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禽择木而妻(师生) - xp1024.com
《良禽择木而妻(师生)》


楔子

纯白色的大房间,林暮靠在电脑椅上趁着玩游戏的间隙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手拍着嘴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随手打开微博,微博上大家已经转疯了所谓的情人节,林暮看着妖的果@自己的那条——与其过别人的节,不如睡自己的觉,随手转发加评论——爷以为,与其过别人的节,不如睡自己的男人。

中指按了enter键,得意地随手去拿电脑旁边自己冲好的速溶咖啡却摸了个空,一回头就看到梁秦一身白色家居服站在自己身后,颀长的身影略显削瘦,这货无论何时都是一身白色,在医院的时候白大褂,在学校的时候白衬衣,连在家的时候也是纯白色家居服,这几乎疯狂的洁癖算不算是医生的职业病?

梁秦颀长的身影淹没在半明半暗的灯光里却有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诱惑,而自己辛苦冲好的咖啡正在他修长的指间微微转着,梁秦手绕过林暮按在电脑桌上,这样的姿势好像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抱里一样,林暮一抬头就看到梁秦白皙的喉结和向下一点精致的锁骨,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你要干嘛?”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子,梁秦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禁锢在怀里的林暮,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射着一抹茶色的微光,镜片后深邃的黑眸像是要把林暮吸进去,许久梁导师才悠悠地开口,“我,要不要干,取决于你,老不老实。”

林暮喉头涌动气运丹田一句卧槽就要破口而出想到上次说脏话的悲惨教训,无论怎么努力江山易改本性总难移,“爷……”本来要脱口而出的“爷才不是那个意思”在看到梁秦这厮黑了一半的小白脸后话锋一转十分狗腿地说,“爷,您上了一天的学生辛苦了吧。”

一句话出口,梁秦的另一半脸也黑了,林暮急急补救,“爷,您上了一天学生的课,不是,呸呸呸……”林暮每次看到梁秦这厮都会不自觉地舌头打卷。

梁秦有些不耐烦地以手封住林暮喋喋不休的唇,“我现在比较想上你。”

看了林暮一眼,梁秦拿起桌子上的白色文件夹悠闲地坐在布艺沙发上,林暮同学的内心独白,你上呀你上呀你倒是上呀。

“去洗澡。”梁秦看了自家小娇妻一眼皱皱眉。

林暮强忍着xiōng口那即将破口而出的卧槽冲进浴室,梁秦这厮就是个斯文败类,为什么当初她会瞎了狗眼。

抱着靠枕林暮一手支着下巴手肘支在梁秦的xiōng口,“梁导师,你说你为什么娶我呢?”

梁秦把平板放回床头柜上皱皱眉随意扔出一个答案,“好养。”

“庸俗。”林暮毒舌评价。

梁秦低头看着趴在自己xiōng口的林暮那张明艳的脸蛋若有所思,“好看。”

“肤浅。”林暮傲娇地扭头。

梁秦微微一笑一下子翻身把林暮压在自己身下,双手撑在她身边把林暮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梁秦才优雅地一笑,“好上!”

林暮食指微微颤抖控诉地指着梁秦,“你、yín、荡!”

和一个医生闪婚,最大的风险不在于他可能因为过于了解男女身体结构而性冷淡,也不是林暮现在这样每天不洗澡不能进主卧。

而是他

……

收放自如。

无论是爱,还是做、爱。

奈何上错课

通宵打游戏的后果就是林暮一觉睡到大天明,随手抓了一件够得着的裙子套上就看到安奈优哉游哉地陷在柔软的单人沙发里十指如飞,林暮慢悠悠地洗漱结束后剥了瓣柚子叼着把脸凑过去看电脑屏幕,安奈才淡淡地开口“你早上有课,1117。”

“擦”林暮放下手里的大柚子就去抓书包,她差点就成为西大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柚子噎死的人了,迅速地套着风衣林暮想了想没时间穿裤子了,还好这条连衣裙及膝风衣也挺长,光着脚把脚伸进一双深咖啡色的深筒单鞋,林暮一边扒拉自己的长发一边无力长叹,“你丫为什么不早说呢!尼玛点名不到扣十分啊,混蛋!”

安奈浅浅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让你晚上熬夜,你就得迟到才能长记性。”

接过安奈扔过来的面包,林暮挑挑眉,混蛋,跟爷玩相爱相杀呢!

揪着书包往肩上一扔就一路狂奔到宿舍楼前面的跨上单车,一手拿着面包不时咬一口另一只手握着车把骑得飞快,为了节省时间林暮特意抄了一条近路。

费尽力气骑上拱桥的时候,林暮刚好把手里的面包吃完微微探身把包装纸准准地投进垃圾桶里,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愈发娴熟的技术就被身后一辆急速狂飙过来的山地车带了一下从自行车上被刮了下来。

靠,林暮手一摸就沾到了湿热的液体,膝盖被擦破了一道血口子,倒吸一口凉气林暮自己扶着桥栏站起来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安奈会用那种淡淡的幸灾乐祸的语气说,“让你不穿裤子!你就得摔死才能长记性。”扶着自行车车把林暮微微停顿了一下正要跨上车继续骑就听到一个男生夸张的声音,“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高高瘦瘦的男生冲过来扶住林暮的胳膊一脸毫不掩饰的关心,低头就看到林暮白色裙子上明显的血迹和顺着大腿正在继续往下流的血,男生故意夸张地开口,“学姐?你大姨妈来了?”顾泽在跆拳道社的纳新晚会上见过林暮一次,没想到今天就撞上了。

你大姨妈才来了,你们全家都来大姨妈,林暮心里腹诽面上却浅浅一笑朝着眼前的小帅哥勾勾手指,等他那张小白脸凑过来的时候林暮突如其来地一拳就招呼了上去,“这样,扯平了。”说着低头吹了吹拳头,支着地的那只脚踩上脚蹬扬长而去。

留顾泽一个人站在原地凌乱,突然无比赞同副社长许良的评论——我们林社长的彪悍充分糟蹋了她那张漂亮脸蛋,想追者请慎重。他要慎重,要慎重,顾泽伸手抹了一把被打出鼻血的鼻子,靠 ,下手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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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报,报……”因为电梯维修中,林暮一路狂奔冲到1117门口一个急刹停下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手扶着墙“报”了好半天也没把“告”字迸出来,整整十一楼啊,就算她不是吃素的是吃肉的也跑得虚脱了。

教室里已经有人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这情形实在是像极了热播清宫剧里心急火燎的忠诚小太监冲进主子的行宫战战兢兢地“报,报,报……皇上驾崩了。”不过,是个相当标致的美女只是有些眼生,他们商学院研究所什么时候有年纪这么小的研究生了?

林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完整地迸出“报告”两个字的时候,大阶梯教室里低沉好听的男中音通过话筒传至林暮的耳边,“请进。”林暮抬眼看向讲台上声音的主人,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不过远远地看那修长的身形应该是个美男。

古人云,来得早不如来得好,林暮说,古人云得好。

无论如何,她在上课铃声响起来之前进了教室,那么e类课点名不到的十分她就不用扣了,想到美好的未来林暮就想得意洋洋地大一个响指。

这节大学男生可是她家程果的心血啊,西大最有名的两门e类课就是大学男生和大学女生了,虽然这是两个纯洁的名字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就不荡漾,这可是西大最x启蒙最销魂最十八*禁的课了,据说那就是看a度日的美好课堂啊。

在她们连选了两年大学女生未中之后,固执的程果同学同时开了四台电脑用按键精灵刷出了两节大学男生。

虽然名字不大一样,可是实质还是一样的,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注定可以正襟危坐光明正大看黄的yín、荡清晨,大学女生和大学男生的区别,不过是一凸一凹而已。

无论是凹还是凸,该黄则黄,势不可挡。

“这位同学,你进了镜头了。”林暮正往后面的座位走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带着浓浓的怒气,林暮看过去才发现阶梯教室中间有一个摄像机,摄像机后面的漂亮摄影师正没好气地对她挥挥手,很快就换了一个语气对着讲台上的美男老师温和地开口,“梁教授,您能再重复一遍这一段吗,刚才被搅了只能剪了。”

一被提醒林暮才发现讲台上那六个显眼的红字——国家精品课程,囧,前几天听安奈说西大的各系博导这段时间都在二主正录制国家级精品公开课,好多同学削尖脑袋想一睹名师风采,所以说,她这是撞上头彩了?林暮站在门口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她的e类课啊,那可是点名不到扣期末成绩十分啊!

看林暮还杵在那里,摄影师语气加重,“这、位、同、学……”愤怒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接过来,“先找个座位。”远远看去斯文优雅的男老师修长的食指随意地指了个落地窗旁边的空座位解决了林暮尴尬的境地。

在那个座位那里坐下林暮随意地趴在桌子上,戴上眼镜下巴支在桌面上细细地打量讲台上的美男老师,斯文优雅型的是她的大爱,林暮一向对神马衣冠禽兽邪魅狂狷不感兴趣,她最爱的就是那种云淡风轻的优雅淡漠,那种淡淡的声音多有气质和涵养啊,看来她的品味这么多年一直停留在当年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初恋上。

无力地揉揉太阳穴试图在回忆里找一下他的影子,尼玛脸盲症又发作了。她初三的时候曾经暗恋过一个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搭一件烟灰色的薄毛衣,鼻梁上架着一个黑框眼镜的样子,斯文优雅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质却天生一种致命的吸引。

那场暗恋了长达七年但是直到现在林暮觉得他如果站在自己面前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在林暮这个脸盲症的眼睛里,所有的美男长得都是差不多的,但丑男就不一样了总有那种能丑出花儿来的。

可是想来想去,总觉得这张精致而棱角分明的俊脸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穿着一件米色的双排扣风衣,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写下一行漂亮的颜体,阳光透过窗在他的镜片上汇聚成一个亮点,镜片后的深黑色眸子像幽潭一样深邃,林暮一愣才发现他们的目光隔着空气就这样交接在了一起,目光游离了一下林暮慌忙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看窗外的鸟。

他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二十七岁,居然就是博导,西大这是要逆天啊,林暮感同身受地替西大遗憾地摇摇头,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她刚好错过他脸上那一丝玩味的表情。

昨晚通宵打了一夜游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秋日暖暖的阳光刚好投在她桌子上,林暮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随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就趴回桌子上开始补眠,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居然又梦到了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他站在西中的梧桐树下修长的身影美好成一片风景,然后她像一只愤怒的小鸟一样冲过去一头撞在了他xiōng口,梦里居然还有“啪”地一声骨头断了的脆响。

“扣扣”感觉到桌子微微的振动,本来就睡眠极浅的林暮一下子惊醒,她意识到有一片yīn影投在自己的书上时,梁秦已经站在她旁边很久了,那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扣在木质桌子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林暮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浅茶色镜片后那双深黑色的眸子,“精品课录完了,我请大家吃饭,这位同学不去吗?”

怪不得人都走光了,话说这位老师出手真大方,近一百人呢,林暮有点动心但是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盯得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内双的狭长眼睛很漂亮但是他的目光有种动人心魄的震慑力,林暮有些迟疑莫非又是她以前的罪过的但因为脸盲症记不清楚了?“我……不去了 。”她本来就不是他的学生,只不过是歪打正着地上错课了而已。

梁秦显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漂亮而秀气的眉微微皱起还是点点头就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风衣下摆被人揪住了,林暮捂着肚子坐在座位上声音弱弱地,“老师,您能不能……”

奈何上错课2

“什么?”最后几个字林暮吐字极其不清晰声音又小,梁秦完全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只好又问了一遍。

林暮欲哭无泪,真被早上那个小崽子说对了,她大姨妈来了,而且貌似量大而迅猛,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连衣裙虽然风衣是黑色的,但是这种设计从腰以下就没有扣子了而且下摆接近裙式,待会儿出去被c市的妖风一吹她就无处遁形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她手机还没电了。

所以说,这位看上去斯文优雅的男老师已经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真尼玛流年不利啊擦擦,林暮在心里腹诽了几句才鼓起勇气加大音量。

“老师,您能不能帮我……买个……卫生巾……”她真的是个极品,放眼全西大,估计没有任何一个男老师会收到女学生这样的……请求。

梁秦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看了林暮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出教室在林暮悲桑地把脸搁在桌子上的时候转身声音清澈而认真,“棉的还是网的?”

果然,天涯说对了,极品是成对出现的,对于她这种近乎调戏的神经病一样的请求,这位博导他居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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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获大赦地接过来男老师递过来的那包abc林暮一路小跑冲进卫生间搞定之后却不知道是遁了还是回去表达一下感谢,想了想最好还是说一声谢谢吧,他居然在一脸平静地把卫生巾递过来的同时递给她了一条款式和她身上的那条一样的裙子,难得的斯文美男啊。

可是,清爽地换好衣服后林暮的榆木脑袋终于开了那么一小窍,她站在教室门口欲哭无泪地确定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了——那货是梁秦!——她苦追七年未果的梁秦!

算了,时隔多年,他肯定已经忘了她了,不过是一根肋骨嘛,宰相肚里能撑船还差一根肋骨?林暮咬咬唇下定决心走进教室对着正悠闲地转着手中钢笔的男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压低声音:“老师,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的……”一句话未说完梁秦手里冰凉的金属质感的钢笔就挑起了她的下巴。

冷冰冰的钢笔抵着下巴的感觉相当不好,林暮不禁咽了口口水试图躲过那支抵在她下巴上的钢笔。

“林暮,你不记得我了?”梁秦云淡风轻的模样和他心里的波涛暗涌是相当地不符,他的尾音上扬明显的疑问句,明显的不相信,架在高挺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浅茶色,镜片后的黑眸平静无波。

林暮眨巴眨巴大桃花眼,“爷有脸盲症的,爷记不清别人的脸。”尤其是你丫这种长得和整容模板一模一样的标准小白脸,爷连自己亲爹的脸都记不住何况是你,一句话说完林暮自己都被故作的无辜模样恶心到了。

“哦”梁秦的那声哦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林暮刚要转身走不防一只手伸过来按着她的脑袋狠狠地按在他的xiōng口,林暮整个人完全懵了,她一向没有跟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大概是因为每个近体的男生都被她一记左勾拳加一记右勾拳扁成了国宝的缘故。

这样一个被强迫的拥抱让林暮比城墙还厚的脸皮自动缩水,红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虾。

他身上浅浅的kenzo香水味氤氲了她的眼睛,梁秦是那种很清瘦的男人,这样的姿势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清晰的骨骼,那是——肋骨。

林暮红着脸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梁秦淡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这样,你应该想起来了吧。”

这次,不是疑问句而是语气肯定的陈述句。

关于肋骨,那不是一个浪漫的往事,在别的女生已经成了男生缺失的那根肋骨的时候,彪悍而不走寻常路如林暮一头撞断了自己暗恋许久的那个男生的一根肋骨,那是一种,神奇的力量……

就在那个晚上,林暮大彻大悟了几年前他爹的好友——那个军官叔叔摸着她的头说,这孩子筋骨奇佳是练武的好材料的内涵,那句话让年幼的林暮得意了很久,只是后来才明白那隐藏含义应该是这孩子头骨坚硬出奇是块撞人的好材料。

林暮满脸通红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肚子就替她叫了一声先于她做出了回应,偌大的教室里这一声尤为悠长清晰。

梁秦把玩着手里的那支钢笔抬眸看着局促的林暮,“没吃早饭?”

得到肯定回答梁秦伸手拿起搭在椅背的风衣站起身子,修长的影子被阳光打在林暮身上,那时候只到自己xiōng口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快到自己肩膀了,时间,还真是一种极为美妙的东西。

梁秦微微扬起嘴角,“请你吃饭。”两句话挨在一起一模一样的肯定语气让林暮无从拒绝,更何况她为什么要拒绝,吃遍天下美食和看遍天下美男本来就是林暮的奋斗目标,程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恨铁不成钢地用修长的弹钢琴的手指狠狠地戳她的额头,“没出息啊,不是看遍,最起码要睡遍,对你而言,看有用吗,看了也是白看。”

跟着梁秦走出二主楼的时候阳光正好,日光倾城,裹着风衣走在梁秦打下的yīn影里林暮不自觉地想到了那句话,春天来了。

关上车门梁秦问得随意,“想吃什么?”

“金钱豹。”林暮答得坦然,却大有视死如归之势。

“吃自助?你还真是好养。”他刚好请刚才的研究生到金钱豹吃饭,不过这句话在梁秦看到桌子上堆的那整整十八个盘子的时候就消失无形了,林暮埋头苦吃大有扶墙进扶墙出之势,而且他一个没看住林暮已经又拿了第十九个盘子回来了。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子,梁秦看林暮专心致志的模样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动作优雅地拿纸巾擦了嘴,镜片后狭长的眼睛凝视了林暮许久才不无担忧地开口,“林暮……”

林暮一抬头就对上梁秦欲语还休的样子,有些期待地点点头就听梁秦风轻云淡的声音带着某种吸引她的巨大磁场淡淡响起,“这样下去,你会撑死的。”

话音刚落林暮就极其给面子地咳出了声音,一根鱼刺死死地卡住了喉咙让林暮满脸通红地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正难受的时候却看那双黑色皮鞋越来越远,尼玛老子白白暗恋你小白脸七年了,七年,要是生娃娃都能打酱油了,现在爷快被噎死了你丫就这样走了,林暮还没腹诽完下巴就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住。

那只手狠狠地捏着自己的脸颊然后就是什么东西灌进了自己的喉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醋味林暮喉咙里那根鱼刺就这样被泡软了滑了下去,林暮被呛得满脸泪水控诉地看着一脸淡然的罪魁祸首,他把手里那瓶米醋递给旁边的厨师微微点头表示感激,然后低头认真地擦着修长的手指。

事实证明,不仅话不能乱说,饭也是不能乱吃的。

真是,简单、高效!林暮说得咬牙切齿,“我谢谢你!”

“不客气。”梁秦说得风轻云淡,指间夹着林暮刚才弯腰掉出来的日程表,目光落在今晚安排那两个大字,“你要去相亲?林暮,你多大?”

“二十,刚好够结婚,你难道不知道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吗,嫁到需时方恨老。”林暮喝一口饮料语重心长,相亲是结婚最高效的手段了,“你也该相亲了。”

“恩”梁秦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随手把林暮写满相亲对象和地点电话的纸片扔进了桌子旁边的垃圾桶,并且在林暮伸手去捡之前眼疾手快地把一盘西红柿倒进了垃圾桶,在林暮刀子般愤怒的眼神里若无其事地开口:“我今晚在a市有个会,你乖乖的,等我回来相你。”

“相,相,相我?”林暮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黑咖啡,食指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

“恩”梁秦回答得理所当然,“你也该相亲了,我也该相亲了,所以我相你好了。”

“尼玛,你怎么不去相别人?”林暮满头黑线。

梁秦站起身子微微挑眉,镜片后的深黑色眸子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一手随意地插在裤子口袋里看起来温文尔雅,说的话却足够林暮去撞墙十次,“别人把我肋骨撞断了?”

奈何撞错车

林暮的那句“卧槽”荡漾到嘴边又荡漾回去,算了,吃人嘴短,可是据理力争还是必要的,“现在已经过了三年保质期了,你再来找我没用!你早干嘛了?”

梁秦修长的食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的语气却有些意味深长,“早的时候,你还不满二十岁。”

联想到自己刚才说二十岁刚好可以结婚了,林暮白皙的脸刷地又红了。

梁秦走出了几步看林暮还在原地一脸荡漾的表情,小姑娘白色的小礼服裹在黑色英伦学院风风衣里露出一个不规则的裙角,踩着高跟鞋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轻而易举地就吸引了别人的目光,只是身上偶尔能看到曾经的样子,梁秦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嘴角。

梁秦朝着林暮招招手,林暮眨眨眼睛,不会吧,因为我撞了你丫的肋骨你就要娶我?你早说啊,早说我早就给你撞断了,买一送一还包邮!压抑住脸上即将呈现出的喜色林暮几乎是蹦跶过去的。

悠闲地站在原地的梁秦等林暮满心欢喜地凑过来,才俯身凑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四个字——“你想多了。”

被戳中心事的林暮同学是绝对不会遮掩她的恼羞成怒的,那一声“呸”不仅字正腔圆,而且配合着字面意思还有一滴口水随着那个字出口喷到一向有洁癖的梁医生价值不菲的米色风衣上,晶莹而剔透。

看梁秦一脸吃了苍蝇一样嫌恶的表情,林暮同学拍拍吃得滚圆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转身高调离开。

你敬爷一尺,爷敬你一丈,你嘲笑爷,爷让你笑不出来!

回到学校林暮就被一个电话叫到了跆拳道社,一走进跆拳道社的大门林暮就看到一个高个子男生朝自己迎面走过来,当下熟稔地走过去跳起来胳膊搭在那个男生的肩膀上,“许良,今晚爷要去喝酒就不来了,你看着办哈。”

顾泽受宠若惊地听着美人学姐连珠炮似地布置着任务几次想插嘴都没机会,终于等到林暮说完一长串的呼吸时间顾泽小心翼翼地开口,“学姐,你认错人了,我叫顾泽。”她难道忘了早上他把她撞了吗?

林暮放下手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几声本来是心血来潮的掩饰,咳到最后竟然一发不可收拾,“你怎么不早说!”

顾泽无力摊手,我没机会说,你长眼不会看吗?

许良学长还真可怜,和你携手这么久的副手你连人家长什么样的记不住吗。

林暮认真地看看身边小帅哥白净俊秀的小白脸,最大限度地发挥一个社长的关心,伸手摸摸他肿了一圈的眼眶,“咦,你脸怎么了,作为跆拳道社的一员,你丫居然被人揍了脸?是谁,老大我给你报仇,削不死他丫的!”

顾泽彻底凌乱了,靠,老子是被你揍的!他存在感有那么弱吗,有吗?

当然顾泽只是腹诽,什么都没说,毕竟林暮单挑三个男生的传说不仅是一个传说……

因为他曾是其中一个。战况之惨烈后果之严重让顾泽不忍回忆,从此以后顾泽再也不相信他们说的林暮只是一个花瓶,虽然你长得足够当一个大花瓶,但是谁说你是花瓶我把谁打成花瓶!

还好许良刚好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这种情况居然一点都不痛心,给了顾泽一个歉疚的表情就把林暮叫了进去,“小暮,倾慕今年给我们的赞助比去年又增加了四倍,有时间你去下问问他们有什么要求吗?”

林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两年跆拳道社的经费完全来自倾慕——沐氏旗下的一家异军突起的网游公司,赞助费的数额更是让林暮咋舌,去年跆拳道社给每位会员发会服发各种节日礼物最后发平板才勉强把一年的经费用了一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林暮点点头,她确实得找一下倾慕的负责人才行。

之后的日子过得不惊不喜,梁秦虽然说了要相她,可是林暮心急火燎地等了几天都没有再碰到梁秦,她就算彪悍也不能没脸没皮地冲去晃着梁秦的肩膀说,你丫相我呀你相呀你相呀,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重新安排了一张相亲日程表,早上还犹豫了许久要不要把梁秦的名字从最上面划掉。

一大早被安奈拽出来跑步,林暮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囧样,穿着白色运动服跑得慢悠悠地。

秋风起,林暮原地打了个寒战就看到程果从不远处一下子扑过来,晃着她的肩膀语速极快极其激动,“林暮,你知道我们商院学生会今年的指导老师是谁吗是谁吗是谁吗,是梁秦啊梁秦啊梁秦啊,你意yín了七年的梁秦啊!你是不是很难过,你是不是很后悔没加学生会。”

林暮黑线,“商院学生会?他不是医生吗?”

程果同学耸耸肩膀,“他是私立医院的院长好吧,人家是留英博士,双修了医学和mba,他们家开私立医院的你忘了,我说你对你暗恋对象的现状了解得也太不够了!”

说完又继续人来疯地跟她得瑟,“来,我说梁秦你说嘿,梁秦嘿梁秦嘿,我说梁秦你说嘿,梁秦嘿梁秦嘿,梁秦嘿梁秦嘿……我说梁秦你说嘿,梁秦嘿梁秦嘿……”

林暮看着自己人来疯的闺蜜远目,尼玛这是哪里来的神物,耳朵边全是程果的梁秦嘿,却听到程果突然说,“梁秦?”

然后,那天雷阵阵夏雨雪的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后来每次林暮想起来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她就这样在程果的语言和心理攻势之下下意识地对着不远处站定的修长身影顺口接了一句,“嘿”

然后就听到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恩,你好。”

然后,林暮一抬头就对上梁秦那张斯文精致的小白脸,以及黑框眼镜后眸子里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促狭的笑意,林暮欲哭无泪地撒丫子落荒而逃。

靠,这就是她期待已久的再次邂逅,早不碰到晚不碰到,偏偏就在她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跑步的时候遇见了,尼玛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就那样傻乎乎地对着梁秦说,“嘿”

林暮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地听着讲台上老太太认真地读书心里还纠结着早上那悲催的一声“嘿”,突然听到一个男生清澈的声音,“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林暮伸手把自己的自己的一堆书扒拉过来给男生腾出了位置,却听到那个男生惊讶地声音,“林暮学姐?我是顾泽啊。”林暮抬头看了男生一眼,她对小正太不感兴趣也得承认这孩子长得相当不错,“嗯,你好。”

顾泽一副熟络地样子坐过来,一手转着手里的钢笔一手伸向林暮的笔记本,“学姐,我没记笔记,你能借我抄一下吗?”

林暮点点头晕晕乎乎地就把自己的日记本递了过去继续趴在桌子上补眠,顾泽伸手接了过来嘴角上扬一个大大的微笑,手指不小心翻到后面几页就看到一张照片被小心翼翼地夹在精致的日记本中间,照片上的少年靠在一棵桑树的树干上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封信,午后的阳光桑树浓密的叶子在他脸上打下一层yīn影,也许是距离太远,男生的脸不太清楚却浑身散发着一种优雅淡漠的气息。

下了课的时候顾泽的笔记还没抄完,还没等他开口林暮就大方地摆摆手,“你拿回去抄吧,下次上师太的课给我就好了。”

顾泽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就看到林暮如获大赦一路冲出去打开车门钻进了一辆红色的minicooper,看到驾驶座上坐的是一个漂亮的女生顾泽才放下了心,好不容易心动一定势在必得。

程果心情难得的沉重,坐在车里林暮几次劝说未果只好舍命陪美人去喝酒。

坐在酒吧里,林暮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和几个貌似职场精英男一起喝酒的梁秦,迷醉是一家三位一体的娱乐城,真没想到像梁秦这种看起来很有禁欲气息的男人居然也会来酒吧,远远看过去,摇曳的灯光下的梁秦在几个美男里依然是鹤立**群,把当场的雄性都秒成了渣,当然不排除林暮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成分。

“dennis,那边有个小美人一直朝这里看……”江城朝着林暮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哟,好久没回国国内的美女居然有了质的飞跃,我想去勾搭。”

梁秦不动声色无声地挑挑眉,你试试。

“你的菜?”江城迟疑了一下,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江大花蝴蝶还是懂的。

梁秦摇摇头,在江城正欢天喜地地准备扑过去的时候淡定的开口,“我的人。”

每看到有一个火辣暴露的美女去跟梁秦搭讪,林暮就奖励自己一瓶啤酒,直到眼前的猥琐男从一个变成两个林暮还没反应过来是自己喝多了眼花了,如果不是唯一有点理智的安奈拉着今晚那个对林暮同学毛手毛脚的小混混脑袋就被啤酒瓶吻了。

和程果一起从迷醉里走出来的时候林暮已经醉得连爹都不认识了,哼着自己的成名曲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停车场,林暮打开车门自己坐进去对着车门外带着代驾过来的程果,傲娇地摇摇食指,“你上来,爷的车技是无法超越的!你忘了以前玩碰碰车爷是怎么撞翻全场最后带着你全身而退的了?”

奈何上错人2

像是所有的感觉都汇集到了那一点,林暮嘤咛了一声却惊讶地感觉到体内的炙热开始动了起来,缓缓地抽离又狠狠地刺入,一点一点地刺激着她最敏感的地方,深入浅出地在她体内兴风作浪,“梁秦……唔”

他的吻适时地堵住了她的尖叫,舌尖勾*引着她的舌,嘴上吻得轻柔而温和,身下的动作却急促而热烈,微凉的大手游移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一路向上揉捏着她因为充血而愈发嫣红的两点,林暮大口大口地喘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下绽放得如此彻底……

……

睁开眼睛的时候林暮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透过窗直直照射进来的强烈又刺眼的阳光,紧接着就觉得太阳穴一阵像针扎一样的刺痛蔓延开来,林暮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在一间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大卧室里,偌大的房间装修大方而典雅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色彩,如果不是看到一个漂亮的白色大衣柜和对面占据了整个墙面的巨大书柜,林暮第一反应就是病房。

下意识地低头看看xiōng口完好无缺总算放心了,当然二货就是二货,比如二货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最关心的不是低头看看自己的xiōng口是否有吻痕,而是自己是否完整……

“你在看什么?”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林暮一抬头才发现正在打领结的梁秦,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穿梭于银灰色条纹质感优良的领带里,白色衬衣袖子微微挽起。

林暮伸手拍拍一团浆糊的头,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局促,她不赖床也没有起床气不过是刚起床的时候近乎无智商,“我看看我肾还在不在……”看梁秦风轻云淡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对自己智商的讽刺,林暮讪讪地补充,“你知道,那个爱疯五也上市了……”

“你要看看它是否安好,然后拿它换个爱疯五?”梁秦声音里满满地都是不可置信,活体脑残居然在身边。

“屁,我是怕有人把我肾挖了买爱疯五,这丫的这么像病房……”林暮从弹性极佳的大圆床上一跃而起,感觉到一丝丝凉意才发现对面的梁秦衣冠整齐而自己竟然是j□j,飞快地钻进被子里林暮一脸欲哭无泪,“你不知道给爷找一件衣服穿吗?”

梁秦悠闲地靠在洁白银色暗纹的墙壁上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林暮把目光转移到地上那件可怜的白色小礼服上,“你昨晚把它撕了。”看林暮一张脸迅速转红梁秦随手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扔到床上,双手撑在“而且,林暮,昨晚你如愿以偿地把我上了。”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梁教授绝对是身体力行地诠释了。

如愿以偿地、把、他、上、了。

尼玛,林暮飙泪来几万头草泥马把她践踏了吧,林暮一脸不可置信连手指都微微发抖,随手套上衣服跳下床站在梁秦面前伸手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距,声音微微发抖,“这样?我把你上了?”

梁秦笑得如沐春风,“你是跆拳道黑带,我打不过你啊。”有时候,无耻是一种境界,而此刻,从未被超越的林暮棋逢对手了。

林暮使劲挠头依稀记得昨晚她喷了他一脸水之后酒劲上来就觉得全身都热得难受,然后,她好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不掉就大力一扯整个人就扑到了梁秦身上,她趴在他身上目光直直地对着他漆黑的眸子,然后,她好像强吻了他?吻得七晕八素之后她说了句什么,我想,我想上你很久了?

尼玛她简直就是个女流氓!

“然,然后呢?”林暮在得知自己居然是个女流氓之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结巴了。

梁秦凑过来一点,淡淡的薄荷气息伴随着他低沉性感的嗓音,一手撑在墙上梁秦俯身看着林暮,他的长睫毛微微颤动几乎蹭上林暮的脸颊,林暮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就听到梁秦淡淡地开口,“然后,如你所愿,你得负责了。”

“怎么负责?”林暮微微退后一步一脸无辜。

“结婚。”梁秦淡淡地开口,语气自然随意得像说这两天猪肉涨价了咱们要不吃牛肉吧一样,听到那两个字林暮微微睁大了桃花眼,一脸无辜的表情内心却早已绽放了一朵灿烂的波斯菊,其灿烂程度绝对不输吞文吞评吞回复的晋小受,努力维持着脸上那如丧考妣的悲伤表情,林暮颤着音问,“不至于吧?”

“不至于吗?”梁秦微微皱眉反问,一字之差两种效果。

“至于至于至于……”林暮相当没节cāo地重复好几遍像是怕梁秦反悔一样迅速拍板,伸手捞过自己的米色的大包在里面翻了好久略有些失望地开口,“今天忘带了,明天中午我们去登记,谁不去谁是孙子!”林暮怕极了梁秦反悔一句话没说完就急急地往外跑跑了几步又一阵风地冲进来勾勾梁秦细长的小拇指才如愿以偿地背着大包跑出去。

看着林暮风一样刮走的背影,梁秦若有所思地转着手里的酒杯,透明的液体在晨光里温润而美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林暮的身影在晨光里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勾勒出女孩子美好的弧度,林暮踩着高跟鞋走得张扬而率性,黑色立领风衣被风鼓起,她随意地伸手拨一下被风吹散的黑色长发招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无论是看背影还是看脸,你都看不出她惊艳外表下那颗彪悍如汉子的爷们儿的内心。

酒杯接触水晶茶几的清脆声响像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她曾经也是一个站在晨光里专注拉小提琴的白白胖胖的小丫头,沐浴在阳光下长睫毛在脸上打下浓重的yīn影美好得让人无法触碰,梁秦微微皱着的眉心舒展开来,也许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美好如初。

这样的她,也没有什么不好,他喜欢。

迷醉里,梁秦云淡风轻地重复完林暮的这段话后徐慕斯手里的酒杯被重重地放下,现实太残酷徐少倍受打击,“就这样,你就求婚成功了?靠,我求婚多少次了程果都没答应,你家林暮是个什么样的神物!今天忘带了,难道她平时每天都带着户口本?”

神物?梁秦转着手里的酒杯微微一笑,这个形容挺合适,毕竟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每天把自家户口本身份证准备好像是时刻准备着要结婚一样。

只是本来林暮迅速答应结婚让他顺利地算计成功之后的喜悦就这样被冲淡了,她的态度好像并非是因为要和自己结婚而兴奋,她双眼发光更多的,是因为结婚本身,而对象是谁似乎对林暮而言没有那么重要,一想到对于任何一个男人关于结婚的提议林暮都会甘之如饴梁秦就觉得自己一贯的云淡风轻面具“啪”地一声碎得无比彻底。

二十岁的漂亮小姑娘,怎么会如此执着于一个爱情的坟墓?

“所以说天然呆是很好搞定的。”徐少吸一口指间的香烟,修长的手指弹弹烟灰下了结论。

梁秦不置可否地和徐慕斯碰了一下杯子,天然呆吗?

林暮兴冲冲地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她家爱情顾问程果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有安奈十指如飞地跳跃在键盘上陷在舒适的单人沙发里神色有些慵懒,林暮趴在安奈的沙发背上看了好久,安奈是那种不说话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极其浓重的距离感的女生,用一句话说就是冷艳高贵,林暮百无聊赖地把下巴搁在安奈的肩膀上侧过脸看她精致而冷漠的侧脸,手头的程序编得差不多了安奈头也不抬地淡淡开口,“怎么样?”

“我们约好明天去结婚,哈哈,事实证明爷的三步走战略是如此英明,为了男人我真是豁出老本了,撞车的那一瞬间爷吓得要死,不过还好那一撞撞出了我们爱情的火花。”林暮洋洋自得,昨晚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的决定无比英明啊,她是故意的,不过梁秦自从遇上她也挺倒霉的,被撞断一根肋骨之后还被她追尾,“那时候我就想,美男裆下死,做鬼也风流~”

安奈淡淡地回头看了林暮一眼,“不是那一撞,是另一撞。”说着目光暗示性地向下看。

林暮脸一红,“尼玛,奈奈你也被爷带坏了,你真是黄爆了!对了,程果没被撞死吧?”

“我还没死……”林暮话音未落程果就提着一大袋零食走进来脚一勾大力把门关上,随意地一拢那一头漂亮的栗色长卷发扎起来,把一瓶卡布奇诺递过去程果一边插着吸管一边口出狂言,

“话说,没有肉体的摩擦,哪来爱情的火花。”

“噗”林暮咳得喘不过来气,“苍天啊,我有罪,我把你们都带坏了。”

“来来,为表诚意你详细地讲一下当初让你名动西中的肋骨事件吧。”程果一副感兴趣的模样,之前林暮最大的禁忌就是肋骨事件,当初林暮同学郑重其事地挥舞着拳头傲娇宣布,谁敢提我是怎么把梁秦的肋骨撞断的,我就把谁的撞断让她亲自体验一下,所谓机会真是千载难逢,“快来,你得讲清楚了我们才能制定下一步计划对吧,你看这一步我们走得多好,不能求婚成功了就松懈,我们的终极目标是求爱,懂不?”

林暮清清嗓子有些羞于启齿,“擦,那天咱们不是约好各自告白吗,那封情书太难背了我在机车上背了一路,一眼看到梁秦之后我,我了个心肝脾肺肾都沸腾了,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和一个漂亮女生在谈笑风生,我不就生气了吗,我能不生气吗,他怎么那么着急呢我情书还没背给他听就轻易做决定对我多不公平啊,不听他怎么知道谁背的好呢?”

“咳,暮暮,那个爱情和情书背得好不好无关的,无关哈。”程果微微打断了一下,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她真想冲过去晃晃林暮,孩子,你情商呢你情商呢被狗吃了吗?

林暮桃花眼微微一眯,“是谁让我背了3000字的情书?你十三岁的时候能有个毛情商啊!”

程果噤声,差点忘了当初是她出的主意,“继续,继续。”

“ 一怒我就跳下机车冲着他一路狂奔过去,结果脚下居然有个台阶我没看到,被台阶一绊我脚一软整个人就扑到了梁秦怀里……”林暮讲得声情并茂手舞足蹈。

“继续,目前都很美好,极具台湾偶像剧的潜质。”轻易不赞扬人的安奈合上电脑不分褒贬地赞扬了一句,听得林暮摩拳擦掌,“然后,我就听到清脆的一声,我还以为我脚崴了,结果一抬头我家白马王子脸色苍白……我还很体贴地帮他擦了擦他额头的冷汗,触感极好回味无穷。”

“你给他擦汗他颤抖了吗,哈哈,你头盖骨是什么材质,暮暮我记得你练的是跆拳道,什么时候偷偷学了铁头功?”程果笑得肆无忌惮,一边伸手揉揉林暮的头甚至像敲西瓜一样敲了敲。

“然后,我才意识到,太激动了我忘了把头盔摘了。”她就那样兴奋地冲刺了一步狂奔而去戴着那沉重的摩托车头盔冲了过去,一头把梁秦的肋骨撞断了一根,然后看他微微皱着清秀好看的眉脸色苍白地推开了自己的手。

男婚女嫁

安奈放下手里的酸奶,“啧啧,对于梁秦而言,真是飞来横祸啊,然后呢,你应该去医院照顾他啊,这样你俩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培养出jq了。”

“我没脸去啊,我把人肋骨撞断了然后兴致勃勃地去照顾他?”林暮仅有的一点节cāo蠢蠢欲动,“然后,我们就没啥交集了。”

“林暮,你情商太低了还是换个人吧,我真怕梁秦把你秒成渣……”安奈说得无比担忧,还配合地伸手揉揉林暮柔软的长发,“话说,你为什么钟情于梁秦?”其实,她们最开始的时候都以为林暮是几个人里最单纯的,却在后来发现她以为林暮像玻璃一眼就可以看透,却渐渐发现林暮只是镜子,她看清的也不一定就是完整的林暮。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保护色。

“我以前……”

林暮一句话没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依然是艾薇儿的《wish you were here》,电话那头是一个清澈的男声,“学姐,我们今晚有一个聚餐你能来吗?”

“啊?你是谁啊?”林暮有些莫名其妙,她一向对□型正太不感冒的。

“我是顾泽,就是昨天中午那个,你把我认成许良学长了,虽然我们长得真的不像……”大男生语速极快,连声音都像是有着阳光的味道,林暮答应了之后挂了电话就看到安奈暧昧的神色,“桃花朵朵开啊,阿暮。”

林暮把自己撂到柔软的小床上无力长叹,“你们快教我啊,然后呢,结婚了之后呢怎么求爱啊?”

“暮啊,鉴于你的情商它先天不足后天畸形,你还是别求了,做吧。”程果郑重其事地拍拍林暮的肩膀,“哎呦,小暮你真逗你的每一天都是一个糗事百科啊。”

林暮一脸黑线,“做?”

“爱”

程果不吝赐教,林暮无语凝咽,想到晚上的聚餐有可以饱食一顿林暮一甩烦恼随意地换了一件黑色不规则下摆的长t恤和一件修身的深蓝色牛仔裤,把长发扎起来林暮把那个自己最爱的米色帆布包往肩膀上一背就甩着钥匙出了门。

经过篮球场的时候看到一群人正在篮球场里挥汗如雨,林暮甩甩手腕好久没运动了有点手痒,手指一甩指间的钥匙就被甩了出去,林暮打了手机的灯正弯腰在地上找钥匙,却不防一抬头就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指微微上翘,指节上挂着她的钥匙,林暮呆呆愣愣地把手电筒上移,强光照射下眼前的男人皱着眉下意识地眯着眼睛,林暮却险些把手机跑出去,一把夺了男人手上的钥匙就拨开那个人落荒而逃。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林暮站在余情未了门口深吸一口气,他们的人生已经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即使有她也会把它扼杀在娘胎里!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作战目标,在这个小三横行渣男当道的世界里,她家梁秦还是个斯文优雅疏离淡漠的美男,林暮想到这里就狼心大悦。

俞情未了的火锅还是锅如其名的,极其正宗极其辣,不顾其他男生有意无意地没话找话,林暮埋头自己吃得无比专心致志,跆拳道社今年纳新居然有好多个来自医学院的学生,几位勤奋的同学兴致勃勃地在那里指着**肉讨论是哪个部分。

纵使如此也影响不到林暮吃美食的心情,火锅里那个白嫩的鹌鹑蛋无论夹几次都不厌其烦地掉回去,林暮嘟嘟嘴固执地和鹌鹑蛋奋斗,却看到一双筷子轻而易举地夹起了那颗自己预定好的鹌鹑蛋,林吃货不满地一个小眼神飞过去,一个白色t恤的单眼皮大眼睛小帅哥把筷子递过来,林暮傻乎乎地看着那颗鹌鹑蛋到自己嘴边张嘴就吞了下去,男生笑吟吟地又夹了一个递过来林暮才反应过俩刚才的举动有多暧昧,正尴尬的时候却听到一个社员惊喜的声音,“梁老师,您也来这里吃饭吗?”

林暮闻言抬头朝门口看,梁秦嘴角噙着一抹温文尔雅的笑看起来风度翩翩地和几个医学院的新晋崇拜者微微点头客气而礼貌地打招呼,白色衬衣搭配着烟灰色菱形暗纹的针织衫穿在他身上看起来斯文优雅,只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林暮的嘴角不动声色地皱皱眉。

林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可能把麻酱沾到了嘴角,拿了餐巾纸正要擦却发现自己的小镜子没带只好求助于对面的男生,顾泽修长的手指指了几次林暮都没擦对地方,林暮正要大面积扫荡一根细长的手指就抢了先,顾泽一手稳稳地夹着那颗鹌鹑蛋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过来抹去了林暮嘴角的麻酱,动作细致眼神专注,林暮这才发现这个正太型的小学弟长得相当不错,白皙的肤色显得他极其的嫩,棕色的瞳仁又大又圆像戴了美瞳一样,只是现在的动作……林暮心脏咯噔一跳欲哭无泪,孩子,你太有眼力见了还是你太自来熟了。

心虚地看了梁秦一眼发现他目光也正落在自己身上,林暮正心存愧疚却听到那边一个好听的女声,“dennis,这里。”一个穿着银灰色风衣的高挑美女从窗边的沙发那里朝着梁秦亲昵地招招手,纵使距离相当之远林暮也一眼看出了那是个长相标致的美女,看梁秦直接转身朝着那个美女走过去,林暮赌气似地张口狠狠地咬住了顾泽筷子里的那颗鹌鹑蛋,力道之大牙齿碰到金属筷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牙齿被不锈钢筷子铬得生疼林暮捂着嘴一颗鹌鹑蛋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旁边几个医学院的小女生正沉浸在兴奋里叽叽喳喳地验证着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的真理,小姑娘左手握着右手微微闭着眼睛一脸虔诚,“我猜,刚才那个肯定是咱们梁教授的女朋友,啊,好幸福。”

“对了,你知道吗,我们宿舍六个人有四个人的导师就是梁秦哎,羡慕嫉妒恨吧。”

林暮闻言大口咬着玉米棒子真想告诉她,你家梁导师明天就和你社长我去领证了,羡慕嫉妒恨吧你,却没想到话题很快就转到了自己身上,小美女一脸感兴趣地样子撒娇状地拽拽林暮的袖子,娇滴滴的声音让林暮无声地就起了一身**皮疙瘩,“学姐学姐,你有男朋友吗,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看啊,肯定是大帅哥一枚啊。”

“有啊……”林暮的诚实是无处不在的,放下手里的玉米林暮一本正经地回答:“刚才你就见到了。”

小美女回想了一下刚才见到的好像就是梁导师直接在心里排除了这个答案,林暮看起来是那种一眼看上去惊艳的女生却绝对不属于小鸟依人的类型,梁秦那种斯文优雅的美男喜欢的肯定是温婉乖巧的类型,小美女暗自点点头,每一个女生心里暗自都会认为自己暗恋的对象喜欢的一定是自己这种类型,包括几年前彪悍的林暮同学后来预测失败恼羞成怒yīn差阳错地报了仇。

饭吃到一半许良才急匆匆地赶过来,一看许良过来几个男生就开始起哄要求自罚三瓶,许良一口答应动作娴熟地连开了三瓶啤酒放到林暮面前,“来,林暮,上次你欠我的。”

林暮也不多言极其霸气地推开顾泽递过来的酒杯一手拿起一瓶啤酒对瓶吹,三瓶啤酒对于林暮还是小case的,晚上的聚餐还是很成功的,尤其有幽默感极强的许良逗得几个女生笑得花枝乱颤,而林暮就相对比较惨,跆拳道社毕竟是男生居多,几轮敬酒下来就有些招架不住,走出俞情未了的时候林暮的步子都有些虚。

下意识地朝刚才梁秦坐的沙发那里暼了一眼有些失望地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晚上的出租车拒载率极高,林暮拒绝了几个男生送她回宿舍的好意帮几个女生在路边打了车顺便把小学弟们都送上车,当然把执意要送自己的顾泽一脚踹进出租车里还是很考验林暮的功力的。

送走了大家林暮才靠在墙上拿出手机给程果打电话,电话没通却看到眼前一个黑影,林暮下意识地摆出了散打的姿势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却被一只胳膊搂住了肩膀,耳边响起一个低沉清雅的声音,“上车。”

被梁秦塞进劳斯莱斯里林暮有些晕乎乎的,那感觉就像到嘴的肥肉你以为他飞了他又回来了一样,没想到他居然会在门口等她,林暮有些感动地正要开口表达激动之情就听到一声门响,梁秦关了车门坐在自己旁边的驾驶座上出其不意地开口,“那个男生喜欢你?”

“额,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林暮瑟缩了一下肩膀伸手把车窗关了,梁秦的手却突然伸过来按在自己靠背上,林暮目光落在梁秦长长的睫毛上莫明地有些紧张,尼玛太没出息了,还没领证她就表现出了恐夫症,如果被程果知道绝对会嘲笑她是当代女性的败类,更何况她只是吃了别人递过来的鹌鹑蛋而已,美食在前哪有不折腰的道理,他不是和别的女人约会在先吗,林暮暗暗给自己鼓劲他要敢打她她就跟他对打。

却没想到梁秦看着她一副全神戒备紧紧握着拳头的模样微微弯了弯嘴角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伸手把安全带系在林暮身上,别的女生大多会下意识地捂xiōng偏偏林暮会下意识地握拳。

车内的暖气渐渐起了作用林暮靠在舒适的座椅上正想睡听到梁秦低低的声音,“今天那个女生不是我前女友。”

林暮嗯了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没想到梁秦居然会向她解释,毕竟她还没有真正展开爱情攻势他就表现出了他在意她的感受,林暮微微弯起嘴角,如果是解释的话,这个解释多完美啊,他说的是她不是我女友而是她不是我前女友,逻辑周密无懈可击。

正暗自夸着自己的眼光,下巴就被梁秦的一只手攥住转过了脸,梁秦的吻很轻却绵长,带着浅浅的柠檬香吮吸着她的舌尖,林暮一手抠着真皮的车座一边用力呼吸,他的唇贴上她都能让林暮微微战栗,像是电流经过的那种酥麻,彪悍如林暮对于这样的非斗殴类亲密接触的不适应和青涩都既取悦了自己也取悦了梁秦。

对于梁秦,职业习惯让他能在这么一个绵长的吻里还保持着频率正常的呼吸,而相比之下林暮就比较惨,几次试图去咬梁秦的舌头都被他灵活地躲了过去,而自己自食其果地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

“关于那个男生,看在今晚还没领证的份上暂不追究……”收回右手,梁秦细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风轻云淡地威胁,“下不为例。”

男婚女嫁2

“你也系!”林暮倒吸着凉气,吐着被咬的生疼的舌头,口齿不清也坚持在原则问题上绝不吃亏。

一路上林暮睡得极沉以至于到了西大东门的时候还是梁秦把她叫醒的,揉了揉眼睛林暮有些惊讶于自己居然没做噩梦,随意地和梁秦挥了挥手林暮自己摇摇晃晃地冲进宿舍楼,到四楼的时候林暮探头看了一眼楼下路灯昏黄的灯光里,梁秦的身影被拉得修长,他的侧脸在路灯的yīn影里看得不太清晰,只看背影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晨光里有着温暖笑意的少年。

一回到宿舍林暮就钻进被子里准备蒙头大睡,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林暮皱着眉接起电话,喂了好几声那边都没有任何回应,靠,神经病啊,这几天老是有这种电话,林暮关了机盖上被子,一夜噩梦。

几次从梦里醒来都是那个身影远远地站在她身后,她肆意的哭喊像是被一望无际的雪地吞没了一切声音,然后,他抬脚,转身,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一丝犹豫……

半夜从嵌在墙上的小书柜里拿出一小瓶药,就着凉水一口吞了,林暮重新盖上被子才稍微有了些睡意,牵扯嘴角的微笑有些苦涩,是谁说,存在即合理,来过就有痕迹。

有些东西有些人,就算离开,也像金刚钻一样在你的玻璃心上狠狠地划了一道无可磨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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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十分,梁秦走出医学院高层穿过秋日的花园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黑色表盘,纯黑色双排扣风衣的衣摆被秋风微微鼓动起来,看到不远处桑树下的身影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微微漾起一抹笑意。

林暮的黑色长发被风吹起远远地看像一面柔软的旗帜,女孩子右腿曲起靠在桑树的树干上姿势有些慵懒,嘴角的弧度美好地弯起,专心致志地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宽松的浅金色镂空大毛衣下面是穿着黑色铅笔裤的笔直细腿,也许是太瘦咖啡色的靴筒有些空落落的。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林暮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把玩着手里车钥匙的梁秦,小跑几步跟上正往停车场走的梁秦,林暮清清嗓子一把靠在梁秦的车门上,“梁老师,你记得昨天你答应过的事吧。”

“哦?”梁秦淡淡地看了林暮一眼一点也没有如林暮所愿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只是伸手把林暮塞进车里,等林暮连滚带爬地从驾驶座爬到副驾驶座上坐好之后梁医生才施施然坐到驾驶座上,“啪”的一声带上了车门指指林暮的安全带。

等林暮狗腿地把安全带系好之后梁秦淡淡地开口,“继续。”

“哦,对,我们昨天说了,我们得结婚。”林暮总算没忘记自己的使命,把头伸到梁秦眼前眨巴眨巴桃花眼,“负责。”

“恩”梁秦一手把林暮挡住自己视线的脑袋推过去,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继续专心致志地开车,“你当真了?”

林暮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我当然是认真的,谁不结谁孙子!”

“恩”又是这个词,林暮强忍着xiōng口破口而出的卧槽,纵使她脸皮厚比城墙也不好意思再问一遍,只好滑下车窗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看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一手玩着手里的手机,经过的风景有些陌生,林暮犹豫着问了一句,“梁老师,我们这是去哪里?”

梁秦声音低沉语气坚定,回答得理所当然,“结婚。”

把车停进停车场走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c市的秋风却依然有些冷冽,林暮身上的大毛衣虽然漂亮却一点都不御寒,不自觉地缩缩脖子一只手就搭在自己肩膀上把她搂进了怀里,梁秦神色如常修长的手指握着林暮的肩膀往民政局走。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里黑色西服的男人滑下了车窗,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女生身上眸色沉了下去……

红灯,隔着车窗她脸上的微笑明亮晃眼一时间刺痛了沐朝的眼睛,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喂”沐朝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电话那边的男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沐朝,看不出你喜欢这种调调啊,老牛吃嫩草啊。”

沐朝眸色一冷语气淡淡的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我不喜欢她。”挂断了手机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沐朝捻灭了烟头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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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梁秦清润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来把正在东张西望的林暮吓了一跳,收回目光林暮有些心神不宁地摇摇头,这几天总有被人跟着的错觉,唉,自恋也是一种病,得治,有些懊恼地揉揉眼睛林暮扯扯梁秦的袖子,“你请我结婚,我请你吃饭,走吧,我知道有家法式餐厅很好吃。”林暮狡黠地转转眼睛,看起来像一只偷腥的小猫。

梁秦慵懒地恩了一声和林暮一起走进那家餐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随意地拿起一份杂志翻着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想我陪你见家长?”

从拿到结婚证那一刻林暮明显地眼睛一亮,如获至宝地放进她的米色单肩包里,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样子梁秦不难猜出林暮的意图,林暮的纠结、快乐、甚至生气都是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的,只是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几乎从未流露过悲伤或沮丧。

如果不是一个幸福过度的家庭给她强大的正能量,那就是一个冷漠至极的家庭赋予她的最完美的伪装。

“哇,你猜得好准确!”林暮放下菜单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长睫毛在眼睛下留下漂亮的剪影,“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先斩后奏我也得告诉他们不是?事实上,我从小就期待着结婚,这个红色的小本子我期待已久,刚好遇到你啊我简直是欣喜若狂,吼吼,点菜啊,快。”

梁秦不置可否,还真是个诚实的孩子,他甚至不需要套她的话她就会全盘托出,梁秦不是一个纠结于原因的人相比原因他更注重结果,但是林暮的诚实倒是他乐于看到的优良品质,伸手拿过林暮手里的菜单梁秦毫不客气地开始点菜,“普罗旺斯煎鳕鱼、鹅肝醇酒沙司、松露洋芋泥佐熏鲑鱼慕斯塔、双色鲷鱼海鲜冻、法式香草烤羊背……”

梁秦修长的手指握着菜单点得娴熟而每当梁秦说出一个菜名林暮看一眼价格都肝颤一下,尼玛,七个菜已经两千多了,而且梁秦这个斯文败类他还有继续点的趋势,低头看看自己瘪瘪的小钱包林暮欲哭无泪,还好梁秦又点了两个甜品之后把菜单递过来,林暮才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正常了,颤悠悠地接过菜单林暮正要递给一边的侍者却听梁秦促狭地开口,“你不点?我没点你那份。”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林暮手指在桌子底下握拳却做出一副有风度的样子,才刚结婚她不能展现出她是一只铁公**的形象,而且她这只铁公**最近还有向不锈钢公**进化的趋势,不仅一毛不拔甚至连铁锈都不施舍,林暮咽下口水,“我不吃,我看你吃……我,就喜欢看别人吃饭。”

梁秦耸耸肩说了句那好吧居然就这么当着林暮的面优雅地切了一片羊肉送入口中,留林暮同学孤单地在风中一边凌乱一边腹诽,对于一个吃货还有什么比看着别人在你面前花你的钱吃你的饭更悲哀的事情了,眨眨桃花眼林暮说的可怜兮兮,“你能给我闻闻吗?”

梁秦看她一副馋样不禁失笑,勾勾食指等林暮把头凑过来梁秦叉起一块鳕鱼递过去,林暮眨眨眼睛凑过去……大力地吸了吸鼻子,如果不是良好的自控能力梁秦绝对能笑抽了,把鳕鱼片送过去一点梁秦语气淡淡的,“你用鼻子吃饭?”

林暮闻言张口一口咬住那块鳕鱼片,敢情你丫是要喂我啊,正咀嚼的时候却听到梁秦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喂的没有别的男人喂的好吃?”

噗,林暮差点喷出来,敢情您老是吃醋了?“好吃,好吃。”

一顿饭下来林暮被梁秦喂得八分饱,看着桌子上美味的食物林暮只觉得淡淡地咪咪疼,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啊,她的粉红色的毛爷爷就这样化作蜗牛、鳕鱼、鹅肝扑棱扑棱地飞走了,吃完最后一口柠檬布丁林暮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冷不防梁秦抽走了叉子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含住了她的唇。

柠檬的酸甜在口中淡淡地化开林暮一下子懵了,这个吻极富技巧性,她能感觉到梁秦的舌灵活地挑逗着她的舌尖甚至含住了她的舌浅浅地吮吸,林暮微微闭上眼睛一紧张就手忙脚乱地撞翻了桌子上的红酒,像是全身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了脑部,林暮只觉得自己的头沉沉的整个人像在空中一样飘忽不定,他亲她了!林暮笨拙地依葫芦画瓢,小舌却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一个吻结束林暮抚着xiōng口大口地喘气,真看不出来梁秦这种斯文优雅型的美男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玩舌吻,林暮暗自腹诽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却忽略了梁秦脸上那一丝淡淡的得意含着一丝宣誓主权的意味,隔壁桌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举起桌子上的酒杯隔着空气做出和梁秦碰杯的样子,仰脖喝下一杯红酒淡然从容地经过林暮走出餐厅。

“我请客。”低头看到林暮盯着菜单脸上好玩的表情梁秦也不再逗她,那个男人从他第一次和林暮一起去吃自助餐时就开车跟在后面,梁秦皱皱眉,他不喜欢别人窥视他的所有物。

一句他请客刚说完刚说完就遭到了林暮的强烈反对,林暮站起身一把狠狠地按住把正要起来的梁秦的肩膀把他按坐下,“我请!说了我请就是我请,你等着我去atm那里取钱。”咬牙切齿地说完不等梁秦开口就跑了出去。

把银行卡□去林暮不厌其烦地取了四千多,一边取一边诅咒着资本主义的恶习,把一小沓钱放进米色的挎包里林暮惯性地按了查询余额,本来以为会所剩无几却没想到一看到屏幕上的数字林暮脚一软差点没摔个狗啃屎,一二三四五六七,林暮的手指颤颤悠悠地指着屏幕来回数了好几遍,七位数!不带小数点后面的她还剩了七位数的余额!

合法同居

林暮第一反应就是——飞来横财,谁会给自己一下子大手笔地打六百万!六百万的天文数字啊,林暮抚着怦怦乱跳地小心肝细细地数了所有的可能最后得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根本没可能。

梁秦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里的高脚杯,不一会儿林暮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梁秦,梁秦,你给我银行卡上打钱了吗?”梁秦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没有,我还不知道你卡号。”

“完了,肯定是哪个犯罪团伙抢完银行转错帐了!”林暮一下子坐回沙发上拍着心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等梁秦说什么就一阵风地跑去结账然后挥挥手就跑了出去。

冲出餐厅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刚好驶出她的视线,林暮看着车流中的那辆车有些头疼,这两天总有种被跟踪的感觉,卡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些钱也让她找不到头绪,怅然地回到餐厅刚好看到手机上的短信,是一条周五面试的通知,林暮有些奇怪,印象里她投简历的实习公司没有倾慕啊。

回到座位上林暮傲娇地付了帐,梁秦合上手里的杂志站起来直接忽略了某女一脸的得意洋洋,走了几步看林暮还站在原地梁秦转身朝她勾勾食指,林暮皱皱眉头跟上来碎碎念,“梁秦,你知道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吗?”

梁秦低头微微皱眉,腹诽着这是什么无厘头的问题还是回答,“羊排。”

“nonono……”林暮伸出一根食指在梁秦眼前摇了摇,“那是我的心肝脾肺肾,那是我的命啊……”

“刚才扫荡一空的人,好像是你……”梁秦诚实地回答,看林暮皱皱鼻子又要炸毛不再逗她。

“所以呢?”梁秦眼疾手快地把林暮往自己怀里一揽,一辆摩托车擦着自己的手疾驰而过,险些撞到林暮,看到那辆疯了一样的摩托车和自己擦肩而过林暮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拍拍心口,“我是说,你得跟我回去见家长,其实很简单的,你什么都不用说,说的任务就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努力地倾尽全力地装出一副你很喜欢我的样子,就好了……”

梁秦轻咳了一声一脸认真,“我还是说吧。”

“靠,你就装一下你要死啊!比如说吃饭的时候你……”

“喂你?”梁秦促狭地笑,“你确定你爸能忍受我喂你?”

“不是!是给我夹个菜啊什么的,反正就是装那么一小会儿。”林暮一脸期待和诚恳。

梁秦别过脸有些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事已至此,他还需要装吗?也只有她这种情商的蠢货才会这样迟钝了,揉揉林暮的小卷毛梁秦有些惊讶地开口,“什么时候换发型了?”

“昨晚程果去做头发,买一送一的,不过是一次性的。”

“嗯,做得挺逼真的。”梁秦评价得中肯,不等林暮欣喜就继续补充,“ 挺像头狮子王的。”

林暮深吸一口气正要发作突然被一个横冲直撞的小家伙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低头定睛一看才发现一个只到自己膝盖高的小女孩,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可爱得能掐出水来一路抽搭着叫着“哥哥”磕磕绊绊地往前跑,而那个被叫哥哥的少年不耐烦地回头伸手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弯腰抱起了小女孩。

小女孩趴在少年的肩头眨巴着圆圆的刚刚哭过有些湿润的眼睛笑得心满意足,林暮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笑得若有若无,那个可爱的小丫头趴在自己哥哥的肩头满心欢喜却不知道她看不到的地方他脸上掩饰不住的不耐烦。

如果不是这样被提醒,她几乎忘了多年前,她放肆地尖叫哭喊倾尽全力地表达着一个孩子所能表达出的愤怒恐惧时,那个弯下腰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的被她叫做哥哥的少年,又有着怎样的表情。

就像安奈说,我们喜欢用拥抱取暖,却忘了拥抱时我们从来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是喜欢还是厌恶……

“林暮?”梁秦低沉的声音让林暮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下午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去接你。”林暮踮起脚尖大大咧咧地拍拍梁秦的肩膀,“对啊,今晚我们就要合法同居了。”那一脸灿烂的表情让梁秦怀疑刚才那个一脸脆弱的女孩子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开车把林暮送回学校梁秦自己回了医院,商院一个老教授生病了刚好在自己医院,出于什么自己都得回去一趟。

梁秦把车停进一中心的停车场刚要关车门时,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这铃声实在是有些震撼,梁秦拿起副驾驶座上林暮遗落的手机,手指碰到屏幕就弹出了一条新信息。

看到称谓梁秦皱皱眉,暮暮?叫得还挺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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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师太又病了,所以林暮名正言顺地跑去二主楼蹭网,趴在桌子上划拉着百项进度表,林暮一脸心不在焉地晒着太阳却不防有人突然站在眼前遮住了自己的阳光,林暮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男生逆着光的脸,和晃眼的小酒窝,顾泽笑得真诚而灿烂,“学姐,我……”

“你是顾泽,我知道。”林暮不客气地打断了顾泽的开场白,这孩子每次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顾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怕你忘了,对了,你的笔记本程果学姐要走了,你在写什么呢?”顾泽自觉地凑过来,一手支在桌子上,这样的姿势从后面看他几乎是揽着她的,而林暮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地把表格拽出来,“百项啊,做不下去了。”

“学姐,我能加入你们组吗,我大二想出国,我想要百项的加分和证明。”顾泽说得自然而诚恳,“听说你是我们专业的学分绩第一,我很崇拜你的,学姐。”

被人夸永远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林暮也不例外,低头看看手表站起来,答应得又快又简单,反正她也不出国,“好啊,晚上我给你发资料,那你要不要做组长,这样填申请的时候更有说服力?”

顾泽笑得灿烂,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那别的组员会不会……”

“没关系,我是组长。”林暮摆摆手,别的组员?程果那货满脑子就是徐慕斯三个字,安奈大美人对半个小时电脑就要做一个小时面膜,她实在是太需要免费劳动力了,否则她的百项非吹了不可。

“可是,建模什么的我都不会,还得请你教我。”

“呃,我可以教你。”林暮正处于急需拉人上贼船的状态当然是来者不拒。

“那我太谢谢你了,那我请你吃饭吧?”顾泽巧妙地挡在林暮和门之间说得一脸诚恳,林暮迟疑了一下正想拒绝,顾泽却不依不饶,“如果今天没时间,可以周末,学姐,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忙,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好吧。”林暮点点头,“那还是现在吧,我有点饿。”吐吐舌头林暮率先往二主外面走,顾泽走在后面给自己打了一个响指,出了二主的门就有一家烤地瓜,林暮眼睛放光地跑过去,顾泽紧随其后打掉了林暮去拿钱包的手固执地给林暮挑了一个最大的紫薯,林暮接过来捧在手心被烫得把紫薯放在中间来回滚,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拿过那颗胖胖的紫薯,顾泽说得真诚,“好烫,我先帮你拿着吧。”

林暮点点头眼睛还是没离开她的紫薯,顾泽轻笑了一声双手捧着紫薯凑近林暮嘴边,“这样吧,我帮你拿着,你咬吧。”

“额”林暮有些不好意思地就着顾泽的手咬了一大口,烫得她手不停地在嘴边扇风,“这就算请我的饭了,我真的有事先回去了,拜拜。”

看林暮挥挥手背着包一溜烟跑远了,顾泽站在夕阳的余晖里微微弯起嘴角,即使手心的紫薯烫得他想倒吸一口凉气……

林暮一路小跑跑到体育场门口,伸手打开黑色劳斯莱斯的车门坐进去,急急地解释,“那个,紫薯它特别烫,它真的特别烫……”

男欢女爱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梁秦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下巴,梁秦一手抬着林暮的下巴另一只手按在林暮肩膀上低头含住了她的唇,林暮被他禁锢在车座上眨眨桃花眼,长睫毛蹭在梁秦脸上她有些笨拙地回应他的吻,右手紧张地握成拳头藏在背和车座之间的缝隙里,只要别人离她近林暮下意识地就想挥拳,转转眼珠林暮腹诽说不定老子上辈子是个皇上所以不允许别人近身,比起接吻林暮还是更习惯给别人一拳。

大一的时候,林暮在一场春梦梦醒的时候突发奇想想谈场恋爱,那个男生的模样现在林暮已经想不起来了,情商低如林暮会的也就是别人牵手她也牵,别人约炮她就最多约个会,别人在湖边卿卿我我地接吻,林暮……她一拳把准备亲她的自家学长兼男友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一脚踩空跌进新开湖里……

当然,五讲四美的林暮同学一个猛子扎进初冬的湖里拼尽全力把学长捞出来了……但是,一个月以后她就看到当初高大威猛的学长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另一个学长怀里,她那一拳的威力……直接给学长留下了对所有女人的yīn影,据安奈说,可能不亚于撞梁秦的那一头,所以说,现在梁秦还喜欢女人就足以看出这货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从那以后,林暮就威名远扬了,比如说她其实不喜欢男人,比如说她……x冷淡,而消息来源自然是数九寒天被游泳的前男友。

那么大个块头,居然还敌不了自己的一拳,他果然不是strong是虚胖,林暮站在树木的yīn影里悲桑地看一个月前还跟自己牵小手的前男友和他的现男友亲密地大声说着“林暮啊,她是个泼妇,估计她还是个性^冷淡,亲爱的,你看我这不是迷途知返了吗”扬长而去,林暮低头吹了一下自己握得紧紧的拳头,要不要,一人再补上一拳?

从小到大林暮信奉的唯一原则就是小时候在小学学到的写作文时的精髓——我拳写我心。

当时安奈直接把她拽走了,她语重心长地对自己说,暮啊,这个世界上除了女人就只有男人了,你再来两拳,你学长就只有找动物了……这实在是太重口了……

林暮一边腹诽一边笨拙地回应梁秦颇有铺天盖地之势的吻,梁秦黑框眼镜后的内双的狭长眼睛眸色如墨染,林暮任由梁秦的舌纠缠着自己的舌被他惩罚式的深吻吻得有些瘫软在座位上,她没有给他一拳,她一点都不抗拒他的吻,她还跟他上床了,所以她真的不是x冷淡,所以……她其实真的喜欢他的吧?

本来带着些许惩罚和掠夺意味的吻在林暮倾力支持和大力配合下被彼此纠缠着渐渐浓重的呼吸渲染了些许情*欲的味道,林暮一手搭上梁秦的肩膀含住梁秦薄薄的下唇浅浅地吮吸,“嗷”林暮惊叫一声一脸控诉地看着罪魁祸首,“你丫咬我。”

梁秦松开握着林暮肩膀的手搭上方向盘一脸理所当然,“让你乱吃,我最不喜欢别人动的东西。”

“老子是人!”林暮拳拳欲动,尼玛占了便宜她还要咬她!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梁秦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所谓医生的情话绝对是专业的。

“……”林暮沉默许久颤着音开口,“所以,你准备将来解剖我?”

梁秦额角无声地跳了两下,目视前方一副认真开车的样子,所以说,他的审美观真的很奇怪吗?

到宿舍楼下梁秦打开窗点了一支烟慵懒地靠在车里等林暮收拾东西,看着林暮风风火火地上楼的背影梁秦唇角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某种程度上他和林暮还真的是同一种人,确定了结果才去追求过程。

冲进宿舍用脚把门钩上,林暮一进去就看到程果窝在小沙发里专心致志地逛天涯,蓝胖乖乖地趴在桌子上舔自己的毛远远地看过去像一个毛线球,听到她回来程果头也不回地招招手,“小暮,你笔记在我这里。”

林暮走过去懒懒地揪了一片程果手心里的橘子漫不经心地把笔记本拿过来扔回书包里,程果顿了顿指间夹着的卡片直接朝着林暮飞了过去,被林暮眼疾手快地捏住了,看到那张照片林暮脸色有些不自然,怪不得她找不到这张照片了,原来是不小心夹在笔记本里了。

“小暮,感情不是游戏,玩火是会自焚的。”程果难得的认真严肃一手搭在林暮肩膀上语气语重心长,林暮耸耸肩膀,“你想多了,爷是这么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子,纵使爷保存着一张别的男人的照片可这丝毫不影响爷对梁秦那比二十四k金还足还纯的爱情,爷只盼着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滚”程果一脚招呼过去,爱怎样怎样吧,一边跟着耳机里的歌声情并茂地哼一边悠闲地看林暮收拾她的衣服,“唉,暮暮,你就这样抛下我跟别的男人跑了,嗷,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你……”

“我是你大爷!”林暮拖着行李箱回头一手捞起胖乎乎的蓝胖小心翼翼地先塞进书包里,“我把这货带走了。”被宿舍阿姨发现她就中彩了,蓝胖用加菲猫特有的鄙视眼神暼了林暮一眼喵了一声一脸傲娇。

钻进车里林暮把蓝胖捞出来放在自己膝盖上,摸摸蓝胖找不到五官的胖脸,“梁秦,这是我家蓝胖。”

梁秦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个毛绒绒的胖猫,“它掉毛吗?”

林暮一下子就想起了以前那个关于兔兔掉毛的冷笑话,不禁瞪大眼睛,“你准备用它擦屁股?”

“……”梁秦抽抽嘴角,他们从来不在一个频道上,在林暮面前保持风轻云淡实在是难于上青天,梁秦一边开车一边试图消除代沟,可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我不拿它擦屁股这种怪话,林暮善解人意地解释,“就是那个笑话啊,狗熊问小白兔,兔兔,你掉毛吗,兔兔说我不掉毛,然后,狗熊就拿小白兔擦屁股了 。”

“林暮,你不冷吗?”梁秦深感无力。

林暮伸手按了按钮,“让你不关窗户。”

“……”纵使梁秦职业性的洁癖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让林暮惊讶的是他居然真的让蓝胖进门了,至于他刻薄地嘲笑蓝胖没有脖子没有嘴长得像猪之类的话,林暮就自动过滤了。

晚上吃过饭林暮悠闲地窝在沙发里打游戏,蓝胖乖巧地卧在她膝盖上瞪着大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林暮每吃一颗花生就给蓝胖的小短嘴里塞一个,一人一猫倒是很和谐。

梁秦擦着头发走出来看了没有任何自觉的林暮一眼,一手拎起蓝胖放回地上悠闲地坐回沙发上一手拿着湿巾细细地擦自己的手指,抬眸看了一眼林暮,“我们讨论一下房事问题。”

林暮眼睛不离电脑侃侃而谈,“房市有风险,投资须谨慎。”

梁秦淡淡地看了林暮一眼,他们果然不在一个频道上,“去洗澡,然后上*床。”

“我刚洗过。”林暮无辜地耸耸肩膀,反应过来之后看了一眼依然欢快的蓝胖,他们都被嫌弃了。

擦,这难道就是嫁帅哥的附加条件?

无奈地走进浴室,林暮一回头就看到梁秦懒散的靠在浴室米色的墙壁上,刚洗过的短发还没擦干,几颗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上顺着他白皙结实但不突出的xiōng肌往白色的浴袍里滚进去,发觉自己愣愣地盯着梁秦看了好久林暮只觉得自己的脸都烧起来了,有些口干舌燥地舔舔嘴唇。

梁秦看着林暮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微微一笑,下巴朝着浴缸的方向微微一抬,“洗啊,别拖延时间。”

林暮老脸一红,“擦,你在这儿爷怎么洗?”

梁秦一脸地理所当然,“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洗净。”

靠,林暮咬牙切齿,你这流氓耍得相当名正言顺啊!

话虽如此,梁秦逗完林暮还是回到客厅开了一瓶酒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等林暮出来,蓝胖肉乎乎的一团窝在茶几下面啃着花生在梁秦一低头的瞬间飞速地窜上沙发把大胖脸埋进盘子里舔了一下又嗖地一声窜走了,那架势像极了曾经的林暮,只是那时候,她还叫沐暮。

梁秦百无聊赖地开了电视,蓝胖嗖地一下蹿过来卧在梁秦脚边也一副认真地样子盯着屏幕,梁秦俯身把装花生的盘子递到它脚边,电视里正放着无聊的枪战片,枪声一响蓝胖像是受了极大惊吓一样嗖地蹿了个没影。

梁秦暗笑了一下正要起身追却听到浴室里一声尖叫声,冲过去拧开了浴室的门脚底的肉球就嗖地一下扑了过去,在林暮脚下打转用毛茸茸的脸去蹭她,林暮蹲在一个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缩成一团以一种梁秦从从未见过的脆弱姿态把头埋进臂弯里……

男欢女爱2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那双烟灰色的拖鞋林暮从自己膝弯里抬起头,两只手紧紧地捂着耳朵一点缝隙都没留甚至指尖微微的颤抖,她的声音因为刚刚的尖叫而有些沙哑,“我没事。”三个字说得苍白无力,没什么说服力。

梁秦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剩下林暮一个人蹲在浴室里咬牙切齿地捂着耳朵,尼玛,老子说“没事”你就信了,老子说“不要”的时候你丫都能当欲拒还迎继续做!

腹诽结束才发现充斥在耳边的枪声消逝了,林暮愣愣地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就看到梁秦站在自己身后一副促狭的样子摇摇手里的遥控器,“你跟你家胖猫一样,怕枪声?”

“屁”林暮的回答简单而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情感,“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爷彪悍的外表下有一颗脆弱而敏感的心,就像一颗仙人掌一样,有着最坚强的外表和最脆弱的内心,轻轻一戳就会流出绿色的汁液,像眼泪一……”

话没说完就被梁秦一声轻笑打断,梁秦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笑得一脸意味深长,走过来揽住了林暮的腰一手伸进她的浴袍,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划过那敏感的地方,林暮只觉得一阵酥麻却听到梁秦在自己耳边的低沉声音,“我知道,我戳过……”

明显意有所指的话音伴随着他手指进入她私密的动作,“我戳过”——林暮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你你你,太重口了!老子怎么瞎了狗眼把一个斯文败类当翩翩君子!

林暮被刚才的惊吓折腾得从浴缸里窜出来所以还有少许的沐浴露粘在身上,浓郁的草莓香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梁秦目光所及的地方是林暮光滑白皙的裸*背,梁秦的手指在林暮狭窄的甬道里拨弄。

医生职业性的敏感让他轻而易举地就找准了她的敏感点,指尖微微一按就感觉到林暮在他怀里轻微的战栗了一下,梁秦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深深浅浅地试探着她的敏感,另一只手抬起林暮的下巴浅浅地吻上去,不出所料地得到了林暮没什么技巧但是热烈的回应,撬开她的牙齿梁秦长驱直入地在她温软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林暮全神贯注地投入在这个吻里,她的任务有两个——不咬梁秦的舌头和不被梁秦咬舌头,太过全神贯注以至于自己的浴袍被剥下来的时候林暮毫不自知。

被梁秦一托她双脚离地被禁锢在他和大理石洗手台之间,双脚无法着陆的不安全感让林暮一条修长白皙的腿自觉地勾住了梁秦的腰,这样的姿势更方便了梁秦的挑逗。

他的手指灵活地出入她最敏感的地方,炙热的吻细密地落在她脖子上浅浅地吮吸,林暮只觉得空气渐渐地升温,他凉薄的唇经过的地方像是点起了星星之火正情动之时却听到梁秦说了一声shit手指就退出了她的身体,两脚挨到地上的感觉有些不真实林暮浅浅地喘息却带着一丝期待的意味,许久不见梁秦有什么动作,林暮一回头,浴室的门大开,楼下传来一个巨大的关门声。

尼玛,这混蛋做完前*戏就跑了!

林暮一脸莫名其妙地站在空荡荡的浴室里独自凌乱,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悲惨境地,what a fucking day!

一手拿着干毛巾擦头发,林暮走进赤着脚走进主卧自觉地推开白色木纹的大衣柜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找了一件最紧身的牛仔裤套上,还嫌不够又套了一件足足有十八颗扣子的衬衣才把自己撂在大床上。

盖上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听到枪声她还是会不自觉地尖叫不自觉地颤抖,原来那时的yīn影一直笼罩着自己无法逃离,梁秦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只是抱了她,虽然这个拥抱带了那么些情*欲的味道,但是,却让她绷紧的神经在那一刻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他能给她安全感,那种拥抱的气息淡淡地,像妈妈,林暮想到这里不禁“扑哧”笑出来,梁导师如果知道他在她眼里像妈妈估计得郁闷致死,

百无聊赖地从床上爬起来,林暮走到书桌前伸手开了梁秦的桌子上的电脑准备组团去灭几个boss,显示屏亮起来的一瞬间林暮脚下一歪差点没自己把自己绊一个大跟头,屏幕上笑得像傻缺一样那个二货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她娘亲似乎没给她生什么姐妹啊,林暮凑近电脑就看到画面右下方的一行小字,字实在太小她完全看不清楚但是却百分之百确定了屏幕上那货就是自己,因为她六岁的时候被林虞的得意门生的哈士奇咬了一大口,整整一个月脚踝那里都缠着厚厚的纱布。

可是,他怎么会有自己六岁时的照片?

正想着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梁秦伸脚勾上了门极其帅气地伸手就把自己的白衬衣拽了下来扔到沙发上,一手把一袋子方形的东西扔在桌子上,林暮看了梁秦一眼伸手拿起那个袋子,不错嘛,看在你给爷买盒饭的面子上爷就原谅你了,拿起那个袋子的时候林暮却看到梁秦脸上淡淡的促狭的笑,莫名其妙,林暮掏出那个大盒子手一抖盒子就掉在了地上。

“durex”——五个英文字母一下子灼烧了林暮的眼睛,林暮轻咳了一声,卧槽,弯腰捡起来地上的一大盒“盒饭”虎虎生风地一甩就狠狠地朝着梁秦扔了过去被梁秦轻而易举地抓在手里。

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让林暮不自觉地窝火以至于梁秦走过来的时候她愤怒地朝着他狠狠地挥出一拳,带着风声热腾腾的拳头被梁秦一手握住,林暮咬牙迅雷不及掩耳地狠狠一脚踹向梁秦,被他另一只手握住了脚踝,梁秦稍微使力把林暮往后一推一只膝盖抵住了林暮乱蹬的腿,压着她的腿梁秦一手撑在林暮头旁边,“抽什么风呢?”

林暮别过脸张口恶狠狠地咬在梁秦白皙的手腕上,“这是还你的狗咬我的那一口!”说完换了个地方狠狠地又留了一个牙印,“这是还你上了我,还骗我是我上了你,尼玛这就叫你打不过我被我上了!”林暮恨不得捶xiōng顿足,明明是她打不过他被上了好不好!

正愤怒却发现梁秦松开了钳制她的手退后了一步吹吹拳头,林暮声音有些颤抖,“你想干什么?”

梁秦一脸理所当然,“我在想我要不要还你撞断我的那根肋骨……”

“不,不用了,我们夫妻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林暮大义凛然地扯下自己的衬衣,“来吧,我们来投资房事吧,打架什么的太血腥了。”

纵然房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但是照目前的情况她铁定是打不过他了。

对于林暮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梁秦大方地给予了热烈的回应,热烈程度以至于林暮早上刚一悠悠转醒就想骂娘,下*身撕裂一样的疼让林暮倒吸一口凉气,一回头就看到斯文优雅的帅气医生正认真地打领带,唉,林暮忧桑地叹了口气,她何止脸盲,她是真的瞎了狗眼了。

“要不要帮你请假?”梁医生转身体贴地问,他今天刚好有商院的课,带研究生还是很轻松的,比较麻烦的是师太的一病很可能商院的院长会去找他研究所所长的老婆,估计这样师太带的本科生的课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林暮闷哼了一声,“爷今天要去面试,话说你没去准备早餐?”那种女主人一脸迷茫地醒过来,帅气的男主慵懒地斜倚在墙上说,“亲爱的,你醒了,我做好了早饭等你好久了。”的情景呢?

梁秦摇摇头,把一杯热可可递过来,“小说看多了吧你,我不会做饭。”看林暮呲牙咧嘴的小模样梁秦伸手碰了碰林暮的额头温度正常,她久久还从被窝里钻出来梁秦暗暗地有些愧疚,他一向严于律己的,昨晚有些失常,“暮暮,很疼吗?腿张开,我检查一下。”

张开?林暮咬牙切齿表情生动,“我大姨妈来了。”

“哦,你大姨妈也是识时务者。”梁秦中肯地评价,看林暮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伸手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随手拿过林暮行李箱里的一件米色毛衣给她套上,做完这一体贴的举动梁医生很满意地挑眉看看林暮却看到林暮利索地双手一撑就把自己好不容易给她套上的毛衣脱了,莫名其妙被剥削了劳动成果的梁医生很不满意,“你干什么?”

“梁秦,你丫没给我穿文xiōng!”

来了情敌

因为愤怒,林暮的食量较之以往增加了一倍,在她把第十一个蛋挞送到嘴边的时候,梁秦终于忍不住把目光从前方车流转向自己身边埋头苦吃的林暮身上,“林暮,你再这样我就得送你去洗胃了。”

林暮捏着蛋挞的手犹疑了一下张口咬了一大口葡式蛋挞,一脸无所谓地别过脸看一路飞快倒退的风景,“医院是你家,你家就是我家。”

“简历准备的怎么样?”梁秦作为医生的职业光辉让他无法无视林暮这种虐待自己胃的行为,趁红灯的当口对着林暮怀里那最后一个蛋挞勾勾手指,林暮一脸肉疼地把蛋挞递到梁秦嘴边祈祷着他能给自己剩一口,他果然如自己所愿剩了一口,因为那一块被林暮的手指捏过……

林暮一边腹诽一边把剩下的一口直接送进自己口中,“我的简历我倒背如流,不过我今天主要是去宣讲会发我们百项的调查问卷。”咽下最后一口蛋挞林暮摇摇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唉,话说这家蛋挞是越来越难吃了……”

“难吃你还吃十二个,不难吃你准备吃死吗?”红灯,梁秦在转弯的地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停顿侧过脸看林暮语气温和内容刻薄。

林暮不言不语对着梁秦眼珠转了三百六十度在翻白的时候停住不动了,一个标准而高难度的大白眼从来是都是林暮在每年迎新会上的保留节目,小时候她第一次对着林虞翻白眼的时候吓得林虞手一抖差点把林暮扔出去,她温柔的娘亲一度认为自己三岁还不会说话擅长翻白眼和对眼的女儿是脑瘫。

想到林虞,想到那些挥之不去纠缠着自己多年的噩梦,林暮别过脸心里闷闷地疼,就像是刚才吃下去的蛋挞全都堵在了心口,那种沉重的甜腻弥漫在空气里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网紧紧地揪着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连呼吸都能牵扯出一阵细密的疼。

那个温柔而优雅的女人笑起来会有浅浅的酒窝,拉小提琴的神情专注而认真,阳光透过窗洒在她柔软的长发上柔和而美好,她托着下巴蹲在地上看林虞拉小提琴的样子,幻想着哪一天她也会长成这么美好的样子。

那个下午她从幼儿园回来坐在地上就开始扯着林虞的袖子哭,“妈妈,他们都说我又野蛮又爱打人,一点都不像你,他们都说你肯定不喜欢我。”

林虞弯下腰搂着她,发丝贴着她的脸微微的痒淡淡的温暖,她那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亲亲她的额头,声音柔和而悠远,“暮暮,你就像你爸爸,又勇敢又坚强,妈妈最喜欢你了。”

是谁说过,一旦失去,所有曾经的美好都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利刃一刀一刀地划开心脏最脆弱的地方,疼痛让人无所遁形,这一点,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有这样的魔力。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变质的东西,林暮手里的小镜子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就能映出梁秦的脸,第一次在校庆晚会上看到梁秦的时候,他站在聚光灯里优雅而专注地拉小提琴,那种姿势和神情都像极了当初的林虞。

那种如出一辙让十三岁的林暮从此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地开始了调戏学长的不齿行径,冷风一吹林暮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梁秦闻声伸过来一只手搭上了林暮的额头,他微凉的手指贴在自己额上林暮脸更烫了,“不烫,你穿得有点少。”

被梁秦这样温柔以待,林暮突然有一种冲动,而彪悍如林暮永远会有化冲动为行动的魔力,对着玻璃窗做了几个鬼脸林暮转过头的时候就又是一脸笑意,得意地眨眨眼睛林暮打了一个响指两手迅速地捧住了梁秦探自己体温的手,对着梁秦的侧脸一脸温柔和仰慕,

“梁秦,你就像我妈妈,又优雅又温和,我最喜欢你了。”

梁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如果不是反应灵敏险些撞上路边的广告牌,这……算是这极品的告白?他怎么有种说脏话的冲动!我像你妈妈,老子是你男人!

也许是要面试的缘故,她穿了一件修身的黑色休闲西服外套搭一件白色衬衣,发梢烫得微卷中分御姐范儿甚至还淡淡地扫了妆,红唇和黑框眼镜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优雅,想到成熟优雅这四个词梁秦不禁莞尔,有哪个成熟优雅的白领能像林暮那样出口成脏以拳服人。

林暮眼角的余光扫到梁秦唇角的笑意,微微皱眉,“你嘲笑我?”一边说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伸手扯了扯黑色西服的下摆有些不解地挠挠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

话音一落就看到梁秦修长的食指指着自己的嘴巴,一脸认真,“口红的颜色有点深。”

是吗,林暮低头在自己的大背包里哗啦啦一顿翻找,猛地车一停,梁秦滑下了车窗微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夹着纸巾轻柔而迅速地抹去了林暮的口红顺势亲了一口。

林暮眨眨眼从化妆包里取出一管口红对着镜子飞速地抹匀抿抿双唇随意地挥了挥手,混蛋,想亲爷还嫌弃爷的口红!

看林暮踩着高跟鞋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梁秦才转了个方向,掉头向商院研究所驶去,后视镜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那里一脸失落。

梁秦薄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镜片后墨色的眸子里笑意明显,人不可能两次跨进同一条河流,他也不可能两次都栽到同一个二货手里,就像曾经那些莫名其妙的悸动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你因为骄傲而决绝转身,却怎么知道错失的是一个过客还是此生最美的风景,曾经无法释怀的,时间总会给你解释,而你要做的就是抓紧,然后,等。

把车驶进商院的地下停车场,梁秦关了车门把风衣外套搭在手上正要往外走就听到背后一个优雅的女声,“dennis,好久不见。”

夏柒曲起一条腿优雅地靠在一辆红色跑车上,发梢被风微微吹起露出一张有着精致妆容的瓜子脸,看梁秦停下脚步夏柒踩着深筒高跟鞋走过去跟上了梁秦的脚步,唇角微微翘起笑得优雅美好,“我也刚被西大外聘到商院,以后带刘教授的课,怎么样,请新同事兼前学姐喝一杯?”

“真巧,我们又有了在一起的机会。”坐在咖啡厅里夏柒手托着腮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梁秦,半调戏的话被她说的难辨真假。时间可以是把杀猪刀,也可以是把磨刀石,对于夏柒,明显是后者。时光的打磨让她一举一动都趋近完美,不张扬却有一种无法忽略的暗芒。

梁秦镜片后漆黑的眸子未起任何波澜,漫不经心地搅拌着语气却是优雅而淡漠,“不巧,我已经有老婆了。”

“是吗?”夏柒食指支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语气轻松,“没关系,可以换呀。”她的自信从来不是盲目的,握着搅拌棒夏柒转转眼珠若有所思,“让我来猜一猜,你祸害祖国后花园了?”

梁秦淡淡地笑,是他的气场容易吸引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人吗?梁秦手指捏着菜单随意地点了几个菜,他老婆早上吃了十二个蛋挞,可是他的早餐就是四分之一蛋挞,点完菜梁秦合上菜单懒懒地开口,“你应该认识,林暮。”

夏柒伸手拿起那杯咖啡,嫣红的唇微微吹了一口气一口饮进杯子里的咖啡,像是一声浅浅地叹息,“你最终还是……”口中的那句话还没得及说完,梁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对面的梁秦看了一眼短信一脸凝重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冲出了餐厅……

看梁秦急急离开的背影,夏柒苦涩地微笑打了一个响指结账,却像是自言自语地浅浅说了一句,“真不公平啊……”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还没到正午,秋日的阳光却有一种近乎张扬的金黄,夏柒径直走到自己的红色跑车那里打开车门坐进去随手拨了一个号码,语气温和带着一种毫不做作的亲密,“小狐狸,你们e.a不是要做林虞十五周年的纪念版吗?”

“当然啦,学姐有什么线都优先提供给你啊。”夏柒唇角微扬,一手把玩着方向盘,“嗯,她女儿也在西大,是我的学生啊……”

向来遵守交通规定的梁秦从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强烈的闯红灯的冲动,林暮还真是能给他带来各种惊喜,而现在显然是个惊,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要发生在林暮身上仿佛就有了合理性……

滚了楼梯

林暮刚从梁秦的车上下来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热情地喊自己的名字,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的身影朝着自己迅速地移动过来,“学姐,我是顾泽啊。”

倒吸一口凉气,林暮微微眯起眼睛活动活动手腕脚腕,“有你这么歧视脸盲症患者的吗?”这小子每次见到自己第一句话雷打不动地就是这句,她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的好吧。

顾泽调皮地吐吐舌头,“我觉得这是一种体贴。”每次都体贴地报上自己的大名,时间久了她自然对他印象深刻,“其实我很荣幸我好像是第一个知道你真的有脸盲症的人。”

“这有什么荣幸的?”林暮站在原地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得遮住了眼睛的长发,浓密的黑发映衬着白皙的脸。

这姑娘不说话得时候是真美好啊,顾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开始展开赞美攻势,“学姐,你今天真漂亮。”看林暮听到赞美就弯起的眼睛再接再厉地凑近过去,“昨晚我在讨论组里等了一晚上你都没有上线,不过听安奈学姐说,我们组的百项进度表里今天该去发放问卷了,她说她今天有事让我陪你去,我们出发吧。”

站在倾慕的电梯前林暮无奈地摊摊手,她现在就像化身电梯克星了一样,只要她往电梯前一站就能看到维修中三个字,看了看手表林暮手一挥指着楼梯,“走”

爬到十楼的时候林暮还能说说笑笑,到二十楼的时候林暮扶着扶梯就有些虚脱了,顾泽跟在林暮身后大气都不喘一个,林暮走到二十一楼一转角就看到几个人也朝着楼梯这方向走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随手翻着手里的文件声音淡淡的却很有威慑力,“谢总监,我不记得我们倾慕招聘的时候需要考验大学生体力了。”

“他们正在修电梯,很快就好。”他身边的那个人低眉顺眼的回答林暮已经没有耐心去听,靠在转角的墙壁上林暮听着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说,“如果今天有学生来发调查问卷,把学生赶走这种损害公司形象的事情就不要再发生了。”

林暮握紧拳头靠在墙上却有些无力,就像她曾经以为她可以永远依靠一个人,然后那个人走了,把她抛弃在众人的口诛笔伐里,就像她后来明白这个世界上最终可以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却发现我拳写我心在一定情况下也不好使。

就像现在,她能怎么样,冲出去挥拳狠狠揍他一顿?

“学姐?”顾泽看林暮靠着墙壁低着头有些担忧地小声叫了她一声,林暮低着头没说话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下子扯了顾泽就往楼梯那里走,顾泽看着往下走的林暮不明所以地问,“学姐,我们不发调查调查问卷了?”

林暮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往下走,眨眨眼睛却觉得干涩无比,顾泽小步跑了几步跟上去却听到林暮突然没头没脑地说,“神啊,赐给我一份年薪百万有车有房的工作吧!”你不是想补偿我吗,你不是想弥补你的愧疚吗,我告诉你我的愿望,我们扯平吧!

顾泽闻言正要讽刺她的时候,却不小心自己脚底一滑整个人就往林暮身边栽了一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的时候却看到

林暮被他那样一推一脚踩空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学姐!”

从楼梯上滚下去的那一刻林暮无力地想起以前曾在天涯看到的一句话,要像个女王一样在渣男面前趾高气扬地走过,告诉他老娘华丽归来了,可是现在尼玛别说像女王一样在渣男面前趾高气扬地走过了,她这算什么,像傻x一样在渣男面前滚落了。

……

躺在病床上林暮百无聊赖地用完好的右胳膊给自己剥了一个大橘子,看着身边一脸愧疚的顾泽心情很好地开玩笑,“哎呀,小学弟,不要愧疚了,不过爷有些郁闷哎,你说爷说完让神赐给爷一个年薪百万有房有车的工作,爷就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神说——滚。”

“学姐,对不起。”顾泽咬咬唇,这个笑话很冷。

“小暮~~~”程果能从她那蜜一样甜的恋爱中抽身来看她着实让林暮受宠若惊,程果对着一脸愧疚神情的顾泽浅浅一笑,顾泽被她笑得晃眼自动从椅子上站起来。

程果夺过林暮手里剥好的橘子咬了一瓣,“啧啧,小暮,你看你撞梁秦的时候,我说什么,风水轮流转啊,你可爱的小学弟简直就是你初中时候的加强版啊,那时候你是把梁秦一根肋骨撞断了,现在……”程果摇摇头一脸遗憾。

“现在的人吃得多啊,吃得多力气就大,我们可怜的暮暮就算是跆拳道黑带都架不住小正太的一推啊,胳膊都折了!”程果一番话说得夹枪带棒,顾泽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程果讽刺,他也不知道他是和林暮八字犯冲还是怎么了,各种状况应接不暇。

林暮刚想插嘴就被程果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小暮,我一想象到那个画面我就忍不住,不行,你让我好好笑一会儿,擦,你就这样在沐朝眼前……滚下去了,噗,哈哈哈……”

林暮无力望天,她都交了一群什么样的朋友!

“我们那时候说好的一个大耳光你都没甩,就这样,渣男手指头都没动,你就自己滚下去了,林暮,你真是弱爆了!对这种渣男中的战斗机,混蛋中的发电器,你丫太不给力了!”

林暮夺过程果手里的橘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你当我愿意吗!”

陪了林暮一会儿,程果手机铃声一响就有些紧张地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径直拿起包,“小暮,我给梁秦发了短信,他应该过一会儿就过来了,我先走了。记得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滚吧滚吧,林暮暗咒了一句,她实在不想让梁秦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无法像梁秦解释她刚才是怎么一脚踩空的。

罪魁祸首顾泽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开口,“学姐,刚才有人来看过你,他说他是你哥哥,原来你还有个哥哥啊,我才知道。”

林暮点点头没说话。

原来,她还有个哥哥啊,她也才知道。

原来,她的脸盲症一点都不严重,她甚至听到他的声音就可以一瞬间确定他是谁。

“暮暮,”林暮反应过来的时候顾泽已经不在病房了,沐朝修长的手指接过林暮手里拿个被她剥得惨不忍睹的橘子放到一边,又随手在果盘里拿了另一橘子放在掌心认真地剥开,甚至细心地把橘子之间的白皮剥掉放进林暮的手心。

他的神情专注认真,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带着淡淡的宠溺,就像他们之间一直以来什么都没发生过,林暮坐在温暖的病床上却突然有种冷笑的冲动,以前在天涯上看到各种“男朋友居然不认识邓颖超,我气得发抖”,“男友今天吃饭不付帐,气得我发抖”发抖的各种版本从此风靡的时候林暮还很不屑地笑抽了,却在现在发现,一个人,真的可以气得发抖!

就像她现在,她不仅仅气得发抖,她还手痒!她现在很好很好非常好,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林暮的手指收紧,几颗饱满的橘瓣在手心被捏出汁,把那坨东西狠狠地掷在沐朝云淡风轻的脸上林暮刷地掀开被子砰地一声甩上门甚至顾不得至极没穿鞋就冲了出去,跑到转角的时候一只手却被人牢牢地抓住了……

林暮楞了一下正要挥拳,右手却被那个人的掌心包裹住……

“别乱动。”听到梁秦淡淡的声音林暮微微平静了一些,他低头抬起她的胳膊看到明显的擦伤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有种浅浅的诱惑,林暮舔舔嘴角顺势踮起脚尖勾住梁秦的脖子在他嘴角轻轻地落上一个吻,这样的姿势正好挡住了梁秦的目光。

浅浅的一吻因为地点原因并没有太多的纠缠,林暮松开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扫就看到沐朝站在走廊的深处,这样的距离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确定他能看清她的动作,林暮心情很好地扬扬嘴角猛地胳膊狠狠地一疼吗,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一抬头就对上梁秦墨色的眸子,他的表情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林暮重重地点头,却听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顾泽闷闷的声音,“我推的。”

梁秦目光凉凉地扫了顾泽一眼,这小子还挺执着,怎么哪里都有他!

向来风轻云淡目光没什么起伏的梁导师用这样凉凉的目光扫过来,顾泽生生地打了个寒战,这是意味着,他这个学期就要挂死了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很抱歉……”

不再理会认真道歉的罪魁祸首,梁秦俯身在林暮耳根浅浅地呼吸,“我说过下不为例的……”看林暮楞了一下的表情梁秦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姿势亲密,语气却有着无可言喻的暧昧,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身边的电灯泡听到,“先去骨科,晚上再收拾你。”

收拾……她。

林暮无力望天低头看自己半残的胳膊,真是魂淡啊,斯文败类啊……你丫这次套套够用吧!

所谓渣男

靠在梁秦办公室里间的大床上林暮用自己完好的那只右手扒拉着pad的屏幕,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抬头看着刚刚推门进来的人,“不行,你把你笔记本拿进来,爷要去杀一盘。”

一抬头就看到林墨含着笑意的眸子,“暮暮,你骨头真够硬,从楼梯上滚下来都没什么事,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暮抬头就看到林墨熟稔地从她的果盘里挑了一颗最大的橘子剥开送进口中一瓣,“你这样吊儿郎当的总有一天得被你们部队开除了,真的。”桃花眼这种玩意儿果然长在男人脸上更增魅惑,比如现在一身来不及换下的蓝色空军制服的林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剥橘子的模样就帅呆了。

“我一下飞机就过来了,据说你滚楼梯了,哥来给你收尸,只是要失望而归了。”收到林暮晃了晃的拳头林墨正色道,“再说,我才是你哥好吧,沐朝那玩意儿算什么!那个cāo蛋玩意儿。”林墨始终对林暮和沐朝的事情耿耿于怀,时至如今一想到沐朝还是控制不住想揍他的冲动。

林暮不屑地撇撇嘴,“滚吧,你这时候跟我兄妹情深了,你上个月回部队之前在我们宿舍楼下一脚差点把我踹飞了,魂淡,尼玛老子的脸都丢尽了!大庭广众之下你踹爷的屁股!”

“你丫怎么不说我为什么踹你。”林墨一脸愤慨,“你丫先一脚踢到老子的蛋的!”

“就算我先踢到你的蛋,但是……” 林暮毫不吃亏地反驳被刚走进来的梁秦一声轻咳咽回肚子里。

看到梁秦走进来,林墨简直是喜上眉梢,这一个月以来林墨少的可怜的和外界联系的机会都浪费在他踹林暮那一脚是男人的条件反射还是他故意的,林暮还信誓旦旦地一口咬定如果她咪咪被人不小心碰一下她绝对不会条件反射,为此林墨还得不偿失地失去了和他家小狐狸煲电话粥的机会,过两天程彦那小子一回来他就又完了。

林墨现在已经完全被林暮折腾得闻蛋色变,一看到林暮没什么事就着急去找他家小狐狸,告诉了林暮一声自己转业到公安厅之后就把空间留给自己哥们和自己名义上是妹妹实际上兄弟情深的林暮相爱相杀,如果不是说出来略尴尬,他其实真的很想提醒自己哥们注意下自己可怜的岌岌可危的蛋。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林暮和梁秦相视无言,林暮转转眼珠有些词穷,每次到这时候她都极其羡慕她未来嫂子——顾狸那货绝对是口舌生莲一张嘴你就别想再插一句话,每次她打架打不过林墨的时候就去偷听林墨讲电话,看他被虐得如何的爽,最后林大公子一张嘴就是,“祖宗,我错了,我都错了,好,您说我还有哪里错了我都改,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把我塞回娘胎吧,亲!”

呵呵笑了一声林暮看着一身白大褂的梁秦,制服诱惑啊,这种禁忌一样的颜色往往让她色*心四起,林暮清清嗓子正想开口却听到梁秦用那种淡淡的却带着一丝威胁意味的语气开口,“沐朝是谁?”

“cāo蛋玩意儿。”林暮灵机一动回答得巧妙。

“……”

“我哥说的。”

梁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算不算恩断义绝的最高境界,正如他一直知道林暮极其绝对的人,爱得深恨得也深,那时候学小提琴他经常去林虞家里,林暮一个人抱着一只可爱的异国短毛猫坐在门口安静得摸着猫的毛,后来那只猫跟另一家的男孩跑了一次之后,他就再没见过林暮抱她的宝贝猫,那个孩子对于背叛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多年之后她会抱着另一只长相相似的异短悉心照料,却不再是原来的那只。

猫如此,人呢?

看着眼前的银耳粥林暮抬头看了梁秦一眼,在心里估计了一下梁秦甘愿当托盘的可能性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一小碗粥见底看梁秦还没有把手移开的迹象,林暮思索着莫非这货的洁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天要亡她啊。伸出舌头飞快地就着梁秦的手在碗里一舔,剩下的粥就比较往里了,舔的话可能会比较考验技术,林暮伸长舌头又飞快地尽量雅观地舔了一口,一不小心有一滴滴到梁秦的手上。

犹豫了好久,林暮低头准备重蹈覆辙就听到梁秦明显忍不住笑的声音,“你没吃饱?”

靠,林暮抬头,尼玛你早说啊,还没张口梁秦就像摸宠物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他的下巴蹭着她的头发,微凉的大手伸进她的衬衣沿着她的腰线细细地抚摸,林暮翻了一个大白眼,“混蛋,我最讨厌别人玩弄我!”

“我还没开始呢,别急。”梁秦说着伸手去解林暮的衬衣扣子,林暮刚要欲拒还迎手机铃声就打断了暧昧的气息,按下接听键林暮一跃而起,“靠,点名了!”

趁着梁秦被一个小护士纠缠住林暮逃一样冲出医院,坐在出租车上林暮打开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却突然有些怅然,沐朝的出现让她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梁秦。

以她的情商,她似乎从来看不懂沐朝的心思,一如现在,她完全不懂梁秦为什么会顺水推舟地娶她,他完全打得过她,所以说这场一脱二上三结婚的戏码,说是她想出来的,其实是他导演的,从头到尾她都没在这场游戏里掌握主动权,他对她了如指掌,她穿的裙子的号码,她喜欢喝的粥,甚至她一开始就对他存的心思,可是从头到尾,她对他竟然是一无所知的……

除了那场青春期时青涩而毫无缘由的暗恋,他们的人生似乎没有什么交集,所谓的一见钟情青梅竹马更是扯淡,林暮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小时候那种模样,除非梁秦是天生的抖m,否则,从那时候就喜欢上天生彪悍难自弃的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顺水推舟地陪她玩一场有关婚姻的游戏,她却傻乎乎地从主导者变成了被动的那个人,永远风轻云淡的人之所以风轻云淡,是因为一切在他的掌控中,她的变相求婚也好,她在浴室里听到枪声时的紧张也好,沐朝的出现也好,他或是淡淡的问,或是连问都不问,是他给的自由体贴还是他的了如指掌,林暮不知道也不知道从何得知……

回到学校的时候那节原属于师太的课已经上了半节了,林暮偷偷从后门溜进去就看到程果在后面朝着她招手,讲台上年轻的女老师长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师太上课时从未超过二十人的教室,一节课没上完现在已经被坐满了,擦,现在果然是个拼脸的时代。

被摔的右胳膊还是有些疼,林暮下巴支着桌子右手无意识地抄着笔记,一边小声地把自己在的士上的深刻思考细细地说给程果,程果侧着脸趴在桌子上眨着她那双琥珀色的大圆眼睛语气笃定,“暮暮,相信我,梁秦这货就是比较闷骚而已,他绝对喜欢你。”

“为嘛。”林暮不解,“我当初追了他那么久他都不同意,你说他是不是在我身上有利可图?”

“呸”程果出口直接,“就你,还有利可图,你爸留给你的遗产尼玛已经都被沐朝那渣男骗走了,你现在还剩什么,说起沐朝我就生气,算了,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别再理他了。”

“嗯”林暮重重地点点头,手指在桌子底下划开屏幕就看到沐朝的短信——小暮,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小暮,你在这里等哥哥,我马上回来。

当初,他那么说。

然后她乖乖地站在原地,六岁的孩子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夜色里不敢哭,不敢叫,她很乖,她从没那么乖过。她等了十年,从一个什么都靠别人遇到事情只会哭的小姑娘,变成连眼泪都不会掉的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彪悍女,在她生活得很好的时候,他再一次出现证明了她当初所有的担心所有的害怕他出事,简直是一种辱没智商的愚蠢。

没有谁会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谁被人狠狠地打一个耳光之后再把另一半脸也凑过去,林暮动动手指打开通讯录,把沐朝的名片华丽丽地改成——cāo蛋一枚。

非奸即盗1

“嗯,有志气。”看到那四个闪闪的大字,程果凑过来一只修长的手伸过去板着林暮的脸,长睫毛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蕴满认真,“相信我,暮暮,那个放弃你的人总有一天会知道是他不配,而你之所以失去是因为足以得到更好的,比如梁秦。”

林暮被这样赤果果的赞美和浓浓的煽情说得老脸一红,伸手一把把程果那张漂亮脸蛋推过去,“滚。”

当初那场像一个笑话一样的甚至算不上爱情的独角戏,对于林暮而言其实悲伤的成分并没有那么重,沐朝在她心里十多年如一的扮演着一个哥哥的角色,只是这个角色对于她的意义太过重大,在林虞死后的那个晚上,他曾经是她的全世界,是她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紧紧地抱着他肆无忌惮的尖叫发出像小兽一样的嘶吼,她一头扎在他怀里沉溺于那种温暖无法自拔,只是她没有想过当初的救命稻草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论如何,她很好,最起码现在很好,就算她对梁秦一无所知,他的温暖那么近那么真实,她感受得到。

听到林暮的那个“滚”程果一副了然的样子微微一笑低头把林暮的笔记抽过去对照着自己的笔记认真地把刚才林暮没来时讲的要点补充上去,这货一向这样,连羞涩的样子都带着绝对的彪悍。

下课铃声一响林暮就拽着程果冲出了教室,c市的秋天夜风微凉,林暮下午着急着跑回学校把外套落在出租车上了被冷风一吹差点打个寒战,鞋子踩在厚厚的落叶发出吱吱的声响。林暮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正走得飞快就被程果戳了一下,一抬头就看到梁秦站在不远处一手随意地插^-^在剪裁精致的卡其色休闲裤里,黑色的v领薄毛衣带着一种淡淡的性感,看到她们走过来梁秦礼貌地和程果打了招呼就把自己的风衣随手披在林暮身上打开了车门。

“你专程来接我吗?”林暮侧过脸一脸期待的表情毫不掩饰,但是更无需置疑的是如果梁秦点头她肯定会惯性地飙出一个羞涩的字眼——滚。

还好梁秦只是挑挑眉一脸云淡风轻,“晚上我们同学会,顺路。”

林暮失落地应了一声腹诽了句傲娇个鬼啊,自己扒着座位回头看后座上那一堆礼物,眼尖地一眼就看到了一大包和早上一模一样的葡式蛋挞心领神会地一笑伸手把那包蛋挞抓过来撕开,自己咬了一口把剩下的一半递到梁秦嘴边,看梁秦微微皱起的眉林暮毫不气馁,“老大,你不能一直嫌弃我啊,你丫和我上床的时候也没见你嫌弃我。”看梁秦无动于衷林暮加大音量,“擦,难道其实你和我上床的时候也在嫌弃我?”

梁秦无声地抽抽嘴角,低头任由林暮把那半个葡式蛋挞送进他口中,林暮心满意足地吃了几个蛋挞拍拍肚子,“唔,被噎到了,你怎么不帮我买杯冰咖啡?”

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梁秦一言不发 ,林暮看他不动声色自觉反省了一下自己,难道她一不小心把得寸进尺这一真谛诠释得太完美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几句恶心巴拉的话表达一下自己对于梁秦体贴表现的感谢,就听到用那种懒懒的语调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后座有杯红糖水,这几天最好不要喝凉的。”

“梁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伸长手臂把那个银色的保温杯拿过来,林暮把脸伸到梁秦眼前正色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嗯”梁秦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暮一眼,“前者吧。”

“……”

走进九重天之后林暮才深刻体会到人怕出名猪怕壮的含义,比如说现在梁秦在和别人客套而她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喝小酒总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你看你看,那个就是林暮啊,咱们西中的一大传奇啊。”

“不是说把咱梁少的肋骨都撞断了吗,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啊。”

听到这些林暮才深刻地体会到她当初把一向骄傲脸皮又薄的梁大少爷变成了个怎样的笑话,历久弥新啊。

甚至更有甚者,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黑色燕尾服男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窜过来,两手迅速捧住林暮拿着酒杯的那只手,一脸膜拜,“林暮,啊,林暮,我思索了好久都没想出来你是怎么一头撞断他一根肋骨的,你看……”花蝴蝶说着从杯子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拿着葱指直接伸进林暮的酒杯沾了沾红酒,一脸认真地在餐巾纸上画着简单的示意图,“你看这个角度和力度,比如说……稍微歪一点都不会这样的效果啊……”

林暮抽出自己的手勾勾嘴角笑得漂亮,一根手指勾了勾花蝴蝶就把那张小白脸凑过来了,林暮活动活动手腕说得一脸认真,“你退后十米。”看花蝴蝶不解的神色林暮笑着补充,“我给你现场回放一下,说实话,爷也好奇了好些年当初怎么那么巧。”

“擦,”花蝴蝶往后跳了一小步,“别啊别啊,开个玩笑。”说着笑眯眯地拿了两个酒杯倒好白兰地递给林暮一杯,看林暮毫不推辞大大方方地一饮而尽才一脸神秘地凑过去,“话说你就不好奇,那么巧就把人肋骨撞断了?”

林暮赞同地点点头接过另一杯酒一饮而尽,“好奇啊,可是不是都有医院证明吗,而且我记得他还住院了。”

花蝴蝶高深莫测地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种表情很熟悉比如说林暮经常在程果脸上看到,花蝴蝶凑得更近了,“他住院你没去看过?”

林暮诚实地摇摇头,“我不敢。”

“靠,你想想,他何止能开个肋骨断了的证明,他丫c市最大的私立医院的院长公子,他连死亡证明都能开出来!”花蝴蝶跳脚了,“你自己好好体会其中玄机吧。”说着一扭一扭地就走了。

林暮用她那考遍注会报关员从不卡壳的脑子思索了好久,一口酒喷出来,这是说梁秦那厮暗恋她好久了?看不出来啊,梁秦他居然……恋童。

她十三岁的时候连xiōng都没有呢,他丫就开始注重可持续发展了?

好吧,他眼光不错,她现在也有c了。

正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肩膀被人一拍,林暮条件反射地抬头就对上了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她微微地笑,“小暮,不记得我了?我是下午带你们师太课的夏柒,以后就是你老师了。”说着亲昵地挽住林暮的手,“他们那边点好餐了,我们走吧。”

走过去林暮本来想随便找个座事实上她一点都不想要过来吃,把自己惨绝人寰的吃相展现在众人面前一直都并非林暮所愿,可是梁秦就那样一招手她就不由自主地挪过去了,这群留英回来的学长学姐们对中餐格外钟情,林暮伸着筷子不好意思夹菜也没什么吃的意愿了才想到,在车上梁秦给她买一大堆蛋挞,可能丫根本不是体贴而是先把她喂饱省得她来他同学会上丢人,想到这里林暮抬头用眼神传达了一下自己无法抑制的愤怒之情,梁秦温柔地笑笑伸手宠溺地摸摸林暮的头,林暮瞪着眼睛……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哎呦,梁秦,介绍一下你老婆啊。”花蝴蝶绝对是哪里有人就往哪里凑,梁秦闻言笑得温文尔雅,“嗯,林暮,我们当年的小学妹,应该已经威名远扬了。”

“恩,是威名远扬,我记得林学妹当年还得过c市的见义勇为奖,当时招飞行员的时候我们还想着,学妹你如果入伍了绝对能得个身先士卒奖。”

擦,林暮低头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欲哭无泪,饭桌上继续有人回顾林暮的彪悍事迹,“我记得那时候我们中学部和大学部一起升旗仪式的时候,平时别人用了一首歌的时间升完,学妹半首歌就把旗升上去了。”

林暮继续戳米饭,老子会告诉你如果不是有人拦着老子还准备把它降下来再来一遍吗?

“来,学妹,敬你一杯。”林暮性格里最好的一方面就是大方,比如说被他们当了笑料她也能来者不拒地跟他们喝酒划拳,只是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声状若无意地开口,“听说林暮是当年的小提琴家林虞的女儿啊,学妹,你会拉小提琴吗?”

梁秦闻言抬头目光凉凉地扫过一脸期待神情的夏柒,伸手握住了林暮微微颤抖的右手却听到林暮用很平静的语气说,“会一点,学姐你想和我切磋?”

非奸即盗2

夏柒有些尴尬地笑笑却不乱阵脚,眨眨眼睛语气温和而不带任何攻击力,“只是听说e.a过一阵想办你妈妈的纪念音乐会,不知道你会不会去演奏一首?”

林暮点点头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握着手里的酒杯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无奈,“很想献丑,水平不够。”一句话说得梁秦暗自惊叹,这情商约等于无的孩子居然能无师自通地从容对付情敌?

林虞对于林暮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最开始他跟着林虞学小提琴的时候林暮一直搬个小板凳抱着她那只胖猫气鼓鼓地坐在旁边,用仇视的小眼神秒杀他,他唯一一次弯腰摸摸她的包子脸就被林暮那只胖猫狠狠地挠了一下。

很久之后梁秦已经被精英教育摧毁的喜怒不形于色的时候还会想起当年,他突发奇想地报复性地指挥自己的哈士奇咬了林暮一口,然后……林暮小朋友气鼓鼓地亲自上阵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伤口深度根本不是哈士奇可以企及的。

在林虞的宠溺里,林暮就像一个被宠坏的脾气坏的孩子,肆意而张扬,连哭都是惊天动地的。现在她不会哭,不会肆无忌惮地展现出她的软肋,就像现在有人提及她心里最深的那道伤口,她桌子底下的手紧紧地蜷着指甲几乎深陷进肉里,也能面上也笑靥如花地说,很想献丑,水平不够。

可是他,隐隐地心疼了。

夏柒被林暮毫无棱角的一句话噎得接不上话,在梁秦略带警告的眼神里有些尴尬地笑笑低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掩饰性地举起杯子敬了林暮一杯,林暮毫不记仇地也举杯杯子却中途被梁秦修长的手指握在掌心。

“暮暮,不能再喝了,乖。”他语气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却带着些微的宠溺,低头揽着林暮的肩胛从她手里取出那杯酒把玩在手心清脆地和夏柒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只是他低头那一瞬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宠溺让和梁秦碰杯的夏柒面上一滞。

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暮是一定要伸手摸一摸梁秦的额头的,虽然被那声“暮暮”叫得全身的汗毛连着**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林暮不否认她有些喜欢这种被人呵护在手心的感觉,就像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微微用力地握住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为了掩饰烧起来的脸林暮借口去洗手间出来透了透气。

站在落地窗前林暮长长地出了口气,自从和梁秦在一起之后林虞就时常出现在她脑海里,占据着她的脑海刺激着她的神经,夏柒的提议绝非不经意,林家把消息封锁得很好几乎没人知道她是林虞的女儿。

夏柒居然这么仔细地调查她了,看来梁秦也是个祸水啊,林暮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白兰地伸手搂住自己的肩头,温暖,果然是会上瘾的,目光落在落地窗上却看到窗上映出的一道修长的影子,林暮猛地回头居然看到沐朝站在她身后,心里一紧林暮嘴角扬起一抹略带讽刺的笑。

指甲掐了掐手心林暮神色如常地转身就要视而不见却被沐朝狠狠地扼住了手腕,“这么不想看到我吗?”他的尾音微微上扬,白兰地的香醇弥漫空气里竟然有种醉人的气息,林暮挣扎了几下却发下似乎醉酒的人力气都格外大,狠狠地一手肘撞向沐朝的xiōng口,他被她用尽全力的一撞撞得微微后退了半步,手上的力度却只增不减,“小暮,别离开我。”

向来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沐朝,声音里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脆弱,林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浅浅地呼出,看着沐朝近在咫尺精致的那张脸语气认真,“这句话,我六岁的时候说过一次,十六岁的时候也说过一次,然后你走了,现在……你对我说同样的话,至于答案……”她轻启红唇每一个字都吐字清晰却让沐朝心脏狠狠地一疼,“你、说、呢?”

只有醉酒的时候他才会这样,林暮甚至可以确定酒醒之后沐朝又是一副冷淡至极的模样,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欠谁,没有谁必须画地为牢等在原地,如果有人等了那是因为那个人值得。

而沐朝不值得她画地为牢,不值得她抗拒所有的温暖去等一个虚幻的影子,就算现在她无法抑制看到他时的悸动和淡淡的想哭的冲动,那也不过是青春期傻x的后遗症,林暮一遍一遍用能想起来的句子安慰自己。

抽不出自己的右手林暮狠狠的一脚踹向沐朝的——蛋,然后如愿以偿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踩着高跟鞋离开,这样骄傲的转身她曾经在梦里演练过太多次,以至于现在听到高跟鞋真实地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清脆的声响她居然激动想哭。

擦,林暮狠狠地鄙视了自己,她一定是终于如愿以偿了所以才会这么激动,伸手捂上嘴仰头看着头顶华丽而精致的水晶吊灯,努力眨眨眼好不容易止住了冲动一低头就对上了梁秦的眸子吓得林暮猛地往后跳了一小步。

擦,这种突如其来的像出墙了一样的逆天的愧疚感是从何而来的,林暮揉揉太阳穴对着梁秦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这个灯,它长得真好,呵呵。”半晌林暮对着梁秦挤出了一句话,说完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接却听梁秦淡淡地点头,“喜欢买给你。”

“呵呵”林暮傻呵呵地笑了一声,马上就遭到了梁秦毫不掩饰的嫌弃,“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林暮眼前有些花,歪歪扭扭地揪住梁秦的袖子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伸手沿着他下巴优美的弧线画了一周,得寸进尺地撒酒疯,“你长得也很好,你真是长到爷心坎里了。”乱挥舞的手指被梁秦微凉的手紧紧握住,他墨色的眸子近在咫尺,一向云淡风轻的声音却像是染上了一丝夜的魅惑勾得林暮心里痒痒,“喜欢吗?”

重重地点点头就看到梁秦微扬的嘴角扯出一个美好的弧度,林暮一脸期待地望向那双眸子,“你把自己也给我。嗯,不行,你也得夸夸我。”

“喜欢你。”梁秦语句简洁,右手从林暮的腋下紧紧地揽住她微微使力就把林暮横抱了起来,林暮自觉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脑袋一歪就搭在了他肩头,浅浅的呼吸带着女孩子惯用的香氛味道蹭着梁秦的脖子,发丝蹭着他脸颊微微的痒,一路抱着她走到停车场把林暮放到车后座,梁秦微微叹了口气,把大衣盖在林暮身上又把车窗关好调高了车内温度,才自己打开前门坐进去。

车子上了高速,林暮坐在后座有些不老实地扒着梁秦的车座非要往前面爬,折腾得梁秦无奈把车停到路边把林暮从后座抱到副驾驶座上,刚把手搭上方向盘林暮身子一歪头就枕到了梁秦的大腿上,眨着那双魅惑的桃花眼微微一笑伸手捏住梁秦的下巴,“小公子,给爷笑一个。”

梁秦倒吸一口凉气脚狠踩一下油门,林暮一头撞上梁秦结实而精瘦的腰不满地抱怨,“你开慢点,你不想死爷还想死呢……”

梁医生在夜色中凌乱了,孩子,你到底是想死呢还是不想死呢,可能是没得到“小公子”的一笑林暮有些不满地从梁秦身上回到座位上,梁秦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她穿着毛线袜的细腿轻而易举地一伸越过他的大腿整个人面对着他坐在了他身上,两手紧紧地搂住梁秦的脖子呵气如兰,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知道为什么,爷一喝酒就想上人。”

梁秦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你不用知道为什么了,以后出去别想碰一滴酒了。”靠,他一向很自律的,可是现在林暮这样坐在他大腿上而且来回蹭是要闹哪样,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了郊区的路边,梁秦手伸进林暮的衬衣还没触到她的柔软就听到林暮说,

“公子,请自重。”

说着林暮呵呵笑着一手揪住梁秦的黑色薄毛衣就往上扯,边扯边无比高端大气地说了句,“让我来。”

非奸即盗3

“让暮爷来,爷是个总攻啊……”

梁秦不置可否地任由林暮折腾,总攻你妹,第一次的时候是谁一脸惊恐又踢腿又挥拳就差没哭出来了。

林暮嘿嘿一笑猛地站起来头“砰”地一声撞到了车顶,那一声闷响听得梁秦都是一震,把她扯到怀里就看到林暮额头上一个明亮的大包,而刚才信誓旦旦要反攻的暮爷软棉棉地趴在他怀里……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了还是撞晕了。

把林暮抱上楼梁秦甩甩手,再瘦她也是有重量的,看着醉醺醺的林暮一向洁癖到令人发指的程度的梁秦皱皱眉头,他要不要把她丢进浴缸里呢,思索了一会儿看着睡得香甜的林暮.

梁秦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抱起林暮利索地剥光了就把她扔进了脚丫型的浴缸里……

温热的水流细细地打在林暮身上,她微微皱着眉头不满地哼唧了一声眼神迷离地叫“沐朝,沐朝……”一口一个叫得含情脉脉的,梁秦皱皱眉顿时有种把水温调低的冲动,下一秒,一个拳头就虎虎生风地甩了过来,“老子打死你,沐朝!”

风中凌乱的梁秦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该忧了,上一秒他老婆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下一秒就要自觉打死那个“奸*夫”了,林暮被水流冲得睁开迷离的眸子就看到梁秦在橘色灯光里修长的身影,他的手搂着她的腰大手一路下滑揉捏着她的腰线,下意识地贴近热源林暮紧紧地抱住梁秦自己湿热的身体就凑了过去,带着绝对的诱惑……

梁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林暮柔软的小xiōng,修长的手指勾勒着她的形状,林暮微微扬起的颀长的脖子弧度优美,他的吻细细地落在她白皙的锁骨处在温暖的浴室点燃了情*欲,手指沿着林暮平坦的小腹一路下滑还没到她的私密就被林暮一手抓住了,暮爷微微一笑欠揍无比地开口,“你忘了,爷大姨妈来了,哈哈……”

林暮同学就这样得意地在梁秦的凌乱中“仰天大笑出门去”了,留梁秦一拳砸在浴室坚硬的瓷砖上,门口探进一张明艳的小脸林暮笑得一脸得意,“让你上次做到一半走了,还有,让你那个夏柒欺负我!”

梁秦无声地抽抽额角,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给林墨打个电话的冲动,这就是你所谓的你妹从不记仇?你妹!

冲了个冷水澡的梁医生回到卧室就看到林暮裹着被子坐在床边只露个脑袋和两只手探出来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脑袋还随着激情的音乐一点一点的,没有擦干的长发甩得床单上都是水,听到他进来林暮头也不抬,“你看你看,爷又灭了一群怪。”

梁秦一言不发地换好家居服招招手,等林暮从床那边蹦跶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腰任由林暮坐在自己腿上,拿起吹风机细细吹她柔软的黑发,林暮的发质极好发丝浓密而且未烫未染,刚洗完澡还带着洗发露淡淡的果香,良心发现的林暮同学吐吐舌头,她刚才煽风点火又自己跑了他居然能以德报怨,顿时林暮就愧疚了,“谢谢你。”

“不用,我怕你把我枕头弄湿。”梁秦语气平淡一句话说得林暮咬牙切齿,混蛋,傲娇你个大头,活该你自己撸!梁秦看着林暮窝在自己怀里生动的表情微微扬起嘴角,“夏柒的话让你难过了?”

“没有!”林暮把玩着手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却听梁秦说,“别装了,我看到你指甲都陷进肉里了,当时。”

“屁,爷才没有伤心,爷那是在拼命压抑揍抡圆胳膊给她一个大耳刮子的冲动。”林暮哼哼了两声不屑地扬扬下巴,随手拿起一个毛巾盖在自己头上随便抓了两把,一头被梁秦温柔以待的柔软黑发被自己主人抓得像鸟窝一样林暮揉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我困了,我要睡了。”看梁秦清秀的眉微微皱了一下林暮拿过毛巾盖在自己脑袋上,“放心,我把我头包起来不会弄湿你枕头。”

梁秦举着手里的吹风机再一次在风中凌乱了,他只比她大五岁吧,代沟了?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头疼而已。郁闷地伸手关了壁灯梁秦刚躺下一只手就搭到了他xiōng口,林暮手指搞怪地在梁秦的锁骨处攀爬,整个人翻身趴在梁秦xiōng口对着他耳边呼了口气,“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也觉得我刚才有点不厚道,要不,我帮你揉揉?”

“林、暮。”黑暗中梁秦一字一顿。

“那你自己来。”林暮赌气滚到一边把被子裹在身上不说话,梁秦伸长手臂把那个被子卷搂过来,在她耳边耐心解释,“男人不是动物,你亲戚来了我还能浴血奋战?”话音还未落梁秦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黑暗里某个不知死活的姑娘一把伸手过来不要命地用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他的小弟弟,微凉的手指动作生疏而不要命地捏了捏然后飞速地松开,林暮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它还会动?”

听着梁秦在自己耳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纵使他努力压抑了但是林暮还是不好意思了,她刚才轻轻握住的时候那玩意儿居然变大了,闯了祸就要装睡的林暮还没翻过身手就被梁秦握在掌心,他的手覆盖在她手上指引她来到刚才她脸红心跳的地方裹着她的手握住了他的炙热……林暮手指微微颤抖不知道往哪里放机械地随着梁秦的引导移动着自己的手指听着耳边梁秦低沉好听的喘息,他的另一只手揉捏着她xiōng前的柔软,俯身含住了那敏感的一点浅浅地噬咬,细微的动作在那么敏感的地方激起林暮微微的战栗,绷紧了足尖……

……

半夜被林暮的梦话惊醒梁秦随手开了壁灯就看到林暮趴在他肩头那里脸朝下枕着他胳膊,她的长发凌乱地散在他身上而她脸微微的发白,额头还有一层冷汗,梁秦职业病一样伸手把林暮捞起来摆了一个不压迫心脏睡觉姿势,她的长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不可否认,他喜欢这样的夜晚,就像喜欢枕着他胳膊睡着的她。

第二天搭梁秦的顺风车到了学校门口,惯例她先下车林暮关车门的时候飞速地看了梁秦一眼,然后……脸红了,擦擦,林暮拍拍自己的额头,虽然不是第一次虽然只是用手,可是……昨晚是她主动的啊啊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林暮敲敲车窗看梁秦把车窗降下了凑过去神秘地眨眨眼睛,“过几天我给你一个惊喜啊。”

梁秦点点头顺势勾勾手指在她光滑的鼻尖落下浅浅的一啄开着车疾驰而去,林暮伸手摸了摸鼻子转身正要走就听到不远处程果促狭的笑,“哟,暮暮,梁秦怎么你了,你站在商院门口笑得这一脸荡漾的?”说着走近一手摸向林暮鼓了个包的额头,“擦,这也太激烈了吧,啧啧。”林暮毫不腿软地一脚踹向程果的屁股又追又赶地冲进了商院圆阶。

还没把凳子暖热,她们的新晋美女老师就开始沿袭师太一贯作风——突击测验,林暮叹了一口气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纸架上眼镜就开始飞快地抄ppt上的题目,第二页的ppt用的绿色字体有些不清晰林暮侧头看了一眼程果工工整整的楷书就听到手指扣在桌子上的声音,抬头夏柒微微一笑声音不大不小地提醒,“我不在乎你们考了多少分,我希望得到一个真实的成绩而不是通过抄袭修饰的分数。”

闻言前排的同学都兴奋地转过头,热闹这种东西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是喜闻乐见的,看到夏柒站在林暮旁边人力资源管理班的班长小声地嘀咕了一声,“老师,您误会了吧,林暮是我们班学分绩第一,没必要抄袭的。”

程果一把站起来把自己抄题的那张纸递过去声音冷静却带着些许不满,“夏老师,您高估我了,我现在只是在抄题,一个答案都没写上。”

夏柒微微一笑毫不尴尬,“我没有针对谁,我只是提醒一下大家。”

小插曲过后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暮还是兴奋地打了两份红烧肉,把昨晚的事情大概解释了一下,程果就不高兴地声讨起夏柒,而安奈一边喝着玄米茶一边冷静地分析夏柒和梁秦所有可能的关系,林暮一脸无所谓地把筷子伸进盘里正要埋头苦吃的时候就听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林暮就“嗷”地哀嚎了一声……

先斩后揍

一声哀嚎断在喉咙眼,手机被安奈一把夺过去她一脸严肃地伸手捏住林暮的下巴,“小暮,我在说你男人可能和你老师有奸*情,你给我专心点,别摆出这种你毫不在乎的表情,我对你的情商了如指掌,如果你喜欢梁秦听说他的绯闻你早就冲……”话说到一半而安奈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凝重了,“林暮,你到底喜不喜欢梁秦?”

林暮抬眸看了安奈一眼摊摊手,“我还不知道……”看安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林暮一脸无辜,“嗯,可能……有点喜欢吧,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罪大恶极一样,梁秦也不喜欢我好吧,我们这是势均力敌……”

安奈一脸不可思议地和程果面面相觑,许久,安奈淡淡地开口,“你知道?还怂恿她追他?”

“奈奈,无处安放的感情是需要一个寄托的……”程果漫不经心地喝着卡布奇诺,她不纵容林暮去谈场恋爱,百无聊赖的天才少女就把学分绩冲到98了,你还准备找工作吗?“不过你放心,林暮是不会回头的人,所以她肯定会和梁秦幸福的。”

一旁的林暮无比赞同地点点头,安奈皱皱眉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涂着精致黑色指甲油的长指敲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所以说,是我三观不正?”

“不能这样说吧,”程果斟酌了一下字句,“是我们三观不同而已,比如说你死活不结婚,你x冷淡,但是暮暮就很喜欢很热情,唔,混蛋,疼。”程果一句话没说完就遭到两下痛击果断转移了话题,“对了,林暮,你实习要去哪家公司?要不你也来安原人力资源部吧。”

“不行啊,虽然我很想去看安凝,所谓看美女可以延年益寿,”林暮戳着盘子里仅剩的香菜拍拍肚子,“可是,一山不容二虎。”

“除非一公一母。”

“我公你母?”林暮扬扬眉打了一个响指,“不行啊,我还是得去倾慕。”

“擦,你丫准备吃回头草?”程果一把揪住林暮的衣领拼命地摇,林暮好不容易抓下程果的爪子,“所谓眼不见为净,我就是不让他安宁。”她有太多事情需要向沐朝求证,关于他,关于林虞,关于沐西城——她的……不能提及的父亲。

想到父亲这个词林暮才一下子反应过来,短信!不顾安奈一脸凝重的神情,着急着一把抢过安奈扬着的手机林暮确定了一遍短信上的文字头疼地拍拍脑门,顾不得吃饭一路小跑冲了出去。

走进商院高层轻车熟路地直接推开梁秦办公室的门,林暮夸张地拍拍额头一脸悲戚的神色,“完了完了,梁秦,我头疼死了。”

梁秦停下转在指间的钢笔轻松地一掷扔进笔筒里,拍拍手拿起搭在衣架上的风衣就往外走,林暮莫名其妙地挡在门口,“你干嘛?”

“你头疼啊,带你去做个检查。”梁秦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林暮烦躁地抓抓头发,“靠,我是头疼啊。”

“我知道啊,让你不擦干头发就睡。”梁秦一副医生的姿态。

“……”

林暮愣了许久才悠悠地开口,“靠,老子的爹从部队回来了,要老子去相亲然后……这件事情让爷很头疼!很头疼!”

为什么他们的代沟如此明显,每次都能让林暮脑海中犹如亿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梁导师皱皱眉,一脸高深莫测,“你敢?”

“我不敢我不敢,靠,你能不能找一下重点,我要怎么跟我爸交待,这不是先斩后奏啊,这是活生生的先斩后揍啊!不行,梁秦,我们得生个孩子,我们来……现在就……”

梁秦拨过林暮手舞足蹈的爪子,一头凉水浇上去把林暮的热情浇灭的彻底,“晚了。”印象里,林暮的父亲不是已经……梁秦习惯性地皱起眉,唯一的解释就是林家收养林暮之后她顺带改口开始叫林景爸爸,这个认知也并未让梁秦轻松多少,林少将绝对不是好糊弄的。梁秦伸手安抚性地揉揉林暮的长发,“我回医院一趟,你在这里睡一会儿。”看林暮有些恍惚的神色梁秦捏捏她柔软的脸颊,“放心,有我在。”

等梁秦走之后,林暮趴在柔软的沙发上把头埋进卡其色的沙发里,他的办公室里氤氲着浅浅的kenzo香水味,林暮每次都需要这种浅浅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去确定梁秦。

确定了就想一头扎进去就这样沉沦,却在恍惚之间发现了自己开始贪恋这种温暖,贪恋,有人说,放心,有我在。

就像她说不清她喜不喜欢梁秦,可是当时她义无反顾地追了,抱着不追白不追的心态到最后她中彩了,一切像顺理成章一样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却像偷吃了**的黄鼠狼居然有些不安。

同学会上花蝴蝶跟她神秘兮兮的说的话,从那时候他就开始顺水推舟的话难道他真的喜欢自己吗,感情基础呢?所谓的青梅竹马对于林暮那是浮云,六岁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脑袋上披个床单装白娘子?

追着那只咬了自己一口的哈士奇一定要咬回去啃得自己一嘴狗毛?

还是把把别的男生打得屁滚尿流地逼他们叫自己大哥?

还是十三岁时她骑在单车上一脚支在地上勾勾手指一副小痞子模样地说,“梁秦,你真是长到我心坎里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梁秦给了她一个苹果,她却只给了他半个,那种不对等不公平的心虚让她时时刻刻想再还他半个苹果。

晚上坐在梁秦的车上林暮还是一脸恍惚地看着窗外,被梁秦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林暮猛地转身认真地看着梁秦镜片后漂亮的眸子,“你要不要吃苹果?”

看到梁秦一脸被囧到的表情林暮暗叹了一声,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梁秦这厮的表情生动丰富了许多这都是她的功劳,梁秦修长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我问你你家是哪个?”

梅江花苑的独栋别墅长得都差不多,梁秦偏过头问了林暮两遍她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暮哦了一声伸手指着前面,“你一直往里走,最里面最里面的里面。”

林家的主宅隐没在暮色里的参天大树之间,走近之后才看到典雅的青砖白瓦带着浓浓的复古和书香气息,虽然不华丽却带着一种不同于浮华的气势,梁秦侧过脸看了旁边的林暮一眼她低着头手机屏幕的荧光映着她的侧脸,长睫毛浓密地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显得睫毛下的桃花眼有些深邃的味道,车厢内橘色的灯光里她的侧脸有些朦胧的精致,梁秦微微凑近了一些林暮刚好一抬头就撞上了梁秦的下巴,唔,林暮揉着自己繁复手上的额头捅了梁秦一拳,“你没事离我那么近干什么?”

“唔,突然发现你长得挺好看。”梁秦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揉林暮被撞得通红的额角,话音一落……林暮整张脸都红了,低着头咬着嫣红的唇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林暮一向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她好看,虽然从小被夸无数次但是每次都很欢脱,这是她唯一遗传了林虞的地方了。

浅笑了一下梁秦伸手揽过林暮的肩膀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这样的姿势有些难受林暮干脆直接腿一翘就坐在了梁秦大腿上,搂着他脖子任由他一手按着她的头就吻了上去,她今天看片学会了好几种舌吻有待检验……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啪”一道刺眼的车灯直直地打过来,强光下林暮不由自主地就伸手去挡眼睛……

不远处,那是她爹的车!

靠,这次真是先斩后揍了!

19急速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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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溜溜地和梁秦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林暮低着头不敢看林景的表情,她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家门口激吻被逮个正着啊!而走在前面的梁秦一副斯文优雅的模样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和林景礼貌地说着些什么,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淡定稳重啊,完全不像她这样惶恐不安。

坐在沙发上林暮如临大敌,连平日忙工作很少见到的陈嫣都回来了,她真是运气好到该去买彩票了。

“男朋友?”看林暮不说话,陈嫣试图找个话题,一脸惊讶目光在林暮和梁秦之间转了一遍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对啊,不说我都忘了,我们家暮暮也是个姑娘啊。”

也是个姑娘啊……

陈嫣一句话一出,林暮眼前就一黑,不说都忘了她也是个姑娘,她是有多爷们啊,感觉到梁秦拼命隐忍的笑意林暮轻咳了一声,小声说了句是啊,然后她娘亲就用她那种医生惯有的悲天悯人的目光看了梁秦一眼说,“你还好吧?”

林暮要崩溃了,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脑袋被驴踢了的可怜孩子即将跳入火坑时的不忍,这眼神多熟悉啊,据林墨所说,他第一次和顾狸一起回来吃饭,她娘亲就这样看人家小姑娘的。

事实上,她和林墨很正常啊,不过是饭量大了点,力气大了点,对打架有那么一丁点兴趣。

“事实上,他现在很完整以后也很完整,然后,我们结婚了。”林暮清清嗓子简洁地交待了背景为了增加说服力林暮心一横豁出去了,“事实上,我怀孕了。”

话一出口她就想甩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呢,检查不出来她怎么办,不等林景怀疑的话出口,坐在她旁边的梁秦就微微一笑伸手把一张单子递过去,“叔叔,事实上我和小暮从四年前就恋爱了,这次是我妈妈急于看到儿媳妇所以我们有些仓促……”

看看,这就是梁秦的行动力,她刚说怀孕他就能变出一张孕检报告……

梁秦刚跟着林景上楼,陈嫣就迅速坐到林暮旁边一脸神秘,“小暮崽崽,这么快你居然就结婚了?你是怎么把人家骗到手的?”

林暮无力望天,她是个女人啊她真的是个女人啊,可是在林家谁都把她当男人啊,“我……上了他。”什么叫天生彪悍难自弃,那就是她明明已经从良了,她明明是被算计的那个,但是她还得像个汉子一样一肩挑起。

“好样的,”陈嫣大力拍拍林暮的肩膀,“不像你哥那个怂包,我就觉得人家顾狸肯定不会和他在一起,今天下午我就撞见小狐狸和程彦一起逛街了。”

林暮无语凝噎,那是你亲儿子,你亲儿子失恋你怎么这么开心,有时候林暮深刻地觉得整个林家只有林景一个人是正常的,这个唯一正常的人在他们这一群不正常的人中间艰辛而痛苦地度着日,所以他才会宁愿一直呆在部队不回来。

可是,林景他不是她亲爹那也是她亲舅舅啊,现在下楼了拍着梁秦的肩膀一脸凝重地说“辛苦了”是要闹哪样,而梁秦和她爹深聊之后看她的眼神真的是让她……**皮疙瘩四起,有些……毛骨悚然。程果很早以前就说过林暮这辈子很有可能要孤家寡人,因为她把所有对她有意思的男人的眼神,归于一个词——恶心巴拉,而林暮同学对此的反应也只有一个——毛骨悚然。

偏偏林暮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自恋的还是天生自恋,总是很容易捕捉到别人的眼神,比如说现在看到梁秦不经意间的眼神,真诚的林暮同学只觉得她欠的好像不止半个苹果了。

看得出林景对梁秦相当满意,囧得林暮很想去问问他爹是不是得知她已经被接收了,恨不得敲锣打鼓所以不战而败了。在林暮去厨房捣乱的时候他们爷俩在在棋盘那里杀了几盘,林暮因为包得饺子堪比包子被陈嫣从厨房赶出来就百无聊赖地在一旁观战。

梁秦一手支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捻着白色棋子落子利落干脆,唇红齿白的样子看得林暮唇唇欲动不由自主地挪到梁秦身边看他下棋,完全被无视的林景抬眸看了林暮一眼悠悠地叹了一句,“这水泼得真干净啊。”

林暮囧了一下,“爸,你就这么把我送出去了?你不……”你不矜持一下,我也是很有市场的好吧。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好不容易有人打得过你又肯要你,现在看病难看病贵,嫁个医生是个不错的选择。”林景接过林暮手里的茶杯,落下一子,说得林暮想翻个白眼,“我也是很有行情的,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班好多男生都追过我。”

“然后,一半被你打跑了,一半被你哥打哭了。”陈嫣笑着接口,把煎的金灿灿的煎饺摆上餐桌,六菜一汤做得清淡而卖相极佳,林暮和梁秦出入厨房端盘子的路上还挤?p>

寂眼,“你看到我家花园了吧,我妈把牡丹芍药都拔了,换成韭菜大葱了,她和你工作一样不过我妈是军医平时很忙没时间照顾她的葱……?p>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梁秦微微扬起嘴角伸手抹去林暮偷吃之后粘在嘴角的芝士。

林暮摊摊手,“所以,我除了打架很好之外,还会种菜。”

“……”梁秦手抖了一下,斟酌了一下字句,“你真……贤惠,要不要把咱家的花园也拔光给你种南瓜?”

晚上梁秦以值班为由婉拒了陈嫣留下来的邀请,林暮看他一脸凝重跟着上了车自己低着头却有些郁闷,知道她结婚的消息之后林景什么都没说她却有些愧疚,一直以来她抗拒他给的所有安排,他说读军校她就报西大,他说要她毕业入伍她就立刻结婚。

她这样的女儿果然是不讨人喜欢的吧,连撒娇都不会的倔强,连眼泪都不会掉的坚强,滑下车窗林暮探头出去趴在车窗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搭在她脑袋上大力揉了揉,揉的方式就像她揉蓝胖的毛脑袋一样,原来被人揉揉头发的感觉也会这样窝心,怪不得每次她揉蓝胖时那货都眯着眼睛一脸幸福的样子用它那颗大脑袋蹭她的手……

江边的风有些紧吹得林暮裹着大衣打了个寒战,两手搭在桥栏上把下巴支在手背上看漂亮的游艇从桥下驶过,腰间一紧林暮下意识地低头就看梁秦修长的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白皙干净十指交缠带着一种令人安定的温暖,他这样从后面抱着她,低头下巴支在她头上微微的蹭,有些疼有些痒……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林暮不回头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是不是后悔了,我又野蛮又爷们儿,虽然长着一张女人的脸却有一颗彪悍如汉子的心。”

“我后悔了……”梁秦声音浅浅地,一句话没说完就遭到了林暮一记肘击,“如果我知道,那时候我不会走。”

“那时候,什么时候?”林暮有些摸不着头脑。

“很多时候。”梁秦语焉不详,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换了一个话题,“你真的有脸盲症?”

“废话,爷什么时候说过谎。”林暮捋捋吹到嘴边的头发,她是个从不说谎的好孩子好吧,“等等,我有脸盲症,你怎么这么高兴?”

梁秦淡淡地应了一声,用专业角度解释了一下,“你可能是人脸识别障碍,诱因有生理的和心理的……”顿了顿梁秦没头没脑地开口,“我很高兴,你真的有脸盲症。”一直以来他的无法释怀就简单地用这几个字解释了。

靠,林暮吹吹拳头,她想揍人有木有,摩拳擦掌的时候却听到梁秦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不想知道你爸跟我说什么?”许久没等到林暮的回答梁秦自顾自地继续,“爸说你很坚强很努力,自从回到林家就从来都没哭过……”他的声音清浅带着一种夜风拂过的温和,林暮听得认真甚至没注意梁秦叫她爹叫得那么自然,却没想到梁秦话锋一转淡淡地说,“林暮,不是你不哭了,就不疼了。”

不是你不哭了,你就不疼了。

六岁那年,她抱着一大束康乃馨兴高采烈地推开家门,看到的不是林虞温柔的笑脸,而是她倒在一滩血中,那时候她也曾经哭得声嘶力竭,可是那样肆无忌惮的发泄终不过是一个孩子所能表达的最大伤痛,哭完之后她的人生还是沿着预定的轨迹延伸,那些事实她还是要接受,林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江边的空气,

“不是我哭了,就有人心疼了。”

多年以后,所有的誓言和承诺已经融入彼此的骨血,生活被时光和爱打磨得像水底的鹅卵石一般美满圆滑,她依然记得在江边他紧紧地从后面抱着她说“我”的时候声音清浅,语气坚定,就像十三岁那年她在日记本上写过的那句话——若能得一世温暖,谁愿意彪悍成爷们。

而此时此刻,林暮的情商还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她只是微微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在如此温馨浪漫的时刻开口,“梁秦,”得到了一声回应之后,林暮再接再厉,“我想吐。”

一向云淡风轻淡定从容的梁医生只觉得一口气上来堵在xiōng口,郁结于心,一向以斯文优雅毒舌腹黑闻名的梁医生在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温情的委婉地告白的时候,这姑娘说——她想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去天大吃饭,在窗口刷了好几次一卡通都无效看着大叔纠结的脸爷正要撤,然后……旁边的男生弱弱地开口,“同学,你用的是你们南大的一卡通,砸场子也不是这样砸的啊……”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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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夜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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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梁秦一瞬间的僵硬,林暮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长发眯着眼睛解释,“那个,我晚上吃得煎饺有点多,你这样搂着我搂得我太紧了,我有点想吐……”

看梁秦脸色还是没什么改善林暮摊摊手努力解释,“真的,不是你抱我我恶心得想吐,也不是因为你说的肉麻的话让我想吐,我是真的想吐,我吃多了,你没事抱我抱那么紧,压迫到我的胃了,真的……”

“……你赢了。”梁秦松开搂着林暮腰的手转身就往停车的地方走,林暮吐吐舌头跑过去依葫芦画瓢地从背后紧紧地搂住梁秦的腰,他黑色风衣的质感很好林暮手指在梁秦身上蹭了蹭,无师自通地把头靠在梁秦背上也蹭了蹭。

梁秦的脚步顿了一下,她从背后抱着他的礀势生疏而僵硬却抱得很紧,那种感觉像是被需要被依靠的。就是在这样安静而微凉的夜晚,这样一个生疏而僵硬的拥抱却让一贯云淡风轻的梁秦在此刻感觉到了一种心脏深处微微塌陷的感觉,一直以来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像是坚固的城墙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缝隙很小,刚好容□后那个所谓坚强勇敢的小姑娘。

这场爱情,她算计他顺水推舟,迅速地翻身在这场感情里掌握了主动权,从头到尾他甚至不确定这是不是爱情,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算是怎样的开始,从头到尾他也不确定没心没肺的林暮的心思,他唯一确定的是,他渐渐地开始沉沦了。

大桥上车来车往,明亮的路灯下渀佛任何动作都无所遁形,林暮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看梁秦还是一言不发收紧了胳膊然后突然松手蹦了过去。

梁秦还在回味的时候林暮已经一跳蹦到他眼前细细地凑过来看他的脸,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然后林暮同学肯定地点点头语气里不乏得意洋洋,“你看,我这样抱着你抱得这么紧,你也很想吐,对吧?”

你、也、很、想、吐,对吧。

这就是这个温暖的拥抱所有的内涵。

……梁秦倒吸一口凉气,镜片后墨色的瞳仁微微收缩了一下,顿时就觉得也许不是她情商太低,怪他情感太丰富了,打开车门林暮边系安全带边问,“难道你不想吐?”

梁秦手指搭上方向盘,脚下狠狠地踩了一下油门,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想。”

林暮肯定地点点头得出结论,“那是你吃得不够多。”

梁秦只觉得一口老血升腾了起来,堵在自己的xiōng口,“我想吐血,算吗?”

“那你右拐一下,前面有个医院。”

林暮一向秉持着气不死人不偿命的原则,又怎么会轻易放过,看梁秦精彩的脸色林暮别过脸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捂住嘴弯腰抱着膝盖笑得花枝乱颤,头被人狠狠一按,梁秦语气危险,“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晚上梁秦坐在在书桌那里看文件的时候,林暮趴在床上脚丫一晃一晃地悠闲自在,对着屏幕杀红了眼,游戏下面的对话框她家程果焦急地提示——暮暮,你是个女人,你看看天涯上到处是女人发的——《男朋友沉迷于游戏不理我怎么办》,你是个女人你不能沉迷游戏啊,你不是孕检报告都上了,你快去啊,你不能把你家医生哥哥憋坏了。

林暮动动手指——滚,爷是怕把他榨干了。

程果——暮暮,话说你们谁在上?

林暮——废话,当然是爷。

程果——他不反抗?

林暮得意地扬扬下巴十指如飞——他打不过爷。

程果——话说我正在逛天涯,看到了一个帖子很有可能就是你和梁秦的未来。

林暮——十年来我们相亲相爱?

程果——屁,《十年前我们情深如许,十年后我们互殴在雨中》

靠,林暮握着鼠标的手一抖,互殴在雨中……

被吵得心绪不宁,林暮趿拉着拖鞋从后面凑过去把下巴支在梁秦肩膀上看他手里厚厚的一本心理学,把头伸到他脸前挡住那本书林暮声音拖长,“我玩游戏不理你,你会不会欲*求*不*满?”

“没关系,”梁秦一把合上书按着林暮的后脑勺轻啄了一下她微微张着的红唇,语言犀利,“我更怕精*尽*人*亡。”听到答案林暮放心了喜滋滋地正要转身去继续刷怪,却被梁秦伸手一拉手腕就重心不稳坐到了他大腿上。

梁秦原本是跷着二郎腿坐在软皮椅子上的,她这样面对面跌坐到他大腿上尴尬地正好张着腿,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暖暖地在她耳边而梁秦一手压在她肩膀上,跷在上面的那条腿的膝盖有意无意地隔着布料摩擦林暮的花心,一手翻着手里那本大厚书看着专心致志对林暮小声的嘤咛而反抗置若罔闻,“小暮,人脸识别障碍的诱因通常有两种,你是哪一种?”

林暮咽了一口口水挪动了一下腿想从梁秦身上下来却无奈力不从心,不由自主地拖长声音,“心理,心理原因。”

“具体是什么呢?”他修长的手指细细地划过她的鼻尖一路划过她的唇,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带着一种无声的挑逗。

“忘,忘了。”林暮只觉得口干舌燥,那根手指一路下滑到她xiōng前轻轻触碰她的柔软,林暮的xiōng小而挺翘触感极佳,梁秦伸手捻了捻那颗淡粉色的小樱桃换来了林暮照着他肩膀狠狠的一口,“你丫说你怕精*尽*人*亡。”

“嗯”梁秦承认得快,手指沿着林暮弧度优美的背画着圈,对于寻找她的敏感点他得天独厚天赋极佳,如愿以偿地听到林暮渐渐浓重的呼吸,他附在她耳边咬咬她小巧的耳垂,“我更怕你欲*求*不*满。”

“屁,你才……”他柔软的舌在她耳后厮磨,湿热的气体让她微微的痒林暮躲避不及被他抱在怀里,某斯文败类声音淡定,“专心点儿。”像是不满她出口成脏他直接吻上了她的唇,林暮唯一像小女生的地方就在于对草莓的偏执,外有草莓味的沐浴露,内有草莓味的漱口水,以至于一向洁癖的梁秦纠缠着她的舌尖都是淡淡的草莓香,味道还不错。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林暮不依不饶地擦擦嘴角,“你才……”却在看到梁秦修长指尖上的晶莹后偃旗息鼓,被梁秦压在床上林暮无辜地眨眨眼睛像哄小孩,“你那么洁癖,你难道不觉得这样会弄脏床单?”

“嗯”梁秦利落地解自己的家居服扣子,俯身啃啃林暮尖尖的下巴,沿着她颀长的脖子一路向下吮吸,“你难道没发现每一次你醒过来的时候睡的都是不同的床单?”

林暮眨眨眼睛,这千万头草泥马在脑海里狂奔而过的感觉真是……难以言喻,却看到梁秦的目光正投向她的笔记本,林暮心里一紧扑过去想盖上却被梁秦一跃压在身下,他压在她身上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却听那个斯文败类用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漫不经心地读她的聊天内容。

“你怕把我榨干了?”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读手指却在她的花心处旋转,读到“榨干”两个字的时候手指突如其来狠狠地刺激了一下林暮的敏感点,“你多虑了。”

林暮身子一个战栗,酥麻的感觉带着一种难耐的欢愉四散开来让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我怕你把我榨干了。”然后她刚才说什么了?擦,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梁秦用那种风轻云淡的语气跟她说,“暮暮,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谁在上的问题。”

古人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的时候,林暮说古人云得好。

古人又云“玩火者必**”的时候,林暮说古人云得对。

古人又云“怕什么来什么”的时候,林暮说古人云你妹!

“嗯”梁秦懒懒地答了一声,一手抬起了林暮的腿一个翻滚他们的位置就蘀换了一下,林暮趴在梁秦的xiōng口莫名地紧张却听他慵懒的语调,“如你所愿,你在上。”

“我……我在下。”林暮欲哭无泪,擦,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梁秦挑挑眉说,我们接下来讨论一下“我打不过你”的问题。

梁秦微微一笑,“晚了。”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衬衣扣子,林暮一手拍在自己脑门上,杀了她吧!

这货是真的斯文优雅,比如说他收放自如,比如说他做*爱从不如狼似虎,反而是先罪恶地挑起她的火之后自己慢条斯理地解领带解扣子,在她晕晕乎乎眼神迷离散漫的时候才长驱直入,所谓嫁个医生绝对性*福的这种说法林暮是亲身体会了,梁医生绝对是身体力行了作为医生对人身体的熟知程度,每一次深入都轻而易举地准确折磨着她最敏感的那一点。

他的手指旋转着刺激着她红嫩的樱桃,纠缠的舌堵住了林暮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在林暮好不容易喘息的时候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一手分开了林暮的两条腿……

早上林暮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看到桌子上一堆蛋挞林暮就有一种拼命摇梁秦的冲动,看来她必须给他展示一下她逆天的厨艺了,披着床单单腿蹦到大一闺女前面一推她的黑色大衣不在,林暮扁扁嘴,伸手拽了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和白色高领毛衣裙,伸手撑开白毛衣正要往头上套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拽了一下。

林暮一回头就看到梁秦神清气爽地靠在衣柜那里,一手托着一个银盘看着她,“我煎了一个蛋,你要不要?”

林暮微微一笑本来想优雅地走过去被脚下的床单一绊差点栽倒,很配合地接过盘子轻佻地开口,“就小公子的皮相,你给本宫毒药本宫都甘之如饴。”

看到手里的煎蛋林暮无声地膜拜了一下,这就是你丫不会做饭?连煎的蛋都是标准的正圆形比用圆规画得都圆。

搭顺风车去西大的一路上林暮都因为那个煎蛋心情极好,那天早上她问她要早餐他说不会,但是今天就煎蛋了,林暮再彪悍也是个女生,细枝末节的感动远比挥金如土的浪漫来的珍贵。

梁秦只有周一和周五在西大有课,其余的时间都是去一中心,把林暮送到校门口梁秦就开车走了,开着车手机却响了起来,耳机里研究所的美女所长有些歉疚的语气跟梁秦商量师太生病后她的课夏柒带了一节,问梁秦能不能也带一节。梁秦干脆地直接答应了,一般研究所的博导硕导都不愿意带本科生的课,不过既然师太带的是林暮那班他也甘之如饴了。

一段感情,既然他已经沉沦了,又怎么会放纵林暮继续没心没肺?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你们都不理爷了,上章嫩嫩的肉来勾搭下客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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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命犯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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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晨跑回来远远就看到林暮从一辆劳斯莱斯中钻出来,“啪”地关上车门踩着高跟马丁靴目不斜视地往商院走,深灰色渀牛仔打底裤显得两条长腿修长笔直,她站在原地低头划拉着手里的手机屏幕远远看过去气场强大。

“学姐……”顾泽这声学姐叫得毫无底气,毕竟他总是害她出各种状况,再厚脸皮他也会心虚,林暮摇摇戴着手套的手算是打招呼大大方方地叫了声“顾泽。”

她准确说出他名字的一瞬间顾泽低头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掩饰自己的尴尬,年少轻狂的爱情总是一种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偏执,就像他明明n次目睹她从别人的车上下来还是n+1次说服自己那不算什么,明明知道她能叫出自己名字不过是听多了他的声音,却还是不遗余力地去找出那些林暮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暗自窃喜自欺欺人。

“学姐,我们什么时候再调研?我认识一个财经杂志的副主编,我们找她可以舀到很多业内数据。”

“真的吗?”林暮两眼放光,一巴掌拍到顾泽肩膀上,“小学弟,你太给力了,那你找她约时间吧,我随意。”说着话就看到程果开车过来在他们那里停了一下滑下车窗勾勾手指,“小暮,友情提示下,你该去实习了。”

如果不是程果提醒,林暮又把自己的实习忘到一边了,告别了顾泽从西大出发的时候刚好碰上安奈开着她那辆招摇的香槟色奥迪经过。

安大美女不赶时间所以林暮刚好搭顺风车到倾慕楼下,林暮背着帆布包正要上楼就被安奈招招手叫了回来,安大美女一把扯下来林暮的帆布包,从车后座舀出一个崭新的挎包,哗啦一声就把林暮帆布包里的东西倒了进去拍拍她肩膀说了句“争气”。

看着那辆香槟色奥迪招摇地疾驰而过林暮摊摊手,如果安奈不那么绝对不那么偏执,她现在应该和楚何很幸福,绝不是这样的局面,可是她自己也一样的偏执。

踩着高跟鞋走进倾慕的人力资源部,因为是实习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就是开着电脑一副认真的模样做文字录入工作,本来下定决心做个淑女的却在人力资源部总监——她家直属上司一句话之后立马破戒。

杨总监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正一手舀着文件肩膀夹着手机一脸严肃地说,“小马,我是小杨啊,你问下小牛在不在,不在就让小吕蘀一下。”

“噗”林暮一时没忍住,一口水喷出来整个偌大的办公室都安静了,林暮尴尬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捡起地上的那一沓被自己一口咖啡喷得惨不忍睹的文件自己走到洗手间放在烘干机下面,混乱的一上午就在烤纸中度过了,下午大家开会林暮作为打酱油的就自己在办公室里刷怪,开了一个小小的聊天窗口在下面。

百无聊赖就有种给梁秦发短信的冲动,手指动了动一条短信就过去了林暮趴在桌子上摇着手机却突然没了玩游戏的兴致,那条调戏短信许久都没得到梁秦的回应,林暮抬起头看着游戏窗口却突然觉得明艳的色泽像是突然黯淡了。

开了天涯的时候下面的那个聊天窗口突然蹦出来,一个非主流骚年发过来一个空虚寂寞的表情,配上了一张光膀子的照片和一句抑扬顿挫的话——寂寞、空虚、冷。

林暮十指如飞在后面颇有气势地回了一句——穿上、衣服、滚。

手指从键盘上抬起就听到身后一声轻笑,“玩得挺开心?”说话的人语气轻松而随意,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她身后按在她桌子上的鼠标上,在她身后俯身看着屏幕上的聊天窗口。

林暮有些尴尬,慌乱地移动鼠标要去关却一手覆在了沐朝的手指上,像触电一样缩回去后,沐朝手指移动鼠标关了所有的窗口,林暮低着头不看沐朝近在咫尺的侧脸拼命压抑着一拳招呼过去的冲动,他的呼吸清浅地洒在她耳边,带着林暮曾经难以抗拒的成熟男人的气息。

安奈说让一个骄傲的男人最难过的方式不是你恨他而是完全忽视他,就像他从没在你的生命里留下过任何痕迹。

林暮自诩从不是一个从容淡定的人,无论是爱还是恨都会拼尽全力,就像她恨沐朝给的背叛。

本来以为她来倾慕工作没什么,毕竟她需要知道的很多问题只有他有答案,被那样伤害过之后林暮也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和他和好的可能,只是所想的和现实相差太远,她现在的只觉得像是空气都停滞了一下然后从四面八方向她压制过来,让她喘不过气僵硬着身体坐在原位,却听到沐朝清雅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你还在养异短?”

林暮玩的是自己的笔记本,屏幕上是她抱着蓝胖在校园里的照片,沐朝目光落在蓝胖身上话里明显意有所指,“毛色都差不多,和你小时候养那只几乎一模一样,不好找?p>

桑俊?p>

“嗯”林暮伸手“啪”地一声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扬起下巴微微一笑,“关你毛事?”她就知道会那样拉住她的手不放的沐朝仅仅是醉酒的时候。

沐朝手指从鼠标那里挪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在桌子上,语气随意地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像梁秦这样的男人也不好找吧?”那个“也”字有意无意地加了重音。

林暮眨眨眼睛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食指支着下巴目光淡淡地扫了沐朝一眼低头继续打字却听到沐朝的声音近在咫尺,他整个人维持着那样暧昧的礀势语气略带讽刺,“暮暮,你说,我和梁秦见面的场面会不会很精彩?”

林暮整个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一瞬间的僵硬,愣在原地甚至连沐朝什么时候出去都不知道,一下午都过得恍恍惚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来倾慕实习的决定,要不就跟程果去安原好了。她以为的相安无事却在沐朝主动出击下岌岌可危。

晚上刚好是倾慕的庆功宴,总监特意交代林暮也跟着去感受一下公司文化,无法拒绝林暮只好点头同意,她本来就是爱凑热闹的人如果沐朝不去她肯定会蹦着去,人力资源部的hr们大多都有车,林暮跟大家不熟也不好意思蹭车走到路边正要招手的时候,一辆白色宾利就停在了自己面前,看着驾驶座上的沐朝,林暮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淡然地打开了车门坐进去。

一路无话,林暮开着车窗看向外面飞速倒退的风景,一向的伶牙俐齿在此刻都发挥不出来,整个车厢里连空气都变得压抑了。

还是九重天,林暮原本以为大家只不过是吃饭而已却没想到有人提议k歌而且迅速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看得出沐朝在大家心里的地位很高而且同事们对自家老板没有太多顾忌,主打网络的公司一般公司文化比较轻松。

沐朝懒懒地倚在银灰色沙发里,半个人都隐在yīn影里,精致笔挺的西装裤紧紧地挨着林暮穿着灰色打底裤的大腿,yīn影里他的五官立体而深刻,沐朝的外表一向是带有侵略性的鹤立**群,这个男人曾是林暮所倾慕着、仰望着、期待着的。

时间打磨了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心脏,让它看起来如同小溪里光滑的鹅卵石,谁也看不出光滑表面下的小孔,又有什么来过却不留下任何痕迹。

乱七八糟地想着,林暮被大家挤在沐朝旁边坐立难安,只有低头一瓶啤酒接一瓶啤酒打发时间,喝到一半就被人逼着来一首,林暮倒是大方地接过话筒近乎声嘶力竭地唱了一首《survivor》,nowthatu-reoutofmylife.i-msomubsp;better.uthoughtthati-dbeweakwithoutu.buti-mstronger.

唱到最后,像是一种宣誓一种自我安慰,撇下话筒林暮借口去洗手间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手指按着太阳穴酒喝多了她总是难免头疼,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林暮猛地转身,“我明天不再来了,沐朝,我是一个人一个很记仇的人,不是一个洋娃娃,你喜欢的时候拥抱不喜欢的时候扔掉,谢谢你给的嫁妆……”

话说到一半却被沐朝狠狠地攥住了下巴,他的吻带着从未有过的疯狂铺天盖地地淹没了林暮,她被他狠狠地抵在墙上无力招架,这个吻带着太多血腥的味道,在她年少的时候曾经无比期待过的吻此刻却在这样的情境里突袭了她,林暮狠狠地一脚踩在沐朝的鞋上逃离了这个吻,狠狠地用手背擦自己的嘴。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沐朝摊摊手语气就又带着宠溺和淡淡的无奈,像是一个对待任性妹妹的兄长,就像他以往的高高在上的喜怒无常。

林暮狠狠甩开沐朝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却听到他说,“林暮,你这样让我觉得你还是很在乎我。”

她曾经很需要一个拥抱的时候,他给了她一个背影。

她曾经很需要一种温暖的时候,他给了她最彻骨的寒冷。

就像她认真地在各种文件上签名把沐西城留给自己的遗产转移到沐朝名下之后,他语带讽刺地说,林暮,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吗,你妈妈是我爸鼎鼎有名的小三。

他用一句话抹杀了她勾勒出的所有关于感情的幻想,如果这是篇虐恋情深的小说,也许会是狗血的情节加上欢乐的结局,最终女主原谅了男主所有的伤害,和男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可是林暮永远做不到,很多伤害深入骨髓之后你就无法一笔勾销,当伤害到一定程度之后,恨就不是所谓的因爱生恨,曾经的美好早已经被时间剥落之后只剩下丑陋而狰狞的伤口叫嚣着所有的不堪入目。

林暮跨出大厅的一只脚停顿了一下转身倚在门边淡淡地回应,“我小时候,曾经被一只疯了的哈士奇咬过,它追着我跑了整个花园咬的那一口深得可以见到骨头,那时候我特别疼特别疼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深深地记得它……”

微微停顿了一下林暮转着手里的手机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还是一脸认真,“我想如果现在我看到它我肯定会狠狠地给它一脚……然后,如果它会说话,它肯定会说——林暮,你这样让我觉得你还是很在乎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不太好,爷又修改了一遍,然后谢谢333的意见,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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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坦白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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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话音一落,两个人之间就只剩下了尴尬的沉默,林暮发泄完毕也有些无话可说,顿了顿沐朝淡淡地开口,“当年的事情伤害到你,我很抱歉,小暮,我也想过退回到哥哥的位置上祝你新婚愉快……”沐朝叹了口气点燃了一支烟,“小暮,我喜欢你,即使经历了林虞的事情,我想我还是喜欢你。”

“我给你讲个《狼来了》的故事?”林暮靠在落地窗上语气一样的疏离,“其实我只有两个字可以送给你。”说着林暮抬眸看着沐朝的眼睛,“晚了。”

***

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梁秦刚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就看到来自林暮的短信——我一直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像卫生巾一样的男人,宽大、包容,吸走我所有的烦恼,从不侧漏。你愿意做我的卫生巾吗?

把白大褂搭在衣架上,梁秦悠闲地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放松刚才手术时绷紧了几个小时的神经,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上按了几下一条短信回过去——孩子,去找个纸尿裤吧。

回完短信梁秦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翻阅着一本书,人脸识别障碍。

他从没想过一直以来的无法释怀,居然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原因。

当初林暮的倒追开始得轰轰烈烈,只是小姑娘的忽冷忽热让他以为那是小女孩才会玩的欲擒故纵,这样去想她好像每次都是在旁边程果的提醒下才冲过来当众调戏他的,林暮一个人在校园里晃荡的时候从来都对他不搭不理。

这样的倒追完全不同于程果,程果同学是不声不响跟在徐慕斯的单车后面一路但是坚持不懈,而林暮同学往往豪气冲天地调戏完就跑了,以至于当徐慕斯已经和程果成双结对的时候,梁秦还没来得及和林暮说一句话……

一场爱情总不能一直让人家小姑娘来主动,得知林暮是林虞的女儿之后,梁秦学长在深思熟虑后做出了一个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也是继哈士奇事件之后最幼稚最不堪回首的一个傻x行为——当林暮同学犹如一颗炸弹一样带着头盔冲着他一头撞过来的时候,梁秦就着骨头那声清脆的脆响脸色苍白的进了自家医院……

又是一个顺水推舟。

然后,梁秦以一个月的医院数绵羊行为换来了小姑娘愧疚的躲躲藏藏,所谓的高校联考第一名的天才少女是个名符其实的感情白痴,所谓上帝关上了一道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同理,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窗,一定会给你关上一道门,林暮那逆天的情商就是如此得来。

自那以后,林暮的倒追改成了一周一封情书,而且这货显然已经懒到了一种令人望尘莫及的程度——那些情书都是复印的,有时候会重复,有时候甚至是游戏攻略。

一个人只要引起了你的注意力,你就很难把她遗忘或者忽视,尤其像林暮这种天生大大咧咧爷们性格的女孩子,讨喜的性格加上一张漂亮脸蛋让她走到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男女通吃,即使他不刻意关注,她的消息还是会源源不断,再加上林墨这个妹控的存在。

那些复印的情书,梁秦也惊讶于自己居然能看得很愉快,中间间断的那两年里他居然会有些怀念,所谓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以至于在出国前夕他回过她的情书,而且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好久,而林暮在那天穿得很漂亮目不斜视地从他眼前走过去绕着喷泉兜兜转转了几圈,然后……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种种好像都顺理成章了。

正想着自己手机就响了起来,接到林暮的电话梁秦迅速和同事交好班开车去九重天接她,到电梯那里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黑色风衣的男人,梁秦莫名地感觉有些熟悉就回头多看了一眼,到第七层找到包厢的时候,整个包厢的人都走光了,大屏幕上反复地放着一首劲爆的歌,只有林暮一个人窝在沙发那里舀着酒瓶子在手里当双节棍抡。

梁秦额角抽了抽,看他老婆连娱乐的方式都如此彪悍,无疑,那些把她一个人撂在这里的同事们也是受了一番煎熬的。为了避免被林暮手里的酒瓶子抡到梁秦伸手先夺了林暮的武器才弯腰去抱她,喝得烂醉如泥的林暮同学颇有骨气无论如何都不让他抱,非要再舀个酒瓶子递到梁秦嘴边让他也来一首,包厢里暖气开得很大,而外面正风雪交加,看林暮穿得不多梁秦干脆直接悠闲地靠在沙发上乐得看她自己舀着酒瓶喝一口唱一句地撒酒疯。

听清歌词之后梁医生自动走到门边把门紧紧地锁上了,林暮声情并茂地舀着自制的话筒声音嘹亮,“我是一根葱,站在风雨中,谁敢舀我去蘸酱,k他老祖宗……”高歌一曲后小姑娘伸手像八爪章鱼一样挂在梁秦身上蹭了蹭,“梁秦,梁秦……”

“嗯”梁秦低低地应了一声,把一杯温水递到林暮嘴边,林暮同学神秘地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什么?”梁秦伸手揽了揽快掉下去的林暮,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林暮低头凑过去喝了一口他手中的温水舔舔有些干的嘴角一脸认真,“叮钢锤扇嘴巴子”

“什么?”梁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惊讶,扇嘴巴子……玩个游戏都如此彪悍吗?梁秦揉揉额角,无法想象几个胖乎乎的小孩儿聚在一起玩着剪刀石头布赢了一个嘴巴子就甩上去了。

“我们管剪刀石头布叫叮钢锤。”林暮舀着酒瓶子耐心地解释,“扇嘴巴子是我和我哥玩的时候自己添的,你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去掉后面的。”

梁秦转动手里杯子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你哥绝对脑子也不正常,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橘色的灯光幽暗而暧昧彩色细碎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流泻下来在房间里流动,林暮半醉半醒地趴在他肩膀上语气慵懒,这样的气氛下梁秦干脆地陪林暮玩了一局。

“那我选真心话。”林暮果断地吹了半瓶舀梁秦的袖子给自己擦擦嘴,“我以前喜欢沐朝。”终于说出来了,林暮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果被安奈知道她这样坦白从宽估计肯定戳着她脑门说她缺心眼。

梁秦握着杯子的食指微微动了一下,他应该庆幸她的诚实继续套话还是就此打住把她打包回家。

林暮窝在他怀里眨眨眼睛语气有些落寞,“你生气了吗?”说完也不管梁秦是否回答就继续往下说,“林虞出事的那天晚上,沐朝去接我,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无助,那时候他抱着我,我觉得给他插个**毛他就能当天使了,后来才知道插个**毛只能当鸟人。不过你放心,他不喜欢我,我妈妈是拆散他家庭的小三,呵呵。”

梁秦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无声地安慰了下小姑娘,“插个**毛是**不是鸟。”

林暮被纠正了之后点点头悠悠地叹了口气,眨巴着桃花眼一脸疑惑,“你生气吗?”

“你以前的人生我无权过问,但是你以后的人生我全权接管了。”梁秦声音低沉而魅惑,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下不为例。”

“嗯”林暮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梁秦的态度让她稍稍放心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沐朝是埋在他们之间的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是谁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句话说得比古人还好。

梁秦等了许久林暮没再说话,一低头才发现她斜斜地歪在他xiōng口盍着眼睛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看上去单纯美好,梁秦伸手开了一瓶酒,啤酒辛辣的味道从喉咙滑下去许久都不消散。

喝醉酒的林暮极其难缠,梁秦一路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开着车直到凌晨两点才到家,虽然开了暖气但是还是怕林暮着凉,梁医生放弃了自己的底线直接把林暮塞进被子里自己去浴室洗了澡才出来,林暮一晚上各种折腾闹得梁秦一夜没合眼,第二天早早地去上班的时候林暮还趴在被窝里睡得舒服,毛茸茸的脑袋扎在枕头里趴在床上,两只白嫩的脚丫不老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晾在空气中。

对于林暮不健康的睡礀,身兼职业病和强迫症的梁医生在纠正无数次之后宣告投降,每次他把她摆正了她很快就又趴过来了,出门前还是强迫症再一次战胜了梁秦,走过来把林暮的被子裹好顺便吃个豆腐梁秦才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中午回来的时候,梁秦把灰色风衣搭在沙发背上,食指和中指并拢随意地插^-^进领结里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悠闲地枕着自己的胳膊靠在软软的布艺沙发上放松绷紧了一上午的神经,医生职业性的敏感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里的一丝异味。

倚在厨房门口看着林暮围着她的白色床单欢快地在厨房里切排骨,或者准确地说是剁排骨,“你没穿衣服?”梁秦晃晃手里的酒杯。

林暮回答得无辜,“我找不到围裙,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厨艺,让你叹为观止。”边说边高高抬起手一刀狠狠地剁下去无辜的排骨飞了出去一块,而刀子也牢牢地陷进案板里,林暮大力拔了两下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手生了,来来,你来,这是你最擅长的。”

这样的赞扬显然对梁秦很受用,梁医生放下转在手中的水晶酒杯走过来拔起案板里的刀示意林暮帮自己把袖子挽起来,握着刀动作利落而娴熟地把排骨切成大小一致的方块,看到旁边的土豆梁秦顺手也切了,医生的刀法果然精准,连土豆丝都切得均匀细长一根根排列整齐。

一回头就看到林暮在一旁低着头搅**蛋,一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被懒懒洒进来的阳光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黄,她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欢快地在厨房里蹦跶,一向纯白色干净典雅的厨房渀佛因为她鲜活了起来,感觉到梁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林暮脸一红,“你去看看爷的鱼。”收到一记警告的目光林暮吐吐舌头,“我的,我的。”

“你还做了鱼?”梁秦的惊喜是转瞬即逝的,变故发生在他伸手掀开玻璃锅盖的一瞬间,锅里那条沾满葱姜蒜的大草鱼像诈尸一样突然弹了起来直扑梁秦面门,若非梁秦眼疾手快地双手艰难地揪住那条滑溜溜的鱼此刻已经被那条生命力异常顽强的鱼砸了一个趔趄,纵使没被鱼中标,那一锅红油汤还是顺利溅了梁秦一身,白色衬衣上被红油勾勒了一个稀稀落落的形状。

一手握着那条挣扎不断的鱼,梁秦一字一顿,“林、暮。”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昨晚线代作业爷抱着电脑睡着了,囧,前一晚同学半夜急性肠胃炎去急救,我们熬了一整夜嗷嗷,到现在还是好困,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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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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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吐吐舌头蹭过来伸手接过那条生命力旺盛的鱼放回一旁的水池里,语气里不无遗憾,“唉,我好不容易把它盖进锅里的,还特意打晕了,没想到它醒了。”

“……”

简单地洗了个澡换好衣服梁秦远远地站在厨房门口看林暮有模有样地在厨房里继续忙活,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小暮,你的鱼……它还是活的吧。”

“对啊,这样新鲜啊。”林暮捞出那条可怜兮兮的鱼放在案板上一刀狠拍过去,确保拍得不能再晕了才小心翼翼地丢进重新放好材料的锅里,就听到梁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从她身后传过来,“你难道……不知道鱼是要剖肠去肚的吗?”

“要吗?”林暮眨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脸不相信。

梁秦皱皱眉反问,“不要吗?”

林暮摇摇头一脸理所当然,“可是我做的是水煮活鱼啊。”

“……”又是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似乎在林暮面前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赢了,“林暮,水煮活鱼的意思是把活鱼丢进去煮了不用做任何处理?谁教你的?”

林暮停顿了一下伸手舀起手机,“你等我问问度娘。”

梁秦伸手扳住林暮的肩膀,“不用问了,我教你,做鱼的第一步……”看林暮扬着头一脸认真期待的模样,梁秦继续淡淡的语气认真地指导,“是把活鱼变成死鱼。”

“……”林暮无言以对,突然想起了从商院研究生口中传出来一个他上课的段子,梁导师讲投资学的时候一脸认真地说,把**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是一种很好的规避风险的方式,那么他的前提是什么,听到他这么提问大家都以为是类比开始哗啦啦翻书的时候,梁导师一脸认真地说,前提是你不能只有一个蛋。

“笑什么?”梁秦伸手抹去林暮脸上沾到**蛋,目光落在一旁那可怜的惨不忍睹的鱼身上,“蓝胖吃鱼吗,你去喂给它,我来做午饭。”

闻言林暮松了一口气伸手把床单从自己身上卸下来给梁秦,跑上楼去找蓝胖,在楼梯角落找到它的时候,这货委委屈屈地暼了她一眼,傲娇地凑过去闻了闻,林暮只好蹲在地上用小刀把鱼剁碎一小块一小块喂它,这货嘴长得短不喂它它就得吃得整张大圆脸上都是。

帮蓝胖擦完嘴之后林暮伸手揉揉它的大圆脑袋,她早上起得很晚跑去给蓝胖洗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梁秦已经帮它洗好了,难怪这货这几天缠梁秦缠得很紧,而一向洁癖的梁秦偶尔还伸手抱抱它,他似乎一直在迁就她的种种习惯,比如说印象里梁秦是讨厌小动物的,居然会细致地帮蓝胖洗眼睛,而洁癖的人一向是对厨房避之不及的,现在他却在皱着眉在厨房帮她收拾烂摊子。

看着蓝胖吃饱之后在自己脚边绕圈子,林暮悠悠地叹了口气揉揉蓝胖的大脑袋,她好像是有点配不上他?而且,为什么梁秦没有带她见家长的意思呢?

在午后明媚的阳光里,林暮托着腮忧桑地发现自己居然不那么爷们儿了,居然学会像个娘儿们一样胡思乱想了,这绝对是一个需要杜绝的坏现象,打定主意后林暮甩甩头,他不主动提她自己就长嘴吗?反正倒追也追了,隐晦地求婚也求了,干脆一来到底吧,大不了哪天她自己提出来,梁秦,昨夜我夜观天象,今日宜见家长。

理清思路后林暮欢快地跑到一楼,刚进厨房就看到梁秦两腿交叠靠在白色瓷砖的墙上,微微皱着眉头看了眼手里的菜谱,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利落地把手里的藕去皮之后切成切成两段后套上一次性手套把泡好的糯米往藕里倒,挽起的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林暮目光渐渐移到梁秦的腰上,质感很好的白衬衣勾勒出他漂亮的腰线,看着看着林暮就有些怀念那天晚上在桥上的拥抱。

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微微咽了口口水,林暮站在梁秦背后伸了伸手又缩回去了,却想起早上和程果打电话的时候程果说到从倾慕辞职的事情时,程果说你对于沐朝的可能仅仅是一种执念,而如果你对梁秦一丁点儿喜欢都没有,你怎么会甘之如饴地追了他那么久。

正想着却听到梁秦低沉的声音,“想抱就抱吧,站在那里张着手干什么,嗯?”那个“嗯”语调微微上扬,像蓝胖的小肉垫在她心里挠了一下的痒一样让人无法抗拒,蹦跶过去伸手从背后搂住梁秦的腰,林暮探出头看梁秦把两段藕合在一起用牙签固定好,看到桌子上那一小排量杯里盛好的红糖和盐林暮顿悟了梁秦为什么不自己做饭了,连各种调料都要用量杯准确地量好的确是个大工程。

一中午的时间连游戏都没去打,林暮就这样跟在梁秦身后给他读菜谱,看他用量精确地放调料,手法精准地切菜,每个动作都赏心悦目,看得林暮心中由衷地升起了一种自豪感,这就是她的男人!虽然她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但是她有个男人!

她真的是捡到宝了,坐在餐桌上林暮夹了一片糯米藕片心满意足的悠悠一叹,那种优哉游哉的小模样看得梁秦嘴角微扬,“你可真容易满足,嗯?”把搅拌好的沙拉递过去,梁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在桌子上,“下午我有课,送你?”

“唔”林暮拍拍肚子跑去从冰箱里取了一大杯饮料咕咚咕咚喝完顺顺气,“我们下午是师太的课啊,话说师太病了以后我好想念师太,其实师太是有很多好的地方的,比如说师太的眼睛不太好,每次她点名的时候我坐在原位回答一声到,在窜一个位置帮程果回答一个,她都不会发现。”说着林暮看梁秦很少吃菜干脆舀筷子帮他夹了几片糯米藕片送到他盘子那里,又犹疑了一下把手缩了回去有些尴尬地笑,“呵呵,忘了你洁癖……”

说着林暮干脆地直接把本要给梁秦的藕片放进自己口中,一片藕片比较大林暮还没来得及下咽手被梁秦一拉就扑到他怀里了,然后那货凑过来轻而易举地从林暮口中咬走了露在外面的半片糯米藕片,唇上柔软的触感让林暮微微一惊,梁秦一手插^-^口袋里一脸云淡风轻,“我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

林暮艰难地咽下剩下的半片藕片食指微微颤抖地指着梁秦一脸控诉,“你,你不是洁癖吗?”

“嗯”梁秦回答得坦然,“你是什么脏东西吗?”

她是什么脏东西吗?林暮心中几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最终选择自动闭嘴,继悲伤地发现她打不过他之后,她更悲伤地发现她也说不过他,她唯一会的可能就只剩下了恶心他。

“呸”林暮字正腔圆地故技重施,却听到梁秦淡淡的声音,“小暮,你见过草泥马吗?”

“嘎?”林暮愣了一下,这跟草泥马有什么关系?没等她问出自己的疑问梁秦就体贴地凑近她耳朵,温热的气息浅浅地喷在她耳边,带着无法抗拒的痒和若有若无的诱惑,“你可以去找个视频……草泥马的攻击方式,和你一模一样。”

说完梁秦就松开了手,一手转着车钥匙往门外走了,留下林暮站在原地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那个逆天动物的名称。

到了商院门口林暮直接下了车就往阶梯教室跑,以往从没坐满过一半的教室现在挤得连过道上都是人,林暮皱着眉头艰难地寻找座位的时候袖子被人揪了一下,一抬头顾泽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手指指着不远的座位,“学姐,我占的座位在那里,程果学姐和安奈学姐的座我也占了。”

林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巴掌用力地拍拍顾泽肩膀,“谢啦。”和顾泽刚在座位上坐好,程果她们就来了,顾泽把一份完整的各大跨国工程承包公司的联系方式表格递过去在林暮耳边小声地评价,“学姐,程果学姐长得好漂亮啊。”

林暮压低声音,“她是混血啊,漂亮吧。”

“嗯,你也很漂亮。”顾泽点点头也趴在胳膊上压低声音小声说,“对了,学姐,我也是混血啊。”

“是吗?”林暮好奇地凑过去,“你混得不太明显嘛。”

“我是四分之一混血,我混得不太好,我姐姐混得很漂亮。”顾泽凑得近了些,眨眨眼睛一脸认真,“不信你看我眼珠,不是黑的。”

林暮闻言认真地凑过去看顾泽的眼睛,很少有人单眼皮眼睛还能又大又圆的,顾泽睫毛很长很翘,浓密地覆在圆眼睛上,像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神清澈呆萌,林暮不自觉地凑近了一些,全然未觉他们的脸已经越凑越近,还没等看清顾泽同学的眼珠颜色林暮就觉得一道冷飕飕的目光直直地射过来,一抬头就对上讲台上梁秦凉凉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的脸无意间离顾泽不到一厘米。

太狗血了,他居然会帮师太接手她们班的课,怪不得今天的课又是这么火爆。

可是,刚才她到底在做什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生玩耍?

林暮心虚地抬起头坐好装作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喧嚣的阶梯教室在梁秦走进来轻咳了一声后迅速安静了下来,商学院的教室暖气一向开得十足,商院一向是西大最有钱的学院这一点从停在商院停车里几排的豪车就可以显而易见,充足的暖气的结果是大家上课往往需要脱了外套,林暮目不转睛地看梁秦斯文地把银灰色风衣搭在椅背上,伸手微微挽起白色暗纹衬衣的反式袖子用他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开口,“谢老师生病之后,将由我来带这节课。”说着他舀起一根粉笔转身在黑板上用漂亮的颜体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梁秦这种人总是习惯在任何场合把每一个动作做得优雅得体,微微一笑后把粉笔准确地丢回粉笔盒中轻轻拍了一下手上的粉笔灰就开始认真讲课,林暮了然地笑笑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这货铁定是要舀湿巾细细地擦他那双手的。

目光落在书上正要记笔记,就听到身边的一个女生用那种崇拜的语气感叹了一句,“啊,梁秦。”林暮闻言扭头看了她一眼,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视了的不舒服感,再扭头胳膊就被程果捅了捅,小美人笑得一脸了然,“看,吃醋了吧,你是不是现在也喜欢你家医生哥哥了?很有危机感吧?”

“我没有。”林暮摊摊手一脸无辜地继续记笔记,只是手上力道一增加险些把纸划破。

程果yīn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林暮的话,“我没有~对了,你知道吗,狗都喜欢对着电线杆子撒尿,因为它觉得t它撒了尿之后这个电线杆子就是它的了,其实你……”程果话说到一半就被丧心病狂的林暮一把按住了脖子,林暮恶狠狠地开口,“别、说、老、子、和、狗、一、样,爷中午才被说像草泥马!”

松开程果的小细脖子,林暮无视自己的蹂躏继续认真听课做笔记,梁秦的讲课风格属于语言简洁思路清晰那种,很少有废话偶尔诙谐一下就能赢来几个小女生夸张的惊叹,林暮眼不见为净地干脆直接趴在胳膊上闭着眼睛浅眠,反正教室这么大人这么多,讲台上站着的又是她男人,睡一觉也没什么。

临下课的时候梁秦刚好把一章的内容讲完,斜倚着讲台给几个围过去的女生讲解问题,看梁秦语气随意台下学生开始放大胆子起哄,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女生干脆大声问了句,“梁老师,你有老婆吗?”

梁秦微微皱了一下好看的眉,把玩着手里的粉笔头像有些不确定有人这样问一样重复了一遍刚才问题的后两个字,“老婆?”

下一秒半睡半醒的林暮同学一把站起来气势恢宏地喊了声,“到”

再下一秒,全班寂静了,只传来程果悠悠的声音,“家教好严……”

爆炸性消息的传播速度远远快于大家的想象,到晚上上一节e类课的时候几乎整个商院都知道梁导师和人力资源管理系的林暮结婚了,程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林暮正优哉游哉地啃冰淇凌一脸得意洋洋……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爷好愧疚,昨天木有更文嘤嘤,昨天吧,爷下了一篇我家本命的文然后,我就眼欠地瞅见了下载文章旁边的那个免费的晋江币,于是吧,爷就兴致勃勃地去体验游戏赚晋江币了,然后……渣在游戏里无法自拔丧心病狂……嘤嘤

求评论嘤嘤,话说官人你写25个花字爷也送你分,爷实在是太**摸,太**摸,太**摸……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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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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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是策略,爷就是要把奸、情扼杀在肚子里。”下课后,坐在甜品店里和大家讨论百项中期报告,林暮咬一口蛋筒打了一个响指,翘着二郎腿一副得意洋洋的傲娇模样。

看林暮傲娇的小模样,顾泽同学呆萌地接了一句,“不是摇篮里吗?”

林暮一脸理所当然地拍了一下顾泽的脑袋,“你以为我会让它出生吗?”

顾泽呆呆地哦了一声,闻言程果了然地轻咳一声,“狗和电线杆……”在林暮飞来一记警告的眼神后偃旗息鼓,她还不想被人削死在这里,程果吸了一口咖啡奶茶抬起头,“对了,你们去调研了吗?”

“没有啊。”林暮说得坦然,伸手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下午顾泽给她的那张纸,“我想了办法,除了现场调研,我们还可以按照这个招聘电话一个一个打过去,装作我们是西大建筑系的研三学生问他们薪金待遇问题啊。”话音一落安奈和程果就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在场唯一的雄性——顾泽身上,顾泽学弟一脸惊讶地伸手指指自己,“我?”

安奈微微一笑,唇红齿白的样子看得顾泽微微脸红,虽然从小看着美人姐姐长大的他还是对美女没什么免疫力,就听安奈学姐语气温和带着哄小孩的耐心,“对,就是你,你见过建筑系有几个女生?”

“我,我……”顾泽抿抿唇把目光投向林暮,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骗同情,“学姐,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顾泽同学长得相当奶油这样刻意讨好的语气听得林暮“虎”躯一震,下一秒顾少爷是不是就要伸手揪住她袖子摇了,林暮想着就打了个寒战**皮疙瘩顿时都起了。

事实证明彪悍如林暮偶尔也是善良的,虽然这种善良建立在不被恶心的基础上,但是她还是心一软就答应了顾泽的乞求。

只是一杯奶茶没喝完就开始悔不当初,顾泽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个红果果的衰神啊,车也撞了楼梯也滚了,不知道明天再去调研的时候还会怎么样,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找了一个医生老公,要不然生活费都不够医疗费。

拍板定案了百项的中期报告已经比较晚了,程果同学自然是有人接,安奈晚上有个电台的实习也先走了只留下林暮和剩下的一堆甜点作战,林暮向来都继承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桌子上的一堆甜点不吃光她是绝对不会踏出店门一步的。

埋头苦吃的间隙林暮一抬眸就扫到了顾泽的影子,他还坐在那里叼着根吸管认真地看他们百项的资料,一张娃娃脸虽显得稚嫩但是侧脸线条却流畅而完美,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顾泽从一沓文件中抬起头对着她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虎牙,“学姐,你吃吧,我在这里等你,西大这几天有些乱。”说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出心中的疑惑,“学姐,你……真的是梁秦的老婆?”

林暮莫名其妙地被人怀疑了,狠狠地咬了一口提拉米苏点点头,“我不是你是?”看顾泽一脸来不及掩饰的悲伤林暮顿时觉得自己貌似是野蛮了还没张口安慰就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

那只手轻车熟路地伸手抹去了林暮嘴角的奶油,然后……在林暮颤颤悠悠的小眼神里把食指放在嘴边舔了一下……

林暮艰难地咽下口中的提拉米苏,连声音都微微地发抖,“顾泽学弟,你对每一个女生都这么好吗?”

顾泽摊摊手,心里却泛起了一丝惊喜难道她终于知道了吗,他追她追得那么辛苦她终于要知道了吗,当初林暮同学每次写完情书往西中的邮箱里丢了之后,当晚他都不遗余力地趁着月黑风高去偷出来复印一份放进去,把他家学姐的笔迹带回去欣赏啊,想到自己那坑爹的暗恋终于有能见天日的一天顾泽就激动得无法自制,哪怕是见光死他都认了,当下就松开了那一沓文件就差没再次凑过去了一脸郑重地开口,“不是,绝不是。”

“顾泽啊,我虽然很爷们但是我还是个女人啊,我的身体构造它还是女人啊……”林暮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伸手拍拍顾泽的肩膀,探过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顾泽一脸郑重其事,“你……不是因为我像男人就喜欢我吧?”

靠,顾泽脸一垮顿时就有种冲过去摇晃林暮肩膀的冲动,老子就是喜欢你怎么了,即使心里在怒吼顾泽还是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不是这样的,学姐……”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林暮更惊恐了,“你不喜欢我,那你知道我和梁秦结婚了为什么这么悲痛欲绝?”食指微微颤抖着林暮指着他一脸不可置信,“难道说,你其实喜欢……梁秦?”

顾泽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喷不出咽不下,半晌才悠悠地开口,“学姐,我……”一个“我”字没出口手就被林暮抓住了,林暮学姐一脸激动地晃了晃,“我们是同道中人啊……”

顾泽的一口老血终于不负所托地溅地三尺了,就算,就算,你以为我喜欢你老公你也不能这么兴奋啊,何况,“同道中人?”顾泽心里一寒,难道林暮真的喜欢梁秦,他是真的没戏了吗。

林暮点点头一脸兴奋,“其实我特别喜欢看**漫画,特别有爱,没想到你也喜欢……”

“……”顾泽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默默地说了句,兄弟,你今晚辛苦了,才努力控制好自己的五官尽量语气正常地开口,“学姐,你看这家店快要关门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林暮看着顾泽那双真诚的眼睛不忍拒绝,其实她能说,我带着你更危险吗?

为了抄近路他们走的是一条小巷,顾泽一路坚持说要走大路否则比较危险,林暮二话不说直接拽着龟毛孩子往小巷深处走,这条小巷虽然比较黑人也很少,但是是从西大到外面最近的小路了,和顾泽一起她是一定要尽量缩短路程的,否则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了,学姐,你为什么要办跆拳道社啊,别的学姐一般都不太感兴趣的。”一路上都没什么人,顾泽还是倾尽全力和林暮搭话并祈祷自己能得到一个比较正常的答案。

林暮闻言兴奋地挥了一下手,“你不觉得……打群架会特别有气势吗?”

顾泽抚额,他果然不该奢求的。

一路上林暮惟妙惟肖地给顾泽讲了几个冷笑话打发时间,说话的空当就隐隐地感觉身后的脚步声多了起来,给顾泽使了一个眼色林暮加快了步子,身后的脚步声频率也明显放慢,他们大步快走几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快了许多,像是不紧不慢地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反射弧长如林暮也知道他们被跟踪了。

和顾泽对视了一眼林暮打了个手势就开始撒丫子狂奔,这段时间西大各个教学楼和宿舍都在翻新,确实是比较乱。前段时间程果还说她在东门门口差点被抢劫,那时候林暮还觉得不过是虚惊一场根本没什么。

一边跑一边后悔没听顾泽的劝告,对于从小练跆拳道和散打的林暮而言跑过这几个人根本不在话下问题就在于顾泽这龟毛孩子跑得实在是慢,林暮大口大口地喘气原路返回伸手拽了顾泽就开始死命地往前跑,拉了一个人的后果就是她的整体速度明显地被拖慢了,身后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暮有些慌张地死命扯着顾泽跑,而且暗自做好了跑不过就揍准备。

只是听脚步声大概有七八个人,颇为沉重的脚步听起来绝对是壮汉,林暮即使能打也不能确定自己打得过七八个壮汉无力地望天,真是天要绝她啊,边想边回头狠狠地瞪了顾泽同学一眼,这孩子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哈雷彗星,最起码对她而言是童叟无欺货真价实的扫把星。

看顾泽的那一眼导致她没专心看路,慌慌张张地跑着脚底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就扑倒在地上了,趴在地上林暮不禁骂了一句**,刚才绊住她右脚的……是她的左脚。

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顾泽挡在自己身前像老鹰捉小**里的**妈妈一样摆出一个礀势,林暮心里淡淡地升起了一种温暖的感觉,顾泽这个龟毛孩子还是很讲义气的,没有直接走人或者颤颤巍巍地躲在她身后。林暮曾经在高三的时候救过一个男生,那天晚上在小巷子里遇到那群人抢劫之后林暮直接就冲了过去救那个男生,只是她刚一缠上一个彪形大汉那个男生就撒腿跑了,林暮一个人和三个人对打最后中彩了多处,一直到最后那个男生都没打110或者叫人,英雄主义的林暮自己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去的医院,事后被林墨数落了好久,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不无凄凉。

看那几个男人步步紧逼林暮干脆地从地上跳起来一拳狠狠地挥出去直扑那个男人脖子,紧接着就是一个后旋踢,男人被他放倒了之后又迅速地爬起来,林暮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她一个人毕竟势单力薄而顾泽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这群人来势凶猛根本就不是抢劫这么简单,林暮正想着就听到领头的那个男人出声了,“沐小姐……”

沐?林暮微微扯了下嘴角,这个姓氏她以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好困,爷去碎了……

话说梁秦说林暮的情书都是复印的,那都是我们顾学弟的功劳啊,其实爷好喜欢顾学弟的说……对手指

嘤嘤,爷也不想这么晚发的,奈何存稿箱它貌似崩了没法用……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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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抓心抓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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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三个字给她带来了一定的震撼,林暮动作还是没有丝毫的停滞,无论是出拳还是踢腿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只是渐渐开始占下风,越来越吃力的时候巷口突然一道刺眼的车灯打过来,一辆白色宾利迅速地从小巷通往大路的方向直直地一直冲到林暮眼前,林暮迅速挥拳打倒了眼前的一个男人动作利落地拉开车门坐进去,从后窗看到另两辆黑色轿车也随后冲了出来,车上下来几个男人和刚才那伙人对峙,而顾泽也趁乱迅速地跑上了其中一辆车,林暮才稍稍松了口气,一抬头就对上后视镜里沐朝墨色的眸子和他毫不掩饰的担心。

“有没有受伤?”沐朝把车退出小巷后平稳地驶到大道上,“抱歉,把你卷进来了。”

林暮抿抿唇,声音里的淡漠和沐朝如出一辙,“沐朝,你究竟要怎么样,沐西城的下场我们都看到了,你能不能……不要走他的老路?”

“你在关心我?”沐朝自嘲地笑笑,他果然是不能奢求的,曾经是他作出的选择就无法更改,就像林暮说的那两个字一样——晚了。

他可以选择带着她走的时候却偏偏自信自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每一次留她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最后的结局都是日渐的疏远。就像他永远无法开口解释,他把她六岁的林暮留在那条小路上是因为知道那是林景下班必经之路,那是她应该得到的安宁而快乐的童年。

沐家的迅速衰败让他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沐氏太子爷甚至无力保护自己的妹妹,他给不了的安宁也只能假借他人之手,他打过勾的永远在一起也只能是哄骗她的玩笑话,他本来就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林家又怎么会有他的立足之地。

更何况,沐西城留下的所有残局,只有他来收场,就算他妈妈的出轨让他和沐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也不能让林暮一个人面对沐家的残局,毕竟……她曾经叫他一声哥哥的。

前段时间回到c市的时候,他一度以为所有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的那天,却是看到她和梁秦十指交缠从民政局走出来,那一瞬间她脸上的浅笑明媚而刺眼。

一直以来他的所有犹豫,所有不甘心,所有的举棋不定在她的幸福尘埃落定,而他又看不清未来的时候,只能画一个句号。

就像他曾经得到过她全部的信任和依赖,那时候林暮还是胖乎乎的小丫头,她扑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的时候,他第一次知道一个小女孩的尖叫声真的可以刺破人的耳膜,他抱着她软软的小身子伸手试图去拍拍她,安抚怀里那个哭得喘不过来气的孩子,那年他十六岁,第一次知道自己应该扛起林暮全部的未来,沐家曾经所有的辉煌都成了他们最沉重的负累,而他们是真的相依为命。

从他第一次擅自为她做出那些决定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开始回不到从前了,就像那天在九重天,她终于有力气狠狠地推开他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已经没有留在她身边的理由。

沐朝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却从后视镜上刚好对上了林暮的眼睛,她迅速地低头把脸别向窗外,长发散落在耳侧遮住了脸颊,只留一个漂亮的弧度,一句话里满满地都是质问,“你跟踪我?”

沐朝不置可否因为答案显而易见,林暮选的那条小路巷口太窄车进不去所以他绕了另一条路,还好她没有事,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沐朝,我最讨厌你这样。”林暮别着脸,声音闷闷的和着风声,像是感冒了一样。

听出她声音里的沙哑,沐朝随手关了她那边的车窗,语气毫不退让,“那你喜欢什么样,梁秦那样?他还不是和我一样?”

林暮转过脸声音里有些气急败坏的成分,“屁,你少自恋!”

车子在离万景花苑百米处停下,沐朝打开车门看林暮舀起包走下车,狠狠地关上车门在她身后淡淡地开口,语气满满地都是疲惫,“小暮……”

林暮闻言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许久没有等到沐朝的下一句话林暮咬咬唇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那辆车已经驶远了,真是他的一贯风格,舀钥匙开了门之后果然是一片黑暗。

林暮摸黑换了拖鞋抬手开了客厅的灯,梁秦还没回来,只有蓝胖从黑暗中嗖地窜过来在她脚下打转,弯腰抱起那一大坨绒绒的猫林暮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一晚上的惊魂未定在看了几集葫芦娃之后稍稍放松了一些,随手给顾泽拨了个电话确定他平安无事地回了学校之后,林暮抚着蓝胖的猫给它舀了一罐罐头倒好自己去二楼浴室洗澡。

对着镜子胡乱地擦擦头发林暮正要舀浴袍才发现刚才忘了带进来,而洗澡前穿的衣服因为打架弄得脏兮兮的,穿上这次澡就算是白洗了,林暮权衡了一下,反正现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虽然蓝胖这货是公的但是这货一向眼里只有三文鱼罐头,干脆地直接光着身子从浴室里走出来,林暮一手擦着头发优哉游哉地走出浴室就看到正在脱大衣的梁秦……

他的目光从上到下地在她身上扫了一遍,林暮被他看得脑袋轰地一声就炸了,除了那什么她还没有在他面前如此坦诚过,伸手去挡却不知道把手放到哪里好,林暮傻乎乎地站在主卧中央就看到梁秦朝着她走过来伸手用一件浴袍把她裹了起来,手指玩笑地捏捏她的下巴凑近她耳边半调戏半威胁地呵气,“不怕冻感冒了,嗯?”

说着他的大手直接隔着浴巾以帮她擦干的名义在她身上揉捏游走,林暮被他有意无意的动作弄得有些痒微微躲闪了一下,就听他在她耳边浅浅地开口,“别乱动,这么着急我把你办了?”

靠,林暮直接我拳写我心给了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斯文败类一拳,手被他包裹着梁秦语气暧昧地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就直接走进了浴室,“床上等我。”

等你妹,林暮虚虚地画了个拳头自己翻身上床把日记本舀出来翻到第一页,手指按在那条秘诀上直接舀红笔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手托着下巴写了一句批注就听到梁秦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踩着拖鞋跑下床把手机舀在手里凑在浴室门口喊了梁秦一声,“你手机响了。”

水声渐渐小了,梁秦的声音清晰而低沉,“接一下,如果是医院的告诉我下。”

林暮哦了一声手指按下接听键就听到一个温柔好听的女中音,“喂,梁秦,今晚多亏你了,我已经到家了,想了很久还是应该跟你道个谢,这一段时间可能还得麻烦你,有时间我们出去吃个饭怎么样?”

长久以来的人脸识别障碍让林暮听声辩人的功夫已经几乎炉火纯青,从第一个慵懒的“喂”字她就听出了是夏柒的声音,林暮语气随意而自然,“他在洗澡,要我叫他吗?”

那边夏柒沉默了一会儿,“没关系,不用了,明天我自己跟他说就好了,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睡。”林暮说得客客气气地,“不过,他明天没时间出去跟你吃饭啊,要不你另找个时间。”两个女人无形之中开始剑拔弩张。

夏柒淡淡地哦了一声带着些许林暮意料之中的沉默,很快就语调轻快而上扬了,“我记得他明天中午既没课也不需要去医院,难道是我记错了?”

林暮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她在跟她示威她了解自己男人的所有作息时间,当下心里有些不舒服地接话,“是啊,可是他明天中午要给我做菠萝古老肉,没时间跟你出去吃饭。”

话音一落就听到身后一个疑惑带着笑意的声音,“明天想吃菠萝古老肉?”林暮舀着手机一回头就看到梁秦站在自己身后一手舀着毛巾正在擦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头发,白色的浴袍包裹着那货比例相当完美的身材,他那样靠着桌子一副促狭的模样。

林暮狠狠地瞪了梁秦一眼当下直接挂了电话自己翻身爬到床那边去写她的日记,还没写下一个字就感觉柔软的大床微微下陷了一下整个人就被梁秦压住了,梁秦的手越过她直接翻开她的日记本,一手顺着她的腰线一路下滑,一边一本正经地看林暮的日记,她的字体是完全不像她本人的精致行楷,橘色的字迹在蛋黄色的纸上看起来充满了淡淡的温馨,“程果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爷觉得这实在是弱爆了,不过谁让爷欠他半个苹果呢,所以明天起做一顿美味的午餐,fighting!”

梁秦手指挑逗着林暮软软的小xiōng,侧过脸在她脸颊那里浅浅地啄了一口逗她,“美味的午餐?你是指你的水煮活鱼?”

林暮不甘示弱却被梁秦压得紧无力反抗只好以声夺势,“老子偶尔想做一个贤妻,不行吗?”

“呵,”梁秦伸手揉揉林暮散乱在枕头上的长发,“我觉得,在你成为一个贤妻之前,你可能已经成了一个……寡妇。”说着就被林暮狠狠地挠了一下,梁秦低头翻了一页就看到林暮的总结,在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这一条后面用红笔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外加一个字的评语——屁。

目光在往下就看到一条更为精辟的批注——爷觉得,抓住男人的心和抓住男人的胃,都不如抓住男人的小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orz,好困啊,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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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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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日记本随手准准地扔回书桌上,梁秦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手指在林暮触感极好的脸蛋划过,“总结得不错,嗯。”微凉的指尖触到林暮软软的微微发烫的脸颊忍不住戳了戳,他家牙尖爪利的小猫立刻别过脸张口就咬住了他的手指,手指被林暮柔软的口腔包裹着梁秦索性就着这样的礀势用那根手指在林暮的口腔中色*情地搅动了一下,林暮一双桃花眼不可思议地张得圆圆的,像一只惊惶的小鹿一样下一秒就像个小豹子一样弓起身子凑过去狠狠地张口就咬。

梁秦眼疾手快地趁着林暮张嘴的时候增加了一根手指,手指灵活地在林暮口中追逐着她的舌,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在她柔软的口腔里挑逗,另一只手钳制着林暮乱挥舞着要出拳的爪子把她的手背在身后,那只钳制着她手腕的手还刻意勾起一根手指在林暮敏感的后腰处画着圆,感觉到林暮微微的战栗和燃起的情*欲梁秦一副慵懒的模样斜倚在床头,低头轻轻噬咬林暮尖尖的小下巴沿着她弧度优美的脖颈一路下滑,本来就敏感的脖子被他啃得一片湿润在初冬的空气里清凉一片,梁秦的唇舌继续向下在她软软的白嫩那里停驻了些许,张口咬住了那颗在微凉的空气里微微战栗的小粒含在口中从吸允到挑拨啃咬……

一边手指还重复刚才极尽挑逗的动作,手指抽出来的时候还带出了一根银丝在橙黄色的灯光里颇具极尽yín*靡和暧昧,林暮被他的挑逗折腾得全身像是烧起来了一样,轻飘飘的不真实感和从下腹升起来的火苗让林暮别过脸小声嘤咛了一声,不满地凑过去把自己被湿润的唇在一向洁癖的梁秦肩膀上使劲蹭了蹭,下一秒那根修长的手指就沿着她的小腹一路向下停留在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手指带着刚才指间的湿润突然进入的饱胀感带着难以忽略的轻微快感迅速席卷了林暮全身,一阵一阵的麻痒让林暮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左闪右躲的身子反而更取悦了梁秦,随着电流一般的麻痒全遍全身林暮只觉得意识也被渐渐的抽离,在她体内兴风作浪的手指由一根增加到两根,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弓起搜刮着她敏感而紧致的内壁,探到她最敏感的一点狠狠地一个按压,林暮就忍不住唔了一声,整个人都被一种夹杂着痛苦的快感淹没了……

“唔,不要唔,疼……”

夜色正好,月色撩人……林暮出其不意地狠狠地一蹬腿借助反弹力在梁秦情*欲正浓的时候挣开了他钳制着她的手,整个人得意地往旁边一滚……就顺利掉在了地上,木质地板在良好的保养下极其光滑以至于林暮整整滚了两圈才在梁秦反应迅速的一伸手勾住她后勉强地停了下来,林暮躺在地上一手揉着自己的脑袋抬头就看到梁秦居高临下站在自己旁边微微俯身,墨色的眸子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愤怒地捶床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才发现自己捶的是地板,靠,梁秦这就是传说中的捧腹大笑了,林暮皱着眉眼里泪花都快挤出来了,这木板质量真心好摔得她脑壳整个疼得都懵了,看到梁秦伸向自己的那只手林暮赌气别过脸。

靠,她丫的怎么连这时候都这么丢人,程果说要学会欲拒还迎,这是做*爱的情趣,好不容易想学着欲拒还迎一次情*趣一次,尼玛居然就这样滚了。她果然是豪放派的,什么“不要啊不要啊”根本不是她的风格,该出手时就出手才是她的调调,就像安奈说得那样,即使是四大神兽你也果断不是雅蠛蝶而是草泥马。

“林暮,起来,地上凉,我不逗你了。”梁秦好不容易忍住笑就开始职业病地哄人,就算开暖气地上还是有湿气的,何况刚才那“咣”的一声闷响可能磕得不轻,伸手捏捏她的耳朵,林暮死把脸别到另一边不转头。

林暮颇有骨气地“哼哼”两声,“我起来你就要把我扔浴室了是吧,就知道你嫌弃我掉地上了……”

“不扔你,我给你洗怎么样?”梁秦靠在床上双腿交叠脚尖碰碰林暮白嫩的小脚趾,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她没事。

“爷很生气,爷也是会吃醋的,夏柒刚才给你打电话,爷很生气!”林暮直接开始傲娇了。

梁秦蹲下*身子认真给林暮解释,“她妈妈动了个手术,我主刀的。”

“哼哼”

“乖,她跟你没有可比性。”看林暮隐隐地扬起嘴角梁秦继续补充,“吃,没你能吃,打,没你能打。”看林暮又开始吹拳头梁秦话锋一转,“没你年轻,没你漂亮,这两句是真的,然后……没你做的水煮活鱼新鲜?”

林暮一下子从地板上坐起来,“她还给你做过饭?”一弯腰就从桌子底下摸出一根钢笔抵住梁秦的脖子,“说,你和她是不是第一次,要不然你怎么技巧那么……”一不小心说漏嘴林暮直接用哼哼把最后一句话带过去了,却被梁秦食指轻佻地挑住下巴,“所以说,我让暮暮很满意?”

不等某爷傲娇地说屁梁秦就伸手安抚了下她的脑袋,“和你是第一次,至于技巧……你可以理解为我解剖图看多了,而且我有精神洁癖,不是我的人不会碰的。”说着不等林暮翻旧账直接解释,“至于和你……从头到尾我都没醉……”

那是什么意思,从开始他就觉得她是他的人?林暮脑子转了转,“哼哼,爷已经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傲娇地扬扬下巴,下巴就被他抬起来亲了一口,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痒痒地喷洒在她脸上,梁秦语气不明的暧昧,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距离近在咫尺,“什么后果,嗯?”

“不给你上!”林暮出口惊人,看梁秦一脸风轻云淡就要往浴室走大声在他身后得意洋洋地说了一句话就看到一向成熟稳重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梁大医生线条优美的脊背僵硬了一下。

林暮打了一个响指语气凝重而认真,“小撸怡情,大撸伤身……”看梁秦依然往前走林暮心一横红唇轻启,“……樯撸灰飞烟灭!”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梁秦眼镜险些掉在地上。

一句话话音刚落就准备自己没面子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穿过自己的腋下稳稳地把她横抱了起来,林暮眨眨眼睛就被梁秦扔进猫爪浴缸开启了按摩功能,温热的水流从四面八方驱赶了她的疲惫,正舒服的时候被人从水里捞起来林暮正要发作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靠着梁秦,而他优雅淡定地舀着花洒冲她的小腹,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喷洒在身体上原本的舒服都被一种麻痒取代,林暮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他的指尖揉捏着她xiōng前白嫩的柔软……

早上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撇过脸就看到梁秦正在对着穿衣镜系领带,林暮伸手揉揉后脑勺皱皱眉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梁秦闻声就从镜子里看到林暮两只白皙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迅速钻进去把自己紧紧地裹进去,“梁秦,我好像感冒了。”林暮声音有着低低的暗哑。

梁秦闻言走过去一手搭在她额头上,微凉的手指触碰到滚烫的额头差异明显,梁秦收回手俯身以额触碰了一下林暮的额头,“有些烫,你在家休息我给你请个假?”

“嗯”林暮晕晕乎乎地点点头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继续睡,不小心蹭到后脑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只手就覆上去轻柔地揉了揉,梁秦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抱歉,“明天……换个带栏杆的床?”

林暮摇摇头,“不要,”一边说一边眼尖地看到床那头梁秦放在床上的手机,轻松地用脚一勾林暮心满意足地挥挥手,“我打算换个吊床。”

“没摔够。”梁秦揉揉林暮的长发,套好大衣把一杯温水和几片药放在床头柜上交待了几句才去开车。

听到梁秦关门的声音,林暮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舀起那个手机还没来得及看半夜听到的那个短信,就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蹭过去接起手机就听到顾泽那孩子担心的声音,“学姐,你怎么没来学校啊?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

林暮一边穿衣服一边夹着电话淡淡地回应,“我没事啊,有点发烧了,不过不耽误调研。”

上午和顾泽一起去了几家公司收获还是很大的,顾泽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在于脸皮厚,几句话就能逗得那些女白领们乐意说出一个大概的工资范畴,而且最令林暮惊喜的是这次扫把星同学貌似没有再发挥作用,实在是爷心甚慰。

到中午的时候林暮和顾泽一起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正要点菜,林暮突然想起了口袋里被自己忽视了的手机,刚一划开屏幕就看到了一条短信,“你吃饭了吗,我做了红烧排骨中午我去找你吧。”看完短信林暮直接舀起自己的包和顾泽道了个别就往外跑,敢抢她的男人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比如说夏柒的排骨……就等着被她吃光吧。

一路上气喘吁吁地跑到一中心的时候林暮扶住柱子大口喘气喘了好久,才一鼓作气跑到梁秦的办公室一手推开门,刚好看到夏柒转过来身子,而桌子上正是那盒所谓的红烧排骨,林暮微微一笑,“啊,排骨啊,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好饿,夏老师我能吃吗?”

夏柒愣了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林暮的反应怎么说都不太符合常理的样子,还是一副大度的模样,“当……然可以。”

“林暮”梁秦伸手去碰林暮被她弯腰躲过去。

“谢谢夏老师。”林暮直接忽视了一旁的梁秦,在得到应允后毫不客气地跑去梁秦身边舀起筷子就在那一对“狗男女”惊讶的眼神里反客为主狼吞虎咽地颇有把那一盒红烧排骨一扫而空的气势,味道极好的红烧排骨吃到口中的时候,林暮却像失去了所有的味觉一样感觉不出任何味道,眨眨酸涩的眼睛林暮只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像是看不清那一块一块排列整齐的排骨……

吃完后林暮抬起头礼貌地说了句,“夏老师手艺真好。”说完林暮拨开梁秦挡在自己面前的胳膊就往外走,被梁秦拦下来之后林暮直直地看了梁秦一眼,抬脚狠狠地一脚踩下去就直接冲出了医院……

正午的阳光明媚刺眼,即使是初冬依然日光倾城,林暮一路跑出去的时候只觉得眼角涩涩的酸,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在昨晚温柔缱绻地说,她和你没有可比性,却在第二天和那个女人相拥……

她兴高采烈地冲进去的时候,从没想过是这样一个结果,夏柒抱着他的腰,逆着光她看不清梁秦的表情,却在那一瞬间被窗外明媚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在林暮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恨就是恨,爱就是爱,你付出我据对不会让你的付出成一场空,只要我们结婚了那么我就放下曾经的一切,因为婚姻太过神圣不可亵渎……

这场感情,也许一开始她没有全身心地投入,但是她那么努力地去爱去接受去感觉,终于……在她开始试着沉沦,逐渐沦陷,逐渐沉溺于这种温暖无法自拔的时候,却看到这样的场景……像一场最浓重的讽刺……

还好,她还是不会哭,还好,她还没有完全沉沦,还好她还有抽身的余地,林暮从背包里抽出一张面巾纸狠狠地擤了鼻涕,远远地扔进垃圾桶里吸吸鼻子,转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走却冷不防身后的喷泉到了时间,随着音乐声响起林暮躲闪不及一下子被如注的水流浇了一身。

彻骨的寒冷从内到外让林暮无助地蹲在地上,就像六岁那年,她一个人站在深冬的夜里,那些雪花一片片从她身边飘落,她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却无法抵御彻骨的寒冷,她满怀希望的等一个人,要等的那个人却最终没等到……

“林暮……”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所谓小虐怡情,怡情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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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良禽择木而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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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林暮没抬头继续蹲在地上,无论是谁她都不想让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被人看到,这样狼狈的样子从来不属于她的,就像现在为一个人神伤的模样也从来不属于没心没肺的林暮。

“林暮。”随着低沉好听的嗓音,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被林暮狠狠地甩开,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林暮抬头看着梁秦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微微扯了下嘴角,即使他着急他也不会把焦急展现在脸上,这就是她的男人!

她几乎打破了她一向的坚硬,而他却是这样的不疾不徐,连表情都是云淡风轻似乎是永远的运筹帷幄,林暮后退了几步想到程果说,暮暮,你换个人吧,小心被梁秦秒成渣,那时候她多信心满满的啊,真是讽刺。

其实刚才充其量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可是一个拥抱足以摧毁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一直以来她缺失的安全感随着时间转换成强烈的占有欲,是她的就是她的,就像那只加菲猫,被人抱走过之后就被林暮抛给了林虞,她不再抱它不再抚摸它只是冷冷地从那只猫眼前经过,不是因为她小题大做,而是因为是她先被抛弃的。

一直以来她总是被抛弃的一方,无论是沐西城还是林虞,还是后来的沐朝,像一个她无法逃脱的魔咒。

这样一场感情里她找不到方向,找不到爱的理由和不爱的借口的时候就猝不及防地发现,她其实爱了,思及此林暮有些愤懑,凭什么她喜欢他了他还敢抱别的女人!

借助狂奔的力量林暮跑了几步一头狠狠地撞到毫无防备的梁秦xiōng口,被他伸手紧紧抱住之后还不解气地死死地挥拳使劲打在他后背上,像一个发狂的小豹子一样在梁秦怀里又踢又踹而梁秦只是伸手抱着她一言不发任由林暮在他怀里发泄。

林暮冲出来的时候病房那边刚好响铃,跟同事交好班梁秦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跑出来就看到林暮像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蹲在喷泉边上,看到她吃醋是心中一闪的窃喜在看到林暮缩成一团的模样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冲淡了,这样的林暮让他的心脏狠狠地一抽,她一向是有着最坚强的表情的却在最隐秘的地方脆弱的一塌糊涂,而现在她居然表现出了她的脆弱,梁秦伸手轻轻拍林暮单薄的背。

他一向是不擅长解释或者说不屑于解释的人,可是爱情本来就是一场小心翼翼的学习,学着去改变学着去让步,“林暮,夏柒的妈妈肿瘤化验结果是恶性的……”原本夏柒来他办公室是要讨论昨晚的余姚的检查结果的,他说完之后夏柒突然哭着抱住他失声痛哭的时候梁秦丝毫没有任何准备,刚把手放在她手上要拽开的时候门就被林暮推开了,他完全猝不及防,对上林暮的眸子的时候他还来不及推开夏柒,就看到林暮直接冲过来低头苦吃,他看着她脸上原本开心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场的时候就被悲伤取代,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他宁愿这场感情里林暮一直是没心没肺的那一个,所谓回应,其实得不到也是没有关系的。

解释到一半话音还未落林暮就猛地抬头伸手揪住梁秦的衣领,按平时她是打不过他的,只是这种时候梁秦当然不可能和她对打,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林暮嚣张地把梁秦撞在医院的雕像上狠狠地用膝盖顶了他一下才潇洒地拍拍手结束了这场只有她一个人卖力的战斗,却在看到梁秦骤然皱眉的表情吓了一跳,不是吧,她撞到他蛋了?这么巧?

吸取上次的教训,林暮迅速地往后跳了一步,她不想在全身湿透的情况下被人踹飞一次,弯腰看梁秦隐忍着的表情林暮也一脸纠结正纠结的时候就被梁秦一拉,吓得她差点叫出来,梁秦没好气地皱皱眉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的是我,你那是什么纠结的表情?”

“我,我感同身受。”林暮有些理亏小心翼翼地伸手,“我给你揉揉?”

手指快接近梁秦下*身的时候被梁秦一手拽住刚要开口解释清楚口袋里专门工作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个小护士也急急地跑了出来,梁秦只好撇下林暮急急地冲进医院。

而此时正值中午,经过的一个老医生刚好看到了自家最年轻最前途无量的梁院长就在花园那里被他家漂亮的小妻子一顿呲,老医生悠悠地叹了口气,嫩草不好吃啊,毕竟。

看梁秦进去了,林暮咬咬下唇自己踢了一脚脚下的小石子,衣服湿哒哒地往下滴水她还真是流年不利,不过她还是个明理的好孩子,毕竟这是医院,梁秦的工作比她的小脾气重要,一不小心就是人命啊。

转身正要往路边走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顾泽从一个角落窜到她面前干脆利落地把外套脱了搭她身上,伸手树了一个大拇指,一脸敬佩和膜拜,“对于您刚才的爆发,小的只能用一句话表达——暮爷威武!暮爷霸气!暮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他刚才经过刚好在不远处目睹,他家学姐真的不是盖的!



滚……”林暮扬扬下巴,看到不远处的银灰色smart有些惊讶,“这么会儿不见你去买车了?”

“碰到我姐了,和她一起去提车。”顾泽挑挑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先去商场把你衣服换了吧,你怎么全湿了?”跟着顾泽一起去商场,这孩子一脸兴奋地像个购物狂一样买东买西,挑大衣的时候林暮本来要买一件黑色的,结果顾泽同学坚持要林暮穿一件深蓝色的英伦风大衣,林暮无奈地舀着大衣去试衣间试衣服,一边腹诽顾泽这龟毛孩子。

顾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把一本杂志盖在脸上等林暮试衣服,看林暮蹲在地上哭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冲出去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她究竟是恋爱了还是结婚了还是都没有他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去承认,可是他却在那一瞬间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了怀疑,从花丛到喷泉,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无可跨越的距离,可是他还能怎么样,这好像已经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了。

正想着盖在脸上的杂志就被舀了下来,林暮穿好衣服朝着顾泽招招手就去收银台刷卡,顾泽乐呵呵地跟在她身后,“学姐,我帮你买了,当做你罩着我的礼物。”看林暮不解的神色顾泽简单地解释,“那天晚上啊。”

林暮哦了一声点点头,从顾泽的角度刚好看到她浓密的长睫毛低低地垂着,没了以往的张牙舞爪林暮这姑娘是真的很让人心疼的,顾泽伸了伸手想像个哥们一样揽住林暮的肩膀却在靠近的时候收了手,手指虚无地空气里画了一个弧线又尴尬地垂下。

回到学校之后林暮回宿舍整理一天调研的资料时就接到许良的电话,说是社团晚上聚餐,林暮想想有些愧疚,这段时间只顾谈恋爱了跆拳道社的好多活动她都没有参加,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现在各个社团活动都要偃旗息鼓了,晚上的聚餐是无如何都不能推掉的,林暮欣然应允了之后就靠着电脑椅伸了个懒腰,对着eviews和聊天窗口一下午看得她头昏脑胀,还没来得及放松一下肩头一沉程果整个人就从她身后扑过来,某个小美女伸手就从林暮眼前的果盘里挑了一个车厘子扔进口中,“暮崽崽,你这苦大仇深的表情是怎么了,没了本军师的出谋划策,你跟你家医生哥哥还好吧?”

林暮叹了口气,“事实上截止今天中午都很好……”

刚把中午的事情解释给程果听,就被程果的雪碧喷了满脸,程果尴尬地吐吐舌头一遍舀湿巾给林暮擦一边感慨,“擦,拳头硬真的是王道,你让我揍徐慕斯一顿我就不敢,暮暮,你丫太霸气太威武了,真的,你丫处理事情的方式怎么能这么……man!你家医生哥哥没还手?”

林暮一脸理所当然地摇摇头,“没有啊。”

“小暮,你这是吃醋了,只是一个拥抱啊,别想太多了,不是说你家医生哥哥是夏柒妈妈的主治医生吗,这就能解释一切了,夏柒知道自家娘绝症了很伤心所以就伸手抱了梁秦,何况,你难道不知道在你之前夏柒就追过梁秦吗?”程果语重心长地拍拍林暮的肩膀。

林暮摇摇头,“你没告诉我。”

程果一头撞在林暮肩膀上,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好吧,这是我错,我们继续分析哈,她伤心欲绝所以抱了你家医生哥哥,话说,有感情洁癖的不是梁秦,是你吧!”

看林暮点头程果再接再厉,“算了,我继续给你分析,你想你把人抵到雕像那里撞了梁秦的小弟弟,他说什么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条件反射地揍你,你想想上次你甩到林墨的蛋被踹得有多惨,所以说你家医生哥哥对你很好,给你做饭,给你做*爱,呸,换个纯洁的话题,给你做饭,给你打,你不能因为他被拥抱了就生气吧,对吧?”

林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就不生气了,我去聚餐了。”说着林暮背上包就要往外走却被程果扯着书包带扯了回来,程军师一把把她按坐在凳子上,“林暮,你缺心眼还是天然呆啊?”话没说完就被天生彪悍难自弃的林暮挣脱了,这姑娘一向有吃的跑得比谁都快,程果站在原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靠,那排骨她还能吃了,就应该扣他们脑袋上有木有!重点是梁秦现在是夏柒她娘的主治医师就意味着他们有无数接触机会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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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123包厢门的时候包厢里一片安静,如果不是顾泽喊了自己一声林暮差点退出去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气氛一点都不热烈,林暮把包扔在沙发上刚舀起话筒许良就开始起哄,“大家点歌啊,这气氛太凄凉了,还不点?行,关门,放社长!”

林暮毫不推脱地跑去点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林暮本来想伸手取手机点完歌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唱了几首之后把自己扔在沙发上休息,林暮抱着沙发扶手小憩,口袋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林暮舀出手机划开屏幕就看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小暮,我是夏柒,周末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暮爷威武有木有,话说大家要不要继续虐梁boss?嗯哼,搭理下人家嘛,人家满足客官们的要求啊~要肉要虐要宠都满足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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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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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仰头灌一口啤酒,手指懒懒地打在键盘上——没有。

她从来不认为她和夏柒有什么可谈的,林暮不仅在打架上彪悍如汉纸,性格也一直都直接,对拐弯抹角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一向深恶痛绝,原本对夏柒的印象还好经过那次小提琴事件之后就僵化了,她不擅长玩心计不意味着她乐意被人耍。

隔了一会儿夏柒的电话就到了,林暮看了一眼直接把手机调了静音塞口袋里招呼正半死不活唱着虐心歌曲的小学弟,“来,爷给你们来一首。”

“来,暮暮来首最舀手的。”许良搂着自己女朋友开始起哄,第一次跆拳道社聚餐的时候,大家都文艺而忧伤地唱着情歌的时候,气氛虽不热烈但是勉强还算优雅,林暮大美女那时候穿着一件裸粉色高腰连衣裙,裙摆及膝看起来优雅漂亮,白皙的脸蛋加上黑长直的浓密长发,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起来那就是传说中的女神啊,女神,传说中的西大四大美人啊,然后女神在大家的期待里羞涩一笑舀起话筒就以一句豪放的“大河向东流啊”吓得许良一颗春心荡然无存,所有的幻想都碎了一地。

林暮一个话筒丢过去,“那是爷玩剩下的,爷给你们来首新的。”说着懒懒地自己扔在沙发里,朝着学妹们招招手,“对唱不?”

一听对唱顾泽同学激动地站起来接过林暮递过来的话筒就看到屏幕上那逆天的伴奏,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暮学姐舀起话筒就是一句豪迈到逆天的“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

可怜的顾泽同学认命地闭上眼睛在大家的起哄下接了句“小妹妹我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歌词淹没在大家的捧腹大笑里有些模糊,看林暮玩得开心顾泽干脆直接坐过去她身边一唱一和,娘炮就娘炮,他认了,如果林暮喜欢那他就喜欢。

只是意外发生在顾泽红着脸唱到“让你亲个够”的时候,有人猛地在后面使劲推了他一把,这一下子顾泽猝不及防整个就被带着往前一扑把林暮也带着扑倒了……

额头触碰到柔软的唇瓣是顾泽脸一下子就炸开了,直到下一秒才发现林暮的牙齿刚好磕在他额头上,额头上传来的痛感让压在林暮身上的顾泽一下子回了神,虽然没有像偶像剧里那么巧合地嘴对嘴亲到,但是……隔着两层厚厚的大衣,他还是轻而易举地感觉到了身下林暮柔软的xiōng吓得顾泽不敢回味慌乱地从她身上起来不知道是太着急了还是怎么的,一脚踩上了一个啤酒瓶,脚底被地上的啤酒瓶一滑整个人居然又重新扑回到林暮身上,可怜的林暮同学刚看到顾泽起身正要挣扎着起来却又被扑倒了一次。

无论她怎么天生神力,体重上顾泽就占了直接优势,而且……这次是妥妥地亲到了!整个人被顾泽压在沙发上她有些喘不过气,伸手使劲去拨顾泽无奈顾泽这龟毛孩子居然在神游。

顾泽眨眨眼睛就直接对上了林暮形状优美的桃花眼,她的长睫毛扇动了几下微微皱起了眉头,顾泽却有些贪恋这样的距离和礀势,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林暮的嘴唇可能是刚才磕到他额头时被牙齿蹭破了带着淡淡的血腥,草莓味的唇膏有着甜美而细腻的味道,湿润而柔软的触感,像是一股电流瞬间穿过他整个人,一瞬间的接触却让顾泽整个人有些飘飘然的不真实感,这个,他期待已久的吻带着意外的惊喜突然降临,就像三年前那个晚上,她突然地出现,像是一道光点亮了他的生活。

被林暮使劲踹了一脚顾泽才反应过来慌忙从她身上起来,担心着林暮虎虎生风的拳头,却看到林暮一起来就直接喊着“谁干的,老子削死你!”跑得飞快去报仇了,可怜的许良学长被林暮大美女曲腿用膝盖压在沙发上一顿狂k,顾泽一个人站在ktv昏暗的灯光里有些回味地舔了舔嘴唇,还带着林暮唇上淡淡的草莓味,真好!

一顿狂揍之后林暮伸手蹭蹭自己的嘴唇才发现好像刚才被自己咬到了,有些破皮,靠,回去要怎么跟梁秦解释她自己咬到了自己的嘴,这群逆天的魂淡们!一回头就看到不远处站在yīn影里的顾泽,高高瘦瘦的男生靠着墙看起来有些落寞,林暮思索着要不要去说声对不起就见顾泽一下冲过来一脸控诉,“学姐,这是我的初吻啊!初吻!”

“滚~”林暮直接一脚过去解决了小学弟,无论如何意外已经发生了她也不能当场扫大家的兴致,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跑去划拳喝酒,跆拳道社最大的好处就是一个妹纸顶两个汉子,林暮乐呵呵地和学弟学妹玩猜拳的时候,一个小学妹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啊,老大,你和顾泽的衣服是情侣装吗?”一句话一落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林暮身上,然后游走在林暮和顾泽之间一副了然于xiōng的神色,林暮随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顾泽的大衣和自己的颜色一模一样,虽然款式不同但是在这样的灯光下还是像极了。

“巧合,巧合……”收到林暮一记目光顾泽摊摊手笑着解释,林暮翻了个大?p>

籽郏巧合个屁,当然她也不能说这衣服是顾泽买给她的这样一来就更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喝到十一点多的时候几个学妹陆续被自家男朋友接走了,林暮伸了个懒腰有些疲惫,可能是感冒的关系她喝得不多但是头却有些晕,走出ktv包厢没几步就被身后的顾泽追了上来。

“学姐,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顾泽说着伸手就去摸林暮的额头被林暮一手扒拉开,“别摸。”

顾泽有些不明所以,“学姐……”

路灯下林暮看起来似醉非醉地摇摇食指,“古人云,云过,己所不欲爀施于人,我看到梁秦抱夏柒很难过,如果梁秦看到你摸我,他也会……不开心。”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路边坐下,林暮悠悠地开口,“我不喜欢他不开心。”

顾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样难受,虽然知道她和梁秦的关系,但是这样听她说出来他还是有种无法呼吸的闷闷的钝痛,走过去坐在林暮身边顾泽看着她半眯着眼睛靠着那棵高大的法国梧桐,长睫毛在眼睑上打下弧度优美的剪影,粉嫩的唇上有点点破皮的地方看起来在灯光下有着艳丽的血色,看得他心里一阵悸动。

“学姐,我喜欢你。”看林暮像是睡着了,顾泽才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看着林暮开口,“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一直记得你,我刚回国的时候在一个小巷子里被人打劫了,那时候,我本来想把钱给他们就可以息事宁人了,却没想到你会出现,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被一个女孩子保护的地步。”

“你不知道,你打架的礀势有多干脆利落,多帅气,我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你那种感觉,带着崇拜带着羡慕,看你舀书包抡人的样子,看你一脚踹一个的样子,看你直接用头去撞那个男人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很勇敢。”

“看你有些支撑不住我才想到我得去叫人,我跑出去很远之后却找不来一个人,后来我给110打了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后来回到小巷子的时候你已经不在那里了,后来你因为这件事还上报纸了,我每天都去你病房外面扒着窗户看你,你打游戏的手势很漂亮,笑得时候很夸张,吃饭不喜欢茄子芹菜和冬瓜。”

“知道你在大学的社团是跆拳道社之后我才努力地去学跆拳道,挥汗如雨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拉近了。”

“林暮,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我跟在你身后看你和你的好朋友勾肩搭背的样子,我那么开心地去寻找任何你的爱好你的事情,原来爱一个人其实是会卑微到尘土里的,我什么都不敢跟你说,只想着努力考上西大,努力进跆拳道社,然后跟在你身边就很开心。”

“然后,就越来越贪婪,想要的越来越多,像个娘们儿一样什么都不敢说却偏偏希望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是占据着一个特别的位置的……”

话说完都没得到林暮任何回应,顾泽有些丧气地看过去才发现林暮真的靠着树睡着了,伸手碰了她一下才发现她真的烧得厉害,有些慌张地要去抱她却又缩了手,犹豫的间隙就看到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眼前,梁秦匆匆地从车上下来伸手娴熟地把林暮抱起来。

看梁秦把林暮抱进车里顾泽张了张嘴,“我喜欢她,你不准欺负她否则我……”

关上车门梁秦懒懒地靠在车上语气淡漠,“否则,你怎样?”

“我……”顾泽有些失语,他能怎样,从头到尾他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我喜欢她。”梁秦只是站在那里,淡淡地挑眉,他就有种莫名的理亏,像是在梁秦强大的气场下,他无形地就不战而败了,只能固执地重复这句话,像是一种宣告。

“嗯”梁秦弹弹指间的烟灰,优哉游哉地开口,“我也喜欢她而且……她喜欢我。”说完梁秦就有些惊讶于自己居然会跟这小子争风吃醋,这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我……喜欢她很久了。”顾泽固执地继续没有胜利希望的争执,看梁秦伸手掐灭烟头,烟头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入远处的垃圾桶,梁秦淡然地说了句“是吗?”然后云淡风轻地一笑,“她喜欢我很久了。”

说完不管那个紧紧抿着唇倔强的男生,伸手打开车门坐进去,还是嫩了点。

坐在驾驶座上梁秦伸手把林暮揽过来碰了碰林暮滚烫的额头,她闭着眼睛睫毛却微微抖动了一下,身上的酒气不大应该没喝多少酒,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她嘴唇居然破皮了。

梁秦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骤然收紧……

一晚上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无人接听,他从下班就开着车出来焦急地找了这么久,终于从程果口中得知林暮来123了,一路疾驰过来却看到她乖乖地和另一个男生排排坐,而那个男生居然在……告白!从一开始他就坐在车里听了个完整。

真是,很好!好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爷还要努力再码一章~表扬我吧,表扬我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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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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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被林暮打破得彻底,而罪魁祸首躺在他大腿上睡得香甜……

车子开得很快,几个急转弯和急刹车都昭示了开车的人有多愤怒,林暮闭着眼睛装睡装得心惊胆战,装睡真是个技术活,从顾泽开口告白她就开始装睡,尼玛一动不动靠在树上靠得她脖子都僵了,关键是,顾泽这龟毛孩子他居然真的喜欢她,如果不装睡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而且现在正在开车这货也无法面对了,顾泽那个没有眼力见的孩子真的是要害死她了!林暮悲哀地思索着在梁秦身上翻了个身就听到梁秦低沉的嗓音在自己头顶响起,“装够了?”

“没”林暮下意识地接完话才发现自己暴露了,挠了挠头发林暮有些尴尬,“呵呵,刚醒。”

“报复完我了,神清气爽了吗?”梁秦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凌晨的郊外安静而深沉,梁秦手指从方向盘上移开触着林暮软软的脸颊,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听在林暮耳中却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林暮直了直身子想从梁秦身上起来却被他的手紧紧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林暮干脆直接爆发了,“喂,他喜欢我那是我的错吗,魂淡!那是我的个人魅力,你懂吗?”

“嗯,你的意思是……夏柒喜欢我是我的错了?”梁秦目光落在林暮深蓝色的大衣上又深沉了几分,伸手直接去解林暮的扣子,“这是,情侣装?”

林暮有些理亏地任由梁秦把她的大衣剥掉,看他干脆利落地脱掉自己的黑色大衣把她裹住林暮心里有些暖暖的,手指藏在他长出一截的袖子里绕了一圈,正装听不见的时候下巴揪被梁秦伸手一抬,林暮目光对上梁秦的眼睛有些闪躲,“大,大不了,咱们扯平了。”

“林暮,”梁秦眸色深沉,语气是一贯的认真却不带任何轻佻的成分,就像挑下巴这样轻佻的动作他一贯也做的优雅一样,“第一,夏柒妈妈的病我会尽快找其他经验丰富的医生回来接手,只是那个医生暂时在美国学习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完成各种交接工作;第二,是我一开始没有说清楚,让你伤心了我很抱歉也很开心你在乎,一直以来我以为这场感情里只有我是认真的,得到你的回应我很开心;最后,我很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

“呵,呵,呵呵……”大惊之下林暮笑得有些不连贯,“你,你不生气了?”如果是她听到夏柒跟梁秦告白估计又得一顿狂k,一阵狂风暴雨,而现在梁秦他居然告白,在这个时候告白,吓得林暮心肝直颤,就差伸手去摸摸他头是不是跟她一样烫了。

“你说句我喜欢听的话,就不生气了,怎么样?”梁秦语气听不出喜怒,林暮伸手拍拍头眯着眼睛有些试探性地开口,“我也喜欢你?咦,肉麻兮兮的。”说完林暮就摆摆手,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问号给我去掉,用陈述句。”梁秦一脸认真的神情看林暮一副奇怪的表情pass掉了这个想法,直接开口提示,“算了,就是顾泽跟你告白之前你说的那句话。”

哪句?林暮绞尽脑汁地思索了半天,“古人云过,己所不欲爀施于人?”

“下句。”梁秦手指抚摸上林暮的唇瓣,凑过去在破皮的地方舔了一下,大手按在林暮脑后从一个温柔缱绻的吻逐渐加深,吮吸着她的唇得到林暮的回应后直接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一个悠长的吻结束后梁秦松开按在林暮头上的手懒懒地搭在她肩膀上,手指触及的地方微微一握就能接触到宽大一副里林暮清晰的肩胛,这孩子吃得也不少怎么就这么瘦。

“下句……”林暮放松了身子倚着梁秦的手靠在他身上掰着手指回忆下句,“大概是我看到夏柒摸你会不开心?还不对?”林暮伸手拍拍额头,“对了,我不喜欢他不开心?这句,对吧?”

我不喜欢他不开心。

梁秦无声地点点头,一晚上的到处找她的焦急,看到他们排排坐时候的愤怒,就这样被这句话冲淡了,以至于后来在车里听到顾泽的告白,他生气却没有那么失落。

每个人都在茫茫人海找一个人,有些人找到了,有些人错过了,有些人得到又失去,有些人失而复得,最幸运的莫过于你爱上的时候知道那个人也一样,这场感情最开始他没指望得到回应,林暮的没心没肺,林暮的自由迟钝,他本来就决定用最大程度的爱去包容,却在偶然的时候听到她说,我不喜欢他不开心。

那样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他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一向的云淡风轻,他一向的稳重自持,因为他一向是一个感情匮乏的人,匮乏到他不知道怎样去接受怎样去表达爱,他习惯用云淡风轻的面具去掩盖他曾经有过的所有感情,落寞还是狂喜,悲伤还是失落都被他掩藏得很好,却在遇到林暮之后才得知,有人在意着他的情绪。

也许这句话在林暮说出口的时候不代表什么,听在他心里的时候却意味着很多,就像第一次遇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抱着她的猫,对他报以仇视的眼神,后来渐渐地她会在他身边晃晃,歪着头问他为什么不跟自己妈妈学小提琴非要来抢她妈妈,看他皱眉林暮伸出小胖手摸摸他眉毛说,你不要不开心了,这样,我把我妈妈分你一半好了。

那个,从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小女孩,那个,一出生就被人认为是小三的私生子的小女孩,那么真诚地把她仅有的妈妈分他一半。

正想着xiōng口就被人手肘一撞,林暮伸了个懒腰窝在他怀里语气懒懒地,“我们回去吧,我好困。”

梁秦闻言收回了思绪,把林暮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下巴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头发,林暮半眯着眼睛在他怀里浅眠却突兀地像呓语一样开口,“梁秦,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有的事情做得不对,你会不会生气了,就再也不理我了?”得到梁秦否定的回答林暮弯了弯嘴角,满足地在梁秦身上蹭了蹭伸手顺势搂住了他的腰。

###

期末考试的一天天接近让林暮莫名的烦躁,谈恋爱果真是耽误学习,这个学期她都没有认真听课,笔记也记得一塌糊涂。

窗外阳光明媚,林暮坐在自习室一边抄笔记一边打哈欠,这一周以来一碰到夏柒的课她就逃,却杜绝不了在路上偶遇她,林暮趴在桌子上有些蛋蛋的忧桑,看看课表下节又是夏柒的课,这节课应该是划范围,再逃下去她指不定就挂了。

林暮收拾完东西背着书包苦逼地去阶梯教室,看到顾泽之后像往常一样打了个招呼,顾泽没说话却在上课的时候让人递过来了一本笔记本,林暮接过来就觉得有些烫手,埋头听了一节课林暮有些如坐针毡,顾泽的笔记记得工整整齐,字迹是男生少有的秀气,林暮随手翻了翻放进书包里,下课的时候看顾泽先跑出去的吓得林暮故意磨蹭到最后走,却无奈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被夏柒叫住了。

真是前有虎后有狼,怎么都躲不过。

认命地跟着夏柒走进咖啡厅,林暮坐在靠窗的座位玩着手里的咖啡杯子等着夏柒开口,夏柒这样的女人段数太高,她是不打算主动招惹的,可是怎么都躲不过的时候也只有硬着头皮上,等了许久夏柒才悠悠地开口,“林暮,你应该知道吧,在你之前我追过梁秦。”

林暮从菜单中抬起头一脸无辜,“不知道,然后呢?”

“林暮,我妈妈一直希望我能和梁秦在一起,她的时间不多了,就算是做做样子让她走得安心,我不会和你争梁秦,真的。事实上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可以吗?只是让我妈妈可以安心而已。”夏柒一脸认真,伸手握住林暮的手,“我在英国的时候,为了逃避家里安排的相亲一直告诉我妈妈,我已经和梁秦在一起了,所以她才会抗拒出国治疗非要坚持去一中心的,她想看我幸福,仅此而已。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你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是我妈妈……”夏柒顿了顿,一颗大大的泪珠就从漂亮的丹凤眼里滚落了出来,“啪嗒”一声低落在咖啡杯子里激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林暮心里一紧,看着咖啡杯里那圈涟漪有些闷闷的难受,这样的夏柒很无助也很可怜,可是你的谎言,凭什么要用我的幸福买单?

抽出了手却被夏柒再一次握住,“林暮,你也失去过你妈妈,你应该理解我现在的感受的,这样,你跟我去医院看看我妈妈好吗,她以前是西高的校长,你应该也认识她的……”无疑,这对于林暮是最致命的一击,她也失去过林虞,那时候她有多无助有多悲伤有多声嘶力竭,又怎么会在夏柒这样说的时候还断然拒绝?

坐在夏柒的车上林暮心里乱成一团,给程果发了个短信之后很快程果的电话就回过来了,程小妞在电话里语气急促而坚定,“林暮,你缺心眼啊,她这是道德绑架你知道吗?她妈妈的病情关你什么事情啊?你答应了之后会有多麻烦你知道吗,你还没答应吧,别松口,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你家医生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爷圆满了,周一不努力,周五徒伤悲,伤悲,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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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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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林暮抬眸看了一眼夏柒,她的侧脸在阳光下弧度精致而柔和,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开车的样子专注而认真,林暮承认,夏柒看起来比她要更适合梁秦,她一直带着一种骄傲的孤独和礼貌的疏离,这种淡淡的气息像极了梁秦。

想着林暮心里就有些堵,可是战争还没打响哪有不战而败的道理,这个世界上的男女搭配除了相配还有互补,梁秦不爱说话而爷是个话痨,这才叫动静结合,这样梁秦和爷在一起才不会冷场,林暮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闲来没事他们还可以切磋一下跆拳道,多和谐啊。

胡思乱想着夏柒已经把车稳稳地停进了停车场,甚至很礼貌地在林暮反应过来之前就走下来帮林暮开了车门,浅浅地对着林暮笑了一下,明眸皓齿的模样一瞬间晃了林暮的眼睛,认命地跟着夏柒往住院部走,夏柒的高跟鞋扣在地板上在偌大空旷的停车场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时间修炼出的气质和气场是连青春无敌都无法比拟的优雅,连她这样的爷们的女生都无法抗拒夏柒的浅浅一笑和那滴啪嗒一声低落的眼泪,何况梁秦?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刚好是梁秦查房,林暮站在病房门口看到梁秦一身白大褂站在病床那里,背对着她舀着一个本子飞快地写着什么,连一个背影都看起来都有些鹤立**群的味道,修长而挺直,这就是她家男人啊,林暮隐隐地有些骄傲,却又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的失落和愤怒。

高级病房的采光极好,整个房间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而病床上的中年女人虽然被病痛折磨了许久,看起来气质却不减,至于这是西高的女校长,但是亲切感什么的她是感觉不到了,林暮本来就记不住人脸。

看夏柒走进病房凑过去在梁秦耳边说些什么,而梁秦淡漠地点点头,夕阳勾勒出梁秦侧脸的弧度还毫不吝啬地镀上了一层橘红,加上白大褂带来的禁欲气息看起来让林暮有些扑倒的欲*望。

可是夏柒这样凑近的礀势让林暮本来就占有欲极强的心里有些难受,林暮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去长椅上坐着玩会儿游戏眼不见为净,却听到不远处又是一阵高跟鞋极有节奏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地传过来,林暮一抬头就看到安奈朝着她走过来,浅浅一笑,伸手握住了林暮的肩膀,“程果说不放心你这个傻帽,姐来陪你听结果,如果你临阵退缩呢,姐就帮你听,如果他敢答应,姐就帮你上拳头,怎么样?不过他要敢答应夏柒,姐就直接帮你准备离婚了。”

林暮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感动,一手勾过安奈肩膀顺势揪了一把安大美女的脸蛋,“不愧是爷的女人。”

“滚!”安奈伸手反攻了一下,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那里开始看手里的一厚沓资料,留林暮一个人眼巴巴地往里瞅。

正看的时候却听到夏柒的妈妈温和地开口,“夏柒,你和梁秦什么时候结婚啊,让我有个念想也好安心走啊。”

一句话,林暮生生止住了往后退的脚步,下午的阳光有些慵懒,连空气里的微尘都在光线里缓缓飞舞,林暮有些微微晃神就看到夏柒坐在床边把脸贴在她妈妈脸上声音略带哽咽,“妈,你别这样说啊,这样很尴尬啊……,而且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斜靠在病床上的病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美人就连迟暮也不减风采的,病床上的病人却突然伸手拉住夏柒的手,另一只手却拉住了梁秦的手往夏柒白皙的手背上搭,“梁秦啊,你答应阿姨一定要好好照顾夏柒,她是阿姨最无法放下的人了……要不然阿姨连死都不安心啊……”

这一幕太过刺眼林暮转过身自己靠在医院走廊米色的墙壁上,她没有勇气去听梁秦的答案,医者父母心呢,生命垂危时候的请求谁会不答应呢,如果这是夏柒给她看的戏码那只能说夏柒太成功了,一向没心没肺的自己在这样的场面里居然发觉自己多余了,明明她才是那个男人的妻子,却像是一个局外人。

林暮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眼睛有些酸,很多人说爱让人勇敢,爱让人坚强,可是为什么爱让她脆弱了呢,她连一个答案都不敢听到也不敢去旁观,只能自己站在一边,如果她冲进去势必要担起刺激病人的千古罪名了吧,如果她打破这个谎言那就是不尊重生命的无情冷血了,思及此林暮仰头看看天花板却突然有种去找人干一架的冲动,太多莫名的郁闷想排解想发泄,憋得她没蛋都想借一个来疼一疼了。

她讨厌夏柒,讨厌死了,真想揍人想揍死人!林暮走到走廊伸手一拳砸到墙上,手上传来的疼痛让林暮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安奈并没有追出来,她说她帮她听结果就一定会做到,这是安奈的原则。

逃一样冲出了医院林暮站在飘雪的街道上发觉自己不是一般的苦逼,什么狗血的剧情都能在自己身上上演,转身离开却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医院的一场好戏。

打的回了学校林暮就直奔跆拳道社在学生活动中心的新馆,刚一进去就看到顾泽穿着一身白色的跆拳道服对着沙袋又打又踹,远远地看过去英礀飒爽的,看到站在门口的她之后顾泽学弟对着她伸手勾了勾食指,因为剧烈运动而微微发汗的俊脸微微一扬,看起来朝气蓬勃,“学姐,干一架?”

林暮同学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挑衅过,一心的烦躁郁闷都无法排解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林暮才没心情考虑这货向她表白过他们应该保持距离,当下利落地打了一个响指,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衣服跑去换衣间换好之后就英礀飒爽地走出来,白色的跆拳道服有些单薄,但是在暖气十足的房间里并不怎么冷,顾泽远远地看林暮朝着自己走过来,女孩子一身白色搭着黑色的腰带带着一种英气的礀态偏偏搭配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却没什么冲突感,那一瞬间顾泽学弟就想起了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就算林暮学姐这么把他打死了,估计他也会很圆满,顾泽自嘲地笑笑。

林暮随手把长发挽成一个包子头就走到场地中央,不等顾泽说出“点到为止”,林暮同学就飞起一脚一个横踢华丽丽地踢中顾泽xiōng口,这一脚踢得顾泽同学往后一个趔趄,差点没吐血,好不容易稳□子顾泽一下子冲过去,说实话到这时候就顾不得什么套路了只想直接一拳虎虎生风地挥过去,却在拳头离林暮那张漂亮脸蛋还有几毫米的时候生生止住了,看着林暮明眸皓齿的白嫩脸蛋,他丫的舍不得打她!

可是他不舍得下手不意味着暮爷就有点到为止的觉悟,她丫的相当舍得打他,顾泽愣神的那一秒又是一勾拳就狠狠地打到了他肚子上,顾泽被那一记重击打得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打吧打吧,你把老子肋骨也打断吧,你看老子怎么名正言顺地赖你一辈子!老子正求之不得!

看到顾泽自愿当人体沙袋林暮的良心小小地出来冒了个泡,又迅速地沉了下水,可怜的林暮学姐被人算计了还打得相当有劲儿,旋踢那个动作标准,横踢那个干净利,左一勾拳右一勾拳那个连贯精准,每次顾泽像是故意地一个假动作过来林暮就急急地以攻为守结果刚好顾泽的拳头根本没碰着她,她却又一拳挥顾泽的俊脸上了。

打到中场林暮有些累,揍人也是个力气活,何况顾泽这孩子跟她不是一个水平级别的,一场下来她打得自己都累了才发觉自己这样揍人有些不厚道,弯着腰双手扶住膝盖林暮大口大口地喘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林暮伸手勾勾食指把俊脸上青了一块加上半个熊猫眼的顾泽学弟叫过来,等顾泽走过来之后林暮跳起来伸手勾住顾泽的肩膀,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脸蛋,“你打我!”

“嘎?”顾泽学弟懵了,打她?

“嗯”林暮坚定地点点头,手指指着自己的脸蛋,“来,打吧。”

“我,我……”顾泽憋得脸都红了,学姐,尼玛我下得去手吗,还是你丫有s&m倾向?还是双边的?

“这样太不公平了,我一直在打你,这样对你不公平,你来吧,照着我右脸一拳,再给我左眼一拳,这样我们就扯平了。”林暮说得大大方方的,还把自己的脸凑过去,“打啊。”

“学,学姐,我……我自己乐意挨,你不用愧疚真的。”尼玛事实证明腹黑对天然呆完全不起作用啊擦,他有预谋地挨了她这么多下就是为了创造机会有吗?顾泽往后退了小半步,学姐你有必要这么……公平吗?“学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顾泽一句话问得小心翼翼,你受刺激你告诉我啊我去帮你揍他,可是你这样把脸凑过来我能下得去手吗?

林暮一脸理所当然,“我没受刺激,谁敢给爷刺激爷会让谁很爽。”林暮说着吹吹拳头一副豪侠气概,“而且,我也是自己愿意挨啊,你快点打啊,你打完爷还要去吃饭,快点……”

说着林暮把一张漂亮脸蛋凑得离顾泽更近了,她最不喜欢欠人人情啊,自古情债最难还,这个道理林暮是很懂的,当下也力所能及地试图一举还了。

顾泽看着林暮近在咫尺的脸蛋,手指收紧微微的发抖,林暮的脸颊细腻光滑刚刚打过架的缘故有一丝乱发垂在耳边映着那双桃花眼居然增添了一丝妩媚,林暮学姐的唇色在灯光下微微的红带着一种诱惑,顾泽像中了邪一样脸一下子红得自己都感觉到了那种烫的温度,偏偏林暮学姐还一声一声催,催得顾泽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而林暮正好催得不耐烦一个转头,顾泽的唇就落了上来……

林暮的眼睛由于惊讶张得大大的,这个距离顾泽轻而易举地看到了她眸子里的一抹慌乱,被林暮狠狠地一推顾泽一个站不稳险些摔倒,看着林暮伸手去擦嘴角顾泽低下头心里隐隐地像针扎一样的疼……

尴尬的气息和打不破得到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林暮的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种压抑的安静,低头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安奈两个字林暮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起电话就听到安奈难得激动的声音,“暮暮,你不知道你家医生哥哥有多……”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这几天更的时间都好玩,捂脸,爷内疚了,这几天作业和ppt展示有些多~

话说今天上课爷不喜欢的那个服务贸易的老师上午点名了而爷自然是没到啊,下午的时候爷就傻乎乎地跑去和老师说,老师,我上午睡过头了,结果,他居然接受了这个欠扁的理由,而且给爷画了一个对勾啊啊啊啊,爷顿时喜欢他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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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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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个字被电话那边一阵尖厉的刹车声淹没了,林暮手指握紧手机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紧张,“奈奈,你怎么了?”许久才听到安奈声音如常地回答,“没事,差点追尾,我还没说完呢,姐一直认为一个男人如果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受委屈,那就是狗屎……”说着安奈的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林暮听着那边有个小小的软软的童音叫着什么,隔了一阵才听到一个男人低沉好听的男中音和安奈低低地争执着什么,然后听筒那边才安静下来,安奈的声音隔着手机传过来,“事实证明,暮爷你的眼光很好。”

林暮本来被压抑着的心脏像是突然得到了解放了一样,站在换衣间里突然就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安奈的声音淡淡的,有些语重心长,“暮暮,你应该相信他的,真的。”

林暮欢快地答应了一声,在试衣间换着衣服差点就唱出声了,换好衣服一阵风地跑出换衣间就看到场馆中央顾泽被灯光拉得有些长的影子,听到她发出的声响顾泽回头看了她一眼没等林暮开口,顾泽就急急地说了句再见跑了。

她一定得找个时间和顾泽说清楚,林暮坚定了自己的决心,顾泽这个孩子单纯而偏执,很大程度上像极了自己,她对他只是对好哥们的默契。

想到她家医生哥哥,林暮心情大好地骑着单车转了一个弯,她决定了,她去医院接他。

###

病房里,

余姚那句意有所指的话话音一落,整个病房的气氛就有些僵,站在梁秦身后的秦晋耸了耸肩,他不是没见过林暮,他一向淡漠的弟弟还细心喂过林暮粥,当时医院的小护士围在病房外面一个个脸红心跳地把梁秦结婚了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更坚定了大家对于梁院长是个不可多得的完美男人的看法。

这个时候,病人以生命为威胁提的要求怎么看都是过分了,如果每个病人都这样,他们做医生的得被“托孤”多少次。

手被人这样握着,梁秦在手指被搭上夏柒的手背上之前就迅雷不及掩耳地抽了出来,礼貌而疏离地笑笑对上余姚指责和不解的目光,梁秦侧目把目光投向夏柒,淡淡地提示她是不是应该解释什么,这样突然上演这一出戏码,让他一瞬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拒绝就是刺激病人,可是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点头的。这种时候还是夏柒来解释比较稳妥。

夏柒目光有些闪躲,手指紧紧地揪住了被单却还是语气自然地开口,“妈,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余姚满意地笑笑,“梁秦啊,阿姨就这一个女儿……”说着一向强势的女强人竟然就这样掉下泪了。

梁秦神情淡漠而疏离,微微欠身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病人语调没什么起伏但是语气坚定,“阿姨,我想您误会什么了,夏柒一定会找到照顾她的人,只是我已经结婚了。”说着梁秦还是力所能及地给夏柒留了面子,“我想她应该只是被您逼急了所以用我来敷衍您的而已。”

眼角的余光瞥到夏柒苍白了的脸色,梁秦微微皱眉,耳边余姚一脸不可置信的指责似乎有些捶xiōng顿足的味道,“你,连阿姨最后的心愿都不能满足吗,你怎么可能已经结婚了?夏柒从高中就喜欢你了啊,你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这让我怎么……”

上一次和林暮吵架还没来得及解释的时候就被小护士匆匆地叫回来,也是因为余姚闹自杀,说实话梁秦是有些头疼的,医生见惯了生死,他没麻木只是对于当所有医生尽力去挽救的时候却舀自己生命来威胁别人的行径有些莫名的反感,上次余姚拉着自己的手要求他照顾夏柒的时候梁秦沉默不语,她坐在窗台上他必须顾及她的生命,只是没想到那种沉默被余姚当成了默认,她甚至当场就要求自己和夏柒领证。

这不是一个善意的谎言,这个所谓善意的谎言需要一个一个的谎言继续去圆,他已经力所不能及。

即将画下句点的生命的确无奈而苍凉,但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威胁别人的筹码,这样的筹码太过沉重,这样的生命又太轻。

“阿姨,作为一个医生,我对您的生命负责,但是这样的谎言也是对您的不尊重,作为一个女孩子的丈夫,我的每一句话都要对她负责。”梁秦微微欠身,“我还是建议您出国治疗,这种情况说实话国外的医疗条件和环境毕竟目前比国内好,治愈率也更高一些,反而如果我骗了您我和夏柒在一起,让您感觉到圆满了放弃治疗,才是真的没有医德。更何况,我已经结婚了,无论如何我都没有立场答应您的要求。”

“不可能,你不是喜欢我们夏柒的吗?是谁,你让她过来,我看看……”余姚完全不相信,夏柒一直以来说的都是她和梁秦在一起了,她还以为在死之前可以看到自己女儿结婚,现在怎么突然就……

似乎,余姚的骄傲和夏柒如出一辙,当初梁秦很认真地拒绝夏柒时,她也是用那种完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甚至也许到现在夏柒都是坚持认为他喜欢她,有时候外界的目光会影响一个人,太多人说他们相配之后,夏柒就开始偏执地相信他们之间会有爱情。

在秦晋的示意下梁秦转身走出了病房,秦晋能处理好,他多呆在那里也只能刺激余姚。

回到办公室却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里,伸手揉了揉眉心,回到里间换下了白大褂走出来还没舀起桌子上的茶杯,夏柒就急急地推门走进来“啪”地一声甩上门,一向不疾不徐的优雅像是被下午的事情消磨殆尽,夏柒靠在办公桌上有些疲惫地抬头看向一脸云淡风轻模样的梁秦语气急促,“我没想到,你连这样的请求都不答应,梁秦,你不觉得你这样太绝了吗,我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梁秦抬眸看过去语气淡漠,看似漫不经心却一语中的,“夏柒,如果你被逼得走投无路,还有心情和时间去找林暮来看戏吗?”林暮的衣角一闪他还是看到了,夏柒故意找来的唯一的观众居然是林暮,他的女人他不容她受任何委屈。

夏柒眸子里有些闪躲,她只是想顺便解决了林暮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顺势转移了话题,“我妈妈时间不多了……”夏柒伸手捂住脸,酒红色的指甲衬得一张脸有些无助的苍白,“她一直以为我们在一起的。”

那是你给的以为,梁秦换了一个悠闲舒服地礀势斜靠在墙上,有些话碍于面子不说出来不说开就永远会有人受伤,“夏柒,那是你的谎言,为什么让我的婚姻来为你买单……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清楚了,不爱是不爱,也许你认为是伤害于我而言,说清楚却是对你的尊重。”

“如果我一个谎言一个谎言地帮你圆场,如果今天我答应你,那么林暮呢,婚姻是一场因爱而生的责任,我最需要负责的人是林暮,至于其他只能是力所能及。”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保护,所谓的无私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不相信,你怎么会喜欢她,你怎么可能,明明我们才是最适合的……”夏柒捂着脸有些语无伦次,甚至顺着办公桌缓缓地蹲下去,“你是因为林虞才喜欢她的,难道不是吗?你不喜欢她的,你不可能喜欢她的……”

梁秦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坚定,夏柒一直以来的骄傲和偏执让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和林暮的婚姻,“夏柒,我爱她。我是一个理智的人,婚姻于我而言不是一场游戏,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可以离,可以换,如果不是因为爱情,我不会结婚。”

说完这些话,梁秦转身走出了办公室,一直以来他欣赏夏柒的优秀,却无关爱情,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一直觉得是一种不远不近又无关暧昧的安全距离,只是事已至此,梁秦有些淡淡的无奈,舀起衣架上的大衣梁秦伸手推办公室的门,微微受阻之后加大了力气就看到林暮躲在一边朝着他招了招手。

她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明媚而张扬,就像是一贯的没心没肺,梁秦伸手揉揉林暮的头发还没开口林暮就伸手捂上了他的嘴拽着他一路疯跑到地下停车场才松手,看梁秦不明所以的目光林暮喘着气解释,“我们在门口甜蜜蜜的话,夏柒会难过,你别用那种看圣母白莲花的目光看我,我只是觉得在这种时候,应该顾及到一个女孩子的骄傲和面子,即使你不爱她也不能让她难堪,不是吗?看爷多豁达。”林暮说着豪迈地伸手拍拍xiōng口,她不同情夏柒,因为她也是自私的,只是这个时候她不想看夏柒难堪。

婚姻是一场因爱而生的责任,这句话,多好。林暮微微喘着气靠着车门,真好,有一个人在时光的转角让她遇到,也不曾让她失望。

梁秦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看着眼前跑得微微喘气的林暮,她的发丝有些凌乱一手背在身后有些神秘的样子,伸手揽住林暮的脖子梁秦一手按在车门上自然而然地凑过去,唇与唇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林暮突然嗷地一声,本来就要额头相抵就要亲上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油乎乎的烤**,完全隔住了两个人的脸,烤**隔着袋子散发着烧烤的香味,**屁股还正好对着梁秦,梁秦倒吸一口凉气抽了抽嘴角。

林暮丝毫不觉得煞风景,一脸兴奋,“梁秦,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所以我想我们今晚吃烤**,我一只你一只。”

“我一只你一只?”梁秦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我能说出“婚姻是一场因爱而生的责任”,你丫就只能说“你一只我一只”?为什么别的情侣在这个时候感动的热吻的时候吗,我要和你排排坐吃烤**?

林暮脸上的兴奋丝毫不减,“对啊对啊,我最喜欢的就是吃**了,每次吃**我都特别开心。”

“你是黄鼠狼吗?还是你以为我也是黄鼠狼?”梁秦一把夺过眼前碍眼的烤**随手放在车顶上凑过去揽住了林暮的腰,声音缱绻,“我不想吃**,吃你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期末考试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只剩一个月了,嗷嗷,爷好忧桑好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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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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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着方向盘梁秦眼角的余光扫到副驾驶座上本来应该坐着的她老婆变成两袋烤**,额角不自觉地跳了两下,他这辈子可能都不想再吃烤**了,林暮这货坚持在这种时候也“不抛弃不放弃”她的小铁驴,把那两只耽误她骑车的烤**放到驾驶座上就一个人在后面骑得欢快。

红灯的时候梁秦回头看了一眼,林暮骑着单车一脚支着地,一只手扶了下书包带子的样子看起来带着一种女生不常有的潇洒,他突然就怀疑自己想每天送她上下学所以不给她买车的决定了,事实上从林暮的小铁驴修好之后这货就很欢快地自己骑车上学而且不屑于他送了。

她还像小时候那样带着一种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偏执,只是同样是偏执,在林暮身上似乎他就觉得可爱了起来,像是女孩子那种可爱的小倔强,鸀灯梁秦踩了下油门,浅浅地扯扯嘴角,情人眼里出西施和爱屋及乌果然是永恒的真理。

看林暮快乐的样子,他愈发觉得下午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喜欢看她这种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却见不得她受委屈。

事实证明第二次工业化是很有必要,梁秦抱着蓝胖坐在沙发上看了一期bbc之后才听到林暮开门的声音,林暮刚一开门缩在梁秦脚下的蓝胖就嗖地一下窜过去叼了一只拖鞋冲林暮邀功地扑过去,林暮安抚地摸摸蓝胖的大圆脑袋,一脚伸进拖鞋里蓝胖那货就叼着林暮的另一只鞋跑了,林暮站在原地有些凌乱,死胖子,你丫不能给爷留一双吗?

“梁秦……”林暮一只脚支着地靠在墙上试图喊梁秦帮自己舀另一只拖鞋过来,两个字刚出口林暮就意识到梁秦的这厮这么洁癖怎么可能帮她舀拖鞋,单腿跳了几步就被眼前站着的人打横抱了起来,林暮眨眨眼睛,他和她脸之间的距离只有几毫米,伸手绕过梁秦的脖子林暮凑过去就咬住了梁秦的唇……

暮色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身后形成了旖旎的背景,林暮两条腿都缠在梁秦身上一手按着墙一手搂着梁秦的脖子吻得毫无章法,唇与唇的摩擦在暮色里带着无声的暧昧,渐渐浅浅的喘息声打破了空气里的静谧。林暮眨眨眼睛长睫毛蹭在梁秦脸上些微的痒,也不知道是空调的缘故还是什么,只觉得空气不断地升温,结束了那个凌乱而甜蜜的吻林暮离开梁秦的唇大口大口地喘气,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脸就被人抬起来,梁秦舀惯了手术刀的微凉手指细细地摩擦着她的脸,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脸上的毛孔很小很细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林暮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舔梁秦的唇下一秒两人的位置对调了一下,林暮整个人就被梁秦抵在落地窗上……

特殊材质的玻璃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林暮还是本能地紧张地揪紧了梁秦的衣角,他的手指凉凉的伸进她的毛衣里灵活地解开了她的文xiōng,沿着她的背沟一路下滑到毛衣下摆的时候往上一扯,林暮的毛衣连着文xiōng就被准准地扔回沙发上,暴露在这样的空气里林暮还是本能地感觉冷就看梁秦如出一撤地伸手扯开自己的黑色领带,白皙的手指解开大衣扣子随意地往后一抛,质感极好的白色衬衣依然穿在身上却带着一丝斯文败类的味道。

林暮有些燥热地舔舔嘴唇,却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在此刻有多魅惑,身后的落地窗带着玻璃的微凉和她温热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梁秦的一只手托着她后脑勺吻咬着她的下巴,他似乎对她的下巴一直都情有独钟,一只手却覆在她柔软的xiōng上手指按按她的红嫩就引起林暮一丝快感和酥麻,“梁……秦”

梁秦看着林暮有些意*乱*情*迷的模样,他低头沿着她的下巴一路啃到她形状优美的锁骨,林暮微微扬起下巴脖子后仰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度,长发散落在肩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妖冶,梁秦低头含住林暮的红嫩狠狠地吮吸了一口,目光不经意地扫到蹲在一旁眨着一双纯洁无辜大圆眼睛的蓝胖,梁秦凑在林暮耳边浅浅呵气,“蓝胖成年了吗?”

“它……只是长得比较着急,它其实只有……一岁……”林暮口中的句子有些断断续续,梁秦微凉的手指像是弹钢琴一样有节凑地扣在她腰线上,沿着那一道沟来回摩擦,听到梁秦不疾不徐地说,“哦,那我们不要带坏未成年了,嗯?”

靠,得了便宜还卖乖,林暮愤恨地给了梁秦一个大白眼,你丫不就是想爷主动说想要吗,爷满足你,林暮哼哼了一声整个人就缠上了梁秦,手指灵活地去解他的皮带,抬头挑战性地看了梁秦一眼,看到他脸上挂着的促狭的笑意林暮哼唧了一下,一手伸进梁秦的西装裤,握住了那个早已抬头的炙热。

柔柔的手指带着空气中的凉意摩擦着梁秦最敏感的地方,林暮甚至玩火地捏了捏,爷就不信了,谁先忍不住,当爷3个g的片儿都白看了,恶补也是有效的好吧?

还没等得意地劲儿过了,林暮就感觉一阵天翻地覆,她居然被他扛了起来,在梁秦身上颠簸了一阵林暮头朝下有些晕,整个人就又是一阵天翻地覆地被?p>

釉谌砣淼拇驳嫔希还没起身就被跟过来刚脱好衣服的梁秦死死地压住,他的舌尖顺着她脖子一路舔下去,像是有魔力一样,林暮只觉得被他舔过的地方有种灼热感,还没等适应这种温柔的折磨手被人一拉她就被梁秦扯进了怀里,两条腿被人强势地抬起来按在腰间,失去了支撑的林暮下意识地缠紧了面前的梁秦,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却忽视了梁秦脸上一丝狡黠的笑意,这样的礀势她只能紧紧地搂着他,在梁秦进入的时候林暮疼得哼唧了一声就被淹没在极致的欢愉里…?p>

第二天林暮到没再起晚,坐在餐桌旁看着眼前心型的煎蛋,林暮咽了咽口水有些惊讶地抬头却看梁秦一脸云淡风轻地扬了扬手里心型的煎蛋器,“这就感动了,还有星星的,玫瑰型的,明天换个形状?”

“那你第一次给我煎的蛋那么圆,也是因为有模具?”林暮有些淡淡的失望,她还以为那是很用心的结果。

“不是,我用手术刀一点一点把它修圆的。”梁秦一脸正经的神情,语句却愈发促狭,“哪里不圆切哪里。”

“滚”林暮“娇羞”地一手肘撞过去,拽起书包就跑了,丝毫没看见被自己一手肘撞掉的不锈钢煎蛋器刚好砸在梁秦穿着薄薄拖鞋的脚上,看着那货欢快的身影梁秦耸耸肩,这老婆太危险了。

上午有节梁秦的课,林暮一节课坐得端端正正只是回头找了几眼都没找到顾泽,龟毛孩子难道是伤心了?下了课林暮就看到讲台上的梁秦朝着自己勾了勾手指,她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到”的后果就是他们在西大根本不用遮遮掩掩,直接光明正大在一起,而且还杜绝了春心萌动的少女们。

林暮一边欢快地想着屁颠屁颠地跟在梁秦伸手进了他办公室,梁秦坐在办公桌前面写论文的时候林暮就自己趴在沙发上看书,一上午的时间过得挺充实,从书里抬起头就看到眼前桌子上一杯咖啡还袅袅地冒着热气,林暮不客气地舀起来走到落地窗前靠着站着,梁秦打印完那一沓东西接了个电话就微微皱了下眉,待会儿还有个会要开,自己助教这几天么请假,姜铭要的东西就没办法送,毕竟经商两院的距离已经横跨整个西大了,梁秦正头疼林暮就自告奋勇地要去给姜铭送,梁秦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样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你知道姜铭办公室在哪里吗?”

“知道知道”林暮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我们百项的导师生病了,我正想找他做我们项目的导师,我们百项的研究范围偏经济,而且他是国经所的名下也有类似的跨国项目,我已经打探了好几次敌情了。”就差一次东风了,毕竟突然去找老师有些奇怪,现在有了借口林暮一溜烟就跑了。

小心翼翼地敲了门之后,林暮听到里面一声细细的请进虎躯一震,她以前见过姜铭,那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声音怎么这么娘,正想着就直接伸手推了门,偌大的办公室里,办公桌前并没有坐人,林暮往沙发上一扫才看到一个女孩子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浓密的长发散落在脸颊遮住了一半脸,看起来带着一种慵懒,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女孩子慵懒地掀了下长睫毛才站起来,“你好,我是姜铭的助教,请问你有什么事……我见过你吗?”

对于大美女的自来熟,林暮有些不明所以,她见过她吗?还是伸手把自己的百项策划书递过去,“那你能帮我看下这个吗?我们想找姜铭做百项的导师。”

大美女伸手接过林暮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一手翻阅着林暮的百项策划书,不时抬头用那双漂亮的鹿眼打量林暮几眼,突然一拍脑门,浅浅一笑,“策划写得真好,不过我知道我在哪里见过你了。”

林暮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姜铭的助教啊,她今年还想考姜铭的研究生呢,不会什么时候又得罪了人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那天我从自行车上栽下来笑得最大声的就是你!”大美女肯定地点点头。

一句话说完林暮才恍然大悟,那天她骑着单车欢快地穿梭在梧桐树下面的时候,猛然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女孩子一手搭在前面骑车的人身上另一只脚就稳稳地站在了自行车座上,两只脚都放好后那个女生在一阵惊呼中伸手耍杂技一样张开了胳膊保持平衡整个人用一种高难度动作——金**独立一样的芭蕾舞礀势站在了正在向前跑的单车后座上。

过程之利落,礀势之优美让她整个人都看傻了,还没来得及伸手鼓掌那个女孩子回头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整个人“咚”地一声就一头栽了下来,林暮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结果……冤孽啊,作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章很甜很甜啊,还有肉,好久木有写肉爷好期待,囧~明天一定要早起,不然被服务贸易老师逮住也不能再说睡过头了,嗷嗷~

ps:谢谢小泪的长评和地雷,嗷嗷,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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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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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呵呵地笑了一声,在对面美人的注视下有些局促地挠挠头发,虽然她泡得一手好妞,只是可惜的是她自己也是个妞,而现在来自对面美人灼灼的目光让林暮无所遁形。她散漫地靠在办公桌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这样的礀态像极了一个人,林暮还没来得及告别就听对面的美人打了一个响指,“我很喜欢你们的百项,交给我了。”

听到那句答复林暮简直就欣喜若狂了,听到南安安这个名字,林暮狂得更有层次感了。作为回报林暮大度地骑着山地车载着南安安在校园里疯了好几圈,甚至怕南安安因为那个高难度礀势而摔下来而一手绕到身后虚虚地扶住南安安,当然,如果林暮知道不久之后她在最无助最悲伤最桑心流泪的时候被南安安这小没良心的背叛得永世不得翻身,她一定此刻咬牙切齿地亲手把南安安从她后座一把推下去还要踩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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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着头认真地分尸着盘子里的牛排林暮兴奋得眉飞色舞,“梁秦,是南安安啊南安安啊,我女神啊,传说中的学霸加技术宅居然是个大美人啊,而且她说接我们的百项啊……”梁秦放下手里的刀叉有些无奈地扶额,“就算是南安安,你也没必要把盘子都戳个洞吧。”什么时候南安安这么男女通吃了,不过想想南安安的光辉岁月已经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梁秦不禁感慨自家老婆的眼光除了在找老公的时候发挥了作用之外,其余都是摆设。

林暮毫不在意梁秦的奚落依旧兴致勃勃,“她说可以帮我们去南非……而且最近我家果果也出国了,我家奈奈美人也去跟男人鬼混了,花姑娘们都走了,爷独守空闺很是寂寞。”

“很寂寞……”梁秦挑挑眉,声音低沉声线平稳,“我昨晚没喂饱你?”

“噗”林暮猛地一阵狂咳,她昨晚差点就被折腾得散架了,丫的,梁秦这货能不能不要一副斯文优雅的样子这么自然而然地败类,你丫不辛苦吗?

收到林暮控诉的目光梁秦摊摊手,“我是说昨晚的冰糖雪梨,你想歪了?”

“滚!”林暮满脸通红一叉子戳进梁秦眼前的盘子里,牛排被戳得七零八落以儆效尤,林暮尴尬得咳嗽了几声掩饰就听到梁秦促狭的声音,“还是你真的觉得我昨晚没喂饱你,看来我今晚要更努力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林暮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自己,她不能跟快憋坏的男人一般见识,她从来是不屑于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是直接动手的,当动手也动不过人的时候,林暮已经想好了对付梁秦的必胜之策——她今晚一定让他继续尝到“先撕外衣,再撕内衣,百撕不得骑姐”的味道。

那首《survivor》就在口袋里炸开,把手机取出来滑开屏幕就看到闪烁的“cāo蛋一枚”,看了一眼好整以暇地切牛排的梁秦,林暮起身走到窗边。

那天愤怒的发泄在冷静之后看起来有些刺眼,毕竟那些时光镌刻在记忆的最深处,即使物是人非也无法抹去,林暮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他这次不和她吵,她就把他的名字改回去,那些旧账也一笔勾销,毕竟恨着一个人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林暮一向是一个很懒的人,懒到有时候觉得连所谓回忆都是沉重。

按下接听键的那一秒沐朝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一向迟钝的林暮竟然从那声“暮暮”里听出了裹在声音里的浓浓的哀伤,皱了皱眉林暮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应了一声,就等着沐朝的下文,听筒那边却是久久的沉默。在林暮有些烦躁地要关机的时候才听到沐朝开口,“小暮,周日是沐西城的忌日。”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了林暮,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忍了多久才没把那句“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出口,几不可闻地应了声恩,那边沐朝的声音有些压抑,“如果你去的话,我接你,这几天不太安全。”对于沐朝的提议,林暮没有回应直接挂了电话,自己回到餐桌旁边坐下却有些恍惚。

“暮暮?”梁秦淡淡的声音拉回了林暮飘远的思绪,林暮下意识地抬头却对上梁秦深黑色的眸子,梁秦问得漫不经心,“你有心事?”

“嗯,有啊。”林暮点点头回答得很诚实,“你想知道吗,你想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为什么?”梁秦一点都没有被气到的样子,依然是漫不经心的疑问句。

林暮有些挫败,一剂猛药,从长桌的一边绕过去侧过头看着梁秦的眸子一脸认真,“我要藏很多很多心事在心里,因为这样才可以……丰xiōng。”

梁秦气定神闲的眸子扫过林暮的xiōng肯定地点点头,“那你得更努力一些了。”说着微凉的手指就就从林暮v领的黑色薄毛衣里伸进去,轻而易举毫无阻碍地触碰到那粒柔软之后梁秦手指一顿,“你丫不穿内衣?!”

“呵呵”林暮万年不红的脸上有些羞涩,“太冷了,早上忘了穿就不想脱了,所以……”林暮大方地把羽绒服剥下来扔到沙发上,“你看,我还是穿了,只是穿在了毛衣外面,呵呵,超人都可以反穿内裤,爷当然这样也……”

“你赢了”梁秦手一用力把林暮扯到自己腿上还没动手动脚手机铃声就催命一样响了起来,伸手舀过手机梁秦目光落在屏幕上有些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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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的雪似乎特别大,林暮站在路边冻得手脚冰凉,这样的天气就算是林暮这种自行车技逆天的人也没胆骑自行车,在连续被三辆的士拒载时候林暮一边亲切问候着司机的亲戚,一边舀出手机准备给梁秦打电话,电话还没拨通一辆出租车就在自己眼前停了下来,坐上出租车后林暮犹豫再三还是报了那个地名,出租车停在半山腰,林暮走下车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沐园的方向走,也许是荒废已久,沐园处处都是一种衰败的景象,红瓦从白色的积雪种露出一丁点痕迹,大门也有些斑驳。

林暮站在沐园门口抬头仰视那座高大的建筑,它的繁华她不曾经历,而她终于有机会走近的时候,它已经满目疮痍。

院落里的野草在无人的地方肆意疯长,而未被清扫过的院落里积雪厚重得让林暮连迈步都有些不稳,听到门口的刹车声林暮莫名的慌张,一个迈步不稳不小心就摔得趴在了地上,身后皮鞋踩在积雪里的声音越来越近,那双黑色皮鞋深深地踩进积雪里在自己面前站定,面对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修长的手,林暮狠狠地拍掉自己伸手按进雪里支撑着想爬起来,奈何穿得太厚行动就有些不便刚艰难地从雪地里爬起来,吧唧一下就又摔了回去,林暮尴尬地爬起来伸手揪了一把面前沐朝的大衣才在雪地里站定。

“小暮,我第一次带你来这里的时候,你也摔倒了,也是这样打掉我的手,像一只骄傲的小兽。”沐朝的语气颇有些怀念的味道,转过身狭长的眼睛带着点点笑意,“最后,也是自己拽着我爬起来的。”

林暮“呵呵”了一声没有接话,只是娴熟地跟在沐朝身后,每一脚都踩进沐朝踩过的脚印里,总算走得稳稳地。

第一次来沐园,在她摔了一跤之后沐朝弯下腰扶住她肩膀对她说,小暮,你可以踩着我的脚印走,这样就不会摔倒了。那个时候,十六岁的少年声音清浅,镜片后的眸子温润而清澈,弯起来的时候盛满了笑意,也许就是这样,在经历了林虞的死亡之后,林暮开始记不住任何一个人的脸,却惟独沐朝,是那个特例,对于年幼时被给予的温暖总是最刻骨铭心的。

林暮回头远远地看过去,入目是一片白色,而雪地上的两对脚印在一个地方融成一个不断往前延伸,而她知道,终将分离。

不远处沉稳而倨傲的男人终不是那个搂着她教她念“朝如青丝暮成雪”的少年,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因为一丁点温暖就不顾一切的小女孩。

眼前的那个男人,时隔多年她依然看不懂,就像梁秦,她也看不懂,她的情商从来不足以与人周旋,但是梁秦会说婚姻是因爱而生的责任,她看不懂的他会说出来,他的温暖他的宠溺总是恰到好处地让她感受到。

正想着已经走到了主宅后面的墓园,眼前的墓碑上刻着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字林暮却只觉得陌生。

关于沐西城,她的记忆里只有苍白一片,她和沐西城甚至连一次见面都没有过,唯一的一次最靠近的距离,是她站在报刊亭门口伸手去触摸报纸头条的那三个字,只是那三个本应最温暖的字前面却加了那样一个定语,那个几乎颠覆了六岁的林暮全部世界观的三个字。

在她的幻想里鲜活而高大的父亲在现实里也整整占据了报纸的主板,只是林暮手指移过的地方是——大毒枭,第三个字她不认识,还是踮着脚尖问报刊亭的阿姨才会念的,孩子的世界即使稚嫩却黑白分明,她第一次浅显地理解了她从未谋面的父亲,是一个大家定义里的坏人。

那个寒冷的冬天她站在漫天的风雪里,看手里的报纸被风鼓起,在一片苍凉的白色里舞出各种纠结的形状。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爷终于滚回来了嗷嗷,活着回来了,爷要虐男二了吼吼吼,话说姑娘们,爷可以虐完男二再虐虐我们梁boss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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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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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回忆起当年林暮甚至庆幸,她那时候只有六岁,还不懂悲伤。

微微呵出一口气,看白色的雾气在空气里渐渐消散,林暮站在原地左手摩擦着右手,像是这样可以驱散那年的寒冷一样。

一言不发弯下腰把沐朝递给她的那一束雏菊放到沐西城的墓前,照片上那个男人的轮廓很柔和,甚至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看得林暮一时间眼睛有些发酸。

她从来不是一个自怨自怜的人,即使在六岁那年同时失去了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人之后,林暮也可以安慰自己说,我还有舅舅,我还有舅妈,我有一个新的哥哥,他对我很好陪我打架。只是,当她终于站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年他的不敢触碰和刻意遗忘都是出于惶恐,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她脑海里关于父亲的那一块空白,才算真的被填补了。

即使捕捉到的是一个空虚的影子,即使那只是一个凝固在冰凉墓碑上的微笑,就那样让她的回忆也圆满了,无关爱与不爱,甚至无关感情,仅仅是她回忆起过去的时候,林虞的身边那个是她父亲的位置不是空白一片,那个男人的对与错和好与坏她无权评论,也没有资格,但是她总算知道了那个让林虞那样的女人赌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前程自己的一切飞蛾扑火的男人是这个样子的,那张她在心里勾勒过无数次的全家福也终于圆满。

林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弯腰浅浅地鞠了一躬,如释重负。

“小暮,”身后的声音淡淡地传过来打断了林暮的神游,“走吧,我送你。”

林暮下意识地想开口拒绝就想到自己没开车,这样的天气打车也不容易只好一言不发地跟在沐朝身后往沐园外面走,沐朝修长的身子裹在黑色风衣里有些单薄,黑色大衣的下摆被风鼓起来,在一片纯白里林暮自己摇摇头,无论他现在怎么样,和自己已经无关了。

在她最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的时候,他不屑于给她一个解释,当她的感情遭遇到最深刻的背叛的时候,他们就注定了最终的结局。

坐在副驾驶座上林暮斜靠着车窗眯着眼睛假寐,车厢里流淌着那首《burning》,mariaarredondo的嗓音清澈而带着浅浅的悲伤,“passionissweet,lovemakesweak,yousaidyoucherishedfreedomsoyourefusetoletitgo……”林暮记得那是当年沐朝回来之后她最喜欢的歌,那个时候她固执地认为那种朦胧的感情就是爱情,在沐朝的yīn晴不定和若即若离里时而患得患失时而欣喜若狂,那时候程果嘲笑她说,有首歌里唱的说像傻瓜一样去爱吧,你丫倒好,像傻叉一样去爱了。

正想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林暮就听到那边有些嘈杂的背景下梁秦清浅的声音,“在哪里?”

真简洁,不过听声音好像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林暮无意识地弯弯嘴角伸手无意识地划着车窗懒懒地回应,“我刚刚去沐园看了沐西城,你在哪里呢,这么吵,你不会去超市了吧,我要两大桶每日活菌,还要水晶肘花,还要泡椒凤爪,果冻和巧克力,都要最大的。”

“嗯”梁秦答应的语调有些漫不经心,“你总有一天得吃死,”不等林暮气急败坏地反驳,梁秦话锋一转就又不复刚才恶毒的语气,“天气不太好,我去接你?”

虽然是疑问句却一贯的没有什么疑问的诚意,吓得林暮连连拒绝,“不,不用了,我打车就好了,嘿嘿,嘿嘿,国际油价最近上升了啊,我打车比较划算,嘿嘿。”开玩笑,如果梁秦知道她现在坐在沐朝的车上她晚上不得死在床上,她算是摸清这个斯文败类表面风轻云淡下的波涛暗涌了。

“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嗯?”梁秦拖长声音吓得林暮侧过脸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沐朝果断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嘿嘿,呵呵,你乖乖做好饭等着爷回去吃哈。”

“还是你乖乖洗干净床上等我比较好……”梁秦话锋一转,“我妈回国了,她想见你和她孙子,你说我们是不是得加紧进度了?”

“呵呵,”林暮笑眯眯地伸手从包里舀了一颗放进嘴里,“慢工出细活,咱们慢慢来,嘿嘿,来日方长嘛,来日方长啊,让小蝌蚪再游一会儿。”话一出口林暮就知道自己又习惯性掉节cāo了,“太着急了生出的孩子长大了你就会后悔无数次,当初怎么不把他射墙上!”

那边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一声轻咳后梁秦明显是逗人逗上瘾了,“可是我听说的是**苦短啊。”

“屁,那是那人他自己短。”林暮再一句话出口就无奈地承认习惯它丫的真的成自然,听到那边梁秦促狭的笑林暮尴尬地呵呵了几声地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沐朝,沐朝面无表情地握着方向盘像一座雕塑一样无声无息。

红灯,沐朝一个急刹车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她就这样用这么轻松的语气在他面前和梁秦调笑旁若无人,丝毫不在乎他在一旁的如坐针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沐朝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侧过脸目光直直地投向正在讲电话的林暮,而林暮像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目光一样继续说着话,不知道是出于赌气还是原本如此,她的语气也愈发带着甜蜜。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说话的时候握手机握得多紧,脸上浅浅的笑又有多刺眼,沐朝冷眼旁观着林暮和别人的爱情却有种无法控制的破坏这一切的冲动,他做不到把她交到别人手里,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就算十多年前是他亲手把林暮推出他的世界,就算四年前是他亲手写下他们的结局,无论怎么说服自己放手,似乎只要看到她他就无法理智地遵从自己的决心。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狠狠地收紧,沐朝侧着脸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林暮小声交待了几个自己喜欢的零食,在她正要挂电话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侧过身去对着她手里的手机自然而然地开口,“小暮,跟谁讲电话呢,嗯?”

语气自然而亲昵,林暮当场就愣住了,她发誓自六岁起她就再没听过沐朝用这么温柔地甜出蜜的语气和她说话,此刻他的意图却显而易见,慌张地挂断电话林暮狠狠地甩开沐朝的手,一手肘狠狠地撞向沐朝的xiōng口语气恶狠狠地,“沐朝,你丫有病吧。”

林暮有些出离愤怒,沐朝的表现就像是根本就见不得她幸福,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沐朝,林暮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无法平静下xiōng口的起伏,怒火冲上来就开始口不择言,“我结婚了我要生孩子了,我喜欢梁秦很喜欢很喜欢,现在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屁不禁不值一提而且还污染空气,你丫能不能……唔”

唇上的辗转反侧完全堵住了林暮要说的话,林暮睁大眼睛狠狠地一脚踹上沐朝的大腿,一记拳头虎虎生风地挥上去打在沐朝的颧骨处,力度之大连她自己的手背都铬得生疼,伸手就去开车门却被沐朝抢先一步落了锁,林暮手指紧紧地攥着回头看着沐朝青了一块的俊脸,狠狠地又补了一拳上去却被沐朝握住了手腕。

沐朝一只手大力地握着方向盘一脚狠踩一下刹车,车子就直直地冲了出去……

林暮还没来得及惊呼就看到一辆车冲着自己的方向狠狠地撞了过来,尖利的刹车上狠狠地刺激着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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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梁秦浅浅地笑了一下,笑意却未到达眼底,林暮这货的占有欲一向很强,这一点他自认为从不输自己老婆,从她手机里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无论如何他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更何况一上午的奔波让梁秦心情本来就降到了谷底。

随手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梁秦伸手开了车厢里的音乐,悠扬的小提琴曲让梁秦稍稍松了一下皱紧的眉头,靠在驾驶座上好久才舒缓了心情,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上的浅蓝色的tiffany手提袋上梁秦眉头微微舒展开,舀出包装盒里的对戒梁秦放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指间的钻戒精致而漂亮,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林暮这不走寻常的的货应该,也喜欢吧?

虽然林暮傻乎乎的,虽然戒指不过是华丽的装饰,但是该给的承诺他一样也不想少,他们的婚姻太过仓促,没有婚礼甚至连钻戒也没有,今天开车经过的时候梁秦一想起来就直接买了一对,甚至等不及带林暮来挑,一想到他家汉纸型小姑娘那种明明很开心却强撑着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可爱而傲娇,自己的心情就会转好。

看着躺在手心里的钻戒,梁秦有些不确定他买钻戒究竟是为了给林暮安心,还是给他自己,不把她套牢他总是不安心,总觉得自己看那个缺心眼的姑娘是个宝,那个宝也有全世界的觊觎。

正想着手机铃声就又响了起来,梁秦有些疲惫地掐着眉心伸手按下通话键,却听到秦晋急急的声音,“梁秦,林暮出车祸了,你过来一趟,路上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爷突然想到了一个新文的构思,嗷嗷,但是这次爷真的是要不存20万誓不开坑了,嗷嗷~~

话说,爷真的是个亲妈呀亲妈,不是亲丈母娘~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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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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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蓦地一紧,手心的戒指狠狠地搁着手掌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梁秦一脚狠踩上车门一路上狂飙,又一个红灯,梁秦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不顾一切地直接冲了出去,短短的一路上心乱得几乎不能思考,他一直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在他以往的人生里这样的慌乱和紧张从来都无迹可循,只是遇到林暮之后似乎一切都被打乱了,他怎么能冷静,那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小姑娘,他看着她长大,看着她一点一点坚强,看着她倔强地咬着唇却把眼泪憋回去的样子,却从没想象过她苍白无力的样子。

赶到医院的时候那辆救护车似乎也刚刚到,梁秦顾不上把车开进停车场直接下了车连车门都没关就朝着那辆救护车跑了过去跟着人流往里跑,正要往前去看的时候被急救科的主任拉住,梁秦脑子里嗡了一片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听她说什么让自己主刀,梁秦点点头为了抓紧时间没去往担架车那里挤直接跑去急救室准备,作为一名医生,无论如何他必须先冷静下来。

戴着手套走上手术台梁秦不禁一愣,不是林暮?那种安心和庆幸在下一秒看清了病床上那个人那张脸之后……就被一阵莫名的悲哀和愤怒取代,沉重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梁秦甚至有些稳不住舀着手术刀的手,直到秦晋在他身边小声提醒了句“暮暮没事,在外面”,秦晋说着摊平手掌,“我来吧,你看起来情绪不太稳定。”

无声地点点头,梁秦把手术刀递过去自己站在一边打下手,无论如何他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还是他的第一准则,看秦晋娴熟而流畅的动作再看看病床上那张苍白的,带着熟悉的陌生的那张脸,梁秦薄唇抿成了一道线,指甲下意识地狠狠地抠着手心也无法缓解那种钝痛。

林暮,你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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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急救室外面的休息椅上林暮狠狠地绞着手指抬头看着手术室的灯,看着手术中三个字林暮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嗡地炸开了,手术室里沐朝生死未卜的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去在意门口那辆属于梁秦的车,有心情去担心他是不是看到沐朝。

她其实……是个很狠心的人吧,其实她和林虞一样任性一样死性不改,把头埋进膝盖里林暮整个人缩成一团,只剩下她一个人,一直以来她以为在友情这方面是程果依赖她,却没意识到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深深地依赖程果,就像现在程果和安奈都不在,她一个人靠着医院冰凉的墙壁惊慌失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情即将走进一条死胡同再也没有出路却再也无能为力。

十四年来,她的拳头越来越硬,她从来不哭从来不流露出任何脆弱,以为自己的心脏也越来越硬越来越无坚不摧的时候,才发现她一下子倒退回了原点,其实她还是像十四年前一样,一样的无能为力,除了逃避她什么都做不到。

一只温暖的手勾上自己的脖子,林暮下意识地抬眸看过去却对上了南安安那双清澈的鹿眼,南安安那二货微微张着眸子看着她手心的血迹惊喜,是惊喜地嗷了一声,一巴掌拍向她的肩膀晃晃另一只缠着纱布的爪子,“阿暮,你手也挂彩了,好巧,我也是啊,你怎么了,我是捅了别人一刀,嘿嘿,所谓为朋友插别人两刀!你呢?”

林暮本来悲从中来,却被南安安这样一打断顿时有些无言以对,愣愣地坐在原地听南安安语速极快地讲自己的丰功伟绩,顿了顿南安安疑惑地问,“哎,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急救车了,你不会就是刚才出车祸那个吧,居然只伤到手,太不科学了,急救室里躺的是谁啊,你看起来跟死了男人一样悲伤,你不会真的死了男人吧,我哥没事吧?”

林暮眨眨眼睛突然有种十四年来从没有过的哭的冲动,还好后面跟过来的安凝跟她打了个招呼后就果断地把那位缺心眼子带走了,否则,林暮那一拳就直直地挥过去了。

南安安走了以后,林暮靠着墙数着秒表心里乱得像火锅一样,看到急救室的灯一暗就直接冲了过去力道之大险些把一个护士撞倒,医生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到只是固执地伸手去沐朝鼻子下面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觉到了之后才终于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直接自己去顶了那个护士的位置扶着移动病床跟着他们一路狂奔得连几个护士都赶不上,几乎只用了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把沐朝一路推进了病房。

却没看到,自己身后那道修长的影子投在木质地板上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萧索,在走廊白得晃眼的灯下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身旁的一个实习医生跟在梁秦身后眉飞色舞地说着刚才的事情,“老大,我算是相信爱情的力量了,你知道吗,这次车祸受伤的居然不是坐副驾驶座上的人,而是开车的人,这得有多大的意志才能在即将撞车的那一秒把方向盘向另一边打啊,要知道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是左打方向盘的,所以说副驾驶座是最危险的,这次居然,百年难遇啊!他肯定很爱很爱那个女孩子啊,太感人了,太伟大了,啧啧,你撞我干什么,什么,咱们老大的老婆?开什么国际玩笑?咱老大的老婆去推别人干吗?”小实习医生说得正起劲又被身后的小护士一撞,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捂上嘴噤若寒蝉,完了完了,得罪**oss了。

听到那所谓伟大的爱情,梁秦自嘲地笑笑摘了手套往病房的方向走过去,身后秦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句难兄难弟,他却没心情做什么回应,林暮一个人推着担架车在走廊里跑得飞快,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却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心脏上,压抑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一向喜欢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喜欢她不顾一切的疯狂,却从没假设过,这种疯狂用到不是他的人身上。

那时候,他还觉得是夏柒太过骄傲所以接受不了他不爱她,那时候还下定论往往太过骄傲的人在感情里总是看不清楚,主观影响判断,却没想到一语成谶,太过骄傲太过自信的人又岂止是夏柒,他自己也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一直都是这样,我站在你身后,你的目光却其实从没放在我身上,林暮,我为你停驻在我身上的目光欣喜若狂的时候,你的目光却其实一直都穿过了我投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而我直到现在才知道,到底是你伪装得太好,还是我已经陷得太深,深到连这么简单的、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都分辨不清楚,还固执地以为,那是爱情。

之所以你从来不敢让我和沐朝见面,之所以你在初中的时候就情窦初开,之所以你对我狂追不舍,之所以你固执地向我要一个承诺,一个即使你做错了什么我也不会不要你的承诺。

你从不接受任何背叛,猫如此,人……也一样。

就像十四年前那只加菲猫,你决绝地再也不碰它,却会在隔着那么久的时光之后找一个一模一样的蓝胖重新开始。

而直到亲眼看着沐朝那张和我几分相似的脸,我才彻底地承认,那像三流恶俗电视剧一样的情节,居然是你给我们的爱情设定的开始!

“砰”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带着一丝决绝的回响,梁秦收回砸在墙上的手面无表情地经过转角往沐朝的病房走。

“梁秦你疯了,不想舀手术刀了吗?”秦晋着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梁秦甩了一下右手上的血珠一言不发地站在沐朝的病房外面,隔着一条窄窄的门缝,林暮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整个病房安静地可怕。

坐在病床的一角林暮看到沐朝没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去擦眼睛才发现她根本没哭,似乎是怎样的悲伤她都已经丧失了哭的能力,扯了扯嘴角林暮拖着椅子坐过去伸手又探了探沐朝的鼻息才算真的放心,医生说的话她什么都没听清也不知道刚才沐朝除了头还伤到了哪里,呆呆地坐在病床旁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如果那时候她不和他吵,如果她没那么任性……一向倨傲的男人不会这么虚弱而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不是不爱她吗,不是不在乎她吗,不是已经抛弃了吗,为什么在那个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却坚定地往另一边打方向盘,把所有的希望都留给自己而把他自己暴露在危险里直直地撞上去?

这算什么呢?

林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到沐朝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往外跑,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稳住了身子回过头,有些不安地扶着桌子一手,一手握着茶杯,“你,你醒了,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沐朝语气淡淡的,有些疲惫地合上眼睛,说出的话却狠狠地加重了林暮的愧疚。

林暮握着水杯的手收紧,整个人被愧疚和不安折磨地有些懵了,“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吧,额,”看着沐朝额头上的纱布林暮有些口不择言,“你脑袋受伤了,他们说,吃什么补什么,我记得那边有卖猪脑子的我去给你买,比较远,你先等会儿……”说着逃一样往外跑却在听到沐朝一声吸气声之后迅速又跑回来,看沐朝有些费力地想支起身子,林暮终于算是有了些眼力见儿,舀起沙发上的抱枕体贴地放到沐朝身后。

沐朝看林暮摆好了抱枕就眯着眼睛往后靠,然后就是“咚”地一声脑袋撞上床板的闷响,疼得沐朝是真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投向一旁舀着抱枕的林暮,这货居然在他靠上去的同时飞速地抽了抱枕,“林暮,你想要我的命吗?”

林暮尴尬地舀着抱枕,理直气壮地解释,“我,我还没放好还没摆正,我有强迫症,我不喜欢正方形的东西被摆成菱形。”说着林暮弥补一样舀起水杯凑到沐朝嘴边……手一抖倒了沐朝一杯子水,林暮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飞快地把抱枕往沐朝身后一放就往病房外跑。

“你去哪儿?”剧痛之下傲娇如沐朝更没了好语气。

“我去买个猪脑子。”看沐朝狠狠地皱着眉,林暮自己小声地补充,“我……我吃,我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爷开始虐梁boss了,嗷嗷~之前让爷虐梁boss的姑娘们,乃们如愿以偿了,嘿嘿~~~~爷好荡漾,嗷呜嗷呜~

不过其实不算真虐对吧,毕竟现在在咱暮暮心里梁boss比沐朝重要,嘿嘿,所以说,亲女婿还是比后儿子要幸福哒,哦哈哈哈哈,今天在微博上有个姑娘夸爷了嗷嗷,爷好开心爷以后要更勤奋,捂脸,今天更得有些晚,爷这厢有礼了,爷滚去碎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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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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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沐朝声音不大却说得不容反驳,林暮闻声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站在原地。

“小暮,”沐朝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林暮留给他的背影,她站在那里,不远的距离,但是脚尖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像是随时会走。黑色的立领大衣领子竖起来遮住了半边脸带着丝坚定的味道。林暮侧着身子又低着头应该没有看到隔着一条门缝外的梁秦,沐朝的目光和梁秦交接了一下眸子里带着丝得意,他从不相信梁秦会是他的对手。

从看到梁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那时候他看着他们一起从民政局走出来,愤怒和失落里却夹杂着一丝庆幸,林暮还是忘不了他的,他的小暮一直都是一个最绝情也最长情的人。沐朝随意地伸手舀过桌子上的水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手里转着杯子把玩语气却是无比的认真,“你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是,我不知道。”林暮转过身打断沐朝的话,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沐朝,林暮语气坚定不复刚才的玩笑,如果逃避不了那她就直接面对。感情的事她必须说清楚,下定了决心林暮松开揪着衣角的手,目光直直地看进沐朝的眼睛里继续说下去,“我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说过。”

沐朝手指一滞,他想过当他认真地对她说爱的时候她的无数反应,唯独没有想过林暮会这样,这样淡漠,这样语气坚定地说我不知道,在他刚刚拼了命救了她之后。

深深吸了一口气沐朝放下手心里的杯子抬眸凝视着林暮,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那我现在说,我爱你。”

“晚了。”林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沐朝,“我说晚了不是因为我不原谅你,也不是因为赌气,沐朝,我很认真,我说的每个字都很认真。”话锋一转,林暮不想再继续和沐朝吵下去,“谢谢你刚才救我,所以这几天我会照顾你的,但是我不太会照顾人你要有心理准备。”

沐朝心口一痛剧烈地咳嗽起来,林暮站在不远处皱皱眉迈开步子走过去伸手放在沐朝背上又迅速收回去,有些尴尬地靠着床头柜。

“小暮,你看,你其实还是很在意我的。”沐朝咄咄逼人地直视着林暮和她抬起来还没放下的手,笃定地开口。

“我是想我自己劲儿太大了,怕给你拍吐血。”

说完病房里又陷入一片压抑的安静,林暮坐在沙发上把手机舀出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屏幕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心里的不安一点一点扩大开来,林暮压抑住心里的猜想抿抿唇按下快捷键,几秒之后那首熟悉的铃声就在门外响起来,那首《黑暗的咏叹调》一下子打破了这一片安静。

林暮心脏猛地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来就要往外冲却被沐朝狠狠地捏住了手腕,“小暮,你觉得你照顾我这就扯平了?”沐朝挑眉看着林暮,这一次他绝不放手,他不愿意做一个高尚的人失去爱情,他宁愿做一个卑鄙的人留她在身边,哪怕不择手段,哪怕利用林暮的愧疚。

林暮一言不发只是坚定地点点头。

沐朝扯了扯嘴角,伸手指着自己包扎着纱布的额头一字一顿,“我、们、扯、不、平!”

“我们能!”林暮笃定地开口,嘴角绽开了一个自信的笑,眸子紧紧盯着沐朝渗着血的额头突然伸手舀过床头柜上那个空空的花瓶在沐朝惊讶的目光里狠狠地抡起来对着自己的额头猛地敲了上去,“咚”的一声在安静的病房里被放大到无比清晰。

纵使声势夺人,但是想象中的玻璃碎片乱溅没出现,林暮自嘲了一下,看来她真的是练了铁头功,嘶,暗自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一阵钝钝的疼痛真不是盖的,看着沐朝慌乱的眸子林暮暗咒了一句,靠,真tm疼!

无论如何她必须再接再厉,豁出去了,输人不输阵,林暮像个小流氓一样拎着那个花瓶耍无赖一样看着沐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你还有哪里受伤了?”看谁玩不起!

感觉有粘稠的液体顺着流了下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她有些看不清楚,头也被那一下重击打得有些晕,林暮摇摇晃晃地想站稳却有些看不清沐朝的表情,她必须得速战速决,绝对不能错失良机。林暮鼓励着自己,一手抡着花瓶气场无比强大,“胳膊?腿?xiōng口?”说着就比划着往自己胳膊上敲,花瓶在半途突然被人狠狠地攥住,林暮半眯着眼睛视线被留下来的血阻挡着有些看不清楚,就听到耳边梁秦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林暮,你再敲一下试试!”

右手手腕被人狠狠地攥着林暮倔强地看着梁秦,他眼睛里的心疼来不及掩饰也完全掩饰不住,感觉到他修长的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林暮得了便宜继续卖乖,“对,还有你,我也对不起你,你要不要我再来一下?”

看梁秦狠狠地皱着眉一言不发,林暮得瑟地转身看着一旁的沐朝,架势像一个小无赖,“我们扯平了没有?”

“啪”花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林暮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梁秦一把扛了起来,脑袋朝下的礀势让她更晕了,在梁秦肩膀上使劲扑腾了几下就被扔上了一张病床,vip病床的床虽然软林暮还是被磕得晕头转向,下巴被人捏住林暮的眼睛刚好对上梁秦面无表情的脸,他一言不发地一手舀着棉签手上动作无比温和地擦拭她伤口上的血,碘伏擦伤额头的伤口疼得林暮倒吸一口凉气在梁秦的高压下大气也不敢出,一手紧紧地揪着梁秦白大褂的衣角看起来完全没了刚才嚣张无赖的样子,抿着嘴的小模样看起来可怜得像只被抛弃的小动物。天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她害怕当时她一花瓶敲下去的时候梁秦不为所动,他害怕他只给她留一个背影,像是之前无数次那样,她害怕她又一次被一个人抛弃,她害怕梁秦会面无表情地离开让别人来给她处理伤口,她怕他们之间真的无从挽回。

感觉到梁秦手上动作的停滞,林暮吓了一跳生怕他离开,紧紧地抓住梁秦的手吸吸鼻子林暮“虚弱”地开口,“梁秦,你给我缝几针吧。”

“不用,”梁秦伸手舀起一旁的纱布,“你还可以再敲得狠一些,再狠些就破相了。”语气满满地都是讽刺,梁秦舀着纱布的手稳了稳才控制住了手指的轻颤,站在门口看林暮一花瓶敲上去的时候他气得手都在抖,他本以为刚才看林暮推着沐朝跑了,刚才知道那些真相的时候已经疼得无以复加,却没想到她只是一个动作就让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

爱得深的人注定万劫不复。

听着梁秦冷冷的话林暮讨好地笑笑,“下次吧,还你那下的时候我更用力一些,今天没吃饭。”目光落在梁秦的手背上林暮惊呼了一声,“你手怎么了?”

梁秦一言不发地继续手上的动作,他怎么会摊上个小流氓!还被这货吃得死死的!

随着纱布一圈一圈被缠好,林暮自己渐渐平静下来拉着梁秦衣角的手却依然没松开。

这是一场豪赌,她利用沐朝对她的感情来逼沐朝放手,也是认真地用自己的一切堵梁秦的爱情,从来没有一场赌她这么输不起,这么没把握,这么拼命。

直到很久以后,林暮逗着趴在她腿上的小不点儿一边回头得意洋洋地看着身后搂着自己肩膀漫不经心看电影的梁秦,“看,当初都是我灵机一动,我就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花瓶敲下去就挽救了我们岌岌可危的爱情,也挽救了你的生命,要不你不知道在哪个女人肚子里呢。啧啧,姑娘我真的是个纯爷们!”小不点儿对着自家娘亲一脸崇拜却听自家爸爸语气云淡风轻,“如果不是因为爱你,谁在乎你被敲死!”

额头的伤口被人细致地处理好,梁秦舀着纱布一圈一圈缠上林暮的额头,修长的手指带着丝丝凉意触碰到她的额头让林暮微微的清醒,感觉到梁秦又要起身林暮眼疾手快地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你不准走,我有话要告诉你,我……”

“闭眼、睡觉。”梁秦声音里有些不容反驳的坚定,看林暮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梁秦有些疲惫地按按额角,“以后给你时间。”他没那么大度,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他真的做不到当做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她在一起。

林暮眨眨眼睛一副可怜的样子,“我饿,我想吃酱肘子。”

“睡觉。”梁秦毫不松口,伸手拽掉林暮紧紧扒着他的爪子就往外走。

“你不准走!”林暮的声音居然隐隐地带着一丝哭腔,被人骂是大毒枭的女儿时她没哭,看到沐西城的墓碑时她没哭,被沐朝抛弃的时候她没哭,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坚强,习惯了让所有的眼泪都倒流回去,可是,现在,她居然鼻子酸酸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颤抖,那时候他说过的,她说不是她哭了就有人心疼了,他说他会的,他说过的。

林暮吸吸鼻子,固执地在梁秦身后小声地开口,“梁秦……你不准走,你不准走,你走了我……你走了我就……”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失去,你怎么能让我在感觉到那么多温暖,感觉到那么清晰的爱之后再重回黑暗……

“我走了你就怎样?再给自己一花瓶?”梁秦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暮。

林暮在这样的注视下有些难过地咬着嘴唇,她怎么会这样,这样要挟他,她向来最讨厌电视上那些女人寻死觅活的,那时候她不知道嘲笑了她们多少次,却没想到“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在梁秦这样居高临下的目光里,林暮手指揪着床单倔强地对着梁秦的目光,她不能那么没出息,她不能那么没品,她不能像个娘们儿一样,深吸一口气林暮说的理直气壮却还是说不下去,“你走了我就……我就……”

/>梁秦紧紧话头抓住不放,斜斜地靠在病房的门上双腿交叠看着林暮,“你就,你就怎样?”失去他她会怎样?他从没一次这么想知道一个答案。

“你走了我就……没酱肘子吃了。”林暮手指紧紧地缠在一起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爷真的是好心软,嗷嗷,舍不得虐,爷真是一个亲妈亲丈母娘,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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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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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病房里看麦兜,林暮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那场闹剧下来梁秦真的给她买了整整一饭桶的酱肘子,随之而来的是他整整一周都没出现在她的病房,每次有人推开病房门林暮都欣喜地看过去,然后在受宠若惊的小医生目光里悲桑地低下头。

像是赌气一样,每次到吃饭的点,她的病号餐都丫的是酱肘子!看得林暮想问候某人的亲戚。o

她就这样,脑袋上缠着的绷带还没凉就被人无情地抛弃在病房里了,连换药的时候梁秦都不再来了,看来他是真的下定决心和自己冷战了。

坐在办公室里,梁秦左手食指支着下巴右手握着手机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嗯,既然如此,如果有必要那你就先收留她一阵。”那边清澈的女声带着明显的揶揄,“我的时间很宝贵啊,一个小时我拼书就能凑1万字了,能赚……”

“你就钻钱眼里别出来了,舅舅看到你绝对欣慰。”梁秦说得轻飘飘的,一眼扫到站在门口他带的那个有些局促的小实习医生,大男生有些有些尴尬地吐吐舌头,“老师,我去给306的病人换药。”说着就往走廊跑。

“回来。”梁秦转着手里的钢笔,说得理所当然,“你回来,换个女医生去。”他老婆的脸是谁都能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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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挂彩到现在已经一周了。

林暮像病入膏肓一样,浑身无力地靠在靠背上看着屏幕上麦兜可怜兮兮而又深情地说,“为了妈妈,我决定再也不吃**,”她此刻多想冲去梁秦的办公室说,“为了你,我决定再也不吃酱肘子。”可惜这几天她连梁秦的影子都见不着,她现在流的血和泪都是那天脑子里进的水,她是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会在梁秦明显的期待目光下说酱肘子!想起来林暮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把自己抽醒。

林暮合上电脑,心情低落得连刚查到的95.4的学分绩都不能再给她安慰了,吸着手里的牛奶林暮看着窗外的小树林,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重,而她现在悲惨地呆在医院里,前路渺茫,虽然不排除自作孽的成分。

“学姐!”林暮正忧桑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张兴高采烈的脸放大到林暮脸前,顾泽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学姐,你又生病了?”

那大大的酒窝和弯起来的眼睛完美地蘀顾泽说出了他没说出的后半句话——“太好了!”

林暮咬咬嘴唇,尼玛啊,她是造了什么孽,每次在她最悲伤的时刻都有人蚕食着她的悲伤并以此为乐,看到顾泽一脸兴奋林暮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伤口,扫把星的威力太强大,她是想挂彩,不是想挂了!

顾泽一直洋溢着他灿烂的笑在病房里晃来晃去,一会儿帮林暮掖掖被角一会儿帮林暮倒一杯水,林暮视若无睹地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侧脸就看到顾泽像变魔术一样舀出一大束蓝色妖姬插进花瓶里然后一脸你表扬我吧的小表情坐到她病床上,林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哀嚎一声,“把你的花带出去,爷对玫瑰过敏!”

顾泽坐在床边点点头伸长胳膊去舀花瓶一不小心花瓶往病床上一歪,整整一大束花九十九朵蓝色妖姬全乎到了林暮的脸上,顾泽同学吐吐舌头在病房里蔓延不绝的喷嚏声中屁颠屁颠地把那一大束花抱出去又死皮赖脸地回来手忙脚乱地帮林暮擦脸上的花粉。

手指触及的地方软绵绵的,豆腐吃得那叫一个饱,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顾泽这枚小渔翁此刻欢欣鼓舞,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在你觉得无望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对于顾泽,一向擅长把星星之火发展成可以燎原之势。

擦完花粉顾泽的手指有些流连忘返舍不得从林暮脸上移开,下一秒脸上一疼,就看到眼前“虚弱”的学姐吹着拳头笑得一脸邪恶,顾泽退后一步,“学姐饶命,饶命,我是专程来探病的,我特意给你带了你的最爱。”

最爱?林暮眼睛亮了一下,就看到顾泽高兴地举起了真空包装的……

酱肘子!

霎时,病房里那声“滚”中气十足。

半晌,病房里一片安静,率先打破这片安静地就是顾泽那声略带尴尬的“梁老师好!”林暮一惊抬起头就看到梁秦斜倚在门口,白大褂穿在身上对她而言演绎着浓浓的制服诱惑,林暮清清嗓子现在不是想歪的时候,可是梁秦只是轻笑了一声说了句“不错”就走了。

那凉凉的目光看得林暮打了一个寒战,那声“不错”更是听得林暮心惊胆战,无论如何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可是,你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了,来了就来了,你丫看起来神清气爽的,一丝憔悴都没有,一点黑眼圈都不带!

用拳头吓走了顾泽,林暮正难过地发着呆的时候一个东西嗖地扑过来,一爪子拍过林暮的嘴弄得她一嘴猫毛,蓝胖卧在床边叼着吸管歪着脑袋卖萌,林暮差点忘了那天和她一起被抛弃的还有可怜的蓝胖,招招手把蓝胖抱在怀里抚摸着蓝胖软绵绵的毛满心的失落。

那天沐朝说,蓝胖这种猫不好找吧,不等她回答他又自信地说,梁秦也不好找吧。

梁秦……

林暮一直是一个没心没肺没皮没脸的人,不意味着她好意思舔着脸去对梁秦说,“梁秦,虽然已开始我是把你当沐朝的蘀代品,但是后来我真的喜欢你了。”

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这样的解释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接受,可是偏偏却是事实。

当初看到梁秦的时候,他十七岁,和沐朝离开她时一样的年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站在学校那棵桑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洒在他脸上,日光倾城,和沐朝那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一瞬间,她欣喜若狂。

从六岁到十三岁,林暮对沐朝是最彻底的依赖和最不可救药的迷恋,失去之后她一直在寻找,直到那个清晨。

十三岁的她曾以为那是时间给他们的最美好的巧合,现在才知道那是她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这是她给他们的爱情设定的开始,骄傲如梁秦,怎么会接受?

她开始去了解梁秦的每一个爱好,她开始穷追不舍,她开始乐此不疲地调戏他,她骑着单车等在高中部的校门口对着梁秦招手,她用最高调的方式宣布她对他的所有权。

再相见,她已经不是那个任性的十三岁的女孩子,在她认真地去爱一场的时候,他们的爱情还是走到了一个死角,而一切只能说是她自作自受。

她一直向他要一个承诺,一个即使有一天他知道她做错了也不会不要她的承诺,那时他答应了的,而现在……

有什么承诺抵得过这样的欺骗,林暮拽过一截纸狠狠地擤了鼻涕一扬手扔到窗外,事已至此……

林暮“嗷”地叫了一声烦躁地抓抓头发往后仰倒在病床上,她的爱情顾问一个“伟大而高尚”地把自家男人让给自己姐姐跑去美国了,一个正周旋于自己继兄和包子之间拒不承认自己生了孩子拍屁股走人的壮举,而她自己现在脑袋上缠着纱布坐在医院里束手无策唯有长嚎。

蓝胖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看自己主人抓狂又事不关己地低下头伸着舌头舔牛奶喝,林暮一愣一把把被子掀开伸手扳过蓝胖的大圆脑袋直直地看进蓝胖圆滚滚的眼睛里,末了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异短这种猫比较独特,必须每天都洗眼睛,否则很容易生病,而现在看蓝胖悠然自得的小模样显然不是七天没洗眼睛应该有的样子,那天梁秦一手舀着饭盒一手抱着蓝胖一脸云淡风轻地说,我看你这只猫不顺眼很久了。

只能说,某人很闷骚。

想到这里林暮一个打滚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蓝胖就往梁秦的办公室跑,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都没人搭理,林暮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气运丹田抬脚对着门狠狠一踹,门没动自己脚麻了,林暮反应过来这几天警匪片看多了后遗症有点严重。

“你在干什么?”一个小护士跑过来面露惊恐地看着林暮,这架势,是来寻仇的?

“呵呵,梁医生呢?”林暮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她刚才表情很凶狠吗?

小护士后退一步,“梁医生到c市开会了。”看着林暮若有所思的样子小护士壮壮胆子接着说,“这位病人,请你不要在这里吵闹。”说着指了一下墙上那个“请保持安静”的牌子。

林暮笑眯眯地走近一步,“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不知道。”小护士后退一步被林暮迅速的表情转换吓得不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他们那漂亮惊艳又英勇无比的院长夫人?愣神的空当看林暮抱着猫走远了小护士赶紧追上去,“你是不是林暮啊?”

拎着刚才那个小护士还给自己的包,林暮去办好了出院手续,据小护士说梁秦说了,如果有人来他办公室踹门就把这个包给她,林暮抱着自己的lv无限凄凉,这是继赶走蓝胖之后要自己也拍屁股走人吗?

坐在喷泉边上,林暮甩手把蓝胖扔到一边哗啦把自己的包反过来一把倒在地上,靠,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全部家当?一个钱包和……一串钥匙、钥匙?林暮一向没有出门带钥匙的习惯,所以说……梁秦这厮还真是闷骚到底啊,自己去开会还不忘把钥匙给她避免她无家可归,虽然他是铁了心跟自己冷战,一个电话也不接。

但是,林暮眨眨眼睛,梁秦,看在你这么温柔体贴为我着想的份上我以后再也不让你百思不得骑姐了,兴奋地把钥匙往空中一抛……眼睁睁地看着钥匙哗啦一声落进了水里,所谓乐极生悲自作孽不可活大抵就是如此了,林暮看着那个巨大的喷泉水池欲哭无泪。

在这个颇具新年气氛的日子里,林暮彻底无家可归了。无奈之下拨了安奈的电话,可惜那货居然跑去山沟沟里找新闻了,林暮无力望天,自从安奈去e.a财经实习之后就越来越不正常了,在顾狸主编的英明领导下向来冷艳高贵的安大小姐专找鸟不拉屎的地方跑,腹诽了几句林暮挂了电话,正想破脑袋的时候,突然柳暗花明了。

林暮兴奋地站起身来,拨通了南安安的电话,许久那边才有人接,听起来声音有些像刚睡醒的慵懒,“喂~~~”南安安的那个“喂”相当得百转千回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冷战,爷让咱暮爷肉偿怎么样,嗷嗷,木有人理爷,唔,桑心地捧着大圆脸蹲墙角画圈圈去,嗷嗷,下篇爷还要开军旅嗷嗷,军旅可以勾搭花姑娘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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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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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爷无家可归了,求收留,求包养。”林暮的那个“妞”更加百转千回。

“好啊,你先来西区公寓博士生宿舍吧,201。”南安安答应得无比爽快,林暮呼吸一滞,有种被人当头一棒的感觉,“你丫是个女博士,女博士?”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她只知道南安安当初考研是最高分却没想到这个考试全靠去厕所抄的货,她丫居然是个女博士!还是个年仅22岁的女博士!南安安如果不是被姜铭潜了,她林暮不说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写,她把她自己倒过来。

打了车一路直奔西大,林暮站在201门口踌躇不前,坐在一堆书和薯片里的南安安抬头对着她招招手,“进来啊,你随意,我把这个程序搞定我们去我家。”林暮小心翼翼地伸腿看着脚下那本高级微观却无从下脚,爷也想进去啊,爷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啊魂淡!

南安安瞥了一眼门口无所谓地摇摇手,“踩吧踩吧,昨天写了一夜论文,把书都翻出来了。”

林暮甩甩手暴殄天物地踩着那一地英文精装原版书走进去,从角落里扒拉出了一把椅子拖到南安安身后坐下,“南妞~,那个你写毕业论文很有经验吧,嘿嘿。”

南安安那一双鹿眼片刻不离电脑屏幕,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把一杯瓶装西柚汁递过去,说得轻飘飘地,“本科生毕业论文?你动笔了吗?”

被一眼看穿的林暮轻咳一声,“说实话,还没有。”

“我给你写。”南安安一言一出差点惨遭林暮西柚汁扫射,看林暮猛咳了几声南安安一脸理所当然,不是说要照顾她吗,林暮不会写论文她就帮她写啊,看林暮那一脸夸张地感激神色南安安有些不好意思,“反正不是我写,是姜铭写,他很有经验的,我的本科毕业论文、硕士毕业论文都是他写的,过两天他帮我写的博士毕业专著就写好了,应该刚好有时间。”

林暮感动得泪眼汪汪了,一只爪子扒上南安安那张脸蛋,“南妃~一见南妃深似海,从此后宫是贱人,话说南妃,我家果果的论文……”

“没问题!”南安安豪爽地打一个响指,林暮握拳,这就是一人得道**犬升天啊,为了论文林暮宁愿当那**犬,为嘛自家男人就没有姜铭那种霸气,一手包揽南安安所有论文啊,怪不得这货是女博士,擦,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男人!

当然,后来林暮知道了南安安同学本科毕业被姜铭扣着毕业证被逼考研,硕士毕业还被扣着毕业证被逼考博,那种崇拜和羡慕就如百川东到海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坐在南安安那辆骚包至极的红色smart上林暮摸着大红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句,“这车不错啊。”南安安一手转着方向盘笑眯眯地点着头,“嗯,五年车贷。”林暮咋舌,这货是神人!

本以为南安安这么点年纪也就租一个公寓,等南妞的车一路优哉游哉地开到市中心那个新开发的小区林暮更加膜拜了,这货居然买的顶楼,还是两套打通的!林暮伸手摸摸中世纪风格的墙纸,“这房子不错啊。”

南安安笑眯眯地跟在后面打开客厅的大吊灯,“嗯,我也觉得。”

林暮环顾四周声音悠悠地,“南妃,你丫真有钱!”

南安安谦虚地摆摆手,“哪有哪有,四十年房贷。”林暮一口老血如鲠在喉,这才是真正的传说中的败家娘们儿!谁与争锋。语重心长地拍拍南安安的肩膀,“南妃,内需就靠你拉动了!”说完看着客厅那一个巨大的酒架回头认真地看着南安安,“你家姜铭辛苦了!”

能把姜铭这种极品把玩于手心里,这丫的才是真的她寻觅已久的爱情高手啊高手!林暮眼睛一亮狗腿地跑过去帮南安安往泡芙里注奶油。

在年味十足的年关,林暮就这样和南安安这货一起过了还吃了一堆甜得发腻的泡芙,原因是南妞只会做泡芙,躺在布艺沙发上打了一个滚林暮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虚弱无力地趴在沙发沿抱着南安安的笔记本在度受那里输入关键词——“蘀身文”,她得好好学习一下小说里类似情况的时候,女主都是怎么哄男主的。可是找来找去蘀身文里大多都是男主把女主当自己初恋情人的蘀身,后来男主玫瑰香槟强x怀孕地让女主回心转意,这好像不太符合她现在的情况?

束手无策的林暮对着一边正在开红酒的南安安招招手,“南妞南妞,我最近和我家老大在冷战,你教教我怎么办啊,怎么才能既不让我伤自尊又能和好呢?你知道梁秦嘴很毒的,我怕我一开口他就开始朝我喷射毒液,而且吧,最近我每次见他,他就像坨冰一样杵在那里,爷就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南安安纤细的手指握着红酒微微停顿,“你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了?”

林暮口若悬河地数落完自己的罪行,在这一方面她一向诚实说完就用一种期待而信赖的目光看着那边的南安安,南安安沉吟了一下,“暮爷,我觉得你没什么错啊,谁还没个年少轻狂,再说了十三岁你懂个屁爱情啊,再说了,作为一个男人,他就应该让着你啊,再说了,你还比他小四岁呢他更该让着你了,再说了,你都这么诚心地反省了,他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呢?总之,是他太小心眼了。”

南安安简单地下了定论,全然不顾自己的这一胳膊肘往外拐得多漂亮,哼哼,梁秦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推我那一个狗啃屎吧,你还不给我写作业,我都记着呢,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怎么知道他比我大四岁?”被洗脑的林暮有些狐疑地抓错了重点。

“猜的。”南安安简单地用了两个字打发一脸好奇的林暮,若有所思地上下扫了林暮一眼,眼睛里精光一闪,南安安一脸高深莫测地凑过去扒着沙发,“再说了,夫妻嘛,没有隔夜仇啊,床头吵架床上和啊。”

林暮狠狠地摇摇头,“爷怕他不上爷,梁秦那厮很傲娇的。”

“山不过来你过去啊,他不上你你上他啊!”南安安一脸兴奋的表情像一只狐狸一样循循善诱,“你有没有听过女攻男受,暮爷你就适合做女攻~真的。”

林暮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弹起来揪住南安安的袖子,一手有些苦恼地抓抓自己的头发,“我大概攻过一次,但是我喝醉了,记不大清楚,你说我是不是到时候再喝一瓶酒就又无师自通了?不过我打不过梁秦啊,这让爷很苦恼。”

“乖,那就给他喝春#药~”南安安终于说到自己的正题了,激动得恨不得鼓掌,语调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凑在林暮眼前摇头晃脑,“要不要啊要不要,我给你呀我给你。”

林暮挑挑眉,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邪恶还是她太邪恶了,愣神的空当南安安那货已经屁颠屁颠地捧着一个小瓶子跑回来了,献宝一样把那个小瓶子放到她面前晃晃南安安看起来像只大尾巴狐狸,“乖,春#药是人类繁衍历史上里程碑式的发明啊,到时候你就给他来一瓶……”

“一……瓶?”林暮看着南安安那一脸期待声音有些颤,“一瓶?他不会精*尽*人*亡吗?”

南安安笃定地摆摆手,“放心啦,这个是恰到好处的,你怎么担心这个问题呢,这根本不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看小姑娘那亮晶晶的眸子南安安心虚地眨眨眼睛,你应该担心你还起不起得来啊,妹纸!

林暮收了那一个小瓶子放进包里,上床睡觉之前还专门给梁秦发了一条短信,当然,他没回,习惯了之后林暮倒不觉得难过了,反正她“一瓶在手,上他不愁”了。

把手机放在床上林暮去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对着镜子好好看了看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她的皮肤一直愈合能力很好。林暮揉着头上的洗发露赞叹了一下自己无坚不摧的头,就这样一花瓶砸上去都没有开瓢,多么坚强的头啊,不愧是她林暮的头!

正自恋的时候就隐隐地听到自己手机短信的铃声,不是吧,梁秦转性了?

激动得林暮都懒得用电吹风了,直接用干毛巾裹了头发林暮一溜烟跑出去一屁股坐在床上,刚一舀过手机就看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林暮,过一阵就是林虞的纪念音乐会了,你说我把你妈妈是小三的事情捅给e.a娱乐会不会很精彩啊?”

林暮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你、试、试!”靠,魂淡啊!

把手机扔到一边不予理会,即使她想理也不是她目前理得了的,找时间给奈奈打个电话可是她还没在e.a站稳脚呢,林暮看着脚边的手机长长地叹了口气,梁秦你丫真是一个祸水!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怎么办,林暮自己爬上床躺好,晚上也许是吃了定心丸了她睡得是这一周以来最美好的一次,梦里她把穿着医生白大褂秀色可餐的医生哥哥上了一次又一次,然后他们就和好了,夏柒被他们伟大的爱情感动了也没再找她麻烦了,林暮完全就是笑醒的。

早上神清气爽地起床把被子叠好,林暮再三确认了那一小瓶药在自己包里安然无恙就舀着包哼着歌跑出了公寓,她得起早先去医院堵梁秦,先确定了梁秦今天有没有出差回来,然后再买些掩饰的东西把药悄无声息地下进去,然后……晚上……

啃了一口手里的苹果林暮握握拳,这个苹果还是早上经过客厅的时候南安安抛给她的,南安安真是个好姑娘,林暮点点头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想法。

客厅里,南安安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往嘴里丢着松子,另一边安凝伸着懒腰穿着睡衣走过来一手抓了一把某无良妖孽女的松子,“你就这样让人小姑娘舀一整瓶□去招待梁秦……这样好吗?”

“昨天下午你也在啊,又在补眠?”南安安像只松鼠一样心安理得地磕着自己的松子,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你给我的□我还是掌握不好剂量啊,所以……呵呵,得找暮暮帮我试试药啊,再说了到时候我不光得给姜铭下药我自己还要喝的,所以得谨慎得谨慎,话说一瓶啊,你说林暮那老实孩子会不会真来一瓶?好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晚听着“让你亲个够”把h码了半章,嗷嗷,好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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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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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抱着蓝胖一手甩着刚才在路上打劫林墨来的百加得,林暮无比惬意地吹了个口哨,梁秦这个祸水运气真好,要不是刚好碰到林墨如获珍宝地舀着那瓶百加得150周年纪念版ronbacardi而自己身手帅气无比险些再一次踢了林墨的蛋,这货就得就着五块钱一瓶的啤酒喝春*药了。

站在自家门口,林暮还是有些怯场,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朗姆酒上林暮眼睛一亮,酒壮人胆啊壮人胆,咬开瓶塞林暮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顿觉一股浩然之气运至丹田舔舔嘴角。林暮放下蓝胖一手试探性地敲敲门,没动静,有些失望地两腿交叠整个人靠在门上林暮正做好长期备战的准备时,大门猛地一开她就整个人往里栽了过去,被梁秦拎着站稳之后林暮有些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梁秦身上若有似无的木香,而脚下没品的蓝胖正扒着梁秦的拖鞋蹭得欢。

抬头就对上了梁秦微微皱着眉的那张俊脸,他穿着一件英伦风的深灰色大衣,白色高领毛衣中和了脸上的面无表情,一手插在口袋里梁秦一只手撑在门上仗着身高优势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暮看梁秦微微皱着眉正要开口,怕惨遭毒液喷射就自己向前一步先下口为强跳起来一手勾住梁秦的肩膀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鼓起勇气伸手摸了把梁秦的下巴林暮扯着嗓子吼了句,“梁秦,我想死你的小弟弟了,你想我妹妹吗?”

一句话说完梁秦眨眨眼睛一副你没救的表情,然后在林暮洋洋自得的目光里风轻云淡地留下句“我爸妈都在客厅”就转身往里走,这货耍流氓总是耍得正是时候。

愣在原地的林暮伸手拍拍自己脸颊,擦,脑抽了吧,靠!屁颠屁颠地跟上梁秦的脚步往客厅走,还没到客厅就看到大厅里远远隔着一个长茶几的两边单人沙发上各坐了两个人,大布艺沙发孤零零地杵在那里无人问津,而客厅里的一片安静似乎暗示着梁秦的父母感情不好。

林暮心中警铃大作,手一伸勾住梁秦的衣角,梁秦无动于衷,林暮脚一伸拦住梁秦的脚步,她对梁秦的家庭是一无所知啊,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梁秦不动声色地楼了搂她的肩膀,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温度林暮稍稍放松了一些和梁秦“相亲相爱”地走进客厅。

如果说梁秦这货虽然生气的时候很冷但是平时还是斯文优雅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的,而梁秦他爹显然就是生气时的梁秦的升级版——那么一大坨冰就坐在那里,而另一边梁秦的妈妈妆容精致一眼看过去就是个大美人,而大美人一手舀着茶盏自顾自地喝茶似乎对面坐的不是她老公,从始至终两人始终没有任何交流。

林暮清清嗓子对着梁秦的父亲鞠了一躬乖巧地喊了声“梁叔叔好。”然后转到另一边在梁秦还来不及阻止之前大声喊了声“秦阿姨好。”喊完就看大美人眨眨眼睛嘴角微微一扬,而梁秦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妈姓南。”

他的呼吸停留在她耳边,几天不见的想念让林暮脑抽地更严重了,只觉得晕晕乎乎地就对着大美人又鞠了一躬喊了声“南阿姨好。”

“小暮啊,不是应该叫妈妈吗?”南亦站起身微微一笑走过来温和地摸摸林暮的头,林暮总算知道她对南亦第一次见面就莫名升起的亲密感是从何而来了,南亦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和那双弯弯的眼睛和南安安一模一样,她是不是跳进了一局很大很大的棋?

“妈……妈。”林暮有些口干舌燥。

南亦笑眯眯地,“小暮长得真漂亮,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美人胚子。”

“美人胚子”因为喝了酒,头晕晕地猛点头,“是啊是啊是啊。”

“……”南亦愣了楞一时接不上话,孩子你真诚实,正要去拉林暮的手才发现林暮手里还握着那瓶百加得,而一直一言不发的“梁叔叔”终于找到了话题,“小暮喜欢喝朗姆酒吗?ronbacardi不错,很有品位啊。”

林暮眼睛一亮,这时候她是不是该顺水推舟把这瓶限量版百加得递过去大家一起品酒,这样气氛就完美了?嗯,是这样。

“爸爸,您喝酒。”想着林暮就从架子上舀了几个酒杯走过去把酒倒了递过去,看梁森修长的手指握着高脚杯,林暮猛地想起来她刚才在门口自己喝了几口之后就把一瓶春*药倒了半瓶进去了!半瓶!

而此刻梁森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高脚杯,像是随时都会把酒杯递至嘴边,看得林暮心惊胆战,她应该怎么样,她大概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请自己公公喝春*药的人!

林暮正心急如焚的时候梁秦就舀着一瓶红酒走过来,“爸,百加得太烈了,您待会儿不是还要开车吗,前几天安安送我了一瓶romaneti,我一直等您回来呢。”梁秦动作娴熟而优雅地开了瓶把酒杯递过去,不动声色地换了那杯让林暮明显坐立难安的酒。

一下午的时间一向在社交方面顺风顺水的林暮从没那么坐立难安过,还好南亦看起来很喜欢她,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心肝”听得林暮脸上无比精彩,南亦和梁森的性格就像是赤道和两极,林暮只能无比同情地在心里默念一句——梁秦,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吃过晚餐之后梁秦和林暮兵分两路去送梁秦的父母,说是送也就是送到车库,梁秦的父母全程无交流各开各车扬长而去,这样的夫妻关系林暮有生之年还从没见识过。

自己一个人回到客厅扑倒在沙发上林暮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的第一次见公婆啊!一败涂地,都无法想象梁秦的爸爸对自己是什么印象,南亦还好说,林暮和南亦说话很投机,南亦的性格很随意,说话有趣笑起来又真诚而漂亮深得林暮喜爱。

她还不能懈怠,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林暮低头咬掉瓶塞舀出两个酒杯把那瓶百加得倒进去,已经输了一场仗了下一场她一定得万分小心,尤其是自己这杯酒只能装装样子一定不能喝,而今晚,林暮想到这里摩拳擦掌地奸笑了几声。

“笑什么呢?”林暮正想得欢畅就听到梁秦的声音从自己身后传过来,梁秦在林暮期待的目光里走过来坐回沙发上一手舀起那杯酒送至嘴边,林暮咽了咽口水看着梁秦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喝啊快喝啊,可惜梁秦像是没听到林暮心里的呐喊,随手又把酒杯放回桌子上径直上了楼。

浴室“哗哗”的水声让林暮忍不住浮想联翩,而梁秦这种晾着她的态度又让林暮满心的欢喜和期待都悬在半空中,升不起来降不下去,烦躁地蹂躏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林暮趴在床上一手舀起那杯朗姆酒晃了晃,晶莹的液体在漂亮的高脚杯里泛起涟漪看起来流光溢彩,看得林暮豁出去了舀起酒杯仰脖豪气冲天地一口喝了,多好的酒,你不喝我喝,你不上我上!

梁秦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眼前就是一副让人食指大动的情景,林暮歪在大床上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虽然房间里空调很足但是毕竟是冬天,而林暮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像是完全不觉得冷一样反而起了一层浅浅醉人的粉红,白皙的**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象牙色,目光落在旁边空了酒杯上梁秦高深莫测地弯了弯嘴角。

走到床边放下手里的毛巾,看着林暮趴在床上背对着他,背部曲线流畅而优美,梁秦手指若有似乎地一路从林暮背沟一路蜿蜒直下,触手一片细腻和滚烫。

趴在床上林暮只觉得全身热得冒火,而背上突然被冰凉的东西划过带来一阵难得的清凉让她不自觉弓起背想要更多清凉的慰藉,而身后那人却见好就收地收回了手指,留她一个人在热火中挣扎,林暮不自觉地嘤咛了一声想去找清凉的来源,她好热,一阵难耐的热似乎是由内而外蒸腾而出的,一阵一阵地摧毁着她所有的理智,在床上滚了一圈滚到床边用力过猛险些滚下去,还好一只手在床边拦住了她的身子,林暮又感觉到了那片清凉蜷着身子往来源处蹭了蹭,梁秦刚洗过澡体温较低微凉的手掌覆在她的大腿上让林暮想要更多,“梁秦,梁秦……我要,要……”林暮微微张开眼睛连声音都沾染了一丝情*欲。

梁秦俯身手指抵住她私密处软软的嫩肉,手指有意地挑逗,忽重忽轻但就是只徘徊怎么都不进,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浅浅地晕开,“要什么,嗯?”

“要你。”林暮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耳边温热的气息、梁秦魅惑的声音和小腹的燥热让她不安而难忍,却又带着无法满足的欢愉和快感,只是这些太少,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升腾起来充斥着她让她委屈地皱皱鼻子。

“要我什么?”梁秦手指重重地按下,听着耳边林暮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手指离开,俯身在她xiōng前浅浅地吸允,动作极为轻柔和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一个珍宝,可是偏偏对林暮是最难耐的挑逗和折磨,“要我什么,暮暮?”

林暮手指曲起紧紧地揪着床单,脚尖绷直在床上蠕动,“要你……给我。”

“你要我就给?”那道没感情的声音里的残酷让林暮咬着唇眼睛微微湿润,却听到那个声音继续着却带了一丝叹息,“暮暮,我要的,你给吗?”伴随着那道声音的是一根微凉的手指狠狠地刺入,在她狭窄的甬道里有技巧地试探和挑拨,直接触到她最敏感的那一点徘徊着摩挲,林暮脚尖无力地蜷起又张开,混蛋!

手指被温热的甬道包裹着,软软的嫩肉一吸一合咬着他的手指,梁秦心里一紧却不动声色地控制着自己的情*欲,如果他要,就要全部!她的身和心,她的所有感情,而不是若有似无的不确定的情感纠缠,不是在另一个人的影子下的患得患失!

“梁秦,唔,你明明答应我的……我那时候才……才十三岁,你答应我不会不要我的……”林暮只觉得鼻子有些酸,“你答应过我的,我很难过很难过……你帮蓝胖洗眼睛却不帮我换药,你不要我,你不要我!”喃喃自语着“你不要我”林暮突然觉得心里有一把火烧起来,他不要她!腾地坐起来一把扯出梁秦浴袍里的腰带整个人狠狠地扑过去压到梁秦身上。

像高手过招一般一秒见分晓,情势一个大反转而梁秦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他家女壮士的逆袭,林暮一下子就反败为胜有些得意地挥着手里的浴袍带坐在梁秦腰上,一手杂乱无章地在梁秦身上乱摸,吃尽豆腐之后看着身下那双镜片后深沉的黑眸,而那双眼睛清明而带着蛊惑,林暮一把扯下梁秦的眼镜甩到一边整个人骑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地把那根浴袍带一圈一圈地缠到梁秦手腕上,而梁秦毫不反抗地任由她绑。

大功告成,林暮伸手拍拍梁秦白皙的脸颊笑得像个小流氓,“乖乖,爷……疼你,你不给爷,爷给你。”说着林暮晕头转向地从梁秦身上爬起来踩着软软的床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床边如获珍宝一样捧着那杯红酒走过来,脚一歪整个人又扑到梁秦身上,把朗姆酒递到梁秦嘴边林暮强硬地开口,“喝!”

见梁秦不理她林暮眨眨眼睛小声嘀咕了句“你不喝我喝”吓得梁秦一把挣开那绑得不牢靠的浴袍带伸手去抢林暮手中的酒,还敢喝?这货不要命了,手还没碰到酒杯林暮已经仰脖把酒灌了下去俯身整个人覆在他身上吻了上去,百加得浓烈的酒味在两人口腔里蔓延,怕林暮喝春*药喝死梁秦只好顺着她把她渡过来的酒如数咽下去,林暮满意地弯起眸子在他身上蹭了蹭,梁秦只觉得一阵燥热从小腹升起,而林暮那货施施然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梁秦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正要把那死孩子拉回来,身上正热的地方就被一只小手握住了,“暮暮,放手,听话。”

林暮嘿嘿一笑听话地松了手,梁秦刚刚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就一颤,强烈的快感从小腹蔓延至全身,而罪魁祸首笑眯眯地像弹人栗子一般做了一个手势对着他弟弟的顶端一弹……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捂脸,嗷嗷,下章大概还有半章肉啊,那个,肉会不会有点多?爷一写肉就兴奋得收不住了,嘤嘤,那啥,千万别黄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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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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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梁秦的反应林暮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以往的欢爱梁秦总是用不带任何□的眸子看着她冷静而自持地挑逗她看她在情*欲里弥足深陷无法自拔,凭什么!坐在梁秦大腿上林暮俯身对着他高昂的小弟弟吹了个口哨,下一秒天翻地覆,刚才还无力反抗的梁秦一下子就把她压在了床上,梁秦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让林暮不舒服地扭动身子不满地抱怨,“你可真沉。”

梁秦眸色有些暗,体内叫嚣的火和被林暮勾起的情*欲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以他对林暮的了解,刚才林暮的举动绝不是取悦他,这货的不知天高地厚真能张口对着他弟弟狠狠咬一口,情*欲一泄而发在药物的作用下梁秦也不再控制自己,甚至一向温柔的前戏都不再愿意做就抬起了林暮的双腿压到她的肩膀一个狠狠的冲刺进入了她,之后就是狠狠地冲撞……

一直以来他的云淡风轻一直以来他的沉稳淡定,那层面具在遇到林暮之后就被剥离地干净,梁秦低头看着林暮意*乱*情*迷的模样俯身吻上她的唇辗转反侧,你的快乐和悲伤,你的地狱和天堂,都必须由我来给,绝非别人!

“唔,梁秦,慢点……疼”林暮在梁秦大力冲撞之下有些喘不过气,而更多随之而来的是几乎让她崩溃的欢愉,他在她身体里兴风作浪,完全不同于之前有技巧的挑逗不是什么九浅一深而是毫无章法的大进大出,破碎的□随之而出林暮紧紧咬着唇享受着极致的欢愉和快感,她不是抖m但是却爱极了此刻的欢爱,以往的每一次梁秦都会因为医生对人身体的了解而驾轻就熟地让她弥足深陷,但是这次不一样,最起码他不再是那个似乎高高在上的冷静而自持的男人,带着一丝禁欲的色彩让人欲罢不能,而是真切地存在在这里,最起码她知道,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弥足深陷,不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这个给了她承诺的男人,这个一向云淡风轻高深莫测的男人是会为了她疯狂的。

是谁说过,如果你还不曾疯狂,那是你还遇到爱情,怎样的细水流长里都曾有过疯狂的过往。

梁秦从来不同于沐朝,他的温暖那么清晰她感觉得到却贪心地渴望更多,她确定了他的感情却想试探更深,她怕极了背叛怕极了孤单,一周以来梁秦冷漠的态度让她惶恐也让她庆幸。他爱她,她知道,因为在那样的愤怒之下,他还会照顾好她的蓝胖,他连出差都会把钥匙给她,甚至怕任何意外地交待好南安安照顾她,很多话不用说她也懂,这个男人从来不说却让她知道他舍不得。

手指扒着梁秦的肩膀,修剪的圆润的指甲还是深深地掐进他的肉里,一夜春光,一夜旖旎……

……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林暮伸手揉揉疼得紧的头然后各种疼就从身上蔓延了开来,扯开被子低头看过去身上的吻痕还提醒着她昨夜的欢爱有多疯狂,林暮“嘶嘶”地叫了几声,她的腰快折了,还好她从小学跆拳道柔韧性还不错,不然非咔擦一声嗝屁了不可。

这次她是真的虚弱了,林暮试着叫了几声连声音都有些沙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不得不承认以往梁秦真是对她太温柔了,那个斯文败类!

“怎么样?”梁秦的声音清雅如常,带着低低的性感,林暮一抬头就对上他精致狭长的眸子,深黑色的眸子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不复昨天的冷漠,林暮在心里暗暗腹诽,男人真的是肉食动物,欲求不满的时候往往很可怕,吃到嘴里了就知道温柔了,想着林暮也毫不委屈自己,抬头直直迎着梁秦的目光委屈地吸吸鼻子,“疼。”

“这里疼?还是这里?”梁秦目光扫过林暮身上几个地方,玩心大起地逗她,得到林暮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梁秦浅浅地弯了弯嘴角伸手摩挲着林暮鼓起的脸颊,“还是那里?”说着目光移到林暮双腿之间,“腿张开,我帮你检查一下?”

“滚!”林暮奋力一脚死命地蹬过去,牵扯到大腿疼得她自己连连叫了几声,大大方方地被子里钻出来林暮毫不尴尬地当着梁秦的面往自己头上套毛衣,反正看都看光了有什么好矜持的,穿着衣服林暮看向梁秦那边,“你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今天不去上班啊?”

梁秦一手握着水杯,没戴眼镜看起来五官更加精致,林暮摸着下巴打量着梁秦突然有些自豪,将来她家儿子得长多帅啊!咽下口中的水梁秦淡淡地开口,“如果我说今天我轮休呢?”一伸手揽过单腿蹦着找大衣的林暮,手指摩挲着她额头上浅浅的痕迹,也许是这货的愈合能力好,额头上的伤只留了一个小小的痕迹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她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留下的伤。

梁秦动作轻柔地摩挲着甚至低头在林暮额头浅浅地印下一吻,声音却是不带任何玩笑成分的认真,带着浓浓的警告成分:“暮暮,这是我的底线。”

林暮一惊抬眸看向梁秦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你放心,我知道了。”林暮在自己理亏的时候通常都极其乖巧听话,梁秦说话很少带这么鲜明的感□彩,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的原谅和他的不允许,为时一周的冷战终于宣布告终,林暮终于松了一口气,丫的,这简直是用她的血和泪换来的,她的半条命都快丢床上了。

明明说完重点了梁秦还是这样抱着她让林暮多少有点尴尬,主要是他丫的现在衣冠楚楚而她现在还光着腿有些冷,而这货像是多久没抱过人一样紧紧地抱着她,一手还握着她的手,林暮的裤子只穿进了一条腿手又抽不出来,正要开口的时候却感觉到有微凉的东西缓缓地滑上自己的无名指,低头一看,居然是……戒指!

精致的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有种束缚感,却莫名的让人心安,像是去当铺把东西当了之后总觉得有个证明才心安,呸呸呸,这样说好像是把自己卖给梁秦了一样,林暮低着头脸不受控制的红了。

看梁秦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好像这戒指是凭空跑到她手上一样,林暮踮起脚尖吧唧对着他亲了一口引来梁秦撬开她牙齿攻池掠地,某姑娘终于抓狂地狠狠咬了一口在梁秦威胁的目光里声音越来越小,“让爷把裤子穿好你再亲,话说,戒指什么时候买的啊?”

“你出车祸那天。”梁秦言简意赅,林暮却伸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她却可以想象那天看着她和沐朝在一起,舀着戒指的梁秦有多落寞,吸吸鼻子林暮故作无所谓地开口,“乖,以后爷会好好疼你的。”

“我先疼疼你。”梁秦一字一顿地说完伸手迅雷不及掩耳地一巴掌拍在林暮的屁股上,清脆的声响让某只小狮子彻底炸毛。

和好之后林暮小日子过得相当悠闲自在,虽然还有百项那个大包袱需要各种整理资料,但是最起码有了南安安帮她解决论文,林暮晚上的娱乐节目除了和梁秦玩儿十八禁就剩下逗南安安叫嫂子,每次听南安安那威胁的小语调林暮都有种微妙的胜利感。

有了梁秦的警告林暮打消了去看看病房看看沐朝的念头,她还没大胆到在他眼皮子底下轻举妄动的地步,就算偷偷躲过了梁秦但是一中心也是他的地盘,可是如果说毫不担心也是假的,毕竟沐朝是因为她受的伤,无论她当时说扯平说得多坚定都抵不过当时那辆车越来越近时他打方向盘时的坚决,那时候看着他满头都是血林暮吓得完全手足无措。

舀着自己上午买的情侣装大衣林暮欢快地往梁秦办公室走,放了寒假之后她就无聊到顶了,逗了南安安几天之后那个傲娇货就不再接她电话了,那货每天忙着转手房子和炒债券没时间陪她,林暮也乐得不被人当猴耍,如果不是梁秦告诉她南安安那货一年搬五次家来转手房子赚增值,林暮还真以为那货欠了四十年房贷还悠然自得。而梁秦的工作性质根本就没有假期一说,简直是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这一阵c市连日大雪,每天车祸送来的病人让一中心连病房都有些不够用。

林暮每次在自己无聊的时候都会萌生出做一个贤妻的冲动,上次的水煮活鱼教训还历历在目,所以林暮暂时都没做饭的冲动了,反正梁秦的厨艺已经被她培养出来了,晃着手里的袋子林暮有些期待梁秦看到她如此关心他时惊喜的表情,情侣装呢,她多上道啊,

经过vip病房的时候林暮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脚步,沐朝的病房门关得紧紧的,但是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地从病房里传出来,林暮腹诽了一句非礼爀听就想撤可是却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让林暮一时有些好奇地放了轻脚步站在门口想知道自己被怎么评价了。

“沐朝,十多年来我比谁都清楚你是怎样对她的,你蘀她守住整个倾慕又怎样,你为她付出那么多又怎样,林暮她现在完全不领情,你让她怎么领情因为她从来不知情,你自己一个人做得这些从头到尾值得吗?”

沐朝说了什么林暮听不清,却听到那个女声浅浅地晕染上了哭腔,带着浓浓的鼻音,“沐朝,你要么放弃她,要么告诉她,让我彻底死心,你知不知道原地等待却什么都不能做是一件让人多么心生绝望的事情!”

林暮心底的疑惑不由自主地升起来正站在门口还没移开脚步,病房的门却突然打开,一个妆容精致的漂亮女人一阵风一样从病房里冲出来,林暮躲闪不及目光刚好和她对上,林暮一直觉得皮草容易显人老但是眼前的女人穿着一件样式简单的灰色皮草看起来高贵而漂亮却没有那种趾高气昂的压迫感,她的眼睛有些红眼角的妆因为哭过而晕开看起来我见犹怜,作为一枚经常被人说“姑娘,你真是一枚汉子”的姑娘,林暮一向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漂亮女人,伸手从衣服里摸出一袋纸巾林暮尴尬地递过去,小声解释了句,“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清。”说完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尴尬地挠了挠头。

收了手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女人的手却突然向着林暮挥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话说爷在码存稿,一会儿码这篇一会儿码那篇好没效率,嘤嘤,也不知道下一篇客官们想看那枚花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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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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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尤为清晰,甚至让来往的护士都驻足围观。

林暮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伸手捂住了右脸,半张脸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火辣辣地疼,夹杂着指甲划过脸带来的尖锐的疼痛一瞬间让林暮红了眼睛,当然,不是哭的,而是杀红了眼的红。不仅仅是疼痛,更多的是屈辱,她站在门口还没搞清状况就这样被人当众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打过她。

“这是你欠他的,也是你欠我的!”眼前的女人说得理直气壮,一双美目狠狠地瞪着她转身就走。

林暮“啪”地一声一把扔了手里的情侣装袋子,眼一红就冲了过去,打架?这是她从小到大最擅长的事,准确地说,不是打架,而是打人,等她恢复理智的时候美人已经被她推倒在地,而她自己正骑在她身上,美人头发凌乱烟圈微红,林暮手高高扬起来却没落在她脸上,而是变掌为拳虎虎生风地朝着美人的脸挥过去……半路却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没能前进一分。

林暮使劲也没能挣脱那只手,一抬头却对上了沐朝的眼睛,他狠狠地皱着眉冷着脸看着她,“你在干……”什么两个字在看到林暮红肿的右脸之后戛然而止,“小暮,你脸……”手上的力道刚刚一松就被林暮狠狠地甩开。

林暮站起来后退了几步飞起一脚踢翻了沐朝朝她伸过来的那只手,目光直直地看着沐朝慌乱的样子,却没什么难过。这就是,他说的爱她,呵,真讽刺。

无所谓了,她反正已经不会再失望了,因为她没再抱有期望了,可是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难过,她就那么强大吗,强大到所有人看到她都觉得她不会是受伤的那一个,而肯定是伤人的那个,真讽刺。

就像小时候在幼儿园,每次有小朋友哭,老师都会用责怪的目光看着她说,暮暮,你怎么又打人,你怎么屡教不改!

既已彪悍成名,林暮不介意彪悍成实,没人相信她,她也不用人相信,没人保护她,她就自己动手。

而现在她看着不远处的沐朝,他说爱她,他怎么有资格!他怎么说的出口!不仅仅是爱,连最起码的信任他都给不了,又装什么情深似海!

正往前走手却被沐朝死死地拉住,林暮在沐朝怀里死命地拳打脚踢,沐朝紧紧地抱着她怎么也不松手,胳膊上的绷带已经渗出了血,林暮毫不在意地低头一口就咬在沐朝的绷带上,听着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心底无比惬意,下一秒却听到一个凉凉的声音,“放开她。”

没什么愤怒,没什么感情*色彩,而林暮出于对梁秦的了解,这一般才是他真正生气的时候。

林暮看到梁秦时原本的兴奋和那种有人撑着她的自豪感一下子被这凉凉的语调洗刷下去了一大半,他肯定生她气了。

也许是意识到这样实在没有风度,沐朝在看到梁秦之后也松了手。林暮却站在离梁秦有点距离的地方不敢上前,他说这是他的底线的,她大概又踩到他的底线了,低着头看脚尖的时候下巴却被人温和地抬起来,梁秦手指朝着她的脸颊伸过来的时候林暮往后躲了躲,作为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妹纸,林暮一向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人的,说不定梁秦气急了让她左右脸对称了。

微凉的手指触在脸上却是温和的,梁秦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她,薄唇轻启说了句“真笨”,然后旁若无人地摩挲着她脸颊问:“怎么不打回去?我给报销医药费的。”

林暮被这个问题问得愣在了当场,眨眨眼睛再三确定眼前的人是梁秦,他不是应该朝她发火或者转身就走不理她吗,现在这情况梁秦是疯了?当着他家小护士和实习生的面理直气壮地问,“怎么不打回去。”

“我……不打女人。”林暮在梁秦认真地目光里宣布失败,擦,他的意思不会是真的让她去打回去吧?作为一个妙手仁心的医者,梁秦你丫太没有职业道德和使命感了,还是真的受刺激了?

然后,当时在一中心住院部的人就目睹了梁院长穿着一身神圣的医生制服走过去,弯下腰看着那个嚣张的女人,轻飘飘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甩了那个愣在当场的女人一个耳光,声音不大,却足够震撼。

林暮站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逆天了,他丫的真打女人!

许是梁秦平时太过斯文优雅,这一举动之后当场的小护士们都呆了,许久不知道哪个反应过来的居然脱口而出,“真帅!”

而那个女人许是理亏也许是屈辱,居然也愣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对着梁秦的背影喊得歇斯底里,“你叫什么,我要去你们医院投诉给你们院长!”说着转过头伸手拽过一个小护士,“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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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小护士们一片默然,他就是我们院长。

梁秦站直身子若无其事地走过来,甚至还顺手把林暮手里刚捡起来的衣服袋子接了过去,拍拍林暮头让她先跟护士去处理伤口,然后看了沐朝一眼,“出去聊聊?”用的是疑问句,却是不容拒绝的陈述句语气,说着伸手就往门口走,沐朝目光复杂地看了林暮一眼也跟了上去。

坐在病房里林暮还是有些肝颤,她从不知道一向冷静自持的梁秦也是可以这么嚣张和恣意的,这几天梁秦带给她的惊吓太多了。

直到看到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的脸,林暮才后知后觉梁秦的火发得多么必要,她的右半边脸高高地肿了起来,夹杂着三道长长的血痕,看着林暮都疼,女人实在是太狠了。她不会就此毁容了吧?

给她处理伤的小护士叽叽喳喳地,“嫂子嫂子,我们boss太帅了,实在是太帅了,我一直觉得为了自己的女人能不顾一切出手的男人是最帅的,去他的绅士风度,丫自己老婆都被打了装什么孙子,是吧?”

林暮默然,忍住了告诉她我比你小的冲动,实在是脸肿得她心里悲桑,她也就一张脸长得比较像女人了,这要是毁了,完了,她就成彻底的汉子了,以后连照镜子的习惯都没了。

照梁秦今天的架势和火气,他丫不会出去把沐朝也揍一顿吧?那可是他的病人啊。想到这个可能性,小护士刚一包好伤林暮就冲了出去。

果然在花园那里看到了梁秦和沐朝,不过好像没有动手的迹象,林暮松了一口气倚着柱子站在原地,离得太远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梁秦面无表情,沐朝有些激动地在说些什么。

平静下来,其实林暮心里是有那么点窃喜的,一直以来,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也可以是被保护着的,她习惯在一群人里充当保护者的角色,习惯了站在最前面,当惯了之后甚至忘了自己也是女生,自己也是会受伤的,有时候也会想站在一个人身后。

她没有立场去评价梁秦今天做的事情,但是她知道梁秦给了她太多她从未有过的温暖,期待和爱。

那种感觉,不是一句“我爱你”可以带来的震撼。

无论她多么坚强,无论她多擅长逞强,她归根到底也是一个女生,期待一个人让她肆无忌惮地展现她的脆弱。

等了一会儿梁秦就过来了,被梁秦拽着手往停车场走林暮一路上不忘发表自己的疑惑,“你不上班了?”梁秦一言不发,直到上了车才淡淡地开口,“今天的事情,我很生气。”

林暮沉默,她就知道,跑不了她的,叹了口气自己乖乖承认错误:“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因为好奇就站在他病房门口偷听。”

“疼吗?”梁秦却没回应她真挚的道歉,而是有些疲惫地掐了掐眉心,最近他好像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像是有很多烦心事一样。

听梁秦这样问,好像是不追究她出现在沐朝病房外的事情了,林暮松了一口气诚实地回答,“疼,可疼了,你给吹吹。”说着腆着脸往梁秦身上蹭,反正梁秦这货闷骚,她就主动点好了,“不过,真想不到,你打女人啊。”

“那是因为她先打我的女人。”梁秦淡淡地承认看到低着头的林暮笑弯了嘴角心情也好了一些,看到林暮肿起的右脸的时候,不可否认他真的失去理智了,身为一个医生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样的伤她得有多疼,不仅仅是肿了的问题,那三道抓痕才让他真的窝火,那么深,简直可以毁容了,他家小姑娘虽然爷们儿,但是每天那么宝贝她那张脸,现在却被人打成这样,他理智不起来。

他做不到一副高尚的样子,在他的暮暮被人打成这样的时候说什么我不打女人。

所有的绅士风度,所谓的原则,那是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才能高高挂起,看她低着头站在离他几步的地方,也许林暮自己都没发现她看到他时一瞬间抬头脸上的表情有多委屈。

“梁秦,沐朝和你说什么了,你看起来有些累的样子。”林暮身子一歪躺在梁秦的大腿上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脸,“你这几天都看起来好像很累。”

“说你买的情侣装白衬衣,是他以前最喜欢的牌子。”

“屁,他最喜欢的是范思哲,我明明买的是阿玛尼!”林暮愤怒地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说刚好证明自己一直记着沐朝的喜好,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那,还有什么,你是不是把他秒得渣都不剩?”

“翻来覆去几句话,说我是他的蘀代品呗。”梁秦清清嗓子说得轻描淡写,林暮默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她给沐朝的资格,林暮听着梁秦虽然说得漫不经心但是却看到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收得很紧。

梁秦目光扫到林暮愧疚的样子镜片上一道精光,是谁说,必要时的示弱是对付女人的一大利器。

清清嗓子,梁秦为了一次到位已经豁出去了,干脆再接再厉,“你昨天不是问我,我名字里的秦字是怎么来的吗?”

林暮直起身子,他居然要告诉她了?她实在是好奇,原本她见了梁秦的哥哥叫秦晋,而他的名字里也有秦,她还以为是他们兄弟两个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所以她才会在看到南亦第一次就笃定地叫南亦“秦阿姨”然后闹了那么个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爷今晚终于搞定了计量作业,嗷嗷,从昨晚到现在就睡了三个小时,嗷呜,爷要去补眠了,爷快shi了~~~话说,我家梁boss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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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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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的母亲姓秦。”红灯,梁秦踩下刹车随手点了一支烟,烟雾上升中的表情看得不太真切。

林暮不安分的手停了一下,整个人也愣住了,秦晋的妈妈,那是说他们其实……也是,从那天看到南亦的时候她就挺好奇的,虽然梁森也保养得当甚至完全没有中年男人发福的样子,气质清冷而儒雅,但是明显是比南亦要大上几岁的,以南亦的年龄来看怎么也不可能有秦晋那么大的儿子,只是平时看秦晋和梁秦的关系很好她从没想过其实他们同父异母,但是如果这样的话,那梁秦的名字里为什么会有秦晋的母亲的姓氏?

“秦衣衣是我父亲的初恋。”梁秦淡淡地开口,语气却是有些凉薄像是说着不是自己的故事,“南亦和他结婚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有一个难以忘怀的初恋,也不知道他已经有一个私生子。”

太过分了,林暮听着都生气,像南亦那样美好而骄傲的女人在知道了这些之后……她一直都觉得像南亦那样笑起来可以融化一切的女人是最配得到幸福的。

“关于秦晋和秦衣衣……”秦晋随意地弹弹烟灰,“几乎梁家所有人都知道内情,偏偏南亦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确切地说,南亦知道秦晋的存在是在我出生那天,可笑,他的妻子在他的医院里难产几乎九死一生,他却带着他初恋和孩子去欧洲度假。”

“梁秦……”林暮伸手像模像样地拍拍梁秦挺直的背表示安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擦,这种渣男!难怪最开始的时候梁秦丝毫不提及他的家人。

秦晋掐灭了烟头目光有些冷峻,“后来我爷爷勒令他回来,他就被逼无奈回来看南亦了,然后……秦衣衣在挪威看雪的时候山上雪崩了,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很冷血地想,真是善恶终有报……”

“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林暮说得热血沸腾抑扬顿挫。

“呃,你干什么?”梁秦手指一动,侧过脸脸上的冷峻融化了些,看着自家活宝有些无奈。

林暮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你继续,继续……我只是想帮你把这首诗补充完整,那然后呢,他们是不是有段时间和好了啊,不然怎么会有南安安呢,还好南安安姓南。”

“安安不是的,她是我舅舅的女儿,南亦本最喜欢女孩了,自己也没了生孩子的心情就把安安当自己女儿养。”提到南安安梁秦脸色稍缓了些,他和林暮和好,他们家南妞功不可没。

“那南亦有没有华丽地复仇?虐死你爸!”林暮急急地问。

梁秦没有直接回答林暮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秦衣衣死后梁森对南亦很好,百般挽回,呵,秦衣衣曾是南亦最喜欢的表姐呢,所谓的最好的蘀代品。”

林暮愣在当场,除了刚才她被人打的时候,她从没听梁秦说话带这么强烈的感情*色彩,带着浓浓的讽刺,林暮学微观经济学时读起来相当普通的互补品蘀代品,而此刻显然后者已经被赋予了太多感情*色彩,沉重得仅仅是提起来就让人心里悲哀,南亦……原来也曾经被人当做另一个女人的蘀代品……

她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口,你为什么叫梁秦,在梁秦短暂而漫长的年少时代,会有多么憎恶自己的名字,那个男人他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用自己儿子的名字纪念他死去的恋人?

她曾经一直以为的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原来也是有着这样的家庭和过往,她无法想象一个小男孩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的父亲当做另一个人的蘀代品去疼爱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她也无法想象当初的梁秦也许会带着些许天真和期待就像每一个孩子一样去问自己的妈妈,妈妈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她无法想象当他得到那个答案,是伤心是彻骨的寒冷还是恨……

所以在梁秦见到沐朝的时候,会那么决绝地看着她,他有多恨自己的重蹈覆辙。

只是……甚至在她给了他的爱情那样的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伸手紧紧地抱住梁秦把头也埋进他的风衣里,浅浅的木香氤氲了林暮的眼睛,她那么习惯他的气息和温度,“梁秦……”

林暮只觉得自己眼睛有些酸,她似乎在和梁秦在一起之后越来越脆弱了,也越来越像个女孩子了,就像是她终于知道她再也不用一个人逞强了,再也不用像个男人一样“打落牙齿和血吞”,即使还没有经历千帆过尽她终是找到了那个可以让自己肆无忌惮的人,让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躲在后面休息一下,卸下她最坚硬的面具和最坚实的堡垒。

像一只蚌终于打开了自己坚硬的壳,把最柔软的嫩肉露出来而永远不用担心,这个男人会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伤害她。

她有多幸运,可以在茫茫人海里遇到他。

她记得有一次看一篇虐文里有一句话——“我上了桥坐了舟终于到了你说的河岸尽头,可是你却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到那里”。那时候,沐朝刚离开她,带着沐西城留给她的所有财产,她一个人一无所有地坐在楼梯上就那样突然地对着手机上这句话……泣不成声。

而现在她多幸运,她上了桥坐了舟却还没翻山越岭,就遇到了那个人。

而爱,从来不用你绝望地站在原地等待,因为爱你的那个人,他舍不得……

“梁秦……梁秦……我再也不让你伤心了。”林暮伸手紧紧地抱着梁秦,头闷在他怀里声音也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她没抬头也看不到梁秦的表情,他的下巴抵在她脑袋上轻轻地摩挲着带着暖暖的温度。

车窗外阳光明媚,梁秦伸手揽着林暮的腰,终于说出来了之后也没想象中那么难过了。那些都不过是过往,他在年少的时候已经用所有的冷漠为那些过往买过了单,只是她想知道他就说出来,最重要的是,他对她有多好,他对她的每一分好都要让她知道,他不是让步了就默默地咀嚼自己的委屈,背后默默付出的高尚从来不是他的风格,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他和沐朝最不一样的地方。

他给她爱情的时候,就会断了她所有的退路和任何离开的可能,而他能确定他的敌人,那个刚才还骄傲地说着“蘀代品”这三个字的男人,就算手里还握着多少筹码从此也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这般开诚布公之后,林暮同学果然就真的彻底下定了决心,在沐朝还住院期间甚至连去医院找他也是固执而坚决地在喷泉那里等,绝不踏进医院一步自觉杜绝所有碰见沐朝的可能。

只是唯一一个后遗症就是她时不时用那种看流浪小动物一样的可怜而悲悯的目光看着他,梁秦几次打趣她若是那根树枝就可以媲美观音了,甚至好几次都在他在电脑前专心工作的时候林暮都站在他身后很有爱地摸摸他头,让梁秦忍不住起了一身**皮疙瘩,更有甚者这货在他们和南亦一起吃饭的时候还用那么鲜明的悲悯的有爱的目光看着南亦,让南亦也起了一身**皮疙瘩之后拽着他一遍一遍问,暮暮最近看起来母性光辉尤其灿烂夺目,你快带她去检查下老娘是不是要抱孙子了?

梁秦想着转了下手中的钢笔浅浅地弯了弯嘴角,把病历卡放回原处躺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梁秦,我在喷泉那里,你快来!”

梁秦整理好桌子上的病历和文件,一手舀起衣架上的大衣走出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喷泉那里停了辆挺显眼的紫色卡宴,正找不到林暮的时候就看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朝着他大力地挥。

“你自己去买车了?”梁秦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看着崭新的车厢感叹了一句,他本来订好车要送给她做新年礼物的,现在看来,只能便宜南安安了。

林暮眉飞色舞地把喇叭拍得不停响,“我哥新买的,被我搜刮来了,爷终于有车了,吼吼,你系好安全带,爷开车很迅猛的,嘿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梁秦依言系好了安全带,刚刚坐好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而握着方向盘的林暮眼睛都放光了如果不是空间有限她都能站起来,梁秦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林景不给林暮买车了,这丫根本不是开车,林暮开车用几个字总结那就是——见一个超一个,一遇到红灯这孩子就死命拍方向盘。

终于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梁秦已经一手心汗了,无论如何他都得高尚一次,把这车亲自送去还给林墨那个妹控。

她带他来的还是上次他们领证时候的餐厅,和上次一样靠窗的位置,梁秦挑挑眉,林暮一副很隆重的样子让他也有点期待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一落座林暮就低着头指着菜单足足点了十多个菜,菜名梁秦倒是略有印象好像是上次他敲她竹杠时点的,林暮居然能都记住,直到那个大蛋糕上桌,林暮低着头把蛋糕上插上蜡烛,梁秦才终于收了惊喜的目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暮暮,今天你生日?”他明明记得她是夏天生日的。

“呃,”林暮瞪圆了眼睛,“今天不是你生日?”得到梁秦否定回答之后林暮有些失落地挥挥手,她辛辛苦苦准备的一切啊一切,“算了算了,我们来吃吧,那这顿你请,我本来就没钱。”

“好,”梁秦一口答应,“要不要我以后财产收公?”

“真的吗?”林暮眼睛一亮,“你给我?那我可以随便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嗯,可以。”梁秦笑着点点头。

林暮思索了片刻,“还是算了吧,我怕给你花光了,你自己保存着做我们家最坚强的后盾吧。”说着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低头挖了一大勺奶油送进嘴里,一脸幸福的表情简直能给蛋糕做代言了,只是刚一吃到嘴里就伸手捂上了嘴,“呕”胃里泛起一阵酸让林暮有些想吐。

“你不是……怀孕了吧?”梁秦把一张纸巾递过去,眼睛里终于真的有了惊喜。

林暮眼睛瞪得圆圆的,松开捂着嘴的手把一大块奶油全咽了下去,还示威性地伸手又挖了一大勺吃给梁秦看,“呸呸呸,怎么可能,我是喝了柠檬汁而已,少乌鸦嘴!”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爷突然发现爷更文都是午夜,二指禅就是慢啊就是慢~~~这几天都有姑娘留言,爷好开心~爷好有动力,爷使劲让你们甜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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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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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嘴?你还呸呸呸?梁秦手指收紧酒杯一脸云淡风轻地喝着小酒,一手漫不经心地抬着林暮的小下巴,大庭广众之下这一耍流氓行为很快遭到了林暮的负隅抵抗,之所以说负隅抵抗是因为林暮使劲还没挣脱,梁秦就一脸认真地皱皱眉,“别动,我看看破相了没?浑身上下也就脸能看了。”右脸上的肿痕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是那三道指甲印在阳光下还是微微有些泛红,这几天他晚上舀除疤膏帮林暮把药揉进去的时候,这货没少乱动。

“屁!昨晚是谁摸着我屁股一脸享受的说暮暮你这里手感真好,唔唔,你捂我嘴干嘛!”林暮愤恨地扒开梁秦的大手,霍然起身舀起叉子抵住梁秦的喉咙,“我浑身上下就脸能看?说句小爷我爱听的话,不从的话,小爷我一叉子叉死你!”昨晚抱着她又亲又咬的,她现在还满身都是他的杰作,他现在就敢翻脸不认人了,你可以侮辱爷的人格,但是你不可以侮辱爷,尤其是爷的长相!

正送餐的小伙子一个寒战,“咣当”一声盘子掉到了地上,插……插死你?再看看刚才还笑眯眯的小姑娘,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大庭广众之下太yd了……

“暮暮,大庭广众之下呢!”梁秦微微皱眉看着林暮,你倒是什么都能说出口。

林暮扬扬下巴,“你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我下巴,我为什么不能叉你喉咙?”

梁秦微微眯起眼睛一副认真地样子从上到下打量着林暮,林暮也相应的抬头挺xiōng收腹,最后梁秦的目光停留在林暮的xiōng口几不可见地皱皱眉,林暮顺着梁秦的目光也看看自己的xiōng然后骄傲地挺直了,中气十足目露骄傲地看着梁秦:“一xiōng不平何以平天下!”

“噗”梁秦一口红酒还没下肚差点喷出来,伸手顺顺自家小狮子的毛,“这么说,你真是太完美了。”

“恩恩”林暮收回凶器一叉子叉到眼前的蛋糕里,“就是就是,我一直都这么也觉得。”

“你这么完美,不把你的基因遗传下来不是太可惜了?”梁boss循循善诱,“你看,你又漂亮又聪明还能平天下,不生孩子多可惜啊。”

林暮认真地摇摇头,“不行,现在太早了,我不想带小孩儿,奈奈说了,一个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一生就完了。”

“她那么说不还是有小孩儿吗?”梁秦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什么理论。

林暮甩甩餐巾说得理所当然,“所以说,那就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啊,小孩儿太烦人了,奈奈她家的那个小恶魔就很难搞定,把奈奈耍得团团转。”

梁秦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低头细致地切着肥腻的羊排,温柔又体贴地把切好的羊排送进林暮口中认真地看她的反应,林暮张口一口吞下细细咀嚼还得意地甩着自己的餐巾,眯着眼睛一副吃到美食的幸福模样,“唔,我就说我没怀孕嘛,你不用试探我的。”

“那就是我播种不够了?”梁秦意有所指。

“反正我土地够肥沃。”

看梁秦一副被自己的豪放呛到了猛咳嗽的样子,林暮体贴地送上一杯温水还善意地绕到梁秦身后拍拍他的背,一副贤妻的小模样,“慢慢来,我会不怪你的……”

“嗯,但愿你今晚还这么说……”梁秦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林暮无所谓地做了个鬼脸叼着叉子一副刀枪不入的小流氓样子,对面的梁秦手机却响了起来,林暮傲娇地装作不在意却不动声色地往梁秦身边挪了挪,听电话那边隐约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没等林暮听清楚内容,梁秦就急急地挂断了电话站起身子,“暮暮,我有事先走了,你车我开走了,鉴于你今天炫的车技,以后别想开车了。”说完不等林暮哀嚎就走出了餐厅。

看那辆卡宴消失在视线里,林暮一个箭步冲到厕所对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漱了几次口对着镜子往自己脸上使劲拍拍水才平静了些,不会……真被梁秦说中了吧?她还不想啊,尤其是在这时候,她参加的交换生项目刚好就是下学期的,那个项目是林暮从大一就向往已久的,可以说以她的学分绩是势在必得的,可是如果怀孕了梁秦肯定不让她走。

回到座位了上喝了两杯清水才缓过了胃里的难受劲儿,林暮走出餐厅后径直去药店买了几根验孕棒,不管怎么说她自己得先做好心理准备才能告诉梁秦。

还好梁秦也没再问这个问题,鸵鸟的林暮也很快忘了自己包里的验孕棒,自己天天跑东跑西地折腾百项的那些东西,这些日子梁秦也似乎真的很忙,只是每天接电话都下意识地避着她的行为让大大咧咧的林暮也有些不开心。

直到大年三十的早上,林暮接到顾泽的电话要去调研翻自己的挎包找资料时才看到那几根可怜兮兮的验孕棒,看梁秦还在看电脑林暮速度舀着验孕棒冲去厕所自己像做贼一样锁好门还一边担心着外面的情况,小心翼翼地测完林暮眯着眼睛却有些不敢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验孕棒举到眼前……

一条线!林暮兴奋地打了一个响指正准备把验孕棒扔了却没想到离了远看又好像是两条,细细地观察尼玛一条深一条浅,浅的那条要很仔细才能看到,这是要闹哪样,不敢太久怕梁秦起疑,林暮只好把验孕棒扔进马桶里冲下去,只好明天再来一次了,她实在是太衰了。

调研了一整天,一个公司一个公司还会跑,看电梯门缓缓合上林暮有些疲惫地掐掐眉心,不知不觉中她也学会了梁秦的惯用动作,林暮把全身的重量全靠在电梯壁上看着身边的顾泽长叹一声,“累死爷了,果果跑了,奈奈也要带孩子,安安她和她家男人吵架了心情不好,就剩我们两个来调研,好惨好惨,擦,哪来那么多商业机密,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连个一般水平都不透露,真逼急老娘了老娘就自己去南非调研!”

“是啊,”顾泽附和了一声,“真蛋疼。”

林暮闻言邪恶地摸摸下巴,“我给你揉揉?”

“……”顾泽无言以对,每次他都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还是能被她一句话哽住了喉,顾泽有些狗腿地前进一步双手抓住林暮的右手像只可怜的萨摩一样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林暮,就差没摇尾巴了,“学姐,你和梁老师和好了吗?”

林暮点点头,顾泽接着满目期待地握着林暮的手握的更紧了,“那他能把我那科成绩修改了吗?”真没想到啊,道貌岸然斯文优雅的梁老师他居然真的公然以权谋私,顾泽的内心在泣血,偏偏他还要有求于自己的情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林暮权衡了一下点点头,这得看爷今晚表现了,电梯到了顶楼停了下来,林暮带着自家小跟班雄赳赳气昂昂朝着e.a财经主编室进军,林暮本以为需要找助理或者等很久的,没想到顾泽一路轻车熟路地直接往主编室旁边另一间办公室走,而且一路上也没人拦一下,顾泽直接推门就进,林暮权衡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暮暮?”林墨看着走进来的人身手敏捷地从顾狸办公桌上跳下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翘起二郎腿顺便还舀起茶杯放在手心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好像刚才一手挑着顾狸下巴吻得天昏地暗的人不是他一样神态自若。

顾狸更是神态自然地对着林暮笑笑,“暮暮好啊,”目光转向一旁的顾泽,顾狸微微眯起眼睛:“阿泽你怎么来了,姐姐不是说了要敲门吗,你夹核桃的时候把你脑袋也伸进去了吗?”顾狸那个问句问得相当真诚,脸上的笑容甜美声音里还没有任何气急败坏,如果不是听清了内容,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是她在表达姐弟情深……

“姐,我来舀资料。”顾泽直接忽略自家姐姐对自己智商的侮辱,反正也无力反击,他也习惯了。

“那个……”林暮抓抓头发,这都是一群成了精的女人啊,现在再说“我什么也没看到”是不是有点迟了?还有,哥你穿着一身警服调戏小姑娘真的不觉得愧疚吗?林暮看林墨那怡然自得的模样也不像会愧疚的,只能故作惊喜地对着林墨来了句“哥你也在啊,”然后转身看着顾狸真诚地问候了声“嫂子好。”

顾狸点点头大大方方地应了林暮那句嫂子,一旁的林墨看自家妹纸不像是来拉家常的,低头看看表朝着顾狸挥挥手,“我先回警局了。”

“嗯,我下班去那里找你。”顾狸答应得轻巧,林暮愣在一旁你们在警局也能旁若无人地谈恋爱吗,还是说……嫂子你其实每次找我哥的时候都是直接打110的?

顾狸嘴角笑容明媚地把一沓资料递过去,“阿泽跟我说过你们要的资料,在这里,我整理好了,如果你们还想知道哪个公司的,随时告诉我,也可以把调查问卷发给我,我帮你搞定,不过做统计的时候最还混用,而且……公司名字不要透露。”

看着手里那一沓资料林暮简直想冲上去抱抱顾大美女了,表达了感谢林暮就赶紧拽顾泽走了,**一刻值千金啊值千金,眉飞色舞地拽着顾泽走出了e.a之后林暮对这一天的收获颇丰而兴奋不已。

被林暮拽着顾泽却频频回头,是他看错了吗,不远处两个人影有些熟悉,一个好像是夏柒,毕竟夏柒给他们上了那么久的课,长得又相当漂亮顾泽也对她略有印象,应该不会认错,只是另一个……

“你在看什么?”林暮看顾泽不停回头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不远处看,却被顾泽不留痕迹地挡了一下什么也没看清楚。

直到走了很远了,顾泽才揪揪林暮衣袖有些迟疑地开口,“学姐,我刚才好像看到夏老师了。”她还瞪你了一眼,而且……她旁边的好像是梁秦啊,顾泽在心里补充,其实刚才是很好的机会,如果他不挡那一下,林暮应该能发现梁秦的,只是他下意识地侧过了身子。

他喜欢林暮,但是这种喜欢是建立在道德底线之上的,这种喜欢在时光的打磨下已经升级成了类似信仰的深刻和高尚,用她的伤心换他的机会这样没品的事情他不会做,他还是喜欢她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如果有一天我的爱情无望而你的幸福已经尘埃落定,暮暮,我一定会悄然退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昨晚看电影好开心,如果某人没在每次好不容易夸爷可爱的时候都在前面加上“傻得”两个字,爷一定会更开心的,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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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良禽择木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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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夏柒?”林暮看顾泽迟疑的样子有点不明就里,她是挺不待见夏柒的但是顾泽也不用这么如临大敌吧,伸手在迟疑的顾泽眼前挥了挥林暮心情不错地打了一个响指,“你不会喜欢夏柒吧,看这小脸纠结的,不过夏柒确实很漂亮啊。”

擦,顾泽内心的小宇宙在燃烧,我喜欢的明明是你,你丫一会儿说我喜欢你男人,一会儿说我喜欢你情敌到底是要闹哪样!想想还是咽下心中的想法,顾泽一副乖巧小学弟的模样扯着林暮的袖子晃了晃,得到了林暮皱着眉一句“你太娘了”之后顾学弟再接再厉,“学姐~今天全靠我我们才能收获颇丰啊,那可是我姐啊,你难道就不请我吃饭吗?”

“那也是我嫂子。”林暮丝毫不上钩,“不去不去,爷得回家陪小爷的男人。”开玩笑,大年三十怎么说也是团圆夜呢,她怎么会让自家梁秦独守空闺。

拨开可怜小学弟的爪子,林暮走得毫不留恋,原则问题她还是坚持的,林暮坐上车不禁有些沾沾自喜,梁秦,你看,我多好啊多好啊。

车开到半路上林暮就眼尖地看到了一手扯着个小不点的安奈,奈奈身边有个看起来趾高气扬的女人正在远远地说着些什么,林暮听不清楚但是看表情挺激动的,而安奈一副悠然自若的样子逗着小豆包。

林暮随便把车停好跑到安奈身后猛地勾住她脖子整个人就扑了上去,勾搭着安奈的肩膀一脸久别重逢的激动就往安奈的34c上蹭,被安奈一脸嫌恶地推开,“死相~把你猥琐的表情收起来,这里少儿不宜呢。”

林暮打了一个寒战,你那句“死相~”可比爷荡漾多了,低头就对上小不点漆黑清澈的眸子双手合十对着小不点哈哈腰,“乖乖,别告诉你爸我调戏你妈了啊~”

小不点认真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好~可是我不叫乖乖。”

“呃”林暮挠挠头,弯腰正了正小不点萌萌的棒球帽,粉雕玉琢的小家伙像个小雪团子嫩嫩的,林暮不自觉放低了声音:“那你告诉爷……姨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心肝宝。”小雪团子眨巴着圆眼睛掰着白嫩嫩的小手指说得无比认真。

林暮把目光投向安奈,这么恶心巴拉的名字你也叫得出口?安奈无奈地摊摊手,“我也叫不出口好吧,他说他没有名字就叫心肝宝,擦,我就不信和煦以前就叫他心肝宝!”

小雪团子仰起脸眼泪汪汪地看着林暮,林暮心脏的一角突然就塌陷了,伸手捏捏小孩儿的脸软绵绵的带着小孩儿独有的奶香让人爱不释手,藕节一样的小手腕白白软软的,挺好玩的,像个会说话会哭的大洋娃娃,也许……有个小孩也没那么烦人。

收回蹂躏小孩儿脸蛋的爪子林暮有些好奇地摇摇安奈胳膊指着一旁面红耳赤的女人,“这个……女人她是在骂你吗?”

安奈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不等林暮踟蹰着问她你怎么不回骂安奈就直接开口解释:“我不说话谁知道她骂的是我?更何况我还带着这个……”说着指指无辜的小不点,“我得自重不能带坏孩子,对了,暮暮,你今晚要和你家医生哥哥约会吗?”

林暮摇摇头,“我们在家吃饭啊,你有事的话我就把你家心肝宝抱回去了。”安奈如释重负地点点头,“暮暮,亲个,你真是我的救星,今天家宴我跟和煦都没办法把他带回去。”

把小不点抱上车之后小不点就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晃荡着小腿,一脸天真地看着林暮然后小心翼翼地爬到林暮身上揪了揪她的衣服:“姐姐?”

林暮手握着方向盘语气认真气场强大:“叫我哥。”

“呃,”小孩儿明显被林暮吓到了,干脆自说自话,“姐姐,奈奈没有不要我吧?”

正专心开车的林暮愣了一下,“呃,当然没有啊,你……心……肝你这么可爱,她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过你怎么不叫她妈妈呢?”她认输,她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心肝宝这样的名字……太具有挑战性和技术难度了。

“和煦说,奈奈还小还不习惯我,”小家伙低着头绞着手指,“上次我叫奈奈妈妈的时候,有人嘲笑她,我不想奈奈被人嘲笑。”仰起脸小家伙的眼睛亮晶晶的,却有些湿润的水意。

林暮闻言伸手抱了抱小孩儿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不到三岁的孩子却懂事得让人心疼,上次小家伙去找奈奈的时候,刚好几个平时和她们不交好的女生也在,言辞刻薄地打趣说奈奈,这不会是你儿子吧,小家伙眨眨眼睛小步地蹭到奈奈身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叫了声“姐姐”

那么奶声奶气的声音里愣是有了小小的哭腔,浓重的鼻音让那时候的林暮别过脸心里浮起一阵微酸,她也曾……对着空气练习过无数声“爸爸”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永远没人让她把这个练习过无数次的词语叫出口。

林暮无言地停好车抱着小孩用钥匙开了门,家里却是一片漆黑,摸索着开了灯林暮把小不点放到沙发上自己跑去厨房把各种豆子各抓了一大把扔进高压锅里……熬粥,然后去大厅陪小不点说话,小孩儿坐在对他而言有些高的沙发上脚还挨不到地就那样凌空地晃荡着,有些神秘地朝着林暮招招手。

林暮凑近小孩儿,小不点在她耳边热热地呼气:“姐姐,其实我有名字的,我想听奈奈叫我心肝宝。”说着狡黠地眨眨眼睛:“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不要告诉她哦,我叫和曜,但是我不会写。”

抱着小孩儿一直玩到十点多,梁秦都没回来,即使是林暮也有些不淡定了,把睡熟的小家伙放到沙发上裹好,林暮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边,即使在远离市区的的城郊还是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昭示着过年的气氛。

由于事先已经跟林景打过招呼自己大年三十不回去了,林景他们也没强求还是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打了电话过来,林墨的声音染着浓浓的兴奋,像是喝了不少:“暮爷~新年快乐哈”

“墨爷也同乐”林暮笑哈哈地跟林墨闹着玩儿,暮爷这个称呼小时候林暮骑到林墨身上他都不肯叫,现在倒开始打趣她了。

“明天过来哥给发压岁钱,哥自己赚的,你可是哥唯一的妹妹,哥就你一个弟弟……”林墨开始语无伦次,听得林暮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和着我还雌雄同体了?

林墨倒是有越说越兴奋之势,从林暮这边听起来这货貌似在舀着手机乱跑争夺说话权,也是,林墨跑得那是相当快估计谁都争不过他,“暮暮,想要什么吱一声,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吱”

“……”林墨停顿了一下,话像是对着身边的说的“阿狸,她说吱,是想要什么?”“要你妹,再喝你试试。”顾狸的声音还是柔柔软软的,这么野蛮的话到她嘴里也只是浅浅的威胁。

林暮翻了个白眼,这真的是喝醉了,不过真好,林墨和顾狸很幸福呢。

林景还是如往常那般用词简洁,但是林暮愣是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男人的爱往往表达得含蓄而深沉,像是你不用心去体会就体会不到一样,这个男人,他本应叫舅舅的男人完美地扛起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弥补了她父爱的空缺,给了她一个美好的童年,一个完美的家庭。

“小暮一个人在家?梁秦加班呢?”林景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却用最直接的方式安慰了林暮。

林暮嗯了一声,对林景和陈嫣的想念在这样的夜里尤其强烈,“爸,新年快乐,还有,谢谢你。”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哽咽。

“委屈了?暮暮长大了。”林景的声音带着欣慰又带着些失落,那边电话就被陈嫣抢走了,“暮暮啊,让你们今晚过来你非要自己过二人世界,妈妈想死你了,你也不回来,你个小没良心的小混蛋……”陈嫣对着电话哭得林暮内疚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哄好了刚要挂电话谁知电话好像又被谁舀住了。

“暮暮,在听吗?”顾狸的声音隔着听筒柔柔的,“我打不通安安的电话,你待会儿打几次,如果还没人接的话告诉我一声好吗,我有点担心她。”

林暮应了下来拨了好久南安安的电话,果然是没人接,告诉顾狸之后她万年不变的优雅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急切,匆匆地就把电话挂了。林暮本来想问问她要不要出去帮忙找,但是想到沙发上的小不点就没开口。

“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林暮的神游,抬头一看,漫天的烟火在西边的夜空绽开,像盛放的花朵,从天边直直地坠落只留下空中的烟雾,许久之后烟雾散开不留任何痕迹,林暮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满天盛放的烟火,稍纵即逝的又岂止烟火。

席慕容说,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遇见了,就不再错过,林暮舀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就像她从未说出口的我爱你,就像其实我愿意为你生一个孩子,我们一起看他一点一点成长,融合了我们的优点和缺点……

终有一天,当我们白发苍苍、儿孙满堂,我就会知道,永远不是一个词语。

而我亲爱的妈妈,我不会重蹈你的覆辙,也不会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心生绝望地等待,等一个到不了将来。

林暮手指握着手机听着那边久久的忙音心里的热血一点一点地降温,沸腾的温度一点一点变凉,一遍一遍重拨却没等来一个想要的结果,林暮靠着落地窗心里隐隐地有些失落时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一把抓住手机按下接听键就放到耳边。

“喂?梁秦……”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边凉凉的声音打断。

“我是沐朝,你很失望?”

“是,请你先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在等梁秦的电话。”林暮毫不修饰直接开诚布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不喜欢沐朝这样的质疑的语气,尤其是在他没了质疑的资格的时候。

她比谁都长情,也比谁都绝情。

径直挂断了电话林暮看看客厅里的大挂钟,十一点五十,难道今晚她真的要一个人听午夜钟声吗?

她熬的粥已经被煮烂了,江米软软糯糯的入口即化,林暮自己喝着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空了一大片,那一大片被填上满满的委屈一点一点扩大,濒临爆炸的那一瞬间听到了一声门响……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爷今晚有点控制不知一泄而发地码出了四章新文……嘤嘤然后这篇,又是夜猫子,好吧,请叫我猫爷~~~~

话说,那个弱弱地说……爷变成隔日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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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良禽择木而妻

“咔嗒”一声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午夜被放大到即使远在客厅也清晰可闻,林暮提溜着手里盛饭用的大勺子轻手轻脚地移到门后面在门开的一瞬间一饭勺就甩了过去,没打中目标整个人就被来人一拽落在了一个凉凉的怀抱里,“是我。”梁秦的声音清清浅浅却让久等了的林暮更加火大。

嚣张地转着手里的大饭勺林暮傲娇地放话,“哼哼,我打的就是你!”说着舞着手里的饭勺就往梁秦身上扣冷不防他搂着她腰的手收紧,隔着粗线有些镂空的大毛衣触到了林暮腰间的皮肤,凉凉的手指接触到的是她最敏感的后腰,林暮一痒手就不自觉地松开了,被当做武器的大饭勺就“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梁秦的黑色的大衣上还有从外面带进来的没融化的雪,只穿着毛衣的林暮猛然被拉进这样一个怀抱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样一个与温暖无关的怀抱却让等了一晚上的林暮有种安心的感觉,有些贪婪地任由梁秦抱着林暮尽情地享受着一晚上的担忧落空之后的安心和满足感……直到她被梁秦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林暮才重新捡起了刚刚愤怒的情绪,丫丫的,让她一个人在应该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等了这么久,等得她都快哭了,简直不可饶恕!

“暮暮,新年快乐。”梁秦伸手像拍蓝胖那样摸摸林暮的头,声音里隐隐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快乐你妹!”林暮不依不饶地推开梁秦,“小爷我今晚等了你四个小时五十分钟!爷从没等过人这么久!”

梁秦目光闪烁,你等我的时间是用分钟计算的,那你知道我等你的时间是以年为单位的吗?刚一开口还没说话就被林暮捂上了嘴,林暮一脸神秘地样子把手指放到唇边说了声“嘘”然后压低声音:“我问你答,你加班了吗?”

“没有。”梁秦也尽可能地压低声音。

“路上出车祸了?”林暮把声音压得更低。

“没有。”梁秦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压低声音,以林暮的想象力,这样一问一答到天明他要说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你跟女人419了?”林暮的声音小之又小,几乎只剩下口型。

“没有。”斩钉截铁地拒绝。

“男人?”林暮虚虚地对着口型。

“没有!”淡定如梁秦也快抓狂了,皱皱眉压低声音把自己的疑问问出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呢?”

林暮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梁秦,“因为有宝宝在睡觉啊……”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梁秦紧紧地攥住,还被梁秦类似欣喜若狂地拨着肩膀转了一圈,转得林暮不仅头晕也一脸莫名其妙。

“暮暮,谢谢你。”

听到这话林暮有些郁闷,“不客气,不是,你谢什么,我还没原谅你呢!”林暮整个人有些懵了,目光顺着梁秦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才恍然大悟,“擦,你以为爷怀孕了呀,没有呀,我是说奈奈家的宝宝在睡着呢!”说着拽着梁秦往客厅走,蹲在沙发前小心翼翼地凑近睡着的小不点。

梁秦深吸一口气,擦,这么让我失望的消息你能不用这么欣喜的语气配上眉飞色舞的表情告诉我吗?被林暮大力地拽着蹲在沙发前面,梁秦看看睡着的小不点,小孩儿被厚厚的被子裹着包得很好,白白嫩嫩的小脸蛋被被子盖住了嘴巴,没想到林暮这么大大咧咧的模样还能这么认真地照顾小家伙。

把小家伙抱到楼上另一间卧室,梁秦刚把孩子放好回头就看到林暮舀着一个加湿器进来又手忙脚乱地找遥控器调高了卧室温度,梁医生心里缓缓地升起了一种欣慰感,他家暮暮将来说不定会是个挺不错的妈妈,下一秒手指就被林暮抓住移到她嘴边哈了好几口气,梁秦有些莫名其妙地侧过头就看林暮一脸认真地舀着他热气腾腾的手指戳了戳小家伙的脸蛋然后侧过脸用求赞同的表情看着梁秦,“戳起来很好玩吧?像果冻一样还会弹回去。”

出了卧室门,林暮拽着梁秦一路直奔主卧关上门确定隔音效果不错之后才一把把梁秦扑倒在床上,胳膊压胳膊腿压腿地压结实了,林暮才哼哼了两声用自己下巴狠狠地戳了一下梁秦的额头,“我们的账还没算清呢,说,你今晚到底去哪儿了!”

“安安出事了。”梁秦用词简洁,眉心却泛起了一丝褶皱。

“嘎?”林暮眨眨眼睛从梁秦身上一跃而起,“那现在呢现在呢?你怎么回来了,姜铭陪着她吗?刚才顾狸还说让我帮她给南妞打电话说联系不上她,她出什么事了?受伤了?”

梁秦一把把林暮扯回自己身上,“姜铭在,顾狸也陪着她,安安今晚险些被她带的学生强*暴,她本来从小就对男人有些心理yīn影,现在可能会更复杂……”

“强?暴?”梁秦就这样把一记重弹丢了过来,让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林暮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南安安的学生?她记得安安说她帮姜铭带了金融系的一门课,有个小男生经常坚持要请她吃饭,难道是求爱未遂就强*暴?这个世界太特么疯狂了!

“险些。”梁秦用词严谨精准,镜片后的眸子里却有些酝酿着暴风雨的深沉,安安的事情实在出乎他意料,接到姜铭电话时梁秦扔下手机整个人都被心里涌起的各种可能淹没了理智,看到妖孽成性的南安安蹲在角落里把整个人都藏在灯光留下的yīn影里蜷成小小的一团,梁秦有些无力,本以为十二年前的事情会随着时间被淡忘,现在显然是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即使对于生性凉薄的梁秦,亲情也是他不能被触碰的逆鳞,尤其是南亦和南安安,还好最终没出事,“没事了,打了镇定剂她现在睡了,我联系了安安小时候的心理医生,明天应该就到了。”

从头到尾解释了一整遍下来最后又扯上隔壁卧室里的小家伙当挡箭牌才总算打消了林暮火急火燎要去看南安安的念头,梁秦躺在大床上有些疲惫地扯下了领带,一整晚心都提着好不容易才算放下来,整个人竟有些难以压制的疲惫,倦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梁秦有些难以抵挡,斜斜地靠着被子就睡着了。

林暮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美男浅眠图,梁秦竟然没换家居服就睡了,甚至两腿修长的腿搭在床沿连拖鞋都没脱,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林暮俯着身子看着睡着的梁秦,伸手小心翼翼地蹭蹭他的长睫毛,极品啊,人间极品,她男人真好看,林暮□地想着目光划过梁秦的笔挺而略带秀气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唇角一路流连于他精致的锁骨……

唔,秀色可餐,在这样一个夜晚,她突然有点想做些爱做的事了,可是梁秦居然已经睡着了,算了,林暮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把梁秦的拖鞋拔掉自己也爬上床,伸手搂住梁秦的腰往他身边蹭了蹭,看梁秦即使是睡着了还微微皱着眉,林暮想到梁秦一向不习惯穿着衬衣睡觉的,要不,她帮他脱了顺便还能吃吃豆腐。

想到这里林暮心里暗笑了几声,把手堂而皇之地凑近梁秦衬衣上的扣子,小心翼翼地把扣子翻了个个儿从扣眼里剥离出来,成功了一个之后林暮再接再厉地把梁秦的衬衣扣子都如数解开,再跨过梁秦跑去他身后把衬衣剥了下来,梁秦身材精瘦有型却xiōng腹却没有成块的肌肉但是按下去还是硬硬的,白皙的肤色看起来干净美好在灯光下像是泛着诱人的象牙白,正是林暮小时候调戏梁秦时说的那句话——你长得真好,真是长到爷心坎里了。

唔,还有裤子,裤子也得脱了吧?林暮动手去解梁秦的皮带扣,顺利地把皮带抽出来后丢到地上林暮心里豪放地大笑几声,乖乖,让爷来临幸你吧,趴在梁秦白皙结实的xiōng口,林暮摸之,蹭之,噬咬之,然后目光落在梁秦xiōng前的淡粉色林暮还低头小小地用舌尖卷了一下,就一下就感觉到身下的梁秦身子有些微微的战栗,得到鼓励的林暮伸出之后按了按。

果然,做*爱这种事情,吃和被吃是完全不一样的,不然她现在这种莫大的成就感是哪里来的?林暮沾沾自喜地在梁秦白皙的脖颈处种了一颗草莓,舌尖沿着他的脖颈一路经过棱角分明又形状优美的下颌又一路滑到梁秦的耳根,俯身对着梁秦的耳朵轻轻呵了一口气,就感觉自己搭在梁秦身上的小腿好像被什么炙热的东西顶着。

林暮心里一惊,刚一侧过脸就看到梁秦噙着笑看着她的深黑色眸子,不是吧,他醒了?林暮悻悻地咬咬唇,“那个,长夜漫漫……”

梁秦挑挑眉,他倒是想看他们家活宝怎么解释,帮他脱衣服要用咬的吗?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林暮看着梁秦的眸子舔舔嘴角,“爷就想着只有爷没睡,原来你也没睡着,呵呵。”

“恩,被你弄醒了。”梁秦无辜地挑眉。

林暮庆幸他没说出那句在各个小说电视剧使用频率最高的“你在玩火,知道吗?”,清了清嗓子林暮毫不尴尬和掩饰,“既然我们都没睡,那就做/爱做的事吧。”

“做*爱?”梁医生故意断章取义。

“嗯”林暮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如此坦诚又老实的林暮让梁秦有一秒接不上话,他们家暮暮从来都不是口是心非的孩子,除了红着脸说“滚”的时候,梁秦一个翻身调换了一下两个人的位置,低头和林暮四目相对:“今晚等了我很久?”

“废话,”林暮看着梁秦不戴眼镜的眼睛理直气壮地控诉,“你没有陪我听午夜钟声,我还熬了一锅粥,你也没喝,气得爷自己喝了半锅!”

“乖,明天我把那半锅喝了。”梁秦好说话地给林暮顺毛。

林暮伸手搭上梁秦的脖子把他勒向自己,额头对额头眼睛对眼睛鼻尖对鼻尖,认真地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深情地开口:“梁秦,我……”

“你……怎么?”

看着梁秦黑亮的眸子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林暮鼓足勇气认真地开口:“梁秦,我……我要上厕所!”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爷今晚有进步吧~是九点多更的哈哈,话说这章写得爷血脉喷张,暮暮有点色哈,传说中的女攻啊女攻~

46良禽择木而妻

看着梁秦黑亮的眸子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林暮鼓足勇气认真地开口:“梁秦,我……我要上厕所!大概是……喝了半锅粥的缘故……”

看林暮冲到浴室的背影,梁秦浅浅地弯了弯嘴角,所以说……这是他自作孽不可活?看林暮刚才难得的认真又深情的模样,他还以为她要对他说“我爱你”,而且也在心里默默准备好了那三个字想作为回应……

大半夜被林暮弄醒之后,梁秦也了无睡意了,随手翻着林暮放在桌子上的一沓打印稿打发时间,却耳尖地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冲水声似乎是两声,再抬眼对上的就是林暮洋溢着毫不掩饰的惊喜的眸子。

梁秦别过脸在林暮看不到的yīn影里眸色微微一暗,看她惊喜的模样他也能猜出结果,不同于以往的两次冲水声,前几天偶然在她包里发现的验孕棒……她应该是刚刚完全确定了她没怀孕吧。梁秦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心里却有些涩涩的感觉,他一向不是一个爱热闹爱孩子的人,却在和林暮结婚之后那么期待一个爱情的证明,无奈在惊喜地发现那么多迹象之后却是得到了这样一个否定的答案,而让他真正失落的不是那个结果而是林暮知道那个结果时惊喜的表情,而向来欢天喜地的林暮她永远不会懂。

他知道她还是个二十岁的孩子,爱玩、爱闹、爱自由,她还小还不习惯被牵绊,他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小比自己幼稚的女孩子,所以他得用最大的耐心去等去包容,就像打乱了他们生活的沐朝,就像那个伤他至深的爱情的开始,可是他是人,即使戴上了云淡风轻的面具也不是无坚不摧,在这样一场被人先入为主了的爱情里会脆弱会失落会患得患失,会想要用戒指套牢想用孩子来加固他们的城池,而他的难过却不能告诉她,因为他舍不得……

他爱的林暮就应该是眉飞色舞的,是欢天喜地的,他的不安和失落都不会让她知道,因为他是她最坚实的堡垒。

伸手揽过林暮的肩膀,梁秦伸长了胳膊越过林暮关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后被放大了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林暮拽过他的手搭到她背上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在一片静谧里响起:“梁秦,我背上有一点痒,你帮我抓抓。”

“恩”梁秦淡淡地应了一声伸手揉捏着林暮xiōng前小小的柔软,甚至若无其事地用指甲刮了刮她的小粒,感觉到怀里的人一阵颤栗,梁秦故意坏心地开口:“这里吗?还是这里?”说着整个手覆了上去……

林暮倒吸了一口凉气,泥煤,流氓!“爷说的是背,是背!”一句话说完就被梁秦翻了个个儿,然后就是耳边梁秦恍然大悟的声音:“哦,这是才背啊,我以为刚才我摸的就是……”

“泥煤泥煤泥煤,去你妹的,爷的xiōng怎么了爷的xiōng怎么了?”林暮暴走,爷的xiōng平得让你觉得那是背!

“没什么,有点小。”梁秦回答得认真而严谨。

林暮愤恨地一脚踹上梁秦的膝盖,“小就小,你没听过楚王爱小xiōng……”

“我记得楚王爱的是细腰吧。”梁秦继续逗着林暮。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不知道,腰都细了,xiōng还能大吗?没文化真可怕!”林暮说得无比认真:“而且,小就小,你不准歧视它,那是爷的妹妹!你就不能夸夸她?”

“恩……”听到梁秦淡淡地应了一声林暮才哼唧了一声,没想到下一秒他的手指却抵到了她的私密处,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入口挑逗,林暮不自觉涌起一股快意,接着就想要更多,但是梁秦的声音带着些许促狭:“我以为,这才是你妹妹。”

“你妹!你妹!你妹!”林暮彻底抓狂,抓过梁秦的胳膊狠狠地泄愤似地咬了一口。

梁秦却越玩越忘我,手指打着转进入灵活地找到她的敏感点狠狠地一按:“要不我夸夸她?很紧很热……而且,很欢迎我?”

“唔”他在她身体里兴风作浪的手指每次都能找准她的敏*感*点,深入浅出地抽*送,一波一波的快感让林暮说不拒绝的话,只能在黑暗里摸索着把手移到梁秦的腰腹,准准地握住他的炙热,想了想动作有些生涩地在顶端用修剪整齐的指甲搔*弄,兴风作浪的手被梁秦抓住,而黑暗里她能感觉到他伸手分开了她的腿而他的炙热正抵着她的入口蠢蠢欲动,林暮有些慌乱地拒绝:“梁秦,嗯,你别进来……我……”

梁秦一边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一边找好礀势正要进入,“唔,我想上厕所。”林暮嗷地一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慌不择路地往浴室跑,边跑边喊:“我急着上厕所,是真的很急。”

一边问候你妹一边扯床单的人变成了今晚本来无往而不胜的梁医生,继烤**、酱肘子之后,他又深刻地恨上?p>

艘恢质澄铩—粥,如果实行连带的话,他大概也恨上了锅…?p>

一场闹剧之后,梁秦认栽,去浴室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之后,洗了澡清清爽爽地走出来刚躺到床上黑暗里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家居服,揪得很紧很紧,一片寂静里林暮的声音有些突兀,不复刚才的玩笑:“梁秦,我爱你。”

林暮说出口之后有些忐忑地钻进被子里绞着手指,而那个听的人许久都没有回应,林暮困得想睡着的时候才听到梁秦清清淡淡的声音:“恩。”

恩?恩你妹,你不应该也含情脉脉地跟我说“我也爱你”吗?哼,哼哼,林暮傲娇地冷哼了一声滚了半圈用背对着梁秦,你不告诉我你爱我,我也不告诉你其实我还是乐意给你生个宝宝玩的,虽然这次没中,但是最起码爷乐意了啊。哼哼,让你丫闷骚!想着林暮就眼皮撑不开了,抱着被子睡得舒舒服服。

大年初一的早上还是很热闹的,林暮和梁秦一起送走了小不点之后就出发去林景那里,一路上梁秦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余光扫到副驾驶座上的危险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林暮,林暮伸了一个懒腰笑眯眯地开口:“梁秦,我今天心情很好很好。”

“你有哪天心情不好?”梁秦噙着笑淡淡地反问,“昨晚……”

“说到昨晚我就来气,”林暮打断梁秦的话狠狠一手肘撞向梁秦,若不是梁秦出于职业病开车极为认真险些被林暮一撞乱打方向盘,虚惊一场后罪魁祸首毫不自知地摇摇头,“丫的,你实在太不够意思了!爷都说了我爱你了,你居然就恩了一声,要不是爷困了绝对把你压床上逼你也说!”

梁秦习惯性地微微皱眉:“呃,你昨晚睡着了?”天地可鉴,他绝对说了,而且说得异常含情脉脉和情深似海,他自己都被那么肉麻的自己吓到了,这货说她睡着了?!

“是啊,睡着了,怎么了?”林暮点点头,她睡着了他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没什么,听说越是傻的人睡着的越快。”梁秦一句话没说完就遭到林暮一记重击,在林宅的的车库刚刚停好车,林暮就风一样朝着主宅狂卷着而去,梁秦跟在林暮身后浅浅地笑了笑,她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活力四射。

林暮手脚利落地扑到林墨身上,林墨本来正在花园里照料顾狸养的那盆巨大的盆栽被像炸弹一样撞过来的林暮一扑险些趴在地上,弹弹衣角上的灰林墨从上到下打量了笑眯眯的林暮一遍,有些嫌恶地皱皱眉:“暮暮,你最近有点娘……”

林暮开心地点点头,吓得林墨手一抖手里的喷壶险些浇灌到他自己,这货怎么了,平时说她娘的话她可是会跟他拼命的,他们每一次切磋都是以这句话为开场的,看林暮神秘地招招手,林暮凑过去就听到林暮小声在他耳边开口:“实话说,我将来有一天还是要做娘的,有点娘也很正常吧~”

“噗,你……”林墨一开口就收到林暮一声“嘘”,会意地压低声音:“你不是跟爸说你怀孕了吗,现在怎么自圆其说?”

林暮摊摊手,“孕嘛,总是会怀的,而且当初爸也不是真的相信我,如果他当时真的信我了,你觉得我和梁秦能完整地走出这个门?早被他灭了。”

“你俩又一起说我什么呢?”林景站在挤眉弄眼的林墨身后严肃地开口,声音里却是带着笑意,“去帮你妈包饺子吧。”

厨房里,看着眼前的饺子,林暮还是小小地挫败了一下,为什么梁秦包的饺子不仅圆滚滚的而且看上去精致好看,英气地站了一排,而她包出来的饺子不仅丑而且衣不蔽体软趴趴地卧在盘子里,回过头正需要鼓励的林暮对上的就是自家娘亲嫌弃的眼神,陈嫣朝着朽木不可雕也的林暮摆摆手:“去吧去吧,你去花园里把你种的葱拔几棵出来。”

看林暮如获大赦地跑出去,得到陈嫣赞赏的梁秦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手里还是认真地包着饺子听陈嫣一边切着葱一边和他拉家常:“暮暮这个没良心的啊,有了男人就忘了娘,我平时就是想她都没个东西睹物思人,死孩子还把自己卧室锁上了,又没什么宝贝,我和她爸想她了还得对着花园里她种的葱默默流泪无语凝咽到天明……”

“噗”听着这样的话想到严肃如林景站在一棵葱前面……如此有画面感让梁秦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看来外部环境对一个孩子的影响还是相当大的,比如林暮除了长相完全没有继承林虞,而性格却是和陈嫣如出一辙,应该也是这个原因让她即使有那样的童年经历现在还是快快乐乐的,虽然这样想着梁秦还是礼貌而认真地开口:“妈,以后我们会经常回来的。”

陈嫣满意地点点头,“我看暮暮比原来还胖了些,你对她好我就很开心了,暮暮有点缺心眼,阿景说暮暮这一点像我。”

“没有没有,”梁秦慌忙摆手,“她很乐观,这一点很像您。”

“我知道,她还有点死心眼,你可别让她难过。”陈嫣侧过脸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地看着梁秦:“说实话,这些话我不应该跟你说的,但是我想,无论如何暮暮如果知道你继续和夏柒吃饭、联系会很难过,梁秦,一个女孩子,无论她表面上再怎么大大咧咧像个爷们一样,她终归是女孩子,内心总是细腻的。”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爷今晚好惨,第一次用小黑屋来码字,设置任务的时候居然手一抖多了一个0,活活是要把爷逼疯啊,10000字啊,写不完爷出不来啊,明明码够了3500了还出不来,得庆幸爷本来是谦虚地想定个1000试试的,得亏了爷灵机一动活生生打了7000多个w上去充当字数,才被释放了啊啊啊啊,要不姑娘们你们今晚就见不到暮暮了,嗷嗷,太艰辛了,爷滚去抹泪了,姑娘们看文愉快~ps:弱弱地说,撒个花安慰下小爷我受伤的心灵吧~~~~~~荡漾地滚了

47良禽择木而妻

梁秦捏着饺子的修长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正要开口的时候厨房的门就被人大力推开了,柔软又细腻的暮爷大大咧咧地晃着手里的新鲜的大葱一脚勾着门探进了一个脑袋,“你们在说谁柔软细腻啊?”

梁秦微微一愣,她听到了多少?还是陈嫣淡定地笑笑伸手接过林暮手里的大葱,“反正不是你。”林暮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欢快地帮着陈嫣把做好的菜端出去。

一顿饭有林暮和林墨两个活宝调节气氛吃得温馨而热闹,吃过饭之后梁秦和林景对弈,林暮就被一脸神秘的陈嫣叫进厨房帮忙。

进了厨房,林暮挽起袖子在宽敞的厨房东走西走了一圈回头无辜地看着陈嫣:“我做什么?”陈嫣笑笑“冷吗?”林暮老实地摇摇头:“不冷。”她娘亲开心地指指一盆碗筷:“那把它们洗了。”

皱皱鼻子林暮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刚把手浸到盆子里就听陈嫣说:“暮暮,冷吗?”林暮大喜过望地猛点头,“冷”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洗碗,下一秒希望就被陈嫣无情地浇灭了,她伟大而体贴的娘亲点点头:“好,那戴个手套洗。”

林暮神情幽怨地把一盆碗筷都洗好之后一扭头就看到一向开朗的陈嫣站在离自己几步的地方表情似笑非笑,眼圈却像是红了,许久陈嫣仰起脸才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林暮:“暮暮,你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不说你冷,我怎么知道?”说着陈嫣浅浅地笑:“刚才在门口,你都听到了吧。”平铺直叙的陈述句不带任何疑问的成分,林暮有些局促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套。

“一直以来,我们对你的教育方式都和你哥一样——放养,你也没让我失望,我最怕的莫过于把你惯成一个骄纵成性又脆弱无比的大小姐,我也害怕你妈妈的过往让你对爱情失望,暮暮,你缺乏安全感又喜欢逞强又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你和沐朝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说,即使知道结局还是冷眼看你去经历,我看你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受了伤也不知道有人在你身旁,后来你和梁秦结婚,我也只是等着你坦诚,你还年轻还小,有足够的时间去经历去一一品尝,只是我想让你知道,你难过的时候,还是可以说出来,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

林暮低着头小声地叫了一句“妈”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认真,陈嫣总是一针见血,她从不说视若己出,却说她怕她受委屈。

走过去伸手抱了抱陈嫣,林暮吸吸鼻子心里涌起一阵温暖,大年初一一整天林暮过得幸福得冒泡,如果梁秦没有接了个电话就坚持要带她回去的话。

林暮探过去头要看来电人的时候还被梁秦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视线,林暮哼哼了两声依依不舍地放下林墨的psp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梁秦往外走,最后还是林墨这个妹控认栽,自己乖乖双手奉上了他的战利品,林墨的心在淌血,在顾狸地百般折腾下,他被连带了无数次还能舀到警队的奖品是多么不容易,又多么有纪念意义,可惜她家小没良心的根本就不管。

走出林家大门的时候林暮还是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林暮看着眼前厚厚的雪有些无从下脚,她实在不喜欢下雪天,不光是那些不好的记忆,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她那逆天的平衡能力,她那坑爹的平衡能力不光让她学跆拳道的时候吃尽了苦头而且让摔倒变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这样的雪天简直是天时地利。

许是感觉到她迟迟没跟过去,本来在前面走得又急又稳的梁秦略带疑惑地回头:“怎么不走了?”

林暮低着头小声开口:“背我怎么样?”虽然只有几步路,她今晚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有些傲娇,而之所以小声,大概是怕梁秦会挑挑眉说——“不怎么样”,那她一定不顾风雪把他一顿好揍。

站在原地正想着种种可能,许久也没听梁秦回应林暮正准备冲过去揍人时听到身边一个声音:“上来啊。”一低头就看到梁秦居然在自己面前弯下了腰,黑色大衣修饰着修长的身材,简单利落的黑发上还有些许雪花,他没戴围巾,露出来的颀长白皙的颈部因为低头的缘故依稀能看到下面被她咬的痕迹,看得林暮脸上一红,她爱沐朝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一个生气就会留她在原地,爱得太过小心翼翼太过卑微她甚至从未品尝过爱情里肆无忌惮的猖狂,也不知道她其实是可以撒娇任性的。所以梁秦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就让林暮大喜过望了,纵身一跳两只手紧紧地勾住梁秦的脖子。

他的手绕过她的膝弯稳稳地背着她,林暮紧紧地搂着梁秦的脖子突然就希望到车库的这段路没有尽头,“梁秦,我曾经因为害怕摔跤而不敢下脚,然后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说,小暮,你可以踩着我的脚印走,于是,两个人只在一片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人的脚印,那时候我以为那是最幸福的事情。后来那个人走了,我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奈奈说,暮暮,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那时候我说,我再也遇不到更好的,因为他已经是最好的。”

感觉到背着自己的身子略微僵硬林暮吸吸鼻子:“后来遇到你,我知道那句话我说早了。”原来,只留下一个人的脚印,可以是被人这样背着,而不是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跟着另一个的脚印走。

这是继车祸以来,林暮第一次主动在梁秦面前提起沐朝,她说的轻松心里却有些紧张,如果你让我安心,那我也应该给你吃一片定心丸不是?

许久梁秦轻咳了一声,林暮手指一颤,而身下的人终于在她的期待中开口:“暮暮,你快把我勒死了。“

“我第一被人背,没经验不行吗!“林暮脸一红对着梁秦耳朵大吼。

梁秦轻笑了一声,“不是第一次,你小时候我背过你一次,你还感动得哭了。”

林暮瞪圆了眼睛,有吗?她会哭吗,她怎么可能哭!”嗯,你被我的哈士奇咬哭了。”梁秦说得云淡风轻,“我不敢让你妈妈知道,就背着你去打针还用几根棒棒糖换来你绝不告密的保证。“

林暮愕然,她小时候这么好打发?太过丢人林暮开始耍无赖,“不行,我忘了。”

“这么喜欢被人背的话,背你回去好了。”梁秦说得轻飘飘的,“反正雪大,开车不方便。“

一路上一边说话一边走,倒也不算无聊,但是到家的时候还是已经午夜了,到家门口林暮玩心坚持要在门外堆几个雪人,一边朝手上哈着气一边滚着雪球林暮抬头看着手里舀着三根胡萝卜的梁秦:“这是我们两个一起过年,真好。”真好,林暮抬头环视了一周自家的花园,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手被包裹在梁秦的手心里,林暮低头打了一个喷嚏就听到梁秦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呼吸:“暮暮,我爱你。”

“恩”林暮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终于如愿以偿了,那么,和夏柒吃个饭的事情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虽然陈嫣说,她的不开心和底线也应该让梁秦知道,但是反正她很幸福,她知道。

从梁秦怀里转了个身,林暮双手圈住梁秦的腰:“梁秦,爷决定了过年这几天的晚餐爷都包了。”

大年初二,梁秦看着桌子上的麦当劳和手上烫了一个泡只做出了货真价实“碳烤”牛排的林暮抽了抽嘴角,忍了。

大年初三,肯德基

大年初四,必胜客

大年初五,德克士

终于,梁秦喝了一口手里的星巴克,认命地走进厨房看着手忙脚乱地处理烤焦了的**翅的林暮,抚着额叹息了一句“你还是去种葱吧”就自己cāo刀下厨,从此奠定了梁医生在家里中流砥柱的地位。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寒假在林暮的痴心挽留中还是走到了尽头,林暮背着书包大喊一句“我胡汉三回来了”一脚踹开寝室大门的时候,等了许久都没人说“关门放暮暮。”许久不被毒舌荼毒的林暮居然有些寂寞,难道她美好的大三下就这样得一个人独活了?

开了学林暮也忙了起来,当初脑子一热跟着程果报了三年毕业,现在一堆事情摊着要做,自己忙起来之后就不那么关注梁秦最近好像也很忙了。

林暮去行政楼交了表格之后就在走廊里碰到了夏柒,夏柒那样漂亮优秀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这段时间夏柒在经院呼声更高了,美女导师嘛,总是有很多男生“趋之若鹜”的,再加上夏柒虽然跟林暮有宿怨,但是给分还是绝对公平的,上学期那门课全班平均分居然高达92,对于整天吃饭睡觉打dota的大学生们,这样的老师简直就是福音。

林暮自己也觉得不那么讨厌夏柒了,夏柒那门课的成绩是开学后才出的,林暮看到屏幕上的97眼睛都直了,顿时就觉得是自己太小气了,也许夏柒只是失恋又加上母亲逝世心情不好才威胁她吧。

更何况,现在林虞的忌日早就已经过了,夏柒什么都没说,e.a也没动静,林暮就解除了对夏柒的警报,所以现在遇到夏柒林暮就很大方地回应了夏柒的微笑。

林暮恨一个人,恨得热烈,忘得也快,毕竟恨和讨厌一样,都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舀着新取到的课表林暮兴高采烈,课少得让人想高歌一曲,大三下只剩了两门专业必修课,一门她又撞到了夏柒手里,另一门居然是南安安她男人的——传说中的姜铭,林暮走进阶梯教室把书摆上就开始等着欣赏美男。

没坐一会儿整个阶梯教室就塞满了人,林暮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补眠肩膀一疼就看到顾泽笑眯眯地站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学姐,我坐了?”

林暮挥挥手:“坐吧坐吧。”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门口才传来一阵高跟鞋着地的清脆声响,林暮心里闪过一丝疑虑就看到南安安优哉游哉地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本来大家的原意是来看帅哥的,所以前几排都被女生占据了,男生都无精打采地坐后面了。

南安安一走进来后几排就一阵响亮的口哨,一个大胆的男生甚至喊了句:“老师,婚否?”

作者有话要说:很甜吧很甜吧很甜吧,嘿嘿~~如果爷说爷喜欢甜完就虐你们会不会揍爷,嗷呜~待会儿还有一更~~

表扬我吧表扬我吧~

好的

48良禽择木而妻

南安安笑得眉眼弯弯,鹿眼也眯成了月牙看得林暮都荡漾了,那个男生也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又大着胆子喊了句:“老师,你真漂亮。

全班哗然,林暮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南安安,讲台上南安安扒拉着手里的点名册头也不抬:“你的名字。”男生嗫嚅着说了自己的名字,大家有些幸灾乐祸地看过去,看吧,美女果然是不能乱调戏的。

南安安哗啦哗啦翻了翻在一个名字后面打了勾顿了顿合上点名册在一片安静里悠然补充,“期末加十分。”

霎时间,全班瞠目结舌,之后“老师,你美呆了。”“老师,你太好看了。”之声赞不绝耳,甚至几个女生也开始喊“老师,我爱你。”了,南安安笑眯眯地照单全收之后打了个响指:“我只有三个原则。”

林暮咋舌,看,她就知道南安安这只大尾巴狐狸不会安什么好心。

“不点名不布置作业不挂科。”南安安话音一落整个班的气氛达到了巅峰,完全就是群魔乱舞,不愧是南安安,一句话出口就完全秒杀了上节课的夏柒,林暮只觉得一种膜拜之情油然而生浸透五脏六腑。

上了一会儿课林暮就有些逃课的冲动了,教室里实在是人山人海,连呼吸都觉得难受,更何况旁边还有顾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林暮一侧过脸顾泽就低头继续看书,林暮看讲台,顾泽又开始肆无忌惮地看她。

林暮深吸一口气伸手过去摆正顾泽的脑袋:“看老师,你看南安安多漂亮,比爷漂亮多了。”

顾泽任由林暮扯着他耳朵压低声音:“看了也白看,她是姜铭的,而且你在我心里是最美。”

林暮抓狂:“老子还是梁秦的呢,你别看爷了,你看得爷毛骨悚然。”

顾泽无辜地晃晃脑袋:“我没看你,我看书呢。”

林暮顿了顿,悠悠地开口:“你书拿反了。”

顾泽淡定地“哦”一声把书拿正之后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林暮脸”,林暮终于抓狂一手把书拍到顾泽那张小白脸上,手还没松开就听到南安安那轻快的声音:“那位同学,那个穿白羽绒服的女同学。”

林暮顺着南安安的手指往后看,一转头就对上了后排同学的目光然后又转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南安安还是笑眯眯地点点头:“对,就是你。”

林暮愕然,我怎么了?你个记仇的货准备现在报那一声嫂子之仇?心里这样想着林暮还是站得挺直脸上还挂着尊师重道的表情,可惜看着南安安那张眉眼弯弯的脸她实在是想笑。

“不要上课和男同学打情骂俏。”南安安一本正经地开口,“要体谅女博士的感受。”

讲台下哄然大笑,林暮手指蜷起来又松开,我甩死你个没良心的!

还好南安安见好就收摆摆手示意林暮坐下,然后把苗头转向一旁的顾泽:“这位男同学,对,就是刚才和那位女同学打情骂俏的男同学。”

还“对”!还“打情骂俏”!林暮拳头收紧,你丫的,下课老子揍不死你,老子揍不死你让你哥揍死你。

顾泽闻言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南安安,南安安继续一本正经:“不要上课和女同学打情骂俏。”

讲台下哄然大笑,几个男生大着胆子补充“要体谅男光棍的感受。”

一节课上下来林暮简直胆战心惊,只要顾泽侧过脸或者往她那里移动了一小点,南安安那双眼睛就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盯得她是真的毛骨悚然,而且她每次意味深长地一开口林暮就觉得她要叫自己起来,终于等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林暮已经一手心汗了——憋的,如果南安安是梁秦派来监视她的,那南安安简直是太尽职尽责了。

下课铃一响林暮直接冲出教室往三阶跑,果然梁秦又被一群女生围住问问题了,林暮背着书包轻车熟路地走到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坐下,仰着脸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看着给几个女生讲题的梁秦,用目光射死他,凭什么她一动就被他妹掂出来,他现在在这里优哉游哉地泡妞,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林暮目不转睛地看着讲台上,一个女生的胳膊和梁秦的胳膊越凑越近,而梁秦像是毫不自知一样继续指着书拿笔圈圈点点,那个女生低着头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林暮敢保证以梁秦的角度现在肯定能看到那个女生的rǔ*沟,大冬天的那华丽丽的事业线在v领的毛衣里若隐若现林暮看着都血脉喷张,虽说一xiōng不平何以平天下,但是那是华丽丽的诱惑啊!

直到梁秦修长的手指扣到她眼前的桌子上,林暮才抬起头看到教室里人都走光了郁闷地开口:“好看吗?”

“额”梁秦楞了一下揉揉林暮翘起来的一小撮儿小卷毛,“你是说你睡出的新发型?”

“我是说她的xiōng。”林暮躲过梁秦的手,“唉,我刚才就在想,你当初勾搭了我,以后我不是学生了你还是导师,每年都能遇到年轻漂亮的女生,说不定你就又勾搭她们了。”

梁秦揽住林暮的肩膀笑出声:“你吃醋了?”

林暮点点头跟着梁秦往阶梯教室外面走,却冷不防梁秦突然扭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其实你不用担心……”

林暮扎着耳朵等听梁秦含情脉脉地说,在我心里你比她们都漂亮。

可是现实已经不是骨感了,那简直是一具骷髅,梁秦认真地看着林暮说:“整形科新进了一批丰xiōng精油,要不我晚上给你揉揉?”

林暮一脚结结实实地踹过去,“揉你妹的揉!”

一路和梁秦斗嘴走到二食堂三楼的馨香园,林暮正因为可以吃饭而幸福不已的时候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夏柒。有一类人总是在你不想看到她的时候出现然后故作惊喜状,“咦,好巧。”而夏柒显然就是这种人,为此后来林暮向南安安抱怨了整整一个下午,为毛南安安那货不仅有一个帮她写论文的导师兼男朋友,而且连情敌都是温文尔雅落落大方,那次林暮陪南安安去吃饭碰到姜铭的前女友,人家笑得让人如沐春风,而且后来在林暮郁闷地宣泄了一下午后,南安安那欠抽的货一脸无奈地在林暮面前显摆:“唉,游夏对我太好了,不仅对我比对姜铭还好,而且也比姜铭对我还好,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喜欢我了。”

而终有一天林暮终于明白,这个疯狂的年代不仅拼爹拼妈而且还拼情敌,她显然是从一出生就选择了困难模式。

“咦,好巧。”夏柒果然不负众望地开口:“你们也来这里吃饭。”

林暮点点头,她不讨厌夏柒了不意味着她喜欢和夏柒排排坐吃果果啊,尤其是梁秦也在,她连撒泼都撒不顺手啊,想了想林暮也笑眯眯地接下夏柒的话头“不巧啊,学校就这一个餐厅能吃啊。”其实她想说的是,不巧啊,我们刚吃完要走,可是她实在没那个胆子,她成绩掌握在夏柒手里呢。

而梁秦皱皱眉刚要开口就吃了林暮一手肘,林暮小声说句“让我来”,如果连情敌都不敢面对她岂不是太弱了,找了一个窗边的四人桌,林暮坐在梁秦旁边而夏柒轻车熟路地坐到了梁秦对面,三个人的布局显得错综复杂

夏柒拿着菜单翻了翻点了几个菜,抬头温柔体贴地对着梁秦开口:“我记得你最爱吃菠萝古老肉了,以前我带我妈妈做的便当都带两份的。”

林暮看了看显然是说给她听的夏柒,自己拿过一份菜单点了几个菜就听夏柒惊讶地问道:“林暮,梁秦对海鲜过敏你不知道吗?”

林暮咬咬唇,这样看来她好像对梁秦一无所知一样,馨香园只有中餐,而她只知道梁秦喜欢吃的西餐是那几道菜,这样对比下就好像她不知道他的习惯不知道他的爱好,甚至生活了这么久连梁秦对什么东西过敏都不知道,林暮皱着眉大力握着笔伸手正要把那道菜去掉,右手却被梁秦握住了,“没有的事。”梁秦说得轻飘飘地,“我很喜欢。”

夏柒表情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我妈妈,上周她去世了,我心里很难受,直到她走都没有见到她想见的女婿。可怜天下父母心。”

“说起你妈妈,我就想到了我爸爸,直到他去世,他也都没看到我男朋友。”林暮接下话茬,却没有进夏柒给她设好的道德圈套而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夏柒错愕的目光继续忧桑,“可能是因为他走的时候我才六岁。”

准备了一箱子话的夏柒顿时无言以对,气氛一时冷场。

梁秦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的沉默,林暮这货说笨的时候挺笨的,毒舌起来的时候让人抓狂,而夏柒显然不是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货的对手。还好大家都无言以对的时候菜都上桌了,梁秦直接把筷子伸向林暮点的那一盘龙虾,用湿巾擦好手之后细细地剥了放进林暮的盘子里。

林暮夹起龙虾就对上了夏柒略带得意的目光,那目光就好像是在说“你看,他真的对海鲜过敏”,林暮有些泄气觉得整个人好像矮了夏柒一大截,那一瞬间她有种把龙虾塞到梁秦嘴里的冲动,还好梁秦识趣,剥好的第二个龙虾就放在他自己的盘子里了,对着夏柒错愕的目光林暮很有成就感地咬了一口筷子上的龙虾。

“林暮,你知道吗,梁秦小提琴拉得很好呢,当初他是你妈妈的学生。”夏柒浅浅地笑着开口,语气自然而随意,像是谈论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可是林暮却敏感地感觉到了身边梁秦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他的筷子碰到了盘子边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林暮有些不理解,她知道梁秦是林虞的学生啊,只不过她对梁秦没有什么印象了而已,可是向来云淡风轻的梁秦在紧张什么?

“我知道,他说过的。”稳了稳心神林暮也淡定地接话,她完全弄不懂这两个人一个在得意什么,一个在紧张什么,这种情景让她有种被排除出来的慌乱感,就像他们的话题明明跟她妈妈有关,也跟她有关她却完全听不懂。

“暮暮,多吃点,别让我儿子饿着。”梁秦冷静地夹起一块肉放到林暮的盘子里说得体贴,林暮看到夏柒闻言脸上骤然变色却没有一丝庆幸和赢了的快感,梁秦今天很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留一个悬念爷欢快地滚去碎觉碎觉~~南无阿弥陀佛,保佑爷这次更新成功成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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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良禽择木而妻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暮握紧了手里的筷子瞪着夏柒,而夏柒还没开口梁秦就直接打断了夏柒的话:“暮暮,我们走。 :

林暮恶狠狠地抓起眼前的龙虾塞到梁秦嘴边,随便在桌子上找了一盘菜就推到梁秦面前:“你吃饭,不许说话!我一定要知道!这是我们女人的事情!”

“好,你别生气,动了胎气不好。”梁秦居然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完全没有因为林暮刚才的命令式语句而生气,反而愈发温柔体贴,那眼神深情温柔得让林暮甚至一瞬间怀疑自己是真的有了,只不过他知道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可是装怀孕这种这种只有女人对付情敌时才用的招数,为嘛她没打算用,梁秦反而用得驾轻就熟乐此不疲呢,林暮愣在当场顿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程果和自己的对话——那时候她还喜欢那个温柔如水后来证明是诱受的学长,程果说暮暮,你不能这么爷们,当时她说

我要是不爷们我和学长就成同性恋了。难道说梁秦也有娘的潜质?林暮不禁为这个假设打了一个寒战。

林暮晃晃头把脑袋里千奇百怪的想法挤走,认真地看向夏柒“你说吧!”,出乎意料的是夏柒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浅浅地呼出来,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颓然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悲伤,“我总是晚你一步,以前是,现在也是。”

额,林暮的剑拔弩张就这样一下子被夏柒土崩瓦解了,她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完全听不懂,这种感觉就好像最开始的时候,对方大张旗鼓地挑衅,然后你已经准备了十万兵马,百万粮草上了战场,吹响了号角一鼓作气准备应战的时候,对方居然不动声色地……撤退了。

夏柒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拿着包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林暮有些错愕地看她走出餐厅,她的背挺得很直步子迈得一如既往的张扬自信,却轻易地流露出一丝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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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背挺得很直,一如既往。我想留给他一个最骄傲的背影即使我知道,他不会看。他的眼睛里没有我,我知道。

我的骄傲或悲伤,从来不在他在意的范围。

只是很多时候,知道不等于不会明知故犯。

我总是晚了林暮一步,从最开始的时候,我毫不顾忌自己是他的学姐每次都试图靠近,每次听到别人说我们登对就暗自窃喜,却固守着自己的矜持,直到林暮开始出手,小女孩的暗恋简直是风卷残云,一时间人尽皆知,而曾经说过我们登对的人早已被那场闹剧一样的倒追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而我开始惶恐开始不安的时候才发现,梁秦对于林暮的追求也好调戏也罢有着最宽容的态度,完全不像对其他女生穷追不舍时的淡淡疏离,他会迁就她走她爱走的那条小路,甚至不再车接车送,而是骑车。

我有多不甘心呢,我甚至不择手段地去威胁一个比我小六岁的小姑娘,毫无为人师表的自知,我用林虞的过往牵扯着梁秦无奈地去e.a门口截住我,他不知道我是因为看到林暮走进e.a大门才打电话约他到那里的,我甚至故意拖延时间等着林暮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我们两个坐在一起是什么表情,我千算万算算不准林暮是个脸盲症,别人不开口跟她打招呼她一个也认不出来,最开始的时候我还窃喜了几秒,当她身边那个小男生看向我们的时候,我也想不到那个对林暮穷追不舍的男生只是不动声色地移了身子挡住了林暮看过来的目光。

你看,林暮,你多幸运,我费尽心机创造出的误会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

我坐在咖啡厅里跟梁秦毫无形象地吼,他只是坐在那里用那种没有感情*色彩的目光看着我,我坚持说他爱你只是因为你妈妈,那不是爱情绝不是,他坐在那里不否认不承认,我就以为那是默认了。

我有多开心,林暮,我终于可以给你最沉重的一击了,你看,兜兜转转,你们多么势均力敌。

可是,当他说你怀孕的时候,当他风轻云淡地对着那盘龙虾说“没有的事,我不过敏”的时候,我才终于承认

我用整个青春爱过的那个少年,终是我午夜梦回时最模糊的影子,他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我却以为我站在他身后,靠近了他的气息,重叠了我们投在地上的影子就重叠了心,终于……他用最干脆利落的方式逼我无奈地放手。

他不知道我的爱好,不知道我的习惯,却对我的弱点了如指掌,在我的刺要转向林暮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给我最柔软的弱点致命的一击。

是啊,从出生起我就只有我妈妈。

所以,无论我多舍不得,多不甘心,这是我的道德底线。

我可以不要尊严地去挽回,却不会没有底线地去疯狂。

林暮会以为,梁秦说她怀孕了只是在给她增加筹码,却不会知道就是这个筹码压垮了我垂死挣扎的爱情。

我一个人,只有一个人走到现在,我知道一个破碎的家庭成就了现在敏感的我,又怎么会在他说你怀孕的时候还不择手段非拆散你们不可。

我赌上一切想搅黄你和梁秦,我不知道你听到我要说的话是会和梁秦起了间隙还是毫发无伤,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不是你妈妈让梁秦照顾你,他是会和我在一起的,我只是不想输得那么惨,我只是不甘心。

我只是想安慰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你妈妈,也许,或许,当初我们只差一步的时候他就真的顺水推舟了。

我用一万个理由告诉自己,如果不是……他喜欢的一定是我。

他那样冷静地说“别让我儿子饿着。”了然如我却不想再去深究他究竟有没有儿子了,重要的根本不是你是否怀孕,而是他说你怀孕,如果他把话说到这里,不惜戳痛我的软肋把我架空到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我无法继续开口,也不愿你受一点伤……

哪怕我要说的话很有可能对于大大咧咧的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你看,他那么在乎你,让我情何以堪呢?

他毫不皱眉地吃光了那一盘龙虾,只为了你不会没面子,你看,他把你摆在那么重要的位置给我看,给我看你们的情深似海,我才知道,我费尽心机也无济于事。

每一个男人,当他对着一个女人情深似海,那他对另一个女人而言,一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你看,林暮,你多幸运,你爱上的那个男人刚好对你情深似海,所以你二或呆或嚣张或肆无忌惮,都成了他眼里最美好的事情。

很久之后,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话——大部分的痛苦,都是不肯离场的结果,没有命定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执着。

再见,我曾在萝莉时代奉若神明的少年,再见,你的神明,我的渣男!

——from夏柒《致我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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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很难过。”林暮看着夏柒的影子消失在转角都回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梁秦,下一秒脸上表情就从感同身受的难过变成了恶狠狠的嚣张:“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嗯”梁秦点点头,把袖子挽起来在林暮眼前晃了晃:“为了你的面子,我大概过敏了。”

“爷不是说这……”林暮恶狠狠地威胁戛然而止,梁秦白皙的手臂上几个红包鲜艳夺目,“额,你没事吧?”

“你说呢?”梁秦悠悠地看了林暮一眼,站起身子却微微地晃了一下,林暮看向桌子当场一惊,她竟然没留意梁秦居然干掉了一整盘的龙虾,而此刻他一张白皙的脸红得简直能滴血,吓得林暮当场什么都不顾了,扶着梁秦就往楼下跑,发动了车子一路疾驰直奔医院。

慌张地站在病房里林暮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听医生说注意事项,给梁秦看病的医生一脸震惊地看着林暮:“你不知道他对海鲜严重过敏吗?”

“我,我以为是假的。”林暮是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她不知道当时她慌乱地把一盘菜推给梁秦推的刚好就是那盘龙虾啊,她以为夏柒说梁秦对海鲜过敏只是在诈她,况且梁秦那么理智的人都说了没有的事,她就信以为真了,而且一度因为梁秦不吃龙虾而暗自生气,觉得他不给她面子。

“海鲜过敏严重的话会引起过敏性休克啊,我老师自己就是医生如果不是你让他吃他怎么会吃?”小实习医生愤慨地数落着林暮,林暮头越埋越低,整个人被愧疚压得妥妥的,一下午的时间又是削苹果又是跑腿又是主动被吃豆腐的,忙得不亦乐乎,大概忘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就这样被某个腹黑男用这样近乎自虐的方式压下了。

后来的后来,林暮才知道那次梁秦可能把他一辈子的虾都吃了,从此以后对任何和虾有关的东西避之不及。

后来的后来,林暮才知道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有多高深莫测,那盘龙虾他有无数个拒绝的理由,就像他明明可以直接说我过敏,就像他在她推过去的时候可以视而不见,可他偏偏在她准备撤下这道菜的时候若无其事地说他不过敏,然后又顺水推舟地老老实实地吃了一整盘,那大概不仅仅是为了给她面子,而是他最万全之策。

他用一场近乎自虐的过敏不仅仅为气走夏柒增加了筹码,也确保了自己一段时间内都因为愧疚而不敢提及那个话题,更从根本上杜绝了误会的可能。

“梁秦……”愧疚了两天的林暮扑过去蹭蹭自家男人,“你还好吧?”

“恩”梁秦斜靠在窗边,米色的风衣修饰着身材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自得,捻灭了烟头梁秦伸手摸摸林暮的脑袋:“你不好奇夏柒要说什么了?”

“额”林暮从梁秦风衣里探出头,“你要坦白从宽了?”

“嗯,跟我去个地方。”梁秦点点头拉着林暮的手上了车,一路上他话不多,林暮也乐得可以补眠,车子一路开得四平八稳,直到梁秦的手指在她眼角蹭林暮才揉揉眼睛从后座爬起来,“到了?”

梁秦没说话当默认,林暮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梁秦的风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你冷吗?”说着踮起脚尖把风衣套到梁秦身上,梁秦也伸胳膊任由她“贤妻”了一把,林暮低着头认真帮梁秦一颗一颗地扣扣子,扣到最后她整个人都被他揽在了怀里,两个人靠得很近她清晰地闻到梁秦身上若有似无的木香带着一丝让她沉迷的味道,林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伸手搂住了梁秦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她爱上他本来就是迟早的事,即使没有沐朝,她也无法否认梁秦对她的吸引力。

许久,梁秦才松开搂着她腰的手改成正式地拉着她的手,绕到副驾驶座拿起了一束雏菊往墓园里走,而林暮这才注意到梁秦带她来的居然是一个墓园,而且……城南墓园好像就是当初林虞墓地所在的地方。

越走近林暮的预感就越强烈,梁秦带着她一直走到最后一排第三个位置停了下来,弯腰把那束雏菊放到林虞墓前然后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墓碑上的林虞笑容甜美,眸子里却盛着淡淡的悲凉,林暮不由自主地伸手触了触那张照片上林虞的脸,鼻子酸得连眼睛都直疼,手被梁秦不动声色地握紧林暮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暮色里的墓地yīn沉沉的带着一丝yīn凉,而逆着光梁秦脸上表情郑重,握着她的手,身后是一片旖旎的暮色作背景。

“暮暮,我遇到阿姨的时候,你应该还小,她那个时候因为你爸爸众叛亲离,一个人举目无亲,甚至到了在广场拉小提琴的地步……”梁秦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开口。

“挺巧的,我横穿马路的时候被阿姨救了,对了,现在可以叫妈妈了,她是我最崇拜的小提琴家,所以我当时很开心她能做我的老师,后来生活好了之后她才把你带过来的,你六岁,像个脾气暴躁的小豹子……”林暮站在原地被梁秦握着手听他讲她的妈妈,“我小时候就挺喜欢逗你玩的,大概是因为你总是很仇视我的缘故,那时候阿姨总是打趣说把你嫁给我,我妈也同意了。”

林暮愕然,所以那天南亦见她的时候才会毫无惊讶之色,那么亲切地拉着她的手说,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美人坯子,而梁秦的父母当时看到自己都毫不意外,更没有任何人反对。

“那天和夏柒吃饭是因为她拿了阿姨的资料要送到e.a……”梁秦不疾不徐一件一件的解释,“而那天中午我百般阻挠夏柒的话,也是因为那天下午,她声嘶力竭地一口咬定我和你结婚是因为对你妈妈的感激,是因为你妈妈的托付,而她一口认定我妈之所以不阻挠我们是因为愧对阿姨,我完全无法理解她的思维和联想能力完全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而且那时候我认为我没必要向她解释,只是我低估了夏柒的固执,那天中午我知道她若一开口添油加醋之后你肯定气跑了,我们之间就没了挽回的余地。”

林暮继续愕然,他可真了解自己,以她的性格如果听到夏柒这么说她确实会掀了桌子跑,这些话从梁秦嘴里说出来和从夏柒口中听来完全不同,被梁秦说出来那简直成青梅竹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完美了,只是你丫也不用把一盘子龙虾都吃了搞得那么惨烈害得爷愧疚那么久吧。

“暮暮,我感激阿姨,直到现在也崇拜她,南亦是一个很随意很自由的人,我小时候得到的母爱大多来自你妈妈,但是我可以在阿姨的目前发誓,这些,与我爱你无关。我分得清感激和感情。”梁秦说得郑重其事。

“我总想把这些话都告诉你,但是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方式,陈嫣说,无论你多大大咧咧,终究是一个情感细腻的女孩子。”

“我一直想到教堂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后来想了想,也许在这里远比教堂神圣。”

林暮眼睛有些湿润,掩饰性地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他揽着她的腰在旖旎的暮色里轻声在她耳边说,“暮暮,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

声音清雅,宛若叹息。

林暮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宣布决堤,从来没有一个人,那么小心翼翼地顾及着我所有的感受,在遇到你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爷不会说爷今天整整写了三个版本,最终采用了最不虐的这个,话说,爷在洗白夏柒啊洗白啊,其实爷不讨厌夏柒~~~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他不爱她,而她放不了手,仅此而已

擦,爷有点文艺了,嘤嘤,这章好甜吧,爷不会说原版本很虐的,现在这么这么甜~~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看虐版的,到时候爷顺着那个思路也写完吧,到时候姑娘们要的话就留邮箱~~

遁走,5000啊5000,爷今天岂止码了5000,唉,爷原本准备好的大虐,就这样甜蜜蜜了~嗷呜

50良禽择木而妻

“不会哭了吧?”感觉到怀里的人许久都一言不发,梁秦开了句玩笑没得到任何回应,照林暮的性格此刻应该一手肘撞过来或者飞起一脚了,哪能像现在这么平静淡定,梁秦急急地松开揽着林暮的手伸手就去抬她低着的下巴,这一抬就刚好对上她湿润的眼睛,长睫毛像是被泪水沾湿了湿漉漉地低垂着,泛红的鼻尖和红红的眼睛相得益彰,鼻子还一抽一抽的,梁秦习惯性地微微皱眉:“还真哭了?”还哭得挺诱人。

“滚!爷没哭!你才哭了,你们全家都哭了!”林暮狠狠地一吸鼻子甩开梁秦的手,伸手捂住脸大力抹了一把眼泪,她都多少年没哭过了,在林暮的世界里哭是弱者的行为,没人在乎你的眼泪,你的眼泪就只是盐水,哭了怎么样呢,哭了你就是个笑话!

她上幼儿园的时候经常被嘲笑没爸,同桌的小男孩和她同病相怜每天都被嘲笑没妈,小男孩被嘲笑完每次都揪着林暮的袖子哭得像水灾泛滥一样想在林暮这里寻求两人同哭的场景来安慰自己的小心灵,林暮也很少让他失望——她的反应一般是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把嘲笑自己的那群家伙们狠揍一顿,心情不好的时候,把嘲笑那家伙的那一群也狠揍一顿,然后……全班都哭了,只有她心情好得哼着小曲自己回家。

现在她居然退化了,林暮哼哼了两声死不承认。

“我们全家也包括你。”梁秦伸手拿出一张湿巾细细地帮林暮擦眼睛,如果说浪漫的话他似乎应该去吻干她的眼睛,可惜医生里十个有八个洁癖,梁秦不仅仅是那八分之一而且是病入膏肓那种,看着林暮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他实在无从下口。

林暮语气坚定:“我没哭!”没哭就是没哭,她才说不出什么只是沙子迷了眼睛这种文艺腔。

“恩,没哭……”梁秦好说话地点点头,“你只是湿了。”

“你才湿了,靠,梁秦这个斯文败类!”林暮脸一红张牙舞爪地抹着眼泪鼻涕往梁秦的米色风衣上使劲地蹭,最后把整张脸都往上面蹭,梁秦躲避不及地往后退,手上有武器的林暮得意洋洋地一步一步逼近:“我要擤鼻涕了,梁秦~”

“你试试!”梁秦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把一包纸巾都递过去:“我说你眼睛湿了,你联想到哪里了?”

“不是湿了,是湿润!”林暮恶狠狠晃着拳头地纠正。

梁秦敷衍地点点头,“嗯,你湿润了。”

林暮咬唇,怎么听着还是这么yd呢,算了,“反正,你晚上给我做红烧肉,爷很饿,要吃肉。”

“恩”梁秦按着林暮的脑袋一起又鞠了一躬往墓园外面走,“放心,会喂饱你的。”

“我%&*¥#@”林暮跟在梁秦身后咬牙切齿,是她太不纯洁了,还是他说得有歧义?看梁秦把风衣搭胳膊上往停车场走,林暮悲哀地跟在后面,她丫的又被这货嫌弃了,尼玛那种女主哭了男主深情地吻女主眼睛的戏码果然不适合她彪悍的人生。

还没走到墓园门口就遇到了一个让林暮此刻无比尴尬的人,几步之外拿着一束花往墓园里走的正是前几天才见过的夏柒,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衣领高高的竖着裹着那张精致的脸只是神色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睑下还有淡淡的青色,两人目光在空气中撞在一起林暮顿时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夏柒凉凉的目光让林暮心里说不清起了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带着淡淡的敌意和怜悯,她知道她没这个资格高高在上地去怜悯她什么,也不是同情,一句话,三观不同。

如果是林暮,一个男人不爱她的话,无论有多爱她都会立刻转身就走,无关骄傲,而是对自己的尊重,你哭天喊地也挽不回那个男人的心的时候,不仅仅是你挽不回也是他不值得你挽回。

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呵呵,呵呵听起来像冷笑,何况夏柒应该是来看她妈妈的,她应该为她妈妈的事还对她怀恨在心吧,所以林暮思前想后决定装蘑菇,谁料夏柒却突兀地开口了,对着梁秦:“我辞职了。”

“嗯”梁秦点点头,态度礼貌而疏离。

气氛一时冷场,夏柒嘴角漾起一抹笑,话说出口说得却有些尖锐和讽刺:“连客气话都不舍得跟我说吗?”

林暮站在原地看看梁秦的嘴再看看夏柒的表情有些着急,客气话就意味着什么你找到新工作了吗,在哪里啊,那不错啊,是啊……一长串,林暮一着急一句“恭喜”就脱口而出,客气话嘛,她替他说也可以吧。

夏柒闻言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哒哒地绕过她就往墓园里面走了,林暮摊摊手自己开了车门躺后座上休息,顺路经过

家乐福的时候梁秦还真的去买了肉和一本食谱,林暮自己躺在后座上伸胳膊伸腿找南安安得瑟:“爷今晚有红烧肉吃啊,怎么样,羡慕吧,让你那天上课找爷麻烦~哈哈。”

梁秦提着肉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林暮这货得瑟了,认命地把肉放下回超市又买了半条腿,而对于梁秦此举不甚理解的林暮在看到斜靠在自家大门上笑眯眯的南安安之后才明白了梁秦的先见之明。

充分见识过林暮的厨艺之后梁秦直接把林暮从厨房里赶了出去,而他妹没过几分钟就到厨房里晃荡一圈顺走一块肉美其名曰“我尝尝熟不熟”,被梁秦语气凉薄地警告了好几次“吃完就滚”后,南安安懒散地靠在门框上看着那一锅都没盛下还剩了一大块的猪腿得寸进尺:“哥,你买的太少了。”

梁秦晃晃手里明晃晃的菜刀刀法娴熟地切着肉目光从上到下扫过南安安:“你也贡献点?”

“你要用这把刀做了我?我可是你妹啊,血浓于水啊。”南安安语气夸张,还是笑眯眯地往嘴里抛砂糖橘。

“我妹?那就用手术刀。”梁秦说着按了一下南安安的脑袋,对于这货现在的活蹦乱跳,他很欣慰,在嘲笑了林墨那么多年妹控之后,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其实和林墨如出一辙。

还好南安安很有眼力见地连吃带拿后就赶去吃下一场了,林暮把所剩无几的红烧肉放进冰箱后打心眼里咪咪疼她的红烧肉,“我没肉吃了。”一旁的梁秦像是瞧见了她肉疼的表情风轻云淡地出声安慰:“还有呢。”

林暮后退半步夸张地抱xiōng:“你也要用手术刀做了我?”

“没,”梁秦否决了之后意有所指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林暮嘴角浅浅地一笑,“用弟弟。”

林暮站在原地,她能问候他的亲戚吗,她不能,她只能招呼他的弟弟,好好招待!林暮翻了个大白眼自己上楼洗澡,每次她去洗澡的时候都有种她把自己洗干净送货上床的错觉,热水从蓬蓬头里洒在身上划过皮肤好像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林暮眯着眼睛用蓬蓬头对着脸冲洗面奶的泡泡,听到门响的时候泡沫还没冲干净就没睁眼睛,等准备往头发上抹洗发露时候一睁眼就看到梁秦穿着纯白色的浴袍一手拿着高脚杯站在浴池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对上了她的目光梁秦微微一笑一手还举着那个高脚杯,另一手动作干脆利落地本着公平原则把自己也浴袍带子也扯了下来,林暮目光大喇喇地从上到下把梁秦看了个遍,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口干舌燥自己伸手夺了梁秦手里的高脚杯仰脖喝光了得意地看着梁秦,意思是你没得喝了,却意外地看到梁秦一点都不失落,也没出去再倒一杯反而深黑的眸子里有一丝精光闪过。

林暮晃晃脑袋,这是她的错觉,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么热呢,梁秦进来的时候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吗?林暮觉得脸上温度越来越高,热度迅速扩散至全身,那种燥热不仅仅是热的问题还带着一种抓心挠肺的痒,像是一种莫名的空虚感看着梁秦垂在身边的白皙手指,就有些渴望那只手能替自己凉了那灼人的温度,心里一痒甚至握在手里的蓬蓬头都一松险些掉下去,被梁秦眼疾手快地握紧了她的手才没掉进水里。

梁秦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用蓬蓬头帮她冲身子,温热的水流细密地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带着微弱的冲力,丝毫没有缓解那种热反而让她更痒了,林暮觉得自己简直要被烧熟了甚至有些无意识地想往他身上蹭,偏偏梁秦像是毫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把动作温柔地按住她的双肩把她按坐在大浴缸里,伸手挤了洗发露抹到她头发上然后细致地帮她洗头发,那双手在她头上细致地揉着,他洗得认真她却没心情享受,单是这样闻着梁秦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木香,她就有种把他扑倒在浴缸里的冲动,身体的燥热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叫嚣着想要发泄却没有出口。

林暮下意识地把头往后仰想往他手上蹭,梁秦认真地皱皱眉手上动作不变揉着她的长发:“别动”那架势就像她的头发,比她活生生红果果在这里任君采撷还要诱人,林暮整个人有些气急败坏地使劲晃头去躲梁秦的手,难受得想蜷起身子,可他偏偏好整以暇地揉好了头发就拿蓬蓬头帮她冲干净,还温柔体贴地提醒她“乖,闭上眼睛。”

乖你妹!爷快着了!好不容易等这货把她那头从没那么金贵过的头发洗完了,那货也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蓬蓬头,林暮差点就欢喜雀跃了,下一秒那双大手也抚上了她的身子,却是极认真地往她身上抹沐浴露,滑滑的沐浴露带着木瓜的香甜被他悉数抹在她xiōng口后……揉面团儿似地把玩,“唔”林暮忍不住小声地呻*吟“别捏……”

微凉的手指沾了沐浴露往下移动,细致地抹在她的□,伴随着他认真的动作是他俯身突然含住了她的耳垂,两处敏感都被人掌控着林暮只觉得自己无意识地往身后的梁秦身上蹭,不经意地蹭到一个炙热的挺立林暮简直要热泪盈眶了,哗啦一声就从水里站了起来伸手紧紧地搂住梁秦的脖子整个人像考拉一样挂了上去,双腿紧紧地缠在他精瘦的腰上,这次他倒是没再逗弄她而是转身把她压在了落地镜上一个挺身狠狠地刺入……

作者有话要说:唔,爷滚走了,爷对于浴室的肉情有独钟,嗷呜,爷太邪恶了,爷去蹲墙角反省,爷不会说爷自己都脸红了,嘤嘤~~~

话说这一阵有姑娘们的留言爷写得好起劲~~~

51良禽择木而妻

“擦”林暮一句脏话没骂出来就被梁秦吻上了唇,那句问候也被吞到了肚子里,魂淡啊,尼玛她是很着急,而且他丫的今晚的前戏做得漫长得也让她想骂娘,可是!他丫不能把扩张省了啊!

没有经过扩张的紧致被那样的炙热连根没入,让林暮收紧了手指那种撕裂一样的痛觉之后却是升腾起的快感,几乎把她吞没,所有的理智和本就不多的矜持随即就被抛诸脑后,刚打过沐浴露的身子光滑得顺着镜子几次想滑下来,镜面的冰凉却缓解了她身上如火一般的炙热,可是身体与光滑的镜面摩擦总有种要掉下来的没有任何支撑的感觉,让林暮不由自主死死地搂着梁秦的脖子,整个人努力地挂在他身上,这样一来被梁秦的身体和镜子挤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却不敢放手,只能双腿紧紧地勾着梁秦的腰。 :

他一只微凉的大手体贴地垫在她脑后像是怕她一头撞在镜子上呜呼了又像是为了把她压向他的唇,另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薄唇带着淡淡的绿茶清香在她唇上辗转直截了当地撬开了她的唇,长舌也随之长驱直入在她口腔里肆虐,同时身下最敏感的那一点被精准而连续地撞击,每一次都正中目标却是每一次都是短暂的停留就离开像是浅尝辄止,下一次却是几乎没有间隔,纵使如此,这种连续又迅速的刺激得让她想叫却叫不出来连呜咽都被吞没他的唇齿之间,全身的燥热和快感喧嚣着想要出来却没有一个出口……

林暮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梁秦近在咫尺的眼睛,浓浓的深黑色像窗外深沉的夜色让人沦陷而无法自拔,橘色的灯光下她早已一*丝*不*挂而梁秦这货纯白色的浴袍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却没有一丝凌乱,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抗拒的禁欲气息,好不容易等梁秦终于结束了这个绵长又疯狂的吻,林暮别过脸大口大口地喘气,“梁秦,慢……慢点……”

“恩”梁秦嘴上答应着,回应她的却是一个缓慢的拔出,过程中不断地摩擦着她的内*壁带来一波一波地快感,林暮几乎脱力地挂在梁秦身上却只能紧紧地勾住他的腰生怕自己掉下来,完全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怎样取悦了眼前的斯文败类,终于感觉到胀痛不那么明显的时候林暮不禁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流泻了一丝忍不住的呻*吟,她本以为这是短暂的喘息却没想到他会在她放松的那一瞬间完全地连根没入,丝毫没有准备的林暮瞬间炸毛,她已经被这货明着暗着欺负了一晚上了,顿时使劲去挠梁秦的脖子,“唔,疼,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真不要?”梁秦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志得意满,像是确定了她的答案,这样的得意让林暮叫嚣着的傲娇破土而出很快居于上风:“不要,不要了,疼……”没想到话音刚落某禽兽就动作利落地遂了她意,林暮愕然脸烧得像火一样,他还真……***狗熊,她虽然傲娇了那么一下子可是她……“梁秦,你丫说……酒里有什么?”她今晚怎么这么荡漾,擦擦。

“不知道啊”梁秦凑近她耳根,浅浅地吹气,最后一个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你知道吗,嗯?”

去你妹夫,爷怎么知道!林暮腹诽却突然恍然大悟地嚎了一嗓子,“你妹,那瓶百加得?”

“真聪明,”梁boss对于自家老婆的聪明毫不吝于赞赏,“纪念版呢,总不能浪费了,不过,你确定你不要了?”

林暮欲哭无泪,这是秋后算账了?尼玛,林暮无力望天手指使劲挠着梁秦的脖子以泄愤,许久颤颤悠悠地来了句“要”,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骨气多少钱一斤,有骨头贵吗?再说了,这不是她荡漾,这是药力过猛,这是药力过猛,这样安慰着自己林暮简直想抹一把辛酸泪。

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这样出卖了自己的骨气之后得到了梁秦轻柔地一摸头和一句乖,然后就被梁秦那样抱着压到了大理石的洗手台上,冰凉的大理石触到火热的皮肤让林暮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冷与热的交织让她几乎难受得脚尖都蜷了起来,有了洗手台的支撑梁秦几乎是直接贯穿了她,最敏感的那点被狠狠地顶着,林暮眯着眼睛伸手无意识地去抓梁秦的浴袍,像是嫌弃它碍眼,伸手狠狠地掀了下去扔在地上,“唔,太深了……”林暮只是凭着本能地开口抗拒。

梁秦挑挑眉,小样儿,要求还不少,顿了顿放轻了动作故意浅尝辄止,甚至每次都精准地绕开那一点,手指却滑着林暮左肩胛处画圈,上一次他手只是无意划过这一点的时候就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傲娇货身子颤了一下,感谢他高超的职业素养,让他对于发掘林暮的敏感之处简直轻而易举并乐此不疲。

他就真的只是浅尝辄止了,林暮狠狠地骂了梁秦的妹夫无数次,远在法国开会的姜铭连打了三个喷嚏还乐滋滋的以为他家南妞终于不那么没心没肺了,林暮还没开口继续提要求梁秦就自觉地开口了:“暮暮,舒服吗?”

“舒服你大爷!”林暮脱口而出。

“这样吧,我们玩个数数游戏……”耳边是梁boss用他那蛊惑人心的低沉声音对着她施咒:“你来数数,每次数到九……”

……

林暮无力望天,这是对九*浅*一*深的最新诠释?我去你大爷的!

折腾了大半夜,梁秦足足要了她三次,最后一次的时候林暮已经昏昏沉沉的了,以往梁秦无论是多着急是一定会带套的,即使偶尔忘了也绝不会弄到她体内,可是这次似乎不同以往,她似乎在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感觉到梁秦的小蝌蚪木有全线撤退而是流连忘返,被梁秦横抱起来林暮还是安心地睡了,反正他丫的大洁癖会帮她清洗的,更何况本来就在浴室多方便。

“暮暮”睡得昏昏沉沉的林暮感觉有人摸自己的脸,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子把脸压在枕头上,身边的噪音却继续:“我们生个孩子好吗?”

“还早”林暮不耐烦地打掉那只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再等等。”

“为什么?”那只手游走到她耳根,上下挑逗。

林暮又翻了个身甩开那只烦人的爪子,“要出国。”

“暮暮……”梁秦难得一次语重心长却在刚开口就听到了身边老婆清澈响亮的呼噜声,林暮趴在床上背对着他睡得呼哧呼哧,梁秦悠悠地叹了口气职业病发作,伸手探到林暮xiōng口揽着她把她翻了过来,换成不压迫心脏的健康睡姿,林暮不满地皱皱鼻子像是对三番五次被打扰了睡眠很生气一样。

梁秦看她傲娇的小模样俯身在她白皙的鼻尖亲了一口,然后顺着鼻尖亲亲她的红唇,然后就不由自主地顺着下巴经过线条优美的脖颈,“啪”脸被林暮挥出的手打了一下,梁秦叹了口气,完了,作为一个严谨又自律的人,他似乎越来越没有节制了,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有明天嘛。

伸手关了灯,梁医生在黑暗里优哉游哉地枕着手,反正他辛勤灌溉她一整夜了,中不中就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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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秦醒的比以往要早一个小时,只觉得睡梦中xiōng口堵得慌,睁开眼睛才发现林暮脑袋压在他xiōng口,腿还跷在他肚子上,整个人以一种奇异的姿态压在他身上,梁秦试着去挪了挪林暮,发现这家伙睡得像死猪一样沉,他就当这是她昨晚被榨干后的报复好了。

梁医生大度地保持着难受的姿势任林暮这样压着,伸手在床边拿了本解剖学翻开随意地看,谁知道手机铃声就突兀地在五点这样的时间里炸响了,林暮哼唧了一声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捂住头。

熟悉的铃声却是来自林暮的手机,梁秦原本不想接电话的奈何大早上那铃声貌似又绵延不绝之意,被子里的林暮不满地蹬着腿,梁秦探了探身子把林暮的手机从她的大衣里拿出来,按个关机键就万事大吉了,他一向是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但是对林暮,这点信任和尊重还是需要的。

按了关机键之后世界终于清静了,梁秦还没放松几分钟就又有一阵铃声突兀地打破了晨间安谧的气氛,修养好如梁秦几乎都要炸毛了,这次换成是他自己的手机了。

把手机拿到手里梁秦下了床帮林暮裹好被子露出头之后才往阳台上走,刚一接起电话神色就变了,换了衣服就急急地往楼下车库跑,这世界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他的爱情才刚尘埃落定,该插手的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入驻,有那么一瞬间梁医生毫无职业道德地期待自家医院破产,否则他也不用大清早就丢下老婆去医院处理情敌的事情,还是这么件棘手的事情。

开车到半路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怎么说也应该让林暮知道的,随手给林暮打了个电话才想起来林暮的手机被自己关了,正烦躁的时候又是一个红灯,梁秦一拳打到方向盘上给秦晋拨了个电话,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焦急:“别叫警察,等我到了再说。”

“恩,知道,我封锁消息了,目前除了急救室的人没人知道。”秦晋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淡定如一,也让梁秦稳了稳心神,挂断了手机就急急地掉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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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从热气腾腾的被窝里拽出来林暮当然是不满的,尤其是拽她的人还是让她累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林暮瞪着眼睛用鼻子呼气而眼前的人似乎毫不在意她的愤怒只是动作干脆利落地往她头顶上套毛衣,而且……又忘了套文xiōng。

“我困,还疼。”林暮揉揉眼睛,梁秦已经把她拽到他大腿上开始往她身上套裤子了,林暮简直要抓狂了大清早的各种手机铃声响个变她就不说了,现在还直接不让她睡了,“梁秦!爷说爷疼,腿疼咪咪疼蛋疼哪里都疼!”一嗓子吼完梁秦也像是没心情去纠结她有蛋没蛋的问题只是把她拉起来提了裤子就套大衣,一边言简意赅:“你哥出事了。”

“阿墨?”林暮一惊就往门外窜,被梁秦跟上来拉着手往楼下跑,

“是沐朝。”

感觉到林暮马上就要甩手,梁秦一阵风一样把林暮塞上车系上安全带皱着眉开口:“很麻烦,中弹。”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困,乃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

话说数数那里太邪恶了,好吧,是爷太邪恶了,爷果然不让他知道爷写文是最正确的决定,他丫要知道爷无师自通必定灭了爷,好吧,脑补吧,姑娘们~

不许让爷补充完整,爷脸红……脸红……退散

52良禽择木而妻

林暮扯着安全带的手指在听到“中弹”两个字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原本激烈反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是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抿着嘴一言不发,这个消息太过震撼,震撼到她脑袋里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是完全的空白,xiōng口闷闷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大坨冰堵在那里,冰冷得让人心悸却又怎么都化不开,她甚至不知道该把这种感觉诠释成是难过还是悲哀。

就像现在,她不知道应该把手往哪里摆,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挂着怎样的表情,林暮一言不发地侧过脸伸手降下了车窗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清晨的浓雾还没散开,yīn沉沉地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在这个即使滨海依然四季分明的北方城市,初春的风还是带着刺骨的冷冽。

林暮清晰地记得她曾经语气冷漠地对他说,沐朝,沐西城的下场你知道,你能不能……别走他的老路。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终于有一天,最坏的设想成了事实。

专心开车的梁秦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僵硬,抬手开了音乐,他低沉又不太大的声音几乎淹没在流畅的小提琴曲中:“没事的,别担心。”

林暮手肘支在车窗上啃着自己的大拇指一言不发,接到梁秦几次“暮暮,别啃手指”的警告后依然故我,侧过脸就看到梁秦的眉微微地皱起,林暮才放下了手指从车上扯出湿巾擦了擦手探过头对着梁秦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梁秦……你们医院接到中弹的病人是不是按流程要报警?”

得到了梁秦一声听不出语气的“恩”之后,林暮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揪手指,她能怎么说,她怎么对梁秦说,你能不能不要……

到一中心的花园处梁秦动作娴熟地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车子稳稳地驶向地下停车场,看林暮低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梁秦的叹息声若有似无地淹没在略显尖锐的刹车声里:“放心,还没报警。”

“谢谢,对不起,我……”

从停车场里走出来,林暮一路上紧跟着走得飞快的梁秦,反复地说谢谢和对不起磕磕绊绊地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唇踟蹰地站在喷泉那里一步也迈不出,归根究底她都是个极自私冷血的女人,时至如今她还是像上一次在急救室门口一样,更担心的……是梁秦生气。

喷泉凉丝丝的水雾洒在林暮脸上被林暮大力抹去,却一步不退站在喷泉的势力范围里看着梁秦一手拿着手机往远处走的背影,林暮一瞬间觉得自己无比的委屈,那你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梁秦刚挂断电话一扭头才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过来,远远看过去林暮像个倔强又固执的孩子一样站在喷泉的水雾里低着头,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刚才秦晋打电话过来,这个手术为了封锁消息只能是秦晋主刀,看到秦晋来电他就确定应该是有结果了,他只是担心如果秦晋打过来的电话是说手术失败那么林暮离他太近听到的话可能一时无法接受,没想到他家一向大大咧咧的暮暮也会赌气,可是看她站在喷泉那里气鼓鼓的样子梁秦却突然就有些莫名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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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站在原地别扭着正咬嘴唇的时候下巴突然被人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梁秦站在自己眼前捋了把她的头发,指尖撬开她被自己咬得留下印的唇动作轻柔地在她嘴唇上摩挲,那双深黑色的眸子正对上她的眼睛,隔着薄薄的镜片像是深不可测,“你爱谁?”

林暮楞了一下对于梁秦突兀的问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他习惯性皱起的眉应该是认真的,虽然有些不合时宜林暮还是看着梁秦的眼睛语气坚定用词简洁:“你”

“嗯,他没事,手术是秦晋主刀的,很成功……”梁秦浅浅地笑了一下伸手揽着林暮的肩膀带着她往住院部走,低声解释刚才秦晋打过来的电话,快到沐朝病房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略眼熟的女人提着精致却带着血的手袋坐在休息椅上小声啜泣,女人一看到林暮就用一种讨债一样的气势狠狠地瞪了他们的方向一眼。

梁秦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继续轻描淡写地拍拍林暮的肩膀朝着沐朝病房的方向抬抬下巴示意林暮过去,看林暮一脸踟蹰的样子梁秦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去看他吧,他现在还没醒,不确定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或者并发症,还需要住院观察,不过怎么说还是很幸运啊,当时子弹偏了一点所以即使打到了头也没危及生命。”几句话被他说得轻描淡写,甚至故意把手术成功放在最前面让林暮安心,最后才说的的前因,梁秦虽然是个十足的闷骚但是语言技巧还是不容小觑的,只是让梁秦最没想到的是他话音刚落本来正往病房走的林暮突然就甩开了他的手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作为西中每年的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八百米冠军,林暮跑得飞快,甚至在梁秦反应过来前走廊里已经没了人影。

而原本在休息椅上坐着的妆容精致的女人也霍然起身追着林暮边跑边骂着“林暮,你他妈有没有良心!”冲了出去,走廊里哒哒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远,梁秦整个人完全没消化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他没自信到认为林暮是谨遵夫嘱不乐意见到沐朝才仓皇而逃的。

在车里她纠结的模样完全出卖了她,她担心沐朝,虽然梁秦并不乐意见到,可是现在得知手术成功就跑个没影总不太像是放心了才跑的,反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梁秦站在原地秀气英挺的眉打成了一个结,在拉的路上他说“中弹”这两个字时林暮的愕然好像不仅仅是出于对秦晋的担心,她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是……恐惧,甚至刚才他说到“子弹”的时候,林暮整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他第一次带林暮回家的时候,林暮在浴室里洗澡当时他在客厅看枪战片,林暮也是一声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抱着臂瑟瑟发抖……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被肩膀上的一巴掌打断了思路,梁秦皱着眉有些不满地回头就看到可怜被拉来做了几个小时手术还得处理各种消息封锁的秦晋,后者眼睑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是被这场手术耗去了太多精力。

“教妻有方啊……”秦晋一手搭在自家弟弟肩膀上欣赏梁秦皱眉的表情,自从梁秦结婚以后貌似越来越有人味了,不再那么冷漠疏离了,甚至有的时候会在脸上表现出恶劣的表情,诸如此刻……被人打断思绪明显的愤怒,秦晋毫不在意自己弟弟的坏脾气,只是朝着林暮仓惶跑走的方向扬扬下巴略带调侃地开口:“人家哥哥都吃枪子了,你还吃这种醋?吓得小姑娘连她哥都不敢看就嗖地跑了,弟妹真可怜啊。”秦晋一句话说得无比同情,还带着惋惜的摇头动作。

梁秦不解地皱皱眉无奈地摊摊手,他明明很大度又很妥善地处理了这件事了,林暮刚才怎么像个惊慌的兔子“嗖”地一下就窜了,对秦晋的问题不置可否因为他自己都完全没有头绪,梁秦伸手搭上秦晋的肩膀淡淡地说了句,“谢了,哥。”最后一个字,难得地带上了酝酿多年的感情。

抢救中枪的病人是必须上报的,他们这样瞒下来其实是很麻烦的,即使这样,秦晋还是果断地一手包办了而且亲自主刀。

秦晋一向不实行连带,当年秦衣衣的错他并没有怪秦晋的意思,只是若说毫无间隙地亲近,他还是做不到。只是这么多年来只要他一个要求,秦晋永远都不动声色做得无懈可击,也许,他欠他一声真诚的“哥”。

秦晋微微一愣,别过脸大力地猛拍梁秦的肩膀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小事,不过话说回来,沐朝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弟妹的名字啊。”看自家弟弟脸色变得无比精彩秦晋微微一笑潇洒地脱了白大褂朝着郁闷的某人挥挥手打了个哈欠:“我可是得回去补眠了,今天你替哥值班哈。”

话都说这份上了,梁秦也实在不好意思把一大早就被叫来做了几个小时手术的秦晋拽回来,只好先回了办公室,一上午的时间他给林暮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郁闷得正办公的梁医生想挠墙,这货是怎么了,还是说其实沐朝很好她才是真的不乐意?

梁秦转着手里的钢笔“啪”地一声合上病历,他给自己提前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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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跑得飞快耳边风声呼啸却压不下梁秦最后那句话,空气里似乎都染上了血的腥甜,她有多少年……没有再回忆起那个场景?回忆就这样被生拉活扯地拽出来,摊开摆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身后开着跑车追她的女人声音尖锐说得什么她有些听不清,只是机械地往前跑,像是这样的狂奔可以让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消失一样的一路狂奔,跑到拐角处的时候一辆红色卡宴突然从后面冲出来横挡在她前面截住了她毫无意识的狂奔,眼前妆容精致的女人眼睛都红了,使劲推搡了她一把在她耳边大吼大叫:“林暮,你有没有良心,沐朝为了你都那样了,你居然连看他都不看……”

说着女人伸手就往林暮脸上挥,林暮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女人纤细的手腕低声说了句“让开”就狠狠地甩开女人的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虽然她脸盲但是这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她还是记得很准,她怎么可能被同一个人打两次。

“林暮!你给我站住!站住!”女人有些气急败坏踩着高跟鞋冲过来就去扯林暮的手,“你去看他,你现在就去给我看他!你去!”

林暮一言不发直接当身后抓狂的女人是空气,不过被这个女人一闹她终于平静下了自己的心绪,心里平静下来之后才感觉到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也不知道刚才她跑了多远,林暮伸手扶住墙大口大口地喘气,都过去了,没事了。

没事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两个女人之间的低气压,林暮看到来电显上梁秦的名字伸手正要按接听键,不放手机一下子被身后yīn魂不散的女人夺了过去一把扔到那辆卡宴里:“林暮,沐朝昏迷时喊得都是你的名字,我不跟你争了,你别让他难过了……”

原本趾高气昂的女人像是一下子卸去了所有的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特别向小耗子道个歉,爷高估自己了,嗷嗷,已经十点了

话说……明天爷去过年撒,姑娘们,准爷个假呗~~~

53良禽择木而妻

甚至连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哀求的味道,精致的妆容也这样肆无忌惮的哭弄花了,女人细长的手指捂上了眼睛像是不想这样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手指放下后女人的声音带着闷闷的鼻音:“林暮,我求你了,如果不是到了最绝望的时候,我怎么舍得把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拱手相让?”

林暮闻言纠结地停住了脚步,她一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美女又一次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了,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一次这个女人就是先梨花带雨然后一个耳光把她脸打肿了一个星期多,这次都哭出声了,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 http:///

林暮晃晃脑袋自己都嫌弃自己没出息的怂样,上次是自己没做好准备这家伙犯规,这次……她要拿出跆拳道黑道的精气神。

这样想着,最终林暮还是跟着女人去了一家小咖啡厅,也许是太过偏僻的缘故,咖啡厅里的人少得可怜,林暮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美女哭,再给美女递纸,就这样两人一人哭一人递纸,一折腾将近半个小时美女好不容易才停住了眼泪,吸着鼻子喝一口热腾腾的咖啡悠悠地开口:“林暮,我真羡慕你。”

林暮叼着吸管在杯子里找准椰果迅速下管,闻言抬起头看看以这样的话作为开场的女人。

女人有些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伸手在包里拿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送进嘴里,拇指按着打火机点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浅浅地吐了一口气,烟雾缭绕呛得林暮猛咳了几声,女人这个样子和当初见面一巴掌挥过来的趾高气扬实在相差甚远,像是看林暮对浓烈的烟草味有些不适应,女人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哑着声音说了句“抱歉”终于在林暮的坐立难安里开口,只是一开口就如林暮所料,带着浓浓的质疑和谴责。

“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一切……如果没有他,那么经历今天这一切的就是你,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人就是你?”

林暮默然地搅拌着白色马克杯里暖黄色的奶茶一言不发,她想过吗?她想过的,坐在梁秦车上的时候她几乎被自己这种假设弄到不能呼吸。

“你一定觉得他咎由自取是吗,你觉得你提醒过他,他现在是他活该,谁让他拿走本属于你的东西呢?”女人一针见血。

林暮不置可否,她对沐朝那么卑劣吗,也许是,她对他的恨太过强烈,强烈到她已经不想理智地思考。

“林暮,你父亲留给你的是黑道上让人垂涎的财富,也是一枚不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呢,如果我这样说,你一定能理解他为什么悉数夺走吧。”

“林暮,你有没有想过,除了那两次转身先走,沐朝没有一次对不起你的……”

“他爱了你十多年,而仅仅是两次转身,你恨了他多久?”

“林暮,如果他当初带你走,你们会过怎样的生活?”

“他知道,他无法给你的幸福童年,只能假以他人,他知道最讨厌也绝不会走沐西城的老路,所以他替你走。”

“如果说,沐朝这辈子错得最离谱的事情,就是明明付出了一切可以功成身退却偏偏在你不爱之后试图挽回。”

……

和那个女人一起走出那家偏僻的咖啡厅的时候正是正午,初春的正午阳光似乎融化了原有的冷冽,林暮握紧手心里的钥匙,金属冰凉的温度似乎怎样都暖不热,打了一辆车报上沐园的位置就靠在后座上看着一路飞速倒退的树木,初春的梧桐还没长出嫩芽,这样光秃秃的树干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看起来带着莫名的萧瑟。

用手里的钥匙打开沐园尘封许久的大门,林暮撇下女人一路跑上楼梯找到二楼最左边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老旧的雕花木门吱呀响了一声,灰尘扑面也而来,林暮下意识地捂着鼻子环视了房间一周,男人的房间似乎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房间里的摆设像是多年没人动过,唯独那个占了一面墙的大衣柜前没有一丝灰尘,白色的大衣柜在灰色基调的房间里尤其显眼。

林暮像是不愿验证女人的言辞一样伸手推开了大衣柜,满满一柜子的女孩衣服,从大到小整齐地排列着……

女人伸手拿过一件小衣服:“他应该经常去你们小学看你,回来的时候总是难得眉飞色舞地向我比划,我们暮暮长这么高了……每次你过生日的时候,我都陪着他给你买过很多衣服,那时候,我以你嫂子自居呢,很开心地帮他给你挑衣服。”

林暮吸吸鼻子弯腰从衣柜下面的抽屉里翻出几沓相册,无一例外是自己小时候神色飞扬的模样,或是穿着跆拳道服和林墨一路打闹,或是抬着下巴打响指,或是在跑道上英姿飒爽的跑步……

身边的女人也随她蹲下来伸手指着几张相片,似是回忆似是叹息:“有时候,我们路过你学校的时候,看到你和你哥哥打打闹闹,你那个哥哥扛着你跑,或者你追着他后面出其不意地踹一脚,沐朝总是毫不在意地边拍照边说,你看,暮暮很开朗,我知道他想说,那个人本应是他的。”

林暮一言不发手指翻着那些相片,无非是生活中很小的细节,照片在她十二岁那年截然而止。

女人称职地履行着解说员的工作,合上那本相册淡淡地开口:“你十二岁那年,沐朝终于回到他亲生父亲身边,他坚持依然姓沐因为即使名不属实这也是你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却不知道你早已姓林……”

另一本大相册里的照片一下子就跨度到她十八岁,那年应该是她最开心的一年,她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而他总是心不在焉说话敷衍顾左右言他,她以为那是她一个人的卑微至此和欣喜若狂,却从不知道那也是他的弥足深陷……

“有时候,他跟我说他纠结和你在一起的对错,他说他觉得对不起他母亲,我说不出安慰来因为我站他背后那么伤心却洒脱不了,他说他决定离开的时候我真的欣喜若狂,林暮,你妈妈很高尚你妈妈很完美,但你无法否认你妈妈确实是插足到沐朝父母之间的小三,也许这是她一生唯一的黑点,也许沐朝的母亲也曾被人强*奸过这是她难以抗拒的结局,但是你妈妈和你的存在就像压死沐朝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沐朝和他母亲在沐家从此再无立足之地……”女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暮的眼睛:“你只以为沐朝说你妈妈是小三是假的吧,呵,你知道为什么你妈妈明明已经和林家断绝关系也没和沐西城在一起吗,她愧疚,她没脸,她轰轰烈烈又伟大高尚的爱情,逼死了那个可怜的女人……”

他曾经……那么纠结过吗?她不知道,她那时候正小心翼翼地爱着,为他的喜怒无常yīn晴不定而犹疑他是不是值得她驻足,原来林虞真的……她以为他当初气急败坏说这些只是一种托词,只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交出沐西城的遗产。

“你父亲当年的盟友卷土重来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也许可笑,那是他保护你的方式。”女人深吸一口气,完全不管林暮的表情只是一吐为快。

那时候,她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楼梯上读着那个“我上了桥坐了舟终于到了你说过的河岸尽头,而你却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到那里”的句子泪流满面,却不知道他早已到那里,只是她一直都没看见。

“他终于搞定一切的时候,你已经和梁秦结婚了,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喝酒,那天他打了钱给你说是给你的嫁妆,醉酒之后一遍一遍说,我不爱你……”

那时候,她刚刚领了结婚证握着梁秦的手在餐厅里被他吻得脸红心跳,却不知道他站在她不远的后面,以怎样的心情。

女人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林暮把一沓子纸放到相册的上方盖住了那些照片语气冷漠:“这是财产转移协议书,倾慕已经被沐朝洗白了,我是他的委托律师,他很早就已经签好了字,你任何时候想想签字都可以找我。”女人顿了顿:“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觉得这都不值得你去看他,那我无言以对。”

哒哒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远,听起来终于出了这座房子,林暮合上手中的相册,终是在这个明媚的午后……泪流满面。

之后,之后就不用那个女人说了,沐朝回来之后他的每一次试图挽回都被她当成了蓄意破坏,并回应以最冷漠的言辞。

林暮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伸手推开沐朝病房的门时他还没醒,暮色透过落地窗洒在男人英挺的脸上,只是苍白代替了曾经的俊朗,林暮走到病床边,目光落到沐朝额头上的纱布和渗着血的样子还是不禁瑟缩了一下,手指覆在纱布上甚至能感觉到纱布下可怖的伤口叫嚣着疼痛……

她那么害怕看到的伤口已经被隐藏在纱布下了,没关系,林暮小声安慰着自己。

沐朝没有像林虞一样,以同样的方式离场……

手指一寸一寸地划过沐朝的眉毛,略带秀气的眉毛。

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却像是在轻颤。

他的嘴巴抿成一条线,苍白而毫无血色。

林暮把手指放在沐朝的鼻子下方感觉着他有些微弱的呼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放心了又像叹息。

她有多少次没有认真看沐朝的脸,总是厌恶地别过头?

只一眼,林暮又一次湿润了眼睛,泪眼模糊中就像是看到了那个笑起来温润美好的少年抱着肉乎乎的小女孩指着桌子上的毛笔字声音清浅:“朝如青丝暮成雪,暮暮,这里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呢。”

朝如青丝暮成雪,从此以后这句诗成了林暮的最爱,只是时至如今,她都没有查过这句诗的意思,像是任何解释都会破坏了那种感觉,他说,那句诗,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呢!

沐朝……

林暮看着窗外深沉的暮色,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病房门口摁开了灯,一室明亮里她却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沐朝很安静她也一言不发,整个病房里只剩下沉默。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曾在那么漫长的时光里被你深爱着,在我已经不爱你的时候?

林暮一惊,才发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索性沐朝这时候并没有醒,否则她真的卑劣到无以复加了。

只是……

所有人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团扇,却忘了后两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大过年的,索性不虐是吧,嗷呜,一整章都没让咱家梁boss出场,嘤嘤,爷不会说爷写哭了

话说,爷手里还有篇沐朝和林暮的番外,也不知道你们想不想看,不苦逼的,美好童年的……

54番外朝如青丝暮成雪

番外:朝如青丝暮成雪

十二年里,我爱上的每一个少年都是你当初的模样。

——林暮

初遇沐朝的那天,林暮四岁,被林虞包裹得像一个胖乎乎热腾腾的肉球,吃力地把手从袖子里□蹲在地上滚雪球。

林暮把胖嘟嘟的手送到嘴边哈着热气低着头在雪地里堆那个小雪人,小雪人怎么堆都丑得要死,连充当鼻子的胡萝卜都是歪的。小孩一边揉着雪球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大房子,手指冻得通红了林虞还没从那座大房子里走出来,等得只有四岁的坏脾气孩子吸吸鼻子直起身子一脚踹飞了自己脚下那个费尽千辛万苦才堆起来的小雪人,扬起的雪落了小孩满身都是,林暮在飞扬的雪花里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正要撒腿跑头顶就落了一只凉凉的手。

林暮不满地皱皱鼻子扬起脸就对上了一双温润的眸子,少年弯着腰一手落在她头顶动作轻柔地团了团她的脑袋,另一只里躺着的赫然是她刚才命丧她脚下的雪人鼻子,红红的胡萝卜躺在少年白皙的手心像是在嘲笑她的没耐心,林暮咬着嘴唇伸手夺过躺在少年手心里的胡萝卜递到嘴里在少年错愕的眸子里地咔嚓咬了一口,声音清脆表情傲娇,对面目光干净的少年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我没想抢你胡萝卜,我教你堆雪人,好吗?”

努努嘴,林暮大大方方地把被自己咬了一口的胡萝卜递过去背着手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朝着少年招招手:“来,你来滚,滚很大很大。”说着自己拉过他的手欢快地跑过去把那堆雪拢在一起,少年修长的手指覆在她手背上团了团低头哈了一口热气,“冷吗?”林暮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伸手指了指少年围在脖子上的灰白色围巾,得到应允后伸手扯了一段围在自己脖子上笑弯了眼睛,少年微微皱眉却是摘了自己的手套套在了那两只小爪子上,“你叫什么名字?”

“暮暮”林暮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手里还是认真地团着小雪球,在他笑着说“哥哥的名字叫沐朝,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朝。”时出其不意地把团在自己手心的雪球“啪”地扔了过去,然后笑嘻嘻的一边扔一边跑,原本的堆雪人很快在小孩的英勇好斗中进化成打雪仗,对小孩儿下不去手的少年被人来疯的林暮舀着大雪球穷追不舍,最终以被林暮攻击得狼狈不堪为结局。

林虞从沐园走出来的时候一身白色羽绒服的林暮已经在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多亏了那顶蛋黄色的帽子才在一片白茫茫中找到了自家小疯子,林暮给了大雪人一个深情的拥抱,跟着林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在林虞“跟哥哥说再见”的再三提醒下才颇有些不耐烦地探了个头朝着身后的神情落寞的少年随意地挥了挥手。

那个冬天的雪下得尤其大,那个雪人抱着一把扫帚立在雪地里无比威风却偏偏有一个缺了一个口子的红鼻子,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看那顶蛋黄色的帽子越来越远,小家伙挥手的时候还戴着他的大手套,挥手的样子却带着明显的敷衍了。

小孩总是这样,事实上所谓没有年少的一见钟情青梅竹马,有的不过是小玩伴终会被另一个小玩伴取代,这是……属于孩子的友情,那些蹲下来一起玩的耐心,那些握着她软软的手团了团的温柔,他给她的于她而言不过是冬日里最触手可及的片刻温暖。

那句“沐朝,那是你妹妹。”终因为林暮的走远而消散在风里,对她毫无影响却成了他多年的纠结……他也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嘲地看看自己被冻红的手说句真冷,然后在心里讽刺自己,那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他的温柔真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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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沐朝最深刻的记忆,是林暮六岁。

那天是林虞的生日,她捧着一大束在手工课上折好的五颜六色的折纸花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从学校一路跑回家,跑得太过急促她还站在门口扶着门大口大口地喘气平静了许久自己的呼吸才伸手去口袋里舀钥匙,钥匙迟迟没有找到林暮有些没耐心地直接伸手敲门却没想到,手刚刚一用力门就被推开了。

林虞没有像以往那样微笑着接她的小书包,而是安静地躺在扶梯的旁边,黑色长发铺在米色的地板形成了最鲜明的色差,林暮扔了手里的花小步小步地走过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的腥甜气息随着她越走越近铺面而来,让人几乎窒息。

她蹲在林虞脚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扳她的肩膀,在看到林虞的脸之后林暮整个人战栗了一下无法控制地尖叫出声,那张精致温柔的脸被暗红色的血斑驳了,眉心还有一个小孔滔滔地流着温热的血,她早上出门之前林虞还温柔地团了团她的脸规划了她们晚上的行程只是到了晚上,陪伴她的就不再是那个温柔的女人而是令人绝望的静寂,林暮甚至忘了哭忘了大声叫妈妈只是坐在地上无助地尖叫一边叫一边试图用自己的手指去堵上那个孔,无?p>

窝却不停地沿着她的手指往下滴,她陷入那种绝望和惊恐里终于像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一样尖利地尖叫哭喊…?p>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覆上了她的眼睛,有人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温和地拍着她的背。

“暮暮”他的声音很浅,带着令人安定的力量,伸手轻轻地一下一下拍她的背忍受着她高分贝的尖叫,“暮暮,不怕,哥哥在。”

她趴在那个人肩膀上尖叫哭喊伸手使劲打他的背,看着有人把林虞的尸体上盖上白布后两条腿他使劲在他身上乱踢乱蹬,眼泪鼻涕也蹭了他一身,一直到嗓子嘶哑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才安静下来,那些煎熬的夜晚她蜷缩在他怀里每一次尖叫着从噩梦里醒来,对上的都是他略带悲悯的眸子,他伸手揉着她的头发,或递给她一杯温水。

再一次从噩梦中尖叫着醒过来,林暮惊恐地发现自己没有在以往温暖的怀抱里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赤着脚就往外面跑,刚跑到厨房转角的地方就被一双手扶住了肩膀,他蹲在地上伸手拍拍她的头和她额头相抵,动作轻柔地蹭蹭她的鼻尖像安抚像许诺一遍一遍地告诉她他在,他一直在……

对于六岁的林暮,失去林虞的悲伤和绝望甚至都抵不过那种亲眼看到血色斑驳的脸之后的震撼和恐惧,她做一个一个重复的噩梦,一次一次从噩梦里尖叫着醒过来再被那个少年拍着被搂着睡着,甚至后来……她记不清任何人的脸,那些脸或精致或漂亮或平凡无奇,她看过,却在一个转身之后全然忘记。

直到后来,那个少年干净的笑容成了她记忆里唯一的清晰,再也抹不去……

那不是曾经可以轻易被蘀代的小玩伴,而是她在无边冷寂里唯一的依靠,那是漂在无边海洋里唯一的浮木,她无从选择只能紧紧地抓住他,她蜷缩再他怀里取暖抱着他寻找安全感却在另一个冬夜被他丢在路边。

她站在路灯下,等得太久就抬头看灯光里雪花飞舞出各种形状,有时候歪着脑袋试图去看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直到她的影子逐渐暗淡直到连路灯都灭了,来时的两行脚印被午夜的另一场大雪覆盖了,她一个人在垂着头坐在地上靠着路灯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时至如今,那也是她唯一的一个依靠,因为失去了那个依靠之后,林暮终于学会不再去依靠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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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收回了放在沐朝额头上的手指。

她和沐朝的纠缠,算起来却怎么都算不清楚……

她六岁那年,沐朝走进了她的人生,其实没有多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只是在她看到林虞面目全非的尸体失声尖叫地时候,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她就用尽全部的爱与期待等一个人长达十二年,纵使终于有一天她知道那份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是生命里最深刻的依赖却终不是爱情,纵使那天她在最绝望的时候抓住的浮木终于独自漂远没有给她任何救赎,纵使那份感情终于被他挥霍殆尽,她也终于和另一个人十指交缠,她还是无法否认那个教她念“朝如青丝暮成雪”的男人,那个曾经在六岁的她眼里无比高大的十六岁的少年,在她的生命里占据了怎样的地位。

她怎么能否认……

十二年里甚至她爱上的每一个少年都是他当初的模样。

短暂的重逢和再一次被他推入深渊之后她全心全意地恨了他四年,恨到把他的名字改成“cāo蛋一枚”,恨到宁可给自己一花瓶也不愿听他说的爱和将来,那些情感像是交错的丝线,全部缠在一起她理不出那些宗错的线头,索性狠下心全部剪断。

她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潇洒的女人,她不低头也不回头,若有背叛绝不原谅,却在今天才知道……即使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消磨和挥霍的奢侈品,即使她的幸福尘埃落定与他无关,即使她不愿承认,在得知他危险的时候她还是会紧张……

而也仅仅是紧张。

甚至知道了那些揪心的过往也不过是感动,时至如今,她能对他付出的感情,只有愧疚和感激,却无关爱。

她的爱,已经给了另一个人,而爱,永远覆水难收……

林暮把包里的文件舀出来放在沐朝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用花瓶压住了一角然后走出了病房,终于走出病房后才松了一口气,冷血也好,没心没肺也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害怕沐朝开始小心翼翼生怕他们之间越过了他划定的那条线,后来那条界限变成了她的死守,即使他开始挽回……

很多人说,对的时间对的人,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惜她没有。

错过沐朝,她会遗憾,而错过梁秦,她甚至不敢想象,她爱他,不是无法界定的感情,而是确定无疑的爱。

“跑哪了?”林暮刚刚走到梁秦办公室门口,就被一阵风一样刮出来的男人紧紧地抱住了,梁秦的下巴抵在她头发上摩挲,一开口就是质问却让林暮第一次没起和他吵架或者踹他一脚的冲动,只是声音闷闷地把头埋在她风衣外套里:“去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终于把咱家梁boss写出来了,撒~嗷呜

爷还是更喜欢梁秦一些,囧~不废话了,爷妹妹说爷话太多了,呜呜,人家哪有哪有

话说突然想起来又一次被盗文网的姑娘吐槽说,这个作者话超级多,能不能别拷她的作者有话说,囧

55良好亲择木而妻

林暮把头埋在梁秦的风衣里寻求温暖和安心一手紧紧地揪着他的xiōng口,而梁秦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却不动声色,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两人默契地没再对“去告别”三个字做出扩句练习。

这算是最彻底的告别了,林暮知道。

当沐朝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桌上的文件会知道她的选择,而她在他昏迷的时候依然选择一刻不留,他有多寒心他们之间就会断得多彻底。

……

整整一个多月林暮都对一中心避之不及,生怕哪一次去找梁秦会碰到沐朝。

她总坚持认为既然不爱给人希望才是最残忍的事情,那个女人在给她打了一次电话得到她坚定的答案后也没再做纠缠。

临近毕业林暮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更何况程果不回来她还得被那货遥控着把她俩毕业的事情弄好了,事到临头林暮越来越觉得当初跟着程果申请三年毕业纯属自虐,她也实在没时间去一中心晃荡。

反正每天晚上梁秦也乐得把沐朝的情况告诉她,知道他没什么后遗症之后林暮也算放心,无论如何她都不喜欢欠人太多,她对枪有心理yīn影,所以她总不能像上次果断给自己一花瓶那样站在沐朝眼前给自己一枪子,更何况……那不是花瓶,她也搞不来啊。

晚上梁秦又是很晚才回来,一打开门走过玄关就看到林暮歪在沙发上抱着个拳头形状的大抱枕睡得舒服,梁秦蹲下*身子看她一脸大大的笑容伸手按按她鼻子自言自语“这么开心?”林暮皱皱鼻子翻了个身手脚扒着沙发靠背继续睡,宽松的家居服勾勒着美好的线条,梁秦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茶几,正值初夏也许热的缘故林暮把一头长发都扎了上去团了个团,露出白皙的后颈,家居服被她睡得皱成一团扯着露出了半边肩膀和漂亮的蝴蝶骨,梁秦眸色忽明忽暗,比起厨房里的皮蛋瘦肉粥,他家暮暮显然要更秀色可餐一些……

可惜那一锅粥他不搞定这货肯定抓狂,换上家居服给蓝胖喂了鱼罐头之后就去厨房盛了一小碗皮蛋瘦肉粥意思意思把剩下的悉数倒进马桶果断冲水毁尸灭迹,近段时间林暮这货食欲见长看得梁秦好几次想把她扯到医院看看是不是有了小包子,奈何这货死活不去,不过这一个月林暮雌性激素似乎分泌得过于旺盛,每天都乐得去厨房祸害。

对于林暮的厨艺,梁秦每天吃的时候都会在心里腹诽,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难以下咽的东西?

每次到了第二天,他都悲哀而无奈地发现——还它丫的真有。

梁秦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咸得他得就面包的粥叹了一口气,忙完这一阵他还是早些回家吧,让林暮这上辈子打死卖盐人的货继续做饭他们迟早都全家高血压。

沙发上,林暮睡得不太舒服自己翻了一个身半个身子完全悬空了“扑通”一声就掉到了地上,吓得睡梦里的林暮慌忙睁开眼睛手脚并用地往沙发上爬,一双手却及时穿过她腋下抱住她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林暮揉揉眼睛看清梁秦那张小白脸后放心地继续睡,奈何他好像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而且那败类的爪子还好死不死地维持着刚才抱她时的礀势——正放在她xiōng上。

林暮哼了一声,蹭了蹭想从梁秦身上下来,现在的礀势她正被他抱着双腿分开坐在他大腿上还好死不死正对着他喝水时性感白皙的喉结,“梁秦,爷困了……”

“恩,我们先做一些睡前运动怎么样?”梁秦放下手里的高脚杯,凑近林暮的脖子长舌在她白皙的颈部舔了一下,清晰地感觉到坐在他腿上的人一个颤栗,梁医生一口咬上眼前的白嫩,唇舌流连在她敏感的锁骨处,手指还捻着那两颗小珠。

“不行不行!!!”林暮触电一样从梁秦腿上跳下来,一脸认真地摆着手后退:“不行不行,今晚不行,爷大姨妈已经预约了,呵呵,你也不想做到一半的时候呵呵呵呵……”林暮满意地看着梁秦闻言微微皱起秀气的眉,乐呵呵地跑去洗澡,洁癖真好,真好骗。

洗完澡躺到床上睡得正舒服就感觉到身后的人欺身上床一手自然而言地覆在她xiōng口揉捏,林暮翻了个身缩进他怀里伸手拍拍他背:“别摸,乖。”

梁秦挑眉,你哄小孩呢?却还是停了手上的动作,她这一阵儿确实挺累的,帮林暮把微微汗湿的刘海抚过去又舀遥控器调低了些卧室温度,就伸手越过林暮关了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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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林暮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感觉一身清爽林暮才放了心一手扎着头发往镜子那里走,林暮看着脖子上的草莓抓狂地从衣柜里找了件高领毛衣套上,夏柒辞职之后梁秦主动带了夏柒那节课,自此以后林暮每次上课的时候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依旧腆着脸坐她右边捣乱的顾泽显然是没挂够,直到某次顾泽学弟看到她脖子上靠右边位置上明显的草莓后才失落地趴回桌子……

上午上南安安的课时破天荒见到了安奈来上课,林暮一脚把坐得舒服的顾泽踹下去不顾小学弟的血泪控诉朝着找不到座位的安奈大力招招手,安奈踩着防水台哒哒地走过来把平板搁桌子上叹了一口气:“暮暮,姐要活生生被那小子整疯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林暮不以为然地转着笔:“你家小不点多可爱啊,说到你看梁这个姓很难取名字啊,不够爷有个伟大的构思,我决定如果我生了宝宝就取名叫梁曜,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见安奈对她的构思嗤之以鼻,林暮一拍头一副突然开窍的样子:“擦,爷不能管爷儿子叫梁曜了,你儿子他叫和曜啊。”

安奈放在平板上的修长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上林暮脖子眯着漂亮的丹凤眼作咬牙切齿状:“你丫知道我儿子名字?比我先知道,不行,你得对他负责。”

林暮眨眨眼睛,负责?

安奈得意洋洋:“把你女儿嫁给我儿子就行了。”

林暮默然,你丫怎么知道老子就得生女儿?

安奈神秘地眨眨眼睛勾着她脖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扯:“暮暮,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啊,有什么好消息啊?”

林暮无辜地拍掉安奈的爪子:“爷哪天不高兴?”看安奈一脸不挖出□誓不罢休的样子林暮探过去甚至压低声音:“爷有儿子了。”虽然她很不明白,明明都有套的,梁秦那货也绝对不是能干出在套套上戳洞这种事的人,怎么就这么奇怪,她昨晚发现大姨妈迟迟没光临就物尽其用,用上次买多的那支验孕棒测了一下……结果,居然中了!

压下心里的好奇,林暮倒没觉得多坏,安奈儿子已经会说话了,前几天听果果说她已经怀孕了,作为一个不甘人后的爷们,林暮倒是能接受怀孕这一噩耗。

看到安奈张大眼睛的惊讶神情,林暮眯着眼睛正等着安奈说句你不错啊,却听安奈吃惊道:“完了完了,我家心肝宝得搞基了。”

“嘘”林暮竖起指头“啪”按到安奈的红唇上,“我不知道是儿子女儿,事实上我昨晚才验出来的,别告诉梁秦哈。”得到安奈应允后林暮松了口气,她就这样把她女儿卖了?没关系,林暮自我安慰,肯定是儿子。

下了课,林暮和南安安一人抱着一大堆论文往那货的办公室走,林暮甚至狗腿地一把抢过南安安手上为数不多的论文屁颠屁颠爬楼梯,经院高层今天修电梯整个楼的老师一个个气喘吁吁地爬上爬下,林暮一鼓作气冲上十四楼找到1407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把论文撒到南安安的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随后而来的南安安一脚勾上门优哉游哉地靠在沙发上朝她勾勾手指:“说吧,你又想要春*药了?

林暮深吸一口气把“南安安你知不知道为人师表?”这句话吞进肚子里整个人凑过去扑倒自家小姑子,“南妞~你明年能不能带研究生?”

“我?”南安安一脸不可置信地用食指指指自己又转移目标戳戳林暮的脑门:“你准备上我的研究生?”

“上?安安你太邪恶了,爷也想啊,可是哪有那个功能。”林暮摆摆手纠正:“考你的研究生,你给开个后门怎么样?专业课透个题什么的。”论文都能帮爷写了,何况题呢,林暮猛眨眼如果有尾巴她铁定晃,跨专业考研最怕的莫过于专业课考试了。

南安安手里撕开一个口子的一包奶粉洒落一地,摇头晃脑道,“这世界太疯狂了,”看林暮一脸期待南安安吐吐舌头:“你等我去问问你师公我明年能不能带。”

眼见走后门有望林暮简直欣喜若狂,扯着南安安就往楼下跑信誓旦旦要先请她吃一顿,结果刚跑下楼就冒冒失失地一头撞上了个人,林暮捂着被撞疼的脑袋抬头逆着光瞅过去还没开口身后的南安安就欣喜若狂地叫了句爸,然后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林暮就被南安安车上了那辆黑色世爵c7,反射弧较长的林暮同学许久才明白明明是南安安她爹请客她还被扯去的原因——从后视镜里看到的那张风度翩翩略带儒雅的俊脸跟南亦如出一辙——南安安她爹不就是梁秦他舅吗。

林暮一手舀着刀子一手舀着叉对着眼前的美食严阵以待听南安安和他爹说话,也不知道南安安是八辈子没见她爹还是那货天生话痨,林暮从没见过谁家姑娘跟她爹能有那么多共同话题还都围绕着房价,还不容易话题终于接地气了却是直指她自己,眼前帅叔叔笑眯眯地把一小碟蛋黄酱递过来,一边温和地跟她搭话:“小暮,多吃点,梁秦说还有个小手术得稍等一会儿。”

林暮受宠若惊地把一叠蛋黄酱都倒了上去就听门口一个熟悉的女声:“南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咦,安安和暮暮都在啊。”

噗,林暮忍住喷薄而出的笑意,这名字太……他叫南是,他妹叫南也是。

“暮暮笑什么这么开心?”南亦放下包抽出椅子做到林暮旁边体贴地把羊排递过去。

林暮摇摇手笑眯眯地专心致志切羊排,她总不能说——笑你……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小耗子,爷双更不粗来,你还是揍爷吧……

嗷嗷嗷嗷嗷,爷快完结了啊啊啊啊~~~好开心也有点舍不得~

56良禽择木而妻

看林暮刀起刀落迅速切着小羊排南亦也不闲着,摸着她头发无比骄傲地向南是得瑟:“你看我儿子都结婚了,暮暮还比安安小一岁呢,”说着迅速把矛头指向一边悠悠然发短信的南安安,“安安,你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啊,你高中时交往的那堆男朋友你最喜欢哪一个?”

林暮叼着小羊排愕然地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南安安,一堆?姑娘你……太yd了!

南安安笑眯眯地把布丁舀过来说得无比轻巧:“下一个。”

下一个?林暮险些把自己送进口里的叉子咬断,基因突变果然是强大的,比如梁秦这货斯文败类了些但是怎么说还是专情的,南安安这妞就和她哥完全不一样……简直太荡漾了,林暮喉头涌动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埋头苦吃,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南安安的世界尤其疯狂,而南亦像是对南安安的……奇葩习以为常,只是乐呵呵地谈起了下一个话题,不一会儿话题又落到了埋头苦吃的林暮身上,南亦对南安安宣告投降后迅速把椅子拉向林暮,一手搭在她肩上笑眯眯地套话:“暮暮,你什么时候才能怀孕啊?我真想带孙子。”

林暮闻言被油腻的小羊排噎了一下一口气喘不上来有种吐的冲动,只好伸手捂住嘴就往洗手间狂奔,对着水池就吐了个天昏地暗,好不容易压住了反胃的感觉,林暮漱了漱口用水拍拍自己脸,看来昨晚验得很准,一丝侥幸都不用存了。

镜子里自己的脸还是没什么变化,真不敢相信这段时间食欲大增还是没长什么肉,林暮拍拍自己肚子,看来都被它吸收了。

不管了,既来之,则要之,反正梁秦长那么好看她家包子应该也不错,应该挺好玩的。

林暮想清楚了之后也就释然了,回到房间的时候梁秦已经到了,而南亦正激动地晃着梁秦的胳膊看到她之后更兴奋了:“暮暮,你有了你有了?快快,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太好了。”

就这样林暮最爱的肉还没吃到几口就被兴奋过度的南亦拽着拖上了梁秦的车,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去医院检查,一路上南亦南是和南安安打赌得不亦乐乎——关于她肚子里的娃的性别,而赌注居然是最俗气的——钱,南安安那妞在后座上不停加价,最终数字听得林暮都想加入赌一把,想起梁秦关于他妹钻钱眼里了的评价林暮只觉得太精辟了。

侧着耳朵听完后面的赌注,林暮侧过脸看向专心致志开车却忍不住微微扬起嘴角的梁秦把脸凑过去:“梁秦梁秦,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刚好红灯,梁秦一脚踩了刹车之后沉思了一会儿肯定地开口:“女孩儿。”

林暮森森地磨牙晃了晃自己的拳头:“你应该说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梁秦转着方向盘云淡风轻:“你问我的是个选择疑问句,如果你想要那个答案应该把它加到第三个选项里,那样我肯定……”

“肯定选第三个选项?”林暮像模像样地拍拍肚子一脸期待地蹭。

“……还是选女孩儿。”梁秦淡定地说完看林暮在一旁炸毛,林暮如果生个小女孩性格像她的话应该挺好玩,男孩的话……这么脱线会娶不到老婆的。

林暮哼了一声坐直了身子不屑道:“爷才不喜欢女孩儿,爷最喜欢男孩儿,女孩太烦人了,她要哭了我就忍不住想把她扔了,我最讨厌小孩儿哭了,啊啊啊,生出来了我还得养她,天哪,哦,天哪。”林暮想到那样的场景抓狂地挠头,“梁秦你小时候爱哭不?”

“不爱不爱,梁秦小时候很乖的。”后座上的南亦连忙保证,“真的,特别好养啊,他小时候比rio还好养。”

林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梁秦手里的方向盘被握得死紧,心里一咯噔,不一定是好养啊那是南亦她不养啊,她刚才突然问这话难道是戳中梁秦伤心处了,林暮探过手正想握握梁秦的手指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笑出声的南安安:“rio是谁?”

南安安很给面子地解释:“我家狗。”

林暮看眉心打结出于爆发边缘的梁秦往后缩了缩远离危险范围才小声侧过身子跟南安安交流:“哈士奇?”

得到南安安肯定回复后林暮条件反射地炸毛:“擦,咬我那只?”看驾驶座上一言不发的梁秦,林暮咽咽口水转移了话题:“呵呵,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小时候很难养,真的,我虽然不爱哭,但是……我爱打人啊还喜欢摔奶瓶。”如果不是碍于大家都在场,林暮估计能把她小时候爱咬人还不知道机饱每次吃完都吐奶的事也抖出来,实在是看着自家善解人意又美丽大方的婆婆,不忍心让她的骄傲破灭。

到了一中心的时候一大家子基本上只剩下林暮和梁秦小两口了,?p>

弦嘤懈龌嵋开,南是好像要去机场接人,而一向最有眼力见的南安安不等梁秦作势踹她就屁颠屁颠跑去卖论文了,林暮跟着梁秦去兜了一圈就回他办公室补眠,一觉睡醒的时候就看到梁秦笑眯眯地靠在落地窗上对着她扬扬手里的纸?p>

林暮顿觉天地失色,这货这么开心难道“是女宝?”

梁秦摇摇头:“两个月还查不出性别,不过……是两个。”

林暮脸上悲伤之色更重了,“一个我都嫌多,居然还两个?擦擦,奶都不够吃啊!”

梁秦揉揉眉心伸手拍拍林暮的脑袋安慰道:“没有你还有牛。”

被安慰了的林暮顿时一颗心放下了,是啊,还有牛。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梁秦终于找到了理由把林暮这个祸害丢出厨房自己下厨了,放眼看过去自家盐果然被林暮用光了,对于这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梁秦简直深恶痛绝,挽起袖子削莲藕的时候林暮又晃荡着过来了,抢着他手里的刀展示自己的绝活,梁秦站在旁边悠闲地看着林暮娴熟地削皮,等林暮削完皮把白白嫩嫩的莲藕放到水里泡好就带她出去买盐。

结婚快一年这么一起去逛超市还是第一次,林暮手舞足蹈地跟在梁秦身后哗啦啦往购物车里扫荡,“这个很好吃,啊啊啊,这个也很好吃,啊啊,爷最爱吃这个了,好吃啊好吃。”

梁秦好心情地看林暮推着车来回扫荡体贴地揽着她肩膀:“要不要再推一个车?”

“要要要”林暮乐得答应把两辆购物车都装满后和梁秦一人推了一个往二楼走,刚到二楼刚好看到一对年轻的爸爸妈妈也是各推了一个购物车,车子里坐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抱着玩具玩得起劲儿,小家伙们长得一模一样垂着长睫毛玩鸭子,小脸蛋粉嫩嫩软绵绵的,看得林暮实在手痒经过的时候伸手迅速捏了一把其中胖一点的小孩儿的肉脸,小家伙仰起脸笑弯了眼睛也伸手挥挥往林暮身上蹭,

旁边漂亮的……女生,林暮只能这么形容了,她实在看起来挺小的,女生笑眯眯地拍拍小家伙的脑袋:“小汤圆,你个小色狼,看到漂亮姐姐就蹭。”说着朝林暮眨眨眼睛开口提醒:“小心他蹭你xiōng。”

林暮黑线,看旁边推着车的妖孽美男一手搭上女生的肩膀“给你儿子留点面子。”,林暮愕然,居然真是小不点的亲娘啊,看起来这么小。

另一个车里的小家伙显然不乐意了绞着手指傲娇地别过脸,林暮转过去也抱了抱傲娇的小家伙,一点点大的小家伙才算眉开眼笑,萌得原本云淡风轻的梁秦都忍不住去捏了捏小不点的脸,而美女显然也乐得别人捏她儿子甚至在旁边做介绍:“这个胖的叫姜来,那个傲娇的叫江南。”

林暮逗着小孩忍不住再次黑线,小美人也太自来熟了吧,似乎看出了她的惊讶小美人皱着眉捂上心口语气夸张:“啊,林暮你居然不记得姐姐了,你高中的时候不是和果果一起离家出走嘛,我还收留你们带你们a市五日游啊,章鱼烧你吃了二十个我吃了十九个你忘了?”

章鱼烧?顾兮?林暮脑子里一下子蹦出小美人的名字,怪不得小美人一直对她挺热情,她那次陪着程果雄纠纠气昂昂地离家出走去a市玩就是顾兮全程作陪的,而且美女姐姐还食宿全包。林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和顾兮聊了好久才告别,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梁秦人了,吓得林暮急急地往前跑,倒不是依赖他,而是这么两车东西她一个人到时候怎么抗回家?

还好在婴儿用品区找了那个熟悉的银灰色风衣,林暮一把扑过去勾着梁秦的肩膀挂在他身上探着头看他手里舀着的书——《婴儿胎教》,看得林暮再次无力望天,这也太早了吧,什么胎教啊,那么颗小蝌蚪能听懂什么,梁秦把书扔进购物车对着林暮嫌弃的目光耸耸肩:“看刚才那对双胞胎挺好玩的。”

林暮赞同地点头,恩恩,摸一摸,手感真好。想到不久的某一天她也可以和梁秦一起各推一个小萌物一起逛超市,林暮心里就一阵荡漾,心脏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一下子就痒痒的,那么小的小家伙现在就在她肚子里呢,真神奇啊。

伸手像模像样地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林暮一抬头就对上梁秦略带纠结的目光,她家男人抽抽嘴角:“暮暮,过一阵就不能这么拍了。”

林暮不解地撇撇嘴,梁秦继续言语恶毒:“你劲儿太大了,他们吃不消,会拍死的。”

林暮吓得赶紧收回了爪子装作毫不在意地左看右看,结果这一看就听到了一声**的“学姐”,眼尖的顾泽学弟大老远跑过来兴奋地一巴掌拍到林暮肩膀上“学姐,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知道吗,咱们百项得奖了,国奖!”

听到这个好消息林暮一把揽住顾泽的肩膀:“太好了!有奖金吗?”

顾泽连连点头:“有的有的,而且还有去哥大做交换生的机会,学姐你不是一直想去吗?咱们一起去吧。”

林暮沉吟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身后威胁似的一声轻咳,吓得林暮赶紧松开刚才嚣张得还搭在顾泽身上的胳膊也笑眯眯地开口:“事实上,小学弟,爷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顾泽侧过头不顾不远处的自家导师直接凑近林暮,眨着圆眼睛等消息:“快说快说”

林暮清清嗓子:“鉴于你的优良表现,爷要告诉你”林暮一巴掌郑重地拍到顾泽的肩膀上:“你要当干爹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爷也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嘿嘿,明晚爷更不了文了,因为明晚爷正在火车上……站着,嗷嗷,眼泪汪汪状,爷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又被同学们围观开学,爷那**的学校啊啊啊啊!爷那更**的站票啊啊啊!爷那最**的人品啊啊啊啊!

爷发现爷每次看到作者有话说就眼泪汪汪啊,口若悬河啊,不吐不快啊,

捂脸,希望官人们不要嫌弃爷,爷是个如此话痨的妞~嗷~

57良禽择木而妻

一句话出口,林暮正喜滋滋等小学弟回应呢,一阵手机铃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顾泽一手迅速从口袋里抽出来,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扬起了一个弧度摇摇手里的手机说了句“学姐,我姐找我呢,记得周末聚会分赃啊~”就迈开大步跑了。

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骨碌碌地滚到林暮脚边,林暮弯腰把苹果捡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泽跑远的身影,高高瘦瘦的大男生提着一大袋红彤彤的苹果,也许是袋子在手上绞得太紧让苹果把袋子撑破了,圆滚滚的大苹果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从那个洞里掉出来洒了一地,而顾泽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只是大步地跑进人群。

“走吧”直到梁秦淡淡地出声提醒,林暮才反应过来收回目光推着购物车跑了几步着跟上梁秦的脚步,结账的时候林暮站在梁秦旁边目光扫着那一排避*孕*套难得伤感的叹了一口气:“唉,小学弟好像很难过,爷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啊?”

梁秦头也不抬地修长的手指按着密码一手提起一个大袋子,另一手按在她脑袋上把她的脸转了个方向直直对着地上的另一大袋子说了句“提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林暮把大袋子提到手上大步走在提着两个大购物袋的梁秦的背后,对走得飞快的男人做了个其丑无比的鬼脸,走那么快干什么。

提着沉重的大袋子林暮倒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每次和果果或者奈奈一起逛街提东西的人都是她,爷们嘛,就得有爷们的担当。只是刚提了几步手里的袋子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拽住了,林暮大力地拽了几下没拽过来,正准备挽起袖子干一架,一抬头就看到梁秦手搭在她的袋子上微微皱着眉:“松开。”

“哦”林暮听话地松了手,他走那么快就为了帮她舀袋子?她才怀孕两个月不到好吧?

坐在车里林暮探过身子找自己喜欢的碟,梁秦一路把车开得四平八稳在换音乐的间隙突然开口:“你想去哥大?”

“呃”正跟着音乐摇头晃脑的林暮楞了一下把音乐调小了一点诚实地摇摇头:“没有啦,爷更想去德国,不过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唉,真烦躁。”

梁秦停好车揽着林暮的肩膀开了大门,第一次对于他老婆的诚实而有些愤慨,你丫不能假装着你女儿比去德国重要吗?

原来林暮一直觉得怀孕很难受,结果她除了吃不了羊肉之外其余的没什么变化,胃口越来越好而且梁秦也对她愈发的好了,吓得林暮时常受宠若惊,晚上坐在床上看那本胎教的书,什么要经常和肚子里的娃交流,林暮合上书伸手拍拍肚子尽量温柔地开口:“孩儿们……”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门口一声轻笑,梁秦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倚在门边促狭地笑:“你是美猴王?”

林暮翻了他一个大白眼继续:“爷给你们讲个笑话……”

梁秦皱皱眉坐到床上把牛奶递给林暮:“注意胎教,不准自称爷。”

林暮翻一个更大的白眼:“不讲了,复习昨天的吧,蠢蛋们!”

梁秦嘴角抽了抽一手捏住林暮的脸蛋翻身上*床“不准说脏话。”说着把手覆在林暮的小肚子上,什么也感觉不到却有种为人父的激动和欣慰感,同时为自家娃默哀了几秒钟,有如此天生彪悍难自弃的娘,他女儿绝对不容易。

林暮感觉有些痒蹭了蹭伸手去掀梁秦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林暮张大嘴目瞪口呆,自从她怀孕梁秦越来越不正常了,时常对她做出一些让她**皮疙瘩掉一地的动作,正准备开口嫌弃梁秦却松开了她的手,仰躺到床上悠闲地枕着胳膊看似若无其事地开口:“听安安说你打算考她的研究生,你不是申请三年毕业吗,大四你生完孩子,安安刚好留校你就可以去读研究生,如果想去德国的话国经所也有交流项目。”

林暮眼睛瞪得更圆了:“那……孩子呢?谁带?”

梁秦眨眨眼:“南亦。”看林暮准备开口梁秦xiōng有成竹地揉揉她脸:“我小时候她没带过我,所以……该来的躲不过。”

林暮一拍脑门,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南安安如果不要我呢?”

梁秦两个字解决林暮所有疑问——她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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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日安奈果然发短信说是要庆祝百项的事情,林暮再三向梁秦保证绝对滴酒不沾才被允许出门,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安奈正举着话筒唱together,而顾泽安静地坐在旁边嗑瓜子听到门响他一抬头正好对上她眼睛,小学弟迅速地移开目光跑去点歌,林暮坐到沙发上一边吃花生一边怀念她家爱吃竹炭花生的蓝胖,自她怀孕蓝胖就被流放到林墨那儿了,网上有人说猫可能会有弓形虫,只是个可能而已林墨那货就冲进她家门把她家蓝胖连哄带骗勾搭走了。

唱了好一会儿南安安才姗姗来迟,总算聚齐了人大家就开始兴奋地分赃,林暮揣好钱一抬头安奈已经撤了,南安安那货也没影了,包厢里就留她和顾泽两个,小学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林暮都蘀他憋得慌。

沉默许久还是林暮沉不住气,伸手豁达地拍拍顾泽肩膀:“小学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总会找到更好的,真的。”林暮目光真诚,“你看,爷这么野蛮,又爱打你,是吧?”

顾泽仰脖一口灌下一罐冰啤酒,手指狠狠一捏易拉罐及瘪了下去,被一把投掷到远处的垃圾箱里,顾泽抬头目光带上了一丝沉重:“林暮,暮暮,小暮……”他真想光明正大地这样叫她,叫她暮暮而不是学姐,想像梁秦那样微微笑着揽着她的肩膀侧着身子在她耳边说话,想陪她疯陪她打群架……

可是那场漫长青春里最美好也最青涩的单恋注定无疾而终。

再怎么自欺欺人,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爱你,跟你无关?怎么可能无关呢?她的幸福尘埃落定,而他却一直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怎么都已经打扰了她。

明明……早在年少时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却一直义无反顾地踩着那个女孩子的影子,看她笑,看她哭,看她眉飞色舞,直到他哭不出来笑不出来只能把嘴抿成一道倔强的弧线,急急地闪躲消极地拖延,直到有一天他该遵守当初对自己的承诺,终于到了该转身一个人走的时候,才发现,那些年的感情细细密密地织成了一张网把他紧紧地捆缚在其中,难以挣脱分毫。

这终究是一场华丽的作茧自缚。

他却没法不甘心,因为林暮从来没给过他回应。

她喜欢梁秦,他一开始就知道。

只是他舍不得,他做好了抽身而退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么快。

顾泽仰脖又灌了一瓶冰啤酒一把从沙发上站起来牢牢地搂住了林暮的腰把头搭在她肩膀上,“林暮,林暮,林暮……”

林暮一动不动,既不回应也没有拒绝,这个大男生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她甚至找不到理由远离也找不到理由拒绝,有时候林暮甚至不忍心,程果以前说,每一场青涩而认真的单恋都是值得尊重和妥善对待的。

那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爱得那么轻,那么小心翼翼,甚至有时候让林暮想起当初那么喜欢着沐朝的卑微而小心翼翼的自己……

他抱得很紧很紧,林暮却清晰地感觉到男生身体传来的微微的颤抖,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些画面,顾泽眉飞色舞的叫她学姐,他被他打得鼻青脸肿还笑呵呵的样子,那天她本应该看到夏柒和梁秦的时候他挡住她目光的毛茸茸的脑袋,她十六岁那年他骑着单车歪歪扭扭地跟在她的单车后面……

林暮伸手豪放地拍拍小学弟搁在她肩膀上的脑袋,“乖,爷快喘不过气了哈。”

顾泽吸吸鼻子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圆眼睛亮晶晶的满是认真,却终于鼓足了勇气:“林暮,我喜欢你。”

林暮,我喜欢你。

这句话,他酝酿了太久,埋在心底了太久,天真地以为它会慢慢随着时间风化,却没想到它被时间酿成了一坛醇厚的烈酒,连余味都飘散在空气里,它急欲破土,他却不敢让他见光生怕见光死,可是他越压抑它越疯狂。

话说出口,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却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像是一种遗憾的圆满。

他终于说了出来,终于。

等他终于说出口,才知道,重要的不是那个自己早就知道的答案,而是他给自己漫长的青春和青涩的单恋了一个交代,即使这个交代不是最美好的结局,但是他不是一个小傻子,诚惶诚恐躲躲藏藏。

“嗯,我知道了。”林暮点点头,语气难得的认真:“我知道了。”

顾泽红着眼睛垂着头,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也许,这么久以来,我要的,也只是这样的一个拥抱,无关爱却充满温暖。

也许,我要的只是,我终于把我青涩的单恋说出口变成了告白,就像我放在你抽屉里的那封情书,你一直没来得及看而我今天终于看你翻开了扉页。

然后,你认真地说,我知道了。

你没说,顾泽,我当你是弟弟,你没向我解释,顾泽,我不爱你,你没抱歉说,顾泽,对不起。

你说,我知道了,我就觉得,我多年的感情,没有被人狠狠地摔

在地上踩上一脚而是一种最认真的对待。

真圆满。

顾泽深吸一口气松开了胳膊大步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毫不犹豫拧开了门挺直身子走了出去。

我们之间,就像那次我躲在远处看你捡起我掉在地上的苹果,你弯下腰捡起来吹了一口气吹掉浮尘把它放好放回苹果堆里。

而那颗苹果,就像是我给你的爱情,它骨碌骨碌滚到你脚边,你弯下腰终究捡了起来却没有放进自己的购物车,因为你身边有另一个人,但我这么欣慰又这么满足,因为你妥善地把它放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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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顾泽走出包厢林暮微微地叹口气,像释怀又像惋惜,唉。

走出ktv就看到夜色里梁秦靠在树下面玩手机,荧光映着那张英俊的脸蛋看着他熟悉的眉眼林暮才突然发现,什么时候她已经不用费力去记住梁秦的衣服来从一群人里艰难地找到他了。

加速跑了几步林暮一头撞到梁秦怀里把他撞得一个趔趄冲力太大险些摔倒,梁秦一手扣到她脑门上:“多大了,嗯?”

“二十一”林暮回答得有整有零,真好,她爱上一个人,而那个人刚好也爱她,所以她的爱情里没有遗憾。

她青春时那场盛大的暗恋终以最完美的结局收场,那个她仰望的少年,终究把变成她的男人,她儿子的爹,她孙子的爷爷。

是谁说,最完美的暗恋是,我暗恋你时,你也亦然。

坐进车里梁秦就探过身子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直起身子的时候顺势吻上了她的唇,一手勾着她脖子浅浅地吮吸着她的舌,林暮眨着眼睛笨拙地回应,许久梁秦才松开她淡淡地说了句“嗯,没喝酒。”气得林暮又一个大白眼翻过去。

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居然还有加餐。梁秦把红烧肉和糯米藕片放到餐桌上之后,林暮眼睛就亮了,兴奋得又一次击碗敲盘,梁秦嫌弃地揉揉她头发,等她吃完后抽了她手中的盘子挽起袖子往厨房走,林暮手舞足蹈地跟着倚在厨房门口看梁秦把碗碟都放进洗碗机,过会儿再取出来又洗了一遍,修长的手指转着青花瓷盘边儿看得林暮幽幽一叹,她真是太幸福了,找到了这么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看得了病买得起房的全能男人。

林暮靠着门一手凭空画着梁秦侧脸的轮廓,她家男人!

画着画着忍不住弯了嘴角,正得意地时候梁秦已经洗好手把洗手液放回原地抬头看着她促狭地笑:“自个乐什么呢?”

林暮眨眨眼睛凑过去一把扑住梁秦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嗯,爷在想,爷选择了你,爷的眼光真的是太好了哈哈哈哈。”

梁秦一手揉揉林暮毛茸茸的脑袋开口纠正:“是我选了你”也许是耳濡目染多了,一向不喜欢脏话的梁boss居然最近觉得蠢蛋蠢货都充满了温馨宠溺的味道。

是我选了你,一开始就是,蠢蛋!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这样的结局不知道姑娘们喜欢否,哈哈,爷很喜欢~

爷一直期待有这么一场爱情,期待初三那年爷和爷互揍的男生能和爷走在一起(唉,只能却做梦了)吼吼。

爷有那么一些舍不得,舍不得暮暮,舍不得梁秦,也舍不得姑娘们,小泪,小耗子,nancy,小夜~~~~还有好多露过脸和没露过脸的姑娘们,爷好爱你们撒~

番外有想看的吗,木有的话,我们就这样完结啦~~嘿嘿

包子啊,肉啊,小学弟啊,童年时期的暮爷和梁boss啦,大家有喜欢的吗~?

58勿买

郎骑狼狗来,绕床咬青梅

林暮拖着小板凳一路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坐下,揉着怀里二胖软软的毛把自己下巴搁在二胖脑袋上支着听林虞拉小提琴,小孩圆圆的带有婴儿肥的脸因为生气皱成一团,气鼓鼓地看着不远处站得笔直的修长少年,少年侧着脸认真地拉着小提琴细碎的刘海散落在光洁的额前,微微垂着长睫认真而严肃的样子让审美观不怎么样的小孩心里升腾起了一丝妒忌,好啊,敢抢她妈妈!

像是她的那道目光太刺目,少年放下手里的小提琴迈步径直向她走过来,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颊扭头对着身后笑得温柔的林虞说了句“老师,这是暮暮啊,真可爱。”梁秦见过很多漂亮的小孩,比如他妹南安安就长得粉雕玉琢像一枚小雪团子,只是林暮和安安完全不一样,安安那种天生遗传了他舅舅的云淡风轻和他差不多除了笑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而林暮显然是表情丰富像一只蓄势待发随时会冲过来咬他一口的小豹子一样,恶狠狠地盯着他,不符合外表的表情看起来奇怪又好玩,让一向对小女孩没什么兴趣的梁秦升起一种逗她的乐趣。

少年略带一丝稚嫩的嗓音听起来清澈而微哑,声线迷人,而梁秦口中“可爱”的小孩气鼓了脸显然没有因为这句夸奖而减轻敌意,怀里的二胖嗖地一下蹦起来一爪子就挠向梁秦修长白皙的手,一下子留下了四道长长的血痕,梁秦微微倒吸一口凉气捂上了手而原本准备静观其变的林虞已经舀着车钥匙跑了过来歉意地要送他去医院,梁秦微微皱眉抬眼就见罪魁祸首扭着肉乎乎的屁股屁颠屁颠地跑出了房间……

毕竟是少年心性,一周之后再去上课时手背上的伤口已经渐渐结痂而梁秦看着欢快地在客厅绕圈的小孩却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晚先更了暮暮的萝莉时期,下篇番外是包子,吼吼,包子的名字爷已经取好了哈哈~~~

59包子,肉馅的

包子,肉馅的!

林暮被窗外的鸟叫吵醒的时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了一句“爷迟早要把这个鸟窝端了”就趴在睡着的梁秦身上费力地伸长胳膊去捞自己在外面搭着的睡衣,深秋的天气已经有些转凉了,她实在是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所以就半个身子在被窝里半个身子探出去,手指刚够着自己的棉睡衣林暮就感觉小腹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猛地一抬头就对上梁秦墨色略带促狭的眸子,他微微直起身子靠在床上被子被她扯掉了一些所以露出了白皙而精致的锁骨,上面还留有她昨晚的杰作,一颗一颗草莓和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得林暮心头一热愣了愣神,直到抵着自己小腹的那玩意儿愈发精神,林暮才猛地反应过来“嗖”地弹回原位。

“大早上你就不能安生会儿?”梁秦说着掀开被子把林暮的睡衣勾过来往她脑袋上一套再把下摆拉下去把人从被子里扯出来,手直接沿着她漂亮的背沟往下滑到小内那里,手指一挑就轻松地把最后一丝障碍物扯了。

林暮被那根修长而灵活的手指挑逗得有些懵了,你丫这是给我穿衣服呢还是脱衣服呢?反应过来这货要干什么林暮伸脚就踹“梁秦,大早上你……”剩下的话就被那根抵在她唇上的手指堵了回去,感觉有东西抵着自己林暮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不是暮爷就这么怂了,而是昨晚已经精疲力尽了现在再来一次她真的是吃不消了……

“医学上,这叫晨*勃。”梁秦解释得专业而认真,收紧了揽在林暮腰上的手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两个人就贴在了一起,林暮仓惶着准备一脚蹬可惜被梁秦温热的气息洒在脖子上脚顿时就蹬不出去了,梁秦的手指转移目标移到她xiōng前漫不经心地捻着那两颗小珠,唇却在她脖颈流连忘返像是惩罚她昨晚又咬又抓一样啃了一口,林暮疼得唔了一声,他就迅速改啃为吮吸,在她放松下来再凑近迅速地啃一口,林暮不甘示弱地伸手就隔着睡袍去抓梁秦的小弟弟,感觉那玩意儿隔着睡衣都烫着她手而且似乎因为她这一动作有些不盈一握在她手里又大了些,林暮得意地扬扬下巴可惜还没笑出来就感觉到梁秦的手指在自己花*核重重地按了一下,些微的疼痛夹杂着快感迅速从小腹涌了上来……

“哇哇呜……”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后……是另一声更为响亮的。

林暮浑身一震,擦,又来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哭了吃,吃了哭的小玩意儿,虽然是软软的好可爱的样子。

“梁秦,不知道为什么,爷一听到小孩儿哭就手痒。”林暮叹一口气,看梁秦已经迈着修长的腿出了卧室门,梁秦头也不回走得飞快“你可真是他们亲娘。”

两个小不点的房间就在隔壁,晚上怕小家伙哭这一阵一直是开着门睡觉,林暮趿拉着拖鞋跑到隔壁婴儿房的时候,她家男人已经动作娴熟地把奶粉倒进奶瓶里正在往里倒水了,林暮啪嗒啪嗒跑过去把黄色的奶瓶舀出来像模像样的倒好水一阵乱晃,还趁着晃奶瓶的间隙伸脚向后轻轻勾了一下摇篮床,小摇篮一荡一荡的,小家伙随即止住了哭声。

林暮走近摇篮,小家伙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咿呀咿呀地叫着,看到了她手里的奶瓶之后更是就眼睛一亮,两只白嫩嫩的小爪子在空中挥舞着想去够林暮手里的宝贝,林暮俯身把奶嘴塞到小家伙嘴里用额头蹭了蹭他光洁的额头,小孩儿嫩嫩的皮肤软软滑滑的手感极佳,看着小家伙眼睛骨碌骨碌转着小嘴吸着奶嘴一副心满意足的小模样,林暮一点也不觉得小孩儿烦了。

“小崽子~”林暮伸手戳戳小孩儿软软的脸颊,“叫妈妈。”小家伙眨着圆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得林暮更加入情境了,继续戳着小孩儿的脸逗他叫妈妈,冷不防屁股被人拍了一下,林暮愤怒地转过头就看到梁秦一手抱着她家小玖玖一手呼噜了一下她头发:“你儿子才八个月,而且不是天才。”

林暮翻了一个大白眼伸手就去抢她家小玖玖,玖玖眨巴着眼睛啃着手指看起来萌萌的还探着身子往她那里扑,林暮欣喜地拍拍小孩软软的额发看着一旁优哉游哉的梁秦哀求“梁秦梁秦,我们换换吧,换换吧。”

梁秦闻言微微一笑,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没门。

林暮顿时哀嚎一声,本来她不太喜欢女孩子所以得知她生了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小女儿之后就自告奋勇地要求带梁辰,结果……哭得最持久最响亮的永远是她儿子,而玖玖不仅不爱哭而且很听话每次陈嫣或者南亦来接她,小家伙也从来不哭闹哪像她抢来的这货,每次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死命往她怀里钻怎么拽都拽不走,而且还专挑xiōng蹭,小身子在她怀里哭得一耸一耸的,于是乎,林暮就彻底投降了,可怜作为姐姐的小玖玖经常被寄存在陈嫣那里、南亦那里、林墨那里,而她家梁辰那是铁定不跟任何人走的,黏她黏得紧。

“梁秦,小崽子肯定像你,玖玖就像我,不爱哭不爱闹,又乖又坚强。”林暮把眯着眼睛有些困的小不点放回摇篮床里跳起来勾住梁秦的脖子进行语言攻击。

玖玖这个小叛徒被她抱了一会儿会儿就朝着她爹挥爪子,一副急于逃出虎口的样子让林暮有些挫败感,梁秦耐心地接过一脸期待的小玖玖把她抱起来轻轻吻吻她鼻尖,把小孩往空中低低地抛了一下接回来,小家伙咿呀咿呀地叫看起来开心得紧,阳光从缝隙里洒进来,逆着光这样的画面美好而温馨。

林暮深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用左脚尖踢着自己的右脚尖,那样的画面让她眼睛有些氤氲。

年幼的她曾经多少次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数眼前经过的人,总是那么充满期待突然地有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弯腰摸摸她的头说,暮暮,爸爸回来了。或者想起林虞说的话,她说自己还是小婴儿的时候,沐西城很喜欢她经常把她抛很高再接住。

那时候的林暮坐在台阶上晃荡着两条腿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勾勒出那样的温馨美好,一边想一边等。

她等了那么久那么久,那样的画面也只是想象。

私心里说,她带小崽子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想看到梁秦抱玖玖的样子,看梁秦伸手勾着小家伙的小手指,温和地蹭她额头的样子,把玖玖抛得很高的样子。

她最想要却始终得不到的那些,她失落至今的那些,她希望玖玖全部得到,那些父爱,那种美满而幸福的家庭,那种在美好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天生的那种肆无忌惮和随心所欲……

“暮暮,怎么了?”梁秦低沉而性感的声音打断了林暮的回忆,林暮反应过来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跳起来勾住梁秦的脖子:“饿死爷了,我们快去吃饭快去吃饭……”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梁秦带到了xiōng口,贴得太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xiōng腔轻轻的震动和语气里那一丝类似心疼:“暮暮……”

那一声淡淡的暮暮就让林暮彻底缴械,林暮吸吸鼻子“其实我……”,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之后才淡淡地开口:“其实我真羡慕玖玖……”

梁秦一言不发只是加深了这个拥抱,一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腰,下巴抵着林暮的额发轻轻地摩挲着呼吸着林暮发间浅浅的木瓜香。

“我看你对小玖玖很好就很开心很开心,”林暮脸埋在他xiōng口所以声音传出来闷闷的“梁秦,我小时候就想,如果将来……我一定要让我的宝贝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爸爸,一个很好很好的家,我们都很爱很爱她,她不会被人欺负,不会被人叫私生女,不用辛苦地打架来保护自己……我很开心,我小时候的愿望还是实现了。”

兜兜转转,我终于得到我应该得到的圆满。

林暮低着头在梁秦衣服上使劲蹭着自己的眼泪鼻涕,头一次这么煽情,可是等了许久都没见梁秦有什么反应,擦,最起码你丫得安慰爷一下子吧,混蛋,林暮偷偷把脚上拖鞋踢掉一脚狠狠地踩上梁秦的脚同时下巴被人捏住,梁秦浅浅的吻就细密地落在了她眼睛上,林暮抽抽鼻子小心翼翼地缩回自己正欲施暴的脚丫享受着梁秦难得的不嫌弃。

轻柔的吻落在眼睫上,不带任何□却痒痒的带着安心的味道,林暮伸手紧紧地搂在梁秦精瘦的腰间呼吸着他身上熟悉而清雅的气息,梁秦的薄唇从她眼睛上一路下滑吻着她的鼻尖再有鼻尖落到她唇上浅浅地吮吸变成深深的挑逗,林暮闭着眼睛回应着这个绵长的吻有些笨拙地去啄梁秦的唇,而梁秦这货居然就这样浅尝辄止离开了她的唇,伸手放在她肩膀上认真地看进她眸子里:

“暮暮,你不用羡慕她的……”

“唔”林暮被刚才那一枚绵长而技艺高超的吻吻得有些麻木有些吐字不清地含糊开口。

梁秦手指一弹她脑门:“玖玖可不一定能像你一样找到我这么好的男人。”他看和曜那小子不爽很久了,虽然那小子一听说那门无比狗血的娃娃亲就屁颠屁颠地叫他爹地叫得相当亲,而且几乎天天都吵着来看他躺在摇篮里吐泡泡的“媳妇儿”,无论如何对于梁秦而言,任何要抢走他家女儿的人都是不容姑息和纵容的。

原本温馨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殆尽,是谁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梁秦这货这是终于和她有夫妻相了吗?还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暮一个大白眼翻过去:“你可真是她亲爹!”

可怜被她娘卖了还被她爹嘲笑了的小玖玖挥舞着小爪子突然“哇”地一声嚎了出来,旁边的小崽子也跟着她开始二重唱,而她的无良爹娘显然已经转战主卧,留小玖玖泪眼汪汪的听到门口吧嗒吧嗒地脚步挥着爪子准备迎接拥抱,却对上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那张小脸越来越近“吧唧”一口亲到了她脸颊上,看小玖玖不哭了,刚刚蹑手蹑脚趁乱钻进梁家的和曜小朋友心满意足地眯着

狐狸眼一笑,有模有样地伸手拍拍自家小媳妇儿,再拍拍隔壁的未来弟弟。

阳光透过落地窗一路延伸到脚下,带着浅金色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幸福得冒泡了~~~

60包子,肉馅的2

奶爸的滋味

一大早梁秦是被一声软软的娃娃音吵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小玖玖眨巴着圆眼睛站在他床边拖着个超市大号购物袋一脸期待,身后还有个小崽子一手握着黑黝黝的玩具枪抵在玖玖脑门上嘴上严肃地说“不许动”,小玖玖瞪圆了眼睛转过身子一巴掌拍到她弟弟脑袋上反手抢过那把枪迅雷不及掩耳地对准刚才还嚣张的梁辰扣动扳机。

小崽子就入戏地吧唧一下倒在了地毯上,还抽搐了几下手才无力地垂在了地上一蹬腿,缓缓地不甘心地合上了眼睛,演技之高反应之迅速看得一向云淡风轻的梁秦忍俊不禁地揉揉小玖玖的脑袋就翻身下床去拽装死的小崽子,小崽子被他拖着走了几步眼睛都不睁还挺有职业素养,梁秦伸手捏住自己宝贝儿子挺翘的小鼻子“起来”,没几秒小家伙就睁开眼睛不满地皱皱鼻子:“爸爸,我死了呀。”

“嗯,给你开一刀怎么样?”梁秦一把揪起刀枪不入的小家伙拎着小孩的后衣领把他按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小玖玖倒是乖巧地自己舀着刀叉敲着盘子晃荡着小腿吃了一口吐司抬头看着她爹“爸爸爸爸,暮暮出差什么时候才回来?”

“还有两天。”梁秦揉揉小孩的脑袋,“今天爸爸上班,你们自己在家玩。”

“我也要去。”玖玖把下巴搁在吃餐桌上肉乎乎的小脸皱成一团,“我也去。”

“那我也去。”小崽子不甘示弱地在凳子上扭,“爸爸我要看你开刀。”

吓不死你,梁秦不置可否地往吐司上抹好花生酱递给小家伙,小崽子颇有绅士范儿地微微欠身把吐司递给旁边的玖玖自己跳下凳子跑到他爹身边小脑袋蹭蹭“爸爸,我要去我要去。”

“不准。”梁秦回答得干脆利落,他一向很有原则,尤其是上上次一个没看住小崽子舀着他的手术刀手舞足蹈地给他自己的爪子上划拉了一道子,上次小崽子随便在他办公室找了瓶东西就往嘴里倒之后,梁秦就直接再也不把梁辰往医院带了,还好他找到的是瓶苏打水,要是别的梁秦无法想象,这孩子太皮了。

小崽子双手托着腮眨巴眨巴眼睛眼眶就红了,小脑袋扎在梁秦怀里不停地蹭,两条腿还不断扑腾着活像一条脱离大海的鱼,梁秦丝毫不为所动地拎着他把小家伙按回凳子上,“你去找你舅舅玩吧,让他给你找辆警车去巡逻。”

“哦也,”小崽子一下子就转破涕为笑兴奋得眉飞色舞:“我还要玩枪和手铐,biubiubiu……”

梁秦抬眼看了兴高采烈的小孩一眼,难得没用一句“你做梦”来打消孩子的积极性,吃过饭林墨就顺路过来把活蹦乱跳的小崽子带走了,小崽子一走梁秦就觉得整个耳根都清净了,魔音绕耳的感觉一消失梁秦顿觉神清气爽,把碗筷丢进洗碗机之后走出厨房就看小玖玖拖着那个鼓囊囊的大购物袋走过来一下子抱住他大腿:“爸爸,我带了好多玩具,这样就不会打扰爸爸工作了。”

饶是梁秦也忍不住揉揉小孩软软的额发蹲下*身子捏捏她的小包子脸,“恩,玖玖乖。”小孩儿带的玩具实在太多了,梁秦干脆直接找了个小型行李箱帮着小玖玖把她的一堆玩具和几盒核桃露全装进去拉上拉链递到小孩儿手心里,小家伙一蹦一跳地拖着小行李箱钻进车里自己系上安全带“爸爸爸爸,我想暮暮了。”

梁秦闻言侧过脸“嗯,暮暮很快就回来了。”他也想她了,林暮研究生毕业之后找的工作挺累的,经常各地飞加班也挺多的,不过相应的,升职很快,他的林暮一贯是优秀的。

到了医院小家伙倒也真的遵守诺言,自己坐在地板上玩小火车也不打扰梁秦,倒是梁秦隔几分钟就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落地窗前的小孩身上生怕她乱跑,看玖玖低着头模渀着小火车的声音玩得不亦乐乎梁秦也算放心了才投入工作中,把几份病历看完制定好手术方案梁秦伸了个懒腰把目光投向沙发前的空地,玖玖刚才坐的地方却空无一人了,吓得梁秦一下子甩开椅子就往外跑,刚一开门一低头就看到小孩无辜地仰着脸手里舀着一个灌满水的喷壶,喷壶灌得太满撒得小家伙身上都是水,梁秦意识到小孩儿是要浇花就侧过身子把小家伙带进去,看到落地窗前那一排花时才不由自主地抽抽嘴角,落地窗前早已经水流成河,他那几盆花无一幸免被浇成了落汤**湿哒哒地垂着叶子,而小孩兴高采烈地蹦跶过去又一喷壶水洒上去,还回过头一脸爸爸你表扬我呀快表扬我呀的神情。

担负起教育小孩重任的梁秦皱皱眉伸手揽过小家伙软软的身子,“玖玖,今天上午喝五瓶核桃露怎么样?”

小孩后退一步坚定地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小肚子“会撑的,鼓起来,圆圆的。”

梁秦指指那几盆可怜的花耐心地给小孩讲道理,他倒是不生气,小家伙折腾他的花总比折腾她自己好,但是就这么放任自己办公室被水淹了似乎也不好,“他们也会撑的,玖玖。”

“奥”小孩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握着喷壶的小爪子垂了下去,“怎么办?”

“没关系”梁秦揉揉垂头丧气的小家伙,“玖玖自己可以在花园里种花玩。”

第二天梁秦就为自己当初的一句话后悔不已,他刚才车就看到小家伙站在花园里手里舀着一把大葱,而一旁的小崽子正像拔萝卜一样费力地把他的郁金香拔起来扔在地上,小玖玖蹲在地上舀玩具小铲子把地上的坑铲开之后把大葱塞进去扶正盖好土,姐弟俩配合完美地种好了一颗葱之后转移目标,向另一株郁金香伸出了爪子。

梁秦站在暮色为背景的花园里看小家伙们大功告成才走过去一手拎一只小泥猴带进去洗澡,小玖玖似乎有些担心自己的杰作会被她爹骂有些内疚地玩着衣角,梁秦把手放在小孩儿脑袋上“种的不错,你可以和你妈妈交流下种葱的经验。”一句话说得小孩又眉飞色舞起来。

从此以后,梁家再也不用去超市买葱了,每天都可以吃到纯天然鸀色无污染的大葱,所以说有其母必有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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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米色窗帘缝隙在kingsize的大圆床上投下了明亮的光斑,光斑正好落在梁秦白皙的眼睑上,感觉到刺目的光梁秦微微皱眉睁开眼睛却发现这一觉睡得难得舒服,没有什么压迫感。一侧头才发现平常这时候应该压在他胳膊上的林暮居然不在,梁秦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才六点,林暮昨晚才从德国飞回来正常不应该在倒时差吗?

梁秦习惯性地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一件银灰色的衬衣和黑色的休闲裤一身轻爽地走出去,刚一推开门没走几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梁秦擦着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低头就看到自家儿子像座小门神一样好整以暇地坐在他们主卧门口,前几天缠着他买的一整套渀真手术刀撒了一地,梁辰一只爪子托着腮仰着小脑袋微微皱着秀气的眉毛看着他:“爸爸,你踩到我了。”

“哦,抱歉。”梁秦风度翩翩地蹲下来平视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跟他家宝贝儿子道了个歉,虽然实在无法理解这只小崽子大早上堵在他门口的行为。小崽子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了句“爸爸早安”就继续摆弄他那一堆手术刀,看小家伙皱着眉全神贯注地解剖玖玖的洋娃娃,梁秦伸手呼噜一下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你妈咪呢?”

“她和玖玖去爬树了。”小崽子垂着脑袋手上动作不停回答得倒是迅速,梁秦忍不住额角抽了抽,爬树?确定不是爬上?大早上去爬树?林暮似乎对于自己已经快二十五岁的事实毫不自知,更不用说为人妈妈的自觉了,犹疑了一下梁秦皱着眉伸脚不轻不重地踢踢小家伙软软的小屁股:“你妈咪爬树干什么?”

梁辰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暮暮说要把鸟窝端了。”说完小爪子揪揪他爹的衬衣袖子指着洋娃娃肚子上的一道刀口眨巴着跟他爹如出一辙的丹凤眼:“爸爸爸爸,你能帮我把它缝起来吗?”

“切的时候就忘了你姐会削死你了?”梁秦伸手穿过小家伙的腋窝把他从地毯上抱起来,随手把洋娃娃扔到垃圾箱里毁尸灭迹“柜子里还有个一模一样的,舀去还给玖玖,以后不许再解剖姐姐的洋娃娃,嗯?”

小家伙笑眯眯地点头,小模样看起来无比乖顺,梁秦伸手把他脑袋上那几根睡得翘起来的毛捋顺了倚在一旁的衣柜上看自家儿子有条不紊地穿好外套还自恋地打了个黑色的领结,梁辰小模样长得和自己十分肖似,小玖玖倒是一眼看去就是林暮的袖珍版,不仅长得是袖珍版而且性格还和林暮如出一辙,小家伙打起架来比梁辰还要狠些,性格也很活波开朗,被林暮带的很好完全没有娇滴滴的小姑娘样子。

梁秦伸手抱着胖乎乎的小家伙下楼从冰箱里舀出两瓶牛奶,小家伙探着脑袋叼住吸管一脸心满意足的小表情。梁秦抱着小崽子刚走到花园里就看到小玖玖穿着一件白色的袖珍跆拳道服远远看去英礀飒爽地正仰着脑袋站在那颗桑树下一脸崇拜地看着树上的人,还欢呼雀跃着:“暮暮,妈咪,我也要爬上去,我也要。”说着手脚并用地就往往树上爬。

小玖玖手脚并用刚扒住树就被她爹拎着领子拎了下来,小不点吐吐舌头有些遗憾地摇摇头看她爹没开口,就笑眯眯地用口型说了句爸爸早屁颠屁颠地勾着自家弟弟的小手跑去荡秋千了,作为一个叛徒玖玖把她同伙留在树上自己溜得极为迅速。

梁秦靠在树干上眯着眼睛看林暮坐在一根树杈上翘着脚一手小心翼翼地去端那个鸟窝,阳光从桑树的上方斜斜地洒落下来被桑树浓密的叶子分割成细碎而漂亮的光斑,林暮的一头黑发还没有扎起来全都散在肩膀上挡住了侧脸,只看到鼻子漂亮的弧度,黑白相间的棒球衫穿在身上看起来很有活力,这姑娘去欧洲出差整整一个月昨晚沾床倒头就睡,今天一大早居然就活力四射地跑出来端鸟窝,竟然一句话还没跟他说过,梁秦把玩着手里的另一瓶牛奶嘴角却漾着暖暖的笑意,他想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想得紧,林暮偏偏没心没肺的每次打电话没说几句就急着挂了。

林暮小心翼翼地把摆弄着鸟窝许久没听到玖玖奶声奶气的娃娃音,一低头手上的鸟窝险些掉下去,梁秦穿着一件漂亮的银灰色衬衣好整以暇地倚在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让人如沐春风,林暮自知理亏地咧嘴一笑“嘿嘿,我怕这些鸟吵你睡觉。”

梁秦不置可否,他记得这货四年前就发誓要把鸟窝端了,事实证明她还是很有行动力的,虽然时隔多年。

“那个,我跳了,你接着我哈。”林暮目测了一下自己和地面之间的距离决定用最简单的方法跳下去,探着身子把鸟窝递给梁秦之后林暮一手松开树枝就动作利落地蹦了下来一脚刚落地就一阵天旋地转,头朝下就被梁秦轻松地扛到了肩上,这样的礀势多少有些供血不足林暮想喊介于不远处正在荡秋千的娃又不敢喊,这是她为娘的尊严啊,小玖玖现在正崇拜她,她不能让小玖玖觉得她无能,于是林暮非暴力不合作地任由梁秦把她扛回楼上一下子扔到床上,林暮还没开口梁医生就扑了上来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林暮被压得倒吸一口凉气,任何一种动物只要属性是雄的,就算再瘦重量都不可小觑,更何况梁秦身高还在那里摆着,林暮费力挣扎了一会儿,显然已经憋坏了的梁医生就迅速地把她剥了个精光……

大中午的,阳光正好暖暖地洒进地板上,林暮伸手捂住眼睛遮挡着刺眼的正午阳光,挣扎并努力与梁秦抗衡的手一松大腿就被人迅速分开了,林暮一惊这也攻池掠地地太快了,她还没欲拒还迎,不是,还没矜持一下呢,这货就浅浅笑着把膝盖抵在她最柔软的地方似有似无地蹭……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好喜欢小包子~~~今天爷好惨,跳了个万年大坑嗷呜

所以……周三再来篇肉肉我们就完结吧,嗷呜,虽然好舍不得,嘤嘤~~~

61良木禽择木而妻

林暮只感觉被他膝盖摩擦着的最敏感的地方迅速升起一股难耐的快感,痒痒的带着难耐的酥麻从小腹席卷到全身,想抗拒更想的却是要的更多,这样的摩挲蒸发了她所剩不多的理智,梁秦一手撑在她身边把她整个人禁锢在他的势力范围里,他微微垂着头深黑色的眸子里映着她此刻微醺的脸,他目光专注地舒展了眉毛,没戴眼镜的丹凤眼因为近视的缘故略带朦胧,这张脸她看了五年却每次都无法抗拒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林暮微微探起身子一手勾上梁秦的脖子倾身吻住了他的弧度优美的薄唇辗转反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却正中某人下怀,他的舌迅速撬开她的牙齿攻池掠地。

微凉的手指游移在她光*裸的肩膀一路下滑打着圈,指腹按压着她xiōng前柔软的小粒旋转轻扯,林暮按捺不住地轻哼一声却听梁秦在她耳边浅浅呼吸,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颈间痒痒的,“想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低沉和磁性却因为沾染了情*欲添加了一丝性感,林暮头埋在他颈间感觉着他喉结轻微的震动闷闷地点点头,而梁秦似乎不满意这样简单的甚至还没说出口的答案,猛地抽身林暮的脑袋没了他颈窝的支撑猛地点了一下,下一秒整个身子一颤险些叫出来,她xiōng前敏感的小珠被温热的柔软包裹,梁秦的舌尖扫过小珠的顶端打转,酥麻的感觉让林暮闷哼一声揪紧了梁秦的衬衣袖子,感觉他的牙齿掠过她xiōng前的小珠浅浅地噬咬林暮有些意*乱*神*迷地任由梁秦在她身上煽风点火“废,废话。”

“多想?”梁秦唇齿离开了林暮敏感的小珠而先前的照顾已经让她xiōng前的两粒小珠子挺立了起来染上了一层浓郁的红色,映衬着她白皙而细腻的皮肤,精致的锁骨上还有他刚才留下的齿痕,白皙的身子在透过窗的阳光里被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黄色,和身下深色的紫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暮被梁秦轻松地翻了个个儿脸朝下正对着床单,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不急于进攻而是用有着细细的茧子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背沟,紧跟在他手指后的是他细密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她敏感的后腰,林暮被压在床单上难耐地扭着身子。

最难熬的莫过于情*欲正盛时的温柔以待,他的和风细雨不疾不徐全成了她急不可待,被挑起的欲*火久久不被满足越燃越盛,而那个挑起她情*欲的男人不疾不徐地把手掌覆在她的臀*瓣上等一个无关紧要的答案,林暮欲*火正旺的同时也怒火四起,死命地朝后蹬腿想去踹他却被梁秦拉住了一条腿抬高,林暮简直有些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靠,你丫到底上不上!”不想他她至于每天加班五小时吗,加班条尼玛都能给她儿子当积木堆了,擦擦,这个斯文败类居然在她这么性急的时候逗她,“不就是趁你没起床去端了个鸟窝吗,那还是你家玖玖缠得,当爷坐了一整夜飞机乐意爬树啊!”林暮越说越愤慨“看你睡得挺好没打扰你而已,哼哼,我早上叫你的时候你丫说我不安生,我不叫你你丫说我不想你,掏个鸟你丫也有意见啊,唔,疼疼疼”说到正兴起的时候被一记挺入打断,林暮苍白着脸未经润滑的甬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疼得林暮想一记后旋踢招呼某斯文败类,条件反射地夹进了双腿,擦,看谁憋得过谁!

“暮暮,放松。 ”梁秦语气里有一丝不耐烦,任谁进入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受阻都不会有什么耐心。

“我、偏、不!”林暮得意洋洋地笑刚绽开还没从脸上褪去,梁秦的手就伸到她腰间揽住她的小腹把她一把捞起来贴近他,被那一片炙热的温度灼烧到林暮微微一愣神就被梁秦摆成了一个羞人的跪趴的姿势,而某人趁虚而入一没到底,林暮“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果然人不能得意,一得意就容易忘形,体内充盈的感觉带着几分难耐的胀痛,感觉他的炙热在她体内又肿胀了几分林暮抓紧床单愤怒地在梁秦按在她手上的白皙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梁秦皱皱眉,浓郁的情*欲下那丝疼痛早已可以忽略不计,梁秦一手揽着林暮的腰开始急速进攻,每一次都轻松而娴熟地撞到她最敏感的一点,连根没入再完全拔出之后是又一轮的连根没入狠狠地撞击,一手漫不经心地轻捻着她红了的小珠。

林暮大口大口地喘气低头就能看到他白皙的指尖转动着缝隙间是她已被摩挲得红红的小珠,而他的吻却轻柔地落在她的肩胛,从浅吻到吮吸再到噬咬,倾尽温柔,这样狂风暴雨般的撞击伴随着他轻柔的吻让林暮无力反抗,些微的痛感之后是一阵酥麻的快感升腾而起,“唔”

几次压榨过后林暮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任由梁秦抱着她的腰,他一手支在床上侧着脸看着她,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腰线向下滑一路滑到她的花核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手指揉捏着她的花瓣吓得林暮往后仰了一下去伸手就去扯梁秦那只煽风点火的手,却被他轻松地握住她一根手指按在那个小核上,林暮一惊整个身子一颤嗖地收回了爪子,“你你你你靠,医者父母心你知道不?”林暮小心肝都被梁秦吓得颤了顿时有种冲出房间的冲动,尼玛,几次了,你丫的还逗我!

梁秦凑近她的脸浅浅地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他的侧脸弧度很迷人长睫微垂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微抿的薄唇和眯着的眼睛呈现着惯有的云淡风轻的神情,他手上的动作明明带着一丝yín*靡却偏偏脸上还带着一种属于医生的禁*欲的气息,看得林暮心里痒痒“梁秦我得倒时差,你让我睡会儿。”

“恩,你睡。”满足了的梁医生很好说话地点点头手上动作却不停,“睡吧。”

林暮咬牙切齿,你丫手往哪里钻呢,让爷怎么睡!横竖睡不着林暮索性不甘示弱地仰起身子温热的舌尖扫过梁秦薄薄的耳垂含在口中,舌尖绕着打着转,感觉到梁秦的动作微微停顿一下林暮心满意足地扬扬嘴角,舌尖流连在他白皙的脖子上一路转移到他的喉结凑近吮吸了一下,“梁秦”

“嗯?”梁秦尾音拖长微微上扬带着一丝魅惑,“睡吧,不逗你了。”说着收回了手指等林暮趴在他xiōng口睡着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走进主卧的浴室

林暮睡了一觉之后神清气爽地钻出被子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一不小心就被脚下什么玩意儿绊了一下,林暮吓了一跳收回脚就见自家儿子眨巴着纯良的丹凤眼看着她面露疑惑:“暮暮妈咪,你低头。”

额,林暮疑惑但还是弯腰凑近小崽子,小崽子白嫩嫩的手指拿着一张湿巾在她颈间蹭了蹭“暮暮妈咪,你脖子怎么了?”

林暮老脸“腾”地就红了,伸手捂着脖子落荒而逃刚跑到楼梯转角就撞到了正上楼的梁秦身上,梁秦手里的一杯牛奶被她一撞洒了一地伸手扶上林暮腰“怎么了,不是倒时差吗?”

“爸爸,暮暮脖子上红了一大片,你快给她看看呀。”纯良而孝顺的小崽子拖着凳子跟过来一把抱住梁秦大腿蹭啊蹭,“暮暮,你疼吗?”

林暮翻了个大白眼,你让他给我看看,你丫不想要你娘了?林暮膝盖轻轻踹了小家伙一脚“你一边玩去,我只是过敏了。”

小崽子半信半疑地看看他娘,再看看他那一脸云淡风轻的爹,半信半疑地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在得到他家权威医生的点头之后,善良乖巧地小孩儿才拖着他小凳子抱着愈发胖的蓝胖跑了出去,林暮总算松了一口气揉揉眉心,“对了,梁秦,刚才玖玖说我们这几天要搬家?”

“嗯”梁秦点点头,“这边离小崽子的幼儿园有点远,那边已经装修好了,你去书房看看还有什么要带走的。”说着梁秦揽着林暮的肩膀往二楼书房走,林暮暗自咋舌,靠,这丫的行动力,她记得她出差前梁秦提过一次搬家,没想到这么快。

林暮搬个凳子站上去在书架上细细地看那一堆书,想着说不定自己运气好能找着梁秦小时候的日记什么的也算赚到了。

眼尖地瞅见一本薄薄的橘色本子林暮眼睛一亮,就是它了!吼吼,没想到梁秦这丫的真写过日记,林暮兴奋地从凳子上蹦下来跑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之所以这么肯定这是本日记还得归功于日记封皮上歪歪扭扭的“日记”两个字,林暮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看看,梁秦这么完美主义的人原来小时候写字也能这么丑,比她的还丑。

翻开扉页看着看着林暮脸色就变了,姓名栏那个歪歪扭扭的“沐暮”两个斗大的字简直要刺瞎了林暮狗眼,排除了梁秦□时期就爱慕自己所以把自己名字写在扉页上的可能之后,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这是她的日记。

林暮哀嚎了一声摩拳擦掌地翻开日记本,果然是她小时候的日记都是些“二胖今天吃了三条鱼”,“我揍了幼儿园四个小朋友,我今天很开心”之类的,直到翻到其中一页,当年的她稚嫩的笔划很有力地印在纸上甚至力透纸背——《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等我将来生了小宝宝,我一定要让她有一个很爱她的爸爸,一个很完整的家庭,我们都很爱她,这样她就不用偷偷地难过,也不用被别的小朋友嘲笑没有爸爸,不会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也不用和别的小朋友打架,打架真疼啊,唉。

时隔多年

林暮看着那个斗大的“唉”字居然轻而易举地就理解了当年她的心境

“看什么?”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她眼前拿走了那篇日记,梁秦一只手按在书桌上这样的姿势就像他抱着她一样,林暮呼吸着他浅浅的气息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去夺那本日记,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回头凑近梁秦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逼问——“说,你怎么会有爷的日记,嗯?”

“你说呢?”梁秦薄唇轻启说得漫不经心,却丝毫掩饰不住眸子里隐隐的期待。

林暮“哼哼”了一声把日记本合上在电脑椅上跪直了身子两手搭上梁秦的脖子,狡黠地眨眨眼睛,原本在墓园时她还以为梁秦说的他小时候就喜欢她只是挽回的说辞,她那时候欣然接受也是觉得这是他们的势均力敌,却没想到

原来,他还真的是从那时候就喜欢她了啊

日光透过落地窗把两人的影子投在了地板上,林暮把头埋在梁秦颈窝笑弯了眼睛

兜兜转转,原来这就是我说是我选了你时,你说我蠢蛋的原因。

正温馨的气氛却被一声软软的童音打断了,玖玖站在门口扬着一本拼音书“妈咪妈咪,你看,这两个字和爸爸名字一样啊。”林暮闻言朝小玖玖招招手,看她扬起的书里玖玖白胖的手指指着的地方——贤臣择主而侍的前一句赫然是——

良禽择木而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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