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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是条狗》 第1章 老黑是条狗 老黑真的是一条狗。 关于老黑的故事，得从它还只有三个月大时说起。 在那个时候，老黑还只是一只刚断奶没多久的小呆萌，它只不过是冲某位看起来有点二逼的青年叫了几声，并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头，它就被二逼青年从宠物店给抱走了。 那是老黑第一次坐小轿车。 二逼青年直接把关它的笼子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对于当时还没有名字的老黑来说，宠物店之外的世界是新奇的，老黑有点兴奋，它好奇地透过笼子、再透过车玻璃看起外面的世界来。 它被直接带回了二逼青年的新家。 在二逼青年家对面，住着一位东北大姐。 东北大姐恰好出门，一见到老黑，就惊叫道：“哇，这条狗长得老黑了，啥品种啊？” 二逼青年：“这是边牧。” 那时候老黑还不知道，边牧的学名叫边境牧羊犬，那是它的品种，以区别它和其它品种的狗狗。 老黑其实并不黑。 对于大多数边境牧羊犬来说，它们的毛色一般是一半白一半黑，看起来很漂亮，也很灵动。 老黑也是如此，只不过它的毛色稍微特别一点。 在它身上，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四个爪子、尾巴尖、嘴巴附近、鼻子上方的一小撮白色，其它部位都是黑黝黝的。 至于它其它的白色，全部藏在腹部和下颈部。 偏偏这位东北大姐是站着看的，所以它看起来确实很黑。 这位东北大姐还有个两岁多大的女儿。 小姑娘长得很萌很可爱，但学说话有点晚。 小姑娘一见到老黑，爱心就开始泛滥。 她蹲了下去，小手轻轻摸着老黑的头，抬头问铲屎官：“蜀黍，狗狗好可爱哦，叫啥名字呀？” 二逼青年似乎有点喜欢这小姑娘，和颜悦色地说：“还没起名字呢，要不叫丘比特怎么样？” “丘比特。” “秋-波-特……” 多音节的英文名对两岁多的小娃儿来说，说起来确实比较拗口。 “不好听！” 因为小小的语言障碍，这个名字立即被小姑娘否决了。 小姑娘想起了她老妈说的那句：这条狗长得老黑了！ 小姑娘直接无视了铲屎官的意愿，开始叫了起来：“老黑，老黑，你好可爱哟。” 老黑！这个名字老黑一听就立马喜欢上了。 对三个多月大的小狗来说，同样也对更为简单的单音节或双音节反应更敏感。 “呜呜呜……”老黑立马就伸出了舌头，在小姑娘的手上舔·了几下。 这是小狗向人类表达友好的方式。 小姑娘立马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蜀黍，它舔·我……呀，好多口水呀。” 小姑娘迅速把手在自己身上擦了几下，又伸手摸起老黑来，边摸还边喊：“老黑，老黑，你真的好可爱哟。” 老黑！ 尽管还小，但老黑还是把这两个字牢牢地记住了，它的小尾巴摇得更欢。 这就是老黑名字的由来。 其实二逼青年还是尝试过叫它丘比特，可老黑对那个名字完全没反应。 没办法，二逼青年也只好认了老黑这个名字。 到了二逼青年家没多久，老黑就立下了大功，它帮二逼青年泡到了一个女朋友，也让它多了一位女主人。 不过，在小的时候，老黑最喜欢的还是隔壁的小姑娘。 因为它发现，二逼青年有了女朋友之后，整天就只知道跟女朋友秀恩爱，没怎么理睬它。 而且，它感觉它的那位女主人似乎对它也不怎么好。 反倒是隔壁的小姑娘，她会经常带着一些好吃的来看看它，并且时不时还牵着它出去溜溜，并且向其他小朋友炫耀：“看，狗狗很可爱吧，它叫老黑！” 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老黑很快就跟她成为了好朋友。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黑逐渐长大，它从只会“呜呜呜”，到学会“哙哙哙”，再到学会了“汪汪汪”。 老黑勉强算得上成年了，而时间还只过去了半年。 让老黑高兴的事来了。 二逼青年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分得好！ 老黑本能地觉得，那个女人并不是真心喜欢它和二逼青年。 狗狗的感觉是很灵敏的，老黑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下好了，爱情没了，二逼青年该对我好点了吧！ 然而并没有，二逼青年陷入了伤心之中，情绪一直萎靡不振。 真是蠢得要死！ 这是二逼青年最喜欢骂老黑的一句口头禅，老黑也学会了。 不过看到二逼青年那难过的模样，老黑那是忍不住跑过去安慰他。 老黑的安慰起到作用了，二逼青年很快又振作起来。并且，他对老黑确实也好多了。 不过他也越来越二了。 可能是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二逼青年竟然主动找老黑说话了。 说一些很二的话！ “老黑，你咋不会说话呢？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老黑，你好可怜哦，到现在还是处·男，和我一样，也是单身狗。” “老黑，你好蠢哦，连妞都不会泡，是不是因为长得太丑了啊？” …… 真是蠢得要死！ 他竟然还以为狗狗听不懂人话！ 要知道，成年边牧可是有着相当于八九岁小朋友的智商。 失恋后的二逼青年确实变了好多。 他不仅开始跟老黑聊天，还抽空带老黑去接受了专门的训练。 很快，老黑就学会了一身的本领。 什么坐、立、行、走、卧、停自然不在话下。 其它的专业技能，比如寻回、装死、站立行走、跳跃、爬行、接飞盘等，老黑也能轻松完成。 这下好了，二逼青年更喜欢跟它玩了。 不仅在家里玩，还时不时带它出去溜溜，让它给其他人秀技能。 很快，它就成为了小区内的狗明星，也交到了一些狗朋友。 它这才知道，原来二逼青年还有一个名字叫铲屎官。 这个名字非常贴切！ 总之，从二逼青年失恋后，老黑过上了快乐的日子。 不管是吃喝玩乐，二逼青年都没怎么亏待过它。 快乐的时光过得很快。 一转眼，又是一年多过去了。 算下来，老黑应该差不多两岁了，此时的它，已经长成了一条很帅气的成年边牧。 遗憾的是，老黑还是单身，它还没尝过狗妹的滋味。 那肯定是二逼青年故意的！ 他肯定是妒忌我有女朋友，才故意不给我找的！ 哼，可恶的单身狗！ 不过总的说来，除了那一点遗憾之外，老黑觉得自己过得还算是幸福的。 它希望这样幸福的日子永远继续下去。 第2章 二逼青年 二逼青年叫杨牧。 杨牧之所以二，是有原因的。 首先，他有一帮二逼同学，想不二都很难。 其次，杨牧还是一个作家，俗称网络写手的那种。 早在初中时代，杨牧就喜欢看书，并开始尝试写一些东西。 到了大学后，杨牧正式成为了一名作家，开始在网上发表作品。 身为网文作家，杨牧的使命，就是用他码出的文字来带给读者快乐，并以此赚取稿费。 因为入行很早，杨牧认识了很多作家朋友。 他发现，论污、论贱、论二、论没节操，网文作家都要比其它行业的人都要强出一大截。 很快他就明白了为什么。 身为作家，如果不污、不贱、不二、不没节操一点，码出来的文字就干巴巴的，无法讨读者喜欢。 杨牧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点并把它发扬光大。 他成为了某个作家圈子中有名的二逼青年。 二逼青年欢乐多。 不仅如此。 因为学会了二、贱、污、没节操，杨牧在写作上很快就有了收获。 早在大二时，杨牧就通过码字赚取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当别的同学还在向家里伸手时，杨牧已月入数万，成为了同学当中低调的小富豪。 杨牧的低调是有原因的。 首先跟他的性格有关。 尽管杨牧表现得很二，但从本性上来说，他还是比较良善、有节操的，不喜欢张扬。 在他看来，生活是生活，网络是网络，人可以二，但不能没底线没原则。 其次，他的低调还跟他写的文有关系。 他的文，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污。 也就是俗称小黄文的那种。 这样的文，写出来赚点小钱可以，但杨牧不好意思让身边的人知道。 还是那句话，网络是网络，生活是生活。 在网络上，读者们喜欢看污一点的书，那杨牧就可以没节操地来赚钱。 可一回到现实，杨牧还是想做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他并不想被同学们说污。 因此，就算和杨牧同一宿舍的朋友，也只知道他在码字，但他码的是什么文、发在哪里、赚不赚钱这些事，没有一个人知道。 有钱却不能高调地花，这样的日子是苦闷的。 更为苦闷的是，别的同学早已成双成对，可杨牧一直是单身一人。 杨牧想找女朋友了！ 这不是杨牧不想找，而是看得上他的杨牧看不上，杨牧看得上的却没有正眼看过他。 一直到临近毕业。 到了这个时候，杨牧的银行卡上已有了近百万存款，在学生中间绝对算富豪。 可是钱多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没女朋友！ 杨牧真的想找个女朋友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大学生活留下遗憾。 “我想女人了。” 杨牧把这一消息丢进了某个作者群。 “想女人了就去找啊，会所嫩模，夜店公主，桑拿大保健，任你来。” 群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污。 “别闹，我想正儿八经找个女朋友了，大家给支个招。” “放羊的，你赚了那么多钱，直接用钱砸啊！现在的女人这么现实，还怕找不到女朋友！” 杨牧的名字反过来叫牧杨，所以他的网名就叫牧羊人，大家平时都叫他放羊的。 杨牧差点就信了。 他写文虽然污，但实际上他在泡妞方面还是零经验。 还好，有位老大哥把这个方案稍稍调整了一下。 “放羊的，既然你现在不缺钱，又马上要毕业了，那就买个房买个车吧。现在的女人确实现实，有房有车就有安全感。” 杨牧信了。 买房的事杨牧早就考虑过了。 身处这个年代、身处异乡、身处这个沿海大城市，最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还是住房。 大学生们在学校里是时代的骄子，可一旦步入社会，就会为成为房奴而努力。 他原本是打算毕业后再买的，只不过现在为了爱情，他把计划稍稍提前了一点。 相关手续他也早已打听好。 杨牧虽然是大学生，但身为网文作家，他已有好几年的纳税证明，收入证明网文公司也可以帮他开。 因此，尽管他的钱还不够全额付款，却可以通过银行按揭来办分期付款。 购房很顺利。 为了一步到位，杨牧选择了在郊区买房，一套一百多平方带精装修、送电器的大三房，总价也不过200万左右，首付三成仅需60万，这个钱杨牧付得起。 房子买了，家具自然也得买，不过这花不了多少钱。 整个家弄好后，杨牧的存款还剩不少。 他一咬牙又买了一台车。 虽然车也只是十来万的普通家用轿车，但杨牧起码也算有房有车的人了。 这下，咱该具备打动心中女神的资格了吧！ 别怪杨牧这么俗。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俗，这么物质。 在大一大二的时候，女孩子跟男孩子在一起，可能更多的还是因为爱情。 可到了大三大四，女孩子考虑更多的是生存，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孩子如果没有一点物质基础，想要打动一个女孩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没办法，不管杨牧情不情愿，这个社会都已经变得这么物质了。 杨牧心中的女神是他的同班同学，一位稍显矜持、但很靓丽的女生，也是大家公认的班花。 因为宅，杨牧交往的圈子也就这么大，因此他的眼光也就只能集中在同班同学身上。 杨牧觉得足矣。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女朋友兼未来老婆只需要一个，既然班上有能让自己心动的，那目标圈子还要那么大干嘛呢？ 杨牧之所以心动，就是因为他心中女神的傲。 同班近四年，本班的，外班的，有不少男同学打过女神的主意，女神都没有心动，始终没有跟谁出双入对。 她一定是属于我的！ 房子和车子准备好后，杨牧又做了另一件事。 他知道，女神很喜欢小狗。 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同学面前这么说了。 必须得买条小狗。 杨牧自己是牧羊人，那自然得买牧羊犬。 老黑就这么被他买来了。 老黑被杨牧买到手时，才三个来月大，看起来还有点呆萌，但很活泼，杨牧一眼就看中了。 万事俱备。 在毕业前夕，杨牧开着车、载着小边牧、带着房产证，自信满满地来到了女生宿舍楼门口，等待女神出现。 他相信，只要女神一出现，他绝对能一举拿下。 二逼青年有着魔一般的自信。 第3章 天有不测风云 尽管在泡妞方面零经验，但身为网络写手，杨牧的脑洞还是有的。 在他看来，人家求爱都是用花、用吉他，咱有创意一点，用小狗！ 于是在来来往往的女生怪异的眼神中，杨牧自为得意地抱着小狗站在了女生宿舍门口，等待女神的归来。 这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二。 很快，女神就从图书馆归来了。 女神的生活规律得很，基本上是教室、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很少也例外。 这也正是杨牧喜欢她的地方，他觉得生活这么规律的姑娘绝对是贤妻良母的最佳人选。 女神一出现，杨牧便抱着小狗迎了上去。 “王妙之，我喜欢你，请做我女朋友吧！” 为了追求效果，杨牧竟然还学电视里面的，单膝跪了下去，把小狗高高地举到了王妙之面前。 王妙之先看了看小狗。 小狗确实很可爱。 它被杨牧举这么高，竟然也不怕，还冲她咧开了嘴，“呜呜呜”地叫唤了起来。 “杨牧，你先起来吧。” 王妙之接过了小狗，抱在怀里轻轻抚摸起来。 看来，她确实是很喜欢小狗。 她这是算答应我了吗？ 杨牧惊喜交加，赶紧站了起来，期待地看向了女神：“妙之，你这是同意……” “小狗很可爱。” 杨牧的话立即就被女神给打断了，然后她又加了一句：“你能给我一个让我喜欢你的理由吗？” 哦，看来我高兴早了！ 不过杨牧早有准备：“我能给你想要的幸福。” “光用嘴说是没用的……” “哔”的一声，杨牧用手中的遥控器按响了车。 王妙之的话被打断了，她惊讶地看向了停在不远处的车。 “你的车？” 杨牧骄傲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刚才那个动作真帅！ “请跟我来！” 杨牧带着王妙之走到了车子跟前，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了一沓证件：“你看，为了给你幸福，我已经买了房、买了车，并且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接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 杨牧成功地打动了女神，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王妙之开始正式和他交往，并在毕业那一天，一起搬进了杨牧的新家。 两人过起了美滋滋的同居生活。 而那条小狗，因为黑多白少，被杨牧取名为老黑。 不得不说，杨牧取名的本事很渣。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下去，故事的结局一定会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 遗憾的是，天是有不测风云的。 生活也一样，充满了变化。 在杨牧和王妙之同居后没多久，网文界的风向变了。 可能是小黄文过于泛滥、教坏了小朋友的缘故，上头开始对网文严管。 刹那间，网文界哀声遍地，众多网络写手开始叫苦连天。 杨牧也未能幸免，他的书因为过多暧昧情节，很快就被404了。 杨牧一下子就断了经济来源。 封了就封了吧！ 一开始杨牧还不以为意，他觉得以自己的本事，就算不写小黄文，书也照样能火。 再说，小黄文确实是见不得人的东西，那样的书，连杨牧都羞于给王妙之看。 尽管王妙之看得津津有味！ 杨牧开始改变文风，想写一些三观稍微正一点、稍稍带点正能量的书出来。 很遗憾，一脱离暧昧章节，他的文就变得干巴巴的。 有不少读者评论说，他的新书写得实在是太烂了，一看就缺少生活阅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书自然成绩凄惨。 一连开了两本都是如此。 看着日益减少的银行存款，杨牧决定缩减开支。 这是不得已的事，毕竟还有房贷要还，每个月的开支也不能少，继续挥霍下去的话，他不能保证日子过得长久。 可开支该怎么缩减呢？ 说实在的，整体宅在家里的杨牧自己的花销并不多，对他来说，能够保证一日三餐就足够了。 他的开销主要花在王妙之身上。 为了让她开心，杨牧经常会从网上订购一些时髦的衣服、包包、首饰、零食之类的回来，时不时给她一些小惊喜。 并且，为了让她觉得浪漫，杨牧还经常会带她出去吃吃饭、玩一玩、看看电影之类的。 反正只要是王妙之喜欢的，杨牧就没有抠门过。 现在肯定不行了。 没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为了能让日子过得长久，杨牧只能压缩这方面的开支。 在杨牧看来，两人是奔着结婚去的，王妙之对此应该能理解。 很遗憾，王妙之对此并不理解。 因为少了惊喜，她开始不悦，开始跟杨牧吵架，开始夜不归宿…… 终于有一天，她对杨牧说：“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那我们分手吧！”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注定是一个悲剧。 ……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杨牧曾长时间陷入了失落和痛苦之中，差点难以自拔。 不过还好，作为网络写手，他还有网络，也还有一些作者朋友。 在朋友们的开解下，他很快就醒悟过来。 她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她喜欢的是漂亮的衣服、好看的包包、好吃的东东…… 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为她伤心！ 那样的女人，早点离开反而是好事！ 身为二逼青年，杨牧很快就想通了。 他决定重新开始，重新开始他的生活，也重新开始他的网文生涯。 为此，他还特意注册了一个新的作者名，开始重新开书。 这个新的作者名就叫老黑。 在这段伤心的日子里，多亏了老黑的陪伴，为了感谢它，就以它的名字作笔名吧！ 可能是老黑这个笔名给他带来了幸运，杨牧的新书终于有了起色。 尽管收入上还是比不上小黄文时代，最起码勉强维持自己的开支还是够了。 杨牧相信，日子会变好的！ 当然，让杨牧遗憾的是，一年多过去了，他还是单身狗。 不过杨牧相信，他的爱情会来的，而且是那种真正的爱情。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毕业两年多了。 这一天，杨牧接到一个电话。 有同学要结婚了，这位同学热情邀请杨牧去参加他的婚礼。 第4章 遥远的旅程 要结婚的同学叫钟嘉义，他既是杨牧的同学，又是舍友，还是杨牧最好的朋友之一。 因此，这个婚礼杨牧必须参加。 他不仅要参加，钟嘉义还要求他提前一天过去，用他的车帮忙去迎亲。 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老黑怎么办？ 这一去就得两三天呢，难不成把它寄养到宠物中心去？ 杨牧有点舍不得。 毕竟这一年多以来，一直是老黑在陪伴他，他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还好，钟嘉义告诉他，乡下地方并不限狗，他可以放心把狗带去。 钟嘉义的婚礼是在他乡下老家举行。 距离稍稍有点远，离花城差不多有300公里，就算走高速，也差不多要三个来小时。 不过只要能带老黑去，这都不是问题。 杨牧立即把这一好消息分享了出去：“老黑，我要带你出去玩几天，去乡下撒野，开心不？” “汪，汪汪。”老黑很兴奋。 它真的能听懂铲屎官的话。 钟嘉义的结婚时间是十一，恰好是国庆黄金周，因此，很多同学都会赶过去。 不过因为杨牧要提前一天出发，能跟他同车一起去的只有另一个同学陈超，其他人都还在上班，请不到假。 九月三十日下午，杨牧带着老黑出发了。 他先得去隔壁小区接上陈超。 在杨牧所有的同学里面，陈超算是命比较好的一个，他出生在小富之家。一毕业，他父母就帮他找了一份又轻松又有钱的好工作，还掏钱给他付了首付，帮他在杨牧隔壁小区买了一套房。 这叫同人不同命。 比如说杨牧，他的房子车子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而陈超却轻轻松松就可以拥有，这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同学。 不过陈超这小子为人还不错。 他除了爱玩一点，比如说爱玩游戏、爱踢足球之类的，并没其它坏毛病。 因此，杨牧跟他的关系也很不错。 陈超早就在他小区门口等着了，杨牧一停车，他就凑了过来。 “靠，杨牧，你还把老黑也带去啊？你对它也太好了一点吧，简直比对你爹还好啊！” 这也是个二货！ 老黑一听，有点不满意了。 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啊？看不起狗吗？ “汪汪，汪。”老黑及时表示了抗议。 “少屁话，快上车吧，它可是你大·爷。” 这是二逼青年之间的惯常交流方式，彼此之间不知道啥叫客气。 “你大·爷的，叫老黑坐后面去啊，总不能让我坐后面去吧，这么远，坐后面不得闷死啊！” 这下老黑不干了，它立马又表示了抗议：“汪汪，汪。” 老黑还记得它第一次坐这车的记忆，那时它就是被放在前座被杨牧带回家的。 因此，每次坐车，它都是坐副驾驶的，除了在那个女人面前妥协过后，它从没给任何人让过座。 杨牧懂老黑，他笑道：“有本事你自己让他坐后面去啊！” 陈超不服，伸手过来揪老黑的项圈，想拉它去后座。 “嗷……”老黑立即秀了秀自己洁白的牙齿。 陈超被吓住了。 他知道老黑的存在，但不太熟悉它的脾性，他不敢确定老黑会不会真咬它。 “靠，这么凶，算了，我还是坐后面去吧，我怕它真咬我。” 陈超妥协了。 车子再次启动。 一如既往，老黑蹲坐在副驾驶位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 它喜欢看外面的风景。 这次旅程对老黑来说，是新奇的，因为这是它第一次出远门。 在它以往的时光里，它的活动范围仅仅局限在小区内，还有就是跟杨牧去宠物训练中心，再有，就是偶尔跟着杨牧去逛逛超市。 因此，这次旅程对老黑来说，绝对是愉快的。 青的山，绿的水，再加上蓝天白云，这样的景色对老黑来说，绝对是从没见过的新奇，它很享受，也很开心。 可对杨牧和陈超来说，长途旅程是无聊的，两人开始找话题闲聊起来。 “杨牧，这次钟嘉义结婚，你准备送多少啊？” “送一千吧。” “靠，你这么大方？我可不送这么多，顶多送个四百块。” 陈超虽然靠家里赞助买了房，可房贷得自己付，而且他还想存钱买辆车。 “四百块够了，我估计其他同学，估计也就送个两百块。” 杨牧说的是实话。 在他的这帮同学中间，也就他跟陈超的情况稍微好点，其他人大多都还拿着两三千块的工资，又得付房租又得掏生活费，手中都比较拮据。 毕竟大家才毕业两年，在花城这种一线大都市，生活成本这么高，生存真的不容易。 可杨牧不好意思出手太少，毕竟钟嘉义是他的好兄弟。 哪怕他现在其实也过得比较紧张。 …… 长途驾驶很容易疲劳，行至中途，陈超把杨牧替了下来，又发起了新的话题。 “杨牧，我听说这次婚礼王妙之也会来参加哦，你碰到了会不会尴尬啊？” 陈超这是故意的，他要特意来揭一下杨牧的伤疤。 二逼青年之间，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损。 不过这也是一种很好的疗伤方式。 尽管过去了这么久，杨牧的脸还是抽了一下，但立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来就来呗，早就分手了，有什么好尴尬的！” 陈超坏坏地一笑，继续往下损：“那到时你们要不要坐一起，再叙叙旧情啊？” 杨牧终于装不下去了，怒喝了一句：“滚！” 陈超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车终于下了高速，拐上了一条乡村公路，陈超把车速降了下来。 “汪，汪汪！”坐在副驾驶的老黑叫了起来。 陈超瞄了它一眼，好奇地问：“老黑，你干嘛啊？” 这纯属没话找话，杨牧却淡淡地说：“你把中控门锁打开吧。” “干嘛？” 陈超好奇地问了一句，但还是依言按开了中控门锁。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老黑把爪子伸到了车窗升级按钮上，把车窗降了下去，然后把头伸出了窗外。 它喜欢吹风的感觉。 陈超惊呆了：“哇塞，你家狗狗竟然会自己开车窗？这也太聪明了一点吧！” 杨牧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咱家老黑就是这么聪明！ 第5章 意外加意外 对于杨牧、陈超加老黑二人一狗的到来，钟家上下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尤其是在杨牧把大红包送上后，钟嘉义更是感恩戴德，在一起喝多了几杯后，他更是说起了煽情的话：“杨牧，真的很开心能认识你这位兄弟！真的，等我以后发达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当天晚上，杨牧和陈超在钟家安顿了下来，早早就上了床，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帮钟嘉义去接亲。 “杨牧，要不我去吧，一会你的车还要坐人，你总不能再把老黑又带去吧。”陈超主动请缨。 杨牧同意了这个建议，他把车钥匙丢给陈超后，便带着老黑在钟家耐心地等了起来。 婚车马上就要到了，杨牧便带着老黑去大院外的马路边等候。 这是老黑第一次出远门，杨牧想让它见识一下乡下婚礼的盛况，也让它也看看漂亮的新娘。 “老黑，一会不许到处乱跑，不许离开我身边，听到没！” 为防止意外，杨牧预先警告了一番。 他没有给老黑拴狗绳的想法。 没这个必要。 老黑很乖。 作为狗狗界第一智商的边牧，它能听懂杨牧说的，并且只要有杨牧在，它就从不乱跑。 而且，在乡下这种土狗满地跑的地方，杨牧也不担心老黑会吓着别人。 老黑对人很友善。 “汪，汪汪。”老黑做出了回应。 杨牧带着老黑来到马路边。 花车来了，杨牧看到他同学下了车，一把将新娘从花车后座抱了出来，直往自家屋里奔。 “噼噼啪啪……”鞭炮声在杨牧身后响了起来。 杨牧被吓了一跳。 他没留意到，放鞭炮的竟然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然后他看到老黑从他身边窜了出去，窜向了马路中央。 糟了，老黑从小在城里长大，从没听过鞭炮声。 它被吓到了！ 杨牧意识到不妙，正想叫住它。 可惜已经晚了，老黑已窜到了马路中央，此时正好一辆迎亲小车跟了过来，尽管车速很慢，可惊慌中老黑还是一头撞了上去，被撞翻在地。 杨牧完全惊呆了，他心里一阵肉疼。 老黑被撞到头了！ 老黑确实被撞倒头了。 靠，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它本能地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在吃痛之下，老黑爬了起来，开始在马路上狂奔。 按照狗类千百年传承下来的本能，老黑知道，聪明的狗狗尽量不要死在主人跟前，那样主人看了会伤心的！ 我得死远点！我得死远点！我得死远点！ 免得铲屎的看到……不能让他伤心…… 狂奔中的老黑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它拼命跑着……拼命跑着……一直跑到了一条小河滩边。 也许死在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老黑一头向小河滩扎去，在河滩边的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卧了下来，静静地等待死神的来临。 再见了，二逼青年，我喜欢你。 谢谢你，铲屎的，谢谢你把我带回家，谢谢你把我养大，谢谢你的陪伴。 再见了，杨牧，如果有来世，我还是愿意做你的狗…… 老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杨牧完全没反应过来，当时他的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老黑已经跑出很远。 “老黑！”杨牧急叫着追了上去。 可老黑对他的叫声完全没有反应，还在全力狂奔。 真的糟了，它一定是撞昏了头，否则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叫声完全没反应。 杨牧加速追了起来。 可狗狗一旦全力奔跑起来，那速度根本就不是杨牧能追上的。 追着追着，杨牧连老黑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尽管已跑得气喘吁吁，杨牧还是不肯放弃。 这可是他养了近两年的狗，已经养出感情来了，在杨牧最艰难的时候，是老黑陪伴他度过的。 迎面来了一位扛着锄头的中年男子，他的一条腿好像有点瘸。 “大哥，你有看到一条黑色的长毛狗跑过去？”杨牧急急地问道。 “是一条胸口有白毛的狗吗？我看到它在前面跑下了小河滩。” 中年瘸腿男子用手指了一下前方的大致位置。 谢天谢地，知道它去哪就好了。 谢过中年男子后，杨牧又加速跑了起来。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条和马路交叉而过的小河滩。 可能是久未下雨的缘故，小河滩里水并不深，只在河道中央有涓涓细流，而河道的两边则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及少量沙子。 杨牧站在路边仔细搜寻起来。 扫了几遍，他终于在脚下方的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面，看到了老黑的半个身影。 可它此时正倒在河滩上，一动不动。 “老黑，老黑。”杨牧着急地叫了起来。 糟了，老黑不会是死了吧？ 听说聪明的狗狗死时，会尽量跑得远远地去死，免得主人看了伤心…… 不会吧！ 杨牧心急如焚，想立即下河滩去查看一下。 河滩有点低，河岸离马路大概有一丈来高，靠路边是一个比较陡的杂草坡。 顾不了那么多了，杨牧小心翼翼地沿着坡道往下走。 急速下降中，他瞄准了一块冒出地面的突出小石块当落脚点。 悲催了，这小石块竟然是松动的，杨牧一百几十斤的身体一踩下去，石块立即从土里翻滚出来，直往下落。 杨牧一下就失去了重心，他一个踉跄，整个人也开始往下翻滚。 而他的正下方，恰好就是老黑藏身的那块石头。 翻滚中，杨牧吓得魂飞魄散，然后头重重地磕到了那块石头上。 完蛋了…… 这是杨牧最后的意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一阵嘈杂的喧哗声，然后又听到了救护车呼啸而来。 我有救了！ 可没过多久，救护车又呼啸而去，喧哗声也慢慢消失不见。 救我……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杨牧再次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杨牧再次从昏迷中吵醒了过来。 不过这次他是被两个人的对话吵醒的。 “二狗子，你说这条狗到底死了没有？要是死了的话，咱们捡回去把皮扒了炖狗肉吃吧。” 马路上方传来了另一个声音：“不知道呢，你看看去。”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 你们也太可恶了一点吧，竟然想把我家老黑扒皮后炖了吃掉。 那怎么行！ 不过也好，他们一下来，肯定就能看到我，说不定就会救我上去。 杨牧开始期待起来。 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向自己走近，然后，一只胶鞋踩到他身上，开始来回的蹬。 我靠，谁这么缺德啊，见死不救，还往我身上踩！ 不会是还想谋财害命吧？ 头昏脑涨中，杨牧奋力挥动了自己的双手，想把那只脚推开。 还好，他感觉到那只脚立马就从自己身上挪开了，然后他又听到了那两人的对话。 “还没死呢，脚还能动。” “还没死？看来狗真不容易死呢，听说狗是土命，不管受多重的伤，只要还剩一口气，沾上土就能活过来。” 又是那个杨牧感觉有点熟悉的声音。 脚还能动？我刚才明明动的是手啊！ 狗命？什么意思？我是人好吧！ 杨牧感觉有点不对。 那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要不别等了，我把锄头丢下来，你往他头上磕一锄头，就绝对死翘翘。” “也行，你丢下来吧。” 杨牧听到了“啪”的一声，有个重物落到了他附近。 我靠，这真是要谋财害命啊！ 可是，他们为啥说我是狗命？ 第6章 是人还是狗？ 尽管还有点昏昏沉沉的，杨牧还是觉得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可他顾不上多想了，因为这两个凶残的乡下人正谋划着用锄头磕死他。 我靠，这也太可怕了一点吧！ 难道这里是土匪窝？ 杨牧来不及多想了，因为他又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人捡锄头了！ 不行，必须得赶紧醒来逃命，这两个人太凶残了。 杨牧奋力挣开了眼睛，然后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扭头看向了对面。 跟前是一个五六十岁的乡下老汉，手中一把锄头正高高挥起…… “我靠，住手！” 杨牧吓得大叫，并本能地往旁边躲闪。 “汪汪，汪汪！” 杨牧又蒙圈了，因为他明明说的是人话，入耳的却是狗叫声。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四肢着地站着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牧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那两人的对话声再次入耳。 “二狗子，这狗突然醒了呢，还要不要磕死？” “算了吧，这狗是钟嘉义那个城里同学养的，要是那人醒了再回来找狗，知道狗是我们磕死的，不好交代呢！” 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狗了？ 杨牧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入眼是黑色的、毛茸茸的腿，还有白色的爪子。 这爪子杨牧太熟悉了。 是老黑的爪子！ 杨牧再次惊呆了。 我靠，我怎么附身到了老黑身上？我自己呢？ 杨牧扭头看了看四周，不见自己身体的影子，只看到了那个还拿着锄头的乡下老汉。 老汉又开口了：“怕什么，反正又没人看到。” 他的锄头再次高高挥了起来。 我靠，这个乡下老汉太凶残了一点吧！说好的乡下人的厚道呢？ 杨牧又本能地往旁边一跃，想尽量远离这凶残的家伙。 这是典型的狗狗闪避动作。 马路上方再次传来了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还是算了吧，听说这种狗城里得卖好几千呢，真要被人知道了，我们可赔不起啊！” 杨牧抬头一看，他明白自己为啥对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了。 马路上方站着的，是那个曾经给杨牧指路的瘸腿中年男人。 原来他叫二狗子！ 还好，二狗子这么一劝说，乡下老汉终于再次把锄头放下了。 威胁一解除，杨牧怒了。 他冲着那老男人吼道：“我靠，你这人也太凶残了一点吧。” 潜意识里，杨牧还是不愿承认自己变成了狗。 可他听到耳里的却是：“汪汪，汪汪汪汪……” “叫什么叫！再叫，我一锄头磕死你！” 乡下老汉还是那么凶残，他又作势挥起了锄头。 杨牧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哼，要不是你手中有锄头，我真想狠狠地给你来一口！ 杨牧又呆住了。 我为什么一生气就会想咬人？ 就算我现在附身到了老黑身上，那我也还是一个人啊！ 悲剧了。 不管怎么样，先离危险远一点再说。 杨牧往远离乡下老汉的方向走去。 再次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竟然对狗狗走路的方式也非常熟悉。 懵逼了！ 他一屁·股在河滩上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那两人缓缓离去。 这又是一个狗狗的标准蹲坐姿势，杨牧竟然又坐得毫无违和感。 一股凉意从臀·部某个位置传来，打断了杨牧的发呆。 哦，我是人，不是狗，不能光屁·股坐卵石上…… 可我真的还是人吗？ 唉！ 叹了一口气，杨牧开始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现在是附身在老黑身上，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了，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因为滚下陡坡后在石头上的那一磕。 那我的本体呢？ 被救护车救走了？ 可我的魂魄都离开本体了，本体还有救吗？ 无论如何，这个问题得弄清楚。 还有，如果本体没死的话，我还有机会变回去吗？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毕竟杨牧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条狗，没有哪个人会愿意做狗的。 杨牧先跑回了那块半人高的小石头旁边，仔细查看起来。 石头上并没有发现明显的血迹。 看来，单论伤势的话，本体应该伤得不是太严重。 那回钟嘉义家看看去，去那边打听一下情况，了解一下本体的去向及伤势。 杨牧顺着陡坡往上爬。 他发现，这个让他摔下来的陡坡，他现在用狗的姿势，却轻松爬了上去。 当然，这是在四肢着地的情况下。 杨牧心中一动。 他扭头四处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便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直立起来，开始用两条后腿走路。 竟然也毫无违和感！ 杨牧又有点蒙圈了。 我现在到底是狗还是人？ 看来，除了外形是狗、不能说人话意外，我跟人并无区别啊！ 唉，还是先回钟嘉义家再说，有些事慢慢再研究。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杨牧再次俯身下去，恢复了四条腿走路的姿势。 空气中传来一股奇怪的气息。 尽管很淡，但杨牧还是闻出来了。 是母狗发·情分泌物的味道！ 我靠，这我也能闻出来？ 我明明是人，怎么竟然能闻到公狗才能闻到的味道？ 杨牧再次惊呆了。 莫非，我既跟人没太大区别，跟狗更是没区别？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杨牧朝着这股味道传来的方向跑去，这正是会钟嘉义家的方向。 味道越来越浓了。 可跑了近一公里，杨牧才发现了母狗的影子。 这是一条黑色的土狗，在它身边，还围着一条黄色的土公狗，一直在追逐着它，想爬上它的背。 那条母狗在极力闪避着，时不时还发出“嗷嗷”的恐吓声，并亮出了两排尖锐的牙齿，把黄狗吓离它的身边。 杨牧又完全呆住了。 他听到的分明是：“滚开，你这丑货！” 正在他发愣时，那条母狗也看到了他。 黑狗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竟然欢快地摇着尾巴，一路小跑过来。 跑到杨牧一步之遥，黑狗停住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狗哥，你好帅哦，交个朋友不？人家那个了哦！ 这句狗语又被杨牧准确地听出来了。 他正准备回应，然后他看到，那条黄狗目露凶光，蓄势向他狂奔而来。 …… 第7章 世界大不同 杨牧没想到，狗的世界竟然如此的危险。 刚才差点就被人用锄头磕死，现在只是路过一下，这条黄狗就想攻击自己…… 这飞醋吃得也太没道理了吧！ 人善被人欺，狗善也要被狗咬吗？ 杨牧生气了。 今天所发生的一连串意外，让他附身为狗，这原本就让他够郁闷的了，他正好需要一个渠道来发泄一下。 一条土狗，竟然要向一条训练有素的边牧来发起进攻？ 这不是找死吗！ 要知道，边牧放起羊来，可是连狼都怕的存在。 那条黄狗很快就冲过来了。 杨牧一个跳跃，就闪过了黄狗的撕咬，再一个跳跃，就跳到了它背上，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 这不要太轻松了！ 毕竟现在的杨牧，既有着人的思维，又有着边牧出色的弹跳力和灵活性。 杨牧轻轻一咬。 狗狗的咬合力是很恐怖的，毕竟骨头都能轻松咬烂。 嗯，这是鲜血的味道，血腥味入鼻也很刺激！ 唯一不爽的是，一嘴的狗毛让杨牧很是不习惯。 那条黄狗立即被咬翻在地，疼得“哙哙哙”地大叫起来。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服了…… 黄狗求饶的信息准确地传了过来。 唉，怂货，难怪那条黑狗看不上你！ 算了，放过你吧，万一真把你咬死了，被你主人知道，又拿锄头来追我就有点不好了。 杨牧松开了嘴巴。 黄狗重获自由后，立即带着流血的伤口，呜呜呜呜叫着跑开了。 呸，我呸…… 杨牧很想把嘴里的狗毛吐掉，很可惜，狗狗没有吐口水的本事。 唉，能不咬狗就还是尽量不咬吧，毕竟一嘴的毛毛真的感觉很不舒服。 那条发情的黑狗已经看傻了。 然后它反应过来，立即又摇着尾巴呜呜呜地叫了起来，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杨牧。 狗哥，你好厉害哦，狗妹好崇拜你哦，把我要了吧！ “嗷嗷……” 杨牧再一次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面目狰狞。 要你妹！滚，你只丑狗！ 妈的，我就算化身为狗了，那也不可能真去日一条狗吧！ 这感觉太违和！ 经历过这一遭后，杨牧发现，变身为狗之后，世界似乎已大不同。 对一条狗来说，这个世界真的太危险了一点。 先是差点被人一锄头磕死，然后被扒皮吃肉，现在又差点被一条土狗咬…… 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需要杨牧去面对。 唉，杨牧又很有违和感地叹了一口气，再摇了摇头，继续往钟嘉义家跑去。 狗狗的世界太危险，还是得想办法找到本体，看看能不能重新变身为人。 钟嘉义家的喜宴正在进行时。 很显然，杨牧的出事，并没有对钟嘉义的喜事造成太大的影响。 喜宴的规模有点大，一共摆了三十多围。 杨牧直接跑进了喜宴现场。 他得寻找几个熟悉的人，探听一下自己的消息。 他并不担心打搅到别人，也不担心被人驱赶。 在乡下，狗狗就是满地跑的，在钟家喜宴现场，还有几条土狗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捡骨头吃呢！ 一看到那几条土狗，杨牧又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不会也要跟这些狗一样，到处去捡骨头吃，甚至去垃圾堆里捡吃的吧？ 这个杨牧真心接受不了。 “咦，这不是那摔晕了的小伙那条狗吗？怎么活过来了？” 有人发现了杨牧的存在。 看来，这人应该是到过救援现场的，否则不会知道老黑差点就死了的事。 好不容易听到了自己的事，杨牧立即停了下来，想听听看还能不能听到其它消息。 很遗憾，那人根本就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狂吃了起来。 他甚至连一块骨头都没丢给杨牧。 吃货！ 杨牧忍不住骂了一声。 看来，与吃相比，这些陌生人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生死。 还是得找熟悉的人。 这次钟嘉义的婚礼，因为距离太远，大学同班同学大概只来了七八个的样子。 找到了。 班上的同学被安排在一桌，就在酒宴的一个角上。 杨牧直接跑了过去。 “咦，那不是杨牧的狗吗？它竟然没死。” 一个同学发现了杨牧的存在。 “应该是回来找杨牧的吧，可杨牧现在送医院去了呢！这狗怎么办？” “一会打个电话给陈超吧，问问他，看看杨牧醒了没有？” 醒个屁！老子的魂魄都在这里，本体怎么醒啊？还是把我送回本体身边才是正道啊！ 还有，一会个屁，现在赶紧打电话去啊！ 可杨牧只能干着急。 他现在除了会汪汪汪，啥话都说不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站在那里干等。 “咦，这狗老盯着我们不放，应该是饿了吧！要不我们把桌上的骨头丢给它吃吧！” 不亏是杨牧的同学。 和那些人相比，最起码这些同学还知道这狗现在很饿，于是纷纷把桌上吃剩的骨头扫到了地上。 可杨牧却还是很生气。 吃你妹！ 老子是吃骨头的人吗？ 老子是吃你们口水的人吗？ 要不是老子现在变成狗了，现在正跟你们同桌大吃大喝呢！ 不对，老子说不定还会被钟嘉义请去了上座。 老子可是送了一千块大红包的人，还是他打电话求我大老远跑过来的！ 杨牧直接给了这帮家伙一个鄙夷的眼神。 可是……肚子真的很饿哎！ 莫非真要去地上捡骨头吃？ “咦，竟然还有不吃骨头的狗啊！你不会是想吃肉吧？” 一个二逼同学惊讶地叫了出来。 他竟然真的从碗里夹了块肉，向杨牧甩了过来。 你妹的，就不知道找个干净的碗装上吗？ 杨牧真的不想吃这种嗟来之食，可是他肚子真的很饿了！ 而且，他还不能让那块肉掉地上去。 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杨牧不可能去地上捡东西吃！ 于是他一个小跳，稳稳地把那块飞起来的肉咬到了嘴里，嚼巴嚼巴咽了下去。 不愧是练过的飞盘狗，这对杨牧来说没难度。 “咦，这条狗很厉害啊！” 二逼同学似乎发现了新鲜事，又夹起了一块肉，再次甩了出来。 而且，他似乎为了刁难杨牧，还故意把肉甩得高高的。 你妹！ 为了填饱肚子，杨牧忍了，再次跳了起来。 …… 唉，世界真的已大不同。 变身为狗后，混点吃的都得靠卖弄才艺了。 杨牧又是一声叹息。 第8章 无情 做狗真心不容易。 为了混口饭吃，杨牧不得不卖力地表演起才艺，才把一块块的肉吃到肚子里，吃的还是这帮家伙吃剩的残羹冷炙。 那位二逼同学还不满足，竟然又夹起了一块肉高高地举起，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来，滚一个，滚一个就给你吃。” “嗷……” 滚你妹！ 杨牧直接先他秀了秀牙齿，然后一个小跳，就把那块肉抢到了嘴里。 二逼同学被吓了一跳：“我靠，这狗也太厉害了一点吧！难怪杨牧那么舍不得。” …… 好不容易等他们吃饱喝足，又把杨牧逗够了后，这帮无良的家伙才想起给陈超打电话。 “陈超说了，现在杨牧一直昏迷不醒，这里的县医院没办法，准备立即把他送回花城去大医院看。” “陈超还说，现在杨牧的家人联系不上，让我们吃完了赶紧坐车回去，一起想想办法。” “那这条狗怎么办？杨牧自己的车已经被陈超开走了，大巴车又不让带狗。” …… 给陈超打完电话后，这帮同学七嘴八舌讨论起杨牧的事来。 哦，原来是送回花城了。 杨牧总算又听到了自己本体的消息。 可是，送回花城的大医院有屁用，还是得把我送回他身边才有可能啊！ 不得已，杨牧只好继续耐心地听着，看这帮家伙怎么安排自己。 “要不找王妙之吧，她不是也开车来了吗？” 王妙之，这个让杨牧伤心欲绝的名字被提了起来。 “王妙之？呵呵，她不是跟杨牧早分了吗？她会管这事？” “再见亦是朋友，分了也还是同学啊！怎么说两人也有过情分，她不会这么无情吧？” “呵呵，真不好说，当初他把杨牧甩了，不就是因为现在这男的更有钱吗！你看，现在连车都有了，拽得不要不要的，嫌咱们穷，连坐都不愿意跟咱们这帮穷鬼坐一桌。” “也是，说实在的，杨牧当初对她还真不错，没想到她转身就把杨牧给甩了。” “依我看，杨牧亏得也不多，最起码睡了她那么久，说不定连一血都是他拿的。” …… 杨牧：“……” 我去，你们一帮又穷又屌的二逼青年，能不能不这么八卦？先办正事行不行？ 我就在边上呢！能不能不说起我的伤心事？ 杨牧又是一声叹息。 还好，八卦完了之后，话题总算又回归到了带狗狗回花城的事上。 “那怎么办？如果王妙之真不管的话，那咱们就没法帮杨牧把狗带回去了呢！” “不管了，先找王妙之问问看吧。” “那走吧，她跟那些伴娘坐一桌。” 犹豫了一下，杨牧还是跟了上去。 如果他此刻还是人的话，他一定会尽量避免跟王妙之见面，毕竟曾经的旧情人见面肯定很难堪。 不过现在他是狗，王妙之一定认不出来的，那就无所谓了。 王妙之很快就找到了。 “我不带。” 正如大家所预料的一样，王妙之看了杨牧一眼，一口就拒绝了。 “我跟杨牧早分了，他的事我才不管。” “再说，这狗老掉毛，会把我车里弄得到处都是毛，我才不带呢！” “狗你们自己想办法吧，你们谁要是坐我车回去的话，倒没问题。” …… 似乎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王妙之总算还给出了一番解释。 杨牧听得口呆目瞪。 这就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人？ 这就是我曾经一心一意地对她好过的女人？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也喜欢狗狗的女人？ 这也太无情了一点吧！ 杨牧真的很生气。 对于王妙之的离开，他有过伤心，有过失落，但并没怎么恨她。 毕竟这是一个很现实的社会。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分手亦是朋友，没必要把对方弄得跟个仇人似的。 可现在…… 这就是她背地里对自己的态度？ 杨牧真的怒了。 婊子！狗娘养的！ 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咬这翻脸无情的婊子一口。 可是，在杨牧的认知里，男人是不打女人的，现在就算是做狗了，他也对女人下不了口啊！ 哼，别以为不咬你，咱没别的办法！ 杨牧直接跑到了王妙之腿边，趁她在和人说话没注意，抬起了自己的一条后腿…… “靠，老黑，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坏呢？” 一股热热的感觉传到腿上后，王妙之终于发现了不对，顿时花容失色，怒骂了起来。 不仅如此，她还冲着杨牧飞起一脚。 “嗷嗷……” 杨牧又是一个机敏的小跳，闪开了这一脚，再次秀起了自己洁白的牙齿。 哼，原来你还记得狗的名字叫老黑啊！刚才不是视而不见吗？ 你再来踢踢看，看我会不会咬你一口？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 局面僵持住了。 在这个房间里，原本就坐着很多送新娘过来的伴娘，她们跟王妙之原本就不熟，因此看到这有趣的一幕后，全都咧嘴笑了起来。 至于杨牧的那群二逼同学，则是一个个脸憋得通红，估计是想笑，但又不好当着王妙之的面笑。 王妙之尴尬得要命。 被当众被狗尿，这事要是传出去，绝对会丢死人。 她很想对老黑报复，可看到杨牧那凶凶的样子后，却又被吓住了。 不得已，只好骂骂咧咧地转身离去，去找地方洗裤脚、鞋袜去了。 一帮二逼同学立马就笑抽了。 “哈哈，笑死我了。” “我就说了吧，以王妙之这德性，她肯定是不会管的。” “呵呵，还说让我们坐她的车，以她这德性，老子宁愿走路也不愿坐她那破车。” “杨牧这狗真的好聪明哦，还知道报复人。” …… “哈哈，原来你叫老黑，好样的！”一个二逼同学还想来摸杨牧的头。 杨牧又是一个小跳闪开。 男人头，女人腰，都是不能随便给人摸的！ 事情又陷入了困局。 既然王妙之不管，这帮二逼同学还真没法把杨牧给带回去。 可现在杨牧想的不是这个，而是王妙之。 自己当初真的是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无情的女人！ 杨牧没想到，变成一条狗后，先见识到的却是人性中无情的一面。 这个世界真的这么残酷？ 第9章 无义 因为没车，一帮二逼青年对于怎么帮杨牧把老黑弄回花城束手无策。 这把杨牧给急得牙痒痒的。 玛德，你们这帮二逼，就不知道凑一凑，打台车回去吗！ 不过想想，确实有点不现实。 对于他的这帮大学同学来说，毕业才一年多，一个个工资才两三千块钱一个月，在花城那种地方，要吃、要住，生活成本高得很，好多人连自己都养不活，有的还经常需要杨牧接济一下，哪里舍得钱去打车？ 这里离花城可是有差不多300公里啊！ “要不我们去找找钟嘉义吧，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有同学终于想起了新郎官。 一个个蠢得要死！ 早就该想起他了嘛！ 在杨牧看来，现在能解决这事的也就只有钟嘉义了，毕竟他是本地人，本地天天有车去花城，他随便找个顺风车，就把杨牧送回去了。 而且杨牧相信，钟嘉义是不会辜负自己的。 在这些同学里面，和杨牧关系最好的就是钟嘉义，两人情同兄弟。 而且，钟嘉义还欠杨牧。 早在大二时，钟嘉义有一次踢球摔断了腿，他手里没钱，当时的手术费、住院费都是杨牧垫付的。 后来钟嘉义说家里条件不好，钱只能慢慢还，杨牧一心软，就来了一句：不用还了。 钟嘉义对此千恩万谢，表示一辈子都会记住杨牧的情义。 不仅如此，在后来，两人关系好了，杨牧见钟嘉义确实不怎么宽裕，就更是没少接济他。 昨晚钟嘉义还说要报答自己呢，他一定不会辜负我的！ 杨牧紧紧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钟嘉义。 “钟嘉义，现在杨牧被送回花城了，一直还没醒，他家人也联系不上，陈超让我们尽快回去一起想办法。现在他的狗回来了，我们没办法带上车，要不就把它交给你了，你想办法把它送回去吧。” “行，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吧。” 杨牧确实没有失望，钟嘉义一口就爽快地答应了。 够义气！不愧是好兄弟！ 杨牧心想，自己算是交对人了。 “那行，我们先撤退了，你这里坐车有点麻烦。” 二逼青年们集体告退。 这里坐车确实有点不方便，加上大家又不熟，钟嘉义主动带着大家来到了马路边，帮大家拦过路的客车。 杨牧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后面。 等所有人上车后，杨牧有点急了。 “汪，汪汪，汪汪汪……” 你留一个下来陪我啊！你刚结婚，难不成你还能亲自送我回去不成？ 真是蠢得要死！ “老黑，别闹，乖一点！”钟嘉义俯身来摸杨牧的头。 杨牧本能地想躲闪，但这次他忍了。 刚到这里时，钟嘉义就陪老黑玩过，他很喜欢摸老黑的头，杨牧担心躲闪会显得太过于突兀。 “嘉义，你过来一下。”钟嘉义他父亲在大门口叫了起来。 为了自己的回去大计，杨牧还是亦趋亦步地跟了上去。 父子俩完全就没把一条狗当一回事，当着杨牧的面就说起事来。 “嘉义，这事你醒目点啊！” “咋啦？” “你傻啊，现在你那同学家里联系不上，上医院肯定要花不少钱，这钱肯定得你们同学凑，说不定他们就会瞄上你刚收了不少彩礼钱呢！” “行，我知道了。” 杨牧当成就傻眼了。 我去，这就是我的好兄弟？这就是口口声声说要感恩的人？ 杨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父子的对话还在继续。 “爸，那这条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不就把它卖了，要不就把它打了吃了呗，这种霉运狗，差点就把你的喜事给冲了，你还想真养着它不成？” 钟父瞄了杨牧一眼，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对钟家来说，今天原本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儿子的结婚大事，一家人自然是欢天喜地的，没想到却突然出了那种败兴的事。 那个叫杨牧的，来参加婚礼就是了，竟然还带一条狗来。带一条狗来也就罢了，竟然还不把狗看好，弄出那样的事，差点把婚礼都给搅了。 结婚当日碰上救护车，这是典型的不祥之兆啊！ 对于他父亲的话，钟嘉义有稍许犹豫：“要是杨牧醒了，问起来咋办？” “你傻啊，就说它自己跑丢了呗！还有，那样的同学你最好离他远点。” 钟嘉义父亲再次厌恶地看了杨牧一眼，转身欲走。 杨牧：“……” 要不是变成了狗，他永远都看不到钟嘉义父子俩这真实的一面。 非常丑陋的一面！ 杨牧原本以为，如此丑陋的一面只会出现在小说中，没想到现实竟然比小说还精彩。 唉，还真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此时的杨牧，已经没有愤怒了，有的只是无比的失望。 他很不希望看到人性中如此丑陋的一面，可身为一条狗，他却被迫看到了。 算了，咱总算是看清钟嘉义的真面目了，以前对他的接济，就当是喂了白眼狼吧！ 他转身就走。 钟嘉义肯定是靠不住了，再留在这里，说不定还真有丧身之祸。 一看杨牧要走，钟嘉义有点急了：“老黑，别乱跑。” 他一个急步赶了上来，伸手来抓杨牧脖颈上的项圈，想把他去拴起来。 这下杨牧真的怒了。 马勒戈壁，老子都不跟你这种白眼狼计较了，你还不愿放我一条生路？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杨牧冲着钟嘉义伸过来的手狠狠地咬了上去。 鲜血的咸味、腥味再次向杨牧袭来，不过这次却没有满嘴毛的难受感。 钟嘉义，这是你欠我的，现在算是两清了！ 他耳边立即传来了钟嘉义凄惨的叫声。 “我靠，你这畜生还敢咬人……” 还没走远的钟父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随手就捡起了一根木棒，向这边跑来。 杨牧转身撒腿就跑。 不跑不行，他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杨牧一口气跑出了很远，见钟家人并没有追过来，这才慢慢减速下来。 孤独地沿着马路走着，杨牧心里一阵凄凉。 他没想到，刚见识了前女友的无情，马上又见识了兄弟的无义…… 人类的世界真的这么冷酷吗？ 第10章 好人还是有的 杨牧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天竟然过得如此的精彩。 先是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条狗，接着差点被人一锄头磕死，然后又差点被狗咬…… 接下来就更精彩了。 先是见识了前女友的丑恶嘴脸，接着又看到了好兄弟的真面目。 不仅如此，自己才做了小半天的狗，却不仅咬了一只狗，还咬了一个人。 不对，是咬了两只狗！ 钟嘉义那样无义的人，确实比狗还不如。 唉，真是人心难测啊！ 不过对二逼青年来说，他很快就想通了，也接受了，毕竟在小说的世界里面，比这还人面兽心的事有很多很多。 不想那么多了，先想怎么回花城的事吧，还是先尽快回到本体身边要紧。 杨牧开始静心思考起来。 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一条狗想回花城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这里离花城差不多有近300公里呢！ 来的时候，杨牧是开车来的，而且走的是高速。 可现在要回去的话，高速肯定是不能走的，要是一条狗在高速上走，分分钟可能被车给撞死不说，还可能随时面临路警的捕捉。 那就只能走省道了。 至于坐车、蹭车，杨牧已经不想了。 作为一条狗，杨牧知道，那样根本就不现实，他已经深深体会到，对于一条狗来说，人类的世界是多么的恐怖。 杨牧已经接受自己是一条狗的现实了。 想走回去也不容易。 一来，杨牧对这里的道路并不熟悉，在没有导航的情况下，他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往下走。 二来，近300公里的距离，对于一条狗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杨牧知道，牧羊犬作为一种工作犬，在训练有素的情况下，一天能行走的距离大约是50-60公里。 可关键是，老黑并没有接受过长途跋涉方面的专门训练啊！ 由此可想而知，就算一路顺风，杨牧要想走回花城，起码也得五六天时间。 而在这五六天时间里，他还得避开各种危险，解决吃喝拉撒睡的问题。 真心不容易！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走起来再说。 杨牧开始向着县城的方向走了起来，毕竟这一段路他还是开车走过的。 …… 杨牧这一咬，可是把钟家上下忙得手忙脚乱。 大喜之日竟然见血光了，果然是霉运狗！ 钟父看着儿子鲜血淋淋的手，心里一阵烦躁。 看到那一咬之后，钟父原本是想追上去一棒子就将那条万恶的霉运狗给打死的，可毕竟还是儿子的伤势重要。 再说，他也没把握追上一条狂奔的狗。 先把儿子送镇上的医院去看看再说！ 钟父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唉，又得破财了！ 大喜之日，招灾又破财，真是霉透了。 等那可恶的小子醒来，一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笔！ 另一个决定又很快从钟父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 还有一个人更是忙得手忙脚乱，那就是陈超。 老黑被撞时，陈超刚好开车跟在后头，然后他看到杨牧也追了过去。 出于关心，等现场的车挪开后，陈超赶紧驱车跟了过去，然后亲眼见到了杨牧摔晕的事…… 杨牧出事，陈超当然不能撒手不管，他第一时间就叫来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把杨牧接走后，他又第一时间开着杨牧的车跟了过去。 尽管人生地不熟的，但陈超还是没有劳烦钟嘉义，因为他正在举行婚礼。 当然，这个婚礼他是参加不成了。 只是陈超没想到这事竟然会这么麻烦。 车到当地的医院后，杨牧立即被送去做了各种检查，包括脑部CT扫描。 医生告诉陈超，杨牧的身体并无大碍，包括脑部也没有严重的创伤，不过奇怪的是，在采取了各种救护措施后，杨牧还是昏迷不醒。 当地医院对此束手无策，医生跟陈超说，这事看来只有送大医院才能处理了。 陈超有点束手无策。 他很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可竟然无人可找。 他试过联系杨牧的家人，可杨牧的手机有屏锁，他根本就没法打开。 无奈之下，陈超只好决定，直接送杨牧回花城。 毕竟那里是省城，医院的水平比其它中小城市要高得多。 而且，那里有他和杨牧的家。 可一路急赶回花城后，新的问题又来了。 在又做了一番各种检查之后，花城的大医院也还是对此束手无策。 医生告诉陈超，这事有点棘手，必须得住院观察一下才行，而且还得进ICU重症病房。 陈超傻眼了。 因为费用是个大问题。 医生告诉陈超，ICU病房一天的费用就得五千元左右。 钱是一个大问题！ 陈超翻过杨牧的钱包，他钱包里仅有两千多块现金，之前在县医院检查、再加上救护车的费用，那点钱早就花光了，陈超自己还垫了一些。 这下怎么办？ 毕竟陈超工作也才两年多一点，就算他家里比其他同学要好一点，可一年多下来，陈超也不过才存了三万来块钱。 他原本是想再多存一点，分期贷款去买个车的。 现在好了，这钱暂时是存不住了，还是先救杨牧的命要紧。 可办完住院手续后，陈超又着急起来。 要是自己这三万多块钱花光了，而杨牧的家人又联系不上的话，那怎么办呢？ 难道要自己问父母去要？ 陈超知道这样有点不现实，他跟杨牧的关系再好，父母也未必能理解，说不定反而会怪他多管闲事。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联系一下同学，只能依靠群策群力了。 大部分同学的反应还是不错的，纷纷表示尽快赶到医院，一起来想办法。 只不过在经济上能出大力的真心不多，毕竟一个个都还是穷光蛋。 唯有一个人的反应让陈超有点意外，那就是杨牧的前女友王妙之。 “他是死是活都别来烦我！” 这是王妙之的原话，说完这一句之后，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么无情？ 陈超很是难以理解。 最后他拨通了钟嘉义的电话。 钱真是一个大问题。 杨牧的事是参加钟嘉义的婚礼出的，而钟嘉义又收了不少彩礼钱，看看他能不能出点力。 电话是钟嘉义父亲接的。 “你还好意思来问我们借钱，那混蛋的狗把嘉义的手都给咬了，小拇指都咬骨折了，等那混蛋醒了，让他准备赔钱吧！” 听着电话里的挂机音，陈超有点茫然。 老黑竟然把钟嘉义给咬了？ 怎么会？ 它那么乖的！ 第11章 我就盯得你不好意思！ 为了回家，杨牧正在马路上奔跑着。 对于钟家准备索赔的事，他暂时一无所知。而对陈超所面对的烦恼，他有想过，但没想这么深。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回去。 为了节省体力，他采用的是不紧不慢的小跑，这是他跑了一段后摸索出来的经验。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感到了腹中空空。 中午通过卖艺换来的那点肉食，只不过是填了一个半饱，现在一口气跑了十几公里，那点能量早已消耗得一干二净。 回家的路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在来的时候，他曾经看过导航，从县城下高速的地方，到钟嘉义家，一共有三十多公里，现在就算他不停歇地小跑了近两个小时，也才跑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并且，此时的他已经口干舌燥、颇感疲惫了。 必须得停下来喝点水、吃点东西！ 水好办，随便找条小河、水塘喝点就是了，反正老黑以前就喝惯了生水。特殊时候，杨牧也没那么讲究。 可吃就难办了。 去翻垃圾箱、地上捡骨头吃，这点杨牧真心接受不了。 不是肠胃接受不了，而是感官上接受不了。 或者，去抓蛇或抓老鼠吃？ 如果杨牧不是人，也许这是个好办法，毕竟喜欢多管闲事的老黑拿耗子曾经是一把好手。 可杨牧毕竟是人，吃生肉他真心接受不了。 还是得另想办法！ 杨牧再次小跑起来，他在路边又一次发现了那条让他险些丧命的小河滩，他立即又跳了下去，趴到了河滩边，准备喝点水先解解渴。 至于喝生水会不会喝坏肚子，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杨牧的印象中，老黑生水可没少喝，一直没事。 这一喝水，杨牧又有了新发现。 原来狗狗喝水并不是用舌头舔的，而是在舌头伸进水里后，迅速将舌头向后卷成了一个勺子状，把水滔起来快速往嘴里送。 哈哈，有点意思！ 不愧是二逼青年，之前还在回家焦虑中的杨牧，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当狗的乐趣，不停地体验起这种新奇的发现来，一下子就用生水把自己的肚子填了个半饱。 总算先解决了渴的问题，杨牧又继续往前跑，想看看能不能再解决温饱的问题。 吃的问题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尤其是在杨牧还比较挑剔的情况下。 路过的人家他不敢随便进去要吃的，毕竟他差点两次被人给打死吃肉。 这个地方的人好像很喜欢吃狗肉。 实在是太凶残了一点！ 一直跑到天黑，杨牧才发现了一点机会。 他跑进了一个小镇。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小镇的房子直接沿马路建成，形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商铺。 商铺临街的人行道很宽，因此一到傍晚，街道两边就摆起了一些小吃档。 杨牧闻到了烧烤的味道。 好久没吃烧烤了！ 杨牧顿时流起口水来。 他现在作为一条狗，一闻到食物的香味，口水就有点多。 杨牧使劲吞咽了几口，向着烧烤摊跑去。 在人多的地方，杨牧是不怕被人打了炖狗肉吃的，毕竟这种小乡镇里，到处都是土狗跑来跑去的，光是在这个小镇上，杨牧就见到了好几条。 事实上，可能正是饭点的缘故，烧烤摊现在并没什么顾客，只有一男青年在边预烤一些东西边准备食材。 看他准备的食材量，他这里晚上生意应该不错。 唉，希望这个年轻的摊主是个爱狗之人！ 杨牧现在毕竟是一条狗，他可没法花钱去买东西吃，再说他现在也没钱。 因此他只能指望别人施舍。 说白了，就是要饭！ 这样好像很没节操。 可杨牧知道，和生存相比，节操真的算个蛋，他早就学会没节操了。 问题是怎么让人有施舍之心呢？ 他想起了老黑以前的馋样。 那货只要一看到杨牧吃好吃的，它就会跑到杨牧身边，不吵也不闹，就流着口水死死盯着杨牧看，看得杨牧不好意思，它就能混到吃的了。 这是个办法！ 杨牧立即朝年轻摊主跑了过去，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伸出了舌头，盯着年轻摊主看了起来。 我就盯得你不好意思！ 杨牧想得太天真了一点。 年轻摊主确实看到了杨牧，不过他却没打算给杨牧吃的。 他才不会去管一条流浪狗的死活。 他此时所想的是：这条狗胆子竟然这么大？它不会是盯上了我这里的肉，想偷肉吃吧？ “滚开！” 年轻摊主立即冲着杨牧怒喝了一句，还作势要拿东西砸他。 妈蛋，太没爱心了！ 杨牧不得不离远了一点点。 第一次讨饭就这么失败了。 但杨牧还是不舍得离开。 一来，烧烤味实在是太香了。二来，他今天的晚餐只能指望在这里解决。 那就再等等。 说不定一会有爱狗的食客来了，会施舍我一点。 烧烤味越来越香了，杨牧忍不住耸动了一下鼻孔，又流起口水来。 咦，不对！ 我怎么在这混杂的味道中闻到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杨牧又靠近了烧烤摊，再次耸动起了鼻孔，细细地分辨起来。 是羊尿！ 绝对没错，杨牧知道，狗狗的鼻子灵敏度是人类的400倍以上。老黑的鼻子，再加上杨牧自己的味道判断，他准确地把这种味道识别了出来。 杨牧还细细分辨了一下，年轻摊主已经腌制好的肉串，其中并没有羊肉的味道，而是集中杨牧分辨不出来的肉混杂在一起的。 哦，其中好像还有老鼠肉。 这一点杨牧能分辨出来，毕竟老黑曾经是抓鼠小能手。 他不禁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消息，说现在的烧烤摊上卖的羊肉都是假的，绝大部分都是用廉价的鸭肉、狐狸、水貂、老鼠肉等加羊尿、色素、香精等腌制出来的。 杨牧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在上大学的时候，自己和那帮二逼同学可经常是烧烤摊上的常客，所谓的烤羊肉并没少吃。 唉，无良的黑心老板，竟然用羊尿来泡一些不知名的肉来当羊肉卖。 杨牧心想，那些来吃烤串的，要是知道自己吃的是羊尿，会不会把胆汁都吐出来？ 反正杨牧自己肯定是会。 我靠，这年轻摊主实在是太坏了一点！ 他的靠近，立马又引起了年轻摊主的警觉，凶狠地吼道：“滚开，你这死狗，再过来我打死你！” 杨牧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转身欲走。 恰好在这时，有食客来了，来客的一句话，让杨牧立马就停了下来。 “老板，你别对它那么凶啊，这不是流浪狗，是很聪明的边牧，身上还带着狗牌呢！” 第12章 狗狗很生气 来人是两位年轻的姑娘，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其中一位还穿着中学的校服。 开口的正是那穿校服的姑娘。 看得出来，这姑娘应该是在城里上学，趁国庆节回家来的。 “老板，你这烧烤怎么卖？” 可能是客人来了的缘故，年轻摊主瞪了杨牧一眼后，开始指着菜摊介绍起来：“鸡腿五块，火腿肠3块，羊肉串两块，豆腐两块，其它你看看还要什么。” 校服姑娘似乎对这价格有点不满意：“你这肉串怎么卖那么贵啊？其它地方都是一块一串呢！” “我这可是正宗的羊肉呢，现在羊肉可是要四十多块钱一斤，一块一串你能吃到真正的羊肉吗！” 无良摊主竟然拿起了一串“羊肉”伸到了校服姑娘的鼻子底下：“不信你闻闻。” 杨牧：“……” 信你妹！ 妈蛋，竟然还有这种操作，用假肉来卖高价，竟然还说别人卖的是假的，这也太无良了一点吧！ 关键是校服姑娘还真信了，开始点单：“那给我来十个羊肉串，两个鸡腿，两个火腿肠，两串豆腐吧。” 然后她看了一眼呆在一边的杨牧，又说道：“给这狗也烤个鸡腿吧，我来给钱，它应该是饿了。” 杨牧：“……” 他真的感动了。 在过去的一天中，他差点被人打死吃肉，又见识了无情无义，没想到在这里却碰上了这样一位善良的姑娘。 她确实很善良！ 对于这一点，杨牧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可是，她马上就要吃那无良老板的羊尿泡肉了！ 怎么办？ 人心都是肉长的，碰上如此善良的姑娘，杨牧不希望她去受那样的罪。 可现在自己是一条狗，又不能说话，怎么告诉那姑娘呢？ “去那边坐吧，烤好了我给你们送过来。” 无良老板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拿过一些预烤好的肉放在炭火上热了起来，并开始刷调料。 其中就包括校服姑娘点的“羊肉串”。 无良老板又看了一眼守在附近的杨牧，随手拿起了一个已预烤过的烤鸡腿，也不再热再刷调料，直接向老黑甩了过来。 老黑当然是稳稳地接住。 无良老板回头冲坐下了的校服姑娘喊了一嗓子：“姑娘，你给狗点的鸡腿我给它了。” 校服姑娘看了一眼咬着鸡腿的老黑，回道：“知道，一会钱我来付。” 我靠，这下真的承那姑娘的情了！ 最让杨牧不爽的事来了。 无良老板又边烤边看向了杨牧，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快滚，再守在这里，老子一会抽死你。” 你妹的，已经第三次了！你已经吼了我第三次了！ 杨牧又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决定要收拾一下这个无良老板。 一定！ 不过暂时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杨牧叼着鸡腿往旁边挪了几步，趴到了地上，用两个爪子抱着鸡腿，先闻了一下。 鸡腿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确定了这一点后，他便抱着鸡腿啃了起来。 除了还差点调料之外，味道还不错，毕竟杨牧真的很饿了。 只是他现在用两只爪子抱着鸡腿啃的样子稍稍有点违和感，毕竟其它狗做不到这么专业。 杨牧真的饿了。 没多久，一条烤鸡腿就被他吞到了肚子里，他甚至连骨头都没放过。 唉，我要还是人，用得着连骨头都要嚼得碎碎的吞进肚子里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认命吧，先干活再说！ 杨牧留意到，无良老板已经把“羊尿串”给热好，装到了一个盘子里，准备给那两位姑娘送过去。 杨牧悄悄地跟了过去。 因为脚板上有肉垫，杨牧走起路来，完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 靠近后，杨牧突然从侧后方窜出，用头顶了一下无良老板端盘子的手。 盘子顿时就飞了出去，摔了个粉碎。 “羊尿串”也散了一地。 杨牧早已窜到了一边，又停下来看向了无良老板。 “我靠，你这条死狗，我打死你！”无良老板怒了。 他竟然真的冲杨牧跑了过来， 呵呵，你赤手空拳的想跟我斗？ “嗷……嗷……” 杨牧再次秀出了他洁白的牙齿。 不对，牙缝里还残留着一些鸡腿的残渣。 无良老板被吓住了，转身看了看，然后跑向了街边店铺门口。 那里有一个扫把，在无良老板看来，那是趁手的报复工具。 杨牧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作为一个二逼青年，杨牧既然决定了要收拾这个无良老板，自然就不只是把这点“羊尿串”弄翻就完事。 他知道，如果他就这么走了的话，无良老板会再次烤制一批“羊尿串”，校服姑娘还是会受这个罪。 杨牧既然承了校服姑娘的情，自然就不希望这一幕发生。 趁老板走向了店铺那边，他一下又窜到了烧烤摊边，一头就把装菜的摊子拱翻在地。 接着，他靠近了烧烤箱。 他站了起来，先叼起了一个预烤制好了的鸡腿。 嗯，一个鸡腿还没填饱肚子，必须得再来几个才行！ 可惜一次只能叼一个！ 鸡腿到手后，他双爪轻轻一推，烧烤箱就翻滚到了地上。 看着散落了一地的菜和炭火，杨牧忍不住得意起来。 哈哈，无良老板，今晚生意应该做不成了吧！ 这就是得罪一条狗的后果！ 狗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两位姑娘和无良老板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 这一幕实在发生得太快，无良老板此时扫把都还没到手，看着一地狼藉的摊子，此时的他欲哭无泪。 “靠……” 此时的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用手一指杨牧后，又冲向了扫把。 杨牧直接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冲着校服姑娘微微一点头：姑娘，谢谢你了。 然后他又撒腿就跑。 校服姑娘完全看傻眼了，她难以置信地问同伴：“刚才那条狗是在向我点头吗？” “好像是哎！”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它为什么要把整个摊子都给掀翻？它要是饿了，直接叼一个鸡腿跑就是了啊！” 校服姑娘此时有太多的疑问。 可她的同伴也回答不了她。 “算了，吃不成了，换一家吧。” 校服姑娘看了一眼欲哭无泪的烧烤老板，丢了五块钱在桌子上，拉着同伴走人了。 这一下，杨牧真的承了她的情。 第13章 论谋生本事的重要性 一连吃了两个鸡腿，可肚子还是有点饿，怎么破？ 长途跋涉真的是一件很费体力的事。 换做在平时，杨牧要是一顿给老黑吃两个鸡腿，它绝对就不会闹了。 可现在不行，尽管杨牧才跑出二十公里的样子，可两个鸡腿还是顶不上身体本身的消耗。 路途还那么远，不保持充沛的体力绝对不行。 那就继续乞讨！ 这是一个狭长的小镇，做夜市的并不只有刚才那个烧烤摊。 杨牧没跑出多远，又发现了连在一起的好几家夜市摊，有卖烧烤的，还有卖炒菜的。 经过刚才的烧烤摊事件后，杨牧算是摸出了一点乞讨的门道。 首先，盯着这些摊位的老板乞讨似乎没用。 对于这些只顾着赚钱的黑心老板来说，他们一个个都抠门得很，挖空心思想的就是赚钱，哪会在意一条狗的死活。 其次，乞讨也得看对象。 杨牧算是琢磨透了，有人天生就喜欢小动物，而有人天生就讨厌小动物，而更多的人则是对动物漠不关心。 对于后两种人，向他们乞讨是没用的，不挨骂就算是不错了。 还是得找第一种人。 而且最好是找女孩子，相对来讲，女孩子对动物更有爱心。 还有，最好得有一点谋生的技能。 受过专门训练的老黑是不差技能的，可问题是哪些技能对乞讨有帮助呢？ 想了想，杨牧有了主意。 第一招，还得是“我就看得你不好意思”。 这一招对有爱心的人来说绝对有用。 第二招，应该数卖萌了。 作为一个养狗之人，杨牧自然是关注过一些宠物相关的帖子的，他发现访问最多的就是那些猫猫狗狗卖萌的图片和视频，而其中最讨喜的一招就是“歪头杀”。 嗯，卖萌主要就用歪头杀了。 第三招，自然得数空中扑食。 这是保证自己不吃沾灰食物的绝招，也容易引起食客的兴致，让他们丢更多的食物过来。 这三招应该就够用了。 唉，沦落成一条狗后，就越来越没节操了啊！ 不过，与生存相比，节操算神马东西？ 再说，现在自己就是一条狗，还要节操干嘛？ 杨牧很快就想通了，他决定开始尝试自己的乞讨大法。 事实证明，只要有了本事，掌握了方法，就算是一条狗，想要填饱肚子也并不难。 随着饭点的过去，这些夜宵摊子也开始热闹起来。 杨牧开始在各个摊子之间转悠，以物色合适的乞讨对象。 他发现，只要用心观察，想要分辨一个人是否真心喜欢狗狗其实很容易，这一点，从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就能看出来。 毕竟现在的杨牧同时拥有人的观察力和狗的本能。 狗对人类是否友善的感觉是很灵敏的。 他的第一次尝试就大获成功。 也正如他所判断的那样，女孩子对狗狗更有爱心。 杨牧往一个目光很友善的姑娘面前一坐，“我就看得你不好意思”绝招刚一施展，那姑娘就从盘子里夹了丢了一块肉丢了出来。 一块肉下肚后，“歪头杀”绝招一使，又一块肉到嘴。 杨牧乐此不疲地跟女孩子玩了起来，女孩子被逗得哈哈大笑。 “没了，真的没了，我自己都没得吃了。” 玩到最后，杨牧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不厚道，竟然只盯着一个姑娘乞讨。 那就拜拜了！ 杨牧转向了另一个目标。 就这样，杨牧在几个摊点之间转悠了半个多小时，就把自己的肚子填得饱饱的了。 在他卖力的表演过程中，甚至一些男食客也加入到了向他投食的行列。 作为一条有节操的狗，杨牧还坚持做到了两点。 一是被人咬过了的肉坚决不吃。 哼，难道还让我吃人的口水不成？除非是特漂亮的姑娘咬过的还差不多！ 二是落到了地上的食物坚决不吃。 当然，这点坚持是在他已经掌握了谋生技能的情况下。 真要是饿得不行了的话，节操又算个屁！ 唉，看来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狗，掌握一门谋生技能真的很重要啊！ 很可惜，自己在做人时，唯一能谋生的技能就是写一些不入流的网络小说，还那么污。 把肚子填饱后，杨牧继续踏上了回程。 走了半个下午后，也才走出了20公里，离家还很遥远，必须得再赶一段路才行。 离开小镇后，没了路灯的照射，光线很快就变得暗了下来，不过这并没有对杨牧造成太大的影响。 杨牧曾经看过一篇资料，说狗狗的夜视能力是人类的5倍，只比猫猫稍差一点点。 因此，在微弱星光的照射下，夜行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困扰。 唯一让杨牧感觉不爽的是，夜行实在是太孤单。 这原本就只是一条乡镇公路，杨牧在白天一路走来，碰上的人和车就不多，一到入夜，马路上就更是冷清，从小镇出来后，杨牧又走了四五公里，他除了碰上过两台摩托车外，在路上人影子都没遇上一个。 更让杨牧感到奇怪的是，在乡下这种地方，明明很多人家都养了狗的，为啥他晚上路过了这么多人家，基本上没碰上几条狗呢？ 乡下人家不都是把狗放养在外面，用来看家护院的吗？ 这是为什么？ 很快他就明白了为啥。 在又经过一户人家时，他终于看到，一老汉正坐在大门口抽旱烟，一条土狗就在他旁边卧着。 这时，屋里传来了一妇人的喊叫声：“老头子，你还不进来睡觉！一会记得把狗关进来啊，最近偷狗的比较凶。” 我靠，偷狗的！ 杨牧被吓了一跳。 他知道，偷狗贼对现在身为一条狗的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死亡。 可以想象，当他大晚上走在马路上时，只要迎面或背后过来一辆车或一辆摩托车，就很可能有一支毒镖突然向他飞来，然后他就立马死翘翘。 经过白天的几次与人周旋后，杨牧现在自信已可以躲过锄头、木棒的追打，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本事躲过突然射来的飞镖。 哪怕他是一条很灵活的边牧犬。 他原本还想趁体力充沛，多赶一段夜路，跑到小县城再休息的，现在他立即放弃了这一想法。 还是别把小命丢了为妙！ 第14章 狗语 国人爱吃狗肉，这一点众所周知。 在乡下，大部分土狗被养大后，一般是被宰了来吃的。 在桂省，每年都有一个规模庞大的狗肉节，尽管遭到了众多爱狗人士的反对，但还是照开不止。 在粤省的阳江一带，有一条专门吃狗肉的老街，满街都是狗肉店，有的还是百年老店，狗肉在这里有上百种吃法。 在很多地方，狗肉甚至被叫成香肉。 由此可想而知，狗肉到底有多受欢迎，市场需求量到底有多大。 按照现在的行情，在市场上，一斤质量上等的狗肉，可以卖到40多元钱一斤，基本上和羊肉同价。 但狗又和羊不一样的是，很难做到集中大规模饲养。 如此一来，便产生了一条规模庞大的灰色产业链，那就是狗的偷、贩、卖一条线。 都是钱惹的祸。 一条成年狗普遍重达30-50斤，偷到手后，直接卖给狗肉贩子，普遍可以卖500-1000元，如果直接宰了卖肉，可以到手1200-1500元，要是开饭店做成狗肉出售，价值起码还可以翻一个倍。 如此一来，乡间、小镇、城里到处都是的狗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偷狗并不难，在网上轻易就可以买到偷狗专用的毒药、麻醉药、注射器飞镖、飞镖吹管、飞镖弓弩等作案工具，价格还不贵。 再用一台摩托车或小面包车，在大半夜逛上一圈，三五条甚至十条八条狗就可以轻松到手，获利巨大。 因此，就算偷狗有风险，被抓到后会被人揍个半死，并且还会被刑拘，可还是有不少人冒险而为之。 对于这一些，作为养狗人士，杨牧尽管没有亲眼见到，但还是知道的，毕竟偷狗这事在全国都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网上也有大量这方面的报道。 如果还是人，杨牧还不会太过于害怕偷狗贼，毕竟偷狗贼不会轻易对人下手。 可他现在是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重达四五十斤的成年狗。 因此，在听到那老太太的话之后，杨牧立即终止了继续夜行的想法，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休息。 他开始寻找适合休息的地方，并且谨防路上路过的摩托车、汽车，一有动静，便躲到了一边。 不能不小心！ “汪汪。” 杨牧正在前行时，终于又听到了一声短促的狗叫声，是从路边一座房子边传来的。 他立即停了下来，扭头看了过去。 这是一条大概八九个月大的浅黄色土公狗，刚接近成年的样子，长得有点帅气。 杨牧不得不承认，这条小黄狗在土狗里面，确实是长得挺帅气的。 此时，这条帅气的黄狗正站在屋子高出地面约一米高的台阶边上，好奇地看着杨牧。 根据狗的本能，杨牧现在能理解到，黄狗刚才的这声短促的狗叫声并没有恶意，而是一条狗在友善地跟同类打招呼。 杨牧一直对一件事很好奇。 自己明明是一个人，就算意外化身为狗，也不应该懂得这么多狗才懂的知识才对啊！ 莫非是自己还被动接受了老黑的意识？ 而现在杨牧新懂的这些知识，大概就是所谓的狗语吧！ 狗语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东。 据研究发现，狗通过在不同环境下的行为、表情、肢体语言、叫声相结合，可以表达出上万种不同的意思，基本上和人说话的效果类似。 为此，还有公司向市面上推出了所谓的狗语翻译机，专门供人来理解爱犬的意思。 杨牧相信，现在就算是最好的狗语翻译机，或者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狗语研究专家，懂的也远远不如自己懂的多。 比如说眼前的这条黄狗，一看到杨牧停了下来后，立即就把身体的后端抬高、前端俯低，尾巴还有节奏地摇动起来。 “大佬，你在干嘛呢？要一起来玩一会吗？” 杨牧秒懂了它的意思。 要是换做是在之前，杨牧根本就懒得理会一条土狗的示好。 可现在不一样，因为对偷狗贼的恐惧，杨牧迫切需要找一个安全舒适一点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再加上又对刚掌握的狗语产生了好奇，便有了停下来的想法。 “你在干嘛呢？” 杨牧准确地用狗语表达出了这一层意思，并且摆出了一副大佬的架势。 见杨牧没有敌意，那条黄狗立即站了起来，从台阶上一跃而下，在杨牧跟前欢快地左右蹦跶起来。 “我一只狗好无聊啊，跟我一起玩一会好吗？” 杨牧又秒懂了。 这是一只性格开朗的小公狗，正处于精力旺盛、好奇心重、喜欢找同伴玩的年龄。 狗狗普遍都这样。 跟小孩子一样，年轻的狗狗更加喜欢找比自己大、自己强的同伴玩。 没有理会这个热情洋溢的家伙，杨牧左右看了一下，一个跳跃，便跃上了一米高的台阶。 他想要在这屋子附近找一个可以卧下来休息的地方。 哇塞，大佬好厉害啊！ 年轻的黄狗看呆了。 它看了看那个高高的台阶，也想从马路上跃上去，可左右跳了几下，还是觉得没把握，便放弃了这一想法，乖乖地从一边的阶梯上再次登上了台阶，来到了杨牧附近。 比跳跃能力，一条土狗跟边牧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大佬，你在找什么呢？” 见杨牧在屋子附近不停地转悠，年轻的黄狗又好奇地问了起来。 杨牧自然是在找睡觉的地方。 屋子的台阶虽然已经铺了水泥，但杨牧嫌大晚上的地面太冰冷，而且靠近马路边不安全，对此很不满意。 “我的窝在这边，跟我来。” 不愧是一条热情洋溢的狗，年轻黄狗在了解到杨牧的意图后，主动带他到了屋子侧面的一间没门的小杂屋。 在杂屋里的一个角落，有一件厚厚的旧棉袄扑在了地面上，成为了一个简易的狗窝。 这应该就是年轻黄狗的窝了。 这地方不错，避风，安静，还不靠近马路，不怕被偷狗贼发现。 杨牧对此很满意，便很不厚道地在旧棉袄上卧了下来。 一个标准的狗狗睡觉姿势。 年轻黄狗一愣，也想往旧棉袄上挤。 在晚上凉的时候，狗也喜欢抱团取暖。 可杨牧不乐意啊，他岂会愿意和一条狗基情四射地睡在一起？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瞪了年轻黄狗一眼。 年轻黄狗又是一愣，乖乖地在杨牧旁边的地面上卧了下来。 它意识到这位大佬有点不好惹。 唉，这条小黄狗还真不错，要是我真是一条狗，还真愿意跟它做个朋友。 对不起了，小黄，我需要好好休息，只能抢你的窝了！ 杨牧稍稍有了些许的内疚。 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唉，没想到我还真睡狗窝了，而且还是抢的别家狗的狗窝！ 杨牧对此欲哭无泪。 可经过长途跋涉后，他的身体已疲惫不堪，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15章 出大事了 睡至半夜，杨牧被几声短促的低沉狗吠声惊醒了过来。 是一直趴在他身边的小黄。 此时的小黄，正机敏撑起了前脚，耳朵也支楞起来，嘴里发出了低沉的警示声。 有情况！ 杨牧一听，马路上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从声音上来听，车速应该并不快，像是在附近转悠的样子。 靠，不会真的是偷狗贼吧？ 杨牧本能地判断出，这摩托车的声音真的有点不正常，不像是正常过路的样子。 他正想制止小黄发出声音，可小黄竟然站了起来，一下就从小杂屋冲了出去，冲到台阶边猛叫了起来。 完蛋了！ 杨牧已察觉到大事不妙，可为时已晚。 他先听到摩托车在附近停了下来。 然后当他走到杂屋门口，刚把头探出去，想警告小黄时，他便听到小黄“啊呜”一声后，缓缓地倒在了台阶上。 靠，还真是偷狗贼！ 怎么办？ 此时的杨牧很生气。 作为一个养狗之人，他知道一条狗对养它的主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种感觉他已深刻体会到，并且刚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现在作为一条狗，他更是痛恨这种贼没良心的偷狗贼。 当他亲眼看到友善、热情的小黄倒在自己眼前时，更是对这些万恶的偷狗贼痛恨至极。 他想帮小黄报仇。 可是，作为一条狗，他真的不是那些手拿毒针飞镖发射器的偷狗贼的对手。 怎么办？ 正在犹豫间，他听到了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这应该是偷狗贼上台阶来捡小黄了。 可能有机会！ 杨牧心想，偷狗贼的毒镖发射器刚使用过，应该还来不及重新上弦。还有，小黄虽然还没完全成年，但它的身高体重已经跟一条成年狗无异，起码重达40斤。 偷狗贼应该不会手拿武器来捡狗！ 想明白这些后，杨牧再次把头偷偷伸出了小杂屋的门外，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小黄，想看看有没有帮它报仇的机会。 偷狗贼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个子并不高，也不算强壮，并且确实是双手空空走过来的。 他走到小黄跟前，用脚踢了踢，确定小黄没反应后，弯下了腰，双手去捡小黄。 此时，他是背对着杨牧的。 这就是机会！ 杨牧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从小杂屋到小黄倒地的台阶边并不远，杨牧几步就冲到了。 他盯准偷狗贼的小腿肚子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这一口咬得可远比咬钟嘉义时狠多了，杨牧直接在偷狗贼的小腿肚子上撕下来了一大块肉。 愤怒之极的杨牧，对这种狠心的偷狗贼自然不会留情。 偷狗贼顿时一声惨叫。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里竟然还有另外一条狗，而且这条狗还会抓准机会悄无声息地进行偷袭，下嘴还这么凶悍。 反应过来后，偷狗贼忍痛转身，挥拳砸向了杨牧。 杨牧对此早有提防，一口又咬向了偷狗贼回来的手。 具备人和狗双重意识的杨牧这一口又咬得非常准，他牢牢地咬住了偷狗贼挥过来的拳头。 就在这时，杨牧察觉到一束红外激光束快速从地面扫向了自己身体。 靠，偷狗贼还有同伴！ 刚才在扑向偷狗贼时，杨牧根本就没时间留意马路上的动静。现在看到那束激光束后，他才意识到偷狗贼还有同伴。 而且，他曾在网上看过，现在最新款的射狗弓弩，都带有红外射线瞄准仪，射狗在20米之内，一射一个准。 如果杨牧真是一条狗，此时的他会完全对这束红外激光束没反应，反而会对此很好奇。 可他现在是有人的意识，他顿时就意识到了危险，本能的反应下，他咬住偷狗贼的手，吊在他身上甩了一下。 偷狗贼被他巨大的惯性力量给甩倒了。 而杨牧自己则藏到了偷狗贼的身后。 这纯粹就是杨牧面对危险的一种本能反应，可他却发现，倒地的偷狗贼抽搐了一下，立即就不动了。 他站起来抬头一看，马路边一辆尚未熄火但没开灯的摩托车上，还有一位青年手拿弓弩，正口呆目瞪地看着倒地的偷狗贼。 杨牧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刚才偷狗贼的同伴确实又向自己发射了一支毒镖，却没想到被自己拉了偷狗贼做了挡箭牌。 误中副车了！ 万分紧急的情况下，杨牧顾不上想那么多，他一跃就跃过了倒地的偷狗贼，又一跃，跃下了一米高的台阶，径直冲向了摩托车上的偷狗贼同伴。 偷狗贼同伴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顾不上给弓弩重新上弦，一把就把弓弩向杨牧砸来，想给摩托车挂挡逃跑。 杨牧一个小变线，闪过了砸过来的弓弩，又一个飞扑，跳向了正在挂挡的偷狗贼同伴，一把就把这人连人带摩托车掀翻在地，然后又在这人身上咬了起来。 偷狗贼同伴立马又惨叫起来。 他的一条腿被摩托车压住，而身上的露在摩托车上的手、脚、肩膀等部位都被杨牧咬得血淋淋的了。 在经历了生死一线之后，杨牧就像疯了一样，在这个人身上乱咬了起来，他甚至听到了两声骨头的咔嚓声。 在看到这名偷狗贼同伴哀嚎着不再乱动了之后，杨牧这才冷静了下来。 靠，真的出大事了！ 现在有两人一狗倒在了他跟前，而台阶上的那一人一狗早就没了动静，马路上的这一人也已没了还手之力…… 靠，很可能出人命了！ 杨牧有点慌了。 尽管倒地不动的那名偷狗贼并不是死在他之手，可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哪怕他是一个偷狗贼。 杨牧真的慌了。 身为宅男的他，哪里见过这种人命关天的场面？ 他本能地想叫救护车，可一条狗怎么叫？ 他本能地用狗的方式汪汪大叫起来，想惊醒小黄这家的主人。 只有人出来了，才能想到解救的办法。 可小黄这家并没动静。 很可能是国庆外出了！ 不过，相隔不远的几家人却有动静了。 杨牧看到，有几家已经亮灯了，还有人打着手电筒跑了出来。 有人来了！ 我不能留在现场！ 杨牧本能地有了如此的意识，立即就向没人的地方跑去，躲进了路边的一个小树林。 在惊慌失措中慢慢冷静过来后，他才意识到，真的出大事了。 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 第16章 大案 小黄家附近的几家邻居，听到动静后，纷纷打开了灯，然后打着手电、手拿棍棒跑了出来。 刚才的动静实在是有点大，先是一阵狗叫，然后又是几声人的惨叫，然后又是一阵狗的狂叫…… 大家都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而且很可能是偷狗贼。 乡下人对偷狗贼真的是深恶痛绝。 凡是养过狗的人家，很少有没受过偷狗贼祸害的，养的狗明明是看家护院的，现在却被迫晚上关到家里去养，这还怎么看家护院？ 因此，只要逮到偷狗贼，大家就绝对把他往死里打，只要不弄出人命就是了。 在乡下人的概念里，抓到小偷，打了也是白打，只要打的人多，也只要不弄出人命，警察也不会认真追究。 因此，现在听到杨牧的狂叫后，醒了的人立即拿着锄头棍棒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呼喊附近的邻居。 很快，有几个人就先赶到了现场。 大家先看到的是一辆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摩托车上还有一个大框，框里已经有几条死狗甩了出来。 果然是偷狗贼。 然后大家的手电筒照射到了那个被摩托车压着的、浑身血淋淋、还在小声哀嚎的偷狗贼身上。 有人举起木棒就想抽。 “别慌，先看看情况再说。” 有人制止了想动手的人，毕竟地上那贼现在的样子太惨了一点，万一打死了就不好了。 “台阶上还有一个，好像不动了……靠，刘老倌家的狗被毒死了！” 终于有人发现了台阶上躺着不动的一人一狗。 “别过去，死人了，快报警！” …… 此地距离县城也就五六公里的距离了，因此，十来分钟后，警车、救护车就一起呼啸着赶到了现场。 尽管离天亮还有一会，现场早就被附近闻讯赶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好在场的村民中有明事理的人，组织了几人在维持秩序，这才让现场没被破坏得太严重。 警察小心翼翼地拉起了警戒线，然后开始查探现场。 情况很快就查明了。 毫无疑问，现场的这两人的身份是偷狗贼，倒在马路上的那人，被摩托车压着的那条腿有骨折的嫌疑，身上很多处被狗撕咬的痕迹，还有一条手臂也被咬断了，但生命并无大碍。 至于台阶上那人，早就已经没气了，他的一条腿上、一只手上也有被咬的痕迹，但真正致命的，却是插在他后腰部的那支毒镖。 莫非是被自己人误伤？ 很快，那个被偷狗贼砸出去的毒镖发射弓弩也在路边沟里被找到。 而在现场倒地死亡的那条黄狗身上，也插着一支毒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尽管已大致推测出了现场所发生的事，但还是有很多疑点。 因此，那名还活着的偷狗贼，经过医生的简单处理后，就直接在救护车上紧急讯问起来。 毕竟这是事关人命的大案。 有了当事人在场，事情很快就被查了个水落石出。 那名受伤的偷狗贼尽管全身还在发抖，并处于半呆滞的状态，但在警察的讯问之下，还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交代了一个清清楚楚。 这不仅是一桩人命大案，而且还是一桩偷狗大案。 受伤的偷狗贼叫罗永涛，今年才18岁。 据他交代，死在现场的偷狗贼叫罗永昌，是他的堂兄，今年24岁。 而两人偷狗的原因，在于罗永昌的父亲在县郊开了一家狗肉大排档，生意非常红火。 一开始，罗家的狗肉大排档是从别人手里买狗的，尽管生意火爆，但赚得并不太多，而且，随着生意越来越火爆，狗肉的来源也开始出现短缺。 罗永昌对此很不满足，便起了自己偷狗的心思。 偷狗真的很简单，在网上采购整套偷狗设备，也才一千多块钱，顺利的话，一晚上都不需要，就可以回本了。 设备采购回来后，罗永昌便拉上了罗永涛一起，两人配合干起偷狗的活来。 这一干，便是一年多，差不多整个县甚至临县都被这兄弟俩偷遍了，还从来没失过手。 要不是今晚被一条黑狗突然袭击…… 负责讯问的警察留意到，罗永涛在说起那条胸口有白毛的黑狗时，浑身还是在发抖。 至于罗永昌的死因，罗永涛也老实交代了，确实是他在惊慌之中误射的，他没想到那条黑狗竟然会突然拉扯着他堂兄转了个身。 这时，另一名警察急匆匆地钻进了救护车，向负责讯问的警察报告说：“刘队，陈法医说，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具体是哪种氰化物，还要化验后才能知道。” 问题严重了。 罗家的狗肉大排档长期贩卖的竟然是含剧毒氰化物的狗肉！ 尽管本县还没出现过因吃食狗肉而致死的案例，但含剧毒氰化物的狗肉被大规模售卖，氰化物的残留物还是会对食客的身体造成一定伤害的，非常可能出现氰化物慢性中毒等现象。 “快，通知家里的兄弟，立即对罗氏香肉大排档进行查封，并扣押相关涉案人员。” 刘队立即做出了正确的安排，然后开始继续讯问罗永涛，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黑狗，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对手拿毒镖发射弓弩的两名偷狗贼发起突然袭击，并最终导致一死一伤呢？ 这条狗也太厉害了一点吧！ 可刘队安排人在现场附近找了一大圈，也没能找到那条胸口有白毛的黑狗。 再询问最先抵达现场的人，大家也纷纷表示，只听到了狗叫声，但并没有见过那条黑狗。 大家还表示，没听说附近谁家里养了这样一条狗。 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吧！那条狗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呢？ 刘队对此非常的好奇。 遗憾的是，这是在乡下，附近并没有摄像头可以查看现场当时所发生的真实情况。 有没有必要再好好查一下那条狗呢？ 刘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毫无疑问，死者的直接死因跟那条狗并没太大关系，因此，要不要找到那条狗，对本案的影响并不大。 可刘队真的对那条狗感兴趣了。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条狗算是立了大功，它间接帮刘队破获了一桩偷狗卖狗产销一条龙的大案。 喜欢养狗的他想知道，这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狗？ 第17章 英雄狗 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 对于小地方的人来说，大家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家乡事、身边事。 因此，光是在事发地附近的松岗镇，大大小小的微信群、QQ群就不下数十个。 而且，现在是十一黄金假期间，不少外出务工、上班的年轻人又已返乡，并且有不少闻讯赶到了事发现场。 因此，警方还没讯问完毕并公布案情，这事就先被人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发了出去，发到了本地的各个微信群、QQ群。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且死的还是让大家深恶痛绝的偷狗贼。 大家在拍手称快之后，又迅速将相关图片、信息进行转发。 天还没亮，这条消息很快就在当地传开了，并迅速蔓延。 在松岗镇所属的连城市，有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当地公众号，叫连城大小事，以及还有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地方论坛，叫连城论坛。 连城大小事跟连城论坛在稍稍核实后，就把这则消息正式发布了出去。 这下好了，这件事被扩散得更开了。 为了避免以讹传讹，警方看到这一动静后，第一时间就公布了具体的案情。 毕竟是官方渠道，警方公布的案情比大家传播的要详细多了，公布的内容包括两名偷狗贼的真实身份、被连夜端掉的罗氏香肉大排档、以及被顺带牵扯出来的另一伙偷狗贼同时被抓等消息。 偷狗贼真的很不得人心。 大家对于罗永昌的死不仅不同情，反而拍手称快。 拍手称快之余，有人留意到警方公布信息中的另一个细节。 导致偷狗贼一死一伤的竟然是一条狗，一条胸口有白毛的黑狗！ 而且，这条狗在现场还没找到。 并且，警方还表示，希望这条狗的主人看到消息后，能带狗到公安局报备并领取相关奖励。 这下，大家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尤其是那些爱狗人士。 一条狗，面对两名手持毒镖弓弩的偷狗贼，不仅没被偷狗贼给毒死，反把偷狗贼弄得一死一伤？ 这狗也太厉害了一点吧！ 这条英雄狗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狗？ 在大家看来，这绝对是一条英雄狗！ 一条狗，做到了很多人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并能因此对其他偷狗贼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这不是英雄狗是什么？ 人永远对未知充满好奇。 正是因为在现场没有找到这条英雄狗，而现场的人也纷纷表示周围没人养过这样一条狗，大家就越是对这条狗的来历感到好奇。 大家的兴趣很快就集中在了这条狗身上。 这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狗？ 在信息时代，真相被挖出来并不难。 没多久，第一条信息被爆了出来。 爆料的是一个女学生。 她表示，在前一天晚上，她和朋友在松岗镇的一家烧烤摊上见过一条类似的狗。 那是一条黑色的边牧，胸口和下腹部是白毛，身上还挂着狗牌。这条狗很聪明，不怕人，她还买过一个鸡腿给它吃。 不过这名女学生还提到，这条狗在烧烤摊上还干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因为摊主骂过它，它先是把摊主给她烤好的羊肉串给弄到了地上。在摊主准备拿扫把打它时，它又把摊主的烧烤摊给掀翻了……不过它并没有咬人。 这条消息一出来，立马又有好几人证实，他们当晚在夜宵摊上也见过这条狗，不过它并没有干坏事。而且，它不仅不怕人，还会卖萌向人讨吃的，还会跳起来接吃的，跳得很高…… 大家的焦点集中到了这条狗身上。 可惜没图没真相！ 图不是难事。 这是信息时代，乡间马路上没监控，但松岗镇上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在那家被掀翻的烧烤摊后面的那家店铺的门口就有一个摄像头。 有好事之人找到了那家店铺，把录像调了出来。 整个过程立马就被还原，包括摊主骂狗、狗吃鸡腿、突然悄悄从背后窜出顶翻羊肉串、摊主拿扫把、狗掀翻食物桌、再掀翻烧烤炉的全过程，被清清晰晰地显示了出来。 店主还偷偷告诉了看录像的人：这个烧烤摊卖的羊肉是假的，是用羊尿泡的不知名的肉。 这段视频和店主说的那段话又被传上了连城论坛。 从这条狗顶翻羊肉串的一连串诡异行为来看，这确实是一条聪明的狗，也确实具备偷袭偷狗贼的本事。 基本上，大家已经把这条狗和事发现场的那条英雄狗挂上勾了。 不过大家所好奇的是，这条狗为啥要掀翻烧烤摊？纯粹是为了报复骂过它的烧烤摊主吗？那它为啥不直接咬店主一口呢？ 有人留意到了店主的那句话：这家的羊肉串是假的，是用羊尿泡的！ “据说狗的嗅觉要超过人类的1200倍，这条聪明的英雄狗是不是因为闻出了羊尿的味道，不想被买鸡腿给它吃的好心人吃到，才故意顶翻的？” 不得不说，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在群策群力之下，真相就这么轻易地被分析出来。 当然，这事还有待证实。 “哈哈，真的有可能，听说边牧是很聪明的，它的智力相当于八九岁的小孩子，说不定真是这么回事。要是现在能找到它就好了，给它一串羊尿泡的假羊肉串给它吃吃……要是它不吃，那就说明楼上的分析是对的。” 有人对这一条消息动心了。 心想，如果能碰上这条狗，一定要弄一串假羊肉串给它尝尝！ 还有人发了另外一条消息：“天哪，那位无良摊主竟然用羊尿泡假肉卖给大家吃，松岗镇的同胞们，一定要把这条消息广泛传播一下，大家集体抵制这种无良摊贩。” 因为这件事，那位无良摊主算是倒霉了。 松岗镇更多的视频被调了出来。 事情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大家发现，这条狗在另外几家夜宵摊上表现非常可爱，又是萌萌地看着人流口水，又是歪头杀，又是灵敏地跳起来抢食…… “哦，边牧真的是太聪明太可爱了，看得我都好想养一条了。” “不行，我一会就买狗去，就买边牧。” “要是我碰到这条狗了，可不可以把它留下来收养呢？” …… 这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大家留意到，这条狗吃饱后，径直往事发现场方向去了。 时间对上了，地点也对上了，狗的特征也对上了。 这就是那条英雄狗！ 就这样，杨牧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下子就以英雄狗的形象，进入了连城人民的视线。 第18章 好奇心能害死狗 好奇心能害死猫，人的好奇心一起来，也绝对能害死狗。 杨牧就差点被连城人民的好奇心给害得够呛。 事件还在持续发酵。 又一条重磅消息被爆了出来。 好几个人爆料，他们在松岗镇前面的钟嘉义家吃喜酒时，看到过这条狗，听说这条狗是钟嘉义在花城的同学带过来参加婚礼的，不过当天还出了另外一件事…… 就这样，老黑被车撞、杨牧为救它而昏迷、这条狗又神奇地活过来回了钟家等事也被爆了出来。 另一件事也被爆了出来：这条叫老黑的狗，在后来不知何故咬了钟嘉义的手一口后就跑了。 焦点立即集中到了钟嘉义家。 正在养病的钟嘉义在朋友的提醒下，看到了这一则消息。 他非常的生气。 这条把他右手小拇指都咬骨折了的恶狗，竟然被人当成英雄狗了？ 他实在是气不过，于是他也等上了连城论坛，开始单手发消息。 “这并不是什么英雄狗，而是一条恶狗。我看在同学的份上，想把它拴起来养一养，然后送回花城，谁知它竟然咬了我一口，把我小拇指都咬骨折了！大家见到它一定要小心，它的头被车撞过，说不定已经疯了。最好……” 发完文字消息之后，为了让大家相信，钟嘉义还把自己的伤手、医院的诊断证明都拍照发了上去。 按他的想法，要是有人真的相信了这是一条会咬人的疯狗，见到后把它打死的话，算是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风向急转。 英雄狗竟然变成疯狗、恶狗了？ 大家一时有点茫然。 如果没人出来揭示真相，杨牧是恶狗、疯狗的事情很可能就这么定性了，接下来它很可能面临很多人或者政府部门的追杀。 毕竟在偷狗现场，杨牧也对两个偷狗贼下过狠嘴，那两名偷狗贼比钟嘉义被咬得更惨。 一条咬人的狗流落在街头的话，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杨牧差点就这样被那些好奇的人给害死了。 事情又有了新的转机。 终于有人跳出来抱不平了。 “作为新娘的姐妹，我为姐妹嫁了钟嘉义这种岳不群深感遗憾。这事我原本不想说的，可实在是气不过。我先要说的是，钟嘉义被咬时，我恰恰就在楼上，还听到了禽兽不如的两父子的险恶对话……” 钟嘉义父子商量把老黑卖钱、或者打死吃狗肉的事就被这么爆了出来。 钟嘉义太小看这个年代的年轻人了。 在这个年代，还是有很多年轻人、尤其是女孩子极富正义感的，他们才不管什么人情不人情，一看到气愤不已的事情就很想爆出来。 钟嘉义就这么倒霉了。 墙倒众人推。 同学的狗，竟然想着卖钱？还要打死吃狗肉？ 这确实是禽兽不如的行为啊！ 在众人的声讨之下，钟家父子更多的龌龊事被爆了出来，包括爱占小便宜、钟父有过小偷小摸的行为、和好几家邻居吵过架等小时都被爆了出来。 钟家在当地的名声算是臭了。 然后又有人爆料，钟嘉义的新娘当天上午就和钟嘉义大吵了一架，然后跑回了娘家。 大快人心！ 老黑总算又重归了英雄狗的行列。 接着又有人发问：老黑为啥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钟家跑到了事发现场？ 有人指出，这是返回花城的必经之路，而老黑如此日夜兼程的行为只能说明一点…… 哦，天哪，这条英雄狗正在开始千里归家找主人的壮举！ 整个连城论坛、大大小小的QQ群、微信群又一次沸腾了。 狗狗千里归家这种感人的事，大家只在电影上看过，没想到身边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大家开始呼吁，如果有人见到了这条英雄狗，一定要善待它、尽量帮它！ …… 越是在人心叵测的年代，大家就越发觉得老黑这种义举实属难能可贵。 就这样，因为一名偷狗贼的意外死亡，老黑进入了连城老百姓的视线，并且引起了大家的广泛关注。 而现在身为老黑的杨牧，他对这些是一无所知的。 在事发后，心有余悸的杨牧立即悄悄地藏到了附近的小树林，并一直呆在了那里，目睹了警车的到来，也目睹了警车的离去。 就算现场已慢慢回归平静，他也还是不敢现身。 他担心被抓或者被击毙。 他之所以担心，并不是觉得自己犯了罪。 最起码的法律常识杨牧还是有的。 他知道，那个偷狗贼的死亡跟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是因见义勇为立了功的。 可问题是他现在是一条狗，而且还是一条咬人很凶悍的狗，他没法为自己分辩。一不小心，他很可能就会被当成疯狗打掉。 因此，他一直蛰伏在小树林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能平静才怪。 从小到大，杨牧连鸡都没杀过一只，现在却变成了一只咬人很凶悍的狗，而且还亲眼目睹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他面前，这让他如何能平静？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他做人时，生活一向是过得平平淡淡的，可变成狗后一天时间还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这样的日子未免也太刺激了一点吧！ 要是自己没法变成·人了，这样刺激的日子岂不是一直得延续下去？ 简直是不敢想象！ 算了，还是别想了。 杨牧干脆卧在小树林里，开始小憩起来，他得养精蓄锐，然后好再次踏上归程。 迷迷糊糊中，杨牧再次醒了过来，他一看，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警戒线尚未撤除的现场，决定走人。 他一口气又跑了十几公里。 在这十几公里内，他跑得小心翼翼的，一旦碰上人和车，就绕得远远的，并且还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 在小心之下，杨牧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他甚至成功绕过了小县城，拐上了回花城的国道。 在国庆期间，国道上的车比乡间马路上的车可是多多了，杨牧跑得更加小心翼翼。 为了避免被车撞死，他绝对不会轻易横穿马路，更不会跑到马路中间去，绝对只沿着路边跑。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慢慢发现了不对。 “快看，是老黑！” 有车在他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靠，我这么有名了吗？ 杨牧闪身就往路边田间跑。 第19章 二哈还是边牧？ 杨牧真的被吓到了。 在他看来，老黑在此地籍籍无名，而现在能有人准确地叫出它的名字，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因为那桩命案，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了钟嘉义家，得知老黑的名字后，发出了类似通缉令的东东。 必须得跑，要不会被人当成疯狗给打死的！ 于是杨牧离开公里，在田野间疯跑了起来。 路边停下来的车上下来两个青年，他们看着杨牧越跑越远后，其中一名纳闷地问同伴：“我就叫了一声老黑，它用得着这么躲吗？这警惕性也太高了一点吧！” “可能是被偷狗贼给弄怕了吧！” “有道理！它果然是在回家哎！” 回到车上后，那名纳闷的青年立即拿出手机登上了连城论坛，然后发了一条消息。 “在连县往花城方向约10公里的国道上，发现了老黑的踪影，它果然在回家，不过它现在很警醒，见到人就躲，没来得及拍照……遗憾！遗憾！遗憾！” 这是一条无图无真相的消息，很多人对此半信半疑，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现在是在假期，无聊的人看到这条消息后，竟然有人开车、有人骑摩托车在附近的国道上兜了起来，想证实这则消息的准确性，顺便也见识一下老黑真正的风采。 在这个经济已高度发达的年代，无聊的人不要太多了一点，而且家家户户都有小汽车、摩托车之类的交通工具。 这注定会给杨牧造成很大的困扰。 与在平坦的马路上跑相比起来，在田野间跑自然要辛苦很多。坑坑洼洼不说，杨牧还得小心翼翼地避开尖锐的石头、荆棘等。 因此，看到那台停下来的小车离去后，杨牧又小心翼翼地跑回了国道。 可没过多久，他发现，又有一台车从他后方出现，然后减速……车窗里还伸出了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拍他。 麻痹，位置被暴露了！ 杨牧心里一紧，转身又往路边的田野里奔。 他不敢离开国道太远。 那样不仅不好走，而且还有可能迷路。 杨牧原本以为这台车也会像之前那台一样，等他跑远后，应该就会很快开走。 然而并没有。 跑了一段后，杨牧发现，这台车还是一直在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不仅如此，后面的车越跟越多，有小汽车，也有摩托车。 而且，很多车的车窗里，都伸出了一只手，拿着手机对准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 杨牧干脆停了下来。 他发现，那些车也停了下来。 要不是这是国道，路面比较宽，路基也比较宽，杨牧怀疑这条路会被这些家伙给堵死。 杨牧还发现，他一停下来，那些车上、摩托车上的人也下来了，不过手里并没有拿棍棒绳索之类的。 有人开始冲他喊了。 “老黑，过来，我给你带了吃的，是你最喜欢的鸡腿！” 麻痹，想用食物诱捕我是吧！我啥时候最喜欢吃鸡腿了？ “老黑，快过来，我也给你带了吃的，是一整只烤鸡。” 这么好？诱捕我用得着用一只烤鸡？这本钱也下得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吧！ 杨牧更加狐疑了。 “老黑，过来啊，我也给你带了吃的，是烤羊肉串！” 这下杨牧真的忍不住又流口水了。 又跑了这么远，昨晚吃的那些食物早已消耗得一干二净，此时的他确实已腹中空空。 杨牧认真地观察起来。 他发现，这些人应该不是一伙的，很多人相互之间并不认识。 而且，这些人手里除了手机和吃的之外，并没有其它能对他造成致命威胁的武器。 最重要的是，他在这些人的表情方面没有发现恶意，除了个别人笑得比较诡异一点以外。 杨牧心动了。 在食物的诱惑下，他决定涉险。 如果只有一两个人，他可能还不敢靠近，但现在人一多，他反而没那么怕了。 有这么多人在，总不会有人做出过分的举动吧！ “你们快看，它真的走近了哎！” “是啊，它真的很聪明呢，走得很小心……好想把它带回家哦！” “大家注意点，动作别太大，千万别吓到它啊！” …… 杨牧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些手拿手机、食物的男男女女确实对他没恶意，于是他又走近了一点，直到距离这些人三米开外，他这才停下来。 在这个距离上，就算突然出现啥危险，他也还能做出一定的反应。 他一停下来，那些男男女女又议论开了。 “哇塞，它真的好帅好神骏哦，可惜毛毛被弄脏了一点。” “能不脏吗！跑了这么远，没变成泥巴狗已经很不错了。” “它现在真的很警惕，大家千万别吓着它，它可是狗英雄。” …… 杨牧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不仅对他没恶意，反而把他当成了英雄。 莫非是昨晚抓偷狗贼的事被传开了？ 杨牧已经猜了个大概。 不过也有让他不爽的事，就是这些人一个个拿着手机在拍他，有人还冲他喊道：“老黑，看这边！” 真是蠢得要死！ 我能听懂你们说话好吧！ 杨牧直接横了那个叫他看那边的女孩子一眼。 “哇塞，它横我了哎，刚才它这表情好像二哈哦！” 二哈你个头！ 老子现在是人好吧！ 就算老子现在变成了老黑，那也是条帅气的边牧啊！是小区里名为汉子的那种蠢二哈能比的吗？ 因为很不满，杨牧又一次给了那个大惊小怪的女孩子一个藐视的眼神。 这下好了。 “咦，真的哎，这表情真的很像二哈哎，跟表情包的‘二哈的蔑视’那个表情一模一样。” “确实！不行，我得赶紧给它多拍点照片，到时把它们也做成表情包，就叫‘老黑的蔑视系列’！” “说不定这是一条边牧和二哈的串串。” …… 听着这些男男女女的议论，杨牧欲哭无泪。 一群蠢得要死的二逼，老子是人！ 就算是狗，那也是纯种的边牧！ 二哈你MLGBD！ 无奈之下，杨牧只能先任由这帮家伙狂拍一气。 唯有一点，他是各种不配合。还有，谁要是想偷偷靠近他，他立马就跳开。 为了食物，他决定忍。 可是，说好的食物呢？说好的鸡腿呢？说好的烤鸡呢？说好的烤羊肉串呢？ 第20章 杀马特的试探 杨牧发现，来的这帮青年男女，其实跟他的那帮二逼同学并没多大的区别，同样很二。 有的甚至更二！ 比如说眼前手拿羊肉串的这位，就是一位典型的杀马特。 这人明明是个男的，却要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还弄得跟个鸡窝似的，最让杨牧看不习惯的是，他一只耳朵上竟然还挂了一个圆溜溜的银耳环。 要不是他是第一个手拿食物走过来的，杨牧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杀马特似乎有点怕杨牧咬他，走过来时走得很是小心翼翼，边走还边说：“老黑，我请你吃羊肉串，你别咬我哦！” 二货！老子是随便咬人的狗吗？ 为了吃到羊肉串，杨牧强忍住了再给他一个鄙视眼神的冲动，又张开了嘴巴、伸出了舌头，装作口水直流的样子，死死地盯住了那些羊肉串。 没办法，做狗得有做狗的觉悟，为了填饱肚子，杨牧又得开始他的乞讨表演。 其实也不用装，一闻到这些烤肉的香味，他已经本能地开始流口水了，已经偷偷地咽了好几口。 杀马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杨牧跟前约一米处，停住了，双脚一前一后地站立，上身倾了下来，手臂伸得长长的，试探着把一根羊肉串伸到了杨牧嘴边。 他还是怕被咬。 杨牧已经有点忍不住了，真想一口咬到嘴里，可是…… 麻痹，这跟昨晚那无良老板卖的羊肉串一样，是羊尿泡的假羊肉！ 这小子想害我！ 杨牧立即闭上了嘴巴，把头扭到了一边，然后毫不客气地给了这二逼杀马特一个鄙视的眼神。 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杨牧真想给这二逼来一口。 见杨牧刚准备吃却又突然停住，杀马特愣了一下，立即又说道：“老黑，快吃啊，我特意给你买的，很香呢！” 麻痹，很香？那你自己吃一口给我看看！ 杨牧又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杀马特又是一愣，脸上马上浮现出了一丝坏笑。 他见杨牧并没有咬他的意思，胆子变肥了，开始硬把假羊肉串往杨牧嘴边塞，边塞还边说：“老黑，快吃啊，真的很好吃的！” 杨牧实在忍不住了。 当众咬人不太好，那我给他来一巴掌总没事吧！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抬起了右爪，朝二逼杀马特拿假羊肉串的右手拍去。 假羊肉串应声落地。 杀马特被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了一步，然后狂笑起来：“哈哈，果然，老黑真的能闻出羊尿的味道，哈哈，我知道它为啥要掀翻那个烧烤摊了！” 杨牧也愣了一下。 敢情这家伙是故意拿假羊肉串来试探我的。 看来烧烤摊的是也传出去了！ 杨牧总算又明白了一些事。 看来，因为昨晚的事，老黑很可能在本地出名了，成为了一只受关注的明星狗！ 杨牧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被戏弄的他真的很不爽。 他见那二逼杀马特还在那里傻乐着不退，终于忍不住了。 “嗷……” 杨牧再一次秀出了他洁白的牙齿。 杀马特终于被吓了一条，赶紧把手中剩下的假羊肉串一丢，又退回了人群当中。 “看来老黑真的很聪明，你们别逗它了，赶紧给它点东西吃吧，它又跑了这么远的路，肯定很饿了。” 还好，二逼当中也有不那么二的，一位胖胖的姑娘手拿鸡腿站了出来，开始走向杨牧。 很明显，这姑娘的胆子比那杀马特大多了，她径直走到了杨牧跟前，然后蹲了下来，这才把手中的鸡腿递了过来。 杨牧真的很饿了。 可为了防止万一，他还是先小心翼翼地闻了一下气味。 “放心吧，这是我家自己炖的鸡。”胖姑娘鼓励道。 杨牧总算可以大快朵颐了。 为了省事，也为了不吓着这姑娘，杨牧并没有一口就把鸡腿夺走，而是很温和地就着这姑娘的手咬起了鸡腿。 看得出来，这姑娘应该是养过狗的，她根本就不怕杨牧咬她。 不仅不怕，这姑娘还伸出了另一只手，想来摸杨牧的头。 这下杨牧可不干了。 他头一歪，闪过了姑娘的手。 “咦，你还不给摸啊？”姑娘愣了一下，把左手收了回去。 当然不给，你太胖了一点！ 杨牧等她把左手收了回去，才继续啃起了鸡腿。 他算是弄明白了，这帮人真的对他没恶意，而是得知了昨晚的事之后，特意过来看他并给他送吃的来了。 当然，同时也满足一下他们自己的好奇心和恶趣味。 比如说一直在那手机拍照的那位带眼睛的斯文男子，他一边拍一边还在不停的自说自话。 “哇塞，老黑这表情实在是太丰富了一点，简直比二哈还丰富。” “不行了，我得多拍一点，然后编辑一下，弄成老黑表情包系列。” “我一会编辑好了，就发上连城论坛，你们喜欢的，就去论坛下啊！” …… 老黑表情包？连城论坛？ 杨牧边吃边给了那二逼青年一个不满的眼神。 要不是这个锅是老黑背的，杨牧才不想给这二逼青年拍。 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把肚子填饱要紧。 应该说，老黑一出名，最起码在吃的这方面应该是好事。 杨牧把一只鸡腿吃完后，立即又有人把一整只烤鸡往胖姑娘手里递。 还有一些人，则直接把手中的食物往杨牧的身边丢。 对于那些丢过来的食物，杨牧是看都不屑去看一眼的。 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对于这些没人尝过的食物，杨牧是不会轻易去吃的。再说，他也不可能去地上捡食物吃，这是底线。 胖姑娘真的很有耐心。 她接到整只烤鸡后，并没有直接往杨牧嘴边塞，而是撕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才喂到杨牧的嘴巴。 这姑娘心眼还真不错！ 要不是她现在两只手上都有油了，说不定还真可以给她摸一下。 杨牧又开始大快朵颐。 一整只鸡下肚后，他总算又吃饱了。 那就继续上路吧！ 既然知道了这帮人对自己没恶意，杨牧这次不再跑向田野。 见杨牧一动，这群男女也上了车，继续跟了上去。 看来，很多人真的是打算送杨牧一程了。 第21章 老黑表情包 在经过短暂的消停之后，连城论坛再一次热闹起来。 原因在于，从事故现场消失不见的英雄狗老黑确实被找到了，而且还有图有真相。 先是大量与老黑有关的照片、视频被传上了论坛。 在智能手机时代，消息真的传播得太快了，那边刚拍下，这边立即就已出现在论坛，进入了大家的视野。 “哇，老黑真帅，好想养一条。” “原来已经跑到了315国道上，不行，我也得赶紧跟过去看看老黑的英姿去。” “老黑的表情怎么这么丰富？看起来很酷哎！” …… 在这些图片贴后面，很快就跟了一大堆的回复和评论。 又过了不久，几个重量级的帖子被发到了论坛。 第一个是关于掀翻烧烤摊事件的。 “经本人亲手测试，老黑确实能闻出假羊肉的味道，在闻过之后，它立即就不吃了，还给了我一爪子，不过它并没咬我。事实证明，老黑之所以掀翻烧烤摊，就是因为闻出了假羊肉的味道，这才掀翻了烧烤摊。它真是一条聪明狗！” 很明显，这个帖子应该是杀马特青年发出来的。 在这个帖子下面，还有人配合着传上了好几张照片，是杀马特青年用假羊肉试探老黑的全过程。 尤其是最后两张特别精彩，一张是老黑用爪子拍杀马特青年手的，一张是老黑龇牙咧嘴吓唬杀马特青年的，拍得特别传神。 这个帖子一出来，后面立马就跟了一大堆评论。 “哇塞，老黑真的好聪明，看来掀翻烧烤摊的事，真的是事出有因。” “哈哈，老黑，好样的，这一爪子抽得好，楼主这么坏，你应该直接咬他一口的。” “老黑这样都不咬人，说明昨天那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个钟嘉义确实不是好人，老黑是因为知道他起了坏心眼才咬他的！” …… 这个帖子一出来后，老黑在咬钟嘉义、掀翻烧烤摊这两件事上，算是洗清了冤屈。 不久之后，一个ID名为“我是眼镜”的网友所发的另一个帖子又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老黑到底是边牧还是二哈？” 在这个帖子下面，没有其它任何文字，有的只是老黑的各种表情特写，有横眉冷对的蔑视表情，有眼球向下、不正眼看的鄙视表情，有扭开头、对假羊肉串不屑的表情…… 相对于前一个热帖来说，这个帖子有的只是轻松和搞笑，可偏偏就是这个帖子，反而比前一个帖子更热。 “哈哈，老黑绝对是一条二哈，这表情比二哈还丰富。” “这些表情实在是太搞笑了，不行，我得收藏下来，心情不好时看一看，绝对雨过天晴。” “这绝对是一条二哈，鉴定完毕。” …… 好在杨牧现在看不到这个帖子，否则光是这些回复，就绝对能把他给气死。 不仅如此。 没过多久，那个叫“我是眼镜”的ID又发了一个新的帖子。 这个帖子的标题直接就是：“老黑表情包汇总。” 在这个里面，眼镜把所有发到论坛的与老黑相关的图片，都重新整理了一遍，再加上他自己拍的，稍微剪辑一下，再一个个配上文字，就成为了一个个的表情。 比如说，横眉冷对的那张，他加上了“老黑的蔑视”几个文字，一张蔑视的表情图片就活脱脱地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又比如说，老黑眼球向下、不正眼看人的照片，被他命名为“老黑的鄙视”。 再好比说，老黑扭开头、对假羊肉串不屑的那张，被他命名为“总有刁民想害朕”。 然后老黑抬起爪子抽人的那张，名字叫“老黑我抽你”。 而龇牙咧嘴那张，则被形象地命名为“老黑我咬你”。 …… 类似这样的表情还有很多，差不多有近二十张。不仅如此，眼镜还特意将这个表情包打包了，以供大家下载。 与前一个帖子相比，“我是眼镜”的这个帖子更热，刚一发出来，便引起了大家的热评。 “哈哈，楼主太有才了，文字很传神，我先下载了，谢谢。” “太好了，我刚还想专门弄一个老黑的表情包呢，这下省事了，谢谢楼主。” “这是最好的狗狗表情，没有之一。” …… 没多久，这个表情包的打包文件就被下载了几千次，并开始在连城的各QQ群、微信群来开始流行，到处是老黑的表情横飞。 连城只是一个小地方，小到外面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个城市到底是在哪里。 因此，对连城论坛这些热帖，并没有引起外界的太多关注。 上面的这些消息，也只有一个被其它媒体网站稍稍转载了一下，那就是昨晚的偷狗贼一死一伤上面，但焦点是集中在偷狗贼被同伴误杀、偷狗产销一条龙这两点上面。 至于导致这一事件的那条狗，基本上有意无意地被别的网站给忽视了。 而对于英雄狗老黑的相关报道，只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宠物论坛、微信公众号稍稍转载了一下，但很快又被湮没并被人遗忘。 连城实在是太小了一点！ 唯有一样除外，那就是“我是眼镜”所制作的老黑表情包，竟然有随着QQ群、微信群逐渐扩散开来的趋势。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些表情实在是太传神了！ 对于连城论坛上所发生的这些事，杨牧暂时是一无所知的。 他还在不停歇地一路小跑着，为的是尽快回到自己的本体身边。 不过他发现，在本地小有名气后未必是一件坏事。 最起码一点，在接下来的这一天里，他绝对是没有饿着了，也不用卖萌去要吃的。就在他奔跑的路上，有人跟一段就回去了，但立即又有人带着食物跟了上来。 只要他一停下来，就立即有人拿着食物走了过来给他吃。 而且，这些人还摸出了一个规律，对于掉到了地上的食物，他是绝对不会去吃的。 因此，这些人要不就用手拿着喂他，要么就带了一个快餐盒装着，放到了他面前。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天黑，跟着的人流才慢慢散去。 第22章 虎牙妹 长途跋涉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狗来说，都是一件非常累的事。 在这一天里，杨牧停停走走，尽管已保持了较好的节奏，也没有太过于受那些围追男男女女的影响，但也只不过才走出了四五十公里，却已疲惫不堪。 他之所以能大致知道这个数字，是因为在临天黑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块路牌，上面写着距离花城230公里。他记得来时看过里程表，从花城到钟嘉义家差不多正好是300公里。 如此算来，经过了小半天再加一整天的时间，他也才走出大约70公里的距离。 回家的路程远比他想象的艰难！ 他原本还可以多走一段距离的，因为在路上不停有开车的好奇青年喊他上车，说送他一程。 可杨牧当作没听见。 开玩笑！ 在经过了钟嘉义时间后，他已经明白了人心叵测。 如果是人多一点，他还敢跟人接近要点吃的，可上一个陌生人的车…… 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抱了什么歪心思呢？ 杨牧明白，一条狗对喜欢吃狗肉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一条小有名气的狗，对于喜欢养狗又很有占有欲的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在这一天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杨牧已本能地对人没那么信任了。 接下来又是一个蛰伏的晚上。 急于回到本体身边的杨牧，他原本还想在晚上再多跑一段距离的，可身体实在是疲惫不堪了。 再说，他并不因为刚出了偷狗贼死亡的事件，其他偷狗贼就一定会有所收敛。 因此，刚入夜，他便找了一户没人的人家，在屋后找了一个马路边看不到的地方卧了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稍稍恢复了的杨牧又继续前行。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前一天还有那么多人跟着，今天却没看到几个，送食物的更是一个都没了。 这是咋回事呢？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 在这个节奏飞快的年代，每天都有不同的事发生，没有几人会真正关心一条陌生狗的命运。 简单来说，就是热度过了！ 过了就过了，没了那帮二逼青年跟着，咱还有卖萌要吃的本事。 身为二逼青年，杨牧是很想得开的。 又跑了一段距离后，杨牧在路边看到了一块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再来连城”，然后在前面不远处，又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阳城人民欢迎你”。 原来是出连城地界了！ 杨牧明白了为啥跟的人越来越少了的另一个原因。 他没有太在意，又继续往前跑。 跑着跑着，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竟然堵车了！ 公路上的车竟然跟乌龟爬似的，走得还没杨牧快。 在这个高速公路四通八达的年代，今天又不是国庆黄金周的头尾两天，这条国道竟然还会堵车？ 有点不正常啊！ 堵车对杨牧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正常来说，车是行在马路中央的，可现在一堵车，连路基上都挤满了车，留给杨牧行走的空间之剩下了一点点。 杨牧不得不也减速下来，以避免自己死于车轮之下。 最让他郁闷的是，车窗里还时不时有垃圾砸出来，比如说矿泉水瓶、易拉罐、空烟盒、用塑料袋装着的花生瓜子壳等，有的还故意往他身上砸。 最过分的，是有熊孩子故意往他身上吐口水，要不是杨牧早就留意到并躲得快…… 唉，现在的人真没素质！ 杨牧慢慢停了下来，他在考虑，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一歇，顺便要点吃的，等堵车过了再重新上路。 这样走真的太累了。 最关键的是，因为已临近中午，他的肚子又饿了，而且四肢发软，脚上的肉垫有磨破的迹象，开始火辣辣地疼了。 长途跋涉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好，就在前面不远处，杨牧看到了一块竖起来的招牌，上面写着“呼啸农庄”几个字，下面还有几个小字：走地鸡、土猪肉、农家菜等。 这是一家伴着国道做餐饮服务的本地农庄。 一路上，这样的农庄杨牧并没少见，而且他还知道，这样的农庄基本上都是开放式的。 很可能在这里能要到吃的！ 杨牧立即拐了进去。 他还留意到，可能是因为又堵车又临近饭点的缘故，不少车也拐了进来找吃的。 这确实是一座开放式的乡间农庄。 靠近马路边是一个大大的露天停车场。 靠近停车场，是一个小小的鱼塘，鱼塘的那一边水面上，临水搭建了一座开放式的木结构阁楼，里面摆放着十几张桌子，在停车场这边，还有一座木桥通往那边。 这样的农庄确实很有乡间风情。 杨牧知道，这种地方是不赶狗的，他便放心大胆地跟在一波客人后面走向了木制阁楼。 可能是因为堵车，农庄里生意不错，十几张桌子竟然已经坐了个七七八八，有的已经开始上菜，但更多的还在等，时不时还有客人在叫唤：“老板，怎么还不上菜啊，我们都等老半天了！” 不远处的厨房有人回应：“快啦，请稍等一下，今天客人有点多。” 很显然，这个农庄平时生意只是一般，突然一堵车，生意变好了，厨房反而忙不过来。 杨牧用目光巡视起来，想要物色合适的乞讨目标，可他在大多数食客的脸上看到的只是烦躁，时不时还有愤怒的声音传入他耳朵。 “妈的，好不容易出个门，没想到高速上出了连环车祸，下了高速，谁知道国道上又堵车，这样堵下去，大半夜都不一定能到。” “听说前面又出车祸了。” “唉，以后打死我也不在国庆出门了，到处人挤人，有啥好看的！” …… 杨牧总算是弄明白了堵车的原因。 但他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千万别去找这些心浮气躁的人要吃的，否则吃的要不到不说，可能还会挨上一脚。 那找谁要呢？ 杨牧又扫视了一圈，发现整个阁楼里，看起来没那么心浮气躁的只有两桌人，一桌是一家三口，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子，另一桌是一个人，一个单独的女孩子。 哇塞，是个小美女啊！ 杨牧发现，那个单独的女孩子长得还真不错，虽然说不是国色天香的那种，但属于可爱型。 正在玩手机的她，带点婴儿肥的脸上看起来很恬静，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非常的舒服。 最吸引杨牧的事情来了。 这女孩子可能是在手机上看到了特有意思的事情，突然咧嘴一笑。 哇塞，好可爱的虎牙！ 杨牧发现，这女孩子一笑，嘴上立马就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 不仅如此，她白白的脸上还呈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再配上那对小虎牙，真的好可爱。 杨牧一下子就看呆了，甚至忘记了饥饿的存在。 从本质上来说，就算杨牧现在变成狗了，他也还是一条对女人很有兴趣的单身狗。 小姐姐，你在看啥呢？能给我看看吗？能看看我吗？我也很可爱哦！ 杨牧一时有些失态，心里顿时起了一些小龌龊。 遗憾的是，那虎牙妹看手机实在是看得太入神了，时不时咧嘴旁若无人地笑，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杨牧的存在。 唉，原来是个啥姑娘！ 见那姑娘不理自己，杨牧只好自我安慰。 而且，现在那姑娘桌上还没上吃的，杨牧只好把目标转向了那一家三口。 第23章 完美配合 在杨牧看来，除了笑得很可爱的虎牙妹以外，那个一家三口应该是最好的乞讨目标。 在这方面，杨牧觉得自己是有经验的。 比如说他对面的东北大姐，也是一个三四岁孩子的母亲，对杨牧和老黑就很好，家里做了啥好吃的，就会经常给杨牧或者老黑送一点过来。 当母亲的，一般都很有母性。 因此，杨牧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到了那位年轻母亲旁边的地板上，准备使用绝招。 可他的“我就盯得你不好意思”绝招还没使出来，身上便挨了一脚。 我靠，传说中的熊孩子！ 杨牧这才发现，因为他蹲的地方离那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稍稍有点近，那孩子竟然转身就踹了他一脚。 虽然说这么大一点的孩子，踹的力度不可能大，可杨牧还是有点生气的。 这也太没爱心了一点吧！ 杨牧赶紧跳开，离那熊孩子远了一点，然后扭头看向了那位年轻母亲。 喂，管管你家孩子吧！ 年轻母亲看了看杨牧，又看了看自己蠢蠢欲动的儿子，却高喊起来：“喂，这是谁家的狗啊？怎么不看好？要是吓到我儿子了怎么办？” 杨牧惊呆了。 我去，明明是你那死孩子吓到我了好吧！他踹了我一脚，我都还没吓他咬他呢！ 难怪那孩子才这么一点大就那么熊，原来是有一个没爱心没道德心的自私娘！ 唉，这下好了，要被当成流浪狗给赶跑了！ 杨牧直接给了这对母子一个憎恶的眼神，准备转身离开。 “老黑，回来，别乱跑。”他身后传来了一个镇定的声音。 杨牧扭头一看，是虎牙妹！ 她认识我？ 可她这话是啥意思？我跟你很熟吗？ 杨牧疑惑地看着虎牙妹。 虎牙妹还在向他招手：“快回来啊，马上就有吃的了。” 杨牧放弃了犹豫，转身向虎牙妹走了过去。 先过去再说，总比当成流浪狗被人撵走强。 有了昨天的经验，杨牧又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昨天的名狗效应还在延续。 这事原本就该这么平息了。 可杨牧没想到的是，当他走到虎牙妹跟前后，那妇人却又站了起来，指着虎牙妹吼道：“姑娘，你的狗怎么不拴住呢，让它到处跑，要是伤到我儿子了怎么办？你赔得起吗？” 我靠，这女人怎么还在不依不饶呢？ 这锅让人家虎牙妹背合适吗？ 杨牧很是有点生气，又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 反倒是虎牙妹，看都没看那妇人一眼，低声对杨牧说：“老黑，这种没素质的人，咱不稀罕搭理她。” 说这个的时候，虎牙妹还伸手过来摸杨牧的头。 杨牧本能地想闪开的，可他忍住了。 看在你那么可爱的份上，我就让你摸摸！ 杨牧顿时对虎牙妹的好感直线上升。 同样是女人，那没素质的女人跟虎牙妹一比，顿时就成为了渣渣。 还有，让杨牧特别有好感的就是，虎牙妹刚才的这句话真的很合杨牧的胃口。 对这种没素质的女人，咱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但也没必要没原则地跟她道歉！ 在杨牧看来，既然这边退让了，那妇人应该知足了吧！ 很可惜，他和虎牙妹都还是低估了那妇人的泼辣。 见虎牙妹没理睬她，那妇人竟然跑了过来，指着虎牙妹骂道：“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没素质呢？你的狗吓到我儿子了，你应该给我道歉知道吗？” 这下虎牙妹不干了，她也站了起来：“你说谁没素质呢？明明是你儿子踢了我家狗狗，我家狗狗都没咬他，你不管教自己儿子，还好意思反咬一口？” “你胡说……” “我胡说？要不要我把刚录的视频给大家看看，让大家评评理，到底是谁没素质？” 虎牙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那妇人一时理屈词穷，但她马上又开始强词夺理：“你带狗进来不拴，就是不对，你的狗吓到我儿子了，你就必须道歉！” 可能是觉得虎牙妹一个人好欺负，那妇人竟然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妈蛋，真当人家姑娘善良就好欺负是吧！ 当我这护花使者不存在？ 这下杨牧真的怒了。 “嗷……” 杨牧又使出了他的招牌吓人招数，再一次秀出了洁白的牙齿。 说实在的，要不是不想在咬人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要不是不想给虎牙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杨牧真想咬那女人一口。 见过不讲道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 那女人立即被杨牧的龇牙咧嘴给吓住了，停下了脚步。 虎牙妹的反唇相讥及时地跟上了：“我家狗狗这么乖，在这种乡下地方你还要求我把它给拴住？你当这里是你家厅堂呢？” 这话说得让杨牧又很舒服。 在这种土狗满地跑的乡下地方，那女人的要求实在是有点过分。 “我可警告你，你再唧唧歪歪，真要被我家狗狗给咬了，我可不管的啊！” 虎牙妹嘲讽道，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那女人真的被吓住了，她又看了看杨牧，悻悻地坐了回去。 事情总算是平息了。 完美配合！ 杨牧忍不住为虎牙妹的聪明机智点了个赞。 虎牙妹的话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老黑，好样的！你真的很聪明，分得清好歹，还懂得做护花使者。” 说完后，虎牙妹又摸了摸杨牧的头。 “汪。”你也很聪明！ 杨牧忍不住用狗的方式回应了一句。 他第一次觉得，头被人摸其实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虎牙妹又笑了起来，再次露出了两颗虎牙和两个小酒窝。 真好看！ 真可爱！ 杨牧有点看呆了，他对虎牙妹的好感再次直线上升。 虎牙妹又伸手摸了摸杨牧的头：“老黑，你这么乖，姐姐奖励你一盘肉吃好吗？” 她转身冲厨房喊了起来：“老板，加一盘肉，少放点盐。” 杨牧：“……” 你明明是虎牙妹，怎么一下就变成小姐姐了？ 还有，你奖励我肉就奖励我肉，干嘛要少放点盐呢？ 没盐味肉就不好吃你不知道吗？ “汪汪。”杨牧及时地表示了反对。 “别闹，你是狗狗，吃多了盐对身体不好。”虎牙妹又伸手摸了摸杨牧的头。 咦，行家啊！ 杨牧懂虎牙妹的意思。 对狗狗来说，狗的汗腺退化严重，因此狗没法通过皮肤来排汗。这样一来，吃下去多余的盐分，就无法通过汗腺排出，就会累积在体内。时间长了，会造成狗狗心脏及肾脏的负荷，因而造成疾病或器官老化。 理是这么个理，但杨牧平时养老黑的时候，根本就没管那么多，向来就是他吃什么老黑就吃什么。 当然，为了让老黑排除多余的盐分，杨牧是的招数就是拼命给老黑喂水，然后多拉它出去放水。 现在不管是杨牧还是老黑，都已经习惯了盐味重点的口味，没盐味的肉让杨牧如何下口呢？ 不行，一会没盐味的肉你自己吃！ 杨牧起坏心眼了。 他刚在还在嘀咕：善良妹纸是能随便欺负的吗？ 可现在他自己却打算欺负起这善良的妹纸来。 第24章 本体的消息 从昨天到今天，杨牧见过了那么多对自己好奇的人，但杨牧能感觉出来，虎牙妹对自己是真正的好。 这种感觉，杨牧昨天只在那个给自己喂吃的胖姑娘身上感受到过。至于其他人，更多的只是因为好奇，或者借机来表现一下他们的爱心，但表现完了之后，又把杨牧给遗忘了。 狗狗的感觉是非常灵敏的！ 可他的灵敏似乎失了效。 在等菜的过程中，因为无聊，虎牙妹又跟他聊了起来。 “老黑，你是要回花城对吗？姐姐也要回花城，要不你跟姐姐一起回吧。” 我去，小姐姐这不会是想拐带我吧！ 杨牧的警惕心又起来了，立即往后退了一步。 一旦情况不对，我就立即撒腿就跑！ 与个人的安危相比，这点吃的远远没那么重要。 “哈哈，我就知道你很聪明，不随便上别人的车。这样吧，你过来，给我看一下你的狗牌，我先给你主人打个电话。” 杨牧愣了一下。 咦，看来她果然是养狗的行家啊！也很可能真的是去花城的。 狗牌上有狗主人联系方式这事，一般只有花城养狗的才知道。 因为从今年上半年起，花城市更换了新的狗牌。在狗牌的正面，写的是狗狗的名字，而在反面，却是狗狗的住址及主人的联系电话。 昨天那么多人见过杨牧，却没一个人想起帮杨牧打个电话，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这个似乎可以有！ 离上次那帮二逼同学给陈超打电话又过去差不多两天了，杨牧很想从陈超嘴里得知本体现在的状况。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电话一定是在陈超手里。 基于这个考虑，杨牧又上前了一步，任由虎牙妹翻看起了自己的狗牌。 “咦，老黑，原来你家在丽景花园啊？姐姐也住那附近，渔人码头，知道不？” 渔人码头杨牧自然是知道的，确实离丽景花园不远，只是位置稍稍偏了一点点。 真有那么巧吗？ 虎牙妹也没指望杨牧能有反应，她看了一下狗牌上的电话号码，拿起手机拨了起来。 …… 一听到杨牧的手机想起来，陈超有点喜出望外。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快两天时间了。 因为杨牧的家人联系不上，这可把陈超急晕了头。 在没法打开杨牧手机屏锁的情况下，陈超只能指望有杨牧的家人给他打电话过来。因此，陈超丝毫不敢怠慢，始终把杨牧手机的点充得满满的，以避免它没电关机。 可就是在这两天时间里，找杨牧的电话竟然一个都没有。 靠，这小子也实在是太宅了一点吧！电话比我的还少。 陈超忍不住腹诽起来。 现在好了，总算等来了第一个电话，陈超迫不及待地接通了。 希望是他家人打来的！ 陈超把电话放到了耳边。 “喂，是老黑的主人吗？”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很温和的女声，让陈超愣了一下。 这不会是哪个卖宠物用品的打过来推销的吧？ 陈超很是有点失望，他立即就想挂电话，可电话里那个温和的女声真的很好听。 身为二逼杨牧的二逼同学，陈超忍不住起了在电话里撩妹的心思，他很温和地回了一句：“不是，我是杨牧的朋友。” “这么说来，老黑的主人还没醒来？” 陈超心里一喜，惊问道：“你知道杨牧出事了？你哪位啊？” 在他看来，现在知道杨牧出事的也就自己这些同学，如果还有别人知道的话，很可能是杨牧的其他朋友之类的，他仿佛找到了救星。 “哦，我叫米粒，现在老黑跟我在一起，我是在网上知道杨牧出事的。” “网上？”陈超疑惑地问道。 米粒在电话里简单地将她从连城论坛看到的一些事情跟陈超讲了一下。 “靠，老黑还那么厉害？” 因为事情过于神奇，陈超听得忍不住飙脏话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把老黑带回来？” “先带回来吧。” 因为来电话的不是杨牧的亲人，陈超免不了有点失望，可他对电话里那个叫米粒的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赶紧用自己的电话把米粒的号码记了下来，并借机跟米粒聊了一会杨牧的事。 双方约定，等米粒将老黑带回花城了，双方再联系。 挂了电话之后，陈超又回复了烦躁的心情。 他不可能不烦躁。 在今天上午，医生又帮杨牧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可还是没找到杨牧未能苏醒的原因。 医生告诉陈超，医院已组织专家对这个病例进行了会诊，但没找到解决的办法，接下来该怎么办，需要陈超做出选择。 陈超只是杨牧的同学而已，他能帮杨牧做什么选择？ 现在最重要的，是帮杨牧联系上能帮他做选择的亲人才对啊，可现在偏偏联系不上。 最关键的是，按现在的花销继续下去，陈超的那点存款，顶多只能再维持两三天，这让他如何是好？ 当然，因为考虑到米粒跟杨牧并不熟，这些烦心的事，陈超并没有在电话里跟米粒说。 原来虎牙妹叫米粒！ 在杨牧这边，他总算又一次听到了本体的消息。 尽管虎牙妹并没开免提，但因为狗狗的听觉灵敏度是人类的十六倍以上，因此杨牧还是把电话里的事听得清清楚楚，包括陈超那小子飙脏话。 不过他在电话里实在没听到啥对他又用的消息，因此又把关注力放回了虎牙妹身上。 原来虎牙妹叫米粒！为啥不叫米饭呢？ 没心没肺的他，完全还不知道陈超所面临的巨大压力。 他也没想过，万一回去后，他的灵魂还是回归不了本体，这日子该怎么过。 米粒把电话冲杨牧晃了晃：“我跟你主人的朋友联系上了，不过你主人还没醒来，这下你可以放心跟姐姐走了吧！” 杨牧没有再往后退。 米粒的这个电话，完全表面了她的胸怀坦荡，杨牧自然不再担心被诱拐。 而且对已经长途跋涉了两天的他来说，真的有点走不动了，现在有机会蹭车，而且还是与美女同行，何乐不为呢？ 他不仅没后退，反而抬起了右爪，伸向了米粒。 小姐姐，咱们握握手，交个好朋友吧！ 从本质上来说，二逼杨牧和二逼陈超，碰到美女并没啥区别。 尤其是像虎牙妹这种又聪明、又漂亮、又可爱、还很友善的妹纸。 这样的妹纸，杨牧就算是在做人的时候，也能碰上几个？ 单身狗的萌动！ 第25章 会玩手机的狗 二逼青年欢乐多，二逼青年看起来也有点没心没肺。 杨牧现在就是这样的。 有了美女的陪伴，杨牧很快就忘了变身为狗的烦恼，反而很快就跟米粒玩得不亦乐乎起来。 在农庄人手跟不上的情况下，等餐是一件漫长的事。 可现在的杨牧一点都不心急，为了讨美女欢心，他竟然真把自己当起了老黑，卖力地冲米粒卖起萌来。 一会咧嘴笑，一会歪头杀，时不时跟米粒握个手……甚至连老黑很拿手的装死都表演了一个。 米粒顿时就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得很没形象。 这是必然的。 一个人若是装成狗来卖萌，自然比狗会卖萌多了。 “哈哈，老黑，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刚才我在看你的表情包，就把我给逗死了，然后就马上看到了你。” 老黑表情包？ 这是杨牧又一次听到这句话，他记得昨天那个带眼镜的青年曾经说过那句话，说要把他的表情弄成表情包。 莫非真弄出来了？ 杨牧立即冲米粒来了个疑惑的表情，头还左右歪了歪。 “不行了不行了，你实在是太萌了，我给你看看你有多可爱吧。” 米粒在自己手机上点了点，然后把手机举到了杨牧的眼前。 入眼是一张拍得很清晰的老黑横眉冷对的照片，照片的下方还附有“老黑的蔑视”几个字。 我靠，这也太传神了一点吧！ 我家老黑看起来真的很帅啊！ 杨牧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就是老黑的事实。 在他心里，老黑就是他养的一条狗，一条很聪明、很可爱、很帅气的狗，而他自己还是杨牧。 这张照片真的很传神，再配上那几个字，逗比味道立即就出来了。 杨牧顿时明白米粒之前为啥拿着手机独自偷笑了，因为现在的他竟然也忍不住咧嘴一笑。 “哇塞，原来老黑你还会笑啊？这个表情也很可爱哦！不行，等你跟我回去，我得把你洗干净，再拍一套史上最全表情包。” 米粒似乎被杨牧的笑容给看傻眼了。 拍就拍吧！ 对此杨牧并不介意，他也喜欢他家老黑多点有意思的照片。他甚至为自己的手机不在身边感到遗憾，否则他也要把这个表情包给下载了。 发咱自家老黑的照片当表情，那多酷啊！ 杨牧恨不得现在就拍上一整套。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 难怪米粒现在不想拍，原来是自己身上已经脏得有点不像话了。 在这两天的长途跋涉过程中，杨牧根本就没讲究那么多，为了充分休息，他经常在地上又坐又卧的，胸腹下的白毛早就弄得脏兮兮的了，有的地方甚至还打结了。 再加上昨天还在田野里奔跑过，身上更是沾上了一些草球，好几个地方都结成一团了。 唉，实在是很没形象啊！ 小姐姐没嫌弃自己就很不错了，哪还有心思来给自己拍照？ 杨牧先是一阵羞愧，可他马上又变得兴奋起来。 因为他想到了一件很是值得期待的事。 小姐姐说要帮我洗澡哦！ 是亲手洗哦！ 那样应该很舒服吧！ 可能是想到太忘乎所以了的缘故，杨牧竟然抬起了一只爪子，在米粒的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 杨牧有留意到，这是一组照片，照片的左下角有显示“1/9”的数字。 因为忘形，因为期待看到下一张照片，他竟然在手机上翻页了。 米粒被他的这一动作给惊呆了。 她不可置信地把手机拿回自己眼前看了看。 “靠，老黑，你竟然还会玩手机？这也太厉害了一点吧？你主人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啊？” 因为太过于吃惊，米粒竟然没忍住，也飙起脏话来。 杨牧从忘乎所以中被惊醒了过来。 靠，忘记自己现在是一条狗了！ 不过还好，看米粒的反应，似乎这一举动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中。 算了，表现得神奇一点就神奇一点吧，反正现在已经够神奇的了！ 杨牧很快就没把这事当成一回事，而是装作无辜和疑惑的样子看向了米粒。 小姐姐，你是女孩子，飙脏话真的好吗？ 还有，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我还没看清楚唉！ 米粒似乎被这一神奇的发现弄兴奋了，她再次把手机举到了杨牧面前：“老黑，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就再来一个！ 反正都露陷了。 杨牧装作若无其事，开始有节奏地在手机上划了起来，一张张地往下看照片。 嗯，这照片真的拍得不错，回去后一定要想办法把这表情包给下载了！ 米粒真的被这一神奇的发现给弄兴奋了，她又对杨牧说：“那个陈超说，你主人的手机屏保被锁了，联系不上你主人的家人，你能打开吗？” 杨牧心里一动。 如果回去后，自己还是回不到本体身上，那该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让陈超来照顾吧？ 唉，这是一件烦心的事！ 见杨牧没反应，米粒不肯放弃这一难得的神奇发现，她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先把屏幕锁上了，再把手机举到了杨牧跟前：“你看好了，这是姐姐的手机屏保，你看看能不能学着打开。” 说完，她用手指头在屏幕的9个屏保点上划出了一个“N”字，手机被打开了。 “再来一遍。” 米粒又在杨牧面前示范了一遍，然后再次把手机锁上后，举到了杨牧面前：“该你了。” 这很难吗？ 杨牧豁出去了。 在他看来，如果回去后真回不到本体，那还真得叫家人过来，才有办法处理本体的事。 基于这个考虑，杨牧又抬起了爪子，在米粒的手机上轻轻一划，屏幕立即被打开。 米粒更加兴奋了，她使劲揉了揉杨牧的头，立即又拨通了杨牧的手机。 “陈超，好消息！” “老黑竟然会玩手机，刚才它很快就学会了开我手机的屏保，说不定杨牧的手机它也会开！” 兴奋之下，米粒一口气就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了陈超。 陈超的反应同样惊讶和兴奋：“不是吧？我还以为它会自己开车窗就够神奇的了，现在竟然还会玩手机？” …… 因为这一惊人的发现，两人一下子就聊得有点多。 看着聊得忘乎所以的米粒，杨牧开始认真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回去后还是不能回本体，那怎么办？ 第26章 赖上了 就算再二逼，杨牧也不得不开始正视一个问题：万一回不了本体怎么办？ 问题确实挺严重的。 自己就算了，万一回不了本体，做狗似乎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反正都已经到这一步了。 可家人怎么办？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从电话里可以听得出来，陈超现在对这事很着急，因为联系不上自己的家人而着急。 可问题是杨牧并不想惊动家里，尤其是他的父母。 原因很简单，杨牧是出生在内地的一个小城市，家境只是一般，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父母年纪不小了不说，父亲前两年还检查出了心脏病。 要是这事被父母知道了，万一父亲的心脏承受不了怎么办？ 这个后果杨牧承受不起。 他想来想去，如果真回不去本体，靠的就还是只有自己了，或许，再加上自己那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妹！ 还有，如果回不去本地，那自己就必须以一条狗的身份来存活。 经历过这两天这么多事之后，杨牧知道，这会有多艰难。 必须得找人打掩护才行！ 那找谁呢？ 杨牧先想到的是陈超。 别看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可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候，他竟然这么靠谱。相比起来，一直被自己当成最好哥们的钟嘉义就差远了。 陈超也许是一个合适的掩体！ 可杨牧又本能地对陈超产生了一定的排斥心理。 想想看，自己就算是变成了狗，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大男人，如果长期跟陈超混在一起，会不会太基情了一点？ 同性相斥啊！ 杨牧本能地把目光瞄向了眼前的米粒。 这才是最佳的掩体！ 杨牧立即就打起了米粒的主意。 在他看来，眼前这妹纸真心不错，人漂亮、可爱不说，心地还很善良。 换做是别的人，碰上一条流浪狗，能把它带回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米粒不仅要把老黑带回去，还对老黑那个陌生主人的境况很关心，热情地寻找解决办法…… 这绝对不是普通有善心的人能做到的，最起码杨牧自己就不能。 那就她了！ 善良的米粒就这么被杨牧给瞄上了，他决定想点办法，让米粒适应一下和自己的相处。 终于上菜了。 米粒挂了电话，拿起了筷子。 先上的是一钵闷烧土鸡，钵不大，恰好够一人份的样子。 米粒夹起了一块被焖得金黄的鸡块，吹了吹，一口就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这下杨牧不干了，他用爪子捅了捅米粒的大腿。 喂，小姐姐，说好了给我吃的呢？ 可能是杨牧的动作太有趣，米粒一下子又被逗乐了，她把鸡块从嘴里夹出来，在杨牧眼前晃了晃，打趣道：“老黑，你干嘛啊？姐姐给你点的是肉，鸡是姐姐吃的！” 她这是在故意逗我！ 杨牧一下就听了出来。 那行，看咱们谁逗谁！ “汪。” 杨牧再次使出了“我就盯得你不好意思”的招数，然后又加上了一个歪头杀，接着开始在米粒跟前欢快地左右小跳。 故意卖萌，这对化身为狗的杨牧来说根本就没有难度。 任何爱狗的女孩子都受不了狗狗卖萌，米粒也一样。 她终于忍不住心软：“好啦，好啦，你别跳了，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我给你吃就是了。” 说完，米粒又把鸡块塞进了嘴里，还用力吸了吸，再夹了出来，在杨牧的眼前晃了晃，示意他准备接食。 杨牧傻眼了。 小姐姐，不是吧！你想让我吃你的口水？ 这样不好吧！就算你再漂亮，那也不能这样吃啊！ 杨牧的表演欲上来了。 他立即把头扭向了一边，看都不看那块鸡肉，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米粒又被逗乐了：“哟，你还嫌弃我的口水啊？不会真有洁癖吧？可是这鸡块有点咸呢！” 杨牧明白米粒的意思。 因为已经决定了由米粒带他回来，那接下来是在车上漫长的旅程，杨牧是没法喝水的，盐分吃多了，不及时多喝水排除体外的话，对狗的身体不好。 可这对杨牧来说是问题吗？ 作为一个吃货而言，杨牧还是更看重味道。 更重要的是，米粒现在已经被杨牧瞄上了，他已经有了长期赖上她的意思。因此，杨牧必须得想办法来让米粒适应自己的饮食习惯。 没办法，如果不花点心思的话，杨牧以后的日子会很难熬。 见杨牧坚持不肯妥协，米粒先把这块鸡肉塞回了自己的嘴巴，大嚼起来。 嚼完后，她这才夹起了一块鸡，举着对杨牧问：“要不我拿开水给你涮涮？” 杨牧又把头扭到了一边，示意不接受。 米粒妥协了。 “好吧，好吧，不过说好了，这种有点咸的鸡块不能吃太多哦！” 杨牧不再扭头，认真地盯着了那块鸡肉。 “看好了哦，我要丢了哦！” 很显然，米粒已经从网上知道了杨牧有空中接食的本事，而且还不吃任何掉到地上的东西。 见杨牧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立即把鸡块高高抛了起来，嘴里还发出了一声助声词：“噫~” 此时的米粒，就像一个玩得很嗨的孩子。 小姐姐，你可不可以再可爱一点？ 杨牧差点就失了神。 还好，他还是及时跃了起来，稳稳地把鸡块用嘴接住，嚼巴起来。 一块吃完后，杨牧又歪头看向了米粒。 又是一个经典的歪头杀。 “老黑，你这也吃得太快了一点吧？你看我也才吃了一块呢！你是不是嚼都没嚼就吞了？” 尽管嘴里在抱怨，但米粒还是又从钵里夹起了一块鸡，再次甩向了杨牧。 “噫~”又是这个助声词。 杨牧又是嚼巴了几下，立即又吞下去了。 狗狗吃东西原本就是狼吞虎咽，尤其是在没骨头的情况下，就算现在是杨牧，他也还是改变不了那个习惯。 “喂，老黑，你真的嚼都没嚼就吞了，这样不好吧！你看你都吃了两块了，我才吃了一块。” 米粒扬了扬刚夹到手里的一块鸡肉，对杨牧的狼吞虎咽表示了不满。 可杨牧发现，他只要一流口水，再稍微卖卖萌，米粒就会把手中的鸡肉甩向了他。 这是个心软的姑娘！ 一定要赖上她！ 杨牧打定了主意。 第27章 宠物美容师 被杨牧赖上了的米粒有点凄惨。 没多久，钵里的鸡块就下去了一半，而大部分都进了杨牧的肚子。 最过分的事情来了。 一盘水煮肉端了上来。 “老黑，专门给你点的肉来了。” 米粒夹起了一块肉，又在杨牧眼前晃了晃，然后“噫”的一声，肉块又被甩了起来。 杨牧又是稳稳地接住。 可他咬了一口后。 “呸！” 杨牧毫不犹豫地把肉吐到了一边的地上，看都不再看一眼。 肉还不错，就是没盐味，不吃！ 米粒气坏了：“老黑，你怎么这么挑食呢？欺负我好说话是吧！” 嗯，是的，就是欺负你好说话。 杨牧固执地抬起了一只爪子，指了指钵里剩下的那些鸡块。 碰上无赖没办法，米粒只好把鸡块都喂了杨牧这白眼狼，而她自己只好夹没盐味的肉块沾钵里的鸡汁吃。 好在这样吃味道也还不错。 更过分的事情来了。 鸡块吃完后，还没吃饱的杨牧又瞄上了这些肉。 “你不是不吃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吃了？”米粒故作生气地问道。 嗯，没味道的不吃，但沾了鸡汁的味道还不错。 结果，大半盘水煮肉又进了杨牧的肚子。 一人一狗就这么玩得不亦乐乎。 好在米粒是女孩子，少吃一点也影响不大。 给杨牧喝了点水后，该上路了。 此时国道上的车流虽然还是有点慢，但最起码不拥堵了。 米粒带着杨牧来到了农庄的停车场，但并没急着上车。 她先打开了车的后备箱，拿出了一个很精致的箱子。 米粒的车是一辆很大众化的两厢小POLO，很适合女孩子的廉价代步工具。 “老黑，你等等，姐姐先把你梳一下毛毛，你这么脏可不能上姐姐的车。” 米粒打开了箱子。 杨牧看傻眼了。 靠，这也太齐全了一点吧！ 莫非小姐姐是一个宠物美容师？ 尽管有些工具杨牧也没见过，可作为一个曾经的狗主人，他还是能认出很多款来，比如排梳、针梳、开结器、A字剪、牙剪、电动推子、狗狗专用指甲剪等。 米粒接下来的举措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先用开结器把杨牧身上的草球、打结的地方快速扒拉开来，然后用针梳在他身上快速地梳理起来，最后用排梳一理，原本脏兮兮的杨牧，一下又变得干净了许多，毛发又重新飘逸起来。 整个过程，米粒的动作非常娴熟。 米粒对自己的成果也很满意：“嗯，这样更帅了，不过回去后还是得先洗个澡，姐姐再好好给你梳妆打扮一下，绝对帅呆了。” 杨牧：“……” 梳妆打扮？我是男的好吧。 不过对于小姐姐亲手帮他洗澡，再整理毛毛的事，他还是很期待的。 杨牧刚刚就发现，米粒的手摸在他身上真的很舒服。 终于可以上车了。 米粒用手中的遥控器按响了车门，正想拉开后门让杨牧钻进去，可她立马就呆住了：“不是吧，老黑，你竟然连车门也会开？” 她发现，杨牧刚才竟然站了起来，一只前爪搭在B柱上，另一只爪子拉开了前门，然后很利索地钻到了副驾驶上。 这也太神奇了一点吧！ 会开门的狗米粒见过，但会开车门的狗……米粒忍不住想起了陈超说老黑会开车窗玻璃的事。 这狗真的要成精了！ 米粒忍不住如此想。 还好，它总算还不会自己关车门，否则那就更神奇了。 其实米粒有所不知的是，杨牧这又是故意的。 对杨牧来说，既然他已做好了做狗的心理准备，那他也没打算做一条普普通通的狗，而是要做一条很人性化的狗。 因此，很多让米粒觉得神奇的事，得让她慢慢习惯。 人对狗是没啥提防之心的，哪怕这条狗快成精了。 车开动后，她挂上了耳机，开始旁若无人地跟人聊起了电话。 “小美，这几天店里生意怎么样？” “没事，只要咱们不亏本，就慢慢熬吧，等我回来再说。” “什么？CKA全犬种宠物大赛？啥时候？那也等我回来再说。” …… 尽管因为米粒带着耳塞，杨牧无法听清楚电话那头在说啥，可他立即又得出了一个结论：小姐姐不仅是名宠物美容师，而且还有一个宠物店！ 难怪她那么喜欢狗狗，对我那么不错，原来是专业的。 不过杨牧也听出来了，小姐姐的店里生意好像不怎么样，还没关门大吉就算不错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米粒的电话粥还在继续煲。 可她开始聊起了自己的八卦。 “小美，你知道我妈把我骗回去干嘛吗？” “竟然是让我回家去相亲！天哪，姐姐我今年才25好吧，又长得貌美如花，难道是那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吗？” 杨牧：“……” 哇塞，原来小姐姐已经25了，还真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点，这看不出来啊！ 还有，小姐姐好像有点自恋哎！ 米粒继续说起了相亲的事。 “那男的啊？长得还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开始我对他印象还真不错。” “可你知道吗？没聊几句，那家伙问起我的工作，一听说我开了一家生意不怎么样的宠物美容院，竟然嫌弃起我没正经工作，说什么要给我介绍一份工作，让我去上班。” “我去，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棵菜了，气得姑奶奶甩头就走。” “那猥琐男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一直偷偷在往我胸部瞄。” …… 杨牧：“……” 等米粒通完电话后，却发现旁边的狗正盯着她的胸部看，表情很怪异，看起来像是在笑的样子。 “色狗，你在看啥，莫非你还真能听懂姐姐说啥不成？” 杨牧终于收回了视线，看向了米粒。 米粒并不认为这狗刚才真的在盯着她的胸部看，开始跟杨牧互动：“老黑，你说，姐姐漂亮不？” 养过狗的人都这样，一无聊，就会跟狗说话，不管狗听不听得懂。 杨牧也这样。 “汪。” “就是，像姐姐这么漂亮的人，随便抓一个，都比那猥琐男强一万倍。” 得到回应的米粒，忍不住又伸手过去摸了摸杨牧的头，以示奖励。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已经全被泄露了，包括她很没形象地飙粗口、说自己的隐私部位。 此时的杨牧已经差点笑抽了。 可惜他现在是一条狗，实在没办法大声笑出来。 第28章 小姐姐有麻烦了 正如杨牧所判断的那样，米粒确实是一位宠物美容师。 这是近年来很吃香的一个职业。 因为酷爱小动物，米粒在大学时代，就有了做宠物美容师的想法，并在毕业后，就立即进了一家连锁宠物店上班。 在此期间，她自费学习了宠物美容的全套技术，并考了CKA（中国纯种犬业协会）的高级宠物美容师资格证书，成为了一名技艺娴熟的优秀宠物美容师。 在连锁宠物店干了近两年后，米粒起了自己创业的心思，便拿出了所有的积蓄，盘下了一家小店，开始了自己的事业。 遗憾的是，因为资金有限，她所盘下来的店位置有点偏，再加上店小不起眼，因此干了大半年，生意都不见有起色，只能勉强维持。 之前在跟店员小美通电话时，米粒嘴里说得轻松，但心里还是挺着急的。 她恨不得立马就赶回去，想办法把店里的生意提升一下。 在花城那样的大都市，想要生存实在不容易，米粒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盘下来的店，最后却要落个关门大吉的下场。 还好，接下来的行程还算顺利，在拥堵了一段时间后，米粒又重新拐上了高速，一路畅通地回到了渔人码头。 杨牧也跟着米粒下了车。 对于现在的这个地方，杨牧并不陌生，渔人码头就在丽景花园小区的后面，从丽景花园走后门出来，稍微拐一下就到了。 因为这里靠江，杨牧晚上还来这边散过步，只是不知道米粒的这家“米粒宠物美容店”的存在。 这里实在是太偏了一点，就算从江边的马路走过来，也要拐一下才能看到这家店的存在。 难怪生意不好！ 店真的很小，总共也就四五十个平方的样子，装修得也不算精致，但收拾得很干净。 杨牧稍微瞄了一下。 从门口进来，左手边是一张小小的吧台，吧台对面则是一些宠物用品，包括狗粮、猫粮、狗项圈、狗带、宠物玩具、美容用品之类的。 宠物用品展区再往后，是一排多层的狗笼子，应该是寄养狗狗用的，只不过现在空空如也。 在狗笼子的对面，是一大一小两个宠物洗澡池，以及一张铺着绿色橡胶垫的桌子。 杨牧估计，那种桌子应该就是给宠物美容用的。 在店铺的后方，还有一扇紧闭着的小门，里面应该是仓库之类的。 除此之外，店里啥都没了。 小姐姐，你这个店真的不行啊！开到现在还没关门大吉，真的已经很幸运了。 杨牧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不过这个不是最重要的，现在重要的是先联系上陈超，想办法见到本体才行。 “汪汪。” 杨牧冲着米粒吼了起来。 米粒正在跟店员小美聊这两天店里的情况，见老黑一叫，安抚道：“老黑别闹，姐姐一会就给你洗澡，你脏成这样，姐姐都看不下去了。” “汪汪。” “行行行，马上就给你洗。” “汪汪。” “别闹……你是想要我给陈超打电话？” 米粒终于理会了杨牧的意思，拿着电话拨了起来，还打开了免提。 “米粒，你回来啦？” 电话里传来了陈超有点惊喜的声音，杨牧尖着耳朵听了起来。 “这样，我现在正在跟医生聊杨牧的事，等聊完了，我立即赶过来，具体情况到时再说。” 电话竟然就这么挂了。 米粒耸了耸肩：“你都听到啦！现在你急也没用，还是乖乖地洗个澡，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去见你主人吧！” 杨牧只好妥协。 再说，现在他身上脏成这样，连他自己都受不了。 那就等小姐姐好好帮我洗个澡吧。 和小美聊了几句后，米粒转身进入了里间，准备换工作服。 她一出来，杨牧又看得流起了口水。 哇塞，小姐姐现在看起来好端庄啊！ 此时的米粒，已经把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还带上了一定很Q的工作帽，长长的脖颈全露了出来。 再加上身上套了一件白大褂，整个形象全变了。 这对杨牧来说，很有制服诱惑的味道。 小姐姐，我想洗澡了！ 杨牧恨不得立马就跳进洗澡池，享受小姐姐的的服务。 很遗憾，他的良好愿望被意外打断了。 来客人了。 来人是一位近30岁的时髦女人，手里还牵着一条脏兮兮、毛发都打结了的标准雪纳瑞。 所谓标准雪纳瑞，指的是中等体型的雪纳瑞，与之相对应的是迷你雪纳瑞和巨型雪纳瑞。 杨牧个人习惯把这种狗叫成老夫子狗，原因在于这种狗脸型比较廋不说，嘴巴上还有着长长的胡须，看起来很像漫画里的老夫子。 “你好，请问这里可以给狗狗洗澡加美容吗？”时髦女人很有礼貌地问道。 “可以的，是这条狗吗？” 米粒微笑着回应，并在那条脏兮兮的雪纳瑞面前蹲了下来，尝试和它沟通。 杨牧一看，心想，糟了，小姐姐要有麻烦了！ 原因在于，这个女人和这条狗杨牧都认识。 严格说来，这个女人算是杨牧的狗友，而那条狗是老黑的朋友，都是住在丽景花园的。 这不算什么，可问题在于那条狗有问题。 大概在三个多月前，时髦女人带这条雪纳瑞去学游泳，可因为没经验，她第一次就直接把狗丢进了狗狗游泳池，导致狗对水产生了恐惧心理。 结果，这条狗后来一见水就拼命挣扎，还乱咬人。 因此，给这条狗洗澡变成了一件很有风险的事，在丽景花园小区里，有两家宠物店的工作人员都因为给这条狗洗澡而被咬过了。 这也不算啥，可问题在于这个女人太看重这条狗了，就算明知道狗狗怕水，也不愿意让这条狗带上伊丽莎白圈或嘴套去洗澡。 因此，小区的两家宠物店都拒绝接她的单，哪怕她给再多的钱。 再厉害的宠物美容师，再有控狗的本事，面对一条情绪完全失控的狗，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而杨牧之所以知道这事，除了遛狗时和这女人有过交集外，两人还同在丽景小区的一个狗友微信群，这个女人多次在群里说起了自己的烦恼。 小姐姐，你想被狗咬吗？ 第29章 控狗技 “汪汪。” 正当杨牧在为米粒担心时，那条雪纳瑞却发现了他，根本就没理会米粒的友好，而是冲向了他，不过马上就被时髦女人给拉住了，急得它汪汪大叫起来。 时髦女人看了一眼杨牧，迟疑地问道：“老黑？你怎么在这？” 然后她拉着雪纳瑞走了过来。 雪纳瑞立即围着杨牧左右欢跳起来。 它想跟他玩。 杨牧给你雪纳瑞一个嫌弃的眼神。 太脏了！ 都两三个月没洗澡了，身上一股臭味！ 在小区里，老黑是一条小有名气的狗，而且对人和狗都很友善，因此大部分的狗都喜欢跟它玩。 杨牧跟时髦女人就是这么认识的，不过并不太熟，只知道她叫王子妈。 王子就是那条雪纳瑞。 在大城市里，狗友之间的称呼很奇怪，都是以某爸某妈来相称的，比如其他狗友叫杨牧就叫黑爸，如果私交不太密切的话，真名反而没人问。 一开始，杨牧对此还不习惯，但被叫多了，也就慢慢接受了。 “老黑怎么在这里啊？它主人呢？”王子妈问起了米粒。 “哦，它主人有点事，把它寄养在这里。” 米粒并没有透露杨牧昏迷的事，看来她还是很懂得尊重他人隐私的。 米粒还是很专业的。 她和王子的首次互动算是失败了，但她没心急，而是问起了它的情况：“这条狗叫啥名字啊？” “王子。” “它看起来很久没洗澡了哦，毛毛也起码两三个月没修剪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米粒一眼就看出来王子的毛发起码三个月没修剪了。 和泰迪一样，雪纳瑞的毛发也是需要经常修剪的，那样才美观，否则毛发就很容易打结，不好打理。 而且雪纳瑞的毛发比泰迪更难打理。 “它怕水，一沾水就会发狂，已经咬伤好几个给它洗澡的人了，我自己也被它咬了一次，打狂犬疫苗都花了一千多块钱。” 让杨牧惊讶的是，王子妈竟然冲米粒说出了实情，估计是怕米粒被咬到后向她索赔。 “那可以给它带伊丽莎白圈或嘴套吗？”米粒尝试性问道。 “一带那东西它就会更加发疯，我不忍心看它痛苦的样子。” 米粒犹豫了。 凭经验可知，这是一位太过于宠狗的主人，有点难侍候。 而洗澡时连主人都咬的狗，如果不带嘴套的话，她也没把握，那怕她学过专业的控狗技能。 而她看这条狗脏成这样子，就知道这位狗主一定是找遍了所有宠物店，都没人接单，才寻到她这个偏僻小店来。 没必要为赚点钱把自己给搭进去！ 米粒有了决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没法帮它洗。” 她这是委婉地拒绝了。 王子妈没有放弃：“要不你试试，要是能搞定，哪怕我多加两百块钱都没问题。” 杨牧知道，王子妈不可能轻易放弃，因为她已经找不到地方给王子洗澡了。 而她又是不缺钱的那种。 据杨牧所知，她是一个全职太太，家里条件似乎很好。 米粒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给它带嘴套的话，我也没把握。” 就算加多两百块，米粒也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试试呗，要是洗得好的话，我在丽景花园的狗友圈里好好帮你宣传一下，我们小区的狗友都是不差钱的那种。” 王子妈的这句话终于打动了米粒。 她现在最头痛的就是店里的生意，并且苦于没有合适的渠道去丽景花园宣传。 “那我试试吧！” 米粒决定豁出去了。 杨牧愣住了。 小姐姐，就算店里生意不好，也没必要这么拼吧？ 这可是一条会咬人的狗哦！ 要是你被咬了，在花城打狂犬疫苗可是得上千块钱哦！ 此时的王子还在围着杨牧上蹿下跳，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来让他陪它玩。 杨牧有点烦。 “嗷”的一声警告，他伸出了一只爪子，把王子按倒在了地上。 王子只是一条尚未完全成年的中型犬，身长还不到40公分，体重也不过才10来公斤，根本就没法跟牧羊犬比。 因此，王子一下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且，它还不敢动弹。 在狗的世界里，讲究强者为王，厉害的狗对弱者存在着威压一说。 现在杨牧对它发出了警告，并施加了威压，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王子不敢冒犯杨牧的威严。 它怕杨牧一发怒就咬它。 杨牧又愣住了。 对啊，如果小姐姐非要帮王子洗澡的话，也许我可以帮她啊！ 要论控狗的本事，人哪有狗厉害呢？ 一条厉害的狗，完全可以成为一群狗的狗王，让其它狗不敢反抗。 现在杨牧虽然没把握做狗王，但威压这条雪纳瑞，让它不敢咬人还是可以的吧！ 见到米粒又坚定地朝王子走了过来，杨牧决定试试。 他先放开了按住王子的爪子，但继续低声嗷叫及施加威压，警告它不要乱来。 看了杨牧的表现，米粒稍微楞了一下。 她似乎猜到了杨牧的意图，但并不完全确定。 米粒蹲了下来。 她先伸手摸了摸杨牧的头，以示赞赏，然后试探性地把手伸向了王子：“王子，你好可爱哦，让姐姐摸摸好吗？” 她的手伸得很缓慢。 这是在试探王子的反应，如果它有警惕的反应，米粒会及时把手收回来。 这是控狗技，每个合格的宠物美容师都必学的。 王子迟疑了一下。 很多狗对生人的接近都很抗拒，尤其是王子这种有心理阴影的狗。 王子很想发出警告的，可它先看了一下杨牧，发现杨牧的威压不仅没减轻，反而更重了，眼神里警告的意味更加严重。 王子妥协了，放弃了警告的打算，任由米粒把手轻轻摸上了它的身体。 好像有戏！ 米粒的第一步尝试算是成功了。 紧接着，她在王子的脖颈、耳蜗、下巴等部位轻轻按了起来，让它接受自己的亲近，然后慢慢地把手抚向了它的背部、腋窝等部位。 这也是控狗技。 “王子，姐姐帮你洗白白，洗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好吗？” 米粒决定开始下一步。 杨牧的心悬了起来。 他不知道，在最关键的时刻，自己的控狗技能否产生作用。 第30章 未来大客户 心同样被悬起来了的还有王子妈。 她看到米粒把王子脖子上的牵引绳解开了，立即就紧张地想走过来。 可她立即被米粒制止了：“你先到前台登记一下。” 王子妈有点不解，但还是照办了，到了前台，开始找小美填写起宠物服务项目资料登记卡。 米粒并没有急于把王子抱去洗澡池，而是把它抱到了洗澡池前面的美容台上。 她发现，当王子听到“洗白白”那三个字后，身体又开始发抖。 看来，它现在应该是对“洗澡”、“洗白白”之类的词特别敏感。 可米粒发现，尽管王子的发抖，但并没有太过于激烈的反抗行为，这是为啥？ 然后她有看到，王子一直在偷偷瞄紧跟在她身边的老黑，瞄一下眼神又赶紧避开。 米粒似乎又明白了一点什么。 小美把填好的资料卡送了过来，王子妈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米粒拿起资料卡看了一下，对王子妈说：“张小姐，请你还是站到前台那边去等吧。” “为啥？你这给狗狗洗澡还不给看吗？”王子妈不乐意了。 “不是不给看，而是给这种有反抗情绪的狗洗澡，主人最好站远一点看。” “为啥啊？” “听说过狗仗人势这句话吗？当狗狗想咬人时，如果主人在它身边，它会更加毫无顾忌。” 原来如此！ 王子妈接受了这一解释，乖乖地去了门口，远远地看向这边。 小姐姐果然是专业的！ 杨牧也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米粒确实是专业的。 在又一阵安抚过后，她把王子抱到了小洗澡池里。 但她并没有急于开水，而是再次给王子做起了全身按摩，边按摩边安抚：“王子你好乖哦，不要怕，洗白白很舒服的，洗干净以后，你就能变得美美的。” 她这是想让王子把紧张的情趣稍稍放松下来。 一直趴在洗澡池边盯着的杨牧吃味了，他好喜欢现在被洗澡的是自己。 可吃味归吃味，他还是认真地盯着王子，身上的威严始终没有放松。 他可不能让小姐姐给咬了。 米粒单手打开了喷淋头，开始试水温，另一只手继续在王子身上按摩。 一听到水声，王子又开始紧张了，全身再次开始发抖。 它想反抗，可眼睛瞄了瞄趴在池沿的杨牧后，又放弃了反抗的打算，身体继续发抖。 米粒右手拿起了喷淋头，准备给王子湿身。 不过她并没有把喷淋头直接往王子身上喷，而是先把自己的左右弓起来，把水先喷到了自己手背上，然后让水顺着自己的五个手指头缓缓流到了王子身上。 可就算是这样，王子还是有了激烈的反应，它开始龇牙咧嘴。 米粒顿时就把心提了起来。 但她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继续边按摩边给王子湿身，她的左手按到哪里，右手的喷淋头就跟到哪里，非常的坚决。 “嗷……” 杨牧及时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警告声。 王子再次安静了下来。 慢慢它发现，洗澡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反而很舒服。 …… 接下来的过程非常顺利，洗毛毛、洗耳廓、洗胡须、擦眼睛等，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到了最后，王子甚至完全放松了下来，开始享受这一过程。 一直站在门边的王子妈看呆了，她低声对小美说：“你们这位小姐也太厉害了一点吧！我从没见我家王子这么乖过。” “你说米粒姐啊，她是这的老板，她可是经过CKA认证的高级宠物美容师，以前可是在尊荣宠物连锁店做高级美容师呢。” “难怪，那我干脆把我家王子的整套美容护理也在这里做了吧，再好好欣赏一下米小姐的手艺。” 王子妈有了新的决定。 小美脸上露出了笑容，走过去低声跟米粒说了几声，拿回王子的护理卡跟王子妈协商起护理的项目来。 王子的洗澡已到了尾声。 米粒把它从洗澡池抱出来，放到了护理台上，拿起一块吸水毛巾把它擦干后，开始给它吹毛发。 王子对电吹风并不反感。 很快，王子就从一条脏兮兮的垃圾狗，恢复了它灰白色雪纳瑞的本来面目。 可以看得出来，王子的生活过得其实是不错的，一洗干净后，它的毛发立即就变得油光水滑了，可见平时营养充足。 “张小姐，你可以过来了。” 米粒向还站在门口的王子妈招了招手。 王子妈一过来，就立即抱起了王子，对它是又抱又亲的：“哇，宝贝，你太棒你，妈咪爱死你了。” 杨牧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想，这位真是把狗当儿子养了。 米粒也笑了笑，开始跟王子妈沟通：“张小姐，你应该在王子身上少花钱吧！我看王子的耳朵都修剪过了，煎得很漂亮，稍稍打理一下，它都可以去参加比赛了。” 王子妈得意地说道：“可不，王子可是纯种雪纳瑞，有血统证书的，我光是买它就花了一万多，现在它吃的肉，都是我在山姆给它买的进口澳洲小牛肉，60多块钱一斤呢！” 对于这个回答，米粒很满意。 对于她这样的宠物美容店来说，赚的就是有钱人的钱。很显然，这位王子妈就是一位很有潜力的大客户。 “那我们来商量一下对王子的造型吧。我看王子的毛毛起码有四五个月没好好打理过了，因此它的背毛必须推短，腹部、腿部、脸部、还有胡须都必须好好修剪再造型。在造型方面你有啥想法？” 王子妈回道：“我没意见，你看我家王子怎么帅就怎么来吧。” 米粒更加开心了。 那种太有主见的客户，是非常难侍候的，反而是王子妈这种，只要对自己的技艺有信心，就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花钱，而且是长期花这个钱。 米粒有好好看了看王子，仔细观察它全身的毛色，并用按摩的手法在它身长摸了个遍，基本掌握了它的真实体型。 很快，米粒有了主意。 “既然你叫王子，就给你来一个最帅气的王子造型吧！” 光听这个名字，王子妈脸上就乐开了花。 第31章 宠物大赛 在王子妈的注视下，米粒又拿出了她的那个工具箱，先拿出了一把很精致的电动推子，开始在王子的背上推了起来。 作为一条需要经常美容的狗，王子一旦离开了水，就变得更加乖巧，根本无需杨牧再施加威压。 不过王子似乎有点纳闷。 为啥熟悉的老黑哥，刚才怎么会变得那么吓狗呢？ 它在边享受米粒服务的同时，边不停地歪头看杨牧。 咦，老黑哥现在又没那么吓狗了，王子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变得漂漂亮亮的，去跟老黑哥玩。 在狗的世界里，狗一向敬重强者，也喜欢跟比自己厉害的狗玩。 狗会挑人，更会挑狗。 狗眼看人低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在米粒灵巧的动作下，王子背上灰色部分的长毛，很快就变成了寸许长的短毛，和它腿部、下腹部的灰白毛发部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米粒又拿起了牙嘴，在它的背上飞快地剪了起来，不到一会，王子背后的灰毛，从整整齐齐变得稍稍有点杂乱了。 不过这样一来，看起来反而自然多了。 杨牧算是看明白了，这种手法就像是给人剪头一样，叫短碎，没那么整齐，但看起来更自然。 米粒换了一把剪刀，开始给王子修下腹部和的腿上长毛。 下腹部的灰白色长毛先被修得整整齐齐的，又和背上的灰色短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王子看起来像是身着灰色紧身上装、灰白短裙，确实有点帅。 接下来，王子四条腿上的白色长毛被修成了整整齐齐的圆通状，和下腹部的灰白长毛连起来看，真的是又酷又可爱。 米粒开始给王子修它的头部和颈部。 她先小心翼翼地把王子眼睛附近的长毛简短，剪成了两个看起来很自然的椭圆眼窝，然后开始给它修头顶上的长毛。 头上的长毛从鼻梁上方起，到眉角部位被修成了内凹的倒三角形，和它那两只V字型竖起来、被剪过的尖耳朵连起来看，就像是一位带着头盔的威风凛凛的将军。 最后米粒把王子颈部毛发一修，让其从头部到背部形成自然过度，在把王子的胡须稍稍一修理，整个造型就完成了。 现在看起来，王子确实像是一位带着头盔、身着苏格兰短裙的威风凛凛的苏格兰王子。 杨牧对米粒的手艺赞叹不已。 在他看来，米粒娴熟的手艺还是其次，最值得赞赏的是，她充分利用了王子本身的毛色过度，设计了这一堪称完美的整体造型。 有了这样的手艺，这店里生意不好没道理啊！如果非要找原因的话，那绝对只能怪位置太偏僻。 很显然，王子妈也对这个造型满意至极。 刚一修剪完，造型台上的毛发都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她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拍了起来。 边拍边说：“米小姐，这是我家王子做过的最帅气的造型，我要拍下来发群里去，好好帮你宣传一下。” 这正是米粒想要的效果。 小·美及时地插了一句：“张小姐，咱米粒姐在尊荣宠物连锁店时，可是顶级的宠物造型师，请她出一次手，起码得收四五百。” “确实值这个价。” 王子妈很给面子，然后痛快地掏钱。 这一次王子洗澡加造型，她的花费也不少，洗澡八十，推毛一百，修剪造型一百五，加起来三百三，最后她却硬塞过来了六百块。 “我说过了，如果你能搞定王子，我另外加两百块，多出的几十块，是我的满意红包，你收少了我还不乐意。” 杨牧只能感慨，这叫有钱任性。 这么一算下来，一条狗洗个澡做个美容造型，其花费并不比女人做个贵价造型便宜多少，比男人剪个头发更是贵多了。 唉，这叫狗比人珍贵啊！ 爽快地给完钱后，王子妈还不舍得走，又问道：“你说的那个啥宠物大赛，是比什么的啊？” 米粒心中一动。 她开始耐心解释起来。 “正规的宠物大赛有很多可比的项目。” “首先是宠物造型大赛。比如说你家王子，就可以去参加造型大赛并有机会获奖。” “其次就是运动型的比赛项目，比如说寻回比赛、人狗协同比赛、跳高跳远比赛，经过专业训练的狗还可以参加敏捷运动会、飞盘狗大赛等。” 因为时间关系，米粒是说得比较含糊的，很多关键内容都没说，比如说参赛的宠物分为宠物级、赛级、冠军级之类的，她提都没提。 可这却成功引起了王子妈的兴趣：“是吗？拿华南这边有吗？有的话我一定要带我家王子去参加一下。” “有的，11月份在花城就有一届CKA全犬种宠物大赛华南分赛区的比赛。” 王子妈追问道：“那你们店里参加吗？” “还没定，我们店虽然是CKA的会员单位，但开店时间还不长，没太多合适的宠物去参加比赛。” 米粒其实是很想去参加的，因为一旦参加这种大型的比赛并获得好的名次，对宠物店的宣传作用是巨大的，会整体提升整个宠物店的层次。 不过现在困扰她的是，刚开店才几个月的她，物色不到合适的狗狗去参加比赛。 王子妈开始怂恿她：“必须参加啊，干嘛不参加啊！比如说我家王子就可以参加造型大赛。还有，不是还有跳高比赛吗！我家王子也可以参加啊，它蹦得可高呢！” 为了让米粒相信，她还把手中紧抱着的王子放了下来：“王子，跳一个给姐姐看看。” 王子早就按捺不住了，它一直想再跟不再吓狗的老黑哥玩一下。 一到地上，它就窜到了杨牧身边，又在杨牧跟前欢跳起来。 见杨牧不再威压它，它胆子变肥了，竟然一个蹦跶，从杨牧身上轻松蹦了过去。 一个还不够，它又蹦了回来，一连蹦了好几个。 杨牧：“……” 我知道你现在很可爱，也很能跳，但把我当成障碍来跳，真的好吗？ 还有王子妈，参加狗狗跳高比赛，光是会蹦跶可不行啊！得经过专业训练才行的！ 谁知王子妈又用手一指他：“老黑也可以参加啊！老黑接飞盘可厉害了呢！” “是吗？” 米粒扭头盯向了杨牧。 杨牧：“……” 糟糕，被小姐姐瞄上了！ 可是我现在不是老黑啊！ 我回本体的事都还没解决，哪有心思去参加宠物大赛啊？ 第32章 陈超的难处 等王子妈带着王子走后，小美喜滋滋地对米粒说：“米粒姐，还是你厉害，这样的狗都能搞定，这么大方的客户要是多来几个就好了，这样的客户每天只要做一单，咱们就能养活自己了。” 米粒摇了摇头。 她指了指杨牧：“不是我厉害，而是老黑厉害，正是老黑一直守着我，那条狗才不敢咬我。” 对于这一点，米粒是非常清楚的。 她明显感觉到一开始的时候，王子真的非常紧张，要不是老黑一直在震慑它，它真的很可能会挣扎，然后乱咬人。 杨牧：“……” 不是吧，这都被小姐姐给发现了，小姐姐很厉害啊！ 小美也惊问道：“不是吧，这狗真有你说的那么聪明？” “你不信？我让你见识一下。” 米粒在杨牧面前蹲了下来，使劲地揉了揉他的头：“你能听懂我说啥对不对？” “汪。” 杨牧立即给出了回应。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米粒面前装得聪明一点，好方便以后行事。 同时他也是在提醒米粒快给他洗澡。 经过两天的奔波，他身上确实很脏了。而更关键是他想亲自体验一下米粒的服务。 米粒似乎真的懂他。 她用手指了指那个大洗澡池：“你那么重，我可不想抱你，自己爬上去吧。” 杨牧顿时感叹，同狗不同命啊！ 此时的他，真想变成一条体型较小的狗。无奈之下，杨牧只好大洗澡池边的坡道走了上去，跳进了洗澡池。 “哇……。”小美惊叫了起来。 少见多怪！ 杨牧没好气地白了这个圆脸蛋的年轻女孩一眼。 “米粒姐，要不我来吧，你开了这么久的车，刚才又忙了一阵，休息一下吧。” “也行。”米粒把洗澡池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这下杨牧不干了。 他从洗澡池里站了起来，趴到了池边上，用爪子把小美伸过来的手坚决地推开。 小美惊呆了，她扭头问米粒：“它这是在嫌弃我吗？” 米粒忍不住笑了，说道：“算了，还是我来吧，这家伙很会欺负人的。” 哦，被小姐姐发现了！ 不过杨牧无所谓，他只要达到目的就行。 温热的水淋到了杨牧身上。 杨牧终于亲身体会到了啥叫专业。 此时的米粒，右手拿着喷淋头，左手在杨牧身上四处一动，水到哪，她的左手就跟到哪，每一下都按在杨牧最舒服的位置上，舒服得让杨牧根本就不想乱动。 真的很舒服。 千等万等，陈超终于赶了过来并找到了这家小店。 一看到跟老黑在一起的米粒，他先呆滞了几秒，然后嘴角立马就咧开了：“你是米粒？我是陈超。” 在杨牧看来，这小子笑得有点贱，并开始刻意跟米粒套近乎。 倒是米粒对陈超的废话不假辞色，直接问了起来：“老黑主人那边情况怎么样？” 这是杨牧最关心的事，他耐心地旁听起来。 一提起这个，陈超立即就变得愁眉苦脸。 “唉，愁死我了。” 陈超现在确实愁。 杨牧被从连城送回来后，立即进了整个华南神经外科治疗最好的南方医院脑科中心。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内，医院陆续给他做了CT、核磁共振、神经电生理评估等检查，并进行了相应的治疗，但效果不大。 主治医生跟陈超说，杨牧这是怪病，脑袋明明没有损伤，身体各部位的器官也正常，神经反射也正常，生命特征也很平稳，但就是不苏醒，就像是陷入了深度沉睡当中。 在经过慎重考虑后，陈超跟医生申请先将杨牧从ICU病房转出来。 这是不得已的事。 在不到三天的时间内，检查加治疗已花了陈超差不多两万块，他卡里已经只剩下一万多块钱了，再在ICU病房呆下去，陈超自己都得喝西北风了。 考虑到陈超的具体情况，医生同意了他这一申请。 他也认为像杨牧现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出现并发症的现象，确实不需要再呆在ICU病房，也不应该乱用药。 陈超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面对米粒的询问，陈超一口气就把这些苦水全部倒了出来。 “那接下来怎么办？”米粒又关心地问了起来。 “唉，头疼。” 陈超又叹了一口气。 “先得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的家人，如果实在联系不上，医生建议再在医院观察两天，不出现其它状况的话，可以考虑送康复中心去。” 米粒沉默了一会，说道：“先把杨牧的手机拿出来吧，看看老黑能不能打开屏保。” 陈超拿起了带过来的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杨牧的钱包、手机等。 他从里面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了米粒。 米粒把屏保显示出来，递到了杨牧跟前。 杨牧陷入了纠结之中。 首先让他感动的是陈超这人。 别看这小子平时很不靠谱，可一到关键时候却没有掉链子，很是够意思够兄弟。 可从没得过大病的杨牧却没有预料到，治疗费用会那么贵！ 他当然知道，只要他不回到本体，任何治疗应该都是没用的，那样只会浪费钱。 可这事给怎么跟陈超说呢？ 他当然不想把这种沉重的负担让陈超来背，问题还得靠自己来想办法解决。 可现在他只是一条狗，怎么来解决？ 把手机屏保打开，让陈超先帮忙联系家人确实是一个办法。 可这样杨牧也还是有所担心的。 万一手机打开后，陈超傻乎乎地直接联系自己的父母怎么办？ 一想到父亲那心脏，杨牧就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 除非先把父母的电话删了，让陈超只能先联系自己的妹妹还差不多。 在杨牧看来，自己的妹妹应该还不会傻到立即把这一消息告诉父母。 暂时不能把手机打开！ 杨牧很快就有了主意，他伸出了爪子，在手机上划了几下。 一连三次都错了。 米粒傻眼了，呵斥道：“老黑，你怎么突然变傻了啊！连这个都记不住！” 杨牧：“……” 米粒转向了陈超：“看来时间久了，老黑已经把密码给忘了。” 陈超看起来一脸的失望，又叹了一口气说：“唉，看来真只有先把他送康复中心等奇迹出现了。” 第33章 会刷卡的狗 就算把杨牧送康复中心，对陈超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医生帮他算过。 想杨牧现在这种情况，药物治疗没必要，电针、理疗等也可以不要，但为了防止肌肉坏事，必要的按摩、关节活动、户外活动等基本治疗还是要的。 这样一来，床位、护工、营养餐、基本治疗等算下来，一个月的费用最低也还是得六七千。 陈超愤愤地说：“那就把他送康复中心去，要是一两个月后他还不醒来，我就把他丢桥底下去，让他自生自灭。” 杨牧：“……” 这样真的好吗？ 到是米粒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陈超反驳道：“不这样怎么办？我把我的积蓄全搭进去了，剩下的钱最多也就只能支撑一两个月了。” 米粒也叹了一口气，她算是理解了陈超的难处。 “这样，先把他送去康复中心，费用的事情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只是我这个店子生意也不好，可能帮不上太多。” 陈超：“……” 杨牧：“……” 这是杨牧和陈超都没想到的。 他们没想到，米粒和杨牧素昧平生，完全就没有任何关系，却愿意来为一个陌生人分担治疗费用。 这事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米粒这姑娘真的太善良了。 杨牧真的很感动。 钱他还是有一些的，他也不可能让陈超和米粒来承担这么大一笔庞大的费用。 可问题是，这钱怎么来给陈超呢？ 杨牧看了看自己的钱包。 他的银行卡、身份证、门禁卡之类的全部在里面。 这时，陈超站了起来：“米粒，我还没吃晚饭呢，你们应该也还没吃吧，要不我请你们吃一顿吧，谢谢你帮忙把老黑带了回来。” 这个提议米粒倒是没反对，她反而大大方方地说道：“还是我来请吧，刚才老黑帮我赚了一笔钱，我拿一点出来跟大家分享一下吧，让老黑也吃点好的。” 米粒又摸了摸杨牧的头。 杨牧：“……” 请客？买单？ 有了！ 杨牧决定再来点神奇的，把治疗费用的事情先解决了。 他立即就转向了装自己钱包和手机的那个塑料袋，一口就叼到了嘴里。 陈超和米粒都被他这一突然的举措给弄傻眼了。 “老黑，你这是要干嘛？” 陈超想从杨牧嘴里来夺这个袋子，可杨牧立马就跳开，嘴里还发出了“嗷嗷”的低沉警告声，立即就把陈超给吓住了。 这小子怕被狗咬！ 杨牧对陈超太了解了。 倒是米粒为杨牧的这一行为给出了解释：“很多狗都会为主人护财的，可能老黑闻出这是杨牧的东西了。你就让它叼着吧，留心一点，别让它弄丢了就是。” 陈超放弃了和杨牧抢东西的想法，反正袋子里这些东西，如果手机不能联系杨牧家人的话，都对他没用。 米粒带着大家来到了附近的一个餐厅。 在郊区有一个好处，就是养狗的人特别多，大部分餐厅并不拒绝狗入内，因此杨牧也顺利地跟进去了。 然后就是点菜、吃饭。 米粒对杨牧还是那么照顾，一点都没有亏待他，尤其是在今天杨牧有功，帮她拿下了一个大单的前提下。 吃饭的时候，杨牧总算把叼着的袋子放下了，但有一点，谁也不给碰。 饭吃差不多了，该买单了。 杨牧从地上的袋子里扒拉出了钱包，然后他把钱包打开，从里面扒拉出一张银行卡，叼给了米粒。 大家被他这一动作给惊呆了。 陈超问道：“它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想买单吧？” 米粒也被弄糊涂了。 “不知道啊！” 她先回了陈超一句，然后又对杨牧说：“可是老黑，就算你想请客，我也不知道密码啊！” 这话杨牧很是不好接，他只好“汪”了一声。 米粒心中一动。 在老黑身上，她看到太多神奇的事了。从现在老黑的举措来看，似乎也不是无意识的。 她试探性地问陈超：“莫非以前杨牧经常带老黑出来吃饭，它知道了吃完饭要刷卡买单？” 陈超回道：“这我不知道啊，但也不至于神奇到连密码也能记住吧？” “这可不好说哦，如果受过专门训练的话，记简单的数字对很多狗来说并不是难事。” “可就算它记住了，又怎样让它告诉咱们呢？” 这个问题把米粒难住了。 她想了一会，又拿出了手机，按开了计算器，对杨牧说：“你知道密码吗？知道的话，就在这上面按出来。” 这正是杨牧想要的。 他故意迟疑了一下，又伸出了爪子，开始在手机上按了起来。 很快，654321六个数字就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这张卡是杨牧专门用来还房贷的，他一次性转了半年的钱进去，现在估计卡上还有五万多块钱。 至于密码，因为对于学文科的杨牧来说，记数字不是他的强项，所以设的密码恰好就是简单的654321，现在正好方便杨牧来以一条狗的身份来展示，这样也还不太过于惊世骇俗。 可就算是这样，米粒还是惊呆了。 她不可置信地把手机举给陈超看。 陈超也被惊呆了，问道：“这不可能吧？” “试试就知道了。” 米粒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开始在手持终端上刷卡，并且输入了这一组密码。 毫无疑问，刷卡是成功的。 几人再次惊呆了。 米粒说道：“我看了一下余额，这张卡上还有五万多块钱，杨牧医疗费的事算是暂时缓解了，这张卡你先拿着吧。” 她边把卡递给陈超，边瞄老黑的反应。 杨牧只好装傻。 他故意把注意力放到了地上的钱包和塑料袋上，又把钱包扒拉进了袋子，然后把袋子扒拉到身子下面，死死护住。 米粒被他这一动作给逗乐了，转身问陈超：“你知道杨牧是怎么教老黑的吗？” 陈超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杨牧跟他女朋友分手后，就整天窝在家里，不是写小说，就是傻傻地陪老黑玩，听说他还花了一万多块钱在老黑身上，让它去接受专业的狗狗训练。” “怪不得，这就有可能了。”米粒恍然大悟。 第34章 怎么赚钱？ 一条狗竟然能记住银行卡密码，这听起来似乎有点惊世骇俗。 可作为宠物行业的专业从业人员，米粒并不这么认为。 她知道，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后，让狗记住几组数字并不是难事，有的狗甚至还可以进行简单的加减乘除。 在她看来，杨牧作为一个宅男，整天窝在家里，无聊之下，真有可能把这事当成数字游戏来跟老黑玩。 这样的狗主很多。 米粒记得，她以前有个客户，是个养了一条泰迪的老太太，这老太太整天在家无聊，就教泰迪两位数的加减乘除，结果这一人一狗还因为这个上了电视。 一个大问题总算解决了，陈超松了一口气。 他对米粒说：“米粒，这两天我还要跑医院，然后马上又要上班，养狗很不方便，老黑能不能先寄养在你这里啊？” “行啊，老黑那么聪明，我也很喜欢它。” 对此，米粒求之不得。 可杨牧不干了。 谁愿意被天天关在宠物店啊？ 再说，他还有很多难题等着去解决呢！ 为了掌握主动权，杨牧又叼起了袋子，转身就往店外溜。 他决定先回家，反正这里离丽景花园又不远。 米粒又被他这一举措给弄懵了，她赶紧吩咐小美：“你先回店里，我跟上去看看。” 陈超也跟了上来。 “它这是要回家。” 根据杨牧的去向，陈超得出了这个结论，并告诉了米粒。 米粒愣了一下，但立即又紧紧地跟上了。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老黑这条聪明的狗已经在她面前展示了各种神奇，她倒不觉得现在它自己回家有啥可稀奇的。 回家是任何一条狗的本能。 可追到杨牧楼下，米粒还是再次被惊到了。 她发现，这条狗竟然会自己叼起钱包来刷门禁。 “靠，这条狗真的成精了。” 陈超先飙出一句脏话，和米粒一起跟在老黑后面进了大楼。 然后两人又看到了这条狗自己按电梯、坐电梯，并且按了18楼。 杨牧的家正是在八楼。 陈超和米粒相互看了看，表示震惊。 两人决定不打搅它，决定跟着它看个究竟，看它怎么进家门。 进家门也拦不住杨牧。 现在是科级时代，连门锁也电子化了。 当初杨牧为了省事，选的恰好是电子锁，可以用密码，也可以刷卡，甚至可以刷指纹。 当然，指纹现在是刷不了啦，但他还有卡。 他又叼出钱包，在门禁上刷了一下，咔嗒一声，门开了。杨牧抬起了一只爪子，把门拉开了，闪身进去。 要不是米粒和陈超还在后面，他甚至还想关门的。 陈超和米粒跟了进来，两人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陈超问道。 米粒直接转向了杨牧：“老黑，现在你主人不在家，你跟姐姐去店里好不好？” 杨牧自然不干。 他转身跳上了沙发，在沙发上卧了下来。 我就看你们准备在这里耗到啥时候！ 杨牧必须把两人给耗走，才能静静地想他自己的事。 米粒明白了杨牧的意思。 她知道，老黑不想离开家。 于是她便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没想到杨牧那单身汉把家还收拾得挺整洁的！ 这是米粒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接下来，她在靠近阳台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自动狗粮机，里面还有大半罐狗粮。 她抓起了一把狗粮闻了闻，确定这狗粮并没有变质。 然后她拿起了狗粮机旁边那个装水的碗，去厨房清洗了一下，在饮水机里接满了水，重新放回了原位。 “看老黑这意思，是不打算离开家了。这样吧，我先把杨牧的门禁卡拿了，明天再抽空过来看它、遛它，给他喂吃的吧。” 这算是一个比较妥善的办法，陈超接受了米粒的意见。 相对来讲，他并没有那么喜欢狗，自然不会有别的意见。 “老黑，我要拿走你的卡了哦！” 那个袋子早就被杨牧搁到了茶几上，米粒向杨牧征求意见后，试探性地拿起了钱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张门禁卡。 杨牧瞄了一眼小姐姐，故意没理她。 拿走就拿走，门禁卡我还有！ 米粒和陈超结伴出了杨牧家，临出门，米粒还细心地帮杨牧关了灯，出门后又确定门已锁好，这才离开。 杨牧松了一口气。 现在家算是回到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还没有很好的主意。 最重要的自然是先回本体身边，看看能不能回到本体。 可这也不容易。 最起码当本体在医院时是不太可能的，任何一家医院都禁止狗进医院、进病房，而老黑体型这么大，他想偷偷溜进去都不太可能。 看来，只能等本体到康复中心再想办法了！ 相对来讲，康复中心似乎没那么严，尤其是当本体被推到院子里去溜达的时候。 其实杨牧很想让本体住回家来的。 可他知道，这样也有点不现实。 一来，他想不到任何办法来说服陈超。 二来，如果自己回不了本体，本体回来后也不是事。 杨牧现在作为一条狗，他也没那个能耐来照顾本体，除非再请专业的护工。 可那样的话，还不如多花点钱让本体进康复中心去，毕竟那里更专业不说，家里还没人来影响杨牧当一条惊世骇俗的狗。 可钱对杨牧来说又称了一个大问题。 尽管杨牧还有些积蓄，但每个月要还房贷，现在又要支付本体的治疗费用，如此一来，这负担就有点重了。 如果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用不了多久，杨牧就得卖房卖车了。 怎么赚钱？ 杨牧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赚钱的好办法，他除了写书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赚钱本事。 想想就悲哀。 莫非还是写书？ 一条狗来写书？这样太惊世骇俗了一点吧！ 不过这样没什么，在网络时代，没人知道作者老黑到底是人还是一条狗，在没人影响的情况下，杨牧一一条狗的身份来码字好像也不是问题。 当然，前提是他得用狗爪来敲键盘。 这应该不是问题！ 杨牧决定立即就试试。 他立即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转身进了书房。 第35章 患难见真情 一只狗，坐在高高的电脑椅上，伸出了两只爪子，噼噼啪啪地在键盘上敲击，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很有违和感？ 杨牧记得，自己曾在电视上看过狗狗弹钢琴的画面，当时就觉得那只狗很神奇，没想到现在自己看起来却要更神奇了。 如果用摄像头把这段视频拍下来，发到网上，绝对能立即变成一只网红狗，说不定还有机会上电视！ 杨牧这样想着，开始在键盘上使用传说中的二指禅。 当然，是狗指，不是人指。 杨牧发现，就算他现在是条狗，写书赚钱也并非不可能，毕竟从思维上来说，他和以前的杨牧并没区别，甚至思维更冷静了。 当然，障碍也是有的。 因为肢体结构的不同，现在身为一条狗的他，只能使用二指禅了。 并且，就算是二指禅，也还得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才能把打字速度给提起来。 不过在这方面杨牧并不担心。 他刚开始学打字的时候，使用的也是二指禅，经过练习后也能把键盘敲得飞快。 而且杨牧发现，他现在上肢的反应并不比人手慢，甚至在某些单调的动作方面，比人手更迅捷。 如此一来，第一项稳定的收入来源应该是有了。 可这还远远不够。 就算是在之前，杨牧的码字收入也仅能勉强维持房贷和生活费用，现在可是又多了一笔康复中心的巨额费用。 而且，经历过这一遭后，杨牧觉得，最好还能有笔额度足够大的存款，才能应对意外的出现。 我要赚钱！ 赚很多的钱！ 杨牧想赚钱的欲望从没这么强烈过。 可这对杨牧来说，真的是个难题。 他除了码字，确实没有其它赚钱的本事。 一想到这，杨牧顿时就没心情码字了。 反正现在存稿充足，他又设定了好多天的自动更新，跑回了客厅，准备玩玩手机。 狗玩手机也是一件很有违和感的事，不过杨牧还是得习惯。 他再次用爪子把手机从塑料袋里扒拉出来，想抱骨头一样用两只爪子把它给抱起来。 靠，太滑了！ 杨牧差点把手机给摔到了地板上。 唉，玩手机也还得长期练习才行。 杨牧发现，要想以一条狗的身份，像个人一样去生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事情他都得重新去练习才行。 无奈之下，杨牧只好趴在茶几上玩起了手机。 作为一个长期码字的宅男，手机对杨牧来说，主要的作用就是看新闻、听歌、看电影、玩微信，连游戏都很少玩。 杨牧突然想起了很传神的老黑表情包。 他根据自己听到的信息，找上了连城论坛。 这一看，杨牧又唏嘘不已。 尽管已经有所耳闻，但他还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在网上小红了一把，尽管只是在连城那么一个小地方。 偷狗贼时间已经过去快两天了，可网上关于神奇狗老黑的帖子还不少，尤其是那很传神的老黑表情包帖子。 看到自己那些酷酷的表情，杨牧很是得意， 他赶紧把它们下到了手机里。 不过很快，他的好心情一下子又被弄没了，因为他看到了钟嘉义发的那个帖子。 唉，人心啊！ 尽管真·相很久就被一个抱不平的姑娘暴了出来，可杨牧顿时还是兴致索然，立即关了连城论坛。 做人时，他被钟嘉义蒙骗了五六年，可做狗才一天，却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也许只有做狗，才能把这个世界看得更真实。 摇了摇头，杨牧打开了微信。 作为一个宅男，杨牧其实用微信联系的人并不多，除了家人、同学之外，基本就没太多其他人。 而他之所以现在上微信，就是想看看同学群里大家对自己出事的反应。 感人的事还是有的。 杨牧发现，在他出事后的这两三天时间里，同学群里再次热闹了起来。 在所有同学里面，陈超自然是主角。 自己出事后，确实是他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并呼叫了救护车，然后又在同学群里发布了这一消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对事件的进展及时进行了说明，同时也讲了他的为难之处。 可以看得出来，自己出事后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他在坚持把事给扛了起来。 关键时刻，最靠谱的还是这小子。 唉，患难见真情啊！ 至于其他同学的反应，基本上是在杨牧的意料之中。 在这个年代，能像陈超那样，愿意不计代价地把事扛起来的人真的不多了。 对于自己的出事，大家最多口头上表示了关心，也有相当一部分离得比较近的同学纷纷表示要到医院看自己。 还有，在得知医药费压力比较大的情况下，由班长在群里发起了一波捐款，多的近千，少的一两百，加起来也有上万了。 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杨牧甚至在想，如果换做是另外一个同学出事，自己能不能像陈超那样，无私地去把事给扛起来呢？ 他不敢确定。 所以杨牧满足了，他仔细看起了捐款记录，想把这份人情给记住。 然后他再次见到了钟嘉义的名字，捐款额度是200元。 他好奇地再次仔细翻起了聊天记录。 “对于杨牧的遭遇，作为他的好朋友，我深表同情，但因新婚燕尔，加上手又被狗咬，因此没法及时赶回花城，还请在花城的同学多多辛苦，好好照顾一下杨牧。” 我去，这话说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一点！ 怪不得以前我一直被他蒙骗！ 杨牧想想就来气，很想在群里发一句：钟嘉义，不是听说你老婆认清了你父子的嘴脸，当天就跑回娘家去了吗？ 很可惜，他现在只能做个隐形人。 杨牧愤愤地关上了同学群，又随手点开了“丽景狗友之家”群。 咦，这个群今天也很热闹啊。 似乎今天的主角是王子和王子妈呢！ 杨牧一看，今天群里满满的都是王子造型成功后的各个角度的照片，后面还跟着赞声一片。 看到这些消息，杨牧的第一反应是，小姐姐似乎要发点小财了！ 第36章 财路 王子妈今天心情不错。 作为一位家境不错的全职太太，王子妈每天的事情就是吃喝、做美容、做运动、逛街，可就算是这样，慢慢地她还是觉得日子有点无聊了。 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王子妈并不想那么早就生小孩，因此在老公的建议下，她选择了买一条狗来陪伴她。 由于家境不错，王子妈要买狗，自然得买一条体型适中但又能配得上她身份的狗。 在朋友的推荐下，王子妈花了一万多元，在今年年初买来了这条有血统证书的纯种雪纳瑞，并且命名为王子。 有了王子后，王子妈感觉自己的生活一下就充实了很多，在美容、运动、逛街之余，不仅家里有“人”陪伴她了，还让她交际变得更加广阔。 对于王子，王子妈是非常满意的。 在她看来，王子活泼、聪明、顺从、不乱叫、不掉毛，还有点小粘人，绝对是一个很好的生活伴侣。 因此，王子妈对王子宠爱有加，并且还因它而加入了小区的狗友群，又交了很多的新朋友。 不过，让王子妈懊恼的事情来了。 因为南方天热，到了夏天，群里很多狗友会选择带爱犬去专门的狗狗游泳池去游泳，并且会得意地把自家狗狗游泳时的照片、视频发到群里来。 王子妈也心动了，决定带着王子去学游泳。 可王子妈毕竟没经验。 她听说，狗狗天生就是会游泳的！ 于是第一次，在王子有点畏惧的情况下，她直接把王子丢进了水里，结果造成了王子的怕水恐惧症。 从那以后，王子就与干净、帅气绝缘了。 因为不肯洗澡，它在将近三四个月的时间里，基本上就是一副邋遢模样，弄得王子妈都不好意思带它去见狗友了，怕被人笑话。 当然，因为原因是自己造成的，王子妈并没有因此而嫌弃王子，反而对它更加疼爱有加。 王子妈没想到，今天一次偶然的散步，竟然会有意外的收获。 在那个小小的宠物美容店里，王子不仅解决了不愿洗澡的问题，还有了一个非常帅气的造型。 王子妈对此满意至极。 一回到家里，她就对着王子拍了各种角度的照片，挑了很多发到了狗友群里。 “哇，这是王子吗？这个造型好帅气哦，在哪做的？” “这个造型绝对一流水准，王子妈，没少花钱吧？” “王子妈，王子洗澡的问题解决了吗？好久没见王子了，带它来跟我家叮叮当当玩一下啊！” …… 群里赞声一片，热情的招呼声也很多。 王子妈久违的骄傲又回来了！ 作为回报，王子妈开始推荐起帮她解决了大问题的米粒宠物美容店来。 “今天真的是意外的惊喜。你们知道吗？王子今天的造型可不是在什么大店做的，而是在小区后门那边渔人码头，一家叫米粒宠物美容店做的……” 很多狗友确实觉得王子的造型不错，纷纷表示也要带自家宝贝去那里试试。 不过群里也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 刚才还在叫王子过去玩的叮当妈冒出了一句：“哦，是小店啊！小店的话，我可不敢带我家叮叮当当去，我家叮叮当当我向来都是带他们去市里的大店做造型的。” 王子妈对此很不喜。 她知道，在这个群里的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但无时不刻不在秀自己的优越感，叮当妈就是其中的一个。 王子妈其实有点看不起这个开美容店的女人。 在她看来，叮当妈虽然赚了一点钱，但骨子里却很俗气，养的狗也是那种烂大街的短嘴贵宾，也就是俗称泰迪的那种，而且还一养就是两条。 最让王子妈看不顺眼的是，这女人真的很喜欢秀她的优越感，无时不刻。 王子妈气不过，开始隐晦地反驳。 “大店也就是店子大一点而已，并不代表专业，大店我家王子没少去，但没有一家店能搞定它。” “这家店虽小，但店长却是从尊荣宠物连锁店出来的顶级宠物美容师，还有CKA认证的高级宠物美容师证书。” “你们知道我为啥说那里专业吗？在那里，我学到了啥叫狗仗人势。” …… 杨牧进入丽景狗友之家微信群时，他恰好就见到王子妈正和叮当妈很隐晦地在掐架。 唉，这些有钱又闲得蛋疼的女人！ 看了之前那些对话，杨牧的第一反应，是觉得米粒似乎要发点小财了。 杨牧知道口碑传承在小区这些人里的威力，尤其是在那些养狗的女人当中。 但看了王子妈和叮当妈的对话，杨牧的第二反应，是觉得米粒应该提价。 他明白当中某些狗主人的消费理念。 未必求最好，但求最贵，最好能贵得能让他们觉得有面子！ 对于这一点，杨牧是有亲身体会的。 当初他加入这个狗友群，还以为这真是一个很纯粹的爱狗之人组成的群体，可他发现，这个群其实一点都不纯粹，攀比和炫耀才是这个群的主流。 关于这一点，杨牧第一次进群就有深刻的体会。 “这条边牧看起来还不错，是纯种的吗？” “是。” “有血统证吗？” 杨牧当时就在想，我养条狗而已，要那玩意干嘛？ 不过好在他怕上当，也怕王妙之不喜，因此特意去大型正规犬舍去买的老黑，恰好还真有这东西。 “有。”他老老实实地回了一句。 “有受过正规训练吗？” 杨牧：“……” 他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对方之所以接二连三地问他，目的就为了鄙视他。 杨牧气了。 当时他恰好刚跟王妙之分手，经济压力没那么大了，便咬牙送老黑去接受正规训练。 为此，他花费了一万多块。 而他当时买老黑时，才花了一千二百块而已。 这就是一群有钱并且闲得蛋疼的人！ 不过后来他才发现，这帮人口中的所谓专业训练，只不过是宠物培训界内俗称“小学课程”的坐立行走等，而他则一口气为老黑报了从小学到大学的整套课程。 妈逼，城市套路深！ 基于这个原因，杨牧很少再在群里说话，只悄悄地看热闹，好为他的小说积累生活素材。 唉，要是能挣这帮人的钱就好了！ 杨牧心中一动。 为啥不可以打他们的主意呢？ 咱现在可是具备狗的全套技能啊！ 第37章 见面的机会 事实证明，杨牧就算想凭借狗的技能来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原因就在于他现在是一条狗。 第二天，不等米粒来看他，杨牧就翻出了一张备用门禁卡，装进一个小塑料袋子里，用嘴叼着就往米粒店里跑。 这就是做狗的悲哀。 因为没有口袋，想随身携带一个东西都很不方便，杨牧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办法。 他这看似有点滑稽的举措倒是把米粒给逗乐了。 “老黑，你还真是很厉害啊！竟然还知道自己来我这来玩。” 米粒先·摸了摸杨牧的狗，然后好奇地打开了杨牧所叼的塑料袋。 然后她再次惊呆了。 这条狗不仅知道自己来找她，出门时竟然还记得带门禁卡？ 尽管因为是专业人士，对狗的认知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强得多，但杨牧的举措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这条狗真的要成精了，真不知道那个杨牧是怎么训练它的。”米粒对小·美说道。 小·美也很是吃惊。 不过她立即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面：“米粒姐，既然老黑这么聪明，那咱们可以带它报名参加CKA全犬种宠物大赛啊，说不定它还能拿个好名次呢。” 一说起这事，米粒就很是有些纠结。 “如果咱们只是带一条狗去的话，还是有点亏，要知道咱们以会员单位报名的话，光是展位费起码就得三千起。” 米粒不可能不纠结。 作为一家宠物店，要想生意好，除了本身的服务和口碑很重要之外，宣传和知名度也同等重要。 要想获得好的知名度，让宠物店的档次上升一个台阶，参加一些大型、有影响力的正规比赛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通过比赛上的展位展览，本身就能让一些高端客户知晓这家店的存在。 并且，如果能带宠物参加比赛，并获得一些好名次的话，将会给店里带来较大的荣誉。 现在在国内，越来越多的高端客户很看重这个了。 不过米粒所纠结的是，就是她的店实在是太小太偏僻了一点，所提供的服务很有限。去报名参加这样的比赛的话，很可能赚不到钱不说，还会倒贴进去不少。 “我看昨天那条叫王子的雪纳瑞也不错啊，张小姐好像很想带它去参加比赛呢。” 米粒摇了摇头：“那条狗的品相倒是不错，我看它的骨骼、体型倒是适合参加比赛，不过参加比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米粒开始向小·美解释起参加比赛的一些具体要求。 像CKA全犬种宠物大赛这样的大型比赛，其举办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在国内推广纯种犬制度，并扩大CKA在国内的影响力和知名度。 因此，这样的比赛其实是有很多要求的。 首先，参加比赛的狗狗必须有CKA或者国际认可的纯种犬血统证明，并植入有狗狗身份证明芯片。 其次，参加比赛的狗狗必须是CKA的会员，或者经CKA的会员单位推荐，在比赛前提前办理了入会手续。 这对狗主来说其实是一种经济负担，因为给狗狗入会是需要花费一定的费用的。 还有，要想在比赛中获得较好的成绩，除了参赛狗本身在骨骼、体型、牙口、健康程度等方面需要很优秀以外，专业的训练也是必须的。 最后一点尤为重要。 在米粒看来，王子这条雪纳瑞，自身的条件是不错的，但一看就没接受过专门的参赛技能训练，而王子妈也不是一位合格的牵犬师，这样的情况突击去参加比赛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 米粒自己倒是具备初级牵犬师的资格，带狗上台参加比赛倒是没问题。 可这样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所带的狗，必须能完全领悟她的指示和意图，能按照比赛的要求去展示自我。 按照业内的惯例，一条狗狗去参加正规比赛，至少应该和牵犬师共同生活三个月以上，并且接受牵犬师必要的训练。 很显然，王子并不满足这个要求。 严格说来，老黑都不满足这个要求。 不过在米粒看来，以老黑的聪明程度，以及对她的信任程度，突击训练一下也许还勉强可以。 “这事再说吧。” 米粒暂时搁下了参赛的念头，拿着杨牧的那张门禁卡琢磨起来。 “老黑，我帮你把这张卡钻个洞，挂在你的脖子上如何？你整天叼着一个塑料袋跑来跑去的，好丢人哦！” 这个可以有。 要不是一条狗自己钻孔带门禁卡有点太过于惊世骇俗，杨牧自己早就想这么干了。 “汪。”杨牧给了一个表示赞同的回应。 很快，这张门禁卡被米粒用小型打孔机打了一个洞，和他的狗牌一起，挂到了杨牧的脖子上。 王子妈的宣传还是有效的。 在一天的时间里，丽景花园小区内，有好几位狗主听了王子妈的介绍后，带着自己的狗狗慕名而来，找到了米粒的店里。 不过因为还不熟的关系，这些狗主大多只为自己的狗选择了洗澡和简单的美容服务，消费额度并不太高。 尽管米粒对此已经很满意，杨牧却颇感遗憾，因为他并没从中找到赚钱的机会。 不是他不想赚，而是他身为一条狗，不能说人话，没法向这些狗主推销他的专业服务。 等来等去，又等来了陈超的到来。 “米粒，我跟医生商量过了，准备明天上午就送杨牧去康复中心。过几天就要上班了，我怕再拖的话，时间上我耗不起。” “也行，杨牧是你同学，这事你拿主意。” 终于再次听到了本体的消息！ 这很可能是杨牧近期见本体的唯一机会，他立即狂叫了起来。 陈超看了看杨牧的不安分，疑惑地问米粒：“老黑这是怎么啦？” “可能是从你嘴里听到了杨牧的名字，它急了。”米粒凭她的专业经验作出了判断。 “你叫有啥用啊！医院又不让狗进去！” “汪汪……” 陈超你个二逼，怎么这么笨呢？跟小姐姐比可是差远了啊！ 最终还是米粒做了让杨牧满意的决定：“要不这样，我明天提前带老黑去康复中心门口能，你跟医生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老黑在门口见它主人一面，毕竟杨牧是因为救它而昏迷的。” 聪明！ 第38章 狗生的开始 见面是徒劳的。 因为杨牧的沉睡属于疑难杂症，再加上他又是为了救狗而出事，医生在接到陈超的请求后，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一要求。 医生也希望，看看在病人和他的狗见面后，能不能有奇迹的发生。 这样的奇迹在医学上并不是没有先例的。 可结果是遗憾的。 杨牧在北郊的康复中心门口见到自己的本体后，又是扑又是叫，本体却没有任何反应，而他自己却还在老黑体内。 看着本体被推入康复中心，杨牧欲哭无泪。 他知道，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意味着他的狗生正式开始了。 杨牧不得不接受。 在他看来，只要他的本体不死，那就意味着他的人生还有希望。而他现在要做的是，就是以一条狗的身份，来保证他本体的安全存活，并且尽量让家人也过好一点。 我要赚钱！ 杨牧的欲望从来没这么强烈过。 其实赚钱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就看杨牧有没有本事抓住。 在杨牧本体被送至康复中心后的第二天，王子妈又一次出现在了米粒的店里。 “米小姐，我想问一下，那个CKA的全犬种宠物大赛，我家王子可以参加吗？” 自从上次从米粒口中听说在11月份有个宠物大赛后，王子妈就按捺不住了，回家查了很多资料，觉得自己搞不定后，又再次找到了米粒。 “可以啊，这个比赛是开放报名的，如果王子有纯种犬血统证明，又是CKA的会员，那很多趣味型的比赛项目它都可以报名参加。” “我不要参加宠物犬的比赛，我要参加赛级犬的比赛。” 王子妈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经过大量资料查证后，王子妈终于弄明白了一点，原来全犬种宠物大赛里，狗也是分等级的，比如分为宠物级、赛级、冠军级之类的。 这下王子妈就不乐意了。 她家王子也是有清晰血统证明的纯种犬，并且还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凭啥就是因为没参加过正规的比赛，就只能被划分到最低一级的宠物级犬中去？ 所以王子妈对那些宠物级犬都可以参加的趣味性比赛兴趣不大，王子要参加就得参加正规的赛级犬才能参加的比赛。 这个要求让米粒犯难了。 原因还是她之前所顾虑的那样，王子并没有接受过参加专业比赛的训练！ 可潜在大客户的要求可以随意拒绝吗？ 米粒蹲了下来，再次仔细观察起王子来。 与此同时，赛级雪纳瑞对狗狗本身的要求也从她脑海中浮现： 身材是否结构方正？ 性格是否稳定？ 尾跟是否高、背线是否平？ 头部比例正确，毛量充足，脖子粗细、颈拱是否协调？ 胸深平衡，前后驱角度与步容，毛质与层次正确？ 这些要点一一被米粒严苛地来评判眼前的王子。 她不得不承认，除了性格怕水这一潜在的弱点之外，王子确实具备一条优秀赛级雪纳瑞的特征。 “从本身的条件来看，王子确实具备参加正规比赛的资格，只是它并没有接受应对正规比赛的专业训练……” 王子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那就给我请最好的训练师来训练它，多少钱都没关系。” “不是钱的问题，是时间上来不及……” “这样，只要你帮我搞定这事，所有的费用我都掏了，包括你们宠物店参加比赛的费用。” 很明显，王子妈是有备而来。 她的话非常明白地在表达一个意思：只要王子能参赛，钱不是问题！ 这个要求米粒能拒绝吗？ 她原本是想去参加这个比赛的，只是因为费用的问题在犹豫。 “要不我先试试。”米粒只好采用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以她初级牵犬师的资历，带已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狗去参加比赛没问题，但未经训练的狗要让她自己训练的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想训练出来的话，还是很有难度的。 因此最理想的解决办法，就是请更为专业的高级牵犬师来进行训练，但那个费用可不是一般的高。 为了对王子妈负责，米粒只能先把王子留下来观察几天，确定它有训练成型潜质的话，再和王子妈协商请高级牵犬师的事情。 这个要求得到了王子妈的同意，她只要求保留随时来探望王子的权力。 可王子妈走后，米粒却又犯难了。 作为牵犬师参加大型比赛，这活米粒是干过的，当初在尊荣宠物连锁上班时，因为她有牵犬师资格证书，是带过狗狗参加比赛的。 可米粒知道，按照正规要求，如果牵犬师和参赛犬并不熟的话，那要求牵犬师在比赛前，必须与参赛犬同住起码三个月以建立感情。 在此期间，包括对参赛犬的训练、营养调配、运动方式、运动时间、毛发打理以及日常美容等事务，都必须牵犬师亲自来完成。 这也正是很多牵犬师本身就是由宠物美容师来兼任的重要原因。 对米粒来说，这又成了大问题。 因为她的宠物店太小，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大型犬舍和训练场，这使得她和王子同住便成为了问题。 而她租住的房子又太小，并不适合带王子一起住。 怎么办呢？ 找老黑！ 你家主人不是住进康复中心了吗？这样你家房子就空下来了啊！ 正好，带一条狗参加比赛也是比，带两条狗参加也是比，老黑比王子还聪颖，那就连带它一起训练一下。 再说，王子的恐水症很可能还要依赖老黑的威压。 还有，杨牧不是没在家了吗？你家的卫生总需要经常打理一下吧！老黑也得需要人照顾吧！ 我临时到你家去借住一下，还不收你劳务费，这绝对够意思吧！ 说干就干。 有了决定的米粒稍稍收拾了一下，拿着那张门禁卡，牵着王子就往杨牧家走去。 杨牧家就这样被米粒给瞄上了，还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也意味着，杨牧马上就要以一条狗的身份，开始他的新生活。 未来会非常的精彩。 第39章 同居时代 因为本体的缘故，这两天的杨牧正在郁闷之中，因此他连米粒的店里都没去。 郁闷是有代价的，那就是杨牧被逼开始吃狗粮了。 其实杨牧不是没吃过狗粮。 早在做人的时候，他就尝过老黑的狗粮，那时给他的感觉是。闻着有点香，咬起来有点脆，像吃饼干，但味道很淡。 尝狗粮这种事，对一个二逼青年来说其实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杨牧还知道，在国外就有专门的狗粮试吃师。 因此，对现在的杨牧来说，狗粮虽然味道不行，却能保证他的营养，在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他不能太挑剔。 做狗得有做狗的觉悟！ 对于米粒带着王子的突然来访，杨牧先是稍感诧异。 不过他很快就弄明白了米粒的来意。 “老黑，姐姐准备带你去参加全犬种大赛了，所以姐姐必须等跟你和王子共同生活一个多月，只能住你家了，明白吗？” 解释完毕后，米粒还用手一指他，很威严地说道：“不许反对！” 杨牧知道，这是训狗师对狗狗的威压。 可问题是，我是人不是狗啊！ 小姐姐，你的威压对我能有效吗？ 杨牧很想反对的。 毕竟对现在的他来说，他需要用狗的身份来做很多人才能做的事，比如说玩手机、用电脑码字等，这些都是不能让外人看到的。 不过米粒的下一句话很快就让他改变了主意：“老黑，你要争气哦，这次比赛争取拿个好名次，这样你就出名了，身价倍增了！” 对啊！ 我要想凭狗的身份来赚钱，必须先得出名才行啊！ 杨牧知道，这是一个眼球经济的时代，很多时候，要想赚钱，就先得有名气。 基于这个原因，杨牧强忍住了把米粒和王子撵出去的想法。 很快他又体会到了米粒到来的乐趣。 “老黑，姐姐现在很穷，所以就不给你家杨牧付房租了，就以代养你、帮忙打扫卫生来抵债吧。” “唉，穷人命苦啊，得给你当狗奴了！” 可能是入戏了，米粒竟然给杨牧做了个万福：“黑老爷，你就可怜可怜我，把我给收留了吧！” 杨牧差点就笑抽。 米粒现在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卖到地主家当丫头的可怜模样。 要不是在这种私·密场合，杨牧哪能有机会看到米粒这一从不示人的逗比样？ 这姑娘有点意思！ 那咱黑老爷就把你给收留了吧！ 杨牧彻底放弃了撵人跑的想法，让开了挡在米粒前面的路。 米粒松了一口气。 她本能地觉得，这条狗真的快要成精了，如果不征得它同意的话，自己恐怕还难以在这里顺利地住下来。 杨牧一让开，她便先松开了王子的牵引绳：“王子，你要乖点哦，姐姐要开始打扫卫生了。” 她来看过一次，杨牧虽然是个单身汉，但屋子收拾得还算整齐，但毕竟已经有很多天没住人了，屋里已经有点脏。 这是米粒所不能容忍的。 她既然已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自然就得收拾得干干净净，那样才过得舒坦。 米粒很快又发现了神奇的事。 她在搞卫生的过程中发现，老黑竟然自己跑进了客厅的卫生间，然后关上了门。 不一会，她听到了卫生间传来了冲水的声音。 我靠，这条狗竟然还会自己上厕所！ 米粒惊呆了。 等老黑出来后，她好奇地跑进卫生间一看，这个客卫用的是蹲坑，蹲坑里刚有过冲水的痕迹，但并没有尿·液洒落在外面的地板上。 真的太神奇了！ 会上洗手间的狗米粒见过，甚至连会拖地、会用洗衣机的狗她也见过，但会自己上厕所、上厕所还要关门、上完厕所还会自己冲水的狗，米粒还真是第一次见。 莫非老黑的主人是个自学成才的高级训犬师？ 米粒只能怀疑这个可能。 她不禁开始对老黑参加比赛的成绩更加有所期待。 米粒明白，一只聪明的狗调·教起来，会事半功倍。 “老黑，你真的要成精了！” 米粒忍不住又摸了摸老黑的头，以示鼓励后，继续开始搞卫生。 可她很快就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她搞到书房时，书房门口竟然被老黑给堵住了。 它竟然不让她进书房！ 这是它的地盘？它会护地盘？ “老黑，姐姐不动你的东西，姐姐只是进去打扫一下卫生。” 这句话是有效的。 米粒看到，老黑终于让开了门口。 不过在她打扫这间屋子的过程中，老黑竟然守在门口死死地盯住她，直到她打扫完毕出门。 可就算她出来了，这狗也还是迫不及待地把书房的门给拉上了。 “老黑，你已经成精了！”米粒忍不住又发泄·了一句。 这太颠覆她的观感了。 杨牧：“……” 小姐姐，咱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好吧！ 对杨牧来说，他已经接受了米粒暂时住进来，但为了他的隐私起见，他不得不划出一块独立的地盘来，否则他就没法保守秘密了。 很显然，书房就是私人地盘最好的选择，毕竟他的电脑、手机等私人物品都放在这里。 如果他要码字的话，也只能选择在这里。 经过个把小时的收拾，米粒总算把屋子打扫完毕，她满意地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到了午餐时分。 “老黑，姐姐要去买点菜回来，给咱们做吃的了。不过有个条件，因为接下来要参加比赛，所以姐姐给你们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不许挑食，知道不？” 因为时间非常紧迫，米粒准备立即就进入工作状态了。 带狗狗比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为了让狗狗取得好的比赛成绩，在狗狗的营养、训练、美容得方面全都跟上才行。 米粒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摸清这两条狗的潜质，以决定要不要请高级牵犬师回来进行短期的专门突训。 对于米粒的这个提议，杨牧是很开心的。 毕竟有米粒在，他总算又不用顿顿都吃狗粮了。 有人搞卫生，有人做吃的，这算不算是同居时代的福利？ 还有其它福利吗？ 比如说小姐姐亲自带我洗澡之类的…… 身为一条狗的二逼杨牧，竟然也生出了龌龊的想法，开始期待起和小姐姐的同居时代来。 第40章 狗牵犬师？ 在杨牧看来，和小姐姐的同居时代应该是快乐的，毕竟米粒这么善良、这么勤快、还有点逗比。 可他发现，烦恼很快就来了。 烦恼来自于王子。 但米粒在厨房忙碌时，王子竟然悄悄跑到了阳台，抬起腿开始撒尿。 杨牧现在的鼻子太灵了。 就算他现在守在厨房门口看米粒展现厨艺，王子腿一抬，他马上就闻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 妈蛋！ 这就是花了上万块钱买来的贵价狗？ 竟然连基本的如厕都没有训练好？ 就算你憋不住了，也知道叫几声吧！ 杨牧怒了。 “嗷……” 杨牧立即发出警告，王者的威压立即施加了过去，然后一个急步跑向了阳台。 王子被吓住了。 刚拉了半泡的尿被活生生地憋了回去。 它真的吓坏了。 杨牧现在冲过去这副凶狠的样子，很像是要咬狗，而能保护它的主人又不在身边…… 杨牧立即一爪子拍了过去。 要不是你要参加比赛，真得狠狠咬你一口！ “呜呜……”王子立即发出了哀嚎声。 这是表示服软和求饶。 米粒闻声跑了过来。 看到阳台地面上的半泡尿，她也立即呆住了。 我的妈呀，这就是要去参加正式比赛的狗？连基本的如厕都没训练过？ 这要怎么练啊！ 米粒的心里顿时一阵凄凉。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国内很多的狗主都是这样的，只知道认血统、认纯种，花了大价钱把狗买回去，却连基本的训练都不知道给，还一个劲的宠。 估计王子妈就是这样的狗主。 米粒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过她很快又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只见老黑又是一声有点怪异的警告音，然后转身就往门口跑，并且用爪子打开了门，而王子乖乖地跟了出去。 它这是要干啥？ 米粒赶紧回厨房关了火，也跟了出去。 等她跟出大楼，接下来的一幕把她给惊呆了。 只见王子在老黑的监视下，竟然在人行道边的花圃根上撒起尿来。 天哪，这条狗不仅知道自己上厕所，竟然还知道带狗出来撒尿？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吧！ 还有跟不可思议的。 王子撒完尿后，又乖乖地回到了老黑跟前，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老黑伸出了一只爪子，在它头上拍了拍，王子立即又快乐起来，围着老黑左右欢跳。 这是狗狗受了表扬后的开心。 米粒：“……” 天哪，这是训狗师训练狗狗的正确方法啊！ 必要的训斥和及时的奖励，能让狗狗记住正确的事。 可问题是，现在干这事的竟然是一条狗！ 竟然是一条狗！ 米粒的认知再次被老黑给颠覆了。 她还看到，老黑用奇怪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后，然后又带着王子往楼里跑。 米粒只好傻傻地跟了回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包括吃饭时，米粒一直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在看着老黑。 杨牧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他之所以同意米粒住下来，目的就是冲着那个比赛去的。 但与米粒只求能顺利参赛的目标不同的是，杨牧的目标却是为了出名赚钱，而出名的方式就是拿好名次。 在杨牧看来，自己身为一个高智商的人，如果跟一群狗狗去比赛，都拿不到一个好名次的话，那真是白瞎了。 在他看来，他觉得要参加这个比赛的话，单靠米粒还不行，更多的还得靠自己。 基于这个考虑，他特意让自己表现得神奇一点。 而且，既然米粒人不错，那顺带帮她训练一下王子也不是啥大事情，毕竟他通晓狗语和狗狗之间的游戏规则。 还有，他想尝试用这种方式来控制和训练狗狗，看看有没有赚钱的机会。 至于米粒的认知会不会被颠覆，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以后更神奇的事都还有，这点神奇算啥？ 既然你住进来了，那就得慢慢习惯和接受！ 这就是杨牧的思维。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毫不犹豫地展现了自己的神奇。 吃完晚餐后，米粒立即开始了对老黑和王子的尝试性训练。 全犬种大赛，听起来是一件很玄妙的事，但其实并不算复杂。 全犬种大赛的参赛犬有几个要求： 一，必须是纯种犬。 二，要附合犬种标准，不能有标准规定上的失格，包括毛色，牙齿咬合，身体结构方面等。 三，必须是健康的，比如不能是单睾，不能有关节发育问题等。 四，不能有标准不允许的人为因素，比如染色，标准不允许的手术，不应该断尾的断尾等。 五，必须是性格方面没有缺陷的犬只，先天性的胆怯或凶暴的犬只都是要被淘汰出赛场的。 六，必须各方面都非常接近标准，并且在赛场上有赢的可能性。 七，要经过严格训练和赛级美容，社会化强，稳定性佳。 早在接单前，米粒以确认，王子对于前面四条是符合的，基本上属于一条没有身体缺陷的标准雪纳瑞，具备一条优秀赛级犬的潜质，但能不能成为真正的赛级犬，就得看接下来的训练。 而对于老黑，之前米粒也确认过，它的身体结构也是符合边牧犬种的赛级犬要求的。 而全犬种训练的内容其实也并不复杂，也就是训练狗的坐、立、行走，以及对牵犬师的服从性、允许接受陌生裁判检查等。 米粒需要通过一定的训练，让老黑和王子能在赛场上，根据比赛的规则来将它们最优秀的一面展示在裁判面前。 当然，这个训练也是讲顺序的。 米粒决定按顺序来，从行走开始尝试。 她取出了两条牵犬带，在两只狗面前晃了晃。 王子立即欢跳起来，它知道，米粒这是带它出去玩去了。 可老黑却不仅没反应，还用一种鄙视的眼神在看着她。 它不会是不喜欢狗带的束缚吧？ 不应该啊！它不是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吗？ 米粒开始担心起来，并蹲下来尝试和它沟通：“老黑，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训练了，你需要接受牵犬带并且服从命令，懂吗？” 接下来，米粒知道了什么叫大错特错，也知道了啥叫狗牵犬师。 第41章 发财了，发财了！ 牵犬师，国外也叫指导手。 一般来说，牵犬师既是带狗狗参加比赛的人，还会是一位优秀的狗狗训练师，同时也会是一名出色的狗狗美容师。 而在牵犬师的这些技能里，训练狗既是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 一条狗，想要参加比赛获得很好的成绩，首先就得接受严格、规范的训练，要从无序状态，成长为一条懂得听从指令的狗。 因此，牵犬师必须懂一定的狗语，了解狗狗的心理和情绪变化。 而这一点，对现在的杨牧来说，根本就没有难度。 对人也是，对狗也是。 因此当米粒拿出牵引绳往他脖子上挂时，他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没有反抗。 他知道，在比赛场上，在人与狗的互动中，牵引绳就是二者之间的联系。 可从感觉上来说，还是有点不好受的，毕竟以前是他牵狗，现在是被人牵。 米粒顺利地牵着了两条“狗”下了楼。 所谓行走训练，其实是狗的服从性训练的一部分。 全犬种大赛听起来很玄，其实一点都不玄，它要求的除了狗本身的品相之外，就是要求狗能服从牵犬师的指令，能把狗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裁判和观众看到。 所以，对参加比赛的狗来说，能听懂牵犬师的口令并服从非常重要。 米粒第一步要确定的便是，这两条狗能否听懂基本的训犬口令？ 试试便知。 米粒带着两条狗在小区内遛了起来，她突然发出了指令：“停。” 这是训犬中最常用的中文指令。 她发现，这个指令一出，老黑立即便停住了。 这说明老黑确实是训练有素的。 可让米粒感到遗憾的是，王子却一直在往前走，直到脖子被牵引绳拉紧，这才停了下来。 我的妈呀，王子对指令根本就没反应啊！ 莫非它熟悉的是英文指令？ 那就再试试。 米粒再次牵着两条狗前行，然后又突然发出了指令：“STAY.” 她有看到，老黑再次停住了，可王子还是没反应，直到脖子再次被牵引绳勒住，这才停下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米粒。 你这笨狗，对指令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好意思看我！ 米粒忍不住在内心咆哮起来。 她有点想放弃了。 一条完全没接受过训练的狗，就算是请再高明的牵犬师来，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教会王子必要的指令并让它熟练掌握。 可是，这是她接第一个大单的机会，就这么放弃可以吗？ 不可以！ 米粒决定再试试。 对于一条未接受过训练的狗，训练它跟、停的正确方法，就是通过牵引绳和指令来配合进行。 “老黑，我先把你放开了，跟着我，不要乱跑哦！” 通过牵引绳来进行跟停训练，牵犬师一次只能针对一条狗。 这是不得已的事。 按照国际犬类大赛的通用惯例，牵犬师必须左手牵犬，而要想让狗参加比赛，从训练时就得按规范来。 接下来米粒体会到了训练的艰难。 一条未经训练的狗，要想让它从无知到听懂、接受、服从指令，是一个很艰巨的过程。 以王子为例。 因为从未接受训练，它现在根本就对专业的指令没有任何反应，就算是有牵引绳的配合也是如此。 最让米粒头疼的是，王子虽然对牵引绳的动作有反应，但这些反应全都是不规范的。 比如说，如果是一条受过正规训练的狗，在行走的过程中，如果牵犬师轻轻往后一拉牵引绳，狗狗的颈圈一紧，狗狗就应该立即停下来。 可王子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当米粒往后一拉牵引绳时，王子会反过来往前冲，直到自己脖子被勒得紧紧的，前爪都被提拎起来，实在动不了啦，这才停下来，疑惑地看向米粒。 这样的反应还不如没有的好！ 可米粒还不死心。 她一次次通过指令和牵引绳配合，想让王子对指令和牵引绳的动作形成条件反射，很可惜，无数次尝试，都未能取得好的效果。 训狗的艰难之处就在这里。 想让狗狗一开始就顺利进入受训状态真的很难。 一直陪在边上的杨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决定帮小姐姐一把。 当米粒在带王子行进过程中再次喊出“停”的口令时，他立即停了下来，发出了一声短促而低沉的吠声，并施加了威压。 王子愣了一下，立即乖乖地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了杨牧。 杨牧立即上前，又用爪子摸了摸王子的头，以示奖励。 米粒又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王子竟然听老黑的？而且老黑还懂得对王子的正确反应给予奖励？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老黑，是你干的吗？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杨牧给了米粒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这有什么好难的！ 米粒又尝试了几次。 结果还是如此。 只要她一发出指令，老黑就低叫一声，王子便立即停了下来，然后乖乖地站在那里，等待老黑去摸它的头。 “天哪，老黑，你是怎么做到的？”米粒忍不住惊问了一声。 在她看来，如果老黑能这样帮她，王子很快就能对她的指令和动作形成条件反射。 这样一来，她根本就无需再请高级牵犬师，有了老黑的配合，她自己就可以轻松完成对王子的赛前训练。 而且效率还要高得多。 杨牧却不以为然。 王子之所以对米粒的指令没反应，是因为它从没学过，狗要想听明白人语，是需要时间来训练的。 可狗语不同。 每条狗一生出来，只要它周围有其它狗，它立即就懂得开始学习，并慢慢将其变为本能。 因此王子听不懂米粒的指令，却可以轻松听懂杨牧的狗语。 米粒的兴致来了，她对杨牧说：“老黑，再换一个指令试试，可以吗？” 试试就试试。 “坐。”米粒尝试着发出了一声新的指令。 又是一声稍有不同的低沉吠声，杨牧再次释放出威压。 王子一愣，看向了杨牧。 杨牧示范着坐了下来。 王子一愣，也赶紧跟着坐了下来。 米粒惊呆了。 我靠，这样训狗也太容易了一点吧！ 她不敢置信，又发出了一个新的指令：“UP。” 结果还是如此，在老黑的示范下，王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米粒狂喜。 发财了，发财了！ 赶紧联系王子妈，跟她谈价格！ 第42章 钱这么好赚？ 米粒立即决定停止训练，先和王子妈把价钱谈定再说。 这是必然的。 如果价钱谈不拢的话，现在的工作等于白干，这属于很不划算的事。 她立即给王子妈去了个电话，让她去店里找自己。 挂了电话之后，米粒立即牵着王子和老黑往自己小店奔。 她边走边开始盘算，收王子妈多少钱合适？ 米粒开始算账。 一条普通的狗，送去正规犬场接受训练，一般会收3000到5000块钱一个月。 这还是在犬场启用资历一般的训犬师，一个训犬师同时训练4-6条狗的情况下。 一般来说，一条狗完成全套·动作的基础训练，往往需要三个月左右。这样一来，基础训练的成本大概是一万到一万五左右，这还不包括狗食、美容得费用。 原则上，若是准备参加比赛的准赛级犬接受基础训练，标准比普通狗要求更高，所以费用更是要翻倍。 如此一来，一条准赛级犬完成整套基础训练，费用起码在三万元以上。 现在我这是在给王子做一对一训练，整套训练完成下来，收她三万块不过分吧！ 米粒拿定了主意。 她又算了另外一笔账。 现在她那个小店，要想不亏本维持继续运作的话，基本的费用包括每个月的店租5000元，小·美的工资加奖金近4000元，要9000元左右才能勉强维持。 若是这单能谈成，那自己全力投入到对王子的训练上来，把店交给小·美打理，那光是王子这一单就能大赚一笔。 这单值得接！ 若真能谈成，那就小发了一笔！ 米粒欣喜若狂。 王子妈如约而来。 很显然，她现在对王子能否参加比赛特别重视。 “米小姐，怎么样？” 面对王子妈的询问，米粒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有钱人虽然有钱，但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没有一整套合理的说辞来说服他们，他们也未必肯轻易掏钱。 米粒知道怎么办了。 “王子妈，我刚才短暂对王子尝试训练了一下，感觉有点难度。” “怎么啦？” 面对米粒为难的表情，王子妈有点紧张了。 “王子应该从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吧！我看了一下，它现在连定点大小·便都不会，也听不懂任何专业的指令，对牵引绳的指令也无法给出正确的反应。” 王子妈脸一红：“定点大小·便它会的，它每次都会跑到阳台上去拉。” 杨牧：“……” 难怪这狗东西跑去我家阳台上去撒尿！ 米粒也被王子妈逗乐了，笑道：“正确的大小·便地点应该是在户外，而不是把家里弄得臭烘烘的。” 王子妈又是脸一红。 确实，她老公虽然支持她养狗，但每次一回家，却会对臭烘烘的阳台非常嫌弃，哪怕保姆已及时清理干净。 “我家王子真的有这么糟糕吗？”她不甘心地问道。 米粒说：“我可以用几个简单的专业指令给你示范一下，有训练过和没训练过的区别。” 她摸了摸杨牧的头：“老黑，配合一下，给王子妈展示一下你的本事。” 杨牧：“……” 小姐姐，你这是要利用我来赚钱了吗？能不能分我一点？ 还是先配合一下再说！ 杨牧短叫一声以示回应。 同时，他也明白米粒的想法，并没有对王子施加威压，更没打算对它使用狗语。 “坐。”米粒的指令发了出来。 杨牧立即屁·股一沉，立即坐到了地上。 而王子对米粒的指令全然没反应。 这是很正常的事，毕竟米粒的训练还刚开始，就算有杨牧帮忙，它也还没对人声指令形成条件反射。 “卧。”又一个指令发了出来。 杨牧再次做出了正确的动作，而王子还是没反应。 米粒又一连·发了几个指令，结果还是如此。 “看到没，这就是训练过和没训练过的区别，而现在距离比赛时间只剩下一个月多几天的时间了。” 米粒先故意把问题说得严重了一点。 王子妈担心地问道：“那怎么办？我家王子就没救了吗？” 米粒开始给台阶下：“也不是完全没救，我可以尝试对它进行一对一强训，看看能不能赶在比赛前突训出来，但费用可能有点高，不知道这方面你能不能接受。” “要多少，你尽管说。”王子妈大大方方地表态。 米粒开始给王子妈算账：“一条普通狗接受基本训练，费用得3000到5000元一个月……” 为了给王子妈有个清楚的认知，她开始拿老黑举例子：“比如说老黑这样的，接受的应该是不够专业的训练，所以它现在对指令有正确的反应，但是动作却是不标准的，还需要花一定时间来纠正才能参加比赛。” 杨牧脸一红。 还好，现在他是一条狗，就算是脸红也没人看得出来。 米粒说得没错。 当初他为了图便宜，老黑的整个基础训练下来，也只不过是花了七八千块钱，之后又投入了五六千到飞盘训练上去。 现在看来，确实有点不专业。 可是小姐姐，你既要利用我来赚钱，又要嫌弃我，这样真的好吗？ 一会我也得跟你算算账！ 米粒继续跟王子妈谈费用的事：“正常来说，一条准赛级犬，要想完成整套基本训练，达到参赛要求的话，就算是非一对一训练，起码也得花上三万块。” 米粒停了下来，以给王子妈一定的反应时间。 谁知王子妈立即就脱口而出：“只要王子能参赛，我给五万！” 米粒傻眼了。 她的期望值只不过是三万而已，谁知王子妈竟然一口气就给出了五万。 有钱人的钱真的这么好赚？ 其实她有所不知。 王子妈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让自家王子参加比赛，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她已经详细了解过比赛的内容，也打听过赛级犬训练的成本。 米粒刚才所解释的，基本上和她了解的是一致的。 而现在她家王子接受的事一对一的强训、突训，因此在王子妈看来，给五万是不多的！ 而且王子妈还算过一笔账。 如果自家狗能通过参加大型比赛成为真正的赛级犬，那王子的身价起码得翻十倍，也就是身价起码上十万，这是行情。 因此，在王子妈看来，若是让自家王子成为赛级犬，五六万块的投入是很划算的。 对于钱不钱的王子妈倒不在乎，关键拥有一条真正的赛级犬真的倍有面子！ 杨牧也惊呆了。 有钱人的钱真就这么好赚？ 不行，我也要分钱！ 第43章 不分钱就罢工 米粒跟王子妈的洽谈还在继续。 对米粒来说，钱她想赚，而且是越多越好。但同时来说，她做的是长期的口碑生意，而且她现在在牵犬师方面又没啥名气，因此她要赚这个钱，但又不想给王子妈唯利是图的感觉。 “王子妈，这样，为了对你的投入负责任，我们把目标定位为让王子顺利参加本次比赛为主，但费用的方式咱们采用分期的方式，免得你钱花了，却没能达到既定的目的。” 米粒提出了分期付款的建议，并且提出了具体的分期办法。 款项的支付，完全按照王子的训练进度来。 她这一提议立即博得了王子妈的好感：“行，就这么办，咱们的第一目标就是参赛，第二目标就定为王子完成所有的专业训练。就算这次达不到参赛的要求，那也没关系，只要王子的训练顺利完成，钱我也照付。” 她补充了一句：“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对王子妈来说，她已经是打定主意要让王子成为赛级犬了。 而且她也知道，要想让王子在一个月内，就从一条宠物犬一跃而成一条赛级犬，这个要求确实有点高，她不能一点余地都不留给这位让她印象不错的米小姐。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米粒还有话说：“王子妈，咱们的目标是让王子能顺利参加比赛，并不追求成绩，但咱们也不能排除出现万一的情况，按照行业的规矩……” 她的话立即又被王子妈给打断了。 “哈哈，规矩我懂。万一要是王子拿了犬组冠军，我再额外奖励你五万……不，十万！就算是犬组亚军，我也额外奖励你五万！” 由不得王子妈不开心，要是王子第一次参加比赛就能拿好成绩，那就意味着王子很可能会再上一个台阶，将向着冠军犬的级别迈进。 冠军犬啊！ 这样的犬，全国都罕见啊！ 王子妈想想都能笑死。 米粒：“……” 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一点吧！ 虽然说想让初次参加比赛的王子，立即就拿犬组冠亚军，这个目标无异于痴人说梦，可若是出现万一呢？ 米粒若有所思、期待地看了看老黑。 她发现，老黑也正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她。 杨牧也在打小算盘。 听了米粒和王子妈的对话，他这才知道，原来牵犬师要是能出成绩的话，竟然这么好赚钱！ 这下他真的心动了。 要知道，他现在一直在为怎么赚钱的事在发愁，现在他看到希望了。 所以，既然小姐姐要通过他来赚钱，那这个钱他自然就得分一杯羹。 这样才叫合作！ 可怎样来跟小姐姐分钱呢？ 他现在可是一条狗，不能直接跟米粒谈条件啊！ 有了，不分钱就罢工！ 杨牧很快有了主意。 回自己住处收拾了一些衣物之后，米粒又带着老黑和王子返回了丽景花园小区。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就要侍候起两位狗大爷了，其中最主要的内容包括两只狗的一日三餐、每天早晚的至少五公里跑、狗狗必须的基础训练等。 米粒没有属于自己的犬场，但这没关系，狗的训练和日常活动完全可以在丽景花园小区内进行，小区内有宽宽的人行道，区内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也并不繁忙，里面还有几个大大的草坪，完全可以满足米粒的训练。 不过刚回杨牧家，米粒便碰上了一件尴尬的事。 可能是刚听到了这边开门的动静，米粒刚进屋，门口就冲进来一位四岁左右的小姑娘。 “老黑，老黑，你回来了呀！” 人还没进屋，小姑娘嘴里就大叫着狗的名字，然后看到拖着行李箱站在客厅中央的米粒，惊讶地问道：“姐姐，你是谁呀？你是杨牧蜀黍的新女朋友吗？” 不等米粒回答，小姑娘就立即冲向了老黑，一把抱住了它的脖子：“老黑，你怎么才回来呀，我想死你了。” 米粒：“……” 我这是被女朋友了吗？ 可她发现，自己暂时被这可爱的小姑娘给无视了，她的注意力全部在老黑身上，对它又是亲又是摸的。 看得出来，小姑娘跟老黑很熟悉，很可能是对面的小邻居。 果然，没多久，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妇又冲了进来：“妮妮，你这小丫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出来……” 然后她看到站在客厅的米粒，也愣了一下。 然后她看到米粒手中拉着行李箱，正准备往房间里拉，也好奇地问道：“老妹儿，你是杨牧的新女朋友吗？杨牧呢？” 米粒又一次被女朋友了，而且她听到的是一口浓浓的东北口音。 不等米粒回答，正在和老黑玩的小姑娘接话了：“妈咪，肯定是呢，我刚才看到姐姐牵着老黑回来的，这位姐姐好漂亮！” 她嘴里说着，手却始终没离开老黑的身体。 这话让米粒如何来接？ 否认女朋友的身份？可自己来这边住的事又怎么解释？ 说出杨牧的事？ 这样似乎也不太好。 想了想，米粒回道：“大姐，我叫米粒，是杨牧的朋友，杨牧有事外出了，我会来这边住一阵，帮他照顾老黑。” 然后她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小姑娘：“这是你女儿吧，好可爱哦。” …… 一番寒暄后，米粒总算是认识了新的邻居。 东北大姐姓李，她让米粒叫她李姐，小姑娘叫田慕妮，小名妮妮，正是李姐的女儿，刚满了四岁。 好不容易打发了热情的李姐，米粒刚准备带老黑和王子去跑步，小姑娘却又追了上来。 “米粒姐姐，你可以带我一起去遛狗狗吗？” 米粒有留意到，小姑娘此时手中拿着一大包零食，正期待地看着她。 米粒原本是想拒绝的，因为带小姑娘去，很可能会影响到的她的工作。 不过她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因为她刚才又发现了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 米粒发现，在刚才小姑娘和老黑亲热的过程中，老黑表现很乖，没有任何不友善的举动，往王子却警惕地看着妮妮，一直躲得很远。 王子在社会适应性训练方面也存在着一个大问题！ 这也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在征得李姐的同意后，米粒带上了妮妮，她需要妮妮来帮忙对王子进行社会适应性训练。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下午还配合得好好的老黑，这会却开始罢工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44章 小人之心 按照米粒的想法，是准备在小区绕圈遛狗的过程中继续进行跟停训练。 为此，她特意把牵狗的要领跟妮妮交代了一番，并把老黑交给了她来牵。 小姑娘真的很乖。 她年级虽然还小，但一听说老黑要参加比赛，在有点小兴奋之余，把米粒交代的事情急得特别清楚，米粒一走，她也走，米粒一停，她也立即停。 可以说，妮妮不仅没给米粒带来麻烦，而且还成为了一个有用的小帮手。 老黑也还是那么省心，对米粒的指令百分百地给出了正确的反应。 可问题是，它不再担任米粒的狗语翻译了。 没了老黑的翻译，王子又变成了渣渣，对米粒的指令完全没反应。 这让米粒如何是好？ 一开始，米粒还以为老黑是因为被妮妮牵着的原因不配合，可换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米粒在它面前蹲了下来，耐心地问道：“老黑，你怎么啦？之前不是还干得好好的，现在怎么不干了？” 气人的事情来了。 老黑瞥了她一眼，立即就把头扭到了另一边，摆出了一副就是不配合的架势。 接下来，不管米粒怎么劝说、怎么安慰，它就是不配合。 米粒傻眼了。 她刚跟王子妈签订了代训合同，并且已经收了第一笔订金，已经准备开始大赚一笔了。 可现在要是老黑不配合，她这任务猴年马月能完成？ 米粒急了。 不过还好，急归急，米粒作为一位专业的牵犬师，她并没有对老黑恶言相向，只是又带着两条狗和妮妮遛了一大圈，准备回家做饭，再另外想办法。 杨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尽管一条狗笑起来显得有点怪异。 不分钱就罢工！ 这是他早就决定要干的事。 对杨牧来说，为了缓解经济上的压力，他已经打定主意通过狗的技能来赚钱。而身为一条狗，他必须有人配合才能完成赚钱的操作。 米粒无疑是一个合适的合作对象。 可问题是他又没法开口跟她提分钱的事，那就只好罢工，以逼米粒主动来发现这一意图。 五万的训练费，再加五到十万的奖金，杨牧真的眼红了。 在他看来，这两笔收入，只要他配合，这是稳赚的事。 这个收入可比他当作家还牛啊！ 由不得杨牧不心动。 再次回到家后，杨牧呆在了客厅里，边逗王子玩，边心安理得地等待起米粒的晚餐来。 他发现，米粒这姑娘竟然还有一手好厨艺！ 这对杨牧来说，又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而且杨牧还发现，因为他和王子要参加比赛，需要补充必要的肉类蛋白，为此米粒还还专门帮他们采购了鸡腿和牛肉。 这可比吃狗粮要舒服多了。 当然，作为两条狗，狗粮也还是要吃的。 按照米粒的说法，参赛的狗狗为了营养均衡，必须肉类蛋白和狗粮搭配着一起吃，为此米粒还特意为他和王子挑选了最好的狗粮。 期待中香喷喷的晚餐就要来了，可杨牧没想到竟然还有不速之客。 来者是陈超。 一看他那刚洗完澡的样子，杨牧就知道，这小子下午肯定又是踢球去了。 “米粒，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一听这小子开口，杨牧就有点傻眼。 敢情这小子一直跟米粒有联系，并且自作主张把房子给米粒住了！ 不过想想也是。 米粒要想住进来，还真得征得这小子的同意，毕竟现在能帮杨牧做主的只有陈超。 杨牧不由得留意起陈超和米粒的谈话来。 他发现，陈超这小子是给米粒送停车卡过来，并顺便来蹭饭的。 现在杨牧自己的车被陈超开走了，他在自己小区办了一张临时停车卡，现在米粒一住进来，他正好就把陈超的停车卡给米粒用。 杨牧还发现，陈超这小子在有意无意地向米粒献媚。 这小子盯上小姐姐了！ 笑得真贱！ 杨牧心里莫名地泛起了一股醋意。 不过稍稍让他舒服一点的是，米粒对陈超的态度很正常，对他的刻意示好视而不见。 哈哈，你小子可能没戏哦！ 杨牧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终于开餐了。 米粒现在懂杨牧的习惯。 开餐前，她会将杨牧的盘子洗得干干净净的，再装上一条煮熟的大鸡腿放到了阳台门口，这才和陈超坐上餐桌。 当然，王子也有一条鸡腿，比杨牧的小点。 可能是知道杨牧的口味，这条鸡腿的味道不算太淡，油水也足，杨牧喜滋滋地趴在地上啃了起来。 当然，一条鸡腿是满足不了杨牧胃口的。 刚啃完，杨牧就跑到了餐桌跟前，准备卖萌再讨要其它好吃的。 可这次他失算了。 “没了！没吃饱就吃狗粮去！”米粒现在对他的态度有点凶。 这绝对是杨牧罢工不合作的缘故。 果然，米粒气鼓鼓地对陈超说：“老黑刚才气死我了。” “怎么啦？”陈超关心地问了起来。 “我不是跟你说，我刚接了一个大单，准备带老黑跟王子去参加比赛吗！我还想着要是老黑真那么给力的话，杨牧费用的问题不又能解决一部分了吗！可老黑这家伙，刚才竟然罢工，各种不合作。” 陈超好奇地问道：“你还真打算给杨牧分一半啊？” “不分咋办？毕竟我现在是想靠老黑来赚钱。再说，你不是说杨牧现在又要交房贷，又要付康复中心的医疗费，那几万块钱顶不了几个月吗？” …… 杨牧又傻眼了。 敢情小姐姐早就打算好要跟我来分钱？还已经跟陈超打过招呼了？ 如此一来，这不显得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杨牧一刹那间就羞愧起来。 在见过了王妙之的无情、钟嘉义的无义之后，杨牧已本能地对人产生了不信任感，因此才对米粒的工作又了不配合行为。 可现在看来，米粒这姑娘的善良还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就是这样。 这样反而显得杨牧小心眼了。 唉，惭愧啊！ 杨牧忍不住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米粒是啥时候跟陈超说起这事的？具体又是怎么说的？ 他看了看米粒搁在茶几上的手机。 第45章 小姐姐有点凶 在这个唯利是图的年代，竟然还有如此干净的人？有钱不揣进自己兜里，还愿意分一半出来给别人？ 杨牧真的不敢相信。 他虽然是个宅男，对人和社会了解得还不够透彻，但对于人贪财这种本性，杨牧在网上、在电视里、在现实中都没少见，甚至他自己都觉得没法做到像米粒那么无私。 因此他很好奇，米粒到底是跟陈超怎么说的？她跟陈超说过这一单能赚多少钱吗？ 他很想去看看米粒的手机。 他知道，当他跟米粒在一起时，他并没听到米粒跟陈超打电话，因此她跟陈超联系的唯一方式就是发微信。 杨牧有留意到，米粒稍一闲下来，就跟别的年轻人没啥区别，会抱着手机玩个不停。 很可惜，现在米粒就在客厅吃饭，他根本就没有去偷·窥她手机的机会。 那就暂时忍着！ 杨牧再次留心起陈超和米粒的对话来。 就算是在吃饭，陈超的嘴也没闲着，他舔·着个脸问道：“米粒，你饭做这么好吃，人又这么漂亮，怎么还没男朋友啊？” 我靠，这小子果然对小姐姐有意思！ 杨牧忍不住又开始妒忌起来。 还别说，如果米粒真那么善良，内心又真那么干净，别说陈超这小子，杨牧自己都会心动。 很可惜，他现在只是一条狗，也就能妒忌一下罢了。 他好奇地听了下去。 米粒意味深长地看了陈超一眼，回道：“小弟弟，姐的事你打听这么多干嘛！姐可先告诉你哦，姐对你这种小朋友类型的男人不感兴趣。” 哇哈哈哈…… 杨牧立即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损友的重要特征之一，就是自己得不到的好，绝不轻易便宜他人。 杨牧也不例外。 很显然，米粒这话对陈超的瞬间伤害值绝对超过一万点，不过杨牧还是低估了这小子的贱。 对于米粒的直接，陈超不仅没觉得尴尬，反而贱笑着说：“那可不一定哦，你不就比我大几个月而已吗，我稍微努点力，说不定机会就来了呢！” 唉，二逼青年，魔一般的自信！ 经历过王妙之后，杨牧自以为比陈超更懂女人一点。 他知道，米粒既然这么说了，陈超就没戏。 果然，米粒毫不客气地说：“你死心吧！像姐这么优秀的人，会找不到男朋友吗？会对你这么幼稚的小朋友感兴趣？实话告诉你吧，姐喜欢的类型，是成熟稳重型的，你真没戏！” 杨牧忍不住又咧开了嘴。 他再次领教了米粒的犀利。 而上一次，是在呼啸山庄对付那个没素质的女人，米粒的言辞也是这么的直接、犀利。 小姐姐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他相信，这次陈超的心理伤害值绝对超过十五点。 果然，这次陈超没法继续往下撩米粒了，只好尴尬地吃起饭来。 吃完饭，他还想赖在这里不走，米粒却又很直接地撵起人来：“吃完了就快走，姐要洗澡了，洗完还得忙工作，没空陪你瞎扯。” 陈超还想赖：“你忙你的呗，我正好想看看你怎么训狗。” “滚，难道你还想偷看姐洗澡不成？” 陈超落荒而逃。 杨牧又忍不住笑得咧开了嘴。 麻烦找上了。 “老黑，你笑什么笑！你还有脸笑吗？你给我好好说说，之前为啥突然不配合？” 杨牧：“……” 小姐姐你心里不爽，那也没必要把气撒我头上来吧！ 这是在找我秋后算账吗？ 米粒确实是在跟他秋后算账了，现在竟然指着他的鼻子，凶巴巴地说了起来：“老黑，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配合，你就别再想吃好吃的，乖乖给我吃自己的狗粮去！” 杨牧：“……” 小姐姐，你这样用吃的来威胁我真的好吗？ 还有，你早说要跟我分钱啊！那样我还好罢工吗？ 得知了真·相的杨牧现在心情不错，他还有心思来胡思乱想。 不过在小姐姐生气时，他觉得自己还是配合一点为妙。 于是他又低吼了一声，对还趴在地上看热闹的王子施加了威压，迫使它站了起来，准备接受米粒的调·教。 咦，老黑竟然又开始干活了？ 米粒似乎发现了新大陆，立即放弃了马上洗澡的打算，冲刚站起来的王子发出了口令加手势：“王子，来。” 王子愣了一下，立即向米粒跑了过来。 对于“来”字，它还是能听懂的。 米粒把王子报上了茶几，准备把这当成展示台，来练王子的标准站姿。 在全犬种大赛里面，狗狗的标准站姿是非常重要的，它能让狗狗向裁判及观众用最正确的姿态，展示它最优秀的一面。 “立。”米粒先嘴里发出了口令。 然后她用左手轻轻拖住了王子的下巴，右手在王子的身体各部分移动，帮它纠正站的姿势。 在杨牧的威压之下，王子一动也不敢动，任由米粒将其摆布。 王子站了片刻之后，米粒发出了放松指令“很好”，并摸了摸王子的头，给予了一颗狗狗零食奖励。 杨牧及时地把自己的威压撤了回来，王子立即开心地接受了零食。 米粒又惊讶地看了看老黑。 她越来越确定一点，那就是老黑这条狗，比普通的狗能听懂更多的人话。 于是她也掏出了一颗狗狗零食往杨牧嘴边塞？ 要不要呢？ 杨牧真的对这种狗狗零食兴趣不大，在他看来，这种东西虽然对身体没害处，但味道绝对不如米粒做的菜。 算了，接受吧，不能表现得太突兀。 米粒又继续王子的标准站姿训练，杨牧的威压又及时地跟了上来。 一连几次都是如此。 王子开始慢慢对米粒的指令有反应了。 效果真不错！ 米粒一开心，就有点忘乎所以，开始教训杨牧：“老黑，你看王子，现在它的站姿多标准啊！你再看看你的站姿，很不专业啊！” 杨牧：“……” 靠，我又一次被小姐姐嫌弃了，她这是在指责我接受的训练不够专业吗？ 杨牧有点郁闷。 米粒继续说道：“姐姐先洗澡去了，洗完后来帮你纠正站姿。” 去吧，去吧！ 杨牧开始期待地看向了洗手间的门口。 靠，小姐姐，家里又没外人，你穿这么严实去洗手间干嘛？ 还有，洗就洗呗，还把洗手间关那么严实、门都反锁干嘛？ 失望之余，杨牧再次把目光转向了米粒搁在茶几一角的手机。 第46章 走自学成才之路 偷窥米粒的手机，对杨牧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因为米粒之前向他展示过自己手机的屏保密码，杨牧早就记住了。 至于偷窥别人的手机是否道德，二逼狗狗杨牧根本就没有管这一点。 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米粒和陈超的微信对话。 米粒的微信朋友有点多。 不过基本的道德杨牧还是有的，对于米粒去其他人的对话，尽管杨牧有点好奇，但还是强忍住没有去偷窥，他一心只寻找米粒和陈超的聊天记录。 陈超果然加了米粒的微信。 而且还在微信里很主动，对米粒各种试探。 很可惜，米粒只跟他聊正事。 杨牧顺利地找到了与比赛相关的对话内容。 这一看，他又傻眼了。 米粒在微信里说的，跟杨牧亲耳听到的一模一样，包括训练的费用，获奖的奖金等。 米粒并没有丝毫的隐瞒，并跟陈超说了和杨牧分一半的想法。 这姑娘要么就是缺心眼，要么就是真的干净！ 杨牧再次想到了干净这个词。 在他看来，只有内心纯净的人，才配得上使用这个词。 摇了摇头，杨牧关上了手机，再往下看的话，连他自己都会感到无比的羞愧。 接下来必须好好配合小姐姐的训练了！ 杨牧刚有了这个念头，可很快他又被米粒给打击到了。 等米粒洗完澡出来后，她即刻开始对老黑进行站姿训练。 这没什么，训练就训练好了，杨牧也挺乐意接受小姐姐的纠正的。 可问题是米粒边纠正边念叨。 “老黑，你这个站姿很不标准啊！杨牧以前是怎么训练你的啊？他肯定很抠门，为了省钱，把你送去那些很不专业的地方去训练的吧，连基本的站姿都没纠正啊！” “你看，你现在这个站法，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啊！这叫站没站像，坐没坐像。” …… 杨牧有点受不了啦。 其实以前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时，也经常这样对着老黑自言自语，这对养狗的人来说，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 可问题是现在米粒在念叨的话，恰恰揭了杨牧的短，当初他送老黑去接受训练时，明明有5000元一个月的训狗师可选，可他为了图便宜，只选了个三千的，还硬是让人给打了个九折。 没办法，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图便宜是很正常的事。 杨牧不干了。 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忍受米粒如此念叨？而且还是揭自己的短？ 于是他一个转身，径直朝书房跑去，并且立即把书房门给反锁了。 米粒又被他给雷到了。 一条狗，竟然因为被念叨而发脾气？是因为说了它的不好吗？ 这也太有个性了一点吧！ 可这狗不仅发起了脾气，还懂得反锁房门？ 这一定是成精了！ 米粒有点气急败坏了：“老黑，你个小样，快给我开门出来！” 可不管她怎么喊叫，房门都不见开。 无奈之下，米粒只好再次折腾起王子来。经过之前一阵训练后，王子已经对米粒的指令和手势有了反应，也开始习惯她的奖励方式，条件反射已慢慢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了老黑的帮助，米粒也可以对它进行站姿的训练了。 进了房间的杨牧开了灯，打开了电脑。 他又罢工了。 可作为一个有自尊的男人，他不能不接受米粒的纠正却无所作为。 他要走自学成才之路。 其实这没什么难的。 现在是信息时代，关于训狗的视频和图文教程网上到处都是，只要愿意花时间，杨牧完全可以自学。 以前杨牧养狗仅仅是因为兴趣，所以他宁愿花点钱送老黑去接受训练，也懒得花时间来自学。 现在不同了。 杨牧可是准备通过狗的技能来赚钱了，那必要的专业知识还是要掌握的，甚至要做到精通才行。 他现在开电脑，倒也不用担心米粒听见。 当初买这个房子的时候，杨牧就担心自己打字的声音会吵到心中的女神，还特意加装了隔音，现在倒是方便了自己。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杨牧打开相关教程一看，就发现了问题的存在。 自己现在的站姿果然不标准！ 杨牧发现了问题所在。 问题出在后腿的站法。 一般来说，一条没经过专门训练纠正的狗，它的站立是很随意的，怎么舒服怎么来。可按照比赛的要求，这样的站姿是不够英姿飒爽的。 原因在于狗的后腿。 狗的后腿不是直的，而是“ㄑ”型。因此，在狗狗正常站立时，小腿骨并不是垂直于地面的。 这样不符合比赛的要求。 按照国际的标准，专家们认为，狗的四肢都应该垂直于地面，也就是狗的后腿要像斗牛那样蹬起来，才够有气势，才狗英姿飒爽。 在全犬种大赛中，狗的站姿就是按照这个来的。 好像有点道理哦！ 杨牧开始认真学习这一标准站姿。 他不仅打开了图文教程，还一连看了好几个360度全视角的视频教程，这才开始了正确的站姿练习。 反正他现在是人心狗身，学这个并不难。 头得高高昂起，脖子要伸长，脊背要绷得笔直，前腿要完全垂直于地面，后腿要蹬起来、小腿要垂直于地面，全省肌肉要绷紧…… 这种感觉好像是在站军姿。 稍稍有点累，但确实让杨牧感觉到了威武霸气帅。 二十来分钟后，杨牧关上了电脑，打开了房门，再次出现在了还在训练王子的米粒面前。 他准备在小姐姐面前炫耀一下。 小样，不就是个标准站姿吗！这又什么难的？ 米粒又一次被惊到了。 她看着站得一动不动，姿势特别标准的杨牧，不可置信地指着他问道：“老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会是以前就会，只不过是偷懒不做吧？” 杨牧又裂开嘴，得意地笑了，外加一个蔑视的表情。 小样，以后你就等着崇拜哥吧！ 他现在确实有些得意。 这样一来，他不仅帮自己“洗”去了抠门的罪名，还收获了小姐姐膜拜的眼神。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杨牧决定了，以后就多花点时间到狗狗专业技能训练的学习上来。 他这是铁了心要走自学成才之路了。 第47章 训狗进行时 就算是做狗，咱也要做一条有个性的狗！ 杨牧很快就有了新的想法。 他在想，自己就算是由米粒带着去比赛，那也不能任由她摆布，必须得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一来，他才算还有自我。 而且，万一要是以后出现了啥问题，他也可以独自生存。 基于这个考虑，他决定不仅要自学成才，还要掌握训狗的全部技能。 当天晚上，在米粒进房睡觉后，他又偷偷打开了书房的门，把王子放了进来。 王子就是一个很好的练习目标。 在书房的一边，安置有一张折叠沙发，打开后就可以变成一张床，杨牧以前码字困了时，就会在上面躺一会，现在却成了他训狗用的训练台。 当然，从今以后，这张床也会成为他休息的地方。 在他的威压之下，王子被逼跳上了沙发床，开始接受杨牧的摆布。 杨牧从资料上了解到，狗狗的训练向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好比说站姿训练，就得长期、经常练习，让狗狗慢慢形成肌肉记忆，才能习惯性地站出最英姿飒爽的标准站姿来。 按照米粒的要求，她只需要王子能顺利完成全犬种比赛就满足了。 可杨牧不干。 这可事关10万元的奖金，不向分犬种冠军发起冲击怎么行！ 因此，他决定半夜偷偷训狗，让王子尽快形成肌肉记忆，练成标准站姿。 可怜的王子惨了。 在杨牧的威压之下，它不得不乖乖地接受摆布，甚至连一动都不敢动。 不得不承认，标准雪纳瑞其实也是一种很不错的狗。 别看它小，可它的智商也挺高，能排进所有犬种中的前十几名。它还具有优良的判断力，有活力，也乐于接受训练，很勇敢等。 除了长得有点像小老头、有点粘人之外，标准雪纳瑞其实是一种很适合接受训练并参加比赛的狗。 杨牧对现在的王子很满意。 经过他的纠正后，王子现在的站姿一直保持得很好。 杨牧放心地回来了电脑跟前，继续开始码字。 在现有的情况下，他只能抽空偷偷码字了。 好在经过几天的练习之后，他的“二指禅”功夫已经有所进步，速度已经慢慢提升起来，只要保持书房的私·密性，应该不会耽误他码字。 现在的画面又很有违和感。 一条狗站在沙发床·上一动不动，另一条狗却在电脑前啪啪啪打字，时不时还扭头看一眼那条站立的狗，给一个鼓励的表情。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近三个小时，直到杨牧完成了当天的码字任务。 此时的王子已经有点疲惫了，杨牧一让它放松，它立即就趴到了沙发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狗是一种极度需要睡眠的动物，就算是成年狗，每天的睡觉时间也可能长达12小时，否则就会精神不振。 而且，狗虽然是一种随时随地都可入睡的动物，但它们在白天大多是浅睡或假寐状态，只有到了深夜二三·点后，才会进入深睡状态。 因此，就算杨牧自己现在还不困，他也不敢把王子折腾得太晚，免得它第二天没精神，影响训练。 当然，杨牧对今晚的训练效果是很满意的。 在他看来，他对王子这三个小时的训练效果，起码顶得上米粒的三五天甚至个把星期。 这是很正常的事。 人训练狗时，狗狗在被训练一会后，很容易就会出现偷懒、注意力不集中、拒训等情况，因此哪怕再高明的训犬师，对狗训练一会后，就会让其放松、陪它玩游戏等。 这样的训练效率其实是很差的。 可杨牧训狗却不同。 他使用的是王者的威压。在他的威压之下，王子根本就不敢心生反抗之心，更别提偷懒、集训之类的。 这是真正的强训。 杨牧此时就在想，要是小姐姐明早看到他今晚训练的成果，会不会又一次惊得掉大牙呢？ 这个可以有。 杨牧决定明早展示一下，让米粒惊得把嘴巴张开。 他很希望看小姐姐的虎牙。 王子已经睡了，可杨牧还是没有睡意，作为一个曾经的夜猫子，没想到现在变成狗了也还是夜狗子。 杨牧打开抽屉，取出自己的手机。 经过几天的练习，杨牧现在玩手机的本事也有所进步了。 他现在已经学会用左爪的指缝来夹起手机的边缘，把手机抱到手里，用右爪来玩。 画面又很有违和感，但其实没什么奇怪的。 从本质上来说，杨牧现在还有着人的技能。 在人的世界里，某些上肢残缺的人，能用脚趾头来夹笔写毛笔字、夹勺子吃饭，现在杨牧用爪子来玩手机又有啥好奇怪的呢？ 当然，对于自己所掌握的这个新技能，杨牧还是有点小得意的，因为他感觉自己又越来越像个人了。 杨牧之所以拿出手机，是想看看丽景狗友之家群里的动静。 根据他对王子妈的了解，这个爱炫耀但本性还不错的女人，绝对会把王子接受专业训练、即将参加比赛的事去群里炫耀。 果然！ 王子妈的炫耀是必须有的，并且还引发了一轮新的话题。 看了王子妈的炫耀后，一位名叫汉子他爹的网友说道：“是吗？如果王子训练效果不错的话，那咱也让我家汉子去接受一下训练，毕竟就在小区附近，太远了我还不放心。” 我靠，是汉子那条坏脾气的二哈！ 杨牧一看到这条消息，最先想到的不是这个新的赚钱机会，而是那条他有点熟悉、被宠坏了的二哈。 那是一条不怎么好训的狗！ 原因很简单，汉子这条二哈，在小区的狗友圈里也小有名气，不过它的出名并不是因为它的本事，而是因为它的坏脾气。 这真是一条被宠得太过分了的狗。 杨牧本能地不想接这个单。 不过还好，在接下来的聊天记录里，还有不少狗友也有了训犬的想法。 这都是被王子妈给逼的。 这是一个喜欢攀比的狗友群。 在这个群里，绝大部分狗主人都是纯种犬的主人，若是有个串串狗的主人入群，保证在三天之内，就会被其他人鄙视得退群。 唉，风气不好啊！ 不过这种不好的风气，却很可能成为杨牧和米粒源源不断的财源。 为了赚钱，必须得加紧学习训狗技能了！ 第48章 难以置信的进展 第二天一大早，米粒从床·上爬起来后，她先在客厅和阳台逛了一圈。 咦，王子呢？ 莫非被老黑带进书房了？ 她先拉动了一下书房的门把手，门是反锁的。 王子警觉的叫声在里面响了起来，应该是听到她拉门把手的动静。 然后她又听到了王子“呜呜”叫了两声，听起来有点委屈，便拍了拍门，来了一句：“老黑，起床尿尿啦！” 然后她转身进了洗手间，开始洗刷。 她已经知道，老黑那条狗太有个性了，如果它不愿意开门的话，继续叫是没用的。 屋子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米粒拉门时，杨牧正处于深度睡眠中，并且还在做梦，梦到在训一大群狗…… 可就在这时，王子警觉的大叫声把他给吵醒了。 他一不耐烦，便一爪子把王子拍下了沙发，接着，他便听到了米粒的那句话。 杨牧这才从被狗吵醒的懵逼状态中慢慢回归正常。 哦，原来天已经亮了！ 可是小姐姐，你作为一个淑女，说那样的话真的好吗？ 杨牧发现，米粒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经常会说一些不淑女、恶趣味的话出来，包括在跟小·美聊天时。 这表明，她其实也是一个有点二的姑娘。 杨牧又缓和了一会，这才跳下了沙发床，打开了房门，准备跟着米粒去晨运。 一出房门，便碰到了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米粒。 他这才想起来，好像有一件重要事情忘了。 对了，得向她展示昨晚的训练成果，看她的小虎牙！ 于是杨牧低吠了一声。 王子一个激灵，在跑向米粒的途中突然站定了，来了一个标准的站姿。 米粒吃惊地张开了嘴巴。 看到了，看到了，小姐姐没笑，也露出小虎牙了！ 杨牧得意地拍了拍王子的头，然后一溜烟去了阳台门口，开始喝自己的水。 米粒惊讶地在王子跟前蹲了下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向她欢快地摇着小尾巴的王子。 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刚才王子摆出的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站姿。 甚至现在也是，王子除了小尾巴摇得正欢、舌头吐出来舔她手之外，四条腿还是站得很标准。 王子的后腿蹬得很直！ 这怎么可能？ 米粒知道，一条成年狗，如果没有从小就练习的话，标准站姿的纠正起码要花上一到两个星期，才会开始有模有样，之后还要不停地纠正，才会真正慢慢地形成肌肉记忆。 可现在王子接受训练才一个晚上的时间。 是王子是天才？还是自己是天才？ 或者是因为老黑？ 米粒不由得想起了老黑刚才的那一声低吠。 非常有可能！ 这狗不是快成精了，是已经成精了！ 摸了摸王子的头，米粒立即返回房间换衣服。 她决定佩戴好装备后，先确定一下此事，再出门遛狗并继续进行行走训练。 在训狗的过程中，必要的装备除了牵引绳之外，一个装狗狗零食的小包也是必要的，一旦狗狗做出了正确的动作，就需要及时给予奖励，狗狗才会因为吃的对指令形成条件反射。 佩戴好，零食袋后，米粒又把王子抱上了茶几。 “立。” 听到指令后，王子稍微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摆出了一个标准站姿，标准得根本不需要米粒太做纠正。 王子确实已开始形成标准站姿的肌肉记忆！ 米粒终于确定了这一不可思议的事，她一脸惊疑地看向了正在阳台门边吃狗粮的老黑。 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米粒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这狗已经颠覆了自己不少的认知，任由它吧，先去遛狗并开始训练再说。 希望老黑今天不要再罢工了！ 米粒带着两条狗走出了门。 一路上，米粒碰到的人和狗有点多。 在小区里，清晨正是晨运的好时机，在这个点，赶时间的上班族已开始急匆匆地出门，而更多的却是在小区内跑圈的晨运一族和遛狗一族。 为了避免影响自己的训练，米粒尽量挑了一条人和狗比较少的小路。 她今天训练的重点当然还是王子，至于老黑，行走训练对它已没有太多的必要。 它的作用是当翻译。 训练顺利得很是不可思议。 在老黑时不时的低吠声中，王子很快就对牵引绳的动作、米粒的手势和口令有了反应，顺利地掌握了“跟”和“停”两个指令。 这进展也太快了一点吧！ 要知道，在全犬种比赛中，赛级犬的训练重点主要有三大部分，一是标准站姿，二是坐立行走等指令训练，三是狗狗的社会化训练。 在这三大块里面，坐立行走等指令训练是内容最多、也最繁琐的，可按现在这样的进展，要啥一个月啊！ 给米粒一个星期，她就有把握教会王子必要的指令啊，然后再花上一个星期来巩固就差不多了。 至于标准站姿和社会化训练，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内穿·插来进行训练。 对于这个成果，米粒有点小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 这意味着这个订单的这一大笔收入，很可能会妥妥地进入她的口袋。 她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正拽拽地站在那里的那条神奇狗。 “老黑，今天表现很棒，过来，姐姐奖励你好吃的。” 回应她的是一个不屑的表情。 我靠，这狗也太他么有个性了一点！ 无奈之下，米粒只好继续训练。 对她来说，老黑是否接受她的奖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不罢工，能当好那个狗翻译。 训练的进展确实是很惊人的。 米粒六点多出门，训练了两个小时后，王子已熟练掌握了“跟”和“停”两个指令，到了后面，它甚至已经不需要老黑的翻译了。 这是非常喜人的进展。 米粒决定结束今早的训练，先回家弄点早餐吃，然后去店里看看。 就在回家的路上，她却被人叫住了：“你是米小姐吧？”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平头中年男人，手里正牵着一条正欲冲着老黑和王子狂叫的二哈狗，二哈的项圈正被牵引绳拉得紧紧的。 好一条教坏了的二哈！ 这是米粒的第一反应。 第49章 名为汉子的二哈 二哈学名为西伯利亚雪橇犬，别名哈士奇。 近年来，在国内和国际上都流行起了二哈饲养热，原因就在于二哈不仅有着帅气的外表、酷酷的表情，还有着非常二的性格。 二哈的别名很多，比如“雪橇三傻”之一、“撒手没”、“拆迁办”等，这给很多人很不好的感觉。 其实它是冤枉的。 真正的哈士奇，作为有名的工作犬，它的性格很温顺，与金毛、拉布拉多并列为三大无攻击型犬，而且它还具有热情、温顺、很少吠叫等优点。 一条哈士奇，如果过分二、过分拆家、过分热情，那就只能证明一点，它的主人没有把它给养好，把它给惯坏了。 杨牧眼前的这条二哈，就是一条被惯坏了的二哈。 对于这条二哈和它的主人，杨牧自然是认识的，因为这就是狗友群里有名的汉子。 而那个三十来岁、穿着一身高档休闲裤配T恤、手带金表、小腹微凸、留着一个平头、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就是汉子他爹。 社会平头哥，人狠话不多，这就是之前杨牧对汉子他爹的印象，因为这个中年男人在遛狗碰到时，很少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狗狗们一起玩。 只有在群里，平头哥才会偶尔冒个泡，跟大家聊聊狗的事，大部分聊的是他家汉子怎么拆家。 今天拆掉一组沙发，明天把刚买的床咬坏，后天把卫生纸撕得满屋子都是……这就是杨牧经常在群里见到的消息。 杨牧不怎么喜欢汉子这条二哈，原因就在于它被惯坏了，拆家那是它自家的事，跟杨牧无关，可问题是汉子一被放开，就会太过于热情，喜欢扑狗，也喜欢扑人。 尤其喜欢扑老黑，想跟它玩。 哪怕被老黑收拾过一次也还是这样。 很显然，它现在一看到自己，又开始兴奋了。要不是汉子他爹狗份量，使劲在拉着它，现在它肯定就扑过来了。 杨牧直接给了它一个鄙视的眼神。 汉子他爹却跟米粒聊了起来。 “米小姐，你好，我叫李长江，这是我家狗，名叫汉子。我是在小区的狗友群里听王子妈说，你可以帮忙训狗，所以想向你咨询一下。” 哦，原来汉子他爹叫李长江！ 杨牧很少见他说这么多话，而且还说得这么彬彬有礼。 不过他却在汉子他爹看向米粒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光芒闪过。 这似乎是一种占有的欲望！ 米粒看了看那条二哈，也彬彬有礼地回道：“是的，李先生，我可以训狗，但最近可能没时间，我要专门训练王子去参加比赛。” “时间没关系，等你啥时候有空，我就把我家汉子给你送过来，请你帮忙训练一下。”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恕我直言，你家汉子坏毛病似乎比较多，恐怕不太好训。” “咦，米小姐怎么看出来的？”李长江好奇地问道，眼中又闪过一丝精光。 米粒指了指他手中的狗绳：“李先生，狗绳的正确作用，不是让你拽狗，也不是让狗拽你，而是防止它突然窜出去，并且在必要时给它正确的指令。” 李长江哈哈大笑起来：“米小姐果然是专业的！我家汉子确实坏毛病很多，所以才想找你帮忙训一训。” 接着，他抬起了左手，故作潇洒地晃了晃手上的金表：“只要能训好，价格不是问题。” 杨牧直接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知道对你来说，钱不是问题，可有必要在米粒面前来炫耀你那块价值近百万的金表吗？ 在杨牧所认识的狗友里面，汉子他爹可能是非常有钱的一个，杨牧知道他就住在洋房对面的贵价别墅区。 而且杨牧还知道，在最近半年多，他家光是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就已经换了起码三组，都是汉子给咬坏的。据他在群里说，光是被汉子咬坏的沙发，就起码已价值三四十万。 不是一般的有钱！ 米粒看了一眼杨牧，不露声色地表态了：“等我空下来，可以试试看，但我不能保证效果。” 在留下联系方式后，米粒告辞走人，带着两条狗返回了家里，开始给自己下面条，以及给两条狗煮吃的。 杨牧却还在想那条叫汉子的二哈。 他本能地不想接这个单。 一条既喜欢扑人、又喜欢扑狗的二哈，就已经足够烦人的了，要是还要把它像跟王子一样带回家来训，那就跟可怕！ 杨牧不是李长江，他家没那么多东西可以给汉子来拆。 “拆迁办”有多可怕，养过狗的人都知道。 除非给很多很多钱还差不多！ 杨牧很快就有了这样的决定。 吃过饭之后，米粒决定带两条狗去店里看看。 对于一条正在受训的狗来说，不能总是不停地训，得劳逸结合，在停训期间，去店里看看，顺便打理一下生意是必要的。 可杨牧却死活都不肯跟她出门了。 开玩笑，趁你不在的时间，我还要自学训狗教程，还要码字，还要睡觉……谁跟你去店里浪费时间？ 无奈之下，米粒只好带着王子出门。 等米粒走后，杨牧并没有急于忙他所计划的那些事情，而是开始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把妹妹叫过来？ 杨牧的考虑很简单。 现在他已决定用狗的本事来赚钱，而且现在看来还很可行。 如果能接到更多的单，比如说汉子这样的，那自己还是有必要有一个可靠的代言人的。 在杨牧看来，米粒这姑娘虽然善良、不贪心，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真正靠谱的，还得是自己的家里人。 而且，如果把妹妹叫过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照顾本体的事也可以交给她了，毕竟陈超再够意思，也不能长期烦劳他。 杨牧越来越觉得这是必要的。 可问题是怎么通知她呢？ 用自己的身份来通知她？那等她过来后，怎么解释本体一直处于昏迷中的事？ 而且还有一个难点，那就是通知妹妹时，一定得注意，必须叮嘱她不能让父母知道本体出事的事，否则后果杨牧承担不起。 这是一个难题。 第50章 撩妹 杨牧的妹妹叫杨燕，比杨牧仅少两岁。 因为就这么一个妹，杨牧平时还挺宠她的，自从杨牧写书开始赚钱后，她的学费、生活费、零花钱之类的都是杨牧给她的，生怕委屈她。 杨燕的从小就大大咧咧的，性格有点像男孩子，在杨牧面前更是每个正经，一向都不怎么怕他。 只可惜杨燕的学习一般，大学只考了一个三本的师范院校，在学校的成绩也只是一般。 今年上半年毕业时，她原本是想到花城来找工作的，但杨牧担心家里父母没人照顾，便把她给劝住了。 最终杨燕回了老家，进了一家私立学校，做了一个收入不怎么高的普通老师。 在这点上，杨牧觉得自己妹妹还是挺靠谱的，最起码挺有孝心，在大是大非上还算拎得清。 不过现在没办法了。 现在本体出了问题，杨牧要想找个靠谱的人来当自己的代言人，也就只有这个大大咧咧的妹了。 至于父母，他们还算年轻，先让自己相依为命吧。 至于妹妹那份工作，不上也罢，反正一个月也才三千来块钱，养活她自己都勉强。 主意一定，杨牧考虑起怎么通知自己妹妹的事来。 他很快就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用本体的身份去通知她，那就换号。 对杨牧来说，不管是QQ号还是微信号，他都有好几个。 这是必须的。 作为一个写手来说，笔名一般是跟QQ号关联的，因此杨牧每换一个笔名，就会新注册一个QQ号，同时绑定一个微信号，用来处理跟网文相关的事务。 杨牧记得，早在自己上大二、杨燕上高三时，他担心妹妹学坏，他就用自己当时的作者微信号匿名加过她，还撩过她，怂恿她到粤省来，顺便可以见见面谈谈心之类的。 为试探她有没有学坏，故意装作陌生人去撩自己亲妹这种二逼事情，也就杨牧这种二逼青年才能干得出来。 不过现在倒是方便了杨牧。 不就是撩妹吗！ 那就再撩一下，顺便不留痕迹地把本体出事的消息让她知道。 杨牧先登上了那个昵称为莫成仙的微信号，先到杨燕的朋友圈逛了一圈。 莫成仙：“小燕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小燕子：“原来是仙师大人啊，你还没渡劫飞升吗？” 莫成仙：“唉，渡劫失败，又被九雷轰回人间了。” 回应杨牧的是一个咧嘴大笑的笑脸。 唉，老妹还是这副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般女孩子哪会发这种露齿的笑脸？ 杨牧开始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莫成仙：“我看你朋友圈，国庆出去玩了啊？玩得挺嗨的啊！” 小燕子：“别提了，到处都是人山人海，拍个照片也全都是人，后悔出去了。” 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杨燕也喜欢到处游山玩水，到哪里都会拍上几张照片发朋友圈，有时是风景，有时是她臭美的照片，杨牧想要知道她行踪太简单了一点。 莫成仙：“早知道来花城啊，我带你去我老家玩，那里不仅风景秀美，还全都是没开发过的自然美景，人烟罕见。” 杨燕直接发过来一张“滚”的动态图片，接着发来一串信息：“你还好意思提这事，上次我来花城，你就玩消失，这一消失起码两三年了吧！我还真以为你成仙了呢！” 杨燕提起了陈年旧事，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杨燕第一次来花城，还是杨牧大四时五一节的时候。 那时他用莫成仙的号，正跟杨燕聊得火热，还真说动了杨燕来花城。 好在老妹还知道先来找他这个哥，否则杨牧肯定会削她。 杨燕一来花城，莫成仙自然就得玩消失，否则杨燕要跟他见面咋办？ 这一失联，确实有快三年了。 杨牧先发过去了一张表情图：老黑的鄙视。 他接着发道：“别提了，那阵子突然被公司发配去了非洲，原来的手机号不能用了，微信无法验证也登录不上了……” 这算是一个很牵强的解释。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面那张表情图，它成功吸引了杨燕的注意：“那张表情图哪来的？” 莫成仙：“网上下的，怎么啦？” 小燕子：“这好像我哥养的狗，我哥养的一条边牧也叫老黑。” 这正是杨牧所想出来的办法。 他养狗的事，杨燕是知道的，去年寒假她又来花城玩时，还跟老黑玩过。 在无法用本号通知杨燕的情况下，杨牧所想到的，就是用这组表情包来提醒杨燕。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莫成仙：“你确定你哥养的是一条边牧？名字叫老黑？” 小燕子：“怎么啦？” 莫成仙：“如果老黑真是你哥养的狗，那我发个网址给你，你自己看看去。不过你得有所心理准备，不是好事。” 在再三确认之后，杨牧把连城论坛的网址发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等。 他明白，杨燕肯定会从连城论坛的帖子里面发现事情的真·相，然后就是疯狂联系自己。 不过那是没用的，因为杨牧早已有所准备，他的那张手机卡刚被他拔掉了，现在用的是另一张备用卡。 果然，没过多久，杨燕又在微信里找上了莫成仙：“确定是我哥，可是现在联系不上他，电话关机，怎么办？” 杨牧开始指点杨燕：“如果确定是你哥，那问题就严重了。你得想办法跟你哥取得联系，不行就得通知你家人，亲自去花城看看。” “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 “大姐，我刚飞回非洲……” “那怎么办？我在花城不认识人，我爸心脏又不好，这事怎么跟他们说啊？” 完美！ 这正是杨牧想要的效果。 杨燕能想到这一点，说明她一点都不傻。 杨牧故意沉默了片刻，开始指点她：“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你只能找个借口去一趟花城，去你哥住的地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你放心，应该不会有大事，否则警察早就找上你家来了。” …… 再一番指点后，杨牧以要出去野外作业为借口，关了莫成仙这个微信号。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等待杨燕的到来。 第51章 王子的大问题 杨燕的到来基本上已经成为定局。 这是杨牧所希望的，但这对他来说，又变成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等杨燕到来后，他不仅要负担自己的房贷、康复费用，还得养活老妹，负担一下子又变重了很多。 所以他必须得努力码字。 更重要的是，码字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的东东。因此杨牧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尽快掌握用狗的本事来赚钱的本领。 如此一来，充分了解宠物狗这个行业就成为了他的头等大事。 他需要了解的事很多，比如说宠物行业的运作、牵犬师、宠物美容师、全犬种大赛、宠物用品…… 在这些方面，以前的杨牧是业余的，现在他却必须成为专业人士。 这不是问题，那就去网上学吧！ 杨牧又一头扎进了书房。 米粒这边又碰上了大问题。 其实也不是新问题，而是她早已发现的问题，那就是王子的社会化问题。 所谓狗的社会化，是指狗必须与人、与其它狗能和平共处，在非特殊情况下，既不能出现畏缩、胆怯等情况，也不能出现攻击的倾向。 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在现代社会，大部分狗已成为了人类宠物，它们的只能已经从看家护院、放羊打猎变为了陪伴人类，因此，能与人类及其它狗和平共处非常重要。 而在全犬种大赛上，这一点更是特别重要。 在比赛中，参赛的狗需要同时跟几十上百条狗出现在同一场比赛中，更是要接受陌生裁判对其进行牙齿、体型、发育等方面的检查，如果出现畏缩、胆怯或攻击倾向的话，这条狗就会第一时间被否决。 在参赛要求中就有一条：先天性的胆怯或凶暴的犬只都是要被淘汰出赛场的。 王子在这方面存在着大问题。 对于这一点，米粒其实早就有所发现了。 比如说，之前给它洗澡时，王子会咬人，这就是胆怯或恐惧至极的凶暴。 又好比昨天见到妮妮那小姑娘时，王子刻意的躲远，这也是胆怯。 这都是典型的社会化问题。 而今天到店里后，有新的顾客和狗过来洗澡美容时，王子再次出现了胆怯的情况。 为了验证这一点，米粒让小美针对王子做了一个测试。 测试的原理其实很简单。 安排一个狗不熟的人接近狗，在距离它五六步之遥站定，开始以锐利的眼神盯住犬的双眼。 此时，性情凶暴的犬会露出异样凶猛的眼神，开始采取警戒甚至攻击的表现。而胆怯软弱的犬，会显得不安，会竖起背毛，或往后退步，或夹住尾巴于双股之间。 而当测试者走近犬的身边时，凶暴的犬会发动攻击，胆怯的会逃走。 如果测试者伸手触摸犬身体的话，胆怯的犬甚至会整个身躯都趴下去，表现畏缩，或想逃避，而凶暴的犬则会直接咬人。 王子的问题所在就是胆怯，胆怯至极致时甚至会出现攻击的倾向，小美就差点被它咬了一口。 这是不合格的。 如果狗主人或牵犬师不在它身边时，如果有陌生人靠近，它出于本能吠叫或采取防卫措施，这是正常的。 但如果主人或牵犬师陪伴在它身边，还出现胆怯或攻击的现象，那就是大问题。 米粒顿时就头疼起来。 要知道，标准站姿、坐立行走等基础训练，米粒还可以尽快通过训练来纠正，可狗的社会化问题却不是这么好解决的，就算给她三个月时间，她也未必有把握。 这问题真的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 首先，米粒必须让王子习惯和接受不同人、狗的共存。 其次，米粒必须让王子接受生人对其身体的触摸。 这是因为在参赛的时候，审狗员就会提前对它进行牙齿、骨骼、毛发、**等部位的检查，确定它在生理上无缺陷才会允许它参赛。 在那个时候，如果王子出现胆怯或凶暴的想象，就会被提前淘汰出局。 另外在比赛中，裁判员也可能对它进行类似的检查，一旦出现类似的情况，同样会被淘汰出局。 这可如何是好呢？ 老黑有办法解决吗？ 在最无助的时候，米粒又想起了那只神奇的狗。 也许只能找它试试了！ 接下来的时间，米粒陷入了忙碌之中。 可能是因为训练王子的关系，她的这家小店开始被丽景花园的狗主们所熟知了，开始不断有人送狗过来洗澡、美容，小美一个人开始有点忙不过来了。 忙是好事，这说明店里生意逐渐好转。 可米粒又陷入了矛盾之中，因为她最近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在训练王子上面，这才是大生意。 唉，要是在多一两个帮手就好了！ 带着这种遗憾，米粒一直忙到午餐时分才回到家里。 一见到老黑，米粒就开始诉苦：“老黑，怎么办呢？王子是个胆小鬼，它既怕人，又怕狗，这样怎么去参加比赛啊！” 可能是听到了米粒叫自己的名字，王子还傻乎乎地跑过来，一个劲地冲米粒摇它短得不能再短了的尾巴。 傻狗！ 真是蠢得要死！ 杨牧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的口头禅。 经过一个上午的学习，他也知道了这叫狗的社会化问题。 并且他还知道了，一旦狗狗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往往是在它成长的过程中，其主人没有习惯让它接受其他人、其它狗亲近的缘故。 这个问题想要纠正确实有点难，因为狗狗社会化训练的最佳时期，就是从它出生后一个多月到八个月左右时，也就是在它的未成年期。 尽管拥有狗的全套本事，杨牧也不知道能否快速帮它解决这个问题。 希望应该还是有的。 杨牧知道，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带王子去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狗。 既然他能通过威压迫使王子接受米粒帮它洗澡，也许再迫使它接触人和狗也不是问题。 当然，这要试过后才知道。 “汪汪。”杨牧冲米粒叫了起来。 小姐姐，快做饭去，我饿了！ “老黑，你听懂了？你有办法？”米粒惊喜地问道。 很显然，米粒误会了他的意思。 对此，杨牧只能抱以一声叹息。 不能说人话，才是跟人沟通最大的障碍。 第52章 会遛狗的狗 因为宠物店的事务开始繁忙，米粒决定调整自己的工作时间。 对于王子的训练，需要老黑的翻译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因此米粒决定，训练时间就定在早中晚，其余时间就去店里帮忙。 在匆匆给老黑和王子做了一顿营养餐，又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后，米粒又立即投入到王子的训练中。 王子的社会化问题一时是难以解决的，但基础训练却不能停。 对于一条要参加全犬种大赛的参赛狗来说，学会标准站姿、跟、停是远远不够的，基础训练的内容还包括坐、卧、叫、安静、定、前来、靠等。 至于其它的进阶训练内容，米粒暂时还没考虑这么多。 现在米粒要训练的，就是王子的坐，再接下来就是卧。 这两个动作的训练，完全可以在家的客厅里完成，无需去到户外。 相对来讲，“坐”是一个比“跟”和“停”更难训练的内容。 道理很简单，“跟”和“停”的训练，还可以通过牵引绳的帮助来进行，但牵引绳对“坐”的训练却无能为力。 因此，“坐”的训练只能通过口令和手势来进行，在狗狗明白口令和手势的意思之前，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按照惯常的训犬方法，“坐”的训练方法有两种。 一种叫自然捕捉法。 所谓自然捕捉法，就是训犬师手拿零食，对狗狗形成一定的诱惑，让狗在身边游走，同时嘴里发出“坐”的指令，一旦狗在游走的过程中不经意地坐下来，立即就给予零食奖励。 久而久之，狗就会明白“坐”这个口令的意思，并且做出正确的动作。 这是一种很需要耐心的训练方法。 另一种就叫强按屁股法。 方法很简单，就是训犬师嘴里发出“坐”的指令，手同时将狗的臀部按下去，帮它摆出坐的姿势，重复很多次之后，狗就会逐渐明白“坐”这个指令的意思。 等它形成了正确的条件反射，就可以给予它零食奖励了，同时也可以逐步加入手势。 这也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往往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 不过现在这项训练对米粒来说却没了难度。 米粒的口令刚一发出，老黑就一声吠叫，吸引了王子的主意，然后它自己示范着坐下来。 王子愣一下后，也乖乖地跟着坐了下来。 这就是翻译和示范的作用吗？这也不要太轻松了一点吧！ 米粒又惊得露出了她的小虎牙。 好在她已经慢慢习惯并接受了老黑的神奇，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欣喜之下，反而抓紧时间训练起来。 几次重复之后，王子就开始对“坐”这个指令形成了条件反射，无需老黑的翻译和示范，它也能做出正确的动作了。 这实在是太快了一点吧！ 米粒还是又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不过这是好事，米粒干脆再接再砺，又开始了“卧”的训练。 结果还是如此。 就在午餐后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米粒竟然就对王子完成了“坐”和“卧”两个指令的训练，这速度简直快得不可思议。 接下来，只需要每天对其进行巩固训练，王子就能熟练掌握了。 米粒决定结束中午的训练，准备带王子去宠物店，至于老黑去不去，就得看它自己的意思了。 可让米粒意外的是，当她准备带王子出门时，老黑竟然从她手里把王子的牵引绳扒拉了下来。 “你不让我带王子走？”米粒还以为老黑是想留王子陪它在家里玩。 不带就不带，反正带王子去店里也训练不了什么。 米粒干脆独自出了门。 杨牧之所以把王子留下来，当然是有用意的。 他要对王子开始社会化训练。 狗的社会化训练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它多和人及狗接触，习惯和各种人和狗和平共处。 尽管王子已经错过了社会化训练的最佳时期，但杨牧觉得这对自己来说应该没难度。 他带着王子出了门。 在小区内，有一个夹在楼宇之间的大草坪。 通常在这个时候，小区内的老人们会从楼里走出来，在草坪周边散散步，或者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聊天打打牌之类的。 此外，还有一些带孩子的老人、保姆或全职妈妈，会推着、带着那些还没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来这里玩。 这是一个有人气的地方，杨牧的目标就是这里。 在前往草坪的过程中，杨牧开始了对王子“跟”、“停”动作的复习。 他现在越来越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威压了。 他发现，他的威压只要稍稍释放一下，再收回来，王子就知道集中注意力来听从自己的指令，并不需要一直施加。 接下来，小区内过路的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条帅气的边牧，带着一条毛毛被剪得很酷的雪纳瑞，在小区内的人行道上，小跑几步后，却突然一个急停，很帅气地站定了下来，然后又往前走…… 周而复始。 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只是偶尔的一次走和停，那倒没啥好奇怪的。 可关键是，这两条狗的走和停很有节奏，而且还神同步。 更奇怪的是，这两条狗身边明明没有人跟着并发出指令。 这也太怪了一点吧！ 这是什么情况？ 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开始好奇地跟了上去，想看个究竟。 慢慢地，跟上去的人看出了门道，领头的是那条帅气的边牧，他是不是会从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吠叫，然后两条狗立即改变动作。 靠，这也太神奇了一点吧！ 那条边牧是在遛狗吗？可它自己明明也是一条狗啊！ 慢慢地，杨牧和王子身后跟上了好几位看热闹的人。 杨牧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继续呆着王子朝大草坪方向前进。 我是一条神奇的狗，你们需要慢慢习惯我的神奇之处！ 杨牧心里这么想着，有些小得意。 这是必须的。 既然他想通过狗的本事来赚钱，那训狗就会成为经常的事，对于自己即将表现出来的各种神奇之处，见多了也就会慢慢习惯了。 这道理跟他颠覆米粒的认知一样。 大草坪很快就到了。 第53章 狗和人的社交 对于小区里的老人们来说，他们的生活是孤独的、寂寞的。 他们大老远地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名义上是跟着儿女们来大城市享福，可实际上，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能做的事，就是每天帮儿女们做做饭、带带孩子、搞搞卫生。 在白天，儿女们要去上班，他们只能窝在家里。 而到了晚上，儿女们可能还会去应酬，去吃喝玩乐，去过他们的潇洒日子，而老人们却只能孤苦伶仃地在家苦等。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唯一的快乐，就是下楼，到这个风景如画的小区里散散步，再认识几个老年朋友，聊聊天、打打牌，打发一下时间。 在这小区住了两年多后，杨牧对周边很多老人都已比较熟悉，见面时有时还会打上一个招呼，只是大部分他都叫不出名字。 他觉得，要想对王子进行社会化训练，最合适的对象先是这些老人。 老人比较包容。 在小区里，一条没被狗绳牵着的狗，很容易被人诟病。 哪怕是在训练有素的狗，年轻妈妈看到后，会说这样容易吓到孩子，年轻男人看到，会说这样很没公德心。 唯有老人不会。 哪怕不喜欢狗、怕狗的老人，大多也只会默默地闪到一边，等狗过了后再继续前行。 而那些不怕狗、喜欢狗的老人，则会停下来，跟狗打声招呼，再尝试摸摸狗，甚至可能会喂它点好吃的。 跟老人在一起，狗不用担心会挨踢、被揪尾巴。 那种事只有熊孩子才干得出来。 抵达大草坪后，杨牧并没有继续带王子去接近老人，而是带着它在草坪上撒起野来。 训练需要劳逸结合。 而且，狗是一种需要撒野的动物，它们需要经常奔跑、追逐一下。 杨牧自己也需要。 仅仅是散步、小跑的话，他觉得达不到他所需要的运动量。 要知道，一条工作中的边牧，每天可是要跑上几十公里。 于是他便带着王子，避开人群，在草坪上追逐起来。 草坪周边的人，他们的目光逐渐被这两条狗给吸引住了。 他们觉得，这两条活泼、热情的狗，这种追逐的游戏能带给他们新奇和快乐。 杨牧也能感觉到老人们的快乐。 同时，他还知道，王子对于他带它玩这样的游戏也很快乐，经常会在奔跑的过程中高高地跃起来，跳过一些并不算障碍的障碍。 这是一条很能跳的狗。 杨牧玩得兴起，也开始跨越起障碍来。 作为一条飞盘狗，杨牧的跳跃能力自然不会输给王子。 在草坪边与人行道交界的地方，有一些一米宽，半米来高、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绿化带，这就是杨牧的障碍。 他从草坪上奔跑至人行道，然后高高地跃起，以非常优美的姿态又跃进了草坪里。 追逐在他身后的王子傻眼了，在绿化带边上一个急停，又转身回草坪找杨牧。 哈哈，小样，跟我比跳跃！ 围观的人也看傻眼了。 哇塞，这条黑狗也太能跳了一点吧！ 跳那么高，那么漂亮！ 听着那些称赞的声音，杨牧玩得更嗨，他又一连跳了几次。 让他觉得遗憾的是，王子还是稍稍胆小了一点，试了几次都不敢跳过来。 杨牧没有逼它。 他知道，跳跃的胆子也是需要一点一点增加难度，才能练出来的，这个障碍对王子来说，暂时还确实有点难度。 又玩了一会，王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杨牧这才停了下来。 该开始对王子进行社会化训练了。 杨牧观察了一下，选择了两位坐在人行道边凳子上的老人作为了目标。 他给了正趴在地上喘气的王子一个指令，示意它跟上，然后转身朝两位老人走去。 王子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跟上了。 杨牧径直走到了两位老人跟前，蹲了下来。 王子则远远地停了下来，看着杨牧想知道他要干啥。 两位老人中，其中一位似乎有点怕狗，杨牧这么接近，他吓得往旁边闪了闪。 另一位老人开口了：“老吴，没事，这条狗叫老黑，对人很友善的，从没见它咬过人。它还有一手接飞盘的绝活呢。” 说完，他弯下腰来问杨牧：“老黑，你怎么自己跑出来玩了？你主人呢？” 一边说，他还一边伸手摸了摸杨牧的头。 为了训练王子，我忍。 杨牧一下子就把不给摸头的习惯抛到了脑后。 这正是他以这两位老人为目标的原因，因为他认识眼前的这位老人，以前杨牧遛狗的时候经常碰到他，还知道他对狗很友善。 他只是不知道老人的名字而已。 杨牧冲老人抬起了一只爪子。 老人惊喜地握住了他的爪子，轻轻地摇了摇，嘴里说道：“哟，老黑，你还真认识我啊，真聪明。” 看得出来，老人对他的这一举动感到特别的开心。 旁边那位叫老吴的老人似乎没这么怕了，赞成地说：“老李，这条狗确实很聪明。” 好吧，老吴，给你一个奖励！ 杨牧转向了他，又抬起了一只爪子。 老人稍稍畏缩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伸出手接住了，又赞道：“这条狗还真聪明，这样的狗值得养。” 说完，他还大着胆子，开始来摸杨牧的头。 杨牧又忍了。 他在想，不仅狗怕人，人也同样怕狗，这是人和狗的社交恐惧症。 现在他还没开始训练王子的社会化，却先治了一位老人的恐狗症，我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吗？ 这种感觉很好。 不过该干正事了。 他扭头看向了在不远处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王子，示意它过来。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尽管王子还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来。 但一到跟前，它又本能地想退缩，杨牧及时地释放出一丝威压，王子立即停住了。 “哟，老黑，这是你带来的朋友啊，很帅气的一条小狗哦！” 老李赞了一下，又伸出手在王子拿剪着盔甲造型的头上摸了摸。 第一步就这么顺利地实现了。 杨牧再接再砺，又带着王子物色新的目标，开始了他的握手和被摸头之旅。 在草坪周围的人又见到了神奇的一幕。 一条狗，竟然不怕人，还知道主动找人握手！ 效果是不错的。 在杨牧的带领下，王子慢慢习惯了接受陌生人的存在和轻抚。 尽管它还是有些胆怯。 但杨牧相信，要不了多久，它的社会化训练就会顺利完成。 这时，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王子，你怎么在这里？” 糟了，碰上王子妈了。 第54章 小姐姐不傻！ 王子妈一出现，王子立即就撒腿奔了过去，直往她身上扑，小尾巴都摇成一把扇子了，一个劲地在撒娇。 王子妈也是，抱着它又是亲又是摸的，开心得不行。 杨牧没有制止王子，因为这是狗和主人的久别之情。 但他知道，麻烦来了。 不过这麻烦不是他的，而是米粒的。 要知道，王子妈可是花了大价钱请米粒来训狗的，可现在米粒人没见，自家的狗却在外面野，王子妈能没意见吗？ 这么宝贝的狗，要是跑丢了，或者是给人抱走了，米粒你赔得起吗？ 明明是杨牧自己闯的祸，可他现在却很不厚道地把锅甩给了米粒。 果然，和王子亲热过后，王子妈掏出了电话，拨给了米粒，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米小姐，你在哪呢？” 那边的米粒还没意识到有麻烦来了，很自然地回了一句：“张小姐，我在店里，有事吗？” “那我家王子呢？” 此时的王子妈语气很不友善，米粒已经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很谨慎地回道：“王子好好的呀，怎么啦？” 王子妈终于发飙了：“还好好的，好好的它怎么会在小区大草坪这边撒野？你就是这么训狗的？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一连串的发问把米粒弄得有点懵。 王子为啥会在大草坪？ 对了，肯定是老黑那狗东西闯的祸！ 米粒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立即机警地问道：“是跟老黑在一起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又说道：“只要跟老黑在一起，那就没事，我特意这么安排的。你在那等着我，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米粒知道，这种事在电话里根本就说不清，只有当面解释才有机会。 十分钟后，米粒出现在了大草坪。 杨牧幸灾乐祸地看起热闹来，他想知道米粒如何来应付这一难关。 一见到王子妈，米粒先平静地来了一句：“张小姐，一条比赛犬是不能一直这样抱在手里的。” 这是典型的先发制人。 王子妈被说得有点懵，不解地问：“为什么？” “只有宠物犬才会经常被主人抱在手里玩，一条赛级犬，它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如果太过于宠它的话，会宠出很多坏毛病的。” 王子妈立即讪讪地把王子放到地上来。 不过她也不傻。 她知道，现在要发难的应该是自己，于是毫不客气地问：“米小姐，我想知道王子为啥出现在这里，而你却不在，这事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米粒指了指老黑：“我不是说过，只要是跟老黑在一起，你就不用担心吗？” “为什么啊？” “因为老黑是我训出来，专门帮我训狗的。” 王子妈惊叫道：“不可能吧！” 一条狗来训狗？ 王子妈本能地觉得，米粒这是在强词夺理，是在忽悠她。 米粒稍稍有点心里没底，但到了这个关键时候，她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神奇的老黑身上。 希望老黑不要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她暗暗祈祷了一下，不再解释，而是对杨牧下令道：“老黑，带王子遛一圈。” 杨牧：“……” 他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米粒厉害之处。 小姐姐不管是先发制人，还是后发制人，都很有一套啊！ 在呼啸农庄和米粒第一次认识时，他就见识了她的机智，面对那恶女人的发难，米粒就是用一招后发制人轻松过关。 现在面对王子妈，米粒却是使用了先发制人的招数。 小姐姐不傻啊！ 感慨之余，杨牧开始干活。 祸是他闯出来的，锅让米粒背了，他不能再拆她的台。 他向王子低吠了一声，带着它跑向了草坪。 米粒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接下来是一场一人二狗的表演。 米粒开始发口令：“停。” 杨牧立即停了下来，以标准站姿站定。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还向王子发出了一丝威压加一声低吠。 幸亏他有所防范。 可就算是这样，王子还是多跑了一步，这才停下来。 它对指令还不是很熟悉。 不过接下来就好多了，无需杨牧再多提醒，王子又开始对指令有了条件反射，并且，它很聪明地知道照着杨牧的动作去做。 “跟”、“停”、“坐”、“卧”等几个指令，王子在杨牧的带领下，竟然无一出错。 围观的人赞叹声一片。 这么训练有素的狗，在小区内还真是不多见，毕竟大家经常见到的都是一些缺少训练的宠物犬。 王子妈也有点懵。 那还是我家的狗吗？好像开始训练还不到两天时间吧！ 看来，米小姐果然是专业的啊！ 我好像是误会她了。 王子妈心里起了一丝惭愧。 展示过训练成果后的米粒却没有轻轻放过的打算。 她知道，以老黑那德性，以后肯定还会偷偷带王子出来玩，她必须先给王子妈打预防针。 “张小姐，这下相信我了吧。下次要是再见到王子跟老黑在小区里遛，你可以远远地看着，但不要打搅它们。” “米小姐，不好意思，是我错怪你了。”王子妈很磊落地认错了。 形势彻底逆转。 米粒成功地化解了这场危机。 王子妈又关切地问道：“我家王子是不是学得很快啊？有希望赶上这次比赛吗？” 对于这个问题，米粒倒是没有隐瞒：“这还不好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基本技能训练应该是没问题的，但王子在社会化方面还有些问题，我不知道能不能赶在比赛前纠正过来。” “什么是社会化问题啊？”王子妈不解地问。 “社会化问题，是指一条赛级犬要懂得与人和狗都和平相处，既不能害怕，又不能有攻击的倾向。现在看来，王子似乎有点怕人，有点过于依赖你，我之前说叫你不要老把它抱在手里，就是这个原因。” 米粒又很聪明地给出了解释。 王子妈顿时又是一阵惭愧。 对于王子怕生人和陌生狗的事，她是一清二楚的。她原来还以为这是正常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不专业，把王子给宠坏了。 听了米粒和王子妈的对话，有看了看周边那么多围观的人，杨牧心中一动。 他决定再犯次二。 他要在所有人面前再秀一把。 第55章 新的商机 这是一个眼球经济的时代。 杨牧知道，在很多时候，要想赚钱，就得出名，得让更多人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你的利害。 做宠物这一行尤其是如此。 好的生意，需要名气，需要好的口碑传承。 现在就是涨名气的大好时机！ 懒得再理会米粒和王子妈的倾谈，杨牧对王子一声令下，又带着它跑上了大草坪，开始再次追逐、撒野。 这又是一场秀。 在追逐的过程中，杨牧不时的急停、急转、高高跃起，以躲避王子的追赶，时不时还把大草坪与人行道之间的绿化带当作障碍，来一个高难度的跨越。 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米粒和王子妈。 围观的人时不时发出“哗”的惊叹声。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如果只是普通的遛狗，这条狗就算是再酷再帅气，看上几眼也就不会再感兴趣。 但这种高难度的追逐，却是一场非常难得一见的表演，看起来可是有意思多了。 对于这点，杨牧自己是深有体会的。 他以前之所以送老黑去参加飞盘狗的训练，就是觉得这种有难度的比赛，可比啥全犬种大赛有意思多了，接下来他甚至想送老黑去参加敏捷犬比赛的训练。 急停、急转、跳跃、过障碍，这可不是在普通狗身上能看到的！ 杨牧又是玩得兴起。 在再次把王子累得趴在地上之后，杨牧竟然站了起来，对着围观的人开始作揖。 既然要博眼球，那就不如博狠一点！ 杨牧的目的达到了，围观的人开始惊叹。 “哇塞，这条狗竟然会站起来走路，还会作揖哎！” “这狗太厉害了，好想养一条。” “这狗训练得真好。” …… 连米粒都看得有点发呆，她在想，这条狗是个人来疯吗？ 杨牧还在继续疯。 在作完揖之后，他又叫起了趴在地上的王子，开始带着它跑向人群，开始找人一一握手。 他在想，小姐姐你不是想看得王子的社会化训练进展吗？现在就给你看看。 在他的带领下，王子尽管还有些畏畏缩缩，但并没有再退却，而是紧紧跟在他身边，对于人伸过来摸它的手，在稍带警惕的情况下，没有再闪避。 米粒又看呆了。 老黑这是在表演江湖卖艺吗？ 它现在的样子，好像一条刚表演完毕，开始讨要打赏的猴子哦！ 还有，王子似乎没那么怕人了？这么说来，只要让老黑多带王子出来疯，王子的社会化问题也将不成问题？ 老黑的神奇之处又一次惊呆了她。 杨牧的表演是有效果的。 当他再次回到米粒身边时，一些人开始围了过来，向米粒发起了询问。 “姑娘，这狗是你训的吗？” “姑娘，这样的狗有没有得买啊？” …… 连老李头都开始过来凑热闹：“姑娘，老黑这样的狗还有吗？给我来一打。” 连米粒也被逗乐了，她回道：“大爷，我暂时还没卖狗，等我开始卖狗了，我给您送一打过来。” 这是米粒的短板。 她那个小店那么小，根本就没空间来养小狗卖小狗，再加上位置那么偏，她根本就没动过那个念头。 原本怕狗的老吴头也凑起热闹来了：“姑娘，我们不开玩笑，像这么聪明、懂事、不咬人的狗，我也想养一条，价钱好商量。” 老李和老吴是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才来找米粒的。 他们俩一样，都是从内地过来的，过来帮儿子做做饭、打扫一下卫生，放学后接送一下孙子孙女，其它的时间都很无聊。 他们有过养狗的想法，但没把握、嫌麻烦，因此一直没下定决心。 刚才看了两条狗的有趣表现后，他们动心了，想养一条经过了一定训练的狗，这才一起过来找米粒。 来找米粒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一些老人、全职妈妈也走了过来，问起了买狗的事。 面对这么多突然想买狗的，米粒一时有点不知如何应对。 杨牧心中一动。 这绝对是一个新的商机。 他知道，对于这些老人来说，如果他们想养狗的话，不求狗的血统有多纯正，但求狗狗能陪伴、聪明一点、听话一点、好养一点。 而大多数老人之所以不愿意养狗，这是因为未经训练的狗臭毛病一大堆，比如说撕家咬东西、偷吃、随地大小便、喜欢扑人、出门后喜欢乱窜拉倒老人孩子、咬人等。 但一条训练有素的狗，绝对能带给老人们无比的快乐，是一个很好的陪伴者。 因此，卖给这些老人的狗，最好是经过一定训练的狗。 而且杨牧还知道，能住在这个高档小区的老人，其家里绝对不差这点买狗养狗的钱。 这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杨牧还知道，对大多数养狗的人来说，像王子妈这样希望自家狗狗能成为一条赛级犬来说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是把狗当宠物来养。 因此，赛级犬的培训做一点算一单，虽然利润会更加丰厚，但很不稳定，只有宠物犬的市场才是巨大的，需求永远也不会少。 当然，单是卖狗是没太大意义的，比如说一条串串才几百块，一条品相一般的纯种犬也才千把块，只有那些血统珍贵的名犬后代才能卖出高价。 因此杨牧认为，如果自己要卖狗，必须要卖狗加训狗一条龙服务。 比如说，一条原本只能卖几百块钱的串串，经过一番基本训练后，卖个上千甚至几千都没问题，而且客户如果有新的需求，后续的训练还可以延续，又可以赚上一笔。 杨牧在想，这种专门用来陪伴老人的狗，可以取一个新的名字，叫陪伴犬。 在这些狗交到老人手里前，无比有针对性地进行一些训练。 比如说不咬人、不撕家、懂得固定大小便、出门不乱窜不拽绳、懂得一定的人狗互动游戏等。 总之，这样的狗必须能给老人们带来快乐，但又不会给老人们增添太多的麻烦。 这事有得搞，但必须米粒配合才行。 怎样才能让她对这个新的商机动心呢？ 第56章 杨燕来了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下午四点多，围观的人群开始慢慢散去。 已经到了幼儿园和小学快放学的点，对于在场的这些老人们来说，他们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把在上学的孙子、孙女接回家，然后侍候他们。 因此，包括老李头和老吴头，都一人跨上了一台电动车，前往小区外的幼儿园。 米粒终于可以脱身了，她再次告诫王子妈：“下次再看到老黑带着王子在小区里跑，你就远远地看着，尽量不要打搅它们，可以吗？” 王子妈现在只剩下了点头的份。 她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有老黑在，她家王子是老黑到哪，它就跟到哪，确实很安全。 “米小姐，你训狗真厉害。”她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杨牧差点又笑抽了。 他心想，小姐姐还真狡猾，到了最后还知道圆谎，来占据话语主导权。 谁知他高兴得太早了一点，王子妈转身刚走，米粒就开始训斥他：“老黑，你能不能省心点？你怎么能私自把王子带出来呢？要是出了问题咋办……” 妈蛋，我是在帮你好吧！ 杨牧怒了。 他决定不惯米粒这臭脾气，转身就往家的方向奔。 王子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米粒：“……” 你大·爷的，这狗还真有脾气，不是一般的难侍候啊！ 算了，它就是大·爷，由着它点吧，要是它再罢工，那损失就大了。 米粒又有了妥协的心思。 杨牧一路小跑，很快就带着王子跑到了自家楼下。 可是他立马就愣住了。 在楼下路边的凳子上，正坐着一位姑娘。 这姑娘下·身穿着一条破了两个洞的牛仔裤，膝盖都露了出来，上身是一件长袖的T恤，一头齐耳根的短发被染成了红褐色，要不是耳朵上还挂着两个银晃晃的耳坠，很容易被人误会成混血男孩。 这看起来有点潮的假小子就是杨牧的妹妹杨燕。 此时的她，神色看起来有些着急，又有些落寞，执拗地拿着自己的手机在拨打着。 她怎么来得这么快？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高铁这么方便，从内地赶到这里，也不过只要四个小时，如果她接到自己消息后立即就出发，确实在这个点就可以到了。 “汪。”杨牧冲她叫了一声。 “老黑！”杨燕的眼神亮了一下，惊喜地看向了杨牧的身后。 可是她很快就失望了，老黑身后并没有她哥的身影。 她上前了一步，在杨牧跟前蹲了下来，摸着他的头问道：“老黑，我哥呢？” 你哥就在这呢！ 杨牧心里一声叹息，扭头看向了在后面跟过来的米粒。 在这个时候，他只能装糊涂，把锅甩给米粒，让她来跟杨燕解释。 此时的米粒也有点懵。 杨燕刚才问老黑的那一句，她已经听到了。 这是杨牧的妹？她得到消息过来了？ 她过来对杨牧来说是好事，可我怎么跟她解释住在杨牧家的事？ 米粒纠结了一下，走了过去：“你是杨牧的妹妹？” 杨燕抬起了头，惊喜地看向了米粒。 总算听到哥哥的名字了！ 今天早上，她得知杨牧出事的消息后，立即就慌了神。她急匆匆地向学校请了个假，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奔向了花城。 可到了杨牧家楼下之后，不仅进不去，连个知道杨牧是谁的人都还没找到，无奈之下，她只好不死心地一次次拨起杨牧的电话。 谢天谢地，总算碰上一个认识杨牧的人了！ 杨燕期待地问起米粒来：“我是，你认识我哥？” 米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说了一声：“走吧，先上去再说。” 她主动帮杨燕拉着她的小拉杆箱，领着她往楼上走。 进了屋后，是费劲的解释过程，米粒费了好大一会功夫，才把自己所知道的、以及自己住进这里的原因勉强解释清楚。 杨燕一时有点懵。 尽管她已经有了杨牧出大事了的心理准备，可这一个结果还是很难让她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现在的她很是有些无助。 黯然伤神了好一阵子，她才说道：“米粒姐，我想先去看看我哥。” 杨燕已经意识到，跟杨牧有关的事，接下来就需要她来扛了。 “行，我把陈超叫过来吧。” 很显然，杨燕的突然到来，对陈超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喜事，他接到消息后，立即就决定翘班赶过来。 在等待陈超过来的过程中，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对杨燕来说，她还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对米粒来说，因为和杨燕还是第一次见面，又加上自己正尴尬地住在她哥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啥。面对情绪低落的杨燕，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杨牧也是感慨万千。 对于自己附身为狗的事，现在他已基本接受，也想办法把杨燕叫了过来，可看到杨燕现在这副难受的样子，他心里还很不是滋味。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个妹妹就是一个乐天派，整天笑呵呵的，只知道疯，只知道癫，很多时候甚至比自己更二，很少见到她这么低落。 杨牧知道，在面对生老病死时，就算再乐天的人，也难免伤心难过，更何况要让从没扛过大事的杨燕来扛这样的事！ 唉，没办法，这事只能让你来抗了。 他也知道，此时的杨燕肯定很无助，心里很没主见。 那就只能等陈超来了再说。 陈超很快就赶到了。 可陈超一到，杨牧又不爽了。 他发现，陈超一见到杨燕，就两眼放光芒，贱笑着问：“杨燕，还记得我吗？” 你妹的，你不是正在打米粒的主意吗？为啥见到我妹也是那副德性？ 就算我妹已经越长越漂亮，在这个时候，你也得稍稍收敛点，注意一下形象吧！ 这小子绝对是担心太久了！ 按捺住心中的不满，杨牧耐心地听起陈超和杨燕的对话来。 很显然，陈超的到来，似乎让杨燕有了一点主心骨，她开始向他咨询后续的解决办法。 可陈超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杨牧很不爽。 “依我看，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杨牧给弄回家静养，等待奇迹的出现。” 靠，这是啥骚主意啊？ 这不是在坏我大事吗！ 看来，这事还是得自己出马。 第57章 知心大哥 杨燕还是很彷徨。 尽管有陈超帮她出主意，也表示明天会请假带她去看杨牧、见杨牧的主治医生，但她还是对未来有点无所适从。 她从未扛过这么重的事。 在陈超走后，她还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时，她的微信响了。 杨燕拿起来一看，是莫成仙发来的。 咦，有了，好好找莫大哥拿拿主意！ 对于这个莫成仙，杨燕印象深刻。 早在五六年前，杨燕就在微信上认识了他，然后很聊得来。尽管这个莫大哥有时候喜欢撩妹，说点暧昧的话，但杨燕知道，他本性应该不坏。 让杨燕很感遗憾的是，大概在三年前，当自己第一次来花城时，他却突然消失不见，几年都没了音讯，直到今天才再次联系上，并且从他口中得知了哥哥的消息。 杨燕本能地觉得，这位毕竟成熟的莫大哥，应该可以帮到自己，帮自己出出主意。 她拿起手机走进了房间。 现在客房被那位不太熟悉的米粒临时占据了，书房又被老黑占领了，她只好暂时睡哥哥那间房。 发信息给杨燕的自然是杨牧。 陈超那二逼，差点忽悠得杨燕带自己的本体回老家了，这怎么能行，因此陈超一走，杨牧便闪身进了书房，拿出手机给杨燕发起微信来。 他有看到，在他上午退出微信后，杨燕给他发过好几条微信，估计是心里没底，想找个人聊事。 杨燕的微信很快就回过来了：“大仙，你终于又回人间了啊？” 莫成仙：“别提了，你哥的事咋样了？” 杨牧主动挑起了话题。 接下来是二人辛苦的打字过程。 其实事情的真·相杨牧一清二楚，但他不得不装糊涂，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重新听杨燕说一遍。 “大仙，你说我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我哥带回家去？” 杨燕开始找杨牧拿主意了，这正是杨牧想要的。 回去？那怎么行！ 杨牧开始回信息。 “这样恐怕不妥。” “一来，你说过你父母身体不好，就这样把你哥带回去的话，恐怕你父母受不了。二来，小城市医疗条件有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想抢救你哥都来不及。” 杨燕回道：“也是，那咋办呢？” “很简单，留下来，然后想办法解决医疗费用的问题，这方面你有办法没？” 杨牧开始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他之所以把杨燕叫过来，自然不是让她在这里傻傻地守着本体的，而是要她当自己的代言人，进军宠物行业赚大钱。 “我哪有什么办法啊，不过有个事情我不知道靠不靠谱。” “说。” “有个不认识的女的，突然住进了我哥家……” 杨燕说起了米粒的事。 很显然，因为不熟，她对米粒还有很重的提防心理，她甚至问杨牧：“大仙，你说，我要不要让她嫌搬出去？” 靠，这二货妹，竟然想把能帮忙赚钱的小姐姐给撵出去，这怎么行！ 杨牧忍不住回道：“妹啊，你虎啊！” 你虎啊！这是杨牧从隔壁东北那里学的，表示是你很傻的意思。 “咋啦？” “都说患难之处见真情，人家跟你哥不熟，在这个关键时候却那么乐意帮你们，你怎能想着把人家给撵出去呢？做人要有感恩之心，你懂不？” 杨牧直接教训起杨燕来。 “哦。”杨燕回了一个很委屈的表情。 杨牧又回道：“你不是说她是开宠物店的吗？你不是说你哥那条狗能帮忙赚一笔钱吗？现在钱的问题不是也解决了吗？” “怎么解决，这钱能赚第一次，未必能赚第二次啊！” 很显然，杨燕对于能不能通过老黑赚到第二笔钱并没信心。 这事还得杨牧来引导。 “你虎啊！现在宠物行业那么赚钱，现在又有人带你，你只要钻进去，还怕担心赚不到钱？” 杨牧开始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来帮杨燕分析宠物这一行到底多有前途。 这是一个艰难的忽悠过程，因为杨燕对这一行根本就不懂，而杨牧自己也还是个半桶水。 好在杨燕最终还是被说动了。 “妹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得好好把握住哦！” 杨牧准备结束聊天，一次聊太久了，会累死狗的。 “大仙，你怎么突然老是妹啊妹的叫我？” “我本来就比你大，不叫你妹叫啥？” “那好吧，以后我就叫你大哥，今天谢谢你了。” …… 杨牧总算在杨燕面前找到了当哥的感觉。 真当哥的时候，杨燕老是跟他唱反调，跟他对着干，这让杨牧很是郁闷。 没想到现在变成狗了，伪装成一个陌生人，反而在杨燕面前有了知心大哥的感觉。 其实杨牧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平时大大咧咧的，并没太多主见，很多事都需要去找别人拿主意，反倒是自己这个哥，因为感情太好，关系太亲近，她才喜欢跟自己对着干。 现在好了，有了莫成仙这个假冒身份，杨牧完全可以在杨燕面前扮演知心大哥的角色，给她出主意，把他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杨牧得意地笑了起来。 杨燕的事情总算顺利地解决了，接下来杨牧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狗的本事来赚钱，他又打开了电脑，再次开始了码字和自学成才之路。 而杨燕那边，经过和莫成仙的聊天，她似乎找到了方向。 她此时就在想，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先跟陈超去看一下哥，然后在见见哥的主治医生，把具体的情况问清楚。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跟米粒搞好关系，看看有没有机会在宠物这一行赚点钱，把哥的医疗费和房贷挣出来。 此时的她，还浑然不知微信里面那个扮演知心大哥角色的莫成仙，其实就是她的亲·哥。 她还想着，这个莫成仙虽然没见过面，也经常不在线，但起码有事找他时，还是挺靠谱的。 那以后有啥事就问他好了！ 打心眼里，杨燕已接受了莫成仙这个知心大哥的角色，并且开始对他产生了依赖心理。 第58章 杨牧要拼了 事情在向着杨牧所设想的方向在发展。 在去过一趟康复中心，见过医生之后，杨燕彻底放弃了回家的想法。 她和米粒也有了一次比较深入的对话。 对于杨燕进军宠物行业这事，两人一拍即合。 米粒本来就因为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忙碌，而有了请员工的想法，她便把杨燕招进了店里，开始跟她学宠物美容。 在杨燕的刻意示好之下，米粒继续借住杨牧家的想法也得意实现，并且还被逼住进了杨牧原来住的大房，而杨燕自己则住进了客房。 杨牧忍不住开始YY：我跟小姐姐算不算是同床共枕了呢？ 很可惜，他现在只是一条狗，就算他对米粒再有好感，也只能YY一下而已。 其它事都算是走向了正轨。 可让杨牧头疼的，确实如何长久来赚钱的事。 这并不是杨牧不知道该怎样去赚钱，而是赚钱的很多条件还不具备。 随着对宠物这一行的越来越了解，杨牧发现，现在最为制约自己赚钱的因素就是米粒的店太小、太偏。 对于一家宠物店来说，真正赚钱的渠道有几块。 一是卖宠物。 比如说，一条血统没那么纯的串串，只要具备某品种的特性，就能卖几百上千元，而一条带血统证明的小狗，则起码上千起步，高达数十万都有可能。 当然，小狗的来源既可以自己繁殖，也可以从别的狗场进货，但其中的利润还是足够丰厚的。 二是宠物寄养。 一条巴掌大的宠物狗，在宠物店的铁笼子里关上一条，宠物店只需管管狗狗的吃喝拉撒睡，基本上就是几十块一天，要是大一点的狗，起码上百。 而对城市里的狗主人们来说，大家出差、出门旅游是常有的事，因此宠物寄养的市场还是蛮大的。 三就是宠物美容。 城里人都嫌麻烦，一般的狗主人都懒得给自家狗狗洗澡，因此狗狗洗澡一般都是送宠物店。 给狗洗澡可不便宜，一条很小的狗，随便洗个澡吹个毛，就得好几十块，大一点的则上百。 要是再给狗狗剪个毛美个容，则起码几百起步。 对米粒那家小店来说，因为条件限制，她只能做的主要就是宠物美容这一块，相当于是瘸着腿在走路。 其实对宠物店来说，还有更赚钱的一块，那就是训犬。 训犬包括三块。 一块就是赛级犬的训练。 比如说王子这样的，训练的目的就是为了去参加比赛。 这是很能赚钱的一块。 据杨牧细致了解，在国内，一个具备较高训犬技能的高级牵犬师，年收入起码几十上百万，其主要收入来源就是帮客户训犬、参加比赛。 其实，在赛级犬训练、比赛这一行，王子妈承诺给米粒的报酬其实是并不高的，原因就在于米粒还只是一个不出名的牵犬师，若是请一个高级牵犬师来训一条未经训练的狗，全程下来，十万块都未必能打住。 至于参赛奖励，对高级牵犬师可能就更高了，一个分组冠军或者类别冠军，起码十万起步，甚至二三十万。 当然，这一块虽然赚钱，但很讲究名气，越有名气的牵犬师越容易赚到钱。 还有，相对于另一块，这一块的市场需求要小得多。 在一千个犬主里面，可能也就有那么一两个会有让自己的狗狗参加全犬种大赛。 另一块就是宠物犬训练。 喜欢养狗的人很多，但懂得训狗的人却很少。 一条未经训练的狗，其实是很烦人的，随地大小便、撕家、扑人、咬人、出去乱跑、偷吃、乱叫……各种坏毛病能把主人家给烦死。 很多宠物主看到那些训练有素的狗，都会摇头叹息：那是别人家的狗！ 因此，宠物犬的训练，单个利润虽然没有赛级犬那么高，但是市场需求却要大多了。 杨牧想做的陪伴犬那一项，其实就是属于这一块，只不过是更有针对性一点。 第三块就是工作犬的训练，包括警犬、导盲犬、治疗犬等。 这一块的要求更专业，杨牧暂时还没去想这么多。 训练很赚钱，但训练这一块的钱却不是人人都能赚的，这是由于专业人员的缺乏。 据杨牧所知，单是在丽景花园小区内，就有三家大型的宠物店，但它们所做的，也就是卖宠物、寄养、宠物美容这三块，没有一家能够提供宠物训练。 杨牧盯上的就是卖宠物和训练这一块。 严格来说，在卖宠物这一块，他盯上的是卖加训一体。 道理很简单，一条没有血统证明的非纯血犬，顶多能卖个几百上千块，但稍稍训练一下，就起码两千起步，要是再加上后续的训练，一条狗轻松赚个几千上万没问题。 而现在训练是杨牧所擅长的。 不管怎么样，杨牧要想赚大钱，有几个因素是必须的。 第一就是要有一个足够大的宠物店。 很显然米粒那个小宠物并不能满足杨牧的需求。 要是小姐姐的店再大一点就好了！ 第二就是要有足够的名气。 这一块，主要是针对赛级犬的训练而言的。 如果米粒这次带杨牧和王子参赛，能获得好成绩的话，她就会积累一定的名气，逐渐成为著名牵犬师，以后帮客户训犬和参加比赛的报酬就会水涨船高。 第三是要有好的小范围名气和口碑。 一家宠物店所能服务的范围有限。 比如说在小区内的宠物店，服务的对象主要就是小区内的居民，要想宠物店的生意好，除了得有小范围内的名气，还得有较好的口碑。 对于这三点，店小的问题杨牧暂时没法解决，名气的问题，还需要杨牧去努力，小范围的名气和口碑这一点，却是杨牧可以做到的。 为了名气和口碑，杨牧又要开始行动了。 他准备继续带王子出去撒野，在小区的人面前好好秀一下才艺，来博取小范围的名气和口碑。 相对而言，上次杨牧带王子在大家面前秀的，还只是小打小闹，而这次要秀的，却是真正的才艺秀。 杨牧需要在小区内制造轰动效应。 第59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狗狗的才艺秀是很有吸引力的。 在过去，有各种各样的马戏团游走于各大城市之间，给大家来表演来赚个打赏。 到如今，大部分马戏团开始常驻于著名景点，大家看一场马戏得付出不菲的门票费。比如说花城最有名的长隆大马戏，看一场起码得一百多块钱。 而在马戏团里，狗狗的才艺秀永远是主力。 经过专门训练的狗狗，秀才艺博眼球的方式有很多种。 比如说基础型的才艺秀，直立行走、握手、作揖、敬礼、打滚、装死等。 又好比智慧型的才艺秀，如狗狗识字、算数、答题等。 还有独门绝技型的，比如说踩单车、跟着音节节奏“唱歌”或跳舞、弹钢琴等。 然后还有专业型的才艺秀，比如接飞盘、跳高、过障碍等技术难度很高的表演。 基本上来说，只要长期训练，一只狗能表演的才艺种类非常多。在大家眼里，八九岁孩子能做到的事，一只训练有素的狗狗做出来，都不会让人太觉得不可思议，顶多赞声厉害、神奇而已。 对杨牧来说，任何狗狗能秀的才艺，对他来说难度都不大，顶多是花点时间去训练的问题。 因为他毕竟是个人。 不过怎么秀、秀什么还是需要杨牧来认真考虑的，毕竟他秀的目的，一是要让大家觉得米粒的训狗很厉害，二是秀的内容必须得是小区内的人都希望自家狗狗拥有的。 而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得把训练成果的锅再次背到米粒身上，否则的话，杨牧的表现会让人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 想了想，杨牧有了主意。 杨燕的留下来，给了杨牧足够的空间。 因为杨燕是新手，所以米粒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对她进行培训，因此，米粒在王子的训练上，除了早中晚三次对其进行例行的训练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在店里带杨燕。 杨牧开始对王子进行加训。 按照米粒的要求，对王子训练的定位是参加全犬种大赛，训练的内容主要是标准站姿、坐立行走等基训内容、社会化训练等。 这对杨牧来说太没难度了。 可以说，以王子现在的进度，稍加练习一下，再多习惯一下与人和狗的相处，把社会化的问题解决，就足以参加比赛了。 可杨牧现在要把王子当成秀才艺、博眼球的工具，来向大家展示米粒训犬的高超技能。 因此，他必须教会王子一些特别的才艺，并且得是大家喜欢的才艺。 可怜的王子，就这么被杨牧当成了博眼球的工具。 当然，王子妈也赚到了，她没有支付额外的训练费用，就让王子掌握了一下秀出来会让她觉得很有面子的技能。 训练是在家里进行的，这样才能把锅甩给米粒。 训狗对现在的杨牧来说真的没难度。 人训狗的时候，先得让狗记住某句话的发音，然后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才会慢慢学会相应的动作。 可狗语却是每只狗必备的本能，因此杨牧用狗语来训狗，让王子来明白他的意思，实在是太简单了一点。 他采用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请你跟我这样做。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在王子顺利地练好几个动作之后，杨牧准备带王子出去秀一把。 秀场自然还是小区内的大草坪。 等到达大草坪时，杨牧惊讶地发现，除了一些老头老太太、孩子妈们在这活动之外，王子妈竟然也在这里转悠。 杨牧有所不知的是，这几天对王子妈来说，是一种煎熬。 按照米粒的要求，在王子进行比赛训练的前期，王子妈可以申请去看它，但不能长时间留在那里看训练，以免影响王子的训练专注度。 这对习惯了有王子陪伴的王子妈来说，无比的煎熬。 不过那天老黑带王子出来撒野给了她一个惊喜，而且她听米粒的意思，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常有。 因此在那天之后，她每天下午都开始来这里守株待兔。 很可惜，她一连等了两天，都没有等来老黑和王子。 直到今天，她终于看到了老黑带着王子出现在了她的视野，老黑嘴里还叼着一个工艺篮子，里面装着一些狗狗用的玩具。 哇塞，又有好戏看了！ 王子妈窃喜起来。 王子一看到王子妈，很是有些兴奋，立即就想奔向她，可立即被杨牧一个威压给制止了。 开玩笑，身为一条训练有素的狗狗，一点纪律性都没有怎么行！ 王子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欲望，开始等待杨牧的指令。 杨牧是有备而来的。 但在开始秀才艺之前，还得热身，这跟人做运动一样。 两只狗的热身还是追逐，王子很喜欢这个游戏。 年轻而精力充沛的狗都这样，它们每天需要足够的运动量，才会心情愉悦。 这两条狗的追逐其实也是一种才艺表演。 因为在这两条狗的追逐过程中，又太多急停、急转、跳跃、躲闪，更是有杨牧的高难度跨栏，这在其它狗的追逐上是很难看到的。 草坪周边的人开始停驻下来，把目光集中到了草坪上的两条狗身上。 包括王子妈。 她牢牢地记住了米粒的话，不要去干扰两条狗的训练。 不过她除了看之外，还拿起手机拍了起来。 这两条狗里面，有一条可是她家王子，她自然得用照片、视频把这精彩的一刻给记录下来。 这一次，杨牧并没有把王子一下就搞得筋疲力尽，而是在追逐到刚刚好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接下来他向王子发了一个指令：请开始你的表演！ 在大家的注视之中，王子站了起来。 直立行走，是杨牧教王子的第一个特殊技能。 其实对狗狗来说，直立行走并不是一件难事，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大部分的狗狗都可以做到。像贵宾、雪纳瑞等中小型犬，穿上衣服后再直立行走，甚至可以让人误以为是小孩在走路。 最近在网络上，就有一支叫豆豆的泰迪因会长时间直立行走而成为了网红。 在杨牧看来，这个技能So Easy！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王子妈的惊愕中，王子开始了它的表演。 第60章 我要奖励你！ 直立行走对任何一条狗都不是难事。 用食物稍稍**一下，一条未经训练的狗就能够先站立几秒来抢食物，再多**几次，就会摇摇晃晃地走上几步，再多训练一下，狗就会学会直立行走。 说实在的，王子现在的直立行走还是有点歪歪扭扭，这是缺少练习的缘故。 但这已经足矣。 它立马就博得了众人的赞叹声。 这是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狗本来就是一种四脚行走的动物，现在王子能两条腿行走，立即就给人一种新鲜感，让人觉得它很厉害。 这正是那条叫豆豆的狗能成为网红的原因。 就是因为特别！ 杨牧也站了起来。 作为师父，他自然得来点特别的。 作揖的本事上次已经给大家展示过了，这次自然得来点新鲜的。 他站起来后，并没有前后左右走动，而是抬起两只前爪拍了起来。 请给王子一点掌声！ 众人又是一片惊叹，然后拼命鼓起掌来。 这样的表演，在马戏团也很难看到吧！ 不给这两条狗一点掌声，怎么能对得起它们的表演？ 杨牧又偷偷地咧嘴笑了一下。 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还发现，王子似乎也是一个人来疯，在听到大家的表演之后，它表演得更带劲了，踉踉跄跄走了好远都还不肯停下来。 杨牧及时制止了它。 他还不确定，长时间直立行走会不会对王子的骨骼造成损害，还是适可而止为妙。 杨牧又向王子发出了第二项指令，请跟我来开始你的第二项表演。 他带着王子走向了正被惊得口呆目瞪、惊喜交加的王子妈面前，一个屁墩坐了下来。 杨牧向王子妈抬起了一只右爪。 来，请跟我握握手。 错愕之中，王子妈伸手跟杨牧握了握。 可让她错愕的还在后面。 在和老黑握完手之后，她发现，她家王子竟然也抬起了右爪。 哦，天哪，我家王子也学会握手了！ 惊喜交加之下，王子妈立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她强忍住了想要拥抱王子的冲动，但嘴里却毫不吝啬地赞叹道：“王子，你实在是太聪明、太厉害了，妈妈好开心啊！” 杨牧及时地带着王子离开了她，因为表演还没有结束。 握手，是杨牧教会王子的第二项本事。 对于大多数让自家宠物接受训练的犬主来说，握手是必学的内容，杨牧自然也得让王子掌握。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如果王子妈没来的话，他会带着王子去跟围观的人一一握手，顺便帮它解决一下它的社会化问题。 可王子妈在场，那他自然得让王子先满足王子妈的虚荣心。 这叫客户至上。 但接下来，他还是得带着王子打圈，一一跟其他人握手。 这是必须的。 王子的社会化问题必须尽早解决。 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可能是刚才已经感受到了大家的善意，王子这次没有任何退却，紧紧跟着杨牧，一一跟大家握起手来。 它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 狗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它们能敏感地察觉到，某人或某狗对它们是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 因此，王子的心理障碍一旦克服，并且有了杨牧的示范，社会化问题也就不再成为问题。 王子妈却激动了。 自家王子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并且获得热烈的掌声，这带给她的满足感和虚荣心，并不比参加一场比赛差多少。 而且这还是在家门口的独家表演！ 因此，她立即拿起了手机，又拨起了米粒的电话。 “米小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电话那头的米粒又被王子妈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搞得有点懵。 肯定又是老黑那货带着王子出去野了！ 不过好在这次招来的似乎不是投诉！ 米粒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但为了避免露陷，她并没有急于表态。 王子妈的第二句又来了：“快过来，我要奖励你！” 给我奖励？有这好事？ 疑惑之中，米粒又撂下手中的事，开始往大草坪奔。 杨牧这边却在犹豫。 要不要让王子开始地三项才艺表演？ 杨牧给王子准备的第三项才艺叫寻回。 所谓寻回，就是让狗把丢出去的东西找回来。 寻回其实是狗的一项工作技能。 比如说对枪猎犬而言，在跟随主人出去打猎时，当主人的枪响后，它就要去把主人击落的猎物叼回来。 又好比说警犬、军犬，它需要根据某个物体残留的气味，把某个丢失的物体找回来。 这叫寻回。 但在宠物犬中，寻回却成为了狗狗和主人之间的一种游戏。 很多宠物犬主，在对狗狗进行训练时，寻回也是重点要求的一项。 时间还早。 又要等米粒过来。 那就让王子再表演一项吧，顺便让王子妈也参与一下，看看一会奖励会不会更厚重一点！ 带着这种目的，杨牧从自己的小篮子里叼出了一个网球。 一看到这个网球，王子立即兴奋了起来，开始在杨牧跟前欢快地左蹦右跳。 它不可能不兴奋。 狗天生就喜欢玩游戏，而这两天在家里，杨牧一直在教它寻回网球的游戏。 在王子妈惊讶的表情之下，杨牧走到了她面前，把网球放了下来。 “老黑，你是让我把网球丢出去吗？” 王子妈疑惑地拿起了网球，随口问了杨牧一句。 不过她却看到，自家王子一看到她拿起网球，却立即卧了下来，死死地盯着网球，摆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莫非是王子会玩寻回的游戏了？ 王子妈惊疑地把网球丢了出去。 果然，王子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网球的运动轨迹，王子妈一出手，它立即向网球落地的方向冲了出去。 不一会，王子把网球叼了回来，放到了她跟前，示意她再来。 哦，天哪！ 才几天过去，咱家王子怎么学了这么多本事？ 一会一定得好好奖励一下米小姐！ 王子妈更加激动、更加满足了。 等米粒赶到大草坪时，她看到王子妈正在跟王子很嗨地玩着寻回游戏，而那只很能整事的边牧，却蹲坐在一边当一个旁观者。 第61章 接盘侠 杨牧发现，王子妈这人除了虚荣一点，要面子一点，人品还真不坏。 米粒一到，她便兴奋地说道：“米小姐，你来得正好，我要奖励你，快把你账号给我！” 米粒：“……” 她现在还有点蒙圈，不知道王子妈为啥这么兴奋，就因为王子学会玩寻回游戏了？ 此时的她，还浑然不知，王子除了学会玩寻回游戏，还学会了直立行走、握手等很讨喜的技能。 当然，聪明如她，自然不会傻乎乎地去问为什么。 王子妈告诉了她答案：“你知道吗，我刚才看到王子会站起来走路，还会跟我握手了，把我给乐坏了。对了，你真的很厉害，我家王子已经不怕人了，它刚才跟很多人都握了手唉！” 米粒：“……” 我靠，老黑那混蛋，悄悄教了王子这么多东西！ 还有，王子最大的社会化问题就这么接近了？ 米粒再一次震惊。 但她明白一点，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这些跟我无关。 如果她跟王子妈说是老黑干的，那就是缺心眼。 在这个时候，米粒最好的做法，就是笑而不语。 “你快吧账号给我啊！” 王子妈催促起来，然后立即改了主意：“算了，我直接给你的微信账号转账吧！” 片刻之后，王子妈扬了扬手机：“米小姐，这次我额外奖励你一万块，以后还有什么厉害的本事，你尽管教会我家王子，我还会给你奖励。” 米粒：“……” 我靠，钱就这么好赚吗？ 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一点吧！ 可这钱好像是老黑赚的哎！ 悲催了，作为一个专业的宠物行业从业人员，赚钱的本事竟然还不如一条狗。 米粒意味深长地瞪了杨牧一眼。 老李头、老吴头等人又围了过来。 “米小姐，你训狗的本事真厉害！你啥时候也帮我训一条好狗出来卖给我啊？我愿意掏钱，真的！” 米粒：“……” 我也想卖小狗啊，可是我那个店太小，养不了小狗啊！ “米小姐，老黑跳得真高啊，我听说老李说，它有一手接飞盘的绝技，怎么不见你带它出来玩玩飞盘啊？” 问这话的是老吴头。 在这件事上，米粒倒是没有冒出内行，她诚恳地说道：“吴大·爷，我飞盘玩得不好。” 其实米粒也想见识一下老黑的接飞盘本事，但飞盘狗很讲究人狗配合，不仅需要狗善于接盘，人也要很会丢盘才行。 “你玩得不好没关系啊！我可以教你，我们这个年代的人，很多人都玩得一手好飞盘啊！”老吴头得意地说道。 确实，在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娱乐活动有限，丢飞盘便成了当时流行的运动游戏，很多那个年代的人，能把飞盘玩出很多花式。 老吴头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听老李说老黑接得一手好飞盘的时候，他早就按捺不住了，想再次体验一下丢飞盘的感觉。 杨牧听了心中一动。 说实在的，若非为了出名，杨牧对全犬种大赛真的没啥兴趣。 在他看来，全犬种大赛只不过是对纯血名犬的一种认证，一条狗只要品相上架，很没技术含量地去走上一圈，就有可能获得冠军，而且这种冠军还是人为评定的。 太没技术含量了一点！ 可杨牧现在却不得不去，因为在某些业内人士眼中，真正的名狗认可就得看血统，就得参加全犬种大赛并多次夺冠，才代表是一条冠军犬，才能有很高的身价。 相反，杨牧自己更为看重更有技术含量的飞盘狗大赛和敏捷犬大赛。 在他看来，只有掌握实实在在的技能，并且靠本事、凭实实在在的计分成绩来夺冠，才能真正称得上是条冠军犬。 这也正是杨牧送老黑去接受飞盘狗技术训练的原因。 如果不是出了事，杨牧还想带老黑去参加几次真正的飞盘狗大赛，以后甚至让他接受敏捷犬的训练，再去参加敏捷犬大赛。 可以说，杨牧真正的愿望，是希望老黑能做一个本领高超的接盘侠。 而他现在之所以心动，是因为他了解到，在全犬种大赛上，也是有飞盘狗比赛和敏捷犬比赛的，只不过没全犬种大赛那么正式。 也就是说，在这次的全犬种大赛上，真正发CKA官方获奖证书的只有全犬种大赛，而飞盘狗大赛和敏捷犬大赛，只不过是主办方用来博眼球的。 之所以有这样的安排，主要是因为在国内，全犬种大赛举办的时间并不长，大部分的爱宠人士对这个比赛的认可程度还不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很适合用来形容这个比赛。 在大部分人看来，全犬种大赛只不过是一群狗上去遛一圈，然后挑一条出来发个证书完事，一点观赏性都没有。反倒是飞盘狗大赛和敏捷犬大赛，那才看得让人振奋人心。 也正因为如此，主办方在组织全犬种大赛时，一般都会加入飞盘狗赛事和敏捷犬比赛，以及一些其它的趣味比赛来吸引眼球。 杨牧突然就有了参加飞盘狗大赛和敏捷犬比赛的冲动。 如果现在是老黑，可能还没达到参赛水平，可现在是杨牧啊！ 参赛的动作、要领，杨牧完全可以自己练啊！ 再说，要想在小区博眼球涨名气，有啥比玩飞盘、跨障碍更刺激更有效呢？ 也许下次可以带个飞盘过来跟老吴头玩玩，顺便练练那些高难度的动作！ 米粒也有这个想法。 如果手里有一条很厉害的飞盘狗，作为一个牵犬师，掌握一定的飞盘技能和训练技能也是很有必要的，敏捷犬训练也是，这一块也很有市场。 在和老吴头越好学飞盘的事之后，米粒开始带着杨牧和王子往回走。 刚一离开人群，米粒便兴奋地拨起了杨燕的电话：“燕子，忙完后赶紧回来，我们发财了，我跟你分赃。” 杨牧：“……” 知道你现在跟杨燕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可赚了一点小钱就这么兴奋，这么急着分赃，真的好吗？ 不过说实在的，连杨牧自己也没想到，他只不过是想利用王子来博点眼球，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嗯，这样的意外之财还可以多赚一点！ 第62章 汉子入列 杨燕就是个二货！！！ 这是杨牧对自己亲妹的最新评价。 在米粒把她叫回家后，米粒先把5000块钱打到了杨牧留下的那张卡上。 自从杨燕来后，那张卡就归她保管。 这就是米粒所谓的分赃：见面分一半。 对此，米粒倒是没啥不好意思的，因为按照行情，王子妈是她宠物店接的客户，她自然得分赃。要是其它宠物店，甚至会分得更多。 她没有丝毫隐瞒，这已经让杨牧很高看了。 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米粒开始跟杨燕聊天。 两人经过几天的相处，已经有发展成闺蜜的趋势。 “燕子，你说你哥是怎么训狗的，为啥他训出来的狗那么厉害？” “不知道呢，自从我哥跟他女朋友分手后，整天就跟个神经病一样的，一个劲跟他的狗说话，我过来玩，他都不稀罕搭理我的。” 杨牧：“……” 是你老跟我唱反调，我没心情搭理你好吧！ 米粒又说道：“这样也好，他养了一条好狗，能帮咱们多赚点钱，把日子过得舒坦一点。” 杨燕回道：“嗯，最好老黑再乖一点，咱们多赚点钱，给我哥买口水晶棺，让他躺里面，给人瞻仰。” 杨牧：“……” 你个二货，有这么埋汰你亲·哥的吗！！！ 气愤过后，杨牧却开始感到开心。 从他内心来讲，他并不希望自己妹妹每天过得愁眉苦脸的。 杨燕能接受他暂时不会醒来这个事实，并且用轻松愉悦的心情投入到新的生活中，这才是他想要的。 当然，未来怎样发展，还需要他这个亲·哥利用莫成仙的名号来对她进行调·教。 杨牧的才艺秀计划所取得的成果还不止王子妈的奖励这一点，新的发财机会很快又来了。 因为开心，王子妈一回到家，又开始往狗友群里贴图、发视频，来炫耀她家王子的最新进展。 狗友群里的狗主们惊呆了。 短短的几天时间，以前的邋遢狗、怂货王子，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还学会了这么多的才艺，很是让人妒忌。 很多人心动了，想去找那位厉害的训狗师去训练自家的狗。 这其中就包括李长江。 其实这些天以来，李长江都好几次碰到了米粒遛狗，他也多次流露出了想让米粒帮汉子的意思，可米粒除了客套之外，都以暂时没时间为理由拒绝了他。 这样李长江很是郁闷。 他决定下点重本。 在接下来的一天早上，在遛狗的过程中，李长江再一次把米粒拦住了。 他已熟知米粒遛狗的时间。 “米小姐，现在该可以帮我训练我家汉子了吧。” “抱歉，李先生，我很快就要带王子去参加比赛去了。” 对于李长江这人，米粒本能地有戒备心理，她感觉这人看自己的目光有点不坏好意。 可李长江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即就让她动摇了：“10万，我出10万。” 十万块，这个报酬比王子妈给的还丰厚，急需钱的米粒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有什么要求。” “两点，一是让我家汉子在家不再成为‘拆迁办’，在外不再是‘撒手没’，二是我希望每天下班后都能看到它回家。” 说实在的，李长江的这两点要求其实并不高，在具体的训练上，他只要求他家的二哈汉子在家不再撕家，出门后不再乱扑乱跑，至于每天下班后看到它回家这点，其实都不算事。 除此之外，李长江并没提其它技能方面的要求。 这样的条件米粒真的无法拒绝，她看向了杨牧。 毛病这么多的狗，能不能训好，米粒自己并没把握，关键还是看老黑的。 杨牧也没法拒绝这个单，哪怕他再不喜欢汉子那条二哈。 十万块，见面分一半就是五万，对于正缺钱的他来说，这么大一笔收入很重要。 “汪。” 杨牧给了米粒一声回应，示意这个单接了。 又一条狗入列，那就是二哈汉子。 李长江就这么直接地把汉子交到了米粒手里，并现加了米粒的微信，一次性地付了五万元的首付款。 不得不说，在给钱这一方面，李长江比王子妈更豪。 钱到手了，却有点烫手。 凭汉子的本能，它就想扑杨牧和王子，想跟他们玩，那么大的劲，直接把米粒拉得踉踉跄跄的。 好在现在王子有杨牧带着，不用牵狗绳了，这才没让汉子如愿，否则杨牧回被这憨货给烦死。 这货欠收拾！ 这是杨牧的第一反应。 当然，就算要收拾，也不能当着李长江的面来收拾。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一到家，米粒便想尝试亲自对汉子开始训练。 为保险起见，她左手紧紧地拉住了汉子的颈圈，右手解开了它的牵引绳，嘴中还安抚着：“汉子，别动哦！” 可牵引绳刚丢到地板上，汉子便猛地往前一窜。 雪橇犬的蹬力立马就显示出来了。 如果不是米粒撒手快，凭她那娇小的身躯，绝对会直接拉翻到到地。 这还怎么训？ 完全不听指令啊！ 汉子明显是想扑杨牧，它暂时对个子比它小的王子没兴趣。 这是它的臭德性。 以前老黑还是老黑的时候，汉子一见到它就扑，想跟它玩撕咬的游戏。 那时的老黑是出名的好脾气，除了偶尔会酷酷地反击一下之外，基本上任由汉子折腾。 这也是李长江放心让汉子跟老黑玩的原因。 可杨牧不是老黑。 他早就对汉子这条没规矩的二哈看不顺眼，现在就算是为了钱而收留它，那也得先收拾一通，让它讲点规矩才行。 因此汉子一扑过来，杨牧早有防备。 他轻轻一闪，爪子一绊，就把汉子掀了个背着地。 汉子被摔得有点蒙圈。 它还没回过神来，杨牧便骑了上去，一口就咬住了它的喉咙，同时释放出了王者的威压。 事实证明，哈士奇天生就是胆小鬼，生性很皮，但真正干起架来，就是个怂货。 汉子也一样。 杨牧表现得那么凶，它立即就吓坏了，直接嗷嗷嗷地叫了起来，这及时在求饶，也是在求救兵。 米粒被吓坏了，汉子要是让老黑给咬了，那怎么向它主人交代啊？ 杨牧当然不会真把汉子咬出学来，他这么做，只不过是给汉子一个下马威。 达到目的后，他用狗语给汉子下了一个指令：去，罚站墙角去！ 第63章 不愧是拆迁办 狗是一种等级分明的动物。 当一群狗长期在一起时，必定有一只头狗的存在，头狗支配、管辖着全群。 非头狗可在头狗面前摇头、摆尾、耍顽皮、退走、坐下、躺下，但没有头狗的许可，非头狗不可傻傻地站在头狗眼前一动不动，否则铁定被收拾。 头狗还有一些很奇怪的特权。 比如它可以检查检查其它狗的生·殖器官，但不允许其它狗检查它的。又比如说，它会不准其它狗向另一只狗排过尿的地方排尿等。 而头狗地位的确定，有的是通过年龄来论资排辈，比如说从小一起长大的狗。 有的则是通过战斗来确立，就像杨牧、王子、汉子这种临时组合在一起的。 杨牧之所以要给汉子下马威，目的就是为了确立头狗的地位。 狗的等级观念还体现在和人相处这一方面。 狗很会看人行·事。 对于比他强势的人，它会顺从、服从，对于给它感觉弱势的人，它就会显露出头狗的姿态。 很明显，因为李长江无原则的宠，所以汉子才会在他面前强势，会撕家，会不听指令。 杨牧是不会惯它这臭毛病的。 他不仅要收拾它，为了赚钱，他还得想办法纠正汉子那些臭毛病。 杨牧发现，哈士奇还真是名不虚传的表情帝。 此时的汉子蹲在墙角，背贴着墙，两只爪子提起来，头扭向一边，似乎不敢看杨牧，可两只褐色的眼睛却时不时滑溜过来，偷偷瞄他。 汉子其实是一条很帅气的二哈，它额头上的三道白色痕迹，看起来像三把燃烧的火苗。 这是时下最为流行“三火”哈士奇，如果要是再配上一双蓝眼，绝对被一些外行认为是血统最纯真的哈士奇，从而卖出高出市价很多的高价。 不过已开始研究宠物的杨牧却知道，血统赛级哈士奇就极少有“蓝眼睛，三把火”的存在，多为两只褐眼。 这说明汉子很可能就是一条血统很纯真的二哈。 不过现在汉子的帅气的脸型，搭配上那滑溜溜的偷瞄眼神，看起来却非常的滑稽，而当它偷瞄到杨牧也在看它时，眼球立马滑溜去墙的那一边，开始装起了无辜。 这表情变得实在是太快了一点，杨牧忍不住被它给逗乐了。 米粒也不例外，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和小酒窝又显露在了杨牧面前。 她笑着走向了汉子，想再次尝试对它开始基础的训练。 虽然说汉子他爹只提了两个要求，不“撒手没”和“拆迁办”，可米粒却知道，要想做到这一点，首先就得让汉子习惯接受人的指令，明白啥是可以做的，啥是不可以做的。 简而言之，就是先得教会他懂规矩。 米粒的解救，让汉子感觉像是遇到了救星，它竟然一头往米粒怀里钻，然后嗷嗷嗷地叫起来，声音听起来像狼嚎，又让人绝对很委屈。 求安抚，求抱抱！ 这是很多狗装委屈时常用的伎俩，汉子使得一点也不生疏。 杨牧恼了。 小姐姐的怀抱是你随便能钻的吗？ 他立即一个威压过去。 汉子的嗷叫停止了，又畏惧地偷瞄起杨牧来。 为了配合米粒的训练，杨牧并没有把威压完全收回，而是一直保留了一丝施加在汉子身上。 王子被米粒叫了过来。 它的作用是给汉子当教学示范。 作为一条一岁多的成年狗，汉子还是能熟知一些比较通俗的指令的，比如说“坐”、“站起来”等，米粒很快就通过王子的示范，让它形成了对指令和奖励的条件反射。 可杨牧发现，汉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训。 只要他的威压一收回来，它便立即对米粒的指令无动于衷，注意力转到了王子身上。 它想跟王子玩。 这是一条生性活泼、耐不住寂寞的狗。 这是一条被惯坏了、会耍赖皮的狗。 才个把小时的训练时间，杨牧就对汉子得出了很多不好的判断。 米粒也有这样的感觉。 为了避免训练疲劳，她停止了对汉子的训练，让它放松，让它休息。 汉子终于得以解放，他直接扑向了王子。 因为杨牧的威压，汉子不敢再扑他，把目标转向了王子。 嬉戏、打闹是狗狗的天性，对于汉子的这一举动，杨牧并没制止，他反而乐滋滋地看着两条狗闹起来。 麻烦来了。 在和王子嬉戏打闹了一阵之后，汉子觉得没意思了，它开始转移目标。 它瞄上了门口鞋架上的一些鞋子。 杨牧稍一懈怠，鞋架上的一只鞋子就被它叼了下来。 我靠，拆迁办、撕家党！ 杨牧又怒了。 他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对着汉子狠狠地来了一爪子。 汉子又被吓得嗷嗷嗷地叫了起来。 叫没用，给我站墙角去！ 杨牧知道，对于狗狗的坏习惯，是绝对不能纵容的，一旦发现，就应该立马对其施加惩罚，否则就会把它的坏毛病越惯越坏。 汉子又被罚站了十分钟。 它应该涨点记性了吧！ 杨牧想去书房干活了。 钱真的不是这么好赚的。因为汉子的到来，杨牧的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了。出去秀才艺、博眼球的时间没了，偷空码字、自学训狗技能和宠物相关知识的时间也没了，时间全部耗在了不安分的汉子身上。 这样不行，不能因小失大，杨牧想趁米粒在家盯着汉子的空档，溜去书房码一会字。 可他这一溜，代价是沉重的。 因为快到中午了，米粒在又一次训练汉子无特别效果之后，决定先去厨房给自己和三只狗做点吃的。 客厅就只剩下王子和汉子了。 没多久，窝在书房的杨牧听到客厅传来米粒的一声吼叫：“汉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叫声之大，连书房的隔音都挡不住。 发生了什么事？ 杨牧赶紧关了电脑，跑出了书房。 这一看，他心里顿时一阵凄凉。 他花了八百多买的一双跑步鞋，此时正散落在地上，一只的鞋带被咬成了好几截，另一只的鞋尖被咬出了好几个破洞。 八百多就这么没了。 这样训下去，会不会亏得血本无归？ 杨牧又怒了，他立即又冲了过去，对着汉子狠狠地来了一爪子。 可恶的拆迁办、撕家党，给我站墙角去！ 第64章 胡萝卜加大棒 一条会拆家的狗，是很招人嫌的。 在大街上的那些流浪狗，被主人抛弃的原因最主要有两个，一是在家随地大小·便，把家里搞得臭烘烘的，二是拆家，把家里折腾得不像话。 汉子就占了其中的一条，而且问题还很严重，完全不能脱离人的视线。 至于另一点，杨牧倒是相信它没有。 据杨牧所知，哈士奇是一种很爱干净的狗，基本上到了六个月大以后，就算未经训练，哈士奇也很少在家随地大小·便。 而且，哈士奇还是一种身上没太大气味的狗。 这也正是为啥哈士奇那么二，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养这种狗的原因。 可对汉子来说，光是拆家这一点，就足够杨牧烦的了。 他很好奇，为啥汉子这么能拆家，李长江还能那么包容它？ 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李长江真的不差钱，没把钱当一回事。 杨牧可不是李长江。 一双八百多的跑步鞋就这么没了，这就足以让他心疼大半天，好在现在本体暂时不需要穿这双鞋子了，否则杨牧铁定要把汉子狠狠地揍一顿。 杨牧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宁愿训十只王子，也不要再训一个汉子！ 一只有多动症、拆家习惯的狗，确实能把人给气晕。可这个单他却没法反悔了，毕竟一半定金都已落入了口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就算牙齿被打落，也得忍痛把它吞进肚子里？ 杨牧现在就是这样的。 为了避免家被汉子拆光，他只好亲自盯着汉子，一刻也不敢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 只要汉子稍有拆家的举动，他冲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让它罚站。 可是汉子好像有点不长记性！ 唉，真是操心死了！ 这种操心的局面一直到下午才有所缓解。 该出门训练了。 对现在的米粒而言，她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针对王子进行参赛训练，很多已形成条件反射的指令，都需要对王子进行巩固并让它形成习惯，它才能真正记牢。 还有，王子的社会化问题纠正刚有了起色，必须继续深入才行。 因此，米粒也把目的地定在了大草坪。 她带着三条狗出门了。 老黑好办，它根本就不用牵。 有老黑在，王子也不需要牵，但米粒要对它进行训练，牵引绳的配合还是必要的。 汉子就比较难办，要牵它的话，根本就没法对王子进行训练。 为帮米粒减轻负担，杨牧主动叼·住了汉子的牵引绳。 他这一举措又让米粒有点惊讶，不过马上就释然了。 在老黑身上，不管发生啥事，都要慢慢习惯！ 没管米粒怎么想，杨牧准备开始对汉子进行训练。 事实证明，“拆迁办”那一毛病，经过大半天的训练，都还没能取得良好进展，杨牧只好先把目标转向另一个问题：“撒手没。” 作为一条训练有素的边牧，杨牧是不担心一条哈士奇会从他身边撒手没的。 不管是比速度，还是比灵活性，边牧都要盖过体型比它小的哈士奇。唯有在耐力和持久性这一点上，作为雪橇犬的哈士奇可能会稍稍占优。 可是对汉子的训练难度还是超出了杨牧的想象。 他刚用嘴叼过汉子的牵引绳，汉子就猛地想往前窜，差点把他的牙齿都给蹦了。 气得杨牧立即又是一个威压，冲上去用爪子狠狠抽起汉子的脑袋来。 你这个不涨记性的东西，老子抽你几巴掌。 汉子确实有点不涨记性。 一连被杨牧抽了好几次，他才勉强克服尽量不往前窜的习惯，开始和杨牧保持同步速度前进。 哼，这家伙就是欠收拾！ 不过杨牧知道，如果汉子现在不是一条宠物犬，而是一条工作中的雪橇犬的话，稍加训练，它绝对会是一条优秀的雪橇犬。 它太能拽了一点！ 你就乖乖地把你的工作本性克服掉吧！ 没办法，谁叫你现在是一条宠物犬呢！ 杨牧开始了对汉子艰巨的训练。 他不能发人的口令，但他可以控制牵引绳的松紧，来让汉子慢慢形成对牵引绳指令的正确反应。 正如前面所说的，牵引绳的正确用法，既不是拽狗，也不是让狗拽，而是通过它来控制狗的走和停、转向等。 在正常状况下，保持牵引绳的松弛状态，才是正确的用法。 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教训之下，汉子开始对牵引绳有了正确的反应。 不反应不行。 杨牧可不是李长江，他可不会纵容它，该抽的时候绝对会真抽。 在杨牧看来，狗太会见眼色行·事了，有的狗就是贱，就是欠抽。 比如汉子。 杨牧又有所领悟。 在中国的传统教育理念里，有一种策略叫胡萝卜加大棒。 这种策略来源于一则古老的故事：要使驴子前进，就在它前面放一个胡萝卜，并且用一根棒子在后面抽它。 其含义是指要善于运用奖励和惩罚两种手段，以诱发被教育者做到教育者所要求的行为。 这是一种奖励与惩罚并存的激励策略。 杨牧觉得，这种策略用在某些狗的训练上也同样有效，比如对汉子。 他开始贯彻执行这种策略。 一旦汉子做错了，他就立即冲上去狠狠一巴掌，把汉子抽得嗷嗷叫，可一旦汉子做对了，他又跑上去摸·摸它的头，让汉子很是觉得受宠若惊。 这种方法是很有效果的，没多久，汉子就乖了很多。 只是这画面很是有点违和感，把正在训练王子的米粒经常逗得哈哈大笑，可爱的小虎牙时不时地露了出来。 这让杨牧训得更带劲了。 可怜的汉子，受折磨的时候来了，而且还是长期的。 在小范围内遛了两圈之后，米粒结束了王子的比赛常规训练，带着三条狗上了大草坪。 不出意外，很多老人和全职妈妈已经等在这里了，他们已习惯在这个点等待老黑和王子的到来。 包括王子妈，她也习惯在这个点来大草坪看王子了。 老黑和王子一到，意味着精彩的表演又要开始了。只是大家发现，今天多了一只狗。 一条被老黑牵着的二哈。 第65章 狗王之名 在狗类中，哈士奇是有名的长跑王，比耐力，基本上没有狗能比得上哈士奇，一条成年的哈士奇，每天跑上几十公里，连续跑上几十天也没事。 哈士奇之所以被称之为撒手没，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运动量不够。一放开牵引绳，他就想跑，不停地跑，这一特性有点像电影《阿甘正传》里面的阿甘。 因此，养一条哈士奇做宠物，每天至少得保证让它尽情地跑上半小时，才勉强够运动量，也才能勉强让其尽兴。 可是在城市里面，大部分犬主都不具备让哈士奇跑个尽兴的封闭环境，一放开牵引绳又会撒手没，因此，大部分哈士奇都是运动量不够的，他们只好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到拆家上。 因为撒手没，哈士奇被誉为永远也不能松开牵引绳的狗。 但在杨牧这里不存在这种情况。 论速度，汉子根本就比不上他，论灵活性，他可以甩出汉子好几条街。只要汉子敢跑，他绝对有把握冲上去抽它。 因此，一到大草坪，杨牧便用爪子帮汉子取下了它颈圈上的牵引绳，准备带它和王子开始追逐游戏。 这一画面又很有违和感，围观的人一下就看呆了。 “哇，老黑竟然会自己解狗绳，这也太牛了一点吧！” “难怪老黑没有狗绳，估计没有狗绳能拴住它。” “除非用铁链子把它锁上。” 杨牧：“……” 违和就违和一点，你们最好慢慢习惯吧！ 因为自己是一条与众不同的“狗”，因此很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杨牧需要慢慢让大家习惯。 一点点放出来，就不会觉得匪夷所思了。 追逐开始。 汉子很快就悲催了。 一开始，当三条狗还只是简单的跑圈热身的时候，因为杨牧还没加速，因此汉子还能勉强跟得上。 可当杨牧和王子开始玩变相、折线时，他立即就显示出了哈士奇的笨拙，老是要冲出一段才折得回来，因此它只剩下跟在两条狗后面拼命追的份。 好在它是一条精力充沛的哈士奇，难得有如此痛快的撒野机会，它没有轻易放弃。 接下来更悲催了。 杨牧开始带着王子玩闪避和跳跃的游戏。 因为汉子速度差点，再加上灵活性又不够，往往杨牧和王子一个折返后，它才堪堪追过来，并挡住了杨牧和王子的去路。 这是活生生的障碍啊！ 杨牧懒得去草坪边找绿化带当障碍跳跃了，直接从汉子身上跳了过去。 汉子有点蒙圈，一个急停下来，愣了一下之后，想转身去追杨牧。 可就它这一愣，王子又从它身上跳了过去。 一条哈士奇的高度，对王子来说还不成为难以逾越的障碍。 汉子有点郁闷，但它还是没有放弃追赶。 可是灵活性和速度不够的它，注定就是一个移动的障碍物，慢慢地，连王子都学会了从跑动的汉子身上跳过去。 这种移动障碍物对杨牧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正好借这个机会来练习一下敏捷犬比赛的跳跃技能，因此他带着王子玩得不亦乐乎。 汉子不干了。 妈蛋，不带这么玩我的！ 越来越郁闷之下，它追逐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突然，它看到，在草坪边的绿化带边上，走过来一只流浪猫。 汉子的兴趣立即发生了转移。 玩不过你们，咱不跟你们玩了，我追猫玩去！ 哈士奇是一种好奇心特别重的狗，它之所以容易撒手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对其它动物很感兴趣，一只猫、一只鸟、或者是其它狗，都足以让它追上半天。 因此汉子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杨牧和王子，转身追猫去了。 杨牧发现了这一变化。 我靠，汉子要撒手没！ 他立即一个变向，加速奔向了绿化带，停都没停，一个漂亮的跨越就跳了过去，截住了已经跑上了人行道的汉子，直接把它掀翻在地，然后又狠狠地扇了它一爪子。 汉子立即被吓得嗷嗷大叫。 老大，我就追一只猫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凶吗？ 杨牧准确地读出了汉子此时的心理，他又是一爪子抽了过去。 奶奶的，一点纪律性都没有，不收拾你怎么行！ 在杨牧的威逼之下，汉子只好委屈地跟着他回了大草坪。 事情还没完。 犯了错误、违反了纪律，那就得必须惩罚，这样才符合胡萝卜加大棒的教育原则。 惩罚的方式很简单。 汉子你不是精力旺盛、很喜欢跑吗？ 那就给我跑圈。 在杨牧的威胁下，汉子被逼沿着大草坪的边上开始无聊地跑圈，一有懈怠，杨牧冲上去就是一爪子，吓得它嗷嗷直叫。 这一幕把围观的人给惊呆了。 就在之前，三条狗给大家展示了与以往不一样的精彩追逐，这就足以让大家惊叹不已。 现在杨牧又向大家展示了收拾汉子的一幕，更是颠覆了大家的观感。 老李头信誓旦旦地说：“这绝对是一条狗王。” 他这一说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何为狗王？ 民间有一种说法：狗生九子，必有一条为狗王。 但这一说法不算特别靠谱。 身为狗王，必备一个特点，那就是能号令群狗，尤其是跟它一起生活的群狗。 比如说在电视、电影里，一群雪橇犬中必有一只头狗，主人一个指令，头狗就能带领其它狗顺利完成工作，那就是狗王。 又好比说在网上流传很广的一个视频里，一条流浪狗竟然可以指挥十几条流浪狗，把一辆小汽车的前防撞板给拆下来，那就是狗王。 很显然，现在的老黑在大家的眼里，就非常具备狗王这一特性。 王子听它的。 汉子也听它的。 它还可以帮米粒遛狗、训狗，可以带着狗做游戏，其它狗违反纪律它知道惩罚…… 所有的这些表现都在表明，这是一条非常厉害的狗王。 杨牧的狗王之名，就这么现在现场的这群人口中传开了。 对于这个名号，杨牧是很满意的，因为他以后要做的很多很多事中，很多都会展示狗王的特性。 第66章 被打脸了 在这么多围观的人里面，最开心的自然是王子妈，因为她亲眼见证了自家王子学会了运动中的跳跃，而且还学会了针对移动障碍的跳跃。 这可是一项很让王子妈兴奋的技能。 王子妈最喜欢看王子蹦得老高老高，早在第一次见米粒的时候，王子妈就让王子在米粒面前秀了一把王子跳跃的本事。 不过现在她才知道，那叫小巫见大巫。 王子妈顿时就有了再给米粒奖励的冲动，不过她按捺住了，因为她昨天才给了米粒一万块钱的奖励。 接下来更让她开心的事情来了。 米粒竟然要亲自教她寻回的要领。 在日常的人狗互动中，寻回是一项很实用的技能和游戏。 比如说，飞盘狗把飞盘咬住并叼回来，就是一种寻回，又好比说，主人回到家，狗狗立即把拖鞋叼过来，这也是一种寻回，而主人把狗带到户外，跟它玩丢网球、丢玩具，让它叼回来的过程，也是一种寻回…… 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如此实用的技能，米粒自然得把要领教会王子妈，这才对得起她的奖励。 而最主要的问题在于，米粒发现，虽然王子已经开始了寻回游戏的训练，但游戏的过程还很不规范，她需要趁这个机会把这些动作规范起来，顺便把规范的玩法教给王子妈。 狗的寻回训练不是这么好训的。 一旦训得不规范，狗狗很容易就会被训坏，以后想改都很难改过来。 还有，就算教会了狗，但如果狗主人不懂要领，那被教会的狗也很容易再次养成坏毛病。 “在进行寻回训练时，第一个要领，就是一定要让狗狗听指令行动。”米粒开始讲第一个要领。 她一手紧紧的拽着王子的颈圈，对王子发出了一个它已经很熟悉的指令：“定。” 然后她另一手把一个网球抛了出去。 网球一飞，王子就立即往前窜，想去追网球，但立即就被颈圈给勒住了。 米粒再次强调了一遍“定”的指令，王子这才定下来，但它的眼睛还是死盯着不远处的那个网球，想跑出去咬回来。 “去。”米粒下达了另一个指令，这才把手放开。 王子立即就窜了出去，叼着网球快速跑了回来。 “放。”米粒发出了又一个指令。 但王子并没有松口，想跟米粒玩拔河的游戏。 “看到没，王子现在刚开始玩寻回游戏，但还有很多·毛病，一是对正确指令还没反应，二是咬回来后不松口，在这种情况下，前期和它玩这个游戏时，一定要准备奖励用的狗狗零食，在它把球咬回来时，用零食来诱使它对指令形成正确的条件反射。” 因为王子妈是很豪气的大客户，米粒也很大方，她把训练中的一些诀窍也透露给了王子妈。 按照业内的惯例，牵犬师一般是不会把这些训练的细节跟客户讲的，只有在狗狗训练好后，才把注意点和要领告知客户。 说完，米粒从工具包里掏出了一粒狗狗零食。 “放。”她再次发出了指令，并且将零食在王子眼前晃了晃。 有了零食的诱·惑，王子立即把嘴中的网球放了下来。 米粒又拿出了一个网球：“第二个要注意的地方，在训练狗狗寻回游戏的时候，要尽量避免只用一个道具来进行训练，否则很容易养成狗狗认道具的坏毛病。” 米粒所讲的，是寻回训练中最容易出现的一个错误。 比如说有的犬主自己训练狗狗玩飞盘，一开始就只固定使用一个飞盘，结果时间长了以后，狗狗只对常玩的那一个飞盘有兴趣，对其它飞盘完全没反应。 认道具，这是寻回训练中最容易犯的一个错误。 一旦狗狗养成了认道具的坏毛病，主人再想纠正就有点难了，而要想让狗帮忙去叼拖鞋、取钥匙等，想都别想。 听着米粒的讲解，杨牧脸上热·辣·辣的。 他原本以为，他的自学成才之路，只要够努力，就一定能从网上学到最专业的知识，成为最牛的训犬大师。 现在才发现，原来网上的知识也未必全面，就算全面，自己也未必能在第一时间找到。 唉，啪啪啪，被打脸了！ 就在杨牧感到羞愧时，汉子还趴在他身边，嗷嗷嗷地直叫唤。 自从王子开始玩网球游戏后，汉子就始终按捺不住，想冲出去一起玩，可是它一动，杨牧就啪地给了它一爪子，威压它老老实实趴着。 因此，汉子觉得很委屈，一直在嗷嗷嗷地低声叫唤。 杨牧又拍了它一爪子。 叫什么叫，没看到大·爷被打脸了吗！ 急啥，一会才轮到你。 在狗狗的训练中，“定”是一项特别重要的内容，这是专门用来磨狗狗的耐性的，汉子现在就在被磨练着。 米粒还在用几个网球对王子训练着，一次次地重复着口令和动作，慢慢让王子对指令形成了正确的条件反射。 半小时后，米粒收起了网球，对王子妈讲了最后一个要领：“训练狗狗玩寻回游戏时，一定要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要在它玩得最嗨时停下来，否则它很快就会对这个游戏失去了兴趣。” 米粒教得是在是太有耐心了，这让王子妈又有了给她奖励的冲动。 “不用，不用，今天没有教王子新的技能，只不过是把之前教过的巩固一下而已。”米粒赶紧制止了她。 钱是个好东西，可王子妈再大方，米粒觉得今天也还是不能收，否则自己就太贪心了一点。 对于米粒的这一举措，杨牧又给她点了个赞。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杨牧也是比较欣赏这个道理的。 终于轮到汉子玩寻回的游戏了。 两只狗在一起受训，米粒自然不会做那种厚此薄彼的事。 可杨牧却在想，今天米粒的训练让自己感觉到了不专业，那要怎样才能真正变得专业呢？ 这是一个难题。 从网上把相关知识学得更精、更细一点？ 杨牧感觉这样还是不够的，最好是能找一位训狗名师去学习一下，那样才能学得更多的细节。 可问题又来了。 名师去哪里找呢？ 第67章 屡教不改 下午四点刚过，李长江就给米粒打来了电话，说要来接汉子。 十来分钟后，他就出现在了大草坪。 杨牧对此很是好奇，心想，他就不用上班的吗？那他的钱又从哪里来呢？ 不过有钱人的生活他搞不懂，也就只能好奇一下而已。 李长江一到，米粒就开始向他汇报今天的训练成果。 尽管还不到一天时间，但训练成果也不是没有的，最起码在老黑的压迫之下，汉子没那么敢随便乱跑的，喜欢拽牵引绳跑的臭毛病也有所改善。 在训犬过程中，有一大忌就是像汉子这种，那就是才训一会，又被主人带回家。 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好不容易改掉的一点坏毛病，立即就因为被主人的纵容而故态重犯，之前的努力全打了水漂。 但现在客户要求汉子每天必须回家，那米粒就得把相关要领教给李长江。 她今天要教的是牵引绳的正确使用方法。 “李先生，经过今天的训练，经过今天的训练，汉子喜欢拽狗绳的毛病有所改变，有些要注意的地方我跟你说一下。” “小米，你叫我李哥吧，叫李先生太见外了一点。” 杨牧对于李长江的这句话有所不满。 小米？李哥？人家小姐姐跟你很熟吗？ 杨牧能明显感觉到李长江是有意跟米粒套近乎，他从李长江看米粒的眼神中，又看到了一丝精光闪过。 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被米粒牵在手里的汉子，又开始拽牵引绳，想过李长江那边去，便毫不客气地又扇了它一爪子。 因为不满，杨牧才懒得顾忌打狗看主人这一点了。 汉子立即老实下来，但嘴里却低声嗷嗷嗷地叫着。 它这是在向李长江撒娇装委屈。 如果它不是一只本性很怂的二哈，有它主人李长江在场的话，它还有可能跟杨牧开干。 这叫狗仗人势。 杨牧立即又给汉子来了一爪子。 撒娇也没用，不惯你这臭毛病！ 汉子的嗷声立即停了下来，畏惧地看了看杨牧。 这一幕让李长江稍感惊讶。 他看了看自家汉子，又看了看杨牧，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但没有出声。 米粒开始向李长江演示牵引绳的正确用法：“遛狗的时候，既不能拽着狗走，也不能被狗拽。如果狗往前拽，你就要立即停下来，同时嘴里喊口令‘停’，直到狗不拽狗绳，你才继续往前走，这样才能慢慢改掉它拽狗绳的毛病。” 米粒演示着牵着汉子走了一小段，把牵引绳交给了李长江。 汉子真是一只屡教不改的狗！ 刚才在米粒手里还走得好好的，可刚一到李长江手里，它又开始拽狗绳，一个劲地往前窜。 妈蛋，当我不存在是吧！ 杨牧立即冲了上去，又给了一爪子。 汉子又开始低声嗷嗷叫委屈。 不得已，杨牧释放出了一丝威压，汉子这才老实下来。 李长江又用奇怪的眼神瞄了杨牧一眼，不过他发现经过这么一遭后，汉子已经不再拽着他走了，便又没说什么。 为了让汉子习惯和李长江的正确行走，杨牧和米粒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别墅区入口，这才停了下来。 “小米，要进去坐一会，喝杯咖啡吗？”李长江热情地发出了邀请。 “不了，我还回家有事。”米粒很坚决地拒绝了。 杨牧能明显地感觉到，小姐姐在刻意对李长江保持一定的距离，包括李长江想要她叫的那声李哥，她也始终没叫过。 小姐姐，好样的！ 等李长江进别墅区后，杨牧和米粒掉头往回走。 不过他发现，等离开他一段距离后，汉子又开始拽李长江。 唉，真是一只屡教不改的狗！ 杨牧无奈地摇了摇头。 按照米粒原本的打算，她今天是要去跟老吴头学丢飞盘的，这样一来，杨牧也可以开始他的飞盘狗和敏捷犬训练。 可汉子一来，计划全乱套了。 唉，这笔钱还真不是那么好赚的。 杨牧预感到，汉子就是一个大麻烦。 可单已经接了，钱也收了，他又能怎样呢？ 一回到家，杨牧立即把自己关进了小书房。 今天他不仅被汉子祸祸了，还在小姐姐那里受了刺激，他得抓紧时间上网再去好好学习一下，再学精一点、学细一点。 在找不到良师偷师的情况下，暂时只能如此了。 还有，码字的工作也得继续进行，那笔收入虽然不算太高，但胜在稳定。 …… 汉子的屡教不改不是说着玩的。 第二天一早，杨牧在跟米粒带着王子遛圈加训练时，李长江又带着汉子准时出现了。 杨牧留意到，李长江又是被汉子给拽过来的。 “小米，我发现一离开你们，汉子又不听使唤，一个劲地拽着我跑，我拉都拉不住。” 一见面，李长江便开始向米粒道委屈。 很显然，米粒跟他说过的那些，他全然没把它当一回事。 对此，米粒也很无奈。 人家是客户，是上帝，他不听你的，你还能把钱退回去不成？ 看在钱的份上，米粒忍了。 “李先生，一条成年狗养成的坏毛病，不是那么容易改的，请多给我一点时间吧。” 李长江似乎还有苦水要倒：“这臭狗，昨晚回去又毁了我新买的一双皮鞋。我就一个转身，一小会没盯着它，一双八千多的鞋就被它糟蹋了。” 杨牧：“……” 他这是在倒苦水吗？ 我怎么感觉他是在向米粒炫耀他那双八千多的贵价鞋呢？ 杨牧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看了汉子一眼。 他发现，汉子一到自己跟前，又立即老实了下来，正畏惧地看着他。 它也不是完全没记性的！ 李长江一走，米粒也开始抱怨起来：“老黑，你说汉子咋办呢？你快想点办法啊！” 杨牧能看出来，小姐姐也开始后悔接这个单了。 可杨牧能怎么办呢？ 汉子在这边还好，顶多杨牧盯紧一点，它就翻不了天，可它回到自家后的事，杨牧能管吗？莫非他还得跟去它家，24小时守着它不成？ 杨牧越想越气，冲上去又给汉子一爪子。 汉子一脸的无辜：黑哥，说好的胡萝卜呢？ 第68章 梦难圆 为了不让汉子太过于影响自己的正常计划，杨牧对它下狠心了。 乱跑？ “啪。”扇你一巴掌。 不听指令？ “啪。”扇你一巴掌。 乱咬东西？ “啪。”扇你一巴掌。 …… 说好的胡萝卜加大棒训练策略，剩下的只有大棒，胡萝卜完全不见踪影。 其实胡萝卜也不是没有。 最起码一点，跟杨牧在一起，汉子的运动量算是足够了，基本上杨牧每天都能带着它到大草坪撒野，让它疯跑个够。 杨牧估计，要不是看在可以尽情撒野的份上，估计汉子看到自己就会躲，根本就不想再来接受训练。 经过几天的收拾，汉子在杨牧面前总算安分了下来。 当然，也仅限在杨牧面前。 一回到家，它就照样撕家，甚至会变本加厉。 一连几天，杨牧每天都能听到李长江在向米粒诉苦，不是鞋子被咬了，就是餐桌的脚被它啃了，或者是墙皮被它扒了…… 对于李长江的诉苦，杨牧暂时懒得理会。 现在对他最要紧的是越来越近的全犬种大赛。 在这个大赛里，他渴望的并不是能获证书、能杨牧的全犬种比赛，而是附加的飞盘狗和敏捷犬比赛。 汉子一安分下来，杨牧终于又可以开始飞盘的练习，因为米粒开始正式向老吴头学甩飞盘。 可米粒这一练，杨牧又发现了问题。 老吴头确实能甩得一手好飞盘。 他甩出的飞盘又平又远，还能以各种角度、各种手法出盘。 可问题是，这对飞盘狗比赛是远远不够的。 在正规的飞盘狗比赛里面，分为两种，一种是距离赛，一种是花式赛。 老吴头这种又平又远的出盘方式，对于距离赛还有点用，但还不够。 而对于花式赛，则完全不管用了。 原因在于，飞盘狗比赛最为讲究人和狗的互动，很多时候，人甩飞盘不是甩得越远越好，而是要恰到好处，要注意人和狗的配合。 特别是在花式赛里面，人除了要甩好飞盘之外，还要进行特别的动作设计，要让人的肢体成为狗的借力点，让狗跳起来，在空中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来咬盘。 在这一点上，老吴头不行，米粒也不行，因为她也没有受过飞盘狗牵犬师的培训。 杨牧又只能靠自己了。 飞盘狗和敏捷犬比赛都是一项技术活。 对于现在人狗一体的杨牧来说，敏捷犬比赛还好办，因为就算米粒一无所知，杨牧也能搞定整个比赛。 敏捷犬运动起源于1978年在英国伦敦举办的克鲁夫茨犬展。 这项比赛，是受马术运动中跨越障碍的启发，从而形成的一项新的赛事，只不过比赛中的马变成了狗。 在正规的敏捷犬赛场上，一只参赛犬必须在不用牵引绳、未曾演练过的情况下，穿越12-20个障碍物。 其中，障碍物包括跨栏、跷跷板、A字板、轮圈、停留桌、穿梭杆、独木桥、硬隧道、软隧道等，以此来提高犬的才能和敏捷能力，同时这也是对人与犬之间默契程度的考验。 这项比赛对杨牧来说真的没有难度。 在这项比赛里，狗狗能否取得较好的成绩，取决于两点。 一是狗狗能顺利并快速地通过全部障碍。 二是通过的顺序要正确，并且在通过障碍的过程中，最好不要出现拒跳、拒钻、拒爬等现象，否则会被扣分。 过任何障碍对杨牧来说都不是问题，毕竟他现在是人，不会对障碍出现恐高、畏难、触碰扣分等情况，他唯一需要做的是，通过一定的练习来提升通过障碍的速度。 正确的通过顺序对杨牧来说也不是问题。 对于别的狗，可能还需要看牵犬师的手势和口令指挥来完成正确的顺序，但杨牧却根本不需要。 可以说，就算他的牵犬师一无所知，杨牧也有信心独自完成比赛，并取得好成绩。 飞盘狗比赛就不同了。 如果没有一位技艺高超的牵犬师配合，杨牧想完成飞盘狗比赛并取得好成绩，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杨牧不想放弃，因为这是他的梦。 做人的时候，他没能让老黑去参加正式的飞盘狗、敏捷犬大赛，现在做狗了，他不想连如此简单的梦都圆不了。 既然没有合适的牵犬师配合，那咱就开始自己练。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杨牧坚信这一点。 敏捷犬比赛的那些障碍训练，对杨牧来说真的没难度。 在所有的障碍物里面，归纳起来无非就是三种，一是跳，比如说跨栏、轮圈；二是爬，比如说跷跷板、A字板、独木桥等；三是钻，比如说软硬隧道、穿梭杆等。 对于这些障碍物，就算没有专业的练习场地，杨牧也能找到合适的替代物。 只要他能把体能、速度、灵活性练上去，到时找个类似的训练场地稍稍熟练一下，杨牧自信就能取得很好的成绩。 有难度的是飞盘狗的训练。 飞盘狗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那时人类的飞盘运动开始普及，美国年轻人以玩飞盘为时尚。在街头巷尾，一些人开始和狗狗一起玩飞盘游戏，最终演绎成为了飞盘狗运动。 飞盘狗运动被视为狗狗运动中最有难度、但也最有看点的比赛。 这项比赛的第一项看点在于狗对空中飞行的飞盘的追逐。 在飞盘距离赛中，牵犬师往往会把飞盘甩出40码以上，很多时候，飞盘一出手，狗狗才开始冲刺，它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追上飞盘，并且要高高跳起，在半空中将其咬住，然后又快速折返回来。 这既是速度的挑战，也有跳跃高度的挑战，更有准度的挑战。 而在花式赛中，就更有看点了。 一是多个飞盘的快接，可以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比杂技还精彩。 二是高度的刺激。 很多时候，狗狗为了咬住牵犬师丢出去的一个高度盘，往往要从地面高高跃起，或者借助牵犬师的身体高高跃起，去空中接盘，接盘的高度可以达到三四米。 而在接住盘后，狗狗为了平稳落地，它经常需要在空中做出前空翻、后空翻、空中转体、空中扭曲、空中折返等高难度动作，能把人看得惊心动魄。 杨牧现在要练的，就是速度、折返、高度跳跃、借力、空中平衡等高难度动作。 第69章 不走寻常路 一条狗到底能跳多高？狗急真的能跳墙吗？ 据资料记载，由狗创造的跳高世界纪录为68英寸（约为1.7272米），这是在2006年10月，由一只叫做灰姑娘的狗，在狗狗跳高挑战赛全国总决赛时创造的。 当然，这个高度指的是过杆的高度。 而在飞盘狗世界大赛中，最有名的一条冠军犬，曾多次在比赛中从平地跳出了超过2.6米的接盘高度。 若是借力跳的话，狗狗完全可以跳出更高的高度。 在警犬、军犬的训练中，大部分狗狗都可以轻松攀越超过4米以上的垂直障碍墙体。 因此，狗急真的是可以跳墙的。 可是狗急为啥能跳墙？ 原来，动物体细胞内贮存着一种叫三磷酸腺甙（简称ATP）的高能化合物，它主要来源于食物中的三大营养物质：糖、脂肪和蛋白质。 在平时，ATP除了一部分维持体温和日常活动外，其余则以化学能的形式贮存在细胞中，以备急用。 当需要时，ATP能转换生成二磷腺甙（简称ADP），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时，化学能便转变成机械能（肌肉收缩）、光能（如萤火虫）、电能（如电鳗及各种生物电）、声能（如虫鸣、禽鸣）等等。 狗的这种机械能的转换能力特别强。 当它在窘急时，在大脑的指令下，ATP迅速转换，分解成ADP，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狗的肌肉获得ADP提供的能量，会产生超乎平常的爆发力，使肌肉猛烈收缩，促使骨骼和关节运动，狗便可“跳墙”而过。 杨牧现在要做的，便是锻炼这种将ATP转换为机械能的能力。 也就是跳跃的能力。 跳跃，对一只飞盘狗来说真的很重要。 在距离赛中，再好的牵犬师，也不能保证他甩出的每一只飞盘都能又平又稳，因此狗狗具备在快速奔跑中高高跃起咬盘的本事，不仅可以大大提升咬盘的成功率，还可以因为四肢离地咬盘而获得加分。 而在花式赛中，跳跃和借力跳跃更是必备的能力，跳得越高，就越能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等分也就越高。 为了自己的飞盘狗、敏捷犬梦，杨牧豁出去了。 跳跃训练既是一项技术活，也是一项辛苦活。 之所以说它是技术活，是因为练习跳得高是一方面，如何平稳落地又是一方面。 和人的运动一样，跳跃对狗的骨骼其实是有很大影响的。 落地不好，很容易造成骨折、关节磨损等，而运动过度的话，也容易对骨骼造成永久性的损伤，因此杨牧只能尝试着来，一点点的增加难度，一点点地加量。 很快，丽景花园小区又出现了一幕奇观：老黑在不走寻常路。 杨牧确实是在不走寻常路。 行走在路上，只要看到路边有一张椅子，他会突然从椅子的这一头高高跃上去，在椅子上一个借力，又从另一头跃下去，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M”型。 如果这张椅子还有靠背的话，他跳上去的落脚点很可能不是凳面，而是椅背，然后又借着椅背的反弹平稳落地。 此时，他的运动轨迹划出的是一个斜斜的倒“V”字型折线。 如果在行进过程中突然看到一堵墙的话，他会立即冲上墙。 上墙后，有时来的是一个180度的空中借力折返，有时会冲上墙面一两米高，然后来一个360度的后空翻平稳落地。 至于小区内的那些护栏、绿化带、水池墙体等，不是被他当成了跨栏障碍物，就是成为了他的跑酷路线。 没错，他现在就像是一条会跑酷、喜欢跑酷的狗。 对于他的不走寻常路，米粒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狂犬病发作了，后来才慢慢发现他这是在练习，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了。 至于小区内路过的其他人，一见到老黑，必定会跟上他一段距离，看他跑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牧的跑酷，可是比人的跑酷要精彩多了，因为一条狗在跳跃能力、灵活性、平衡能力等各方面，都要超出正常的人类。 对于这一点，杨牧自己就有切身体会。 比如说，当他还是人的时候，碰到那种一米多高的台阶，他是不敢轻易往上跳的，可现在作为一条狗，他却可以轻松跃上去。 又好比说前空翻、后空翻、空中转体、扭曲等这些高难度动作，但他是人时，就算经过专业的体操教练训练，他也未必能做出来，可现在成为一条狗后，他却可以经过一定练习后轻松做到。 他发现，狗不管以何种姿态跳跃在空中，都会有一种通过各种扭动来使自己四肢着地的本能。 在这一点上，狗和猫是一样的。 大量这样的练习是有成果的。 最起码，经过个多星期的练习之后，现在那种一米来高的障碍对他来说已经不成为障碍，若是在草地上，不用担心着地会对自己的骨骼造成损伤的话，他还可以跳得更高。 而在和米粒、老吴头在草地进行飞盘练习时，他已经可以不借力，就轻松跳起咬到两米多高的飞盘。 杨牧相信，只要再多给他一点时间，两米六的空中接盘高度，对他来说也不会成为难事。 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不管是老吴头，还是米粒，他们都只知道把飞盘甩远或甩高，让自己去追、去跳、去咬，并不知道利用他们的身体来给自己当障碍、当借力点来玩花式飞盘。 对此，杨牧只能干着急。 看来，他要想参加飞盘狗、敏捷犬比赛，还得另等机会，或者自己来制造契机。 在他不走寻常路的过程中，汉子的训练也总算取得了一些进展。 最起码一点，它现在跟着杨牧是比较规矩的了，既不敢在杨牧家里撕家，出门也不会再拽狗绳。 对于一些平常的坐立行走的指令，它也已慢慢形成条件反射，开始听指令了。 最大的进展体型在和李长江的出行方面。 就算没有杨牧在，它也不再拽着李长江跑了。 对于这个进展，李长江是很满意的。 不过他也有不满的地方，那就是当汉子回到家后，还是一有机会就撕家，只要一脱离李长江的视线，它就有可能撕咬任何它能见着的东西。 对此，李长江曾提出过请米粒去他家帮忙训练的请求，但米粒拒绝了，她的理由是要先带王子去参加比赛。 没错，全犬种大赛很快就要来了，只剩下十来天的时间了。 第70章 新店的消息 大草坪开始成为了丽景花园小区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三条狗的存在。 每到下午，三条狗便准时出现在了这里，开始了精彩的表演。 一开始，只是住在附近的一些老头老太太在这里围观，慢慢地，住得远一点的老头老太太也跑了过来，那些全职妈妈、保姆们带着那些坐在推车里的孩子也跟了出来。 再到后来，一些狗主人也带着自家狗狗出动了。 按照养狗人的习惯，遛狗一般是在早晚时分，上班一族更是会在晚上遛狗，可现在有些狗主开始改变这一习惯。 原因就在于米粒会在下午训狗，他们想偷师。 杨牧发现，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很大方的，有的甚至比普通人更抠门，比如说眼前这位。 这位狗主叫球球妈，她家的狗自然是叫球球，是一只狗妹贵宾。 杨牧是认识球球妈的，因为她也是狗友群里的一员。 而且杨牧还知道，球球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离异有钱女人，因为她是开连锁餐馆的，在花城有好几家很大的中高档饭店，据说生意还火爆得不行。 就这样一位座驾都是宝马的有钱女人，竟然来偷师，想蹭训练，这让杨牧很是看不起。 球球妈一到，就开始和米粒套近乎：“米小姐，我在狗友群里听王子妈说你训狗很厉害，特意来学习一下。” 对于球球妈的到来，米粒倒没有特别的反感，就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潜在客户来对待，对于她提出的一些问题，能回答就尽量回答，但一旦涉及到培训的细节，那自然是不会说的。 还有一点，一旦米粒开始训练，她便会毫不客气地请球球妈先等到一边去。 这几天的训练重点是王子。 随着杨牧开始飞盘狗练习，他那些精彩的咬盘动作，把王子妈看得羡慕得不行。 因此她又加价了，特意又支付了两万元，要求对王子的寻回训练升级，想让王子也掌握一定的飞盘狗技能。 这可把米粒为难坏了，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掌握飞盘狗的训练。 不得已之下，她也只好从网上来现学现教。 其实王子妈的要求也不高，她只要求王子掌握空中接物，能让她玩得嗨就行了。 可就算是这样的要求，也让米粒很是为难。 原因很简单，寻回和空中接物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比如说王子，它习惯的是把东西丢出去后它再咬回来，而对于丢向空中的物品，它则是无动于衷，一直要等物体落地后才去咬。 米粒在这方面的训练完全没有经验，而网上的视频、资料等，对这方面的训练也很笼统。 最终还是杨牧来解决这个问题。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请你跟我这样做。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杨牧的狗语交流和示范下，王子很快就开始了控制接物。 一开始是软的玩具，再到网球，再到飞盘，它都开始变得很娴熟。 再接下来，就是到多个物体的空中快接，它也顺利掌握了。 这可又是把王子妈乐开了花。 在训练中途的休息过程中，球球妈又凑了过来。 杨牧原本是对球球妈的不付费偷师行为很鄙视的，可就是这个偷师的球球妈，给他和米粒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米小姐，你水平这么高，为啥不来小区内开一个店啊？我原本想带球球去你店里洗澡美容的，可你那个店太偏了，我去了一趟没找着，就懒得再去找了。” 米粒：“……” 我就那么点钱，就只能在那么偏的地方开家小店，我能有什么办法！ 球球妈立即又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现在小区内的那家缘迹宠物中心要转手了，那地方挺大的，位置也挺好的，要不你去把它接手下来呗。” 这个消息真的很让米粒心动。 对现在的她来说，制约她发展的就是她那家小店，不管是位置，还是店的大小，对她的业务都有很大的制约。 因为店太小、太偏，使得宠物美容、宠物寄养等生意都很受限，售卖活体小狗的业务更是没法开展。 如果能在丽景花园小区内拥有一个大一点的宠物店，实在是太理想了一点。 这么大的小区，那么多住户，那么多人养宠物…… 米粒可想而知，如果在这里拥有一家宠物店，生意肯定会比以前强太多。 她真的有兴趣了。 “球球妈，那家宠物中心为啥要转让啊？” “还能为啥，那家店的老板做生意不老实，把名声给做臭了呗。以前我家球球一直在那里洗澡美容，现在再也不去了。” 球球妈开始八起缘迹宠物中心那些糗事来。 这是一个老板自己作死的故事。 缘迹宠物店在小区内干的第一件糗事，便是伪造狗狗的血统证明。 在国内的小狗买卖这一行，水是很混的。 比如说在狗市，一条没有血统证明的小狗，哪怕它是纯种的，零售价也就能卖几百块钱一条，批发价则是更低，比较好卖的品种，一条小狗两三百块就能批发到。 缘迹宠物店就瞄上了这一块：用非血统狗来冒充·血统狗出售。 操作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伪造狗狗的血统纸，也就是血统证明。 在国际上，能出具狗狗血统证明的权威机构有两个，一个是美国狗会AKC，一个是国际狗会FCI。 在这两大机构中，美国的AKC不承认中国的任何犬业组织。 所以在中国本土出生的犬，即便他的父母都有AKC的血统证也是不能被AKC承认的。因此，国内本土出生的狗不可能办下来AKC的血统证，除非他是直接从美国进口的。 而FCI则不同，它在全世界都有下属机构，包括中国香港和台湾。而在内地，CKA（中国纯种犬业协会）则是它认可的权威机构。 因此，国内的血统狗要办血统证明，一般都是找CKA，在办理血统证明的同时，狗狗体内也会同步植入血统信息芯片。 但对于这一点，大部分宠物级的犬主是不懂的。 缘迹宠物店就利用了这一点。 他们伪造了AKC的血统纸，来把它们店里的非血统小狗当成血统狗来卖，以赚取高额差价。 这样的事败露是迟早的。 第71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缘迹宠物店作死的事还不止这一点。 如果它仅是在血统证明上造假，那它失去的顶多是售卖小狗这一块的生意。 可它在宠物寄养这一块也在作死。 按照宠物店的运作惯例，一条被寄养的狗狗被送到店里来后，先得进行惯常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传染病特征，身上有没有虱子、牛蜱虫、螨虫等，有的话得先驱虫。 还有，狗进店后，先给狗狗洗澡是必须的。 再有，在每天的早晚，带每条狗出去遛遛弯、定点大小便也是必须的。 可缘迹宠物店把这些流程都给省了，或者做得很不到位。 因此，很多狗一进缘迹寄养，身上都会染上虱子、牛蜱虫、螨虫等，体弱的甚至会生病。 虱子、牛蜱虫、螨虫等，是养狗的大敌，如果不及时驱出的话，狗狗就会不停地去饶，结果造成皮肤溃烂、掉毛等严重问题，久而久之，狗狗就会变成一只疤瘌狗。 这样的事一多，缘迹宠物店宠物寄养这一块的名声也就臭了。 最要命的是，在前两个星期，缘迹宠物店在宠物美容这一块也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两个星期前，一条柯基犬被主人送至缘迹宠物店洗澡。 可柯基犬的主人在去接自家的狗时，却发现柯基犬的一条后腿瘸了。问店里是怎么回事，缘迹宠物店百般抵赖，说狗原本就是瘸的。 狗主人要求看店里的监考录像，店里继续抵赖，说监控录像坏了。 狗主人一怒，直接报了警。 真相很快就被查了出来。 原来这条柯基犬有一个毛病，它在洗澡时没事，很乖的。可一旦给它吹毛毛，它就会害怕吹风筒的声音，会拼命反抗。 负责给它洗澡的店员没了耐心，就顺手用吹风筒在它后腿上敲了一下，把它的腿给敲瘸了。 而店员没耐心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店里生意不好，老板已拖欠员工两个月的工资，这店员早就不想干了，只是苦于工资还没拿到手。 这狗主人可不是个善茬。 这事一发生，他就把事情的经过、照片都发上了论坛，导致这事在丽景花园弄得人人皆知。 缘迹宠物店的名声就这么臭了，彻底没了生意。 等待它的，就是关门转让。 听完球球妈的八卦后，杨牧摇了摇头。 在小区内住了两年多，他看到小区内的很多店都在不停地换主人，原因就在于那些店主自己作死，短视、想赚快钱，从而失了口碑。 这这样的小区里做生意，做的大部分都是熟客，要的就是口碑，没了口碑就等于等死。 不过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和米粒相比，他更加迫切想要有一家像样的宠物店，好让他能在宠物这一行大展身手、发大财。 在这一天的训练结束后，米粒想去缘迹宠物中心看看，顺便了解一下转让的情况，看有没有接手的可能。 杨牧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这一了解，米粒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店的位置确实不错，既在整个小区的中心，又在小区的主干道上，交通非常便利，基本上能照顾到整个小区的生意。 店也很大，差不多有180个平方，是米粒现在那家小店的三倍大，她一旦接手，宠物美容、寄养、小狗售卖、宠物用品销售等业务全都可以在这里开展起来。 可问题是顶手的费用可不便宜，缘迹宠物中心的老板一口咬死，说要20万，少一分都不干。 米粒算了算，这个价格跟开一家新店差不多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没那么多钱。 摇了摇头，她只好带着杨牧回家。 杨牧却动心了。 这个店的顶手费贵是贵了一点，但也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如果接手这家现成的店，那最起码可以省去一两个月的装修期。 有了这两个月的时间，他就有把握来赚更多的钱。 因此，对于这个价格，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钱他也还有一些，他在另一张卡上还有十几万，如果他和米粒联手的话，接手这家店应该没问题。 可这样也是有风险的。 一旦他把全部的钱都花出去，有没有新的稳定收入来源的话，那到时他的住房贷款、本体康复费用、杨燕的生活费等都会成为大问题。 这样做风险太大，最好能再赚一笔钱才问他。 还有一个问题。 怎样说服米粒来跟自己合作？ 如果他现在是个人的话，问题不大，可问题是现在他是一条狗，根本就没法跟米粒去协商。 这事还得另找一个稳妥的办法。 杨牧开始动起脑筋来。 当天晚上，米粒跟杨燕也聊起了这事。 “我算了一下，这二十多天，我们在王子身上赚了5万，剩下的3万只要一参加比赛也能到手，从汉子身上赚了5万，另外5万能不能到手还另说，我现在手里的钱，就分到的这五万，在加上原来3万多的存款，总共也就8万多块钱，这怎么够啊？”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杨燕也很为难：“米粒姐，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我哥卡上原本还剩三万多块钱，这些天分了5万，也只有8万多块钱，还欠了陈超那里3万块钱没还……这钱远远不够啊！” 两个女人在那里说着、讨论着，说得唉声叹气。 杨牧也在唉声叹气。 米粒的钱，再加上他的存款，接手那家店的钱倒是够了，但一旦加上运作资金，就会弄得他跟米粒一点积蓄都没有了。 那样风险太大。 还得想办法赚钱才行。 可问题是，钱怎么来呢？ 不行，王子妈的那10万块比赛获奖奖励必须弄到手！ 还有，汉子剩下的那5万块也必须赚到手！ 最好还能另外再赚一笔钱，未来的日子才能过得保险。 可这事真的很紧迫啊！ 如果拖的时间长了，说不定那家店就被别人接手，让自己和米粒错过最佳的机会。 那怎么办呢？ 杨牧算了算，现在距离全犬种宠物大赛还有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就算他愿意冒险，那也得先把王子妈那10万块钱获奖奖金拿到手才行。 不知道时间上还来不来得及。 第72章 传说中的操盘手 为了能赚到李长江那剩下的五万块，米粒拼了。 按照她原本的想法，是先带王子和老黑参加完全犬种大赛，再去想办法解决汉子撕家的问题。 可她现在就想，要是万一王子在比赛中能获奖呢？ 那岂不是王子妈的那十万块奖金就可以到手了！这样一来，再稍微凑一凑，接手那家店的钱就差不多够了啊！ 米粒还是很想要那家店，这是她事业更上一步的关键。 可到底要怎么解决，米粒自己是没办法的，这事还得考老黑才行。 米粒所想到的办法，就是把老黑送汉子家去，让它去监管，去解决。 “老黑，剩下的那五万块能不能赚到就靠你了，你帮帮姐姐好吗？” 对于米粒的要求，杨牧能拒绝吗？ 因此，全犬种大赛还没开始，杨牧就得先去解决汉子的问题了。 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去它家盯着它，只要它敢撕家，就扇它。 很简单很暴力。 米粒现在对杨牧的脾性越来越熟了，她见他没有把头扭到一边，便知道他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李长江照例送汉子过来。 就在他把牵引绳交到米粒手里，转身要走时，米粒把他叫住了。 “李先生，我想把对汉子的训练换一种方式，可以吗？” “可以啊，怎么换。” “我想把接下来的地点换去你家，你看方便吗？” 对于米粒的这个想法，李长江稍稍有点意外，他停下来思考了几秒，立即说道：“可以啊，不过我白天比较忙，没时间接待你，要下午四点多五点以后，我才有时间陪你。” 米粒指了指杨牧：“不是我去，是老黑陪汉子去。” 李长江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 但很快，他又表现得很热情：“如果是老黑，那就随时都可以，我基本整天都在家，我不在家时也没影响，家里有保姆阿姨照看。” 杨牧有点纳闷。 李长江到底是干啥的？ 为啥他整体都呆在家里，但白天又很忙呢？莫非是SOHO一族？ 米粒犹豫了片刻，她在考虑安排老黑什么时候过去比较好。 杨牧却主动从她手里咬过了汉子的牵引绳，走到了李长江的身边。 他这是表示现在就去。 对杨牧来说，晚上是他码字和自学的主要时间，他可不想留在李长江家过夜，因此特训的时间必须掌控在自己手里。 米粒明白了杨牧的意思，她立即对李长江说：“那不如就现在吧，让老黑先去你家熟悉一下环境。” 李长江没有反对，开始带着杨牧和汉子往家走。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现在杨牧的狗王之名，以及他能帮米粒训狗的事，已逐渐在小区里传开，狗友群里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而对李长江来说，他更是见惯了自家汉子在杨牧面前服服帖帖。 因此，对于杨牧去他家帮忙训汉子的事，他倒没觉得太突兀。 杨牧终于见识到了有钱人家是什么样子。 李长江家的别墅，在小区的别墅群中不算太起眼的，上下两层应该也就是个300多平方的样子。 但关键是，这是自带花园的独门独院的独栋别墅。 别墅的外边被两米多高的院墙给围了起来，而院子里面，除了院门到别墅之间的一小块以外，周围的一大圈都被整成了绿地。 杨牧忍不住想，家里有这么开阔的草地，汉子还用得着去外面遛吗？ 光是院子里面，就足够它折腾的了啊！ 进了别墅后，杨牧就明白了为什么。 这么大一栋被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别墅，家里除了李长江以外，就只剩下一个五十来岁的保姆阿姨。 李长江竟然是单身的。 难怪！ 如果李长江白天不陪汉子玩的话，就算把汉子丢到外面花园去，面对高高的围墙，它也会很无趣。 杨牧仔细端详了一下。 他发现，别墅的一层是大大的客厅、餐厅，剩下的还有一个半开放式的厨房，以及工人房、客房等。 在客厅的一边，有一组宽宽的楼梯通往二楼。 杨牧很快就发现了汉子撕家的罪证。 在沙发脚、门框、餐桌椅脚上，以及墙壁拐角的墙皮上，都留有它不算明显的牙印，而那些牙印明显或被咬坏的物品，估计已经被换掉了。 李长江开口了：“阿姨，我上去工作了，有事没事都不要上来打搅我，帮我看好两只狗。” “李先生，知道了。”保姆阿姨很敬畏地回道。 两人的对话给杨牧的感觉，很像电视里那种富贵人家的主人和佣人。 真会摆谱！ 汉子似乎并不愿意呆在一楼。 它见李长江抬脚往楼上走，立即也跟着窜了上去。 “汉子，你慢点，上去后别乱咬。” 对此，李长江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杨牧犹豫了一下，也立即跟了上去。 既然他是来训汉子的，自然就没道理独自留在一楼。 还好，对于他的上楼，李长江也没有反对，估计他并没有把一条狗当一回事。 一上楼，杨牧就惊呆了。 李长江进的是一间大大的房间。 杨牧估计，这应该是两间房打通后改造成的一个大办公室。 最让杨牧惊讶的是，在房间靠窗边的一张巨大的办公台上，竟然横四竖三、整齐地排着十二个大大的液晶显示屏。 李长江一关上房门，就立即打开了电脑，十二个显示屏齐齐亮了起来。 没多久，这些电脑显示屏上就出现了一支支股票的K线图。 原来李长江的工作就是炒股！ 看来他是一个专业炒股的，难怪那么有钱！ 杨牧的观感很快又被李长江给颠覆了。 李长江认真研究了几只股票的走向后，拨出了一个电话，开始发号施令。 “002151，今天保持高点震荡出货。” “明白，老大。”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因为李长江是把电话开了免提搁办公台上的，双方的声音被杨牧听了个一清二楚。 “601100，今天继续往下砸到跌停。” “好的，老大。” “600487，准备在36元左右建仓。” “收到，老大。” “有电话及时汇报，注意保持电话畅通。” …… 杨牧惊呆了。 莫非，李长江竟然是传说中的操盘手？ 第73章 发财了 操盘手，金融领域内传说中可以呼风唤雨、翻云覆雨的存在。 这里的操盘手，指的是operator的台式说法，在国内外，也被称之为作手，它和股票证券期货市场中的交易员（trader）是有本质区别的。 操盘手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专业套利，一种是做庄。 一般来说，后一种会更加恐怖。 杨牧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李长江就是后一种，而且还是同时操控多只股票的大庄。 这样的操盘手是很恐怖的。 据说，顶级的操盘手是非常恐怖的，他们可以通过操盘的方式，把一只价值几元十几元的垃圾股拉升到上百元，也可以把一只上百元的绩优股打压到垃圾股的价格。 而他们这么操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反反复复的打压、拉升过程中，赚取交易的暴利。 杨牧不怎么懂股票，他甚至连股票的K线图都还看得不是很明白，他唯一的炒股经历，就是听同学的，砸了两万元进股市，结果被套成了股东。 不过他慢慢知道了一点，普通散户进股市，能不能赚钱，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跟庄。 股市是个奇怪的地方。 按理说，一只股票是涨是跌，应该看这家公司的业绩、发展前景、利好消息、市盈率等。 可实际上并不是，而是由资本主宰股票的涨跌。 也就是说，资本想让你涨，这支股票就会涨，资本想让你跌，绩优股也会跌为垃圾股。 就这么残酷。 杨牧立即兴奋起来。 他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如果李长江真的是大庄的操盘手，这岂不是意味着杨牧也可以跟庄发财了？ 他决定好好观察观察，反正李长江根本就没把一条狗当一回事。 时间很快就过了上午九点。 按照国内的规矩，再过十五分钟，就是股市开盘前最重要的集合竞价时间。 所谓集合竞价，就是在当天还没有开盘之前的9点15分到9点25分之间，股民可以根据前一天的收盘价，和对当日股市的预测，来输入股票的心水价格来下单买入或卖出。 在集合竞价时间里输入计算机主机的所有下单，按照价格优先和时间优先的原则计算出最大成交量的价格，这个价格就会是集合竞价的成交价格，而这个过程被称为集合竞价。 一般来说，某只股票的集合竞价成交价格，会严重影响到这支股票的开盘价格，也很可能会成为这只股票当天的走势风向标。 因此，对于做庄的操盘手来说，把握好集合竞价阶段，是非常重要的。 从九点十五分开始，李长江的一支手机就一直开着，再也没挂断过，而在十二块液晶显示屏的最中央，002151、601100、600487的K线图就再也没有切换过，李长江一直关注在这三只股票上面，时不时还发出几句指令。 “很好，002151先虚挂买单，价格挂在33.80附近，九点二十分前准时撤单。卖单价格挂在33.60左右，记住，注意量和节奏，要稳。” “601100出手注意点，不要砸得太猛，平稳下跌。” “600487现在的价格还有点高，继续往下砸一点，先砸到36元以下看看动静。” …… 杨牧发现，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这三只股票的走向，基本上在李长江的控制当中，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就算有点小变化，李长江也会及时地通过电话下达新的指令进行微调，让这三只股票的走向不出乎他的控制。 而且，时不时还有一些实时的数据报表，通过QQ传给了李长江，而里面那些数字，则让杨牧看得惊心动魄。 比如说，单是002151这只股票，在一个多小时之内，报表上的出货数量就接近十万手，差不多三四千万的资金。 杨牧屈指一算，李长江背后的庄家，单是在这只股票上的资金投入，就起码上亿，甚至好几亿。 而李长江现在同时在操控的就起码有三只股票。 这绝对是大庄啊！ 杨牧意识到自己赚钱的机会来了。 别的不说，单是600487这只股票，他就有机会跟庄，在36元左右买进，然后在45元左右卖出，因为李长江的目标，就是在36元左右建仓后，把这只股票拉到48元左右出手。 然后再接下来，又开业出手601100这只股票，继续再赚一把。 杨牧无需担心李长江会坑他。 他现在就是一只狗，李长江根本就对他没有防备。 杨牧唯一需要确定的是，这几只股票的走向能始终在李长江的控制当中。 他心不在焉地跟汉子在办公室内嬉闹着，但注意力却集中在了李长江那边。 经过半个上午的观察，他已经确定，李长江绝对是真正的操盘高手，而且玩得很大。 发财了，发财了！ 杨牧按捺不住了，还没到午饭时分，他带着汉子就往外跑。 他必须赶回家，委托下单买入600487才行，因为他发现，随着一个上午的打压，这只股票已接近36元的建仓价了。 李长江对于两条狗的出门根本就没太在意。 在工作时间里，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股票上面。 杨牧很快就带着汉子回到了家中，一进屋，他就立即闪进了书房，打开了电脑，进入了股票交易系统。 因为炒过股，杨牧还是有股票账户的，只是里面资金已近乎为零。 杨牧一口气就把自己的银行存款转了十万元进股票账户，准备在600487这只股票上大赌一把。 没办法，杨牧现在急需要钱，现在碰到这样的跟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 若不是他现在的银行存款已经很有限了，他还会赌更多的资金上去。 资金一进股票账户，杨牧立即通过交易系统对600487进行委托挂单，买入价格就定在了36.10元的价格上面。 没多久，600487这只股票的价格就打压到了36.10之下。 看着股票账户内的2700多手股票，杨牧又立即把它挂上了48元的委托交易卖单，然后心满意足地关上了电脑。 发财了！发财了！ 等他再次带着汉子出现在李长江家的时候，李长江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股票上面，根本就没对杨牧和汉子的去向太过于在意。 时间很快就到了11点半，股市进入了中午休市时间。 李长江放松了下来，开始陪汉子嬉闹。 接下来，是一顿免费的大餐在等着杨牧。 第74章 感恩的心 杨牧就算再不怎么懂股票，也逐渐看出来了李长江的高明之处。 以600487这只股为例。 这只股前一天的收盘价还是38.06元，可在李长江的指挥下，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被他活生生地砸落了6个多点，跌到了36元以下。 就在大家因为破了36元这个支撑点，纷纷开始平仓止损时，李长江这边却开始玩起了高抛低吸，让其在36元左右震荡起来。 等其建仓足够后，这只股又开始逆势上扬，又开始在38元左右开始震荡，李长江又指挥他的人马高抛低吸。 几个反复之后，当大家以为股价已稳定时，这只股却突然直线上扬，直接冲到了41.86的涨停价位上。 这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的是在整个过程中，李长江的指挥非常的精准，抛多少，吸多少，他指令一出，效果立即达到。 到了下午三点，股市准时收盘。 杨牧这才知道，李长江玩得到底有多大。 “老大，002151今天全部平仓，共占用资金2.6亿，4天下来，累计获利0.8亿。” “老大，600487今天进展顺利，到目前为止，400多个账户，在600487上共买入9840手，入手均价3.64元，共占用资金近4亿。” “老大，601100进展顺利，今天共动用资金0.8亿，顺利将其砸落7个点。” …… 听了李长江手下的汇报，杨牧这才知道，李长江手上可操控的资金起码不下十个亿。 这绝对是大庄家。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经李长江今天这么一折腾，他手上的这些资金，每天平均的获利就不下2000万。 难怪汉子那么撕家，他都不怎么心疼！ 杨牧估计，就算这些资金不是李长江自己的，他只是超级操盘手，他和他的团队操盘佣金起码也有近200万。 这么多佣金，李长江自己能分到多少呢？ 杨牧开始好奇地琢磨这个问题。 他算不出来。 他稍稍琢磨了一下，在李长江下面，单是直接跟他联系的直线手下，就起码有4人，各个分工十分明确。 再加上那么多操控的账户，由此可见，这个团队规模一定不会小。 可就算是这样，杨牧也估计，李长江一天下来的收入也不会少于50万，这还不包括他自己资金所获得的利润。 唉，原来有钱人赚钱这么轻松啊！ 若不是附身为狗，杨牧还不知道其貌不扬的李长江竟然有如此不为人知的厉害一面。 感慨之余，杨牧留意到，李长江开始安排第二天的任务了，他便留心听了起来。 “从名头开始，资金重点投入到600487上面，我的目标是将其拉到48元以上再平仓，没有我的允许，所有人不得随便出手。” “600487之后的重点是601100，这支股票务必在三天之内，将其砸下7元的支撑点，然后准备玩一票大的。宣传组注意，一定要把这支股的故事讲精彩点。” …… 又要玩一票大的！ 杨牧窃喜起来。 他粗略算了一下，如果李长江真的能把600487在3天之内拉到48点以上，那他所投入的那10万元资金，将会变成13万左右，差不多每天能跟庄盈利一万元。 如果再把这笔钱投入到601100上去，到时又能再赚一笔…… 天哪，不到10天，资金就可以翻倍。 这样下去，我还去训啥狗啊？偷偷跟在李长江屁股后面赚钱就是了啊！ 杨牧差点就准备把这个念头进行到底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若不是因为训汉子，他哪有这样的机会？ 而且，这样的机会能持久吗？ 未必！ 说不定哪一天，李长江就会把它拒之门外。 这种钱，偶尔赚一下，当作意外之财还行，要想长期稳定，还是凭自己的本事更为靠谱。 杨牧总算把自己摇曳的心情安定下来。 李长江似乎对今天收获也很满意。 在安排完工作后，他开始招呼起两只狗来：“汉子，走，爸带你遛弯去，顺便送老黑回家。” 回家！ 杨牧早就想回去了。 此时的他，心里正在盘算另外两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在跟庄快速赚到一笔块钱之后，怎样把这笔钱交到杨燕手里，让她跟米粒合伙把缘迹宠物店给盘下来，正式开始自己的宠物行业赚钱之路。 第二件，他想把这个赚快钱的消息分享给陈超。 人得有感恩之心。 在他出事后，一直在全力帮他的就只有陈超那小子。 陈超不仅在全力照顾自己，还把他的积蓄搭了进来。就算杨燕到了后，每个周末，送杨燕去看自己本体的也是他。 因此杨牧想报答这小子一下。 他记得，当初把自己引入股票这一行的就是陈超这家伙，只不过这家伙在股票这一块也是啥都不懂，只知道听那些所谓专家的，结果也把自己套成了股东。 怎样把这个消息给陈超分享呢？ 这又是一个小难题。 李长江很快就带着汉子和杨牧见到了米粒。 “小米，你这一招果然有效啊！今天有老黑在，汉子在家真的啥都没咬，要是再多几天，说不定汉子那臭毛病还真能纠正。” 别看李长江在家里话不多，工作时基本也没啥废话，但一见到米粒，他的话就变多了。 而且，他看米粒的眼神也很热辣。 他对小姐姐有意思！ 杨牧忍不住吃味了。 他发现，李长江这人虽然年龄大了一点，长得也其貌不扬了一点，但人家既有钱也很能赚钱啊！ 在这个人人向前看的社会，一旦他对某个女人有意思，又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了他的诱惑？ 杨牧顿时自惭形秽起来。 还好，米粒的态度照样不卑不亢：“李先生，有效就好。对狗狗坏毛病的纠正，重要的是让其养成习惯和形成条件反射，你在家里稍微注意配合一下，就一定能行的。” 她还是叫我李先生！ 李长江对此有点失望，但他并没有表示出来，而是转而发出了邀请：“小米，为表示感谢，我今晚请你吃顿饭如何？你想吃啥都行。” 米粒又一次干净利落地拒绝了：“下次吧，我过几天就要带王子和老黑去参加比赛了，这几天有点忙不开，好多事情。” 看着李长江再次失望地离去，杨牧忍不住心想：小姐姐，你要是知道李长江那么有钱，那么能赚钱，你还能拒绝得如此干脆吗？ 第75章 社会乔 一回到家，杨牧就想迫不及待地跟陈超来分享这个发财的消息。 可怎么分享却成为了一个难题。 一方面，他得先找个合适的身份联系上陈超才行。 另一方面，他得让陈超信才行。 事情有点不好办。 想了想，他登上了一个闲置已久的QQ号。 这样的QQ号他有很多个，基本上每个作者号马甲都有一个。 为达到目的，杨牧并没有急于加陈超，而是先将QQ昵称改名为“社会乔”，然后又在网上找了一套美女的图片，先将QQ伪装了一番。 十来分钟之后，一个名为社会乔、芳龄24、头像很漂亮、空间里还有很多辣眼睛艺术照的QQ号伪装成功。 杨牧这才加了陈超的QQ号。 他知道，对于一个单身已久的二逼青年来说，什么样的人对陈超最有吸引力的，单看他一见到米粒和杨燕就两眼放光就知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超一看到是一个妙龄女子加他，立即就通过了。 “美女，加我干啥？” 杨牧立即回了一句：“哥，约不？” 最近不管是在网络小说里，还是在直播界，都很流行女装大佬。 因此杨牧对于冒充女人来撩陈超，一点压力都没有。 身为二逼青年，他觉得这样更好玩。 “妹纸，你约我？怎么约？” 陈超果然上钩了。 “还能怎么约？去酒店开个房，然后啪啪啪，啪完后一拍两散。” 杨牧干脆把话题聊得奔放点。 他想试试陈超这小子。 他单身那么久，那么饥渴，会不会上钩呢？ “你知道我在哪？这么直接就跟我约？” “屁话，我通过同城搜到你的，相聚还不到两公里，你说能不能约？” “怎么约？” 杨牧顿时一乐。 他心想，这小子果然耐不住寂寞。 于是他立即回道：“很简单，你开房，房费你出。如果你长得帅的话，那就直接啪，啪完一拍两散。要是不怎么帅，那就一次400，过夜800。” “这么直接？不太好办？” 杨牧一看又乐了。 他心想，这小子果然心动了，但似乎又有些纠结。 他决定再刺激他一把。 “少屁话，是男人的话就爽快点，约不约给句痛快话。” 让他意外的回答来了：“不约，哥还是处，不乱来。” 这是绝对出乎杨牧意料之外的事，他没想到陈超竟然能经得起诱惑。 还有，陈超这话还让杨牧很是惊讶。 陈超竟然还是处？ 这是真的吗？ 杨牧知道，陈超在上大学时，确实没有交过女朋友，至于毕业后，有没有和女人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就不是很清楚。 二十多岁的处男，在这个年代实在是太稀罕了一点。 杨牧决定再逗他一下。 “真的吗？如果你真是处的话，姐不仅把费用给你免了，还额外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哦！” “还是算了，我决定把我的处给我女朋友留着。” 这是出乎杨牧意料之外的结果。 他没想到，单身狗陈超竟然还能忍住美女的诱惑。 算了，再逗就没意思了。 他直接问道：“你炒股吗？”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陈超的警觉，他警惕地问道：“偶尔玩一下，怎么啦？” 唉，看来现在网上冒出股神，骗人入群下套的骗子太多了一点。 为了避免陈超的怀疑，杨牧直接说道：“给你推荐一支股票，600487，接下来起码还有一到两个涨停，高点48元以上，你要玩的话，可以试一下。” “真的吗？你为啥跟我说这个？” “信不信由你。社会我乔妹，小弟八百多，发财不用愁，个个开豪车。你要是买了赚了的话，记得给我发红包。拜拜。” 杨牧直接下了Q。 信不信，真的就只能由陈超了，这事实在是没法解释。 打发完陈超后，杨牧在网上研究起股市做庄的原理和手法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发财机会，杨牧觉得自己最好是稍稍懂一点，才能更好地把握这一良机。 这样的资料在网上还是很多的，杨牧觉得有的文章说得很透彻。 有文章说，股票正常的涨跌因素，应该看上市公司的业绩、市盈率、市净率、发展前景、利好利坏消息、现在的市值等。 但实际上并不是。 真正的涨跌得看资本的意思。 资金主宰股票的涨跌！ 杨牧觉得这话太他妈正确了，李长江的手法就证明了这一点。 他手握大笔资金，想让哪只股长，哪只股就会涨，想人哪只股跌，哪只股就会跌。 当然，这也需要一定的本事来决断。 还有文章说，股票市场遵循一赢两平七亏的定律，意思是70%以上的人都会亏损。 在这里，大鱼可以小鱼和虾米通吃，小鱼却未必能吃到虾米，只有那些跟在大鱼后面的小鱼和虾米，才能跟着吃一点食物的残渣。 可就算是这样，跟在大鱼后面的这些小鱼和虾米，时刻都要防止大鱼突然掉头，一口把他们也吃了。 这话也太他妈正确了。 很多散户刚开始学炒股时，傻乎乎地去研究市场，研究K线图，殊不知，大户想要K线图怎么变，K线图就会怎么变。 最起码，李长江就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 这一行就是巨坑啊！ 杨牧研究了半天，也还只是了解了一点皮毛。 他唯一知道一点的就是，这就是一个资本的游戏。 庄家无时不刻在研究散户和游资的心理，随时准备一口咬下去。而其它大资本的庄家，也很可能会盯上这个庄家，随时准备上来咬一口。 杨牧本能地觉得，自己这次能幸运地跟在李长江后面，意外地赚点小钱，实属太幸运了。 若不是有这样的机会，自己还是远离这一行为妙。 看来，还是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宠物这一行上面。 而陈超这边，现在却有点懵。 他不明白那个新加他的社会乔，撩了他半天后，突然给他发来一只股票是啥意思。 他本能地觉得这是骗他入套的，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点进去看起600487这只股票来。 这只股票现在的价位是41.86，如果能涨到48元以上，那就有得赚啊！ 要不要试试呢？ 陈超纠结了。 第76章 心怀不轨 接下来的两天，杨牧算是见识到了李长江的狠辣之处。 在600487这只股票上，可能是准备工作已做足了的缘故，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第一天，几番震荡之后，600487又被李长江拉起了一个涨停板。 第二天，又是几番震荡，600487直接被李长江拉到了近50元左右的高位，然后在48元左右震荡。 当大家都以为这支股票还会上行时，李长江这边已经悄悄在平仓了。 然后在第二天收市时，600487却应声而落，直接跌到了跌停板上，而此时李长江这边已经安然测出。 这一单，完结汇报时，最终的收益是9000多万。 杨牧不知道李长江的手下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但他知道，在这两天里，李长江的每一个指令都准确到位，指令一出，趋势即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这对杨牧来说是好事。 因为悄悄跟庄，他在三天的时间里，顺利将3万多元的意外之财袋入囊中。 李长江的狠辣之处表现在600110这只股票上面。 一只原价近10元的股票，经过李长江的几天对倒出货，股价很快就跌落到了8元附近，离李长江的目标7元以下不算太远了。 但意外出现了。 “老大，具体600110在8元左右似乎有主力在护盘。” 接到消息后，李长江立即认真看了看K线和成交量，然后有了指示：“再投两亿进去，小幅度拉升吸货，然后再狠狠地往下砸，同时放消息。” 杨牧倒吸了一口凉气。 光是砸盘就投入了好几个亿，李长江到底准备在这支股票上玩多大啊？ 这不是最主要的。 很快，又有手下向李长江汇报：“老大，600110今年继续大幅度亏损，有可能被ST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 我靠，让假消息！ 杨牧敏感地分辨出来了这则消息的真假。 当他还在猜测这样的假消息是否管用时，600110的股价却应声而落，一举跌破了8元大关，直接来了一个跌停板。 第二天，开盘又直接是一个跌停板，这次一点反弹的迹象都没有。 到此时，600110的股价已跌至接近七元大关，离李长江一开始的目标不远了。 稍稍懂一点常识的吴小正知道，这是李长江所放出去的假消息，已经他的砸盘行为，已经引起了散户的恐慌，纷纷在平仓止损了。 杨牧有所纳闷的是，这明明是一则假消息，为啥却能如此奏效？ 其中必有阴谋。 不过吴小正知道，既然李长江说要在这上面玩一票大的，那就必然早已有所准备。 李长江新的指令出来了：“再等一天，等股价跌至6块5以下再准备建仓。” 到这个时候，李长江手上在操控的就只剩下这一只股票了，手里的资金非常富余。 在此期间，有手下曾征求李长江的意见，要不要玩两只超短线，都被李长江断然否决了。 所求甚大！ 杨牧也开始兴奋起来。 他知道，李长江玩得越大，那他跟风所能赚得的也越多。 因此，当天晚上他回到家之后，立即就把股票账户里的资金全部挂上委托交易，委托在6.55元的价格入手600110。 不仅如此，他还又一次登上了社会乔的QQ号，再次给陈超发了几条消息。 “姐又来了，600487错过了吗？后悔了吧！” “姐再给你一个消息，600110，将在6块5左右触底反单，上升空间无限，信不信由你。” 不等陈超有所反应，他就立即下了Q。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得看陈超自己。 接下来的一天是周五，过完周五后，即到了全犬种大赛的时间。 据杨牧所了解，李长江在接下来的几天都不会有大动作。 600110这只股票，在接下来的几个交易日里，会在6.5到7元之间的区间震荡，给人造成一种震荡向下的错觉，以便于李长江建仓。 因为玩得大，连建仓的时间起码都要花起码三天。 尽管在股票的事上没有大动作，但杨牧还是跟往常一样，再早上遛过弯后，准时前往李长江家。 在杨牧看来，作息得规律，才不容易引起李长江的怀疑。 实际上，在纠正汉子撕家的行为上，杨牧玩了点小心眼。 为了能长期在李长江家蹭股票信息，杨牧对汉子在家里的撕家行为，只做出了限制，但并没有刻意去纠正以形成条件反射。 要是毛病太快改正了，那就没借口去李长江家了。 这几天的杨牧心情是不错的。 他之所以有好心情，发了意外之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缘迹宠物店可能是要价过高的原因，这些天并没有人去接手。 这是大好事。 杨牧认为，只要他能跟着李长江再把600110这一票给玩了，再加上王子妈的比赛酬金以及汉子的训练费尾款，他和米粒就有足够的资金去把缘迹接手下来。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正式开始在宠物行业大展拳脚。 到那时候，股票这方面的意外之财要不要都不重要了。 事情在向着杨牧想要的方向发展。 这天上午，当杨牧又带着汉子窝在李长江二楼办公室时。 李长江的一个来电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兄，裴老板说你这些天辛苦了，成绩不错，特意在明后天安排了一趟游艇出海之旅，他还特意为你请了好几位超模，让你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 我靠，游艇，超模，出海猎·艳之旅！ 李长江这家伙艳福不浅！ 又一种传说中的有钱人生活方式冲击到了杨牧。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李长江竟然回绝了：“廖总，麻烦你转告裴老板，这趟我就不去了，我还有点别的安排。” “李兄，不是吧，这可是裴老板特意花了大价钱帮你请的超模哦，你怎能不去呢？” “呵呵，超模玩多了，也就那样，没啥意思。” “李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找到猎·艳对象了？是不是？” “呵呵，算是吧。” “什么样的，快说说。” “一位宠物店的姑娘，有点意思，有点难度，我想挑战一下。” “你不会是玩真的了吧？” “怎么可能！” …… 杨牧直接听傻眼了。 毫无疑问，李长江嘴里的宠物店姑娘，指的就是米粒。 而从他和那位廖总的对话中可知，他只是把米粒当成猎·艳目标而已，并不是跟她来真的。 我靠，你这渣人，竟然对小姐姐心怀不轨！ 第77章 大赛，我来了！ 全犬种大赛，在国内对很多养狗人士来说，都还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这项比赛一直到CKA成立，并成为FCI（世界犬业联盟）的下属单位时，才从国外引进来，直到最近几年才在大城市兴起。 因为不够了解，很多犬主对这个比赛还是很无知的，甚至不是特别感兴趣。 在很多人看来，全犬种大赛就像选美比赛。 在选美比赛中，不仅美女如云，还会有泳装秀、才艺秀、拷问环节等来博人眼球，这样的比赛还算是有看头的。 可在全犬种大赛中，比赛的过程实在是太简单。 一群狗上去遛一圈，然后一个裁判或几个裁判挨个看一下，随便用手一指，某条狗就成了冠军。 连才艺秀都没一个。 这也太儿戏了一点吧！ 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包括杨牧。 在他看来，看这样的比赛，还不如去看狗狗运动会，去看飞盘狗、敏捷犬比赛，那样起码还刺激点。 很多养狗人士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国内的全犬种大赛，为了吸引广大养狗人士参与，除了发奖牌发证书的全犬种比赛之外，还设了很多趣味性和运动型附加比赛项目。 比如说宠物美容大赛、寻回比赛、障碍赛、才艺秀等。 甚至连飞盘狗、敏捷犬比赛也被引进了大赛，只是更倾向于表演的性质，并不发权威证书。 一般来说，这样的比赛会存在着主办方、承办方、赞助商等。 主办方自然是CKA。 这是因为全犬种比赛的证书只有CKA来发才算权威，审犬员、比赛裁判等，也需要CKA来安排才能尽量确保公正。 承办方是负责整个比赛的运作的。 包括租赁场地、赛事宣传、卖门票、拉赞助等。 承办方的主要任务，不仅包括让比赛顺利开展并获得一定的影响力，还要通过比赛来获得一定的利润。 说白了，承办方承办比赛的目的，是为了赚钱的。 当然，赚多赚少就看承办方的本事。 说到赚钱，国内的全犬种大赛其实挺尴尬的。 在国外，一些大型的全犬种大赛，比如美国的西敏寺全犬种大赛等，一般都有体育运动类的电视媒体来付费进行转播，就像转播斗牛、赛马比赛一样。 那一块的收益可是相当丰厚的。 可在国内就尴尬了。 因为比赛的影响力还太小，因此很少有电视媒体愿意来付费直播，就算来拍个新闻、比赛花絮等，还得承办方主动邀请。 因此，国内的全犬种大赛收入就少了一大块。 基于这个原因，赞助方就非常的重要。 赞助方就是掏钱捐物来博出名的。 一般来说，赞助方大多是宠物用品商、宠物粮食生产商、大型犬舍等。 这一天，就是CKA全犬种大赛华南区冠军赛开赛的日子。 一大早，参赛成员杨牧和王子就准备出发了。 丽景花园小区这次去比赛现场的队伍有点庞大。 因为是周末，又因为小区内有两条狗要参加比赛，因此狗友群里的狗友几乎全都出动了，一共出动了十几台车。 身为爱狗之人，大家都想去看看这样的大场面。 这其中就包括对米粒心怀不轨的李长江。 李长江开的是一台价值一百好几十万的保时捷卡宴。 他是有备而来的。 还没出发，他就主动向米粒发出了邀请：“小米，要不你的车就别开了，坐我的吧，我的车大。” 米粒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李先生，不用了，我参赛的工具都在自己车上，到时找起来方便一点。” 帮米粒当司机的是陈超。 这小子也赶过来凑热闹了。 按照正常来说，参加比赛的狗狗是需要装进专用的航空宠物箱去比赛现场的。 不过因为比赛地点就在花城，杨牧直接拒绝了那个半封闭的塑料宠物箱。 如非迫不得已，他才不想被憋在里面。 因此，他毫不客气地钻进了前排副驾驶座，让米粒和杨燕坐在了后排。 至于王子，自然是跟王子妈在一起，王子爸也非常难得地出现了，开着一台路虎发现者来给王子和王子妈当车夫。 十几台豪车就在米粒的那台小POLO的带领下，向着目的地出发了。 比赛现场在花城西郊的一个足球场内。 这是FCI体系和美国AKC体系全犬种大赛的不同之处。 一般来说，美国AKC体系的比赛都是在室内举行，比如说大名鼎鼎的西敏寺全犬种大赛，每年都固定在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球场（即NBA纽约尼克斯队的主场）进行比赛。 而FCI体系的比赛一般都是在绿茵场上，绿草地是FCI体系全犬种大赛的标志。 作为FCI的下属单位，CKA举办的比赛一般也遵循这个惯例。 从花城的南郊到西郊，是有一段距离的，好在花城是个大城市，有环城高速，一路高速过去，倒是没费太长时间。 比赛现场早已人声鼎沸外加汪声一片。 今天的这个足球场，早已成为了人和狗的世界。 尽管CKA全犬种大赛在国内的影响力还不大，但在花城这种大城市，爱狗之人多得超乎想象，很多狗友得知消息后，还是乐意来观看一下比赛、享受一下这种难得的热闹场面的。 大家停好车，开始买票排队入场。 来看这样的比赛当然不是免费的，是要付钱的，入场费不算贵，每人一百，每条狗也一百。 参赛的狗狗例外。 参赛狗狗已经交了三百多元的报名费，进去也有特定的比赛通道。 杨牧和王子通过参赛通道进入了场地内。 这是绝对的大场面。 大大的足球场内，已经被划分成了很多个区域，并且有大量的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 杨牧大致瞄了一下。 在入口的左侧、足球场的边缘，是一溜长长的展示摊位，有卖宠物用品的，有展示和出售宠物幼犬的，有现场进行宠物美容的。 而在入口的右边，则是比赛通知区，包括赛程安排、成绩公布、赛事介绍等，报名登记也在这一片。 足球场中央也被分割成了好多块，每个块都被用警戒线拉出了规范的形状，分块内也已布置了很多比赛用的道具。 这是专门用来比赛的场地。 至于比赛场地的周围，早已聚满了人和狗，还不断地有人和狗进入场地。 杨牧忍不住兴奋起来。 全犬种大赛，我来了！ 第78章 复杂的比赛 对于没有参加过比赛的人来说，全犬种大赛的分组和比赛有点复杂。 虽然说，狗狗参加全犬种大赛和人类参加选美差不多，但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原因就在于狗狗的品种太多。 人类女子参加选美比赛的话，只要是年轻的、漂亮的、身材好的，会被全部丢一起，然后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往下比，然后决出赛区冠军、总冠军等。 全犬种大赛不是。 在FCI旗下，被承认为血统犬并被允许参赛的狗狗，品种足有100多种之多。 而每个品种都有独特的评定标准。 因此，狗狗参加比赛，首先得参加本犬种间的比赛，然后决出单犬种冠军B.O.B（Best of Breed）。 比如说，王子就得先参加雪纳瑞组的比赛，而杨牧得先参加边牧组的比赛。 这样一来，单犬种冠军就会有点多，如果FCI承认的100多种纯血犬都有狗狗来参加比赛的话，光单犬种冠军就有100多个。 冠军太多，继续往下比有点麻烦。 于是FCI又将这么多犬种分成了10个组，也叫犬种群。 比如说，杨牧如果获得了边牧的单犬种冠军，接下来就得参加牧羊犬和牧牛群组的比赛，和德牧、苏牧、喜乐蒂、比利时牧羊犬等13个品种角逐这个犬种群的冠军。 犬种群的冠军叫B.O.G（Best in Group）。 至于王子，它的那个犬种群的犬种更多，包括宾莎犬、雪纳瑞、獒犬、瑞士山地犬等23个犬种。 10个犬种群的冠军角逐出来后，最后就是全场总冠军B.O.S（Best in Show）的角逐了。 10个犬种群的冠军犬（B.O.G）会被放到一起，来评出全场总冠军（B.O.S）。 …… 反正分组和比赛不是一般的复杂。 杨牧所在的牧羊犬和牧牛犬组排在第一组，而边牧又是这一组的第三个品种。 所以，杨牧在赛场稍稍逛了一圈之后，就得准备去参加比赛了。 就算是单犬种的比赛，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就算是边牧，也被分为了特幼组（3-6个月）、幼小组（6-9个月）、青年组（9-18个月）、中间组（18-24个月）、繁殖展示组、公开组、工作组、冠军组、老年组等九个小组。 所以，先进行的是分组比赛。 而且，每个小组还要分为公犬、母犬分别比。 听起来相当复杂。 杨牧心想，哪来那么多狗参加比赛？ 不过他很快想清楚了。 全国那么多养狗的人，就单是边牧，就恐怕不下上百万条，在此其中，血统犬并不在少数。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按照FCI和CKA的规定，一条狗，要想被认可为冠军犬，可不是只参加一次比赛获得冠军这么简单的。 就好比说中国冠军登录犬，其中最简单的《中国冠军资质证书》，就要求狗狗最起码要获得4张CC（中国冠军选美资质，单犬种各小组比赛第一名），以及1次BOB/BOS/BOW成绩。 而在《中国冠军资质证书》之上，还有《铜质冠军资质证书》、《银质冠军资质证书》、《金质冠军资质证书》、《超级冠军资质证书》，一个比一个要求高。 一条赛级犬，想要成为冠军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不停地参赛，多拿CC、BOB、BOG、BOS证书，才有资格登记为不同级别的冠军犬。 因此，对于很多想让爱犬成为冠军犬的人来说，就会带着爱犬全国甚至全世界参加各种全犬种大赛。 简而言之，现在这个比赛虽然名为全犬种大赛华南区冠军赛，但参赛的犬只却来自于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光是边牧就有一百多条。 想要成绩，必须在一大堆优秀血统犬中，一级一级地杀出重围。 因为老黑的年龄已经超出两岁，并且又不符合繁殖展示组、工作组、冠军组的资质要求，因此杨牧参加的是公开组的比赛。 就算是参加单犬种中的小组比赛，也没那么简单。 首先得过审犬关。 杨牧被抱上上了一张高高的展台，审犬员靠近了过来。 审犬员可不简单。 审犬员首先得具备全犬种大赛的裁判资质，必须熟悉各种犬，有的甚至是某些犬种的资深繁殖专家。 审犬员先站到了距离杨牧约一米开外，开始死死地盯着杨牧的双眼。 这是在审核杨牧的社会化训练是否合格。 如果杨牧此时胆怯，或者露出攻击的倾向，对不起，社会化不合格，立即被淘汰。 之前米粒对王子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杨牧在这方面自然是不成问题。 他像站军姿一样，在展台上站出了最为英姿飒爽的标准站姿，然后吐出了舌头，冲审犬员来了一个笑脸。 “好狗。”审犬员赞了一声，然后走近了。 接下来该做品相检查了。 审犬员会逐一检查杨牧的牙齿、***，然后·进行触审，触审包括口唇、***、颜色、爪色、皮肤，以及背腰部、十字部、股臀·部等。 反正，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杨牧被这位男审犬员把全身摸了个遍，连嘴巴都被他掀开看了。 还好，审犬员再次给出了评价：“好狗。” 这意味着杨牧有资格正式参加比赛了。 可不到参赛的时候。 接下来得先进行洗澡美容。 为了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每一条狗狗都必须在参赛前，再好好洗个澡，把毛发修整一遍。 这是为了狗狗以最好的姿态、仪容出现在裁判面前。 所以，比赛场地被分为三部分，一是美容区，二是参赛等候区，三是比赛区。 杨牧被米粒带进了美容区。 现在这里是边牧的世界。 来自全国甚至世界各地的许多最出色的纯种边牧犬，都集中到了这里，准备美容后参加比赛。 杨牧又被米粒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然后他再次被抱上了美容台，被小姐姐用吹风筒吹干，再被小姐姐用梳子、剪刀把毛发小心地修剪了一遍。 我现在肯定特别帅！ 杨牧在米粒的陪同下，自信满满地抵达了比赛等候区。 等前面的特幼组、幼小组、青年组、中间组、繁殖展示组比赛完，就轮到杨牧上场了。 杨牧忍不住呼喊：全犬种大赛冠军，我来啦！ 第79章 小组获胜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用这句话来形容全犬种大赛的参赛犬也不为过。 因为是开放场地，杨牧在等候区，把赛场内的流程看了一个一清二楚。 先是同一小组的参赛犬集体登台亮相，按序排成一个队列，围着比赛场地小跑上一圈。 此时，比赛裁判就站在场地中央，轮流扫视各条狗的跑姿、仪态。 一圈下来后，各条狗在牵犬师的指引下，在比赛场地的边缘排队站定，站出标准站姿。 裁判员一一审视过后，会逐条要求每只狗跑上一段十几米的往返，再次站定后，来观察这只狗的具体情况。 碰到有问题，或者有获胜可能的狗，裁判会仔细检查一下。 因此，被裁判重点观察的狗，要么就是有问题，要么就是有获胜的可能。 最后，裁判会当场宣布该组的前两名。 基本来说，一个小组的比赛，整体持续下来，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而给予每条狗的平均展示时间，一分钟都不到。 而为了这一分钟，很多狗不知道被训练了多长时间。 又等了一阵之后，终于轮到杨牧所在的牧羊犬成年组了。 杨牧已做好充分的准备。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他已经完全明白如何在赛场上来展现自己。 一条优秀的赛级犬，哪怕它的品相再完美，也未必能在场上获胜。 道理很简单。 这跟人去参加比赛类似。 一个美女，她自身条件再好，但如果不懂得如何去比赛场上展示自己，那她也不太可能夺冠。 可以说，全犬种大赛的获胜者，除了要求狗狗本身无重大缺陷之外，还要在场上表现出协调稳定的性情、高贵出色的气质、优美协调的体态等。 懂得完美地展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基于这个道理，杨牧对在比赛中获得优秀的成绩是非常有信心的。 该上场了。 一条条成年边牧公犬排队等在了入口处。 杨牧恰好排在中间的位置。 他的牵犬师自然是米粒。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熟悉，米粒已经对老黑非常的了解。 她知道，带老黑参加比赛，是不用费太多心思的。 因此，她左手握住牵引绳，离末端50厘米的位置，非常的放松。 入场了。 一条条的狗在牵犬师的带领下，从入口处奔向了场内，开始围着场地周边小跑。 这一跑，差距就立即体现出来了。 正常来说，一条狗要想获得裁判的好感，在跑的过程中，人与犬始终要保持正确优美的姿势，步伐最好开阔一点。放松身心，保持身体平衡。 也就是说，在跑的过程中，狗的体态要优美、步伐要轻·盈。 别的狗是不明白这一点的，它们需要牵犬师的长期训练和赛场上的牵引指令。 但杨牧不同。 它早就明白啥叫体坛优美、步伐轻·盈。 因此，一小跑起来，他就头高高地昂了起来，脖子伸得长长的，目无旁骛。 在和前犬保持适当距离的情况下，他以轻·盈而有节奏的步伐跑了起来。 最关键的区别在于：别的狗跑的时候，尾巴要么夹在屁·股后面，要么一甩一甩地在摇动着。只有杨牧，他的尾巴拼命地往后延伸，和身体形成了一条直线，长长的尾巴毛在奔跑中迎风飘逸。 这一巨大的差别立即被围观的人给留意到了。 “快看，那条边牧跑起来跟马一样帅，好神气。” “笨蛋，这不叫神气，叫神骏。” “他的表情好得意哦，竟然在边跑边笑，老得意了。” “嗯，这一组绝对是这条狗夺冠，要不是，我直播吃翔。” …… 杨牧跑得实在是太帅气了，很多观众忍不住拿起手机对着他跑了起来。 他也留意到，裁判的目光也多次停留在他身上。 这个组的CC（中国选美冠军资质）有望了！ 杨牧更加心里有数。 跑了一圈之后，所有狗在牵犬师的指引下停了下来，在赛场边缘排成了一条长长的直线。 差别又体现出来了。 为了让狗狗停下来时能站出标准站姿，很多牵犬师从口袋里掏出了狗狗零食，用来引诱狗头抬起头、伸长脖子、正视前方。 只有杨牧不需要。 还有的狗主，因为狗狗的后腿没有蹬起来，干脆用手去抬狗狗的屁·股，帮其摆出正确姿势。 只有杨牧不需要。 他一站定，就是标准站姿，头抬得高高的，脖子伸得长长的，眼睛正视正前方，非常的神骏。 “哇，快看那条黑黑的边牧，站得好神气哦！” “那牵犬师也好漂亮好有气质哦！” “我说了这个组的冠军绝对是它，不是它我真的直播吃翔。” …… 毫无疑问，杨牧的表现又一次获得了全场观众的关注和认可。 差距还在继续体现。 接下来，是裁判一一审查每条狗的时候了。 为了给裁判留下好印象，有的牵犬师甚至直接用手把狗的尾巴拉起来，和狗的身体拉成了一条直线。 而有的牵犬师，则不停地在口袋里掏狗狗零食，诱使狗狗把头抬高、脖子往前伸。 而在狗狗单独的十多米直线往返中，更是状态百出。 有的狗在夹着尾巴跑。 有的狗跑的时候受观众席的影响，四处东张西望。 有的狗甚至跑过了头，想跑向观众席。 …… 只有杨牧不是。 站的时候，他始终是非常神骏的标准站姿。 跑的时候，他依旧那样神骏，没犯半点错误。 “GOOD BOY.” 在审查杨牧的时候，来自外籍的裁判先忍不住发出了一身赞叹，然后细细对它检查起来，并且还把他全身又摸了一遍。 “ONCE MORE.” 这是叫米粒再带杨牧跑一次的意思。 再跑也还是那么神骏。 “GOOD BOY.” 裁判再一次发出了赞叹，走向了下一条狗。 毫无意外，杨牧获得了边牧犬种公开组第一名。 他甚至在想，单犬种的冠军（B.O.B）应该也不在话下，犬种群的冠军（B.O.G）也是他既定的目标。 为了能扬名，杨牧的目标是本场冠军（B.O.S）。 一个公开组第一名，只是他扬名征程的开始。 第80章 王子出彩 一出比赛场地，米粒和杨牧立即就被丽景花园小区的狗友们给围了起来。 “米小姐，好样的，旗开得胜。” “老黑真棒。” …… 赞叹声一片。 “小米，看了老黑的表现，我都想让我家汉子参加比赛了。”这是李长江。 他正用热切的眼神盯着米粒。 此时的米粒，正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化着淡妆，很有白领丽人的风范。 杨牧撇了撇嘴。 尽管他还在指望着靠李长江来发意外之财，但对于这人的人品，他是极为鄙视的。 “米粒，王子那边快比赛了，杨小姐叫你尽快过去。”王子妈开始催促起米粒来。 因为参加比赛的狗实在太多，品种也太多，因此单犬种的小组赛是分为很多个场地来进行的。 杨牧属于牧羊犬和牧牛犬的第一犬种群，王子则属于宾莎犬和雪纳瑞类的第二犬种群，是在另一个场地进行比赛的。 好在王子在第二群处于第五个犬种，因此米粒还能打一个时间差。 但王子的洗澡是由杨燕在负责的。 “米粒，只要王子能获得小组冠军，5万奖金立即兑现！” 为了刺激米粒，王子妈又临阵加码了。 她原来的奖励目标是单犬种冠军奖10万，现在很显然是被杨牧的成绩给刺激到了。 至于站在她身边的王子爸，则是笑而不语。 看来，王子爸也不是一般的有钱，而且还很纵容王子妈。 时间还来得及。 米粒立即带着杨牧赶往了第二个赛场，和杨燕兑换了过来，开始给王子美容和修剪毛毛。 此时的杨牧却打起了小算盘。 为了那15万块奖金，我要不要做做弊呢？ 他尝试着放出了一丝王者的威压。 美容区的很多雪纳瑞立即变得警觉起来，畏惧地看向了杨牧。 王者的威压在这里是有效的！ 杨牧先确定了这一点。 所谓王者的威压，其实就是头狗的威风。 只要一条狗的气势能压倒其它狗，那它便具有头狗的威风。 但王者的威压也并不是一定会奏效的。 比如说现在把杨牧和一些凶猛的德牧、罗威纳、藏獒等性情凶悍的狗放在一起，如果他释放王者的威压，那很可能会先引发一场王者的争夺战。 只有他把其它的狗都打怕了，他的王者威压才会奏效。 但毫无疑问，杨牧的王者威压，在这一群只是中型犬的标准雪纳瑞里面，是非常奏效的，没有一条狗来挑战他的权威。 杨牧真的很想作弊。 一会到赛场上，他只需要对其中一两条表现出色的狗稍微释放出一丝威压，就能让它们表现失常，从王子登上标准雪纳瑞犬种青年组的冠军宝座。 但想了一下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一很有诱·惑力的想法。 如果一个小组赛都需要作弊来获胜，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一行凭本事赚钱啊？ 那就让王子凭真本事来获胜吧！ 杨牧不信，经过他那么长时间的苦心训练，王子竟然连一个小组赛的冠军都拿不到。 很快就轮到王子了。 因为王子只有11个多月大，因此它只能参加9-18月龄的青年组比赛。 现在的杨牧，只能和杨燕作为观众，呆在赛场外围观看比赛。 让人讨厌的是，赛场外围都被那种八·九十公分高的广告牌给围了起来，因此杨牧只能站了起来，趴在广告牌上往场内看。 与边牧相比，标准雪纳瑞的参赛狗狗明显要少了很多。 比如说王子这一组，一共就只有八条狗参加比赛，不过一条条看起来都还不错。 杨牧前段时间针对王子的特别训练马上就反馈出了效果。 对很多狗来说，在比赛现场，最怕的就是来自现场的干扰。 在比赛现场，由于观看比赛的人数众多，而且雪纳瑞又是一种特别适合美型的狗，因此一条条被修剪得形态各异的狗被牵进场后，围观群众就开始惊呼、赞叹。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狗容易走神，或者受到惊叫声的干扰。 这是因为大多数的狗在训练时，一般是在安静的狗场而非喧嚣的人群中。 王子完全没有这一回事。 要知道，它可是经常被杨牧带在大草坪进行各种表演，早就习惯了各种欢呼。 而且，被杨牧训练过的王子，不管是跑还是站，姿势都非常标准。 人训狗，和狗训狗，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人训狗时，还需要一个将指令先让狗听懂，再形成条件反射的过程。 但杨牧训狗不用。 他是直接用狗语训练，并且以身作则的方式来训练，王子一听到熟悉的指令后，立即就知道应该做什么。 因此，在这个小组的八条参赛犬里，王子成为最出色的那条也就成为了必然的事。 要知道，王子本身就是一条贵价的血统狗，本身的品相是很优秀的。 王子毫无争议地获得了标准雪纳瑞犬种青年组的第一。 而且他还比杨牧多了一份资质，那就是JCC——青年组中国选美冠军资质。 这是一份重要性仅次于B.O.B的资质，对于申请成为冠军登录犬有重要意义。 又是恭贺声一片。 王子妈说话算话，立即就将5万元转入到了米粒账上。 这是一笔意外的收获。 米粒脸上都笑开了花，两颗小虎牙又露了出来。 杨牧能感觉出来，若不是边上还有那么多狗友围着，米粒肯定又会兴奋地嚷嚷着跟杨燕来分赃。 他明白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意味着，米粒离缘迹宠物店又接近了一步。 若是王子接下来再能拿一个标准雪纳瑞组的B.O.B，这事立即就能成为事实。 依王子现有的表现，这并非不可能。 其实杨牧也是兴奋的。 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果能把这种凭狗狗本事赚钱的势头延续下去，未必会比跟在李长江身后发意外之财差。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紧紧跟在米粒身边的李长江。 接下来的时间，杨牧和王子轻松了。 按照赛程安排，单犬种的B.O.B比赛要到下午晚些时候才能开始，要等各个犬群的单犬种小组赛全部结束后。 但大家并没有急着撤离。 接下来是该大家嗨的时候了，在比赛场上，还有很多没有证书的趣闻赛冠军等着杨牧和王子去拿。 第81章 作弊的想法 全犬种大赛在国内的推广其实是很不力的。 原因在于，对于大多数宠物主人来说，他们的观点就是：我只是养一只宠物狗而已，又不是用它去参加比赛的。 但全犬种大赛偏偏有两个条件限制，一是必须是FCI纯种犬登记名录上的纯种犬，二是得有血统证明。 那么问题来了。 首先，土狗，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华田园犬，就首先被排除在外。 其次，串串，也就是非同一品种繁殖出来的杂种狗，也被排除在外，哪怕它具备某一纯种犬的主要特征。 再有，没有血统证明的纯种犬也被排除在外。 这样一来，起码95%以上的宠物狗不具备参赛资格。 问题来了。 如果把这95%以上的宠物狗及其狗主人都拒之门外，让他们也参与到比赛中来，那这项比赛就只能关上门，让那极少数血统犬主人们和他们的狗狗自己玩了。 这样会对全犬种大赛的推广更加的不力。 基于这个原因，国内的相当一部分全犬种大赛，会在比赛过程中设置一些没有证书的趣味性比赛项目，来让那些宠物犬来参加比赛。 这样的比赛，没有太多的条件限制，只要到场，就可以在现场报名参加。 当然，也不是一点条件限制都没有的。 比如说现在杨牧和王子即将参加的这个比赛——寻回比赛。 这项比赛的第一项限制，就是按狗狗的体型，分为了小型犬、中型犬、大型犬三个组。 因此，杨牧和王子要想参加，就只能分别参加大型犬、中型犬组的比赛。 第二个限制，就是现场报名时得交一百元参赛费。 而花了这一百块钱可以得到什么呢？ 一是参与的乐趣。 二是在50条狗一场的比赛中，你如果能成为比赛的前三名，是有奖励的。 比如说第一名，就可以获得2000元的购物券，可以在比赛现场用劵去换购赞助商提供的各种物品，比如说狗粮、宠物用品、某犬舍现场售卖的贵价血统犬等。 对于这一点，杨牧觉得，这个比赛的承办方很是生财有道。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参与。 对于大部分的狗主人来说，这一百块钱的参赛费不算啥，重要的是有参赛的乐趣。 而对大多数宠物狗来说，寻回练习都是基本训练过的。 王子和杨牧都被报了名。 这是王子妈主动报的。 王子进行了那么久的寻回训练，王子妈正希望能看它大展身手。 中型犬组的50个名额最先满员。 王子准备参赛了。 比赛规则很简单。 在一个20来米长的狭长型比赛场地上，每5条狗为一个小组，狗主人牵着狗狗站在场地一端的起跑线外，裁判的哨声一响，就将一个带号码的网球用力抛到20米开外的终点，同时放开手中的狗狗。 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先准确地把属于自己的那个网球叼回来的狗狗小组获胜，同时获得参加复赛的资格。 这样的比赛其实是笑料百出的。 比如说，有的狗主人把网球抛出去以后，狗却不去追球，竟然在场地上四处闲逛起来，四处看热闹，把主人气得哇哇大叫。 又比如说，有的狗明明领先咬到了属于自己的球，却不急着回主人身边了，咬着球在场上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还有更过分的。 有的自己的球不去咬，偏偏去咬别的狗的球，弄得双双失去复赛的资格。 最过分的是，有的狗非常的贪心。 咬了自己的球不说，还去咬别的狗的球，一口咬住两三个，然后得意地跑回去，想要主人的奖励。 别的狗主欲哭无泪。 花了一百元，自家狗狗球都没碰到，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这就是趣味性比赛的乐趣。 赛场外围挤满了人，大家想看的并不一定是哪条狗最快，而是这种笑料百出的乐趣。 过程远比结果重要。 该王子上场了，这次由王子妈亲自操刀。 专业训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一站到起跑线上，王子就死死盯住了王子妈手中的球，哨声一响，王子妈球一出手，一声指令，王子就立即冲了出去，准确地把球咬了回来。 小组第一。 别的狗想干扰它都没门。 复赛也是如此。 王子又是一狗当先，顺利地拿到了决赛资格。 在决赛中，王子毫无争议地拿到了这一场中型犬寻回比赛的冠军。 举着一块没有太多含金量的金牌，以及2000元的购物券，王子妈兴奋得不行，一冲动之下，她又给米粒发了一万块钱奖金。 杨牧看着在一边微笑着不说话的王子爹，忍不住想质问：你就不管管这败家婆娘吗？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此时的他也正偷着乐。 接下来，是大型犬的寻回比赛了，到了杨牧上场的时候。 相比中型犬的寻回比赛，大型犬这边要激烈了许多，原因在于大型犬体型更大、运动能力更强。 当然，笑料还是百出的。 在智商和贪玩方面，大型犬和中型犬其实是差不多的。 对于这场比赛的冠军，杨牧是志在必得的。 开玩笑，徒弟都拿了冠军，如果师父不夺冠的话，那就太丢人了。 可是他一上场，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妈蛋，同组竟然有一只意大利灵缇！ 要知道，灵缇可是有狗狗中的速度冠军之称。 特别是这种产于意大利的灵缇犬，他们的奔跑平均时速高达60公里，远远超出其它品种的狗狗。 这些过去用于猎兔的高速狗，往往一些国家赛狗的比赛中的主要出场队员，也往往是狗狗径赛场的冠军。 作为一条边牧，杨牧要想和灵缇比速度，根本就毫无优势啊！ 而且，杨牧还不能确认，这条狗在比赛中会不会犯错误。 那怎么办？ 听天由命吗？ 杨牧有点不甘心，最关键是如果在小组赛就被淘汰，会让他很没面子。 要不咱作一下弊？ 杨牧马上就冒出了这一念头。 反正这又不是啥正式比赛，就算作弊胜了，也不会有啥胜之不武的问题。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带着诡异的笑容，杨牧站到了起跑线上。 第82章 无耻还是聪明？ 果然，裁判的哨声一响，杨牧旁边的那条灵缇便窜了出去。 杨牧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还是立即就落后了半个身位。 没办法，纯粹比速度的话，边牧确实弱于灵缇。 这怎么能行！ 关键时候，杨牧一个无差别威压立即施放了出去。 几条参赛的狗一愣，立即停了下来，惊讶的看向了杨牧。 包括那条灵缇。 杨牧立即把威压一收，继续全力往前跑。 就这么一瞬间，他就超过了那条灵缇。 可是，当其它狗还在继续发愣时，那条灵缇却反应了过来，又开始追杨牧。 妈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 这么下去，岂不是又要被你追上？ 杨牧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一条训练有素的灵缇，在寻回方面更是非常专注，时刻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这就是威压的短板。 对待同等级别的狗，如果没被对方承认头狗地位的话，很容易失效，甚至被挑战权威。 杨牧很想再来一次威压。 可是若是失败了呢？这个比赛岂不是就要被这条灵缇给淘汰了？ 这可不行！ 眼看马上就冲到了终点，而这条灵缇又逐渐追上。 杨牧急中生智，立即就冲上去，一口先咬住了这只灵缇的目标球，这才奔上自己的目标球，再一口咬住，开始转身，慢慢悠悠地往起点跑。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还可以这么玩的吗？ 突然失去了目标球的灵缇也愣住了，然后立即跑到了杨牧身边。 “大哥，你干嘛啊？那是我的球！” 这是灵缇用狗语来和杨牧交流的。 从性格上来说，意大利灵缇聪明和善、善解人意、神经敏感、感情丰富。除了喜欢追猎外，很少和其它狗及人类发生冲突。 因此，就算是它的球在杨牧嘴里，这只灵缇也没有想跟他战斗的意思，反而过来协商起来。 “我知道是你的球，我帮你一起叼回去。”杨牧回了一个信息。 这只灵缇又愣了一下。 哦，好吧！ 它开始跟在杨牧身后，往起点跑。 在这个时候，其它参赛狗还没反应过来，正好奇地看着杨牧和这条灵缇。 因此，杨牧有充足的时间来叼着两颗网球慢慢回起点。 一到起点，杨牧立即把两颗球吐到了地上。 那条灵缇见状，连忙叼起了自己的球，跑向它主人邀功去了。 它的主人此时已被气哭。 妈的，100块参赛费就这么没了！ 他原本把握十足，想轻松来赢2000块钱购物券的，谁知竟然被一条边牧搅局了，而自己的狗还傻乎乎地叼着那颗网球来邀功。 米粒、杨燕、王子妈等人，此时已完全笑抽，笑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老黑……你实在……是太坏了！”王子妈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杨牧说。 “老黑真的是太聪明了一点！”这是球球妈的评价。 她这一评价立即就赢得了丽景花园小区其他狗友的认可。 “不行，我得立即把这段视频发到狗友群里去，让大家欣赏一下老黑的无耻……不对，是聪明。” 倒是米粒，笑着对那位灵缇主人说道：“对不起啊，让你家狗狗没成绩了。” 那灵缇主人有苦说不出来。 可规则就是规则。 自家狗狗没第一时间抢到自己的目标球，怨不了别人。再说，他又不能去跟一只狗计较。 “没事，没事，你这条狗确实很聪明。”他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小组赛一过，接下来的比赛对杨牧来说就没有难度了。 杨牧也顺利夺得了这场大型犬寻回比赛的冠军。 经历了两场全犬种比赛，以及两场寻回比赛后，时间已临近中午饭点。 “走，咱们先出去找个地方吃饭去，今天王子表现不错，我请大家随便吃一顿，请大家给个面子。”发出邀请的是王子爸。 看得出来，这确实是一个很绅士的男人。 尽管他很可能是这里面最有钱的大富豪，但显得非常有教养，完全不会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 相比来讲，喜欢不留痕迹地炫富的李长江，在这方面就差远了。 这个面子大家是必须给的。 尽管在场的人都不差这顿饭钱，但王子爸这么有诚意的邀请，是必须给这个面子的，大家在一起，图的就是一个高兴。 大家在体育场附近找了一个相对还不错的饭店坐了下来。 因为今天是宠物大赛，所以体育场附近的饭店，这两天都不会反对宠物入内。 在一个大包厢坐下来后，大家的话题集中到了今天上午的比赛上面。 说得最多的，自然是杨牧的狡猾表现。 大家还在为他的鸡贼笑个不停。 慢慢地，大家的话题转到了王子身上。 这段时间以来，王子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 一条原本基本训练都没接受过的狗，经过米粒个把月的训练，竟然先拿下了标准雪纳瑞青年组的冠军，又在趣味比赛中获得了寻回犬的冠军，这让大家羡慕得不行。 大家先向王子妈恭喜了一番之后，新的话题冒了出来。 “米小姐，王子要是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拿到了单犬种的冠军，那它是不是就是一条冠军犬了啊？” “还不是，王子现在有了一张JCC资质，也就是青年组中国选美冠军资质，接下来就算获得了单犬种的冠军，那也还需要两张JCC资质，才可以登录成为中国的《青年冠军资质证书》。” “至于《中国冠军资质证书》，那就要再多参加比赛，并且成年后，一共拿到4张CC或JCC资质，起码一张B.O.B资质，才可以。” 米粒耐心地解释了这个问题。 又一个新的问题被提了出来：“冠军资质还分中国和世界吗？” “分的。” “有什么区别？” “世界冠军登录犬，必须获得以FCI名义组织的4张世界选美冠军挑战证书。” 米粒开始耐心的解释。 “还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申请世界冠军登录的狗狗，必须有完整三代祖辈血统的血统证书。比如说王子的血统证书就具备这个条件，而老黑就不具备这个条件，他只有一代完整的祖辈血统证书。” 杨牧：“……” 第83章 名和利 杨牧再一次对全犬种大赛很无语。 米粒的话，可谓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当初在买老黑的时候，杨牧就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因为一条三代祖辈血统清晰的边牧，价格差不多是一代血统清晰的边牧的十倍。 而一条有血统证书的边牧，价格又是无血统证书的三到五倍。 杨牧当时就想，他养狗又不是为了参赛的，只要保证纯种，能不被王妙之嫌弃就足矣，因此他为了省钱，这才买了价格适中的老黑。 现在看来，当初这一省，就让自己永远也无缘世界冠军了。 真特么扯淡的比赛！ 一条狗能不能成为世界冠军，跟三代祖辈血统是否清晰有必然的联系吗？ 难道一条血统不够清晰的狗就不是狗了吗？ 同样是选美比赛，为啥人类的选美比赛就没有血统这一说呢？ 人类的选美比赛，不仅没有血统一说，好像大多数人会觉得混血美女更美吧！ 杨牧再一次对这个比赛产生了厌恶感。 在他看来，不讲究血统的飞盘狗、敏捷犬比赛，才是真正有技术含量的比赛。 那样的冠军才是真正的世界冠军！ 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看法，这样的话如果真说出来，不知要得罪多少纯血犬的爱好者。 狗友们的话题还在继续，大家在讨论的恰好也是这个问题：是否有必要买血统狗来参加比赛？ 面对大家的咨询，米粒的回答就理性多了。 “大家之所以养狗，是因为喜欢狗，喜欢它的可爱，喜欢它的真诚，而不是喜欢它的血统纯正，因此，在这方面没必要太过于追求。” “当然，在经济许可的情况下，又恰好买了一条血统狗，那偶尔参加一下也无妨，毕竟参与也是一种乐趣，能获得好成绩更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 米粒这一回答又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作为一个宠物行业的从业人士，没有刻意向大家去灌输一定要去参加比赛这种能让她有更多赚钱机会的理念，大家认为她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宠物专家。 杨牧也非常欣赏她这一点。 球球妈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米小姐，你说这样的比赛真的值得参加吗？我看了一下比赛规则，一条狗就算获得了冠军，也还是一分钱奖金都没有，为啥还是那么多人来参加比赛呢？很多还是大老远坐飞机来参加呢，这是为啥啊？” 米粒笑道：“道理其实很简单，一条狗如果夺冠了，获得荣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也还是有很大的经济回报的。” “怎么说？”球球妈好奇地问道。 米粒用手指了指王子，开始给大家指明这里面的利益关系。 “就以王子来说，在参加比赛之前，王子就是一条血统纯正的宠物犬，它要是繁殖出了后代，一条小狗估计能卖个上万块钱。” “可它参加了这次比赛之后，它就成为了一条赛级犬，它再有后代的话，价格起码就翻倍。” “要是它能够成为一条冠军登录犬，那它的后代，就能再翻几个倍，甚至卖出天价。” 这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大家听了恍然大悟。 球球妈还是有点不理解，她反驳道：“这能赚几个钱啊！我看王子想找个合适的女朋友都难吧？王子妈在它身上花了那么多钱，猴年马月才能赚回来啊！” 这话很是不讨喜。 王子妈立马就不乐意了，耷·拉着脸说：“我又不靠我家王子来赚钱。” 气氛一下就僵住了。 米粒赶紧出来打圆场：“球球妈，话不能这么说。如果王子真能夺冠的话，只要王子妈想赚钱，绝对有犬舍愿意花大价钱请它去配种。当然，王子妈不差这点钱，她带王子来参加比赛，纯粹是一种爱好。” 球球妈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在我看来，这样的比赛就是为那些想卖天价狗的人举办的，不参加也罢。” 这话更加的不讨喜。 王子妈干脆头一扭，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了。 杨牧心想，球球妈，你这样下去会没朋友的！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球球妈说的话其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好比说这次比赛，前来参加比赛的狗不下2000条。 在这里面，除了那些为了荣誉而来的纯血犬以为，还有相当一部分，其实是全国各地的犬舍送过来参赛的，目的就是让狗狗多参赛，尽量多获得荣誉，好以名狗的身份去繁殖后代卖贵价。 说白了，有相当一部分狗是冲着隐藏的利益来的。 对此，杨牧也能理解。 在这个啥都讲究利益关系的时代，任何比赛的存在，都只不过是为了追逐名和利，甚至是利字当先。 其中就包括杨牧自己。 他之所以来参赛，并且费尽心思训练王子来参赛，为了也是为了博出名，好让自己有机会赚更多的钱。 这样的动机没毛病！ 杨牧理所当然地想着，开始考虑下午的比赛。 按照赛程安排，现在单犬种的小组赛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等小组赛全部结束，就会进入单犬种之间的决赛，会决出各犬种的单犬种冠军（B.O.B）。 不过单犬种之间的比赛也有些复杂。 以杨牧所在的边牧犬种为例。 在下午晚些时候，他作为公开组冠军，就会先和青年组、中间组、繁殖展示组的三个小组冠军来一场比赛，来角逐“单犬种最佳公犬”（WD）的头衔，获胜者同时还获得对登录冠军犬很重要的CC资格（中国选美冠军资质）。 在夺得WD头衔后，再接下来，他才有资格同冠军组冠军、老年组冠军、“单犬种最佳母犬”（WB）、冠军组母犬冠军、老年组母犬冠军，一共六条狗来角逐“单犬种冠军”（B.O.B）。 也就是说，他下午一共要参加两场比赛，并且全部获胜后，才有机会参加明天的犬种群决赛，去争夺犬种群冠军（B.O.G），然后再以冠军的身份去参加全场总决赛，来角逐最终的全场总冠军（B.O.S）。 冠军之路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第84章 遭遇潜规则 比赛场上，单犬种的小组赛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杨牧和王子还有足够的时间在赛场上来玩。 大家瞄上了另一项趣味性比赛：场地障碍赛。 这其实是敏捷犬比赛的简化版。 一个狭长型的场地，被用隔板隔成了五个独立的长直跑道，在跑道内，搁置了跨栏、小A字板、软隧道、小跷跷板等障碍，参加比赛的狗狗，必须从起点开始，一一越过这些障碍抵达终点。 用时最短者就是本场冠军。 王子妈又豪迈地掏了200块钱参赛费。 她应该是尝到甜头了。 在她看来，王子跟老黑在大草坪玩了那么长时间的追逐，参加这种简单的障碍赛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这次她要失算了。 和寻回赛不同的是，场地障碍赛不再分大型犬、中型犬，而是集中在了一起。 在这样的比赛里面，绝对速度已经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越过障碍的速度。 比赛一开始，王子妈就看出了难度。 她发现，有相当一部分狗都无法顺利完成比赛。 跨栏还算简单，基本上只要稍稍练习过跳跃的狗，基本都不存在拒跳的情况，除非那些从未进行过跳跃训练的狗。 小A字板难度也不大。 和敏捷犬比赛中的A字板相比，小A字板要矮了很多，大部分狗狗都不会被这个阻止，会勇敢地从一边爬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另一边下来。 能显示差别的，就是通过的时间。 有难度的是软隧道。 软隧道的难度在于，它除了一开始的入口是张开的，后面的部分却是软趴趴的，狗狗一到这里，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出路在哪里。 于是，相当一部分没受过软隧道训练的狗狗，到了这里就死活都不肯往里面钻。 最有难度的是跷跷板。 上去还好，可一到中间，随着重心的转移，跷跷板往那头沉，跷跷板这一动，很多狗狗就吓坏了，赶紧又往后退。 这一进一退，跷跷板便左右摆动起来。 这样一来，有的狗狗更是吓得趴到了跷跷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不过对于观众们来说，观看这样的比赛，成绩反而是次要的，大家想看的就是狗狗们丑态百出。 因此赛场上经常哄笑成了一片。 王子就是被软隧道给阻挡住了，它最终未能完成比赛。 毫无疑问，杨牧又斩获了这场比赛的冠军，又拿到了一块没啥技术含量的奖牌，以及2000元的购物券。 这样的比赛对他来说真的没难度。 唉，高手寂寞啊！ 在大家的赞叹声中，杨牧自信满满地走向全犬种比赛的比赛场地。 接下来，又该他和王子参加比赛了。 最先开始的是边牧组最佳公犬（WD）的角逐。 按照规则，这一场参赛的狗狗仅有四条，分别是青年组、中间组、繁殖展示组、公开组的第一名。 在米粒的牵引下，杨牧又自信满满地走上了赛场。 他的自信是有道理的。 在他看来，现在和他一起上场的其它三条狗，论品相，没有一条能明显优于他。 既然如此，论赛场上的稳定性、高贵气质和仪态表现，又有哪一条狗能比得上他？ 对于这种没难度的比赛，他连作弊的心思都懒得动。 可以说，杨牧的这一场表现又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无论是跑圈、站定、往返跑等，他都表现出了最好的状态。 全场的焦点也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一次次地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神骏而发出惊呼声、喝彩声。 “GOOD BOY！” 就连裁判也忍不住又一次对他发出了赞叹声。 因为杨牧是最后一个展示的，接下来，到了决定本场名次的时刻了。 可杨牧发现，外籍裁判此时却露出了纠结的神情。 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匆匆走到了场地中央，来到了裁判身边，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 杨牧一下就惊呆了。 如果杨牧此时是人，他一定没法听到这名工作人员在跟裁判说啥。 可问题是他现在是一条狗。 要知道，狗的听觉灵敏度是人类的十六倍以上，因此，工作人员的那番话清清晰晰地传到了他耳中。 “21号是本次赞助商优宠犬舍送来参赛的狗，我们应该给它一个机会。” 杨牧确实惊呆了。 我靠，这是要在我身上玩潜规则吗？ 他惊讶地看了看站在他前面的牵犬师，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的左胳膊上正带着21号的参赛号牌。 而21号参赛狗，正是边牧犬中繁殖展示组的获胜者。 妈蛋！ 尽管杨牧已经知道，那些大犬舍为了让自己繁殖出来的狗狗能卖出大价钱，会拼命让自己的繁殖狗四处去参加比赛以获得好成绩，可如此公开玩潜规则，那也太无耻了一点吧！ 杨牧知道裁判为啥纠结了。 他在跟自己的良心做斗争！ 一边是毫无争议的比赛结果跟自己的职业道德，另一边却是利益关系和行业内的潜规则，确实有点难以选择。 他该如何选择呢？ 杨牧死死地盯住了场上裁判。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他对比赛结果已经不抱啥幻想了。 他知道潜规则的威力。 果然，裁判又犹豫了一下，走向了21号，准备把代表本场比赛冠军的花环和CC资质证书授予它。 走之前，他还向杨牧致以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杨牧心如死水。 做人的时候，以他不堪一击的背景，对待这样的不公正待遇，他只能默默忍受。 可现在作为一条狗，还要遭受如此不平等对待，他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 他再怎么折腾，都已经无法改变比赛的结果。 改变不了结果那也得折腾！ 裁判已手拿花环走到了21号跟前。 全场一片哗然。 大家都没想到，本场比赛的获胜者竟然是21号。 这是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果。 裁判也有点尴尬，但还是坚定地把花环递向了那位30来岁的中年男子。 这时意外出现了。 21号那条边牧，脸上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立即把尾巴夹到了屁股后面，畏畏缩缩地躲到了牵犬师身后，开始哀嚎。 不仅如此，它还开始大小便失禁。 全场又惊呆了。 这就是本场比赛的优胜犬？ 第85章 不要冠军只捣乱 失格，这是明显的失格！ 按照全犬种比赛的规定，一条参赛狗，一旦出现了身体上的缺陷，比如说体型超大或超小、配色不符合标准、缺齿或咬合不良、髋关节发育不良、雄犬生殖器发育不良等。 还有一种失格，就是性格上的失格，比如说有攻击倾向或过于胆怯等。 不管是那种失格，都会失去比赛的资格。 而现在的21号，明显就表现出了严重的胆怯。 一条失格的狗，可以拿比赛的冠军吗？ 显然不能。 裁判伸出去的手僵住了，21号牵犬师伸出去的手也僵住了，他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了自己的狗狗，不明白狗狗突如其来的胆怯到底是因为什么。 21号狗的胆怯自然来自于杨牧。 一气之下，他全力向21号狗施放了王者的威压。 在这种情况下，21号狗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不服，向杨牧发起攻击，以挑战头狗的权威，二是胆怯，当场认怂。 不管是哪一种，它都会立即表现出失格的特性来。 说白了，它是被杨牧给阴了。 而作为一条繁殖犬，很显然它的雄心壮志早已被磨灭了，所以它表现出来的是怂。 非一般的怂。 全场一片哗然。 很显然，裁判的这个证书和花环已经颁发不下去了。 裁判也是久经沙场的人物。 他立即向21号牵犬师说了一声SORRY，然后转向了米粒。 “Congratulations on you are the champion.”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米粒有点茫然，她木然地跟裁判握了握手，然后准备接过花环和CC资格证书。 让人意外的情况出现了。 杨牧突然冲了上去，一爪就拍开了她的手，然后拽着米粒要往场外走。 这条狗是在拒绝这个不公正的奖项吗？ 这也太特么有个性了一点吧！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米粒无奈地耸了耸肩，也说了一声SORRY，开始跟在杨牧往外走。 她这是表示放弃这个奖项了。 杨牧的心思很简单。 他原本就看不上这个比赛，现在又当着他的面来玩这样的潜规则，尽管自己可以作弊，让玩潜规则者不能如愿以偿，可这样的冠军他拿了有意思吗？ 所以，他决定退赛了。 米粒的心思也很简单。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太熟悉这条狗的个性了。现在既然这条狗已拒绝领这个奖，那她也没必要领这个奖，反正这个奖领不领，对她影响不大。 CKA全犬种大赛上最尴尬的事情来了。 一场比赛，裁判一连颁了两次奖，竟然还是没能把奖颁发出去。 比赛现场顿时一片慌乱。 两条获胜犬退赛，接下来的比赛就无法正常进行下去了，因为CC资格的生效条件，是在全场比赛中效击败3只及以上犬只。 很显然，剩下的两条狗，任何一条都不具备这个条件。 一番商议之后，大赛组委决定将繁殖展示组和公开组两条获得第二名的狗候补上来，重新开始这场比赛。 不过这已经不是杨牧所关心的了，他盯上了21号牵犬师。 他的想法很简单。 面对潜规则，以他的力量无法对抗整个组委，但他不信还对付不了一个想勾结比赛组委来玩潜规则的犬舍。 我不要冠军了，我就捣乱！ 因为王子很快要参加比赛了，米粒摇了摇头，把杨牧交到了米粒手里，去准备王子的比赛。 杨牧即刻拉着杨燕往场地外面走。 对于21号那条边牧，杨牧已完全记住了它的气味，现在他只需要做的是，循着它的气味去找它的大本营。 这对一条狗来说，真的不是难事。 杨牧很快就找到了优宠犬舍的大本营。 优宠犬舍这次玩得真的有点大，他们竟然一口气就带来了十几只参赛犬。 而且这十几条狗在没有比赛时，全都关在航空行李箱里。 接下来就更加好办了。 杨牧一一分辨起每条狗来，并牢牢地记住了它们的气味。 可以看到出来，优宠犬舍这次带来的参赛犬，大多都是市面上最好卖的品种，如金毛、拉布拉多、二哈、边牧、贵宾、博美、柯基犬等。 而此时的21号牵犬师，正在向犬舍负责人汇报刚才突然发生的意外。 呵呵，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意外发生！ 杨牧冷笑了一声。 巧合的事来了，优宠犬舍接下来要参加比赛的恰好是一条标准雪纳瑞，负责带比赛的，恰好还是刚才那位21号牵犬师。 这不是恰好和王子同场吗！ 杨牧心中一喜，立即悄悄跟了上去。 杨燕有点纳闷，不知道老黑要干嘛。 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老黑盯上的是刚才带狗参加比赛的21号牵犬师。 就算这个牵犬师现在换了另一条狗的号，她也认得出来。 她不禁想起了米粒跟她提过的关于老黑的那些事。 这条狗真的成精了！ 它要搞事！ 杨燕也是心中一乐。 对于之前场上所发生的事，她也很生气。现在老黑想搞事，她也巴不得，立即跟着老黑去了，准备看热闹。 很快就抵达了标准雪纳瑞即将比赛的赛场。 稍稍等待了一会之后，比赛开始了。 作为青年组的冠军，王子是排在第一个进场的。 看得出来，王子的状态相当不错。 然后杨牧看到了排在第三位的优宠犬舍的那条标准雪纳瑞。 这说明它也是繁殖展示组的冠军。 和王子一样，这也是一条椒盐色、也就是灰色的雪纳瑞。 只不过王子的灰，从下腹部开始向白色过度，到腿上后则变成了纯白，看起来很有层次感。 而这条雪纳瑞的灰，一直灰到了大腿上。 明显没有王子好看！ 就这个鸟样，还想夺冠？没门！ 杨牧并没有急于捣乱，而是耐心等待着。 程序还是照旧，一开始是四条狗排队跑圈。 停下来后，开始摆标准站姿。 杨牧还是没有急于动手，一直等前面两条狗展示完毕。 王子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若无意外，他应该获得这个组的WD。 杨牧不可能再让意外发生。 轮到优宠犬舍的那条雪纳瑞展示了，裁判走了过来。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裁判还没走近，那条雪纳瑞却突然拽紧了绳子，想往场地中央窜，边窜还边呜呜叫，表现得非常惶恐。 在牵引绳被拉紧后，他竟然转了个身，开始屁股朝后死死往后腿，并且很快又小便失禁。 又一条狗失格了！ 第86章 全军覆没？ 对一条赛级繁殖犬来说，失格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按FCI全犬种大赛规则规定，若犬只因同一原因被判定失格累计达到3次，该犬将被取消日后参赛资格。若犬只因攻击行为被判罚下场累计达到2次，该犬将被取消日后参赛资格。 而且，对于一条确定失格的犬，FCI和CKA都会建议犬主将狗进行绝育、避免繁殖。 对于优宠犬舍来说，现在两条狗出现了同样的失格问题，这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在赛场上失格，可不仅仅是失去了夺冠资格的问题。他们还需要担心，这两条犬在未来的赛场上，还会不会出现类似的问题。 如果再有同样的情况出现，他们很可能将会失去两条优秀的赛级繁殖犬。 同时，他们也在纳闷，为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人知道答案。 除了杨牧。 杨牧做到这一点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狗狗的领地意识这一特征。 几乎所有的狗狗都有着一定的领地意识，这是它们以前生活时所遗留下来的特性。 可以说，领地意识是狗狗的一种天性。 所谓的领地意识，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它们要保护属于自己的领地与“财物”。 一般来说，一条宠物狗，会把主人家的范围内当成自己的领地。 而一条放养的狗，则会把它所熟悉的生活当成自己的领地。 一旦狗狗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就会对侵犯它领地的人和狗产生防卫心理甚至攻击倾向。 就好比说上次杨牧出事后，他在钟嘉义家附近，因为一条母狗的示好而被另一条公狗攻击，就是那条公狗领地意识的表现。 狗狗的领地意识一启动，便会有两种表达方式。 一是汪汪大叫。 养过狗的人都知道，一旦有生人靠近家里，狗狗就会汪汪大叫，这就是护卫领地的表现。 在晚上尤其会如此。 二是直接发起攻击。 这种是最可怕的，这就是所谓的会咬人的狗不叫。 一般来说，每一条狗都能敏感地察觉到另一条狗因为领地意识而产生的敌对情绪。 当一条狗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当这个地方又有另一条狗表现出来领地意识时，这条狗会尽量避开并快速脱离。 一旦不能脱离，将受到另一条狗攻击时，它会夹起尾巴躲闪，并呜呜呜求饶，并且边躲边想办法尽快脱离。 还有一种例外情况。 那就是这条过路的狗非常厉害，有头狗的风范。这时，这条狗就会和领地狗，甚至是领地狗所带领的多条狗大战一场，直到分出胜负。 这样的情形，在乡下非常容易见到。 现在，杨牧把狗狗的这种领地意识用到了极致。 当然，也就只有他，敢把一个陌生的赛场来当作自己的领地。 又一次报复成功。 但事情还没完。 接下来是标准雪纳瑞犬种的决赛。 杨牧本想留下来看王子夺冠的。 但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 他怕万一遇到特殊情况，他又忍不住出手作弊，来帮王子夺冠。 这样一来，他就和优宠犬舍没啥区别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去报复、去捣乱！ 杨牧玩上瘾了。 对于优宠犬舍的那些狗的品种和气味，杨牧已经牢牢地记住，接下来，他连优宠的驻地都无需过去，只要按照比赛的赛程，一一去各个赛场上守株待狗便是了。 杨牧这边玩得很嗨，优宠犬舍那边却开始鸡飞狗跳。 作为华南区最大的犬舍之一，近年来，优宠犬舍在国内的纯种犬繁殖领域开始名声鹊起。 作为优宠犬舍的老板，尤学文现正踌躇满志，决心将优宠犬舍发展成全国最出名的纯种犬舍。 为达到这个目的，尤学文最近在犬舍的推广上投入很大，包括本次全犬种大赛。 作为本次比赛的赞助商之一，尤学文直接为本次大展提供了80万之巨的赞助费。 当然，这么巨额的赞助，尤学文并不是没有条件的。 尤学文当初在跟比赛组委谈赞助时，就提出了一个条件：在同等条件下，必须保证他的参赛狗狗获胜。 按照尤学文的目标，他起码要在本次比赛上，拿到五个以上的B.O.B（单犬种冠军）。 如果有了这样的成绩，他的投入就会日后的时间内加倍收回来。 尤学文有这样的自信。 作为华南区有名的一家大型犬舍，优宠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毕竟它曾经花了大价钱引入了很多品相很好的繁殖犬。 上午的成绩很好。 优宠带来的十几条参赛犬中，大部分都以小组冠军的成绩进入了下午的比赛。 接下来，是真正收获有证书认可的好成绩的时候了。 可尤学文没想到，下午竟然出师不利，排在第一犬种群组第三场的一条边牧，竟然在差点拿到WD的情况下，因为失格而退赛。 对此，尤学文很是有点失望。 但他认为，这只是意外，因此他并没多说什么。 可他没想到，排第二犬种群第五场的一条雪纳瑞，竟然又出现了同样的问题。 这下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始质问唐嘉陵，也就是那位带两条狗参加比赛的牵犬师。 “你确信你在操作上没出现任何问题。” 唐嘉陵矢口否认：“老板，这个绝对没有，有同事拍了视频的，你可以看视频的。” 为了查明原因，尤学文赶紧要过视频看了起来。 可视频还没看完，又有牵犬师带着狗来汇报：“老板，咱家的喜乐蒂辛迪又被判失格了。” 尤学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家送去参加比赛的狗都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他心一沉，又抓紧时间看起比赛视频来。 这下他终于确信，牵犬师在比赛中的表现确实无可挑剔。 “快，赶紧通知兽医，对咱家参加比赛的狗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是不是被人下了毒投了药。” 尤学文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这并非不可能。 毕竟同行是冤家，优宠在上午风头过劲，很容易招人妒忌。 可兽医刚开始检查，坏消息就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老板，咱家的柯基犬又被判失格了。” “老板，咱家的哈士奇又出了同样的问题。” “老板，咱家的贵宾也问题了。” …… 尤学文：“……” 这是要全军覆没的节奏吗？ 第87章 再干一架 杨牧的报复行动非常顺利。 他不停地穿梭于几个赛场之间，寻找属于优宠犬舍的参赛犬下手。 为了保证没有漏网之鱼，中间他还特意回了一趟优宠犬舍的驻点附近，再次确认了一下他们的犬只。 结果是喜人的。 再次期间，他一连对十几条狗下了手，竟然无一遇到麻烦。 当然，他知道为什么这么顺利。 他发现，优宠的经营策略非常的明确，他们所繁殖的狗狗，大部分都是像边牧、哈士奇、拉布拉多、金毛、贵宾这类对人狗都很友善、销量又比较大的犬种。 而且杨牧还发现，经过这么多次的锻炼，他的追踪能力也有了一定的提高，现在他已开始能准确分辨出空气中某种狗狗残留的气味，并且能根据气味残留的多少，来判断出这只狗在此停留的时间。 这使得他的报复行动越来越顺利了。 时间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到了第八大组的第三场复赛。 这是一场金毛寻回犬的WD挑战赛。 如果杨牧没记错的话，这里有优宠犬舍的最后一只参赛犬。 若是再搞定这一只，优宠犬舍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这是杨牧的目标。 他就是要优宠犬舍全军覆没。 你要成为最出名、赚大钱的知名犬舍？ 没问题，那是你的本事。 可你若是为了达到目的而采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并且还惹到我头上来了，那就对不起了，我跟你没完！ 杨牧不是卫道士，他能容忍一下他所奈何不了的丑恶现象，甚至他自己也会干一些不怎么见得了光的糗事，但并不代表他一点底线都没有。 泥菩萨都是有三分火气的。 所以他决定跟优宠犬舍没完。 真是一条好狗！ 趴在宣传板上朝赛场里看的杨牧，竟然忍不住为优宠犬舍的这条金毛犬赞叹起来。 不管是体型、毛色、仪态，还是这条犬所展现出来的性情，都和金毛寻回犬参赛蓝皮书上的标准一一吻合。 从场上的几条犬对比来看，杨牧相信，这条狗就算不作弊，也一定能获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可是对不起，你没希望了！ 谁叫你是属于优宠犬舍送来的参赛犬呢！ 杨牧准备下手了。 可这次他遇到了麻烦。 麻烦不是因为他的领地意识威压失效了，而是来源于这条金毛对于威压的反应。 非常过激的反应。 杨牧的威压一出，那条金毛立即就有了反应。 它的面孔立即绷得很紧，耳朵往后一拉，忽高忽低地动了起来，眼睛斜视这杨牧，露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这条金毛的表情表示：你再在我面前发威，我就要跟你干架了！ 杨牧真的小看这条金毛了。 别看金毛这种狗平时表现得很友善，尤其是对人很少出现攻击倾向，但对于狗的挑衅，金毛是从来不怂的，它敢跟任何凶残的狗狗去干架。 杨牧在网上就看到过金毛去主动招惹藏獒的视频。 干架就干架，怕你不成！ 如果这条金毛不露出明显的攻击或胆怯的举措，杨牧的目的是达不到的。 因此，他的领地意识威压加强了。 有效果了。 这条金毛被成功惹怒了。 他放弃了标准站姿，猛地朝杨牧方向一窜，想冲过来跟他干架。 在脖子被牵引绳突然绷紧后，它急得汪汪大叫，冲着杨牧的方向狂吠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然的变化吸引住了，包括裁判。 大家开始看向了这条金毛，并且顺着它吠叫的方向看了过去。 糟糕，有麻烦了。 杨牧赶紧把趴在宣传板上的前爪收了回去，站回了地面，开始装无辜。 别看我，跟我没关系！ 对于狗身人心的杨牧来说，装无辜太容易了。 大家看过来后，在金毛吠叫的方向，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人或犬挑衅它！ 所以这条狗的攻击倾向是主动的，是属于不可原谅的失格！ 按照规定，这条狗应该被淘汰，并且应该被记录在案！ 毫无疑问，经这么一遭后，这条金毛要想继续参加本场比赛是不太可能了。 可事情还没完。 就算杨牧装无辜收回威压后，这条金毛的怒火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更加狂怒了。 它开始前后左右移动来绷牵引绳，想要摆脱牵引绳的控制。 它成功了。 因为带它参加比赛的牵犬师恰恰是个女的，在它的全力挣扎之下，终于无法再控制住牵引绳。 牵引绳从她手里脱手了。 重获自由的金毛立即向杨牧方向冲去。 遇到宣传板的阻挡后，它竟然用力一跳，直接从宣传板上方跳了过来。 我靠，真的要干架了！ 杨牧意识到了不妙。 可在这个时候，杨燕竟然还想牵着他往后退。 你虎啊！你牵着我，能跑得过一条狗吗？ 杨牧立即一扑，伸出一只爪子，把牵引绳从杨燕手中拍落下来。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杨牧突然热血沸腾，有了狠狠·干一架的欲望。 尽管从体型上来比，金毛比边牧要大一点，这意味着金毛的力量也会比边牧要大一点。 但杨牧不惧。 开玩笑，边牧可是以跳跃能力和灵活性著称，傻·子才会跟金毛去比力量！ 还有，干架可是得靠智慧的！ 面对那条金毛的快速扑咬，正在观看比赛的人群被吓了一跳，吓得赶紧往后退。 因此，金毛前进的方向顿时一片惊慌失措，但同时，给杨牧和金毛干架的空间也被让了出来。 开干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条金毛真的是狂怒了。 它在跳过宣传挡板后，又再次见到了杨牧后，表情凶悍地冲了过来，直接张嘴就咬。 咬得到才怪！ 经过大量的跑酷练习后，杨牧的跳跃和变向能力已非同寻常。 面对金毛的扑咬，他轻轻一闪，金毛便扑空了，并且还冲过了头，变成了杨牧在它身后。 杨牧是不客气的。 敢攻击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此，他直接对着这条金毛的一条后腿就来了一口。 他尝到了狗血的滋味。 但杨牧并不纠缠，在达到了伤它、能有效延缓它后续行动的目的后，他立即松开了嘴，准备继续游击。 接下来就好办了。 金毛，你等着被虐吧！ 第88章 得偿所愿 杨牧最终还是起了恻隐之心。 在他看来，和他有冤的是优宠犬舍，而不是这条金毛。 它是无辜的！ 这条狗虽然是在拼命向他发起攻击，但真正的原因，却是杨牧主动挑衅它引起的。 而它的一切都在表明，这是一条优秀的狗，一条有自尊的狗。 只是如此优秀的一条狗，却被人当做繁殖赚钱工具，已经够可怜的了。杨牧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养狗人士，没必要去为难一条狗。 恻隐之心一起，杨牧便放弃了主动攻击的想法，只是被动闪避。 否则的话，在这条狗的一条后腿已受伤的情况下，他有绝对的把握来轻松将其致残，让其真正失格。 不过这条金毛还在不依不饶，继续徒劳地向他发起攻击。 无奈之下，杨牧只好继续以各种高难度动作来闪避攻击。 不过这一幕却把所有人给惊呆了。 狗狗打架真是这样的吗？ 不是两条狗一掐起来，就死死咬住对方不放，来个你死我活的吗？ 那条边牧好聪明哦，竟然会打游击！ 可是，它明明是占优的，为啥不继续还击了呢？ 这绝对是一条很友善的狗！ 如此一来，杨牧的表现，既颠覆了大家的认知，又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这算是恻隐之心所获得的意外收获。 终于有人反映过来，大着胆子走了上来，拽起了金毛的牵引绳。 一场战争就这么结束了，被临时中断的比赛又得意继续。 当然，那条金毛肯定是没资格继续参加比赛了，它的表现无疑已向所有人表明，这是一条具有攻击倾向的狗，按规定，是属于严重的失格行为。 优宠犬舍真的全军覆没了。 站在场地一边观看比赛的尤学文脸色变得铁青。 因为想弄明白自己犬舍大军全军覆没的原因，尤学文对这一场比赛尤其关心，亲自来到了比赛现场观看比赛。 而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尤学文也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得让尤学文·做不出任何反应，而他又站着赛场的另一边，甚至连过去把自家狗狗拉开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真的亏大了！ 80万的赞助投入，结果只换来一个徒有其名的赞助商名称，自己想要的却啥都没得到。 最让尤学文心疼的是，刚才的这一条金毛，只要顺利获得这场比赛的胜利，拿到这张CC，就够资格申请登录冠军犬了。 届时，优宠犬舍又会多一条真正的冠军犬，犬舍里所繁殖的金毛小狗，又能卖出天价。 可如今却功亏一篑了！ “把刚才是视频录像拿来看看，有录到跟尤金打架的那条边牧吗？” 尤金就是刚才那条金毛的名字，这是尤学文亲自给它取的名字。 事已至此，多想已无益。 现在重要的是把发生这一切的原因弄清楚。 对于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尤学文觉得实在是太突兀、太不可思议，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从自家工作人员手中要过比赛录像回放起来。 录像里是有那条边牧存在的。 可尤学文看了好几遍，都没能看出问题。 那条边牧只是趴在宣传板上看比赛而已，并没有尤学文所熟悉的挑衅行为，而主动发起攻击的确实是自家尤金。 但尤学文还是感觉不对。 “有谁认识这条狗，知道它的来历吗？” 也呆在一边看比赛的牵犬师唐嘉陵插了一嘴：“那条边牧好像是跟油墨同场比赛的那条，就是拒绝领奖的那条，很优秀的一条边牧。” 关联就这么被曝了出来。 杨牧就算做得再隐秘，但他如此盯着一家搞事，还导致对方全军覆没，这样的事实在是怪异得经不起推敲。 当然，真·相能不能彻底查出来，暂时还不好说。 不过对尤学文来说，这事肯定是要查的。 “快，把咱家所有出事狗的比赛录像都整理出来，看看有没有发现那条边牧的存在。” 优宠犬舍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 杨牧和优宠犬舍之间的恩怨，是影响不了大赛的继续进行的。 接下来，马上就要到今天的最后一个环节：单犬种决赛。 这是大赛开赛以来，最有含金量的一个环节，事关每个品种的单犬种冠军（B.O.B）的归属。 报复行动暂时告一段落的杨牧，终于可以安心去看王子参加比赛了。 这对他和米粒来说都很关键，事关5万甚至10万的参赛奖金能否顺利到手。 与前面的比赛相比，单犬种决赛的含金量确实要高了很多。 这是因为这场比赛是由“老年组公犬第1名”、“老年组母犬第1名”、“冠军组公犬第1名”、“冠军组母犬第1名”、“单犬种最佳公犬”（WD）、“单犬种最佳母犬”（WB）这6只犬来通常竞争。 而在此当中，两条老年组的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而两条冠军组的犬，更是已有中国冠军甚至世界冠军头衔的冠军犬，其实力可想而知。 不过结果却是美好的。 在比赛过程中，再没有出现任何的猫腻，而王子也很争气，它以最好的状态发挥，在比赛中没出任何差错地展现了自己最好的一面，最终以微弱的优势拿到了本场比赛的冠军，获得了它狗生中的第一个B.O.B头衔。 这个一个让所有人都振奋的结果。 在杨牧看来，这个结果比自己拿了冠军还值得高兴。 王子妈的兴奋劲就不用说了，又是现在直接给米粒转奖金。 甚至连一向表现很沉稳的王子爸，现在也激动了：“今晚咱们必须好好庆祝一下啊，我请大家吃大餐，请大家给个面子。” 说完，他直接拿起手机开始订位，一听就档次不低。 能有免费的大餐吃，其他人自然是开心的，这样的喜事确实值得捧场，就算有妒忌之人，在这种时候也不会表现出来。 “现在就走吗？”有人兴奋地问了起来。 收获了名誉和奖金的米粒却说道：“时间还早吧，一会那边还有一场飞盘狗的花式表演，参加表演的是我一位朋友和他的狗，非常精彩，要不我带你们去看看去？” 这是最受杨牧喜欢的提议。 第89章 训犬师的梦 大赛组委对于整个大赛的赛程安排还是极具用心的。 在第一天，主体自然是全犬种大赛的各犬种分组比赛，最有含金量的是最后的单犬种冠军赛。 但全犬种大赛的吸引力，对于非纯血犬爱好者们来说是不够的，因此，为了增加整个比赛的趣味性，大赛组委安排了很多没有限制的趣味性比赛，来吸引普通宠物主的兴趣，以便于推广全犬种大赛和纯血犬业务。 到了第二天，上午是犬种群大赛和最后的冠军争夺战，下午便是颁奖仪式。 为了保持第二天的比赛吸引力，因此在第二天的上午和下午，大赛组委分别安排了最为精彩敏捷犬邀请赛及飞盘狗邀请赛。 而之所以在第一天的下午最后时分，再安排了这场飞盘狗花式表演，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今天来的这些狗友们，真正的精彩在明天，明天记得一定要来。 所以今天的这场飞盘狗花式表演，是一场浅尝即止的表演。 负责这场表演的牵犬师叫董逸，以及他的狗狗牧歌。 董逸和牧歌是受邀前来表演的。 作为国内有名的飞盘狗组合，董逸和牧歌在最近的几年里，已经拿下了无数个飞盘狗大赛的冠军。 不过董逸也有烦恼。 那就是牧歌年岁已大，身体条件已逐渐跟不上正规飞盘狗大赛的需求。 为了避免对牧歌的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创伤，董逸已开始对他进行保护，最近很少带它去参加正规比赛了，最多只带它来参加一下这种表扬性质的活动，满足一下它对飞盘的追逐之心。 这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而董逸最大的遗憾还不是这个，而是在牧歌还年轻力壮时，未能带它去国外参加过一次世界最高水平的飞盘狗大赛。 而造成此遗憾的最大原因，在于那个时候的董逸还经济条件有限，既没钱，也没办好出国的签证。 而等条件具备了，牧歌却老了。 董逸不想带着年迈的牧歌出去参加顶级比赛。 因为一出去，他和牧歌的身上就挂着“中国”两个字，但牧歌已经无法稳妥地作出最高难度的动作时，他不想让老外觉得中国的飞盘狗水平就这个程度，他不想去丢“中国”两个字的人。 这个遗憾已经很难弥补了。 除非他能找到一只能达到牧歌顶级状态时差不多水平的飞盘狗。 而今天来这里表演，董逸也有点羞愧。 因为他和牧歌是为了那一点出场费而来的。 国内的飞盘狗生存状况就是这么糟糕。 在他和牧歌还没有出名时，董逸曾经为每个月一千多块钱的贵价狗粮、牛肉、狗狗关节护理营养品而发愁，更别说不菲的参赛费用。 出名后，董逸又要带着牧歌为一点不怎么丰盛的出场费而奔波，为的就是为了自己所喜爱的飞盘狗运动。 这项运动是需要钱来支撑的。 董逸不是有钱人。 作为一名非著名武术教练，他的工资很微薄。 可他还偏偏喜欢上了飞盘狗这项很费钱的运动。 该开始表演了。 董逸带着牧歌走上了场地中央，准备让牧歌先热一下·身。 牧歌绝对是一条优秀的飞盘狗。 哪怕现在年纪大了，一看到董逸拿出飞盘，它又立即围着他欢蹦乱跳，想要咬盘。 这是一条飞盘狗对飞盘的渴望。 看着场地周围所围着的那么多人和狗，董逸也有点兴奋。 他希望飞盘狗这项运动，能在国内被更多的人喜欢，能有更多的人和狗加入这项运动，以让国内的飞盘狗比赛环境变得越来越好。 那就先让牧歌活动一下。 对于一条飞盘狗来说，最好的热身莫过于把飞盘甩出去，然后让它去追逐，只要一开始节奏慢一点，就足以达到热身的效果。 牧歌的配合跟他已非常默契。 董逸的飞盘一出手，牧歌便窜了出去，追逐上飞盘，然后一个小跳，四肢离地，在空中稳稳地把飞盘接住，然后摇头摆尾地跑了回来，把盘吐到董逸手里，在集中精力做好准备，等待他的下一次甩盘。 董逸逐渐加大力度，让飞盘一次比一次飞得高、飞得远。 热身就得这样。 必须慢慢加大运动量和强度，让狗狗一点一点动起来，等热身够了，才能开始接下来的花式飞盘表演。 董逸知道，围观的人群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个，喜欢看那种高难度的人狗配合动作。 他再一次把手中的盘甩了出去。 这一次，飞盘飞得又高又远。 董逸使出的是距离赛的标准甩盘手法，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盘将会飞出起码40码以外，才会逐渐接近地皮。 牧歌又飞快地冲了出去，冲向了飞盘即将落地的地方。 意外出现了。 人群中突然窜出了一条狗，窜向了场地中间，窜向了飞盘飞去的方向。 我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条边牧想干嘛？ 董逸也被这一意外所干扰。 然后让他震惊的事情出现了。 那条半路杀出来的边牧，竟然在奔跑过程中一个平地起跳，跳得高高的，在半空中稳稳地截住了飞盘。 我靠，这一跳起码有两米多高吧！ 董逸看到，突然失去了目标的牧歌，也被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弄得有点懵，它看了看那条狗，又看了看董逸，有点不知所措。 然后董逸又听到一个女子暴跳如雷的惊叫声：“老黑，你越来越坏了！你怎么能突然跑出去捣乱呢？” 接着，一个靓丽的女子手拿一条牵引绳，从警戒线钻了进来，跑向了场地中央的那条狗，边跑还边和他打招呼：“逸哥，对不起了，打搅你热身了。” 这是一个董逸熟悉的姑娘，他和她在比赛中有过几次接触，他记得她是尊荣宠物连锁的美容师兼牵犬师，叫米粒。 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董逸突然对这条半路杀出来的狗感兴趣了。 “米粒，是你啊！这是你的狗吗？” “逸哥，是我带来的，实在抱歉。” “没事，你这狗受过飞盘训练吗？” “受过一点。” “那能不能让它陪我玩一会？” 第90章 鹊巢鸠占 董逸之所以对老黑有兴趣，自然是因为他的世界飞盘狗大赛梦。 牧歌年老后，他又物色了很多狗，想要再训练一条像牧歌这样厉害的狗出来，可惜都差强人意。 一般来说，很多狗都适合接受飞盘训练，但一条具备夺冠实力的飞盘狗却很难得。 想要成为一条冠军级别的飞盘狗，不是这么简单的，这对狗狗有很多要求。 首先当然是要求狗狗具备上佳的身体条件，以及很好的运动素质。 单就这一点，很多狗就会被淘汰。 这个道理跟人类打篮球一样，理论上是谁都可以打，但是要打得好，就要看自身的条件了。 飞盘运动对于狗来说，在身体素质上就有很多的要求： -要有结实的腰部和健壮的后腿； -结构要几乎四方，腰要微拱，胸膛和头颅不能太大太重，后腿的肌肉块要大； -跳得高、飞得远、速度快、骨架小。 一条冠军级的飞盘狗，在性格方面很多限制。 -领地意识过强的狗不适合，因为飞盘狗运动是一项群体运动。 -过于兴奋的狗也不适合，因为很多时候它可能会自顾自地去嗨。 -太胆小的狗也不适合，遇到高难度的动作它会拒绝。 -过于独立的狗也不适合，它会不听指令不配合训犬师。 一条优秀的飞盘狗，性格上必须开朗、勇敢，对物品占有欲强，乐于取·悦主人，要有很高的专注度，要适度的兴奋…… 对于想要再拥有一条世界冠军级别飞盘狗的董逸来说，身体条件和性格这两方面，就足以让他淘汰众多的候选犬。 可刚才老黑那一跳，却让董逸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董逸记得，世界上公认的最伟大的飞盘狗Ashley，它那超过56公里的时速，2.7米高的弹跳力，高达92%的接盘成功率几乎没有任何狗能够超越。 而刚才老黑这一跳，就足有两米多高，而且还是短距离的突然横向截盘。 这样的跳跃能力，就算是牧歌也不具备。 见猎心喜。 于是董逸向米粒提出了想让老黑陪他玩一下的要求。 这正中杨牧下怀。 他刚才那一跳，自然是故意的。 一到表演场，杨牧就动心了，因为他看到，表演者竟然是他的偶像董逸和他的狗牧歌。 在国内的飞盘狗领域，董逸确实算得上是杨牧的偶像。 在他前段时间的练习中，很多动作，他都是看着牧歌的表演视频来学的。 说白了，杨牧在网上跟着董逸和牧歌在偷师，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怎能让他不心动？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杨牧相信这句话。 因此，一见到董逸，他便趁杨燕不注意，偷偷地解开了自己的牵引绳，并且有了刚才这一跳。 接下来，该杨牧陪董逸玩了。 不等米粒表态，他就兴奋地叼着飞盘跑到了董逸跟前，把飞盘吐给了他。 这一举措又让董逸心中一喜。 要知道，他和老黑从未见过面，按理说这条狗对自己应该有防备心理，可它现在的表现说明，这是一条对飞盘极度热衷的狗！ 那就好好陪它玩一下！ 这时，失去目标的牧歌也跑了回来，冲着董逸呜呜呜呜起来，表示委屈。 董逸心中一动，摸了摸它的头：“牧歌，乖，别急，陪弟弟玩一下。” 杨牧：“……” 大佬，让我做一条狗的弟弟真的好吗？ 董逸转向了米粒：“米粒，这条狗叫老黑是吗？我可以让它玩一下吗？” 米粒能拒绝吗？ 征得米粒的同意后，董逸站了起来，冲两条狗抖了抖手中的飞盘，示意它们留意。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让两条狗同时来追逐一下这个飞盘，来对比一下它们的能力。 对比出真知。 董逸有留意到，他飞盘一抖，老黑立即就警觉起来，做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姿态。 在专注力方面，它丝毫不比自家牧歌差啊！ 董逸站在了两条狗中间，手一抖，飞盘立即又平又高飞了出去。 两条狗立即一左一右冲了出去。 董逸又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他发现，在速度上，老黑不仅不比牧歌慢，还要快出一线。 这冲刺速度，起码已经超出时速50公里了！ 唉牧歌真的老了！ 董逸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老黑起码比牧歌领先一个身位最近了飞盘。 可当飞盘还在半空中，离它还有一米多远的情况下，老黑又是一个突然发力，立即蹦了起来，斜斜地冲了上去，一口咬住了飞盘，然后在空中滑翔了两三米，稳稳地落地。 我靠，这一跳起码又是两米多高！ 看来，两米多高的接盘高度对他来说是常态啊！ 这样的跳跃能力，就算是自家牧歌，也要差上不止一线啊！ 再次失去目标的牧歌，又是跟在老黑后面，呜呜呜委屈地叫着跑回来的。 更为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老黑把飞盘吐到他手里之后，竟然抬起了一只爪子，去**牧歌的头。 我靠，这狗竟然懂得去安慰别的狗！ 董逸又一次惊呆了。 他已经确定，这绝对是一条具备世界冠军潜力的飞盘狗。 尽管他还不知道它的花式飞盘能力怎么样，但他已起码确认了一点，这条狗稍加训练一下，就可以轻松获得飞盘距离赛的冠军。 那就再试试它的花式飞盘能力。 在再次安抚了牧歌之后，他叫米粒帮忙，先把牧歌带到了一遍。 至于他自己，则专心对付起老黑来。 花式飞盘可比距离赛要复杂多了。 为了确认老黑是否受过专业的花式飞盘训练，董逸并没有急于抛盘，而是手拿飞盘引导老黑进行等待、停留、穿腿、左右移动、后退、转圈等基本人狗配合动作。 这对杨牧来说根本就没有难度，因为他看了董逸太多的视频，对他的肢体语言已非常熟悉。 可以说，在和董逸的配合上，他除了一开始的几下还稍稍有点生疏之外，很快就适应了董逸的节奏，一一作出了正确的配合动作。 在这方面，他的表现也丝毫不比牧歌差，甚至更好。 这是必然的事，因为杨牧毕竟是个人，在观察和领悟能力等方面，自然要比一条狗强得多。 因此，一场原本属于牧歌的表演，却被杨牧鹊巢鸠占了。 第91章 比赛的机会 暂时的鹊巢鸠占是必然的事。 杨牧的表现越好，董逸的兴致就越浓。 他开始引导老黑做肢体障碍跳跃、后翻引导、借力跳跃、借力折返等高难度动作。 董逸发现，这些动作都没有难住这条狗。 最为难得的是，这些动作都是在没有真正咬盘的前提下完成的，就算是这样，老黑的专注力也一直没有松懈，并没有长时间不给咬盘而懈怠。 在这一方面，它的表现又比牧歌还要优秀。 那就试试花式咬盘吧！ 董逸开始了花式小抛盘。 他又发现，这方面也没能难倒老黑，不管是单盘还是多盘，也不管是高抛、蝴蝶抛、连抛、反弹抛，只要不是他自己的失误，老黑都能及时、准确地咬住飞盘，而且咬盘和吐盘的时机拿捏得很准。 我靠，这是一条咬盘成功率高得吓人的狗！ 尽管因为对狗不熟，董逸并没有做特别高难度的动作，但他已认定了这一点。 这样的狗带到国内参加飞盘狗大赛，可以轻松拿冠军啊！ 不过董逸的疑问来了：这么厉害的飞盘狗，为啥之前在国内的赛场上没见过呢？ 他忍不住好奇地问起米粒来：“这狗可以啊！谁训练的？厉害啊！为啥没见它参加过比赛？” 绝对的赞叹。 面对董逸的提问，米粒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 老黑这条狗，身上有太多神奇的事发生，很多事还难以跟人解释。 而且，它还很能来事。 比如说现在。 米粒只好把神奇之处往杨牧身上推：“这狗接受过基本的飞盘狗训练，但后来是它主人自己训练着玩的，确实没参加过比赛。” 她心想，反正杨牧现在沉睡不醒，谁也没法去问出真相。 董逸又大吃了一惊。 我靠，莫非国内又出了一位自学成才的飞盘狗高手不成？ 飞盘狗、敏捷犬这种狗狗运动型项目，在国内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兴起。 就算是董逸自己，也只接受过简单的训犬师训练和飞盘狗基础训练，他后面所取得的成就，都是他根据网上视频来自学的。 事实上，国内的很多飞盘狗训练师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 这样的自学成才高手值得认识、交流一下！ 董逸又说道：“那你可以介绍它主人给我认识一下吗？” 米粒呵呵一笑：“逸哥，这个恐怕有点难度。” 她走近董逸身边，低声把杨牧昏迷不醒的事简单说了几句。 董逸一下又有点懵。 错愕之中，他对米粒说：“一会你别走，等我带牧歌表演完，跟你商量个事。” 这么多观众在等着花式飞盘狗表演，董逸确实不方便现在跟米粒说太多。 而且，尽管刚才老黑的表演已经让大家大开眼界，赢得了掌声阵阵，但真正收钱来表演的主角还得是牧歌才行，否则不好向比赛举办方交代。 一阵鹊巢鸠占之后，杨牧终于被米粒带出了赛场。 终于过了一把瘾的杨牧对于董逸的态度感到奇怪，他不知道他还想跟米粒商量啥。 他并不知道董逸的世界比赛梦。 他也不知道，董逸现在为了找一家上佳的飞盘狗，到底有多心切。 不过不要紧，反正答案一会就回揭晓，杨牧可趁机看看牧歌的表演。 可他发现，牧歌的表演竟然减难度了，很多以前流传在网上视频中的高难度动作，这次表演中都没有出现。 牧歌真的老了！ 杨牧意识到了这一点。 匆匆结束表演之后，董逸把场面交给了主持人，自己急匆匆地向米粒走来。 “米粒，跟你商量个事呗，能不能把老黑转让给我？” 董逸的直接，把米粒给吓了一跳。 把老黑转让给你？ 怎么可能！ 一来，米粒做不了这个主，二来，老黑可是米粒训狗的摇钱树，怎么可能会转让？ 再高的价格也不可能！ 不过米粒对董逸这位国内飞盘狗领域的大拿还是很尊重的，笑着说道：“逸哥，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董逸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但他马上又说道：“那能不能借我带它去打打比赛？这么好的狗，不打比赛太可惜了啊！” 米粒又笑道：“偶尔一两天还行，让你带着那可不行。” 再次被拒绝的董逸真的很纠结。 好不容易见到一条上佳的飞盘狗，却不是他的，还无法得手，这让他如何甘心？ 如果他要是在花城那还好办，大不了跑来米粒这边跟老黑训练，再找机会带它出去参加比赛，在国内打出名气、有了成绩之后，就可以带它出国参加比赛，圆自己的世界梦了。 很可惜他不在花城，他还有自己的家，还有自己的工作。 董逸很不甘心，又问了一句：“明天的比赛它有没有参加。” “没呢，我们都不会玩飞盘，所以就没给它报名。” 董逸欣喜若狂。 “那你明天上午再带它过来一下，我跟它练一下，下午带它玩一下比赛。” 对于董逸来说，这种业余级别的飞盘狗大赛，他是不会让牧歌参加的了，那样有点欺负人的意思。 事实上，最近几个月以来，就算是重量级的比赛，他都很少带牧歌参加了，他怕牧歌已承受不了比赛的强度，导致受伤。 英雄迟暮！ 这是董逸对牧歌的无奈。 而对于老黑，董逸就算不能如愿得到它，但也按捺不住那份见猎心喜的心思。 碰上这么好的狗，不好好练练，再带它玩玩比赛，他很不甘心。 至于老黑没报名的事，这种小事难不倒他，比较这只是一个业余级别的表演赛，大赛组委巴不得他能带狗参加比赛，他不问组委要出场费就不错了。 杨牧也是狂喜。 对于米粒的态度，他绝对是认可的。 董逸再牛，也不可能让他离开家，更何况真把自己当一条狗给卖了？ 不过，他开心的是，他那惊艳的一跳，终于换来了这一难得的机会。 他原本就有向名师偷师的想法，现在有国内一流的飞盘狗大师来练它，哪怕只有一个上午，也足以让他受益良多。 更何况，董逸的这一提议，还让他能把飞盘狗比赛梦给圆了！ 第92章 这就是一场秀 王子爸宴请的地方就在小区附近的四海酒店，这是一个人均消费两三百起的场所。 看得出来，王子爸对于王子今天所取得的成绩是着实高兴。 不过也有倒胃口的人。 大家刚一坐下，球球妈又问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王子爸，为了你家王子拿这个冠军，王子妈在一个月之内就砸进去了二三十万，你真的不心疼吗？” 尽管她是笑着问的，但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杨牧忍不住想，像这么不识趣、不会说话的女人，难怪会离婚！ 他要是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也绝对受不了。 王子爸是个很有涵养的人，但听了这话后，也有点不乐意了。 “球球妈，这事我就得好好说叨说叨你了。” “钱赚来干嘛的啊？不就是让自己和家人过得开心吗？你说你们女人，买件衣服随随便便就几千上万，一辈子也未必能穿两回，买个包包也起码几万几十万，背不了几次就丢。” “现在我家王子是活的，起码能陪伴我们十几年，只要我太太开心，在它身上花这点钱有所谓吗？这总比买几个包包值吧！” “再说，你们买衣服买包包，不就是图个面子吗？现在一条获得冠军的狗，说出去不比一个包包有面子吗？” “听说你也是一个很能赚钱的女人，你赚那么多钱不花，是准备带到棺材里去吗？” …… 杨牧没想到，一向很有涵养的王子爸，反击起来竟然如此的犀利。 可以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很爱很宠王子妈的那种，并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挑拨离间落他太太的面子。 他也算是了解到了有钱人的心态：当钱不是问题时，重要的不是花了多少，而是是否花得开心。 这是由自身的条件所决定的。 有人说，跟王子这样的狗相比，人还没狗值钱了。 可是没办法，人家王子是有钱人家的狗，这跟穷人家的孩子没法跟富二代比是一个道理。 杨牧记得，前段时间某王姓富二代，他的狗狗丢了，竟然悬赏一百万找狗，这真没有可比性。 经王子爸一反击，球球妈总算消停了下来。 大家的话题又回到了比赛上面。 “今天最可惜的是老黑那场比赛，米粒要是不退赛，说不定老黑也得一个冠军了。” “确实有点可惜，以老黑的实力，说不定最后拿个全场冠军也不一定。” 米粒笑而不语。 她心想，这哪是我要退赛，是老黑这条狗自己太有个性了好吧！ 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老黑的退赛，大家确实很感遗憾。 毕竟如果在自己的狗友群里，如果有一条狗能得全场冠军，这事说出去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了王子身上：“王子加油，明天再接再励，把犬种群冠军和全场冠军都拿下来。” 这话王子妈听了很开心，她说道：“米粒，要是再拿冠军，我还给你奖励！” 王子爸倒算是明白人。 他说道：“你倒别抱太大的指望，依我看，这次比赛实在是有太大的猫腻，王子这次能拿个犬种冠军，已经是很侥幸的事了。” 在大家的不解当中，王子爸揭破了今天的玄机。 “你们有没有发现，老黑那场比赛，裁判一开始的判罚绝对是有问题的？” 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当时大家在现场就为这事愤愤不平了很久。 “但你们可能还没发现，王子下午的第一场比赛，其实也很玄，只是又出了一点小意外，王子才侥幸晋级的。” 这是啥意思？ 大家不解地看着王子爸。 “大家还记得吧，在王子那场比赛中，有一条狗突然失格被淘汰，你们可能没留意到，那条狗的牵犬师，就是老黑那场狗差点夺冠的那条狗的牵犬师。” 大家恍然大悟。 只有王子妈还在傻乎乎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那条狗没被淘汰，咱家王子就没机会夺冠了吗？” 王子爸笑了笑说：“不信你问米粒，一场比赛哪条狗夺冠，全部由一个裁判说了算，是不是有点扯淡？也是不是太容易出猫腻了一点？” 是不是有猫腻，在场的人米粒最清楚。 因为她原本就是业内人士，熟悉行业内的某些玩法。 而且，之前杨燕还偷偷告诉了她，王子那场比赛中那条狗被淘汰的真正原因。 但这种事，作为一个业内人士，合适在一群狗友中当中说出来吗？ 于是她只好说得隐晦一点：“确实，现在咱们国内的全犬种大赛还是很不规范的。按照FCI的规定，一场比赛必须得有三个裁判，由三个裁判共同来决定冠军的归属，但咱们国内暂时还是采用一个裁判，这样有很多空子可钻。” 她这算是一语道破了天机。 王子爸又赞同地说：“说白了，这样的比赛就是一场秀。你们想想看，国内的某个音乐比赛，四名导师，那么多媒体记者一起投票都还可以玩猫腻，更何况这种一个裁判决定比赛结果的比赛？” 他又转向王子妈说：“所以啊，我劝你以后还有类似的比赛，重在参与就行，别太在意成绩。” 这就是一场秀！ 对于王子爸的这个结论，杨牧非常的认同。 他之所以拒绝领奖，拒绝继续参加比赛，就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 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年代，所有比赛，只要没有难以人为作弊的晋级标准，只要牵扯到利益关系，就很难以不出猫腻。 也正如王子爸所说的，连人参与的各种选秀比赛都在玩猫腻，更何况是狗参与的比赛？ 也正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杨牧才有一种无力感。 就算他明白这事跟大赛组委也脱不了关系，可他作为一个普通的人、一条普通的狗，对此却无能为力。 他只能凭自己的能力，把气撒到优宠犬舍身上去。 此时他就在想，在这个背景为王、实力说话的时代，那些参与各种选秀比赛的人，碰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是这样无能为力呢？ 唉，人啊，很多规则都被你们玩坏了！ 第93章 被引爆的比赛 对于这场秀，杨牧是准备就此作罢的。 可他愿意就此善罢甘休，其他人却未必肯。 在华南区，还有一家很大的宠物连锁，那就是米粒原来所在才尊荣宠物连锁，这是一家犬舍加宠物连锁店的综合企业。 在优宠犬舍起来之前，尊荣犬舍一直是华南区最大的犬舍，可最近两年来，尊荣的风头却被优宠盖了。 在近几年，优宠犬舍参加了大量的比赛，也获得了不少成绩，逐渐在影响力方面超过了尊荣。 同行是冤家。 在此之前，尊荣宠物连锁对优宠犬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却似乎看到了机会。 今天的比赛一结束，尊荣便组织起了一定的人手，来研究今天的比赛录像，准备来做点文章。 研究的重点是边牧犬种所在组别的比赛。 其实早在尊荣之前，就已有网友把今天比赛所发生的一些特殊情况，发上了国内比较有名的一些宠物论坛，比如说爱狗网、狗民网等。 “全犬种大赛华南区冠军赛状况频出，边牧组比赛裁判判罚出现明显偏袒嫌疑。” “因不满裁判判罚，边牧组冠军愤而退赛。” “明显的领先优势却不能夺冠，全犬种大赛有人操控比赛？” …… 对于前去参加比赛的那些犬主、牵犬师们来说，他们熟知比赛的规则及胜负判定标准。 若是一场水平接近的比赛，裁判还可以利用“现场裁判有权根据自己的喜好判断来决定获胜者”这一规则进行判罚。 但在边牧组的那场比赛，那条叫老黑的狗领先优势实在是太明显，再加上在决定胜负的过程中，出现了工作人员的干扰再判定胜负，对于裁判的第一裁定，明眼人都能看出猫腻来。 在一场大型比赛中玩猫腻还想没人出声，这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这是信息时代，人人都可以通过手机来拍视频，人人都可以上各大网站上传视频、发表见解。 只不过尊荣宠物连锁认为，这些贴子都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点。 一番研究整理之后，新的贴子出现了。 “全犬种大赛华南区冠军赛，比赛赞助商优宠犬舍勾结大赛组委操控比赛。” 这是一个匿名的贴子。 但在这个贴子里，发帖人上传了多个视频，全部是跟优宠犬舍有关的小组赛获胜视频，再结合边牧组那场判罚明显有误的比赛视频，进行了很有技术含量的分析。 很显然，这个贴子的目标直指优宠犬舍和大赛组委。 这个贴子一出，立即在论坛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从内容上来说，这个贴子所分析的结论有理有据，大量视频的佐证，充分证明了这一事实。 最为关键的是，很多参赛犬主和牵犬师原本就对裁判的判罚有争议。 尤其是和优宠犬舍同组的那些，他们原本就对裁判的判罚不服，一见到这个贴子后，立即就附上了自己的参赛见解以及佐证视频。 事情就这么被引爆了。 一时间，与宠物相关的论坛、新闻版块，就被“全犬种大赛华南区比赛引发操控比赛丑闻”的主题所充斥，边牧组最佳公犬（WD）角逐赛的那场视频，在网上被传得到处都是。 在这个视频里，老黑的神骏表现、裁判的判罚犹豫、工作人员的干扰、第一次判罚出状况、老黑拒绝领奖愤而退赛等细节，一一暴露在了网上。 全犬种大赛火了。 优宠犬舍火了。 那条表现神骏、拒绝领奖的边牧老黑也火了。 不同的是，前面两个是臭名远扬，后面一个却是声名大振。 这个贴子一出，大赛组委还在保持沉默，优宠犬舍却坐不住了。 一旦勾结大赛组委操控比赛的名声被坐实，优宠犬舍的名声就全毁了，他们那么多年的努力，将付诸东流，到时所付出的代价，可不止是名声被毁那么简单，还包括直接的经济损失。 毕竟做宠物这一行，靠的就是名声和口碑。 优宠犬舍准备组织反击。 可怎么反击，却成为了他们的难题。 早在尊荣连锁研究比赛视频之前，优宠犬舍也在研究比赛视频，只不过他们在研究的，是优宠犬舍全军覆没和那条叫老黑的边牧的关系。 在好几场比赛的视频录像里，他们都发现了老黑那条边牧的身影，可从老黑的表现来看，他们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哪怕是老黑和尤金干架的那场比赛视频。 有的只有猜疑，没有铁证如山。 按理说，这样的猜疑是不适合当作证据来发到网上去的，可在这关键时候，优宠犬舍却不得不发。 “把咱们也是受害者的名义，把这些视频整理一下发上去吧。” 在尤学文的指示下，优宠犬舍以官方的名义，发布了一个特别的声明贴。 在这个贴子里面，优宠犬舍以受害者的身份，阐述了自家在比赛中全军覆没的凄惨遭遇，以洗白自己跟大赛组委勾结的事实。 并且，他们还通过视频来佐证，他们的凄惨遭遇，疑似跟那条叫老黑的边牧有关系。 这叫博同情，也叫矛盾的转移。 不得不说，优宠犬舍的这一招还是挺管用的。 毕竟从最终的结果上来说，优宠犬舍并非既得利益方，说他们和大赛组委勾结的事，似乎证据不足。 而且，作为华南区有名的纯种犬繁殖犬舍，他们的遭遇也博得了不少狗友的同情。 网上一边倒的局势被终止了。 同时，老黑跟优宠犬舍比赛中那些牵扯不清的关系，又一次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莫非这条狗真有嫌疑？ 当网上这些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时，王子爸这边的宴席还没散。 直到一个先吃完的狗友无聊时玩起手机时，这些消息才在丽景花园小区的狗友们中所流传开来。 “靠，这事不会真的是老黑干的吧？” 大家看着优宠犬舍的那个帖子问米粒。 这让米粒如何回答？ 难得告诉大家这真是老黑干的？ 那这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杨牧一听，也心知麻烦了。 这些狗友们的猜测不理会就是，反正大家都没证据。可这个猜忌一旦被有心人惦记上，以后就行·事就很不方便了！ 不行，得必须做点什么了！ 第94章 唇语爱好者 等杨牧回到家，把自己关进书房时，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优宠犬舍的那个自辩贴，不仅没有帮他们洗清嫌疑，反而招来了更多的非议。 优宠犬舍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在他们的那个自辩贴里面暴露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犬舍在本次比赛中，竟然有9条犬进入了最佳公犬（WD）、最佳母犬（WB）这个单犬种冠军（B.O.B）前的重要环节，离B.O.B只有一步之遥。 一家犬舍在一次比赛中竟然有9条犬具备夺冠的实力？这得是多牛的犬舍？ 全国最牛的犬舍也没这样的实力吧！ 有好事之人细心地指出了这一点。 网上又爆了。 很多参与比赛的狗主和牵犬师闻讯登了上来，开始亲身讲述在比赛中所感受到的疑点。 优宠犬舍勾结大赛组委操控比赛！ 舆论的倾向几乎全部集中到了这一指控上面。 巨压之下，大赛组委终于坐不住了。 代表大赛组委出来辟谣的，是本次大赛的承办方广东纯种犬爱好者协会。 广东纯种犬爱好者协会发文声明：在本次比赛中，不排除个别场次比赛结果的判定，裁判带有个人喜好而引发争议，但这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整体来说，本次比赛还是公平公正的，不存在操控比赛的事。 杨牧一上网，就看到了这篇新闻。 杨牧对此很无语。 有没有操控比赛，杨牧一清二楚，因为他在比赛中，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工作人员对裁判所耳语的那句话。 而且他还知道，对于这次操控比赛的事，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次比赛的承办方广东纯种犬爱好者协会，如果没有他们的首肯和配合，优宠犬舍还没这么大的能耐去左右多场比赛的裁判。 只是杨牧作为一个人或者一条狗，他对大赛组委无能为力，才选择去报复优宠犬舍。 可面对如此不要脸的声明，杨牧又怒了。 真的拿大赛组委没办法吗？ 他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也并不是没办法。 如果能把工作人员的那句话公之于众的话…… 灵感就这么来了。 杨牧开始找自己所参加的那场比赛的视频。 在这个人人都可以录像的年代，这种视频是不难找的。 因为那场比赛是本次大赛中最可疑的一场比赛，很多在场人士都把自己在现场所录的视频发上了网，其中有不少就是那么工作人员和裁判耳语的那个画面。 那正是本场比赛最让人生疑的地方。 有视频就好办了。 杨牧挑选了一个角度最符合他需求的视频，开始对视频进行简单的加工。 加工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帮那位工作人员配字幕。 “21号是本次赞助商优宠犬舍送来参赛的狗，我们应该给它一个机会。” 这句话很快就被杨牧加上了视频。 这原本是一句英文，但杨牧不嫌麻烦，还同步将其翻译成了汉语。 视频编辑好后，杨牧新注册了一个ID，开始在最有影响力的狗民网上发帖：“唇语翻译：全犬种大赛操控比赛的力证。” 在贴子里，他写道：“我是一名唇语爱好者，大赛组委有没有操控比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下面视频中说了什么……” 在文字下方，他附上了经过他处理的视频。 这个贴子一出，立即就引发了轩然大·波。 力证，操控比赛的力证！ 这样的贴子想不引起大家的关注都很难。 一开始，大家先关注的是这句唇语翻译的准确性。 要证实这一点其实并不难。 在这世上，真正的唇语专家比较难找，可只是证实这句翻译的准确性的话，一点都不难。 很简单，找几个人把这句话的英文再读一遍，把口型录下来，和视频中的口型一对比，真·相就一目了然。 很多人真的这么干了。 有人还把自己录下来的发音视频，和那么工作人员的口型视频截了下来，摆在一起进行同步比较。 毫无疑问，那名唇语爱好者的翻译是非常准确的。 狗友圈立即就炸了。 大赛组委和比赛赞助商优宠犬舍在勾结操控比赛！ 如果说，这是之前还只是猜测的话，现在有了这一力证，就完全成为了事实。 确实是在操控比赛！ 于是乎，唇语爱好者的那篇力证贴，以及口型对比的视频，立即被开始疯狂转发，各大新闻网站的宠物版块、微信群、朋友圈、微薄、QQ群等，到处都可以见到它们。 “宠物大赛操控比赛”的关键词，一下就成为了热搜。 全犬种大赛就这么火了，不过却是以负面新闻火的。 事情尴尬了。 比赛还没结束，就在这个关键时候爆出这样的丑闻，那比赛还怎么继续下去？ 参赛选手的怒火又该如何平息？ 此事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又该如何消除？ 这是现在的大赛组委最为头疼的事。 而且，这事的处理，单是比赛才承办方广东纯种犬爱好者出面还不行了，他们已经失去了公信力。 在这个关键时候，必须由比赛的祝主办方CKA站出来。 这是一件让CKA头疼的大麻烦。 杨牧对此并不太关心。 他算是想明白了。 既然这次比赛已经成为了一场秀，那接下来自然就是各方再次粉墨登场，开始新一轮的表演，能不能演得真、演得像、演得有说服力，就看表演者的水准了。 出了一口恶气的杨牧开始考虑起后续的事来。 对他来说，自己应该是不会再去参加这种类似选秀的全犬种大赛了，没有意义！ 当然，别人要不要参加这样的比赛，那是别人的自由，他不会反对。甚至，如有需求的话，他还会针对这样的需求提供收费服务，去帮助别人实现这样的目标。 这是生存的需要！ 对于这一点，杨牧认识得很清楚，他不会因为个人的反感，而去阻止别人喜欢。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每个人的需求也不一样。 而对他个人而言，他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飞盘狗大赛、敏捷犬比赛这样的运动类比赛。 这是他的梦。 第95章 大赛的变故 大赛组委还是有反应的，而且是激烈反应。 有反应的是比赛的举办方中国纯种犬业协会（CKA）。 事实上，唇语爱好者的那个贴子一出，舆论就呈现了一遍倒的趋势，几乎无人再质疑是否有操控比赛的情况存在，而是直接要求大赛组委给所有参赛者一个说法。 在这种情况下，CKA如果再无反应，就意味着大赛公信力的丧失，也意味着CKA在国内的纯种犬推广上，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这是严重的职务犯罪。 因此，CKA直接申请了由警方介入此案。 当夜，大赛组委多人、数名裁判、优宠犬舍的老板尤学文等，都被警方带走调查，这其中就包括了CKA的竞赛部主任。 CKA这是在挥刀斩马谡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事实被调查清楚是迟早的事。 不过问题又来了。 大赛组委这么多人以及数名裁判被带走，那比赛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比赛肯定是要继续的，否则没法向来自全国各地的两千多只参赛犬及其犬主交代。 CKA紧急·抽调人手，直接接手了比赛。 只不过这样一来，全犬种大赛的犬种群决赛以及全场总决赛就被推迟到了下午。 大赛组委需要一定的调整时间。 没有变化的是上午的敏捷犬邀请赛，以及下午的飞盘狗邀请赛。 杨牧是第二天一早得知这个消息的。 此时的他，刚赶到赛场，看到了大赛组委贴出的通告。 对于这一变化，杨牧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尽管他自己已经对全犬种大赛不感冒，但他知道，国内还是有很多狗友看重这个比赛，看重狗狗的血统这个东西。 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想去反对，因为那是个人的自由。 他只是希望这事能运作得更加干净一点。 在这个年代，不管啥事，干净二字非常难得。 因为上午没了比赛，米粒也很轻松，她等来了昨天约好的董逸。 很显然，董逸也被这次的事件给惊到了。 一见到米粒，他就夸张地说：“嗨，米粒，没想到老黑这么厉害啊，竟然整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指的是米粒和老黑拒绝领奖、退赛的事。 确实，整件事情的诱因，就是因为老黑所参与的那场比赛，而米粒和老黑拒绝领奖、愤而退赛，就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 董逸又问道：“你干嘛要退赛啊？能拿个单犬种的冠军不也挺好的吗？” 米粒指了指老黑：“我也想啊，可是我家这条狗也太他么有个性了，它要是不想参加比赛，谁也拿它没办法。” “这么有个性？” “是啊，等你跟它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的。” 对此，董逸很是有点惊讶，他不知道这条一级棒的狗，到底能有个性到何种程度。 按照他的计划，是今天上午带老黑试着训练一下，来尝试一些人狗互动的花式玩法，下午再带它去飞盘狗邀请赛玩一下，看看这条狗能不能很快领悟到他的意图。 因为没有比赛，米粒和杨燕也没有到处去逛，而是留下来看起了董逸的训练。 其实在米粒的心里，她也是有心让自己或杨燕来接受一下飞盘狗的技能训练的，只是暂时还不知该怎么和董逸开口，毕竟那是人家的看家本领。 既然不是比赛或正式表演，米粒也没那么多顾忌，干脆边看董逸和老黑玩配合动作，便跟他聊起天来。 “逸哥，你今天怎么没把牧歌带来？” 这话一下就勾起了董逸的伤心事。 他感慨地说：“唉，牧歌一看到飞盘就想玩，不过它现在老了，体力有点跟不上了，玩多了容易受伤，所以我·干脆不带它出来，免得它看到飞盘没得玩就不开心。” 杨牧：“……” 他顿时明白了董逸为啥对自己感兴趣了。 牧歌老了，而董逸又酷爱这项比赛！ 但在董逸的话里，杨牧还听出了他对牧歌的爱护之情。 这是一个真正的爱狗之人，不会因为名誉、利益而过度地压榨牧歌！ 一时间，杨牧对董逸的好感又是大增。 米粒又好奇地问：“牧歌多大了啊？” “八岁多。” “那也不算老啊！” 米粒的这句话，彻底把董逸的话匣子给打开了，他跟米粒说起了他和牧歌的缘分。 董逸从小习武，长大后，他在武馆帮你教武为生，但他同时又很喜欢宠物。 五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朋友手里接手了三岁多的牧歌。 牧歌很活泼，很喜欢跟人玩拔河、寻回、空中接物的游戏。 董逸心中一动，便带着牧歌开始接受飞盘狗训犬师的训练，这才开始涉足这一行。 不过在那个时候，国内的飞盘狗训练才刚起步不久，还很不系统、很不成熟，他和牧歌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大部分都是通过看国外的比赛视频，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 而他和牧歌所获得的成绩，也是一点一点拼出来的。 “你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和牧歌到底有多苦。为了保证牧歌的营养，它一个月的进口狗粮、牛肉就得一千多块钱，依我当时的工资，我根本就养不起它，不得已，我只好去公园给人教拳挣外快，才勉强养活它跟自己。” 听得出来，这是董逸的一段辛酸往事。 最伤感的话题来了。 董逸又说道：“到后来我才知道，飞盘狗训练，其实对狗的骨骼和关键损伤挺大的，国外那些飞盘狗，都有专门关节护理营养品，这样才能保护狗的关节，延长它们的运动生命。” 他又遗憾地说：“牧歌就是在这方面吃了亏，前几年并没有给它服用关节保护营养品，否则的话，它再玩两三年的飞盘也没问题。” 杨牧大吃了一惊。 要不是董逸说起这个，他也不知道还有专门的狗狗关节护理营养品这事。 看来，走自学成才之路，真的没那么靠谱啊！ 听到这里后，他顿时也明白了董逸的想法：他确实是对自己感兴趣了，他想带我去参加飞盘狗大赛！ 果然，董逸又旧话重提：“米粒，老黑真的是一条很出色的狗，它在很多方面条件比牧歌还出色，这样的狗，不带它去参加飞盘狗大赛，多拿几个冠军实在是太可惜了！” 第96章 再次捣乱 冠军杨牧想要，但对现在的他而言，更重要的是保证自己、本体以及家人的生存。 因此，董逸想带他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对现在他而言，重要的是利用董逸这个国内一流的飞盘狗训练师，来完成他与人配合的一些高难度借力动作。 事实证明，董逸在这方面确实是一流的。 长年习武的他，可以用身体的各部位来制造各种高难度的借力点，供杨牧来蹬、踏、跨，以完成各种高难度的空中咬盘动作。 这确实是人和狗的完美配合。 尽管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花式飞盘训练，可还是吸引了不少观众的围观。 事实上，这场训练的精彩程度，一点都不弱于昨天下午牧歌的那场花式表演。 董逸再一次震惊了。 在他看来，老黑除了本身的身体素质非常过硬以外，更为难得的是非常聪明。 它似乎跟他心意想通！ 每次他的动作一出，老黑就能准确地跟上，做出他想要的、甚至超出他想象的各种高难度空中咬盘动作。 最关键的是，咬盘成功率高得可怕！ 此时他就在想，依现在的情况，老黑根本就不许进行太多的训练，就能直接参加比赛拿好成绩。 甚至拿世界冠军都不是不可能！ 董逸又心·痒了，他再次试探道：“米粒，你就把老黑交给我去参加比赛呗，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对于董逸的试探，米粒还是笑而不语。 她知道，这事根本就由不得她。 似乎证明了她的想法。 此时的杨牧，突然撒腿就跑。 原因很简单，敏捷犬比赛那边马上就要开始了，参加比赛的牵犬师们已开始在熟悉场地。 对杨牧来说，他和董逸的配合，经过这么一阵的适应，已经足够了，再练下去意义不大。 最关键的是，他懒得来听董逸跟米粒磨叽。 还不如去看比赛！ 米粒笑了。 她指着老黑离去的身影，对董逸说：“看到没，它就这么有个性。” 然后她也赶紧追了上去。 董逸又愣了一下。 他心想，这条狗竟然这么自由散漫？ 不过他也很好奇：老黑突然这么一跑，是想干嘛？ 于是他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接下来，他知道老黑想干嘛了。 对于杨牧来说，这次比赛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报名参加敏捷犬比赛和飞盘狗比赛。后来飞盘狗比赛的事，因为董逸的关系，他有幸参加，因此遗憾就只剩下敏捷犬比赛了。 相对来说，如果错失敏捷犬比赛，这个遗憾将更难弥补。 原因在于，敏捷犬比赛是需要特定器材的。 这样的器材，在绝大部分的犬舍和狗狗训练场都不一定齐全，除非那种有专门的敏捷犬训练项目的狗场。 因此杨牧一见到敏捷犬比赛的场地已搭建完毕，就立即跑了过来。 他想过把瘾。 一般来说，按照国际敏捷犬比赛的规范，要求比赛的场地规格是30×40米，其中竞赛线路的面积至少是20米X40米，竞赛线路的实际长度必须在100米至200米之间。 而从比赛障碍的要求来说，要求一次比赛的障碍必须在12-20组之间，具体的比赛障碍和线路设置，由当场比赛的裁判按照比赛规则来设计。 因此，尽管这只是一场没有证书的敏捷犬邀请赛，场地的设计也还是按规定来的。 当然，因为这只是一场业余性质的敏捷犬邀请赛，障碍物也仅有12组，可以说是难度最低的敏捷犬赛道。 在这场比赛里，一共包括6个跨栏、一个轮圈，以及A字板、跷跷板、高架板桥、软隧道、S组合杆一组。 杨牧一下就兴奋了。 这样的比赛标准器材，去哪里找啊？ 趁着比赛场地刚布置完，比赛还没正式开始，他决定先上去过把瘾再说。 因为对本次大赛有意见，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捣乱不捣乱的压力。 因此，他一上场，就在各器材间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这个栏跨一下，那个轮圈钻一下，跷跷板必须试一试，A字板也必须爬一爬，高架桥也是要走一走的，软隧道更是要钻一钻。 最关键的是，S组合杆必须要扭一下，这样的器材平时想找都找不到。 比赛工作人员一下就被他搞懵了。 “喂，这是谁家的狗？这样违规了啊！”负责比赛的裁判大叫起来。 按照国际上敏捷犬比赛的规定，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牵犬师可以上场考察场地、了解线路，但参赛狗狗是不允许提前适应比赛的，否则就是严重违规，将被取消参赛资格。 米粒一下就很尴尬。 老黑这样没组织没纪律，来人家的比赛场地来玩，这不是在捣乱吗？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家狗狗，它没报名参赛。”米粒赶紧道歉。 倒是稍微赶到的董逸一看就乐了。 原来老黑是想玩敏捷犬比赛，才自己跑了过来。 最让他惊讶的是，老黑过这些障碍，实在是过得太轻松了一点，简直在跟玩似的。 莫非它在飞盘狗和敏捷犬两项赛事上都很擅长？ 好奇之下，他立即冲比赛裁判说道：“波哥，这是我刚带的狗，反正比赛现在还没开始，你就让它玩一下呗！” 原来他跟本次比赛的裁判是熟人。 比赛裁判一看到董逸，也乐了：“逸哥，你啥时候开始对敏捷犬比赛也感兴趣了啊？” 董逸笑了笑，跟走入场地逮老黑的米粒介绍说：“米粒，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中国犬敏捷运动联盟的负责人波哥，国内敏捷犬比赛领域的大拿，你们认识一下。” 两人果然是熟人。 一个是飞盘狗大赛方面的大拿，一个是敏捷犬比赛方面的大拿，相互熟悉是很正常的事。 波哥也笑了，他说道：“逸哥，既然这条狗没参加比赛，那让它玩一下也无妨。要不干脆这样，你直接带它跑上一圈，帮我测试一下这个赛道的设计如何？” 事实上，老黑的神骏早已引起了波哥的兴趣。 他看得出来，这条边牧似乎在敏捷犬运动方面很有天赋，这些障碍对它来说就跟玩一样。 他很好奇，这条狗完成他所设计的这条赛道到底要多长时间。 这会不会是国内新出现的一条顶级敏捷犬？ 又到了杨牧秀的时候了！ 第97章 还能这么玩？ 如果说，飞盘狗比赛是狗狗运动中的技巧之赛的话，那敏捷犬运动，则被誉为狗狗运动中的速度之赛。 就好比人类运动的以及110栏一样。 而且更为刺激的是，敏捷犬运动中的障碍比人类的110米栏要多得多，而且运动线路还是曲线的，看起来远比人类的110米栏要精彩刺激得多。 因此，和飞盘狗大赛一样，敏捷犬比赛也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宠物运动之一。 在国际上，最为出名的敏捷犬比赛，有FCI旗下的敏捷犬世锦赛、WAO世界敏捷犬公开赛、USDAA（美国犬敏捷运动协会）旗下的敏捷犬世界杯等。 每当有这样的大型赛事举行，其在国际上的受欢迎程度，未必会低于人类的体育比赛。 而且，据说连大名鼎鼎的奥运会都有意将敏捷犬比赛列为比赛项目。 敏捷犬比赛是非常有难度的。 在比赛中，速度是第一的。 但光有速度又不行。 按照比赛规则，参赛狗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跑完150-200米的复杂赛程，而且在比赛过程中还不能犯错，比如说跑错线路或走神，就将被直接淘汰，而越障碍出现违规情况，又会罚分等。 总之，敏捷犬运动是一项以完成时间来记成绩、违规又会被罚分的计时运动。 敏捷犬比赛又分为专业赛和业余赛（又称新秀赛）两种。 在专业赛中，每一条参赛狗都训练有素，参赛狗稍微出现一丝错误，成绩就会被拉下很远。 而在业余赛中，狗狗只要尽量少犯错误、顺利完成比赛就算胜利。 毕竟对一条没有丰富参赛经验的狗来说，要求不能太高。 杨牧现在要跑的，就是一条业余级别的赛道。 相对来说，业余比赛的赛道设计要简单得多，对专业级的狗来说，没有难度、没有挑战性。 不过对现在的杨牧来说，有得玩就足够了。 不过他还没开始上，就先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按照敏捷犬比赛的规定，在开始比赛之前，狗狗是不能提前来熟悉比赛场地和比赛线路的，因此熟悉场地和记线路的事，就得由指导手（也就是牵犬师，敏捷犬比赛中更习惯称之为指导手）来完成。 而在比赛过程中，狗狗怎么跑，能不能跑出正确的路线，能不能不犯错误，就看指导手的临场指挥以及狗的领悟能力。 可以说，这更是一项非常讲究人狗互动的比赛，狗狗和指导手都不能犯一丝错误，才有可能取得好成绩。 作为本次比赛的裁判兼线路设计者，李波已经看出来了，米粒才是这条狗的主人，而董逸只不过是个凑热闹的。 于是李波对米粒说：“小米，你先来记一下线路，一会别跑错。” “哦。”米粒应了一声。 在讲线路的过程中，李波发现了问题。 这位米小姐好像有点不专业啊，一看就是一个敏捷犬比赛的外行。 这还怎么玩？ 李波担心地问道：“小米，行不行啊？要不要换个人来帮你？” 董逸也来凑热闹了，他笑着说：“米粒，要不我来吧，最起码我还懂一点啊！” 面对两位国内犬类运动的大拿级人物，米粒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她心想，老黑，你平时不是挺能的吗？那就给你一个显摆的机会呗！ 于是她摇了摇头：“不用，我可以搞定。” 讲完线路，确定米粒已经记住各障碍的循序后，李波退到了一边。 他想看米粒这个敏捷犬赛的新手，到底怎样来指挥她的狗来跑。 同时，他也很好奇，刚才这条自己玩得很嗨的狗，到底能玩出什么样的成绩。 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米粒先带着老黑来到了起跑区，就准备开始比赛。 我靠，这也太不专业了一点吧！ 李波好意提醒道：“小米，你先帮它把颈圈解下来啊！” 这是敏捷犬比赛的规定。 在这种高速、高风险的障碍赛中，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导致狗狗受伤，狗狗是不能带任何东西上场的，包括颈圈。 米粒却大大咧咧地说：“不用，这点难度对老黑没影响。” 李波：“……” 好吧，反正这只是一次练习而已。 然后他又看到，老黑都做好起跑的准备了，可米粒还站在原地不动。 这也太不专业了一点吧！ 李波又好意提醒道：“小米，你先去场地里面，这样你才能跑在狗狗前面来指挥它啊！” 米粒又大大咧咧地说：“不用，让我家老黑自己跑就行了。” 李波惊呆了。 我靠，敏捷犬比赛还能这么玩的吗？ 这也太不专业了一点吧！ 这一下，连在一边看热闹的董逸都忍不住了，他好言相劝道：“米粒，你还是好好指挥一下吧，没有人的指挥，狗是不可能正确完成比赛线路的。” 米粒此时快要笑抽了。 她强忍住笑意说：“不用，你们等着见证奇迹的发生吧！” 米粒是有这个把握的。 因为她发现，在刚才李波讲线路的过程中，老黑一直听得很专注，一看它那样子，就绝对上心了。 于是她又说道：“波哥，准备计时吧。” 李波朝负责计时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 既然米粒想这么玩，他也很无奈。 反正这只是一次练习，那就由她去吧。 该开始了。 米粒朝杨牧说了一句：“老黑，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别丢人啊！” 杨牧：“……” 大姐，你真是越来越会玩了啊！ 不过身为一个二逼青年，杨牧也巴不得能这么玩。 于是稍作准备后，米粒一挥手，他就从起点的第一个栏跃了出去。 接下来，李波、董逸等人惊呆了。 他们发现，这条狗果然不用指导手的指挥，整条稍微有点复杂的比赛线路，它都一次性无错完成。 其中包括一个反向跨栏的陷阱。 最为关键的是，在整个过程中，任何障碍它都无一犯错或违规。 最最最为关键的是，速度快得惊人。 被惊得目瞪口呆的李波，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计时员：“用时多少？” “26秒14。” “多少？不可能吧！”李波又惊呆了。 第98章 大佬的争执 李波不可能不吃惊，因为这条赛道可是他亲手设计的。 在敏捷犬比赛中，赛道的设计是一门学问。 设计简单了，那赛道对专业级的狗狗来说，就没有挑战性，比赛就不够刺激。 设计过于复杂了，那相当一部分参赛狗就不能顺利完成比赛，最终的比赛成绩很难看。 尽管这只是一次业余级别的敏捷犬邀请赛，但李波在赛道设计上还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因为只是一场业余级别的比赛，李波没有将赛道设计得太复杂，他只在线路中加了一个反向跨栏，稍稍增加了一点难度。 可就算是这样，整个赛道还是长达150米以上，按照业余级别参赛犬的速度平均3米/秒来算，这条赛道的标准完成时间是50秒。 按照李波的估计，这条赛道就算是专业级的参赛犬来跑，那也得用时起码30秒以上。 可是，现在计时员说老黑用时竟然只有26秒多，这岂不是说它比专业级的参赛犬还厉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米，让它再来一次！” 李波从计时员手里要过了计时器，准备亲手来计时。 再跑一次就再跑一次。 杨牧又一次到达了赛道的起点。 在李波做好计时准备后，他又一次窜了出去。 “我靠，25秒36！” 李波看着手里的计时器，又一次惊呆了。 莫非是我这赛道设计得过于简单了？ 李波开始怀疑这一点。 为了确定这一点，他扭头冲场外喊道：“宋承志，带你家金妞妞来试一下赛道。” 金妞妞是中国犬敏捷运动联盟旗下的一条世界级比赛的参赛犬，这条金毛和它的主人，在FCI敏捷犬世锦赛中，曾获得个人标准敏捷赛的第48名，这个成绩在国内敏捷犬中，已经是一流水平。 一位带着眼镜的30多岁男子，带着一条金毛跑进了赛道。 稍稍熟悉了一下赛道之后，人和狗开始测试了。 32.18秒！ “再来一次！” 31.67秒！ 毫无疑问，这条赛道的设计没问题，是那条叫老黑的狗实在是太优秀了一点！ 李波确定了这一点。 这让他无比的震惊。 一条从没参加过正式敏捷犬比赛的狗狗，竟然能有如此逆天的表现？ 尽管在正式比赛中，不可能在没有指导手的情况下，让一条狗这么来玩比赛，可这条狗的表现也太逆天了一点吧！ 它为啥能跑出这样的好成绩？ 李波决定弄清楚这一点。 “米粒，你能不能让老黑再跑一次，我想把它录下来研究一下。” 因为老黑的优异表现，李波不再轻视米粒，也不叫她小米了，而是换了一种更为尊重的叫法。 而李波之所以想把老黑的跑法录下来研究分析，是有特别用意的。 作为中国犬敏捷运动联盟的主席，带领旗下的优秀参赛犬，在国际赛场上取得好成绩、为国争光是李波的责任。 既然老黑在赛场上跑这么快，如果它的跑法能被其它参赛犬学会的话，那敏捷犬中国队的整体水平又会上一个档次，慢慢向世界一流水平发起冲击。 再跑一次就再跑一次吧，反正累的又不是我。 此时颇感得意的米粒痛快地答应了这一请求。 测就测，杨牧倒也没有藏私的想法。而且，能用专业的器材再玩一次敏捷犬的线路，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 24秒88！ 李波再一次被这个成绩给惊呆了，他赶紧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代表国内敏捷犬一流水平的宋承志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他们终于明白了老黑成绩为啥这么好的原因。 关键有几点。 第一点，线路绝对无差池。 李波发现，在他所设计的这条线路当中，老黑所跑的路线，跟他设想中的几乎一致，没多跑任何多余的位置。 第二点，节奏完美。 比如说，在整个比赛中，一共有6组跨栏、一组轮圈，这都是跳跃动作。 可老黑在完成过程中，步点调整得非常好，每个栏，跨越得丝毫没有任何迟滞。 第三点，特殊的技巧。 比如说跷跷板，通常情况下，狗狗从一端上跷跷板之后，一到中点，狗狗就会重心往下压，等跷跷板的另一端砸地后才继续通过。 可老黑不是。 一接近中点，它就一个小跳，快速跳到另一端，将跷跷板快速砸落到地，然后继续跑，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迟滞。 如此一来，单是跷跷板这一点，就比别的比赛犬节省了将近一秒的时间。 这就非常了不得了。 整个比赛的时间，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 这绝对是一条极为优秀的敏捷犬，具备世界大赛夺冠的实力！ 李波立即就得出了这么一个判断。 不在他这个位置的人，不知道他在获得世界敏捷犬大赛好成绩方面到底有多渴望。 他立即兴奋地对米粒说：“米粒，你等等，先别走，等比赛结束后，我再调整一下赛道，让老黑再来试试。” 按李波的想法，这种业余级别的赛道，对老黑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一点，必须用最有难度的专业赛道来挑战它！ 若不是现在马上就要比赛了，他恨不得马上就调整赛道，来测试一下老黑的最大潜力。 面对李波近乎狂热的心情，米粒一时不知所措。 她心想，不就开个玩笑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倒是董逸不乐意了。 “波哥，你别想了，老黑已经被我预定了，下午我就要带它玩飞盘狗邀请赛。” 李波愣了一下，立即就惊疑地问道：“波哥，不是吧？你不会告诉我，它玩飞盘也很厉害吧？” “你说呢？” “不行，这狗必须参加敏捷犬比赛！” “不可能，我要带它去参加国际飞盘狗大赛，去拿世界冠军。” “以它的潜力，拿敏捷犬世界冠军也不是不可能。” …… 这是连杨牧自己都没想到的。 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稍稍玩了一下，竟然就导致两位大佬之间引发了激烈的争执。 为什么会这样？ 杨牧一时有点蒙圈。 不过他心想，要不要参加比赛，还得看我的心情，你们争也没用！ 第99章 高难度挑战（祝大家新年快乐） 很快，杨牧就明白李波为啥这么心切了。 一场大型比赛中的敏捷犬邀请赛，在大中小三组比赛中，最终成绩最好的一条中型犬，也才48秒34。 尽管这是没有专业级敏捷犬参赛的原因，杨牧还是知道，自己之前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了一点。 他发现，在这场比赛中，这么简单的赛道，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参赛犬无法正常完成比赛。 而在比赛中，也是各种状况百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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