿的时间,她便试探出了雀儿是否跟自己一心,现在跟她说话,也不必太过于藏着掖着了。

“二夫人,雀儿等您成功。”雀儿福了福身子说道。若真有那一天,她可就是大功臣了。

香茹从头上拿下了一支金钗,递到雀儿手中,算是表示答谢,也算是收买人心。

雀儿推辞,说自己是个丫鬟,不敢佩戴如此贵重的饰物,会抢了主人的风头,香茹却说将来他总是要嫁人的,有个贵点儿的饰物总是好的,更何况就算是卖掉也能换来不少银钱呢。

雀儿接过金钗,欢喜地感谢二夫人,同时幻想起了自己曹朴臣将金钗插在自己头上的场景。

而清醒后的曹朴臣,一直都沉浸在深深的痛悔之中,自己一生清白,仅仅因为一顿酒就被抹黑了。他知道童老爷很快就要从外地回来了,若是卜药莲将那事情告诉给他,只怕自己不会再有好日子过。虽然开口道歉要放低面子,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更何况,他是真心觉得对不起卜药莲的。

精挑细选了一只非常漂亮的首饰盒,将捡来的那一只耳坠放进去。曹朴臣拿着首饰盒,惴惴不安地去别苑求见了四夫人。

莺儿正在别苑里采花,看到曹朴臣的时候,她不由地有些呆愣,仿佛看到了天外来客一般。情窦初开的莺儿,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格外顺眼,而且很希望他一直在自己的视线里呢?从那次被大少爷欺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莺儿内心都对男人有些恐惧,她打算一辈子跟随卜药莲,可是看到曹朴臣的时候,那些恐惧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姑娘,在下曹朴臣,有礼了。我是童府的教书先生,知道童老爷新娶了美眷,今日特来拜访一下,劳请姑娘传达。”曹朴臣对莺儿施礼,这让莺儿觉得自己仿佛身价抬高了不少,因为从没有一位男子对自己如此客气过。

“先生稍等,我这就去。”莺儿说罢转身往卜药莲的房间走,大约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对自己留下印象,今日她故意扭摆着腰肢,走得婀娜多姿,她的脸上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

听了莺儿的话,卜药莲便出门迎接,虽然曹朴臣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是她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发现来访的人正是跟自己在园子里偷情的男人时,心中暗叹,本以为跟他只是露水情缘,没想到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四夫人果然是国色天香,名不虚传,童老爷艳福不浅哪!我和童老爷是旧识了,今日特来拜访,我知道童府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所以特意赠锦盒一只,可用来装你那些名贵的首饰。”曹朴臣很有礼貌地说道。

站在一旁的莺儿暗暗感叹,这个男人还真是匠心独运,说话彬彬有礼,待人接物让人喜欢,若是日后能嫁了这样一位夫君,那该多幸福呀。

卜药莲接过盒子,仔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这盒子可真是精致,一定是曹朴臣精挑细选的。挑动修长美丽的手指,卜药莲将锦盒轻轻打开,却发现先前自己丢失的耳坠正静静地躺在里面。回想起草地上的一幕,卜药莲的身体猛地一缩,变得激动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两个人身体交融的状态。

“莺儿,你先退下吧。”卜药莲对莺儿说道。

莺儿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主子的命令却不可违抗,她恋恋不舍地盯着曹朴臣退了出去,可是因为太入神,一下子撞到了门上,发出哐啷一声响。这下子糗大了,莺儿羞红着一张脸落荒而逃,她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捂着发热的脸颊,她心中默默感叹,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好感?好多不懂的事情,她好想一下子懂了一般。

卜药莲过去将门闩上,然后媚眼如丝看着曹朴臣。面对这样一位狐狸精一样的女人,一向君子的曹朴臣再次感觉到难以抗拒,但他还没忘了自己来的初衷,于是磕磕绊绊地说道:“四夫人,我来本来是想向你道歉的,那天我喝醉了,对你做出了不该做的事情,希望这件事就此过去,求四夫人原谅。”

“哦?本来是想向我道歉的,现在又不是了吗?”卜药莲一句话将曹朴臣噎住了,她都没脸红呢,曹朴臣的脸却已经红得跟喝醉了似的,甚至比喝醉的那天还要火烧云。卜药莲接着问道,“先生,我且问你,对于那件事,你是否后悔?”

“是的,非常非常后悔。”曹朴臣站起身来,信誓旦旦地说完却又低下了头,他很心虚,看到眼前这个小妖精,他巴不得再将那样的场面进行千次百次呢!可是欲望和理智却是矛盾的。

“后悔什么?”卜药莲走近了曹朴臣,用犀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他们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曹朴臣每后退一步,卜药莲就前进一步,最后,她将他逼到了墙角上,就像一只猫将一只老鼠逼得没有了退路一般。

“后悔自己不该玷污四夫人的娇躯,四夫人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在下,实在是配不上你。”曹朴臣说道。的确,这个女人太美了,即使自己真的很优秀,可面对她时候却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自卑感。

“我还以为你清醒后就嫌弃我了呢。”听了曹朴臣的话,卜药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撒起了娇。

“怎么会?四夫人,虽然我那天做的事情,的确是道德所不容,可是我却会将它封存,因为它是我毕生最美好的记忆。真的是很对不起。”曹朴臣果真是个教书先生,这就开始了文绉绉的说辞。

“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呢?”卜药莲用身体将曹朴臣抵在了墙上,曹朴臣大喘着气,暗暗祈祷着,求她现在不要再逼他了,他会受不了的,即使没有喝酒,说不定也一样会做出样的事情。他以前用各种礼数约束着自己,见到卜药莲之后,才明白原来之所以能恪守那些信条,不过是因为诱惑不够。

“四夫人,别这样,不要……”曹朴臣进难进,退难退,他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他深深明白,自己断断不可以在四夫人的房间里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来,万一被捉奸,会将两个人都毁掉的。

“呵呵,我原本以为,只有女人说不要的时候,是表示自己很想要,原来男人也是一样。”卜药莲抬起手来,捏住了曹朴臣的下巴说道,她轻轻吻了一下曹朴臣的嘴唇,心中对这个男人真的产生了一点儿好感,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在要和不要之间如此的矛盾,这小模样还真是让人心动哪。

“万一被人发现,对四夫人的名声不好。”曹朴臣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没那么傻的,露水情缘比不上厮守在一起,对吗?好了,你该回去了,若是再待久了,只怕外面的人会以为我们在屋里做什么不见光的事情呢。”卜药莲下了逐客令,她终于退开了一步,让曹朴臣可以走出去。

曹朴臣很纳闷,她是别人的妻子,自己怎么和他厮守?还是,她是说自己是她的露水情缘,童远造才是与她厮守的人,她根本就不稀罕自己?

看着曹朴臣走到门口,卜药莲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时常看着这个锦盒,见物如见人的。”

虽然有着许多的不明白,但是听到这句话,曹朴臣的心中,还是充满了甜蜜。

抱错女人

香茹的确不是省油的灯,她借故去林可卿那里小坐,谈笑了一会儿,才装作无意地说道:“大姐,除了老爷,你就是童府的主子,责任重大呀。虽说你是辛苦了一点,可再忙,咱们童府的风气,你也得治一治啊,那些不太好的流言蜚语,要是越传越凶,多么有失体面呀。”

听到香茹的话,林可卿的脸刷的红了,怎么?难道自己跟儿子做出的那些事情,已经被泄露出去了?

“二妹,你指的是?”林可卿有些心虚地问道。

“前几天呀,我在院子里走的时候,听到几个小丫鬟在那讨论,说四夫人的房间里,好像传出了那种声音。老爷不在家,四夫人难不成跟野汉子勾搭在一起了?”香茹说道。她自然是不会按雀儿的原话说,反正卜药莲既然是做了那种事情,在哪里做不是做啊,自己只要捕个风捉个影,若老爷真要查究,定然能查出她的问题来。

林可卿终于放松了一口气,原来香茹要说的跟自己的私隐无关。不过,听到是卜药莲那个小贱人偷汉子,林可卿便兴奋起来,赶忙问道:“那几个小丫鬟是谁,她们可还说过什么,我要赶紧将她们找来对质,然后到老爷面前参那小贱人一本。”

“说到这个,就真有些遗憾了。我听到她们说话的时候,气血奔涌,觉得她们这么说这不是往老爷脸上抹黑吗,于是大喊了一声,谁在那里胡说八道?那几个小丫鬟竟然一下子散开跑掉了。咱们府里的丫鬟,除了受主子宠的,其他人都穿一样的衣服,看上去长得也差不多,我也没记住,唉……”香茹长叹了一口气,表示惋惜。她看到林可卿有些得意的表情,自己的心中更得意,像林可卿这样的女人,一点都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有什么出息?别看现在她是大夫人,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老爷就胡弃之如敝履呢。

“我知道了。二妹,治理这个家,你也有责任,现在看来你挺尽责的,真是我的好妹妹。”林可卿夸奖道,香茹也应和着,两个人却是各怀鬼胎。香茹以为林可卿没自己聪明,可是林可卿又岂不知她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转眼到了童远造要回府的日子,卜药莲和三位姐姐一起,等在了童府的大门口,她今天没有带丫鬟,虽然不爱童远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思念他,大概是因为童远造一直在惦念她,所以引起了心灵感应吧。

等了许久,童远造的马车终于到了大门口,然而李并的话却让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大失所望。他说道:“刚才路过别苑小门的时候,老爷已经从那里下了车,他说他要先见四夫人,请各位夫人先行回府,晚上一起吃饭。”

林可卿和香茹白了卜药莲一眼,气愤地转身回去,而锦瑟却抱着琼琼,很和气地跟卜药莲说道:“四妹,你快回去吧,别让老爷等急了。”

“姐姐,你抱我去找爹爹好不好?”琼琼问道。她总是改不过口来,有时喊卜药莲姨娘,有时却又喊起了姐姐。卜药莲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她想看在这个孩子的份儿上,就不要再找锦瑟报仇了,毕竟上一世,锦瑟并没格外针对自己,不过是因为林可卿和香茹的挑拨,才跟着她们兴风作浪罢了。只是,不知道这一世,她一开始的和气,再过些时日之后会不会变成戾气。

“琼琼乖,叫姨娘,不要叫姐姐,爹爹晚上想吃好东西,娘抱你去厨房看看好不好?”锦瑟哄着琼琼说道,琼琼果然是个小朋友,一听母亲说到吃的,就兴奋地舔起了嘴唇。

“哎,三姐,那我先回去了,外面有风,你也带琼琼回去吧。”卜药莲说着跟锦瑟告了别,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今天的妆可是化得格外精致,老爷一定会喜欢的。

刚才三位夫人在童府大门口等候的时候,童远造却已经到了别苑,轻轻推开卜药莲的房门,他看到镜子前站着的女人,身材如此婀娜,如此诱人,直接刺激着他的本能,这也难怪他日盼夜盼,盼着早日回来与她团圆了。

“莲儿,我的小宝贝!”童远造说着走上前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这个女子的腰。

“啊!”女子吓得大叫了一声,童远造这才发现,这女子不是卜药莲,于是将她放开了。

莺儿转过身来,因为穿着卜药莲的衣服,她不敢跪,怕给弄脏了,只要福着身子,低着头说道:“不知老爷过来,莺儿没有迎接,还请老爷恕罪。”

莺儿今天看卜药莲离开得匆忙,又没让自己跟着,以为她有什么事情要出府,于是有了心上人,而且变得爱美起来的她,就偷偷地拿了一件卜药莲非常漂亮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打开她的梳妆盒,偷偷抹了她的腮红胭脂,并照着镜子顾影自怜起来,只是,她哪里想到,会被突然到来的童远造当成了四夫人?

原来莺儿打扮一下,竟然也这么漂亮?童远造原先只知道莺儿年纪不算大,所以只将她当成了一个长得标致的孩子,毕竟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而莺儿却只有十二岁。可是今天,看到她漂亮的容貌,害羞的模样,以及想到将她抱在怀中时那舒服的感觉,童远造开始觉得,她是一个小女人,就如同刚刚长成的草莓一样新鲜诱人,若是吃到嘴中,恐怕味道也不会比草莓差吧。

想及此,童远造走上前,勾住莺儿的下巴说道:“真是一张姣好的面庞,若是落在别人手里,那就可惜了。”

“老爷……莺儿受过四夫人的恩惠,断断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请老爷放过莺儿。”莺儿有些战战兢兢,就算是有机会嫁给童远造,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也不想,因为她日思夜想的人是曹朴臣。

“莺儿,你这羞涩的模样,还真是让人销魂呢。若不是存心勾引我,怎么会在我回来的日子里,忽然穿上四夫人的衣服,还将自己打扮得这么好看?”童远造说着将手从莺儿的脸上慢慢移动到她的粉腮上,莺儿害怕,不敢推开,却在心中暗暗祈祷,赶紧来个人救她于水火之中吧。

就在这时,门被人猛地踹了一脚,来回弹了好几下,发出难听的噪音。童远造回过头,看到了气势汹汹的卜药莲。虽然莺儿很美,但是卜药莲一出现,她便顿时黯然失色了,童远造当然知道孰轻孰重,对莺儿,他只不过是渴望得到她的身体,只要一次就够了,而卜药莲,他却想抓牢她一生一世。

卜药莲走上前来,二话不说,“啪”的给了童远造一个耳光,莺儿吓得颤抖起来,四夫人连老爷都敢打,只怕接下来自己会被暴揍一顿吧。然而,卜药莲打完之后却趴在童远造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粉拳捶得童远造的胸膛咚咚响,她抱怨道:“相公离开这几天,我天天祈祷你平安归来,今日特意去大门口迎接,等了那么久都不见人影,一听说你从别苑的小门进来了,人家兴冲冲地赶来,却见你调戏起了莺儿。相公,你都把我忘了,你坏你坏你坏!”

刚才童远造挨了那一耳光还有点不太高兴,就算真要打,也不能当着丫鬟的面打呀,可是卜药莲这梨花带雨的一哭,童远造的心立刻软了下来,还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呢。于是搂紧了卜药莲哄劝道:“宝贝不哭了好不好,我是逗莺儿玩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她哪能跟你比呀,只怕连你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既没你漂亮又没你风情,干瘪瘪的让我好没兴致。”

童远造的话让卜药莲破涕为笑,却伤了莺儿的心,他实在不该当着莺儿的面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怀春的少女最怕人家说她不美,尤其是异性,哪怕这个人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莺儿的脸一下子冷下来,甚至有些恨童远造,刚才他还把话说那么好听,转眼就就成自己让他没兴致了。只是童远造和卜药莲正卿卿我我,谁也没注意到莺儿的表情。

“莺儿,还愣着干嘛,回去吧,我和相公好几天没见了,要好好说说话。”卜药莲说道,她虽然表面上只是生童远造的气,但是对莺儿也有了一些不满,只是目前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回头再找她兴师问罪也晚不了。

“可是……这衣服……”莺儿身上还穿着卜药莲的衣服,此刻童远造在这里,她脱也不是,穿着走也不是。

“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这衣服穿在身上,勾引男人效果可是奇佳呀!”卜药莲酸溜溜地说道。

“我……”莺儿还想解释,童远造却赶紧命令她离开了这里。

被锁重发

“小美人,我想死你了,我都快憋死了,每天想着你的样子入眠,你也不到我的梦里和相会,这简直让我生不如死呀。”童远造关上门之后,便将卜药莲抵在了墙上,一只胳膊搂住她疯狂地亲吻,另一只手则放到她的腿间使劲按压。

“嘤嘤……嗯嗯……”卜药莲被亲吻得喘不过气来,而童远造又抱得她太紧,她说不出话,只得使劲扬着脸寻找空气的存在。而她的脸稍微一仰起,那天鹅一般雪白的性感脖颈便露了出来,比那张狐狸精一样迷人的脸还要诱人。

童远造轻轻地咬住卜药莲的脖子,狠狠地吸着,吮着,用牙齿轻轻咬着,他几乎在卜药莲的脖子上咬出一只草莓来,而他的手也愈发用力地按动着卜药莲的私隐之处。

“相公,我好想你,相公,我要……”卜药莲伸手握住童远造的那处坚硬,虽然隔着衣服,但是那处阳刚,卜药莲却感受得清清楚楚。

“小骚货,待会儿你又得换衣服了,你这套衣服已经湿透了,稍后没法穿出去了……真是个风骚的小贱人,我这就给你,马上给你!”童远造说着将卜药莲打横抱起,将她扔到了床上,然后扯开了她的衣服,卜药莲丰满的胸顿时弹跳出来,肌肤白皙胜雪,他将她的衣服褪了个干干净净,这身子他真是百看不厌,太叫人沉迷了。

童远造打算将自己的坚硬刺入卜药莲的身体,然后握住胸前那两个圆润的东西狠狠地猛干一番——可是卜药莲却猛地翻过身来,将童远造按倒在身下,此时的童远造,双腿还支撑在地面上呢,只有上半身躺在床上。

“相公,我快被你折磨死了,你竟然离开我这么些天,我想你想得不行了,我等不及了!”卜药莲说罢,像个流氓一样,一下子拉下了童远造的裤子,裤子虽未完全褪去,但是她需要那个东西却已经露了出来。卜药莲岔开双腿,玉手扶住那饱胀的东西,刺进了自己的花园小径中。

“呃……相公,它把我填得好满,给人家留一点缝隙嘛,那里也需要呼吸的,呃,它想谋杀我!”卜药莲一边说着,一边伏下身体,亲吻起了童远造。三十二岁,介于哥哥和大叔之间的年龄,有着帅气与英气结合的气质,对于童远造的魅力,卜药莲从来都不会矢口否认,只是,她既然立志这一世做一个□,童远造一个人是无法满足她的。

“哪有离开你好些天,不过才五天嘛。才五天的时间,你就变得越发地骚,越发地贱了。”童远造被卜药莲压在身下,硬物被她包裹得太紧,他几乎爽到了极致。他的双手不停地抚摸着卜药莲,让卜药莲更是火大焚身。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莲儿感觉好几年没见相公了,莲儿就是相公的小贱人,是相公的小骚货。”卜药莲一边说着,一边上下起伏着身体,她身前两个饱满的圆球晃啊晃啊,将童远造的眼睛都给晃花了。

“我还以为只有香茹才喜欢主动呢,原来莲儿比我的二夫人还如狼似虎。”童远造刚说完这句话,卜药莲伸过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嗔怒道:“相公你坏,刚来就调戏我的丫鬟,现在在床上又念叨别的女人,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男人,不许对别的女人心心念念。”

卜药莲说完,身体愈发地用力,她的叫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荡漾,童远造的身体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己的大利器快被卜药莲夹断了,可却让他爽到了极致。

“是我不好,一回来就惹你生了两次气,我要好好地补偿给你。”童远造说着翻过身来,将卜药莲压在身下,用力地动起了身体,然而由于他的动作太过迅猛,只听哧的一声,他没褪尽的裤子,竟然扯裂了。

但这尴尬的场面,似乎更增添了童远造的性致,他干脆将裤子全部扯下,把衣服也扒了个精光,然后搂住卜药莲,猛烈地撞击起来,嘴中还不停地说着:“小贱人,你这么美丽,长了张圣女的脸,骨子里却透着骚贱,男人见了你只怕会忍不住想干死你吧,我要抢个先,把你插烂,让你以后伺候不了男人……”

粗俗的话语从童远造的口中说出,卜药莲没有反感,反而更增添了她的兴奋,她伸直了脖子,闭着眼睛,皱紧了眉头,似乎是用哭腔说道:“相公,我愿意,我只属于你一个人,让我爽死吧,啊嗯……嗯呃……相公我不行了我快死了……呃啊……不要……你太能干了……”

卜药莲这风骚的模样,和浪里浪气的声音与情话,让童远造更加的激动,他动作的幅度变大了,几天没碰女人,甚至连管都没撸,的确是让他积攒了不少的气力,看着身下的女人仙仙死死的模样,童远造感觉到骄傲,他觉得作为男人就应该让自己的女人这样快活。

过了许久之后,童远造终于停下了动作,而卜药莲则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脑袋偏向一侧,双手摊开。

“小贱人,为了让你满意,我连腰都快累断了。”童远造大喘着气说道,因为太累,他说起话来断断续续。

“坏相公,难道你没爽吗?”卜药莲反问道。

童远造捏住卜药莲的小鼻子,说道:“这世界上怎么还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不过你要是要脸了,就对不起自己的名字了,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迷恋你了。”

“相公,我还要!”卜药莲顾不上童远造刚才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一次,继续讨要着,可是童远造自己知道如果再进行一次,恐怕就露怯了,毕竟他这几天有些劳累,于是哄着卜药莲说道:“宝贝儿,你是想要我虚脱而死吗?哪能你想要我就给你,你要是好好求求我,说不定我在体力恢复的第一时间就来给你呀!”

“相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卜药莲躺到童远造的臂弯里说道。

童远造不明白卜药莲的意思,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搂紧了童远造的脖子,卜药莲说道:“相公,这样你没法去找别的女人了,对吗?我好怕,好怕你会不喜欢我了,所以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床上,都努力让你满意,女为悦己者容,为悦己者容做所有的事情。”

听了卜药莲的话,童远造抱紧了卜药莲,这个小贱人,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呢?

“相公,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好无聊呀,我想学学诗词歌赋,相公给我指一位老师吧。”卜药莲说道,她知道,童远造要是同意,一定会把曹朴臣指过来的。

“府上有位先生,一直教辛捷,不如让他过来顺道教你吧。”童远造说道。

“相公,人家要个女老师嘛,要是来个男的先生,我怕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卜药莲勾住童远造的脖子,眼睛一眨,长长的睫毛就好像跳起了舞一样好看。

“谁敢乱说,我割了他的舌头!再说了,现在的女人都无才便是德,我上哪去给你找个女老师呀!”童远造说道,他很自信,自信自己的宠妾不会出轨。

转眼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童远造对怀里光溜溜的小美人说道:“宝贝,我饿了。”

“那就吃我吧。”卜药莲说着使劲朝童远造靠了靠,将脸贴在他的颈窝里,幸福地闭着眼睛,如果生活只有她和他,或许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她放不下上一世的仇恨,她受了太多的委屈,不能就这么算了!

听到卜药莲的挑逗,童远造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抓住她胸前的大馒头,含住那颗红豆咬噬了一会儿,赞叹道:“真好吃,我看是你下面又想吃我的大阳器了吧……宝贝,我的嘴巴饱了,大宝贝也饱了,现在该喂喂的胃了。”

童远造说着和卜药莲一起起床穿衣服,然后去了用餐的地方。此时,童远造的几个老婆坐在了同一个饭桌上。因为还在生莺儿的气,卜药莲这会儿是带着雀儿过来的。

“夫人,我不在这几天,府里没发生什么事情吧?”童远造看着林可卿问道。

“有啊,我得恭喜老爷喜当爹呀,平白无故地多了个儿子,老爷应该高兴才是!”林可卿说道。香茹和锦瑟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卜药莲却淡定自若,她料定林可卿敢提这个茬儿,自己肯定不会吃亏。

“老爷不在的时候,四妹收了个义子,正是郭世英的儿子常师研。”林可卿很不高兴地说道。

童远造的确是有些吃惊,他对郭世英素无好感,而且也知道她和林可卿面和心不和,卜药莲这么做,莫非是故意跟林可卿对着干?难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这几个女人斗得厉害?不过若真是如此,童远造也高兴,他就喜欢看女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

兴师问罪

“哦哦,师研那孩子,好在随他爹多一点,常在山是我的好兄弟,收他的儿子做义子也未尝不可。不过,要是师研太像他娘的话,那这样的干儿子不要也罢。郭世英那样的女人,想想就头疼。”童远造说道。他的话巧妙地化解了林可卿的怨气,也没有咬住卜药莲的小尾巴。一方面表示不介意多了个干儿子,另一方面也说了郭世英不好,安抚了林可卿。

林可卿自然是知道,老爷多少还是有些向着卜药莲的,心中不禁气恼,这小贱人来之前,自己当家作主,香茹和锦瑟谁也不敢逆着自己来,可自从卜药莲来了之后,自己的地位就受到威胁了,香茹和锦瑟在背后还不知道怎么笑自己呢。好在,自己的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先前香茹给自己提供的信息,现在可是派上用场了。

“还有件更严重的,为了咱们童家的风气,我不得不说。要是拂了老爷的面子,还请老爷见谅。”林可卿卖了个关子,童远造一听到有关童家风气,便猜到是府里出了什么艳事,他倒是很有兴致听听,是哪个丫鬟和哪个家奴搞上了。

“二妹可是听到丫鬟们讨论,说四夫人的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声音,而这声音正是四夫人发出的。现在大家都在,四夫人你倒是说说,你是不是趁着老爷不在偷汉子了?”林可卿问得非常直白,在场的人都惊住了。林可卿面上生气,可是心里却在偷笑,卜药莲,我看你这下子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二妹也说了。

童远造更是立即把脸拉得比驴脸还长,刚才还以为是府里其他人的风流事儿,没想到竟然和卜药莲有关。要是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那对童远造来说简直是两米三三的胸围——奇耻大辱(七尺大,乳),自己要钱要有钱,要样有样,要x有x,跟了自己她应该知足了,凭什么还要红杏出墙?

香茹本想挑起林可卿和卜药莲的矛盾,所以将雀儿说的事情透露给她,却万万没有想到,林可卿终究还是将自己也牵扯了进来,看来真是打错了算盘!她不得不佩服大夫人的精明,看来坐收渔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大姐呀,你和郭世英不和气,但是我可不想处处树敌,所以她想让儿子认为我干娘的时候,我就答应了。你因此而看我不顺眼,所以才要挑拨我和老爷,对吗?”卜药莲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多,她可不会因为自己是最小的小妾,就任由林可卿吼叫。前世她受的罪还少吗?低眉顺眼地什么都听林可卿的,她终究还是看自己好欺负,想尽招数折磨自己吗?

饭席上顿时剑拔弩张,三岁的琼琼看着这个漂亮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突然变得这么凶,锦瑟不动声色,她内心暗暗为卜药莲叫好,林可卿的气焰的确是太嚣张了,该遇到个对手了。童远造也有些意外,虽然知道卜药莲有点儿小脾气,但是没想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发,一时间竟然也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呀,我是叫□了,怎么着?你不是还偷偷学样了吗?老爷没在家,你房里不照样传出了高叫的声音。你派人去我那里听门子,我没派人来监视里,但是府里这么多人,始终是有人听到了。”卜药莲气恼地说道,她可是知道,大少爷那天晚上跟林可卿的确是做出了苟且之事。

“老爷,这小蹄子血口喷人,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儿子都为你生了,我难道还不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吗?”林可卿拼命地反驳。

“哼,儿子!”卜药莲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手叉在胸前,瞪了一眼林可卿,林可卿这才想起,卜药莲知道乔贡是童辛捷亲爹的事情,于是一下子软了下来。她暗暗庆幸,幸好童辛捷去了北岭别苑小住还没有回来,要不然这话被他听去了,只怕会起疑心。

撒够了气,卜药莲转头趴在童远造的耳边,换了一副轻柔的语调说道:“人家就是想你想得受不了了嘛,所以拿了本春情图,一边看着一边想象跟你翻云覆雨,太投入了就忍不住叫出来了,哪里会想到有人派了探子过去,蹲在我的房外听墙角啊!”

看到卜药莲这委屈的样子,童远造气得将筷子猛地摔了一下,筷子打到盘子,发出叮当的响声。童远造指着林可卿和香茹说道:“我看你们俩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这顿饭太难下咽了,你们自己吃吧,莲儿,咱们回别苑,雀儿,你去叫厨子做几道四夫人喜欢吃的菜,送到别苑去!”

雀儿答应着跟随童远造和卜药莲走了出去,她回头看了二夫人一眼,却见二夫人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她。的确,香茹暗想,莫非是卜药莲故意让雀儿给她透露所谓红杏出墙的信息,然后卜药莲将她一军?雀儿其实已经跟卜药莲一伙儿了?香茹摇了摇头,心想,下次还是小心为妙,这府里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

先前,卜药莲发现雀儿多了一支金钗,而她前几天也曾看到二夫人插戴此物,便知道这两个人私下有联系,于是今日故意带了她过来,甚至在饭桌上,还和雀儿故作亲昵,而雀儿碍于自己仆人的身份,也不能表现出生疏来,难免会被二夫人误会。只是,雀儿有些不明白,四夫人突然对自己这么客气,是不是真的预示着自己要得宠了?

卜药莲和童远造回到别苑,吃过饭后互诉衷肠,两人相拥而眠。次日一早,童远造便出门了,卜药莲梳洗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哀叹,她不知道她现在幸福吗,不知道玩弄感情有罪吗,她只是觉得,将前世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真的是很快意。

想到昨天莺儿偷穿自己的衣服的事情,卜药莲走进了莺儿的房间。莺儿自知理亏,身为丫鬟,即使主人对自己再好,她也不该随便拿主人的东西。看到卜药莲过来,她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垂着头不敢看卜药莲。

卜药莲走上前,胸口匍匐了几下,抬起胳膊,一巴掌甩在了莺儿的脸上。莺儿的脸偏向了一侧,梳好的头发也散乱了。卜药莲这一巴掌打得不轻,顿时在莺儿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青白,火辣辣地疼。

“莺儿,你自己说,我待你怎么样?”卜药莲十分生气地问道。

“好,四夫人待莺儿非常好。”莺儿说的是实话,尽管脸上还很疼,但她此刻觉得主人教训的是,卜药莲对她客气是她的福气,但是她不该仗着人家对她好就反客为主。

“多好?怎么个好法?”卜药莲翘着二郎腿,一副慎行司服务员的模样。仁爱要从自己的小窝里施起,威风也要从自己的地盘上耍起。

“四夫人对莺儿如同姐妹,从不把莺儿当外人,好吃的好穿的都同莺儿分享……四夫人,莺儿知道错了,莺儿不该偷穿您的衣服,不该偷抹您的胭脂。”莺儿的头垂得更低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是害怕自己即将失去了主人的宠爱,还是因为觉得愧对卜药莲。

“即使是这样,你还不满意吗?你打扮成我的模样,就是为了勾引老爷,觉得如果能在床上伺候老爷,咱们才能成为真正的姐妹,是吗?”卜药莲猛地一拍桌子,上面的茶碗都吓得颤抖了起来。

“不,四夫人,莺儿没有勾引老爷,莺儿不敢?”莺儿双手撑在地上,脸也伏了下去。听到卜药莲的话,她面红耳赤,毕竟她还是纯情少女,只是因为情窦初开,才略略懂了一点男女之事,可若是卜药莲如此说她,她还是感觉羞臊得要命。然而,她越是脸红,卜药莲就越是觉得她心虚。

卜药莲走上前,拧住莺儿的耳朵,厉声说道:“不敢?很想,只是不敢么?直到现在你还不承认?我本以为将你救回来,是做了件好事,哪里会想到引狼入室?”

“四夫人,莺儿是冤枉的,莺儿对四夫人忠心耿耿。四夫人,莺儿其实是有心上人的。”莺儿耳根传来阵阵疼痛,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疼痛却戛然而止。

“真的,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莺儿,你的心上人是谁?”卜药莲松了口气问道。

“是——”莺儿好想说,是曹朴臣先生,可是她怎么配得上人家,她说不出口。卜药莲倒是没再发火,因为她知道莺儿害羞的性格,所以以为她不好意思说,而没有觉得是她瞎编乱造。

“莺儿!莺儿!”卜小七在门外叫道,见莺儿没有应声,也知道这个时刻丫鬟们都早已起床梳洗罢了,也便推门进来,却看到到了披头散发跪在地上的莺儿,虽然模样不争气,却也有着一种凌乱之美。

“小七,有什么事情?”卜药莲问道。

“我昨天出门,看到一块锦帕不错,特地买了送给莺儿。”在卜药莲面前,卜小七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就是喜欢莺儿,他不怕被任何人知道。

“锦帕放下,你先出去吧,午饭前来我房里一下。”卜药莲说道。卜小七不知道莺儿犯了什么错误,虽然心疼,却也不敢为她说情,他将锦帕放在几案上,答应着走了出去。

卜药莲拿起这锦帕看了看,料子不错,卜小七看来挺喜欢莺儿的,要不然不会舍得买这么好的锦帕,而且锦帕上绘着鸳鸯,男人一向视鸳鸯为水鸭子,若是思了春,则会觉得那是最动人的鸟,动人得就跟自己的心上人似的。

卜药莲想,原来莺儿已经和卜小七好了,既然有了喜欢的人,偷偷打扮一下也是应该的。于是,她摸着莺儿的脸,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莺儿,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不,四夫人,你没打错,实在是奴婢犯错在先的。奴婢若是不偷穿您的衣服,就不会被老爷认错人,也不会惹得你们两个不愉快,莺儿实在是罪该万死。”莺儿不无忏悔地说道。

“快起来吧。”卜药莲将莺儿扶了起来,摸着她的脸说道,“还疼吗?我真是太鲁莽了,怎么可以……我不相信谁都行,就是不该怀疑莺儿,对吗?莺儿,我真怕刚才这一打,将咱们的感情也打没了。”

“不,四夫人,莺儿的命是你救的,就算你将莺儿打死,莺儿也不会说半个不字。莺儿只要您知道,奴婢是永远不会背叛您的。”莺儿说着和卜药莲坐了下来。的确,此时此刻,她说的是真心话,只是,至于未来如何,却是她们谁都无法预见的。

午饭前,卜小七来到了卜药莲的房间。卜药莲拿了几个空胭脂盒,递给卜小七说道:“小七,照着这些样子,去馨香阁买些胭脂,送给莺儿吧。”

“可是……可是我手头上没那么多钱,这胭脂都是夫人们用的,一定特别贵。”卜小七说道。卜小七不是穷小子,但是先前做厨师攒下的钱,他将大部分存在了钱庄里,他是个过日子的人,想将来娶一房媳妇,好好用这些钱过日子。而卜药莲指定的这些胭脂,价钱都不便宜,他身上的零钱的确不够。

卜药莲拿出了一张银票,递到卜小七手上,说道:“你先拿去用,我和莺儿情同姐妹,若是日后你负了她,我定饶不了你!就说是你买给她的,不必说是我指点的了。这些都是她喜欢的香味,她会喜欢的。”

卜小七内心感动,虽然刚才看到卜药莲教训莺儿时有些不高兴,但是现在又觉得,卜药莲其实待莺儿还是很不错的,哪能因为一次不愉快,就否认了她们平日里的感情呢?他领了胭脂盒,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了馨香阁。

漂亮先生

次日便是曹朴臣走马上任的日子,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好好地打扮了一番,跟美女约会似的,将衣服都挨着穿了一遍,最终才选定了一身白色的衣服。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当卜药莲的老师,当然也没料到还有女人喜欢学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这实在是让他太兴奋了,其实,对于卜药莲,只要和她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他也会感觉幸福得骨头都酥了。

曹朴臣到了别苑,莺儿一看到他,立马脸颊变得赤红,心也跳乱了节拍。她尽量用甜美的声音说道:“曹先生,请跟我来。”

想到曹朴臣就在自己的背后,她尽量将步子迈得好看一点,还不时地想着背后的男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越想越兴奋,她好希望苑门到书房的路远一点,这样就可以和曹先生两个人一起走很久很久,然而天不遂人愿,不出一小会儿,他们便到了目的地。

引曹朴臣到了别苑的小书房,莺儿便退了下去。其实她多么希望,卜药莲能说一句“莺儿你留下来吧”,可是卜药莲却并没有跟她客气,这让莺儿不无遗憾。她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曹朴臣,他的背影也是这么的帅气,真是太让人喜欢了。曹朴臣感觉到背后似乎有道目光射向自己,于是慌忙回过头,却正好与莺儿的眼睛对视。莺儿福了福身子,恋恋不舍地离开。

在书房里,卜药莲坐好了,双手勾在背后,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曹朴臣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强作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咱们上午习字,下午念诗。”

“你不也是大少爷的老师吗,一整天都在我这里,难道不去教他了吗?”卜药莲两只胳膊放到了桌子上,托着腮问道。刚才还是背着手呢,只才一句话的功夫,就表现出了一副懒怠样,可这模样,曹朴臣真是喜欢得不得了,他就不喜欢太正经的女人。

“我明日去他那里,两位学生轮教。”曹朴臣解释道。跟大少爷在一起,教完课后免不了吃吃喝喝,大快朵颐,可跟卜药莲在一起,即使不吃不喝,她的秀色可餐便让他已经饱了。

“幸好只是轮教,不是车仑女干。”卜药莲说完自己掩着嘴笑了,曹朴臣脸一板,一个女人家,怎么说话这么没羞没臊的,可是只忍了一小会儿就破功了,面对这个调皮的小妖精,他还真是没办法。他真后悔没有带把羽毛扇过来,看到这个身材惹火的女人,他的确是非常需要冷静。听着她这么不着边际的话语,他更是有点想……想不道德了。

“那我们学写什么字好呢?”曹朴臣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欲望,他默默告诉自己,要是不能约束自己,就不配做卜药莲的老师。其实,来上任之前,曹朴臣就已经想好了台词,以及教课的内容,可是被卜药莲一捣乱,再加上自己的心绪也乱了,竟然把背了一整夜的内容全都忘光了。果真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早知道就该在昨夜将想到的东西全部写下来了。

“学写你的名字吧。”卜药莲提议道。曹朴臣没有抗议,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卜药莲也拿起毛笔,学着他的样子写,虽然卜药莲是从现代穿过去的,写钢笔字铅笔字中性笔字都没问题,但是第一次拿起毛笔,下笔时还有些发抖,字也写得歪歪扭扭,想几只懒洋洋地晒太阳的猪。

等卜药莲勉强将曹朴臣的名字写完之后,曹朴臣看着纸上这稀稀拉拉的“曹木卜臣”时,使劲憋着笑说道:“嗯,不错不错,虽然这字的长相,跟你的长相是完全相反的,哈哈哈……”

终究是还没憋住,卜药莲瞪了他一眼,嗔怒道:“有你这样的先生嘛,不好好教学生,学生写不好还嘲笑人家,你这样的老师呀,会被学生诟病的。”

卜药莲刚说完,自己却笑得更加猖狂起来,刚刚她还满腹牢骚呢!按理说被人家否定了,不是应该一脸委屈吗,可她这会儿怎么这么得意?曹朴臣不解地问道:“四夫人,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名字呀,哈哈哈,老师,你的名字真的是,真的很色呢!”卜药莲笑得太夸张,几乎都直不起腰来了,曹朴臣还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比卜药莲的名字还勾人魂魄吗?”卜药莲起了个引子,曹朴臣装了半天的正经,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宣布彻底被攻破了。

“那是当然!”卜药莲将头一扬,脖子高高抬起,这小模样,真是让曹朴臣恨不得现在就立马把她那啥了。

“还请四夫人赐教。”曹朴臣双手抱拳说道,他长这么以来,可从没有人挑剔过自己的名字。

“你看我写的字,从右往左看,臣卜木曹,这不是卧槽吗?”卜药莲说完又笑了起来,这花枝烂颤的模样,真是太勾人了,如果是大少爷或者是李并之流,只怕不管她乐不乐意,都会直接将她按在桌子上,霸王硬上弓了。

曹朴臣听出这两个字谐音“我”“操”,脸顿时红了半边,这么粗俗的话语,这个女人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就说出口了呢。不过,他真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有这么一层深意。而他也不由地想起那天喝醉酒发生的事情,更是感觉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人家偷看春情图的女人都没害羞,你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呀!

“你一个女人家,不好好背背女则女训之类的东西,整天满脑子的想什么呢!”曹朴臣使劲板起脸来批评卜药莲,可是卜药莲一个媚眼抛过来,他立马就怂了。

“想男人呀,老师,难道你不想女人吗?”卜药莲说着贴了过来,将脸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曹朴臣后退了起来,虽然他中意眼前这个女人,但她毕竟是别人的妻子,他不想再和她做出不轨之事,尽管这种心情有点矛盾……其实,其实他不介意再喝醉一次,再到园子里隐蔽的地方回味一次那种感觉的,只是清醒着的时候,思想上未免要受到各种各样的束缚。

“老师,如果我好好练习,两个月之后,我能写出很漂亮的字吗?”卜药莲将话题又扯回了正事上。

“这个嘛,漂亮不敢说,但是起码能将蝇头小楷写得端正很多。”曹朴臣也强忍着燥热说道。

于是,卜药莲到外面取了一根细细的小树枝,然后回来蘸着墨,在纸上写了起来。嗯,这树枝比毛笔好用多了,她写下了四句诗。曹朴臣连连赞叹,没想到艳绝当时的童府四夫人还有点文化,卜药莲看着他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使劲瞪着他说道:“你以为我只是花瓶吗?不对你凶了,还要拜托你一件事情呢,你帮我把这首诗抄写一遍,我临摹。”

曹朴臣自然答应得利索,尤其是当他值得这诗是四夫人自己作的的时候,更是对眼前这个女子刮目相看。怎么这么好的女人,就没让自己遇上呢?哦不对,怎么让自己遇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婆了呢!

卜药莲唤了莺儿过来,让她帮忙研墨。莺儿一边研着墨,不时地瞟一眼曹朴臣,他可真帅!莺儿暗自庆幸,幸好挨了四夫人的打,为了掩饰脸上的痕迹,今天多擦了一些胭脂,要不然只怕自己的脸红,会被人家看了出来。

中午时,卜药莲、曹朴臣和莺儿一起吃饭,莺儿很小心谨慎,生怕哪一个环节出错了,她不想在曹朴臣面前丢脸,上一次撞到门上已经够糗的了。

下午时,卜药莲让莺儿也在一旁听讲,曹朴臣教的是《诗经》里的《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曹朴臣刚刚念到这里,就被卜药莲打断了:“老师,你说什么样的算是淑女呀?”

曹朴臣想了想,说道:“你肯定不是!”

莺儿噗嗤笑了出来,先生这也太直接了,怎么可以这么说四夫人,虽然他说的是实话。曹朴臣看到掩住嘴巴的莺儿,继续说道:“嗯,莺儿嘛,应该算得上是淑女,笑不露齿,一脸害羞的样子,哈哈哈。”

“我不跟你们一起了。”莺儿说着转身离去,她虽然羞涩,可是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被喜欢的男人夸奖,当然是很美妙的事情,先生说自己是淑女,那是不是暗示他对自己有点儿意思呀?

“可惜我不是君子,窈窕淑女我不好逑,我喜欢的是熟,女,哈哈哈。”曹朴臣看莺儿走了,也便开始不着调起来。上午他还能努力克制自己,尽量做出卫道夫的派头,可下午就彻底把控不住了,他在心中暗暗埋怨,卜药莲果然是个妖精。卜药莲笑得妩媚,她长成这样可不是自己的错,要怪就怪曹朴臣自己没有自制力吧,反正下午自己又没勾引过他。

曹朴臣走到卜药莲的背后,握住她的手,教她执笔写字,而上面的字,正是卜药莲上午写的那首情诗。就在这时候,莺儿忽然又返回了,毕竟她觉得未经主人允许,私自跑掉不太合适,可是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四夫人跟先生暧昧的一幕。

曹朴臣自知有些尴尬,为了缓解气氛,他并没有放开四夫人的手,而是抬起头来对莺儿说道:“莺儿,你也要学写字吗,虽然一开始有点难,需要我手把手地教。”

“莺儿……莺儿在旁边看着就好。”莺儿羞涩地说道,卜药莲倒是没觉得莺儿是因为喜欢曹朴臣才情绪不自然,而是以为她喜欢卜小七,自然不喜欢被别的男人摸手。

下午的时光很快过去,曹朴臣准备离开了,正在这时候,卜小七过来了,他拿出包装精美的胭脂送到莺儿面前,说道:“这个是送你的。”

而这一幕,正落在曹朴臣的眼中,莺儿对上他的视线,推开卜小七便跑开了。曹朴臣摇摇头,拍了拍卜小七的肩膀说道:“莺儿这是害羞呢,她可不像咱们男人,在什么时候表示好感都行,你呀,还是将她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说情话,送个礼物,女孩子会喜欢的。”

卜小七一拍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于是谢过曹朴臣之后,便跑开了。

卜小七将莺儿约到了小花园里,莺儿拿出那块锦帕,塞到卜小七手上,说道:“这个还给你。”

“莺儿,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是认真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莺儿,请你接受我。”卜小七有些语无伦次,他很着急表达明白自己的意思。

“小七,对不起。”莺儿低下头说道,她知道,自己如果说多了,会伤了小七的心,也便只好用道歉来掩盖其他。

“莺儿,给我个机会好吗,我会对你好的。虽然我也为人奴仆,但是我有积蓄,若是你想跟我过小日子,我也可以为我们两个人赎身,你想去哪都行。”卜小七着急地说道,可他越是心急,莺儿就越是觉得他不如曹朴臣沉稳。

“小七,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会有更好的女孩喜欢你的。”莺儿只好搬出这套滥俗的说辞来。

“莺儿,给我一次机会,只要我们多加了解,我想你是会喜欢上我的。”卜小七不肯放弃,童府这么大,府里有这么多的丫鬟奴婢,他从未看上过任何人,直到注意到了莺儿,她就像一缕春风吹进了他的心中,让他心中的情花悄然绽开。

“对不起,小七,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莺儿说道。直到这个时候,卜小七才如梦初醒,是啊,莺儿从来没表现出过对自己很有好感呢,看来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

想到这里,卜小七有些失落地离开了。

4

求爱遭拒

晚上,童远造出去和几个生意人一起喝酒,而卜药莲和莺儿在吃过饭后则一起到了书房。曹朴臣离开之前,已经帮卜药莲誊了一份她写的诗,现在,卜药莲拿出纸笔,将曹朴臣那份铺在底下,然后垫上薄纸描摹起来。

莺儿看着卜药莲这么投入,忍不住问道:“四夫人,你在写什么呀?”

“情诗。”卜药莲简短地回答道。

莺儿回想起白天的时候,她看到曹朴臣握住卜药莲的手,不由地有些吃醋。听到情诗二字,她更是妒火中烧,怎么,难道先生跟四夫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如果有,那一定是四夫人勾引了先生,先生可是个正经人!

莺儿心想,夫人的确生得漂亮,但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就算先生白日被她勾引了也没关系,自己要有机会。而自己要想引起曹朴臣的注意,就该与众不同一些,于是她对卜药莲道:“四夫人,我也想习字。”

“好呀,爱学习的莺儿。”卜药莲答应着,将那张曹朴臣写有他自己名字的纸递给莺儿,说道,“这是先生的名字,你就照着这个写吧。”

莺儿兴奋地接过纸来,看着上面的三个字,心想,先生的字就是好看,和先生的人一样好看。莺儿兴奋地照着写了起来,卜药莲瞅了一眼说道:“倒了!”

莺儿有些尴尬地将纸张倒过来,重新写了起来,写了老半天,卜药莲都描摹完整首诗了,莺儿才将这三个字写完。虽然莺儿写字也不好,松松垮垮,但是不得不说,她写得比卜药莲上午写的那三个字端正多了。毕竟,她写得十分用心。

“哟,莺儿挺有天分的嘛,难怪小七会喜欢你。”卜药莲夸赞道。最近别苑里真是喜事连连,莺儿和小七好上了,自己驳得大夫人哑口无言,就连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心动的曹朴臣都来给自己当了老师。

“四夫人,我们可以……可以先不提小七了吗?”莺儿弱弱地问道。

卜药莲以为莺儿跟卜小七闹别扭了,也便答应着,不提就不提。写了很久,卜药莲打起了哈欠,而莺儿却依然兴致勃勃,但是明天早晨还要早起,她们也便回房睡觉了。

这个夜晚,卜药莲和莺儿各怀心事入梦,卜药莲自然是很愉快地度过了一夜,而莺儿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做了春梦。

她梦到自己跟曹朴臣约会,先生捏着她的脸,夸赞她漂亮,亲吻着她的脸颊,说她美得像荷花一样,还要将她娶回家。莺儿穿上了红色的嫁衣,乘坐着八抬大轿,嫁给先生做了新娘。先生抱着她,将她包进了东方。她怯怯地喊了一声“先生”,曹朴臣调笑道“怎么还叫我先生,娘子,你应该唤我相公”,她轻轻喊着她,和他一起入了洞房……就在这个时候,莺儿却醒了。

莺儿是笑着醒的,她一个骨碌下床,穿好衣服,洗完脸之后便去画眉。她今日格外在意镜子中的自己够不够美,够不够娇艳,一定要让先生觉得自己够漂亮才好。吃完早饭之后,莺儿又和卜药莲一起去了书房,卜药莲很认真地继续临摹那首情诗,而莺儿则一边研墨,不时地翘首望着门外。可是每每抬头一次,便要失望一次。

“莺儿,你在看什么呢?”卜药莲头也不抬地问道。

“四夫人,先生他……怎么还没来呀?”莺儿使劲装出一副随便问问的样子,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盼望。

“他今日不来了。”卜药莲又写完了一张纸,自己仔细端详了一下,虽然比不上曹朴臣写得笔画那么自然,但是好歹是临摹的,比自己昨天写得好多了。

“啊,不来了呀?”莺儿有些失望地说道,她研墨的手也停了下来,好像今天的积极性,一下子被打击光了一样。

卜药莲这才注意到莺儿的不对劲,她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安的,自己一直以为她跟卜小七恋爱,可是今日看莺儿这架势,好像是对曹朴臣挺有意思的。

失望过后,莺儿又拿出纸张,照着曹朴臣的名字写了起来。曹朴臣是卜药莲的菜,而且他昨天也表态了,他不喜欢莺儿,只喜欢卜药莲,所以卜药莲断断不能让莺儿将自己喜欢的菜端走了。

看着莺儿认真地写着曹朴臣的名字,卜药莲问道:“莺儿,你很喜欢写先生的名字呀?”

“是呀。”莺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可是话说出口却忽然发现自己这么说太失误了,于是赶忙改口道,“奴婢很喜欢写字的。”

卜药莲笑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莺儿今天虽然没见到曹朴臣,有些失望,但是回想起曹朴臣夸奖自己是淑女,以及昨天晚上的梦境,她便不由地高兴起来。晚上,莺儿点着蜡烛,绣起了荷包,她从四夫人的小书房里偷回来了一张纸,这上面正写着先生的名字,她要将先生的名字绣在荷包上……三个字都绣上,对她一个不识字的丫鬟来说太难了,那就绣个“臣”字吧,这个字只有横着和竖着的笔画,而且笔画也不错。她想,自己的针功这么好,先生一定会喜欢的。

卜药莲看到莺儿的房间里亮着灯,于是过来看看,她敲了几声门都没人应和,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赶紧跑到莺儿的房间里,却见她绣荷包正绣得出神,脸上还不时地挂着笑。

“呃,四夫人,您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莺儿终于发现了卜药莲,不由地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走神走得这么厉害。

“我进来好一会儿了,现在睡觉还有点儿早,看你绣荷包倒是挺打发时间的,我该回去了。”卜药莲说着转身离开,没让莺儿送她。她已经注意到,莺儿的桌子上,放着偷拿回来的纸,纸上写着曹朴臣的名字。

接下来的几日,卜药莲上课的时候,没再叫莺儿一起,她想借此断了莺儿的念想。这天,曹朴臣上完课,走到别苑的小门,正欲离开,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叫喊。

“先生,等一下。”身后的女子今天打扮得格外好看,如同春日里的黄鹂一般。

“莺儿,有事么?”曹朴臣问道。

“先生,这个荷包是我用心绣的,还绣上了你的名字。我想送给你。”莺儿拿着荷包,伸手送到曹朴臣的面前。她微低着头,等待着曹朴臣的回应。

莺儿只有十二岁,只是一个怀春的少女,曹朴臣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自然明白,莺儿这是喜欢自己,他若是接下了,则会让莺儿越陷越深。他还没那么坏,明明不喜欢人家,还让人家泥足深陷。

“莺儿,我不太喜欢针线一类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谢谢你,改天见。”曹朴臣得体地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夕阳下,莺儿手捧荷包,失神地愣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原来被人拒绝,竟然是这样的难受。那天他不是还夸她是淑女嘛?梦里他不是说很喜欢自己吗?为什么现实却是这样的无情?不是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吗?

揩去了眼泪,莺儿心想,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她应该继续努力,先生若是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那自己就做什么样的女人好了。

估摸着莺儿的荷包已经绣好了,这日,卜药莲问卜小七:“小七啊,你和莺儿怎么样了,我看她前几日在绣荷包,已经送给你了吧?”

“不,没有……四夫人,莺儿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会幸福,我会祝福他们的。”卜小七很伟大地说道,尽管此刻,他的心像是剜肉一般疼痛。即使被拒绝了,他却还是忘不了她。

“那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卜药莲问道。

卜小七摇了摇头,自从被莺儿拒绝了之后,他不好意思再去找她,也自然无从知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曹朴臣先生。小七,平心而论,你觉得和你相比,谁更能给莺儿幸福?”卜药莲再次发问。

“嫁个教书匠,的确是比嫁给我一个为人奴仆的体面得多。”卜小七低下头,有些自卑地回答道。

“那你可知道,曹朴臣是否也喜欢莺儿?”卜药莲这次将问题问到电子上了。

卜小七再次摇了摇头,他这是第一次喜欢女人,第一次向女孩子示好,完全没有经验。

“那为什么不去问问曹先生呢?如果只是莺儿单方面喜欢他,或许你还有机会。这院子里的人,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和莺儿,知道你喜欢她,我也想努力撮合你们一下。能帮的我尽量帮,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努力了。”卜药莲抿了口茶说道。

卜小七点了点头,四夫人说得对,他实在不该在还没了解情况的时候就准备放弃。他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轻易就打退堂鼓了呢?

这日是曹朴臣教大少爷读书的日子,刚刚结束了课程,他就遇到了卜小七。曹朴臣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曹朴臣有些疑惑。

“曹先生,你喜欢莺儿吗?”卜小七开门见山。

“你说得可是四夫人房里的丫鬟?”曹朴臣问道。

“正是,还请先生回答我的问题。”卜小七说道,他太迫切地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莺儿是个不错的丫鬟,我挺喜欢她的,但是对她绝对没有男女之情。哦对了,我记起你来了,你是那个送莺儿胭脂的人,你们俩挺般配的,我看好你,加油哦!”曹朴臣鼓励道,卜小七听了他的话,就像听到了特赦令一般,连说了三声“谢谢先生”后兴奋地跑开了。

曹朴臣倒是也很希望卜小七早日追求莺儿成功,这样自己也就不用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少女向自己求爱,自己又不能答应她,又不忍心看她难过了。

卜小七再次找到莺儿的时候,莺儿不像上次那么和颜悦色了,因为被曹朴臣拒绝,她的心情十分差,她看着卜小七口不择言道:“小七,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别这么死缠烂打了!”

“可是曹先生也不喜欢你!”卜小七一句话,戳中了莺儿的心口。

“他喜欢我不喜欢我是他的事,你一个外人如何知道?”莺儿的语气提高了很多,她第一次觉得卜小七是如此的讨厌。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莺儿,放弃他吧,你只是一个丫鬟,而他是个教书先生,身份有别,他肯定会找个千金小姐做自己的妻子,怎么可能相中一个丫鬟呢。你若是喜欢他,无非是自己折磨自己。”卜小七竭力劝说着莺儿,想让她早点认清事实,可是他的话,让莺儿很气恼,是啊,如果她不是丫鬟,如果她是个千金小姐,说不定曹朴臣现在已经主动贴上来了。

“就算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的。卜小七,你有什么好?你出身像我一样低微,还好意思说我只是个丫鬟?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人,要是有用,何至于手指竟然被燕儿一个女人剁了去!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拿什么保护我?连安全感都给不了我,我要你能有何用!”莺儿连珠炮一般说出这么多话,卜小七一时还有些难以消化,可是莺儿却已经一溜烟跑了。

回到房间,莺儿恨恨地摔起了东西。可是府上的的用度都是有记录的,她不敢摔茶碗花瓶一类的东西,只能将被子摔来摔去。而被莺儿扔在花园里的卜小七,看着自己少了一根指头的手,愤恨地大叫了一声。他真想将燕儿从地下挖出来鞭尸,还有那个林既,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让他不得好死的!

书房情事

又到了曹朴臣给卜药莲上课的日子,莺儿这几天只能等在路上,以求看曹朴臣一眼,可是曹朴臣每次都是匆匆而过,装作没有看见她。莺儿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格外地伤心难过,为什么爱一个人就这么难?

今日又是看着曹朴臣的身影匆匆走过,视线故意避开了自己,莺儿小脚一跺,恰好踩到了一块小石子上,把自己脚底硌得生疼,她的心头一阵不爽。但是,她不敢放弃,即使很难,她也要继续努力。曹朴臣不是夸过她是淑女嘛,起码说明他并不反感她,只是还没洗好上而已。

为了能和曹朴臣说上句话,莺儿今日特意去厨房要了红枣点心,端到了别苑的小书房。大概是因为想着一会儿和他四目相对时的情景,莺儿竟然忘记了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曹朴臣正把卜药莲搂在怀中。

看到这画面,莺儿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四夫人怎么可以和先生……吃醋的感觉和吃惊的感觉混淆在一起,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匆匆将糕点放到书桌上,莺儿低下头说道:“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见。四夫人昨天说想吃红枣点心,厨子上午得空,一做出来奴婢就给送来了,奴婢先退下了。”

莺儿说罢匆匆跑了出去,走到无人处,她捂着砰砰跳的胸口,心中暗暗庆幸,幸好四夫人没有责怪自己。虽然先前对她救了自己一命,非常照顾自己有着感激之情,可是现在,心底却滋生出了一股恨意。自己以真心都未能换得先生的真心,四夫人已为人妇,什么都给不了,凭什么得到先生温暖的怀抱?

曹朴臣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前几日跟卜药莲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一直很君子,今日却是无论如何也把控不住了,哪里想到竟然忘记了关门,被莺儿看了去?他慌忙过去关上门,然后退了回去,而卜药莲已经走到了书桌的前面,深情地看着曹朴臣。

“怎么,怕了吗?”卜药莲挑着曹朴臣的下巴,魅惑地问道。

“怕,怕莺儿说出去,老爷会责罚你。”曹朴臣握住卜药莲的小手,猛地翻身将她按到了桌子上,他们的脸贴得很近,睫毛几乎都碰到了睫毛,卜药莲的两只靓胸,搁在两人身体的中间,让曹朴臣感觉格外地舒服。他甚至故意晃动了一下身子,用自己的胸脯,去揉她的双峰。

“莺儿也许会背叛我,但是起码现在不会,她是个谨慎的人,若要扳倒我,一定会找到十足的证据,也许过几天她会有所行动,但断断不是现在。不过我相信,我比她精明得多,她还太奶了点。”卜药莲说着,扶住了曹朴臣的肩膀,笑得格外妩媚。今日,她的眉毛描得格外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像一朵妖冶的罂粟花。

曹朴臣自从第一次见到卜药莲,就被她不要脸的精神折服了,做了她的老师之后,更是觉得这个女人太聪明,今日看来,果真如此,或者她比他所感受到得更加丰盈。于是,曹朴臣心跳加速地说道:“妖精,既然老爷给了我这个机会享用你,我就不该白来一趟,这几天我快憋死了,挣扎了许久,我终于决定,心中怎么想的,现实就应该怎么做。”

“你若是再不开窍,我就该强了你,而且,我们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装什么关系单纯呀。不过,至少你应该先擦一擦鼻血。”卜药莲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条带着香气的小手绢,替曹朴臣擦去了鼻孔下的血迹。原来美人真的是毒药,能将人毒得鼻破血流。

“你这里能掏出手绢呀?是不是还能掏出更好的东西?”曹朴臣说着,将手伸入了卜药莲的衣服里,衣服果然是个好东西,因为它能包裹更好的东西。曹朴臣握住了卜药莲高耸的胸,使劲揉捏着,恨不得给她捏碎。卜药莲这几日晚上,都幻想着跟曹朴臣翻云覆雨,如今曹朴臣只是轻轻地逗弄她,她便顿时验证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某个地方不可遏制地开了闸。

曹朴臣汹涌地吻上了卜药莲,卜药莲轻声叫着,脑袋在桌子左右摇晃,曹朴臣亲吻着她漂亮的脸颊,粉嫩的脖颈,甚至轻轻地咬噬着她的红唇,即便是她的身体轻轻地动一下,曹朴臣都感觉格外地销魂。香舌缠绵,交换着暧昧的气息,卜药莲的脸已经有些红了,红得那么迷人。

“先生,爱我,疼我,莲儿要……”卜药莲仰直了脖子,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优美的颈部曲线,更是迷人得要命,而她的话语,刺激得曹朴臣玉柱临风,急切盼望有个洞能钻进去。

曹朴臣一把掀开了卜药莲的衣服,将手放到了卜药莲那迫不及待想要他塞满的地方。她的香躯是这般的柔软,即使是这里的皮肤,都让曹朴臣摸着不想放手。

“美人,你流了好多,好湿,好滑!像喂奶一样,喂给我的宝贝吧,它想你想得快疯了。”曹朴臣说我,解开自己的裤带,将那卜药莲流出的湿湿润润的东西,抹到了自己的宝物上,让它提前适应一下即将到来的美好,而不至于一会儿太兴奋了阵亡。

实在不忍心让卜药莲等待太久,曹朴臣猛地将自己的硬物探入了卜药莲的囊中。

“先生,它们……它们又见面了……嗯呃……”卜药莲的话如此荡漾,让曹朴臣兴奋不已,他猛烈地地刺入,狠狠地拔出,每一下都格外用力,因为他想让她知道,自己是爱她的,所以要满足她,要让她兴奋,要让她的潮水涨至最高。

“药莲,我爱你,我每天想你想得睡不着,我太爱你了,梦里梦外全是你。”曹朴臣说着,努力控制好节奏,温馨地说着情话,“啊,你的小妹妹太紧了,我嵌入之后,就拿不出来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不要分开,我们要在一起……先生,我好像……呃……你要杀了我吗……呃嗯我好像……也有点爱你了。”卜药莲说着闭上眼睛,抓住了曹朴臣的肩膀,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这声音已经不再是她平日说话的声音,而是另一种销魂的靡音。

“有点爱我,这已经让我很满足了,可我是很爱很爱你。”曹朴臣继续卜药莲按在桌子上,卜药莲双脚分开站于地上,体味着眼前这个美男子带给自己的快乐。大概是觉得这样会让美人儿太累,于是曹朴臣搂住她的腰,猛地将她往上一抱,卜药莲双脚离了开地面。

卜药莲将性感的双腿叉开,曹朴臣握住她的豪胸,看着自己的硬物进进出出,快意的感觉将他包裹,让他忘了时间,忘了一切。

持续了好一会儿,曹朴臣的腰都有些累了,到了一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的时候,他提议:“宝贝,我们到地上奋战怎么样?”

“我也很怀念上次在地上做时的感觉,只是现在只能以地板为床了。”卜药莲微微睁开眼睛说道,此刻她正在云端上一般,远远地还没有吃饱。

曹朴臣正欲将那巨物抽将出来,卜药莲却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撒娇道:“人家不要和你分开!”

曹朴臣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用自己的硬物和卜药莲接合在一起,然后抱紧她,将自己的衣服反过来铺在地上之后,才将卜药莲轻轻地放了上去。

“美人,你还要流好多,不如,就流到我的衣服上吧,这件衣服我这辈子都不会洗了,我要每天看着它,摸着它,安慰我的大宝贝。”曹朴臣兴致高昂地说道。

“嗯嗯……呃哼……额……”卜药莲的声音比较轻微,几乎只有曹朴臣能听到,毕竟,这是有悖常伦的事情,不能光明正大搞得尽人皆知。可这声音越是被压抑着,就越是性感迷人,曹朴臣的宝物居硬不软,许久之后,他无力地趴在卜药莲的身上,说道:“美人,容我歇息一会儿,宝贝还没吃饱,腰就先酸了。”

“哼,就不让你歇就不让你歇!”卜药莲说罢,翻身将曹朴臣压在了身下,然后让他坐起来,双手朝后支撑住地面,而自己则控制着节奏继续动了起来。

许久之后,卜药莲的大腿已经酸酸麻麻的了,曹朴臣也已经因为将液体射出体外而劳累。两个人拥抱着躺在地上,尽管那宝物已经软了下来,他们却还是紧紧地连在一起。

“我好想把你娶回家。你知道吗,从我发现你偷看春情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等了许多年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你偏偏已经嫁给了童远造?”曹朴臣将卜药莲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有些惆怅地说道。的确,他跟童辛捷、李并都不一样,那两个人只是贪图卜药莲的美色,而他,却爱上了她,爱上了一个是别人的老婆的人,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哼,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该相信男人的嘴。我若是有一天被童远造休了,你会愿意娶我吗?”卜药莲嘴上的话比较尖锐一点,但是手却勾在曹朴臣的脖子上,格外的亲昵。

“像你这样倾倒全城的女人,若是我有幸独占,那将是上天给予我的最大的恩赐,我有什么理由放弃呢?”曹朴理了理卜药莲额前的秀发,看着她媚眼如丝,心疼地说道,“宝贝,地上凉,你躺到我的身上来吧。”

卜药莲听罢,趴到了曹朴臣的身上,看着他胸前匀称的皮肤,卜药莲忽然捂住了曹朴臣的嘴巴,然后在他的胸前吸咂咬了起来,不一会儿,曹朴臣的胸前便有了一个草莓印记。

“你是我的男人,若是有女人勾引你,你怎么办?”卜药莲像个小女人一样问道。

“我对她视而不见,若是我不能说到做到,你就亲手杀死我。”曹朴臣闭上眼睛,一副准备受死的样子。美人在怀,这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好!”卜药莲答应道,“你要是哪天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阉了你。”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宝贝儿,好像到中饭时间了,我们还是快些穿衣吧,以免再次被人发现。”曹朴臣说道,他自然是知道的,这等偷偷摸摸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对卜药莲的名声不好,更何况,童远造那等爱面子的人,如果知道卜药莲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只怕不会休掉她,而是会杀掉她。

卜药莲穿衣服的动作,倒是格外的麻利,比曹朴臣快多了,然后她照着小书房里的镜子整理头发,可曹朴臣却呆愣了半天,卜药莲回过头问道:“看什么呢?”

“看你留在我衣服上的液体呀,干了,都成白色的了,我看到它又硬了。”曹朴臣现在也顾不得自己先生的身份,尽说着本能的话,可他越是这样,卜药莲就越是觉得他接地气,越是喜欢他。

稍后,便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今日卜药莲高兴,便将莲镜、卜小七、鹂儿、莺儿一干人等一起叫上吃午饭。莺儿因为上午撞到了曹朴臣将卜药莲搂在怀里,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忽然,莺儿发现了一个问题,早上是自己给四夫人梳的头,她发髻上的簪子是自己给插上的,而且是从左往右插的,可是如今,却是从相反的方向插过来的,正常情况下,四夫人怎么可能去动头上的簪子?再仔细看适,卜药莲的发型,跟早晨的确有一些区别,难道先生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将她的头发弄乱过?

莺儿现在已经略略懂得一些男女之事,此刻也便对卜药莲和曹朴臣上午的行为有了种种猜想,她很气恼,很郁闷,很吃醋,四夫人的确是美得没话说,但是任由他们这样下去,只会毁了先生,而且若是被老爷发现,只怕先生便死无葬身之地了,她一定要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巧设圈套

下午,曹朴臣临走的时候,卜药莲勾住他的脖子,很不舍地看着他,说道:“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感觉莺儿会背叛我。”

握住美人儿的纤纤玉手,曹朴臣犹豫再三,终于将那天的事情告诉了卜药莲:“莲儿,莺儿她对我有好感,我已经尽力不伤害她,让她放弃了。”

“乖,看来你对我是忠心的。莺儿是我救下来的,我也不希望她会揭发我,你先回去,稍后我试探试探她。”卜药莲说完,才恋恋不舍地和曹朴臣分开。如果,上一世自己遇到的不是童远造,而是曹朴臣,那么现在,或许就不会有这么没下限不要脸的卜药莲了。

曹朴臣刚刚走到别苑的门口,面前忽然闪出了莺儿的影子。想到上午搂着卜药莲被莺儿撞见,曹朴臣一阵脸红。

“先生,四夫人已经嫁作人妇,你放手吧,要不然到头来,只怕吃亏的是你。”莺儿好言相劝道,尽管心底妒火燃烧,可她还是尽量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

“莺儿,即使没有四夫人,我也不能接受你的,对不起。卜小七那么喜欢你,他和你很般配,你应该珍惜。”曹朴臣说道。他虽为先生,读尽诗书,却不懂得少女的心思。他的话让莺儿很难过,难道自己就那么差劲吗?难道自己就非得配个下人?

“先生,你就可怜可怜莺儿吧,莺儿爱你爱得不能自拔,莺儿不能没有你!”莺儿说着扑到了曹朴臣的怀中,胳膊绕到曹朴臣的背后,两只手勾在一起,紧紧地圈住了曹朴臣。

曹朴臣虽是怜香惜玉之人,却也只怜惜卜药莲这样的香玉,他扒住莺儿的胳膊,用力地挣脱开,一个不小心,莺儿便被摔在了地上,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

“莺儿,你还小,我比你长了整整十岁,我们真的不合适。”曹朴臣知道自己的动作太重了,又不能上前去扶她,于是软下语气来跟她说话。

“可是,四夫人比童老爷不是也小了十岁吗?”莺儿反问、冷笑、伤心、难过,她摇着头叹息道,“我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啊!”

莺儿这辈子就会这么两句诗,还是无意间听别人说起的,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可是,这句诗不但不能让曹朴臣觉得她多有文化,反而气恼起来,指着莺儿怒道:“不许你侮辱四夫人,她才是明月,你才是沟渠!”

曹朴臣情绪太过激动,他实在听不得一个丫鬟说自己的心上人不好,可是话刚说完,他才觉得这样无疑是更得罪莺儿,说多错多,不如不说,他低声道了歉,然后离开了。坐在地上的莺儿,看着曹朴臣诺诺地说道:“她有什么好,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眼泪簌簌地流下,一只温暖的手掌为她揩拭,莺儿看着眼前的男子,正是卜小七,于是愤恨地将他的手拿开,高声道:“拿开你的脏手,你就是在看我好戏!”

“没有,莺儿,我看到你这么痛苦,真的是很心疼。”卜小七虽然不是多么会甜言蜜语的人,但是他的爱却是至诚的,然而,至诚的东西,就是因为它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所以才更容易跌入低谷。

“你若真是心疼,就帮我解决掉四夫人啊,这样她就不会阻碍我了!你的手指被剁掉,不都是因为她么,你难道不恨她?”莺儿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卜小七,她从前那清纯玉女的形象全然不见,看上去就如同一只魔鬼。

“莺儿,虽然我的手指被砍掉,但那是大夫人指使人做的,这只能怪大夫人气量狭小。而四夫人却主动承担罪责,将我要过来,对我百般补偿,我一点都不恨她。”卜小七实事求是地说道。

“哼,她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个个都觉得她好!卜小七,以后你别再靠近我了,我一看到你就恶心,你看你的手,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莺儿说完站起身来跑掉了。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卜小七最介意什么,便将什么说出来气他,殊不知这样的话最容易让人失望伤心。

看着莺儿离去的背影,卜小七一拳头砸在了墙上,他以拳支住墙面,低垂下头,痛苦得无以言表。原先以为,就算莺儿不喜欢自己,至少也是当朋友看待的,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从来都看自己不上眼,既然如此,又何必对她念念不忘呢?在他的印象中,莺儿长得像桃花一样好看,声音像百灵一样婉转,心地也很善良,这样的姑娘叫他如何不喜欢?

然而,卜小七对莺儿的印象,实在是有些以偏概全了。若是日后再发现她的卑鄙之处,那对她的喜欢,则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呀,小七哥,你的手流血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卜小七抬起头来,却看到了莲镜那清秀的面庞。他刚才用拳头砸墙的动作太用力,将手都捶破了,可是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只见莲镜掏出自己的小手绢,轻轻地缠绕到了卜小七的手上,然后系了个漂亮的结。

“小七哥,这几天不要碰凉水了,以免感染发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莲镜抬起头来,给了卜小七一个漂亮的微笑。做了卜药莲的丫鬟之后,莲镜主要负责照顾别苑里的花花草草,任务比较轻松,而且不用老看主子脸色,再加上吃得不差,养得又好,原先有些干瘪的莲镜,现在竟然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莲镜,谢谢你。”卜小七说道。

听他道谢,莲镜有些害羞,托词自己还有事情,腼腆得跑开了。卜小七忽然发觉莲镜有些不对劲,以前她可没这么害羞的。

晚上,卜药莲将莺儿叫到了小书房,让她伺候自己写字。莺儿有些心不在焉,一个劲儿地琢磨着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卜药莲做出了对不起老爷的事情,但是最好不要将先生也扯进去。

“莺儿,帮我把这些情诗藏起来,放到个隐蔽的地方,不要给老爷发现了。”卜药莲指着自己这些天的战果说道。因为每日都很认真地练字,而且重复写同一首七绝情诗,卜药莲已经能写得挺不错了,虽然算不上多艺术,但起码不会再让人觉得她的字和她的长相截然相反了。

不要被老爷发现?莺儿心想,如此说来,这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样就太好了,这不就是证据吗?于是莺儿建议道:“四夫人,这里还有这么多白纸,不如把这写过字的纸张,夹在一摞白纸当中,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莺儿,你可真是聪明。”卜药莲抬起头来说道,她心中在偷笑,笑看莺儿会不会出卖自己,而莺儿也在偷笑,她断断想不到这会是一个圈套。

晚上,卜药莲已经睡下了,莺儿重新进入了小书房,那一摞情诗里,有一张是先生写的,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样好看。莺儿将那张拿出来,放到烛火上烧掉了。而剩下的那些,就是她对付卜药莲的法宝。

次日一早,莺儿趁着别人不注意,便偷偷地溜到了大夫人的房中。林可卿不明白这丫鬟来干嘛,但既然是丫鬟,就可能成为自己的棋子,于是很客气地让她入了座:“莺儿,你不好好在四妹那里待着,来我这里,若是被她发现,不怕她吃了你吗?”

“大夫人,莺儿……莺儿是来投诚的。”莺儿说道,她觉得自己有制胜的法宝,大夫人是不会拒绝她的。

“哦?四夫人不是对你挺好的吗,听说跟你形同姐妹呀,你该不会是跟她联手来骗我的吧?”林可卿还是有些防备心理的。

“大夫人,良禽择而栖。四夫人服侍了老爷这么久,却丝毫没有怀孕的迹象,她迟早会失宠的,莺儿还希望大夫人能提携奴婢一下。”莺儿谦恭地说道。

“呵呵,莺儿,你是个挺标致也挺细心的丫鬟,可是你也知道,四夫人现在被老爷都快宠上天了,我哪里敢收留她的丫鬟呀。”林客气故作惋惜地长叹了一口气。

“大夫人,虽然四夫人表面仁义,但是内心其实很毒辣的。她迟早要害您,您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莺儿给您作内应,不用到您的房中伺候,您也不用担心什么了。”莺儿急切地说道,只可惜她还不够聪明,不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莺儿,这种挑拨离间的话可不能乱说,几个女人嫁给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肯定是有的,可是若是说她想害我,你得有证据才行。再说了,要扳倒她谈何容易?”林可卿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这正好给了莺儿发挥的余地。

“大夫人,您还记得您的贴身丫鬟燕儿吗?燕儿被四夫人要过去之后,毒打了一顿,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奴婢怀疑,她已经被大夫人害死了。而且,四夫人还一直在勾引曹朴臣先生,曹朴臣先生是老爷指给她的老师,先生不敢抗拒,只能处处躲闪,四夫人不肯作罢,还给曹先生写了许多情诗,怕被老爷发现,便藏于了一摞白纸的中间。”莺儿将这些事情都供述给了大夫人,看着大夫人心动了,她心中暗暗惊喜,四夫人呀四夫人,虽然我没有能力收拾你,但是好风凭借力,我可以让大夫人来收拾你,谁让你抢了我爱的男人!

“莺儿,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大夫人有点不太相信,上次香茹已经吃了一次亏,这次可不能再冒失了。

“千真万确。”莺儿信誓旦旦。

“那不如,你跟我一起去禀告给老爷,以免老爷说我是乱嚼舌根。”林可卿多了个心眼,她才不会笨到自己开口“诽谤”卜药莲呢。

到了童老爷的书房,莺儿和大夫人敲了敲门。童远造赶忙将手中那本带颜色的书放了起来,然后拿起账本作出正在研究的样子,顺便答应着让门外的人进来了。

莺儿按照大夫人的要求,将卜药莲给曹朴臣写情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童远造一脸黑线,扔下账本就往北苑跑。账本被扔得太狠,砸到了一摞书上,夹在在书中的x书被打落到了地上,林可卿看到之后,一阵脸红,好在她还有林既,还有养子,既然想了,那就实践嘛。

童远造一把推开了卜药莲小书房的门,走到桌案前,要将上面的一摞纸打翻,可是卜药莲却双手死死地按住纸张,身体也压了上去,不停地说道:“相公,求你了,现在不要看,改日再看好不好?”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相公吗?改日再看,只怕改日你已经掉了包!”童远造说着一把拉开了卜药莲,胳膊一挥,上面的纸张便全部掉到了地上。

莺儿装作一副刚刚听到动静,于是赶过来看出了什么情况的样子,劝着童远造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自己去扶被童远造推倒在地的卜药莲,卜药莲赖在地上,就是不起身。童远造从地上捡起几张带字的纸张,看了一会儿,一把将莺儿拉过来,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骂道:“贱人!”

莺儿以为童老爷太生气了,所以迁怒于自己,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卜药莲因此而陷入窘境的话,那么这实在也值了。这时候,林可卿也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卜药莲,貌似关切地说道:“哎呀,四妹,这是怎么了?地上凉,快起来!”

卜药莲蹭地站起来,趴到林可卿的肩膀上说道:“大姐,老爷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家,就老爷威风最大,其次就属你了。”

林可卿嘴角泛出一抹冷笑,自己跟卜药莲什么时候亲密到可以拥抱的程度了,但嘴上还是说道:“老爷,干嘛发这么大火呀?”

“赶紧把莺儿这个小贱人拉出去,把她的舌头割了,大字不识一个还好意思乱编瞎话。”童远造气恼地说道,他走到林可卿面前,将卜药莲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安慰道,“我的小娘子呀,都是相公不好,相公伤害了你,你打我骂我都行!”

看到童远造如此哄着卜药莲,林可卿别提多吃醋了,她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纸,却看到上面写的藏头诗,这四句诗若是只看同一个字,便是“深爱远造”。感觉自己被设计了的林可卿,走到莺儿面前,在她的另一半边脸上扇了个大巴掌,教训道:“身为丫鬟,不好好照顾主人,还到处搬动是非,这舌头,的确是该割掉了。”

莺儿吓得赶忙跪地求饶,卜药莲却为她求了情:“相公,你惹莲儿生气了,要是想要莲儿消气,就饶了莺儿吧,毕竟她和我相处了这么久,觉得我犯了错误,去告诉你,也不过是为了让我能改正错误。”

“我的小宝贝啊,你哪有犯什么错误呀,你爱我,难道我还不高兴吗?”童远造使劲搂了搂卜药莲,然后转头看着莺儿说道,“看在四夫人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以后要是再敢胡编乱造,当心我溺死你!”

莺儿吓得战战兢兢,她不认识字,不知道为什么童老爷看了情诗之后,不但没怪罪卜药莲,反而朝着自己发起了火。当她听到童老爷要放过自己的时候,心中一阵窃喜,只要还活着,她就还有机会扳倒卜药莲。就算自己得不到曹朴臣,也断断不能让她独占。

林可卿见没什么事情,也便走开了,而莺儿更是识相地滚了出去。童远造将卜药莲搂在怀中,问道:“宝贝,既然是情诗是写给我的,为什么要怕我看到呢?你不知道我看到之后有多高兴。”

“人家……人家是想送你个别出心裁的寿辰礼物嘛,现在惊喜没了,你赔我你赔我!”卜药莲又撒气了娇来,童远造亲吻着她的小脸说道,“赔偿你的话,不知道该赔什么好,但陪伴你的话,我可以是有好东西可以伺候你的。这样吧,我答应你,在我寿辰之前,都只在你房里睡,不去其他夫人的房里了。”

“这还差不多!”卜药莲听罢,心满意足地将脸伏在了童远造的胸膛上。

贱婢之死

莺儿捂住红肿的脸,来到了大夫人的房里,被林可卿兴师问罪。

“这是你和卜药莲联手演的好戏吧?”林可卿厉声问道,若不是自己留了一手,让莺儿自己将卜药莲写情诗的事情说给老爷听,只怕现在劈头盖脸挨揍的会是自己。

“奴婢……奴婢不知道为什么老爷看了四夫人写给先生的情诗,一点都不生气。奴婢不敢骗大夫人。”莺儿跪在地上,身体有些发抖,大夫人河东狮吼,除了童远造,这府里没有人不怕的。当然,新来的卜药莲就不惧她。

“因为那是小贱人写给老爷的情诗。”林可卿说着,站起身来走到莺儿面前,一脚将她踹翻在了地上。

莺儿虽然委屈气恼,却不敢发火,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趴好。他伏着身子,十分狼狈地哀求道:“大夫人,莺儿被四夫人误导了,下次不会了,下次一定要有有力的证据,再来汇报给您。”

林可卿斜斜地挑起嘴角,走上前,蹲下身来,就像猫看着耗子一样,看的莺儿胆战心惊。她伸过手,捏住莺儿的下巴说道:“你最好说到做到。而且,你要放聪明一点,别想再背叛我。你没做过主子,自然不懂得主子的心态,我可告诉你,任何一个主子,只要被狗咬一次,就再也不会相信她了,所以,你别指望跟卜药莲认个错,就能跟她的关系再回到从前。”

莺儿这时才觉得,自己这下是真的落入魔窟了,先前听人说过大夫人为人阴狠,可是直到这会儿,她才切切地感受到,透骨的冰凉渗入体内,莺儿感觉浑身发冷。不过,反正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能抓一次四夫人的小辫子,一定还能抓第二次。

莺儿回到别苑的时候,卜药莲冷眼看着她,冷声说道:“以后你就负责修剪花草吧,我的饮食起居,由莲镜来照顾。”

卜药莲早就观察了莲镜许久,她为人低调,比较尽本分。而且她喜欢卜小七,却本以为卜小七和莺儿两情相悦,所以宁愿自己忍着相思之苦。这样为他人着想的莲镜,的确可以成为一个称职的丫鬟。

莺儿明白自己这是失宠了,也便退下了。待在别苑里,她感觉惴惴不安,想到燕儿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她便觉得自己也活不长了,可是就算现在逃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即便离开了童府,卜药莲真要将自己翻出来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失魂落魄地走着走着,莺儿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她抬起头来,对上了一个男人清冷的目光,而这人正是卜小七。

“对不起,恶心到你了。”卜小七将手伸到莺儿的面前使劲晃了晃,莺儿正不知该怎么回话,卜小七复又说道,“但是你让我更恶心,咱们别苑就这个几个奴仆,四夫人对你最好,没想到你却捏造流言中伤她。别说主子没错,就算主子真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卜小七说完扬长而去,他觉得自己先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莺儿这等货色,如今越看她越觉得她丑陋,这种贱女人,还是远远躲开比较好。

童远造被莺儿这么一闹腾,忽然觉得曹朴臣的确也是一表人才,很容易讨到女人的喜欢,若是他和卜药莲在一起,日久生情就不好了,于是他让曹朴臣停止了给卜药莲教书。卜药莲也答应得极其痛快,反正不学就不学,原先不过是想多看几眼曹朴臣,才会提出要习字。她不在乎停不停课呢,反正要勾搭在一起的话,也不见得非得上课才行。

曹朴臣心中苦闷,他对卜药莲的爱,比卜药莲对他的要深了一千倍一万倍。这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将他噬咬得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在房间里,曹朴臣搂着还留有卜药莲痕迹的衣服,思念着美人,回想着二人拥抱缱绻的时刻。他长叹一口气,唉,自己不但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还沦陷得这么深,只怕这辈子注定打光棍的命了。

忽然间,曹朴臣怀念起了第一次在别苑的园子里跟卜药莲翻滚的情形,虽然那时他喝醉了,可是对于当时的情景,如今却是历久弥新。于是,他决定去那里怀旧。

刚刚走到小园子内,曹朴臣便看到了从前卜药莲被自己压在身下躺过的地方,正躺着一个少女。漂亮的花瓣打到她的脸上,分外地迷人。那少女正闭着眼睛,手放在极为敏感的地方,挤弄着快感,她幻想着和曹朴臣拥抱亲吻的场景,嘴中还念念有词。

“先生,用力一点,呃……好舒服……”

“嗯……先生,雀儿好喜欢你……”

“先生先生快停下,雀儿不敢了,雀儿快死掉了,舒服得快死掉了……”

曹朴臣看着这个少女,虽然有几分意思,但是更多的却是恐惧。为何她躺的位置,偏偏是卜药莲上次躺的位置,还有,她那欢叫的语气,也是在模仿卜药莲。曹朴臣想,一定是上次跟卜药莲在这里做那事情的时候,被这个小丫头看去了。

这女子断断不能留!

曹朴臣走到雀儿身旁,站直了身子,他的影子投射到雀儿的脸上,雀儿感觉不对劲,赶忙睁开眼,却看到了曹朴臣那张好看的脸。因为自己躺着,而他是站着,所以这个帅气的男人显得格外高大。

“先……先生……”雀儿自嗨的时候被人撞见,而且还是被她幻想的对象撞见,十分地羞赧。

曹朴臣低下身子,轻声问道:“雀儿,你喜欢我吗?刚才你的口中的先生,是我,还是另有其人?”

雀儿被问得不好意思了,扭捏了半天才说道:“先生玉树临风,又有才学,谁会不喜欢呢?”

“别人喜不喜欢不重要,关键是,你喜欢吗?”曹朴臣再次问道。他的话让雀儿受宠若惊,上次虽然看到他和四夫人搞在一起,但是四夫人毕竟不能名正言顺地和他相爱,但是自己却可以。

“喜欢。”雀儿羞涩地答道。

“有多喜欢?”曹朴臣一边问着,一边将手压到了雀儿的手上,雀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放在那个位置,一直都没有拿开。如今先生好像对她有意,那自己就尽管说好了。

“雀儿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先生。”雀儿说罢,曹朴臣趴到了她的身上,他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

雀儿本以为,先生是要和她行那事,兴奋得不得了,却哪里料到,曹朴臣双手掐在了她柔嫩的脖子上,然后猛地将她往后一拖,将她的脑袋狠狠撞在了一棵粗壮的树干上,一阵疼痛袭来,雀儿顿时失去了知觉。曹朴臣知道必须将她杀死,若她只是昏迷,醒来后必然会揭发自己,于是扼紧了她的脖子,又狠狠地撞了几次树,直到雀儿头破血流,气息全无,他这才放开自己的手。

毕竟是杀了个人,曹朴臣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他四顾无人,落荒而逃。回到房间里之后,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还好没沾上血,但是这件衣服,他最近还是不要穿了。

雀儿的尸体是莺儿先发现的,她看到雀儿死不瞑目,几乎吓昏了过去。她没有告诉卜药莲,让她赶紧把尸体收拾了,而是先跑去告诉了大夫人。

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起,去找童远造告状。

“老爷,卜药莲杀死了雀儿,她的尸体就在别苑的小花园里,惨不忍睹哪!雀儿可是我的陪嫁丫鬟,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呀。”二夫人香茹说着跪到了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涕泪涟涟,比自己死了还难过。

“老爷,燕儿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怀疑她也已经凶多吉少了,老爷你可得管管四夫人呀,怎么可以容她这么嚣张?”林可卿说着也跪了下来。她可是自从成亲时候跪拜过高堂,就再也没给人下过跪,现在为了收拾卜药莲那个妖精还屈膝,实在是太抬高卜药莲的身价了。

本来,童府里的丫鬟家奴都是卖身来的,被主子弄死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燕儿和雀儿的确是两位夫人的陪嫁丫鬟,童远造的确该说句话。只是,至于这两位夫人把责任都推到卜药莲身上,童远造有些不满,他问道:“你们确定是莲儿杀死的雀儿?”

“确定确定,除了她还能有谁?”香茹说道,她一直想坐山观虎斗,看大夫人和卜药莲二人斗个死去活来,现在自己是时候为大夫人推一把了。

“怎么这么吵吵呀,哎呀大姐二姐你们过来了!”卜药莲从书房的里间出来,伸了个懒腰,这几天晚上她一直都和童远造睡在书房里,根本就没回过别苑。

“莲儿这几天都跟我在一起,她怎么去杀人?”童远造看着刚睡醒的美人,虽然有些慵懒的模样,可是因为睡足了而面色红润,动人得实在无以言表。本来林可卿和香茹都算有几分姿色的美人,可是即便卜药莲并未细细地梳妆打扮,也已经让这个两个女人黯然失色了。

“就算不是她杀的,那她也可以指使别人杀。”林可卿强调道。

“大姐,我要是真杀了人,怎么可能把尸体放在别苑里呢?有人可是三番四次找我麻烦,一会儿说老爷不在家的时候,我在屋里浪,叫,偷,情,一会儿又说我给曹先生写情诗,我怎么会知道这次杀人事件,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呢?再说了,雀儿又没得罪我,我干嘛要杀她?”卜药莲十分冷静地回道,反倒是林可卿,听了她的话有些毛急了。为什么这个小贱人就这么命好,每次自己想收拾她,都被她巧妙地化解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还我燕儿来!”林可卿说不过,便动起了手来,上前抓住了卜药莲的头发,意欲还她颤抖,而卜药莲只是弱弱地叫着,却没有反抗,看上去好不可怜。童远造一把推开了林可卿,骂道:“混账,不许胡闹。”

一行人一起去了别苑的花园,看着雀儿的尸体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她头上的血早已干涸,颈部有一道掐痕。

“这雀儿,长得可不小巧,我看呀,我们别苑可没有女人能打得过她。”卜药莲说道。

“可是你们别苑不是也有男人吗,陈幽和卜小七不是男人吗?”林可卿极力反驳。

“难道大夫人不知道吗,陈幽请了一个月的假,回老家探亲去了。”卜药莲奸笑着说道。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卜小七掐死雀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而且雀儿的死因是连掐带撞,对男人来说,这不难吧。”林可卿不依不饶。

“哈哈哈,大夫人真是好记性呀,卜小七的左手拇指不是已经被你指使人砍掉了吗?他又怎么可能在雀儿的脖子上留下双手的掐痕。大姐,你杀人嫁祸也不动动脑子,哼!我一向尊你为大姐,可你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个妹妹的吗?”卜药莲指着林可卿厉声指责道。

“相公,你可得为我作主啊,雀儿真的不是我杀的,她天天待在别苑里,我哪里方便杀他呀?”林可卿有些着急了,生怕这盆脏水被泼到了自己头上,天地良心,她是真的没起过杀死雀儿,挑拨卜药莲和二夫人,顺便嫁祸的想法。她还没这个脑子!

“你三番四次地找莲儿麻烦,我已经忍够了,我看你还是把大夫人的身份让出来吧,要不是看在你为我生过儿子的份上,我一定将你赶出童府!”童远造暴怒道。

卜药莲觉得,就这样扳倒了大夫人,也太顺利了,不过她的目的不是让林可卿失宠,而是让她死!

“等等,雀儿是我杀死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在场的人扭过头同时看向他,不由地大吃一惊。

失足少妇

在童府,只有两个人杀人不会被追究,一个是童远造,而另一个则是大少爷童辛捷。刚才喊着自己杀人的,正是童辛捷。

莺儿这个小贱人,发现雀儿的尸体后,去通知了大夫人林可卿,然后自己又到处说四夫人杀了人,弄得童府内人尽皆知,这事情也传到了大少爷的耳朵里。童辛捷怕父亲会责怪卜药莲,毕竟雀儿是二姨娘的陪嫁丫鬟,所以他想来帮卜药莲。

谁知道竟然无意中帮了林可卿!

林可卿心中感动,顿时觉得自己的魅力指数大幅度飙升,看吧,儿子多么迷恋自己呀!

“你这小子整天不学好,干嘛要无缘无故杀死一个丫鬟?”童远造走上前,揪住童辛捷的耳朵问道。

“哎呀痛痛痛痛痛,爹爹,我不是无缘无故才杀死她的,实在是……实在是事出有因啊。”童辛捷为难地说道。童远造这才放开拧住儿子耳朵的手,听他讲起了缘由。

“雀儿说父亲在别苑,唤我有事情,我便跟她一起来了,谁知道刚到这小花园处,雀儿就主动勾住我的脖子,说她有多喜欢我,孩儿被吓住了,这实在是太突然了。雀儿又说,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求做少夫人,日后若能做我的妾便心满意足。儿子实在无心如此,便将雀儿婉拒了。”童辛捷说话的声音抑扬顿挫,听上去不知道有多真实。

“既是如此,你又为何杀死她?她有错吗?”童远造厉声问道,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大器,有城府,可现在他的举动实在是唐突了,让童远造深感希望。而一旁的林可卿,知道儿子为了拒绝雀儿而痛下杀手,更是坚定地认为,儿子是迷恋自己迷恋得要命,其他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也便更加地自负起来。

“孩儿刚刚拒绝了雀儿,她就大喊非礼,威胁好说要败坏我的名声,而且这是在四夫人的别苑里,她还可以诬陷我跟四夫人勾搭成奸,被她发现后我才要非礼她的……孩儿为了堵住她的嘴,一时间太糊涂,便做出了这种事情,孩儿求爹爹惩罚。”童辛捷说罢噗通跪到了地上,这痛心疾首的模样,真是让人觉得他是诚心悔过。

“唉,算了,吩咐人把这尸体埋了吧。莲儿,委屈你了。”童远造说道,他总不能把自己的骨肉怎么样吧。装作没事人一样,童辛捷勾上卜药莲的香肩,和她一起回了她的房间。

看着雀儿的尸体被拖走,二夫人香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前些天雀儿告诉自己,四夫人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今日就死了,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讲不通的地方。

而林可卿,则一下子扑到了童辛捷的怀里,哭泣着说道:“儿子,娘就知道你最疼娘,要是你不来,这口黑锅娘就背定了。”

童辛捷有些后悔承认得太早,因为她实在是太想救卜药莲于水火之中了,府里的几位夫人明争暗斗,他其实是看得出来的,如果卜药莲斗败了,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自己以后就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了……谁知道自己却帮了倒忙,帮了自己的杀母愁人林可卿,真是哀哉痛哉。他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林可卿的后背,安慰了几句,便和她一起离开了别苑。

当着童远造的面,卜药莲将莺儿叫到了自己房间。莺儿实在心虚,赶忙跪在了地上。

“莺儿,咱们平时不是跟好姐妹似的吗,怎么你见了我还要下跪?别苑里其他的丫鬟可没跪过啊。”卜药莲说道,莺儿这才察觉到,是自己乱了阵脚。

“因为……因为四夫人和老爷都在,所以奴婢觉得应该行个大礼。”莺儿搜刮着脑海中的想法,可惜她阅历太浅,撒个谎都脸红得要命,让童远造看了很不舒服。

“莺儿,雀儿的尸体是你发现的,你却先去通知了大夫人,而没通知别苑的主人我,莫非真的如别人所说,你和大夫人联合起来陷害我?”卜药莲问道。她的语气平淡如水,可是带着一股威严之气,让莺儿不寒而栗。

莺儿尽量搜刮着信息,想编造一个更完美的谎言,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莺儿怕吓到四夫人,再说人命关天,所以想去通知童老爷,谁知道半路上竟然遇上了大夫人,大夫人问我慌慌张张地干嘛,我便只好如实相告。四夫人,莺儿真的没有要陷害你的意思。”

“是吗?可是有人看到你主动进了大夫人的房间……算了,莺儿,看在咱们俩以前关系还不错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了,但是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出去吧。”卜药莲说道。

莺儿跪在地上哆嗦着,可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狠戾,童远造越来越觉得莺儿讨厌,那次误将她抱入怀中,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点膈应的慌,于是厉声说道:“还不快滚!”

莺儿这才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卜药莲的房间。卜药莲猛地扑到了童远造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捶打着童远造的胸口,委屈地说道:“相公,大姐已经三番四次欺负莲儿,你就坐视不管吗?刚才莺儿的表现已经很明显,肯定是大姐收买了莺儿,让她想办法对付我……我才不相信雀儿是勾引大少爷致死的呢,或许根本就是大姐指使儿子杀死她,雀儿死在别苑,一来可以嫁祸给我,二来可以挑起我和二姐之间的矛盾……相公,以后我的日子该怎么过啊,你要为我做主啊!”

看着美人苦得梨花带雨,童远造可真是心疼地不得了,他紧紧地搂了搂卜药莲,说道:“宝贝,也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糟糕,不过可卿几次找你麻烦,我也看得出来,我回头会教训她的。”

“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跟她翻脸了,我已经容忍了很多次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要看着你严办她。”卜药莲狐媚地说道。

“可是莲儿,她毕竟是大夫人,而且还为我生下了儿子,我也不好做得太过啊。”童远造有些为难,因为女人最难捉摸,如果卜药莲要自己杀死她,难道自己还得真的动手吗?

“我就知道你不够爱我!哼!”卜药莲说着挣脱了童远造的怀抱,倚靠在墙边又哭泣起来,这一抽一抽的模样,还真是可怜得让人看了都想跟着哭呢!

“不是,哎,莲儿,她毕竟是大夫人,你是我最宠爱的女人,我夹在你们两个女人中间左右为难哪!你倒是说给我听听,要怎么做才能既不丢失了颜面,又能让你满意?”童远造问道,他知道卜药莲的脾气很冲,如果安抚不好她,万一她寻了短见,那自己可真是悔之晚矣。

“相公,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你一定要好好劝劝大姐,我已经处处忍让,她也该收敛一些了。如果她屡教不改,再骑到我头上拉屎,那你就日日叫二姐和三姐一起到别苑里吃饭,半年不与她相见,把她‘打入冷宫’,她肯定会反省悔过的。”卜药莲提议道。刚才听到童远造说“夹在你们两个女人中间”的时候,卜药莲非常想笑,可是现在毕竟是哭闹着讨价还价,笑出来效果就不好了,于是强行憋了回去。

童远造想了想,觉得卜药莲说的这个方法不错,只是冷落一下林可卿,并没让自己做多么过分的事情,也便答应了小美人。

“相公真好。”卜药莲说完又重新偎依到了童远造的怀里。

擦拭着卜药莲脸上的泪痕,童远造心疼地说道:“美人呀,看到你哭,我的心都碎了。”

“那就好好疼爱人家嘛。”卜药莲说着又施展起了媚功,惹得童远造白日宣淫。说到底,卜药莲还真有点担心,童远造会不会像上一世一样纵欲过度而身亡……然而,毕竟是重生之后,很多事情虽然大体方向不变,却也添加了更多的元素。

童远造冷落了林可卿几日,林可卿一点都不难过,此刻她是越看越觉得儿子顺眼,日日祈祷着童远造快点出远门,自己好跟儿子勾搭在一起。

又一日,郭世英带着儿子常师研来找卜药莲玩,半晌之后,她说道:“妹妹呀,你们童府是个大家庭,我想让师研在这里住些时日,长长见识,不知妹妹可愿意留他?”

哈,郭世英竟然主动把肉往卜药莲的口里喂,她正求之不得呢,于是答应着:“姐姐这是什么话,说得这么见外。我先前也学过画画,可是学艺不精,看了师研的画,顿时觉得我该拜他为师,他留下来正好可以教我呢。”

于是,郭世英和卜药莲达成了协议,让常师研在府上住半个月。卜药莲的目的很简单——泡帅哥,郭世英的目的也很明确——儿子住在这里,总会传到林可卿的耳朵里,如今自己的儿子也是童远造的干儿子,林可卿肯定会不痛快。

虽然童远造很讨厌郭世英,但是最近林可卿多次欺负卜药莲,他也便答应下来,一方面讨卜药莲欢心,另一方面,也算是给卜药莲点颜色瞧瞧。

郭世英刚走,常师研就忍不住跪了下来,说道:“干娘,儿子好想你,想你想得夜不能寐,儿子不能没有你呀。”

“难怪你最近瘦了,既然如此,那我也算没白念叨你。”卜药莲说着,将手放在了常师研的敏感部位。知道童远造现在已经出门,晚上有酒场,她也便关好门,放心地调戏起了常师研。

常师研看到干娘如此回应自己,简直是心花怒放。可他毕竟是少男,虽然有幻想,却还带着许多腼腆,如今卜药莲这么主动,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卜药莲一手隔着衣服握住他那个地方,另一只手的食指比划在他的胸上,步步前进,而常师研则步步后退,最终,他退到了床的位置,卜药莲一把推倒了他。

趴在常师研的身上,卜药莲问道:“你还这么年少青春,若是把身体给了我,不会后悔么?”

“死而无憾。”常师研说道,他巴不得呢!

于是,卜药莲宽衣解带,也将常师研扒了个精光。常师研毕竟年少,跟其他男子都不同,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当卜药莲躺在他的身下,让他进攻自己的时候,常师研因为太紧张,半天都没找对地方。

卜药莲的纤纤玉手,握住了常师研的硬物,猛地刺了进去。常师研感觉那东西被包裹起来,格外的舒爽,他按照卜药莲的引导,一下下地动着身体,虽然一开始很害羞,动作还僵硬,可是很快便开了窍,也越来越兴奋起来。

两个人疯狂地在床上翻滚着,又由床上滚到地上,一会儿男上女下,一会儿女上难下,过了许久之后,常师研终于将那温热的东西释放了出来。常师研很满足地伏在卜药莲的身上,说道:“干娘,你真美。”

“哪里美?”小妖精明知道这孩子是第一次,非常地羞赧,偏偏就要调戏人家。

“哪里都美。”常师研的心跳很剧烈,卜药莲都能看到他胸前皮肤的颤动。

“这里美吗?”卜药莲拿着常师研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美。”常师研日夜思念着这张脸,能不觉得她美吗?

“那这里呢?”卜药莲又将他的手移动到了自己的双峰上,常师研握住它,却又想将手拿开,他实在是有些无所适从,但还是脸红地说着很美。

卜药莲依然不肯罢休,又将常师研的手放到了二人接合在一起的地方,问道:“那这里是不是最美?”

常师研被挑逗得浑身火热,哀求一般说道:“美,美得不得了……干娘,我受不了了……我……”

常师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两个人的身体还嵌合在一起,他那软下来的东西,竟然在她的身体里又硬了。既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便用身体来表达了。卜药莲跟这个少男契合在一起,感觉真是别有一番情味。

最终,常师研终于筋疲力尽,卜药莲想到常师研画艺出众,又想到莺儿屡次背叛自己,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插哪里好

常师研在别苑住了几天,跟卜药莲真是相谈甚欢,他们每日在小书房闭门不出,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又给卜药莲安排了一位新的老师呢。

卜药莲因为有一点绘画功底,而且心中有谱,所以已经画出了一副草图,这是她要送给童远造的寿辰礼物,她的确是非常用心。常师研也很认真地指点卜药莲怎么样才能让这画更加协调,更加好看。卜药莲对他年纪不大却造诣颇深,实在是深感佩服。

这日,卜药莲将莺儿叫到了小书房门口,将手中的小锄头递给她,说道:“莲镜这些天太忙,也顾不上照顾花花草草了,小书房门口的花坛里都长草了,你把这些草给锄一下,顺便把土也松一下,一上午的时间,能完成吧!”

“莺儿尽力。”莺儿答应着接过了卜药莲手中的小锄,然后就开始劳作起来。她心想,莲镜这些天根本就一点都不忙,四夫人就是故意将活儿塞给自己干。不过,这些天卜药莲一直跟常师研在书房里关起门来不知道干什么,说不定这次自己正好能拿到她的把柄呢,反正自己已经跟她撕破脸了,不如干脆将混蛋进行到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卜药莲转身去了书房,然后关起了房门。她和常师研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传到莺儿耳朵里,若莺儿离得再远一点点,就不会听到了。

“今天门外有丫鬟在干活,还是个我信不过的丫鬟,我们可不能让她听到了,要不然说不定她一嘴贱,又跑去老爷那里告我,要是被抓了个现行,后果不堪设想。”卜药莲故作严肃地说道。莺儿听到她这话,心想,莫非是四夫人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否则怎么会害怕被老爷知道!

“好的干娘,我会小心的,放心吧,老爷发现不了的。”常师研答应着,那声音让莺儿听了,越发地猜想,莫非这两个人真的是已经勾搭成奸?但是吸取前两次的教训,这次她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坚决不能再冒险了。

“那快开始吧,你说,咱们是插前面好还是插后面好?”卜药莲声音媚惑地问道。门外的莺儿脸刷的红了,四夫人真是不害臊,竟然要和自己的干儿子做那种事情,这不是乱伦吗?她都替四夫人害羞。

“不如我们都试试,抓紧时间吧。”常师研很急切地说道。

“好,我也等不及了,来吧!”卜药莲说完之后,房间内便没有了任何声音,莺儿知道,扳倒卜药莲最好的方法,便是捉奸在床,现在无异于最好的机会,于是她赶忙跑到了大夫人的房里。

林可卿啪的给了莺儿一个耳光,骂道:“你凭什么让我再相信你,你害我害得还不够惨么?”

“大夫人,老爷断断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的,如果这次老爷亲眼目睹,只怕四夫人不但会失宠,还会被老爷赐死,大夫人您这一口气也就顺了呀。”莺儿循循善诱道,如果能帮助大夫人扳倒卜药莲,那么她会请求大夫人放自己离开童府,离开这是非之地。她明白,自己现在是卜药莲的丫鬟,四夫人断然不会放自己走的。

林可卿禁不住诱惑,一想到卜药莲不得好死,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起身便和莺儿再次去了书房找童远造。听完莺儿告状之后,童远造气得将砚台扔到了地上,发生剧烈的一声响,差点砸到莺儿的脚,吓得莺儿连连后退。

“莺儿,你说的可是真的?”童远造厉声问道,以前林可卿和莺儿每次告状,都是说卜药莲的风言风语,现在自己已经风声鹤唳了。

“奴婢不敢欺骗老爷,奴婢的确是听到他们一直在讨论插前面好还是插后面好,而且还……”莺儿还想应该怎么说才能让童远造更加信服,却被童远造一下子打断了。

“别说了!”童远造虽然发现莺儿先前连说到沐浴都会害羞,现在却完全变了样子,但是他实在没心思关心这么一个丫鬟,倒是自己的小妾跟一个少男搞出那种关系来,才让他极为光火。

童远造离开桌案,快步走入别苑,来到了小书房,莺儿和大夫人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到了书房门口的时候,童远造一脚踢开了门,他心中极为恼恨,这两个贱人,真是大胆得要命,偷偷地做出这种不三不四的事情,竟然连门都不关。

可是当他抬眼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卜药莲正老老实实地拿着花枝俏描描画画,他走上前,看到卜药莲的手下压着的,是一张图画,而图画中的风景,便是他们初遇时的地点,中间那个玉树临风的人,正是童远造本人。

“相公,又被你看去了,惊喜没了,哎……”卜药莲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惋惜。看到莺儿和大夫人都跟了过来,她又问道,“相公,每次莺儿和大姐一起出现,一般都是来兴师问罪的,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被卜药莲主动问到这事,童远造有些面子挂不住,但是他终于还是有些好奇的,莺儿刚才说的那些话,不会是真的出自卜药莲之口吧?于是童远造对莺儿说:“莺儿,你把你在书房说的话再说一遍。”

莺儿犹豫了起来,要当着四夫人的面说,她还真有点不敢,四夫人这不怒而威的样子,让她胆怯。童远造抬高了声音催促莺儿,她这才红着脸说起来:“四夫人和常家少爷在小书房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奴婢亲耳听到的,他们还在说一些很不害臊的话,很急不可耐地要行事,还在讨论插前面还是插后面。”

莺儿的头垂得很低,只感觉浑身火辣辣地烫。卜药莲走上前来,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莺儿被打翻到地上,卜药莲很不解气地又上前猛踩了她几脚,骂道:“你这个小白眼狼,我救了你的性命,供给你吃喝,你竟然诬陷我。”

卜药莲说完,拉着童远造走到桌案前,指着那幅画,画的右上角有几行诗,正是上次她写的“深爱远造”的藏头诗。哽咽了几下,卜药莲终于发出了声音:“相公,人家就是很急不可耐地想把这幅画画好,师研这孩子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人家就是想请教一下他,这首诗插在前面好看,还是插在后面效果更佳。相公,你好讨厌,你一点都不相信莲儿,你一点都不相信莲儿。”

卜药莲说完又哭又闹地捶打起了童远造,小拳头打得童远造倒是格外享受,他赶紧认错说道:“我哪有不相信你呀,是莺儿这小丫鬟实在太贱了,莲儿,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你出气。”

“将莺儿杖毙,让整个童府的人都来围观,我要让全府的人都知道,身为老爷的女人,哪能容得下那些贱婢诬陷,我要杀**儆猴。”卜药莲恨恨地说道。

“好!”童远造答应得很痛快,莺儿赶忙跪下求饶,真没想到前不久刚刚从荷塘中死里逃生,这会儿又大难临头了,可是任由她的求饶,卜药莲却全然不理会,而是继续说道,“老爷,你也曾经答应过我,如果大姐再欺负我,你就要惩罚她,不让二姐三姐跟她一起吃饭了,你要说到做到。”

“四妹,你——我是这个加的主母,府里有事我能不管么?”林可卿又急又气,她越来越怀疑这几次都是卜药莲设下的陷阱,只是自己太不小心,一次次地陷入了这陷阱之中,卜药莲真真就是个狐狸精,这么阴狠的方法都能想出来!

其实,大夫人想错了,这点小伎俩对卜药莲来说不算阴狠,更阴狠的还在后面呢!

“莺儿,那你来说,怎么惩罚比较合理一些?要么将你杖毙,让我出了这口恶气,要么就罚大夫人半年不和另外两位姐姐一起吃饭。”卜药莲狐媚一笑,笑里藏刀,看着莺儿问道。

“奴婢觉得,还是罚大夫人更好,因为……因为半年之后,说不定完全是另一种情形,您和大夫人说不定会成为非常要好的姐妹呢。若是杖杀莺儿,童府沾了血腥,别苑接连死了两个丫鬟,传出去对四夫人您也不好呀。”莺儿看到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于是侃侃而谈,她觉得四夫人放过自己好几次,说不定这次还能侥幸逃脱。她还真说对了,卜药莲的确没要她的小命,因为像她这种又呆又傻又贱的奴婢要是没了,卜药莲拿什么对付大夫人?

童远造反复斟酌了一下,最终答应了卜药莲的请求。接下来的几日,二夫人香茹和三夫人锦瑟都是带着琼琼一起到别苑用餐,林可卿倒是也没有孤苦伶仃,她和林既、童辛捷一起吃饭,三个人不亦乐乎呢,只是童辛捷的乐实在是勉强装出来的。

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卜药莲让莺儿、鹂儿在门口守着,自己将莲镜叫进了房内。莲镜和卜小七已经好上了,而且卜药莲为了让他们有更多约会的时间,也不怎么给他们安排活,知道主人对自己好,莲镜和卜小七都感激不尽。

“莲镜,明日我要去城东的馨香阁购买些胭脂水粉,我帮你带几盒。”卜药莲说道。

“不用了四夫人,谢谢你的好意,可是小七送我好多,我还没用完呢。”莲镜感激地说道。她感激上天给她安排了一个善待自己的主人,也安排了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门口的莺儿听了很不爽,真后悔当日卜小七送自己胭脂的时候没留下,到现在被别的女人用去了。

“对了,明天只有李并一个人带我去,你们在家好好看家,以防有人暗算我们。莺儿这小贱婢太让人信不过了,不知道我不在她又会搞出什么名堂。”卜药莲长叹一口气说道。

莺儿心中咯噔一声,四夫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愤恨,她实在是听得出来,虽然她刚刚饶了自己一命,恐怕没几天就会要回去吧。

卜药莲又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夫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明天出门,我很怕她会派人杀我,所以我带上了李并,他毕竟是练家子出身,还能保护我一下,可是如果大夫人派个更厉害的高手,只怕李并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因为李并生病了,现在恢复得还不是很好。所以,我要跟你交代一下后事,以免留下遗憾。”

“四夫人,您是不会死的,您不要乱说。”莲镜忽然有些难过,虽然她和四夫人是主仆,但是主仆之情也是一种情谊。

“哎,我若是死了,老爷只会生气,但是就算知道是林可卿所为,也不会追究的,毕竟,她为童家生下了一个儿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卜药莲再次长叹一口气说道。

“四夫人,可是……可是莺儿就在门口,她若是听了去,不会告诉大夫人吗?”莲镜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卜药莲这才恍然大悟一般,说道:“什么,那个小贱人在门口?我不是说让你来我房里有事情交代,另外再找两个婢女守着吗,为什么偏偏要叫她,难道别苑就没人了吗?”

“四夫人,难道您忘了吗,雀儿已经被大少爷害死了。”莲镜提示道。

卜药莲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答应着:“是啊,我都把这回事给忘掉了。唉,不过也没关系,就算莺儿告诉了大夫人我也不怕,大夫人那里根本就没什么武功高手。莲镜,我若是死了,一定要求老爷将别苑封好,将我葬在这里,我不想离开他。”

莲镜悲春伤秋地又跟卜药莲聊了一会儿,卜药莲这才说已经太晚了,让她回去睡觉,而自己也熄灯就寝了。

门外的莺儿明白,卜药莲迟早会要自己的命,可是自己力量单薄,不能杀死她,大夫人现在也身陷窘境,如果自己联合她杀死卜药莲的话,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吧。

风骚夫人

莺儿连夜去往了大夫人的房间,敲了好几次门,林可卿终于起来了。她以为是童远造忽然又念起了她的好,准备原谅她了,于是兴奋地问道:“相公,是你吗?”

“大夫人,我是莺儿!”莺儿那晦气的声音传了过来,让林可卿一阵作呕。

“滚,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卜药莲那个小贱人上次问,是惩罚你好还是惩罚我好,你竟然说惩罚我,你不觉得你很欠抽吗?”林可卿真恨不得亲手掐死莺儿,若是她这次再跟自己说卜药莲又跟哪个男人搞在一起,她一定当场拧下莺儿的脑袋。

“大夫人,是奴婢对不住您,可那是也权宜之计嘛,要不然莺儿若是死了,四夫人专心对付您,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大夫人,明日四夫人要和李并一起出门,李并还有病在身,您若是派个高手跟踪,将她杀死,那就永远解决了后顾之忧。而且,反正她是在外面死的,可以嫁祸给不知名的土匪强盗一类的,要怪罪也只会怪到李并头上,不会把您扯进来。”莺儿夸夸而谈,因为已经入夜,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让林可卿听了觉得很不过瘾,因为这次的消息,真的是个好消息。她赶紧将门打开,让莺儿进来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林可卿问道。要杀卜药莲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在府里行事实在不方便,她养的汉子林既就是高手,其实本来万事俱备,只是缺乏卜药莲单独出门这个东风罢了。

“千真万确,而且……而且奴婢决定去勾引李并,让他今夜将力量耗干,明日大夫人派出去的人,就更方便行事了。”莺儿说道,她已经抱定了让卜药莲必死的决心。

“哈,你倒是下了不小的辛苦啊,怎么就舍得你的身体了呢?听说从前你不过是被我儿子戏弄了一下,就要跳水自尽呢!”林可卿说道,想到此,她不由地有些吃醋,莺儿拿什么和自己比呀,童辛捷怎么会看上这等货色?但是很快林可卿又自我安慰道,一定是童辛捷太爱自己了,但是那时候又不敢打破伦常,所以才找个丫鬟发泄一下欲望吧。

“既然斗,就一定要斗个鱼死网破,奴婢是贱婢一个,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莺儿咬牙说道,现在对她来说,保命比贞操要重要十万倍。

“那好,你等着,我去拿个东西送给你。”林可卿说罢转身去了里屋,莺儿内心激动,大夫人这是要奖赏自己了,童府的大夫人应该会出手很阔绰的吧,不知道她会给自己什么好东西。

林可卿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个纸包,递给莺儿说道:“为确保万无一失,你勾引李并成功后,在他的水里下点泻药。”

“是,莺儿谨遵大夫人吩咐。”莺儿失望地接过了纸包,真的是,自己为大夫人效力,她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莺儿走后,林可卿便唤来了林既,林既就住在大夫人的隔壁,也算是她是私人保镖。他知道这些天童远造不会光临林可卿这里了,以为她又饥渴难耐,所以才唤自己过来的呢,于是摸着黑,将林可卿扑到了墙上,在她的颈侧狂啃了一阵,林可卿也不推开,反而被他激弄得身体焚烧起来一般。

过了一会儿林既才说道:“我也是憋坏了呢,不比你轻,小娘们,我真是想你想得不得了,现在终于将你抱在怀里了,好舒服,你的身体像是枕头一样,软软绵绵的,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你了。”

林既说着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然后粗暴地将林可卿按在了地板上,狠狠地扔掉了她身上的遮羞布,然后如同野兽一般,猛烈地将硬物刺入了林可卿的身体,然后发动起了马达,强势进进出出,林可卿在他身下啊啊狼叫,林既看林可卿今夜情绪高涨而失控,于是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小点声。等林可卿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他才将手拿开。

“这个浪货骚货贱货,老子干穿了你,让你整日这么风骚!”林既说着狠狠地抽了林可卿一个耳光,林可卿的脸扭向了一侧,耳光带给她的感觉不是疼痛,而是爽,她真想在和男人这样的时候,被活活虐死。大概是因为做了童府的大夫人之后,林可卿时常虐待奴仆丫鬟,结果反弹了,把自己也培养出受虐倾向了吧。

“好好,打得好,干得好,啊你撞死我了……要撑爆了呃嗯啊……啊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身下。”林可卿说着蜷缩起了双腿,夹在了林既的腰上,林既狠狠地在她的双峰上拧了一把,林可卿兴奋地几乎尖叫起来。

“你夜夜都想有个男人拱了你吧,骚贱女人!”林既一边用力动着身体,一边骂骂咧咧,他越是骂,林可卿就越是兴奋,她几乎因为这快感而停止呼吸,就快要窒息了。

林既猛地将那东西□,然后将林可卿抱到了床上,他握住她的脚腕,将她提起,林可卿几乎是倒挂了。林既调节好了高度,再次将那玩意儿塞了进去,然后猛烈地干了起来。

“啊……你快把我插死了,啊啊呃……”林可卿逼着眼睛,双手握住自己的胸,她好想停下来,因为她觉得再这么舒服下去,自己一定会死掉,可是她又不舍得停下来,这么舒畅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得了。

毕竟身体健康,练就的功夫不错,床上功夫也不赖,林可卿都已经高了两次了,可是林既却依然没有满足,他将林可卿按在了床上,屈膝将两腿跪在她的身侧,继续剧烈地运动起了身体。

“快停下快停下,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林可卿嘤嘤地说道,尽管自己已经如狼似虎,但是林既比她还要虎狼。

“贱人,你爽了我还没爽够呢!”林既说完竟然双手掐住了林可卿的脖子,然后继续动着身子,当然,他并没有想杀死她的意思,只是为了寻求刺激,所以手上并没用多大的力道。

轻微的窒息感传来,林可卿再次觉得飞入云霄,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厉害,明明没有吃□,却想是吃了药一样能干。

很久以后,林既终于停下了,林可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林既捏住她的脸颊,又给了她一个耳光,说道:“贱人,有一天晚上,我可是听到你的房间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而且还是个老爷不在家的晚上,说,你是不是又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怎么,你很吃醋吗?”林可卿反问道。

“看来是真的呢,我要将你捣烂,让那个男人再也没有机会跟你勾搭成奸。”林既说我猛地又将那东西插了进去,林可卿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她不住地求饶,可她越是求饶,林既就越是有一种弓虽女干的快感,更不愿意停下来了。

风风火火地进行完了第二次,林可卿几乎都已经酥,麻到瘫痪了。林既躺在她的一旁,玩弄着她的身体问道:“看你想男人竟然想成这个样子,明天得换床单被褥了,要不然,盖着这么潮湿的被褥会生病的,哈哈哈!”

听林既说到生病,林可卿才记起自己叫他来有什么事情,于是说道:“明天李并会驾马车载卜药莲那个小贱人出门,你去跟踪他们,然后将那个小贱人杀死。”

“哈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今天这么主动勾引我,看来是找我有事呀。”林既酸酸地说道。

“你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已经偷偷在一起好几年了,我已经离不开你,视你为自己的男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林可卿佯装生气,林既也不介意,他不爱她,因为她实在太需要他了,所以他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怕,就算她生气了,只要自己猛烈地跟她云雨一番,一切便迎刃而解。

“对了,李并可是咱们府中的高手,我又如何对付得了他?”林既不无担心地说道,他还不想为了林可卿而去送死。

“他生病了,而且今晚上还会纵欲,并且会喝下放了泻药的水,明天中途他一定会下马车的,到时候你驱赶马车快速离开,将卜药莲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杀死就好了。这事情到时候很难查是谁干的,老爷只会迁怒于李并。”林可卿说道。

如此想来,倒不如一试。林既想,既然人人都说四夫人美得不可方物,而自己也有幸远远地看过她一眼,要是能近看,而且把她上了的话,那才是最大的幸运。明天对自己来说,不管结果如何,终究是个机会,于是他答应了林可卿。林可卿这会儿歇息过来了,又想要了,可是林既想到卜药莲,顿时对她没有了兴趣,推脱说明日要跟踪李并,说不定还要和他打斗,为保证胜率,就不和她再浪费力气了。

5

诱君入床

是夜,莺儿敲开了李并的门。她的心噗噗直跳,她一直觉得勾引男人是最不要脸的事情,可是如今自己却要赴汤蹈火一回了。她志在必得。

通常,李并都要先在卧房外守护童远造小半夜,后半夜换其他人来守护,轮值完他才得以歇息,不过这两日他身体的确抱恙,童远造也便让他早点歇着了。因为好几天没有和美人们约会,李并有些寂寥,并未安寝。

听到敲门声,李并赶忙翻身下床,一身洁白的亵衣,更显得他身材魁梧,朗月清风。打开门后,借着月色,李并看到了莺儿那张娇俏的脸。大概是自己刚才太兴奋,开门的动作太过突然,莺儿吓得往后倒了倒。

李并不是十分八卦的人,不知道莺儿已经好几次背叛卜药莲,只以为她是卜药莲的贴身丫鬟,于是觉得她是卜药莲的心腹,卜药莲这是派她传话来了,想跟自己约会呢!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兴奋起来,病似乎也好了大半一般快活。

“莺儿姐,都已经入夜了,为何会来找我?”李并讨好地问道。在这个年代,若是一个男人喊一个女子姐,则是表示尊敬之意,莺儿被如此抬举,不由地脸微微红了。

“李并哥,莺儿……莺儿想你。”莺儿低下头说道。

“哦,是吗?”李并有些失望,他说着伸出中指和食指,微微蜷缩,用两个关节夹住了莺儿的脸颊。这府里勾引李并的女人多的是,莺儿如此表态,他自然也将她归为了那类人群。虽然比起卜药莲,莺儿的确是差了好多,但入口即是肉,李并没有拒绝,他直接将莺儿抱起来,扔在了床上。

莺儿的身上一阵火热,有害怕的成分,也有成功的喜悦。她暗暗盘算,卜药莲,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我就将你往黄泉路上狠狠地推一把吧。李并只看到了莺儿粉嫩的脸庞,却没注意到她眼睛里放射出的阴毒。

李并当真是精虫上脑,虽然生着病,却还是忍不住享用送上门来的女人。他察觉到,莺儿并不像其他勾引自己的女人一样,那么迫不及待,相反要害羞得多,脱她衣服的时候,她的脸就变成了红苹果。

“莺儿,你不是说想我吗?为什么好像不够兴奋?如果你后悔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李并拧眉说道,其他的女人,哪个不是大献殷勤,莺儿却连句话不说。

“因为……莺儿喜欢你,所以在你面前才会脸红害羞嘛。”莺儿低垂着眉眼,不敢看李并,她的回答倒是令李并非常满意。

“哈哈,那我就让你更喜欢我!”李并说着,便将已经褪尽衣衫的身体伏贴到了莺儿的身上,亲吻着她的脸颊,只是预热了一小会儿,便将那硬物凶猛地置入了莺儿的体内。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莺儿紧紧地咬住了嘴唇,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真搞不懂为什么四夫人和老爷同房的时候,总是会传出那么高亢的欢叫,装的吧!要不然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感觉不到快乐?更没想到的是,疼痛竟然会持续得这么久,莺儿粉嫩的嘴唇竟然被咬破了,一股腥咸味进入口中。

看到莺儿这坚忍的表情,李并以为她现在才后悔,有一点生气,可是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于是将手放到莺儿的私密之地抹了一下,黏黏糊糊的。待将手指放到眼前时,他发现上面竟然沾着血迹。他一下子明白莺儿为什么这么反常了,因为她从未和男人六乂欢过。

“莺儿,你……你是处子之身?”李并惊讶地问道。

“现在不是了,人家已经把第一次给了李并哥。”莺儿的声音甜腻腻的,让李并听了好不舒服。

李并知道,这府里的奴婢,勾引的对象基本都是大少爷,为的就是得到点好处,若是幸运的话,说不定日后能成为大少爷的小妾。可是大少爷偏偏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玩够了她们便不再理会她们了。吃过男人甜头的奴婢便会转换目标,于是李并将成了她们的目标人物,毕竟李并论身材样貌,都格外出众,而且在童府的下人里面,也算是最有地位的一个。每个主动来献身的女人,都非完璧之身,而莺儿,实在是个例外。

“莺儿,你真的喜欢我?”李并迟疑道,他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小丫鬟。但是望眼童府,除了卜药莲美得无人可比,另外三位夫人也是倾城之貌,丫鬟里,就只有莺儿最漂亮了。

“李并哥威武雄壮,莺儿早就对哥哥心心念念,只是迟迟不敢说。毕竟,哥哥那么优秀,怎么会看上一个丫鬟?今夜莺儿实在按捺不住,所以决定豁出去了,若是哥哥不喜欢莺儿,莺儿只会伤心难过,处处躲着哥哥便罢了。”莺儿说话时,不忘作出柔媚的表情,让人看了不由地心疼万分。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李并说着紧紧地抱了抱莺儿,好几年了,每个靠近他的女人,都是为了从他的身体中得到快活,所以他从来不讲究节操,甚至主动勾引女人,如今,他终于有了存在感。他也渴望真正的爱情。

这个夜晚,对李并来说是非常美的,他与莺儿酣战了好几次。终于口渴,莺儿去给他备水,并偷偷地将大夫人给的泻药倒进了碗里。玉手端着碗轻轻地晃了晃,粉末顿时融化,莺儿将水递到了李并手中。李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还剩半碗的时候,李并递给莺儿说道:“你也喝。”

明知道里面有泻药,莺儿为了不露馅儿,接过碗喝了下去。反正泻药又死不了人!现在他们的身体并未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因为这药要几个时辰之后才会发挥效用。

“李并哥,我该回去了。”莺儿趴在李并的怀里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恋恋不舍。

“住在这里吧,我想搂着你睡。”李并抚着她披开的秀发挽留。大概是因为做了女人,莺儿的脸上散发着红润的光泽,比先前要漂亮了很多,又或者,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李并看她愈发地顺眼了。

“可是,李并哥,我们私下约会,偷食禁果,若无主人的首肯,并不好。还是先不要被人发现的好。”莺儿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有点留恋这个男人温暖的胸膛,虽然她也很想被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男人搂着过夜,但是若是日后被人知道自己曾经在李并这里留宿,而卜药莲又出事了的话,只怕迟早会查到自己头上。

“也好,那我送你回去。”李并说着便起身穿衣,莺儿本想拒绝,可是她实在太渴望和异性一起漫步月下了,也便没有推辞。

“莺儿,改日我向老爷请示,让他将你许配给我,你可愿意?”李并握着莺儿的手问道。若是和这样一个女子成立一个小家庭,生儿育女,大概也算得上一件美事。莺儿往李并的肩头上靠了靠,算是默许。如今莺儿觉得,李并也是个不错的男人,若她真的爱自己,她就拐走他,让他离开童府。

第二日,李并驾着马车,载卜药莲出了童府。他还在想,卜药莲这次出来,目的是不是跟自己约会呢?既然莺儿是真心爱自己的,那他再和别的女人做出那种事情,会不会太对不起莺儿?

还没拿定主意呢,忽然感觉肚子一阵疼痛,然后咕噜咕噜响了起来。李并只好将马车挺好,跟卜药莲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路边解决一下。卜药莲表示了一下关心,便让李并快快去了。

一刻钟后,李并回来了,驱赶着马车继续前进,然而没多久,又闹起了肚子。

“李并,你病了好几天了,府医也给你开过药了,怎么反而越闹越厉害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卜药莲问道,她昨夜注意到莺儿偷偷溜出去过,今天李并还这么不对劲,心想,莺儿真的野心不小,不但偷偷地给大夫人报信了,还去害李并。

“没,没什么……四夫人,我受不了了,得赶紧去解决一下。”李并说着拴好马跑开了。然而,刚走出去没多远,便有人解开了马缰绳,驾着马车离去。

李并听到马车声,赶忙往回看,看着马车绝尘而去,他伸手阻止:“哎哎哎……等一下……”

等个毛线!鬼才会等他呢!李并心想这地方人并不多,怎么会有人出没,难道是被人跟踪了,那么跟踪他的人应该也有代步工具吧,他张望时,却发现了一匹已经被人杀死的马。那人还真够狠毒的!

“哎哟我的肚子……”李并本想去人多一点的地方再叫辆马车前去追踪,无能泻药v5,李并几乎都挪不开步了。

马车里的卜药莲偷偷地掀开了轿帘——果然如自己所料,驾车的人是大夫人的狗腿子林既。

上一世,林既被卜药莲迷得神魂颠倒,只是卜药莲那时候是个良家妇女,每次看到林既那色迷迷的眼神,她便赶紧躲开。卜药莲自然知道林既和大夫人有染,前世她并没有住到别苑,而是住在大夫人房屋的后面。有一次起夜的时候,她听到大夫人房间里传出特别的叫声,而且大夫人的口中念叨着林既的名字,便明白是这两个人在人俞情。

如今,若是卜药莲将此事禀告给童远造,童远造自然是会火冒三丈,拿办大夫人。但是凡事都得讲求证据。她前世总结过,童远造每次出远门,第三个晚上大夫人的房间里才会有动静,万一这一世变了呢?她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大夫人和莺儿几次说自己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都被自己巧妙地化解了,如果自己也用同样冲动的方法去告状,恐怕效果也不见得多好。她会想到更巧妙的办法。

卜药莲这知道,大夫人眼下唯一的心腹便是林既,派他来暗杀自己自然是最放心的,只可惜,林可卿哪里会料到,卜药莲已经挖好了坑等着他们跳呢,接下来的发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林既将马车驱赶到了一处山林,拴好马,拉开轿帘,一把将卜药莲拽了下来。卜药莲一个趔趄,为了站稳当,她紧紧地搂着了林既。温润的身体伏在林既的身上,香气扑入他的鼻中,林既忽然有些怜香惜玉起来。但是想到自己今日已经劫持了四夫人,若是放她回去,那自己就没命了。

“林既,是你?”卜药莲站稳之后,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她的声音中似乎充满了惊喜。

“啊,你认得我?认得我就更不能留你了。”林既伸出手,紧紧地捏住了卜药莲的胳膊,他有些用力,卜药莲虽然感觉到疼痛,但还是淡定的很。

“你对大夫人果然忠诚,真是让我羡慕不已。不过,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今日会来杀我的。”卜药莲将胳膊环绕到林既的脖子上说道,媚眼一瞥,接着补充道,“而且是先女干后杀。”

“你……你胡说……我不是什么大夫人派来的,我早就知道你这个小妖精让男人们日思夜想,所以今日才会趁着你出门,跟踪你,找机会糟蹋了你。”林既说着一把推倒了卜药莲,这个妖魅一般的女人,他真是不舍得杀,他想留着她,日夜享用。林既趴到了卜药莲的身上,可是卜药莲却一点儿也不惊慌。

“林既啊林既,我这是故意制造机会跟你约会。府上这么多男人,为什么别人记不住,我却偏偏能记得你?因为我对你有着极好的印象。”卜药莲说得比唱得都好听,林既虽然表面冷淡,但实际上已经是心花怒放。

“这如何算得上是你制造的机会?”林既不解。他要是解了,那就不是匹夫,而是谋士了。

“是我故意选择李并病了的时候出城,还让莺儿通风报信给大夫人,大夫人怕李并病得不彻底,所以才会想办法,让李并不停地闹肚子,不是吗?林既啊林既,莺儿是我的人,要不然何以每次她去跟大夫人通风报信,结果都是大夫人被老爷责骂呢?”卜药莲说道。尽管莺儿背叛了她,但是从结果上来说,莺儿的确是帮了她大忙。她这以假乱真的说法,还真让林既犹豫起来。

“似乎……似乎有道理,那你又如何确定,大夫人一定会派我来杀你,而不是派别人呢?”林既虽然被卜药莲绕进去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大夫人的心腹就你一个,而且她那里会点武功的下人也就你一个,她不派你还能派谁?说来,大夫人对你不够好啊,万一我放出的消息是假的,李并并没有生病,也没有喝下大夫人的泻药,那你岂不是落入虎口,九死一生了?我看呀,大夫人根本就是玩够你了,你可知道,大夫人已经有了新欢?”卜药莲前世被人挑拨离间多了,如今竟然也手到擒来。

林既想了想,卜药莲说的话的确是没毛病可挑,而且他也的确是亲耳听到过,童老爷不在家的时候,大夫人的房间里还传出男女之声。看了看卜药莲,他又迟疑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会武功的,除了大夫人,也没有人知道啊!”

“哦?童老爷不是人吗?我都说了我喜欢你了,所以关于你的事情,也忍不住多问几句。而我只能有意无意地跟老爷打听,老爷说你来童府之前,是在林府做护院的,有一次大夫人回娘家省亲,一眼便相中了你,将你带回了童府。”卜药莲解释道,这个解释不但很说得通,而且林既听到美人如此关心自己,幸福感油然而生。

“如今我已经将你掳走,只怕李并回到府中,也会找我麻烦,我根本就没有退路了。”林既有些失望地说道。

卜药莲点住他的鼻子说道:“你有时候怎么就傻得这么可爱,我既然能约你出来,自然想好了如何善后呀。是李并太婆婆妈妈,走走停停,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所以才自己抽打着马儿离开了。而且你驾着马车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看见你,李并根本无法怀疑到你的头上来。”

林既觉得这办法可行,若是能和卜药莲时常享受人家极乐,那大夫人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正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的时候,卜药莲的纤纤玉指,便勾住了林既的衣领,往前扯了扯,示意自己已经迫不及待了。

使美人计

林既哪里受得住卜药莲这番挑弄,扯开衣服就猛烈地行动起来。他何曾见过像卜药莲这么美丽动人的女人,更别说靠这么近了。如同发了情的野兽一般,林既的横冲直撞让卜药莲感觉身体已经被穿透。

“啊啊……呃嗯林既……你……啊我嗯……你好厉害……”卜药莲一点都不吝惜她的赞美,尽管这赞美上气不接下气,但正是因为这个样子,林既才会感觉格外地销魂,□的女人,声音也是如此的悦耳。

“爽吗,舒服吗,刺激吗?”林既的动作越来越热烈,这个小妖精,真是太叫人着迷了。他不停地询问,希望更多次听到卜药莲肯定的回答。

“嗯,是,快点,再快一点啊,啊啊……”卜药莲的声音中透露着渴望,催得林既真想将自己全部灌输给这个女人,死而后已。

“小美妞,小爷今日就让你好好享受享受,童老爷满足不了你吧,看你都饥渴成这个样子了。”林既说着继续大干起来,如今他已是大汗淋漓,而卜药莲因为浑身发热,也已经是香汗涔涔。许久许久之后,林既才停下来,虽然已经发泄完了,但还是紧紧地抱了抱卜药莲的身体,。

卜药莲因为被压在下面,小草在她的后背上印出了许多的痕迹,她的头发上也沾上了草屑,看上去是如此的狼狈,狼狈到了美丽的程度。昨夜林既已经劳累过度,今日虽然还想再酣战数次,可惜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抱怨道:“小娘子,你还有没有姐妹,像你一样让人销魂的,我真想娶个你这样的女人回家,让她天天给我暖床。”

林既刚说完,卜药莲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佯装愤怒道:“哼,你这吃过就忘的贱男人,存心气我是不是,若我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以后便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林既犯贱的想到,被美人打得真是好爽。他摸着卜药莲的脸颊说道:“哪有哪有,我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又不能天天跟你在一起,这不是郁闷,想找个差不多的吗?”

林既果然是跟大夫人在一起待久了,人也变得有些弱智,不过这样也好,卜药莲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道:“我有个妹妹,小我两岁,还未婚配,我曾经想将她引荐给相公,可是又觉得她人太单纯,来这里只会被大夫人他们欺负,也便作罢,不如将她另外许配个可靠的人。”

“我可靠,我很可靠啊!对了,你那妹妹像你一样漂亮吗?”林既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有时候美人的妹妹,说不定是个丑八怪呢。

“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卜药莲轻轻揪林既的耳朵娇声说道。

“那可有你骚,可有你浪?”林既迫不及待地将这话问出口,他可不喜欢太呆滞的女人,就像童老爷没那么喜欢大夫人一样,因为大夫人在童老爷的面前,实在是太过于有板有眼。

“讨厌,怎么这样说人家呀,不过呢,我和妹妹倒真是从小一起偷偷看那些被藏起来的书,还幻想着自己若是书中的女子便好了,如今我算是实现了,只怕妹妹这会儿想男人想疯了吧!”卜药莲说着掩口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妹妹说了,她最不喜欢文弱书生,只喜欢武夫,我看你正好像正合她的意啊。”

林既是个莽夫,对卜药莲的身家背景一点都不清楚,如今被这么一说,他还真是动心了。为了不暴露今天的事情,他和卜药莲起身穿起了衣服,卜药莲今天一方面要买到馨香阁的胭脂,谎言才能圆得过去,另一方面她背上的印痕,也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临走前,卜药莲双手搭在林既的肩膀上,说道:“我的妹妹可不介意和姐姐共同享用一个男人,若是日后认识了妹妹,可别忘了莲儿。”

林既知道自己能干,刚才一定是让卜药莲特别的满足,于是有些自负地说道:“我倒是也很想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呀。”

“哼,那你要先伺候好我才行。要不这样吧,老爷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出一趟远门,一般都是五天左右,不如他出差的第三个夜晚,我不睡了,在房里等你,深更半夜时,你便摸过去,我们共度春宵如何?”卜药莲那天真的模样,仿佛是想到了极好的计策,林既心想,怎么女人都喜欢三这个数字呀。

“这……恐怕不行呀!”林既有些犹豫,虽然他今天打算放过卜药莲,但去了大夫人那里,他也要胡编乱造一通,找个理由说自己跟丢了。但是毕竟,他终究是不能和大夫人撕破脸的,如果把原本和大夫人幽会的时间和眼前这个小妖精私会,只怕大夫人发现了不会轻饶。

“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又拒绝人家,你们男人嘴里就是没有一句实话。”卜药莲说着将脸扭向了一边,似乎十分地不满。林既若是说不出个合适的理由,只怕美人真的会不再理他了。

“这个嘛……因为第三个夜晚,是我和大夫人私会的日子。”林既对卜药莲全然没有了戒心,一方面他觉得,卜药莲不可能将这事说出去,因为她和大夫人犯了同样的错误,如果她出卖了自己,自己也可以将她要出来,另一方面,自己这么能干,她能舍得出卖才怪呢!

“呃,哼,人家吃醋了。”卜药莲说着将身子又拧向了另一边,林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哄他,此刻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说道:“我驾马车离开的时候,万一被李并看清楚了,他回府告我一状,那我岂不完蛋了?”

原来林既竟然这么优柔寡断,或者说反应迟钝,如果他能想到这一点,那么脱衣服之前就该已经想到了。反正李并太过霸道,对卜药莲来说实在是个威胁,卜药莲也不打算留他,不如用他来讨好一下林既,于是她伏到了立即的肩膀上,似乎受惊了一般地说道:“林既哥哥,我不要你完蛋,你若是完蛋了我可怎么办呀?”

看到美人垂泪,林既真是心生不忍,但他实在木讷,虽然他五肢健全,但是嘴巴像脑子一样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这也正好让卜药莲占据了主导地位。卜药莲抬起脸来,轻轻摸着林既的脸说道:“林既哥哥,为了你,我就撒一次谎,让老爷办了他。”

“可是,李并是老爷的贴身保镖,老爷特别信得过他,万一你的谎言被拆穿,恐怕不但会失宠,还可能引来灾难。”林既还真不舍得这个小美人出事,就算不能天天泡到她,只要她活着,总会有机会的。

“林既哥哥,为了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卜药莲说着肉麻的情话,前世她就是情话听太多了,什么都忍,觉得那是给童远造面子,是不给他惹麻烦,这一世她才明白,那些情话果然不是白听的。

林既听到美人跟自己这样说话,真是激动不已,他驱车护送卜药莲去馨香阁买胭脂水粉,一向脑子不开窍的林既忽然就开窍了,问道:“你回去跟老爷说李并在去买胭脂水粉的路上想弓虽女干你,然后你跑掉了……既然如此,为何又会将胭脂水粉买回去?应该是赶紧逃回家才是呀,要不然,李并可能在这条路上等着你回去呢!”

卜药莲想嘲笑他笨,但终究没有说出太刺耳地话,而是耐心地解释道:“回去的路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要不然你何必非得跟踪我们,直接在路上提前埋伏好不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回到府中你自会见分晓。”

卜药莲卖了个关子,林既挠挠头,终究是想不出来什么道理,而他本就是那种不求甚解的人,摇了摇头继续前进。离馨香阁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卜药莲就下了马,让林既在此等候,她一个人去买了些胭脂水粉,然后回到了马车上,等快回到童府的时候,卜药莲便让林既下去了,自己驱赶着马车回家。她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曾经和林既在一起过。

童远造今天听到马蹄声,知道是自己的小美人回来了,于是赶忙出门迎接。卜药莲刚刚下马,看到童远造,便扑到他的怀中嘤嘤哭泣起来,而她手中的绸布包袱也扔在了地上,形状各异的脂粉盒撒了一地。

“相公,呜呜……呜呜呜呜……”卜药莲哭得如此伤心难过,童远造还真是第一次见,他有好奇,也有心疼。

“唉呀我的小心肝呀,你怎么了这是?”童远造拍了拍卜药莲的肩膀问道。

“相公,你休了我吧,你别要我了,我没脸再见你了。”卜药莲的演技真是越来越高了,这眼泪流的,跟挂点滴的吊瓶似的。

“宝贝,究竟怎么了?李并呢?”童远造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妥,赶忙询问事情的缘由。

射杀李并

“他还有脸回来?”卜药莲说着挣脱了童远造的怀抱,甩了把眼泪,恨恨地说道,“相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在去买胭脂水粉的路上,李并他想……他想非礼我,呜呜……”卜药莲说罢,又举起袖子放在脸颊处轻轻擦拭起来。

童远造恨恨地握紧了拳头,猛地一跺脚,高声骂道:“李并这个杂碎,我看他是活腻味了,连我的女人他都敢觊觎!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相公,我实在是没脸再和你生活在一起了,我要离开这里。”卜药莲说完便作势转身,她本以为童远造大概会哄劝她,会挽留她,谁知童远造却全然没有心疼的意思,这也难怪卜药莲无法爱上他。

“等一下!”童远造在后面叫到,这分明是一声命令。

“相公,不……老爷。”卜药莲连称呼都改了,如果童远造不只是爱她的美貌,而是对她有真实的爱情的话,那他岂会注意不到?

“那这是怎么回事?既然他是在去路上想非礼你,那你为何还有心思买这些东西,如果真的是觉得对不起我,你买来打扮给谁看?莫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故意做戏给我看,然后趁势离开吧?”童远造声音格外地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他指着地上的胭脂水粉质问卜药莲。

“老爷,你……李并将我拉下马车,欲行不轨之事,我假意顺从,趁他不备,跳上马车,驱车而去。本来,我不想让老爷知道这件事,毕竟,李并跟了老爷许多年,若是知道他对你不忠,不知道你该有多么伤心。所以,我故意去买了些胭脂水粉做掩饰。李并下车的地方人不多,再拦一辆马车也未必能追得上我,而我担心他在远路守株待兔,也便换了条路返回。谁知道看到老爷在门口迎接我,老爷对莲儿这么好,莲儿就忍不住将内心的委屈发泄出来了。”卜药莲说罢又擦了擦眼泪,这楚楚动人的模样,就跟被雨水打过的花儿似的,媚态动人。

“这么说,你并没有失,身?”童远造最关注的依然是这个问题,如果卜药莲被别的男人欺辱,那么他再怎么宠爱她,也会变了一种味道。

“莲儿若是失了身,早就一头撞死在树上了,哪里还会回来见老爷,往老爷的脸上抹黑。”卜药莲说道。上辈子见过了太多的虚情假意,这辈子她的脸皮比谁都厚,不要脸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宗旨。

“老爷,保重。”卜药莲交代完了,便真的迈开了步子。这样的美人实在罕见,她若是走了,难保会找不到更好的男人,童远造哪里舍得放她走,他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卜药莲,安慰道:“宝贝,我怎么会舍得你离开呢,跟我回府,若是李并回来,我一定要严惩他,就算是他不回来,我也要掘地三尺将他找出来,为你报仇。”童远造又安慰了卜药莲几句,这才吩咐人收拾了地上的胭脂水粉盒,自己则搀着卜药莲往门内走去。

上午李并看到卜药莲的马车被人赶走,自己等了很久才遇到路过的人,花了银子让人家送去了馨香阁,听买胭脂的老板说童府四夫人来过,他这才放心地回了童府。要是自己将四夫人弄丢了,只怕老爷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四夫人,您回来啦?”刚刚回到童府门前,看着卜药莲和童远造的背影,李并兴奋地喊道。而童远造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窝火,他回过头来,指着李并骂道:“李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是我给你口饭吃,如果没有我的提携,你现在还不知道窝在哪里呢。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竟然觊觎我的女人,将四夫人诱骗至深林处,企图玷污她的清白,你这样的人,我断断不能留你!”

李并今天身体实在是很虚,听到童远造的话,他一时没想到这其中包含了很复杂的情况,只以为是上次去圣母庙还愿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于是一下跪到了地上,哀求道:“求老爷开恩,我实在是一时糊涂啊。”

“本来我还以为莲儿在编瞎话,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童远造如今更加愤怒了,厉声喊道,“来人哪,给我把李并活活打死!”

接着便有几名武夫出来和李并干到了一起,拳打脚踢高叫的声音顿时充斥了童府的门口。李并虽然身体虚弱,但是性命交关的时候,还是能发挥一下本领,毕竟自己是有武术功底的人。他想到刚才童远造说是卜药莲告的状,心想,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之贱,便宜她都占了,该爽的她也爽过了,如今却要吃干抹净。

“卜药莲,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跟老爷告状,我真后悔当初没勒死你!”李并边打边骂,童远造更是气上心头,长啸一声喊道:“杀死李并,谁把他的头斩下来,赏黄金一百两!”

卜药莲心中暗想,童远造还真是够抬举李并的,一百两黄金买他一颗脑袋。然而,李并毕竟是童府第一高手,即使大家好几个人上,也不是他的对手,都被他打趴下了。李并一把拉过来卜药莲,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恐吓道:“都给我退后,要不然我就杀死这小贱人!”

卜药莲早就经历过一次死亡,所以即使被挟持了,她也不害怕。她估摸好了李并站立的位置,一只脚狠狠地跺向了他的脚面,趁着李并的胳膊稍有放松,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紧接着,李并竟然倒在了地上,脑袋下流出了一滩鲜血。

童远造抬起头,顺着李并身后的方向看去,是林既,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只弩。本来,他今日是打算射杀卜药莲的,结果被卜药莲的美人计一迷惑,就放弃了,而这弩,最终成了救下卜药莲的武器。

“莫海三,赶紧去搬出一百两黄金,送到林既房中。”童远造说到做到,倒不是因为李并的脑袋值一百两黄金,而是因为卜药莲的身价可是一百两黄金不止,若她被李并害死,童远造就是倾家荡产也再找不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美人来。

“谢老爷!”林既开心地跪到了地上,心想,卜药莲还真真是自己的幸运星,刚跟她一接触,便泡到了美人,还开了财运,自己当真是要将她当活菩萨供着的。

卜药莲和童远造一起回了别苑,路过李并的尸体时,她抬起脚来踢了踢李并的脑袋,眼中尽是不屑,她心想:凡是跟我作对的人,以及威胁到我的人,统统是这个结果,燕儿是如此,你是如此,而莺儿,亦是如此。既然你和莺儿好上了,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送莺儿去见你好了!

那天晚上,卜药莲和童远造又是一番云雨,直至大汗淋漓,感觉身体快被掏空了一般,童远造还意犹未尽。卜药莲隐隐地有一种危机感,童远造这辈子依然不能把控自己的欲望,只怕,他迟早会死在女人的香床上。

卜药莲将莺儿唤过来,吩咐道:“莺儿,你去小厨房炖一碗参汤,给老爷和我补补身子。”

莺儿很不情愿地领了任务去了,她一边炖汤一边抹眼泪,本来以为自己的晴天就要到了,哪里知道李并竟然出了这情况,自己使出了那么多计谋,为什么就硬是不能将卜药莲扳倒,她怎么能那么命好?不过,既然卜药莲现在又重新吩咐她做事了,那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在她的饭菜里放上毒药,送她归西。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莺儿不能马上实践,因为自己现在手头上没有毒药,如果中途离开小厨房,去大夫人那里索取,被发现了那希望就落空了,另一方面,现在卜药莲和老爷一起索要参汤,如果是老爷先喝下去,那卜药莲又有幸躲过一劫,而自己则必死无疑,所以还是另外选机会比较好。

终于,小火慢炖的参汤已经飘出了香味,莺儿端着这参汤去了卜药莲的房间,放到了床边的桌案上。看到床上两个穿着亵衣的人,莺儿便回想起李并将自己抱在怀里的那夜,心中的恨意不由地更盛了。卜药莲拿出新买的银簪子试毒,结果银簪子一下子变黑了,卜药莲尖叫一声,将碗一下子打到了地上,而莺儿则正好被碗撞击到,双腿一屈便跪到了地上。

“莺儿,你这个混蛋贱人,竟然屡屡想加害于我,来人哪,给我将莺儿拖下去,乱棍打死!”卜药莲狠狠地下命令,在门口守护的童老爷的护卫田杳闻声进来,扯住莺儿的后襟将她提了起来。

“四夫人,奴婢是冤枉的,老爷,您救救我啊,我没有下毒。”莺儿挣扎着,喊闹着,她虽然有想毒杀卜药莲的想法,但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她怎么会知道是谁在碗里下的毒药?她还不想背这口黑锅。

惩杀莺儿

“莺儿,你三番两次陷害四夫人,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想抵赖!”童远造气愤之余,已经下了床,狠狠地踹了莺儿的肚子一脚,莺儿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此刻的她就算有一万张嘴,只怕也说不清楚了。

“四夫人,求您就原谅莺儿这一次吧,莺儿以后再也不敢了。”莺儿只顾着求饶,却忘记了措辞该如何才能恰当,这一句话刚坚定了童远造对她的怀疑。

“什么,请求原谅?你若是没下毒,就不需要请求原谅了。还有,我听说你和李并已经勾搭成奸,两个人都好到床上去了,如今李并因为四夫人而死,你为他报仇也不足为奇。田杳,把莺儿绑起来,将她的嘴巴堵上,然后召集全府的人,让大家都起来,围观这个贱婢被处死!”童远造气愤地说道。他平生最恨两种人,一种是勾引自己女人的男人,另一种是企图弑主的奴仆。而李并和莺儿这对狗男女,还真将这两点儿给占全了。

“是!”田杳说着要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工具,准备行动。

“不要啊老爷,奴婢是冤枉的……”莺儿还欲求饶,结果被一条白布勒住了嘴巴,田杳将白布在她的脑袋后面打了结,莺儿伸过双手,企图将布子撸下来,可是田杳却钳制住了她的双手,粗暴地拽到了背后,然后拿出白色的绳子,将她两条纤细的手腕捆在了一起。

莺儿向卜药莲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念在主仆这么久的份上,她好希望卜药莲饶过自己。可是卜药莲却还她以冷笑,那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眼睛里尽是不屑。莺儿瞬间明白了,虽然她想不通这毒药的原理,但一定是卜药莲暗害她。卜药莲是何许人,连大夫人等三位夫人都未曾放在眼里,竟然一再地饶恕一个背叛过她好几次的丫鬟,这原因,无非是可以利用这个笨丫鬟对付敌人,如今莺儿已经没了用途,所以便成了卜药莲的一颗弃子。

“大夫人也活不了几天了,四夫人一定会害死她的!”莺儿望着童远造焦急地说道,只可惜,她明白自己说的什么,可传到童远造的耳朵里,却只是“嗯嗯嗯嗯呜呜呜嗡嗡嗡”的声音。堵嘴果然是个不错的游戏,卜药莲暗想,为了保险起见,过会儿,一定要将她的舌头也割了。

的确,毒药的事情是卜药莲搞的鬼,她早就弄到了一种特制的牛皮膏,抹到了簪子上,那东西本身无毒,所以抹到簪子上之后,簪子并不会变黑,但是一旦遇水,就会产生变黑的效果,让童远造误以为参汤有毒。为了防备童远造让莺儿试喝验毒,她将参汤打到了地上,然后接下来自己便占据了主导地位。

哼,和卜药莲斗,莺儿还太嫩了点儿!

这个夜晚,童府灯火通明,童府上下上百口人都加了衣服,围着莺儿,看到她被收拾。童远造按照卜药莲的意思,吩咐田杳割掉莺儿的舌头,田杳不愧是武夫,一点都不害怕血腥,好不含糊地捏住莺儿的脸颊,用刀子将她的粉舌豁了好几下,粗糙断裂的舌头掉到了地上。

莺儿的口中往外流着鲜血,她在地上打着滚,呜咽的嘶吼声真让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然而,有时候人容易被表象误导,觉得被欺负的弱者便是可怜的,其实不然,可怜之人往往必有可恨之处,此时就算她受再多的苦,也全是她自己罪有应得。

惩罚莺儿的地方并没有选在别苑,而是选在了童府比较显眼的位置。大夫人知道这是对自己的挑衅,是杀**给猴看,她虽然没有发作,但是心中已经愤恨不已,她一定要将卜药莲碎尸万段……只可惜,这不过是她的美丽梦想罢了,她自己也没有几天活头了,莺儿死在她的面前,不过是让她先作一下心理准备。

卜药莲望了望童府的家丁,选了两个相对瘦弱的男人,让他们一人持一根棍子,揍起了在地上打滚的莺儿。一下一下,棍打的疼痛混合着断舌的疼痛,让莺儿已经不想活下去了,她想死,很想死,因为此刻死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解脱。然而卜药莲就是了解她这种心理,才会让两个瘦弱的人打她,以延长她痛苦的时间。

在场的人各怀心事,尚且住在这里的郭世英的儿子常师研心中暗想,卜药莲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既然她相中了自己,若是日后自己和别的女人成亲,她会不会也这么歹毒?而大少爷童辛捷想的则是,他就喜欢这样的蛇蝎女人,如果她是自己的老婆就好了。三夫人锦瑟心中充满感激,因为童府上下所有人都齐聚于此,唯独自己的女儿琼琼没有来,这是卜药莲特殊照顾的。

棍棒一下下地落下来,莺儿由一开始的滚来滚去,已经变成一动不动,她的身体已经麻木。棍子打在身上,就如同雨点打在身上的感觉一样,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此时她的衣衫已经变得褴褛,嫩肉露了出来,血痕一道一道,狰狞恐怖。

卜药莲命打手停下来,故作体贴地说道:“老爷,如今让大家观看莺儿被打,不过是给大家敲响一个警钟罢了。既然大家已经看过了,而且此刻也已经是夜深露重,不如让他们先回房睡下吧。”

童远造觉得有理,在场有的人也缩了缩身子,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只是欠缺了老爷的准许罢了。童远造挥手让大家离去,现场便只留下了他和卜药莲、田杳以及半死不活的莺儿。

“相公,我和莺儿毕竟主仆一场,她虽然罪无可恕,可我还是有些话想跟她说,免得来生再犯同样的错误。你和田杳先到那边的石凳上坐一坐吧。”卜药莲说道。既然美人还在外面,童远造也不想回房,便和田杳过去坐了下来。

卜药莲走上前,捏住了莺儿的下巴,将她的脸一扳,说道:“小贱人,我知道你现在只是没了力气,但是还能听到我说话!”

莺儿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眼卜药莲。此刻莺儿已经浑身是汗,头发上的汗水和身上喷溅出来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那原本的一头秀发,便像是枯枝败叶一样摊开在了地上。莺儿抬头的样子,显得极为狼狈。

“你说得对,我的确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但是那又如何,我早就知道你会找老爷告状,所以故意设局,让你掉进来,借以证明大夫人处处针对我。我和生病的李并去馨香阁的消息,是我故意放给你的,还有,今夜的参汤,那所谓的毒药,是我自己干的,因为我已经掌握了证据,能将大夫人扳倒,留你无用了。”卜药莲淡定地说道,如果是前世,她一定会恨死了这种阴狠歹毒的女人,可是这一世,她偏偏就成了自己前世最讨厌的那种人。

“啊啊哇……”莺儿张开口想说话,可是却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舌头上崩出的血将她自己呛得连连咳嗽,血液仿佛顺着口腔进入了耳朵里,莺儿难受得不行。

“莺儿,你对我这么好,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我思来想去呀,觉得还是把你送到黄泉,让你和你的小情郎李并团聚比较好。对了,差点儿忘了告诉你,你的小情郎跟你好,不过是拿你发泄欲望的,他喜欢的人是我,他跟我可是做过那事情的哟!”卜药莲说完猛地甩开了莺儿的脸,呼唤田杳过来。

“四夫人,有何吩咐?”田杳问道。

“莺儿刚刚跟我交流了一会儿,虽然舌头被割了,说不出话来,但是我明白,她的意思是,当日我将她从荷塘里救下,她却背叛了我,她很后悔,所以希望将她扔进荷塘,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卜药莲说道。莺儿听了这话,那无助难受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她的眼角终于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田杳将莺儿扛到了肩膀上。因为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莺儿努力地回忆起此生的各种画面,想到曹朴臣的时候,她的嘴角牵了牵,这实在是一个苦笑,当真是美男误前程啊。如果没有他,自己何至于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如果自己一开始认识的那个男人就是李并,也许事情完全会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忽然间,莺儿又想到了卜小七,当时他一直强调多么多么爱自己,可转脸又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哎,做人呀,怎么就这么累呢?

想罢,莺儿闭上了眼睛,她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就算想,卜药莲也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只听噗通一声,莺儿被扔进了荷塘,溅射起了很高的水花。卜药莲已经吩咐过,让田杳次日再来收尸。

深夜捉奸

那晚回去之后,卜药莲趴在童远造的怀里,总算睡了一个安稳觉。这些天,留着莺儿这个祸害在身边,她需要时刻小心提防,现在终于不用再花费那么多精力,放在一个贱婢身上了。

第二日起,卜药莲却开始变得情绪低落,时常陷入沉思,还动不动就抹眼泪。童远造自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觉得这些天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卜药莲的事情啊,于是禁疑惑地问道:“宝贝,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莺儿那小贱人死了,你还有些舍不得??

卜药莲扑到童远造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飞走一般。卜药莲语调深沉地说道:“相公,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对莲儿最好了,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背叛莲儿、诬陷莲儿、出卖莲儿,莲儿为莺儿的背叛感觉到痛苦,可是也为相公的疼爱感到幸福。”

卜药莲油嘴滑舌,说得童远造心花怒放,想那林可卿、香茹和锦瑟,何曾这般对自己说过情话呀,卜药莲真真就是他的小心肝,长得讨人喜欢,在床上讨人喜欢,就连这小嘴皮子动动,都能叫人骨头都酥了。

童远造给卜药莲擦拭着眼泪,然后将沾了泪的手指放到手中吸了吸,说道:“美人泪真是又咸又涩呀,宝贝,别哭了,如果你再哭下去,我就不喝水了,天天喝你这眼泪,把自己活活齁死!”

卜药莲连忙捂住童远造的唇,双目对视,她忽闪的睫毛如此好看,而那双眼睛,更是如同清泉一般。她娇嗔道:“相公不许胡说,莲儿怎么会舍得相公死,相公吉人天相,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字眼,莲儿不哭就是了。”

童远造微微一笑,煞是好看,他真的是个很帅的男人。他将卜药莲的柔荑握于掌中,声音暖暖地说道:“既然有相公在,莲儿感觉到幸福,那就笑一个嘛,我的莲儿笑起来可是最迷人的。”

卜药莲牵了牵嘴角,笑得有些勉强,看来她的心情,不是一下子就能转好的。接下来的几日,童远造尽量抽出一些时间来,多陪陪这小妖精,可是卜药莲的情绪却没有甚大的改观。童远造有些无奈地感叹道:“周幽王为得褒姒一笑,竟然烽火戏诸侯,我也想博美人欢心,可是实在无计可施,是相公无能啊。”

听到无能二字,卜药莲又想惯性地接话茬了,但是委实不行,做戏要做全套嘛,一开玩笑可就露馅儿了。卜药莲靠到童远造的怀里,缓缓说道:“相公,你这几天要出远门吗?如果要,能不能带我出去散散心。”

“好呀好呀,我带你去!”童远造兴奋地答应道,卜药莲实在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不是金银珠宝就能哄高兴的,如今她自己有提议,童远造省下挠头去想了。他让人赶紧打点行装,因为他实在是太迫不及待了,虽然这个月有远行的计划,但并不是明天,而是十天以后。如今,为了卜药莲,他依然要出门,当然目的不再是谈生意,而是仅限于游山玩水。他想,若是换一个环境跟卜药莲欢愉,或许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就算是美人倦容,也一样引人入胜。

马车颠簸,卜药莲靠在童远造的身边,异常地安静。忽然,卜药莲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东西,她摸着童远造的下巴说道:“相公,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吗,我好想故地重游。”

童远造自然记得,既然美人提议,他自然不会推辞。

一样是黄昏时刻,一样是落日余晖,只是相遇时是春季,现在却已经是夏天了。卜药莲从马车里下来,欢快地奔跑到了草地上,她终于绽放出了笑容,甚至还有一点活泼。回头看着在马车旁傻站着的童远造,卜美人大声喊道:“相公,快来呀!”

听到小娘子的呼喊,童远造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他跑过去抱住卜药莲转起了圈圈。见卜药莲如此喜欢这个地方,童远造便吩咐随行的人驰马去买帐篷,他要和美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初相识的地方逍遥几日。

“相公,你对莲儿真好,莲儿想要什么你都给。”卜药莲说完趴到了童远造的肩头上,双臂环住他的身体,紧紧地搂了搂。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给你什么更好了,我只能给你更多的疼爱。”童远造很喜欢被卜药莲抱住,他的另外三位夫人,可是从未对他这样亲昵过,他跟她们的亲昵接触,也不过是在床上。须知童远造也是凡间男人,也希望和自己的女人更亲近一些。

卜药莲走到附近的小河边,脱了鞋袜,将玉足置入水中,撩拨着水花。看到自己活泼可爱的莲儿又回来了,童远造也便脱了鞋袜,和她并排坐了起来。以前,童远造将时间看得重要过一切,因为时间能够给他换来金钱,金钱能够给他换来名誉地位和美人,可是如今,他却宁愿为了陪伴好卜药莲,给自己放几天假。

卜药莲实在是美人倾城,童远造想若是日后有人再惹她生气,他定要严惩不贷……不过,童远造是个奸诈的人,如今这样想,日后未必会这样做。

终于,到了童远造出门的第三日,林既再次进入了大夫人的房间。大夫人果然还给他留着门,虽说现在她更迷恋自己的养子,但是也不能否定了林既,林既那样五肢俱全善于运动,每次都将她送入云端,她还真不舍得便宜了别人。

黑夜中传来了哧哧啦啦的响声,是林可卿的衣服被撕破了。她发觉,林既现在是愈发地暴躁了,但她实在是很有受虐倾向,林既若是温柔了,她反而会不喜欢了。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大战了起来,那酣畅淋漓的感觉,贯穿了大夫人的身体,她粗重的喘气声,在这个黑夜里尤为明显。

然而,让林既和林可卿想不到的是,此刻,卜药莲和童远造就在门外。卜药莲早已经从林既的口中打听到,他和林可卿偷,情的时间是童远造出门后的第三天晚上子时,所以她掐准了时间,装作一副受惊了的样子,说大姐出事了。童远造看到卜药莲这神经兮兮的样子,又想到传说女人的直觉最为敏感,也便赶紧回来了。

听到林可卿的房间里传出男人放肆的声音,还有女人口申口今的声音,童远造顿时火冒三丈,恨恨地说道:“我要杀死林可卿这个贱货!”

轻轻地抚了一下童远造的胸口,卜药莲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建议道:“相公,我觉得不如先将她关起来,然后再赐死她,就说她忽然暴病身亡了。眼下,如果马上杀死她,只怕她和那女干夫一起死,大家难免会胡乱揣测,这样对相公的名声不利呀。倒不如先将屋里那个男人杀死,免得他出去乱嚼舌根。”

童远造想了想,觉得言之有理,难怪来这里的时候,卜药莲让童远造只带田杳一个高手,原来她怕的是人过口杂,若是大家都长着长舌头,对自己的名声的确很不好。

童远造一脚踹开了房门,林既和林可卿正在地板上翻滚呢,听到这动静,不由地吓了一跳。

“哪个混蛋,敢扰了爷的兴致!”林既的身体因为受到强烈的打扰而萎靡,他衣服都没穿,就站起来要跟人家干架,这时候他才发现来人竟然是老爷。与此同时,卜药莲已经熟门熟路地在大夫人的房间里点好了灯。虽说这一世,她几乎不来这里,但是上一世,林可卿没少让她伺候自己,对于这个房间里的布置,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看到躺在地上的林可卿,卜药莲拍了拍手,讽刺道:“这就是老爷说的贤内助呀,这就是妹妹们最尊敬的姐姐呀!嗯,的确是挺让人敬佩的,深更半夜的不穿衣服,还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大姐真是好体格呀!”

“卜药莲,你这个贱人!”林可卿说着站起来,要上前揍卜药莲,却被童远造一脚踹出去老远,她身子撞到了桌子,顿时身上碰出了一道痕迹。

“田杳,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快将该杀的人杀死!”童远造命令道。田杳这才领了命令,和这个衣衫不着的男人干起仗来。

“田杳是哪个无名鼠辈,我连童府第一高手李并都不害怕,怎么会害怕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林既信心十足地上前冲,可是却被田杳几个连环腿踢得只有招架之功,未有还手之力。

童远造冷笑,第一,他不会将真正武功最高的人让大家都知道,第二,就算李并功夫已经很高,他也不会将目光止于此,他还会招募功夫更高的人,所以,他的资源永远是别人无法预料到的。

参观果女

林既最擅长的是射,可是如今弩没有随身携带,只能靠肢体打斗,可是他实在不占优势,不一会儿就被田杳控制了,当田杳将他打趴下之后,便骑到了他的背上,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扳住他的下巴,只听咔的一声,林既的脖子被拧断了!

“啊!”林可卿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倒不是害怕死尸,她暗暗害死丫鬟奴婢也不少,她是怕死,如今林既已经被杀了,那么接下来,恐怕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童远造如何能容得下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通,奸,况且这女人还是明媒正娶的大夫人!

“田杳,这是给你的,今晚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了,把林既拖出去埋了吧。”童远造拿出一笔封口费来,递到了田杳的手上。

“老爷,你是我最崇拜最敬慕的人,为你效力我心甘情愿,而且老爷每个月给我发的银子已经够多了,真的无须另外给钱。”田杳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他对童远造可谓忠心耿耿,但只一样——对于卜药莲这样的倾城妖精,他也会时常偷偷地瞄几眼,而她的模样,早已深刻地印入了他的脑海,甚至成为了他的幻想对象。只是,忠义为上,至今他并未想过将出格的事付诸实践。

“对于我器重的人,我从来都不会吝惜银钱,你且收下,赶紧去办正事。”童远造吩咐道。田杳不再推辞,接过银票塞进兜里,然后将林既的尸体扛在身上,迅速离去了。此刻,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童远造、卜药莲和林可卿。

林可卿看着卜药莲,忽然气得肝颤,指着她骂道:“小贱人,这一定是你捣的鬼!”

童远造走上前,蹲下身来,狠狠地抽了林可卿两个大嘴巴,林可卿的嘴角流出了鲜血。童远造紧紧地捏住她的双腮骂道:“你才是贱人!莲儿如何捣鬼?难道是她将林既送到你房间里来的,难道你不跟林既乱搞,她会杀了你?”

林可卿无言以对,原来她竟然是这等鼠辈,被撞破了女干情之后,便跪到了童远造的面前,使劲磕着头求饶:“老爷,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我……是林既逼我的,我若不从,他会杀死我的!”

“林既死了,你就把脏水往他身上泼,刚才你在地板上,不是叫得很欢吗?饶你?你先去思过几天吧!”童远造说着一把将林可卿拉了起来,拿了林既的腰带,将她的手腕绕到背后捆了起来。童远造的动作很粗暴,林可卿的手腕被勒得生疼,可是童远造现在实在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童远造又将林可卿的嘴巴堵上了,并用床单将她裹了起来,准备将她扛走。

这时候,童远造才想起不知道将林可卿关到那里好。卜药莲似乎看出了童远造的心思,说道:“相公,别苑里还有个挺大的房间,不如就将她关入里屋里吧,然后将门锁上,她也逃不了,如果是姐妹们想来探看,那只要站在外屋,打开窗子,便能看到她。”

童远造觉得言之有理,也便准备依照卜药莲的话去做。而林可卿觉得让香茹和锦瑟来参观自己,实在是太没面子,又想到莺儿的惨死,知道自己落入卜药莲的手中便不会有好下场,于是拼命地摇着头,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童远造气恼,上前按住她的口鼻,喝道:“要么就去面壁思过,要么我现在就捂死你!”

林可卿实在怕死,也便噤了声。童远造一下子将她扛了起来,去了别苑的那间房,一下子将林可卿摔到了里屋的地板上,林可卿在地上滚了几下,缠绕在身上的床单已经脱落,洁白丰腴的躯体露了出来,可是现在,看着她这美好的身材,童远造一点欲望都没有。

“相公,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你放我出去吧!”林可卿哀求道。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床褥,更别说其他,她林可卿何曾受过这种苦,她恨透了卜药莲,却不曾想自己之所以有今日的结果,全都是因为自己欺负卜药莲在先。

“相公,我在这房里放了好酒,不如我们在外屋畅饮。莲儿知道,被正妻背叛的感觉很难受,莲儿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相公,但是莲儿愿意陪相公借酒浇愁,一醉方休。”卜药莲说道。如今事情的发展,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也早早地让人收拾了这房间,当然,仅仅是打扫了外屋,搬过来了桌椅,备上了美酒酒盅,就等着庆功呢!至于里屋,既然是给林可卿住的,又何必打扫!

童远造点头答应,重重地摔上了里屋的门。林可卿听到锁门的声音,内心一阵绝望,她悲壮地大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人听了还真是格外舒服呢!

卜药莲走到里屋与外屋相连的小窗处,劝道:“大姐呀大姐,你如此呐喊,这不是逼相公对你下狠手么?”

尽管卜药莲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但是林可卿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求助道:“此话怎讲?妹妹,求你帮大姐说句好话,让相公放我出去,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报答?卜药莲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对林可卿前世“恩情”的报答吗?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童府的大夫人,如今被囚了起来,若是闹大了,全府上下的人都会知道你今夜犯下的错误,让相公面子上如何过得去,他饶你才怪!相反,如果你隐忍几天,说不定相公顾念旧情,就会放你出去了。所以呢,送给姐姐四个字:沉默是金。”

林可卿不再说话,她不敢再多说,以防说多错多。卜药莲给童远造斟了酒,又看了看自己预备好的四个酒杯,说道:“相公,大姐这件事,要给姐妹们都敲响警钟,不如让二姐和三姐一起过来看看,让她们知道背叛相公的下场!”

童远造觉得卜药莲言之有理,也便亲自去叫那两个女人,如今,房间内只剩下了里屋的林可卿和外屋的卜药莲。卜药莲轻轻抿了一口小酒,觉得这酒的味道虽好,却始终不及林可卿嘤嘤哭泣的声音耐人寻味。

不一会儿,香茹和锦瑟就跟童远造一起过来了。香茹一进这房间,便听到了林可卿的哭泣声,心想,看来卜药莲和林可卿斗,林可卿输了,活该!这两个人不管谁输了,她都会觉得活该。不过,她更恨林可卿一些,林可卿骑在她头上当牛做马这么多年,香茹早就想撕烂她了。

尽管如此,香茹还是快步走到了小窗口处,看着里面赤着的林可卿说道:“哎呀大姐,怎么了这是,昨天还好端端的呢,怎么今天就……哦不是,是白天还好端端的呢,怎么晚上就这样了,莫不是没把相公伺候好?”

林可卿也顾不得害羞,站起身来,踩着冰凉的地板走上前,对香茹说道:“二妹,我知道你最心善,求你跟相公求求情,让他早点放我出去。你看着屋里,什么都没有,住不了多久我就该死掉了。”

死了更好!香茹心道。童远造听到刚才二人的对话,说道:“林可卿这个贱人,竟然背着我偷汉子,儿子都这么大了,还玩起红杏出墙这一套了。女干夫是林既,林既在府上的时间也不短了,我都不敢想象着两个人偷偷在一起多久了!”

“相公,就今晚这一次,以前真的没有过。”林可卿矢口否认,这还真难为她了,只这一次就能跟林既配合得如此默契。香茹笑出了声,难不成以前林可卿都是一个人在自娱自乐?林可卿这件事情,其实香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扳倒她,所以也便只好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姐,相公说的可是真的?”锦瑟有些怀疑的问道。锦瑟是个老实人,她希望一切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林可卿若真是做出这种事情,那实在是他不对。

林可卿点了点头。

锦瑟摇着头感叹道:“大姐,这府上,相公最疼爱的人是你,你为何要背叛他?”

“胡说,他最疼爱的人是卜药莲!”林可卿反驳。

“大姐,你糊涂呀。四妹长得漂亮,相公自然宠爱她,那你可曾想过,你嫁入童府这么多年,不管老爷新娶了谁,都未曾冷落过你。就连你前段时间屡屡诬陷四妹,相公也只是暂不理你,并没有真正惩罚你,这不是疼爱又是什么?大姐,我看你不起呀!”锦瑟说着,也坐到了桌子旁,自己斟了一杯酒。她觉得真是搞笑,林可卿身在福中不知福,而自己,想有她那样的福气都想不起。锦瑟最想的,也不过是保护好女儿琼琼,别让其他人欺负了。

质问前罪

转眼到了童远造的生日,童远造在酒楼大摆流水宴,三日三夜不休,凡是走过路过的人,都可以来吃吃喝喝。酒楼上的厨子们忙得不亦乐乎,虽然可以轮值,但是想到有大红包可以收,也便硬撑着眼皮不肯歇息,而且使尽浑身解数将饭菜做到最好。

来给童远造送礼的人不少,礼物有珠宝也有特产,而他最喜欢的,则是卜药莲送他的那幅字画。卜药莲已经将这作品几经修缮,现在看上去,已经是特别不错了。

卜药莲陪伴在童远造身边,忽然感觉到背后射过来一道光线,于是回头去看,却正撞上了曹朴臣那灼热的目光。这么多天没能见上一面,曹朴臣已经想她想得人也消瘦了几圈。卜药莲也是很惦念曹朴臣的,只是如今实在不便,她没有机会跟他私会。

卜药莲和曹朴臣的眉来眼去,却被大少爷童辛捷看在眼中,恼在心上。他真恨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卜药莲活活蹂躏死,免得被别的男人沾了光。

就当大家各怀心事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她说起话来跟连珠炮一样,还没走近就先开口:“唉呀莲妹妹几日不见又漂亮了,童老爷也是春风得意呀,俊男美女好不养眼。对了,怎么没看到大夫人呀,这么热闹的生日宴,没有大夫人在怎么行,难不成莲妹妹魅力太大,童老爷把她给忘了?”

来人正是郭世英。童远造一看到她就烦得要命,但是毕竟当着这么多人,而且多少要给常在山面子,于是说道:“可卿生病了,所以在家歇着了。”

“病了呀,可卿姐姐病得还真是时候,要不然得有多少事情忙活呀。作为好姐妹,我得去探望她一下呀。”郭世英说着转身要走,常在山却拉住了她,他当年娶了郭世英,一方面是因为门当户对,另一方面是她的容貌也还可以,哪里想到是娶了个麻烦回家。现在只要郭世英一来童府,他就总感觉她想惹点不痛快。

“多谢常夫人的美意,我代为转达就是了,常夫人就不必专门登门探望了。可卿要在家好好歇着,常夫人不如好好陪常兄在这里喝酒吃菜。”童远造婉拒道。郭世英若是知道林可卿做出了那等丑事,还不知道要给到外面传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可是,这天晚上,来打听林可卿的人还真是络绎不绝。人家的本意只是客套,但是童远造听了心里却总是疙疙瘩瘩的。趁着众人不注意,他悄悄地离开了酒楼,回到童府的仓库里拿出了三尺白绫,然后去了别苑。

林可卿听到房门响动,以为是童远造想放她出去,可是透过窗口,看到童远造手中的白绫时,她顿时惊恐地后退了几步,难不成……丈夫是要杀死她?

童远造将白绫从窗口扔了进去,说道:“我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背叛我,既然你已经做下了,就要承担后果,你自行了结吧,这样死,总归还是体面一些,也会比饿死舒服一些。”

童远造的言下之意,是如果林可卿不肯上吊,那么他也不会再给她提供食物,她迟早会饿死。林可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道:“不,相公,一夜夫妻百夜恩,咱们都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你怎么忍心杀我!”

“是啊,咱们都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林既在府上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女人被别人睡了。”童远造的语气冰冷,他已经开始嫌弃林可卿,对她没有了丝毫的怜惜之情。

“相公,求你了,哪怕你将我贬为小妾,只要不杀我,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林可卿跪在地上给童远造磕起了头,可她越是这样,童远造就越是觉得她太下作,越看她不上眼。

见童远造转身要走,林可卿忽然就怒了,她站起来指着童远造说道:“童远造,你可别忘了,我娘家人也是得罪不得的,若是我死了,他们定会找你算账,我弟弟是不会饶过你的!”

想到在外地做官的弟弟,林可卿一下子威风起来,可是童远造却不吃这一套,他回过头来看着林可卿,说道:“童府大夫人暴病而亡,只能怪医生本事不够,如何能怪到我的头上来!”

“你——”林可卿此时感觉到,和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薄情冷血,她有些绝望地瘫坐到了地上,她不想死,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卜药莲那个小贱人?也许童远造气还没消,等他心平气和了,大概就后悔让自己死了。

童远造回到酒楼上,忽然记起了一件事,囚着林可卿的那间房子房梁很高,而且屋子里连个凳子没有,只怕她没有办法悬梁自尽的。于是,童远造将卜药莲叫了过来,说道:“林可卿太让我失望,你回去,带人了结了她吧。”

卜药莲早就知道这一天很快会到来,与其自己杀死林可卿,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童辛捷的目光几乎一刻都没离开过卜小妖精,卜药莲朝着他勾了勾手指,童辛捷便悄悄地尾随她离开了。到了无人的地方,童辛捷像是饿虎一样,一下子扑上来将她抱在了怀里,说道:“美人啊,想死我了,我这些天可真是茶饭不思,想你想得快疯了!”

卜药莲也不推开他,撒着娇说道:“哼,油腔滑调,你想我想得人都长胖了呀!”

童辛捷不愧是调情高手,油嘴滑舌地应道:“我这不是想着下次方面和你那啥的时候,要表现得好点嘛,表现得好就需要有力气,要有力气就得吃饱吃好,你说是不是呀,美人!”

童辛捷说着手就开始在卜药莲的身上乱摸,而卜药莲却握住他的手腕,狠声说道:“辛捷,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杀死林可卿,然后再庆功。”

“真的?”童辛捷有些惊喜,他早就想将林可卿活活捏死了,可是卜药莲总是让他等时机,看来现在时机真的已经到了。

“是的,她和林既偷,情,被你爹撞见,林既已经被杀,今晚,你爹让我带人杀死林可卿。我看,带你最合适。”卜药莲说道。

童辛捷高兴地将卜药莲抱了起来,他真是太感谢她了。两个人迅速回到了别苑,进了那间房子,然后打开里屋的锁,走了进去。林可卿看到儿子来了,高兴地站起来扑到他的怀里,嘤嘤哭泣道:“儿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你是救我出去的吧。”

“是啊,娘,明天,你就不用再待在这个小房子里了。”童辛捷说道,林可卿分外欢喜,欢喜到自动忽略了跟随在童辛捷旁边的卜药莲。童辛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天林可卿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自然不用待在这里了。

“太好了,太好了!”林可卿紧紧地抱住了童辛捷,她忽然就变成了虎狼,好想在这里跟儿子大干一场。

“林可卿,跟你打听个人。”卜药莲开口说道。

林可卿的思绪这才被拉回来,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卜药莲,瞬间便反应过来卜药莲太没礼貌,于是松开了勾住儿子的手,走上前抬起巴掌欲打卜药莲,嘴中还念念有词:“你这个小贱人害我不浅,如今还敢直呼我的名字!”

可是林可卿的手腕却被童辛捷紧紧地捉住了,林可卿想抽回来,却抽不动,她怒视了童辛捷一眼,说道:“儿子,你给我打这个贱人!”

童辛捷依然抓着林可卿的手,并没有动,卜药莲却继续问道:“大夫人,可还记得芝儿?”

“你——你怎么会知道芝儿?”林可卿顿时脸色煞白,人也变得瘫软起来。

“你杀死了芝儿,抢走了她的儿子,对吗?你根本就不是大少爷的生母,而是他的杀母仇人!”卜药莲走上前厉声说道。

“没有,你胡说,捷儿,你不要相信这个妖女,她故意挑拨你跟我的关系。”林可卿焦急地说道,可童辛捷看她的眼神中却透射出一股狠毒,而且将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了。

“你是怎么为人母的,竟然和儿子行为苟且,恐怕,正是因为这儿子不是你亲儿子,你才下得了手吧!”童辛捷说着,一下子甩开了林可卿的手腕,然后抬起脚来,在她的肚子上猛踹了一脚,林可卿跌在了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儿子,我们是两厢情愿啊,你不被卜药莲这个小妖精骗了啊,我把你养育了这么大,若你是别人的儿子,我怎么会愿意养你啊?”林可卿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前,她可是最擅长把黑的说成白的,红的说成绿的,可是今天,卜药莲只一句话,就将她打败了。

“林可卿,大少爷的亲爹乔贡已经和他滴血认亲了。”卜药莲说完,林可卿一下子蔫了。

真不要脸

林可卿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看到门虚掩着,于是站起来就往外跑,尽管没穿衣服,但她已经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保命要紧。可是童辛捷却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拉,林可卿吃痛,再次落入了童辛捷的怀中。然而,童辛捷给她的不是拥抱,却是虐打。

“就算是你要杀我,也不能乱打,否则,若是被人知道暴病而亡的童府大夫人身上有被打的痕迹,只怕你会吃不了兜着走!”林可卿威胁道,可是谁知道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换来的却是狠狠的拳打脚踢,童辛捷等待着一天等了这么久,他早就憋坏了,而他的这点狠毒,实在是不及林可卿教训下人时的十分之一。

“贱人,你当我是傻子呀,我不会把伤留在你的脸上的。反正我这个做儿子的,是要帮你穿寿衣的,我就不信还有人扒开你的衣服看身上有没有伤。而且,我会建议爹爹将你火化,就算是有人想探究,也无从查起。”童辛捷说着拿起了地上的白绫,一步步地逼近了林可卿。直至离死亡这么近,林可卿才感觉到了害怕,她后退着,颤抖着,以前折磨家丁下人的时候,她从来都只感觉到了快意,现在,报应来了。

林可卿比逼到了墙角上,知道自己根本逃不脱,便转头看着卜药莲,恨恨地骂道:“你这个又骚又贱的女人,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呸!你算个毛团子啊,有什么资格诅咒我!你做人的时候我都不怕,还怕你做鬼?要是不缺心眼的话,你还是早点去排队投胎比较好。”卜药莲说完朝童辛捷使了个眼神,童辛捷便将那白绫套在了林可卿的脖子上,然后将白绫在她的颈后交叉,双手用力拉住,狠狠地勒了起来。林可卿抓住脖子上的白绫揪扯着,双脚在地上胡乱滑擦,可是童辛捷的力气很大,林可卿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不一会儿,她便停止了挣扎,身体也松软了下来。

童辛捷放开双手,林可卿的尸体便吧嗒一声倒在了地上。头发散乱开,十分地狼狈。童辛捷狠狠地踢了几脚,叫道:“喂喂,你死了吗,这么不禁勒啊,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

“到外面搬张小凳子和小桌子,在桌子上放些吃的,要好一点的食物,再将林可卿悬挂到梁上。”卜药莲指挥道。

“不是爹爹让你处死她的么?为什么还要伪装成上吊自杀?还有要食物和桌子干嘛?”童辛捷不解,人死了又不能吃东西,难不成卜药莲真的是害怕林可卿,所以要拿食物来祭拜他?

“老爷寿辰,虽然大夫人做了背叛他的事情,但念及多年夫妻恩情,他打算跟大夫人重修旧好,但是老爷好面子,不想马上放她出来,虽然囚着她,对她也已经亲近起来,故会送来好吃的。大夫人因为愧对夫君,悬梁自尽了。这些,是做给香茹和锦瑟看的。”卜药莲双手交叉在胸前解释道。

童辛捷捏住卜药莲的下巴,赞叹道:“啧啧啧,真是个妖精啊,连这都想到了,可是,这房间内无故出现三尺白绫,又当作何解释?不如,将这床单撕成布条儿,系起来将尸体挂上去。”

“不必。”卜药莲摆摆手道,“既然是做戏给香茹和锦瑟看,留个破绽让她们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好,更何况,除了你,没有任何人知道是老爷命我做的,这白绫只是老爷的仓库里有,我又没钥匙,所以日后有人若是想泼脏水,也无法泼到我头上来。”

“妖精,妖精,真是个妖精,谁敢惹你谁就玩完了。”童辛捷说完赶紧照办,当他去厨房取食物的时候,卜药莲走到了林可卿的身边,踢了她两脚说道:“林可卿啊林可卿,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自己觉得也不算是坏人,毕竟,我从不主动欺负人,可是别人若是骑到我头上屙屎,就休怪我将她的屁股捣成肉酱。你今天落得这个下场,纯属自找!”

林可卿的尸体忽然动了动,当然,只是因为关节松动挺直了一下罢了。卜药莲并没有害怕,而是一脚踩了上去,骂道:“蠢货,你以为诈尸就能下到我啊,还是早些去阎王那里报到吧。哎呀,我差点忘了,你去阎王那里也是个下地狱的货,被你害死的那些冤魂,都在那里告了你一状呢,今天我可真是劳苦功高为大家除了一害啊!”

卜药莲说罢,懒得再去看林可卿这丑陋的尸体。过了一小会儿,童辛捷就将烧**山珍之类的摆在了里屋里,而林可卿的尸体被吊在房梁上,脚下是一个踢翻的凳子。

卜药莲满意地笑了笑,心念道,林可卿啊林可卿,上辈子你欠我的,现在总算是还完了,若是谁再敢惹我,必是和你一样的下场。想毕,卜药莲勾住童辛捷的手,将他拉到了外屋,然后一下子把他按在了椅子上,童辛捷尚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卜药莲就撩起他的一般,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这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卜药莲天生就是个女流氓一般。

“你……你这是要强了我?”童辛捷问道,这女人真的是好不要脸啊!

“明知道你有可取之处,却不好好加以利用,那岂不是大错特错了?美男,你就从了吧!”卜药莲就果真像个流氓一样,褪下自己的衣裙,然后坐到了童辛捷的身上,而两个人的身体,也被那“可取之处”紧紧地契合在了一起。被包裹住的感觉,让童辛捷感觉到刺激,而被塞满的感觉,一样让卜药莲感觉到了舒服。

卜药莲起伏着身体,控制着节奏,可是童辛捷却因为裤子还在大腿上,只露出了他的“可取之处”,所以行动很不方便,他只能任由自己被卜药莲“强”,因为太过舒畅,童辛捷发出了痛快淋漓的声音。

“我还以为只有女人会叫呢,原来男人也会!”卜药莲一双玉手搭在童辛捷的肩膀上说道。

“难道我爹跟你做这事的时候,就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童辛捷的双手在卜药莲的身上游走,多日不见,卜药莲似乎开放了许多,他好喜欢,“美人,我想死你了,咱们私奔吧,我一想到你和我爹在一起,就心痛地要命。”

童辛捷抓住卜药莲胸前的两团肉肉,万分地沉醉,若真是得此妖精,夫复何求?

“哼,既然想我,为什么从不来找我?我才不要跟你私奔呢,你打算把我安置在哪里,北岭别苑吗?”卜药莲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分外好听,她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下,让童辛捷不得不感叹,这妖精真是个欲,女!

童辛捷一把掐住了卜药莲的下巴,说道:“小贱人,你不想跟我私奔,是因为舍不得曹朴臣吧,在酒楼上,你跟他眉来眼去,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我今天就插烂了你,让他想干都没法干!”

童辛捷说罢猛地站起身来,紧紧地抱住了卜药莲,然后转身将她压在了桌子上。若不是他的力气比较大,只怕因为裤子的羁绊,此刻两人已经双双躺在了地上。童辛捷为了证明自己的强悍,极力发挥着他的本领,他的动作越来越迅猛,卜药莲几乎是哇哇大叫起来。今夜别苑没人,大家都去了酒楼,所以卜药莲也分外地放肆。

“捷……呃啊……嗯哼嗯……你好厉害……啊我不行了……我……”卜药莲还欲说话,却被童辛捷嘴巴堵上了,两个人的舌头如同灯芯一般缠绕,身体更是此起彼伏,寻找着最高的愉悦。

终于,童辛捷将那抹温热释放到了卜药莲的身体里,他瘫软地趴在了卜药莲的身上,嘴唇紧紧贴着她颈上的肌肤,鼻孔大声地出着气。

“宝贝儿,我真是爱死你了!”童辛捷暧昧地说道。

“亲爱的,我们该回酒楼了,要回去向你父亲交差的。”卜药莲说道。

虽然很不舍得,但是童辛捷知道卜药莲说得对,也便只好恋恋不舍地穿上衣服,离开了这里,临走时还不忘了回头看林可卿一眼,心想,亲娘啊亲娘,我为你报仇了,你可要保佑我,保佑我继续和卜药莲这个小妖精偷偷在一起啊。

回到酒楼,卜药莲和童辛捷便已经分开了,她跟童辛捷说的是,自己催促林可卿自尽,林可卿绝望至极便从了,顺带将在里屋放了美食的事情说了一下,童远造心想,卜药莲办事,果真是滴水不漏。至于让大少爷勒死林可卿的事情,她却只字未提。

酒楼上的另一个女人——香茹,发现卜药莲曾经离开过这里,于是心生暗鬼,决定回去杀死林可卿,然后嫁祸给卜药莲,只是她却未曾想到,自己这一行动,就等于正式和卜药莲为敌了,而她,只怕根本不是卜小妖精的对手。

卷ⅱ 二夫人好走

妄图嫁祸

二夫人香茹带上自己的心腹家丁孙士根回到童府,去了别苑。香茹的身上揣着一粒毒药,这毒药是特别配置的,药性极强。其实,她早就有毒杀林可卿并嫁祸给卜药莲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今夜真是天助我也的大好时机。

来到别苑那间囚着林可卿的门前,孙士根问道:“二夫人,如果把锁砸开,那老爷就不会怀疑到四夫人头上了,她可是有钥匙的。”

“这你就不懂了,正是因为她有钥匙,才更要砸锁,权当是她的障眼法。”香茹自作聪明地解释道。孙士根破门而入之后,香茹进入了房间,发现里屋的门开着,而林可卿的身体,却悬挂在了空中,她的脚下,是一个踢翻的凳子。

“啊!”香茹吓得尖叫出声,虽然自己的本意就是来杀人的,可是看到尸体却还是难免害怕。既然不够狠,那她实在不应该去干树敌的事情,这只会给她招来恶果。

孙士根倒是比较镇定,他上前看了看,这个上吊的绳圈打得比较特别,先是打了一个活扣,勾出一个圈来,然后把白绫扔到房梁上,两端系好,再将脑袋插到活扣里,凳子踢开之后,由于人的重力下拉,这个活扣就会自动收紧,人就会被活活勒死,而不是普通的吊死。

这都是卜药莲出的主意,如此一来,就巧妙地掩饰了大夫人是被大少爷勒死的事实,若是童远造问起当日是带谁杀死林可卿的,卜药莲则会解释成是自己当夜说了一些让林可卿绝望的话,她才会赴死。卜药莲果然够狠。

“看这桌上的吃的,貌似是老爷寿辰特地送来的,难不成大夫人觉得愧对老爷,所以才会自尽?”孙士根猜测道。

“应该是吧,不知道她死去多久了,人死后三个时辰之内,我准备的这毒药还是能让人嘴角流血的。”二夫人掏出药物,递到孙士根的手中说道。这特制的毒药,入口即化,就算没有咽到胃里,也会让人中毒身亡。

孙士根听了二夫人的话,便过去把大夫人的尸体抱了下来,林可卿的身体已经泛冷,但还没有彻底凉透,看来死去不久。孙士根尝试着把毒药塞进了她的口中,果然,很快,林可卿的嘴角就流下了一行鲜血。

孙士根重新将林可卿的尸体悬挂回去。看着林可卿那晃晃悠悠的身体,香茹笑道:“贱人,你不是喜欢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吗,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

呸!什么欺负她的下场,这分明是卜药莲的功劳。

孙士根和二夫人一起回了酒楼。

天微微亮时,酒楼的人群基本散去,等天明,大概来的客人又是另外一拨了。一些比较有名头的人物,一般都会在童远造生日的当天来庆贺,剩下的两天流水宴,就纯属做慈善给那些想来酒楼吃饭又没钱的人做贡献了。

回到童府,稍微休息了一下,童远造便假装带上妻妾去看望林可卿,然后发现林可卿已经死去了。这才叫了人,吩咐他们请殡仪队的人安排林可卿的后事。

看着林可卿的尸身,二夫人香茹忽然跪到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相公,求你为大姐做主啊,你看她的嘴角,分明有血流下,她是被人毒死的啊,大姐是大夫人都有人敢害,那下一个岂不是就轮到我了?”

“你先起来,此事日后再说。”童远造冷冷地说道,他也在琢磨林可卿的嘴角是什么回事。既然自己已经允许卜药莲杀死她了,那她实在没必要给林可卿下毒。

童远造按照卜药莲的建议,将林可卿的尸身火化了,而二夫人和三夫人,则只参与了最后的葬礼仪式。

在林可卿的葬礼上,有一个男人玉树临风,格外帅气,他是新上任的上城知府,也是林可卿的亲弟弟——林可睿。香茹瞟了他一眼,心想,若是童远造不把卜药莲办了,日后她便可以联络林可睿闹事。

葬礼过后,童府的几位夫人和童远造一起吃饭,等孩子们吃完退下的时候,香茹又提起了林可卿被毒死的事。童远造白了她一眼,问道:“你觉得可卿是谁杀死的?”

“我和三妹嫁到府上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和大姐相安无事,断然不会害怕。只怕是有人和大姐结怨太深,毒死她,又将她伪装成自杀吧。”香茹说完后,有意无意地看了卜药莲一眼。卜药莲倒是很镇定,她心里清楚,既然香茹死揪着这件事不放,那么十有□是她干的了,她竟然这么迫不及待要往虎口里送。

卜药莲重生之后,一直在复仇和不复仇之间犹豫不决,可是没想到林可卿死性不改,她便下了狠手,看来这个香茹,也真的是本性难移。

“二姐,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大姐是被人先毒死,又吊起来的呢?”卜药莲夹了一块肉,轻轻地放到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那还有假,既然是害死了人又伪装成自杀,当然是先毒死,再吊起来了。”香茹振振有词地说道。林可卿那么老辣,都不是卜药莲的对手,何况像香茹这种缺心眼又直性子的人。她太笨了,笨到狂妄地以为凭借自己的小手段,就能让卜药莲失宠,甚至死去,再也分不了老爷的宠爱。

“二姐,说出这话难道你就不心虚么?大姐的尸体可是好好地躺在棺材里,被埋在了地下,如果你实在是想了解情况,不如去报官啊,只怕到时落得诬告罪名的人,不是我。”卜药莲说罢又不紧不慢地吃起了饭菜,生活静好,先要吃饱。除了林可卿和卜药莲,以及参与殡仪的工作者,其他人都不知道林可卿的尸体以及被火化了。香茹怕卜药莲真要验尸,此时一旦纠察起来,只怕自己要承担的后果比较严重些,她有些狗急跳墙,虽然胸脯气鼓鼓的,但还是强制着自己镇定下来。

见香茹有些胆怯了,卜药莲接着说道:“二姐,我可是知道,你的私人仓库里有一些白绫,偏偏我那里就没有,你好像挺迫不及待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啊!”

“二姐、四妹,你们都别说了,相公现在正承受丧妻之痛,你们再讨论这个话题,岂不是让相公心里添堵吗?”锦瑟劝道。这一世,截止到现在,锦瑟一直将琼琼保护得很好,所以她还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变得不可理喻。卜药莲是个性情中人,该狠的时候狠,有时候也会选择原谅。

“哟,这么快就知道献媚了啊,知道大姐死了,相公最宠的要么是四妹,要么是我,你就这么等不及地来讨好相公?”香茹话里带刺,嫁给童远造之后,她觉得自己受尽了冷落,人也变得早就失去了闺秀应有的素质。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锦瑟?等你为我生下一儿半女再说。”童远造终于开口了。

香茹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害羞,而是气闷,她终于忍不住擦着眼泪委屈地说道:“生不了孩子,这事情能怪我吗?”

“好了好了,不怪你,这个问题会解决的。”童远造只得换了一种语气安慰香茹。

卜药莲的脸抽了一下,难道是老爷不能生?大少爷的确不是他亲生的,可是琼琼呢?她看了一眼锦瑟,锦瑟的表情很正常,显然不像琼琼是她偷野汉子生下的。那么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

的确,香茹不能生孩子的原因是,她的体质比较特殊,对童远造的米青,液过敏,若是直接将那液体射到她的体内,她会浑身难受,起红疙瘩,像生病了一样。这个年代,已经有了避孕的措施,以鱼漂为原料制成套套,以备男女欢乐之用。童远造每次和她云雨,都会戴上这个,即使日后多次尝试体质是否改善,但是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香茹虽然遍访名医,却始终未果。当然,寻找医生的时候,她并不会说穿自己的身份,以免童府的隐私外扬。

“可卿的白绫,是我送给她的,她和林既做出了苟且之事,你们也是知道的。我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出来跟我好好过,要是下次再敢勾汉子,我把她打成残废。大概是她受不了寂寞,改不了本性,所以选择了自尽。至于毒药的事情,我心中有谱,不必再提了。”童远造说着起身离开了,香茹瞅了卜药莲一眼,心想,这小妖精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卜药莲不屑地瞅了回来,冷言冷语道:“人不害我,我不害人,相安无事,何其安乐,怎奈有的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香茹知道卜药莲是讽刺自己,于是摔下筷子走了出去。锦瑟看着卜药莲安慰道:“四妹,你也别生气,女人嘛,难免争风吃醋。”

“三姐,还是你最好。我真羡慕你,与人无争,不受其害,又有个可爱的女儿,如果我是你就好了。”卜药莲握着锦瑟的手说道。锦瑟看得出来,卜药莲的确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此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害自己的女儿,所以锦瑟觉得,她和二姐之间的矛盾,自己只会劝和,不会插手。

才貌俱佳

上城新来了一名医生,据说是不止医术高明,而且其貌俊美,堪称上城医界第一美男。听到美男二字,卜药莲双眼放光,她倒是很想看看这男人有多美,难不成比曹朴臣还要好看?只是一时没有想到要去那里的情由,也便搁置了起来。

倒是二夫人,因为身体的问题,一听到有医生来,就迫不及待地跟童远造打了招呼一个人去了。这家医馆叫安和堂,二夫人走到门口,便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当她推门进去之后,看到药柜处站了个人——一个非常帅气英俊的年轻人,帅得都想让她流口水了。截止到现在,香茹都没有出过轨,她就是那种从一而终的心态,所以她觉得林可卿死了活该。若是她知道卜药莲的行为,只怕会诅咒她一百次。但这并不妨碍她看美男,而药柜处那位,大概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美男子吧。

药柜的外侧,则站着一个老人家,他是这个店的管家。管家手里拿了一片草药,放到离年轻人的鼻子还老远的位置,年轻人闭着眼睛,轻轻一闻,便说出了药物的名字。如此三次之后,年轻人说道:“老管家你退下吧,童府二夫人来了。”

“是。”老头恭敬地离开了。

年轻人这才睁开眼睛,那一双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眼睛,顿时让这张本就好看的脸熠熠生辉,恍然间,香茹竟然看得错愕,他,太迷人了。大概是因为当医生,懂得如何保养自己,他除了长得好,看上去气色也特别好。但是香茹内心暗暗奇怪,出门看病她一向是很低调的,从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为何这个男人会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是二夫人的?”香茹问道。

“在下不才。”男子谦虚道,“知道上城有一书香门第,姓氏极为特别,姓香。而这香家,有出了个更为特别的女子,天生自带奇香,我深深地仰慕这名女子,曾经慕名到府上求亲,谁知因为事情阻碍,去得太晚,到达的那天,已经是香茹出嫁的第二天。想到她嫁给童远造做了二夫人,这也是造化,我只能遗憾而默默地祝福。尽管没有见到香茹本人,但是闻到了余香。所以,二夫人一进来,我就知道识辨出来了。”

“你……你是程子游?”香茹惊愕道,真没想到程子游还有这等本事。当年,香茹出嫁三日回家省亲的时候,父亲跟她提起过有个叫程子游的来提亲,但她完全没当回事,这是无意中记住了这个名字罢了。出嫁之前,去香茹家提亲的人多了去了,多这个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况且童远造那时特别宠爱她,她才不会去在意别的男人呢。

后来,破了处之后,香茹身上的香气逐渐消失,微不可察,而童远造对她还算可以,但已经不及新婚时候那么宠爱了。如今,没想到程子游还能闻出来,他果然是个高手,鼻子比狗还灵光。

“是啊,二夫人嫁人后,我心灰意冷,至今未娶呢。”程子游的眼神中充满了暧昧,香茹的确长得很漂亮,即使已经嫁做人妇几年,也没有苍老去,反而更多了一种风韵。

“谢谢程大夫。可是,我今天是来看病的,还希望程大夫能帮我一下,这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呢。”香茹说道。她看出了程子游对她有意思,便赶紧利用这一点点喜欢,让对方为我所用。

程子游很绅士地点了点头,香茹十分害羞地将情况告诉他之后,程子游缓缓说道:“如今,我已经知道你的体质特征了,但是我还要看一下童老爷的体质,研究研究你们的体质为什么会冲突。”

“可是,你还没给我号脉,如何知道的?”香茹疑惑道。

程子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的确,他的鼻子是个天才,能识辨各种味道,甚至能通过味道去辨别这个人五脏是否健康,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直接对症下药,毫无差错。

“可是,我出来求医,从来不说是童府二夫人,而且好多人没见过我,也不会认出我来。但毕竟这也算得上不可告人的事情,老爷这张脸在上城又无人不识,甚至还有人将他的画像供起来,意图沾他点好运气,他怎么可能跟我登门来看呢?”香茹知道,童远造最爱面子,他岂肯来这里,那岂不是证明童府没有有用的医生么?

“既然不能让他来,那不如让我去。我只需要见上童老爷一面,知道他的体质特点就可以了,不需要号脉,我想,他也不会察觉。”程子游暗说道道。直至现在,程子游还爱慕着香茹,即使不能看到,能在童府多多看上几眼也是好的。而能满足他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童府的府医。

香茹答应着离开了,她一路上默默地想着,如何才能让童远造同意程子游来呢?如果装病的话,其他的府医可能看不出来,可是却无论如何都瞒不过陈幽的。陈幽唯独治不了香茹这奇怪的症状,其他在府上还没遇到过难题。香茹内心抱怨,这个陈幽不是请假回老家了么,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阵子回来,倒霉催的!

然而,真是天助我也,回到童府之后,香茹就发现机会来了。琼琼的两个鼻孔一直流鼻血,几个府医围着她转,可是就是没有办法让鼻血停下来,于是香茹故作关切地跑过去说道:“哎呀琼琼,这是怎么了,流血流太多了可不好,陈幽啊,难道你也没有办法呢?”

陈幽摊开两手,表示束手无策。看着在一旁着急的童远造,香茹建议道:“老爷,既然大家都说程子游医术高明,不如请他来试上一试。”

“程子游是谁?”童远造拧着眉毛问道,他消息灵通,怎么会有不知道的名医?

“就是安和堂的大夫啊。”香茹说道。

安和堂的确是挺有名的,虽然才开了没多久,但是名声在外的是安和堂这个名字,而不是大夫的名字。对于香茹知晓大夫的名讳,童远造隐隐地生出一种芥蒂来。

“还不快去!”童远造对一旁的家丁喊道。于是,顿时有人像是离弦的箭一样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个好看的男人便来了,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卜药莲。卜药莲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纱裙,上面绣着孔雀的图案,远远看上去,她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卜药莲对别人的目光一向很敏感,她一抬头便对上了程子游的目光。程子游赶忙将头扭开,好在大家都围绕着琼琼转,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的失态。

程子游到琼琼面前时,看到琼琼坐在桌子边,面前放了个碗,鼻血一滴一滴地流到了碗里,虽然样子有些滑稽,但是医者父母心,他只是觉得可怜。

程子游将碗拿起来嗅了嗅,琼琼便有两滴鼻血滴到了桌子上。难为这孩子了,虽然内心害怕,却也不哭不闹,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爹爹是万能的,爹爹一定会有办法。

“童老爷,麻烦您剪下一缕头发来,另外,需要有个人去拿一根蜡烛点上,还需要一碗温水。”程子游不慌不忙地说道。府医们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但是既然别人都没办法,也便只好听他的。

“剪我的吧。”有人自告奋勇。

“不行,必须是孩子的生父或者是亲***,其他人都不行。”程子游解释道。

卜药莲接过别人拿过来的剪刀,揪住童远造的头发,轻轻地剪了下来。从侧面看,卜药莲的嘴巴似乎都要贴到童远造的脸上了,程子游心生不快,凭什么啊,凭什么啊!童远造当年占有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现在又有了这么漂亮的小老婆,他简直是羡慕嫉妒恨到天崩地裂啊。

不一会儿,便有人端了一碗水放到了桌子上。看着卜药莲手中的头发,程子游心想,一会儿她亲手将头发交给自己,心中一阵窃喜,可是童远造却拿接过头发,亲自交给了他。程子游的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

程子游将头发烧成了灰,放到了碗里,晃了晃,让琼琼喝了下去。虽然这东西不太好看,可是却很管用,果然,琼琼的鼻血止住了。而程子游也抓紧找个机会,识别了一下童远造的体质。

童远造重重地赏了程子游,而陈幽大概是因为被别人抢了风头,看他的眼神里没有好感。程子游全然不在乎,他想要的只是名利和美女,如今治好了童远造女儿的问题,大概可以名利双收,若是日后能混迹于童府,泡美人也方便了……只可惜他想错了,今日虽好用偏方治好了琼琼的问题,但是不代表这件事会传扬出去,童府的人习惯在府内讨论,出了童府就该三缄其口了,程子游若是自己说出去,只怕没多少人会相信。

“香茹,这次多亏了你。”童远造当着这么多人夸奖二夫人,香茹觉得脸上有光,同事也不忘了瞟一眼卜药莲,眼神中尽是炫耀与鄙视。

6

香茹犯贱

告别之前,程子游让香茹两日之后去安和堂取药。香茹还是有些担心,虽说程子游轻易地治好了琼琼的问题,但是自己的毛病,他行吗?

两日之后,香茹兴冲冲地去了,程子游给了她两副汤药。香茹有些纳闷,汤药不是一般一吃都得五副吗?于是疑惑道:“就两副?”

“早饭后,煎第一副,放三碗水,熬至一碗水,饮下。中午用药渣熬,两碗水熬至一碗,饮下。晚上用一碗水,熬至半碗,饮下。第二日用同样的方法熬制第二副,晚上你便可以试着和童老爷行,房了。”程子游有条不紊地说道。

“见效会这么快?”香茹表示惊讶。

“怎么,难道二夫人不相信我的医术?”程子游微微一笑,甚是倾城。

“已经见识过了,怎么会不相信。”香茹赶忙说道。她第一次见到程子游的时候,很欣赏他的容貌,可是看了几次之后,也就没有了新鲜感。但是程子游对她却还有,尤其是上门提亲被人家早就娶走了,这件事对他来说始终是个阴影,他不甘心。

程子游伸手摸上香茹的脸颊,她的皮肤细腻滑嫩,手感真好。程子游说道:“二夫人肯相信我就好,其实,除了医术好,我人术也挺好的。”

“什么是人术?”香茹往后退了退,和程子游的手拉开了距离。毕竟人家帮她看病,她不好意思直接将他的手打开。

“就是人道之术啦!二夫人如果寂寞,不如时常都这里来呀,支开老管家,可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很方便的。”程子游说着再次走上前,将手搭在了香茹的肩膀上,然后开始往下摸。

香茹这次一把推开了他,说道:“你!你不要脸!”

香茹本来还想说更多,但是看着手中的药,万一人家给夺回去就不好了,于是扔下银票匆匆跑了。想起刚才程子游的动作,香茹内心一阵膈应,她虽然有时候也会受到童远造的冷落,但是却从未有过出轨的心思。

“二夫人不知道么,越是得不到的,我就越想要。”程子游看着香茹的背影说道。

此时,童府中,卜药莲正向陈幽打听着二夫人不能生育的原因,陈幽一开始不想说,毕竟这涉及到人家的隐私,可是他也听说了从前大夫人是怎么欺负卜药莲的,如今二夫人也有些盛气凌人,能为卜药莲提供一点信息,主动去保护她,也未必不是好事。

听了陈幽的描述之后,卜药莲瞪大了眼睛,其实,穿越来之前,她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她还以为是现代人吃的东西里含的激素太多了,导致体质发生了变异,才会那对米,青液过敏,没想到这种案例古已有之。

“我想,二夫人既然认识了程子游,大概会让他给看病的吧。也许,程子游能给她治好。四夫人,现在大夫人已经去世了,那么就数二夫人最大,我发现她处处针对你,万一她再怀上了孩子,那岂不是更要骑在你头上了?所以啊,四夫人还是尽快怀上孩子吧。”陈幽劝告道,虽然他偷偷地爱慕着这个女人,却没有趁着便利和她做出逾越规矩的事情。卜药莲一直在偷偷地避孕,这件事只有陈幽知道,她信得过陈幽,而且避孕的药物还是他给提供的。说到底,直到现在,卜药莲也并没有爱上童远造,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给他生孩子?也许相处不一定相爱,若是日后真的相爱了,她想,她是会为他生的吧。

“没关系,程子游能不能治好二夫人还两说。”卜药莲淡定地回应道。

转眼已经服了两日药,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香茹在饭桌上说道:“相公啊,你这两天老是在四妹那里,怕是也呆腻了吧,不如晚上到我房中来啊。今晚上我们可以不用鱼漂了。”

香茹想到卜药莲就是靠浪靠骚博得童远造宠爱的,今日也便有样学样,只可惜东施效颦,万分蹩脚。童远造宠溺地看了卜药莲一眼,又看了看锦瑟:“我何时对莲儿腻过?而且,这两天我不是在锦瑟那里吗,琼琼一直让我哄着睡觉。既然你的体质有改进了,晚上去你那里也无妨。”

童远造的话虽然说得冷淡,但是卜药莲却在偷笑,二夫人想对她冷嘲热讽,结果却是往自己的脸上抹灰。

那天晚上,香茹终于得偿所愿,和童远造零距离接触。她不但没有再出现过敏反应,而且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舒畅,她勾着童远造的臂膀,一次又一次地要,她要勾住童远造,让他忘了卜药莲,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这夜之后,连续好多天,童远造都没有来,除了谈生意之外他将小部分时间用在了陪锦瑟上,大部分时间则用在了陪卜药莲上。

香茹气恼,她终于决定再一次报复卜药莲,这所谓的报复,不过是因为卜药莲抢了她的风头——明明自己先认识的童远造,凭什么她却更得宠;明明林可卿死了,自己的地位最高,可是下人们巴结她却巴结得更殷勤!

这日,香茹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带着丫鬟巧儿去了卜药莲所在的别苑。

“二姐好兴致,今日怎么记起来看妹妹了?”卜药莲问道,其实,她也不是非常坏的那种人,只是受不了被别人再三地欺负。香茹若是想来跟她握手言和,她也乐意尽消前嫌。

“不是来看你,而是来看相公。”香茹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相公在书房,为何我要到我这里看?”卜药莲分明感觉到来者不善,果然,刚说完,二夫人就躺到了地上,装出一副痛楚的样子。

“二姐,你怎么了?”卜药莲虽然有些着急了,但是却没有弯腰去扶她,而是后退了一步,她似乎已经意识到香茹要干什么了。莲镜要上前扶香茹,也被卜药莲制止了。

果然,卜药莲抬起头,便看见童远造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孙士根跟在他的背后大喘着粗气。童远造看着躺在地上嘤嘤哭泣,拧着眉毛似乎格外痛苦的香茹,问都不问,上来就打了卜药莲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响,仿佛把什么东西打碎了一般。卜药莲心中憋屈,捂着火辣辣的脸问道:“凭什么打我?”

“明知道香茹怀孕了,你还故意推倒她,你就这么看不得我童远造再添一个子嗣?”童远造说完去扶香茹,果然,她的衣服已经渗出了血来,而且那血还在往外蔓延,地上已经有了红色的痕迹。

“什么,你说她怀孕了,我把她推倒了,害得她流血?”卜药莲不可置信地问道,因为生气,竟也有些口不择言,“你以为怀孕摔着的人,就只流这么点血吗?”

“卜药莲,你别不要脸了,我知道你能说会道,但是我告诉你,怀孕一个月的人,摔着了流这些血是很正常的。我平日对你已经够好了,你今日竟然恃宠而骄。真是个蛇蝎毒妇!”童远造说完又喝令道,“陈幽,还不快快过来给二夫人止血!”

“老爷,奴婢作证,二夫人摔倒跟四夫人无关。”莲镜开口说道,可是巧儿却上前一巴掌将莲镜的脸打歪了,她看到老爷现在这么紧张二夫人,知道他必然不会跟自己算账,于是更加有恃无恐地讽刺莲镜:“你是四夫人的人,当然替四夫人说话,我可是看着四夫人听说二夫人怀孕,就激动得不能自控,直接踹到二夫人的肚子上,将她踹倒了。”

卜药莲看了看童远造,争辩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孙士根去叫老爷过来的时候,难道就没个人将二姐扶起来,就任由她躺在这里么?”

香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演真的是很拙劣,好在童远造情绪化比较厉害,没有考虑这么多。香茹艰难地欲爬起来,巧儿赶忙过去扶她,童远造走过去,打横将她抱起来。香茹停止哭泣哀求道:“相公,我不要陈幽给我看,陈幽是卜药莲的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害我。”

“好好好,那几让杜远桥帮你看好了。”童远造说道,香茹这才满意。童府上的每位夫人,都有一位私人医生,而杜远桥,正是香茹的医生,也是她的心腹。香茹小鸟依人一般偎依到了童远造的胸口,临走之前还不忘了抛给卜药莲一个得意的眼神。

“贱人!”卜药莲恨恨地说道。真没想到,这个香茹这么耐不住寂寞,竟然主动挑衅,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是假装怀孕,假装被我推倒,下一步恐怕又要假装孩子保不住了吗?你莫名其妙地蹲下,就有血渗出来,这分明是假怀孕,其中有什么猫腻,既然你敢装,那就别怕我日后揭露出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莲镜走上前,看着卜药莲脸上的指痕,问道:“四夫人,你不要紧吧,我去拿弄点热水给你敷一下。”

“不用了,莲镜,委屈你了,让你跟着我挨打。”卜药莲握住莲镜的手,时至今日,莲镜一直对她十分忠心,十分殷勤,所以作为自己人,卜药莲自然会心疼她。而越是心疼自己人,就越是恨敌人,只怕二夫人那么缺心眼,却又偏偏死驴撞南墙,如今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事情败露

这时候,卜小七从外面回来了,一来就看到了卜药莲和莲镜的狼狈相,不由震怒。卜药莲是童远造最宠爱的女人,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于是气恼地问道:“谁干的,我去开了他的脑袋!”

“不,小七,你和莲镜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遇到事情别逞一时只能,要考虑考虑后果,万一你去了打不过人家,被欺负了,莲镜会伤心的。”卜药莲劝阻道。若要对付敌人,只靠冲动是远远不够的。

“那也要告诉我是谁干的。”卜小七握了握拳头,骨头咔咔作响。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对自己有恩的主人,一个是自己的情人,他怎么能让她们被人欺负!

“二夫人过来闹事,诬陷四夫人害她流产,老爷震怒之下打了四夫人,巧儿狗仗人势打了莲镜。”一旁的陈幽说道。刚才他一直在走神,因为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二夫人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让自己那么快出血的,如果是在身上系了血包,故意压破的话,那血染在衣服上肯定不是这个形状,那么……

“啊呕……”陈幽忽然干呕了起来,这架势来势汹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恶心的东西一般。

“喂喂,陈大医生你怎么了,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可没办法,你得自己治自己啊,我顶多给你递个东西跑跑腿什么的。”卜小七说道,因为屋子里的气氛太阴暗了,所以他故作幽默,想让大家的情绪缓和一下。

“我……恶心……二夫人她……她好恶心啊……”陈幽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不断地干呕,看得卜小七都想跟着干呕了。

卜药莲想,莫非是陈幽想到了刚才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于是赶忙问清楚情由。陈幽解释道:“二夫人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她这是来了月信,女人来月信弄到裤子上很正常,可是二夫人借此假装怀孕被破坏,这行为真是让人恶心到想死啊。”

“陈幽,你确定吗?”卜药莲问道。陈幽的话也不无可能,只要二夫人一开始掩饰得够好,不让卜药莲和莲镜看到她的衣服,抑或是稍后血才完全渗透到衣服外面,那么她自导自演一出流产戏,也是能讲得通的。

“确定确定,血跟血是不同的,一定是我猜测的这种情况。”陈幽信誓旦旦地说道。只是,自己的确是卜药莲的人,去跟童远造揭发,太没说服力了。

“那就好,香茹真是往自己的脸上抹黑!”卜药莲的嘴角邪魅一笑,计上心来。

而另一端,巧儿已经给二夫人拿来了棉垫,垫在亵裤中,杜远桥则熬了药,给二夫人喝下去“治病”。杜远桥忧心忡忡地对一旁的童老爷说道:“老爷,二夫人体质稍弱,孩子还未成形,就已经没了,老爷,请恕在下我无能!”

杜远桥一下子跪到了地上,低着头请罪一般。童远造气得恨恨地跺脚,他和香茹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容易吗他,只因为卜药莲的嫉妒心,香茹的孩子就没有了,卜药莲拿什么赔给他?

“老爷,这几天不可以和二夫人同房。因为实在意外,虽然我能让二夫人恢复健康,可是二夫人这几日却会不时出血,还需要多加休息。”杜远桥说道。童远造坐到床边,握着香茹的手,看着她憔悴的容颜说道:“香茹,别难过了,我以后多陪陪你,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老爷,香茹知道你疼爱我,可那毕竟是我的骨肉啊,你就让我再哭一会儿,我难过啊。”香茹说着继续流着眼泪,童远造将手放到她的眼角,轻轻为她揩拭。香茹虽然表面委屈,可是内心却高兴地不得了。只是她不知道,她的鬼把戏很快就被人戳穿了。

卜药莲听到陈幽的分析后,便从别苑的小门悄悄地出了童府,来到了安和堂。程子游一看是卜药莲来到,双目不由地直了直,这女人的到来,实在是让安和堂蓬荜生辉。程子游走上前,双手抱拳道:“不知道四夫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程医生真是一表人才,若是能到我身边做府医,那我可真是既养眼,又能保证我的健康啊。”卜药莲夸赞道。不只女人喜欢被人夸奖,男人也同样喜欢听到赞美的话,尤其是美女的赞美。程子游的心里就想吃了蜜一样甜。

“四夫人过奖了,如果能到四夫人这等倾城绝色的身旁伺候着,就算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程子游说道。卜药莲心想,还别说,日后说不定真有需要你死的地方,但是现在,却需要他好好活着,因为活着才能给香茹看病。

“二夫人病了,月信出了点问题,麻烦程医生到府上给看一下。”卜药莲说道,她的声音真是如同清泉一般,让程子游万分陶醉。

可是想到那天香茹骂自己不要脸,还对自己十分看不上眼,程子游又不想去给她看病了……尽管日后,香茹可能还会来找他。因为他给香茹开的药,只能维持一个月的时间,香茹和童远造的体质不合,岂是两副药就能彻底调理过来的,这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呢!

于是,程子游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你们童府上,什么样的医生没有?这样的妇科问题,其实是有人能解决的吧!”

“可是,别人不是你。你上次治好了琼琼的杂症,我已经是万分的佩服,若是再能立下一功,我跟老爷请求把你请到府上做府医,多好!难道你不想么?”卜药莲说着,手已经搭到了程子游的肩膀上。程子游握住了她的玉手,她没有像香茹那么退缩,更没有骂他,这让程子游感觉到快活。

“想,想!”程子游答应道。本来,他还想香茹再来找他看病的时候,他便有了新的机会,他迟早会把香茹拿下,以弥补这么多年心中的遗憾。如今,没想到卜药莲主动献媚,和香茹比起来,卜药莲就犹如天边的云彩,而香茹就像一块随风飞舞的破布……既然有更好的选择,又何必执迷于讨厌自己的人。

“既然想,就随我走吧。”卜药莲说着便在前面开路,程子游两手空空便跟着去了。童府什么没有啊,他根本不需要带设备。

到了香茹的房前,恰好遇到了童远造。卜药莲走上前说道:“老爷既然怪罪我得罪了二姐,那我请了全上城最好的医生给她诊治,算作赔罪。权当是我不懂事,让二姐受苦了,我能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吧。”

童远造“痛失爱子”,对卜药莲不怨是不可能的,可是却恨不起来,这么迷人的小妖精,他怎么舍得去恨。然而他不知道,卜药莲初来是为了复仇,她也曾经努力让自己爱上他,可是他的种种负心,让她实在爱不起来。

“那么,程大夫,请吧。”童远造作了个引领的手势,他深知程子游医术高明,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和二夫人结束戴着套过x生活的日子。

程子游走进去之后,香茹一看到他,立即慌了神,但是想到程子游是自己的爱慕者,知道自己假装流产,不会说出去的吧?然而,香茹错了,大错特错,程子游是卜药莲请来的,卜药莲从一开始就没告诉程子游关于流产和诬陷一类的事情。

程子游给香茹号了号脉,说道:“二夫人的月信没有问题,只是月经期间,不适宜吃大补的食物,请尽量以寡淡为主,我给你开个食谱,保证你这两日身体无忧。”

的确,香茹既然装流产,自然要吃药,但是又不能真的“对症下药”,所以,杜远桥给她熬的其实都是滋补的药物。

童远造听到程子游的话,不由地大为震惊,问道:“你说什么?”

“二夫人只是经期稍有不适,并不严重。”程子游解释道。

“你胡说,她明明是流产所致。”童远造简直不敢相信,香茹竟然敢这样欺骗自己,他宁愿程子游说的是假的。

“老爷,他骗人,他和卜药莲是一伙儿的,或者,他的医术也不是很高,你不要相信他。”香茹说着竟然坐了起来,这争辩的力气不是还挺大的嘛。

“既然如此,童老爷不如让其他大夫来诊治啊。”程子游提议道,他恶狠狠地看了香茹一眼,虽然尚未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明明不严重,香茹却装作身体很难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

“好!”童远造答应着,付了诊金让程子游离开了。然后召集了其他府医,让他们一个个地单独为香茹诊脉,结果大家的说辞都是一样的,基本都提到了“信期”二字,而且意见都跟程子游差不多。童远造终于恼羞成怒,拿起香茹最喜欢的花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发出极大的声响,碎尸万段的花瓶躺了一地,香茹吓得胆战心惊。

童远造愤怒地看着杜远桥,指着他声音颤抖地骂道:“你……你们竟然联合起来诬陷莲儿,欺骗我!”

杜远桥见事情败露,便跪到地上请求童远造的原谅,香茹还躺在床上,童远造却一把将她拉了下来,她一个没站稳,便赤脚摔到了地上,模样十分狼狈。童远造声音提高了八度,喝道:“都已经被揭穿了,你还好意思继续装下去么?”

罪的惩罚

“老爷,既然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莲儿的冤屈也洗白了,那我该回别苑待着,静思己过。希望别再有人主动上门惹事了。”卜药莲说着转身离开,那背影十分地落寞,本是窈窕的身体,竟多了几分纤瘦,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童远造喊她,她却没有回头,脚印一深一浅,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堪承受的打击。童远造一时间糊涂了,不知道是该去追上卜药莲,还是该继续收拾跪在地上的杜远桥和香茹。

偏偏这个时候,杜远桥不知死活地开口了:“老爷,求您饶了我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保证下次不敢?我看你是保证下次要再小心一点,别再捅娄子了才是!来人哪,给我把杜远桥拖下去,打断他的腿,我看他还敢不敢骗我!”童远造说完,就有人应声过来,架着杜远桥的两只胳膊,要将他拉离这里。香茹念及杜远桥一直照顾自己的身体,她开口求情道:“老爷,求求你,饶了他吧,这都是我唆使他干的,要罚就罚我吧!”

“香茹啊香茹,我不过是惩治个家奴,你竟然求情,难不成你们俩还要上演一出郎情妾意?”童远造郁闷地责骂道。要知道,伤害了一个人,即便是用很多疼爱,也未必能完全平复,就好比刚才童远造刚才那样对卜药莲,她是冤枉的,可他却出手打了她,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她了,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获得她的原谅。而这次自己之所以犯错误,罪魁祸首就是香茹。

“老爷,我们没有……”杜远桥着急澄清,可是却被童远造打断了,因为现在他说任何话,在童远造眼里都无异于诡辩,他愤怒地说道:“香茹,你也难逃其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装什么伟大。你给我在这里跪好了,回头我再来收拾你。”

童远造说完转身去了别苑。就这样,杜远桥被人拖走了,不久之后,在童府里传出了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以及被打之人的喊痛声,那叫声真叫一个销魂,让心存恐惧的人绕行,让爱看热闹的人前来围观。最终,这声音渐渐停止,而那个血肉模糊的人,也已经一动不动……最可怜的是,杜远桥的腿被打断了,却没有一个人来将他背回房中,更别说为他医腿。这不能怨这些人冷漠,既然童老爷让人打的,那他们谁敢帮杜远桥,那不是找死么?

杜远桥得此下场,实在也怨不得别人,明知道童远造最宠卜药莲,却偏偏往枪口上撞,甚至给二夫人出了这样的馊主意,这两个人,真的是一个脑袋打结,一个演技拙劣,捉**不成反蚀把米。

而此时,虽然童远造走了,二夫人却一直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她不敢起来,低垂着头,心中一阵阵的难受。就算今日自己所做的是错的,那难道童远造就是对的吗?自己出生于书香门第,家世良好,却嫁给童远造做妾,并不是因为童远造有钱,而是,追求她的时候,童远造的确是对他百般的好,再加上童远造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哪个女人不心动?

然后,到手之后,童远造的态度却发生了转变。这姑姐算作是过了热恋期吧,可是他却是如此地喜新厌旧,有了锦瑟之后,香茹虽然受到冷落,可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足月地见不到童远造来同她过夜,她能不难过吗?她以他为夫,他何曾以她为妻?是他,她不是妻,是妾,可就算是妻,林可卿不是也没落得好下场么?

“二夫人,快起来吧,你正来月信呢,跪在地上冰到了身子就不好了。”巧儿跪到香茹的旁边,有些心疼自己的主人。雀儿被卜药莲要走之后,巧儿就过来服侍二夫人了,巧儿原本也在香茹娘家做丫鬟,自然是见到了童远造当日是怎么对她的,如今又是怎么对她的。尽管香茹的有些做法她并不认可,但是她却和香茹一条心,她认为这一切不愉快,全都是童远造一个人引起的。

“男人都是负心汉!”香茹说着站了起来,坐到了床边。她真的后悔了,当年自己条件那么好,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为什么偏偏纡尊降贵地嫁给童远造?不,也许,嫁给其他男人也是一样,就算自己还未人老珠黄,男人也会因为贪图新鲜感而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弃之如敝履。

这时候,童远造已经来到了卜药莲的房间里。卜药莲的房间里有一股怡人的香气,既然不让人觉得呛得慌腻味得慌,又能让人心情愉悦。只是此刻,童远造实在是愉悦不起来。

卜药莲正趴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哭得一抽一抽的,莲镜坐在旁边安慰着,可是毫无作用。童远造走过去,示意莲镜起来,自己则坐到床边,拍了拍卜药莲的后背,柔声说道:“莲儿,是我不好,对不起,别难过了,我给你赔罪。”

卜药莲将脸偏向一侧,双目仍然紧闭,虽然只是哭了这一小会儿,可是因为眼泪太汹涌,眼皮已经红肿了。童远造伸手摸了摸刚才她的脸趴着的地方,已经是湿乎乎的一片,滚烫。

童远造真是太后悔了,怎么能让美人如此伤心呢!他罪该万死!

“莲儿,是我不好,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呢?刚才我打了你,那现在,我打我自己让你出气。”童远造将左手掌心向上,抬起右手,擦着自己的脸颊,掌心却落到了左手掌心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若是看不到,只听声音,定然让人以为他是在抽打自己的脸。莲镜一开始没看清楚,还以为童远造的手真的抽到了脸上,大大地敬佩了他一下。

连着响了三个耳光,卜药莲微微睁着眼睛,看到了童远造的烟雾弹,心想,这个男人,的确是很宠爱她,但宠爱不是爱,他不过是贪恋她的美色罢了,若是日后来个更美的,自己也会被搁置起来,一如林可卿,一如香茹。童远造最爱的,只有他自己。

童远造能装,卜药莲更能装,她扑到童远造的怀里,撒娇着说道:“相公,你坏你坏,你坏死了,你把莲儿的心都打碎了,碎成了千万个你。莲儿就算心碎了,都不愿意看到你抽打自己,你何况让莲儿心里过意不去呢!”

“莲儿,还是你对我最好,你已经原谅我了,对吗?”童远造抚摸着卜药莲的胸口问道,如果这女人如此好哄,胸大无脑,那童远造真是太幸福了,他怕就怕卜药莲跟她冷战。

卜药莲已经看清了童远造的本质,明白他既然喜好女色,若是自己跟他冷战起来,只怕他利用这空闲寻找新欢去了。上天如果不赐给自己好男人,那赐给自己童府的财产也是不错的……尽管如此,卜药莲对所谓的好男人,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憧憬。

“相公,莲儿只是承认爱你,却没有承认原谅你,莲儿也是人,还是个女人,也会生气,哪能这么快就消气?”卜药莲说罢又有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她是真的委屈,上一世,她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童远造,这一世,童远造说着爱她,可是她越来越觉得这所谓的爱有多假。

“那么,怎么样才能让我的宝贝莲儿消气呢?哦我明白了,你是气恼香茹诬陷你,欺负你是吗,那我带你去教训她。”童远造说罢将卜药莲抱了起来,同时叫上了卜小七和莲镜,让他们一起跟着去。

一进香茹的房门,童远造就发现香茹已经坐在床边,照起了镜子。其实,她只是看着自己的容颜,感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已,而童远造却怒火中烧,将卜药莲放到地上,走过去一把夺过香茹手中的镜子,摔到了地上,然后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骂道:“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爷了,我让你跪着,跪了才不到一刻钟,就起来了!”

“童远造,我下嫁于你,不是为了找气受的,当年你追求我的时候,说了那么好听的话,全部抛诸脑后了吗?”香茹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大声地跟童远造吵了起来,她充满敌意的目光望向了卜药莲,嘴巴依然没有停下,“这个小妖精有什么好的,我哪点不如她,你整天就知道跟她在一起,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下嫁于我?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高攀不上你们家了,既然这样,那我写休书好了。”童远造也被惹毛了,吩咐巧儿去拿执笔。他自认为对香茹已经够好了,嫁过来这么多年,香茹未曾生下一儿半女,若是其他的男人,说不定早就将她赶出家门了,就算留在家里,也是颐指气使,而自己何曾亏待过她?只不过是少上了她几次而已!

巧儿怔怔地看着二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香茹却说道:“巧儿,你去吧,又不是没有男人就不能过!我一个大活人,还怕一纸休书不成?”

巧儿真的去拿了,香茹的内心却泛起了一阵落寞,她自从嫁给了童远造,从来就没有过二心,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童远造,然而,爱对有些人来说是对牛弹琴的,他不懂爱,既不懂得如何爱别人,也不懂得别人对自己的爱。

“就这么休了你,还真是太便宜你了,上次说莲儿毒死了可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却得寸进尺,既然夫为妻纲,那我实在是有责任好好教育教育你。莲儿,过去抽她!”童远造对站在一旁木屋表情的卜药莲说道。

“怕脏了手。”卜药莲简洁地回答了四个字,她这模样,实在是高贵冷艳。

香茹以为卜药莲放过了自己,谁知道她却转头对卜小七说道:“你来代劳吧。”

“四夫人……我……我可不敢!您是四夫人,是老爷最宠爱的女人,巧儿都敢去打您的丫鬟,我要是打了二夫人,巧儿不得杀了我!日后二夫人再得宠,我卜小七还有好日过吗?”

卜小七这话,虽然听上去是冒犯卜药莲的,但是却让卜药莲听了很爽,因为童远造因为他的话震怒了,厉声喝道:“童府到底是谁当家!让你打你就打,还不快去!”

既然童老爷允许了,那小七也不客气,走上前狠狠地甩了香茹几个耳光,然后停下了,童远造怒道:“我喊停了没有!”

“老爷,她毕竟是二夫人啊……”卜小七忍不住求情,当然,他如此表现,只会显得教养好,卜药莲调出来的奴仆,就是比其他人的强。童远造本想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但是为了哄卜药莲开心,也便将这话咽了下去。

这时,巧儿拿着笔墨过来了,童远造一把夺过这些东西摔在了地上,对着二夫人和巧儿说道:“你们两个给我互扇耳光!”

一开始巧儿不敢,可是香茹却拿起她的手,主动扇到了自己的脸上。她的动作是僵硬的,内心是痛苦的,这一切不过是在做戏,只为了能让自己在童府留下来。她已经将自己所受的屈、辱迁怒于卜药莲,誓必铲除掉她。而要铲除掉她雪恨,就必须先委屈自己,以求能继续待在童府。

每一落下,都让香茹思绪万千,她的脑子从来没有像今日转得这般快,瞬间,她便想到了好多人,比如说郭世英。郭世英曾经爱慕过童远造,所以讨厌被童远造宠着的女人,那么自己大可以联合她一起收拾了卜药莲。

她还想到程子游,童远造似乎很信任他,而且他知道了府上的一些事情,想来他很快就要来这里做府医了,自己也可以收买他。他不是很喜欢自己吗,他不是无意中破坏了自己的诬陷计划吗,那么向来他是既抱愧又心疼的吧,那就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帮忙除掉卜药莲吧。

再者,她还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上城新知府——林可卿的弟弟,林可睿。他和林可卿的感情素来很好,若是对他说,林可卿其实是被卜药莲害死的,只怕他会火冒三丈,将卜药莲碎尸万段吧。

“哈哈哈哈!”想着想着,香茹竟然笑了出来,状若癫狂。在场的人都有些糊涂了。

“别理这个疯女人,我们走。”童远造拉着卜药莲离开了,莲镜和卜小七也速度跟上。

“对,我就是疯女人,接下来你们就好好观摩观摩我怎么个疯法吧!”香茹看着他们的背影恨恨地说道。

欲图利用

“莲儿,不生气了好不好?”童远造看着坐在床边的卜药莲问道,卜药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

靠了过来,脑袋依偎在了童远造的肩膀上。

“要不这样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我都答应你好不好?”童远造只得使出这个招数来了,卜药莲总归有个想要的东西吧。他一向自认为无所不能,反正有钱,总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相公,莲儿只求相公的名声不会被坏掉。如今,程子游已经知道了童府这么多事情,不如请他来做府医吧,既然他是名动上城的最好的医生,那不如让他来伺候相公吧。”卜药莲提议道。卜药莲不笨,虽然她先前对程子游承诺让他来别苑做府医,但那并不是卜药莲的真心话。

卜药莲看得出,程子游和二夫人似乎有什么微妙的关系,虽然未知其本,但是也知其末,也许他是二夫人从前的相好,又或是别的什么关系。可是,自己一出马,程子游就立马和自己一心了,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最最要不得。

若是日后程子游问起为何未能做成别苑的府医,卜药莲便可以托词因为他长得太帅了,老爷不放心将他放在女人身边,再加上他医术了得,所以留作己用。

“果然还是莲儿最爱我。”童远造紧紧地抱了抱卜药莲,此时,卜药莲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童远造过去拿起粉黛,准备重新替卜药莲补补妆。想到刚才卜药莲的提议,他说道:“那你稍后让卜小七去安和堂传个话吧。”

童远造和卜药莲这次小别扭似乎就这么过去了,然而,卜药莲的心中,却始终空了一个大洞。再说另一边,卜小七已经去了安和堂,程子游知道他是卜药莲的奴仆,看他到来不由地喜上眉梢,谁知卜小七的话却让他大失所望。

“程大神医,我们老爷想请你到府上做府医,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先让我来征询一下您的意见。若是您同意,在待遇方面,老爷不会亏待你的。”卜小七施礼问道。

“在下当然是愿意之极,试问上城哪位大夫不想到童府高就啊。那么,童老爷有没有说,让我伺候哪位主子?”程子游春风得意。

“像您医术这么高明的大夫,当然是要伺候老爷了。”卜小七作揖说道。

程子游的脸顿时青白一片,失望之极,但是转念又一想,像卜药莲那种有着倾城之姿的女人,就算是不能靠近,远远地看上一眼都是三生有幸,而且,只要自己能随意出入童府了,还有机会跟她发展。

想罢,程子游赶忙应允道:“真是多谢童老爷抬举,在下十分愿意,一切但凭童老爷安排。”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跟老爷交差了。”卜小七礼貌地告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说道,“程神医,是四夫人请求老爷让您到府上的,她已经尽力了。”

程子游的心中一震,果然,他想,也许卜药莲想要他到自己身边,可是被童远造阻拦了。想起卜药莲,程子游的心中泛起一阵甜蜜。忽然,他开口问道:“小七,四夫人和二夫人之间,似乎有什么过节,既然我要去童府了,麻烦你跟我说一下,我不会乱传,但是起码也能让我做事有些分寸。”

“这个……是二夫人屡屡找碴,欺负四夫人,结果每次都没有得逞。就拿上次来说吧,她假装流产,害得四夫人被老爷掴耳光,还多亏了程神医你啊,证明了四夫人的清白。”卜小七恨声说道。听说卜药莲因为香茹被打,程子游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怒气,这等绝色美人,是用来疼爱的,岂能是用来打的!

卜小七前脚刚走,香茹就来了,她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程子游和自己穿一条裤子……哪怕,哪怕是将身体奉献给他。只可惜,香茹未曾料到,程子游是个十足的贱男人。

“哟,二夫人,光临寒舍,让这里蓬荜生辉呀。”程子游见到香茹,不由地话里泛酸,可是香茹却觉得那是对自己的赞美,见老管家不在,这里只有程子游一个人,便猛然上前,冲到了程子游的怀中,抱住他的身体说道:“我……我好想你。”

“二夫人不是很介意我不要脸吗,怎么会想我?”程子游的声音有些冰冷。这么多年来,想来都是女人主动黏糊他,他上次勾引香茹,香茹竟然那么不给面子,枉自己为她伤心了这么多年。

“我那天说的不是心里话,像程大夫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香茹尽情地说着好听的话,可是因为她的内心有所图谋,所以说起话来显得十分生硬,即便是夸人的话,听起来也让程子游觉得十分别扭。

“哦,那么今日二夫人是来示好的,还是来献身的?”程子游问道。

“只要你愿意,我怎么样都行。”香茹果然不是会勾引男人的女人,说得程子游一点性致都没有。

“若是我想扒光了二夫人的衣服,只怕二夫人会忽然惊叫道,啊,我的月信还没过去呢,不如过几天吧。香茹啊香茹,你这是故意来诱惑我,让我吃不到,却更加眼馋吗?”程子游说罢,勾住了香茹的下巴,眼神中尽是邪魅。是的,他的确是至今未曾娶妻,但那并不是因为香茹嫁人,所谓他心已死,那不过是他说来好听的罢了。他也的确曾去香茹家提过亲,但那之后,他未曾遇到过足以让自己动心的女人——卜药莲除外。

“可是,即使是信期,也可以做那个的。”香茹说完之后,自己的脸红了,她觉得自己是大家闺秀,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可是越是排斥,越是感觉到这种事情的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呵呵,多谢二夫人美意,可惜我不喜欢浴血奋战。不过,既然香茹心里有我,那我就很满足了。香茹,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力的。”程子游的手游走到了香茹的肩膀上,他这亲近的动作,让香茹坚定地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很迷恋自己,那她也就无所顾忌地表明了来意。

“我在童府过得好苦啊!”香茹将脸在程子游的胸前贴了贴,开始向他吐酸水。程子游暗想,香茹果然是想利用自己,既然如此,那她提什么,自己就答应什么好了,只是做与不做,另当别论。

“哦?你是童府二夫人,如今大夫人已经仙逝了,除了童老爷,就数你最大,谁还敢欺负你?”程子游故作关心道。

“还不是那个卜药莲,她一来到童府,就把整个童府搞得乌烟瘴气,我怀疑大夫人的死跟她有关,接下来,她可能就要害我了。我只得先下手为强,可是这个小狐狸精偏偏就那么命好,反正我把自己整惨了。”香茹叹气道。香茹的情商真的很令人着急,程子游只是向她示好,却未曾成为她的心腹,如今她也过于自信了点儿,殊不知,她刚才这话让卜药莲很是不满。

“你是喜欢童老爷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程子游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话。

“当然是喜欢你多一点了,老爷的心思从来不在我这里,而且他哪有你这么英俊潇洒呢!”香茹这违心的夸奖并没有让程子游觉得高兴,毕竟,他的帅气是不争的事实,不需要香茹来强调,而她所有的谄媚,都不过是为了利用他,这让他很不爽。

“既然这样,那就别去争宠了,以后有我好好疼你就行,反正我马上要到童府做府医了。”程子游说道。

“可是我是二夫人啊,岂能让一个小妖精抢了风头,我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香茹还真是不含糊,利用人家利用得这么明显,就算是真心喜欢她的人,见到她这副嘴脸,只怕也会有些芥蒂的吧。

“什么事?”程子游问道。

“你是医生,自然知道一些毒药的配方,我想让你不着急痕迹地毒死卜药莲。”二夫人说话时,眼神中透露着一股狠戾。

“是个好主意。”程子游答应道。他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心中却暗暗生气。香茹啊香茹,你让我帮你做事可以,可你为我考虑过么,万一不成功,事情暴露了,你可谓我铺好了后路?想罢程子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当年自己竟然为了这个女人伤心了那么久,真是一万个不值得。香茹却以为他这莫名其妙的笑,因为得到了自己而洋洋得意呢。

香茹觉得自己很划算,什么都没付出,就说动了程子游帮自己的忙,她施施然离开了安和堂,满心欢喜。程子游看着她的背影,怒道:“呸!你以为天上只有你一个女人啊!”

自找难堪

香茹十分得瑟地往童府走,她今日可谓是意气风发,走起路来都多了几分摇摆。

忽然,看到路边的乞丐,可怜地向路人乞讨着施舍,被人唾弃,甚至是袭击,好不可怜。香茹摸了摸身上的银子,灵机一动:不如给这些要饭的点好处,然后让他妈帮自己干点事情。

香茹回到了童府,暗暗偷笑,卜药莲,这下有你好看的了。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敲门,说要找童老爷。门童虽然看这两个衣着朴素,甚至有些破烂,不像是该踏入童府的人,但是看他们似乎真的有事,不好加以阻拦,便通报了童远造。

“什么,燕儿的父母?”童远造惊讶地问道。燕儿消失不见,童远造自然是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如今燕儿的父母找上门来,即便只是想来见见女儿,他拿不出人恐怕也是不太好的。毕竟,燕儿同其他的丫鬟不一样。

“相公,不用担心,我倒是很想看看,燕儿的父母怎么会突然登门?撇下女儿十来年不看一眼,现在却忽然冒出来,我看,要么是这其中有鬼,要么就是没人给他们养老了。”卜药莲说罢,削下一块芒果,放到了童远造的嘴巴里。童远造咀嚼碎了,轻轻下咽,大概是因为爱屋及乌,卜药莲削的自然就是好吃的。

卜药莲和童远造整理了衣衫,去了厅里。只见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相互搀扶着,一看到童远造过来,就赶忙跪到了地上。老头有些瑟瑟发抖,老太太倒是利索,开口说道:“童老爷,我们老两口想念燕儿了,您就开开恩让我们看她一眼吧。”

“你们是燕儿的什么人?”卜药莲问道。即便燕儿已经死了,她一点都不怕露怯,因为她已经猜想到,莫名其妙出现的这两个人,根本就是香茹花心思找来的。

“我们是她的父母。”老太太说道,此时的她,还正底气十足呢!

“难怪我看着您老人家好生眼熟啊,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卜药莲轻笑着说。老太太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她在上城乞讨,总会有人见着她的,难不成卜药莲先前也看到过?想到此,不由地心脏怦怦直跳起来,于是自我解嘲道:“是啊,燕儿的眉眼跟我有些像。”

未等这对“老夫妻”反应过来,卜药莲又问道:“燕儿不是还有个哥哥吗,不知道她哥哥可好,还麻烦您老人家跟带个好啊。”

“别提我那苦命的儿子了,本指望他给我们养老的,哪里想到前些天,竟然病死了!”老太太说完就哭哭啼啼,好不凄然,仿佛真的死了儿子一般。这一招是香茹教她的,为免露馅儿,能说死让卜药莲无法追的,就一律说死。

卜药莲皱了皱眉,差点没笑出声来,香茹还真是笨的可以,第一,虽说燕儿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连大夫人都死了,童远造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丫鬟和自己翻脸,第二,她实在是太心急了,既然找到合适的演员了,怎么不好好训练训练?现在净是在这里被她耍猴!

“哦,您儿子死了?他昨天不是还到府上玩了吗,才一天的功夫就死了?”卜药莲问道。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包括童远造,童府何曾来过燕儿的哥哥?

老太太一听,表情再次一滞,不过她的心态还真不算太差,紧接着又哭起来,说道:“我说的是我们大儿子啊,昨天来的那个,是我们的小儿子。”

“那您可还记得,燕儿几岁入的童府?”卜药莲不慌不忙地发问。老太太越是表演得逼真,她就越是觉得好笑。

香茹如此之笨,哪里会跟老太太交代那么多,老太太稍微思索了一下,便说道:“燕儿可是从小就入了童府,我都老糊涂了,记不清楚是几岁入的了。”

“我呸!你果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跟别人串通,冒充燕儿的父母。我告诉你,燕儿从小就被父母遗弃,是大夫人家收养了她,她先进的是林府,后来大夫人嫁到童府,她才跟着过来的!”卜药莲说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连一旁的童远造都吓了一跳,而老太太更是吓得颤颤巍巍的,那老头一直没说话,因为他是个哑巴。二夫人觉得说多错多,便找了一个敢说话的老太太和一个不会说话的老头来演戏。

“是……是我老糊涂了,记错了,可是……”老太太还在想什么理由反驳,却被卜药莲生生打断了:“燕儿哪来的哥哥,昨天根本就没什么人来府上,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明显是什么都不知道,故意来欺骗我们。来人哪,将这两个人拖下去,活活打死!”

“不要啊,四夫人,求您饶了老身一条贱命吧,我再也不敢了。”老太太终究是害怕棍棒的,她只是一个路边乞讨的,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智慧对付卜药莲这个小妖精,更何况,她凭什么要为二夫人付出,就为了那么点碎银子吗?

“哼!又没有人告诉你,你就知道我是四夫人,不简单哪!不想挨打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究竟是谁指使你干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卜药莲厉声喝问道。她自然知道老太太只是为了钱,又或者遭人威胁,才会这么做的,所以并不会害她,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可是不吓唬吓唬她,她又怎么会说真话!想到老太太的顾虑,卜药莲又说道:“你也知道,童老爷手眼通天,无所不能,要是被他查出来了,只怕没你的好果子吃,相反,如果主动招认了,童老爷会送你到安全的地方,给你足够的银子,保证你的安全,你不用担心被人报复。”

既然这样,那老太太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她主动招认了,是一个女人让他干的,至于那个女人是谁,她不清楚。卜药莲想了想,扭脸对童远造说道:“我看,多半又是香茹搞的鬼,不如叫她来对质。”

说罢,卜药莲又对老太太说道:“等她过来之后,你什么都不用说,她也不会发现是你出卖她,等她不注意的时候,你朝我点点头就是了。”

老太太惧怕卜药莲的威严,连连答应。刚才,她听到卜药莲管那个女人叫香茹,既然敢直呼其名,恐怕也是个没地位的人。

不一会儿,香茹就来了,她以为是卜药莲被训斥了,童远造邀请过来自己旁观呢。谁知道刚一进来,卜药莲就厉声说道:“做了亏心事,见了老爷不还下跪么?”

香茹的目光望向了童远造,童远造眼睛深邃,看不出任何表情。而此时,卜药莲和童远造都注意到,那个老太太点了点头。于是,童远造吩咐田杳道:“你将这两个人带走安顿一下,若是这两个人以后有什么闪失,就由香茹担着好了。”

“老爷,我……”香茹还要说话,童远造却上前猛地抽了她一个巴掌:“你什么你,你就不能风平浪静地让我过过安生日子吗?”

此时,刚才的老头和老太太已经被田杳带走了,香茹以为已经真相大白了,不敢反抗,只能任由童远造朝着自己发飙。卜药莲已经明白,香茹就是有意针对自己,不管自己是否与她为敌。与其处处谦让,倒真不如好好气气她。

于是卜药莲上前搂住童远造的肩膀,说道:“相公,二姐是更年期综合症了,总爱没事找点事,好让自己出出洋相,表演给我们看啊。”

“卜药莲,你这个贱人!”听卜药莲这么说自己,香茹恼了,忍不住开骂,可她这态度却更激起了童远造的厌恶。

“你骂我童远造的女人是贱人,香茹,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要以为你也是我的女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可卿死后这些天,你整天搞得这里乌烟瘴气,你没觉得自己很过分吗!”童远造怒道,本来,除了卜药莲,他最宠爱的女人就是香茹,即便锦瑟更年轻一些,甚至生下了女儿,却也未曾影响到香茹的地位。可是现在,童远造见了她,只有无尽的嫌恶。

“香茹,不要仗着自己出身好,就在童府为所欲为,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有的是正经事要忙,别再给我搞些乱子,否则,我定不饶你!”童远造威胁道,从前他语气中的宠溺早已经消失殆尽。说罢,他搀起卜药莲,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卜药莲回头得意地看了香茹一眼,似乎是在嘲笑她,自己没有本事,就别去捅马蜂窝。然而,这个眼神却深深地伤害了香茹的自尊,不但没有激发起她的自知之明,反倒更激起了她的仇恨,让她势要扳倒卜药莲,报仇雪恨。只是,心眼虽多,却全是拙计的话,那结果就得另当别论了。

色之诱惑

这几日,童远造便将程子游请到了府上做府医,给他开出了很高的薪水,并且安排了上好的房间。程子游是个聪明人,懂得聚财,他开的安和堂并没有关门,而是雇了大夫继续在那里坐诊,自己则到童府里云淡风轻地享福。

这几天见了好几次卜药莲,每次程子游的心脏都噗噗直跳,大概在喜欢的异性面前,难免会有些兴奋紧张的吧。然而,只见面哪里够呢,程子游真想将她吃到口中。但是,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虽然他很想跟卜药莲走得近一些,但是童远造常年和她黏在一起,得到机会对他来说实在是难上加难。

而另一边,香茹见程子游已经来了府上,便猜想,他自己开药铺不是也好好的吗,干嘛非来童府,就算童远造开出条件利诱,他也可以选择拒绝。而程子游之所以没拒绝,一定是为了跟自己多见见面,毕竟,他为自己守住单身这么多年。香茹的自恋已经无可救药了,因为自己的幻想,她这几日格外地兴奋。

这天早晨,香茹一边描着眉毛,一边想着程子游那张好看的脸,跟自己还真是般配呢,不过,如果他也有童远造这样的身家,那就更般配了,香茹越来越觉得,童远造太老了,配不上自己。她又照了照镜子,问旁边的丫鬟道:“巧儿,你说,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那他会心甘情愿为这个女人做任何事吗?”

“这个,不好说。”巧儿有些迟疑地说道,她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是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蹄,还没见过猪跑吗?向来都是伺候人的丫鬟,男欢女爱的事情她见得不少,于是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个恐怕是要分情况的吧。”

“那你说,会有哪些情况呢?”香茹忍不住好奇起来,她以前真的是读书读傻了,现在还有傻了的后遗症,如今终于开始对琴棋书画以外的小事情感兴趣了。

“比如说,这个男人如果是个偏执狂,可能会为这个女人做各种事情,哪怕是杀人放火。但如果这个男人不偏执,而且他的感情迟迟得不到回应,可能他就调转方向了,谁给他好处,他就为谁办事。”巧儿说道,她倒是很希望有个偏执狂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可惜啊,眼看着别的小丫鬟都有了相好的,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香茹觉得巧儿说得似乎有理,于是继续追问:“那这个男人,最希望女人给他点什么好处呢?”

“当然是变成自己人啊。”巧儿说道。巧儿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嫁给他,那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男人肯定会疼爱自己的老婆,老婆有事,他当日愿意帮了。可是香茹却理解错了,以为只有真正发生了关系,两个人便属于同一阵线了。

某个夜里,月黑风高,适合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情。

程子游独居卧室,想到卜药莲那火爆的身材,姣好的面容,以及一颦一笑的风情万种,他的工具已经急不可耐地支起了帐篷,他好想拥着美人,跟她翻云覆雨,让她的春水,尽情地浇灌自己的欲望之火。

程子游伸出右手握住了那硬硬的东西,意图安抚,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敲了三下。程子游有些紧张,甚至有些扫兴,因为他的幻想正在兴头上,却被人打断了……可如果来人是卜药莲的话,那他就会很高兴,因为她是他的女神。

打开门之后,看到穿着性感衣服的香茹,程子游有些想笑,因为香茹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形象,如今走妩媚路线,还真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甚至会觉得画虎不成反类犬。可是,终究是欲望占了上风,看着香茹胸前那白花花的肉,程子游感觉自己的弟弟胀得更加难受了,它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个洞钻进去。

“二夫人深夜到访,所为……”程子游刚开口说话,香茹就搂住他的脖子,将芳唇堵上了他的嘴巴。她的舌主动去勾他的舌,在他的牙齿上轻轻地敲打,她用自己的胸使劲地挤压他,当她的手摸到程子游的双腿之间时,发现那里已经硬朗的如同未曾剥壳的核桃了。香茹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挑逗勾引,让程子游兴致大发,她便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因为程子游抵挡不了她的魅力。

本来,程子游就已经欲望勃发,现在有个女人送上门来,他更是无法控制,于是抱起香茹,一下子将她摔到了床上,然后猛地撕掉了自己的衣服,将那硬物露了出来。

“好粗,好大!”香茹暗暗感叹道,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体内某种激素的飙升。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香茹现在已经被童远造开发了,也越发地渴望男人,可是童远造却偏偏天天陪着卜药莲,此时,她更是渴望赶紧和眼前这个美男子酣畅淋漓地大干一场。于是,她很主动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白花花的肉来。胸前的两个木瓜散发着芬芳的想起,而那白皙的大腿,更是让人忍不住上去摸一把。

没有前戏,直接开始。程子游将那硬邦邦的东西一下子塞进了香茹的身体里,香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发出一声浪,叫:“呃啊!”

紧接着,程子游猛烈地动来动去,他这几天实在是憋闷坏了,几乎是一想起那只小妖精的面孔,他的身体就有明显的反应,只靠自己的手哪能解决得那么彻底。

“你不知道你整日陪在童远造的身边,我有多么的吃醋,有多么的忌恨,今日终于有机会,我一定要爽死我自己!”程子游有些粗暴地抓住香茹的双肩,身体的幅度动得更大了。香茹听了他的话,不由地夹了夹身体,一股惬意传达到了程子游的身体中。

“你爱我,一直很爱我,对吗?”香茹问道。虽然她很自负,但还是希望亲耳听到程子游说这话。

“是,不但爱,还要爱死你!”程子游的手指,深深陷入了香茹的肉中,她感觉自己完完全全被控制了,对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一点都没有了主动权。

“嗯啊啊……呃你好……好厉害……额……”香茹一开始还能完整地说话,可是随着程子游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她已只能发出不完整的音节,这刺激得程子游更是大大泻火。

“那么,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程子游问道。他向来是被人当成星星月亮一样捧着,现在他被童远造比下去了,所以他不甘心,他总想着翻身。

香茹一开始想说,都很厉害,但是现在,她这么说无异于自抽耳光,于是说道:“当然是你厉害了,你年轻,有力气,有激情,我真是好久都没这么欢畅了。”

“我又何尝不是!”程子游说道。此时他的头脑已经清醒过来,知道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是香茹,所以不能再提卜药莲,否则会伤了她的心。可是香茹接下来的话,却让程子游顿时觉得厌恶起来。

“我不是让你投毒害死卜药莲吗,你投了吗?”香茹迫不及待地问道。是她求人办事,还不停地催,人家凭什么帮她?就凭今天晚上她主动献身吗?可是两个人做这事,又不是只有程子游一个人爽了。

“如果是让她快点死,那么很容易被人发现她的死因,而且也很容易查到我头上来,到时候我也免不了偿命,你舍得吗?”程子游问道。

想到卜药莲一旦撒娇,提多少不合理的要求,童远造都会尽量满足,于是香茹也有样学样起来:“还跟我讨价还价,就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刚才你还在我身上那么欢乐,我求你办点事了,你就拖拖拉拉。”

香茹这撒娇不但没起到正面的作用,却适得其反。她对程子游的安危完全不管不顾,现在却要人家帮自己卖命,程子游心中升起了一阵厌恶。他敷衍道:“我已经下过毒药了,只不过不是剧毒。你想啊,如果四夫人马上死了,一旦查到我头上,极有可能把你也牵扯出来,我可不想你有事。所以啊,我就用慢性毒药,慢慢折磨死她。”

“这还差不多。”香茹自负地说道。如果是卜药莲,一定会趴在程子游的胸上,使劲散发一下女人味,可是香茹却不会,她真是十分不解风情。她麻利地穿起衣服,说道:“我得赶快回去了,第一次出轨,还真是有点心虚,要是被老爷抓到就不好了。”

程子游并没有因为香茹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而兴奋,看着香茹的背影,他啐了一口,说道:“真不知道当年我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这种货色,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啊!”

再出损招

程子游对香茹说,自己已经在卜药莲的食物里下了慢性毒药,其实纯属他杜撰的,如此女神,他怎么会舍得摧残呢?疼惜都还来不及呢!

倒是香茹,因为卜药莲接下来的日子一直活得好好的,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看来光指望程子游的毒药见效是不明智的,于是她又决定再出一个损招。只是,卜药莲见招拆招,根本就没把香茹这些不入流的伎俩放在眼里,这次也毫不例外。

香茹去了知府衙门,击鼓鸣冤。林可睿听到击鼓声,便让人将喊冤人带上了堂。虽然以前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林可睿毕竟在童府小住过几次,终究还是记住了香茹。看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林可睿赶忙问道:“二姐,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

林可睿是林可卿的亲弟弟,而且比香茹小几岁,所以尊称她一声姐姐。香茹使了个眼神,看了看四周,林可睿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将左右的侍卫全部屏退了。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香茹和林可睿两个人,香茹见大家都走了,便更加放肆地哭了起来,那痛苦程度,简直如丧考妣:“呜呜呜……大姐她……她死得好惨哪!一想到她的离开,我的心那个疼啊,就跟被人生生撕碎了一般。”

“是啊,家姐身体一向强健,哪里会想到忽然患了急症,不治身亡呢?”林可睿说着也悲春伤秋起来。林可卿一直很疼爱他,她和父母都是他最亲的人,如今林可卿已经驾鹤西游,林可睿不可谓不难过,没人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是啊,大姐一向身体强健,怎么就会得了急症呢?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香茹停止了假情假意的哭泣,一脸认真地问道。林可睿这才想到,原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只是,姐姐足够漂亮,又能持家,还给童远造生了个儿子,甚至不反对他一再地纳妾,他怎么可能害死姐姐呢?

“二姐,这不可能,姐夫对姐姐一直很好的。”林可睿说道。以前他也常在童府住,童远造是怎么宠溺林可卿的,他完全看在眼里。不得不说,林可卿实在是有些嚣张跋扈,对下人一点都不留情面,而童远造却说,她是童府的大夫人,她有惩治下人的权力。他那么娇惯林可卿,怎么可能害死她?

“可睿啊,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可知道自从卜药莲来到府上,童府闹出了多少事情吗,她没少干针对大姐的事情。而且,大姐的尸体,嘴角流下了血,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试问在这童府,除了被老爷宠上天的卜药莲,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胆量?”香茹一边说着,一边想象着卜药莲被拖到衙门里打板子的场景,差点就笑出来了。不要一笑可就露怯了,人家姐姐死了,当着人家的面笑,这不是幸灾乐祸嘛,恐怕要比卜药莲先挨板子吧!

“二姐,你是说真的吗?当时还有别人看到了吗,为什么没有人来告官?”林可睿有些慌乱地问道。他记得卜药莲,童府的四夫人,惊采绝艳,美人无双,她怎么可能是如此的蛇蝎心肠?就算是蛇蝎心肠也罢,毒辣的女人他一样喜欢,可如果被害人是自己的亲姐姐的话,请原谅他接受无能。

“这事,锦瑟也知道。老爷最宠爱卜药莲,不管她干什么,老爷都包容她,替她遮掩过去。你也知道,她才嫁入童府不到一年,我跟她没什么交情,但是我跟大姐不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不忍心她枉死。我知道,三夫人锦瑟也想来告诉你,可是她这人胆小怕事,尤其是害怕卜药莲威胁到琼琼,所以不敢说。”香茹这次似乎聪明了一些,知道该给自己拉上个垫背的,把锦瑟也说上,更显得真有其事。

“这……如今家姐已经入土为安,就算找上他们,他们也不会承认的。”林可睿因为太过激动,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他的拳头紧紧握起,似乎随时都能将任何东西砸个稀巴烂。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姐姐是被人害死的,即使那个凶手美得让众生倾倒,他也绝不留情。

“你是上城知府,自然有权利开棺验尸。”香茹提醒道。香茹之前已经猜测道,林可卿的尸体可能已经被焚化,死无对证,但这样更好,如果不是为了遮掩什么,何必要火化,将骨灰盒装在棺材里,再埋于地下呢?

“可是,毕竟入土为安,再去挖掘尸体,不太好吧。”林可睿自然知道开棺验尸,而且为了破案,他也劝过死者的家属这么做,如今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他反而犹豫了,他实在是害怕惊扰了姐姐的安魂。

“可睿啊,你是一方父母官,心胸要放得开。你想啊,难道你希望大姐含冤而死吗?如果你能帮她报仇雪恨,弄死卜药莲那个小妖精,大姐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宁。到那时,你再选一方风水更好的地方,为她安葬,并且请个高僧超度一下,大姐来生也可以投胎个好人家啊。”香茹循循善诱,而林可睿也接受不了姐姐枉死,于是答应了下来。

见自己的鬼主意已经得逞,香茹扭着屁股浪了吧唧地回了童府,巧儿跟着她一起去了别苑。莲镜看到二夫人又来了,赶忙通报了卜药莲,卜药莲风情万种地推开门,看着得意洋洋的香茹,讽刺道:“二姐,恭喜你啊!”

“恭喜我什么?”香茹一头雾水,自己的确是有值得恭喜的事情,那就是她联合了林可睿来收拾卜药莲,但是卜药莲不至于已经知道了吧?

“恭喜你又怀孕了,快点坐到地上吧,一会儿就流出血来了,到时候就可以诬赖我让你流产了。”卜药莲说完嘿嘿笑了起来,而香茹则已经变得脸色铁青,巧儿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安慰她什么。

“卜药莲,你有种!大姐斗不过你,不代表我也会败给你!改天你就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了,我让你死得名动整个上城!”香茹说罢款款而去,然而她走路的姿势,虽然刻意模仿了卜药莲婷婷袅袅的模样,可是效果却适得其反,就连和她一心的丫鬟巧儿,看了都强憋着笑意。

书房里,童远造听了衙差的话,愤怒地猛拍桌子:“什么,开棺验尸?当我童远造是什么人,我家的棺材岂能说开就开!”

“这是知府大人的意思,而且知府大人是大夫人的弟弟,恐怕童老爷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我们的话已经传达到了,就先不打扰了。”两位衙差说完匆匆离开,仿佛生怕待久了,会被童远造记住他们长什么样,日后好寻机报复似的。

童远造起身离开书房,去了别苑。一看到童远造过来,卜药莲便欢呼雀跃着迎了上去,扑到他的怀中嗔怪道:“相公,你怎么才来,人家想你了。”

“想我了怎么不到书房看我呀?”童远造暧昧地摸着卜药莲的衣衫说道。今天她穿的衣服很光滑薄透,隔着衣服摸她的肌肤,有一种很特别却叫人很舒服的手感。

“人家今天不想在硬邦邦的桌子上被相公吃掉嘛,前几日莲儿日日都去那里伺候相公,今日相公也依莲儿一次吧。”说到这里,卜药莲放低了语气,踮起脚来在童远造的耳边说道,“今天换了一套新的被褥,特别美艳,躺上去可是很舒服的哦。”

卜药莲这红果果的勾引,让童远造气血飙升,他一下子打横抱起了卜药莲,进入了房中。莲镜见男女主人那一副火辣辣的样子,赶忙回避,去找她的小情郎卜小七约会去了。

进了房间,童远造轻轻地将卜药莲放在床上,然后疯狂地亲吻起来。别说卜药莲被亲吻地喘不过气,就连童远造自己都快窒息了。

童远造躺到了卜药莲的身旁,双手枕在脑下,说道:“林可睿对可卿的死因生疑了,要开棺验尸。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说他现在怎么忽然提这个?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刚刚香茹还在跟我显摆,说我大难临头了呢,看来又是她出去作下的业障。相公,你想啊,当时是你要我结果林可卿的,我根本就不需要多余的举动。在我说了一些话之后,她彻底绝望了,就自杀了。可是她的嘴角却流出黑血,这分明是有人在她死后喂她喝下毒药,嫁祸于我。我思来想去,这个人恐怕就是香茹,这些天她干的针对我的事情也不少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卜药莲说着将脑袋往童远造的胸口靠了靠,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花猫,让人忍不住心疼不已。

“哎,当日纵容可卿,她得寸进尺,最终落了个这样的下场,我看啊,香茹是想步她的后尘,如果她一直不知道收敛,我绝对不会轻饶她的。”童远造说着揉了揉卜药莲散发着香气的秀发,称赞道,“莲儿,还是你想得周到,猜到了迟早会有开棺验尸的一天,连对策都想好了,你说,你是不是只狐狸精,又美丽,又聪明?”

“是啦是啦,我就是相公的小狐狸精嘛。”卜药莲说着,扑到了童远造的身上,跟他再度疯狂地翻滚起来,不一会儿,这房间便传来了女人嘤咛的叫声,男人喘气的声音,以及床求饶的咯吱声。就在隔壁的卜小七和莲镜,听得脸红心跳。

开棺验尸

林可睿作了决定之后,便派人去守住了林可卿的坟墓,同时自己亲自坐镇监督,以防有人将尸体掉了包。林可睿请人作了法,然后到了合适的时辰,便准备挖坟。而此时,童远造已经带着童府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卜药莲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又想到姐姐的惨死,林可睿走上前,指着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童府的小夫人,可真是个人物哪!我以为家姐很厉害呢,没想到在四夫人面前,不得不甘拜下风啊!”

“是吗?林知府在二夫人面前,智慧也不太够用。”卜药莲反唇相讥,林可睿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他的内心多少是有些生气的,可是看到这张美艳绝伦的脸,却又有些恨不起来。而童远造,听到卜药莲贬低别的男人,不由地心里乐开了花,他就喜欢卜药莲说自己好,说别的男人不好。

林可睿又走到了童府大少爷童辛捷的面前,扯住他的衣襟,问道:“你还是不是姐姐的儿子,你明明知道姐姐是枉死的,为什么不揭发?难道我怕我这个当小舅舅的不能给你做主吗?”

呸,鬼才是她的儿子呢!童辛捷虽然心中浮想联翩,但是表面还是很镇定的,真不愧是童远造一手调j出来的男人。童辛捷心想,林可卿已经被火化了,林可睿也不会查出什么证据来,所以自己身为凶手,也不必太过担心,于是故作伤痛地说道:“小舅舅,母亲入土为安,她走得很快,却也很安心,我们又何必去打搅她?你一定是道听途说了什么人的蛊惑吧。”

“究竟是怎样,开棺便知。看样子,你还蒙在鼓里。”林可睿拍了拍童辛捷的肩膀说道。卜药莲在一旁看着这两个英俊的男人,心中暗暗感叹,真是谁也不逊色于谁,一个潇洒,一个倜傥。别看现在林可睿装出对自己一脸嫌恶的样子,只怕过了今夜,他会主动接近自己呢。

香茹一向爱说话,但是今晚却三缄其口,因为她觉得稍后看热闹,比现在说多少话都有意义。她几次想偷笑,但都强憋住了。卜药莲啊卜药莲,别以为你现在装得若无其事,就会真的没事,今天就让你先看看棺材什么样,再住住棺材,试试是啥感觉。

铁锹一下一下地将土铲开,终于已经露出了棺材面,童远造在这个时候却喊道:“停手。”

林可睿纳闷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童远造要是反对,应该从一开始就反对啊?只见童远造从容不迫地说道:“可睿,虽然你是知府,但说来这也是咱们的家事。既然已经挖出棺材来了,凭咱们两个男人的力量,完全能将棺材盖揭开,让其他的人都回避一下吧。”

所谓的其他人,是指林可睿从官府带来的人,以及童远造妻妾儿子之外的人。林可睿觉得有道理,便听从了童远造的意见。然后他和童辛捷一起,将棺材盖打开了,然而,棺材里没有尸体,没有骨灰盒,只有几件衣服。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可睿不可置信地问道。香茹一去通风报信,林可睿就带着人来了这里,童远造不可能未卜先知,事先就将尸体挪走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而香茹,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本来挖人坟墓掘人尸体就是不道德的事情,但是想到能借此扳倒卜药莲,她也就不那么害怕了,甚至还有一些振奋,可是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想到真正将喂给林可卿毒药的人是自己,她的心噗噗直跳起来。且不说这个,只怕童远造如今已经知道了是她找林可睿告的状,自己这次不能置卜药莲于死地,就要永远被她压在下面了。

“可睿啊,你很聪明,有才华,能做到上城的知府,说明你很不简单。但是不得不说,你有些感情用事,事情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反而乱了方寸。”童远造说得语重心长,波澜不惊,林可睿知道自己鲁莽,也便没有反驳,而是悉心受教。只听童远造接着说道,“你还记得林既吗?”

“记得。”林可睿说着四下望了望,这里并没有林既的身影,不知道童远造为什么会提到他。

“那你有没有发现,他也从童府失踪了?”童远造又问道。

在林可卿的葬礼上,林可睿的确是没有看到林既的身影,后来又登过一次童府,依然没有看到他,但林可睿只当这是巧合,却未曾想到和姐姐的死有什么关系。

“可睿,你也知道,我做生意,每个月都得离开家一段时日,谁承想,可卿竟然耐不住寂寞,和林既走在了一起。某个夜晚,我提前回到家中,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却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大汗淋漓。可睿,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童远造一边说着,一边回想当时发现林可卿和林既搞在一起时的情景,当时他是何等的震惊,何等的不能接受。如今,他处罚了那两个贱人之后,发现原来没了林可卿,自己的日照照样可以过。

林可睿摇摇头,想到姐姐分明是十分正派的女人,怎么可能背叛童远造,他摇着头说道:“姐夫,你骗我,这不可能!你要钱有钱,要貌有貌,哪个女人不想跟你,林既有什么好,姐姐能图他什么?”

“女人啊,有时候是十分贪婪的,你以为嫁给我之后,她们的内心就停驻了吗?她贪恋林既年轻,在床上能干,可以时常陪着她,所以,她不惜背叛我。”童远造痛心疾首地说道。可惜啊可惜,童远造娶妻,要么是为了名声,让人家说他娶了个出身如何好的女子,又或者是为了美色,让别人羡慕上城第一美女已经被他归拢入怀。他并没有付出过真爱,所以他也未必能得到女人的真爱。

卜药莲在心中暗想,别光说女人贪婪,你们男人就不是吗?如果你不贪慕女色,也就不会娶了林可卿之后又娶香茹,娶了香茹之后又娶锦瑟,现在又纳自己为妾,日后,谁知道童远造还会不会跟别的女人黏糊在一起。

“那姐姐和林既哪里去了?”林可睿总算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

童远造没有着急马上给他答案,而是继续抒发道:“你说,我身为上城首富,见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乱搞,我还愿意和她继续做夫妻吗?不会!可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舍得让她死么,也不会!”

“你的意思是,姐姐没死?”林可睿有些激动,尽管他不满姐姐背叛童远造的行为,可是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怪她,因为自己也是心怀不轨的人。自从上次见到卜药莲,就对人家心心念念了,如果有机会吃掉她,他也绝对不会含糊。

“嘘!”童远造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对林可睿说道,“身为商人,我最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与其和可卿不咸不淡无法相对地过下去,倒不如放生了这两个人。可是你也知道,我是好面子的人,怎么能外人知道下人拐走了我的老婆,所以我就虚张声势,说可卿死于暴病,我想,我这个做法已经够仁慈的了。”

林可睿听得目瞪口呆,这和香茹之前讲的完全不一样,知道童远造老奸巨猾,自己万万不可被她骗了,于是他扭头看向香茹,问道:“二姐,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和姐夫,究竟是谁在骗我?”

香茹心想,我去给你通风报信,你竟然还出卖我,真是太没良心了!可是她也不想想,当时她那么光明正大地击鼓鸣冤,一点都不低调,就算林可睿不说,童远造早晚也会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她实在怨不得林可睿。

香茹正不知道怎么说话,卜药莲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说道:“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不择手段,可睿,你可别被忽悠了。如果你今天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起码老爷还人你这个内弟,可是你如果撕破了脸,非要查个水落石出,等找到了大姐,情况不但对你不利,而且还毁了老爷的名声,你们林家面子上也不好看,你自己好好权衡权衡。”

卜药莲这一声“可睿”,叫得格外亲切,林可睿感觉骨头都酥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有些心神不定。

香茹无论如何都料不到,林可卿的尸体竟然不在棺材里,如今她已经傻了眼,再犟下去,只怕林可睿恨他,童远造也恨他,自己也彻底没好日子过了,倒不如干脆认个错得了。

“这个……可能是我记错了吧。”香茹底气不足地说道。此时,童远造看她的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凌厉。以前怎么看她怎么舒服,即便她性子很冲,但他觉得那是一种性格,可现在,却越看她越觉得别扭。

这次的开棺事件,基本算是告终,童远造和林可睿各回各家。一回到童府,童远造便对香茹拳打脚踢,他气愤,他虽然不是十分温柔的男人,但是打女人常常也仅限于扇个耳光,除了上次发现林可卿偷,情,动作狠了一点之外,就属这次粗暴了。

童远造走后,香茹趴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心道:“卜药莲,我都已经吃了这么多亏了,自然不会轻易罢休,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男女之欢

其实,卜药莲早就料到日后会有人拿着林可卿的死说事,并没有让童远造将骨灰放入棺材,而是另外埋了起来,清明或者祭日去祭拜一下。若是有人发现了衣冠冢,她也和童远造一起想到了对策。所以,现在,林可睿不会再继续追查下去了。

既然觉得卜药莲不是姐姐林可卿的仇人,那么林可睿便无法抑制自己的内心的冲动了。他想她,想和她私奔,想和她云雨,想和她……本能的冲动,加上对美人的欲望,让林可睿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他的内心很失落,因为卜药莲已经嫁给了童远造,可是即便她已为人妇,他也要得到她——至少一次。

这日,林可睿亲自登门谢罪,本想先拜见姐夫童远造,可是童远造今天有要事商谈,便早早地出门了,于是,林可睿去了别苑,恰逢卜药莲正在赏花,远远地看上去,人花两相映,人不及花香,花不及人美,真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似乎感觉到有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卜药莲一回头,便看到了林可睿。林可睿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神,便赶忙躬身作揖道:“四夫人好。”

今日,卜药莲给莲镜放了一天假,让卜小七带她出去逛去了,而鹂儿则在药房帮着陈幽研磨药物,这便给自己提供了和林可睿独处的机会。林可睿如此英俊帅气,卜药莲早就想吃掉他了。看着她尴尬的样子,卜药莲顺手摘了一朵花,插到了头发上,咯咯笑着说道:“原来是知府大人到访,只是知府大人就算手眼通天,离我这么老远跟我说话,我又如何听得清?”

卜药莲说话间,林可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见这女子如此风趣,便打趣道:“如果听不清,又怎么知道我在跟你说话?”

“我耳朵不好使,可是眼睛却尖着呢!刚才分明看到你的薄唇动了几下,便知道你说话来着。”卜药莲拈花一笑,真是动人之极,她说林可睿的嘴唇是“薄唇”,分明带着几分观察入微,甚至是夸奖的意味。林可睿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胸前的衣服跟着起伏,卜药莲自然看在眼里,心中多了几分得意。

“四夫人,我是专程来向你请罪的。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蛊惑,说你的不好。”林可睿的歉意写在脸上,满是真诚,卜药莲扑哧一笑,觉得这个男人还真有意思,于是作了个请的姿势,说道:“上门便是客,不如到房间里小坐,我这里有新到的茶叶,咱们一起品茶如何。”

我不想品茶,我只想品你!林可睿在心中说道。可是美人既然发出了邀请,哪里有拒绝的道理,只要进了房间,他就有机会。

刚一进房间,林可睿就急不可耐地将房门从里面闩上了,卜药莲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时,林可睿却猛地上前将她搂在了怀里。他太性急,卜药莲作势挣扎,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莲,我想你,我想你想得不得了,长这么大,我从未为哪个女人倾倒过,可是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就开始神魂颠倒,我的精力都用在了想你上,一闭上眼脑海中全是你的影子……甚至,我因为闭上眼睛幻想的时间太久,而导致自己总是昏昏欲睡,我……”林可睿说到这里,便没了措辞,行动便是最好的证明,于是他将嘴唇覆在了卜药莲的芳唇上,用力地吮吸着,两只手也不安分起来。卜药莲伸直了身子,想逃离这个疯魔一般投入的男人,可是林可睿却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箍得紧紧的。

“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被相公发现?”卜药莲因为被抱得太紧,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窄仄,听得林可睿骨头都酥软了,都已经搂到怀里了,他怎么舍得放开,他似是哀求,可是又不容人反驳地说道:“现在,我来做你的相公,让你再体会一遍做新娘子的感觉。”

林可睿说完便解开了卜药莲束腰的带子,因为布料太光滑,卜药莲的外衣脱落到了地上,她的身上只剩下了眼里的裹胸和小裤,那精美的曲线,让林可睿直流口水。林可睿这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应该把她推到床上再扒衣服嘛。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将卜药莲打横抱起,来到了床边,将她放于床上,床单魅惑的颜色,更增添了他的欲望。林可睿宽衣解带,伏到了卜药莲的身上,两个赤着的身体如同两尾鱼一样,纠缠在一起,疯狂地亲吻嘤咛着,林可睿已经是玉柱擎天,硌得卜药莲的肚子不太舒服,尤其是那端口释放出来的黏黏的东西,更是让她按捺不住地想要。

“硌……硌……”卜药莲用甜腻的声音说道。

林可睿以为她叫自己哥哥,更是幸福感倍增,于是弓起身来,将那东西塞到了卜药莲的体内,卜药莲顿时感觉某个地方产生了胀胀的感觉,不由地尖叫了一声。林可睿虽然平时看上去一本正经,可是骨子里却是十足的风骚,说起话来的不要脸程度,比童远造大少爷之流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抓住卜药莲圆润的胸部,说道:“看你的脸,长得挺像玉女的,可是看你的眼神,却是个十足的欲,女,其实你很渴望男人,渴望男人不停地剥夺你,永远都不要停下,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卜药莲并不反驳,在欲望鼎盛的时候,她的确是不介意林可睿这么说她,而且她觉得,这是人之本能,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

“还好意思承认,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啊。既然你欲壑难填,那我就尝试一下,看看年轻力壮的我,能不能将你的欲壑填满!”林可睿说着抽起了身子,动来动去,嘴巴里不时地发出好听的声音,似乎是为了表示他在用力。卜药莲媚眼如丝,娇嗔连连。

“你已经填满了……呃嗯……好满……啊啊嗯……”卜药莲的话,对林可睿来说,实在是极大的鼓励,听着美人的轻吟,他的动作也变得愈发地猛烈,仿佛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表现到最完美,让卜药莲舍不得他走,舍不得他停下似的。

“不但很满,还会很久呢!小妖精,你说你怎么就先遇到了童远造呢,如果先遇到我,你一定就是知府夫人。不过呢,事已至此,我能有机会享受到你,也是很美的事情,别人的老婆也是老婆啊!”林可睿说罢,动作更加疯狂起来,仿佛因为卜药莲不是自己的妻子,所以才更要好好糟蹋一般,他的额头上汗珠大滴大滴地落下了,落到了卜药莲的脸上,又顺着卜药莲的脸颊,流淌到了枕巾上。卜药莲实在是惊讶,林可睿这么忙,竟然还有时间说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的,但自己还是听明白了。

许久之后,林可睿依然像一头小豹子一样,在卜药莲的身上耕耘,卜药莲爽快至极,如入云端,鲜花铺满,香气逼人。她却故作求饶道:“睿,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我快流干了,我要死了。”

“死了更好,像你这样的欲,女,如果死在了床上,那便是完成了你的使命,而我林可睿,便是成全了你的有功之人。我要让你一次爽个够,爽到死,你死了童远造就再也碰不到你了,我也用不着嫉妒他了。”林可睿说完,那硬硬的东西仿佛又胀大了,猛地一戳,卜药莲再次尖叫了起来,双腿也不由地蜷缩,盘住了林可睿强健有力的腰部。林可睿晃动身体,让卜药莲的内壁每个位置,都能感觉到用力的按压。

卜药莲仰直了脖子,嫩颈上已经亮光闪闪,全是汗液,如同刚生完孩子一样,林可睿抱住她,说道:“明明是我在动,你在享受,怎么跟你比我还累似的?”

“女人是水做的,脱水了自然会累。”卜药莲笑着说道,她的脸上已经有两酡红晕,看上去格外的漂亮,采阳补阴真的是让女人美丽至极。

“真是个风骚的小贱,人,我再好好疼疼你!”林可睿说罢继续运动着身体,终于,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累瘫了,无力地趴在了卜药莲柔若无骨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卜药莲也闭上了眼睛,脑袋偏向了一侧,高水朝过后,她已经虚脱了。

“我幸好没娶你做老婆,面对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就算自己已经被掏空了,还是想再来一次。我要是娶了你,非得精尽人亡不可!”林可睿感叹道。其实,如果真有条件,就算是死,他也愿意娶卜药莲回家。

听到精尽人亡四个字,卜药莲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那是多么苦逼的人生啊,好在这一世,她想得宠,得了,她想报复,也报复了,甚至,她很享用了很多个男人。不管自己的做法对与不对,起码,上辈子的冤屈,总算发泄得差不多了。虽然未来的路还很漫长,但是起码没有上一世那样,受人欺辱,不得好死。

林可睿穿起衣服,依依不舍地离开,虽然他也不想走,可是他明白,待久了会让人生疑,也就断送了自己下次再来的机会。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踏出卜药莲的房门时,已经有一双眼睛盯上了他。

被锁再发

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程子游。当日四夫人说他有机会到童府做府医的时候,一双柔手曾经在他的身上游走,这分明是她对自己有意思。今日,得知童远造出了远门,程子游便过来寻她,哪料到却看到了林可睿进了卜药莲的房间。

本来,程子游只以为前几日林可睿得罪了卜药莲,登门道歉,可是谁想到,门闩的声音竟然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中,他的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他们两个要做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果然,不一会儿,房屋里便传出了调,情的声音,而卜药莲尽管压低了口今叫的声音,可是他却听得分明,这二人就是在偷欢。顿时,程子游打翻了醋坛子一般,浑身泛酸。

林可睿离开后,卜药莲没有穿衣服,坐在房间里的凳子上,大口地喘着气,回味着林可睿精干的身体,宠溺的眼神。此时,卜药莲并未将门插好,因为她知道,童远造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而如果其他人要进来,势必要先敲门的,只是有时候也会有意外情况,就比如现在,程子游猛地推开了卜药莲的房门。这动作之猛烈,实在是将卜药莲吓了一跳。

程子游将门关好,眼神中闪着一丝怒火。看到卜药莲一丝未挂坐在那里,神态淡定,程子游心想,这女人究竟是经历了多少男人,才会赤着身体的时候,看到男人一点都不窘迫。

浴火中烧加上妒火中烧,程子游走上前去,粗鲁地一把将卜药莲拉起,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手指穿梭于她的发间,愤怒地骂道:“你这个人尽可 夫的小贱女人,骚狐狸,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我真想掐死你!不,应该满足你,插穿你,让你知道除了我,别人谁也给不了你这样的快乐!”

“你都说我人尽可 夫了,那干嘛还要介意我跟林可睿做这事?”卜药莲媚眼柔和地反驳道,她竟然指名道姓地说自己刚才和林可睿做了这事情,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很留恋他么?卜药莲的话在程子游听来简直是充满了挑衅,于是他霸道地欺到她的面前,对准了她的嘴巴,将她的芳唇一阵啃咬,用力地吮着,好久之后才将舌头探入了她的口中。

“嗯嗯……”卜药莲甜甜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用力地拍打着程子游,他将她的嘴唇咬破了,腥甜的血液入喉,让他觉得自己从外面到骨血都占据了卜药莲,而卜药莲却觉得他太过粗鲁,想让这只野兽再温和一些,可卜药莲越是拍打他,他就越是觉得有成就感,更是不肯放松了。

不知道亲吻了多久,程子游终于停了下来,他将一只手放到了卜药莲的秘处,手指便即刻湿润了。程子游邪魅地说道:“骚狐狸,流得真多,把林可睿刚刚给你灌进去的都流出来了吧!那正好,这样你就可以全面接受我的液体了。”

“哼,口口声声说我骚,你自己还不一样是精虫上脑!”卜药莲说罢仰起头来,修长的美颈与那姣好的面庞交相辉映,让人觉得她仿佛是一朵凌寒开放的花。花开堪折直须折,再不折童老爷回来今天可就没机会了。

卜药莲刚才的话让程子游很受伤,虽然自己是风流才子,见了美人就想方设法搞到手,尝尽鱼水一般的快乐,但是他发誓,自从见了卜药莲之后,他的心思全部都萦绕在她的身上,就算是万花丛中过,他也能片叶不沾身,出现在眼前的其他女人,他都看不上。

当然,见过卜药莲之后,程子游也和另外一个女人发生过关系,那便是香茹。这并不是因为香茹有多美艳,有多让他动心,而是,那天他正在幻想和卜药莲云雨,迫切需要一个女人宣泄一下,偏偏这个时候,香茹去勾引了他。

“对,我是精虫上脑,所以我今天就干蔫了你,免得我走了,你再去伺候别的男人!”程子游说罢一把抱起了卜药莲,往卧房走去,他抱得太紧,卜药莲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卜药莲被重重地摔在了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既有些喜欢这个男人的霸道,又有些反感,她气恼别的男人都拿自己当宝,可是程子游却将她当做物品一般摔来摔去,这让她想起了李并……李并曾经威胁她,控制她,这让卜药莲感觉到害怕,所以她要李并死,李并就死去了……

而程子游,若论容貌,真的是倾城无双,当然,也许是有人比他更好看,只是现在还没出现而已……程子游为人霸道,见异思迁,这样的男人留下来,也许真的是个隐患。卜药莲很清楚,程子游虽然从前和香茹有什么渊源,但是现在,他的心恐怕已经背叛了她。他能背叛香茹,也完全有可能背叛自己,总之,这个男人不可靠。

容不得卜药莲多想,程子游便再一次和她缠绵地吻到了一起,而这次,卜药莲没再介意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而是和他相互用力地啃咬了起来。程子游真是想在她的脖子上种上一连串的草莓,可是不行,万一被童远造发现了,那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终于,卜药莲身体下面已经如同一条小溪一样,汩汩地流出了好多好多的水,程子游一下子将自己的那钢铁一般坚硬的东西塞入了她的体内,同时不忘了继续调戏她:“你这样的女人,一刻都不该和男人分开,只需要一小会儿,就算你不去勾引男人,也一定会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程子游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但是这其实也是一种夸奖,卜药莲听了很受用,于是附和道:“是啊,今天也不就有两个男人送上门来了吗?”

这话彻底激怒了程子游,他恨恨地动着身体,那幅度之大,每一下将让卜药莲进入了云里雾里,虚无缥缈的感觉,让她如同飞翔一般。她适时地紧了紧某个地方,程子游一把捏住了她的脸颊,说道:“你这个狐狸精,是想给我夹断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能夹,还是我能插!”

说罢,程子游的速度加快了,卜药莲再他的身下嗯嗯啊啊不停地叫唤,春情大发,程子游真想将这个美丽绝伦的女人活活蹂躏死,随着他的颠簸,卜药莲也迎合了起来,而程子游的口中,也发出了雄性特有的声音,终于,过了许久,程子游感觉到口渴了,他猛地将那坚硬如铁的东西拔了出来,然后站到床边,扯着卜药莲的两个脚腕,猛地一拉,卜药莲几乎倒立了起来,那汩汩清泉便呈现了朝上的姿势,映入了程子游的眼中。

程子游再次将硬物塞了进去,看着它一出一进卜药莲的身体,得意洋洋地说道:“小贱狐狸,怎么样,是不是让你很爽,想不想我天天来陪着你?”

卜药莲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说道:“你若是敢天天来这里,将衣服扒掉,那我不介意陪你啊。”

听卜药莲这么说,程子游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肯定,不由地更来劲了,终于再一波又一波的激情过后,程子游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已经达到了制高点,于是,他一下子将那硬物抽了出来,之间那尖端处,一股白色的液体喷薄而出,溅射到了卜药莲雪白的肚皮上,又顺着她的肚皮流淌起来。

卜药莲感觉到液体的温热,也感觉到爽朗的快意。而程子游,虽然身体已经感觉到疲乏,但是精神却为能和卜药莲有鱼水之乐儿振奋,他躺到了卜药莲的旁边,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说道:“你知道吗,美人,从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深刻地记住了你的样子。要知道,我是个脸盲,向来记不住人的长相的,你真是个例外!”

“是吗,荣幸之至。可是,你该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这样说的吧。”卜药莲巧笑倩兮,倾国倾城。

“难不成你觉得是个女人就能和你媲美?”程子游眼神暧昧地说道。

“若论长相,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卜药莲朱唇微启,毫不吝惜地赞美程子游。尽管这样的话程子游听了无数遍,但是从卜药莲的口中说出,感觉就是不一样。

“那么,若论床上功夫呢,我是不是也是最厉害的男人?”程子游问道。

“我又没和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上过床,哪里知道你是不是最厉害的。”卜药莲娇嗔道。

“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哎它又硬了,都怪你,一直勾引我!”程子游说罢再次压在了卜药莲的身上。童府人太多,今日实在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能多来几次,就多来几次吧!

想罢,程子游又在卜药莲的身上□猛干了起来,直到自己快被榨干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7

挑拨离间

最近童府又传来了好消息,三夫人锦瑟怀孕了。

对于锦瑟怀孕的事情,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香茹的嫉妒心蹿升得像火苗一样,万一锦瑟生了个男孩,那自己岂不是要彻底失宠了。锦瑟和卜药莲的关系不错,卜药莲有绝世美貌,锦瑟有琼琼,如今再生一个,她们都有了得宠法宝,那童远造还要自己干什么啊?

但是香茹又转念一想,反正自己现在也已经克服了精夜过敏的毛病,只要能将童远造哄上床,怀孕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锦瑟怀孕,自然不能和童远造云来雨去,童远造天天跟卜药莲在一起,迟早也有腻味的时候,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这样想着,香茹的心也便放松了下来。

大少爷童辛捷也知道了三夫人怀孕的事情,他隐隐地有一种危机感。毕竟,自己不是童远造的亲生儿子,万一哪一天露馅儿了,自己不会落个好下场,而童府的财产,他也不能继承了。如果锦瑟生了个男孩,那么这孩子便成了童府名正言顺的大少爷。童辛捷心有不甘,想早日动手,让锦瑟滑胎,可是他又格外喜欢小女孩,万一锦瑟怀的是个女孩,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想来想去,童辛捷觉得,等她生出来看看性别,再下手也不迟。

对于锦瑟怀孕,卜药莲自然是抱着恭喜的态度。她重生之后,好多事情都没再沿着上一世的轨迹发生,就好比锦瑟,前世因为有人总是祸害琼琼,然后嫁祸到卜药莲的身上,锦瑟信以为真,所以才会处处针对卜药莲,好在,这一世不但尚未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和锦瑟还以姐妹相称,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然而,人难料,事难晓,接下来的日子,香茹便开始了对这个两个女人的挑拨离间。

一天吃饭的时候,童远造说道:“锦瑟,你现在怀孕了,要好好将养身体。琼琼就先由莲儿带着吧。”

“嗯,那就麻烦四妹了。琼琼很喜欢四妹,她带着我也放心。”锦瑟说道。她看得出,最近童远造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宠爱,她并没有恃宠而骄,而是很珍惜这种感觉。

卜药莲也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喜欢琼琼。她自己一直避孕,因为现在还不想怀童远造的孩子,但是毕竟有母性,所以让她帮忙照看琼琼,其实是一份美差。

吃完早饭后,卜药莲便带着琼琼回了别苑,而香茹则尾随着锦瑟,去了她的房间。锦瑟一直小步缓行,并没有发现跟在身后不远处的香茹,等到进门时才看到她的身影,不由地吓了一跳。

“四妹,恭喜你呀,又怀孕了。我可真是羡慕死你了,现在有个可爱的女儿不说,要是再生个男孩,那可就是儿女双全了。”香茹吧啦吧啦地说着,她这张嘴一会儿都闲不住,要闲下来说不定能生蛆,这一点儿跟郭世英实在是有的一拼。

“多谢二姐。”锦瑟腼腆地笑着,她与人无争,也深深害怕别人会害她,害琼琼,甚至是害自己腹中的胎儿,所以一直呈现出一副老实人的姿态。

“你这怀孕几个月了呀,我前两天才刚刚听到风声。”香茹问道。

“已经四个月了。”锦瑟摸着肚子说道。四个月了,肚子隆起得还不是很明显,锦瑟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以免有人心怀不轨。可是童远造前天一高兴就得意忘形,说漏了嘴,既然如此,锦瑟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

“四个月,不错不过,这是好事。不过呢,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四妹嫁给老爷这么久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如今她把琼琼要过去养,只怕是不怀好意啊。”香茹危言耸听地说道,那眉毛一皱一皱,仿佛真有其事一般。而这认真的态度,更仿佛她才是当事人。

“啊,二姐你别吓我,她会怎么个不怀好意法?”锦瑟问道。锦瑟知道,香茹前些日子弄出了不少事端,结果每次都败下阵来,这次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挑唆自己和卜药莲的关系。

“比如说,她可能虐待琼琼啊。你现在是相公的宝贝,她自然不敢惹你,可是女人的嫉妒心是难以控制的,她把琼琼要过去,可能就是为了拿琼琼出气。”香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锦瑟的表情。看到锦瑟的眼神中掠过的担忧,她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感,只是她这快感来得还太早了一点。当然,锦瑟性情单纯,胸大无脑,只要自己多说几次,假的也成了真的。这次,她抱定了必胜的把握,哪怕——哪怕会有非常残忍的手段。

“二姐,其实是我让老爷安排四妹带琼琼的。我这次害喜比较厉害,实在有些□乏术,就让四妹帮忙了,反正琼琼也挺喜欢她的,平日也没少找她玩,我也还算放心。”锦瑟缓缓说道。

香茹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终归是脸皮厚,很快又罗里吧嗦地说道:“哎呀三妹呀,你怎么就这么单纯啊,俗话说得好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你把琼琼送过去,这简直是羊入虎口啊,万一她虐待琼琼怎么办?”

“啊,不会吧,二姐你这么一说,我开始有些担心了。”锦瑟应和道,琼琼可是她的心尖尖儿,她可容不得别人欺负。但是明白香茹的目的是挑拨离间,锦瑟不想多听,也不想多说,于是她借口犯困,打发了香茹。

香茹美滋滋地想,卜药莲啊卜药莲,这次我扳不倒你,但是锦瑟说不定可以啊!同时,香茹又想起另一件事情,刚才,锦瑟虽然语气热情,但是并没给自己好脸子看,倒不如——不如一石二鸟,让这两个女人相互设防,自己便可以乘虚而入,将童远造哄上床。然后一朝得宠,将那两个女人践踏于脚下。

想罢,香茹去了卜药莲的别苑。现在别苑的每个人都会知道二夫人为人卑鄙了,尽管因为身份的问题,大家不得不跟她打招呼,但是她走开之后,都忍不住啐一口,这样的贱女人,兴风作浪,她真应该和郭世英这样的女人嫁给同一个男人,让这两个半斤八两的女人争风吃醋唯恐天下不乱去吧!

进了卜药莲的房间,卜药莲挑了挑嘴角,却没有站起来,因为这个香茹,实在是不值得她尊重,她只是好脾气地说道:“二姐,快来坐。”

香茹扭摆着屁股坐下,看着鹂儿在一旁哄着琼琼玩,便说道:“呀,这不是鹂儿嘛,想当日,鹂儿可是锦瑟的陪嫁丫鬟,现在成了四妹的丫鬟了,兜兜转转,她又开始照顾起了琼琼,这可真是缘分呐。”

“二姐过来,不是想来传播缘分论的吧,妹妹不才,猜想姐姐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不要让鹂儿回避一下?”卜药莲抿了一口清茶问道。香茹这才注意道,卜药莲自己喝茶,却没给自己倒,简直是一点都不尊敬自己,但是她内心憋屈,却实在是不好发作。

“要,要,当然要,我可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四妹说呢!”香茹说罢瞟了鹂儿一眼,鹂儿识趣地抱起了琼琼,朝门外走去。香茹站起身,过去关好了门,又重新坐回来,看着卜药莲那张美得让人嫉妒的脸,说道:“四妹,你可知道锦瑟为什么把琼琼送过来让你看着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喜欢琼琼,琼琼也很喜欢我吗?”卜药莲看着香茹,一脸的求知欲,她不是好奇香茹口中所谓的“原因”,而是好奇接下来她该怎么惺惺作态。

“当然不是。四妹啊,你别看锦瑟平时闷声不响的,其实啊,她心眼可多着呢。说到这里,我也得为自己先前的做法跟你道个歉,是我太过分,也太幼稚了。我不该挑唆你跟老爷的关系,以前都怪姐姐我不懂事,现在被人要这样陷害我了,身临其境了才能将心比心,四妹你就原谅我吧。”香茹说着竟然摆出了一脸凄惨的模样,仿佛自己现在已经是万分的落魄。卜药莲心中暗想,香茹可真会演戏,比之先前的拙劣,实在是进步了很多。只可惜,她的脚本实在是太简陋了。

“二姐,都过去了,还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说谁要陷害你呀?”卜药莲问道。香茹先前那么对她,她自然生气,可是自己的智慧毕竟高她一筹,每次都是香茹惨败,自己已经过足了烟瘾,实在没必要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锦瑟呗。我已经看出来了,她把琼琼放在你这里,就是为了施展苦肉计。她会想办法折磨琼琼,然后嫁祸到你身上,如果你能洗清,她就会把我搬出来,说我使坏,为了嫁祸于你。”香茹瞪大了眼睛说道。亏他读了那么多书,这纯粹就是读书读傻了的典范,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让人难以相信。她之前的劣迹,加上现在空口无凭的话,只会让人更加反感。

“哎哟,怎么会这样,真是吓死人了,那到时候二姐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呀。”卜药莲故作惊吓状,摆出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香茹得意地连连答应着告辞了,她心下欢喜:你们这两个贱女人,好日子就快到头了,卜药莲,我一定要你死,至于锦瑟嘛,她还相对老实一点,就让她疯掉好了。

误入陷阱

“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瞎大爷和瞎大妈过了一辈子,谁也没见过谁。琼琼,你来说一遍。”卜小七蹲在院子里,哄着琼琼背儿歌,他已经教了好几遍,琼琼也已经记住了,可他还是翻来覆去地让琼琼温习,这样他便觉得自己教会了小姐,很有成就感。

“噗嗤,小七,你这是哪门子儿歌,粗俗。”鹂儿在一旁打趣道。

“嗨,这口口相传的打油诗,讲的可都是大实话。小孩子觉得好玩就行,要学不粗俗的,却学堂里跟着夫子学之乎者也啊。”卜小七开玩笑道。自从恋爱了之后,卜小七越来越开朗,心情也格外舒畅,人也好看了许多。他脸上泛着红光,被爱情滋润得跟忘忧草似的。

这时,二夫人从卜药莲的房门中走出来,打从他们面前经过,两个人生硬地跟二夫人打完招呼之后,便继续玩他们自己的了。香茹明显感觉到这两个人对自己没有好感,心中不爽,她暗想,哼,不就是卜药莲得宠吗,你们得意个什么劲儿!等过几天,卜药莲不被自己踩在脚下才怪,到那时候再折磨你们也不迟。

刚刚走出别苑,二夫人就遇到了莲镜。莲镜福了福身子行礼,二夫人眼睛一转,说道:“哎呀,莲镜呀,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听说你和卜小七好上了,这爱情的力量可真是伟大啊。卜小七人是不错,可是配你的话,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二夫人您这是什么话,我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好。”莲镜红着脸说道。她自然知道二夫人不怀好意,所以回答她的话,莲镜非常地“挑重点”,香茹心中一阵憋闷,但是她依然笑得若无其事,十分好心地说道:“莲镜,你不知道呀,你不在的时候,小七跟鹂儿玩得可好了,带着个琼琼,活像一家三口啊。我看啊,你还是看紧点小七吧。老爷跟再多个女人好,他能娶得起啊,要是小七的话,我看他顶多也就娶一个吧。”

香茹看到莲镜的脸上明显泛起了危机感,不禁有些得意,她笑着花枝烂颤地走了,去了孙士根那里,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然后回了房间,等着今天下午看好戏。

每个下午,是锦瑟散步的时间,而她散步的同时,也会去别苑看望一下琼琼。今天下午,她刚刚走到别苑,就听到琼琼哇的一声哭了,她本想快步走上前看怎么回事,却被丫鬟甜儿拉住了。

“三夫人,小心肚子里面那个。”甜儿提示道,然后自个儿快步走上前,抱起琼琼查看起来。琼琼的小手捂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刚哭了一小会儿,眼睛就红了。甜儿扒开她的小手,看到有血迹渗了出来。她内心气愤,谁这么过分,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小女孩!

“怎么回事?”甜儿看着卜小七和莲镜问道。

“有人往这里扔石头,砸到琼琼了。”莲镜解释道。甜儿四下看看,除了鹂儿陪着卜药莲在房间里,自己和三夫人刚刚过来,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甜儿不再问莲镜,而是直接问因为疼痛而哭个不停的琼琼:“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他们都对我很好,不知道是谁打的我。”琼琼说道。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说的话让莲镜和卜小七心中一暖。他们两个人其实很庆幸,跟了个好主子,自从两个人相好之后,卜药莲都尽量制造条件让他们约会,就比如今天下午让他们一起看孩子,谁知道有人就是瞅准了这样的机会,让他们惹祸上身。可是琼琼的话,却让他们感激,小孩子能分得出来谁对自己是真的好。

听到琼琼的哭声,卜药莲就已经出来了,她直接走到锦瑟的旁边,拉起她的手,指着旁边院墙旁还在晃动的树叶,说道:“二夫人就这么看不得我们过得安乐!”

锦瑟明白,这是二夫人挑拨她们的伎俩。二夫人的心腹孙士根非常善于玩弹弓,刚才便是他拿石头打了琼琼的后脑勺。锦瑟一下子便联想到了他,她心中生气,若是香茹针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她可以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不去计较,可是琼琼是自己的小心肝,她怎么能不生气?

一向老实的锦瑟主动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想个办法治治她,让她收敛收敛!”

听了锦瑟的话,卜药莲有些吃惊,锦瑟一向很老实,难不成肚子里也有满满的鬼主意?那么,她现在的不争风不吃醋,真的是为了保护琼琼,还是和二夫人一样采取坐山观虎斗的模式,让别的女人都无路可退了,她再出马?

“四妹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无欲无求,不愿意挑起争斗吗?因为我知道,男人爱美色,就算斗倒了大夫人、二夫人、你,老爷日后说不定还有新欢。除非热爱斗来斗去,否则这是很没意义的事情。所以,我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我不容许有人欺负琼琼。”锦瑟说完,又靠近了卜药莲的耳朵,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卜药莲点了点头。

第二日早晨吃饭的时候,卜药莲对锦瑟说道:“三姐,我让厨房做了桂花糕,饭后他们会给你送去的,这可是特地为你做的,一定要赏脸吃掉哦。”

“四妹真好,帮我带孩子不说,还惦记着我喜欢吃桂花糕呢。”锦瑟说罢跟卜药莲对了对眼神。

香茹夹在中间,看得别扭,她感觉最近所有人都冷落了她,童远造不爱她了,两个夫人沆瀣一气,不爱睬她,就连自己的丫鬟奴仆,似乎也逐渐地不怎么爱伺候她了。如果……如果卜药莲嫉妒锦瑟怀孕,在桂花糕里下点毒多好啊,这样不用自己出马,那两个人就一败涂地了。

饭后,童远造亲自送锦瑟回房中。童远造现在已经知道了昨天琼琼被人打的事,他念叨起了卜药莲的不好,锦瑟却说道:“相公,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啊,依我看,最不希望琼琼有闪失的人,就是四妹。现在谁都知道她带着琼琼,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大家第一个怀疑到的人可就是她。”

“如果不是她,还能有谁?”童远造问道。恐怕也就只有卜药莲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这么记恨琼琼。

“相公,二姐一直挑拨我和四妹的关系,今天四妹要给我送桂花糕,我要是装作上吐下泻,那她指定会来挑唆,说这是四妹干的。”锦瑟说道。她的眼神有些狠毒,琼琼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指头,别人有什么资格染指?

“不可能吧,难道香茹就这点脑子?”童远造叹口气道。如今锦瑟在他的心中可是个宝贝,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会欢喜得不得了,因此也便格外地宠着锦瑟,他复又说道,“既然你想玩玩这个游戏,那我也不反对。”

于是那天,童远造就真的烽火戏诸侯一般,戏弄了整个童府的人。香茹一听说锦瑟上吐下泻,她首先便想到了程子游,程子游医术高超,一定有办法让香茹尽快摆脱痛苦的……可是,自己凭什么要帮她的忙,让程子游去好好医治她?与其让她很快好起来,倒不如多折磨折磨她,而且她越难受,等老爷怀疑到卜药莲头上时,才会越恨她。

香茹去了锦瑟的房间,此时她的脸色不太好看,香茹以为,这是她上吐下泻后虚脱了的表现,于是走上前,握住锦瑟的手说道:“妹妹呀,你都是生过一次孩子的人了,怎么害喜怎么会害得这么厉害,一定是怀了个男孩吧……不过,我听说你这次是上吐下泻,这可不太像害喜啊,倒像是有人故意要害你流产。”

童远造正沉浸在锦瑟怀孕的喜悦中,对流产这样的字眼格外反感,他问道:“那你觉得,这事会是谁干的呢?”

“那还用说,肯定是四妹啊,你想啊,四妹先前那么得宠,现在你却老在锦瑟这里待着,再加上她自己没有孩子,锦瑟这么能生,她能不嫉妒吗?”香茹说得头头是道,那表情那神态简直太到位了,生在这个年代真是苦逼了她,要是生在现代,好多适合她的职业呢!

“香茹,你能不能安分一点?少做点挑拨离间的事情,积一积阴德。你凭什么说莲儿要这么对锦瑟,我看昨天有人打了琼琼,那也是你吩咐人干的吧?”童远造厉声问道,他真的很想狠狠地拍一下桌子,又怕吓到锦瑟。

香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如今她已经学会了一种非常宝贵的不要脸精神,那就是做了坏事死不承认,她摇头说道:“相公,我先前是幼稚,犯了一些错误,但是现在我已经悔改了。琼琼是三妹的宝贝,也是你的心肝,我也喜欢她呀。我就算再没良心,也不会拿她出气啊,别人可就说不定了。是四妹说要送桂花糕给三妹吃,我才会自然联想到她头上的嘛。”

“拿她出气?你有什么气?香茹我告诉你,莲儿送过来的桂花糕,锦瑟根本就一口都没吃。你别再给我惹是生非了,滚!”童远造说完,香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知道多说无益,有那些个说的时间,还不如出去考虑一下怎么做呢。于是,她顺从地走了出去。背转过身之后,刚才的表情便换成了一脸怒容。

曲意承欢

打发走了香茹,童远造来到了别苑,卜药莲正在外面散步,今天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薄纱衣服,看上去晶莹剔透,让人恨不得一口将她吃掉。

“相公,是来看莲儿吗?”看到童远造,卜药莲一个雀跃上前,却不小心被花枝勾住了裙角,她的身体上前倾去,童远造快步过来,将卜药莲箍在了怀中。卜药莲的裙子被刮破,露出雪白的美腿,诱惑至极。刚才差点摔跤的动作太过突然,卜药莲吓了一跳,她的胸口突突地跳着。胸前两团肉一起一伏,散发着女人特有的香气,童远造立时脸红了,他许久都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看你急的,把自己摔着了我会心疼死的。我不来看你,又是看谁。”童远造说罢动了动胳臂,将卜药莲倾斜着的姿势扶正,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丝。

“人家就是看到相公来了,所以激动嘛。”卜药莲说罢,拿脸在童远造的胸口蹭了蹭,她温软的身体窝在童远造的怀里,让他一下子火苗蹿升,而现在更是身体欲能勃发,那本来垂着的东西,一下子竖了起来,隔着衣服扑打到了卜药莲的身上。

卜药莲自然感觉得到童远造的身体起了反应,于是一只手沿着童远造的胸口往下挪了挪,然后隔着衣服,握住了童远造那处坚硬,调戏似的说道:“相公,它不乖啊,我们打它吧!”

“打坏了你拿什么赔给我……不赔也没关系,但是美人儿的手要是打坏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不如用的小妹妹,把它囚禁起来,好好折磨它吧。”童远造说道,他因为本能勃发,呼吸有些粗重,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层。卜药莲看在眼里,心满意足。能让一个男人如此动情,说明自己有着十足的魅力。虽然前世,她很恨自己这张美丽的脸,可是此生她却觉得,红颜对自己来说未必是祸水,只要利用得好,那边是利器。

“你这个小狐媚子,又来勾引你相公了是不?”童远造捏捏卜药莲的小鼻子说道。

“你本来就是我的相公嘛,伺候好相公,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卜药莲搂了搂童远造,那黏糊人的感觉,似乎是要将自己陷入童远造的身体里。

“还不知道谁伺候谁呢!”童远造说罢,便去吩咐别苑里的人——卜小七、莲镜、鹂儿、陈幽离开了别苑,还叮嘱道:“一个时辰之后再回来。”

几个人顺从地离开,这无非等于主子给了他们一个时辰的放风时间,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鹂儿倒是体贴,主动提出带着琼琼去看三夫人,一方面让三夫人开心一下,另一方面也方便卜小七和莲镜约会。莲镜看鹂儿这么为自己考虑,便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天果然是二夫人胡言乱语嚼舌头,往卜小七和鹂儿的头上泼脏水,幸好自己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

仆人们离开后,童远造将别苑的门关上了,此时这里所有的房舍,以及花园都只属于他和卜药莲两个人。

“相公,为什么要让他们走,怕他们偷听么?”卜药莲其实已经猜到了童远造的用心,却还是故意假装不懂地问道。

“不是怕他们偷听,而是怕他们偷看,我的莲儿这么美,身子怎么能让他们这等俗人看了去?”童远造说罢,一个公主抱将卜药莲托在了臂弯里,然后放到了碧绿的草皮上。卜药莲的一头秀发铺展开,极致魅惑。草皮上有朵朵漂亮的小花,随风摇曳,格外好看。而旁边的各种颜色的月季花,一边传播着芬芳,一边将影子投到了卜药莲的脸上,如此斑驳,让美人看上去更加香艳。

以地为床,无比宽阔,童远造和卜药莲可以在这里纵情享乐,完美地度过这一天,别说是做,就算是幻想,都能让他们感激到幸福满满。

“小妖精,每次看到你,我都有种为你去死的冲动,就让我玫瑰花下死,做个风流鬼吧!”童远造说罢宽衣解带,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他精壮的身体呈现在卜药莲的面前,卜药莲伸出手指,指尖从童远造的肩膀上,一直滑到他的肚皮上,然后又往下滑动,终于,她的纤纤玉手握住了他调皮的弟弟。

“相公,你每次都让莲儿欲仙yu死,莲儿死去活来,真是好不快活。相公,你说,你是不是一朵公的玫瑰花,让莲儿也要玫瑰花下死呢?”卜药莲等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美得不可方物。这是什么比喻?把男人比喻成玫瑰花?玫瑰花还分公母?

“小妖精,嘴真坏。”童远造说完,便将脸埋在了卜药莲抹胸处露出的沟沟间,使劲地嗅着,若是被卜药莲这豪,ru闷死,他也死而无憾。

身上的火燃烧得噼里啪啦,童远造将卜药莲的衣衫扯下,卜药莲那雪白的娇躯便完全置身于绿地之中了。被草地的颜色衬着,卜药莲的身段看上去更加美丽。童远造初遇她时,她还是个少女,转眼间就变成了小少妇,女孩子的清灵美丽尚未褪去,又多了一层成熟的光晕,让这个本身便美丽绝伦的女子,更加地诱人,如同藤架上的鲜葡萄。

童远造用嘴巴含紧了卜药莲的小红樱桃,用力地吸咂着,还有牙齿轻轻地咬,卜药莲的嘴巴里不时地发出咝咝的声音,似乎在表示疼痛,可是这微疼却又让她欲罢不能。卜药莲的一双手,则放到了童远造的后背上。童远造长得好看,身体也养得好,皮肤格外光滑,被卜药莲这么一摸,他的激情凶猛地燃烧起来。他将手放到卜药莲的下面,感觉那里已经分外潮湿了,于是笑着说道:“莲儿,你不但诱人得如同藤架上的葡萄,就连这个地方,也像葡萄一样多汁,而且,味美。”

童远造说着,将他那粗粗的东西,置入了卜药莲的体内,卜药莲扭动着水蛇腰,在童远造的身下低低吟哦,她迎合着童远造的动作,同时将手指插到了童远造的口中。童远造一边吸着美人的手指,一边努力地动着身体——他要给她最美好的感觉,他要让她知道,他疼爱她,他的弟弟一样疼爱她,她是他的,是多少天材地宝都不能换的。

“啊……呃……相公……嗯嗯……你好大力……你是要将莲儿种到地里么?嗯哈哼……呃嗯……”卜药莲享受童远造带给她的快感的同时,也不忘了赞美他,这让童远造很知足。他尽量地将身体的动的幅度调到最大,撞击也达到最猛烈。

卜药莲如入云里雾里,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了,她就只剩下灵魂了……不,她不能就这么下坠,也许继续飘飞,会落入万丈深渊,于是,她紧紧地抓住了童远造的身体,手指几乎掐入了他的肉里。微微的疼痛让童远造原始的欲望火上加油,他已经好久没这么销魂过了——不,应该说,每一次和卜药莲亲热,他都达到新的兴奋点,这次无疑又一次刷新了记录。

“你这个小贱贱,我爽死你,让你死在我的怀里,死在我的身下,你这个狐媚子,狐狸精,天生的床上尤物,我真想揉碎了你!”童远造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运动,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有的落到卜药莲的脖子上,有的甩到她的眼皮上,卜药莲的身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上去明晃晃的,性感得要命。

“相公,我就是你的小狐媚子,想对我做什么就尽管来吧,呃嗯……”卜药莲施展媚术,童远造被迷得要死要活,他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小妖女是好东西,进补的材料也是好东西,所以现在他才能和卜药莲这么快活。

许久许久以后,童远造终于喷薄出了那样液体,然后紧紧地搂住了卜药莲,趴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他实在太累了,但这也是得到了高度愉悦之后的收获,待他歇过来之后,便和卜药莲并排躺到了草地上。

卜药莲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道:“相公,我们交好这么久了,我的肚子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会介意吗?”

“你要是怀孕了,那我岂不是好几个月不能和你享受这等快乐?还是不要怀孕的好。”童远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的话让卜药莲很不舒服。卜药莲其实一直都是有些矛盾的,她在想,如果停止那些药,和童远造生个孩子,过上一家三口的小日子,也是非常美好的,于是试探一下童远造的想法。可是童远造的回答却让她大失所望,看来,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有相互索取,终究是没有爱情的。

斗了这么久,卜药莲有些累了,她根本没把香茹放在眼里,或者说,斗来斗去,她屡屡都能占据上风,所以她现在渴望的,不是斗赢,而是爱情。

亵童未遂

童远造又要出远门了,这次因为路途遥远,他不方便带家眷,再加上锦瑟怀孕,卜药莲要帮忙带孩子,他就算舍得美人儿路途颠簸,也不舍得自己的骨肉在路上跟着遭罪啊。

然而,他这一走,童府便发生了一件大事……他最最疼爱的女儿,遭遇了不测。

那天上午,鹂儿带着琼琼去看三夫人,锦瑟母女每天都要见上一面,锦瑟过来或者琼琼过去,轮流进行。在风景甚好悄无人声的幽径上,忽然,有人用手刀敲了一下鹂儿的脖子,来不及感觉到疼痛,鹂儿当场便昏迷过去。琼琼吓得要大哭出来,可是尚未出声,那人便伸手捂住了琼琼的嘴巴,然后将她推倒压在了身下。

“不许说话,一会儿我就放你回去。”这人说道。琼琼不清楚他是谁,但是能听出来是个男人。而且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和蔼,让人生畏。

琼琼不知道变态为何意,不知道猥亵是什么,但是这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将她粗暴地推倒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琼琼感觉到害怕,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她奋力地挣扎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可是这个黑衣人却全然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他要对琼琼行不轨之事。琼琼背压在下面,那挣扎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力。

“谁!住手!”陈幽刚去外面选了一些药材,让药材铺老板明日送来,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黑衣人知道情况不妙,赶紧跑到一边,爬到树上,又从树上跳上墙头,在墙头上跑了几步却跳到外面不见了。

陈幽一时间忘了喊人,看到地上呆呆的琼琼,赶忙上前抱她,可是他一过去,琼琼就吓得得啊啊大叫——也许不呼救是对的,否则琼琼这娇嫩的童身露出来,被人看了去,她长大后定会抹不掉这让人难堪的记忆。

看到倒在一旁的鹂儿,陈幽掐了掐她的人中,将她弄醒。鹂儿看到陈幽,还有琼琼被撕裂的衣服,以为是陈幽干的,于是啪的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无耻!”

“不是我,是我救了你们啊,要是我干了坏事,还不赶紧逃跑,被你看见落你口实吗?”陈幽说道,鹂儿半信半疑,毕竟刚才她是被人从背后打晕的,也不知道谁干的。陈幽继续说道,“刚才那个男人吓到琼琼了,她好像有些排斥男人,你赶紧将她抱回去。”

鹂儿已经没有心思考虑是谁撕烂了琼琼的衣服,一把将她抱起来,送到了卜药莲的房中。

……

“琼琼!”

“琼琼,乖孩子!”

“琼琼想不想吃糖呀?”

卜药莲、鹂儿和莲镜都叫喊着琼琼,可是她却双目无神,仿佛没听到一般,她已经吓坏了,仿佛元神出窍。卜药莲内疚、自责,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她怎么忍心她变成一个呆子?

“琼琼,想不想去捉蝴蝶啊?”卜小七走上前问道。

想到捉蝴蝶,琼琼便想起了那条幽径,那个男人,于是再次吓得哇哇大叫起来。一个好好的孩子,现在就这么神经兮兮的了……刚才的事情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阴影,她需要心理辅导。

现在琼琼的状况是,女人跟她说话,她目光空洞仿佛没看见也没听见,而一旦听见男人的声音就极度受惊,陈幽和卜小七都不敢再出声。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琼琼换身衣服。”卜药莲说完将仆人们打发了出去。琼琼能感受到卜药莲的善意,没有排斥,不一会儿,崭新漂亮的衣服便被穿在了她的身上。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那被撕烂的衣服,琼琼的额头上顿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虚汗。

卜药莲这才将门外的人叫了进来,她恨恨地说道:“究竟是哪个贱男人,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陈幽,马上写信给老爷,让他回来。”

“可是据说老爷这次要去谈一笔大生意,中途回来不太好吧?”陈幽有些忧虑,生怕触怒了童远造。可是琼琼被搞成这样,什么时候告诉他,他都一样会怒的。

“生意重要还是女儿重要?快去!”卜药莲厉声说道。卜药莲对她的奴仆一向很温和,今天实在是情况特殊,性子也难免火急了一些,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但是没有人怪她,大家都和她一样难过,甚至担心老爷怪罪下来,她会受牵连。

而另一边,孙士根逃离别苑之后,将一身黑衣脱下来扔掉了,又若无其事地回了童府,然后找二夫人汇报情况。

“得手了?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狠手?”二夫人香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神情悠闲,养尊处优的生活不但没让她被岁月消磨,反而越发地漂亮了。她也就在孙士根面前,还能摆摆冷艳高贵的谱,谁让孙士根奉她为女神呢。

“已经撕烂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人打断了。”孙士根有些郁闷,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成功了,他接着说道,“我并不恋童,可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不如现在跟我去别苑看看,以免卜药莲将这事盖过去了,那我们岂不是白白策划了。对了,那个打断你的人是谁,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他看到你的样子了吗?”香茹有些担心地问道,要是孙士根暴露了,那她这个幕后黑手恐怕也就被揪出来了。

“听声音好像是陈幽,他应该没看到我,我穿得严实,逃得也快。”孙士根说完,便跟着香茹一起去了别苑,路过刚才他推倒琼琼的地方,那里地上的小草到了一片,还没直立起来呢。孙士根不但没有罪恶感,反而有些摘到新鲜果子的变态的满足感,还有执行香茹交代的任务的成就感。

走到卜药莲的房间,香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进去,说道:“四妹呀,有人送我这种七彩糖,好吃的紧,我送些过来给琼琼。”

香茹说着拿出糖来,放到了琼琼的面前。可是琼琼却全然没有看见一般。香茹发现了琼琼的异常,心中暗喜,这件事卜药莲怕是要承担责任了。孙士根做得好,既然如此,自己应该好好奖励他一下,比如,趁着童远造不在,和他享受一□体的快乐——先前,香茹是一直为童远造守贞的,尽管童远造有多个老婆,尽管她没能怀上童远造的孩子。

——可是,自从和程子游有了露水情缘之后,她便尝到了甜头,她不介意再和更多男人发生关系,何况孙士根长得也不赖,而且对她死心塌地,她是该回报他一下下,好让他以后更好地服务自己,当然,让他在床上伺候自己也是一种服务。

“呀,琼琼,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二姨娘啊?”香茹见琼琼没回应,便抬起脸来,看着卜药莲,眼神中充满了责难,仿佛卜药莲才是始作俑者,才是罪魁祸首。

本来卜药莲有些焦头烂额,可是现在香茹的突然出现,让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忽然走上前来,失态一般,双手抓住香茹的肩膀猛晃起来,眼中闪着泪,口中喃喃道:“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你就是为了挑拨我跟锦瑟的关系,所以下了这么歹毒的狠手!”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香茹肩膀被抓得生疼,想将卜药莲推开,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只好看着孙士根求助。孙士根走上前,握住卜药莲的手腕,轻轻用力,卜药莲就被甩出去了好远,如果不是高手,断然不会轻松地做出这个动作……而他无意中的举动,也暴露了自己,虽然现在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四妹啊,你心肠也太狠毒了点吧,是你自己没看好孩子,现在又往我的身上泼脏水,哎,都怪我心慈面软,我早该看出你是个狠辣的角色,防着点儿你了,现在我从你的别苑走出去,不知道你回头又会怎么编排我呢!”香茹说罢,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比琼琼看上去还要可怜。

卜药莲没有心情和她犟嘴,谁知道香茹竟然得寸进尺,继续说道:“就算真的是我干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有种你也把我的衣服扒了啊?告诉你卜药莲,你这个小狐狸精,没有证据就别血口喷人,以免栽进了万丈深渊。”

“二夫人,你们请回吧,别苑不欢迎你们。”卜小七气恼至极,他实在看不懂香茹如此嚣张跋扈,顾不得二夫人是童府的主子,出言顶撞。

“哟,还狗仗人势呢!难道你不知道吗,老爷不在家,府里的事情就该归我管。如今,既然四妹情绪失常,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万一对琼琼不利,这可是我们谁都担当不起的。照我看,不如将琼琼送回她生母的身边。”香茹刻薄地说道,她就是要让锦瑟做个见证,卜药莲没将琼琼带好,让锦瑟记恨她,同时也好让老爷惩治她。

“不行,三姐正怀着孩子,如果看到琼琼这个样子,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卜药莲还保持着一点理智,锦瑟那么爱琼琼,上次有人用弹弓打了她的脑袋,锦瑟都心疼得要命,要是看到琼琼现在的样子,说不定她能疯掉。

可是香茹却不管不顾,一把将琼琼抱起来就要往锦瑟那里去,卜小七和陈幽想夺下,却被孙士根阻拦了。

动了胎气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信赖的好姐妹做出来的事情!”二夫人来到锦瑟的门前,人还未进去,就已经训斥起来,俨然以童府的主母自居。

三夫人的侍婢甜儿在屋里听到二夫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心中涌起一阵厌烦。三夫人现在正怀着孩子呢,还是少见这种人为好,以免生出来的孩子随了她的多嘴多舌多坏心眼。可是,夫人里头,毕竟数着香茹最大,再不情愿,甜儿还是开了门迎接。

“二夫人!”甜儿福了□子行礼,香茹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将琼琼抱了进来。

“琼琼……琼琼这是怎么了?”琼琼一向双目如泉,活泼可爱,可是现在却是这个样子,甜儿不由地胆寒。

锦瑟正在如厕,因为怀了孩子,胎儿占据了体内一定的位置,某些地方受到挤压,自然去厕所的频率也多了起来。刚才在茅厕里听到二夫人的声音,以为她又要离间自己跟卜药莲,可是谁知道,现在从茅厕出来,回到房间,却看到琼琼被抱在二夫人的怀里——如果琼琼没事,香茹断然没有理由将她抱回来的。

锦瑟赶忙上前,将琼琼接了过来。琼琼的动作很机械,跟傻了一样,锦瑟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叫道:“琼儿,想娘亲了没有?”

琼儿没有说话,锦瑟刚才还自己欺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才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痴呆,可是自己跟她说话,她也不回应,锦瑟真的是着急了。她将琼琼放了下来,放到了铺着厚厚的小坐垫的椅子上,叫喊了几声琼琼的名字,琼琼依然神情呆滞,不说一句话,仿若一块石头。

锦瑟的眼泪刷得流了下来,喉头也一阵哽咽,她摸着女儿的脸,尽量地温柔地哄着她:“琼琼,你别吓唬娘亲,你到底怎么了?琼琼,你说句话啊!”

香茹蹲□来,拍了拍锦瑟的脊背安慰道:“三妹,你别着急,谁家的孩子能无病无灾的。咱们童府有的是钱,只要找到好的医生,一定能治过来的。”

锦瑟已经乱了方寸,听香茹这么说,她也默默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小会儿,他忽又抬起头来问道:“二姐你告诉我,琼琼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唉,我也不知道,我是想去给琼琼送点糖吃,到了别苑那里才发现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发现,卜药莲还不知道藏着掖着到什么时候呢。”香茹同情地说道,她的确是很同情琼琼,毕竟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孩,可惜,谁让她是童远造和锦瑟的女儿,偏偏又让卜药莲照顾着呢,对香茹来说,她就是一件利器,一件刺向别人的利器。

“不……我昨天才见过琼琼,昨天她明明还好好的。”锦瑟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很希望能有个人告诉她,她正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假的,等梦醒了,便会一切如常了。

“依我看,一定是卜药莲虐待琼琼了,琼琼这么天真活泼可爱,相公喜欢得不得了。卜药莲天天爬到相公的床上,至今都没怀上,她不嫉妒才怪呢。琼琼小,又喜欢卜药莲,被卜药莲一吓唬,一虐待,估计是失望加恐惧,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香茹说着似乎很有道理的言论,锦瑟现在心绪全部都乱了,毕竟儿是娘的心头肉啊,听了锦瑟的话,她不由地握起了拳头,恨恨地喊道:“卜药莲!!!”

这时候,卜药莲和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她本来不想让锦瑟知道琼琼的情况,毕竟对她的身体不好,可是今日香茹已经这么做了,她也不好再遮遮掩掩了。听到房间内传出的声音,卜药莲心中一阵发怵,锦瑟的声音里全是恨意。可是卜药莲并没有介意,毕竟是自己没有照顾好琼琼在先,若要怪,就怪那个企图亵渎琼琼的人,以及幕后的主使人。

跟随卜药莲一起前来的,还有童府所有的医生,包括几个老大夫,包括陈幽、程子游,还包括已经被打断了双腿的杜远桥。说真的,卜药莲找上杜远桥,让他来给琼琼医病的时候,杜远桥是有些感激的。先前,自己曾经和香茹一起陷害她,自己落难之后,大家都给他白眼看,只当他是一条丧家之犬,没想到卜药莲还把他当做童府的医生。

看到卜药莲过来,锦瑟冲上前,抓住卜药莲的手腕,瞪大眼睛有些失控地厉声问道:“四妹,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琼琼怎么会这个样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三姐,你先坐下休息,我没有做伤害琼琼的事情,稍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还是赶紧让大夫给琼琼看看吧。”卜药莲建议道。锦瑟虽然恼恨,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立在当场,胸口一起一伏,生了不小的气。

尽管童府不乏医术高明者,可是现在琼琼对他们有性别歧视,只要是个男人,一靠近她她就哇哇大叫,不但琼琼自己受惊了,她的叫声之尖锐,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吓怕了。

“四妹,你告诉我,琼琼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锦瑟再一次问道,她的语气,是逼问,容不得卜药莲不回答。可是,那种事情怎么好说出来呢,说出来让别人听了去,既丢了童府的面子,又该让琼琼长大之后,如何面对知道这件隐私的人?

可是,如果把锦瑟拉到里屋去说,万一锦瑟情绪失控,大家一定会以为她对锦瑟做了什么,到时候更是有理说不清了。想了想,终于将锦瑟拉到了靠边的地方,趴在她的耳朵上,将声音控制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清的范围之内:“鹂儿和琼琼来看你的路上,鹂儿被人从背后打昏了,那男人企图猥亵琼琼,被陈幽撞见后逃跑了,琼琼还是完璧之身,却受了惊吓。”

“不!你胡说!”锦瑟受不了这个打击,高叫着跑开了,可是刚刚跑到门边,就昏迷了过去,甜儿赶紧过去抱住她,和卜药莲一起将锦瑟抬到了床上。现在,医生要看的,不只是琼琼,还有锦瑟。

几个医生轮番号脉之后,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三夫人动了胎气,好在不至于流产,但是要好好养一养,在临盆之前,都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香茹有些心虚地抹了把汗,这事可千万别查出来,否则自己真得被千刀万剐了。

医生们忙着给三夫人开药方,现在也没有人顾得上卜药莲是童远造的宠妾,过来讨好她了,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程子游。程子游走上前,问道:“该不会又是有人故意针对你吧?”

香茹就在旁边,听着程子游这么关心卜药莲,还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地又嫉妒又恼恨。卜药莲摇摇头,叹道:“作恶多了有天收,针对就针对吧。”

童远造这次出门之后,总觉得惴惴不安,父女之间的心灵感应,让他觉得琼琼出事了,于是没走出多远就往回赶,恰好又收到了信鸽送来的信,自己不祥的预感被证实了,他更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童府。

一进门,童远造就看到了琼琼,坐在小椅子上,就跟个木头人一样。童远造走上前,伸手抱住琼琼,慈祥地说道:“琼琼,爹爹抱!”

“哇!”琼琼大哭起来,她看了童远造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接着又目光躲闪起来。

“琼琼,你怎么了?”童远造问完,又转过头来问卜药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卜药莲让陈幽给童远造写信,信中只交代了琼琼出了状况,让他快点回来,具体的原因并没有交代。如今童远造问起,她便只好趴在他的耳边,将刚才说给锦瑟听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童远造拖着长音,愤怒地吼出了声,是哪个杂碎,胆敢欺负自己的女儿?若是将他找出来,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狠狠地将他弄死。

看到童远造如此生气,香茹满心欢喜,别看现在他还没对卜药莲发火儿,那是因为他心疼女儿,还没有顾得上,等过会儿他情绪稍微平缓一点,再生出的气肯定跟泰山压顶似的,那时候香茹再煽煽风,点点火,童远造不收拾卜药莲才怪呢!

“老爷,你还是快去看看四妹吧,她看到琼琼出了状况,心中一急便昏了过去,谁知道竟然动了胎气。她肚子里可是你的亲骨肉啊,琼琼和肚子里的那个都没让她安心,你可得好好安抚安抚她呀。”香茹此时的表现,那叫一个贤惠,不知道情况的男人们都羡慕得不得了,要是自己娶个这么美丽又这么会关心人的妻子,那可真叫三生有幸。

雷霆震怒

童远造看到躺在床上,发着虚汗的锦瑟,心疼不已。虽然童远造更喜欢和卜药莲在一起,毕竟这样的尤物,出于本能,他会更依恋疼爱许多,但是锦瑟在他心目中也占据着一定的地位,不仅仅因为她给自己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更因为她的贤良淑德,与人无争,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他能不喜爱吗?

童远造走上前,握住了锦瑟的手,轻轻地呼喊她的名字,可是锦瑟尚未醒来。抚摸着她的额头,童远造说道:“锦瑟,琼琼是我们小宝贝,我一定要严查此事,不管该负责任的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听医生说锦瑟的情况不严重,现在当务之急是治好琼琼,以免日后锦瑟为琼琼伤神,再伤了自己的身子。童远造走出锦瑟的卧室之后,便有一位老医生——吕凌雾上前推荐道:“老爷,小姐对男医生有排斥心理,不如,让小女来试试。我的女儿寒霜从小便跟着我学习歧黄之术,略通一二,也许能对小姐的情况有办法。”

上城虽然大,但是找个女医生的确是很不容易,童远造求之不得,便让吕凌雾马上带上车夫,将寒霜接了过来。

寒霜是个美女,沉静冷艳。卜药莲是个美女,天生尤物,有股狐狸精的媚劲儿。两个人放在一起,卜药莲一看就是个让男人惹火的女人,寒霜的冷艳却也会让某些人折服。但是寒霜本人,却懒得去理会别人投过来的目光,对她来说,如意郎君之类的,绝对不是见了她就双眼放光,如同饿狼一般的男人。

童远造看到寒霜时,眼神稍微滞了一下,这个小细节被香茹捕捉到了眼里。虽然她也看出来了,寒霜对童远造全无好感,但是起码童远造这个小动作证明,童远造是各种类型的美女通吃,他对卜药莲的新鲜感已经过了,不介意再有其他的美女投怀送抱。若是日后需要,自己完全可以施展美人计,向他献个美人。

寒霜看了看琼琼的模样,便猜到她受到了惊吓,她问童远造究竟是怎么回事,童远造怎么说得出口?他只得让卜药莲再把那话重复一遍。卜药莲将寒霜拉到一边,尽量委婉又明白地将情况说明了一下。童远造看着卜药莲跟寒霜说悄悄话的样子,心中忽然很恼火,这是童府的家丑,怎么可以外扬!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童远造抱怨起了卜药莲,她为什么不把琼琼看好?

“走开,出去!”寒霜忽然回过头来,凶巴巴地对童远造说道。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真个性!童远造还没来得及欣赏美人撒泼,就被寒霜推出了门外,同时,寒霜不停地向他挤眉弄眼,示意他配合自己,于是童远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寒霜推了出去。刚开始他还觉得挺没面子,可是看到美人娇嫩的玉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忽然就不觉得讨厌了。

“你们都出去!”寒霜对在场的男人们说道。

屋子里的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寒霜出的是什么怪招,就连她的老爹吕凌雾都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但是看到童远造都乖乖出去了,大家也只好有样学样。

“琼琼不怕,现在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其实他们不全是坏人,不过现在他们不在了,就算是坏人,也不会吓到琼琼了。”寒霜温和地说道。琼琼终于抬起头来,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要保护自己,心里的芥蒂放下了一点。

“那么,二夫人、三夫人,麻烦你们也出去一下吧。”寒霜看着这两个女人说道,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真是让人怜爱呢!

香茹感觉寒霜对自己指手画脚,有些不舒服,但她若是治好了琼琼的问题,那便是童家的大功臣,自己得罪她是不明智的表现。

香茹和卜药莲刚出去,童远造就回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们,厉声说道:“跟我来一下。”

到了书房,童远造到椅子上坐下了,伸出手指敲打着桌子,虽然他敲打得很有节奏,可是却心乱如麻。最终,他还是抬起头来,逼视着香茹,问道:“香茹,这段时间你可没少给我惹事,这次该不会又是你干的吧?”

香茹一听童远造的话,心立即跳到了嗓子眼,毕竟做贼心虚。但是她要发挥厚脸皮死不承认的精神,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申辩道:“相公,冤枉啊,就算你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把琼琼怎么样啊。咱们童府现在就琼琼这一位小姐,那可是千金之躯啊,她是你的心头肉,我怎么可能作恶作到她头上,再说,我也没那么狠毒啊……”

香茹的话让童远造听得更加心烦,他将犀利的目光转向了卜药莲,说道:“琼琼可是你看着出了差错的?”

“是,是我不好,辜负了三姐的期望。三姐那么信任我,可是琼琼却出了状况……”卜药莲自己觉得理亏,想先道个歉,再陈述可能是有人故意使坏的猜想,可是刚说到这里,却被童远造打断了。

童远造猛地将拳头敲在了桌子上,厉声喝道:“卜药莲,你还要不要脸?没看好琼琼,把她搞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说得理直气壮?要是本来就不想照顾琼琼,为什么不早说,我宁愿带着她在路上奔波,也不希望看到她出这样的状况!”

哪个做爹的不心疼自己的女儿,童远造想到琼琼现在的样子,几乎掉下泪来。感觉到眼睛有些生涩,他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香茹看童远造生气,便赶忙过去伸手抚摸他的后背,给他顺顺气,顺便煽风点火说道:“相公,别生气,你要是气坏了身子,我可怎么办,琼琼和锦瑟可怎么办,我们什么都还得指着你呢。琼琼被人害成这个样子,我们一定要把那个混蛋揪出来,好好治治他。”

“怎么,难道你知道是谁干的?”童远造问道。倘若香茹知道是谁,那再好不过了,童远造要让他付出代价。

“就算不知道,那我们也可以顺藤摸瓜嘛,琼琼被人欺负,是谁先发现的,如果是个男人,那他极有可能,就是贼喊捉贼。”香茹说道,她瞥了卜药莲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视,她内心想道,小贱人,这次你栽在我手里了,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别以为你每次都能那么好运。

童远造听罢,走到门前,叫站在远处的家仆去把鹂儿和陈幽叫来。不一会儿,这两个人就过来了。

“鹂儿,你说,你被人从后面打晕了,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谁?”童远造问道。

“是,是陈幽。”鹂儿支支吾吾地说道,她想到童远造可能会惩罚陈幽,刚开始想说没看到谁,可是想必卜药莲已经将当时的情形交代清楚了,也只得承认。自己并没有歪曲事实,想必陈幽是不会责怪她的。

“陈幽,这可是事实?”童远造冷着脸问道。

“是的,当时我从外面订了药材的单子,刚回来便看到了那一幕,那歹人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一眼,便爬到树上,跳墙逃跑了。”陈幽解释道。

“够了!你还想掩饰什么,来人哪,给我把陈幽抓起来!”童远造朝着屏风后面喝道。顿时,田杳带着一干高手出来捉拿陈幽,几个彪形大汉人糙动作倒是不糙,陈幽看到童远造竟然这么做,尽管自己为人奴仆,却还是忍不住发起火来:“老爷,你不讲道理!”

“哼,鬼才跟你讲道理呢!你瞒得了别人,难道以为连我也能骗得过去吗,根本就是你打昏了鹂儿,企图行不轨之事……”童远造说道。

早就想到会被人这样误会,可是陈幽还是勇敢地去救了琼琼,他只能据理力争:“小姐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如果是我干的,我干都干了,为什么不干彻底?”

“陈幽,你嘴巴放干净点!”童远造听了陈幽的话,更是火冒三丈,而卜药莲却在这个时候还为陈幽说话:“相公,陈幽的话是真的,我给琼琼换的衣服,的确是没有异状。”

“你还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给我把陈幽拖入牢中,别让他跑了,我慢慢折磨他!”童远造命令道。

田杳和另外几个人跟陈幽打斗起来,童远造看出陈幽有点身手,不禁更加愤怒:“陈幽,你还说不是你干的,你明明会点儿功夫,如果当日看到别人欺负琼琼,你一定会冲上去跟他打斗的!”

“就是呢,相公,这根本就是四妹指使陈幽做的,好将事情嫁祸到我身上,这可真是一箭双雕啊,既能让我彻底失宠,又能让三妹伤心。”香茹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童远造现在头绪乱了,香茹这么说,他也便听进去了,在陈幽被制服以后,他上前狠狠地打了陈幽一个耳光,然后命人将他关入了牢中,并嘱咐他们可以随意修理他。

其实,陈幽真的很冤枉,他在地上会打斗,虽然功夫不高。可是,他不会轻功,而那个黑衣人,则一下子跳到了树上,很灵活地从墙头离开了。当时的情况,他能保护琼琼不被进一步伤害,已经非常难得了。

准备下套

陈幽被拖走了,卜药莲还想再解释什么,可是童远造却伸出食指,指着她骂道:“贱人,赶紧滚回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琼琼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卜药莲知道童远造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于是只得退了出去。临走前,她看了香茹一眼,香茹回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甚至有点挑明了“就是我使的坏,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意味。卜药莲背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她的嘴角稍微牵动了一下,香茹啊香茹,你处心积虑地想害我,其实就等于给自己挖坟!

这段时间,童远造深深地冷落了卜药莲,卜药莲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懒得理会,如今,她已经有了准确的人生目标——要成为童府的老大,要占有童府的财产,至于美好的爱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吕寒霜的确很会哄孩子,她在童府住了些天之后,琼琼已经不再像前几天,一直处于恐惧之中,她现在已经像从前一样,很喜欢偎依在锦瑟的胸前,虽然并不多话,却也不再一字不说。

童远造先后来看过琼琼好多次,每次琼琼都赶紧转过头,埋在了吕寒霜的胸前。今天,他刚推门进来,琼琼再次像往常一样,转过头趴在了吕寒霜的怀里,吕寒霜摸着她的头发,格外温柔地说道:“琼琼,谁最喜欢送你礼物,给你好吃的,给我好玩的东西呀?”

吕寒霜提的这些东西里面,唯独没有漂亮的衣服,因为她知道,如果提到衣服,琼琼可能会想起当时那坏人撕扯自己衣服的情景,情绪更不稳定。听了吕寒霜的问话,琼琼思考了一下,说道:“是爹爹。”

“爹爹对琼琼好不好呀?”吕寒霜再次发问。

“好。”琼琼一脸天真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姐姐,仿佛忘记了门口还站着一个男人。

“爹爹对琼琼好,那就肯定不会欺负琼琼的,爹爹会保护琼琼,琼琼和爹爹玩好不好?霜姐姐小时候最喜欢和爹爹玩了,可是有时候爹爹太忙,没法陪我,就有别的小孩子来欺负我,爹爹不是坏人,那些小孩子才是坏人。”吕寒霜这么说,在别人听来可能有些幼稚,可是琼琼却听得明白。

琼琼揉搓着手指,思考着吕寒霜的话,想道,爹爹对自己好,不会欺负琼琼,那天有坏人吓唬自己,是因为爹爹没在家,爹爹没在家,是因为太忙了,寒霜姐姐的爹爹也忙,当爹爹的人,就是很忙的人……

虽然这套逻辑不太科学,可是却说服了琼琼,她终于转过身来,勇敢地看着童远造。童远造目光柔和,一点都没有坏人的样子,他分明是很爱琼琼的。琼琼不再害怕,终于开口道:“爹爹你现在忙吗,可以陪琼琼玩吗?”

“不忙不忙,爹爹最喜欢和琼琼玩了。”童远造激动地说道。琼琼已经这么多天没理自己了,这次她竟然主动提出要陪自己玩,童远造兴奋得不行。他走上前,暧昧地握住了吕寒霜的纤纤玉手,感叹道:“美人当真是医术高明,解开了小女的心结,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我能给的,一定都会给你!”

童远造眼神暧昧,吕寒霜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赶紧将手抽了回来。童远造人长得帅,又有钱,四海通达,自然是自信地要命,看到吕寒霜这动作,只以为是她害羞,他还不相信这天底下还有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女人!琼琼抬起头来,奇怪地问道:“爹爹,你是想和霜姐姐玩,还是想和琼琼玩?”

童远造被问得脸一下子红了,吕寒霜想笑,却强忍住了,她又说道:“童老爷过誉了,琼琼的心结现在还没完全解开,我还需要去和四夫人交流交流,那么,琼琼就由你先看着吧,我去一下别苑。”

吕寒霜说完便走开了,看着这个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的女人,童远造对她的好感更盛。莲镜看到吕寒霜过来,有些不欢迎,因为她感觉得到,老爷对这个女人有意思,那么,她便可能威胁到四夫人的地位。但是自己又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力,只好通报了卜药莲。

卜药莲很善于察言观色,早就知道吕寒霜对童远造没意思,也没怎么担心。她走上前,握住吕寒霜的手,说道:“妹妹,琼琼怎么样了,恢复了吗?”

“四夫人别紧张,她已经恢复了很多,现在不怕童老爷了,这会儿童老爷正哄着她玩呢。”吕寒霜说道。今日,大概是天气的缘故,卜药莲的手有些凉,吕寒霜忽然觉得,尽管她有着如此的美貌,可是却也很可怜,哎,好男人可遇不可求啊。

“妹妹,求你治好她,要不然,我永远都摆脱了不了自责,也洗刷不了冤屈了。”卜药莲说道,她说话的感情真挚,吕寒霜觉得,她给人的感觉,比锦瑟给人的感觉好多了。

“四夫人放心,我会尽力的,其实我也有事求你。”吕寒霜说道。

她有事求自己?卜药莲心想,莫不是她要嫁给童远造,怕自己有意见,先来打大前锋?

“妹妹请说。”卜药莲道。

“我想你也看出来了,童老爷似乎对我有点儿意思。我不想嫁给他。我只想过平凡普通的日子,不想进这样的豪门。而且,我也已经有了意中人。”吕寒霜说道,等卜药莲答应下来之后,她又继续跟卜药莲打听起了情况:“当天的情况,你自己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有没有怀疑什么人?”

见卜药莲迟疑,吕寒霜又补充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知道得多一点,对琼琼的恢复有帮助。”

犹豫了一下,卜药莲说道:“我怀疑是二夫人指使人干的,她前些日子闹了不少的事情,都是因为嫉妒我得宠,陷害我的,只是屡战屡败,但是我相信她会屡败屡战的。而且,她身边的那个孙士根,竟然会功夫,这是先前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只是他那天抓住我的手腕,我无意中感觉到的。”

“好,这些就足够了,我会想办法查出真相的。”吕寒霜说完告辞,接着便回了锦瑟那里,此时,童远造和琼琼玩得正欢呢,琼琼竟然背诵起了卜小七教给她的那首打油诗:“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瞎大爷和瞎大妈过了一辈子,谁也没见过谁。”

童远造被逗得哈哈大笑,看到吕寒霜过来,童远造赶忙站起来迎接,吕寒霜用眼神给童远造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琼琼身边,温和地说道:“琼琼,爹爹是坏人吗?”

“不是。”琼琼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那你害怕爹爹吗?”吕寒霜再次发问。

“不怕。”琼琼这话让童远造感觉有些温暖,他心疼这个女儿,自然不希望女儿跟自己有代沟。

“琼琼不怕爹爹,爹爹是男的,爹爹不是坏人,也就是说,男的不一定是坏人,所以以后琼琼见了男的,不要害怕了,好吗?”吕寒霜循循善诱,她的话听起来很绕,却总是能适当地引导琼琼的思维。童远造心想,琼琼一个三岁小孩哪里听得懂这么复杂的东西,谁知道琼琼竟然点了点头。

“那咱们明天要和好几个哥哥一起吃饭,哥哥也不全是坏人,琼琼要勇敢一点,好不好?”吕寒霜征求着琼琼的意见。琼琼知道管男的、大点的可以叫哥哥,童辛捷哥哥对自己很好,所以她觉得吕寒霜的话是可以答应的。

看琼琼同意了,吕寒霜便走上前,将一张名单交到了童远造的手上,说道:“老爷,让三位夫人,还有这上面我点了名字的人都一起来吃顿饭吧,饭间务必要带上琼琼,琼琼要克服对男人的恐惧,首先就要从身边的人做起。”

吕寒霜说得有道理,可是童远造看了看上面的人名时,脸却拉长了,陈幽的名字竟然也在其中,难不成是刚才吕寒霜却找卜药莲时,卜药莲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设法营救陈幽?但是既然想追求这个美人,就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也便答应了下来。

而吕寒霜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一箭双雕,一方面想帮助琼琼回复正常的人际关系,另一方面也想探查一下,卜药莲的怀疑是否正确。当日,那个企图对琼琼不轨的男人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衣,可是琼琼之后却排斥男人,这说明他当时说话了。既然害怕那个人的声音,极有可能,琼琼对他的声音极为敏感,能够通过声音判断出来。

再者,当很多男人出现在琼琼所在的屋子里时,她并没有很大的反应,但若是那男人靠近她,开口说话,她才会躁动起来,这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恶语惹祸

第二天,童远造、香茹、锦瑟、卜药莲、童辛捷、陈幽、孙士根、莲镜、鹂儿、巧儿、甜儿、琼琼和吕寒霜一起来到了餐桌前。童远造从未和仆人同桌吃过饭,现在贸然这么做,自己还真有点儿不适应,觉得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然而,此时童远造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主子,倒像是寒霜才是女主人。她很热情地甜笑着招呼道:“大家坐吧,别客气!”

看着寒霜如此指挥众人,童远造却全无半分生气,大家暗自揣测,莫非,老爷是要娶寒霜过门了,她提前来打打人气,搞搞关系?至少二夫人是这么想的,而且她觉得,能让寒霜掣肘一下卜药莲也是好的,童远造就算纳了她为妾,新鲜感也不一定持续多久。卜药莲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寒霜的真正目的,是想验证一下黑手是陈幽还是孙士根,但是为了掩饰,她连丫鬟们都一起叫上了,这才让头脑简单的香茹没有想到。寒霜跟大家打着招呼,相互认识了一下,琼琼一直拿着筷子在那里耍玩,吃饭很不专心,童辛捷往她的碗里夹了块肥肉,若是以往,琼琼一定会说:“哥哥坏,琼琼最不喜欢吃肥肉。”

可是今天,琼琼什么都没说,甚至直接将那肥肉放进了口中,显然她食不知味。看到小妹不似以往活泼,童辛捷心疼得要命。童辛捷虽然色,可是对琼琼,却是真心地疼爱。

问候了一圈,吕寒霜将问孙士根放在了最后,她说道:“这位大哥跟在二夫人的身边,想必在童府已经好多年了吧。”

听到寒霜管孙士根叫大哥,童远造顿时觉得颜面受损。你算得上是和我童远造平起平坐的女人,他又是哪门子大哥?

“是哪,有些年头了。”孙士根回答道。他毕竟做贼心虚,看到琼琼同坐在这饭席上时,心跳就有些快了,所以只是低头吃饭,不想说话,更不想看到别人的目光。可是大概要成为新夫人的女人跟自己讲话,他哪里敢装哑巴?

吧嗒一声,琼琼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她啊地叫了一声,起身就跑,小小的身子今天竟然这么灵活,平时都是让人抱她离开的。可是从椅子上下来的时候,琼琼的小胳膊还是扫到了小碗,碗掉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仿佛碗也像琼琼一样受惊了一般。

“琼琼你怎么了?”童辛捷看到琼琼受了刺激,赶紧追了上去,等他抱住琼琼之后,却发现她的头发已经汗湿,粉红小腮上的肉有些颤抖,显然是受惊过度。

“琼琼……”锦瑟起身,想去追女儿,可是甜儿却扶住了她,安慰道:“三夫人别怕,琼琼不会有事的,也许是有人故意使坏,让你心神不宁,目的是你肚子里那个,三夫人,你人单纯,万万不可着了她们的道。”

寒霜追上去,从童辛捷的怀中接过了琼琼,轻轻地拍着她哄劝道:“琼琼不怕,琼琼不怕,姐姐保护你。”

寒霜和童远造一起将琼琼送回了房间,哄着她睡着了。确定周围无人偷听之后,寒霜认真地说道:“老爷,你发现了吗,孙士根一说话,琼琼就有很强烈的反应,极有可能,那天那个蒙面人就是他。”

“不是陈幽编造的吗?”童远造迟疑道。

“陈幽说话的时候,琼琼不但没有害怕,还敢抬眼看他,可是孙士根不同,琼琼听到他的声音,望了他一眼,便吓跑了。那个坏男人即使蒙着面,眼神总是无法遮掩的,所以我更怀疑是他。”吕寒霜解释道。想到孙士根道貌岸然,竟然做出这等事情,吕寒霜不由地一阵心寒,她只但愿自己不要遇人不淑,自己的心上人可别人面兽心。

“真没想到竟然是他!我这就把他办了!”童远造说罢转身正欲出门,吕寒霜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劝道,“别,只是初步怀疑,还没完全确定下来。万一不是他,只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凶手逃脱。”

童远造看到寒霜抓着自己的胳膊,他觉得这是亲近的表现,眼神瞬间变得暧昧起来,吕寒霜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的不小心,于是赶紧将手拿开了,顾左右而言他:“我去看看三夫人。”

真是个害羞又要强的女孩,太招人喜欢了,有个性。童远造心中暗想。

看着童府一团糟,卜药莲没有了往日的神气,锦瑟也过得不好,香茹的心里竟然感觉很甜蜜,她觉得找个男人爽一爽,反正已经做了第一次了,她不在乎做第二次。可是选谁好呢?程子游?不行,现在童远造还在童府,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妙了,毕竟程子游也算得上出诊率很高的医生。如此的话,孙士根也不是非常方便。

思来想去,香茹想到了一个男人——杜远桥。杜远桥长得很帅,眉目含情,身材颀长,比孙士根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自从上次被童远造打断双腿之后,因为没有人敢上前帮忙,所以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现在他已经只能做木制轮椅了。

想到杜远桥的双腿,香茹忽然良心发现一般,觉得自己亏欠了他,那就用身体补偿好了。

当香茹推开杜远桥的是房门后,杜远桥正躺在床上,看到她来到,不由地有些惊讶,她可是好久没过来了。香茹将门闩拉上,走到杜远桥的旁边,坐在了床沿上,与杜远桥对视了一会儿,眼睛一涩,便流下了两行热泪,她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她哽咽着说道:“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你为我做出的牺牲我是看得到的,我要报答你。”

香茹说着便将手伸到了杜远桥的敏感部位,隔着亵衣轻轻地揉着。杜远桥有些震撼,香茹怎么会这么对自己,她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喜欢?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面对,于是只好找个话题说一下:“最近府里不太平啊,琼琼出事了,该不会是别人干了,想嫁祸给你的吧,你可要小心呀。”

“怎么会,你觉得别人有这样的心眼吗?告诉你,其实是我干的,一箭双雕,让卜药莲承担罪名,也能给锦瑟个警告。”香茹洋洋得意地说道。想到刚才杜远桥的话中,透露着对自己的关切,她不由地有些开心,脸也微微发红起来。她手上的动作更加猛烈了,杜远桥面对这样的美人,没有抗拒,他实在是无法抗拒。

杜远桥迎合起了香茹,他抓住香茹的手,一把将她拉过来,两个人的脸靠得如此之近,烈火红唇贴到了一起,舌头相互纠缠着,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美人如此香甜,亲吻起来软软的真美好,嘤咛的声音更人敲击着杜远桥的耳膜,让他的神器雀跃起来。杜远桥紧紧地搂了搂香茹,他感觉这个小火炉好烫,而他自己,又何必不是焚身一般难受。他解开了香茹的衣襟,香茹白花花的胸露了出来,她将身体往前挪动,那雪峰便垂落到了杜远桥的嘴前。杜远桥张开嘴,含住了峰顶的小樱桃,轻轻地咂着,吮着。

香茹将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帮杜远桥宽衣解带。待杜远桥与她赤身相见时,看着他的神器,香茹赞叹道:“哇,好完美!这么大!”

香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因为她觉得,这神器一定会让她爽到死。她很主动地骑到了杜远桥的身上,灌入体内的巨物让她分外销魂,她兴奋地动着身体,甚至为了讨杜远桥的欢喜,她故意高声地嗷叫着,可是她这虚伪的模样,却让杜远桥有些力不从心,他已经明白了,这是香茹寂寞了,所以故意来消遣他呢。

大概是因为断了双腿心情不好,身体没养过来,再加上香茹的假情假意让他不太舒服,很快,杜远桥的金枪便倒下了,香茹刚才还热情高涨的脸,现在一下冷了下来。香茹一把揪过杜远桥的衣服,在自己的下面擦了一把,然后没好气地说道:“哼,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没想到这么快!真没用!”

香茹说罢穿上衣服离开了,杜远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气恼,她的话实在是太伤人自尊了,更何况自己的双腿之所以断掉,起因便是她。有的男人,不怕女人生气,不怕女人挑衅,却不能被拂了脸面,杜远桥就是这样种人,所以,他决定报复!

想到刚才香茹志得意满地炫耀她害得琼琼如今这个样子,还想一石二鸟,杜远桥忽然感觉无比地厌恶她。毕竟,琼琼那么可爱的小孩子,受这样的罪多无辜啊,真是最毒妇人心。虽说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但是香茹的狠实在是太无下限了,一点儿都不招人喜欢。若是把这条信息提供给童老爷,香茹能好过才怪呢!

代罪羔羊

杜远桥拿起衣服,看着刚才香茹擦了一把下面的那件,一下子扔出去老远,想到刚才和香茹做那种事情,顿时觉得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他穿好衣服,挪动着身子,坐上了床边的轮椅上,然后去童远造的书房前求见。

大概是看到杜远桥已经受到了教训,下场也不太好,虽然不同情他,但是童远造看到他时,已经不再生气了。

“老爷,我知道坑害小姐的人是谁。”杜远桥说道,他掂量着自己的语气,力求达到听上去认真客观,他看不想白告了这一状。

“你?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么会知道?”童远造虽然不再恨杜远桥,却打心眼里有些看不起他,自己是一家之主,偏偏杜远桥干出了挑衅权威的事情,他能容忍就怪了。

“是二夫人说的。先前,我和二夫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老爷也是知道的,二夫人一直没把我当外人,所以这次害了琼琼之后,便来跟我炫耀。我实在是觉得,琼琼如此年幼无辜,实在不该遭这番罪,二夫人这次做得实在狠绝,我看不下去了,所以过来跟老爷如实禀告。”杜远桥说道。刚刚说到自己跟二夫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本意是指上次一起假装流产坑害卜药莲,但他也同时联想到了二夫人出墙的事情,想及她的恶语相向,恨不得童远造能立即扒了她的皮。

“小姐的事情本不宜外传,你既然知道了,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童远造虎口托着下巴,冷笑着问道,这个杜远桥做事还真是让人玩味呢。

“我的人生本来应该是另一个样子的,平凡,却也有苦有甜。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引以为傲的好身体,让我倍受打击。我已经不稀罕再活下去了。”杜远桥淡定地说道。是的,现在正是他遭遇人生变故以来的颓废期,还没有完全过去,当然,他也不会真的寻死,等走出阴影了,或许还一片艳阳天呢!

“所以,你其实是打算自杀的,临死之前也要拉上个垫背的,而香茹正是害你落得今天这般结果的人,所以你要诬陷她,是吗?”童远造不怒而威地问道。杜远桥的话,他在很认真地考虑,因为他很清楚,有些大人物寻找到信息,往往就掌握在小人物手里。至于对杜远桥本人,童远造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卖主求荣,实在要不得。

“我言尽于此,老爷你若是想深究的话,就去查一下孙士根,他绝对不是你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杜远桥说罢驾着轮椅出去了,看着杜远桥落寞的背影,童远造的胸中,竟然涌起了一丝快意。

童远造立即召唤田杳过来,命他带人去捉拿孙士根,看看他是不是别人口中所谓的练家子。同时,也一并传香茹过来问话。

孙士根已经隐约感觉到老爷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便去跟二夫人打个商量。香茹银牙紧咬了下嘴唇,思考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得无奈地说道:“只要我们死不承认就好了。”

“我那天不小心在卜药莲面前展露了功夫,万一她注意到了,一定会跟老爷说,老爷也会试探我的,我该怎么做?”孙士根请示道,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如果他们试探,我再表现出自己有功夫,那岂不是暴露了吗?我还是伪装一下吧。”

“对,只要他们抓不住把柄,就不能把我们怎样样。所以,他们要打你,你就挨,要绑你,你也别反抗。”香茹想,忍一时风平浪静,让孙士根挨点打算不得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作出这个很二的决定之后,田杳一干人便过来了。他看着孙士根,上前走了一步,明显的来者不善。孙士根一边后退一边问:“你们干嘛来势汹汹的,我犯什么错误了?”

“先把你拿下,稍后自然会让你明白。”田杳说道,他的两个小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孙士根绑了起来。田杳的眉头拧巴了一下,既然这么容易就能将他拿下,为什么老爷还要如此兴师动众,莫非是孙士根假装文弱反而掉坑里了?

“二夫人,麻烦你也跟我们走一趟,老爷要见你。”田杳看着故作镇定的香茹说道。

“去见相公,何必动手动脚的,干嘛要将人绑起来啊?”香茹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也不清楚,老爷只说让过来带人。”田杳说着便在前面迈开步子先走了,香茹紧紧跟上,她转动着眼珠子,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躲过这一劫。她实在没想到高明的办法,想了三个惯招,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是童远造说是她干的,她就哭着死不承认,大闹书房,并假意上吊以表清白。

到了书房,童远造抬头看了孙士根一眼,说道:“绑好了,沉塘吧。”

孙士根顿时惊出了一头冷汗,这童远造不按常理出牌啊,不是应该先好好盘问一下,看他有没有罪过,然后才决定杀人还是放人吗?看到童远造眼皮连眨一下都不眨,便知道他是个狠心的人物。孙士根赶紧求饶道:“不要啊老爷,奴才犯了什么错误,你得让我死个明白!”

“因为琼琼。我就说到这里,你自己明白就成了。香茹已经跟我交代过了,你也不用狡辩了,拖出去沉塘吧。”童远造摆摆手说道。

听了童远造这话,孙士根看了香茹一眼,自然相信香茹出卖自己的可能性不大,可是香茹竟然顺杆爬,附和道:“士根,这些年你保护我,我也很感激你。虽然早就知道你一直不成亲的原因,是因为恋,童,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琼琼下手,她可是娇贵之躯,岂能容你染指。”

“香茹,你!”孙士根直呼其名,香茹应该明白,他留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为了她什么都肯做,其实是因为自己对她的爱慕。可是今天,她竟然会这么做,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为她自己洗脱罪名。其实,孙士根本来就有打算,如果实在是纸包不住火,他就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以保香茹完全。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真是浪费了自己的感情。

“士根,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香茹规劝道,此刻,她巴不得孙士根快快死去,以免迟则生变。童远造一直以为香茹只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才会一直陷害卜药莲,没想到她竟然也会这么狠毒,不但不为孙士根求情,还将他往火坑里推。

孙士根明白,自己完全不是田杳的对手,童远造只手遮天,想让自己死,自己便活不过今夜,想想自己深爱了香茹这么久,既然爱了,就别浪费了,那就牺牲一次吧,于是看了看童远造,说道:“老爷,是我不对,可是恋,童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那天实在是我太冲动。我愿意承担罪责。”

孙士根说罢,书房里静默无语,忽然,他一头撞死在了墙上,一抹血迹沿着墙往下流淌,看上去十分狰狞。香茹吓得往童远造的怀里靠了靠,毕竟她很心虚,可是童远造却猛地将她推开了,厉声问道:“既然知道是他干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还一直嫁祸到莲儿身上?你这个女人心肠真歹毒,滚!”

看到童远造就像一头狮子一样暴怒,香茹吓得屁滚尿流地离开了书房,她感觉很挫败,这次不但诬陷卜药莲没有成功,还损失了“一员猛将”,而且自己打算和他那啥,还没下手呢,没吃到就死了,实在是可惜!

而另一边,卜药莲跟寒霜正在别苑,已经听说了孙士根认罪自杀的事情。寒霜握着卜药莲的手,说道:“四夫人,你的冤屈洗刷清楚了,我该离开了。”

“嗯,保重。”卜药莲跟寒霜相处了几天,感觉挺喜欢她的,在童府这种地方,要防着别人的陷害,要担心丫鬟的出卖,能见到寒霜这么纯净的妹子,实在是很难得。

“我都已经打点好,马车也备好了,不用担心。”卜药莲说完,让陈幽护送吕凌雾和吕寒霜一起离开,他们从别苑的小门走,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相反,要是走大门的话,童远造派去看守的人一定会阻碍的。童远造对寒霜有意思了,自然会想娶她进门,但若是他们父女俩从这里走,别人只当是卜药莲要出门,不敢上来过问。

卜药莲和吕寒霜一拍即合,一个是不希望童远造再纳妾,另一个是不想嫁给童远造。所以,卜药莲趁着这几天帮吕家变卖了房子,又在另一个城里购置了房产,现在只需将吕氏父女二人送出去就行了。至于童远造问起来,卜药莲自有一套说辞。

拳打脚踢

卜药莲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香茹,她害自己那么多次,现在却被孙士根顶了罪,她还能逍遥自在。于是,她去找到了童辛捷,问道:“你喜欢琼琼?”

“喂我喜欢的是你啊,你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孩子吃醋吧,我对她的喜欢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童辛捷连忙辩解,自从见了卜药莲,吃过卜药莲之后,童辛捷就对这个美人爱得不能自拔了。

“你们又不是亲生兄妹,你怎么会喜欢她?”卜药莲其实明白童辛捷对琼琼的感情,她之所以再问,是为了让童辛捷明白自己有多么在意这个妹妹。

“我也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啊,但是对他的感情,和儿子对亲生父亲的感情是一样的。从琼琼出生到现在,我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就像是自己养了个女儿一样,那种心疼,无关乎血缘。”童辛捷说道,虽然童辛捷在某些方面是个渣,但是这哥哥的确是做得尽职尽责,卜药莲都有些羡慕琼琼了。

“那么,这次琼琼被人伤害,你会愿意为她报仇么?”卜药莲的话终于贴到点子上了。

“那当然,可孙士根不是已经死了吗?”童辛捷问道。童辛捷是个情场高手,看上的女人几乎都能搞到手,可是在女人斗心眼方面,他的性别就没占优势。

“他的幕后主使人肯定是香茹,但是现在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但是只要是犯罪,就一定会留下证据,你只要好好劝劝老爷,让他务必继续追查。要不然,孙士根死了,下次可能再出个李士根,再出了晃牛士根,琼琼还是会很危险的。”卜药莲说道。童辛捷很乐意为美人效劳,更何况是为了自己的喜欢的小妹妹,动动嘴皮子也无所谓。

“你为什么要为琼琼这么操心?”童辛捷问道,自己跟琼琼可是认识好几年了,可是卜药莲才过门多久啊?

“因为我和你一样喜欢琼琼。”卜药莲说道。的确,琼琼这么可爱,又这么喜欢她,她和琼琼相处也比较多,再加上本身就喜欢小孩子,即便不是为了扳倒二夫人,她也一样会对琼琼好的。

“那你是不是也和喜欢琼琼一样喜欢我?”童辛捷腆着脸皮问道,他知道父亲在家,他实在不方便和卜药莲幽会,但是能听美人说句好听的话,他也会感觉很幸福,当然,如果卜药莲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那就没办法了。

“那是自然。”卜药莲风情一笑,煞是动人。

“我这就去办!”童辛捷一高兴,便行动起来,他要马上找爹爹说琼琼遭罪受苦,让他深究此时事。

卜药莲接着去了锦瑟那里,现在锦瑟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坐在房间里喝着茶,甜儿在一旁哄着琼琼玩。琼琼毕竟是锦瑟的亲生骨肉,她不想女儿吃亏,对于这件事情,她也觉得颇多疑点,尤其是想到先前香茹挑唆自己和卜药莲的关系失败,琼琼马上就被香茹的人欺负,这是不是她的报复?

卜药莲进来之后,锦瑟让她坐下,卜药莲泫然欲泣地说道:“三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看好琼琼,让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卜药莲的内疚感是发自真心的,锦瑟虽然气恼琼琼被人欺负,但是也明白这算不得是卜药莲的错误,如果孙士根真要伤害琼琼,总会想到办法的,卜药莲只是比较倒霉罢了,于是说道:“妹妹,别哭,琼琼已经没事了。如果那混账东西想害琼琼,而琼琼又恰好在我这里的话,那么心怀负疚的人就是我了……你不但帮我照看女儿,还替我承担了这份内疚,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三姐,这件事似乎没这么简单,我始终觉得是二姐干的。”卜药莲说道。卜药莲过门之前,锦瑟就曾经被香茹欺压过,她嫉妒自己有个可爱的小女儿,锦瑟早就想收拾她了,只是自己势单力薄,人微言轻,实在不敢,如今不如和卜药莲联手,狠狠地治理她一下。

“我也这么认为。现在我们三个人中,就数她最大,若是娇惯一时,以后不知道她还会对我们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呢,这次的确应该好好教训教训她。”锦瑟狠下心来说道。她本想与人无争的,可是没办法,人善被人欺,宽容得多了,就变成忍受了。

于是,锦瑟叫过来甜儿,耳语了一番之后,甜儿便直奔童远造才书房去了。此时,童辛捷刚刚控诉完了二夫人的罪行离开,甜儿进了书房,抹着眼泪,带着几分心疼对童远造说道:“老爷,您快去看看三夫人吧,她一个劲儿地在房间里哭,我怎么哄都哄不好,她……是不是想您了?”

甜儿的嘴真甜,最后一句话说得童远造心花怒放,童远造也知道锦瑟受了委屈,自己是她的相公,理应赶紧去安慰她的,于是放下手中的账本,直奔锦瑟的房间而去。看到卜药莲也在这,童远造心想,还好,这两个女人看上去相处得不错。

一看到童远造过来,锦瑟就扑到了童远造的怀中,惊魂未定地说道:“相公,我好怕,我这次差点儿失去两个孩子,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孙士根已经死了,这仇算是报了,琼琼现在没事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你看你,脸都要哭花了。”童远造伸出手指,抹掉了锦瑟的眼泪,哎,这女人还真是让人心疼呢!

“不,相公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欺负过别人,也从来没给你找过麻烦,努力地做到体谅你,可是这次,我忍不了了。我肚子里这个,差点滑胎,而且医生还说有可能早产,我一定要为他报仇!”锦瑟恨恨地说道。

“可是,这个仇要找谁报呢?”童远造问道,他一时间没想起情由。

“二姐,是她教导手下无方,才害得琼琼这个样子。琼琼出事的时候,莲儿妹妹不想让我知道,怕对孕妇不好,可是香茹却故意将琼琼报来,就是想刺激我,她看不得我再生一个孩子……相公,你要是不为我做主,我就死给你看!”锦瑟第一次对童远造提要求,童远造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锦瑟,这件事情关系童府的盛誉,要是我命人香茹暴揍一顿,传出去不太好啊。”童远造顾虑地说道。

卜药莲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她看得出来,童远造这些时日有些讨厌香茹,所以大着胆子说道:“相公,我先前也受了不少二姐的委屈,这次她还有意嫁祸于我,挑拨我和三姐的关系,这种不安分的人,就该种种责罚。既然相公怕传出去,我们就在这房间里解决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甜儿是自己人。”

“相公,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我!”锦瑟似乎生气了。童远造明白卜药莲的意思,是要关起门来,让自己亲手收拾香茹。他也知道,孕妇有时候会有点脾气,而且孕妇如果哄不好的话,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锦瑟本来就已经受了惊吓,他又怎么忍心她再虚弱下去。

“好,甜儿,你去把二夫人叫过来吧。”童远造吩咐道,想到刚才儿子也一直数落二夫人的不是,既然香茹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公愤,那的确是应该给她点儿教训。

甜儿去了二夫人那里,此时,香茹正在为孙士根当了自己的替罪羊而沾沾自喜,却没想到自己也很快要付出代价了。

香茹刚进锦瑟的房间,甜儿就把门闩好了。童远造上来抽了香茹两个耳光,骂道:“贱人,你都已经答应我不再生事端了,竟然死不悔改,你看你,把莲儿和锦瑟害成什么样子了!”

“相公,我……”香茹看了锦瑟和卜药莲一眼,心想,这两个小蹄子勾结在一起对付自己呢,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就能继续挑拨她们,看她们能得意到几时!

“你闭嘴!”童远造说完,对着香茹一阵拳打脚踢。童远造不是暴力的男人,如果女人不犯错误,或者没有误会,他向来都心疼得要命。可是这香茹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她不知道,自己一分心治理家中的事情,得损失多少时间与财富,如果家里的女人让他省省心,那该多好。

香茹被打得呼痛,童远造威胁她,让她不准出声,她每发出一点声音,童远造就下手更狠了。香茹的身上已经被打出了淤青,虽然隔着衣服她没有看到,但是那痛楚却是十分分明的。

终于,香茹被打得躺在了地上,疼得不敢动弹。童远造让甜儿出去开路,把路上的人都清理了,然后自己抱着一脸狼狈的香茹,将她扔回了房间。其实,香茹的伤都在身上,隔着衣服谁也看不到。路上就算有人注意到童远造抱着她,也会误以为是主人正在夫妻恩爱呢。

卜药莲和锦瑟都心知肚明,童远造目前没打算杀死香茹,如今能给她这么个教训,也算是给足了二人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加更来啦~~谢谢你们的包涵、鼓励与支持,爱你们,mua!

8

败类相公

童远造这几天因为忙于家事,账目和生意上的事情一直没有如期处理,所以这几日他一直都睡在书房里。

晚上天气有些寒凉,他想,若是有个女人跟他抱在一起相互取暖该多好……香茹,算了吧!这个女人他一看到就来气!锦瑟,不行,她怀着孩子呢,不能影响了她的身子!卜药莲……嗯,这个选择不错,只是一瞬间,童远造的脑海中就闪现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吕寒霜真的是个很别致也很独特的女子呢,童远造回想着她的一笑一颦,回想着她认真研究琼琼症状的模样,还有哄着琼琼玩时的温柔,以及和自己的肢体接触。越想越难耐,童远造真想快一点天亮,然后去看望她一下。

顺便,他想向吕凌雾提亲。对吕寒霜,童远造志在必得。只可惜,这世上是东西,一物降一物,有卜药莲在,童远造休想占到吕寒霜半分便宜,更何况,吕寒霜本身也并不喜欢他。

摊了一晚上的煎饼,东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童远造赶忙起床梳洗打扮,他想去见吕寒霜,所以要先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可是去了吕寒霜住的房间,却见这里房门已经上锁,再去吕凌雾住的房间,才听说他出去了,至今未归。

童远造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去寻大门处的守门人,问他们可曾看见吕医生和女儿出门。守门的自然说没有,童远造特地交代要盯好这对父女的,他们都很认真地执行着任务。于是,童远造赶紧让人驾了马车,将他送到了吕凌雾在上城的家中。这所房子里的确有人,可是童远造拜访了之后,却听主人家说,这房子是吕凌雾卖给他们的,吕凌雾已经搬走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童远造稍加思考,便想到他们若是离开,只能从别苑的门走,于是去找找卜药莲问个清楚。卜药莲刚刚起床,还穿着一身亵衣,头发未梳,有些凌乱,她这个样子,真是美得迷死人。可是童远造毕竟是个商人,而且是商人里面又奸又唯利是图又善于谋算的那种,他觉得反正现在已经将卜药莲收入囊中了,要吃随时有可以,可是吕寒霜不同,自己若是不抓紧,说不定她就嫁给别人了。

“相公,你来了。”卜药莲声音恹恹,若是童辛捷之流见了,口水肯定都滴到地上了,可是童远造此时挂念着另一个人,于是劈头问道:“是你放走了吕凌雾和吕寒霜?”

“他们是从别苑的门走的,相公又没交代我要囚禁他们,怎么叫放走呢?”卜药莲伸出玉手理着一头乌丝,真是如同画中的仙子一样美丽动人。

“卜药莲,你少给我装糊涂!你明明知道我想娶寒霜为妻的,竟然让他们走,你是不是故意逼走寒霜的?”童远造因为生气,上前一把抓住了卜药莲柔弱双肩,因为情绪激动,手上的力道不由地重了一点,卜药莲心中一阵厌烦。

卜药莲一把推开童远造,去拿出重生之后第一次见面时,童远造写给她的协议,上面写的是,卜药莲是童远造最后一个女人,以后他不能再娶别的女人。谁知道童远造接过这协议书来,三下两下便撕了个粉碎,说道:“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我童远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当时之所以写这个无聊的东西,不过是为了把你哄到手罢了。”

听了童远造的话,卜药莲眼睛一阵酸涩。她有些恨自己,既然重生了,为什么不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明知道跟童远造走便是入了龙潭虎穴,却还是为了报仇而跟来。可是,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别再后悔了,童远造不是好男人,自己何必为了他而流泪,况且,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童远造贪恋的,不过是卜药莲的美貌与身体,而卜药莲尝试着去爱他,却屡屡失败。

“在你眼里,女人都是你的玩物吗?你对林可卿,对香茹,对锦瑟,究竟有谁是真的?”卜药莲问道。卜药莲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好男人,但是能不能遇上,全部靠运气。此时此刻,她还没预见到,其实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得到传说中的幸福。

“林可卿跟我门当户对,娶过来足够支撑我的面子。香茹当年也是个传奇人物,我不甘她落入别的男人手中。锦瑟当年卖身葬父,我看她可怜就将她带回来了,她自然是我的。”童远造倒是丝毫不避讳这些。

“那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卜药莲问道,她真希望童远造说爱过,哪怕他曾经爱的人不是自己,至少证明他不是彻头彻尾的薄凉。

“爱过,都爱过,一般都是刚开始的时候爱,新鲜感过了,就只当他们是自己的女人了。女人嘛,本就是男人的装饰品。”童远造说这句话时,看到卜药莲脸上有几分落寞,竟然有点得胜的快感。

童远造是个渣,表里不带含糊的渣,难怪古人作诗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啥啥啥的,虽然有点以偏概全的意味,但是加诸童远造身上,就是充分的写实加吐槽。

“是吕寒霜自己要走的,她已经有了相爱的男人,想让我帮她一把,我的愿望便是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也就帮了她的忙。”卜药莲不再避讳这件事,看到童远造的脸都变绿了,她一点都不惧怕,童远造即便对自己凶,在他有新欢之前,肯定不会跟自己彻底翻脸。对童远造这种好色之徒,卜药莲有十足的把握。

“哼,你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为能让我为你死为你活。敢问我童远造,除了皇宫里的女人碰不得,哪里的女人我碰不得?就算是别人的老婆,只要我肯出钱,肯定有人愿意送上门来。”童远造说起话来,越来越厚颜无耻了,卜药莲虽然听着别扭,但是也没真正地生气,她和童远造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何必为他去动怒?

“我这就去青楼逛逛,说不定能带给花魁回家。”童远造说着便离开了,他向来有生理洁癖,不喜欢跟别人发生过关系的女人,这也是林可卿出轨之后,他能果断弄死她的原因,因为他觉得自己以后不会使用这个女人了。但是青楼还去得的,因为青楼不是还有没□的雏儿吗?经过老鸨子们的□,这些小姑娘即使未□,也比普通女子更懂得哄男人快乐,讨男人欢心。

所以,他真的往青楼走去,可是在路上,他却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大家都称赞着常诗卉,说她才貌过人。童远造听着这名字,便料想这个女人,定然是气质如诗,美貌如卉,只是,不知道这又是哪家的女儿。

童远造从别苑离开后,程子游便从一处隐秘的地方出来了,他麻利地进了卜药莲的房间,然后将门从里面关了起来,问道:“是不是有点痴心错付的感觉?”

卜药莲没有回答,前世,她的确对童远造付出了真心,心灵与身体,能给的她全都给了。可是因为被前世的经历伤害得太深,所以此生,她保持着十足的戒备心,却从未料到,这戒备心实在保持得太应该了。

“你早就有这种感觉了,所以才会跟别的男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的吧?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当年,我为了香茹嫁给童远造痛苦了三年,现在看看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不过是慕了她的虚名,完全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能对她倾心,为她痛苦,现在了解了她,才发现自己真是浪费感情,完全不值得。”程子游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极少在别人面前发表这样的感慨,可是不知怎的,面对卜药莲,他说出了心里话,而他这些话,又该在多少人身上都非常地适用?

“你鬼鬼祟祟地过来,是有什么企图吧?”卜药莲说道,她看惯男人风月场上的事情,对男人有了少少的不信任,更何况,她和程子游之间,没有友情,又何来信任之谈。

“你的身体的确让人欲望勃发,可是这次,我却只是想来安慰你。看开点吧,不能把幸福寄托在童远造身上,或许换一种方式生活,人生无限美好。我该回去了。”程子游说完往门外走,而说话的空当,卜药莲也已经穿戴整齐。

走到门口,程子游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我知道我没资格爱你,我对爱情已经麻木了,但是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很特殊的女人,跟别人不一样。上天是公平的,它既然给了你如此倾城绝色,也必然会夺走你另外一些东西。等偿还了美貌的债,你会得到幸福吧。”

程子游走好,卜药莲的嘴角牵了牵,她真怀疑程子游是从现代穿越来的,他说的那一套,跟某些人讲哲学似的。

以德报怨

最近被人津津乐道的美丽聪慧的女人,便是郭世英与常在山的女儿——常诗卉。虽说郭世英是个挺招人讨厌的女人,但是若只从容貌上来讲,她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常在山其貌相更是不必说,他们的儿子常师研便继承了二人的有点,所以才会如此出尘。

常诗卉比常师研小两岁,以前都是被藏于闺阁之中,即便是常在山镖局的人,也很少见到她。如今,常诗卉年龄稍大,在这个年代,便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最近,郭世英常常带她出去买胭脂水粉,顺便让她见见外面的小世界。

见到常诗卉的人,无不啧啧称赞,这真是一清丽佳人,不日之间,常诗卉这个名字便被传得纷纷扬扬,很多人上门提亲,即便是自惭形秽不敢高攀的,也常常在常家附近走动,希望能一睹美人芳容。

郭世英自然十分地引以为傲,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终身大事必然要慎重决定。这日,郭世英来到女儿房中,看着女儿,便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候自己没能嫁给童远造,她自认为是有林可卿这个对手,但是现在女儿要胜出许多,想嫁给谁,谁还不得乐死!

帮女儿簪上头花,郭世英问道:“诗卉,童辛捷你是见过的,一表人才,长相极佳,而且他是上城首富童远造的儿子。不知道你对他印象如何,如果你对他有意,我给你们牵线搭桥。”

郭世英本等着女儿说句“一切全凭母亲做主”,谁知常诗卉却冷哼一声,说道:“我才不会看上这个斯文败类呢!”

“呃……怎么这么说话,他哪里不好?”郭世英问道,她向来娇惯女儿,所以即使意见相悖,她也不会生气,但是她打心底投了童辛捷一票,既然自己没能嫁给童远造,那么让下一代把缘分继续,也算是弥补了一点遗憾,而且,女儿若是给上城首富做儿媳妇,也算是撑足了常家的面子。

“上城有谁知道童辛捷这个名字,还不如我常诗卉闻名,这就说明他没有特别优秀服众的地方。就算有人知道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有个名声远播的爹爹。而且,哥哥和他自幼相识,他的风流韵事,我可是没少听说,拈花惹草,寻花问柳,哼!”常诗卉撅着嘴巴说道,虽说少爷风流本是很正常的,但是小说看多了,常诗卉便对小说里的那种才貌俱佳的少爷心驰神往,他们只对心上人一心一意。但是同时,常诗卉并不相信现实中有这样的男人,要不然何至于男人都三妻四妾,当然,自己的爹爹是个例外。

“女儿,你这么漂亮,若是嫁给了童辛捷,他便会被你迷得要死要活,肯定对你一心一意的。”郭世英劝道,她对自己的女儿,可是信心十足。

“我就看不上他,要嫁,我也要嫁给那个名动上城的人。”常诗卉撇撇嘴说道,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谁?”郭世英问道,称得上名动上城的,晚生后辈里,郭世英还实在想不出来有谁。

“童远造。”常诗卉说出这个名字时,郭世英的下巴吧唧掉到了地上,他的年龄可是女儿年龄的两周了啊,难道未出闺阁的小姐,不盼着嫁给年纪相仿的男人吗?

“可是,你若是嫁给他,就只能做妾了,你能甘心?”郭世英说道,因为她对童远造一直都有好感,所以女儿心目中的人选虽然让她觉得震惊,但也并未完全排斥。

“我嫁过去的时候是妾,但是我会让自己成为妻,娘,别忘了,童府的大夫人已经死了,她的位子还空着呢。”常诗卉说道。

郭世英没想到女儿有这样的野心,要吃掉上城的首富,不由地很欣慰。又想到女儿有志于顶替林可卿的位子,也算是雪了自己当年的耻辱,便点头应允下来,说自己要寻找机会,玉成女儿和童远造。只是,郭世英当年喜欢童远造,童远造自己本人一直都是知道的,如今若是把女儿许给他,他会看不上自己的行为,从而也降低了女儿在他心目中的档次,要是有办法让童远造主动来追求女儿就好了。

再说童府当中,有个寂寞惆怅的男子,正在荷塘边瞅着清澈的水,偶尔有几只小红鱼儿浮到水面上,他羡慕地想,如果自己是只鱼儿该多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可自己呢,现在健康的身体不再,孤独寂寞却无人诉说,生命转折的阴影在心中挥之不去,绝望之中,他决定自杀。

卜药莲这几天心情很一般,便一个人出来散散心,看到了荷塘边上的那个人,忽然觉得他好可怜,他的背影如此单薄,再加上卜药莲现在的处境,她的心中不由地一阵酸涩。于是,她朝着那个轮椅上的人走去。轮椅上的人,正是杜远桥。

卜药莲刚刚走过去,还未真正靠近,杜远桥忽然一头扎进了荷塘里,因为太用力,身后的轮椅都被弄倒了,在地上转了几下,一起掉进了荷塘里。

“喂你干嘛!”卜药莲大叫一声,几乎未曾考虑,便跳进了荷塘里。

杜远桥不会游泳,进入水中便一个劲儿地往下沉,他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衣服,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卜药莲,刚才那喊叫声也是她发出的,杜远桥心中不由地震撼起来。自己跟这个女人毫无半分交情,甚至还联合二夫人一起害过她,她竟然来救自己。

“放开我,让我死!”杜远桥刚说完,便被呛了口水,胸腔内一阵难受。卜药莲识水性,但是要把比自己高大许多的杜远桥拖上岸还是很吃力的,她本欲喊人,却被水草缠住了双脚,看来,今日自己要命断荷塘了。莺儿曾经被沉塘,莫非是她在寻找替死鬼?

忽然,一根竹竿伸了过来,杜远桥良心发现,他不忍心卜药莲为了救自己而死,于是紧紧地抓住了竹竿,往上拉扯卜药莲,而卜药莲也抓住竹竿浮出了水面,双脚在水中摆动了好久,总算将那水草弄开了,两个人沿着竹竿爬到了岸上。

“乔老先生,谢谢您。”卜药莲很礼貌地感谢道,刚才这个撑着竹竿救他们上岸的男人,便是童辛捷的生身父亲——乔贡。

乔贡是童府的花匠,没什么地位,如今虽然自己救了卜药莲,立功在先,但是卜药莲这么礼貌地回答,甚至还用了敬称,让他不由地有些感动。乔贡憨憨地点着头,表示这是自己应该做的,然后用这竹竿将浮在水面上的轮椅勾了过来,拉上了岸。

“谢谢乔老先生,也谢谢四夫人。”杜远桥发自真心地说道。杜远桥是打心里感激卜药莲,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放弃轻生的念头,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白来这世界上一趟,现在死了算什么,被人欺负羞辱而死的吗?要死就要死得有价值一点。

“我送你们回去吧。”乔贡说道,他将杜远桥扶上轮椅,卜药莲邀请他们一起去别苑,让陈幽稍微照顾一下,以防再留下其他的病根。

陈幽很和蔼,以前杜远桥还有些嫉妒他,现在却全然没有了这种感觉。陈幽处理好了卜药莲和杜远桥的身体后,杜远桥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卜药莲。这女人真的是个天生尤物,可是自己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美人,他问道:“四夫人,我曾经害过你,你又何必以德报怨?还是,你当时没看清我是谁,所以才会跳下水?”

“二夫人害了我那么多次,我到现在都没想整死她,何况你只是受人指使。若不是忍无可忍,就该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当时没看到你的脸,但是看那轮椅,也猜到是你了,不过,不管是谁,看到他轻生,我都会去救的。”卜药莲坦诚地说道。

杜远桥的心中忽然震撼了一下,在这样的豪门之中,别说主人,就是仆人们,也几乎个个都在为自己谋私利,趋炎附势,看哪个主子得宠便去巴结哪个,甚至时刻想着借助各种手段上位。按理说,主人应该更加刻薄一些才是。可是卜药莲却不顾一切便去救人,说到底,她是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是应该被保护的,她不该死,该死的人是那些害她的人。

“四夫人,你为了救我,差点丢了性命,我真是无颜面对你。我会报答你的,谢谢你,我该走了。”杜远桥说完,驾着湿漉漉的轮椅离去。

卜药莲第一次从荷塘里救下了莺儿,莺儿却背叛了她,因为莺儿本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所以她贪婪。第二次,她救下了杜远桥,杜远桥本是个拥有很多的人,现在却变得一无所有。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他感激卜药莲的以德报怨和舍身相救,所以,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做对卜药莲不利的事情了,甚至会出手帮她。

美人垂泪

香茹被童远造暴揍了一顿之后,身上留下了伤痛,养了好几天,总算好多了。但是她并没有安分,她决定去找郭世英,联手治一下卜药莲。

有人通传了郭世英,说香茹来看望她,郭世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两个人实在是臭味相投,这次倒是可以互相利用了。

“哎呀,二夫人还惦记着我呢,还亲自上门,真是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呀。”郭世英一边说着一边自来熟地过去拉香茹坐下,表示关切,看起来亲密得跟多年的好姐妹似的。

谁说只有在异性面前才会逢场作戏,女人在女人面前也一样。郭世英和香茹现在就是最明显的例子。香茹挽住郭世英的胳膊,说道:“哎呀,我这不是有心事嘛,想来想去,觉得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听我说说心里话。”

香茹这言下之意,是自己当郭世英是自己的密友,其他人都不及她在自己心目中的知己地位,郭世英赶忙迎合道:“是呀,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二夫人啊,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香茹向郭世英诉说了闺房空虚的痛苦,又添油加醋地控诉卜药莲有多不要脸,有多狠毒差劲,霸占着童远造等等。听到香茹受了冷落,郭世英的心中升起了一阵快意,她希望童远造的每一个女人都受冷落。

郭世英本来也想收拾卜药莲的,可是自己势单力孤,不敢下手,所以在卜药莲面前装亲近,甚至还让自己的儿子给她做干儿子。现在香茹对卜药莲不满,那她便可以催着香茹去跟卜药莲斗。

于是,看着几欲垂泪的香茹,郭世英安慰道:“妹妹别怕,卜药莲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才迷住了童老爷。等童老爷清醒了,会回到妹妹身边的。妹妹你出身又好,人又漂亮,知书达礼,卜药莲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据说到现在你们都没见过她的娘家人,我看啊,她就是狐狸精变的。”

“说得简单,可是做起来难哪,我总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吧,郭姐姐,你帮我想想办法啊,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以后老爷都忘了我是谁了。”香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哪,郭世英表面上和香茹一样难过,但是心里却在偷笑。

“我想想啊……”郭世英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已经有谱了,过了一会儿,才卖着关子说道,“我倒是有个点子,只怕妹妹觉得委屈,我不太敢说呢。”

“姐姐,不管行不行,你起码要让我知道一下啊,妹妹谢谢你了。”香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行了个礼,郭世英赶忙制止她,说道:“俗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清水煮豆腐,如果有个更美的女人出现在童远造的生活中,她自然就失宠了,若是她闹,只会让童老爷更讨厌她。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她被冷落了之后,不管你对她做什么,童老爷不会太计较的,一方面他的心思在新人身上,另一方面二夫人本就比四夫人大,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是个好主意,我不觉得委屈,而且,新人好调,教,总比卜药莲好管得多。”香茹说道,只是,她目前没有满意的人选。先前,她以为吕寒霜会嫁到童府,本想以她牵制一下卜药莲,可是却哪里料到,卜药莲竟然将她弄走了。童远造正在为此事大动肝火,卜药莲跟他处于冷战期,如果现在送个美人给童远造,那绝对是好计策啊。

“可是,我上哪里去找这样的人选呢?”香茹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谁家有美丽动人的女儿。她消息闭塞,常年在童府里,所以对于常诗卉最近名声鹊起的事情,她还全然不知。

就在这时,常诗卉出来了,走到香茹面前,将一碟精致的点心放到了香茹和娘亲的中间,很礼貌地打招呼:“香姨好,尝一下我亲自做的酥饼吧,刚学会的,不知道做得好吃不好吃。”

香茹看着这个女孩子,片刻失神之后,问道:“这……这是诗卉?”

香茹前些年见过常诗卉,可是那时候的她,一点都不漂亮,头发枯黄稀疏,面色也不好看,可是现在,这长相,这气质,真是让女人看了都觉得羡慕。郭世英答应着,让女儿到自己身旁坐下了。香茹拿起酥饼尝了一口,赞叹道:“真是美味绝顶,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哎呀姐姐啊,我真是羡慕死你了,你看,你家相公就娶了你一个女人,他是有多爱你呀!而且你还儿女双全,儿子英俊聪慧不说,连这女儿也是人中之凤,我怎么就没你这好命呢!”

“嗨,你看着我现在好,若是日后娶了个不称心的儿媳妇,整天跟我过不去,那我的日子可就苦了。至于女儿嘛,本身就是替别人家养的,嫁出去之后,一年还能见几次面啊?对了,妹妹啊,你见多识广,诗卉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若是你知道哪家有年龄相仿的好少年,给我家诗卉牵牵线呀。”

“娘,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人呢!”常诗卉故作害羞得将头别到了一侧,其实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想爬上童远造的床呢!郭世英刚才让香茹给女儿介绍年纪相仿的妙龄少男,其实也是掩饰自己的企图,可惜香茹这个单细胞动物,还以为自己发现了宝藏,丝毫不知道会被别人利用。不过这次还好,即使是被利用,也是双赢的。

卜药莲知道童远造生自己的气,他是男人,是童府的主人,而且现在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跟自己置气,聪明如卜药莲,自然明白自己要主动示弱。这次,她穿得十分漂亮性感,不论是衣服还是头上的饰物,都是童远造曾经亲自挑选了送给她的。

传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这个夜晚,童远造的书房里还亮着灯,他最近因为吕寒霜的离开,心情不好,做账目心不在焉,虽然耗在书房里的时间很长,但是事倍功半,如今虽已近午夜,但是寒灯如豆,他依然在翻着账本。

守在门外的田杳见是卜药莲来,便没有通传童远造,让她直接去了。他看得出童远造最近心情不好,只以为是为了琼琼的事情,如今卜药莲半夜来访,应该能给老爷个惊喜的吧。

卜药莲敲了敲书房的门,童远造问了一声,知道是卜药莲,有了小小的惊喜,但是他不能拉下面子,只是答应着让她进来。卜药莲进来之后,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汤,放到童远造面前,说道:“相公,辛苦了,这么晚了还要熬夜。童府里这么多人,都靠相公一个人养着,还都过得这么滋润,相公真是厉害呢!”

听了卜药莲的话,童远造心花怒放,别人也不是没夸奖过他,可是明显带着谄媚的意思,目的就是想得到点好处。卜药莲虽然也有着讨好的意味,但是夸奖的话说得特别平实,而且说的也是大实话,更是对童远造能力的肯定,先前对卜药莲的意见,现在忽然就缓和了许多。

“我熬了汤,给相公垫垫肚子,童府上下都还要依靠相公,相公也要爱护自己呀。”卜药莲说着,拿着汤勺搅动了一下,舀起汤来送到童远造口中,童远造很享受这暧昧的气氛,喝下汤后赞叹卜药莲厨艺又精进了。卜药莲很少下厨,但是也曾亲自做东西给童远造吃过。

不一会儿,一碗汤下肚,童远造感觉肚子里暖暖的,卜药莲刚才笑容可掬,现在却忽然低下头,一言不发,带着几丝可怜,房间里的空气忽然就凝固了。

“莲儿,你怎么了?”童远造赶忙上前问道。

“相公,你不喜欢我了,我来这么久了,你都没抱我一下。”卜药莲说着,眼泪吧唧掉到了地上,童远造忽然心疼不得了,将卜药莲紧紧地搂在怀中,安慰道:“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这不是在享受你做的汤吗?”

“相公,你气我赶走了吕寒霜,所以冷落我,对吗?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和别人分享我爱的人,大姐、二姐、三姐先我之前嫁给你,我没有办法,我能得到你四分之一的爱,已经万幸,可我很贪婪,如果是五分之一的爱,我会觉得少,相公,我爱你!”卜药莲说着趴在童远造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那么难过。

就在这一刻,童远造动情了,对,是动情,不是先前那种把她搞到手,然后占有她的感觉,而是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做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其实,如果童远造能够悔改的话,卜药莲也愿意好好爱他,不再去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事情真的能这么顺利吗?

见招拆招

这个夜晚,童远造和卜药莲睡在了一起,他们没有做夫妻会做的那件事,因为除了肉体的欲望,他们之间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微妙的东西,如果发展得好,那个东西将会成为爱情。

童远造紧紧地将卜药莲搂在怀里,看着她睡梦中流下的眼泪,他很自责,自己算什么狗屁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受责骂,没能给她应有的保护与爱护,这样的男人,不配拥有女人。

第二天童远造起床后,看着卜药莲的睡颜,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帮她盖了盖被子,自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又吩咐厨房帮卜药莲做了温补的汤药,还不忘了让他们给锦瑟和香茹也送一份,锦瑟怀着孩子,需要好好养身体。虽然之前,童远造还一直在厌恶香茹,可是经过昨晚上卜药莲的一番话,他忽然觉得,既然将人家娶进门了,就要疼惜。

只是,这个香茹实在不是省油的灯,汤一送来,她就得意忘形地想道,莫非,童远造现在对自己又提起了兴趣?虽然很不舍得把他推给别人,但是如果不联合一下郭世英,自己恐怕很难彻底将卜药莲推倒。

于是,喝完汤之后,香茹来到了童远造的书房,此时童远造正在和卜药莲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情话,此时卜药莲已经醒了,只是还未梳洗打扮。香茹心中一阵郁闷,但是很快又自我安慰道,一定是卜药莲一大清早地就过来倒贴,要不然何至于衣衫如此的凌乱。

“相公,知道你这几天忙,想过来陪你说说话,让你放松放松。”香茹做出一副体贴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她的功利性太明显,所以并没有让童远造动容,但童远造还是感念她这份心意,点了点头,让她过来坐下了。

卜药莲跟香茹打过招呼,又重新回了卧室梳洗。香茹单刀直入:“相公,你可知道上城如今出了一个绝色美人?”

“知道啊,你是说莲儿吧!”童远造说道,他想着卜药莲的小鸟依人,想着她有时候的小坏,想着她那惹人上火的娇躯,还有那美貌倾城的脸蛋,心中有些骄傲。

香茹倒,就算卜药莲再美,她也不会承认的,她摇了摇头,说道:“相公,你可听过常诗卉这个名字?”

“嗯,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个女子,照我看,是吹的,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那她岂不是从懂事开始就忙着学习这些东西了?这样的女人不解风情,我没兴趣,我还是更喜欢爱看春gong图的女人。”童远造摆摆手说道,当然,他并不是喜欢所有的爱看春gong图的女人,而是特指卜药莲。他还记得新婚之夜,卜药莲看小黄的模样,真是可人极了。

“我看不见得呀,说不定能哄得相公彻夜不眠呢!”香茹说道。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要多贱有多贱,愣是将自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推。昨夜,卜药莲说爱童远造,所以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如今,香茹却希望童远造跟别的女人勾搭,莫非她不爱自己?

“她干嘛要哄得我彻夜不眠,难道你希望我娶她?”童远造的脸色不太好看,香茹倒是没有惧怕,反而觉得童远造好色,他即使表面上装作没兴趣,也不过是怕自己吃醋,于是说道:“妻子多了,才能多子多福嘛。”

“锦瑟又不是生完这次就再也不能生了,而且你的病不是也治好了吗?再加上莲儿,你们三个人都多陪陪我,我自然有一群孩子。”童远造说道,可是香茹却又问,你可知道那常诗卉是谁家的孩子云云,童远造终于不耐烦了,猛地拍着桌子道:“香茹,你能不能别犯贱了,你是我老婆还是媒婆,你要是不想跟我了,想让别人取而代之,我现在就写休书。”

香茹一听眼泪刷地流下来了,她揉着衣服说道:“相公,我哪里舍得跟别人分享你,我要是真愿意你跟其他女人腻在一起,又何必在童府里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让你讨厌我呢?我嫉妒卜药莲,嫉妒你给她的爱比给我的多。可是,我爱你,所以想让你快乐,因为你喜欢美女,所以我愿意向你推荐,哪怕自己的内心很痛很痛。”

香茹解释完之后,童远造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如果香茹说的是真心话,那这的确也是爱的体现。原来所谓爱,可以有这么多不同的表现形式。童远造温柔道:“香茹,你不用这样为我考虑,只要你能照顾好自己,让我看到我的女人美美的,让我愿意去疼爱,就足够了。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过去陪你。”

香茹擦了擦眼泪,答应着离开了。这么多年了,除了刚成亲那年,童远造很少再跟她说过情话,刚才听到他的话,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都融化了,心口涌起淡淡的甜蜜。但是,她也很清楚,童远造能对自己温柔,便能对卜药莲更温柔,常诗卉这颗棋子,她是用定了。

刚才,卜药莲在书房里屋听到了香茹的话,心中也在盘算着这常诗卉究竟是何许人,想来想去,上城姓常的,比较有名气的就是常在山。卜药莲知道他除了常师研这个儿子之外,还有个女儿,常师研长得那么好看,他的女儿若是美貌惊人,也并不奇怪,莫非……真的是她?

这日,卜药莲去找到了童辛捷,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所以,你有什么事情,我也乐意效劳。”童辛捷嬉笑着说道,过了这么些日子,童辛捷越发地玉树临风了。

“哦?我帮过你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卜药莲忽然一头雾水,她好像没为童辛捷做过什么吧。

“如果不是你,林可卿现在一定还活着,她活着,我的身世便极有可能泄露出去,所以,是你帮我得到了童府的财产。”童辛捷说道。卜药莲心下冷哼,你若是识相,我不打算和你抢夺童府的财产,只要报完了仇,我立马就离开这里,寻找我自己的幸福,而且,你的亲爹乔贡是我的救命恩人……但若是不识相,日后想加害于我的话,我也不会轻饶了你。

“你先告诉我,常在山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常诗卉?”卜药莲问道。

“是啊,你们认识?也对,应该认识的,她哥哥是你的干儿子嘛。”童辛捷自问自答地说道。

“你去找你父亲,让他帮你到常家提亲,让常在山把女儿许配给你。”卜药莲说道,她的语气十分肯定,不容置疑。

童辛捷眉头拧巴了一下,很不满意地说:“你要让我娶媳妇,可以,我知道这世界上,你这样的美人也少见,所以我不奢望能娶到你这样的,但是起码也要有你一半的美丽才行啊,常诗卉那个丑了吧唧的黄毛丫头片子,让我娶过门,我也太委屈了点吧!”

童辛捷说这话时,出口成章,感情真挚,完全不像是为了讨好卜药莲而说好听的。卜药莲惊讶了一下,莫非这市井上所说的常诗卉,是另外一户人家的孩子,只是碰巧名字相同?又或者是郭世英为了给自己女儿觅个好男人,故意传出来的瞎话。

稍微想了一下,卜药莲又问道:“你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吧,幸好没天天见,要不然我早就够够的了!”童辛捷做出一个怕怕的样子,逗得卜药莲噗嗤笑了,这个男人还挺幽默的呢。

“但是现在,她可是绝色美女啊,不信你去常在山家看看就知道了。好多女人,在身体发育之前,看上去都很普通,脸不够妩媚,胸也瘪瘪的,身体没有曲线,但是一旦发育了,可能就完全另一番模样了。这样好了,你去常在山家看看,你跟常师研是好朋友,要见他的妹妹,不难吧!若是看上眼了,你就提亲,如何?”卜药莲问道。

“好!”童辛捷痛快地答应了,既然是为卜药莲办事,再加上自己又不吃亏,何乐而不为,只是他还有些疑问,“可是你为什么让我娶她,有什么目的吗?”

“如果你不娶她,娶她的人就是你爹了,香茹撺掇你爹纳她为妾呢。”卜药莲并未隐瞒,童辛捷当然害怕童远造有更多的女人,这样他就有可能生下更多的儿子,若是有他格外喜爱一些的,可能会将产业尽数给自己最喜欢的儿子。

“什么,我爹跟她年龄差距那么大,她怎么会嫁给他?这个香茹真是的,我看她是活腻味了!”童辛捷恨恨道,上次她欺负琼琼的事情,童辛捷还在记恨呢。

跟卜药莲告别之后,童辛捷就去了长远镖局。

决意提亲

童辛捷一到常在山家,就有人马上告诉了少爷常师研。童辛捷和常师研相熟,以前每次来,都是找他,所以家丁也未作他想。常师研心中也正惦记着童辛捷呢,当然,这和他自己的对卜药莲的那点小心思有关。

“听说诗卉现在容貌倾城,可是真的?”童辛捷开门见山地问道,他始终还是不太相信,美人胚子一般从很小就能看出来了吧!

“喂喂你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先前可是一点都没表现出对她好奇来,怎么现在忽然关心起她来了?”常师研故作不满地问道。常诗卉现在的容貌与才气,绝对不是杜撰的,常师研也为自己有这么个妹妹而感到自豪,看到童辛捷对她感兴趣,心中不由地偷笑。

“食色性也,小丫头以前还没长开,所以一直把她当妹妹嘛。你带我去看看她,她的性格我是喜欢的,如果她真有倾城容貌,她也喜欢我的话,我就让我爹爹来提亲。”童辛捷一脸的诚恳。

常师研一听童辛捷这话乐了,这是好事,一个是自己的哥们儿,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两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或者说,妹妹嫁给童辛捷的话,算得上高攀了,不过既然童辛捷愿意,还主动追求,那自己实在不该包子贴狗脸,太放低身段了。童辛捷一向很风流,泡过的女人不少,但从未说过要将谁娶过门,这次看来是认真的。

“可是,现在是妹妹练字的时间,等过会她写完了,我带你去找她,你可别重色轻友,既然来了这里,不如随我去坐一下啊。对了,我好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呢!”常师研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说道。

自从上次在童府小住了段日子归来后,常师研时刻惦念着卜药莲,可是毕竟刚在那住了些日子,不好意思老去,而且童府现在比较忙乱,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可是,他的内心却日日夜夜如同百虫啃噬,难受之极,而卜药莲,便是解药。

说到底,童辛捷并不是非常相信常诗卉变得多漂亮了,所以也不着急,随常师研一起去到亭台里的小桌前坐下了。常师研打着如意算盘说道:“曹先生的课很有意思啊,我也想让他教我呢。”

“好啊,反正咱们两家离得不远,让他两边走走也不费劲。”童辛捷说道,他跟曹朴臣也挺哥们儿的,但是那种感情和常师研的不同。童辛捷跟常师研,都是少爷,只是家境有别,可曹朴臣却只能将自己定位为仆从身份,跟童辛捷关系好一些罢了。

让曹朴臣两边走?那怎么成?常师研想的是自己去童府上课,这样就能经常见到卜药莲了,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他赶忙说道:“我爹爹想让我再读几年书,可我自己不喜欢哎,老夫子讲课都之乎者也的好枯燥,上次跟你一起听了曹朴臣老师的课,有意思多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在你那蹭饭,我过去跟你一起上好了。”

童辛捷想,自己跟常师研本身就是交情不错的朋友,再加上现在对人家的妹妹有好奇心,以后说不定就是小舅子了,而且他的要求也不算高,于是浅笑着说道:“正好我一个人上课也无聊,那你明日过来了,我是隔日才有课,今天正清闲呢。”

常师研答应下来,想来妹妹的字也练得差不多了,便带着童辛捷去了妹妹的书房。常诗卉正将自己写的打字放到一旁晾着,若是现在不小心挪动了,只怕墨汁会流得鲜血淋漓。听到哥哥在外面叫门,便让他进来了,她这才发现,还有个男人跟在哥哥的后面。

看到如今的常诗卉,童辛捷却是震惊了一下,那个头上没几朵小黄毛的丫头片子,现在竟然出落得如此好看!但是,童辛捷也暗暗地拿她跟卜药莲比较了比较,觉得还是卜药莲带着一点成熟滋味,□,而常诗卉,只不过是脸好看罢了,带着一股处子特有的纯洁,但是若论整体,远不及卜药莲。不过,如果没有卜药莲这个参照物,她还是非常出色的,若是娶她过门,也不算吃亏。

“哟,诗卉真是越发美丽了。”童辛捷赞美道,以前见了美人,他喜欢上下打量,这次他尽量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模样。

“哼!我可是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带我玩了,现在我也不要和你玩!”常诗卉说罢丢了童辛捷一个白眼颤颤地跑了出去。常诗卉心想,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自己还打算嫁给童远造呢,要是和他待在一起,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常师研碰了碰童辛捷的胳膊,朝他挤眉弄眼,意思是,你看,妹妹对你有意思吧,在你面前就害羞了。恰好,童辛捷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稍加逗留,他便回了童府,去了父亲那里。

“爹爹,我想娶亲。”童辛捷说道。

“早就该娶妻生子了,我也盼着当爷爷了。只是,你一直没有中意的女儿家,所以我也没逼你。不知道这次,你看上了谁家的闺女?”童远造问道。那天晚上,卜药莲的一番话,让他忽然明白过来,若是家人不幸福,他赚再多的钱有什么意义,他也该好好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了。

“是常在山家的女儿,常诗卉。”童辛捷知道,父亲一定不会拒绝的。

“好,那我去给你说说,要是郭家也乐意,我就带你过去正式提亲。”童远造说道。常在山这个人不错,常师研也挺好的,他的女儿应该不差吧。童远造一向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儿子有意,他便好意玉成此事吧。只是,童远造没料到,这个小美人偏偏不随她爹,随她娘。

正说着呢,外面就进来人通报,说长远镖局有人来找老爷。童远造让童辛捷坐在一旁,然后让那人进来了。原来是个跑腿的,来送请帖,后日是常在山的寿辰,请童远造过去捧场。

童远造答应下来,那人离开后,童远造拍了拍童辛捷的肩膀,说道:“那我在寿辰之际顺道提一下这件事吧,到时候把常家女儿娶来,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

童辛捷答应着,心中暗想,爹爹怎么转性了?他不是一向视女人为玩物吗?

童辛捷刚走,卜药莲又过来了,现在童远造看自己的小女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如同流氓一般,只盯着她的曲线,幻想着云雨那点事情,而是像看亲人一样看她了。卜药莲三蹦两跳走上前,挽住童远造的胳膊说道:“相公,我想求你件事。”

被女人相求,童远造觉得很满足,但是想到卜药莲来找他,是为了她自己,他心中还是约略有一点不满,甚至想到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类语句,但是很快他又摒弃了这种想法,这样的心态是不正确的。要是男人什么用都没有,女人还要他做什么?

“什么事情啊,莲儿你说说看,我能做到吗?”童远造握住卜药莲纤细的手腕,柔声说道。

“相公是万能的,当然可以做到了。”卜药莲奉承道,从那晚上之后,她变得很快乐,有些天真活泼,和平日的那个自己都不太像了,她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相公,我想请你把莲镜许配给卜小七,这两个人相互有情,相好已久,请相公答应。”

卜药莲说完稍微屈身行礼,若是以前,童远造一定会很看不起她,身为人主,竟然为了两个仆人委屈自己,可是现在,看着卜药莲这充满幻想的大眼睛,知道她是盼着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其实也是她自己对爱情的期许。而且,她来求童远造,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童远造也少少地震惊了一下,于是,他揉了揉卜药莲的脸蛋说道:“这两个人都是你别苑的丫鬟仆人,你当然可以全权做主了。”

“真的吗?相公真好,后天是黄道吉日,我这就去通知他们,后天给他们办婚礼。”卜药莲说着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活像一只可爱的小鹿。临走前,她还在童远造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童远造抚摸着刚才被卜药莲亲吻过的脸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如同吃了蜜糖一样。这时候,他才想起一件事,后天去常在山的寿宴,本想带卜药莲一起去的,可是刚刚卜药莲说要后天给卜小七和莲镜办喜事,既然这样能让她高兴,自己还是别阻碍她了。

显然,带锦瑟去是很不方便的,锦瑟现在多半会在园子里走动,不愿意出大门,而且需要多歇息一下,如此,看来只能带香茹去了。先前,香茹之所以搞出那么多事情,也的确怨自己太忽略她了,自古有女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和男人不肯均洒甘露,有着必然的干系。童远造决定改过自新,可是,凡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童远造愿意重新做人了,香茹却始终是烂泥糊不上墙,这次又要犯二了。

偷下春药

到了常在山生日那天,卜药莲在家为卜小七和莲镜举办了婚礼。这两个人的喜服,都是卜药莲精挑细选的,而她也挑了一间比较大的房间,让这两个人用作新房。同时,卜药莲还邀请了程子游、杜远桥、乔贡一起参加这喜庆的节目。作为不错的姐妹,卜药莲院子里有喜事,锦瑟也知道了,虽然她不方便过来,但还是让人送上了贺礼。

虽然卜药莲贵为童府的四夫人,但她也不是任何时候都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到现在,她已经将别苑之外的另外几个人的当做朋友了。卜小七和莲镜感激卜药莲,都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有朝一日,卜药莲需要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也会在所不惜。

婚礼刚刚完毕,卜药莲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她预感童远造要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为什么要预感到他,难道现在已经和他心意相通?卜药莲迟疑了一下下,又自我解惑道,卜药莲啊卜药莲,你别痴心妄想了,人若是意识到了什么,想去改,自然会表现得好一些,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彻头彻尾地摒弃的。

而另一边,常在山的寿宴可真是好生热闹,早饭后就开始有人络绎不绝地登门,午饭过后,便是耍狮子舞龙的节目,直到晚上,长远镖局的院子里又开了一席。这时候,常在山终于不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叫了出来,为大家高歌一曲。

在座的这么多人,有些跟常在山并没有多少的交情,当然也不稀罕蹭饭,他们来参加寿宴,不过是为了一睹童远造女儿的芳容,从一大早就来了,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常诗卉的人影,心都急焦了。现在,女神总算出现了,大家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白来,但是紧接着又深呼吸起来,因为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让人心跳加速了。

童远造决定改过自新,要对自己的几个老婆好,并且不打算再找其他女人,所以现在,他并没有对常诗卉见色起意,倒是常诗卉,老是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瞥过来,香茹虽然暗地里有些吃醋,但表面上却还是给她送上了鼓励的眼神。

童远造附在香茹耳边小声地说道:“香茹,捷儿看上这丫头了,让我给提亲呢,你说我什么时候跟常在山商量一下比较好?”

“这个,今天是常在山的寿宴,他走不开。你要是当着众人的面提这件事,万一没谈成,岂不是搞得两家都很没面子?”香茹认真地说道,这个二夫人,说她二吧,有时候她的思维脉络还真是挺清晰的,可是说她不二吧,做出来的事情,还真是叫人觉得匪夷所思。看到童远造赞许的眼神,香茹又继续说道,“相公,你可听过这句话,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不如这件事由我去跟郭世英说一下,看看她是什么意思。我看啊,说不定捷儿和这小丫头早就两情相悦了呢。”

“嗯,还是我的香茹虑事周到。”童远造赞许道。这时候郭世英正起身,要离开筵席,香茹便趁着这个空当,告别童远造跟了上去。

两个人回到房间,郭世英有些焦急地问道:“我怎么看童老爷对诗卉没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他觉得自己跟在山是平辈,所以只把诗卉当成晚辈,当成孩子了?要不然,以我们家诗卉的魅力,肯定能拿下他俩!”

“是有这么回事,而且他说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把诗卉许给大少爷捷儿。姐姐啊,说真的,大少爷游手好闲,坐吃山空,等老爷百年之后,他还不知道该落魄成什么样子呢。依我看,倒还真不如嫁给老爷,三年抱俩,让自己的儿子继承这份家业。”香茹生怕郭世英被童远造利诱,将女儿嫁给童辛捷,这样的话,她可就失去了一个对付卜药莲的神器。再寻找下一个目标,或者寻找下一个反抗的门路,可就难了。

“可是,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呀,二夫人,你快帮我想想办法,童辛捷那小子,可配不上我女儿。”郭世英说道。香茹从内心鄙夷了一下,你以为你女儿牛上天了啊。卜药莲比常诗卉可美多了,该失宠的时候不是也失宠了嘛。要说童府最有魅力的女人,还是非她香茹莫属,这么多年了,老爷还喜欢她。

“办法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可是这需要花血本啊,就怕姐姐你不舍得。”香茹卖起了关子,她的确是想到办法了,虽然这个办法有点儿上不了台面。

“二夫人,你就别吊我胃口了,快告诉我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牺牲什么都无所谓了。”郭世英说道,先前她思来想去,觉得童远造的确是不错的女婿人选……哈哈,当年想让你做我相公你不肯,那你就等着管我叫丈母娘吧!

香茹趴在郭世英的耳边轻轻说了一番话,郭世英的脸当时就变绿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香茹说道:“这……这怎么成,我女儿会恨死我的!”

“刚才你自己也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家老爷可不是一般的狼,在床上是凶猛的狼,在生意上是成功的狼,而且,他要是做出了这种事情,是肯定会负责的,不然以后就没信誉了。”香茹说道,她出的主意,不过是把生米煮成熟饭。

“她是我的女儿啊,又不是你的,你当然不会心疼!”郭世英终于生气了,因为她明白,香茹其实是想利用自己的女儿帮她斗卜药莲,可是说到底,两个人也算得上互相利用。郭世英觉得自己有必要给香茹点脸色看看,免得以后女儿过门了,她欺负到女儿头上。

“是啊,这件事听上去似乎不太光彩,一个未出闺阁女人,主动爬到男人的床上,可是这个男人是童远造,那性质就完全变了。”香茹看郭世英给自己脸色看,虽然不高兴,但还是陪着笑脸说道,“我知道,姐姐心疼诗卉,怕诗卉不高兴,不如我们将她叫来,听听她自己的意见。”

常诗卉过来之后,几乎毫不拖泥带水,听了二夫人的话,就马上答应道:“我干!”甚至还主动出主意,说她自己去配药,然后让二夫人下到童远造的茶中。

常诗卉的思想竟然这么开放?!香茹当真是吓了一跳,这女孩子,虽然表面温柔贤惠,只怕骨子里有股子泼辣劲儿,自己这该不会是引狼入室吧!不过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香茹便表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一定尽力。

常诗卉博览群书,对配药也略微精通,虽然不会制药,但是能将现成的药稍微调配一下,达到预期的效果。当她将药放到香茹手中的时候,香茹再一次震惊了,难道传说中知书达礼的女子,背地里都这么好色吗?而自己却一直恪守所谓的本分,最怕别人说自己骚说自己贱,难道自己被封建礼教束缚得太厉害了,甚至变傻了?

接过小纸包包着的药物,香茹又重新回到了童远造的身边。看着香茹胸有成竹的样子,童远造问道:“怎么样,那小丫头没喜欢别人吧?”

“她说,她喜欢一个姓童的男人,但是不好意思直接说是谁,我看啊,想都不用想了,肯定是捷儿。老爷,你过几天来提亲吧。”香茹说道。她巴不得童辛捷现在就能嫁到童府呢,没有镜子,她看到自己此时的贱模样,还真是可惜了。

“好呀,了了捷儿的婚事,我也该好好歇息歇息了。香茹,你想去哪里,我带你游玩啊。”童远造伸过手来,摸着香茹的头发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香茹受宠若惊,她本该说想去哪,可是出口却变成了:“也带四妹吗?”

“当然啦,我得提前筹划筹划,最好是等锦瑟生完孩子,身体休养过来之后。”童远造说道。香茹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本来以为他是为了讨好自己呢,原来不是……刚刚还打算放弃让常诗卉嫁过来,现在看来,这药是非下不可了。

药包一直被香茹抓在手中,趁着童辛捷不注意,香茹轻轻地将纸包撕开了一个口,然后拿起自己的茶水,又放下了,娇嗔着说道:“相公,我的茶水凉了哎~”说罢,便将茶碗放到了童远造面前,意思是让他给自己添茶,童远造今日心情好,而且打算善待自己的女人,所以很开心地拿起了茶壶。

而就在香茹将茶碗放到童远造面前之后,她拿过了童远造的那杯茶水,说道:“刚才说得口干舌燥,我先喝口你的。”

说完香茹就喝了一口,然后用袖口遮掩着,将药粉末撒进了茶水中,接着又站起身来,给童远造重新添水。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童远造不疑有他,端起茶碗来便喝。

荒野纠缠

童远造回到了童府,将童辛捷叫了过来。童辛捷想到常诗卉那小妮子还不错,娶过门来也挺好的,不禁有些开心,看着爹爹一副沉思的模样,他问道:“爹爹,你大晚上的叫我过来,是不是有好事啊?”

“捷儿,爹爹对不住你,爹爹酒后失意,差点辱没了常诗卉的名节,如今,我只好将她娶过门了。”童远造说道。他对这个儿子,始终是有些歉意的,毕竟,自己害死了他的母亲。只是,童远造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童辛捷既不是他的儿子,也不是林可卿的儿子。

“什么?爹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童辛捷忽然很伤心,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痛哭着跑了出去,不为常诗卉,而是为童远造。从小到大,童辛捷都十分敬慕自己的爹爹,他想做像他一样的人,可是他天性贪玩,也没个人敢真正管他,所以到现在,他还是一事无成。但是,他对父亲,却始终保持着十足的尊敬与尊重,尽管他早就发现了童远造对自己的疏离……其实,他对任何人都是疏离的,因为他的心思都在赚钱上。

知道自己不是童远造的亲生儿子的那天,童辛捷虽然震惊,但更多的却是失落,他多么渴望有个如此优秀的爹爹。童辛捷只是习惯将感情掩埋在心底,不表现出来罢了,可是现在,他不过是要个女人,童远造都跟他抢,难道他真的一点没在乎过这个儿子?

回到房间里,童辛捷第一次摔了很多东西。童远造追了过来,听到里面兵兵乓乓的声音,十分自责地说道:“儿子,真是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你那么喜欢那丫头……我也是无意的,实在是那酒太奇怪了,我平时喝那么点,不会出事的……”

“爹爹,我不怨你,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没事。”童辛捷说道。他越是不怨恨,童远造越觉得亏欠他,可是现在,自己不该继续打扰童辛捷,于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香茹感觉自己今天真是满载而归,不但收获了很多男人艳羡的目光,还达成了她猥琐的目的,于是一回到童府,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别苑。因为今天莲镜和卜小七新婚,所以这里很热闹,将新人送进新房之后,大家都迟迟未睡。香茹过来之后,看到这么多人在,觉得那正好,一定要让卜药莲下不了台。

“四妹呀,怎么这里这么热闹啊,可是有什么好事?”香茹故作热情地问道。看到程子游也在这里,她心里立刻打翻了醋坛子,泛起了一阵阵汹涌的醋意。

“喔,今天卜小七和莲镜成亲。”卜药莲解释道。

“是吗,妹妹你还挺大胆的,让丫环跟仆人成亲,也不怕老爷怪罪下来?你觉得他会一直很宠你吗?”香茹的话里开始透露出刻薄,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几天后的曙光:卜药莲被童远造扔在别苑不管,他一心只宠爱新人,而自己的地位也越来越高,管制住了新人,童远造自然也会“临幸”她更多。

“这是相公允许的。”卜药莲说罢,香茹的脸色立即僵硬了,通常,府里的人都是卖身过来的,等想成亲了,多数都要赎身,卜药莲这家的丫鬟奴仆也太娇惯了,在府里成亲不说,还这么多人来捧场,香茹很气愤,但她很快又陪着笑脸说道:“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咱们童府可真是双喜临门啊,锦瑟也快生了,这么说就是三喜临门了。”

“另一喜是什么?”卜药莲问道。

“妹妹还不知道吧,咱们上城有一女子,容貌倾城,才华出众,这样的好女人老爷能放过吗,他后天就要去提亲了,以后咱们又要四姐妹一同服侍相公了。至于某些人,还想被相公专宠,这想法还是快快熄灭的好,免得日后更加失望。”香茹说着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人,她觉得自己居高临下,看这些人就如同看蚂蚁一般。

程子游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自己当年看上的女人啊,当年没有娶到她,实在是老天保佑,要不然,弄回家这么个宝,只怕不会少生事端。

“起码,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将自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推,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讨好相公,你以为,你想尽办法甚至出尽洋相,让老爷和常诗卉成亲,你的地位就提高了吗?常诗卉既然有心计嫁入童府,只怕她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你!”卜药莲云淡风轻地说道,她虽然心中有些苦闷,前几天童远造明明已经温和起来,努力做个好丈夫,可是现在,他终究是耐不住寂寞了。

“哼,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香茹说罢,甩甩袖子离开了。

卜药莲有些心不在焉,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敷衍着和大家聊了几句,便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卜药莲就自己驾着马车出了童府,她需要到一个风景清丽的地方散散心。

走出去好远之后,忽然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卜药莲回过头去,却看到一个男人骑着马,脸上写满了失意,这个人竟然是大少爷童辛捷。

看到卜药莲发现了自己,童辛捷快步上前,将马车拉到一边,拴了起来,然后十分冲动地将她抱了出来,放到了马上。两人一句话都未说,童辛捷策马狂奔,跑出了很远很远。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卜药莲瑟缩了一□子,童辛捷紧紧地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到了北岭别苑,童辛捷将卜药莲从马上抱了下来,然后将她按在墙上,脸趴在她的肩头上,万分惆怅地说道:“莲儿,别人都羡慕我,生在童家,吃穿不愁,还有那么多女人愿意来倒贴,可是,我的痛苦又有谁能懂?从小没有亲生父母的庇佑,我不过是养母的棋子,父亲对我也不够关爱。我之所以滥情,是因为我苦闷。莲儿,如果我第一次遇见的女子便是你,也许我们会幸福地在一起了。”

“难过就哭出来吧,辛捷,其实,你的生父乔贡还是很关心你的,他比你还要痛苦,因为他怕别人发现你们有一点点的眉目相似,他怕别人怀疑你们的关系,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你,让你们两个人看上去毫无交集。若你生在平凡人家,或许你也会觉得痛苦吧,痛苦没有优越的生活条件,所以,哭过了还是要向前看的。”卜药莲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为什么到头来,我发现童府只有你对我最好?”童辛捷擦干了眼泪说道。也许此时此刻,他是感动的,但是他的本性已经形成,即使此刻他有多么纯真,卜药莲也不会情动,她已经看透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卜药莲这话,不知道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看着眼前这个可人儿,童辛捷不能自控地将嘴巴堵住了她的芳唇,舌头猛地撬入进去,和她的香舌搅拌起来,他狠狠地吻,狠狠地吮,仿佛是恨父亲占尽了美女一般,卜药莲感觉他亲吻得太凶,自己的舌头被咬住了,微疼,却不是剧痛。

童辛捷将卜药莲的衣服撕开了,那雪白粉嫩的胸露了出来,原本箍住她腰上的手,此刻已经抓在了她的两座小峰上,她感觉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自己。童辛捷打横将卜药莲抱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了地上,褪尽了自己的衣服,掀起她的裙子,将她的的衣服褪了下来。

“我能给你的幸福,也就止于此吧。”童辛捷说着,将自己那硬物灌入了卜药莲的体内,然后拼命地抽,动着身子,两个人的生殖之物,在湿润的环境里拼命地摩擦,留给他们最销魂蚀骨的感觉。

“嗯啊……嗯哼呃……嗯呃……”卜药莲的叫声随风飘扬,这里地处空旷,她叫得很放肆,有对生活不满的宣泄,更有对此刻快感的表达。

“今天就让我精进人亡吧,我要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射给你!”童辛捷说着,更加的卖力,同时他的双手也一直在掐着卜药莲的樱桃,摸着她的芳颈,舔着她的胸口,看着卜药莲这享受的模样,童辛捷终于有了成就感。

卜药莲是双膝蜷缩起来,夹住了童辛捷的腰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手指偶尔滑到他的脸上,指尖那冰凉滑腻的触感,让童辛捷更想用这种方式疼爱他。许久许久之后,他的暖流进入了她的身体,尽管动作停下了,可是暧昧的气氛却依然持续。他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相顾无言。

等两个人收拾好这一地狼狈之后,童辛捷说道:“我送你回马车那里。”说着,他重新将卜药莲抱到了马上,就在这一瞬间,童辛捷竟然产生了卜药莲饮马天涯的想法,可是想到如果自己一走了之,那童府的财产他就无法继承了,于是抛弃了这“荒唐”的想法。

私奔事件

那晚,常师研不小心碰掉了童远造的茶碗,茶水洒到了袖子上,再加上之后出现的情况,实在是出人意料,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将衣服换掉后,并没有马上去洗,第二天看到袖口上流油茶渍的地方,有些不对劲,于是拿起来细细端详,发现这茶渍的颜色有些不太对。

于是,常师研将鼻子贴过去,仔细地嗅了一下,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上面有一股药味。难道,昨晚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常师研一直觉得自己的妹妹知书达礼,不会做出勾引男人这等事情,可这次,她不但勾引了,还采用了下三滥的手段,他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哥哥,你来啦?”常诗卉此刻是典型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只可惜自己的那点小阴谋见不得人,要不然她一定要向全世界宣扬自己有多聪明。

“你给童远造下药,然后诬陷他酒后乱x想非礼你?”常师研看着妹妹那美若白莲花的漂亮脸蛋,心里真真地盼望着她能否认。

“是!”常诗卉一点都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常师研责备道,妹妹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有想过,后果无非就是他将我娶过门。我常诗卉自认为是上城最优秀的女子,所以也要找个最优秀的男人。我这只是追求幸福的手段罢了。”常诗卉说道。常师研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是如此的陌生,她不像自己认识了十几年的妹妹,倒像是被什么人附了身一般。

“童府宅院深,夫人们斗来斗去,不安好心,你真的做好准备过这样不安宁的生活了吗?”毕竟血浓于水,常师研还是有些担心妹妹的。

“我嫁过去,一定要尽快摆平香茹跟卜药莲,让她们能死则死。至于那个闷不吭声的锦瑟,自然更不在话下,兄长就不必为我担心了。”常诗卉今日这话,说得有些生分,但是常师研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妹妹说要弄死卜药莲。

常师研很清楚,卜药莲也不是个吃素的,妹妹若是真要跟她斗,不知道死的会是谁呢!然而,不管是谁,都是常师研所不愿意看到的,他爱卜药莲,疼妹妹,对他来说,这两个人都是自己人。忽然间,常师研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于是,他赶忙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沓银票,然后出门骑上马,去了童府的别苑。

恰好此时,卜药莲刚刚从外面怀来,刚和大少爷云雨完,她的脸上还带着兴奋与潮红,她刚下了马车,常师研又重新将她塞回了车里,然后驾车离去……有现成的交通工具最好了,免得骑马被别人看了去,大家都知道是他常师研劫走了童府四夫人,全世界地通缉他。

“你要干什么,师研?你要带我去哪里?”卜药莲掀开车帘,看着驾着马车的少年,万分地不解。

“我也还没想好去哪里,总之天涯海角,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常师研说话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马儿似乎格外听话,跑得很快,却也很稳。

“你这是要带我私奔?”卜药莲疑惑道。

“正是,那童远造根本就不爱你,他如果爱,就不会再娶另一个女人的。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常师研说道,虽然这话是实话,可他还是有些心虚的,因为他还有另一个目的——防止卜药莲和妹妹互相残杀。他相信,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师研,别傻了,你逃不出童远造的手掌心的,你能不负责任地舍下你的父母吗,你会后悔的,现在让我回去还来得及……”卜药莲劝阻道,私奔那些听起来玄妙又美好的东西,不是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的,可是常师研却固执己见,卜药莲只好威胁他,“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跳下去!”

不能让卜药莲有事,常师研的脑海里闪现出这个念头之后,便赶紧勒住了马,他从马上下来,卜药莲自己跳了下来,然后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该这么做,就在这时候,有人认出了这两个人,远远地说道:“哎呀,长远镖局的大少爷跟童府的四夫人拉拉扯扯地干嘛呢?”

听到被人认出了身份,卜药莲更是劝常师研注意影响,可常师研太偏执了,执意要把卜药莲再次拉上马车,这时候——曹朴臣和另一个男人出现了。

那个男人远远地看见卜药莲,就觉得眼前一亮,待走近之后,更是惊为天人,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女子,让人只是看上短短的时间,就能遐思万千……想到如何追求她,想到和她生活在一起,想到和她儿孙满堂……啊,这是多么荒唐的欲望啊。

“四夫人,你可有事?”曹朴臣看到常师研拉扯卜药莲,心中醋意大发,但却还是强装出一副君子的模样,上前问个究竟。

“曹先生,麻烦你送我回去。”卜药莲说道。

“既然四夫人有请,那实在却之不恭,不如我们走吧。”曹朴臣说着将卜药莲扶上了马车,然后回头跟同来的男人告别,“黄兄,既然府上有事,我该回去了,有时间去我那小坐一下。”

“哎哎……”这个被称为皇兄的男人嘴上答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卜药莲,卜药莲回看了他一眼,那真是一张好看的面庞,小麦色的皮肤,眼神清朗,气质出众,身材挺拔而颀长,卜药莲拉上了帘子,但是依然感觉那道目光狠狠地灼射过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看个穿一般。这,会是他命中的那个男人吗?卜药莲刚想到这,就马上劝自己打住,她不会轻易去爱一个人的,对曹朴臣的感情,也仅仅限于好感的升华罢了。

流言不长腿,却飞得比什么都快,等卜药莲回到家里之后,童远造就已经听说了常师研带她私奔的事情,于是走上前来,一巴掌甩在了卜药莲的脸上,骂道:“贱女人,我养着你,管你吃,管你喝,你竟然勾引男人,你还要不要脸了,竟然要和自己的干儿子私奔?”

“我没有要私奔,要真是这样,我又怎么会回来?”卜药莲捂着发疼的脸辩解道。童远造每次误会她,或者生气,抬手就打她,他不知道,平日对她再好,若是一次一次地去伤害她,他的坏就会把他的好挤消……好在,童远造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以后他再也欺负不了卜药莲。

卜药莲回到别苑,把自己关了起来,内心深刻地反思,自己差点就动摇了,还指望童远造跟自己做恩爱夫妻,快算了吧,要积极地寻找自己的幸福,先把童府端下来再说。

第二天,童远造一扫头一天卜药莲跟人家私奔的阴霾,来到了常在山家提亲。这辈子,童远造去谁家提亲,都没带过这么多的彩礼。常在山和郭世英自然也知道了昨天的事情,常在山觉得非常抱歉,可是郭世英却觉得,一定是卜药莲拐带了自己的儿子,以报自己女儿分我杯羹的仇。

看出这对夫妻的尴尬,童远造拍了拍常师研的肩膀,说道:“师研也不小了,要是看上谁家的女儿,姐夫帮你提亲……哦不,是妹夫!”

常师研心中一阵扭曲,这个比自己大了好多岁的男人,自己竟然要管他叫妹夫。不过既然他不追究昨天的事情了,自己也应该表现得好一点,于是点了点头。

常诗卉三蹦两跳着过来,挽住童远造的胳膊,叫道:“夫君,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呀?”

郭世英赶忙责备女儿:“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哪有女儿家主动问什么时候嫁人的,你还没过门呢,就叫开夫君了?”

常诗卉放开童远造,走到郭世英面前,双臂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娘,人家这辈子一定要做他的女人,都决心在一起一生了,早叫几天夫君是很正常的嘛。”

郭世英点着常诗卉的小鼻头嗔怪道:“你这孩子……”

童远造看常诗卉如此天真活泼,甚是可爱,再加上对卜药莲的感情已经进入空窗期,所以很自然地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常诗卉表面天真,内心却不但毒如蛇蝎,而且城府很深,自己之所以娶她,其实是落入了她的圈套。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看看黄历,挑个好日子吧。童府人手多,准备什么都很快的。”童远造说道。郭世英自然是求之不得,赶紧去将黄历拿出来,自己先翻看了一下,说道:“再过七天是好日子呀,不如就选这天吧。”

“嗯,好。”童远造无异议,既然酒后做出那种事情,他应该早点将常诗卉娶回家的。

“诗卉过门之前,我先陪她去拜见一下几位姐姐吧,毕竟她还小,不太懂事,我过去打个招呼,让她们帮忙照应着点儿。”郭世英难得没有凶了吧唧地说话,童远造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也便答应了下来。

盛气凌人

这几天,上城流传起了一首情诗:“恍若仙子下凡尘,媚颜娇骨蚀心魂。得见人间真绝色,从此目中无美人。”这首诗不但被广为传颂,而且后两句作为这首诗的点睛之笔,更是被少男少女们借用了,送给心上人。

卜药莲也听说了这首诗,她反复吟诵着,心道,也许这女子并没有多美,只是这男子对她用情了,所以才会眼中只有她,再也看不下别的美人。这该是一位怎样痴心的男子啊,许多年前,卜药莲曾经幻想能够有机会和以为这样的男人共度此生,可是命途多舛,与男人多是露水情缘。

如今,卜药莲似乎眼下凄凉,但是常在山家却热闹起来,本来那晚上出了酒后乱,性的事情,大家都想看热闹,现在常诗卉却要嫁给童远造,让他们不得不羡慕得要死。郭世英自然不是省油的灯,拉着常诗卉来到了童府,直接去了卜药莲所住的别苑。

此时莲镜正在园子里浇花,看到郭世英来了,赶忙上前说道:“常夫人好,我这就去告诉四夫人您来了。”

“不必了。”郭世英冷冷地回答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是,四夫人还没准备好见客呢。”莲镜说道,这个时代,大家很讲究仪态,如果卜药莲现在衣冠不整,被郭世英看到,会很没面子的。

“怎么,四夫人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不知道这次是打算和哪家的公子私奔啊。”郭世英凛然道。想起之前郭世英过来巴结卜药莲的狗腿模样,再看看她现在如此之跋扈,莲镜心想,这就是人心啊。果然,刚刚想完,郭世英又飙出了句噎死人的话,“我可不是什么客人,我女儿马上就要嫁过来了,那她就是童府的主子,她还要听我的话呢,我更是童府的主子了。”

既然郭世英这样,莲镜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希望凭借卜药莲的机智,不管郭世英怎么为难她,她都能化解过去吧。

卜药莲在房间内已经听到外面叽叽喳喳,郭世英的声音尤为刺耳,知道来者不善,于是她来到门口迎接,一推开门便看到了那对凌厉的母女。

“呀,姐姐,你来了呀。”卜药莲打招呼道。

“姐姐?这个称呼我可受不起,你跟我儿子都能私奔了,你们俩才是平辈的吧!你还是叫我声阿姨吧!你倒好,自己嫁给了上城第一富户,前途无忧,可是我们家师研至今还未定下亲事,就出了这样的丑闻,你让我们师研以后怎么办啊?”郭世英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气势汹汹,这会儿倒好,竟然哭鼻子抹泪起来。

看郭世英将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身上,卜药莲有些气不过,于是反驳道:“那件事情又不是我想的,你自己回家问问师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就没受牵累吗?我是从来没有怪过他,可是你们这样不依不饶,做得对吗?”

郭世英用敌视的目光看着她,却不说话,只一味地装可怜。倒是她的女儿常诗卉,走到卜药莲的旁边,转了几圈,别有深意地说道:“啧啧啧!当真是个妖女啊,难怪哥哥会被勾引,只是,妖女,我告诉你,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我嫁过来之后,一定会让相公好好治治你,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这里不欢迎你们,快走快走!”卜小七发现有两个贱女人在为难卜药莲,也不管她们是谁,走上前来推着她们出去。两个女人都没有想到一个仆人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倒退了几步,身体一个不稳当,便摔在了地上。常诗卉站起身起来,气恼地指着卜小七骂道:“你这个贱男人,蠢货,竟然敢对我动手动脚,要是哪个女人看上你,那一定是天下无敌的贱人,死也不足惜。”

卜小七被常诗卉这几句话气得肝颤,他真没想到,天下竟然有嘴巴这么毒辣的女子,主人若是生气,骂他可以,骂了他的妻子莲镜,他一定会十分地不满。但是,卜药莲从未打骂过这两个人,甚至还对他们百般好,可是眼睛这个野丫头,竟然如此张狂,卜小七暗暗地握了握拳头,心道,你若是敢欺负到莲镜头上,当心有一日我将你的脑袋拧下来。

常诗卉将郭世英扶了起来,看着卜药莲,恨恨地瞅了她一眼,说道:“你我都是花,只看谁先谢,哼!”

常诗卉和郭世英转身离去,这两个人本来是想来给卜药莲个下马威,现在倒好,便宜没捞着,还一人摔了一跟头。卜小七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又对卜药莲说道:“四夫人,您别生气,为这种贱人生气不值得。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报答你,不会让她们欺负你的。”

“那种人,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卜药莲的话让卜小七暗暗赞叹,真不愧是四夫人,宠辱不惊,老爷宠爱她的时候,她不去欺负别人,老爷冷落她的时候,她也不会哀哀凄凄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她的坚毅,真是让人佩服。

郭世英接着又跟常诗卉去了香茹那里,既然在卜药莲那碰了钉子,在香茹这里就该得到慰藉了吧。香茹笑脸迎人,郭世英和常诗卉入了座,郭世英说道:“二夫人呀,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越想越是觉得这门亲事不错,以后诗卉过门了,还仰仗着你多多照顾呀。”

“是呀,二姐,纵观童府上下,最能拿得出门的女人,就数二姐您了,上得了厅堂,做事体面,妹妹至今未出闺阁,不懂的事情还很多,二姐一定要多多提携我呀。”常诗卉也嘴甜起来,跟刚才在卜药莲别苑时的刻薄完全判若两人。

香茹听到被别人夸赞,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但是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先前,她一直管郭世英叫姐姐的,现在被人家的女儿叫了二姐,立即感觉自己矮了一截似的。但这些都是次要的。于是,他答应着说道:“常夫人,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咱们仨谁跟谁呀,是吧!诗卉能嫁到童府来,也是童府的荣幸呢,有句话说得好,秀色可餐,我一看诗卉长得这么水灵,也觉得眼前一亮,心情舒畅呢!”

“有二夫人罩着就好,童府真正掌权的女人是二夫人,所以呢,诗卉,你也别害怕了,那女人要是再敢朝你张狂,你就来找二夫人告状。娘亲不方便天天过来陪着你,将你交给二夫人,我也就放心了。”郭世英说罢抹了一把眼泪,装出一副可怜相。

“常夫人,这是怎么了,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女儿嘛,早晚都要嫁人的,你就别难过了。嫁给童家总比嫁给别人好,你应该欣慰才是呀。”香茹安慰道,但是看郭世英如此哭哭啼啼,她还是感觉挺爽的。

“二姐,刚才我和母亲去别苑见四夫人,她竟然辱骂我们,还命仆人将我们两人推倒在地上,二姐,以后我可怎么办,你一定要帮我呀。”常诗卉也作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委屈得要命一般。

“卜药莲这个小蹄子,太猖狂了,我会让她好看的!”香茹恶狠狠地说道,卜药莲能跟常诗卉这么快就结仇,简直是太好了,但香茹随即也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说到底,你们娘俩还是更看重卜药莲的,要不然,怎么一来童府就先去见了她?”

“因为早就见过二姐多次了,咱们也是熟人了嘛。”常诗卉果真是能言善辩。

常言道,即使是陌生人,要是在一起说同一个人的不好,那她们就会跟密友一般。此时,三个女人就在吐槽卜药莲的不好,什么妖冶魅人,勾引男人,又骚又贱之类的,倒是显得这三个人亲密无间了。

随后,郭世英又带着女儿去了锦瑟的住处。锦瑟一向与人无争,所以对这两个人也很客气。常诗卉说道:“三姐,你好厉害啊,童府就数你最多子多福了,我想以后多来坐坐,沾沾你的福气,不知道三姐能否答应。”

“妹妹嫁过来之后,住得近了,自然可以时常过来,陪我说说话,我也解闷呢。”锦瑟很客气地答应着。

“嗯,三姐真好。三姐呀,有些话说出来不太好听,可我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你一下。有些人,你不得不防,刚才我们去别苑,四夫人竟然命仆人将我们娘俩推倒,她这分明就是嫉妒。她至今肚子都没有动静,恐怕也是嫉妒三姐的吧,三姐可不能被摔到。”常诗卉紧张兮兮地说道,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去了一般。

香茹虽然老实,但是并不傻,知道常诗卉和郭世英的行为是挑拨离间,于是心里鄙夷,口头上却依然答应着道:“多谢妹妹提醒,我一定要注意着点儿。”

郭世英和常诗卉告别之后,恰好遇到了带着琼琼玩耍的甜儿。琼琼就喜欢漂亮姐姐,于是走上前,想和常诗卉说话,常诗卉却一把将她推开,一脸嫌弃地骂道:“哪里来的小傻子,真讨厌!”

常诗卉说罢便挽着母亲的胳膊离开了,只是她们没有注意,锦瑟刚才站在门口送别她们,看到琼琼不由地上前走了几步,刚才常诗卉骂琼琼是小傻子的话,悉数落入了她的耳中。

洞房不快

转眼到了童远造和常诗卉成亲的日子,这日童府大摆筵席,宾客盈门,一开始大家对为这两家的结合感兴趣,可是真正到了酒席上,眼睛却开始在卜药莲身上打转——都说童远造娶了个小媳妇,又像天仙又像妖孽,总之是倾倒众生,可惜大家从前都没什么眼福,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

常诗卉感觉虽然宾客人很多,但是大家都没有将艳羡的目光投给她,于是,隔着红盖头,她的不满尽数表现在了自己的眼中。拜过堂之后,童远造将常诗卉抱回了洞房,掀开她的盖头之后,常诗卉很主动地勾住童远造的脖子,用还有些幼稚的声音问道:“相公,我们以后就永远在一起了,是吗?”

童远造勾勾她的鼻子,笑道:“傻丫头,都已经将你娶过门了,当然要一生一世在一起。”

“相公,你不准打我,不准骂我,要好好疼爱我,要宽容我,这一辈子,就是杀了我,也不准休了我。”常诗卉撒着娇说道。她说前面几句的时候,童远造心中嫌她啰嗦,可是最后一句,却碰触到了他心中柔软的地方,于是他揉了揉常诗卉的头发,说道:“能娶到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是我童某的荣幸,我怎么会舍得欺负你。”

“相公,你真好!”常诗卉说着,吧唧在童远造的嘴巴上亲了一口,童远造心中喜滋滋的,真想立刻把这个小美妞揉碎了,悉数塞进身体里,但是外面还有很多客人来捧场,他要出去敬酒,于是甜蜜地说道:“宝贝,相公用一生一世来陪你,现在,就先去陪陪外面的客人,好不好?”

常诗卉的胳膊紧了紧,搂着童远造不想放手,但她明白,明事理的女人是不该拦住他不让去的,于是娇嗔道:“相公,我好舍不得你呀,等客人走了,你一定要快回来呀,我会想你的。你快去吧,别让大家等急了,也替我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喜宴。”

童远造答应着捏了捏常诗卉的脸蛋,心想,她真不愧是知书达理的女人,如此通情达理,跟她的母亲果然不一样,那么她嫁过来,童府的“后宫”应该会安宁很多了吧。只可惜,童远造想多了,几个女人跟了同一个男人,要让她们和平相处,除非大家都是安分守己的性子,偏偏常诗卉和香茹都不是。

看着童远造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常诗卉心中暗想,卜药莲啊卜药莲,别怪我无情,只怪你遇上了我这样的对手,你不是已经失宠了吗,我要让你失宠得更彻底一点。

酒席上,郭世英得意忘形地给大家敬着酒,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主子一样:“多谢大家来参加我闺女的婚宴,诗卉能够嫁给童老爷,实在是郎才女貌,三生有幸,也祝愿在座的各位,和自己的心上人终成眷属。”

一段好好的话,从郭世英的嘴巴里吐出来,就显得特别没品位。常在山心中高兴,所以才没去计较,若搁在平时,他有时候会觉得郭世英除了脸蛋,没有一样东西能拿得出门。大家热烈地鼓掌之后,郭世英又端着酒盅走到了卜药莲身边,打招呼道:“几天不见,妹妹真是越发地美艳动人了呀!”

刚说完,她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转得就是慢,如今你相公都得管我叫岳母了,我怎么能和你姐妹相称呢,要是你乐意的话,就喊我一声郭姨吧!”

香茹和锦瑟都跟卜药莲同桌而坐,锦瑟心想,郭世英这样的母亲,只怕教出来的女儿也不怎么样,而且那天常诗卉已经去拜访过自己了,的确不是招人喜欢的女人,以后千万得防备着她点。倒是香茹,听了郭世英的话,心想卜药莲就算再伶牙俐齿,也会很没面子,可是打眼往她的面上看去,卜药莲一点都没有生气,甚至连窘迫都没有。

“常夫人,要是喊你郭姨,你不觉得显得自己太老了吗?女人都喜欢貌美如花,想必常夫人也希望自己年轻一点吧,不如,就喊你英儿吧。”卜药莲说罢,香茹噗嗤笑了出来,这个四夫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搞笑了?郭世英的表情僵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卜药莲却继续说道,“我们童府以前也有个丫鬟,叫莺儿,很漂亮哦,那容貌,跟你不相上下……可惜,后来死掉了。”

“你,你……”郭世英伸出食指指着卜药莲,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是说不出话来。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这边,郭世英知道自己捞不着便宜,便回到了座位上。

童远造回到酒席上的时候,看到郭世英走来走去,面色中带着挑衅,有些气恼。自己的小娘子似乎还是不错的,可是这个丈母娘太给她减分了。童远造给大家一一敬酒之后,别有深意地看了卜药莲一眼,他有些犯糊涂,从前自己和她不是很恩爱的吗,怎么现在却感觉如此之生疏?

照顾完了客人之后,童远造回到了洞房,常诗卉已经走上前,帮童远造宽衣解带,看着美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动来动去,童远造很享受这种被抚摸的感觉,不消一会儿,童远造的衣服就被脱光了,然后常诗卉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看到常诗卉一点都不害羞,童远造心中有着些许的失望,因为他觉得,放浪的女子,只要有卜药莲一个就够了,他期望这个饱读诗书的女子眉目含羞,半推半就,可是没想到她却这么主动,虽然不及卜药莲风情,那么那虎狼的气息却不比卜药莲弱。

待两人都去掉了衣衫之后,童远造将常诗卉压在了身下,却感觉没有先前那么高的兴致了,难道真是因为和卜药莲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子在一起久了,对其他的女子就会兴味索然?童远造稍微有些机械地进入了常诗卉的身体。这两个人,明显常诗卉的热情更高涨一些,而她也看出了童远造的冷漠,心想,以后日子还长着,等我摸清楚了你的喜好,一定会在床上把你哄得好好的,从此对别的女人一点兴趣没有。

被压在下面的常诗卉皱了皱眉头,叫出了声,可是这声音却不是兴奋的表达,而是有些疼痛一般,童远造有些扫兴,忽然,他感觉大腿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伸手摸了一下,竟然是血……那天晚上,他不是已经发生过这件事情了吗,为什么她还是处女?

童远造敷衍着将户方事进行完了,将身体抽了出来。常诗卉抱住他,将脑袋蜷缩到了他的胸口。童远造问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对你做了什么?你不是已经被我……”

被问到这里,常诗卉心虚了一下,因为她当时只是制造了假象,让童远造以为自己已经对人家做出了那种事情,不得不对她负责任。但是这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于是,常诗卉说道:“相公那天喝多了,将我扑到了床上,撕扯开了我的衣服,因为我毫无防备,就尖叫出声,吓得跑开了……娘亲听到我的声音,便和二夫人一起过来了。”

虽然那天童远造喝了酒,但是只喝了一杯,按照他的酒量,断然不会失态至此,他始终觉得哪个地方不太对,但又说不出问题发生在哪里。

“我不想让相公身败名裂,而且我也爱慕你已久,所以……所以就心甘情愿嫁给你了。相公,你不要怪我当时的惊慌好不好,我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常诗卉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哀求。

童远造想,她爱慕自己,所以才会如此低声下气吧,不过刚才她竟然说“心甘情愿”嫁给自己,跟委屈了她似的,权当是她表达不准确吧。童远造捏了捏常诗卉的屁股,她竟然尖叫了一声,童远造不喜欢她这样一惊一乍。常诗卉心想,童远造大概已经觉得自己对她痴心一片了,加上卜药莲已经失宠,于是她火上加油地说道:“相公,没吓到你吧,只是我屁股上还有点疼罢了,那天去拜访四夫人,她命仆人将我和母亲推倒在了地上,摔得太重,还没全好。”

童远造心想,刚才在床上动屁股的时候,可没有说那里不利索,这分明是挑拨自己跟卜药莲的关系。如今,自己跟莲儿已经够疏离了,他实在不愿意看到别的女人再多挑事。

终究觉得是这个小女人用“非礼”的名义要挟了自己,童远造心中不快,而且刚才在床上也未能尽兴,于是他下了床,往香茹的房间走去——锦瑟怀着孩子,不方便伺候他,卜药莲现在跟他出现了一点隔阂,也不适合翻云覆雨,只有香茹还能满足自己的欲望了。

精夜过敏

香茹今天喝了些酒,晕晕乎乎的。当她看到童远造推开自己的门时,使劲揉了揉眼睛,今天不是他和常诗卉的洞房之夜吗,怎么会来自己这里,一定是看花眼了。

默默地自我安慰了一下,香茹转身踉跄着往卧室走去,童远造却走上前,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重重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脸颊上。轻微的痛感真实地传来,香茹有些惊喜地叫道:“相公,怎么会是你?”

“不是我又是谁,我想你了。”童远造说着将香茹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香茹虽然兴奋,毕竟这是童远造和常诗卉的新婚之夜,但是他却来自己这里,充分证明自己的魅力比常诗卉大,但是童远造只有在身体有需求的时候才来找她,这让她有些苦闷。可是,这个年代的女子,自己又没能力养活自己,男人没把她抛弃,她就该千恩万谢了,又哪来那么多的要求?

香茹勾住童远造的脖子,看着他将自己放到床上,两人目光对视,灼热得很。忽然,香茹猛地翻身,将童远造压在了下面,童远造毫无防备,躺下的姿势调整得不够舒服,可是香茹压得紧,他几乎无法动弹。香茹狠狠地亲吻着他,身体也在用力地摩擦,她此时的样子,就跟多少年没碰过男人似的,如狼似虎。

童远造喜欢香茹这样的烈火,因为她的动作很到位,比起生涩而又勉强发、浪的常诗卉,的确是有味道多了。

“香茹,想不想为我生个孩子?”童远造楼主香茹的娇躯问道,大概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童远造越来越希望子孙满堂了,他想要更多的孩子,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开枝散叶,给自己生孙子,生外孙。香茹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也该开花结果了。

“想,当然想,恨不得一年给相公生一个,相公这么能干,生多少个你都能养得过来。”香茹今晚上高兴,借着酒意,嘴也甜了很多。

“我不但在生意场上能干,在床上也很能干啊!”童远造说着,和香茹的身体融为了一体,那粗大的硬物,充满了香茹的香穴。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两个人都非常兴奋,因此也非常疯狂,彻底的放纵、狂欢,无拘无束,尽情索取。因为这次没有采用避孕措施,所以两个人是零距离接触,童远造觉得,这样才更刺激呢!

香茹和童远造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又从床脚翻滚到门边,香茹放肆欢叫着,声音穿透了房顶,跟随着大风,飞到了常诗卉发房间里——这声音,就好像是她挑衅的战书,又仿佛胜利的号角。

常诗卉一直自恋的很,现在新婚之夜被丈夫冷落,自然是气得火冒三丈,将酒杯摔到地上,气恼地跺着脚骂道:“香茹,你这个贱女人,今晚上童远造是我的男人,你却要抢他,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老娘们,叫得这么淫!荡!真希望今晚上相公把你操!死!看你以后还怎么享受!”

要是童远造知道自己那个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小媳妇说话这么粗鲁,不吓出翔来才怪呢!

翻滚亲吻了许久,童远造和香茹腰上的力量都耗光了,两个人都满身大汗,香茹早已经达到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而童远造的硬物,也终于将那股浓稠的液体置进了香茹的私密之处。忽然,香茹的激烈情绪卡了一下,她忽然浑身难受起来,忍不住猛推了童远造一把。

本来造物主发明了男女,让一个人多了一块,一个人缺了一块,就是让他们繁衍后代,顺便享受一下结合的快乐的,这个过程如果完整,自然很不错,可是偏偏在收尾的时候,香茹出了岔子,童远造有些生气。他赤着身体,躺在地上,因为太热,冰凉的地板正好能缓解一下。小喘了一会儿,童远造问道:“干嘛推我,爽完了就让我闪一边,你就是这么对你的相公的,就是这么对待能让你爽快的男人的?”

香茹不说话,她实在是难受得很,口中干涩,浑身湿痒,刚才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难受。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童远造走上前,查看起了香茹的身体。本来她那白皙的皮肤,现在竟然起了一个个的红斑,姣好的面庞也稍微有些浮肿,和先前的美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香茹,你……”童远造顾不得多说,将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又去打来温水,亲自为她擦拭身体。香茹躺在被子下面,咬着被角哭了起来,那一抽一抽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疼得不得了。

“相公,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怀上你的孩子,本来以为已经治好了,谁承想,现在竟然还过敏,我不要活了。”香茹说着转过身去,拉过被子盖上了自己的脸,她以为自己在童府就要翻身了,可是这个坎儿,终究没有过去。

童远造轻轻地拍着香茹,安慰道:“香茹莫怕,我们上次已经试过了,当时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呀。上次是程子游给治好的吧,可能当时我们都以为好了,所以没有让他跟踪治疗,疏忽大意了……反正他就在府上,我再去找他就是了。”

听到童远造如此温和地说话,香茹的心中一柔,她盘算道,看样子,他还是很爱自己的,如果没有了卜药莲和常诗卉,他也会好好对待自己的,那不速速将她们斩草除根,更待何日?先联合常诗卉陷害卜药莲,等卜药莲死了,再将她的死因推到常诗卉身上,嗯,就这么跟自己说定了!

童远造看香茹不说话,眼睛一直在眨,还以为她是为了身体的反应而伤心,却完全没有料到她内心的歹毒想法。童远造揉了揉香茹的头发,说道:“我现在就去问问程子游,你好好休息吧。”

享受着童远造的宠溺,香茹点了点头。只是香茹万万想不到,从这一刻起,就预示着她离死亡越来越近了。呵,现在的她,多可怜,明明想和这个男人好好过日子,生个孩子,这想法如此善良如此纯洁,偏偏天还不遂人愿……这能怪谁,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处处找麻烦,埋下祸根。

程子游今晚上喝了不少酒,好在他酒量大,并没有醉倒。他曾经自命风流,有无数女人愿意倒贴,而他也从来不介意在床上和她们各取所需,他从来没有觉得孤独,可是这会儿,他却寂寥得很,浮生二十五六个春秋,他未得一心人,这怨不得别人,只怪他从未真心对待过人。

这些天,他和卜药莲因为聊得太多,竟然成了知己,卜药莲的人生注定要斗来斗去,可是他不同,他的故乡,还有个女子为他痴迷,为他守候,只是他年轻时爱慕香茹,未得到便开始风流起来,从未多看那个邻家小妹一眼。卜药莲劝他要珍惜该珍惜的人,此时此刻,程子游便想起了那个女子,若是此生与她相依,也算是不负如来不负卿。

忽然想起的敲门声,将神游的程子游吓了一跳,他听到童远造叫自己,赶忙过去开门。将童远造请进房间里,程子游看着他匆忙的神色,赶忙问道:“不知老爷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程子游,你上次不是治好了二夫人米青,液过敏的毛病了吗,怎么现在她又犯了?”童远造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反正香茹的病是他治好的,他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了。

“什么……老爷,我……”程子游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不就是这个原因,才请你入府当府医的吗?”童远造疑惑道,童远造毕竟是个大忙人,究竟为什么请程子游入府,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不是因为治好了大小姐流鼻血的病,才请我来的吗?”程子游反问道。

“是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了,总之你医术高明,你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治好香茹。”童远造说道,他现在有些焦头烂额,好好的一个洞房之夜,被自己糟蹋得乱七八糟的。

然而,让童远造感到意外的是,程子游忽然跪到了地上,声音颤抖着说道:“老爷,是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乱说,是我误导了二夫人,让她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什么?什么对不起我,上次不是她明明喝了一些汤药,她说是你配给她的,喝完之后就不再过敏了啊……”童远造头有些大,他怀疑自己喝醉了,听错了,可是千真万确,程子游就跪在地上发抖。

“二夫人身体寒凉,所以我给她开了一些温补的汤药,但是这些并不能治疗精夜过敏,真正的治疗方式,是见不得人的。”程子游说道。他现在已经和卜药莲一心了,而香茹屡次暗害卜药莲都没有得逞,并且不肯善罢甘休,程子游决定帮卜药莲除掉她。

9

香茹归天

“什么治疗方式,你说啊,快说啊!”童远造握住程子游的双肩,使劲地晃动着,既然是见不得人,那便是很难听的话,童远造脑子里泛出不太好的想法,但是他要得到程子游的印证。

“二夫人之所以对老爷的雄液过敏,是因为你们二人体质性征悬殊,二夫人的太柔,而老爷的则太刚,解决办法便是她先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中和一下,再和老爷行事,这样就不会出现过敏。”程子游说道。

虽然程子游知道,说出这话来,极有可能是死路一条,童远造怎么能让知道童府丑闻的男人继续活下去,但是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童远造不马上下手,他一出这个房间自己就离开,去找自己的邻家小妹,和她过平实的夫妻生活,一定比现在幸福得多。

“什么?不可能!她和每个男人都保持着距离,以前和她走得最近的男人便是孙士根,如果他们有那层关系的话,香茹怎么可能让他死,她一定会极力为孙士根求情的。”童远造不敢相信,自己的女人竟然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纠缠到一起——上次看到林可卿和林既做出苟且之事,他已经倍受打击了,如果连香茹都这样,那他简直要崩溃掉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必须杀孙士根灭口吧。也许当时,二夫人以为自己的毛病已经好了……给她诊病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她,是每次和你云雨之前,都要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她大概以为只需要一次,就能根治了……”程子游弱弱地说道。

“啊——”童远造气恼地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他上前揪住了程子游的衣领,很想将他的脑袋撕下来,如果不是他蛊惑,香茹怎么可能背叛自己。

程子游眼珠一转,又说道:“老爷,官要抓赃,人要拿双,这也不绝对,万一上次只是二夫人吃到了什么食物,恰好能治自己的过敏症,我们妄下断论,岂不是冤枉她了,所以,不如再观察一段时间。”

听了程子游的话,童远造的情绪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离开。他却没注意到,程子游屋前的黑影里,正躲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成在坐着轮椅的杜远桥。

时至今日,杜远桥已经由最开始跟二夫人的主仆情谊,渐渐地转化成了恨意,自己今天身体残疾,又无权离开童府,只能在这里看众人的冷艳,而香茹更是对自己冷嘲热讽,他恨不得跟她同归于尽。

于是,待童远造走后,他驾着轮椅,缓缓离去。第二天,杜远桥找到了卜小七,因为杜远桥曾被卜药莲救过性命,所以卜小七也没再敌视他,他问道:“杜医生找我何事?”

杜远桥将食指放于唇边,示意他小点声,然后让他偏过头来,在他的耳边轻语了几句。卜小七有些惊讶,他挠了挠头,问道:“你该不会是二夫人派来的吧?”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她害我至此,还羞辱我,而四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朋友之谊,二夫人三番五次想害她,都没有得逞,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倒不如永除后患。”

“可是,一旦被老爷捉奸在床,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卜小七有些心疼了,细想起来,杜远桥的命运也实在是有些可悲。

“我都不在乎,你还管那么多干嘛?与其没尊严地活着,不如有价值地死去。你就照我说的办,先在外面听好了,如果确定二夫人已经和我出格了,再速速叫老爷过来,以免老爷来了我们还没开始,被老爷误会四夫人诬陷她。”杜远桥好心提示道。

听及此,卜小七已经相信了七八分,杜远桥的确是要害二夫人的。

那日下午,杜远桥去了二夫人的房间,他略略使了个眼神,就让二夫人将巧儿支开了。巧儿本该在门外守着,可是看到杜远桥看二夫人时那极其暧昧的眼神,便猜到这二人可能有不轨之约,不如离开的好。一方面,知道了二夫人太多秘密,被谋害就不划算了,另一方面,如果恰好老爷发现了这二人私,通,那自己整个守门人要一并受罚。

于是,巧儿出了童府,去买些二夫人最爱的栗子糕,这样便可天衣无缝地将自己的真实用意遮掩了过去。而她这一走,恰恰给卜小七提供了偷听的机会。

“香茹,别这样,你上次不是很主动嘛,怎么今天羞涩了起来?”杜远桥上前,香茹便往后退,想起上次他的情况,香茹对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她可不想脱了衣服之后马上又要穿上。

“其实,上次我因为心情太差,没有好好调理身体,所以才会那样的。这些天,我一直在好好休养,调理,为得就是弥补上一次的遗憾,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我们试试吧,要是不能让你满意,你杀了我我都没怨言。”杜远桥信誓旦旦地说道。香茹稍微有些动容,但是别人随便一勾引,自己就从了,那岂不是太掉价了,于是她再次往后退了退,将脸扬得老高。

“香茹,我这辈子见到的最美的女人,就数你了,你在就印在了我的心里,所以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要不然,我何至于为你了愿意牺牲两条腿?”杜远桥说得言辞恳切,连偷偷躲在外面的卜小七都快当真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香茹终于放软了口气问话。

“千真万确,如有半句谎言,我今天就去死!”杜远桥说道。卜小七差点笑出了声,他知道,杜远桥的目的就是今天和香茹一起去死。想到杜远桥命不久矣,卜小七又忧伤了起来。

“哼,杜远桥,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欺瞒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被卜药莲收买了,不过是想假意跟我上床,真正的目的是让老爷来捉奸,你当我是傻子啊,这种招数,大夫人和卜药莲不是已经用过了吗?”香茹忽然灵力地说道。

杜远桥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阴谋竟然被香茹识破了,那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自己杀了她好了,反正自己活着也没意思,不如拉个垫背的。于是,杜远桥猛地转动轮椅,撞到了香茹身上,香茹只感觉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接着自己便被撞到在了地上。

“救命啊,来人……”香茹话还没说完,杜远桥就扑到了她的身上,一只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狠狠地用着力气。香茹在杜远桥的身上挣扎着,踢腾着,可是杜远桥却丝毫不肯松手,香茹的额头上都已经挣扎出了汗水,她的双手在杜远桥的身上又掐又拧,可是杜远桥丝毫不肯放松。

“贱女人,我掐死你,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以为你能逃避责任吗?”杜远桥恨恨地说着,将双手都挪动到了香茹修长的脖颈上,他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终于,很快,香茹已经一动不动。

卜小七已经听出里面传出的声音不对,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没必要去叫童远造来捉奸了,于是匆匆离开了这里。只是他没想到,他离去的影子,却被买栗子糕回来的巧儿尽收眼底。卖栗子糕的地方就在童府不远处,一路上,她总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如今看到卜小七的身影,更是觉得不祥。

掐死香茹之后,杜远桥深知自己也逃不脱一死,与其再被毒打一顿,不如自裁,于是他从二夫人的桌案上拿起一把切水果的刀,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刚刚走动门口,巧儿就看到二夫人的房门下,流出了血迹,她吓得几乎尖叫,但还是感觉捂住了嘴巴,然后慢慢地退了出去,去了五夫人那里。巧儿知道,自己现在需要找一个新的靠山,三夫人看似气数已尽,而且她和二夫人是死敌,二夫人一死,只怕她不会好过,唯有新夫人,才是最好的人选。

巧儿强压住心头的惊慌,将买来的栗子糕送给常诗卉,以示友好,常诗卉让丫环接了栗子糕,问道:“是二夫人派你来的?她也知道新婚之夜抢了夫君不好啊!”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五夫人容颜绝世,别说是男人喜欢,就是女人都想看上一眼,好让自己沾沾福气,也变得好看呀,五夫人,以后你可要多多提携我呀。”巧儿说道,她恨不得现在就和二夫人脱离干系,被五夫人收入麾下。

常诗卉走上前,伸出食指挑起巧儿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说道:“你这丫鬟,长得还算标致,嘴巴也甜,跟着二夫人,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常诗卉和巧儿说了很久的话,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直到这个时候,童府里才传出那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卷ⅲ 一对贱母女

蠢蠢欲动

童远造惊慌失措地进了香茹的房间,却见香茹赤着身体躺在地上,她的手握着短刀,刀□了杜远桥的胸口,香茹的脖颈上有被掐勒过的痕迹……这都是杜远桥自杀之前弄出的假象,为的就是误导童远造的思维。他料定了童远造不敢将这事情声张,若是真告到官府,只要经过仵作勘验,其中的猫腻便可全部看出。

根据现场的情况,童远造已经推断出,是杜远桥想奸,污香茹,香茹不从,被撕光了衣服之后,她摸到了刀子意图反抗,被杜远桥掐住了脖子,与此同时,刀子也□了杜远桥的胸口,杜远桥弥留之际将香茹掐死,而他自己亦因为失血过多身亡……

名动上城的童府,怎么会愿意将丑事外扬?童远造命令呼唤二夫人吃饭的丫鬟三缄其口,更是让在场的少数几个人不得声张,好在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四夫人和五夫人,以及她们的贴身丫鬟。至于三夫人锦瑟,因为肚子太大了,童远造心疼她,便让人每日做了饭菜送到她的房中。

童远造命人默默地准备葬礼,然后亲自收拾香茹的残局,连吃饭也顾不上了。卜药莲将脸扭向一边,虽然恨香茹,可是看到她死了,恨突然就没了。卜药莲忽然觉得杜远桥是为自己而死,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可能只是他自己想不开吧。

收拾差不多的时候,四夫人、五夫人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常诗卉匆匆忙忙写了一封信,系在鸽子腿上,鸽子展翅,扑啦啦向着常家飞去。常诗卉的嘴角泛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想,自己谨小慎微,表面上装出一副缺心眼性子直的娇惯大小姐模样,内里的心机却夺得看不清。比如说,卜药莲时刻将丫鬟带在身边,所以才会出现了莺儿屡次出卖她的情况,而水儿虽然是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但是常诗卉却总是将她打发得远远的,美其名曰不必太辛劳,心中所想却是以免日后她将自己一军。

郭世英接到鸽子身上的信,打开看了之后烧掉了,她明白,女儿就是想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把罪过推到卜药莲身上——不仅仅是宣扬这件事的罪过,甚至还要将谋害香茹的罪名也推到卜药莲的身上。常诗卉不笨,香茹的丫鬟巧儿忽然来示好,她就觉得奇怪,于是再三逼问之下,巧儿不得不将实情说了出来,甚至连看到了卜小七的背影都交代了。

也就是说,常诗卉早就知道香茹已经死了,却还能若无其事地到餐房吃饭,如果香茹一直不来,童远造让大家开吃,她还能继续装下去,只是这次童远造特意命人去催了香茹,结果香茹的死讯便传来了。

葬礼的事情,基本都是仆人们在打点,等准备差不多了,卜药莲和常诗卉等去哭一哭就行了。常诗卉倒是很主动地来到了卜药莲的别苑,看到卜小七也在,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卜药莲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童府死了人,你还笑得出来?”

“怕是你心里笑得更欢吧,香茹可没少欺负你,至于我嘛,说到底她对我还有些恩情,要是没有她帮忙,我恐怕很难嫁给你相公——哦不,应该说是我相公,哈哈哈,我都能笑得出来,你就别装了。”常诗卉一脸讽刺地说道,她的言下之意是,卜药莲的魅力也不过如此,要不然童远造怎么会又娶了别的女人?

“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卜药莲轻轻撇了撇嘴巴,常诗卉虽然会耍心机,但是她表面很刻薄,自己完全没必要在嘴上输了阵仗,对付这种贱女人,就该以牙还牙。

“你!哼,你是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看你接下来怎么做就好了。我可告诉你,有人表示看见卜小七从案发现场离开,若是被人指证,就算不是卜小七干的,只怕也会有理说不清,到时候只怕相公会以为是你指使卜小七杀了这两个人,又伪造了现场。如果是这样,可就麻烦大了,香茹的娘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吧。”常诗卉笑得更开心了,那花枝烂颤的模样,让人看了恨不得狠狠地将她撕碎。

“贱人!”卜药莲忍不住骂出了口,她也是隐忍了好久了,但人终归是有脾气的,如今常诗卉又没得宠,自己跟她说话,实在没必要先掂量一下。

“哼,我就是贱,我不贱怎么可能嫁给相公?你羡慕吧!卜药莲,我告诉你,我没香茹那么傻,大夫人一死她就迫不及待地找相公说,大夫人是你的害死的。我会放聪明一点,等相公的情绪平复下来了,能冷静思考了,我再去兴风作浪,哈哈哈哈。”常诗卉说着又将脑袋一转,看着卜小七说道,“你也要放聪明点,当心卜药莲害你。”

“四夫人说得对,你就是个贱人!”卜小七狠狠地剜了常诗卉一眼,然后上前猛推了常诗卉一把,常诗卉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卜药莲看在眼里,却没有教训卜小七,而是视而不见。

“卜药莲,你就是这样教育下人的?”常诗卉爬起来扑了扑屁股上的土,此时尖酸刻薄的她,一点都不像个大家闺秀,真不知道她的那些爱慕者看了她这副模样,对她还能有几分兴味。

“号称饱读诗书的常家大小姐就是这副德行?我告诉你,常诗卉,卜小七跟我虽然名为主仆,实为朋友,在我的眼里,他比你这种贱女人高贵多了。”卜药莲也丝毫不甘示弱。卜小七听到这话,自然是感动得十分要命,卜药莲不只是这么做的,她也是这么做的。

“卜药莲,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别以为你扳倒了大夫人、二夫人,你就赢了,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常诗卉大言不惭。

“呵,好啊,我倒要试试。依我看,你还是先在床上哄好相公,新婚之夜,相公竟然去别的女人房间里过夜,哪个女人能咽得下这口气?如果非要追究二夫人的死因,只怕某些人的嫌疑更大啊……以前二夫人处处针对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我都没计较过,现在多了个跟你对着干的人,我会为了保护你而对她下手吗?”卜药莲的一番话,将常诗卉气得脸色铁青。常诗卉读了那么多诗书,却连卜药莲这个只凭借美貌出名的女子都说不过,不气愤才怪。

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常诗卉一改刚才的尖酸相,竟然哭了起来,卜药莲心想,这小蹄子不会又装可怜,说自己欺负她吧?童远造本来就心烦意乱,听到哭声之后,快步走进来,骂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看到常诗卉被吼,卜小七的心头涌起一丝快意,她企图挑拨四夫人跟自己的主仆关系,真是找死,其实,四夫人帮了自己那么多,就算真要自己死,他也心甘情愿——就好像杜远桥那样。

常诗卉刚才听到童远造过来,她还真想告状,卜小七长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推自己,不过,她倒是也很善于看脸色,既然童远造心情不好,那自己好生安慰着便是了:“相公,二姐就这么没了,我心里难过……相公一定也不开心,我心疼。”

常诗卉说话的空,卜药莲已经给童远造斟好了茶水,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了下来,然后轻轻地帮他揉着肩膀。童远造拍了拍卜药莲的手,说道:“莲儿坐下来吧,今日府里气氛压抑,你也别把自己累着了。”

卜药莲一个字未说,只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让常诗卉完败了,自己哭得这么卖力,童远造一个字都没安慰,反倒心疼卜药莲会累到。常诗卉心有不甘,暗暗想道,卜药莲,且让你再得意两天,等我母家的援助一到,你就该死翘翘了。卜药莲看了常诗卉一眼,常诗卉竟然打了个寒噤,仿佛害怕被她看穿了心思一样。

转眼到了香茹的葬礼举行的日子,杜远桥自然是没得到好下场,被扔到了乱葬岗,倒是卜药莲,让卜小七偷偷地将他的尸体埋掉了。只是,卜小七不曾注意到,他被人跟踪了,而跟踪他的人,正是郭世英派来的。她收到女儿的信后,便按照女儿的意思,派了几个人潜伏在童府附近,窥视着卜药莲仆人侍婢的一举一动。

如今,卜小七竟然将杀害二夫人的凶手的尸体掩埋,可见,他跟杜远桥的关系不一般……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呢!另一方面,郭世英也已经派人给香茹家里送了信,她知道,童远造只怕又会对外宣称香茹是暴病而亡,于是,她在心中告诉了香茹的家人,她是被人杀死的,一定要开棺看一下,而且一定要追究责任。

自找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们,我回来啦(*^__^*)前几天因为有事没法上网(在文案里跟你们请过假啦~~),先前又太忙没能存稿,所以灰常悲催地停更了几天,8过我会用加更的方式补更的,谢谢你们的支持!么么么,亲们读书快乐!

转眼间便到了香茹的葬礼,前几天还鲜活的生命,今日却已经躺在了灵柩中。如此凄凉,如此可惜,不知道多少男人又在默默地为一朵娇花的逝去而扼腕叹息,也许童远造真的是命格太硬,太贵,一般的女子担不起。

死者为大,卜药莲并没有感觉多庆幸,当然,也没有像常诗卉一样,假装难过,要死要活,连童远造看了都有些反抗。反正卜药莲一直觉得,一报还一报,这是香茹咎由自取,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其实,关系大了去了,如果她从来没救过杜远桥,也许香茹不会这么快死在他的手中。

“小茹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香家你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怎么可以舍下为娘,你好狠毒啊!呜呜……”香夫人趴在棺材上,哭得好不凄凉。香夫人是个好女人,先前一直教导女儿,嫁过来之后要好好地相夫教子,平安是福,女儿这么多年没生育过,她觉得女儿不会成为别的女人的眼中钉,更应该长命百岁,可是何曾想过,香茹偏偏不听她的教导,落得个如今这般结局。

童远造拍了拍香夫人的肩膀,眼泪涌了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莫说是这伤心的场景触动了所有人,就算是听着,想想也觉得凄凉。虽然香茹屡屡给童远造找麻烦,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如今她忽然遭遇这样的不幸,他自然也是十分难受的。

香夫人抬起头来,姣好的面容,今日竟然有些苍老。她抽噎着说道,“女婿,我想看小茹最后一面。”

常诗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跟她那哭花了的脸搭配在一起,还真称得上诡异加难看。她心中暗想,如果香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死于非命,不闹起来才怪呢,只要童府乱成一锅粥,她就有机会拨弄卜药莲,那个小贱,人就等着吃好果子吧!

然而,让常诗卉感到意外的是,童远造竟然扶着香夫人慢慢起身,缓缓伸出双手,覆在了棺材盖上。他忽然抬起头,看了常诗卉一眼,眼神有些犀利,两人目光相撞,常诗卉吓得哆嗦了一下,果然做贼是要心虚的,当然,她的内心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

只见童远造慢慢将棺材盖掀开了一点,然后滑动了下来。常诗卉使劲抻了抻脖子,不禁吓了一跳。当日,她分明看到香茹浑身是血,颈上还有被扼过的痕迹。因为那天她动歪心眼太着急,并没注意到血迹是杜远桥的,还以为香茹也被捅了呢。此刻,香茹看上去面色安详,很像是在梦中忽然断了呼吸一般,而她颈上的痕迹,也已经全然消失。

香夫人摸了摸女儿冰凉的脸,呢喃了几句,将棺材盖覆上了。她抬起头来看了常诗卉一眼,常诗卉吓得倒退了一步,她刚才这些反应,被卜药莲尽收眼底。卜药莲打心眼里鄙视她,段位这么低,一来童府就想家斗,还是先回娘胎里养养再来吧。常诗卉让母亲给香夫人通风报信的时候,为了邀功,她特意强调,一定要说是自己偷偷摸摸告诉她的,现在倒好,捉**不成反蚀把米,香夫人对她有意找麻烦似乎很有意见。

童远造是何等聪明,听到岳母说要开棺看香茹时,他就猜到了什么,而常诗卉现在的表现,却更让他清楚了事情的由头。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卜药莲的话,她果然是有远见的,当日她便说道:“相公,二姐既然已经去了,我们要节哀顺变,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给她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在此之前,一定要请殓妆师将二姐打扮到最美。我想,常师卉跟二姐既然这么亲近,她应该会通知二姐家人这件事情的……”

卜药莲说这话时,童远造只觉得女人很麻烦,她似乎是为了争宠夺爱,在故意编排常诗卉,现在想来,她是对的。好在,自己听了她的话,请殓妆师帮香茹修了容,就连颈上的痕迹,也有特制的脂粉覆盖了。

香茹的葬礼结束之后,童远造又留香员外和香夫人在府上住了几天,他完全看得出,这两个人对常诗卉敬而远之,很不喜欢她都样子,这也印证了他自己的猜想,于是更加冷落她。常诗卉心想,自己要掌握主动权,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于是某夜,看到童远造的书房烛火未尽,她便过去嘘寒问暖。

一开始,童远造觉得近日童府凄凉,他内心也不舒坦,常诗卉的一碗安神汤,让他的内心暖和了起来,虽然先前还有事情想跟她计较,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体贴自己的可人儿,他却发不起脾气来。常诗卉细心地拿着汤勺喂着童远造,待他喝完之后,常诗卉从背后抱住了童远造,脑袋贴在了他的后背上,甜美的声音低声唤着他:“相公……”

“卉卉……”童远造握住她的手,想转身给她一个拥抱,可是,常诗卉却用一只胳膊紧紧地箍了箍他的腰,另一只手则顺势滑到了童远造的利器上,抓住之后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童远造猛地挣脱了,回过头来猛推了常诗卉一把,常诗卉跌倒在了地上,她觉得委屈得要命,眼泪刷得流了出来,问道:“那么多男人都想娶我为妻,我都屈尊给你做妾了,你还这么不待见我?我是洪水猛兽吗?”

“屈尊?你有多尊?你以为我稀罕你!搞得我骑虎难下,让我不得不娶你,难道不是你的计策吗?我最讨厌被女人算计,这都是次要的,既然你嫁给我了,我也愿意对你好点,可是你如此惹是生非,让我如何待见你!”童远造心情不好,跟常诗卉争吵了起来。

常诗卉竟然大声哭了出来,怕是惊动了童府不少人,她这么做,实在是太不给童远造面子了。她据理力争道:“那你刚才为何对我这么温柔,现在又对我这么凶,你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男人,我不稀罕做这个五夫人了,你休了我吧!”

童远造还没被女人这么顶撞过,自然也是气得要命,声音也没收敛,怒道:“休就休,你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不要也罢!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香茹刚刚去世,你竟然过来勾引我行那事,你就这么饥渴吗?”

“你……哼呜呜……”常诗卉哭着转身跑开了,虽然童远造这么大声地说她,被旁人听去了,很是丢人,但她更担心的是,童远造万一真的将自己休了,那多没面子呀,看来自己还是要乖乖地待两天。

这样的事情,对居住在童府的人来说,实在也算得上大事,自然能惊动卜药莲。卜药莲穿着打扮好,连夜过来了,推开书房的门,走到童远造面前,扶着站在门边的他到椅子上坐下,安慰道:“相公,我知道二姐不在了,你很难过,五妹还小,虑事简单,你别见怪。”

“简单?简单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了!”童远造的火气还没消,卜药莲又劝说了他几句,便陪他坐着,不再说话,一直到天亮。原来,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是有个人默默地陪伴着,也是如此的温馨,童远造心想,卜药莲果然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宝物,只是,他万勿料到,此刻决心珍惜她,日后却有了完全不同的结局,甚至连他自己都……

几日之后,香夫人和香员外要离开童府,童远造亲自出门相送。回来的路上,他听到好多人议论纷纷,说的无非是童府接连死了两位夫人,这二夫人还是被人杀死的,童老爷居然也不替她报仇,真是个怂包蛋之类的……

童远造听得火冒三丈,回到家后立即叫来了卜药莲,看到她,他才会感觉心情舒畅一点。接着,童远造又命人喊来了常诗卉,常诗卉想起上次在别苑卜药莲是怎么讨好童远造的,于是也走过去要给他捶背,可以她刚伸出手来,童远造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凌厉的目光看得她浑身发毛。她这鹦鹉学舌的样子,实在是让卜药莲瞧不上。

“相公,你……你弄疼人家了……”常诗卉撒着娇说道,她昨天晚上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讨好童远造的方法,于是觉得适当地示弱,娇柔一些,或许会得到他的怜爱,可是此刻,她酥酥的声音显然并没有戳中童远造的爱点。

童远造并没有怜香惜玉,而是扯着常诗卉的手腕,猛地扇了她几个巴掌,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地上,骂道:“你这个小贱!人!就不能让我安生几天吗,别以为你有娘家人撑腰,你就可以在童府为所欲为,告诉你,你只是个妾,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常诗卉在娘家一直都被捧在手心里,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真是恨不得杀死童远造,但是为了图谋他的家产,她忍了,日后,她会让童远造不得好死的……日后,她的确做到了,只可惜,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反倒是为卜药莲做了嫁衣裳。

当场对质

卜药莲听到童远造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女人在他眼里,就必须分个三六九等吗?是啊,自己是妾,听他这么说应该自卑,可是林可卿是妻,童远造不是也没爱过她么?这个男人,真的是不可靠。

“相公,你冤枉我了,我怎么忍心给相公添麻烦?”常诗卉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可她越是装可怜,童远造就越觉得讨厌。

“眼不见为净!”童远造扔下这句话,拉起卜药莲就走了。常诗卉看着卜药莲的背影,轻轻呸了一声,心想,这个小狐媚子,日子好过不了几天了,自己一来香茹就死了,已经是开门大吉了。

常诗卉早就知道卜药莲娘家没人,她仗着父亲还算有点能耐,本想在童府飞扬跋扈,却屡屡受阻,如今却当着卜药莲的面,被童远造扇了耳光,她内心的愤怒如同火焰一般越烧越旺,越蹿越高,这个时候,她便想到了最最疼爱自己的母亲——那个与自己沆瀣一气的女人。

于是,常诗卉提笔写信,在信中夸大了事实,说自己受了无限的委屈,童远造不给她饭吃,打她,还罚跪一整个晚上。郭世英收到信后,看到这里,几乎就要起身去童府要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可不是交给他这么糟蹋的……可是生气归生气,郭世英也明白,自己的女儿性情随自己,有时候喜欢夸大其词,她便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

常诗卉说日后就算要离开童府,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起码她要把尊严找回来,而且她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了卜药莲,同时出了一个注意,让郭世英和她里应外合。写到这里的时候,常诗卉骄傲了一下,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和母亲都会写字,这绝对对自己的帮助很大。

于是,郭世英听从女儿的话,第二天便写了匿名信到了童府,交代了卜小七将杜远桥的尸体掩埋了的事情,信中并未多做揣测,只交代了卜小七做事鬼鬼祟祟,所以想好心提醒童老爷一下。现在的郭世英,比以前聪明了那么一点点,知道如果在信中猜度人家的家事,反而起不了良好的效果。

而第二天,二夫人生前的丫鬟巧儿,叩响了童远造书房的门。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怀念香茹的,童远造看到她,态度竟然不似见了其他人那样紧绷。巧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跪到地上说道:“老爷,奴婢有事情要禀告……可是,我不太敢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呜呜……”

“巧儿别怕,有事尽管收,我替你做主就是了。”童远造真是极少以这么温和的语气和下人说话。

“老爷,二夫人出事的那天,奴婢去给二夫人买桂花糕,回来之后看到卜小七鬼鬼祟祟地从二夫人的门前离开……”巧儿说道。

“老爷,有您的信。”田杳在门外说道。童远造让田杳将信送了进来,只见信封上写着“童老爷亲启,十万火急”,他将信撕开,看到了郭世英写的内容,再看看巧儿,心中的气一下子蹿到了脑子上。

其实,巧儿来说这件事,也是常诗卉指使的,她早就听母亲说过童府的争斗,觉得以前大夫人的失败之处,就在于丫鬟告状的时候,她要和丫鬟一起,太容易显示中是她所安排的了,而常诗卉躲在幕后,量童远造也猜不到,可是实际上,常诗卉的想法太幼稚了。

香茹死于非命,童远造是知道的,香茹和别的女人争斗,他也是知道的,但如果这两者有必然的联系,他还是不能接受的,他才是童府的主子,他气恼地叫来了卜小七、常诗卉、卜药莲和巧儿,让他们对质。

“常诗卉,”童远造喊着她的全名,让常诗卉心中非常不爽,他厉声问道,“你和卜小七是什么关系?”

“卜小七?谁是卜小七,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卜小七!”常诗卉说道。

“这么紧张,怎么听起来跟掩饰似的?”童远造说道。卜小七明白,那天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他早就跟卜药莲说过,要是童府把杀人事件赖在自己头上的话,自己就说是常诗卉指使的,卜药莲很感动,但是她怎么舍得卜小七去死,此时她已经想到了主意,于是给卜小七使了个脸色。

“相公,卜小七是我的仆人,现在既然你问五妹卜小七的事情,看样子他是遇到麻烦了,相公,能不能直言究竟何事?”卜药莲从容淡定地问道,丝毫没有惊恐的样子,倒是常诗卉,虽然性格要强,但是心跳还是有些加速的。

“你自己看!”童远造说着将信扔了出去,卜药莲屈膝捡起来,打开看了看,心想,这字迹不是郭世英的吗,郭世英会写几个字,自己挺满意的,自己嫁给童远造那会儿,她还专门亲自弄了几张字画当做礼物,卜药莲一直觉得,常师研的绘画本领,有一部分也是遗传自郭世英。

“原来是这样,信中说卜小七掩埋了杜远桥的尸体,那么,小七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这么做?”卜药莲问道,顺便眨了两下眼睛。

“有。”卜小七直言不讳,把常诗卉吓了一跳。

“你明明知道杜远桥杀死了二夫人,是童府的罪人,为何还要去管他?你这么做对得起二夫人吗?”卜药莲故作严肃。

“虽然二夫人突然罹难,我也很悲痛,可是杜远桥对我有恩,先前能来童府做厨师,是他引荐给童老爷的,所以,我也左右为难,后来想想,入土为安,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吗……我只是掩埋了他的尸体,并没有干别的。”卜小七解释道,听他这么一说,童远造似乎也没有多么生气,他大概真的岁数大了,不再年轻气盛,反而有时候尝试着以理解的态度去对待别人。

“那么,巧儿说在二夫人出事的时候,恰好她出去买糕点回来,看到了你的身影,这你又作何解释?”童远造再次问道。心情不好的这几天,卜药莲一直默默地关怀他,给了他不小的安慰,他真心不希望卜药莲和这事情扯上关系。

卜药莲看着卜小七,眨了三下眼睛,她这眨眼其实是先前商量好的暗号,两下是叫他承认,三下则是不要承认。卜药莲这动作控制的正好在火候,很从容很自然,所以别人并没有看出来。

“一定是巧儿胡说,我那天一直都待在四夫人那里。”卜小七说道。

“悴藕的兀曳置骺吹搅四悖 鼻啥プ斓馈<<<<“相公,其实我也不知道谁在说谎,”卜药莲上前一步,双手勾在一起,步态优雅,她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说道,“只消问几句话,就知道是谁在编话,如果是卜小七,我也会将他交给相公处置,如果是巧儿的话,相公……”<<<<“那就交给你处置!”童远造说道。<<<<“巧儿,你看到卜小七的背影的时候,离吃饭还有多久?”卜药莲问道。<<<<“将近两个时辰。”巧儿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几乎是用了抢答的速度,可惜呀可惜,她既然不肯动脑子,就别介意被绕进去了。<<<<“你确定那个时候二夫人已经出事了吗?”卜药莲又问道。<<<<“确定!”巧儿说道,那天她分明看到门口有血流出来,她轻轻喊了两声,也没有人答应,这才匆匆逃走……她记得曹朴臣应老爷的要求,给二夫人检查过,一定会推断出她死亡的时辰。<<<<“你是二姐的贴身丫鬟,回来之后看到卜小七鬼鬼祟祟,更应该马上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童府的所有人,都是在吃饭时没有看到二姐,去找她时才知道她出的事,可是你竟然提早两个小时知道,怎么会不说?莫非这事情和你有关?”卜药莲的声音变得凌厉起来。<<<<“我……我没有,四夫人你绕我!”巧儿有些气急败坏了,她果然只适合使点小坏,别人要对付她的话,她实在太奶了点儿。<<<<“是啊,我绕得很有道理啊,我如果不这么问,你能不打自招吗?要不然,你倒是说说,那天你买糕点回来之后的两个小时,你去了哪里?”卜药莲继续追问,其实她已经猜了个□不离十了。<<<<“我……那天二夫人让我买糕点送给五夫人,我买来之后就送去了,然后和五夫人一直聊天聊到吃饭的时刻。”巧儿说道,她可怜兮兮地看了常诗卉一眼,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句好话,谁知道常诗卉现在看她不占优势,竟然矢口否认:“相公,她想我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一定要护着我啊,她是二夫人的丫鬟,要送东西也得先回去禀报一声的,怎么可能自己悄悄地跑来,她根本就没来过!”<<<<巧儿一听,脸刷得变白了,自己为五夫人冒险做这些事情,她竟然要将自己往火坑里推,早知这样,倒不如认卜药莲做主子。<<

诬陷少爷

“巧儿去没去过我不知道,但是这封信上面的字迹,五妹应该很熟悉吧!”卜药莲说着,将信扔到了常诗卉的面前,又对卜小七说道,“小七,去将常夫人送我的字画拿过来。”

卜小七说完赶紧去了别苑,将东西带了过来。童远造对比了一下字迹,果然是出自郭世英之手,他气恼郭世英多管闲事,让童府不得安生。卜药莲说道:“虽然常夫人插手童府的家务事,但是终究是没有撒谎,卜小七确实去埋了杜远桥的身体。但是巧儿,实在是形迹可疑,而且一方面诬陷卜小七,另一方面又诬赖五妹,这样的丫鬟留不得,既然相公说交给我,那就命人将她拖下去杖毙好了。”

“好!”童远造答应得利索。

“不要啊老爷,我再也不敢了……五夫人,你救救我啊……”巧儿哭喊起来,可她越是这样,童远造越是觉得她理亏,于是命人进来将她拖走了。

“至于卜小七,就交给相公来处理吧。”卜药莲说道,她知道童远造的心性,最近他特别介意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看上去亲近,如果自己替卜小七求情,反而会让童远造生气,可是如此交代,却会让童远造大发慈悲。

“没事了,小七回去吧,以后好好照顾四夫人,有事情提前跟主子禀报一下。”童远造说完,便让大家退散,让卜药莲留了下来,常诗卉又败了,她现在渐渐地有了危机感,虽然这次童远造没有因为母亲的信跟自己计较,但是他心中一定是非常恼火的,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并不是扳倒卜药莲,而是得到童远造的宠爱。

书房内,童远造翻着账本,因为心情不好,焦头烂额,好多账目都算错了,卜药莲看出了他的焦虑,说道:“相公,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忙。”

“你还会算账?”童远造从来都只以为卜药莲除了美貌与床上功夫,其他的便符合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说,现在听卜药莲说要帮忙,不免有些诧异。

“是呀,相公不让莲儿试试吗?”卜药莲瞪着一双迷人的眼睛说道,如此姿容的女子,让人看了都会如沐春风。

“若是莲儿能帮我分担这些事情,那便真真是我的贤内助了。捷儿都这么大了,教他打理这些事情,他又不好好学,只说是请个账房先生就够了,可是即使别人做好的东西,自己也要比对一下啊……”童远造叹了口气说道。毕竟童辛捷不是他亲生的,他的精明强干,童辛捷并没有得到遗传。

卜药莲毕竟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女子,古代这种加减乘除的账目,她还是手到擒来的,这一天,她帮童远造核好了账目,童远造十分欣慰,还专门命厨房做了汤,自己亲自喂她……而卜药莲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卜药莲了,从前的她,期待童远造能对她付出真心,可是她看得出,童远造也这么想过,但是没有决心,她始终都只是他的附属物。

所以,现在,她觉得钱比童远造更重要。在核对账目的过程中,她对童府的家产也有了一些了解,若是日后自己能搞到手,在管理上应该不会很逊色。

再说另一边,常诗卉心情郁闷地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想到庭院里散散步,大老远地就看见了童辛捷。此时的常诗卉很无助,看到个认识的人,就想上前套套近乎说说话,一开始童辛捷一直在低头思考什么,并没有发现她,等看到她时,两个人距离也就十步之遥了。

常诗卉刚要开口打招呼,童辛捷却转身要走,常诗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童辛捷的胳膊,问道:“为什么要躲我?”

“躲你,你值得我躲吗?这里是我家,我爱去哪个方向,就去哪个方向。”童辛捷毫不客气地说道。对于常诗卉是如何嫁给自己父亲的,他从父亲和二夫人以及常诗卉三人的只言片语中,也大概猜出了前后,不由地讨厌起了这个女人。

“我知道你想娶我,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辛捷哥哥,我不要怪我,好吗?”常诗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她这德行不但没有引起童辛捷的怜香惜玉,而且还招致了他的反感。

“你恶心不恶心,嫁给我父亲,那就算我的长辈,竟然叫我哥哥,你以为真是什么难得的好东西吗,我不稀罕你!”童辛捷说罢扬长而去,说到底,他是更喜欢卜药莲的,常诗卉嫁过来之后搞的那点小猫腻,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现在对她全无好感也不足为奇。

看到童辛捷的背影,常诗卉恨恨地跺了跺脚,自己一向被男人捧着,如今嫁到童府竟然犯冲,老爷不喜欢她,少爷也不喜欢她,真是气死人了……不过,刚才自己和童辛捷巧遇了,不如编造点谎言,找老爷博同情去。

于是,常诗卉去了书房,一推开门将冲到童远造的怀里,因为动作太迅速,所以她不小心擦到了桌子,桌子上卜药莲核对好了账目,并且按照时间顺序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的账本,被常诗卉一下子扫到了地上,弄得乱七八糟。

童远造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到常诗卉委屈的样子,他也没说什么。只听常诗卉哭着说道:“相公,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有男人欺负我,呜呜……相公,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卉卉,你说什么呢,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童远造说道,他是一家之主,胆敢有人打他的女人的注意,不想混了么这是!

“我不敢说,呜呜……”常诗卉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仿佛遇到了什么怪物,童远造说帮她做主,她却反复说害怕,不敢说,搞得童远造几乎都没有耐心了,最后常诗卉终于说出是童辛捷调戏了自己,童远造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童辛捷让童远造帮忙去常家提亲,结果自己误入陷阱,将常诗卉占为己有,就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儿子了,而且两个人貌似因为此事疏远了很多,可是常诗卉却哪壶不开提哪壶,童远造本来克制好的心情又坏了起来。

“捷儿喜欢你,他如果对你告白,这不算什么……先前他就让我去你家提亲,想必他一时半会也放不下吧。”童远造解释道。

“可是相公,他撕扯我的衣服,他说反正我已经把身子给了你,就算再跟他云雨一番,你也不会发现……相公,我是那么不要脸的人吗,相公,你要替我做主!”常诗卉说话的声音又硬气了起来,刚才那股子小鸟依人劲儿顿时烟消云散。

“是吗,你要我怎么替你做主?”童远造冷声问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风流,但是还不相信他会来招惹常诗卉。

“这个……总之,就是让他以后不要欺负我了!”常诗卉说道,她其实很想让童远造教训童辛捷一顿,一方面为自己报了刚才被奚落的仇,另一方面也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有地位的,可惜童远造似乎并没这个意思。

“竟然在我爹爹这里诬陷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童辛捷过来看望父亲,常诗卉刚才的话被他悉数收入耳底。若说现在对她只是全无好感,此刻童辛捷则对她变成了极度讨厌。

常诗卉被人当场揭穿谎言,面子上过不去,但是又不能承认说谎,只好转移话题,顺便强调一下自己说的是真的:“不要脸可是四夫人的芳名,我哪里有诬陷你,就是因为没有目击者,所以你就以为老爷不给我做主了是吧!”

常诗卉这得瑟的模样,仿佛自己的架子比童远造还大。本来为了她的事情,童辛捷就跟童远造闹别扭,现在倒好,她还要没完没了的折腾事情,于是童远造厉声说道:“刚才我可是路过那里,你们都没有注意到我么?究竟是谁离谱,我心中有数,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否则家法伺候!”

童远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看着常诗卉,常诗卉一开始还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现在却逐渐弱气了下去,看两个男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常诗卉知道,虽然不确定童远造是否看到了什么,但他的内心还是偏向童辛捷的,于是她撒着泼,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说道:“相公,人家就是想让你多在意一下我吗,也许我做事的方式不对,可是你不关心我,我真的很伤心嘛……”

童远造虽然心中不舒服,但是看到常诗卉这个样子,也就不想跟她计较了,于是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说道:“是我不好,你在意我,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我应该高兴,这说明卉卉是爱我的,接下来我会好好陪你的……辛捷,你先出去吧,没你的事情了。”

常诗卉一听,开心地趴到了童远造的怀里,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心有时候也是这么不可捉摸,常诗卉心想,现在童远造忽然对自己放软了态度,那么自己应该在床上好好地哄住他……

邪恶母亲

常诗卉自幼被郭世英娇生惯养,如今在童府屡战屡败,心中委屈得不得了。她打算再次请母亲郭世英帮忙支招,母亲既然能有办法让他嫁给童远造,那一定也能让她得到盛宠。

恰好这日,郭世英不请自来,她先去见了一下卜药莲。郭世英的尖牙利齿,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她一脸柔情地看着卜药莲,说道:“我女儿小,不懂事,我怕她会被人欺负,真是一万个不放心啊,不过,有妹妹在,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别人欺负的……”

卜药莲听了这话,虽然脸上挂着笑,心中却十分膈应,那两个能挑事儿的夫人都已经归西了,谁还会欺负她呀!只听郭世英又接着说道:“妹妹呀,哎呀你看,我都叫顺了嘴了,忘了先在自己是长辈的身份了。”

这虽然是事实,但是郭世英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挑衅,卜药莲也不甘示弱,风轻云淡地说道:“那这可让常师研为难了,她管我叫干娘,那岂不是要管自己的亲娘叫奶奶……”

“你……哼,卜药莲,我可告诉你,你勾引我儿子私奔的事情,别以为就这么算了,现在我女儿可是童老爷的新宠,我要是说句什么话,他不听也得听。”郭世英狂妄地说道,虽然童远造并不怎么鸟她,可是这次,他真的即将要掉入郭世英和常诗卉布下的陷阱。

不过,如今这对卜药莲来说,已经没什么了。她深深地意识到,童远造这个人,根本就不可靠,也许在做生意方面,他是个十分值得合作的人,可是作为丈夫,他却不像丈夫,反而更像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甚至自己只是他的一件物品。高兴了就来,不高兴了就走就摔就发火,想要你的时候就宠你,宠你的时候还不忘了猜忌你。

卜药莲现在深信一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既然童远造愿意将账目交给自己打理,那么自己逐步掌握童府的经济命脉,这才是王道。上辈子童远造这短命鬼,万一这辈子他还是呢?宁愿指望钱,也别再去指望他了。

郭世英走后,卜药莲去了小书房,她已经将一些账本拿到别苑的书房里了,核查账目,并去店里跟进一下,不久之后,她便和很多人熟悉起来,即使不靠色相,只靠脑子,她也还是能吃得开的。

另一方面,这次郭世英来童府,给女儿带来了一些东西。在童府吃晚饭的时候,童远造特意通知了卜药莲,叫她不要过去了,他也知道这三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于是这天晚上,卜药莲到锦瑟那里吃饭,两个人有说有笑,锦瑟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孩子上,也不怎么挂念童远造。

刚刚重生的时候,卜药莲还想着这辈子要好好治治林可卿、香茹和锦瑟,现在林可卿和香茹都已经死了。锦瑟却还活着,一方面是,因为卜药莲尽量避开了上辈子被诬陷自己欺负琼琼的事情,虽然也摊上事儿了,但是她处理得很好,另一方面,锦瑟本身就只是太爱孩子,但没有争宠夺爱的性格。然后,即使是这样,她日后也会免不了罹难……而卜药莲如今对她好,她替卜药莲死去,两个孩子倒是也可以放心了。

看到锦瑟挺爱吃酸的东西,卜药莲问道:“姐姐,都说酸男辣女,看样子你是生了个儿子呀。”

“我倒是更想生个女儿,童府的财产这么多,若是女儿,嫁人的时候陪嫁过去一些东西便罢了,可如果生个儿子,以后难免要参与财产的争斗,很危险。”锦瑟说道。她的话,也体现了她不爱争斗的性格。卜药莲心想,幸好她老实,不然自己绝壁能成功宅斗的精英了。

那天晚上,童远造陪常诗卉和郭世英吃饭,想到上次常诗卉的话,再想到林可卿和锦瑟的死,他也开始反省自己,对自己的女人不够好,不能让她们雨露均沾,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所以今晚也格外淑男起来。

郭世英宠溺地看了女儿一眼,对童远造说道:“贤婿啊,我跟女儿好久都没见面了,不如今晚,你把女儿的床借给我呀……”

“娘,我的床您住就是了,我跟相公睡书房。”常诗卉十分风情地说出这句话,半带着开玩笑的意味,童远造心想,这小女子忽然变得没那么刁钻,反而有些招人喜爱了。郭世英是过来人,看童远造看女儿的眼神,自然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由地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这个夜晚,郭世英到了常诗卉的房间里,将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常诗卉拿起几本书,这蓝色的封面,实在看上去很普通,可是她打开书之后,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火一样焚烧。这里面画的都是春宫之事,常诗卉不由地脸红心跳,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姿势,甚至还有旁边附注的情话,她便幻想起了自己和童远造云雨的场景,感觉衣服都开始变潮了。

“女儿,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呀,一定要好好学学,只要你能降住童远造,生下个儿子,以后你就是富甲一方的男人的娘了,我就是她姥姥了,哈哈哈……”郭世英想想未来,简直是前途一片光明。

“娘,这书真好看。”常诗卉说道,她绝对相信这书是很实用的,如果自己是个男人,真受不住女人这样勾引她。

“知道你爹为什么一辈子就只娶了我一个女人吗,因为这本书我已经研究透了,就算有女人比我好看,她能比我更会哄男人欢心吗?你爹这么英俊,我相信外面肯定有不少女人勾引他,但她就喜欢我一个。”郭世英有些骄傲地说道。的确,她这些书没白看,如果性格能再改改,那就成为完人了。

“可是,卜药莲的床上功夫也不赖呢,我怕我斗不过她。”想了一会儿,常诗卉又担心地说道。虽然当着卜药莲的面的时候,常诗卉装得非常自信,可实际上,还是有些担心的。卜药莲在这待久了,有几个心腹,貌似和童府的人相处得都不错,自己一旦太针对她,万一有人给自己小鞋穿就不好了。当然,再多的下人,也不如童远造一个人的宠爱管用。

“有没有听说一句话,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你要学会做一种汤。”郭世英卖着关子说道。

“童府里什么厨师没有,什么好菜做不出来,为什么还我要亲自做汤?”常诗卉不解地问道,她万万没想到,母亲竟然给自己出狠招。

“女儿,先前你给我写的信中,处处透露着不满,你其实也并不爱童远造吧?”郭世英问道,看到常诗卉承认了,她又接着说道,“在咱们这里,若是相公死去了,女人再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你若是能抓住童远造的心,谋夺到童府的家产,到时候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可是,这和汤有什么关系?”常诗卉还是不解。

郭世英拿出两纸包东西来,放进常诗卉的手中,说道:“反正你住的这地方也有小厨房,每次他来的时候,给他做点汤,放一点小包里的东西,估计他只要喝一点点,就会烈火上身,然后你再用书上教的那些东西勾引他,完事之后,你再将另一个包里的药粉放进去,让他喝,他不中招才怪。”

“母亲,这是春、药吧,可是你刚刚说到他会死,这是怎么回事?”常诗卉又问道。

“这第一包药,的确是春、药,所以,你适当地装作试温,浅尝一下还是可以的,但是事后的药物,却是五食散,你万万喝不得。你只要下药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看到就行。童远造搞不清楚状况,一方面会迷恋上你的身体,一方面会爱上你的汤,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一年,他的身体就被掏空了。”郭世英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说道,她知道女儿跟了童远造,也幸福不到哪里去,不过是嫁给上城最富有的人,很有面子罢了,而自己要童远造死,大概也有些报童远造当年的嫌弃之仇的意思吧。

这个夜晚,有两个男人在思念着卜药莲。一个曹朴臣,他还在童府给大少爷做老师,但是为了避嫌,他也不能进别苑,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过去,当然,如果思念便是理由的话,他早就去找她了。

另一个人,便是黄金钟。当日,常师研将卜药莲载在马车上,欲和她私奔,半路被曹朴臣拦了下来,那日,被曹朴臣称为黄兄的男子,便是他。他对卜药莲可以说是一见钟情,难以忘怀,他几次去童府找过曹朴臣,希望能和卜药莲巧遇,不过可惜,一直没逮到机会。

黄金钟日日写诗表达思念,先前在上城流传得那首情诗,“得见人间真绝色,从此目中无美人”便是出自黄金钟之手。

汤中下药

郭世英在童府住了几日,这天吃饭的时候,她说道:“贤婿啊,今夜我到客房去睡,你陪陪诗卉吧,这几天我老缠着她,她可是想你想得不得了。”

毕竟是常诗卉的娘家人,童远造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吃完饭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常诗卉这才和童远造回了卧室,常诗卉心想,刚刚吃完饭,做运动似乎不太好,于是她对童远造说道:“相公,我去做点安神汤,我们睡前喝上一点,然后让我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常诗卉今日特意打扮一番,本来就姣好的面容,此刻看上去更是如若仙子,只可惜,她始终不及卜药莲那么风情,她的风情只有卖弄的时候才有,而卜药莲,即便是静坐不动,也会让人想入非非。

“好,那就辛苦卉卉了。”童远造说道。

常诗卉去了厨房,其实她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娇生惯养,哪里会下厨,不过这几日郭世英悉心教她,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汤,他还是学得会的。待她将汤盛出来的时候,便将一点药沫撒入了汤水之中。拿着蒲扇扇了一会儿,待这汤稍微凉了一点,常诗卉便将汤端到了卧室,虽然喝起来味道可能一般,但闻起来还是挺响的,童远造不吝惜夸她几句,常诗卉顿时眉开眼笑。

“相公,我好爱你,我真的是生怕在你面前表现不好,被你讨厌。”常诗卉低眉顺眼地说道。男人爱听软话,爱听好听的话,这本就不足为奇,何况是童远造这种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常诗卉此话一出口,童远造看她的目光立即又柔和了许多。

常诗卉拿起汤勺,轻轻地搅拌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如同削葱根,真是漂亮至极。她盛了一勺汤,放到嘴巴吹了吹,喂童远造喝了下去,童远造接过汤勺来,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子,亲手盛了汤喂给常诗卉。这一小会儿的时机,常诗卉竟然眼睛红了,隐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抽噎了起来。

“卉卉,你怎么了?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童远造将汤碗放下,问道,虽然这汤却是不怎么好喝,可是她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哭了吧?

“相公,你还亲自喂我,我……我好感动。”常诗卉说道。她这哪里是感动,她是激动,觉得自己翻身有望,能够将卜药莲压在身下,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所以才会失态。

“傻瓜,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童远造说道。常诗卉破涕为笑,两个人差不多喝了半碗的时候,常诗卉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说道:“相公,你今晚抱着我睡好不好,抱得紧一点。”

“好,当然好。”童远造答应着,以前他并没有觉得常诗卉多么招人喜欢,可是今天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感觉她更吸引人了。这是必然的,因为常诗卉几乎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拿捏过好多遍了。

常诗卉说着一屁股坐到了童远造的腿上,纤长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伸直了一条小腿,明显地带着勾引,她嗲嗲地说道:“相公,人家要嘛……人家要好好陪相公,还要给相公生个跟相公一样英俊的宝宝。”

即便是没有喝什么东西,面对美人如此挑逗,童远造也会按捺不住,更何况现在喝下了春、药,他已经是浑身燥热,于是抱起常诗卉,将她放在了床上,常诗卉轻轻地松了松衣服,那衣衫便滑落到了床上,童远造嫌这衣服碍事,抓起来一把扔出去老远。

身下美人如玉,童远造的唇贴到了她的脸上,只是停留了小小片刻,便又游移到了她的胸前,她的小腹,她的大腿上,他亲吻着带着舔、舐,舔、舐中带着啃咬,常诗卉已经兴奋地不行,她蜷缩起双腿,攀在童远造的腰上,带着甜美气息地说道:“相公,我来帮你脱衣服呀。”

说罢,她便熟门熟路地将童远造也扒了个精光,先前,她只解过自己的衣服,脱别人的衣服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还是男人的衣服。不过这几天,好在有母亲陪着练习,郭世英天天穿着童远造的衣服,让常诗卉试着脱,现在她已经熟练了,别说将衣服脱掉,几乎还能动作带花地便脱便勾引他。

激烈的拥吻,水分的湿润,让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探讨对方的身体。当童远造将的坚硬的利器塞进常诗卉的身体时,她紧紧地夹住了他,风骚地吟叫着,那利器和那蜜处一唱一和,摩擦着彼此的火花,畅快的感觉游遍身体,童远造的动作越来越快,常诗卉的身体几乎跟着颤抖起来,两个人的声音都穿过屋顶,传出去好远。

住在女儿房间旁边的郭世英,听到这声音,自然是百爪挠心,她现在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此刻也忍不住大火焚身,幻想起跟常在山云雨的情景……可是,想着想着,那个幻想中的男主角竟然变成了童远造,直到泻了之后,郭世英才发觉这不对劲,不由地一身冷汗。

童远造只是她少女时期的梦中情人,但现在已经不是了,她再怎么在意他,都是因为当年的遗憾罢了。而且,她也知道,用不了多久,童远造将会死在自己女儿的手中,而自己则是推他走上死亡之路的助力。

这天晚上,童远造和常诗卉,换了许许多多的动作,许许多多的位置,却始终不想停下,常诗卉感觉自己都快干涸了,可是童远造喝的汤多,药效强烈,所以一开始给常诗卉的感觉是快活,不久之后便是应付不了了,但她只能强颜欢笑,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如果当时少放一点药就好了。

童远造流了不少的汗,好看的肤色被汗水浸润,稍后汗水冷却下来,他的头发还微微湿润着。满身的火总算消失了个差不多,他起身将常诗卉从地上抱到了床上,常诗卉一点都不想起身,她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可是她知道,自己后半段表现不太好,如果不是童远造急于发泄,或许已经对她提不起兴趣了,自己此刻松懈了,只怕会前功尽弃,他下次不想来了怎么办?

于是,常诗卉声音暧昧地说道:“相公,原来男女之事,竟然让人这么爽快,你好厉害呀……相公辛苦了,看你流了这么多汗。”

常诗卉说着,伸手擦了擦童远造的脸,童远造一扭头,含住了他的手指,色迷迷地盯着她的眼睛,常诗卉好想躲避,但她不能,她妩媚地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童远造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在一旁躺下了。

常诗卉如获大赦一般,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心想,下次他再来,一定不能下多了春、药,不过另一种药,多放点也没什么吧?常诗卉起身说道:“相公,我口渴,我去弄点清汤,咱们喝下睡觉。”

童远造刚才欲望得到了发泄,心情非常好,自然是顺着常诗卉,她想去就去吧。常诗卉看好了那包五石散,将它放到了汤里,然后端过来喂童远造喝了两口,两个人这才疲惫地睡下了。

这天晚上,童远造睡得非常死,第二天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他还没有醒,常诗卉喊了他几声,又晃了晃他,童远造却始终都没有反应,她的脸吓得煞白,跑到了母亲的房间里,问道:“娘,他醒不来,不会死了吧?”

“不会吧,难道这两种药物搀在一起会是毒药?你去试试他的鼻息。”郭世英也有些害怕了,自己只想着用这两种药控制童远造的欲望和精神,却并未料想到其他。如果他真死了,那常诗卉可就惨了,下药这种事情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

常诗卉听了母亲的话,便回去试了试童远造的呼吸和心跳,一切正常,还好,虚惊一场,于是她躺下继续睡觉了,真是的,自己饿坏了,还不敢先吃东西,怕童远造嫌她不等他。倒是门外的郭世英,因为等不到女儿的回音,又不敢闯入女儿的房间,只能在门外徘徊个不停。

到了中午的时候,童远造总算醒来了,昨天晚上几乎榨干了,所以疲劳得不行,睡得特别死,当他穿好衣服,和常诗卉一起出来的时候,郭世英脑子一抽,说道:“你还没……”其实她是想说“你还没死呀”,好在说了一半就反应过来了,于是改成问道:“你还没吃午饭吧,我们一起去吧,我下午就要回去了。”

“好好……”童远造绝壁是性感官动物,昨天晚上爽了,今天对常诗卉便好了许多,对她的家人也愈发地客气起来。郭世英心想,女儿还真是聪明好学呢,这么快就成功了,日后自己就等着享清福吧,当然也很乐意继续给女儿上上课摆摆资历。饭后,童远造送走了郭世英,随后又拉着常诗卉进了书房。

自找麻烦

接下来的几日,童远造一直让常诗卉跟在自己的身旁,常诗卉记得母亲的话,于是时常去给他做汤,在汤里放点五石散,童远造已经渐渐地离不开它了。可是至于春、药,尽管常诗卉已经将量降到极低了,可是童远造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每天不是他被榨干,而他榨干了常诗卉。为了不让身体因为过度地纵、欲感到痛苦,常诗卉也忍不住也偷偷地喝起了发情药。

一日,卜药莲在账目上遇到了一些问题,便敲了书房的门叫童远造,此时,常诗卉只穿着肚兜,赤着双腿,裸着双脚坐在童远造的大腿上,最近童远造对她的宠溺,她是看得出来的。她还年轻,身体还耗得起,但是童远造因为忙碌以及年龄稍大,只怕是在药物与欲望的折磨下,将不久于人世,常诗卉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一直在这里消耗时间,要尽快将童府的经济权搞到手。

“谁在敲门?”童远造问道。

“相公,是我,莲儿。”卜药莲说道,她知道这几天童远造一直和常诗卉在一起,不由地想起了重生之前的情况。虽然那时候,自己也是靠身体得到童远造的宠爱,可是毕竟自己没有到处害人。可常诗卉不同,她想唯我独尊,看不得别人好,她若是过得好了,少不得收拾别人。还别说,常诗卉这德行在她的有生之年,还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哦,进来吧。”童远造说道。

卜药莲推了一下门,里面关着呢,童远造自然不想穿着暴露的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看了去,所以要关门,而且他也没有被偷窥的喜好,哪会兴致上来了,就要在这里翻云覆雨了。不过卜药莲同样是自己的女人,被她看去也没关系啊,如果这两个女人愿意同时伺候他,他倒是非常满意的。

“可是,门关着啊相公。”卜药莲说道。

于是,童远造让常诗卉去给开门,常诗卉虽然以前一向是淑女形象,但现在她实在也不能拒绝童远造,于是赤足来到门前,将门打开。她在默默地揣测,卜药莲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应该是羡慕嫉妒恨的吧?想想她气歪了鼻子的模样,常诗卉就觉得痛快。

然而,卜药莲实在是太让常诗卉失望了,门开了之后,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到童远造面前说道:“相公,德义绸庄的老板一直在私自扣钱,中饱私囊,若是小数字,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是他胃口似乎越来越大了,但这老板是你的表亲,要怎么处理?还有,这个月你要快要到出行的日子了,要我帮你打点一下东西吗?”

卜药莲说话如此的干练,看上去更像是一位现代白领。童远造有很多产业,有的是雇佣了一些亲戚在那当老板,有的则是雇佣了没有血缘关系但有才干的人,而童远造,则只在幕后操作,所以即使是他店里的员工,也很多没见过他的。

童远造这些天沉浸在欲望的泥潭里,哪里还有心情考虑这些事情。而且自己年纪轻轻就成家立业,甚至是富甲一方,实在是自信得不行,他不相信自己的地位会动摇,于是对卜药莲说道:“这种小事交给你来处理就是了,改天你代我出行吧,我不想动弹。”

“相公,这可是你的产业,你怎么能随便交给别人?”常诗卉劝阻道,她也不怕被卜药莲听了去,她就是要恃宠而骄,让卜药莲心里不痛快。可是,她那点小心思卜药莲岂能不知道?而且现在别说是她,就连童远造,卜药莲也没有放在眼里。

还未等卜药莲回话,童远造就说道:“莲儿是我的娘子,哪里是外人,交给她我放心。”

童远造的话让卜药莲的嘴角牵起一丝笑意,现在,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来讨好她,而她此生也不需要讨好这个男人,只是可惜,尽管如此,他们不能彼此爱护,成为神仙眷侣。但是,和他不能成,不代表和别的男人也不能成。

“那我也要管账,相公,你知道我也会算账的,而且呀,比她算得好。”常诗卉斜了卜药莲一眼说道,若是在卜药莲得宠的时候,谁敢说她半个不好,童远造不跟他急才怪呢!可是现在,常诗卉是她的新欢,卜药莲被贴上了旧爱的标签。常诗卉不由地飞扬跋扈起来。

“宝贝,我这么疼爱你,哪里舍得你去干那些粗活啊,你在家好好陪我就行了。”童远造说道。他这话实在不中听,这什么意思啊,舍不得她却干粗活,就舍得卜药莲去干了?不过,幸好他舍不得常诗卉呢,不如这两个人还得在经济上再打一场仗。

“不嘛不嘛,相公,你现在宠爱我,万一日后你觉得我只是个花瓶呢。我要做花,不要做花瓶,要不但在床上能把相公陪好,还要帮相公赚钱。”常诗卉晃着身子说道,一对山峰在她的身体面前晃晃悠悠,晃得童远造又想再来一次了。

“相公,妹妹小,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怎么说也算得上个大家闺秀,能写会算的,倒不如让她试一试啊。”卜药莲建议道,她这话,童远造听着没啥,可是常诗卉听了,却是一百个不乐意,什么叫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任性轮得着她来品头论足了吗?再说,自己能写会算,管账又如何算得上任性?

不过,话又说回来,卜药莲能劝童远造答应自己,刚才那句话就不去计较了吧。常诗卉暗自心想,卜药莲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女人,不知道得了什么样的机会,童远造竟然让她去管账,看吧看吧,一定是现在焦头烂额了,所以才来求助,等自己出马,一定一个赶她俩。

“那么,莲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我也不想太冒险。”童远造说道。他这么说就是不相信常诗卉喽?常诗卉听了自然很不爽。

“不如,就将德义绸庄老板的事情交给五妹去处理吧,一来,相公可以看一下五妹的办事能力,二来呢,那老板是相公的表亲,相公不方便出面,可他又和常家有合作关系,运输还依靠着长远镖局呢,看在常家的份儿上,他不得不给五妹几分薄面,说起来,五妹还真是最合适的人选呢。”卜药莲分析得头头是道,童远造是生意人,最看得穿厉害关系,若是常诗卉失败了,他哄一哄就行了,表弟那边,自己有的是借口,相反,若是自己亲自和表弟闹得不愉快了,反而会牵扯到很多事情。

“你……”常诗卉会有些气恼,就知道卜药莲没安什么有好心,不过她也十分争强好胜,自然不甘示弱,于是发誓一般地说道,“我一定要让你们看看,我究竟有多大本事。”

常诗卉说完就起身穿衣服,然后恨恨地走了出去,她还没经过大脑思考,这就要去办事儿呢,还真是读书读傻了。童远造也不阻拦,卜药莲看穿了他的意思,说道:“相公,有五妹出面就好办多了,而且以她的性格,若是输了,难免和老板吵起来,到时候借着他们关系不和,再将你那表亲另作安排,让他没机会再从这里揩油,也是不错的。”

“果真还是莲儿聪明啊。”童远造答应着,便在想有什么更适合那表亲的职位,童家的产业这么的啊,和金钱不直接挂钩的还是有一些的。

童远造的这位表亲其实并不是十分亲,是自己舅舅的叔伯兄弟的儿子,虽然远,但终究也算是沾亲带故。这位表弟名叫姚德利,今天刚好店里有不少钱紧张,他又在筹谋着该拿多少才会显得天衣无缝,让童远造无法发现了,正晃神间,看到店门口有个女子进来了,这女人真是婀娜窈窕,貌若仙子,让他不由地淫心大动。

只是,该女子来势汹汹,一脸凶相,就跟刚刚受了什么气似的。说到底,常诗卉所谓的淑女风范都是装的,她不但没度量没气量没脑子,还有冲动型人格障碍。她觉得要对人凶一点,才能先发制人,才能让别人怕她,于是她上来指着老板说道:“姚德利,你给我说清楚,你私自扣钱是怎么回事,每个月开给你的薪水还少吗,你竟然还敢私贪,我相公也是你惹得起的吗?”

“哟,小娘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啊!”姚德利说着,上前一把握住了常诗卉纤细的手腕,常诗卉往后抽了抽,没能抽动,姚德利接着嘴欠地说道:“你相公是哪位呀,是不是他满足不了你了,你想来我这里败败火呀?”

“告诉你,我相公是童远造,他要是知道你今天这么对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常诗卉恶狠狠地威胁道。

惨遭强x

“哟,还是个小辣椒呀,够辣够劲够火爆,只是不知道你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火辣。”姚德利说着,上前捂住她的嘴巴,就将她往后面的睡房里拖。

常诗卉想,自己是童远造的女人,胆敢还有人图谋她的美色,这不是不想活了吗?她以为嫁给童远造就安全了,就没人敢欺负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是送肉到狼的口中。她努力地想挣脱,却无奈自己的体格太弱,想喊,却又被捂住了嘴巴,三下两下就被姚德利拖进了睡房里。

姚德利一把将常诗卉推倒在了床上,趴到他的身上,威胁道:“我告诉你,现在小二不在,你出去说我欺负你,也没人相信,就算童远造信了,你以为他还会碰你吗?他一向很介意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床上翻滚的。”

常诗卉听得憋屈,豆大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好不可怜。还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她并没有放弃反抗,姚德利脱她衣服的时候,她极力扭摆着身体,姚德利再次威胁道:“反正又没人看到你,要是你敢再反抗,我就掐死你!你再挣扎,衣服都撕碎了,看你回家怎么解释!”

常诗卉只有打掉了牙往心里咽,她目无表情地看着姚德利将她的衣服解开,扔掉,在她身上狂舔滥插,她真是恨死了眼前这个男人,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老板,酒肉都买回来了……老板,老板?”小二回来,不见了姚德利的身影,于是出声问道,姚德利倒是也不避讳,一边运动着身体一边说道:“你先吃吧,我一会儿!”

姚德利从睡房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小二也是经事之人,自然明白他在干什么,于是在外面吃了起来,老板不在更好,自己更能放得开吃喝。

等姚德利发泄完了,看到常诗卉哭哭啼啼的样子,啪的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贱人,难道刚才你就没爽吗,既然是俩人一起爽的,你弄出这副委屈相给谁看!”

说罢,他起身将常诗卉的衣服揪扯过来,让她赶紧穿上。要从睡房出来,就必须经过小二吃饭的地方,常诗卉左右为难,要是一天不回去,童远造说不定会找上门来的,到时候更是有理说不清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走出去。

姚德利看到了小二那玩味的目光,于是问道:“你是要人还是要钱,这女人虽然在床上跟死鱼似的,但身体还是挺鲜嫩的。”

店小二没少跟姚德利逛窑子,看到这女人跟良家妇女似的,便小心地问道:“这是哪家的闺女?”

“她自称是童远造的小娘子,来跟我讹钱,呸,谁信哪!童远造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小娘子来干活?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你吃吗?”姚德利再次问道。

小二知道姚德利不着调,虽然他不认识常诗卉,但是看眼前这女子,样貌的确是相当地好,童远造见到这样的女子,应该会动心的吧,那么她是童小夫人的话,也不足为奇。所以还谨慎地说道:“我要钱。”

“好,这是封口费。”姚德利拿出一张银票,丢给了小二,小二兴高采烈地收好了。姚德利抛给常诗卉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回去别自找难看了,免得没人承认,以为是你自己制造风波。

的确,常诗卉虽然被欺负了,但是回到家中她确实是不敢说的,上次捏造说大少爷意图玷污自己的美色,这样的招数再用第二次,只会显得拙劣,哪怕第二次是真的。

“那姚老板要不要也给我点封口费呀?”卜药莲的声音传来,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神不知鬼不觉地,竟然有人已经站到了店门口,而且听到了他们的讲话。店小二看卜药莲都看呆了,如果说刚才看到常诗卉时,他感到了惊艳,那么现在看到卜药莲,他简直就是震惊,人间竟然还有这等美女,真是太撩人太摄人了。

“你……是谁……”姚德利问道。

“姚老板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天我们家老爷娶五夫人的时候,咱们不是见过吗,你还就坐在我旁边呢,跟我打过招呼的啊!”卜药莲笑盈盈地说道。

“哦哦,看我这脑袋,我怎么就……”姚德利一边磕磕绊绊地说着话,一般构思着怎么收了卜药莲,毕竟她知道了自己见不得人的事,难不成还要将她先奸后杀了不成?

“姚老板,相公和我一起来的,在后面遇到了熟人,所以耽搁了一下,两人要先到茶楼小坐,稍后再来。因为五妹在这里,所以让我先过来,如今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倒是有意替你隐瞒,我想,五妹也不会反对的吧?”卜药莲问道。如今常诗卉听卜药莲这么说,千恩万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呢?

见常诗卉点头,卜药莲又看向姚德利,说道:“我想,姚老板也很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明白明白。”姚德利说着,去拿出了三千两银票,递给了卜药莲,卜药莲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以后每个月就这个数目。”

“你……”敢情这还敲诈上了?姚德利不禁有些生气,自己经营了好几年这个绸缎店,平日别看顾客少,是因为他这里根本就不零散着卖,一卖就是大宗的,而且绸缎本身也不是非常便宜的东西,比那些粗布要贵多了,后来物价渐渐涨高,绸缎卖的贵了,贵中又带着水分,这个弹性童远造虽然知道,但是具体增加多了多少利润他并不清楚。虽然童远造给姚德利开出了很高的薪水,但他每个月还是揩到四千两的油水,一年下来就是将近五万两啊,这个数目不小了,如今卜药莲忽然要给他抽走这么多,他当然心不甘情不愿。

“我这可是在为姚老板考虑啊,姚老板,五妹来的时候,想必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了吧,你私自揩油的事情,相公已经注意好久了,没有足够的证据,他是不会来揭发你的,他之所以先让五妹来,是想看看你的态度,若是你态度好,你们表亲也还是不要撕破脸皮了。你每个月揩油四千两,给我三千两,我帮你交给相公,说些好话,起码你还能有一千两的外快,如若不然,只怕是这老板你会做不下去了。”卜药莲分析道,她说得条条在理,姚德利自然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于是只得开口答应。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你不是每个月要来跟我要钱吗,总有一天我会在床上把你给收拾了。

“姚老板果然是个爽利人,既然答应了,那我回去跟相公汇报一下,说你最近业务水平有提高,预计接下来每个月有三千两入账,让他再另外给你加二百两的薪水,那三千两你就一并每个月交给相公好了。”卜药莲说道。她处理得简直是滴水不漏,这让常诗卉实在是瞪大了眼睛,但接下来又一想,她之所以能成功,不过是因为抓住了自己和姚德利把柄,算不得什么。

事情办妥了,卜药莲说要和常诗卉一起去买些珠钗,便一起离去了。倒是姚德利,还在那小心谨慎地等待着童远造上门兴师问罪,可是等了到天黑了也没等到,他才恍然大悟道,自己竟然被卜药莲耍了,唉,这个女人怎么就云淡风轻地摆了自己一道呢?

常诗卉和卜药莲一起回去的路上,也问了起来:“你怎么会来?”

“相公不放心你。”卜药莲说道,常诗卉一听,别提有多感动了,就知道童远造是最在乎她的。其实,卜药莲的话只说了一般,她本想说,相公不放心你,怕你把事情搞砸了不好收场。

“相公在哪家茶楼啊,我们去找他吧。”常诗卉又说道。

“哪里什么茶楼,他在家,根本就没出门。”卜药莲心中暗笑,常诗卉啊常诗卉,你只是看上去冰雪聪明罢了,实际上却是愚蠢之极,可惜呀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以前有些不跟任何人争斗,如今你处处算计我,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怕我不会对你手软了。

“那你为什么说他和你一起来的呢?”常诗卉又问道,她若真是聪明的女子,现在应该推理出是怎么回事了,可她偏偏没有。

“你是童府的五夫人,姚德利敢假装不认识你,猥亵你,那他同样可以对我这么做,我若是说相公在后面,那就表示他不一定什么时候会过来,姚德利根本没有把握有足够的时间做坏事,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卜药莲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假装不认识我,然后又……”后面的字,常诗卉实在说不出来了,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推算的啊。”卜药莲说着,两个人已经到了马车旁,坐上马车去了童府。常诗卉心想,以前想收拾卜药莲,只是出于要强与嫉妒,现在她知道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更要早点弄死她了。

渣男可恶

五石散是一种毒,依赖上它的人,就会成为瘾君子。

因为常诗卉用量非常谨慎,让童远造虽然依赖上了,自己却没有醒悟过来,导致他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常诗卉了,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差,却从未想过跟毒药有关,只以为是纵、欲过度,然而,明知道身体过劳,他却始终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也正因,童远造也就荒废了自己的事业,当上次卜药莲在处理事情中表现出特别的智慧之后,他便放心地将一切交给她去打理。反正是自家人,何须担心,钱进了卜药莲的腰包,和进自己的腰包其实是一样的,有个这么能干的媳妇,他骄傲。

大少爷童辛捷察觉出了事情不对劲,如果一直让卜药莲这么打理下去,那她便会逐渐掌握童府的经济实权,若是日后她再生个孩子,她一定会帮他拿到童府的掌控权的,这对自己来说,便是岌岌可危。于是,童辛捷要求和卜药莲一起经营,一个是自己的娘子,一个是自己的儿子,童远造自然也没有反对。

常诗卉日渐得宠,也便恃宠而骄起来。以前,遇到几次挫折之后,她的锐气几乎没了,现在气焰又涨上来了,而且越涨越汹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说的就是常诗卉这种人。

常诗卉绞尽脑汁想对付卜药莲的仿佛,这日,她忽然想起了香茹,然后满意地点着头自言自语道:“这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切入点,卜药莲,你现在就等死吧!”常诗卉得意洋洋,似乎已经看到了卜药莲颓败的模样,甚至已经看到了她的葬礼——葬礼的确有,可惜里面装的人,不是卜药莲。

又一次和童远造在床上酣战之后,常诗卉娇喘着说道:“相公,我记得先前你说过,二姐和别人发生过关系,所以才会克服了一次过敏症。”

“是有这么回事,我最受不了戴绿帽子,这件事令我非常恼怒。”童远造说道,他的拳头不由地握紧了。虽然香茹已经死了,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还是有芥蒂的。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日是杜远桥想玷污二姐,可是她却抵死反抗,甚至因此而丢失了性命,我怎么反而觉得,二姐对相公死忠啊。”常诗卉说道,然后又虚构了许多好听的话,比如香茹和自己的母亲郭世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停地说童远造有多好多好,眼神中总是充满了崇拜之类的。

童远造听得有些飘飘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起当初这些消息都是程子游告诉自己的,于是打算去找程子游问个明白,如果当日是他委屈了香茹,他一定会去香茹的坟前忏悔——当然,是偷偷地。

于是,童远造命令田杳去把程子游绑来,田杳匆匆而去,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回来了,敲了敲童远造的门。浑身赤着的常诗卉转身进了小卧房。看到田杳难看的脸色,童远造问道:“怎么了,别跟我说程子游不见了。”

“老爷,他的确不见了,而且据旁人说,他已经消失很久了。”田杳胆战心惊地说道。

“放肆!”童远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顿时火冒三丈,这件事一定有猫腻。当初是卜药莲引荐他来童府的,所以现在,童远造必须找卜药莲问个清楚。

看到童远造来势汹汹,卜药莲就知道来者不善,当童远造问出口之后,卜药莲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啊,程子游不是被相公辞退了么?”

“胡说八道,这些天童府没什么事情,所以我一直没叫他出现,但是我也没叫他消失啊。你既然说他是被我辞退的,看样子,他又是从别苑小门走的吧。”童远造说道。当日,卜药莲放走了吕寒霜,童远造已经渐渐地放下这件事了,可是现在,那股怒火又重新涌现出来,他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如果不是卜药莲长得好看,而且又能帮自己赚钱,他现在就叫人将她扔下荷塘。

“相公,程子游是名医,是神医,除非他去皇宫,要不然,只有留在童府,才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所以说,他一定是做了亏心事。他一定是和卜药莲一伙儿的,两个人一起陷害二姐,说她做出了不轨之事。”常诗卉说得振振有词,仿佛亲眼看到了一样,那原本好看的模样,现在看上去,竟然有些贼眉鼠眼,她又转头看着卜药莲厉声说道,“卜药莲,你好狠的心,我早就听说你跟二姐明争暗斗,女人争风吃醋不足为奇,但是你这手段也实在太卑劣了吧,还玷污了二姐在相公心目中的好印象。”

呵呵,好印象,香茹给童远造留下好印象了么?卜药莲在心中冷笑。

常诗卉这场戏演得挺好的,接着她又扑到童远造的怀里,哭哭啼啼地说道:“相公,我好怕,卉卉有相公一个男人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可我怕以后有人还会拿别的男人做文章,玷污我的清白,毁坏相公的盛誉,挑拨我们的关系,相公,你要是不给她点儿颜色瞧瞧,日后她一定会欺负到我头上来的,呜呜呜……”

“卉卉不哭,不哭,相公相信你,相公会保护你的。”童远造被这件事情搞得心烦意乱,于是上前猛推了卜药莲一把,骂道,“你这个贱、人,能少给我搞点事情么?”

卜药莲一个猝不及防,踉跄着往后倒退了几步,头上的金簪掉到了地上,若不是质量好,簪子一定会摔碎,若不是她平衡能力好,撞到墙上后也一定会疼得要命。她反驳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偏听偏信,非说这件事是我干的?难道你就不怀疑是五妹干的,她故意诬赖我?”

“相公,你看你看,我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她就想着往我头上泼脏水,我日后若是不小心犯个什么错误,她不弄死我才怪呢。相公,你知道的,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我还没过门呢,怎么可能是我做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常诗卉哭得很有节奏感,就跟被揍的似的。现在童远造一刻都离不开她,自然是看不得她受委屈,于是继续对卜药莲推推搡搡。

“常诗卉,你为了嫁入童府耍了多少心机,你以为这件事是什么秘密吗?嫁过来之前就搞点什么动静,我想这点能耐你还是有的。”卜药莲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闭嘴!”童远造怒吼,他狠狠地教训起了卜药莲,当然只是口头上的,卜药莲长得这么美艳,他才不舍得将她的容貌毁坏呢。为此,常诗卉感觉很不称意,看到卜药莲掉到地上的金簪,她过去捡了起来,偷偷地揣在了衣兜里。

接下来的日子,童远造依旧过着糜烂不堪的生活,整日和常诗卉赤身相见,一开始他们只是将书房的门关死了,不让别人进来,后来干脆就到了常诗卉的香床上,不肯起床,只是让丫鬟水儿送点吃食水果过来,甚至有时候,童远造连饥饿感都消失了。常诗卉不想再这样下去,她的目标是得到童府的经济权,看样子,只有弄死卜药莲,自己才有可能取而代之。

转眼间便到了锦瑟临盆的日子,童府里总算弥漫出了一点还清之气。童远造已经请来了黄婆、陈婆两位名声颇好的稳婆,让她们在童府候着,等待给锦瑟接生。

一日,陈婆独自走在童府大院里,常诗卉悄悄地走上前,将她拉到树木繁茂的地方。她可是跟踪两位稳婆好久了,好不容易才等到陈婆落单。陈婆一看是常诗卉,深知她是童老爷的新宠,怠慢不得,于是赶忙行礼。

常诗卉问道:“你可知道,在这童府,哪个女人的地位最高?”

“自然是五夫人您了,年轻漂亮又讨人喜欢,老爷疼爱你疼爱得不得了,真是羡煞旁人啊。”陈婆明明是稳婆,可这会子说话却像是媒婆,净拣好听的说。

“那么,你敢得罪我么?”常诗卉横眉一竖,问道。

“怎么会怎么会,讨好五夫人都来不及,老身岂敢去死驴撞南墙呀。”陈婆赶忙说道,她心想,这五夫人莫不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自己吧,这是好事,是机会,说不定自己帮她这一次,就会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自己年纪大了,老是跑来跑去地给人接生,也挺辛苦的。

“那好,这个你拿着。”常诗卉拿出一锭金子,还有一把金簪来,这金簪,正是当日童远造跟卜药莲推推搡搡中,卜药莲掉到地上那枚。常诗卉将它捡了起来,就知道将来它必有用武之地,如今果然派上用场了。

“五夫人这是……老身无功不受禄,五夫人可有什么事情吩咐?”陈婆问道。她不问清楚,这好处还是先别接的好。

恶意诬陷

“我的话,你敢不听么?”常诗卉问道,她的眼神中透射出一股狠戾,陈婆吓得一颤。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接下这东西就行了。”常诗卉说道。陈婆想来想去,既然她不给自己下任务,看样子也不会有什么作恶的目的,到手的金子傻子才不拿呢。

“那就谢谢五夫人了,谢谢谢谢。”陈婆一个劲儿地道谢,常诗卉嘴角牵了牵,志得意满袅袅婷婷地走开了。

下午,常诗卉蜷缩在童远造的怀里,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问道:“美人,你怎么了,有时候事情就跟相公说,是不是看上了什么东西,相公给你买。”

常诗卉犹豫了很久,长叹了一口气,蹙眉说道:“相公,我看到了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也有些害怕,我怕被报复,被诬陷。”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到我的女人头上。卉卉别怕,看到什么尽管告诉我。”童远造抚摸着常诗卉的柔发说道。看着常诗卉这楚楚可人的模样,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喜欢得都快忘记卜药莲……然而,跟童远造在一起,常诗卉却是痛苦的,因为她的身体已经逐渐地承受不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掠夺,一天好多次,几乎让她干涸。为此,常诗卉不得不偷偷地喝一些□,以免因为拒绝他,而遭到他的厌弃。

“相公,我今天看到四姐跟陈婆在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就忍不住偷听了一下,你可知我听到什么?太可怕了,四姐竟然让陈婆在给三姐接生时,弄死她的孩子,这实在是太歹毒太惊悚了。”常诗卉作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看到童远造的表情复杂起来,她的心中不由地窃喜。

“什么?卉卉,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你确定你没有听错?”童远造抓住常诗卉的肩膀问道,因为情绪太激动,都把人家的香肩给抓疼了。

“相公,我也怕自己听错了,所以才一直犹豫不敢说,毕竟,这样的玩笑不能乱开。不过,我倒是看到四姐给了陈婆一锭金子和一把金钗,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陈婆一定会好好给三姐接生的,因为相公会付给他很好的报酬……如今,在四姐的威胁下,陈婆收下了东西,只怕……”常诗卉说到这里打住了,童远造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如今,他只有童辛捷和琼琼两个孩子,他还盼望着子孙满堂呢,哪能让自己的孩子性命受到威胁。

于是,童远造起身开始穿衣服,因为太着急,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常诗卉帮她整理了一下,说要跟他一起去找陈婆对质。此时,陈婆正在房间里,偷偷地欣赏着那锭金子和那把金钗。陈婆这辈子给不少人接生过孩子,有穷人也有富人,金子什么的也是见过的,但是这么精致的金钗,还真是第一次见,且不说这含金的价值,就是这做工,也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她都不舍得卖了,不如用来做传家宝。

看到门咚地被推开,陈婆吓了一跳,想将东西收起来,已经来不及了。童远造眼尖地看到这金钗,大步上前,扯住陈婆的衣襟,厉声说道:“你竟然真的想害死我的孩子,你们两个人好狠毒的心啊!我才是童府的主子,卜药莲不过是我的小妾,她让你干蠢事你就干蠢事吗?”

童远造火冒三丈,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陈婆还蒙在鼓励,什么小妾,什么卜药莲,什么好狠毒?于是问道:“老爷,你在说什么啊,我似乎没有明白。”

“哼,老太婆,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是童府的四夫人卜药莲给了你一锭金子,还有一把价值连城的金钗,让你接生的时候害死三夫人的孩子。”常诗卉的声音比童远造还要狠厉,吓得陈婆战战兢兢,还好,陈婆还没忘了反驳。

“哎呀天哪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也乱讲不得,还有,这东西不都是五夫人你给我的吗,怎么又成了四夫人?”陈婆没见过豪门争斗,她接触的也不过是妻欺负妾或者妾欺压妻之类的情况,哪里想到豪门里还要耍这等心机。

“相公,你看你看,我就说嘛,她们串通好了,要一起诬陷我。相公,人家不要嘛,不要嘛。”常诗卉拧巴着身子又是撒娇又是撒泼的,陈婆这才明白自己掉进坑里了。童远造懒得理她,而是直接气呼呼地去了别苑。

卜药莲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今天出去了,也就是所谓的出差,如果她早一点走,那么常诗卉的奸计便不攻自破了,偏偏这会子,卜药莲刚刚出发一小会儿。童远造有些累了,准备回常诗卉的书房,这时候看到甜儿风风火火地过来了,说道:“老爷,三夫人她……快……快要临盆了。”

甜儿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童远造一听,便往锦瑟的房间飞跑而去,将常诗卉扔在了半路上。常诗卉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生,哼,锦瑟,我深深地祝福你,我祝你生个怪胎。”

黄婆已经在为锦瑟接生了,陈婆因为被童远造质疑,很识趣地没有过来,大概是因为锦瑟怀孕的时候受过了几次惊吓,这次生产有些困难,好在黄婆经验老到,指挥几个丫鬟又是接水,又是递东西的,还很好地鼓励和安慰着锦瑟。

终于,疼痛过后,一个可爱的小婴儿出生了。黄婆看了一眼,兴奋地说道:“是个男孩,是个男孩儿呀!恭喜童老爷!”

童远造在外屋,没有进来,因为这个年代的规矩,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看,不能轻易见了血光。但是黄婆的话他却是听到了,于是十分兴奋地站起来,就等着稳婆将孩子抱出来给自己看了。这个时候,常诗卉和童辛捷也已经在这外屋等着童府添丁了,知道锦瑟生了个男孩后,这两个人各怀心事。

童辛捷担心的是,这个孩子将来又跟自己分家产,这样的话,自己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毕竟他才是童远造的亲生儿子,但是如果童远造会更疼爱这个儿子的话,把产业继承权留给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常诗卉似乎看出了童辛捷的心思,而她自己又何尝不忌惮锦瑟得宠呢?她很想拉拢童辛捷,于是说道:“你又添了个弟弟,很开心吧。”

童辛捷觉得常诗卉这根本就是在冷嘲热讽,而且他早已经讨厌上了她,于是白了她一眼,说道:“是啊,我非常高兴,五姨娘,你有没有替我高兴一下呀?”

童辛捷这声五姨娘叫的,让常诗卉听了非常别扭,仿佛自己很老了似的,虽然心中生气,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是必须的,我已经到了做母亲的年龄,可自己还没生育,只有你一个儿子,还是有些不够的。”

看到常诗卉还嘴,童辛捷鄙夷地说道:“我可是记得,五姨娘跟我爹爹说,我曾经企图非礼你,我这弟弟长大了,五姨娘就已经老了,恐怕那时候他就是想非礼,也不会非礼你这种老么咔嚓眼的女人。”

“你……”常诗卉语塞,气得满脸通红,没想到童辛捷说起话来,竟然会这么刻薄。但是,她内心还是打定了主意,她知道,自己可以□,还可以利诱,一定能让童辛捷站在自己这边的。

童远造沉浸在添子的惊喜中,根本无暇顾及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当黄婆将小宝宝抱出来,送到童远造的怀中的时候,说道:“恭喜童老爷,但是作为稳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小少爷的身体健康状况比较一般,四岁之前一定要好生将养,他不能像其他的孩子那样顽皮地爬上爬下,还请老爷请个好大夫,时刻注意一下他的健康状况。”

听了这话,童远造欣喜的脸上表情忽然僵住了。的确,锦瑟怀孕的时候,遇到了太多痛苦的事情,琼琼被伤害,她的心情能愉快才怪,这已经间接影响到了肚子里的胎儿。童远造恨恨地捏了捏拳头,现在,他真想将香茹从棺材中拉出来鞭尸。

而锦瑟,虽然刚刚生完孩子,身体已经虚脱了,可是因为对宝宝的疼爱,稳婆将他抱出去之后,她一起竖起耳朵来听。刚才稳婆的话,悉数传入了锦瑟的耳中。她恨,她恼,她怨,自己做什么坏事了,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报应?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摊上这样的命运?

伤心之余,两行滚烫的泪珠顺着锦瑟的眼角滑落,这童府的女人,唯有卜药莲没有对她使过坏,香茹不安好心,常诗卉也不是好东西,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让常诗卉这个小贱女人也早点遭殃,免得她再在童府为祸。

完完结

贱女找碴

卜药莲“出差”回来之后,听说锦瑟生了个儿子,于是赶忙准备了金银布帛首饰等东西,带过来道喜。锦瑟看到卜药莲也挺高兴的,她现在还在月子里,躺在床上,虽然因为儿子身体的问题有些忧郁,但毕竟生在童府能够养尊处优,他的身体茁壮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锦瑟的担心已经日日减轻。

卜药莲前脚刚进来,童远造就过来了,卜药莲正要跟他打招呼,他却指着旁边放着的一堆东西,脸色十分难看地问道:“这是你送来的?”

“是啊。”卜药莲答应着,她这几天不在,还不知道童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料想到常诗卉会搞出点动静来,但没想到是这样的手段。

童远造站起身,就将这些东西扔到了门外,那动作,真叫一个泼辣,卜药莲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留情面,锦瑟也没有想到,于是问道:“相公,你这是怎么啦,四妹一片好心,你这是干什么呀?”

“好心?好心还会买通稳婆,让她害死你的孩子?”童远造反问道,他又接着说道,“锦瑟,我有的是钱,你缺什么,或者想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我给你买,你要星星要月亮我也去给你摘。”

“哪个稳婆?”卜药莲皱眉道。

“你不是把自己最宝贝的金钗给了陈婆,还给了她一锭金子,让她害死我儿子吗?”童远造厉声说道,因为身体已经变得虚弱,即使是大声,听起来也会让人觉得底气不足。

“相公,这怎么可能,我跟锦瑟姐姐向来关系不错,我干嘛要害她,而且我如果真想干这种坏事的话,又怎么会将自己的金钗送给稳婆,授人以柄?”卜药莲心灰意冷地反驳道,她对童远造,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

“也许是你故意掩饰呢!”童远造强词夺理,此时,他的心态很奇怪,既想像过去那样和卜药莲如胶似漆,又有点嫉恨她,她哪里都好,他挑不出毛病来,甚至,她连自己的位置都能取而代之,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然而,他不知道,卜药莲何尝不想当个小女人,被相公爱护、呵护,如今走上这条道路,还不是他一手促成的?

“这一定是有人恶意诬陷,既然相公不相信我,我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希望三姐能够相信我,我指天发誓,我卜药莲无论如何,都不会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卜药莲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就会被童远造赶走了,倒不如自己痛痛快快地走。童远造也感觉到了自己跟卜药莲之间的距离,似乎已经成为了鸿沟,过去,是回不去了。

常诗卉听说卜药莲被童远造责骂了,心中爽快得不行,这个夜晚为了报答童远造,极尽身体只能,用完嘴巴用手,用完手用双腿间,哄得童远造不亦乐乎,这个时候,她还不忘了再给童远造吹吹耳旁风,说卜药莲有多么的不好。童远造只顾着身体上的享乐,虽然也听到了她的话,但终究没有真正往心里去。

如今,常诗卉只是得到了童远造一个人的宠爱,而卜药莲却得到了童府所有人的爱戴。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很关心很体恤童府的丫鬟仆人,对于那些有暗恋对象的人,她也主动地牵线搭桥,若是谁家里有点事情需要帮忙,她也会非常热情地帮助。

这样看上去似乎很不像个主子?其实,她这样也是收买人心,那些人才能更好地位自己服务,就好比,自己的院落总是比别的地方干净更多,别苑的花草总是会更加的漂亮,甚至有些丫鬟仆人回趟老家,回来还会给她送点家乡特产。这段日子,除了跟童远造关系淡漠,卜药莲几乎是顺风顺水。

这一日,她又要外出,因为要去的地方不远,所以她徒步而行。她在被人深深地思念着,所以她感应得到,只是,她不知道那思念来源于谁。这种思念,与身体无关,与欲望无关,是一见钟情,是纯真的想念,是想生活在一起呵护她一辈子的愿望。

卜药莲微垂着头,看着路边,因为想事情都有些出神了。而此时,有个英俊的男子,正在马路的另一边,跟她往反方向走。这位男子正是黄金钟。男子看着卜药莲,很想冲上去说,我很想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对你念念不忘,我知道你是别人的妻子,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一万个喜欢你……可是,看到卜药莲一直低着头,他便没有了勇气。

当卜药莲回过神来,感受到那股灼热的目光时,便扭头看了过去,然而此时,那位美男子却已经收敛目光,装作路过。卜药莲心中一颤,这不是——曹朴臣的那个好兄弟么?她想过去跟他搭讪,可是,终究还是不好意思,何况自己还有事情。

此时的卜药莲,因为忙于独揽童府的财政大权,一方面要学习和适应生意上的事情,一方面也在暗暗地计算着怎么样才能让大少爷不威胁到自己,她几乎将爱情搁置起来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个男人,将来会陪伴她一生,会对她百般呵护,会和她相亲相爱。曾经,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可是这个男人,却让她推翻了这种想法。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锦瑟可以下床了,为了庆祝喜得贵子,童远造决定让自己的女人和儿女一起吃饭。如今,琼琼似乎忘记了曾经经历过的恐怖事件——不,确切地说,那段记忆她并没有抹掉,但是能够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当大家来到饭桌前的时候,琼琼扑到卜药莲的怀里,说道:“四姨娘,妈妈给我生了一个小弟弟,他怎么没有牙齿呀?”

卜药莲摸摸琼琼粉嫩的小脸蛋说道:“小娃娃刚出生的时候,都是没有牙齿的,等再大点,就长出来了,来,我看看琼琼的牙齿长得好不好。”

琼琼张大了嘴巴,发出“啊”的声音,这小模样可爱极了。卜药莲也想生个孩子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男人,她宁愿先不做母亲,她愿意做个好母亲,但前提是必须有个男人,能给自己的孩子做好父亲。琼琼“啊”完了说道:“四姨娘,我的牙齿可好了,我能咬得动**腿,小弟弟咬不动。”

卜药莲温柔地揉了揉琼琼的头发,说道:“琼琼真是又乖又聪明又漂亮,我们现在坐下来吃饭好不好?”

“好。”琼琼答应着坐在了卜药莲和锦瑟中间。童远造有些憔悴,他坐下来,尽量做出欢笑的表情,激动地说道:“锦瑟可真是童府的大功臣,为了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又生了个儿子,锦瑟你真是太厉害了,莲儿和卉卉也要努力哟!”

努力个毛线!卜药莲内心说道,你整体陪在常诗卉身边,又不到我的床上,你还希望我生个别人的孩子跟你姓么?倒是常诗卉,作出一副眉目含情的样子,羞涩地说道:“相公,我一次给你生两个,生一对龙凤胎,如何?”

“好好,自然是好!”童远造说着,将一块**腿夹到了锦瑟的碗里,又夹了一块放到了常诗卉的碗里。

常诗卉想到刚才琼琼的话,于是将**腿夹起来,准备放进她的小碗中,谁知琼琼却不领情,直接将碗拿开了。常诗卉的脸刷得红了,这实在是太没面子了。这还不止,琼琼翻着白眼,瞪着常诗卉说道:“坏女人!”

常诗卉将**腿放回自己的碗中,把筷子猛地摔到桌子上,气恼地说道:“相公,你要为我做主啊,我这是心疼她,她竟然这么说我,肯定是有人教的。”

常诗卉意有所指地看了卜药莲一眼。童远造今日心情好,便出来打圆场,说道:“琼琼这么小就知道帮娘亲吃醋了呀,那长大了一定能把男人管得严严的。”

“她叫我小傻子。”琼琼看着常诗卉说道。常诗卉一颤,原来当时她不傻,只是呆啊!但是她怎么可能承认呢,于是继续傲娇地朝着童远造撒娇:“相公,我没有,一定是有人教琼琼这么说的,她是相公的宝贝女儿,我怎么可能乱说话呢?”

“还有完没完了!今天是为了庆祝我弟弟出生,你们不停地纠缠下去,这是要哪样啊,改日童府还要大摆筵席,难不成你还要当着众多人再闹这么一出吗?”童辛捷看着常诗卉气愤地说道,他实在是太看不惯她了,自私自利,争风吃醋不说,还存了不少的歪心眼,这样的人,眼不见为净。

常诗卉也知道自己抢了锦瑟的风头,终于闭了嘴巴,闷声吃饭,但心中还是非常不开心,以为自己已经扳倒卜药莲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又死灰复燃,童远造又跟她有说有笑了。

英雄救美

黄金钟原先以为,自己只要默默地喜欢着卜药莲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自己会心痒难耐,会得寸进尺,他想要认识她,让她记住自己,甚至在她的心目中能够占一席之地。

爱上了一个身为人、妻的女人,这对黄金钟来说已经够痛苦了,不能见面,只能无尽的思念,无疑加剧了这种痛苦。心动不如行动,为了制造见面的机会,黄金钟在童府不远处开了一家店面,代人写书信函文对联等。这里是卜药莲去其童府店面的必经之地,所以,黄金钟市场能够经常看到她,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经常,大老远的,黄金钟就看到了那个窈窕的女人,从她在自己的视线里出现,到她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他的眼神从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过。有时候看着看着就走了神,有顾客上门都不知道。还有一次的中午,黄金钟正在二楼歇息,却恰好看到卜药莲经过,他真想从二楼跳下去跟她打个招呼,却又害怕吓到她……这种暗恋的感觉,实在是太悲剧了。

黄金钟曾经暗想,如果卜药莲能够遇到什么危险,然后自己来个英雄救美,说不定美人就能芳心暗许了。有时候天意如此,你想,它便给。果然,很快,黄金钟便等到了机会。

常诗卉几次跟童远造争取童府的经济权,都没能成功,童远造最爱的是常诗卉的傲娇和身体,至于她的处事能力,经事极多的童远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有多差劲?而卜药莲虽然因为常诗卉的诬陷,被童远造骂过,但是终究什么事情都没有,童远造甚至越来越倚仗她?这样下去还得了?

于是常诗卉再一次向母亲郭世英搬了救兵。郭世英心疼女儿,而且嫉妒卜药莲能够被童远造宠爱,于是决定雇人杀死她,反正横竖都是要她死,她若横死街头,真正的由头也不太好查的吧,这样她和女儿才不会受到牵连。

郭世英知道有专业的杀手存在,但是她不敢去雇佣,一方面是怕自己的身份败露,日后他们若是被抓起来,只怕不会守口如瓶,另一方面,也担心对方不但狮子大开口,知道自己是长远镖局的夫人之后,还可能进行讹诈。

于是,她从儿子那里拿了一幅卜药莲的画像——郭世英很清楚,儿子常师研喜欢卜药莲,经常偷偷地画她,画了多少张,大概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这日,她拿着画像去了街头,总有一些地方,会聚集着一些流氓混混,当她们看到郭世英时,忍不住上前调戏道:“哟,这个小娘们风韵犹存呀,要不要让爷几个乐呵乐呵?爷几个功夫可是很好的,你喜欢在下面还是在上面,从前面还是从后面?”

“多谢几位爷夸奖,不过呢,你们是想要银子还是要美人?”郭世英倒是也不害怕,对付这样的街头混混,她游刃有余。在长远镖局做了这么多年的夫人,她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

“当然是都要了。”一个满口黄牙的男人猥琐地说道,那打量郭世英的眼神,就跟长着透视眼似的,仿佛郭世英没穿衣服,把丰、乳、翘、臀全都露出了一般。

“要是有足够的银子,可以有更多的美人不是?”郭世英说着,将手中的画卷打开,几个猥琐男人看着上面的女子,目瞪口呆地流起了口水。郭世英拿出一百两银票,说道,“把这个女人先x后杀,事成之后给你们一千两银票,到那时,你们远走他乡,别说逛青楼,就是说上几房媳妇也不成问题啊。”

“要是我们把人杀了,到时候找不到你怎么办?”为首的一个男人斜着眼睛说道。

“我把这一百两给了你们,要是你们事情还没办,就带着银子逃跑了怎么办?”郭世英反问道。

“你都开出天价来了,看样子一百两对你来说根本不算啥。”为首的男人反应倒是挺快的。

郭世英反应更快:“一千两对我来说也不算啥,若是愿意干,这一百两先拿去,若不愿意,我找别人去。”

老大撕了一棵草叼在嘴巴里,眼神在郭世英的身上不停地打量,仿佛在考虑,是先奸、杀了她只拿这一百两银子,还是接受她的任务。郭世英镇定得很,一点都没有慌乱的表现,这让几个流氓觉得她是个经得起风雨的女人,切不可将她当成普通女子看待,反正他们平时也没少干坏事,不如这次就赌上一把吧。

商谈妥当后,郭世英便让这几个流氓日日等在某个地方。为了监督他们,有时候郭世英会故意送去些酒肉——事成之后,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这些酒肉中下毒。她倒是深信,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今日,卜药莲从家里出来,正路过了这个地方,四个流氓上前,一个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将她往旁边一辆马车上拖,另一个则抬起了卜药莲的双脚,配合着将她往马车里扔,一个断后,还有一个赶马车……

一直在默默关注卜药莲的黄金钟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放下手上正在写的东西,跳出来追了出去,他双足点地,如同蜻蜓点水,一路飞奔,然后一个飞腿,踹在了马车上,车夫没想到后面传来这么大的力道,轮子如同打滑一下向前面滑去,车夫直接摔下来,摔了个狗啃泥,脸上不但擦破了皮,鼻梁还几乎跌断了……

卜药莲在马车里面,正向前撞去,因为被另外两个男人钳制住,反倒是帮了她忙,没有让她甩出马车去,不过——如果脑袋砸到马车壁上,只怕是会很疼的吧?然而,还未等她撞上,马车旋转起来,接着被人踢烂了,木板四散而去。卜药莲的身体飞了出去,正当她要落地的时候,却被一个男人接住了。

他的胸怀好温暖。

四目相对,暧昧,深情。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好看,好看得让卜药莲走神。

温香软玉的女子抱在怀中,黄金钟陶醉了,如同雨后带着清香的花瓣从树上洒落,如同彩虹照耀天边,真是美不胜收。他以为,这辈子,自己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连上前搭讪的勇气都没有,没想到,如今竟然能抱着她——或许,接下来还能一亲芳泽。

黄金钟的一亲芳泽和某些男人不同,有些男人凡是美女他们都想亲,可黄金钟只对卜药莲有这样的情愫。那不是因为美而占有,而是因为爱所以渴望的拥有。

有人搬起一块石头,从后面狠狠地掷向了黄金钟的后脑勺。黄金钟虽然后脑勺上没长眼睛,可是耳朵却灵敏得很,他从容不迫地抱着卜药莲倒在了地上,还不忘了抱紧她,不要摔到她的头部。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

黄金钟躲开了“飞来横祸”,那块石头却依然在飞,一直到打到了站在对面的流氓的头上,顿时该男子倒了下去,可见他的同伴用力多么的狠。

四个人劫持卜药莲,一个赶车的摔出去之后,脑袋里一团浆糊,另一个被同伴砸得头破血流,剩下的两个面面相觑,本打算逃跑,可是看到黄金钟躺在地上,不占优势,于是给对方使了个眼神,准备过去狠狠地踩他、踹他。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即便是躺在地上,黄金钟也能够伸直了腿,狠狠地踹向他们,他甚至专挑他们的敏感部位踢,结果导致两个人鬼哭狼嚎,好不凄惨。这两个人只是街头小流氓,普通的斗殴还行,真正遇上练家子,根本就不是对手。黄金钟在打斗的过程中,已经将卜药莲抱住站起了身,几个流氓被打得落花流水。

“小的们,快跑,咱们不是他的对手!”为首的流氓擦了擦嘴角的血,拔腿就跑,另外三个人也跟屁股上着了火一样,跑得呼呼生风。

黄金钟抱着卜药莲,三跃两跳地回到了自己的店中,用脚踹上了门,然后伸出一只手将门关上了,仿佛害怕有更强大的敌人会追进来似的。

“刚才多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被他们吃到连骨头都不剩了。”卜药莲心有余悸地说道。想到“连骨头都不剩”这么暧昧的词语,脸忽然一下子红了,而此时,黄金钟那有力的胳膊,正环绕在自己身上。他从抱住自己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没有放开……若是这个男子有了心爱的女人,能够与她结成神仙美眷,也一定会不离不弃的吧?

“美人,我真舍不得将你放下。”黄金钟终究还是将打横抱着的卜药莲放在了地上,卜药莲站立好之后,黄金钟依然将胳膊圈在她的身体上。他好爱她,虽然说不出为什么,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他知道,很快她就要走了,要回去做她的童府四夫人,他好舍不得,于是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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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

呵,这个男人,太符合她梦中情人的形象了。

曾经,她也是个爱幻想的少女,渴望着有一日有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在她遇到的困难的时候,能够英雄救美,对她一见钟情,两人互生情愫,然后私定终身,一生幸福。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浪漫而温情。

现在,那个男人人出现了,他什么都不说,但她感觉得到。他是喜欢她的,是爱她的,他的眼神在燃烧。卜药莲知道,这种感觉,这个东西,叫□情,而不只是和她滚床单那么简单。曾经,童远造让她对男人失望透顶,她开始玩弄自己的人生。她想的是,只要自己有了钱,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既然童远造能从不同的女人身上取乐,自己为什么不效法一下,把节操什么的扔得远远的,行乐须及春。

可是,当眼前这个符合自己幻想的男人真的出现之后,卜药莲却矛盾了。她在犹豫,为什么自己将人生玩坏了,他才出现?自己已经嫁过一个男人了,她还可能跟他在一起吗?他不会介意吗?她甚至有些恨他了。恨他不能让自己曾经的梦想完整。

面对着黄金钟那真挚的眼神,卜药莲想退缩,可是她知道,退出去这一步,便是拒绝,也许会伤他至深,从此他退避三舍,不再干扰她的生活,可是,真舍得吗?她能容忍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忽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吗?

终于,卜药莲主动将胳膊勾上了他的脖子,他好高,高到卜药莲的唇,碰不到他的唇。卜药莲抬起眼来,看到的是他漂亮的喉结,还有下巴上那小麦色的肌肤,真是个很有男人味道的人。

于是,卜药莲甩掉鞋子,踩在了黄金钟的鞋面上,然后仰起了头。她的容颜,在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都要容光焕发。黄金钟配合地低下头,吻上了她的芳唇。卜药莲的唇软软的,滑滑的,如同新生婴儿的肌肤一般。黄金钟的胳膊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她呈现出后仰的姿势,暧昧而风情。

两个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好像这两条舌头,本就是一对情侣,因为好久好久都没见,所以现在格外地想念,格外地亲切。黄金钟终于将卜药莲抱了起来,他是个细心的男人,抱得小心翼翼,生怕勒紧了她。这么细致的关怀,卜药莲感受得到。

终于,黄金钟将她抱进了卧室,放到了床上。他是个干净整洁的男人,连他的床铺,躺上去都是这么的舒服。黄金钟伸出手来,轻轻解开卜药莲身上那布料名贵的衣服,他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卜药莲,似乎在暗示,若不反悔,我不强求,但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好爱你,好想要你。

卜药莲微微一笑,很是倾城,她的默许让黄金钟再也控制不住,他轻轻褪尽了她的衣衫,而自己的衣服也很快便脱尽,他身上的肤色是这般的匀称,这般的好看。而他的神器早已经等不及,于是他抱紧了卜药莲,将那擎天玉柱置入了卜药莲的体内——对他来说,这就如同做梦一般,原本以为这个梦遥不可及,没想到这么快就跟她做了“夫妻”,他是个贪婪的人,对于爱情。他想跟她做一辈子的夫妻。

“呃……”伴随着下面的盈满,卜药莲娇嗔着出声。

黄金钟努力地表现着自己,他略显粗糙的手在卜药莲的身上摸索着,寻找卜药莲身上最敏感地地方,揉、抚、捏,细微的动作,提高着她的愉悦感,他狠狠地进入,狠狠地拔、出,一次又一次,越来越幸福,越来越投入,仿佛不知疲惫。

“呃……啊……我要飞起来了……啊不……嗯嗯……”卜药莲娇声地吟着,如同唱着一曲欢乐的歌。

看着身子下面做了神仙一般逍遥的女人,黄金钟感觉很满足,他为自己能让她觉得性、福而感到骄傲。

“我爱你……爱你爱得不能自拔……我对你一见钟情,爱你很幸福,也好痛苦。”黄金钟断断续续地说道,卜药莲能感觉到他话语中的情感,她感觉到了心疼,心疼这个男人这么爱自己。如果跟他相依相守,他是不会像童远造那样糟践自己的吧。

“可是,我是别人的妻子。”卜药莲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

“我知道,他对你不好,我也知道,他快死了。”黄金钟说道,“你若放得下,我愿意陪你走天涯,你若放不下,我愿远远守着你。”

卜药莲不明白,黄金钟为什么说童远造快死了,但是他所说的放得下放不下,指的就是童府的财富。卜药莲现在并没有想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与非。她将双腿缩起,盘在黄金钟的腰上,汲取着他能带给自己的身体上的快感。童远造刚刚想娶自己回童府的时候,不是也对自己非常好么,她需要擦亮眼睛,然而,擦亮眼睛需要时间,所以现在,她不愿意给黄金钟任何承诺。

卜药莲的娇躯在黄金钟的身下缱绻,快乐的感觉充斥着身体,潮湿了她,潮湿了黄金钟,也潮湿了被褥。许久许久之后,黄金钟终于将一股发烫的液体灌注进了卜药莲的身体。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想再给她一丝温暖——他不是爽完了就跑那种男人。

卜药莲微闭着眼睛,娇媚如画。黄金钟大喘着粗气,最后终于躺在了她的一侧。他侧过脸来,看着她,问道:“你喜欢我?”

像是被人看中了心事一样,卜药莲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本想嘴硬,却不由地说出:“我拿什么喜欢你?”

“心。”黄金钟说道,他的声音是这么的好听,这么动人,说话的时候柔唇轻动,似乎每一下都能碰触到卜药莲的心中。他接着说道,“只要你肯在心里给我一席之地,我就心满意足了……当然,如果有机会,我很愿意和你生活在一起。如果得不到你,我宁愿终生不娶。”

卜药莲听了黄金钟的话,有些感动,可是她何尝不知道,男人想占女人的便宜,想获得女人的芳心的时候,哪个不是甜言蜜语?等泡到手了,又有几个人还能格外地爱护?

“谢谢你。”卜药莲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也许这件事能帮到你。”黄金钟说道,她知道像卜药莲这么美丽的女人,就算是曾经嫁过人,日后改嫁,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趋之若鹜,他要为她做点事情博取好感,同时,也要默默地保护她,不要让他落入危险之地。

“帮到我?”卜药莲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难不成黄金钟一直在默默地关怀着自己,她问道,“什么事?”

“童远造在服食五石散,这可是咱们国家的禁、药,而药物的源头,跟郭世英有关。我想,她下次去见常诗卉,还会再送些药过去的,若是能抓她个现行……”黄金钟说到这里打住了,后面的话,自然不需要讲得太明白。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卜药莲惊奇地问道,自己日日在童府,虽然料到了童远造会纵、欲而死,如同前世一样,却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似乎更加复杂。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我还不方便说,等方便了,我也不会再向你隐瞒什么。”黄金钟说道。的确,他来上城一年多,并不是贪慕上城的繁华,还有着另外一个秘密,他的身份也没那么简单。而他之所以和曹朴臣关系这么好,也并不是这一年才建立起来的友谊,而是两个人自穿开裆裤开始,就在一起玩了,只是后来黄金钟一家迁徙到外地,两人断了联系,后来在童府再次巧遇了而已。

黄金钟和曹朴臣,都是好男人,他们爱着同一个女人,心疼着同一个女人,他们愿意为这个女人付出一切,所以,将来,就算是两个人一起给卜药莲做丈夫,他们也不会觉得委屈。

“谢谢你,我该走了。”卜药莲起身穿衣。

“我帮你穿。”黄金钟说道,他像是照顾女儿一样,轻柔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到了卜药莲的身上——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能接触到她的机会那么少,所以,能多做一件就多做一件。

回去的路上,卜药莲一直在想,黄金钟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该不会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专门负责缉毒吧?听上去好刺激啊!

到了童府,卜药莲掩藏了自己脸上那活跃的表情,又做出一副干练女人的模样,此时,她刚好看到了郭世英的背影——难不成,真如黄金钟所说,她来就是为了送药?卜药莲知道,自己就算是上前去质问,也没有用,现在,她必须寻求另一个人的帮助,而最好的人选,无疑是大少爷童辛捷。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遇到好多麻烦。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你们是我最阴霾的时刻看到的明媚,祝福你们。

锦瑟出马

“什么,你说那个贱人想害……”童辛捷听了卜药莲的话,大吃一惊,爹爹以前可是自己最最崇拜的人,现在却整日和常诗卉在房间里寻欢作乐,他早就看不过去了,却不敢上前劝,生怕童远造一气之下,一分钱都不肯留给自己了。

童辛捷话刚刚说了一半,卜药莲就赶忙上前,将纤纤玉手覆在了他的唇上,她娇嗔着责怪道:“不要这么大声,被别人听去了不好。”

童辛捷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但是卜药莲的手压在自己的唇上,感觉很特别,很享受,于是他猛地张开嘴巴,脑袋用力一甩,嘴角碰到卜药莲手掌的一侧时,并将它轻轻地咬住了,然后伸出舌头来,在她的手上轻轻地舔。

卜药莲现在无心跟童辛捷玩,于是催促道:“我倒是很想过去给郭世英搜个身,可是你爹爹现在宠爱常诗卉宠爱得要命,我已经没先前那么风光了。”

“这个我明白,好歹我也是爹爹的儿子,有保护他的义务,就算是没抓着现行,他顶多责怪我两句。”童辛捷松开嘴巴,说道。如果情况真是卜药莲说的那样,那么童远造现在岂不是一举很危险了,于是,童辛捷便匆匆去了常诗卉的住处。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童远造还是先走开了,给了郭世英和常诗卉母女一点空间。此时,郭世英正听女儿倾诉委屈,心疼得不得了。

“娘亲,他就是个禽兽,不停地索取,女儿感觉都要死掉了。”常诗卉哭泣着抱怨道,想到那个流氓一样的丈夫,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要死也是他去死,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郭世英说着,将几包药粉从衣兜里掏出来,递给常诗卉,“他没多少日子了,很快你就苦尽甘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常诗卉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由于用力太大,一边的门板竟然摔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仿佛摔死了一样。

看到有人突然闯入,常诗卉还没接稳,几包药粉掉到了地上。童辛捷快步上前捡起,看着两人面色不安,便知道这绝非什么好东西,于是狠狠地抽了郭世英一个耳光,怒骂道:“你们这对贱母女,诚心想害死我爹爹不是!郭世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追求我爹爹不成,现在又让自己的女儿来勾引我爹,搞得我爹现在不务正业,流连春色,你真不要脸。”

“什么?娘,你和相公——当年——”常诗卉从未听说过这件事,听了童辛捷的话,震惊之余,忽然有种自己被母亲拿来当枪使了的感觉,心中一阵不。,嫁给童远造之后,她并不幸福,虽然是咎由自取,但是也怨恨过母亲,如果当初她能阻止自己嫁给这个可以给自己当爹的男人,或许早就找到能真心疼爱自己的人了。

“你别听他胡说,你爹爹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看上别的男人。再说,不是你自己说看不上童辛捷,要嫁就要嫁上城最有出息的男人吗?”郭世英说道,她还不忘了贬损一下童辛捷,逞口舌之能,图一时之快。常诗卉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也不好再反驳什么。

母女两人又站在了同一阵线了,郭世英扭头看着童辛捷,说道:“你自己都不务正业了,还好意思说你爹这不好那不好……”

“他说我哪里不好?”一个男人雄厚的声音传来,郭世英不由地吓了一跳。三个人一齐往门口看去,竟然童远造过来了。刚才门塌在地上的声音实在太大了,童远造听到动静,担心常诗卉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赶忙过来了。

“爹爹,她们俩想用五石散害死你。”童辛捷说着,捡起地上的药包,递给童远造。童辛捷瞟了一下这两个女人,心想,等会儿,你们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童辛捷闻了一下味道,竟然拆开药包就往嘴里灌,他太迷恋这东西,这种让人上瘾的粉末,他早就离不开了。谁肯给他,谁就是他爹,他还要把人家当宝贝供着。

“爹,你干什么!”童辛捷阻止道,他伸手想将药包夺过来,谁知道童远造护得死死的,就是不肯给他,最终,童辛捷也只夺过来一包。童辛捷朝着童远造怒吼起来:“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她们两个女人明明是想害死你,我好心阻止你,你还不听话……”

“你给我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老子了,滚!”童远造说着,竟然踹起了童辛捷,童辛捷气恼,如果真要打架的话,童远造哪里是他的对手,可是他是长辈啊,自己怎么能还手。

于是,童辛捷恨恨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处,他回头看着常诗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咱们走着瞧!”

童远造只顾着自己吃毒药,根本没理会童辛捷,常诗卉和郭世英知道他马上死去的话,自己也会不清白,于是也过去阻止。

童辛捷无处可去,不知道该找谁倾诉苦闷,想到妹妹琼琼这个可爱到一尘不染的小女孩,便想过来看看她。不巧的是,琼琼刚刚被丫鬟带出去了,不过既然来了,不如跟锦瑟聊聊天。

“三姨娘,你可知道常诗卉那贱人,竟然引诱爹爹服食五石散,爹爹最近一直离不开她,就是被她用这东西控制了。”童辛捷叹口气说道,锦瑟听得出她语气中的分开,给他斟了杯茶,问他具体情况。

“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知道多少人染上了这个瘾,连家都败了。”听完之后,锦瑟长叹一口气说道。她也察觉了童远造这些天的不正常,若论魅力,常诗卉跟卜药莲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除非她有什么特别的方式控制了童远造,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郭世英又给常诗卉送这东西,被我逮住了,可是爹爹不但不生她们的气,反而跟我发脾气,我真是郁闷透顶了,你看,就这个东西,我拼命地想从爹爹手里夺出来,结果他护得死死的,只夺过了这一包。”童辛捷说着,将这包粉末递给了锦瑟。

锦瑟接过来,看了看,又想了想……她想到了常诗卉曾经的居心不良,又想到了以后如果她能耐了,自己将会过上怎么样的日子,孩子又会过上怎么样的日子,她笃定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于是攥紧了手里的药,对童辛捷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童辛捷还记得琼琼有多反感常诗卉,早就猜到她和锦瑟之间可能存在着矛盾,既然锦瑟这么说,自己也就只好祝她成功了。而这时候,他们的话全然被另一个男人听进了耳中,这个男人便是童远造的贴身护卫——田杳。童远造要和常诗卉郭世英一起说话,便将田杳支开了。田杳看大少爷气呼呼地走了,怕他有什么事情,所以跟了上来,怎料竟然无意中听到了这些话语。

田杳受过童远造不少的恩惠,所以自然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的。因此,尽管童远造宠爱常诗卉,但是他却知道小妖精害人不浅,所以非常反感她。如果锦瑟想除掉她,他是不会介意的,甚至如果需要的话,还会助她一臂之力。

次日,锦瑟说儿子出生有段时日了,恰好常夫人来,不如请府上姐妹们还有常夫人一起到自己这边吃个饭。这么合理的要求,童远造自然不会反对,而常诗卉如此地自恋,自然是认为锦瑟看自己得宠,所以想巴结自己,那自己也不好太摆谱了,于是携了母亲一起过来作客。

锦瑟本身就是贫穷人家出身,当年卖身葬父时恰好遇到了童远造,童远造帮她埋葬了父亲,又娶了她进门,她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今日她就算不安分了,也是情有可原。锦瑟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翡翠汤,然后给每人盛了一碗。大家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然而,这天晚上,童远造拿出五石散准备吃的时候,常诗卉竟然凑上前讨要,以前她对这东西从来没感觉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莫名地感觉到自己很需要那个东西。童远造当然不介意把这个和常诗卉一起分享,于是两个人便吃了起来。没多久,他们就发出各种奇奇怪怪高高低低的欢笑声,仿佛着了魔一般,那飘飘欲仙的感觉,真是死都快乐。

常诗卉并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或者说,她根本就什么也没想,因为她看似比谁都有心机,其实比谁都愚笨,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对五石散突然有了兴趣,是因为今天在锦瑟那里的喝的汤里,锦瑟已经放足了量,让她也依赖上了这个东西。

田杳在门外,听到常诗卉的声音与平日的高叫不同,嘴角往上牵动了一下,这个小贱人,她本就是咎由自取!

锦瑟之死

常诗卉也成了瘾君子,只有两个字可以概括——活该!她现在和童远造一样,已经离不开五石散,时常催促母亲再多送些来。郭世英并未察觉到女儿的异样,还以为童远造到了这个剂量上,应该是离死不远了。

当然,常诗卉也有清醒的时候,每当那股瘾劲儿过去了,她就开始后悔,甚至想强迫自己戒掉,只是屡屡不能成功。看到卜药莲如今风风光光的样子,常诗卉真是恼恨不已,她心中还想着童府的财产——她不能死,她要将能掌控童府财产的人,一个个地干掉。

童辛捷知道常诗卉的现状,所以对她也就放松了戒备。这日,常诗卉找到童辛捷,提醒道:“你的地位被危及了。”

“什么?”常诗卉的话让童辛捷一头雾水,自己可是童府的大公子,大少爷,哪里像你们这些女人,父亲随时都可能会有新欢。

“你可知道,我和相公都染上了五石散,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甚至可能会早早地升天,所以就拉着他一起戒掉,可是他每次犯了瘾的时候,我若不给,他就对我拳脚相向。”常诗卉说着,拉起袖子,雪白的手臂上,一块块的青紫。

“这是怎么回事?”童辛捷问道,他知道父亲曾经打过女人,但一般都是照着脸上甩耳光,何时学会了女人惯用的这招,又掐又拧了?

“我不给他,他便掐我,胳膊都紫了,身上的伤更严重。”常诗卉说着,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她尽量将情绪掩盖好,以免露出了破绽,其实这青一块紫一块的东西,不过是她自己下了狠心掐出来的。

“可是,这又如何能说是威胁到了我的地位?”童辛捷不解地问道。

“因为锦瑟。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五石散,为了讨好相公,经常给相公送个一星半点,别看量少,但她送的次数多。如此,相公的瘾便更戒不掉了。锦瑟跟相公谈了条件,她每次去送药的时候,都会让相公写一份字据,让相公将哪个铺子的继承权给童辛报,虽然锦瑟这个小儿子刚出生没多久,但是在他母亲的帮助下,现在可是拥有了不少的继承权,你还不紧张吗?”常诗卉说话的节奏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危险来袭。不错,她的这个信号,对童辛捷来说,的确是挺严重的。

童辛捷仔细想了想,的确,最近父亲经常往锦瑟那里去,锦瑟也经常抱着弟弟去书房,难不成常诗卉说的都是真的?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要等到自己真正受到威胁了,才开始后悔当初的疏忽。但是童辛捷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常诗卉向来都不是什么好鸟,万一她是有什么阴谋呢?

其实,锦瑟和童远造频繁地见面,只不过是因为童远造喜欢小儿子,所以经常来看望他,或者让锦瑟带他去书房罢了,跟五石散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竟然关心我的未来。”童辛捷白了常诗卉一眼说道,她不是看不上自己吗,那自己能不能继承财产,跟她有什么干系?

“我当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如果锦瑟不再给相公提供五石散,相公还能多活些日子,也就能宠爱我更长的时间。他若去了,我岂不是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但是很明显,我一个人不是锦瑟的对手,必须联合你,这样对你我都有帮助。”常诗卉说道。当然,虽然她说得在理,但是她的目的却远没有这么单纯,她想的是,锦瑟刚生的小儿子童辛报也是童府财产的继承者之一,与其自己出马,不如借助童辛捷的力量,日后自己的工作也会减轻许多。

“那你的意思是——”童辛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钱,还是能够干出一些残忍的事情的,既然常诗卉说的事情是互利的,那又何必畏畏缩缩呢?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常诗卉说完,在童辛捷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总之她的意思就是,两个人谁逮到机会谁就杀了锦瑟和孩子,都逮不到机会,就努力制造机会,互相配合一下。

然而,这个机会来得实在是够晚的,转眼间已经是半年后了。

锦瑟产后身体恢复得很好,童远造兑现先前的承诺,带着全家人一起出游。卜药莲一路上欢声笑语,一会儿和莲镜研究吃的,一会儿和锦瑟讨论穿的,不时地摘朵花插到自己的头上,看上去真是潇洒得可以。

倒是常诗卉,因为平时都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现在几乎都没有人理她,她自我安慰道,这是乐得清静。

“爹爹,我们在这里歇歇脚吧,这里有清泉,有果园,也算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我去摘些果子来。”童辛捷提议道。童远造今日出游,心情甚好,便答应了。

“哇……”童辛报忽然哭了起来,锦瑟倒是不着急,看孩子她有足够的经验。摸了摸儿子的屁股底下,果然尿布已经变得热乎乎的了。

“四妹,你帮我抱一下宝宝,我去拿尿布。”锦瑟说道。锦瑟特别疼爱自己的小儿子,几乎不让丫鬟们碰,虽然洗尿布这些差事都是由下人干,但换尿布这类的工作,却是锦瑟亲力亲为。

卜药莲接过孩子,笑着逗他玩,这孩子倒是对卜药莲喜欢得很,到了她的怀里便不哭不闹了。

然而,就在此时,危险已经悄悄地靠近。不远处一个隐秘的地方,有一个男人正探出头来,他手上拿着一把弓箭,这赫赫有名的无双弓和穿扬箭,为江湖杀手斩不问所有。传说,斩不问只有一支箭,他通常在杀人之后,还能巧妙地将箭取回,虽然一直是认钱不认人,手上沾着无数的鲜血,但是至今仍然逍遥法外。

童辛捷请他出马,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连常诗卉都跟母亲索取了不少的赞助。童辛捷告诉斩不问,让他在这里等候,到时候将一个抱着孩子的夫人,连同孩子一起射杀。斩不问不但能一箭穿心,还能一箭双雕,这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不巧的是,童辛捷去摘果子的时候放了个暗号,斩不问这才探出头来,却偏巧看到了抱着孩子的卜药莲。

那女人,远看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虽说有些舍不得,但是斩不问更爱的是钱,更何况自己已经答应了别人,若是做不好,只怕自己的名声就烂了。于是,他拉满了弓弦,将箭猛地射了出去。

“啊,小心!”锦瑟看到了一支箭正朝着卜药莲飞来,想到儿子落入危险之中,锦瑟展现出了惊人的爆发力,竟然比箭的力量还快,猛地上前推开了卜药莲,救了自己的儿子,这便是母爱的力量。而那支箭,竟然射进了锦瑟的喉咙中,她当时便喷溅出了许多鲜血,倒在了地上。

“哇——”童辛报虽然小,但是看到母亲这不正常的状态,还是大哭了起来,出行的人顿时乱作了一锅粥。斩不问第一次失手,他现在简直是站不稳了,没想到一个女人,还能救下自己的猎物。他颓败地离开了这里,他打算将钱还给童辛捷,不再过问江湖事,不再做杀手,因为刚才这一幕,竟然让一贯冷血无情的他,忽然后悔起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阴狠。

“锦瑟……锦瑟你醒醒啊锦瑟,我不能没有你,锦瑟……锦瑟啊……府医,快来治好她,给我治好她!”童远造咆哮着,然而这一箭穿透了锦瑟的脖子,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直到锦瑟死去的这一刻,童远造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心中占据着这么重要的地位,她贤惠,善解人意,从不惹事生非,虽然自己大多数时候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但是自己只要一去她那里,她便亲自下厨,对自己嘘寒问暖,比起其他只会跟自己索取宠爱的人,她其实是爱着自己的吧,虽然她从来都不表达……

然而,童远造何时曾珍惜过她?不曾珍惜过的人和东西,终究会失去,后悔也没有用。

琼琼跑了过来,趴在锦瑟的身上,不停地呼喊着:“娘亲,娘亲你流了好多血,疼不疼啊,娘亲,你醒醒啊!”

卜药莲的眼角泛着泪花,她并不知道,杀手本来要杀的就是锦瑟和童辛报,而是以为他们要杀自己,锦瑟做了自己的替死鬼而已。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湿水,暗暗发誓道,锦瑟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地将你的两个孩子养大,还要为你报仇。

这时候,童辛捷摘了果子回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故作惊讶地将果子掉到了地上,常诗卉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了隐隐的笑意,似乎是庆祝自己大功告成。

渣男升天

卜药莲左思右想,觉得这童府里,最想要自己死的人,就是常诗卉,那么锦瑟的死,八成给她有关系。如果逮到机会,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而常诗卉也知道如今是弄死卜药莲的绝佳时机,于是在常诗卉的葬礼上,她竟然仗着童远造的宠爱而大放厥词:“卜药莲嫁到童府之后,童府的三位夫人已经先后断命,卜药莲就是个妖精,克死了大家,相公,我今天敢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出来,就不怕你惩罚我。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让大家认清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

参加锦瑟葬礼的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常诗卉这么一闹,让童远造感觉很没面子,可是自己离不开五石散,而且他也尝试着买过,没想到手眼通天的自己,竟然没买到。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虽然也算半个奸商,但是却不贩卖这些禁忌的东西,而这东西,被某人垄断了,他不晓得那人是谁,其他人又不敢抢了这家的生意,童远造自然买不到。所以,现在,童远造只能由着常诗卉的性子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活了三十多岁了,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相公,你休了她吧,免得让她在这里为害众生。”常诗卉说道。常诗卉自然知道,以卜药莲这种绝世姿容,就算童远造不要了,也绝对不舍得让别人捡去,他如果真对卜药莲下了狠心,就一定会杀了她,那时候,常诗卉也就得偿所愿了。

“你出去,出去!”跪在地上的琼琼忽然站起身来,推着常诗卉将她往外赶,常诗卉气极,童府上下这么多人都不敢动自己一根汗毛,这小丫头竟然这么大胆,于是,她一脚踢在了琼琼的肚子上,琼琼忽然倒在了地上,哭都不哭一声,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常诗卉。卜药莲赶忙上前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常诗卉责骂道:“你凶什么凶,琼琼好歹也是相公的骨肉,三姐才刚刚过世,你竟然在她的灵前欺负琼琼,就不怕三姐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你!”

常诗卉被卜药莲的话吓了一跳,摸着脖子看了童远造一眼,人也老实了下来。卜药莲抱着琼琼去找府医去了,现在童府正是多事之秋,虽然常诗卉刚才的一番话,童远造不得不认真考虑,可是他也知道,卜药莲是真的对琼琼好,而且锦瑟的死,应该是有什么阴谋——童远造也认为那人是冲着卜药莲来的,所以现在,他还不想太为难卜药莲。

然而,常诗卉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童府这才刚刚办完丧礼,常诗卉想起童远造日日留连自己的身体,竟然主动勾引起了童远造。知道童远造猛于虎,这日,常诗卉吃下了大量的□,为了讨童远造的欢心,时而口之,时而手之……童远造本来是想拒绝她的,可是耐不住她三番四次的引诱,最终还是扒光了衣服跟她翻云覆雨。

“啊啊啊哦……嗷……啊……”常诗卉大叫着,声音传到门外田杳的耳朵里,田杳皱了皱眉,心想,常诗卉真是个没良心的贱人,三夫人这才刚死,她就忙着跟童远造取乐。

等童远造爽了,常诗卉便投进他的怀抱里,撒着娇说道:“相公,你也知道,卜药莲就知道欺负我,你不能由着她呀,你一定要把她赶出童府。”

“好好,你说什么都成,都依你。”童远造敷衍道。有些男人就这个德行,爽的时候随便答应别人事情,时事后兑现不兑现诺言就不一定了——然而,童远造就算真想兑现诺言,也没有机会了。

休息了一会儿,童远造再次趴到了常诗卉的身上,两个人又一次地嘿咻起来。因为吃了大量春、药的缘故,常诗卉不但没有像往日那样感到痛苦,反而觉得童远造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过了一会儿,常诗卉反身将他压在了身下,然后猛烈地起伏身体,童远造高呼爽快,他张大了嘴巴,表情渐渐凝固,直至一动不动。

常诗卉刚正爽得厉害,嘴角都流下了哈喇子,按理说,这个时候童远造应该会像往日一样撕扯她几下,发出咆哮的声音,可是童远造却半点反应没有。常诗卉睁开眼睛看向他时,却发现他已经“目瞪口呆”,于是喊了他几声,结果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她怕怕地将食指放到了童远造的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结果发现身下的男人已经断了气。

“啊!”常诗卉吓得尖叫起来,她努力地起身,摆脱两个人身体的连接,可是童远造的硬物却如同钉子一样钉入了常诗卉的身体里,她由于太慌乱,挣扎了许久,才勉强跌到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常诗卉万万没有想到,童远造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死,甚至还死在了自己的床上。童远造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而且又服用五石散,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常诗卉这也算是遭了报应,既然她想让童远造死,那他就死给她看,死给她认真地看,仔细地看。

常诗卉想了好久,终于镇定了下来,她给童远造穿好了衣服,这才开始叫府医。不巧的是,今天童府的医生,只有陈幽一个人在家,而他一来,卜药莲自然也跟着知道了童远造出了事。

现在,童远造已经死了,童府的主子便是卜药莲,因为她是童远造的妾,常诗卉也是,但终究排在自己后面。这个国家并没有夫死从子的规矩,寡妇还可以招夫婿,所以,童辛捷的位置还要往后排。

看到童远造衣冠整齐地死在了常诗卉的床上,卜药莲叫来了童辛捷,说道:“捷儿,你的弟弟妹妹还小,就由你来代表他们吧,我们一起探究一下,你父亲为何好好的,忽然会死去,而且偏巧是死在了常诗卉的床上。”

说完,卜药莲便命令陈幽脱了童远造的衣服验尸。童远造的下面已经发生了严重的萎缩,像是坏掉了一样,陈幽惊讶之余,抬起头来对卜药莲和童辛捷说道:“这……老爷他是……是……”

看到陈幽吞吞吐吐的样子,卜药莲已经猜到了原因,前世他可不就是这么死的嘛?倒是童辛捷,不明白这个中的情由,于是催促道:“是什么,你快说啊!”

“是纵——欲而死。”陈幽说道。

童辛捷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常诗卉,心想,我年轻力壮,你看不上我,非得嫁给我爹,看吧,现在你把他给搞死了,自己当了寡妇,这不是活该吗?童辛捷猛地一跺脚,指着常诗卉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你竟然害死了我爹爹!我要你给我爹爹陪葬!”

“不是我不是我……”常诗卉喃喃地说道,她刚刚才披上的镇定外衣,在陈幽脱光了童远造的衣服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剥掉了。

“不是你又是谁?除了你,这半年来我爹爹也没近过其他的女色吧!”童辛捷厉声说道。童辛捷终究还是很恨常诗卉的,她对他的厌弃,早就伤害了他的自尊,而她一而再地找麻烦,更是让他不能烦她烦到了极点。

童辛捷现在打的如意算盘是,养父已经死了,自己可以和卜药莲在一起了,两个人一起掌握童府的财政大权,这实在是件好事,常诗卉只会碍手碍脚,不如将她弄死。

“常诗卉,你不是一直给相公服用五石散吗?”卜药莲说着,开始翻箱倒柜,然后发现常诗卉这里竟然私藏了这么多的五石散。五石散很贵,可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她竟然有这么多,实在是不可思议。

卜药莲对童辛捷说道:“捷儿,如果你父亲不曾服用五石散,身体不会虚弱成这个样子,不如这样,你将常诗卉拉到里屋,把这些药物全部拿过去,然后将里屋的门锁上,不给她吃喝,看她靠这神药能坚持多久吧!”

“卜药莲,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爹爹是长远镖局的总镖头,他会杀了你的……”常诗卉威胁道。

“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敢威胁别人!”童辛捷过去一把将常诗卉拉了起来,推到了里屋里,然后猛踹了她一脚,常诗卉倒在了地上。然后,童辛捷将那一包包的药粉都扔进了里屋。

常诗卉以为,自己是在童远造面前最得宠的女人,他死了,大家都会认自己为老大的,怎耐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就落魄成了这个样子,她咒骂着:“卜药莲、童辛捷,你们这两个混蛋,会不得好死的,想我常诗卉,刚来童府的时候,一点都不受童远造的待见,可后来他照样离不开我不是!我天生就具备翻天覆地的能力,你们俩就好好地等着吧!”

因为童远造的好些生意,都是靠他的名气维持着,所以他死亡的消息还不能传出去,童辛捷和卜药莲悄悄地为他举办了丧礼。曹朴臣为童远造写了祭文,并在丧礼上宣读。好几次,他一直盯着卜药莲看,制至失了神,童辛捷心想,莫非这两个人有女干情?

贱女归西

作者有话要说:有读者指出一点问题,偶来改一下,稍后还会更新新的一章,亲们么么哒!

常诗卉被囚禁在屋子里,等啊等,盼啊盼,可是奇迹一直都没有出现。她的瘾上来了,便吸食五石散,她饿了,吃不到东西,也吸食五石散,因为它会让她沉入另一种飘飘欲仙的状态,忘记饥饿感。

然而,这也是一条送她上西天的不归路,常诗卉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空虚了,清醒着的时候会很痛苦,飘飘欲仙结束之后会更痛苦,与其这样,不如自我了结,还能死得干净利索,要不然,万一哪天卜药莲想起自己从前是怎么陷害她的,现在再来报复自己,给自己上刑,断胳膊断腿的,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常诗卉咬破了手指,在墙上写下了三个大字:捷杀三。

因为常诗卉的身体已经光剩个空壳子了,连血液都很淡,为了写这三个字,她足足咬破了十个手指,就差连脚趾也咬掉了。可这三个字,终究还是写得歪歪扭扭,煞是难看,倒是还能分辨得出来。

然而,常诗卉一头撞在了墙上——但是悲剧发生了。人们常说,一旦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常诗卉就是这个样子,这一下没把自己撞死,反倒是头破血流地昏迷了。醒来之后,常诗卉感觉头好疼,昏昏沉沉的,她差点失去了自杀的勇气,但终究还是又撞了第二次,这下她总算把自己给弄死了。

常诗卉的自杀与别人不同,她走上这条路,完全是坏事做多了遭到报应,咎由自取。

不日之后,卜药莲想来看看常诗卉死了没死,这么几天没吃饭,也该饿得差不多了。当然,卜药莲也要防备常诗卉还活着,而且变成了一条乱咬人的疯狗,所以她带着田杳一起过来了。

当田杳踹开锁住常诗卉的房门时,却看到了狰狞的一幕:已经干涸的鲜血,常诗卉肮脏的尸体,还有墙上三个猩红的大字。

“四夫人,‘捷杀三’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女人是想表达,大少爷杀死了三夫人?”田杳疑惑道,他想起当日的情景,自己由于在老爷旁边,只顾着保护他,待发现那支飞来的箭时,已经太晚了。田杳想,也许当日杀手想杀死的人是小少爷童辛报,而不是卜药莲或者三夫人,这般思考之后,似乎也就明白了墙上三个字的来由。

卜药莲想了想,自己跟童辛捷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甚至他们俩还有一腿,童辛捷为什么要杀自己?而锦瑟为了救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儿子,无辜做了替死鬼。于是卜药莲说道:“这女人是个疯子,她自己活不下去了,也不想让我们得到安宁。如果她留下这三个字,我会猜忌大少爷,大少爷会认为我猜忌他,而更加防备我,甚至先下手为强。”

卜药莲分析完之后,田杳点了点头,觉得似乎很有道理,卜药莲接着发话:“既然如此,那你就把这三个大字抹去吧,免得惹出横祸来。田杳,你将这女人拖出去埋了吧。”

“嗯。”田杳答应着便行动起来。

然而,字虽然抹去了,卜药莲的内心却泛起了涟漪。自从乔贡救了自己之后,她就一直在祈祷,希望童辛捷不要作恶,毕竟他是乔贡的亲生儿子,她不想有一天会跟他兵戈相向。可是,她也不能让锦瑟白死,她一定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童辛捷雇人行凶,到时候卜药莲会很纠结的吧。

埋葬了常诗卉之后,田杳又回来找卜药莲,两个人在书房里呆呆地坐着,田杳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的确,他喜欢卜药莲,但是因为童远造对他有恩,所以,他从未打过他的女人的主意,只是默默地喜欢着而已。

如今,卜药莲已经成了寡妇,而且就坐在自己的对面,他的心跳乱了节拍。但是现在,他还有更严重的心事,他从前不知道跟谁说好,现在,他觉得卜药莲是主子,不跟她倾诉又能跟谁倾诉,于是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爷其实本来不用死的。”

“什么?”卜药莲惊讶地问道,难不成童远造的死还有什么内幕?

“如果不是常诗卉给他服用了五石散,他如何会死?那个该死的郭世英,如果不是她源源不断地送来这个东西,老爷如何会死!我真是恨透了她们,现在常诗卉已经死了,若是让我看到郭世英,我一定也会将她碎尸万段。”田杳握着拳头恨声说道。

“你对老爷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卜药莲惊诧地问道,她除了知道田杳是童远造的贴身保镖之外,没看出他们俩关系有什么特别的啊。

“是的,四夫人还不知道吧,我七岁那年就入了童府,这一身武艺也是童老爷找人教我的。那时候,我的家乡遭了水灾,老爷去外乡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我们,他救下了我的父母,并带我回来了。一开始,童府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因为我学成之后,都是私下保护老爷的,当以前的护卫统领李并死后,我才算是浮出水面。如此说来,老爷对我有着天大的恩情,他的仇,我又岂能不报!”田杳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的身体不住地发抖。但是卜药莲感受得到,他是个性情中人,她甚至为他这种知恩图报的品性有些微微的感动。

说曹操,曹操到。卜药莲刚刚宽慰了田杳几句,就听有人来报,说郭世英来看女儿了。她女儿早就进了乱葬岗,她看什么啊,这分明就是来送死的!田杳因为情绪失常,听到郭世英的名字就冲了出去,卜药莲喊了几声他的名字,终究没能将他叫住。当郭世英感觉有个男人如同一阵风一样刮过来时,她躲闪不及,田杳走到她面前,忽然蹲□来,双手抓住她的脚腕,然后站起来,把郭世英抡了起来,并且开始不停地旋转。

郭世英感觉一阵阵地晕眩,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田杳扔了出去。

“啪!”被扔出去的郭世英脑袋撞到了墙上,脑浆崩裂,洒了一地。

“啊!”有的丫鬟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场面,不由地尖叫出声,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田杳不过是老爷的一个贴身保镖,竟然敢把老爷的岳母残忍地杀害了,不禁吓得抖抖索索,仿佛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倒是卜药莲还保持着镇定,她宽慰大家说道:“老爷是被郭世英和常诗卉一起害死的,她们的目的就是谋夺童府的家产,现在郭世英死了,也算是田杳除了一害,大家不必惊慌,田杳再疯,也不会无故杀人。”

得到卜药莲的安慰,丫鬟仆人们安心了许多,但心中还是难免战战兢兢,不过说到底,卜药莲的确没有无故残害他们的行为,不像是已经作了古的林可卿,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就能将丫鬟们打个皮开肉绽,甚至有时候太无聊了,故意挑事儿,再教训丫鬟一顿……卜药莲这样的主子让她们放心不少。

田杳将郭世英的尸体装进了麻袋,也扔到了乱葬岗里。卜药莲一边命人收拾现场,一边暗暗地想,童府杀死了长远镖局的夫人和千金,如果常在山找来,只怕是免不了两家闹矛盾了,虽然卜药莲有十成的把握会赢——上城的父母官林可睿跟自己有一腿,而且童府有的是钱,买通一下还是能够办得到的。但是其实,卜药莲一直都不厌恶常在山,多了一个仇家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郭世英出门之后,七天都没有回家,常在山总算是着急了。以前,郭世英也经常去女儿那里小住,可是一般都约定好回来的日子,中间还会飞鸽传书报个平安,现在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常在山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莫非妻子出事了?

毕竟是混镖局的人,常在山并没有那么冒冒失失地去要人,而是找了一个比较机灵的仆人,让他假扮童府回乡探亲的小厮,刚刚从外地回来,然后找童府的丫鬟打听最近府中出了哪些大事。为此,常在山还特意给这小厮做了一套衣服,童府毕竟是有钱人家,连小厮的穿着也比其他府第华贵得多,还是特别设计的样式。童府上上下下无数人,据说光在厨房里忙活的就上百号人,丫鬟不可能哪个小厮都认识,恐怕会只认衣服不认人,这小厮能打听到信息一点也不出奇。

小厮埋伏到了童远造门口的不远处,看到有丫鬟出门,便装作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上前打招呼道:“姐姐出门采购哪这是!”

姐姐在上城是敬称,丫鬟被人这么称呼,开心得不得了,答应了几句,小厮便从包裹里拿出一些脆饼递给丫鬟说道:“姐姐,这是我们的家乡特产,你收下,我回家探亲,待了十几天,不知道府里最近有什么新鲜事,还望姐姐提点一下,免得我犯错。”

小丫鬟倒是个热心肠,吧啦吧啦更她说起了童府的变故,小厮答应着跟她告了别,继续装作望童府走去,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忽然转了弯。

当小厮回来时,告诉常在山,夫人被田杳摔死了,大小姐却没有出面,丫鬟说已经很久看不见她了,常在山便猜想女儿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他握紧了拳头,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来:“童府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看我不掀翻了他们的房顶,让他们日夜不得安生!”

常府抄家

然而,常在山还未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长远镖局外面就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是官兵在列队跑步,他们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黄金钟穿着一身官服,走在最前面,林可睿跟在他身后,像个哈巴狗一样“摇头摆尾”。长远镖局的人看到黄金钟这身打扮,不禁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那个代人写信给人写对联那家伙么,他什么时候升官了?这也太逆天了吧,前几天还找他写过东西,并多打赏了五两银子,如今,他这是作甚?

黄金钟走上前来,眯起眼睛来看着常在山说道:“长远镖局可真是气派啊,气势恢宏,堪比豪宅大殿。据本官所知,上城最有名的镖局是东方镖局,他们的人口是你们的三倍,生意也是你们的很多倍,可是跟这里比起来,那里显得好寒酸啊。”

常在山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也许他们只是不喜欢露富而已。”

“是这样吗?给我搜,尤其是地下,掘地三尺地给我搜,看看长远镖局究竟私藏了什么宝贝,竟然能将自己养得这么肥!”黄金钟下完命令,一些人便开始搜罗起来。

“不要——别——”常在山显然已经乱了阵脚。若是平时,以他的脸皮如此之厚,定能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今天他却完败了,妻子和女儿的死讯,让他的心情难以平静,大脑更是不能理性地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便有人来汇报,说常家有一个地下工坊,专门制造五石散。

这两年,这个国家好多有钱人都染上了这个东西,就连一些皇室的人也不能幸免。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更要命的是,这东西后来竟然在军队中开始流行,导致军队的战斗力减弱,好在皇上发现得及时,监控军队换了血。皇上命新科状元黄金钟为钦差大臣,让他去探查这些毒药的源头。黄金钟好不容易才摸索到了上城,后来逐步审查,才发现长远镖局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于是派人到长远镖局做了卧底,如今总算是人赃并获。

“就地问斩!”黄金钟命令道。

“冤枉哪!”常在山大喊,明晃晃的的大刀举过他的头顶,他还未来得及挣扎,头就已经被砍掉了,骨碌碌滚出去老远。常在山表面是个大善人,偶尔还会到善堂捐献些东西,表面上人也非常和气,但背地里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黄金钟快刀斩乱麻地杀死他,完全是皇上授意的,因为他只是生产这个东西,恐怕会有些跟皇室有牵连的人贩卖五石散,此事不便追查,杀了常在山,也算是给大家一个警告。

而常在山被砍头的一幕,被他的儿子常师研悉数收入了眼底,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吓得尖叫起来,然而他这一叫,把自己的灵魂吓得出了窍,就再也没有恢复正常过——他吓疯了。上城有专门收纳无家可归的人、疯子傻子的地方,黄金钟命人将常师研送到了那里。说到底,常师研并不是什么坏人,也未曾做过多少坏事,可惜的是,他摊上了一个厚颜无耻的娘,和一个人心不轨的爹,更有个能惹是生非的妹妹,结果连累自己落得这般下场。

长远镖局被抄了家,这里的人也被量刑定罪,转眼间,一派繁荣的院落,忽然就变得颓败起来,好不可怜。

黄金钟此次来上城,除了这件大事,还有另外一项重任,那就是缉捕头号杀人犯斩不问。前些日子,童府的三夫人死于非命,患有强迫症的斩不问,再次想方设法将他的穿杨箭取回,然而,他的行为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他终于被黄金钟带来的高手们围殴,并将他活捉。

斩不问罪恶滔天,手上沾着无数人命,所以他要戴着手铐脚镣游街示众,之后再当众绞死。到了行刑处,黄金钟命人拉下绳圈,套在了斩不问的脖子上,然后问道:“斩不问,你一生作恶多端,难道就不曾后悔过吗?”

“后悔过。”斩不问坦诚地说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屡屡杀人,杀人很快活吗?”黄金钟咄咄逼问。

“是的,我杀的,基本都是该杀的人。利益相争,没有好人,我只是拿了一方的银子,去干掉另一方而已。但是最后一次杀人,也是我唯一失手了的一次杀人,我后悔了。那日,我接到的任务,本是一箭穿透两个人,将童府的三夫人和被她抱在怀里的婴儿一起射死,但是没想到,抱孩子的并不是三夫人,而是四夫人,我更没想到的是,三夫人看到儿子落入危险,竟然在那么短促的时间内,推开了四夫人,自己中箭身亡……我被感动了,我也后悔了,所以我打算不再杀人。”斩不问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说道。斩不问幼年丧母,他还时刻记得母亲的音容笑貌,记得她对自己的关怀,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一定能够做个好人。可惜的是,后来他目睹了一件残忍的事情,有两个泼皮打赌,一个指着斩不问的父亲说,你敢杀了他,我就给你十两银子,另一个泼皮竟然二话没说就把爹爹捅死了,而知青的县老爷收受贿赂,竟然说是斩不问的父亲意图杀人,结果人家躲开了,他将刀子闪入了自己的肚子里。

斩不问第一次发现,原来公平有时候是扯淡的说法,天理何在!于是,他决定报复这个世界,所以他成了杀手,成了百步穿杨的神箭杀手。

“你后悔了,这的确是一件值得表扬的事情,但是我并不能因此而宽恕你,毕竟你一件做出了许许多多足够死上几百回的恶事,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黄金钟再次问道。此时的他,威风凛凛,帅气逼人,围观的人,有很多是看热闹的,而围观者中的女人,有很多却是看他的。

卜药莲也在这人群中,她想起了上次黄金钟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终于明白,原来他真的有着很特别的身份,皇上亲自任命的钦差大臣,他当真是个优秀的男子,他能青睐自己,那的确是自己的福气。

“有,我想告诉大家,雇佣我杀死童府三夫人的,是童府的小夫人常诗卉。”黄金钟说这话的时候,卜药莲和大少爷童辛捷都在围观的人群中,听到这话时都松了一口气,童辛捷是怕事情败露,身败名裂,而卜药莲则是怕大少爷参与了这件事,自己若不杀他,对不起锦瑟姐姐,若杀了他,又如何对得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乔贡?

听到常诗卉的名字,人群中一阵骚动,传说这个女子貌若天仙,原来竟然心肠如此歹毒,好多人不禁暗暗庆幸,幸好没有将她娶回家,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日后是怎么死的。然而此时,斩不问却接着说道:“以及童府的大少爷童辛捷,他为的就是杀死弟弟,争夺家产。”

人群中再一次哗然,卜药莲转身离开。她不想再听下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可是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看着卜药莲的背影,童辛捷在心中暗想,卜药莲,我本以为你是和我一心的,但是看你现在的模样,似乎更倾向于你的锦瑟姐姐,也许稍后你会回心转意,想和我在一起,但你对我来说,始终是个潜在的危险因素,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于是,童辛捷默默地尾随在卜药莲的背后,就算是她再美丽再性感又如何,万一哪天她把自己弄死,自己什么都得不到,所以现在,应该果断地舍弃美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卜药莲刚刚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童辛捷忽然上前,从背后勒住了她的脖子,卜药莲意识到危险,猛地一跺脚,正踩在了童辛捷的脚面上,童辛捷胳膊稍微一放松,卜药莲就转过身来,猛地抬起膝盖,狠狠地顶了童辛捷的小弟弟一下,童辛捷感觉到一阵疼痛,外带羞辱,于是更加狠毒地上前,将卜药莲扑倒在地上,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卜药莲用力地挣扎着,扑打着童辛捷的身体,断断续续地呼喊着救命。

“畜生,你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童辛捷不由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他回过头去,却看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乔贡。

“我必须杀死她,要不然童府的财产全都落入她的囊中了。”童辛捷说道,然后双手继续用力,嘴中还咬牙切齿地说着,“我掐死你,掐死你,让你没有机会害我!”

一边是童府的主子,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乔贡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道该帮哪个好,或许他应该离开,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抱得美男

在良心与现实中挣扎了许久,乔贡说道:“反正你也不是童远造的亲生儿子,在童家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你该知足了,财产何必非要独吞,你要再干龌龊事,我可要喊人了!”

乔贡说着转身欲走,他本想恐吓一下儿子,等着童辛捷良心发现,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童辛捷竟然放开了卜药莲——然后冲上来,将他按在墙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在墙上狠狠地撞击了几下,乔贡年纪大了,抵御力不行,当场便翻了白眼。

童辛捷似乎害怕他还没有死透,竟然又掐着他的脖子好一会儿,这才一把将他推开,在那里大喘着气。

卜药莲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问道:“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不会伤害你的,你为何要这么对他?”

“他虽然不会伤害我,但是也不会让我伤害别人,而且他知道我身世的秘密,死了才会干净利索。反正他活着我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尽孝,不如送他上西天,我还可以多给他烧点纸钱。”童辛捷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的语气风轻云淡,仿佛刚才杀人的人不是自己,而那个死了的人只是戏里的人,不但跟他没半毛钱关系,甚至还能再活过来。

“禽兽,你简直就是个禽兽,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杀!”卜药莲虽然在宅斗中,也学会了勾心斗角,但是还没有童辛捷这种阴狠,也不理解他这种阴狠。但是她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她不需要犹豫了,她要绝地反击,杀了这个魔鬼。于是,她将手伸到了背后,摸起了一块石头,等童辛捷靠过来之后,她就一石头砸到他的脑袋上。

“恭喜你,说对了。刚才杀你才杀了一半,被这老东西搅黄了,现在没人打扰了,我们继续啊。”童辛捷说着,一步步地逼近了卜药莲。他伸出魔掌,离卜药莲越来越近。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冰冷的利刃,插到了童辛捷的后背上,穿透了他的身体,剑尖从他的身体前面露了出来。童辛捷不可置信地看着衣服上渗出来的鲜血,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暗算了。他的嘴巴吐出了猩红的血液,似乎被人打掉了满口的牙一样。他想回头看看是谁下的毒手,然而,他的脸刚刚拧到一半,那把利刃在他的肚子里忽然旋转了一下,他痛得脸都扭曲了,然后倒在了地上,那利刃刚从他身体里拔出,他就蹬腿归西了。

“田杳!”生死一线间,是田杳救了自己,卜药莲激动地喊起了他的名字。

田杳将剑扔在地上,跑上前将卜药莲搂在怀里,声音颤抖着说道:“对不起,莲儿,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卜药莲从惊吓与震惊中逐渐清醒过来,看到田杳搂自己搂得这么紧,似乎发现了什么——先前,她的确没怎么注意过田杳是否对自己有好感的。

“田杳?”卜药莲轻唤了一下他的名字,田杳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于是赶忙红着脸将卜药莲放开,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于是说道:“四夫人,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我是说——”

吞吞吐吐了半天,卜药莲几乎都要笑出来了,田杳终于说道:“四夫人,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原本想一直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毕竟,我配不上你,可是刚才却无意中流露出来了。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好强求,如果你愿意让我留下来,我会好好地保护你,但如果你讨厌我,想让我离开,我也决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卜药莲抚着田杳额前的碎发,说道:“傻样,刚才那样的真情流露,搁谁谁不感动。田杳,你很优秀,我又怎么会看不上你呢?留下来吧,我需要你的保护。”

田杳终于笑了,开心地笑了,自从三夫人过世,童府的事情源源不断地发生,他已经很久很久都笑不出来了,今天他感觉到由衷的开心。

回到童府,卜药莲以乔贡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名义厚葬了他,至于大少爷的死,她只说是死于非命,并给予厚葬,也算是给足了乔贡面子。

童府的生意,卜药莲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但是他不像童远造那样,凡事都亲力亲为,一旦自己出了意外不能参与,那些生意就几近瘫痪。卜药莲培养了一批骨干人物,层层管制,这样自己能省心省力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童府逐渐地归于风平浪静,曹朴臣先生终于能够时时出现在卜药莲的面前,看着这两个人甜甜蜜蜜,陈幽将自己闲暇时刻写的一箱子情书拿出去烧掉,然而,刚烧了没几页,天公竟然不作美,下起了雨来。

哗哗的声响,浇灌着陈幽潮湿的内心,忽然,雨停了——陈幽抬起头来,却看到一把伞正遮盖在自己的头顶,而站在伞下的,正是卜药莲,她右手撑着伞,左手拿着一张被风刮远的情书,眼睛有些湿润。

“你……都知道了?”陈幽问道。

“我知道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很招男人的喜欢,我曾经觉得这样很造孽,因为我只能嫁一个男人,其他人注定要伤心了。”卜药莲长叹一口气说道,但是她的眼睛忽然又明亮起来,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她接着说道,“后来,我想,既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为何不行?喜欢我,我也觉得不错的男人,我愿意一并收入囊中,陈幽,你怎么看?”

“若是四夫人愿意收留我,我自然是感激不尽。”陈幽说道。

陈幽平日里对卜药莲十分地关心,但是他却总是将自己的感情深埋,虽然有时候,卜药莲觉得他好像是对自己有意思,但有时候又觉得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直到发现情书的这一刻,她才明白陈幽究竟隐藏得有多好。

接下来的日子,卜药莲一边悉心地照顾琼琼和童辛报,一边和陈幽、田杳、曹朴臣享受人生的快乐,实在是美好至极,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帮锦瑟将这两个孩子抚养成人,而且将来的家产,少不了他们的份儿。

只是,卜药莲还有一点心事,她好想念黄金钟,掰着手指头仔细数了数,两个人竟然足足有五十三天没有见面了,这让卜药莲逐渐地开始死心。自己是个成过亲的女人,现在又是寡妇,而他既然能当上钦差大臣,就一定不是凡人,谁知道他跟自己是不是露水情缘,那些情话也全都是骗人的呢?

……

皇宫内。

黄金钟跪在地上,再次请求道:“皇上,我实在是过不惯这种日子,求求您,就让我辞官吧,您想啊,你都夸我厉害,我要是回去带几个徒弟,多培养几个像我一样厉害的人,那不是更能为皇上您分忧了吗?”

“黄爱卿,你是嫌俸禄不够,大不了朕再给你加两倍嘛。”皇上对黄金钟的感觉很矛盾。黄金钟是去年的新科状元,一当官便屡屡立功,一方面皇上觉得他功高震主,是该辞掉,一方面又觉得他挺有能力的,不太舍得浪费人才。

“不不不,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皇上您看,今年的新科状元也挺厉害的,不如您多提拔提拔他呀,照微臣看,他可是个好苗子呀。”黄金钟再次跟皇上打起了太极,一方面说自己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一方面不停地举荐人才。皇上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放他离开了。

一日,卜药莲正在童府里和莲镜一起陪琼琼盒童辛报,忽然有人来报,说有个男人想见卜药莲。每天想见卜药莲的男人多了去了,都知道她现在是寡妇了,上门求亲的人多得很,一开始她势必要见一见的,因为她怀揣着期望,希望那个人是黄金钟,可是渐渐地,她已经失望了,失望太多,便成了绝望,她已经不再指望再见黄金钟一面了。

“回了他吧,我不想见他。”卜药莲说道。

“可是他说,他姓黄,您一定愿意见他的。”小厮又说道。

“姓黄?快点让他进来。”卜药莲终于激动起来,小厮快步往外跑去,卜药莲也迈着小碎步往大门处走。不一会儿,便有个英俊的男子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卜药莲止住了脚步,呆呆地看着他,天哪,这是做梦吗,他都消失了这么久,竟然还能重逢。卜药莲的眼睛似乎有些模糊,而黄金钟则一脸灿烂的笑容,喃喃地说道:“莲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等着我的,我不要做官了,我只要你!”

卜药莲终于冲进了黄金钟的怀中,黄金钟将她打横抱起,开心地旋转起来。园子里的花瓣洒落,如同花瓣雨一样,美妙至极,卜药莲的内心也笑开了花,原来,穿越并不是那么倒霉的事情,至少现在,她已经苦尽甘来,她看到了未来,也感到了幸福。更多小说:www.heba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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