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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梧桐》


正文 第一章 引子

带着些许咸味的海风,在傍晚阳光的呵护下,轻轻地吹到岸边,撒欢似的四处游荡。一缕海风悄悄地溜到了岸边半山腰处,这里有一处依山傍海占地及广的别墅。从外面看,别墅的年代并不久远,应该是近些年才建成的。

别墅看起来很是典雅,显然是出自某位设计大师的手笔。整体为三层高的别墅,设计上有些偏欧式的风格。别墅的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围墙的外围则是很大一片亚热带雨林,即使是白天,树林下也几乎透不出多少阳关,很是茂盛。树林间一条蜿蜒的泊油路,直通到别墅的大门口。路的另一头连通着外面,很远,消失在密林中看不到尽头。

海风越过围墙,来到别墅的屋外,穿过一片梧桐树后,打了几个小璇,在一波蓝色的泳池边消失了。这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游泳池的四周,四盏仿造欧洲中世纪时代的,复古派照明灯,亮了起来。黑色的灯罩内是纯白色的节能灯,透过有些镂空的灯罩,散发出的灯光并不刺眼,反而是那么的柔和肃穆,给人一种很放松和宁静的感觉。

泳池边的休息躺椅上,只穿着一个三角形泳裤的韩天翔,正惬意地躺在那里。旁边另一张椅子上,则是一位妙龄女子。略带些许妩媚的脸庞颇有些姿色,尤其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傲人的身材。一袭淡紫色的比基尼泳装很是合体,越发衬托出她莹白的肌肤。胸前的两座山峰更是惹眼,肉肉的,鼓鼓的,似乎随时都要把泳衣撑破一般。圆润的双肩,标准的A4腰,再加上两条修长的玉腿,绝对可以称得上男人心目中女神标准了。柳倩倩,是目前和韩天翔走的最近的一个女人,两人是在一个慈善募捐晚会上认识的。当时,柳倩倩是电视台的现场主持人,负责采访晚会的整个流程,碰巧遇到了本地大财团的少董事长韩天翔。两人在采访结束后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的,随着时间的流失,渐渐地走到了一起。作为一个女人难免会落入俗套,尤其还是有些爱慕虚荣的柳倩倩,在韩天翔的一番金钱攻势下,不到一个月就彻底沦陷了,一头扎进韩天翔的怀抱。虽然她也知道这韩天翔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但这韩天翔同时也是当地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他负责管理的财团,粗略估计也有几百亿美元的市值。如此诱人的条件,绝对称得上是‘少女杀手’。韩天翔当时也是刚巧和上任女朋友闹翻了,正处于感情的空白期,就这样,双方各取所需凑到了一起。

韩天翔白天忙于集团里的工作,下午又是陪着几个客户打了一阵高尔夫球,晚餐也是陪着几个海外客户吃的。一天下来,他还真有些疲惫了。虽然他才刚刚三十多岁,但是常年的交际与应酬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另一方面,他最近和柳倩倩火热得很,床上功课交的有些勤了,他感觉最近自己的两条腿,走路走得稍远些就有些累,有种飘的感觉,似乎身体有种被人掏空的感觉。于是晚饭后从酒店出来,他没有像往常 那样去夜店,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后,想想还是通知了一下柳倩倩,告诉她今晚自己会在家里。没过多久,柳倩倩就驾驶着一辆红色的奔驰跑车来到别墅。一见面,二话没说就进到卧室,大战了一番。稍后才又到餐厅里品了一杯新到的红酒,都有些微醺的两人来到泳池游了一阵,降降温,头脑慢慢清明了许多。

韩天翔微闭着双眼,伸手拿起一旁茶几上的饮料,透过吸管嘬了一口。本来自己最近身子就有些虚,也就不想床上那事了,可不知为啥,就在刚才,当看到柳倩倩那诱人的躯体,他就有些把持不住又扑了上去。‘都怪你,你这个小妖精,害人不浅,迷死人不偿命啊!’韩天翔摸着自己的腰,假装生气的对柳倩倩说道。‘哎呀!你这没良心的,占了人家的便宜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哪有你这样的。哼!早知道这样,我还不来了呢!人家可是没吃晚饭,饿着肚子和你亲热的。’‘拉倒吧你,你不吃晚饭是怕胖,为了保持体型,才不是为了我呢!’‘你,好你个没良心的,哎!好人难做呀!不理你了’刘倩倩佯装生气的样子,伸手一把拽过躺椅后的浴巾披在肩上,扭动着身体向别墅内走去。‘哎,哎,你干嘛去,你别走哇,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还真生气啦,切---’柳倩倩没回头也不吭声,径直走进了别墅。

高傲如斯的韩天翔也就是随便的客套了几句,哄哄她而已,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去求她,他从来就没有这个习惯。历来都是别人求他,尤其是女人,他一向是有自己的想法,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懒得理她,韩天翔索性又闭上了眼睛。宁静的夜晚,微微拂过的海风,带着一丝疲惫的他,恍惚间好像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梦,梦到了他的童年,童年的伙伴,还有他至今日夜思念的母亲。

韩天翔的先祖是山西人,闻名天下的晋商,说的就是他们祖上的先辈们。韩天翔的父亲韩远山,自幼耳濡目染,在家族的熏陶下,很早就踏入了商界,虽说书念得不多,但是他勤奋好学又有经商的天分,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小商人了。说起来他的经商天分,就连一些老一辈的商人,也是自叹不如。他北上大漠,草原,收购游牧民族手中的珍稀草药和皮革,南下到江南换取北方稀缺的名贵丝绸和茶叶,一来二去的倒腾下来,虽说很是辛苦,但是这回报也是惊人。等到韩远山二十多岁的时候,他已经是家族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再后来,随着财富的增加和家族分配的不公,更有其他族人的眼热暗中使坏,最终导致了整个家族的分化。一气之下的韩远山连同父母他们一支,离开了祖地,辗转间来到了江南,如今它们生活的地方。

在当地定居没多久,经人介绍韩远山就和当地一位私塾老学究的女儿成亲了,妻子是老学究的小女儿名叫齐佩云。这齐家小姐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是饱读诗书的才女,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追求者自然很多。虽说她祖上也出过有功名的人,无奈到了老学究这一代,家道就已经中落,不得不开家私塾馆勉强度日。其实在众多追求者中,韩远山并不是最出色的,但是他肯花钱呀!大把大把的花,从不吝啬。什么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柴米油盐,甚至就连一些针头线脑的也是事无巨细,从不落下,统统送到未来的岳丈家中。再加上他多年的经商,练就一张死人也能说活的嘴,把老学究一家人哄得团团转。再说了,年轻时的韩远山也是一表人才呀!小伙长得帅,大高个,身体也好。虽说这肚子里墨水不多,但架不住人家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一肚子的故事。

少女都有一颗懵懵懂懂的探知欲,韩远山的这些见闻,是她在书本上得不到的,也是其它追求者所不具备的。一来二去的,渐渐地才接受了他,这个几乎接近文盲的小商人。

婚后,在齐佩云的督促下,韩远山也开始正规系统的学习文化。等到第三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韩天翔出生时,韩远山早已经可以自主读书和写字了。令齐佩云惊讶的是,韩远山在这学习上可以说天资极佳,几乎就是过目不忘,而且写的一手好字。这些往往令她这个启蒙老师也是自叹不如。

转眼间又过去了几年。那年冬天,老学究在一次外出会友酒后大醉,回来的时候失足掉落山崖,不治而亡。齐佩云的母亲思念亡夫过度,没多久也驾鹤西游去了。除了远在他乡的哥哥外,这里已经没有齐佩云的直近亲属,只有他的孩子和丈夫是最亲近的人了。韩远山很在意他的这位娇妻,呵护有加,两人也是日渐恩爱,相敬如宾。

正文 第二章 突发变故

随着时间的推移,韩远山的经商天分再次呈现出来,由于此处靠近海边,自古以来商贾云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韩远山通过当地的官员,弄到了对外经贸的经营许可,开始了他的再次经商创业。刚开始,他还是小规模的组织一些货源,搭乘其他商号的货船,亲自随着货船往来于各个海外国家之间。每到一个港口或码头,他都会趁着短暂时间下船,到当地去游历一番,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物品出产等等。并且详细记录下往来之间的季节和气候特征,毕竟海外贸易不同于陆地上经商,要受到很多的非人为因素的影响,如果没有多年的经验和一支技术过硬的水手团队,那么你在海上将寸步难行。

韩远山深知,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的的道理,个人的能力再强,终究是精力有限,要想有一个长远的发展规划,那就要有属于自己的团队。于是,韩远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一方面小心谨慎地随大伙到处游走,另一方面他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准备。他为人豪爽不惜钱财广交朋友,上至船长大副下至贩夫走卒,这些人都是他的结交对象。平日里和这些人称兄道弟,觥筹交错间增进感情。很快的,这些人就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为人仗义的小兄弟。这些人当中还有几个,在航海的危急关头得到过他的帮助,也有的是受到过韩远山的资助和慷慨解囊,都是万分的感激,逐渐成为韩远山的生死之交,唯他马首是瞻。

在随后的航海日子里,韩远山一如既往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一方面随着商船游历,一方面开始有计划地笼络一些将来自己会用的上的人。其中有一位大副,,为人豪爽,但是和当时的船长不太对脾气。船长是一位马家富商的世家子弟,从小颐指气使的习惯了,对待这位大副也像对其他人一样,喝来斥去的,令这位大幅很是不满。在与韩远山私下里喝酒的时候,酒后吐出对船长的不满,萌生去意。韩远山很了解这位大副,虽说脾气差了些,但是为人仗义,而且常年在海上漂泊,经验极其丰富。就因为他年轻时曾蒙船长祖上的恩惠,这才死心塌地的为少东家卖命,无奈,作为船长的少东家,不懂得体恤下属,只是一味的要求和索取,弄的大副及其手下的许多水手心生不满,都有离开之意。韩远山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开始有意的接近这些人,一来二去的渐渐熟络起来。时间久了,这些人也是很喜欢和这位下兄弟相处,并不是因为韩远山的大气和仗义疏财,同时也是因为韩远山能够时常为他们考虑,处处把这些人当做亲兄弟一样看待,将心比心之下,自然是日渐加深彼此的感情。

再后来,韩远山瞅准机会,从一位货商手中低价购入一艘退役的商船,修葺一番后,开始了自己独立的海外经商之路。他把那些曾经交好的弟兄们召集到自己麾下,尤其是那位经验丰富的大副,更是付出极大的代价。大副是和原来的东家签有契约的,有些类似于那种卖身契,韩远山帮助他付了一大笔钱才算赎身,还给他一个自由身。大副很是感激,发誓此生此世为韩远山赴汤蹈火,誓死追随。

在一帮兄弟的帮助下,再加上韩远山的精明算计,没过多久,他的商船就开始赚钱了。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逐渐地开始与海外的货商深度合作。他的财富也是随之水涨船高,等到神州大地狼烟四起之时,韩远山的商业帝国已经初具规模。高峰时,他名下的船队有两百多艘货船,贸易对象更是遍布其他几个大洲,一时间成为当时炙手可热的大富商。

正所谓商人重利轻别离,长年的海外贸易生活,韩远山几乎难得在家里呆上多少时日。渐渐地。就对他的妻子齐佩云有些疏远了,再加上韩远山常年在外面跑,见惯了许多的域外风情,有时候也难免做出一些沾花惹草的事。对于这些,齐佩云只能是当没看到,眼不见心不烦。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不在丈夫的身边,类似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只是让韩远山注意节制,时不时的提醒他,家中还有幼子和妻儿老小。韩远山倒也识趣,知道自己常年在外,冷落了妻子,再加上妻子一直恪守妇道,尽心尽力的为了这个家操劳,把两位老人服侍的很是周到。老人逢人就夸自己家的儿媳孝顺,懂事。韩远山看在眼中,心中感激,倒也没向其他的富商那样,搞个三妻四妾什么的。一切都看起来很是美好,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也许他们就这样终老一生了。

那年刚刚入春,韩远山为了赶上季风季节,组织了一批货物,准备出海。临行前怕妻子埋怨,特意在离开前,每天都和齐佩云缠绵在一起。趁着齐佩云高兴,把自己要出海的事告诉了妻子。齐佩云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叮嘱他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家里面不用他担心。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听说外面很不太平,战事不断,有心央求丈夫取消出海计划,可是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为了他的商业帝国,他是不会听自己的话的,每当这时话到嘴边都无法开口,只能是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求菩萨保佑他们平安回家。

韩远山出海没几天,家里就发生一家大事,一个令齐佩云终生难忘的大事。那天临近傍晚,天边的黑云滚滚而来,黑森森的很是吓人。隐隐的有闪电和闷闷的雷声传来,看样子似乎要有一场风雨来临。齐佩云心中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安顿好两位老人和年幼的孩子,吩咐下人门关好大门,又带着一些看家护院的家兵四处查看。那时候,大户人家都会有自己的家兵,而且为了防止有外人闯入,除了高高的围墙,大宅子四周都会修有许多高高的炮楼子。站在里面,既可以凭高远眺起到警戒的作用,又可以在有人入侵是防守射击。

一行人走在宅子的小路间,齐佩云的贴身侍女开口说道‘少奶奶,您今天是怎么啦,怎么看您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难道是想念咱们少爷了不成?少爷这才刚走没几天呀!’一旁众人闻言低声笑了起来。‘死丫头就你贫嘴,现在世道不太平,我是担心这一大家子的安危。哪像你,一天就知道吃,你瞅瞅你都胖成什么样了,我看你是不打算嫁人了吧!’‘哎呀少奶奶,你看你又说人家胖啦,为了能瘦下来我最近都没吃晚饭,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厨房的王大伯。’‘好来!和你开玩笑的,我只是在担心大家嘛,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们也都精神点,晚上睡觉最好睁着一只眼,今晚情况特殊,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家都辛苦一下,叮嘱那些炮楼子上的家兵,晚上用点心盯紧了,轮流睡觉,这一旦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下人们一听吓得一缩脖子,纷纷答道‘知道了,少奶奶。’

入夜,外面狂风大作,风吹到窗棂上啪啪直响,似乎有无数的手在一起拍打一般。猛然间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熟睡中的韩天翔被惊醒,蜷缩进妈妈的怀中,嘴里还在呢喃着,妈妈好怕!齐佩云把孩子搂在怀中其实她也害怕,她轻轻地拍着孩子的手臂,轻声安慰着。忽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枪声,虽说不太明显,掩盖在滚滚的雷声中,但是她还是听到了。本就不安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把孩子轻轻放在一旁,伸手掖好被角,小孩子睡觉不老实,老是在睡梦中踹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披上一件外衣,戴好斗笠,齐佩云快速的走出房门。

此时的外面已经是嘈杂一片了,风声,雨声,枪声,还有人们的叫喊声,混杂在一起,分不出个头绪。齐佩云招呼起几个胆大的侍女,向着大宅子的围墙走去。

正文 第三章 人质

来到围墙附近,齐佩云隐约看到了炮楼子上公爹的身影,他正在指挥着家兵朝外面射击。嘴里还不时地喊叫着‘来呀!你们这帮兔崽子们,让你尝尝爷爷的花生米好吃不好吃。’齐佩云有些颤抖的爬上炮楼子,身后那些侍女哪有这个胆,个个噤若寒蝉不敢上前,都蜷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齐佩云刚刚上了炮楼子,被公爹一眼看到了,老头子眼睛一瞪大吼道‘你疯啦!谁让你上来的。这里是老爷们的战场,你个妇道人家凑什么热闹,赶紧下去照顾孩子要紧,这枪子可不长眼睛。万一伤到了,你让我如何向远山交代?’‘爹,我没事,大不了我不露头,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嘛,现在外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为啥要攻打咱家的宅子呀?’韩老爷子向外回了一枪说道‘还能有谁,一群土匪山贼呗,看到咱家的财产眼红了,想要来敲诈一笔,做梦。把老子逼急了,老子用机枪突突他们,让这些兔崽子有来无回。’正说话间,一颗手雷在附近爆炸开来,巨大的声响震的齐佩云耳根子嗡嗡直响,强烈的冲击波吹得人几乎站不住脚。齐佩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旁的一个家兵连忙伸手搀扶了一把说道‘少奶奶,你赶紧下去吧!这里太危险了,这里有老爷子坐镇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向官府和附近的家族发出求救信号了,一旦这些人赶来了土匪也就不攻自破了。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大家还要分神照顾你,实在是顾不过来呀!’其实也不是齐佩云有多胆大,而是他从小就和自己的哥哥玩,他的哥哥在成年后也曾经偷偷地瞒着他们的父亲,带着他出去打过枪,所以对于枪声,齐佩云还不至于害怕,或者像那些侍女一样走不动道。

齐佩云小心地从垛口处向外张望,天太黑了,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有多少人 只感到好像四面八方都在打枪,分不出个所以然,这其中还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这时听到底下有人一边开枪一边喊道‘韩老爷子,我们哥几个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最近手头有点紧,向您老借点银子花花,何必弄得动刀动枪的,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放你娘的屁,和你们这帮兔崽子有什么好说的,钱有的是,有胆子就自己上来拿呀,有种你走到让老子看得到的地方,咱们再好好谈谈。’老爷子没好气的回道。外面一听又喊道‘韩老爷子,我们可是好话说在头里了,听不听就看您老了,如果您老还是不开窍,那可别怪弟兄们心狠手辣了,到时候攻破你的宅子,你可别后悔!’

城墙上不住的打来冷枪,围墙外的土匪们也很焦急。在一处洼地后面,几个土匪头目趴在那里,低声交谈着‘大当家的,这一时半会也攻不进去,您倒是想个法子呀,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万一官府那边派人过来,到时候我们就不好办了。’‘你急什么三弟,官府那边有马家老爷子拖着,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过来。我也是纳闷了,这马家也真是下了血本了,都怪那个韩远山,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马家的少东家,这下好了,官府那边一时半会不会派人过来。倒是我们也要赶紧想个法子,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夜长梦多不好交差呀!这样啊,老三你带几个弟兄摸到大门那里,准备一个炸药包子,轰它一下自,应该会起作用。’‘得嘞,我这就吩咐小弟们去做’三当家的匍匐着爬到后面,找人准备炸药包去了。

齐佩云从炮楼子上爬了下来,她在上面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下来后吩咐家人准备些水和干粮,送到炮楼子上。她则是叫上先前的几个侍女走到大门口附近,叮嘱家兵多加小心。按理,这大门尤其坚固,两扇门板都是包裹着厚厚的铁皮,寻常的子弹打在上面,也就是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印罢了,更别提想从外面撞开了。齐佩云几人帮着家兵拖过几个装满沙子的麻袋,堵在大门口处,直起身 正要擦擦鬓角的汗水。猛然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狂猛的气浪扑过来,齐佩云只感到胸前突然传来一记重击,大脑一片空白,双眼一番就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佩云慢慢地回过神,缓缓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太清楚周围的环境,只是感觉眼前应该是一排木栅栏。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捆住了,自己正蜷缩在一堆枯草上面。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她慌忙的张嘴喊道‘来人呀~快放我出去,你们是什么人,把我抓到这里要干什么?’话音刚落,外面走进一个人,手里拎着一盏马灯,昏暗的灯光映在来人的脸上,透着一股淫邪之色。‘嘿,你这小娘们终于醒啦,快去告诉大当家的。’门外有人快步走了出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想要干什么?’齐佩云惊恐的盯着眼前的人说道。‘别担心小娘子,这里是我们的山寨大牢,是我们当家的把你请到这里来的,而且还给你请了大夫给你瞧了伤,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们大当家的呢!要不是他,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小土匪很是得意的说到

齐佩云愕然,想不到自己竟然在昏迷后被土匪们掠到了山寨上。那大宅子里面有怎么样了,自己的孩子,还有公公婆婆他们又怎么样了?带着这些疑问,它就想挣扎着站起来,无奈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许多人的脚步声。不一会,在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的带领下,一帮人走了进来。众人站在栅栏外,其中一个开口说道‘韩家的少奶奶,这是我们钱峰钱大当家的,你有什么话就问吧。’齐佩云抬起头,看了看那人口中的钱大当家的,只见此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很是高大魁梧,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练家子。不过他的眼神给齐佩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透着阴险和邪恶。

还是钱峰首先开口了‘非常抱歉韩家少奶奶,我们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不过也没法子,怪只怪你那公公,韩家老爷子。若不是他一直不听我们的劝告,你们韩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更是连累了少奶奶你受伤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闭嘴,你们这些土匪,畜生,我的家人到底怎么样了,你们是不是把他们都害了?’‘别激动韩家少奶奶,你身上还有伤呢!万一这伤口再给撑开了。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另外,我想说的是,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我们虽说是绿林人士,但我们也不是那种乱杀无辜的人,我们自有规矩。一般情况下,我们只求财不伤人,也不想和谁结下梁子,除非那些点子不长眼,那也就别怪弟兄们手黑了。’

随后在钱峰的述说中,齐佩云知道了自己昏迷后的事情。从钱峰口中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当日,齐佩云是被门口的炸药包的气浪和冲击波伤到的,不过严重的是随后门栓被轰得炸裂开来,击中齐佩云胸口的,正是半截木头门闩,距离心脏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即使这样,她的肋骨还是受到很大的伤害,几乎骨折,直接导致她在第一时间昏迷了。在一片混乱中,韩家的老爷子发疯似的扑过来,土匪们损失惨重。就在这时,附近的几个族派人过来支援韩家了,土匪们一看事情不妙,也顾不得冲进大宅子了,慌忙抢走昏迷中的齐佩云回到山寨。大宅子内死伤二十多人,韩家老爷子的手臂,也被一颗流弹穿了一个窟窿,索性没伤到骨头,不幸中的万幸了。

正文 第四章 谈判

听完钱峰的述说,齐佩云低头不语。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那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又将怎样?这时钱峰又说道‘韩家少奶奶,其实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谁叫你们韩家得罪人了呢,有人出了大价钱要灭了你们韩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竟然阴差阳错的把您给弄到山寨了,当初我们本意是希望能把韩家老爷子请来,哪成想大宅子的大门被轰开的时候,那韩老爷子竟然抱着一挺机关枪冲了出来,我手下的兄弟也是拼了命的,死伤无数,好不容易才趁乱把你从死人堆里弄出来,这也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想不开,这才捆住你的手脚。如果你答应不做傻事,也就是不寻短见,我马上命人给你松绑。’

韩佩云心中盘算着:现在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到底如何了,也不知道公爹是否会托人通知自己的丈夫,这帮土匪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自己有没有性命之忧呢?自己当然不会傻的想要寻短见,何况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小,不能让他这么小就失去母爱,要想办法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机会报仇。想到这齐佩云轻声道‘放心吧大当家的,我还不想死,你给我松开吧!’‘好,韩家少奶奶不愧是读过书的人,明白事理。来人呀,马上给少奶奶松绑。’‘是,大当家的。’一名小个子土匪应声答道,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走到齐佩云身边,小心地把她手脚上的绳索解开了。

齐佩云稍稍活动了一下,双手挣扎着撑在地面,尽量小心地避免牵动胸口的伤,挪到墙边靠在有些冰冷的石头墙壁,双手交叉环抱住两腿,平复了一下心情和气息,这才开口说道‘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把我一个弱女子掠到这里来,究竟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哈,哈,哈不愧是从韩家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说实话,我很佩服少奶奶的镇静和勇气,平常我们抓来的那些肉票,一个个怂的不得了。一些大老爷们哭的跟个娘们似的,到是少奶奶很令人刮目相看呀!别担心,暂时我不会为难你,我们也就是求个钱财,我已经派人到韩家去送信了,想必他们也会通知你的丈夫回来,我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五十万大洋,银子一到,我们立马放人决不食言。’钱峰大笑着说道。

齐佩云暗想:这五十万大洋倒也不是很多,韩家应该不难筹到,就不知自己的丈夫能否及时赶回来,半个月的时间还是有些不够用呀!另外,按照这钱峰所言,韩家这次真的遇到大麻烦了,韩家的对头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韩家,那自己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看来只能祈求菩萨多多保佑了,远山,你可要快点回来呀!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佩云是在惊慌失措和无比的焦急中度过的。钱峰在这期间来过两次,第一次是给齐佩云找了大夫换药,第二次就是通知她,韩家那边已经答应山寨的条件,准备赎金了,并且安慰她耐心等待。齐佩云胸口处的伤渐渐地好了许多,举手投足间也不那么疼了。

这天傍晚,齐佩云正斜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休息,就听到栅栏外隐约传来两个人的低声对话声。其中一人说道‘兄弟,这眼看着就到交赎金的日子了,也不知这韩家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哎、我说这么漂亮的小娘们就这么放回去?大当家的能甘心吗?’另一个接话道‘你懂个屁,咱们大当家的这是缓兵之计,你是没看到大当家的看那小娘们的眼神呀,就差流口水了,这么漂亮的娘们搁你你不动心吗?以咱大当家的性格,到了嘴边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你瞧好吧!我敢肯定这几天一定会有动作!到那时------’一阵淫邪的笑声传来。‘嘘---,你他妈的小点声,别让里面的小娘子听到,她还不知道呢,如果让她听到惹毛了闹起来,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老大还不把你的皮扒下来。’话音刚落,一个土匪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伸头朝齐佩云那里张望。齐佩云假装睡着了,没有移动身体。小土匪站在那里停顿了一会,见齐佩云没有动静,应该是没有听到两人刚才的谈话,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尽管离得有些远,但是齐佩云还是隐约听到了大概,她早就知道那姓钱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土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鬼才信他的话。齐佩云心中暗暗叫苦,在这守卫森严的牢房里,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柔弱女子又能如何呢?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看在孩子的份和往日的夫妻恩情上,尽快把自己救出去。

她没有了丝毫的困意,靠在那里,透过墙上的一个有铁栅栏的小窗望去。窗外,一根长满叶子的树枝斜斜的伸到窗边,不停地在风中摇曳,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树枝摇动的更加厉害,似乎在向狂风怒吼,宣泄心中的不甘。

数着日子算来,今天就是交赎金的日子了。一大早,前锋来到齐佩云的牢房外,显然很是高兴的样子说道‘韩家少奶奶,今天是交赎金的日子,一早我看过黄历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诸事大吉呀!希望你们韩家能信守约定,只要我们收到赎金,立马把你安全的送回韩家,决不食言,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哈、哈、哈---’说完大笑着走开了。

等待是最令人痛苦的事,尤其是这种不知结果的等待,一切都充满了变数。万一韩远山没有及时赶回来怎么办?万一公公考虑的多了,舍弃了自己怎么办?万一赎金没有凑够怎么办?齐佩云的心中闪过无数个万一。就在这复杂而又焦急的等待中,齐佩云也没了吃午饭的心情,就那么呆呆得望着窗外,眼神呆滞的有些吓人。

终于,在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栅栏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不多时,钱峰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人还没走进多远,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咣当一下,钱峰一个趔趄,整个人撞在栅栏上。只见他微眯着有些猩红的眼睛,有气无力的靠在那里,又是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一个饱嗝说道‘你们韩家不讲信用,太狡猾了,说好了今天交赎金,可一到了地方,又说赎金没凑够,耍老子呢?你们韩家那么大的家业,还凑不出区区五十万大洋,我看是在有意拖延,哼!老子不怕你拖延,也有你在我手心,不怕他韩家耍什么花招。我给他们三天时间,最后三天,到时候如果还没有收到赎金,那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啦,大不了老子钱不要了,老子撕票,撕票-----’呢喃声传来慢慢听不到了。钱峰显然有些喝多了,神志不太清楚,靠在那里站都站不稳了。

齐佩云心里咯噔一下,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不知家里那边是真的没凑够赎金,还是另有其他的打算。总之,对她来说,这决不是什么好消息。她默不作声地蜷缩在墙角处,很显然,这个时候决不能主动去刺激钱峰,一旦这个家伙酒虫上脑,很有可能作出对自己不利的事。钱峰就这么迷迷糊糊的靠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功夫,才摇晃着身子,慢慢的走出牢房。嘴里还在不时的嘀咕着:哼!不给钱,没门,老子撕票。

又是三天过去了,钱峰没有再出现。

夜色降临,牢房外亮起一盏马灯,朦胧的灯光照在弯弯曲曲的栅栏上,在地上拖出一个个黑色的影子,蜿蜿蜒蜒的,像一只只黑色的蛇趴在那里。猛然间,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欺人太甚,真当老子好说话不成,老子是土匪,这山寨也不是他妈的旅店,不给老子钱不说,还他妈的说风凉话,竟然劝老子金盆洗手弃暗投明做什么好人,老子就是好人。’随后就看到钱峰愤怒的身影出现在齐佩云眼前。一股浓浓的酒气再次冲过来,显然这家伙又没少喝。齐佩云紧了紧衣角,身子又朝墙角缩了缩,骇然的望着眼前那张有些扭曲的脸。

钱峰打开了牢门,摇晃着身子走了进来。嘴里喷着酒气说道‘少奶奶,你们韩家不要你啦,竟然坚持说要明天才交赎金,老子已经等不急了,几次三番的耍老子,拿老子当猴呢!我看你也别回韩家了,溜下来给我当压寨夫人吧,哈、哈、哈------’‘你要干什么,不要再往前走了。’齐佩云惊恐的盯着一步步走来的钱峰说道‘你不要冲动,我丈夫一定会把赎金给你的,你答应过不为难我的,你要守信用。’‘守信用?哼!是你们韩家首先不守信用的,老子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可是他们给脸不要脸违约在前,那就别怪老子先收点利息了,今天老子就上了你,看那韩家还会不会要你,来吧!小美人,我忍了很久了,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今天我们就把好事办了吧!嘿嘿’说罢便狞笑着朝着齐佩云扑过去。

正文 第五章 谁之过

挣扎,反抗,撕咬,喊叫,一切都是无济于事,伴随着刺啦一声,齐佩云的上衣被钱峰撕开了,露出里面贴身的肚兜,肚兜上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被淫虫冲昏了头的钱峰,在酒精的刺激下,疯狂地撕扯着齐佩云的衣衫。不一会,几乎一丝不挂的齐佩云就映在钱峰满是淫邪的双眼中。洁白的身躯,高耸的双峰,还有双股间若有若而无的萋萋芳草,刺激得钱峰猛地扑了上去。屋外的风刮得更猛烈了,春天几乎每天都会刮风,可是今天的风很是不一样,风声中夹杂着一个女人的无声呜咽和屈辱。

过了一会,钱峰身子一挺,无力地歪在一旁。推开身上的钱峰,齐佩云机械的抓过衣服,胡乱的裹在身上,惊恐的缩回墙角处,眼中无声的流下两行充满怨恨的泪水。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汚了她身子的人,她要牢牢的记住这个人,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个人。心中暗暗发誓,一旦脱离险地,今生唯一的目标,就是要让这个人付出血的代价。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剧烈的震动,就连牢房的屋顶都有些颤抖。钱峰不愧是枭雄,立马从昏睡中醒过来,瞥了一眼缩在墙角的齐佩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震惊和愤怒,冲着外面喊到‘来人呀,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稍顷,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瘦高个子的土匪,边跑边喊到‘大当家的不好了,山寨的大门被炸开了,官府和其它绺子的人就要冲进来了,您快去瞧瞧吧!’‘什么?他妈的,这些吃里扒外的狗官,平日里没少从老子这里揩油,现如今竟然翻脸不认人,招呼兄弟们一定要顶住了,渡过了这一关,老子重重有赏。’说罢一轱辘爬起身,穿戴好衣服,随着瘦高个土匪向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吩咐一声,把齐佩云绑起来,拖到后山秘道里。

来到外面,钱峰马上登上一座高塔,借着爆炸的火光,就看到远处山寨的大门已经被炸飞,碎屑到处都是。就连堵在大门口的沙袋也没能幸免,个个开膛破肚的散落在四周。自己的手下,躲在暗堡内疯狂的向外射击,试图阻挡外面想要冲进来的人。前锋在此地已经经营多年,可谓是处处设防。地堡,暗桩,高塔等等,形成了一张立体的火力交叉网。外人如果不熟悉地形,没有人带路,一旦陷入其中几乎很难活着走出去。这正是钱峰赖以自豪的资本,再加上他不惜重金,从外地军阀手中买到的几挺重机枪,架在了高处,居高临下的扫射,具有很大的杀伤力。

外面的人正在疯狂地进攻,一时间整个山寨火光四起,各种枪炮声不绝于耳,双方是各有死伤,战况一时间陷入胶着状态。钱峰看了看战场上的形势,知道对方的人马,在没有重武器的支援下,短时间内还无法攻破自己的防线。他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正要安排一些手下绕到敌人身后,搞个突然袭击,忽然间对面的枪声一下子停止了,紧接着一个声音通过大喇叭传过来‘钱大当家的,今天你就认栽吧,看在你也经营多年的份上,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手下的兄弟,只要你交出韩家少奶奶,自己扔下武器出来投降,我们绝不会为难你,绝对会给你一个痛快。给你五分钟时间,如果时间到了你还是一意孤行,那就别怪弟兄们不讲情面啦!’钱峰一听这声音很耳熟,仔细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对面的家伙是附近的一伙土匪的头目,因为此人长着硕大的门牙,人送外号孙大牙。钱峰大声朝对面喊道‘孙大当家的,别来无恙啊,你我兄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今天弄这么大阵势呀!况且平日里我也没少帮衬你,今天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仗义了?’

对面沉默了稍顷,又喊话道‘钱大当家的,此一时彼一时呀,如今这山寨内外有近两百号人马,今天你是插翅难飞了,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我会在韩家人面前给你求情的,你可要考虑清楚了。’钱峰一听大怒道‘呸!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亏我平日里还当你是兄弟,想不到到头来竟然是你这只吃里扒外的狗,坏了老子的大事,如果今天我能渡过此劫,我发誓必取你狗命。’对面马上传来一阵不屑的笑声‘哈、哈、哈、逃,你还想逃吗!你往哪逃呀,这里已经不下了天罗地网,今天就算你是孙猴子,你也跑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啦!时间快到了,你要想清楚了。’说罢对面便没了声音。

在钱峰看来,对方多半是在虚张声势和自己玩心理战术,他才不会上当。都是老江湖了,谁不知道谁呀!这孙大牙不外乎就是贪图韩家给的大洋,勾结官府狐假虎威罢了,他能有多少实力钱峰是一清二楚。在这方圆几百里之内,可以不客气的说他前锋若要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他的实力那是实打实的,靠的是多年的生死打拼挣来的,他孙大牙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真是一个笑话。

虽然很是轻视对方,但这里毕竟是在大战中,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阴沟里翻船,折在这里。前锋不敢大意,趁着对方没有发动攻击,急忙走下塔楼,吩咐底下的二当家的,带着一票兄弟从外围包抄过去,争取能断了对方的后路,一旦耗下去,时间长了失去耐心,那时候再两面夹击,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二当家的带着几十号弟兄刚走不久,对面再次传来喊话声;钱峰,别做垂死挣扎了,放弃一切无谓的抵抗,限你十个数放下武器走出来,否则你可别后悔。十,九 ,八, 七------’我日你祖宗孙大牙,有种你过来呀,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老子就在这里呢,有本事你来抓我呀!’说完大吼着打出一梭子子弹。

正在这时,只听到嗖的一声划过,紧接着,就在钱峰前面不足五米的地方,轰的一声巨响。爆炸掀起的尘土冲起老高,落下来把钱峰的上半身都盖住了,也幸亏他看情形不妙,第一时间躲在沙包后面,才没伤到。饶是如此也让钱峰惊出一身的冷汗,抖落掉身上的灰土,吐掉嘴里的土屑骂道‘他妈的,不就是抢了个小娘们嘛,还他妈的用炮轰老子,还真是瞧得起老子。!’紧接着,又是一发炮弹在附近爆炸开来,一座地堡被完全的掀起,露出地面上好大的一个坑,不过里面的土匪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几乎都被炸成渣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那些没死的则是一片哀嚎。钱峰身边的土匪都吓傻了,那见过这阵势呀!那可是迫击炮呀,平日里他们也就是打打枪,扔个手雷罢了,哪成想,这一言不合就架炮轰。

眼看着一座座堡垒被炸飞,钱峰这边的人开始沉不住气,靠近大门的一些胆小的土匪,已经挑起了白布条投降,放弃抵抗了。剩下的则是拼命地向后面撤退下来,不多时都聚集在峰的附近,其中一个小头目喊道‘大当家的,看样子顶不住啦!你还是和几个当家的从后山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逃出去以后,记得每年的清明给兄弟们烧点纸钱,也不枉我们跟了您一回。’钱峰双眼通红吼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们自己逃命,这种忘恩负义的事,他孙大牙做得出来,我钱峰可做不出来,要死大家一起死,谁都不是孬种。’说罢又朝外面打出几枪。

就在钱峰和他的手下拼死抵抗的时候,大门附近已经很不乐观了。大门被轰开后,外面的人在炮火的掩护下,蜂拥而上。孙大牙打头,一马当先冲在头里,很是卖力。看来韩家定是许给他极大的好处,不然以他贪生怕死的性格,绝不会不要命的往前冲。钱峰的手下一见情况紧急,也顾不得他反对了,强行把他架走,向着后山逃去。

正文 第六章 竟然跑了

后山,历来都是山寨中的禁地,除了大当家的和他的几个拜把子兄弟,外人根本就到不了哪里,即使是踏足后山的边缘也不行。山谷入口处,有一座小房子,常年有人在这里把守。如此神秘的地方,自然是让许多人猜测,有人说;后山的山洞是以前遗留下来的废弃金矿,据说还可以开采出金子,也有人说山洞里有密道,通到后山。其实这些猜测只猜对了一部分,后山确实有山洞,山洞内储存的是山寨里的粮食和军火,另外就是钱峰多年土匪生涯的积蓄。山洞的尽头有一个秘密出口,直通山外,是危急时刻用来逃生的。知道这件事的,整个山寨不超过五个人。

钱峰被手下们簇拥着,来到后山的山谷入口。一旁的小屋旁早就站着几个土匪,见钱峰到了,立刻转身头前带路进入山谷,其他的人也是鱼贯而入。临近山谷,钱峰回过头朝着山寨那边眺望,那里的枪声还在继续,只是已经稀稀落落了,看来他的手下也撑不了多久了。钱峰很是不甘心,毕竟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在此也经营了好久,多年的心血就这么完了。想到这,他不禁再次对孙大牙恨之入骨,都是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坏了他的好事,在心里把这孙大牙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同时也对韩家恨得牙根痒痒。

进入山谷后没多久,众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入口,钻了进去。走在最前面的小弟,早已经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在前面带路,前锋和二十几个弟兄紧跟在后面。进入山洞走了没多久,在山洞的一个拐角处,那里站着几个人,其中就有被捆住双手的齐佩云。前锋走到齐佩云跟前,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看到齐佩云对他望来的,充满怨恨的眼神,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带着复杂的眼神看了看齐佩云,轻叹一声,挥挥手示意手下带走。一旁的三当家的凑过来小声说道‘大哥,现在都这节骨眼了,你还带着这个累赘干嘛?还不如就地------’说罢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钱峰瞪了他一眼说道‘闭嘴,你个猪脑袋,她现在是咱们的保命符,有她在韩家就不敢对咱们下死手,正所谓投鼠忌器。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这个女人,只有她在我们手里,我们才能安全脱离此地。’三当家的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道‘还是大哥想的周到,弟兄们还以为,你和这小娘子来真格的了,不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嘛,啊,是不是呀大哥!’‘胡闹,滚一边去。’钱峰佯装生气的走开了。

齐佩云走在队伍中间,把这些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是又羞又恨,一想到有可能要和这些人以后朝夕相处,她就禁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将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事。想到这,不禁心里默默祈祷起来:菩萨保佑,保佑我能够脱离魔掌,自己以后终生吃素,供奉菩萨。

众人在山洞里蜿蜿蜒蜒地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渐渐地整个队伍就拉开了距离,绵延几十米。忽然,走在最前面的领路土匪喊道‘大当家的,前面不远就是后山的出口了,我们马上就可以脱险了。’‘太好了’一旁的人嘀咕道‘这仗打得这他妈的憋屈,咱们是鸟枪,王八盒子,可人家上来就是一吨炮弹轰,这能活着逃出来,也是祖上积了阴德。’‘是呀,是呀’不住地有人附和着,大家都为劫后余生唏嘘不已。

眼看着最前面的人已经走出了山洞,猛然间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声爆炸声,很快前面跑过来一个土匪说道‘大当家的,山洞出口被人包围了,我们出不去了!’众人都是心中一惊,钱峰暗叫不妙,连忙吩咐道‘二弟,铁头,你们带几个弟兄用机枪在前面开道,现在是生死关头,后退是不可能了,只有拼死冲出去才能活命,否则大家都得完蛋。’叫做铁头的土匪,长得人高马大很是魁梧,只见他大吼一声抱着重机枪率先冲了出去,紧跟其后的是二当家的和几个拿冲锋枪的,同样是嘴里喊叫着冲了出去。

等到钱峰冲到出口时,外面早就乱成一锅粥了,各种枪炮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喊叫声,其中有冲钱峰这边喊叫的‘钱老大,你跑不掉的,趁早投降吧!说不定还会给你留个全尸,如若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定要你灰飞烟灭。’钱峰大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投降,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这时他也顾不上齐佩云了,这里已经乱成一团,早已经没了齐佩云的踪迹。钱峰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拼命逃出去,日后再东山再起。

这时,一个手下跑过来说道‘大当家的,我们在前面山坳发现几匹马,咱们赶紧骑马逃吧!’‘什么,你说有马,他妈的怎么不早说,快,让兄弟们顶住了,我们走。’说完几人飞奔过去。就在此时,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钱峰你个杀千刀的,你别跑,你把我老婆藏哪了,赶快还给我。’这声音显然就是韩远山发出的,借着火光可以看到,离钱峰不足百米处,一个浑身血污的人站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此人正是韩远山。他从海外回来后,联合孙大牙,又花重金买通官府,这才布下这前后夹击的阵势,就是想要把钱峰连根拔起,彻底消除。

此时的前锋哪还有心思管齐佩云的生死,冲出洞口后,大家都是各自逃命了,那还顾得上一个女人,谁知道是被流弹打死了还是自己藏起来了,总之是找不到了。他狼狈不堪的跑到山坳处,夺过一匹马翻身骑在上面,就要冲出这里的包围圈。猛然间,在他的周围响起几声巨大的爆炸声,那是有人扔过来的手雷爆炸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直接把他连人带马掀翻了,一头栽倒在一旁。钱峰狼狈的爬起身,上下打量一下,发现竟然没受伤,正庆幸间,又是一颗手雷炸响,这次他没那么幸运了,等到他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是血了。只感到下身传来剧痛,低头一看。自己的裤裆处一片血污,也顾不得其他的了,赶紧撕下衣服,团成一团塞进裤裆,又撕开几个布条胡乱的缠绕几下。趁着混乱,在爆炸产生的烟雾的掩盖下,再次抢过一匹马骑上,拼命地夺路而逃飞奔而去,竟然让他逃了。

看到钱峰跑了,其余的土匪也是在夜色和烟雾掩护下,纷纷四散而逃,渐渐地这里的枪声逐渐停息了,只剩下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味道,烧焦的树木发出噼啪的声音,地上躺着双方受伤的人,发出惨嚎。这一战,没有真正的赢家,都是死伤惨重。不过,钱峰是彻底的灭了,手下的土匪也是土崩瓦解四散逃命去了。

韩远山拿着火把,摸索着朝山洞那里搜索过去,他还没找到自己的妻子。忽然,韩远山听到不远处的前方,传来几声微弱的呼叫声‘远山,是你吗,我在这呢!’循着声音,韩远山找到一堆巨石,在巨石的缝隙间,齐佩云正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看样子及其虚弱。韩远山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齐佩云,嘴里不住的说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我该死呀!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的。’齐佩云没有吭声,只是微微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韩远山没看到,那是怎样的一种凄苦的笑。此时的齐佩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丈夫,还是隐瞒下去,这个决心它没法下,只能是默默地流泪。韩远山只当是齐佩云心里委屈,再加上这些日子受苦了,发泄一下。于是再次抱得紧了些,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再次消失,离他而去。

回到韩家大宅子,韩远山请来附近最好的大夫,仔细的给齐佩云处理伤口后,便匆匆离开了。虽说这钱锋已经跑了,可接下来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暂时没有时间陪伴齐佩云。孙大牙接手了钱峰的一些手下和一部分财物,官府不希望自己的地方再出现,一个大的土匪团伙头子。孙大牙带着手下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地盘,继续他的土匪生涯。他这次之所以会来帮助韩家,那也是他曾经欠下韩老爷子一个人情,这次出手就当还回人情了。钱峰原来所在的山寨,被官府一把火烧个精光。

韩远山从钱峰的手下了解到一些事情,知道了这次绑票不仅仅是山寨的人参与,还有就是受到了马家的蛊惑。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本是正常的生意纠纷,这马家竟然下如此狠手。竟然不惜代价,想要致自己于死地。韩远山很想找马家人讨个说法,无奈空口无凭,钱峰也跑了,而且这马家在当地早已经营多年,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在没有实质证据下,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人家。韩远山也只能是先咽下这口恶气,只待日后有机会徐徐图之了。

正文 第七章 谁的孩子

回到韩家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齐佩云身上的伤也渐渐地好了。伤好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洗一个澡。躺在澡盆里,齐佩云反复的搓洗自己的身子,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是洗了多少遍了,可是齐佩云总是感觉自己的身上不干净,似乎那个人的气味永远也洗不掉。这段日子,韩远山也没有碰她的身子,也许是考虑到齐佩云有伤在身,不忍心强人所难。其实他的内心也很纠结,大家都知道,落在土匪手中,尤其是女人,很少有人能清清白白的回来,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平日里忙前忙后的倒也没什么,也不去多想,可是每当夜晚降临之时,他还是有些饥渴难耐。毕竟他才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生理上的需求很是旺盛。可他无法再忍心去伤害妻子,实在憋地难受,他便一个人偷偷溜出去,跑到偏僻的青楼里解决一下。

韩远山内心纠结了好长时间,也曾想开口询问妻子,那个土匪究竟碰没碰她。可是,有好几次话到嘴边了,他又没了问出的 勇气,他害怕得到他不想知道的答案,于是就这么拖着。再者,实在是齐佩云身上的伤经不起太大的刺激,万一问到其实没发生什么,反而惹得齐佩云伤心,怪罪他这个丈夫疑神疑鬼,不信任她,那可得不偿失了。毕竟在韩远山想来,还是自己有错在先,当初是自己一再坚持,说服了老爷子,动用一切关系趁机除掉钱峰永绝后患,于是就在赎金的事情上和钱峰来回的讨价还价,从而耽误了许多时间,使得齐佩云在山寨中多呆了很多时间,吃了很多的苦,他这个做丈夫的是有直接责任的。每当想起这些,韩远山内心都会懊悔不已。

初夏的晌午,阳光还没有那么毒辣,照在人的身上并不感到灼热。大宅后院的树荫下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有一壶茶水和几个茶杯,旁边是几盘精致的小点心。齐佩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贴身的侍女,她的孩子在屋内由下人哄着睡着了。她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已经好长时间了,她的脑海中不时地闪过她在山寨中经历的一切。每每想到那个令她痛不欲生的夜晚,她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是屈辱,气愤还是怨恨,她也说不清楚。总之,那是她挥之不去的痛苦回忆。这时一个下人走过来轻声说道‘少奶奶,少爷从外地托人捎回一件皮草,少爷让我问您一下,要不要过去试一下,看看您是否喜欢?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他就让人换一件。’齐佩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愣了愣才说道‘不用了,少爷知道我穿衣的喜好和尺码,你就让他看着办吧!’‘是,少奶奶’下人答道,回身离开了。

也许是有些累了,齐佩云想回到屋里躺一会,她刚一站起身,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胸口发闷,俯下身干呕了起来。一旁的侍女一见大惊失色,连忙过来搀扶住她同时冲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啊!快去叫少爷,少奶奶病了。’稍远处的一个下人闻言,飞快地跑出去通知少爷去了。侍女搀扶着齐佩云小心地走回屋内,慢慢坐到床边,缓缓躺下。齐佩云紧闭着双眼,脸色很差,嘴唇都有些发白,没有血色。

大约一刻钟后,韩远山快步从外面走来,身后跟着一位挎着药箱的大夫,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两人走进屋内,大夫把药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棉布软垫放在床边,拉过齐佩云的手放在软垫上。大夫伸出几根手指,搭在齐佩云的手腕处,闭上眼感觉着她的脉搏。稍顷,大夫睁开眼,收起软垫,又看了看齐佩云的眼底和舌苔,这才开口说道‘尊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不过从脉象上看,夫人应该是有喜啦!而且还是个男孩,恭喜韩少爷贺喜韩少爷,您又要当爹啦!’‘真的有喜啦,大夫您不会看错吧?’韩远山激动地说道。‘怎么会看错呢,老夫从医数十年。这有喜的脉象还是很有把握的!放心吧,尊夫人只是身子虚了些,没事的,一会我给他开些补气补血的药,另外再开一副保胎的,调理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没事的。’说完便收起了药箱。一旁的侍女连忙拿过来笔墨纸砚,老先生坐在那里开始写药方。

此时齐佩云也是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坐在床边的韩远山,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我没事的,只是感觉有些累,浑身没劲,想必是还没有恢复过来,休息一段时间应该会好些。’韩远山很是内疚的望着妻子,伸手把齐佩云的手握在手中,低声说道‘真是辛苦你了,我这个丈夫不合格呀!对你关心不够真是该死,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哪也不去了,就守着你和孩子,直到这孩子平安生下来,把他们抚养成人。’

不一会,大夫就把药方开好了,韩远山吩咐下人送大夫离开,顺便和大夫一同回去照单抓药。送走大夫,韩远山再次坐回到齐佩云身边,望着妻子有些憔悴的面容,内心很是愧疚。这个女人为他们韩家付出的太多了,但是她所要求的,仅仅是一个安稳的家和一个能守在身边的丈夫。但是往往就是这样的要求,由于韩远山的长年在外经商,也得不到满足。钱财是挣到不少,可失去的往往更多,世人又有多少能明白这个道理呢?

安顿好齐佩云,韩远山出去了,他还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韩老爷子去。

屋内只剩下齐佩云和贴身的侍女,她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也可以下去了。空旷的卧室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慢慢坐起身,轻轻的抚摸着腹部,内心充满疑惑。按照时间来算,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韩远山的,可是这之前他还和那个可恶的人有过接触,难道这孩子是那人的。齐佩云也拿不定主意了,她真的搞不清楚。她很是纠结,该不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韩远山呢?如果说出来,韩远山会怎么想,又会如何看待自己,他该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人皆可夫吧。又或者暴跳如雷,逼迫自己打掉肚子里的小生命。万一这孩子又是他们亲生的,如果被打掉了,岂不是在作孽。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看来只能是等到孩子出生后再说吧!

在随后的日子里,韩远山果然如之前所说,推掉了许多的生意,一心一意的在家陪着齐佩云。平日里陪着她说说话,解解闷,嘘寒问暖。至于他的生意,自然有他的得力手下帮助打理,他很放心自己的手下,只是在有大宗货物需要定夺的时候,他才会短暂的离开一段时间,但不会太长时间最多两三天,事情处理完了他会立马回到齐佩云身边。

这期间韩远山也是多次派人外出,四处打听钱峰的消息。可是这钱峰就好像人间蒸发了,几乎一点消息也没有,最起码在方圆几百里范围内没有任何他的消息。斩草不除根,必将后患无穷。韩远山深深知道这个道理,这钱峰一日不除如鲠在喉,日后恐怕还是个大麻烦。

不过也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听说事发后有人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在离此地不远的一个镇子中,一位郎中在一天一大早接待了一位受伤的汉子,据汉子说,身上的伤是遇到了土匪被打的。可是经过检查,郎中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发现那汉子受的伤很是特别,竟然是伤在了裤裆处,再一仔细检查发现,汉子竟然被炸掉了JJ,也就是说这人从此就成了一个‘太监’。这件事在当地谈论了好长一段时间,大家也是很好奇,这人要是变成太监了会是个什么样,是不是真的不长胡子,更有好奇的在想,太监尿尿怎么办?是站着还是蹲着。

韩远山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被炸掉JJ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钱峰。因为当晚韩远山在场,他亲眼看到钱峰受伤,而且是伤在裤裆处。那么这个汉子又在哪呢?很遗憾,等到韩远山知道消息赶到那里,却发现那里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正文 第八章 童年

转眼间又是年底了,空气中弥漫着爆竹和祭祀的味道。韩家大院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节日的微笑。下人们整天的忙碌着,有准备年货的,有准备祭祀三牲的,有准备烟花爆竹的。尽管如此喧闹,但是大宅的后院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安静,因为齐佩云怀孕的缘故,没有人敢在这里大声喧哗,就连韩天翔也不例外,被下人们领到别的地方去玩了。按照时间来算,齐佩云临盆的日子就在年前年后这几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内,安胎是最重要的事,其他一概往后排。也只有韩远山和几个贴身的侍女,才会看到齐佩云。此时的齐佩云孕味十足,高高隆起的腹部在宽大的衣袍下,显得很是臃肿,从远处看背影,就犹如一顶行走着的水缸。

日上三竿之时,齐佩云才从睡梦中醒来,最近她都是有些嗜睡,整天就好像睡不够一样,家里面有经验的老妈子们说,这是怀上男孩子的征兆。可是齐佩云倒是希望是个女孩,她很喜欢女孩,给她扎上蝴蝶结,穿上花衣裳,蹦蹦跳跳的多可爱。问到韩远山时,他只是笑笑说:男孩女孩他都喜欢,自己的孩子投奔自己来了,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没有选择的必要,是不需要刻意计较的。

旧历的新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是农历的元宵节。傍晚时分,吃过晚饭的人们都在各自的房间休息,齐佩云也没有胃口,况且这几天反应的厉害,根本吃不下。就当她刚想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一小块元宵之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知道这次是真的要生了,连忙吩咐侍女去叫少爷和接生婆。整个后院顿时是一片忙碌,下人们忙忙碌碌的往来穿梭,准备着各样临产用的物品。不多时,两个接生婆来到后院,韩远山神情紧张的跟在后面。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分娩的过程就是在鬼门关外徘徊,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旦出了差错很可能就是生死一线间。

屋内不时传来齐佩云的喊叫声,两个接生婆也是使出浑身解数,在一旁不住的帮忙接生。屋外,韩远山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紧张的不得了。有好几次听到齐佩云痛苦的声音,他都想冲进去,可是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这时候即使他进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还不是添乱吗。整个分娩过程持续了大约一个钟头,屋内终于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叫声,终于是生下来了,韩远山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很快,接生婆就满脸笑容的走出来说道“恭喜韩少爷,贺喜韩少爷,尊夫人又生了一位公子!现在是母子平安!”“啊,真的吗,真是太好了,我又有一个儿子啦!哈、哈、哈------”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又是过去许多年。外面的世界同样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战乱纷飞,改朝换代。当尘埃落定之后,百废待兴之时,韩远山看到了机会,再次出山重操旧业经营他的海外贸易,没过多久,再次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富商。

韩家大宅子没有受到战乱的波及,得以很好地保存下来。大宅后院,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正为了一个玩具打得不可开交。大一点的是韩天翔,小一些的自然就是他的弟弟韩天琪了。要说也是奇怪了,几乎这俩孩子每次打闹,最终都是韩天琪获胜。虽然韩天翔长得比弟弟高一些,但是弟弟的身体显然更加壮实,所以发生争吵后,几乎每次都是韩天翔在前面跑,韩天琪在后面追,满院子的跑。每当这时,如果是让韩远山看到了都会大声喊叫“天翔啊,亏你还是个哥哥,竟然连你弟弟都打不过,你可愁死我了。”“哎!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说的什么话?你不劝两个孩子好好地相处,反倒是里挑外撅的,你什么意思啊,难道看到两个孩子打架,你很兴奋很高兴吗?”齐佩云很是不悦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看到咱家老大太懦弱了,不像老二生龙活虎的。这种性格在成年以后是要吃亏的,外面的人才不管你是谁,谁的力气大,谁有能力,实力雄厚,谁就有话语权,就有说服力。像老大这样动不动就怂了,那哪成呀!在社会上那是要吃亏的,很那生存的!”“那好办呀,只要他们哥俩抱成一团相互照应着,看谁还敢欺负他们?”“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可你看那老二,从小就这么桀骜不驯,我就怕他会把老大给欺负死。”“看你说的叫什么话,难不成这老二是妖怪,还能把老大给吃了?”韩远山讪讪的回道“那倒不至于,毕竟是亲兄弟嘛,我这也就是恨铁不成钢嘛,其实,说实在的,我倒是很看好咱家老二,有股子男人的气魄。将来肯定错不了,是条汉子。”这句话在齐佩云听来倒是很中肯。

这天午后,小哥俩正在后院玩耍。韩远山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看年纪十几岁的小女孩。三人走到后院,韩远山把两个孩子叫过来说道“天翔,天琪快过来,爸爸给你们介绍一个小伙伴,这是秦家的秦宁,你们以后就可以一起玩了!”听到屋外的声音,齐佩云从屋内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大人身后四处张望的秦宁。只见这孩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俊俏的脸庞,很是招人喜欢,她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小女孩了。连忙问道“这是谁家的小美女呀,长得可真漂亮!”韩远山连忙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罢一指旁边的男子“佩云,这是我的一个好哥们,叫秦风。以前我们经常合作做生意,最近打算在咱家附近定居下来,这不,这是他家的小千金秦宁,初来乍到的也没有个玩伴,我就把她带来了,和咱家的两个孩子也好是个伴!”

秦风很有礼貌地走上前一步说道“见过嫂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这些人平时也没空照顾孩子,孩子的妈妈身体很不好,孩子也这么大了,也不能老是在家呆着一个人玩呀!这才领到你们家这里,希望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不麻烦,不麻烦,秦兄弟说的哪里话,这以后就是邻居了,大家常来常往的多走动走动。改天呀,我和远山再去看看弟妹,我可是认识几个老中医,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有病可得抓紧治,耽误不得,要趁早趁轻才好。”“是、是、是、让嫂子费心了,改天一定请你们夫妇到我家做客,我先替孩子的妈妈谢谢啦!”

大人们在一旁说话,小哥俩就拉着小秦宁到一边玩去了,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童年生活。平日里几个小家伙除了上学时间,几乎都是在一起玩耍。韩天翔和秦宁年纪相仿,在同一个年级上学,韩天琪比他们小两岁,低两个年级,但是都在同一个学校。三人不论上学还是放学都是一同出入,渐渐地几个人相处的越来越融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仨孩子是一家的呢!

平常都是韩天琪先放学,他也不回家,就在学校里等他的哥哥和秦宁,三人早就约好一起回家的。三人之中秦宁的学习成绩最好,韩天翔稍差一些。只有韩天琪最让人头疼,按理说他的成绩应该是三人中最好的,就连老师都说过,韩天琪非常聪明,就是不肯用工读书,他的精力都用在玩上了。放学后别人都是先写作业,他可倒好,书包一撇玩去了。为此他没少被齐佩云管教,皮肉之苦自然是少不了。可是这家伙皮得很,纯粹是属猪的---记吃不记打。久而久之齐佩云都懒得管他了,只要他不出去惹事就阿弥陀佛了。就这样,几个小伙伴快乐的成长着,直到他们都上了中学。

进入到青春期,身体的变化都很大。尤其是秦宁愈发出落得水灵,似乎是遗传了她妈妈的基因多些,渐渐地成为学校里公认的校花,惹得一些男生每每看到她都是直打口哨。对于这些人,秦宁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在她看来这些人简直就是幼稚的要命,哪像他的天翔哥,成熟稳重,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每当想起这些,少女的心就禁不住砰砰乱跳,她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之她心里只有他的天翔哥。

正文 第九章 惊变

此时的韩天琪则是另一番景象,别看学习不好,可是这小子天生勇猛好斗,再加上心计颇深,没过多久学校里的那些调皮倒蛋的,几乎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那些人一见到他,都是点头哈腰的称呼他为‘老大’。他也很享受这样的称呼,这让他有种被人尊重的感觉,于是走起路来也是晃晃悠悠的没个正型。不过,他可是在学校里放出话了,只要是在学校或者学校的周围,任何人都不得骚扰秦宁,因为那是他的姐姐,否则就是一顿胖揍。曾经有一天,一些校外的小混混来学校篮球场打球,看到了从一旁经过的秦宁。几个混混当时眼睛都直啦,这是仙女呀!其中有两个甚至走到秦宁面前拦住去路,说是要和秦宁交个朋友。秦宁身边的韩天翔当然是拒绝了,可这些人压根就没正眼瞧他,一把就把他推到一旁,正要上前非礼秦宁。哪成想,就在此时,一个足球就这么突兀的飞过来,出现在众人眼中,直接命中那个领头的混混的面门。当场就是血花四溅,那小子的鼻子差点就被足球给撞废了。其余的混混一见就要冲上来帮忙,没成想还没等他们上来,韩天琪这边已经赶到了,呼啦一下子上来二十多个愣头小子,其中一些手里还拿着家伙事,把这几个混混团团围在中间。那几个小混混早就吓得屁股尿流了,哪里还敢反抗连忙求饶。秦宁见不得打打杀杀的场面,劝说韩天琪放过这些人。再说了,这些人也没把她怎么样。

经此一役,韩天翔的大名是人尽皆知,最起码在附近的几个学校里,只要是一提起韩天琪,大家几乎都知道,这是个狠人,轻易不要去招惹,更不要去招惹他的美女姐姐,否则后果很严重,下场很悲惨。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的发展着,可是又有谁知道,就因为一件事的发生,所有的这一切都将彻底的改变。

那是一个午后,临近学校的秋季运动会。孔武有力的韩天琪被班级选出,报名参加校运动会的田赛比赛项目---标枪。下午的课时少,报名参加运动会的学生,有好多来到操场训练。韩天琪也是早早来到操场,他很不想待在教室里,其他人都在学习,就他无所事事。还不如在操场上,自由自在多好。等了一会,体育老师把一些器材拿到了操场上,大家就开始轮流上去投掷。练了一会,韩天琪就有些乏味了,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不出意外的话,他稳拿第一名。撇下这些人,他一个人溜达到一旁的足球场地,站在一旁观看。

其实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踢足球,可是父母还是希望他能好好读书,最起码也要向他大哥那样,争取将来考上大学。可是他对读书兴趣不大,学习成绩也是忽高忽低的。再加上青春期的叛逆,家长越是强求,得到的结果往往相反。其实他的内心又有谁知道呢!他也到了青春期,不自然的就会留心身边的女孩子,可是怎么看那些人都没有他的秦姐顺眼,可偏偏秦宁又是对他不冷不热,这令他很是惆怅。不知不觉间又走回了训练场。

其他人还在卖力的训练,只有他一个人,有些失神的站在场外。忽然,训练的人群传出一阵惊呼,许多人大声喊叫着“韩天琪快躲开,标枪脱手了,危险!”可是韩天琪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听到外界的喊声,等到他抬起头,看到一道闪光朝他这里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躲闪也来不及了,脱手后的标枪直接朝他飞过来,一下子扎在他的大腿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标枪几乎就要贯穿他的大腿了,鲜血如泉水般喷射而出,他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地昏了过去。附近的老师和同学急忙跑过来,看到他的伤如此严重,那位老师连忙撕开衣服捆在韩天琪的大腿根,迅速把他抱起来向校外飞奔而去。

医院急诊手术外,韩远山和齐佩云焦急的等在那里。韩天琪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手术室外的灯一直亮着,说明手术还在进行当中。不时地有护士进进出出,夫妻俩也不好开口询问,就是问了也是白问,护士能知道个啥,关键还要看大夫怎么说。忽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带着口罩的大夫,冲着韩远山夫妇说道“你们是患者的家属吗?”“是的,我们是他的父母,有什么事吗,我们的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位大夫摘下口罩说道“是这样的,患者的腿部动脉受到严重的创伤,手术的过程中需要输血,可是你们孩子的血型很特殊,是比较罕见的RH阴性,目前我们医院的血库里,这种血型库存很少,恐怕到时会不够用,希望你们父母可以检验一下血型,看看是否匹配,到时也好给他输血。”韩远山夫妇连忙答道“没问题,没问题,请问在那里验血?”一旁一个护士走过来,带着两人向检验室走去。

在检验室内,韩远山夫妇相继被抽取了一些血样,拿去化验了。在一阵焦急的等待后,先前的那位大夫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张化验单,满是疑惑的说道“奇怪了,不应该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夫妻二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的血型,是和患者匹配的,难道是护士们弄错了?”听到大夫说大话,韩远山心里咯噔一下。大夫的话让他很是紧张,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韩天琪这孩子的身份------。韩远山有些不敢往下想了,他真的希望是护士门粗心弄错了,否则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齐佩云也是一惊,丝毫不亚于韩远山。难道自己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这个孩子不是自己和韩远山的,而是那个杀千刀的土匪钱峰的。这,这,这怎么可能呢?竟然如此凑巧,只有一次就被种上了。她无法相信这个结果,强烈要求再重新做一下检查,兴许就是弄错了,尽管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结果很快出来了,和上次一样没有变化,看来并不是护士门粗心弄错了。一旁的韩远山手里拿着化验单,脸色铁青着,紧咬着牙根,浑身都在颤抖。似乎要喷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齐佩云,从喉咙里发出近乎野兽的声音吼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齐佩云已经没有了知觉,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昏了过去。韩远山下意识的就想过去搀扶,可猛然间又似乎惊醒一般,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竟然给自己戴绿帽子。他伸出去的手,慢慢地缩了回来,恨恨地望了齐佩云最后一眼,转身离开了医院。

齐佩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些黑了。望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她回过神来。记得自己好像是在手术室的门外晕倒了,化验单,韩远山,猛然间她想起来来了,自己的孩子还在手术室里呢。想到这,她连忙掀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打量一下四周,发现自己也是在医院里,这里应该是医院的观察室。她起身下床。拉开房门走到外面,门口就是医疗护理站,几个护士正在那里谈论着什么。其中一个护士看到齐佩云走出来了,于是走上前说道“这位夫人你醒啦,您刚才晕过去了可把我们几个吓坏了,还好,您只是神经刺激过度导致的昏迷,现在既然醒了就没事啦”齐佩云抱歉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请问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手术做完了吗?”“孩子?哪个孩子,奥---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熊猫血患者的妈妈吧!你放心好啦,手术很成功的,不过说起来他还是真的很幸运呢!他不是血型很特殊吗,就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医院通过广播征集了自愿献血着,恰巧有一位中年大叔路过,听到了广播,凑巧的是他的血型正好和您的孩子匹配,这人一下子就献出600CC的鲜血,这才使得你孩子的手术得意顺利完成,患者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就在前面的病房里,你可以去看看他了。”

齐佩云道了声谢就要去病房,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回身问道“请问,给我孩子献血的人呢?我想当面向他表示感谢。”“哦,不用了,那人已经走了,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可惜了,要知道熊猫血很稀少的!”“哦!那太遗憾了。”齐佩云若有所思的应了下,向前方的病房走去。

正文 第十章 疑问

齐佩云来到护士告诉她的那间病房,轻轻地推开房门。这是这家医院为数不多的,单人病房中的一间。一进门的右手侧就是卫生间和淋浴间,再往前就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室,摆着简单地几张沙发和一张桌子。会客室的隔断后面才是患者休息的病房,整个房间布置的很是温馨,房间的墙壁没有像其它的病房那样涂满单调的白色,相反却是那种淡蓝色的色调,看起来就让人感到安静和舒服。病床安置在房间的一边,两边各有一张小桌子,桌上有一盆鲜花。床的右侧是落地窗,挂着印花的窗帘,靠近墙角处是一个小推车,上面装载着用来救急用的氧气瓶。床的对面是两张沙发,中间还有个茶几,上面有一些茶具和几样水果。

此时的韩天琪还在昏迷中,手术时的麻药药劲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年轻的面孔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也许是有些失血过多吧,本来红晕的面庞有些发白。受伤的大腿处,此时已经缠满了绷带,从缝隙处还可以隐约看到一丝丝血迹。齐佩云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微微的俯下身,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孩子。说熟悉,那是因为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是她的孩子;说陌生,那是因为这个孩子和他现在的‘父亲’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此时的齐佩云,心乱如麻。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韩天琪的疑问,一旦他醒过来,肯定会询问他的爸爸,哥哥在那里,为什么不来看他?那时她该如何回答,她没法回答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带着复杂的心情,齐佩云拿过一把椅子,小心地坐在韩天琪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窗外,夜色已深,微风拂过一片梧桐树,发出哗哗的声音。临近秋天的梧桐树很是漂亮,宽大的叶片生机盎然,绿绿的闪着生命的光华。今晚的月色真美,水银般的月光洒下,映在那些翻卷过来的梧桐树叶背面,竟然泛着淡淡的蓝色,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蓝色的小精灵,随着微风欢快的跳着舞。齐佩云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梧桐树眉头紧锁。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梧桐树,家里面的院子里种有许多的梧桐树。和韩远山成婚后,在得知她的这一喜好后,韩远山特地命人在宅子的后院种上好大一片梧桐树,就是为了让齐佩云一出屋,就能看到绿绿的梧桐树。

夜里三点钟左右,齐佩云还站在窗边发愣。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声。麻药药劲渐渐减弱,失去效果,韩天琪从昏迷中逐渐醒过来,齐佩云快步走到床边。韩天琪迷迷糊糊的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床前满是关切目光的母亲。他洒然的一笑安慰他的母亲说道“妈。你别担心了,我没事的,你看我的身体多棒,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很快就会好的。”齐佩云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用被子盖好,秋天了,深夜还是很凉的。韩天琪接着说道“怎么没看到我爸和我哥呢?他们怎么没来?”齐佩云一怔,很快又镇静下来,心想:现在还不是告诉他这些的时候,等到他的伤养好了再和他详细说吧,想到这她连忙说道“你爸最近有笔大生意要谈,这一段时间都会很忙,他可能没有时间来看你,等过段时间他忙的差不多了,就会来看你了。你哥他明年就要高考了,现在是关键时刻,时间对他来说很是宝贵,可不敢耽搁,等你伤好了回到家自然就看到了。”“哦,是这样啊!那,秦宁来过吗?”“应该是没来过,这期间我也曾昏迷一段时间,具体谁来过我也说不大清楚。”“妈你怎么啦?怎么会晕倒呢?”“嗨,我没事,还不是因为你的血型吗,哪成想你的血型这么稀少,医院的血库也没有库存,我当时是一着急就晕倒了,没什么大碍,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妈妈了,你刚手术完,要多多休息,有话明天再说吧,我已经守了你大半夜了,有些困了,我也需要休息一下了,乖乖的睡觉吧!”说完再次给韩天琪掖了掖被角,慢慢的走到外面的会客室,在一张沙发上面和衣躺下。

屋内只剩下韩天琪,麻药劲早就过了,大腿的受伤部位传来一阵阵疼痛,不过还可以忍受得住。他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没有丝毫的困意,大脑中还在回想刚才和母亲的对话。韩天琪从小就非常机灵,这一点就连他的父亲韩远山都是很奇怪,一个小孩子怎么就那么多心眼,比他的大哥韩天翔那是强的太多了。从刚才和母亲的对话中,他发现母亲在回答他的问话时,眼神闪烁的厉害,似乎在隐瞒着什么。虽然齐佩云掩饰得很好,但是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至于母亲为什么会那样,或者到底在隐瞒什么,目前而言还不得而知。他在那里暗自猜测:难道是我的腿受伤很严重,只是暂时没事,还是腿上的伤影响到了别的,过些日子就要截肢。一想到截肢,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那可绝不是个好消息,好好的腿没了到时候可怎么办呢?他有些不敢往下想了。毕竟他还是年纪小,还没有经历过人生的风风雨雨,心性还没有成熟。也许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天花板,直到外面的天慢慢亮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天琪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再在一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大夫和护士们已经开始巡房了。他睡着的时候,齐佩云已经到医院的餐厅给他买了一些早餐,两屉小笼包,一碗小米粥,还有他最爱吃的小点心---桂花糕。看着韩天琪狼吞虎咽的样子,齐佩云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慈爱的目光凝聚在韩天琪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上,竟然莫名的在心底出涌出一股酸楚。她不知道接下来这个孩子将要面对什么,他曾经的家是否还会接纳他?看到母亲有些出神,韩天琪嘴里塞着包子说道“妈,你怎么光看我吃呀,你也吃呀!”“妈妈已经吃过了,你吃吧,吃得饱饱的,这样伤才会好的快些,中午我再给你买些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好不好?”“嗯,嗯太好了,好长时间没吃糖醋排骨了,妈妈你真伟大”青春的笑容洋溢在他的脸上。

刚吃过早饭,大夫就领着几个小护士来巡房了。打头的大夫走到韩天琪床前,拿出一个体温计让他夹在腋下,一旁的一个护士走到床头,在一张卡片上填写一些内容。大夫询问了一下昨晚的情况,知道一切都正常这才又说道“你小子还真是命大,那标枪就差那么一点就扎到动脉上了,要不是抢救的及时,你这条腿恐怕都保不住喽!再说了,你还是个稀有血型的患者,很少见的,幸亏有人帮你输血了,要不然你可就彻底凉凉了。”韩天琪闻言心中一动,不过他没有吭声,现在这里人太多,即使有再多的疑问他也要等到没人的时候再说。过了一会大夫查看了一下拿出的体温计,看到体温正常没有出现术后发烧的不良反应,很是欣慰地说道“到底是年轻呀!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没感染,也没出现血液的排斥现象,很好,很好,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恢复的,别考虑太多,好好休息吧!”说完便带着那几个护士走出了病房。

等到这些人出了病房,韩天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齐佩云见状就要过来帮忙,却被韩天琪一把挡开了,坚持着自己起身坐起来靠坐在床头边。也许是用力过猛,他的胸膛起伏的厉害,靠在那里大口的喘息着。齐佩云伸出去的手不自然的缩了回来,很是尴尬的看着韩天琪,不知道这孩子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倔强。

正文 第十一章 身份之谜

韩天琪靠在床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其实就在刚才,他从大夫口中听到有人给它输血时,就已经心存疑惑了:按理说,自己受伤后需要输血,那么自己的家人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出现,那为什么偏偏不是自己的家人给自己输血,即使是自己的血型很特殊,那最起码父母当中肯定有一个是可以给自己输血的,但是从大夫口中说出的却不是这样的,分明就是有外人给自己输血了,这就让他很奇怪了。他也不小了,以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一些情节,某某人的血型和家里人不一样,需要输血时无法匹配,那么最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那个人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孩子。想到这他就想开口询问自己的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刚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紧接着就陆陆续续地走进来十多个人,韩天琪一看,这些人几乎都是他的老师和同学们,其中还有几个是和他平日里很要好的几个伙伴。这些人手里拿着一些水果和罐头还有大包小包的各种营养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呼啦一下子就把韩天琪的病床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的:“天琪,你的腿没什么大事吧,那天可把我们吓坏了”“是呀,是呀,我当时都差点晕倒了,你也知道我最怕见到血了,一见血我就晕”说话的是班里的小胖子,长得肥肥的,就是胆子特别小。齐佩云站在一旁也插不上嘴,其实她是想提醒大家,韩天琪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和恢复,可是看到这些老师和同学们的热情劲,出于礼貌她又不好意思张嘴劝说了。只好招呼那些无法靠近病床的人到隔断外的会客室坐下,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好一阵忙活。

韩天琪在里面也是忙着一个个的回答大伙的问话,那几个要好的伙伴凑上前,其中一人说道“老大,你这腿没事吧,这包的根个粽子似的,不会截肢吧?”旁边的一个男生上去就是一个爆栗子,敲在对方的脑门处说道“你是不是傻了,老大的腿只是受伤,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截什么截,再说了以咱们老大的体格子,这点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哪像你呀!大伙还记得不,就上次咱们清理操场草坪时,你被一只蜜蜂蜇了一下,当时你小子那个惨叫声,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对是具有世界级水准,就你那怂样如果摊上老大如今的伤,你恐怕早就尿裤子了,从此一蹶不振,世界上从此诞生一位崭新的‘卧床侠。’”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那个被嘲笑的男生也不气恼,想必是平常大家打闹惯了并不在意,也是随着大伙一起傻笑。

隔断外,人群中走出三人,其中两位年纪约四十上下,看样子应该是夫妻。女的首先开口说道“你是天琪的妈妈吧!真是对不起,是我家的孩子弄伤的你家天琪,实在是抱歉。”说完便拉过一旁站着的一个高个子男生,嘴里训斥道“刘涛,还不快过来给人家赔礼道歉,都怪你,要不人家能受这么重的伤吗?还好没伤到要害处,否则这辈子你就是给人家做牛做马,人家恐怕也不会答应。”齐佩云连忙摆手道“哎呀。看你们说的哪里活,都是孩子呢!又不是故意的,纯粹就是个意外,不用这么小题大做的,没事的。”那高个子男生倒也爽快,走到齐佩云身前,弯下腰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阿姨,请原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事的,没事的,刘涛是吧,快别这样!”齐佩云连忙搀扶道“快进去和他们说说话吧,天琪不会埋怨你的。”

刘涛走进里间,看到靠坐在病床上的韩天琪说道“怎么样哥们你还好吧,真是对不起啦!我那天也是手滑才导致标枪脱手,误伤到了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嗨!没关系的,意外嘛,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用内疚的,大家都是同学彼此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不用提了!”韩天琪很是大度的说道。众人也都跟着附和着笑了。体育老师代表学校,表达了对韩天琪的慰问,毕竟韩天琪是在学校训练时受的伤,如果深究的话,学校是有一定责任的。作为学校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酵,所以在第一时间派人来看望韩天琪,并且送来一些慰问品和补品。

大家有说有笑的闹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带队的体育老师发话了“好啦!大家也看到天琪了,这回大家也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韩天琪还需要休息好恢复伤口,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我们走吧!”众人闻言便和韩天琪摆手示意告别,有几个还说会经常来看他的。韩天琪也是向众人挥手告别,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

众人走出了病房,刘涛的父母走在最后,临走的时候拉住齐佩云,把一个信封塞到她的手中,说是为了表示歉意准备了一些钱,希望齐佩云能够收下。齐佩云当然不肯收,两人就在病房门口来回的递过来塞回去的,最后还是刘涛的父母趁着齐佩云和别人说话的空隙,把那个装有钱的信封扔在了病房里,没等齐佩云反应过来,夫妻二人就已经走远了,齐佩云也就只好作罢。

送走了众人,齐佩云回到了病房,走到韩天琪的床边,伸手在他的额头摸了一下,感觉到没有发烧,这才小心地坐在一旁。就在韩天琪的同学和老师来之前,她就觉察到,韩天琪似乎有话要和她讲,心里也猜到了几分,知道他想问些什么,趁现在没有外人,就打算把一些事情告诉他。很不巧,这时外面又走进来两个护士,齐佩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9点多了,看来是到了吃药和打针的时间了。韩天琪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口服药,就着水一仰头吞下。另一个护士则是拉过头顶的吊针挂架,调到适合的高度,挂上吊瓶,取一根止血带给韩天琪扎上,很熟练地扎好吊针,观察了一会这才离开了。

护士走后齐佩云再次坐回到床边,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盯着眼前的吊针排气葫芦,药液顺着胶管一滴滴的落下,又是无声的穿过针头,进入到韩天琪的体内。屋内一时间静的出奇,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发出轻微的指针滑动的声音。消炎类的药物多少还是会刺激到血管,韩天琪微微皱了下眉头,伸手摸了摸药液进入的血管附近,轻轻地摩挲着,似乎是不经意的问到“妈,我想知道我的血型为什么会和你们的不一样”齐佩云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还是开口询问了,眼前的这个男孩已经不是曾经的无知少年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意志,看来瞒是瞒不住了,只能是挑一些不太刺激他的事说说吧。

齐佩云理了理思绪,轻声说道“天琪,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也许你已经明白了一些,关于你的身世,但是妈妈想要说的是,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妈妈也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其中有很多你不知道的隐情,不过有一点你要相信,妈妈是爱你的从来都是,无论将来会怎样,妈妈依然会一如既往的爱你,这一点你能相信吗?”韩天琪默默地点点头。他当然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从小到大一直呵护他成长的母亲。虽然外表上看,他的母亲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很是坚强和决绝,如果她不想让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她绝不会开口,问了也是白问,所以还不如就这么听着。

正文 第十二章 韩家的态度

齐佩云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这件事我也是考虑了很久,也不知如何开口对你说,我是希望等你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地把这件事说清楚,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韩家的态度了。”听完齐佩云的话,韩天琪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心里想着:既然母亲已经这么说了,那就说明这里面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一些隐情,也就是说,不能一概的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母亲头上,也许自己的父亲也有一定的责任。想到这,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手说道“我知道了妈,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种想当然的,这其中肯定是涉及到了许多的隐秘,既然你现在不想说,肯定也是有你的苦衷,那就等到我的伤好了再说吧!”“谢谢你,儿子,你能这么说妈很高兴,看来你还真是长大了了!”齐佩云欣慰的说到。

看着吊针缓缓的滴落,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为了缓解尴尬,齐佩云站起身说道“你自己在这里打吊针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按身后墙壁上的呼叫按钮,护士就会来帮你的,我想出去走走,顺便到楼下的饭店给你定一盘糖醋排骨,你一个人没问题吧!”“没事的,我现在挺好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你尽管去吧!”听他这么说,齐佩云便来到外间,拿起手拎包走出了病房。临走时,特意来到护理站,和几个小护士沟通了一下,说明自己想要出去一下,帮忙照看一下。护士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这是她们的工作。

走出病房大楼,齐佩云站在楼下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医院里面来苏水的味道太刺鼻了,她很不喜欢那种味道。外面阳光明媚,天气很好,可是齐佩云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从刚才和儿子的对话中,她听出了他的想法,韩天琪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他开始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和处理事情的方式了,在这件事上还需要慎重地考虑一下,否则很有可能在他的心理上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身体的自然成长几乎是不可控的,但是心理素质的培养却是要从小就抓紧,否则一旦在他的内心留下阴影,那将会伴随他一生。

齐佩云就这么边想边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附近的马路边。道路上车水马龙,很少有空隙,齐佩云是要穿过这条道,去另一个方向的一家饭店给韩天琪定糖醋排骨。在一个十字路口,齐佩云正要随着几个行人一起穿过马路。忽然,一辆小轿车快速的从一旁开过来,幸亏旁边的人拽了她一把,否则就要被车刮倒了。大伙都是很气愤的朝着轿车喊叫“要赶着投胎去呀!开这么快”小轿车也是在第一时间紧急刹车,车窗摇了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驾驶员从里面探出头,没好气的吼道“你怎么走路的,也不看着点车,马路是你家开的呀!”没等齐佩云开口,一旁的众人已经气不公了,纷纷开口指责司机“这叫什么话,难不成你开车撞人还有理了,今天也就是你幸运没伤到人,否则我们大伙都会作证,你这是违规驾驶,真要是闹到交警那里,你未必会有好果子吃。”“是呀,是呀!太过分了,差点撞到人,不但不赔礼道歉,还净说些不讲理的话,打电话报警让警察过来评评理。”“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报警。”众人是七嘴八舌的一阵议论。

齐佩云也没想到,本来是一件小事,就因为司机的一句话,闹到如此地步,正不知该如何的收场。这时,轿车内坐在司机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冲着司机说道“小王,这事你也有责任,就不要和这些人计较啦,我们还要赶时间呐,给人家赔个礼我们赶紧走。”“是,老板。”司机摸样的人很是恭敬的应道,然后冲着齐佩云说了声对不起后,再次启动车子飞驰而去。小轿车的车窗玻璃上都贴着太阳膜,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如果让医院里手术室的护士看到,她们一定会认出,后来开口说话的中年人,正是昨天给韩天琪献血的那个人。当然,这一切齐佩云是一无所知了,她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那人的几句话,似乎这口音有些耳熟,不过她也没做多想,便随着众人穿过马路,向着不远处的一家饭店走去。

由于是接近中午了,饭店里就餐的人很多,在门外就能听到屋内人声喧闹。这家饭店是附近很有名的一家,他家的招牌菜有好几样都是齐佩云爱吃的,以前她经常和韩远山来这里和他生意上的客户吃饭,所以这里的老板对齐佩云很有印象。齐佩云刚走进饭店,在收银台附近的老板一眼就看到了她,连忙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满脸笑容的说道“韩夫人,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和韩先生一起来的吗,怎么没见韩先生人呢?”说完还向齐佩云身后看了看。“啊,不是的,我今天是一个人来的,我家孩子想吃糖醋排骨了,让我到你这里订一份,我看你这里挺忙的,不知方不方便?”“方便,方便,只要是你们夫妇来没有什么是不方便的,承蒙你们夫妇这么长时间,一直照顾小店生意,感激还来不及呢!您能想到来我这里,就是我们的荣幸了。”说完便把齐佩云让到一旁的一个空位坐下,安排人倒上热水,吩咐服务员到后厨交待厨师赶紧做一盘打包的糖醋排骨。

饭店老板借口生意繁忙离开了,这其实就是饭店的一个小猫腻,遇到熟人来消费,老板一般都是躲在后面不露面,省的到结账的时候,有人会因为想贪小便宜,借着和老板熟悉打个折什么的,为了自己的利益饭店老板也只好如此了,不然那些要求打折的人太多了,他饭店的利润就没法保证了。像齐佩云这样的散客,而且还是熟人,一般情况下是由领班出面就可以了,老板之所以会过来亲自招呼,那是因为韩远山他们平时消费的次数多而且金额都很大。一刻钟过后,一个后厨的小学徒拎着打包好的糖醋排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递到领班手中。领班走到齐佩云身边,将手中的打包盒递到齐佩云手中,顺便收了钱,微笑着把她送到了饭店的门口。

出了饭店的门,齐佩云又拐到附近的一家超市,选购了一些韩天琪和自己用的洗漱用品。当时来的匆忙,也没来得及给他拿家里的牙膏和牙刷,况且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烦心事,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到韩家了,这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还是准备一些比较妥当。选购了一番,看到该买的也差不多了齐佩云这才来到收银台结账,走出了超市。

走在人行道上,齐佩云还在想着:等过些日子,韩天琪的伤好了之后,她们娘俩将如何面对韩家,尤其是韩远山。从那天韩远山在手术室门口的态度来看,很显然已经不能接受齐佩云在韩家的身份了,最终的结果似乎已经注定,那就是离开韩家,至于韩天琪,就要看韩远山怎么想了,是去是留就要看他如何看待血缘的问题了。但是这结果多半不会太乐观,试想,哪个男人会容忍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更何况还有韩家的老爷子,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事发生在韩家,他丢不起这个人。想到这,齐佩云不禁一阵苦笑,暗自的摇摇头,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回到韩天琪的病房,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外间的桌子上,齐佩云来到韩天琪的床边。吊针已经打完了,韩天琪正靠在床头看杂志,这些杂志是护理站的护士给他找来的,看他一个人在房间里闷得慌,这才从别的病房弄来几本杂志给他打发时间。看到齐佩云回来了,韩天琪放下手中的杂志,故作饥饿状,夸张地说道“老妈,我的糖醋排骨呢,快快,我都有些等不及了,馋死我了。”齐佩云笑了笑没说话,径直走到外间,拿起桌子上的餐盒走回来,把一张小型的餐桌放在韩天琪的面前,打开餐盒,一股浓重的酸甜味顿时弥漫整个房间。韩天琪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抓过齐佩云递过来的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放在嘴里大嚼特嚼起来。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齐佩云的压抑的心情也似乎开朗了一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韩天琪腿上的伤渐渐地好了许多,年轻人新陈代谢快,伤口比预想中愈合得要快,就连他的主治医生也是很惊讶,想不到这个年轻人身体素质如此好。这期间,齐佩云又出去了几次,每次都是采购一些两人的生活必需品,甚至还有韩天琪和自己的一些内衣内裤和两套睡衣。齐佩云不习惯给孩子穿医院里的病号服,总觉得上面不干净,尽管医院几乎每天都会把换下来的病号服漂洗消毒。

十多天后的一个午后,韩家终于来人了,来的是韩天翔和一位老管家。老管家将一张银行卡交给齐佩云说道“少奶奶,这是少爷叫我给您捎过来的,他说这上面有一笔钱,是给小少爷治病用的,如果不够用的话,可以再打电话通知家里,他会再往里面存钱的。”虽然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可是老管家还是习惯用原来的称呼,称呼齐佩云为少奶奶,韩天琪为小少爷。老管家随后又补充道“最近少爷比较忙,每天几乎都不着家,另外少爷还说了,希望少奶奶最近不要回到韩家了,就在这里照顾小少爷,直到他的伤好了,他会来接你们的。”

正文 第十三章 摊牌

老管家和齐佩云说话的时候,一旁的韩天翔走到了弟弟的病床边。他有些尴尬的看着韩天琪没有说话,他生性懦弱,碰上这样的事,震惊还来不及呢。过了一会,还是韩天琪先开口了“不知我现在还能不能称呼你为哥哥,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事情了,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还真是世事难料呀!”韩天翔似乎很激动的样子说道“怎么啦!难道你不认为我是你的哥哥啦?不论什么时候,你始终是我的弟弟,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韩天琪笑了笑说道“是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尽管我们不是同一个父亲,但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是有血缘关系的。嗨!不提这些了,想起来就闹心,还是说说你吧,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看我们,不用上学吗?”听他这么一说,韩天翔也就没有再进行原来的话题,回答道“我们最近刚刚考试完,放了两天假,想到挺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挺想你的,要不是爷爷一直在阻拦,其实我早就想来了。”韩天琪也知道,他们哥俩打小就很要好,韩天翔在听说弟弟受伤后,没道理不会在第一时间来看望他,那是因为韩家的老爷子不允许,他不允许自己的孙子还和他这个‘外人’有任何瓜葛。

外间的齐佩云也听到了小哥俩的谈话,她不禁心中一暗,看来韩家最大的反对者还是韩家的老爷子呀!其实她早就想到了,韩家老爷子那是一个很古板的人,对于齐佩云的所谓‘不忠’,他是绝不会原谅的,不管有什么原因和不得已的苦衷。对自己丈夫的不忠,就是对他们整个韩家的不忠,如果按照旧社会的习俗,那就直接是一纸休书,扫地出门了。

韩天琪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说道“哥,你要加油,一定要考上大学,等你考上大学了,做弟弟的我脸上也有光呀!噢,还有,秦宁姐最近怎么样?在学校里有没有人骚扰她,如果有你告诉我,等我伤好了一定找那些人算账。”韩天翔一怔,想不到弟弟竟然问起了秦宁,不过他也没多想随口答道:“秦宁原打算是要和我一起来的,听说她妈妈忽然病了,他爸爸带着她和她妈妈到首都去看病了,最近都不会回来的,也许还要向学校请假呢!”“哦!原来是这样”韩天琪有些怅然若失的说到。

齐佩云从外间来到屋内,韩天翔走上前轻声地喊了声‘妈’便没了声音。齐佩云也没有在意,发生这样的事,对于他们哥两来说,实在是打击太大了,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有这种反应存属正常。齐佩云走上前摸了摸韩天翔的头,很是慈爱的说道“天翔,你弟弟说的没错,你要努力争取考上大学,我这当妈的也就心满意足了,我没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你不要记恨妈妈,妈妈也是有苦衷的,等到时我再和你们说吧!另外,不要忘了你这个弟弟,毕竟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说完声音有些哽咽,便转过身,用手擦拭着眼角。

房间里一时间再次陷入沉寂,没有人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老管家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出来半天了,老爷子还不知道我们出来看你们呢!少奶奶对我们下人的好,我记着呢,这辈子也不会忘掉,不论结果如何,在我心中始终把您当做少奶奶。只是---哎!不说了。”老管家轻咳了一声,便转头向外走去。韩天翔再次走到韩天琪床边,看向韩天琪说了声‘保重’也是转身离开了。

送走了老管家和韩天翔,齐佩云回到了屋内。母子两相视无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过了一会,韩天琪忽然开口说道“妈,你说,如果我曾经的老爸不计前嫌,答应你继续留在韩家,你会怎么做呢?”齐佩云愣了愣,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这几乎就是一个不会发生的事,不过她还是很郑重的回答道“即使你父亲答应了,你爷爷那关他也过不去,倒不如把话说开后分开也好,那就谁也不欠谁的了。老话说得好,破镜难重圆呀。”韩天琪默默地点点头。

在齐佩云的精心照料下,韩天琪的伤好得很快,一个月之后,他已经可以借助拐杖在地上行走了。这段时间,齐佩云是想着法的给韩天琪调配伙食,什么口水鸡,醪糟鸭,东坡肘子,西湖醋鱼等等,总之是,只要是韩天琪想吃的,齐佩云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给他弄到。自从上次老管家来过之后,韩家就再没派人来过,不过齐佩云手中的银行卡上还有不少钱,足够韩天琪的治疗和母子俩日常消费了。

又是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韩天琪的伤已经彻底好了。这天上午,韩天琪和母亲一起来到出院处,办理了出院手续,一同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此时已经是深秋的季节,看天气,马上就会进入初冬。外面的空气有些干冷,最近都没有下雨,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味道,吸到肺里很不舒服。韩天琪站在一旁,面无表情。齐佩云已经在办出院手续之前,给韩家打过电话了,算算时间应该是快到了。果然,不大功夫过后,一辆奥迪轿车停在两人面前,副驾驶上坐着那位先前的老管家。车停稳后,老管家打开车门,把他们随身的几个包放到了后备厢中,韩天琪和母亲一同钻进轿车的后排座,关好车门,车子再次起动,向着韩家驶去。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上,没有人开口说话,一路上韩天琪都是望着车窗外,也许是好久没出来了,外面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不过这些在韩天琪眼中似乎仅仅是一闪而过,他的脑中想到了很多。

车子终于驶进韩家的老宅大院,齐佩云率先从车内踏出,韩天琪紧跟在身后,朝着老宅的大房子走去。进了屋,看到屋内只有三个人,中间上首位坐着韩家老爷子,下边依次是韩远山和韩天翔。看见齐佩云走进来,韩远山正要站起身迎接,坐在上首位的老爷子轻咳了一声,韩远山便没有再动。齐佩云走上前轻声的叫了声‘公爹’,老爷子鼻孔间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不过那脸色却是难看的很,整张脸紧绷着,没有丝毫的表情。韩天琪跟在后面也是喊了声‘爷爷’,这次老爷子倒是没象刚才那样死板着脸,不过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坐下。齐佩云坐在韩远山的旁边位置,韩天琪则是和大哥坐到了一起。

齐佩云面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几张纸,都有文字。这时韩老爷子开口了“事情大家想必都已经清楚了,今天天琪也出院了,现在就把你们两口子的事处理一下吧!”说罢看了看一旁的韩远山。韩远山似乎才回过神一样,身上抖了一下,这才看着身旁的齐佩云缓缓开口说道“自从在医院出现那件事以后,我就一直没睡过一个好觉,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初你从山寨里出来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如果没有天琪受伤的原因,你是不是打算想隐瞒我一辈子?”齐佩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眼前这个人,这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渐渐地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你问到了这件事,那么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当初不是说好了,十五天内准备五十万大洋就可以赎人吗?那为什么后来又凭空多出一个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是谁提出来的,到底是要干什么?你知道吗?就是在那多出来的第三天我才被------”齐佩云有些说不下去了,这时的她,情绪有些激动。

韩远山一下子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又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才的问题,你真的是打算隐瞒我一辈子吗?”齐佩云冷冷的说道“重点?难道我在那里受尽屈辱不是重点吗?就因为你们韩家的名声,于是决定把我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吧?”“不,不是的,我们也是有原因的。”“原因?什么原因能使你不顾自己妻子的安危,任由他人去侮辱?”“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我从海外回来后,家里面一时凑不出五十万大洋的现钱,我也是多方求助才在最后时候凑齐的,而且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官府,官府派人来说,要趁此机会把钱峰这伙土匪连根拔起,否则不但不帮我们韩家不说,还要治韩家一个通匪的罪名。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才提出再延后三天交付赎金的事,也是为了配合官府和孙大牙部署兵力,当时是咱爸出面解决的,也是他老人家请孙大牙出兵的,不信你可以问咱爸。”说完便求助似的看向韩老爷子。

正文 第十四章 离开

韩老爷子轻咳了一声说道“当初的情形确实是如此,我们也是没办法,只能是按照官府的要求来办。”“是吗?你们还真是挺配合官府的!”齐佩云很是嘲讽的说到“那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们说要连同孙大牙,配合官府铲除钱峰,那么为什么不提前几天行动,非要等到约定后的第三天晚上呢?”韩老爷子顿了顿说道“这------这里面有些差错,官府那边的带队长官临时要求我们,给他们准备五万现大洋,说是作为出兵的劳务费,为了筹集这五万大洋这才又耽搁了一天。”“恐怕不会如此简单吧,难道官府那边就没有什么承诺,或者是答应你们的什么条件,我不认为您老人家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那是自然,我韩家这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可不是靠发善心获得的,凡事自然要讲究个平衡,当初之所以答应官府的条件,那是因为官府那边也答应了我们韩家的要求,那就是在铲除钱峰之后取代马家,成为当地的独家海外经销商,如此一来,我们韩家付出一些也是值得的。”“哈,哈,哈,值得的?”齐佩云闻言不禁大笑起来说道“您所说的值得,就是宁可牺牲我一个人,也来换取你们韩家的千秋基业吧!这买卖还真是划算呀!”

韩老爷子见到齐佩云对待自己的态度,相比之前很是不恭敬了,于是愤怒的说道“齐佩云,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当初要不是看在天翔那孩子还小,缺少母亲的关爱,要依了我早就不管你了,哪还用得着费尽周折,劳民伤财的营救你。况且,谁不知道,一个女人一旦落入那些土匪手中,有哪个能清清白白的回来,我想我们韩家已经做的够好了,最起码还想办法把你救出来了,而且没有计较你在山寨里发生的事,我觉得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齐佩云很是嘲讽的说到“那我还真要感谢你们韩家了,感谢你们没有抛弃我,让我差点就成为人家的压寨夫人!”“佩云,你不能这样和咱爸说话,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呀!”一旁的韩远山见状连忙说道“这些年来,我从没有和你提过当年的事情,就是怕你误会,可是你不该瞒着我这么多年而不说出来,弄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让我怎么办?”齐佩云转过头看向韩远山冷冷的说道“我隐瞒什么了?谁知道当时怀的孩子是谁的,你走之前我们也同房好几次,你让我如何知道这孩子的身份?”韩远山一怔,想想也是,别说是那时候,就是现在也没办法确定,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是无法确定他的血缘的。

坐在上首位的老爷子这时又开口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和来龙去脉,大家也都明白了吧,既然已经知道了,天琪这孩子不是我们韩家的,那么接下来就谈谈以后的事情吧!我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离婚吧!我们韩家绝不允许这种有辱家风的事情出现,不管这件事过去了多久,可事实终究是事实。鉴于你在韩家这些年也算是恪守妇道,我才没有追究远山私自拿钱给天琪治伤,我想我们韩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按现在的说法,你属于过错方,那就对不起了,你面前有离婚协议书,签了它,然后净身出户吧!至于天琪这孩子,你们自己决定吧!”说完老爷子便站起身离开了。

齐佩云拿起面前的离婚协议书,粗略的看了看,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在末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转头看向韩天琪。此时的韩天琪已经从大人们的对话中,知道了当年的事,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想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一个土匪,一时间他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事实终究是无法改变的,当齐佩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知道母亲在等他的表态。这时,韩远山忽然开口说道“天琪,我知道你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愿意你还是可以留在韩家的,其实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你身上有股子我当年的劲,这一点是你大哥所不具备的,我们韩家需要的是果敢决绝之人,而不是像你大哥那样优柔寡断的,我希望你可以慎重的考虑一下。”韩天琪笑了笑说道“不知我现在该怎么称呼您,既然我还没有出这个门,那还是叫你一声父亲吧!毕竟是您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还是很感激您的,至于您的提议,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还是分得清的,既然我们已经没有了血缘关系,我不认为你的建议是出自真心的,您只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罢了,一个可以给韩家未来创造价值的工具,感谢你对我的认可,不过很遗憾,我决定了,和母亲离开这里。”

听了韩天琪的话,韩远山很是吃惊,想不到这孩子竟然有如此的心机,竟然把自己的打算看的如此通透。不错,他的确是打算让韩天琪溜下来,只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将来为韩家出力,甚至是在关键时刻,充当韩家的替罪羊。商场如战场,或明或暗的对手无处不在,如果把韩天琪培养出来,冲到商战的前沿,那他就可以在幕后操纵,坐收渔翁之利。一旦有什么不利于韩家的事发生了,那就把他推到前面当炮灰了。说白了,这也算是对韩天琪生父的一种报复。男人嘛,谁想自己被无缘无故的戴了绿帽子,既然找不到当事人,那就拿你的孩子下手。算盘打的是不错,只可惜他还是不太了解韩天琪,韩天琪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就已经打定主意和母亲一同离开韩家了,不管韩家会提出多么诱人的条件,那都是一个个坑,跳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齐佩云很是满意的看了看儿子,也不多说话了,径直走出了大屋。她还有一些私人的物品在后宅,那些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她要带走。韩天琪也是走出屋,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随身物品。大屋内只剩下韩远山和韩天翔父子俩,韩远山很是惋惜的叹口气,表情很是复杂的看了一眼韩天翔转身离开了。韩天翔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虽说不像他的弟弟那样冰雪聪明,但是他也从父亲对待韩天琪的态度上看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很失望,恐怕今后自己在韩家的地位还很难说呀!面对如此庞大的家业,若说不动心那绝对是自欺欺人,谁都知道拥有很多钱意味着什么,看来自己还需要努力,争取能够改变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印象。

半个钟头过后,齐佩云和韩天琪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各自拉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向韩家大宅门口走去。就在齐佩云马上踏出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韩远山的声音“佩云,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呀!如果你在外面有什么困难,记得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可能去帮助你的。”齐佩云没有回答,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韩天琪紧跟在母亲身后,拉着旅行箱,走到门口时忽然大声说道“出了这个门,我就不姓韩了,今后也没有叫韩天琪的这个人了,我决定改名字了,随母亲的姓,以后如果有机会见到我,就叫我齐少凌吧!”

离开韩家的这一年,齐少凌16岁。

齐少凌随母亲离开韩家后,赶往火车站,按齐佩云所说,她们将离开这座城市,去到几百里地之外的地方,投奔齐佩云的哥哥那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哥哥的消息了,齐佩云也不知道哥哥是否还在那座城市,不过眼下她们也没有别的去处,只能是去那里了。出租车行驶在去往火车站的路上,齐佩云问道“儿子,你离开了韩家后悔吗?”“这有什么后悔的,再说了,那也不再是我的家了,今后我就和妈妈在一起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你还读书吗?这一走恐怕就要耽误你的学习了!”“嗨!我的老妈,你也知道,我压根儿就不是读书的料,一看见书我就犯困,正好现在离开这里了,我也就不用再读书了,你就别再逼我了!”“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妈也就不勉强你了,不过等到了你舅舅那,我还是希望你能出去学点什么,要不然你以后可怎么生活呀?毕竟妈妈不能陪你一辈子,你自己的路还是要由你自己来走,别人是帮不上忙的。”“我知道了妈,你放心我会用心考虑的,我也不小了,知道该怎么做。”

出租车很快就来到了火车站,母子俩下了车直奔售票大厅走去。由于是临近冬天了,北方有不少的工地陆续停工了,大批返乡的农民工正陆陆续续往老家赶。火车站外面人来人往很是拥挤,齐佩云拉着旅行箱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齐佩云说道“妈,这里人太多了,你在一边等着就行了,我一个人去买票就可以了”“那行,给你地址,你去吧!我就在那边的广告牌下等你。”齐少凌接过写有地址的卡片,又拿了些钱,快步朝着售票大厅走去。

正文 第十五章 投奔

齐少凌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售票大厅外。正赶上有一列客车刚刚停靠在本站,从车上下来很多人,其中有些需要倒车的,也是紧跑着赶到售票大厅,就在齐少凌刚要走进售票大厅的时候,他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那道身影他很熟悉,应该是秦宁的。可是这里的人太多了,一转眼那道身影就淹没在拥挤的人群中,看不到了。齐少凌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想到:那一定是秦宁,可是这一别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了。齐少凌所看到的身影还真是秦宁,只不过她是陪同父母去往首都看病,刚刚回到这里而已,她并没有看到人群中的齐少凌,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去往M城的火车上,齐佩云坐在靠近车窗附近的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对于韩家她不知道是该恨还是不恨,也许从韩家的角度去看,他们这么做本无可厚非,可是齐佩云的心里依然是放不下一个心结。对于自己曾经的丈夫韩远山,她是既爱又恨。爱的是,这十多年来,韩远山对她的好,这些她很感激,都记在了心里;恨的是,他没有在关键时刻维护自己的妻子,真真切切的为他这个妻子设身处地的去考虑,而是屈服于家族的利益和来自长辈的施压,这也就间接地使他成了伤害她的帮凶。时至今日,两人已经分道扬镳,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她也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见到他只能是给自己平添屈辱和怨恨。

至于钱峰,这个毁了她清白的人,齐佩云的心中充满怨恨。本来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这么葬送在这个可恨的人手中,可是茫茫人海,又到哪里去寻找他呢?如果今生能让她再见到这个人,她一定要让这个人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让他知道得罪一个女人,下场将会很悲惨。她要让他也尝尝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只是这一切就苦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孩子,他的儿子齐少凌,他是最无辜的,谁让他摊上了一个这样的爹。

想到儿子,齐佩云收起心情,扭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齐少凌。齐少凌,这个名字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别说,还真的挺好听。而此时的齐少凌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看似睡着了,其实他的内心也是急剧的翻滚。一场意外,一纸验血的化验单,把他原有的温馨家庭彻底的毁了,对于自己曾经的父亲,就像她的母亲一样,他既爱也恨:爱的是,他从小就在那个人的港湾中衣食无忧,从来不用担心外面会有什么能伤害到他,可是要说到恨,他似乎又不知该如何去恨,毕竟这个人养育了他这么多年,还是很有感情的。要说恨就只有一点,那就是恨这个男人的自私,为了家族的利益而不顾结发之妻的安危,缺少了一种作为男人应有的担当。

过了一会,他又想到了那个他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这个人在他的脑海中没有一点印象,他也曾询问过母亲,关于那个人的一些事,可是母亲每次被问到,她似乎都不愿去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也难怪齐佩云无法回答,她也是和那个人没有多少接触,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了解。只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和一个错误的地点认识了一个不该认识的人。

火车行驶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她们此行的目的地。出了车站,叫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市中心驶去。到了目的地以后,母子俩朝着这个小区中一栋居民楼走去。这个小区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只要是看见楼房的一楼外面,那些多出来的违规小建筑物就知道,这里最起码也有十年的历史了。新开发的小区,绝不会允许这些违规建筑存在的,只有那些有些年头的楼房,大伙相互间混的熟络了,大不见则小不怪了,住在一楼的住户,就会‘因地制宜的’在自己的楼外搞个小仓房之类的东西。

母子二人上到五楼,在一户门前停下,齐佩云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谁呀,这个月的物业费不是刚交过吗?怎么又来了?”随后,防盗门从里面用力的推开,露出一张与齐佩云长相很相似的面孔。那人在看到门口的齐佩云母子俩的刹那,禁不住就愣在哪里了,嘴巴张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状。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佩轩,谁呀?是物业的小刘吗?”齐佩轩这才回过神兴奋的说道“不是小刘,云清你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谢云清从里面探出头,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齐佩云,兴奋的跑过去,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齐佩云,口中还不住的说道“哎呀!是佩云妹妹来了,好多年没见了,你可想死我了!”说罢又看了一眼齐佩云身边的齐少凌,禁不住咂舌道“这是天琪吧!都长这么大了,快成小伙子了,上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在院里玩泥巴呢!这么多年没见,想不到都长这么高了,恐怕都比你爸高了吧!”

齐佩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吭声,一旁的齐少凌急忙上前说道“见过舅舅,舅妈,你们好。”见到几个人都堵在了门口,齐佩轩这才回过神连忙说道“妹妹来了,快进屋,大家就别再门口站着了。”“对对,快进屋,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妹妹快进屋,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也没吃呢,一会让你哥下楼再买点菜,咱们好好聚聚。”说罢便拉着齐佩云的手走到屋内,齐少凌拎着两个行李箱跟在后面一同进了屋。

齐佩轩的家是那种很普通的两室一厅的楼房,整体面积也就是七八十平的样子。屋里收拾的倒是很整洁,也没有过多的装修痕迹,简单的摆放了几件必备的家具,显得整个房子很是简洁,宽敞。谢云清拉着齐佩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是亲切的问道“妹子,你们娘俩怎么还拎着行李箱?

这难道是要出去旅行吗?”听见谢云清这么问,齐佩云便不再隐瞒说道“不是的嫂子,我们是从家里出来的,我和韩远山离婚了,而且天琪也改名字了,现在叫齐少凌。”“什么?离婚啦!”齐佩轩很是惊讶的说道“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韩远山那小子在外面有人了,被你看到了所以才离的婚,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看我不找他去,我抽他去,敢欺负我妹妹,还真是胆儿肥了,有钱烧的吧!别以为有俩臭钱就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在我眼里他什么也不是!别怕妹妹,你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齐佩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眼角处无声的流下来两行眼泪。在韩家,面对韩老爷子的嘲讽她没有流泪;在韩家,韩远山不顾夫妻的感情逼他离婚时,她没有流泪;在韩家,当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她也没有流泪。可是如今,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在身旁,就好像一只孤雁找到了雁群一样,有了归属感和安全感,她心中的悲再也压制不住,抱着自己的嫂子失声痛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被压抑了许久的悲,在这一刻彻底的发泄出来,毫无保留。

一旁的齐少凌有些懵了,在他的印象中,母亲虽说外表看似柔弱,但骨子里还是很坚强的。可是今天这种场面,还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看见,他不禁愣在了当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谢云清轻轻地抚摸着齐佩云的后背,流下了女人特有的同情的眼泪。一边轻轻劝慰,一边给齐佩轩使了个眼色,齐佩轩连忙说道“好啦,好啦,妹妹别哭了,有哥哥在会给你做主的,你放心,哥一定会去找那小子算账的,有什么委屈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哥给你讨回公道。”

一听这话,齐佩云哭得是更厉害了,把一旁的齐佩轩急的是干跺脚,直搓手。看到她这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齐佩轩看向了齐少凌,一摆头示意跟他出去,他总得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齐少凌会意的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门。

出门下楼来到小区中间的小花园里,看到四下无人齐佩轩这才开口询问道“天琪你给我说说,不对,你现在应该叫齐少凌是吧,你给舅舅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离婚了呢?难道真让我猜对了,是韩远山在外面有人了?” “不是的舅舅,不是那韩远山有外遇,而是另有原因,其实它是这样的------”接着,齐少凌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详细的和齐佩轩说了一遍。听他说完,齐佩轩禁不住大吼一声,用拳头狠狠地朝一旁的一棵大树的树干砸去。他这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很愤怒。

正文 第十六章 看人间冷暖

随着齐佩轩的吼声,附近有些出来遛狗的居民,都是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望过来,心里在想:谁在那里大呼小叫的,神经病吧!怎么还跟大树过不去,用自己的拳头打大树,那手不疼吗?过了一会儿,齐佩轩激动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伸出手拍了拍齐少凌的肩膀说道“少凌,不管如何,你终究是我的外甥,我也不管你的亲爹到底是谁,总之你是我妹妹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外甥,到什么时候我都认你这个外甥。好了,现在我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既然你妈已经和韩远山离婚了,而且你们现在也离开了韩家,那么到了舅舅这就算回到了娘家,你放心,舅舅绝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们娘俩的。”说罢便带着齐少凌回到了楼上。

此时的齐佩云也在嫂子的安抚下平静下来,正坐在沙发上和谢云清说话,想必她也从齐佩云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安慰了一番后,齐佩轩开始给娘俩安排住处,齐佩云暂时住到齐佩轩的女儿齐晓曦的房间,齐晓曦正在外地上大学,一时半会不会回来;齐少凌就只能是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将就了。安顿好母子二人,齐佩轩就下楼了,不大功夫就拎着一些蔬菜和熟食回到楼上,摆好餐桌,几个人开始吃晚饭。晚饭过程中大家都没提以前的不愉快的话题,只是聊了聊以前的事,草草吃过晚饭。饭后各自洗漱一番,都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谢云清洗漱完回到自己的卧室,齐佩轩已经换上了睡衣,正捧着一本书,靠在床头,显然还没打算这么早就睡觉。谢云清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坐下,取出一些护肤品在脸上拍打着,嘴中看似无意的说到“佩轩,你妹妹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呀?”“什么怎么处理,他是我妹妹,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以后这娘俩你打算如何安排?我可告诉你啊!晓曦也快放寒假了,到时候家里这么多人很不方便的,你还是早点考虑,别到时弄的大家都不愉快,可别怪我当初没提醒你!”“这个我心里有数,不会等到晓曦放寒假,我就会给她们娘俩安排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那最好,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在头里,我那钱你可别给我动,那是给孩子以后出国准备的,咱家晓曦学习这么好,大学毕业后肯定能争取到去国外留学的机会,那时候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可千万别打这方面的主意。我可警告你,帮你妹妹我不反对,但是你也要量力而行,千万别作出出格的事来,否则可别怪我和你翻脸。”“看你说的,我还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吗?给孩子留的钱我自然是不会动的,我在想的是,暂时先安顿这娘俩在这里住下,将来还是要给他们一个长远的规划,否则任谁都会吃不消的。”“这样最好,好了,你也别看书了,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呢!”“好嘞,听老婆的话,睡觉喽!”屋内没了声音,灯光也随之消失了。

今晚的月亮很大,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星星点点的落在齐佩云的卧室内,看起来很是朦胧的样子。齐佩云经过一整天的折腾,感到有些疲惫,可是当她躺在了床上,却没有了丝毫的困意。过去的一天,是她这一生最艰难的一天,在经历了一个女人最不想看到的一天后,她的心性开始出现了一些变化。从以前的大家闺秀到良家妇女,到如今又从为人妻母再到扫地出门,这一天她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大苦大悲。她原本对人性充满幻想,单纯的认为只要自己对别人好,别人也一定会对她好。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对别人仁慈,就会得到相应的善意回报,事实往往相反,有些人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他们就会有选择的遗忘那些曾对他们好的人,变得市侩甚至是落井下石也毫不为过。就像韩远山,本来夫妻一场,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家族的利益,彻底地无情地抛弃了她这个曾经的妻子,真的很令人寒心。更可恨的是,韩远山竟然不顾往日的夫妻情分,悍然将他们母子赶出了家门,几乎是一分钱也不给,就这么净身出户,任由母子二人流落街头。

齐佩云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自己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她不要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她要活回自己,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再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去掌握。她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她还要去复仇,去向那个毁了她半生的人复仇,她要找到那个人,哪怕是他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要把他找到。她要当着他的面,让他去感受那种失去整个世界的切身之痛。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否则后果很严重,下场肯定很悲惨,古往今来第一至理名言,切记切记。

今夜同样无眠的,还有客厅中的齐少凌。客厅的沙发有点窄还有些短,躺在上面很不舒服,从小就锦衣玉食的他着实不习惯。不过这些他还是可以忍受的,毕竟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韩家的小少爷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要为自己的将来做些打算。在舅舅这里只是暂时的,过些日子他还是要搬出这里,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到外面,先租个房子安顿下来,然后争取能出去找份工作,尽管像他这样的年龄,要想找到工作,简直是太难了。不过他还是很有信心,毕竟自己虽说年纪轻,但是自己的身体很好,特别是最近几年,他的身高已经达到了一米七十多,再加上长得黑些,猛眼看去给人一种二十多岁的错觉,这为他找到一份不怎么要求学历的工作,还是很有希望的。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的心渐渐地放下来,不再像刚从家里出来时那样彷徨无助了,相反倒是有些期待,期待自己将来会在社会上,凭着自身的努力,给自己和母亲创造一个舒适的生活条件,让他的母亲不会因为失去了寒假的庇护而忧心忡忡。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男人了,是男人就应该有所担当,而不是一味的躲在母亲的翅膀下,像飞不出去的雏鸟那样窝在窝里,嗷嗷待哺。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都是相继起床了,由于是星期日,齐佩轩夫妇也不用上班,就在家陪着齐佩云娘俩。吃过早饭,几人坐在客厅闲聊,齐佩轩首先开口说道“佩云啊,你们娘俩不用担心,就先在我这里住下,什么也不用考虑,你嫂子昨晚也和我说了,妹妹既然有难处了,投奔咱们来了,就不能让妹妹寒心,一切有哥哥和嫂子呢,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如果有什么需要而且是家里面没有的,尽管开口,你嫂子会陪你上街去买回来的,你们就在这里安心的住着,什么时候觉得住的烦了,随时可以离开,你嫂子和我绝不会提个不字。”一旁的谢云清也是附和着说道“是呀,是呀,妹妹你千万不要见怪,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还有就是少凌,你也一样,不要有任何的负担,我们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外甥,没有任何其他想法,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吧!”

齐佩云闻言禁不住又是眼圈一红,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实打实的一家人,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暖和,不过她很快就巧妙地掩饰过去,开口说道“谢谢哥哥和嫂子能收留我们娘俩,我们住在这里已经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了,况且这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你们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这么自私,长期居住在这里,我的内心会不安的。况且这也快放寒假了,晓曦也会回来,到时候就会很不方便。昨晚我也是没睡多少时间,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是想等稳定下来后,哥哥能帮我找份工作,虽然我们有些积蓄,但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呀,因此还是希望能有份工作,这样最起码能有个稳定的生活来源,至于以后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了齐佩云的话,谢云清点点头,想不到自己这个妹妹竟然如此懂事,这也就免去了自己的担心,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小气,把人家想的太狭隘了。想到这她故作大度的说到“哎呀妹子!看你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哪能说那两家话,只要哥哥嫂子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们娘俩饿着,你就放心的在这里住着吧,一会我就和你上街逛逛,一来是散散心;二来就是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咱们一就手就买回来了,你看怎么样?”

“我看行”齐佩轩在一旁说道“你们姑嫂二人去上街,我就和少凌一起去郊外钓鱼,争取晚上能钓个大鱼回来,做个下酒菜,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喝上一杯,怎么样!”“行,那就这么定了,我和佩云就先走了,你们爷俩随便吧!”

正文 第十七章 平房岁月

转眼间已经是过去一周了,这期间齐佩轩夫妇除了上班,就是陪着齐佩云娘俩。齐佩云也是在哥哥嫂子上班后,来到了离家不远处的劳务市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只不过往往是事与愿违,她相中的工作用人单位没相中她,等到那些用人单位相中她了,她却又对工作不满意了,如此一来使得几天下来几乎一无所获。齐少凌那边更不好办,虽说他长得比同龄人高大魁梧一些,可是还是能从他那张充满稚气的脸上,看到他的实际年龄,这样许多工作就不适和他了,即使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已经二十了,可是对方提出拿身份证看看,他就没辙了。按照规定,他最起码还需要等到来年的三四月份的时候,才可以去申请身份证。

如此一来,齐佩云禁不住有些着急了,眼看着学校的寒假就要到了,到时候齐晓曦就会回来,那就更不好办了。更何况嫂子虽然明面上没有明说,可背地里和哥哥的对话,她还是听到了一些,知道自己的哥哥在这件事上很为难,于是和齐少凌商量过后,两人决定先在外面找个房子租下来,至于找工作的事,只能是慢慢来了。

一开始齐佩轩夫妇还是极力的阻拦,可看到齐佩云娘俩态度很坚决,便不再坚持,于是便由齐佩轩出面,再托了几个朋友介绍下,在离他家不太远的地方,给齐佩云娘俩租到了一处平房。搬家那天,齐佩轩特意在单位请了假,又是找朋友开来一辆小车,就为了能亲自给齐佩云她们安排妥当。车子在一片平房区的胡同口停下,再往里车就开不进去了,这里是那种典型的平民聚集区,房子都是一家挨着一家,中间几乎都没有空隙。齐佩轩和齐少凌拎着旅行箱走在前头,齐佩云则是和嫂子走在后面。穿过眼前的胡同,又走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前面的两人这才停下。

映在齐佩云眼前的是一座双开间的房子,齐佩轩拿出钥匙,打开门锁,拉开了用铁条焊成的大门,拎着箱子走了进去,其余几人也是跟着走进了院子。小院不大,看面积也就是五六平的样子,但是很整洁,没有杂草和垃圾。靠近窗户附近有一眼手压的水井,这里还没有通自来水,居民大都是在自家院子里打一口井,一来方便,二来也卫生一些。齐佩轩又是拿出另外一把钥匙,打开进入房间的木门,拎着箱子进了屋。

屋子是两居室的格局,中间有一个过道,宽度大约一米六七的样子,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走,多一个都显得有些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居室,面积应该是一样的;过道尽头还是一道门,推开门就会看到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一米后是一扇门,门后是一个小型的卫生间,老式的那种蹲便。卫生间的一角有一个蓄水的大桶,看来应该是用来冲洗厕所用的。厕所的墙壁上开有一扇通风的小窗户,镶着透亮不透影的磨砂玻璃。

厨房不大,但很干净,显然也是很长时间没有生火炒菜的缘故。一个液化煤气罐,一个双头煤气灶台,仅此而已再无它物。

两个居室倒是很整洁,都是向南的朝阳房,屋内也很干燥,只是温度有些低,想必是很长时间没有人在此居住了,缺少人气。屋内各有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旧得不像样的海绵垫子,散发着淡淡的霉味。齐佩云皱着眉头,用手在鼻子边扇了扇,赶紧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大口的喘吸起来。齐佩轩见状连忙说道“这房子是我单位同事亲戚的,前些年他那亲戚住楼房了,这两间平房就这么一直空着,一会我去家具店帮你们弄两张新床垫,再添置些常用的家具和厨房用品,你们俩就先在这打扫卫生吧,少凌跟我走。”说完便和齐少凌将两个旧床垫撤下,抬到了外面的垃圾场附近扔掉。

两人乘车来到家具店,选购了两张新的床垫,两套床上用品,几把椅子,两张长条桌和一个四方的餐桌。又在附近的五金厨具店买了一些锅碗瓢盆,碗筷等厨房用品,雇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拉回到小平房处。回到平房时,那俩人已经从邻居那借来了脸盆,又在附近的小卖店买了些消毒的,洗涤的药水,毛巾,刷子等,把房间的里里外外都撒上一些,也算是彻底的消消毒吧!

铺好床垫,摆好桌椅,挂上窗帘,整个屋子顿时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像一个简单地家了。齐佩云擦了擦鬓角的汗水,望着眼前温馨的一幕,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齐佩轩来到屋内,他刚才是和齐少凌两人在厨房里忙活着,他在里面教齐少凌如何开关煤气罐,如何点火,烧水等一些简单地厨房知识。等这一切都忙完了,他这才又回到齐佩云的房间,将大门和房门的钥匙交给了齐佩云。同时还有交电费的小折子,叮嘱二人每月的15号之前,一定要按照电费催缴单上的通知,到电业局存电费。随后环顾了一下室内说道“差不多了,你们这里就缺个电视了,明天我叫人把我单位淘汰下来的电视给你们拉来,你们先将就着看些日子,等过些日子再买新的。”“这就挺好了,不用那么麻烦了哥”齐佩云很是满意的说道。“唉,不麻烦,妹子,跟你哥你还客气个啥?这是他应该做的。”谢云清放下手中的抹布说道“今天就先这样了,明天嫂子再陪你上街,采购些家居用品,这些事呀,他们俩大老爷们可不懂,要我说,你这里还缺很多东西呢!”

齐少凌看到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走出屋来到了院子里。刚进院的时候,由于是背对着大门他没有注意到,这时走出屋了,就看到在院子的东南角和西南角处,各有一棵碗口粗的梧桐树。时令已经临近冬天上面的树叶几乎已经掉光了,只剩下树上为数不多的几颗暗红色的果实,有些孤单的挂在枝头,微风吹拂下轻轻的摇摆,显得有些萧瑟。离地一米多的主树干的两头,被一根筷子粗细的塑料绳拴着,想必是晴天时用来晾晒衣服和被褥用的。由于时间久了,塑料绳有些风化,绳子的表面起了一些毛毛刺,个别地方甚至出现了开丝的情况。齐少凌回到屋内,找来先前捆绑床垫的绳子,替换下原来的绳子,这样就不怕晾晒衣服时,绳子会突然断裂。

齐少凌站在树下,正仔细的端详眼前的这棵梧桐树,忽然门口处传来一个女孩怯怯的声音“你好,请问我家的脸盆你们用完了吗?”齐少凌扭过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瘦瘦的,不太高的个头,扎着马尾辫,容貌很是普通,要说特点那就是鼻梁两侧,有星星点点的雀斑,影响了本是清秀的一张脸。小姑娘穿着白色的衬衫,蓝色的裤子,看样子应该是某个学校的统一服装。被齐少凌这么盯着看,小姑娘有些害羞了,脸红红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这时齐佩云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脸盆,很是抱歉的说道“你是隔壁李嫂家的孩子吧!实在是对不起了,我们光顾着打扫卫生了,就把借你家的脸盆忘在一旁了,现在我们也买脸盆了,你家的还给你,替我谢谢你妈妈!”

女孩接过脸盆连忙摆手说道“不用谢阿姨,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家了,再见阿姨!”说完便小跑着离开了。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齐少凌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仿佛看到的是秦宁的背影,一样的马尾辫,一样的清瘦身形。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忽然间就想到了秦宁,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齐佩云拍了拍有些失神的齐少凌,口中说道“这女孩是隔壁家的,模样倒也清秀,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嗨---,老妈你可真能开玩笑,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孩,还没成年呢,你看你都想到哪儿去了?你可真搞笑!我只不过是看到她的背影很眼熟,很像秦宁姐,仅此而已。”“喔,是这样啊!那是妈想歪了。既然没事那回屋吧,再收拾一下就差不多了,抓紧时间,你舅舅和舅妈都忙活一整天了,今天就不在家做饭了,一会收拾完屋子,我们到外面出去吃饭,庆祝一下我们乔迁新居!”

晚饭是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的,四个人简单的点了几个菜,而且齐佩轩还破天荒的要了一杯白酒,顺便给齐少凌倒了一些,这是齐少凌这一生中第一次喝酒。辛辣的白酒顺着咽喉滑过,刺鼻的酒精冲击着他的神经,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飘荡在他的大脑中。

正文 第十八章 学徒

齐佩云母子正式开始了她们的独立生活,这几天娘俩都是在继续打扫和布置房屋,熟悉一些生活中的琐碎事情。好在齐佩云会做饭,齐少凌在一旁打下手,母子俩到也不至于吃不上饭。年轻人待不住,齐少凌没几天就已经和附近的,年纪相仿的小青年们熟悉了,几乎是每天都看不到人影,每当齐佩云问道他时,这些日子都在干嘛呢。他总是说:妈,人是群居动物,不能一个人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要走出去,结交一些朋友,增长自己的阅历,将来自己是要做大事的人,现在就要为将来做准备。并且劝齐佩云不要总是待在家里,也要多和附近的邻居沟通沟通。齐佩云也就不再多管他,但是还不忘叮嘱他,千万要记住,结交朋友她不反对,但是要分清结交的对象,那些看起来就很滑头的,或者总爱贪小便宜的那些人,最好是点到为止,没必要在这些人身上过多的浪费精力。齐少凌深以为然,他也有自己结交朋友的标准,就像自己母亲说的那样,有些人注定不是一路人,你是无法和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的。

齐佩云这些天仍在为工作的事焦急,虽说她们还有些积蓄,但是就这么坐吃山空,绝不是个长久的办法。所以她几乎每天都往劳务市场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其实对于她来说,能够适合她的工作并不多,主要原因还是她年纪大了些,那些用人的雇主还是希望用一些年轻人,像她这种四十多岁的家庭妇女,可供选择的已经很少了,更何况找工作的人那么多,再加上她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所以几天下来,她依然是一无所获。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后,齐佩云娘俩正坐在屋里说话,屋外传来一阵大铁门推动的声音。要说这大铁门虽说笨重,但也有好处,每次开关的时候都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就像安装了天然的门铃,只要有人进来就会知道。齐少凌站起身,透过窗户朝外看去,只见齐佩轩夫妇正走进院子,他连忙迎了出去,回头对母亲说“妈,是我舅舅和舅妈来了。”不一会,齐佩轩就拉着齐少凌,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屋,谢云清微笑着跟在后面。进了屋,谢云清便拉着齐佩云的手,问这问那的:什么住的习惯不习惯啦,吃饭应不应时啦,或者就是还缺少什么尽管开口之类的。齐佩云也就随口附和着回答一些。

稍后,齐佩轩开口说道“我今天来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们,而且都是好事,首先,是有关于佩云的,我有个朋友开了家服装加工厂,离你们住的地方不太远,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工资嘛-----他们那里是计件工资,也就是说多劳多得,只要你干的多,工资自然就开得多。”“太好了,我终于有工作了。”齐佩云高兴的说道。“先别急着高兴,我还有话要说”齐佩轩打断妹妹的兴奋说道“虽然工作是找到了,但是人家也是有要求的,每天都有固定的计件数,只有完成定额之后,超出部分才是你的工资,其实这工作强度还是很大的,就不知你能不能坚持下来?”“放心吧哥,我一定能行,都到这份上了,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为了生活再多的苦和累我都能接受。”齐佩云很是坚定地说道。

齐佩轩点点头,接着又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和少凌有关了,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听你妈说你也不打算读书了,其实舅舅还是希望你能多读些书,虽然现在暂时是用不上,但是将来肯定是知识决定命运,只有有了知识你才会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你的视野才会更加宽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齐少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齐佩轩接着说道“我托朋友给你找了个活,就是在饭店里当学徒,学炒菜,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呀?”齐少凌闻言思索了一下,然后很郑重的问道“当厨师能有出息吗?会出人头地吗?”“这怎么说呢?”齐佩轩顿了一下说道“要说想要出人头地,那就只能是从事一些热门工作了,就比如什么公检法,国地税,当然啦,这些你也就和我一样,想想罢了。再不就是当兵,可惜你高中都没毕业,没有毕业证,要不然去当兵到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这话说回来了,你问我当厨师有什么好处,我只能告诉你,当厨师也是很难的,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的,这也要讲究个天分,还要看你是不是那块料。”

齐少凌闻言又问道“那我多久才能当上厨师呢?要很多年吗?”“那倒未必,还是我刚才说的那话,这要看你的天分,只要你往这方面悟,勤学苦练,我想一两年会小有所成的。”“那行,这个学徒工我当了,等我当上了大厨,一定给你们做好吃的。”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其实在齐少凌内心他是不大愿意去学厨师的,他也想去经商,就像从前的韩家那样,驰骋商场。可是眼下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一没资金二没经验,不过想到,最起码当学徒他还可以不用在家吃饭了,也就为母亲减少了一些负担,想想也不错就答应下来。至于经商的梦想只能是暂时放放了,等到将来有机会了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齐佩轩就来到这里,带上母子二人出发了。先是把齐佩云安置在服装厂,叮嘱一番后带着齐少凌离开了。乘坐公交车,大约四站地,来到路旁的一家饭店门口站定。齐少凌看了看这家饭店,心想: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努力,争取早日出徒,我要成功。进了饭店,看到一些人正在整理早上从市场买回来的原材料,各种蔬菜,生肉,调料,海鲜等堆了一地,很是杂乱。一个显然是老板摸样的人见到二人走进来,迎上前问道“两位是用餐吗?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早餐,不知两位------”齐佩轩连忙走上前说道“您是这里的老板吧!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上几天和我说,你这里需要学徒,我就把我外甥带过来了”然后又把朋友的名字告诉了老板,那位老板这才笑道“啊,原来是张鹏介绍来的,我知道了,他和我提起过。的确,我们这里是需要学徒,不过不知张鹏有没有和你们说过我这里的规矩,其实也没啥,不如现在我就和你们说说。首先在我这里的学徒,头三个月是没有工资的,只提供食宿,工作内容是后厨打杂,就比如削土豆皮,剥蒜,洗菜,收拾各种鱼,三个月以后看表现,手脚勤快眼里有活的,可以考虑发给一些学徒工资,但不要抱太大希望,只有二百块钱,然后可以去切墩那里学改刀,都是一些简单的,比如切土豆丝,葱段,姜片,蒜片之类的,要想摸到炒菜的大勺,起码也得一年以后吧!如果觉得可以就留下,我们绝不勉强。”

听了老板的话,齐佩轩看了看齐少凌,意思是:你自己拿主意吧!齐少凌在进入饭店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踏入了这一行,那他就不会这么碌碌无为的度过,他要做出点成绩来,证明给所有人看,他齐少凌离了韩家照样会过得很好,而且还会有自己的美好未来。想到这他重重的点点头说道“我决定留下来,请老板多多关照了。”说完冲着老板深深地鞠了一躬。老板哈哈一笑说道“好,这小伙子很干脆,不拖泥带水的,我很看好你,希望你将来能成为一代大厨,为自己也为你的家族带来荣耀。”

就这样齐少凌开始了他的学徒生活,这一天是农历的十月十五,小雪。

天气越来越凉了,可是齐少凌的心却变得愈发炽热。离开韩家以后,今天是他真正意义上独立生活的开始。饭店的工作很多也很繁杂,老板把齐少凌带到后厨,交代了几句就去前台忙了。这时,后厨的工作人员已经陆陆续续的上岗了,接待齐少凌的是后厨的厨师长,长得胖胖的,戴着一顶高高的白色厨师帽,看不出脾气如何,只见他微笑着说道“你叫齐少凌是吧,我是这家酒店的厨师长,我叫孔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后厨的一员了,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不过我还是把丑话说在前面,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在这里我说了算,我的话就是命令,要绝对的服从,否则就给我滚蛋,你听明白了吗?”齐少凌点点头。

孔方接着又说道“在正式工作之前,我先给你交代一下后厨的规矩。第一,不能随便出入前台和厨,这影响饭店的形象。第二,手脚要干净,注意我说的手脚干净不仅仅是个人卫生这么简单,还包括你的品性要干干净净,不能随便偷吃后厨的食品,尤其是那些煮熟的半成品,因为每道菜的原料是有数的,如果被你偷吃了一些,就会显得不足量,到上菜的时候客人就会反映,那我们后厨就会有责任,那可别怪我不客气,无论是谁,一经发现立马给我无条件的走人。这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这里所有人都包括了,就连大厨都不例外。”齐少凌又是点点头,想不到看似简单的后厨房还有这么多的规矩,其实也不奇怪,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乱抓乱动原材料,这本身就是不应该的,那些都是计算在成本之中的,说白了你偷吃的东西虽说不多,其实那也是变相的从老板的口袋里偷钱,是一样的性质。

正文 第十九章 后厨也有学问

厨师长又给齐少凌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吩咐他到自己的工作区干活后就走出了厨房,临走时还不忘提醒他,要注意安全,后厨里到处都有各种刀具和加工原材料的电器,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受伤,到时候不仅自己遭罪,更是影响工作效率。齐少凌自然是记在心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伤到哪都不好受,毕竟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要先保护好才行。

齐少凌被另外一个叫唐家辉的学徒带到一旁,指着地上的一麻袋土豆对他说“看到了吗,你今天上午的任务就是打土豆皮,最少也得打出五十个来,除了大师傅炒菜用的,剩下的部分我们吃伙食饭会用到,这里有几把打皮刀,你挑一把趁手的,开始干吧。”说完便不再理会他,走到一旁的大玻璃水箱边,蹲下身看了看水箱里的鱼,过了一会又在旁边拿起一个抄网,伸到水箱里捞出来一条鱼,放在一旁的一个大盆里,嘴里叹息着说道“哎------这条鱼今天要是卖不出去,我又要被扣工钱了,再这么下去,恐怕我这个月就要倒找钱了”说完看向灶台的方向,那里几位厨师正在准备一些常用的半成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唐家辉迟疑了一阵,小心的靠近离他最近的一位厨师,这位厨师正在给灶台上的高压锅放气,见到唐家辉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啦小辉辉,你的鱼又有不行的啦,那你可得早点儿和大厨说,别到时候等鱼死了你再吱声,那可就晚喽!”唐家辉讪讪的笑笑,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到那位厨师手中,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说道“冯哥,您给说说话,就帮我和大厨说说,我这个月已经死了五条鱼了,再这么下去我这个月就 一分钱也拿不到了,而且弄不好还得给饭店倒找钱。”冯东阳接过烟,点燃后吸了一口说道“要我说你小子就是活该,谁让你一天不着调,就知道打电子游戏,那水池子需要一天一换水,你小子嫌麻烦,几天都不换水,那水池子里的水都臭了,那鱼还能有好?也就是老板不常来后厨,要是让他看见了,别说你是老板朋友介绍来的,就是老板的亲儿子,也不能让你这么败家呀,你这不是坑人呢吗?”

唐家辉连忙一边点头称是,一边把剩下的烟塞到冯东阳手中,口中不住的哀求着。冯东阳看了看手里的烟,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小辉辉,我可告诉你啊,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有下次,别说你给我烟,你就是把烟厂给我搬来,我也绝不会帮你了,你可记住了!”“是,是,是,绝不会有下次了,您就瞧好吧!”冯东阳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在一旁等着,然后他则是向主灶那边走去 。

一般好一些或者上档次的饭店后厨里,最起码有四个灶眼。其中有两个是饭店花大价钱请来的主厨,担任主灶,负责饭店里的那些招牌菜,精品菜,附加值高的菜品的加工和炒制。这些菜品的加工和制作要求高,要有多年的经验和技巧,因此这两个人的开支几乎就占到后厨人员开支的一多半,但是老板也不能轻易得罪,这两位可是饭店的财神爷呀!离了他们,饭店就完啦。剩下的两个灶台叫副灶或者贴灶,各地的叫法也不一样,总之就是仅次于主灶的意思。这贴灶主要是负责一些简单地熘炒,蒸炸,闷炖之类的菜品,相对于主灶差一个档次,所以在饭店里也就和主灶厨师差个级别,自然工资也要少一个档。

冯东阳是两个贴灶厨师之一,他现在已经走到了一位主厨附近,见对方刚刚放下手中的炒勺,他趁此机会递上一支烟说道“歇会儿林师傅,来抽支烟。”林浩接过烟点然后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得意的看着。一旁的冯东阳连忙叫好,然后趁机说道“林师傅,小辉辉那边有条鱼要不行啦,您帮帮忙和前台说一声,让领班给推推。”林浩看了一眼冯东阳说道“我说冯师傅,你可真是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那唐家辉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型,要不是看在老板的面子上,厨师长早就把这小子开了,你还帮他说话?”“哎---没办法,谁叫我和他是亲戚呢,虽然这亲戚有些远,但毕竟还是亲戚,我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受罚吧,不过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绝不会有下次了。”

林浩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再费一回口舌,你也知道领班那边不太好说话,上次还是我答应给她私下里做了,她爱吃的拔丝苹果,她才帮忙的,这次就不知又会提出什么幺蛾子要求,如果实在难办,你可要做好准备啊!可不是我不帮你们。”“是,是,是,没问题,你就多费点心说说吧!”“那我就去试试”说罢林浩走下踏板,向前台走去。

一刻钟过后,林浩从前台回到后厨,冯东阳连忙凑上前关切的问道“怎么样?答应了吗?”“答应是答应了,不过还是有条件的,她要两瓶果汁作为推菜的条件,没办法,这果汁的钱就是你出了。”“行,行,太谢谢你了林师傅,改天下班后,我请你喝酒。”“那好,我可记住了,到时候你可别耍赖哦!”

齐少凌在一旁削着土豆皮,对于之前几人发生的事,他是看在了眼中,听在了耳中。令他疑惑的是,饭店的后厨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说头,不就是一条鱼吗?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关系呢?用得着费这么大劲,求爷爷告奶奶的往外推吗?不过他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多问,只能是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专心削自己的土豆皮。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不会用打皮刀,往往削一个土豆得三五分钟,过了好一会才熟悉过来,这打皮的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一个小时过后,在他旁边的一个大盆中,就已经装满了削过皮的土豆,算算应该有五十个了,只多不少。

这时,后厨又走进来几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女的,不过看年纪都在四十以上了。那两个女人看到了打土豆皮的齐少凌,其中一个笑着说道“吆,我们后厨又来新人啦!还是个帅小伙呢!”齐少凌抬起头,看见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正朝着另一边的案板走去。另一个女人没有穿工作服,只是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件围裙,扎在腰间,来到齐少凌身旁,看了看齐少凌削好的土豆说道“这土豆皮打得太厚了,损耗太大,下次记得削得薄些。”“好的,我下次会注意的。”齐少凌连忙答道。

孔方不知何时走进了后厨,看了看四周,提高了一下声音说道“大家把手头的活儿先放一下,我跟大家说几句话。”众人闻言都是看向了他这边。孔方接着说道“首先呢,我先给大伙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后厨新来的学徒,叫齐少凌,希望大家以后能和睦相处。然后再说说我一直强调的时间问题,现在已经是九点十分了,按照规定,我们后厨的上班时间是九点整,做面食的王姐和改刀的李姐你们都迟到了。我已经强调许多次了,一定要有时间观念,千万不要迟到,可是王姐和李姐你们两个今天又迟到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作为厨师长已经一再强调过了,那么没办法只能是按照规定来办了,李姐和王姐每人扣掉十块钱作为迟到的处罚,如果你们认为我处罚的不对,可以去老板那里和他说,如果老板答应不处罚你们,我自然没问题,不过我提醒你们大家,后厨现在是我说了算,希望你们不要挑衅我的耐心,否则下场肯定不会好,到时候看老板是留下你还是留下我?好了就这么多了,贴灶的韩木师傅和改刀准备一下,做点早饭,今天中午有几张订桌的,到时候会很忙,大家早点吃饭,吃完饭各忙各的,抓紧时间。说完便再次离开了后厨。

王淑芬是这家饭店的白案师傅,也就是专门做面食的师傅。她和改刀李湘云住的比较近,因此两人经常是一起来上班。今天之所以会迟到,那是因为王淑芬的父亲最近得了脑血栓,几乎已经丧失了行动的能力,作为家中的长女,王淑芬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担负起照料老人的义务。虽然她也有一个弟弟,可是弟媳妇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只是在老人发病当天去过一次医院,再以后就几乎不着面了。王淑芬一边要照料老父亲,一边还要顾着自己的家,她的家里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饭店里打工,回到家还要给孩子和丈夫洗洗涮涮,一段时间下来,她有些吃不消了。就在今天早上,她从医院赶回来的时候,由于赶上了早上的上班高峰期,公交车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挤了好几次才挤上车,等到她到饭店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十分钟。

正文 第二十章 基本功

孔方离开后,王淑芬很是不甘心。她现在的情况很特殊,今后还要照顾老父亲,难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如果照现在的情形来看,罚款的现象还会出现,这让她心里很不平衡。她决定找老板亲自谈谈,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毕竟她也不想丢掉这份工作,于是她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向前台走去。

来到饭店的大厅,看到老板和老板娘正在收银台那里说着话,她迟疑了一下,站在那里没有往前走。这时,老板娘抬头看到了王淑芬,很是诧异的问道“王姐你那边不忙吗?怎到前台来了,有事?”王淑芬连忙走上前说道“我有点事想和老板谈谈。”“那说吧,我可以听听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看到王淑芬吞吞吐吐的样子,老板娘很是不耐烦地说道“你可急死我了王姐,平常你不是这样的,怎么今天变得这么腼腆了,有什么事你尽管说。”王淑芬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是这样的,最近我父亲得了脑血栓,行动不便,我是家里的老大,我就想多照顾一下老人,可是这样一来,我有时就会上班迟到,就在刚才,厨师长已经因为我迟到,扣了我十块钱,我觉得不公平,谁家还没有个大事小情的,再说了,我这是特殊情况,我也不想迟到,没办法,我又要照看老的,又要照料小的,实在是分身无术啊。”

听了王淑芬的话,老板和老板娘对望了一眼,还是老板娘开口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辞职,还是有其它想法,没关系,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只要是合理的我们会慎重考虑的。”“我不是要辞职,只是希望老板能通融一下,就是每天早上我上班的时间,能不能稍稍往后延半小时,这样我就可以既照顾家,又可以照料老人了。”“就这事?”老板在一旁说道“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从明天开始你上班时间可以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九点,你九点半到就可以了,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照顾归照顾,可是你不能把手里的活儿给我耽误了,如果因为这个而耽误了饭店的生意,那就别怪老弟我不讲情面了。”“行,行,这我就很感激了,哪还敢耽误饭店的活儿,我一定把自己那摊弄的明明白白,绝不会因为我而耽误了客人的用餐,请老板放心。”“这样最好,那你回去吧,不,等一下,领班,领班,把厨师长给我叫来。”领班答应了一声,走出了饭店的大门,不一会,孔方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几把菜刀。

孔方看到王淑芬站在一旁,皱了皱眉。他以为这王淑芬是仗着在饭店干的时间长了,资格老了,因为早上的处罚不服气,上老板这里来告状了。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怎么王姐,看来你对我的处罚不满意呀!上老板这里来告状啦!”“孔方,别胡说,王姐不是来告你状的”老板娘在一旁连忙说道“王姐的父亲得脑血栓了,需要照顾,这是她早上迟到的真正原因,你按规定办事是没有错,只是她这不是情况特殊吗!你也别太较真了。”孔方听完吃惊地说道“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看你王姐,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哪知道呀!这事儿怪我了,我向你道歉,您别往心里去,我这也是公事公办嘛。还好罚单还没开呢,不过那改刀的李姐是怎么回事,她家也有事儿?”“李湘云帮我借了一张轮椅,早上和我一起送到医院的,所以也就来晚了,说起来这事还是怪我,是我拐的人家迟到的,真要处罚的话,就从我工资里扣,不能连累人家。”“哦,原来是这样,那就都不罚了,不过------那以后这时间------?”“王姐以后早上可以九点半上班,特殊情况嘛,照顾一下。”老板在一旁答道。“那行,只要老板答应了,我这里就更没问题了。”

一场风波就这么平息了,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开始为中午的订桌忙活起来。

没过几天,齐少凌就和后厨的人熟络起来,也从别人口中知道了一些,有关后厨的一些事情。原来,唐家辉的身份不仅仅是学徒,而且还是专门负责照看海鲜的水箱仔。按照规定,如果在一个月内,他照看的海鲜除了自然原因,没有死亡的,那么他在月底就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可是一旦是因为人为因素,就比如他上次因为贪玩打游戏,耽误了换水,导致水箱里的海鲜死亡,那他就要照价赔偿,而且还要罚款。这也就是他为什么看到有鱼要死了,着急往外推的原因。可是这里还涉及到前台和后台的关系问题,饭店的规矩几乎都差不多,前台的服务员是禁止进入后厨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溜到后厨,趁着大伙都在忙的功夫,瞎抓乱抓,把一些调料弄混了,到时候大厨做出来的菜就会变味,那这个责任谁也负担不起。

虽说后厨的地位比较高,但是他们也有求到前台的时候。就比如先前那条快死的鱼,前台的服务员使使劲,多给客人介绍一下,就说是本店的特色菜如何如何,客人一高兴也许就会把这道菜点了,这条鱼也就不会砸在唐家辉手里了。当然了,前台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样做自然是要有好处拿,否则她们才不管你的鱼死不死,罚的又不是她们。不过前台的服务员都是一些小女生,她们也会为了一口好吃的,和后厨尽量搞好关系,大家互相帮忙,你好我也好。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年底。齐少凌早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每天除了干一些杂活外,就是在闲暇的时候看几位厨师炒菜,渐渐地他开始有些喜欢上厨师这一行了。每当看到灶台上炒勺上下翻炒,遇到水的油在大勺里燃烧,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踏板上,挥动手中的炒勺,翻炒着各种食材,炒制出一盘盘精美的菜肴,那是何等的风光!

齐少凌虽然书读的少,但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能够站在踏板上掌勺,那是在台下辛辛苦苦磨练出来的。没有人是天生的高手,都是在平时一点点的实践和积累中提高的。心怀梦想的齐少凌很是刻苦的,一头扎进学厨的生涯中。他给自己定了一个计划,争取在三年内能小有成就。为了这个目标,他开始勤学苦练起来。首先是刀工,任何一个出色的厨师,必然都有出色的刀工。只有打下扎实的刀工基础,才能更好地掌握食材的进一步加工。

为了练习刀工,他每天抢着干那些用刀切的活,什么土豆片,土豆丝,茄子段,肉丝,肉段。刚开始的时候,切的慢而且不规格,形状也不好看,但是齐少凌很聪明,嘴巴也甜。在后厨里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的叫着,那些人偶尔就会指点他一下,渐渐地,他切出来的原材料有模有样了。接下来就是速度,你不能切一盘土豆丝用十分钟吧,按要求来说,切一盘土豆丝最多三分钟。为了提高速度,齐少凌的手指头没少受伤,不过他从不在意,没等伤好,就又拿起了刀继续不断地练习。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刀工逐渐的日渐成熟,到后来,就连成手的改刀李湘云,都对他刮目相看,因为齐少凌的刀工已经是达到一定的高度了。两人曾经做过一场比试,在规定的时间内切土豆丝,谁切出来的土豆丝均匀,量足,谁就是胜利者。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齐少凌以绝对的优势获胜。他切出来的土豆丝不光分量足,而且非常均匀,粗细一致,几乎没有任何瑕疵。最关键的是,他用去的时间只有李湘云的一半。结果出来后,引起后厨一阵骚动,就连前台的老板都惊动了。看到齐少凌切出的土豆丝很是诧异,他甚至不相信,这是一个入行不到一年的年轻人切出来的。

打好了刀工的基础,齐少凌开始着手尝试着炒菜了。但是饭店里的大勺,除了厨师外,任何人不能碰。没办法,他就自己在外面买了一把炒菜的大勺,在自己家里练习。听人说在大勺里装上沙子可以锻炼腕力,他就弄来沙子开始拼命地练习翻勺。开始的时候,他不懂要领,沙子在大勺中不听他的摆弄,四处乱跑。他回到店里就向大师傅请教,看人家是怎么斗腕,转勺,蹭勺,翻勺。回到家后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揣摩,不断地琢磨,实践,终于在一个月后掌握了翻勺的基本要领。接下来就是熟练的过程,他让母亲给她缝制了一个沙包,每天下班回来后,他就在厨房里用大勺翻沙包,久而久之,他已经可以熟练地翻勺了。无论是前翻,后翻,侧翻都可以驾轻就熟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成长

中华饮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之所以会如此,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食材的加工过程中,对于各种调料的运用。对餐饮业来说,一家顶级的餐馆,往往都是在调料的运用上,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其中自然以红案为主,因为红案厨师讲究的就是对调料的运用程度,门类,品种齐全的调料储备,是决定一个厨师能否烧出一桌好菜的关键。就比如齐少凌现在所处的这家酒店,虽然不是什么星级酒店,但是在当地还是非常有名气的。尤其是在海鲜等食材的加工制作上,可以说是除了那些涉外的星级酒店外,那是首屈一指。而之所以能够在强手如林的餐饮业占有一席之地,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家酒店后厨的调料品种非常多,甚至有些调料是专门从国外进口来的。

在熟练地掌握刀工和翻勺的技巧后,齐少凌接下来就要去熟悉各种调料,既然有如此好的就会,没理由去浪费,于是他便一头扎进调料的海洋。俗话说:百味盐为首。在生活中毫不起眼的盐,其实是所有调料中最重要的一味。几乎做每一道菜都离不开盐,即使是那些甜食菜品,它的底味加工过程中,必然也有盐的存在。离开了盐这种调料,甜品菜肴也会黯然失色,失去了醇厚的底味,整道菜就会在味觉上显得层次不够,口感自然就会寡淡无味。民间中有一句话说的很明确:要想甜加点盐,就是这个道理。甜中有咸,咸中带甜这样才能做出绝佳的甜品菜肴。当然了,对于盐的应用,各地区也有差别。北方人口味重,菜肴中盐的比例就大;南方人口味清淡,菜肴中盐的利用率就低很多。如果非要论谁的做法对,恐怕没人能回答上来,这些都和当地的饮食习惯和风土人情有关,不能一概而论。

齐少凌所在酒店在菜肴的制作上,偏向于南方菜系。绝大部分的菜肴中盐的比例很小,整体风味有些小甜口。他所关注的重点是在那些招牌菜,特色菜上面。这些菜的制作过程中,调料的运用非常关键。烹饪的方法很多,就连看似简单的蒸煮方式,这里面的讲究也是多了去了。尤其是调料在蒸煮的过程中所起的作用,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调料运用的先后次序,用量的多少,都会对整个菜肴的成品产生不同的效果。

打个比方,就比如做一盘很常见的清蒸鳜鱼。鳜鱼制净后要改出花刀利于入味,膛里膛外整个鱼身都要均匀的涂抹少量的精盐,味素,料酒;并且还要在鱼膛内塞上姜丝,蒜片,葱段等,静置一段时间腌制入味。在上蒸锅之前,要把鱼膛内所有的调料取出,大火烧开上屉蒸五分钟即可。出锅后再把切好的葱丝,姜丝和辣椒丝铺在鱼身上,倒点极品海鲜酱油。另一个锅中烧热调料油,浇在鱼身上,最后上桌之前撒上几颗香菜,这道清蒸鳜鱼才算完成。做这道菜的关键就是要入味,要突出鳜鱼的鲜,香和清淡。精盐味素是底味,料酒,姜丝,蒜片去腥,海鲜酱油提鲜,至于最后的调料油才是关键。调料油的优劣,直接影响整道菜的品质。每家的调料油都不一样,熬制时里面放的调料有多有少。少的七八样,多的十几样甚至几十样的也有。当然,针对不同的菜肴,调料油也会不一样,不能千篇一律,也没有‘万能油’。

齐少凌现在所要学习的,就是熟悉各种调料的名称和基本味,以及搭配后产生的复合味又会是怎样的。再有就是放入调料的先后顺序,量的多少,但这些几乎都是厨师的不传之秘。因此好长一段时间下来,他都没有摸到门道。大厨们在炒菜过程中,往往到了关键时刻会清场,也就是说他炒菜的时候,旁边不允许有外人在场。尤其是那些招牌菜和特色菜更是如此,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偷学,齐少凌根本到不了灶台附近,至于放的哪些调料,放了多少就更不知道了。

如此一来,齐少凌就很难学到炒菜的精髓了。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办法,你不是不让看吗?那好,那我就偷着看。俗话说:学艺不如偷艺。既然明面上我看不到,那我就用最原始的办法,死记硬背。每当大厨炒菜时,只要他有空,他就会在远处默默的记下大厨在哪个调料盒里取料,都用了哪几个调料盒中的调料,以及每种调料的用量。闲暇时就会掏出一个小本,把这些都记下来。等到后厨没人的时候,他就跑到大厨的灶台上,一一对应那些调料盒,看看到底都是些什么。再然后就是趁着端盘子上菜的时候,偷偷地伸出一个手指蘸一下盘子里的菜汁,放到嘴里品尝,记下每道菜的味道。

在知道了都是哪些调料和成品的味道之后就是实践了,在酒店后厨里当然是不行了,再说了,人家也不让。他就自己上市场买回来各种调料和原材料,在家里一遍遍的试。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没有经验也没有可借鉴的参考,它只能是按照本子上的记载,一点点摸索着做。做出来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再就是味道怪怪的,简直没法吃只能扔掉。回到酒店后他就再看,再揣摩。就这样还不够,他还托舅舅给他买来一些烹饪的书籍,每天除了实践就是看有关的书籍。参照书中的介绍,结合自己的揣摩,再加上不断的实际操作,终于,他做出旳菜和饭店大厨做的几乎是同样的味道了。他把做好的菜肴端上饭桌,邀请舅舅和舅妈来品尝,几人吃后都是频频点头,纷纷称赞他做的菜,色,香,味,俱佳,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每当这时,齐少凌都会站在一旁傻傻的笑,那笑容中带着欣慰和自豪。这是他自从离开韩家后,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尽管这开心的背后是他付出的无数心血和艰辛。

家人的称赞是对他最大的鼓励,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那就是有朝一日他要成为众人敬仰的大厨。为了这个目标,他更加刻苦的勤学苦练,一点点的提高自己的厨艺。距离到达完美的程度,他还差最后一道工序,那就是食品雕刻。食品雕刻是一道要求极其严格的工序,它要求厨师要有很好的审美观,最好是有美术功底。其次就是对食材的充分了解,要知晓每一样适合雕刻的食材,食材的品质和品相,决定了你雕刻出来的成品是否合乎要求。作为菜肴的装饰,既要美观大方又要细致入微,考验的是厨师的基本功和整体的布局观,要和菜肴相得益彰而不是喧宾夺主。

为了练好雕刻,齐少凌特意跑到厨具商店买来两把雕刻刀,又在家里把两把刻刀磨得非常锋利,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好的刻刀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具体的操作。他曾经在酒店里看到主厨雕刻过玫瑰花,很是漂亮,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是真的玫瑰花呢!这令他很是羡慕,时常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雕刻出这么好看的玫瑰花。可羡慕归羡慕,自己还是要勤加练习才可。于是他特意买来几朵玫瑰花,仔细地观察花朵的形状和姿态,然后找来红心萝卜,按照雕刻书中记载的方式方法,开始了食品雕刻。刚开始的时候不得要领,下刀的时候掌握不好力度和角度,一刀下去半个萝卜就被削没了,还谈什么雕刻。再换一个萝卜重新来过,轻轻下刀,慢慢去料,从一开始的似是而非到后来的有模有样,用去了他近一个月的时间。等到他能熟练地雕刻出神形兼备的玫瑰花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玫瑰花只不过是很普通的雕刻样式,真正考验雕刻功夫的是那些建筑物,小动物,虾类,鸟类还有就是最难雕刻的------人物。人物雕刻采用的原材料大都是南瓜类蔬菜,质地比较密实,可塑性好,不容易跑刀。自从齐少凌开始学习人物雕刻,家里开始就到处都是南瓜了。弄的左右邻居都很纳闷,好奇地问齐少凌的妈妈:你们家就那么爱吃南瓜,怎么十个八个的往家买?齐佩云也只好苦笑的回答他们:是他的儿子在学习食品雕刻,不是用来日常食用的。虽说如此,那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那些雕刻出来没成功的废品,边角余料等,加工成熟后都可以吃。于是乎,他们家在那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是吃南瓜,翻着花样的吃。可是到后来,剩下的原料太多了,不仅是齐少凌,就连齐佩云也是见到南瓜就头疼,甚至是看到南瓜就要吐,更别提吃了。就这样,雕了大半年后,齐少凌终于是初步掌握了,十几种常用的食品雕刻样式。这其中他最满意的就是自己雕刻的老寿星,神态慈祥,颇具神韵。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偶遇

时间飞逝,转眼间齐少凌的学徒生涯已经过去了三年多。当初那个刚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如今已经长成一个又高又帅的青年了。这期间外面的世界也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到处都在进行建设,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马路宽阔无比,人们的生活也在一点点的改变。生活条件好了,来到酒店就餐的人也逐渐的多了起来。齐少凌所在的酒店也是赶上了黄金季节,几乎每天都是食客爆满,整个饭店的人员每天都是在忙碌中度过。虽然他的厨艺已经小有成就了,可是在饭店中根本没有他露脸的机会。他的工资已从最开始的学徒工资增加了一些,可是也仅仅是几百块钱而已,距离那些大厨们,那可就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这几年齐少凌娘俩的生活条件也是有所改观,齐佩云所在的服装厂效益很好,每天都在加班,一个月下来她可以拿到三四千的工资,足够娘俩的日常花销了。每当齐少凌抱怨饭店老板黑心,不给他涨工资的时候,齐佩云就会安慰他:你还太年轻,接触厨师这一行的时间还太短,人家那些大厨都是干了十几年了,经验极其丰富,你怎么能跟人家比,要敢于正视差距,要耐得住寂寞。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机会总是会有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打好基础,熟练各种技能,争取做到精益求精,如此一来,等到机会到来之时,你才有可能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听了母亲的话,齐少凌躁动的心才逐渐平复下来,安下心来继续勤学苦练。

这天午后,外面飘着小雨,饭店里就餐的人不太多。齐少凌正无精打采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犯困,昨晚他又贪黑了。这段时间他听了舅舅的话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伟大的梦想,要在将来进军商界,在商场中叱咤风云。学厨师也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虽然这一行也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可是他骨子里的不安分,注定了他的一生不会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他现在正在读一本书,书名是《商战与三十六计》,这本书给他的启发很多,想不到古时候的兵法竟然能和现代的商业扯上关系,并且从书中的论述来看,似乎还真的有关联。商场如战场,为了追逐利益,商人们也是不遗余力的使出各种招式,把古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方法,加以变通灵活的运用到商战之中,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这本书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些道理,读后令他受益匪浅。

正在齐少凌迷糊间,这时一个负责来回传菜的小学徒,从前台回到后厨,凑到齐少凌跟前,碰了碰半睡的齐少凌很是神秘的对他说“凌哥,我跟你说,外面吃饭的有两个大美女,你不看看去?”“去,一边呆着去,我可没你那么无聊,你才多大呀!一个小屁孩儿,你知道什么叫美女吗?”齐少凌没好气的回道。“嘿,看你说道,我好歹也十八岁了,难道我还看不出来谁长得好看不好看!跟你说真的,外面那两位真是大美女,尤其是那个穿白色衣服的,简直了,怎么形容呢?我觉得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哎,要是能和这样的大美女认识,我这辈子就值了!”说完靠在一旁很是享受的闭上眼,心驰神往起来。

“切,懒得理你,”齐少凌没有理会这个小学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休息。忽然,旁边的小学徒一捂肚子着急地说道“哎呀!我肚子疼,我要上厕所,想必是中午的麻辣烫不太干净,闹肚子了,不行我坚持不住了,凌哥,一会儿还有一盘菜,麻烦你帮我传上去,我不行了,我------”没等说完他便一溜小跑地跑向厕所。“懒驴上磨屎尿多,该,谁让你嘴馋,非得吃麻辣烫,这大热天的能干净吗?”齐少凌冲着小学徒的背影,没好气的说道。

没一会,大厨那边的大勺就敲得当当响了,菜已出锅,这是在叫勺赶紧上蔡。看到小学徒还在厕所里没出来,齐少凌只好懒洋洋的站起身向灶台走去。大厨看到他走过来很奇怪地问到“你过来干什么,传菜的不是刘学吗?他人呢?”“刘学闹肚子,跑厕所去了,我帮他传这盘菜。”“这个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该,吃坏肚子了吧,看他还敢不敢到外面乱吃东西!”大厨也是恨恨的说到。

端起菜,齐少凌向外面走去,来到分菜的小桌旁放下,冲着领班说了句“马姐,西芹腰果好了,上菜吧!”马云朵是饭店的前台领班,负责指派服务员向各餐桌分菜。“小玲,西芹腰果三号桌”马云朵冲着就餐大厅里喊了一句。叫做小玲的服务员小跑着跑过来,端起菜向大厅走去。临走时还不忘看了一眼齐少凌,向他抛了一个放电的眼神。由于齐少凌人长得帅,身材又高大魁梧,是饭店前台服务员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小玲就是其中一个,时不时地就会找机会和他聊上几句。可是齐少凌却从未对这些人动过心,他的心另有所属。

既然菜已经传完了,齐少凌就打算回后厨继续休息去,他不经意的抬起头,看了看大厅里吃饭的众人。忽然,在吃饭的人中,他发现了一张他似乎很熟悉的面孔,尽管这张面孔已经有好几年没看到过了,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秦宁。齐少凌激动地快步走过去,站在秦宁的面前,盯着眼前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秦宁正低着头吃饭,忽然感觉自己身旁似乎站着一个人,她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站定之人,楞了一下,然后马上又惊喜的说道“哎呀!你是韩天琪,不,不对,你现在应该叫齐少凌吧,真的是你吗?”“是我,秦宁姐”齐少凌重重地点点头说道。秦宁道“还真的是你,好几年不见了,都长这么高了,而且也变帅了,怎么,你也是来这里吃饭吗?好巧啊!”“不是的秦宁姐,我在这家酒店后厨工作,我都来这里三四年了。”“是吗!那真是太巧了,我现在正读大学,就在这座城市,怎么一直没见到过你?”“城市这么大,人又这么多,哪能那么好就遇见,不过还真是巧了,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了。”齐少凌很是兴奋地说道。

这时收银台附近传来一声老板娘的轻咳,齐少凌意识到,这里不是他们说话的地方,连忙对秦宁说道“秦宁姐,你们先吃饭,店里有规定,我们后厨是不允许私自在前厅逗留太久的,吃完饭我们到外面谈。”“好的,好的,那我们抓紧吃完,到外面等你。”

秦宁和她的闺蜜很快就吃完了饭,来到酒店外面等齐少凌。没过多久,齐少凌就从酒店的后门走出来,而且还脱去了酒店的工作服,换上了自己的T恤衫。身后半掩着的门口处,刘学站在那里砸吧砸吧嘴叨咕着:这好白菜都让猪拱喽!老天爷呀!你行行好睁眼看看吧!

齐少凌带着秦宁和她的闺蜜来到附近的一家冷饮店,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几杯饮料,齐少凌这才开口说道“秦宁姐,你们这些年都好吗?伯父伯母可好?我真的挺想你们的!哦,对了,你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们都挺好的,我父母也很好。不过很抱歉,你家里发生那样的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齐阿姨不会怪我吧!”“哪能呢!我妈是很开明的人,不会怪你的,打小她就特别喜欢你。如果让她知道了你也在这座城市,那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改天你有空我领你去见她。”“那是当然要去了,我也很想念齐阿姨呢!”

“喂,我说你们两个倒是聊得挺热乎,把我当隐形的还是当电灯泡呢?”秦宁边上的闺蜜佯装生气的说到。“哎呀,你看我,一高兴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来少凌,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秦宁抱歉的说道“晓晓,这位就是我以前和你提起过的韩家的韩天琪,不过他现在叫齐少凌,这里面有很多隐情,改天我再和你详细的说吧!”说完又指了指身旁的闺蜜对齐少凌说道“这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死党兼闺蜜,苏晓晓,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齐少凌,很高兴认识你!”说完齐少凌很绅士的伸出手,握了握苏晓晓伸过来的手。“你好,我叫苏晓晓,原来你就是秦宁和我说过的齐少凌呀,想不到你的身世还蛮有传奇色彩嘛!都快可以写成一本小说了。”苏晓晓打趣地说道。

齐少凌也没在意,笑着说道“哪有那么夸张,一场意外而已,而我就是那场意外中的意外,不过我现在倒是挺好的,就不知苏晓晓同学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故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分享一下!”“你!秦宁你看,他欺负我,你也不管管你这个弟弟。”苏晓晓似乎有些生气的说道。“好啦,晓晓,你们两个还真是冤家,一见面就打嘴仗。”秦宁在一旁打着圆场说道。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小型家宴

齐少凌只请下来半个小时的假,所以几个人也是没聊多大会时间就到了,不过他到是和秦宁约好了,这周日就会带她去自己家看望自己的母亲。临走之前,两人确定了联系方式和时间,相互分开了。当天晚上回到家,齐少凌就把自己在饭店碰到秦宁的事和母亲说了,齐佩云也是很意外同时更是高兴,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能够遇到熟悉的人,而且是自己看着他们从小长大的熟人。

周日下午,齐少凌早早请了假回到了家里,正好齐佩云今天也有空,不用加班。回家之前,齐少凌先是在市场里买了一些蔬菜和牛肉,还有一条武昌鱼。他决定在秦宁面前露一手,让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五点钟左右,齐少凌站在胡同口等待秦宁的到来。不多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齐少凌面前,车门打开后,从里面走下两个人,正是秦宁和她的闺蜜苏晓晓。秦宁今天上身穿的是一套淡粉色的印花女裙,裙子刚好盖过膝盖,脚上穿着一双旅游鞋,粉色的裙子上印着一些百合花的图案,衬托出整个人的高雅气质,超凡脱俗,再加上她的绝世容貌,把齐少凌整个人都看呆了。秦宁手里拎着几样水果,站在那里,被齐少凌这么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了,微红着脸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一旁的苏晓晓见状,伸手在齐少凌眼前晃了晃说道“哎、哎、哎、没见过美女吗?眼睛都直啦!在这傻站着干什么,也不说请我们去你家!”“哦,对,对,请跟我来”齐少凌回过神连忙说道。

进了齐家的小院,秦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迎接她们的齐佩云,她连忙把手中的水果袋子塞到齐少凌手中,快步走上前扑进齐佩云的怀中,低声抽泣起来,嘴里还喃喃道“齐阿姨你受苦了,你可想死我了”齐佩云也是有些哽咽,轻轻抚摸着秦宁的肩膀说道“阿姨也想你呀!”一旁的齐少凌见状连忙走上前说道“嘿!我说你们娘俩奇了怪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一见面还哭上了?”苏晓晓给了他两个大大的免费白眼说道“你懂什么,这叫喜极而泣,真没文化!”“就你有文化,喂,我好像没请某些人来我家吧,怎么某些人不请自来了呢?”“你---好你个齐少凌啊!”苏晓晓指着齐少凌的鼻子气愤的说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心眼儿跟个女人似的这么小气,亏我还想和你交个朋友呢!早知道你这么小心眼,我还真就不来了!”“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别一见面就掐,叫别人看见多不好”秦宁从齐佩云怀中抬起头冲着二人说道“晓晓,咱们是客人,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哦!”话音一落,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苏晓晓便没和齐少凌继续拌嘴。

说笑间众人走进了屋,进到齐佩云的房间。齐少凌把手中的水果放到一旁,撸起袖子就要去厨房干活,一旁的苏晓晓见状连忙跟上问道“你干嘛去?”齐少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晓晓说道“做饭,炒菜去呀!怎么!你俩吃完晚饭啦”“当然没吃呢,有你齐大厨在,我们怎么会在外面吃,当然是要给你面子,品尝一下你的手艺了!”苏小小说道。“那就好,他们娘俩好几年没见面了,说说话,你就帮我打打下手去做饭,怎么样?”“行啊!不过你厨房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我还真有点饿了!”“当然有啦,有上好的牛肉干,还是进口的呢!你吃不吃?”“我最爱吃牛肉干了,快点儿带我去。”苏晓晓兴奋的催促道。

齐佩云拉着秦宁的手坐在了沙发上,齐佩云开口问道“宁宁,你妈妈的身体最近怎么样啊?那哮喘的老毛病还没见好吗?”秦宁说道“多谢齐阿姨的关心,我妈妈的哮喘病好多了,我爸在外地弄到一个偏方,我妈吃过以后病就见轻了,最近都没有再犯。”“那真是太好了,想当初我和你妈妈是很要好的朋友,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很投缘,可是自从上次一别就再没看到,我还真有些想念她呢!”“我妈妈也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您,说您为了她的病没少费心,总想找个机会谢谢您呢,可自从你们家出了事,就再也没有你们的消息了,不过这下好了,知道了你们在这里,以后我父母会有机会来看您的!”“哎呀!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娘俩现在挺好的!少凌学厨师也有几年了,算是小有所成吧,今后有机会还可以当大厨,等到将来再成了家,我就可以享清福喽!”说完很是自豪地大笑起来。

看着齐佩云开心的笑容,秦宁也似乎被感染了,跟着大笑起来。 听到两人的笑声,苏晓晓从厨房里走过来,嘴里还在嚼着牛肉干,看到大笑着的两个人,一脸的莫名其妙。笑声中,秦宁摆摆手说道“没事的,我和阿姨聊到开心处了,禁不住就笑起来了,怎么?吵到你和少凌说话了?”“秦宁,你瞎说什么呢!我就是在一旁打打下手,顺便混点牛肉干吃,哎,要不你也来一块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唉!”秦宁又是摆摆手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又不是给我的,我可不敢贪吃。”苏晓晓的脸莫名的微微一红说道“不吃拉到,不理你了”说完便离开了。

望着苏晓晓离去的背影,齐佩云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女孩挺有意思的,她有男朋友了吗?”秦宁说道“还没有呢!她眼界高,一般的男生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更何况她家的条件非常好,父亲是大开发商,母亲管财务,家里有的是钱。想要和她结交的男生多的是,她从来不用正眼看那些人,不过她这个人倒是很好,从不和真心朋友藏心眼儿,就是嘴上不饶人,不过齐阿姨,我看你家齐少凌就是她的克星,我还从来没见哪个男生能让她吃瘪而她却不生气呢!”“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齐佩云有些失望的说道。“阿姨,你说什么,什么可惜了?”秦宁有些诧异地问道。“啊,没什么,我是说苏晓晓的条件这么好,现在还没有男朋友真是可惜了。”“嗨,您替她操哪门子心,她没心没肺的有什么可惜的。”

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聊着,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以前的韩家。齐佩云问道“天翔现在怎么样了,还在读书吗?”“天翔哥现在也在读大学,不过是在北方的一个城市,离这里很远的。他读的是企业管理专业,也许是为了将来接手家族的生意做准备吧!听说他学习很刻苦的,几乎每学期都能拿到全额的奖学金,虽然说这奖学金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他也不缺那些钱用,但那毕竟是对他学习成绩的一种肯定,也足以说明了他的优秀和不凡。”齐佩云听完点点头,欣慰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一时间屋内两人都没有开口,陷入了沉默,秦宁知道齐佩云还是想知道有关韩远山的消息,于是轻声说道“齐阿姨,您不想知道有关韩伯伯的事吗?”齐佩云闻言一怔,随后又是洒然一笑道“不用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我也不想知道那些与我无关的消息了!”

厨房里,齐少凌正在热火朝天的炒着菜。一旁的苏晓晓名义上是在打下手,可实际上就是在偷吃,不对,应该说是明吃,而且是当着齐少凌的面吃。几乎每道菜炒出来,她都会拿起筷子夹上一块品尝一下。见此情景,齐少凌不禁对她喊到“喂,苏晓晓,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吃的?再这么吃下去,等到开饭的时候,你还能吃进去吗?”苏晓晓咽下嘴里的菜答道“我这不是替你把把关吗!免得一会儿菜上桌了,发现不好吃,那你多没面子啊!我这可是为你好呀,再说了,你在那里炒菜我也伸不上手哇,我看我还是勉为其难的负责尝尝菜吧!”齐少凌闻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明明是在偷吃,还堂而皇之的说成为他好,吃货的世界他还真的不懂。

没过多久,苏小小就在厨房里喊道“开饭啦!放饭桌,拿碗筷!”稍后便端着两盘菜走进屋,放下之后回到厨房,回来时又端上两盘菜,最后和齐少凌一前一后走进屋,把手中的菜放到桌上。秦宁凑上前一看,呵,好家伙足足有八道菜,而且个个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心想:这苏晓晓也不看着点齐少凌,弄这么多能吃得了吗?齐少凌洗了洗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几瓶果汁和四个杯子放在餐桌上,打开盖子给每个杯子里都倒满果汁,举起杯子说道“为了我们和秦宁姐重逢,同时也为了能认识苏晓晓同学,还有就是为了我们大家都健康快乐,今天我就以果汁代酒,敬大家一杯,来,干------。”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梅开二度

聚会在充满温馨的气氛中度过,吃过晚饭,大家聚到一起闲聊了一阵,看到外面天色不早,秦宁和苏晓晓起身打算告辞了,太晚的话,就回不了寝室了。齐佩云也没有强留,只是叮嘱两人有时间要常来玩儿,两人自然是满口答应。尤其是苏晓晓,自从品尝了齐少凌的厨艺后,就一直赞不绝口,对于一枚吃货来说,美食的诱惑绝对是抵挡不住的。

齐少凌拿着手电带着二人走出了胡同,在一旁站定,等候出租车。秦宁看了看齐少凌微微叹了口气,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旁的苏晓晓识趣的走到一边。最后秦宁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不过希望你还是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齐阿姨,我怕她听了会受到刺激。你曾经的父亲韩远山,将要在五天后迎娶他的新一任妻子。”“是吗?”齐少凌很是平静地说道“他娶不娶妻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娶妻生子那是他的权利,我们无权干涉,我只是希望他能念在旧情,善待天翔大哥。”“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会因为你妈妈的缘故,怨恨韩远山伯伯,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秦宁如释重负的说道。

齐少凌笑了笑又说道“不知这位新娘子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够攀上韩家这个高枝,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吧!”秦宁道“新娘子叫张巧玲,今年好像三十左右岁,长得倒也很漂亮,家中的条件一般她也没有正式的工作,听说是在一家歌舞餐上班。高不成低不就的挑来挑去,到头来三十好几了没嫁出去,遇到韩伯伯后,两人没过多久就在一起了,好在还是个头婚。”“哦,原来是这样,那照你这么说这两人还真是对眼了,财狼虎豹呀!啊,不对,是郎才女貌才对!哈、哈、哈、”齐少凌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秦宁闻言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见到秦宁似乎有些不高兴了,齐少凌连忙收敛起有些失态的表情,站在那里,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似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苏晓晓拦了一辆出租车,秦宁两人钻了进去,隔着车窗冲着齐少凌摆摆手告别而去。望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回想着秦宁刚才的话语,齐少凌的心中竟然莫名的涌起一股悲哀。他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是为自己的母亲感到悲哀吧!

回到家,和母亲说了会儿话,齐少凌就借口有些累了,就要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齐佩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回到自己的小屋,齐少凌一头扑到床上,还在想着秦宁临走时和他说的话,久久不能入睡。

窗外有风吹过,带动院子里的梧桐树叶,哗哗作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五天后,韩家的宅院里到处充着满喜庆的味道。这是一个新建的高档小区的一角,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在周围十几层的高楼面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可是没有人敢小瞧这样的房子,因为每一栋这样的单独小楼,里面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能够拥有这样的小楼,楼的主人都是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人,而且是地位相当高的人。韩远山的新宅就是这其中一栋,原来的老宅子在政府开发的时候拆除了,给他新分配的房子他没有看上眼,于是趁着开发楼盘的时候,给自己留了一套这样的独门独户的宅子。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韩远山早早就站在门口,迎接前来贺喜的客人。他的身旁站着几个和他要好的朋友,和一些生意场上的伙伴,其中就有秦风一个。这几年政策好,韩远山充分展现出他的经商天分,从开始的海外贸易到如今的地产开发,每一样他都做的风生水起。秦风也是沾了他的光,他从事的是建筑材料供应。韩远山搞地产开发,秦风负责提供原材料。两人强强联手,很快就开创出一片天地,成为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地产商和材料供应商。

今天的韩远山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西服,为了看起来显得年轻,他还特意把头发染黑了,不过细心的人还是会发现,他眼角的鱼尾纹还是难以掩饰,暴露出他的真实年龄。韩远山今年已经将近五十了,娶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做妻子,可以说得上是老牛吃嫩草了,难怪有些人站在那里一直议论纷纷。不过对于这些议论,韩远山权当没听见,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嫉妒,嫉妒他有身份,有地位,财大气粗,他很享受这种被他人仰视的感觉。

自从把齐佩云赶出韩家之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相当低沉,对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来。毕竟齐佩云曾经是他的结发之妻,两人还是有着深厚感情基础的。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不能忍受妻子的背叛,尽管这背叛是被逼的,可事实就是事实,他无法对那些风言风语做到无动于衷。于是他选择了逃避,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喝的酩酊大醉,靠着酒精的短暂麻醉来逃避。后来还是韩家的老爷子找到了秦风,托他去劝劝韩远山。秦风也不想看到韩远山就这么沉沦下去,于是经常约他出去到处走走散散心,多和一些朋友聚聚,在众人的劝说下,韩远山终于从那场失败的婚姻中走了出来,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商业帝国的创立中。再后来,偶然相遇认识了他现在的妻子。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感觉还行,没过多久就确定了关系,今天是这位‘新娘子’正是过门的日子。

韩天翔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对于他父亲的这位新任妻子,他没有任何好感,尽管那个女人也曾经努力过,试图和他搞好关系,给他买各种名牌服装,运动鞋之类的东西,但始终是让韩天翔无法接受她,尤其是还要接替自己母亲原来的位置,成为韩家的女主人入住到这里。平常他都是住在学校里,偶尔也会回来看看韩远山和韩家的老爷子。可自从父亲和这个女人认识之后,他就很少回家了,甚至是在寒暑假他也借口要考研,整天待在学校里不出校门一步。要不是韩远山的一再要求,甚至是以切断经济来源为要挟,他才不会回来参加这场和他无关的婚礼。

韩远山在人群中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韩天翔,不禁眉头微微皱起。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要在所有来宾面前炫耀自己的成功,而自己儿子今天的表现,实在是让他感到有些丢脸。于是他趁没人注意,走到韩天祥面前小声说道“天翔,我知道你对我娶现在的妻子有意见,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还不算太老,我也要生活,我也有男人正常的生理要求,你明白吗?我知道你的心里还在想着你的亲生母亲,这我不能怪你,这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但是也请你看在我还是你父亲的份上,帮我圆了今天的场子。等过了今天,我绝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事,甚至我还会考虑你和秦宁那个丫头的事情。”听到自己父亲说道秦宁,韩天翔眼前一亮,看到他有些动心了,韩远山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对那个丫头有意思,你们年轻人的事按理说我不应该干涉,可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说白了,你是在给老子我拆台,你明白吗?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你给谁耍小脸子呢?如果一会新娘子来了,你就是挤也要给我挤出笑容来,否则可别怪我棒打鸳鸯,不同意你和秦宁那丫头交往。你要想清楚了,离了我你什么也不是,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好啦,我也不多说了,新娘子马上就快到了,你别呆在这里了,去前面和我迎接客人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大门口走去。

尽管韩天祥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可他还是不情愿的走向了大门口。在他想来,自己和秦宁是青梅竹马的伙伴,在一起那是迟早的事,可是他很了解自己的父亲,自从母亲离开家以后,父亲的性情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改变了许多。从前对待自己很是和蔼,可是现在,尤其是最近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之后,他感到自己和父亲之间似乎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越来越难以跨跃。也不知是不是那个女人在背后说了什么,总之,父亲最近和自己的话是越来越少。如果没有父亲的支持,那他和秦宁之间的事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很有可能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强行拆散两人,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于是,为了能够和秦宁在一起,他今天不得不做出点样子来,帮父亲圆了今天的场面。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干妈

上午九点整,一辆枣红色的法拉利,车头带着大红花车身披着彩带,缓缓从小区开过来,身后则是十多辆的丰田路虎做陪衬。张巧玲坐在头车后排,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她知道,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争取来的。想起当初在自己工作的歌舞餐厅第一次遇到韩远山,说起来还真是一种缘分呢!

张巧玲高中毕业之后也没有考上大学,家里也没有门路更没有条件给她安排工作,就这样她自己走上了社会。刚开始的时候,她找到一家美发店想学习美发,想到一旦学成,好歹也是一门手艺,最起码也能混口饭吃。可是当她到了那家美发店的时候才发现,事实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这家美发店是专门靠教学员学习美容美发赚钱的,想要学习美发得先交一定数额的学费,然后才能作为一个初级学员留在店里。

陪同张巧玲一起来的是她的一个儿时伙伴,两人都是对美发有兴趣,等到交了学费之后,两人就被分到初级学员的人堆里,毫不起眼。学员每天的日常就是学习和操作,这家美发店的一楼是美发部,还有一个二楼是美容部。一旦有客人来到店里,美发的留在一楼,美容的被请上二楼。

在一楼,美发之前首先是洗头发。客人可以指定某样洗发水洗头,当然这价格就不一样了。名牌洗发水价格自然就高,依照洗发水的名气,分为几个档次,对应相应的价格。作为初级学员还没有资格给客人洗头,只能是在一旁看着,看着那些先来的学员如何给客人洗头。熟悉了几天之后,张巧玲就被安排开始给客人洗头,虽然是简单的洗头,可是这里面也有很多的学问。就比如一开始的时候给客人介绍洗发水,其实这里面有很大的猫腻。说白了,无论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其实瓶子里面装的都是一样的东西。美发店的老板从批发市场买来大桶的洗发水,分别灌进不同品牌的洗发水瓶子里,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有许多品牌供他们选择呢,其实无论怎么选都是一样的。当然了,如果给客人成功推销出那些比较贵的名牌洗发水,按照推销出去的数额,到月底的时候,老板还会给与一定的奖励。

洗头发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活,不仅仅是要把头发洗干净,还要把头发洗开,洗松散。这样美发师才能进一步给客人更好的打理头发,尤其是那些头发比较多而且密实的顾客,洗起头发来更加费事,遇到那些比较计较的顾客,洗发过程中稍稍弄疼一点都会大呼小叫,每当这时,老板就会呵斥那些为顾客洗头发的学员,要她们注意洗头发的力度和手法。

洗完头的顾客,要在一旁把头发吹干,吹干后还要进行一番头部按摩。按摩技术的好坏决定了这个学员今后的去向,掌握了好的按摩手法,能够熟练地给客人进行头部按摩,能否达到客人的满意,决定了你是否可以上到二楼的美容部进一步学习。一般来说,新学员要在一楼学习和实践一年以上,才会有资格上到二楼,有些资质差的,头脑不灵活的学员,往往要在一楼呆上好长一段时间。

张巧玲刚来的时候,对这些事情还不太了解。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她明白了好些事情,也逐渐的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去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一楼的美发部,这里的利润相对于二楼来说要差得很多,充其量你也就是一位美发大工,一个月下来几千的工资而已。二楼则不同了,那里是美容部,实行会员制,来二楼消费的都是一些有钱人。只要把这些人服务好了,先不说奖金比较多,就连推销出去的美容套装,也有很大一笔提成。她虽然是刚出校门,但却拥有一副姣好的容貌,再加上不断的和别人学习化妆,往往打扮下来就能够令人眼前一亮。这就为她额外的争取到很多的机会,尤其是那些来店里美发的男顾客,大都希望找一些长得好看的学员为他们服务,如此一来,张巧玲的点台率相对其他人来说就要多很多,这样她就可以多一些实践的机会。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和实践,短短半年时间之后,张巧玲就已经可以去二楼进修了。

进入到二楼,这里的格局和一楼不一样,单独隔断出许多的单间,当然了,这也是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不会暴露出去。来到这里的张巧玲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跟随一位美容技师开始学习美容技巧。她的悟性很高,技艺提高的很快,没过多久就可以独立应付局面了。她人长得乖巧可爱,再加上一张能说会到的嘴,把那些来消费的客人哄得是团团转。有一位五十左右的富婆,是这家美容店的常客,享受白金钻石级的待遇。几乎每一次来这里,都要求张巧玲为他服务,甚至再后来,干脆就认张巧玲做自己的干女儿了。店里的同事都很羡慕张巧玲,说她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攀上高枝了,这以后可就享福了。

张巧玲很清楚,幸福可不是靠别人的施舍就可以得到的,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她还是很努力地学习着各种美容技巧,努力提高自己的技艺,等到一年以后,她已经是这家店除了老板之外,收入最多的人了。当然这里面自然有她干妈的一份功劳,干妈给她介绍了许多自己的姐妹,大家都到她这里来消费。一来二去的就积攒下很多的人气,渐渐地她也是名声在外了。张巧玲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干妈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事后他才从老板那里知道,原来她的这位干妈来头可不小,那是本地有名的餐饮业的巨头,据说每年的营业额可以上亿。虽说有些夸大其词,但也很令人吃惊了。

再后来,张巧玲就从这家美发店出来了,靠着自己的积蓄再加上干妈的支持,租了一个门市,自己开了家美容院。美容院的生意很好,在业界享有很高的口碑。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她的弟弟因为和别人打架,把人家打成了重伤害。公安把他弟弟抓走了,后来受伤的那家家属告到了法院,为了给弟弟打官司和赔偿人家的医药费,张巧玲几乎变卖了所有的财产,包括它的美容院。等到她弟弟官司结束以后,她也几乎是身无分文了。就这样,在干妈的劝说下,她来到了干妈开的歌舞餐工作。从一开始的服务员到领班,一直做到一家歌舞餐的经理一职,负责整个歌舞餐的运营和管理。

这期间,她遇到了许多想要和她结交的男士,可是她没有看上眼的。那些男人多数都是冲着她的美貌去的,说白了,根本就不是想要发展正常的男女关系,都想占她的便宜,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如此一来,她的心渐渐的冷了,就像看透了红尘一样,游走于那些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中间。说起来,能与韩远山相遇,还真是一个意外。本来那天张巧玲身体不太舒服,正在楼上休息,几乎一整天她都没有下楼,晚饭也是楼下的服务员给她送到房间里吃的。

晚上九点多钟,韩远山带着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来到张巧玲所在的歌舞餐消费。几个人开了间包房,点了些酒水和果盘,干果之类的东西,又点了两名歌手给他们助兴。喝到将近十一点的时候,韩远山走出包房去洗手间方便。有些微醺的韩远山低着头,踉踉跄跄的走在过道中,就在他快要走到卫生间门口时,迎面撞上了前来视察的张巧玲。韩远山猛然间闻到张巧玲身上的化妆品的味道,刺激到了他,没忍住张嘴就吐了,吐的张巧玲一身。吐完之后他也有些清醒了,知道自己这次丢人丢大发了,连忙给张巧玲道歉,并且答应陪她一套新的衣服。张巧玲虽然心中恼怒,可是多年的职业习惯还是让她很快冷静下来,一边吩咐服务员照顾好韩远山,一边自己回到房间里洗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等到她再次下楼时,韩远山的酒劲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正要结账离开。看到了张巧玲,韩远山连忙走上前一个劲的道歉,把张巧玲弄得是哭笑不得,也只好随便敷衍一番,好歹是把这几个人送走了。等到韩远山走后,服务员才走上前和她汇报,原来,韩远山为了表示歉意,除了结清包房内的所有费用之外,还单独给张巧玲留下五千块钱,说是陪她的衣服钱。张巧玲很是意外,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绅士的男人,倒是令她刮目相看了。后来,餐厅内有认识韩远山的其他人,把韩远山的身份告诉了张巧玲,她这才知道,原来和自己有纠葛的人竟然是本地的超级富豪。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后妈身份

第二天午后,韩远山再次来到张巧玲的餐厅,他这次是专程来向张巧玲道歉的。张巧玲把韩远山让进自己的办公室,接过韩远山递过来的鲜花,插在办公桌上的花瓶里。韩远山讪讪的说道“张小姐,对昨晚的事我非常的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在此我再次的向您表示深深地歉意。”“您太客气了韩总!”张巧玲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被客人弄脏衣服是常有的事,您不必挂在心上,再说了,你还给我五千块钱呢!怎么说都是我赚到了,不是吗?”“哈,哈,哈,张小姐真会开玩笑,想不到张小姐这么年轻就可以担当如此重任,并且还游刃有余的经营这家餐厅,足见张小姐的工作能力超凡,实在是让人佩服呀!”“哪里了,都是大家捧场嘛,韩总也是我们餐厅的老主顾了,这点小事您就别再寒碜我了。”韩远山接着又说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希望张小姐能够赏光,陪我吃顿便饭,权当我的一点心意如何?我已经在‘巴黎时间’定了座位,就等张小姐首肯,给我这个面子了。”“那好吧!如果我再不答应,就显得我不识抬举了,那,韩总请稍等一下我换件衣服就可以走了!”张巧玲见好就收,施施然说道。

多年餐饮业的经验和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张巧玲,这个男人对她有意思。不过她也没想过要拒绝,她到是想看看这个人和其他的男人有什么不同,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超级富豪呀!一旦两人真的有机会可以进一步发展,那对张巧玲来说,这就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一旦抓住她就可以一步登天了。韩远山也是在那天晚上事情发生后才发现,这张巧玲很不一般呀!处变不惊,涵养极深。一个人管理这么大的一家歌舞餐厅,足见她的能力有多强。更何况这张巧玲长得也是很漂亮,就连阅人无数的韩远山也是有些动心了。自从齐佩云走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另外一个女人动心,他认为这是老天给他的一个机会,让他能够再次拥有一位对他的事业和家庭都有帮助的女人。

‘巴黎时间’是当地非常有名的一家西餐厅,能够到这里就餐,那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这家餐厅也是当地为数不多的几家涉外餐厅之一,平常几乎是不接待国内顾客的,除非你是这家餐厅的高级会员,当然了,这会员的资格可不是轻易就可以拿到,办一张普通的会员卡都需要十万美金。除了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外,还需要有相当高的社会地位,并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了,那些土财主,暴发户之类的就免谈了。韩远山则不同,他不光有钱,而且还是当地商业协会的理事,政府开会的时候,他都有资格去参加。他今天之所以会在这里定下位子,请张巧玲吃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显得他道歉有诚意,另一方面就是,他想通过这次晚餐,和张巧玲进一步的接近,甚至可以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韩远山的车子停在了‘巴黎时间’的门口,一位迎宾走上前替他们打开了车门。两人从车内踏出,并排走进餐厅。在餐厅的接待处,一位领班摸样的女侍者显然认识韩远山,微笑着开口说道“欢迎光临韩总,你订的包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随我来!”韩远山冲着张巧玲做了个请的姿势,张巧玲嫣然一笑,走在前面,韩远山紧跟其后走向包间。

包间很是典雅,具有浓厚的欧式风格的装修,看着就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房间中央是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条桌,桌子中间摆着一瓶鲜花,鲜花后面是对称的两个烛台,烛台之后就是用餐的餐具和几个精巧的酒杯和醒酒器。那位女领班走进屋,将桌上的蜡烛点燃后就走出了包间。韩远山两人分别在桌子两头落座,门外走进一个服务员,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是一瓶红酒和一个咖啡壶,走到桌前放下红酒,给二人面前的杯子里分别倒上咖啡,站在一旁问道,“请问韩总可以上菜了吗?”韩远山看了看张巧玲,张巧玲点点头。“可以上菜了”韩远山说道。服务员退到一旁,用随身的对讲机和厨房沟通了一下,随后又走上前,将桌上的红酒打开,将里面的红酒倒入醒酒器中,站在一旁等候。

第一道菜是香酥鸡排。香酥鸡排选用上好的鸡胸肉,切成厚片,用刀背把鸡肉敲松散后用佐料腌制,腌好后的鸡胸肉裹上蛋液沾上面包糠,下到五成热的橄榄油中炸熟,改刀切成小块码在盘中,熬制好的汤汁浇在上面即可。这道菜的特点是:外酥里嫩,底味浑厚,微辣,小酸甜口,很适合配红酒的一道开胃餐。第二道菜是松茸龙虾球。澳洲龙虾取肉上屉蒸熟,捣碎加蛋清,淀粉,香料,攒成乒乓球大小的丸状,用焗锅焗三分钟,摆盘备用,炒香的松茸蘑,搓成粉洒在龙虾球上即可。这道菜是这家餐厅的特色菜,来到这里的顾客,大都会点上一份。特点是,保留了龙虾的醇厚鲜味,加上松茸蘑特有的芳香,二者相得益彰堪称绝配。第三道菜是主菜,黑胡椒牛排。选用日本北海道上好牛肉,切片腌制,中火烤制三分熟即可。接下来就是一份果蔬沙拉,也是为了中和一下油腻感。最后一道菜是焦糖布丁,女士们都爱吃的甜品菜。

看着一份份精美的食品依次摆放在桌上,张巧玲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韩远山的大手笔震撼到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道歉,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非常感谢韩总的精心安排,让您破费了!”韩远山很是享受张巧玲现在的表情,那是一种用金钱和地位把一个人击垮的表情。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张巧玲知道,他韩远山不是一个普通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这样的待遇的。随后他说道“哪里!这都是应该的,难得张小姐赏光,一顿便饭而已,不用挂在心上,来,为了我们能够相识,干杯!”

饭后,韩远山亲自把张巧玲送回住处,并且约好了第二天再来找她出去玩。张巧玲也没有拒绝,双方留下联系电话之后各自离开。这之后,韩远山隔几天就会打电话把张巧玲约出来,不是出去吃饭就是到郊外的高尔夫球场打球,或者是约上几个人驾驶着私人游艇出海,到附近的小岛上野餐游玩一番。在韩远山的强大攻势下,张巧玲的防线没多久就被攻破了,在一次晚餐后,在张巧玲的私人公寓里,半推半就的被韩远山拿下了。

有了这层关系之后,二人很快就确定了正式的情侣关系,成双成对的出入各种场合。两人交往大半年后,韩远山在一次精心安排的聚会上,正式向张巧玲求婚了。张巧玲也没做推辞,直接答应了,婚礼的时间也是当时就定下了,就在秦宁和齐少凌见面的五天之后。

其实在韩远山向她求婚之前,张巧玲也曾经犹豫过,毕竟韩远山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而且还有一个比她小不了多少岁的儿子,一时间她有些担心外界的风言风语,说她是为了贪图韩家的金钱和地位,不惜进门就当妈,而且还是后妈。这样的流言曾一度让她想要退缩,可是她那位干妈的一席话,彻底的打消了她的顾虑。干妈对她说:不要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关键是要看韩远山是不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他铁了心要和你一起过下半辈子,那你就不要有任何的犹豫,勇敢地接受这一切,去争取自己应得的幸福。

张巧玲乘坐的婚车刚一停下,外面就响起了音乐声和鞭炮的炸裂声,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安静下来。张巧玲穿着洁白的婚纱走下车,挽着韩远山的手臂,一起走在拱形的花海走廊中。随后便是隆重的婚礼仪式,在双方亲友的祝福中,交换结婚证书和戒指。仪式结束后,到场祝贺的嘉宾和亲友各自散开,到一旁的遮阳棚下就餐。为了这次婚礼有新意,韩远山特意效仿西方人的结婚现场,采取自助餐的方式。在院子的一侧搭上一排遮阳棚,摆上一溜长条桌,把所有的酒水,糕点,水果,荤素食品摆放在上面,来宾依个人爱好自行取食。整个婚庆现场充满了温馨祥和的气氛,这可忙坏了那些摄影和摄像的技师们,跟着两位新人在院子里到处的拍摄。

韩天翔自从张巧玲的婚车进院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大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对于张巧玲这位后妈,他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他的心中只有齐佩云,只有那个被赶出韩家的女人,才是自己的母亲,任何人也无法替代。“张巧玲,哼!很好,想要当我后妈,没那么容易,我们走着瞧!”想到这,韩天翔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晴天霹雳

韩远山和张巧玲婚后去威尼斯度蜜月去了,韩天翔在第二天也是回到了学校,继续他的考研之路。韩天翔回到学校以后,似乎有些失落,情绪也有些低落。仿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来,就连以前经常玩的游戏,也是扔在了一旁。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解不开,本来自己的父亲再婚,为人子女的他,无权妄自猜测,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始终是无法彻底放下,尤其是自己的母亲到目前为止还是下落不明。对于自己的父亲,他最近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仅仅是几年的功夫,变化很大。以前他一旦有两个礼拜不回家,父亲就会一遍遍的打电话询问。可是自从和张巧玲认识以后,即使他一个月不回家,父亲也不会给他打电话,似乎把他这个儿子给忘了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韩天翔接到了秦宁的电话,在电话里,秦宁把齐佩云母子的下落告诉了他。韩天翔听到后非常兴奋,想不到自己的母亲和弟弟竟然有消息了,他当即在周末乘车赶到了齐佩云母子所在的城市。母子三人再次聚到一起,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还是一同前来的秦宁和苏晓晓打破了僵局,张罗着要齐少凌给大伙做顿好吃的,齐少凌自然是乐此不疲,拉上苏晓晓去市场买菜去了。一开始苏晓晓还不愿意去,可架不住齐少凌用美食诱惑,苏晓晓这才乖乖的跟着齐少凌屁股后面走了,谁让她是个吃货呢!

屋内只剩下齐佩云母子和秦宁,三人坐在一起说着话。事先秦宁已经叮嘱过韩天翔,暂时先不要把他父亲再婚的消息告诉他妈妈,于是韩天翔就和母亲聊自己在大学里的事情,还有就是毕业后还要考研的想法,以及她们走后他的思念之情。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优秀,齐佩云很是欣慰,叮嘱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没有母亲在身边照顾,凡事都要靠自己。只是齐佩云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了,他生性胆小怯懦,生活自理能力弱,缺少同龄人的朝气和生猛劲,这一点他就和齐少凌完全不一样了,齐少凌是那种年轻气盛敢作敢为的性格。齐佩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小时候韩家发生的事,在韩天翔的心里留下了阴影,这才造成了他现在胆小怕事的性格。

没过多久,齐少凌和苏晓晓就从市场回来了。齐少凌的两只手拎满方便袋,苏晓晓则是空着两只手,不过这嘴可没闲着,还在大嚼特嚼。也不知齐少凌给他买什么吃的了,总之这回来的一路上,她的嘴就一直没闲着。用她的话来说,和齐少凌上街购物太累,本打算还想逛逛商场,可齐少凌死活不同意,一路直奔菜市场,一气之下她索性什么也不拿了,所有的东西都让齐少凌拿着,而她自己则是空着手回来了,而且还美其名曰的说:这是一个男生应该有的觉悟,弄得大家是哭笑不得。

晚饭后,秦宁和苏晓晓回学校了。晚上韩天翔就和齐少凌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分别多年的哥俩自然也是有许多话要说,这一聊便是大半宿,要不是怕影响齐佩云休息,两人很有可能聊上一整夜。第二天,齐佩云难得的休息不用上班,母子三人一起上街,逛了一整天,午饭也是在街上吃的。临近傍晚的时候,韩天翔才依依不舍的登上了回程的火车。

回到家后,齐佩云把齐少凌叫到自己房间,很是严肃地说道“少凌呀!你今天也看到了,你哥哥他现在也上大学了,将来还要考研,不出意外的话,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啊,可是妈还是很担心他,尤其是他的性格,缺少主见,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过于内向。这可不行呀,这将来走上社会是要吃亏的!”齐少凌很是纳闷的问道“妈,你今天怎么忽然和我说起这些了呢?到底是什么意思,您还是直说吧!”齐佩云叹口气说道“儿子,妈也没有其他的意思。虽然你们哥俩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可在我心中你们俩是一样的重要,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伤到谁妈都心疼,我想说的是,万一哪一天妈妈不在了,你要照顾一下你哥哥。”齐少凌很是诧异的说道“妈,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起这些来了,这都哪跟哪呀?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儿子,你听妈把话说完”齐佩云道“人都有生老病死,妈也不例外,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一奶同胞的份上,在你哥哥有困难的时候能帮一下。”“怎么个帮法,是一辈子守在他身边吗?”齐少凌问道。“不,不用,只要你有能力,你只需要无条件的帮他三次就可以了,之后,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齐少凌听完,沉思了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齐佩云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日子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齐少凌还是每天在酒店后厨里忙活,齐佩云也是每天在服装厂上班,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平静,可谁又知道,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正悄悄来临,降落在本是凄苦的齐佩云的头上。

这天傍晚,齐少凌正在帮改刀的李姐切菜。忽然,前台的领班急匆匆的跑进来对他说道“齐少凌,快去接电话,好像是你妈妈服装厂打来的,他们说你妈妈生病了,正在医院里抢救。”啪的一声,齐少凌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他也顾不了这些了,脱下工作服连忙跑到前台,有些颤抖的拿起电话。电话的听筒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是齐少凌吧,是这样的,你妈妈刚才在工作的时候,突然间昏倒了,现在已经送到第一人民医院了,大夫说很有可能是脑部出了问题,需要家属来一趟。”

撂下电话,齐少凌疯了似的跑出酒店,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医院飞奔而去。到了医院,找到急诊科,一进门就看见齐佩云正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面色惨白,没有丝毫的血色。他连忙走上前,拉住母亲的手轻声地呼唤“妈,妈,我是少凌呀,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一旁的大夫连忙走上前说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是的,我是他儿子”齐少凌定了定神说道。“那好,你随我来一下,到我办公室谈吧!”惊闻噩耗,齐少凌的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蹒跚着跟在医生后面。走进医生办公室,那位大夫直接就说到“根据我们的初步诊断,你母亲很有可能是脑部出现了问题,具体是什么病症,还要等CT的检查结果出来,我们才能知道更加详细的情况,你先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

出了医生办公室,齐少凌来到交款处交了一些住院押金,考虑到很有可能要做手术,他又在附近的自动提款机上取了一些钱,这才重新回到医生办公室门口,焦急的等待检查的结果。等待往往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尤其是这种不知结果的等待。

半个多小时后,检查的结果终于是出来了。几位医生拿着CT片看了好半天,又相互交头接耳议论一番。最后,先前那位大夫这才对齐少凌说道“根据检查的结果,我们初步判断是这样的,病人的大脑中生成了一个豌豆大的肿瘤,压迫了脑部的回血静脉血管,造成脑部供血不足,从而导致病人昏迷。我们建议立刻进行探查手术,看看病理切片的结果。如果是良性的肿瘤还好办些,如果是恶性的,就不仅仅是手术拿出肿瘤这么简单了,很有可能还要进行术后的化疗,根除恶性细胞。你准备一下吧,前期手术的费用大约需要两万多!等到病理切片结果出来以后,我们再商谈以后的治疗方案。”

齐少凌没有再犹豫,直接是回到交款处交了钱,取了住院的卡片,来到医院顶楼的手术室外。此时的齐佩云已经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门楣上的手术指示灯亮了起来,手术进行当中。

齐少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脑中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竟然会落在自己母亲的头上,他的母亲已经很不幸了,难道老天爷就如此的绝情,非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吗?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齐少凌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时而坐下,时而站起,来回的踱步。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希望老天爷能开恩,放过他的母亲。现在对于他来说,母亲就是自己的全部世界,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母亲出了事,他接下来将如何去面对今后的生活。想到这,他一时间竟然感到莫名的无助,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的无能为力。

窗外不知何时起风了,风吹动着自己母亲最喜爱的梧桐树,发出哗哗的声响,似乎在为她祈祷,又似乎是在向老天诉说着这个女人的不幸。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钱的问题

齐少凌正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正是齐少凌的舅舅和舅妈。他也是在楼下交款的时候,抽空给舅舅打了一个电话,毕竟他的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还拿不定主意,有一个长辈在身旁那就好多了,最起码也可以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情。看到两人走出了电梯,齐少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快步的迎了上去。口中有些哽咽的说道。“舅舅,舅妈,我妈她------”“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刚才我和你舅妈在上来之前,已经和大夫沟通过了,大致了解了你母亲的病情,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等待,希望老天爷能可怜我这个苦命的妹妹,给她留一条活路。”齐佩轩也是神情凝重的说到。

一旁的谢云清这时走到齐少凌身旁,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少凌,你妈妈是个好人,老天爷会保佑她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这结果还没有出来,我们还是有希望的,现在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来,你先坐下。”说完便拉着齐少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齐少凌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真没想到,我妈妈竟然会得这样的病,按理说齐家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遗传病史吧?”“当然没有了”齐佩轩说道“虽然你外公和外婆的寿命不是很长,可是他们也不是因为这个才去世的,这件事看来还是和你妈妈的工作性质有关,我刚才在楼下也咨询过医生,他们说:过度的劳累和长时间的体力透支,都会是产生这种病的起因,再加上你妈离开韩家以后,心情一直不好,长时间的心理压抑,也是导致她生病的一个重要原因。”“该死的韩家,该死的韩远山”齐少凌双眼冒光恨恨的说到“要不是他们当初做的那么绝情,我妈妈也不会如此的痛心,更不会为了我而去拼命工作,也许就不会摊上这场病,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们韩家付出应得的代价。”

望着齐少凌有些凌厉的目光,谢云清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心说:这孩子好重的怨气,他的年纪现在还小,如果不善加引导,将来恐怕就不好约束了,弄不好就会走上歪路。想到这她连忙说道“少凌呀!你妈妈她们那一辈的恩怨已经了结了,你就不要再记恨在心里了,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妈妈,别的就不要去瞎想了,而且你还要考虑今后你们娘俩的生活呢,千万不要去做傻事,否则你妈妈会更担心你的。”听了舅妈的话,齐少凌收敛起骇人的目光,表面上很是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舅妈,你放心,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哪些事情该做,那些事情不应该做,我会好好考虑的。”尽管他是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无法彻底放下,从此他的心里埋下了对韩家仇恨的种子。

齐少凌说完便不再吭声,默默的坐在那里,盯着脚下的地板,只是那眼神依旧骇人。谢云清抬头望了望自己的丈夫齐佩轩,齐佩轩也只是默默地摇摇头,到了此时,两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一时间整个走廊内竟然出奇的安静,只有墙上挂着的石英钟,由于指针的走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一个多钟头后,从手术室里走出一个护士,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有一个消毒盒。望着走廊里等待的几个人,开口说道“这盒子里装的是肿瘤的切片样本,我现在要拿到病理检测室去,大约需要四十多分钟,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吧!”说完便搭乘电梯离开了。

又是一段时间的等待,时间这时候似乎已经停止了,短短的四十分钟,对于齐少凌来说仿佛就是一整天。好不容易等到电梯的门再次打开,先前的那位护士,从病理检测室回来了。他走到齐少凌几人跟前说道“根据检测,病人脑部的肿瘤是良性的,暂时还没有发现癌细胞的迹象,接下来就是要再进行手术,把压迫血管的肿瘤取出,不会有任何意外的,你们大可放心好了。”说完便走进了手术室。

齐少凌几人在校护士走后,都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神情也变得轻松好多。只要不是恶性肿瘤就好,性命看来是保住了,接下来就是手术后的恢复了。

三个钟头过后,手术室外的指示灯熄灭了。手术室的门随即打开,几个护士推着病床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做手术的大夫。那位大夫摘下口罩,有些疲惫的的说到“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还好是良性瘤,已经取出来了,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接下来就是术后的休养了,千万要注意,不要过分地刺激病人,否则很有可能引起颅内血压升高,产生不良的后果。”齐少凌几人自然是说了些感谢的话,那位大夫只是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之后便离开这里休息去了。

齐少凌几人跟着护士推着病床下楼,回到脑外科的病房。众人联手将昏迷中的齐佩云抬到病房内的床上,护士调好了吊针,叮嘱他们看好,这瓶打完之后还有接瓶,这一夜一共有三个吊针要打,有事就按墙上的呼叫按钮,她们护士就在屋外的护理站休息。

送走了护士,齐少凌这才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母亲的床边,静静地看着。麻药劲还没过,齐佩云还处在昏迷当中,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谢云清冲自己丈夫使了个眼色,齐佩轩说道“少凌呀,手术已经做完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照顾你妈妈吧,我和你舅妈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明天再来看她。”“没事的舅舅,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临走前,谢云清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齐少凌的手中说道“少凌,本来呢,你妈妈生病了,我这当舅妈的是应该多拿出一些钱的,可是我家晓曦前些日子,拿到了出国留学的指标,为了给她准备护照,担保之类的,家里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这里有五千块钱,你先拿着,如果还有需要的话,我们再一起想办法。”齐少凌很清楚谢云清的为人,能够拿出这五千块钱也是她的极限了,当下他也不再推辞,毕竟这以后需要钱的地方多着呢,他现在只是个学徒,工资少的可怜,母亲又摊上这档子事,一时半会是不能出去工作了,以后家里的收入来源就是个大问题,舅妈的这五千块钱还是可以应应急的。

送走了舅舅和舅妈,齐少凌再次坐回到母亲的病床前。此时的齐佩云,头上缠满了纱布,而且还用一个纱网兜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憔悴。齐少凌轻轻的握住母亲的手,低声喃喃道“妈,你安心的睡一会吧!这些年您为了我,太辛苦了,自从离开了韩家,您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都是儿子没出息,让您老人家操心了,我这个儿子心里有愧呀!没本事让您过上舒心的日子,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到那时,我给您盖一座大别墅,再给您请几个佣人,让您再当一回少奶奶。妈,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你一定要好起来,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去看看老家的梧桐树林,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说到这,齐少凌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静静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在自己和母亲紧握的手上。

屋外夜已深,一抹弯月静静的挂在天边,还有旁边的几颗星星,很像一张微笑的脸,似乎在回应着齐少凌的话。

齐佩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她无力的睁开双眼,过了好半天才明白,原来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只记得自己昨天正在工作,等到要交成品的时候,她刚一站起身,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后就没有了知觉,想不到一睁眼,自己竟然已经身处医院之中了。“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头怎么这么疼?”齐佩云感觉到自己的头很疼,就要伸手去触摸。她的动静惊醒了一旁的齐少凌,他几乎是一夜没睡,就为了看着吊针,吊针一直打到凌晨四点多才完事,实在坚持不住的他,迷迷糊糊间,趴在母亲的病床旁边睡着了。

看到母亲醒了,齐少凌很是高兴,连忙伸手阻挡齐佩云想要触摸头部的手。口中兴奋的说道“妈,你可醒了,你这一觉可是足足睡了有十多个小时啊!你别乱动,头上缠着纱布呢!你昨天在单位晕倒了,大夫说,你的脑袋里长了个瘤,不过已经取出来了,你就不用担心了,您先躺着别动,我去叫大夫过来。”说完便走出了病房。

不多时,一位戴着眼镜的大夫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士。大夫走上前,查看了一下齐佩云的眼底,舌苔,又取过护士递过来的血压计,开始给她测量血压,然后就是测体温,整个一套流程下来之后说道“手术很成功,没有不良反应,好好休息吧!”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压力和动力

齐佩云的术后恢复很快,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齐少凌的功劳。他几乎每天都会亲自下厨,给母亲想着法的调剂伙食,做的饭菜都是齐佩云平时爱吃的,而且还兼顾了营养的搭配。就连医院了的大夫看了齐佩云的伙食,都是赞叹不已,纷纷夸赞齐佩云有一个这么会照料人的儿子,弄的齐少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些小护士更是眼馋不已,个个都是吃货。每当齐佩云开饭的时候,那些小护士就会借各种理由,到他们这里来蹭好吃的。齐少凌倒也不吝啬,时不时地就会给她们多带上一份,结果到后来,他们所在的病房,成为了固定的用餐场所,一到饭点儿,那些不当班的小护士,自动自觉地来到齐佩云的病房,大家伙一起吃饭,好不热闹!对于这种现象,医院方面倒也不便深究,毕竟这也是体现了医患一家亲嘛!

几天后,听到消息的秦宁和苏晓晓来到了医院,看望齐佩云。她们是到了齐少凌的家里,才从邻居口中知得,齐佩云住院的消息,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放下手中的水果袋子,秦宁和苏晓晓走到齐佩云的床前,关切的询问她的病情。“齐阿姨,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齐佩云慈爱的看着秦宁说道“没事的,老毛病了,已经做过手术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齐阿姨你就别安慰我们了,我都听说了,是您的脑部长了个瘤,这才导致您昏迷,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咱们就换个工作吧!”秦宁道。齐佩云笑笑说道“不碍事的,等出院了,我会考虑的。别光说我了,说说你们吧,最近都还好吧!”“我们都挺好的,您就不用担心我们啦,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您还当我们是小孩子呢!”“是呀,是呀,一转眼都长成大姑娘了,可是我还当你是那个大宅子里的小姑娘呢!”齐佩云微笑着说道。

门外几个小护士看到了秦宁,凑到齐少凌跟前,捅了捅他说道“哎!小子,里面那个美女是你女朋友吗?长得挺漂亮的吗,你小子倒是挺有艳福的嘛!”齐少凌白了一眼那个护士回道“别那么三八好不好,里面那位是我姐,我妈从小就喜欢她,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再说了,秦宁姐喜欢的是我哥,你就别在那里乱点鸳鸯谱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像你这样高大英俊的帅哥,就应该配这种小鸟依人的美女,再说了,现在不是都兴玩姐弟恋吗!你这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别说我们没提醒你啊,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下一个店了。”齐少凌又是瞪了一眼那个小护士说道“去、去、去、一边呆着去,越说越离谱了,这都哪跟哪啊!我可没有那种横刀夺爱的癖好,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再啰嗦,中午就不带你那份好吃的了!”“别呀!我这也是为你好呀,好、好、好、就当我啥也没说行了吧!不过顺便问一下,今天中午打算做什么好吃的呀!”“就你话多,问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说不大,可屋内的齐佩云和秦宁还是听到了一些。秦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有些红红的。苏晓晓见状连忙走出来吼道“谁在那里乱嚼舌头呢,看姑奶奶不撕碎了她的嘴。”小护士吓得缩了缩脖子,一吐舌头,一溜烟地跑了。看着有些娇羞的秦宁,齐佩云的心理不禁暗叹一声,知子莫如母。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喜欢这个姐姐的,只是碍于自己的哥哥,他才没有表达出来。况且眼下这种情形,齐少凌和秦宁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归根结底,齐少凌只能算是单相思,剃头挑子一头热。她这个当妈的也不好多说,总不能去劝韩天翔放手,成全他弟弟吧!这根本就不现实嘛,再说了,秦宁这丫头喜欢的是韩天翔,对于齐少凌的喜欢,那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而是纯粹的姐姐对弟弟的关爱,仅此而已。

中午照旧还是齐少凌回家,给这些人弄的饭菜,只不过这次没有让那些小护士进屋,只是用盘子给她们每样都拨出来一些,送到了护理站,让她们自己分去吧。吃过午饭,秦宁和苏晓晓又待了一会,和齐佩云说了一些话之后,便一起离开了。临走前,齐佩云特意叮嘱秦宁,千万不要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韩天翔。一来是怕影响他学习,准备考研进入了关键时刻,耽误不得。二来是怕他担心,冲动之下会做出来什么傻事,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虽然自己已经离开了韩家,不再是韩家的少奶奶了,可韩天翔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就像现在的齐少凌,如果韩家想要伤害他,她同样是不会答应的。

虽然齐佩云恢复得很快,可她依旧时不时地感到头部有些不舒服。问了大夫,大夫回答说: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以前的肿瘤长时间的压迫血管,造成血管通道变窄,导致大脑供血不足,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症状。不过没关系,吃一些舒缓血管的药,注意休息,不过度劳累,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听了大夫的话,齐少凌这才稍稍安下心。

一个月之后,齐佩云终于出院了,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面对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齐佩云不禁有些感慨,看来老话说得好: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可事到如今这两样都让她摊上了。从医院里回来后,母子俩清点了一下这期间的花费,住院治疗的的费用,加上后期护理时娘俩日常生活的开销,再加上出院时大夫开的用于恢复的药物,累计下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不仅把她们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而且还把舅舅送来的五千块钱用掉了。娘俩目前剩下可支配的钱,加起来不到两千块。现在摆在母子俩面前,最紧要的问题就是今后的生存问题。齐佩云自然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回到服装厂上班了;齐少凌早就在母亲生病的时候就辞职了,离开了那家酒店。两人一时间都没有了收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生活,这是摆在母子二人面前的首要问题。齐少凌知道,母亲之所以叮嘱秦宁不让她把自己生病的消息告诉韩天翔,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得到韩家的资助,既然已经选择离开,那就不希望和他们再有什么瓜葛,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

休息了几天之后,齐佩云就想到劳务市场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份轻巧的工作,毕竟就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呀!齐少凌自然也没闲着,想到自己好歹也算是半个厨师了,就想去一些酒店里应聘。主厨肯定是不行了,他的手艺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他只想应聘个贴灶的工作,一方面活不太累,闲暇时间可以多照顾一下母亲,二来,贴灶的工资相对还可以,一个月两三千块,最起码可以养活母子二人。可事与愿违,去过几家酒店之后,人家首先会问他,之前都在哪里上过灶,都有哪些拿手的菜。虽然齐少凌自我感觉良好,做出来的菜也很好吃,应付贴灶的工作应该是很轻松,可毕竟那只是在家里炒菜,一到酒店,那种高强度的,对出菜时间有严格要求的贴灶工作,他一时间还是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做出来的菜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韵,当然不被人看好。一段时间下来,应聘了几家酒店,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失败了。

当齐少凌从另一家应聘的酒店走出来的时候,看他失望的表情就知道,这次又没成功。这已经是第五家了,自从齐佩云出院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齐少凌依然没有找到称心的工作,这不免让他感到有些低落,甚至怀疑自己当初踏入厨师这一行,就是一个错误。走上过街天桥,站在桥中间,齐少凌趴在护栏边,看着桥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大家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忙碌着,没有人会在意他这个路人。一时间,他竟然产生一种想要一跃而下的冲动,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这压力让他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摆脱这种压抑感。可是这种想法也就只是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理智还是告诉了他,不能如此冲动。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前面要走的路还很长,现在还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能轻易的就这么放弃。况且自己还要照顾母亲,如果自己就这么轻易的结束生命,母亲会很伤心的,为了母亲,他也要咬紧牙关挺住,度过这个难关。想到这,他不禁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有些后怕,慢慢地退后两步,走下了过街天桥。

正文 第三十章 夜色酒吧

齐少凌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原来工作的酒店附近,想到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原来的同事了,既然走到这了,不如趁此机会见见他们,分别了这么久,还真有些想念大伙。想到这,齐少凌便向酒店走去。时间已经是下午,酒店内已经没有用餐的顾客了,大家正在吃伙食饭。见到齐少凌走进来,一个服务员习惯性的放下碗筷,站起身说道“欢迎光临,先生几位。”当看到来人竟然是齐少凌时,她禁不住又是一愣,不过随即上前就是一拳,捶在齐少凌的胸口,口中责怪的说道“原来是你这家伙,这么长时间不见,是不是把我们这帮哥们给忘了?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们啦!”一旁的老板也是笑眯眯的看向齐少凌说道“别闹了小玲,喂,少凌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来一起吃点儿!”齐少凌连忙答道“我吃过了,你们不用管我你们先吃,吃完饭我们再聊。”说完便在一旁坐下,欣赏老板养的热带观赏鱼。

不一会,伙食饭吃完了,后厨的人都过来和齐少凌打过一声招呼后,相继回厨房了,大厅里只剩下老板和几个前台的服务员。这时老板走过来,递给齐少凌一瓶饮料说道“最近干嘛呢,怎么看不见你小子人影呢?哦,对了,你母亲的身体好些没有,我这一天到晚的忙,也没能去医院看看你妈妈,实在是抱歉啊!”“我妈妈挺好的,现在已经基本上没事了,谢谢老板的关心!”“那就好,哎,对了,你最近做什么工作呢?”“我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这不正找着呢!”“噢,原来是这样啊!我倒是有个去处,活虽然不太累,就是工作时间晚点儿,就不知你愿不愿意干。”齐少凌不禁苦笑一下说道“不瞒您说,我现在还真的是山穷水尽了,您就说是什么活吧!只要不是那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我都肯干。”老板道“那倒不至于,那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我要和你说的是酒吧的工作,我一哥们在开发区那边新开了一家酒吧,缺少一个切果盘的伙计,我知道你的刀工不错,而且还自己练过雕刻,我想你应该能拿下这摊活,实在不行,你可以和别人先学几天,以你的天资,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行啊,那太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齐少凌兴奋的说道。“今晚就可以,他那生意挺忙的,你去了最起码也是个帮手嘛!一会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和我朋友直接联系就行了。”说完老板站起身,走到吧台处,拿来一张名片,递给齐少凌口中说道“这上面有地址和电话,你晚上8点钟以后就可以给他打电话了,名片你收好吧!等到那以后见到那里的老板,就说是我介绍你去的,他肯定会留下你的。”“太好了,谢谢老板了”“谢啥,自家兄弟有困难,能帮自然是帮一把了,再说了,你在我这也没得到发展的机会,我心里有愧呀,这次就权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回到家,齐少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齐佩云一开始还是有些不大同意,她也知道,酒吧那种地方比较乱,什么人都有,稍不注意就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希望齐少凌能够找一份正当职业,最起码是不用她担惊受怕的那种。齐少凌只好劝说妈妈:去酒吧消费的,大多数还是好人多,白天工作一天了,去酒吧消遣消遣,散散心什么的,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惹事或者闹事,再说了,能开酒吧的老板,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岂能让那些人在自己的酒吧里闹事。更何况,酒吧里给的工资很高,可以缓解母子俩目前的困境。好说歹说,齐佩云才算勉强答应,不过还是有条件的,只要遇到好一些的工作,齐少凌必须马上无条件的从酒吧那里退出。齐少凌自然是答应下来,同时也向母亲保证,绝不主动惹事,或者无缘无故的和客人争吵。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齐少凌就开始着手准备,把他的那两把刻刀重新找出来,很长时间没用了,刀身上有少许生锈,找来磨石再好好磨磨,开开刃。又弄到一个皮套,把两把刻刀收好,一切准备就绪。

晚上8点一刻,齐少凌拿起老板给的那张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当得知齐少凌的意思之后,他没有多说,直接就让他马上到店里来。撂下电话,和母亲告别一声,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开发区方向而去。

到了目的地,齐少凌下了车,抬头就看到四个发光的大字‘夜色酒吧’。走进酒吧,一个服务生迎上前问道“欢迎光临,先生几位”齐少凌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位服务生便把他领到了酒吧内,来到仅靠里面的一件包房内,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服务生做了个请的姿势,便离开了。

齐少凌推开门,迎面就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张沙发上盯着眼前的茶几,茶几上有几个玻璃高脚杯,里面分别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看到有人进来了,中年男子抬起头说道“你就是齐少凌吧!我知道你的来意,我就是这里的老板,我叫华渡舟,平时你就叫我华老板就可以了。听我哥们说你会雕刻,很好,我这里正缺少一个会雕刻的伙计,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一下你的工作岗位。”说完,华渡舟便站起身,带着齐少凌重新回到酒吧大厅,来到一个半圆形的吧台前站定,冲着里面一个年轻人说道“晓龙,我给你带来一个帮手,他叫齐少凌。他会雕刻,你以后就把果盘的活交给他做就行啦!”“哦,那进来吧”叫晓龙的年轻人应了一声说道。

齐少凌从一旁的一个翻版处走进调酒台,那位叫晓龙的显然是这里的调酒师,看年纪应该比齐少凌大上一些。齐少凌走上前开口说道“龙哥,小弟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好说,既然你会雕刻那很好,我这正缺人手,你先熟悉一下环境,一会我教你如何摆果盘。”说完拉开身后的一个小门,走了进去。齐少凌应了一下,便在酒吧内四处走动起来,他要熟悉各种物件的摆设,材料的摆放位置,以及各种酒水,香烟的名称和价格。华渡舟刚才已经和他说了,他的工作除了摆果盘之外,就是协助范晓龙,也就是那个调酒师,售卖这里的酒水和香烟。如果推销得好,那些寄卖酒水的厂家是有回扣的,而且其中一部分回扣会分给调酒台里的人,算是一笔额外的收入吧。所以,齐少凌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这里的一切,尤其是那些酒水和香烟的价格。

不大会儿,范晓龙从小屋内走出,手里拿着几个装着水果的袋子和一个很像龙舟一样的容器。把这些东西放在吧台上,又从吧台下取出一个小菜板,对齐少凌说道“现在我就教你如何摆果盘,很简单的,一学就会。那,你看啊,苹果要切成麦穗刀,火龙果要切成菱形块,香蕉切成滚刀块,白梨用小勺挖成球形,葡萄直接要粒就可以了,差不多就是这些了,接下来你看我如何操作。”说完,范晓龙就开始把各种水果,简单的加工成所需要的形状,摆在龙舟摸样的容器内,果盘算是完成了。

齐少凌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难度,就自己在一旁取过一些水果,按照范晓龙的做法,重新做了一盘摆在那里。范晓龙凑上前看了看说道“嗯,还行,虽然还有些缺点,但是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就算不错了,接下来就是摆盘的速度了,客人们的嘴都很急,点了果盘就想马上吃到,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努力提高出活的速度,等到熟练以后就可以应付了,慢慢来吧!”齐少凌点点头,他知道这里面的讲究。其实这也和他在酒店里差不多,凡事都要讲究个速度,摆果盘也是如此,不光要摆的好看,而且还要有速度,客人等的时间长了就会有意见,主管就会过来催单。当然了,这些都不是老板想要看到的。

接下来,范晓龙又询问了一些事情,尤其是问到齐少凌是否把雕刻刀带来了,齐少凌自然是带在身边,听他一说马上便拿了出来。范晓龙又说道“我跟你说,之所以老板会找一个会雕刻的伙计,那是因为这里面是大有学问的。你以后要做的工作,除了这些简单的摆盘之外,还有就是做一些比较高档的果盘,那时就需要你的的雕刻技巧了。就比如,有客人过生日,来我们这里消费,我们就送上一盘雕刻有老寿星的果盘,客人当然就会很高兴,一高兴就会多点酒水,多点酒水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你懂的。”说完冲齐少凌眨了眨眼睛,样子很是滑稽。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鸡尾酒与香烟

夜色酒吧位于开发区的西边,这片区域是政府近些年,新开发出来的地界,专门用来招商引资的。目前这里有五十多家企业和办事处,大部分都是合资企业或者是独资企业,另外还有一些跨国企业在此地设立的办事处。因此,夜色酒吧的消费人群,很多都是这些企业的白领或者高管。每当夜色降临之时,这里的夜生活就渐渐拉开了序幕。

齐少凌已经在酒吧里工作一个星期了,基本上熟悉了这里的环境。酒吧每天晚上8点钟开始营业,直到第二天的凌晨三四点钟。虽然酒吧里有员工休息的宿舍,可是担心母亲的身体,齐少凌还是坚持每天下班后,连夜赶回家陪母亲,就为了第二天一早,母亲醒来后第一眼能够看到自己,这样她才会放心。好在华老板也是每天回家休息,所以齐少凌正好搭乘老板的顺风车,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下车,然后步行回到家中。

酒吧里的工作还是很多的,齐少凌和范晓龙两人每天都会很忙碌。自从齐少凌来到酒吧后,范晓龙就轻松了好多,最起码他可以专心致志的做好他的调酒师的工作。范晓龙是华老板花大价钱从别的酒吧挖来的,他开出的条件足以让范晓龙跳槽了。来到这里之后,他一身多职,既要当调酒师,又要摆果盘,还要售卖酒水和香烟,整天忙的是焦头烂额。还好齐少凌的加入,总算把他解脱出来,一门心思花在调酒上。

要说这范晓龙确实是个调酒天才,本来普普通通的酒水,经他的手这么一折腾,竟然完全变了一个口味。就比如比较常见的香槟酒,他可以通过添加不同的饮料,洋酒混合成一种复合口味的鸡尾酒,而且客人的反映非常好,难怪华老板肯花大价钱请他来,看来还真是人尽其才呀!范晓龙有一款绝品鸡尾酒,叫做‘七色彩虹’。顾名思义,就是同一杯鸡尾酒里面,按照不同的颜色和口味,从上到下一共有七种酒水和饮料,而且相互之间泾渭分明,互不混淆。在灯光的照射下,透明的酒杯呈现出七种不同的颜色,煞是好看。不过这价格也是令人咂舌,一杯就要88元,而且还是会员价。普通顾客想要品尝这款鸡尾酒,那对不起了,108块一杯。

齐少凌也是在范晓龙的身边,学到了不少的调酒知识。就比如最常见的那几种鸡尾酒,他都可以调出来,而且口味上也和范晓龙调的差不多,这令范晓龙很是惊讶,想不到一个从不饮酒的人,竟然可以调出这么好喝的鸡尾酒,于是他很自然地就把齐少凌,归到了奇葩人士的一类人中。其实这也不能说齐少凌有多么牛叉,而是他天生悟性高,对于一些新鲜事物接受的快,再加上他肯动脑,所以能调出一般的鸡尾酒也就不足为怪了。况且,这段时间以来,他也多少了解了调酒的技巧,针对不同价位的鸡尾酒,对应的调酒原料也是不一样的。比如三十八元的鸡尾酒,就是雪碧或七喜加威士忌;五十八元的鸡尾酒,就是健力宝加威士忌;八十八元的鸡尾酒,就是红牛加威士忌,以此类推,价格越高的鸡尾酒,里面的原料也就越高档,有些极品的鸡尾酒甚至是红酒加保健饮料调和而成。

除了帮范晓龙调酒,齐少凌的主要工作还是摆果盘。酒吧里的果盘也是有很多价位的,从58元一盘一直到88元一盘,分为好几个档次。当然了,档次不一样,所对应果盘内的水果也是不一样的,价格越高的,装盘的水果也自然就贵一些,以此类推。齐少凌这里也有价格非常高的极品果盘,不仅仅是里面的水果罕见,而且还要配上齐少凌的食品雕刻。栩栩如生的老寿星,或者是惟妙惟肖的玫瑰花,这些都是那些外企高管的最爱,在他们国家是看不到这种果盘的,在中华饮食文化的熏陶下,他们已经学会了入乡随俗,融入到中华的美食文化当中。

这天晚上十点多钟,由于是周末,所以来的人比平时要多很多。老外没有加班的习惯,所以他们的业余生活很是丰富,除了到处品尝当地的美食之外,就是深夜到酒吧里消遣。齐少凌像往常一样,正在低头切水果,有一桌老外客人点了一个果盘,而且还是那种价格比较贵的,他不得不精心准备一下。

齐少凌正低头专注的工作中,忽然听到吧台外传来一个轻柔的女人说话声“吆,这位帅哥是新来的吧,怎么看着眼生啊?”伴随着说话声,还有一股高档的化妆品的味道传过来。齐少凌禁不住抬起头,就看到吧台外施施然站着一位妙龄少妇。一身淡紫色的旗袍,裹在凹凸有致的躯体上,尽显玲珑曲线。高高挽起的发髻尽显干练,配上绝美的容颜,让齐少凌一时间有些不敢直视。“呵、呵、呵、还是个雏呢!这华老板是在哪把你给请来的呀?怎么不招呼客人呢?”少妇假装微愠的说到。

“哎呀!是梅姐来了,快,少凌,这位是梅姐,是咱们酒吧的贵宾。”范晓龙从一旁的调酒台走过来说道“梅姐,他叫齐少凌,是老板请来的果盘师,刚上班没几天,您别介意啊,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您多担待,我先给您调一杯我新创出的鸡尾酒,您给把把关如何?”

“嗨!没关系的,我就是看到这小子挺好玩的,逗逗他。范晓龙,你小子又捣鼓出什么新品了,快点弄一杯我尝尝!”叫做梅姐的女人边说边坐在了齐少凌的对面。“好嘞,梅姐您就瞧好吧!不瞒您说,我这新品那绝对是个惊喜,稍等片刻啊!”

“你叫齐少凌是吧,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呢?”梅姐问道。齐少凌抬起有些涨红的脸说道“你好梅姐,我今年二十二了,还没有女朋友呢。”“那用不用梅姐给你介绍一个呀?”“暂时不用了梅姐,我现在养活自己都挺费劲的,再弄个女朋友在身边,我怕会把女朋友给饿死。”“呵、呵、呵你小子还真逗,很好,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田梅,大家都叫我梅子,可不是妹子哦,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我梅姐吧,以后有什么人在这片欺负你了,记得告诉梅姐,姐替你出头。”“那太谢谢您了梅姐,我这初来乍到的,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还请梅姐尽管开口,别的不敢说,就是有点小力气,搬个家具,扛个煤气罐什么的还可以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小子这张嘴还真贫,不过我喜欢,你这个弟弟我认下了!”

两人说话间,一旁的范晓龙已经调好了酒,倒在一个高脚杯中,递到田梅的面前。田梅伸出玉手,轻轻地拿起酒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微微闭上双眼,仔细的回味着。片刻之后睁开眼,很是惊喜的说道“还别说,范晓龙,你这酒调的是越来越有味道了,这酒叫什么名字,味道很特殊,不过我很喜欢,它让我想起了童年的时候,偷喝我爷爷的老酒的那种味道。”“还没有名字呢,梅姐给这酒起个名字吧!”田梅放下酒杯,从一旁的手提包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再次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忽然睁开眼说道“既然喝这酒能够勾起人的回忆,那么就叫它甜蜜的回忆吧!如何?”“甜蜜的回忆?”范晓龙低头喃喃道,半晌后猛地抬头说道“好名字,就叫甜蜜的回忆了,谢谢梅姐赐名,梅姐您太有才了。”“哪里,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田梅笑着说道。说完几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华渡舟从一旁走过来,看到齐少凌几人在那里大笑,禁不住好奇的问道“梅子,好几天没见你了,又上哪发财去了?”“我还能发什么财,还是老样子呗,打打麻将,逛逛街,遛遛狗,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家那位死鬼都一个礼拜没来看我了,一定是他那个黄脸婆死缠着他,不让他出来,真把老娘逼急了,我找他去!”“唉,梅子,你可别胡来啊!”华渡舟连忙摆手道“你家那位大小也是个人物,你就这么没名没分的闯过去,你让他的面子往哪搁呀,男人嘛,最在意的就是这张脸面了,你可别把他惹毛了,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华大哥,我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当年,我二十岁就跟了他,可直到今天他也没和那个黄脸婆离婚,再过几年我也成黄脸婆了,到时候我可怎么办?”田梅的情绪有些激动,拿起桌上的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哎”华渡舟叹了口气说道“要我说梅子,你这还是没想开呀!亏你还是个聪明人,怎么净说些没脑子的话呢?你也不想想,你家那位是靠着他老婆才上位的,他老丈人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呀,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位老爷子跺跺脚,你家那位都得肝颤,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离婚了,我看你想都别想了,还不如趁年轻,多往你自己手里划拉点钱,等以后好歹有个抓手。别到时人老珠黄了,人家把你看腻了,一脚把你踢开,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田梅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吸着烟,淡淡的烟雾笼罩在她的周围,这一刻,她似乎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和高贵,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楚楚可怜。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梅姐往事

华渡舟说完话便离开了,留下田梅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情绪有些低落。齐少凌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只是默默地拿出小菜板,取出一块红心萝卜,用刻刀雕刻出几朵梅花,放在田梅的面前。田梅默默地拿起梅花,思绪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初那个青涩年代。

田梅的老家不是本地的,父母也是那种很普通的老百姓,也没有多少文化。田梅是家中的长女,她的身下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她也没有读过多少书,家里面的精力都集中在弟弟身上,那时候,重男轻女的现象还是很普遍的,所以高中还没有毕业,田梅便不再上学了,随着几个姐妹来到这个城市里打拼。一开始就是在一些人家中当小保姆,再然后就是在酒店里做服务员,后来又学过美容美发,可是她天生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于是几年后便与人合伙开了家服装店,自己一个人到南方进货,经常是一个人扛着与身体极不协调的大包裹,目的就为了省下几个搬运的钱。肯吃苦,人也精明,几年下来她们竟然也小有积蓄了。可惜遇人不爽,曾经与她合伙开店的姐妹,那时正和一个男的相好,在那个男人的怂恿下,曾经共患难的姐妹背叛了她,在一次她外出进货的时候,偷偷地把服装店给兑掉了,连人带钱一起消失了。

进货回来的田梅,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小店,竟然被自己一直信赖的姐妹偷偷兑掉了。几乎绝望的她,当时都有杀人的心了。经此一事,田梅的心境有了很大变化,变得更加成熟起来,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更没有哪个男人能够轻易走进她的内心。对于男人她有些失望,尤其是那种靠花言巧语哄骗女孩子的男人,她尤其是看不上。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骗子,哄女孩子开心,其真实目的就是想把女孩子哄上床,满足他们的兽欲。

命运往往就喜欢捉弄人,本来波澜不惊的田梅,却在她十九岁那年,遇到了一个令她几乎痛苦一生的男人。

田梅是那种典型的江南美女,天生丽质的她,身边从来都不缺少想要一亲芳泽之人。那些想要追求她的人,她几乎从不用正眼去看他们,在她眼中,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目的都不纯。对于那些无事献殷勤的男人,她更是敬而远之,躲得远远地。倒不是她多么自命清高,实在是她那位姐妹和她的相好给她的伤害太深,曾经的姐妹就因为一个臭男人,差点就把她逼上绝境。对于男人,她有些信不过。也正是她的一贯坚持,那些追求她的人却更加卖力,要说这男人也是一些奇怪的动物,越得不到的他越想得到,真是犯贱。

田梅很享受捉弄那些渣男的感觉,每当看到那些人抓耳挠腮的猴急样,她都会在内心里开心的大笑。

虽说小店没了,可是她多年的人脉还在,东挪西借下,田梅重新支起一个小服装店。靠着从前的一些老主顾,她的小店渐渐又红火起来,就在此时,她遇到了一个很特殊的男人。那是一个晴朗的夏日午后,太阳有些耀眼的挂在天上,炙热的高温烤的人打不起精神来。条件有限,田梅的小店里还没有安装空调,只有一个电风扇,正拼命地鼓吹着,只不过这吹出来的风也是热的。

这个时间段正是顾客最少的时候,田梅正无聊的靠在沙发里,翻看着一本服装类的杂志。这时店门上挂的铃铛响了起来,随后走进来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男子,看样子也就是三十多岁,样子很是普通,文质彬彬的样子。

田梅见有顾客上门,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迎上前说道“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您是给自己选还是给别人选衣服?”眼镜男看了看田梅,镜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喜,不过他还是很好的掩饰过去,开口说道“请问你这里有加肥版的女士上衣吗?”“当然有的,多大年纪人穿啊”“啊,是我老婆穿的,和我年纪差不多,身高嘛,大约一米六左右,不过体形有些偏胖,体重一百五十多斤。”“哦,这样啊,那您看看这款服装怎么样,这是最新式的韩版加肥加大的短袖女士休闲服。”说着,田梅从货架上取下一件上衣递到眼镜男手中。眼镜男拿起衣服,身体向后靠了靠仔细的打量起这件休闲服。衣服的质量和做工很是不错,眼镜男有些动心了,随后又说道“你这件衣服还有其他颜色的吗?这件颜色有点暗,我老婆喜欢稍颜色微浅一些的,毕竟现在是夏天,颜色太深了,穿在身上更热。”田梅随手又从货架上摘下两件同款的衣服说道“这款休闲服一共有三种颜色可供挑选,您自己决定吧!”

眼镜男显然有些纠结,过了好半天,最后终于是选了一件浅米黄色的。他也没有和田梅讲价,直接付款买下,随后便拿着装好的袋子走了。不过故事并没有结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眼镜男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到田梅的小店里选购一两件服装。时间长了,两人渐渐熟络起来,也从眼镜男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眼镜男名叫田嘉禾,和田梅是同姓,是一所中学的语文教师。田嘉禾的老家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后来经过努力,他考上了外地一所著名的师范类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这里,做了一名普通的语文老师。他学识渊博,谈吐优雅,这些都是那些曾经追求田梅的男人所没有的。田梅对男人冰封许久的心,因为田嘉禾的出现,渐渐地有些松动。不过令田梅感到可惜的是,田嘉禾年纪大了点而且成家了,并且还有一个女儿。只不过从田嘉禾的只言片语中,似乎他对自己的婚姻并不满意。他的妻子是在老家就早早定下的,而且在田嘉禾的求学过程中,岳父一家给与他很大的帮助,几乎资助了他整个大学期间的所有费用,条件当然就是娶他们的女儿做妻子。

田嘉禾的妻子是那种典型的农家妇女形象,文化不高,可是脾气不小。两人之间的文化知识水平相差太大,田嘉禾和妻子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可是自从田嘉禾毕业分配到大城市以后,随着环境的改变,他的妻子也在变,变得更加不可理喻了。她并没有因为田嘉禾,为她的生活带来改观而感激,反而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她们娘家给田嘉禾创造的。于是对待田嘉禾更加的颐指气使起来,时不时地还会有一些家暴的情况发生,作为男人,田嘉禾自然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何况以他的体格也打不过人家,只能是敬而远之了,尽量的不去招惹对方。可是即使这样,也不能让他的妻子感到满意,甚至有一次,因为一件小事,竟然跑到田嘉禾的学校里去撒泼,对此,田嘉禾很是苦恼,经常一个人在外面喝闷酒,靠着酒精来麻醉自己,偷得一时半会的清净。

直到遇见了田梅,看到田梅的第一眼,田嘉禾的内心再次掀起了波澜。虽然田梅的文化也不高,但是在田嘉禾眼中,她身上那种自立自强,不向命运屈服的性格,以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性温柔之美,这些都深深的吸引着他,甚至是寝食难安。随着两人的不断接触,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从一开始的闲聊到后来的几乎无话不谈,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田梅从小就有一个文学梦,曾经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一个知名的女作家,可世事难料,命运和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兜兜转转间,她的文学梦没有实现,倒是开了这家小店,并且因此认识了田嘉禾。直到田嘉禾的出现,让田梅仿佛一下子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恋爱中人都是盲目的,此时的田梅正沉浸在‘热恋中’早已经选择性的将田嘉禾已经成家的事实遗忘,享受这种渴望已久的温存。田嘉禾也是把自己所有的激情,尽情地迸发出来,义无反顾的投身在两人的世界中。

随着两人之间关系的升温,田梅发现自己越来越有些离不开田嘉禾了,直到有一天,在田梅二十岁生日那天,两人终于在酒后跨出关键性的一步,田梅将自己的童贞献给了田嘉禾。第二天,田嘉禾看到床单上的落红,很是感动,发誓回到家就和自己的妻子离婚,然后就会娶田梅做妻子。可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两人之间的事就被田嘉禾的妻子知道了。那女人纠集几个朋友,找到了田梅的店里,将田梅打了一顿,而且还把田梅的小店差点拆了。幸亏当时有一些邻居看不过眼,出面帮她解了围,其中一位还是田梅的仰慕者。此人以前经常到田梅的小店里闲逛,有一搭没一搭的借机搭讪,田梅并不看好此人,自然也没给过对方好脸。可那人并不在意,依旧是隔段时间就来骚扰她。对此田梅也没有办法,听说那人是当地的一个社团的小头目,背景很强大,轻易招惹不得。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社团

出面替田梅解围的混混叫姜军,那人把田嘉禾妻子赶跑了,并且警告她,如果下次再敢来这里撒野,就会把她们的腿打断。田嘉禾的妻子哪见过这种阵势,面对凶神恶煞的姜军,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连忙磕头作揖千恩万谢后跑走了。经此一事,田梅算是欠下姜军一个人情,为此姜军更有理由来找田梅了。田梅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情于理她都得感激人家,看来这天下间,最难还的东西就是人情债了。

田嘉禾的妻子在外面吃了亏,回到家后就和田嘉禾大吵大闹一番,两人之间甚至还动了手,田嘉禾自然不是对手,一见情况不妙,趁着邻居劝架的空档跑了出来。白天他也没敢回家也没有到田梅的店里,临近晚上了,他才悄悄来到田梅这里。由于在白天,服装店被田嘉禾的妻子给砸了,小店一整天都没有营业,送走了那些帮忙的人,天已经很晚了。望着依然有些凌乱的屋子,田梅的心里禁不住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她也没有开灯,一个人静静地蜷缩在店里的一角,就像一只无助的羔羊一般。此时的她,深切的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这种感觉,即使她独自支撑小店这么长时间也不曾有过,可是今天,面对着田嘉禾妻子的强势,她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助,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弱小,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此时的她多么需要一个坚强的臂弯,靠在那里,她就不会再害怕别人对她的伤害。

店门这时被无声的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来人借着外面的路灯,依稀可以看到墙角处的田梅。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走到田梅的身旁,把一份打包好的快餐盒,放到她身边的座椅上。随后站在一旁,默默地掏出烟,抽出一支点燃了,忽明忽暗的烟头,在漆黑的屋内显得有些诡异。田梅没有去动那份快餐,再说了她也没有胃口,而是忽然开口说道“给我也来一只烟吧!”那人闻言一怔,不过也没多说,顺手把烟盒递到她手中,为她点燃了一支烟。淡蓝色的烟雾笼罩在田梅的身旁,引起她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不会抽就别硬逞能啦!这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动还是尽量不要动,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对你们女人伤害更大。”“没事的姜哥,我只是心里憋屈,就想抽只烟放松一下。”

来人正是姜军,他之所以会去而复返,还是因为他有些不放心,不放心白天那些人是否还会回来,真要是那样,到那时,田梅可就有大麻烦了。这时姜军又说道“梅子,我看你一个人就这么单着也不是个办法,要不找个有背景的人嫁了得了。凭你的条件和模样,找个大款还是不成问题的,要不单靠你一个人,尤其你还是个女人,这社会恐怕不好混呀!”闻言田梅不禁苦笑一声说道“嫁人!哼,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不靠谱,还不如靠我自己呢!姜哥,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毕竟你也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想再当第三者了,我想做一回堂堂正正的自己。”“哎,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呢,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名分,跟着我也许会委屈了你,这样吧,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考虑加入我们社团。一旦加入我们社团了,今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社团?那不是黑社会吗?我一个女人加入黑社会能做什么?”田梅不解的问道。“其实呢!我们不认为自己就是什么黑社会,与真正的黑社会相比,我们要低调得多,我们也有很多正当生意,就比如一些大的超市,KTV,或者运输业,都有我们社团的股份。说白了,我们是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社团就是黑社会呢!想不到还有这么多说头,不过我还是不想加入,我只是一个平头老板姓,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们那种刀里火里的生活我不适合,谢谢你的好意了。”“哪里,谢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不必这么快答复我,等到哪一天你想通了,再来找我,随时欢迎你加入。”“好的,姜哥,我会认真考虑的。”说完抬头看了看外面。姜军很识趣的说道“天也不早了,累了一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改天我再来,走了!”说完便离开了。

送走了姜军,田梅就要关上店门准备休息了。这时,一道人影忽然从一旁闪出,快速的按在就要关上的店门上。“啊!你是谁?”田梅禁不住惊呼了起来。“梅,是我,别害怕。”来人正是田嘉禾。其实他已经来了有一会了,只是刚才看到屋内似乎还有其他人在,他便没有进屋,等到刚才那人离开了,他这才现身。

“哎呀,是你呀,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是你家那位来找茬了”田梅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怎么,你舍得丢下你老婆啦,来我这里就不怕她和你闹吗?”田嘉禾有些尴尬的说到“你看你,又耍小孩子脾气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我家那位母老虎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跑到你这里来闹事了,看我回去不收拾她!”“你可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打得过她吗?你也就是嘴上说说,痛快痛快嘴吧!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她又找上门来,我可不想有第二回了,我这人单力薄的,可经不起你们夫妻俩这么折腾,求求你还是行行好,放过我吧。”田梅略带嘲讽的说到。

“梅,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一定要和她离婚。”田嘉禾信誓旦旦的说道。“真的!你没有骗我?”田梅有些疑惑地问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要等几天,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这猛然间提出离婚,她恐怕不会答应,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她办理离婚手续的。”田梅盯着田嘉禾的眼睛,仔细的看了半天。她的内心也在挣扎,其实她的内心还是很在意眼前这个男人的,虽然他没有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可她还是选择原谅了他,毕竟两人还有过那层关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虽然还不是夫妻,可毕竟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田梅的心中,已经把田嘉禾当做了自己的夫君。至于他承诺的会和原来的妻子离婚,她也深信不疑,她坚信眼前这个男人不会骗他,一定会娶她的。

见田梅没有再赶自己走,田嘉禾便凑上前,想要亲吻她。田梅则是一扭头避开了,有些娇羞地说道“你疯啦!这满大街都是人呢!”“嘿嘿,我不怕,说真的,梅,我想你了,今晚我不回去了,我决定留下来陪你,好不好?”“讨厌!”田梅又是害羞的说道。

两人关了店门,回到了田梅居住的出租屋内。一进屋,田嘉禾便迫不及待的扑上去,田梅也是主动的迎合着,两人就这么相互退去彼此的衣服,走到了卧室内。一时间,屋内是一片春光灿烂,旖旎花香。

一番云雨过后,田嘉禾无力地翻下身,躺在一旁大口的喘息着。田梅拿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帮田嘉禾擦去了额头和身上的汗水,这才依偎在他的怀中,口中低声呢喃道“嘉禾,我太爱你了,我真想早一天成为你的妻子,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你也就不用再理会那个黄脸婆了,真希望那一天能快点到来!你说呢?”“嗯!”田嘉禾没有吭声,只是嘴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嗯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在惦记那个母老虎吗?”田梅显然对田嘉禾的回答不太满意,追问道“总之我不管,我就要你尽快的离婚,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听到了”田嘉禾有些敷衍的回道“梅,你不要着急嘛,你听我说,这事它急不得,你好歹也得给我点时间嘛,这婚它不是说离就能离的,再说了,我这马上就要进入进修考核阶段了,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好久了,我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一旦错过了,下次可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田梅一听这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由于有些气愤,裸露的酥胸一起一伏的。这一幕看在田嘉禾的眼中,他的心神禁不住又是一荡。意识到自己有些说走了嘴,他连忙坐起身,伸手拉住田梅的手臂,柔声说道“亲爱的,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考虑呀!你也不想我就这么碌碌无为下去吧,你未来的老公,最起码也得是个年级组长吧!和我同期毕业的同学们,几乎都已经混出头了,只有我,这么多年了还在原地踏步,我是想给你创造一个更加舒适的生活环境。不过前提是,我必须在这次教师的评比中获胜,我才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进修。只有进修合格后,才会有机会争取更高的职位,这职位升高了,收入自然也就增加了,到时候我就可以为你买,你喜欢的一切东西了,这难道不好吗?”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绝情的男人

热恋中的女人都有些盲目的自信,田梅自然也没能幸免。听了田嘉禾的话,她竟然有些信了,于是便不再和田嘉禾纠缠这个问题了,两人这才相拥而眠,直到第二天的上午。

吃过早饭,二人一同走出屋,田梅回到了自己的小店中,继续清理昨天有些凌乱的店铺。田嘉禾则是逛到了菜市场,买了一条鱼回到了家中。一进家门,他的女儿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小嘴嘟着说道“爸爸,妈妈说你不要我们了,是真的吗?”田嘉禾抱着女儿,走进厨房把买来的鱼放进一个盆里,回到客厅中,坐在沙发上正色说道“别听你妈妈胡说,爸爸怎么会不要我们的小甜甜呢!爸爸只是和妈妈闹点小别扭,过几天就会好的,你妈妈在哪呢.?”田甜指了指卧室小声地说道“妈妈还在睡觉,昨天妈妈哭了,还说你不要我们了,外面有一个什么狐狸精把你迷住了。”田嘉禾有些哭笑不得的放下田甜说道“你自己先在这里看会动画片吧,爸爸要进屋和妈妈说会儿话,要乖哦!中午爸爸给你做大鱼吃,好不好!”“嗯!甜甜很乖的,中午吃大鱼!”

田嘉禾揉了揉田甜的小脑袋,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田嘉禾的妻子蔡雅琴,穿着睡衣背对着门躺在床上。田嘉禾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顺势躺在她的身侧,伸手就要搂住她的腰。刚一碰到蔡雅琴的身体,她忽然坐了起来,指着田嘉禾的鼻子骂道“你终于肯回来了,怎么,你舍得你那个狐狸精吗?你怎么不和她待在一块儿?”

田嘉禾陪着笑脸说道“嘘---你小点声,孩子还在外面呢!你看你说的哪里话,我们毕竟都是老夫老妻了,我和那个丫头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她只是玩玩而已,我们还有孩子,我怎么会丢下你们呢!”“真的!”“那当然了,不信我可以向天发誓”“得啦!不用发誓了,算你还有良心,我就信你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小心老娘我扒了你的皮。”“是是是,不敢有下次了。”“我后背有点痒,你帮我挠挠!”“好勒,为老婆大人服务,是小人的荣幸”“德行!”

日子又恢复到往的平静,转眼间就过去了两个多月。这期间,田梅的小店日渐红火,整日里忙忙活活的,倒也很充实,只是近几天她总感觉有些犯困,总像睡不醒似的。按理说她日常也不是很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形,可是有几天她特意早点关门,就想多休息一下,可过了几天之后依旧如从前一样。这天,田梅一早醒来,来到卫生间洗漱,就当她刚要刷牙的时候,一阵恶心感从喉咙里发出,她禁不住趴在洗手盆边干呕起来。过了好一会,那种感觉才消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洗洗脸,刷刷牙,早饭也没吃,就去店里开门营业了。

在去服装店的路上,田梅随便买了些早餐,边走边吃。忽然,早上那种恶心感再次袭来,她连忙扶住一旁的栅栏,蹲在那里再次干呕起来。这时,几位晨练归来的大妈从她的身边路过,看到她这个样子,纷纷停下脚步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要不要我们帮你叫救护车?”田梅吃力地抬起头说道“谢谢大妈了,我没事,就是感到有些恶心。”一旁另一位大妈见状说道“吆---这姑娘该不是怀孕了吧!前几天我儿媳妇也是这样,吃啥吐啥,姑娘我看你八成也是怀孕了,你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听到大妈的话,田梅的脑袋嗡的一下,心里在想:不会吧!这么倒霉,这种事也能让我摊上?想想自己好像最近两个月都没有来例假了,还真有可能是怀孕了。想到这,她连忙谢过几位大妈,匆匆忙忙的向医院走去。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她的确是怀孕了,而且已经两个月了。看到检查的结果,田梅一时间就懵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过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连忙走到电话亭边,拨通了田嘉禾的电话。田嘉禾在电话的另一头,听到田梅怀孕的消息也是一下子愣住了,半晌后才开口说道“梅,你先别着急啊!我现在还有课,等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去找你,就这样吧!”说完便撂下了电话。

撂下电话,田梅的心里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她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走出医院回到了小店。

来到小店门口,就看到姜军和一个背着工具箱的男子站在一边,正在那里抽烟。看到田梅走过来,姜军迎上前说道“梅子,你怎么才来,我们都等你半天了。”“等我干什么,买衣服吗?”田梅不解的问道。“嗨!买什么衣服,不是你昨天和我说,你店里的水龙头漏水吗?这不,我一大早就把水暖师傅找来了,你可倒好,把这事给忘了!”“哎呀!你看我这记性”田梅一拍自己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真把这事儿给忘了,快,快,请进屋!”甜美急忙打开门锁,拉起防盗门,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进了屋,告诉了水暖师傅卫生间的位置,那位师傅也没多说,直接就进去检查了。不大功夫就出来了,口中说道“水龙头时间长了,有点老化,换个新的吧!”“行行行,师傅您看着办吧!”田梅连忙答道。“我工具箱里没有水龙头,这附近就有一家五金店,要不你们买一个回来,我帮你安上?”田梅忙说道“师傅,我哪知道什么型号呀!还是麻烦您去一趟吧!钱不用担心,到时候连同工钱一起算。”“那好吧,那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说完,水暖师傅便离开了。

这时姜军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梅子,怎么最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呀!是不是太累了,要注意身体啊,可不能光想着赚钱,把身体弄垮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田梅道“没事的姜哥,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啦!”“咱哥俩还说什么谢谢的话,见外啦!”姜军摆摆手道。

一刻钟过后,水暖师傅拿着水龙头回来了,进到卫生间内开始更换坏掉的水龙头。不大功夫,水龙头换好了,田梅走进卫生间试了试,一切恢复正常了。付了工钱,水暖师傅便离开了。将军也是借口有事,说了几句话后就走了。

屋内只剩下田梅一个人,她有些失神的坐在一旁,脑中还在不断地回响,田嘉禾在电话里的声音。隐隐的,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浮现。看样子,今天是该摊牌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以来,田梅和田嘉禾提过几次两人之间的事,催促田嘉禾尽快和他老婆离婚,可是每次田嘉禾都是含糊其辞,再不就是叉开话题搪塞过去。如今自己意外怀孕了,看他田嘉禾还有什么话说。

正午时分,田嘉禾终于出现了。看到田梅略显憔悴的面容,田嘉禾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低头不语。田梅见状开口道“说吧,如今我也怀孕了,这事儿你看怎么办吧?”田嘉禾抬起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梅,这孩子我们不能留”“你说什么?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你怎么忍心------”甜美有些惊讶的说到。

“我知道,可是,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有什么好准备的,很简单,和你老婆离婚,娶我。”“梅,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这事儿还要慎重考虑”“那你说怎么办吧!不管怎么说,总之我是不会把孩子打掉的。”“我又没说不管,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田嘉禾见到田梅有些情绪失控的样子,连忙说道“我是这样考虑的,这孩子来得实在不是时候,我们留不得,先打掉。万一这事让我们单位知道了,那我进修的机会就彻底没了,你也要为我考虑考虑,也为我们的将来考虑考虑,一旦这次机会失去了,我们的将来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孩子打掉了还可以再要,可是机会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离婚,你还在这里和我摆迷魂阵,是不是!”田梅激动地说道。

此时田嘉禾也是站起身,看着情绪激动的田梅说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哪成想它就怀上了呢?”“那还不是因为你,你说戴套没感觉,这下好了,你满意了吧!感觉是有了,这孩子也来了,你说到底怎么办吧?”

正当两人在屋内争执的时候,店门被人推开了,姜军手里拎着快餐饭盒走了进来。见到屋内的气氛有些特殊,姜军放下饭盒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又来了,又来欺负我妹子了是不是,上次是你老婆,这次是你,我看你们两口子是活的太滋润了吧!要不要本大爷给你松松筋骨!”

“姜哥,不要胡来,他只是来这里选衣服的”田梅此时还是护着田嘉禾的,他可知道姜军这些人的手段,一个不小心,田嘉禾就会栽到这里,而且很有可能会受伤。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加入社团

姜军的出现,让田嘉禾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稍后,他看了看田梅又看了看将军,忽然恍然大悟似的开口道“噢---!我知道了,真没想到,田梅你竟然勾搭外人,合起伙来坑我,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怀了我的孩子,照这情形来看,这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田嘉禾,你混蛋!”田梅大声呵斥道。“你他妈的放屁!”这是姜军的声音。话音刚一落,将军整个人就已经朝着田嘉禾扑过去了,作势就要教训他。

一旁的田梅连忙一把拉住姜军说道“姜大哥,别冲动,有话慢慢说!”“跟这种人渣有什么好说的,梅子,你太善良了,他就是看准了你这点,把你吃的死死的,要我说,这种人跟他费什么话,直接就是一顿胖揍,揍完了再说。”将军很是气愤的说道。田嘉禾此时早已经吓得面如死灰,缩在一旁不再言语。

这时,田梅很是冷静的对田嘉禾说道“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心里自然有数,不要血口喷人,更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田梅从小到大,就只有你一个男人碰过我的身子,你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就不感到心里有愧吗?”田嘉禾耷拉着脑袋没吭声。田梅接着又说到“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了,看来你压根就没打算和我结婚,以前你和我说的那些,今天看来都是在骗我,你心里想的都是你自己,你就是一个自私的小人,哼!亏我还对你痴心一片,你竟然这么对我,都怪我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白眼狼?”“不,不是的”田嘉禾这时终于开口了“我是真的喜欢你,老天爷可以作证啊,可是,我也有苦衷呀!我真的不想失去这次的机会呀!田梅,你就原谅我吧,来世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哼!来世?这一世你能不能活到头都是两说呢,还谈什么来世?你欺负了我妹子,就想这么轻轻松松的溜走了?那我们鬼头帮的名声岂不要毁在你小子手中,今天本大爷要是不教训一下你,老子这口气就他妈的出不来,说吧,你是想留下哪条胳膊吧!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来帮你?”姜军的话让田嘉禾顿时是魂飞天外,没想到就泡了个妞,竟然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朝着一旁的田梅说道“梅,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是成心想要伤害你的,我还是爱你的!你要相信我。”

田梅低头看了看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眼角禁不住滴下泪水,哽咽地说到“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骗我,田嘉禾,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你说,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我也许还会相信,可事到如今,你依然还在把我当小孩子耍,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敢做就要敢当,你明白吗?算了,我有些累了,你走吧!”

如蒙大赦的田嘉禾刚想爬起来,一旁的姜军则是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胸膛上,当时就把这小子踹得差点背过气去。随后姜军一脚就踩在田嘉禾的脸上怒斥道“我说过让你走了吗?今天你要是没有一个交代,老子做了你!”“算了,姜大哥,让他走吧,既然我们缘分已尽,还是好说好散吧,我今后也不想再看到他了。”“梅子,你-----唉!”姜军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便宜你小子了,滚吧!别然我再看到你,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此时的田嘉禾哪还敢再耽搁,爬起身迅速的跑走了。

田梅此时再也坚持不住了,身子一软栽倒在一旁,昏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在医院里了。看到田梅醒过来了,姜军又是叹口气说道“哎!梅子,你可醒过来了,你可吓死我了,怎么样好些了吗?”“我没事了,姜大哥,这里是医院吧!麻烦你再给我挂一个妇科手术。”姜军很是诧异的问道“挂妇科干什么?你还有妇科病吗?”“不是的,我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什么瓜葛了。”“好吧,打掉也好,省的以后也是个累赘,我这就去和大夫商量,你先好好休息吧!”

时间飞逝,转眼间又是半年过去了。田梅早已经从那场失败的情感中走了出来,继续经营她的小店。不久后,经姜军介绍,她正式加入了鬼头帮,成为社团的一名成员,归姜军直接管辖。从将军的口中,田梅初步对所在社团有了一些了解。原来,鬼头帮是一个很大的帮会,最顶尖的当然是帮主,据说是姓钱,只不过这钱帮主神出鬼没的,下边的人几乎见不到。帮主之下是四个堂口,分别是猛鬼堂、厉鬼堂、恶鬼堂、凶鬼堂。四大堂主之下又各自分成几个小的分坛,姜军正是这其中的一个分坛坛主。

四大堂分别管理全国的东西南北四个区域的事物,除帮主外,四大堂是不分彼此的平级。田梅所在的大堂口是恶鬼堂,负责处理江南的帮中事物。几乎每一个大的城市,都有鬼头帮的势力,他们平时也和正常人一样,经营一些产业,或者搞一些实体和金融投资。只不过在遇到和别的帮会或者社团,打交道的时候,他们才会亮出自己的身份,当然也是在很隐秘的情况下。

背靠着社团,田梅的小店更加红火了,不过,没过多久她就把服装店兑出去了。也就是她加入社团后的那年年底,她也正成为了姜军的情人。靠着姜军在黑白两道的关系,田梅很快就开始进军超市的零售业,没过几年,她已经是当地最大的连锁超市的老板了。另外,田梅同时还拥有多家夜总会的股份,一时间是风光无限。

等到田梅第一次见到齐少凌的时候,她刚刚接手了一家高级会所,正在装修期间。原来经营会所的老板,因为资金短缺,经营不下去了,经人介绍联系上田梅,田梅也是考察一番后,这才出手接管了会所,并且改名叫‘九号会所’。只是近些天,她一直在忙着装修会所,身心有些疲惫,再加上很长时间没看到姜军了,她多少还是有些想念,毕竟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有感情的。何况姜军一直对她呵护有加,在外人面前他是个社团成员,成天打打杀杀的。可是面对田梅,他从来都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暖男形象。

连日的操劳,让田梅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她就想放松一下,这才来到夜色酒吧,打算和一些老朋友们聚聚,说说话。

“梅姐,梅姐!”范晓龙在一旁,轻声呼唤有些失神的田梅,田梅这才从往事的回忆中清醒,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杯饮料。轻抿了一小口,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齐少凌,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梅花,不禁莞尔一笑。心里在想:这个大男孩倒也细心,竟然还知道梅花的花语。梅花自古以来就是象征着坚强,齐少凌这么做其实也就是随手为之,他一向见不得女人苦恼,尤其还是一个自己有好感的美女,虽然他们才刚刚认识。

田梅放下手中的梅花,走到大厅中,和几个熟识的人打着招呼,偶尔也会坐下和人小声的交谈几句,时不时还会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齐少凌凑到范小龙身边,小声地问道“龙哥,这位梅姐何许人也?”范晓龙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你刚来还不知道,我跟你说,这位梅姐可是个人物,听说是某个社团的成员,而且还和社团的一个头目,走得很近。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你知道万家连锁超市不!那些都是梅姐名下的实体店,而且我还听说,梅姐还是好几家夜总会的幕后持股人呢!咱们华老板牛逼不?有时候还要求到人家梅姐呢!在开发区这片,要想混的开,没有梅姐的照顾,几乎是寸步难行啊!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她的眼的,她今天能和你说这些,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你小子挺有女人缘啊!”说完用一种很是猥琐的眼神看了看齐少凌,嘴角边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被范晓龙这么看着,齐少凌感到有些不自在,连忙说道“龙哥,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告诉你啊!我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可不是同性恋,要搞你搞别人去,我可没那个癖好!”“你小子给我滚!”范晓龙佯怒到“我也不是‘同志’,我的意思是,梅姐第一次见到你,就和你这么投缘,她是不是看上你了?我跟你说,如果你真和梅姐扯上关系,你小子可就发达了,前途无量呀!”“你可得了吧!人家是有钱有地位的大姐大,能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再说了,她也比我大很多呢!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嘿---!我说你小子还别不信,我告诉你说啊,我范晓龙别的不敢说,但就看人这方面,那还是很有一套心得的,我是觉得你俩将来肯定有戏,姐弟恋也不是没有可能,不信是吧!我今天就把这话撂在这儿,等到哪一天有结果了,你可得请我吃顿大餐怎么样!敢不敢和赌?”“好,赌就赌,谁怕谁,告诉你,你输定了!”齐少凌坚定地说道。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初生牛犊

时间一晃又到年底了,一转眼,齐少凌已经在夜色酒吧工作快一年了。他每天的工作依旧是给客人摆果盘。闲暇时间就和范晓龙在吧台内侃大山。范晓龙也是一个老江湖了,见多识广,在他的身上,齐少凌知晓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就包括当今社会上的一些,暗地里的黑帮组织。齐少凌这才知道,原来社会上还有这样一群人的存在。

这些隐秘,打破了齐少凌内心以往的认知,知道在社会中不能轻易去得罪一些人,有些人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得罪不起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法律的约束,他们甚至有时候还会知法犯法。他们追求的是绝对的利益,在利益面前,这些人往往可以做到六亲不认,心狠手辣。这些都对齐少凌产生了极大的心灵冲击,他也逐渐从一个懵懵懂懂的菜鸟,变得圆滑起来。他深知自己棱角分明的性格,不适合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之地生存,为此他学会了察言观色,韬光养晦,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做人要低调。

齐少凌在酒吧内,工资加上提成,可以拿到四五千块钱,这些钱足够她们娘俩的日常开销了,稍稍节省一些,还会有一些节余,娘俩的日子过的倒也滋润。只是近些日子,齐少凌的心里隐隐的感觉不太好,主要还是齐佩云的原因。自从上次齐佩云住院归来后,她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尤其是近些日子,总是莫名其妙的头晕。到医院里检查之后,又没有发现其他的症状,医院的大夫给出的答复就是,脑部的血管还没有完全恢复,导致脑部供血不足,所以才会有头晕的感觉出现。这种情况持续有一阵子了,弄的齐佩云很是苦恼,常常是没由来的就犯病,从而导致她的作息时间完全被打乱了,经常是大半夜的惊醒,可一抬头发现天还没亮,想要接着睡觉,一时半会又睡不着了,就这样,她的神经逐渐变得很脆弱,稍稍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睡眠成了奢侈品,可遇而不可求了。

母亲的病,齐少凌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问过好多医院的大夫,都说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根治这种病,唯一的办法就是静养,定时服用扩充血管的药,可是这种药有很大的副作用,服用的时间长了,就会对药物产生依赖性,就像过去抽大烟的人一样,药劲一过就迷糊。为此,齐少凌很是苦恼。他也曾经就母亲的病,问过中医大夫,中医讲究的是调理,顺应自然之法,这些对齐少凌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根本就不懂这些,到头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这样,没过多久,齐佩云终于又得上了新的病------抑郁症。长期的失眠和精神压力过大,导致她彻底地抑郁了。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个很直接的原因,还是齐少凌后来才知道的。原来,在得病之前,韩天翔有一次在和齐佩云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父亲再婚的事,透漏了出来。齐佩云当时就沉默了,一直到当晚都没再说一句话。从那以后,她就几乎整天没有一句话,常常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再不就是一遍遍的叨咕同一件事,没完没了。

当齐少凌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大发雷霆,在电话里把韩天翔骂了个狗血喷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最后,齐少凌很是郑重的警告韩天翔,今后没有他的允许,绝不可以来看望齐佩云,否则就别怪他这个弟弟不讲兄弟之情了。韩天翔哪敢不答应,他从小就被齐少凌压着,一直到如今,齐少凌一瞪眼,韩天翔就吓得腿肚子都哆嗦,更别提想要反驳了。

为了给母亲治病,齐少凌可谓是费尽心机,多方找人打听,一旦听说哪里有治病的偏方,他就会在白天不上班的时候赶到那里,正应了那句老话------有病乱投医。可是一段时间下来,齐佩云的病没见轻,可这钱倒是没少花,一时间,母子二人再次陷入了入不敷出的窘境。

为了能多弄到些钱,齐少凌在酒吧内很是卖力的推销那些,寄卖的干果、饮料、酒水和香烟,可即使是这样,到月底他依旧是拿不到太多的回扣,相对于花费在齐佩云治病上的钱,真可谓是杯水车薪。可是他目前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又是一个周末,酒吧里的人很多,齐少凌和范晓龙两人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多日不见的田梅从外面走进来,直接来到吧台前,一屁股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来了梅姐,好久不见,您又变漂亮了!”齐少凌上前打着招呼。“吆---!我这弟弟可真,真会说话”田梅看样子是在别处喝过酒了,说话的时候舌头有点大“我这才几天没来呀!这一见面就说姐姐漂亮了,怎么?想姐姐啦!”

齐少凌的脸有些红,他还从没和哪个女人如此的打情骂俏呢,好在酒吧内的灯光不是很明亮,他的窘态倒是很好的掩饰过去了。齐少凌接着又说道“我开玩笑呢梅姐,看样子没少喝呀!我给您做盘醒酒的水果沙拉吧!”“行啊,那我就在这等着了!”说完田梅把手中的包放在吧台上,从里面有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了,坐在那里看着齐少凌。被田梅这么盯着看,齐少凌感到有些不自然,切水果的手就有些抖,有几次差点就切到手上了,好在他及时定住了心神,很快就把一盘醒酒的水果沙拉做好了,推到田梅面前。

田梅拿起水果签,扎起一块水果送到嘴里,慢慢地咀嚼。想必是酒喝多了,有些口渴了,这盘水果沙拉,她竟然吃了很多。等到盘中只剩下三两快的时候,田梅这才满意地放下果签说道“老弟,姐喝多了,让你笑话了!不过,幸亏你这盘沙拉,我这胃里舒服多了,谢谢你啦弟弟!”“谢啥,这是我应该做的”齐少凌很是客气的回道。

又坐了一会儿,附近一桌的人看到了田梅,想必是熟人,招呼她过去。田梅这才拿起吧台上的手提包,走了过去。

齐少凌看着走路有些散脚的田梅,默默地摇摇头,继续干他的活了。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酒吧内的客人依旧没见少,齐少凌和范晓龙两人已经忙活好一阵了,都有些累了。范晓龙靠在吧台边,伸手取过服务员递来的酒单,苦笑一声说道“又是三份鸡尾酒,累死他大爷了!”说完便开始准备调酒。一阵操作之后,把调好的酒倒在杯子里,冲着吧台外的服务员喊道“廊桥遗梦鸡尾酒调好了,服务员,给客人上酒!”不远处一个服务员喊道“龙哥,我这边撤台子呢!麻烦你给送一趟吧!”“这帮死丫头,一个比一个懒,还得让本大爷去送酒!”“算了,还是我去吧!我看你也够累的,我这会没事儿,我去送”一旁的齐少凌见状连忙说道。“那好吧,我这还有两杯红酒没调呢!就麻烦你送一趟了!”

齐少凌端着托盘向不远处的那桌客人走去,就在他马上就要到桌子旁边的时候,突然,临近桌的一个客人猛地站起身来,正好撞在齐少凌的身上,齐少凌端着的托盘顺势就向前倒过去,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就漾了出来,正洒在前面客人的衣服上,当时就是一片污渍。那位客人也是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齐少凌的脸上,嘴里还在嚷嚷着“他妈的,你眼瞎呀?老子的衣服很贵的,你个臭小子赔得起吗?”打人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长得很是魁梧,一张脸充满了戾气,看起来很是凶恶。

齐少凌猛然间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时间重心不稳,直接就摔倒在一旁,手中的托盘也飞了,酒也洒了。等他反应过来,立马从地上蹦起来,就要扑向那个打他的人。从小到大,他还没吃过这样的亏,这还了得,竟然被人扇了嘴巴子,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再加上这些日子,由于母亲的病,他就已经很心烦了,摊上这样的事,直接就爆发了。

他迅速的挥拳,冲着那人的面门就是一下子,那人想必也是没想到,齐少凌竟然敢还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齐少凌的拳头打中鼻子,鲜血顿时从那人的鼻孔中流出。那汉子一见自己流血了,顿时是勃然大怒,嘴中喊道“反了,反了,你他妈的竟然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宰了你。”说完又冲旁边的另外两人喊道“你们两个给我去守住门口,别让这小子给溜了,老子今天就在这里把他做了!”

一见有人打架了,酒吧内顿时一片嘈杂,有叫好的,有起哄的,还有用力拍桌子的,总之是乱成了一团。有服务员看到是齐少凌在和人打架,连忙就跑向后面去叫老板。

先前的那个汉子,擦了擦鼻子里留出来的血,甩了甩手,再次冲向齐少凌。只见他挥动手臂,紧握着拳头,直朝着齐少凌的面门而来,他这是要报复齐少凌刚才的一拳,也想把齐少凌打的鼻口窜血。可是齐少凌怎么能让他如愿,他从小就是在打架中度过的,这种场面他见的多了,莫说你是鼻子流血,就是脑袋瓜子流血,齐少凌也没怕过。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初试身手

那汉子的拳头眼看就要打到齐少凌的脸上了,他的嘴角不免露出了一丝狞笑,心想:我这一拳头揍上,足可以让眼前这个小子脸上开花了,轻则是鼻子出血,重的就有可能让这小子当场休克,也算是报了一拳之仇,他对自己的拳劲还是很有自信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想看到对方受伤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他的拳头在碰触到齐少凌的面门前的一刹那,竟然被齐少凌一扭头,就这么轻易地躲过去了。拳头去势未减,直接贴着齐少凌的耳边擦过,带来一股拳风。

那汉子倒也机灵,一拳不中,紧接着另一只拳头又呼啸而来,这次的目标是齐少凌的左腮处。这要是打中,对方最少是昏迷一小时。他曾经做过实验,这一拳挥出去可以达到三百公斤的撞击力度,足可以秒杀绝大部分的壮汉了,更何况眼前这个小子,很明显对方还没有足够强壮,这一下要是挨上,最起码也得昏迷小半天。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事情再次出现了,他挥出去的拳头又一次落空了。

大汉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子,没想到,对方看样子年纪轻轻的,可这打架的经验竟然如此丰富!就这么轻易地躲过了自己的两记重击,一时间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涨红着脸,冲着门口处的同伴喊道“哎!我说你们两个,点子有些扎手,不好对付呀!快过来帮忙啊!”

这时,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中有认识大汉的,开口说道“嘿!马老四,你可真不要脸,连一个小子都打不过,竟然还要叫帮手,你可把你们洪帮的脸给丢尽了。”“是呀,是呀”旁边的人也附和道“马老四,亏你还是个坛主,竟然如此的不中用,是不是最近在娘们身上趴得太久了,把身体弄虚了,竟然连一个毛头小伙子都打不过,要我看,你还是趁早撒泡尿自尽得啦!”一时间围观的人说什么的都有。

那叫马老四的汉子,听到围观人的话,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的,他这是被这个些人给气的。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洪帮的坛主,今天竟然被这么多人当众取笑,当真是把他气的够呛。不过他明白,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小子所赐,他现在恨不得把齐少凌生吞活剥了,方可解心头之恨。

那两个负责守门的手下,听到马老四的喊声,连忙就朝这边跑过来,三人一起把齐少凌围在了当中,看样子就要围殴他了。

齐少凌本来没打算和这些人过多的计较,可是偏偏那马老四,一开始就不问青红皂白的,扇了自己一耳光,他的火就压不住了。他也想低调,可是现实却不让他低调,迫不得已,他只能是选择还击了。

看着围上来的三人,齐少凌并没有慌张,只是戒备的环顾四周,他在寻找机会,一旦对方露出破绽,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一击必杀。按照以往打架的经验,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千万不能露出怯意,要保持高昂的斗志,这样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一旦瞅准机会,他不介意首先出手,先放到他们三人中的一个,其它的就好对付了。

马老四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眼前的情形他当然心知肚明,他可不会轻易给齐少凌出手的机会,他要仗着自己这边人多,一拥而上,干净彻底的解决眼前这个小子。于是他朝两旁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两人自然是心领神会,三人作势就要朝着齐少凌扑过去。可是还没等他们动手,齐少凌就已经抢先动手了。

他已经从对方的眼神中,知道了他们的意图,正所谓先下手为强,他可不想等着被对方打,所以他抢先一步动手了。只见他攥紧拳头迅速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看样子身体有些单薄的人挥去,目标正是那人的右腮部。那人冲过来的时候,没想到齐少凌比他出拳的速度还要快,一溜神的功夫,齐少凌的拳头已经重重地击打在对方的右腮处,只听‘砰’的一声,正中目标,那人还没来得及躲闪,就已经被打晕了,身子直接是跌倒在一旁,把附近的桌子和椅子砸个稀巴烂,他整个人也是一头栽倒在地,没了知觉。

一击得手,齐少凌并没有停下,而是迅速地朝着另外一个冲上来的人迎上去,果断的出拳,目标是那人的眼眶处,又是‘砰’的一声,只不过很可惜,没有击中对方的要害,冲出去的拳头被对方用胳膊挡下了,那声响也是两人肢体接触时发出的。不过即使是这样,那人冲上来的趋势已经被齐少凌化解了。

这时,马老四已经冲到了齐少凌的眼前,他那张有些扭曲的脸,带着狞笑和凶狠,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了。齐少凌这时重心后移,身体迅速后撤,脚下向后面划出一小步,堪堪躲过了马老四的必杀一击。不过他还是被拳头扫到了耳朵,一整疼痛感从耳朵处传来。

趁着对方拳劲已失的机会,齐少凌果断地再次出手,这次是奔着马老四的太阳穴去的。马老四不愧是一坛之主,打架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一看自己的一击,没有给对方造成多大伤害,他也是迅速的后撤,齐少凌挥出去的一拳落空了。

不远处,田梅正站在一张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正悠闲地看着眼前几人的打斗。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是谁在打架,等到她站到椅子上才看清,原来场中央竟然是齐少凌在和人打斗。一开始她就想下去替齐少凌解围,可转念又一想,不如趁此机会看看,她这个弟弟有没有胆量和人打架,以前的齐少凌,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一个乖巧的大男孩形象,如今倒是难得一见他发火,竟然和人动起手来。不过,一旦齐少凌到时候体力不支了,她也不会在一旁袖手旁观,眼看着齐少凌吃亏,自然会出面调停。

其实田梅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扶持一下齐少凌,她总觉得这个大男孩和自己有缘,也许将来会是自己的一个得力助手,正好趁此机会磨练一下他,等到时机成熟了,她就想把齐少凌带入社团,在自己的麾下效力,到时候自己也会有一股势力,就不用再仰仗他人的鼻息了。正当她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华渡舟已经得到消息,从后面飞跑出来。经过田梅身边的时候,被她一把拉住。

华渡舟停下身不解的问道“梅子,你弟弟和人打架呢!你怎么不上去帮忙,反倒是在一旁看热闹,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我知道分寸的,华老板,你先别过去,我倒想看看这小子今天如何摆脱这个困境?”“噢---你是想---”“没错,我正有此意,我们就在一旁看看再说吧!”“那行,不过你可要留神,那马老四也不是省油的灯,今天他要是不找回场子,恐怕这事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揭过去”田梅倒是很轻松地说道“没事的,他马老四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晾他也不敢掀起什么大浪!”

正当田梅和华渡舟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场中打斗的场面出现了变化。马老四的一个手下,已经被齐少凌打晕了,现在场上只有他和另一个手下,从目前情况来看,齐少凌是块难啃的骨头,是个狠角色,要想把对方干倒,还真不太容易。想到这他便不再犹豫,‘唰’的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映在他的脸上,更显狰狞。

见到对方拔出了匕首,齐少凌也不敢再大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出人命的。不过他也没害怕,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害怕和后退都是不可能了,只能是硬着头皮顶上去了。他也不再含糊,顺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操起一个啤酒瓶,攥在手中,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时,一旁看热闹的人群再次爆发出喊叫声“马老四,你还真他妈的不要脸,对付一个小子,你还动上刀子了,说出去,你丢不丢人?”马老四也是逼急眼了,大声的喊到“老子就拔刀子了,怎么样,你们谁有意见啊!有种别在那边瞎咋呼,下来和老子斗上一场!”“和你斗?连个小子你都打不过,更别提我们了,和你斗,我们可丢不起那个人,你自己慢慢玩吧!”

见到众人不再吭声,马老四蓄势扑向齐少凌。只见他拿着匕首朝着齐少凌的腹部扎去,齐少凌一边躲闪,一边用手中的啤酒瓶朝着对方的手腕处砸去,马老四手腕一转,轻易地躲过了齐少凌的啤酒瓶,紧接着又是朝着齐少凌的胸口处扎去,齐少凌也是连忙一侧身,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不过他的额头还是惊出一抹冷汗。

正当齐少凌稍稍想喘口气的时候,马老四的匕首再次朝他扎来,这次是直奔他的咽喉处。齐少凌连忙身子一蹲,匕首擦着头皮划过,削落几缕头发。好险。一旁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声,大家都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没想到这马老四还真敢下死手,这是要把对方当场扎死的节奏啊!刺激!太刺激了!俗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就是这个道理。他们才不管谁把谁弄伤或者弄死,他们就是图个刺激。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解围

眼看着马老四一时之间还奈何不了齐少凌,他的那个手下迅速从一旁绕过来,就想形成前后夹击的态势。齐少凌打架的经验及其丰富,哪还看不出他的意图。于是,他急忙朝着身后退去,一直退到大厅中的一个方形大柱子旁,这才停下。-背靠着柱子,他就可以兼顾两边了,也就不用担心自己腹背受敌。

马老四喘着粗气,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子。这时,附近观看的人群中再次传来议论声。其中一人说道“我说老哥,你看这小子对上拿刀的马老四,有多大胜算?”旁边一人回道“现在还不好说,你注意到没有,那小子很有些门道,打架一点都不含糊,虽说年纪轻轻,可是打起架来,不慌不忙,有条有理,我看暂时还不会落败。”“我看未必”另外一人说道“他现在可是要面对马老四两人的攻击,这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啊,我看悬!”“好啦!您二位就别争啦,看着就行啦!要我看,这胜负马上就要揭晓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马老四又是一阵气愤,心想:今天自己这个跟头算是栽了,没想到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他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堂堂一个黑帮的坛主,竟然连一个小子都打不过,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这张老脸往哪搁呀?

想到这,他再次抡起匕首,疯狂的刺向齐少凌。他的那位手下,此时也是拿着一个啤酒瓶,从一旁朝着齐少凌的头顶砸去,两人这是想要一举将对方灭掉。时间拖得越长,对两人就越是不利,他们的脸就丢得越大。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面对着两人的同时攻击,齐少凌也没有慌张,随手又操起一个啤酒瓶,一手一个,抡圆了,在胸前舞动,就像一个大风车一样,护住身体的要害部位。有好几次,马老四的匕首,眼看着就要刺中齐少凌,可是对方防守的太过严密,刺到中途的匕首在面对对方的啤酒瓶时,不得不朝后缩回手,一旦一击不中,自己的手腕可就废了。他的那位手下也没占到便宜,他的啤酒瓶在与齐少凌的磕碰中碎了,破碎的玻璃竟然还让他的手受伤了。“真是废物”马老四见状骂道。

已经急红了眼的马老四,此时也是发了狠,充分暴露出他凶残的本性。只见他再次挥动匕首冲向齐少凌,完全不顾对方抡起的啤酒瓶,这是要硬扛一下,也要对方负伤的打法。一个没留神,齐少凌的左胳膊被马老四的匕首划到,鲜血顿时从手臂处滑落,染红了他的整个胳膊。见到自己受伤了,齐少凌也是发了疯似的冲向马老四,完全不顾旁边还有一个对方的手下,他这是想集中自己仅有的一些体力,给对方以致命的伤害,尽快结束这场打斗。毕竟对方是两个成年人,而且还有匕首,任你武功再高也打不过片刀。

而此时的场外也是一片嘘声,纷纷朝一旁避让,他们到不是害怕了,而是不想被齐少凌身上的血溅到,据说被别人打架的血溅到,会倒霉好一阵子的,这些人都很迷信,自然深信不疑。一时间众人纷纷后撤,围观的圈子一下子扩大了许多。此时,场外的田梅也是见到了场中的情形,知道再这么下去,齐少凌铁定是要吃大亏的,于是连忙对华渡舟说“华大哥,你赶紧叫你们的保安过来,先把这两人分开,余下的事交给我好了!”

华渡舟此时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朝着躲在一旁的保安喊道“保安,你们还在那边傻站着干什么,没看到有人打架么?快去把他们拉开!”那几个保安平时也见过客人之间争吵和打斗,可是像眼前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自然不敢走到近前,只能是远远的看着。

听到老板的喊叫声,那几个保安只好硬着头皮凑上前,这其中有一个是齐少凌平时很要好的,名叫严东的保安冲在最前面。他早就看到齐少凌受伤了,他也很着急,想要冲过去帮忙,可是没有老板发话,他一个人也救不了齐少凌。此时老板发话了,他第一个就冲到场中央,趁马老四不注意,一把从后面拦腰抱住马老四,连同对方拿着匕首的手臂,一起抱得紧紧的,令对方不能动弹丝毫。

马老四的那个手下,也是被另外几个保安抱住了,动弹不得。场中的齐少凌这才呼出一口气,手中的啤酒瓶也是无力的滑落到地上。

马老四眼看着就要获胜了,这冷不丁的被人抱住,不禁愤怒的大声喊叫起来“华渡舟,你什么意思?拉偏架吗?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洪帮的报复吗?”华渡舟慢慢地踱到场中央,看了看有些气急败坏的马老四,轻蔑地说道“我真的好害怕呀!洪帮?你他妈的拿洪帮来压老子。”说着伸手拍了拍马老四的脸又说道“没有那弯弯肚子也不敢那吃镰刀头,老子既然敢开酒吧,就不怕有人来闹事!你小子别拿洪帮来吓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坛主罢了,洪帮内的堂主我都认识几个,你在我眼里还真就什么也不是!”说罢,又朝着附近围观的人群拱了拱手道“各位这热闹也看够了吧!天也不早了,请回吧!今天让大家受惊了,今天在场所有人的花费就免了,改天华某再给大家赔礼道歉了,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都是纷纷点头,暗赞华渡舟的讲究,便不再多言语,纷纷离开了酒吧。

直到众人都散去了,大厅内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留下,这些人大都是一些在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之所以留下来,是想看看马老四今天如何收场。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回到洪帮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洪帮近些年风头正盛,完全不把那些老一辈的社团看在眼中,他们早就气不顺了,今天那些人,能看到红帮的人在这里吃瘪,自然是非常高兴。另一方面,他们也想看看他们如何处置那个惹事的小子。说实话,齐少凌今天的表现,是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想不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竟然和一个出道多年的老江湖斗得旗鼓相当,这不免令他们对齐少凌刮目相看起来,都想打听一下对方的底细,看看能否收归自己门下,等到将来这小子成长起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时,原先被齐少凌打晕的那个人,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揉了揉依旧有些发麻的腮帮,一脸懵逼的看着场上的情形。见到自己的老大已经被人制住,就要冲上去解救,不料却被一旁的一个保安一把抱住,顺势一个背摔,他再次被摔倒在地,又昏了过去。

此时的马老四已经被严东松开了,手中的匕首也被下了去,他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狂妄。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见到眼下的情形对自己不利,他连忙说道“华老板严重了,兄弟我也就是说点气话,您别往心里去!今天这事实在是不怨我,我也是受害者呀!你看我这衣服,这可是名牌货呀!是我从香港那边托人捎来的,你看,现在这个样子,它完全不能穿了呀!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他这是想要找回点面子。既然不能拿齐少凌如何,那就狮子大开口,敲他一记竹杠,多少也会消消自己的窝囊气。

“你的衣服我来陪!”说话的正是田梅,只见她施施然走到马老四面前,静静地盯着他。马老四一见是田梅,顿时一怔,随后立马恢复常态说道“原来是梅子你呀!怎么,今天你也想趟这摊浑水不成?这小子难道和你有关系?”田梅镇静地答道“实话和你说吧,和你打架的人是我的干弟弟,今天的事我看就这样吧,你的衣服多少钱我给你,诺,这是五千块,够了吧!”说罢,从随身的手提包内拿出一沓钱,塞到马老四的手中,随后又说道“虽然你的鼻子被我弟弟打了,不过你也把他的胳膊扎伤了,现在是两抵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往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还要相处,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怎么样马老四,有意见吗?”

马老四自然是没有意见了,他也不敢有意见。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叫田梅的女人,那可不是什么善茬,单不论人家的经济实力不说,就凭人家是一位坛主的小三,他也是招惹不起。那姜军可是道上出了名的狠,他这点能耐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够看。想到这,他连忙说道“既然是梅子你开口了,我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过以后你要管教一下你的弟弟,不要在别的地方再惹事,尤其是在我们洪帮的地界,否则运气恐怕不会像今天这么好了,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那个手下也是连忙叫醒躺在地上的同伴,搀扶着对方,狼狈的逃出了酒吧。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九号会所

马老四几人走后,余下那些看热闹的也相继离开了。他们看到了田梅的出面,也知道了眼前这个小子和田梅的关系,看来人家早就认识,自己是没希望了,众人都是很惋惜:下手晚了,被人抢先了。这样一个好苗子看来和自己是没缘了,还是早点走吧!

众人离去以后,早有服务员拿来消毒水和纱布,为齐少凌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伤势倒是无碍,只是皮外伤并没有没伤到筋骨,养养应该就会没事了。

这时,田梅走上前,再一次上下打量一番齐少凌,略带夸张地说道“没看出来呀!你还挺能打的啊!哎,我说齐少凌,你跟我说说,你当时是咋想的,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呢?你就没想过这动手的后果?”齐少凌搔了搔头说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没招没惹他,只不过是把酒洒在了他的衣服上,最多我陪他的衣服而已,哪成想,那家伙上来二话不说就给我一个耳光,我也是最近心烦,正赶上他撞枪口上了,这就打起来喽!”

“你还心烦啦!”田梅说道“你才多大就知道心烦了,怎么,失恋啦?”“哪有!”齐少凌涨红着脸说道“我都没有女朋友呢!更没谈过恋爱,上哪失恋去?”“那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你也不看看人家可是比你年纪大,而且还是三个人呢!”“那又如何?”齐少凌不屑的说到“我上学的时候,就和那些比我大的人打过架,才三个人而已嘛,我曾经和十几个一起动过手,那我也没让对方占到什么便宜。”一旁的华渡舟说道“嘿!我说你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吹牛吧你?还十几个人,要我看,不用十几个了,有五个就够你小子喝一壶的了!”“真的,我没说谎,不信你们可以去我老家那里打听打听。”

“好啦,不谈这些了”田梅打断了众人的调侃说道“你今天已经和马老四打了一架了,看来这马老四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你要小心了,至于洪帮会不会深究下来,我这心里也没有底,不如这样吧!”说话间又看了看华渡舟,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很快就说道“要我看,这酒吧你是待不下去了,那些人早晚还会找上门来找茬,还不如你现在就跟我走吧,正好我会所那里也快装修完了,正缺人手,你就过来给我帮忙吧!”

华渡舟一听不干了,连忙说道“梅子,没有你这么干的啊!照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华渡舟保护不了自己的人呗!我虽然没有太强大的背景,可是洪帮那边还是会给我一点面子的,还不至于把齐少凌怎么样了,你这是在赤裸裸的挖墙脚啊!不行,不行,齐少凌不能离开这里。”

田梅这时接着说道“华大哥,你理解错了,我不是想要挖你的墙角,我是想给齐少凌一条更适合他的路,在你这里,他就是再干上十年,他依旧是一个切水果的,顶多也就是一个超级果盘师,你给不了他更多的。去我那里则不然了,我那里正缺人手,将来说不定还会让他独挡一面呢!这些你是没法和我比的,我这完全是为了他好。”

华渡舟沉默了,他知道田梅的话没有错,他真的给不了齐少凌太多,正如田梅所说的那样,充其量,也就是负责管理整个吧台而已。可是田梅那里就不同了,身处社团的保护下,可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他不能这么自私,就此耽误了齐少凌的前程。想到这,他不禁长叹一口气说道“哎------!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没啥想说的了,那成,齐少凌你可以带走,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你那会所开业后,一定的给我留一张高级贵宾卡,到时候,咱也去开开洋荤!”

田梅笑道“那是自然,随时欢迎华大哥光临!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说完向四周打量一番,然后指着严东说道“这个小保安不错,他叫什么名字”齐少凌在一旁忙说道“梅姐,他叫严东,你叫他东子就可以了,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严东是吧!很好,够胆色,够义气,是条汉子,这样吧华大哥,你好人做到底,就把严东也一起交给我吧!”“那怎么行?我这也缺人手呢?”“你先别急,你听我说,这齐少凌和严东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不过我也会给你一些补偿。这样你看好不好,等到我的九号会所开业以后,我给你让出5%的股份,算你加入我们会所的股东了,你看如何?”

华渡舟大喜说道“真的!那太好了,就按你说的办,人你可以带走了!”华渡舟可不傻,他可是知道,这5%的股份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笔巨款呀!一旦会所步入正轨了,那就是财源滚滚来呀!

田梅说完便不再停留,带上齐少凌和严东走出了酒吧。出了酒吧,齐少凌回过头,再一次深深地望了望这个,自己曾经工作和生活一年多的地方,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惆怅,没想到自己又要离开这里了,而接下来他要走的路,是好是坏他无从所知,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眼下这场危机度过再说吧!好在还有东子这个兄弟在身边,这多少令他感到一丝安慰。

田梅的车是一辆红色的奥迪,据说是纯进口的,价值近百万。车子平稳的开上了去九号会所的路上,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多钟了,道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那些环卫工人在起早打扫卫生。

齐少凌坐在车内没有说话,严东也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飞驰而过的窗外,不时地抬头看看那些高耸入云的大厦,口中发出一阵阵的惊叹声。这些年,国家发展的很快,在市区内几乎已经看不到平房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还有就是四通八达的城市立交桥。可是齐少凌的心里却没有多少感慨,他知道这座城市不属于他,他也仅仅是一个过客而已,他的家在遥远的地方,那里有曾经儿时的梧桐树林,还有那些永远也忘却不掉的记忆。

田梅的车子行驶了近四十分钟,在一座高大的建筑前停下,几人相继走下车,抬头就看到几个散发着霓虹色彩的大字‘九号会所’。会所的门脸很大气,古铜色的大门更显庄重,门两边还各有一个貔貅的雕塑,寓意着招财进宝。齐少凌走上前,仔细地打量着那两尊雕塑,这两尊雕塑很显然也是出自高人之手,栩栩如生,尤其是貔貅的一双眼睛尤其传神。完全把貔貅那种睥睨天下的雄姿刻画出来,真是难得的佳作。

见到齐少凌竟然对雕塑这么感兴趣,田梅也凑上前问道“怎么,你对这玩意有研究?”齐少凌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很好奇罢了,没想到传说中的神兽,后世的人们竟然用来镇宅和招财,想想倒是替这些神兽感到悲哀了!”“切---!”田梅没好气的说道“那些都是传说,现代人只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哪来那么多的讲究,只不过就是图个心安罢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进了会所。会所内显然还没有彻底装修完毕,到处都堆着各种装修材料,而且还散发着一股股的木屑和胶水的味道。田梅将两人带到五楼的一个房间,推开房门,打开灯,屋内顿时就明亮起来。这是一个标准的豪华套间,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是休息室,拥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洗浴间。屋内的摆设很是简单,只是有几样必备的用品,别无他物。

这时田梅说道“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将就一些日子,等到会所完全装修完了,我再重新给你们安排住处。”“梅姐,这就很好了,不用太麻烦了,我们对睡觉的地方没那么多讲究,有个窝就成!”齐少凌说道。“那哪成?又不是阿猫阿狗,再说了,你们今后就是我的兄弟了,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你们呀!就这样吧,明天我会派人过来安排你俩以后的工作,累了一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我走了!”“梅姐,那您慢点开车,注意安全!”“好啦,我知道了!”

齐少凌和严东二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这才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齐少凌披上一件睡衣打开了房门,门口处站着一个高个子青年,看到齐少凌后说道“齐先生,很抱歉打扰了,老板吩咐下来了,让我听从您的调遣。”齐少凌闻言一愣,心想,这梅姐搞什么名堂?自己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不过既然梅姐这么安排了,那肯定是有她的打算,他只要接受就好了。想到这他问道“梅姐还有其它吩咐吗?”“老板让我过来叫您和那位先生一起去顶楼,她有事和您说!”“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漱一下!”

一刻钟过后,齐少凌和严东二人已经出现在这座大厦的顶楼。这是一间三面透光的大房间,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靠近南面的落地窗户旁,是一张宽大的老板桌,上面摆着电脑、电话和一些文件夹。老板桌旁边是一排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书柜前的地上是两盆龟背竹。老板桌的右侧前方是一个茶几和几张沙发。田梅此时正端坐在老板桌后,在电脑上查阅着什么。见到齐少凌两人走进来,她站起身说道“最近外面不太平,你们两个就在会所里呆着吧,帮我照看着装修的工作,等会所正式开业以后,我再给你们安排具体的工作。”

正文 第四十章 萌生去意

田梅接着说道“这些日子马老四那边,肯定会派人找你的麻烦,不过在我这里他就不敢放肆了,你们大可放心,就安心在这里住下。这里有两部手机,你们先拿去用。吃饭就在地下的员工食堂里,这是饭卡。如果还需要要其他的东西,吩咐领你们来的那个年轻人就可以了,他叫王林,他可以出去为你们采购。没有特殊的事情,尽量不要外出。”田梅安排的很细心,几乎就是面面俱到了。

严东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对他来说,在哪都一样。他的老家在外地,父母都在别的地方打工,他也是很早就辍学了,进入到社会。在夜色酒吧的时候,他与齐少凌很是谈得来,两人的兴趣爱好都差不多,没多久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齐少凌听完田梅的话,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田梅看到他的样子说道“齐少凌,你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吗?”“我只是有点担心我妈妈,她身体不太好,如果我长时间不在家,她一定会担心我的。”齐少凌声音低低的说道。“哦!是这样啊,那她具体有什么病呢?”“我妈妈的头部以前做过手术,从里面取出一个肿瘤,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好,时不时的还会头晕。可是真正让我担心的,还是她的精神状态,她有轻度的抑郁症,身边不能离开人。”

田梅听完齐少凌的话,沉默了半晌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吧!你和王林说一下,让他开车送你,争取每天晚上悄悄地回家一趟,就像原来在夜色酒吧一样,这样她应该就不会太担心了。”“那太好了,谢谢梅姐!”齐少凌高兴地说道。田梅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会所的装修工作也接近完工了,剩下的就只是一些边边角角的小活了。齐少凌和严东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是在会所内度过的。白天就负责各个楼层的监工,再不就是和外界联系一些装修用的原材料。晚上就和严东住在一起,或者是回家看老妈,哥俩倒也很自在,

田梅近些日子很忙,随着会所的开业在即,她的时间一下子仿佛不够用了,既要忙着安排对外宣传,又要忙着招聘服务人员,还要抽空给那些关系单位送请帖,简直是忙的焦头烂额。看着田梅如此的忙碌,齐少凌很想帮忙,可是每次提起,田梅总是摇摇头说:她现在还能坚持,齐少凌的心意她领了,等到开业以后,一切进入正轨之后,她自然会让齐少凌出来帮忙的。

离着会所正式开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田梅也像上足了劲的发条一样,几乎没有一刻停留的迹象。这天,她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也没顾得上喘口气,就立刻把齐少凌和严冬两个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两人之后兴奋的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坛主已经出面和洪帮碰过头了,你和马老四的恩怨到此为止了,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今后可以自由的出入各种地方了!洪帮也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那真是太好了,真的是太感谢梅姐了!”齐少凌两人兴奋的说道。这些日子可把两人给比憋坏了,每天就是呆在会所里,这好人都快憋出毛病了,更何况还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田梅接着说道“会所马上就要正式开业了,我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完,如今你们两个也可以自由活动了,正好可以帮我办一些事情。这样吧!少凌明天去装修材料市场,帮我把那边的账给结一下,顺便再把我在附近定的几个保险箱拉回来;严东你去跑一趟保险公司,我已经和那边的人说好了,帮我把会所的保险做一下,带上我的公章,你去和他们把保险合同签一下。另外就是,少凌你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在把保险箱拉回来之后,你再跑一趟消防局,务必在这几天帮我把消防合格证弄到手,不然到时我们没法开业!不用担心,消防局那边我们也找人了,应该没有多大难度,你需要做的就是陪那边的一个领导吃顿饭,安排一下饭后的‘节目’,把那个头头弄爽了,事情就好办了,你懂我的意思吗?”“明白,梅姐,我保证让那位领导满意,实在不行我就把他按在桌上,强迫他给我下发合格证。”“别胡来,对付这些官场上的人,还是要保持克制,能不得罪的尽量不要得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总之要注意分寸。”“好的,我会处理好的”

随后几人便分开,各忙各的去了。

半个月之后,会所正式开业了。开业的当天,当地的各大报纸,电台,电视台几乎都在黄金时间段报道了此事,一时间,九号会所差不多是人尽皆知,可谓是盛况空前。伴随着知名度的提高,九号会所的盈利也开始节节攀升,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齐少凌在会所开业之后,就担任会所的保安队长一职,严东则是他的手下。二人带领十几个人负责整个会所的安保工作,除此之外,他们还要负责整个会所的物业管理。并且那些和政府机构打交道的事情,田梅也是放手让两人去做。她这是在有意识地栽培齐少凌,希望他能够快速地成长起来,最终目的,田梅是打算将整个会所交给齐少凌管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精力有限,再加上她除了会所还有很多生意要照顾,实在是分身乏术。

齐少凌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会所的日常管理带入了正轨。为了方便管理,他给每位保安配备了,当时很是先进的对讲机,就连客房部的服务员也不例外,几乎人手一部对讲机,这样他就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各部门发生的事,一旦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他会及时处理。对此,田梅很是赞赏,称赞他的这一举措,可以说是一项伟大的发明了。

不过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齐少凌满意,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那些田梅曾经的手下,对此颇有微词。这些人在私下里议论,说田梅胳膊肘往外拐,这帮兄弟都跟了她许多年了,也没见她对大家这么器重。一个小子,才来会所不长时间,就身居高位,他们心里不平衡。对于这些人的议论,自然也会传到田梅的耳中,对此她倒不是太在意,齐少凌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那些人只不过是出于嫉妒,才会有这些牢骚。

可是,齐少凌却不这么想,那些人毕竟是跟了梅姐许多年了,他才刚到会所时间不长,如此的高调还是有些不妥。况且,这段时间以来,他发现会所内有许多事情是见不得光的,他很不习惯看到那些人的丑陋嘴脸。在他的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那些所谓的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污秽不堪,这些都令他很不习惯,他的心中不免萌生了去意。

于是,在一个午后,田梅不太忙的时候,齐少凌来到了她的办公室。见到齐少凌的到来,田梅很是诧异,不知他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何事?齐少凌开口道“梅姐,我是来向你告辞的,我想离开会所到别的地方闯闯,感谢您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和信任。”田梅闻言一怔,紧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不要在意那些人怎么说,梅姐还是很信任你的,不要多心。”“不是的梅姐,实在是我有些身不由己啊!前两天我回家看望我妈妈,发现她的状况很不乐观,最近一段时间,我又是很少回家,她一个人在家,我实在是不放心,我想找份安定一些的工作,这样可以更好地照顾她老人家。”“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离开了会所,难保不会再被马老四那些人盯上,虽说明面上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那是因为你在我这里,有我罩着你,他们不敢胡来,可一旦你脱离了会所的庇护,他们很有可能会在暗处对你下黑手,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齐少凌当然知道田梅所说不虚,可是他实在是放不下自己的母亲,即使将来要面对那些人的卑鄙手段。可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他又怎么能一辈子躲在女人的身后,这不是他齐少凌的性格,纵然外面是荆棘密布,他也要毅然踏出。他要在外面的世界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想到这,他再次决然说到“不用多说了梅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这里吧!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再次感谢您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会记住您这份恩情的,如果将来,我在外面闯出名堂了,我再感谢您的知遇之恩吧!”

“哎---!”田梅重重的叹了口气,她知道齐少凌这次是真的打算离开了,既然留不住,索性就放手吧,于是她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你要记住,不论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或者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记得一定要让姐姐知道,到时我一定会去帮你的,记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知道了梅姐,谢谢你!”齐少凌郑重的答道。

就当齐少凌打算离开田梅的办公室的时候,他腰间的对讲机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齐队长,齐队长,收到请回话!”“我是齐少凌,发生什么事了?”“楼下有几个人正强行上到顶楼,对方很强势,我们实在是拦不住了,看样子来者不善,请您尽快处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我就在顶楼呢,不用拦他们了,让他们上来吧,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里撒野!”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兴师问罪

齐少凌走出田梅的办公室,背着手站在电梯旁,静静地等待。他倒是想要看看,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多时,电梯的门打开了,从里面鱼贯而出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微胖的女人。只见这个女人,很是趾高气昂的走到田梅的办公室门口,看都没看站在一旁的齐少凌,抬脚就要踹门。齐少凌连忙走过去拦住她说道“这位夫人,请问你有什么事?怎么这么不讲理,还要踹人家的门?”

那女人见有人拦下了她,气愤的说道“我要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管,你个小保安,给我一边呆着去!”说完又冲着身后的几人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没见到有人拦住我吗,还不赶快给我赶走他!”跟随女人的几人这才冲上来,就要把齐少凌拽到一旁。齐少凌哪能让他们如愿,身子一侧,躲过最先冲上来的一人,然后脚下再横向迈出,又躲过另外两人的纠缠,伸手在侧身冲来之人的腰间一推,再次逼退一人。

眼见自己这边四五个人,竟然连一个小保安都对付不了,那女人顿时火冒三丈,嘶吼道“真是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就在此时,电梯的门再次打开,严东带着十几个保安冲了过来,迅速将这些人围了起来。那女人见此情形禁不住大叫到“反了,反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难道不怕我老公治你们的罪吗?田梅,田梅,你个小贱人,你给我出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无声地打开了,田梅正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围在人群中的中年妇女。一见田梅出现,那些保安便闪到一旁,戒备的望着眼前这些人。那女人一见田梅便说道“田梅,好你个狐狸精,你终于肯出现了,你让我找的好苦啊!”“你嘴巴放干净点,说谁是狐狸精呢?”严东大声斥道。田梅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双手环抱于胸前戏谑的说到“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姜夫人啊!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到我们会所,难不成是想要找个‘先生’爽一爽!”

“呸!你个狐狸精,我可没你那么不要脸,勾引别人的老公不说,还妄想霸占人家的财产”姜夫人愤怒的说到“我知道你这些保安不简单,可是我量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我可是坛主夫人,你算什么东西,我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们这些人灭了,少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

田梅也不生气,依旧是平静的说道“你口口声声的说我霸占你的财产,证据呢?谁又能证明呢?”姜夫人说道“证据?这还需要证据吗?这家会所,就是你用勾引我老公得来的钱,换来的,而且还包括你以前那些超市,通通都是我老公的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没找到机会和你理论罢了,不过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原来如此”田梅不屑的说到“看来姜夫人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顺带着想要把我们的会所占为己有,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不多就两个字,而且还是免费送你的,‘做梦’”

“你---!好,很好,看来今天我们是没法谈了,田梅这可是你自找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啊,给我打,打到他们服软为止,一切后果我担着!”

话音一落,那些人便疯狂地涌上来,朝着附近的保安冲过去,其中有一人更是直接朝着田梅扑过去。齐少凌见状急忙冲到田梅身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冲着来人说道“有本事冲我来,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好汉,你的对手是我。”“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身手很不错”那个打手笑道“别以为和马老四交过手,就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了,告诉你,在我面前,你什么也不是,今天就让你涨涨眼,看看爷爷怎么收拾你!”说罢便攥紧拳头,直朝着齐少凌的面门袭来。

眼见对方的拳头袭来,齐少凌急忙将身后的田梅推到门里,同时迅速的迎着对方的拳头击去。只听‘砰’的一声响,两人同时被对方震退两步,不分上下。退后的两人各自甩了甩手,都在心中暗忖:对方的实力很强,实力也是半斤八两,看来今天将会是一场恶战了。

分开的二人很快再次纠缠到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战到一块,一时间竟然分不出高下。余下的那些打手,此时也同那些保安打成了一团。这些人很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过的,打起架来不慌不忙,有条有理,而且相互间很讲究配合。往往是两人一组,合击一个保安,迅速将对方击倒,然后又朝下一个目标扑过去,就这样,不大功夫,场上的局面就起了变化。原先还占有人数优势的保安,在对方的联手攻击下,转眼间就被对方放倒三四个人。余下的也是心生畏惧,不敢再拼命上前了。

此时的场上只剩下六七个保安在坚持,其中一人正是严东。严东的对手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看样子没少练健身,浑身的肌肉很是发达,几乎每挥出一拳,都带着风声,令严东是疲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他的眼中丝毫没有惧意,依旧咬紧牙关坚持着。尽管和对方实力上有差距,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灵活。他充分发挥自己灵活的优势,往来穿梭于对方的凌厉攻击之间,往往是在紧要关头,仗着身体的灵活,堪堪躲过对方的必杀一击。一时间,两人倒也斗得旗鼓相当。

齐少凌这边的形势则不同了,在了解了对方的实力之后,齐少凌已经渐渐有把握击倒对方了。在会所里的这些日子,他时常会到健身房锻炼,他深知自己还很年轻,与那些成年人有体质上的差别,要想战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就要讲究策略和技巧,单靠蛮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他着重强化自己的优势,那就是速度。正所谓:速度是一切之根本,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为了强化自己的速度,他经常是在跑步机上锻炼,逐渐加大训练的力度,到后来,它的奔跑速度已经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毫不夸张的说,他目前的奔跑速度,如果放到比赛场上,那绝对可以进国家级的训练队了。

除了奔跑的速度,齐少凌着重训练的就是出拳的速度。他从一些刊物上了解到,一些职业的拳击手,出拳的速度极快,几乎是每一秒钟可以打出七八拳,而且那些顶尖的拳击手,他们的出拳速度更是骇人,甚至可以达到每一秒钟十拳以上。这绝对是一个恐怖的速度了,平常人别说挨上七八拳了,就是挨上两三拳也会受不了,那种拳速和力道不是一般人能抵御的。

齐少凌的目标,当然不是一秒钟出拳十多次,说实话,他也达不到那种程度,就是累死也达不到。他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争取一秒钟可以出拳六次,这已经是他目前可以达到的极限了。可即使如此,要想达到这个目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首先要锻炼身法,那就是跳绳,跑步,攀岩,通过不断的强化自己身体的机能,来最大程度的激发自己的潜力,从而达到身体的极度协调。然后就是锻炼臂力,哑铃,杠铃,引体向上等等。凡是可以强化自己手臂的锻炼项目,他几乎没有一样落下。最后就是到最关键的一步,出拳的速度。为此他特意准备了两个拉力器,一手一个,握住拉力器的一头,另一头固定,用力朝前挥拳。不断的挥拳,不断的加快挥拳的速度,等到适应之后,就再加上几根拉力弹簧,加大训练力度。

一段时间下来,齐少凌的身体内外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协调了。而且他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健硕,动作更加灵敏,最令他满意的则是他的出拳速度,他已经可以达到一秒钟出拳六次的地步了。并且每一拳挥出,几乎都带着拳风,如果他想要控制的话,那就不会带出拳风,真正做到收发自如了。

此时,面对齐少凌的那位打手也是越来越吃惊,当初他听到别人说起,说眼前这个小子和马老四曾经大战了一次,并且结果竟然是旗鼓相当,他还有些不信。马老四是什么人,那是洪帮的一位坛主呀!实力岂容小觑,就是他和对方对上了,也不见得会讨得什么好,更何况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因此他在来此地之前,很有把握将齐少凌击败,甚至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对方拿下。可是,当他真正和齐少凌交手之后才发现,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眼前这个小子的实力,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惊艳,虽说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可以依仗自己的强横身体力压对方,可是那也仅仅是暂时的,对方没过多久就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打法,并且时不时的开始了反击。况且每一次的反击都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小子了。

就在此时,齐少凌已经从对方拳头的空隙间再次躲过,并且瞅准机会迅速挥出一拳,目标正是那位打手的软肋处。齐少凌已经观察许久了,发现对方虽然强大,但也不是不可战胜,自己正是利用了对方轻敌的麻痹意识,突然发起致命一击,料想对方不会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开始了反击。那位打手也是一惊,没想到对方的拳速如此之快,他差一点就着了道。他迅速的闪身躲避,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被齐少凌的拳头扫到了,一整疼痛感从软肋处传来,他禁不住咧了咧嘴说道“小子,没想到啊,你的拳头倒是挺硬的,竟然还可以伤到我,看来我是有些小瞧你了。不过恭喜你,你成功的激怒了我,那么接下来,就让本大爷好好地教训你一番吧!我要让你尝尝本大爷精心为你准备的,精美绝伦的拳头大餐。”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强中自有强中手

眼见对方有些发怒了,齐少凌此时反而是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今天将会是一场恶战。双方比拼的不仅仅是体力和技巧,更多的则是比拼双方的心理素质,谁的心理素质好,谁就会掌握场上的主动权,谁就会在接下来的打斗中占据优势。齐少凌在一击得手之后,迅速横向跑动,他要趁着对方吃痛,身体移动不灵的时机,迅速移动到对方的反手处,那里是他的左手发力处,我们一般人平时都习惯于用右手,右手的力量和速度也是最大和最快的,左手往往就要差许多。此时的齐少凌正是想利用这个天然的生理缺陷,再次发动突然一击,力争再次给对方造成重创。

可是他还是有些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对方显然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一时的大意才让齐少凌有机可乘。他此时也是迅速调整策略,快速的随着齐少凌的步法移动,很快就再次与齐少凌面对面站定。四目相交,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互相戒备着。

齐少凌这次决定主动进攻,只见他快速地朝着对方冲去,挥起拳头,直朝着对方的咽喉处捣去。那人也不敢再大意,连忙伸出左手挡在前面,同时他的右手也是闪电般朝着齐少凌的头部砸去。齐少凌一侧头,轻易地躲过对方的攻击,他再次挥出一拳,直朝对方的左腮处打去。那人再次挥动手臂挡下了,同时也是挥拳朝着齐少凌的胸口处袭来。齐少凌迫不得已迅速后撤,堪堪躲过对方的一记重击。这一个回合,双方又打成了平手。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再出手,都在互相揣摩,寻找机会。

严东那边的情形此时并不乐观,那些打手已经把余下的保安团团围住,剩下没有倒下的保安,除了严东,个个都是异常的紧张。其实这些人都是从社会上公开招聘而来的,说白了,保安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份职业,还犯不上让他们为之拼命。眼见对方都是训练有素的打手,这些人心中早已经萌生惧意了,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冲着齐少凌而去的。因为齐少凌平时对他们多有照顾,不论哪个人有困难了,他都会尽可能的去帮助他们,完全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兄弟看待,这些人心存感激,所以到了关键时刻,这些人还是选择了拼死抵抗,即使他们明知自己这些人不是对方的对手。

此时,站在场外的姜夫人再次喊叫起来“一群废物,连几个小保安都解决不了,平时你们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都他妈的掉链子啦!一个个的就会吹牛逼,真给老娘我丢脸!”听到她这么说,那些打手的脸有些挂不住了,纷纷怪叫着再次冲上去,捉对厮杀。

对上严东的是一个精瘦的打手,只见他人长得虽不算高大,但是身体的协调性非常好。他迅速出拳直捣严东的面门,试图一下子就把严东击倒,可是他还是有些小觑了严东。严东在齐少凌的熏陶下,这些日子也没少锻炼,不论身体移动速度还是出拳的速度和力度,都与齐少凌有的一拼了。只见他伸出左手,一把将对方的拳头抓住,手上一用劲,那人顿时就感到从严东的手上传来一阵大力,他的手顿时就疼痛难忍,禁不住痛呼起来。严东哪能轻易放过他,手上再次加力,顺带着一转,一拧,那人的整条手臂就被严东抓住,再一用力的一拧,险些将他的整条手臂卸下,不过也没好到哪去,那人的手臂经严东这么一拧,完全是脱臼了,顿时就无力的垂了下去失去了战斗力,狼狈的跑到一旁不住地哀嚎。

解决了一个打手,严东算是替周围的保安缓解了一些压力, 旁边一个打手见到严东有些棘手,迅速冲过来,拦在他的面前。这人是个三十左右年纪的青年,一张脸很是恐怖,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想必是年轻时内分泌太过旺盛,以至于整张脸都几乎废了。再加上脸上还有几道伤疤,更添一些狰狞。

刀疤脸看着严东,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子,有些门道啊!那就让爷爷陪你玩几招吧!”“呸!给谁当爷爷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张鬼脸,难道是彗星撞的不成,满脸的环形山,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月球呢!”“少给我耍嘴皮子,待会让你知道本大爷的厉害!”刀疤脸显然被严东说到痛处了,带着愤怒冲了上来。一上手就是一记重击,直捣严东的胸口。严东也不敢大意,连忙侧身躲过,同时挥拳朝着对方的面门砸去。刀疤脸也不简单,动作很快,扭头躲过严东的拳头,同时化拳为掌击向严东的咽喉。这要是被击中,严东肯定是要吃大亏。

严东此时早已收起了轻视对方的心思,认真对待起来。眼看着对方的手掌就要切到自己的咽喉,严东急忙朝后撤身,险之又险的躲过对方的一击,他也不再含糊,迅速的再次冲过去,飞起一脚朝着对方的头部踢去。刀疤脸用右手在头部一侧一档,拦下了严东的一脚,随后他也是跟上抬腿踢向严东的膝盖,严东连忙朝着一边跳越过去,躲过对方的凌厉一击。就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战在一起,一时间竟然难分胜负。

齐少凌的对手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他对齐少凌灵活的身法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空有一身的力气,就是打不到对方的身上,气得他是哇哇大叫。不过他越是这样,齐少凌越是不与他正面交手,瞅准机会就是偷袭一下,弄得对方手忙脚乱,一个没留神,齐少凌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对方的脸上,那人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昏了过去。

此时场上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变化,原先是对方有七人加入打斗,现在被齐少凌和严东各打倒一个,剩下五人还在围攻余下的保安。保安那边包括严东在内,也只剩下了四人,现在双方是各有四人,暂时休战,各自站在一旁,大口的喘息着。这种打群架最是耗费体力,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向你袭来,所以只能是紧紧地绷住神经,时刻防备着对方的偷袭,如此一来,谁都讨不了好,体力都会消耗极大。

看着场上喘息的众人,姜夫人又在一旁大喊大叫起来“我说你们几个是废物,真是没说屈你们!你们看看啊!对方只不过是几个小保安,而你们全都是社团的精英打手,平常欺负别人的时候都很牛逼的,怎么今天就怂了,看你们一个个喘的跟牛似的,告诉你们多少次了,不要总想着泡妞,多锻炼一下身体,你们倒好,把我的话全当成耳旁风了,怎么样?如今碰上硬茬了吧?打不过人家了吧?该-----!一点都不值得可怜,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上啊!赶紧尽快解决他们,老娘我还约了人打麻将呢!”

剩下的那些打手,在听到蒋夫人的话后,脸上都是带着一丝尴尬之意。不是他们不想打到对方,这些小保安实在是比其他人难缠。平常他们出面,那些人慑于他们的威风,早就乖乖就范了,可是今天这些保安很不一般,尤其是剩下的这几个,简直就是战斗力爆棚啊!任凭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依然不能奈何对方。

这时,对方人群中走出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这些人中的领头的,冲着齐少凌说道“你小子别太嚣张了,刚才是我们有些大意了,接下来你们可就没有机会翻盘了,兄的们,这个人交给我了,其他的就让给你们收拾了,最多二十分钟解决他们,否则我们的脸就丢大了。”“好!”那些人应道。

“哼!大言不惭,解决我们?想得美,今天还不知道谁解决谁呢?来吧!”严东毫不示弱的答道。

领头的那位打手,从容的走到齐少凌的面前,开口说道“我决定了,在五分钟之内把你打倒,你可不要过早的倒下吆!那样就不好玩了!”“哈、哈、哈、你可真逗,难道你是属癞蛤蟆的,身子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齐少凌依然是不屑的说道。“很好,希望一会你还能笑得出来!”那人说完便冲了过来,一拳冲着齐少凌的太阳穴打去,拳速很快,带着风声。

齐少凌不敢轻视,急忙伸出左手挡住自己的太阳穴,只听得“砰”一声,两人的肢体碰触到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齐少凌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麻,很显然对方的劲力极大,不是他可以硬扛的。挡下一拳之后,齐少凌也不再犹豫,迅速出拳朝着对方的眼睛击去,那人急忙伸手挡在面门前,同时腾出一只手向着齐少凌的咽喉就是一抓,他这是打算抓住齐少凌的咽喉,逼迫对方放弃抵抗。齐少凌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有此一招,他也是立马伸手抓向来人的手腕处,这是一招反擒拿术,一旦对方的手腕被自己拿住,接下来他就会掌握主动,施展大背手。一旦成功,最起码也会让对方受轻伤,重的话,当场就可以将对方摔倒,甚至致残。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我也会动刀子

很可惜,齐少凌没能抓住对方的手腕,那人经验老到,不会轻易就让齐少凌得逞的。他迅速抽出自己的手,顺势从一旁再次握拳,击向齐少凌的左腮处。齐少凌自然也不会让他如愿,头微微一侧,躲过对方的偷袭。那人见一击不中,迅速调整身体再次从另一侧击向齐少凌,齐少凌连忙向一旁跳开,再次躲过对方的攻击。这时,那位打手大笑道“怎么?不敢硬接了,害怕了吗,害怕的话就赶紧求饶,或许我还会饶你一命,不然的话我今天就在这里做了你!”“哼!想得美,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凭你?你还奈何不得本小爷。”齐少凌也是不甘示弱的答道。

“不要逞口舌之力,死鸭子嘴硬,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那人再次冲了上来,拳头带着风声向着齐少凌的面门打来。齐少凌再次后撤,他此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对方显然想要速战速决,这就是他的机会,他要充分利用自己速度快的优势,尽可能地消耗对方的体力,等到对方体力不支之时,就是他反击的最好时机。

另外的几个打手此时也已经与那些保安战在了一块,双方都不再有所保留,都是拼尽力气,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对方。严东此时正面对一个很是魁梧的汉子,那汉子长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不过到了此时,严东也没有了退路,只能是拼死抵抗了。对方的拳头很有力,几乎每一次打来,严东都要耗费不少力气与之硬拼,这让他很是被动,如果一直被对方这么压着打,那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严东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边抵挡对方的攻击,一边思考如何才能摆脱对方的纠缠。忽然,严东的眼前一亮,他发现那汉子的左腿有些异样,似乎是以前受过伤,对战的时候稍显不够灵活。严东一见大喜,这就是他的机会,趁他病要他命。只见他快速的移动,很快就接近了那汉子的左腿附近,冷不丁的,严东一脚就踢在对方的左腿处,那汉子措不及防被严东踢到左腿,顿时是一阵怪叫。他的左腿的确是受过伤,只是刚刚恢复不长时间,还没有彻底恢复,这次也是他急于想表现自己,才不顾伤势还未痊愈坚持来这里。可是现在,被严东的一脚踢中旧伤处,尚未痊愈的伤口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伤势复发,他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捂着左腿的伤处,痛苦的龇牙咧嘴,没有了再战之力。

与齐少凌对战的打手见状大惊,现在场上变成了五比四,自己这边又少了一个有生力量。再这样下去,今天铁定是要折在这里了,想到这他大喊道“点子扎手,兄弟们亮家伙吧!”说罢,率先从后腰处拽出一把匕首,匕首闪着寒光,泛着森森寒意迫人心魄。其他几位打手也是纷纷掏出了匕首,一时间寒光闪闪,形势立变。

“大家都小心了”齐少凌大喊道“喂,旁边的兄弟们,把你们的塑胶狼牙棒拿过来。”那几个退出战场的保安闻言,连忙解下腰间的狼牙棒,抛给场上赤手空拳的保安。严东也接过一只狼牙棒,挥舞了几下,冲着迎面的一个打手说道“别人都说,武功再高也打不过片刀,我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偏偏要会会你们这些玩刀的,今天就让你们尝尝狼牙棒炖老虎肉的滋味!我想肯定会别有一番滋味的!”

对面的打手闻言也不多说,抓着匕首就朝着严东的腹部扎去。严东此时不敢再大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刀子可不长眼睛,被扎上可是要受伤的,弄不好还会把小命丢了。眼见对方的匕首扎来,严东挥舞着狼牙棒砸向对方的手腕处,那人一惊,连忙向后收手,躲过了严冬的棒子。严东哪能给他机会,趁着对方一愣神的功夫,他再次挥动狼牙棒砸向那人的头部。那位打手也不简单,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蹲下身,伸出匕首向着严东的大腿划去。严东大惊失色,猛地退后,匕首贴着他的肉皮划过,裤子被划开三寸长的口子,好在没伤到皮肉。

“我日你祖宗!”严东大怒,口中叫喊着冲向那位打手。抡起狼牙棒,横着扫向那位打手。狼牙棒带着风声,迅速的逼近那位打手。那人也是被吓到了,这狼牙棒可是实心的塑胶制造的,及其的坚硬,这要是打在人身上,轻则红肿,重则残废。他不敢硬接,只能是向一旁闪躲,严东则是紧紧跟上,继续挥着大棒,不停地砸向对方。那人想必是被严东的气势吓到了,节节败退,不多时就已经退到了墙角处。

严东抓住机会,紧紧逼近对方,再次挥动狼牙棒,那人慌忙举起匕首去挡,只听‘当啷’一声,匕首被严东的狼牙棒一下子打飞了,紧接着。那位打手就感到自己的肩头传来一阵剧痛,狼牙棒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右肩处,那位打手顿时就是一阵怪叫,他的右肩看来是废了,没有个一年半载恐怕很难恢复过来。

看着严东如此的勇猛,其他的保安也是大受鼓舞,纷纷挥动手中的狼牙棒朝着对手砸去。不过很可惜,他们与严东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挥出去的大棒缺少那种气势,很轻易地就被对方躲过,时不时地,那些打手还会抽空反击一下。那几位保安顿时就手忙脚乱起来,纷纷退后,不多时只听一声惨叫,一位保安的胳膊被一位打手的匕首扎伤,鲜血直流,退出了战场。紧接着,附近又传来一声惨叫,又一个保安失去了战斗力。

眼看着保安一个个受伤,没有了再战之力,齐少凌是怒火中烧。盯着眼前的打手头目,他也不想再隐藏了,缓缓地从身体两侧的腰间,抽出两把尖刀,笑着说道“玩刀,我也会!而且我有两把。”齐少凌的这两把尖刀,正是他原来的那两把刻刀,只不过是他又加工了一番,去掉了原来的弧形,改成直通的刺刀状,并且还在刀身两侧刨出两道血槽。

见到齐少凌手中的尖刀,那位打手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也能叫刀,还不如说它是水果刀,看来也只能去削削水果皮了,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是不是刀,你一会就会知道了,你先别高兴得太早,等下我会在你的身上留下几个口子,你再慢慢回味吧!”说罢,齐少凌迅速前行,双手各持一把尖刀,象流星一样冲到对方眼前,只见刀影一闪,两道炫目的光彩划过,犹如羚羊挂角一般,不带一丝的拖泥带水。那位打手只见到眼前一花,齐少凌刹那间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两道刀光亮起,一道血柱冲天而起。再一看,那位打手的右臂处,已经被齐少凌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流如注,喷射而出。那位打手瞬时间就面如死灰,急忙伸手按在伤口处,刺啦一声扯下衣袖,在伤口处缠绕了几圈,算是暂时止住了血。

强忍着疼痛,那位打手将匕首交到另一只手上,狞笑着看着齐少凌说道“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接下来就让我们做个了断,我今天誓要将你剁碎在此地。”说罢便发疯了似的冲上来,速度也是极快,匕首闪着寒光,径直朝着齐少凌的心脏部位扎去。齐少凌急忙闪身躲避,无奈面对对方拼了命的一击,他还是有些慢了,‘噗’的一声,齐少凌的胸口被对方的匕首刺中,幸亏他反应及时,及时后撤,可即便如此,那人的匕首依然是刺进他的胸口有一寸的长度,鲜血顿时流出,染红了他大半个身躯。

齐少凌大怒,抬起一脚,正中那人的裆部,那人一声惨嚎,吃痛蹲下了身子,齐少凌举起手中的刀子,刷的一声就要向对方的脖颈处斩落。这时,身后的田梅见到急忙大声喊道“少凌,不要啊!”齐少凌一愣,可是刀已经落下,他稍稍偏了一下方向,又是一声惨嚎响起,那人的一只耳朵竟然被齐少凌生生斩下。如果不是田梅及时出声提醒,此时那人恐怕早已经血溅当场,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场上打斗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纷纷抬头看向齐少凌这边,见到那个打手正捂着自己的耳朵,蹲在地上惨嚎,都是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这齐少凌太生猛了,这可是社团的金牌打手啊!就这么被废了?一时间众人都不再吭声,就连一向非常猖狂的姜夫人,此时也是吓得面无血色,瑟瑟发抖。她本打算是来向田梅讨要会所的经营权的,哪成想,竟然看到如此骇人的场面,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本以为这次来,带着一群精英打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哪成想竟然碰到了齐少凌这个狠人,丝毫不顾及社团的威名,直接出手斩下金牌打手的一只耳朵。事情闹到现在,就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坛主夫人可以摆平的了。社团肯定会出面,至于如何处置齐少凌,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如何收场

姜夫人颤颤微微的掏出手机,拨打出一个电话,接通后在电话里和人说了一会,然后收起电话对田梅说道“我已经把这里的事通知坛主了,你们这里的人谁都不许动,等候坛主的发落。”田梅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齐少凌的身旁,询问他的伤势。好在齐少凌的身体体质特殊,那位打手给他造成的伤势并不太严重,但饶是如此,他依然是流了很多血,几乎染红了他的半个身子。

不多时,早有会所的服务员取来纱布和消毒药,田梅亲自剪开齐少凌的上衣,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另外,姜夫人那边也有人为几个受伤的打手处理伤口。受伤最严重的自然是那个被齐少凌斩掉一只耳朵的打手,在同伴的帮助下,匆匆处理一下伤口,在另一个人的陪同下赶往附近的医院。

严东的身上也有些许受伤,只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倒是其他的保安也有受伤的,都是在打斗中被各自的对手伤到的,经过简单的处理后,都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半个钟头过后,电梯的门再次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姜军。在他的身后则是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各个精明强干,目透精光,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狠角色。

姜军走出电梯,冷冷的看了看一旁的齐少凌,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到田梅的身边开口说道“怎么回事梅子,怎么弄到如此地步?”

田梅看了看姜夫人又看了看姜军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家夫人领着一些人,进来就说要收回会所而且二话不说就打人,我弟弟和这些保安被迫自卫,结果双方各有受伤。”姜军扭头看了看姜夫人说道“是这样吗,怎么和你在电话里说的不一样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姜夫人闻言身子一震,你别看她平时飞扬跋扈的,对姜军颐指气使,满不在乎,可是一旦姜军动了真怒,她也是不敢顶撞。当下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诉说了一遍,当然对她不利的自然是避实就虚的带过。

姜军听完了诉说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件事看来还真的有些棘手,你们知道那位受伤的人是谁吗?他不仅仅是社团的金牌打手,而且还是一位元老的亲孙子。那位元老在社团中地位相当高,就连咱们堂主见了,都得敬人家几分,可如今在咱们这里受伤了,而且还是伤到一只耳朵,这要是让那位老爷子知道,恐怕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了,我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心理准备。”

姜夫人这时说道“要怪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呀,都是这个狐狸精惹出来的祸,要不是她占着会所不撒手,今天也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行啦!你闭嘴吧,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是埋怨谁的时候,关键是那位元老那边肯定会要给个说法,不然我们这里的人都没好果子吃,弄不好还会有大难,你们可别以为我这是危言耸听,那位元老的脾气相当火爆,真要是发起火来,我们没有人能搪得过去。”“那怎么办?难不成还会把我们怎么样不成?”姜夫人此时有些惊惧的说到。“不好说,那帮老家伙个个心狠手辣,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揭过,看来还得请堂主出面了,别人没这么大的面子。”

随后姜军回头看了看齐少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厉色,不过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对着姜夫人说道“事已至此你也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赶紧回去避避风头吧,闹不好还会惊动咱家的老爷子呢,你赶紧回去和老爷子先知会一下吧,别到时候找到头上被动。”姜夫人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一看到姜军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招呼其余的几位打手,匆匆离去了。

这时田梅走上前,轻声说道“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一个金牌打手吗?还至于兴师动众的吗?”“梅子,这事你可别小看了,那位元老者真的很恐怖,听说当年就因为一件小事,差点没把一个仇家灭了满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说完又看着齐少凌说道“我知道梅子很看重你,你小子也的确有些门道,身手不错,不过发生这样的事,要想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恐怕不可能了,你最近哪都不能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会所里,随时等候对你的处罚,不要妄想逃脱,至今为止,还没有谁能在我们社团的追杀下活命呢,我劝你最好别打歪心思,免得到时候牵连无辜的人和你一起遭罪。”

齐少凌没有吭声,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他要面对的可是一个庞大的社团,这次看来凶多吉少。他原打算一走了之,可听了姜军的话又怕给田梅带来麻烦,因此他到了此时也是有些犹豫不决了。田梅这时又说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去想了,接下来我去想办法吧!少凌、东子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你的伤口还要处理一下,不然会发炎的,等会我让人请个大夫过来,给你们好好处理一下伤口,你们先下去吧!”齐少凌和严东连同几个保安一同下楼了。

此时的楼上只剩下田梅、姜军和他几个手下,姜军将几个手下打发走对田梅说道“梅子,今天这事你要有心理准备,那位老爷子很不好惹,何况你们今天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就连我恐怕都无能为力了!”田梅好看的眸子一闪,在她的心中,一直是很敬重这位姜大哥的,不仅仅是因为姜军曾经给以她许多的帮助,更因为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不过,姜军刚才的一番话还是让田梅有些失落感,心中不禁一叹: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仅仅是一个情人罢了,无论何时她都不可能真正走进对方的心中。在关进时刻,她还是会被人无情的抛弃。

田梅笑笑没多说话,只是略作表示感谢,毕竟姜军还是及时赶来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过了一会,姜军借故离开了,田梅也一同下楼来到了齐少凌的房间。叮嘱二人这些日子不要轻举妄动,一切都有她在,暂时不会有设么太大的麻烦,毕竟这么多年了,田梅在道上也是小有名气,认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游说一些人,尽可能的帮助齐少凌化解这场劫难。

齐少凌倒不是太担心,大不了一走了之,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母亲,齐佩云近来的状况很不好,时不时地就会头痛不已,甚至有好几次昏了过去,要不是齐少凌多方找来偏方,说不得齐佩云就会长眠不醒。问了许多专家,他们大都建议住进疗养院,尤其是那种环境比较安静的,条件相对比较好的,毕竟那里有许多的资源和设备,就连一些大的医院都不见的有,在那里也许会有所改观。不过这样的疗养院费用也是非常令人咂舌,动则几千一个月,更有甚者上万也有。

不过为了治好母亲的病,齐少凌还是在养伤的过程中,在田梅的安排下,为齐佩云找到了一家疗养院。这是一家私人经营的疗养院,位于市郊海边不远,各方面的条件都还不错,田梅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录制了一段视频回到会所,播放给齐少凌看。看到母亲一切都好,齐少凌总算放下心来,接下来就要真正面对来自社团的无上压力了。

从田梅的口中了解到,那位元老在得知自己儿子受伤后,大发雷霆,甚至是扬言要把齐少凌暗中弄死。不过田梅的努力也是起到一定作用,有些大人物出面,劝说那位元老,毕竟不是齐少凌单方面的错,姜军也做了大量的工作,甚至是请堂主大人出面,多少他觉得有些理亏,自己的夫人闹到情人那里,他是里外都不讨好,但是他还无法回避,只能是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多方游说。到后来,那位老爷子总算有些口风松动,答应不深究了,但是田梅因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让出了四个大型超市的经营权。其中三个归了那位元老的名下,剩下的被姜军的老婆取走,大闹一番,她自然要讨些好处。

当田梅回到会所,将这一结果告诉了齐少凌后,齐少凌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不过同时他再次向田梅表示了感谢,如果不是有田梅在,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况且田梅因此还丢掉了几家超市的经营权。可是田梅却并没太在意,并且还开玩笑的说:要不是那天齐少凌挺身而出,她可能就不仅仅是丢掉几家超市这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从此被人踩在脚下,永世翻不了身。说起来,她还有些感激齐少凌呢!

又过了些日子,齐少凌和严东彻底养好了伤,前往疗养院看望自己的母亲。看到母亲一切都好,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接下来就是考虑今后的路了,虽说田梅多次提到可以考虑介绍他加入社团,可齐少凌依然没打算加入,他想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现在摆在它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如何生存下去,不光是他自己,还有生病的母亲需要照顾。疗养院的费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靠他目前的能力,也仅仅是勉强为之,要想得到更好的治疗资源和环境,那需要更多的钱。尽管田梅一再表示可以帮他负担,可是齐少凌怎么可能去一味的依赖她,那不是他的性格。况且在他的骨子里认为,靠女人生活那就是在吃软饭,他可不想被人瞧不起,他要堂堂正正的去努力争取,而不是躲在一个女人背后。

正文 第四十十五章 远走他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月,齐少凌看到母亲的病情稳定下来,他也开始着手准备动身了。在这段时间内,他翻看了大量的资料,了解到许多的国内外的信息。其中有一条信息对他触动很大,那就是国外的经济近年来很不景气,好多欧洲国家从以前的巅峰状态下跌落,人们的生活水平大不如从前,从前的风光不再。生活条件的改变,使一些人家中曾经饲养的宠物,失去了庇护。就比如曾经风靡各国富人阶层的娇小宠物,名贵的波斯猫,茶杯犬等等,纷纷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有些人家已经无力再饲养这些名贵的宠物了,因为这些名贵的宠物饲养起来,成本很大,原来还好说,可是事到如今,微薄的收入能把一家人养活就不错了,哪还有额外的金钱和精力饲养宠物,于是人们纷纷把各自的宠物低价变卖,或者干脆将这些宠物丢弃在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齐少凌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这几年国内的经济大好,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幅度的提高,那些条件好一些的已经不再满足于温饱了,纷纷寻找生活以外的刺激。于是市面上的歌舞厅,茶艺室,咖啡店,夜店等,犹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现。除此之外,一些人也开始弄一些小巧的家庭宠物饲养,苦于缺少货源,往往是一宠难求,供不应求。齐少凌将目光聚集在此,知道这里面蕴含有极大的商机,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到国外走上一遭,碰碰运气。

当齐少凌把自己的想法和田梅说过之后,没想到竟然得到了田梅的认可。原来,田梅也曾关注过此事,只不过是分身无术,当听到齐少凌提起此事时,她自然是极力支持。当下二人便仔细的研究此事的操作细节,顺便把严东也叫来,一同策划起来。

既然涉及到出国,当然首要的就是办理护照。这对于田梅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在为二人办理出国护照的过程中,她还专门请人特殊制作了几件衣服。只不过,这几件衣服是专门为运送宠物而定制的。从外表看,这衣服毫不起眼,与人们日常穿着的没有什么两样,不过这衣服的内部就别具匠心了。衣服的内部是几个单独隔开的大兜,每一个大兜里可以容纳一个宠物,这种设计是专门用来在过海关检查时瞒天过海用的。当然了,这几件衣服还兼具有防碰撞,挤压的功能,并且还很保暖,简直就是移动的宠物窝。

其次就是准备资金了,齐少凌将自己这几年积攒下的钱统统取了出来,只不过也才有几万块而已,田梅见状没多言语,只不过叮嘱齐少凌按计划准备,其它的不用他操心。第二天一早,齐少凌就被田梅叫醒了,顺手把一个大包裹丢在了齐少凌的眼前。齐少凌打开包裹一看,顿时一阵无语,原来包裹内竟然是整整十万快现金。这可帮了齐少凌的大忙,他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就那么坐在那里傻笑,一个劲的对田梅表示感谢。田梅只是淡淡的笑笑,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是一个数目而已,既然能够帮到自己看中的兄弟,她自然从不会吝啬。

经过一段时间准备之后,齐少凌和严冬终于踏上了飞往俄罗斯的航班飞机上。按照计划,他二人此行的目的地是俄罗斯的首都,在那里将会有一个田梅的远方亲戚接待他们。田梅的那位亲戚是早些年去的俄罗斯,从前是进行一些边贸买卖,后来生意渐渐做大了,索性跑到莫斯科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专门从事国际贸易,这几年赶上好机会,混得当真是风生水起。

飞机上,东子很是好奇的看这看那,甚至还要求和齐少凌换了座位,就为了可以靠近窗口附近,从上往下看看景色。毕竟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乘坐飞机,自然是对一切都很好奇,也难怪,任谁都会有新鲜感。不过也有例外,就比如齐少凌,他的表现就很另类了。他是丝毫没觉得有什么新奇,只不过是飞得高些,看得远些,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他并没有像东子那样兴奋,飞机起飞不久,他干脆就把座椅向后挪了挪,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那里,不大功夫竟然睡着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莫斯科。办完一些入关手续,出了航站大楼,在出口处,齐少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一个男子,他的手里正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齐少凌的名字。齐少凌和东子走上前,站在那人身前。那举着牌子的年轻人看模样和他二人年纪相仿,见齐少凌和东子向自己走来,就知道这二位应该是他要接的人了,于是说道“请问你们那位是齐少凌?”“我就是,请问您是---?”齐少凌问道。“欢迎两位来到俄罗斯,我叫林凡,不过大家都习惯叫我虎子,以后你们就叫我虎子吧!”“你好虎子,很高兴见到你!”齐少凌很是热情地打着招呼。不知道为什么,齐少凌第一眼见到这个名叫虎子的人,打心眼里就有一种亲近感,那感觉很是奇妙,似乎他们就是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一般,有一种超乎常人的熟悉感,也许这就叫缘分吧!

虎子很是热情,将齐少凌的行李箱接过去,带着二人向着停车场走去。来到停车场,在一辆新型的拉达汽车旁停下,掏出遥控器打开车门和后备箱,将两人的行李放进去,几人坐上车朝着市区驶去。在车上,虎子开口说道“本来我们老板是要亲自来接二位的,可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还请见谅啊!”“没关系的!”齐少凌答道。“不过我们老板说了,今天晚上他会亲自为二位接风洗尘的,而且酒店也订好了,那可是莫斯科有名的餐厅,里面的东西相当上档次,味道别提有多好了,我记得我上次在那里吃饭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看来这次还是要借你们的光,好好大吃一顿了!”看来这虎子也是吃货一枚,一说到吃,那叫一个眉飞色舞,那叫一个兴高采烈,恨不得马上就把一个牛排抓在手中,大嚼特嚼才过瘾。

这时,东子很是好奇的问道“哎!我说虎子,听说你们老板生意做的挺大的,怎么没弄辆好车开开,反而是开起了拉达这种车,这要是出去谈个生意什么的,多掉价呀!”“这你就不懂了”虎子答道“好车我们也有,而且还不止一辆,只不过我对那些车没兴趣,还是比较喜欢开这拉达,知道为什么吗?”“不知道”齐少凌和严东一同答道。“告诉你们吧,这车可比其他车强太多了,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俄罗斯四大怪的传说,想必你们也没听说过,今天我就给你们普及一下啊!说这俄罗斯四大怪就是宾馆床铺短又矮,姑娘长得比小火帅,拉达跑的比奔驰快,干活的都是老太太。哎!你说奇怪不奇怪。”

“照你这么说还真是奇怪啊!想不到‘老大哥’这里还真是另类齐聚,奇葩遍地啊!”齐少凌笑着说道。“可不是吗!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很好奇,一段时间下来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现在你们知道我为啥喜欢开拉达车了吧!告诉你们,我这辆拉达车可是限量版的,而且还是我亲手改装过的,不光性能提升了,还相当的省油。最重要的是,我这车速度相当快,这么和你们说吧,一会咱们上了高速,我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车技,绝对不是吹牛,就我这车技如果拿到那什么汽车大奖赛上,那绝对可以拿到第一名”虎子很是自信的说道。“那我们可就拭目以待了”齐少凌笑道。

几人有说有笑间,车子已经开出了航空港的道路,在一个检查站稍作停留后,虎子将车驶入了高速公路。“你们两个系好安全带,抓牢把手,我可要起飞了!”“等会,咱这不是汽车吗,怎么还起飞呢?”东子不解的问道“我的意思是说,我的车开起来太快,就像飞一样”虎子坏坏的说道。望着虎子那一脸的坏笑,齐少凌则是下意识的再次把上方的扶手抓牢了一些。话音刚落,猛然间就感到车子猛的向前一窜,虎子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就犹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去。

的确如虎子之前所说的一样,他的车子开起来当真是很快,公路上的车子,不论是什么牌子的,什么型号的,只要是出现在视线中,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会被虎子超过。齐少凌忍不住望向了车内的速度表,只见上面显示着210的数字,也就是说,他们目前的车速是时速210公里,当真是飞速呀!不过,虽然这车速很快,但是车子倒是很稳,换挡,变速,超车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毫无痕迹,可见虎子还真没有吹牛,这车技的确是了得,这是齐少凌目前为止看到的开车最棒的一个。相对于齐少凌的淡定,东子则是一脸的震惊啊!那表情就别提有多精彩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心说:大家的年纪相仿,人家怎么就会把车开的这么溜,忍不住大叫起来“太棒了,爽啊!虎子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那是!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实力了吧!”虎子一脸自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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