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武林1-63+番外2篇 - xp1024.com

我叫赵羽,今年三十岁,已经是闻名遐迩的中原大侠,这些年闯荡江湖,通
过各种离奇的经历结识了很多红颜知己,其中有许多已经被我收为妻妾,还有一
些则是我的旧情人。

  今天是我原配夫人楚薇生下我们第一个孩子的好日子,我和所有初次做父亲
的男人一样,兴奋不已,抱起我的大儿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直到奶妈把孩子将
我从怀中夺走,我这才想起应该优先安抚还在床上出虚汗的妻子。

  楚薇是个贤惠的妻子,少女时期被武林人士称为塞外一枝梅,只因她故乡在
塞外,又喜欢在雪地里穿着一身绯红的披风和衣裙,为人非常高傲,寻常男子与
他说话不得靠近十步,故此得一雅号,慕名追求者无数,唯有我成功获得美人芳
心,主要原因不是我多么优秀,而是运气好,谁叫那时候罗刹鬼子已经侵入中国,
肆意屠杀北方中国人,她常年出没在北漠,凭着一身好武功,以击杀罗刹鬼子为
中国人报仇,我那时正好也在北地闯荡,故此与她结识,在多次与罗刹鬼子的战
斗中建立起深厚感情,最后水到渠成抱得美人归。

  如今生下孩子的楚薇,少了少女时期凌厉的眼神,多了少妇应有的温婉贤良,
让我更加痴迷,我当即在床前搂着她笑道:" 夫人为我赵家添丁加口,立下天大
的功劳,为夫该如何报答美人厚恩?" 楚微却红着脸推开我低声道:" 都是当爹
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她们都看着呢。" 我点点头,拿出枕头替她垫上,自从
当了大夫人之后,她就时时刻刻注重自己的行为品德,唯恐被别人耻笑了去,让
我分外想念当初和她共享二人世界的时光。

  " 恭喜老爷喜得贵子!" 房间里众人齐声道,我看着床前围着的一众美女,
莺莺燕燕红红绿绿好不热闹。

  这些人分别是二夫人蒋英,三夫人沈雪,四夫人罗芸,五夫人赵欣,六夫人
姚珊。这几个人出身性格各不同,环肥瘦燕也各有特点,但是共同点都是武林中
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有几个还是顶尖高手,我与她们的故事可谓是非常曲折和漫
长,说几天几夜都说不完,这里暂且不表,我扫了她们一眼,发现不对劲,连忙
问道:" 若初怎么不在?最近她在忙什么,连人影都见不到?" 这若初自然是我
的七夫人王若初,今年才十六岁,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追到手的妙人,当初为了
她我挑战无数武林高手,付出重大代价才赢得美人芳心,是众夫人之中我比较宠
的一个,但她除了美艳绝伦之外,脾气一点都不好,常常和楚薇顶撞,而我往往
在公开场合支持楚薇,在私底下却以她受到委屈为由,更加宠爱,因此平时我留
在她房间里最多。

  " 回老爷的话,小夫人说要修炼武功绝学,正在雪山上闭关,后天就回来"
一个婢女对我说道。

  我看那婢女正是若初的贴身侍女小慧,平常这两人都是形影不离,这次居然
撇下她,难道她真的去闭关练武了?以前我也听说过她要练武的想法,不过当作
玩笑话来说而已,老实说王若初是我夫人之中武艺最差的一位,而且她不是天赋
不高,是根本吃不了练武的苦头。

  我也压根没有要求她如何如何,这次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难道真的改性了?

  一想到她不辞而别我刚刚的好心情登时变坏,众女连忙上来安慰,我怕大家
担心,也就故作不在意的样子。

  当天晚上安抚好众人,我忍不住就登上雪山寻找若初,然而踏遍雪山所有山
洞都找不到人,又怕她遇到什么意外,心里更加焦急,于是我运起轻功,在山脉
之间来回飞奔,一边跑一边用真气喊她姓名,就这样毫无头绪的乱找一通后,我
发现体内真气不继,只得慢下步子。

  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看见一处峡谷的深处燃着一堆篝火,登时大喜,发
力狂奔过去,谁知即将冲过去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绊,四周响起道道劲风,常年
行走江湖的我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中了陷阱,黑暗中不知有多少暗器正飞来,登
时汗毛直立,我立刻听声辨位,施展起平生绝学,接连将暗器打落,然而事与愿
违,我方才真气消耗太多,这陷阱又十分精密,一波又一波地袭来,我打落了九
十九把飞刀后,居然被最后一把飞刀刺中檀中穴,当时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一般,
真气被压制,一动也不能动,不过意识还算清楚,只得盼望设置陷阱的人晚点出
现,我好运功将那飞刀逼出体内。

  然而没多久我就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的脚步声竟然十分熟悉,却
又想不起是谁,而另外一人则是龙行虎步,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是实实在在,一听
就是武功高强之人。

  两人越走越近,而且一路还说说笑笑的,最后我终于借着火光发现,其中一
人是青城山的牛鼻子老道张提欢,而另一人正是我苦苦寻找的娇妻王若初。

  这两人为什么在一起?看样子还十分亲密!我又急又怒,然而却动弹不得!

  这张提欢在武林中名声并不好,有人说他老是诱拐良家妇女,但我却在一年
前将他请入家中,主要原因还是他有一手绝活,能让男人性功能突飞猛进,这几
年我与七位娇妻日日作乐,再好的身子也被折腾的有些疲惫,更怕年老之后无法
应付,于是不惜重金将他请来,教导一些修身养性的房中术,学了半年果然我性
能力大涨。

  由于他名声不好,当时我还对他百般防备,没想到他还是拐跑了我的小娇妻
若初。也难怪,若初毕竟年纪太小,根本对险恶人心认识不足。

  正在我懊恼的同时,二人已经在篝火前坐定,那张提欢在和若初说笑的同时,
不时往我这边看,果然是他设置的陷阱!

  他的表情越发得意起来,对若初说道:" 贫道明白了,小夫人此次找到贫道,
正是求子心切是吧,赵家对贫道一向不错,赵大侠又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英雄好
汉,这个忙贫道帮定了。" 若初闻言大喜道:" 那就多谢张神仙了,我这里有些
首饰,也不知值几个钱,权当做微薄酬劳,还请神仙笑纳。" 我听到这里心中轻
松许多,原来若初是为了求子,而不是与这又老又丑的道士有奸情。估计楚薇生
子的消息给了她很大的压力。毕竟我和她已经结婚两年多,也难怪这些时间她老
是心事重重。但我因为忙于照顾孕中的楚薇,对她的感受忽略了。

  张提欢收下东西后笑道:" 小夫人不必多礼,只需每日按时服下这配方,保
准你一月之内喜得贵子!" 若初十分欢喜,感谢一番之后又道:" 还要做其他什
么准备工作?" 张提欢笑道:" 另外还要贫道用功力为你推拿导气一次,这样药
力才能尽快发作。" 若初连忙点头说好,于是盘腿入定,张提欢一脸奸笑地看看
我这边,然后坐到若初的背后,伸出魔爪,在娇妻的背后一番揉捏。

  也不知他使的什么法子,过了一会儿后,我分明看见娇妻登时脸色发红,香
汗渗出。

  接着他的手法更加下流,手已经摸到前胸,却并不用力,只是缓缓而掠过,
只听若初闷声道:" 张神仙,这样不好吧,你在干什么?" " 小夫人莫要怀疑,
老夫推拿不过是修正你的奇经八脉,让肾气过胸,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下体有些热?
" " 是的,不过这样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若初突然道,然后起身想走。

  张提欢慌忙道:" 小夫人万万不可半途而废,这样不但前功尽弃,而且还可
能终身不育,切忌慌张,待贫道打通经脉,只需半个时辰,以后就再无顾忌!"
若初听了只得重新安静下来,然而张提欢这次更加无耻,只见他迅速抽出几根银
针,插入娇妻的背脊,然后发动内功,腾起阵阵白烟,娇妻的脸庞也越发的娇艳
欲滴,偶尔还发出几声令人销魂的呻吟,那张提先见此淫心大起,竟然偷偷将若
初的衣衫解下,露出白晃晃的两个奶子。而若初此时就像睡过去一样,对此毫无
察觉。

  只见他揉捏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将若初抱住,一张满是黄牙的脏嘴在娇妻脖
子间游走。

  我看的目呲欲裂,只能徒呼奈何,暗暗下定决心,待功力恢复之后定要将此
人剁成肉泥。

  只是,他看起来不会让我有机会复仇,想到这里我心中又是一寒!

  这时忽然若初醒了过来,一边挣扎一边喊:" 你干什么?" 那张提欢终于露
出狼子面目,邪笑道:" 小夫人也是久经房事之人,难道不知道贫道在干什么?
" 若初大怒道:" 臭道士,快拿开你的脏手,碰我一下我都恶心的想吐!" 那张
提欢闻言大怒,突然站了起来,脱下道袍和裤子,露出一根硕大的肉棒,龟头分
明闪着丝丝淫光,对着这若初大声道:" 小夫人下面明明已经泛滥成灾,难道不
想让本贫道为你解渴?贫道这根宝杵不知让多少美人儿欲仙欲死!" 若初侧脸恨
道:" 臭道士,你不要脸!快走开!" 说着挣扎起身,但她此时显得柔软无力,
看起来和我一样动弹不得!

  " 贫道还未为小夫人推拿完毕,哪能就此离开!" 那张提欢淫笑着又重新坐
下,从背后一把将若初拉入怀中,在她背后笑道:" 我和小夫人打个赌,要是小
夫人能挺过半个时辰,贫道就放小夫人回家,而且永远不再打搅你,若是小夫人
挺不过,那就都是你自己的问题,可别怪贫道给你相公戴个大大的绿帽子。" 说
着将若初提起来,扒掉她的裙子,露出光洁的下身,然后挺着肉棒对着若初那光
洁无毛的馒头肉穴。

  看到这里,我心都提到嗓眼上,却发现那张提先再无动作,只是让肉棒和小
穴保持了一寸的距离,只要若初往下一坐,就会失身给这淫贼。

  然后张提欢熟练地将她的双腿压住,再在背后进行点穴,一边点穴一边道:
" 这次贫道解开了的穴道,让你的下半身可以动,贫道也保证不碰你下面,只要
你坚持半个钟头就行。" 毫不意外,迎接他的是若初的一通乱骂,只不过她是大
家闺秀出身,骂来骂去都是什么臭道士、大坏蛋之类的话,也没什么新意。

  那张提欢却开始在她的上半身展开骚扰,时而撩动她的耳畔,时而捉弄她乳
头,看起来像是一般男人的调戏,在我眼里却是一门征服女人的秘法。我明显看
到若初的乳头挺了起来。

  就这样玩了一会,若初虽然声音小了,反应也慢了,但意志仍然坚定的不肯
往下坐。

  那张提欢又改为手口并用,口水涂满了美人的背脊、香肩和脖子,这时我竟
然发现若初的肉穴居然流出一丝银线,正好滴落在肉棒的龟头上。看来对方的攻
势果然有效。

  要坚持啊!我五脏俱焚!回想起遇到若初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她在江湖中受万人追捧,一来是因为她美貌绝伦,追求者多,二来是
因为她出身高贵,她爹是江南大侠,结交广阔,三来是她嫉恶如仇,多次与武林
同道讨伐魔教。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正在海上与群豪围攻飞鱼帮的水贼,最后被人偷袭不幸
落水,被我救起来以后,我们在无人的海滩上过了一晚。

  就在我回忆的时候,忽然发现她身体蠕动了一下,接着双腿颤抖起来,看起
来摇摇欲坠,那张提欢竟然把肉棒上的淫液抹到她鼻子前让她闻。

  她果然对男性的气味十分敏感,那肉穴竟然蠕动了起来,阴蒂也跟着勃起,
淫液流了一地。

  接着张提欢忽然一口咬在她背脊上,她猛然发出啊的一声淫叫,一直翘起的
臀部忽然往下一坐,让我最担心的一幕终于无可避免的出现。

  那个曾经迎接过我肉棒无数次的淫穴终于迎来了新的肉棒,那肉棒势如破竹,
挤开她的阴道口,迅猛地扎入阴道之中。

  我万念俱灰,想起结婚时她对我发的誓言,此生只爱君一个,此身只为君所
有!

  到现在,我终于清楚了,那道士没有用淫药,没有威逼利诱,只是区区的爱
抚,不说半个时辰,仅用了一刻钟,她就放弃了一切,任凭淫欲占据了所有。

  这一刻,她是那样陌生,让我觉得忽然认不出这个人来!

  我想闭上眼不看,可惜不能,可惜不能!

  当两人结合了以后,我看见那臭道士满足的一笑,然后呻吟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一动不动就这样连在一块,尽管夜晚寒冷,两人身上却都出了汗
水,散发出腾腾热气。

  过了不知多久,若初突然大哭起来,哭的嘶声裂肺,最后却在哭声中挺动了
身子,一上一下,让大肉棒一次又一次地穿刺着她娇嫩的阴道,淫水丝丝泄出,
让丑恶的大肉棒在篝火照耀下诩诩生辉。

  我内心悲痛欲绝,若初啊,你可是名门之后,是江南大侠的女儿啊,怎能与
一个年过半百的臭道士交欢!

  你忘了当初怎样诛杀淫贼,怎样剿灭乱匪,怎样发誓与邪魔外道不共戴天了
吗?

  你忘了你在洞房之夜,含羞露怯地跟我说不喜欢女上位了吗?

  此时你却主动用你的淫穴套弄一个又丑又老的混蛋!这就你,还是你们女人
都是这样?!

  篝火熊熊燃烧,坐在火堆旁的两人正激烈地进行交合,若初雪白的身子蹲坐
在又老又黑的张提欢身上,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漆黑无比的大肉棒不停地陷入洁
白的肉体中,带出许多白色泡沫,翻出许多嫩红色的淫肉,现场淫乱不堪。

  若初苦苦压抑没有呻吟,不过娇艳欲滴的脸庞和泛起粉红色的娇躯出卖了她,
最后她越来越不受控制,开始哼哼唧唧起来。

  张提欢得意地拍了她的翘臀,发出拍的一声响,然后淫笑道:" 我说小夫人,
贫道的鸡巴大,还是你丈夫的鸡巴大?" 她闻言突然停止了蹲坐,迷茫的眼神逐
渐清晰,忽然凤目圆睁,伸手从头上拔出梨花钗,用锋锐的钗头直接向自己的脖
子插去,动作极快,看起来成心是想寻死,我大吃一惊,却只是干着急,身上还
是一点真气都没有,看来方才若初上半身的穴道已经被巨大的刺激所冲开,而我
又心绪混乱,打坐不但没有成效,还有走火入魔的迹象,我暗暗警醒自己,必须
保持心境稳定,才能救出若初逃出生天,不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躺在地上的张提欢突然右掌击出,仅仅用掌风就将若初
手上的钗子打飞。

  黑暗中的我看的目瞪口呆,张提先的这一掌平常人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有内
中高手才知道其中的不易,要知道在极短的时间里凝掌成风绝大多数武林好手就
很难做到,而为了不伤到人,张提欢居然凝风成针,将真气之力聚为一点,这才
打落了那致命的梨花钗却没伤到若初。

  这种水平也只有接近先天境界的人能做到,看来他武功不在我之下。就算现
在我恢复功力和他堂堂正正对决,也难分高低。显然此人在被我邀请到赵家的时
候隐藏真实的功力,让我对他麻痹大意起来。

  " 我不活了!被你糟蹋了,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界上!" 若初自杀不成,
哭喊着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张提欢死死抱住腰肢。

  " 小夫人,别想不开啊,贫道给你透个底,你这身子是世上罕有的纯阴体质,
正常情况下只有和纯阳体质的人交合才能生出孩子来,其他任何手段都是白搭,
凑巧的事,贫道正是纯阳体质,咱们一阴一阳,天生具有极强的吸引力,小夫人
这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和贫道交合,贫道也才会对小夫人念念不忘,想当年你初出
江湖,贫道在九华山见到你之后,就立誓要与你成就今日之欢,可惜当年贫道自
知实力不济,不会入你法眼,这才抛弃正道,勤练采补之术,谁知功力未成,你
却被赵羽那小子骗去结了婚,让他白白玩了这许多年。" 说到这里他大发感慨道:
" 幸而上天眷顾,在贫道功力突破之际,赵羽突然找到贫道要学习房中之术,贫
道这才有机会接近小夫人,小夫人千万可别想不开,这可都是天作之合啊,要怪
就怪老天!" 若初气呼呼地说道:" 虽然如此!我只想和相公生孩子,你这臭道
士算什么东西!" 接着又大骂起来,动手对这老道又掐又抓。

  张提欢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是,贫道本不是什么东西,只要今天小夫人满
足了贫道,万一蓝田种玉,这孩子生下来后到底是谁的,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
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以后也不会再纠缠小夫人,就当今晚咱们做了一场梦
罢!" " 可是………" 若初正要说话,却又断断续续说不清楚,原来张提欢主动
地将肉棒往上顶,剧烈的刺激让她声音越来越颤抖,抓打男人的两只手也渐渐改
为支撑身子不倒。

  两人顶了一会,张提欢突然加速,那肉棒疯狂的进进出出,而若初的呻吟也
随之加快起来,与急促的撞肉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异常淫荡的曲子,最后两人
同时尖叫了一声,我分明看见娇妻翻了白眼,香唾从红唇滴落,拉出丝丝银线,
娇躯也抽筋似的哆嗦起来,我很清楚,若初这是陷入了大高潮。

  这许多年来,我和她交欢无数次,只有了两次出现大高潮,不是我性能力不
强,而是若初的确是极阴体质,寻常男人很难在她肉逼里支持一刻钟,又加上她
的阴道层层叠叠异常艰深,正常尺寸的肉棒极难达到最深处,然而今晚的这一次,
她极其难得的大高潮却献给了认识不久陌生人,怎能让我不肝肠寸断?

  此时若初粉红的淫穴和黑色的大肉棒之间溢出了许多粘稠的液体,一看就是
张提欢射出的大量精液。

  张提欢将若初搂起来,然后扳过身子形成两人对坐的姿势。若初看来已经失
神,任凭他的摆布。这一黑一白一阴一阳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太极
图一样分明。

  " 小夫人果然天姿国色不堪狂风鄹雨,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哈哈,实话告
诉你,刚才不过是开胃菜而已,贫道的绝活还在后头呢!" 张提欢说完,抽出挺
拔的肉棒,甩了几下,一时淫液飞溅,竟然有一滴落在我的脸上,我心如刀绞,
让我感觉这不是淫液,而是剧毒一样难受。

  他接着将若初平放在铺好的衣服上,然后伏下身子,分开她细长的美腿,埋
首在嫩穴之间,伸出长长的舌头,也不顾精液肮脏,就这样吸允舔舐起来,不一
会,若初果然又开始细细地娇喘起来,待到她再次动情,张提欢挺着肉棒再次插
入肉穴之中抽插起来。

  这一次他全程主动,一会儿用后入式,一会儿用侧交式,甚至把鸡巴放入若
初的口中。

  我多么希望若初能一口咬断他的罪恶之根,可惜若初居然伸出娇嫩的小舌头
为他舔舐起来,要知道我平常要她口,求也要求一个时辰她才答应!

  这一晚,若初为又丑又老的臭道士献出了三次大高潮和无数小高潮,被足足
射了五次精液,小肚子似乎都鼓了起来,我能看见她的肉穴红肿起来,整个人也
被肏的如同软泥一般,穿衣服都是那老道帮她穿上。

  后来张提欢看见天色发白,点了若初的睡穴,然后整理好衣衫,竟一步一步
朝我走来。

  " 怎么样?赵大侠,今晚看的过瘾吗?" 他邪笑着说道,又突然一把抓住我
的命根子。最后失望地道:" 贫道以为你看了一晚春宫你的鸡巴会很硬,之前好
多丈夫看我操他的老婆都会这样,没想到你是个另类,看来你是真的伤心了…

  …不过没关系,你不是还有六位夫人吗?" 我的确没硬,因为愤怒和伤心全
部占据我的心灵,复仇的火焰烧的我生不如死!

  我狠狠地盯着他,试图用眼神将他分尸。他却浑不在意,一个劲笑道:" 贫
道这个阵法是专门对付高手用的,其实大部分暗器都是无害的木棍和竹签,只是
其中掺杂了一些带有剧毒的匕首和银针,高手一般都是听风辨位,对所有袭击自
己的东西都是全力以对,再厉害的人也有真气耗尽,精力不济的时刻,所以你一
旦踏入这个阵,就注定要中招,贫道常年行走江湖,每次在野外歇息都会在要道
布置这样的阵法来防备人兽,没想到这次落入陷阱中的是你!真是老天开眼,无
量寿佛!" 我想破口大骂,却连嘴巴都张不开,只有两个眼珠子可以转,他见了
我的窘迫样,笑着从兜里掏出一粒红色的丹药强行喂我吃下,然后在我身上拍打
了几下,檀中穴的暗器瞬间被拍落,顿时觉得全身气血充盈,我终于能动了,二
话不说,我用尽全力一掌拍向他的胸口,依照以往经验,这么近的距离,我能一
掌将金石打的粉碎,就连先天高手也未必能承受我这一掌。

  然而他不避不躲,也不运气防御,就这么硬生生地接了我这一掌。

  让我惊奇的事发生了,他接了我这一掌之后,居然毫发无损,面色无恙。

  只见他哈哈大笑道:" 你就别费心思了,吃了贫道的摄魂丹,大罗金仙在离
贫道二十步之内也会法力尽失,更何况你一个区区凡人,你现在打贫道,就像小
姑娘给贫道挠痒一样!" 我不信,接连打了他好几掌,他依然毫发无损,我冷汗
俱下,果然发觉丹田真气尽失,越靠近他越是如此,然而我还是不信邪,改用拳
头朝他脸上砸去,他登时动怒,护体真气散出,反而将我弹飞开来。

  " 不要给脸不要脸,要不是贫道顾忌若初对你的感情,贫道现在就将你碎尸
万段!" 张提欢终于收起伪善的笑容,露出恶狠狠的样子。

  我也终于认命,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一时万念俱灰,自暴自弃起来,大
声对他骂道:" 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宁愿自尽也不会受你摆布!" 他没好气
地冲过来对我道:" 小子,要想活着复仇的话,你现在得听我的命令。等会若初
醒来,你要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还要聘请贫道为你家永久的幕僚,常驻你家,
如若不然的话,贫道先将你刚出生的儿子杀掉,再杀光所有赵家的人,让你一生
事业付诸东流,而你只能像个废物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妻儿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我想起刚出生的儿子,心头立刻一颤,生怕他丧心病狂做出这件事来,只得先答
应他提出的条件,他满意地点点头道:" 别耍什么花招,贫道现在杀你如屠猪狗
一样,你要是死了,你的妻儿也只能凭人蹂躏罢了。" 真是一招受制于敌,步步
皆输,这张提欢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是想借此机会与若初保持肉体关系,最后
让她从肉体到心灵都臣服于他。

  我现在也只能穷尽办法对付他,让他的美梦破碎,只是一时还想不起有什么
办法来对付他种在我身上的摄魂丹,或许我的师傅师兄他们有办法,看来只能找
个时间溜出去,江湖之大,一定有人有办法来破解他的歪门邪道,想到这里我落
魄的心情才渐渐转好。

  这时若初终于醒了过来,看见我两同时出现在她面前,登时愣在那边不知如
何是好。眼睛慌乱地朝左下角看,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地方正是昨晚她和
张提欢苟合的地方,看来她醒来后见到我的第一想法是掩饰昨晚的罪恶,而不是
向我坦白,我为此心中又是一疼。

  张提欢连忙向她笑道:" 贫道今早外出化缘,正巧遇到张大侠四处寻找小夫
人,因此将他带了过来。小夫人以后记得外出和张大侠打个招呼,你看把他急成
什么样子?" 若初又是愣了一下,这才收起心事,拿出绣帕拍了拍我身上的泥土
道:" 奴家不是命人告诉你了吗?一会儿就回来,瞧你担心成什么样子,这是从
那里滚了一身泥。" 我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悲愤,敷衍了两句,就带着若初往家里
赶,并在途中告诉她雇张提欢为幕僚的消息,若初听了却十分愤怒道:" 这个老
道什么都不会,雇他何用?" 我听了不禁暗骂她做作,要真那样讨厌他,为何昨
晚却那样淫叫,现在说话声音都有点哑。

  " 你嗓子怎么回事?" 我突然问道。说这话的时候我仔细盯着她的脸。

  " 昨晚受了点风寒而已,多谢相公关心。" 她毫不犹豫地说道,脸色十分平
静,要不是我昨晚亲眼所见,还真能被她给骗了,女人啊,真能装!

  就这样,一路上我和若初并行在前面,张提欢跟在后面,若初几次想和往常
一样牵我的胳膊,都被我轻轻推开,她却不依不饶地继续挽着我的胳膊,我还是
不忍心伤了她的心,推了几次后,还是让她就这样挽着,不过我却全然没有了以
往被伊人依靠的自豪感,自始自终都觉得胳膊被一条毒蛇所残绕,所吞噬!恨不
得立刻丢下她逃跑!

  她也感受到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不过她认为我只是为了不辞而别而闹情绪,
殊不知,昨晚她的丑态被我看的干干净净。

  终于回到家,我感觉这条路走了好远好远,好累好累,当千姿百态的夫人们
迎出来,我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摔倒在暖玉温香里,不过这只是一刹那的放松,
紧接着我从温柔乡中弹射起来,死死盯着后面的张提欢,只见他故作高深莫测的
样子,一身道袍随风而起,看起来清风道骨,眼角却不时飘向众位夫人的胸部,
我登时寒毛直立,昨晚的一幕,绝不能再上演!

  一瞬间,我有些后悔,后悔当年娶了如此多的女子!

  只怕夜长梦多,回家后我立刻将张提欢安排到最偏远的禅房居住,那是我母
亲以前常常敬佛的地方,后来她和父亲归隐江湖之后,就游历各处名山胜景,现
在也不知在何处,已经有十多年没人居住,将近离正房有一里路那么远,四周都
是竹林和池塘围绕,十分偏僻安静。

  然后我又找了五六个心腹家丁去服侍张提欢,实际上不过安排眼线监视他的
一举一动,尽管这些家丁都是平常人,在高手面前形同虚设,不过聊胜于无。

  原本以为张提欢对我的安排有所不满,谁知他竟笑道:" 贫道正愁找不到清
静地方修身养性,多谢赵大侠能体谅贫道。" 说毕长袖一挥,在众家丁的带领下
欣然往禅房走去。

  看见他走远,我紧张的心情这才稍微放松一些,不过我仍然不敢丝毫大意,
在密室召集所有的家丁、侍女和奶妈,让他们注意家中所有人的动静,发现异常
情况之后,凡是揭发检举者无论真假都有赏,凡是隐匿不报者一律乱棍打死,看
着众人领命而去之后,我又召集我的七位夫人,告诉她们最近可能有仇家寻仇,
非我口令不许踏出我家半步,尤其是不准接近禅房,否则一律家法处置。

  众夫人都是随我经历过江湖险恶的人,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七嘴八舌一
阵抱怨之后,也就乖乖听从了我的命令。

  忙完一切之后我这才觉得累的不行,一头倒在楚薇的床上睡了下去,期间做
了各色怪梦,醒来后已经是掌灯时分,与众位夫人共进晚餐的时候,我向楚薇道:
" 咱们有了孩子,是不是应该通知师傅师娘、岳父岳母他们?" 楚薇笑道:" 你
这会子才想起?昨天我就派人送了书信过去,话说咱们儿子将来还要靠师门里的
人照应才能习的好武艺,你虽然武艺高强,却是个急脾气,让你教孩子的话,只
怕越教越坏,不适合当老师。" 我心下大慰,如果此次师傅师娘能来的话就太好
了,毕竟我的师傅已经踏入先天境界,是江湖中少有的顶尖高手之一,对付张提
欢这种败类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儿,我连忙对众夫人道:" 师傅不管来不来,你们也别泄漏消息,他
仇家也很多,只怕招来乱子反倒不美。" 实际上我是怕张提欢知道消息后先下手
为强,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楚薇看了看我笑道:" 夫君向来坦坦荡荡,不知今日为何却如此小心翼翼起
来,往日的豪气怎么突然没有了?" 她这无心之语却戳中我心中之痛,想我十四
岁出师闯荡江湖,迄今已有十六年,什么样的艰险危难都挺过来了,昨晚却在阴
沟里翻了船,让人抢占了我的小娇妻不说,武功也被人压制,真是窝囊透顶之极,
以至于我一日之间性情大变,看谁都像是要背叛我。

  我愣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 这不我已经是当爹的人了吗?当然不能像过去
那样大大咧咧,以前狂傲不懂世事,我现在最想保证的就是你们的安全,这比什
么都重要。" 这番话楚薇听了不过笑笑而已,我眼角却瞟见若初的眼圈有些发红,
心里更加难受。

  当晚我决定歇息在三夫人沈雪的房间,这丫头性子活泼,常年都是笑嘻嘻的
样子,我很少看见她和别人怄气,就算有什么委屈,当时也就哭一会,转眼情绪
就会变好,而且不大记仇,可以说是我的开心果,现在我情绪很抑郁,自然希望
让她给我解闷。

  谁知道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若初竟然走过来红着脸笑道:" 相公昨晚
冒着寒气在山上寻找奴家,奴家觉得心里有愧,已经吩咐人熬了上好的参汤给相
公补身子,请相公移步。" 她这么一说让我感到十分诧异,按照以往经验,往往
我做出谁来侍寝的决定之后,众夫人还要互相谦让一回,不让自己显得刻意争宠,
极少有公然邀请我去寝宫的,因为这样很容易招来狐媚子的称号,难道若初在失
身给别人之后想刻意弥补我?

  我分明看见沈雪的脸色先是变了一变,接着走过来拉着若初的手温柔的笑道:
" 妹妹知道就好,下次可别让相公这样担心了,今晚我正好和罗妹妹有话说,烦
请你照顾好相公。" 我现在是极不情愿让若初侍寝的,连她的面我都不想见,然
而两个女人已经做出决定,我还能怎么办?只得一步一步挪到西厢房,一踏入房
间,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看起来像是少女的闺房,到处摆满了精致的小玩
意,什么千纸鹤、纸灯笼、蝴蝶结,装饰着纱窗红帐。

  一下让我陷入和若初相识相恋的回忆之中,以前她是多么纯洁可爱的少女,
仿佛上天给我的恩赐,让我终日陷入幸福美满的爱情当中,我们嬉戏玩乐,我们
肆无忌惮,我们挑战极限,我们吵架扯皮,我们无拘无束。

  只是这回忆越深刻,这悔恨就越入骨,昨晚那一幕残酷地打破了一切平衡,
让我生出一种不真实感,觉得那一幕只是噩梦而已。我多么希望那只是梦!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侍女小慧端着一碗参汤走过来道:" 请相公慢用。" 我
端着参汤发呆,眼眶竟有些湿润,这时若初走过来笑道:" 不过一碗汤而已,值
得你感动成这样,快喝吧,凉了就不好用了。" 我转身看着若初,只见她已经换
了一套粉色薄纱轻衣,里面只穿着红色肚兜,下面也只穿红色的中裤,头上钗环
尽去,青丝披肩,显得妩媚动人。

  平时她这副打扮总会惹得我火急火燎的上床,今日我却勾不起半点欲望,只
得低头仰脖猛然将那参汤一饮而尽。

  谁知心不在焉喝汤果然不好,登时就被汤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慌得若初
连忙拍打我的背脊道:" 又没人跟你抢,你这是何苦。" 我抬头冲她苦笑着,谁
知眼里已经满是泪水,她连忙拿出帕子给我擦拭,只当我是咳嗽引起的流泪,殊
不知那是我极端伤心所流的泪水。

  当晚我们熄灯睡觉,若初热情地爬上我的身体,对我百般讨好,她越是这样,
我心里越是不好受,阳具一直翘不起来,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以往只要她稍稍
一撩拨,我就热情似火。

  她似乎也察觉到异样,仿佛跟我怄气一般,越是这样她越不服,在使出百般
手段不见效之后,她终于使出杀手锏,竟然主动张开樱唇,用小嘴含入我的阳具,
我登时觉得阳具陷入极温暖极柔软的所在,看着她小巧精致的脸庞被撑的鼓鼓的,
登时来了感觉,终于不可抑制的翘了起来。

  渐渐的,她的小嘴终于容纳不下暴起的阴茎,只得用舌头裹含着龟头来回舔
舐,让我倍感舒爽,见我动情,她露出欣慰而得意的笑容,分开双腿跨坐在我腰
上,一手撑着我的肚皮,一手扶着坚挺的阴茎,对准了她淫液横流的肉穴,慢慢
的坐了下去,全根吞入之后,我两都大大出了口气,休息了一会,她才开始一上
一下地蹲坐起来。

  我看着自己的阴茎被她的肉穴一吞一吐,就想起昨晚她也是用同样的姿势蹲
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积累的悲愤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突然翻身而上,将她
压在身下,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抬着她的大腿,疯狂而无序的抽插起来,她叫
也叫不出来,只是用力拍打我的肩膀,我不管不问,奋力征伐,恨不得将她的淫
穴插烂捅破,就这样疯狂插了一会,我又一口咬住她的奶子,恨不得将这抹嫣红
咬掉,换做以前,我对她是百般温柔,深怕碰伤弄伤她。

  直到我看到她脸色发白,这才悚然惊醒,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她一边剧烈
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出气,紧接着呜呜痛哭起来,显得委屈万分,这个时候我已
经兴致全无,阳具软趴趴地退出阴道,长叹一声躺在一旁。

  "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你从来可不是这样对待奴家的!" 她嘶哑地对我哭
诉。

  我登时心灰意冷,背对着她道:" 没什么,最近得知可能有仇家来寻仇,我
有点紧张,早点睡吧,明天我还有事情忙。" " 可是……你还没射出来!奴家还
想给你怀个孩子!" 若初从背后抱着我说。

  我一听心里突然一寒,登时明白过来,难怪她一定要在今日要我同床,这并
不是对我有什么亏欠,而是她怕万一怀上张提欢的孩子,日子对不上号就露了馅!

  真是好心机啊,可惜我就是不给你这个机会,以后你也休想得到我的宠爱!

  想到这里我起身道:" 今天我还有点事情,改日再说吧。" 说完披着衣服就
走了出去,只留她一人在床上发呆。不是我绝情,对于已经背叛我的女人,我那
里还敢睡在这里,夜里被人杀了还不知是怎么死的呢。

  看着我极其罕见地在半途之中下了床,若初忽然拉着我的手道:" 相公你是
不是……" " 是不是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如果此时她能坦白,
我估计还有原谅她的心情,毕竟她是如此单纯和年轻,以后日子还长,只要能认
错就说明性子还不算太坏,我还是有责任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这一切的前提是,
她必须意识到唯一值得她信赖的人只有我。

  然而她再次令我失望,最后放开我的手,颓然地瘫坐在被子里冷冷地说:"
没什么。" 我极度失望地离开了西厢房,也不去找其他人,只是回自己的卧室歇
息去了。

  接下来几天,我度日如年,密切监视府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重点照顾张提
欢和王若初的动向,好在两个人都十分安分守己,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好在没多久有书信传来好消息,师傅师娘因为闭关练功不能出来,派来大师
兄杨正坤和师嫂何香婉来看望刚出生的师侄,这大师兄最是仁厚耿直,当年也对
我这个小师弟多加照拂,今年估计已经有四十来岁,在师门里指导陪伴我的时间
比师傅师娘还多,因此在我心里他甚至比师傅还要更加亲厚,他的武功也仅次于
师傅,修得硬派气功山河诀独步天下,至今罕见敌手,师嫂何香婉也是个温婉柔
和的美妇人,我也早就将她视作师娘,她最拿手的是匪夷所思的迷星剑法,一旦
落入她的剑网之中,使人如迷失在漫天星宿之中,极难脱身,两人可谓是一个内
功浑厚,一个是剑法超群,行走江湖珠联璧合被人称作九华二仙,这些年我和他
们虽然极难相遇,然而一直书信往来不绝,只是两人一直没有后代,也不知是何
缘由。

  说起我所属的门派,她是位于九华山的紫英派,在江湖中属于那种名声最大
却人数极少的门派,由于过度注重名声,所以往往对江湖纷争不多参与,基本上
处于中立归隐的状态,只有比较大的冲突无法解决,江湖中人便想起紫英派,请
我们的人进行裁判,而紫英派向来处事公正严明,所以普遍获得大家的尊敬。

  现今师门之中已经只剩二人在操持着门派事务,其他师兄或云游四海或闭关
不出,也不知何年何月能见到,因此我倍加珍惜这次见面的机会,早早吩咐人将
大师兄居住的上房打扫出来。

  又为他们准备好可口的菜肴和茶酒。

  全府上下正在忙着张罗的时候,我的心腹小厮冯习却偷偷告诉我一个惊人的
消息:小夫人王若初刚才在丫鬟的带领下,已经来到了禅房外面,正准备跟张提
欢见面。

  我震惊之余,连忙对他道:" 这个消息别外传,我这就去看看,也别惊动任
何人!" 说完赏了他一两银子,这小子欢喜疯了,一两银子相当于他一个月的俸
禄。

  我却气坏了,在夜色的掩护下飞奔到禅房外面,越靠近那里,我就发现身上
真气渐渐消失,最后无影无踪,守在外面的小厮看见我之后冲我点点头,我使了
个眼色,众人也就悄无声息地退下,接着我轻手轻脚来到禅房外面,只听里面有
人说道:" 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为何还赖在这里不走,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住在这儿
吗,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我一听是若初的声音,连忙刺破窗户纸往里偷窥,
只见张提欢端坐在蒲团上,面无表情地道:"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贫道在
与不在,与小夫人有什么关系?不过小夫人能不辞辛劳深夜拜访,贫道深感欣慰
啊。" 他一边说一边邪笑起来。

  " 你……无耻!" 若初红着脸道:" 谁来拜访你,我是来赶你走,要知道你
要是一直留在这里,难免让我不放心!" " 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提欢哈哈笑
道:" 贫道虽然好色如命,不过也有一张连铁钳都撬不开的嘴,你尽管放心,我
死也不会透露出那天晚上的一个字。" " 可是,相公好像知道了什么,最近对我
冷淡的很,对别人却倍加关怀,不是你走漏了风声难道还有谁?" 若初恨恨地道。

  " 你相公不关心你?不是还有贫道在吗?" 张提欢突然从后面抱住若初。"
那晚的滋味真是销魂蚀骨,这几日让贫道茶饭不思,难道小夫人就没半点念想吗?"

  " 下流!" 若初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就是一耳光打去,正好打在那张黑黝黝
的老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看起来下手挺重。

  张提欢不以为意,摸摸脸庞继续淫笑,若初大怒,又挥掌扇去,这一次却被
他一把抓住胳膊,用力一拉就拉入怀中。慌乱中若初喊道:" 放开我,再这样我
可叫人了!" " 你尽管叫,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 张提欢淫笑道,说毕脸色一
变,一只黑手忽然伸入若初的单裙之中,若初登时脸色通红,像被人点了穴道一
般,挣扎的力度也变小了。

  张体欢的手在裙子里抠挖了一会,拿出来时水淋淋的,手指之间连着丝丝淫
液,不由得笑道:" 原来小夫人下面早就泛滥成灾,表面上还做出这副清高的样
子,若不是贫道的话,一般昏头小伙子肯定就被你蒙骗了去。" 若初被他揭露心
声,登时呆住不语,眼角流下泪水来,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我在外边看的又恨又痛,脑子里的血气上涌,不管不顾的要冲进房间抓住这
对奸夫淫妇,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全身一僵,似乎所有穴道被封,竟动弹不得,只
有眼珠子能动。

  这种感觉和那晚被暗器点中穴道的感觉一样,昏昏沉沉的如被魔住了一般,
可是现在我没有触动任何陷阱,为何会有这种现象发生,难道是走火入魔?

  一定是这样,那耻辱的一晚我无数次强行运气而又心境混乱,不知不觉竟然
种下了病根,这些天我感觉自己情绪只要有大的波动,半边身子就木了起来,现
在居然越来越严重。

  我想稳定自己的情绪,可惜稳定不下来,因为房间里的两人的一举一动已经
严重影响我的心境,只见此时张提欢已经露出自己粗长的肉棒,前戏也不做,直
接将若初按在供桌上,掀起她的裙子,脱下她的内裤,将肉棒放在她翘起的屁股
上甩打着,接着又在娇嫩的逼缝上肆意地碾磨着,引得逼缝里流出更多的淫水来,
晶莹透亮的淫液拉成长长的细丝滴落在地上,形成圆圆的一片水痕。

  " 自己套上去!" 张提欢得意地笑着。若初却埋首在桌上,双手抱着脑袋一
动也不动。

  张体欢等了一会,见她不肯主动,终于失望地苦笑了一声,然后将肉棒缓缓
地塞入她的肉穴之中,然后长叹一声道:" 真是爽啊,你里面火热火热的,像是
鲤鱼在咬贫道的子孙根。" 接着他便奋力向前顶撞,顶的供桌发出吱吱呀呀的声
响,连菩萨的佛像和贡品都被撞落在地,摔成碎片。

  我闭着眼不敢多看,混乱中也不知什么时候身体恢复了知觉,立刻翻身逃离
这个鬼地方。

  满脑子都是复仇的怒火:王若初、张提欢你们两个奸夫淫妇听着,我赵羽只
要有活着的一天,一定将你们千刀万剐!

  接下来几天由于我心情不好,搞的全家都是一片阴霾,本来无忧无虑的夫人
们也开始抱怨起来,好在大师兄杨正坤和师嫂何香婉的到来及时驱散了这片阴霾,
家里转而变的喜气洋洋。

  我打点好精神招待贵客,众位夫人也是焕然一新,一见到大师兄,我就分外
激动,只见他还是那样年轻,浓眉方脸,虎背熊腰,只是手上厚厚茧子证明他这
几年一直没有放弃苦练武艺,让我心头有了靠山,师嫂也还是那样美,鹅蛋脸庞,
黛眉俊眼,肌肤不施脂粉而白腻,不戴金钗而雍容,身上更多是成熟妇人才有的
从容和优雅。

  一见面自免不了一番寒暄,我的夫人之中也有师兄师嫂不认识的,我都一一
介绍了,师兄一脸羡慕的样子,大赞我好福气,只有师嫂笑道:" 以前看你老老
实实的,没想道你一肚子坏水,竟然骗了这么多美貌女子与你为妻。" 众人闻言
皆笑了起来,一时奶妈抱着我的大儿子过来,师嫂连忙接过来逗笑,一边逗一边
道:" 这眉目果然和你一模一样,将来必定又是个小坏蛋,取了名字没有?" 我
笑道:" 还没呢,正等你们来取名字呢。" 师嫂问了他的生辰八字,又掐指算了
一算,这才笑道:" 这孩子生的时辰很好,命格也不错,又是名门之后,样样都
占齐全了,只怕他扛不住,这名字就不宜太尊贵,不如就叫赵平如何?" 大家知
道她在阴阳八卦上有些造诣,没有不认可的。

  一时下人们摆上丰盛的晚宴,大家你一杯我一杯敬酒,好不热闹,唯有若初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我也没空管她,反而有些得意,心想如今九华二仙大
驾光临,你和奸夫的好日子算是过头了。

  当晚宴席散后,女人们自有许多话还要说,我也拉着师兄来到书房之中说话。

  在我屏退左右,看看四处无人之后,双膝一软,跪在他面前含泪道:" 师兄
救我!" 师兄果然大吃一惊,连忙拉起我道:" 师弟为何如此?有话快说。" 我
于是一股脑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就连若初在我面前受辱的情况也没有隐瞒,不
是我不在意家丑外扬,而是因为师兄是我亦师亦友的至亲之人,在至亲面前说这
些家丑就没什么可顾忌的。果然满腔正义的师兄听了之后震惊之余也大为愤怒,
那蒲团大的巴掌在我书桌上竟然印出深深的掌印,拿开时还冒着丝丝青烟。

  他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 我一时气愤,不小心毁了你的书桌。" 我那里会
介意这个,一个劲夸他道:" 这张提欢虽然接近先天境界,但在我看来,师兄功
力更甚他一筹,只是不知师嫂是否愿意出手?" 师兄恨道:" 别看你师嫂有时候
有些女人的小性子,但她跟我一样嫉恶如仇,我们两个即使在江湖上遇到陌生人
的不平事也要拔刀相助,更何况你是自家兄弟,自家兄弟受辱,就是我们一起受
辱,这个仇我是一定给你报了!" 我听了大受鼓舞,连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瞬间
落地,连忙向师兄道谢。

  师兄却道:" 这张提欢我以前也有些耳闻,专在峨眉山一带做一些淫贼的勾
当,师弟为何与这样的人有了纠葛?" 我登时尴尬起来,只好将前因后果与他一
起说了,他摇头笑道:" 不瞒你说,先前我还羡慕你娶了七个老婆,现在才知道
物极必反啊。" 我也苦笑道:" 的确是这样,可惜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一味的想
多多益善,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师兄你只有师嫂一个,又正值壮年,再娶
一个也不会给你招什么麻烦。" 师兄连忙摆手道:" 我倒是想,可惜……不说了,
跟你聊天尽扯这些不正经的,我先替你把把脉,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知
道他十分怕师嫂,不然早就跟我一样妻妾成群,听说他要把脉,连忙把手伸过去,
知道他除了武术高强外,还在医学上造诣很高,当年我与他人打斗时身受重伤,
几乎要死,就是靠他的医术把我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

  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我觉得亏欠他和师嫂太多,如今都三十岁了还要劳烦
他来给我擦屁股,就算亲爹亲妈也没有这份恩典,羞愧之余不由得涕泪纵横。

  师兄呵呵笑道:" 说起来你已经是三十岁做爹的人了,还跟以前一样,动不
动就哭鼻子,真不知羞。" 我只得擦掉眼泪傻笑起来,师兄又正色道:" 你服下
的摄魂丹问题不大,只需服下我带来的镇气丸就可以克制,再加上我为你推拿输
气,不出两日定能痊愈,只是你走火入魔的病根子已经深入骨髓,一时怕难以消
除,这是神经隐疾,并非我擅长,除非咱们的二师弟周云逸出手,别人也没办法
根除。" 二师兄周云逸号称医仙,这世上就没有他不能治的病,只是他喜欢周游
四海,常人难以找到他的行踪,看来只能慢慢寻找,不过我也并不心急,现在当
务之急是除掉眼中钉张提欢,别的我一点也不在乎。

  当下师兄将镇气丸与我服下,我传出命令书房周围任何人不得骚扰,师兄也
传话给师嫂让她在附近房间给我们护法。

  然后两人坐定,他在背后替我运功疗伤。我也暗自调动真气,发现功力果然
在渐渐恢复,惊喜之下更加用心运功。

  我就这样通过师兄借给我的内力疏导体内真气,游走奇经八脉,抵消摄魂丹
造成的经脉不畅、真气不继的影响,整个人陷入了游神状态之中,也不知过了多
久,忽然耳闻外边有打斗声,睁开眼瞧了一瞧,却发现天色大亮,陆续有人倒地
的闷哼声和桌椅破碎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听起来战斗进行的十分激烈。

  我心神震动,现在状况可谓凶险之极,师兄为了给我传功已经闭塞六识,必
须是自行醒来,强行叫醒他只会让他走火入魔。而我虽然能听能看,浑身却不敢
有任何异动,否则两个人都会陷入危险之中,现在外面打斗如此激烈,也不知是
何人擅闯,师嫂她们负责护法也不知能否抵挡的住。

  心急火燎之中,我听见外面有人大吼:" 赵羽你这个胆小鬼躲在那里,快给
老子滚出来,否则贫道肏烂你全家女人,让你的女人给你生一群野种。" 这声音
夹杂着精纯的内力,隔着十几堵墙也能清晰可辨,正是牛鼻子老道赵提欢的声音。

  我又急又怒之际,忽然感到师兄注入体内的真气变的柔和而温暖,似在暗示
我调整心态。

  我恍然大悟,这赵提欢八成知道我们正在打坐,所以这才在节骨眼上来找茬,
看来府中有人走漏了消息给他,这人不用猜,一定是若初。

  我登时悔恨自己太优柔寡断,当初发现这个贱人背叛自己的时候,就该痛下
杀手弄死这个贱人,就算不杀也应该将她囚禁起来,现在不但让全家陷入危难之
中,师兄师嫂也跟着一起倒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暗自自责了一会,我知道事到如今自责也没什么用,重新收拾起心神入定之
中,丝毫不管耳畔的污言秽语。

  又过了不知多久,房间突然震动起来,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我眼前的一堵墙
居然轰然倒塌,灰尘弥漫之中,我隐隐看见师嫂何香婉负剑而立,一双俊眼冷冷
地看着她对面的猥琐老道张提欢。

  张提欢一甩拂尘,登时一股气劲将周围的尘埃尽数卷走,空气重新变的清新
起来,他猥琐的鞠躬笑道:" 九华山的何仙女果然名不虚传,迷星剑法气象万千,
包容万物,实在是让人敬佩之极,说起来咱们还是同门,我应该叫你一身师妹,
青城山张提欢请师妹赐教!" 师嫂早年在青城山当过一段时间道姑,后来嫁给我
师兄后就转入紫英派门下。此时她不发一言,只是凝神而立,我听她呼吸有些急
促,看起来应付这老道十分艰难,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只盼大师兄能早点收功,
咱们好一起对付张提欢。

  正焦急的时候,张提欢突然向师嫂冲了过去,手中拂尘根根竖起,变的和钢
针一样坚硬,与师嫂的宝剑撞击在一起,竟抖出阵阵火星。

  两人缠斗起来,身形步伐时而快如闪电,时而重如泰山,高手对打之中,气
劲荡漾,我这可怜的房子已经岌岌可危,就在双方难分高下之际,张提欢虚晃一
招,逼退师嫂,接着拂尘一甩,竟然向我冲来,人未到,气劲已经吹的我身上的
肌肉疼痛不已。

  师嫂大惊,飞身紧追过来,谁知张提欢奸笑一下,拂尘突然变了方向,猛地
残绕住师嫂的宝剑,大喝一声:" 去剑!" 只听哐当一声,师嫂的宝剑就落在地
上。

  " 相信师妹还没练到无剑胜有剑的剑仙境界吧!" 张提先邪笑道," 今天胜
负已定,师妹有什么好说的?" 师嫂冷冷道:" 没什么好说的,以死相拼而已。

  " " 何必呢?" 张提先收起拂尘淫笑道:" 师妹如此美人,我怎忍心下的了
手?

  不如这样,只要师妹愿意和贫道共度良宵一次,我就饶了赵家庄的所有人,
以你一人的贞洁换几十条人的性命,这个交易太划算!相信你的丈夫和所有江湖
人士都会理解你的选择,人们不但不会嫌弃你,还会为你讴歌颂德!"

  " 这番话你去哄十七八岁的小丫头片子吧!" 师嫂面若寒霜道:" 你觉得我
会相信你的只言片语?况且我宁愿自尽,也不会让你这种人碰我一下!" 张提欢
听了不以为意,大袖一挥,用掌力将地上的宝剑吸入手中,然后举着宝剑来到我
的身边道:"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谈判?你要是不从,我先割掉他的耳朵,若
是再不从,我再卸掉他的肩膀,让你的师弟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废物。" 师嫂闻
言娇躯明显抖了一下,但她不愿示弱,背对着我拿出一个红瓶子道:" 你要是敢
动他一下,我立刻喝下这瓶毒药,就算死了以后任何人碰我一下也会中毒而亡。
" 张提欢见此脸色陡变,接着又飞快地换了一副笑容拍手道:" 果然是九华仙子,
真是让贫道开了眼界,不过你越是这样,越让贫道心痒难耐,贫道决定,这辈子
非操到你不可……不过现在咱们一人退让一步,贫道现在不急着操你,不过你必
须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让贫道好好观赏一下你的裸体,听着,今日贫道把话说
白了,不给点好处,贫道绝不善罢甘休!" 师嫂闻言娇躯剧颤,拿着瓶子的手也
抖的十分厉害,她显然知道张提欢这种败类极其难缠,脑子里正在做激烈的思想
斗争。

  张提欢见此十分得意,又哈哈笑道:" 你以为贫道会相信你那瓶子里装的是
毒药?贫道太了解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平生视毒药暗器为旁门左道,不屑
一顾,如果贫道猜的不错的话,那瓶子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治疗内伤
的丹药!" 师嫂听了之后果然转过身来,对着他冷笑道:" 就算这不是毒药,自
杀的方式也有很多,难道我不会自断经脉?" 谁知张提欢不但不惊,反而笑道:
" 哈哈,那你自尽吧,反正贫道连你的尸体也不会放过,能与九华仙子的尸体做
一场爱,说出去也会让大江南北的道友羡艳不已。" " 你……无耻!" 师嫂终于
濒临崩溃,原本洁白的脸颊登时通红起来。

  " 少废话,你到底脱还是不脱?贫道今天已经给你天大的面子,你可别不识
好歹!" " 那能……不能……去别的地方。" 师嫂显然很介意在我面前光着身子,
况且她知道我能看见和听见一切。

  " 不行!谁知道这小畜生和老畜生什么时候会收功醒来?必须在这里脱!"
张提欢显然还是对我师兄有些忌惮。他说这话的时候走到师兄背后,在他身上连
拍几掌,登时封住了他的穴道,就算此时师兄收功醒来,也会动弹不得。不过他
对我却极为轻视,根本没有给我点穴,这让我瞬间松了口气。

  " 羽儿,你闭上眼吧,也别告诉你师兄今天所发生的事。" 师嫂对我说道,
眼睛里已经流出屈辱的泪水。我只得依言闭上眼睛,心神却剧烈的震荡起来,要
知道师嫂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平时多看几眼都会觉得冒犯,现在却能堂而皇
之看到她的裸体,真是我在梦里都梦不到的好事,尽管我这样想显得极为龌蹉,
但男人的本性就是这样,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住。

  " 啊,美人儿,你脱光的样子真是美的离谱啊。" 黑暗中突然传来张提欢的
赞叹声,我猛地睁开眼看向师嫂,却见她穿戴整齐,显然还没开始动手,我立刻
明白上了当,连忙闭上眼睛。

  张提欢却兴奋地大叫道:" 哎呀,这小子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谁知果
然是一肚子坏水啊,自己师嫂的裸体也抢着看。" 师嫂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连
忙颤声道:" 羽儿,给嫂子留最后一点体面吧,我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正坤
啊。" 我心中大骂自己不是人,也就紧紧闭着眼睛,决计宁死也不再多看一眼。

  良久之后,房间里渐渐陷入一片奇特的安静,接着就是师嫂脱下衣服的声音,
每脱一件衣服,张提欢都兴奋地拍手叫好,不厌其烦地大赞师嫂的身材如何之好,
奶子多么翘,屁股多么圆,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勾引我去看师嫂,以此来达
到羞辱我们二人的目的。

  可他小瞧了我的定力,就算我心里像猫爪一样,充斥着极大的欲望想一探究
竟,可是我宁愿错过这一胜景也要保持我在师嫂心目中正人君子的形象。

  最后,脱衣服的声音嘎然而止,我知道,师嫂现在身上一定是不见寸缕,耳
边响起了张提欢吞咽口水的声音,只听他淫笑道:" 美人儿,贫道真想现在就抱
着你的屁股干的你欲仙欲死,你早晚都会被贫道干,不如现在就从了贫道吧。"
师嫂冷然道:" 你说的我已经按要求做到,如果再不离开这里,我就立刻死给你
看。" " 哎呀,你可别乱来,贫道可以走,不过你先等一会。" 说罢他朝我冷笑
道:" 赵羽,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看又不敢看,不过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就
当贫道操你小夫人的一点补偿,我命令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师嫂,不然的话,
贫道一剑下去,你师兄的脑袋就会落地,贫道说到做到。" 我只当他仍然是捉弄
我,当然不肯轻易睁开眼睛,谁知他怒气大发,一剑挥过师兄的头部,剑风带着
许多头发掉落在我后脖子上。" 再不睁开眼,我可就不只是断他头发这么简单。
" 他这么一说,我吓得连忙睁开眼,果然看见师嫂站在那儿瑟瑟发抖,不过她此
时已经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遮住了阴部和胸部的要害部位,不过那洁白的大长
腿和胸部的那一抹嫩白登时让我呼吸急促起来。

  张提欢见此大为不满,连声喝令道:" 谁叫你拿衣服挡住身子的,快给贫道
放下,别以为贫道不敢下死手。" 他说完一剑刺向我的肩部,登时一阵剧痛传来,
疼的我满头大汉,还好剑锋入肉不深,看起来没有致命的危险。

  " 别!" 师嫂尖叫一声,随之放下了遮挡身体的所有衣物,一具完美的裸体
终于落入我的眼帘。她的胸部圆润而挺拔,粉红色的奶头鲜艳夺目,乳晕小而极
淡,腰间没有丝毫赘肉,紧致而柔韧,仿佛仅堪盈盈一握,脐眼以下的小腹微微
凸起,阴户外围的毛发旺盛,越靠进阴道越稀疏,更难掩粉红色的大小阴唇,左
右阴唇的尺寸不大不小,紧紧依靠在一起,只露出一条小缝,这简直就是传说中
的一线天!

  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刚才被张提欢所刺一剑的疼痛似乎已经消失殆尽,
下腹跟着一阵燥热不安,阳具翘的老高,硬如坚铁。

  我的表现显然让张提欢十分满意,他突然挥剑将我的裤子划破,硬挺的阳具
登时如破土而出的竹笋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极为淫靡,师嫂见此惊呼了一声,连
忙撇过头去不看。不过我相信她一定在刹那间已经看清楚我鸡巴的形状,让我内
心又是一阵兴奋,差点当场射出来。

  张提欢哈哈大笑道:" 师妹,你这师弟果然对你垂涎已久,你看他这么可怜,
不如骑上去满足一下他的愿望吧,贫道看你的死鬼相公一定不解床上风情,又传
闻修炼山河诀最忌男女之事,你那嫩逼这么娇嫩,看来很少用过,白耽误你这么
多年,今天让你尝一下师弟的滋味,也不是不可以,师兄这可都是为你好。" 对
于张提欢的调戏,师嫂当然是不予理会,她冷冷地道:"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该
兑现你的承诺。" " 不要这么不解风情嘛,你把你的内裤丢给贫道一下,保证很
快就结束!" 张提欢笑道。

  师嫂抱怨了一句,只得弯腰去捡内裤,她这么一弯,圆翘的屁股正好对着我
们,粉红色的阴唇也为之大张,露出令人销魂的淫洞,看的我和张提欢眼睛都不
敢多眨一下,两人均同时出现吞唾沫的声音,我甚至嫉妒师兄拥有如此绝美的娇
娘。

  师嫂也敏感的意识到这一点,飞快地站起身来,将内裤扔给张提欢,只见他
拿着内裤又舔又闻,显得分外沉醉,最后他竟然飞快地从道袍中露出坚挺的鸡巴,
将内裤套在上面,对着师嫂猛地撸了起来,眼神格外的激烈而疯狂,仿佛要将师
嫂吞入肚子里。

  就在此时,我惊喜地发现背后的师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给我输送功力,
而我身上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九成,已经可以自由活动而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

  我暗暗将所有真气聚集在右掌,随时给毫无防备的张提欢致命一击,当他颤
抖着向师嫂喷射出浓浊的精液时,我知道这是男人最虚弱的时候,立刻以最快的
速度扑向他,挟风带雷的一掌正好打在他背心上,不过此人反应之快让人侧目,
护体真气居然瞬间罩笼全身,我这一掌打出去原本可以要了他的命,不过现在也
只能体现出七成威力,尽管如此,他也会身受重伤,没个数月的调养生息,绝不
能恢复如初,在挨了我这一掌后,他口吐鲜血,裤子也来不及往上提,就施展出
绝妙的轻功弹射出窗外,我也紧随其后,不过他随后洒出一阵毒雾,迷的我两眼
睁不开,待毒雾散尽之后,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我心里牵挂着师嫂,连忙回房去找她,这个时候她已经穿戴完毕,从地上捡
起宝剑急匆匆地道:" 你怎么不去追?千万别让这混账逃掉。" 我告诉她毒烟弹
的事,她皱眉道:" 这人看起来跟唐门很有关系,这种毒雾以及机关江湖中只有
唐门的人才会随身携带,以后我必定去登门拜访。" 我点了点头道:" 咱们别管
这些了,还是先把师兄救起来再说。" 谁知师嫂拉着我到偏僻处异常严肃地问道:
" 你什么时候恢复功力的?" 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美目死盯着我的眼睛,看样子生
怕我说出一个谎字。

  我不卑不亢的老实交代,她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红着脸道:" 今天的事
……别对任何人讲!" 我连忙赔笑道:" 我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乱说!" 看我这副
嬉皮笑脸的样子,师嫂白了一眼:" 没想到你也是个坏东西,我看你跟那张提欢
没什么两样。" 这话虽然是嘲讽,在我耳里怎么听着像是调情,登时心头如喝了
蜂蜜一样甜。

  我连忙赌咒发誓道:" 我敢用我身家性命发誓:师嫂你这么美,看见你的身
子如果还硬不起来的男人,那他不是阳痿就是太监。" 师嫂见此连忙叫我噤声,
还狠狠掐了我腰间的一团肉,我虽然觉得疼痛却也幸福着。因为我发现她并非是
真正的发怒,好像还带着那么一点骄傲和开心!

  刹那间我有种久违的感觉,怎么像是当年和夫人们谈恋爱的感觉?

  师嫂见我这个样子忍不住道:" 亏你还笑的出来,你的三夫人沈雪被张提欢
打伤,其余也有十几个奴仆也受了伤,还好被我及时救起,现在三夫人在你的房
间里躺着,你还不赶紧去看看她?" 我听了心头一沉,三夫人沈雪在众位夫人之
中武功仅次于大夫人楚薇,她一定是在危难时刻不顾对手的强大挺身而出,而楚
薇正在坐月子,根本无法出战,其他几位夫人都是武功平平,对付一般江湖人士
还行,在张提欢这样的高手面前能逃命就是最大的胜利。

  我急忙来到卧房,果然看见众女都围绕在床前说话,只有若初一个人呆在门
前抱头而坐,眼睛已经哭的非常红肿。

  我看见她就来火,这次危机险些让所有人都被张提欢杀死,都是她告密惹的
祸,于是喝令几个五大三粗的仆妇将她捆起来,押到地牢里用刑细细审问!

  众夫人连忙过来询问原因,尤其是和若初交好的四夫人罗芸非常不满,我板
着脸道:" 为夫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苦衷,找个时机自然会告诉你们其中的道理!
" 众女这才散开,我连忙走向床头,看见沈雪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头一阵绞
痛,我身为男人应当保护她,今天反而让她来保护我,怎能不让我又是羞愧又是
感动。

  我捧着她的手放在脸上道:" 雪儿好宝贝,你伤在什么地方?怎样被打伤的?
" 沈雪咳嗽道:" 相公别担心,雪儿只是一点小伤,将养几天就会痊愈,看到相
公安然无恙,雪儿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越发感动的不行,连忙向
她道:" 雪儿好宝贝,你相公我不仅安然无恙,还重伤了大坏蛋,捉住了出卖我
们的内奸,这次我们是大获全胜!" 雪儿听了果然安稳了许多,不一会就在我的
甜言蜜语下安稳地睡去。这时师嫂也走了过来,看见雪儿睡过去之后点了点头,
我连忙问她师兄的情况,她略带疲惫地说道:" 刚才你师兄由于过度疲劳,我已
经打发他在房间里睡下。" 我听了心里安稳起来,师嫂又拉着我到外面道:" 告
诉你一个坏消息,刚才我替雪儿把脉的时候,发现她身上被张提欢种了淫毒,若
是七天之内不解开的话,她必死无疑。" 我心中一惊,连忙道:" 不对啊,我看
她虚弱的很,不像是中了淫毒的样子!" 师嫂听了红着脸对我道:" 傻瓜,这不
是普通的淫毒,它叫' 消魂散' ,根据《武林秘史》所记载,消魂散先是让人虚
弱,就像是患了风寒一样,最后就是让人本性丧失而淫性大发,淫性大发之后若
是在一个时辰之内不与施毒之人交合,中毒之人就会立刻暴毙而亡,这还不是此
毒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就是此毒在第二天严重之后,还能借着中毒之人进行传染,
你得赶紧疏散家中女眷,不让任何女人靠近沈雪的房间。" 我听了冷汗直流,连
忙问道:" 师嫂可有破解之法?" 师嫂听了俏脸通红,迟疑地说道:" 有倒是有,
只是你不会愿意,我也不会愿意!" " 这个时候人命要紧,你就别婆婆妈妈了!
" 我急得团团转。

  师嫂犹豫了一会,终于架不住我的攻势说道:" 别急,听我细细的说清楚,
先说好你听了不许生气,按照正常破解毒药的步骤,我们要在提取毒药后,对药
性进行仔细甄别,然后采集相应的草药对毒药进行破解,可是往往毒药由几十种
中草药组成,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破解不了,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除非是我二
师弟周云逸这种怪才,他往往鼻子一嗅就能判断出各种药性,从而对症下药,然
而这种怪才几百年来不过出一两个,周云逸又常年游历四海,我们找他估计也要
找几个月,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唯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找到施毒人赵提欢,
提取他的精液放入雪儿的阴道中,这毒自然就解开了,但是估计你不会愿意,第
二个解决办法就是你师兄,他早年被周云逸当做药材实验对象,吃了成千上万的
药材,无意中竟练成了百毒不侵的身子,提取他的精液放入雪儿的阴道,也能破
解此毒,这两个选择对你来说都是千难万难,怎么做决定,就看你自己了,我倒
是希望你能找到张提欢,毕竟你和师兄是至亲之人,岂能做出违背伦理的事情来。

  我听了师嫂的话整个人如堕冰窟,沈雪是我心爱的妻子,平常外人多看几眼
我都嫉妒发狂,更何况现在居然要将其他男人的精液送入她的阴道,虽然不是直
接交合,也算是不贞,万一怀孕岂不是还要生下野种,可是现在她性命垂危,也
没其他办法可以救治,可叹这张提先太歹毒,就算是被我打成重伤也还留有后手,
若不是师嫂及早发现,这该死的淫毒居然还有传染效果,我剩下的六位妻子都可
能被感染被玷污,不过我决计不让他阴谋得逞,一瞬间我已经做出决定,尽管这
决定十分痛苦。

  师嫂见我如此痛苦连忙安慰道:" 别急,还有七天时间给你慢慢考虑,你最
好把事情给沈雪说一下,你们两个一起做决定,不过此事关系女子名节,千万别
让其他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师嫂又拿出一瓶药道:" 这是云南白
药,你肩膀上还有剑伤,虽然不严重也要及时治疗。" 说毕她带着我走进一间偏
房,让我坐下之后,将衣服扯开,露出肩膀来,然后将药粉涂抹在伤口上。

  我看着她为我小心翼翼地疗伤,本来一直失落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又闻见
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联想到方才她赤身裸体的样子,心跳立刻加速,眼睛
盯着她曼妙的身姿,仿佛能穿透衣服,看见里面动人心魄的肉体。

  她却专心致志在伤口上,一点也没注意到我眼神的变化,直到为我包扎好伤
口以后,她终于意识有点不对,低头一看,登时尖叫一声,连忙转过头去道:"
你……你!" 竟是说不出话来。

  我也低头一看,原来肉棒不知何时已经硬挺起来,穿过被宝剑所划破的口子
正直挺挺地暴露在空气中。

  刚才事情太多,我根本没来得及换裤子,再加上我站起来后就有宽大的袍子
遮住,外人还真看不出来已经破了个口子,直到坐下后外层袍子被双腿分开,这
才会露出裤子,平时我和七位夫人过的日子非常淫荡,以至于我不喜穿内裤,鸡
巴正好从那破口挺了出来,也就终于漏了馅!

  这尴尬的情形羞的我无地自容,连忙将肉棒塞入裤中遮好,尽管如此,只要
我一起身,鸡巴还是不可避免的探了出来,凉飕飕的分外不爽。

  师嫂用力将脚往地上一踏,绯红着脸说了声:" 流氓!" 然后转身就往外跑,
谁知没跑两步,她的娇躯一颤,渐渐往一旁倒去,我眼疾手快,不顾鸡巴还挺的
老高,飞身向前扶住她纤细的腰肢。

  师嫂终于稳住重心,手很自然的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搂着她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了?" 师嫂连忙拍开我的手站了起来,眉头微邹道:" 没什么,刚才和那
淫贼打斗的时候,脚踝受了点伤,我还是老了,身手大不如前。" 我连忙道:"
这还了得,你不早说,让我看看,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你先坐下。" 说毕强拉着
她在椅子上坐定,自己蹲下去为她脱鞋。

  师嫂慌张地推着我道:" 别!待会你师兄醒了让他帮我看,你别这样。" 我
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明白其中缘由,这个年代女人的脚和阴部一样是非常敏感和羞
耻的所在,不能给丈夫之外的人看到。

  偏偏我色心大起,埋着头喘息道:" 师嫂可别多心,现在我只想看看伤情,
没有其他杂念,现在我们情势危急,不知道张提欢还有没有同党,目前只有你和
我能战斗,大师兄恐怕还需几日恢复身体,其他人更不用说,我们两个人千万可
别再有伤病,退一万步讲,方才我什么都看到了,现在多看一眼也没什么区别。

  " 师嫂听我讲的在理,挣扎的动作果然小了一些,我借此机会一把扯掉她的
绣鞋,再脱掉她的罗袜,鼻子里登时弥漫着淡淡的香汗味,要不是怕她嗔怪,我
差点拿着罗袜嗅了起来。

  我看着她洁白的脚裸吞了口唾沫问道:" 是那只脚受了伤?" 师嫂却依旧红
着脸呢喃道:" 别这样,快放我起来。" 我不管不顾,看见她右脚的脚裸果然有
些红肿,拿在手里轻轻揉了一下,她便发出痛楚的呻吟。

  这时我想起以前学过一点寒冰掌的入门基础,没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场,连忙
将真气凝结在右手,不一会儿手上就雾气腾腾,寒气逼人,待到差不多的时候,
我轻轻将右掌按在她红肿的脚裸处,师嫂登时发出舒爽的赞叹声。

  我借此机会细细观察她的小脚,脚趾头肉嘟嘟的分外可爱,此时仿佛十分害
羞一样的紧紧并拢在一起向下弯曲,足背肥腻不见青经,白里透红堪称完美,让
我忍不住要亲上一口。

  这个时候师嫂突然低声道:" 我已经感觉很好,你放开手吧。" 我顿时生出
一种错过机会,就永远不会再有的紧迫情绪来,脑子轰的一声,不管不顾地趴下
身子用嘴含住她的脚趾头。

  " 啊!羽儿,你干什么?" 师嫂大吃一惊。我那里有功夫回应她,抱着她的
脚用力地舔舐,感觉入口皆是柔软香甜,使人销魂蚀骨,鸡巴也更加坚硬,好在
此时没露出来。

  师嫂见我这样连忙道:" 羽儿别这样,我是你师嫂!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 这时我的嘴已经舔到她的足底,惹的她娇躯一阵颤抖,看来这里是她的敏
感带,我心里一阵窃喜,连忙在敏感带用舌头连挑带裹,引的师嫂发出动人心魄
的呻吟,身子也软软的任由我摆布。

  就在我想是不是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 相公你在那里?"
师嫂和我登时惊醒,我还要为她穿鞋,她却一把推开我,放下裙子来,那裙子果
然很长,瞬间将她光洁的脚裸全部遮住。

  我这才放心地擦了擦嘴,一只手却迅速地将地上的罗袜塞入怀中,师嫂见此
脸色越发通红,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多说什么。

  这时门被人推开,只见四夫人罗芸一脸急色地走了进来,先是向师嫂行了行
礼,然后拉着我到外面道:"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若初妹妹到底犯
了什么错,以至于你非要把她打入地牢?" 我知道再不告诉她实情,这丫头会疯
掉,只得将若初和张提欢通奸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她听了仍是不可置信,我只得带她到地牢里和若初见面。

  在地牢里,若初一脸木然地承认了通奸的事实,同时也承认将师兄师嫂到来
的消息泄露给张提欢,只是她不清楚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她还一直以为张提
欢留在我家只是为了和她通奸。

  没有用刑,没有逼问,她就那么一股脑地交代了所有事情,最后突然大哭起
来,一个劲地求我原谅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看她哭的如此可怜,我心中也有
些不忍,最后跌足长叹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忍受妻
子的背叛,你在这里先反思几个月吧,我会命人好生照看着,不会太委屈你的,
罗芸你也可以经常过来陪她说话。" 二女知道我主意已定,很难再改,只得点头
同意。

  处理完若初的事情,我长出了一口气,想起沈雪的淫毒有可能还会传染给其
他人,连忙令人将她的住处封锁起来,只允许师嫂和我进出,这样一来,照顾沈
雪的重担就落在我二人的头上。诸位夫人知道沈雪的病有传染性质,也都纷纷理
解我的行为。

  当晚我服侍着沈雪吃完晚饭,然后上床抱着她,趁她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将
她中的毒以及解毒的方法都解说了一遍,沈雪果然心神剧震,哭着不愿解毒,宁
愿自尽也不会让别人精液进入她的身子。

  我只得百般安慰道:" 你死了我怎么办?况且你只要没有跟别人身体接触就
不算失贞,乖宝贝听我话,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治好病之后我就答应你,
前段时间你说想要把父母搬来跟你一起住,我也依你!" 沈雪听了果然转悲为喜,
嘟着嘴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耍赖,别到时候又嫌弃人家的身子脏,那时
候我一定会杀了你再自杀。" 我只得举手赌咒发誓,她这才信了我的话,第二天,
我把提取师兄的精液来治疗沈雪的决定告诉师嫂,师嫂没奈何,红着脸说回房间
考虑考虑。

  看样子她也没法拒绝,因为张提欢现在无影无踪,也不知从何找起,只有师
兄才最靠谱。只是不知师嫂要用什么手段提取师兄的精液,实在令人遐想,却又
让我有些嫉妒。

  不过我还是没打算放过张提欢,当天安排好家里的事后,我带着一群小厮来
到田庄,这里居住着几百户农民,都是我家的佃户,我家方圆几千亩地都靠他们
来打理,我就靠着收来的租税来给夫人们买胭脂水粉和金钗耳环,平时我极少来
这里。

  我找来村长,让他挑选五百个壮汉来寻找张提欢,并把他的相貌画成图册交
给众人传阅,凡事参与行动的每户人家今年可少交一成的税,凡事生擒张提欢的
人,今年租税全免不说,还能获得纹银一百两的奖励。

  我抛出的诱饵十分巨大,致使众人踊跃报名,我这才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
田庄。其实我没指望这些农民能生擒或打死一个高手,即使这高手已经身受重伤,
不过我还是要试试运气,吓一吓这老小子也是不错的。

  回到家后,我一眼就看见师嫂在沈雪的房间外面守着,显然是在等我。

  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师嫂已经将事情办妥了?她一见我来,果然焦急地拉
着我到隐蔽的厢房里,看看左右无人才道:" 方才我已经试过了,不过根本没有
效果,现在我想破头也想不出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错。" 我忍着没问她是怎么从
师兄那里取精的,只是摇头道:" 会不会是量不够多?" 师嫂跺脚道:" 不是,
你师兄已经很久没有行房事,取来的量绝对没问题。"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脸色已
经泛红。

  我邪笑道:" 师嫂最近动不动就跺脚,难道脚裸已经彻底好了,要不要我检
查一下?" " 跟你说正经话呢,没个正形,自己夫人正在生死边缘,你还有心思
笑,可知你们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东西!" 师嫂说这番的时候十分懊恼,我感觉
她话中有话,难不成师兄知道他的精液能进入弟妹的体内,所以表现的异常神勇,
以至于师嫂对此大为吃醋?

  完全有可能!一想到我清白的娇妻体内此时正流淌着师兄的精液,我心里也
难受起来。

  正在此时,一直皱着眉头思索的师嫂突然道:" 我知道了,一般药性会在精
液里变的极为脆弱,只要离开人体,环境温度一变,药力就会尽失!" 我登时懵
了,不由得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师嫂应声道:" 当然是在传递过程中让
精液一直处于人体环境中所拥有的温度和湿度,这样我们就可大功告成!" " 可
是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我又问道," 这世上就没有和人体环境一样的容器。

  " 师嫂随之又陷入沉思之中,不过这次她久久都没有反应,看来她也被难住
了,我只好让她一个人好好思考,自己来到沈雪的房间,她看见我过来登时将脑
袋缩入被子里。

  我将她拉出来,温言安慰一番,她依然脸红的要滴出水来。我迫不及待地掀
开被子,褪下她的裤子,借着日光看她阴户里的情况,她则是一边打我一边抽泣
起来。

  我红着眼拨开阴唇,果然见里面藏有许多白色粘稠物,这显然是师兄的精液,
可惜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白白让我的娇妻蒙上不贞洁的阴影,万一怀上孩子
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于是我吩咐丫鬟去打来水,准备将这精液清洗干尽。

  谁知沈雪会错了意,还以为我嫌弃了她,我连忙向她解释起来,她这才安心,
为了让她彻底放心,我翘起鸡巴插入她已经泛滥的阴道,挺动腰肢抽插起来,不
知为何,眼前的沈雪却幻化成师嫂的模样,让我兴致大发,抽插也来的格外猛烈,
渐渐竟让她有些不能承受。

  就在我两忘情交欢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我一听是师嫂的声音,连忙
和沈雪穿戴好衣服,走了出去。师嫂武艺高强,又是过来人,一定猜到我们刚才
在干什么,所以给沈雪把脉之后拉出来对我悄悄责备道:" 这个时候你还敢和她
行房事,越是这样毒性就会来的越早!" 我只好连连认错,她又责备了几句之后
才道:" 今天我想了一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来解决问题,看来只有一个办法
行的通。" " 什么办法?" 我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圈都红了,也立刻严肃起来。

  "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让他们……" 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师嫂虽然话没说全,看这副光景就是傻子也明白,现在唯有让师兄和沈雪进
行实打实的交合才能彻底治好张提欢种在沈雪身上的淫毒。

  想到纯洁的妻子又要被人所玷污,我脑子翁的一声,眼前竟觉的有些黑,还
是师嫂扶着我才不至于当场摔倒,看见师嫂也哭的十分伤心,我努力压抑住波涛
汹涌的情绪,憋了半天才缓缓道:" 事已至此,只好就这样办吧,毕竟人命大于
天,谁叫我这么命苦呢。" 两人对望一眼,可谓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师嫂又抽
泣道:"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招惹这种淫邪妖人,为了你,我已经受到平生最大的
耻辱,现在连相公也拱手相送,你还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岂不知我心中更
苦呢。" 师嫂这么一说,我那还敢顾及自己那点小情绪,连忙跪下道:" 师嫂大
恩大德,小子这辈子难报万一,唯有做牛做马给师嫂舔脚。" 说毕身子向前一趴,
抱住她的绣鞋。

  师嫂见此突然嗤的一声又笑了起来,继而又板着脸道:" 你是狗吗?见人就
舔,怪痒的。" 我舔着脸笑道:" 倒也不是白舔,就是想检查检查师嫂的脚伤好
了没有,让我放心。" 师嫂红着脸小声道:" 已经好多了,你别瞎想。" 我摇头
道:" 不检查一下始终不能放心。" 说着强拉着她到一处僻静的房间里坐下,途
中她几次三番起身要走,也被我死按住不能动。

  见她反抗的样子弱了下来,我连忙熟练地除掉她的绣鞋,脱掉她新换的罗袜,
终于,我的眼前露出那双令我魂牵梦绕的白嫩的小脚来,这次我根本没犹豫,张
口就将她的脚趾咬在嘴里。

  师嫂啊的一声惊呼,嘴里埋怨道:" 哪有这样检查伤口的?" 我不管不顾,
只顾伸出舌头一通乱舔,她的小脚登时沾满了我的口水,脚趾羞涩地紧紧并拢在
一起,让人看着十分可爱,我又埋头添了一会,抬头一看师嫂已经瘫软在椅子上,
喉咙里发出动人心魄的呻吟,她此时粉脸通红,美目紧闭,似在痛苦又似在享受。

  我一不做二不休,将早已坚硬而火热的肉棒掏了出来,放在她的美脚上肆意
揉搓。她果然发现有些异样,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又迅速地闭上眼睛假装不知道,
脸色却更加红润了。

  这动作虽然很快,却没逃过我的眼睛,我见此大受鼓舞,肉棒在她脚趾间快
速地来回穿梭,马眼兴奋地流出丝丝淫液,都均匀地涂抹在她的脚背上,最后我
感觉快感极速升温,将龟头死死抵在她肥嫩的脚心窝,哆嗦着射出大量的精液。

  爽完了之后,我脑子终于清醒过来,连忙将肉棒塞回去,然后用随身帕子替
师嫂将脚底的精液擦拭干净,再穿上罗袜绣鞋,忙完之后这才拍手道:" 现在检
查完毕,果然已经痊愈。" 说了一遍,师嫂却没反应,我看她闭着眼睛纯属是在
装睡,也只好将计就计,、摇着她道:" 师嫂醒醒,你怎么睡着了。" 师嫂这才
猛地睁开眼四顾,红着脸笑道:" 哎呀,我居然睡着了,看来这几天我确实有点
累。" " 累了的话就多休息。" 我说道:" 沈雪的事情到底怎么安排?" 师嫂听
了叹了口气道:" 晚上你把她悄悄的带过来,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我只得点头
说了声是,然后专身离开房间,外面天色已经暗了起来,想起还在坐月子的楚薇
我这几天都没空去过问,全靠丫鬟媳妇们在伺候,所以先来到她房间探视了一会。

  楚薇见我心事重重,知道我晚上可能有重要事情做,也就没有多留我。她这
个人特别懂事,往往不会给我添乱,有些事她知道我这个时候说不方便说。

  接着我又去找其他夫人,只见她们正在东暖阁抹骨牌,四个人正赌的性起,
笑闹之声充斥整个房间。

  我知道这几天大家被张提欢搞的心情郁闷,是该好好放松一把,也就在旁给
众人加油打气,又替她们端茶倒水,伺候完这群骄傲的主子之后,我这才带着凝
重的心情,来到沈雪的房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将师嫂今天做出的决定告诉她。

  沈雪原是出身富商家庭,后来拜入峨眉派做女弟子,十八岁的时候因为杀死
魔教西蜀分舵舵主杨启天而名噪一时,那时杨启天已经被高手打成重伤,也是点
背,正好遇见初出茅庐的她,不由分说就做了她的试剑亡魂。

  不过正因为如此,她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那时候我对江湖中的侠女分外感
兴趣,她也就成为了我的目标之一,我知道这种侠女往往在出名之后容易骄傲自
大,也容易被魔教的人所忌惮,所以常常扮成黑衣人对她进行跟踪监视,她果然
屡次被人暗算,又屡次被我救起,最后我在恰当的时候表明真身,她的芳心也就
被我所俘获。

  这一招我屡试不爽,其他几位夫人多多少少也是这样被我弄到手,但前提是
你自身要足够强大,不然救人不成反被人杀就有够倒霉。

  回想和沈雪相遇相知的点点滴滴,今晚我却要亲手将她送到别人的胯下,这
如何不让我肝肠寸断,还好师嫂的出现让我受伤的心有了弥补,不至于被这压力
所压垮。

  沈雪听了我的话之后,出人意料的没有大哭大闹,只是阴着脸不说话。我见
此反而担心起来,百般安慰无效,怀疑她的心神大受打击,对我的话已经不再相
信,我连忙去书房找来《武林秘史》,将《消魂散》的毒性进行详细解释,然后
再把大师兄的身体状况都说给他听。

  她这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道:" 夫君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嫌
弃雪儿的话就直说,雪儿自会找个无人的地方自尽,不让你为难。" 我见她将情
绪发泄出来而不是闷在心底,终于松了口气,打叠起温言好语苦苦相劝,并一再
发誓绝不对她有半点嫌弃,最后她才勉强同意了我的安排。

  当晚我又去和师兄见了一面,他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只是经此一事之后,两
个人相处不像从前那样自然,他说话也结巴了,多年没红过的老脸现在红的跟柿
子一样。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一个劲把话题扯到往事之上,说到过去令人
怀念的日子,师兄果然不再尴尬,整个人也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 想当初,咱们师兄弟几个,你、我、周师弟、夏师弟、任师弟五个人自称
九华五霸,没少做让师傅师娘头疼的事,你小子做的恶最多,反而让我这个大师
兄替你背黑锅,被师傅责骂体罚的最多,说起来一点也不让人省心,那一次你调
戏武当派掌门的独女,差点引发门派大战,还好武当派的人忌惮我们的实力,且
又都是正道首领,换做其他门派早就被他们给踏平。" 我也陷入回忆之中笑道:
" 我也不是非要去调戏人家,那张若熹当时非常狂妄,在我们紫英派做客却没一
点做客的礼数,说我们紫英派立派不过百年,靠一两个高手出名而已,他们武当
派才是底蕴深厚的名门大派,手指头那么一动,就会将我们打的灰分湮灭,我当
时也是少年气盛,喜欢与她做这些口舌之争,又抵不过她的伶牙俐齿,逼急了就
去摸了她的胸,谁知道她爹的脾气也不好,这才把事情闹大。" 师兄笑道:" 当
年谁不是这样?那张若熹我们都看在眼里,恨的咬牙切齿的,又顾忌师傅那边不
好交代,大家正计较怎么对付她又不伤了两派的和气,谁知道你小子第一个憋不
住,也不和我们商量就跳了出来,事后惹的师傅差点将你赶出师门,我们几个也
连带着被打了棍子,还罚做一年苦力,不过看见张若熹这样的贱人在你手里吃瘪,
大家都觉得吃这点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而且我也似乎觉得师傅他老人家不过是
象征性地惩罚你而已,做给外面人看看,实际上你也没怎么样,不过是罚你练寒
冰掌而已。" 我笑道:" 说的轻松,练寒冰掌要整个人侵泡在冰水里一个月,冻
的半死不活才拉出来晒太阳,待身体恢复了又被推到冰水里,周而复始,让人生
不如死,还好我只是练个入门,要是练成全部,那就真真成了死太监,见到女人
都硬不起来。" 两人说到这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我见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
于是收起笑脸,站起来向师兄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此次家门不幸,无论师兄做
了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你永远是让我尊敬的大师兄,我也永远是你的小师弟!

  " 师兄听了之后,当然明白我话中之意,他眼圈有些发红,握住我的手道:
" 好兄弟!" 我也反握住他的手道:" 一辈子!" 从师兄的房里出来后,我长出
了一口气,看看已经是一更时分,又回到沈雪那边,只见她一点睡意也没有,整
个人紧张的一听到动静就抬起身来。

  我朝她点了点头,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暗自叹了口气后,我拦腰将她抱起
来,她随手扯下床单,将整个人都裹在里面,只露出两个鼻孔出气。

  从这儿到师兄的房间并不远,我却像走了一个世纪一样,沈雪的身子也抖的
厉害。

  到了卧室外面,守在外面的师嫂冲我点点头道:" 已经布置完毕,你们进来
吧。" 我走进去一看,只见里面已经布置一新,房间四周都围上厚厚布帘,一点
光也透不出去,一张大床被摆在房中央,被薄薄一层的红纱帐罩着,床的中央挂
着一套棉被,将床分成两块,师兄正坐在一边闭目打坐。

  师嫂对我道:" 一会他们两个人就隔着棉被做,这样互相都看不到对方,也
就避免尴尬。" 这样的安排堪称完美,我当然很同意,沈雪也低着头没什么意见。

  师嫂又道:" 快点开始吧,避免夜长梦多,等会你只需脱掉她下身的裤子。

  我在外面为你们把风,完事后叫我一声。" 说着她瞪了师兄一眼,就走了出
去。

  我点点头,于是将沈雪抱上床去,接着将她的裙子和内裤脱下,最后她的下
身已经光溜溜的,上身却还是衣衫整齐,让我看了也兴奋起来。

  这时我也听见师兄脱裤子的声音,不一会他也只剩上衣还在,下体也是赤裸
着,我分明看见他呼吸急促,满脸通红,阳具已经高高翘起,马眼分泌出淫水,
在烛光下闪闪发亮,他的阳具极其粗黑却也不算长,令人怀疑等会插在沈雪的阴
道里,会不会把阴道撑坏?看见我的眼神飘了过来,他尴尬地用上衣和手护住阳
具。

  我长出了一口气,在耳边对沈雪道:" 咱们开始吧。" 沈雪点了点头,红着
脸拉起床单将上半身都埋了起来,我微微撩起挡在床上的棉被,示意师兄可以开
始了,师兄的两只脚慢慢伸到棉被这边来,鸡巴也跟着穿过棉被的缝隙,若是此
时沈雪睁开眼看,就只能看到他的鸡巴和带毛的双腿,别的都被棉被挡住。

  我将躺在床上的沈雪扶起来,在她耳边道:" 接下来就交给你自己了,我在
外边等着,记得完事后穿好裤子,别着凉了。"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谁知沈雪一
声不吭地死拉着我不走,我暗叹一声,知道她此时高度紧张,若是贸然离开只怕
会发生不测,只有我在旁边她才有安全感,只好从了她的意。

  我拉着沈雪的身体往师兄的下身靠拢,直到师兄的阳具和沈雪的阴道越来越
近,这时让我惊讶的状况出现了,沈雪的阴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泛滥成灾,打湿
了身下的床单,我不禁伸手往她嫩穴一摸,结果湿淋淋的吓人,手掌也被完全打
湿。

  我不禁大失所望,先前还以为沈雪的阴道会十分干涩影响性交,我还计划先
用手帮她湿润起来呢,谁知是这种情况,难道女人都是这么言不由衷,刚才还要
死要活,现在却率先跟高潮了一样。

  师兄也是这样,表面说着好兄弟,还没看见弟妹过来,鸡巴却早早翘起来,
人吶,难道每个人体内都有颗淫乱的种子?

  万分纠结之中,我分开沈雪的双腿,抬起她的臀部悬空,使她的阴道能正对
着师兄的阳具,可惜师兄的阳具翘的太高,近乎贴着他的腹部,这样子根本没法
插入阴道,我是绝不会用手去碰男人的鸡巴,只得去叫师嫂过来帮忙,然而师嫂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房间,正流着泪看着师兄。

  她见我到这个情形已然明白需要帮助,因此拭泪走到床前,用纤手扶起师兄
的鸡巴,让它正对着沈雪的阴户,这时沈雪的阴户和师兄的鸡巴相距不过两三寸
距离,只要我轻轻放手,师兄的鸡巴就会破门而入,占有我那纯洁而善良的娇妻
沈雪。

  我屏住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刹那,千万种念头纷至沓来,最后汇成一
个念头——后悔!

  现在离淫毒发作还有一段时间,万一还有别的办法呢?万一二师兄周云逸突
然出现了呢?万一张提欢被村民们给找到了呢,他身上肯定有解药!到那时候我
的娇妻就不用受这奇耻大辱!

  一想到此际,我更坚定了信心,连忙把娇妻的身子往旁边挪,然而让我意想
不到的是,沈雪的身子突然一震,抓在我后背的手也跟着一紧,指甲陷入我的肉
里。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低头看去,原来一直处于被动的师兄这次竟然主动往
上一顶,粗黑的鸡巴分开沈雪粉嫩的两片阴唇,深深地扎入了她娇嫩的阴道之中,
全根而入!淫水顺着他的鸡巴流淌下来,像是涂了层油。沈雪也跟着发出难以抑
制的呻吟。

  我又急又怒,却又不能发作,毕竟是我主动把妻子送上门来的,不能怪别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在我面前发生。

  我极力想将连在一起的二人分开,然而既然娇妻已经被人插入,分开又能怎
么样?

  沈雪抱着我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也含泪吻住她的嘴致以安慰,就这样安静了
一会,师兄终于开始缓缓挺动起来,鸡巴一进一出,顶的沈雪的身子也是一上一
下,每一下都似用刀刺入我的心脏,让我痛苦万分。

  就这样挺动了一会,师兄突然加快了速度,发出啪啪啪的撞肉声,此时沈雪
被撞的一颠一颠的,哭声也渐渐变成了呻吟声,香汗从额头渗出,雪白的脖子大
片大片的发红,原本幽怨的泪眼现在也变的雾蒙蒙的春意十足。

  现在她的身子滚热滚热的分外烫人,香汗打湿了薄薄的衣衫,和我的衣服粘
在一起。

  我一边替她拭汗,一边抱着她的腰肢,让她不至于摔倒。就在此时,师兄又
加快了挺动的速度,颠的沈雪的呻吟声断断续续,我连忙低头看两人的交合处,
只见他的鸡巴上已经多了层白色泡沫,这是淫水经过多次抽插后造成的效果,两
人的阴毛都被淫水打湿,卷成一团,床单也被淫水打湿了一大片。

  在一片装肉声中,师兄忽然高昂地大叫了一声,整个腰部向上高高顶起,将
沈雪整个人托举起来,接着我看见他的卵蛋剧烈收缩,然后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沈雪也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往后倒去,下身像打摆子一样猛然抽搐一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个人同时达到了高潮,我分明看见两人交合的地方溢
出白色的精液来。

  师兄哆嗦了至少五六下,我知道每一下他都在往嫩穴里射精,精液的量可谓
十分多,我甚至能感觉沈雪的小肚子都被射的鼓了起来。

  接着两人喘息着,我也大口出气,满头大汗仿佛也参与了性交似的。正当我
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让我惊讶的情况又出现了,师兄仿佛没有陷入射精后的
平静状态,反而继续挺着鸡巴在沈雪的阴道里抽插起来,黑色的肉棍带动嫩红色
淫肉翻进翻出,让本已平静的沈雪又开始呻吟起来。

  我还能说什么?他这举动明显已经超过治病的必要。然而我看看沈雪,见她
并无反感之色,反而闭着眼十分享受此次做爱,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你们想怎么
样就怎么样吧!

  我悄悄的放开一直搂在她身上的手,慢慢起身往外走,然而沈雪却将注意力
都集中在鸡巴带来的快感之中,并没有意识到我已经离开了她。

  她已经不需要人的扶持,独自骑在师兄的鸡巴上像一个英勇作战的女骑士!
就在此时,师兄挺动的鸡巴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就是大口大口地喘气,估计是想
休息一会,然而我却发现在这个时候,沈雪居然主动地改变了坐姿,上半身往后
一倒,两只手撑在师兄膝盖上,双腿分开,阴户大张,两人的交合处清晰可见,
还好师兄隔着棉被看不到他弟妹的淫态。

  接着沈雪一上一下挺动屁股,将师兄的鸡巴一吞一吐,带出大量的精液和淫
液。

  我不忍多看,转而走向门口,正好看见师嫂正低着头在那边发呆,方才由于
我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师兄和沈雪身上,所以倒忘记她还在这里,不看她还好,
一见她我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对象,方才我压抑的情绪一下释放出来,一把抱着她
痛哭起来,师嫂也抱着我呜呜大哭,两人相对而泣,过了一会我发现鸡巴突然硬
了起来,开始对师嫂动手动脚,一只手用力地捏她高耸的奶子,另一只手则摸她
翘起的肥臀!

  师嫂愣了一下,按住我的手道:" 羽儿,我不能对不起你师兄。" 我摇头道:
" 师兄已经占有了沈雪,我也要占有你。" 不由分说将手插入她胸口的衣襟,入
手果然一片温暖滑腻。

  师嫂转过头去看床上的师兄,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掀开了一
直挡在他和沈雪之间的棉被,两个人对坐在一起,呈欢喜佛的姿态一样,抽插的
正激烈,完全忘乎所以。

  我看见沈雪的上衣已经十分凌乱,右乳的抹胸被师兄拉扯了下来,刚好露出
粉红色的乳头。

  心头醋意更甚,一双魔手在师嫂身上更加放肆的动作起来。

  师嫂则对我的反抗渐渐变弱,这让我信心更大,右手慢慢从臀部转移到她的
小腹,轻轻地游离在肚脐边缘,待到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往下一摸,终于摸
到让我渴望已久的阴户,只觉那地方又热又潮,两片薄薄的阴唇像个小嘴一样允
吸着我的手指。

  师嫂如遭电击,紧紧夹着双腿不让我更进一步,我在外面抠挖了一会,将手
抽出来一看,湿淋淋地滴着水,不由冲师嫂笑道:" 原来师嫂早已动情,骗的小
弟好苦。" 师嫂闻言脸色更加红润,埋首在我胸前不敢看我,我本想逗弄她的乳
房,现在却没办法,总不能推开美人儿的投怀送抱吧,于是我用手抬起她的下巴,
只觉她眼角含春,朱唇红润动人,连忙亲了上去,她也主动回应我,两人激烈地
吻了起来。过了一会,我将舌头伸过去,找到她的香舌,纠缠着逗弄着,又拼命
将她的香唾吸入口中。

  就这样亲了一会,我的右手已经暗暗将她的抹胸和内裤除下,之所以这么快,
得益于我夫人众多,常年练下来已经是解衣高手。

  良久,唇分,我又埋头进入她的怀中,迅速找到高耸乳房的鲜红乳头,一口
咬在嘴里允吸着,发出滋滋的响声,左手也不停地揉捏着另外一只乳房。

  不一会两只乳房的乳头都挺立起来,让我感到分外激动,师嫂也进入淫靡的
状态之中,抱着我的脑袋一个劲地抚摸。

  我忽然离开乳房,将她的身子扭转过去背对着我,然后按着她的背脊让她匍
匐在桌子上,这样她的翘臀就正好对着我,圆滚滚的分外诱人。

  我拔下她的单裙,雪白的臀部就一览无余,臀部的正下边,最让人心动的阴
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挂着一丝淫液在阴唇中间,摇晃着欲滴而未
滴,显然我方才的爱抚让师嫂情欲大发。

  我也不急着插入阴户,而是一直忍着,尽管阴茎已经硬的发痛。我蹲下来,
移过蜡烛凑近了看,欣赏了一会阴户的美景,一线天果然是嫩如处子,那阴唇一
张一合地翕动着,似乎在对我做出无声的邀请,忍不住一口亲了上去,已经酸麻
的舌头大力地舔舐着她的阴唇和阴蒂。

  其中淡淡的骚味让我分外着迷,我咬住一片阴唇,大力地吸允,师嫂竟发出
动人心魄的呻吟,只见阴道口大量的淫液扑面而来,一瞬间将我的脸打湿透了。

  我得意之极,往沈雪那边看去,只见她像小狗一样趴在床上,圆润挺拔的臀
部正朝上高高地撅起,一根黑的发红的肉棒正在她雪白的臀缝间进出。

  那自然是师兄的肉棒,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看向我这边,与我四目相对,我
不甘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他目露凶光,接着又看向师嫂,师嫂也瞪了回去,他
只好愤愤地转过头,耸动地更加凶猛了,撞肉声和沈雪的淫叫声越来越大,空气
中弥漫着淫靡的味道。

  我觉得是时候该取得战利品了,站起身来,将肉棒从裤子里解放出来,然后
放在师嫂的翘臀上拍打了几下,命令她道:" 自己套上去吧。" 师嫂回过头幽怨
地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掐了一把我腰间的嫩肉,在我呲牙咧嘴呼痛的时候,她的
芊芊玉手又一把握住我坚挺的阴茎,牵着往她的阴道口放,就在两人即将合二为
一的时候,师兄忽然停止了在沈雪身上的动作,红着眼冲师嫂喊道:" 婉儿别这
样!快停下来!" 师嫂闻言随之一愣,抬首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师兄,继而脸上出
现邪魅的一笑,肥臀往后一顶,瞬间将我的鸡巴吞入其中,两人同时啊的发出舒
爽的赞叹声,我登时感觉鸡巴陷入一个燥热紧密的所在,四面八方的嫩肉绞杀过
来,差点让我精关大开。

  我平息了心情,忍住不动,谁知师嫂见我久久不动,竟然主动向后顶撞起来,
一边顶撞一边死死地看着师兄。

  师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不服气地用更大的力度顶撞胯下的沈雪。而此时的
沈雪已经被她操的六神无主,对房间出现的情况根本毫无知觉,只是闭目淫叫不
已,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师嫂就这样扭着肥臀不停地往我小腹上撞击着,臀尖一会被我撞扁,一会又
恢复挺翘,淫液打湿了我的小腹,让我两之间即使分开的一瞬也是有千丝万缕的
银丝连接。

  但是这样十分消耗体力,也不大尽兴,挺动了一会儿,她突然推开我,将我
按在桌子上平躺着,自己爬到我身上,分开两腿,一只手撑在我胸口,一只手扶
着我的鸡巴,将阴道对着我的鸡巴慢慢往下坐,我的鸡巴再次被她全根吞入。

  她长叹一声,然后在我身上起伏着,两只奶子明晃晃的在我眼前甩来甩去,
我伸出手把玩着她的奶子,她也主动拿着我的手往奶子上用力。

  练武之人与平常女子就是不一样,一般女子这样蹲坐一会就会浑身无力,师
嫂却是越做越猛,呻吟声也越来越大,最后我感觉她似乎往下蹲坐的太猛,以至
于我的鸡巴突然顶开了一团嫩肉,龟头接触到一个肉窝,这肉窝似一张小嘴,咬
着龟头的马眼。

  我差点被这肉窝咬的精关大开,连忙收拾起心神用心抵御这如潮的快感。师
嫂也跟着哆嗦了一下,那淫液如水一样的淌出来,撞肉声水渍声混合在一起连绵
不绝。

  再之后,龟头很难再撞到小肉窝,我急躁起来,坐起来搂着师嫂一阵乱顶,
竟然歪打正着先后数次碰到小肉窝,师嫂登时爽的全身发红,阴道嫩肉史无前例
地绞杀我的肉棒,仿佛要将肉棒挤出体外,接着她唾沫如水从嘴角溢出,眼神变
的呆滞起来,最后浑身抽搐着,一股又一股的淫液激射在我的龟头上,让我感到
背脊一麻,瞬间整个人如筛糠一般抖了起来,隐忍多时的精液喷射而出,和她的
淫液对射在一起,一股又一股,抖了大概有七八股,这才最终停下,这时我看见
师嫂整个人身上都冒着丝丝白烟,红透的嫩肤一粒一粒凸起,最后她整个人如一
团泥一般扑在我的身上,偶尔地忽然抽搐了一下。

  我射完精之后,人也清醒了许多,看见师兄和沈雪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
了下来,沈雪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卷曲着身子,阴道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流着大量
的精液。

  师兄则是瘫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神呆呆地看着伏在我身上的师嫂。

  这真是疯狂一晚,我都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度过的,迷迷糊糊的把沈雪抱回了
房间,一直睡到大天亮。此后的几天,沈雪的病是已经消除了,但是精神却开始
萎靡起来,老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愿见人,估计这事对她的冲击太大,我极力
安抚却收效甚微,只得准备了马车,让小厮们去接岳父岳母过来住,或许这样能
减轻她的痛楚。

  师兄和师嫂看起来有了隔阂,总是吵架,最后竟然分开来睡,让我又是窃喜
又是愧疚。我每每想找师嫂叙旧,却又想起师兄那怨毒的眼神,终究还是不敢去。

  一直没有张提欢的消息,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在某个山洞潜心养伤,然后再寻
机报仇雪恨。

  这真是让人度日如年,我加强了习武的时间,每日和众娇妻在花园、内房切
磋武艺。

  一日,我和二夫人蒋英切磋完毕,众夫人笑着恭贺道:「恭喜夫君功力又进
一层,那淫邪老道再来的话,只怕并非夫君的对手。」

  二夫人蒋英笑道:「本来那老道就并非夫君的对手,只是中了他的暗算才受
制于人,堂堂正正对决,只怕他早就命丧黄泉。」

  我对自己的武功向来自信,只是畏惧张提欢的阴险用毒手段,这几日除了练
习武艺外,我还秘密修炼了张提欢留下来的「阴阳和合诀」,这是他住在禅房留
下的一本书,逃跑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拿走,这书对男女房事有许多助益,最重
要的是还有解毒、提升体质的功效。

  我练了个入门之后,就觉得性欲直线上升,晚上对付几位夫人也极为爽利。
可恨当初我花巨资请张提欢教导房中术,他只是教了个粗浅招式,真正的心法他
根本没有传授给我。

  我见众位夫人高兴,心中有些痒痒,腆着脸道:「刚才丫鬟说楚薇在睡觉。」

  这是我和众位夫人的密语,由于楚薇坚决反对我大被同眠的淫乱主张,所以
我一旦说这句话,众位夫人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二夫人蒋英瞬间就红了脸:「呸,青天白日的,你师兄师嫂都在,要是漏出
去半点消息,我们还活不活?」

  四夫人罗芸也道:「就是,这些天你是怎么了,都成了公狗,缠的让人烦的
很。」

  五夫人赵欣眉头一邹冷哼道:「你们谁愿意和他玩我不管,别拉上我!」说
着就要走。

  六夫人姚珊哈哈笑道:「罗姐姐你说他是公狗,你又成什么了?」

  罗芸红着脸追着姚珊道:「我一时口误,你这坏蹄子想同他玩别拿话堵我。」

  姚珊一边逃一边尖叫:「罗姐姐我错了,饶了珊儿吧。」

  一时房间里吵闹非凡,看见赵欣要走,我连忙拦着她道:「今儿谁也别走,
你们夫君状态神勇,身为人妇你们该自豪才是,那里有这样说夫君的,该打!」

  说毕翻身将门锁死,然后搂着赵欣就开始宽衣解带。那赵欣的性子是外冷内
热,当初我追她的时候没少费功夫,谁知她就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最后在客
栈请她喝酒的时候,灌醉了她,谁知此女酒后淫性猛烈,连破处都不觉痛,当晚
索取无度,搞的好像是我被人套路。第二天酒醒之后,她立马又变成冷冷淡淡的
样子。而且平时和她做的时候,她极难达到高潮,只有和众位夫人在一起的时候,
她的高潮来的又多又猛,可以说是嗨翻天。

  所以我往往想大被同眠的时候,第一个就要先征服她,只要征服她,其他几
位夫人就乖乖顺顺的任我揉捏。

  赵欣见我压着她,面若冰霜,一掌打来,竟动用了七成内劲,弄不好要被她
打的吐血,我心说来的好,也不抵挡,将护体真气散开,她的手掌仅仅到了我胸
口就停滞不前,接着砰的一响,反弹的真气将她整个人吹飞起来,落在地上后还
向后退了几步,要不是我控制这力道,她就受了内伤,好不容易站稳,她绯红着
脸喘息道:「有能耐咱们只比招式,不用内力。」

  我点头道:「一切听夫人安排。」

  赵欣见此,连忙抢步上前,对我打出一套分花掌,掌法看起来轻轻飘飘的,
其实攻守并重,掌影连绵不绝又暗含内力,她最拿手的其实是剑法,不过掌法也
还可以,我一边手忙脚乱的遮挡她的掌法,一边道:「不是说不用内力吗?」

  赵欣冷笑道:「我是说你不准用内力,不是我。」

  这还玩个屁啊,我就是武功招式再厉害,不用内力和她一接触,就会被她弹
飞,可是若不是如此,又征服不了她,大被同眠的梦想就会灰飞烟灭,就在思考
的时候,我已经挨了她七八掌,换做一般人早就嗝屁了,我也被她打的五脏六肺
都在颤抖。

  其他诸女见此反而围观着喊:「赵妹妹加油!」我知耻而后勇,打起精神应
对,连自己女人都征服不了,那能行?!于是与她拉开距离,尽量与她保持不接
触状态,她的脸上也显露出得意的神态,攻势也越发猛烈。

  我心想她毕竟还是嫩了,练武之人最忌讳喜怒攻心,这样很容易露出破绽,
我使出移形换影的身法,接连躲避了她的攻击后,她又有些焦急起来,使出分花
掌的第六式,掌法大开大合,一改先前绵密谨慎的样子,虽然威力大增,但她下
盘的空档被我瞧见,我连忙使了个驴打滚,直取她环跳穴,她连忙左手护住下盘,
右手攻我天灵盖,谁知我根本不取她的环跳穴,一低头钻到她裙子里去了,她惊
呼一声,一掌打到我背脊上,我硬生生受了这一掌,抱住她的腿,将她的中裤一
拉,就露出内裤来。

  她也顾不得再打我,连忙提住内裤,防止我拉下来,黑暗中外面响起诸女一
叠鄙夷声:「下流夫君!流氓夫君!」

  我那里管这些,一把扯碎赵欣的内裤,露出粉嫩的阴户来,张嘴就舔了上去,
只觉入口一股淡淡骚味,于是吸允的更加用力,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背上也不
知被赵欣打了几下,不过她显然浑身发软,攻击毫无力度,就像抓痒。

  外面众女猜到我在干什么,连忙掀开赵欣的裙子,见我舔的不亦乐乎,都笑
了起来:「这声音像狗舔水。」

  「赵妹妹舒服不?你们打着打着,怎么就干起这勾当来了,好不知羞。」这
是姚珊的声音。

  赵欣羞的无地自容,又浑身发软,退了几步都被我追上,只得一下跌到在地。
我趁此机会将她压下,将她罗裙高高卷起,双腿大开,露出阴户,观看了一会,
又低头吻在阴户上。

  其他夫人见此也玩性大发,有的嬉笑着替我掰开赵欣的大腿,有的替我宽衣
解带,不一会咱两都光洁溜溜。

  赵欣流着泪道:「你们都欺负我吧!」然后歪着头不吭声。我怜意大起,一
边揉搓她的乳房,一边吻掉她的泪水,这时姚珊伸出纤手握住我坚硬的鸡巴,揉
搓了一会,就将鸡巴引向赵欣的阴户,不知谁在我背后一压,噗嗤一声,鸡巴贯
入阴道,两人同时发出一阵舒爽的声音。

  肆意抽插了一会,我觉得有些射意,连忙运起《阴阳和合诀》,龟头突然暴
涨,向上顶住一块嫩肉窝,像吸盘一样将其紧紧吸附住,一股麻意传遍全身,爽
的赵欣胡言乱语乱叫起来。

  就这样顶了一会,我又退了出来,猛地再挺进,龟头再次准确无误地吸附住
那块嫩肉窝,换做以前,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一百次抽插能顶中一次嫩肉团就很
幸运了,而练了《阴阳和合诀》之后,就能次次如此,难怪若初那么迷恋张提欢,
竟然主动跑去和他操逼,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心酸。

  抛掉杂念,我又用起《阴阳和合诀》的转气法,这是专门讨好女方的一种法
门,只觉鸡巴周围涌起一股真气,渐渐将嫩肉撑开,随后这股真气高速旋转起来,
搅拌着阴道,给女方制造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当时赵欣就流出了泪水,弓着
身子嘶哑着喊:「夫君给我!」

  凡事过犹不及,我连忙停止心法,将鸡巴挺入最深处,精关大开,颤抖着射
出大股大股的精液。谁知道这时腹部一股热流袭来,连忙退出鸡巴,只见赵欣两
手撑地,向空中挺着下身,哭泣着射出一泡又一泡的淡黄色的尿。

  我和众女都大吃一惊,从未见过有人居然被操尿的场景,一个个大张着嘴发
出啧啧赞叹声。

  「夫君好厉害,居然把赵欣妹妹操尿了。」

  「赵妹妹平时可是一个小仙女,一到床上就变了个人啊!」

  「不知那里学来的歪门邪道,整天变着法折腾我们。」

  赵欣尿完了之后,就摊在原地一动不动,大口大口喘息,对众人的话不置可
否,我看她已经进入失神状态,也就放过她,对着众女道:「下一个是谁?」

  众女你推我让,有的含羞低头,有的背对着我装看风景,有的你掐我掐,没
一个向前,然而我分明看见她们都是春情涌动,娇艳欲滴,只是硬着嘴巴不愿承
认。

  最后还是姚珊耿直,对着众人道:「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玩了,装什么装?
你们不上我上。」

  说毕从蒋英手里扯过帕子,将我和赵欣身上的污秽清理了一遍,又令丫鬟打
水冲洗了地面,完了之后让我直直躺在地上,自己连罗裙都不脱,直接脱下中裤
和内裤,蹲坐在我跨上,拿着翘起的鸡巴撸了一把,就对着阴道坐了下去,裙子
放了下来,挡住了我和她的交接处,却别有一番风味。

  她穿戴整齐,上身是杏黄色小袄,下身是百褶袄裙,银色耳环随着她的一起
一坐不停摇晃,头上的梨花银钗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颤,身上的长命锁、荷包、
手链、流苏、玉佩同时有节奏地晃动着,发出悦耳的碰撞声,她大大的眼睛此时
春波荡漾,洁白的脸庞此时有酒窝微微绽开,香汗渗出,红云密布,娇蹄声婉转
细腻,最后整个人如同一汪春水都化在我身上。

  而我就如同大海,把她送上高峰,再跌落下来,反复如此,她的阴户是众位
夫人之中最紧密的,嫩肉绞杀着我的龟头,而我的龟头却在子宫口吸允着她处子
一般的阴气,最后她娇啼着抱着我,献上香吻,两人的舌头纠缠着,直到不能呼
吸才分开,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最拘谨的二夫人蒋英已经偎依在我身旁,
红着脸向我发出求爱的讯号,四夫人罗芸也不耐寂寞,也像八爪鱼缠绕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真是幸福到要死,一刹那间,我已经有点想沈雪和若初,要是她
们也在就好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窗外有人影闪过,登时心头一紧,想要推开众人,但
想了想,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于是静下心来,仔细听外面动静,最近我武功提升
较快,顺带着连听力也暴增,只觉的来人呼吸厚重,步伐沉稳,立刻辨别到来者
一定是男人而且武功高深,这个时候能来到练功房而不惊动下人,那一定是师兄,
他一定是找我有事,不过我早吩咐下人们不要来打搅我,所以他肯定是不等通报
就过来了。

  想到现在我的娇妻们都一丝不挂,却被他偷瞧了去,我登时醋意大发,将身
上的蒋英送上高潮后,连忙起身叫众人穿好衣服。

  众女见我神色有变,也警惕起来,我连忙安慰她们道:「想起一件事还没办,
出去走走,你们好好休息,下次再让你们瞧瞧我的厉害。」

  众女立刻恢复了嬉笑,我迅速穿好衣服,往外走去,察觉到方才偷窥的人已
经离开,不由得冷笑起来。

  谁知一回到书房,一个小厮就报说:「禀老爷,大喜事啊,三太太那边三太
老爷携太夫人以及各房姨太太、小姐都来了,现在正在三太太房里说话呢。」

  我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惊,沈雪不过小病,来了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真打
算举家投靠?犹疑中,我向沈雪的院子里走去,只见院子里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

  几个小厮耻高气昂地吼道:「老爷驾到。」那群人连忙跪地叩首道:「拜见
大姑爷。」

  我看这些人虽然都是岳父的下人,其中还有几个老熟人,也不敢怠慢,连忙
喝止小厮,上前搀扶起几个年纪大的管家,一个是管账房的张管家,一个是管家
务的刘管家,两个都是六十左右的老人,行动多有不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其实平时见了我也不必和其他下人那样行跪礼,此番如此客气,一定是岳父家遇
到什么难处,于是拉着两位老者一边寒暄,一边询问岳父家最近情况,原来岳父
所在的玲离县城直接受到李自成的叛军威胁,恰巧我又送信邀请他们过来住,所
以岳父乘机举家投靠过来,看样子要长期住在这里,我听了一阵头疼,他们家虽
然有些财帛,但是光下人就有一百多号人,一下来这么多人,这吃住都成问题。

  正在我忧愁的时候,忽然环佩声响起,一个穿粉衣袄裙的小女孩越众向前,
蹦蹦跳跳来到我面前,拉着我喊「姐夫!」

  我一看是沈雪的妹妹沈雨,心头大乐,这孩子今年估计才十四岁,发育的还
不错啊,比她姐姐多了几分灵动,也跟我最亲,当年她姐姐嫁我的时候,她还小,
不然我真有心收了这对姐妹花,几年不见,她个子已经长高不少,不过还是那个
调皮的样子,我连忙摆出长辈的姿态道:「原来是雨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年
我教你的欺霜剑法有没有用功练啊!你别偷懒,这次我可要考验你的。」

  她连忙摆了脸色:「这么久不见,你也不问人家过的好不好,一来就问武功,
你们男人啊,整天想着打打杀杀。」

  「好了,我错了,不过作为你的姐夫兼师傅,我当然会关心你的武功,这兵
荒马乱的,女孩子一定要会保护自己!」

  「废话那么多,看招!」雨儿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根细剑,当胸向我刺来,周
围人都吃了一惊,刘张二位管家连声道:「小姐不可无礼。」

  我微微一笑,伸出两个指头一夹,稳稳地夹住当面刺来的剑锋赞道:「不错,
力道和速度都有了,比以前有进步。」

  雨儿怎么扯也扯不动,气得抬脚向我踹来,正在这时,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
「雨儿不得无礼!」雨儿一听是她老爹,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乖乖地拿着剑退
下。

  我一看岳父母、各房姨太太和沈雪都来了,连忙跪下请安:「给父亲母亲和
姨娘们请安,一路舟车劳顿了。孩儿有失远迎!」四周的仆人们也纷纷跟着跪了
下来。

  岳母连忙上前将我扶起道:「羽儿不必多礼,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咱们雪儿,
起来让母亲看看你怎么样?哎呀,个子好像比从前高了,也瘦了许多,练武不要
太辛苦,要记得多休息。」

  我连连答应着,岳母今年才四十岁,身子微微发福,眉目含情,风韵正盛,
虽然穿着打扮极为朴素,反多了一些良家妇人所应有的贤惠模样,一举一动撩人
心扉,害得我不敢多看。

  岳父摸着胡须冷哼道:「这次我们到你这儿来是迫不得已,你可别以为我们
沈家已经破了产,就可以任人摆布,告诉你,我们家底子还在,随时都能翻身再
起。」

  我连连点头,看见岳母皱着眉头悄悄拉了拉岳父。岳父长叹一声:「走吧,
好多事要跟你说,我们去房间里。」

  这次岳父举家而来,他脾气又臭武功还高,我只能把自己住的上房让给他,
我和楚薇搬到东厢房,师兄师嫂照旧住在西厢房,下人们只能挤一挤,其他人照
旧住在原来的地方。

  好不容易安置好岳父一家,我在书房正回味岳母的迷人风味,还有三房姨太
太也着实魅力不小,不得不佩服岳父的眼光,也不知他这么大年纪能不能应付过
来。

  正在思绪万千的时候,就见师兄走了过来,脸色不悲不喜,寒暄了几句,下
人端上热茶,两人对坐着只顾喝茶,脸色都有点尴尬,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打
破沉默道:「我这次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叨扰了多日,我和你师嫂决定回九
华山,行囊已经收拾完毕,你也不必来送我们了。」

ps:所有回复我都有认真阅读,请多多留言,写这篇文字很费心力,我熬
夜到三点才完成。

  一听说师兄师嫂要走,我心情极为矛盾,一面贪恋师嫂娇躯,一面痛恨师兄
玷污沈雪贞洁,挽留的话迟迟说不出,师兄见我如此,长叹一声,抱拳后转身便
走,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要是任凭他们这样离开,往日所有的亲情将不复存
在,以后只能是名义上的师兄弟,对我来说将是大大的损失,毕竟这个世界上,
真正关心我的人不算多,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他。

  师兄身体明显一颤,眼角似有泪光,压抑着声音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师弟何必如此。」

  我也开始有些激动,试探着道:「那天晚上……。」

  师兄连忙摇头道:「你一个字也别说,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兄的话,那晚就
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可是……万一沈雪怀孕怎么办?」这事一直压在我心头,不说真会憋坏了
我。

  「不可能的,」师兄摇头道:「你没见我跟你师嫂一直没有孩子,这次之所
以让你胡作非为……」

  师兄说到这里突然停止,而且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我连忙道:「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故意让师嫂和我……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师兄一听,眼神严厉起来:「那是当然,换做别人敢这么对待你师嫂,我早
将他砍做肉酱,哼……便宜了你小子。」

  他这么一说,让我心中疑团大解,这事只怕师嫂也知道,不然她那么贞洁高
贵的女子,怎么可能任凭我来轻易玷辱。

  话题一旦打开,师兄明显轻松了许多,话也跟着多了起来:「你小子也不知
走了什么狗屎运,当年我追你师嫂可没这么简单,你知道我练的《山河诀》最重
修身养性,不达到先天境界一定不能纵欲,所以一年和你师嫂也亲热不了几回,
要想怀上孩子更是登天一样的难,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每次回家爹娘骂的
我无地自容,连周师弟号称医仙也没办法,恰好你又生了孩子邀请我们过来,我
才临时起意……你师嫂本来要死要活的不同意,谁知你也不知道施了什么魔法,
后来她又同意了,这女人的心啊!」

  我听了心中窃喜,不过不敢表露出来,故意阴沉着脸道:「那……沈雪的事?」

  「弟妹的事确实没骗你,我当年的确被周师弟当作试药对象,结果练成百毒
不侵之体,如今你就是给我吃下一斤砒霜也没事,中了任何淫毒的女子和我交合
也能解毒,不过坏处就是不能使女子怀孕。」师兄说完脸已经红了,低声道:
「那天晚上,的确是我不对,你知道弟妹生的那样好,我恰恰又是五六个月都没
有行房事了,不过我保证,只此一次,绝无下例。」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恨意稍解,不过还是有些疑虑:「你既然如此说,为
何今早还到练功房来偷窥我们。」说完盯着他的脸,生怕他说谎。

  「没有的事!」师兄很平淡地说:「我虽然不算正派君子,偷窥这种事绝对
干不出来,难道你还不了解我?」说完生气地坐在椅子上猛喝茶。

  我寻思了一回,也觉得是如此,凭着我对师兄的了解,他虽然不是那种循规
蹈矩的君子,却也不是偷鸡摸狗的小人,那今天到底是谁在窗外偷窥呢?

  我一边思索一边向师兄道歉,师兄见我如此,也就不再介意,向我问道:
「今天你家来了这么多人,都是些什么人?」

  我便将岳父岳母来投靠的消息告诉了他,他点头道:「你岳父岳母家人挺多,
只怕也混进了一些邪门歪道的人,你可要当心。」

  他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不过据我所知,除了岳父岳母之外,沈家没几个人
会武功,到底是谁在窗外偷窥呢,真是让人头疼。

  师兄见事情已经说清楚了,起身要告辞,仍然坚持要回九华山。我也坚持挽
留,说张提欢的事还没解决,始终是隐患,再说如今李自成、张献忠的叛军已经
占领沿路的许多州县,回去怕是很不容易,待朝廷的军队扫灭叛军,局势稍稳再
回也不迟。

  师兄终于被我说动,又和我讨论起天下大势,说当今皇帝太不像样,诏书上
还称李自成等人「贼亦赤子」,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也就
随和几句。

  不知不觉已是掌灯时分,我借着吃晚饭的机会带着师兄师嫂、几位夫人和岳
父岳母他们正式相见。王若初则仍旧在地牢呆着,我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她。

  当晚女人们在内厅就坐了五六桌,男人们则在外头饮酒,也坐了几桌人,为
了表示隆重欢迎,我还请了附近的青楼女子来歌舞助兴,看来这一招深得岳父和
师兄的心,两人看着那些青楼女子穿着蜜红彩衣长袖挥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两个人都是练武之人,日子过枯燥惯了的,极难接触到这些靡靡之音,咋
一看见,恍若进入新世界。不过女人们就不大待见了,楚薇多次派丫鬟来责问我,
我也只得嘻嘻一笑。

  其实我年轻之时才喜欢去青楼风流,不过年纪越大就懂的越多,也就去的更
少。所谓家花不如野花香纯粹胡说,那些妓女都是从小调教专门来吸引男人的,
一颦一笑都是冲着你的钱包,人为的制造那种痴女、纯女、才女的幻觉,让你堕
入其中而不自知,那里如良家妇人不经修饰、自然纯真的疼你爱你,所以我常常
耻笑那些流连于青楼还自封高雅的所谓文人学子。

  开场舞结束之后,丝竹声渐停,小厮们重添灯笼,现场光影变红,接着一个
十四岁左右的女孩抱琴缓缓而来,环视众人之后,微微鞠躬,然后抱琴入座,一
旁有唱诺的道:「下面请欣赏沁芳楼清倌人熹姑娘的琵琶独奏《欢喜冤家》」

  美女我见的太多,没啥感觉,这熹姑娘显然走的是清纯路线,不戴任何首饰,
不穿妖娆衣物,黑发油亮,只挽了个堕马鬓,面白如玉,芊芊素手,如同农家采
茶姑娘,可谓是匠心独运,试问在坐的诸位那个没见过满头珠翠的美人,而这种
农家风味却极难遇到,幼小的年纪和楚楚可怜的神态也容易勾起人的保护欲,师
兄和岳父两人果然也是眼前一亮,尤其是岳父,别人还没开唱就拍手叫好。

  熹姑娘点头示意,微微脸红,轻拨琴弦,一声琵琶响,如一根根银丝敲打人
的神经,接着她轻启朱唇,声音娇嫩软糯,浓郁的苏州方言撞入耳膜,一下让人
想起苏州的小桥流水人家。

  我闭上眼享受她的声音,还没听个仔细,曲已终,她起身致谢,岳父和师兄
起身叫好,我也站起来向她点头致谢。她放下琵琶,移步上前,给在坐的爷们轮
流敬酒,别的人她不过微微抿一口,轮到我的时候,她举杯道:「奴家久闻中原
大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遥想当年赵大侠锄强扶弱,救黎民百姓于水
火,七位夫人个个也是巾帼风采,江湖人人称羡,奴家无以为表,满饮此杯为敬。」
说毕果然以袖遮脸,臻首一仰,再拿出酒杯时,已经空空如也。

  虽然我明知道这个是专门针对主家的场面话,但还是心头舒畅,也拿起酒杯
道:「熹姑娘才貌双绝,名扬四海,文人才子钦慕者络绎不绝,非等闲人家不能
请动,今日能光临寒舍,实在让赵某脸上有光,赵某也满饮此杯为敬。」

  说毕也满饮一杯,实际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熹姑娘,不过花花轿子人人抬而
已。果然她听了之后脸上喜色一闪而过。

  接着她又去敬其他人,别人倒没什么,谁知敬到岳父的时候,竟然出了状况,
只听岳父大声道:「我说这位熹姑娘,你敬我女婿的时候,怎么就满饮一杯,还
说了那么多漂亮话,轮到我的时候,你一言不吭,只微微抿一口,难不成你瞧不
起我老头子吗?」说毕还动手动脚,搞得熹姑娘连连后退,不过她显然遇到过这
种情况,举止仍然从容,只是微微一笑道:「这位老爷天庭饱满、耳垂润长,一
看就是贵人,奴家怎敢不敬,只是奴家酒力不佳,不能次次都满饮一杯,还请海
涵则个。」

  我登时头疼不已,岳父可能被岳母管的极严,所以这么大年纪还不知风月场
的规矩,自己又是他女婿,不好进行规劝,师兄也呆呆的,于是只好暗中叫来小
厮,让岳母出来收拾局面。

  岳父可能饮酒过多,脸色发红,越发放浪起来,腆着脸说:「都是借口,你
们这些姐儿和良家女儿一样,都只爱少年郎,瞧不起咱们老头子,可你们那里知
道咱们这些老头子最会疼人,又比他们有钱,这营生其实要不得,不如跟着我做
姨太太,好处多着呢。」说着就要上前去搂熹姑娘。

  熹姑娘急得连连后退,向我投来求助的眼神,泪水涟涟分外动人,我男性保
护欲大增,当时就想不顾一切去救她,幸好这时忽然一声娇喝惊醒了我:「该死
的孽畜,你要收谁做姨太太呢,你眼中还有没有我?」

  话音刚落,只见岳母粉脸含春,披着一件纱衣愤愤而来,岳父登时吓得酒醒
了一半,如落汤鸡一般,垂了肩膀和头,犯错孩子一般原地不动,岳母上前迅速
捏着他的耳朵,狠狠地道:「咱们回房再说。」

  然后提拉着他的耳朵迅速走开,临走之时还冲我吼了一句:「还有你,不学
好!」

  我无奈的耸耸肩,安抚着熹姑娘道:「我们家老头酒喝多了,对姑娘有所冲
撞,赵某在此代他向熹姑娘道歉。」说毕深深弯腰,施了一礼。

  熹姑娘迅速擦干眼泪,恢复笑容向我道了个万福:「奴家原本是来为各位助
兴的,谁知闹成这样,赵大侠千万别客气。」

  职业素养真是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拼了命往青楼跑,不过经岳父这么一闹,
我还真没了什么兴致,也就命令家人付了费用,让他们散去。谁知临走时那熹姑
娘拉着我道:「奴家最近新制了一首曲子,赵大侠有空的话,奴家希望单独弹给
赵大侠听。」

  我心头一愣,这姐儿是个清倌人,一般不会做皮肉生意,难道她是真的仰慕
我,想做我的八夫人?不过我的夫人已经够多了,实在难以应付,所以没有再娶
的念头,但是也不能直接伤了别人的心,连忙点头道:「那太好不过,只是最近
家务有点忙,有空一定来。」实际上我若是有兴趣,估计现在就可以。

  那姐儿期期艾艾的去了,一步三回头的看我,真是勾人心魄,正在沉思中,
忽然一人拍我肩膀,倒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是师兄,只见他酒意正浓,全不似
平常正紧模样,邪笑道:「你小子真不错啊,这么一会功夫就让那姐儿对你神魂
颠倒,快告诉用了什么办法?」

  我叹了口气道:「你要是跟我一样有个大宅子大院子几千亩地,她今天就会
勾引你,什么狗屁中原大侠,我告诉你青楼姐儿们最爱的是财主或者才子,最讨
厌的是习武的人。」

  师兄不解道:「咱们习武的人行走江湖威风凛凛,姐儿们怎会不爱,可见你
是胡说。」

  我解释道:「就是因为行走江湖,居无定所,又痴迷于武功,不会风花雪月,
还要应付仇敌、邪教的追杀,除了侠女,那个正常女儿家受得了这份苦?所以你
知道我为何修大宅子,不再行走江湖了吧?」

  师兄恍然大悟,又低头沉思了一会才道:「幸亏你师嫂是个侠女,不然当初
我那里能追到她,咱们紫英派虽然武功高强的师弟不少,像你这样娶妻的却不多,
原来是这般道理。」

  我点头道:「你总算明白了,以后要是你想再娶妻妾,就买地修宅,没钱的
话我借给你。」

  正说着,忽然有人道:「谁想再娶妻妾?」我一听是师嫂的声音,登时紧张
起来,师兄也是吓的脸色都变了。

  我连忙哈哈笑道:「当然是我想再娶妻妾,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其实我夫
人已经很多了。」

  师嫂呸了一声,冷笑道:「你还知道你夫人多,你咋不一次就娶一百个夫人,
省的费事。」

  我看师嫂脸颊通红,酒香扑鼻,心知她也喝了不少酒,连忙道:「晚上有些
凉,恭请师兄师嫂回房休息。」

  师嫂挽着师兄的肩膀,一边走一边抱怨,说什么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全是好
色之徒,说完又令人取酒。

  我见两人都喝的有点高,并不太放心,一直送他们到卧房里,谁知二人酒兴
正浓,硬拉着我又喝了不少,最后师兄头一歪,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我
连忙扶着他到床上躺好,忙完之后,却见师嫂也歪在那里,于是摇了摇头,想扶
着她到床上,谁知刚碰到她滚烫的身子,心跳就加速起来,师嫂也忽然抱着我,
嘴里说些胡话:「你师兄不是要我和你生孩子吗,我们就从了他的愿。」

  说毕她便撕扯起我的衣服来,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已经掏出我坚硬的肉棒,
纤纤细手握的非常紧,然后肆意撸了起来。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她,最后还是抵挡不过诱惑,抱着她亲吻起来,两个人瞬
间热情似火,疯狂撕扯对方的衣服,不过我还留了一些理智,毕竟师兄就在旁边,
于是制止了师嫂,师嫂看了我一眼,整理了一下我和她的衣服,然后将我按在长
凳上,不知从那里拿出剪子快速向我的下身剪去,我登时吓的酒醒了一半,难不
成师嫂恼羞成怒要我做太监?那真是让我生不如死,由于喝了酒,反应能力也大
大降弱,武功再高却也还不如清醒的普通人,所以我认为《水浒传》是胡编乱造,
正常人喝了酒那反应速度绝对的又慢又迟,四肢都沉重不已,那里会有武松那种
越喝越厉害的,我行走江湖几十年就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所以我纵然武功高强,此时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嫂剪下去,
不过还好她只是在裤子上剪了个大洞,让肉棒从里面探了出来,接着就扔掉剪子,
提起裙子脱内裤,最后跨坐在我的腰间,一只手提着裙子,一只手扶着肉棒,腰
肢一沉,缓缓插入她湿润的阴道。直到全根插入之后,她放下裙子,遮住我两的
交接处,一动不动的似在感受肉棒的形状。

  我正想挺动下身增强快感,忽然师兄从床上下来,冲到外面剧烈呕吐起来,
吓得我两动也不敢动。这时我已经想着怎么起身逃跑,然而却被师嫂死死压着没
法动。

  良久之后,师兄返回,看见我两的姿势,迷迷糊糊地说道:「婉儿,你骑在
师弟身上干什么?」

  师嫂红着脸道:「没什么,我累了,想找个垫子坐下,谁知没看到师弟醉倒
在这里。」

  幸好我两衣装整齐,师兄打死也不会想到此时我两已经交合在一起,他这时
只要掀开裙子,就能看见师嫂的阴道正含着我坚硬的肉棒。

  然而师兄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倒头躺在床上道:「你累了就回床上歇息吧,
我困乏的很。」

  师嫂也道:「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来。」

  师兄转了下身子,背对着我们,打了个哈欠道:「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师嫂偏偏顶嘴道:「天天就会这句,要是个女孩你难道要打死她?」

  他们夫妻聊着天,我这里却忍受不住,挺着往上动了一下,师嫂登时发出一
阵呻吟,继而又捂着嘴。

  我见她这样,更加刺激,一连往上顶了好几下。

  「婉儿你怎么了。」师兄含糊不清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抓痒而已。」师嫂嘴上撒着谎,用手用力掐了我好几下,我
那里顾得了这些,在下面挺动的也更厉害。

  就这样抽插了一会,师嫂的淫水已经如江河泛滥,打湿了我的裤子,一直滴
水到地板上,我隔着衣服摸着她的乳房,只觉乳头挺翘,入手麻痒,真是销魂之
极。

  不知什么时候师兄的呼噜声已经响起,看起来睡的死死的,我胆子大了起来,
起身抱着师嫂一阵亲吻,师嫂也热烈地回应着我。

  就在我欲火如狂的时候,师嫂却首先抵挡不住如潮的快感,阴道抽搐起来,
接着激射出大量的淫液,全身抽筋似的乱抖,捂着嘴发出一阵阵销魂的呻吟。

  而我似乎因为了喝了酒,迟迟射不出来,想继续抽插着,谁知师嫂一起身,
红着脸跟我说:「今天就这样吧,我想睡觉去了。」也不清洗,说毕就往床上走
去。

  我这个时候正是欲火高涨,那里容她逃走,从身后一把抱着她屁股,她站立
不住,一下子扑倒在床,正好压在师兄身上,我不管不顾,捞起她的裙子,狠狠
地用肉棒从后面插入。她娇软无力地趴在自己相公的身上,回过头来用哀怨的眼
神看着我,这更加刺激了我的征服欲望,向着她的翘臀猛烈撞击起来,发出啪啪
的淫靡之声,她一只手继续捂着嘴,另一只手则狠狠掐我手腕。

  就这样,师兄打着震天的鼻鼾,师嫂趴在他身上,我则在站在师嫂的背后,
粗壮的肉棒将我和师嫂相连,烛光照耀出肉棒上亮亮的水光,也照耀着师嫂娇羞
无限的脸庞。

  也不知抽插了多久,我只记得师嫂已经不再捂嘴,呻吟声已经嘶哑了起来,
而我的射意越来越浓,最后一股麻意直透背脊,于是精关大开,汹涌的精液奔腾
着进入师嫂的阴道,将她的阴道和子宫灌的满满的,最后连肉棒也堵不住,从缝
隙里渗出白色的粘稠物来。

  我大口喘息着,感觉这是平生以来射的最猛烈的一次,几乎将我所有的力量
抽干。

  师嫂却一改先前娇弱无力的样子,等我将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射完之后,拼力
离开师兄,从跪趴的姿势站立起来,然后从柜子里寻来帕子,将我们两人身上的
淫水精液都擦了个干干净净,接着又寻来一根天竺香,在房间点燃了,瞬间香气
就弥漫开来,将方才的淫靡味道全部赶走。

  她做完这一切见我还傻站在原地,不由得又在我胸口掐了一把娇嗔道:「你
还不回去,待会你那些夫人得收拾你了。」

  我一把搂住她道:「你原来装醉?」

  她寒着脸道:「快滚!」我嬉笑着在她胸口搓了一把,连忙跑了出去。

           (011)

  从师嫂房间里出来后,我感到莫大的满足,没想到平常端庄的师嫂也有如此
风骚的一面,纵然有酒精作怪,不过也算是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以后我和她还有
的是机会,再加上她还愿意给我生孩子,虽然名义上肯定是师兄的,不过这孩子
毕竟真正的父亲将是我,想到这里,我更加得意,哼着小曲,不知不觉就来到了
楚薇的房间。

  此时里面蜡烛还在亮着,我就知道她还没睡,推门而入,几个丫鬟正靠墙打
着哈欠,见我来了,连忙行礼道:「老爷来了。」

  我挥挥手让她们出去,走进卧室,看见楚薇正在灯前绣花,走上前一看,都
是小孩的衣服鞋子之类,我扶着她的肩膀道:「以前就绣了许多,怎么还做这种
东西,要是不够的话,叫下人们去忙就行了。」

  楚薇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道:「反正闲着也没事,也就多练练手艺,再说
外头人做的东西我岂能放心?」

  我从她手中拿开针线,拉着她来到窗前道:「以前你都给我绣扇子荷包,自
从怀了孕之后,就只顾着给儿子做东西,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了?」

  楚薇闻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半霎才笑说:「看你没出息的样子,居然跟儿
子争风吃醋,还是个当爹的样子?」

  我见她娇俏柔媚的样子,不觉又动了火气,肉棒硬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往肉
棒上按。

  她一把推开我道:「去去去,一身酒味,快去洗洗,也不知刚从那个女人身
上才下来。」

  我素知她有洁癖,只得命丫鬟打了热水,在澡房泡了一会,顺便回想一下今
天发生的事情。

  胡思乱想之际,忽然眼睛瞟到左边窗户下面有个圆圆的小孔,要不是我武功
高强,目力也比常人高出数倍,在昏暗的烛光中还真难以发现,连忙跳出澡盆,
走过去仔细观察这个小孔,约有半寸大小,口径非常圆滑,墙边还散落着一些木
屑,看来是刚钻不久。

  我心里一咯噔,连忙跑到外面,从那圆孔往里面看,这圆孔正对着浴盆,里
面若有人洗澡,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我心中大怒,夫人们平常洗澡都会在这里,莫不是已经被这淫贼偷看了去?
为了搜索更多线索,我又进浴房穿上衣服,提着油灯来仔细检查,只见墙角边还
有一些污迹,低头闻了闻,居然是男人精液的味道,可恶,我一定要逮到这个淫
贼。

  难道张提欢又回来了,还秘密潜入府中?我心里一惊,但又觉得不可能,他
那伤几个月都不可能下地,再说他那种淫贼也不屑于偷窥。

  正寻思之中,楚薇的丫鬟来催促我,我连忙用泥土堵住那小孔,然后才回房,
只见楚薇已经卧在床上,招手叫我过去。

  她吩咐丫鬟们替我脱掉衣服后,我就爬上了她的床,接着吹灭蜡烛,放下纱
帐,两个人盖着被子平躺着看床顶。

  沉默了一会,楚薇扭过头对我说道:「你那岳父什么时候走?」

  我还在想刚才的事,被她一说,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谁知道,他举家
投靠我,说明信任我,总不能撵人家走吧,毕竟他是长辈。」

  楚薇哼了一声,明显不太高兴,我翻身搂着她道:「怎么了?我岳父有那里
得罪你的地方?」

  楚薇摇了摇头,迟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大喜欢他,看人色迷
迷的,对待我们不像是长辈对晚辈该有的态度,再说了,这个家本来只有你和我
两个主人,突然横插进来一个沈家,还是你的长辈,以后我们凡事都要听他的,
你又不好忤逆他,真是让人难受。」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妥,更加怀疑岳父就是那个偷窥的淫贼,不过无
凭无据,只能听天由命,谁叫这年头不忠不孝是天大的罪过呢,于是安慰她道:
「老泰山的确是好色了一点,我会在岳母面前多提的,不过他本性还不算坏,要
不当初也不会把沈雪嫁给我,他们搬来是因为李自成等逆党为祸一方,只要朝廷
天军一到,李自成等乌合之众必定灰飞烟灭,到时候天下太平,他们也就没有理
由赖在我家,你暂且忍耐几个月就好。」

  楚薇冷哼一声:「什么朝廷天军?你说的好听,当年我跟你行走江湖的时候,
亲眼看到几万大明军队被几百个建奴撵着跑,这群丘八估计连手无寸铁的农民都
打不赢,指望他们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依我的意思,不如划一些良田交给沈
家,让他们到附近重新建个院子住下。」

  老实说,我也不大喜欢岳父,但是明目张胆地赶人家走,实在是做不出来,
于是左右为难起来:「这……」

  楚薇见我如此,点了我一下额头,娇嗔道:「我就知道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要你办点事跟登天一样难,没的说,这事还得我出马跟你丈母娘谈,谁叫咱们女
人天生就该没脸皮呢,只要拿下你丈母娘,你老泰山还不是乖乖听话。」

  我见此心头一松,搂着她大赞道:「还是娘子心疼相公,没的说,今晚我必
须好好表现。」

  她掐了我一把低声道:「小点声,别让外头丫头老婆子听见。」

  我无奈地点点头,楚薇什么都好,就是太注重自己主母的身份,搞得我俩房
事也拘束起来。

  次日起床,楚薇在梳妆台前妆扮,我则在后面替她梳头,两人对镜相望,说
不出的甜蜜,我正要将一朵梨花钗插在她头上,她忽然转头对我道:「对了,王
若初已经关了这么多天,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你别提这事,一提我就头疼。」我放下钗子,郁闷地坐在凳子上。

  楚薇却不依不饶:「遇事一味的逃避也不是个办法,当初你追求她的时候,
我就跟你说这个小妮子眉散额窄、眼带桃花,不像是那种守节贞妇,你那会子魂
都被她勾去了,那里听得进半句话,最终还是吃亏了不是?」

  我当即连连点头,能怎么说?怎么也记不起她曾经说过这话,可是现在不是
较真的时候。

  「依娘子的意思,该如何处置。」我将难题抛给他。

  楚薇脸色一寒:「还能怎么办,当初我们信任她才让她进的门,谁知她给我
相公戴绿帽子不说,还勾结奸人意图谋害我一家老小,死一百遍都够了。」

  我连忙道:「你别忘了她爹可是江南大侠王照心,虽然已经七八十岁了,但
他手下的弟子可都不是吃素的,你杀了她可就得罪了一大帮江南武林人士。」

  楚薇呸了一声道:「我看你是找借口不愿意杀她吧,你以为我不知道那王照
心是什么货色,王阳明的徒子徒孙有几个出息的?整天只知道高谈阔论的鼠辈而
已,被几个臭文人给捧成江南大侠,你一个人去就可以将他们连根拨起。」

  楚薇说的有理有据,我不能反驳,只得说道:「毕竟她也跟我这么多年,多
少都有点感情。」

  楚薇微微一笑道:「好啦,不跟你多废话,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平时还有点
男人样,一旦涉及感情就畏首畏尾的,我早就有主意了,杀了她算便宜了她,撵
出去只怕别人说我不容人,不如就将她圈禁在禅房,派些尼姑来监视照顾她,让
她带发修行,在佛祖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但愿佛经能让她迷途知返!」

  我听了也觉得不错,毕竟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因此和众位夫人匆匆吃过早
饭后,就来到地牢里见她。刚来到地牢入口,忽然四夫人罗芸急匆匆跑来,拦在
我面前道:「若初病了,不能见人。」

  我见她神色慌张,疑窦大增,不解道:「病了?那我更要见她。」

  「不行!你不能进去。」罗芸突然硬拉着我不放手。

  我更加猜疑,怒不可遏,大喝道:「你脑子坏掉了?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
什么不能见人?」

  罗芸见此忽然跪在我面前,一边哭一边道:「相公对不起,我没经过你同意,
擅自将她放了。」

  「放了?!」我闻言大怒,一脚将罗芸踹开,向着守门家丁大喝道:「快开
门!」

  那些家丁见我怒火中烧,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推开厚重的
木门,我等不及木门完全打开,双掌凝结真气,用力一拍,轰的一响,将那木门
拍飞,连带着那几个家丁也被撞飞。

  里面几个五大三粗的仆妇听见这声巨响,还以为有人闹事,拿着棍棒冲出来,
一看见是我,一个个缩手缩脑躲在墙角发抖,我怒气勃勃,向着跟随的小厮吼道
:「立刻让左向明带着他的人马过来,将这里层层包围,一个也不许走脱。」

  左向明是我请来的护院,他手下一共有五十二人,都是走过镖、卖过艺的江
湖人士,身手都还不错,算是普通侠客,本来是我专门请来对付张提欢的,不指
望他们能杀死淫贼,主要是起个预警和拖延时间的作用,这些人分作两个部分,
一部分潜伏在后山顶部的庙里观察全局,另外一部分则在进出赵府的要道口设有
暗哨,所以赵府进进出出的人都被他们监控。

  我下达完命令,来到王若初所在的牢房,只见她所有首饰都被整整齐齐放在
桌上,床上也有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我一眼便认出这是她平常穿的衣物。

  看这光景,她是对我彻底伤心,要跟我一刀两断!就是不知道她用什么手段
说服罗芸给她开的门!我一把推翻桌子,坐在床上,喘着气对那几个仆妇吼道:
「将那贱人带过来!」

  那几个仆妇吓的浑身一抖,茫然地看着我,我身边的小厮连忙上前一顿乱踢
道:「蠢货,老爷说的是罗芸。」

  不一会,仆妇们将罗芸押了过来,只见她瘫软如泥,需人扶持才能站起来,
我喝令下人们退出去关好门,待众人走后,一把扯过她的长发,让她面对着我。

  罗芸估计从来没见过我这副暴怒的样子,惊恐的浑身发抖。我冷笑着对她道
:「你们是不是腻味了我宠你们的样子,非要逼我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罗芸哽咽地说道:「相公听我解释,我是看若初妹妹天天生不如死,头发都
白了许多,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我咆哮着打断她的话:「你还不明白!我不是怪你放走了王若初!你跟我这
么久,难道还不明白我最痛恨什么吗?」

  罗芸听了,登时明白了什么,连忙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发誓道:「我从未想
过背叛相公,放走她却不跟相公商量,一切都是我的错,任凭相公责罚。」

  我还想说什么,正在这时候,外边有人报:「禀老爷,属下左向明带众位兄
弟前来听候老爷调遣。」

  我站起身道:「很好,你们暂时不用再监视赵府,这几天将所有守卫地牢的
家丁、仆妇都抓起来,细细的审问,无论用什么手段,务必要将罗芸私自放出囚
犯的经过查清楚!」

  那左向明正要领命,罗芸忽然情绪激动,死死抓住我的手哀叹道:「求求你
了,不用审问了,主谋就是我,我什么都招。」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说毕一脚将她踢开。「你不用
出来了,你既然同情王若初,也来试试地牢的滋味吧!」

  随着哐当一声门响,把我和罗芸隔绝为两个世界,我转过身去,眼角终于流
出泪来,眼见着还有下人在场,连忙用袖子擦拭。

  这时一个仆妇走了过来,对着我哈腰笑道:「老爷不必难过,我一定会让这
贱人尝尝十八般折磨人的手段,给老爷解恨!」

  我听了心头大怒,随手抽出左向明腰间挂的朴刀,用力向这仆妇的脖子一划,
登时将她人头割了下来,鲜血像喷泉一样溅射的到处都是,惊的在场的人连连倒
退。

  我提着人头,任由鲜血渐满全身,对着众人吼道:「若有人再敢徇私舞弊,
这就是他的下场。」

  话音一落,那仆妇的身子才软软的倒下,断脖处还在发出嘶嘶的喷血声。

  接着我丢掉人头,吩咐人将尸首号令各处后丢在野地喂狗。众人听令,我这
才怒气稍减,缓缓走出地牢,外面一股清新空气扑来,众位夫人、岳父岳母、师
兄师嫂、沈雨等人早守在出口处等我,见我这般血人的样子,一个个惊呼不已,
夫人们连忙拿出帕子给我擦拭,我又重新被暖玉温香所包围。

  不理会众人的疑问,我只觉得,为了她们这样做,非常值得。但又有一个疑
问从心底升起:「到底值不值呢?」

  洗漱完毕,换了件崭新的衣裳,我重新精神起来,大家都埋怨我为什么跟一
个仆妇过不去。

  楚薇打着算盘道:「你虽然只是杀了个下人,那也是条人命,她家里人肯定
会告到县衙那边去,本县太爷林严儒又是个喂不饱的大贪官,少说也要两千两银
子才能摆平,不然他要是一认真起来,这官司就要一路打到府里、布政使、按察
使、巡抚甚至刑部,到时候就不是两千两银子的事,这也还算是小事,我们赵家
一向以善待下人、邻里友善为己任,闹出这件事之后,只怕没人愿意再到我家做
工,也没人敢和我们做生意,这损失就更大了。」

  我听的烦躁,堵气道:「两千两银子去喂狗也不给贪官,现在朝廷这个破烂
样,谁还在乎,遍地的匪患,到处都是命案,那知县若是想要银子,让他自己到
我这里来拿,看他有几条命来拿。」

  楚薇见我如此,使了眼色给丫鬟,那丫鬟领命而去,我一看就知道她还是要
送钱过去,只得叹息一声。

  岳父岳母也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只说仆妇偷盗家财被人发现后斗殴致死。
二人听后感叹了一句人心不古,也就不再多问。

  这事对我冲击很大,搞得我垂头丧气了五六天才逐渐恢复过来。有一天岳父
找我来商量购买田地的事宜,当时楚薇在睡午觉,我正在书房看书,两个人一边
说话一边喝茶,我见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一双贼眼一直往楚薇所在的卧室瞟,
心中十分不高兴。没过多久,岳父悻悻地告辞,看着岳父离开的身影,我突然想
起洗澡房那圆圆的小孔,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在接近傍晚的时候,寻了个理
由说要外出,实际上又悄悄潜回家,躲在洗澡房外面的草丛里,想借此将偷窥者
当场擒获。

  没多久,洗澡房的蜡烛亮起,丫鬟们进进出出的倒热水,我知道楚薇马上要
开始洗澡,她一直是在这个时间点,我分开草丛,紧盯着院门,控制着呼吸,我
还发现圆孔内的泥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清理干净。

  结果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影来,难道是我搞错了?疑惑之中我走出草丛,来
到那圆孔前,闭上一只眼,透过圆孔往里面瞧。

  澡房里,楚薇正泡在澡盆中,现在只能看见她雪白的肩膀,腾起的热气弥漫
了房间,整个人显得若隐若现。我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谁知就在这时候,不
知是我看错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楚薇的眼角似乎瞟了一下我这边。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猛地眨了眨眼,只见她已经缓缓挺起身来,渐渐露出挺
拔圆润的乳房,然后用手在乳房上搓洗了一会,直到乳头有些微微发红才停止。
接下来,她渐渐起身,不过因为有热气笼罩,只能看见肚脐以上的地方。

  就这样站着搓洗了一会,楚薇突然跨出澡盆,身体便挣脱了白气的围绕,视
线一下清晰了起来,下身阴毛湿淋淋的趴在左右,露出一线粉红的阴户。就算我
看惯她的身体,肉棒也很快翘了起来,她用手揉搓了几下阴户,又用瓢舀水冲洗,
反复如此,让人看得血脉喷张。

  洗完后,她又背对着我趴在澡盆上洗头发,翘起的粉臀正好对着我的视线,
屁眼和阴户一览无余,我不禁有些怀疑她到底是在洗澡还是在搔首弄姿。

  过了一会她终于清洗完头发,长发一甩的瞬间,我分明看见她似乎又向我这
边瞟了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知道这里有人在偷窥?那天为什么还一
点也不惊慌?

  我越想越不对劲,屏住呼吸离开此地,不对啊,楚薇因为头发能及地,平时
都是丫鬟帮助下她才洗的轻松一些,还有澡巾也是有丫鬟在旁随时更换,怎么今
天就她自己一个人在澡房里?

  带着满腔疑问的我并没注意看路,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倒吓了我一跳,抬
眼一看是楚薇房里的丫鬟采莲。

  她见撞的是我,连忙匍匐在地上告罪,我拉她起来,问她道:「大夫人什么
时候不用你们伺候洗澡的?」

  采莲想了一会道:「回老爷的话,大概是五天前吧,大夫人说我们笨手笨脚
的,还是她自己洗比较放心。」

  五天前?五天前我刚刚发现那个小孔。而且这也是岳父来后的第二天。楚薇
难道真的明知有人偷窥还搔首弄姿吗?这猜测真是让我心惊又头痛!

  看来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必须加强监视了,家里已经够乱了,不能再出什
么岔子。

  谁知就在我准备阻止这一切的时候,左向明那边的口供终于出来了。我翻了
翻厚厚一叠的口供书,真相如此触目惊心,以至于我有些后悔当初做出这决定。

  首先是仆妇柳氏的证词:崇祯某年某月某日,柳氏奉命贴身看守犯妇王若初。

  原本按规矩,任何男人都不准接近王夫人(王若初)的房间。然而不知为何,
罗夫人(罗芸)却给了我一串绿玉,叫我和其他人分了,这个宝贝可值钱了,可
以抵我一年的月钱,我们也就平分了玉。罗夫人于是让我们在地牢外边守着,她
带着一个家丁下了地牢,过了很久才出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
以为老爷派人来问话。不过事后罗夫人吩咐我们不准将此事透露出去,也就证明
可能不是老爷的命令,那么我们既然收了玉,自然不好多事。

  之后罗夫人又做了五六次这样的事,每次都有奖赏。

  家丁张权贵证词:崇祯某年某月某日,张权贵奉命看守地牢大门。

  罗夫人很奇怪,莫名其妙给我许多银子,我想着她是老爷的女人,既然有赏
也没什么事,也就坦然接受了五百两纹银。

  谁知罗夫人有一天突然带来一个男人,也和我们穿一样的衣服,但我不认识
他。罗夫人说这是王夫人的大伯,特别想见见侄女,要我通融通融。

  虽然我接了他五百两银子,但是那里敢随便放人进去?谁不知道我们老爷武
功高强,此前又三令五申必须遵守规矩,若是一个不好就要人的命,再多的银子
也要有命花才行,我当然拒绝,而且威胁说要去将这个消息告诉老爷。

  然而罗夫人她疯了,竟然趁没人的时候抓住我的鸡巴,声称要给我爽一爽,
我当时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很快鸡巴就被她掏了出来,含在嘴里没动两下,稀
里糊涂就射了。没办法,太刺激了,要知道这可是老爷的女人,平常高贵的连正
眼也不瞧我们一下,我们见了她们都要背对站立,偷看一下都能挨打,要是那位
仁兄能摸一下这些女人的衣服就已经能吹一年的,现在我的鸡巴却被她含在嘴里,
那刺激的我鼻血和精液乱射,就是立刻死了,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所以,我最后还是放她进了地牢里。而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看守王
夫人的仆妇们也服服帖帖的。

  家丁王五证词:崇祯某年某月某日,王五奉命看守地牢大门罗夫人赏了很多
人,也包括我,我向来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罗夫人三番五次地带
陌生人进地牢,还为此撵走所有人,我向来心中一有疑惑就去行动。

  有一次就悄悄跟着罗夫人和那假家丁下了地牢,我十分小心,知道这世上有
些人武功高强,能察觉极轻微的动静,所以我穿了不发声的厚底棉鞋,几乎是慢
慢移了下去,连大气都不敢出,并且远离门口,我只听见那男人说什么「孩子已
经一个月」,「是时候该准备了。」「我们三个人最好还是在一起。」

  接着又听见一阵叽喳叽喳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亲嘴,过了一会,就有女子
的呻吟声传来,还伴有啪啪啪的撞击声,我按耐不住好奇心,歪着头慢慢移过墙
壁,眼前场景让我大吃一惊,只见那假家丁正将罗夫人按在床上呢,他的裤子褪
到了膝盖,一根硕大的鸡巴高高翘起,而罗夫人则高高翘着屁股,回头看着他,
眼里都是一片痴迷,那人猛地将鸡巴插入罗夫人的阴道里,罗夫人则发出啊的一
声,尽管她刻意捂嘴,声音还是有点大,表情却十分享受。

  更惊奇的是,王若初王夫人则在后面抱着假家丁的屁股,用力往前撞,那个
假家丁却不时回头与之接吻,还伸手摸奶子,三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我被这场
景刺激的当时就射了一裤子,事后也为咱们老爷不值,我知道老爷是个多情的人,
所以才娶了这么多女子,但他宠爱每一个人,可惜却遇到这种烂婊子骚货。太不
值了。话说这个假家丁样貌也极丑,又黑又瘦,虽然精神很好,但一看就是五六
十岁的人,他的唯一优势就是有个大鸡巴,我们老爷才三十,人又生的风流倜傥,
家财万贯,良田千亩,武功高强,可称之为人中龙凤,然而这些女人不好好珍惜,
偏生要偷偷委身给一个干枯老头,简直脑子有问题,哎,女人啊,永远让人想不
通。

 正文:其余证词也有十几份,都是大同小异,看得我背脊一阵阵发寒,根据
描述,那假家丁十成十就是那无耻老道张提欢,没想到我发动大批人手到处找他,
他根本就没走远,反而一直就在我身边,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和罗芸搞在一起,
在我眼皮子底下荒淫,难怪这段时间我要求罗芸侍寝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而
且王若初似乎已经怀了孽种。

  好个吃里扒外的罗芸,结识她的一幕幕往事重新浮现在我心底。

  初识她的时候,她正是王若初的闺中好友,两个人经常女扮男装行走江湖,
用我资助的钱修积善斋收容流民,被江湖之人赞为「初芸双娇。」

  我追若初的时候,她在其间牵桥搭线是出了大力的,对此我是一直心怀感激,
两个人正准备在慈善上大有作为的时候,谁知老天不开眼,她资助的那些流民里
混进了一些强盗,导致了罗家一门被灭,这事对她心性也有些影响,不像以前那
么活泼灵动,整个人沉默寡言起来,能和她说上话的只有我和若初。

  我召集了几个武林同道,将那附近的所谓流民杀的干干净净,替她报了灭门
之仇,后来我与若初大婚的时候,若初认为她身世可怜,所以劝我将她一并收纳,
两姊妹在一起也好互相照应,没想到原来就是这个照应法。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痛又恨,忽然一股麻意传遍全身,整个人一动不能动,一
种熟悉的感觉重新占据身体,这是我初次看见王若初和张提欢交合时染上的走火
入魔症,师兄虽然替我根除了摄魂丹的影响,却无法根除走火入魔所带来的顽疾,
前些日子我用导气手法进行了暂时的压制,没想到现在又复发了,而且这次看起
来挺严重的,平时我动怒的时候只是手臂微微发麻,这次仅仅眼珠子能转动,意
识却无比的清晰,看来我必须克制自己的怒气,不然任由发展下去,万一在和人
交手的时候发作,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想到这里,我想起《阴阳和合决》的「劝良篇」里有一段话让我印象深刻。

  「妇有三淫,其一,新欢一束花可抵旧爱百倍金。其二,夫憎之,则心离,
宠之,则身淫,唯驭之悲喜,使唤如臂,可得其心。其三,妇之心实不在五脏,
而在阴户也。是故皇城满宦官,民间锁闺阁,终不能止,近来多闻妇人背夫与僧
交、与仆交、与亲交,甚而与畜交。天赐良机,吾辈岂能坐视哉!」

  换做以前我会认为这些话是歪门邪说,但经历过这么多事后,觉得貌似还有
些道理,想到这里,我身上的麻意渐渐消失,最后活动自如。

  我立刻站起身来,想找楚薇、蒋英、师嫂等人商量如何处置罗芸,话到嘴边
最终还是犹豫了,最终还是想去见碧如,可惜她那尼姑庵不大欢迎男人,去了几
次都被师太说教,甚是让人郁闷,只得命丫鬟去接。话说这碧如原来是我母亲的
婢女,从小就跟我一起长大,可谓是才貌双绝,跟我也是姐弟相称,母亲赐给我
以后原本是要收她做原配夫人,但她从母亲那里染上敬佛的习惯,不愿嫁任何人
为妻,常年躲在附近的慈悲庵一心修炼,终于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尼姑。

  不过她对我家是忠心耿耿,对我更是疼爱有加,一般情况我是不会去打搅她
的。

  慈悲庵离我家不算远,碧如不一会就赶了过来,我亲出大门迎接,看见她走
路过来,不由得喝骂丫鬟道:「不是让你们备好暖骄吗?怎能让我姐姐走路过来?」

  「阿弥陀佛,是贫尼执意走路,羽儿莫怪。」碧如双手合十,微笑着对我道。

  只见她虽然穿着粗布缁衣,挂沉香佛珠,却还是留着一头及肩长发,鹅蛋脸
略显消瘦,比以前多了些成熟风韵,一颦一笑都有安定从容的样子,果然修佛能
改造一个人的气质。

  我连忙迎上前去挽着她的胳膊道:「原来姐姐还留着长发,我还以为已经剃
掉了,觉得万分可惜,谁知姐姐果然还是爱美,太让人高兴了。」

  「说过多少次了,贫尼法号玄静,以后可别叫错了,之所以没剃头,是因为
师傅说我尘缘未了,要再等个几年再看看。」碧如无奈地说道。

  「原来如此,快跟我进屋,外面冷。」我偷笑道,她那里知道我是用了三百
两香油钱做交换,故意让慈悲庵的师太不给她剃头。

  一进大门,碧如打量这家里的一草一木,点头叹道:「还是老样子,一点也
没变,就是不知老爷太太现在何处。」这些年我们也见过几次面,但是她很少来
家里。

  我笑道:「他们在一直在往西走,听说极西的地方全都是高鼻子蓝眼睛的西
夷,看起来壮实,其实武功也不高,你不必担心,等那天走不动了,想我们了,
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楚薇和众位夫人说说笑笑的迎面走来,看见我之后就站
住了。

  我上前问道:「你们这是结伴要到那里去?」

  楚薇笑道:「太太说要送我们花儿戴,我们正要去领赏呢。」我点了点头,
又给众人介绍了碧如的身份,楚薇听了满面笑容,于是领着众夫人要行姑嫂礼,
被碧如拦道:「贫尼已经是出家人,大家不必如此。」

  楚薇等人又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说有贵客迎门,不然我们好吩咐下人们做
上好的斋饭,还有贵客的精舍也要布置好。」我听她说的这般客气,倒不像是真
的待碧如好,更像是变着法展示自己女主人的身份,岂不知这里本来就是碧如的
家。

  想到这里我摇头道:「去吧,这里不用你操心,我还有很多话要和姐姐说。」

  众人这才辞别,我正要拉着碧如进书房细谈,她却摇头道:「这园子我好久
没来,挺想念的,要不你陪我逛逛?」

  我见她不再自称贫尼,心里十分高兴,也就随了她的愿,两个人于是去了后
房的镜湖园。

  一路上我们说起儿时的许多趣事,气氛相当融洽,她还在湖心亭挖出了多年
前埋下的陶器盒子,里面有许多字条,都是些祝福语之类的,不过其中一个条子
她打死也不给我看。

  后来她又重新写了字条放进去,再埋好,并让我发誓不偷窥。这个时候,嗔
怒喜乐都表现在一张俏脸上,那里还有出家人的样子,似乎又变回以前那个姐姐。
夕阳西下,在湖水里投下炫目的阳光,我看着她的头发被微风吹起,心里竟有些
感伤起来,要知道,以前这头长发可以任我抚摸,可以插满钗环,可以梳各式各
样的发辫,现在却素净的不带一点红尘。

  「你该不只是请我来游园子的吧。」碧如突然说道。「看你满腹心事的样子,
难道娶了这么多夫人,练就了那么高深的武功,难道你还不开心?」

  「唉,一言难尽!」我叹息道:「等会进房间咱们再说。」

  「你还是那个样子,」她微笑道:「对人对事都求尽善尽美,岂不知天下那
里有这样的好事,有些事,并不像武功那样越琢磨越是心领神会,反而会让你痛
苦。」

  真不愧是我的姐姐,只言片语就说到问题的重点,可惜身为局中人,很自然
的就想把控全局。

  「不说了,一笔糊涂账,没的败坏了你的游兴。」我摇头道:「走去假山看
看,那儿藏有我给你的好东西,当年你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送给你。」

  谁知碧如一听到假山二字,瞬间就涨红了脸。我当即想起来,我俩小时候在
那里干了不少糊涂事,有几次就在那里接吻,互相脱裤子看对方的阴部,不过当
时还小,打打闹闹而已,还是没有真正的交合过。

  想到这里我心情激动起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拉着她的手往那边跑。她
跟在我身后笑道:「你急什么?别掉进湖里了,当初你掉下去,可把人吓坏了。」

  我笑道:「你难道还当我是小孩子?」说毕伸出手将她拦腰抱起,运起真气
跃入湖中,脚尖轻点湖水,然后跃出五丈高。

  她惊呼一声,用粉拳打我胸脯:「放开我?你干什么,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我那里理会她,仰头怪笑一声,在湖面纵横奔驰,几个起跳之后,稳稳当当
落在岸上。她的身子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腰肢软软的又让人遐想。

  她露出小女儿神态,两只手抓的我胳膊生疼,上岸后立刻挣开我的怀抱。

  「到底是什么东西,别是金玉之类的玩意吧,我们出家人可不兴戴这个,你
还是留着送给你那些夫人们吧。」碧如笑着说。

  「看了你就知道了。」我拉着她的手往假山里钻,她的脸越发绯红了。

  最后我俩停在我们经常私会的小山洞口,她吓得连连后退,红着脸说:「你
可别乱来,我的武功也没荒废。」

  「你把你弟弟想成什么人?」我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笑道:「看了你就知道了。」
说毕我熟练地找到以前留下的暗号标记,徒手挖开几块砖,露出一个小盒子,已
经腐朽的快烂掉。

  碧如捧着小盒轻轻打开,只见里面都是些小孩的玩意,有我的虎头鞋,也有
她的凤头鞋,还有五六把扇子,上面留有幼稚的笔迹,她写的是娟娟小隶「生生
世世」,我写的是工整的楷书「年年朝朝」,其他诸如荷包、流苏、发簪、风车
等等,都是我们小时候留下来的东西,记得有时候为争抢这些小玩意闹过别扭。

  看着这些玩意,我渐渐湿了眼眶:「你说你要出家那天,我在家里哭了好几
天你知道吗?」

  她也流着泪哽咽道:「知道,我全知道,可是我有我的苦衷。」

  「有什么苦衷跟我说啊,我俩你还避讳些什么?」我连忙道。

  她转过身道:「不行,时候还没到,等以后我再跟你说。」娇躯微颤,显然
已经泣不成声。

  我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连忙跪在她面前泣道:「姐姐,回来吧,爹娘走后,
我就你一个亲人了。」

  碧如闻言突然冷哼一声,右手向左边一指,一股气浪从她指尖散出,发出嘭
的一声响,紧接着我就看见远处花丛中有什么东西倒地,还惨叫了一声。

  这一下异变突生,倒吓了我一跳,好在练武之人不比普通人,我极快地弹射
而起,直扑那目标而去,谁知当我拂开花草一看,居然是个丫鬟躺在那边,这人
我倒认识,是二夫人蒋英的贴身丫鬟小翠。

  蒋英本来就是侠女出身,极爱习武,以至于她房中奴仆也会些三脚猫功夫,
这丫鬟肯定已经跟踪我们很长时间,现在才被碧如发现,可以说已经很了不起,
平时蒋英是个武痴,可以说没什么心机的人,为什么突然派人来跟踪我?

  惊疑之中,碧如也跟了过来,对我说道:「方才我击中她的檀中穴,应该没
什么大碍,你只需点她的曲池、气海两处,即可解开穴道。」

  我佩服的五体投体,抱拳道:「十丈之外,隔空点穴,姐姐才三十岁居然已
成先天境界?」

  可笑我刚才还抱着她炫耀武力,像她这样的先天高手杀我就像杀条狗。

  碧如微笑道:「你可别说出去,连庵里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身手,不然麻烦大
的很,到时候连皇帝老儿都要来烦我。」

  碧如说的并非夸张,先天高手这世间没几个,我所知道的也就是我师傅,紫
英派掌门廖续琴、天山派掌门王正纲、崆峒派掌门佟晓涵三人,这些人都是潜心
闭关几十年,开宗立派的大师,七旬左右才打开任督二脉,像碧如这样的简直几
百年不遇,若是真传出去,江湖必定又起风浪,连皇帝估计也要派人来请这武学
奇才出将入相。

  我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碧如淡淡地说道:「也没什么捷径可走,当初我也没想到能进入先天境界,
就是一直看书,在这十八年里,我一边看佛经,一边看道家论著,最后才看一点
武学心法,晚上又在梦里演习一遍,如是这般,日日夜夜修炼,任督二脉慢慢就
打开了,不过我这方法一般人学不来,我从小就能全程控制梦境,故此我修炼十
八年等于别人修炼三十六年,最重要的是我一直没有练错方法,先用佛道两家的
论著平整心境,再以武学心法控制气脉,自然水到渠成。」

  「妙啊」我不由得抚掌大笑道:「多少所谓的高手为了名利而去隐居、闭关、
炼丹和辟谷,至死都没成为先天境界,谁知被你在梦中轻轻松松就得成证果,他
们知道岂不是要气得吐血而死,哈哈哈哈哈,真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行了,别说笑了,你快解开这丫头穴道吧,不然时间一长,她可能会落下
瘫痪。」碧如道。

  刚才震惊于碧如的武功,我竟然忘了这茬,于是依言而行,那丫头醒来之后
看到我,连忙跪在地上喊饶命。

  我沉着脸道:「不用我多说了吧,都从实招来,不然让你这辈子都后悔。」

  那丫鬟吓的慑慑发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全招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蒋英
怀疑碧如的身份,所以暗中派人来跟梢,之前她还亲自跟踪过岳父岳母,发现岳
母没什么问题,倒是岳父行踪诡秘,而且武功极高,几次跟踪都被甩掉。

  我心想蒋英为人还是单纯了点,她其实更应该去跟踪有问题的罗芸,不过料
想罗芸心思缜密,做事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发现。

  了解这一切之后,我反而安慰那丫头,说她做的不错,不过不许给任何人透
露出碧如的武功,又赏了她几两银子,那丫头点点头破涕而笑去了。

  碧如笑道:「看来你这二夫人挺关心你啊,你可别辜负人家。」

  我笑道:「那是当然,不过要是你也这么关心我,那我天天做梦都要笑醒。」

  碧如卷起葱葱玉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娇嗔道:「谁说我不关心,你以为我
没日没夜的练这枯燥的武功是为了谁?」

  我登时感动之极,连忙将她搂在怀里,探出头进行索吻,谁知她一把推开我
道:「你又忘性了,现在我可是出家人。」

  「我不管!」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无赖:「你回来吧,就在家里修行也可以,
嫁给我做夫人也可以,总之我不能让你再走了。」

  「你这算是正式求婚吗?」碧如正色道。

  「那是当然!」我看到她似乎有所意动,兴奋的不能自己。

  「那好,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我还俗嫁给你也好,」碧如冷冷地道:
「前提是,你把所有夫人都休了,只娶我一个,你做的到吗?」

  我登时口瞪目呆,迟疑道:「这……。她们跟我这么多年,也没犯什么错,
贸然休掉,只怕……」

  碧如忽然流下泪来,转过身拭泪道:「这么说,你还是做不到?那好,等你
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见我吧,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你别跟我来。」

  好好的一天被我搞砸了,真是让人郁闷,不过我见她走远了,才想起今天的
正事来,连忙追上去道:「姐姐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谁知她正在气头上,那里理会我的呼喊,几个起落已经无踪无影,不过我看
她走的方向不是慈悲寺而是自己原先的闺房,也就松了口气,等她消了气明天再
说吧。

  罗芸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张提欢一定带着王若初跑的远远的,这次事发后,
我已经命人将家中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并检查了每一个人的身份并登记造册,包
括岳父岳母带来的一些仆人。

  而且计划每一个人都挂上腰牌,什么颜色的腰牌可以去那个区域那个房间都
有明确规定。

  对外宣称是仆人偷盗财帛,而知道内情的只有我和左向明两个人,犯事的家
丁暂时全部收押在禅房,让护院们白天黑夜轮流看守,罗芸则和一帮犯事的仆妇
关在地牢里,接受新来的仆妇进行看管。

  至于罗芸被关押,不知情的众位夫人还以为只是她擅自放走王若初的罪过,
后面的事大家就不清楚了,我连楚薇也没告诉,因为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
在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了答应碧如的冲动。

  不过这只是冲动,现在看来楚薇可能疑似不检点,而仅仅疑似不检点而已,
并没有实际有什么不轨行为,其余二夫人蒋英、三夫人沈雪、五夫人赵欣、六夫
人姚珊目前看来还是对我忠心耿耿的,这就足了。

  不过因为两个女人先后背叛我,导致我现在疑心病大发,所以现在我做什么
事都留个心眼,免得类似悲剧再次上演。

  当晚我一个人在书房里休息,翻来覆去睡不着,披着衣服打算去审问罗芸,
要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和张提欢勾搭上的。

  谁知刚出书房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我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发现
是几个丫鬟坐在一起抱怨着:「最近老爷怪怪的,非要搞什么腰牌制度,又不是
衙门,每天那么多人进进出出都要检查一遍,真是累死人。」

  另一个丫鬟道:「谁说不是呢,这几天我负责抄检各位姐姐的房间,累还倒
其次,得罪了不少人,以后我可怎么在这里做活?」

  几个丫鬟连忙上前安慰,众人叹息一阵之后又道:「还不是那个贱妇害的,
自己勾搭男人,累的我们也跟着受苦。」

  「嘘,你说谁呢?」

  「还能有谁,那个罗芸贱妇呗,她的事已经传遍了,也就你们几个不知道,
勾结那淫贼道士在老爷眼皮底下胡混了好久,最后鬼迷心窍放走了另一个淫妇王
若初。惹的老爷大怒,为此还当场砍了一个收受贿赂的老婆子,你以为真的是
『盗窃财帛』才杀人的吗,往常下人盗窃财帛的也有,不过是在角门上按住打个
二十棍撵出去罢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清楚,从那里听来的?」

  「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不过可信度很高,因为据说是罗芸的心腹丫鬟张瓶
传出来的。」

  「这个张瓶也不是东西,她主子一落难,她和其他丫鬟就卷铺盖逃了,平时
罗芸待她跟亲生女儿一般,哪件事不是带着她一起做?真真是没良心。」

  「谁说不是呢。」这时一个红衣丫鬟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不过我在暗处,她
在明处,看不见我,我一眼认出她是六夫人姚珊房里的小彩,只见她神神秘秘地
向众人低声道:「我跟你们说,你们可不要胡乱传话啊。」

  众人连忙点头道:「这是自然,何须吩咐。」

  「话说老爷可真是可怜,其实他那些夫人表面上一副贞洁贤惠的样子,背地
里其实没几个正紧的,你们听说过田大夫没有?」

  另一个丫鬟连忙道:「不但听说过,我还经常看见他,这人一副书生相,生
的白白净净的好文静,不但医术高超,才情也出众,听说县城里就有不少姑娘太
太爱上她呢,往常咱们家夫人们有什么病痛都是他来抓药的,不过你可别乱说,
人家诊脉的时候都是派有经验的老嬷嬷到卧室来听脉息,然后再把听到的脉息告
诉给他,他以此判断病情,至始至终病人和大夫都隔着一堵墙,你以为咱们家跟
寻常百姓一样不懂规矩,随随便便就把个男人引入内闺啊。」

  小彩嘻嘻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就怎么听说五夫人赵欣每次接诊的时
候,就把周围伺候的丫鬟都遣出去,只留那老嬷嬷在房间里听诊,仿佛害怕别人
知道她病情似的。可见她跟那田大夫不清不楚的。」

  「这你就瞎说了,有一回因为一件急事,什么事我都忘了,反正记得赵夫人
正在看病,门口一帮丫鬟正在打瞌睡,也就没看见我来了,我冒冒失失就闯进去
了,发现她神色虽然有点慌张,衣服却还整整齐齐的,房间里也只有那老嬷嬷,
要是跟人乱来,我这闯入时间这么短,动作再快也很难遮掩,的确没有跟人乱来
的迹象,可见她只是倾慕田大夫的才情,两个人清清白白的。后来她骂了我一顿,
也就不了了之。」

  其他人也附和道:「没错,彩儿你别乱说,赵夫人平常虽然一副冷冷清清的
样子,对待下人还是极好的,每次去她都赏不少铜钱呢。」

  小彩还要说什么,忽然一个仆妇走过来骂道:「小蹄子们又嚼舌头呢,这一
大堆活儿干不完,你们还有闲情扯淡,赶紧散了干活去,不然告诉你们的头头,
非打个半死不可。」

  众丫鬟听了,响起一阵不满声,一面骂着那仆妇,一面向各自主子房间走去。
这些人一大半我都不认识,似乎有很多是外头挑水干重活的粗使丫鬟,连主子面
都见不到,而端茶倒水的都是聪明伶俐而姿色上等的丫鬟,我倒是能记得住。

  不过我听到赵欣有出轨迹象,还是吓了一大跳,这个人平常跟她房事都会求
爹爹告奶奶,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怎么会背夫偷人?而且丫鬟们说的也有理,
她看起来只是羡慕书生的文采,估计背地里和那田大夫有书信往来,尽管如此,
我还是有点心痛,必须尽快阻止二人的联络,不至于发展成无法收拾的下场。

  这么一来,反而把审问罗芸的事给搞忘了,叫来小厮问道:「最近咱们家有
没有人要看病?」

  那小厮回道:「有,就在明天,赵夫人说老毛病又犯了,请田大夫来诊脉。」

  我挥退小厮,做闭目养神状,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不管是什么人,敢打我女
人的主意,拼着造反也要杀掉,明天我就要亲自会会这田大夫!还有,贼道张提
欢、岳父沈奇谋,你们都没好下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碧如的闺房,求爷爷告奶奶祈求她多住几天,她勉
强同意了,我这才安心回到上房,在和众位夫人吃早饭的时候,宣布今天有朋友
酒会,可能晚上才能回来。

  众位夫人连忙劝我不要多喝,我特意注意了五夫人赵欣的神情,她还是那副
冷冷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登时心中放松了一下。

  吃完饭后我也不带小厮,自己骑马来到远处的树林,把马儿拴好,再换了身
衣裳,沿着一条无人问津的小路,偷偷潜回自己的赵家大宅。

  沿途有几个我安排的伏路护院被惊动,看见是我以后才疑惑着散开。我使出
轻功,很轻易地躲开众多丫鬟小厮,来到赵欣的卧房,这个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
赵欣有早晨沐浴的习惯,估计这会子正在澡房里。

  我选来选去,还是决定躲在房梁背后比较稳妥,这里有不少灰,为了防止被
发现,灰都被我打扫干净。等了两个时辰,已经快到中午,赵欣果然在众丫鬟的
围绕下回到卧房。

  她敏感地捂了捂鼻子,骂丫鬟小环道:「这里怎么好多灰尘,不是叫你们我
离开时才能打扫啊,真是的,刚洗的澡!」

  她极少骂下人,有什么事都好商量的样子,我听见了感到很诧异。小环也不
敢顶嘴,期期艾艾地跪在地上告罪。

  「行了,田大夫什么时候到?我这咳嗽又厉害了。」赵欣道。

  小环道:「方才外边小厮说,田大夫和赵嬷嬷已经守在客房,正等你示下。」

  「是吗?」赵欣高兴地说道。「那还等什么,快让他们进来,老规矩,我看
病的时候忌讳生人靠近,你们都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不然一定打死。」

  看她这样我一阵心痛,方才提到田大夫的时候,她明明两眼放光,一刹那间
像是看情郎的样子,这种眼神我已经很少见过了。

  那些丫鬟听了,立刻唯唯诺诺地答了声是,众人于是关好门窗,拉下窗帘,
房间里有些暗淡起来。

  待到所有人出去后,只留赵欣一个人坐在床前,她从床底摸出一副白扇子,
展开来看了一会,含笑念道:「春光乍泄时,最难消受美人恩。」

  这必定是那田大夫的扇子,我又是一阵心痛,感觉身子麻了一半,连忙收敛
心神,默念道:「待会发生任何事,也不能动怒。」

  正恢复心神之时,卧室对面的客厅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男
子,一个是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想必这就是那田大夫和赵嬷嬷,那田大夫果然如
丫鬟所说,生的清秀可人,肌肤洁白犹如女子,风吹即倒的感觉,要是放到京师
那些翰林老爷那里,一定大受欢迎。

  这两个人熟门熟路,赵嬷嬷很快来到卧室给赵欣探脉,田大夫则气定神闲地
坐在茶几前摇动这扇子,我分明看见扇子上写着「隔岸相望间,情郎暗度桃花巷」。

  我在房梁上离太远,分辨不出这字迹是不是赵欣的,不过这词看起来好像和
赵欣的扇子成一对儿,而且性暗示非常浓厚,我只能安慰他们还只是处在书信往
来,今天以后,一切将重回旧时模样。

  正在这时,我看见赵嬷嬷点起香来,味道挺浓厚的,我最近也在赵欣身上常
常闻到。

  大概点了六柱香,赵嬷嬷突然道:「时候不早了,田大夫可以开始了。」

  那田大夫扇子一收,来到木门前,隔着木门对赵欣到:「欣儿,几日不见,
我夜里都梦见你的。」

  赵欣也来到门前,隔着门对田大夫道:「就会说些傻话,你只怕梦见的是青
楼里的姑娘。」

  田大夫连忙赌咒发誓道:「那些姐儿哪能及你万一,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已
经没有再去过。」

  赵欣欢喜道:「你说真的,不要骗人哦,要不我砍了你的子孙根。」

  田大夫呵呵笑道:「你才舍不得呢?好欣儿,每次隔着门这样,又见不到人,
我难受的要死,上次看见你的脸,还是匆匆一眼,你就打开这门,让我过来,好
好的疼爱你好不好?」

  赵欣低头沉思了一会,期间让那田大夫等的抓耳挠腮,就在他以为赵欣答应
的时候,突然见赵欣说道:「不行!跟你说了几次,这地方人多眼杂,一个不好
就是身败名裂,最近我夫君又因为那罗芸贱人疑心大起,咱们在这个风口会面已
经是不该,你还想造次,是不是想要我的命?你要我的命还不如直接拿刀来杀了
省事,何须败坏我的名节?」

  那田大夫连忙道:「那怎么能呢,我疼你还疼不过来,就算宁愿我自己死也
不愿你受半点委屈,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

  两人正说着,只听赵嬷嬷苍老的声音响起:「时间差不多,你们抓紧。」

  赵欣向着赵嬷嬷点点头,赵嬷嬷便走了过来,拿出一个推子,在门上刮了一
下,接着又用手指一戳,我分明看见门上掉下来一个圆木片,露出一个圆圆的孔。

  接着赵嬷嬷来到赵欣身后,动作利索地掀起长长裙子,埋头将赵欣地中裤和
短裤脱下,全部都放在被子下面藏好,我正不知所解的时候,看见那圆圆的门孔
突然钻过来一个白白嫩嫩的肉棒,又长又细,脑子翁的一声,这不就是田大夫的
肉棒吗,一刹那间,我突然明白了!

  这时候,熟悉的一股麻意又传遍全身,任我如何抵抗也没用,浑身上下只有
眼珠子在动。

  看来,我的病又在这关键时刻复发了,真是让人心碎、头疼、恼怒!我努力
想着一些欢喜的事来放松自己,可惜一点用也没有,愤怒榨干了我所有的思绪,
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赵嬷嬷将赵欣牵引到那扇门前。

  然后搬来春凳,让她趴伏在春凳上,尽量让臀部翘起,做完这一切之后,赵
嬷嬷一只手隔着门拿着田大夫的肉棒,另一只则托着赵欣的屁股,将二人的阴部
缓缓凑弄。这个时候,我分明看见赵欣的阴部滴下来一丝淫液,又细又亮,而她
的脸庞则是又娇又艳。

  终于,那又细又长的白嫩肉棒在赵嬷嬷地牵引下慢慢挤开了赵欣粉嫩的阴户,
像一根白蜡杆插入红泥之中,然后不停的搅动。赵嬷嬷长出了口气,擦了擦额头
汗水,放开了双手。

  赵欣则发出细细的一声啊,犹如憋了好久才挠到痒痒。

  这时候田大夫那边也长叹一声,喉咙里吞了口唾沫,紧接着兴发如狂,猛烈
地撞击起来,撞的门板嗵嗵作响,白嫩细长的肉棒在门洞剧烈的耸动着,带出赵
欣阴户里的淫液,将那门洞周围都打湿了一大片。

  不一会儿,田大夫似乎用力过度,抽出肉棒不停喘息,这时候赵欣不依地将
臀部顶在洞口,撞了好几下,白嫩的臀肉如波浪叠起,那田大夫没法,只得弯腰
伸出细长的舌头穿过洞口,在赵欣泛滥的阴道口舔舐着,裹挟着,发出猫儿喝水
一般的声音,爽的赵欣身体不停打哆嗦,捂着嘴巴嘶嘶乱叫。

  田大夫添了一会,我分明看见他的舌头已经深入阴道,当舌头收缩时,居然
带出大股大股的白浆来,反复如此几十遍后,突然赵欣臻首抬起,杏眼圆睁,捂
着嘴哆嗦着排出大量的尿液,喷的门洞口到处都是,她居然被一个野男人舔尿了!

  此时田大夫丝毫不避讳那喷出的尿液,反而吸允的啧啧作响,喉咙里不停发
出吞咽的声音。

  赵欣颤抖着尿了十几股,一股喷射力度比一股小,最后终于停止。

  田大夫再次站起身,将白嫩肉棒从门洞口伸出,赵香回头白了一眼,站起身
来整理好衣襟,来到门洞口,俯下身一口将那白嫩肉棒含入嘴里,品咂的滋滋有
声,时而舌头裹挟着肉棒的沟冠来回动,时而全根含入,晃动臻首,原本俏丽的
粉脸却被肉棒顶的鼓起来。

  就这样品咂了一会,她突然加快速度,爽的那田大夫发出丝丝吸气声,不一
会就见田大夫浑身一颤,低吼一声,哆嗦着射出大量粘稠的精液,赵欣诱人的嘴
唇登时鼓了起来,看来已经被射的满满的,一行白色精液居然从檀嘴渗出,缓缓
划下尖尖的下把,最后慢慢滴落,混合了一些唾沫,还拉出一丝银线。

  赵欣抹了一下嘴边,喉头一动,吞咽下一口精液,接着又让赵婆子端来漱口
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后,将其余精液就吐在痰盂里。

  我以为这噩梦一般的场景即将结束,谁知田大夫那边喊了一声:「欣儿别动,
我还要。」

  我分明看见田大夫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不一会鸡巴果然就膨胀起来,重新变
得又细又长。

  赵欣白了一眼,慢慢吞吞地走了过去,这一回,她躺在了春凳上,两只长腿
高高举起,压在门板上,赵嬷嬷再次走过来用手拿住从门洞里伸出来的肉棒,往
下一按,将龟头正对着赵欣阴道,赵欣主动将屁股往前一送,白嫩细长的鸡巴登
时扎入嫩肉缝隙里,奸夫淫妇再次隔着门板连接在一起,爽的二人同时发出一阵
呻吟。

  田大夫不再急着抽动,而是缓缓地进出,次次都挺到底,一边抽插一边对赵
欣道:「你相公厉害还是我厉害。」

  赵欣冷哼了一声:「当然是相公厉害,我相公身怀高强武艺,做这种事自然
更加比你们凡夫俗子厉害的,你看你没动几下就气喘吁吁,我相公这样一个时辰
不带喘气的。」

  田大夫登时不满,抽插的猛烈起来,喘息着对她吼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你
相公,为何还和我这种凡夫俗子做这种事?难不成你只是图个新鲜?」

  赵欣一边配合着他的抽插,一边喘息道:「当然不只是图新鲜拉。」声音被
撞的一节又一节的。

  田大夫低吼道:「那你图的是什么?」

  赵欣俏皮的一眨眼,扭头道:「不告诉你!」

  田大夫气喘如牛地挺动着身子,一边动一边低吼道:「让你不说,让你不说,
瞧瞧我的厉害才知道。」肉棒进出肉穴的频率越来越高,两片粉红的嫩肉时而收
缩,时而绽放,淫水打湿了春凳,如漏更之雨,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赵欣被顶的两眼翻白,直呼:「救命啊,饶了我吧,我说还不行?」

  田大夫根本没减缓动作,反而加速了抽插,半天憋出一句话:「你说!」

  「因为你的比他的长!」赵欣说完用帕子捂着羞红的脸,而在房梁上的我不
知什么时候已经湿润了眼眶,一滴泪水居然从眼中掉落下去,正好溅落在奸夫淫
妇的交接之处,打在那肉棒之上,而肉棒却毫无知觉地将我的泪水送入赵欣的阴
户,带出来的却是更多的水。

  就这样,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掉落,次次都正好砸在那肉棒上,然后次次都被
送入那粉嫩的阴道,就是这么巧合,不知什么时候,门板的撞击声嘎然而止,那
田大夫向前弓着身子,将肉棒最大限度地送出门洞,深深地扎进赵欣的肉洞之中,
然后那白嫩的睾丸一涨一缩,我便知那田大夫正在向我那深爱的的五夫人、贤惠
贞洁、拒人千里的赵欣猛烈地射精,精液一股又一股,灌满了赵欣的子宫和阴道,
污染了曾经我所深爱的一切,最后在阴道口泛滥而出。

  赵欣爽的失声哭泣起来,洁白的娇躯,大张的美腿一起不停地抽动着,连带
着春凳也嘎吱嘎吱地响动着,最后田大夫抽出肉棒,发出波的一声响,一瞬间我
看见赵欣的肉洞还来不及收缩,里面全是白浆,一股又一股地往外淌。

  田大夫颓然坐在地上,脸上都冒着白气,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收拾衣裤,对着
赵欣道:「欣儿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

  赵欣那无神的眼眸低垂了下去,整个人软的如一滩泥,任凭赵嬷嬷替她穿戴
整齐,然后二人一起拿着一个大毛毯,将留下的精液、淫水、汗水擦拭的干干净
净,最后赵嬷嬷又将那堵住圆洞的木片安装好,并打了一层腊和胶水,临走时,
赵嬷嬷又点一遍香,这香终于被我辨识出来,这是有名的「杨贵妃帐中香,」味
道甜润冷冽,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掩盖住任何味道。被称呼为香中唢呐,香王之王,
在市场上大受闺中小姐、深院妇人的喜爱。

  而我在现在才明白,这种香受欢迎的原因。

                013

  我在房梁之上无法动弹,而赵欣也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在回味刚才销魂
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吱呀一声响,她的丫鬟小环领着一群人进来,走过去
摸了摸她的额头道:" 小姐可好些了,田大夫怎么说?" 赵欣指着桌子上一张纸
条哑着嗓子道:" 按方子去抓药吧,我想去洗个澡,你们吩咐人去打热水。" 小
环答应着,扶她从床上起来,一群人很快消失在房间里,而我身上的麻意不知什
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四肢恢复活动自如的状态,于是悄悄从梁上跳下,按原路返
回到拴马的树林,一路上如同行尸走肉,脑子里乱的很,也不知道这田大夫什么
时候跟赵欣勾搭上的,他们居然隔着门进行交合,这种方式就算是有人突然闯入
也不怕,只需放下裙子站起来,就没人能知道方才有人在行苟且之事。而且只要
点上所谓" 杨妃帐中香" ,淫靡的味道就会被遮盖过去,料到隔着门不大方便,
还专门请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帮助二人交接,为了偷情也是机关算尽,要不是
亲眼所见,真是让人想不到也猜不透。

  亏赵欣当年还在江湖上被人称作冰仙子,陌生人多看几眼救要挖眼割舌,碰
一下马上就要生死搏斗,搞得一帮武林同道和她在一起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
了此女,唯有我知道她酒后就判若两人,结婚这几年,我自以为了解她,但是终
究还是太天真了,直到今天才发现,相对于我比较粗黑的肉棒,她原来更喜欢又
细又长的嫩白肉棒。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怒火中烧,不过身子却没有再出现麻痹的感觉,看来走
火入魔也有时辰间隔,不会一动怒就立即发作。

  很快,我找到了拴马儿的地方,绕过田埂,来到直通县城的官道上,扬起马
鞭,纵马疾驰。我知道那田大夫家住县城,要想逮住他简单至极,谁知没跑出多
远,忽然眼前花了一下,只见一个女子从空而降,稳稳地落在我面前的马头之上,
任凭马儿打着响鼻摇晃着脑袋,她的脚却像粘在马头上一样,纹丝不动,如履平
地。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碧如,只见她已经换下僧衣,穿着粉色小袄,下面是杏
色百褶袄裙,头发也挽成蝉翼,斜插玉步摇,腰挂绿玉佩,和昨天朴素之极的装
扮形成强烈反差,昨天是出尘仙女,今天是入世妖姬,简直快让我认不出本人。

  她见我如此发呆,发出格格的娇笑," 怎么样?好不好看?" 我回过神来,
连连赞道:" 真是亦仙亦魔,匪夷所思,佩服佩服。" 她跃下马头,身上一阵环
佩连响,用手安抚着马儿道:" 这多亏了你那些夫人,强拉着要给我打扮打扮,
换做以前我是绝不敢再穿这红尘衣服,如今我已参破玄机,悲喜由己,不会因为
衣服首饰就影响心境。" 我见她如此,也十分高兴,不由得问道:" 你怎么找到
这儿来了,有什么事吗?" " 当然有事了,你儿子赵平突然烧的厉害,家里急的
团团转,派人到处找也找不到,我就自告奋勇来找你,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你
这会子往县城去干嘛?" 我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一拽马头对她道:" 坐上
来吧,我们一起回去。" 她红着脸道:" 谁要跟你坐在一起。" 身子一颠,刹那
间人影已在天边。这先天高手就是不一样啊,连轻功也比我高出许多。

  回到家以后,见了众位夫人,只见她们神态安闲,并不焦急,连忙问道:"
听说平儿高烧,我连忙赶回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楚薇笑道:" 一开始孩子
是烧的厉害,我们虽然会些医术,却只会治大人的病,一面派人找你,一面派人
找那田大夫,谁知道你那姐姐知道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在平儿头上按了几
下,那孩子就不哭了,高烧也退了,现在睡的正香呢。我们高兴的很,拉着她再
三道谢,还把我的衣服首饰给她穿戴,真是不打扮不知道,一打扮就连我都自愧
不如呢。这么好一个女孩儿却去当了尼姑,真是暴敛天物,不如你收下了做夫人,
反正你们也不是亲姐弟,你说好不好?" 楚薇向来对自己相貌极其自信,能说出
这番话来可见碧如姿色过人。

  我低头苦笑,如今我哪有心思成亲,就算有,碧如也必不会答应。也就不理
会她,直接走入内室,从奶妈怀里抱过赵平,这小子睡的正香,已经有一个多月
大,眉毛鼻子越来越像楚薇,若是个女孩儿那就好了,可惜是个男孩,这长相未
免显得有些文弱。

  看着孩子小巧的脸庞,又看着站在众人之中的赵欣,一种决心在我心底燃起,
我以后绝对会教导儿子不要娶这么多女人,不会让他再经历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晚饭过后,岳父那边不知从那里找来一个戏班子,邀请我们一同过去赴宴,
唱的是大闹天宫,几个戏子扮成猴子在台上乱翻跟斗,锣鼓齐鸣,十分热闹,然
而我一点兴致都没有,看了一会儿就借口如厕跑了出来,信步在园中乱走,不知
不觉竟来到地牢口,一群五大三粗的守门仆妇见我过来连忙行礼。

  我点了点头,进入地牢,只见罗芸披头散发地坐在草堆里,一张脸儿黄黄的,
倒让我生出一阵怜悯的感觉,不过这念头只是一晃而过,下一秒我就变了脸色,
让守门婆子打开锁链,推门进去。

  她看见我来,却没什么表情,仍旧是呆呆地看着墙壁。婆子端来板凳给我坐
下,我坐下后,支开其余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来,在她眼前晃了一晃,讽刺
道:" 这是当年你送给我的,你当初怎么说来着?愿与郎君生生世世共生死?这
就是你共生死的法?" 罗芸冷冷地道:" 现在说什么还有用吗?你不用绕弯子,
我直接就招供。没错,我就是个背夫偷汉的荡妇,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难道你
真的相信我是这样的人?" " 那么多证词在,你还敢狡辩!很好!" 我将那玉佩
捏在手里,一用力,瞬间化为一团绿色粉末。" 你说的没错,从你勾搭张提欢那
一刻开始,其实我们两个已经无话可说。" 罗芸终于流出眼泪来,不过表情仍然
呆呆的,她也不擦拭泪水,直接问道:" 既然如此,你还过来干嘛,直接处死我
不就行了?" 我摇了摇头冷笑道:" 我来就是想问你,一根鸡巴真的比任何事都
重要吗,让你们女人可以抛夫弃子,我那一点对你不够好,那一点不如那臭道士
张提欢,我在这里敢和你打赌,那王若初从来就是娇生惯养,小时候被她老爹宠,
长大了被我来宠,她那里知道什么叫是是非非,不出一个月,就会受不了颠沛流
离之苦跑回来。" 罗芸终于崩溃了,捂着耳朵大喊大叫:" 别说了,我告诉你,
我是被逼的!被逼的!" 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扇了一耳光过去,登时制止了她
的喊叫:" 你还以为我像以前那样容忍你这样失礼?告诉你,凡事背叛我的女人,
都没有好下场,快告诉我你跟张提欢勾搭的经过,别逼我用刑!" 罗芸被我打懵
了,半霎之后才回过神来,看我的眼神就像不认识我一样,低声哽咽道:" 才这
几天不见,你变了,真的变了。" 我咆哮道:" 我当然会变,你以为我还像以前
那样傻傻的宠着你们,爱着你们,怕你们受一点委屈,你们掉一滴泪,我心里就
会像刀扎一样疼,现在想来,我真是他妈的一个傻逼玩意,记得那年,若初和你
同时中了闻香教的剧毒,我骑着马连走五天五夜赶到药王家里去,累死了三匹马,
又在药王家跪了两天两夜,被人家像孙子一样使唤,才求得他出来救你们!平时
你们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我都不惜挖地三尺找出来,一心一意为着这个家操碎
了心,换来的却是你们这帮臭婊子无穷无尽的羞辱和折磨,是你们逼我变成这样
子的,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本来一开始愤怒的嘶吼,不知不觉却变成
沙哑的哭诉,让我始料不及,罗芸哭的泪人一般,抱着我的腿哀求道:" 不要啊,
我错了夫君,真的错了,你变回以前吧!求求你了!" 我冷笑着道:" 你现在才
知道错了?那张体欢插在你逼里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你错了,我看你挺享受的
啊,要不我放你出去,让你、张提欢、王若初在一起,天天在山洞里玩双凤夹龙
怎么样?哈哈哈!" 罗芸在我的笑声中眼神变得决绝起来,她猛地向前打了我一
耳光道:" 你无耻!"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扒开塞子,仰头将那粉末倒
入嘴里。

  我摇头笑道:" 你以为自尽就能让我对你心生好感吗?告诉你,臭婊子死了
之后还是臭婊子,下地狱去吧你!" 罗芸惨笑着,颓然坐在原地,脸色开始变的
惨白起来,最后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渗出。

  我原本以为她吃的假药来吓唬我,因为不怕死的人绝对不会受人操纵逼迫,
谁知看这架势不像是作假,登时慌忙将她扶了起来道:" 你难道真的吞了毒药?

  " 罗芸的脸色此时反而变的安详起来,看着我摇头道:" 是砒霜,没救了。

  " 我吓得连忙喊人:" 快去喊碧如姐姐,快去叫大夫来。" 话一出口却觉得
声音沙哑无比,眼泪也控制不住落下来。

  罗芸拉着我的手道:" 夫君,我真希望我们一直停留在刚认识的时候。就像
若初的名字,你我若只是初见。" " 芸儿,别走,我不该骂你,更不该打你,我
错了,我向你磕头认错,你快吐出来!" 我摇着她,感觉她的生命就像青烟一样,
慢慢地从身体里溜走。

  " 夫君,不管我和那臭道士做了什么,我其实……一直爱的还是你。" 刚说
完这句,她就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来。

  这时外边一片混乱,碧如已经冲了过来,看见我怀里的罗芸,连忙用手指粘
了血液在鼻前闻了闻,皱着眉头道:" 这是砒霜,快让开。" 我连忙将罗芸交到
她怀里,罗芸却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虚弱地对我道:" 夫君,我的……供词其
实……早就写好了,放在……。床头枕下。" 我那里还在意这些,只一个劲地安
慰道:" 不看了,我都相信你!" 只见碧如扶着她打坐,快速点了她的檀中、气
海、百汇等穴道。

  又对外头人喊道:" 快去准备烧焦的馒头二两、羊奶三两、蛋清五个。" 众
人连忙去办理了,这个时候师兄师嫂、岳父岳母、楚薇等全家人都赶来了,把地
牢堵的满满的,见此场景个个都很吃惊。

  碧如脸色严肃,在罗芸的胸前揉了几揉,像在探索什么,未几,她厉声道:
" 你们都出去!" 众人见此只好散了,唯独我的手被罗芸死死捏着,实在走不开。

  碧如也不置可否,突然将罗芸的衣服全部拔下,露出雪白的胸部,只见一道
黑气在罗芸上身窜来窜去甚为可怖,渐渐那道黑气开始聚集,向着心脏部位靠近。

  碧如娇嗔一声,一掌打在那黑气交汇之处,登时在胸口留下红红的五个手指
印。

  罗芸哇的一声向前扑倒,吐出大滩大滩的黑血。我见此心头一阵轻松,看样
子是救过来了。

  碧如却噫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连忙问道:" 怎么回
事?" 碧如却示意我闭嘴,用耳朵在她背部听了一会,忽然反手一捏,从背上挤
出一根三寸长的钢针来,看的我是口瞪目呆,接着她又反复寻找,分别在颈部、
脊椎、腰部、腋下取出四根钢针,让人触目惊醒,最后她长叹了一口气,算是收
功。

  我连忙问道:" 这些钢针是怎么回事?" 碧如不搭话,替罗芸批好衣服,向
外头喊道:" 我要的东西准好没有?" 那外头的人道:" 回姑娘,焦馒头、羊奶、
蛋清都按吩咐已经准备好。" " 快端进来!" 碧如说道,然后接过这些东西,放
在手里捏成一团,强行喂给罗芸吃。

  待她吃完之后,又用掌力在胃部一阵按摩,一直昏迷的罗芸黛眉邹了起来,
突然又是一阵呕吐,不过这回没有血,全是放才吃的蛋清、羊奶、焦馒头等物,
不过我看见这三样东西都失去本来的颜色,统统发青发黑。

  这个时候,碧如终于松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颗丹药给罗芸喂下。我连忙递
给她手帕,她便擦拭着额头的香汗,一边喘息一边道:" 还好发现的快,不然你
这位夫人死定了。" " 刚才的钢针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道。

  " 我也很奇怪,这是道教的赶尸针,怎么会用在活人身上?你夫人到底遇到
了什么人?" 碧如转过身看着我。

  我立刻想起了张提欢,一定是他,连忙将他的事简略地向碧如说了一遍。

  碧如叹道:" 这个人淫邪无耻,不过也真是个怪才,话说这赶尸针原本是湘
西一带流传的古法,客死异乡的人想回到故里,那些道士便用赶尸针封住尸体的
奇经八脉,使其阳气不绝,听号令而自如行走,如果用到活人身上则正好相反,
因为死人的经脉正好和活人相反,这道士将赶尸针略微做了一些改正,却使活人
不死而听其令,看起来,你夫人前段时间一直被人操纵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 我听的大吃一惊:" 那这个过程中,被控制的人有意识吗?" 碧如叹息道:
" 我曾经在《失传之术》里看过这种类似的控偶术,被控者当然有意识,而且还
很清醒,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言谈举止身不由己,连表情、哈欠、如厕、
吃饭都受人控制,外面看起来毫无差异,其实就是个非常高级的木偶。" 听碧如
这么一说,我登时醒悟了过来,终于明白了罗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连忙在枕
头底下找到她留下的供词。

  崇祯某年某月某日:那些日子我也不知怎么了,我都干了什么事,我身体里
好像存在了另外一个人,指挥着我做这做那,连睡觉时间都不能控制,我心里特
别恨那老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溜进我的房间。

  而我却莫名其妙的和他交合起来,他最喜欢坐在床上打坐,看起来像是疗伤,
有时候一边打坐一边和我交合,我居然就那么无耻地主动坐在他身上起起落落,
他看起来是那么无耻和丑陋,我却无缘无故地听他摆布,难道我是天生贱人吗?

  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本意啊,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身体,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我估计没人会相信我,我的夫君、姐妹都不会相信我,我虽然同情
若初妹妹,但也只是同情而已,我憎恶她可耻的淫荡行为,玷污了这里的一切,
背叛了当初的诺言,可是上天就像是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转眼我就匍匐在最
丑恶的人胯下,任由最卑贱的人在我本来清白的身上动作,但是我的内心其实一
直在呼喊,我是不情愿的,我是被迫的,可是谁相信呢,没有人相信你啊,因为
你的的确确做了那些丑事,也没人拿刀子逼迫。

  在我不由自主地放走若初后,有一天,我发现脑子里的那个它,已经消失了,
我终于能重新掌控自己的身子,可惜一切已经太晚了,我能想象夫君发现真相后
的暴怒,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夫君发现这一切,自欺欺人地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惜没想到一切发生地那么快。尽管夫君对我恨极了,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发
现真相,一定会给我洗清冤孽,一定会给我报仇雪恨的。谁叫他一直是我心目中
的大英雄呢!不过,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我将会蒙受这不白之冤吧。

  我已经决定赴死,这样或许能让夫君感受我对他的一点点歉意,本来这条命
就是他救的,是时候还回去了。罗芸绝笔!

  这供词还没看完,我的泪已经将纸张打湿了,连一旁的碧如也眼睛通红。

  我不由得庆幸,幸好罗芸没死,她才没有白白的受这些苦,以后我会对她百
倍的好。想到这里,我抱着昏迷的她,在她脸上吻了又吻,她睡梦中的眉头也跟
着舒展了起来,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碧如含泪笑道:" 没想到啊!你夫人为你受了这么多苦,虽然如此,可是她
实实在在的失身给别人,没有了妇人性命一般重要的贞洁,你还在意吗?" 我摇
头苦笑道:" 当然不会,这一切都是那张提欢搞的鬼,我应该恨他才对,罗芸只
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而已,我加倍对她好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这个。" 碧如听
了颇为高兴:" 不愧是我弟弟,这才是有担当的男子汉,现在这世道,到处都是
' 饿死事小失贞事大' 的伪君子,他们打不过流寇、建奴,妻女受到淫辱后逃出
来,反而不怪自己无能守护家园,还质疑女人们为什么不去死,你说多可笑多不
要脸。" " 姐姐也让人敬佩,在尼姑庵修行十八年,却通晓世间事,不像那些念
经念的脑袋坏掉的所谓高僧,除了阿弥陀佛就是阿弥陀佛。" 碧如显然对我的吹
捧很是满意,嘴上却道:" 行了,再吹就过分了哈。" 说完又指着罗芸道:" 难
道你还打算把她留在这肮脏的地方?" 我笑道:" 那怎么可能,这几天我都会亲
自照顾她,你也多来给她把把脉。" 终于真相大白,也终于救回了罗芸的命,全
家人都跟着松了一个口气。当晚我将罗芸抱回她的房间,服侍她睡下,看她睡十
分安详,于是朝沈雪的院子里走去,这段时间没怎么陪她,不过她有父母在面前,
天天往腻在那边和岳母说话,就像未出嫁时的女儿,活的比谁都愉快。

  进了院子后,看见丫鬟们都在墙角打瞌睡,我也没惊动人,推门而入,只见
沈雪正在等下托腮沉思,脸色红红的似在回想什么,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一
把拍在她肩膀上,吓的她花容失色,回头一看见我之后,用粉拳锤了几下:" 像
个鬼一样,走路都没声音,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边来,你不是在罗芸房间里照顾
她吗?" 我连忙笑道:" 她现在睡的正香呢,不好打搅,我天天都想往你这边来,
只是事情多,焦头烂额的,现在才略略有空。" 沈雪微笑道:" 你呀,整天就知
道瞎忙,那村子里的租子也不去收,那么多丫鬟奴仆的月钱都等着呢,那天等家
里断了炊你还蒙在鼓里,那可就让下人们笑话了。" 我一拍脑袋笑道:" 的确是
把这些事都忘了,明天就去村里看看,今年时令不好,越来越冷,这才八月,整
天凉飕飕的像是在过冬,村子里的收成估计也不太好,不如还是做些买卖划算些,
我看你平常喜欢研究账本,不如你去县里头开家米店,做亏了也没关系,就当是
练手。" 沈雪一开始极为开心,转而又皱着眉头道:" 我爹也想做生意,要我去
帮忙,只怕到时候忙不过来。" 我笑道:" 无所谓拉,反正小打小闹,你别想的
太复杂。" 沈雪笑道:" 也行,刚才你说天气冷,可不是咋地?要不我们喝点酒
暖暖身子。" 说毕转身出去了,过一会就拿着烫好的酒,还有几碟小菜。我笑道:
" 怎么这么快就备好酒菜?" " 本来你不来我也准备吃点东西,方才被罗芸一闹,
晚饭也没吃成。" 沈雪道,说着她给我斟了一碗酒,我举杯喝了一口,觉得这酒
味道怪怪的,也就没多喝。

  反倒是她一杯接一杯,一个劲地劝我,我勉强饮了一口,就觉得头晕目眩,
迷糊起来。

  朦朦胧胧中,我看见沈雪扶着我到床上躺下,脱下靴子,盖上被子,还抱怨
道:" 你酒力是越来越不行了,才几口就醉成这样?" 我心底也有些纳闷,平常
整个二斤女儿红也没啥问题,今天为何如此不济,莫不是因为最近心力交瘁才这
样的。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一直处于半醒半迷的状态,过了一会儿,听见沈雪喊我
名字,我想回应却张不开嘴,眼睛只能露点缝隙,看一切都是不清不楚的。

  沈雪又喊了几声才罢,也不吹灯睡觉,直接走了出去,只听她在外边和一个
人在说话,具体说什么也听不清楚,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声音才清晰起来,只
听沈雪娇嗔道:" 你干嘛啊,我跟你说了,今天他真的来了,你快回去吧。" 又
听一个男人道:" 这也太巧了,他不是应该在罗芸房里吗?" 我一听声音就知道
这人是我师兄,这么晚她到沈雪房间里来干嘛?

  " 谁说不是呢,你快走吧,等会他醒了说不清。" 只听沈雪说道。

  " 我看他睡的那么死,没事儿,噫,这酒菜应该是给我摆的吧,倒便宜他了。

  " 只听师兄一边说一边坐在桌边吃起菜来。

  沈雪也在旁边坐了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我侧身躺在床上,只
能迷迷糊糊看着一堵墙,烛光拉出二人的影子。

  " 你这么晚不回去,你家那母老虎还不撕了你的皮。" 沈雪冷哼道,却莫名
带着一股妩媚的味道。

  " 放心,方才吃饭的时候,我给她弄了点安神药,这会子估计打雷也吓不醒,
再说她凭什么凶我,一直跟你相公不清不楚的,当我不知道。" 师兄恨恨地道,
说毕连饮了几杯。

  沈雪连忙拦着他道:" 你急什么,少喝点。" 师兄嘻嘻笑道:" 你是怕我喝
多了等会耽误正事是吗?放心,我喝的越多就越厉害!" 沈雪呸了一声道:" 说
话不害臊,我是怕你一会吐了弄脏我的房间。" 沈雪刚说完,尖叫了一声道:"
你干嘛呀,别这样,我夫君还在床上躺着呢。" 师兄也道:" 你还说我,你叫那
么多大声干嘛,怕吵不醒他,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摸,大惊小怪的。" 说完之后,
我只听见衣襟磨蹭的声音以及沈雪越来越急的喘息声。

  直到现在,我才确定,这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勾搭上了,上次和师兄谈
话的时候,他还赌咒发誓不再碰沈雪,而我平常在沈雪面前提起师兄,她就像吃
了老鼠屎一样别扭,还在我面前一个劲地说师兄是个不识字的莽夫,没有教养,
不懂规矩,简直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

  谁能想到这都是做戏和表演呢,经历过太多背叛和欺骗,我的心似乎已经有
点麻木,并不像以前那样怒气勃勃。

  正想着,我听见二人似乎在接吻,发出叽叽的品咂声,吻的时间还挺长,最
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分开,沈雪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师兄往外推:" 饭也吃了,
酒也喝了,可该回去了。" 师兄却笑嘻嘻地道:" 回去干嘛,他不是已经睡了吗,
刚才你叫那么大声都没吓醒他,只要我们小声点,就没事的。" 说毕,我听见二
人一阵扭打,只听沈雪道:" 你快收回去,这样子真是丑死了。" 师兄哈哈笑道:
" 比我师弟怎么样,是不是更大一点?" 两个人推搡了一会,竟然走到我的视线
范围内,我努力想睁大眼睛,却还是模模糊糊的。

  不过我还是能勉强看清师兄正紧紧抱着沈雪,两个人的衣衫还算整齐,只是
坚挺粗长的肉棒已经从师兄的裤子里露了出来,此时正拉着沈雪的手往那肉棒上
按。

  沈雪挣扎了一会,扭头悄悄在师兄的耳边说了什么。师兄摇头道:" 就在这
边吧,隔壁阴森森的又潮又黑,怕是一点也不舒服。" 沈雪哼了一声道:" 那好,
既然这样你还是回去吧。" 师兄连忙告饶,陪笑着跟随沈雪走了出去,我只听到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我的心却汹涌澎拜起来,这两个奸夫淫
妇太可恶了,这个仇我一定要在师嫂身上加倍索取回来。

  就这样躺在床上等了一会,门又突然被打了开来,外头一阵凉风吹了进来,
只听师兄抱怨道:" 叫你不去,偏要去,那野猫吓的我魂的冒出来了。" " 亏你
还是个行走江湖的大侠,一个猫儿就把你吓成这样。" 沈雪不屑道。

  " 大侠也是人,晚上突然冒出个鬼东西谁都害怕,方才你还不是吓的一哆嗦。

  要知道男人在关键时刻被吓很容易缩阳的。" " 行了,不跟你扯了。" 沈雪
道:" 突然起了风,这鬼天气可能要下雨。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等会就不好走路
了。

  " 师兄坚决地说道:" 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岂能白白浪费。" 说毕只听沈雪
啊的一声尖叫,接着又发出格格娇笑。

  我看又看不见,真是急死人,过了一会,两人终于来到我的视线区域,只见
师兄抱着沈雪往墙上顶,沈雪的裙子已经脱掉,只穿着中裤,两条长腿夹着师兄
的腰杆。

  两人接了一会吻,直到不能呼吸,师兄这才放下沈雪,让她双手扶着墙,伸
出手将沈雪的中裤和内裤一起拉倒膝盖,登时露出丰满的翘臀和两条洁白的长腿,
沈雪回过头,脸色娇艳无比,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师兄。

  师兄抱着沈雪的屁股一顿乱啃,舔的沈雪娇哼不已,不一会,那原本属于我
的翘臀上,留下了师兄的许多口水,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最后师兄站起身来,坚挺的肉棒不停地拍打沈雪的屁股,打的啪啪作响,沈
雪白了一眼,伸出手握住他作怪的肉棒。

  师兄长吸了口气,得意地笑道:" 自己送进去吧。" 沈雪皱着眉头看看我,
叹息道:" 不行,他在旁边我总感觉乖乖的。" 师兄嬉笑道:" 每次你都这样说,
上次你跟我在假山洞里做的时候,师弟正好路过,恰好看见你,当时你趴在石头
上,周围都是爬山虎,外面的人只能看见你的上半身,却看不到你撅着屁股用淫
穴夹我的肉棒,当时虽然我没敢多动,却明显感到你的小逼眼缩了又缩,害得我
差点射了出来,亏你还心平气和地跟师弟说这里凉快,要休息一会,你们女人真
会骗人,说话一点都不脸红,师弟才刚走没多远,我才动了几下,你就抖成筛子,
那逼眼子跟泉眼似的,不停冒水,爽的你说话都一颤一颤的。" 我听了这话不由
得心惊,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毕竟人的记性有限,一些生活上的零
碎事儿实在记不清。

  沈雪被师兄说的娇羞无限,练练用粉拳打他,师兄却不再啰嗦,按住她的腰
往下,以使她的屁股翘的更高,这才将肉棒按了几下,龟头慢慢分开两片粉嫩的
肉片,一直往里挺进,再退出来的时候,竟然带出了大量淫水。

  慢慢抽插了一会儿,沈雪妩媚地回头看着师兄,竟然嫌弃他动作太慢,主动
挺着屁股往后撞,师兄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来撞击自己,黝黑的
肉棒不时深入白嫩的臀肉之中。

  沈雪往后撞了一会,从花瓣溢出的淫水在大腿上分出几道水迹,在烛光的照
射下泛着淫靡的光芒。

  又过了一会,师兄见她力气不逮,搂着她的细腰猛地往前一冲,爽的沈雪啊
了一声,接着又捂住嘴,然后师兄摇着腰部,贴着她的屁股转圈儿,正在沈雪不
耐烦之际,师兄突然往前一撞,来回抽送着发动猛烈进攻,登时啪啪声夹杂着叽
咕叽咕的水声响彻整个房间。

  沈雪捂着嘴发出闷闷的呻吟,不一会,师兄突然抽开鸡巴,小穴登时像开了
闸一样,淫水汹涌而出,瞬间打湿了地面,像有人将茶杯里的水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师兄抱着有些茫然的沈雪,让她趴伏在我的面前,娇羞的容颜正
好和我想对,我虽然眯着眼,却能清晰地看到沈雪脸上的些许绒毛,更能看见沈
雪眼珠里正在熟睡的我。

  几年前,我们躺在河套草原上这样互相凝视着,阳光明媚,春暖花开,谁知
师兄在沈雪背后突然一挺,沈雪的头便冲我这边一冲,两人的脸庞差点撞在一起。

  这一刻我能明显感觉到沈雪嘴里喷出的丝丝热气,也能感受到她有些愧疚的
眼神。

  最后她埋下头来,不敢看我,师兄却抓起她的长发,让她不得不和我对视。

  我分明看见她眼眸放大,春水汪汪,耳垂都已经发红,脖子上泛出大片红斑。

  接着师兄又开始挺动着,大力撞击着沈雪,连床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每
次撞击之后,沈雪的脸和我就相隔咫尺,然后再分开,又迅速地再靠近。

  这让我想起了和她在野外的一次划船,她拿着船篙向前,我偏拿着篙子向后,
咱两对视着,打闹着,两人的脸庞一次次靠近,再一次次分开,最后连在一起,
猛烈接吻起来。

  然而现在的沈雪却突然杏眼圆睁,娇啼一声,嘴里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脸上,
接着她一阵颤抖,整个人翻着白眼,嘴角口水无意识地滴落下来,正好滴到我脸
上,先是热热的,后又迅速变凉。

  看来沈雪又高潮了,等她颤抖了许久,师兄抽出肉棒,将她抱到一边,然后
伸出手将我一推,我便成了仰躺的姿势,一眼看见床顶还挂着许多小玩意,其中
有一对夫妻草,是我和沈雪在天山下发现的,一青一红纠缠着,十分漂亮,于是
我们采摘了许多,编织成同心结,里面还藏有我和她写的誓言" 生死契阔,与子
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正在我遥想当年之际,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沈雪已经趴
在我身上,水光娇嫩的阴道正对着我的脸,曾经这可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可是
以这样的视觉看去还真是第一次,稀疏的阴毛贴着肚子,两片肉唇红的发亮,藏
不住的阴道偶尔露出淡粉色的肉粒,我能闻到那淡淡的骚味儿。

  正在我感叹的时候,烛光一暗,只见一根粗壮的肉棒,用硕大的龟头分开那
两片娇羞的肉唇,缓缓而入,撞肉声响了起来,渐渐的越来越快,沈雪的浪叫声
音越来越大,师兄喘着粗气,一次又一次挺入沈雪的花蕊,我甚至能清晰地看见
肉棒插入后,阴道下方的肉鼓了起来,形成一个长条的鼓起,不知是否是幻觉。

  剧烈的抽插中,沈雪的淫水从阴道里甩了下来,溅落在我的头发、额头、鼻
子甚至嘴唇。

  师兄的肉棒也变的油光铮亮,最后这淫水变成白沫子,如同一朵蒲公英飘下,
正好打在我鼻子上,浓烈的骚气熏的我一阵阵反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脸全被淫水打湿,还有阴毛落在额头,凉凉的,痒
痒的。

  师兄歇息了一会,重新抽插起来,沈雪也不再捂着嘴巴,放声浪叫起来,两
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最后二人同时大叫一声,淫水再次
喷射的到处都是,这回连我的眼睛也迷住了,终于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两个
人在剧烈喘息,而后一滴黏黏的液体掉落在我脸颊,热热的,心里真恶心的想吐,
紧接着又是一大陀黏液掉落在眼睛旁,我分明闻见了一股腥臭味,断定这是师兄
的精液,一定是从沈雪的阴道里流出来的,更加受不了,天下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奸夫的精液和淫妇的淫水同时洒在自己的脸上,所以我只想着赶紧逃离这里去洗
把脸。

                14

  万般难受之中,我听见师兄一边提裤子一边对沈雪道:" 太刺激了,跟你做
一次,比跟我家里的做一百次还舒服。要不是上次婉儿当着我的面和师弟就连在
一起,我也不敢这样报复他。他们两个还真以为我醉了,其实我是故意装醉,不
过今天总算是报仇雪恨。" 沈雪似乎已经用光了所有力气,慢慢地瘫软在我身上,
淫穴正好挨着我的鼻子,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和淫水从里面冒出,滴落在我的嘴唇
和鼻子上,就算嘴唇紧闭也没用,有一些还钻入了口腔之中,又腥又咸。

  师兄见沈雪不回话,发现沈雪抽泣起来,于是走过去替她拭泪道:" 你哭什
么?难道我弄疼你了。" 沈雪一把推开他道:"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师兄不
解其意,只得悻悻地叹息了一声,我只听他脚步声远去,接着门被打开,外面雨
声正大,师兄抱怨了一句,轻轻地关上了门。

  沈雪见他走了,一边抽泣着一边整理好衣襟,也跟着慢慢走了出去,不一会
重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盆子放在床边,用蘸着热水的毛巾给我擦拭脸庞,她动
作温柔,每个地方都擦的仔仔细细,最后换了一张新床单的同时,也给我换了一
身干净的衣裳,忙完之后,她从柜子里翻出一支香点燃,这味道很熟悉,果然又
是" 杨妃帐中香" ,一刹那间,原本充斥房间的淫靡味消失的干干净净。

  最后沈雪坐在床前看着我,凝视了很久才低声哽咽道:" 夫君对不起,虽然
我知道你听不见,但我还是想说出来,不然心里憋的难受,其实我中毒的那一天,
你就不该救我,死了反倒清清白白的,结果你还是宁愿受辱也要救我命,也不介
意我的清白被毁,我心里当然高兴,天下有几个丈夫能做到这一点?可是你却不
知道,那天晚上,正坤让我整个人都融化了,那种感觉是毕生从没有过的,我能
感到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欢愉,从那一刻起,正坤的样子就印在我心底,怎
么也挥之不去,往往夜里做梦也能梦到他,早上醒来下身就一片泥泞,但是同时,
我还是爱着你,你是我的好夫君,我愿意为你生孩子,我也记得我们恋爱时所说
的所有诺言,可是我就是压抑不住想念正坤,我们的心里同时存了两个人,你说
我是不是很贱、很贪也很傻?" 说完沈雪呜呜痛哭起来,眼睛都红肿起来,显得
那么无助和柔弱,让我对她的厌恶感减少了一些。她哭了一会儿,又竭力控制自
己的情绪道:" 后来我其实一直避着正坤,把自己锁在房里一直不出来,你见我
心情不好,也少来我这边,谁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正坤就偷偷跑到我窗前,
有时候是找我聊天,有时候又送些小玩意,风雨无阻,我撵他不走,想告诉你又
怕你误会,一直对他不理不睬,不过他仍然坚持隔着窗跟我说话,有时讲那江湖
中的奇闻异事,有时也说些粗俗的下流笑话,这让我想起被你追的那段甜蜜时光,
这时我才发觉他不像外表那样憨厚老实,也风趣幽默的很,常常逗的我失声而笑,
于是每到夜深人静,我心底还隐隐地盼望着他来找我,虽然明知这是不对的,谁
知有一天他没有来,我一直等到天亮,担心着他又怨恨着他,就像当年我对你的
感情一样,这时我才猛然发觉,我已经对他有了依赖的心理,心慌意乱之际突然
发现桌上压着一个纸条,拆开来一看,上面写着' 中午我想在假山见你一面——
正坤' ,我的心登时怦怦乱跳,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又是害怕,可以说无法形容,
连忙将那纸条烧掉,一整个上午我都心事重重,恰恰这个时候你又来看我,你见
我心神不定,还以为我一直没有走出阴影,我几次都想和你坦白,可惜你的师嫂
也跟了过来,你们两个人对视的时候含情脉脉,都被我看在眼里,我心里就凉了
一大片,终于下定决心背着你去见正坤,当时我想的很简单,以为见一面也没什
么,不至于对不起你,可惜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低估了正坤在我心中的分量,也
低估了他的决心,我俩一见面,他就抱着我吻了起来,我拼命反抗,身子却越来
越软,又不敢大声叫喊,纠缠了好久,最后还是被他得手,巧合的是你那天也正
好经过假山,幸好那厚厚的一层爬山虎从后面遮住了正坤,在极度紧张之中,我
居然应对从容,对你撒谎说正在乘凉,等你走之后,羞耻、紧张、害怕、羞愧、
痛苦、心酸、刺激、快乐种种情绪一起涌向心头,整个人像是飞到了天际,轻飘
飘的,再一次找回了那天晚上的感觉,我知道我糟了,彻底成了一个毫无廉耻的
荡妇,再一次融化在正坤的身上,无法自拔也无可救药,此后正坤又找了我几次,
无论他如何折腾,却无法再次让我享受到那样的快乐,直到今晚,我本来已经约
好了正坤,谁知你却突然找了过来,我被猪油蒙了心,怕你撞破我们的事,居然
在酒里喂了蒙汗药,更过分的是,我发现我已经有了个怪癖,那就是只有当着你
的面被人插入,才能获得最大的快乐。真是可悲可叹,我已经猪狗不如,痛恨自
己的同时,也痛恨你救了我的命,我已经配不上你,这事情迟早会被你发现,如
果真有那天,也就是我丧命之时,届时我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结束我那早该结束的
性命,但是我要告诉你,我还是爱着你,来世我也愿意和你做夫妻,这些话我会
写下来当做遗物给你看。原不原谅我,那是你的事,我不强求。我只希望你像以
前那样尊敬和照顾我的父母、家人,沈雨虽然年纪还小,我离开后不如让她来替
我照顾你。你觉得如何?" 沈雪一口气说完,泪水已经将帕子彻底打湿,最后她
松了口气,像是放下千斤重担一样,背对着钻入我的怀里,拉着胳膊让我抱着她,
睫毛微闭,慢慢睡着。

  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原谅她还是继续恨她,也不知该相信她还是该怀
疑她,四肢长久保持一个姿势,难免难受,我努力挣扎着,想冲开一切牢笼,躲
开一切纷扰,跑到荒无人烟的大喊大叫。

  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突然感觉身体变的轻飘飘的,轻的慢慢地飘
飞了起来,四周景象变的清晰无比,四肢也跟着活动自如,丝毫没有平时那种凝
滞感,我转了个身,却看见' 我' 依旧躺在床上抱着沈雪,仿佛至始至终根本没
有什么变化,那么现在" 我" 难道是魂魄?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我在房间里来
回溜达,发现身体能穿过桌椅板凳,就像空气一般的存在,我新奇不已,轻轻一
跃,身体向上飞了起来,直接穿过房梁,来到了房顶,只见四周下着滂沱大雨,
却没有一滴雨淋到我身上,雨水直接穿过身体落到瓦片之上,溅起一团团雨花,
仿佛此时的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在房顶上跳跃着,不动用真气就能跃起五六丈高,整个赵府尽收眼底,廊
檐下红灯笼被风吹的摇曳不停,四处安静的只剩下雨声。

  然而当我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弱,似乎要被另一种
力量扯走,潜意识中觉得只要再跨出一步,我就会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我立刻
停了下来,翻身往沈雪的房间跑去,那种异样的感觉才消失掉。

  第二天醒来,沈雪还在我怀里甜甜入睡,我悄悄地将胳膊从她身上移开,攧
手攧脚地离开了房间,昨晚灵魂出窍的事情匪夷所思,又像梦境又像现实,这个
问题必须请教武学奇才、先天高手碧如,所以我一大早去找她,谁知正要开门,
那门无风自开。

  我走了进去,见她正坐在床上闭目打坐,于是笑道:" 姐姐越发成仙了,开
个门都能未卜先知,真是奇了。" 碧如闭着眼道:" 我只是不想起身而已,你跑
出那么大动静,谁不知道你来了?再说用内力开个门之类你也会。" 我又笑问道:
" 那你又怎么知道是我来了,万一是别人呢?" 碧如终于睁开眼,没好气地道:
" 这府里就属你的武功最高,再说你走路的声音跟别人不一样,我从小就听习惯
了,当然知道是你来了,你问这些干嘛,一大早跑来就为消遣我?" 我向她弯腰
施了一礼笑道:" 那敢!那敢!小时候我还敢欺负你,如今你动动指头就能干掉
我,这摸老虎屁股的蠢事,我可做不出来。" 碧如哼了一声,笑骂道:" 你将我
比作母老虎?作死!" 说毕动手来掐我,我连忙躲闪开来,她紧追着我不放,两
个人在房间里打闹起来,嘻嘻笑笑的像是回到小时候。

  直到我喘不过气来,她才放过我正色道:" 有什么事直说。" 我便将昨晚发
生灵魂出窍的事给她说了,她脸色严肃起来,抬首捏住我的手腕把了一下脉,细
细地感觉了一会,又换了一只手,最后皱眉道:" 你是不是曾经轻度地走火入魔?
" 我登时紧张起来,点头道:" 没错,一出现症状就全身不能动,跟个死人没区
别,而且往往会在动怒的时候发作,每发作一次,就会加重僵硬时间,本来前段
时间要告诉你,谁知这事那事又多,结果给混忘了。" 碧如见此摇了摇头道:"
不对,我看《仙经》上记载,轻度的走火入魔的确会造成人经脉麻痹,不过一次
两次就好了,怎会越来越严重?" 说毕,她从头上拔出一根钗子,扎了一下我的
大拇指,登时渗出一滴血珠儿来,然后用手指蘸着血珠儿在唇边舔了舔,又闻了
闻,皱着眉头道:" 你平时都吃谁做的饭?" 我心里一紧,难道有人给我下毒?
转而又想,不可能啊,如果有毒的话,师兄师嫂医道高手,随便一吃就能尝出来。

  于是将心中想法给碧如说了,她摇头道:" 我又没有说你被人下毒。方才我
闻了一闻,你血中含有一点点醉心兰的成份,这种草产于苗疆一带,产量稀少,
算是一种比较偏僻的补药,没有多少人知道,药性温和而略甘,气味特殊,特别
有益于孕妇安神养胎,一般人吃了无害,但是有一种人吃了就受害非浅,那就是
你这种患上轻度走火入魔的人,它有极强的安神效果,而你走火入魔的时候本来
就会被压抑神识,所以雪上加霜,持续加重你走火入魔的后遗症,但短时间内也
不会对你的健康有危害,除非连续吃个十年,到那时你经脉僵硬,骨脆如朽木,
动作大一点就会骨折,到那时才是生不如死。" 我大吃一惊,看来这草药就是专
门针对我来的,隐蔽的如此之深,若不是碧如博览群书,我估计被人整死都不知
道什么原因。是谁要陷害我呢?我满腹疑问,难道是张提欢?不对啊,他要整我
估计立即就整死,那还费这么多功夫,弯弯绕绕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 那该如何破解?" 我连忙问道。碧如摇头道:" 无药可解,此药非毒药,
世间只有解毒药之法,没有解补药之法,如今之计,只有停止服用醉心兰,尽管
如此,醉心兰已经深入骨髓,在一两年后才会缓解你的状况。" 我听了之后感觉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四处都是阴谋诡计,却又不知该如何查起。看来我必须
想办法监视厨房里的人。

  我又将昨晚灵魂出窍的事给碧如说了一遍,碧如听后噫了一声,移过蒲团,
令我在上面打坐,然后脱掉袍子和上衣,赤裸着上半身。

  她在背后坐定,一边运气一边说:" 这叫元神出窍,不是什么灵魂出窍,灵
魂出窍你就死了,这世间只有达到大先天境界的人才会元神出窍,普通人在睡梦
中也偶有发生,不过模模糊糊的,往往不能自控,醒来就会忘记大半,就算能记
住,也只能记得一星半点,算不上真正的元神出窍,刚才你说的那么清楚,言语
没有一点迟滞,且在过程之中行动自如,说明你是真的发生了元神出窍,然而你
的修为不过是武林顶尖水平,连我已经达到小先天境界也无法施展出元神出窍,
真是让人奇怪,现在我将真力输入你体内,查看一下你的奇经八脉,看看到底发
生了什么事,你只需入定即可。" 我依言而行,半霎之后,感觉碧如双手软软的
抵在我的背上,一股清凉的气息缓缓从她双掌发出。

  不知过了多久,碧如收功,我也从入定中醒来,只见碧如惊叹道:" 原来世
间还有这等怪事!" 我连忙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碧如兴奋地跟我说道:"
那醉心兰延长了你走火入魔的症状,但这个症状其实也适合于灵修,你每次一进
入这个状态,其实就在进行灵修,心神越是激荡,就越容易冲开百会穴,进入天
人合一的真我境界,昨天晚上你一定是发作时间过长,百会穴居然被你冲开,元
神也就跟着出来行走,不过你任督二脉未开,神识很弱,不能离开本体太远,也
不能对任何事物产生任何影响。" 碧如说的极对,想起昨晚那种异样,我连忙又
问道:" 那要是元神走的太远呢。" 碧如正色道:" 这是大忌讳,你修为没有达
到大先天境界,一旦离本体太远,阳气暗弱,就会被妖邪所引,迷失方向,从而
堕入阴间,而本体失去元神后,要么立刻死去,要么成为白痴。" 我吓了一跳,
幸好昨晚没肆意妄为,只听碧如又道:" 元神出窍很是危险,本体往往会失去所
有知觉,任人摆布,必须找个最安全隐蔽的地方进行,而元神又会受当地风水环
境的影响,时强时弱,不管如何,在妖魔鬼怪看来如初生婴儿般弱小,阳气充足
又如太阳般耀眼,所以活人元神也最容易招惹邪魅,你还是不要轻易的尝试。"
我笑道:" 你道行那么高,觉得我家有什么妖魔鬼怪没有?" 碧如又道:" 目前
看来没有,老爷和夫人当初受高人指点,将宅子建在此处,背山山不险、靠水水
不急,阳气凝聚,地势盘龙,可谓是风水宝地,阴阳交汇,聚宝生财,能避百灾,
更不会出现什么妖魔鬼怪,只……是有一点……。不好。" 碧如说到这里突然脸
色一红,揉着衣角,显得忸怩。她从专业的风水先生一下转变成含羞姑娘,角色
转变之快,倒让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问道:" 你红什么脸?到底那一点不好?
" 碧如脸色更红了,低声慢吞吞地说道:" 总之就是不好,那天地阴阳之气交汇
本来就利于聚宝生财,还能让人走大运,不过如果太过频繁,就会影响男女性情,
未……免……未免放纵起来。" 我一下听懂了,难怪我的夫人们偷汉子如此勤快,
原来也受风水影响。

  我连忙深深施了一礼,恭敬道:" 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碧如噗嗤一笑,也
还礼道:" 你当风水那么好改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好,百宝丛生的风水
地就能变成血池修罗场,我又不是专门学这门的,不过是闲来无聊翻翻书而已,
窥了个入门,就算你真找到大师改成更好的风水,那也是逆了天意,报应在你后
代身上,你愿意?" 我听了只得耸耸肩,对她笑道:" 大师果然是大师,博览群
书博学多才,我等愧不能当!" 碧如红着脸笑道:" 油嘴滑舌,换做你十八年来
天天困在尼姑庵里没什么事做,只有看书消遣,你也成大师。" 谈笑间,想起有
人给我下毒,我心中一暗,长叹道:" 看来以后我要到你这边来吃斋饭了。" "
可以,我做的菜里都有砒霜,你不怕毒的话尽管吃。" 碧如笑道。

  因为家里人口多,碗碟之类难免沾了油荤,所以碧如来后不久,我就吩咐人
给她单独起了小灶,买了全套的筷勺碗碟,每日都有新鲜素菜送来,保证她吃的
开心,没想到现在我也要跟她一起吃小灶。

  从碧如房里告辞出来,已经是中午,那边有丫鬟找到我道:" 太太那边找你
好久,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 我一问才知,岳母那边熬了红枣乳鸽汤,请我过
去喝。我只得来到上房,这儿原本是我和楚薇的住处,是整个赵府的中心,不过
岳父来了就只能让给他们住。

  这儿的内房外有个小小花园,摆了好几个秋千,我路过时正好看到一群丫鬟
围着三个女子正在玩秋千,一群人嘻嘻哈哈只管说笑,我便走了过去,发现这三
个穿着妖娆的女子正是岳父的三位小妾,我从沈雪口中得知,这最大的二姨娘叫
梅馨,今年三十二岁,三姨娘叫粱爱,今年二十五岁,最小的四姨娘米琴,今年
十九岁。虽然她们跟随岳父来这里之后与我见过面,却没有机会说上几句话。

  丫鬟们见了我之后,连忙行礼,我挥挥手让她们离开,一下就只剩我们四个
人,我上前向三位行礼:" 姨娘们好,儿子在这里有礼了。" 三人之中,只有梅
馨比我大两岁,其余都比我还小,我还得自称儿子,有种荒谬的感觉,可是按辈
分却不得不这么叫。

  两个年纪小的都挺害羞,背过身用袖子捂着脸痴痴地笑,只有二姨娘梅馨上
前坦然地受礼道:" 羽儿不必多礼,你不在家里陪你那七位千娇百媚的夫人,跑
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由得腹诽,这里本来就是我家,借
你们住而已。嘴上却道:" 也没什么事,太太赏了乳鸽汤,我过来领赏。" 说这
话的时候,我分明瞧见粱爱和米琴悄悄打量着我,作为情场老手的我,如何不知
这意味这什么?她们一年到头守着胡子花白的老头,大门不出的,突然见到一个
青年男子,尤其我本身条件还不错,不然怎能追到七位夫人,她们见了我又怎能
不意动?那岳父如此老叟却还敢挂念着楚薇,我倒要让他先顶个帽子。

  " 既然如此,你去上房等着吧,老爷今天正好出门,只有太太在家里。" 梅
馨彬彬有礼地说。

  我答应了一声,瞧见梅馨腰间挂的玉佩,暗自将真气聚集在手里,控制着力
道,猛然发力,只见那玉佩的带子被我震断开来,掉落在地上。看似简单的一招,
其实对人的内力要求非常高,力度太大会伤人,太小则震不断带子。

  一看见玉佩落地,我连忙俯身去帮她捡,那玉佩正好掉在她脚边,我趁机迅
速地掀开她的及地长裙,在她圆润小巧的脚背上狠狠捏了一下,然后再站起身来,
将玉佩递给她。

  梅馨则粉脸通红,狠狠瞪了我一眼,从我手里收回玉佩,我却趁机又在她的
手上捏了一下。

  她哼了一声,看起来极为不爽,却又不敢说什么,我则笑嘻嘻地来到岳母的
房间。

  下人们端上茶来,等了一会还不见岳母的影子,我便问左右:" 太太在干什
么,怎么还不不出来,她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众人道:" 太太正在沐浴,一会
儿就出来,姑爷不必着急。" 我一听说岳母在洗澡,登时就来了精神,于是对众
人道:" 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 众人见我这样,也
只能由着我,谁叫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主人呢。

  我施展出轻功,很快绕过下人们的视线,来到岳母洗浴的房间,隔着墙听了
听,里面果然有洗澡的声音,心里直抓痒痒,正想着钻个洞进行偷窥,忽然听到
一阵环佩叮当响,连忙一个鲤鱼打挺,闪入边上的树草丛中。

  只见两个丫鬟并肩而过,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待她们走后,我迫不及待地
去那墙边探查,要知道洗澡房一般为了防止偷窥,不会用纸窗裱糊,四周都是实
木墙围的严严实实,就连房檐透气的小孔也尽量避开澡盆。

  我决定学习岳父在墙上钻个小孔,于是将真气凝结在手指上,再用层层内劲
席卷指尖。不过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那处实木墙可能被水汽熏的太久,里面已经
烂成渣,我这么一搞,登时就承受不住,一下烂出一个大洞来,这个动静当然惊
吓到岳母,只见她尖叫一声,捂着澡巾蹲在澡盆里,全身泡在水里,只露出个头
观望,随后看见是我,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来。

  我尴尬之际,从那圆洞走了进来,正在此时,外面有丫鬟敲门道:" 太太,
怎么回事?" 岳母瞪了我一眼道:" 没什么事。你们去忙吧,这里不需要人手了。
" 果然如我所料,岳母见了这种情况,首先想到的就是不能被其他人发觉,不然
有理也说不清。

  等外面的人走后,岳母指着那洞口道:" 你这是干什么?" " 没什么,刚才
想靠着墙歇息,没想到这墙这么不牢固!" 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假。

  岳母自然更加不相信,她焦急地说道:" 你快出去!别让人看到你在这里。
" 我听了连忙就走,谁知没走几步,她又说道:" 回来!你赶紧把这洞补上吧,
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我摊手道:" 我又不会木工,这会子又到那里请木工去?
" 岳母从澡盆里朝我撒出一把水骂道:" 你猪脑袋啊,随便搬个柜子挡住再说。
" 那水正好撒在我脸上,我还特意舔了舔嘴巴,将嘴巴周围的水渍舔干净。岳母
登时通红了脸,指着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朝她邪笑了一声,这才将那梳妆台、换衣柜都搬了过去,恰恰挡住那个洞
口。

  做完这一切,我俩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岳母突然红着脸道:" 平时看你还谨
守规矩,谁知原来是浪荡登徒子一个。" 既然已经如此,现在任何伪装已经没有
必要,我突然向她跪道:" 太太这么迷人,我第一次见到就想剥光你的衣服,好
好的疼你,让你见识我的厉害,求太太成全。" " 赵羽!" 岳母极少叫我全名,
她严厉地说道:"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你岳父的女人,是沈雪的亲娘,是
你的岳母,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对我有这个想法,难道你疯了?" 我被她这么一
问,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不知所措,外面响起下人们的声音:" 老爷回来
啦!" 只听我岳父醉醺醺地道:" 嗯,我夫人呢?" " 太太正在沐浴呢。" 岳父
哈哈笑道:" 那正好,我已经很久没跟她洗鸳鸯浴了,那几个小妖精今天魔怔了,
碰也不让我碰,也好,我找我夫人,让她们后悔去。" 说完,一串凌乱的脚步响
起,下人们一叠连声地道:" 老爷小心一点,别摔着了。" 岳父一边走一边道:
" 夫人你在那里,我回来了。" 我和岳母同时吓的面如土灰,我走来走去也不知
道该藏那里,这洗澡房空荡荡的也没个遮掩的地方,岳母听见岳父的脚步声越来
越近,脸色从焦急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最后终于下了决心,不顾春光外泄,站起
来把我往那浴盆里一拉,一刹那我看见她那硕大的奶子从水中冒出,比我任何一
个夫人都要大,虽然略微下垂,还挺圆润的,我站立不住,被她一把拖入澡盆里,
只觉热水一下从四面八方涌来,慌乱中下意识地就想往上浮起,谁知她用两只脚
把我往下面用力踩,搞得我只能趴在澡盆底下,双手下意识乱抓,正好抓住她的
雪白长腿。

  这时候外面的门突然被撞开,只听岳父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道:" 你果然在
这里洗澡,叫你那么多声也不回答。" " 老不死的东西,你进来也不把门带一下,
让下人们看见了怎么办?" 只听岳母狠狠地道,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慌乱。心中
暗想:女人啊,果然个个都有戏子的天赋。

  岳父听了拍了一下额头,自己骂自己老糊涂,转身就去关门,我趁此时间浮
上来猛吸了一口气,这才又缩头钻了回去。

  岳父关好门后,走到岳母身边道:" 夫人今天炖了乳鸽汤,味道真不错,你
给雪儿送过去没有,那丫头瘦瘦弱弱的,在夫家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你多疼她一
下。" 岳母听了冷哼道:" 还用你说?我一早就送了过去,你也就喝醉了才记得
你有女儿,平时也没见你多关心她一下,成天就知道吃酒玩女人,也不练武功了,
都是羽儿带坏了你!" 两个人在上面拉着家常,而我在昏暗的水下趴着,岳母用
两只脚踩着我的背,让我则只能跪在她面前,她忘记了这个姿势会使自己的阴户
大张,虽然水下看不清,却还有些轮廓,使人更加遐想菲菲。

  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会白白放过,轻轻蹬了一脚,我就游了过去,张嘴就
含住了她的两片肉唇,结果惊讶的发现她居然是无毛之女,整个阴部光洁溜溜的
没有一丝杂毛,感觉更加刺激,鸡巴胀的发痛。

  这时我听见正在说话的岳母突然啊了一声,同时感觉脑袋被她双腿紧紧夹住,
动也动不了,澡盆外的岳父连忙问:" 怎么了?" 岳母慌乱地说:" 没什么,刚
才头发被这木桶夹了一下。" 然后我就感觉一只手从上面摸下来,找到我的肩膀,
狠狠地掐了一下。

  这种情况下,我当然是无动于衷,继续舔着她的阴户,还不断伸出舌头顶入
她的阴道。

  两人的谈话继续,我也舔舐的更加猛烈,阴道里有大量的淫水溢出,也被我
吞了下去。

  只听岳父突然说道:" 夫人你很冷吗?抖个什么劲?看来这水已经凉了,你
们女人啊,洗个澡非要洗个把时辰,生病了怎么办?" 岳母颤声道:" 不要,不
要……热水,你出去,等会洗完了我再跟你说话。" 岳父却开始脱起衣服来:"
不行,我也想洗个澡,咱们一块洗。" 岳母却突然厉声道:" 你越来越不像样,
我叫你出去就出去,一身酒味臭死了!" 岳父叹息道:" 好!好!好!我不洗行
了吧,你发火干嘛?趁这机会咱们好好聊一聊,最近你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我早
跟你解释过,我和那些女人是逢场作戏,以后我也不会再纳小妾,这把年纪也吃
不消,多陪陪你们才是正理。" 岳母并没有搭话,而是捂着嘴闷哼了一声,而我
的胳膊已经被她掐了十几下。

  没人搭理,岳父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前段时间你说要把沈雨许配给赵羽
那小子,我还是想劝劝你,我一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当年要不是你做主,我绝
不会把沈雪嫁给他,这小子娶了七个媳妇,那里有精力来照顾咱家沈雪,如今你
又要把雨儿推入火坑,我是坚决反对的。" 岳母却狠狠地对他道:" 出去再聊,
我这会子洗澡呢,没工夫听你那些屁话。" 刚说完,岳母又闷哼一声,连忙用手
捂住嘴。

  我在岳母的胯下舔的舌头都有些麻木,幸好练武之人大多憋气非常持久,我
也不例外,换做普通人已经淹死在这澡盆里,不过憋气十分难受,时间久了也对
人不好,我游到岳母身后,缓缓地付出水面,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再次潜入水下后,发现岳母已经改变姿势,交叉着大腿,看来她不想让我再
舔,我却冷笑着将一只手撑在盆底,缓缓将身子横在木桶水中,让她的双腿搭在
我的腰上,水的浮力马上将她的臀部带离木盆小阶,整个人朝上仰了起来,登时
向我展露出毫无防备的阴户,机会转瞬即逝,我连忙握住坚硬的鸡巴,对准阴户
插了进去,大功告成,我终于将肉棒塞入了沈雪的妈妈、我的岳母。这标志着母
女都被我征服在胯下。她的里面火热异常,肉穴也紧的超乎异常,甚至比我那些
夫人还要紧凑,巨大的刺激感冲荡着我的心神,阴道里绞杀肉棒的嫩肉四面八方
袭来,差点让我射了出来。

  这时只听岳母啊的浪叫一声,吓得正在啰嗦的岳父连忙道:" 又怎么了?"
" 没什么!" 岳母颤声道:" 刚才滑了一下,差点滑到盆子下面,我叫你出去,
你偏不走,搞的我洗澡都不能专心,你听我句劝,这儿湿气重,有话咱们出去说。
" 我暗笑道,这不是洗澡不专心,而是操逼不能专心吧。

  岳父却不接话,疑问道:" 夫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难不成这水太热?我叫
人去舔冷水。" 岳母咬着手指,哼哼唧唧地说道:" 不……要……。不要,水温
刚好,你出去。" 岳父摇摇头看着水面道:" 这盆子里好像有鱼,好大一条。"
岳母听了十分紧张,连声道:" 你酒喝的太多,连幻觉都有了,按你的意思,这
盆里不但有鱼,还有龙呢。" 岳母这话很有意思,我不就是那条龙吗?而且还在
用龙根狠狠掏她的仙女洞呢。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抽送的速度已经变的很慢,尽管如此,我还是听见岳
母捂嘴压抑着呻吟,岳父看起来似乎累了,竟然趴在浴盆上和岳母说话。

  这时候岳母已经被我肏的有些神志不清,回应他的话全是哦,是的,这类敷
衍句子。

  她一会咬自己的手,一会咬自己的胳膊,看起来痛苦万般,岳父却喋喋不休
地说个不停。

  我加快了抽拽的速度,渐渐有了撞肉的声音。

  不过我觉得这样侧身抽插果然还是有点费力气,而且还不能根根到底,于是
将鸡巴抽了出来,只见岳母的小穴喷出大量的淫液,在透明的水中像一朵又一朵
白色的云彩。

  这次我直接仰躺在木盆底下,拉着岳母的双腿一直往下,岳母挣扎了一下,
最终还是屈服了,最后张开两只腿,臀部慢慢地坐了下来,我挺着鸡巴朝上一顶,
两个人又接连在一起了。

  我用腰部缓缓地向上挺动,再缓缓地落下。岳母也跟随我的动作一起一落。

  岳父却在旁边道:" 夫人你洗澡还洗出花样来了,在水里蹲上蹲下的是什么
道理,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 说毕他伸出手去摸岳母的奶子,却被岳母一巴掌
打开道:" 脏兮兮的,你洗过手没。" 岳父还要说什么,只听岳母又哼哼唧唧起
来,整个身子剧烈地抖个不停。

  为了不惊动岳父,我抽插的十分缓慢,就算这样,岳母还是小喷一波接一波,
一股又一股浪水冲击这我的龟头。

  我觉得万分刺激,岳父一定想不到,她的夫人和他说话的时候,下面还含着
一根男人的鸡巴呢。

  想到这里,肉棒又粗大了一圈,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抽送的频率,岳母也跟着
我的动作沉沉浮浮,整个澡盆里的水都晃动起来。

  岳父嘟囔了一句,也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水浪晃动的声音,就这样抽插了
良久。最后我实在憋不住气,从岳母的淫穴中拔出了肉棒,再从澡盆底部偷偷站
了起来,露出脑袋查看四周,只见岳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地上,鼾声雷动。

  我大喜,从背后搂着岳母道:" 刚才操的你舒服吗?" 岳母狠狠掐了我一下
道:" 趁他睡着了,你快滚。" 我淫笑道:" 那怎么行?好机会不容错过。" 说
毕让岳母扶着澡盆边缘,按下她的腰,使其屁股高高撅起,然后从后面挺着鸡巴
狠狠顶入她粉嫩的阴户。

  岳母这次极为配合,腰肢随着我的律动而动,撞的水声哗哗的,我看着水中
的鸡巴在她的肉洞里一进一出感到万分自豪,谁知岳母似乎嫌我太慢,屁股主动
往后顶了起来,我连忙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只见岳母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地上的
岳父,身体的肤色逐渐变的潮红,撞肉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岳母
再次咬着手臂闷哼起来,她的声音有点绝望,就像哭泣的婴儿被人捂住了嘴,两
个硕大的乳房被木盆挤压的变形,形成诱人的乳沟。

  抽插了良久,我感觉时候差不多,疯狂地动作起来,水花声、撞肉声、呻吟
声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激烈。

  正在我忍不住想射精的时候,她的阴道再次变的紧致起来,一股力量从子宫
里出现,如同一只手牵引着我的龟头往里面去,我停止抽动,将她死死顶在木盆
边缘,她整个人也被我顶的站了起来。

  我和她同时闷哼了一声,只觉脊柱一麻,精关大开,精液激射而出,与她的
淫液对射在一起,两个人打摆子一样抖做一团。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做,精液量非常多,从阴道缝隙里泛滥出来,不一会澡盆
里就滴落了一团又一团。我抽出鸡巴,又是一大团精液从肉洞溢出,显得十分淫
靡。

  两人喘息了一会,我才想起用手摸她那硕大的肉球,刚才只顾着抽插了,居
然忘了享受她这对傲然的双峰。谁知没搓两下,她突然转过身来,重重一巴掌打
在我脸上,打的我耳朵嗡嗡乱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摸着脸不解地看着她,只见她已经哭成泪人,香齿狠狠地咬出几个字:"
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便呜呜大哭起来。

                15

  我感概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耸动着屁股求我大力操干,这会子
一完事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觉得羞耻和后悔,翻脸不认人,她女儿昨晚也是对师
兄这样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不过无所谓,今天' 乳鸽汤' 算是喝了个饱,
岳父头上已经绿油油,算是报了他偷窥楚薇洗澡的仇,我提起裤子,满意地离开
了澡房,一边走一边运起真力,不一会身上的衣服就被烘干。

  有时候做男人就是这点爽,不管把现场搞的多么淫乱,爽完后大多都是提裤
子走人,乱局则由女方来收拾。

  一出了院子,我先去罗芸那边看了一下,她还是一直在昏睡,估计是碧如给
的丹药中有催眠的成份,而睡觉往往是治愈身子的最好手段,看完罗芸后,我又
往碧如那边走,既然我已经领悟了元神出窍,趁此机会多练习练习,说不定那天
就能比先天高手更厉害,在修炼的时候,让碧如这位高手来替我护法是最好的选
择。谁知半路上看见一顶骄子缓缓走了过来,我一看走在边上的丫鬟,知道是六
夫人姚珊的轿子,连忙上前搭话,那轿子见此也停了下来,只见姚珊掀开轿帘道:
" 到处找你也没人,今天我要去怀恩寺还愿,要不要一起去?" 姚珊其实也不大
信佛,就是迷信的不行,生个小病小痛就请一些巫婆到家里算命跳大神,我见她
高兴也就不说什么。于是道:" 你就折腾吧,许了什么愿?还得巴巴地走一趟。
" 姚珊哈哈一笑,招手让我进了轿子,附在我耳边道:" 刚刚我发现这个月的月
事没来,于是把了一回脉,没想到我已经怀了孕!" 我听了又惊又喜,连忙低头
摸着她的小肚子又亲又吻,姚珊也十分高兴:" 平常一跟你说这个,你就一脸的
不屑,其实心诚则灵,比如上个月我听人说怀恩寺的观世音菩萨很灵光,于是就
去求签做了法事,这个月就恰恰怀上了,我们结婚三年都没孩子,你说灵不灵?
" 这个时候我当然不会坏了她的好心情,连忙点头道:" 是真的灵,还是你好,
居然感动了菩萨,说明你上辈子是个大善人。" 姚珊眉开眼笑,依偎在我怀中道:
" 这些日子你天天都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跑,连你的贴身丫鬟也不知你的去向,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不许离开我半步。" 我连忙点点头道:"
那是当然,今天我就陪你一起去见菩萨。" 姚珊见此,更加开心,抱着我的脖子
哼起老家的民歌来。这个时候轿子也跟着动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段路,来
到一俩漆黑的大马车前,大家换坐马车,我和姚珊单独坐一辆,其他五个丫鬟则
坐在另一辆。

  然而我又觉得有些奇怪,姚珊平日最喜欢热闹,又和二夫人、五夫人交好,
每次出门两人都一起走,为何这次却没有她随行呢?

  那怀恩寺我以前去过,位于县城郊外的大黑山,平常香火有点冷清,只有等
到节日的时候,那还愿的男女信徒能挤满所有山路。幸而这几天没啥节日,路上
稀稀拉拉几个人,甚合我的意,我们的马车来到山下时,天色已经有点晚,一条
石头砌成的阶梯,又长又陡,再加上昨晚刚下过雨,看起来滑滑的特别危险,一
些信徒不敢走石阶,而是走旁边的草丛,起码这样不会打滑。

  " 幸好我跟你来了,不然就算丫鬟们扶着你也很危险。" 说毕,我突然拦腰
将她抱起,在她的娇呼声中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就走完了石梯。只留下山下丫鬟
们一叠声喊:" 老爷等等我们。" 姚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抬头得意地笑道:"
你就显摆吧,等会一大堆人要拜你做师傅,烦不死你。" 他这么一提醒,倒点醒
了我,如今我虽然才三十岁,武功成就已经可以收徒,只是要获得掌门师傅的许
可有点难,等有时间再去九华山提一下。

  话说这大明一天比一天乱,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就遇到好几股劫道的,只
是这些人一看到赵家字号,就吓的落荒而逃,不然我还可以趁机过过招,已经好
久没有与人生死之战,这对一个武者来说,不算是好事,不过就算个人武功再高
强,也抵不过像李自成、张献忠那样的千军万马,就算先天高手也顶多能支撑万
人围攻一天,因为只要是人,真气就有用尽的时候。

  不过只要脑子没有坏掉,先天高手也不会去攻击军队,而军队也追不到先天
高手,唯一的问题是,先天高手的亲人家眷没有这样的武功,所以这个时候收徒
就成了必要。

  有了徒弟之后,逢年过节可以收到礼金,平时也可以站岗放哨,心情不好还
可以当出气筒,逃难的时候还可以护卫家人,何乐而不为呢?我越想越高兴,收
徒的决心更浓了。

  这时候姚珊指着前面道:" 前面就是玉皇宝殿,快跟我走。" 我顺着她指的
方向看去,一座宏伟的庙宇建在山脊之上,顶上带有二龙抢珠的装饰,庙前还有
一尊高大的立佛雕塑。

  很快我们来到正殿,守在门口的老和尚见了姚珊施礼道:" 姚施主大驾光临,
这位是?" 姚珊于是介绍我们二人认识了,原来这老僧叫觉缘,看样子对我的到
来十分诧异。

  " 二位施主真是郎才女貌,贫僧祝二位平安吉祥。" 说毕他又对姚珊道:"
知道施主要来,我们已经准备好一切,施主是先逛一逛,还是直接去菩萨前还愿?
" 姚珊抬头看看天色道:"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我们还是直接开始吧。" 那老僧
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施主请跟我来。" 于是那老僧一路领着我们穿过正殿,
又绕过偏殿,走过常常的走廊,又过一座山间小桥,一路上遇到不少和尚,看到
姚珊后都纷纷施礼,一行人最后来到一个菊花绽放的小院子里,小小几间房在花
木掩映下显得十分幽静。

  老僧带我们走进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面光线有点阴暗,这房间都是木地板,
走在上面通通作响,好像下面是空心的,香案上摆了一副鎏金的菩萨像,左手宝
瓶,右手拂尘,善财童子位列左右,四周也挂满了菩萨的宝相,塑像前大红蜡烛
闪烁,粗大的梵香冒出呛人的烟味。

  姚珊见了,从觉缘手里接过一束香,点燃了握在手里,然后跪在蒲团上拜了
几拜,又拉着我拜,我只得也学着她的样子,如此这般,站起来的时候,我认为
一切都结束了,谁知那老僧却道:" 赵施主请跟我来,姚施主还要准备最重要的
祈愿仪式,旁人不能干扰。" 我看了看姚珊,她回头对我道:" 夫君去隔壁休息
一下,我这边只需一个时辰就好,如果你等的无聊,就去各处逛逛。" 我只得退
了出来,在觉缘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禅房坐下,那觉缘令小和尚给我斟了茶,又
对我道:" 贫僧还有其他事,就不打扰施主了。" 我点点头,见他关门而去,就
坐在凳子上闭目沉思,我母亲以前也常到这里敬佛,小的时候跟着她来过无数次,
景色不变,那和尚却换了一批又一批,那时候母亲祈愿的时候,我和父亲也在别
处等,我坐不住,跑来跑去,大多时候也就在各殿欣赏菩萨的造型。

  感慨了一会儿,百般无聊之中,我想练习一下元神出窍之法,顺便用元神去
姚珊那边逛逛。

  说动就动,我立刻摆好打坐的姿势入定,用内力一个劲地冲撞百会穴,试了
好几次,终于成功,整个人一下变的轻轻飘飘的如浮萍之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看见本体还是入定的样子,心中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直接就穿过去了,看来这元神还是太弱,对周围不能施加任何影响,接着我又穿
过木门,来到院子里,看见几个五大三粗的武僧正在院子里扫地,手里挥着扫帚,
眼神却不时地瞟向我所在的禅房,我登时觉得有些奇怪,看样子他们像是监视我,
可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以前也没跟少林派的人结怨。

  这时我想起姚珊,连忙跑向她刚才所在的禅房,也不开门关门,直接穿墙而
过,很快就来到姚珊身边,只见她闭目在蒲团打坐,双手合十,嘴里念叨这什么,
看起来十分虔诚,心中登时松了口气。二人显然看不见我,尽管我用手在他们面
前晃了又晃,可他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我仔细看他们眼珠的时候,里面根
本就没我的影子。

  姚珊就这样念了一会儿,站在她身后的觉缘突然道:" 时辰已到,请施主去
尘。" 姚珊有些迟疑地问觉缘道:" 我夫君现在正在干嘛?

  " 施主放心,几位师弟看见赵施主正在禅房打坐,一切无碍。" 觉缘气定神
闲地说道。

  " 那请来的是真神吗?我怎么感觉不对劲?" 姚珊疑惑地说道。

  " 当然是真神,你上次许的愿不就灵了吗?而且你也看到了,连县太爷的小
妾也在我们这儿许愿,还有城东李举人的夫人、大善人大财主王宝贵的夫人以及
其他官宦人家的小姐太太,多年来都在这里祈愿还愿。没一个不灵的。" 觉缘语
气温和,谆谆善诱,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我却觉得莫名其妙,懂点佛教的人知
道,佛教从来没搞过什么请神,只有道教的道人在斩妖除魔的时候请神上身或者
请神画符。这样一来,我对怀恩寺有了很大的质疑。

  然而姚珊听了之后,反而觉得有理,于是抬了抬臀部,将蒲团拉开来,又继
续在木地板上打起坐来。

  这时候觉缘口中念念有词道:" 大慈大悲神啊,惠苍生,撒雨露,普众生,
掌宝杵,退妖魔,度鬼神,行宏愿,舍功德,南无阿弥陀佛!" 话音刚落,只听
姚珊身子一颤,发出啊的一声,然后剧烈喘息了起来。

  我看的实在无语,感觉这和尚刚才念的经根本不是佛经,因为佛经正常人听
不懂。

  那姚珊为何在他念完之后叫了起来呢,莫非这觉缘还真会法术?

  正在此时,觉缘又道:" 鸿福已来,施主不可乱动,定得慧心,方能求得正
果,外面已经备好镇气丸,施主事后务必服下,贫僧这就不打扰了。" 说毕关门
而去。

  姚珊没有说话,皱着秀眉点了一点,房间重新陷入安静之中,我见她脸色越
来越红,额头上香汗渗出,表情像是在忍受非人的折磨,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我心想:莫非她早上吃坏了肚子?没想到这个重要时候才发作,但是又强忍
着不愿意打断祈愿过程,这也太痴了,就算这次不成功,下次再来不就行了?真
是想不通。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地板传来蓬蓬的撞击声,倒吓了我一条,姚珊却
没有丝毫奇怪的样子,神情并无异样。

  我听了一阵,觉得十分好奇,感觉这地板的确是空心的,不知下面藏了什么
东西,于是趴了下来,俯身将脑袋穿过地板,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眼前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只见薄薄的地板下面躺着一群和尚,在仅能塞入
肢体的狭小空间里,并排的整整齐齐,胖瘦不一,有老有少,一个个穿着青色僧
衣,不过全都把肉棒露了出来,翘的高高的,其中一个胖和尚正好躺在姚珊的位
置,只见他不停的耸动着腰往上顶,刚刚的蓬蓬声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

  我心中大惊,登时爬到姚珊面前,低头穿过她的长裙,眼前一幕让我惊怒之
极,只见姚珊的长裙里什么都没有穿,坐的位置下面正好有个小孔,那小孔正对
着阴户,一根肥硕的肉棒从小孔中挺了过来,正好分开她的两片肉唇,深深地插
入她的淫穴里。

  霎那间,我什么都明白了,所谓的法事居然是这个样子。做的可真够绝密啊,
如果不是地板有撞击声,我还发现不了异常,没有元神的普通人更不用说。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却毫无办法,就算我此时回到肉身,那也得等一个时
辰才能醒来,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还能阻止什么?有什么用呢?

  正在惊怒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那肉棒进出的频率更快了,姚珊忍不住发出
阵阵呻吟声,谁知这声音一响,隔壁突然响起了阵阵木鱼声,我连忙穿过墙壁去
看,只见一群和尚坐在房间里,同时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极大,如隐
隐惊雷,将姚珊的呻吟压盖的无影无踪。

  我心想:这真是想的极其周到啊,连声音也要掩盖,要是一直发展下去,世
上将永远不知道这怀恩寺名义是个寺庙,其实就是个诱骗妇女的淫窟。

  想到这里,我又回到姚珊身边,看到她的脸色已经红的堪比云霞,嘴里的佛
经也是念的时断时续,于是又钻进裙子里看看情况,只见那根肥硕的肉棒抽插的
速度已经极快,最后连成一片残影,撞的地面灰尘都在跳动,最后突然停了下来,
肉棒全根而入,姚珊哎呀了一声,打坐也打不稳了,一只手向后撑着身子,剧烈
地颤抖起来,那肉棒脱离了阴道,还在一股一股狂射着精液,龟头如同花洒一样,
白点洒满了她的裙子、肚脐、阴毛和阴道口,而阴道口却还有许多精液流下,淫
水和精液将地板打湿了一大片。

  那肥硕的肉棒终于缩回洞里,接着又有一根细长而坚挺的肉棒探了过来,姚
珊喘息了一会,重新将臀部移到小孔的位置,弯腰俯首用纤纤细手捏住那肉棒,
对准了阴户之后,臀部往前一挺,全根而入,我用头穿过地板往下看,只见那肉
棒是一个廋和尚的,长的尖嘴猴腮,满嘴龅牙,形同猿猴,就是这样一个猥琐男,
平时姚珊看见了都会捂着鼻子快速离开,现在却能轻易地将肉棒插入她的体内。

  他得意地和同伴打了个眼色,弓着腰杆就开始向上顶撞起来,姚珊发出如泣
似哭的呻吟,然而木鱼声和念经声使这个声音只能在房间里听到,外面估计只能
听到木鱼声。

  就这样抽插了几百下,那细长的肉棒终于抵挡不住,吐出白色的黏液后缩了
回去。

  接着又是一个满是皱纹的肉棒探了过来,我低头探查了一下,这个肉棒的主
人居然是个年近八十的老和尚,胡须阴毛都发了白,按年纪姚珊都能做她的重孙
女,此时他却把肉棒指向了重孙女那一辈,可谓是老而不休,极端无耻,不过他
的肉棒虽然不硬,但这个年纪能翘起来就不错了。

  姚珊无视这肉棒的苍老,依旧用手将其导入阴户,那老和尚勉强顶撞了几下,
就喷出浓稠的精液来,果然年纪太大吃不消,老和尚离开后,却来了个小和尚,
这肉棒白白的像是没有发育,连阴毛都没有,虽然肉棒直直的翘起,长度却太短,
看起来就是个孩子啊,我这么小的时候还在玩泥巴,他却能品尝到女人的滋味,
真的不能相比。

  姚珊试了几次都没能插入阴道,她只得重新调整姿势,站起来后,将双腿向
前后大张,最后越张越开,身子也慢慢下落,直到来到地板,此时两只腿已经劈
开成了一字型,阴户也被拉扯的露出黑黑的肉洞来,残留在里面的精液和淫水不
停滴落,正好落在那短小的肉棒上,像是涂了一层蜡油,最后她慢慢落下身子,
终于将那短小肉棒吞了下来,整个阴户已经贴在地面,让那短小的肉棒能更好的
插入抽出,我都怀疑这肉棒能不能喷出精水。

  不过姚珊这个姿势,我就看不到肉棒在阴道出没的样子,我也不想探究,只
知道她居然被这小小肉棒捅的喷出了一股一股的浪水,估计这个姿势让她更加敏
感,而且肉棒也能顶到平时所不能达到的痒处。

  过了一会,我听见下面一声吼叫,细细的是小男孩的声音,连忙探过头去查
看,只见那小和尚浑身哆嗦,明显已经射了,刚拔出小小的鸡巴,又一个猥琐的
瘦和尚代替了小男孩原来的位置,只见这个瘦和尚的肉棒与别人不同,肉棒红红
的细长,但龟头大的惊人,看起来像是猴子的肉棒,他穿过那小孔都有点困难,
几次顶撞都没穿过,反而痛的嘶嘶吸冷气。

  急的后面的人一个劲地催促,不过他们都不说话,只是用表情示意对方。

  折腾了许久,那大龟头鸡巴好不容易穿过小孔,等候在外面的阴户迅速将其
纳入,淫液一波接一波地顺着肉棒滑下,此时姚珊已经进入癫狂状态,不待那大
龟头鸡巴进行顶撞,自己就一起一落地抽插起来,不过她还是保持着一字腿的姿
势,用双手撑着地面,维持着平衡。

  那大龟头鸡巴显然受不住这刺激,抽了十几下就哆嗦了起来,卵子一张一缩,
又一次将污浊的精液注入姚珊的体内。

  姚珊表情明显有些失望,在抽出鸡巴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无论两个人怎么
拔也拔不出来,我分明看见那龟头将阴道撑的鼓了起来,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两
个人都慌了起来,我看见姚珊已经坐了起来,使劲地往上站起,那鸡巴就像面条
一样被拉的老长,弹性惊人,越拉越长,最后发出啵的一声,姚珊尖叫一声,终
于分了开来,大量淫水和精液如泉水般从小穴里流出,一团团精液竟然将地板上
的小圆孔堵的结结实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从入定中醒了过来,看见自己仍然坐在禅房中,
怀疑刚才所见所闻都是一场梦,可是这梦却这样清晰无比。

  我连忙推开门,疯狂地往姚珊那边跑去,那觉缘老和尚看见我来了,也不阻
拦,笑嘻嘻地引我进去,我满腹怀疑,看见姚珊衣衫整齐地坐在那蒲团上,见我
进来便笑道:" 夫君,你急匆匆地干什么,我们这里已经结束了,现在可以回家
了。" 我四处打量,推开隔壁的门,如果不是梦境的话,刚才这里应该有许多和
尚念经,可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影。反复用鼻子闻了闻,然而到处都是香烛的焦
味,闻不到那淫靡味。

  一时间我有些糊涂了,正在发呆的时候,觉得有人牵我手,回头一看是姚珊,
只见她笑得十分灿烂:" 你鬼头鬼脑地找什么东西,这里可没有吃的,如果饿了
我们马上回去。" 我看看天色也不早,连忙道:" 方才我睡了多久?" 那觉缘和
尚笑道:" 赵施主好梦绵长,一觉两个时辰。" 什么好梦!是世上最恶心的梦好
吧!我暗自腹诽,真希望这一定是梦,可是我最终还是不太放心,趁着二人不注
意,迅速的掀起姚珊方才所坐的蒲团看了一眼。心里一直默念着,没有洞没有洞
没有洞,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我分明看见了一个圆圆的洞,边上还有一些没
有完全晾干的水迹。

  此后我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迷迷糊糊地回家,迷迷糊糊地吃晚饭,
直到躺在床上后,才猛地哭了起来。

  仇恨、绝望、伤心、痛苦反复绞杀着我的心,甚至已经动了屠灭怀恩寺的念
头。

  不过这怀恩寺历史悠久,又是少林派的一个分支,实力不可小瞧,我一个人
只怕无法将其屠灭,就算他们打不过我,也能逃到别的地方去,想来想去,我只
能带上碧如一起去,然而她现在还是出家人的身份,平时连荤菜都不愿意吃,更
何况要她去杀人。万一破了她的道行,只怕会被她恨上一辈子,我可没有这个心
理准备。

  冥思苦想了良久,我最终还是决定先放一放,姚珊那边我也不必惊动,她现
在已经不可靠,显然被那些神棍蛊惑了,不会轻易听人的劝,反而容易暴露出我
来,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对方猛烈的反噬。不过也不能对她不管不问,必须留神
不让她接触别的夫人,不然都这样搞下去,这个家就散了。

  如果真要将那淫窟一锅端,必须从长计议,看看师门能不能帮我一下,就算
不帮我只要批准我招收徒弟也可以。

  当务之急,我必须练习好元神出窍,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必须解决另一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看望了还在床上躺着的罗芸,她已经醒了过来,看到我之
后脸色惊喜,然后又抱着我痛哭起来,我拍着她抽动的背脊安慰了一会,她又要
跟我解释什么,我连忙摆了摆手道:" 你的事我已经一清二楚,你没有对不起我
的地方。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 罗芸抱着我又亲又舔,最后脸色一寒,咬牙
切齿地道:" 我一定要将那张提欢碎尸万段!" 两人依偎着说了许多情话,又一
起用了碧如做的早饭,现阶段我的吃喝都由她控制,别人我都不大相信。

  说了一阵话之后,我服侍罗芸躺好,满面笑容地哄着她入睡,出了院门口,
径直往马棚走去,接着一路骑马来到县城,这个时候正是小商贩进城的时间,城
门口熙熙攘攘的有许多人排队交税,一些守城官兵拿着鞭子抽打不排队的百姓,
打的鬼哭狼嚎,这场景我看惯了,理也不理,打马就往中间的门口走去,按理说
这道门平时只能让朝廷的公人通过,不过那些官兵见我骑马穿着丝绸,问也不敢
多问,直接就放我进城。

  这世道就是这样,许多规矩都是给穷人订的,富人走哪里都会有特权,所以
我格外珍惜自己的财产和亲情,尽管目前为止我被现实抽打的不成人型,但我心
中还是有些许希望,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

  县城的西边是人贩市场,这灾荒年月卖儿卖女的遍地都是,衣衫褴褛的男男
女女在头上插着稻草,跪在泥地里黑压压一大片,到处都是哭嚎惨叫之声,让人
如同置身末世,我再一次觉得,大明或许真的要玩完。

  喝走几个前来邀客的人牙子之后,我穿过人贩市场,又拐了几个胡同,只见
一个四合院出现在眼前,院子里种了一些花草,干干净净的倒也清幽。

  我拴好马,直接越过柴扉,正好看见一个头裹花帕的女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我一把抓住她道:" 你是田敬龙的什么人?" 那女子估计被我的凶狠样子吓
坏了,直接哭嚷起来,气得我大喝道:" 再乱叫我捏碎你的喉咙。" 花帕女这才
收声,哆嗦着道:" 奴家是田敬龙的娘子。" "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又问道。

  " 奴家也不知道,他常年到处出诊,也没个准信,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总
之不清楚。" 我见这小娘子虽然比我家的夫人们差远了,身材却还算苗条,不由
得淫笑道:" 你丈夫常年搞人家的妻女,你知不知道?既然如此,我也来搞搞他
的妻女。" 谁知那小娘子闻言不但不惊,反而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 原来是
这样,我还以为你是杀人越货的强盗,我那夫君在外边得罪的人是不少,像你这
样的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既然如此,你跟我进来吧。" 我原以为这妇人会竭力
反抗,已经想了好几种应对办法,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配合,一时震惊在原地,
她却笑着道:" 还不快进来,让街坊看见了又说不清了。" 我只得跟她进去,却
见她一把将我搂着,嬉笑着道:" 你生的这样好看,一般女儿家都会对你动情,
家里一定有不少夫人吧。"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她却迅速地脱起裤子来,最后只
剩裙子罩着赤裸的双腿,又拉着我的手往她胸上摸。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根本没有兴致动她,转身就往外
走。谁知没走几步,她突然抱着我的腿哭喊道:" 你要生气就搞我吧,千万别杀
我夫君,求求你了。" 我一脚踢开她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搞你又能怎样?"
那妇人仍然不死心,死死抱着我道:" 不要!我告诉你把,你是不是叫赵羽,不
是我夫君想搞你的女人,是有人出了重价要我夫君搞你的女人。" 我听了心里一
咯噔,连忙回头看着她,厉声道:" 原来如此,你跟我说清楚!不然我杀了你夫
君,连你也不放过。" 那妇人又含泪道:" 你杀了我夫君就等于杀了我,何必多
此一举,事情我会尽量告诉你,希望你高台贵手,就是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夫
君出诊归来,刚准备洗洗睡觉,有个穿着长袍的女子就来敲门,头上带着口罩和
兜帽,也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不过身材可能比我高一点。她一进门就对我夫君
道:' 听说你接着出诊的名义专会勾引良家妇女,那赵家五夫人赵欣,生的国色
天香,你何不去试试,那滋味销魂的很呢!' 我夫君连忙摇头道:' 多谢娘子夸
奖,这是小生一点小小的癖好,不值一提,不过赵家的家主赵羽可是武林中的一
流高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是死无葬身之地,谢谢姑娘指点。姑娘请回吧!
' 谁知那女的却掏出两千两银票出来,一把拍在桌子上,' 你做也得做,不做也
得做,不然赵羽不杀你,我第一个杀你。' 说完之后,她用掌一削,就把桌子的
一角给削掉了,吓的夫君只好答应下来,后来我多次劝夫君逃的远远的,夫君却
认为这女子武功高强,一旦走出县界就会被她杀死,所以一直不肯走,我看他分
明是贪那两千两银票,我知道这银子不该拿,总有一天会大祸临头,可是劝了无
数次也没办法,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果然和那赵家五夫人勾搭上了,不过夫
君不是主谋,那个女子才是,你应该去找她。" 我点了点头,又问了她一些细节
问题,她也全部说了。

  " 你是个好女人。" 我眼中含着泪水说:" 我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了。" 她
正不知我说这句话的用意,我的手已经迅速地向她脖子抓了一把,她的咽喉立刻
碎掉,双手捂着软软躺倒在地,我又抽出佩剑,为了不让血溅的到处都是,剑锋
缓缓刺入她的心脏,她绝望地看了我一眼,长长吐了一口气,终于闭上了眼睛,
眼角也滑出泪来。我看见她的右手用血液在地上歪歪斜斜地写了四个字:别杀我
夫。

  接着我吹灭了灯,躲在黑暗处等待着,那田大夫直到二更的时候才回来,一
边推门一边叫娘子点灯,叫了几声没人应就抱怨起来,黑暗中,我分明听见他在
身上找火折子。

  " 今天是怎么了,睡的跟死猪一样,别说你跟奸夫搞累了才睡的这么死!"
我静静地等着他,只见他试了好几次才划亮了火折子,然后点燃了煤油灯。

  " 这地上什么东西,也不收拾一下。" 他显然被尸体拌了一下,然后提着煤
油灯往地上一照。

  我等的就是这一瞬间,他的呼喊、痛苦、悲鸣、茫然、失落、伤心,都成了
我开心的理由,仿佛能洗刷我之前所受的一切侮辱。

  哭嚎声惊天动地,震的我耳膜发聋,我终于不再享受他的痛苦,走了过去,
他却丝毫没有擦觉,直到我蹲在尸首边,用剑点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才吓了一跳,
退后一步道:" 你是谁?" " 你隔段时间就到我家治病,难道还不认识我?" 我
笑道。" 田大夫,别来无恙啊!" 那田大夫看我剑上粘了鲜血,气的浑身发抖:
" 赵羽?是你杀了我娘子?" 我擦拭着宝剑冷笑道:" 没错,就是我干的,不过
这才只是开始。" 说到这里,我突然脸色一变:" 一年前你收下那两千两银子,
就该知道这个结局,不过现在知道也为时未晚。" 田大夫怒骂着:" 你这个混账
东西,没错!我是勾搭了你的娘子,也仅仅是这样,那也没杀人啊,你这个疯子!
" 我冷哼了一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没错,你是没杀她,可在我心里你已经
杀了她,你可知道,自从我看见你们行那苟且之事,她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你
还不如杀了她更好!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你,我杀你全家都觉得不够解恨!" 田
大夫突然情绪失控,从桌子上拿出一把剪刀,一边挥舞着一边朝我冲来:" 你还
我娘子的性命!" 我冷笑一声,一巴掌拍飞他的剪刀,掐住他的脖子往墙上撞:
" 如果你想死的痛快点,就将你勾搭我娘子的前后经过讲清楚,否则我一刀一刀
割下你的肉去喂狗。" 第二天清晨,我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田家,身后燃起熊
熊火焰,只听四处一片走水的叫喊。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展了一下懒腰,感觉
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自从遇见张提欢之后,我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那种能控
制命运、掌握生杀的自信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救火的人从我前面络绎不绝的涌来,我来到昨天拴马的地方,骑上马往回赶,
火光照亮了清晨最后一丝黑暗,像是夕阳的光芒照耀着县城的一砖一瓦,景色真
是优美啊。

  赵欣堕落的过程我已经全部掌握,不过我还是希望她亲自讲给我听。只是我
现在已经变的非常脆弱,不能容忍她再骗我一次,但我知道她还是会骗我的。

  所以我觉得,已经没什么话好跟她讲了,如何处置她让我头疼,杀她会让众
位夫人远离我,不杀又觉得是根心头刺。

  看来现在必须得用非常手段了,想想我本来七位夫人,王若初、赵欣、姚珊、
沈雪却先后背叛了我,现在只剩下楚薇、蒋英、罗芸三位夫人,真是可悲可叹,
如果是我对她们不够好,或者陪伴时间不够多,我也算认了,可惜我竭尽全力宠
爱她们却得来这种后果。

  我很是不甘,却又无能为力,难道真是风水问题?既然改动不了风水,那我
换个家总可以吧。

  想到这里,我一片茫然,信步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人贩市场。

  没过多久,只见前面一群人正在吵嚷什么。

  只听一个女子用尖细的声音吼道:" 哎呀,中间这个女孩长得这么漂亮,买
来做丫鬟岂不是暴殄天物,我出三百两,捧她做我们水月楼的头牌!".另一个男
子吼道:" 王老鸹,三百两银子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出五百两做我小妾!" 紧
接着众人又是一片争吵。我打马路过,也没兴趣理会这些人,然而就在这时,突
然有人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羽哥哥!" 我整个人登时就愣住了,连忙往那边看
过去,只见那台子上有三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子,正在被台下的人评头论足。中间
那个一个女孩儿眼睛大大的,满含泪水,鹅蛋脸上有些污迹,脸色也很憔悴,却
还是遮不住姣好的面容。

  一见到她,我不知是喜是悲,飞身下马,来到台下道:" 王若初?!"

                16

  " 家乡的小河弯呀,门前的枝头弯,千言万语留不住啊,妹送哥哥去远方,
啊~ 啊~ 啊" 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清脆嘹亮,荡气回肠,在山间来回盘旋着。
我连忙分开密密的树林,寻找那唱歌人,在黑暗中走了好久,眼前豁然一亮,只
见前面一片花海,鸟儿叽叽喳喳,蜜蜂儿嗡嗡乱窜,一个穿着粉衣红裙的女孩背
对着我蹲在地上,正唱的高兴,方才那声音就是她发出的。

  我连忙走了过去,只见她转过身来,头上的发簪熠熠生辉,脸上绽放着甜甜
的笑容,原来是姚珊,只见她拿着一朵花儿跑到我面前道:" 夫君,你干嘛闷闷
的,你看这里好多花呀,快帮我戴上。" 我接过她手里的一朵大红花,小心地插
在她的发际,她兴奋地用手扶了一下花儿,嘟着嘴对我撒娇道:" 你觉得好看不?
" 一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花瓣和脸儿都一起红润起来。

  我连忙赞叹道:" 当然好看了。" " 我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你看这里多漂
亮啊,怀恩寺的和尚没想到这么会种花,我跟你说说花名,你看这是紫茉莉,还
有木芙蓉、雁来红、蜀葵、大丽花,是不是都好美,那边还有六月雪、秋海棠、
仙客来和茶梅,真是花团锦簇,万紫千红。" 姚珊一边扳着指头数一边道。" 要
是有下辈子,我就变成这里的花儿,就算做不成鲜花,做那佛前睡莲也罢。" 这
时一阵凉风吹来,卷起一大团花瓣随风而舞,姚珊兴奋地又蹦又跳,拉着我的手
一边奔跑一边欢笑,一时环佩叮当,秀发飞舞。束发的红丝带也蒙住了我的眼。

  然而当她提起怀恩寺的时候,我眼里的世界已经变的灰暗,禅房中那淫乱的
一幕代替了眼前的胜景,我盯着她的下身,只有一个念头:那里可能还夹着十几
个男人的精液。

  愤怒和悲伤瞬间席卷了所有,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已经凉凉的,用手一摸居然
全是泪水。

  姚珊看见我的异状登时变了脸色,带着满身的花瓣跑过来道:" 怎么了夫君?
" 我冷着脸转身便走,这个时候突然异变丛生,只见所有的花儿变成一个个光头
的和尚,花枝则变成了了无数双手,淫笑声大起,无数双手拉着姚珊,她拼力挣
扎着,哭着向我喊道:" 夫君救我!" 我连忙抱住她:" 珊儿,不要离开我!"
谁知那些手的力气极大,我竟然怎么也扯不过,只得运起真力,嘶吼着疯狂地拉
扯,用了好长时间,才渐渐地将姚珊往我这边拉了过来,她也渐渐变的不再慌张,
用含泪的大眼睛看着我,嘴角上扬,再次露出甜甜的微笑,然而这个时候,她身
上的花瓣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团又一团的白色粘稠物,头发上、眉毛边、衣服上
粘的满满的,散发出腥骚无比的恶臭,我心中一迟疑,拉她的力量也跟着一松,
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将她从我怀中夺走,我慌忙往空中一抓,却只是抓住了一根
红丝带,眼前瞬间空无一物,耳畔还回想着她凄厉的叫声:" 夫君救我!" 我拿
着红丝带到处乱走,一边走一边喊她的名字,然而四周空空如也,刚才的繁花似
锦也变成了尸山血海。悔恨无助充斥着我的心房,最后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
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温暖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羽儿乖,不要哭,这糖花儿虽然
好看,实际上却很脏,你吃了就会像上次一样拉肚子,咱们回家吃饭好不好,妈
妈给你做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摇着头一个劲地说不要,此时一个磁性而熟悉
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要也不给你买,每次出门就这样,以后不带你出来了,
再不起来是不是想挨揍?" 我抬头一看,父亲是那么年轻,此时正严厉地看着我,
我吓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母亲微微一笑道:" 这孩子,非要别人凶你才听话。
" 说毕蹲下来用娟子擦拭我的脸庞。" 为了个糖花哭成这样值得吗?家里有那么
多糕点吃,你偏喜欢外面的,吃了也罢,每次还得拉几天的肚子,你说你这不是
找罪受吗?我的傻儿子!" 母亲是那样年轻,脸上没有丝毫皱纹,头上斜插着我
最熟悉的玉步摇,每当在人群中走散,我便能凭着这显眼的玉步摇快速找到她。

  " 别浪费时间了,再去就错过时辰了。" 父亲不满地说道。母亲于是拉着我
的手,带着我往前走,眼前的石阶也很熟悉,我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的石头辕门
上写着三个字:" 怀恩寺。" 恍恍惚惚中,我看见父母和一个和尚打着招呼,最
后那和尚带着我们三个人转来转去,来到一个小小的禅房,我低头一看,这禅房
下面是木地板。

  不一会,母亲开始礼佛,而我和父亲就被赶了出来,我玩性很大,在玉皇宝
殿跑来跑去,最后还遇到两个小和尚,看起来有点眼熟,却又不知在那里见过,
一胖一瘦,我们三个玩的很开心,谁知道那两个小和尚很快被他师傅叫过去责骂,
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突然特别想母亲,于是哭闹着要妈妈,可惜被那些五大三
粗的和尚拦住不让见。父亲也不知在何处歇息。

  我于是偷偷来到那禅房的后面,只见这里已经被爬山虎盖的厚厚一层,于是
奋力扒开爬山虎,里面露出明瓦窗,悄悄推出一点缝隙往里面看。只见禅房里的
母亲正侧对着我在地板上打坐,长裙在木地板上铺的很大很圆,像浮在水面的荷
叶,她柔和的脸上此时红霞遍布,有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流下,身子微微晃动着,
玉步摇此时也比平时晃的格外激烈,红唇轻咬,秀眉微蹙,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
么痛苦,和平时温柔安静的神色大不相同。我哭着朝她大喊道:" 妈妈你为什么
不见我,那些和尚好凶啊!呜呜呜呜。" 母亲一听见我的声音,登时变了脸色,
焦急地四处张望,最后才看见我在这边,但她仍旧不起身,只是朝外面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有个和尚推门进来,母亲便指着我对那和尚说些什么,那和尚看着我一
连摇头,两人争执了一会,母亲突然厉喝一声,神情十分凶悍,连我都吓了一跳,
而且我从未见过。因为她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那和尚最后垂头丧气地离开房
间,不一会儿,我就被那和尚找到,然后他一边抱怨着什么,一边抱着我来到母
亲面前,最后关门离去。

  母亲抱着我道:" 坏小子,不是叫你在外面玩一会儿吗,我一会儿就出来。
你急什么呀?" 我哭着说外面和尚很凶,母亲虽然安慰着我,嘴里却却不时发出
哼哼声,高耸的胸部不停地起伏着,像是患了重病的人在忍受痛楚。

  我摸了摸母亲红润的脸,发现她脸上滚烫滚烫的,身子也热气腾腾,连忙道:
" 妈妈是不是生病了,我一会叫爹去找大夫。" 母亲笑着摇着头道:" 傻孩子,
妈妈没病。" 说完又是闷哼了一声,这时地板下发出蓬蓬地声音,越来越密集,
像是要将这地板撞破,随后她紧紧地将我抱住,用的力气甚至让我感到疼痛,我
努力挣扎着也推不开她,就在我以为快被她勒死的时候,她突然尖叫了起来,声
音绵长而悠扬,如泣似哭,像是压抑了许多的悲伤,随后身体一软,放开了我,
整个人剧烈地哆嗦起来,连叫声也跟着一颤又一颤,像是怪病突发。

  我吓得哭了起来,连声道:"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又重新抱着我,眼
泪滴在我头上,抽泣着道:" 没什么,妈妈没有生病,妈妈很快乐。" 说完又笑
着捏了一下我的脸,我这才安心地躺在她怀里。外面忽然响起许多木鱼声,声音
极大。我被这木鱼敲的头昏脑胀,眼皮渐渐支撑不住。

  她见此连忙摇晃着我,想哄我睡觉,我却总是被她身子一阵又一阵的抽搐惊
醒,最后实在睡不着,就站了起来,听见地板上不停传来蓬蓬声,觉得十分好奇,
于是想捞起她的裙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母亲脸色突变,在我的手刚刚触及到裙子
的时候,啪地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整个人都被打懵了,母亲对我说话向来都是
轻声细语的,从未这样发怒过,我悲愤异常,扯开嗓子又哭又闹,这时候外面走
进来一个和尚,强行在我嘴里灌了什么药丸,我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绵长的梦境终于结束,当我醒来的时候,王若初穿着粗布裙钗正打量着我,
对我笑道:" 夫君你到底做什么梦,一会笑一会哭的。" 说毕用热毛巾替我拭去
汗水。

  我接过热毛巾坐起身来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 才五更天而已,你饿不
饿?我给你做点夜宵。" 王若初笑着说道。

  我觉得这梦境似乎已经抽空了我的体力,腹中果然有些饥饿,于是点了点头。

  若初欣喜地搓了搓手,正准备离开,我一把拉住她的手道:" 你怎么不睡觉?
" 若初听了低下头来,有些可怜兮兮地道:" 我怕醒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她连忙起身去饭桌上拿起一件脏兮兮的围布在腰上系
着。

  我又问她道:" 你居然学会了做饭?" 若初点头道:" 在外头不会做饭怎么
行,我还学会了做陷阱、杀兔子、猎孢子。" 我摇了摇头,她从小就被娇生惯养,
跟了我之后更连厨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后来跟着张提欢那厮居无定所,风餐
露宿的,能忍受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那天在人贩市场碰到她,我就用了一千两银子将她赎身,反正那银子也是从
田大夫家抄出来的,不用白不用,田敬龙那厮虽然只是个大夫,家中却藏有不少
银子,光银票就有五万两,还有首饰宝珠一大箱;各家夫人、小姐甚至丫鬟写给
他的情书一大摞,这些情书当中还有赵欣的几份,不过我也没看。现在看起来没
啥用,不过万一碰到有什么事,可以用这些情书去要挟那些太太小姐,毕竟这些
将名声看得比性命还要紧。

  但是东西太多不易搬动,我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埋藏好,这才放火烧了田敬
龙的房间。

  就在我刚刚给若初赎身之后,有衙役就将我围了过来,我也不想惹麻烦,扔
出一千两银票。

  谁知那些衙役以为我是肥羊,非要一万两才罢休,我岂是那种好相与之人,
当场将他们的腰刀捏成麻花状,这些人见此吓得目瞪口呆,那巡捕头子拿着银票
道:" 这位公子相貌堂堂,怎么会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我们一定是认错人了,
走,再去别处找找。" 若初在我背后吓得紧紧抱着我,我安慰了她半天才缓解好
情绪,见她穿的破破烂烂,心中一阵酸疼,于是又拉着她去衣店做了一身衣服,
不过她坚持认为自己不配再穿华丽的衣服,我只得给她做了一身粗布钗裙,又想
带她回家,不过她打死不愿回赵府,认为没有脸面再见各位姐姐妹妹。我心想你
没脸面见她们,她们又何曾有脸面见你呢,你那些姐姐们的淫行比你有过之而无
不及。

  后来又说起她和张提欢的经历,原来她跟张提欢逃走后住了几日山洞就开始
生病,张提欢虽然会一些医术,但对妇人的病比较棘手,不得已去看了大夫,那
大夫说王若初怀了孩子,而且体质太过娇弱,不宜风餐露宿,张提欢没办法,只
得去一个小村租了房子暂时安定下来。

  然而他本性不改,忍了几日又去偷摸农家女儿,被村民发现后赶走,如是几
次之后,张提欢不再认为王若初是个天仙,反而是个大累赘,打算丢下她继续过
自己的逍遥日子。于是他把王若初送到我家附近就离开了,临走时还给了些银票。

  谁知王若初根本不敢再进我家大门,也不敢回娘家,毕竟背夫偷汉会被千人
骂万人恨。

  她这时候算是真正的无家可归,想着用那银票去县城里安定下来,结果半路
上碰到劫道的。若初虽然武功不高,平常对付这些三流角色还是绰绰有余,但这
次,她心情极差,身上还带着身孕和病痛,所以完全不是对手,只能束手就擒。

  那些劫匪见她长的非常漂亮,认为捡到宝,打算把她卖到妓院,而且还对她
动手动脚,不过王若初骗他们说自己是黄花大闺女,这些土匪认为破了她的身子
后身价就没了,所以就没再碰她,再之后就是我遇见她在人贩市场被人拍卖了。

  我见她始终不愿意回赵府,只得在县城暂时租了个四合院先安定下来,又带
着她到处购买一些日用品,忙完一切之后我说要回家,结果她死抱着我不让走,
我只得雇了个人传话给家里。

  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我认为跟她的夫妻
缘分已尽,以后只是定时给她送些钱粮,她要跟谁偷情我也不会管,更不会跟她
发生任何肉体关系,因为我觉得有点脏。

  不一会儿,她已经做好饭菜端了上来,我也拿出纸张开始写休书。可是刚写
了两个字,心里就痛的刀绞一般,因为可以预见的是,未来我还要写三份这样的
休书。

  王若初用手在围布上抹了一抹,走过来道:" 写什么东西呢?" 而我已经把
纸张捏成一团,冲她苦笑道:" 没什么。" 看来我最终还是不忍心让她再次遭到
打击,等以后再说把。

  然而经历过这些大变故之后,王若初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整个人变得极其
敏感,察觉到我脸色不对,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道:" 是不是休书?
"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她闻言一下瘫软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哽咽道:" 不要,
我不要离开你,自从经历过那些事之后,我才明白,你以前是多么娇惯我,你已
经把你力所能及的东西都给了我,我却还嫌弃你娶了太多的夫人,所以才想着跟
张提欢走,那里知道离开了你之后,这世道原来如此险恶,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
我就把以前欠下的苦难都品尝了一遍,现在才明白,我以前是活在天堂里却不珍
惜啊!你现在嫌弃我的身子脏,我又何尝不觉得自己更脏?只要你不写休书,让
我做任何事都愿意!求你了!" 我低下头,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庞,用袖子替
她拭去泪水,这张脸在以前是多么娇嫩,甚至还因为营养太好有点婴儿肥,现在
不但消瘦了许多,甚至有了一些风霜的迹象,一股怒意突然填满胸口,我一巴掌
扇了过去,重重地打在她脸上,她愣了一下,捂着脸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仍不解恨,左右开弓扇了起来,打的她俏脸红肿起来,五根手指印清晰地
印在她洁白的脸庞之上,直到她口角流血,我才停止了挥动。

  她摸着脸愣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到:" 这就对了,你要是恨我就打我吧,
别憋在心里。" 我喘息道:" 要是再有一次,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若初连忙
道:" 若是再有,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了断,本来这次我也想了断这条贱命,
可是我始终觉得对不住你,想要留着这条命在日后补偿你。" 我点点头,又突然
想起一件事:" 你那肚子里的孽种是不能留的,趁着怀的时间还不长,去抓一副
打胎药吧,我会陪着你。" 若初听了,脸色一变道:" 夫君你是误会了吧,这是
你的孩子,不是那臭道士的。"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子道:" 你还
敢骗我,那天晚上我和你行房,根本没射在你里面,你倒是背着我跟那臭道士做
了两次,一次在野外,一次在禅房,当时我中了那臭道士的摄魂丹,只能眼睁睁
地看着你们苟合,你知道一个夫君眼睁睁看着娘子和别人颠鸾倒凤是什么感觉吗?
" 若初登时愣了一下,颤抖着跟我道:" 你说什么?那两天晚上你都看见了?"
我怒道:" 当然看见了,难道那臭道士没跟你说?当时我就在你们不远处,那一
幕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不但如此,你逃走之前,有下人还看见你和罗芸两个人
一起在地牢服侍张提欢,于是传的是沸沸扬扬,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若初睁
大了眼,脸色苍白了起来,我仿佛看见她眼眸中的光彩渐渐消失,只见她停止了
抽泣,木然地转过身去,再转过来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胸口插着一把剪刀,插
的非常深,正汩汩地流着鲜血。

  我立刻慌了神,一把向前抱住她颤声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要留着孩子
就留着吧。" 若初摇了摇头道,低声喘息道:" 其实我也搞不清这是谁的孩子,
不过……夫君……你不该告诉我这些……" 说完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来。

  我泣不成声,连忙点头道:" 没错,我是不该说的,对不起啊!我错了!"
说完又抱着她往外边跑道:" 你放心,我叫碧如来救你,她医道高强,当初罗芸
吃了砒霜也被她救回来,这点小伤没什么的。" 若初摇了摇头,嘴里又喷出了大
量鲜血,她用血手虚弱地抚摸着我的脸,眼角泪水滚滚而落,哼哼地说道:" 我
好后悔啊!" 然后脖子一歪,身子就软了下去。

  我俯下身子探了探呼吸,发现她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连忙打坐给她输
功,可惜她已经坐不稳,身子也渐渐凉了起来。

  " 啊!" 我大吼了一声,感觉心头像被人捅了一刀,登时喉咙一甜,喷出一
口血来。

  紧跟着回忆一幕幕涌现在眼前,那一年,她十六,在九华山与我初次相见。
至今我还记得她那天穿着淡紫色的小袄,白色的裙子上绣着金丝荷花,头上斜插
的玉步摇和我母亲的十分相似,在太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让我一眼就在人丛中
注意到了她。

  于是我对她开始展开追求,她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看见小猫小狗受伤就会
照料,看见乞丐索要就会慷慨解囊,看见朝廷官兵欺压百姓就会愤然出手。

  许多时候她的鲁莽行动会让自己身陷险境,还好那时候我已经武功大成,总
是及时相助,这才让她化险为夷。

  受到她的影响,我也开始放下骄傲,对弱者露出同情之心,而她也逐渐变得
谨慎,不再盲动。

  我喜欢她的大眼睛,放佛能装下了整个银河。我喜欢她的身体,总是散发出
少女的奶香。

  她喜欢我的安静和狂傲,总是让她捉摸不透。

  我们互相影响着鼓励着,在风雨飘摇的江湖里成为一对相互依靠的恋人,而
追求她的少侠、公子络绎不绝,却被我逐个击败,可惜的是,她用纯真吸引了我,
却又用纯真毁灭了自己。

  一天之后,我将她的尸体搬回赵府,并举办了隆重的葬礼,灵位入赵家祠堂,
墓穴也安葬在后山祖坟地,将来与我合葬。

  楚薇一开始对这安排有些抵触,不过听说她是自杀也就不再有异议。

  于是府里府外白蟠漫天,纸钱乱飞,下人们全部带孝,我却留在若初的房间
里发了一整天的呆,外边的事务全都有楚薇操持,若初娘家的姑嫂也来了几个,
不过老爷子已经快九十,躺在床上没人敢让他知道。

  下葬那天,我亲自挖土,看着她的棺材放入墓穴中,眼角瞟见一个人在远处
观望,我也没理会,这几天身心俱创,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打打杀杀。

  当晚我喝的烂醉,信步走向花园里的秋千,以前我就经常抱着若初在这里看
书,两人在秋千上荡来荡去,仿佛像是昨日的事。

  就在我沉迷在回忆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一些动静,仿佛是有人在假山那边
争吵,我屏住呼吸走了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假山前站着三个人,只见师兄
和沈雪正在匆忙地整理衣衫,站在他们面前的则是提着灯笼的赵欣。

  只见沈雪整理好衣襟后,扑通一声跪在赵欣面前道:" 好妹妹,都是我的错,
你千万别告诉夫君。" 赵欣一甩袖子,冷哼道:" 你们真是狗胆包天了,趁夫君
伤心没空理会你们,就敢在园子里公然做出这种勾当,你们一个是他的师兄,一
个是她的结发妻,这样做难道心里不愧疚吗?" 沈雪连连叩首道:" 没错,我该
死,我一直对不起夫君,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请妹妹饶恕一次,我再也不敢
了。" 赵欣转过脸去,鄙夷道:" 说的理直气壮的,真是骚货,人人都控制不住
自己,人人都学你这样,那这个家岂不是要乱了?" 听到这里我连连冷笑,觉着
十分讽刺,无力感和疲惫感同时卷席过来,靠着一块石头瘫坐起来,哎,随他们
去吧,爱咋咋地。

  谁知师兄连忙向赵欣央告道:" 不是这样的,雪儿本来是个好妻子,是我逼
着她诱惑她,才有了今天这种事,还请赵姑娘饶恕她,说出去对你也没啥好处,
师弟现在本来就很脆弱,要是让他知道了,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就算你要说,
也要过段时间再说吧。" 赵欣呸了一声:" 一对奸夫淫妇,还教导起我来了,你
既然知道夫君这么脆弱,还去勾引弟妹做这么荒淫的事,可见你本来就是个淫贼,
却要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我是一定要告诉夫君的,你们就等死吧。" 说毕
她一脚踢开沈雪,提着灯笼转身就走。沈雪闷哼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手
去抓赵欣的肩膀。

  那赵欣听见后面的动静,身子不退,反而侧身往后一靠,登时将沈雪撞的飞
了起来,幸而师兄连忙跃起,将她的身子稳稳接住。

  "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和我动手?" 赵欣把灯笼往地上一放,左手向前,
右手护心,摆出迎战姿势。我知道这是天山派的须弥掌,掌法往往阴柔内敛,又
寒气逼人。

  她本就是天山派弟子,学成下山后却不尊门规,因为留恋中原而迟迟不肯回
师门,最后被清除出门,还下了追杀令,不过一身武艺确是极其难得,算是江湖
中一流高手,追杀她的天山派弟子反被她教训,当日张提欢大闹我家的时候,就
曾与她交手,却也拿她毫无办法。

  沈雪见此,推开身旁的师兄道:" 妹妹若是执意如此,倒不如杀了我更加爽
快,没奈何,今番势必要讨教一下,若是你赢了,我大不了一死,若是你输了,
今晚之事你必须守口如瓶。" 赵欣冷笑道:" 很好,算你有些胆色,不过你那奸
夫不准插手,否则比试无效。" 师兄武功修为较我还精深,赵欣自然十分忌惮。

  沈雪听她叫师兄为奸夫,意指她为淫妇,不由得怒气勃勃:" 那是当然!何
须吩咐!" 赵欣心思缜密,故意放些刁钻狠话,以激荡她的心神,而武者交手之
时最忌心神不稳。

  沈雪也知其理,双掌向下运气,闭目而念口诀,正是峨眉派的处守式。

  赵欣知她在集气而守,冷哼向前,身形飘忽,似左向右,掌法如落叶而至,
十个虚招中只藏有一个杀招,一般人只觉得眼花缭乱,那里分得清那招是虚招,
那招是杀招,不过沈雪武功也不低,整个人不动如山,不慌不满地将指尖往前一
点,正是峨眉派的仙人指路,正好指在赵欣的空档处,瞬间须弥掌法被破,赵欣
不得已收回招式,反被逼得后退了数步。

  她战意大起,傲然笑道:" 没想到你还不算是个废物。" 说毕她身上的裙袍
无风而鼓,往前踏出一步,登时四周人影重重,如鬼似魅,沈雪只听师兄说了声
" 小心!" ,却也来不及回身,背后就中了一掌,登时被打得向前连走五步,口
中吐出鲜血来。还好赵欣手下留情,不然沈雪此时已经毙命。

  " 怎么样,还要不要比试?" 赵欣得意地摆弄着手腕的镯子笑道。

  沈雪悲呼了一声:" 不!" 于是不顾身上的伤势,整个人弹射而起,如同流
星般向赵欣撞去。我便知这是峨眉派的越女追魂,威力加大,往往能一招致死强
敌,然而自己也会因为内力激荡而伤害五脏,一般人不会轻易使用。

  赵欣根本没有搏命的打算,见此杀招登时有些意外,躲也躲不开,只得硬生
生地用双掌进行格挡,登时被一股强大的气劲撞的飞起身来,后背也靠上了假山
的花岗岩,只听砰的一声响动,那花岗岩炸裂开来,一时乱石横飞。

  良久之后,赵欣从灰尘中走了出来,淡淡地笑道:" 没想到你会以命相搏,
妹妹输了!" 沈雪深深施了一礼,嘴角鲜血渗出,脸色苍白地说道:" 妹妹不愿
取我性命,所以才会有此一败,多谢妹妹成全。" 赵欣长叹一声,转身向师兄道:
" 既然如此,我愿赌服输,只是便宜了你这个淫贼。" 师兄脸显喜色,结结巴巴
地道:" 那你也愿意遵守江湖规矩?" " 这个自然!" 赵欣冷冷道:" 不过只此
一次,下不为例。" 师兄喜的眉开眼笑,连忙从腰里掏出一颗药丸给沈雪服下。

  " 既然如此,咱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先给沈雪疗伤。" 说毕,三人转身而行,
师兄从地上捡起灯笼,隐入假山深处,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连忙跟踪了过去,终于在一个非常隐蔽的洞口发现了三人的行踪,只见沈
雪正在打坐,后面师兄给她疗伤,赵欣抱膝坐在地上不发一语。

  过了一会,二人推宫过血完毕,头上都冒着腾腾热气。沈雪喷出一口淤血后,
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她对赵欣道:" 妹妹能遵守江湖规矩,可知也未曾忘了侠女
身份,既然如此,你们开始吧。" 赵欣站起身来对师兄笑道:" 先说好,我说什
么做什么你也不准反抗。" 师兄听了,连连点头:" 规矩我都懂。" 赵欣嘴角上
扬,上前一脚将师兄踢翻在地,绣鞋踩在他头上, "像你这样的贱人,碰下一下
我都觉得肮脏,换做我未出嫁之前的性子,你小命早就没了。" 说毕那脚左右拧
动,踩的师兄齿牙咧嘴,却不敢惨叫。

  赵欣踩了一会,觉得还不过瘾,又用脚猛踹他的头,踹的师兄抱头卷缩,咬
着牙齿直哼哼。

  不一会,我就见师兄头上起了几个大包。幸而他武功超绝,换做一般人,只
需挨上一脚就没命了。

  一旁的沈雪不忍观看,转过头闭目养神。

  赵欣踹了几下,接着又将他的脑袋扳正,站起身来把脚尖往他嘴里一送,师
兄的嘴登时被撑的大大的,沾满泥土的绣鞋被他的口水弄的湿乎乎的。

  赵欣眉头一邹,抽出脚尖,看见上面都是口水,不由得鄙夷道:" 恶心死人
了,你这条公狗是天下最让人恶心的狗屎!" 我心里一惊,从未听过赵欣说过如
此多的脏话。

  师兄表情痛苦,却不敢反驳一句。赵欣又找来一根细细地藤条,猛力往他身
上抽,师兄连忙护住脸到:" 别打这里,明天我怎么跟婉儿解释。" " 你背着娘
子在外面搞女人,又背着师弟搞他的结发妻,你说你是不是贱种,淫贼,臭狗屎,
烂货!" 赵欣说毕抽的更狠了,那藤条刷刷地抽打在师兄的胳膊上,肚子上,所
到之处都留下细细的红印,却还是没往脸上抽去。

  师兄竭力护着脸,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我估计他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样的
荼毒。只见他的眼睛已经含满泪水。

  赵欣一连抽打了数百下,这才停下来揉着手腕,她的发簪也歪了,头发也略
略散乱。

  随后她又弯腰脱掉一只脚的鞋子,一脚踩在师兄的裆部,踩的师兄闷哼连连,
然后又用脚掌来回反复摩擦,就像在挑逗,不一会儿,我就看见师兄的裆部膨胀
了起来。

  赵欣冷笑了一声:" 你整个人都是废物,也就鸡巴还大一点。" 说毕喝令师
兄脱下裤子。

  师兄忍痛依言而行,刚拉下裤子,那肉棒就像按耐不住什么,弹跳了几下,
引的赵欣娇呼一声,她低头仔细看了一看,只见那肉棒的马眼直直对着她,茎身
的血管根根鼓起,盘绕纠缠着,显得格外嚣张。

  赵欣咯咯直笑,从头上取出发簪,用那尖锐的一端,小心翼翼地扎了一下马
眼,登时疼的师兄哇哇乱叫,连我也看得龟头一缩。

  赵欣玩了一会,用棍子左右扒拉着肉棒,那肉棒却坚强不屈,一直向上翘起。
她红着脸瞟了一眼旁边的沈雪道:" 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方才不是干的正高兴吗?
在我面前再来一次,让我好好欣赏你们是怎么淫乱的。" 沈雪羞红着脸连忙摇头,
赵欣见了丢下棍子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沈雪连忙追了上去,拉着
她含泪道:" 别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赵欣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蹲在地上,
看着沈雪慢慢地将内裤和中裤脱了下来,裙子里最后空空如也。

  " 为何不脱光呢?" 赵欣说道:" 脱光了岂不舒服?" 沈雪哀求道:" 万一
有人来了,裙子还能遮挡一下,这里又不是房间,我不想脱光。" 赵欣点点头,
邪魅一笑道:" 果然是下贱的淫荡婊子,偷情都偷出经验来了,以后我就封你为
偷情宗师,你去找个深山开宗立派,用你那发烂的淫逼专门教导人偷情,在门口
敞开淫逼让所有徒弟操,操完之后还要总结经验教训,编撰成册,写成本门的操
逼秘诀。徒弟中谁操的好就封谁为大弟子、二弟子,吃饭睡觉逼里都夹着肉棒,
最后成为一个武林第一淫贱骚妇。一年一度还会在门派里召开操逼大会,邀请各
方豪杰过招,谁胜了就封谁为操逼盟主。"

                17

  赵欣越说越下流,我惊异于她的性格如此怪异多变,平时在我面前总是冰霜
美人的样子,在别人面前又是一副高傲典雅的样子,而现在,她又化身为一个绝
代妖女,将自己的阴暗面毫无保留地发泄到沈雪和师兄身上。看来田敬龙说赵欣
有轻度心疾没错。

  田敬龙有本诊断笔记,上面记载了各种让他头疼的病状,其中让他最头疼的
是心疾。

  他在笔记中详细地分析了赵欣的病情:赵氏、年二十二,疑患轻度心疾,心
智无损,但性格迥异,或藏有多种性格,常以不同面貌示人,时而贞烈刚强、时
而温婉安静,时而暴烈无度,时而妖乱纲常。见强者而益弱,见弱者而益强,不
知者或以为千面佛转世,而本人认为,此为心智分裂,胎中所带,现无药可根治,
每五日用醉心兰二钱、合欢皮一钱、柏子仁一钱、灵芝一钱,配合去年的雨水熬
成药服下,或能减轻病症,但不能治根。

  田敬龙还交代了初次勾搭赵欣的一些细节,他有记录的癖好,每次勾搭成功
一个病人,就将经过详细地记录下来,编成号码,列的整整齐齐,有一百人之多。

  以下是他的原文:崇祯某年某月某日,我第一次来到赵府,见到了赵老爷的
五夫人赵欣,当时我就被她的美貌勾去了魂魄。这位娘子比我以前见到的都要漂
亮,眉不点而翠,唇不涂而红,眉蹙则如弱柳扶风,眉展则如娇花映月,看人时
如含情脉脉,瞪人时若娇憨小童,试问天下间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吗?可是她看
来很爱她的夫君赵羽,我又怎么能轻易得手呢?我多次借着送药方子的机会给她
情书,结果她当着我的面将情书扯掉烧毁,而且还猛烈地煽我的耳光,用拳头打
我的腹部,搞得我浑身伤痕累累,原来她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她骨子里
藏有暴虐的恶魔。

  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征服她,因为我发现,她殴打我的时候并不是单
纯的嫌恶,而是带有玩弄成份,于是照常给她写情书,她也照常会冲过来殴打我,
而且我发现她已经准备了很多折磨我的工具,一些藤条、木棍甚至蜡烛。

  她喜欢让我躺在桌子上,用藤条抽打我的全身,用绣鞋猛踹我的裆部,有几
次我都疼晕了过去,她还不罢休,用冷水把我冲醒,继续进行折磨,每当我痛苦
呻吟的时候,她就兴奋地杏脸通红,仿佛这才是天底下最欢乐的事情。

  虽然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不过我还是有些收获,那就是得到了她头上的玉
步摇。那是一次她疯狂殴打我以后掉落在地上的,我就收藏了起来,后来她跟我
要了多次,我都找各种理由拒绝还给她,这东西对我很重要,每次当我想要放弃
的时候,一看到这玉步摇就又充满了信心,另外我还发现,她每次折磨我都会避
开所有人,折磨完之后浑身香汗淋漓,发出一种动人心魄的芬芳,而且每次都会
去澡房里洗澡。

  有一次我色心大起,在她折磨我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准备了一个小刀
来到澡房外面,附耳在墙上,听见里面果然水声哗哗,就想起她正裸露着动人的
玉体,肉棒一下就硬了,于是拿着小刀飞快地在墙上钻了个洞,我用右眼贴着墙
往里面一看,登时吓得浑身一软坐了下来,只见里面也有一只眼睛瞪着我。后来
我才知道,她武功极高,像我这样动作毫无遮掩技巧,肯定会被她发现。

  她笑嘻嘻地披好衣服走了出来,牵着我的耳朵进了澡房道:" 好啊,胆子是
越来越肥了,竟敢跑到这里来偷窥我,看来今天你是还没挨够打,要我多捶你几
下?" 还能怎么办呢,一切都是命。她武功高强,又有绝色仙姿,我只能闭着眼
睛任命,忍受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她照常一脚将我踢倒在地,一只嫩脚踩在我的脸上不停地拧来拧去,嘴里恶
狠狠地道:" 你还真是贱到骨子里去了啊,无论怎么折磨你,你还是像只哈巴狗
一样跑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然而她没注意自己只是披了件纱袍,
一抬腿就露出了粉嫩的肉穴,我躺在地上正好看的清清楚楚,肉棒不由自主地硬
了起来。

  她发觉我的眼神不对,脸色微红,又看见我的下体鼓了起来,显得十分好奇,
于是令我脱掉裤子,露出肉棒来。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下体,一想到即将
用丑恶的肉棒玷污她美丽的双眼,刺激的我差点射了出来。

  她冷哼了一声道:" 没想到你这儿挺长的,不过就是细了一点。" 说毕她便
用粉嫩小巧的脚踩在我的肉棒上,来来回回地搓动着,眼睛灵动地闪烁着,像是
把玩一个小玩具。

  我在她的玉足挑逗下大口喘气,又看见她迷人的肉穴微微分开,露出里面粉
红的嫩肉来,其间还闪烁着一些水光,那里受得了这般刺激,登时感觉腰眼一麻,
弓着腰顶着她的脚窝猛烈地喷射了起来,精液一注又一注地洗刷她的脚底。

  她吓了一跳,看见我喷出的东西不由脸色更红了,白了一眼冷哼道:" 没用
的东西,才这么几下就完蛋了,就这功夫还敢打我的主意?" 正在这时,外边响
起一阵脚步声,直接往这澡房方向走来,我第一次见她失去了往常那种盛气凌人
的气势,霎那间脸色苍白,眼神散乱,呼吸急促。

  " 我夫君来了!快藏起来!" 她哆嗦着对我道。然而这澡房里空空如也,根
本没有可藏的地方,她慌乱中连忙将我拉入澡盆里,自己也紧跟着钻了进来。

  一股热水将我包围了起来,一不小心我就呛了一口水,然而我想到这是她的
洗澡水,又吞了一口下去,甘之如饴啊。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只听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对着她含糊不
清地道:" 洗个澡这么长时间,害我等好久,也不知在搞什么鬼,你不是一直想
要孩子吗,那田大夫怎么说的?" 此时我的暴力美人儿似乎完全卸去了锋利的爪
牙,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娇憨地对那男人道:" 又喝这么多酒,你也不怕等会没
力气上我的床,田大夫说我身子弱,要了孩子怕不好生。" 我看见她对待夫君如
同和风细雨,对待我却如狂风暴雨,巨大的落差感让我嫉妒如狂,在水中一抬头
看见她坐在澡盆里,薄纱衣已经浮在水面上,下身光光的什么都没有,那奶子又
圆又翘,大小适中,两朵嫣红的乳头看起秀色可餐,稀疏的阴毛下有两片肉唇娇
羞地闭合着,只露出一道细细的缝隙,里面藏着迷人的小穴。

  嫉妒促使我忘却她平日的残暴,我抓着她的长腿,用力游了过去,然后用嘴
狠狠地啃在她的阴户上,舌头拼命地舔着,鼻子不停地摩擦着,恨不能将她的嫩
逼磨烂。

  正在和赵羽说话的她没料到我会这样,当时就啊了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嘴。

  " 欣儿,你鬼叫什么,倒下了我一跳。" 赵羽这样说。

  " 夫君,没什么,就是头发被木桶夹了一下。" 暴力小美人儿含糊其辞地骗
了她的夫君,看来她无论多么残暴,还是最怕她的夫君发现我在这里,想到这里
我不由得一阵兴奋,开始计划舔舐她的整个下半身,首先从粉嫩的脚开始,一根
又一根小巧肥嫩的脚趾都被我舔了起来。

  接着就是脚掌、脚背,不过我低估了自己的憋气时间,喉咙干了起来,非常
想要出去喘气。

  赵欣似乎擦觉到我的异样,她猛吸了口气,也钻了下来,我也不知她要干什
么,却见她抱着我的头吻了过来,两个人瞬间吻在了一起,我一张嘴,新鲜的空
气就重新充斥在肺里。

  接着她又钻出水面,发出哈哈大笑,我隐约听见赵羽道:" 洗个澡也那么调
皮,我也想进来。" 暴力小美人连忙道:" 不行,我马上就洗完了,你回房去等
我一会。" 我被她这么一吻酥到了骨子里,感动的泪流满面,要知道她从没对我
这么好过,虽然我明知道她跟我接吻是为了让我换气,不让夫君发现我的存在。

  我觉的那口气是世界上最好的空气,充满了她特有的香味,她软软的嘴唇像
涂满了蜜汁一样,麻的有些快昏厥过去,一瞬间,我都想永远就这么呆在这澡盆
里与她共度余生。

  然而赵羽的声音却打断了我的美梦,他对暴力小美人说道:" 你脸色这么红,
像是水蜜桃儿,真是越来越勾人了,我这里又硬了,先替我去去火。" 说毕我听
见他脱裤子的声音。暴力小美人娇羞道:" 你咋这么急,回房里再做啊。" 赵羽
却坚持道:" 那不行,我现在就想要,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难道还害羞?
" 暴力小美人听了之后伸出粉拳打了一下她的夫君道:" 真拿你没办法,一会儿
要是硬不起来我可不答应。" 说毕她挪动着赤裸的身子来到澡盆边,将身子跪了
下来,低头含住了赵羽的肉棒,臻首一晃一晃的开始为她的夫君口交。

  身在水底的我更加嫉妒,虽然我明知道这是一对夫妻,暴力小美人儿给她的
夫君口交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我就是心痛,我觉得她应该只属于我。

  这时我的肉棒胀痛的难受,看见她跪在那里,圆翘的臀部正好对着我,隐隐
还露出那迷人的小缝,一时兴发如狂,也顾不上别的,挺着肉棒缓缓来到她的后
面,让整个身子横在水底,一只手抱着她的腰部,一只手扶着肉棒猛地往前一挺,
只听她含满鸡巴的嘴里发出一声闷哼。我的肉棒瞬间进入一个极其燥热的所在,
嫩肉争先恐后地裹着我的鸡巴,吸允着我的龟头,而赵羽却浑然不知自己的娇妻
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我深深地插入,全根而入。

  暴力小美人狠狠捏了一下我的大腿,接着又装着没事儿一样用嘴服侍她的夫
君,而我在下面才抽插了两下,一股麻意就传遍全身,从头到脚的肉都像在呼喊
着舒畅和快乐,终于让我狂喷了出来,尽管我刚刚就喷过。

  暴力小美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刺激,呜呜地乱叫着,整个身体打着摆子,
泄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液。她本来冰清玉洁的身子终于被我玷污了,阴道里一下夹
满了我的精液,而她的嘴里却含着丈夫的鸡巴。

  这时赵羽忽然奇道:" 好欣儿,你啥时候这么敏感了,难道给我口交你也能
高潮?" 暴力美人儿吐出肉棒颤声道:" 当然了,夫君的肉棒最好吃了,一想到
等会这肉棒要插进来,欣儿就舒服的发抖了。" 赵羽仰头大笑,我趁此机会偷偷
浮出水面,猛吸了口气,然后再钻入水底,谁知随着肉棒的抽离,大股精液从暴
力美人儿的淫穴跑了出来,接着又很快浮在水面上,暴力美人儿慌乱的用手去拍
打遮掩,却怎么样遮掩不住,终于那赵羽也发现了这情况,盯着洗澡水道:" 你
这水里什么东西?一片片白的。" 暴力小美人慌乱地道:" 也没什么,听她们说
羊奶能让皮肤白皙,所以弄了一点在水里,到底有没有用也不知道。" 赵羽捞起
一团' 羊奶' ,在鼻子上闻了闻道:" 一点也不香,还挺腥臭的,你们女人就是
花样多。" 说着把那' 羊奶' 涂在暴力小美人的脸上,抹的十分均匀。

  那暴力小美人脸色更加红了,阻止着夫君荒唐的动作。赵羽却又将肉棒一挺,
顶开了她的红唇,她也握住肉棒重新舔舐起来,而我的肉棒不知什么时候也硬了,
在下面也是一顶,顶入了她的阴道,潮湿而温暖的感觉裹挟了肉棒,我拼命地挺
着腰部,她的臀肉被我撞的波浪起伏,不过在水中响声并不大,她也拼命地晃动
着头部,两个人的动作惊人的一致,最后我俩越来越快,只听她啊的一声惨叫,
我也在水底闷哼了一下,赵羽也跟着长叹了一口气,她的嘴里和阴道同时注入了
满满的精液。

  赵羽射出来后,满意地往外走,谁知他踩到了什么东西,突然打了一下滑,
差点摔倒在地。

  他疑惑地往地上看了一看,然后对暴力美人儿道:" 你这羊奶别弄的到处都
是,我的魂差点吓没了。" 我和暴力美人儿的魂也差点吓没了,因为我们知道那
地上的一滩根本不是什么羊奶,而是我刚才躺在地上射出来的精液,幸亏赵羽喝
了酒,神智有些糊涂才没被发现。

  赵羽走了之后,我又搂着美人儿求欢,她甩了我几耳光,让我滚,然后抱头
痛哭起来。

  我第一次见她哭,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乖乖地滚蛋。

  但是暴力美人儿身子柔弱,还是经常生病,我们常常接着看病的机会进行交
欢,而且根据我的发现,只要操的她越满意,她就不会再施展暴力,整个人都温
和起来,最多轻轻锤我几下。不过赵羽似乎疑心病越来越重,经常无缘无故检查
各处房间,我们很难像往日那样乱来,最后只得想个办法在门上钻了个孔,雇了
个老嬷嬷帮我们进行交合,两个人虽然隔着门却水乳交融。我放弃了其他女人,
只希望和她一直下去,但愿如此吧。

  以上就是田敬龙的笔记,我终于明白了赵欣出轨的缘由,原来这些年她一直
在我面前扮演冰霜冷美人的角色,外表依旧那么美丽,实际上骨子里已经朽烂不
堪。那天晚上我居然就这样被骗过了,澡房的那一晚似乎与我操岳母的场景何其
相似,只是我和岳父对调了一个角色,让我怀疑这世上真有因果轮回的说法。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看见沈雪和师兄被她用折磨田敬龙的手法折磨着,这
二人本来就是有些忠厚的主,把名声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又加上被她抓住偷情的
把柄,所以任由她以' 江湖规矩' 的方式进行折磨和羞辱。不过这时我对赵欣的
行为居然有些欣赏,她仿佛代替我惩戒了这对奸夫淫妇。

  不过就算这样,她的手段还是太激烈了,我有些看不下去了,闭上眼默默地
思念若初,回想那天和她见面的细节,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而那天我的确做了个怪梦,居然梦到母亲像姚珊一样在禅房里和淫僧们交合。
所有细节都那么真切,仿佛这曾经真实地发生过。

  我努力地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心里一惊,已经久远的记忆在心底浮现起
来。那时候母亲的确是虔诚的信徒,经常去怀恩寺,有时候只带我或父亲,大多
时候她都是单独去,而且我去了之后,也常常会被拦在禅房外面,只有等时间到
了她才会从禅房出来,而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到处乱逛,或者和寺庙里的小和尚玩
耍。

  而我却记不清什么时候闯进过母亲的禅房,难道这段记忆真的只是梦境?可
我又记得那梦境有和尚喂我吃了什么药丸,这药丸难道有消除记忆的功能,导致
我平时根本记不起。姚珊的事给了我巨大的刺激,所以这段已经被消除的记忆又
再次被激活?

  母亲是那么慈和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勾当?就算有这种行为,也一定
是迫不得已,我必须搜集更多的证据,以证实我的想法,可是又不知从那里着手。

  一时间我脑子有些乱,正要继续冥思苦想,一声惨叫却打断了我的沉思,我
连忙抬眼看去,只见沈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师兄的身上,正起起落落地耸动
着,夹花裙子撒了开来,遮挡了她和师兄交合的位置。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赵欣恶意地用木棍将她裙子一挑,里面的场景登时清晰起
来,只见沈雪里面什么都没穿,光着屁股,淫穴正被师兄的肉棒深深插入,只露
出两个睾丸来。

  赵欣看的津津有味,一边用棍子敲打沈雪的屁股,一边喝令道:" 你没吃饭
吗,速度再快点,你嘴巴里又没含鸡巴,怎么一声也不吭,非得抽你才明白吗?
笨的跟猪一样!" 说毕一棒打在沈雪娇嫩的臀部,留下一道清晰的红印子,沈雪
也因此惨叫了一声。

  我不想再看到这副丑陋的画面,悄悄地离开这里,带着一腔疑问去敲碧如的
门,这时候已经三更,毫不意外地被她赶了出来。

  我心里不甘,对着窗户喊道;" 姐姐,我就想问一句,元神出窍是不是可以
让人记起二三十年前的旧事?" 只听碧如在里面愤怒地吼道:" 当然了,赶紧滚!
" 我听了兴奋不已,那天晚上梦见母亲的时候,我可能无意中用了元神出窍的办
法回到了过去,这才会有那么清晰的梦境,我还想再问几句,又怕被她骂,只得
回到书房,在床上打起坐来,一边思念着母亲的模样,一边努力让自己入定,渐
渐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整个床像是在经历一场地震,剧烈地抖动着,方向
也在不停地变化,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最后所有场景都消失了,在一片黑暗之
中,我看见了一支玉步摇,材质通透而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垂下来的两串
珍珠,正是母亲所佩戴的饰物,在我眼前晃动着,离我越来越近,直到我能看见
珍珠里反射着一个人影,这人是个小男孩,看起来是那么熟悉,正在吃着什么东
西,忽然他看向我,我也看向他,两个人都呆住了。

  再看时,他已经不见了,我面前却站了一个女子,眉毛、眼睛、鼻梁、耳朵、
脸颊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柔和,让人一见之后,无论多么烦躁的心情,都会被
她所安抚,没错,这个女子就是我母亲,她头上仍旧带着我那熟悉的玉步摇,身
上穿着白绒镶边的紫色棉袄棉裙,正弯腰笑着对我说什么,我耳朵里嗡嗡的像是
有钟声轰鸣,根本听不见,直到她笑着离开之后,那轰鸣声才结束,四周一下都
清晰了起来。

  直到过了许久,我才发现自己似乎被困在了一个小孩的身体里,一举一动都
由不得自己,只能像旁观者一样观察着,而这个小孩似乎就是小时候的我,从他
的眼里看这世界,一切都是那么高大,我估计也就四五岁左右吧。

  我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往外面跑,只见我家还在盖房子,有许多工人进进出
出的,扛着各种木头和砖瓦,一个青年男子站在边上指挥着,虽然相貌有很大的
不同,我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我的父亲赵近贤,他当时脸上没有胡须,也没有皱纹,
估计也就二十岁左右,看到我之后,马上就走了过来喊道:" 丫鬟婆子都那里去
了,怎么让孩子跑到这里来!" 说毕就将抱起我来。

  只见我的奶妈急匆匆地跑来过来,一边赔罪一边从我父亲手里接过我,我的
奶妈李氏那时候真年轻,一直也很疼我,只可惜后来她得病死了,不然现在我也
会多个亲人。

  她将我抱到一个小房间坐了下来,一边哼着歌儿,一边给我换上小棉袄。正
在此时,突然有丫鬟闯了进来,对着她喊道:" 不好了,夫人晕倒了,你快过去
看看。" 吓得她脸色大变,连忙跟那丫鬟便走,我突然大哭道:" 我要见妈妈,
妈妈在那里。" 李氏于是折回来,抱着我急切地往上房走,只见那边已经围了许
多人,纷纷议论着什么。

  李氏抱着我穿过众人,直接来到上房,我看见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紧
闭着双眼,一些丫鬟不停地垂泪。

  这时候父亲突然闯入,满头大汗地跑到床边拉着母亲的手,连唤了几声也没
反应,又拿着她的手听了一回脉息,便拉着众人含泪问道:" 娘子她怎么了?可
有叫大夫来。" 有人便道:" 夫人这病来的突然,刚才还好好说话,突然就晕倒
在地,已经派人去请田大夫。" 我心里一咯噔,田敬龙应该比我还小吧,怎么会
给人看病,是了,一定是他父亲田济海。

  这时有人道:" 田大夫已经来了,问老爷要不要代人听脉?" 父亲急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规矩,你叫他直接过来便是。" 不一会一个书生打扮的
中年男子提着药箱就走了进来,看相貌果然跟这田敬龙相似。只见他向父亲行了
行礼,父亲连忙拉着他道:"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我娘子性命,事后一定
重重有赏。" 田济海点头答应着,让父亲扶着母亲坐起来,拉着母亲的手腕听了
一会儿,又看舌苔,翻眼脸,探鼻息,最后还取来一根银针,扎破母亲的手指,
取了血珠在嘴里舔了一下,最后才长叹了口气。

  父亲连忙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田济海转着眼
珠看了看左右,父亲连忙命令其余人退散,李氏抱着我就要走,无奈我哭闹着要
找妈妈,总是不肯走。

  田济海笑道:" 这孩子挺孝顺的,小孩子无妨,就留下来吧。" 李氏听说,
只得放下我之后自己出去了。

  待众人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母亲、父亲、我和田济海,只见他喝了口茶,
才娓娓道来:" 令正是不是经常畏寒畏冷,大夏天也要穿好几层衣服也不见出汗?
" 父亲连连点头道:" 没错,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从沈阳搬到这里来,毕竟这
里暖和多了。" " 不但畏寒畏冷,她还伴有小腹绞痛,经常疼的冷汗湿透,按理
说这不过是宫寒之症,一般妇人都会患有此病,尤其少女时候最严重,但嫁人生
子后就会逐渐消失,不过令正体质奇异,我猜测她一定出生于午时三刻,这是一
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候,不过也同样是阴气最盛的时候,一个不好,就会染上阴
毒,令正就是出生的时间不对,所以体内阴毒比别人多上好几倍,按道理说,很
难怀上孩子,就算怀上孩子病情也应该减轻才对,怎么突然比以前更严重了呢,
你们是不是胡乱吃过什么药?" 父亲连忙点头道:" 确实如此,别的医生虽然也
这么说,不过没有你说的那么通透,前些年我和贱内一直想要孩子,却始终怀不
上,四处求医问药,最后遇到一个和尚,给了一张方子,我们按方抓药,服下后
没过几个月就怀上了孩子,她还以为这世上真有佛,就开始吃斋念佛,当时她的
病情已经好转,没想道现在又突然复发。" 田济海连忙道:" 快拿方子给我看看。
" 父亲于是翻箱倒柜找了一会,终于找到那方子,田济海皱着眉头看了一下,突
然严厉地对父亲道:" 你们这是胡闹!这方子虽然能暂时压制她体内的阴毒,使
你们怀上孩子,但是过不了多久,阴毒就会复发,比先前还要严重的多的多,可
以立马要了她的命,幸亏她平日总算懂的调养,不然撑不到现在,我这里用灵芝、
人参先给她缓一缓,每日吃两副,估计能撑个一个月,别的法子也没有,或者另
请高明,当然你如果相信有神灵的话,就去怀恩寺去拜一拜佛吧,听说那里的佛
很是能显灵。" 父亲听他这么一说,登时绝望起来,含泪握住母亲的手,已经泣
不成声。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见父亲哭也就跟着哭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里,我一直被奶妈抱在怀里走来走去,晚上也睡在奶妈的房间,
工地也停工了,家里忙成一团,到处都是中药的味道。

  父亲日日夜夜守在母亲身边照料着,我也常在母亲房里呆着,一直看着她在
睡觉,终于有一天,她醒了过来,对着父亲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去请怀恩寺的
大师过来吧。" 接着又昏迷了过去。

  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一群和尚,站满了院子,一个个穿着僧衣戴着僧帽,其
中一个穿袈裟的老和尚和父亲单独在一间房里说了很久的话才出来。我看见父亲
面如死灰的脸色终于有了起色。那和尚也不知喂母亲吃了什么药,很快她就醒来,
母亲吵着要见我,我被李氏抱到母亲的身边,只见她披着一头秀发,脸色苍白,
明显憔悴了很多,看见我之后,本来失去光泽的眼神一下变得神采奕奕,最后她
一把将我抱入怀里,不停地亲着我的额头念叨着:" 好孩子,妈妈的好孩子。妈
妈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感受着她怀暖的怀抱,
用稚嫩地童音道:" 妈妈不要生病,不要睡觉,羽儿好想妈妈。" 母子俩紧紧依
偎在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氏将我从母亲怀里抱走,几个和尚念着经进了房间,
说是要做法驱邪,其余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我看着母亲的房间缓缓关上,外面还有一群和尚在墙角打坐念经。李氏摇晃
着我道:" 羽儿乖,夫人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就会带羽儿出去玩了。" 她这
么一说不要紧,我立刻又想念起妈妈来,挣脱她的怀抱往母亲房里跑去,那些和
尚连忙把我拦住,李氏也歉意地抱着我离开,任凭我哭闹了许久也不放手。

  直到后来李氏有些累了,坐在凳子上打着哈欠,不久就睡了过去,我乘机来
到柴房后面,这儿有个小梯子,我就顺着梯子爬到房顶,然后沿着房顶来到母亲
所在的房间,再慢慢爬过屋檐,就看到了二楼阳台,一口气跳到阳台上。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阁楼里一片漆黑,我摸黑穿过阁楼,来到楼梯,
只听见有男女喘息的声音从母亲的房间里传来。

  我沿着楼梯慢慢往下走,看见母亲的房间里点着许多蜡烛,一群和尚围着母
亲的床打坐。每人面前放着一个木鱼,我畏惧那些和尚,不敢再往下走,只是在
楼梯口上悄悄看。

  不一会,只听一个女子啊地长叹了一声,压抑而痛苦,这是母亲的声音。我
往床那边看去,只见四周都是纱帐,也看不清里面的人。

  这时一声钟响,那些和尚同时敲着木鱼开始念念有词,一时宣号声大起。

  我看见纱帐不停地摇晃着,母亲痛苦的呼叫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一阵阵噼
啪的打击声。

  这种噼啪噼啪的打击声我曾经在父亲的练功房里听过,父亲喜欢用拳头去打
那些沙袋,这时就会发出啪啪啪啪地声音,很是响亮。

  现在这种声音又出现在母亲的房间里,还伴随着母亲的哭叫。年幼的我不知
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和尚们正在欺负母亲,自己想去救母亲却又害怕那些和
尚,所以一直流着泪纠结着。

  过了良久,母亲尖叫了起来,像是在经历了很大的折磨之后,终于宣泄出痛
苦的吼叫。

  纱帐也停止了晃动,一个和尚提着裤子分开纱帐走了出来,光光的头颅上冒
着腾腾热气。

  他喘息了一会,蹲在地上继续打坐。另外一个和尚则又钻进了纱帐,不一会,
纱帐又晃动起来,母亲的喘息也随之而至,啪啪啪声继续响起。

  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有点像喝了滚烫的开水而发出的叫声,也有点像哭泣
后的哽咽。

  " 啊~ 嗯……嗯,哼……哼!" 口齿不清,像是在经历非人的折磨。

  我终于忍受不了,埋着步子跌跌撞撞地冲到床前喊道:" 不许欺负我妈妈,
不许欺负我妈妈。" 众和尚吃了一惊道:" 这孩子从那里跑进来的,快拦住。"
一个和尚抱着我就要走,我拉着床沿死死不放手,大声哭道:" 我要见妈妈,不
许你们欺负我妈妈。" 这时纱帐的摇晃终于停止了,只见母亲在里面道:" 放开
我儿子,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那和尚才放开了我,我连忙跑到纱帐边,想拉开
纱帐看,却有人死死拽着纱帐,怎么也分不开,过了一会儿,只见母亲从纱帐里
露出个头,只见她披散着头发,脸色也不再苍白,眼睛里已经有了光泽,额头上
香汗点点,根本不像那生病之人,她露出微笑对我道:" 好孩子,你怎么跑进来
了。" 我哭道:" 妈妈他们是不是欺负你,我告诉爸爸教训他们!" 妈妈喘息着
对我道:" 好孩子,他们没欺负我,他们是老远的地方来为的是给妈妈治病呢,
你看妈妈脸色是不是好多了?" 我听了放下心来,蠕动嘴巴道:" 可是……。可
是。" " 没什么可是的,你放心……。" 说到这里母亲的身子突然往前一倾,嘴
里啊的一声,然后回头怒瞪了一眼。

  " 妈妈你怎么了?" 我问道。

  " 你放心……。" 妈妈刚说了一句,又' 啊' 了一声,身后也发出啪的一声。

  " 你等等,妈妈一会……" 啪啪声想起来,打断了她的说话,喉咙里继而传
出哼哼之声。

  她努力地压抑着什么,终于吐出一句:" 一会就过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

  我看见母亲脸色绯红,眼中含泪,臻首一抖一抖的,散开的头发一闪一闪地
摇晃。

  " 妈妈我要你抱抱!" 我喊道。母亲隔着纱帐将我搂入怀中。同时我闻见一
股奇异的味道。

  这味道有点像尿骚味,又不像是,感觉怪怪的。

  " 乖儿子!" 母亲刚说完,又改口哼哼哈哈地乱叫起来,我感觉她的身子老
是往前冲,撞的我有点站立不住。

  " 妈妈我不走了,今晚想睡在你这儿!你好几天都没陪我了!" 我在她怀里
道。

  妈妈没有回答我,反而对一个和尚道:" 能行吗?" 有一个人说道:" 也可
以,如果现在放那孩子出去乱说,只怕不好,我这里有个忘神丹,吃了之后今天
的事他就会忘的干干净净。" " 我不吃药!" 我哭闹着道。

  母亲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丝巾道:" 乖孩子,你要是想睡在这儿,就吃了药
药,而且还要用这个帕子蒙住眼睛,不听话的话,只能去别的地方睡觉觉。" 我
只好答应了母亲的要求,眼睛被蒙住,然后被母亲抱到纱帐里,躺了下来。

  " 为什么要蒙住眼睛?" 我问母亲道。

  突然一声啪啪声传来,母亲闷哼了一声,然后喘着粗气颤声道:" 因为妈妈
想跟你玩捉迷藏啊!" 她说话的声音像是感动到了极点,有些口齿不清。

  " 那为什么和尚要轮流进来打你屁股呢。" 我问道。

  突然这个时候,啪啪啪声激烈了起来,一次比一次响亮,整个床也跟着发出
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在地震,而且我还听见有和尚激烈地喘息着。

  母亲此时也叫了一起来,一声长一声断,总是被打断,短促而快速,似乎又
要哭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我眼前一片黑,什么也看不清。而母亲搂着我的时候,身体
也在不停地抽动,像是不停地被人往前推动着。

  随着最后一次撞击的到来,母亲断断续续的呻吟终于汇聚成一支悠扬的哀歌,
高昂而凄厉,宛如一根银针拨到天际,盘旋着升到高空,最后来到顶点,继而失
去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堕落下来。

  喘息了良久,母亲才道:" 因为要治病啊"


                18

  一阵凉风袭来,我打了个哆嗦,睁开了眼,四周黑漆漆的,微弱的月光从窗
户透了进来,照出书房的书架、书桌,我摸了摸脸,哼了一下嗓子,这才确定自
己不是在回忆之中。

  我终于明白当年母亲为何要信佛了,看来母亲的阴毒之症因为我的出生而加
重,以至于性命不保,她为了我不当孤儿,迫不得已用最下流的方法延续了自己
的生命,也不知父亲知不知情,但愿他不知吧,那种眼睁睁看着爱妻被人侮辱的
无力感最是让人痛苦,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我甚至有些后悔回忆起母亲治病的
过程,她慈和、善良的完美形象在我心里已经有了裂缝,尽管明知她做这一切都
是迫于无奈,想想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分。

  胡思乱想之际,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我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大
袄子,也不知是那位夫人给我披上的,我推开窗一看,只见白茫茫一片,原来夜
里下了一场大雪,现在还不停地飘着鹅毛大小的雪花。

  今年可真是冷,现在才刚刚立冬,就已经下起雪来,我走了出去,凉意阵阵,
看着银装素裹的家园,说不出的感慨,院子里有许多仆人的房间已经点起灯来,
起床准备新一天的生活。

  这时候我听见远处有女子的叱诧声传来,心中不由得一笑,我的二夫人蒋英
自从嫁给我以后,还是保持着每日早起练武的习惯,其余人则是喜欢睡懒觉,不
再像当年行走江湖那样刻苦。

  这也是我欣赏她的原因之一,这时她的声音倒激起了我的豪情,我仰头长啸
一声,心中所有的苦闷似乎都随着这一声长啸吐了出来。

  我心想,是时候该结束这些闹剧了!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整天被儿女私情牵
绊,弄得自己灰头土脸,鲜血淋漓,那里还是当年笑傲江湖,豪情万丈的中原大
侠?

  想毕我又含泪哈哈大笑着,纵身跃起三丈高,踩着梅花枝向练武场飞去,只
觉雪花扑面,烈风割肉,只一会儿身上就沾满了厚厚的雪花,天地之间已经没有
界限,只有几只麻雀在跳。

  很快我就来到蒋英身边,只见她和丫鬟小翠正在习武场站着,蒋英穿着一身
红色短打,在雪地里越发显得削肩细腰,乌黑的头发上插着一朵红花簪子,已经
落下不少雪花,小翠则抱着几把剑侍立在一旁,二人看见我来了之后连忙迎了上
来。

  她一边替我抖落身上的雪花,一边皱着眉头道:" 方才听你怪啸一声,就像
一头受伤的狼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若初妹妹已经走了,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
好不好,我看着怪心疼的。" 我也用手轻轻拭去她头上的雪花,看着她笑道:"
已经没什么事了,今天我们好好练习一下,顺便看看你功夫长进了没有。" 蒋英
听说练武的事,立刻来了精神,粉拳如期而至,拳影重重,或许在别人眼里她快
的不可思议,但在我眼里却慢了许多,拳风从各处袭来,我却只从一路抓去,登
时就握住了她的粉拳,然后将她往怀里一拉,她娇呼一声就顺势扑了过来,同时
左手的粉拳、下盘的膝盖也同时向我攻来,我微微一侧身,就躲过了她闪电般地
六次进攻,转眼攻势已颓,想抽身却动弹不得,瞬间就被我扣住了双手,只能趴
在我怀里喘息着。

  我低头看着她的脸,已经红了起来,头上的红花也颤颤的染上了洁白的雪花。

  " 你也不让让人家,真没意思。" 她无奈地说道,神态娇俏妩媚之极。

  我低头要吻她的嘴,她偏过头红着脸道:" 丫鬟还看着呢。" 我抬头一看,
只见小翠已经笑着背过身去。

  她掐了我一把,挣脱了我的怀抱,一直往树林跑去。我连忙跟在她的身后,
两个人一边笑一边跑着,雪地里留下两串深深的脚印。

  " 夫君你看,腊梅花儿开啦!" 蒋英指着前方道。我连忙看过去,果然有颗
梅树开了花,枯瘦的黑枝桠交错纵横,分出密密的分支来,或如苍龙翘首,或如
孤削之笔,各个吐出胭脂,发出淡淡的幽香来,真个美不胜收。

  蒋英笑道:" 当时你我初见,也是在梅林里面,那时你扮成书生,装做不会
武功,大冬天还拿把扇子装斯文,真是笑死人了。" 我也被勾起往事来,笑着对
她道:" 谁叫你爹只愿收文人做书生呢,说起来你祖上还是个有爵位的贵族,那
年要不是遇见我,说不定你就被皇帝选到后宫做妃子了,说实话,跟了我你后不
后悔?要是真的后悔就告诉我。" 说这话的时候我差点掉出泪来,经历了太多的
背叛,我现在只想守着她、楚薇和罗芸,不想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 蒋英见我
如此,知道我疑心病又犯了,连忙含泪道:"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那点吗?" " 那
一点?" 我连忙认真听着,如今我已经很少听到夫人们真心实意的夸赞。

  蒋英抚摸着我的脸,替我拭去眉毛上的雪花道:" 我最喜欢你的地方,是因
为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你不像那些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俗务一概不知,只
知道吟诗作对,乱弹江山,更不像那些粗鲁的江湖侠客,一味地好勇斗狠,粗俗
浅薄,你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有了想法就立刻去做,有了问题就马上去解决,
不会太过犹豫,也不会特别鲁莽,只是有一点不好,你有了烦心事喜欢堆积在心
底,也不和我们倾诉,这样憋着只怕会很累的。" 说毕她靠在我怀里,用手抚摸
着我的胸膛。

  我搂着她低头道:" 被你夸的都不好意思了,不过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有些
伤感,这么多夫人,还是你最了解我,那些烦心事我又何尝不想找人倾诉,只是
我一直以来所有的努力,都是想让你们活的快快乐乐,一切烦心事都由我来扛着
就行,只要你们高兴了,我的所有努力才没有白费。" 她还要说什么,我连忙捂
着她的嘴道:" 只是答应我,如果那天你们厌倦了我,讨厌了这个地方,请直接
告诉我,尽管我爱你们,但我不会强求任何人。" 蒋英含泪点了点头,默默地念
道:" 愿君共白首,此生无他求,夫君,你想的太多了,就算有人拿刀逼着我,
我也宁愿死在你怀里,怎么会厌倦你,除非是你厌倦了我。" 话音刚落,只听有
人哈哈大笑道:" 你们夫妻可真恩爱啊,真是羡煞贫道。" 我闻言放开蒋英,将
她护在身后,咬牙切齿地道:" 张提欢,你终于肯现身了!" " 哼!别废话!你
告诉我,若初是怎么死的!" 张提欢语气突变,似有满腹怒气,从树林中闪身出
来,几个月不见,这老道似乎白发多了不少,两个小眼睛看人的时候依旧是贼溜
溜地。

  " 你还有脸问我!她的死还不是都因为你!" 我恨恨地道," 正好你送上门
来,我要用你的脑袋在她灵前祭奠!" " 你胡说!" 他那黑瘦的脸涨的通红:"
她跟我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在房事方面,我们两个可是蜜里调油,她亲口跟我
说过,从我身上得到了你给不了的快乐,我之所以将她放回来,是因为我有危险
的事情要去办,想着你虽然恨她,但不至于杀了她,兵荒马乱的只有赵府还算安
全,没想到你这个畜生居然下得了手!" " 住口!" 我大喝道:" 你这个无耻淫
贼,也配在我面前讲伦理道德?接招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哈哈,说
的没错!" 张提欢猖狂地大笑道,纵身一跃,像流星一样向我极速飞来。

  我推开蒋英道:" 你闪到一边去。" 说毕将体内真气全部提起,迎着他冲了
过去,嘭的一声巨响,两个人直接撞在一起,气浪将周围的雪花全部吹开,像一
朵蒲公英从中间散开。

  俄顷,两个人又从半空中缓缓落地,互相狠狠对视着。

  只听他眼神一变,微笑地说道:" 没想到你进步挺大的。" 我也叹道:" 你
也恢复的不错。" 张提欢哈哈笑道:" 多亏了你的两位夫人,那段时间我与她们
日日交合,可谓是水乳交融,所以不但内伤恢复的极快,功力也提升了不少,你
守着这么多娇妻,却不知交合之道,犹如守着个宝藏却不知开采,可以说是暴殄
天物,不如你将这宝藏让给我,我也随便传授给你一些男女交合之道行不行?你
捡的的那本《阴阳合和诀》不过是个入门。" 我明知他是想言语激怒我,可还是
气的不行,一旁的蒋英喊道:" 夫君,别听他那些鬼话,保持灵台清明,我一辈
子都是支持你的,接剑!" 说毕她将手中宝剑抛给了我,我伸手接过,抽出宝剑,
发出仓啷一声。

  那张提欢淫笑道:" 这位小娘子不要嘴硬,待我杀了你夫君,你领会到我胯
下之物后,就会后悔方才说的那番话。" 说毕从后背抽出一把拂尘,拿着抖了一
抖,那拂尘登时被注满了真气,如花绽放,原本柔软的细毛一根根硬的像钢针。

  我努力稳住心神,持剑一步步走向他,待到离他只有五步的时候,他忽然挥
动拂尘,我分明看见一根根银丝从拂尘里射出,连忙挥剑格挡,只听叮叮当当乱
响,剑刃与那银丝相撞,撞的火花四射,随后他将那拂尘舞的密不透风,飞来的
银丝也越来越密,越来越快,如同狂风暴雨横扫而来,我大惊,用宝剑将全身上
下守的严严实实,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大起,飞溅的火花已经将我包围。

  过了一会儿,忽然银丝密雨一停,张提欢扔掉那已经光秃秃的拂尘笑道:"
无良寿佛,赵大侠果然功力高深,居然能挡住贫道的千丝穿魂式,不过你那二夫
人就差劲了一点。"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神俱震,蒋英就在不远处,方才那些银
丝也有可能飞到了她身边。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因为高手过招,如走钢丝,一个
回头就可能会命丧黄泉。

  张提欢见我不上当,冷笑一声,身影一闪,已来到我面前,向我打出一连串
的掌印,似慢实快,似快实慢,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正是青城派的遮云掌,极
难应付。

  我不敢小觑,扔掉已经已经满是缺口的宝剑,双掌交叉在胸,将内力汇聚丹
田,待他攻势一到,大喝一声,内力从四面八方爆开,将遮云掌的掌影震散,张
提欢也被震飞了开来。

  我见此大好机会,飞身上前,双掌接连使出紫英派的奇正式、掩月式,都是
快攻敌人的精妙高招,其余后招也是连绵而至,他应对不暇,被我压制的连连后
退,正在我即将取下他的性命之时,一声哭喊传来:" 夫人,你怎么了,你快醒
醒啊!" 我一听是小翠的声音,心知蒋英果然处境不妙,招式也就为之一滞,张
提欢大喜,抓住机会反攻过来,我气势顿消,接连后退,心知此乃生死存亡的关
键时刻,不容有些许失误,使出平生绝学与之缠斗,然而小翠凄厉的哭喊声终究
还是扰乱了我的心神,不一会,我已被张提欢击中两掌,口中吐出血来。

  张提欢见此大喜,一招比一招快,每一招都重点攻击我受伤的部位,可以说
是不死不休。

  就在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想起:" 无耻淫贼,竟敢伤我弟弟。
" 我一听大喜,碧如来了,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松,被张提欢瞅见空档,回过神来
的时候,掌影已经来到胸前,这时躲避已经来不及,正当我引颈受戮之时,眼前
一枚雪花斜斜飞过,正好落在张提欢的掌上,只听嘭的一声响,张提欢居然被这
枚雪花震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他连忙重新防备的架势,对着空中喊道:" 贫道在此降妖除魔,与其他人无
关。" 话音刚落,碧如从天而降,身上穿着一件黑衣,背上却披着一个猩红色披
风,显得英姿飒爽,气势逼人。

  只见她冷笑道:" 如果我弟弟是妖魔,那我岂不是妖女?臭道士满嘴胡说八
道。" 我连忙跑向蒋英那边,只见她被小翠搂着,嘴角有血水流出。

  我连忙替她把脉,发现她身上多处穴道被封,其实伤的不重,不过要解开穴
道必须将她体内的银丝排出,这个只能回家里去做。

  我松了口气,连忙令小翠将她扶回去,自己则在一旁观看师姐和张提欢的对
决。

  只见师姐一抖披风,先天境界才有的气势登时向四周弥漫开来,一股浩荡的
真气包裹她的全身,她整个人竟然被那团真气托举了起来,离开地面竟有三尺高,
悬空而立。

  四周的雪花被她的真气吹的团团乱飞,露出黑漆漆的地面,从空中落下的雪
花直接凝结在她的四周,渐渐竟然形成了一个包裹她的球团。

  张提欢看的目瞪口呆,随之又狠狠道:" 你还说你不是妖女,长的这狐媚样
子要勾引谁,待贫道将你征服之后,让你天天在我胯下淫叫。" 说毕他又从背后
拿出一把拂尘,使出那千丝穿魂式,一根根银丝铺天盖地而来,气势惊人,不过
碧如却一动不动,任凭那银丝接近,我大声道:" 小心!" 碧如却还是没什么动
作,却见那银丝飞到她面前后,突然静止不动,悬在半空。

  张提欢见此惊讶不已,射出的银丝又快又多,却丝毫没起到任何作用,一到
了碧如的身边,就像撞在了气墙上,连个声响都没发出。不一会儿,碧如的四周
都汇聚了密密麻麻的银丝,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如同一团怪异的白云。

  张提欢见此不敢相信,他虽然活了四五十岁,却根本没见过什么先天高手,
所以不理解也就情理之中。

  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见这一招不行,于是欺身而上,遮云掌打出连绵的掌
影,将那满地的雪花也激荡的旋转纷飞。

  谁知碧如还是一动不动,任由他向自己打过来,然而张提欢的双掌一接触到
那股气墙,登时就被弹的横飞开来,接连撞断了数颗碗口粗的桦树才重重摔倒在
地。

  半霎,他吐着鲜血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摇头道:" 不可能,不可能,
难道你是神仙不成?" " 连我的护体真气都破不了,还想跟我斗?" 碧如冷哼道。

  " 啊,原来你是先天高手,贫道自然不会找死!" 张提欢突然醒悟了过来,
一甩拂尘,纵身跃起三丈高,踩着树枝就往远处飞逃。

  " 那里走!" 一直不动如山的碧如终于出手,伸出玉臂往空中一抓,远在百
丈之外的张提欢登时就被一股真气缠绕住,停在空中动弹不得,碧如再用力将手
一拉,他就像风筝一样被拉了回来。最后张提欢彻底被打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 仙人饶命!" 碧如冷哼了一声,隔空抽了他一巴掌,看似轻飘飘的,却像是一
根重锤落下,打得张提欢歪到在地:" 这是替我弟弟打的你。" 接着她又隔空踢
了一脚,将他踢的飞了起来道:" 这是刚才你侮辱我的后果!" 张提欢遭此重创,
躺在雪地里卷缩着身子,显然已经不能动弹。碧如这才散去护体真气,朝我走了
过来。

  " 他的武功已经被废,听凭你处置,毕竟我是出家人,替你教训一下可以,
终究不能杀生。" 碧如笑着对我说。

  "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说着我就要跪下。

  " 你是我弟弟,救你不是应该的吗?" 碧如拦着我笑道:" 跟我还这么客气,
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说着她抓住我的手腕听了一下脉息,我呆呆地站立着,回
味着刚才的战斗,我知道先天高手很是厉害,可没想到厉害成这样,这还是小先
天境界,要是到了后期,那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张提欢和我旗鼓相当,都是江
湖中的顶尖高手,却被她像小孩子一样拿在手里玩。

  " 伤的不算重," 碧如突然道:" 不过还是要治疗一下。" 说毕,她从腰里
掏出一颗丹药喂我吃下,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弥漫全身,身上的疼痛减少了许多。

  "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在跟你的夫人们切磋武艺,也就没注意,后来听到小翠
的哭叫,我才赶了过来,幸好来的及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小翠的哭闹
差点害死我,同时却也救了我的命,不过今番能擒住张提欢这个大淫贼,的确是
个了不起的成就。

  我走到张提欢身边,见他满头满脸都是血,朝他呸了一口,他睁开眼睛颤抖
地跟我道:"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若初……是怎么死的吗?" 我见他
已经这个样子了,还在想若初的死因,也算还有点良知,于是将那晚若初自杀的
经过说了起来。在听到若初坏了身孕,不愿打掉孩子的时候,他猛地咳嗽起来,
撕心裂肺地大声哭道:" 若初啊,是我该死,我不该丢下你啊,天啦,我这是造
了什么孽啊!" 我鄙夷地呸了一口,踢了他一脚道:" 这个时候你装什么痴情汉?
要不是你,她跟我过的好好的,也不会有今天。" 说着我的心里也酸了起来,眼
睛跟着模糊起来。

  这个时候碧如走了过来道:"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 就这样杀了他算是便
宜了他,就让他在雪地里睡一晚,明天保证变成冰棍。" 我恶狠狠地道。碧如也
点头道:" 阿弥陀佛,这样最好,他经脉寸断,已经是个废人,爬都费力气,更
不用说逃跑,这样你也不算犯了杀戒,算是老天爷为民除害。" 我点了点头,话
虽是这么说,其实我还留了个心眼,看看家里人有没有跟张提欢勾结的,若是有
人来救他,正好顺藤摸瓜牵出这个内贼。

  这时师兄、师嫂、楚薇、罗芸、沈雪、赵欣、姚珊等人也闻讯赶来,大家询
问了事情经过,我和碧如将事情讲了一遍,碧如却将击败张提欢的功劳让给了我,
只说她在旁协助,我知她不愿向别人透露武功深浅,也就配合她撒了个慌,一时
皆大欢喜。

  只是赵欣的虐人特质又犯了,一连打了张提欢好几下,众人劝说了好久才拦
住她。

  当下众人撇下张提欢一个人在雪地里躺着,又去看望蒋英,我用内力将她体
内的银丝吸出,她就醒了过来,也没什么大碍。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一直压在我心头的大隐患终于被清楚,于是召集全家
所有人办了个大宴会,一时间合府上下忙忙碌碌的像是在过年。

  当晚一切准备就绪,不但花厅内摆了好几桌酒菜,连院子的仆人们也坐的满
满的,一时鲜果罗列,酒肉鼎盛,待大家落座之后,我作为家主向全家人敬酒。

  可惜的是,最大的功臣碧如却无法参加宴会,她连沾过荤腥的碗碟都不能碰,
而眼前酒肉满桌,所以我事先只能送些高级素菜,让她一个人在闺房里吃。

  "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擒此恶贼,不但消灭了我赵家的一大死敌,还为天下
苍生和所有无辜的女子讨了个公道,在这里,我敬大家一杯。" 说毕我一饮而尽。

  众人拍手叫好,接着岳父又起身说道:" 羽儿擒此恶贼,的确是功德无量,
不但百姓感激,我相信不久朝廷也会发来嘉奖,江湖上的人也都会颂扬中原大侠
的威名。" 说毕也喝了一杯。

  接下来众人也都起身讲话,随后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喝了起来。

  酒酣饭饱之后,我看见岳父已经觉得无聊,于是又起身道:" 今儿我有件事
要跟大家宣布。" 大家听了,也连忙停止了交头接耳,纷纷向我看了过来。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东西摆在桌子上道:" 赵某能有今日,要特别感谢
我的三位夫人,楚薇、蒋英和罗芸,是她们一直守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无以
为报,发红包表示敬意,至于其他夫人,我也有赏。" 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
受到赵欣、沈雪等人诧异的目光。而楚薇等人看我的眼神却更温柔了。

  说毕,我将礼物装在盘子里,让丫鬟们端着盘子分发给各位夫人。

  其中楚薇、罗芸、蒋英给的是红包,而赵欣、姚珊、沈雪给的是白包。我看
着各位夫人带着狐疑的神情撕开包装纸,心里竟觉得有些紧张,因为这对于我来
说,将是人生重要的一步。

  楚薇的红包里是一颗东海夜明珠,拿出来的时候闪闪发光,照的众人脸色一
亮。

  这是我请盗圣从皇宫里偷出来的,价值连城。而罗芸的红包里是一块玉,正
是大名鼎鼎的和田玉,是我从田大夫家里搜出来的,而蒋英的则是一面水银玻璃
镜子,是从西洋那边搞来的珍品,三样礼品,样样都是价值连城,喜欢的三女眉
开眼笑。

  而姚珊、赵欣、沈雪三人的信封里的礼物都是一样,只要一打开就会有两个
大大的字映入眼帘。" 休书!" 这三个人当时就愣在那里,姚珊还一个劲地说:
" 相公你是不是送错东西了。" 楚薇等人也注意到异样,连忙停止了说笑,狐疑
地看向赵欣等人。

  我站了起来,只见屋子里的欢笑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我,他们急切想
听我的解释。

  我还能解释什么呢?事实已经摆在那里,我勉强摆了个笑脸对大家道:" 三
位夫人今日同时被我下了休书,应该感到很惊异是吧,不过事实上,你们更应该
感到正常才对,因为你们心底应该已经很清楚,我这么做的原因,先说好,不要
大吵大闹,尽管在坐的都是我的亲人,没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但我还是
希望,在我们最后相处的时光里,大家都留个好印象。" 话刚说完,赵欣举着杯
子走了过来,当头给我淋了一身酒水。我本来可以躲开,却也懒的这么做了。随
手擦了擦脸上的酒水,我从怀里掏出一支玉步摇,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冷笑道:
" 是不是很眼熟?" 这正是从田大夫家里搜出来的东西,赵欣以前经常戴在头上,
如何不认识,她当即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 我的证据还多的是,你要是想看,我叫人搬个箱子来。" 我没好气地说道。
赵欣终于流出眼泪来,身子软软地坐在地上,看起来还处于震惊中没缓过神来。

  我摇头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你应该服气了吧。" 话刚说完,
姚珊哭着跑了过来,抓住我的袖子道:" 夫君,这是为什么?你难道不要珊儿了
吗,要知道,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啊。" 我将她的手从身上扯开,感觉
她的手会将我的衣服弄脏,然后俯下身子,死死地盯着她,看见她梨花带泪,举
止慌张的样子,突然爆笑了起来,指着她对楚薇道:" 你们看看这个人,真他妈
能装,你这么会演戏,不如去参加戏班子,唱那女旦,一定比别人演的都还红,
我到时候一定来捧场。" 爆笑之后,我突然收住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冷笑道:
" 禅房里玩的爽不爽?也对,我一个人怎么能比得上十几个人呢?你那野种自己
留着吧。" 说毕,也不管她的表情多么震惊,我站起身对大家道:" 今天既是喜
庆的日子,也是分手的日子,可以说是喜忧参半,我现在宣布,姚珊、赵欣、沈
雪三人不再是我娘子,限期明日午时之前搬出赵府,带走你们自己所有的东西,
从此你们所作所为与赵府无关,我也不会过问和干涉你们的行动自由!若是谁想
死缠烂打,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念往日夫妻情分!" 楚薇等人劝我道:" 夫君为
何如此,三位妹妹好像最近也没犯什么大错啊,就算有大错,也可以坐下来商量
一下,何必闹的这么不可收拾,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指着她道:" 这事你别
管,别以为我只是一时冲动,想知道缘由的话,以后你自然知道,她们自己心里
也清楚我为何这么做,所以别多说,不然连你们都有不是。" 楚薇见我如此生气,
也就不敢多说,蒋英从未见我发这么大脾气,也吓得呆住了,罗芸则是自身不干
净,没有底气说那劝解的话。

  师兄更不用说,不敢和我有眼神接触,低下头忙吃菜,师嫂则不知为何最近
有些呆呆的,不会是师兄给她吃太多安神药给闹的吧。

  自从澡盆事件后,岳母有点怕我,往往避开我,今天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场走
了,所以现在只剩岳父在场,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 赵羽你想干什么?
你休别的人我不管,咱们沈雪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嫁给你,你难道想休就休,真当
我沈家没人?" 谁知沈雪突然拦住他道:" 算了,孩儿认了,父亲,我们回家吧。
" 岳父一把推开她道:" 认了?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一辈子就是活该被人欺
负的样儿!你说说他到底为什么休你,不说清楚,老子今天把赵府烧的干干净净!
" 沈雪大吃一惊,跪在他父亲面前苦苦哀求,那老头见了觉得情况有异,这才醒
悟过来道:" 难不成……你真的做了什么辱没家风的事?" " 求求你,别再问了。
" 沈雪哭的撕心裂肺,然而我却看的津津有味。

  岳父又气又急,登时就冲上去连打了几个耳光,大喝道:" 没想到啊!我原
以为你是个守礼知节的好女孩,还盼着你进了夫家之后光耀门楣,没想到你是这
副德性,亏我以前教你那么多道理,你都当做了耳旁风,今日才有了这般下场,
一个被丈夫休掉的女子,正常人家那里敢要,我看你只适合嫁给扒粪的贱民!"
说毕他摇着头对那些下人道:" 明天我们就搬家,省的在这里丢人。" 说完又对
我道:" 赵羽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就算沈雪有什么错,你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
面羞辱她!" 岳父说的没错,我今天搞这么大场面的确就是为了羞辱三女,不过
我也没把事情做绝,只是写了份休书,没有把三人的奸情公之于众,不然这三个
人名声无可挽救,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这点羞辱相比于她们三个带给我的羞辱,不过是万分之一而已。

  其实我早就看透了,偷情这件事,只要发生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女人的
心不长在胸里,而是在阴道里,男人用肉棒征服了阴道也就征服了她的心,一个
心不在我身边的人,还留在我身边有何用?我就算当不成西门庆,也绝不会做武
大郎,那天被人下药毒死了也不知什么情况,况且我还真被人下药毒过,只是这
药还算温和,不会一下要人命。

  至今我也没查出谁在下药,而最好的手段,是将这群潘金莲清楚出户!所谓
长痛不如短痛!

  这一点我是毫不犹豫,坚决执行的!

  想到这里,我转身离开了宴席,带着楚薇等三人进了房间,把沈雪等人背夫
偷汉的证据都摆在她们面前,三女见了十分震惊,看我的眼神却同情起来。

  罗芸抱着我哭道:" 沈雪那婊子真无耻,竟然当着你的面和奸夫苟合,夫君
忍了这么久才说出来,真是苦了你了!" 蒋英也道:" 那沈雪平时看起来柔柔弱
弱的,谁知她会变成这副样子,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夫君那么宠她,看得我们
都羡慕不已,她也不知道珍惜,偷别的汉子也罢了,居然偷到了夫君的师兄身上,
这下师兄师弟原本和气的关系也没了。" 楚薇依偎着我道:" 夫君其实算是已经
很仁慈了,换做别家的丈夫发现妻子偷汉子,当场杀了奸夫淫妇的也不少,而且
大明律法也规定,捉奸杀人者无罪。" 诸女听了连忙点点头,楚薇又道:" 说到
这三女之中,最无耻的还属姚珊,你们想想那禅房里摆着菩萨,该是多么清静的
地方,她居然当着菩萨的面,一本正经地做如此无耻之事,而且还是十几个和尚,
想想都丢人,她也敢做的出来,真是无耻之极!" 一时房间里充满了呸呸呸声,
发出阵阵嫌恶的声音,仿佛眼前有坨屎一样。

  我满意地点点头,表示今晚将在楚薇房间里过夜,待罗芸和蒋英走后,我突
然掀起楚薇的裙子,在她的惊呼声中快速地将手插入她的内裤之中。

  和预料中的一样,里面湿润的有些沾手。楚薇登时脸色大变,看着我不知该
说什么还好。

  我微微笑道:" 方才看你批判的那么义正言辞,怎么里面却湿成这样子?说
起她们偷情的细节来,是不是已经刺激到了你?看来你很敏感啊。" 楚薇第一次
在我面前显得有些惶恐,脸色甚至有些发白,看我的眼神已经有点陌生。

  以往的时候,她都是自信满满,因为她认为自己是发自真心的爱我,而我以
前也和她一样,相信爱情会战胜一切苦难。现在我却觉得像个笑话。

  " 你那么紧张干嘛?" 我微笑道:" 我不管你脑子里怎么淫荡,因为我想管
也管不了,只是有一点,我希望你把自己的身子管好。" 楚薇连连点头,又连连
摇头道:" 没有,我心里只有夫君一个人,身体也只属于夫君一个人,绝对不会
像那三个淫妇一样辜负夫君!" 我冷笑着道:" 别他妈废话!非要把话给你
挑明了你才知道吗?以前你不会这样啊,难道变蠢了?" 楚薇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她精明的脑袋一定在快速地计算着到底那里出了问题。

  我却不想给她思考的时间,一把将她顶在墙上看,冷笑着说道:" 你别以为
我不知道你洗澡的时候,故意摆姿势给外面的男人看。"

                19

  楚薇听了我这番话,张嘴要说什么,我连忙捂住她的嘴道:" 你先别开口,
你必须得明白,只要你说了一句谎话,以后就会用一万句谎话来圆,若是真有这
一天,你还不如现在就跟赵欣她们一起收拾包袱走人。" 说毕之后我将手从她嘴
唇移开,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我听着。" 她长出了口气,
定了定神,目光渐渐坚定起来,将手放到我的头上摸了一摸,疑问道:" 夫君你
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休了三位夫人,现在又怀疑到我的身上来,刚
才我本来就想劝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转身打断了她:" 你早点休息,今
晚我去书房里睡。" " 你……" 楚薇拦着我含泪道:" 今天我们必须把话说清楚,
我辛辛苦苦为你操持这个家,为你生孩子,为你管理账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 既然你提到这事。" 我点头道:" 以后家里的事务就交
给罗芸和蒋英一起管理,你只负责把赵平照料好,其他的就别过问了,明天我会
把情况通知各处管事的。"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长叹一声,转身就出去了,当楚
薇说出那句话之后,我就明白,我们之间的信任关系已经荡然无存。

  第二天早上,我叫来护院头领左向明,问他张提欢的状况。

  他显然熬了夜,红着眼睛道:" 昨晚我们藏在远处监视了他一夜,始终没有
人去救他,只是他一个劲地往后山上爬,最初我们以为他是要去和某个人会面,
所以一直没惊动他,就跟在他身后观察着,不过他爬的很慢,直到清晨的时候,
我们才发现他爬到了小夫人的墓碑前,抱着墓碑又哭又叫了许久,后来就没了动
静,再去看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 我听了疑惑道:" 他爬了一晚上,就为了
去抱着墓碑哭?" 左向明点头道:" 没错,不信你可以去看看,现在尸体还在呢,
冻僵了,怎么拉都拉不开。" " 真是个疯子!" 我摇头道。连忙换上厚棉袄,踩
着厚厚的积雪走路,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普照大地,就是那风吹的有点刮肉。

  一路上都看见张提欢留下的血迹,将那积雪染的绯红,拖的很远很远,最后
那血迹来到了若初的墓碑前,他抱着墓碑一动不动,走近一看,尸体已经发青,
墓碑和尸体之间有许多冰晶连着,居然冻结在一起,难怪分不开。

  为了保险,我上前探了鼻息,又摸了脉息,冰冰凉凉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这才站起身对众人道:" 取来热水多浇灌几次,就能将尸体和墓碑分开,再把尸
体挂在县城集市上,脖子上挂个牌子写 '青城淫贼妖道张提欢伏法' ,让那些受
害百姓自行处置。" 众人答应着,我又对左向明道:" 昨天你们怎么没发现他潜
了进来,差点害死二夫人,养你们有什么用?" 左向明连忙跪道:" 此人武功高
强,来去无影,我们实在不是对手,请老爷惩罚!" 我本来就没指望他们,也就
说说而已,又对他道:" 这次就饶过你们,下不为例,完事后,你去库房领一百
两银子,再去县城招来一百个身强力壮的壮丁,我自有用处。" 那左向明领命而
去,我又给若初上了几柱香,这才返回家中,只见家里已经乱成一团,师兄师嫂、
岳父全家、姚珊、赵欣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我也懒的理会众人,躲在书房里看书,过了一会突然听见外面嚷了起来,有
小厮跑过来跟我说:" 太爷家的人偷拿我们的东西,被监视的人发现,两边都在
争执呢。" 我冷冷地道:" 若是拒不交出东西,就给我揍,他已经不是我家的亲
戚,以后不必叫太爷,好吃好喝招待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别怕得罪,尽管得
罪就是了,若是打不过,就去找左护院,还打不过的话,再来找我。" 那小厮听
了精神一振,高高兴兴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只见外面乱成一团,我也不想管,
偷偷摸摸来到碧如房间里,只见她和往常一样正在打坐。

  " 赵大侠,好大的气魄啊,听说你昨晚接连休了三位夫人,难不成你想打光
棍不成?" 碧如一见我来,就笑着对我道。

  " 姐姐说笑了," 我转移话题道:" 昨天送来的素菜味道怎么样?" " 那老
豆腐做的还不错,吃起来挺香的" 说完碧如又笑道:" 你不必岔开话题,我就是
那么一问,那三位夫人我都见过,长的国色天香,性格又好,知书达理的,只怕
皇帝的妃子也不过如此,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却要全都休掉,那天后悔了可就迟
了。" 我点点头道:" 这都是我深思熟虑过的,不是一时冲动,多谢关心。" 碧
如低头想了一会,又扭扭捏捏地凑了过来,红着脸贴耳低声道:" 你不会真为了
我,无缘无故地休了她们吧。" 我见她娇俏柔媚,兰气扑面,心中火起,一把抱
住她道:" 没错,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做。" 碧如格格娇笑着挣开我的怀抱道:"
你想的美,那么容易就想让我破戒,我可不像你那些夫人,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勾
了魂,现在又被你无情抛弃,真是好可怜的。" " 那是她们自找的,你要是知道
缘由,只怕你也气死,我也不好把事情跟你讲,那些污言秽语岂是你能听的。"
我向她解释道。

  碧如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外面有小厮跑来道:" 禀告老爷,姚夫人
那边哭着非要见你一面,小的们怎么也拦不住,你是不是出去见她一面。" 我摇
摇头道:" 不见!告诉姚珊,让她死了这条心。她既然喜欢玩,我放她出去玩个
够,大家两不相欠,岂不是很好?" 这时我听见外面赵欣大声道:" 哭什么哭,
难道离了他你就活不成了?有手有脚的大不了重新闯荡江湖,你我二人从此结伴,
杀尽天下负心汉。" 闹腾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家里终于安静下来,只见四
处一片狼藉,像是经历过一场浩劫,下人们正忙着打扫狼狈的家园。

  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家里空空荡荡的十分安静,我坐在走廊看着一切,感
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当天晚上,我第一次睡了一个完整而没有噩梦的觉。

  早上一醒来,神清气爽,叫来小厮打听张提欢的状况。那小厮说自从张提欢
的尸体被挂在集市上示众,一时万人空巷,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受害者用刀将他的
肉割成小块生吞下去,没一会就成了一架骷髅,他的脑袋也被掏空了,被人填了
大粪在里面,挂在城门口示众,大家都称赞中原大侠为民除害。

  我预料到民众会很愤怒,却没想到这么愤怒,可见张提欢作恶多端,死后竟
然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当下也就不再多想,从抽屉里拿
出一卷大明地图,在桌子上展开来。

  最近我其实一直在关心天下局势,李自成、张献忠二贼攻城略地,尤其是李
自成,裹挟民众百万之巨,竟然将洛阳攻打下来,生擒福王朱常洵,民间盛传李
自成将其放在大锅里活烹,剁成肉糜杂以鹿肉做成所谓的福禄宴,以至于天下震
动,贼军声势浩大,响应者遍及大明。

  尤其是我听说许多武林门派也混入贼军之中,甘为李自成马前卒,所过之处,
如蝗虫过境,富户被屠戮殆尽,贫民被裹挟一空,像我这种富户,一定是他们重
点对付的目标,若是不早做打算,将来贼军一到,就算我能及时脱身,父亲留下
的基业也不能轻易抛弃。

  想到这里,我又将赵府地图拿了出来,用毛笔在四周写写画画,不久,上面
就被我画满了城墙、沟壕、箭楼、拒马等防御工事,我计划在一年时间内,将赵
府改造成赵家堡,至少要让贼军路过时不敢轻易来攻。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就召集了全县最好的工匠进行反复商讨,算起来木料、
石料、人工等费用加起来要二十万两银子,一下要将我的家底掏空,这还只是最
低预算,不过我也不在乎了,用了七天的时间敲定了工程图,这个时候左向阳也
正好从县城里带来许多壮丁,我挑中其中一百人作为乡勇进行作战训练,其余的
则作为修建赵家堡的苦力。

  不过人手还是远远不够,我又雇佣了附近的佃农子弟约有千人,开始轰轰烈
烈的建堡行动。

  一时开采山石的,伐木的,制作防城器械的,打地基的,挖护城河的,运输
材料的人充斥着赵府,这时我的家丁和护院就作为监工拿着鞭子监督苦力们,三
位夫人则退居到内院,每日在账房进行材料核算,账单清理等文职工作,算盘打
的震天响,我作为总负责人,则是每日在总工程师的陪同下巡视工地,一切都变
的忙碌而充实起来。

  这时候碧如也来告辞,说是待的时间太久,应该回到庵里继续修行,我留了
几次留不住,只得放她回去。

  一直到十二月下旬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说岳父家在南迁过程中遭遇大股流
贼,至今生死不明,我惦记着岳母、沈雨和三位姨娘,于是骑马带着百来号壮丁
去援救。

  走之前将所有家务托付给蒋英和罗芸,这些日子二女也展露出治家才华,我
也就放心让她们去做事,尤其是罗芸,她十分感激我不计较她已经失贞的事实,
做起事来格外卖力。当然我也留了个心眼,家里的仆妇、家丁、丫鬟都安插了我
的眼线,一有什么情况不对,就会向我打报告,这些人身份隐蔽,都是领我亲自
发放的双份月钱,我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我领这一百个壮丁出来,主要是为了让他们见见鲜血,以免日后与流寇作战
的时候会惊慌失措,这些人衣衫褴褛,武器也都是一些简易的竹矛,尽管如此,
打一些小股流寇足了,也没什么后勤保障,每人只带了五天的干粮,指望着遇见
土匪之后,能缴获一些战利品,就食于敌,如果一直遇不到土匪,那就只好沿路
购买粮草。

  只是现在因为流寇闹的凶狠,粮价腾贵,只怕是有价无市,我心中有些担忧
了起来,只怕自己这次出兵,没有缴到土匪,反而因为买不到粮而抢劫百姓,自
己反倒变成了流寇。

  谁知才行军两天,我们就遇见一些哨骑,也不知是那支部队的,不停地靠近
我军进行哨探,命人去追赶,他们远远放了几箭就跑了,待部队收回阵脚,这些
哨骑又围绕过来,我又没有骑兵,只能任凭他们抵近侦查。

  这些哨骑都是黑盔黑甲黑披风,手中持白腊枪,腰间挂小弓,装备精良,弓
马娴熟,与明军风格不大相同,只怕就是响马。

  真是运气不好,一出来就遇见这么精锐的响马,我这一百人根本不够看的,
就在我犹豫撤军的时候,前面一声炮响,只见一面高大的锦旗高高升起,上面写
着一个大大的" 秦" 字,接着拥出一队人马,渐渐向我军靠拢,四周也有铁蹄声
响起,我向四处张望,只见四面八方也出现了许多骑兵,带出滚滚滚尘土,将我
们前后左右的路都给堵住了,看来对方不但武器精良,连人数也超过我们。

  我分明看见手下的这些壮丁身子打颤,有人连竹矛也握不住了,瞪大的眼神
看起来如此惊恐,随时都会处于崩溃的状态。

  我虽然没读过什么兵书,但也知道现在境况紧急,若是我们结阵持矛据守,
造成对方伤亡,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丢弃武器逃跑,除了我之外,步兵能
跑的过这些骑兵?最后的结局不过是像兔子一样被人到处围捕猎杀。

  我挥鞭大声吼道:" 大家不要慌乱,区区响马,乌合之众,结成四方阵,拒
马迎敌!" 一声令下,只见队伍一片混乱,由于时间匆忙,这些壮丁根本没训练
多长时间,平时锻炼的时候还勉强能结阵,现在却乱成一团,任凭我挥着马鞭抽
打,也丝毫不起作用。

  看这个样子,只怕还没接敌,这些人就会崩溃四散,当初我也想的太简单,
打土匪的时候只需我一人冲进去乱砍一通,擒得土匪首领,对方士气一落,就可
以趁机掩杀过去。现在看来,对面响马如此精锐,似乎还有不少高手,我一人冲
进去砍杀,只怕会被困在里面走不脱。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对面骑兵里冲出一人,拿着一面令旗来到我军阵前,只
见他威风凛凛地向我吼道:" 对面的土匪听着,大明镇国将军、左都督、钦赐一
品诰命夫人秦将军奉旨讨逆,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只等刀斧加身后悔莫及也。"
原来是官军,我听了长吐了一口气,连忙打马上前道:" 军爷误会了,我乃赵家
堡堡主赵羽,听闻亲人遭遇土匪,所以才纠集乡邻前往救人,未曾想遇到你们,
实在是一场误会。" 那传令兵态度倨傲,上下扫了我一眼,昂首道:" 既然没有
旗号,管你是谁,见到秦将军的队伍,都得丢下武器乖乖投降,是匪是民咱们秦
将军自有判断。" 我低头想了一回,此时官军比土匪还凶恶,由于朝廷发不出饷
银,往往杀良冒功,不过这位秦将军想必就是秦丽君,此女所领军队号为白杆军,
多次大破流贼,战功卓著,本来在苗疆一带镇压奢安之乱,后来又被调往关外与
建奴作战,也是屡立军功,连崇祯皇帝也在崇德殿亲自接见,可谓本朝仅有的一
位巾帼英雄。

  她的队伍向来军纪严明,所过之处秋毫无犯,这样的主力军队应该在关外守
御国门,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这里,我还没有造反的打算,也没实力与朝廷大军
对抗,连忙下马投降,后面的一百壮丁见此,也松了口气,纷纷丢下手中的竹矛。
看样子要是我再不投降,他们手中的竹矛将刺向我。

  那传令兵见此面色稍霁,向我冷笑道:" 既然你如此知趣,我这就回报将军。
" 说毕拍马离开阵前,四周包围我们的骑兵也将手中的白蜡杆朝天,看起来也放
松了许多。

  去了没多久,忽然一声娇叱传来:" 兀那贼子,怎地如此没有骨气,两军相
遇,兵戈未动,竟束手投降,好生没趣!" 我定睛一看,只见对方阵中冲出一员
女将,白衣小铠,披绯红披风,戴凤翅头盔,细腰束红菱,手持红须长枪,傲然
向我冲来,离我五丈远的时候,勒马而道:" 你若想投降也罢,先过了本将这一
关。" 我连忙上马,向她拱手道:" 敢问阁下是?" " 我乃秦将军帐下游击将军、
左前锋秦丽华,你是赵羽是吧,不管你是贼是匪,可敢与我一战!无论胜负,我
都放你一马!倘若不敢过招,我即遣大军掩杀过来,将你们杀的一个不留。" 那
女将说完冷笑连连,看样子十分自傲,似乎吃定我们是不堪一击的流寇。

  我何曾受过如此戏弄,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当即持剑道:" 既然如此,赵某
不敢不从!" 话音刚落,那秦丽华拍马挺枪而来,我也仗剑拍马向前,两人越冲
越近,这个时候她的长矛在马上占有极大的优势,再加上马匹速度快,来势惊人,
无论穿几层铠甲,被这枪头扎中就是个透心凉。

  然而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拿一把短剑和她对冲,两马相交之前,我迅速从马背
跳下,一个滑铲,来到她的骏马胸前,头和肩膀同时往上一靠,登时将她连人带
马顶的飞了起来,随后那马摔在地上,四脚朝天。

  她显然十分惊诧,在马儿摔倒之前连忙从马背上跳下,稳稳落在地上,随后
挺矛笑道:" 好贼囚,没想到还有些本事。" 说毕,人影一闪,已冲到我面前,
长矛点出几朵影子,刺向我胸、肩、腿三处。

  我凝气静神,听风辨位,剑锋向前,正好点中她的矛尖,她的长矛登时被压
的弯了起来,而我的短剑因为灌注了真气,仍然笔直地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她几次想将矛头挪开,然而我的剑锋却如磁铁般将矛头吸的牢牢的,可谓进
退不得,她焦躁起来,舌绽春雷,弃矛在地上几个翻滚,一双匕首寒光乍泄,接
连刺向我下盘,来势极快,逼得我连忙撤剑格挡,只听砰砰乱响,她接连使出峨
眉派蝶刺式、燕击式,身法灵活,招式极快,若是反应稍慢,身上就会被那匕首
扎出十几个窟窿来。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剑花乱颤,连削带刺,与她战成一团,这时周围已经
围了许多人,叫好声络绎不绝。

  不知不觉已打了一百个回合,她娇喘声渐大,粉脸通红,似有气息不稳的痕
迹,我连忙冷笑道:" 这就不行了,我才刚开始呢。" 她脸色略带惊奇,显然没
想到我这个土匪头子居然能压制她,一时手影颤动,几枚飞刀已至眼前,我冷哼
一声,宝剑横扫,叮当乱响,将那飞刀打落在地,刚刚收招,她已至身前,匕首
舞的飞快,接连刺我要害,不过往往连衣襟都粘不了。

  我不再想同她玩耍,散出护体真气,这时她的匕首已经插向我的眼睛,我用
双指一夹,稳稳将她刀刃夹住,而她另一只手的匕首已到眼前,我不退反进,身
体往前一撞,登时将她撞的七荤八素,那匕首也应声掉地上。

  我趁机很快捏住她的命门,将她往我身上一拉,整个人就撞入我怀里,娇躯
香气扑鼻,柔软无骨,贴耳对她低语道:" 趁这个机会让我投降,不然你以后就
没脸带兵了!" 说毕将她放开。

  她瞪了我一眼,红着脸没好气地道:" 谁要你让我的?自作聪明!" 我连忙
向她拱手道:" 秦将军果然武艺超凡,赵某甘拜下风!" 说这话时,我故意扯开
嗓子,还夹带了一些内功真气,声音荡出去老远,让整个军队都能听见。

  一时所有骑兵都抖枪大呼:" 小将军威武!小将军万胜!" 呼声震天,起码
有千人之多。

  秦丽华挥手向众人致意,又瞪了我一眼小声道:" 算你识相,不过别以为你
让了我,我就会一直感谢你。" " 赵某还有要事,就此别过,将军若是有空,就
来我赵家堡逛逛,虽说没啥可以招待的,但是可以加深军民鱼水情,也让本地百
姓都知秦将军不但决胜千里,武功高强,而且还是爱民如子的好将军。" 我嬉笑
着说道。

  " 呸!你那破宅子谁稀罕去?" 赵丽华说毕,将地上的马儿扶起:" 不过你
打伤我马儿,我要你给它好吃好喝招待着,直到养好伤为止。" " 误伤将军龙驹
是赵某的疏忽,别说养马,就是养头龙也是应该的。" 我笑道。" 我一定令人奉
上精细粮草,每日梳毛、遛弯、清洗、换蹄、照顾的比闺房大小姐还要仔细,还
给你的时候保证变成一头肥马!" 秦丽华听我这么一说,噗嗤一笑,一时娇颜绽
放,眼角含春,那还有方才英武的样子,继而又用大眼睛瞪我道:" 油嘴滑舌!
一个月后我来取马。" 我听了拱了拱手,见那马儿伤了后腿,走路略显瘸腿,应
该不怎么严重,于是令人将伤马牵走,正要打马离开,忽然有传令兵打马过来道:
" 奉大将军军令,带赵义士到帐中会面!" 说毕拱手道:" 赵义士,请吧。" 我
只得点了点头,又回头吩咐那些壮丁道:" 原地休息,不要与官军发生冲突,去
去就来。" 秦丽华笑道:" 你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让你轻易见到姨娘,正好我也
要去,咱们一起走吧。" " 恭敬不如从命!" 我正色道:" 秦大将军天下闻名,
居然是你姨娘,而你又这么厉害,秦家女人果然个个都是巾帼英雄?赵某十分钦
佩!" 秦丽华笑道:" 少油嘴滑舌了,等会见了姑妈后,可别这么嘻嘻哈哈,她
最讨厌轻浮浪子,一个不小心,你的脑袋可就危险了。" 刚才还想要我的脑袋,
这么快就关心我的脑袋?噫!这个小娘皮有意思。

  " 赵某乃一介草民,相信秦大将军不会为难在下,不过你也姓秦,秦大将军
也姓秦,叫起来难免使人难以分辨,不如这样,以后我就叫你丽华如何?" 我笑
道。

  一般都是亲热的人才能这样,原以为她会愤怒,没想到这小娘皮却红着脸道:
" 我跟你才刚认识,这样叫不大好吧,军中都叫我小将军。" " 好的,丽华!"
我笑道。她脸色越发红润,大眼睛忽闪了几下,瞪了我一眼,算是默认我这样称
呼了。

  一路上我又问起她们在此的缘由,原来白杆军本来在山海关抵抗建奴,后来
粮草不济,又加上白杆军严肃的作风和关宁军那些兵油子大不相同,双方相处的
并不融洽,白杆军于是军心不稳,许多士兵思念四川老家,皇帝怕惹出兵变,只
好令秦丽君带着白杆军回川,顺便在沿途剿匪。

  这支军队正好路过本县附近,粮草告急,县令怕士兵作乱,于是闭城不纳,
秦丽君无法,只得分出五六支队伍四处剿匪打些军粮,秦丽华就是其中一支,她
恰好就遇到了我,还把我当成待宰的肥羊。此时这头肥羊却乖乖地来到了他们的
中军大营,不知性命如何?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军营,只见白杆军果然非同凡响,安营扎寨攻防兼备,
巡逻放哨井然有序,我们过了好几道关卡,靠着秦丽华的腰牌才畅通无阻。

  中军大营在营地的正中央,一面大旗迎风飞舞,发出烈烈声响,铁甲守卫也
跟着多了许多。

  进入大帐后,我头也不抬,弯腰跪下道:" 草民赵羽,拜见秦大将军。" "
赵义士不必多礼,听闻赵义士乃江湖中人,师出紫英派门下,难怪练的一身好武
艺,连我们军中数一数二的好手都拿你没办法。" 秦丽君一身便服,穿御赐金凤
朝阳襦裙,乌油的头发高高挽起,斜插一支飞凤钗,显得雍容华贵,长相与秦丽
华有些类似,都是鹅蛋脸,柳叶眉,鼻子高高的,嘴唇微翘,肌肤粉白,让人见
之眼前一亮,只不过她已经四十岁,看起来才像三十,略显成熟,而秦丽华则青
涩了许多,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她果然心思缜密,一定派人去查了我的底细,才会将我带到这里来。

  我连忙点头道:" 承蒙大将军谬赞,草民方才明明已经输给了秦小将军。"
" 你别谦虚,方才我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是丽华太过孟浪,你为了照顾咱们丽华
的面子,所以才会认输,所作所为正是名门子弟的风范,当年我与廖续琴在九华
山也见过一面,他为人就比较正派,收的弟子也如此优秀,可见紫英派有今日显
赫的地位,也是有原因的。" 秦丽华一通夸赞,我摸不清脑门,只得连声答应着。

  秦丽华在旁边听了,连忙跑到她身边撒娇道:" 不兴姑妈这样长外人威风,
灭自家威风的。" 她转而慈和地笑道:" 败了就败了,我又没说你什么,你不是
成日里喊打喊杀,灭了几个土匪窝,就扬言要圣上封你做参将,这回遇到硬骨头,
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说毕她又对我严肃道:" 可惜!紫英派
只有一个,而如今的武林,败类充斥,狼心狗肺之徒比比皆是,曾经那天下第一
大帮的丐帮,如今也成了流寇一党,另外还有华山派、唐门、青城派也纷纷向流
寇示好,认为大明不久将灭,我看未必,这些年朝廷虽然势弱,然而张、李二贼
只知流窜四方抢掠,裹挟八方饥民攻城,看似声势浩大,其实根本是一群乌合之
众,一遇到纪律严明的军队,很难抵挡一合之击,这世上岂有草头天子?他们也
不想想这个道理。" 我听她说教了一通,还是一头雾水,就连秦丽华也不知何意。

  她继续说道:" 所以我认为,只要朝廷能稳住局面,流寇不久将灰飞烟灭,
大明江山稳固如初,赵义士若是认为我所言非虚,应当鼎力支持官军,毕竟流贼
最恨你这样的富户,这几日我军中粮草已然不多,希望赵义士回去之后,发动当
地富户募捐粮草,官军也好为你们扫清流寇,这是一件双方都获利也是功德无量
的事,不知赵义士意下如何?" 绕来绕去讲了那么多大道理,原来在她们姑侄眼
中,我还是一只待宰肥羊,看着两位美女可怜兮兮的眼神,我的心针扎一样痛,
现在身在人家军营之中,一言不合就会脑袋掉地,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含泪道:"
这是应该,大军需要多少粮草,能否报个数?" 只见秦丽君竖起一个指头看了看
我。我连忙道:" 一百石?" 秦丽华在旁嘟囔道:" 傻子!一百石还不够一天的
口粮,姑妈说的是一万石。" " 什么?" 我吓得当场摊到在地。" 这怎么可能,
现在粮价腾贵,一石二十两银子都买不到,我到那里去筹粮?" 秦丽华见我如此
狼狈,登时笑出了声,被她姑妈瞪了一眼,这才正色闭嘴,不过我还是看见她蠕
动着嘴无声地道:" 活该!" 秦丽华见我这样子也是强忍着笑道:" 赵义士无需
慌张,一万石粮草的确是为难了你,不过我给你指个去处,你毕竟熟知本地消息,
要是你觉得那户人家在本地为富不仁,或有欺男霸女的恶行,你大可以打着我的
名号去强征粮草,若是强征不成,我自然会带着兵马过来协助你办事,这样你的
担子就松了许多,我也不会为了军粮而骚扰老百姓,大家都过好日子,你觉得怎
么样?" 不会吧,要是县里的乡绅知道我为了巴结她而出卖他们,我在本地根本
就没法混下去,她倒是属于客军,吃干净抹完嘴就走,我还要在本地长期混下去
的,这主意实在是不好,不过想来想去也确实想不到其他办法,最后灵光一闪,
脑子里出现了三个字——怀恩寺!

  这些和尚凭着香火钱捞的比大财主还多,一个个猪头肥脸的,最重要的是跟
我有血海深仇,我一直想动手却惧怕他们巨大的势力,如今这秦丽君从天而降,
一夜之间让我可以调动朝廷的军队扫除一切,看他们这次还往那里跑!

  不过说来也挺悲哀,没想到朝廷穷到已经如此地步,不然依照秦丽君的脾气,
不逼到绝路,绝对不会想到这个点子,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到这里,我精神大振,一口应承了下来,拍胸脯保证一定给他们找个又富
又恶的大户。

  姑侄二人闻言均是一喜,那秦丽君又道:" 不过你可别诓骗了咱们,要是后
来我发现这大户其实是良善人家,你就是逃到九华山,我也要当着廖续琴的面取
你脑袋。" 我连连点头应是,秦丽君松了口气,又笑道:" 既然如此,一切都说
定了,我先差遣丽华率一千人马跟随你行动,你只管咬出恶户来,军事上则必须
听丽华的指挥,军中出入不便,我先给你个参随的腰牌,你们两个尽快行动,尽
量不要骚扰普通百姓,也别冤枉杀人,军法如山,如有违反,不管你是廖续琴的
弟子还是我的侄女儿,一样严惩不贷!" 秦丽华见她这么说,收起嬉笑的样子,
正色来到我身边,与我一同跪下,接受了她从手中抛出的令牌。

  从中军大帐出来后,看着秦丽华不停地抚摸着军令,我连忙道:" 这令牌给
我看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 秦丽华得意地将那令牌在我面前展示了一番:
" 军令岂是儿戏,有了这个玩意,一千多人都得听你指挥,生杀大权都操弄在手,
羡慕吧,有能耐你去问姑妈讨一个来。" 我撇了撇嘴道:" 有什么稀奇的,改日
我自己造一个金子做的,比你这个亮堂的多。"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已
经出了军营,我又对她道:" 今番出来就是为了去救我岳父他们,你既然可以调
动一千人马,不如顺道解救了他们,再作打算。" 秦丽华道:" 既是救人,当然
愿意,不过军队一动,黄金万两,这人吃马嚼的,一天就耗费惊人,你愿意出钱
的话,我当然同意。" 又是讹诈,赤裸裸的讹诈,不过最终我还是点头同意了,
毕竟我对那一百个壮丁实在是没有信心,不过我也不是任凭人讹诈的主,又对她
道:" 粮草我可以供应,不过你那些属下个个都很勇猛,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替我
训练一下我那些手下,让他们在将来遇到土匪的时候也好应对自如,多出来的人
手也可以帮我建设一下赵家堡,现在正缺人手呢。" 秦丽华盯着我看了半天,忽
然大笑道:" 你们这些土财主,让你们出一点钱,想方设法就要赚回来,真是比
生意人还精。" 我大呼冤枉,向她猛吐苦水:"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吧。我
虽然有良田万亩,但是收租容易吗?那些佃户可都不是好惹的主,一个不好就要
集体罢工,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地返工。平时还要兴修水利,建桥造路,那都是白
晃晃的银子,谁家死了个人,办个丧事,也要红包随礼,县里要做什么事,第一
个要我们捐钱捐物,不捐还不行,会被集体抵制,完了每年还要缴税,各方人物
必须打点到位,这银子就没剩多少,每逢大灾之年还要收容难民,建窝棚、做粥
饭,就这样还被那些穷鬼天天指着鼻子骂为富不仁,真是天理良心啊!"

                20

  秦丽华显然在军队呆久了,对人情事故有些迷茫,被我一番话唬的一愣一愣
的,瞪着大眼睛感叹道:" 原来做财主也不是那么容易,还得应付这么多人,这
么多的事,以前我单以为财主老爷都卧在家里抽烟,专等别人送钱上门呢,既然
你也不容易,我告诉姑妈咱们以后打土匪缴获的一些财宝也分你一些。" 我连忙
摆手道:" 我的姑奶奶,谁稀罕你那些财宝,这年头你就是有金山银海都不值钱,
粮食才是最要紧的,要是以后打下粮库,有多余的你分我一点就谢天谢地了。

  秦丽华连忙点头道:" 也行,我会跟我姑妈讲的,你要训练护院家丁,我也
会安排人手,教一些基本的作战阵型和行军口令,应付小股流寇足也,不过你武
功那么高,是怎么练成的,像方才那招用手指夹刀,又快又准,让人进退不得。
" 我笑道:" 也没什么技巧,我十二岁拜入师门,练了将近二十年,才略有小成,
在师门之中算是天分垫底的,我看你资质还行,若是拜入紫英派,十五年必定有
成。" 秦丽华当即摇头叹道:" 要这么长时间?难怪你那么厉害!可惜我身为朝
廷命官,是没法拜入江湖门派的,所学峨眉派的武功也是姑妈教我的,她早年是
峨眉派弟子,后来因为一些事才被迫离开师门。" 我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
若是有空,我也可以指点你一招半式,虽然用处不大,艺多不压身,不知你愿不
愿意?" 秦丽华拍掌欣喜道:" 那行,不过事先说好,你年纪这么轻,我可不会
叫你师父。" 于是二人一边走一边讨论起功夫来,我发现眼前这女孩虽然有些军
人的傲气,其实单纯的有些可爱。

  当日计议已定,秦丽华点起一千人出营,加上我带来的一百壮丁,一共是一
千一百人的队伍,辎重辅兵就占了七百,剩下的四百人才是真正的战兵,保险起
见,还有三门红衣大炮也被带上。

  岳父一家被围困在两县交界处的七绝山,这儿盘踞着多股土匪,其中最大的
一支有五千人之多,号称义匪,专做劫富济贫的勾当,女匪头子严玉喜在江湖中
也有一些声威,去年到今年已经有十几户富户被洗劫一空,本县父母官头疼不已,
一旦差人捉拿,他们就逃到隔壁县,隔几个月等风声松了,又偷偷溜回来,势力
越坐越大,连匪窝也修筑在七绝山险要之处,易守难攻,危害不浅,本地官兵缴
了几次也没吃到甜头。

  当日我和秦丽华赶过去的时候,岳父一家已经被他们擒获,逃出来的家丁告
诉我岳父已经身受重伤,其余人更是生死不明。

  那严玉喜败退过几次本县的官兵,此时见官兵来剿,并不逃跑,反而在山口
拉开阵势迎战。

  秦丽华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土匪,战意大起,也让四百战兵列成阵势,击
鼓前进。在此之前她也派了传令兵去说降,不过迎接我们的是一阵箭雨,那传令
兵险些没逃回来。

  白杆兵果然与其他明军不同,军阵严谨,行进中也保持整齐的步伐,号角声
响起之后,人人木盾向上,迎接对方一波又一波的箭雨。

  待到离对方军阵约有五十步的时候,那帮衣衫褴褛的土匪终于沉不住气,有
的持着大刀,有的用铁锤,还有的用粪耙,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有,怪叫着一窝蜂
冲向整齐的军阵,如同倾泄而下的洪水冲向坚硬的岩石。

  我和秦丽华勒马在高处观看战局,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见乱糟糟的土
匪刚冲到军阵前,白杆军大喝一声:" 虎!" 整齐的长矛忽然从军阵中展开,如
同刺猬一下炸了毛。

  那帮土匪登时被刺的人仰马翻,不到一刻钟,丢下如山的尸体如潮水般往后
退。

  秦丽华见此手一挥,埋伏在白杆军左右的骑兵一拥而上,怪叫着追上溃逃的
土匪,如雄鹰搏兔,很快将对方杀的干干净净。

  有时候胜利就是来的这么容易,毫无军阵可言的土匪遇到大明正统军队就如
鸡蛋碰到石头,难怪秦丽君对剿灭李自成、张献忠这么有信心。可惜豢养这种神
勇的军队需要耗费大量白银和粮草,连年的战事让大明已经被掏空了底子,未来
到底如何还有待观察。

  我认为胜利就在眼前,兴奋地连声高呼万胜,谁知其他人都面色平静,一点
也没有获胜的喜悦感,只有我一个人大呼大叫,搞得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秦丽华见我吃瘪,一直沉着的脸终于露出笑容,指着溃逃的土匪对我道:"
这些土匪衣衫褴褛,一看就是新加入的农民,往往被土匪当做试探官军战力的炮
灰,真正的老匪还没出动呢,他们见我们势大,这会子一定都龟缩在进山的险要
关隘之中,居高临下就像钉子一样难以拔除,你别高兴的太早。" 果然隔行如隔
山,她这番话更凸显出我对军事一无所知,看来以后我也要多看看兵书。

  秦丽华又下令撤军,在山下安营扎寨,看样子要做长期准备。我不解道:"
为何不趁着敌人新败一拥而上?" 她笑道:" 土匪跟流寇一样,往往看形势不妙,
就会四散逃跑,我现在让军队把守各处要道,就是防止他们走脱,还有强攻关隘
会造成严重伤亡,咱们得等一等红衣大炮。" 我还能说什么?一切听从指挥而已。
此时一帮军官拿着地图走入帐中,正要和她商议战事,我立在一旁也没用,只得
走出军帐,去教导我那一百来个壮丁,要求他们对白杆军的一切都要多学多看,
入夜之后,我躺在军帐里陷入沉思,也不知岳母、沈雨和沈雪等女眷有没有遭到
土匪的侮辱,就算救出来之后,将来该如何安置她们?脑子里一片混乱。

  睡到半夜,忽然外面喊杀声大起,连忙披衣跑出去看,只见营地里灯火通明,
各处人马来来往往,拿着腰牌进入中军帐营,只见秦丽华正端坐着与一群将领商
议战事,不时向各处下达命令。看见我来了便笑道:" 把你吵醒了,不过是土匪
夜袭而已,已经被挡回去了,我料到他们有此一招,所以吩咐各处哨岗多点火把,
想偷袭我可没那么容易,你尽管放心回去睡觉吧,养好精神明天准备总攻。" 我
笑道:" 已经醒了,还怎么睡?下午没事的时候我到处乱逛,发现一个好地方,
你要是不忙的话,不如跟我去看看。" 秦丽华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道:" 也对,
成天呆在帐篷里,人也给憋坏了,现在已经没啥要紧事,我就跟你出去走走吧。
" 于是对着手下嘱咐了几句,披上厚厚棉袄,与我一同出账。

  当夜月色如水,各处还残留着厚厚积雪,冷冽的寒风吹过来,让人精神一震。

  秦丽华与我一前一后骑马往山上走去,走没多远,山路就格外崎岖,只得下
马牵马而行。

  " 到底是什么地方,远了我可不想走。" 秦丽华笑道。

  " 去了你就知道,真是个好地方,我都想定居下来。" 我朝她笑道。

  " 是吗?" 她说道:" 你马鞍上挂着两双大木刀鞋做什么用?" " 费了我好
一番功夫才做成,妙用很大" 我说道:" 一会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边
走一边说笑,惊起一群群夜鸟扑棱扑棱地飞起,又有许多积雪从树上落下,两人
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了许多积雪。

  最后我们翻过一个小坡,眼前忽然开阔起来,只见半山中间一个大草原,一
个结了冰的湖泊镶嵌在其中,在月光照耀下,湖面反射出绚丽的月光,两边的悬
崖也都挂满了冰川,湖光反射的亮光,照的冰川也熠熠生辉。

  " 哇,这地方果然好美,咋一看还以为是在蓬莱仙境。" 秦丽华惊叹一声,
继而放开缰绳,一路往湖边跑去,沿路留下她欢乐的笑声。

  我跟在她身后,一边跑一边道:" 小声点,呆会引发雪崩可就不妙了。" 她
跑到湖边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里空气可真好,本来我想唱首歌的,听
你这么一说,还不敢唱了,引发雪崩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笑道:" 小声唱应
该没关系。话说你们四川有什么民歌,唱来听听。" 她立即来了兴致,跟我介绍
什么' 峨嵋春晓' 、' 剑南小调' 、' 锦官夜曲' ,都是我没听过的新鲜曲子,
说毕还哼了起来,带着浓浓的蜀地方言,委婉动听。唱完一曲之后,我拍手叫好,
她的眼神却落寞起来,淡淡地对我道:" 出来这么多年,每日里见的都是尸山血
海,吃的都是又冷又硬的干粮,可是国事却愈加艰难,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
头,我真的好想老家。" 说毕两行清泪从眼眸中流出来。

  我想她一个女儿家,正直花样年华,却干着男人们的苦差事,心中越发敬佩,
连忙劝道:" 这次圣旨终于让你们回家,若是顺利的话,两三个月就会回去,你
还想那些干嘛?" 她抽出帕子拭泪道:" 回去还不是要打仗,那张献忠一直在四
川流窜,也不知把老家给祸害成什么样子,要是被我遇见,一定生擒此贼,将他
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我摇头道:" 今天就别讲那些扫兴的事,你刚才问
我为什么带着两双木刀鞋,现在明白了吧,我来之前试探过,这湖水结冰很厚,
咱们正好在上面冰嬉,我家花园里也有这样的湖,每年结冰之后,我都会穿上木
刀鞋冰嬉,可好玩了,不知你会不会?" 秦丽华摇头道:" 不会,从来没学过,
不过说到冰嬉,东北建奴特别擅长,有时候我见他们穿着长板鞋在雪上滑来滑去,
来去如风,我军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怎么也追赶不上。" 我点头道:" 其
实我家就是沈阳那边的人,后来才迁过来的,在北方几乎人人都会雪嬉、冰嬉,
不过现如今沈阳却被建奴占了,改叫什么盛京,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收回来,
如果你不会的话,我正好教你,可好玩了,还能锻炼身体。" 秦丽华笑道:" 那
你可把我扶稳了,摔痛了我可要拿你出气。" 说毕,两人蹲了下来,我拿着木刀
鞋套在她的绣鞋上,她已经羞红了脸,低着头不发一语。

  我心里也是一荡,看着她的绣鞋如此小,于是问道:" 难道你行军打仗也裹
脚?就不怕不方便杀敌吗?" 她羞意更浓,推开我道:" 难道人家天生小脚不行?
" 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了小脚而裹布,忍受了多少痛苦
和磨难,她却天生如此,让那些女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嫉妒成什么样子。

  两人好不容易套好木刀鞋,我带着她小心翼翼在冰面上滑行着,她一双手紧
紧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捏的生疼,不时还发出尖声惊笑。

  " 不要紧张,放松腰部,身体前倾,不要怕滑倒,慢慢的滑,就这样,动作
幅度不要过大。" 我耐心地教着她,不知不觉两只手已经扶在她的腰间,她只顾
着地面,却也没说什么。

  我推着她往前滑行,谁知才刚滑了没几步,她一个趔趄,身子就开始摇摇晃
晃的乱颤起来,也不顾男女之别,回身就死死将我抱住,拉也拉不开。我无奈地
在她耳边道:" 没想到你血海尸山都经历过的,却怕这区区小湖。" 她羞红着脸
不肯与我直视,我将她慢慢拉开道:" 不要怕,有我在呢,怎么会让你摔倒?你
只管往前滑,我会在身后一直守着你。" 她这才松开了抱住我腰间的手,慢慢转
过身去,颤颤巍巍地向前移,不时还回头看我在不在。

  我看了心中不觉好笑,这那里还是那个在白天那个指挥千军万马,运筹帷幄
的女将军?分明就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啊。

  想到这里,我滑到她身后,用力往前一推,她尖叫一声,向前滑出老远,身
子也跟着蹲了下来,我连忙喊道:" 不要蹲下,给我站起来!" 她听了,只得颤
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谁知脚下还是不稳,一个趔趄,身子就倒了下来,我连忙滑
了过去,将她稳稳扶着,她也死死拉着我,两人在冰面上滑了许久,她仰头看着
我,娇喘连连,用粉拳打我道:" 谁叫你突然这么推人家的,刚才好险。" 我看
她娇憨的模样,不由得动了情,低头吻向她,她见此粉脸扭向一边,娇笑着推开
我。

  我追了上去,试图从背后抱着她,她一边躲闪一边娇笑连连:" 不要啊,你
这个登徒子。" 我那里肯放过她,拼力向前追,她回头看见我已经追上来,居然
在冰面上接连做出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忽左忽右,让人怎么也追不上。

  我笑着一边追一边道:" 你这不就学会了吗?刚才比我还滑的厉害呢。" 她
听我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来,啊的一声尖叫,身子登时往地上一倒,我连忙上
前去扶,然而被她这么一带,也是失去平衡,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冰面上,滑出好
远才停下。

  我们两个并排躺在冰上,谁也没想着起身,映入眼帘的是满天星星,此时显
得如此低垂,仿佛伸手就能抓下来一颗。

  她娇喘着,吐出朵朵白气,感叹道:" 真想老了以后就住在这里,无牵无挂,
就这么一直躺着数星星,一直数到睡着为止。" 我笑道:" 我也想在这里建个湖
边小楼,夏天就钓鱼,冬天就冰嬉,无忧无虑多么好。" 她转过身踢了我一脚道:
" 不行,这个地方归我了,你想修楼去别处修。" " 那不行,这地方是我先发现
的,若是你想来住,我倒是可以优惠一点,每日五两银子。" 她噗嗤笑了起来,
用粉拳打我道:" 你这个奸商,什么时候都想着银子,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 我却握住她的手道:" 没错,我就是奸商,不过奸商夫人可以免费住在这里,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看了看我,笑容逐渐消失,最终抽出手来,背对着我道:
" 你不知道,我已经订了亲。" 我听了心里一阵失落,问她道:" 订的是那户人
家?" 她低声道:" 是我姑妈的夫家唐家,不过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张
献忠的贼军有没有打到他家,这次我回四川,若是没有别的缘故,就会和那唐公
子成亲,虽然我们从未谋面。" 我连忙道:" 那你找个理由退亲好不好,告诉你
爹妈,我出的订金可比那唐公子多的多。" " 呸!你当人家是什么?出的钱多就
跟你?" 秦丽华娇嗔一声,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稳稳地滑向岸边,看来她已经完
全掌握冰嬉之术。

  我跟了过去,冲她解释道:" 当然不是这样,不过出的钱越多越代表我重视
你啊。" " 那也不行,才见你几天,你就想娶人家。" 她说着脱下木刀鞋一溜烟
跑了,我连忙追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道:" 我也不是要逼你怎么样,不过希望
你不要被一纸婚约给束缚住了。" 她挣开我的怀抱,迅速骑上马,回头看着湖泊,
眼神分外留恋,喃喃自语道:" 不如你给这个地方起个名字吧。" 我点点头道:
" 这是我俩值得纪念的地方,不如就叫华羽湖,你看如何?" " 脸皮好厚,谁要
跟你共用一个名字?" 秦丽华娇笑着一甩马鞭,骑着马儿往山下跑去。

  第二天,那三门红衣大炮才迟迟来到军中,被人推马牵地在雪地里挣扎,能
拉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秦丽华见到大炮来了,方才松了口气,一声令下,白杆军纷纷拔寨而起,推
着大炮一路往土匪窝攻去,那些坚守关隘城墙的土匪从没见过大炮,还以为是什
么巨弩,冲着白杆军嬉笑怒骂,眼睁睁地看着炮手装填铅球和火药,最后又看着
炮手拿着火把将引信点燃,只听轰的一声,铅球飞了出去,却没有击中城墙,只
是在山坡上弹跳了几下,不知飞哪里去了。

  那些土匪笑的更厉害了,有的人还脱了裤子当场撒尿,气的秦丽华连忙转过
身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只是校准距离的试射,只听观测手大叫道:" 正前方五十
丈距离,抬高炮口三寸。" 炮手依言而行,然后用一个大筛子使劲刮擦炮管,将
里面的火药残渣清理完毕,然后再填装铅弹和火药,待一切完毕,拿着火把点燃
引线,只听轰隆又是一声巨响,那大炮吐出一股火焰,炮身也随之往后一退,溅
起一阵灰尘,这一回炮弹直接落在土墙之上,砸的石块乱飞,整个墙体也随之摇
晃了一下。

  接着其余两门炮也先后开火,其中一炮直接落在城墙上的人堆里,登时砸的
血肉乱飞,哀嚎连连,方才还狂妄的悍匪立刻偃旗息鼓,纷纷低头弯腰躲避炮击。

  秦丽华十分满意,又指挥大炮发射了十轮,打的那城墙支持不住,终于坍塌
了一角,露出一条路来,秦丽华令旗一挥,大军一拥而上,冲入缺口,里面的悍
匪只抵挡了一会,就迅速地溃逃起来。

  就这样,秦丽华用大炮平推而上,一日之间攻占了三道关口,至傍晚时,大
军已紧逼到匪窝大寨,就在这时,我看见岳父全家被押上城墙,一个个被按在地
上跪着,每个人身后都有拿着一把鬼头刀的侩子手,除了岳父奄奄一息之外,岳
母、沈雨、沈雪和三位姨娘都吓的面如土色,哭声震动,一个青衣女子向我喊道:
" 赵羽!你不是想救你岳父全家吗?若是立刻退兵,我就立刻放人,大家各取所
需。" 我连忙打马出阵,向那女子道:" 你就是严玉喜?你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
伤及无辜,还有脸出来跟我见面?早早放了人质,主动投降,或许朝廷能给你个
斩立决,免你受那千刀万剐的凌迟之苦。" 那严玉喜冷哼了一声,向我喝道:"
莫非你如此大动干戈就是为了给你岳父收尸?那好,我成全你!" 说毕就挥了挥
手。

  那些侩子手正要举刀,我弃马从地上抓起一颗石子,灌注了刚劲内力,拼力
扔了过去,只听闷哼一声,一个侩子手的脑袋被我掷出的石子打穿,身子往前扑
倒,当场倒落在城楼之下。

  我大喝一声:" 谁敢动刀,就是这个下场!" 众侩子手听了,立时愣在那里,
那鬼头刀横在空中,一动也不动,气得严玉喜大声喝道:" 若是再不动手,我先
宰了你们!" 我心急如焚,打算放手一搏,暗运真力,一口气跑到城墙下,严玉
喜慌忙大喊:" 放箭!射死他!" 一时城楼上箭如飞蝗,我不敢停歇,使出壁虎
游墙术,以内力吸住身体不往下坠,在城墙上左挪右腾,晃来晃去,使弓箭手屡
屡失去准头。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登上城楼,立刻引来一大帮悍匪对我展开围攻,
我持剑杀入人群,凭感觉一剑一个,只伤其脖颈,立时倒下一大片人。

  这时城墙下的白杆军叫好声震天,号角声也跟着响起,大军终于向着城楼发
起最后的猛攻。

  我凭着勇力连杀数十人之后,真气有些不济,转攻为守,不过周围已经没有
人敢靠过来,一些悍匪只是躲在人堆里嗖嗖放冷箭。

  正在此时,那边一声凄厉的哀嚎响起,我连忙看去,只见岳父、岳母、沈雪
和三位姨娘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只剩沈雨一人在那边哭嚎,那侩子手已经
准备向她砍去,我连忙从地上捡起一支弓箭,提气猛掷过去,正中那侩子手右眼,
他痛呼一声,倒下城墙。

  我连忙提气越过众人头顶,飞快来到沈雨身边,替她解去身上的绳索,刚解
到一半,沈雨突然撞开我,惨叫一声,身子软软地倒下,我分明看见她背上插了
一支白羽箭。

  方才她撞我一下,正好替我挡了这支箭,我心里又惊又怒,还来不及发作,
又有数支箭射来,发出嗖嗖的破空声。

  我持剑挥舞了几下,拨开射来的利箭,看那射箭之人,正是土匪头子严玉喜,
她见射我不中,气急败坏地丢下弓箭,持矛杀来,正跑到一半,只见一人从斜刺
里杀出,正好挡在她面前,我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秦丽华已经杀上城墙,后
面跟了一大波白杆兵。

  她一边与严玉喜交战一边冲我喊道:" 别管我们,快救下你的人!" 我抱起
沈雨正要走,只听一个微弱的声音似在呼喊什么,我连忙停下来静静听,朝那发
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沈雪倒在血泊中,脸色苍白,嘴里正在蠕动着要说什么。

  我连忙走了过去,将她扶起来,只听她呻吟道:" 相公……对不起……。对
不起" 一直不停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

  我泪如雨下,连声道:" 我知道,已经原谅你了!" 沈雪听了,露出满意的
笑容,又看看我怀里的沈雨,终于闭上了眼睛。我连忙探她的呼吸,已经当场气
绝,接着我又去看了岳母等人的状况,每人身上都挨了重重一刀,连脊柱都被砍
断了,已经没有活口。

  我只得抱着沈雨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回到大营里找军医给她拔箭。

  那些军医正忙着给一群受伤的士兵疗伤,没空理会我,我便拉着其中一人道:
" 你要是没空,就告诉我拔箭的方法!" 那军医一边给士兵包扎一边把拔箭的方
法说了一遍,又给了我一些消毒的草药。

  于是我抱着沈雨来到自己的营房,将她上衣除去,只见那箭插的极深,可能
已经碰到骨头,我先喂她吃了一剂安神镇痛的药丸,然后又点了她的睡穴。

  见她已经睡的沉沉的,这才将那箭杆折断,拿出一柄小刀先在火上烤了一会,
在伤口周围割了个十字口,登时流出滚滚鲜血来,我于是又用匕首插入伤口挖箭
头,一时血肉模糊,巨大的疼痛将她从昏迷中惊醒,一时惨呼连连,吓得我连忙
停下手来。

  谁知沈雨喘着气吼道:" 姐夫!继续!这点痛我还能受得住。" 说毕从地上
抓起一块木头咬在嘴里。我只得继续拧动小刀,缓缓挖出硕大的箭头,一阵恶臭
扑鼻而来,显然箭头被泡过马粪,这种情况如果不清理干净伤口,伤者很快就会
全身发烧而死。

  她身子一软,显然已经痛昏了过去,我丢掉箭头,将她扶正,又用小刀刮去
伤口周围的碎肉,刮的白骨隐约可见,一时血流如注,巨大的痛楚再次又将她痛
醒过来。

  她香汗如雨,又将木头咬在嘴里,发出呜呜的痛楚声,看得我心痛不已,可
惜为了救她命,还不得不用刀子一寸一寸地割肉。

  就这样她昏过去又痛醒来好几次,终于将伤口清理完毕,盆子里满是黑血碎
肉,又用烫红的匕首替她封住创口,发出滋滋的烤肉声,那鲜血终于停止溢出,
她也再次被痛昏了过去。

  我用金疮药洒在伤口,取来干净的棉布厚厚地包扎了一层,这才替她穿好衣
服,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趴着。

  做完这一切,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整个人虚脱了一般,想起沈雪临死
那些话,不禁潸然泪下,我怀疑方才自己做的对不对,或许我应该劝秦丽华退军,
可是打仗岂能儿戏,说退就退,如果扰动己方士气,那土匪顺势来个反击,不但
救不出他们,反而会连累成千上万的性命,那种时候似乎只有强攻一条路可以走。

  想起秦丽华还在厮杀之中,我连忙收拾好心情,放下帐篷幔子,持剑重新冲
向战场。

  只见那土匪寨子已经乱成一团,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我冲入战团,见
到土匪就乱砍乱刺,耳边惨叫声络绎不绝,也不知过了多久,视野渐渐模糊,眼
前所有的景色都失去了颜色,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只是凭着本能挥动着手中
的宝剑,一团团黏液溅在身上、脸上,也不知是血还是水,耳朵也嗡嗡乱响,似
乎一直有人在我耳边说' 对不起'.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多久,忽然一个熟悉的人
影映入眼帘,似乎冲我大喊大叫,我却什么都听不见,照旧挥动着已经麻木的肩
膀。

  她最后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然后重重给了我一耳光,我被这耳光
打的心神一震,这才回过神来,那种耳鸣的感觉消失了,视野里的一切又重新恢
复了色彩,发现已经是晚上,熊熊燃烧的火把照的四周通红。

  眼前这人正是秦丽华,她冲我吼道:" 你疯了吗?刚才差点伤到自己人!"
我见此松了口气,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在众人的惊呼中倒了下来。

  朦胧中我感觉被人抬了起来,也不知道抬到何处,接着又有人用热毛巾给我
擦脸,再之后就陷入黑暗之中,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军帐里,感觉浑
身像散了架一样难受。

  低头一看,已经被人换了身干净衣裳,想来众人见到我昏倒,所以才把我抬
回军营疗伤,帐篷里一股子中药味道,出了一会神,突然想起沈雨还有重伤,也
不知恢复的怎么样了,连忙站起来往外走。

  这时一个人正好往里面走,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抬头一看是个丫鬟,点头
一笑正要走开,那丫鬟却拉住我道:" 你醒来了?可把我们小姐急坏了,长这么
大我还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关心一个人,特地把我从大营里叫过来照顾你,还给你
用最好的药。" 我愣着道:" 敢问你们小姐是?" 那丫鬟却道:" 亏她那么关心
你,你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可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秦丽华你总该认识吧,她
就是我们家小姐。" 我拍了拍头,一直记着秦丽华是个女将军,却忘记她还是个
千金大小姐,只要是千金小姐当然得有丫鬟,连忙赔罪道:" 多谢姑娘照顾,刚
刚醒来,有些神志不清,你家现在小姐在何处?战斗打的怎么样了?" 那丫鬟道:
" 听那些当兵的说,已经平定了这边的土匪,缴获了不少金银粮草呢,我家小姐
正在忙着清点物资,这回总算解了军中粮草的燃眉之急,姑妈那边总该放心了吧,
这些天我看她愁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跟着放心了不少,于
是拱手道:"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丫鬟道:" 我是跟小姐的贴身丫鬟,大家
都叫我燕儿,你以后也这么叫吧。" 说毕又用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直到
看得我心发毛,她才灿然一笑:" 怪不得,怪不得,果然仪表堂堂,我们小姐眼
光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年纪大了点,而且家里还有妻妾。" 我被她说的有些不
好意思,于是岔开话题道:" 你们小姐平时都喜欢吃什么?" 她嘻嘻笑道:" 你
想打探情报?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再说我们家小姐早就订了娃娃亲,你就是
主意打的再多也没什么用。" 这丫头真是难缠,我想起沈雨来,连忙向她告辞。
她却跟在我屁股后面道:" 那个沈姑娘伤的很重,我已经派人送回大营,那儿的
杏林高手才能治好她的伤,若是放在这里,只怕没几日就会加重病情。" 我连忙
拱手作揖道:" 多谢燕儿姑娘,那沈姑娘是我至亲,不容有一点损伤,还是燕儿
姑娘想的周道。" 燕儿嘻嘻道:" 你一下子欠我这么多人情,如何才还的清?"
我笑道:" 改日我一定托人送上最好的脂粉和首饰,望你能笑纳。" " 谁没见过
这些玩意儿,家里一大箱子我用都用不完,我只想着小姐将来找一个疼她爱她的
夫君,这些年她一直在军中,外面看着威风,背地里受过多少罪,吃过多少苦,
只有我们这些丫鬟才知道,一般男儿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也没个倾诉的人,她又是个性子倔犟的人,认准的事很难回头,我看她对你那样
动心,不管你们结局如何,你万不可辜负她,欺负她,要宠着她,疼着她,她虽
然性子野了点,毕竟是军人出身,你多多包容就是,这样我们这些丫鬟也没白为
她操心这么多年。" 说毕她叹了口气。

  敢情这丫头为主子说情来了,也算是忠心为主,让我倍感敬佩。

  我连忙作揖道:" 这是自然,何须吩咐,有燕儿姑娘这样忠心的丫鬟服侍,
也是丽华的福气。" 燕儿又道:"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与别的主仆不一样,
不过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我听你一直在梦中喊' 我原谅你了,别走' ,也不知对
谁说,你喊的那样伤心,肯定是那女子辜负了你许多。"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外
面有人掀帘进来,正是秦丽华,她一眼就看见我,原本疲惫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
情,显得那样熠熠生辉,一路小跑来到我面前道:" 你终于醒了,身上有没有不
舒服的地方?我让大夫给你瞧瞧。" 我连忙笑道:" 让你担心了,其实也没受伤,
估计是那天有些用力过度,所以才会晕倒。" 她皱着秀眉娇嗔道:" 你还说,那
天你就像疯了一样,红着眼到处追着人砍,浑身上下都是血,只剩两个白眼珠子
还在转,连我看了都有些害怕,要不是我一巴掌打醒你,不知你还要闹到什么时
候,我知道你刚刚失去了那么多亲人,才那样伤心,可是也要保重身体啊!" 说
毕她用手摸着我的脸道:" 还疼不疼,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打你的。" 我拿着她手
在脸上摩挲道:" 傻瓜,打一下又算得了什么,我还要给你道歉呢,那天确实没
控制住自己,让你担心成这样。" 两个人只管说着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燕儿
姑娘已经没了影子。

                21

  秦丽华被我握住柔荑,脸色红润起来,缓缓抽出手道:" 我吩咐人已经熬了
鸡汤,你喝了之后还是好好躺着休息吧,打扫完战场,咱们还得跟姑妈回命,明
天一早就出发。" 我连忙问道:" 那土匪头子抓住了没有?还有我岳父他们的尸
首怎么处理的?" 秦丽华叹道:" 那女匪头还真是厉害,被我们几十个兄弟围攻
也不肯投降,最后和十几个悍匪一起自尽而死。你那些亲人我也都命人安葬在寨
子后面的山坡上,只是等着你去立牌位,走之前你去拜祭一下吧。" 我叹了口气,
没有亲手宰了那匪头也属遗憾,这里离我家尚远,要把尸体运回去不太现实,目
前也只能这么办。

  当日我喝了秦丽华的鸡汤,身上恢复了力气,也没继续躺着,走到林子里找
了颗参天大树,挥着斧子砍了许久,那大树嘎然倒下,接着找来锯子和刨子,做
起木工活来,已经许久没做过这种活儿,手艺略显生疏,不过最终六个牌位还是
勉强做成,我用凿子在上面刻上" 爱妻沈雪之墓" ,抚摸了良久,最后还是找到
岳父全家安葬的地点,将那牌位一个接一个地用锤子打下去,然后跪拜、上香、
献花、烧纸,想来就像一场梦一样,当初他们全家来投靠,一副人丁兴旺热热闹
闹的样子,转眼就只剩沈雨一个活了下来。

  我守在沈雪的墓边喃喃自语,说我们从相识相知到婚后的点点滴滴,我感到
此时无比地想念她,想她曾经给我缝的衣裳,想她给我做的每一道菜,说到最后
我越来越后悔当初休她的决定,抱着她的墓碑一阵痛哭,人啊,就是这样,失去
之后才知道珍惜,可是往往意识到的时候什么都晚了。然而我知道,这是最后一
次为她流泪。

  第二天,大军撤离,走之前捣毁了所有工事,将五百人的俘虏和尸首全部困
在木楼里,点上一把火统统烧成灰。这个时候正是枯木丛生,终于引发熊熊的山
火,没多久,整座山都被点燃,烧的半边天都红了起来。

  而此时,我正在山下和秦丽华回望着一切,那绯红的天空美的就像在流血,
照红了一切。

  秦丽华感叹道:" 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押着这些俘虏不知要白白消耗多少
粮草,就算押回县城,朝廷多半还是判死,有的头子还要被送到北京去受剐,不
如一把火烧掉,省时省力,他们当初作恶多端,就该想到有此一报。" 我点点头
道:" 话虽如此,一下死这么多人,终究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总这样子不行,
你打算什么时候退伍?" 秦丽华叹道:" 不知道,应该是天下太平了,自然就不
需要我们这些军人了,那时候退伍不知迟不迟,好想那一天快点到来。" 这时一
辆马车经过我身边,我看见那箱子里装的满是珠宝,有许多还带着血迹,想必都
是土匪抢劫来的赃物,为了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不知多少人命丧黄泉,方
才刚刚升起的同情心一下被浇灭。

  半道上秦丽华与我辞别,她先要回大营交代军务,而我要回家查看工程的进
展,不过她一旦办完差事就会带着沈雨来到赵家堡与我会合,毕竟我们还要联手
对付怀恩寺。

  我又赶了两天的路才回到赵家堡,至此离家将近一个月,家里已经变了一番
模样,各处工程进展非常顺利,许多地方已经打好地基,立起木架子来,看起来
已经初具城堡雏形。

  负责工地的工匠们见我回来,立马将我团团围住,倾诉工程遇到的困难以及
解决方案,我与他们说了半天,才将他们打发走,接着又进了内院,蒋英、罗芸
连忙迎了出来,围在我身边嘘寒问暖,我向她们讲述了一路的经过,众人听说沈
雪死了,也都十分伤感,毕竟她们一起相处了那么多时间。只有楚薇远远的看着
我,神情冷冷的。

  我又拿出一些珠宝赏给二人,这是秦丽华分给我的战利品,除此之外还有一
些粮食、兵器,拉了好几车。女人果然天生热爱珠宝,见到这玩意一个个都两眼
放光,争相戴在身上头发上炫耀,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倒把我搁在一边。

  我趁此来到书房,传来几个小厮和丫鬟,问他们道:" 我走的这些日子,家
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尤其是三位夫人,都在干什么,统统给我说来,若有隐瞒遗
落之处,回头我查实了,那可就不是打几棍子就完事。" 众人见我如此,吓得跪
在地上道:" 禀老爷,我们一定如实相告。这一个月来,按照您的吩咐,我们特
意留意了各位夫人的情况,其实也没什么动静,夫人们像往常一样每日处理家务,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夫人每天照顾少爷,时而去院子里逛逛,二夫人每天早
起练武,最近还教丫鬟和家丁习武,说最近流寇猖獗,要懂得自卫,练完武就和
三夫人一起在帐房里算账,每天算盘打的啪啦啪啦响,连午饭和晚饭都在帐房里
吃,一直到深夜才洗澡睡下,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的情况了。" 我听了心里一阵
放松,又对众人道:" 你们都是这么认为?!" 众人齐声道:" 是这样的,家里
一切正常,请老爷放心。" 我点了点头道:" 很好,以后继续保持监视,不要漏
过每一个细节!" 说毕赏了每人一件珠宝,挥手让他们退下,看来以前的经历让
我疑心病越来越重,以至于杯弓蛇影。

  当天晚上,我在楚薇房间里歇息,已经好久没和她睡觉,我有意要补偿她。

  不过我们之间显然已经没了以前那种亲切感,有的只是虚伪的客套,然而沈
雪的死亡让我想开了许多,更珍惜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看见她在梳妆台卸妆,走
过去用手搭在她的肩膀道:" 还在生我的气?那天我的确很生气,一时没控制住
自己,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楚薇转过头来冷冷地道:" 妾身那敢生老爷的气。
只是罗芸她们整天念叨着老爷,为何你不去她们那边歇息,偏要到我这里来。"
" 你还说你没生气,难道要我给你跪下磕头不成?" 我无奈道。

  " 那也不必,只是如今老爷脾气大了,动不动就要休妻,妾身怕那天一个不
好,触怒了老爷,以后被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楚薇说着眼圈已经红了。

  我心里一急,赌咒发誓:" 我要再疑神疑鬼,叫我立刻死了好不好?" 楚薇
连忙捂着我的嘴道:" 老爷也不必说这样的狠话,你死了我们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一着急就要死要活,家中这么多姐姐妹妹,你要死几次才能挽回过来,妾身不过
贱人一个,那值得老爷说这样的话?" 我连忙道:" 我说值得就值得,你温柔贤
淑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为我操持这个家立下了汗马功劳,谁敢说你是贱人我第
一个劈了他,好好的别哭了,你看眼睛都肿了,我这不都道歉了吗,难道真要我
下跪来求你?" 说毕我双腿一软,就要跪下,楚薇连忙扶着我,呸了一声道:"
你整这出是闹哪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彪悍泼妇,逼的夫君要下跪。" 说毕
噗嗤一声又笑了。

  我听了心中一松,连忙替她拭泪道:" 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以后家里的事仍
由你做主,若是忙不过来,让罗芸蒋英辅佐你就行了。" 楚薇笑道:" 你当我喜
欢揽这个权?每日里忙个不停,家里一百多号人都看着我,出了半点差错就惹人
耻笑,这些日子我不管事了,那些丫鬟仆妇都以为我失了宠,一个个都给我脸色
瞧,背地里不知歪派了我多少坏话,都忙着去巴结蒋英罗芸,我倒也乐的清闲自
在,守着平儿也少了许多烦心事。" 我怒道:" 这还了得!你把那些多嘴的贱人
名字告诉,看我不打烂她们的臭嘴。" 楚薇连忙道:" 你跟那些下人较个什么劲,
我不过白说两句,你打了她们,她们不敢说你什么,倒说是我背后挑唆你这样做,
以后我在家里说话更不管用,如今不必从前,流寇当道,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要
在下人做出宽容温和的样子,那些甩脸色的脏活就让我来做。" 我叹息道:" 只
是这口气不出让人终归不舒服,我一时之错让你受了那么多冤枉气,真是苦了你。
" 楚薇听到这里眼圈又红了起来,含泪道:" 我们是夫妻,本来妻子就该为夫君
分担一些,你以后只要不再平白无故给我甩脸色,我就谢天谢地。" 我连忙抱着
她道:" 夫人厚恩,我无以为报,唯有一点小礼物相赠。" 说毕从怀中掏出一串
翡翠项链来,在她眼前晃动着。楚薇不爱金银,唯爱玉器宝石,身上都挂满了玉
器,不过还是缺一件大气的玉质项链,秦丽华让我挑战利品的时候,我一眼就相
中了这款翡翠项链,金线串了几百珠小翡翠,吊坠上又镶嵌着十二颗鸡蛋大小的
碧绿翡翠,其间点缀红蓝纯色宝石,可谓贵气十足,从怀里拿出来之后满屋都是
珠光宝气。

  楚薇显然被这份礼物惊呆了,握在手里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抱着我抽泣道:
" 太好看了!谢谢夫君!" 我连忙笑道:" 那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楚薇摇头道:
" 不行,这个虽然好看,戴上却老气了一些,将来我老了再戴不迟,或者留给平
儿的媳妇,当做咱家的传家宝好不好?" 我笑道:" 这东西是你的,随你处置罢
了,娘子,你看时候不早了,这一个月来让你独守空房,我何尝又不是独自一人,
我要好好补偿你。" 楚薇红着脸道:" 又胡说,谁不知你红颜知己多的是,你身
边几时缺过女人?" 我一把抱起她道:" 是不是一试便知。" 她格格娇笑起来,
用粉拳打我肩膀。

  我抱着她放在床上,她一反以往娴静害羞的样子,主动为我脱衣,不一会儿
两人身上就光洁溜溜,她骑在我身上,主动将坚挺的肉棒纳入肉穴之中,一起一
落地动作起来,满头秀发散落在我的头上脸上,痒痒的十分舒服。

  谁知没动几下,我就射了出来,她也颤抖着泄出滚滚的淫水,两个人抱着不
停喘气。

  她刚起身拔出肉棒,一大股精液就流了出来,于是叫来丫鬟打热水,用热毛
巾给我俩擦拭身体。她拍了一下我的胸脯笑道:" 这段时间看来你还算老实。"
我笑道:" 看来你也没乱来,这么快就投降了?待会我还要再来几次。" 说毕又
将她扑倒在床。

  当夜我们一连做了三次,直到三更才沉沉睡去,我却梦见了沈雪,只见她满
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向我哭诉,吓得我醒了过来,于是悄悄地披衣起床,来到书
房独自坐下,一直发着呆,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白,我想起元神出窍这门功
夫已经好久没练习,也就坐在床上渐渐入定,熟练地将元神脱离本体,然后游走
在家里,准备观察所有的人。

  这个时候天刚刚亮,我像个幽灵一样飘来飘去,一直来到碧如的房间,发现
她的门口窗户画了奇怪的字符,无论如何努力,我都进不了她的房间,看来她知
道我会元神出窍之后,就故意画了这些字符,阻挡我来偷窥她,不过她本人现在
已经不在我家,而是回到了尼姑庵。

  百般无聊之中,我听到练功房那边有声音传来,连忙飘了过去,穿过几道墙
之后,看见蒋英带着一群家丁和丫鬟,正在像模像样地练习一些基本拳法,叱诧
声整齐有力,脸上都是汗水滚滚,看来已经练了一段时间,蒋英面色严肃地看着
众人,不停地纠正各人的动作,头上还戴着我昨日送她的凤钗。

  就这样练了没多久,蒋英叫大家停下道:" 今日到此为止,明天继续!" 众
人听了松了口气,纷纷散开来,最后只剩下一对丫鬟和小厮还留在房间里。

  蒋英对那小厮道:" 杨复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那杨复我认
识,是专门管理马厩的小厮,生的眉清目秀的,平时也挺会说话。

  杨复拉着一旁的小翠跪在她面前道:" 昨日我听说老爷已经回府了,既然如
此,我希望夫人说服老爷,让他同意我和小翠的婚事。" 蒋英笑道:" 我当什么
大事,放心吧,我见到老爷一定会跟他提起的,这些小事他一般都不会过多干涉,
只要你们以后相亲相爱就好。" 杨复和小翠同时叩首道:" 多谢夫人成全,夫人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蒋英笑着让二人起来道:" 看着你们郎才女貌如此般配,
我真是羡慕,就想起当年和老爷成亲的时候居无定所,婚房都是在客栈里,那时
候心高气盛,才结婚两天,就跑出去闯荡江湖,不如你们这样安安稳稳的,这才
像是过日子!" 那杨复笑道:" 虽然如此,老爷对夫人的疼爱那是有目共睹的,
就是在家的时间短了点。" 蒋英叹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他毕竟是为了这个家,
你们要是没事的话,就告辞吧。" 小翠见此,起身贴耳对蒋英说了什么,我连忙
凑了过去,隐约听见小翠说:" 老爷回来了,就让我们最后服侍你一次。" 蒋英
听了之后,登时面红耳赤,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那小翠连忙拉着杨复跟了过
去。

  我心中一愣,不知什么情况,连忙跟在三人后面。转来转去的,竟然来到了
废弃的库房里,这儿堆的都是平时用坏的旧家具,平时很少有人来,不过现在已
经被人空出了一块地方,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那小翠熟练地从一个角落搬来一卷
毛毯,展开来铺在地上。忙完之后小翠又道:" 今日老爷在家,我们得抓紧时间,
先不洗澡了吧。" 蒋英听了点了点头,于是侧卧在那毛毯之上,闭上眼睛像睡着
了一样,还拿一个帕子遮住头,小翠冲杨复点了点头,那杨复连忙脱起裤子来,
不时就赤裸着下身,露出坚挺的肉棒来。

  我见此终于明白三人要做什么,登时气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原来我不是杯
弓蛇影!

  可是我现在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什么也改变不了,就算马上回到肉身,那
也得一个时辰之后才会醒来,到时候什么都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我眼
前做苟合之事。

  为什么会这样?平时看蒋英斯斯文文的,连我亲她也不愿让下人看见,现在
却做出如此淫荡的丑事来,难道我才离开家一个月,她就憋不住了?

  我胡思乱想着,那杨复却挺着肉棒走到了蒋英面前,然后缓缓躺在了她的身
后,肉棒顶着她浑圆的臀部,不时摩擦着。

  这个时候小翠走了过去,掀开蒋英的裙子,将她的内裤脱了下来,不一会就
露出了粉嫩的阴户来,那小翠又将两根指头插入阴户之中,不停地搅拌着,动作
特别熟练,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这时杨复也从背后伸手摸到蒋英的胸部,不停
地揉搓着她的乳房,将那乳房搓的时扁时圆,蒋英渐渐发出低低的呻吟,连雪白
的脖子也红了起来。

  小翠的动作越来越快,渐渐手指上还带出许多亮晶晶的淫液来,蒋英的呻吟
声也越来越大,她拼命磨蹭双腿,像是要将小翠的手夹住不放,水声也越来越响。

  不一会,小翠突然抽出手,只见手上满是淫液,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淫水
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她对着蒋英身后的杨复打了个眼色,那杨复会意,二人一
起用手将蒋英的裙子撩到腰间,蒋英雪白而修长的一双腿就暴露无遗,杨复挺着
鸡巴在蒋英屁股后面动了几次,每次都是滑过阴户而不入,小翠见此,连忙握住
他的肉棒,慢慢将肉棒导向阴户,只见那杨复的肉棒粗长无比,大约有两个手掌
那么长,而且十分坚硬,青经暴露,硕大的龟头就像龙首一般狰狞,马眼分明流
着一丝丝淫液,很快地,龟头分开两片闪亮的肉唇,慢慢地向花径深入,最后全
根而入,只剩两个卵蛋留在外面。

  杨复在背后慢慢开始动作起来,每一次都退出许多肉棒,接着又狠狠地顶入,
我分明看见蒋英竟然配合地将臀部往后靠,以方便杨复的每一次抽插。

  杨复就这样不停地挺动着身子,每一次都尽量弓着身子,以便肉棒能最大幅
度地进行抽出插入,淫穴粉肉被带进带出,翻来搅去,最后渗出许多淫液来,亮
闪闪的更加鲜艳。

  抽插了许久,杨复忽然拔出肉棒,一股浪水从淫穴里冒了出来,打湿了地上
的毛毯。

  杨复从地上直起腰来,拍了拍蒋英的屁股,蒋英配合地跪了起来,将身子尽
力趴下,磨盘一样的翘臀往后挺着,屁眼和阴户就直接暴露在杨复眼前。

  杨复看得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握着粗长的鸡巴往前一顶,扑哧一声,肉棒
重新回到了肉穴,淫液从花瓣四周溅了出来,一滴又一滴掉在毛毯上。

  杨复继续挺着腰动作起来,这次他幅度很小,频率却很快,整个废旧仓库都
发出啪啪地撞肉声,蒋英从一开始低层的呜呜声,现在已经变成呃呃地浪叫。

  抽插到最后,蒋英已经没了力气,四肢软软地落下,整个人都趴在毛毯上一
动不动,杨复则仍然骑在她的翘臀上,不停地进进出出," 愿君共白首,此生无
他求!" 蒋英往日对我说的话犹在我耳边徘徊。" 夫君,我一辈子都会支持你的!
" 与张提欢决战那天,她这样对我说。

  而此时,她却在破旧仓库里与一个卑微的下人苟合,在一次次撞击中发出无
耻的呻吟。

  杨复得意地骑在她屁股上,已经发红的鸡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钻进钻出,搅
拌出白色的泡沫,他一边撞击一边道:" 夫人,要是老爷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该
作何感想?" " 不能……不能让他发现,不然我杀了你。" 蒋英哼哼唧唧地说道。

  " 你和老爷结婚这么多年,为何一直没有孩子呢?" 赵复又道。

  " 是我暂时不想要,看见大夫人生孩子那么痛苦,我就开始怕痛,所以事后
我都是吃药。" 蒋英喃喃地道。

  " 老爷那么疼你,你却和我这样卑微的人肏穴,到底是为什么呢?" 赵复向
她道。

  " 因为你生的俊俏,鸡巴又大,老爷长时间不在家,凭什么你们男人就能三
妻四妾,我们女人只能守着一个人,终日独卧冷床,其中凄苦又有谁知道。" 蒋
英愤愤地道,说毕她突然一个转身,将杨复压在身下,主动骑在他的鸡巴上,挺
动着身子,浑圆的奶子也随之晃来晃去。

  " 这次他一回来就去找楚薇,证明我在他心里究竟不是第一位的,我又何苦
替他守那虚无飘渺的贞洁,毕竟人生苦短。" 蒋英挺动了一会,又趴下身子,将
奶子主动往杨复嘴里喂。

  杨复品咂的孜孜有声。引得蒋英一阵淫叫,她喘息了一会道:" 这次老爷回
来我们必须得谨慎一些,以后就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等他有事外出的时候再说。
" " 这是自然,何须吩咐,不过老爷最近请那么多人修城墙干嘛,我们附近也没
啥土匪,就算有,也没那家土匪敢来赵府找事。" 杨复说道。

  " 你懂个屁,那李自成有千军万马,万一打来,若是没有城墙如何抵挡的住?
" 蒋英突然爆粗口,让我吃了一惊,从认识她到现在,我从未见她这样说过话。

  " 原来是这样," 杨复一边抽插一边道:" 你跟我说说,咱们大夫人那样厉
害,我们这些下人都很怕她,不知她背地里是不是也很骚。" 蒋英听了冷笑道:
" 你小子吃了我还不够,连楚薇你也敢乱想,她骚不骚我不知道,不过她可不是
你这种下人可以染指的,那娘们心高气傲的很,她现在眼里只有老爷一个人,别
的人可不会入她的法眼,不过将来的事谁又说的清楚。" 说毕又道:" 我累了,
你上来吧。" 杨复听了连忙翻身而上,将她白白的两条腿扛在肩上,奋力地抽动
着,那淫水已经将毛毯打湿了一大半。

  蒋英又道:" 老爷如今回来了,你干活也要勤快一点,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他最近脾气不大好,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杨复笑道:" 多谢夫人关心,听回
来的人说,老爷去救太爷一家,结果没救出来,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都被土匪杀
了,连三夫人也没能保住,只剩一个沈雨被老爷从尸体堆里背出来,也可怜的紧,
想当初三夫人对我们这些下人是最好的,谁知一夜就被老爷休掉,有人说她在背
地里和老爷的师兄勾搭上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平常那样好的人,怎会做出这
种事?" 蒋英冷笑道:" 你单看外表的话,所有女人都是纯洁的很,那里知道女
人最怕的就是寂寞,老爷娶了七位夫人,那里顾的过来,再说整日守着他一个人,
就算他长得貌若潘安,天长日久也会看腻了,他师兄那样好的一个人,当初我见
了心里也动情,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接近,别说我了,就连大夫人楚薇见了他师
兄也是媚眼如丝,不过也仅限如此,他师兄不知为何只单恋沈雪一个,那骚浪蹄
子瞒过了许多人,也不知怎么没瞒过老爷,可见偷人这事须做的隐秘一些,不然
被人抓住了那脸可就丢大了,你也要给我牢牢记住。" 杨复连连点头道:" 那是,
咱们老爷武功那样高强,若是被她发现了,不用动手我自己先动手了结了自己。
" " 你别只管说话,动作快一点,我好像要到了。" 蒋英说毕发出动人心魄地呻
吟。

  杨复听了,连忙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小翠也上去推着杨复
的屁股。

  一时呻吟声大起。杨复一边抽插一边喘着粗气道:" 我的鸡巴大还是老爷的
鸡巴大?" 蒋英乱叫道:" 当然……是你的……鸡巴大。" " 我操的你舒服还是
老爷操的你舒服?" " 当然是你操的舒服!" " 告诉我!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杨复红着眼道,动作越来越大。

  " 我们在……房事!" " 呸!重说一下,我们在干嘛?" 蒋英掐了一下杨复,
颤声道:" 我们……。在……肏逼。" " 肏逼不是应该夫妻才做的事吗,你又不
是我娘子,你是我主母,为何你要和一个下人无耻地肏逼?" " 因为你的鸡巴比
他大,长的也比他年轻。" " 听小翠说,只要老爷不在你的房间里,你就自己抠
逼玩,你说你是不是骚,一刻也离不开男人!" " 我是骚,所以才背着夫君和你
做这下流的事,你力气再大一点……。啊啊啊" " 你老实说,你还想偷那些人。
" " 我还想偷过田大夫,可惜那厮被赵欣缠住了,根本没空理我!" " 还有呢!
" " 我还想偷老爷岳父,他虽然是个老头子,但是我看色迷迷的,我被他看一眼,
底下就流水!" " 你可真是淫荡啊,连你相公的岳父也想要偷!" " 我就是骚,
不然也不会让你这个下人得到我的身子。" " 既然如此,我还认识几个朋友,让
他们来一起操你好不好,一个在前面干你的嘴,一个在后面操你屁眼,我在下面
捅你小穴,大家做四人行!" " 你就不怕小翠也背着你在外面乱搞!" " 乱搞又
怎样?" 杨复抬头对小翠说道:" 你若是想跟别人搞,一定要告诉我,我在旁边
看着你被人搞,那才叫过瘾呢。" 小翠撒娇道:" 那怎么行?我只愿和你在一起,
其他人我都看不上眼。" " 那老爷万一要搞你,你该怎么办?" " 如果是老爷的
话,那也没办法,谁叫我们是下人呢,反抗不得。" 杨复笑道:" 那也很好,我
搞了老爷的夫人,你去和老爷搞,咱们一报还一报,谁也不吃亏!" 小翠听了打
了他一下道:" 老爷才看不上我们这些下人,丫鬟里没几个和老爷搞过。" 蒋英
笑道:" 老爷不是不想搞,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生怕在下人眼里掉了身价,那
天你要勾引他的话,就要趁着无人的时候大着胆子主动去勾引,不要忸忸怩怩地
怕羞,这样再刚强的男人都会被你拿下!" 这是杨复突然打了一下蒋英的屁股道:
" 好你个淫妇,自己偷人不说,还教导我未来的娘子也去偷人,该如何惩罚!"
" 用大鸡巴插进来,狠狠地捅,用力地捅,把嫩逼捅烂,这样惩罚行不行?" 蒋
英说道。

  " 这个惩罚不错!" 杨复道。" 不过我不光想要捅烂你的嫩穴,我还要用阳
水灌满你的小穴,让你怀上我的野种,让老爷替咱俩养野种好不好?" " 好!我
不但要怀上你的野种,而且还要生下来,让老爷以为是他自己的种!" " 啊,我
要射了!" 杨复突然加快了速度,最后大叫一声,死死压在蒋英身上。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过了良久,杨复起身来,鸡巴从淫穴中抽出,一大摊精
液随之流了出来。

  小翠连忙过去,将蒋英的屁股高高抬起来,那精液又回流了进去。" 一定不
能流出来,这样才能成功怀孕啊!" 她说道。

  蒋英于是就这样仰躺着,屁股高高抬起,阴道口一张一合,仿佛似在呼吸。

  杨复出了一身汗,用毛毯擦拭着软下去的鸡巴。蒋英说道:" 耽搁的时间太
久了,这会子老爷只怕已经醒来了,我们得赶紧收拾一下!" 谁知杨复的鸡巴又
硬了起来,他摇头道:" 不行,这次搞完之后,又不知多久才能搞,我得多来几
次,你放心,一会儿就好。" 说毕他又重新挺着鸡巴,趴在蒋英身上,下身一挺,
那鸡巴再次插入淫穴,登时将里面的精液搅了出来。

  他不管不顾,又开始动作起来,搞得蒋英又开始呻吟起来,这一回他挺动的
速度慢了许多,但是根根到底,撞的蒋英一阵乱叫。

  " 老爷这次回来,肯定要和你同房,你也不必把阳水洗掉,就这样夹着去找
他,让他的鸡巴挺入的时候能感受到我的阳水!" " 可是这样,老爷要是产生怀
疑怎么办?" " 你就说这是淫水,一个月没搞,所以流的特别多!" " 放屁,老
爷又不是傻子,阳水和淫水他还是分的清的!" " 万一今天他要搞你,生下来的
孩子倒不知是谁的,想起来挺乱的!" " 长的像谁就是谁呗!" " 倒也是,不过
除了我之外,你还有没有偷过别人!" " 有啊,这事只有赵欣、我和姚珊三个人
知道。" " 你们竟然联合起来偷人?也不知是那个狗日的撞了大运!真是让人嫉
妒!快说给我听!" "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告诉你也无妨,那时候老爷刚娶了
王若初过门,我和赵欣、姚珊气不过,于是决定报复他一下,我记得是那时候正
好是朝廷秋闱,有许多学子进京赶考,其中一个书生被土匪劫道,受伤跑了出来,
那时候我、赵欣、姚珊正在野外狩猎,正好被我们撞见,于是将他救到破庙里面,
不多时就下起大雨来,那书生受了伤就昏过去。" " 后来呢!你们是不是轮奸了
她?" 杨复听了动作大了起来,显得十分激动。

  " 后来那书生昏了过去,我们就喂他吃了安神镇气的药丸,又点了睡穴,让
他沉沉睡去,处理伤口的时候又剥去他的衣服,才发现这个书生不像外表那样文
弱,腱子肉隆起,看起来很是强壮,也难怪他能从土匪窝里逃出来,当时我看了
就心动,故意把他剥的精光,才发现他不但身上有腱子肉,鸡巴还大的离谱,就
算软的时候也很长,赵欣看了就起了玩弄之心,用那手不断地刺激那鸡巴,果然
男人在昏迷中也是很色的,不一会那鸡巴就翘起来,又大又粗,看的有点吓人,
当时我下面就流水了,然后我们三人就发了毒誓,永远不讲今天的事,算作是对
老爷的小小报复,那姚珊外表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是第一个脱了裤子,扶着鸡
巴就骑了上去,在上面像骑马儿一样摇晃起来,摇的她满头满脸都是汗,那水儿
就像决堤的河一样流了出来,最后哆嗦着在那书生身上泄身子,不久赵欣推开了
软泥一样的姚珊,掀着裙子骑了上去,她也不怕把书生弄醒了,一边骑马一边用
手去掐去打,那白奶子晃的人眼睛都花了,最后还尿在那书生的鸡巴上,爽的整
个人打摆子一样连话都说不清,亏老爷还一直以为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子呢,最
后才轮到我,当时我特别紧张,却又觉得特别刺激,毕竟第一次偷人,下面就像
流水一样,早就打湿了裤子,就像尿湿了一样,凉凉的好不难受,那书生也出奇
地持久,这么久也没泄,那鸡巴挺的笔直像旗杆一样,亮晃晃的全是赵欣、姚珊
留下的淫水,我想擦拭干净一些,赵欣却执意不让,说我嫌弃她们,我只得作罢,
当我坐上去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快被撑开了,那肉棒就像烧红的棍子一样,一下
就把人给点燃了,不由自主地就动了起来,一起一落地感觉身体被填的充实了许
多,涨的有些难受,然而他的龟头也好大,每一次都能顶到我的花心,我就像被
人点了穴道一样,又痒又舒服,只好夹的紧紧的,让那肉棒磨蹭的更加紧密,一
时又担心他突然醒来,那就窘迫了,又担心被老爷发现,又后悔如此放荡,各种
情绪一起涌向心底,最后我感觉整个人像是被送上了云端,居然在那书生的身上
大泄了一次。"

                22

  一阵清风吹过,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身上也已经湿透,感觉刚
才做了个噩梦,可是这梦的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觉让人非常难受,摸一下
脸上似乎还残留许多泪水。

  我记得之前我想练习元神出窍的功夫,可是怎么就像睡着了一样,不记得任
何事。

  难道这次元神出窍失败了?可惜碧如现在又不在府里,也没法去问她到底出
了什么问题。

  不一会门打开了,只见罗芸走了进来,我连忙擦了擦脸,她笑着冲我道:"
原来你在这里,怎么不来吃早饭?一家子人都等着你呢!" 我笑道:" 本来想在
书房看看书,谁知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倒忘了时间。" 罗芸走过来道:" 这些日
子辛苦你了,在外边跑来跑去的也没个人照应,当初叫你带上丫鬟来服侍你,你
又觉得是个累赘,如今回到家正要好好休息几天,你昨晚又留在楚薇房里,只怕
一晚上也没睡个好觉。" 我一把揽着她,让她坐在我腿上道:" 难道你吃醋了?
今天我就在你房间歇息。" 她红着脸道:" 人家是关心你的身体,那里像你说的
那么不堪,你还没梳洗吧,我这就叫丫鬟打热水来。" 我点点头,不一会她端着
热水过来,用软软的毛巾替我洗脸,好久没有与她这样亲近,我便打量着她,罗
芸不算是顶级美女,脸颊微微有些雀斑,牙齿也不算整齐,一笑就会露出虎牙,
不过她针线活最是出众,能歌善舞,就是性子有些倔犟,认准的事不容易回头,
又爱翻陈年旧账,记忆超强,能记清楚几年前的小事,不过就是这样的不完美,
让我有种邻家小妹的感觉,这也是她吸引我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又将她抱在腿上坐下,把手插进她的衣领,在胸部摩挲着,入
手一团温暖,如凝脂一般滑嫩,两个小小的奶头在我的挑衅下迅速挺拔起来。

  她红着脸不依道:" 大白天的也不怕下人们看见,你要是想的话,晚上我等
你。" 我那里管她,继续伸出魔掌在她身上揉搓着,不一会她就娇喘起来,脸色
也越发通红。

  两个人正腻歪着,忽然门被推开了,只见蒋英走了进来,看见我俩这样,笑
骂道:" 叫你请老爷吃饭,半天也不回来,原来在这里勾引老爷,小骚蹄子大白
天的也不知道害臊。" 罗芸连忙从我身上跑开,拉着她娇嗔道:" 姐姐就会说我,
也不说说老爷好色,强拉着人家这样。" 蒋英笑道:" 我不说你说谁?你平常穿
的那样严严整整,老爷一回来,你看你穿的是什么?外头只一件薄纱儿,胳膊也
露了,胸也遮不住了,那个男人看了不动心,更何况咱们老爷,说你私心勾引他
那里冤枉你了。" 一席话说的罗芸满脸通红,跺脚道:" 不跟你说了,姐姐就会
欺负妹妹。" 说毕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我笑着携了蒋英的手道:" 吃饭去吧,让你们久等了,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们
了,我走的这些日子里,家里怎么样?" 蒋英叹气道:" 也没其他的事,主要就
是银子问题,你说要建城堡,请了这么多人来,每天钱花的跟流水似的,光靠那
点租子也不是个事,咱们得想个办法多赚点钱,再这样下去,家里库房过不了多
久就会见底,我寻思着历年来我也积攒了不少首饰钗环,到时候卖了或许能换点
钱,再不行咱们把一些奴仆都遣散了,这样也能省不少月钱。" 我俩一边走一边
说,不一会就来到正房,我叹息道:" 银子的事你不用管,这次回来我就带了不
少战利品,眼见不久之后还有笔收入,到时候缺口就能全部填上,那里就用着你
卖首饰?咱们家就是再穷,也不至于到这步田地,你放心吧,你相公我别的不行,
搞钱还是有一套。" 蒋英听了眉头舒展开来,冲我笑道:" 那你可别为了这点子
钱累坏了身子,要是危险的话,咱们宁可不要银子也别冒险。" 我点点头道:"
你放心吧,这次大明官军都站在我身后,那里会有什么危险?再说为了你们,我
冒险也是值的,作为男人岂能让心爱的女人为银钱愁苦?" 此时楚薇走了出来,
拉着我道:" 快来吧,孩子饿的都哭了起来。" 我奇道:" 饿了就先给他吃,为
何一定要等我?" 楚薇嗔怪道:" 你是一家之主,你不吃饭谁敢先吃,这是规矩。
" 这时奶妈抱着赵平走了过来,那孩子果然哭的不行,我连忙从奶妈手中接过孩
子,这孩子吓得登时没了声音。

  众人笑道:" 才四个月大就知道怕老爷了!" 我也笑道:" 快把粥给他喝一
点,这孩子怕是不认识我了,以后还得多陪他才是。" 奶妈于是从我手中接过赵
平,抱到一边去喂饭了。小家伙一离开我就哭了起来,不过稀粥一送到他嘴边,
立刻就停止了哭泣,小嘴张的大大的等人喂。

  我也在主位上坐定,一旁的丫鬟立刻端过香茶来漱口,大家见我坐下,这才
跟着坐下。

  桌子上摆了一些早饭常吃的咸菜、包子、煎饺、点心、油条、炸鸡、炸鹅等,
我在军营里吃了一个月的干粮,见到这些本来很平常的东西像是珍馐佳肴,于是
胃口大开,接连吃了好几碗粥,大家见我吃的欢,也都停下筷子看我吃,不时还
往我碗里夹菜。

  填饱肚子后,我伸了个懒腰道:" 还是在家里好啊!" 罗芸见我吃好,连忙
拿着帕子给我擦嘴。

  我满意地躺在椅子,注视着这一桌子人,这就是我的家,我一生都为之而奋
斗的地方。

  楚薇笑道:" 现在知道家里好了吧,既然知道了,以后没事就少往外头跑,
多陪陪我们才是正紧。" 我笑着叹道:" 可惜我是男人啊,那能像你们女人一样
天天窝在家里,我要赚钱养家,一百多口人啊,天天指望着我呢。" 蒋英笑道:
" 成家立业本来就是这样子,最近就连我的贴身丫鬟也想要嫁人了,我思来想去,
那管马厩的杨复为人还不错,就想把她许配给杨复,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楚薇
听了连忙道:" 这可使不得,那小翠一直在你身边,岂能嫁给外人,不如给老爷
做陪房丫头,一年半载生了孩子,抬她做姨娘,就成了半个主子,岂不比嫁给下
人要好的多。" 蒋英笑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那丫头就是认定了杨复,我能有
什么办法,牛不喝水强按头?" 楚薇听了摇头道:" 你惯的这丫头也太张狂了些,
婚姻之事本来就是主子做主,连她父母都无权过问,你岂能让她私定终身?" 蒋
英笑道:" 论理是这样的,不过我看这孩子从小就服侍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来功
劳还是很大的,年纪又到了,我就让她自个儿挑选如意郎君,算作是一种奖赏吧。
" 楚薇正色道:" 既然如此,她一定要嫁人的话,就不能呆在你身边,只能在外
间与仆妇们一起做些粗使活儿,毕竟成了家的人又不一样,我另外派人过去服侍
你。" 蒋英见此连忙看着我道:" 是这个理儿,只是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我见
此连忙站起来道:" 今天有个事儿给大家宣布一下,上个月我和楚薇闹了些不愉
快,夫妻吵吵闹闹的本属平常,现在我和她已经解除误会,所以家里的一切事务
照旧由她说了算,蒋英和罗芸尽量辅佐她管好内务,大家齐心合力,共度难关,
这样我在外面也才放心。" 众位夫人连忙站起来行礼道:" 谨遵老爷吩咐。" 楚
薇听了,走到我身边坐下,然后对众人道:" 去把各处管事的叫来,我要重新安
排一下。" 下人们领命而去,不一会,院子里沾满了各处管事的,有账房的刘氏、
严氏、沈氏,有仓库的黄氏、柳氏、马氏,有厨房的陈氏、孟氏、袁氏,有杂役
的龚氏、邢氏、吴氏等等,有许多人还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老仆,这些人都是我治
家的骨干,算是有头有脸,不比一般的奴仆。

  蒋英拿出花名册念了一遍,见各处都到齐了,这才向众人道:" 刚才老爷吩
咐了,大夫人现在又重新开始管事,以后你们点卯还是到上房来,不必到我那边
去了,她你们是知道的,不比我和罗芸那样好糊弄,从此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做
事。" 众人脸色不大好,有气无力地道:" 是,谨尊吩咐。" 我一看便知众人惧
怕楚薇,也对她没啥好感,然而真正做事的人,本来就容易得罪人,这更从侧面
证明楚薇治家有方。

  蒋英说完以后,便将花名册递给了楚薇,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权力的
移交。

  楚薇接过之后,便走上台阶对院子里的人道:" 这一个月来我虽然没有管事,
但我一直在冷眼旁观,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明人不说暗话,要是有些人还
以为能够像先前那样懈怠,可别怪我把你守了二三十年的老脸搁在地上踩。" 众
人见楚薇这么一说,登时精神抖擞起来,战战兢兢地生怕少听了一个字。

  楚薇见此十分满意,拿着花名册点名道:" 刘家媳妇,你先别管账房了,上
个月那么多人滥支冒领,你查账不严,暂时归到杂役处负责浆洗!" 浆洗最是又
苦又累的活儿,往往作为惩罚家奴的手段。刘氏年轻之时本来就是浆洗出身,后
来因为资历老才爬到账房的位置,用了将近十年时间,现在又重回浆洗,那可一
切都白费了。

  那刘氏听了,登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直呼饶命:" 夫人饶了妾身这一回罢,
以前妾身都是兢兢业业的,只是这次没做好,以后再不敢了!" 楚薇听了冷笑道:
" 本来要饶你的,只是我重掌家法,今次饶了你,明日她又要求饶,那将来我的
话谁还听,少不得要拿你做个法子给大家看!" 说毕喝令:" 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再有敢犯者,不管有脸没脸,一律清白处置。" 众人见她发怒,不敢怠慢,立刻
有那仆妇提着刘家媳妇出了二道门,挥着板子打的啪啪响,那刘家媳妇哭嚎震天,
但却不敢骂出一句话。

  于是众人无不惶恐,轮流向楚薇汇报家务,一切恢复井然有序的状态。

  我一向对这家务不敢兴趣,只略坐了一会儿,就往书房中走,这时一个小厮
拿着请帖过来道:" 禀告老爷,方才陈超派人送来帖子,说是要在腊月二十结婚,
让老爷务必前去参加婚宴。" 我听了吃了一惊,那陈超是个游侠,向来居无定所,
我与他虽然相处时间不多,性情却最是契合,交情甚厚,已经有许多年没见,不
知他什么时候改了性子,居然要结婚。

  接着那小厮又给我一大叠帖子,都是离家的时候积攒下来的,我看了看,有
蔡举人过生的,有李财主纳妾的,有丁富商诞子的,有吴进士乔迁的,各种请帖
不胜繁多,有些人还不得不去。

  一到年底就是这个样,各种聚会吃酒络绎不绝,不单单我是如此,楚薇等人
也收到各家夫人的请帖,有相约打骨牌的,有去拜庙会的,活动也是繁多。年年
如此,看来悠闲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经过早上的失败后,我也不敢再练那元神出窍的功夫,寻思在家呆着也是无
事,不如各家都去一趟,不过耗费一些红包银两,顺便也落个人情,也就命小厮
们准备鞍马礼物。

  今日正好是蔡举人的寿辰,他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在本县素有威望,与我
家不过交情平平,也不知为何给我下帖,我去的时候蔡府已经宾客盈门,马车就
挤了一条街,门口小厮忙着迎来送往。

  我的小厮将礼物和请帖送了过去,那小厮唱喏道:" 赵府赵老爷大驾光临,
请往里面闲坐。" 说毕,放了一小串鞭炮。

  早有人过来替我牵马,我就跟在一个小厮后面走,而跟我的下人们则去另外
一处地方招待。一路跟着小厮进了二道门,再转过一间抱厦,来到一个花厅,里
面已经坐满了人,一路上寿烛高照、红毯铺地,鲜花彩纸满堂,真是个烈火烹油
的胜景。

  那小厮把我迎到一处空位坐下,便离开了,又有人奉上茶来,在坐许多人也
有老相识,见我过来,也纷纷起身行礼,我也频频点头还礼。

  刚落坐没多久,众人就围了过来,打听所谓智擒淫贼张提欢、勇斗七绝山土
匪等事迹,我一问才知最近一些好事者将我那点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我见众人
热情,也就简略地敷衍了他们几句,然后就借口上茅房溜了出来。

  出来之后我也不想再回去被他们聒噪,于是信步在蔡府中走来走去,竟不知
不觉来到后花园,只见此处树木参天,假山林立,一条溪流娟娟而流,清澈可见
河底鹅卵石。

  过小桥,穿假山,来到游廊上,只见两边挂着许多鹦鹉,大有意趣,于是吹
着口哨逗弄那些鹦鹉,玩的起兴,连有人过来也不知道。

  只听一个女子冷哼道:" 你是何人?竟敢擅自到我家内花园?" 我抬头一看,
原来是个丫鬟,正防备地看着我,连忙解释道:" 我是你们老爷的客人,只因想
清静一会,所以不知不觉来到这里。" 那丫头听了这才松了口气道:" 既是外客,
自然有外客该呆的地方,这地方住的都是太太姑娘们,你一个男子不该来这里,
快跟我出去,不然别人瞧见了可不大好。" 我听了只好跟着她走,她一边走一边
道:" 今天老爷寿辰,那帮死老太婆趁着忙乱连角门也不锁了,也不知躲在那里
赌钱,回头告诉太太,有他们好受的。" 正说着一个女子在后面喊道:" 馨儿你
跟谁说话呢?" 那丫头听了,连忙回头道:" 小姐你先回去,这位公子走迷了路,
我带他出去。" 我也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美人儿正在溪边俏立,蝉鬓高耸,凤目
修眉,杏衣红裙,使人眼前一亮。

  正看的入神,那丫鬟踢了我一脚道:" 那是我们家小姐,你乱看什么?还不
跟我快走。" 我那里肯听她说话,向那小姐作揖道:" 在下赵羽,有幸与小姐在
此相逢。" 那蔡小姐见此,也作了个万福,随后就隐入花丛中不见了芳踪。那丫
鬟还要说什么,我不甚烦躁,一个转身就迅速在她的檀中、气海各处点了一下,
让她一时动弹不得,只能睁着大眼睛怒视着我。

  我朝她施了一礼道:" 我同你们小姐讲几句话,等一会就给你解开,得罪了。
" 没想到蔡举人枯柴一般的人物,他女儿却是如此绝色,可见一直在深闺之中很
少外出,今番被我瞧见了,定要见识一番,当然我不是张提欢,强行猥琐那种事
我当然不屑为之。

  想到此际,我便向那蔡小姐所在之处追了过去,转过一处假山,前面居然是
一个桃园,在冬天居然也能开出桃花来,入目一片粉红,恍若春天,然而此时正
是腊月,这样的奇景真是让人感到奇怪之极。

  正疑惑间,脚下响声大起,随之一沉,我暗叫不好,这地方居然还布置有机
关,连忙提气往上一跃,刚跳开来,就听刷刷声乱响,许多银针密密麻麻地从侧
面飞出,刚烈的劲道打的旁边的桃树一阵乱颤。

  我暗呼侥幸,要是晚了一步,就会被扎成马蜂窝。没走出几步,突然脚下一
沉,地面居然裂开个口子,整个人一下子就陷入其中,我暗叫不好,下面怕全都
是削尖的木棍,要是任凭这样掉下去,只怕会被扎的全身都是洞,电光火石间,
我使出壁虎游墙功,双掌伸开,用内力紧紧吸住墙壁,使身子不再极速下坠,接
着连拍数掌,借力让自己跃出洞口,然而那机关十分厉害,似乎料到我会逃出来,
各种银针、飞刀、暗箭从不同的方向爆射而来,发出犀利的破空声。

  我这时还在半空中,无处借力,也无处可躲,一时亡魂大冒,难不成我英明
一世,今日要在阴沟里翻船?

  心中一急,连忙将真力凝聚丹田,待那暗器到了眼前,我大喝一声" 破!"
凝聚的真力登时散开,一共有十八重内劲,将那不断飞来的暗器拍落在地,这时
我才稍稍放心,身子稳稳地落回地面。

  一到地面,我竟然觉得腿脚有些发软,连背心都被冷汗打湿了,再也不敢小
瞧这个桃园。接下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但还是碰触了许多了机关,不过都被我
化险为夷。

  待到走出桃园的时候,已经真气不继,整个人虚脱了一样。

  这时一个女子笑道:" 赵公子果然厉害,居然能逃出我设计的桃花杀阵,可
见武功高强绝非虚传。" 我一看那女子正是蔡小姐,只见她兴高采烈,仿佛这一
切不过是游戏,不由得正色道:" 人命关天,你设下这恶毒的暗器究竟是为了什
么?要不是赵某行走江湖十几年,知道一些机关害人的手法,恐怕就会莫名其妙
地死在你手里。" 蔡小姐冷冷道:" 死了就该死,谁叫你闯进来的,又没人逼着
你来,这可是我家,我想在这园子里弄什么关你什么事?" " 你!" 我一时气得
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抱拳道:" 今日领教了,山水有相逢,赵某这就告辞!
" 现在我那还有什么猎艳之心,这女子虽然漂亮,显然精神不正常。

  蔡小姐见我要走,脸色一寒,沉声道:"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方才破了我
的桃花杀阵,还有我的北斗七星阵还没破呢。" 说毕,两手一拍,七个红衣宫装
女子突然从屋后跳出,各个手持宝剑,看起来杀气腾腾。

  我冷哼一声道:" 赵某没功夫跟你在这里玩,这就告辞!" 说毕施展轻功,
向外墙飞去。

  那七个女子齐齐娇喝道:" 那里走!" 说毕飞出一段红菱,正好裹住我的脚,
当即被她们从空中拖了下来。

  原本我是能逃走的,可惜刚才躲避暗器的时候,真气耗费太多,施展轻功已
经力不从心,这才被她们困住,现在我有些后悔刚才要闯进来,俗话说色字头上
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被强行拖回地面之后,我急忙运气将那红菱震断,那七个女子却已经摆好阵
势,左边三人,右边四人,各持长剑,正是全真教的北斗七罡阵,威势极大,若
是被缠住,极难退身。

  幸而当年我去全真教拜会的时候,领教过此阵威力,所以连忙向北极星的位
置移去,然而七女见此却齐齐舞动剑芒,向我冲杀过来,那剑芒如同整齐的齿轮
旋转,一个不慎就会被绞杀其中,我当即不敢接招,游走阵外,调动剑阵随我旋
转,那带头女子急切寻我过招,追着我刺,我只顾去寻那北极星位,若是此时与
她接招,迎接我的将是七七四十九招,就算我一口气挡住,接下来又是七七四十
九招,可以说连绵不绝,不说能不能格挡,累也要累死。

  但是如果找到北极星位,北斗七罡阵威力就会大大减少,至少可以从容过招,
甚至反客为主。

  想到此际,我施展出移形换影的身法,身法快的她们都看不清,那剑阵也随
之有些散乱。

  我借此迅速来到北极星位站定,继而换了口气。

  那七女见此大惊,迅速攻来,我手中没剑,只能捡起一个树枝充剑,那天枢
位的女子正好在前头,当胸向我刺来,我挥动树枝一挡,将她长剑震断,而树枝
却丝毫无损,她脸色大惊,不过后续招式还是绵绵不断使出,然而长剑已断,根
本毫无威势可言,被我轻松躲过,其余六女娇喝一声,剑芒转动,将我夹在中间,
封住我全身上下,然而我此时处于北极星位,可以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攻击天
枢位,逼得他们的阵型也随之不停变动,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我一脱离危险,不再做生死相斗,反而起了调戏之心,晃动身法游走房檐、
围栏、亭楼之间,七女的阵型则如蝎子一般跟在我身后,往往前面缠斗激烈,蝎
尾却从空中和左右方向突施偷袭,一般高手遇到此阵就歇菜了,不过我可不是一
般高手,反而跑来跑去,让她们的阵型开始散乱,疲于应付,若不是方才我在桃
花杀阵中耗掉大部分真力,早就破了北斗七罡阵。

  此时我的真力已经渐渐恢复,戏弄的她们发鬓散乱,娇喘吁吁,差不多玩的
够了,于是将树枝一指,杀入剑芒之中,整个人硬生生地穿过剑阵,只听叮当叮
当乱响,七女的长剑皆被我震断,众人气得俏脸通红,还要赤手空拳来打我,一
直在旁边看戏的蔡小姐冷声喝道:" 够了!还不嫌丢脸吗?方才人家已经饶了你
们一命,还不跪下谢饶命之恩?" 众女见此羞愧难当,又不肯下跪,眼泪都出来,
我连忙道:" 算了!比试而已,又不是有血海深仇生死相搏。" 然而我虽然这样
说,心中却明白,方才要是我落败,此时只怕已经被砍作了肉酱。但对方毕竟是
女子,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有些怜香惜玉的意思。

  蔡小姐打量了我一会,推开一扇门,对我笑道:" 进来吧,除了我爹,你还
是第一个能进我闺房的男人。" 我怕她又藏什么机关或者杀手,迟迟不敢进去,
只是抱拳道:" 不瞒蔡姑娘,赵某到这儿来只是想和你结交认识一下,不想大动
干戈。如今你爹那边只怕已经开席,我还是回去吃寿宴的好,咱们就此别过!"
蔡小姐见此脸色愈加温柔,冲我笑道:" 放心,我向你保证,我房里可没什么机
关杀手,你也不想想,谁会在自己睡觉的地方搞那些危险的东西?" 我想想也对,
再说我可不想被美女认为是胆小之辈,当即随之一笑,昂首走入她的闺房之中。

  扑鼻一股菜香味,只见桌子上摆满了菜肴,既有山珍海味,也有家常小炒。

  蔡小姐关上门后,冲我笑道:" 只要有人闯阵,我就会准备了两样东西,一
个是上好棺材,一个是美酒佳肴,看来你还没资格享用那上好棺材,真是可惜。
" 我苦笑道:" 不知之前有多少人享用了棺材,有多少人享用了美酒?" 蔡小姐
挥挥手,只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拿起酒杯与我倒酒,我一见这丫鬟正是方才被
我点穴的那位,应该叫馨儿,不由得起身谢道:" 方才这位馨儿姑娘拦着我,原
来是想要救我命,我却会错了意,真是对不起。" 那馨儿笑道:" 你也不用谢我,
你得谢你自己,刚才小姐也说了,你是第一个能享用美酒的人,其余人都进了棺
材,你以为咱们桃园为啥冬天开花,这桃树吃了人肉人血,冬天就会开花的,刚
才我还准备倒掉这些酒菜的,也替咱们小姐着急,以为永远没人有资格享用这酒
菜。" 蔡小姐笑道:" 你的话也太多了,出去守着门,别让老爷那边的人知道了。
" 馨儿冲我一笑,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方才转身走了出去。

  那蔡小姐也向我敬了一杯酒,喝下之后脸颊微微发红,继而起身离去,回来
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套宫妆彩衣,手里抱着一把琵琶在椅子上坐定,冲我笑道:"
不知赵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我笑道:" 没想到蔡姑娘还会唱曲儿,真是难得,
既然如此,那就来一首你最拿手的吧。" 她于是唱了首《欢喜冤家》,我越听越
耳熟,不由得站起来道:" 难道你是……。熹姑娘?" 她停止了歌唱,含泪道:
" 你终于想起来了?没错,妾身正是沁芳楼的清倌人熹姑娘,那晚你邀请我过来
给你岳父洗尘接风,唱的就是这欢喜冤家,妾身临走之时还特意告诉你,我有支
新制的曲子让你有空过来听,你答应了,我也傻傻的当真了,日日盼着你来,可
惜你从此杳无音讯,想必你家里那么多夫人,那里还能想起我来,都是我傻,把
你说的话当真!" 我听了大为感动,连忙凑到她身边道:" 可是你为何又成了蔡
举人的女儿?" 她拭泪道:" 当日蔡举人与我在沁芳楼相遇之后,他感慨膝下没
有子女,就收我做了义女,我从此也就告别了卖唱的生涯,在蔡府做起了千金小
姐,而且改名叫蔡瑶。" 我疑惑道:" 你如此美貌,那蔡举人难道不收你做小妾?
奇怪。" 她冷笑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般好色?我干爹已经八十多,平常也
就喜欢听我唱个曲儿,况且他连自己的妻妾也应付不过来呢。" 我向她赔礼道歉
道:" 当初是我不对,答应你的事就该做到,谁知家里的事情一茬接一茬,就把
你的事搞忘了,可是你为啥又设下如此险恶的毒阵来害人呢?" 蔡小姐冷笑道:
" 自从干爹收我做义女之后,订亲的人络绎不绝,我又不愿意为难干爹,所以放
出话来,如果谁有能耐闯过我的桃花杀阵和北斗七罡阵,我才愿意出嫁,所以烦
扰我的人才渐渐减少,而且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一定能闯过来的。" 我听了苦
笑不已,刚才差点就折在里头,她还真是高看我了,于是说道:" 这江湖中武艺
比我高强的人多的是,有些还是老头子,万一让老头子闯过你的阵,那你岂不是
要嫁给老头子?" 蔡小姐含泪道:" 那证明我跟你有缘无分,我也只能认命了。
" 我听了连忙将她搂在怀里:" 你的这份心意我知道了,最难消受美人恩,今天
我就回去请媒婆、下聘礼,让蔡举人把你嫁给我,从此之后你就成了我的四夫人。
" 正说着,外面的门打开了,馨儿冲进来道:" 小姐你怎么说谎呢,明明刚才你
放了水,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桃花可都渗了毒粉,你只要按下机关,整个桃
园都是毒气,任凭大罗金仙都逃不出去。" 蔡瑶红了脸,连忙从我怀里挣开,向
馨儿娇喝道:" 就你话多!叫你去看门,你却又在外面偷听,还跑了进来!" 馨
儿笑道:" 我说的是实话啊,要不是小姐放水,管他是谁都会死在里头。" 我听
的冷汗阵阵,不由得叹道:" 那先前闯关的人可死的真冤枉啊,要不是我早点来,
不知还要死多少人。" 馨儿道:" 你还有脸说,你现在知道我们小姐多喜欢你吧,
她跟我说……。" 正说着,蔡瑶打断了她,将她往外面推。

  那馨儿冲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跑了。

  这里我一把抱住蔡瑶,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向她道:" 赵某何得何能,让你
如此倾心。" 蔡瑶红着脸道:" 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那天见到你之后,满脑子
里都是你的鬼样子,或许是我犯傻,明知你瞧不起青楼女子,还是痴心妄想,我
想着你要是永远不来这园子,我就永远不嫁人。" " 傻丫头,幸好我来了,其实
我也不是瞧不起青楼女子,只是受够了逢场作戏,那天你说的话,我还错以为都
是逢场作戏,谁知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人啊,有时候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赵蔡
瑶道:" 你放心,我以后只跟你说真话。" " 我也是!" 我对她道:" 我也会对
你说真话。" 说毕我吻上她的唇,只觉她的唇如此的甜蜜。

  让我舍不得分不开,直到喘不过气来才分开,我又将手放在她胸部摩挲着。

  她不依地摇来摇去道:" 赵羽,等结婚了我再给你好不好?" 我摇头道:"
我现在又不是一定要你,摸摸而已,并不算坏了你的身子!" 她娇笑道:" 狡辩,
被你这样了还不算坏身子?总之,你要是敢辜负我,我就会杀了你,再自杀。"
我点点头,再次抚上她的双峰,只觉圆润挺巧,两个小奶头登时立了起来,我在
外边摸着还觉不够,又伸手插入她的衣领。

  她笑着躲避我道:" 你的手好凉,不行。" 我连忙将手在嘴里哈了几口热气,
又过去抱住她道:" 这会不凉了,让我摸摸,就一下。" 她回过头来,又主动和
我吻在一起,而我的手顺势插入她的衣领。

  圆滚滚的奶子被我搓来揉去,一会儿扁,一会儿圆,只要一放手,就立刻恢
复原状。这时我另一只手也悄悄摸向她的裤裆,被她死死地挡住。

  我反复地求道:" 就摸一摸,我不会乱来的!" 谁知她突然起身推开我道:
" 馨儿,送客!" 我连忙道:" 咱们还没好好聊聊,你这么急着赶我走?" 蔡瑶
正色道:" 你要说话的话,就规规矩矩地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我只得停下四
处作乱的手,看见满桌的菜还没动,于是拿起筷子吃起菜来。

  蔡瑶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托腮看着我道:" 你急个什么,是你的终
究是你的,我在这里又飞不了,我要把最美好的时光留在新婚之夜。" 我叹气道:
" 只是远水救不了近渴,你看看这里,好难受的。" 说毕将翘起的肉棒展示给她
看,她惊叫了一声,用粉拳打我道:" 真是下流,好端端的给人家看那脏货。"
我笑道:" 那可不是脏货,迟早还会插进你身体,然后让你怀孕,生孩子。" 她
嘻嘻笑道:" 虽说不是脏货,倒也怪丑的,那么嚣张的样子,这是找打。" 我拉
着她的手,将肉棒放在手里道:" 只不过外表丑陋而已,其实也挺温柔的,你摸
摸看,是不是热热的硬硬的。" 蔡瑶红着脸转过头不看,柔荑却握着我的肉棒轻
轻地摩挲起来。

  我笑道:" 转过头来看看吧,它又不吃人。" 她却一下子抽出手来,红着脸
道:" 你坏死了,叫人家摸你那里,真是的。"

                23

  我和蔡瑶正纠缠不清,馨儿又跑了进来,这一次她神情紧张,冲着蔡瑶道:
" 不好了,五姨太过来了,她向来看我们不顺眼,要是知道小姐房间里有男人,
还不知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 我俩听了连忙整理好衣衫,我打开窗户正要跳出
去,蔡瑶却拉着我道:" 算了,你不必躲藏,就算你能走开,这满桌的酒菜怎么
能瞒得住,那五姨太不过是牙尖嘴利一点,我能应付。" 正说着,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一个穿着妖娆的女子,满头珠翠,顾盼生情,一看见此情此景,得意地冷
笑道:" 这可被我抓住了,老爷那边办着大寿,你不去敬孝,居然在这里偷会男
人,可知你们青楼出来的果然与寻常人家不一样。" 不待蔡瑶说话,馨儿连忙上
前道:" 你别说那么难听,咱们小姐设关招婿老爷是知道的,今天这位公子正好
闯过关卡,我们招待他是合情合理的。" " 放肆!主子说话,岂容你下人插嘴!
" 说毕抬手就要打馨儿,被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道:"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 那五姨太三十岁样子,斜着眼打量了我一会,抽手向蔡瑶笑道:" 啊呀呀,你
眼光还不错,找了个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儿,老爷虽然知道你设关招婿没错,可你
也是了解他这个人,最是要脸的,要是知道你在他寿辰的时候还私会男人,而且
还闹得世人皆知,这事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蔡瑶听了脸色明显有些苍白,沉
声道:"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五姨太嘻嘻笑道:" 你居然也有害怕的一天,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放心,我可是通情达理的人。" 说毕,看了看周围的
下人。

  蔡瑶连忙挥手让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五姨太见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这
才笑道:" 其实你跟谁幽会我可根本不想管,只是前些日子,我收了卢员外三千
两银子,央我做媒,一定要你嫁给他做六姨太,虽说卢员外老了一些,外表也不
如这位赵公子,可是人家可是本地的米王,家中良田何止万顷,连史相公面前都
能说上话,前些日子还因为救济灾民而被赐为卢大善人的称号,你若是嫁给她,
可比这位赵公子强多了,将来生个孩子,等那原配一死,就能扶正。这可是天大
的好事!" 蔡瑶听了,脸色一寒,照脸呸了她一口道:" 你是那里来的狗东西,
也敢这般操弄我的终身大事?平时我看在老爷的脸上叫你一声姨娘,你就真把自
己当我娘了?一味的忍让你,你倒当我是任人摆布的傻子?信不信我扇的你爹妈
都不认识?——你去告诉那卢员外,叫他死了这条心,别说他是富甲一方,就是
他是皇帝老子我也不放在眼里,赵公子今日就会派人到我家说媒,别的人我一概
不嫁。" 那五姨太听她这么一说,当场哭闹起来,把一张脸往她面前凑:" 有能
耐你来打,你打了我,我告诉老爷,看他不收拾你这个婊子,别以为老爷宠着你,
你就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告诉你,要是老爷知道卢员外出了三千两银子,他
照样会把你卖到卢家做姨太太!" 说毕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我烦不甚烦,当即
点了她的穴道,她立时哭声消失,僵在一边,动弹不得。

  我恨恨道:" 不如一刀杀了这个贱妇!闹的人心烦意乱!" 蔡瑶含泪道:"
干爹与我有大恩典,五姨太是他最宠爱的小妾,我可不想恩将仇报。" 我疑惑道:
" 那可咋办,要是我解开她的穴道,她一定冲出去搅乱你爹的寿宴,添油加醋毁
了你的名声不说,还让你爹跟你有了嫌隙。" 蔡瑶冷哼道:" 这个贱妇一直以来
没少在干爹面前挑唆我们父女关系,她不是一直骂我是青楼婊子吗?今番我也让
她当一回婊子!看她以后还敢到处聒噪!" 说毕脸色一变,对我媚笑道:" 方才
你不是没出火吗?正好她送上门来,你只管把那邪火发泄在她身上!" 我虽然也
很好色,但这五姨太才刚认识,不禁犹豫道:" 这样不好吧,毕竟是你干爹的女
人。" 蔡瑶笑道:" 怕什么?现在又没外人,这贱人杀又杀不得,如今只能这样,
她要是丢了贞洁,就不敢到处乱说,反而会守口如瓶,也不敢再打我的主意,这
样最好不过,只是便宜了她,如今能和你做一次,怕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
我见这五姨太虽不算绝色,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富贵人家媳妇,肤色白皙,吹弹可
破,也就答应下来。

  蔡瑶嘻嘻笑道:" 那就快点,呆会来人了就不妙。" 说毕将五姨太报到床上
躺下,又忙着替她宽衣解带,忙了一阵看见我还在原地发呆,于是拉我道:" 赶
紧的,刚才你急色的样子那里去了,现在又变得忸忸怩怩像大姑娘。" 我苦笑道:
" 下面兄弟不争气,我能有什么办法?" 蔡瑶不信,脱下我的裤子一看,果然软
趴趴地没啥动静。不由得嬉笑道:" 这是闹那样,刚才还雄赳赳地要吃人的样儿,
现在轮到办正事又垂头丧气的。" 我无奈道:" 这回你知道我不爱逛青楼的原因
吧,我就是这种人,要是我对一个女人不动情,就算她长的天仙一般,也硬不起
来,再说做这种事得酝酿情绪,又不是例行公事。" 蔡瑶呸了一声道:" 我就不
信了!" 说毕用纤手握着肉棒撸动起来,没弄几下,我就翘了起来。

  她见了我这样,红着脸道:" 口是心非的家伙。" 说毕往外走去:" 我替你
把着门,你弄完以后记得喊我。" 不一会就关门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五姨太,
我看她脸色惊恐,眼角流下泪来,一副苦苦求饶的样子,刚刚升起的欲火立刻就
熄灭了,毕竟我不是张提欢,喜欢硬来。连忙把蔡瑶叫了进来,她惊异道:" 咋
这么快就完事?" 我怕被她嘲笑时间短,连忙道:" 这种事我实在做不出来,要
不你去外面叫个小厮来,反正我是不想强来。" 当初我之所以敢强奸岳母,是因
为岳父偷窥楚薇而进行的报复,心中有气,所以自然就敢逼迫自己做出那种事,
这五姨娘说起来跟我是无冤无仇,我的确是下不了手。

  那蔡瑶见此噗嗤一笑道:" 你以为她真的是个贞洁烈妇?我干爹今年已经八
十,她才三十,日日守着个老头子能做些啥,可是家风严谨,她又没机会去偷人,
所以精力都用在赚钱方面,性格也尖酸刻薄起来,现在看到你这个翩翩公子在面
前,她下面只怕早就泛滥成河了,只是表面还做出个贞洁烈妇的样儿来哄人罢了!
" 说毕用手一扯,将那五姨太的内裤扯了下来,我低头一看,那阴毛果然亮闪闪
的似有水迹。

  蔡瑶又当着我的面把那内裤用力一拧,只见那裤头就像刚泡过水,一串水珠
儿居然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

  那五姨太见此脸色越发通红,闭着眼睛不敢看我们。

  我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方才险些被骗了过去,鸡巴也瞬间硬了起来,蔡瑶
见我这样,于是放了心,正要往外走,我一把拉住她道:" 要不你别走了,咱们
一起玩儿。" 蔡瑶甩开我的手道:" 你想的美!我说了,等你那天花轿抬了来,
我才给你。" 说毕转身就走,我上前一把抱住她邪笑道:" 你下面是不是也成了
汪洋大海?" 蔡瑶红着脸道:" 是又如何?但是我就不给你!" 说毕挣脱了我的
怀抱,一溜烟跑了。

  我只好无奈地来到床边,一边替那五姨太解开穴道,一边说道:" 你要真不
愿意,我也不强求你。" 原本以为她会趁机逃走,谁知解开穴道后,她只是用手
捂着脸,转过身子背对着我。我拉她道:" 你倒是说句话啊。" 五姨太抽泣道:
" 如今妾身已经被你看了身子,那还有脸去见老爷?" 我不觉好笑,爬上床,将
她身子扳正,扛着两条洁白的大腿,挺腰往她阴户顶去。

  谁知那肉棒翘的太高,也没啥准头,龟头划过阴户而不入,我又试了几次,
却还是如此,那龟头最多挤开小小两片肉,没能顶入阴道,谁知这样反而让她兴
奋地颤了几下,逼里登时冒出几股淫水来,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哼唧。

  看来此女饥饿已久,这样也能小喷,我于是命令她道:" 我空不出手,自己
放进去吧。" 她侧过脸不敢看我,一动不动的。

  这样我反而起了调戏之心,每次都是划门而过,逗的她淫水大冒,身子不停
地扭动,渴望我更加的深入,可惜我为了惩罚她,偏偏不进去,不停地用龟头撞
她的阴蒂,她咬牙忍了许久,终于长叹一声,伸出带着四个翡翠手镯的芊芊玉手,
细长的指甲涂的红红的,越发显得白皙动人,这只手快速地握住我的肉棒,将龟
头对准了两片薄唇,我见此十分得意,腰肢下沉,龟头便分开了肉唇,慢慢地陷
入一片温暖而潮湿的所在,只觉里面又紧又热,犹如处子一般难以深入。

  她紧咬手指,额头也渗出香汗来,一副极力忍耐的表情,想来是许久没做,
才如此紧窄,居然箍的肉棒有些痛。

  幸而她淫水充足,只是微痛而已,反而让人感到刺激,随着肉棒不停地深入,
那种紧密感也越来越强,里面更是千层万叠,犹如迷宫一般,一不小心就会迷失
自己。

  肉棒艰难地推开重重叠叠的嫩肉,最终来到最深处,只觉一团软软的肉窝吸
住了龟头,差点让我精关大开。

  我暗叫一声不妙,连忙守住心神,待压制住彭拜的射意之后,才开始缓缓的
抽动起来,谁知才抽了四五下,那五姨太登时翻了白眼,两条腿乱踢乱蹬,雪白
的肌肤凸出点点红斑,小腹一缩,四面八方的嫩肉绞杀过来,似乎要将肉棒排出
体外,紧接着一股浪水溅射过来,狠狠地打在龟头马眼上,惊得我连忙抽出肉棒,
只见她双手撑着床垫,将身子往上弓起,一股又一股的淫水从嫩穴里喷出,正好
射在我腹部上,只觉温温热热的分外淫靡。

  她喷了十几下,最后才无力地软下身子,大喘着气,香汗遍布全身,瘫软在
床上一动不动,看来此女长久没有做爱,居然敏感如斯。

  我重新又将肉棒顶了进去,开始有节奏地抽插起来,顶的她的双脚在我肩上
晃来晃去,这次抽了约有百来下,她突然起身抱着我,嘴里喊着好哥哥,将舌头
主动送到我的嘴里,我含着她的香舌,搅拌着、吸允着、逗弄着,下身也拼命耸
动着。

  良久,唇分,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我喘息道:" 妾身妄自活了三十年,今日才
知销魂滋味。" 我邪笑道:" 那还不赶紧叫好哥哥。" 她腻着嗓子呻吟道:" 好
哥哥,亲爸爸,爱死你了。" 我听了更是性起,耸动的越来越快,一边还不忘调
侃她:" 将来我如果娶了蔡瑶,你就是我小岳母,如今我还没和蔡瑶行房,倒先
和小岳母连上了,论理说,你该叫我儿子才对。" 那五姨太听了,脸色更加红润,
掐了我一把道;" 你还有脸说,你和那小妖精联手设计让我失了贞洁,将来不要
辜负了我才是。" 我嘿嘿一笑,用更加猛烈的耸动来回应她,肏的她如泣似哭地
呻吟起来,也不知弄了多久,最后我感觉有些疲惫,于是不再控制汹涌的射意,
快速肏了几下之后,精关大开,紧紧顶入她的最深处,猛烈地喷射起来,她也痉
挛着死死抱着我,淫液激射而出,两个人对射起来,感觉身上所有力气都被抽空
了一般。

  良久之后,蔡瑶掀帘而入,指着五姨太道:" 天天说我是淫妇,这回你可有
话说?" 五姨太羞红着脸只管装睡,蔡瑶便让我赶紧穿衣服,这时外边一连串鞭
炮响起,寿宴已经正式开始,我还得去赴宴,亲了一口她道:" 等我好消息!"
当日宴罢归家已经是晚上,因为惦记着正事,我刻意控制自己少喝酒,来到楚薇
房间,将我娶蔡瑶为四夫人的打算告诉了她。

  楚薇听了满脸不高兴,悻悻地道:" 你娶谁我不管,但是你看看咱家现在这
样子,到处都是工地,灰尘乱飞,污泥遍地,事情多的忙不过来,偏偏你还嫌不
够乱,这结婚又不是过家家,那些年沈雪、赵欣过门的时候,就忙的我灰头土脸,
你倒是甩手掌柜,诸事不问不管,依我的意思,让那蔡瑶等一等,等工程结束了
再说吧!" 我摇头道:" 那可不行,这工程不等个一年半载那里能完工?不如这
样吧,我在县城里先租个好房子,婚礼就在那边办,待婚礼结束,再搬过来住,
横竖就忙那么几天功夫,你要是觉得不行,婚礼一切从简就是。" 楚薇皱眉道:
" 那怎么行?既然让我主持婚礼,那就得不惜所有,办的风风光光漂漂亮亮,一
来不能委屈了新媳妇,二来也让新媳妇见识一下我的手段,别让她以为我只是个
会吃醋的黄脸婆。" 我笑道:" 行行行,谁不知你持家有道,温良贤淑?既然如
此,那就这样定了,明天先找媒婆登门,我也去选房子,咱们定个黄道吉日,我
就把她迎娶过来。到时候还要劳费娘子操心。" 楚薇瞪了我一眼道:" 既然要娶
新媳妇,你就要好好看管着,别像前几个那样闹的鸡犬不宁。" 我点头连声答是,
正要准备歇息在她房里,被她一把推了出来道:" 罗芸和蒋英都等着你呢,你只
管留在我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这才想起罗芸还等着我,心中越发赞她宽容大度,
于是当晚歇息在罗芸房间里,一夜翻云覆雨,折腾的她筋疲力尽才睡下。

  接下来几天我一边忙着赴宴,一边忙着准备婚礼,那蔡举人见我家条件还不
错,也算门当户对,很快就同意将蔡瑶许配给我,我点选了整整两车聘礼送了过
去,蔡家见了更觉脸上有光,越发对我这个女婿满意起来,只是按照习俗,新郎
和新娘在入洞房前不能相见,这段时间也就没机会再见到蔡瑶。

  一天早上,我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正在书房闭目养神,忽听外面一阵混乱,
有小厮闯了进来,十分狼狈地道:" 不好了老爷,不知从那里来了十几个道士,
口口声声要找你,我们拦都拦不住,他们就闯了进来,见人就打!左护院正在前
面拦着他们。" 我现在一听到道士两个字就来气,料到这必定是张提欢的同党,
现在终于找来寻仇了,于是提剑而出,一口气跑到前院,只见左向明与十几个护
院正与那道士交锋,我看着根本不是那些道士的对手,再打下去白白损伤性命,
于是向前喝道:" 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吼蕴含了真气,如平地炸了个雷,惊得
众人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齐看向我。

  左向明见我来了,登时松了口气,跑到我面前跪道:" 禀告老爷,这些贼道
士蛮狠无理,连通报也不让,就直接打伤了门房闯了进来。" 我挥手让他退后,
这时一个白发青袍老道越众而出,黑着脸朝我吼道:" 你可是赵羽?" " 正是在
下,我好像不认识你,敢问阁下为何闯入我家行凶?" 那青袍老道冷哼道:" 贫
道乃青城玄机子,我师弟玉成子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上?" 我不认识什么玉成子,
摇头道:" 没听说过,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玄机子冷哼道:" 贫道没有找错,
那玉成子俗号张提欢,人人都说是你杀了他,难道你不敢认?" 果然是张提欢啊,
我不由得大笑道:" 我当你们是谁,原来是那淫贼的同党,没错,张提欢就是被
我杀的,你去十里八乡问问,谁不赞我杀的好!" 那玄机子脸色难堪起来,怒吼
道:" 住嘴!我那师弟虽然是有些放浪形骸之外,却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教训
他,更轮不到你来杀他,你既然杀了他,今日我就要你替他偿命!" " 很好!原
以为你们青城派作为千年道观,多少该存有些良知,万一错杀好人,我岂不是背
负骂名,今日一见,不过和那淫贼蛇鼠一窝,你要杀就尽管来!" 我嘴里虽然这
样说,然而看见那几个道士人人颧骨高耸,太阳穴鼓起,一看就是内家功夫好手,
并不敢大意,护体真气已经散开来,全神贯注提防着对方每一个动作。

  那玄机子冷笑道:" 看来你挺有种,功夫也不弱,师弟死在你手里也不算太
吃亏,贫道今日就大放慈悲,只要你能接住我三招,我就放了你全家,若是接不
住,可别怪贫道大开杀戒!" 这时已经惊动楚薇、蒋英、罗芸三女,只见她们从
我背后跑来道:" 老爷怎么回事?" 我连忙对左向明道:" 你带着护院保护夫人
们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最好带她们到慈悲庵去。" 三位夫人从未见我如此紧张
过,立刻明白此时大敌当前,纷纷抽出佩剑齐齐娇喝道:" 我们愿与老爷共进退!
" 大敌当前,我不愿分散精力与她们多说什么,只是凝气静守,注视着玄机子的
一举一动。

  那玄机子闲庭信步地向我走来,青袍渐渐鼓起,我刚眨了一眼,他已经来到
我面前,拂尘轻轻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二来,我连忙运功,双掌向前,将
那拂尘夹在双手之间。

  玄机子微微一笑,脸上的紫气也随之一闪,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拂尘中散开,
只听嘭的一声响,我就像被滚落的巨石迎面撞来,整个人飞出老远,接连撞在工
地的木架子上,立时撞倒了一大片木架,发出哗啦哗啦的倒塌声。

  娇妻们惊呼一声,连忙从一片废墟中将我抬出,我只觉得手麻脚软,喉咙一
甜,居然吐出一口血来,心里登时一沉,看来玄机子武功高出我许多,今天看来
凶多吉少。

  沉吟之间,那玄机子哈哈大笑道:" 你小子功力还不错,江湖上已经很少有
人能接住我这一招!" 我推开娇妻们的包围,对她们道:" 今日非比寻常,快去
通知碧如过来,不然就没时间了。" 众女泪水涟涟,无人愿走开。楚薇反而仗剑
道:" 臭道士休得猖狂,吃我这一剑。" 说毕挥剑向玄机子冲了过去,然而她连
玄机子的护体真气也破不了,隔着老远就被一道气墙挡住,进退不得。

  玄机子脸上杀机一显:" 既是来找死,就怪不得贫道手下无情!" 我亡魂大
冒,连忙吼道:" 住手!你不是要我接上三招吗,如今我才接一招,莫非你想返
悔?" 那玄机子这才放开楚薇,冷哼道:" 贫道说过的话当然不会后悔,你管好
你的人,不然逼的贫道提前大开杀戒,那可后悔不及!" 我连忙厉声对众人道:
" 都给我退后!不要成为我的累赘!" 众人这一回终于才远远的离开来,我正准
备提气再战,谁知没走几步,就吐出一口血来,看来已经受了内伤,就算能接住
他第二招也必死无疑。

  一时心神大震,平生见过比我厉害的高手有很多,但大多还算是我朋友,就
算有些人互相看不顺眼,也顶多切磋一下,未曾有这样的生死之战。

  玄机子见我面色难看,又是一番冷笑,只见他不无得意地道:" 你本来能接
我第二招而不死,然而方才我探过你的气息,你一定在最近屡屡亲近女色而又不
懂房中养生之道,被那女色给掏空了身子,可叹你还骂我师弟是淫贼,然而你自
己本身也好色无度,在贫道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 他说的没错,这几天我先后
和楚薇、五姨太、罗芸、蒋英等人行房,可以说是日日耕耘,每次都是尽力而为,
虽说让诸女大为满意,自己却也难免伤了元气,不过我那里轻易认输,昂着头道:
" 你别把我与淫贼相提并论!我可没做出强抢良家妇女的勾当,废话那么多干嘛,
尽管出招就是!" 玄机子哈哈笑道:" 明明已经无力再战,嘴巴还这么硬,非要
死到临头才甘心!我念你年纪轻轻不知轻重,打算给你指条活路,反正贫道那师
弟已经死了,杀了你他也活不了,如果你重新收敛他的尸骨,用王爷的规格进行
厚葬,再守孝三年,发出江湖帖公然向青城派认罪悔过,那么我就留你全家百口
人的性命,你愿不愿意?" 他说的倒轻松,然而我怎么可能做到,行走江湖就靠
一张脸皮,就算我不要脸皮,我身为紫英派的弟子怎么着也要为师门的脸面考虑,
而且一想到张提欢先后奸淫了王若初和罗芸,还间接害死王若初,我就气不打一
处来,怎么可能给这个大仇人守孝三年!?拼着今日身死也要抗争到底。

  当即怒吼道:" 放屁!要我给淫贼守孝,你做白日梦吧!" 那玄机子闻言登
时大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 刚要冲我飞来,忽然有人从外面跑进来,脸色慌
乱地拉着他道:" 大师兄不好了,北边来了一队朝廷官兵,似乎正冲着我们这边
来。" 玄机子笑道:" 不过是过路的官军,怕什么?等他们一走,我们再收拾赵
羽。" 我一听心中暗喜,秦丽华前几日就来信说要将部队驻扎在我家附近,当时
楚薇还埋怨说那帮丘八是强盗,要我赶他们走,我正惦记着秦丽华,那里会赶她
走呢,没想到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玄机子此时又道:" 再去探探,看那官兵到底有多少人,要往何方去,探清
楚了再来回我。" 那道士领命而去。

  看那样子我便明白玄机子怕惹上朝廷。虽然青城派现在秘密支持着李自成的
叛军,然而却不敢与朝廷公然对抗,毕竟他们的算盘是脚踩两条船,那方获胜便
倒向那一边,如今胜负未定,他们可不想公然得罪任何一方。

  没过多久,那道士又跑了过来道:" 禀告大师兄,大事不妙,那朝廷兵马足
有千人之多,浩浩荡荡地正往这边赶过来,看起来不像是过路的,咱们再不走的
话,那骑兵马快,一会儿就无路可退。" 玄机子的脸色变了又变,接连问道:"
你可别看错了!" " 没看错!那旗帜上分明绣着一个' 秦' 字,莫非是秦丽君的
白杆兵?" 那道士说道。

  玄机子惊讶道:" 他们不是在山海关吗,几时跑到这里来了?不管怎样,这
帮人可不是吃素的主,咱们先撤,等过些日子再来找赵羽算账。" 说毕众道士飞
身而起,眨眼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长吐了口气,立刻打坐运功疗伤,这时楚薇等人也凑了过来,连忙坐在四
周替我护法。

  没过多久,我就听见地上隆隆的马蹄声传来,接着又有大股步卒跑步而来,
最后大门被人推开,传来秦丽华的声音:" 赵家这是怎么了,也没个人守门?"
我连忙结束运功,从地上站了起来,冲她喊道:" 丽华,我在这呢!" 秦丽华听
见我的声音,大为欣喜,连忙下马跑了过来,看见我这狼狈样子不由得惊问道:
" 怎么回事,你好像受了伤!" 楚薇见此连忙将方才青城派一行人的情况对她说
了一遍,说毕又流泪向她道:" 要不是妹妹来得及时,我们老爷可就危险了!"
说毕就向她下跪谢恩。

  秦丽华连忙拦住她道:" 好姐姐,不必多礼!" 说完脸色一寒道:" 我早就
听说青城派与流寇勾结,门派作风又下流无耻,没想到他们居然敢杀上门来,此
次遇到我,一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于是下令骑兵去追杀玄机子等人。

  我连忙拦住她道:" 这些人武功奇高,连我也不是对手,你派骑兵过去根本
追不上,就算追上也未必是对手,不过徒费军力,不如暂且放过,等日后有机会
再说。" 秦丽华听我这么一说,也只得作罢,众人于是簇拥着我来到练功房,替
我脱下上衣,赤裸着上身,轮流着用内功为我治疗内伤。

  果然人多力量大,虽然四女内力平平,但我受的伤也不是特别严重,第二天
的时候已经基本痊愈,只需将养数日,便可恢复如初。

  接着碧如又赶了过来,听闻我差点被青城派的人杀死,也气得咬牙切齿,随
后她又换上便装,说是要追踪这些人去,我知她是先天高手,对付这些人绰绰有
余,也就放下心来。

  这边秦丽华又将手下兵将分成好几部分,在进出赵府的必经之路设卡盘查,
一队队带甲武士日夜巡逻,只怕王府也没有这么高规格的防卫力量。

  我心中略安,便与她商量着如何对付怀恩寺。她对怀恩寺并不了解,问这些
和尚到底做了那些恶行,我便将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她。

  她听了登时气得柳眉倒竖,咬牙切齿道:" 都说这世道人心不古,可万万没
想到本该为万民做道德表率的寺庙居然成了淫人妻女的淫窟,说出去都是骇人听
闻,不过事关重大,我不是不相信你,你有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呢,不然万一有
了误会,那可是得罪了天下第一大派少林派,如今少林和朝廷相互依靠,当今皇
太后最是崇佛,还拜了少林方丈为上师,一个不好就会铸成大错。" 我点头道:
" 谁说不是这样?可惜这种事那里来的证据?" 秦丽华摇头道:" 一定有证据的,
除了可以找到人证外,很可能还有账本等等,你尽快搜集多一点,要是人证物证
齐全,我立刻派兵围了怀恩寺,到时候就算朝廷怪罪起来,我也有个交代,倒不
是我怕丢了官位,关键是你家还有那么多条性命呢。" 我连忙道:" 说的不错,
先前我想的有些太简单了,兹事体大,不得不慎重一些。我这就去找证据去!"
秦丽华道:"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毕竟你找的一些人证是女子,我身为女子比
较方便接触。"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然而派人告诉楚薇我要养伤,晚饭不必等我,
接着吃过午饭就睡觉,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过来。

  当晚没有什么月亮,我和秦丽华都换上了漆黑的夜行装,连鼻子嘴巴都被蒙
住,只露出眼睛,在夜色的掩护下很难被人发现。

  我俩骑了马,在黑夜中靠着一点微弱的星光疾行,我精力高度集中,不然这
种情况一个小小树枝就能将人拍下马来,还好一路有惊无险,来到怀恩寺的时候
已经是后半夜。

  和尚有早睡的习惯,这个时候整个怀恩寺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几处大
殿还闪动着香烛的亮光。

  秦丽华道:" 也不知寺庙的账房在何处,这里房间有千百所,一个一个找过
去只怕天都快亮了!" 我笑道:" 这也不难,找个和尚问一问便知。" 说毕我俩
施展轻功,轻飘飘地越过重重房檐,正好看见有个守更的和尚正在台阶上打瞌睡。

  我当即跳了下去,捂着他的嘴巴用力一提,就带着他来到了屋顶之上,那和
尚被我惊醒,看见我们这副打扮,当时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发出呜呜的声
音。

  我冲他冷笑道:" 快告诉我寺庙账房在何处,不然我一刀劈了你这秃驴!"
秦丽华也道:" 松开你的嘴之后,你不许大喊大叫,否则杀你就像杀条狗!" 那
和尚听了连连点头,我见此便放开了他,他喘息道:" 阿弥陀佛,施主连佛祖的
钱都想要抢,难道不怕下阿鼻地狱吗?" 看来真是个迂腐和尚,我冷笑道:" 少
废话,你要是现在不告诉我们账房位置,我现在就让你下阿鼻地狱。" 那和尚吓
得连忙念了好几声佛,这才喘息道:" 账房在藏经阁的左边,一直是师叔祖在打
理,他武功高强,你们别不知好歹。" 藏经阁的位置我倒也清楚,毕竟小时候我
来过这里,也就不再多问,一挥手将他打晕了过去,然后领着秦丽华往镇魔塔的
方向走去。

  这镇魔塔在传说中镇压着一个妖怪,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一般游人是不允
许去的,而藏经阁就在镇魔塔的旁边,也不允许游人去参观。

  我和秦丽华时而爬上屋顶,时而落在草丛,躲过了好几队巡夜的武僧才来到
镇魔塔下,这儿的防备更加严密,明哨暗哨都有,秦丽华暗暗道:" 这怀恩寺果
然有些蹊跷,正常的寺庙那里会派驻这么多的武僧进行巡逻。" 我点了点头表示
赞同,抓住巡逻的空隙,无声无息地来到镇魔塔的左边耳房,然后又拐入几个小
巷子,攀上屋顶,终于来到藏经阁的屋顶。

  秦丽华轻功还算不错,能勉强跟上我的动作,接着我们又从屋顶跳下,秦丽
华正要去开窗,我连忙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我轻轻推动窗户,只感觉里面有什
么东西拉扯着,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一看,那窗棂上居然连着许多银丝,如果刚
才贸贸然用力的话,势必牵动银丝,引发里面的机关。

  还好我刚闯过蔡瑶的桃园杀阵,对机关这些东西特别敏感,所以才没有贸然
行动,秦丽华也是吓得瞪大了眼睛。

  我只敢将窗棂开了个小缝隙,仅容一人通过,就算这样,那银丝已经被我崩
的笔直,只怕再多用一点力气,就会触发机关,不过里面一片漆黑,我骑在窗台
上,用脚轻轻试探了里面的地砖,发现没有触动的机括,这才放心走入里面,只
见房间里一股浓重的油墨味儿,果然藏有不少书本。

  此时秦丽华也尾随着我进了房间,四周黑的不见双手,任凭目力再好也不见
一点光亮。

  秦丽华紧张地拉着我的手,我俩仅凭感觉,用小碎步在房间里试探障碍物,
可以说移动的十分艰难,就在我即将拉开账房的门的时候,只听一阵噗噗声响,
忽然房间里无数烛光亮起,照的四周亮如白昼,晃的我们连忙用手遮眼,一个浑
厚的男声传来:" 两位施主夜闯藏经阁,有何指教?"

                24

  秦丽华反应极快,那人刚说话的时候,五枚飞刀已掷出,隐隐有挟风带雷之
势,不过那人显然反应也极快,只听他轻易地接住飞刀惊异道:" 噫!施主为何
突施暗器?" 我再看时,一个青衣老僧从外面走入,胡须发白,大概七十岁左右,
短小身材,双手合十道:" 施主夜闯藏经阁,又释暗器伤人,莫非怀恩寺与你有
什么冤仇?" 秦丽华怒道:" 少废话,看招!" 说毕混动匕首向那和尚冲了过去,
我见此也紧随而上,二人一左一右,都怕惊动怀恩寺众人,所以想速战速决,每
一招都又快又猛,招招都是杀招。

  那老僧在我们的连环攻击下,身法飘忽,每次全力的一击,却如泥牛入海,
连个响都没听见。

  我心中大吃一惊,只觉对方武力深不可测,与秦丽华对视一眼之后,互相领
会,于是我低头攻那老僧下盘,她攻其上路,打到最后,我们踩墙横空而进,一
瞬间就连攻五十来招。

  那老僧依旧面色从容,目前为止只是倒退着防御,浑身被一股罡风笼罩,看
似柔和,却让我的内功只能凝而不发,颇为憋屈,一招大力金刚手可谓出神入化,
犹如千手观音一般,封印住我和秦丽华的每一次进攻。

  他一边倒退一边淡然道:" 女施主的峨眉派燕击式练的炉火纯青,只是多了
一些杀伐气息,而少了原该有的飘渺灵动,实为可惜,莫非女施主出身军队?"
这老僧果然非同寻常,一般人比武最忌讲话,因为丹田真气也容易从口中泄出,
造成功力大减,而他却不但能讲话,功力还没减退的迹象。

  这时他又道:" 这位男施主莫非是紫英派弟子?一双幻形掌好生了得,紫灵
神功也使的出神入化,可惜内力稍显绵弱,莫非最近受过内伤?" 我和秦丽华就
是再不知轻重,现在也明白了对方武力超出我们许多,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纷纷停手。

  秦丽华冷哼道:" 你这老和尚话也忒多了,没见过你这样絮絮叨叨的。" 那
老僧双掌合十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不必烦恼,要是你在藏经阁也呆个三十来
年,只怕比贫僧还想找人说话呢,虽说每隔几个月都有人来藏经阁换取经书,不
过大部分时间还是找不到人说话,平常更没人来这里。" 这老僧也真是有趣,不
像是那淫邪之辈,我对他放松了警惕,连忙施礼道:" 原来是一位高僧,敢问高
僧法名。" 那老僧连忙道:" 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当高僧二字,法号慧空,敢问
两位施主深夜到访,不知是何缘故?" 秦丽华笑道:"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此番
前来,也不是为了盗窃贵寺的武功秘诀,只不过想借你们账房里的账本看看,不
知你可愿意?" 那慧空和尚听了不解道:" 本寺藏经阁大多是佛经,其余不过是
少林七十二绝技,也不算什么秘密武功,大街上也能买到,只是世人未必能静心
领悟,二位施主前来不为佛经,也不为武功心法,只为看账房里的账本,当真让
人猜不透。" 秦丽华冷哼道:" 废话少说,那你到底愿不愿意给我们看呢?" 慧
空和尚笑道:" 当然愿意,二位施主随贫僧来,话说这账本也太枯燥了一些,不
过是记录各位施主的香油钱,厨房里一些采买、僧衣僧帽订做、法器香烛等等一
些琐事,原本就该公之于众,施主只需在大白天与各位师兄说清缘由,他们就可
以让你们正大光明地过来查看,何必半夜如此辛苦呢?" 我和秦丽华听了半信半
疑,事情顺利的让人不敢置信,我俩各自全神贯注,防止此僧突然暴起伤人。

  慧空取来一大串钥匙,带着我们离开藏经阁,下了楼梯,再转入一个游廊,
用钥匙打开左边第一个房间,他点燃蜡烛,只见这房间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账薄、
算盘和笔砚,看来这里就是账房,他恭敬道:" 这里就是了,平时都是师侄他们
在这里算账,贫僧一般也不会到这里来,只是守着藏经阁,账房并不归贫僧管理。
" 我疑惑道:" 既然这里不归你管,那么你那里来的钥匙?" 慧空淡然道:" 施
主不知,蔽寺' 慧' 字辈的也就方丈、我、师兄等五个人,其余都是小辈,我们
这一辈的人任何地方都可以去的。" 我点点头,心想这慧空原来是怀恩寺的元老,
然而他看起来除了武功高强外,人情世故却不大通透,难怪如此高的辈分却被丢
在藏经阁里不见阳光。

  我向秦丽华点点头,她便开始到处翻阅起来,而我则负责看着慧空,防止他
突然暴起伤人。

  慧空谈性大发,对我笑道:" 阿弥陀佛,今日有缘与紫英派弟子过招,也属
平生幸事,紫英派的内功贫僧甚为佩服,呼吸吐纳皆从天地大道,扎扎实实不骄
不躁,只是这样一来,修炼时日太长,进步缓慢,江湖中人大多数看不上眼,就
像少林七十二绝技,放在大街上兜售也无人去买,皆因世人急功好利,不肯从最
简单的长拳练起,外家功夫要么独爱峨眉派星落十八式,要么钟情于天山九学,
内家功夫则是青城派的卷松功、点苍派的九黎诀、崆峒派的乱沙功等等最受世人
偏爱,皆因这五派功法最会投机取巧,专为取人性命而来,可在短时间内让人功
力大增,然而歪门邪路虽然能逞强一时,终究抵不过正统功夫的稳扎稳打,就拿
紫灵神功来说,练成之后丹田之气绵绵不绝,真气浑厚纯正,更有延年益寿、强
身健体之功效,而青城派的卷松功则是内服丹药、外用针灸,靠些偏门手段在短
时间内爆发出极大的威力,练习之人戾气横生,性子也跟着暴躁,不但有损寿命,
更伤天和,招式也是虎头蛇尾,紫灵神功只需抵挡前面几招,后面就可完胜,难
就难在一般人很难抵挡住卷松功的前三招。" 这慧空一谈论起武学来,整个人神
采奕奕,说的头头是道,我本是好武之人,惊异于他渊博的武学知识,不由心生
敬佩,也与他说道:" 大师有所不知,非是世人偏爱走歪门邪道,缘在一个字—
—穷,大师想想,这常年练习武功之人,不事生产,吃穿用度从何而来?况且练
武耗费体力,必须吃好喝好,再加上丹药炼制不易,更是消耗巨大,除非是天纵
奇才,否则一般家庭难以负担,当年我爹送我上紫英派,十几年来耗费银两何止
十万,我的师兄弟们个个也是家大业大,习武才能无后顾之忧,点苍、天山、崆
峒、峨眉、青城五派之所以能广纳门徒,皆因学武时间比紫英派更短,一般家庭
就可承受,而少林、武当、全真、华山、恒山诸派之所以能称雄中原,也是靠着
香客众多,门徒不愁生计,几十年如一日安心练武,我紫英派身处九华山,紫灵
神功虽然闻名天下,然而门徒却没有几个,都是一个钱字闹的。" 那慧空听我这
么一说,登时睁大了眼睛叹道:" 阿弥陀佛,施主观点真是新奇,贫僧常年与人
论武,都是讲的心境、天赋、方法,却从未有人提过金钱二字,听起来似乎过于
世俗,然而却是真道理,想来贫僧久居藏经阁,只知每日看书,却从未想过生计,
自然是因为一切有寺庙供应,而敝寺一草一木,皆是众位施主所化,没有众位施
主的供奉,怀恩寺也就不复存在,更无论贫僧修为,《佛所行赞》有云:' 钱财
非常宝,' 当时贫僧看了不解其意,与上师所提四大皆空相悖,今日被施主点化,
恍然大悟,钱实乃至宝也,要看什么人在用,用在那些方面,以前贫僧对钱财不
屑一顾,认为出家人不应受制于物,实在草率了一些。" 两人正相谈甚欢,秦丽
华却突然道:" 你还有功夫在那边说笑,我翻遍了所有账本都没发现有我们想要
的。" 我连忙从畅谈中清醒过来,与她一同寻找账本,匆匆翻了一遍,果然这里
都是些油盐酱醋的无用账本,我一拍额头道:" 我也是发蠢,那种账本他们一定
不敢公然放在帐房里,必定藏在一个秘密所在,想要找到的确是件难事。" 秦丽
华听了,用剑指着慧空道:" 说,平时都是谁在管理账房?" 慧空淡然道:" 阿
弥陀佛,施主不必动怒,这里平时都是由师侄觉缘、觉空、觉明、觉慧、觉能五
人负责,要说有秘密账本,贫僧认为不可能,毕竟这账本又不是武功心法。" 秦
丽华还要说什么,被我拦住道:" 不必多说,我们继续找。" 说毕我找来一个小
锤子,在地砖上轻轻敲了起来,谁知敲完地上所有的砖也没发现什么动静,我不
甘心,又在墙砖上敲打起来,一边敲一边侧耳倾听动静,看看有没有松动的砖块,
这样动作就很慢,只怕天亮也忙不玩,满头大汗甚是狼狈。

  那慧空见此叹息道:" 施主莫非以为有人将要紧的账本藏了起来,不可能啊。
" 秦丽华听了道:" 少废话,找出来就知道了。" 慧空摇摇头,往某处看了一看,
忽然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道:" 奇怪,这里的砖头好像被人动过。" 我听了连
忙走过去看,只见那木柜后面有块砖果然有些松动的痕迹,不由得十分惊喜,于
是从秦丽华手中接过匕首,将刀刃插入砖头的缝隙之中,摇晃了一下,将那块砖
头拔了出来,里面露出一个小孔,又伸手进去摸了摸,果然掏出一本书来。

  只见那封面上什么都没有,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段话:自万历以来,阴
毒贻害众生,本朝妇女受害犹甚,轻者无法生育,重者危及性命,盖因蒙元顺帝
引番僧入中原,创天魔舞,淫毒无数汉妇,又于交合中种下阴毒,此毒乃高原冬
虫所制,传女不传男,初时无恙,然数代之后乃毒发,因人而异,中此毒者,常
被诊断宫寒,然痛楚、危害比之宫寒强百倍也,鞑子妄图以此绝汉家子嗣,其心
可谓毒辣至极,然阴毒破解之法,尤为惊世骇俗,须以处子与病妇交合可暂解其
毒,然世间处子难寻,故此以受戒之僧替处子,而阴毒严重者,须以十人以上受
戒僧与病妇轮替交合可暂解其毒,每年解毒一次,满十二次之后则无需再解,何
也?受戒之僧,禁欲长久,可比处男之精,阳气纯真,化解阴毒效果尤佳,受戒
愈长而功效倍增,而俗世男子,处子难寻,禁欲者更罕见,我辈虽为僧人,本应
严守清规戒律,然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地藏菩萨曰:我不入地狱,谁
入地狱!纵然一身修为付之流水,又有何惧哉?!阿弥陀佛!

  我看了拍案道:" 可耻!行如此淫乱之事,却写的正气凛然,难道以为我们
都是白痴?" 秦丽华也是大为恼怒,看慧空的眼神也越来越严厉,而慧空的脸色
却煞白煞白的。

  我又翻了几页,里面都记录着本县女子的信息,患病状况、生辰八字、姓名
地址、何年何月用何种方式解毒,' 治疗' 后症状如何,收费多少都有详细记录,
厚厚的一本,涉及人员之广,跨越时间之大,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总算没有白来一趟,我和秦丽华惊讶之余,又长叹了口气,两人对视一
眼,准备带着帐薄离开此地,回头一看,那慧空还呆立着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解
过来。

  我看他是毫无知情,也就不想为难他,怕了拍他的肩膀道:" 今日之事,你
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到时候麻烦更大。" 那慧空这才回过神来,双掌合十道:
" 阿弥陀佛,敝寺居然藏有如此淫徒,贫僧竟毫无知觉,作为他们的师叔祖,又
羞愧难当,现在才明白施主来取帐薄的用意,然而敝寺数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
可悲可叹!待贫僧说与方丈,查出淫徒,以正视听!" 说毕就要走,秦丽华连忙
上前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全身僵直在一边不能动弹。他此时过于激动,也就没了
防备,所以才能被秦丽华偷袭成功。

  秦丽华狠狠道:" 这老和尚如果走漏消息,咱们就不好对付了,不如一刀砍
了吧!" 我拦着她道:" 这慧空大师不似那淫邪之辈,我们不要枉杀一人,反正
我们拿了账薄迟早也会被人发现,不如将他打晕放在禅房里,应该能尽量拖延时
间。" 秦丽华点头道:" 那也可以,来之前我还带了蒙汗药,你全部喂他服下,
估计能睡个两天三夜,应该不会耽误大事。" 说毕从腰间将一袋药递给我道:"
我就不跟你回去了,这怀恩寺估计有四五百个和尚,我带来的不过是一百多骑兵,
一旦交起手来,只怕人手不够,我先回大营搬来救兵,你回去也准备一下,大概
后天就能赶到,咱们一并铲除这个淫窟。" 我听了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于是问她道:" 怎么这次沈雨没跟你来,难道她的伤还没好?" 秦丽华道:" 俗
话说伤经动骨一百天,更何况她受的伤比那还严重,若是你实在挂念,我命人用
马车将她送过来,军营的确不是一个女孩子长久该呆的地方。" 我连忙谢道:"
那就多谢了,上次伤了你的坐骑,现在已经在我家中养好伤,你随时可以来取。
" 二人正说着,忽然钟声大起,吓了一跳,望向窗外,已经天色蒙蒙亮,这个时
间那些和尚应该要起床做早课,此地不宜久留,我连忙将慧空扛回他的禅房,然
后用清水搅拌着蒙汗药喂他服下,忙完一切,就和秦丽华一前一后按原路返回。

  离开怀恩寺之后,我和秦丽华互相道别,她走前反复道:" 这账本你可保存
好了,这可是重要证据,就算我们得罪了整个武林,只要有这个证据在,就什么
都不怕了!" 我自然是点头应承,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后,我快马加鞭回到家,
正好赶上家里吃早饭。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饭,楚薇见我眼睛发红,于是问道:" 昨晚你去那里了,
这天亮才回来。" 我笑道:" 当然是去办大事,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过几
日自然就明白,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好好呆在家里,有什么聚会都不要出去,
一来有大事要发生,二来那青城山的牛鼻子老道正找我寻仇,这个时候就不要横
生枝节才是。" 众人点头答应,楚薇又道:" 老爷说的没错,最近这段时间的确
应该小心谨慎,你们发现什么异常也要紧急通知家里人,管好自己的奴仆,不要
让他们还想平常那样肆意妄为,昨天我就处置了马厩的杨复,这人一贯偷奸耍滑,
这次又公然闯入内院私会小翠,被我当场抓住,前些日子原本还打算给他和小翠
完婚,现在看来就没那个必要吧。" 蒋英听了连忙起身道:" 姐姐说的对,我那
小翠也太不像话了,昨天我已经打发她到浆洗上干活,想必她吃些苦头才知道守
规矩。" 楚薇听了笑道:" 妹妹做的很对,不过这段时间妹妹还是不要再去练功
房教那些人习武了,就凭那些下人,再怎么练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你还是歇着替
我照管一下账房才是正事。" 蒋英笑道:" 姐姐说的何尝不是,我也想通了,练
武主要看天分,再是勤快用处也不大。" 二女说话之间,我已经吃完饭,擦着嘴
对楚薇道:" 家里的事就全靠你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自便。" 说毕起身离开
上房,来到书房里坐下。

  " 进来吧!" 我向外面的人道。话音刚落,一个丫鬟掀帘而入,来人正是楚
薇的贴身丫鬟采莲,她小心翼翼地进来,看到我之后,连忙跪在地上道:" 奴婢
请老爷的安。" 我点点头道:" 方才早饭的时候,你不停跟我使眼色,是有什么
情况跟我禀报吗?" 采莲点头道:" 是,老爷一直吩咐奴婢监视各位夫人的动向,
奴婢一直小心观察着,并不敢偷懒,昨夜奴婢发现大夫人情况有些不对,也不知
该不该说。" 我听了惊讶道:" 是楚薇?她能有什么事?快跟我说。" 那采莲于
是将事情经过都与我说了,原来昨日楚薇发现杨复偷入内院,将他当场抓获,接
着又将他关入地牢,本来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采莲因为吃坏了肚子,当晚一
直没睡好,半夜的时候发现楚薇摸黑悄悄地起床,也不知为了什么事,想起我的
嘱托,她更加睡不着,于是一路跟踪而去,她看见楚薇先是来到我的房间,发现
我不在之后,又转而穿过院子,往地牢那边走去。

  这个时候地牢因为长久没有关过人,早就撤走了看守,空荡荡的只关押着杨
复一个人。

  楚薇带着一大串钥匙,一路开门,直到来到杨复所在的牢房,她便点起火把,
让四周都亮了起来,接着她又打开牢门,一系列动作终于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杨
复。

  此时杨复被铁链子捆着手脚,只能在一个小空间里活动,他看见楚薇来了,
满脸的惊恐,连连磕头道:" 求夫人饶了奴才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楚薇
找来一个长凳,用帕子垫了好层,方才坐下,对杨复冷哼道:" 没想到你还能睡
的着,真是闲情逸致啊!" 杨复磕头流泪道:" 本来没有睡着,就刚才不知为何
突然来了困意,奴才只求夫人饶了小的狗命,来生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尽。" 楚薇
突然脸色一寒,冷哼道:" 好你个杨复!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连我的主意
你也敢打,你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什么身份,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狗样儿,就是全天
下已经没有了男人,我也绝不找你这种猪狗一般的人物,还敢来调戏我,今日我
就叫你尝尝苦头!" 那杨复涕泪纵横道:" 是,我是猪狗一样的人物,你是天仙
一样的人,我打你的主意是被猪油蒙了心,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就当我是个
屁,放了我吧。" " 放了你?" 楚薇冷哼道:" 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过,你
得告诉谁指示你这么做的,不然我要你生不如死!" " 真的没有人指使," 杨复
哽咽道:" 那日我偶见夫人如仙女下凡,也就动了歪心思,纯粹是自作孽不可活,
没有任何人使唤我这么做,千真万确!" 楚薇哼了一声,弯腰去拿地上的一根树
枝,那知她此时只穿了丝质的睡袍,宽宽松松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胸口两个奶子
立刻露了出来,圆润坚挺,白皙娇嫩,全都落入杨复的眼睛,看的他瞪大了眼睛。

  楚薇捡到树枝后,站起身来道:" 你小子一点也不老实,刚才看得挺过瘾啊!
" 说毕拿着树枝往他脸上打,打得杨复脸上登时起了道道血痕,发出阵阵惨叫。

  待到打累了,楚薇才重新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睡袍遮掩不住,白皙大
腿的露出许多,中间芳草美景若隐若现。

  杨复方才虽然被打,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看了过去,不一会儿竟流出鼻血来,
下身也翘的老高。楚薇恍若不见,一头秀发披在肩上,两个明晃晃的耳环晃来晃
去,时而露出一抹酥胸,时而拉高一点睡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招惹的杨复
激动不已。

  楚薇见此微微一笑,走到杨复身旁,用树枝磨蹭他的脸道:" 好一张俏脸,
可惜被我打成这个样子,真可惜啊,你痛不痛?" 杨复摇头道:" 不痛,夫人打
的好,只要夫人能饶了我的狗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 你真的做什么都愿意?
" 楚薇冷笑道。" 只怕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杨复磕头发誓道:" 我有半点假
话,天打雷劈,夫人如此美人,那个男人见了不心动,哪怕多看一眼身上也要酥
倒过去,何况我一个奴才,但有吩咐,奴才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薇满意
地点点头,看见地上还有个白瓷碗,是地牢为犯人准备的吃饭工具,于是用树枝
将那碗扒拉到面前,然后走到碗边,背对着杨复往下一蹲,只听嘶嘶的响声大起,
竟是当场撒起尿来,那杨复见此更是激动不已,一双眼睛猛力地往她身下看,可
惜长袍挡住美景,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不一会嘶嘶声结束,楚薇用帕子擦拭了一会儿下体,待擦完之后,又将那帕
子往杨复脸上一摔,他不但不避让,还激动地连忙用嘴接住帕子,也不管上面还
有尿迹,拼命地允吸舔舐起来。

  楚薇见此捂嘴娇笑连连道:" 果然是个贱奴才,连人家擦尿的帕子也往嘴里
送。" 杨复呜呜叫道:" 谢夫人赏赐,若是小的能出去,必定将这帕子用最珍贵
的楠木盒子收藏好,放在家里日日供奉。" 楚薇笑脸一收,正色道:" 你这奴才
倒也有趣,一刀杀了倒也可惜,不过方才你说过,我吩咐你任何事,你都愿意做,
刚才我撒了一碗尿,你把尿喝干净了,我再考虑放不放你!" 杨复听了,看着那
一碗尿犹豫了一会,点头道:" 夫人让我喝,我就喝,夫人天仙一般的人物,想
来尿也是极其干净的,能喝下夫人的尿我杨复也是三生有幸,死而无怨了!" 楚
薇听了,于是用脚将碗慢慢推到杨复的面前,那满满一碗尿倒也没有发黄的样子,
洁白透亮,看起来与清水无异。

  杨复跪下来,用带着镣铐的双手捧着碗,只觉温温热热的还没凉透。又低头
作深呼吸闻了一下,满脸陶醉的样子赞道:" 美人儿的尿也是香的无比,如此一
来,从此我身体里也有夫人的东西,可谓是得成所愿,谢夫人赏!" 说毕将那碗
高高托起,拜了一拜,然而放到嘴边,先小小的尝了一口,赞道:" 果然琼浆玉
液,胜比蓬莱仙水!" 楚薇笑道:" 一张油嘴惯会肉麻人,忸忸怩怩地做什么,
赶紧喝下才是正紧。" 杨复于是不再犹豫,将那碗往嘴里一送,接着扬起脑袋,
喉咙一伸一缩地蠕动,咕噜咕噜不一会就喝的干干净净,喝完之后还将碗舔来舔
去,舔的洁白发光才停止。

  楚薇嘻嘻笑道:" 果然好奴才,连尿也喝得这么尽心,跟喝酒一样痛快,要
不是方才已经尿过了,我还想给你再来一碗!" 杨复哈哈笑道:" 夫人尽管尿,
有多少喝多少,奴才想着,天下人谁能有幸喝到夫人的琼浆玉液,只怕老爷也喝
不到,然而我杨复却能得此殊荣,真是快哉快哉!" 楚薇突然笑脸一收,拿着树
枝往他下身打去,打的杨复哇哇乱叫。

  " 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口是心非,方才你说你再不敢了,为什么现在你那丑货
还翘的那么高,可知是撒谎的!" 楚薇一边打一边道。

  杨复连忙用手捂住下体道:" 夫人饶命,试问天下男人,有谁看见夫人风姿
而不翘的,除了阳痿之辈,只怕再无别人!奴才就是不想翘也控制不住呀!" 楚
薇这才住手,冲他笑道:" 你说的倒也对,不过你这样总翘着,可是对我大大的
不敬,你得让它软下来,不然我一刀割掉,叫你入宫当太监!" 杨复无赖道:"
那可不能,我原本一看到夫人就会翘,何况今日夫人你穿的那样好看,那就更加
控制不住了。" 楚薇哼了一声,冷笑道:" 看来你是想当太监了是吧,我这就去
找刀去!" 说毕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那杨复吓得连忙道:" 夫人饶命,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你割了奴才
的子孙根,以后人生还有什么意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奴才。" 楚薇冷笑道:"
你的祸事都是因为这丑货才惹出来的,我替你割了,正是替你除去一大祸根,从
此清心寡欲,本本分分做人,这才是正道,你还得感谢我呢。" 那杨复哭的涕泪
纵横,一个劲跪在地上求饶,弄得楚薇不厌其烦,只得笑道:" 好拉!好啦!我
不割你那丑东西总行了吧,不过你这样翘的老高,我总看不顺眼,该如何是好呢!
" 杨复连忙收住哭声,向她道:" 这个有办法,我用手弄出来就行了!只是烦请
夫人离开,不然污秽了你的凤目,那可是大罪过!" 楚薇笑道:" 无妨,我倒是
要瞧瞧你怎么弄出来的,寻常看书上说男人喜打手铳,到底是如何,我倒还从未
见过,今番倒要领教领教。" 杨复见此,心中大喜,于是低头将裤带解开,登时
那肉棒弹跳了出来,雄赳赳气昂昂的甩来甩去,龟头硕大,马眼大张,一副择人
而噬的样子。

  楚薇捂嘴惊呼一声,红着脸笑道:" 没想到你这根东西倒也挺大的,也不知
小翠受得了受不了,你既然有了小翠,居然还打我的主意,可知你们男人都是花
心的。" 说毕挥动树枝,向那肉棒打去,轻飘飘的根本没用劲,就算这样,也疼
的杨复嗤牙咧嘴地乱叫。

  楚薇连忙嘘了一声道:" 你别叫大声,要是被人发现了,我第一个杀了你!
" 杨复只得忍痛捂着肉棒乱跳,好一会才停歇下来,满头大汗,十分狼狈。

  楚薇见此又笑道:" 还愣着干嘛,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弄软的,要是弄不软,
我陪你到天亮。" 杨复听了,只得用右手握住肉棒,上上下下地套弄起来,一边
套弄一边死死看着楚薇。

  楚薇见此,恍然大悟,点头笑道:" 原来是这个样子,倒也有趣,你那右手
倒可以当你娘子了,只是不会讲话。" 杨复撸的速度越来越快,脸色也渐渐发红,
鸡巴也被他撸的绯红,龟头铮亮,吐出一些水儿来。楚薇见此打了个哈欠,不耐
烦地道:" 你这什么时候才好,我都快等的睡着了。" 杨复哼哼道:" 就快了,
应该快了!" 手里不停耸动着,却始终没有射的样子。

  楚薇见此嘻嘻笑道:" 没用的样子,看来我要帮你一把才行。" 说毕将那睡
袍往上一撩,露出下身来,只见稀疏的阴毛根本遮挡不住里面粉嫩的花瓣,更何
况此时那花瓣还泛出微微的水光,就像早晨的清露一样,让人见之有销魂蚀骨之
感。

  那杨复那里受得住这般刺激,双眼凸出,青筋暴起,似乎要把这一美景永远
留在心底,右手撸的连残影都有了,忽然大吼一声,卵蛋一缩,一股粘稠的精液
喷射而出,力道强劲,飞出老远,站在对面的楚薇一个不防,粉脸的俏脸竟然被
溅上了一大摊,慌忙用帕子拭去,谁知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先后喷射而出,急得她
连忙左挪右闪,这才堪堪避开了几股精液的袭击,纵然如此,睡袍上还是落下了
不少斑斑点点,慌得她怒骂道:" 你这混蛋,敢这样对我?" 那杨复不理不睬,
似被抽空了力气,双目空空如也,颓然坐倒在地。

  楚薇反复地用帕子擦了数遍,本来泛红的脸颊被擦的更加红润,收拾了半天,
她才拿起树枝抽打着杨复道:" 叫你乱拉!打死你个混球!" 那杨复不躲不避,
欣然承受,直到楚薇打够了才道:" 方才是奴才这辈子射的最爽的一次,谢夫人
赏赐!" 说毕跪下连磕了三个头。

  楚薇冷哼一声,却见他鸡巴还翘的老高,不由得奇道:" 一般男人射了之后
都会快速软下去,怎么你还翘着?" 杨复恭敬道:" 回夫人,以前奴才的确是如
此,但现在奴才见了夫人的卓越丰姿,实在无法忘怀,所以现在根本软不下去。
" 楚薇笑道:" 这也挺有趣,不过我偏偏不信邪,今天软不下去,我就不会罢休,
给我继续!" 杨复见此,只得又站了起来,再次用手套着肉棒开始上上下下地套
弄。

  楚薇则在一边欣赏的津津有味,不过这次她不敢再正对着肉棒,而是站在一
旁,以免那精液再次射到她脸上。

  杨复一边撸一边注视楚薇,手上动作渐渐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不过这一
次他显然比上次要时间长,尽管撸了将近数百下,还是没有射出来,楚薇见此又
故意将那睡袍分开来,露出胸部那两团俏立的奶子,粉红的乳头在生育之后并没
有变黑,乳晕也是红红的分外动人。

  杨复看得口水长流,恨不得冲上去吸上两口,可惜他现在浑身都是镣铐,而
楚薇又站在远处,根本冲不过去。

  楚薇得意地展示了一下傲人的胸部,很快又收拢睡袍,浑圆白皙的奶子瞬间
就被隐藏了起来。

  然而杨复虽然看得口水长流,下面还是射不出来,最后甩动着胳膊道:" 夫
人恕罪,待我歇一歇,胳膊酸疼的不行。" 楚薇怒道:" 你这是蠢货,居然还射
不出来,难道是我不够美?" 杨复吓得跪地道:" 夫人错怪了,一般人射过之后,
第二次的时间就格外长,夫人美若天仙,我怎敢得罪!" 楚薇娇嗔:" 没用的东
西,给我站起来!" 杨复只得乖乖站起。下身挺着的鸡巴也跟着甩来甩去。

  楚薇冷哼一声,走到他身边,居然伸出芊芊玉手,握住那粗大的肉棒道:"
我亲自出马,不相信你还不射,快点!" 杨复见此喜得魂飞天外,差一点当场就
射出来,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知道机会可遇不可求,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楚薇
于是握着他的肉棒,由于她小手小脚,几乎一只手竟然握不住,纵然如此,还是
勉强一上一下开始撸动起来,她的手腕上有四根玉镯子,也随之发出叮叮当当的
声音,听起来十分悦耳。

                25

  楚薇刚揉搓了几下,就见那龟头马眼流出丝丝晶液,杨复也爽的脸都扭曲了,
嘴里憋着一股子气生怕惊动了美人,腰肢向前努力地弓起,似要达到顶点。

  然而楚薇忽然松开手来,秀眉微蹙道:" 脏死了,你下面一股怪味儿,真难
闻。" 一番话说的杨复是满脸通红,尴尬至极。

  楚薇瞪了一眼那高高翘起的肉棒,似笑非笑地道:" 我就跟你坦白讲吧,你
既然看了我身体,也就注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不过看你刚才那么乖巧,我也就
不折磨你了,会给你一个痛快!" 杨复听了脸色逐渐变的煞白煞白的,跪在地上
不停地求饶,额头竟磕出血来。楚薇把脸偏向一边,根本不予理会,任凭他嘶声
裂肺地告饶。

  杨复见活命机会渺茫,不由得大怒道:" 臭婊子!你好恶毒!我就是死了也
不会放过你!" 楚薇却嘻嘻笑道:" 你刚才还说看到我就翘的不行,现在怎么软
绵绵的像毛毛虫?" 杨复低头一看,果然那肉棒已经萎缩成一团,变的无精打采,
他狠狠地看着楚薇道:" 都说最毒妇人心,我原以为不过是夸张之意,今日才明
白这个道理!你徒有一具好看的皮囊,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我现在看你就像看
恶魔一样,怎么会硬的起来!" 楚薇啧啧赞道:" 哎呦,方才还是色魔一头,现
在却已经禅参悟道,你变化挺大的啊,就是不知你道行到底有多深呢?" 说毕楚
薇缓缓将睡袍拉下,那丝质睡袍划过白嫩的肌肤,渐渐露出坚挺的丰乳,再慢慢
往下滑去,圆圆的肚脐也显现出来,最后睡袍掠过翘臀,骤然落下,玉体俏立,
一丝不挂。

  一具完美的女体映入杨复的眼帘,没有丝毫的赘肉,熊熊的火光勾勒出完美
的弧线,稀疏的阴毛下,一道粉红的肉缝若隐若现,隐隐还泛着一丝水光。

  这副场景杨复已经无数次幻想过,高高在上的大夫人赤裸在面前,任凭自己
揉捏,换做平日,说不定会激动地射出来,然而此时他更关注自己的性命,满腹
都是冲天的怨气,既后悔一时冲动之下竟然去调戏了她,又恨她的美貌招惹的自
己沦落到这般田地,此时楚薇越是美丽绝伦,他心中的怨气反而越大,破口大骂
道:" 无耻贱人,老爷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对待他?光着身子给一个下人看?
枉我平时还以为你是个贤惠持家的好妻子,原来暗地里却是这般淫贱骚浪,早知
道这样我就该指使小翠在你汤里下药,然后肏烂你的浪逼,抓烂你的奶子,让你
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楚薇却丝毫不以为意,哈哈笑道:" 骂的好!继续骂!
你说的没错,只是一直以来在夫君面前要扮演贤妻良妇,其实骨子里喜欢露出身
子给别人看,我实话告诉你,不止你看过我的身子,还有其他人呢,可惜过了今
晚,你就会永远闭上那张臭嘴!" 说毕楚薇又转过身子,弯腰将臀部翘起来,粉
嫩的阴户和屁眼都尽量展示给杨复看,又用芊芊玉手抚摸着粉红的缝隙,不一会
就水渍泛滥,豆豆也渐渐勃起。楚薇发出动人心魄的浪叫,红红的指甲渐渐插入
阴道之中,一进一出地抽插起来,那水儿顺着手指滴落,打湿了地上的稻草。就
这样抽插了一会儿,她又抽出手来,挑逗着勃起的豆豆,不停地揉、捏、掐,身
子也逐渐哆嗦起来,皮肤香汗溢出,隐隐发红,最后她动作越来越快,呻吟也越
来越短促,最后脖子一扬,尖啼一声,抽出手指捂住嘴,竟然在下人的注视下雪
腹一收,哆嗦着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浪水。

  换做一般人只怕早就撸的肉棒都要断了,可惜此时的杨复却越发恼怒,呸了
一声,将一口浓痰吐出,正好打在她的臀瓣上。

  楚薇啊了一声,慌忙抽出帕子擦拭起来,待忙过之后,恼羞成怒,拿着棍子
往杨复脸上狠狠抽去,一边抽一边道:" 贱人,我叫你乱吐!" 杨复咬着牙不发
一语,默默忍着巨痛不出声,楚薇打的累了,头发丝贴着额头,秀发散乱,更觉
妖艳迷人。

  打完之后,楚薇又喘息道:" 方才你软不下去,现在又硬不起来,真是让人
好笑!" 说毕低头将那丝袍捡起来,穿在身上整理好,然后用手在杨复的腰间一
抽,登时抽出一根长长的腰带,接着往房梁上一挂,然后再打个结,正好比杨复
的头颅高一点点,形成一个上吊的套子。

  做完一切后,楚薇拍了拍手道:" 自己挂上去吧,别逼我来动手,不然你会
后悔的。" 杨复此时已泪流满面,浑身颤抖起来,一声也发不出,僵在那边像是
中了邪,楚薇突然闻到一股骚味,连忙摇头摆手后退道:" 你居然吓尿了?!也
就这点出息,我高看你了。" 说毕她绕到杨复的身后,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他
的腰部,运起真气往上一提,杨复整个人竟被她托举起来,脑袋穿过那索套的一
瞬间,她忽然放手,杨复的脖子正好就被那索套挂住,登时整个人在半空中挂了
起来,杨复这时才惊醒过来,四肢拼命地挣扎着却发不出声,整个舌头都伸出来
胡乱颤动着。

  楚薇饶有兴趣地看他挣扎着,冷笑道:" 你以为我跟那些贱妇一样,还要伺
候的你舒舒服服才好?你这种人连夫君的脚趾头都比不上!告诉你,别以为你偷
偷摸摸干的事我不知道,我只装看不见罢了,本来我想饶你一命,可惜啊可惜,
你得寸进尺,这就怪不得我!" 说毕她转身离开,只留下杨复在半空中哆嗦着身
子。

  这边楚薇走出地牢后,很快来到厨房里,打了一盆子水,不停地用皂角搓洗
右手,自言自语地道:" 我怎么就摸了他那脏东西,真是可恨!" 再之后,她又
静静地返回卧房,重新睡下。

  书房中,采莲将事情全部经过都告诉了我,她自己也满脸通红,声音也越来
越小。

  而我只觉得天晕地转,双手死死抓着头发,王若初、赵欣、沈雪、姚珊等人
背叛我的回忆一幕幕浮现,现在又轮到我最信任的楚薇,只觉头痛欲裂,我正要
走出书房去质问楚薇,只见采莲惊恐地对我道:" 老爷你怎么流鼻血了?" 说毕
拿着一张绣帕过来替我擦拭。

  我用手摸摸鼻子,果然湿乎乎的,摊开手一看,满手是血,那鼻血流的更厉
害,已经渗入嘴里,咸咸的让人难受。

  我正要说什么,只觉眼前一黑,身子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觉天地颠倒
起来,重重地摔倒在地,视野渐渐模糊,耳边只残留着采莲惊恐的呼救声。

  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竟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嘴里一股中药
味呛的人十分难受,我努力地攀起身子,分开纱帐看外面,这儿正是楚薇的卧房,
烛光摇摇中,红楠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首饰,墙上贴着龙泉宝剑以及古人字画,
大木架子上宝瓶罗列,插满各式梅花,这一切都遵照楚薇少女时期的闺房来布置,
文雅又华贵。

  我发着呆,回想楚薇当年与我初次相遇,那时候她正在草原追杀漠北马帮,
杀到最后,几百人的蒙古部落只要一见到她的红袍赤马就纷纷四散而逃,那时候
她就喜欢在发鬓上插一朵红花,又是红袍赤马,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犹如一朵
绽放的红梅,开的那样鲜艳迷人。

  恰好那时候武林中盛传极北之地天降玄铁,可打造成无往不利的神兵,于是
好事者纷纷北上,这其中也包括我,一时漠北之地高手如云,看起来势不可挡,
不过众人却遇上了金发碧眼的罗刹鬼子,也不知是从何出来,虽说这些人毛发旺
盛,身材高大,却也武功平平,只有手中火枪相当犀利,只需击打燧石,那铅弹
从枪管中射出,速度极快,无人能躲,威力极大,可裂金石,来自中原的高手们
枉自苦练几十年,竟然有许多丧身在这火枪之下,一时众人士气大丧,竟有谈鬼
色变之感。

  唯有我和楚薇正值年轻气盛不信邪,决定给罗刹人一个教训,我们联手行动,
一开始我负责侦查对方行动,楚薇负责派送热水热饭,在漠北的极寒天气下埋伏
跟踪了两天两夜,那天气滴水成冰,一般人早就冻成冰棍,还好紫灵神功天生克
制阴寒,不过就算这样也差点被冻死,到第三天的时候,楚薇首先扛不住了,我
俩只好暂时停止监视,一起找到山洞生火,不过就算这样,还是冷的发抖,往往
刚呼出的一口气,马上就能在眉头上结霜,穿了四层的兽皮大袄,却觉得跟裸奔
没区别,眼看着要冻死在极北的夜里,万般无奈之下,我俩脱的精光抱在一起,
将毛毯兽皮围在外边,然后同时运功发热,这才觉得有了一些暖意,不过两人都
是青春男女,那里经得住这番诱惑,于是我在山洞里得到了她的初夜,她也从此
非我不嫁,两人山盟海誓,说了不知多少的甜言蜜语,而极北漫长的黑夜竟觉得
不再那么寒冷。

  好事不负有心人,在接下来几天,我们终于摸清罗刹鬼子的巡逻路线和首领
位置,于是趁着夜晚杀入他们的营地,生擒对方一名中尉,声明漠北乃中华之地,
外番不得擅入,杀了几个首恶之后,逼着其余人撤回老家,这才让中原人士长出
了一口恶气,不过寻找极北玄铁的事却不了了之。

  当时的确是扬眉吐气,然而现在想来却凶险异常,那罗刹鬼先前打了许多胜
仗,只不过大意一些,稍有差池,我俩就可能命丧火枪之下,至今我家仍收藏着
当年缴获数支火枪,因为朝廷明文规定不许民间持有,所以把玩过一段时间就压
在箱子底下。

  正想的入神,外面进来一个人,看见我连忙道:" 你终于醒来了。" 我定睛
一看,只见来者穿着灰布僧衣僧帽,却难掩傲人身姿和俏丽容颜,正是碧如,欣
喜异常道:" 姐姐终于回来了,前段时间你不顾我阻拦,硬是要去追查玄机子的
下落,害我担心了好久,你没事吧!" 碧如手中捧着一个碗,递给我道:" 我当
然没事,先把这碗药喝了,你瞎担心什么,我的身手难道你还不清楚,别说玄机
子,就是青城派掌门金成子来了也拿我没办法。" 我笑道:" 我当然不会怀疑你
的武功,只是对方人多势众又是阴险之辈,就怕你中了敌人的暗算,现在看来你
没什么事就好。" 正说着,楚薇从外面进来,杏眼红肿,应该是哭过不久,见我
行了过来,登时转悲为喜道:" 你终于醒来了!让人家担心了好一阵,幸亏姐姐
正好回来,给你把了一下脉,说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并无大碍,赶紧喝药吧。"
我点点头道:" 原来如此,这走火入魔也是让人头疼,治也治不好,最近好像严
重了许多,感觉老是忘记一些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说毕将那碗药喝了一口,
苦的令人胆寒,嗤牙咧嘴的样子倒惹得二女格格乱笑。

  这时罗芸蒋英等人也纷纷进来向我问安,一个个也是含悲带泪的样子,惹人
可怜,我心中大为舒畅,连忙安慰她们道:" 又不是什么大病,何必如此?快别
哭了,看了我也心痛!" 众人这才纷纷绽开笑脸,询问我感觉如何,想吃些什么,
这一下提醒起我来,只觉腹中饥饿难当,连忙道:" 前些天做的糟鹅掌不错,还
有鸡肉羹多做一点,对了,你们吃饭了没有?" 楚薇笑道:" 你突然昏倒,吓得
上上下下都不安宁,谁还有心情吃饭?" 我点头叹道:" 让你们受罪了,既然如
此,咱们不如大吃一顿,一来庆祝碧如姐姐顺利归来,二来借此安慰大家。" 罗
芸在旁邹眉道:" 那可不行,你才刚刚醒来,这些酒肉还是不碰为妙。" 碧如笑
道:" 不妨事的,他这个病不在饮食上,而是在心底,吃什么倒不要紧。" 楚薇
也道:" 虽说如此,碧如姐姐是出家人,咱们还是不要沾酒肉的好,其实吃素也
挺好的,能清理肠胃,前些日子厨房里的一道清油鲜菇就不错,是用鸡枞、松茸、
青头菌、见手青等鲜菇杂在一起炒,香的不行,做成百菌汤也更好喝,知道碧如
姐姐要来,我还特意让厨房学习了寺院里的斋菜做法,什么菜心藕丝、什锦豆腐
羹、煎春卷、素鸡、糖醋豆苗、罗汉斋等等都是预备齐全的,连碗筷锅灶也是全
新一套,绝不会粘上半点荤腥,碧如姐姐尽管放心享用便是。" 我听她这么一说,
不由得大赞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让我怎么说好呢,娘子贤惠至此,夫复何求
啊!" 碧如也向她行礼道:" 阿弥陀佛,没想到贫尼一来,却惹这许多麻烦,心
中实在有愧。" 楚薇连忙拦着她道:" 姐姐万不可如此多礼,你多次救老爷于水
火之中,是我们该感谢你才是。" 蒋英罗芸也道:" 正是如此,碧如姐姐也太客
气了,都是一家人,原该如此。" 我仰头喝光碗里的药,长出了一口气道:" 你
们就别在那推来推去的,赶紧做饭才是正经!" 众女见此纷纷笑道:" 也是,只
顾着说话,倒忘了正事,看来老爷饿的不行,连这么苦的药也喝的干干净净。"
楚薇拿着帕子擦掉我嘴角的汁液,轻声道:" 那我就去准备了,你好好歇息着,
要不我先叫他们送一些点心来。" 我摇头道:" 点心先不吃了,不然等会吃不下
正餐,我还有几句话要问姐姐,你们都先去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于是三女携
手嬉笑着走了出去,只有碧如留在房间里陪着我。

  我见众人都离开了,连忙问道:" 你追查玄机子这么久,到底有什么收获?
" 碧如叹道:" 那帮人可不是简简单单来找你复仇,也不知是谁散布谣言,说你
家藏有' 九天真离诀' ,引起各方豪强的注意,有许多奸邪之辈已经听信谣言,
意图对你不利,为保一时平安,这些日子我会留下来,等流言散去之后再说,你
也格外小心一点,别让人钻了空子混进来。" 我听了大为吃惊,这《九天真离诀》
只是个传说,说是当年张三丰创立武当派和太极神功之后,又在太极之上写下这
篇《九天真离诀》,传闻上面记载了凡人羽化登仙妙方,无论男女老幼修习了
《九天真离诀》,皆可得太丹之道,三元之法,羽儿登仙,传的神乎其神,就连
数代大明皇上也四处派锦衣卫搜罗此书,可惜终究还是未能得到真迹,又传言沈
万三在被太祖皇帝发配云南时,张三丰将此书赠与他,他和妻子一起领悟之后,
于是双双飞升成仙。

  只是至此之后,《九天真离诀》便消失在人间,迄今已经两百多年,然而江
湖上不少妄想一夜成仙的人还在四处搜罗,关于此书的谣言也是络绎不绝,有说
藏在沈家池塘底部,下面有水龙护卫,有说在武当山飞身岩之下,也有灵兽守护,
现在居然轮到我家,真是无聊透顶。

  碧如正色道:" 我们都知道此事极为荒谬,不过天下脑袋不灵光的人多了去,
就怕一些人听信谣言,无缘无故地寻上门来找事,那青城派的玄机子就是这个例
子,那种人想成仙都疯魔了,只要有一丁点的可能性,他们就不论真假,先要试
一试,吃到苦头才罢休。" 我拍桌怒道:" 那就让他们试试!管教他有去无回!
" 碧如笑道:" 好啦,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不过你身上的病看来是越来越严重,
你最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不然不至于这样。" 我听了便把那日修习
元神出窍的事跟她说了:" 只觉得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
知是不是修习方法不对。" 碧如点头道:" 也有可能,不过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
能,尤其在你元神出窍的时候,灵体本来就很赢弱,你可能遇到什么让你受不了
的刺激,身体为了保命,强行将一段记忆从头脑里抹除,不过这样一来也好,总
比伤到元神好,你最近状态不佳,还是不要再练习这种极危险的功夫。" 我点了
点叹道:" 也不知道元神究竟看到了什么,真是让人好奇,不过你说的对,毕竟
现在赵家危机四伏,我不能再出状况,只是我想问一下,元神出窍练到后面有什
么用呢?" 碧如道:" 用处可大了,练到后期,元神能追索任何人的记忆,也可
显现在人前,甚至分出数个元神探究一切,不过我也只是说说,究竟怎样还没有
人试过。" 我俩正说着,外面有丫鬟道:" 老爷,大夫人说已经预备好饭菜,你
看是道大厅里吃,还是将饭菜搬到卧房里来。" 我点头道:" 告诉夫人,就在大
厅吃,这里挤的慌,我又不是不能走路。" 碧如见那丫鬟离开了,便向我悄悄道:
" 前段时间你不是怀疑家里有人给你下毒?你现在还敢吃厨房里的饭?" 我摇头
道:" 已经查明白了,当初赵欣身子弱,又不爱吃药,于是家里人只得将方子里
的药材做成药膳她才勉强肯吃,谁知那药正好与我相克,如今她离开我家,也就
不妨事了,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碧如撇了撇嘴道:" 当初休她的是你,
现在挂念她的还是你,叫我怎么说你好?" 我摇摇头和碧如正要去吃饭,忽然采
莲过来道:" 老爷,奴婢有事跟你讲。" 我点点头,碧如听了,笑着离开,采莲
见她走远才道:" 早上奴婢给老爷讲的事,万望老爷严守秘密,不然奴婢在这家
里呆不下去了。" 我奇怪道:" 什么事?有这么严重?" 采莲惊奇地看着我道:
" 你居然忘了?" 说完又松了口气,叹息道:" 也好,这事你知道也没多大用,
反而让家里不愉快。" 我拉着她急切道:" 最近我病犯的厉害,你究竟对我说了
什么?再重新说一遍吧!" 采莲挣脱我的手道:"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老爷不
必再问。" 说毕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我听的云里雾里,疑心病大发,想着找机会一定好好问问。当晚楚薇果然预
备的十分丰盛,虽然没有肉菜,那素菜做的滋味比肉还香,众人吃的十分高兴,
谁知刚吃了几口,外面一片喧闹,有丫鬟进来笑着道:" 恭喜老爷,四夫人的回
礼到了,快出去看看吧。" 众人听了一愣,当初罗芸位列第四,大家都叫她四夫
人,如今三夫人沈雪死后,她的位列向上排到第三,不过家里人都还是习惯叫她
四夫人,而此时丫鬟说的四夫人自然不是她,而是我那未婚妻蔡瑶,算算这个时
间她的回礼也应该到了,我心中大喜,连忙领着众人出去看。

  只见院子里站了一群大汉,都是打着火把,各个持刀弄枪的,身上穿着本县
镖局的号衣。这年头土匪遍地,女方结婚回礼都要用镖局押送,不然一准被土匪
抢了去。

  众人正议论纷纷,一个丫鬟指挥着一群家丁抬着许多木箱子过来,上面都绑
着大绸红花,凭添了许多喜气,我一看那丫鬟正是蔡瑶的贴身丫鬟馨儿,连忙上
去道:" 原来是馨儿姑娘亲自押送,辛苦了,我们正吃晚饭呢,请里面坐。" 馨
儿笑道:" 这就不必了,我还要急着赶回家复命呢,这些日子我们小姐可天天念
叨着你呢,只是按规矩你们又不能见面。" 说毕又四处看了一看,赞道:" 果然
是个大财主,我们小姐嫁给你也算有了依靠,看样子你还打算修筑城堡啊,什么
时候竣工呢?" 我笑道:" 绘图的师傅们告诉我,大概也就明年这个时候竣工,
不过这样一来家里乱了一些,不适合迎来送往,我已经在城里选好了一间大宅子,
布置完毕后,吉日就在那边过堂。" 馨儿笑着点了点头,见众人都在翻看礼物,
于是拉着我到偏僻处,将一副绣帕递给我道:" 这是五姨太求我带给你的,这些
日子她天天跟小姐在一起,两个人再不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反而好的蜜里调油
似的,老是缠着我打听你的消息,想必上回你让她吃了甜头,食髓知味,她现在
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以前那样一味地想着赚钱,她让我告诉你,有空的时候
去蔡家逛逛,多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懂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 蒙五姨太
错爱,至今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馨儿叹息道:" 可知你们男人薄情,
见一个爱一个,亏她那么牵挂着你,你连名字也不问清楚,我告诉你吧,她的闺
名叫杨余兰,你可记住了。" 我见馨儿娇俏可爱,将来必定做陪嫁丫头过来,于
是握住她的手道:" 你只顾给别人牵桥搭线,也不考虑一下自己?" 馨儿红着脸
抽开手道:" 我们做奴婢的那敢多想一些什么,只怕主子少些打骂就谢天谢地。
" 我抱着她赌咒发誓道:" 天地作证,将来你过来,我必定不会委屈你。" 馨儿
噗嗤一笑,挣开怀抱向外边跑去,我看了看手中绣帕,上面用五彩金线绣着鸳鸯
戏水,这必定是五姨太贴身所带的,拿着绣帕闻了闻,果然清香扑鼻,让人想起
她在我胯下婉转承欢的妩媚样子,恨不得立刻赶到蔡家与她欢愉一番,可惜眼下
事多,那里有空去找她,只等年后再说吧。

  不一会馨儿坐上马车回城去,我万般留不住,只得随她的便了。

  晚饭时候,众人恭贺我道:" 恭喜老爷又添佳人,将来生下儿子来,赵家基
业越发稳固。" 碧如也笑道:" 弟弟你可真是风流种子,几日不见你又和蔡家小
姐勾搭上了,亏我还担心你受了什么不好的刺激才发病,原来是受了喜事的刺激。
" 我也笑道:" 将来四夫人过门,还要仰仗姐姐和各位夫人的照料,我这里先敬
大家一杯。" 说毕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道:" 老爷何须吩咐,自那日被那青城派的牛鼻子一闹,家里就愁云
惨淡的,如今总算听到好消息,也该畅怀一乐,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正说的
高兴,楚薇笑道:" 你们先别忙着恭喜四夫人,只怕五夫人不久也要进门。" 众
人奇道:" 这是哪里话?五夫人又是谁,老爷快告诉一下。" 我只是笑着不语,
心想楚薇果然心思细腻,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楚薇嘻嘻笑道:" 还能有谁?上次这人可是救了我们全家,来头可不一般啊!
" 众人笑道:" 原来是她,怪道她那么关心我们老爷,一见到我们老爷受伤还流
泪,竟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碧如却听不明白,众人于是将秦丽华的事说了一遍,
碧如方才赞道:" 好个巾帼英雄,平常只在戏里听说过穆桂英挂帅,杨家将也未
必是真有其事,如今咱家倒来了位女将军,只是不知这女将军是否愿意脱下战袍,
做那娇滴滴的媳妇儿?" 我笑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听楚薇胡说,不过不管
怎样,我尊重她的意见,如今国家正是艰难之时,遍地流寇需要她去清缴,这个
时候让她卸甲,只怕于国事不利。" 碧如叹息道:" 说起这事情来,我就心里不
好受,前些天我追查青城派的踪迹,这才发现这天下跟十八年前已经大不相同,
饿殍遍地、盗贼蜂起,民视官如仇寇,官视民如草芥,竟有了改朝换代的乱象,
震撼之下,我在夜里布置七星灯,焚香祝祷,仰视天象,发觉帝星隐匿,妖星从
东北出,又扶乩算了一卦,种种乱象,皆是改朝换代的征兆,天下大势,向来如
此,从未听说过有不灭的王朝,算来大明从洪武起,已经享尽两百年国运,如今
国破在即,非常人能阻挡,只是可怜无数苍生,又要遭受宋末那样的浩劫。" 楚
薇等人见过碧如诸多本事,对她向来是深为崇拜的,此时见她如此说也深信不疑,
连忙问道:" 既然如此,我们赵家该如何自保?" 碧如点头道:" 有两条路可以
走,一条是学孔家,你看那山东孔家自宋朝被封衍圣公,经历了金、元、明三朝
而不倒,何也?皆因历代衍圣公不问政事,对新来主子曲意奉承,又有孔圣人的
名头罩着,想来我们赵家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气,如果不刻意抵抗,新来的皇帝
为了尽快图谋天下,只会拉拢奉承我们,这样就会少许多麻烦,第二条路则是跑,
咱们惹不起,就只能跑,但是一旦要选择逃跑,就不能在中华之地久留,必须乘
船去海外,另觅好去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听了都是各个感叹,我也赞
同道:" 我看李自成等人都是流寇,成不了什么气候,如今朝廷最大的敌人是建
奴,邸报上说洪承畴有数万大军在松山被建奴所围困,只怕是凶多吉少,将来莫
非是建奴入主天下?" 碧如点头道:" 没错,那东北妖星正旺,十有八九就是那
建奴。" 我拍案怒道:" 若是李自成当皇帝,或许我还能给他下跪,都是汉人子
弟,那努尔哈赤算什么东西?当年不过是李成梁的家奴,要我给那家奴的后代下
跪,我是宁死不降的,况且我听逃入关内的辽民说,努尔哈赤在辽东设人头税,
凡是汉人交不出五石粮食,就用人头抵税,正常百姓家那里来的那么多粮食,于
是杀人盈野,十不存九,直到他儿子黄太吉当政,废除了这个人头税,人口才有
恢复过来,不过大多汉人都成了包衣奴才,还要被强行剃发,你们是没见过那丑
样子,男的脑袋跟和尚一样光亮亮的,只是后脑勺留着猪尾巴一样的小辫子,怪
模怪样的,那里还有点人形?我是决计不会跟这种畜类打交道的。" 蒋英罗芸听
了也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不是要出家,岂能擅自剃头,可见野人就是野
人,一点也不懂圣人之言,既然如此,我们也别修什么城堡了,区区赵家岂能抵
挡天下大势,不如赶紧收拾东西,趁局势还没彻底乱起来,逃到别处才好。" 楚
薇连忙道:" 此事重大,须从长计议,你我生于斯长于斯,岂能说走便走?" 大
家正讨论的热烈,忽然外面有人闯了进来,只见一个小厮满头满脸都是血,慌忙
道:" 姑爷不好了,我们家的镖队被两个蒙面女子给劫了道,镖局的人打不过,
都被擒了起来,我趁乱装死才逃了出来,如今馨儿姑娘生死不明,还望姑爷赶紧
救命!" 众人听了连忙起身惊道:" 竟有此事!来人,快扶他下去医治!" 我连
忙拿着宝剑往外跑,碧如和众位夫人也跟了过来,我连忙拦住她们道:" 只怕敌
人是调虎离山,你们守在家里,我去去就来!" 碧如听了道:" 半个时辰之内你
若是不回来,我就来找你。" 我点点头,一口气跑了出去,从小厮手中牵过马来,
扬起马鞭,快速向县城方向赶去。

  一边骑马一边回想那小厮说的话,那两个蒙面女子居然能干掉一队镖局的人,
估计武功不弱,但是此时镖局已经将礼品押送完毕,纯属是空车回城,那两个女
子此时劫道所图何物?难道是搞错了目标?又或者是临时起意?

  幸好家中有碧如这样的先天高手守着,我大不必害怕,只需逮住这二人问一
问便知。

  今晚月色如水,倒也颇利于夜行,沿途有数股盗匪出没,我纵身下马,抓住
一个盗匪道:" 刚才有镖局押送的车队,你们看见没有?" 那盗匪吓得软软的道:
" 原来是赵老爷!我们那敢动您的东西?一看到车驾来了就放过去了,你是知道
我们黑虎帮只抢外地人的。" 我连忙道:" 即是如此,那你知道最近道上有没有
新人进来?而且是武艺高强的女强盗?" 那盗匪摊手道:" 没有啊,一直以来就
我们黑虎帮、游龙帮、漕帮在这里混,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厉害的新人加入,你是
知道,像你们这样的高手,向来对劫道的营生不屑一顾。" 我听完就放开了他,
从怀里摸出一个碎银丢过去道:" 以后道上有什么重要消息就通报给我的小厮,
他自然会告诉我,滚吧!" 那盗匪道谢一声,吹着哨子招呼众人散了开来,我继
续快马加鞭地赶路,过了好几处村寨,才看见半道上停了一辆马车,四周还躺了
许多尸体,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斗,那马车正是馨儿方才所承的一辆,事发地看来
就在这里,不过现在四周却静悄悄的。

  我警惕地靠近马车,发现里面没有馨儿的影子,心中焦急起来,万一她有什
么闪失,我如何向蔡家和蔡瑶交代?

  正说着,忽然一道黑影从树林中闪了出来,冲我笑道:" 你终于还是来了!
" 我一听声音很熟悉,不由得迟疑道:" 你是赵欣?" 蒙面女子解开面纱,露出
一张洁白的俏脸,这人我不要太熟悉,不是赵欣是谁?

  我惊讶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难道方才劫道的是你?" 赵欣娇笑了一声,
继而又冷冷道:" 没错,就是我!" 我惊怒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同你一起的
又是谁?难道是姚珊?" 赵欣冷哼道:" 没错,正是我和姚妹妹劫了这俩马车,
你这么着急地赶过来,连一兵一卒都不带,看来很关心蔡家小姐啊,不过我告诉
你,她也活不长了!"


                26

  我听了赵欣的话登时又急又怒,连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蔡小姐都
不认识你!" 赵欣格格笑道:" 我的确不认识他,可惜的是,谁叫她瞎了眼,要
和你结婚呢!" " 赵欣!" 我大声呵斥道:" 我当初休你的原因,你自己心里明
白,我已经很给你面子,没有把你的丑事公之于众,你现在得寸进尺,给脸不要
脸!" 赵欣呸了一声道:" 你真是自以为是的可以,你休我那是应该,没有那个
夫君喜欢把绿帽子戴在头上,这我早就想通了!" " 既然如此,你今日来此为何?
" 我疑惑道。

  赵欣咬牙切齿道:" 我来这里的原因,你心里就没一点数吗?你既然杀了田
郎,我也要杀了你的相好,不但如此,以后如果你还有新的相好,我也要见一个
杀一个,让你也尝尝痛失情人的滋味!" 我听了不由怒极发笑:" 哈哈哈!没想
到你对那姓田的居然动了真感情,真是让人好笑,可惜你们两个见不得光,永远
都是奸夫淫妇,本来我还想着家丑不外扬,大家都留点脸面,如今看你所作所为,
简直是淫贱之极,为了一个奸夫居然滥杀无辜,那就休怪我不念往日之情,你与
那奸夫的事,不日将传的全天下都知道,可以说是活生生的当代潘金莲,说不定
还有好事者将你的事撰写成小说,至此千古流芳,与潘金莲并列淫妇之首,真是
恭喜恭喜!" 赵欣气得脸色发白,颤声道:" 你敢!你就不怕被世人嘲讽为武大
郎吗?" 我仰头笑道:" 我当然怕,不过世人都知道我身高七尺,家产丰厚,相
貌堂堂,享有中原大侠的称号,而你不过是天山逆徒,被追杀多年,在我的庇护
下才保住性命,人们只会指责你淫贱无耻,而不会对我有半分指责,不相信的话
你试试看!" 赵欣听了之后脸色发白,她明白我讲的都是事实,拿剑的手都有些
发抖,我趁机快速冲了过去,预备将她快速制服。

  然而她显然还是没有放松戒备,就在我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突然激动地用
剑指着我道:" 站住!" 我担心蔡瑶和馨儿的安危,只得停了下来。

  她含泪笑道:" 你以为我那么傻,明知你武功比我高出许多,还来单独与你
相会?要是我遇到什么危险,姚珊会立刻将蔡瑶和馨儿处死!" " 那你到底想怎
样?" 我叹口气道:" 就当你我从未谋面好不好?若是你执意要报仇,就冲着我
来,别拿旁人撒气好不好?" 赵欣惨然一笑,泪如雨下,哽咽着摇头道:" 回不
去了!这辈子我遇到你就是最大的错误,明知你会娶那么多夫人,还发了痴梦认
为你会一直对我好,把你的话当真,可是现实呢,楚薇永远在你心里是第一位的,
连生孩子都是第一个,我永远得不到你全部的心,只能和别人分享你,你对所有
人都好,力求做到最公平,可惜的是,人心比秤砣还不稳,一碗水是永远也端不
平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怒喝道:" 够了!说来说去你还是抱怨这个!结婚之
前我就跟你反复提过,我的夫人会不止你一个,又没拿刀逼着你嫁给我,那完全
都是你自愿,你瞧瞧当今天下,那个大门大户的不是三妻四妾,别人的家的娘子
难道都不活了?就连我师兄虽然只娶了师嫂一个,上次提起这事也计划再娶几个,
不过说起来只娶一个妻子的人也有很多,那都是田里扒粪的贱民,你要是愿意嫁,
也没人拦着你!" 赵欣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里满是嘲讽,笑了好一阵才喘息
道:" 原以为你与别人不同,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谁知还是陈词滥调,一口一
个贱民,你祖上才富了几代?就把自己当成贵族了,就连朱皇帝还是农民出身呢,
你凭什么瞧不起他们,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大量地存在,那些农民吃不上饭,
才被逼造反,福王那么大的势力,最后还不是被人活活烹成福禄宴,你也逍遥不
了几天了,听说义军不久就要打到邳州来,我看你那个时候躲到那里去!" 我不
知为何,突然没了与她斗嘴的兴致,她后来说的话我都没听清楚,只是远远看着
她睛里只觉得此时的她是那样让人怜悯,一个拼命为自己红杏出墙找理由的女子,
明知挽回不了自己的清誉,却还是那样徒劳无力地挣扎,她滔滔不绝地数落我的
缺点,从吃饭发出声音到头发油腻,从不够细致体贴到自私自利,仿佛我浑身上
下一无是处,她当初嫁我是脑子发昏,眼睛被牛屎蒙住了,让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一反她以往清清冷冷的样子,变成了一个骂街的泼妇!

  我强忍着她的啰嗦,直到忍无可忍,才突然插话道:"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
就把蔡瑶和馨儿都交出来!" 她正说的正来劲,只微微停顿了一下,还是说的有
声有色,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睁大眼愣在那里,就像是涓涓细流突然
结了冰,凝视了我一刻之后,那眼中的泪水就突然滴落起来,手上的剑也当啷一
声掉在地上,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继而发出凄厉尖锐的嚎叫声,震的四周夜鸟
乱飞,连我的马儿也不安地走来走去。

  对此我感到茫然,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只是站在一旁等她哭完,不得不说,
这我从未听过如此凄惨的嚎哭,一声一声就像被人割掉身上的肉那样痛楚,最后
连哭泣声也没有了,只剩下干嚎。

  我不知所措,也毫无办法,就那样站在一边等着她,过了良久,她才收住哭
声,站起来用帕子抹掉眼泪,嘶哑着嗓子道:" 走吧,我带你去见她们。" 我点
了点头骑上马,她也从林中拉出一匹马来,二人一前一后在小道上慢慢走着,一
路无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来到一个小木屋旁边,只见里面的灯亮了起来,接
着又吱呀一声,一个女子推开门冲了出来,这身影很是熟悉,正是姚珊。

  她向我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对赵欣道:" 你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了。" 赵欣格
格一笑,一把将她拉上马背,然后催马便走。我在后边叫道:" 她们人呢?" 赵
欣远远地冷笑道:" 你自己找吧!" 我连忙跳下马,往那小木屋冲了过去,刚打
开门,一柄长刀从侧面砍了过来,来势极快,我亡魂大冒,身子往后一仰,堪堪
避开那刀,接着又连踩数步,向后倒飞了出来。

  人还在半空中,里面又飞出三把飞刀,取我人中、咽喉、腹部三处,此时拔
剑格挡已经来不及,只得将真气灌注于衣袖,挥袖打飞那三枚飞刀。

  刚刚落地,屋子里弹射出一个道人,来势极快,挥动双掌接连攻击我各处要
害,一时掌影重重,罡风阵阵,正是青城派的遮云掌。

  这时我才明白,赵欣和姚珊看来早已和青城派的人勾结,将我引到此处正是
要取我性命。

  这女人可真是狠毒!不过当务之急要保命,我不敢多想,立刻右掌正向前,
左手举头顶,正是紫英派的奇正式,这种招式注重的是攻守并重,一心两用,右
掌守的时候,左掌却在攻,反之亦然,那来袭道人武功显然还不及张提欢,瞬间
被我破了遮云掌,又被我接连击中三掌,喷出一口血,显然已经受内伤,失去了
战斗力。

  我怀疑四周都有埋伏,所以一出手就是杀招,伤一个算一个,果不其然,刚
击败那老道,四周嗖嗖声大起,那数不清的暗器纷纷涌来,我连忙将披风一裹,
施展轻功,旋转着向上飞去,既躲开四面八方来的暗器,也借此观察周围的敌情,
居高临下果然看见树丛间黑影蠕动,看起来埋伏了不少人。

  此时我手中已经抓了不少偷袭我的飞刀,提气向着那些蠕动的黑影掷去,下
面一时惨叫连连。

  只听有人喊道:" 各位师兄弟,不要再躲躲藏藏,结阵迎敌!" 言毕,果然
跳出八人,迅速持剑结成两个四方阵,月光下剑影交错闪耀。

  我借势落在房顶上,抽出佩剑,凝神而立,看这剑阵正是青城派的四绝阵,
以春夏秋冬四序,相生相克,威力非同凡响,与武当的北斗七星阵齐名,一般高
手对付一个四绝阵就很难,眼前却一下出现两个,我一下子感到压力大增。

  四绝阵弱点在中心位置,我头朝下猛地跃下,剑尖直指阵心,去势极快,如
果能占领阵心,破阵易如反掌。

  然而春字位的道士率先出手,两人剑尖正好相抵,我将他的剑压的弯弯的,
眼看就要破阵,其余夏、秋、冬三个阵眼却同时出手,四把宝剑抵挡我雷霆一击,
竟将我挡在半空一动也不能动,也不与我拼招式,直接是拼内力。

  我心中大急,因为还有一个四绝阵在旁边还没出手,一旦被他们缠住,我腾
不出手来对另一个阵法。

  果然另一个剑阵快速向我这边移来,惊怒之下,我大喝一声,将丹田内力提
到极致,奋力往下一压,只听咔嚓几声,四把宝剑同时被我震断,其中一人被剑
气劈中,手臂应声而落,鲜血喷洒,发出凄厉的惨嚎。

  我不予理会,直接向另一个四绝阵杀去,那剑阵见我过来,立刻停止移动,
阵心一缩,原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四把宝剑向外伸出,就像带刺的风火轮,
搅的风生水起,展现出四绝阵最大的威力,使人不敢靠近。

  我冷哼一声,挥剑将地上一枚石子打出,那石子暗含内力,呼啸而至,刚到
剑阵边缘,却被剧烈的剑气搅成粉末,只觉迎面一股飞沙扑来。

  我不敢莽撞冲入,弯腰在地上捡起散落的各种暗器,抛洒过去,分别攻击剑
阵最薄弱的下盘和缝隙,接着自己也跟在飞刀后面向那剑阵冲去,密密麻麻的暗
器很快被剑阵搅烂,像秋叶一般四散而去,根本无法靠近剑阵,不过暗器还是搅
乱了剑阵的一些连贯性,我清楚地看见剑阵出现一个微弱破绽,心中大喜,于是
将护体真气散开,挺剑攻击最弱的冬字位阵眼,四绝阵登时又收缩起来,四人如
一个整体,紧紧靠在一起,一道气墙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剑尖被一股无形之气挡住,攻势也为之一滞,我那里甘心,大喝一声:
" 破!" 整个人如一根长矛,将气墙刺的向后弯出许多,剑尖已经抵近冬字位道
士的衣襟。

  那四人脸色惊恐起来,各个抱元守一,齐齐呼道:" 守!" 我的宝剑登时被
挡的弯了起来,脸上也出现细细汗水,心想今晚幸好这些人武功不算高强,不然
凭我的功夫很难破阵,不过这些人的表现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想到这里,我运起紫灵神功,丹田真气绵绵不绝,纷纷通过手臂汇向剑尖,
雄厚的真气竟然让宝剑染上淡淡一层紫芒。

  破!破!破!我连呼三声,每呼一声,剑尖向前挺进数寸,最后来到那冬字
位道士的吼间,那道士惊呼出声,眼睛死死盯着剑尖慢慢向他的吼间靠拢,却因
为阵法原因不能作出躲避的姿势,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撤剑而逃,一
人逃而全阵皆溃,其他三人骂骂咧咧地随之而逃。我那里容他们轻易逃走,施展
轻功快速追上,这些失去剑阵依靠的人,武功不过平平,如兔子一般任由我追杀,
就连轻功也比我差了许多,被我先后追上三个人,每人都是从背后被我用剑穿了
个透心凉,最后剩下一人则被我点了穴道,僵在原地不动。

  我提着那道人飞回小木屋,只见那里一片狼藉,被我卸掉肩膀的人已经没了
气息,还有几个被我用暗器打伤的人在原地抽搐,看起来也快不行了。

  我解开那道人的穴道说:" 你们还有没有人?玄机子去了那里?" 那道人跪
在地上求饶道:" 已经再没人了,其余人被大师兄带去攻打赵府,求大侠饶命!
" 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不过玄机子打错了算盘,有碧如这样的高手在家里,他
们根本占不到便宜,如果不是碧如信佛不杀生,估计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松了口气,这才问道:" 蔡小姐她们被绑在何处?" 那道士哆
嗦道:" 就在房间的地窖里,求大侠饶命,我们都是误信了大师兄的谎话才过来
的!" 我问道:" 那玄机子此番前来生事,除了给张提欢报仇之外,还有其他什
么目的?" 那道士连忙道:" 二师兄张提欢和大师兄其实关系一般,不过两人都
是师傅得意徒弟,后来大师兄在河南听到二师兄的死讯,过来查看死因也不过是
略尽同门之谊,还说他作恶多端,早晚会有这一天,并没有提报仇之类的话,谁
知后来在客栈遇到两个美人,跟大师兄透露了一个秘密,说是赵府藏有张真人留
下来的《九天真离诀》,大师兄沉迷修仙多年,也曾寻觅过《九天真离诀》,不
过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但是一有这本书的消息他就会倍加关注,当即就去找《道
藏》查了几晚,扶乩、画符、观天象、探风水种种手段都用了,竟然查出张真人
当年就是在赵府所在之地得道成仙,他便认定那本《九天真离诀》藏在赵府,于
是以给二师兄复仇为借口,想将赵府上下全部赶出或杀尽,这才有机会接近《九
天真离诀》,不过贫道始终认为,这事过于飘渺,未必成真,不过大师兄认定的
事,我们这些门人根本无法规劝,只能跟他来这里,没想到赵大侠你武艺如此高
强,就饶了贫道一条小命吧。" 我不理会他的求饶,只是问道:" 你方才说的那
两个女的,是不是一个紫衣,个子略高,叫赵欣,一个杏衣,个子略矮,叫姚珊?
" 那道士想了想又道:" 名字贫道根本不知,不过那衣服颜色你说的没错,紫衣
女子也的确比杏衣女子高出一头,她们二人今晚也是负责将你引到这里来,让我
们缠住你,这样大师兄那边下手更方便一些。" 我见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一挥
剑割断了他的喉咙,然后又将地上的伤者都结果了,确认无一活口之后,擦拭了
宝剑上的鲜血,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只见这房间里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皆是短衣粗布的农民,想必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胸口上都受了一剑,探了探脉搏,
此时已经没了气息。

  我又连忙找到地窖的入口,翻开地板,果然见下面有个小梯子,喊了几声,
只听里面有人呜呜地叫,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惊喜之下连忙找来火把,果然看见
蔡瑶、馨儿两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上还绑着了布条,惊恐地看着我。

  我又惊又喜,连忙去替她们解绑,然而二女拼命地冲我摇头,看情形有些不
对,正在疑惑间,我忽然觉得背后有道劲风袭来,仓促之间连忙侧身躲过,然而
对方已经占了先机,接连打出快招,我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方才恶斗又消耗了
大量真力,这地窖又放满杂物,腾挪的空间也没有,只躲过了两三招,就觉得腰
眼一麻,整个人僵直不能动,看来是被人点了穴道。

  蔡瑶和馨儿见此低下了头,想来刚才她们急于给我示警,苦于嘴被封住,喊
不出来,我心里自责不已,方才过于大意了一些,连忙按下惊慌的心情,凝神运
功冲穴。

  一阵女子的娇笑声从背后传来,接着两个蒙面女子来到我面前,双双揭下脸
上的面纱,正是赵欣和姚珊。

  赵欣笑道:" 没想到武功盖世的赵大侠,有一天也会落在我这一介女流的手
里,我早料到青城派的那些家伙没什么用,所以趁着你和他们火拼的时候,又悄
悄溜了回来,一直就在这地窖里等你出现。" 我不想同赵欣讲话,对着姚珊道:
" 你们这是到底想干嘛?难道仅仅是因为一封休书,就要置我于死地?" 姚珊不
敢与我直视,红着脸呢喃道:" 这都是赵姐姐的主意,你……你别问我!" 赵欣
冷哼道:" 赵羽,你害的我俩名节尽毁,大白天都不敢见人,这辈子算是没了指
望,你自己倒继续风流快活,这么快就要娶四夫人,一点也不顾我们的死活,我
们又何必顾及旧日那夫妻情分,我告诉你!现在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要亲眼看
着你受尽折磨而死,以报我心头之恨!" 我冷笑道:" 亏你还有脸提名节二字,
难道是我拿着刀逼你去跟那田大夫通奸的?赵欣,我发觉你脸皮越来越厚了,你
的一切不如意都是自己造成的,与其他人无关!" 赵欣恼羞成怒,猛地一拳打在
我的肚子上,疼的我呲牙咧嘴,不过却强忍着没叫出声来。

  " 一切都是你的错!全部都是因为你!你当初不娶我就行!" 赵欣一拳又一
拳打来,每次都用了极大的力气,打的我五脏六肺都要裂开了似的,最后还是姚
珊拉着她道:" 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赵欣终于停止殴打,喘息道:" 还是
姚妹妹说的对,我们换个玩法,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去就来!" 说毕走了出去,
回来时手中就多了一卷藤条。

  她嘻嘻笑道:" 我们先把这地窖清理一下,等会就有好戏看。" 说毕两人就
开始忙碌起来,将地窖中的杂物全部清理干净,然后又在墙上多点了几盏灯,照
的四周亮如白昼。

  忙完之后,二女又用藤条将我捆在柱子上,可以说是五花大绑,用的力气也
特别大,勒的我手脚生疼,我估计就算此时穴道被冲开,也难以挣开这些藤条,
脱困的希望看来很渺茫,也不知她到底要怎么折磨我,今天算是倒了大霉。

  正想着,赵欣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马鞭,甩了几下,发出啪啪的巨响,接着她
又用挥动马鞭打在一块砖上,啪地一声响之后,只见那砖居然被劈成两块!

  赵欣大为兴奋,用马鞭摩挲着我的胸膛道:" 不知这鞭子打在人身上效果如
何,一般人只怕会被打的骨骼尽断,不过还好你是练武之人,不会那么不堪,不
过滋味也够你受的了!你现在向我求饶,我就会考虑轻一点,当然了,如果你愿
意发榜告知天下,说你休妻的原因是喜新厌旧,根本与我们名节无关,我立刻就
会放了你!" 姚珊也连忙道:" 赵姐姐说的对,你就答应了她吧,不然她真的不
会手下留情的。" 说毕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在我面前晃了晃,内容如下:告天
下武林同道书——我赵羽不过区区武夫,资历浅薄,却被各位推为中原大侠,每
每念及于此,实乃于心有愧,我身为中原大侠,本应谨守伦理纲常,作万民之表
率,然而却喜新厌旧,误修贤妻!我在喜欢上蔡家小姐之后,听信那蔡小姐的嫉
妒之言,同时给家中的三位夫人写下休书,这三位前妻分别是沈雪、赵欣、姚珊,
三女在婚前也都是武林熟知的侠女、才女,贞烈之名天下熟知,嫁给我可以说是
天大的福分,然而我却不知道珍惜,三女自从嫁入赵府后,也都贤良淑德,持家
有道,未曾逆过夫君半点意,相互之间也姐妹情深,执礼甚深,可谓是家庭和睦,
人人羡慕,然而我看上蔡家小姐之后,就鬼迷心窍,听信谗言,将三位夫人尽数
休掉,至此家中和气不存,人人自危,一片混乱,使我悔之无及,本来这不过是
家事,无需大家知晓,然而江湖中传言三位夫人因为不贞而被夫家休掉,于三位
夫人名声大大有碍,对此我特声明,此次休妻之举,纯属我赵羽喜新厌旧,有眼
无珠,与三位夫人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大家能理解!如有人再传谣言,我赵家必
定将其视为生死大敌,各位三思!

  看完之后,我怒极而笑道:" 原来你们搞这么多动作,就是为了这个!真是
好一封' 告天下武林同道书' ,颠倒黑白,胡言乱语,简直是厚颜无耻之极,要
想我在这书上签名画押,还不如立刻杀了我!" 赵欣听了冷笑道:" 没想到你还
挺有骨气的!我这就试试你到底能挺多久。" 姚珊在旁道:" 还是算了吧,他的
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答应的话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赵欣笑道:" 她害得你
那么惨,你还替她说话,你呀就是心太软!你要是看不过,就去外边替我守着门,
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叫我。" 姚珊听了只得含泪往外边走去。赵欣目送着姚珊
离开,待她关上地窖的门之后,突然后退几步,那马鞭劈头盖脸朝我打了过来,
只觉胸口一阵剧痛,火辣辣地烧得人生不如死。

  她甩完一鞭,冷冷哼道:" 滋味怎么样?我就明白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答
应,我就打到你答应为止!" 说毕那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我肩膀、胸口、腰部、
腿部,每一下都暗含了内劲,所到之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疼得我满头大汗,
牙齿咬的格格响。

  赵欣抽了良久,终于停下来道:" 真没意思,你倒是叫一声啊!" 我知她在
折磨人的时候最喜别人惨叫,叫的越惨她越来劲,所以打定注意一声不吭。

  她又打了几十下,终觉的无趣,又抽出宝剑来,在那篝火上烤着,直到烤红
为止。

  我扭头看向蔡瑶、馨儿,两个人已经哭成泪人儿,只是发不出声音来。

  此时赵欣已经拿着烧的发红的宝剑一步一步走来,她此时发簪凌乱,双眼通
红,恰似那女魔头,已经没了半点人性,将那烧红的剑尖在我身上比划着,最后
在我手臂处停了下来。

  " 好好享受吧赵大侠,实话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愿意签名画押,也免不了这
一顿折磨!" 说毕仰头哈哈大笑,笑完之后,那发红的剑尖慢慢地刺在我胳膊上,
只听滋滋的声音传来,剧痛让我生无可恋,大声呼喊道:" 赵欣!你杀了我吧!
" 焦香味弥漫在地窖之中,四周升起腾腾的烟雾,赵欣咳嗽着挥了挥手道:" 杀
你也太容易,有什么意思,让你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才是我想要的,我要让你后
悔当初做的决定!同时为我的田郎报仇雪恨!" 发红的剑尖烧焦了我的肌肉,留
下一个深深的印子,我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已经陷入肉里,满头大汗就是不哼一
声,赵欣见此果然觉得有些无聊,挪开宝剑笑道:" 看来肉体折磨对你也没啥意
思,我们再换个玩法。" 说毕她走了出去,过了许久才回来,离开的这段时间我
拼命想运功冲开穴道,可惜冲穴必须要两三个时辰才能有效,而赵欣给我的时间
也太短了。

  她回来的时候竟带来一个男子,此人穿着粗布衣,二十岁左右,一副睡眼惺
忪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附近的农民。

  赵欣一脚将他踢到我面前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贱民!看起来的的确确又脏
又贱!" 那男子跪在地上磕头道:" 女侠饶命,小的平日只是种田而已,从来没
有见过女侠,不知为何得罪了女侠?" 赵欣嘻嘻笑道:" 放心,本姑娘是叫你来
享福来的,你怕什么?你叫什么名字,可曾娶亲?" 那男子磕头道:" 小的叫李
重三,今年二十岁,因为家贫无钱娶妻,求女侠饶命!我家里还有二十个铜版,
一定如数奉上!" 赵欣冷冷道:" 既然没有娶亲,看来你是个雏儿,今天你算是
撞大运了!先一边呆着去,不许乱动,不然我先宰了你!" 那李重三闻言战战兢
兢地走到墙角边跪下,我同他使脸色,他却视而不见,显然吓得不轻。

  赵欣又来到我身边,用宝剑划弄着我全身上下,捂嘴笑道:" 真可惜,这么
好的一身肉,现在快变成一团肉酱团子了。" 说毕她又用剑挑开我的腰带,让我
的裤子掉下来,接着又脱下我的内裤,下身也赤裸起来。

  我怒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欣嘻嘻笑道:" 我们不是从前不是夫妻吗,
刚才我打的性起,现在我又想跟你重温一下夫妻梦,难道你不愿意?!" 我呸了
一口道:" 笑话,你这样的烂婊子还配跟我说这话,我是绝对不愿碰你那肮脏的
身体。" 赵欣不以为意,格格娇笑了几声之后,突然冷冷道:" 现在可由不得你!
" 说毕又冲那李重三道:" 你不是还没娶妻吗?现在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男女之间
是怎么做夫妻的,可好玩了!" 那李重三憨厚地点点头,不知赵欣什么意思。

  我浑身剧痛不已,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然后就在此时,
赵欣的纤纤玉手握住了我的肉棒,开始上上下下地套弄起来。

  我脑子里已经被剧痛占据,根本没有感到一丝快感,甚至没有感觉到她在摸
我的肉棒。她努力了良久,还不见肉棒翘起来,脸上挂满了疑惑,最后竟不顾廉
耻地张开小嘴,用舌尖在龟头处挑逗着,忽而画圈,忽而打转,若是换做平常,
我早就硬了起来,毕竟男人很难控制自己的肉棒,然而此时浑身是汗,那汗水侵
入鞭伤之中,针扎一般难受,那还有翘起的兴致。

  赵欣不认命地开始吞吐起来,时而整个小嘴含入整根肉棒,在我胯下起起伏
伏,时而吐出肉棒含住卵蛋,摇头舔舐,可谓是用心之极,然而我终究还是没翘
起来。

  她终于失去耐心,取下头上的簪子,用尖锐的一端扎向我的会海穴,我登时
全身激灵了一下,肉棒受此刺激,登时就翘的老高。

  赵欣得意地向蔡瑶笑道:" 看到没有,你未婚夫无论多么恨我,现在还是在
我面前翘了起来!" 蔡瑶呜呜叫着,听不清楚她说什么。

  赵欣冷笑道:" 你骂也没用,没想到你的丫鬟居然会北斗七星阵,抓你过来
倒费了我不少功夫,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你以后还敢
不敢嫁给他!" 说毕她背对着我,将裙子内裤全部都脱了下来,不一会儿下身就
赤裸起来,我看见那李重三呆呆地看着我们,下面已经翘的老高。

  赵欣弯下腰肢,将臀部对着我的肉棒,露出屁眼和嫩缝来,我看见她那里已
经湿的不成样子,阴毛凌乱地贴在小腹上。

  她一边用手扶着我的坚硬的肉棒,一边将臀部往后靠,慢慢地将肉棒纳入肉
缝之中,随后便一前一后地摇晃起来。

  我呸了她一口道:" 淫浪贱货,用这种卑鄙手段算不了什么,我早就该休了
你!" 赵欣嘻嘻笑道:" 使劲骂,人家做这种事的时候,就喜欢你说脏话!" 我
登时无语,只能任由她在我胯下起起伏伏,浑身的剧痛让我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快
感。

  那赵欣做了一会,俏脸通红地对我道:" 你不是最恨被戴绿帽子吗?今天我
让你如愿以偿!" 说毕招手叫那李重三过来,那李重三此时已经两眼放光,一听
她叫自己,连忙跑了过来。

  赵欣看着他顶的高高的裤子笑道:" 这位公子,你觉得奴家美不美?" 那李
重三连忙道:" 美!太美了,方才你进我屋里,我还以为是天仙下凡!" 赵欣又
道:" 那你想用你那大肉棒狠狠地操我?" 李重三连忙吓得跪下道:" 姑娘天仙
一般人物,小的怎敢唐突?" 赵欣呸了一声道:" 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口是心非
的货色,你看你那驴货翘的那么搞,分明就是想操我,现在又说不敢唐突?" 李
重三被问哑口无语,满脸通红地用手挡住那高高耸起的裆部。

  赵欣怒道:" 没用的蠢货,还不脱下裤子来,让本姑娘看看你的本钱有多大?
" 李重三被她一喝,登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流泪求饶道:" 小的不敢!" 赵欣
见他如此胆小,反格格娇笑起来,一边耸动着臀部一边道:" 再不脱下来,我割
掉你的命根子,让你娶了老婆也没法做事。" 李重三见此只得战战兢兢地脱下裤
子,他的肉棒此时已经被吓得软了下来。

  赵欣伸出手来,将那肉棒一把捏住,然后往面前拉,疼的他齿牙咧嘴,直吸
冷气。

  赵欣媚眼如丝地道:" 你怕什么,今天我要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你该高兴
才是。" 那李重三还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见赵欣抓住他的肉棒,轻拈慢套,
不一会那肉棒立刻坚挺起来,又长又粗,青筋凸起,看起来狰狞无比。

  赵欣得意地娇笑一声,低头含住那肉棒,脑袋一起一伏开始舔弄起来,我感
觉她的肉逼也随之一紧,一股浪水从里面涌出,打在我的龟头上,竟然让我有了
一丝快感。

  她一边吞吐着肉棒,臀部还不忘耸动着,同时被男人插入嘴巴和阴道,可谓
是淫靡之极。

  我看向蔡瑶和馨儿,只见二女禁闭着双眼,把臻首歪向一边,脸蛋儿却通红
着。

  赵欣玩了一会儿,吐出肉棒回头对我道:" 你看一个贱民的肉棒都比你的硬
多了,你还自吹是武功高强的大侠,真是无耻!" 说毕她站起身来,我的肉棒也
随之从她的阴道中滑落,一滴又一滴的淫水从里面流出,像是春天的冰雪融化了,
滴滴答答的。

  赵欣指着我的脚边对李重三道:" 你在这儿躺好,乖乖的别乱动!" 那李重
三此时已经满脸通红,翘着鸡巴依言躺在我的脚边,赵欣嘻嘻道:" 真是好乖!
鸡巴还挺大,我还真舍不得杀你了呢!" 说毕她两腿站在李重三的腰间,背对着
他的面部,低头一只手扶着肉棒,对准肉洞后,然后将臀部缓缓地蹲了下来。


                27

  未想到赵欣放浪到如此田地,这让我怒不可遏,忍不住怒骂道:" 贱人!你
这是自甘堕落吗?你要是以为这样就能报复我,那是你会错了意,你已经不是我
赵家媳妇,你跟谁乱来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可惜你原本冰清玉洁,人皆赞颂,
谁能想到今日却沦落到比青楼婊子还要污秽肮脏!" 赵欣见我如此说,终于停下
动作,那鸡巴离她的肉缝已经不过数寸的距离,她长吐了一口气,用右手理了理
额头的发际,冲我嘻嘻道:" 你总算说句话了,方才打你那么多下也没见你哼一
声,现在看着我要跟别的男人在你面前交欢,你就急成这个样子?赵羽,你这个
自私自利的乌龟王八蛋,活该被娘子戴绿帽,可惜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高兴,早
知道在你休我之前,我就该到处去给你戴绿帽,让你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说毕,
她猛然将臀部往下一蹲,李重三那硕大的龟头瞬间挤开两片肉唇,直直地挺入她
紧窄的甬道,全根而入,她和李重三同时长叹一声,就这样二人终于连在了一起,
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女上男下的姿势,像是在缓解刚刚带来的绝大刺激。

  过了片刻,赵欣一上一下地挺动起来,一双杏眼饱含春水,挑衅似地盯着我,
欣赏着我痛苦的表情,我闭着眼睛不去看,她见此用鞭子用力抽在我身上,大声
道:" 看着我!你不是怕戴绿帽吗,我就是要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跟别人干!若是
再不睁开眼,我就去折磨你那未婚妻!" 我听了心神大震,连忙睁开眼看着她,
她得意地看着我,一起一落地更快了,发簪随着她的挺动也摇晃的厉害,嘴里也
发出动人心魄地呻吟。

  谁知没动几下,那李重三忽然低吼了一声,身子往上一顶,全身哆嗦起来。
赵欣见此眉头一邹,呸了一声道:" 真是没用的废物,这才这几下就受不了!"
说毕站起身来,那肉棒从肉穴中拔出,发出啵的一声响,白色的粘稠物从甬道中
倾泄而出,将肉棒涂的白晃晃的。

  赵欣拿出帕子擦了擦下身,好一会儿方才笑道:" 倒忘记你是个处子之身,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常听人说处子阳精最是能滋养人,这可不能浪费。"
说毕她趴下身子,张开檀口,将那滴满精液的肉棒含住,不停地舔舐吸允,不一
会就舔的干干净净,最后一伸脖子,全部吞入腹中,嘴角还残留着许多白色粘稠
物,又用香舌转了一圈,也都舔的干干净净。那李重三如何受得了这般刺激,肉
棒瞬间又重新翘了起来。

  赵欣看着我邪魅一笑道:" 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真是让人可怜啊,也罢,让
我也来安慰安慰你。" 说毕她凑了过来,张开嘴就来吻我,我如何肯接受,连忙
将脸侧向一边,她便正好吻在我的脸颊上,一如既往那样湿湿软软的,让人很容
易迷失其中,然而我想到她的嘴刚刚吃过别人的阳精,感觉就像一坨屎贴在脸上,
恨不能用刀子将她亲过的那块肉挖掉。

  她看着我的表情发出痴痴浪笑道:" 当年你追我的时候,千方百计地想要人
家吻你一下,一双贼眼恨不得将我整个人吞下去,现在又这样嫌弃我,男人真是
善变啊!" 我不想同她争论,只是低头不语,心中却杀意大起,寻思只要有机会
恢复自由,就将她一掌毙命。

  她见我如此,又去看那李重三,不由得媚笑道:" 处子果然不一样,这么快
就翘起来了,你放心,现在这里有四个女人,个个都是娇艳绝伦,可惜咱们的赵
大侠就是不懂欣赏,你既然这么知趣,待会轮流让你爽个够!" 我听她的意思是
想让李重三去亵渎蔡瑶和馨儿,登时怒火中烧道:" 你敢!赵欣!我不管你、姚
珊和谁去胡作非为,要是你胆敢碰蔡瑶她们一根寒毛,我赵羽今日就立誓,除非
你现在一刀杀了我,否则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抓住你,一颗一颗剥掉你
嘴里的尖牙,一寸一寸割掉你那团骚肉,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欣拍着胸部道:
" 哎呀,我好怕怕,有种你现在就来啊,我就喜欢看你想杀人却无能无力的样子,
明白告诉你吧!你甭指望有什么援兵来救你,我已经让玄机子去你的赵府,楚薇
她们现在估计已经被玄机子给制服了,你知道的,青城派那帮人个个都是色鬼,
说不定正在被人轮奸呢,你头上的绿帽反正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多戴几顶吧!
" 说毕哈哈大笑起来。

  我目呲欲裂,喝骂道:" 楚薇、蒋英和罗芸跟你有什么仇,你要处心积虑地
害死她们?你摸着良心想想,从你过门后,楚薇从未借着大妇的身份欺压过你,
反而对你百般照顾,就连那天晚上我要休掉你,她也是百般劝阻,要是她知道你
这个妹妹如此害她,那该有多心痛?" 赵欣捂着耳朵跺脚道:" 我不听我不听!
反正只要是你赵羽喜欢的东西,我都要毁掉,谁叫楚姐姐他们正好是你最爱的人,
这就对不住了,不过玄机子他们也未必要杀楚薇,说不定尝过滋味后会纳为妻妾
呢,楚薇也未必一心一意跟着你,说不定会心甘情愿当那道士的娘子呢。" 我还
要说什么,赵欣已经分开双腿跨坐在李重三的身上,一手握住我软掉的肉棒,一
手撑在男人的大腿上,一上一下地蹲坐起来。

  她一边喘气一边道:" 这处子果然与别的男人不同,肉棒硬的像一根烧红的
烙铁,撑的人好胀,烫的人暖洋洋的好舒坦。" 说毕嘤咛一声,淫言浪语只管乱
说。

  " 好哥哥,你……撑死……奴家了!快用力!用力操我!" 那李重三平常在
村里见的都是农妇,这些农妇因为常年在地里劳作,风吹日晒,皮肤又黑又裂,
吃的也不好,头发都是黄的开叉,像枯枝叶,就算如此,稍微苗条点的,他都想
娶来当媳妇,见过最美的女人则是财主家的丫鬟,甚至想去卖身为奴以便于接近
那些丫鬟,只是家里还有几亩薄田要打理,父母也不同意。

  今日骤然遇到赵欣这样的美女,只觉比那些丫鬟好看千百倍,几疑天仙下凡,
未料到这样的天仙居然愿意和他交合,兴奋的脑袋晕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只觉这是平生以来做过最真实最好的美梦,甚至想一辈子都不醒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今晚他真的是醒不来了,依照赵欣的个性,必将他折磨
一番之后再杀人灭口,眼前不过是暂时享乐而已。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李重三道:" 臭小子,你现在是爽,等会没命的时候
可别又哭又闹。" 那李重三已经陷入快感之中不能自拔,不停地向上挺动着腰,
一双手还摸向赵欣的胸部,把玩着那两团圆润的乳房,听见我的话哼哼道:" 能
与仙女做一回,立刻死了我也愿意!" 赵欣嘻嘻笑道:" 听见没有,他宁死也愿
意跟我做一回,那像你那么榆木脑袋?" 说毕将上衣脱了,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压下身子,将乳房主动送入李重三的口里。

  那李重三抬头拼命地吸允着奶头,吸完左边,又去吸右边,忙个不停,赵欣
狂性大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留下两道血红的牙齿印,他竟也不觉得痛,想来
巨大的快感让他已经失去对痛楚的反应,反而将腰往上顶的更快更激烈。

  赵欣此时已经陷入癫狂之中,一边掐着他的肉一边用力将屁股狠狠往下坐,
两个人一起一落配合的天衣无缝,黝黑的肉棒刚被白沫染白,又被肉穴洗刷,只
露出两个蛋蛋,肉穴口的两片嫩肉不停翻飞着,甩的到处都是淫液,淫水从屁股
滴落,打湿了地上的柴草。

  赵欣洁白的娇躯与李重三黝黑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像
白萝卜的一半染上了淤泥。

  最后李重三凭着男性本能翻身而上,将赵欣压在身下,把她的两条腿分开到
极致,然后扶着肉棒迫不及待地插入嫩穴之中,闷哼一声,两手撑地,一上一下
地动作着,一身漆黑的肌肉在出汗之后闪闪发亮,经脉隆起清晰可见,不过他个
子比赵欣矮了许多,想要接吻还得把身体往前倾。

  赵欣见他牙齿发黄,显然从未用青盐刷过牙,自然不肯与他接吻,随后扇了
他一耳光,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李重三也不恼怒,只是憨憨地笑着,额头汗水滚
滚而落,似乎夹杂许多污垢,落在赵欣奶子上,居然像墨水一般发黑,不但如此,
我看见他头发里似乎有许多头虱爬进爬出,有的个头还挺大,肚皮鼓起来白白的,
显然有母虱子怀了无数虫卵,不仔细看还真没发觉。

  现在的农民多半如此,我下庄收租的时候经常遇到,一年难得洗一次澡,冬
天还好,夏天无法接近,大多时候更连房间也不敢进,因为跳蚤太多,就算我很
小心,好几次还是染上了跳蚤,只得发动全家搞大清洗大扫除。

  就是这样一个肮脏的人,居然能和赵欣这样的高贵妇人交合在一起,真是造
化弄人。

  想到这里我居然没有半点愤怒和伤感,只是可怜赵欣而已。

  赵欣见我面带嘲讽地盯着李重三的脑袋,也跟着我的眼神看去,显然她也发
觉了他头上的虱子,她本来享受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最后凤目圆睁,突然用手
捂住嘴巴,一脚将那李重三从身上踢开,然后跑到角落处抱着一个陶罐哇哇大吐
起来,吐到最后,只能一阵又一阵地干呕着,继而搜肠刮肺地咳嗽起来,原本嫣
红的脸颊更是泛红,青丝带了许多稻草,凌乱地披在肩上,两眼泪光点点,像是
生了重病一般。

  没想到那李重三正是要射的时候,被她一脚踢开后,整个人仰躺在地面,那
翘起的鸡巴一抖一抖地将阳精喷射的到处都是,连我身上也溅了不少,只觉后背
一阵恶寒,这一回,就算赵欣不杀他,我也要杀他。

  赵欣吐完之后,连忙穿戴一番跑了出去,李重三则穿上裤子,躺在地上喘着
粗气,闭着眼回味方才的激情。过了好一会儿,赵欣才重新回来,显然她已经重
新梳洗了一遍,头发已经重新挽起,衣裙也换了崭新的一套,她一进来就朝李重
三重重甩了一鞭子,打的他哇哇乱叫。

  赵欣一边挥舞鞭子打一边怒道:" 狗杀才!叫你不洗澡!叫你不爱干净!"
打的那李重三一边躲一边道:" 仙子姐姐饶命,这几年大旱,庄户人家缺水,每
日最多洗脚抹脸,别的水都要来灌庄家。实在是逼不得已!" 赵欣听了更加恼怒,
喘着气道:" 你难道洗脚抹脸都用同一盆水?" 李重三不解道:" 都是这么过来
的啊,我们一家人都是共用一盆水,娘亲说要节约,毕竟够用就行。" 赵欣听了
又是一阵干呕,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道:" 狗杀才,你真是脏的不行!要不是留
着你有用,我现在就一刀劈了你!" 吓得李重三跪在地上连连饶命。

  赵欣又看向我道:" 你笑什么?难道看我受辱这么开心?我看你等会还笑的
出来!" 说毕对那李重三道:" 我问你,那绑在柱子上的两位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 李重三此时已经有点晃神,疑惑道:" 什么姑娘?" 赵欣一鞭子将他捆住,然
后拉到蔡瑶面前道:" 我说的就是她,你仔细瞧瞧,是不是长的美若天仙?" 李
重三看了一眼就连连点头道:" 没错,这两位姑娘也是美若天仙,今天真是让小
的大开眼界,莫非这里是仙界不成,居然有这么多仙子?" 赵欣嘻嘻笑道:" 喜
欢吧,喜欢我让她们给你做老婆,你觉得如何?" 那李重三登时跪在地上道:"
不行,她们再美也没仙子姐姐你美,我这辈子只喜欢仙子姐姐一个人,别人我都
看不上了!" 赵欣粉脸一沉,怒道:" 你这呆子,居然还敢打我的主意,当真好
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切了你那驴货,让你去紫禁城当太监?" 李重三跪在地上磕
头道:" 方才小的已经冒犯了仙子姐姐,已经铸成大错,万万不敢再唐突这二位
佳人,而且方才小的已经暗暗发下毒誓,这辈子非仙子姐姐不娶!" 赵欣大怒,
拿着鞭子往他身上猛抽,打的李重三满地打滚,哭嚎不已,不多时身上已经伤痕
累累,赵欣这才停下来喘息道:" 你从是不从?这两个女人那点不好,她们还是
黄花大姑娘呢,送给你简直是你祖坟冒青烟。" 李重三哭嚎道:" 你就是打死我,
我也不愿意,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别的人我不愿意!" 没想到这人呆头呆脑倒有
些骨气,赵欣怒极反笑,想了又想道:" 也好,既然你想娶我做娘子,那就要答
应我做一件事,若是做成了,我就会嫁给你,你愿不愿意?" 李重三登时惊喜不
已,连声道:" 是什么事?仙子姐姐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欣嘻嘻笑
道:"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李重三拍着胸脯道:" 那是必须的,小的愿
为仙子姐姐做任何事。" 这人真是呆的可以,我在旁边看着这幕丑剧,心急如焚
却不能插一句话,因为我运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冲破
穴道的束缚,重新恢复自由身,只是不宜讲话,否则气从口出,一切努力就白费
了。

  如我所料,赵欣一把抓住李重三的命根子说道:" 既然如此,我命令用这根
肉棒将这两个贱人操舒服了,让她们欲仙欲死,让她们在未来夫君面前出了丑,
看她们还有脸嫁给赵羽。" 李重三没想到赵欣求他做这件事,发了一会儿呆,只
得向蔡瑶跪拜道:" 这位姑娘对不起了,既然仙子姐姐这样吩咐,我没办法不答
应,但愿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蔡瑶急的眼泪横流,臻首不停地摇着,浑身也颤
抖不已,显然让她委身给一个贱民已是惊恐万分,一旁的馨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心碎不已,我恨到极点,一边发誓要将赵欣千刀万剐,
一边努力运功冲穴。

  李重三磕头完毕,站起来就要去解蔡瑶身上的绳子,赵欣一鞭子打在他的手
上道:" 你找死啊,这女子的功夫可以把你大卸八块!" 李重三捂着手道:" 那
怎么办呢?难不成就这样绑着?" 赵欣邪笑道:" 怎么不可以?我用刀先割掉她
的裤子,你面对面就这样站着搞她,你鸡巴还算长,应该能够得到!" 我心里万
分焦急,那种全身发麻的感觉似乎又有了征兆,连忙平息心神,闭眼不去理会这
一切,只觉得冲穴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然而此时赵欣却来到我面前,绕着我打量道:" 奇怪,你刚才还那么在乎蔡
家小姐,现在却不管不问,不合情理啊,难道你想通了?" 我沉默着不语,她又
道:" 不可能啊,你这个人我了解,一辈子都是自私自利的,一旦相中的女人,
就成了你的宝贝,容不得他人多看一眼,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不对啊!"
我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准备一口气冲破穴道,正在这时,突然身上又是一麻,穴
道又重新恢复如初,一切努力都白费了,睁开眼一看,只见赵欣笑道:" 怪道你
一句话不说,原来是在运功冲穴,这一点我倒忘了,差点被你得成,不过幸好我
及时发现!你就继续冲穴吧,过段时间我就来给你补上!哈哈哈哈!" 说毕回头
对那李重三道:" 还愣着干什么?叫你去操女人,又不是叫你去死,有什么为难
的?" 那李重三哆哆嗦嗦地正要将手伸到蔡瑶的裙边,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阵
急促的脚步声和桌椅撞到声,似乎有人在争吵。

  赵欣听了脸色大变,连忙对李重三道:" 你先看着他们,别让他们逃走!我
去去就来!" 我心中一阵大喜,看来碧如已经干掉了玄机子,终于找到了这里来。

  谁知赵欣没走几步,那地窖的门哗地一声开了,进来了一个人,一看见她,
我登时心神大震,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雪,只
见她穿了一身白衣,脸色苍白憔悴,不过神情却很急迫。

  只听沈雪背后的姚珊对赵欣道:" 她非要闯进来,我拦都拦不住!" 我泪水
模糊了双眼,颤抖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雪一看见我,登时神情大
变,推开赵欣来到我面前,看我遍体伤痕,不由得冲赵欣吼道:" 你到底在干什
么,怎么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赵欣冷哼道:" 我替你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
你该感谢我才对,怎么?他折磨的你还不够,你还要替他说话?" 沈雪含泪道:
" 你错了,夫君没有折磨我,是我自己不守妇道,换做别人也会这么做,你快放
了他,说不定他会原谅你!" 赵欣摇头道:" 你真是个呆子,都这样了还替他说
话,我都怀疑当初该不该救你的命。" 说毕又对姚珊道:" 我不是叫你今晚的事
别告诉她吗?她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姚珊犹疑道:" 是没告诉她,我也不清楚。
" 沈雪叹道:" 你别怪其他人,是我自己跑到这里来,我见你们前几天背着我叽
叽咕咕商量什么,今天又迟迟不肯回来,就觉得你们可能有大事瞒着我,所以我
出了院子,在城郊到处找你们的下落,谁知在林子里正好碰到几个受伤的道长,
我便将他们制服,逼问你们的下落,这才找到这里来,没想到你们处心积虑要对
付的人竟然是夫君。" 赵欣恨道:" 他已经把你休掉了,你还叫他夫君,我真是
不知该怎么说你什么才好。" 我从震惊中渐渐缓过神来,看见沈雪活生生就站在
我面前,想起当日她在我怀中没了呼吸,不过埋尸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当时我已
经昏迷,都是官兵们替我做的,我只是立碑而已。

  于是对沈雪道:" 雪儿,你别白费唇舌了,当天我见你身受重伤,在我怀里
没了呼吸,现在又好端端在我面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雪拿着帕子一边替我
擦脸一边含泪道:" 那日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赵妹妹她们救的我,我也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和你再见一面。" 说毕又仔细擦看我身上的伤痕,每看一处
伤口就叹一声,那泪珠儿滚的更厉害了。

  赵欣却笑道:" 看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当日我知道沈雪一家被土
匪绑架以后,就和姚妹妹日夜兼程,想着偷偷潜入匪窝去营救她,谁知那土匪人
多势众,防守十分严密,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直到你带着秦丽华的军队赶来
相助,两边人马混战在一起,这才有了下手的机会,不过当时情形十分混乱,我
们好不容易躲开双方的士兵来到城楼,发现沈家人都倒在血泊中,于是挨个儿检
查,发现沈雪当时的确已经没了呼吸,不过她的脉搏还在,还有救活的机会,于
是我和姚珊马上对她进行推宫过血,她这才逃过一死,其余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前段时间她一直在我们新买的房子里养伤,最近才好的差不多。" 我点了点头道:
" 当时我的确只是探了她的呼吸,并没有查看脉搏,是我疏忽大意了,不过那时
候沈雨替我挡了一箭,受伤很重,我只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唉!" 沈雪听了神
色大变,连忙问道:" 你说什么?雨儿受了重伤,要不要紧?" 我知她最疼这个
妹妹,连忙安慰道:" 你放心,当日我已经取下她身体里的箭头,后来她又被转
运到秦丽君的大营接受治疗,听秦丽华说已经没有大碍,明天就会来赵府与我会
面。" 沈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又含泪道:" 我现在就只剩雨儿一个亲人了,要
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多谢夫君救她一命。" 说毕朝我拜
了一拜。

  我连忙道:" 那一箭是雨儿替我挡的,我该谢她才是,你又何必多礼?" 正
说着,赵欣不耐烦地道:" 你们说够了没有,说够了沈雪你给我出去,我还有正
事办呢。" 沈雪连忙向她跪下道:" 赵妹妹,无论夫君如何对不起你,他现在已
经被你打成这个样子,是该收手了,难不成你还要杀了他,求你看在多年夫妻的
情分上,就饶他这一次吧。" 赵欣扶她起来道:" 你就是心肠软,看不透这些臭
男人的心思,我几时说要杀他,不过给他一些苦头吃而已,你放心吧,我办完事
就出来。" 我连忙道:" 赵欣!你怎么样对待我都无所谓,那蔡家主仆跟你无冤
无仇,你如果能放过她们,我对今晚的事一概不究,再说你对沈雪有救命之恩,
你想回赵家继续做五夫人也好,想在江湖上流浪也罢,只要你不再对赵家不利,
我都不会阻止你。" 赵欣摇头道:" 谁稀罕做你那五夫人,上过一次当还不够吗?
我先前说过,只要你在这张纸上签字画押,我们就两清了,是你一直逼着我对你
下狠手。" 沈雪连忙道:" 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我拿来看看。" 赵欣便将那
《告天下武林同道书》递给沈雪看了一遍,沈雪看了之后连忙摇头道:" 这可不
行,你不了解那些江湖上的人,没事也能编出故事来,就算夫君答应签字画押,
那帮人还会添油加醋地胡说一通,到时候不但挽回不了我们的声誉,反而还会让
我们声誉扫地,赵妹妹,平日看你这么聪明,遇到这个事怎么就糊涂了呢,有些
事不是越辩越明,而是越辩越糊涂!" 赵欣赌气道:" 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个
说理儿的地方!难道天下人都那么糊涂?" 一旁的姚珊也道:" 好姐姐,沈妹妹
说的有些道理,那些臭男人何曾帮过女人说过好话,想当年唐朝安史之乱,众人
不说唐玄宗好色误国,反倒说杨玉环红颜祸水,本来现在没什么事,你这广发帖
子,闹的人尽皆知,那可就不妙了!" 赵欣听了正要说什么,只听楼上脚步声响
起,走来走去像在寻找什么,又有人喊道:" 赵羽你在那里?" 我一听是碧如的
声音,喜得大声喊道:" 姐姐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我脖子上一麻,已经被赵
欣点了哑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不过我刚才喊那一声终究还是被碧如听见,只听嘭地一声响,地窖的门瞬间
被砸的稀碎。

  接着就见碧如持剑戒备着走了下来,看到我以后,脸上露出惊险的表情。

  而此时赵欣已经拉着沈雪、姚珊、李重三躲在楼梯侧面的阴暗面,沈雪还被
姚珊捂着嘴不能发生,赵欣想要对付我那样对碧如故技重施,我则拼命向碧如使
眼色。

  碧如大喜之下并未留意我的神情,一边走一边道:" 原来你被他们藏在这里,
姐姐来迟了,害你受这么多苦。" 她见我不出声,明白被人点了哑穴,于是急匆
匆地走了过来,而赵欣则悄悄来到她背后,突然以极快地速度向她施展出峨眉点
穴手,碧如微微一笑,头也不回,手指连弹四下,瞬间形成四道强劲地气流直扑
四个人而去,只听噗噗几声,四人的要害穴位均被气流击中,立在原地一动也不
能动。

  碧如笑道:" 就这点本事还想偷袭我?" 说毕手一挥,一股真气扑来,捆在
我身上的藤条应声而断,接着她又在我身上拍打了几下,气血登时通畅无阻,我
活动了一下筋骨,总算恢复了自由,不过解穴之后,伤口痛楚要比方才多出数倍,
登时疼的咬牙启齿,额头生汗。

  碧如连忙喂我吃了一剂药丸,入口之后清凉无比,浑身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她看着我秀眉微蹙,咬牙切齿道:" 阿弥陀佛,这赵欣还真下的去手,把你祸害
成这个样子,你放心,等会我一定让她千百倍地偿还回来。" 说毕眼睛已经发红。

  我连忙道:" 幸亏你及时赶来,不然我今天真要死在这里。" 说毕走到蔡瑶、
馨儿身边,替她们解去身上的穴道和绳索,二女刚刚恢复自由,就一头栽倒昏了
过去,我连忙将她们扶着,先后替她们把脉,并无大碍,此时昏倒有两个原因,
一来是情绪过于激动,二来是经脉被封太久,一旦解开气血冲脑。

  这时碧如过来帮我将二女扶到一边坐下,这才问我道:" 怎么蔡家主仆也在
这里?" 我恨恨道:" 还不是赵欣想拿她们来要挟我,逼我签什么' 告武林同道
书。'"说毕从沈雪手里拿过纸来给她看。

  碧如看了怒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真是无耻!" 说毕手臂凭空一挥,一股
气流登时甩在赵欣的脸上,啪地一声格外清脆,她原本洁白的俏脸上登时留下一
道红红的掌印,嘴角也流出血。

  我连忙道:" 先给沈雪解穴吧,她并没有参与其中,反而还一直劝着赵欣。
" 碧如闻言这才露出笑容,挥手给沈雪解开穴道,沈雪软软地倒在地上,我连忙
将她扶起。

  碧如替她把了一下脉道:" 看起来她重伤刚好,身子很弱,经不起折腾,这
些日子需要将养。" 我放了心,又问她道:" 你没事吧,玄机子利用赵欣拖住我,
自己却带人攻打赵府,他们人多势众,我怕你受伤。" 碧如笑道:" 当然没事,
那玄机子武功果然很高,要不然我早就把他制服了,不会拖到现在才来找你,当
时我已经将他打成重伤,他落荒而逃,本来我能追上他,不过我一直担心你那边
的情况,所以被他给走脱了,但他受此重创,估计半年之内都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 我松了口气道:" 楚薇她们也没事吧。" 碧如笑道:" 有我在,她们怎么会有
事?" 这回我彻底放心了,对碧如感恩戴德,碧如又道:" 此地不宜久留,楚薇
她们还牵挂着你呢,我怕玄机子去而复返,所以让她们留守赵府,要是再不回去,
她们就该出来找我们了,不过,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我忍着身上的剧痛道:
" 赵欣和姚珊绑到地牢里细细审问,沈雪则安置在她原来的房间,命人好生调理,
蔡瑶和馨儿也跟我回去,毕竟留在我们身边更安全一些,至于这个李重三,不过
一个无辜之人,放了就行。" 碧如点头道:" 也行,不伤一人性命,正是佛家慈
悲之德。" 我持剑走到那李重三面前,解开他的穴道后,左拳击中他的腹部,趁
他痛苦地张开嘴巴之时,右手一挥,他的舌头应声落地,一时满口流血,痛苦哀
嚎着却喊不出一句话来。

  碧如见此惊道:" 你干什么?这样他会流血而死!" 我无奈道:" 今晚的丑
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不杀他已经算最好的结果,我也是被逼无奈。" 碧如连忙给
李重三封了好几处穴道,那舌头上的血液才缓缓止住,又将金疮药撒在他的创口
之处。

  当晚走出地窖后,碧如又先回家去叫了大马车过来,将昏迷的蔡瑶、馨儿、
沈雪三女放在马车上运回去,赵欣和蔡瑶则是被五花大绑捆在马背上,我监督众
人将她们押到地牢里,又在她们身上绑了厚厚的铁链,这才放心地回房去。

  楚薇等人见我平安归来又喜又悲,喜的是我性命无忧,悲的是我全身几乎没
什么好肉,当晚我被楚薇等人抬到花厅大桌子上,小心翼翼地脱我身上的衣服,
而此时衣服已经被打的破成烂布条,许多布条嵌入伤口里,轻轻一拉就疼的让人
咬牙切齿。

  众女见此无不抹泪,咬牙切齿地咒骂赵欣,不过她们还是必须要清理伤口,
于是端来盆子,拿来剪刀,小心翼翼地将嵌在伤口里的小刺和布条挑拣出来,每
拔出一点杂物,我就疼的直吸冷气,赵欣的马鞭显然刻意弄了许多荆刺,导致每
道伤口里的布条和小刺没有几十也有几百,有的还极其细小,很难被发觉,不及
时拔出来很可能就会导致发烧,到时候无论修为多深都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我又打量了四周,发现没有碧如的身影,于是问道:" 姐姐去哪儿
了?" 楚薇哽咽道:" 姐姐她是出家人,怎能看你赤身裸体的样子,所以已经回
房休息了。" 这时候有丫鬟道:" 大夫人,你吩咐的酒已经拿来了。" 楚薇接过
酒壶,在杯子里倒了一杯道:" 老爷你先喝一点,待会儿可能会更痛。" 我点点
头,满饮了一杯,只觉入喉一股火辣,正是江湖上最烈的烧刀子,想到等会儿处
理完伤口,还要用这酒洗刷伤口,我心里就一阵发寒。

  谁知这时候罗芸满面怒容,持刀往外走去,楚薇喊住她道:" 你去干嘛?"
罗芸怒道:" 还能去干嘛,我要质问那赵欣为何下此毒手,若是她说不出个所以
然,我一刀结束她的狗命!" 众人各个惊讶,没想到一向性子柔弱的罗芸居然也
有刚强的一面,大家连忙道:" 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你先过来先帮老爷处理好
伤口才是正经。" 罗芸这才回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哭个不停,我安慰她道:"
不过都是皮外伤,幸好赵欣还手下留情,没打我的脸,不然我英俊的相貌无法保
存,那就太有碍观瞻了。" 众人听我这么一说,又噗嗤一声笑了,各个笑道:"
哪有说自己相貌英俊的,真是脸皮厚。" 我见她们心情放松起来,也跟着松了口
气,不过这一晚简直让我受尽折磨,拔出的小刺堆了一堆,丫鬟换染血的水都换
了十几盆,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用酒精洗刷了所有伤口,又用金疮药撒在创
处,我叫的嗓子都嘶哑了,这才结束了伤口清理工作,最后整个人被白布条包
的跟粽子一样,众位夫人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个个眼睛通红,布满血丝,香汗湿
透衣襟。

  就在大功告成之时,外面有丫鬟跑进来道:" 禀告老爷和各位夫人,外面来
了个女将军,带了许多兵马,要求见老爷的面。" 我心里一咯噔,秦丽华来了!
我想起和她的约定,正是要在今日去清剿怀恩寺,然而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行
军打仗?

                28

  听见秦丽华要来,我连忙命人将她带到茶室招待,这边楚薇道:" 你这个样
子怎能见客?不如我们抬你到床上,让她在卧房见你。" 我那里愿意在秦丽华面
前示弱?摇头道:" 这点伤还不至于卧床不起,快给我准备衣服。" 楚薇正要去
拿衣服,我连忙道:"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一夜没睡,让丫鬟伺候我就行了。"
众人还是不放心,我只得强忍着伤痛,挣扎着爬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故作轻松
道:" 你看没事吧?都说了是皮外伤,你们就是不信。"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各
自打着哈欠回房歇息,我这里却疼的厉害,感觉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伤口,不一会
额头就有了汗水。

  这时几个丫鬟捧来我素日喜欢穿的几件便袍,我展开双臂让她们服侍穿衣,
然而她们却老是碰到我伤口,疼的我嗤牙咧嘴,如此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喝道:
" 滚开,我自己来穿,笨手笨脚的。" 这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冲我甜甜叫
道:" 姐夫!" 我一看正是沈雨,只见她穿了白绒镶边袄裙,头上也戴着鹅绒围
边软帽,一丛细细的小辫子垂在耳边,活像西洋美人。许久没见,我心中颇为兴
奋,连忙走向前喊道:" 雨儿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竟觉得身上病痛全无。

  她见我浑身都是纱布,跑过来吃惊道:" 姐夫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我淡
淡笑道:" 没事,昨晚和青城派的几个奸贼过招,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我倒想
问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沈雨连忙道:" 多谢姐夫牵挂,已经大好了,只是刮风
下雨的时候背上有点胀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秦姐姐还在外边等你呢,我来帮
你穿衣吧!" 我点了点头,展开双臂让她服侍,她便从丫鬟手中接过长袍,轻轻
拿住衣角儿往我身上先披着,再展开长袖,拎着袖角从手臂慢慢套上,拉拢胸前
衣襟,轻扯下摆,然后再拿过腰带,松松地束在腰间,正好不紧不松,接着又理
顺香囊、流苏、玉佩,从始至终都没碰到我伤口,后来她还要把银鼠厚袄袍给我
套上,我摇头道:" 那里就冻死了,这一身的纱布已经让我觉得有些热。" 她说
道:" 倒不是怕你冻,若是外面就穿一件袍子,这纱布势必就会露了出来,这样
反倒不美,再说秦姐姐要是知道你受伤,又该伤心了。" 我见她说的有理,只好
让她套上那袄袍,穿戴完毕,又匆匆梳发、净面和洗牙,这才算打扮完毕,她端
详了我一会儿,嘻嘻笑道:" 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风采,秦姐姐只怕等的急了,
快跟我来吧。" 我吩咐下人们道:" 让厨房里熬上稀粥来,配上泡脆姜、脆萝卜、
腌豇豆、韭菜包子、通花软牛肠、金乳酥、金铃炙,泡菜和牛肠可以多加茱萸粉,
另外将羊奶和青竹酒热的滚烫,多预备一些,只怕待会儿人多。" 丫鬟们答了声
是,转身出去了。

  沈雨笑道:" 你倒好记性儿,知道秦姐姐是四川人,最爱吃这些辛辣味。"
我也笑道:" 倒不只是单单为她,我也知道你也爱吃,我也想借此换换口味,你
是知道我们家的,人多嘴叼,只好以清淡为主,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作为沈
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这么会服侍人?" 沈雨听了脸色暗淡下来,沉思了一会道:
" 娘亲以前总说我太调皮,怕我嫁不出去,所以手把手教我一些服侍人的活儿,
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就只剩我一个人,你又已经休了我姐姐,我都不知该不该叫你
姐夫!" 说毕嘤咛一声大哭起来。

  我见她如此,心里也疼的不行,含泪道:" 好姑娘,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要不是我休了你姐姐,你们家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沈雨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
看着我道:" 没错,我一开始是挺恨你的,可是那天我亲眼看见你奋不顾身地冲
上城墙来救我,我心中那里还有恨,只怨老天待我沈家太狠。" 我抽出丝帕替她
拭泪道:" 傻丫头,你刚才说错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不论我跟你姐姐相处如何,
我都是你姐夫,是你永远都值得依靠的亲人,第二件就是你姐姐根本没死,你除
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亲人活在世上!" 沈雨听了登时停止了哭泣,疑惑道:" 姐夫
你方才说什么?" 我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她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道:" 你不会只是想哄我开心吧?" 我见她不相信,便将昨晚遇见沈雪的前因后
果都说了,不过赵欣那丑事我当然略过,说完之后又道:" 你姐姐现在就在我家
呢,你要还不相信,等会她醒了我就让你去见她。" 她听了登时开心的不行,拉
着我又蹦又跳道:" 你不早说,我现在就要去见姐姐。" 我拦住她道:" 急什么?
你姐姐受的伤比你重的多,昨天又折腾了一宿,让她好好睡一觉。" 沈雨听了这
才作罢,不过一扫刚才颓废的样子,重新又变的神采奕奕起来,拉着我道:" 这
真是太好了,我好想见到她,不过看在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分上,我希望你能尽
释前嫌,与她重归于好,你继续当我的姐夫,一家人聚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我
本来就很宠爱沈雨,之前获知岳母要将她许配给我,心中就十分高兴,在土匪窝
里她又替我挡了那致命的一箭,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竟然无故受尽了百般折磨,
我早已发誓要将她宠上天,此时见她如此高兴,又如何敢扫她的兴?只得答应道:
" 好!一切都听你的!" 沈雨果然兴奋地抱住我道:" 我就知道姐夫不是那无情
无义的人!" 我伤口被她这么一碰,登时疼的嗤牙咧嘴,她见我表情狰狞,这才
羞涩地放开我道:" 对不起啊,方才我一时高兴,忘记了你身上有伤。" 两人正
说着话,忽然有人进来道:" 什么事聊的这么开心?"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秦丽华,
方才和沈雨聊的正开心,倒把她给忘了。只见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披挂,只是穿
着褶裙和小袄,头上插了一朵红花儿,外面套着紫色兜帽斗篷,上面还残留一些
雪珠儿。

  我走过去替她拍掉身上的雪珠儿道:" 难道外面又下雪了,这鬼天气让人头
疼,冻坏了吧,难道下人们没给你预备热茶?" 说毕又握着她的手,只觉冰冰凉
凉的,连忙放在嘴前哈着热气。

  她红着脸抽回手笑道:" 本来我已经到了你家,又突然想起军中还有些事情,
于是就让沈雨先来见你,我就是想问你,把军队驻扎在你家对面的山上,应该没
什么问题吧。" 我点头道:" 那地方是属于我们家的地,树木众多,又有河流经
过,伐木做饭甚是方便,你选的很好,就是怕那些分管的庄稼人抱怨,我一会叫
管家去通知一下就行了。" 秦丽华将斗篷脱下,扔在我怀里,一边整理衣襟一边
道:" 早知道是你家的地,我就另外选一处地方,凭你再密的林子,军队驻扎之
后几天就会变成光秃秃的土包子,连河里的水都能给你喝得断流。" 我一边将披
风挂在架子上一边笑道:" 这点损失算什么,眼看年关将近,我在前几日已经命
人准备了劳军的礼物,有二十多头生猪,四十头羊,二百担粮食,十车草料,十
车蔬果,以及一些衣服被褥等杂物,不知秦将军看的上眼不?" 秦丽华微微一笑
道:" 算你知趣,我替将士们感谢赵义士的一番好意。" 我嘻嘻笑道:" 咱们谁
跟谁,你难道当我是外人?" 说毕用手去揽她软软的腰肢,秦丽华红着脸推了一
下我,向我使眼色。

  我一看沈雨正气鼓鼓地看着我呢,方才竟然把她忘了。果然见她似笑非笑道:
" 好啊姐夫,方才我碰你一下你就说痛,这会子你又不痛了!" 秦丽华奇道:"
怎么会痛?难道你受了什么伤?" 我恶狠狠地看向沈雨,她连忙低头认错,显然
发现自己在无意之中说漏了嘴。

  秦丽华见此又道:" 到底那里受伤?给我看看。" 我笑道:" 没什么,一点
皮外伤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 谁知她坚持要看,我被逼不过,只好将扣子解
开,露出纱布来。秦丽华见我一身都是纱布,急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还说不严
重,你看都伤成这个样子,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的,你快告诉我!" 说毕那泪珠
儿滚滚而落。

  我将所有罪过都推在青城派身上,又百般安慰她,她这才略略心安,收住眼
泪道:" 现今这世道怎么了,出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怀恩寺,一个青城派,
真是一对好狗才!" 她这么随口一说,却让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自古佛道一家,
这怀恩寺只怕已经听到我要对付他们的风声,所以勾结了青城派来个先下手为强
也说不定。不过我只是初步猜测,毕竟也没有确凿证据。

  秦丽华又看看四周,对我道:" 怎么没见几位嫂夫人?" 沈雨也跟着问了起
来。

  我笑道:" 昨晚她们也忙了一夜,这个时候睡的正香呢,楚薇还经常提起你,
说你是巾帼不让须眉,我算是攀高枝了,说到这里,我就想问问你的意见,我这
边聘礼都准备好了,只可惜你父母远在四川,来去都要大半年时间,你姑妈能不
能替你父母做主,将你那娃娃亲退了,咱们赶紧把正事办了,不然过几日大军一
开拔,你就要随军回四川,这兵荒马乱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要不然你
就脱了军籍,从此不再当将军,留在我家做媳妇岂不是更好?" 沈雨在一旁也道:
" 姐夫说的没错,打仗有什么意思,成天在尸山血海里奔走,终究不是女孩子的
归处,你就答应了吧。" 秦丽华听了羞的脸绯红,低头道:" 换做平常人家,当
然是父母做主,不过如今我姑妈是镇国将军,她说的话比谁都管用,如果这次你
能替她解决了军粮问题,她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如今你受伤在身,攻打怀恩寺只
怕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行,毕竟这次你是主谋,我又不太了解本地的情况。" 我听
了大喜道:" 这事好说,我这点伤算什么,等你准备好一切,我们立刻将怀恩寺
重重包围,那群和尚别的没有,钱粮富可敌国,我派人打听过,县城里的十家粮
庄,将近一半都是归属怀恩寺,其余名下土地也有上千顷,还有张、丁二家都是
走私盐贩,一并抄了,这军粮不就有了?" 沈雨惊讶道:" 原来你们是在打这个
注意,我就说为什么白杆军不回四川,却在这里逗留许多时间,你们也不怕佛祖
怪罪,另外这里可是巡抚史可法的地盘,你们在这里擅自抄家,就不怕他在朝廷
参上一本?" 我笑道:" 这兵荒马乱的,朝廷自顾不暇,那里还管的上我们,到
时候只说怀恩寺等勾连反贼,意图不轨,难道他们还有闲心派人下来细查?逼反
了白杆军只怕罪名更大。再说那左良玉拥兵十万,屡屡杀良冒功,公然劫掠百姓,
弹劾的奏章不要太多,崇祯还不是只下了个戴罪立功的圣旨,这年头手里只要有
军队,谁都拿你没办法。" 秦丽华道:" 羽哥哥说的没错,如今天下大乱,手里
有兵谁都要拉拢你,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带兵打仗,只是粮饷是个大问题,我们
必须妥善解决,我们可不是左良玉之流,靠打劫百姓为生,朝廷发不了粮饷,我
们就在地方上铲除不法豪强和土匪,一来替百姓除恶,二来也解决了自身的粮饷
问题,只是李自成等人势力越来越大,将来或许会打到邳州附近,到时候赵家怎
么办?你们想过没有?" 正说着,有丫鬟进来道:" 禀老爷,蔡小姐醒了,正嚷
着要见你呢。" 秦丽华和沈雨问道:" 蔡小姐又是谁?" 我便将蔡瑶的情况给二
女讲了,免不了被她们一顿臭骂,说我风流成性,见一个爱一个,我只得任由她
们说而已,一时蔡瑶带着馨儿过来,双方见了,各自打量着对方,表面上客客气
气的,空气中却有着一股子火药味,这种情况我很熟悉,毕竟我曾娶了那么多位
夫人,已经经验丰富,于是一直插科打诨,力图使双方都不尴尬。

  恰好厨房那边说早饭已经备好,我连忙令人传菜,又吩咐人将早饭送到四位
夫人的房间里。

  而我则和沈雨、秦丽华、蔡瑶、馨儿四个人在花厅里坐定,众人话不多,唯
有我一个人在那边说个不停,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秦丽华显然无心用饭,只喝了半碗粥就告辞,我连忙跟了出去道:" 你急什
么?才吃这么一点东西,呆会儿饿了怎么办?" 秦丽华正色道:" 我记得你跟我
说你只有三位娘子,怎么现在又多出来一个?" 我连忙解释道:" 刚才我已经跟
你说了,蔡瑶身世可怜,她又认定我要嫁,我那里能辜负美人的心意,你放心,
将来我待你们都是一视同仁,不会偏心谁,也不会冷落谁,你要是不同意,我这
就去退婚!" 秦丽华听了连忙拦住我道:" 怎么说她也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怎能
随随便便说退就退,倒显得我多小气似的,我只是不岔我先认识的你,她却成了
未婚妻,将来岂不是要排在我的位置之上?" 我连忙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在
我家可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夫人们其实都是按年龄排序,比如楚薇年纪最大,
她就是大夫人,蒋英次之,她就是二夫人,你的年纪比蔡瑶正好大一点,无论她
是否是先过门,都还要喊你姐姐呢。" 秦丽华听了这才脸色好转,掐了我一把道:
" 你真是个色鬼,稍有姿色的就不放过,这天下美女如此之多,难道你都要收罗
在家里?就连皇帝也没这个本事呢,我劝你知足常乐吧。" 我连忙赌咒发誓道:
" 我已经决定了,以后遇到再漂亮的女子也不娶了,有你们在我已经很是开心。
" 秦丽华又笑道:" 不跟你胡扯了,说正经事,你决定什么时候对怀恩寺动手?
" 我想了想道:" 夜长梦多,只怕他们已经察觉不对,就在明天动手,你大炮拉
来了没有?" 秦丽华道:" 就是一直在等大炮,不然我们早就到了,既然你如此
说,那我就下令军队备战,你若是伤口痛的厉害,就不必跟来了。" 我连忙道:
" 那怎么行?这点小伤无碍的,你只管放心就好了,咱们今天养好精神,明天狠
狠教训一下,让那些贼秃好好尝尝厉害。" 两人计议已定,她自回军营安排布置,
我也回家休养精神,看见沈雪终于醒来,正和沈雨聊的火热,也就没有打搅她们。

  蔡瑶和馨儿问了我的伤势,感叹了一番后向我辞行道:" 我们两个失踪了一
晚上,家里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叨扰了许久,是该回去了。" 我连忙道:" 那
不行,如今我仇家甚多,保不齐他们会再次拿你做文章,昨晚的一幕不能再上演,
你还是先在我家住些日子,等太平了再回去不迟。" 馨儿道:" 按理说你们已经
订婚,迟早要过门的,只是怕外人闲话,还没过门就先住进夫家,一副迫不及待
的样子,于我们名声有碍。" 我笑道:" 这还不是事急从权吗?那些闲话理他作
甚,各人过好各人的日子也就罢了,再说过些日子我有可能搬家,更无需理会风
言风语,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老泰山,让他安心。" 蔡瑶红着脸道:" 话虽如此,
女儿家名节最是重要,再说了,那镖局为了护送馨儿死了那么多人,我也该去送
些安抚银子——没想到你那前妻这么凶横,镖局那八个人居然也打她不过,你到
底怎么得罪她,让她如此疯狂地报复你?还有你想过要怎么处置她?" 我一听到
赵欣这个两个字就头疼,挥手道:" 还能怎么办?杀了她又觉得太过分,毕竟夫
妻情分在那里,不杀她只怕将来还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只好一直关押着,要
说她为什么如此疯狂地报复我,只能说这个人有病,曾经有个叫田敬龙的大夫说
她患了失心疯,根本没有治愈的希望,没想到越来越严重,昨晚那一幕你们都看
到了,我不可能再把这样的人放出来。" 蔡瑶点点头叹息道:" 这么说来,她也
是可怜人,那你为什么又要休她呢。" 我见她疑心我待妻妾不好,所以将赵欣红
杏出墙的经过与她说了,又问她道:" 你那桃园杀阵和北斗七星阵,险些儿让我
丢命,赵欣武功远不如我,怎么就轻轻松松地让她闯进来制服了你?" 蔡瑶答道:
" 看来她也的确不是什么贞洁烈妇,难怪你要休她,也难怪她如此报复你,我那
桃园杀阵本来一般人闯不过来,只是自从你闯过之后,我便将园内机关尽数拆除,
谁知刚拆完毕,那赵欣带着青城派弟子就杀了过来,我虽然对机关暗器和阵法都
有研究,自身却没什么武功,北斗七星阵虽然厉害,却斗不过青城派的两个四绝
阵,幸而赵欣只一门心思抓我,其余人倒没怎么受伤,我先还以为是桃园杀阵中
的死者亲属来寻仇,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说毕眼圈儿就红了。

  我连忙搂着她道:"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替那贱人向你赔个不是,你既
然怕见不到我,那就住下来,毕竟我还会些武功,我的姐姐和三位夫人在拳脚功
夫上更是了得,在这里你才是最安全的,最近我还要干一件大事,就更不能让你
们置身险地。" 蔡瑶拭泪笑道:" 那也行,既然如此我得写封信给干爹报平安,
让他老人家好放心。" 我点了点头,于是唤来丫鬟道:" 自从师兄师嫂走了之后,
东厢房就一直空着,你们重新收拾一下给蔡小姐和馨儿姑娘住,要记得多预备一
些女孩儿家用的东西,别委屈了她。" 那丫鬟领命而去。

  这里蔡瑶已经很快将信写好,我也在上面署名,命人快马加鞭送到蔡举人家
里。

  就在我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蔡瑶却忽然道:" 刚才那个秦丽华是什么人?
我看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似乎关系不一般。" 馨儿也笑道:" 小姐说的没错,那
姓秦的在你面前都快化成一团水了。" 我登时头疼不已,只得又将我认识秦丽华
经过与她说了一遍,果不其然又被二女嘲讽了一阵,哎,这就是好色的代价。原
本休了三位夫人后我就发誓不再另娶,可惜一遇到秦丽华、蔡瑶之类的美女,所
有誓言都被忘了个一干二净,明知将来麻烦一大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可能就
是所谓的好色如狂吧。

  当天下午,秦丽华从军营归来,楚薇碧如等人也已经休息好精神,我见所有
人都到齐了,于是将楚薇、蒋英、罗芸、沈雪、沈雨、碧如、蔡瑶、馨儿一共八
个女子都召集到书房里,一时满屋生香,环佩齐鸣,莺莺燕燕,好不热闹,我拿
出一副大明地图挂在墙壁上,这是红毛鬼绘制的,看起来十分精致漂亮,标注也
都译成汉文,山河湖泊,十分详细,密密麻麻写满了整个地图,这是当年父亲为
了搬家而从苏州购入的,花了不少银两。

  我假装咳嗽几声,房间里安静下来,这才指着地图对众女道:" 在坐的各位
都是我赵家人或是即将加入赵家的人,都不算外人,大家也都知道,最近天下大
乱,刚刚传来消息,松山洪承畴的十二万大军已经被建奴杀的全军覆没,朝廷最
后一支主力已经消失,河南开封又被李自成的百万流贼围困,危在旦夕,其余张
献忠、革左等流贼多如牛毛,就算邳州境内,也有十几股贼寇,时常劫掠乡邻,
而我们赵家也岌岌可危,几次三番受到青城派的攻击,而据我所知,唐门、点苍、
崆峒、天山、丐帮和流贼与青城派的同气连枝,将来势必也要对赵家不利,我虽
然师承紫英派,然而师兄弟却不算多,又都云游四海,帮不上什么忙,如此看来,
国将不国,家不成家,若是我一人倒也无所谓,然而我赵家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命,
何去何从必须尽快做个决断,我的意思是或许只有远走他乡才能换一世平安,然
而如此大事,我不想独自做决定,故此请大家来讨论一下,集思广益,总比一个
人胡乱瞎想要好的多,此事攸关各位前程幸福,请大家慎重考虑。" 众女听了议
论纷纷,有的邹眉苦思,有的交头接耳,待大家议论的差不多了,我便挥手道:
" 赞成留守家园的举手!" 有三个人举起手来,我一看是楚薇、蔡瑶和馨儿三人,
馨儿原本作为下人不能留在这个房间,然而我特意让她进来则是为了向蔡瑶示宠。

  我笑道:" 说说你们的理由。" 楚薇便示意让蔡瑶先说,二女互相推让,我
连忙道:" 蔡瑶新来,就你先说吧。" 蔡瑶笑道:" 我一个小女子其实也不懂什
么天下大势,就是想留在这儿离干爹近一些,这样也好为他尽孝,他都八十多了,
说句不中听的话,也撑不了几年,正是做儿女应该尽孝的时候,不过自古忠孝不
能两全,羽哥哥若是执意要搬走,瑶儿自当相随。" 馨儿笑道:" 我跟小姐一样
心思,小姐去那里,我就跟那里。" 我笑道:" 也是这个道理,老泰山目下只有
你一个女儿乖巧懂事,他那几个儿子反倒没什么本事,你这一走,他只怕会思女
心切,也是个理由,我会考虑的,那么楚薇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呢?" 楚薇娘家
在山西,嫁给我之后,她父母就先后去世,不可能为了尽孝道留在这里。

  楚薇听我问起便笑道:" 我当然想留在家里,嫁到你家已经有十多年了吧,
对这里一花一草都有了感情,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况且经过历年经营,
咱家的良田也从最初的两千亩,现在已经增加到一万三千八百亩,佃户也有五百
户之多,如果就这么走了,这些土地人口都要变卖出去,花费大量白银和精力打
的深井、沟渠、风车结果便宜了别人,还有大量的牛羊鸡鸭也要处置,若是慢慢
卖还能有些赚头,一下子出手这么多,只怕别人会拼命压价,只怕亏也要亏死,
不但如此,咱们家丫鬟、小厮、仆妇、管家一共两百三十七人,不可能一并都带
走,除却有家眷的离不开,还有不愿意跟我们走的,最后能带的估计就一百多个
人,遣散费、安家费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另外这城堡虽然才造了个轮廓,那银
子却已经投了将近十万两,这个时候停工岂不都打了水漂?所以我坚决反对搬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那里去?不如就按你先前的想法,继续修建城堡,招
兵买马,只要能让来犯之敌吃上苦头,咱们就不怕没好日子过。" 她一番话说的
有理有据,我差点都被说服,不过我认为她还是想的太简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就算我们能抵挡住成千上万的流寇,却也无法抵挡住众多武林门派的围攻,玄机
子虽然暂时被碧如打退,然而他再来的时候只怕会带上半个武林的人,碧如年纪
轻轻却已经是先天境界,更坐实了我们家藏有所谓《九天真离诀》的消息,到时
候群豪汇集,就算再多一个先天高手,我赵家也难以抵挡。

  我将心中想法与众人说了,大家惊讶道:" 原来碧如姐姐已经达到了先天境
界,难怪能屡次救赵家于水火之中,真乃世外高人!老爷也不早点告诉我们,好
叫我们跟她多指教一下功夫。" 于是众人看向碧如的眼神也越发崇敬了。

  碧如谦逊地双掌合十道:" 阿弥陀佛,不过一时凑巧打开任督二脉,大家不
必如此。" 我也笑道:" 先前碧如的武功造诣是我刻意要保密的,原因你们应该
清楚,不过经过昨晚一战,相信她的武功修为已经被玄机子猜透,也就没有继续
保密的必要,而且先天境界已经与我们有天壤之别,不是靠一招半式的指点就能
提高的,她是喜欢清静的佛门之人,大家以后还是少去罗唣她。" 众女齐声称是,
又向碧如行礼道:" 多谢碧如姐姐救命之恩。" 碧如拦住大家道:" 大家不要客
气,虽然我已经出家,但自认为还是赵家人,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 沈雪忽然上前道:" 碧如姐姐,我想和你一样出家为尼,请收我做徒弟吧。"
说毕跪拜在她面前。

  碧如登时慌乱道:" 这是从何说起,你刚刚死里逃生,正该和羽儿重修旧好,
怎么要出家?" 我也连忙道:" 沈雪!出家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 沈雨也道:" 姐姐,你不是答应过我和姐夫像以前那样恩爱吗,现在怎么又反
悔了?" 沈雪拉着沈雨的手淡淡道:" 自从我死里逃生之后,许多事情也都看淡
了,心中唯一的牵挂就是你,如今看到你也平平安安地,我也就心满意足,别无
他求,余生只想青灯为伴,我已经想清楚了,即便碧如姐姐不愿收我为徒,我也
会另寻寺庙落发为尼。" 我听了心中一阵酸楚,不由得对她道:" 说来说去,你
心里还是念着师兄,所以才找这个借口不愿与我相处,这你就想错了,我赵羽虽
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并非强人所难的恶人,你要是想去找师兄嫁他为妻,
我也不会阻拦你,就算天下人都耻笑我,我扛着就是,那天在土匪窝里我就跟你
说过,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我已经原谅了你,我从不食言,也绝不后悔,你要
是想清楚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写封信让师兄来接你,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去九
华山又山高路远,没有人接你我不放心。" 沈雪听了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哽咽道:
" 这辈子我对不起你,但愿下辈子来报答你,如今我父母双亡,雨儿只剩我一个
姐姐,所谓长姐如母,我愿意将她许配给你为妻,替我在身边照顾你,愿你好好
待她,我也就放心了。" 沈雨流泪道:" 姐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姐夫对你这么
好,为什么要离开他!" 楚薇劝解道:" 这男女之事,那里有那么多理由?既然
沈妹妹执意要离开赵家,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将来若是你想沈雨或者我们了,
只管把这儿当成你的娘家,我们也照样欢迎你。" 说毕拿眼望着我,我连忙拭泪
道:" 楚薇说的没错,我还要补充一点,在坐想跟我离婚的,或者不喜欢我的,
尽管说出来,别到时候跟了我又后悔,搞得像赵欣那样莫名其妙就不好了。" 几
位夫人们连忙道:" 老爷多虑了,我们都愿意守在老爷身边。" 我又看向蔡瑶、
秦丽华、沈雨三女道:" 你们几个还没过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蔡瑶和秦丽
华红着脸发誓道:" 我们愿意跟随羽哥哥一辈子。" 只有沈雨沉默不语。

  我便对沈雨道:" 看来你是不愿意了,那也好,适当时候我会给你找个好人
家。" 沈雨连忙道:" 也不是不愿意,毕竟终身大事,你让我好好想想。" 我点
头赞同,长出了一口气道:" 好了,既然都谈妥了,咱们该回归主题,方才我们
已经决定要搬家,那么搬到何处呢?这可是个大问题,我想了良久,一个是仿桃
花源故事,跑到无人的深山老林子隐居起来,等外头太平了,咱们再出山,不过
只怕还是会被仇家找上门来,另外一个则是去海外孤岛,远离中土,根本无人会
找到我们,但是咱们得坐船出海,只怕有人会晕船,更可怕的是,我们从此与中
土隔绝,想回家就十分困难,而且海上海盗出没,也是危机重重。你们想好了就
告诉我。" 众女听了之后议论纷纷,有说要去极北之地狩猎的,有说去西南密林
隐居的,有说去孤岛寻仙的,有说去苏州繁华之地的,各个不一,理由也是千奇
百怪。

  众人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去海外孤岛最安全,毕竟历次改朝换代,海
岛都是最后才被拿下,如果离的海岸远了,说不定永远也没有人来染指这些不起
眼的地方。

  打定主意之后,众女都围到地图边上来,这红毛鬼将东海、南海的一些岛屿
标注的很是清楚,有群岛、列岛、珊瑚礁,最显眼的是台湾岛,那里现在被红毛
鬼控制,台湾的东北也有很多群岛,不过标注上说已被倭寇控制,往西南则是吕
宋群岛,居住着佛朗机人和当地野人。

  我觉得台湾离大陆还是太近,也不愿意跟倭寇相处,于是将手指向吕宋群岛,
毕竟以前听说过许多汉人迫于生计下南洋,想必到了那边不至于语言不通,还是
会遇到不少汉人,这样交流就少了许多障碍,虽然有佛朗机人在当地进行统治,
不过他们离本土应该很遥远,而且当地岛屿星罗棋布,密密麻麻数不清,这里住
不爽,可以换一个岛继续安家。

  就这样我和众女讨论了许久,终于决定了赵家未来的发展方向,大家兴高采
烈地幻想岛上的生活,规划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有人还喊我赵岛主。

  唯独沈雪在一旁默默不语,我安慰她道:" 我知道你怕再难见到沈雨,尽管
放心,等到适当的时机,我会带着她来看你的。"

                29

  议定大方向之后,众人又开始讨论搬迁细节,如今东南一带沿海是郑家的天
下,只要打点好郑家,雇佣船只和水手都会很方便,避开沿途海盗更不在话下,
毕竟郑家本来就是海盗出身。

  看来我应该找个时间先去一趟苏州,联络一下郑家在当地的分舵。

  至于变卖家产、良田、房屋、家具、牛羊等事更是繁琐,非两三个月不能搞
定,我一并都委托楚薇、蒋英和罗芸三个人商量处理。

  不过走之前,针对怀恩寺的清剿行动也开始进行,第二天一大早,我不顾伤
口疼痛,坚持和秦丽华带着一千多名白杆军向着怀恩寺方向进发,而碧如则留在
家中守护后方安全,沿途百姓看见官兵,纷纷四散躲避,这年头兵匪一家,也难
怪老百姓害怕。

  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阻力,中午的时候,官军已络绎到达大黑山下面,开始
封锁进出怀恩寺的要道,只许进不许出。

  怀恩寺看来已经做了准备,在险要关隘都放有拒马、筑起矮墙,一群高壮的
武僧持着戒刀神情冷峻地戒备着,这几天是春节前夕,按理说应该游人如织,现
在却见不到什么香客,看来那晚我和秦丽华偷账薄的事情已经被他们察觉。

  到下午的时候,本地县令林严儒带着县丞、主薄、典史、衙役、乡勇以及城
中乡绅匆匆赶来,竟也有数百人之多,素知怀恩寺能量不小,果然连县令也收买
了,只怕知府、漕运等衙门也有他们的人。有这些人拦着的话,事情就颇为难办,
毕竟我们又不是公然造反,还是要顾忌到当地仕宦的利益。

  双方在秦丽华的军帐里会面,秦丽华是从三品武官,林严儒是正七品文官,
大明以往文贵武贱,三品武官见了七品文官还要行礼,不过如今形势颠倒,武官
的地位大大上升,秦丽华得以与林严儒平起平坐,而我则是在早年用银子捐了个
国子监监生的头衔,也算是有了文人身份,因此见到县官也不用下跪。

  见礼之后,双方分宾主坐下,左边是林严儒为首的本地官绅,右边则是秦丽
华属下的守备、千总、百总等将领,我则是以白杆军参随的身份站在秦丽华身后。

  不等火兵奉上茶,林严儒便起身道:" 秦将军,你身为镇国将军属下大将,
目今流寇四起,你不去与流寇作战,为何却将怀恩寺围的水泄不通,以致百姓怨
声载道,究竟是何用意?" 众乡绅也连忙附和道:" 太爷说的没错,如今正值年
关,无论怀恩寺如何得罪了秦将军,也不该兵戎相见,有什么事等年后再说,大
家彼此和气才是要紧。再说慧能方丈向来德高望重,怀恩寺在他的治理下,井井
有条,不但没有犯过事,还多次开仓救济灾民,秦将军若是贸然动武,只怕会招
惹许多人的不满,尤其是他们在五湖四海都有忠实信徒,少林寺也不会袖手旁观,
请秦将军三思而后行。" 看来这群人是专门赶来打太平拳的,我以往也与这群人
相处过,最是了解他们,平日县太爷有事召集他们,一个个推三阻四的,今日却
来的这般快,一定是收到什么好处。

  秦丽华冷笑一声,将那怀恩寺的账本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这才笑道:" 五
湖四海的忠实信徒有很多?只怕这些信徒都是女的吧。" 众人被她这番话说的摸
不清头脑,面面相觑一会儿才起身道:" 秦将军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怀恩寺
背地里做了一些悖逆伦常的事情来?" 秦丽华并不回答,只是对林严儒道:" 请
林太爷到别室详谈。" 又对我道:" 你也过来一下。" 于是三个人进了另外一处
军帐,秦丽华见无他人,于是将账本递给林严儒道:" 这是我和赵羽从怀恩寺偷
出来的证据,你自己过一下目,别传给外头人知道,不然这年关没人能过得安生。
" 林严儒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副眼镜戴上,仅仅只翻了一页,脸色就变的惊疑
不定。接着他越翻越快,最后在其中一页停下来,声音都颤抖起来:" 果然有这
贱婊子!" 我和秦丽华悄悄望去,赫然见到他的三姨太也在名单上,难怪他发那
么大的火。他见我们凑过来看,连忙合上书道:" 虽说铁证如山,此事也太过离
谱,本官怎知不是你们胡编乱造诬陷好人?" 秦丽华笑道:" 这也容易,我这边
已经带来人证,太爷若是还不相信,可以按账册名单任意挑选一人,严刑拷问,
必定招出实情。" 林严儒听后瘫坐在椅子上,摇手叹息道:" 罢了!本官暂且相
信你们,不过此案太过惊世骇俗,牵扯涉及太广,恐怕闹出大乱子来,你们最好
严守秘密。" 说毕又低声道:"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铲除这个淫窝,务必不留活口,
这些账册也最好烧掉,最好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三人知晓。" 我和秦丽华相视而笑,
看来这林严儒极其爱惜自己声誉,不愿让人知道他的小妾背着他在怀恩寺与和尚
鬼混,秦丽华笑道:" 这是自然,只是那些乡绅该如何应付?看起来他们都很维
护怀恩寺。" 林严儒拍案道:" 你们放心,有本官在,他们不敢乱来,本官这就
带他们离开,你们最好行动迅速,事后本官一定上奏朝廷,说怀恩寺勾结匪类,
图谋不轨,你们铲除奸党有功无过。" 有了县太爷的支持,我和秦丽华松了口气,
又拿出一篇讨怀恩寺檄文,让他署名签字,盖上官印,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更
加名正言顺。

  我借此机会又对林严儒道:" 晚生有一件要事请太爷帮忙。" 林严儒见我和
秦丽华关系匪浅,只得微笑道:" 说来听听。" 我便将变卖家产的事与他说了,
其实要求很简单,就是用官方的名义,组织一场竞价会对我的家产进行拍卖,这
样一来就比牙行私下交易来的划算,只要安排得当,不但不会有损失,还可能借
此大赚一笔,当然,我也许诺给他一定的报酬。

  林严儒原以为我要借此讹诈他一笔,谁知不但没有损失还能赚一笔,如何不
答应,当即笑道:" 这也容易,明天我就派师爷来与你们详谈,到时候还有各典
当行、各牙行的品鉴好手来评估你的家产,列成清单,估算价格,你这段时间最
好还是搬出去,以便他们勘验。" 我心中大定,连忙道:" 那就有劳太爷了。"
说毕拿出一个礼盒交到他手里:" 这是给太太和各位姨娘们的小礼,不成敬意。
" 林严儒见此脸色更加和蔼了,让下人进来拿走礼盒,又对我和秦丽华勉励了几
句,这才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面便有传令兵进来道:" 禀将军,怀恩寺派人过来要求谈判,
请指示。" 秦丽华笑道:" 来的正好,我倒要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 此次怀恩
寺派来达摩堂、般若堂等部首座,一个个都是胡须发白得道老僧模样,武功修为
也望之不俗,看起来十分重视这次谈判。

  秦丽华提出了三个条件,一是交出所有犯戒淫僧,尤其是首恶必须得到严惩,
二是交出寺庙三分之二的财产,以示惩戒,三是勒令内部整改,慧能方丈等人必
须引咎辞去方丈职务,由白杆军拟定方丈人选。

  秦丽华提出的三个条件十分苛刻,不出所料,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怀恩寺拒
绝了所有的条款,谈判很快宣告破裂,双方也都加强人手戒备,气氛越发紧张。

  待到第二天,白杆军所给的最后期限已过,号角声响起,秦丽华令旗一挥,
如潮的军士拥挤到山下,三门红衣大炮被人推马拉到阵前,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
山门。

  就在此时有传令兵来报:" 禀告将军,据探子所报,大军五十里外有三百多
骑马流贼正快速向我军靠拢,后面还跟着一万多步卒,裹挟饥民不计其数,估计
一日之内就会赶过来" 众人听了尽皆失色,啧啧奇道:" 怎么流贼偏偏这个时候
赶来,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秦丽华邹眉道:" 再探!务必要看清楚对方是那路
人马。" 那传令兵点头转身离开,这里秦丽华又道:" 无论对方来者何意,我们
都要做万全的准备。" 说毕喝令道:" 众军听令,立即停止对怀恩寺的进攻,改
为监视防御,李千总,你率三百人防御怀恩寺方向,不可轻举妄动,敌人若是下
山来攻,务必给我拖延到后天早上,陈把总,你去打开鸽笼,写信向大将军请求
调派援军,务必全师而来,另外再派人向林严儒预警,让他加强县城的防御,流
贼的目标很可能不是我们,而是县城,其余人随我一同布置防线,务必要在援军
赶到之前守好防线。" 众将轰然应诺,纷纷持令而去,一时间只剩下我和秦丽华
在原地站着,我向她道:" 看来怀恩寺与流贼果然有勾结,不然为何偏偏在这个
节骨眼上来袭扰本县?" 秦丽华道:" 那就比较麻烦了,一旦流贼来袭,我们就
不能再攻怀恩寺,那边林严儒一定会派人来求援,他那几百个乡勇最多能支持几
日而已,我现在手头只有一千人,而流贼有一万,如今之计只有退守县城,静候
援军,这样一来,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我听了沉思了一会道:" 这样吧,那
怀恩寺和尚总共才五百多人,武僧不过一两百人,你给我三百人的战兵,让我带
着他们杀上山去,你自己率其余的七百人到县城去,咱们分兵两路,待我这边大
功告成之后再来与你回合。" 秦丽华听了摇头道:" 俗话说分兵则险,两线作战
更险,万一那流贼不取县城,而是来增援怀恩寺,你岂不是落入圈套之中,再说
你有伤在身,本该在家里静养,我始终不放心。" 我深知此次是剿灭怀恩寺的最
好机遇,一旦错过了估计就永远错过,然而秦丽华也说的十分有道理,我要是贸
然前往,只怕仇没报成,自己先折在里面。

  想到这里我又道:" 那流贼每到一处,必然大肆劫掠,我只怕碧如她们也有
危险,我先回家将她们接到县城里,你自己先带兵去守城。" 秦丽华又道:" 你
说的没错,要不我派三百人护送你一起回去?" 我骑上马道:" 那不行,人太多
反而走的不快,目标也太大,你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 秦丽华听了点头道:
" 那你尽快,流贼前锋估计今晚就能到县城郊外,你尽量少带财宝,还是人命最
要紧。" 正说着,有传令兵跑过来道:" 禀将军,探子来报,流贼头目已查明,
是李过、袁宗第、王龙等人的部队,他们刚刚打下灵璧县,杀灵璧县令刘焕之,
富户也为之一空,裹挟饥民达十万人,人数也比先前略有变动,马队两千、步卒
一万,共计一万二千人。" 那李过是李自成的侄子,号称一只虎,年纪不大,为
人却十分稳重;袁宗第则是李自成部将,南原突围十八骑之一,曾杀妻誓死效忠
李自成,可谓闯营骨干,足智多谋;王龙则是罗汝才的外甥,罗汝才号称曹操,
阴狠残忍,王龙则与他十分相像,三人一般的狡猾残忍,行事充满戾气,是大明
头疼了十几年的剧贼。

  秦丽华听了秀眉微蹙,沉吟道:" 如此一来,这城池就不大好守。" 我连忙
道:" 咱们的大军虽然只有一万人,不过胜在军纪严明,训练有素,莫不说流贼
有一万二千,就是再来一万人,也能对付的了。" 秦丽华摇头道:" 你看来还不
知道,我先前就有情报说李过等人围宿州,麾下达四十万人马,此次他们攻打睢
宁不过只带来一万二千人,我们白杆军与流贼交战多次,从未败绩,是他们的眼
中钉肉中刺,要是得知我白杆军主力在此,李过必然会调集重兵与我们决战,由
于兵力悬殊太大,这一回我们胜算不大,必须另寻良策——这些事你不用管,你
还是先回家去救嫂夫人她们,也不必一定要来县城,远远的躲开就行,估计现在
城里已经一片混乱,逃难的人只怕将城门堵的水泄不通。" 我点点头,相互道了
声保重之后,于是策马向家里赶去,沿途的那些盗贼看起来喜气洋洋,看来他们
已经得知了闯营到来的消息,有许多盗贼更是放起鞭炮庆祝,这些人看我的眼神
也没往日那样的恭顺,似乎吃定了我要遭殃。

  我此时也的确不想多惹事端,不理会众人挑衅的目光,一边驱马狂奔一边寻
思将来的打算,看样子平平安安地搬家只怕痴心妄想,现如今唯有一条路可以走,
那就是杀出一条血路来,以争取搬家的时间。

  一回到家,我就召集众女将匪情与她们说了一遍,大家也都吃了一惊,我拿
出地图比划了一下,对众女道:" 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去县城,那里有高
大的城墙守护,流贼缺少攻城利器,一时半刻也攻打不下来,只等秦丽君的援军
一到就有解围的希望,第二条路则是举家向东转移,不过流贼能轻易追上我们,
毕竟马匹有限,大部分人还是靠步行。" 大家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迁往县
城,只怕流贼势大,到时候县城陷落,等于是被一锅端,如果向东迁移,又有被
驱赶包围的危险,争议了不久,众女都看向碧如,毕竟这里就属她武功最为高强。

  碧如见此笑道:" 依我的意见,与其在野地里像猎物一样被人驱赶,还不如
与秦将军一同守城,就算不能起到关键作用,至少还能出一份力,还好羽弟前些
日子为了结婚在城里租了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咱们这两百多人搬进去应该没什
么问题,只是那些佃户该怎么办,他们拖儿带女的只怕有千多号人。" 我听了连
忙道:" 佃户家里又没什么多的钱财,那流贼只怕看不上眼,我只担心咱家的财
产,只怕流贼过后,片瓦不存。" 楚薇叹道:" 你说的也是,如今大难当头,谁
还顾得了谁,既然如此,咱们就别为那些贱民瞎操心了,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今
天尽量将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不能搬的都藏起来,我这就吩咐人去操办。" 说毕
扭头走了出去。

  这里碧如念了声佛道:" 出家人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照顾的咱们
就尽量照顾着,你还是赶紧派人通知那些佃户,让他们尽快搬到县城去,你知道
流贼品性的,就算这些佃户没什么金货可取,也会被流贼当做填壕的炮灰,那可
就太不值了。" 既然碧如这样说了,我也得给她面子,只得命人敲着锣鼓挨家挨
户地通告,一时家家户户鸡飞狗跳。

  家里上上下下也忙的不可开交,夫人们忙着打点行装,生怕遗落了一件东西,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找到沈雪和沈雨,拉着她们来到一个库房,指着堆满
房间的东西道:" 这是你们家留下来的东西,当日剿灭绑架你们的土匪后,秦丽
华特意将你们沈家的财产退还回来,不过兵荒马乱的,一定还散落了不少东西,
能找回来已经是幸运,我本来一开始就想跟你们说,后来不知怎么就给搞忘了,
怎么处理就看你们两姊妹的意见。" 二女见此惊喜不已,各自翻箱倒柜找寻自己
的物件,沈雨尤其高兴,这也想带走,那也想带走,任何一件东西都能说出价值
和意义来,看得我摇头不已。

  沈雪劝她道:" 如今咱们是逃难,岂能样样都拿,家里马车有限,咱们不能
成为大家的累赘,你只管挑几样要紧的带上,别的还是留在这里吧。" 沈雨听了
不喜,也无可奈何,我见她们两姊妹还有私密话儿要说,因此退了出去,来到自
己的房间也开始收拾起来。

  我的东西不多,不过几把宝剑几本书以及父母留给我的一些家传古董,看起
来不多仍旧还是装了满满一大箱子,正忙的不可开交,有下人过来道:" 沈姑娘
有要事请老爷过去相谈。" 我只得回到仓库,看见二女正流着眼泪,心知她们睹
物思人,想念父母,正要开口劝解,沈雨捧着一个盒子对我道:" 父亲生前不让
任何人接触这个盒子,也不知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如今他虽然已经离世,我
们也不想违反他的遗命,所以让你来打开看看。" 我点点头,接过盒子观察了一
下,盒子虽然普通,不过暗藏机括,正常方法根本打不开,若是强行拆解,只怕
里面的东西会被毁坏,我研究了一会,将真气灌注在盒中,只听咔咔一声响动,
那盒子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本书,上面写着道家密谓字,一般人根本看不
懂,翻开书本一看,里面也全是这种字体,由多种汉字组合而成,常见于道袍、
道符上面,不过用密谓字写成一本书十分罕见,著书人功力非同小可,也不知讲
的是丹药还是武功秘诀。

  我现在没有研究的兴趣,日后找碧如看看再说,现在是搬家要紧,于是将书
本交给她们道:" 原来是一本道家书,没想到岳父还研究这个——天色已经不早,
你们收拾好没有?" 沈雨听了指着一个大木箱子道:" 我们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等会放在马车上运到城里,那本书就送给你吧,我们拿着也没什么用。" 我心里
十分着急,将那书卷起来揣到怀里,来到门前的院子里一看,只见这儿大包小包
大箱小箱摆的堆山砌海,走路都很困难,连忙抓住一个丫鬟道:" 去通告各位夫
人,马上给我出来,已经没时间再收拾了。" 那丫鬟去了不久,众女才络绎不绝
地出来,嘴里还纷纷抱怨个不停,我连忙道:" 我不是告诉你们简便行装吗?你
们看看,这么多东西该放在那里?这个时候就不要给我添乱了!该扔的都给我扔
了,有银子那里不能买来?" 说毕我又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楚薇和蔡瑶不在,连
忙问道:" 楚薇倒也罢了,她的东西原本就多,蔡瑶还没进门,她哪里来的东西?
" 话音刚落,蔡瑶和馨儿走了过来,冲我笑道:" 我虽没过门,可是嫁妆已经送
了过来,难不成都要扔了?" 我登时摇头无语,原本紧急的逃难计划变成了快速
搬家行动,待到我们出发时,八架马车全部都塞的满满的,压的马儿直喘气,就
算这样,众女还是抱怨有什么东西没拿,一个劲地后悔。

  不过总算出发了,一路上到处都是逃难的平民,绵延望不到边,妇孺哭闹声
不绝于耳,沿途还有许多马车陷入泥地,一帮人推着喊号子,这样更减缓了我们
的行动速度。

  待到太阳已经西下,我们才赶到城门外,不过途中损坏了两辆马车,只能抛
弃留给难民们,还好车上的东西多半是女人们的衣服和棉被毯子之类,丢了也不
可惜。

  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闭,不许任何人进出,我们和一大帮难民被阻挡在外面。
正在进退为难之际,秦丽华在城墙上看到我们,连忙下令打开城门,难民们随之
蜂拥而入,我们的马车争抢不过行人,反而被众人挡在外面进退不能。

  我心里焦急,拿着鞭子奋力抽打如潮的人群,可惜众人都是失了魂魄,那里
会听我的指挥。

  我愤怒之下拿出火枪,朝天放了一下,登时一声巨响将众人的声音淹没,大
家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我,我对众人道:" 听我指挥,排队进城,有敢插队乱
挤的,吃我一枪!" 这火枪正是当年我从罗刹鬼子手中缴获的,我寻思身上有伤,
与人打斗颇为不便,这才将火枪从箱底找了出来,这种枪管也比一般火枪要短许
多,适合随身携带。没想到押在箱底这么多年,重新上油填上火药后还能击发。

  众人被我这么一闹,终于恢复了一些秩序,队伍开始慢慢移动起来。秦丽华
也调集了大批官兵过来,在门口维护秩序。

  谁知没过多久,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流贼来了!" 队伍重新陷入一片混乱
之中,疯狂的人群开始相互践踏起来,惨叫哀嚎声连连。

  一旁维持秩序的秦丽华大怒,叫来一批弓箭手,用火把点燃箭矢,对着慌乱
的人群大吼道:" 按秩序排队,再有乱冲乱撞者,格杀勿论!" 她扯着嗓子警告
三次却毫无效果,最后一声令下,一大波火矢横扫而来,中箭者纷纷倒地。

  连放三轮箭雨后,慌乱的人群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有序地进入城池,我也终
于骑马挤了进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地面颤动的厉害,看来流贼的马队已经逼近,这个时候秦丽
华为了不使县城陷落,必须将城门关闭,情况万分紧急,连忙招呼马车上的众女
道:" 马车不要了,赶紧下车随我一同进城。" 话音刚落,就见碧如一手抱着蔡
瑶,一手揽着馨儿,踩着众人的脑袋冲进城门,紧接着楚薇、蒋英、罗芸、沈雪、
沈雨也先后施展轻功进来,楚薇手里还抱着赵平,此时他哭的正厉害,这家伙一
路上呼呼大睡,显然刚才的混乱已经将他惊醒。

  我见此连忙取来一个火把,站在城里的一个台阶上大喊道:" 赵家人到这边
来集合,别走丢了,我在这里。" 一边喊一边挥舞着火把,声音中暗含了内力,
在混乱嘈杂的地方依旧可以被人听见。

  众女纷纷向我靠拢,我点选了一下人数,正好一个不缺,只是众多的丫鬟奴
仆不会轻功,仍旧还留在城门外,大家各个汗流浃背,喘着大气,像是与人交战
过。

  就在这时,我听见城门轰然巨响,秦丽华终于落下厚重的石门,一时惨叫声
大起,估计不少人被那石门压成了两半。

  众女见此各个心有余悸,再迟一会儿就进不了城。大家紧紧靠在一起彼此安
抚着。

  这时秦丽华走了过来道:" 方才你们没人受伤吧?" 众人摇头道:" 没有受
伤,只是受了一点惊吓。" 秦丽华松了一口气,冲我道:" 你带嫂夫人先回住处
歇息,今晚我要守在城墙上防止夜袭。" 众女连忙对她道:" 我们家奴仆马车都
没有进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怎么弄进城?" 秦丽华摇头道:" 大敌当前,方才
我放你们进城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方才你们都看到了,死伤已经十分惨重,一
不小心连城门都关不上,从即日起,除非流贼撤离,本县城门将一直关闭,至于
你们留在外面的奴仆和财产,能不能撑到那时候,那就只有看运气了。" 众人正
说着,外面响起惨嚎声,我们连忙登上城墙观望,夕阳余晖之下,只见大批流贼
铺天盖地而来,卷起的尘土弥漫天际,这些人怪叫怪笑着,不时将手中弯刀落下,
砍翻逃奔中的百姓,后面的步卒跟上补刀,然后翻看尸体包裹。

  眼看流贼将至,城下叩门的百姓哭嚎声更大了,有不少人跪在地上磕的额头
鲜血淋漓。

  我们纷纷转过头不忍心看,秦丽华却冲着众人大声道:" 各位乡亲不必慌张,
只要你们呆在城墙之下不要乱跑,有弓箭手替你们掩护!流贼是不敢冲到城下来
的。" 然而百姓们那里懂得这许多道理?看见骑兵压迫过来炸了窝一样,就像无
头苍蝇似的胡乱奔跑,最后被骑兵像赶兔子一样逐个猎杀。

  此时我的护院也都被挡在城门外,不过他们也都跟随我剿过土匪,算是见过
血的人,心态也就比一般老百姓强上许多,他们在左向明的带领下纷纷结阵而待,
将我家的丫鬟家丁守护在身后,并没有慌乱的迹象,在混乱的人潮中如磐石一般
丝毫不动,我见此心里也就放松了许多,冲他们喊道:" 你们坚持一会儿,我一
定想办法放你们入城。" 众人听了各个欣喜,冲我喊道:" 老爷放心,我们一定
守好你的家产,不让别人染指。" 流贼闹腾了许久,先后将拥挤在城池四方的百
姓驱离的一干二净,唯独东门的赵家人没有被他们吓走,这些人显然不甘心,怪
叫着试图冲过来击垮这支小小的队伍,然而秦丽华显然做了充分准备,在战场上
撒了许多石灰线作为射界标注,一旦敌人进入石灰范围内,就等于进入了第一道
防御射程,当流贼刚刚跨过石灰线,城上的巨弩、火炮齐发,登时将流贼打的人
仰马翻,其中一人被火炮的铁弹直接击中,整个尸身被打成两截,那铁弹去势不
减,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又撞入后面的人群之中,登时如开了个血肉胡同,惨叫
声络绎不绝。

  流贼其余人马则继续向前,越过插在地上的小红旗之后,就算跨入第二道防
御射程,城墙上弓箭、火器齐发,我和众位夫人也各自向秦丽华讨了弓箭,纷纷
射向拥挤的人群。

  流贼被杀的抬不起头来,丢下几十具尸体后,只得匆匆回头逃走。

  我军小挫流贼锋芒,城上城下欢呼声大起,一时士气高涨。秦丽华趁机开启
城门,将留在城门口的二百多人放了进来。

  谁知流贼并不甘心,骑马拖着一具尸体在城下来回奔驰着,矛尖上还插着一
个头颅,上面带着乌纱帽,众人一看,正是灵璧县县令的尸首,这人来回往来奔
驰,神情狂傲地冲我们道:" 睢宁县令听着,若是不开门投降,这灵璧县令就是
你的下场!我们将军说了,你若是开门投降,就会饶你不死。" 秦丽华冷哼道:
" 这些贼子把谁当傻子呢,谁不知道闯营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杀官。" 正说着,秦
丽华忽然神情一冷,只见流贼营中押出大批的妇孺,各个衣冠不整,众妇人哭啼
着被贼军推到阵前,让她们跪下,那些贼军公然在阵前露出肉棒,有的迫使妇人
将那肉棒含入嘴里,有的当场就按在地上操干起来,一时哭声大震,稍有反抗者,
流贼或用刀割下乳房,或用长枪扎入阴户,惨烈之极。

  众位夫人咒骂着背过身去不敢再看,秦丽华眼里却喷出火来,大怒道:" 贼
子安敢如此,待我出城杀个片甲不留。" 我连忙劝她道:" 天色已晚,这个时候
出去干什么,等明天再说。" 正在此时,一直沉默的碧如却忽然跃下城墙,施展
出绝妙的轻功,几个弹跳就来到敌军阵前,敌人猝不及防之下纷纷射箭,一时箭
如飞蝗,碧如散开护体真气,那箭矢竟纷纷凭空而落,她身形不停,直接向对方
首领杀去,众贼大惊,许多刀盾手连忙将那首领围在核心,裹的厚厚的形成十几
道防线。

  碧如冷哼一声,孤身陷入阵中,那原本整齐的盾阵如波开浪裂,被她搅的天
翻地覆,不时有人惨嚎着被打飞了出来,她借此飞快冲了进去,竟将那首领擒拿
在手。

  此时周围长矛手也赶了过来,四面八方的长矛向她刺了过来,碧如挥剑劈砍,
矛头纷纷而落,她提气而起,左手提着那首领向城墙方向飘来,右手宝剑不停挥
舞,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以至于贼军不敢靠拢,最后她提着那首领跃上城墙,交
给秦丽华道:" 这贼子交给你处置!" 说毕趴在墙上狂吐起来,一时涕泪纵横。

  众女不解道:" 碧如姐姐为何呕吐?" 我连忙道:" 她破了杀戒,第一次杀
人难免恶心。" 过了好一会儿,碧如才缓过神来,对我道:" 弟弟,我累了,你
们先顶着吧。" 我连忙道:" 那好,我带你回去歇息。" 又对众女道:" 你们也
跟我来,不然一会儿连家在那里也不知道。" 众人于是跟随我下了城墙,城下那
些护院、家丁、丫鬟早已守候多时,见我们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哭道:" 小的没想
到还能见到主子,多谢主子救命之恩。" 我见此也有些伤感,对众人说了几句安
慰的话,于是带着大家离开这里,一路往西门巷走去,这西门巷平时都住了县城
最富贵的人家,蔡家也在附近,蔡瑶和馨儿急着给蔡举人报平安,于是先回了自
己家,我租的房屋则是紧靠庭湖,比较偏僻一点。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众人忙着点蜡烛,熟悉环境,只见这儿比家里要紧窄一
些,被褥、毛毯等都已经丢在半路上,所有门店关门,无处采买,我让沈雪两姐
妹和碧如先挤在一起住一间,楚薇、蒋英、罗芸则和我挤在一起,其余下人也是
几个女子一间房,几个男子一间房,这里家具摆设都不大齐全,甚至连床都没有,
大家也只能席地而卧,冰冰凉凉的甚是凄苦。

  还好蔡瑶知道我们缺棉被毛毯,回家见过蔡举人之后,就把家中多的被子都
带了过来,不然今晚咱们只怕有人会冻出病来。

  一晚上睡的十分香甜,就连赵平也不怎么哭闹,第二天一大早,我让楚薇安
置家里一切,自己带着护院家丁们登上城墙,秦丽华显然一夜没合眼,此时眼睛
红红的。

  不过城墙外面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只见一夜之间,闯营的人数不知来了多
少,放眼望去,一顶顶帐篷蔓延到天际,原本的森林被砍伐殆尽,沼泽地也被人
用土填平,炊烟四起,一辆辆大车来往于营地之间,卸下大批粮草,不远的工地
上,流贼正在赶制云梯、箭楼、冲车,工匠击打出叮叮当当的一片声,城郊的所
有农户房间被推平,门板被做成盾牌,竹林被做成竹矛,看来不久之后,流贼将
会对睢宁发动猛攻。

  睢宁城被闯营大军重重包围,浩大的声势让人为之胆寒,我开始有些怀疑这
城墙到底能撑几天,秦丽华见我神色有异,不禁问道:" 你觉得我们能不能撑到
援军赶来?" 我底气实在有些不足,只得说道:" 希望援军能尽快来吧。" 秦丽
华看着我长叹一声道:" 连你都没什么信心,更何况底下那些人,守城最重要的
是人心士气,李自成之所以能一路攻城拔寨,不是他攻城技巧有多厉害,而是他
最会用浩大的声势来击垮守将的信心,迄今为止,他打下的城池多半是有内应呼
应,这内应分为两种,一种是扮作饥民混入城池,趁夜杀守门官兵开门迎敌,另
外一种则是长期围困,让守将看不到获胜的希望,以至于士气低落,又用金银财
宝贿赂其中一些动摇将领,只需收买一两个人,整个城防就会功亏一篑,如今我
最担心的是咱们城里有细作潜入,只是不知从何查起,我要忙着布置守城兵力,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去办吧。" 正说着,有人高声道:" 县尊大人驾到。" 我和秦
丽华看去,只见林严儒带着一帮乡绅陆续上城来,秦丽华与我只得随林严儒登上
主楼,众人看见闯营的声势,各个面如土色,叹息道:" 流贼如此强盛,真乃我
睢宁不幸。" 林严儒却道:" 大家凡事不能只看到坏的一面,我们睢宁虽小,运
气却很好,现在有扬名天下的秦将军为我们守城,而秦将军所领白杆军又恰恰是
流贼克星,这一回我们胜算极大,灵璧惨祸绝不会在这里上演,不但如此,昨日
流贼在阵前荼毒妇人,意图用卑鄙残忍的手段来瓦解我军军心,不过他们万万没
想到,我睢宁人才辈出,区区女流也能在万军之中生擒贼首,让我军士气大振,
听说此女是赵监生的人,快带来与我们相见,本官重重有赏!" 众乡绅也纷纷附
和,对秦丽华和碧如大加吹捧,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木兰在世,穆桂英重生之
类的话,仿佛越夸的厉害,他们存活的希望就越大。

  我听了只觉得肉麻刺耳,平时这些人最讨厌习武之人,认为匹夫之勇,粗鄙
不登大雅之堂,对女子带兵打仗或习武更是百般讽刺,说什么雌鸡司晨,抛头露
面不守妇道,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现在性命需要习武之人来守护,一个
个就瞬间变脸,从不屑一顾到肉麻吹捧不过几日功夫而已,可谓恬不知耻,让人
打心底讨厌。

  不过我究竟不是武痴,多少还是知道些人情世故,觉得无故得罪人没必要,
因此勉强压抑住心中的厌恶道:" 回禀太爷,生擒贼首的正是晚生家姐,家姐虽
然一直习武,却不喜好勇斗狠,从未杀伤过人命,昨日出于激愤而出手,回来后
身体不适,因此不宜见客,还望各位多多见谅。" 林严儒听了大赞道:" 既好武
而又不逞强斗狠,见不义而生慈悲心肠,可知令姐非一般人物,我们是更要见上
一面,本官准备将她作为典型宣告全城奉以为式,烦请赵监生转告令姐。" 我点
头答应下来,这边秦丽华又向林严儒举荐我做巡城副使,专管粮草征集、缉拿不
法诸事,林严儒也点头答应下来,将城中军政大权一并赋予秦丽华,唯有重大决
定才找他商量。

  我不由对这个老头多了一些好感,他虽然平时为官有些贪酷,生死存亡之际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这主要还是《大明律》规定,凡地方官不能擅离信地,否则
论死,他也只能与县城共存亡,而想要活命的话,显然还得依靠秦丽华的大力支
持,毕竟秦丽华是客军,没有义务替他守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留在这里全
靠忠义二字,他募集的乡勇不过才几百人,那里当得了守城重任,所以巴结都来
不及,放权更是不在话下,劝勉几句之后,这才带着众人下城。

  当日我受了巡城副使这个临时委派,没有品级薪资,连官服印信也没有,不
过也算是朝廷命官,在战时有了生杀予夺的大权,一跃成为睢宁的三号人物,秦
丽华对我布置了三项任务,一是招募壮丁守城,二是收集粮草,三是清除内奸,
看起来威风八面,实际上成了她白杆军的大管家,干得也都是得罪人的活儿,若
是战后能守住城池,我估计也成了全县公敌,心里虽说有些排斥,不过看她疲惫
的样子,我那里忍心推拒,于是对她笑道:" 要我帮你也可以,但你必须得答应
我一件事。" 秦丽华笑道:" 别人想当巡城副使还争不过来,你倒先给我谈起条
件,爱当不当,谁稀罕你?" 我见左右无人,搂着她低声道:" 我要你答应我,
战事结束之后咱们就把事办了,你跟蔡瑶、沈雨三个人一起嫁过来,我们办一个
人人艳羡的隆重婚礼。" 秦丽华红了脸道:" 你想的倒挺美的,一下子娶三个,
你就不怕嫂夫人吃醋?" 我笑道:" 她是最贤惠的,还答应主持婚礼呢,你不要
多心。"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通报,说是各部将领已经到齐,我连忙放开她,
秦丽华整理了一会衣襟,这才宣众人进来,大家开始商议守城要务,秦丽华将整
个城池按东西南北分为四个部分,每个部分差遣正副二将主管防务,互相牵制监
督,她自己则主管全局,来回各处进行巡检。

  此时最大的问题是兵力严重不足,白杆军和守城明军一共加起来才两千人,
分配到各处城墙才五百人,招募民壮守城成了当务之急。

  秦丽华于是吩咐我马上去办理,又给我指派了二十来个亲兵作为随从,限期
四日招募四千人上城,我领了腰牌,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首先带着亲兵们写了
告示到处张贴,又在全城各处要道设置招募点,同时我也开始探查细作,不是本
地口音,没有亲戚街坊作保的人一律关进大牢监禁。

  谁知招募工作并不顺利,此时李自成等人在民间颇有仗义疏财的名声,又有
许多慈母贤妻不让男人上城,都想着让别家男儿来干这最危险的活儿。

  我为此头疼不已,请来全城的说书先生集中开会,付钱让他们将那闯营添油
加醋地形容成猥琐下流无耻之徒,宣称一旦破城不论男女老幼都要被闯贼轮奸虐
杀,各处茶馆客栈大作宣传,一时舆论大哗。

  另外又颁布招募令,许诺上了城墙就能吃到白米饭,凡事不上城的青壮男子
一律以动摇军心罪处死,总之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都用上了,这招募工作才开始顺
利展开。

  不过与平民的消极情绪不同,往日做什么事都推三阻四的土豪官绅此次却显
得非常积极,主动捐钱捐粮的同时,还将家丁仆役送上城墙守城,这些人敏感地
觉察到闯营对他们的刻骨的仇恨,一旦破城他们就成为首要目标,下场将极为悲
惨,往日再吝啬的人一想到身家性命有威胁,此时也开始大方起来。

  事情终于开始顺利起来,我心里松了口气,就将大部分公务委托随从去做,
自己乐得做甩手掌柜,那些乡绅见我有了权势,一个个都来请酒,而我心中却惦
记着楚薇她们,推掉所有应酬,早早就往租住的四合院里赶,一路上只见街道上
挤满了无家可归的难民,有条件的搭着简易帐篷,没条件的只能卧在冰冷的石板
上,现在可是腊月天气,滴水成冰,许多人咳嗽着似乎已经生了病。

  好不容易回到家,发现经过几日的打理,楚薇等人在蔡瑶的帮助下已经将这
个四合院已经布置的十分漂亮,台阶上摆满绿葱葱的盆栽,游廊上挂着各色鸟儿
的鸟笼,就连荷塘枯叶也被打捞干净,屋檐上挂满赵字号大红灯笼,家具床被也
都添置齐全,整个四合院焕然一新。

  当晚大家聚在一起用餐,各种珍馐美味摆了一桌,桌子下面还放着木炭炉子,
将房间烤的暖融融的。众女交头接耳,显得颇为高兴,唯独我想起外面饥寒交迫
的难民和凶残野蛮的流贼,心中就不大痛快。

  大家注意到我脸色不好,于是问起缘由,我便将难民们的惨状说了一下,然
后对楚薇道:" 这几天我想清楚了,流贼之所以越来越强大,就是因为老百姓生
活的太艰难,而我们这些有钱人却熟视无睹,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咱们是时候
该出些力为他们做点事,我觉得不如咱们让出一些房子来给他们住,再分一些钱
粮给他们熬粥,你觉得如何?" 碧如听了连忙念佛道:" 贤弟能有这种想法真是
让我高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看你公务繁忙,一直没机会说。" 楚薇听了
却秀眉微蹙,站起身来道:" 你如今也算是朝廷命官,照料难民是你的责任,不
过我不同意你把难民安排到咱家来,首先一点,咱们这里大多是女眷,出入太不
方便,其次是那些贱民又脏又臭,身上也不知得过什么病,你贸然放进来,我是
不愿再住这里的,再其次,谁知道那些人之中有没有偷鸡摸狗之辈,当年罗妹妹
就是引难民入家,结果落的什么下场,这个教训还不够深刻?不过我也并非铁石
心肠的人,你救助老百姓我当然觉得是好事,不过也要注重方式方法,就算咱们
把所有房间让出来,也顶多住个几百人,其余人还是无处安家,你现在既然有了
权力,就该好好利用一下,依我的主意,管理流民有四大难点,一是粥棚粮食浪
费严重,地痞流氓多领重领现象严重,导致良善之辈无粥可领,二是窝棚乱搭乱
建,一旦发生火灾难以救援,三是环境脏乱,疫病横行,四是治安恶劣,偷骗抢
难以根治。尤其是第三点,唐朝安史之乱的时候叛军犯江淮,张巡死守睢阳,坚
持了整整一年,最后败给了肆掠的疫病。所以我们更要重视起来。" 众人听了无
不敬服,一齐问道:" 既然如此难以管理,我们该怎么办呢?" 楚薇笑道:" 其
实也很简单,无非是集中管理,统一协调八个字,所以我们应该把所有流民都集
中起来统一管理,男的集中在东门菜市,妇女儿童则在西门广场,避免男女混杂
有伤风化,由官府出面搭建临时窝棚,每个窝棚统一尺寸大小,能容纳八人为佳,
实木为架,油布为顶墙,可挡风雨,却不能防火,因此严禁烟火,收容区可规划
为井字形,保持道路通畅,同帐相邻最好相互认识,互为担保,以免奸细混入,
八人自行推举一人为户主,平日负责管理窝棚卫生、传达政令,维持秩序、记载
名单,一人犯罪而八人连坐,检举者免罪,又以十户为一保,设正副保长,十保
为一里,设正副里长,每里挑二十青壮为保安队,辅助正副里长维持秩序,男女
两边各设粥棚一处,由每户户主凭票领粥,这样避免冒领,也可减少排队时间,
设茅厕数处,禁止随地排泄,设浆洗点数处,规定所有被单、衣服定时晾晒、清
洗,杜绝虱子跳蚤,设清洁点数处,由专人统一收纳各处垃圾,按照以上办法,
可以解决流民管理的四大难点,还可以让政令通行无阻,我只是大概说一下,具
体细则和方法,还要再推敲研究一下是否可行。" 众人听了无不称颂,纷纷笑道:
" 依我们的意思,这巡城副使还不如大夫人来做,想的点子又好又周密,也难违
她怎么想的出来,换做我们就两手一摊,毫无办法。" 楚薇笑道:" 其实也没什
么,不过是家务管的多了,也就琢磨出一些经验来。" 我起身向楚薇作揖道:"
娘子博学多才,我先敬一杯,以后外面再遇到难题,希望娘子多出主意,替为夫
解忧。" 说毕一饮而尽,又向众女道:" 咱们家可谓是人才辈出,今日我一出去,
就发现下至黎民百姓,上至本县太爷都在称颂碧如姐姐武功高强,侠骨丹心,县
尊大人还想接见姐姐,要通告全城奉以为式,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碧如冷冷道:
" 我不惯见官场中人,你就推说我患病在身。" 我知她心气高傲,岂能给区区县
令下跪,也就不再相劝。

  众人也道:" 那天碧如姐姐的确大快人心,那流贼再不敢折辱那些妇人,连
城池也不敢靠近半步,怕是已经吓破了胆子,就是不知那个被生擒的头目要如何
处置?" 我笑道:" 现在关在县城死牢里,秦丽华认为等流贼攻城的时候再拖到
城头斩首示威。" 刚说到这里,我猛地一拍桌子道:" 该死,我忘了一件大事!
" 连忙让丫鬟取来衣服。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连忙道:"
那天我们走的匆忙,完全忘了赵欣和姚珊还关在地牢里,现在也没人给她们送饭,
只怕已经饿了好几天,我得赶紧回去找她们。" 蒋英听了笑道:" 你现在才想起
来?当天走之前,我已经吩咐人把她俩给放了,本来当时我也要给你说的,谁知
后来事情一多,我也给混忘了。" 众女惊叹道:" 也对,咱们这么多人,倒把她
们两个忘得一干二净。幸亏二夫人还记得,不然让她们饿这许多天岂不是罪过?
" 听蒋英这么一说,我紧绷的心情这才松了下来,我甚至有些惊异于赵欣和姚珊
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居然如此靠后,放在从前那是不敢想象的,那时候她们两个邹
个眉,叹口气,我都能为此紧张半天,现在一提到她们两个名字我就觉得头痛,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有意无意地选择遗忘于她们相关的人和事,众女也感
受到我的情绪,为了讨好我大家都尽量不在我面前提及她们二人,一直装着什么
都没发生,最后在紧急逃难的时候终于被众人彻底忘记,幸而蒋英向来是个重义
气的人,唯独她还记得二女。

  众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报:" 禀老爷,秦将军有紧急军情相商,请你赶紧
过去一趟。" 楚薇不满地大声道:"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我
冲她笑道:" 万一是大事情呢,你就知道瞎想。" 说着丫鬟们已经递来棉衣毡帽,
替我穿戴起来。楚薇走过来一边替我整理衣襟帽子,一边埋怨道:" 什么紧急军
情?我看是假公济私才对,让她一同搬进来跟我们住,她又害臊,硬是要住将军
府,这会子黑天瞎地的让你来回跑,一会儿吹风着了凉就好了。" 我握着她的手
道:" 只管放心,我几时那么娇贵,一会儿万一回来晚了,你们也别等我,这鬼
天气早点上炕才暖和。" 楚薇又唤来跟我的小厮道:" 你们爷身上还有伤,在外
面多劝他少喝点酒,别勾引他认识不要脸的贱货,晚上多打灯笼仔细看着路,外
面流民多,不安全,你们多带护院跟随,出了半点差错提头来见。" 那小厮听了
连忙磕头称是,我又安抚了众人一番,这才出门来,院子里已经预备好一顶暖轿,
于是低头弯腰坐了进去,刚出了二道门,只听有人笑道:" 赵大人终于肯出来了!
" 我掀开幔子探头出去看,只见来者正是吴子茗、卢定宇、丁济心、蔡纪勋四人,
这四人都是本县豪强家族的公子哥,其中吴子茗是书香世家,他爹曾经官至工部
员外郎,他本人也是崇祯十年的进士,原本是要进翰林侍读的,结果因为连年战
乱竟不能成行。

  卢定宇的家族则是本县米王,全县大半土地归他家所有,他爹卢员外曾经还
想娶蔡瑶为妾,不过被我从中破坏了。丁济心的家族则是以贩卖私盐为业,财力
雄厚,连府城邳州的富商也相形见拙,蔡纪勋就更不用说了,蔡举人的大儿子,
也是蔡瑶的干哥哥,我未来的小舅子,这几个人平时我虽然认识,其实交情一般
般,自从我成了巡城副使以后,忽然就变的热络起来,几次三番要请我吃酒。

  可能是我习武的原因,对这些富家子弟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不过当了官之
后,许多政策的实施还需要这些大家族的支持,因此下了轿子对众人拱手笑道:
" 众位大驾光临寒舍,赵某有失远迎,不知何事需要众位指教?" 王子茗笑道:
" 指教谈不上,今天哥儿几个聚在一起,想着赵大人刚刚上任,连个升迁酒都没
吃上,未免不是一场遗憾,所以想着为赵大人补办一回,那边场子已经订好,是
本县最好的水月楼,那边的姐儿最是销魂,曲儿也唱的好,请大人赏脸光临。"
我连忙摇头道:" 不是兄弟不肯去,实在是有要事在身,刚刚秦将军派人来找我,
说有重要军情相商,你们也知道现在情势紧急,赵某不敢耽搁。" 王子茗拍手笑
道:" 赵大人误会了,谁不知你老最是顾家,一般情况请你不到,我们只好让门
房故意说成是秦将军的相请,实际是我们相请,果然你就立刻出来了。" 我想了
想,这才明白其中关节,不由得看向身边小厮怒道:" 该死的混账东西,竟敢诓
骗起主子来。" 那几个小厮连忙跪在地上请罪,王子茗又笑道:" 不干他们的事,
是我们逼着他们做的,赵大人若是要责罚,就责罚我们吧。" 说着就要下跪。

  我连忙拦住众人道:" 各位心意赵某知道了,难为你们如此看得起我,也别
左一个大人右一个大人的叫了,怪让人不舒服,以后咱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说
毕又对那几个小厮喝道:" 该死的畜生,还不起来,再有下次打断你们的腿!"
众小厮连忙笑着起身谢恩。

  众人又道:" 这如何当的起?赵大人如今是朝廷命官,规矩不可废。" 我笑
道:" 你们知道的,我这官位又不是实缺,不过是个临时委派,一旦击退流贼,
也就没了官职,大家又何必如此在意。" 众人都道:" 赵大人这你就不知道了,
如今朝廷首重功绩,资历反倒其次,若是此次能击退流贼,将来表功的时候,朝
廷自然会优先给你一个位置,照此下去,赵大人升官发财前途无量啊。" 正说着,
一阵凉风吹过,大家都冻的发抖,蔡纪勋哆嗦道:"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去
酒楼喝滚滚的热酒再详谈不迟。" 众人连忙点头,各自准备上轿,蔡纪勋却偏要
上丁济心的轿子,丁济心奇道:" 你又不是没有轿子,为何要来与我挤在一起?
" 蔡纪勋搓手哈着热气道:" 一个人坐着太冷,咱们挤挤更暖和。" 两个人又都
有些虚胖,只可怜那几个轿夫不得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抬起轿子 .一行人往水
月楼方向而去,沿途大街全部挤满流民,不得不靠家丁在前面用棍棒开路才能前
行,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屎尿味儿,看来楚薇提出的管理办法得抓紧实行才好。

  水月楼在城北烟花巷,这儿正是青楼一条街,来往游人如织,楼上楼下热闹
异常,尽管外面大军压城,这儿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与别处的凄惨相比,简直是
两个世界,显然这种地方也是青皮打手的集中地,致使流民等闲不敢靠近。

  来到烟花巷之后,终于摆脱难闻的屎尿味,取而代之的则是浓烈的胭脂香粉
味,两边街道大红灯笼挂的满满当当,照的到处都是红光一片,姑娘们穿着盛装,
挥舞着绣帕,有的站着拉客,有的探窗说话,有的倚门吃瓜子儿,一时莺莺燕燕
好不热闹。

  许久不来青楼,我都有些陌生起来,心情竟然有些紧张,轿子终于在水月楼
的牌坊前停下,众人络绎下轿,簇拥着我往里面走,当时脑子里也不知少了那根
筋,突然对蔡纪勋道:" 大舅哥,咱们来这种地方,你可别告诉你妹妹知道。"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只见众人听了脸上俱忍着笑,蔡纪勋立刻做出一副大义凛
然地样子道:" 好妹夫,连这个道理我都不懂,那就真该死了,我那妹妹的确是
刁蛮了一些,连我都有些怕她,不过一旦她进了你家的门,自然不像以前做姑娘
的时候,三从四德才是妇道人家的本分。" 众人听了都道:" 蔡家小姐有仙人之
姿,难免有些傲气,设下那桃源杀阵招婿,竟无人可活着出来,大家都认为她一
定嫁不出去,谁知竟被赵大人轻易破了阵,英雄终得包得美人归,也是一段佳话,
真是羡煞旁人。" 众人正说着话,满头珠翠的水月楼老鸹带着一群姑娘迎了出来,
各自寒暄了一会,就拉着我们上了顶楼,只见此处不必别处那样热闹,看起来安
安静静没什么人,想必已经被王子茗包了下来。

  大家找了处靠窗的八仙桌团团坐定,酒菜也络绎端了上来,众人还未落座,
那蔡纪勋就连忙拿起杯子猛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 真暖和,方才差点冻死。
" 众人只得一笑而过。

  姐儿们见此连忙替每人都满上一杯,王子茗起身举杯道:" 今日我等相聚在
此,一来恭喜赵大人荣升本县巡城副使,将来必定仕途坦荡,光耀门庭,二来恭
祝大人早日旗开得胜,击退流贼,救万民于水火。" 说毕一饮而尽,其余人也纷
纷敬酒。

  酒过三巡之后,姐儿们开始放纵起来,搂搂抱抱地黏着人,不过这些女子喜
欢在脸上涂厚厚的白粉,嘴上胭脂更是红的吓人,一张开就如血盆大口,我是一
点也看不上,神情有些别扭。

  吴子茗见此拍了拍手,姐儿们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我身边离开,他微微笑道:
" 就知道这些庸脂俗粉不会入赵大人的法眼,还好我早有准备,这水月楼的头牌
正是本县花魁程心素,一般情况咱们可见不到她的面,如今她一听说赵大人要来,
早早的就梳洗打扮了要用心服侍赵大人呢。" 其余人也笑道:" 没想到赵大人居
然在青楼之中有如此名声,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心中也疑惑起来,自从我娶了
楚薇之后,就不再流连烟花之地,再说青楼之中扬名的多半是柳永那种大才子,
我其实对吟诗作对没有大的兴趣,缘何青楼头牌会仰慕我?

  正疑惑间,屏风被人移开,侍女拉开移门,露出另外一个房间来,门口挂着
纱帘,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只觉得隐约有个女子坐在里面,抱着一个琵琶。

  王子茗便道:"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便是程心素程大家,琴棋书画样样精
通,其中苏南小调更是一绝。" 众人轰然叫好,对程心素赞不绝口。

  这时琵琶声响起,声音如水波由远及近,一层又一层,及至撞到岸边,涟漪
又反弹回去,与后至水波相互叠加又相互远离,使人心旷神怡,接着轻启朱唇,
唱道:" 落花流水春去也……" ,正是乳燕雏莺之声,时而拔尖高飞使人如置身
星辰大海,时而婉转低吟又寄情于黄昏花间小道,众人屏息静听,一曲完毕,耳
中余音不绝,轰然叫好起来。

  我也起身赞道:" 程大家果然非同寻常,这嗓子圆润清爽,不似一般歌者那
样忸忸怩怩故意做那娇声娇气,最难得是气息浑厚,可高耸如云,又可飘落如叶,
转气无痕,收放自如,赵某佩服,先敬一杯。" 众人见此也纷纷敬酒,把她夸上
了天,那程心素也在里面行礼道:" 承蒙诸位谬赞,不过唱个小曲,终究是雕虫
小技,与诸位公子的才情相比,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这时王子茗拱手道:" 诸
位慢饮,今晚芸儿姑娘与我有约,我就恕不奉陪了。" 说毕又向其他人使脸色,
众人会意,连忙找了借口告辞,我挽留不住,只得任由众人离去,一时间房间里
只剩下我和程心素。

  沉默了一会,程心素道:" 现在已经没有外人,请赵大人进来相谈。" 我心
中正好奇她长什么样子,于是毫不犹豫地掀帘而入,只见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佳
人已经不知何处,正诧异间,一个侍女过来道:" 我们小姐请公子闺房一叙,公
子请跟我来。" 我只得跟着侍女走了侧门,转过回廊,来到东边尽头的一个小房
间,推门而入,里面又置办了一桌精致的酒菜,这房间布置的十分素雅,画卷成
堆,笔墨倒插如林。

  向左望去,一个女子坐在梳妆台正摆弄着钗环,那侍女微笑着退出去关上门。

  想来梳妆台前的女子就是程心素,纵然我见过美女无数,也被她绝世容貌所
打动,只见她冰肌玉骨,眉目含情,一举一动体态自然而又勾人魂魄,不忍见其
秀眉微蹙,更不忍梨花带雨,只怕一个叹息就会让人为之心碎,真是个入尘仙子。

  程心素见我来了也并不起身,只是道:" 请坐,我马上就过来。" 我依言坐
下,自己斟酒喝了一口道:" 这居然是清泉酒,滋味真是不错,听说酿制此酒不
易,必须用天山雪、峨眉泉、昆仑雨、竹溪贡米、窖藏十年而成,历来都是宫廷
贡品,一般人想买还买不到呢。" 程心素走过来坐在我旁边道:" 赵公子果然见
多识广,一尝便知这是好酒,那年史大人巡视睢宁,听奴家唱了一曲,便以此酒
相赠,我一直收藏着都快忘了,直到听说赵公子要来,我才想起来用它见客。"
她口中的史大人想必就是当今两淮巡抚史可法,此人倒是个有名的清官能吏,上
得皇帝的器重,下得黎民百姓之心,只可惜行事未免有些迂腐,致使境内土匪流
寇不断。

  程心素能得到一省巡抚的褒奖,也算是青楼里的翘楚,难怪能成为花魁,想
到这里我对她道:" 程大家不但才气高绝,武功也非常了得,赵某倒想见识一下。
" 程心素脸色一变道:" 你怎知奴家会武功?" 我慨然道:" 方才程大家所唱的
曲子,气息悠扬而不衰,一般人若是没练内功,再怎么练习,也落于丹田乏力,
我据此推断,程大家必定是练武之人。" 话音刚落,程心素突然右手一动,手中
已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连刺我胸口各处要害,我离她又很近,根本避不开,
连忙伸出两根手指稳稳夹住袭来的刀尖。

  程心素试图卷动刀刃,我运起紫灵神功,将真力灌注两指,只听当一声脆响,
那刀刃已应声而断。

  程心素丢掉匕首,从头上取下簪子,猛地扎我眼睛,我不避不闪,膝盖往上
一顶,正中她的小腹,顶的她连连后退。

  我借此欺身而上,打出一套奇正掌法,她显然不能招架,只是匆匆迎面给我
一掌,竟然试图和我比拼内力,我来者不拒,与她手掌相交,内力澎湃而出,她
抵抗了一会儿,却根本无法与紫灵神功抗衡,不一会儿就被我震飞了出去,打翻
了一桌子的酒菜。

  她脸上紫气闪过,显然已经不支,我连忙施展出点穴技巧,将她定在原地不
能动。

  我松了口气,刚才要不是反应快,差点就被她给得成,得亏我知道她有武功
之后,下意识就对她防备起来。

  我喘着粗气寻了个凳子坐下,对她道:" 我似乎不认识你,为何要刺杀我?
还有没有其他同党?" 程心素泪流满面,低头不语。我见此笑道:" 我知道你这
种刺客受过专门训练,对酷刑折磨很有一套,你这么漂亮,用钳子一根一根扒掉
你的手指太过血腥,也糟蹋了这如葱手指,我向来是怜香惜玉的,你看见外面那
些流民没有?" 说毕也不管她如何反应,用手指着窗外拥挤的人群道:" 流贼大
军压境,我正愁没法子鼓舞守军和百姓的士气,你这么漂亮,把你交给他们,那
肯定是士气高昂,对我是忠心耿耿。" 一直沉默的程心素果然如遭雷击,那泪水
流的更厉害了,颤抖着道:" 赵羽!你无耻!" " 我无耻?" 我冷笑道:" 要不
是刚才老子反应快,这会子只怕是你割我人头向你主子邀功去吧。" 程心素道:
" 不错,我就是要杀你,反正咱们水火不两立,告诉你也无妨,我们闻香教在怀
恩寺经营这么多年,自创纯阳疗法,先后救了你母亲曹柔和六夫人姚珊的性命,
解除了困扰她们多年的阴毒之症,你不但不感恩,还派兵过来围剿,不杀你难道
等着你来杀我们吗?" 我仰头笑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闻香教的余孽,没想到
你们潜伏怀恩寺这么多年,仅仅就是为了淫辱妇女?" 程心素大怒道:" 呸!我
们闻香教从来都是常怀慈悲心,以普救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为己任,所作所为都
是为了解除天下苍生的困苦,自从纯阳疗法创立以来,多少受阴毒困扰的女子从
此不再痛苦,而你到底做了什么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饱受折磨而已。" 我听
了呸的一声道:" 说的倒是光明正大的,好像天下没了你们就要大乱一样,然而
事实并非如此,自从我发现姚珊被你们诱导以后,就开始仔细检查过她的用药和
症状,反复查证之后,这才发现怀恩寺背地里勾结江湖郎中,在药方子上做了手
脚,故意让妇人患上难以根治的阴毒,等阴毒变强之后,又四处散播治疗的法子,
妇人们为了延续性命,摆脱痛苦,自然任由你们揉搓,如此无耻之徒,多少女子
贞洁坏在你们手里,你还大言不惭地给我谈什么普救天下苍生,真是笑死个人!
"

                31

  程心素见我这样说,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这才缓缓道:" 无凭无据,你说
我们种毒就种毒?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进行诬赖!" 我冷笑道:" 是不是种毒你们
自己清楚,当日我杀了田敬龙之后,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账本里,就记载了你们
闻香教的无耻勾当,你们以女体为鼎炉,淬炼阴元,致使她们都中了阴毒,又以
交合的方式吸取阴元,阴毒才会有所缓解,然后继续种下阴毒,周而复始,借此
来提升内力,在你们眼里,那些女子不过是一个个会走路的鼎炉,亏你还敢大言
不惭地说为了天下苍生。" 程心素听了脸色闪过一丝惊慌,继而故作平静道:"
原来那田敬龙是你杀的?" 我正色道:" 怎么样,没想到吧?这淫贼披着医生荼
毒了多少无辜妇女,一刀结果了他,算是便宜了他,万幸的是他有写笔记的习惯,
将你们的丑事都披露出来,不过你身为女子,不为天下女子讨一个公道,却加入
闻香教助纣为虐,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看你文采非凡,必定读过圣人文章,
怎么就不懂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道理?" 程心素听了格格娇笑起来,看我的眼
神充满了鄙夷,不屑地说道:" 又是一个被所谓圣人文章毁了的书呆子,我原以
为你是练武之人,多少比那些捧着圣人文章的伪君子好一点,原来你竟比他们有
过之而不及,男欢女爱本是最平常不过之事,你们这些伪君子非要条条框框地规
定这不行,那也不行,殊不知上古时候我们的祖先才活的最潇洒,青春男女自行
婚配,分分合合全凭本意,可惜自先秦以来,多少女子为一纸婚约所困,至死只
能守一人而终,否则就是淫娃荡妇,多少青春年华被白白辜负,换来的最高荣誉
也不过是块贞节牌坊,我教自创立以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打破这个牢笼,让天
下女子不为陈规陋习所困,自在追求想要的快乐,种下阴毒也不过其中小小手段,
借此打开心扉,追求至美人生才是我教最终的追求。" 我不想与她再多做理论,
偷儿也能说出偷的道理来,当即仗剑道:" 歪理邪说一大堆,你真当我是那些不
懂事的淫妇,三言两语就被你给说服了?此番落在我手里,管教你后悔不及。"
面对我的威胁,她不但没有半点恐惧,还笑嘻嘻地道:" 你武功的确不错,可惜
的是,你还没有领教我真正的实力。" 说毕她大喝一声,接着脸上红光乍现,身
上竟腾起阵阵白雾,我定睛一看,她居然用内力直接冲破穴道,又恢复行动自如
的状态。

  我大吃一惊,方才我可是用了十成功力在她曲池、气海、檀中等要害部位点
了穴道,而且还用了不同的手法,有峨眉点穴手、点苍封穴诀、紫英锁气术,都
是各门各派精妙手段,就连先天高手中了这些招式也极难在短时间解开,而她居
然轻描淡写就给破了,也不知用了什么奇怪的内功心法。

  她见我发愣,不由嘻嘻笑道:" 幼稚!再厉害的点穴手法也不过是封堵阳穴
阴脉,使二者无法交融,岂不知我闻香教内功心法最重阴阳交合之道,可无视天
下最厉害的点穴功夫,你用在我身上算是白费力气,接招吧!" 说着她拿起一杯
酒倒在手心,只见白雾腾腾中,那手心里的酒居然凝结成冰,她握住拳头将冰块
捏成碎渣,突然向我一挥,只见无数冰渣向我激射过来,我一直凝神防备,翻起
地上的桌板一挡,那冰渣打在木板上噗噗作响,有的竟然扎入木板数寸,冰锋透
过木板,威力惊人。

  我拿起桌板向她扔去,她整个人却弹射过来,将桌子撞成两半,手上簪子向
我扎来。

  我仰身向后飞去,那簪子却如影随行,离太阳穴不过数寸距离,我退的越快
她追的更快,身后窗户被我撞碎,接连撞破几个窗户后,只觉身下一空,两个人
竟然都已离开木楼,此时已身在楼外半空之中,双双往街上掉下去,我在半空中
转了身,回身就是一掌向她肩上打去,她身形一变,簪子向我手心扎去,我早料
到这一招,改掌为指,夹住她的簪子一拧,登时将那簪子折成数段,她只得丢了
簪子,红唇一动,向我狠狠吐了一口,那唾液竟然被她凝结成薄薄冰片,呼啸而
至,我未料到她还有这一招,大惊之下连忙散出护体真气,将那冰块挡在面前,
又使出奇正式,双掌翻飞,接连向她各处要害打过去,她也使出怪异的掌法,与
我缠斗在一起,两个人以快对快,掌影翻飞,等到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连过数十
招,最后两人各退数步,凝神换气,准备下一轮对决。

  正僵持中,有一群持刀的人包围了过来,有人喊道:" 快保护老爷。" 我一
看是左向明领着我家的一群护院,连忙对众人道:" 你们走开,别白白送命,回
去请碧如姐姐来。" 左向明听了手一挥,两个家丁便快速往自家方向跑去。

  程心素笑道:" 怎么?打不过想去叫帮手,只怕你没那个时间等帮手来。"
这时王子茗、蔡纪勋等人也被惊动,跑到楼下来道:" 赵大人、程大家,你们两
个怎么好好的动起手来?" 我怒道:" 装什么装?原来你们是闻香教同党,把我
引到这里来是要刺杀我!你们难道就不怕被朝廷抄家灭族?" 众人愣了一下,继
而齐声道:" 冤枉啊赵大人,什么闻香教?我们根本不清楚,想必你和程大家有
些误会,咱们放下刀剑慢慢来澄清。" 程心素冷哼道:" 是我要杀你,你扯其他
人干什么?" 正要动手,只见那蔡纪勋却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道:" 二位听我
一言,有什么事咱们好生坐下说,动刀动枪的干嘛呢?" 我连忙沉声道:" 大舅
哥,你别过来,这地方不是你能来的。" 那蔡纪勋却不加理会,摇头说:" 妹夫
我不是说你,程大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刺杀你?杀了你她也
没什么好处吧。" 一旁的王子茗拉他不住,说着他已经来到我和程心素之间,试
图以一己之力劝和,而我们两人的护体真气正好在此处交汇,已经激发出阵阵气
浪,他一步踏入,只听啵的一声巨响,他登时被弹飞开来,身体如一片落叶飘在
半空,最后重重落下,口角流血,两眼一闭昏迷了过去,众人吃了一惊,连忙去
扶他。

  蔡纪勋的几个持刀护院齐齐怒道:" 何方妖女,敢伤我家少爷!" 说毕挥刀
冲了过来,谁知半道上又杀出一队持剑的白衣侍女,那些侍女对程心素道:" 教
主放心,我们来帮你。" 这些人显然是闻香教教徒。

  我听了心头一震,原来程心素就是闻香教教主,难怪武艺如此高强。

  只见程心素傲然道:" 取我武器来!" 话音刚落,一个侍女抱着一个物件给
她扔了过去。

  这物件包着一层油布,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玩意,我扭头对左向明道:" 我
这里你们别管,赶紧去帮蔡家人。" 左向明领命而去,与蔡家护院一起合战那群
白衣侍女。一时喊杀声大起,只见这些侍女个个武艺不俗,人数虽然比我们这边
少了很多却能以一敌三。

  正在胡思乱想,程心素已经揭开油布包裹的东西,原来是一架七弦古琴,琴
身为桐木所制,有极其罕见的雪花断纹,显然弹奏者内功高深,才能造成如此断
纹,龙池凤沼与普通七弦琴大不相同,凤沼竟然比龙池大的多,有颠倒乾坤之意,
这种不按常理打造的七弦琴世人一般称之为妖琴或魔琴,弹出来的曲子往往激烈
而暗含杀机,一般音律大师也根本不愿弹奏。

  闻香教离经叛道,教主弹这种魔琴倒也纯属意料之中,不过现在我和程心素
正在生死大战,她现在展露魔琴显然不是要一展琴技,莫非她要以音律作为武器
杀人?

  这让我想起以前江湖上关于魔琴的传说,当年江湖上一对亲姐弟结为夫妇,
为世人所不容,受尽所有人的嘲弄侮辱,姐弟二人含怨在心,发誓破掉世间一切
清规戒律,女子持天魔琴、男子拿地邪箫,以琴箫为武器,奏出的音律中暗含层
层内劲,击败江湖中无数好手,这些失败者当时虽不会被杀,但却会被逼与亲人
交合,妻女也会被逼成荡妇,一无所有的人则会被调教成丧失人格的性奴,许多
人事后自杀,当然也有一些无耻之辈竟然奉为春意老祖,总之极尽淫邪之能事,
女的被称为弄梅客,男的则叫踏雪翁,江湖人多称他们二人为魔音二怪,武林正
道深以为害,少林、武当、紫英、峨眉、衡山、华山等派多次对魔音二怪进行围
剿,最后在华山之巅损失了两位掌门、二十几位顶尖高手之后,才将弄梅客击落
悬崖,踏雪翁大悲之下也随之坠崖,二人生死不知,但从消失到现在将近六十多
年,就算活着也该八十岁了,驻颜有术再厉害也藏不住岁月的痕迹,绝不会是程
心素现在这个样子,我连忙对她道:" 你和魔音二怪是什么关系,手里的是不是
当年那架天魔琴?" 程心素笑道:" 算你还有点见识,居然也知道这件神兵的真
名,天魔琴已经封尘六十年,如今重出江湖,第一个就是来对付你,你应该感到
莫大的荣幸才是!" 我无奈笑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与魔音二怪到底
有什么关系,手里怎么会有天魔琴,而且地邪萧与天魔琴是一对儿,那么地邪萧
又在那里?" 程心素冷哼道:"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告诉你这些,先领教一
下天魔琴的威力吧。" 说毕她席地而坐,将天魔琴横放在膝上,略略拨了一下琴
弦,只觉魔音入耳,如蜂鸣耳,如刀刮肉,直透灵魂,背脊竟然渗出一阵冷汗,
刚才还打的火热的两拨人马登时偃旗息鼓,各自捂住耳朵。

  我大惊,如果任由她弹下去,只怕今天小命不保,不待她再弹,我使出移形
换影身法,以极快的速度向她冲去,她不闻不问,低头再拨琴弦,只听嗡的一声,
一股气浪以她为中心爆炸开来,尘土弥漫四周,我连忙运功拼命抵御,使出千斤
坠,两只脚在石板上踩出一个窝,这才堪堪稳住那股气浪的冲击,就算这样身体
中气血也翻涌不已。

  这时天上雨点般掉落许多黑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群麻雀,再回头一看,
周围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有的竟吐出血来。

  程心素正色道:" 本教门人听令,此处不需要你们,速去打开城门为闯营大
军进城扫清障碍!" 那些侍女听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道:" 谨尊教主法旨!" 说
毕向城门口冲去。

  我心里大惊,连忙对地上的一群护院家丁道:" 你们快跟去阻止这些人,再
派人通报秦将军。" 众人听了也领命而去。

  这里王子茗等人也从地上爬起来抖衣而道:" 原来程大家真的是邪教首领,
真是让人想不通,好好的花魁不去做,为何要当叛党呢,要诛灭九族的。" 程心
素眼睛一瞪,王子茗等人立刻闭嘴,我朝他们道:" 你们带着其余人远远离开这
里,这天魔琴威力非同小可。" 王子茗等人听了巴不得一声,背着昏迷的蔡纪勋
飞快地离开这里,围观的青楼姐儿、嫖客、老鸹、鬼奴等人方才已经领教了天魔
琴的威力,也跟着他们一起跑开,一时整条烟花巷只剩下我和程心素二人,她淡
然而坐,威风吹拂起她的衣袖,竟然颇有些高雅的味道,而我则心惊胆战,不知
为何碧如还不来,难道她去了别的地方?纵然是寒冬腊月,却已经汗流浃背。

  程心素冷笑道:" 刚才我不过只是试音而已,还不算真正的出手,难道你怕
了?" 我听了更加无语,勉强道:" 谁怕了?你有能耐别用天琴魔,咱们凭真本
事好好打上一架,就算你用天魔琴杀了我,我心中还是不服的。" 程心素听了哈
哈大笑道:" 你果然还是怕了,就别死撑了,你有剑为兵器,我以琴为兵器,大
家都是平等的很,不见的是我欺负你吧,不过我见你已经有了悔意,就给你指条
活路,只要你肯投降,助我杀掉秦丽华,毁掉账本,引闯营大军入城,献出你所
有的妻妾,我可以破格提拔你为本教教徒,从此跟随本教主共习男女双修之法,
破除世间一切清规戒律,共享生命之大福报,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我不听则
已,一听便将方才的恐惧忘的干干净净,勃然大怒道:" 贱人,休想让我跟你做
那无法无天的恶事,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程心素听了脸色一冷,咬牙道:"
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说毕双手在琴弦用力一拨,紧接着一股又一股气浪连绵不
绝地袭来,我持剑迎面而上,只觉罡风凌冽,一道道劲风夹杂着嘶嘶魔音卷席着
激荡着,仿佛要将一切撕碎,我分明看见纷纷落叶被震荡成粉末,手中剑被震碎
为数段,衣服也裂开大口子,身上出现道道血痕,耳朵、脑袋疼的快要爆炸,忍
不住大喝一声道:" 够了!" 谁知这拼命地一喊,魔音竟随之消弱了许多,身上
压力顿消,心中一喜,看来以音制音才是正道。

  程心素按弦道:" 没想到你还能撑到现在,那么接下来如果你能继续撑住,
我就饶了你的命。" 说毕她从容戴上护指,将所有内力聚集在双手上,浓烈的真
气竟让她的双手发出隐隐红光。

  我亡魂大冒,只觉这次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她的雷霆一击,想逃只怕已经来
不及。

  这时忽然有人喊道:" 邪教妖女休得放肆!本将军在此!" 我登时大喜,只
见秦丽华带了一大队人马快速跑来,她指挥弓箭手站成一排,指着程心素道:"
给我乱箭射死这妖女!" 一时漫天箭雨呼啸而至,程心素冷然一笑,待如蝗的箭
矢飞至面前,发红的双手拨住琴弦凝而不发,登时漫天的箭矢竟然纷纷停在她面
前,像是撞到无形的气墙,过了片刻,她琴弦一松,如潮水般的声浪席卷过来,
箭矢纷纷被弹飞,许多已经被震断成数节,如漫天枯草一样随风而舞。

  秦丽华还要指挥弓箭手再射,气浪过处,弓弦纷纷被震断,弓箭手也被扫倒
一大遍,她自己也才勉强站稳,仍不甘心,指挥一队重铠长矛手一拥而上。

  " 给我杀了她!重重有赏!" 秦丽华怒喝道。

  程心素冷笑道:" 凭这些软脚虾就想取我人头,你怕是痴人说梦!" 她说毕
左手抱琴,凌空而起,一边飞一边朝下面的拥挤的人海打出一波又一波,凝聚的
声浪从天而至,一时人仰马翻,我分明看见身穿重铠的甲兵被她的气浪打的头盔
都凹了进去,这头盔可是精铁所制。

  一时伤亡巨大,秦丽华气得直跺脚,又命一队投枪兵涌过去,这些投枪兵个
个都是八尺高的壮汉,齐呼一声,用力朝着半空中的程心素扔出投枪,这投枪又
重又锋利,一定距离可以穿透两层铠甲,程心素冷哼一声,单手飞快地拨弄琴弦,
竟然出现重重幻影,使人看上去她有十根手指一样,一道道凌厉的音波澎湃而出,
密密麻麻的投枪枪头竟被打的火花四溅,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我正看的入神,忽然有人道:" 老爷接枪!" 我回头望去,只见楚薇不知什
么时候已经赶来,后面还跟着蒋英、沈雪诸女,就是不见碧如的身影。她抛过来
的枪正是我收藏的火枪,我连忙接住火枪,心头大喜,也不及招呼众人,对着程
心素就放了一枪,心想这回你总该死了吧,这玩意连先天高手都挡不住。

  那边程心素正屠杀官兵,听得火枪一响,还来不及反应,铅弹已用肉眼不可
见的速度射到面前,那铅弹旋转着呼啸着正对着天魔琴,弹头轻而易举地突破一
层又一层气浪,最后撞在一根又一根的琴弦,一连撞断六根琴弦后,竟被第七根
琴弦给弹飞,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天魔琴如此凶猛,连火枪也能挡下来。

  惊慌中连忙填装弹药,不过火枪重装弹药非常耗时间,要先用通条清理枪管,
再咬开定装火药包倒入枪管,完毕之后再放铅弹进去,用通条压紧,最后才是击
发,一连串的动作必须步步到位,否则就有炸膛的危险,等做完之后,半刻钟也
只怕已经过去,所以第一枪射中目标非常重要。

  程心素果然对火枪十分忌惮,看见我这边冒着浓浓的火药白烟,丢开别人,
抱着天魔琴杀了过来,楚薇等人连忙挡在我面前道:" 老爷放心装药,我们替你
挡着。" 程心素将天魔琴往背上一背,捡起地上的长剑和楚薇、沈雪、蒋英、罗
芸、沈雨、蔡瑶六女战成一团,一时众女娇喝之声不绝于耳,程心素以一敌众却
游刃有余,秦丽华连忙命官兵将所有退路封死,她又跑过来对我道:" 你没受伤
吧?" 我笑道:" 没事,都是一些旧伤。" 她检查了我身上的伤口后红着眼道:
" 你也真是倒霉,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我摇头笑道:" 没办法,这江湖越来越
险恶,好不容易托你的福,做了芝麻绿豆大一点的官儿也有人来行刺。" 两人正
说着,那边战况越来越激烈,只见程心素力战六女,剑网密织,刀光闪耀,不时
有格挡的叮当声传来,众女之中就属楚薇最难对付,招招不打人而去打天魔琴,
程心素显然爱琴心切,就算快击倒敌人,往往为了护琴而不得不撤剑防守。

  楚薇竟靠着这个法门渐渐占了上风,而此时我手中的火枪也已经快装填完毕,
正当我将通条拔出枪管的时候,那程心素忽然大吼一声道:" 赵羽!你毁我天魔
琴,从此咱们不死不休,山水有相逢!" 她说毕之后朝我狠狠瞪了一眼,接着施
展轻功快速上墙,四周围观的官兵或者放箭,或者投掷投枪,也有用铁骨朵的,
那么多武器一起投掷出去,密密麻麻的根本无处可躲,然而却被她轻而易举地用
内力震落在地。

  众人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跃了几下,瞬间就消失茫茫夜
色之中。

  秦丽华还要派官兵去找,我拦着她道:" 没必要了,就算找到了你们又拿她
没办法,况且她老窝只怕还有高手,你们讨不到便宜的。" 秦丽华只得作罢,于
是让官兵们收埋尸体,治疗伤员,见她忙个不停,我也不好打搅。

  只见整条烟花巷狼藉不堪,到处都是散落的刀枪棍棒,街旁花草树木像被人
用梳子梳过,掉的一枚叶子也不剩,光秃秃的没有一块树皮是完好无缺的。夜鸟
被震死而掉落的尸体四处都有,而所有听过天魔琴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点内伤,
就连原本整洁的石板路也像被人用铁枝丫扫过,留下密集的伤痕。

  天魔琴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我都开始怀疑碧如能不能抗得住,今晚我只不
过毁了六根琴弦,她估计很快就能修好,我们得必须讨论一下对付天魔琴的办法,
不然今日侥幸逃过,下次估计就没这么好运。

  程心素离开之后,众女围过来对我嘘寒问暖,我连忙问道:" 怎么不见碧如
姐姐呢,她去了那里?" 楚薇对我道:" 碧如姐姐已经回慈悲庵了,她临走之前
说担心流贼对慈悲庵不利,所以回去守护她的师门。" 我点头叹息道:" 她常说
只怕世间再无敌手,这天魔琴重现江湖却被她给错过了,也不知她能不能打得过
这神兵利器。" 楚薇听了叹道:" 谁知道呢,刚才我看程心素只怕还未使出全力,
我们却已经被她弄的这般狼狈,你说你嫖个娼也能嫖到这种魔头,也不知走了什
么狗屎运。" 我诧异道:" 你们怎么知道今晚的事?" 楚薇笑道:" 方才我过来
的时候遇到王子茗,他把事情都给说了——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进青楼?" 我摇
头唏嘘不已,带着众女往家里走,蔡瑶和馨儿仍回蔡府,我回头清点人数,发现
沈雨不在,于是问沈雪道:" 你妹妹跑那里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要干什么?"
沈雪道:" 方才她说遇到一个熟人,我也不认识,她说过一会儿就回来。" 我心
中不喜,沉声道:" 这兵荒马乱的你怎么能让她瞎跑,赶紧带人去找她回来。"
沈雪听了,只得又去找沈雨。

  当晚回家以后,我洗好澡就在楚薇房里打坐调息,心想火枪果然犀利,就是
装填速度太慢,下次带两把在身上,遇到程心素就连放两枪,虽然胜之不武,为
了保命也只能出此下策。

  楚薇仍旧对我进青楼之事耿耿于怀,抱怨道:" 家里的这么多姐妹那个不是
天姿国色,再不然还有丫头给你去火,你非要去那种肮脏地方,以后别碰我。"
说毕侧过身不理我。

  我无奈地解释道:" 王子茗他们硬要拉我去,他们又都是本地乡绅,我既然
当了官,办事就要靠他们这些人支持,不然寸步难行,再说了,我们过去也不过
是听个曲儿,那里就会一定做那皮肉勾当,你也把人想得太没品了,你既然不高
兴,以后我叫他们都在茶馆客栈吃饭。" 楚薇这才转过身来道:" 那你可得说话
算话,那王子茗不是好东西也就罢了,蔡瑶的哥哥蔡纪勋也跟着胡闹,那里有听
说过大舅哥带着妹夫一起去青楼的,真是丧心病狂,改日我见了他的老子,一定
要当着蔡老先生的面评评理,他身为本县仅有的几个举人,怎么却教出这么个无
耻之徒来。" 我听了登时有些头疼,拉着她道:" 你够了啊,蔡纪勋看着是有些
纨绔,不过也是出于好心,今晚他也够倒霉的,打肿脸充胖子,硬要站在我和程
心素之间劝架,搞得我都以为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谁知他根本不会武功,差点
死在当场,幸而当时我和程心素还没准备以死相搏,不然只怕五脏六肺都会被震
成肉酱。" 楚薇邹眉道:" 你管别人那么多干嘛,先自己看看有没有受内伤,只
怕以后还有许多架要打,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倒下。" 我点点
头,闭目打坐,用一股真气游走奇经八脉探视,当时就吓了一跳,全身竟然有十
几处经脉受损,尽管伤的不重,却伤的太多,不及时疗伤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我不愿楚薇担心,也就只说伤不重,于是服下几粒师兄留下来的疗伤药,打
坐到天明。

  次日情况略好,我照旧起床吃饭,全城也开始大搜查,我和秦丽华各带着一
队人马,分头搜罗闯营和闻香教细作,收获还真不少,一下子抓了十几个人,又
对这些人严刑拷问,根据这些人的口供,一下拉出五十多人,算是将敌人在城里
的细作网络一扫而空。

  忙完这些,我又开始安置流民,按照楚薇的办法修窝棚、开粥棚,设里甲,
同时还兼顾招募守城乡勇,筹措军粮等等,忙的脚不沾地,待到第三日的时候刚
刚有些放松,城头号角声大起,同时各处钟声也敲了起来,我心头一颤,流贼终
于准备完毕,开始攻城。

  我心急火燎地登上城墙,看见秦丽华在将领们的围绕下,正坐在主楼上喝茶,
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也就跟着一阵放松,众将见我来了,纷纷行礼,我走
到她身边,探头往城下望去,只见旌旗猎猎,马蹄隆隆,数不清的人头窜动,一
直绵延到天边。

  闯营人马在离城墙一里的距离停下,不一会从阵中走出许多衣衫褴褛,面有
菜色的饥民,这些人被刀斧手压到阵前,足有五千多人,每人身上都扛着一个袋
子,三通鼓之后,这些饥民扛着袋子渐渐往城墙这边走来。

  我连忙问秦丽华道:" 他们这是要干嘛?" 秦丽华冷笑道:" 还能干嘛?那
背上的袋子都是土,他们想把护城河填平。" " 靠这样填平护城河?" 我难以想
象,这样会造成多大的伤亡,可是流贼根本没有把这些百姓当做人来看。

  这些人表情麻木,一举一动像行尸走肉,不知是谁起了个头,队伍中渐渐响
起嘹亮的歌声来:"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
轻。奈何望欲平。" 这是历代叛军最爱的造反民谣,从东汉黄巾起传唱了一千多
年,多少王朝被淹没在这歌声里,那歌声越来越大,最后五千人开始齐唱,声音
中带着决绝之意,闻者无不心惊。

  有人道:" 这些百姓都是灵璧县的青壮,被流贼裹挟到此,我们该怎么对付,
请将军示下。" 秦丽华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一旦他们踏入射界,我们照杀不
误,这些人虽然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现在却已经成了闯营的帮凶,如果就此不
敢动手,那我们这仗也没法打了,还不如趁早弃城。" 说毕喝道:" 传我将令,
灵璧百姓甘做流贼爪牙,视同流贼,人人皆可斩杀。若是他们能顿悟,回头击杀
流贼,则可免其从贼之罪。" 众将轰然领命,秦丽华又对我道:" 赵副使,这几
天辛苦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招募了这么多守城勇士,现在各处人手充足,咱
们击退流贼也大有把握。" 我连忙行礼道:" 多谢秦将军提拔,幸不辱使命。就
是不知大将军那边有没有消息?" 没办法,我们两个虽为情侣,在众人面前却必
须以上下级的姿态相处,这样才能保证她作为一军主帅应有的威严。

  秦丽华见我问起,于是挥退众人,只留我和她在房间里,她神色黯然道:"
姑妈那边已经和另一支流贼打了起来,看来流贼用的是围城打援的战术,我们现
在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争取到姑妈的援军来救,还好城内的粮草充足,坚持一
年半载不成问题,我现在反倒不担心城池能否守住,而是担心姑妈他们粮草不多,
也不知能不能挺过来。" 我安慰她道:" 白杆军是我见过最强的军队,老秦将军
又是有勇有谋,你只管放心。" 秦丽华看着我道:" 羽哥哥,要是咱们万一守不
住,城破之前你带着家人尽量离开,我是不能丢下兄弟们不管,你要体谅我。"
我听了连忙道:" 这怎么行,要走大家一起走,我绝不丢下你独自偷生。" 秦丽
华拭泪道:"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知足了,听我一句劝,你还有嫂夫人他们,总
不能让她们陪着你死吧。" 我连忙掩住她的嘴道:" 大战将至,你说这些丧气话
干什么?告诉你,咱们不但能守好城池,还能打的流贼落荒而逃!事后咱们就结
婚,生他十个八个小孩子,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秦丽华听了脸色泛红,用粉拳
打我道:" 谁要跟你生孩子,不要脸。" 两人正说着情话,城下歌声又起,这一
回唱的是:" 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吃他娘,穿
他娘,早早开门迎闯王。" 秦丽华听的怒火大起,与我一同来到城墙上,她向传
令兵吼道:" 传我命令,给我开炮,狠狠打这群愚民!" 那传令兵听了,在高处
挥动令旗,其余各处令旗也跟着挥动起来,不一会儿,城墙上炮声大起,十多门
红衣大炮同时开火,喷出一道道灿烂的火焰,一时烟雾弥漫,这些烧红的实心炮
弹有的落在淤泥之中,一动不动,有的直接砸在饥民正前方的硬地上,弹跳着滚
入人群,直接滚出一个血肉胡同来,将整个队伍打穿,连后面的闯营也有骑兵被
击倒,一时惨叫声连连,歌声也随之一停。

  闯营那边大旗一挥,号角声响起,饥民们如潮水一般冲了过来,秦丽华这边
也下令弓箭手居高临下射击,一时箭如飞蝗,饥民们身上毫无防护,被射倒了一
片又一片,有怕死的刚回头,就被躲在后面的监阵兵当场斩杀,这些人不得不硬
着头皮继续前进,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哭嚎着被逼到护城河面前,将包袱
里面的泥土倒入护城河里,然后回头继续去带泥土。

  有许多人直接被射杀在护城河边上,尸体也成了填埋护城河的工具。

  城楼上的弓箭手发射了二十几轮箭,大部分人已经双手发抖,力气不继,秦
丽华于是让大家休息,所有人只得眼睁睁看着饥民们一袋又一袋将泥土倒入河中,
很快半条河都被掩埋了。

  我问她道:" 为什么不继续放箭?" 秦丽华道:" 杀这些饥民没什么大用,
咱们留着力气杀流贼才是要紧。" 人多就是力量大,一条河被填平也不过只用了
半个时辰,这时饥民纷纷退到后方,流贼阵营出现二十三队披着重甲的精兵,每
队有数十人,举着盾,抬着云梯小心翼翼地避开满地的尸体移动过来。

  秦丽华见此精神大振,喝令开火,方才一直沉寂的大炮又重新喷出火焰来,
不过这些火炮准头太低,连发五轮炮才击毁三架云梯,再之后大炮就不能再发射,
因为炮身太热,必须冷却一个时辰才能继续装填。

  很快二十架云梯被送到城墙下,竖起来往城墙上靠,云梯末端有铁钩子,重
重地嵌入墙头,一般人很难将其推倒,流贼见此欢呼起来,以重甲兵为头阵沿着
云梯爬了上来。

  秦丽华大喝道:" 桐油准备!狼牙拍准备。" 待众人准备完毕,秦丽华一声
令下,一直挂在城头的大桶桐油如瀑布般泼洒了下去,浇的流贼满头满脸,紧接
着数百斤重的狼牙拍被几个赤膊壮汉托举到云梯前,这狼牙拍也被涂满了桐油,
点燃后瞬间成了一个超大火棍,沿着云梯一路往下滚,一路碾过去无人可挡,流
贼纷纷滚落云梯,同时火焰也点燃了方才倾倒的桐油,登时城下成了火海一片,
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令人作呕人肉焦香味。


                32

  大火烧退了流贼的第一次进攻,留下满是烧成焦炭的尸体,一个个姿态各异,
面目狰狞,连身上盔甲也被烤的发红发亮,然而待火势一弱,黑压压的人潮又在
大小头目的催逼下蚁附过来,这时城墙上有许多蒙着口鼻的民壮举起手中的灰瓶
往下面死命扔了起来,灰瓶落在流贼身上或者地上,呛人的石灰从里面炸裂开来,
登时白茫茫一片。

  纷飞的石灰粉撒的所有人身上一层白,一时咳嗽声大起,那石灰一入眼就会
烧伤眼睛,还不能用水来洗,必须用菜油擦拭,进入鼻孔也会导致人根本无法呼
吸。

  无法睁眼的流贼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场面混乱不堪,有许多人被撞倒
在地,活活被同伴踩死,这时城墙上又有石头纷纷落下,这些石子每个都有几十
斤重,加之从高处抛下,威势惊人,再厚的盔甲也抵挡不住,有人举起盾牌防御,
依旧被砸的口鼻流血,哀嚎连连。

  终于,流贼后方锣声大起,蚁附攻城的贼兵登时如蒙大赦,狼狈不堪的人群
如潮水一般退去,只留下遍地的死尸、兵器和旗帜。

  城墙上的社兵乡勇见此怪叫连连,振臂高呼,一时满城欢呼声震天,我也心
情舒畅,与众人弹冠相庆,唯有秦丽华面色平静,她对我道:" 刚才流贼不过稍
作试探,恶仗还在后面,咱们必须加紧赶制檑木、灰瓶等防御工具,你替我去工
坊监督着,别让那些人偷懒。" 我领命而去,带着众人忙了一天,晚上才回到家
里,众女见我神色疲惫,也都尽心服侍我。

  晚饭之时,大家依旧坐在一起,我给她们讲今日守城的情况,众人听得心惊
胆战,都劝我要远离城墙上,我又问道:" 这些天我忙的不行,你们在家里可好?
" 楚薇笑道:" 一切都好,就是王子茗等人多次来赔罪,送了一大堆东西,我没
敢要,给他们退了回去。" 我冷哼道:" 一群懦夫,连城墙都不敢靠近,明知我
在城墙上,偏要把东西送到我家里来。" 众女笑道:" 他们都是文弱书生,听到
炮仗响就发抖,那里还敢去城墙。" 我鄙夷道:" 大明就是被这群人给耽误了,
不但他们这样,以县太爷为首的文人都是如此,平时诗词歌赋里全是什么金戈铁
马,一谈国事就是梦回吹角连营,恨不得战死报效国家,谁知今日战斗一打响,
这些人全都当了缩头乌龟,我没看见一个文人上城墙。" 众女听了感叹道:" 我
们倒想跟你上去,可你又不让,整日呆在家里也没事可做,你就行行好带我们上
去,杀几个流贼解闷也是好的。" 我听了正色道:" 打仗岂是儿戏,一不小心就
是断手断脚,再说那城头上都是些粗汉子,见到你们上去他们那还有心思打仗,
别给我扰乱军心。" 众女听了只得低头不语,脸色大有无聊之意,我连忙劝道:
" 你们没事就缝缝补补做些针线活儿,再不然就凑在一起抹骨牌,等这段时间忙
完,咱们就开始搬家去南洋,一路上游山玩水岂不逍遥自在。" 众女听了欢喜不
已,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时楚薇与丫鬟低头说了些什么,不一会那丫鬟捧着一
个盒子走了过来,楚薇将盒子递给我道:" 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揭开盒子一
看,原来是件绿色长袍,胸腹绣有鹌鹑补子,正是大明九品官服,于是不解道:
" 我虽然是巡城副使,却无级无品,更不是那正印官,按规矩不能穿官服,你给
我这身官服干嘛?" 楚薇笑道:" 这又不是官服,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要迎娶三位
妹妹吗?这是给你成亲当天所穿的吉服,以前那套在来时的路上弄丢了,我和几
位妹妹给你重新绣了一套,费了好一番功夫呢,那簪红花还没来得及配上,你穿
穿看怎么样?" 我见此笑道:" 让你们费心了,难怪这几日看你忙着绣东西,原
来是忙这个。" 蒋英笑道:" 这新郎官的吉服缝制倒也容易,可是新娘子要穿大
红的纻丝麒麟通袖袍,头上要戴九尾凤翟冠、两肩披霞帔、一层红绣裙、一层马
面裙,那才叫伤脑筋呢,蔡妹妹那边自不必说,蔡家早就准备好一切嫁妆,不用
我们操心,只是沈、秦二位妹妹的娘家都不在这里,这嫁妆自然还得我们代为操
办,若是凭我们几个来缝制,只怕不吃不睡一年才能做成一套,现在看来只能在
外边买,钱倒在其次,就是怕东西太次,委屈了两位妹妹。" 正说着外面有人道:
" 原来是碧如姑娘回来了。".我和众女连忙迎了出去,只见碧如披头撒发,神色
憔悴,眼睛通红,似乎刚刚哭过,我连忙上前道:"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碧如
一见到我,登时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众人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也都诧异
不已。

  我心中也是十分震惊,她是先天高手,在平常人看来已接近半仙,究竟什么
原因将她重挫成这副模样?

  我小心翼翼扶着她进了花厅,待她哭够了之后,才问起缘由,她哽咽着娓娓
道来,原来她回到慈悲庵的时候,发现丐帮和流贼已经将此地团团包围,有人放
起火来,意图将庵里尼姑都逼出来,她震怒之下出手,很快击溃敌人,又冒着浓
烟去庵里救她的师傅师妹们,谁知进去才发现师太和众位师姐妹全庵二十人已经
自尽,她本想将尸体都扛出来,谁知火势太大,已经来不及搬动尸体,只得独自
跑出来,最后眼睁睁看着慈悲庵被熊熊大火吞没。

  我听了拍案怒道:" 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往日以武林正道自居,没想到
现在帮着流贼如此作恶,真是丧尽天良,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碧如拭泪道:
" 何止是丐帮为虎作伥,离开慈悲庵以后,我又回了一趟咱们家,发现我们家已
经被一群武林人士占领,我清点了一下人数,分别有点苍、青城、崆峒、天山、
丐帮的五派的弟子两百多人,这些人翻箱倒柜,将整个赵府挖地三尺,像是在找
什么东西,我为了弄清真相,于是乔装一番,活捉了一个点苍派弟子进行拷问,
原来他们听信青城派的话,正寻找所谓的《九天真离诀》,可笑的是我们赵家人
也从未见过这本书,这些人却咬定我们家藏有这本秘籍,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笔糊涂账只怕难以洗清,将来我们只怕会成为武林公敌!" 楚薇恨道:" 都是
赵欣那个贱人害的,她处心积虑地散布流言,就是想将我们置于死地,早知道走
之前就该将她就地正法。" 我叹息道:" 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如今天魔琴
重出江湖,我们家又成为武林公敌,我思来想去,觉得应该祸水东引,将天魔琴
重出江湖的消息散布出去,让那些武林人士去攻打闻香教,等到他们两败俱伤,
自然也就没空理会我们。" 碧如听了不解道:" 什么天魔琴?你在说什么?" 我
和众女便将前几日在水月楼的遭遇与她讲了,她吃惊道:" 魔音二怪沉寂这么多
年,许多人都以为他们死了,没想到他们不但收了程心素这个徒弟,还将闻香教
潜伏在怀恩寺这么多年,所图到底是什么?" 我便说道:" 那怀恩寺除了花种的
好,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闻香教偏偏选择这个地方潜伏?" 碧如想了
想道:" 怀恩寺咋一看与别的寺庙其实没大差别,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镇魔塔,
相传里面镇压着一个九世淫魔,所过之处能召唤淫雨淫雾,男女一旦接触,便会
丧失理智,不顾伦常行那淫乱之事,借此吸收男女精元,此魔原本横行于倭寇之
地,后来被一僧一道共同降服,压在塔下已经五六百年,闻香教向来离经叛道,
只怕此魔便是他们信奉的主神。" 我点点头道:" 这倒是说的通,如果世间真有
此等淫魔,那他们必定想方设法将那淫魔从塔下解救出来,不过这么多年过去,
也没见淫魔出世啊,难道还有另外玄机。" 碧如道:" 佛道两家的镇魔之术我也
了解过,佛家以咒语来化解魔意,道家以真言道符来镇压魔意,除非施法者留下
破解办法,外人想要破解难度极大。" 众人道:" 看来闻香教一直在寻求破解办
法,只不过难度太大,他们用了这么多年也没能解开,可怕的是,万一那天他们
放出那妖魔,那可就是个天大的祸害,我们该怎么办?" 我摇头道:" 现在一切
都不过是个推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守城,明天我估计还有
恶战,咱们早早睡下养足精神应对吧。" 刚说完,我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忽然四
肢绵软无力,往地上倒去,一旁的碧如连忙将我扶住道:" 羽弟你这是怎么了?
" 我想说话却根本张不开嘴,终于两眼一闭,陷入无边黑暗之中,过了一会,我
睁开眼一看,发觉自己居然进入灵魂出窍状态,众女围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说些什
么,耳朵里嗡鸣了好一会,才逐渐安静下来,只见碧如沉着脸替我把了好一会脉
搏,这才对众女道:" 羽弟从遇到赵欣那天起,身上就带了伤,一直没好好休息,
本来依他深厚的内力可以扛过去,最近却又和高手过招,这一回多处经脉受创,
按理说他应该闭关静养十天左右,他却惦记着城防的政务,没能好好养伤,这一
次昏倒是因为内外伤一起夹击,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他只是体质虚弱到了极点,
调理几天应该会醒过来。" 说毕她从怀里掏出几枚药丸喂我吃下,众女见此这才
放心下来,围着碧如道:" 老爷在这个时候病倒,秦将军守城没了重要的帮手,
只怕会于战事不利。" 碧如笑道:" 我看大弟妹才干极佳,明天你就去和秦将军
商量一下,让你顶替老爷做那巡城副史,秦将军一定会答应的。" 楚薇连忙推辞
道:" 这可使不得,我处理家务还勉强可行,政务可不是我强项,只怕误了城防
大事,你们还是另选高才吧。" 众女连忙道:" 说起来,家务政务都是相通的,
我们这些人中,也只有你最有资格。" 楚薇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下来。

  当晚,众女轮流值守在我床边,我一直想回到肉身却屡次被反弹出来,也不
知是什么缘故,只得在这四合院里来回游荡。

  第二天,我仍旧没能回到肉身,眼见着楚薇将家务交给蒋英、罗芸二人,她
就坐着轿子去了城墙,我不能离开肉体太远,也就只能目送着她离开。

  万般无聊之际,我在各个房间来回转悠,首先来到沈雪的房间,只见她呆呆
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玉佩凝视着,我认识这个玉佩,正是往日师兄腰间所
挂之物,看来她对师兄已经用情很深,我和她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经历过那么
多事之后,我只是微微觉得失望,也并不太难过,也就离开她的房间,不知不觉
来到碧如房间,她正在炕上静心打坐,眼睛却红肿着泛着泪光,她向来是乐观之
人,我极少见她流泪,这一次师太的去世对她打击很大。

  离开她的房间后,我又回到我的房间,罗芸、蒋英、沈雨三女此时正围坐在
一起,手里正穿针引线,替我缝制一件棉袍,三女不时长吁短叹,隔一会儿就掀
开帐子查看我的肉身。

  中午的时候,我看见王子茗带着一群小厮来到门前,递给守门小厮碎银子道:
" 麻烦你通报各位夫人,我听闻赵大人生病,特意过来看望。" 那王子茗出身书
香世家,手持白扇,一身儒袍,长的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一举一动都有富家公
子那种潇洒风流气息,上次我同他去水月楼,那些姐儿就一直围着他转,可谓是
花丛高手,我和他交情不深,他却第一个来看望我,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门子进去没多久便将他引入客厅坐定,奉上香茶来,我进入里间,看见蒋英、
罗芸、沈雨已经放下针线活,各自对着梳妆台匆匆打扮起来,敷铅粉、含胭脂、
画黛眉、理云鬓,打扮的格外小心仔细,最后在丫鬟的帮助下换上新衣,整个人
显得容光焕彩。

  我虽然知道这是见客的必然手段,心里却还是很不舒爽,怪道一些大户人家
不许内眷抛头露面,原来也有其中道理,看来我以后也必须定下这个规矩来。

  这里王子茗见蒋英等人出来,连忙笑着上前作揖道:" 小生拜见各位嫂夫人,
给嫂夫人请安。" 众女作了个万福笑道:" 王公子客气了,请坐。" 这里沈雨笑
道:" 本姑娘还没嫁人,你可别夫人嫂子的乱叫。" 王子茗笑道:" 上次来的时
候听说沈姑娘是赵大人的未婚妻,小生寻思迟早都要叫,也就冒昧称沈姑娘为嫂
夫人,若是你不喜欢,我再改口不迟。" 沈雨笑道:" 随你的便,你三天两头往
这边跑,是不是没事闲的慌?" 蒋英连忙道:" 怎么能这样跟客人讲话,王公子
别介意,我这妹妹脾气就是这样。" 王子茗笑道:" 无妨,听闻赵大人卧病,只
怕是前日与妖人争斗所伤,小生心中有愧,特代表几位仁兄给赵大人送些补品来。
" 说毕拍了拍手。

  外面小厮捧着几个盒子进来放在桌上,王子茗拿起盒子道:" 这是长白山老
参,最是养气补血,还有血燕,做汤来喝也是相当滋补。" 蒋英笑道:" 多谢王
公子美意,我会跟我们老爷转达你的厚意。" 这时罗芸站起来道:" 你们聊,老
爷那边没人照顾,我要去床边守着他。" 说毕起身便走。

  王子茗连忙道:" 罗嫂嫂慢走,我这里还有送给你们上好的胭脂水粉,请嫂
嫂笑纳。" 罗芸回首道:" 无功不受禄,王公子一番心意我心领了。" 说毕头也
不回地走了。

  王子茗脸色略显尴尬,蒋英笑道:" 她就是这个脾气,还望王公子不要见怪。
" 沈雨却道:" 你要送我们什么胭脂?那种铺子里卖的我们可不要。" 王子茗连
忙笑道:" 铺子里卖的胭脂不干净,颜色也薄,那里能送人,这是我和下人们一
起做的,采集了上好的玫瑰花瓣,用干净的石臼慢慢地把花瓣舂成厚浆后,用细
纱过滤取汁,再把当年新缫就的蚕丝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放到花汁中浸泡,等完
全浸透取出晒干,就成了上好的胭脂,只要细簪子挑上一点儿,抹在唇上,足够
了;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里,就够拍脸的了。" 说毕打开盒子,将那胭脂送
到沈雨面前,沈雨依言而行,拿着一面小镜子照了照,果见鲜艳异常,且又甜香
满颊,比自己的更好,当下十分欣喜,不由得笑道:" 你一个男人,竟懂得这许
多闺中装饰之法。" 王子茗笑道:" 小生不才,家中也有几位妻妾,照顾她们多
了,也就琢磨出一些事情来。" 这边蒋英也笑道:" 我们老爷就没王公子这般细
心,这么多年来连铅粉和花粉也分不清,上次还把面粉当花粉送了过来,叫我们
笑了好几天。" 王子茗笑道:" 赵大人文武双全,自然是干大事的人,不像我们
留恋闺阁之中,有赵大人这样的夫君,嫂夫人真是福气。" 正说着,外面传来炮
声隆隆,众人吃了一惊,连忙往外边走去,蒋英望着城墙方向邹眉道:" 看来流
贼又开始攻城,也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 王子茗笑道:" 对了,怎么没看到
大夫人?" 蒋英道:" 我们老爷病了,没人帮着秦将军守城,所以我们让她代老
爷去帮秦将军,估计正在城头和秦将军指挥众人守城呢。" 王子茗奇道:" 这刀
剑无眼,大夫人一个女子如何能与男人们一起守城?" 沈雨笑道:" 这你就不知
道了吧,咱们家大夫人年轻时和老爷去极北之地打过罗刹鬼子,这区区流贼又岂
能伤到她?" 王子茗赞叹道:" 赵大人真是福气,娶的妻子也个个文武双全,不
像我家那些只会弹弹唱唱。" 众人看了一会,又一同回房坐下,这里蒋英端起茶
杯来,王子茗知道这是送客之意,也就笑道:" 叨扰了半日,天色已经不早,就
不耽误你们正事,小生告辞。" 沈雨起身笑道:" 无妨,坐一会再走吧。" 王子
茗笑道:" 沈姑娘无须多礼,我那贱内倾慕沈姑娘、蒋夫人贤名,早就想结识一
番,只是她们胆子小,害怕街上流民,所以一直不敢出来,今天小生借此邀请你
们光临寒舍一聚,以了却贱内心愿,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蒋英听了微微一笑道:
" 那不成,我家老爷还病着,我得留在家里照顾他。" 王子茗笑道:" 不妨事的,
我家离这里其实很近,来回一刻钟也不到,夫人大可放心。" 沈雨笑道:" 这么
说来,我们还算是邻居了。" 王子茗笑道:" 正是如此,这几日其实街上的流民
已经没有多少,都被人集中在东门广场上,我们来来去去其实已经很方便。" 蒋
英笑道:" 虽说如此,病人还是最重要的,我就让沈雨陪你过去,带上几款首饰,
略作薄礼,聊表心意。" 沈雨在四合院里窝了将近半月,早就想出去透气,这时
有人邀请,如何不高兴,连忙去房间里准备了。

  王子茗笑道:" 嫂夫人何必如此客气,贱内本性朴素,不爱那些花儿。" 蒋
英笑道:" 你要是不肯收,那你的东西都拿回去,我们也不肯要。" 王子茗只得
笑着点头。

  一时沈雨出来,外面已经备好马车,于是沈雨坐上马车,王子茗则骑马在前
方带路,我一直担心王子茗有不轨之心,也跟在后面。

  王家离我家果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王子茗并没有走正门,而是引着沈雨
来到后边角门,进去后又穿过几个月牙门,来到东边的一间小小厢房,只见桌子
上已经摆了一桌酒菜。

  王子茗对沈雨道:" 沈姑娘稍坐,我去通报贱内。" 说毕转身离开,我跟着
他一路走,绕来绕去来到一间书房,他叫来丫鬟,在丫鬟的帮助下又换了一套祥
云朱雀服,然后匀面,重新整理发鬓,戴上一顶金丝束云冠,越发显得神采飞扬,
气度不凡。

  做完一切,他快速回到方才那间厢房里,只见沈雨正在打量墙壁上的书画。

  王子茗笑道:" 不好意思,方才下人告诉我,贱内回娘家去了,只怕一时半
会回不来,现在只好由小生陪姑娘痛饮几杯,不知沈姑娘意下如何?" 沈雨看着
墙上的一副画道:" 这春色晓雨图是出自你的手笔?" 王子茗笑道:" 正是小生
陋作,让姑娘笑话了。" 沈雨笑道:" 王公子太过自谦,这幅图笔法老道,用意
深远,颇有大家风范。" 王子茗喜道:" 承蒙姑娘谬赞,这幅图若是你喜欢,我
这就命人取下送你如何?" 沈雨笑道:" 那就却之不恭了。" 王子茗笑道:" 没
想到沈姑娘在书画方面也有如此高的造诣,不知有何佳作,让小生也有幸瞻仰一
番。" 沈雨笑道:" 家尊最喜这些书画,我不过耳濡目染而已,早年也试着作画,
不过放在家里自己看看,那里敢拿到人前献丑。" 王子茗笑道:" 姑娘自谦了,
自古闺阁之中的大家不少,只可惜多半不肯轻易示人,平白埋没了许多才女,若
是沈姑娘肯赏脸,对小生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幸事。" 沈雨笑道:" 罢了,有空我
让人给你送来,不过你不许再给旁人看。" 王子茗再三保证,千恩万谢,又对她
道:" 酒菜易冷,请沈姑娘落座。" 沈雨点点头,二人于是分宾主对坐,王子茗
频频起身敬酒,沈雨被逼喝了几杯,登时脸色娇艳欲滴,颇有几分醉意。

  王子茗见此更加高兴,一个劲夸沈雨有什么仙人之姿,绝世容颜,言语间渐
渐浮浪起来。

  沈雨毫不介意,与他调笑无度,最后王子茗干脆移过板凳,坐在她旁边道:
" 小生初见沈姑娘,惊为天人,如今有幸与姑娘对坐痛饮一场,实乃平生未有之
大幸事。" 说毕将手放在沈雨柔荑上摩挲着,沈雨微微往后一缩,却被他牢牢捏
住。

  " 满嘴谎话。" 沈雨笑道:" 只怕换了蒋夫人在这里,你也是同样这番说辞
吧。" 王子茗立刻指天赌咒发誓,沈雨连忙拦住他道:" 行了,你们这些男人见
一个爱一个,谁心里还没个数,你与她眉来眼去的当我是瞎子?" 王子茗嘻嘻笑
道:" 这都逃不过沈姑娘的法眼,小生敬佩之至,蒋夫人国色天香,小生心里自
然是敬佩的,而沈姑娘仙人之姿,小生就是把命交给你,也是心甘情愿的。" 沈
雨冷笑道:" 谁信你的鬼话才叫傻呢,你心里最想的不是我也不是蒋夫人,而是
大夫人楚薇对不对?" 王子茗脸色一变,登时断断续续地道:" 这……你是如何
知道的?" 沈雨嘻嘻道:" 我虽然没别的本事,自知自明还是有的,姐夫的这几
位娘子之中,无论是姿色还是才情,楚薇一向是最出色的,别的人跟她一比,都
是黯然失色,当初姐夫家里老是出乱子,还不是因为众位夫人嫉妒她独得姐夫专
宠,所以才干出这丢脸的事情,不过我告诉你,她为人十分清高,不管是不是装
的,只怕你根本没机会吧。" 王子茗笑道:" 沈姑娘说笑了,如今有美人在侧,
其他人在我眼里不过是草芥而已。" 沈雨听了喜道:" 算你嘴甜,老实说,你费
尽心思接近我们,就不怕被姐夫发现,他现在可是巡城副史,随便找个借口就能
灭你满门。" 王子茗摇头晃脑道:" 正所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一亲
芳泽,我王子茗就算赌上全家性命又如何?" 说毕拉着沈雨往怀里靠,沈雨顺势
倒在他怀中,格格娇笑了起来。

  王子茗又道:" 我斗胆问你一句,你真的喜欢你姐夫吗?" 沈雨叹了口气道:
" 当然,姐夫与我有救命之恩,而且他从小对我关怀备至,我一辈子最崇敬的人
就是他,不嫁给他嫁给谁?" 王子茗奇道:" 那你现在为何又在我的怀里呢?"
沈雨嘻嘻道:" 虽然我也看《女训》《烈女传》等书,不过我可不想书中那些女
子一样一辈子只守着一个男人,那该多无趣啊,这就跟你们男人不愿意一辈子只
守着一个女人一样。" 王子茗听了哈哈大笑道:" 有趣有趣,太有趣了,我就喜
欢你这种不拘俗礼的样子,比我那原配有趣多了,她一辈子循规蹈矩就像个木头
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沈雨也笑道:" 就是这个理儿,人一辈子就活一次,
不借此机会多找点乐子,那就真对不起自己,我有时候挺同情我姐姐,她偷人被
姐夫给发现了,脸面全无,还连累到全家遭殃,我可不会像她那么笨,轻轻松松
就被人给抓住了。" 王子茗笑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雨闪烁着狡猾的眼色
道:" 我的办法就是将他身边所有女人都拉下水,包括丫头小厮,这样咱们形成
一个牢固的同盟,水拨不进,只怕他一辈子都会蒙在谷里。" 王子茗听了咂舌道:
" 你这想法可真可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你姐夫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劝你一句
话,你既然讨厌你姐夫,不如就嫁给别人吧,何必费那么心思呢,万一露了馅,
以后你怎么和他相处呢?" 沈雨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对姐
夫是又爱又恨吧,我爱他一切,又恨他伤了我姐姐,伤了我全家人,让我这么早
就没了双亲。" 王子茗听了不解道:" 这是从何说起?" 沈雨便将她全家的遭遇
说了一遍,王子茗听了叹息道:" 按理说这怪不了你姐夫,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愿
意戴那绿帽子,你们家固然值得同情,还真怪不到他头上来。" 沈雨含泪道:"
我知道这个理,可是每当我想起父母临死前的样子,我心里就是绕不过这个弯儿,
既想要姐夫好好的活着,又想要他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王子茗搂着她道:"
傻丫头,你要尽快从这种情绪中走出来,要么远离此地,要么嫁给他人,接触不
到你姐夫,自然就不会被这种情绪所左右。" 沈雨主动吻了他一口:" 别提他了,
咱们好好乐一乐才要紧。" 王子茗迟疑道:" 你既然要嫁给你姐夫,万一新婚之
夜被她发现不是处怎么办?" 沈雨嘻嘻笑道:" 怕什么,这见红的手段多的事,
那能被他轻易发现。" 王子茗一时无语,低头见她娇俏妩媚至极,心中也是火起,
一只手早已插入她的胸口肆意地揉搓起来。

  两人不再多说,狠狠地亲吻起来,品咂地滋滋有声,良久,唇分,二人对视
了一会,各自迅速地脱起衣服来,不一会沈雨就脱的一丝不挂,又帮着王子茗脱
掉裤子。

  王子茗露出翘起的肉棒,雪白而细长,沈雨见此露出万分爱惜的眼神,柔荑
轻抚肉棒,随之使其更粗壮了一圈,马眼分泌出水色来。

  沈雨嘻嘻一笑,蹲下来仔细观察,王子茗见此腰杆一挺,那肉棒正好打在她
的雪颜之上,她用手将肉棒按在脸上,轻轻摩挲着,那龟头划过她挺巧的鼻尖,
又掠过明亮的双眸,擦过肉嘟嘟的红唇,最后在雪白的脸颊上来回甩动,直到龟
头分泌出的淫液均匀地涂了她满脸。

  她又拿着肉棒看了一会,最后张开嘴唇,一口将肉棒含入嘴里,吞吞吐吐起
来,两个耳环也随之一摇一摆,她的技巧显然很生疏,疼的王子茗倒吸冷气,就
这样吞吐了一会儿,王子茗已经额头冒汗,再也无法忍受,却又无法说,于是抽
出肉棒来,将她扶起身来,然后令她转过身去,让她趴在桌子上,沈雨一把将桌
子上的酒菜全部推落在地,桌面瞬间干净了许多,她俯趴在上面,两个翘起的奶
头正好压在桌面上,压出深深的乳沟来。

  王子茗气喘如牛,蹲下来从后面仔细看她的阴户,只觉两道肉缝粉粉嫩嫩发
着水光,有肉尖儿微微露出,格外漂亮,他忍不住将沈雨双腿分开,用手在上面
摩挲了一会儿,然后伸出长长的红舌头凑了过去,在她跨间来回舔舐起来,那长
长的舌头如同一把灵动的肉钩子,刮的沈雨哼哼唧唧地摇头不已,两只手紧紧抓
住桌布,身上渐渐泛红。

  就这样舔了一会了,王子茗突然将舌头从肉穴中抽出,只听哗啦一声响,一
大团淫水从里面溢出来,他接着又将舌头插入肉穴之中,轻咬满舔,左手也不停
揉着小豆子,只一会儿,他突然又将舌头抽出,一大泡淫水随之哗啦而下,地毯
已经湿了个透透的。

  如此这般几下,沈雨已经爽到瘫软无力,吼间时而发出高亢嘹亮的叫声,时
而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嘶吼。

  王子茗见此嘿嘿一笑,站起身来,用肉棒在她翘臀上啪嗒着,磨蹭着,就是
不进去。

  沈雨忍了一会,终于回过头来,用手掐着他的胳膊道:" 好哥哥还等什么,
快进来。" 王子茗得意地笑道:" 我有点累,你自己进来动!" 沈雨面红耳赤地
掐了他一把,最后磨盘一般的屁股往后面一顶,正好让肉穴套在那龟头上,王子
茗也同时往前一动,两个人闷哼一声,龟头终于挤开层层叠肉,全根而入,同时
肉穴里的淫水被挤出来许多,将两个人的下身都打湿了。

  王子茗开始挺动腰肢动作起来,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肉棒插进抽出,将两片
粉嫩的肉唇翻进翻出,没插入一次,沈雨的身子就被顶的往前一撞,桌子也被顶
的动了一下,就这样顶了一会,桌子居然被顶的往前移了许多位置。

  王子茗一边抽插一边用手打着翘臀,尽管力气不大,那翘臀上也留下红红掌
印,不一会儿,他觉得快感聚集起来,抽动的更加激烈了,用手去拉盘在沈雨头
上的青丝,将她的头发拉的乱了起来。

  沈雪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妩媚至极,他忍不住向前低头,两个人一边接吻,
一边抽插着,不一会儿,王子茗将她翻过身来,让她躺在桌子上,然后将两条长
长的白腿扛在肩膀上,雪白细长的阳具光亮光亮的,重新插入蜜穴之中。

  沈雨爽的呜呜乱叫,发红的肌肤渗出密密的香汗,就在这时,王子茗突然抽
出肉棒,只见蜜穴里淫水汩汩而出。

  他忽然挺着肉棒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支毛笔,重新插入蜜穴后,
他一边挺着腰肢一边道:" 小生诗兴大发,想在沈姑娘身上写几个字愿不愿意?
" 沈雨呻吟道:" 贱妾任凭公子处置。" 那王子茗于是停止挺动,用毛笔在她左
乳写下淫娃二字,然后又在她右乳写下荡妇二字,联合起来就是淫娃荡妇。

  沈雨低头看了一会,喘气娇嗔道:" 登徒子!就知道折辱人家。" 王子茗见
此哈哈大笑,又在她小腹上写白箭投粉壶五个字。沈雨不解道:" 这是什么意思?
" 王子茗笑道:" 我这肉棒是白箭,你那嫩穴是粉壶,所谓白箭投粉壶,百发百
中啊!" 沈雨笑道:" 你们这些文人果然跟武人不一样,连行房也是文绉绉的,
搞这些花样出来。" 王子茗听了疑惑道:" 莫非姑娘之前的相好是武人?我还以
为姑娘是处子之身呢。"


                33

  沈雨冷笑道:" 说起来这还不是拜我那好姐夫所赐,我受伤以后,他就放心
大胆地把我交给白杆军那帮人医治,你想想那帮丘八都是些什么货色,常年不见
女色,这不是送羊入虎口?那段时间我伤刚刚好,秦丽华在的时候无人敢碰我,
不在的时候就成了孤家寡人,一时举目无亲,一个叫陈继铠的千总就惦记上我,
趁夜闯入我的帐篷,我身上又没什么力气,被他强行得成,此后我为了保命,那
里敢声张?被他蹂躏了许多时日,姐夫才想起来把我接回去。" 王子茗奇道:"
竟有此等事?为何事后你不给赵大人告状?" 沈雨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冷笑道;"
你真是书呆子,这种事就算捅出来也不过是让那陈继铠人头落地,于我的名声却
大大有损,将来我还怎么嫁人?" 王子茗叹息道:" 说的也是,没想到你之前竟
受了这许多苦,你放心,从今后我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说毕他
低下头狠狠吻着沈雨,两人正抵死纠缠,忽然外面有小厮道:" 大事不好了老爷,
外面来了一个军爷,正吵着闹着要见沈姑娘。" 沈雨听了连忙推开身上的王子茗
道:" 不好了,那陈继铠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他脾气火爆,要是被他发现我跟你
在一起,那可就大事不妙。" 王子茗一边穿衣一边冷哼道:" 不过一介武夫,我
爹虽然已经退休,毕竟还是朝廷老臣,岂容他在这里放肆!" 两人正忙着披衣,
忽然门被踢开,一个穿着铠甲的大汉用刀架着家丁闯了进来,当他看见二人衣冠
不整的样子,登时愣在原地。一群小厮跟来跪在地上道:" 少爷,他打伤我们好
多人,怎么也拦不住。" 王子茗见了吓得抖衣乱颤道:" 混账,谁给你的胆子擅
闯民宅,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那大汉气得双眼通红,一刀将手中的小厮割喉,
登时鲜血喷的到处都是,吓得王子茗尖声尖叫起来:" 杀人啦!救命啊!" 大汉
一把走过去,将王子茗提小鸡一样提起,对着沈雨狂吼道:" 雨儿,你怎么能和
这种奶油小生在一起,我一只手就能捏断他脖子!" 沈雨面色镇静,转过脸冷哼
道:" 不跟他,难道我跟你这大老黑就算对了?陈继铠,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跟
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当初你对我做的那事情,人神共愤,
我念在秦姐姐的分上没跟你计较,你反倒步步相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秦
姐姐,看她不把你拆骨扒皮!" 陈继铠听了连忙道:" 雨儿,我已经跟你道过歉,
那晚我喝多了酒,这才控制不住自己,事后我也懊悔不已,我心里实际上对你万
般尊重的,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行不行?" 沈雨沉声道:" 笑话!
你一直跟踪我,还干涉我的事,你这叫尊重?快放开王公子,他那里经得起你这
般揉搓?" 陈继铠道:" 我没跟踪你,我只是收买了赵家的门房,让他随时向我
通报你的去向,得知你被王子茗接走,我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怕你受欺负,
所以这才闯了过来,我果然没猜错,我这就杀了他!" 沈雨连忙道:" 你住手!
如今战事吃紧,你不在城墙守着,跑到这里来,就不怕被秦姐姐抓到你擅离职守?
" 陈继铠听了恨道:" 我若是不来,难道就任凭你跟他乱来?你不是要嫁给你姐
夫吗,怎么又跟这个家伙混在一起,让我一刀杀了他,看你还敢和别人乱来!"
说着他作势就要捏碎王子茗的喉咙,沈雨急的大叫道:" 陈继铠!我说了我的事
不用你管,你要是放了他,我就不再计较今天的事!" 陈继铠怒道:" 你当我是
傻子,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维护这个小子,你越维护我就越要杀了他!" 沈雨一
步一步凑到他面前,神情温和地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这也是为你作想,他
爹是朝廷命官,你要杀了他,那就是公然造反,白杆军也容不下你,流贼与你也
有刻骨仇恨,你两头不讨好,到时候又该如何自处呢?" 陈继铠听了脸色缓和了
许多,对她道:" 你真的是为我着想?" 沈雨流泪道:" 当然是为你着想,你虽
然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后来你还是对我一直悉心照料,我一直念着你的好呢。"
说毕张开双臂扑向陈继铠。

  陈继铠泪流满面,松开了抓住王子茗的手,紧紧抱着沈雨。那王子茗趁机在
地上一滚,快速退到门外,只见这个房间已经被大批护院家丁包围,一见王子茗
脱险,弓箭手们迅速打碎窗户,瞄准里面的人。

  王子茗冲着众人狂叫道:" 快放箭,射死这个反贼!" 一时箭如飞蝗,陈继
铠连忙蹲下将沈雨紧紧护在怀里,幸而他穿着厚重的盔甲,许多箭头扎不进去,
纷纷落下,唯有两三支箭头插入盔甲的缝隙之中,待一轮箭雨发射完毕,陈继铠
一手拉着沈雨,一手挥着大刀,一路往外面退去。王子茗怕伤到沈雨,只得约束
着护院,眼睁睁看着他将她带走。

  双方僵持着一路来到门口,沈雨脸色一变,忽然从陈继铠身上抽出一把匕首,
狠狠地向他脖子上扎去,他下意识闪了一下,那匕首没有扎到脖子,却扎在锁骨
部位,这里恰好盔甲护卫不到,幸而沈雨力气不大,扎的不算深,不过也是鲜血
淋漓,陈继铠愣在原地呆呆地道:" 雨儿,你居然想要杀我?" 沈雨趁机离开了
他,跑到王子茗身边道:" 没错,我就是想要你的命,一想到你我就感到恶心!
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熊样子,就凭你还想做我夫君?" 王子茗连忙对家丁道:
" 沈姑娘安全了,咱们一起杀了这个反贼!" 陈继铠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惊的众
人不敢靠近,纷纷愣在原地,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含泪咬牙切齿地道:" 王子茗、
沈雨你们给我等着!" 说毕一个纵身翻出高墙,消失在众人的面前。王子茗令人
追了出去,却发现已经没了他的踪迹,于是回身安慰沈雨道:" 你有没有受伤?
" 沈雨摇头道:" 我很好,不过真是倒霉,方才那一刀居然没刺中要害,他是秦
姐姐手下大将,这一次恼羞成怒,只怕带了兵丁回来寻仇,咱们该如何办?" 王
子茗正色道:" 的确有这个可能,咱们这点人根本无法与白杆军抗衡,如今之计,
不如你快马加鞭赶到秦将军那边,向她坦白一切,让她撤了陈继铠的兵权,我这
里再加派人手,应该没什么问题。" 沈雨迟疑道:" 倒也是个办法,不过他负责
西墙的防务,大敌当前,临阵换将是大忌,只怕秦姐姐为了大局不会撤他兵权,
而是改为将功赎罪,战后再论。" 王子茗道:" 事到如今,死马当作活马医,秦
将军那边不行的话,你去找你们家大夫人楚薇,她现在顶替赵大人当巡城副史,
应该也能阻止一下陈继铠。" 两人计议已定,各自分头行动,看着他们散开,我
心里百感交集,被深深的无力感所刺痛。

  没想到沈雨会这样背叛我,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将她留在白杆军
当中,这才给了陈继铠的可乘之机。她显然受到巨大的刺激,已经完全变成了另
外一个人,再不像以前那样天真可爱,反倒让我感到陌生和可怕。

  我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四合院,反复尝试着想回到肉身,却依然徒劳无功,一
直到掌灯时分,忽然听到墙外街道上哗声大起,妇孺孩童的哭声震耳欲聋。

  蒋英罗芸连忙命家丁出去打探,不一会儿,只见那家丁慌慌张张跑回来朝众
女道:" 夫人大事不妙,西墙陈继铠的守军哗变,打开城门放流贼入城,咱们还
是赶紧快逃吧!" 这时沈雪、碧如也赶了过来,众人脸色大变,转来转去不知如
何是好。

  唯独碧如镇静道:" 大家不要慌乱,我们想想办法再做决定。" 蒋英跺脚哭
道:" 能有什么办法?这闯贼不一会就要到了,大夫人和沈雨现在不知在何处,
老爷又昏迷不醒,这一次咱们死定了。" 碧如安抚众人道:" 弟妹放心,我们守
在家里不要乱跑,等大夫人和沈雨回来再做决定。这段时间我保证大家安然无恙。
" 沈雪急道:" 这兵荒马乱的,我妹妹到底去了那里?" 蒋英迟疑道:" 方才王
子茗的夫人邀她去做客,这会子还没回来,我这就派人去找她。" 沈雪大怒道:
" 你混账,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就让她在外面乱跑!" 蒋英听了也回骂
道:" 呸!你现在已经不是赵家人,不过是一个失贞淫妇,居然还有脸回来,我
看在老爷的面子才对你礼让三分,你就蹬鼻子上脸,当我好欺负,看我不撕烂你
的嘴。" 说毕上前就要动手,碧如拦住她道:" 这会子你们还有心情吵架,等会
流贼进门,我们还要齐心协力守好赵家大门。" 蒋英狠狠对沈雪道:" 再有下次,
你给我当心点。" 正说着,众女看见家中丫鬟小厮拿着包裹纷纷跑了出去,蒋英
连忙喝道:" 大胆奴才,谁叫你们擅离职守的,都给站在原地别动。" 众小厮道:
" 各位主母,流贼已经进城,咱们还是逃命要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蒋英
还要喝骂,被碧如拦道:" 让他们逃命去吧,咱们家现在自身难保,也就怪不得
别人走。" 蒋英气的拿起地上石子扔了过去道:" 你们忘了进城那天老爷是如何
救你们的,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那些丫鬟小厮如何肯听,各自席卷了家中值钱
的东西,纷纷跑了出去,一瞬间家里只剩下十几个忠实敦厚的留下来。

  一片混乱之中,有人却从门口冲了进来,大家一看原来是蔡瑶和馨儿,蒋英
见了大喜道:" 蔡妹妹你来了,我们正担心你呢。" 蔡瑶喘息道:" 羽哥哥醒过
来没有?" 碧如道:" 还没呢,他一时半会估计也醒不了,等会逃难的时候只能
背着他了。" 蔡瑶邹眉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做一副担架吧,他那么重,背
起来肯定吃力。" 众女听了恍然大悟道:" 对啊,咱们抓紧时间,一半人收拾东
西,一半人做担架。" 碧如道:" 我就不参合了,我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替你
们守着大门,保准不放一个流贼进来。" 众女道:" 有碧如姐姐守护我们,自然
是放心的,就是大夫人、秦将军和沈雨她们不知何时赶来,请姐姐尽量多撑一点
时间。" 碧如听了冲众人一笑,蒋英将一把剑扔到她手里道:" 你必须小心,撑
不住就吹口哨通知我们,我们会马上过来帮你。" 碧如正要说什么,眼角瞟见几
个流贼翻墙而入,于是将长剑在地上一挥,几个石子被剑刃打的破空而飞,那几
个流贼应声而倒。

  众女见此放下心来,连忙进屋忙了起来。翻墙的流贼越来越多,碧如干脆弃
剑用左手抓一把石子在手,右手手指飞快地弹出一枚枚石子,杀的流贼惨叫连连。

  与此同时,整个县城惨嚎声络绎不绝,流贼开始烧杀抢掠,浓烟四起,火光
熊熊。

  不过进攻赵家的流贼死伤惨重,墙角的尸体已经堆的高高的,碧如正觉得有
些疲惫,却见两人已经冲进院子,她正要动手,只听那人道:" 碧如姐姐,我们
是楚薇和沈雨。" 碧如定睛一看,二女浑身是血,已经快认不出来,想必回来的
时候经过一场恶战。

  她欢喜道:" 弟妹终于回来了,这下我可放心了,对了,怎么不见秦将军呢?
" 楚薇喘息道:" 秦妹妹正组织官兵进行反击,现在军队离不开她,我心里牵挂
老爷,不然就跟她一起守城了,对了,他醒了没有?" 碧如摇了摇头,楚薇叹了
口气,看见几个流贼正在进攻大门,连忙和沈雨杀了过去。

  三女互相配合,武功最低的沈雨守后面和侧面,楚薇和碧如则分守正面,形
成一个背靠背的三角阵型,每次出击都迅如闪电,流贼虽然死伤惨重,却胜在人
数众多,源源不断地向院子里合围过来。

  待到院子里躺满尸体的时候,三人身上已经染满鲜血,这时蒋英终于从里面
出来道:" 行囊已经收拾完毕,老爷的担架也做好了,大家准备撤离。" 三女精
神大震,杀散剩余的几个流贼,回身进了屋子,将大门死死关闭,又用米缸、衣
柜等重物顶住,只见房间里堆了许多逃难包,每人都往身上斜挎了几个,我的肉
身也被他们抬了出来,放在担架上。

  忙了一会,众人便道:" 一切已经准备完毕,可是我们现在该逃到那里呢?
" 说毕大家一齐看向楚薇和碧如。

  碧如道:" 流贼从西面而来,我们应该往东南方向跑,扬州那边有史可法的
十万驻军,我们只要进了扬州城就会安全。" 楚薇道:" 碧如姐姐说的没错,不
过扬州似乎有点远,路上只怕干粮不够吃,我觉得应该往东北方向去邳州,那边
也有朝廷的大军守护着漕运。" 碧如笑道:" 弟妹说的虽然也有道理,但是如今
北方战乱不堪,咱们何不一鼓作气南下,反正羽弟说他要去南洋,我们正好从苏
州出海,岂不是方便许多?" 众人听了道:" 碧如姐姐说的没错,邳州离河南那
么近,闯贼迟早过来,不如这次就南下。" 楚薇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大家路
上不免风餐露宿,十分辛苦,千万要忍受住。" 众人又清点了一下人数,赵家大
部分奴仆已经逃散,房间只剩下我、碧如、楚薇、蒋英、罗芸、沈雪、沈雨、蔡
瑶、馨儿、采莲、问雪、左向明等二十五个人。

  正点数着,外面撞门声越来越大,众女不再多言,纷纷抽出宝剑,我的肉身
则被丫鬟和小厮用担架抬了起来,碧如道:" 我一个人守着正门,你们赶紧从后
院跑,咱们在湖东岸汇合。" 罗芸道:" 你一个人怎么行,我留下来帮你。" 碧
如道:" 一个人已经足够了,人多了我反而没法照应。" 大家见她执意如此,只
得纷纷往后院跑去,这后院紧挨一个湖泊,流贼一时无法从这里攻来,湖边已经
停了两艘小舟,正好能容纳二十五个人。

  由于行囊太沉,小舟受不住,大家只得将一部分行囊放在岸边,分两次运完
所有东西。

  这边碧如见众人已经离开,一脚踢开大门,挺剑冲了出去,她的剑术已臻化
境,瞬间就在十几个人的脖子上画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因为流贼对慈悲庵所作所为,碧如恨到极点,招招都是致命,倒在她周围的
人也越来越多,她持剑而行,血水湿透衣裙,剑刃滴着鲜血,流贼要么纷纷逃散,
要么只敢在远处放箭,到最后目光所过之处,人人跪地投降。

  这时一个流贼头目赶了过来,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又踢又打,骂道:" 混账
东西,她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们怕个驴球子。" 可是无论怎么殴打,众贼却跪
在地上动也不敢动,那头目怒极,挥刀向碧如冲了过来,谁知刚冲到半道,一股
剑气迎面击中了他,他停下脚步,摸摸喉咙,忽然脑袋从脖子上掉落,断口处平
滑齐整,血液喷薄而出,这时天上一道惊雷炸响,狂风大作,下起倾盆大雨。

  众贼见此魂飞天外,纷纷在地上磕头求饶,碧如含泪仰天大笑,大雨洗刷了
她身上的血水,衣服渐渐变白。

  不知什么时候,她前后左右都围了一批弩手,这些人弯腰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而她却依旧狂笑不止。

  终于,一个头目高声吼道:" 放箭!" 一时嗖嗖声大起,四面八方的弩箭向
她攒射过来。

  她停止狂笑,面色阴冷,身形一变,划出道道残影,再看时,她已经消失不
见,所有的弩手脖子上都留下细细的红线,各自瞪大了眼睛,继而同时跌到在地。

  幸存的一些人见此吓得大叫:" 这不是人,这是鬼,救命啊!" 显然已经有
些神志不清。

  碧如奋力的搏杀为大家取得了充足的逃跑时间,所有人和物资都安全来到湖
东岸,楚薇向着家的方向吹起了哨子,哨音暗含内力,数十里外都可清晰可闻,
这是给碧如的撤离信号。

  然而大家却久久没等到碧如归来,楚薇放心不下,不顾众人的阻拦,又划舟
回来查看情况,她找来找去,发现赵府四周都是尸体,一个活人也没有,于是又
来到街上,只见街头尸体堆积的满满当当,更无处落脚之处,心下骇然。

  她只得飞身上屋顶,只见屋顶上也躺着许多尸体,大多脖子上都有一条细细
红线,显然被人割喉而死,楚薇正查看着,忽然听见东大街那边传来惨叫,连忙
施展轻功在屋顶跳跃飞奔,不多时来到东大街,只见黑压压的流贼挤满了街道,
这些人正慌不择路地逃跑,有人还拿出刀斩杀挡道的同伴,狼奔豚突好不狼狈,
而跟在他们身后则是碧如一个人而已,这么多人被一个人所追杀,场面显得十分
荒诞。

  楚薇冲着杀红了眼的碧如大声道:" 姐姐住手,小心走火入魔。" 碧如不管
不问,仿佛已经陷入疯狂之中,剑气所过之处,大批大批的人随之而倒。

  楚薇只得飞身向前,试图抓住她的肩膀,碧如回身就是一剑,向她喉头刺去,
这一剑来势极快,楚薇根本无法躲避,幸而碧如在关键时刻认出了她,这才停止
了动作,剑尖不过离喉咙三寸距离,看起来十分惊险。

  楚薇没想到平日里最讲佛法,性情平和的碧如居然有如此嗜杀的一面,也是
吃了一惊,连忙拉住她道:" 碧如姐姐,是我啊,快跟我走吧,别杀人了,其他
人还在等着你呢。" 碧如听了点点头道:" 我看见这些贼人就生气,索性杀的痛
痛快快,差点把大事给忘了。" 于是二女调头往湖东岸走去,大家见到二女平安
归来,登时欢呼不已。谁知碧如忽然仰头一倒,昏了过去,楚薇连忙扶住了她,
只觉她脸色发白。

  众人连忙围了过来道:" 碧如姐姐是不是受了伤?" 楚薇道:" 快撑伞,我
先替她把脉。" 于是五六个人撑着伞靠了过来,将楚薇和碧如围在中间,挡住了
滂沱大雨。

  过了良久,楚薇对众人道:" 无妨,她这是真气损耗过度,休息一天就好了。
" 众人道:" 幸好大夫人去的及时,若是任凭她这样打下去,只怕会性命堪忧。
" 楚薇点头道:" 面对军队,就算是先天高手也无法抗衡,幸好现在下雨,不然
贼军的火枪队过来,只怕我也救她不出,咱们赶紧找个避雨的地方过夜吧。" 当
晚众人抬着我在夜雨中摸黑前行,我身上被严严实实盖了一层油布,只露出头来。

  直到深夜时分,众人才找到一个山神庙避雨,收拾干净之后,左向明带着几
个小厮在前殿睡下,楚薇则带着女眷们在后殿休息,另外派了几个人轮流值夜。
由于惧怕被流贼发现踪迹,大家虽然淋了雨,却没有生火御寒。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床赶路,碧如也清醒过来,唯有我还是大家累赘,轮流
被人抬着走。

  众人不敢走大路,专捡偏僻小路往东南方向前进,沿途大多数村寨都被流贼
摧毁,空气中不时传来死尸的恶臭。

  赶到下午时分,大家在河边准备生火做饭,忽然大批背剑的侠客围了过来。
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看起来极难对付。

  众人纷纷持剑而起,只见为首一人在马上道:" 在下点苍派大弟子龙亦成,
各位可是赵羽赵大侠的家人?在下有要事与他相谈。" 楚薇越众向前道:" 我是
赵羽的妻子,我夫君好像从来不认识点苍派什么人,龙少侠找他有什么事?" 龙
亦成见楚薇模样娇俏,不由得心神荡漾,于是下马道:" 原来是嫂夫人,在下这
厢有礼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听闻赵大侠藏有武林至宝' 九天真离诀' ,我
们想借来一观,一来辨别真伪,二来见识一下天下奇书,不知嫂夫人意下如何?
" 楚薇正要说话,一旁的蒋英怒道:" 什么' 九天真离诀?' 我没听说过,也从
来没见过,就算我们有这书,凭什么给你看,点苍派就很了不起吗?" 龙亦成不
怒不喜道:" 这位难道就是赵大侠的二夫人,久仰久仰,如今武林人人皆知赵大
侠藏有此书,我们借来不过看看封面,辨别一下真伪,绝不偷窥里面的内容,又
有何不可?" 蒋英冷哼道:" 没有就是没有,谁想跟你废话那么多?" 龙亦成勃
然变色,冷哼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咱们动粗了。" 话音一落,双方哗啦一
声抽出宝剑,各自凝气防备,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道:" 龙亦成你这个兔崽子,
果然想独吞' 九天真离诀' ,也不问问老夫答不答应!" 说话间一群人策马而来,
这几个人身上都是破破烂烂,腰里挂着葫芦,手里拿着一根拐棍,一看就是丐帮
之人。慈悲庵众人是被丐帮威逼而死,碧如见了丐帮的人登时怒火冲天,幸而楚
薇将她拦住,一个劲对她使眼色,碧如这才勉强压下心中怒火。

  龙亦成对来者行礼道:" 原来是吴长老,贵帮前几日去慈悲庵探查' 九天真
离诀' 的下落,十几个人一个也没逃回来,连群尼姑都对付不了,还有脸跟我在
这里争夺武林至宝,我劝你还是早点回总舵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吴长老
听了登时大怒道:" 好你个龙亦成,按辈分你该叫我师叔祖,却如此没大没小,
想尝尝我打狗棍法的厉害吗?" 说毕就要动手,左右拉着他道:" 长老何必跟一
个后生如此较劲,等会儿金盟主来了,咱们自有分辨。" 话音刚落,又有大队人
马赶来,这些人或者穿着华丽,或打扮简朴,有男有女,所用兵器也是各不相同,
天山派都是白袍白马最是显眼,青城派青衣黑马看起来十分简朴,崆峒派则是黑
衣黑马像一群盗贼,倒也容易分辨,突然之间,五大门派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已
经能算是半个武林的人都来了。

  青城派掌门金成子被人簇拥着,隐然为众人之首,只见他哈哈笑道:" 点苍
派寻踪觅迹的功夫果然是天下一绝,原来他们躲在这里,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 龙亦成向前道:" 禀告盟主,那赵羽不知为何昏迷不醒,他的妻妾守在那边不
让我们靠近,还请盟主示下。" 金成子道:" 欺负妇孺不是我们名门正派该有的
作风,楚女侠,当年你行走江湖,可谓是艳冠群芳,侠名播于天下,自从你跟赵
羽结了婚,一夜之间就像消失了一般,如今多年不见,楚女侠风采依旧,让我很
是敬佩!" 楚薇冷笑道:" 金掌门说笑了,当年的旧事又何必多提,如今流贼犯
境,我们夫妇打算远离中原,不愿再过问武林中事,金掌门又何必苦苦为难?你
先后派人多次来赵家生事,这次又亲自找上门来,我和夫君自问从未与青城派结
怨,你们太过分了!" 金成子听了脸色陡变,冷哼道:" 我问你,打伤我大徒儿
的人是不是你?" 楚薇笑道:" 玄机子武功高强,我那里有这个本事打伤他?不
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碧如姐姐可是先天高手,你徒弟被她打伤,一点儿也
不怨。" 她刚说完,武林众人议论纷纷,齐声道:" 你说谎,整个武林不过只有
四个先天高手,还都是各派德高望重的掌门,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 这时碧如
越众而出道:" 是不是我们较量一下就知道了,我警告你们,我们家并没有什么
' 九天真离诀' ,不然赵羽早就羽化登仙,还轮得到跟你们在这里吵闹?" 金成
子笑道:" 原来你就是打伤我徒儿的先天高手,气势果然与别人不同,不过你年
纪轻轻就能成就如此境界,只怕众人不服!" 话音刚落,那丐帮的吴长老越众向
前道:" 既然如此,老夫就来讨教讨教!" 说毕他身形一闪,打狗棒从碧如头上
落下,这一下动作极快,众人都没看清他的身形,各自暗暗心惊,然而碧如不慌
不忙,伸手握住那打狗棍,手一发力,娇嗔道:" 跪下!" 那吴长老仰头一看,
只觉碧如芊芊玉手竟似泰山压顶,双膝一软差点跪下,大惊之下提起全身真气抵
抗,堪堪挡住了那如山的力道,然而浑身发汗,双腿发抖,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
还未遇到如此高绝的内力。

  然而碧如不依不饶,再次娇嗔道:" 跪下!" 只听噗的一声,那吴长老再也
抵挡不住她的力道,单腿往下一跪,膝盖在地上竟然印出一个深深的窝来。

  碧如冷哼一声道:" 你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帮,居然和流贼一起围攻一个小小
的慈悲庵,害我师父和师姐妹全都自尽而亡,你可知罪?" 吴长老额头流汗,喘
息道:" 难道你就是杀我丐帮十五名弟子的凶手?" 碧如冷笑道:" 没错,不过
我还是觉得不够,我已经发过毒誓,要灭尽丐帮为师父报仇,今天你自己送上门
来,倒也省事。" 说毕碧如一掌打了过去,众人连忙惊呼:" 不可!" 周围暗器
乱射,想逼迫她放手,然而这些暗器却都被她的护体真气给挡在了外面,再看时,
那吴长老脑袋已经被她拍了一掌,天灵盖被拍的深深的凹了下去,继而软软倒在
地上,七窍流血,显然已经命丧黄泉。

  丐帮众人惊呼道:" 吴长老!妖女,纳命来!" 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金成子拦着众人道:" 吴长老被妖人所杀,我也很悲痛,不过咱们现在应该
以大局为重,先找出' 九天真离诀' ,要杀要刮随你们的便。" 丐帮众人只得停
下手来,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碧如,碧如欣然与他们对视,就像看打量猎物一样。

  这时金成子又道:" 碧如姑娘好武功,果然是先天高手才有的气势,年纪轻
轻就能有如此修为,说明你已经看了' 九天真离诀' ,既然已经看了,拿出来与
大伙分享一下又有何妨,你别忘了,你虽然武功高强,却对付不了咱们这么多人。
" 碧如冷哼一声:" 有能耐一起上,省得本姑娘一个一个地杀。" 引得众人摩拳
擦掌,大有不死不休的样子。

  楚薇连忙阻止众人道:" 各位英雄好汉!容我说一句话,你们说的没错,我
们家的确有一本' 九天真离诀!'"众人听了,议论之声大起,金成子脸色一变道:
" 既然楚女侠承认了,不妨交出来给大家一观,这样也好了了大家的心愿,只要
你肯交出来,咱们都是名门正派,绝不会为难你的,让你安安稳稳去南方。" 楚
薇笑道:" 各位!如果按我本人的意思,我当然想将好东西给大家分享,不过这
是我公公留下来的家传至宝,没道理就这样轻易送给外人吧,你们说是不是这个
理儿,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讲究的是侠义二字,又不是那强取豪夺的盗贼。" 众
人道:" 楚女侠,我们就是看看封面,辨别真伪,谁说要巧取豪夺了,你只要捧
着书到各位面前,让大家看个仔细,我们这里有许多鉴宝专家,肯定能分辨出此
书的真伪。" 楚薇向众人行礼道:" 各位!此书干系重大,不能轻易示人,这样
吧,我定个规矩,大家参考参考,我们不如现场比武,谁能笑到最后,我就将此
书送给谁,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听了又是议论纷纷,有不少已经跃跃欲试,那
金成子连忙道:" 各位!不要中了这个妖女的奸计,她想挑拨我们内斗,可能借
此机会偷偷溜走,咱们可别上当啊!" 众人听了安静下来道:" 那依金盟主的意
思,该如何办呢?" 金成子笑道:" 如今秘籍还未到手,不知真假,也不知是否
存在,不要为了莫须有的东西伤了自己人的和气,比不比武,咱们须见到真迹再
说。" 楚薇笑道:" 金掌门,这你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楚薇行走江
湖这么多年,该指天发誓,方才所说句句属实,那本书的确就藏在某个秘密所在,
只有我和老爷知道,只要你们比武获胜,我一定带你们去取来。" 金成子听了笑
道:" 空口无凭,你总得给我们一些有用的证据,我们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这
样吧,你既然知道此书,先把书中一小段内容说一下,我们就能品鉴出这部书究
竟是不是张真人的' 九天真离诀' ,别到时候白忙一场。"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楚薇听了摇头道:" 金掌门,你这番话可毫无道理,你们从天南地北跑到睢
宁这个穷乡僻壤,不就是打定主意相信我们家有这本书吗?先前我说没有,你不
信,这会子我说有,你还是不信,到底该说什么,我倒被你逼糊涂了,况且那本
书内容深奥,全书用道家符所画,非大能者根本看不懂一个字,要不然我早就得
道成仙了,我让大家比武并非是为了挑起你们内斗,而是为这本书挑选最佳主人。
" 金成子笑道:" 好个伶牙俐齿的楚女侠,你说的这般有理,我无话可说,那就
看各位的意思了,赞成比武取书的请举手!" 众人听了,交头接耳议论了一阵,
纷纷举起手来,看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34

  眼看比武夺书的决定就要被武林人士接受,丐帮众人却愤愤道:「那妖女一
出手就杀我丐帮长老,手段何其歹毒,大家何必与她讲什么武林道义,所谓比武
夺书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引我们内斗,依我们丐帮的想法,直接把人扣押了,严
刑拷问,不怕她们不交代。」

  丐帮人多势众,他们一反对,其余帮派的人也就随之犹豫起来,趁着众人争
论不休,丐帮众人骤然发难,数十人一拥而上,向楚薇和碧如发起猛攻,二女早
有准备,抖剑向前杀做一团,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金成子一看阻拦不住,干脆
破罐子破摔,于是命令各门各派围攻二女。

  这边蒋英、沈雪、沈雨、蔡瑶四女一看情况不妙,留下左向明和馨儿等人守
护我和赵平,随后也加入了战团之中,六女背靠背结成剑阵形成一个同心圆,五
大门派的人将其团团围困,双方你来我往,呼喝之声不绝于耳,纵然碧如武功高
绝,然而五大门派之中好手也不少,一时险象环生,再这样下去,六女结成的剑
阵随时都有被破解的危险。

  就在双方激烈缠斗的时候,忽然响起一段悦耳的琴声,听起来隐隐约约似乎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入耳却清晰无比,霎时间竟然压制住众人的呼喝之声,显然
声音之中暗含精纯的内力。

  交战中的双方听此奇音纷纷住手后退,有人喊道:「是那个王八蛋龟儿子在
这里乱弹琴,快跟爷爷滚出来!」

  话音刚落,琴声忽然变的尖锐起来,只听嗡的一声,一股气浪向那谩骂之人
射去,隐隐有挟风带雷之势,一路上催花折草,吓得众人纷纷喊道:「当心!」

  那谩骂之人一身青袍看起来是青城派的弟子,不肯丢了师门的脸面去躲闪,
当即扎下马步提起全身真力硬抗这一招,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人被这股气流撞
飞了起来,接连撞断了身后五棵树才停了下来,口鼻流血,当场气绝身亡。

  金成子大怒道:「何方妖孽,敢伤我的弟子,还不快快现身。」话音刚落,
一个女声从半空中传来:「金掌门果然很是护犊子,可惜你徒弟技不如人,须怪
不得别人。」

  众人向那发声处望去,只见一群白衣侍女簇拥着一个贵妇人踏叶而来,轻功
甚是了得。

  此人正是闻香教教主何心素,手中抱着天魔琴,飘飘然落到众人之中,有人
喊道:「兀那妖女,报上名来。」

  何心素嗤的一声笑了起来,继而变了脸色冷冷道:「一群岸貌道然的伪君子,
就知道欺负一群弱女子,还自称英雄好汉,我看是狗熊怂种才对。」

  众人大怒道:「妖女!你一出手就伤人,现在又出言不逊,是嫌命活得不长
吗?快快报出名来,看看你是何门何派如此没有教养。」

  何心素正色道:「我乃闻香教教主何心素,你们说我嫌命长,那就尽管来试!」

  众人一听炸了窝,热烈议论起来,良久之后,金成子冷哼道:「原来是魔教
教主,当年你们在山东闹事,被朝廷派大军剿的四散而逃,没想到现在又死灰复
燃,刚才你使的那招正是失传已久的天魔罡音,你手中抱的必定是天魔琴,魔音
二怪消失江湖六十年,原来将看门绝技都传给了你,不知何教主此番前来所为何
事?」

  何心素笑道:「金掌门果然是武林前辈,见多识广,本教主听闻『九天真离
诀』现世,当然要过来见识见识这本旷世奇书是否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谁知没
见到书,倒瞧见你们一群自封为武林正道的英雄好汉欺负几个妇道人家。」

  金成子哈哈笑道:「教主误会了,这几个女子可不是寻常的妇道人家,她们
个个身怀绝技,尤其是那个叫碧如的,武功已经进入先天境界,不信的话你与她
比试一番。」

  何心素笑道:「金掌门还真是会说笑,三言两语就想挑拨我跟她决斗,可惜
你算计错了,本教自从创立以来,向来锄强扶弱,怎会为难这些弱女子,倒是你
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更让本教主恶心。」

  众人哗然,纷纷喝道:「金盟主,跟她废话这么多干嘛,自古正邪不两立,
咱们先除掉这个妖女,回头再对付赵家人!」

  何心素闻言将天魔琴横放胸口,左右随从取来板凳小桌在地上摆好,她便将
琴放在桌上,大袖一挥道:「求之不得,各位一起来吧!」

  金成子见众人跃跃欲试,只得点了点头,一时五大门派又纷纷向何心素围了
过来,只见她坦然坐在原地,芊芊玉手轻抚魔琴冷笑道:「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
下天魔琴的威力!」

  只见六个大汉抖剑率先冲了过来,何心素拈动琴弦一拨,发出铮的一响,一
股气浪呈扇形荡了出去,那六个大汉还来不及冲到面前,就被拦腰斩作两段,花
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发出凄厉的尖叫。

  后面众人为之一惊,冲锋的态势也为之一滞,何心素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继续拨动琴弦,一股又一股的气浪从琴弦喷薄而出,霎那间卷起飞沙走石,众人
如野草被狂风吹倒,惨叫声轰然大作。

  过了片刻,琴声骤停,风沙也随之消失,满面尘土的各派弟子从地上爬起来,
神情木然,显然方才天魔琴的威力让他们惊魂未定。

  一直观战的金成子向众人道:「天魔琴如此威力,咱们必须抢过来,否则任
由此琴落在魔教手里,将来必成武林大患,谁杀死何心素,这天魔琴就归谁。」

  五大门派的人听了他的话,很快激起夺宝之心,怪叫着向何心素冲杀了过去。

  这里楚薇见五大门派和闻香教缠斗在一起,便和碧如商量道:「咱们趁此机
会偷偷溜走吧。」

  碧如道:「能跑到那里去?如今羽弟尚在昏迷之中,我们带着他根本走不快,
这些人轻功了得,怎么跑都是白费力气。」

  楚薇道:「这可咋办?老爷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这一路上艰难重重,什么
时候才能醒来?」

  碧如听了来到我身边,伸手给我把了脉息,沉吟道:「羽弟身上的伤已经大
好,只是神识不清,唯有银针刺百汇穴、气海穴、檀中穴、人中穴五处或许能让
他醒来。」

  楚薇急忙道:「你不早说,现在那里去找银针?」

  碧如道:「他虽然看起来是昏迷不醒,其实也是身体养伤的绝佳办法,我之
所以不唤醒他,主要还是过早唤醒对养伤不利——没有银针银钗也可代替。」

  众女听说,纷纷取下头上簪子,递到碧如手中,她命人扒掉我的上衣,先后
将簪子刺入我的穴道之中,我登时感到一种难以言状的痛楚袭来,待我睁开眼后,
映入眼帘的是众人欢呼。

  我不知身在何处,茫然地看着四周,楚薇等人连忙替我穿上衣服,又将闯营
入城、五大门派围攻、闻香教半路杀出的事给我简略地讲了一遍。

  我连忙道:「丽华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走?」

  楚薇含泪道:「秦妹妹说要与她的军队共存亡,我怎么劝也没办法,请老爷
恕罪。」

  我长叹了口气,秦丽华与军队感情深厚,不肯独自离开在情理之中,这次城
破之后,她那点军队很难抵挡闯营成千上万的人马,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

  正在沉吟中,众人劝道:「如今不是发愣的时候,那何心素来势汹汹,只怕
她打跑了五大门派之后,就会对付咱们,咱们趁着他们无暇东顾,应该赶紧离开
这里。」

  我转头看向那边的战场,何心素利用天魔琴打的五大门派死伤惨重,而五大
门派各自结成看家剑阵,威力也颇为可观,双方激斗正酣,还没分出胜负。

  我不由得冷笑道:「可笑这帮混蛋,为了一本不存在的书杀的你死我活,很
好很好,我们这就离开这里,让他们杀个痛快吧。」

  众人听了大喜,见林中遗留许多马匹,纷纷抢来骑上,一挥马鞭,快速跑了
起来,先前五大门派已经得知我们要南下,所以这次我们调转方向,一路向北,
日夜兼程,很快来到邳州城下,此时已经是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一,邳州全城正在
过春节,倒也热闹非凡,既然下南洋的计划被他们打断,我决定北上去京师,盘
算着流贼再怎么厉害应该也打不下北京城。

  我们在邳州城稍作停留,补充好干粮和马料后就继续前行,跨过黄河不久,
来到山东充州,当地匪患严重,毛贼遍地都是,一路如过关斩将,走走停停耽搁
了不少日子,直到二月初的时候,终于跨过山东来到北直隶,当时正在献县一家
客栈歇息,忽闻山西全境皆投降李自成的大顺军,李自成则亲自提兵三十万向北
京挺进,一路上明军无人抵抗,纷纷投降。

  看来北京不久将有一场大战,我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生出一种乱世之中无
立锥之地的感觉,只好在献县盘恒几日,静观时局变化。

  谁知这一呆就是数月之久,三月,闯营攻占北京,崇祯皇帝在煤山上吊,四
月,李自成、吴三桂、多尔衮三股力量混战于山海关,最后李自成战败,清军从
山海关入关,五月,李自成退出北京,多尔衮占领北京城,同时,福王朱由崧在
南京称帝,改年号为弘光。

  一连串的变化看得人目瞪口呆,大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终结在李自成的手里,
而如日中天的李自成却又瞬间在清军的攻击下仓皇而逃,正应了碧如先前的判断,
东北妖星将入主中原。

  清军来势极快,没多久就传来献县有清兵出没的消息,大批百姓、士子、官
僚结成浩浩荡荡的逃难队伍向南而去,打算投靠南边的弘光帝。这期间,始终没
有白杆军的消息,秦丽华她们也不知怎么样了,让我日日牵挂却无能为力。

  我召集众人商议南下之事,谁知众女已经受够了流浪奔波的日子,根本不想
再往南逃。

  碧如向我道:「那大清又不是见人就杀,我们留下来只要不作乱,他们才懒
得理会呢。」

  楚薇也道:「如今天下未定,清军必定四处笼络人心,我们只要做一个顺民,
应该没什么危险。」其余沈雪等人也都纷纷点头赞成。

  我气的指着她们道:「你们这些女人那里知道什么天下大事,大明再怎么不
好,也是我华夏神族王朝,那清国不过是建奴所创,要我给他们下跪,休想!」

  楚薇笑道:「谁说你一定要给他们下跪,以后咱们只要不去见官,那就不用
下跪,再说你又是个监生身份,比秀才还管用,大清想统一天下,自然会沿用大
明的规矩,放心啦。」

  碧如笑道:「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三位弟妹都有身孕,那里还经
得起折腾。」

  碧如说的没错,楚薇、罗芸已怀孕五个月,蒋英怀孕三个月,现在肚子挺的
老高,为了肚子里的小孩,我已经不敢轻易折腾。我见众女都是这个心思,也不
好坚持己见,只得继续留在献县度日。

  这时候赵平已经一岁多,勉强能下地行走,白天我就搂着儿子四处闲逛,晚
上则与夫人们在租的四合院里打牌吃酒,倒也逍遥自在了一段时间,然而没过多
久,闻香教还是找上门来,不过这次何心素并没有杀我的意思,反而执礼甚恭,
甚至称我为少爷。

  我心中奇怪,于是问她原因,原来何心素居然认识我的父母,当日她独战五
大门派,并不是为了所谓的九天真离诀,而是在我父母的请求下,单纯只是为了
救人。

  说起来我父母原来对闻香教有恩,至于是什么恩,何心素并不想多说,我也
就没再多问。

  她又道:「当日在水月楼设下陷阱要杀你,是我不知你是本教两位大恩人的
亲生儿子,后来知道以后,就万分后悔,一直想着将功补过,谁知那群江湖人士
就找上门来,我这才有了弥补先前过失的机会,还望少爷多多体谅。」

  我叹息道:「不知者无罪,话说当日在酒楼,你明知我母亲叫曹柔,怎么会
不知我是她亲生儿子呢。」

  何心素笑道:「其实曹柔并非恩人的真名。」

  我惊讶道:「不会吧,我母亲一直叫这个名字啊!」

  何心素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你要问的话,就去问你父母吧。」说毕她就
匆匆告辞。

  我连忙道:「你竟然认识我父母,他们现在到底在何处?」

  何心素回眸一笑道:「少爷放心!只要机会到了,他们会来找你的!」

  我听的一头雾水,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药,只得把这个消息给众女说了,碧
如最是高兴,一个劲责怪我不多问几句,我的夫人们则有些紧张,因为就连楚薇
都没见过我父母。

  数日之后,清军在定州大破顺军,屠城之后又有大队人马进献县,献县县令
率领众乡绅出城归降,那清军是正蓝旗和硕肃亲王豪格所部,一到县城便颁布剃
发易服令:头顶只留金钱大小一片头发,蓄做手指粗细的小辫子,须得能穿过铜
钱的方孔才算合格,服装则以满服为主,改汉服交领为立领、对襟、盘扣等样式。

  我大为恼火,没想到清廷当政第一件事不是为民生着想,而是专注这些莫名
其妙的穿着打扮。

  当晚我与众女商议趁夜逃走,然而观察一番之后却又作罢,原来清军早已经
将县城围的死死的,只许进不许出,规定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限期三日完
成,铁了心要推行那荒唐的政令。

  夫人们也多次劝我剃头,我坚决不允,样貌丑陋倒在其次,孝经上早就说过: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自先秦以来,中原被异族多次
占领,也未有今日之事。我自然不想成为那无父无母之人。

  当日献县知县李昌国作为全城表率,第一个带头剃发易服,戴上清廷官员的
红顶暖帽,七品青色补服,士绅也纷纷头戴瓜皮帽,身穿蜈蚣领马褂,鬼模鬼样
丑陋之极,众人奉沈阳的爱新觉罗?福临为皇帝,遥向东北方向进行三跪六叩,
极尽谄媚之能事。此后,清军在城里专门设立剃发点数处,百姓之中有只有少许
自愿去的,大多都是被强行抓过去,一时鸡飞狗跳,全城陷入恐慌之中。

  接下来几天,清兵挨家挨户捉人去剃头,轮到我家的时候,我与众女早就做
好鱼死网破的准备,砍翻数个清兵之后,一路向县衙杀过去,我们打算活捉占领
县城的清军将领阿勒巴图,以此为要挟退出献县。

  清军果然要比明军和流寇战斗力强上许多,尽管武力悬殊却悍不畏死,我们
一路杀过去斩杀敌军有百人之多,却无一人退却。

  来到县衙后,阿勒巴图和一众汉官已经端坐在县衙外,他一边饮酒一边大笑
道:「未想到区区一个小县居然有如此高手!今天我就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厉害!」

  说毕手一挥,只见一群白甲军蜂拥而出,这些人个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
满脸凶悍之气,一看就是百战余生的老兵,又传闻清军精锐就是身穿白甲,每个
牛录中挑选十个好手组成,装备极为精良,内有锁子甲,中有绵甲,外有铁甲,
一般刀刃弓箭都拿他们没办法,人数比较稀少,没想到今日一下来了二十多个白
甲兵,倒也算瞧得起我们。

  我与碧如等人对视一眼,抖着鲜血淋漓的宝剑冲杀了过去,那白甲军善使沉
甸甸的铁骨朵,又力大如牛,挥起来虎虎生威,一旦沾到一星半点,非死即伤,
我与碧如不愿正面相抗,抓住重甲兵移动转身缓慢的特点,使出移形换影的步伐,
绕到身侧连刺数剑,没想到那白甲军果然盔甲很厚,接连在他们身上刺了十几下
也刺不进去,反倒是火花直冒,个个仿佛都是铜皮铁骨的铁人。

  碧如见此怒道:「你去捉阿勒巴图,我对付这些白甲兵。」

  我对她的身手绝对放心,于是丢下白甲兵,一闪身已到阿勒巴图的面前,此
人倒也骁勇,见我冲他来了,当即踢翻桌椅,挥刀向我肩部劈来。

  我抖出一个剑花,将他的腰刀荡开,左腿向他扫去,他不知厉害,举拳挡我
踢来的一脚,然而这一脚我使了十成功力,他登时被我踢翻在地,我上前再踢一
脚,他整个人便飞了出去,撞烂了县衙的大门,滚进了大堂之中。

  我得意道:「看你们还敢不敢颁布什么狗屁剃发令!」

  说毕我追上前去,意图将他抓起来充作人质,谁知斜刺里冲出一队清兵,每
人手里都拿着一杆火枪,排成一排,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

  火枪之犀利,连碧如这样的高手都没辙,我登时亡魂大冒,怎么忘了清兵里
也有火枪手,只得一步一步往后退,这些人便一步一步往前逼过来,待退回院子
里,发现碧如也停止了打斗,地上已经躺满了受伤的白甲兵。

  我再看四周,房梁上、矮墙上站满了火枪兵,将我们已经重重包围,他们手
里的火绳已经被点燃,随时都能开火,我问碧如道:「这下怎么办,这火枪威力
极大,速度极快,我们根本躲不开!」

  一向自信的碧如已经脸色发白,只是颤声道:「看来,今天咱们要命丧此地。」

  我心情灰暗到极点,要是此时我一个人死了倒也罢了,可是连累到碧如和已
经怀孕的楚薇、蒋英和罗芸,还有年幼的赵平,那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

  楚薇等人从身后抱着我哭道:「老爷,我们死在一起也罢,只是平儿还小,
你求求情,让那位阿勒巴图大人放了他。」

  我含泪道:「平儿就算活下来,无亲无故的还不是受人欺辱,跟我们一起走
了,说不定黄泉路上还有个照应。」

  众人正悲泣着,那阿勒巴图在亲兵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嘴角流血冲我们笑道:
「武功再高又怎样,在火枪面前不过还是肉体凡胎,看你们嚣张到几时!」说毕
喝道:「押下去!看本大爷怎么慢慢折磨你们!」

  这时一边的李县令赔笑道:「将军且慢,这赵羽等人武功高强,只怕再出什
么意外,咱们不如就地正法,以免后患。」

  阿勒巴图想了想道:「你说的倒也对,不过他这几个妻子长的还真不错,本
将军倒想尝尝尼堪女子的滋味。」

  那李县令谄媚道:「将军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已经为你准备了五六个扬州瘦
马,个个都是天姿国色,这赵羽之妻虽然有些姿色,居然做出当众行刺的蠢事来,
让她们服侍将军你,只怕会出意外,到时候肃亲王问起来,下官可没法交代。」

  阿勒巴图听了点头笑道:「也有理,那就交给你处置吧。」李县令正要说什
么,忽然外面有传令兵道:「禀告将军,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并王妃驾到。」

  阿勒巴图疑惑道:「吴克善不在北京讨好多尔衮,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李县令道:「听闻卓礼克图亲王是当今圣母皇太后的亲哥哥,连摄政王爷也
要看他几分薄面,这样重要的人物,不知为何突然来到咱们这个小城?」

  阿勒巴图摇头道:「谁知道这些贵族老爷想什么,咱们小心侍候着就行了,
别触了他的霉头。」

  李县令听了连连道:「是!下官这就去命人收拾准备最好的房间,奉上最好
的饭菜。」说毕率领一众汉官退了出去。

  阿勒巴图又对我们道:「算你们运气好,碰到王爷这个时候赶来,本将军先
将你们押入死牢,择日再处斩。」

  正说着,忽然外面有人大声道:「且慢!」

  阿勒巴图抬头一看,连忙和众人纷纷跪下道:「王爷千岁千千岁!」

  我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于是和众人转过头去看来者,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
吓一跳,来人虽然穿着清廷的四团蟒袍,戴着红宝石朱顶暖帽,那模样却让我永
远都不会忘记——因为他长得也太像我父亲,连声音都像,难不成此人便是我父
亲?

  正疑惑着,又一个熟悉的身影打消了我全部的顾虑,只见母亲也打扮成满洲
妇人的模样,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身后,二老看见我之后,连忙来到我面前道:
「羽儿,真的是你在这里。」

  我连忙跪下流泪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么这副打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如也跪在地上道:「老爷、夫人,相别这么多年,奴婢终于见到你们了!」

  楚薇等人也是惊疑不定,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办。

  父亲扶起我们二人道:「说来话长,我先和阿勒巴图说两句,今日你们母子
重逢,本王太高兴了!」

  那阿勒巴图见此愣了一会,这才叩拜道:「末将不知这赵羽是王爷的儿子,
差点误伤世子,还请王爷降罪!」

  父亲对他道:「阿勒巴图将军请起,一切都是误会,吾儿自小生长在淮南一
带,一直以为自己是汉人,所以才不肯剃发易服,如今真相大白,他剃发易服的
事情就顺理成章,至于他打伤你兵丁的损失,本王改日定有厚礼送到府上,还请
阿勒巴图将军在肃亲王面前美言几句。」

  阿勒巴图赔笑道:「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说起来我和世子不打不相识呢。」

  父亲见他口角流血,于是拉我过来道:「都是自己人,你却出手打伤人家,
虽然是误会,到底还是犯下大错,快给阿勒巴图将军认错。」

  我此时如置身梦境不知该说些什么,被父亲强按着脖子磕头,那阿勒巴图连
忙摇手道:「王爷何必多礼,正如王爷所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只怪末将平日学
艺不精,这才被世子打伤,其实也不算严重。」

  父亲又责怪了我几句,这才放开手来,当日李县令在本县最好的茶楼设宴招
待阿勒巴图与父亲,我也被强拉着参加了酒会,母亲则与碧如、楚薇她们住进了
一户盐商的大宅子。

  我一直想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往往话一出口就被父亲用眼神顶了回
去,看样子只有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才好细细追问。

  我想问他为何成了清廷的王爷,问他为何消失了这么多年,问他到底是汉人
还是满人。

  这酒宴也就吃的毫无情绪,那李县令对我百般赔罪我也没放在心上,好不容
易等到酒宴散了,父亲才拉着失魂落魄的我上了八抬大轿。

  一路上,他将我家的事娓娓道来,原来当年魔音二怪在被武林各派打落华山
之后,凭着一身功夫不至于摔死,不过也受了重伤,从此决议退出中原武林纷争,
于是掩姓埋名来到塞外的科尔沁草原,踏雪翁按当地习俗改名为博尔济吉特?莽
古斯,用了十几年时间吞并了周围的一些小部落,于是成为科尔沁草原的霸主,
最后还被封为忠亲王,弄梅客则成为科尔沁大妃,二人在草原过得倒自由自在,
不过后来努尔哈赤所领的建州女真崛起,意欲吞并科尔沁草原,改名为莽古斯的
踏雪翁于是联合海西叶赫、哈达、乌拉、辉发,科尔沁、锡伯、卦勒察,珠舍里、
讷殷九个部落共三万人讨伐努尔哈赤,然而踏雪翁、弄梅客二人武功虽然高绝,
指挥作战却差强人意,九部联军竟被努尔哈赤的军队击败,不得不遣使求和,努
尔哈赤同意下来,双方决定和亲,踏雪翁和弄梅客共育有二子一女,儿子分别叫
布和、敖勒布,女儿叫额尔敦其其格,于是将额尔敦其其格嫁给当时的皇八子皇
太极,此女便是当今圣母皇太后,一般人都称其芳名为哲哲。后来大儿子布和又
生下四男二女,长子叫吴克善,两个女儿分别叫海兰珠和本布泰,女儿们都嫁给
了皇太极做了后妃。

  说道这里我不解道:「父亲,原来魔音二怪成了蒙古王爷,可是这跟咱们家
有什么关系啊?」

  父亲笑道:「傻孩子,为父本名不叫赵承挽,而是叫博尔济吉特?吴克善,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告诉你,咱们家是从沈阳搬过来的。」

  我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又对他道:「那我到底是蒙古人、满人还是汉人啊?
我都糊涂了。」

  父亲笑道:「你祖父是汉人,咱们当然是汉人了,不过我们一直对外宣称咱
们是蒙古人。」

  我又问道:「那你当初放着王爷的位置不做,偏偏来到睢宁这小地方,还把
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是什么道理?」

  父亲听了笑道:「这话说来就长了,不过如今你已经长大,我也有责任将你
的身世告知,其实你并非为父所生。」

  今天真是够了,太多的变化让我蒙头转向,然而父亲方才这番话还是让我吃
惊不已,当即抓着他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专门编故事来哄我?」

  父亲笑道:「先别紧张,你听我慢慢说来,其实你的生母是我的妹妹,她叫
海兰珠,当年生下你的时候,她已经被皇太极封为宸妃,可谓是宠冠六宫,生下
你的时候,皇太极大赦天下,还扬言要把皇位传给你,其他阿哥都没这个待遇,
当年你可是受他最宠爱的皇八子,只可惜哲哲作为皇后,权倾后宫,那容得了你
来争夺皇位,屡次下毒要将你毒死,还好海兰珠生性谨慎,你才没遭哲哲的毒手,
皇太极又常年征战在外,没功夫管你们母子,于是海兰珠下秘旨招我入宫,以他
人幼子顶替你受死,再把你秘密带出宫,我认为你留在清国太不安全,于是将你
带到了明国,将你抚养长大,后来的事你都知道。」

  父亲的一系列话让我如遭雷轰,让人讽刺的是,我口口声声最讨厌的建奴,
谁知到头来我居然是奴酋皇太极的亲儿子,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我将拳头握的紧紧的,努力平复了胸中激荡的气息,这才道:「那海兰珠后
来又如何了?」

  父亲流泪道:「那个母亲愿意与孩子分离,况且你出生才不到一年,你出宫
之后,我那妹妹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最后忧思成疾,撒手人寰,你父亲皇太极
本来正在大凌河作战,得知你母子二人双双离开人世之后,他也承受不了打击,
没多久就驾崩,后来多尔衮拥立你的弟弟福临继位,也就是当今的顺治皇帝,他
虽然不过才几岁而已,不过你千万别让外人知道你的身世,不然大祸临头,毕竟
木已成舟,任凭那个皇帝也不愿意再凭空出现一个人与他争夺皇位。」

  我忽然大笑道:「父亲,你别编了,你都是骗我的吧!这么多年,都没听你
讲故事,这一回你倒讲的很精彩,简直让我信以为真。」

  父亲拭泪道:「你这孩子,我骗你干嘛,这是当年海兰珠留给你的东西,让
你一直挂在脖子上,可是我怕被人发觉,所以一直没给你挂。」

  说毕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长命锁,一看就是纯金打造,背面还刻着几个字,不
过扭扭曲曲的我并不认识。

  父亲摩挲着这几个字道:「这是满文,你当然不认识,我翻译给你听,爱新
觉罗?福恒,孩子,这是你的真名实姓,你根本不叫赵羽!」

  我阴沉着脸不想多说,将这长命锁丢给他道:「纵然是我亲妈又如何,又没
见过,懒得理会。」

  父亲长叹一声道:「怎么说你好,我那妹妹生你的时候受了多少苦,担了多
少惊吓,才换来你这条命,你要是对她这般无情,她在九泉之下难免不安,快别
乱说。」

  我冷冷道:「你说的话我不太相信,反正母亲今晚也在,我要向她问个明白。」

  父亲点头道:「也罢,你们母子多年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不过你母亲
身体如今大不如前,你可别惹她伤心。」

  当晚我和父亲回府,正好看见母亲和楚薇她们挤在一个房间聊的正开心,看
见我和父亲回来后,大家也急忙迎了出来,一时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我心情却没她们那般好,于是向楚薇道:「当年我们结婚,父母没能参加,
今日好不容易相见,你该为他们补上一碗茶才对。」

  楚薇笑道:「夫君说的没错,请二老上座,媳妇给你们敬茶。」

  母亲笑道:「何必在乎那许多虚礼,羽儿从前可最讨厌的,现在为何又突然
重视起来?」

  我笑道:「那是从前儿子不懂事,现在明白过来,这些礼节可不能少。」

  母亲笑着搂着我道:「越发瘦了,胡子也长了,这么多年不见,我的羽儿长
大了。」说着忽然掉出泪来,父亲连忙道:「你看你,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你
哭什么哭?」

  我见母亲却丝毫没显老,还是我最后见她的模样,看起来依旧美丽动人。

  母亲流泪道:「我是高兴啊,王爷你不知道,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王孙,另外
还有三个孙子还在肚子里没出来,再过几个月,我们家又要添三副碗筷,那可不
是大大的喜事?」

  父亲听了,连忙瞧向楚薇等人,见她们个个大着肚子,也得意地冲我笑道:
「你还算有点见识,娶的这几个媳妇也是个个不错,当年我还担心你从小调皮捣
蛋,娶不到媳妇呢。」

  说毕又道:「我那孙子呢,抱来给我瞧瞧。」

  楚薇笑道:「禀王爷,赵平已经睡着,奶妈在旁边伺候着呢。」

  父亲笑道:「你是我儿媳,可别学着外面的人叫什么王爷。」

  一时丫鬟送上茶来,我让二老在主位坐定,然后让楚薇、蒋英、罗芸三女随
我一起跪拜在地,磕了三个头之后,再捧茶到父母跟前,父母先后饮过我们的茶
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些首饰,分别赠给三女,权当做传家宝,三女互视一眼,于
是叩首脆声齐道:「多谢父王、母妃相赠,今后伺候您二老如我们亲生父母!」
一番话乐的父母笑的合不拢嘴。

                35

  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和和乐乐的样子,在我梦里不知出现了多少回,今日终于
实现,方才因为身世而有些低落的情绪被冲散了许多,我打定注意不论我身世如
何,都会奉二老为亲生父母进行孝顺,毕竟生父母不如养父母亲,想到这里,我
回头看见蔡瑶、沈雪、沈雨三人也在角落处抹泪,想必她们也思念自己的父母。

  如今沈雪已经并非我的媳妇,沈雨还未过门,不过我不知为何,对她态度不
如从前,总觉得她面目可憎,可究竟是何原因却想不起来,就是莫名的一股恨意
在心里滋生着,再加上一路上她的坏毛病不少,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与众人斗嘴,
倒越来越像以前的赵欣,我已经不打算娶她过门。

  不过最让我心疼的还是蔡瑶,流贼破城那天,她的干爹丁举人本就在病中,
受了惊吓之后竟很快就死了,还没来得及举行葬礼,她就被迫与我一起开始逃亡,
虽然一直还没举办婚礼,却已经形同夫妻,一路上也是对我照拂有加,这次鲁莽
的行动还险些害她丢掉性命,想到这里,我愧疚更甚,于是拉着蔡瑶来到父母面
前,她涨红了脸,一只手紧紧捏着我,看起来紧张万分,我安慰了她几句,向二
老笑道:" 父亲、母亲,蔡姑娘虽然还没过门,不过已经和儿子有了正式的婚约,
今后望你们多加照拂。" 然后我又将她的身世说了一遍,母亲见此十分欣喜,拉
着蔡瑶道:" 好可怜的孩子,你双亲既然已经不在世,从此以后我们家就是你娘
家,羽儿这孩子虽然重情重义,就是性子有些倔犟急躁,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今后你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尽管和我说。" 蔡瑶含泪跪在地上道:" 瑶儿一介草
民,能得王爷王妃的疼爱,感激不尽。" 母亲安慰她一番,又冲我笑道:" 你可
不要辜负了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子,嫁给你以后,就指望着你能为她们撑腰,
我们也老了,以后这个家还要你来当,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 父亲正色道:
" 你娘说的没错,如今咱们家不比从前,大清现在有两位太后,其中母后皇太后
是你姑婆,圣母皇太后是你姑妈,都是咱们博尔济吉特家族的人,本王又被大清
封为卓礼克图亲王,荣耀虽然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过守住这份荣耀却是千难
万难,你身为大清宗室成员,博尔济吉特的子孙,以后可不能再像今天那样任性
鲁莽,想来也是惊险,我要是晚来一步,你也许就被阿勒巴图给格杀当场,我就
纳闷了,你做这事之前,难道就没想过你那已经怀孕的妻子?" 我连忙辩解道:
" 父亲,他们要给我剃头,这是儿子万万不能忍受的,再说以我和碧如的武功本
来可以生擒阿勒巴图的,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火枪手。" 父亲呸了一声
呵斥道:" 你以为现在这个时代还跟以前那样仅凭个人勇武就能驰骋天下?当初
我就不该送你去九华山习武,原本只是让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自保能力,你却
天真到以为凭一己之力就可以与国家、军队进行抗衡,你可睁眼瞧瞧吧,大清一
入关,少林、武当、峨眉、紫英、龙虎山、全真等武林正道已经早早派人到多尔
衮府上表示归顺,难道你以为他们真的很蠢?" 我听了大感诧异,连忙道:" 你
说的可是真的?连师傅他老人家也派人去了?" 父亲冷哼道:" 当然是真的,难
道为父还骗你不成,我在北京亲眼所见,你以为这些名门正派能存活这么久,单
单只靠武功不成?我告诉你,最重要的是靠脑子!要都像你那样无法无天,任性
妄为,十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 母亲听了不悦道:" 今儿个大喜的日子,你又
说这些丧气话干嘛?如今羽儿与我们相认,他现在的身份就是蒙古人,大清可没
让咱蒙古人剃发易服,那头发只管留着,看谁敢来找咱们家的麻烦。" 说毕抚摸
着我的头发道:" 我就看不惯满人那毛病,好好一个男儿家,非得剃成秃子,留
一小撮猪尾巴挂在后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咱们羽儿好端端的一个人,可不
能学那鬼模样。" 一番话说的众女都笑了起来。

  楚薇笑道:" 父王倒不是为了剃发的事说老爷,只是担心老爷脾气莽撞伤了
性命,不过父王母妃大可不必为此担心,老爷他这些年来其实已经沉稳许多,今
日之所以如此莽撞,反对剃发不过是个借口,主要还是看不惯清兵在城里肆意抓
人杀人,别说是他,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愤愤不平,所以才没劝着他。" 母亲
叹息道:" 我们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从北京赶来,一路上满目疮痍,自崇祯朝开
始,明国、清国、顺国、土匪、响马轮番蹂躏中原,大片村庄和无数城池被烧掉、
推平,中原往日繁华之地如今变成千里无人烟的荒村野地,这献县的情况还算是
幸运的,若是当地县令敢有丝毫抵抗,只怕最后也像定州那样落得屠城的下场,
如今南明还控制着江南、西南大半个华夏,李自成控制着山西、陕西、河南等地,
清廷的多尔衮、阿济格、济尔哈朗、豪格这些人的目标是入主中原,问鼎华夏,
将来在二三十年的时间,只怕都会大战小战不断,百姓受苦的日子还在后头,我
们家说起来是满清的皇亲国戚,然而他们却提防的十分紧,生怕当年汉朝外戚弄
权的故事在本朝上演,所以王爷在大清除了地位尊崇外,其实根本没有一点实权,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推脱责任,而是让你们知道,天下大势,并非你我之辈能
定,在这乱世之中,只要能做到明哲保身,又能做到乐善好施,就已经是最大的
努力了,我不指望羽儿将来能封候拜相,更不在意这顶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只
想着你们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正常人的日子就好。" 母亲这番话虽说过于暮
气,关切之心溢于言表,我自然点头赞同,一时厨房端上晚膳来,我和父亲早已
用过,只是坐在一旁陪着众人。

  席间,母亲对碧如道:" 这些年我让你守着羽儿,你一直没让我失望,我都
听说了,你多次救他于水火之中,我这个做母亲的十分高兴,别的不多说,向你
敬一杯酒吧。" 碧如连忙起身道:" 这都是奴婢心甘情愿做的,怎敢让主子敬酒。
" 母亲笑道:" 早跟你说过,你已经不是奴才,怎么还改不过口来,当年我第一
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天资聪慧,非一般人能比,没想到你竟会优秀到如此地步,
用天纵奇才来形容也并不为过,只可惜羽儿已经娶妻,他又是个驽钝粗人,让你
嫁给他,只怕让你受委屈。" 碧如听了连忙避席而起,涨红着脸跪在地上不发一
言。

  母亲见她如此不由得奇道:" 这孩子,嫁不嫁你倒是发一句话啊……我知道
了,你素日心高气盛,必定嫌弃做妾矮了你的身份。" 碧如仍旧一言不发,我心
里也跟着咯噔了一声,看来碧如是真不愿意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经过这么多事
以后,她心里还是没有我。父亲见此连忙对母亲道:"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她就
是再愿意,一个女孩儿家如何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答应,这事以后再说,吃饭
吃饭!" 说毕将地上的碧如扶了起来。

  母亲自嘲道:" 也对,我先还说羽儿不稳重,轮到自己却也犯糊涂,婚姻大
事还需从长计议,就这么在酒席上刺啦啦说出来,闹出去倒让人笑话。" 一直不
说话的沈雪此时却笑道:" 王妃是慕才心切加上爱子心切,换做别人羡慕还来不
及呢,那里会笑话王妃,这可是多虑了。" 母亲闻言看向沈雪,又看向她身边的
沈雨道:" 你们两个长的也太像了,难道是双胞胎?" 沈雪起身笑道:" 虽非双
胞胎,倒也是一母所出,虽说长的有点相像,不过是在不熟悉的人看起来如此,
只要熟悉了我们,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沈雪倒说的没错,我就
从来不会把她们姐妹两搞混淆过。母亲听了便道:" 方才听说你是羽儿的江湖朋
友,你一个女孩儿家如何与他交上朋友的。" 我正担心母亲知道沈雪的真实身份
感到尴尬,谁知她们早已想好了借口,让我一直紧绷的心情轻松了许多,沈雪笑
道:" 回禀王妃,我与赵大侠同路要赶到北京,于是结伴而行,又在路上遇到许
多劫匪,大家相互扶持,共闯难关,这才成为江湖朋友,在这里我和妹妹还要多
谢赵大侠的大恩大德呢。" 母亲笑道:" 你们两个姑娘家居然敢结伴到北京去,
千里迢迢的又兵荒马乱,正常人见了都会出手相助,姑娘何必又如此多礼,且在
府里多呆几日,与我们一同去北京,岂不方便?" 沈雪笑道:" 多谢王妃抬爱,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此时父亲又对我道:" 言归正传,进京之后,我会上报理
藩院、宗人府,给你在玉碟上正名,以后全名就叫博尔济吉特。羽,从今之后你
就是扎礼克图亲王的世子,是要继承家族荣耀的,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自由散漫,
要多学规矩,以前我教你蒙文、满文你现在学的怎么样了。" 父亲在我小时候就
教我学满蒙文字,我一直不能理解,每次学的时候都很是排斥,因此这么多年来
其实已经荒废,至今不过认识一些粗浅的字符而已,今日看来,原来他早料到有
这么一天,当下摇头道:" 满蒙的字太难学,又不如汉字好看,我当然学的不好。
" 父亲叹息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不过进京以后,我会给你请三个师傅,一
个教你如何做亲王,另外两个则教你学习满蒙礼仪,一定要好好用功,别给我丢
脸,也别让你母亲失望。" 我心中十分不满,根本不想做什么亲王,只想着以后
能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这比什么都重要,然而母亲频频给我使脸色,我不好拂了
她的意,破坏了全家重逢的好气氛,只得答应下来。

  不知不觉夜已深,父亲让我们各自回房休息,不过我心乱如麻,那里睡得安
稳,半夜起来好几次,一旁的楚薇笑道:" 怎么了我的世子爷,没想到你居然是
皇亲贵胄,藏的可够深啊。" 我无奈道:" 你就别打趣我了,谁稀罕这身份,你
难道不知我平生最恨鞑子吗?如今自己反倒成了鞑子,将来还可能入宫见鞑子皇
帝、鞑子后妃,这老天爷可真会给我开玩笑。" 楚薇安慰道:" 你都说了是老天
爷的原因,你自己又没办法控制,怨天尤人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安安稳稳做个世
子爷,只要不去伤害中原的老百姓,那就是大善事,不过我不明白当初王爷和王
妃为何将你带到中原来,难道只是为了让你学习汉家文化?" 我起身披衣道:"
你就别多问了,我头疼的厉害,先出去走走,你肚子挺的那么大,可不能熬夜,
好好睡吧。" 楚薇又劝了我几句,这才睡下。

  母亲似乎与我一样睡不着,两人正好在走廊里碰见,母亲笑道:" 怎么还不
睡?" 我便将父亲说的身世问题跟她讲了一遍:" 妈,难道我真不是你亲儿子?
" 母亲笑道:" 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其
他都不重要。" 虽然我早有准备,但是听见母亲亲口这么说,我还是万般难过,
含泪道:" 自从十二岁那年你们送我上九华山学艺,从此就再难相见,待我学成
归来,你们却只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去远游四海,说起来已经整整十八年,你和父
亲到底去了那里?" 母亲叹息道:" 你父亲将你从关雎宫接走以后,一直找借口
要去探查明国虚实,清廷这才同意他长期离开科尔沁,你才有机会来到中原,从
而避免被哲哲的势力迫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科尔沁部落不能一直没有首领,
探查明国的事也必须给清廷有个交代,本来我们想带你一起走,可是你师父说必
须再坚持几年才能下山,否则前功尽弃,我们想着你有师门的照料,将来武功也
是不错,有机会就能回中原看你,所以才放心大胆地离开中原,谁知一回到沈阳
后,明国和清国的战争就越来越激烈,你父亲为了给你赚个好出身,常常随同皇
太极、多尔衮他们领着草原骑兵一起出征四方,伐朝鲜、征察哈尔、攻明国,可
谓身经百战,用了整整十八年时间才换来这顶世袭罔替的亲王尊号,我本来一直
想找机会回来看你,可惜两国交战,所有道路和消息都锁死,进出不得,这次之
所以那么快见到你,还是因为你父亲看到大明京师被李自成攻下,力劝多尔衮南
下打李自成,原本认为还要等上几年才能见到你,没想到南下如此顺利,那山海
关守将吴三桂不战而降,李自成更是不堪一击,攻占北京后,你父亲原本要被多
尔衮发配到山西去跟济尔哈朗他们一起追杀李自成,可是你父亲找了许多借口推
辞,这才留了下来,我们很快打听到你原来留在献县一带,所以昼夜兼程赶来,
幸好赶来及时,不然你差点被那阿勒巴图给杀了,虽说他是肃亲王的人,但这次
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厌恶江
湖争斗,才会学归隐者去云游四海,没想到都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感慨了一会
才又奇道:" 这兵荒马乱的,你们是如何打听到我的消息的?" 母亲道:" 这话
说起来也很漫长,你的高祖父母——就是江湖人称魔音二怪的弄梅客、踏雪翁,
当年他们在离开中原之前,弄梅客将一身绝学传给何心素,后来此女借此武功创
立了闻香教,短短几年之内就聚集起大批信徒,最后引起明国的注意,以至于调
集大军进行剿灭,闻香教不敌,四散而走,从此由公开活动转为暗地活动,我和
你父亲带你刚到中原的时候,恰好遇到何心素受重伤被明军追杀,于是救了她一
命,从此就结了这段善缘,在以后相处的这段日子,这些人又渐渐明白我们是弄
梅客的后代,于是更加的礼遇,尊我们为闻香教长老,不过这些人行事有悖伦常,
我怕他们带坏了你,所以一直没让你接触,他们也并不知你是我儿子,一直到去
年我才与他们联系上,听闻他们差点将你杀死,我吓的心惊胆颤,这才将你的身
份告诉了他们,还好老天爷开眼,有了他们的守护,你才能一路顺顺利利地来到
献县,如今整个山东都是土匪窝子,你就算能闯过来,不死也要脱层皮,有了闻
香教的庇护,那就等于拿到了通行令牌,而且闻香教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尽管战
乱频繁,北方还是保留了秘密分舵,也多亏了他们,我和你父亲才能快速地找到
你。" 我听了不解道:" 不对啊,何心素那么早就认识高祖母,按理说她现在起
码应该八十岁左右,上次我见她不过才三十岁的样子,你不会记错了吧。" 母亲
叹息道:" 我当然没记错,何心素今年的确已经八十四岁,可是她驻容有术,仿
佛永远停留在三十岁左右,这是别的女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我惊讶于何心素
那神奇驻容之术,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又见母亲也无半点显老的样子,
连忙安慰她道:" 母亲离开我的时候才三十岁,今年应该四十八岁了吧,可是我
今天看见你的时候,感觉你除了衣服打扮有些变化外,其余跟十八年前差不多,
应该是别的女子该羡慕你才是,要不是事先知道,你和楚薇她们站在一起,别人
还以为你只是楚薇的姐姐,那里会想到你是她们的婆婆。" 我说的倒也不是恭维
之话,因为我的确震惊了,不过母亲却十分开心道:" 你几时变的这么嘴甜,难
怪这三位姑娘都愿意做你媳妇,想当初我离开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实打实的
一个顽童,你师父说你除了调皮捣蛋外,还一直想下山找爸爸妈妈,为了这些事,
你没少被你师父揍,我当时心都碎了,几次三番想把你从紫英派要回来,可是想
来想去,你的真实身份终归太特殊了,为了保你的命,我们只有牺牲平常人该有
的亲情,狠心让你在九华山上吃苦受罪。羽儿,老实说,你恨不恨妈妈。" 我听
了含泪道:" 以前是有点恨,可是我终归长大了,后来明白你们这样做一定有自
己的苦衷,现在你和父亲把一切都给我讲清楚了,我那里还有别的怨言,只想着
一家子在一起团团圆圆这才是最要紧的。" 母亲听了十分激动,搂着我含泪道:
" 好孩子,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你虽然是海兰珠生的,可是我早已经把你当
成自己亲生的孩子来抚养,离开你的十八年时间里,我每天都牵挂你是否吃的好,
受不受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在佛祖面前许下了多少诺言,天可怜见的,终于
让我们母子团聚,从此以后谁也分不开咱们。" 母亲正说的投入,我忽然听到墙
外似乎有人的动静,心中骇然,扭头喝道:" 是谁在那边鬼鬼祟祟的!赶紧出来!
" 那黑衣人听了,施展轻功迅速往外逃去,我那里会容他逃走,双腿一跃,飞快
地追了过去。

  那黑衣人武功不算高强,身形又似女子,离她三丈距离的时候,我施展紫灵
神功,将真气灌注于右臂,一招分花穿叶手打出,蓬勃的真气将她的脚踝紧紧缠
绕,随后往下一拉,登时将她整个人从半空吸了下来,我迅速上前点了她的穴道,
抱着她飞到母亲面前。

  此时母亲已经从方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上前一把将那蒙面女子的面罩扯了
下来,登时露出一张雪白细腻的脸庞,果然是个女子,容貌居然十分秀丽,不过
我不认识。母亲却大吃一惊,指着她道:" 苏茉儿,怎么会是你?"

  我将她放在一边站好,她倒也镇定,淡然一笑道:" 卓克礼图王妃别来无恙,
奴才穴道被点,不能给您行礼了。" 我连忙问母亲道:"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母
亲会认识她?" 母亲愣了一会才道:" 她是庄妃的侍女苏茉儿,我当然认识,我
有重要事情问她,你先回房休息吧。" 那苏茉儿却冷笑道:" 王妃,怎么你心虚
了,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让八阿哥知道?" 八阿哥?母亲听她这么一说登时脸色
大变,指着她道:" 你快告诉我,庄妃怎么知道羽儿是八阿哥的?" 苏茉儿哈哈
笑道:" 王妃这可就错了,如今咱们这位主子已经不是庄妃,你应该叫她圣母皇
太后才对,奴才也不该叫你王妃,应该叫宸妃才对!" 母亲脸色苍白,颤抖着往
后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颤声道:" 你胡说些什么,宸妃早就在三十多年就死了,
如今那里来的宸妃?" 我正要再问,母亲忽然拉住我道:" 羽儿,这个人疯了,
她想陷害咱们娘两,快弄死她!" 向来吃斋念佛的母亲忽然说出这么狠毒的话,
让我诧异不已,连忙拉着她道:" 母亲,咱们还是听她说清楚再处置吧,况且这
个人既然是当今皇太后的侍女,岂能说杀就杀。" 母亲见此越发有些激动,拉着
我道:" 怎么,你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吗,难道妈的一句话还不如这个刺客管用?
" 我听了越发疑惑,觉得她反应实在太激烈了,让人觉得更加可疑,道:" 那你
告诉我,那海兰珠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旁的苏茉儿忽然哈哈大笑道:" 八
阿哥,这还用说吗,她就是海兰珠,海兰珠就是她,宸妃你活得可真够累的,连
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敢相认,只说他是你的养子,真是让人替你感到可怜又可悲!
" 母亲大怒,冲过去啪啪啪连打了她几巴掌,声嘶力竭地道:" 我再说一次!我
叫叶赫那拉。怀谨,现在是查礼克图王妃,不是什么海兰珠,你别搞错了!" 母
亲暴怒的样子再次让我诧异不已,她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慈和宁静的样子,平时
跟下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没想到这次居然如此失态。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有人道:" 够了!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
又何必苦苦隐瞒?" 我转头一看,父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一边说一边朝母
亲走来。母亲含泪看向父亲,而父亲只是摇头叹息而已。

  这番吵闹,已经惊动了家里的人,有几个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父亲十分不
安,连连下令让众人回去继续睡觉,也就无人敢违抗,院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

  父亲来到苏茉儿的面前,朝她拜了一拜道:" 原来是苏茉儿姑娘,烦你替微
臣给圣母皇太后问安,太后深夜派你前来,不知有什么要紧之事?" 苏茉儿点头
道:" 奴才给国舅爷请安,其实太后早知你和海兰珠不清不楚的,她不过睁一只
眼闭一只眼,太后原以为只要海兰珠入了宫,生下八阿哥,你就会死了这份心,
没想到你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多次趁着太宗皇帝出征私会宸妃,最后让人假冒
八阿哥,将他带出盛京皇宫,一手炮制出八阿哥夭亡的假场景,后来又故技重施,
编造宸妃因过度思子而不幸亡故的一连串事件,不得不说,从宸妃患病、请医、
亡故、丧仪所有细节都做的天衣无缝,别人或许看不出蛛丝马迹,可是你们忘了,
咱们太后是你的亲妹妹,又何尝不知哥哥的性格和心思,而且你算准了她就算知
道了事情真相,也会为了维护家族利益而不予揭穿。" 父亲听了哈哈一笑道:"
我那妹妹从小就聪明,我知道这一切都瞒不过她,不过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为何还要派你过来调查这事呢?" 苏茉儿笑道:" 太后与海兰珠虽说同父异母,
却也还是亲妹妹,当年海兰珠突然亡故,她忧伤过度,整日整夜睡不着觉,当然
要对此事查个清楚,也算是解开多年的心结吧。她后来细细回想所有事发经过,
发现宸妃病前频繁与你接触,这才觉得事情有些可疑,甚至不惜悄悄派人去陵墓
开棺验尸,发现主棺里面葬的不过是一个宫女,并非宸妃的真身,太后于是断定
宸妃还活在世上,心里虽然高兴的很,却也替你们担心,毕竟这么重大的事情,
一旦让人知道了,那可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父亲听了笑道:" 你又说谎,
他们母子二人跟了我以后,她在宫里一下少了两个竞争对手,心里正不知有多开
心呢,当我不知道?这次她派你来,无非就是想知道皇太极真正的死因。我这个
妹妹我了解,整个后宫也就她真正喜欢皇太极。" 苏茉儿笑道:" 国舅爷这就错
了,当年太后痛失妹妹,奴婢可守在她身边,那伤心可不是装出来的,再说当年
太宗皇帝死的很是蹊跷,好端端的鼻血狂流不止,驾崩的时候也无半点征兆,连
个遗诏都没留下来,幸亏太后运筹帷幄,不然这皇位还真不知是谁的。" 父亲冷
哼道:" 所以太后就怀疑我串通多尔衮、豪格等人联手对付皇太极是吧?" 苏茉
儿正色道:" 国舅爷能将宸妃从守卫森严的皇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接出去,这是
何等的手笔,要做到这一点,前朝、内廷、宫女、太监都必须有自己的人,身份
只高不低,要说国舅爷与多尔衮他们没有串联,我第一个就不幸,况且国舅爷贪
恋宸妃,深恨皇太极将她从你怀里夺走,从她入宫那天起,你就开始一步一步周
密布置,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最后八阿哥的出世让你下定了决心,得成之后,
为了不引人怀疑,你主动请命去明国做细作,实际上就是带着他们母子离开大清,
这期间,你故意纳娶长得很像宸妃的叶赫那拉氏。怀瑾为福晋,让世人都以为你
的福晋容貌很像宸妃,而实际上,叶赫那拉氏。怀瑾已经被你暗杀,熟悉她的家
人朋友也先后暴亡,为了达成目标,国舅爷你可真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所以
呢,太后怀疑国舅爷会对太宗皇帝下毒手,并非一点道理也没有。" 母亲此时也
慌了神,拉着父亲的手道:" 阿哈,难道真的是你杀了皇帝?" 父亲哈哈一笑,
继而脸色一变,冷冷道:"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恨不得将皇太极千刀万剐,他看
中谁不好,偏偏看中海兰珠,虽然她是我的亲妹妹,可是咱们早就情投意合,纵
然为世人所不齿,我也愿意承受所有非议,当年我眼睁睁看着海兰珠被接入宫,
那种心情有谁能理解?可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也请你转告给我妹妹,皇太极的
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我一直希望他是死在我的手里,可是海兰珠跟我在
一起后,我就没了别的想法,只想和她共度余生。" 苏茉儿听了淡然一笑道:"
既然国舅爷已经解释的那么清楚,我这就回宫给太后复命,还请世子解开我身上
的穴道。" 我看了看父亲,他冲我点点头,我上前替苏茉儿解开了穴道,她松了
松筋骨,向父亲母亲行礼道:" 王爷王妃放心,今晚的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不会传给不相关的人,太后说了,她十分思念妹妹,还请王妃念在多年姐妹情分
上,多来后宫与她叙话,今年九月,大清国都将从盛京搬迁到北京,届时,当今
皇上和两宫太后都会搬入紫禁城,成为中国新主,王爷王妃可别忘了。" 父亲也
道:" 你回去给太后说,太宗皇帝的死谁最受益,她就应该明白是谁害了皇太极。
" 苏茉儿笑道:" 多谢王爷提醒,今后有劳烦奴婢之处,尽管与奴婢说。" 说毕
她一转身,一个起跳,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这里父亲含泪对我道:" 羽儿,我和你娘是亲生兄妹,怕你瞧不起我们,所
以才想方设法地瞒着你,你现在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母亲也悲泣道:" 我的羽
儿,苏茉儿说的没错,娘就是海兰珠,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到底还愿不愿认我?
" 我心乱如麻,向二老跪下道:" 你们是不是亲生兄妹我不关心,可是谁是我亲
生父亲?" 母亲听了松了口气道:" 宫里戒备森严,帝王家一举一动都有彤史记
载,我和你父亲虽然频频私会,却从未做逾越的事,你的确是皇太极的八阿哥爱
新觉罗。福恒,可是这又如何,我根本不爱皇太极,他却偏偏痴迷于我,想来当
年我冷漠的态度与宫中其他妃子相差甚远,他反倒对我格外痴迷,先封我为侧福
晋,后封我为宸妃,还打算把江山传给你,可是我心里只有你父亲一个人,那里
还容得下其他,如今你虽然身上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液,可是千万别传扬出去,
不然太后为了福临的皇位,会对你不利,你最好还是成为查克礼图亲王的世子,
这样才能平平安安过一生。" 我对皇太极并没有什么感情,况且一直恨他屡次派
兵洗劫中原,听母亲这么一说,连忙向父亲磕头道:" 您虽然不是我亲生父亲,
但我永远是你的儿子。" 父亲含泪将我拉起来,又将我和母亲一起拥入怀里,感
慨道:" 太好了,压在我心头几十年的大事,今日终于全部都说了出来,我心头
真是轻松之极啊,好孩子,不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一番苦心,将来咱们相处的时
间多的是,我会加倍补偿这些年对你的缺失,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只要办得到,
为父一定答应你。" 我心中感慨万千,想来想去也没什么想要,于是对父亲道:
" 母亲这么多年都没变老,我真的很奇怪,你们说说是怎么办到的。" 谁知父亲
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母亲却羞红了脸,纤手一个劲地拉扯父亲,仿佛是什么见不
得人的事。

  父亲笑道:" 傻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让你的妻子们也这样美貌常驻
是吧,其实这件事这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并不容易,关键看你怎么想了。" 我
听了大为不解,母亲却捏着父亲的耳朵娇嗔道:" 你再乱说,我可不理你了。"
父亲扭曲着脸道:" 哎呀夫人,这是孩子第一次向我开口要东西,我当然知无不
言言无不尽,你这生的哪门子的气啊?" 母亲一边跺脚,一边拉着我道:" 好孩
子,别听你父亲胡说八道,快到妈这里来,我带你回去睡觉,眼看天都要亮了,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更加莫名其妙,一路上被母亲连拉带拽地往屋里走,父
亲跟在母亲身后劝道:" 孩子想知道,就让他知道吧,再说他又不像我,只怕就
算告诉他,他也不会同意!" 母亲狠狠道:" 老不休的,这就是你教导孩子的方
法?咱们家已经出了一个傻子,不能再出一个傻子,以后你别再提这个事,否则
我给你断绝夫妻关系,我说到做到,你信不信?" 父亲连忙点头哈腰道:" 我信!
我当然信,夫人冰清玉洁,贤淑贞洁,谁敢不信我弄死他!" 听着父母这番莫名
其妙的对话,我更加疑惑了,打定主意找个时间向父亲问个明明白白。


                36

  当夜各自安睡,至第二日早上起来,众人正要吃早饭,才发现沈雪和沈雨不
见了人影,只在房间里留书一封:" 如今赵羽与家人终于团聚,我们姊妹两个也
就再无牵挂,自回凤阳老家找寻祖宅安度余生,勿牵勿挂,盼你们安好。" 楚薇
撇手将书信甩在我脸上道:" 这下可好了,正如你所愿!" 我心中不喜,问她道:
" 她们要走,又干我何事?" 楚薇恨恨道:" 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昨天晚上你到
底是怎么回事?那么重要的场合,你跟王爷王妃都说了些什么?说她们两姐妹只
是你江湖朋友?我问你,遭此大难,你那些狗屁江湖朋友在那里?你春风得意的
时候,那些朋友就都出现了,而你落难的时候呢,鬼影都没一个,咱们一路逃难,
甚至被五大门派围攻,沈雪也没丢下我们独自偷生,她本来自己伤也没好,然而
一路上却衣不解带地照顾你,我们三个怀孕之后,反应都很大,自顾不暇,那里
还有力气来照顾你,碧如姐姐倒是本领通神,可惜她不屑于服侍男人,这一路上
全靠沈雪、蔡瑶、馨儿三个人为我们端茶倒水,熬药煮粥,缝补洗衣,竟把一个
千金小姐活活当做一个粗使丫头使唤,她却半点怨言都没有,见了王爷王妃也没
争功炫耀,只想着你能念她一点好,可是你倒好,从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连逃难的时候都没放下架子,如今更做了王子,以后自然更有更好的人来服侍你
奉承你,我们这些旧人粗粗笨笨的那里比得上新人?既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我
们也跟了沈妹妹回江南老家去。" 一边说一边哭,又喝命:" 采莲,收拾东西,
咱们跟沈妹妹一起到凤阳去,将来老了也好有个依靠,省得我们在这里碍手碍眼
地惹人烦!" 我听了心中愧疚不已,连忙拉住她道:" 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千万
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当初你又不是没瞧见,她心里
想的是我师兄,不愿意回来再做我的夫人,铁了心要一刀两断,我又能奈何?难
道牛不喝水强按头?" 楚薇拭泪道:" 亏你跟我们相处这么多年,却还是一点都
不懂女人的心思,她要心里没有你,只怕早就跑的没影儿了,还会跟你跟到这里
来?难道你说休就休,你说复合就复合?好人都你当了,她却成了红杏出墙的淫
妇,就算勉强复合,她又有什么脸呆在家里?".我叹息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
难不成我还要跪地求她?" 楚薇正色道:" 没错!你不但要求她复合,还要当着
全家所有人的面承认你当初冤枉她红杏出墙,这样她自然有台阶下,以后也再不
用背负着这些污名。" 我听了摇头道:" 那不行!当初她的的确确是红杏出墙,
我是亲眼所见,没冤枉任何人,我什么都忍,就是不能忍受妻子的背叛!" 楚薇
道:" 女人的贞操难道对你们男人来说远比性命还重要吗?这兵荒马乱的,她们
两个武功平平,一个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你不愿意去找她回来,
我去!" 说毕她就去墙上提剑,我连忙拦住她道:" 你这又是何苦,挺着个大肚
子就不要给我添乱了,好!好!好!我去还不成吗?我算是服了你,什么时候和
沈雪的交情变的如此深厚?" 楚薇终于露出笑容道:" 要去就快点,多带点人马,
小心安全,若是真的找不到她,那也是天命,也就不必再勉强,毕竟你的安全才
最要紧。" 这番话还算顺耳,我也就不再多计较什么,当日我和碧如找了个借口
出城,在郊外的一家客栈找到了沈雪、沈雨,她们女扮男装打扮成难民的样子,
害我差点认不出来。

  我劝了许久,按楚薇的要求,许诺给她' 平冤昭雪' ,赔礼道歉,她这才露
出微笑,又提出让我娶沈雨为妻,我也硬着头皮一并答应下来。

  这场小小风波终于平静下来,第二天全家启程去北京,马车行路颠簸,父亲
为照顾怀孕的儿媳,特意绕道沧州雇了艘三层巨船,又搜罗了一些少女作为婢女
服侍众人,连仆妇、弄婆也都齐备,一番折腾下来又花费了数日时间,众人这才
登上巨船,此时南北漕运断绝,来往船只颇为稀少,行船倒也方便许多,且大船
平稳不怕风浪,也就没人晕船。

  不过大船也有缺点,就是不能靠风帆驱使,只能靠五十人的壮汉轮班在船舱
最底层摇动桨撸,所费人力惊人,移动速度也比马车慢的多,两日时间不过才出
沧州界,不过一切以孕妇为重,我那里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担心这样太招摇
了,沿途水匪只怕早就虎视眈眈。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船上除了有母亲、碧如、楚薇、蒋英、罗芸、沈
雪、沈雨、蔡瑶、馨儿、采莲等人,还新加入一帮侍女和仆妇,每日叽叽喳喳仿
佛有说不完的话,十分热闹。

  父亲和我往往躲开她们,来到僻静的地方或饮茶、或下棋,落得耳根清静。

  不过我的棋艺实在是烂透,往往没走几步就输的一塌糊涂,也常常举棋不定
或者悔棋,往往气得父亲吹胡子瞪眼,这一日我又输了,正要耍赖悔棋,父亲忽
然正色道:" 人生若是真能悔棋,那该有多好,可惜落子无悔,做了的事,无论
对错,是男人就该一力承担。" 我丢掉棋子道:" 好啦,认输就认输,何必用大
道理来压我?" 父亲丢下棋子,站起来道:" 你把下人们支退,关上门窗,我有
要紧事跟你说。" 我听了连忙起身道:" 到底是什么事?说的这么慎重?" 父亲
瞪了我一眼,我只好走了出去,按他说的做了,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父亲才对我
道:" 你先别问我什么事,我问你,你觉得女人性命重要,还是贞操重要?" 我
不假思索地道:" 当然是性命重要,没了命,有那贞操何用?" 父亲听了大笑道:
" 不愧是我吴克善的儿子,比那些读腐了书的酸儒强百倍,这世道伪君子何其多
也,人人都道饿死是小失节事,你却跟他们不一样。" 我受宠若惊,父亲虽然性
子豁达,却极难称赞人。

  父亲又道:" 那我再问你,如果一个男人心甘情愿被妻子戴绿帽,你又如何
看待?" 我吃惊道:" 这世间只怕没有这样的人吧,要知道这样会被千夫所指,
说那个男人是乌龟。" 父亲淡然笑道:" 你才见过多少世面,须知凡是皆可能,
外人的评判我不关心,关键是你对这人的看法。" 我不知父亲到底什么意思,可
是想起王若初、赵欣、沈雪、姚珊这几个女子来,她们无一例外都背着我去偷人,
让我又痛又恨,那是我心中永远的疤痕,于是黯然摇头道:" 我实在无法想象一
个男人会宽容深爱的女人与别人发生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怀疑他是否真
爱妻子,毕竟平日外人哪怕多看楚薇她们几眼,我就莫名的愤怒,别说其他。"
父亲点头道:" 没错,男儿本当如此,可是我告诉你,当你真正深爱一个人的时
候,你根本不会在意她的肉体如何,你只会在意她的心,只要她的心属于你,别
的都无所谓。" 我听的似懂非懂,于是沉默起来,这些年来,最让我痛苦的莫过
于王若初的死,我亲眼见她被张提欢所诱奸,一度想将她千刀万剐,可是她最后
为了表明心迹,竟然以自尽的方式了却自己,我却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毕竟她
那时候孤苦无依,唯有我成了她最后的希望,然而我却为了一己之私强迫她打掉
孩子,让她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张提欢说的没错,是我逼死了王若初,不但如此,
沈雪一家的惨死也与我有关,这次我要不是及时将她和沈雨接回来,只怕她此时
已经被土匪所害。还有赵丽华,在她最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偏偏病倒不能帮忙,
如今她生死未卜,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当我从回忆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已经没了父亲的身影,只听外面一阵
欢呼,有侍女进来禀报:" 恭喜老爷,我们已经到了通州。" 既然已到通州,那
就离京城不远,总算是到了目的地,我将在这个古老皇城开始新的生活,心中既
又许多期许,也有许多忧虑,于是我打开窗户,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运河两岸的
景色不再像先前那样荒芜,人物房间都比别的好,只是许多地方已经被毁,看起
来刚刚经过战争。

  下午的时候,船终于靠岸,早有一拨人带着几辆漆黑的大马车在码头候着。

  我们乘着马车从东门入,沿途见百姓披麻戴孝,脸色阴沉,不由得十分吃惊。

  父亲向我们解释道:" 崇祯帝在三月殉国后,又有一批忠于明廷的勋贵和官
员自尽殉葬,后来李自成进京,手下大将刘宗敏对前朝所有的宗室、官员、富户
进行追账拷饷,甚至连普通百姓也受牵连,所用手段也是残酷之极,将人绑起来
用火烤,烤的人油滚滚滴落,国丈周奎全家死尽,英国公张世泽全家死尽。定国
公徐允祯家人死尽,大太监王之心被拷死,大学士魏藻德受脑匝之刑,脑浆流出
而死,他的儿子又被抓来拷死,女儿充为营妓,就这样,一个月之内被拷死的官
民无数,又有疫病横行,病死者无数,因此城内家家戴孝,人人举哀,想来也是
惨极。" 众人道:" 流贼恨极了贪官污吏,打杀他们倒也正常,只是为何又会伤
及无辜百姓?" 父亲叹道:" 这就是一国之君必须小心的地方,他们打着杀贪官
污吏的口号,看起来像是为国为民,然而不做调查、不经审判,随意抓捕任何人,
上行下效,普通兵勇抓不到官员就开始捉拿百姓,一时之间民心丧尽,人人自危,
清廷就聪明的多,打着为崇祯皇帝报仇的口号入关,那些曾经归降顺国的百官顺
势就归降了清国,连剃发易服都比别处积极,显然对顺国皇帝李自成恨到极点。
" 众人闻此叹息不已,说话间已来到东门大街,远远可望见红墙内巍峨壮丽的宫
殿,这就是天下间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紫禁城,仅仅看外表,就有种至高无上的气
势,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马车拐过几个胡同后往北又走了数里,这才来到父亲在北京所居住的王府,
此时正门大开,一群男女分左右跪在门外的大街迎接我们。

  众人纷纷下车,看见正门牌匾上写着' 查王府' 三个字,父亲指着大门对我
道:" 这是多尔衮赐给我的宅子,原本是明国一位亲王的府邸,现在归我们了,
我和你母亲只住了几晚,还没来得及仔细打扫,大家都随我进去吧。" 这时有人
禀告说:" 摄政王吩咐说,王爷一回来就请到紫禁城一叙。" 父亲只得又重新上
马,匆匆与我们告别。

  于是母亲拉着我进了王府,众人紧随其后,进了院子之后,母亲对众女道:
" 你们各自好好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告诉管事的登记一下,再呈报给我。" 众
女听了分外欣喜,纷纷带着各自的丫鬟奴仆作鸟兽散。

  待众人走后,母亲抱怨道:" 这个多尔衮就是事多,连个喘口气的时间都不
给,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个亲王,与你父亲地位相同,这皇宫岂是他能住的,也就
欺负孤儿寡母罢了,当心皇帝长大了报复他。" 我笑道:" 你操那些心干嘛?你
不是成日说你那姐姐布木布泰从小就厉害,杀伐决断不同于常人,颇有治国理政
的手腕,让她跟多尔衮斗来斗去,我们只管看戏就好了。" 母亲笑道:" 没大没
小的,布木布泰岂是你叫的,以后要叫皇太后。" 我点头笑道:" 是是是,不过
皇太后明明以前被封为庄妃,为何别人却偏偏叫她玉妃,民间甚至还有人叫她叫
大玉儿?" 母亲笑道:" 玉妃这个绰号还是我给她取的,那都是小时候胡乱叫出
来的,谁知道后来竟传开了,宫里人人叫她玉妃,叫庄妃的反而少了,连太宗皇
帝都夸她肤如凝玉,当得起这个绰号,民间不知为何又改叫她大玉儿,我竟不知。
" 我笑道:" 母亲这可就太孤陋寡闻了,民间还叫你为小玉儿呢,人人皆知大小
玉儿为一对儿,姐姐国色天香,妹妹沉鱼落雁,不知让多少人想一睹你的芳容呢。
" 一番话说的母亲格格娇笑不已,半霎之后她才娇嗔道:" 你就尽胡说吧,都做
父亲的人了,还这么没正经,让我那只眼瞧得上?" 当晚父亲才带着几分醉意从
紫禁城回来,一问起缘由,原来多尔衮想让他跟着豪格去征服山东、河南等地,
只给了三日的准备时间,后天就要启程,一说到打仗,母亲心中自然不高兴,一
个劲地埋怨多尔衮,父亲向母亲安慰道:" 我既然当了这个王爷,自然要受清廷
的驱使,不然每年的俸禄岂是白拿的,再说本王又不是普通小兵,不会每次都要
冲锋在前,自然也就性命无虞,这么多年都扛过来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劲?" 母
亲听了照旧还是没好脸色,父亲见她如此,又多喝了几口酒,醉的更加厉害,连
走路都不太稳当,我只得先将他扶到书房,命人沏上浓茶醒酒。

  他仍旧跟以前一样,酒一上头就谈兴大发,不时高谈阔论,尽说些陈年旧事。

  父亲呢喃般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是如何骗过皇太极,将你母亲弄出
宫来的?" 我点头道:" 洗耳恭听,我本来一直想问你这件事,谁知后来总是搞
忘。" 父亲笑道:" 说起来也是让人唏嘘,当年我本想就这样过下去算了,可是
你母亲在宫里度日如年,要知道她以前可是草原上最美的一颗明珠,习惯了自由
自在,随波逐流,从未想过要嫁到皇宫里,然而你祖父十分喜爱皇太极,所以先
后将她们两姊妹送到盛京的皇宫里,父命不可违,又牵扯到草原上的部落利益,
你母亲为此还大病一场,差点死在盛京的深宫里,生了你之后,那出宫的愿望更
加炙热,我别无他法,只得冒险一试,当年元朝贵族流行服用一种叫' 龟息丸'
的丹药,吃后能让人进入假死状态,可以持续两日之久,再服用' 清虚散' ,就
能恢复行动自如,元朝僧侣和贵族常以此物体验出生入死的过程,借此法门修行,
后来元顺帝被明军逼退到上都,那龟息丸和清虚散的制作秘法就遗留在科尔沁草
原中,不过从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也是年少的时候去库房乱翻乱找才发现的,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我为了保证安全,还让下人们试过几次药性,这才敢给你母
亲服用,她当晚就进入假死状态,脸色铁青、呼吸脉息全无,连身体也变的冰冷,
太医们轮番诊脉,任随也看不出还有存活的迹象,皇太极得知后,从大凌河前线
匆匆赶回来,抱着你母亲痛哭,他也没能发现怀中的人是假死,再之后,葬礼由
我主持,我利用职务之便,将死去的一个宫女替换了你母亲的真身,堂而皇之地
骗过了所有人,可是谁知道如此周密的布局,还是骗不了我那精明的妹妹,幸好
她顾及兄妹之情和家族利益,不然说出来必定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我听了叹息
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奇药,改日你把药方给我,让我也试试。
" 父亲冷哼道:" 胡说,那药也是能乱试的,当年你母亲吃了这龟息丸之后,当
时没事,谁知过了两三个月,才发现有严重的后遗症,大热天的畏寒怕冷,让人
诊治之后,才发现她中了十分厉害的阴毒,想来那龟息丸为了让人死的逼真,加
入了大量的阴寒之草,一般人承受不了,这才会中毒,我万般无奈之下来到了明
国,一来让你躲避清廷的耳目,二来希望在明国能找到治病良方,可是谁能想到,
这病在明国也无药可医,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我差点也服毒自尽,不过天无绝
人之路,有一次我在寻医的路上看见闻香教教主何心素被大批明军围攻,她受伤
严重,岌岌可危,我动了恻隐之心,杀散了明军,将她救了出来,还治好了她的
伤,她自然对我感恩戴德,我便向她说起你母亲的病,谁知她诊断之后竟给出了
治病良方,不过当她将治病方法告诉我以后,我却开始犹豫起来。" 我连忙道:
" 为什么会犹豫,只要能救命,再贵的方子也要买啊?" 父亲打了个嗝,又拿起
酒杯往嘴里灌,我连忙拦住他道:" 醉成这样就别喝了!" 父亲打开我的手,仰
头连饮了数口才停下,他深深吸了口气才对我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方子,估计
这天下没人能接受得了,要不是我看在何心素有伤在身,又心怀善意,差点就当
场将她格杀。" 我急切道:" 到底是一个什么方子,难不成要摘下天上的星星来
配药?" 父亲摇头道:" 你不懂,这对于我来说,比摘下天上的星星更难!何心
素跟我说,你母亲本来是体质就偏阴,又服用大量的阴寒的草药,那寒毒已经深
入骨髓,世上所有克阴之药都没有办法化解,唯一的办法,就是阴阳交合之道,
借房事的作用,以阳精祛除阴毒。" 我听了大感震撼,脑海中忽然记起一点东西,
可是想来想去又模模糊糊的记不清。

  父亲见我沉默不语,自顾自地说道:" 我和你母亲正在情浓的时候,房事根
本不在话下,可是难就难在,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只是杯水车薪,所以你母亲必
须同时和十二个阳气旺盛的男子轮流行房才能缓解一次阴毒的发作,而且每半年
就需要来一次,十年之后才能彻底痊愈,我当时完全不能接受,要知道你母亲是
我唯一的真爱,别人多看一眼我都难受,更何况让十二个男人对她染指,当时我
想了很多其他办法进行治疗,可惜最后都是徒劳无功,直到有一次你母亲病发,
浑身如结了冰一般,昏迷醒来好几次,最后她实在忍不住痛苦的折磨,同意了何
心素提出的方子,我也只能点头答应,那一晚我独自躲到远处哭的撕心裂肺,无
人诉说无人排解,哭够了还得拍拍身上的草,强装笑脸去伺候她。那时候你还小,
一定不记得这些事,可我永远都不能忘记!" 我听了也是泪流满面,不停地安抚
着父亲道:" 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说出来就好。" 父亲又道:" 每次治病对我
而言都是折磨,可是慢慢的,我一想到她在别人身下婉转呻吟,心中却升起一种
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怪,既让人心痛,又让人兴奋,到了后面,我竟然对
治病过程产生了兴趣,常常躲在暗处偷窥,竟然觉得看着她跟别人乱来竟比跟她
做还来得刺激,你说我这是不是有病?"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回想起自己偷窥赵
欣、沈雪偷人的时候,也是有一种让人心痛,却隐隐还藏着一股剧烈的兴奋,只
是长期以来,我一直刻意压抑这种感觉,不愿意承认而已,如今被父亲提起,这
种感觉原来是那样的真实,一直隐藏在我心底。

  我感慨于父亲不介意自己的身份,却愿意将如此私密的事讲给我听,也就毫
无保留地将娇妻们出轨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他听得两眼放光,不由得摇头道:
" 你一下娶了七个,难免应酬不过来,除非你像皇帝一样,把接触他们的男人都
变成太监,否则很难保证这种事发生,儿媳们不简单啊,给我儿子戴了这么多顶
绿帽子,我原以为我已经很苦,谁知你比我更苦。" 我揶揄道:" 你还说你苦,
你不是觉得母亲跟别人做很刺激吗?" 父亲嘻嘻笑道:" 想通了就行了,说起来
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吗,记得我在船上跟你说过什么?只要她的心还在你这里,
身体背叛不背叛也就无所谓了。" 我沉思道:" 父亲,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
" 父亲微笑道:" 记得小时候,你祖父常带我去打猎,那时候我才十二岁,草原
上的狼群最是可怕,成群结队的出没,有不少羊羔被偷吃,甚至有时候连过路人
也被咬死,有一次我在狩猎的时候被狼咬伤,就再也不敢跟他去狩猎,可是你祖
父为此非常生气,有一天,他给了我一把匕首之后,就将我和一头饿狼锁在一个
牢笼里,那时候我万般恐惧,可是看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
地不灵,饿狼对我是步步紧逼,将我逼到角落处无法动弹,眼看它的血盆大口咬
了过来,霎那间,我脑海中所有恐惧、犹豫、悲伤都消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
就是愤怒,捏在手中的刀猛地扎向狼的鼻孔,狼的要害就在此处,一瞬间那狼哀
嚎着跑开,我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接连捅了十几刀,才将它捅死,在此之后,
我就不怕狼了,也从中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越是你害怕的,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你就越是要去面对,去征服,去战胜,只有这样,你才会立于不败之地,羽儿,
自从我们相逢以来,碧如就将你的病情告诉了我,我想来想去,你的病不在身体
上,而是有些事一直郁结在你心里,你不愿意面对,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一
味地逃避,所以天长地久下来,才造成了你时不时地昏迷,丧失记忆等症状,我
今天出征在即,战场上刀枪无眼,也不知有没有运气活着回来见你,所以才故意
多喝了酒,借着酒劲厚脸皮给你说这些话,希望你能听进去,你是我儿子,以后
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可不能因为女人而整日愁眉苦脸,好不好?" 说毕父亲
举起手掌道:" 咱们击掌为盟,人生苦短,以后咱们要过的快快乐乐地。" 今日
被父亲这么一开解,压抑我很久的痛苦得以宣泄,不由得笑着伸出右手,与他拍
打了几下,拍打之中,我感觉父子感情更加浓烈。

  父亲又道:"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你母亲,你不是想知道她一
直年轻美貌的原因吗?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总该知道了吧!" 我惊讶道:" 难
道高质量的房事能让女人保持青春常在?" 父亲点点头道:" 没错,不过你母亲
对我一直心怀愧疚,自从病好之后,她也没去找过别的男人,我也没强求她,不
过我还是觉得她没以前快乐,如果可以的话,你替我照顾她行不行?" 我听出父
亲话中有话,不由得迟疑道:" 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妈妈她……" 想到这里,
我脑海中竟出现母亲那绝世容颜和傲人身姿,她给我的印象总是慈和,以及凛然
不可侵犯的样子,若是能让她在我胯下臣服,那我岂不是大逆不道,禽兽不如,
可是我下体忽然一热,竟毫无廉耻地硬了起来,脸上也跟着热热地。

  父亲看着我的窘态,不由得笑道:" 你想得倒美,你要服侍你母亲,也得她
同意才行,要是她不同意你却强来,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打得你皮开肉绽。"
我连忙道:"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她本人愿意,我就算胡来你也不会生气?" 父
亲笑道:" 当然不会,这方面我已经想的很开,趁着咱们还有能力,做个快快乐
乐的人才是最要紧的,尘世间那套陈规烂俗不会束缚咱们父子的所作所为。" 我
听了大为佩服,换做我的话,可能做不到,不过要是让楚薇和父亲苟合,楚薇那
么高傲的人,却当着我的面和公公搞在一起……刚想到这里,我下面硬的更厉害
了,差点当场出丑,看来我跟父亲一样都有绿帽癖啊,怎么以前没发现啊,一瞬
间我有种白活了的感觉。

  当晚我们畅谈到五更天,直到母亲和楚薇过来催了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一回到楚薇房里,我就搂着她求欢,这些日子我们已经很少做,其实她也憋了好
久,她拍拍自己的肚子没好气地道:" 别没正经的,没看我肚子这么大,万一伤
到孩子怎么办?" 我嘻嘻笑道:" 你又不是第一次怀孕,难道还不知道五个月大
的时候可以房事吗?你放心,只要我温柔一点,就没事的。" 说毕一把扯下她的
亵裤,用手一摸下面,只觉湿淋淋的一片,不由得笑道:" 还嘴硬,原来已经湿
成这个样子。" 楚薇羞红了脸,呸了一声,卷缩到被子里,用褥子盖住头。

  我钻了进去,也不做任何前戏,脱下裤子,将肉棒露了出来,将她往身下一
拉,然后将枕头垫在她身下,接着扛起双腿,将肉棒缓缓挺入,一边抽插一边抚
摸她的大肚皮,只觉得她乳房更大,乳晕更浓,连肚脐也被撑的扁扁的,身上总
有一股子奶香味儿。

  孕妇似乎比一般人更加敏感,没做多少下,都就哆嗦着小喷了一会,贱贱地,
我抽插速度开始快了起来,幅度却还是很小,不知何时,眼前的楚薇渐渐变成母
亲的模样,鸡巴瞬间变粗变硬了许多,害得她不停地叫轻点,我这才惊觉过来,
只怕伤了孩子,也就不再苦苦忍耐,大吼一声,将积蓄了许久的精液全部排出,
这才歪过身子倒在一旁,两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大口喘气,这是这段时间里
我做的最爽的一次,等到休息够了,我这才去找来帕子,给各自的身体擦拭干净。

  楚薇喘息道:" 你和公公有什么事要说,聊到现在才回来,半夜三更的又拉
着人家做这种事。" 开玩笑,这种事怎么可能告诉她,我笑道:" 没什么,父亲
要出征,自然有许多事要交代。" 一觉睡到大天亮,起来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在
院子里披挂整齐,看样子马上要出发。

  我和全家人一直送他到通州的码头,这才依依不舍地分离。回来之后,母亲
对我道:" 本想趁着他在的时候给你和蔡瑶、沈雨把婚事办了,可是现在他又跑
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没人管你了,别学着那些浪荡子弟到处结交一
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在家里好好呆着,你姑妈九月就会来京城,到时候我叫她给
你寻个差事,让你有个事情做。" 正说着,有人道:" 禀王妃,外面来了钦差,
有圣旨要宣。" 众人不知是祸是福,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请钦差在外间请茶,
楚薇等人无品无级,也就回避在内室,母亲则按王妃品级大妆,我则按世子身份
穿上父亲留下的团龙朝服,二人匆匆打扮完毕,这才来到香案前跪拜于地。

  那钦差显然是宫里的宦官,穿着雪浪蟒袍,级别倒也不低,见我们准备妥当
了,这才从茶室里走了出来,宣旨道:" 上谕,朕闻查克礼图亲王世子博尔济吉
特。羽,克承谨守,仁厚敦敏,天资卓绝,英武仁厚,着即赐一等御前侍卫赏穿
戴黄马褂花翎,钦此。"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到圣旨,心中还真有些紧张,生怕
莫名其妙就被皇帝抓去砍了头,如今听到不但不是祸,还是加官进爵,终于松了
口气,待那宦官宣旨完毕后,一边磕头一边山呼万岁,礼毕,连忙扶着母亲起来,
母亲喜气洋洋地接过圣旨、金册、朝珠、袍冠、腰牌等物,恭恭敬敬地摆在香案
上供奉着,又请宦官留茶。

  那宣旨宦官笑道:" 恭喜王妃、世子,奴才还有其他要事,就不耽搁了,请
回里边去吧。" 母亲命人送来一盘银子道:" 一点碎银子,请公公喝茶。" 那宣
旨宦官推辞了一番,这才从盘子里捡了几个银锭子塞入怀中,于是欢欢喜喜地去
了。

  躲在内室的众人见钦差走了,一涌而出,有的问:" 一等御前侍卫是个什么
官?" 有的问:" 这到底是兵还是官,有几品,威不威风?" 一时全家上下喜气
洋洋,恭贺之声络绎不绝,母亲喜欢之余又对我说了不少劝勉的话,又吩咐人置
办了酒席,庆祝升官。

  晚饭时候,王府侍卫、下人在外边院子里摆了二十来桌,除此之外每人还有
许多银两赏赐,里面则是母亲和我的妻子们坐了满满一桌人。

  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大家喜笑颜开,唯独我此时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本来
我想着当个浪荡闲散人员混日子,谁知这么快就有了差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父亲
的安排,况且侍卫这种差事就像看门狗,无聊无趣,纵然能接近皇帝,也没什么
意思,可惜圣旨就是圣旨,只能接受,无法反抗。

  当晚散席之后,母亲令我单独留了下来,我此时也喝了许多酒,倒不是因为
开心,而是有点郁闷,显然母亲看出我心不在焉,要借此开导我。

  她说道:" 方才我问了一下,这道圣旨显然是从盛京发过来的,看来不是多
尔衮的意思,皇帝才五六岁,根本不会理政,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圣旨是我那
好姐姐代笔的,没想到你这个姑妈倒是挺重视你,一来就送了个这么个好差事。
" 我摇头道:" 什么好差事,不过看门狗,要这样,还不如给我个知县当当,毕
竟县太爷在地方上山高皇帝远,有权有势就是个土皇帝。" 母亲点了一下我的额
头道:" 傻孩子,真是什么都不懂,看来以后我得多教教你,县官算什么,我们
王府的奴才去外放县官还差不多,你是亲王世子,岂能干那种小官,说出去你父
王都没面子,这一等御前侍卫说起来不过是侍卫,可是赏穿黄马褂和花翎可是在
清国有无上荣耀,一般官员都没有这个待遇,最重要的是,你能接近皇帝,如果
和圣上相处好了,将来或者外放督抚或者侍郎尚书也是件容易的事。"


                37

  对于官场我其实并不是特别热心,之所以愿意当官,主要还是想安身立命,
毕竟这年头如果没有权力,很容易被人鱼肉,武功再高也只能保自己的命,要守
护家人则需要更多的权力。

  不过皇帝来北京还有两个月时间,这期间我必须熟悉宫廷规矩,学好满文蒙
文,这时父亲请来的三位师傅也来到了王府,三人每日轮流教导,连满蒙的日常
起居、婚丧礼仪都要一一练习,枯燥乏味至极,然而为了富贵前程,却也不得不
耐着性子静心学习。

  一天刚上完课,头昏脑胀的我向师傅们行完礼,就迫不及待地往内院走去,
这里平时除了我和父亲之外,所有男子均不得入内,有的只是我的母亲、姐姐、
娇妻、丫鬟等女性内眷,就像是个女儿国,每当我在外面累了,就会在这温柔乡
里寻求安慰。

  我先是去找楚薇,发现她人不知去了何处,又去找其他人,均不在房内,丫
鬟们告诉我她们都在东厢房里,说母亲请来了教导嬷嬷,要教众人学规矩。

  我来到东厢房,果然听里面都是欢声笑语,于是攧手攧脚地来到窗外,推开
缝隙往里偷窥,只见众女都换成了满人装扮,头发全部盘成二把头,身上穿着连
体旗装,外面罩着坎肩,脚上踩着花盆鞋,列成一队,正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老
嬷嬷身后练习走路姿态,歪歪倒倒的十分有趣。

  我连忙推门而入,冲众女笑道:" 到处找不到人,原来你们在这里,又玩什
么新鲜把戏呢。" 众女见我来了纷纷笑道:" 老爷来了,看我们这身打扮怎么样?
" 说毕一个个花枝招展地向我展示身段。

  我正要评论一番,那老嬷嬷道:" 姑奶奶们,刚才奴婢教的怎么都忘了,见
到世子爷要行万福礼,口称' 世子爷万福金安,' 别老爷少爷的乱叫,这可不符
合咱们旗人的规矩。" 说毕带头向前给我行了礼,不过她是下人,行的是跪礼,
众女则行的是抹额礼,将手帕往肩上一仰,身子微微蹲下而已,一时钗环叮当作
响。

  我觉得倒也新鲜有趣,看见母亲坐在主位朝我招手,走过去跪下道:" 儿子
给娘亲请安。" 母亲还未说话,那老嬷嬷道:" 世子爷,这称呼也该改改了,难
道外面的老先生没教你,咱们旗人的规矩是叫母亲为额娘,称父亲为阿玛,祖父
则为玛法,所以世子以后见到王爷要称王阿玛,不然就是错了规矩,闹了笑话。
" 母亲笑道:" 老货,咱们娘儿俩那里来的那么多规矩?他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偏你话多。" 老嬷嬷笑道:" 王妃教训的是,咱们关起门来自然是一切随便,只
是在外人面前不可错了一星半点,毕竟王爷是大清的亲王,又是太后的家人,底
下那些郡王、贝勒、贝子、国公一个个都盯着咱们呢,一举一动都事关国体,自
然要万分留意。" 母亲听了对我道:" 这老货说的也有些道理,以后你在外人面
前多注意一些,只要没了外人,你愿意怎么来都行。" 我听了只得别扭地叫了一
声:" 额娘。" 母亲笑着答应了一声,又站起来摸着我的头发道:" 如今你已是
御前侍卫,我听师傅们说不论蒙古人还是汉人,按例都是要剃头的,不然就失了
体统,既然如此,你还是去剃了吧,把衣服也换成满服,省得以后闹别扭。" 该
来的终归来了,我那一头长发终于免不了被剃的命令,心里很是不甘,然而母命
不可违,只得邹眉答应。

  母亲见此笑道:" 好孩子,剃发而已,每次一说到这个你就变成苦瓜脸,我
就不信,你剃了头就会变成丑八怪了,难道还害怕她们嫌弃你不成?" 楚薇嘻嘻
笑道:" 还不知道世子爷剃成光头是什么样子呢,到时候还要请高僧为本小姐算
一卦呢。" 一席话说的众人轰然笑了起来。

  母亲招手让楚薇、蒋英、罗芸过来,拉着她们的手笑道:" 你们几个也是的,
挺着个大肚子,本该好好休息,偏要过来,劳心费神的,前几日我让人送的燕窝
吃了没有,那东西对安胎有极大的好处。" 三女齐齐行礼道:" 多谢母妃抬爱,
每日都有服用。" 母亲笑道:" 我已经吩咐过太医院的人,每过几日就有大夫来
给你们问安胎脉,以后想吃什么都要给大夫商量,别自作主张,现在你们肚子里
可都是王子、郡主,别跟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地不当回事。" 楚薇笑道:" 说起来
也是奇怪,罗妹妹是南方人,平日里最喜欢吃大米、鱼虾,自从怀孕后就只喜欢
吃水饺、大饼,蒋妹妹平日里不大吃水果,现在却每天要吃两大碗葡萄,我以前
最爱吃肉,现在却偏爱吃素,整个口味都颠倒过来。" 母亲笑道:" 怀孕就是这
个样子,以前我怀羽儿的时候,各种酸味的东西都喜欢吃,只要太医同意,你们
尽管就多吃点,有什么事尽管让丫鬟老婆子去做,别累着自己。" 众女答应了一
声,母亲又道:" 趁着你们今天都在,我还有事情给大家宣布,碧如你先过来。
" 打扮成满女的碧如,果然比平时不一样,高底花盆鞋让她个子高了不少,亭亭
玉立让我眼前一亮,母亲拉着她的手道:" 今天我正式宣布碧如作为我的养女,
成为咱们博尔济吉特家的一员,我已经上报宗人府,不日朝廷将册封她为和硕格
格,以后你们可别再当她是婢女。" 我的妻妾们早将碧如看作小姑子,此时见她
被封为格格,也都纷纷向前恭贺。

  众女笑道:" 妾身无知,不知那和硕格格到底是什么样的爵位?" 母亲笑道:
" 和硕格格跟汉人的郡主是一个意思,以后你们可得多跟嬷嬷学习,别一问三不
知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我看着碧如,只见她已经高兴地泪流满面,匍匐在母
亲膝前,口称额娘,我心中却高兴不起来,毕竟从此以后,我已经跟她无缘结为
夫妇,不由得叹道:" 好姐姐,恭喜你达成心愿。" 碧如含泪道:" 我从小就没
了父母,被人贩子卖来卖去,命如浮萍,也不知何处是我家,然而老天开眼,王
爷和王妃来中原收留了我,对我百般照顾,待我如亲生女儿,我岂能不尽心?如
今王妃不嫌弃我出身卑微,收我为义女,碧如何德何能,受王妃如此垂爱?" 母
亲笑道:" 我虽然不在中原,你为我们家付出的一切,我可都看在眼里,你要是
没资格,就无人有资格了,原本我想让你嫁给羽儿的,可是他现在已经有了正妻,
做妾只怕会辱没了你,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收你为义女为好,王爷走之前也吩咐
过,不可委屈了你,现在你可满意了?" 碧如含泪笑道:" 碧如早将王爷王妃视
为父母,如今梦想成真,再别无他求!" 母亲也抹泪道:" 好孩子,本来就生的
单薄了一些,现在更瘦了,以后就别吃素了,你现在可是郡主,将来会参加皇后
主持的祭祖大典,按例是要进白肉的。" 众人问起缘由,母亲便给大家解释起来,
原来满人在每年的冬至或春节有祭祀活动,一向都是由皇后主持,凡是宗亲贵族
及中枢大臣都要进宫参加,皇帝和皇后北面而坐,众大臣则是分内外席地而坐,
先是让萨满太太跳请神舞,然后再将煮的极烂的猪肉分给众人吃,这猪肉没有添
加任何佐料,所以叫白肉,越是身份尊崇的人,分到的猪肉就越多,吃的时候也
不准用筷子,直接用解首刀切片塞嘴里。

  众人连忙道:" 那这白肉的味道如何?王妃你一定吃过,说来听听。" 母亲
笑道:" 圣上赐的肉,那当然都是好吃的,你们别问我,以后尝过自然就清楚了。
" 我心想那猪肉若是不放任何佐料,只怕远远的就觉得腥臊难闻,更何况还要下
咽,只是皇帝赐肉,那是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就是再难吃,谁人敢说半个不字。

  当日我在母亲的逼迫下,请来城里的剃头匠为我剃头,眼看着留了三十年的
长发纷纷落地,不由得伤感起来,要是大明一直强大,我也不用遭这份罪,也不
知什么时候汉人能重新掌握天下,剪去这耻辱的发辫。

  剃好头之后,脑袋凉凉的好像少了些什么,像是赤身裸体走在街上一样,非
常别扭,尽管现在是夏天。我立刻让人找来一顶凉帽戴在头上,这才感觉好受一
些,也难怪清国人无论官民都喜欢冬天戴暖帽,夏天戴凉帽。

  北京城的夏天格外炎热,好端端坐着就汗流浃背,最后连教书先生们都告了
假在家中避暑,我也乐得自在了几天,早早的来到上房向母亲请安,只见丫鬟们
抬着一个大木箱子往里走,我便奇道:" 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 众人笑道:"
这是冰鉴,下面的柜子里放了地窖里的冰块,上面再放一些水果,吃起来冰冰凉
凉的,放在房间里也能降温,王妃怕热,特意让我们抬出来试试效果。" 没想到
母亲挺会享受的,我兴致勃勃地往她房里走去,这时守在她门外的老嬷嬷笑道:
" 世子爷来了,王妃正午睡呢,有所不便,请世子爷别处逛去吧。" 我抱怨道:
" 才刚吃饭没多久就歇息了?你也不劝劝,小心积食,我进去和她说说话就走。
" 那婆子神情紧张,连忙拉住我道:" 世子爷怎么不听劝,扰了王妃的清静,奴
才可吃罪不起。" 我登时来了脾气,推开她道:" 我说你这个老杀才,唠唠叨叨
的干什么,难道这世间还有不许儿子见娘的道理,滚开!" 说毕抬脚就往里面闯
去,这时一个女子从里面走了进来,看见我便道:" 吵吵嚷嚷什么,不知道王妃
正在睡觉吗?" 此女是母亲从科尔沁带来的蒙古大丫鬟,蒙古名叫乌云琪琪格,
汉名叫曹臻,自从碧如当了格格之后,就由她来服侍母亲,她生了一张小小的瓜
子脸,明眸皓齿倒也有些风姿,服侍人最是尽心尽力,因此母亲十分宠爱,只是
她眼里只有主子一个人,别的人都不大入她法眼,也并不仗着主子的宠爱作威作
福,合家上上下下倒也敬服。

  我见她来了,连忙赔笑道:" 臻儿姑娘来了,我想着母亲在夏日贪睡,究竟
对身子不好,所以想请她去外头逛逛。" 曹臻笑道:" 如今外头炎热,稍微一动
作就是一身汗,主子那里有心情去逛,世子爷还是自个儿去玩吧。" 我笑道:"
这可就错了,我常听人说北海风光秀丽,亭台楼阁花草树木都比别处不同,若是
在湖中泛舟,微风扑面,岂不比家里闷坐好的多。" 正说着,只听母亲在里面道:
" 谁在外边说话,羽儿来了吗?还不快进来。" 曹臻连忙道:" 禀主子,是世子
爷来了,可是你穿着单薄,不好见人,让奴婢给你换衣服吧。" 母亲道:" 罢了,
他是我儿子,还忌讳这些干嘛,让他进来吧。" 曹臻只得替我掀开帘子,我进了
房间,看见母亲刚刚起来,一头青丝披在脑后,略显凌乱,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纱,
香肩、雪臂隐隐可见,难怪众人拦着我不让进来。

  一听到她醒了,屋里屋外的奴才们登时忙碌起来,化妆的、端水的、倒茶的、
捶腿的,摇扇的纷纷进来伺候着,母亲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抹了抹脸,又抿了几
口香茶漱口,吐在盆子里,拿帕子擦拭了一下,这才对我道:" 你们爷俩一个德
性,不管熬不熬夜,从来不睡午觉,自己不睡倒也罢了,吵的别人也睡不成,方
才我听你说要去北海逛,我劝你歇着吧,那地方白天被毒日头晒的水气腾腾的,
湿热难当,晚上虽然凉快许多,可是蚊蝇成堆,倒不如在家里安生一些。" 说着
她站了起来,秀眉却皱了起来,用手在腰上揉了几揉,我连忙道:" 可是腰疼毛
病又犯了?" 母亲揉了几下叹道:" 人老了,各种毛病就多了起来,躺的时间一
久,就腰酸背痛的。" 侍女们连忙替她揉背,她扭头道:" 哎吆,轻一点,你这
是捏背还是掐肉呢。" 我连忙喝退下人,上前道:" 下人们粗粗笨笨的不知轻重,
让儿子来帮你吧。" 母亲俏脸一红,对我笑道:" 这个时候你不去孕妇那边伺候
着,跑我这边来干嘛?" 我笑道:" 你不知道,她们白天竟比晚上睡的还香,没
说几句就犯困,又脾气不好,说错一句就甩脸色,我那里还敢招惹她们。" 母亲
笑道:" 孕妇就是这个样子,倒也辛苦你多担待着,以后别老往我这边跑,多照
顾她们才是正理。" 我点头道:" 那里敢冷落她们,三个孕妇都喜欢抹骨牌,非
要拉着我一起玩,我都输了几百俩银子呢,生出多少事来,在你面前个个都是端
庄贤妻,一离开上房,一会这个腰疼了,要我伺候,一会那个头痛了,要我安慰,
我这边跑完跑那边,寻思着干脆让她们三个住一起,省的我跑来跑去。" 母亲笑
道:" 女人生孩子那是往鬼门关走一遭,你们男人那里知道这个苦楚,这个时候
受些罪算什么,比起女人受的罪那不过是小菜一碟,给人当爹岂是那么容易的,
当年我生你的时候,挺着个大肚子,站一会觉得腿酸,坐一会觉得腰痛,躺着又
觉得浑身都痛,这真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有时候反应大了,
吃什么都吐,更不能接触花粉、尘埃,要不接连几天都是打喷嚏咳嗽,生下来之
后就什么都好了,真是受罪哦。" 我笑道:" 母亲真是贵人有贵命,我在老家的
时候看见那些平头百姓的孕妇,挺着个大肚子还干农活呢,风里来雨里去也没啥
毛病,有的人站着就能产下孩子来,连弄婆都不用,同样是人,却有如此大的差
别。" 母亲笑道:" 所以各人有各人的命,要是让我去当那农妇,只怕几天就累
死。" 我笑道:" 不说别的了,既然你腰疼,我来给你揉揉吧,楚薇她们有时候
也这样,我给她揉几下就会好很多,毕竟我是学过武的,那些经脉位置也比一般
人清楚。" 母亲笑道:" 那也行,你老子倒是愿意给我揉,不过他那手不知轻重,
要么软绵绵的没感觉,要么掐的人要跳起来。" 我忍着笑,父亲其实是军武出身,
那里会花心思在这些小事上,我则不一样,毕竟我伺候过七个女人,手法已然老
道。

  母亲说着已经来到床边躺下,她身形娇小,腰肢盈盈一握,软软的向下塌了
下去,水蜜桃般的臀部却高高翘起,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躺好以后,母亲忽然对外头的人吩咐道:" 臻儿,给王爷准备的东西收拾齐
全了没,你带人去督促他们一下,别出了岔子。" 臻儿等人应了一声是,于是带
着一群人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母亲。

  我笑道:" 不知你给父亲准备了一些什么东西?" 母亲道:" 他在山东作战,
难免缺衣少食,我让人给他准备了几套换洗的衣帽鞋服,还有一些糕点、香囊、
扇子等玩意儿,到时候你也给他写封信,让他安心作战,别牵挂我们。" 这时我
的双手已经安在母亲的背上,只觉她身子软软绵绵的,犹若无骨,还有一种奶香
味扑鼻,隔着衣服传来一种酥麻的感觉,登时让我血往上涌,竟刺激的有些头晕。

  我按捺住汹涌的心情,强做镇定笑道:" 父亲身份尊崇,只怕身边不缺红颜
知己,母亲这可是多虑了。" 母亲笑道:" 他要是真有红颜知己来伺候我倒也放
心一些,就怕他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只为贪图那荣华富贵,不是真心对他
好,这几年冷眼选了许久,竟没有合适的,要不过于轻佻,要嘛不干不净,所以
就耽搁下来,这次他回来,我还是得让他抓紧找个侧福晋,不然外人得议论我醋
妒异常,不能容人。" 我笑道:" 你还真是宽宏大量,和楚薇有的一拼,难道你
一点也不吃醋?" 母亲笑道:" 傻瓜,那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怎
么可能不吃醋呢,可是这年头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像明国孝宗皇帝那样一辈
子只娶一个皇后的人,只怕万中无一,就算这样,孝康敬皇后虽然一时被皇帝专
宠,可是她的下场呢,在位时就被太后、群臣议论为醋悍之妇,说她不配成为母
仪天下的皇后,独子朱厚照死了之后,皇位悬空,不得不让嘉靖皇帝即位,受尽
继子的冷眼,晚景凄凉,最后连丧礼都大为清减,亲弟弟也被世宗所杀,要是她
当初让孝宗皇帝多娶几个妃子,多生几个孩子,下场不至于如此,这就是专宠的
代价,不可不引以为戒,唉,就是那里,你多揉几下,没想到你手法还不错。"
我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注意她到底讲了什么,先是替她揉脊柱处
的几处穴脉,然后渐渐至腋下,时而拍打,时而推拿,不一会她身上渐渐发热,
香汗湿透背脊。

  渐渐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手慢慢向下,来到翘臀边缘,只是隔着衣衫,
颇有些不便,几番犹豫,几番思量,这才对母亲颤声道:" 把衣服脱了吧,这样
子隔着捏效果不太好。" 说出这句话我登时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感觉整个人
都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然而母亲已经进入迷糊的状态,半是呻吟地道:" 不行,这成什么样子?"
我听了十分失落,心中竟有了些怨气,不再像方才那样小心翼翼,一双魔手大捏
大拿,逐渐向她的翘臀靠拢。

  尽管如此,心中还是紧张起来,只怕母亲突然出言阻止,当我颤抖着握住母
亲的翘臀时,兴奋地连呼吸也加重了起来,只觉心跳骤然加速,脑子被澎湃的血
液冲击的有些昏昏然,然而母亲像睡着了一样,并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我的胆
子更大了,两只手一起用力,将她的臀尖紧紧握住,就像捧了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生怕不小心就消失了,每一刻都拼力记住手掌心传来的惊人的弹触感,然后再捏
扁搓圆,下身不知何时已经硬如铁杵,又胀又疼,本来天就热,两个人都是一身
汗。

  就这样摸了一会儿,我问母亲道:" 上身已经差不多,我再帮你按腿部。"
连问了几次,母亲却不作声,低头看去,她已经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我
松了口气,将她的小衣轻轻撩开,魔手插入衣服里面,入手一片滑腻,有销魂蚀
骨之感。

  我心里一横,干脆爬上床,跪坐在她身后,两只手再次探入小衣里面,游走
了一遍,再慢慢来到双乳之侧,摩挲良久,却够不到她的乳尖,只能在边缘来回
游走,只觉她肌肤细腻,紧致而富有弹性,犹如少女,毫无这个年纪该有的松垮
样子,这时觉得母亲的呼吸有些沉重起来,让我怀疑她是不是装睡,不过现在我
已经饥渴难耐,那里还顾忌什么人伦禁忌,一双手从后背来到臀部,再从臀部来
到大腿,在大腿处拍打揉捏良久,渐渐向上,手指来到两腿之间,只觉那里已经
有些潮湿,心中更是激动不已。于是一只手按住臀部,一只手隔着衣服摸到外阴
处,她的双腿瞬间夹紧了我的手,让我动弹不得。

  我此时已经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用指尖抠挖着,探索着,终于找到了肉缝
所在的位置,先是用手掌轻轻地来回搅动,只觉她越夹越紧,我能动作的幅度也
越来越小,干脆改变频率,快速地小幅度地磨蹭起来,母亲气喘吁吁,却还是一
言不发,我信心更大,动作也越来越激烈,最后连床也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最
后母亲闷哼出声,整个人也跟着一紧,她的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像是受到折磨一
般,我明显感觉一股热浪渗透了亵裤和中裤,快速涌了出来,湿润了我的手掌,
没想到母亲居然隔着裤子被我弄高潮了,我又是激动又是自豪不已,感觉肉棒已
经胀痛的不行,于是将湿润的手伸进裤裆里揉搓,才没几下,就觉得肉棒比平常
敏感了许多倍,忽然脊柱抖了一下,一股麻意汹涌袭来,精关大开,竟然在裤裆
里射了起来,每射一下,我的腰就不由自主地抖一下,像是在打冷颤一样,又像
是在抽搐,酥的整个人都失魂落魄,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种剧烈的快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回忆起来应该是我和楚薇第一次做爱
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处子,当我摸到楚薇的阴部时候,正要挺着肉棒插进去,
谁知还没碰到,整个人就开始狂射起来,说起来很是失败,但那种销魂蚀骨的异
样感却很难再出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再次出现这种情况,要知道如今
我已经阅女无数。

  射过之后,我脑海一片空白,只觉得道德、伦理、理智又渐渐占据心头,亵
渎母亲,很是无耻,连忙提起裤子想逃离此地。谁知母亲忽然道:" 羽儿,你按
摩好了?" 我连忙点头说了几个是,连自己也觉得说的心慌意乱。

  母亲喃喃自语道:" 方才我竟然睡着了,你的手法不错,果然还是我的儿子
最厉害。"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想逃离这个地方,谁知母亲此时已经转过身
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对我笑道:" 你那几个妻子都怀了孕,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别憋坏了自己,家里这么多丫鬟奴仆,你看上那个只管给我说,妈妈先让她给你
做侍妾,等她有了身孕再升为妾,你说好不好?"

  她说话时脸庞红红的,秀发贴在额头上,像是生了场病一样。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嫌弃我刚才对她的所作所为,可是为什么要装睡呢,
难道怕揭穿我之后会十分尴尬,我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母亲见我低着头不发声,于是拍了拍手,外头进来一个女子,我一看竟然是
曹臻,她跪在地上道:" 主子有什么事吩咐?" 母亲道:" 臻儿你来我们家有多
长时间了?" 臻儿道:" 奴才八岁就跟着主子,如今已经有十年时间了。" 母亲
感叹道:" 想你刚来的时候还是小丫头,如今已经变成大姑娘了,该是谈婚论嫁
的时候,这么多年你尽心尽力服侍我,我心里非常高兴,也记得你的功劳,不愿
意将你嫁给外头那些笨蠢的小厮,如今我让你去伺候世子,做他的侍妾,给他叠
被铺床,你可愿意?" 臻儿连忙磕头含泪道:" 主子的话奴才不敢反对,可是臻
儿不想离开主子。" 我也连忙劝道:" 碧如如今成了格格,母亲身边一半的人都
赏给了她,本来就没什么人了,只留下一个臻儿还算聪明能干,如今又赐给我,
只怕再难找到合适的,外头买丫头虽然容易,可是称心如意的毕竟难找,还请母
亲收回成命,让她服侍在你身边,这就全了儿子的孝道。" 母亲看着我笑了起来,
指着臻儿道:" 难道这丫头不好看?" 我连忙道:" 臻儿姑娘天姿国色,当然好
看。我这不是怕娘亲没人服侍吗?" 母亲笑道:" 只要你喜欢就成,你说的也有
些道理,离了她我还一时找不到更好的,既然如此,以后臻儿还留在我身边服侍,
不过她仍旧是你的侍妾,你需要服侍的时候,她必须以你为重。" 我还要劝,母
亲连忙摆手道:" 就这么决定了,我出了一身汗,让她们准备热水吧。" 我只得
退了出来,只觉裤裆里黏黏的非常难受,于是回房让下人们打水伺候洗澡。

  一边泡着热水一边回想今天的遭遇,脑子里一片混乱,就怕我贸然的举动破
坏了咱们的母子情分,那可就得不尝失。

  不过一想到母亲方才的媚态,我下面又立刻肿胀起来,待洗漱完毕之后,我
穿戴整齐,吩咐人备了马,带了几个侍卫跟随,在外面溜达起来,想借此透透气,
平复一下心情。

  此时已经太阳西下,燥热的北京城终于开始凉了起来,徐徐晚风吹过,倒也
让人心旷神怡,不过满街的兵马来往巡逻频繁,只因中原还没定,多尔衮惧怕汉
人生出乱子来,因此颁布了宵禁的命令,一旦入夜,除了亲贵之外,其余人不得
随意行走。

  我轻易不出王府,主要还是怕麻烦,尽管有四处行走的权力,可是遇到官兵
还是要被查频繁地腰牌,十分不便。

  胡思乱想之际,不知不觉来到一个胡同,这里比别处繁华许多,酒楼、客栈、
赌馆密布,全国各地的风味都有,还能听到五湖四海的方言,有什么四川会馆、
广东会馆、湖北会馆等等,这是由于北京长期做首都的缘故,为满足各地进京的
官员所预备着。

  我随意在一家会馆停下马来,让小二牵到马厩去,然后来到二楼,正要选一
个好位置坐下,忽然听见外边一阵吵闹,连忙跑到窗边往街上看,只见一队官兵
押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往北走去,一路上行人指指点点,像是说捉住两个谋逆钦犯。

  那两个人虽然正背对着我,不过我却觉得身影有些熟悉,连忙下楼追了过去,
慌得众侍卫跟在后面道:" 世子爷慢点。" 我一路推开众人,来到那两名钦犯面
前,终于看清这钦犯面目,不是别人,正是师兄师嫂,他们也立刻认出了我,连
忙道:" 羽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拦下众官兵道:" 谁让你们抓的人,为什么抓
人,快给我交代清楚。" 众官兵见有人拦道,立刻拔出佩刀轰然道:" 你是何人,
竟敢阻拦官兵办案?" 这时跟在我身后的侍卫左向明连忙道:" 混账东西,这是
查克礼图亲王的世子,你们竟敢对他拔刀,不想活了?" 众官兵听了道:" 既然
是亲王世子,容我等查看一下腰牌。" 正说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匆匆跑来,还
没等我问话,他一屁股跪在地上拜道:" 下官兵马司指挥使桓远参见世子。" 我
看这官员穿着六品顶戴和补子,能做到这个位置,倒也有些眼力劲的本事,于是
将他扶起来道:" 原来是桓大人,久仰久仰,怎么不看看我的腰牌呢,难道就不
怕我这个亲王世子是假冒的。" 那桓远笑道:" 世子爷说笑了,那里用得着看腰
牌,本官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这官也就甭做了,还不如回家放牛。" 他说的也
有些道理,大清定都北京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到时候各路勋贵高官都会齐聚此
地,他这个兵马司指挥使说起来掌管全城治安,纠察不法,权力很大,然而万一
踢到铁板上,那就是身死家灭的下场,不练好眼力劲怎么能行。

  我点点头笑道:" 那我告诉你,我在这里也不是要干扰你们办案,只是想问
问他们二人为何被你们锁拿,问明白了我自然放你们走,并不会强加干涉。" 桓
远连忙赔笑道:" 误会,都是一场误会,既然世子爷认识二人,那他们必定就不
是逆贼,堂堂亲王世子怎么会与逆贼结交,你们说是不是?赶快给我立刻放人。
" 师兄听了连忙辩解道:" 你胡说,我们明明………" 话说到一半,师嫂却踢了
他一脚,师兄脸色一变,也就闭口不言。

  我连忙笑道:" 既然桓大人说是误会,那我就不多问了,几个小钱赏大伙儿
吃酒。" 说毕让左向明拿出一些碎银子来,赏给众官兵,又悄悄塞了些银票桓远,
桓远喜得眉开眼笑,众人也轰然道谢,当即除了师兄师嫂身上的绳索。

  我拉着二人上了酒楼,选了个雅间坐下,让小二点了几道上好的酒菜,三人
许久不见,以前的恩怨也都消散无虞,毕竟他乡遇故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亲
热,尤其师嫂看我的眼神甚至有些水汪汪的。

  我将来到北京的经过告诉师兄,同时也将身世简略地说了一遍,其中敏感之
处自然不会透露。

  师兄感叹道:" 没想到你父亲是蒙古王爷,怪道当时在九华山就属你家出手
最阔,不过你明明长得跟汉人一样啊,看不出来啊!" 师嫂笑道:" 这有什么奇
怪的,满洲人打扮成汉人样子,也很难被认出,说起来满、蒙、汉只是服饰打扮
不相同,面貌其实差别不大。" 我笑道:" 不说我的事了,你们为何又会在这个
时候来北京?" 师兄也将经过给我说了一遍,原来我的师父出关以后就算了一卦,
认为将来得中国者必满清,为了门派利益作想,他便让师兄师嫂上京来拜会清廷
官员,以示臣服之意,这一路上倒遇见不少武林同道,也都是向清廷来表示归顺
的,每次改朝换代都会这样,毕竟江湖门派又不是军阀割据,无法与朝廷作对,
清廷也按例接待了他们,并表示将来不会过多干涉江湖中的事,本来事情已经顺
利完成,二人正准备返京,谁知盘缠被人偷了,连清廷发给他们的腰牌也一并消
失,我师兄师嫂的武功不在我之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的东西偷走,必定
是盗圣级别的高手,盘缠少了倒无所谓,可是这腰牌少了就是大事,师兄又不曾
剃发,穿着汉服长袍走在路上颇为显眼,因此被巡城官兵一盘查,没有腰牌那就
是可疑人物,于是当做细作给抓了起来,原本要拿到监狱里细细拷问,被我在半
路上发现,才救了他们。

  我诧异道:" 以你们的功夫,打跑这些小兵不费吹灰之力,为何任凭他们捉
拿?" 师兄道:" 我原本要出手的,可是你师嫂硬是拦着不让我出手,说起来真
是气死人。" 师嫂冷哼道:" 你还有脸说,这次咱们进京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奉
了师命向大清投诚,你这一动手岂不是坐实了咱们造反的罪名,将来怎么向师父
交代?我听说一同进京的好几个门派也被偷了腰牌,只怕是有人故意挑起中原武
林和大清的矛盾,咱可不能上当。"

                38

  相比一年多以前,现在的师嫂更多了一些成熟女人才有的韵味,连身材也丰
满许多,奶子鼓鼓的,似欲裂衣而出,一双杏眼春水盈盈,看我的眼神既有惊喜
更有幽怨,我想起当初与她抵死缠绵的往事,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不堪伐挞,
将女人所有的媚态都展露无遗,至今仍旧历历在目,心头不由得一荡,要不是师
兄还在面前,只怕早就搂着她以慰相思之苦。

  师兄咳嗽了几声,吓得我连忙转移视线,收起龌蹉的心思正色道:" 你们就
别争了,如今既然遇到我,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无论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只要师
父不撵我出门,我永远是紫英派弟子,但有差遣,定当遵从。" 师兄笑道:" 好
样的,富贵不忘本,早知道紫英派有了你这个大靠山,我们也不用千里迢迢跑来
这里受罪。" 我笑道:" 倒也不算白跑,我许久没回山门,正要找个人叙旧,谁
知你们就来了,师父师娘和其他师兄都还好吗?" 师兄笑道:" 这段时间可热闹
了,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都回来了,主要是恭贺师父他老人家出关,今年又
是他七十大寿,所以必须好好庆祝一下,几年不见,这三个家伙竟然都已经娶妻
生子,大家都很牵挂你这个小师弟,这次我进京来,一半是为了公事,一半是为
了来找你,谁知你家已经被流寇折腾的不成样子,一时也找不到人,我想你可能
已经避难到别的地方,决定先到北京把公事办完再联络其他师兄弟一起来找你,
谁知好巧不巧在这里碰到你,没想到你小子过得比谁都还滋润,害我们白白担心
这一场。" 我笑道:" 多谢你们牵挂,我记得师父的寿辰在腊月初二,离现在还
有一段时间,你们不如在王府多住几日,到时候我与你们一起回九华山拜寿,你
看如何?" 师嫂连忙道:" 如今公事已了,门派事务也有二师兄主持,咱们也是
第一次来北京,我就想多逛些日子再回去,多见见世面也好的。" 师兄瞪了我一
眼,又用余光瞥了师嫂一下,笑了一笑道:" 好,都依你,这地方无山无水,也
不知有什么好看的,难道皇帝老子愿意让你去逛紫禁城?师弟我可给你说,咱们
都是江湖中人,王府那些规矩我们可不大懂,你要让我们住进去,到时候错了规
矩可别后悔。" 我连忙笑道:" 那里能呢,我还怕师兄怪我待客不周呢,那些规
矩连我都讨厌,你们别放在心上,就当是自己家一样,没人敢乱说。" 说到这里
师兄起身说要净手,并朝我使了眼色,我心领神会,领着他一道去了恭房,看看
左右无人,他狠狠掐了我一把道:" 咋了,我看你这小子贼心不改,还惦记着我
媳妇儿,你别忘了,她可是你师嫂,再敢乱来,看我不阉了你。" 我嘻嘻笑道:
" 你不还惦记着沈雪吗,不然你刚才大可回绝了我,又何必装正人君子呢?" 师
兄瞬间涨红了脸,扭捏地道:" 你小子就是没个正型,不跟你说笑了,就是想问
问,雪儿她这段时间过得到底怎么样?" 我叹了一声,便将她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师兄听到她受伤,紧张之情毫不掩饰,后来又听到她死里逃生,这才松了口气道:
" 还好她没事,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我笑道:" 你还说你心里没她,
这次你到我家去,是不是再准备给我戴绿帽?" 师兄正色道:" 你不是也送我一
顶绿帽?咱们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言归正传,以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我发
誓以后不缠着她,你也别缠着你师嫂,这事情我翻来覆去地考虑过,说起来当初
都怪我把持不住自己,这才弄的鸡飞狗跳,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珍惜眼前人,
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听他说的真诚,想必这些日子和师嫂过得并不如意,也就
笑道:"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只是人心似水,那里能事事如意,别到时候一看
见人就走不动路了。" 师兄也笑道:" 你先别说我,要是被我发现你跟你师嫂还
不清不楚,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你那命根子是切定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重视
师门情分。" 两人这么一扯皮,先前的拘谨反而少了许多,又像是回到了九华山
上那段无拘无束的荒唐岁月,待回到座位的时候,已经有说有笑的分外开心。。
师嫂疑惑道:"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让我也听听?" 师兄摆手啧啧道:
" 男人间的事,你就别多问了,菜都凉了,赶紧吃几口吧。" 两人你来我往喝了
不少酒,不知何时外面已经大黑,巡街兵丁敲锣打鼓地宣布开始宵禁,路上行人
纷纷往家里赶,连店里的小二也开始打烊,我一拍桌道:" 出来的时候也没给家
里说一声,这个时候他们只怕已经着急,咱们赶紧回去。" 师兄师嫂也道:" 只
顾着跟你说话,忘了我们的马匹还拴在城外客栈里。" 我连忙道:" 这有什么?
你说出店名来,我一会吩咐人牵回王府。" 二人听了,只得与我起身离开,结账。
当晚回到王府,母亲和楚薇她们果然已经十分着急,正要派人四处打听我的下落,
还好我及时赶了回来,免不了被众人一番抱怨指责。

  不过师兄的到来让母亲十分欢喜,她当年常常上九华山来看我,自然也是见
过师兄他们,因此连忙吩咐众人预备酒席,师兄连忙道:" 世母客气,方才在客
栈里已经用过晚膳,如今那里还吃的下?" 我也笑道:" 明日再说吧,他们跑了
那么多路也累了,早点歇息才是正紧,这次师兄师嫂要在咱们家多住几日,不怕
没机会招待。" 母亲娇嗔道:" 你还有脸说,有贵客来了也不事先通知家里,我
们也好有个准备,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于是又让人将外院的厢房收拾出来,让
他们夫妻住下。我又特意看了看沈雪,她只顾低着头,连师兄的脸也不敢看,不
一会儿就说身上不舒适,回房歇息去了。

  师兄倒是频频看向她,只是我的眼神投过来的时候,他又立刻将眼神转向别
处。

  当晚我在蒋英房间歇下,这妮子怀孕之后反而比从前骚浪许多,挺着个大肚
子索取无度,我都怕伤到孩子,她却只管纵欲,往往我只摸了几下,那底下的水
就像喷泉似的涌出来,干的兴奋了奶子还能流出许多奶水,让我大感刺激,有时
候她实在累了,还让自己的贴身侍女来满足我,她自己则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
也不知是什么癖好。相比之下,楚薇和罗芸则克制了许多,尽管也是一摸就是流
水,可是却顾忌着孩子,做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当晚我在蒋英身上发泄了一回,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满是师嫂的影子,
于是披衣起床,悄悄来到院子里,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丫鬟奴仆们忙了一天,都
睡的死死的,我在庭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也不知师嫂这个时候有没有睡下,
正想着,忽然脑子翁了一声,只怕师兄和沈雪两个人恋奸情热,这会子趁人不备
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我连忙往沈雪的房间走去,她住在比较偏僻的南边耳房,正好和师兄所住的
外院比较近,这些日子以来,我从未和她同房过,毕竟我心里的伤疤还没完全愈
合,又忙着照顾几个怀孕的妻子,实实在在地冷落了她。

  很快,我来到她的房间,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于是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了一会,
却听到有人打着震天的呼噜,沈雪睡觉不可能打呼噜,难道是师兄或是别的男人?
这回可没话说了吧,我登时大怒,推开门往里走去,才发现那呼噜声不在里面,
而是在外面的隔间,这隔间睡的通常是守夜的婆子,黑暗之中,我寻着呼噜声一
脚踢了过去,踢的那婆子哎呀大叫了一声,登时吵醒了里里外外的众人。那婆子
大声喝骂道:" 是那个不长眼的敢踢你姑奶奶。" 一片混乱之中,众人点起了油
灯蜡烛,房间里亮了起来,众人看见是我,吓得连忙跪在地上道:" 原来是主子
爷来了,这么晚了当心着凉。" 方才那叫骂的婆子跪在我面前抖衣而颤:" 奴才
不知是主子,方才出言不逊,奴才该死。" 说毕挥手自己打起耳光来。

  我一脚踢开她怒道:" 你们给我说,是谁安排这个蠢货来伺候沈雪的,主子
在里面睡觉,她在外面呼噜打的比震天雷还响,这到底是来伺候人还是来折磨人?
"

  这时沈雪也起身过来,披着一头青丝,神色比起以前憔悴了许多,看见我在
那边发怒,向我请了安,我连忙道:" 你还是回去躺着吧,当心夜里着凉。" 沈
雪拿来一件单衣给我披上道:" 你只说我,自己却只穿一件小衣,半夜三更不睡
觉来这里来干嘛?" 我讪讪而笑,握着她的手道:" 突然特别想你,所以过来瞧
瞧,没想到这些奴才真是无法无天,害你受委屈了。" 沈雪挣脱我的手冷哼道:
"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你平日从不到这里来,我都怀疑你把我忘了,现在
你师兄来了,你心里担心,所以才肯过来,又何必呢,你要是不放心,只管差人
过来捉拿,又何必鬼鬼祟祟地半夜偷跑过来,再不然,还有一死,大家落的清静。
" 一面说一面哭,又拉开床幔、掀起被盖,打开柜子,让我过去搜查:" 你尽管
搜好了,何必遮遮掩掩的。" 我觉得无地自容,连忙抱着她道:" 好雪儿,是我
错了,不该冤枉你,以后咱们还和从前那样欢欢喜喜的,以前的事咱们就别提了。
" 又拿出帕子替她拭泪。

  沈雪至此才露出笑容,不过我看她比以前憔悴许多,想必在王府过的不怎么
样,心中更加愧疚,于是问丫鬟道:" 平日都是谁在沈主子身边伺候着?" 说毕,
一个瘦瘦弱弱的小丫头过来道:" 奴婢浣儿给主子爷请安,平日都是奴婢伺候沈
主子在身边。" 我看这丫头不过十四五岁,风吹即倒的样子,不由得道:" 你这
副样子,伺候自己都麻烦,还能伺候别人?以后就去别处干活吧。" 那浣儿连忙
跪在地上道:" 主子爷饶命,奴婢虽然瘦弱,可是伺候人并不比别的人差。" 沈
雪也道:" 这丫头跟我处了一些日子,身子虽然弱了点,可是精明能干不输别人,
你就让她留在我身边吧。" 我摇头道:" 你既说她精明能干,为何安排在外面的
婆子却如此蠢笨,不但鼾声如雷,连我也都敢骂。" 浣儿连忙道:" 主子爷未曾
料理过家务,怨不得你不清楚,这里里外外的人手都是由管事的安排的,我一个
丫鬟哪有什么权力?那些管事的都是看人下菜的主,眼见着你不宠爱咱们沈主子,
就给了她最偏僻的院子和最差的奴仆,平常吃穿用度更是克扣异常,你看这房间
里只有油灯一盏,窗帘破破烂烂的一扯就坏,连床单被褥、桌椅板凳都是旧的烂
的,主子为了少惹事端,反而要拿体己钱去安抚他们,就这样还没少受冤枉气呢。
" 沈雪拉住她道:" 浣儿别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听了登时火冒三丈,
沈雪再不得宠,毕竟也是我妻子,还容不得下人来践踏,当即大怒道:" 来人!
快去叫刘为中过来!" 沈雪拦住我道:" 别这样,那刘为中虽然只是个管家,却
是多尔衮派来监视王爷的心腹,你可别为了一些小事得罪了他。" 我呸了一口道:
" 他是玉皇大帝派来的我也不管,仗着有点后台就敢在我家胡作非为,看我不拆
了他这把老骨头。" 又安慰她道:" 你也是的,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讲清楚?" 浣
儿道:" 主子爷还不明白吗,你先前对沈主子不理不睬的,那个时候说给你听,
你只怕还嫌她多事,就比如上次雨主子跟你说北京菜不好吃,你就说她过于娇气。
" 提起沈雨,我心头的确有些不悦,她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动不动就殴打下人,
一言不合就掀桌子,家里被她闹得鸡飞狗跳的,连母亲对她也是颇有意见。我稍
微一教训,这丫头就提当年她替我挡了一箭的往事,搞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头
疼不已。

  于是对沈雪道:" 雨儿这丫头也老大不小了,原本我是想娶她的,可是你看
看她那样子,总是不知悔改,也不知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她,老这样也不是办法,
我深思熟虑过,今年就替她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吧。" 原本我以为沈雪会一力反对,
毕竟沈雨是她最后一个亲人,一直想将她留在身边,没想到这一回她却道:" 既
然如此,一切由你做主,沈雨那边我会好好劝她的。" 我松了口气,正要夸她几
句,外面有人道:" 回主子,那刘为中的身份是不能进内院的,他已经跪在外院
角门处等候主子的发落。" 我听了连忙松开沈雪往外走去,她却拉着劝了几句,
要我不要太过苛责下人,我敷衍几句,带着满腔怒火走了出去,只见外面一群人
打着灯笼给我引路,不多时来到外院门口,迎面看见刘为中和几个管事的正跪候
着,这些人穿着四品顶戴和补服,品级比地方上的知府还高,看见我过来连忙磕
头道:" 奴才罪该万死,请主子饶了奴才这一次。" 我上前一脚将刘为中踢翻在
地,怒道:" 混账东西,你自己说,该怎么处罚你。" 刘为中道:" 是奴才失职,
不该苛待沈主子,奴才这就告老还乡,还请主子息怒。" 我听他不提多尔衮,也
没有将责任推及旁人,心中怒火稍熄,于是道:" 你是摄政王推荐的人,按理说
应该殷勤做事,不至于给他丢脸,可是你瞧瞧都办的什么事,要不是今晚被我偶
然发现了,你们还要折磨沈雪到什么时候?你自己也是有妻妾的人,要是下人们
也对你的妻子也肆意作践,我看你忍不忍得住?" 刘为中磕头道:" 奴才被猪油
蒙了心,才干出这样的蠢事,只希望主子只罚奴才一个人,不要牵连其他无辜。
" 一边说一边流泪磕头。

  我正要发落,跪在旁边的张管事忽然道:" 刘管家,当着主子的面,你怎么
不说实话呢,这家务事虽然一向都是你在管,可是沈主子那边的吃穿用度是王妃
特意吩咐过的,只给她最差的东西,不然我们那有胆量敢克扣主子的东西。" 我
听了吃惊不已,不知为何母亲对沈雪不满,要知道她和沈雪接触并不多,连忙对
刘为中道:" 刚才张管事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刘为中回头对那张管事恨道:"
狗杀才,就你话最多,错了就错了,咱们敢作敢当,何必推给主子。" 张管事立
刻道:" 哎呀你还骂人,王妃明明就说过,不信你让世子爷去当面对质。" 我已
经很不耐烦,于是对刘为中道:" 如果真是母妃这样吩咐,你们有不及时通告的
责任,罚俸半年,任留原职,如果母妃没这意思,那就是死不悔改,当众杖责一
百,摘去顶戴,撵出王府,贬为庶民,摄政王那边我自去请罪。" 张管事连忙道:
" 奴才遵令,只是现在已经是四更时分,别为这点事去打扰王妃清静,明日再说
不迟。

  我点了点头,回到沈雪的房间,发现她已经熄灭油灯,看来已经入睡,也就
不好再去打搅,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歇息。

  因为心里一直有事,其实也没怎么睡好,天蒙蒙亮就来到上房外面,她有晚
起的习惯,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睡觉,自从上次之后,外面的婆子们也不敢再拦我,
因此我顺顺利利就来到房间里面,只见隔间的丫鬟们还在睡觉,睡姿集体侧卧向
右,按规矩下人睡觉不能面朝天空,否则就是冒犯神灵,只有主子才能用仰面朝
天的姿势,可见规矩之大,而服侍沈雪的婆子不但仰面朝天还呼噜震天,如此没
有规矩,任凭那个主子见了也会怒气勃勃,而沈雪却居然忍了将近一个月,一想
到她面容憔悴,我又怒又心疼,可是这件事又牵扯到母亲。

  正要离开,只见臻儿睁开了眼,正要下床跪拜,我按住她轻声道:" 你们继
续睡,别惊醒她。" 臻儿点了点头,重新躺下,我轻轻掀开帘子进去,只见母亲
房里香炉青烟缭缭,纱帐层叠,梳妆台上眉笔密排,胭脂高叠,镂柜上摆满各式
插花,书桌还有压着一帖字,我拿在手中一看,上面写着:"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 连写了好几遍,字迹委婉清秀,正是母亲的笔法。

  此句正是李清照的一剪梅,也不知是何事让她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难道是思
念父亲,又或者昨天我对她的不轨举动,让她陷入忐忑之中?

  想到这里我心潮涌动,轻轻分开纱帐,只觉清香扑鼻,母亲面朝里睡着,身
上裹着一层薄薄的蚕丝被,曼妙的身段显露无疑,一头青丝将绣枕掩盖,一弯雪
白的胳膊露在外面,手腕上带着四根镯子,正是沉香梦酣之时。

  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候着她苏醒过来,直到外边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母亲
终于转过身来,轻启朦胧杏眼,看见我在这里,花容微微一惊,继而又捂胸叹息
道:" 鬼张的什么样子,倒吓了我一下,这么早过来干什么,看外头奴才们嚼舌
头。" 我笑道:" 儿子给母亲请安,光明正大,有什么舌头可嚼的,只是昨夜起
风了,看看时节应该入秋,母亲应该多盖一床被子,小心夜里着凉。" 母亲捂嘴
打了个哈欠,笑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换好衣服你再进来说话。" 我只得
退了出去,这时外头的丫鬟们也纷纷起床,进来伺候她更衣。过了片刻,我又进
去,母亲已经穿戴完毕,众人正服侍她洗头,我连忙道:" 我也没梳洗,你们也
过来帮我一下。" 臻儿娇嗔道:" 这是什么道理?你那边自有服侍你的人,偏偏
喜欢跑这里来凑热闹。" 我笑道:" 好姑娘,跑来跑去多麻烦,你这里是现成的,
岂不是方便许多。" 正说着,忽然外面有人进来道:" 原来你在这里,一早起来
找不到人,我们夫人正抱怨呢。" 我一看来者是蒋英的贴身丫鬟晴儿,连忙道:
" 正好你来了,你告诉她我就不过去了,让她自己先用早膳吧。" 晴儿听了只得
又转身走了出去,母亲笑道:" 你这几个夫人之中,蒋英最是话唠,一天到晚叽
叽喳喳说不停,那罗芸偏偏又是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还是楚薇有大
妇的样子,识大体,重孝道,人品相貌倒也与你最般配,只是可惜……" 我连忙
问道:" 可惜什么……" 母亲笑道:" 只可惜你娶妻太早,不然我让你娶大清公
主,如今你姑妈的两个女儿,皇四女雅图、皇五女阿图都到了待嫁年龄,你若是
娶了她们其中一个,一来巩固了咱们和满清皇家的关系,二来也与你如今的身份
地位匹配。" 我听了不以为然道:" 听说公主入门之后,公公婆婆还要先给公主
行国礼,然后才是公主给公婆行家礼,做驸马的更不能忤逆公主,这不是娶回来
一个灾星吗?一家人如此生分,那像是要过日子的吗?我可不愿意。" 母亲笑道:
"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也就随便说说而已,雅图、阿图两个孩子我都见过,
从小就被嬷嬷们教导的很好,性子温婉的很,别一提公主就认为脾气很刁蛮,其
实那是戏剧、野史小说喜欢胡编乱造,那些书生打量着公主们娇生惯养,脾气肯
定会比一般人要坏的多,可是他们不知道,其实许多朝代都对公主进行严格教养,
尤其是本朝格外严峻,连吃饭、说话、坐姿、睡姿都有严格规定,一有逾越,教
导嬷嬷就会进行劝戒,多次犯戒就会禀告内务府、宗人府处,再传达给皇帝,最
后都会被严加训斥,轻则罚俸,重则剥夺封号,贬为庶人,甚至公主与驸马行房
还必须征得教导嬷嬷同意才可,大多时候两夫妻一年最多见两三次面,还得千方
百计贿赂周围的下人才行,说起来倒也可怜,所以我只是提一提,倒不是真想让
你娶公主。" 我听了不由得咂舌,原本想公主和驸马最是让天下人羡慕的一对,
谁知还有这一出,要不是母亲曾经身为皇妃知道其中内情,我还真不敢相信她说
的话,也难怪那些公主一个个寿命都不长,被如此束缚,这日子可就太没意趣可
言,可知规矩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正说的热闹,一旁的臻儿笑道:" 若是世子爷真想娶公主也不是不可能,当
年太祖爷的大格儿东果下嫁给何和礼,何和礼家里还有妻妾呢,太祖爷也不介意,
直接就让大格儿做了何和礼的正室,谁知何和礼的元配冬日娜性格颇为彪悍,一
听丈夫娶了东果格格,又醋又怒,回到娘家召集大批部众杀向佛阿拉城,夫妻两
个在战场对阵,你来我往杀的难分难解,逼得太祖爷亲自出面讲和,这才劝退了
冬日娜,后来太祖爷还给冬日娜取了个外号叫厄吓妈妈,说她过于彪悍不讲妇德,
现在想来也是趣事一桩。" 母亲笑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我小时候就
听说过,草原上更是无人不知,说起来冬日娜也是个可怜女子,生生就被大格儿
抢走了丈夫,自从有了厄吓妈妈的外号,连改嫁都不行,逼的她为何和礼守了一
辈子的活寡,不过如今的大清可不像从前的后金,皇家挑选夫婿那可是千挑万选,
有妻妾的肯定不会在考虑范围,绝不会再出现何和礼那样的事情。" 说话之间,
我和母亲已经梳洗完毕,众人吹灭蜡烛,拉开窗帘,外面阳光照射进来,分外明
媚,这时厨房里端来羊肉和马奶,母亲笑道:" 我习惯在早上喝马奶,这东西你
又吃不惯,还是回去吃自己的才是正经。" 我笑道:" 的确是吃不惯,不过这羊
肉倒也可口,一点也不腥膻,配上米粥倒也管饱。" 母亲听了,于是将面前的羊
肉都推给我,又命人取粥过来。

  我取来筷子一边吃一边道:" 昨天我去沈雪那边了,母亲为何要如此为难她,
毕竟她现在举目无亲,唯有我才能让她好过一些。" 母亲听了,脸色一变道:"
我就知道你有事,怪道你今天这么早过来,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听了连忙
避席跪在地上道:" 母亲这话严重了,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顶撞你,就是觉得沈
雪挺可怜的,想求母亲放过她。" 母亲对服侍的众人道:" 你们出去,我跟世子
有重要话说!" 众人于是退下,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人,母亲看看左右无人,这才
冷哼道:" 你也有脸说这话,不敢顶撞我,那么昨天是怎么回事?你胆子很大啊!
连我的主意你也敢打!" 说毕筷子一拍,登时发出啪地一声响,喝道" 你走吧,
从此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我登时吓得心惊肉跳,冷汗俱出,原以为母亲当时没
发作就没事,谁知竟在此时闹了起来。

  我又羞又愧,一言不发,只是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谁知母亲忽然又柔声道:
" 起来吧。" 说毕伸出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我面红耳赤,不敢直视她,半霎
后,她忽然噗嗤笑道:" 昨天那股子不怕死的牛劲儿呢?怎么现在又怂了?" 我
不知她什么意思,登时愣在那里,只觉她笑的非常灿烂,像个小女孩,美的让我
看呆了,母亲又点了一下我的额头道:" 傻样儿,我不过一句玩笑话,看把你吓
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说毕拿出一方帕子替我拭汗,我见她这样,一直悬着的
心这才落地,不由得长吐了一口气,抱怨道:" 以后你能不能别这么吓我,若是
你都不理我了,那我还不如跳河死了算了。" 母亲促狭道:" 怎么了,昨天你敢
对我那样,我吓你一下还算是轻的,按我的意思就该重重打你板子,要知道我是
你妈,不是别人,你对我那样,是不是把我不放在眼里?" 我连忙赔笑道:" 这
哪能呢,你是我妈,我一辈子尊重你爱戴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把你放在眼里,
只是你太迷人了,我才没控制住自己,别说是我,昨天那情景,任何一个正常男
人都会把持不住。" 母亲娇嗔道:" 把持不住也不行,我可是你妈,外头那么多
女人,随便你挑随便你选,偏偏对我动起心眼来,我可告诉你,只此一次,下不
为例。" 我连忙点头道:" 那是当然,不过我的按摩手法怎么样?你当时可是很
舒服的啊。" 母亲笑道:" 这一点倒是不错,昨天你按了之后,这些日子就属昨
晚睡的最香,以后每天来给我按一次,不然板子伺候。" 我求之不得,连忙道:
" 那就好!不管我在那里,只要你传个话,我随叫谁到!" 母亲又道:" 虽然如
此,你可不许像昨天那样使坏,你给我记住了。" 我连连点头,又说道:" 那沈
雪的事情怎么办?" 母亲道:" 我听闻那沈雪本是你的四夫人,后来不守妇道被
你休了,如今又死皮懒脸缠上你,咱们家可没那种不守妇道的媳妇儿,我想你脸
皮薄不好赶她走,于是为娘只好充当恶人,打定注意想逼她自己离开,没想到她
还真是脸皮厚,一直留在咱家不走。" 我听了连忙道:" 这些事谁告诉你的?"
母亲道:" 这你就别胡乱打听了,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反正这种媳妇咱家不
能要。" 母亲不可能知道沈雪的事情,那就是几位夫人告诉她的,那天楚薇极力
劝我追回沈雪,不可能是她,罗芸向来不会多嘴,也不可能是她,蒋英与沈雪关
系不和,十有八九可能是她。

  眼见母亲态度坚决,我只好将沈雪的事给母亲说了一遍,重点提到她不顾危
险,试图将我从疯女人赵欣手里救出的事说了一遍,又提起她在逃难的时候照顾
我们起居饮食的功劳,母亲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道:" 原来这人倒也有些品
德,并不是一无是处,一家子惨遭不幸,好可怜见的,既然如此,你去告诉刘管
事,让他还是恢复旧例,按格格的待遇赏月钱定例,换上好的房间让她住下吧。
" 我听了十分高兴,正要去办事,母亲又拉住我道:" 等一下,我还有东西送给
她。" 说毕从左右手腕褪下两个镯子放在我手里道:" 你把这个东西带给她,让
她看在我年纪大了,不通事务,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我会像对待其他媳妇一样
待她好。" 我连忙道:" 这又是何必,母亲身为一家之主,不能对她道歉,只要
有这副镯子在,她肯定十分高兴。" 中午的时候,所有事情已然办妥,沈雪换了
一处新的院子,背阴朝阳,绿树成荫,正面三个大房间住主子和贴身丫鬟,左右
耳房住婆子和粗使丫头,伺候的下人也由原来的五个升格为十个,房间里堆满了
我和母亲给她的各种赏赐,沈雪欣喜地不停抹眼泪,我又抱着她安慰了她许久,
她才恢复笑容,伏在我胸膛乖巧如一只小猫。

  此时院子不停传来惨叫声,两个婆子被按在地上廷杖,我查明她们以前在伺
候沈雪的时候多有冷言冷语,十分骄横跋扈,因此治罪,让各处下人都来观刑,
以为训戒。

  这时师兄又托人进来约我去比武场习武,我心想许久已经没有活动筋骨,也
就欣然赴约,两个人一直对打到中午,这才各自回房洗澡、更衣。

  正准备休息,教我的三位老先生今日又登门上课,我不得不来到书房应对,
否则将来父亲查验起来不好交代,这一回直到晚间才下课,我一溜烟来到母亲房
间里,只见众女都在,三个孕妇正陪母亲抹骨牌,碧如和沈雪一左一右为母亲抱
膀子,蔡瑶、馨儿、臻儿、晴儿、采莲等人有说有笑地围坐在一起绣花,师嫂独
自在桌子用心练字,挤了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众人见我来了都笑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连忙笑道:" 没事说我干
什么?只怕没什么好话。" 楚薇一边摸牌一边道:" 当然是好话,她们都说你剃
了头发比以前精神多了,更好看了。" 一席话说的众女都笑了起来,蔡瑶放下手
中的针线笑道:" 这倒还在其次,晚上他一进屋,房间里就亮堂了许多,可知还
省了油灯。" 众女笑的更厉害了,连母亲也撑不住笑了起来。

  我最怕这种情况出现,只要众女聚集在一起,我便成了她们的天然笑料,你
一句我一句的让人应接不暇。

  众人刚停歇了一会儿,蒋英又道:" 这也倒罢了,他晚上睡觉还不老实,那
天晴儿正好躺在身边,他梦里脚一蹬,就把晴儿踢到床下,这孩子居然没被惊醒,
居然就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还是我怕她着凉,才给拉倒床上去的。" 轰笑声中,
晴儿红着脸拉着蒋英撒娇道:" 主子你说他就好好说,千万可别拉扯上我。" 母
亲拉着晴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说一边笑道:" 好孩子,下次你也踢他下去。

                39

  看着满屋子的欢声笑语,犹如一副群芳取乐图,我心情大好,先向母亲请了
安,然后向众人笑道:" 竟敢拿爷来取乐,就不怕我报复你们?落在我手里可别
求饶!" 众女笑道:" 尽管来,我们现在已经结成同盟,你要对付了其中一个,
就会得罪所有人,到时候谁都不理你,看你跟谁玩去。" 我笑道:" 好啊,平日
我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居然给我玩这套,回头再收拾你们,前几天我说要出游,
你们个个嫌热不肯出去,如今天气转凉,正是出游好时节,咱们人多,应该早做
安排,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母亲道:" 这还用你说,今天摄政王的元妃已经
派人来过,约我去一起去赏秋,只是她刚到北京,对这里不熟悉,所以让我们安
排时间地点,我还没想好呢,正好你过来给我们参谋参谋,到底去什么地方才好。
" 众女听了,有说要去西苑的,有说要去勺园的,竟还有人说要去长城的,一时
间争执不下。

  我寻思既然要招待多尔衮的正妻,那可不能马虎,毕竟多尔衮现在有权有势
实际上跟皇帝差不多,那这个元妃就等于是皇后,同她搞好关系对我家大有裨益,
先前我早就跟当地人打听过,如今北京的几处皇家园林已经被流贼破坏的七七八
八,此时大部分都在善后修葺,不宜游览,只有靠北的一些偏僻之地反而幸免于
难,于是对母亲道:" 听闻城北郊外的小汤镇景色秀丽,又有遍地温泉,那里的
皇家园林历来是前明皇帝常去之地,就是稍微偏僻了一点,不过也正因为如此,
才能在战火中保存完好。" 众女一听说有温泉可以泡,纷纷点头同意,毕竟她们
大部分人连温泉的样子都没见过。

  母亲道:" 按草原上的规矩,凡人是不能随随便便洗澡的,否则浪费水源,
会惹怒长生天,可是咱们博尔济吉特家的孩子格外爱干净,不但每日都要洗,还
要用各种花儿做香精,为此咱家没少被萨满太太训斥,说咱们不敬神灵,会招惹
大祸,可是我们几个姐妹那里肯听,只觉得不洗澡比惹怒神灵更可怕,如今这么
多年过去了,咱家不还是好好的,可知萨满太太的话也是不能尽信的。" 我笑道:
" 洗个澡而已,也能生出这些事端来,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从来就不信这些鬼话,
以后你们也少相信这些,既然如此,咱们就把地方定在小汤镇的九华山庄。" 母
亲道:" 这事马虎不得,说不定其他几位王妃也要凑热闹跟过来,耍乐倒还在其
次,最重要的是保证王妃们的安全,一点纰漏都不能出,到时候你可要担当起守
护重任。" 我连忙道:" 这是自然,北京现在倒也安全,丰台大营有数万兵马驻
扎,土匪之类也早就绝迹,最可虑的是一些藏在百姓中的刺客和地痞流氓,所以
必须谨慎一些,咱们订好日子后,我会提前几天去小汤镇转转,必要时会派人手
驱逐附近的百姓。" 母亲念了声佛道:" 我一直不想出去的原因就在于此,小民
生计本就困难,咱们每到一处,朝廷就会驱赶黎民,扰的地方上鸡犬不宁,有损
功德。这么一想不如在家里的好,安安静静的不给人添堵。" 众女笑道:" 母妃
慈悲心肠,让人敬佩,只是难得出去一次,又是摄政王的元妃相邀,到时候尽量
不铺张就罢了。" 母亲向众女笑道:" 我知道你们都在王府呆腻了,变着法子催
我出去转转,无非是想跟着我一起出去游玩,也罢,这次你们全都去,不过这段
时间要多学规矩礼仪,别到时候见了元妃失了分寸,切记。" 众女笑着纷纷谢恩,
一个个兴奋不已,计划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我看着天色不早,让她们各自先回
房歇息,待众人离开,母亲伸腰道:" 这会子我也乏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
笑道:" 我答应过你的,今天还没按摩过呢。" 母亲揉了一把腰道:" 也罢,坐
了半天是有点酸胀,你也累了,捏一会就回去歇息吧。" 说毕她到床上趴好,我
则坐在床边侧着身子在背后按捏起来。按了一会儿,她屏退下人,侧过脸看着我
道:" 有些事我得跟你提前说一下,别稀里糊涂当了别人的棋子。" 我点了点头。

  她长叹一声才道:" 入关之前,多尔衮想当皇帝,可是代善、索尼等人认为
太宗嫡长子豪格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双方争来争去,最后势均力敌,谁也说服不
了谁,庄妃借此说服大伙让九阿哥福临继位,双方各退一步,至此才停止了恶斗,
可是多尔衮一直想大权独揽,视豪格为眼中钉肉中刺,竭力拉拢满蒙的王爷支持
他对付豪格,你父亲战功累累,又是皇室宗亲,一直是他争取的对象之一,这次
他的元妃邀请我出游,不过想借此机会接近我们,顺便探探我们的想法,咱们绝
不能得罪多尔衮,更不能与他们结为一党,只要做出贪图享乐,不关心朝政的样
子就行了,你要时刻记住,咱们唯一的靠山是皇太后,她现在或许没有权力,将
来可说不定。" 我用力推拿着,让母亲不时发出一阵呻吟,笑道:" 你对皇太后
那么有信心?万一她最终失势呢,要知道多尔衮现在想废掉顺治自己登基那是轻
而易举的事。" 母亲喘息道:" 你懂什么?庄妃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没人比我更
了解她,她的手腕可比那些王爷们都强的多,不知不觉就让福临当了皇帝,多尔
衮看似有些城府,实际上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已,刚刚占领北京,就敢向
全国推行剃发易服令,逼得那些原本打算归附的汉人起兵对抗,你说愚蠢不?所
以我敢肯定,他绝不是布木布泰的对手,只不过猖狂一时而已,将来怎么死的还
不知道呢,你以后可别看错了风向,错把她给当对手,再过一个月,她们母子就
会来到北京,我会安排你跟她多见面,说起来她还是你庶母呢。" 我点了点头,
不由得发起愁来,如果顺治皇帝住进北京,我这个侍卫的逍遥日子就算过到头了,
吃住都要在紫禁城里,只能偶尔回一趟家,且宫中多规矩,那里有现在舒坦?想
着以后与母亲相处的时间不会像现在那样充裕,我有些难过,决心好好利用这段
时间陪她。正想着,母亲突然嗯了一声,我低头一看,原来双手在竟不知不觉已
经抓住了她的翘臀,正用力地揉搓着,仿佛不受我的控制,我见母亲没有明显的
反对,胆子随即大了起来,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大。

  揉了一会儿,我觉得还不过瘾,肉棒胀痛难当,干脆翻身上床,跪在母亲身
后。她见我呼吸急促,神态也有些慌乱,道:" 好了,我已经觉得差不多了,你
回自己房间吧。" 我此时已经被挑起欲火,那里肯轻易放弃,一边大力揉搓母亲
的翘臀,一边喘息道:" 别急,再按几下就好了。" 母亲回转身来,抓住我的手
道:" 你按到那里去了,哪有这样按摩的,别胡来,乖孩子,听娘的话。" 我那
里肯听,只觉她一举一动都十分勾人,连声音都带有妩媚的味道,又有一股香气
扑鼻而来,夹杂着特有的体香味,让人神魂颠倒,已经不管不顾,猛地将她整个
人压在床上。

  母亲连连道:" 羽儿你今天是怎么了,别乱来,再不听话我可生气了。" 我
将肉棒顶在她的臀缝里,隔着衣服动了起来,一边动一边道:" 你太迷人了,求
求你,就一会儿。" 母亲显然察觉到我正在做什么,反手在我胳膊上狠命掐了几
下,痛得我直吸凉气,不过总算忍住没出声,母亲也不敢大声呵斥我,毕竟房间
外头还有许多丫鬟婆子守着。

  我拼命地在母亲腿缝间磨蹭,有几次还感受到了蜜穴的柔软,吸引着我的肉
棒不停地撞击着,我恨不能将那裤子撞开一个洞,可惜总不能如愿,龟头上渗出
的晶晶液体都涂在了她的丝质中裤上,不过就算这样,快感也是一波接一波的袭
来,让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连大床也发出嘎吱嘎吱地声音,床幔激烈地摇
来摇去,最后我低吼一声,腰部紧紧抵在母亲的臀部,肉棒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浓
精,打湿了母亲的中裤,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我虚脱了一般,趴在母亲背后不停
地喘气。她的脸儿已经绯红,额头香汗渗出,眼里泪光闪闪,似有无限委屈,惹
人怜爱,我探过头亲了她脸颊一口,又去寻嘴唇,被母亲用手挡住道:" 好了,
快起来,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我连忙起身提上裤子,看见她臀部被射满了白
花花的粘稠物,又去找帕子来擦拭,母亲拦着我道:" 你别管这些,快滚回去睡
觉吧。" 我此时做贼心虚,也就不再多逗留,也不去夫人们的住处歇息,先去澡
房让人打来热水泡着,在澡盆里回想与母亲的点点滴滴,话说我之前从未对母亲
抱有非分之想,谁知道十八年之后的重逢却改变了一切,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
在牵动我的心弦,简直是我梦寐以求最完美的女人,让我无时无刻不想占有她,
尤其那晚我与父亲对话之后,心里就没有了负担,不再满足于只停留在幻想之中,
而是开始付诸行动,还好母亲看来也并不排斥我的胡作非为。

  看来假以时日,我或许就能得到她的一切,想着她在我胯下婉转承欢的样子,
方才还软绵绵的肉棒立刻又有了反应,让我感到十分惊讶,毕竟我也不是少年人,
又阅女无数,已经很久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我想着沈雪刚刚与我复合,这个时候正需要我去安慰,于是披衣去了她的房
间,这时她已经入睡,我也没让丫鬟们惊动她,摸黑悄悄爬上床,钻到被窝里,
顺手一摸,发现她朝里面侧卧着,只穿了条亵裤,缓缓拔下来将肉棒挺了进去,
感觉里面十分干涩。

  沈雪被我这么一弄,立刻吓醒过来,回头道:" 谁啊?" 我嘻嘻笑道:" 还
能有谁,这王府内院只有我一个人长鸡巴呢。" 沈雪娇嗔道:" 你怎么这样,不
声不响就闯来,吓死人了,好疼,你快拿出去。" 我笑道:" 迟了,今天你们如
何作弄我的?其中就有你起头,我说过,一定给你还回来。" 沈雪可怜兮兮地道:
" 好相公,我错了,饶了雪儿这一遭吧。" 我一边用力挺动一边道:" 还敢笑你
相公是光头和尚吗?" 沈雪呻吟道:" 再不敢了,都是楚姐姐起的头,我那里敢
笑话相公?" 我冷哼道:" 改日我再收拾她,今天先收拾你。" 沈雪只是一开始
有些干涩,被我挺动了几下,那蛤中的水儿很快就溢满了。自从她被我休了之后,
说起来我俩已经有一两年时间没有行房,想必这段时间她也忍的辛苦,渐渐地反
而主动起来,见我动的有些慢了,反将我一把推到在床上,扶着肉棒从上面坐了
下来,一边挺动一边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被她的热情感染,起身抱着她,手里捏着她左边的奶子,嘴里含着右边的
奶头,可谓是手口并用,她低头紧紧抱着我,挺动地越来越快,最后一股热流从
阴道深处溢出,正好打在我的龟头上,发出长长的一声娇啼,这声音满含舒爽与
不甘,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发泄点。

  抽搐了一会,她软软地趴在我身上含泪道:" 相公,以后不许你再不理我,
要知道雪儿心中以后只有你一个人。" 我摩挲着她的秀发道:" 难道你不再想师
兄了,当初你为了他居然敢给我下蒙汗药。" 沈雪喘息道:" 我已经想清楚了,
我和他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只有你才是我的归宿。" 我捏着她的琼鼻道:" 早这
么想不就什么事都没了,老实告诉我,当初你跟他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
仅仅是为了新鲜感?" 沈雪红着脸道:" 我已经跟你说了,今后我心里只有你一
个,你还老提他干嘛,难道你还不放心我?" 我挠头道:"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
我看你跟他做的时候,比跟我做的时候爽多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被她肏的失了
神,连口水淌出来都不知道,我可从未见过你如此失态过,只怕我能力有限,今
后不可能让你再尝到那样的快乐。" 沈雪连忙捂住我的嘴道:" 那都过去了,别
提这些事好不好?" 我嘻嘻笑道:" 看把你紧张的,其实我也想通了,以前我太
自私了,就怕别人给我戴帽子,忽视了你们的感受,从今往后,你看中谁就去跟
谁玩吧,只要通知我一声就行。" 沈雪摸摸我的额头道:" 没发烧啊,怎么尽说
胡话?" 我捏着她的手道:" 这可不是胡话,其实若初的死让我看透了一些事,
要不是我过于重视女子的贞洁,若初现在还会活的好好的,她那么怕疼的人,那
天竟敢拿着剪刀刺入胸膛,她是对我有多绝望啊,我常常梦见她托梦给我,说她
胸口疼,可是她不知道,我心里比她更疼呢。" 说着我已经泪流满面。

  沈雪连忙抱着我道:" 相公别多想了,王妹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老天不会
亏待她的,想必已经投胎到一户好人家了,你就别自责了。" 我拭泪道:" 但愿
如此吧,她的墓已经好久没有人扫过,待到那边的战事平定,我们就回去给她好
好打理一下。" 沈雪道:" 相公,你既然已经原谅我和王妹妹,那赵欣和姚珊你
也一并原谅了吧,她们两个虽然对你犯下大错,那也是因爱生恨,只要你重新接
纳她们,我相信她们一定比从前更加爱你敬你,这样咱们家又可以像以前那样团
聚了。" 我笑道:" 姚珊被赵欣胁迫,倒也可以原谅,只是赵欣,不但想害我性
命,还勾结青城派意图对楚薇她们不利,蔡瑶和馨儿跟她无冤无仇,她也想出手
加害,真是丧心病狂,一点也不顾念旧情,这种人我怎么可能原谅,若是那天遇
见,我不取她性命已经是大恩大德。" 沈雪听了道:" 赵欣的确过分了一些,不
过姚妹妹本性还算纯良,最后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身怀六甲,只怕现在已经生下孩
子,不过她们两个人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独自去闯荡江湖,只
怕会吃许多苦头。" 我冷笑道:" 那可不是我的孩子,不过我敢确定的是,她也
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放心吧,我刚到京城就托闻香教的人去打听秦丽华的下落,
顺道也查问她们两个现在过得如何。" 一想到一年前姚珊和十几个和尚同时鬼混,
蜜穴里盛满了来自不同男人的浓精,只觉淫靡异常,方才已经软下去的肉棒居然
硬了起来,沈雪也感觉到我的异样,用粉拳打了我一下道:"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呢?" 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扶着肉棒挺入湿润的甬道,一边抽插一边道:" 想
肏你呢,楚薇现在都是第二胎了,你也要加把劲给我生个孩子。" 沈雪喘息道:
" 我也想给相公生孩子,可是不知为何就是怀不上,以后相公多来这里,说不定
那天就怀上了呢。" 我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 骚货,想肏穴就直接说,还非得
找个理由,看来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要不我把师兄叫进来,我们两个一起来肏
你,你觉得怎么样?" 沈雪摇头道:" 雪儿说过,心里只有你。" 我又打了一下
她的屁股道:" 还说谎,刚刚我提到师兄的时候,你肉逼明显夹了我一下,连脖
子都红了起来,你还说你不骚,到时候我让师兄在上面干你的屁眼,我在下面干
你的骚逼,咱们三个人一起乐呵乐呵,让你爽到极点。" 沈雪一边大声呻吟,一
边对我又掐又抓,那蜜穴夹的更紧,一股又一股的浪水打在龟头上,显然我的话
对她冲击很大。

  我趁热打铁道:" 要是我和师兄也满足不了你,我再让那看门的小厮来奸淫
你,让那些下人也来尝尝咱们高贵的沈夫人味道,再不然你也学一回姚珊,借着
做法事的旗号,让那些和尚轮流来干你,只怕你的逼装不了那么多浓精,一路走
一路流,换多少套裙子都会被打湿。" 正说的起劲,沈雪啊了一声,只见她杏眼
失神,红唇微张,已经到了大高潮的边缘,我连忙吻了上去,拼命吸允她的舌头,
下身却猛烈地动了起来,连续抽插了一刻钟之久,她突然挣脱我的肉棒,弓着身
子向上顶着,那蜜穴里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液,正好射在我的腹部,湿湿的暖暖
的,如同一道细细的雨丝,床单随之也打湿了大半,我也到了喷射的边缘,用手
撸了几下,随之泄出点点白色黏液,有的撒在她的胸口,有的喷在她的脸上,连
头发上也沾染了不少,显得十分淫靡。

  两人筋疲力尽,随意用床单摸了一下身子,就搂在一起睡,直到天亮才被丫
鬟们叫醒。

  我看见丫鬟们一个个都是黑眼圈,显然昨晚我和沈雪动静太大,让她们听了
一夜的春宫,不过这些人非但没有怨言,反而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想必主子受
宠,她们在王府的日子也会比从前好过。

  此后接连数日,我都忙着准备出游小汤镇的事宜,又加上中秋节将近,也要
准备一些过节的东西,偏偏内务府已经提前从盛京搬到北京,一来就要我们这批
特招的侍卫先到紫禁城里熟悉地形,学习宫中规矩,好不容易闲下来,师兄又拉
着我去切磋武艺。

  不过无论多忙,我还是坚持每天都给母亲推拿按摩,不过她显然防备着我,
衣服也穿多了,更不允许我在敏感处胡来。

  八月初十的时候,天气晴朗,微风扑面,正是出游好时光,天还没亮我就起
来准备,按规矩母亲是亲王妃,出行应该用亲王仪仗,我必须提前准备仪仗用的
全副执事,有红罗销金伞、金瓜护卫、豹尾护卫、红罗绣花曲柄伞、青罗绣孔雀
扇、红罗绣四季花扇、大纛旗、条纛旗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幸而内务府、都察
院刚到北京,立脚未稳,吩咐一切规矩从简,我乐得偷闲,只准备了一些必要的
旗帜、马车和护卫,就算这样也忙的够呛。

  随着一声锣响,出游正式开始,居住在王府内院的诸女纷纷从大门出来,尽
是满女装束,按道理母亲作为王妃应在前面独乘二十人抬的大轿子,她偏偏觉得
太过张扬,因此和楚薇、碧如共乘了一辆珠翠宝盖车,其余蒋英、罗芸、沈雪、
沈雨、蔡瑶、师嫂、赵平等人则分别坐在后面几辆车上,丫鬟仆妇们则伴车步行。
平常在家里看起来人不多,谁知拉出来以后,浩浩荡荡的竟占了半条街,我与师
兄打马在前面领路,沿街百姓都纷纷站在街边观看,指指点点、七言八语像是在
看戏一样,车轮滚滚之中,队伍缓缓而行,人虽多,却寂然无声,毕竟涉及王府
尊严,就连平常话最多的蒋英此时也沉默不语。

  不一会,队伍来到东华门外,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元妃的队伍出来,她
的仪仗规格堪比皇后,入眼满是金凤金龙,连侍卫也个个都穿黄马褂,我们让她
先行,两家人马终于汇合,一齐向北而行。

  一路无话,来到九华山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母亲和元妃各自下车,
携手而行,进了仪门,来到花厅里,两位王妃让了一会座,最后分左右在主位坐
定,我率领众人向二位请安、敬茶,又各自介绍家人,元妃身后跟了个小女孩,
名叫东莪,是多尔衮的独女,如今才七八岁,明眸皓齿的十分可爱,另外还有多
尔衮的次妃名唤佟佳琪琪格,生的也风流婉转。

  元妃年纪比母亲小,才三十三岁,十三岁就嫁给多尔衮,说起来都姓博尔济
吉特,不过她是另外一个部落的人,虽说算不上近亲,倒也是近邻,先前与母亲
在盛京就熟识,算是老熟人,一直用蒙语和母亲聊个不停,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
在学满蒙语,如果语速不快,倒也能听懂七七八八,不过都是些互相吹捧的套语。

  母亲又向元妃引荐我以及楚薇等人,元妃见了我便向母亲叹道:" 没想到你
家孩子已经这么大了,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有出息,娶了这么多媳妇,连孙子也有
了,不像我不中用,这么多年来只有东莪一个,连娘家都没脸回去,每次见到王
爷心里也十分愧疚。" 说着不禁滴落几颗泪来,连忙用帕子擦拭,母亲安慰道:
" 你如今才三十三,再生几个也容易,将来享福的时间多的是,又何必伤心?"
元妃含泪笑道:" 承你吉言,但愿如此吧。" 聊了一会儿,又有守卫皇家园林的
首领太监带着一群小太监过来拜见,各有赏赐,再然后又有当地乡绅长老奉上土
仪,各路勋贵、官员的请安的折子也纷纷送来。

  元妃见此笑道:" 我们不过偶尔出来逛逛,倒惹的他们不安,只当做一件正
经大事来办。" 母亲笑道:" 如今摄政王爷是国家的中流砥柱,背负中外期望,
他们孝敬也是应当的,王妃只管安然接受便是。" 说着,敬事房太监送上御膳来,
众人用过午膳,便开始到园中游玩。里面种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草,还有仙鹤、
梅花鹿等禽兽。亭台楼阁穿插其中,皆是雕楼画栋。母亲和元妃去了后院正房的
大温泉,只留贴身宫女服侍,其余人都不能靠近。

  碧如、楚薇、沈雪、师嫂等人则带着东莪、琪琪格去了偏房温泉,一时间只
剩下我和师兄两个男人留在外院的男汤。

  连日来的忙碌让我疲惫不堪,一进到池子只觉热气弥漫,雾气蒙蒙,十分怡
人,师兄也叹道:" 果然你们这些贵族就懂的享受,要不是托你的福,我只怕这
辈子都没机会到这里来。" 我笑道:" 凡是有得必有失,住了这几天你也看见了,
说话做事都有规矩,连痛快大笑也是有失检点,下个月皇帝就要搬来,以后的规
矩会越来越完善。" 师兄笑道:" 那我情愿留在江湖之中,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岂
不快哉?" 我笑道:" 我何曾不这么想,可惜父母就我一个儿子,他们都指望我
能继承爵位,给家族增光,那里还能像以前那样逍遥。" 师兄道:" 那你继承爵
位之后又怎么办,难道天天泡温泉做个逍遥王爷?" 我笑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
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我已经厌倦了,这次回师门给师父祝寿,就算我最后一次踏
足江湖吧。" 师兄感慨道:" 可惜啊可惜,你苦修这么一身武功,本来应该好好
利用的,然而现在却用不到了,以前练功的时候吃的苦岂不是白费了?" 我笑道:
" 倒也不算白练,就算是强身健体吧,万一要是遇到刺客,也能应对一下。" 师
兄还要说些什么,我已经眼皮打架,不一会儿便在他的唠叨中进入梦乡,待我醒
来时,天色已经大黑,四周点起灯笼来。

  我四周看看,发现师兄也趴在石头睡着,于是起身悄悄离开温泉,去房间里
披了件衣服。

  一边穿衣一边回想方才做的梦,内容特别淫荡,让我兴奋异常,我决定冒险
一试,让这个淫荡的梦变为现实。

  我特意选了件深色衣服穿上,又用帕子将脸蒙住,几个起跳,就来到房顶上,
放眼一望,只见满园都挂满了灯笼,照的白昼一样,一般人很难藏匿其中,又有
来来回回的巡逻侍卫穿梭其间,明岗暗哨防不胜防。

  我的目标是母亲和元妃所在的温泉房间,要走过去必须闯五六道关卡,不过
好在我几天前就以王府世子的身份参与了护卫王妃的整套流程,对这里的布置十
分清楚,再加上我轻功还未荒废,因此躲开所有人的视线来到正房的温泉还是比
较容易的。

  很快,我选了条最安全的路线躲过重重搜查,轻易来温泉房间外,轻轻推开
窗户往里面看,只见母亲和元妃正并排躺在木桌上,身上只披了个毛巾,两个宫
女正替她们按压背部,一边享受按摩一边闭着眼说着什么,不时传来笑声。

  我悄悄溜了进去,从背后以极快地速度点了两个宫女的睡穴,然后将她们抱
到一边去。。一系列动作又快又安静,母亲和元妃却浑然不知,继续说着日常闲
话。我又点了元妃的睡穴,她立刻沉沉睡去,母亲却继续和她聊天。

  我来到母亲身边,代替了刚才那位宫女为她按摩,她浑然不知,发现元妃久
久不回话,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于是对我道:" 元妃累了,
你们先送她回房休息吧。" 我忍着笑点头道:" 喳,奴才谨遵王妃意旨。" 母亲
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回头一看,登时吃了一惊,连忙裹着毛巾指着我道:" 你怎
么进来的,快出去,让别人看见了这命还要不要?" 我见她脸色都吓白了,连忙
安慰道:" 我办事你放心,没人看见我进来。" 母亲捂着胸口喘息道:" 瞎胡闹,
这里岂是你能来的,让元妃知道了,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快出去吧,妈妈求你了。
" 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岂能被她三言两语就给赶走,于是厚着脸皮道:" 那可
不行,我答应你每天要给你按摩的,今天还没给你按呢,怎么能说走就走,放心,
等我伺候你完毕,自然就会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别人根本发现不了。" 母亲紧
张地盯着元妃道:" 你用什么手法让她们都昏倒了,可别闹出人命来。" 我笑道:
" 不过是点了睡穴,等个两三个时辰就会自然醒来,一点伤害也没有。" 母亲这
才稍微放心,反而安慰我道:" 好孩子,妈妈知道你孝顺,可是今天我已经按摩
过了,不需要你再来出力,你出去吧,今天这事我不会给任何人讲的,也不会怪
你。" 我笑道:" 那怎么行?别人的手法怎么可能比我高明,不行,我必须再重
新帮你按一次。" 母亲无奈道:" 那也行,你让我先穿上衣服再说,这个样子成
什么样子。" 我上前按住她道:" 别,就这样最好,衣服穿多了根本没有效果。
" 母亲见此只得重新躺好道:" 那你快点,可不能让其他人看见你在这里。" 我
点点头,一把扯掉她的毛巾,惊呼声中,她整个人登时全裸在我面前。

  刚叫了一半,她又捂住嘴轻声道:" 快把毛巾还给我,别这样。" 如此千载
难逢的机会,我那里会放过,怎么可能让她再裹上毛巾,两只手按住她的背部道:
" 别乱动,我要开始了。" 母亲没办法,只能认命似的趴下,而我的呼吸却急促
起来,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裸体,虽然只是背部,然而浑圆挺巧的臀部
却撩拨着我的神经,尤其是臀缝里的肉缝若隐若见,稀稀疏疏没有几根毛发,脑
子翁地响了一声,只觉鼻子有凉凉液体流出,手一摸,才发现流的不是鼻涕而是
鼻血。

  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女人身体居然激动地流出鼻血,倒让我吃了一惊。

  我甚至连过场也不愿意走,直接分开她的双腿,伏下头,伸出舌头,重重地
舔起她的蜜穴。

  " 哎呀,羽儿你干什么?" 母亲身子一紧,惊讶地回过头,看见我的动作后
又羞又急。" 别,那里脏……。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充耳不闻,只管埋首舔舐
着,被她用双腿紧紧地夹住脑袋,想抽出去都困难,黑暗中,我只觉母亲肉缝里
有一股淡淡的骚味,闻起来更让人性发如狂。

  母亲十分见我如此,撑起身体焦急地道:" 这流鼻血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快
住手,让妈妈先给你止住血,再让大夫给你看看是什么原因。" 我抬头擦了一下
鼻子道:" 没什么,你别担心,一会儿就不流了。" 说毕又低头舔了起来。

  母亲只得闷哼一声重新趴下。

  我不停地变换着各种舔法,或者伸出舌头深入肉穴,用舌尖刮蹭四周肉壁,
或者快速地晃动舌尖调戏阴蒂,逗得阴蒂发硬发红,或者张口含入两片肉唇,拉
扯、轻咬、摇晃,让那肉唇翻来翻去,如此这般,那淫水越流越多,越流越急,
很快就均匀地涂抹地我脸上、眉毛上、鼻子上,母亲虽然嘴里一直说着不要,声
音却越来越含糊不清,身子也越来越软,直到我觉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才离开
让人迷醉的肉唇,抬头一看,母亲身上已经香汗淋漓,全身都有隐隐的红晕出现。

  我想欣赏母亲的表情,用力抱住她的腰肢,将她身子一翻,她娇呼一声,由
趴改为躺,看见我正冲她笑,粉拳打了我一下,又扭过头去。

  我正要分开她的双腿,俯首舔弄,她却用双手紧紧护住下体,不让我得逞。
我嘻嘻一笑,一口含住她的挺巧的乳头,用力允吸起来,她又连忙抽手去护卫乳
头,然而我的另一只手却趁机摸到她的蛤口,用力揉戳起来。

  她顾此失彼,显得分外有趣,只得气鼓鼓地用手敲我的额头,我那里理会这
些,一只手揉戳她的蛤口,一张嘴拼命舔她的乳头,只觉那乳头很快就硬了起来,
我用舌头来回地在乳晕周围大圈,画出口水痕迹,吃完左边乳头,又去啃右边乳
头,右手却不停地拨弄着肉唇和阴蒂,她的呻吟声渐渐大了起来,又怕被人发觉,
最后不得不皱着眉头用手捂着嘴,忍的十分辛苦,我心中更加疼爱,涌起万般柔
情,嘴巴从奶头上移开,亲吻她的嘴唇,她扭头慌乱地躲闪,始终不肯与我接吻,
僵持不下的时候,她忽然美目一瞪,大张着嘴,发出动人心魄的呻吟。

  原来我的手指终于不在外围挑逗,直接插入了她湿润的甬道之中,只觉嫩肉
像婴儿嘴巴,狠狠地咬住我的手指,疯狂地允吸着,让人动弹不得,我趁机凑过
去捉住她的红唇,舌头顶开的贝齿,不停地吸取她的香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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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呻吟声渐渐大了起来,又怕被人发觉,最后不得不皱着眉头用手捂着嘴,
忍的十分辛苦,我心中更加疼爱,涌起万般柔情,嘴巴从奶头上移开,亲吻她的
嘴唇,她扭头慌乱地躲闪,始终不肯与我接吻,僵持不下的时候,她忽然美目一
瞪,大张着嘴,发出动人心魄的呻吟。

  原来我的手指终于不在外围挑逗,直接插入了她湿润的甬道之中,只觉嫩肉
像婴儿嘴巴,狠狠地咬住我的手指,疯狂地允吸着,让人动弹不得,我趁机凑过
去捉住她的红唇,舌头顶开的贝齿,不停地吸取她的香津。

  两人正销魂之际,忽然外面传来说话声音,只听一个宫女道:" 原来是舒拉
姑姑,您不是在宫里伺候王爷吗,这会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和母亲登时吃了
一惊,连忙停下亲热,竖耳静听。只听叫舒拉的女子道:" 咱们王爷本来要跟主
子一起过来的,可是政务繁忙,一直拖到现在才有空,他现在人已经到了外殿,
正准备进来泡澡呢。" 那宫女连忙道:" 哎吆,这可不行,里面可不止有咱们主
子,查王妃也来了,王爷贸然进来,只怕与规矩不合。" 舒拉笑道:" 我正是为
此而来,两位主子泡了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你替我去通传一下。" 母亲连忙
对我低声道:" 这可咋办,不能让她们看见你。" 我看见周围无处可藏,只有温
泉大池烟雾弥漫或许可以躲一躲,连忙往池子走去。

  母亲连忙抓住我的胳膊,指着地上的两个宫女道:" 这两个人怎么办?" 我
想了想,用极快的动作将两人扶到凳子上坐下,再让她们趴在元妃的身边作昏睡
状,刚做完一切,外面脚步声已到门外,我一头钻入温泉之中,心想如果不被发
现还好,如果一旦出了状况,管他是谁,就只好不惜一切代价进行灭口。

  只听有人开门进来跪道:" 启禀两位主子,舒拉姑姑说摄政王驾临,正在外
间大殿上休息,还请示下。" 母亲此时已经裹好浴巾,冲那宫女道:" 起来吧,
你们主子想是疲乏了,睡的正香呢,唤也唤不醒,等会你派人服侍她回宫休息,
本妃也泡够了,这就更衣,你让王爷稍等。" 那宫女听了点头应了一声,回身对
外面的人道:" 都进来吧,快服侍王妃更衣。" 话音刚落,我看见母亲的贴身侍
女臻儿和另外一个宫女一起推门而入,那宫女年纪大概四十十岁左右,穿金戴银
的与一般宫女的装扮不同,想必是方才叫舒拉的大宫女,两人一左一右领着一群
宫女列队而入,人人手里都托着盘子,盘子放着各种随身物品,有镜子,冠袍,
首饰、香茶、毛巾、胭脂、环佩等物,整整齐齐地站在母亲面前。

  母亲向那为首宫女道:" 原来是舒拉来了,摄政王最近可好?" 舒拉向母亲
请了安,然后才答道:" 回禀瑾主子的话,王爷一切安好,尤其刚刚传来消息说,
官军在山西大败李自成,王爷高兴的不行,这才有心情放下公务来这里泡温泉。
" 母亲笑道:" 太好了,李自成灭了明国,逼死朱由检,自以为天下无敌,谁知
遇到咱们大清的兵马根本不是一合之敌,大清在摄政王的治理下必定很快就会尽
取汉人河山,建立千秋伟业,你代我向摄政王恭贺一声。" 舒拉笑着答应下来,
又看见元妃和两个宫女在春凳上睡的十分深沉,不由得奇道:" 咱们主子怎么还
在睡,平日里她睡的很浅,有个风吹草动都能惊醒,刚才咱们在这里说了这半天
话,她却还不醒来,今天这是怎么了?" 说毕上前去探查一番,有老嬷嬷道:"
主子睡的香是好事,只是那两个奴才不伺候人,也跟着睡了起来,实在是没规矩,
来人啊,用冷水将这两个贱婢泼醒。" 母亲连忙道:" 嬷嬷请慢,来前我问了值
房太监,他们在温泉里放了一些安神补气的草药,人泡久了自然嗜睡,这两个孩
子服侍了我们一天,挺可怜的,就让她们睡一会儿吧。" 一旁的舒拉笑道:" 王
妃既然给她们求情,奴婢自然遵从,只是这些奴才心思刁钻,见到主子宽厚反倒
不感念天恩,反而无法无天,不用心做事,坏了祖宗的规矩,以后王妃还是不要
太宽纵了才是,咱们这位主子就是性子太柔和了些,要不是嬷嬷们照看着,下面
那些人只怕早就翻了天。" 母亲知道舒拉是摄政王府的大管家,从多尔衮七八岁
就开始伺候着,深得夫妇两人的信赖,王府上下莫不遵从,说出来的话有时候还
比元妃还管用,于是点头答应着,这时臻儿等人开始为她穿戴起来,舒拉唤了元
妃好几声,又用手摇着她,元妃却依旧沉睡如故。

  我心说糟糕,方才走的匆忙没给他们解穴,这睡穴被点虽然对身体没有损伤,
可是如果不依着法子解穴,时辰不到用正常办法极难清醒过来,若是有人会武功
的话,会一眼看出王妃是穴道被封而不是在睡觉,那麻烦可就大了,一向多疑的
多尔衮必定认为查王府的人在搞鬼。

  舒拉果然有些惊慌,要去传太医来瞧,母亲拦着她道:" 你们主子这副样子
怎么能见人?" 舒拉连忙令人给元妃穿戴起来,又吩咐人去请太医。我心里十分
焦急,怕太医看出元妃是被人点了穴道,毕竟一般医生没点本事不可能被挑选为
太医。

  母亲此时也有些焦急,连忙对舒拉道:" 我看元妃是被魇住了,似醒非醒似
睡非睡,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以前我也遇到过,让人很是难受,所以后来
学了一点治魇的法子,羽儿小时候很容易梦魇,我试了几次非常灵验,只是这法
子不能被人打搅,你们都先退出去。" 舒拉听了连忙道:" 看不出瑾主子还会医
术,只是事关重大,我们还是请太医先看看再说。" 她这么一说,立刻让母亲有
点下不了台,臻儿见此道:" 舒拉姑姑,你难道还信不过我们主子不成,都是从
草原上就认识的老相识了,难道我们主子还会加害元妃不成?" 这话有点重了,
母亲连忙喝止道:" 臻儿,不得胡言乱语,生病请大夫诊治那是最普通不过的道
理,舒拉做的没错。" 舒拉见此只得笑道:" 既然瑾主子有把握,奴婢自当遵命,
我们就在外面候着,一旦有什么情况,请你立刻通知我们。" 母亲松了口气,点
头笑道:" 难怪你能讨摄政王和元妃的喜欢,果然是个识大体的人,臻儿你也出
去吧,别妨碍到我。" 我听了大喜,立刻明白其中缘由,母亲那里有什么治梦魇
的法子,不过找个由头支开众人,好让我过来替那三人解穴。

  眼见着众人都退了出去,我连忙从池子里爬了上来,冲母亲笑了一下,正要
去给元妃解决,忽然外面有人唱喏:" 摄政王驾到。" 我吓了一跳,母亲急的连
忙给我使眼色,我暗骂了一声,多尔衮这个王八蛋真会赶时间,不得已又返回池
子里藏起来,刚进池子里,门就被打开,只见来者留着八字髯须,虎背熊腰,皮
肤黝黑,目射精光,虽然穿着黑色四团四爪绣金龙袍,却有一股子江湖草莽汉子
之气,正是目前大清国实际掌控者多尔衮。

  母亲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见他来了,连忙上前行了个万福道:" 王爷来了,
元妃被魇住了,我正要想法子替她破解呢。" 多尔衮爽朗一笑,上前扶着母亲道:
" 自从上次一别,咱们已是许久没见,一直想到府上来看你,又怕被人说闲话,
今日听说你来了这里,我放下堆积如山的政务就赶来了,瑾儿,最近过得怎么样?
" 母亲神色慌张,挣脱她的手道:" 王爷请自重,元妃也不知何故昏迷,你还是
先替她看看吧。" 多尔衮听了眉头一紧,来到元妃身边替她把了一下脉,又用手
探了探呼吸,松了口气道:" 无妨,她睡的很香,只是不知为何叫不醒。" 母亲
连忙道:" 想必元妃积劳已久,那池子里又被太监们放了安神补气的药草。" 多
尔衮叹道:" 她生了东莪之后,睡眠就一直不好,已经好几年了,从未像今天这
般熟睡过,我们不必将她唤醒,让她好好休息吧。" 母亲连忙道:" 既然如此,
那我就命人将她抬回房间,毕竟这里湿气太重。" 说毕她抬腿就往外走去,多尔
衮忽然从身后抱住她道:" 好瑾儿,见了本王怎么急着要走,难道怕我吃了你不
成?" 泳池中的我隔着雾气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不由得心头大怒,立刻将真气凝
结手掌,打算找机会将多尔衮一掌击毙。

  母亲猛地转过身来推开多尔衮道:" 王爷失态了,别忘了,我可是查礼克图
亲王的王妃,不是你的宫婢,我还有事,恕不相陪。" 说毕转身就走。

  多尔衮愣了一下,继而喝道:" 站住!查王妃,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忘
了以前的事,那时候你跟我可比寻常夫妻还亲密百倍,现在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 母亲娇躯一颤,不由得停下步伐,回身对多尔衮道:" 以前的事不必再说了,
我已经很对不起阿哈,现在只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阿哈在蒙语里的意思是哥哥,
母亲经常这样称呼父亲。

  多尔衮一把抓住母亲手臂道:" 胡说!那吴克善老乌龟巴不得你给他戴帽子
呢,每次我跟你行鱼水之欢,他都躲在一边偷窥,你当我不知道?现在弄这个可
笑的借口来敷衍我也未免太儿戏了吧。" 母亲脸色一变,迟疑道:" 这事你怎么
知道的?" 多尔衮笑道:" 我当然知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俩其实都有
这个癖好,他喜欢看着自己妻子被人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咱们早就商量
好,我把元妃给他,他把你给我,咱俩的关系可比那亲兄弟还亲,所以你就别找
借口了,说吧,今天到底为何这样冷漠?难道你有了新的相好?" 母亲大怒道:
" 你无耻!" 说毕一巴掌甩了过去,重重打在多尔衮脸上,多尔衮不躲不闪,梗
着脖子受了这一掌,摸着脸邪笑道:" 我是无耻,那又怎样,谁叫你长得这么像
海兰珠,我一看到你就想到她。" 母亲惊道:" 海兰珠可是你哥哥的妃子,难道
你对皇嫂也打主意?" 多尔衮笑道:" 那又如何,不只是她,皇太极所有的妃子
都应该归我,咱们旗人本来就有这老规矩,兄长死了,弟弟可以继承他的一切财
产,包括妻女,只是后来老汗听信汉人的鬼话,才禁止这样做法,别人如何我不
管,我多尔衮偏偏就不信这个理儿,可惜海兰珠早丧,我不能得到她,还好有你、
庄妃和哲哲在,我也就知足了。" 母亲连忙道:" 布木布泰和哲哲如今是两宫太
后,你这样做未免也太有损国格,难道不怕大臣和外邦非议?" 多尔衮哈哈大笑
道:" 非议?本王如今是大清国的摄政王,一切政令皆由我出,废掉那小屁孩简
直易如反掌,两宫太后又如何,大臣非议又如何?我多尔衮想要谁,谁还敢不答
应?瑾儿,你还没告诉本王,为何突然对我这种态度,你可是第一个敢打本王耳
光的女子,换做别人那可就是诛灭九族的谋反大罪。" 他们两个在外边说着话,
池子里的我却震撼不已,原来多尔衮和母亲早就勾搭在一起,还和父亲进行换妻
游戏,母亲现在对多尔衮的态度如此僵硬,原来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只是单纯讨
厌,而是因为我在这里的原因,毕竟天下没有那个母亲愿意被儿子撞见与情夫苟
合。

  多尔衮那里知道母亲的心意,恼羞成怒,一个劲地逼问她,母亲被逼急了,
只得大声道:" 总之,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我不想见到你,这就告辞。" 可是
多尔衮那里容母亲就这样轻易地离开,于是抱着她不停地质问,我一见机会来了,
趁着他背对着我的时候,从池子的另一边慢慢游了过来,正要准备爬出来,谁知
母亲正对着我,一眼看见我的举动,立时睁大了眼睛,明白我要做什么,当即脸
色一变,伸出手在多尔衮后背不停摇手使眼色,我明白她害怕我惹出大祸来,想
阻止我,可我那里肯听,嫉妒的怒火已经熊熊燃起,生出一种不杀多尔衮誓不为
人的感觉。

  母亲见我不为所动,忽然娇声道:" 王爷既然如此抬爱,那我不能不识趣,
只是这池子泡久了,郁闷湿热的很,我想换个地方。" 多尔衮欣喜道:" 好瑾儿,
方才原来你是在捉弄我,可把我吓死了,那耳光打的可真疼,你该怎么补偿我?
" 母亲张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道:" 你先带着元妃回去休息,等会儿我给你留
门。" 谁知多尔衮已经欲火难耐,那里听得进去半句,当场撕扯起母亲的衣服来。
我已经忍无可忍,刚要爬上池子,只觉一股麻意从脊柱传来,随后遍布全身,这
股麻意是那样熟悉,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一旦病发整个人将陷入动弹不得的境
况,我曾经数次亲眼目睹了若初、赵欣的胡作非为而无能为力,皆是因为这该死
的走火入魔之症,这次难道也要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人凌辱?

  惊慌之下,我竭尽全力在麻意占领全身之前,将内劲集中在手指,用力连弹
三下,几滴水珠被我弹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打在元妃的百汇、天宗、关元三处穴
位,期望能解开元妃的穴道,让她清醒后能出言阻止多尔衮的兽行,随后我便陷
入僵直之中,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转动。

  然而隔空点穴这种功夫只有先天高手才能做到力道强劲,我强行施展起来显
得软绵绵的,也不知能否将元妃的穴道冲开。

  此时多尔衮已经撕开母亲的外衣,露出抹胸来,一双魔手在双峰上不停地揉
捏着,母亲俏脸晕红,突然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多尔衮
连忙站起来,笑着追了出去。

  一时间倘大的温泉房只剩下我、元妃和两个宫女。

  我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脑海中忽然想起父亲对我说的话,他曾经说我之所
以屡次走火入魔,皆是不愿面对现实,潜意识想逃避一切,将自己与外界阻隔开
来,现在想起来也有一番道理,尽管我多次想要得到母亲,然而她在我心目中一
直还是贞洁、贤淑的代名词,身上集中了所有女性该有的优点,为此我不肯承认
她跟正常人一样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一旦现实偏离我所期望的轨道,我便受到极
大的冲击,从而诱发了走火入魔。

  我闭上眼睛,强行将所有杂念排出脑海,进入一片空明之境,不堪回首的往
事一幕幕走马观花地出现,不同于以往,这次我无悲无喜,丹田渐渐生出一股温
和之气,游走奇经八脉,所过之处,麻意渐渐消失,最后所有关节恢复正常,我
明白,这一回我终于突破了禁锢我数年之久的魔障,进入新的一种境界。

  我跳出池子,用内力烘干湿淋淋的衣服,推开大门走了出去,外边守着的奴
仆已经不见踪影,想必已经被多尔衮打发走了,此时整个内院没有一个下人,我
心里挂念着母亲,于是朝上房走去,没走几步便听见母亲的呻吟声,心跳加速,
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当我来到上房外面的时候,里面声音已经很大,我来到窗下,
用手指戳破窗户,透过小孔往里面瞧去,眼前一幕让我热血沸腾起来,只见母亲
已经被多尔衮扒掉了所有衣服,此时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多尔衮则埋首在她
的下身,伸出猩红的长舌头舔舐着她的两片肉唇。

  换做从前我肯定怒火攻心,可是方才我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只要母亲自愿委
身给多尔衮,我又何必前去阻挠,如果我强行出现在房间里,她的脸面和尊严将
受到严重打击,我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要让她欢乐,就是一种孝
顺行为,一切由她去吧,不过她要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和厌烦,我立马就会
将多尔衮毙于掌下。

  可是母亲现在的表情虽然非常痛苦,然而实际上却是欢愉的反应,因为她的
手用力按着多尔衮光秃秃的脑袋,想让他的舌头更深入更用力地摩擦那两片肉唇。

  我看得口干舌燥起来,肉棒也随之翘起,心中又酸又痛,同时又有一股非常
强烈的淫意滋生。终于明白为何父亲喜欢看母亲偷情,原来这种感觉如此奇妙,
那边多尔衮已经将母亲舔的淫水横流,抬起脑袋冲母亲笑了一笑,满脸都沾满了
淫水,亮晶晶的格外淫靡,他又掀开袍子,露出肉棒来,只见这肉棒热腾腾的冒
着白气,硕大的龟头上有马眼溢出丝丝淫液,黝黑的茎身上青经暴起,如青龙绕
柱,果然非比寻常。

  母亲嗔怪了一句,雪白的柔荑抚摸着黝黑的肉棒,就像握着一根棒槌,笑道:
" 你如今跟皇帝一样,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对我这个又老又丑的人感兴
趣?" 多尔衮笑道:" 你要是又老又丑那天下就没有美女了,没错,本王已经富
有四海,前几天还有朝鲜使节奉上公主给我做妾,又有藩王、将军献各地的美女
给我,可是那些人个个徒有姿色,实际上笨如蠢猪,话不投机半句多,那里比得
上你一根毫毛?" 母亲笑道:" 你别哄我了,你就是喜新厌旧的人,元妃姿色人
品俱佳,你为何不喜欢?" 多尔衮笑道:" 谁说我不喜欢她了,她嫁给我这么多
年来,总是小心翼翼地过日子,生怕招惹我的不快,想来也是可怜,每每劝解,
她反而以为我对她不满,更加如履薄冰,我怕她压力太大,于是尽量不去招惹,
夫妻情分反倒生分了,可是自从吴克善出现后,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说话做事
都有了奔头,就像病恹恹的花儿突然被雨露浇灌,绽放的那样好看,我都后悔怎
么不早点认识吴克善。" 母亲打了他一下笑道:" 说老实话,你看着她跟阿哈乱
来,难道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多尔衮笑道:" 当然生气,我俩都是十三岁结婚,
如今已经相守二十年,纵然没有男女之情,也有亲情在里头,看着心爱的人儿在
别人胯下婉转承欢,谁会高兴的起来?不过当我见到她重新振作起来,那点小憋
屈根本不知得一提,那比什么都重要。" 母亲笑道:" 放屁!你们男人存的什么
心思当我不知,就喜欢看贞洁烈女变成淫荡妖女,完了又挑唆着淫荡妖女变成贞
洁烈妇,以显示自己能操控一切。" 多尔衮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道:" 好瑾儿,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别说她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听说你找回了当年在中
原丢失的孩子,什么时候引荐引荐。" 母亲听了正色道:" 你见他干嘛?我可有
言在先,孩子是我的底线,你可别教坏了他,不然我跟你没完。" 多尔衮嘻嘻笑
道:" 难道本王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我这都是一番好意,想着给他派一些差事
做,你知道咱们大清最重军功,我提拔他当个将军还是可以的,将来封王也不用
等吴克善归西才袭爵,年轻人有点事做,总比守在王府混吃等死好。" 母亲听了
微笑道:" 你说的也没错,可是前几天他姑妈已经派了圣旨,要他做皇上的侍卫,
我想这份差事也还不错,至少不会冒险去打仗,你就别添乱子了,心意我已经领
了。" 多尔衮笑道:" 也罢,既然你不想让他领兵打仗,在皇帝身边呆个几年也
不错,混够了资历,就可以做尚书、侍郎,或者外放做巡抚、总督,如果没有娶
妻,我想把东莪嫁给他,你好不容易寻回爱子,可不能委屈了他。" 多尔衮果然
会笼络人心,句句都说到母亲的心坎上,引的她分外开心,竟然主动底下臻首,
张开朱唇,含住他的肉棒添了几口,爽的多尔衮直吸冷气。

  母亲一吞一吐,腮帮子被龟头顶的鼓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抬头喘息道:" 我
那孩子已经娶了好几房妻妾,其中正房媳妇生的孩子已经两岁大,现在又怀了第
二胎,其余两位侧室也都有了身孕,估计明年正月就要生产,东莪是金枝玉叶,
若是嫁过来,就得废了原先的正室,不然就不合规矩,不过人家正室做的好端端
的,要是无辜废掉,岂不是惹人议论,我可不想让羽儿被人议论为陈世美,况且
楚薇那孩子识大体,挺招人喜欢,你还是另寻佳婿吧。" 多尔衮叹道:" 可惜了
一段好姻缘,你我本来可以做亲家的,既然如此,等以后再说吧,说起来让人感
慨,转眼间你都当上祖母了,可你看起来才三十岁,这么多年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母亲嗔道:" 关你什么事,就不许我
天生丽质,非得吃药才能永葆青春?" 多尔衮赞道:" 好!好!你说什么都行,
这口舌功夫不减当年,让人恨不得化在你身上才好。" 说毕多尔衮突然将母亲推
到在床上,脱掉身上的衣物,露出精黑的腱子肉,将母亲的双腿扛在肩膀上,粗
大的肉棒抵在肉壶口,龟头分开两片粉嫩的肉唇,一上一下地刮蹭着,带出许多
晶莹的淫丝,正要挺枪而入的时候,母亲突然腰肢一扭,避开了这一击。

  多尔衮邹眉道:" 好瑾儿,别闹了,让我好好疼你。" 母亲嗤的一笑,将他
一脚踹倒在床上,肥嫩的小脚压住他的肉棒,笑道:" 信不信我一脚就能断了你
的命根子?" 多尔衮点头道:" 我信,我当然信,你这是干嘛?" 母亲正色道:
" 老实说,你为何把阿哈派到豪格身边,你明知道豪格骄横跋扈,不能容人,你
坐在京城倒享福了,让他去受窝囊气。" 多尔衮连忙道:" 哎呀,你们女人就别
管政治了,我安排吴克善去自有用意,放心,我已经吩咐人不让查王亲临前线,
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母亲呸了一声道:" 他是我丈夫,我当然要管,你到底说
不说?" 说毕脚掌在那肉棒上用力踩了一下,多尔衮疼的哎呀一声,捂着她的脚
道:" 我说姑奶奶,真是服了你了,好吧,我都告诉你,豪格想跟我夺权,查王
又是我心腹,我差遣他去就是为了监视他,让他不敢兴兵作乱,如今山东捷报传
来,他很快就会平安回京,你这下放心了吧。" 母亲笑道:" 这还差不多,我先
前跟你怎么说的,你别指派他去做那些危险差事。" 多尔衮连连点头道:" 是!
是!哎呀,你就不怕踩断这宝贝命根子?" 母亲道:" 踩断了才好,省得你拿这
东西一天到晚就想着作恶。" 多尔衮嗔道:" 我把你这没良心的,看我怎么惩罚
你。" 说毕一头压在母亲身上,惹的她格格娇笑。两人打闹了一会,多尔衮重新
扛起又长又细的白嫩大腿,这一回他不再试探,握着肉棒,臀部一沉,肉棒终于
顶入甬道之中,两人同时闷哼了一声。

  多尔衮慢慢插入,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拔出,带出许多淫水来,如此重复
几遍,漆黑的肉棒总是被粉红的嫩肉吞没,每次插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腰肢往前顶到最深处,每次拔出,则像是依依不舍,将里面的淫水刮蹭出来。

  母亲杏眼朦胧,嘴里发出悠扬的呃呃声,两团奶子随着抽动不停地摇来晃去,
像是在表达不满之意。

  抽插了几下,多尔衮停了下来,扭动腰部打着圈儿,像是在搅拌一样,最后
又猛然拔出,再猛然插入,发出啪啪啪啪的击打声。不一会儿,两人的阴毛就被
淫水打湿,卷缩贴在腹部。

  站在屋外观战的我妒忌不已,要知道方才是我刚舔了母亲的肉蛤,现在插入
她体内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肉棒。以前是父亲偷窥她偷人,现在改成我,真是迎
了那句俗话,有其父必有其子,尽管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母亲显然已被多尔衮所征服,本来搭在他肩膀上的双腿已经落下,两只腿紧
紧盘在他的腰间。

  多尔衮抽插了一阵,伏下身子和母亲吻在一起,两个人抵死缠绵,我觉得裆
里的肉棒快撑爆了,掏出肉棒快速撸动着。

  多尔衮一个翻身,让母亲骑在他的腰上道:" 我累了,你自己也动一动。"
母亲一手撑在他的胸口一手按在他腿上,一起一落地动作起来,我分明看见那肉
棒在她跨间出没,油光铮亮,她的秀发也随之起起落落,两个雪白的奶子晃来晃
去十分惹眼。

  就这样挺动了一会,她芳汗渗出,整个人的皮肤都变的发光发亮起来,最后
矫喘吁吁,软软趴在多尔衮身上,显然力气不济。

  多尔衮拍了拍她雪白的屁股,她起身拔出坚硬的肉棒,一股又一股的淫水喷
薄而出,打湿了多尔衮的腹部。

  多尔衮嘻嘻一笑,拉着她来到从床上下来,让她趴在桌子上,然后挺着坚硬
的肉棒从背后捅了进去,一耸一耸的动作起来,母亲正对着我,我清楚地看见她
脸上红霞遍布,连耳垂、脖子都泛红,秀眉微皱,银牙轻咬,吼间发出呃呃的呻
吟。

  我撸的更快了,幻想自己的肉棒在她的唇间出没,一想到她那精致的脸蛋吞
没我的肉棒,我很快就有了射意。

  多尔衮的动作开始激烈起来,一抽一插之间,啪啪啪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震的桌子上的茶碗当当当乱响。

  过了一会,他还嫌这个姿势不够过瘾,将母亲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像是抱着
小孩撒尿一样,只是那下体连在一起,一进一出的,带出许多白沫。

  他一边走一边操了起来,嘴里还说:" 你那儿子长的怎么样?" 母亲一边呻
吟一边道:" 我生的孩子,当然长的高大英俊,文武双全。" 多尔衮喘息道:"
看你这么夸他,只怕你是动了色心,连你儿子也不放过。" 母亲伸手捏了一把他
道:" 乱说什么……他是我儿子。" 多尔衮哈哈笑道:" 儿子又怎样,儿子操母
亲那是天经地义,吴克善那老乌龟没让你去勾引儿子,我不信!" 母亲哼哼道:
" 你胡说……我怎么会对儿子起这种心,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嫂子、额娘、丈
母一个也不放过。" 多尔衮得意道:" 怎么会是胡说,刚才一提到你儿子,那肉
逼夹得我都疼了一下,可知你心里是想的,既然想就大胆去做,都说儿子肏母亲
会天打雷劈,可是我多尔衮肏了额娘这么多年也没见有雷来轰我,反而一步一步
爬到摄政王的位置,可知那些鬼话都是骗人的。" 母亲道:" 你就狂吧,难道你
就不怕元妃将来生下阿哥,那阿哥也把她给肏了?" 多尔衮听了双眼圆睁,额头
青筋暴起,母亲还以为他发怒,连忙致歉,多尔衮却道:" 好主意啊,我怎么就
想不出来,想想都刺激啊,要是元妃跟她儿子胡搞,我又在旁边指挥,那可是天
下第一大乐事,不行,我得缓缓。" 说毕他抽出水淋淋的肉棒,歇息了一会才又
重新插入母亲体内道:" 刚才好险,被你这么一说,我差点射出来了。" 母亲不
解道:" 这人世伦常禁忌,别人都避之不及,你却趋之若鹜,到底是为什么?"
多尔衮笑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凡世间被世俗允许的事,做起来平平稳稳有什
么意思?例如老夫老妻,肏个屄就像左手牵右手,有什么意思,只有别人反对的,
越激烈越刺激,比如搞别人的妻子,搞血亲的女人,这两种最有意思,一般人是
可遇得而不可得,试问天下间,操过自己母亲的儿子有几个,享世人所能享的福
容易,可是享世人不能享的福才最是难得,可惜元妃不争气,跟了我这么多年,
就生了东莪一个,连个儿子都没有。" 母亲笑道:" 说来也奇怪,你这么多兄弟,
那个不是儿孙满堂,你也是妻妾成群,可惜现在只有个独女,你那淫乱的理想只
怕后继无人。" 多尔衮不服道:" 怎么可能,实在不行,我收个养子,平日准许
他在我后宫里进进出出,我就暗中观察,看看那个嫔妃首先忍不住和他操,想想
都刺激,就怕这些女人如狼似虎,一般男子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母亲喘息道:
" 你天天骂阿哈是老乌龟,你自己才是真的乌龟,居然让养子去操自己的妻妾,
万一蓝田种玉,你是该叫那孩子孙子还是儿子呢,这辈分可真够乱的。" 多尔衮
笑道:" 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别说我了,你要是那天想跟你儿子肏了,就
跟我说一声,让我躲在暗处看看,要是能说服你儿子让我一起伺候你,那就更好
了,等吴克善回来,我们三个男人肏你一个,我肏你的嘴巴,吴克善干你的屁眼,
你儿子肏你的嫩逼,三人轮流着干,把你的嫩逼、嘴巴、屁眼都灌满精液,你要
还是不满足,就让那些下人来干你,天天让你高潮不断,只怕你嗓子都要叫破了。
" 刚说完,多尔衮加快了抽插速度,越来越快,母亲的呻吟也断断续续无法连接
在一起,最后两人的身子同时一抖,低吼一声,漆黑的卵蛋一阵阵收缩,开始喷
射起来,母亲的雪腹也抽搐起来,软软趴在桌上,屁股高高翘起承受其精,最后
浓精从两人的交接处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41

  与此同时,躲在外面偷窥的我也控制不住如潮的快感,一时精关大开,全都
射在了墙上,竟比真的肏逼还爽,差点呻吟出声来,正回味之中,房间里多尔衮
和母亲已经在穿衣服,看样子要准备出来,我连忙施展轻功,跳上屋顶,放眼望
去,只见房顶上也有官兵在提灯巡逻,防卫的竟然如此周全,看来多尔衮也挺怕
死的。

  不过这样一来我回去的路就被封死了,多尔衮带来的侍卫再加上山庄的侍卫
,合在一起人数惊人,进出温泉山庄的路都快被挤满了,这些人又多少有些功夫
在身,招惹不得,现在唯有找个地方藏起来再说。

  我找来找去也没什么好躲藏的地方,总觉得身上少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
才发觉腰上挂的玉佩不知什么时候丢了,这可要了老命,那可是楚薇亲手给我做
的玉佩,要是被人捡到,夜闯上房内院的罪名可不小,再加上楚薇问起来也不好
回答,只怕到时候难以交代。

  我扫视了一下内院,仔细查看方才走过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回想了一下,
可能这玉佩方才被温泉泡软了丝线,很有可能就掉在池子里。

  想到这里,我连忙往温泉房里走去,谁知找来找去还是不见踪影,正不知所
措的时候,一人忽然走到我面前道:「我当是谁,原来查王世子,鬼鬼祟祟地找
什么?你为什么擅闯内房?」

  我只顾搜索,没顾上别的,这一下来的十分突然,差点让我魂飞魄散,抬头
一看,原来是多尔衮的元妃,此时她已经穿戴整齐,身后还跟了两个宫女。也不
知道她们什么时候醒来,刚才我竟然没留意到,真是失策。

  电光火石间,我连忙扯了个慌道:「外头似乎来了个刺客,为了贵人们的安
全,我这才不经请示闯了进来,还请元妃海涵。」

  三女吃惊道:「居然有刺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进来,其他人呢?」

  我连忙道:「考虑到内院都是女眷,又多半在温泉泡澡,那么多男人进来可
不大好,所以他们只让我一人进来,不瞒元妃,我身上有些功夫,所以一个人就
足以对付那刺客。」

  一个宫女上前道:「要是真来了刺客,外面早就敲锣打鼓闹翻了天,岂会安
安静静的一丝不闻,可见是撒了谎,说!你闯进来到底所图为何?」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盘算着实在不行,先将她们控制起来再说
,元妃却道:「英儿、露儿,不得无理,堂堂世子怎么会做出那种偷鸡摸狗的事
,你们先退下吧,我有话跟世子说说。」

  那两个宫女冲我抱怨了一句,只得退下,元妃见左右无人,从怀里掏出一件
玉佩在我面晃了晃,笑道:「世子是在找这个宝贝吧。」

  我定睛一看,那玉佩绿莹莹像发着光,上面刻着松鹤,有金线黑丝垂下,正
是楚薇给我做的玉佩,不知为何到了她的手里,我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拿,元
妃收回手笑道:「果然是世子的东西,这穗子打的可真好,色也配的讲究,必定
出自一个心灵手巧女子的手里。」

  我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她什么意思,她又笑道:「如此好东西,世子应该
妥善保管才是,怎么会丢在地上,幸好是被本妃给瞧见了,要是那个不长眼的奴
才给拾去,只怕拿到外头给贱卖了,岂不辜负了那女子对世子的情意?」

  我连连点头道:「元妃教训的是,我以后必定好好保管。」说着伸出手来。

  元妃却转身冷哼道:「那你承认刚才是你给我们点的睡穴?」这女人还挺厉
害,一下就想到事情的关键点。

  我讪笑道:「我只是有急事和母亲要说,又怕你们撞见我,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放心,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

  元妃又转身怒道:「没有恶意?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几个可都没怎
么穿衣裳,你一个男子闯进来,这该死的名声还要不要?!」

  我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事情紧急,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还请元妃恕
我无礼之举。」

  元妃冷哼道:「查王妃又不是皇帝,也没有什么军国大事要处理,有什么事
情值得你如此甘冒奇险,你倒是给我说说,要是说不清楚,本妃绝对上报王爷,
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此时的元妃看起来冷若冰霜,威严不可侵犯,换做一般人还真就被她给哄住
了,可惜以我游戏花丛多年的经验看来,她要是真心想处罚我,刚才就不会屏退
下人,早就把我给撵出去了。

  此时一番做派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想到此际,我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
法,向她笑道:「元妃真想知道我来见母亲的原因?」

  她冷然道:「当然!你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我见她如此,当即把裤子一脱,高翘的肉棒的登时弹射出来,在她面前晃来
晃去,说道:「这就是原因!」

  元妃惊得连忙转过身去道:「混帐东西,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穿上。」

  我哈哈笑道:「元妃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找母亲吗,这就是原因,我鸡巴硬
了想肏女人,所以就来找她了。」

  元妃惊道:「可是……她……可是你额娘,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

  我哈哈笑道:「元妃言重了,比起多尔衮来,我这可是相形见拙了。」

  元妃惊疑道:「你怎么……」说着又连忙掩口不语。我笑道:「元妃是想我
问怎么知道的是吧,我这就告诉你,你还不知道吧,方才你昏睡的时候,多尔衮
已经驾临温泉山庄,他一来就拉着母亲求欢,我躲在池子里看得清清楚楚,后来
两个人去了上房,我也跟过去偷听,亲耳听见他告诉母亲这些话,他不但肏了两
宫太后,连自己的生母阿巴亥也没放过。」

  元妃显然对多尔衮十分忌惮,慌忙道:「什么?王爷来了?你不早说,我们
赶紧离了这里,别被人给误会了。」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我那里容她离开,当即从背后抱住她道:「迟了,他们两个正在欢好呢,你
这会子去岂不扰了别人的雅兴,不如留在这里陪我玩玩吧。」一边说一边用肉棒
顶撞她的翘臀。

  元妃大怒,回头就给我一巴掌,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装什么呢,别以
为我不知道,多尔衮其实就是个绿帽癖,他让你跟我父亲搞在一起,以此条件做
交换,从而得到我母亲,既然如此,我作为儿子替父亲来伺候你也是应该的。」

  元妃见我如此,又挣脱不开,转而语气软了起来,向我求饶道:「好孩子,
论辈分你应该叫本妃为赫敏,你别听信王爷那些胡话,他在床上高兴了,什么话
都说的出口,你千万别当真。」

  最近我学习了一些满语,倒也知道赫敏的意思就是姨娘。

  我嘻嘻笑道:「他又没喝酒,怎么会胡说?你就别死不承认了,咱们好好玩
一次,可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啊。」说着又伸出一双魔手大力揉搓她的胸部,只
觉软软的十分称手。

  元妃忽然道:「快放开,王爷来了!」我听了一愣,转头张望,下意识双手
就失去了力道,她却猛地用力,终于从我怀中挣脱开来,连忙往外跑去。

  我立刻明白被她骗了,不由得笑道:「真是可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开我?
」说毕施展出移形换影的步伐,身子一闪,已来到她前面,堵住了出路。

  元妃果然身子娇弱,才跑这几步就矫喘吁吁,对我道:「你这是干什么,再
这样我可叫人了!」

  我笑道:「那你就叫吧,方才多尔衮为了掩人耳目,已经将所有婢女都赶了
出去,现在内院上房包括你我就只剩六个人,再说惊动了大家,我们两个衣衫在
这里不整的,只怕你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给奴才当主母。」

  元妃被我这么一说,果然犹豫起来,又低头看了一眼,红着脸转过身去道:
「你这副样子丑死了,还不快把那丑东西收回去?」

  我低头一看,肉棒还露在外面,凉凉的也不好受,连忙放回裤子之中。元妃
这才低声道:「你这么想要我,不过为的是王爷霸占了你的额娘,你想从我身上
夺回来,借此报复王爷罢了,可是我到底是你的长辈,万不能乱来,本妃的贴身
宫女姿色还不错,赏给你做妾,算是咱家对你的补偿,你觉得怎么样?」

  我向来不大喜欢强迫妇人,见她如此退却早就没了兴致,此时不过捉弄她罢
了,见她如此说,于是点头道:「元妃果然善解人意,你送我宫女,我当然欣然
接纳,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必须答应,不然就算你送个天姿国色我也绝不答应。」

  元妃松了口气道:「什么要求?只要别太过分我一定满足你。」

  我笑道:「这很简单,就是我和那两个宫女行房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旁边观
摩,不许闭眼,不许扭头,仔仔细细看完全过程,我就不会再为难你。」

  元妃登时红了脸道:「你这什么意思,谁要看你跟人乱来,这要求不能答应
。」

  我连忙道:「那也好,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宫女也不要了,你自己来服侍我
!」说毕张牙舞爪地凑了过去。

  元妃吓得连连后退,被我逼到墙角处,直到退无可退,眼见着我又要非礼,
她连忙闭着眼别着头道:「好!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千万别对我乱来,不然我
就算拼着身家性命不要了,也要让王爷好好收拾你!」

  我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到做到,除非你自己受不了主动让我宠幸
。」

  元妃恨道:「谁会主动和你这个登徒子……」说着俏脸一红,继而大声向外
边的人道:「英儿、露儿,你们进来吧。」

  看着光景,她是想将英儿、露儿送给我,方才这两个宫女对我出言不逊,没
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我打定注意让二女好好尝尝骤风急雨的滋味。

  守在外边的二女估计早就知道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主子命令违抗不得,
再怎么着急委屈也只能在外面候着。

  待二人进了房间,元妃对她们道:「方才本妃说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吧,好
好替本妃服侍世子,别让主子为难。」

  二女跪在地上含泪道:「主子,咱们虽然没有舒拉姑姑资格老,可是也在你
身边伺候了这许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主子收回成命,让我们伺候在你
身边。」

  元妃含泪扶起二女道:「事到如今也没其他办法,世子会好好对你们的,将
来若是有空,你们也可回摄政王府看望我。」

  我房里其实妻妾已经很多了,平日应付起来已经很是麻烦,现在又看见她们
主仆情深,如何肯轻易拆散,不由得笑道:「罢了罢了,搞得我像是个天大的坏
人一样,这样吧,你们代替元妃服侍我这一次,完了继续留在她身边服侍,这可
是最后的底线,不许再提其他要求。」

  二女连忙拜谢道:「多谢世子成全,只要能留在主子身边,让我们做什么都
愿意。」

  我满意地点点头,打量这两个宫女,英儿略显消瘦,削肩蜂腰,修眉凤目,
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主儿,那露儿则是略显丰盈,圆脸琼鼻,娇憨婉转,颇有小女
儿形态。

  我得意一笑,将二女揽入怀中,左拥右抱,正要把手插到英儿胸口,她却娇
嗔道:「世子爷,奴婢虽然是贱命一条,可也是王府中人,又是平生第一次,可
不能这么草率地给你,咱们至少要找个房间吧,露儿妹妹你说是不是?」

  露儿点头道:「英儿姐姐说的没错,这里潮气太大,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半
天,身上腻腻的很是不舒服。」

  见两个美人儿如此要求,我看了元妃一眼,她也微微点头,我只得带着她们
出了温泉房,此时已经夜深,外边一片漆黑,多尔衮和母亲所在的房间已经熄灭
了灯,估计两人已经睡下,我松了口气,于是拉着三女来到偏房,这里是贵人们
进温泉前更衣休息的地方,桌椅、香炉梳妆台一应俱全,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
超大的床,能同时容纳七八个人并排躺下。

  看来这里以前的主人,前明皇帝十分会享受啊,说不定就在这床上宠幸过美
女,而且还有可能是七八个一起淫乱。

  如今我虽然只有两个,倒也算堪比皇家享受,娇笑之中,二女被我推倒在床
,接着我又钻进纱帐里面,胡天海底起来。

  就这样疯了一会,英儿、露儿已经被我脱下裙衫,只剩个肚兜和底裤,看见
元妃还在窗外站立着,掀开纱帐道:「你也上床来。」

  元妃转身道:「赵羽你别欺人太甚!我将她们赐给你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你
却逼着我亲眼看你乱来,这可是太荒唐了,我越想越觉得太荒唐。」

  我收起笑脸正色道:「元妃,你先前可是答应过的,现在又怎么又开始反悔
,我可告诉你,我赵羽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元妃恨道:「我就是反悔了,又怎么样?你们好好玩耍,我恕不奉陪。」说
毕抬腿就走。

  我立刻跃下床,冲她吼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把丑话说出来
你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杀了你的丈夫?」

  说毕凝气在手,猛地往桌子上一拍,只听嘭的一声响,震的四周灰尘大起,
手掌拿开时,那桌子上分明已经印了个完整的人手印,五指分明,深约半寸。

  元妃见此大惊,注视着手印道:「原来你有这么高的武功?」

  我笑道:「那是当然,我的父母虽然是蒙古人,但我自小生长在中原,骨子
里早把自己当汉人,之所以愿意留在京城当王世子,主要还是父母的原因,可这
并不代表我对清国有什么好感,方才多尔衮又对母亲如此无礼,我本要杀他泄愤
,又怜悯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所以才手下留情,你还不念恩,非得逼我痛下
杀手吗?」

  元妃被我一番话惊的六神无主,正不知所措,英儿忽然爬到我背后,两团挺
巧的奶子紧紧贴着,让人心里一荡,她轻吐兰气在我耳边道:「世子爷果然武功
超凡,奴婢敬佩之极,可是奴婢伺候您的时候,不希望被主子看见,不然将来奴
婢如何自处,求你饶了她吧,奴婢一定好好侍奉你。」

  我笑道:「你这小妮子也挺胆大,主子之间说话也敢来插嘴,换做别人是要
掌嘴的,可是爷今天心里高兴,就饶了你这一遭,别废话,回床上脱光光等爷来
宠你。」

  英儿冷哼一声乖乖回床上去了,这边元妃含泪道:「那好吧,你执意如此的
话。」

  我大喜,捞起纱帐让她钻了进去,随后自己也爬上了床,一下子将英儿扑倒
在被窝里,扒下她的肚兜,露出两团奶子,用手大力揉搓着,入手滑腻温软又弹
性惊人,两个粉红的奶头已经在我挑拨之下硬了起来,于是低头含在嘴里,品鉴
了这个又去吃另一个,恨不能生出两张嘴来,英儿抱着我的头发出哼哼之声,正
如痴如醉的时候,我感觉她胳膊一动,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往我脑袋上戳来,我头
也不抬,随手一抓,捏住她的胳膊,这一下用力极大,疼的她尖叫一声,一根簪
子从手里掉落,正好打在我头上,却毫无力道。

  我抬起头来,拿着簪子道:「你想杀我?」英儿不答,扭头向露儿道:「你
还不动手?」

  露儿躲在角落里颤声道:「奴婢不敢。」

  我哈哈笑道:「看来露儿比你乖的多,你表面看起来漂亮,不过内里却是藏
有蛇蝎之心!」说毕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捏的她胳膊咔咔作响,只要再稍微用力
,那骨头就会被我捏断。

  元妃脸色一变,连忙向她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命了?」

  英儿疼的额头冷汗吟吟,却忍着不发出呻吟,她朝着露儿呸了一声,骂了句
胆小鬼,又冲我正色道:「世子,元妃是何等人,她可是大清国摄政王的正妻,
位比皇后,你今晚擅闯宫闱禁地已经是大逆不道,这也就罢了,你还仗着一身武
功对她多番羞辱,我们做奴才的怎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受辱,可惜力有不逮,没能
替主子分忧,你杀了我吧。」

  元妃含泪道:「傻孩子,不枉我平时对你好,可是你这样做只会惹怒世子,
快给他道歉,求他饶你一命。」

  英儿含泪道:「主子,奴才行的端坐的正,绝不道歉,应该让世子给你道歉
才对。」

  我哈哈一笑:「好个忠心为主的奴才,倒让我刮目想看,杀了你倒也挺可惜
的。」

  元妃连忙道:「这奴才不懂事,以后我会严加教训,世子千万别生气。」

  我松开英儿的胳膊,只见她那里已经被我捏的乌青,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这小妮子气性还挺高,不过越是这样越让我有了征服的欲望,当即笑道:「无妨
,我不会要了她的命,可是死罪虽免,活罪难道,乖乖躺着不许动,领教一下爷
的真功夫。」

  说毕我一只手往英儿下身一摸,已经湿淋淋像尿了床,不由得惊异道:「你
都如此动情了,居然还要取我性命,这到底是为什么?」

  英儿哼了一声低头不语,女人的心思真不懂,我摇摇头,不再做前戏,分开
她的双腿,肉棒抵在她的蛤口处狠狠地道:「今天我要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看
你还敢不敢乱来!」

  说完我用力往下一顶,肉棒粗暴地分开两片肉唇,挤开娇嫩的肉壁,勇往直
前,感觉龟头穿过了一层薄薄的肉膜,然而我毫不停顿,一插到底,英儿尖叫了
一声,疼的直吸冷气,脸色都变白了,一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插入肉里
,我低头一看,鲜血从肉穴里溢出,染红了我的肉棒,我起身将肉棒缓缓拔出,
每退出一点,英儿就疼的一阵颤抖,涕泪横流。

  以前我给女孩破处的时候,必定是温柔百倍,前戏能做一个时辰,直到让女
方的心神尽情舒缓,才做最后一击,这样能将破处的疼痛减到最轻,不过英儿这
次居然敢对我行刺,让我大为不爽,这待遇自然也就免了。

  血淋淋的肉棒吓得一旁观战的露儿花容失色,见我目光投向她,整个人都瘫
软了,一个劲地含泪摇头道:「爷饶了奴婢吧,求求你了。」

  我不理会她,又将目光投向观战的元妃,她身为过来人,自然脸色平静,瞟
了一眼带血的肉棒,秀眉微蹙,冲露儿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打水,给世
子清理一下。」

  露儿听了只得颤颤巍巍地答应一声,不一会端来温水,用帕子拭去我和英儿
身上沾染的血污。

  我看看英儿,方才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恢复了几许的血色,整个人卷缩在角
落里,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其实我已经很是仁慈,没有在破了处女膜之后继
续抽插,否则她比现在更加痛楚。毕竟我的肉棒虽不算长,但却十分粗壮,有时
候动作太大的话,连楚薇也吃不消。

  我又一把将露儿揽入怀中,对她笑道:「乖露儿,现在轮到你被宠幸。」

  露儿吓得娇躯乱颤,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泪道:「世子爷放过露儿好不好,刚
才我看见姐姐疼的好厉害,露儿从小最害怕疼了。」

  她本来就生的娇小,说话的声音又脆嫩,再加上此时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
十分垂怜,我安慰道:「别怕,爷会比别人更怜爱你,再说那个女人不经过这道
坎的,之后就十分爽利了,元妃你说是不是。」

  元妃红着脸道:「世子说的没错,女人除非一辈子当尼姑,否则都会这样,
露儿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今年已经十六岁,要不是守在我身边,早就出宫嫁人了
。」

  说话间,我已经脱掉露儿的底裤,露出一道粉嫩的肉缝来,旁边夹杂着稀稀
疏疏几根阴毛,看起来就像未发育的小女孩,我心中大乐,凑近欣赏了一会,忍
不住一口含住蛤口,用舌头舔舐起来。

  露儿羞的满面通红,迟疑道:「世子爷,别……那里……脏。」我舔的反而
更加用力,将她的双腿分的大开,整张脸都埋了下去,只觉那地方有股少女的芳
香,异常好闻,舔完肉唇,又去拨弄阴蒂,只一会儿,就勃起来,同时手上也没
闲着,用力地抓她的鸽乳。

  露儿挣扎着扭动娇躯,两只腿夹住我的脑袋,带着哭腔哼哼道:「爷……别
这样,露儿好难受。」

  我那里理会,又将舌头深入嫩穴,刮蹭里面的肉壁,只见里面流出许多淫水
来,我也甘之如饴,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处女嫩穴果然与妇人不一样,连舌头都
能夹得非常紧,钻进去也十分困难,不知不觉中,露儿已经迷失在我的舌头之下
,嘴里喃喃地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悄悄直起身子抬起头来,看见她秀眉微蹙,星眼朦胧
,肉棒慢慢顶到蛤口,待她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我腰杆向前猛然一挺,龟头挤开
紧致的肉穴,进入层层叠叠的甬道,最后穿破肉膜,全根而入,她娇啼一声,圆
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眼泪流了出来。

  我连忙俯身亲吻她的泪水,又寻着她的嘴儿,用舌头顶开贝齿,吸允她的香
津,她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吻,生涩地回应着我,一双手在我背部乱抓乱挠。

  处女紧致的甬道绞杀着我的肉棒,仿佛要将我挤出体外,我暂且不抽动,只
是停留着在原处等她适应,过了一会,她的痛楚稍减,我这才开始慢慢地抽动起
来。

  她含糊道:「爷……饶了……奴婢吧!好难受啊」我回应道:「好露儿,等
会就爽利了,别担心。」

  说完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肉棒一顶入里面,就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捏住龟头
,再退出的时候,又像是被拉着不让出去,幸而我御女众多,知道隐忍不发,不
然早就被她给出精来。

  幸而先前做足了前戏,肉壁淫水很多,不然两个人都会很痛,抽插了数十下
,水儿愈发多了起来,龟头能深入更深,最后竟顶到一团嫩肉,像一张小嘴吸允
着马眼。

  我哆嗦了一眼,差点把持不住,用龟头不断撞击那团嫩肉,露儿推拒着我哭
道:「爷,奴才好难受,要忍不住了。」

  我红着眼盯着她道:「是不是有种要尿尿的感觉。」

  露儿红着脸微点臻首,我笑道:「那就尿出来吧,别怕,有爷在,没人会笑
你。」

  露儿听了我的话,哼哼了几声,突然细腰往上拱起,雪腹一阵抽搐,同时甬
道也阵阵收缩起来,一股浪水打在龟头上。

  我又鼓励她道:「好样的,就是这样,别压抑自己,想做什么就跟着感觉走
。」

  露儿听了又是一阵悸动,我趁机疯狂地抽动起来,龟头不停地撞击那块嫩肉
,那团嫩肉似乎长了小嘴,专门吸允马眼,每吸一次就差点让我精关大开。

  露儿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最后在我的撞击下哼哼哈哈地乱叫起来,叫声越来
越大,最后尖蹄一声道:「哎呀不好了,我忍不住了。」

  刚说完这句话,只见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我只觉她的甬道里一股热液汹涌
而至,连忙抽出肉棒,只见她一抖又一抖地喷出大量水儿,水柱十分细密,不像
一般妇女那样开叉,射的又多又急,略微发黄看起来似乎是尿。

  不一会床单已经被她完全打湿,她昂着头喷了十几下才停下来,最后才躺下
不停地喘着气,身子却还偶尔抽搐一下,看起来被我已经搞到大高潮。

  我调侃道:「露儿还真是敏感,又有这么多的水儿,真是不愧你的名字。」

  露儿闭着眼不发一语,额头香汗淋漓,胸部不停起伏着喘气。

  我趁机又将肉棒插入甬道里,一送一抽地动作起来,这一次我不再焦急,只
是打量着观战的元妃,只见她红着脸,呼吸也有些沉重,一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


  她的反应让我十分满意,又看向英儿,只见她已经穿好底裤,拉过被子盖在
身上正在装睡。

  我一把扯掉她的被子道:「让你来这里是伺候爷的,不是让你睡觉的,快过
来给我推一下。」

  英儿只得红着脸来到我背后道:「怎么推啊?」

  我笑道:「我肏她的时候,你推我屁股就行了,连这个都不会,怎么能伺候
主子?」

  英儿只得在我身后推着,帮助我大力肏着露儿,待到露儿第二次陷入高潮之
后,我抽出肉棒,一把将英儿推到在床道:「现在该轮到你了,方才我俩还没做
完呢。」

  英儿连忙道:「不来了,真的好痛,你放过我吧。」

  我笑道:「你已经破处了,不会像刚才那么痛,你看露儿已经爽的连尿都喷
出来了,你难道就不想尝尝其中滋味。」

  英儿见我执意如此,知道自己反抗也是徒劳无益,只得认命般点了点头,我
将湿淋淋的肉棒抵在她的蛤口,并不急着插入,而是用龟头拨弄着阴蒂。

  我一边弄一边道:「你今年几岁了,家中还有什么人?」英儿答道:「奴婢
今年十七岁,包衣出身,家里只有一个哥哥。」

  我又道:「那你的闺名叫什么,总不能就叫英儿吧。」

  英儿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姓粱,本名就叫粱英……」刚说道这里,我突
然腰部一沉,肉棒贯穿甬道,她闷哼一声,用粉拳打了我一下道:「好疼,世子
刚才骗人,明明说已经不疼了。」

  我笑道:「没骗你,是不是比方才轻松多了,慢慢的不但不疼,还会爽哦。


  说毕我开始抽插起来,她的身子也敏感异常,被我一番挑逗,早就淫水直冒
,我一边抽插一边和她说话:「元妃待你是不是特别好,你为了她居然要取我性
命?知不知道如果换做别人,你小命早就没了。」

  英儿道:「元妃待我们当然很好,不像别的主子那样随意打人,连重话也没
说过,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惦记着我们,王府上上下下那个不敬服?」

  我笑道:「难怪如此,你遇到好主子就尽心报效,这是知恩图报,我就不怪
你了,不过下次你要是再敢对我无礼,我可不会再这么轻易地饶了你。」

  又回头对元妃道:「你还真是会调教人,我就没遇到过这么忠心的奴才。」

  元妃道:「将心比心,她们也是爹妈养的,谁会让自己的儿女在外面受罪呢
,自小又命运坎坷,不得已才来卖身为奴,来到我府上也没别人照应,我不照顾
她们,又有谁来照顾呢。」

  我赞叹道:「元妃高风亮节,让人感动,不过今天本来是你躺在我胯下婉转
承欢的,现在却是你的贴身侍女来代你干了这事,你难道不觉得于心有愧?」一
番话说的元妃哑口无语。

  英儿连忙道:「我们这是自愿替主子分忧,心安理得,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
时,世子千万别以为咱们主子是薄情寡义的人。」

  我拍了拍她的屁股道:「没有规矩,主子说话你又来插嘴。」她立刻扭头闭
嘴不言,大有闺怨之意。我嘻嘻笑道:「怎么了,打你两下不服气?看我怎么搞
你。」

  我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元妃身上道:「你抱着她,不许她乱动,」

  英儿上半身都依靠在元妃的双腿之上,元妃满眼慈爱之意,用手整理着她的
秀发。

  我却分开她的双腿,肉棒抵住蛤口,来回拨弄了几下,只见淫水渗出,就像
蜗牛吐出一点点晶亮的唾液,我用龟头蘸了几下淫液,然后扶着肉棒往里插,她
皱着眉头忍受着我的插入,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元妃的手。

  我奋力推开重重嫩肉,一往无前地插入到最深处,感受着她紧密的包裹,只
觉里面火热热的甚至有些发烫,我奋力地抽动起来,每一次都是全根而入,震的
整个床都嘎吱嘎吱作响。

  抽插了几百下之后,我发现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呆滞,于是不再全根而入,而
是加快了抽插的频率,我和元妃面对面就这样互相望着,她的眼神也开始朦胧起
来,两只腿扭来扭去,看起来像是在经受折磨,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幻想她就
在我胯下婉转呻吟,不由得肉棒又大了一圈,此时的英儿已经彻底失神,两眼一
翻,整个人坐了起来,两只手搭着我的脖子,迎合着我的抽插,我低头寻到她的
香唇,吻了起来,下身也拼命地动作,她激烈地回应着,直到两个人喘不过气来
,这才又重新躺下,一股又一股的淫水喷射而出,我也不再忍耐,精关大开,猛
烈地射了起来,射到一半,我忽然抽出肉棒,精液喷薄而出,一股又一股地打在
元妃的头上、脸上,她却没有丝毫厌恶之意,反而呆呆地看着我的肉棒。

  看来她已经春情勃发,好时机不可错过,我连忙将已经软成一滩泥的英儿推
到一边,将肉棒放到她面前道:「你替我清理一下。」

  元妃红着脸瞪了我一眼,竟没有取来帕子,而是低着头,张开红唇,替我舔
起肉棒来。丝毫不嫌弃肉棒上残留的精液和淫水。

  老实说,我还担心她心存怨怒,要是一口咬下来,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尤其是这个美人正在为你做口活的时候,那是万万不能表
露出丝毫不满的,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只得拼力一试吧。

  我只觉得肉棒进入一个温暖的所在,被小舌头卷来卷去,时而允吸着、轻舔
着,刺激的本来已经软掉的肉棒,在她的嘴里又开始帮涨起来,渐渐地竟然将她
的腮帮子顶的鼓了起来。


"  42

  此刻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毕竟元妃实际的身份是大清国摄政王的王后
,不知有多少文臣武将和外邦使节见了她都要规规矩矩地行礼,就连两宫太后也
要对她毕恭毕敬,这样高贵的人儿,换做平时的话,见到我这个区区王世子,只
怕正眼都不会瞧一下,现在却雌伏在我面前,用红润的嘴唇吞吐着我的肉棒,看
我的眼神也饱含春意,简直让我舒爽到了天上去。

  我笑道:「元妃为何此时改变了主意?」她打了我一下道:「坏蛋,方才你
明明逼着我这样做啊?」我大笑道:「你只怕会错了意,我是叫你拿帕子来给我
清理一下,没叫你用嘴。」

  元妃啊地尖叫了一声,脸色红地要滴出水儿来,挪动着身子就要下床去,我
立刻抱着她哈哈笑道:「做都做了,怕什么,又没人笑话你,都怪我多嘴,方才
伺候的很好,快继续。」

  正说着,忽然英儿拉着我道:「世子爷饶了元妃吧,英儿愿意代她来服侍你
。」

  我搂着英儿笑道:「你们家主子方才是自愿的,你都亲眼看到了,可不是我
逼她,你身子刚破,现在要好好休息才对。」

  英儿还要说什么,我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露儿,她便拉着英儿道:「好姐姐
,主子的事咱们原不该多管,可是我还是要说句公道话,是王爷不守礼法在先,
勾引查王妃,这才引得世子震怒,也别怪咱们的主子心里别扭,这叫一报还一报
,公平合理。」

  没想到露儿表面看起来娇憨,心头却跟明镜似的,这番话深得我心,同时也
给了元妃的台阶下,可谓一举多得,英儿想反驳也没找到由头,露儿便拉着她道
:「好姐姐,别闹了,今儿晚上发生的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好不好?」又回
头对我道:「世子你说呢。」

  我连忙笑道:「露儿说的没错,要怪就怪你们王爷!我对天发誓,今晚的事
只有咱们几个知道,绝不会向外面的人透露半个字。」

  英儿瞥了我一眼长叹道:「世子爷万金之躯,说到就要做到,此番我们元妃
委身于你,是迫不得已之举,只此一次,万不可以再有下次,一旦案发,可不止
你我性命难保,届时万千人头落地,那造的孽可就大了。」

  英儿一番话说的正义凛然,不容反驳,可她万万想不到多尔衮是个绿帽癖,
就算知道我肏了她的王后,只怕不会震怒,还会偷偷撸起来,所可虑的是被都察
院御史或其他外人知道,那到时候的确是个泼天大祸,我一点都不怀疑多尔衮会
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而痛下杀手。

  在大部分上位者眼里,权力才是第一位的,人命就是一串数字而已,包括身
边最亲近的人。

  然而我又怎会让其他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想到这里,我对她道:「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等我宠幸完你主子,接下来
又会轮到你们,还不赶紧好好休息,别到时候救命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一番话说的二女脸色一红,依偎着躺了下来。我又去拉元妃,她这个时候正
裹着被子装睡,我一把拉开被子道:「方才还那么大胆,现在却装起淑女来。」

  说毕抱着她亲嘴,她扭着头躲避着,始终不让我亲,我邪笑着突然将手插入
她的底裤,在肉穴上胡乱一摸,只觉湿淋淋的像尿了床一样,她受此袭击,自然
而然地紧紧夹着双腿,紧的让我退不出来,我见此哈哈一笑,她睁开朦胧的眼瞟
了我一下,然后举起粉拳打在我胸口。

  我一把握住她的拳头,低头吻了起来,用舌尖舔她的手指,舔的她格格笑了
起来,似乎这番动作让她感到痒痒。

  我又压下身子,仔细观察她的脸庞,肤如凝脂,眉目含情,婉转风流,亦嗔
亦喜,让人越看越爱,恨不得融化在她身上,当下剥下她已经单薄的衣衫,露出
抹胸来,只见胸口露出一摸雪痕,双峰隆起隐隐可见,我迫不及待地要伸手去摸
,她却将身子一转,整个趴伏在床上,恰好躲开我的袭击,连袭击下身的手也被
挣脱开来。

  我趴在她的背后,在她耳边吹气道:「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总不能
一直叫你元妃吧。」

  她眨眨眼道:「挺好的,这样不是挺好吗?」

  我笑着给手哈了口气,将双手缓缓往她腋下抹去,她果然很怕这个,手还没
碰到肌肤,人已经笑的花枝乱颤,最后喘息着求饶道:「好了,人家告诉你就是
了,你别这样。」

  我笑道:「快快招来,听说你是科尔沁索诺木郡王的女儿,与我母亲娘家算
是是紧邻,还有亲戚关系,是不是?」

  元妃笑道:「没错,说起来我的阿爸还是你父亲的义三弟呢。」

  我佯怒道:「好哇,你方才还骗我说,按辈分我应该叫你赫敏姑姑,原来咱
们是同辈,我就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就当我姑姑。」

  元妃娇笑道:「谁叫你胡来?当你姑姑算便宜你了,我可没这样无法无天的
侄子,你可记好了,我的蒙古名叫巴特玛,汉名叫婉贞,你可如意了?」

  这年头女子闺名一般轻易不告诉人,有许多女子芳名终其一身只有家人知道
,估计她也是第一次告诉我这个外人。

  我赞叹道:「果然还是汉名好听,意境有了,叫起来也顺口,以后我只叫你
汉名。」

  她又笑道:「你自小生在中原,果然跟汉人没啥区别,也难为你能懂一些蒙
古话,听说汉人媳妇都缠小足,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一双手在她胸前游走,一边抚摸一边道:「也说不
定,大户人家有裹小脚的,可是她们裹的手法非常巧妙,既不会让女子疼痛,也
不会影响美观,那小户人家也跟着模仿,裹出来的脚既难看又畸形,不过我家是
不许裹脚的,毕竟我不单单只喜欢女人的脚,脸蛋、身材才是最要紧的。」

  她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秦丽华和师嫂两个人的脚,这两个人是天生的小脚
,可惜一个杳无音信生死不明,一个近在眼前却只能看不能摸。我感慨了一会,
又将思绪收回,向元妃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脚生的如何,听说蒙古女人从不
缠脚,脚片子很大的啊。」

  说毕拉过她的大腿,将她的脚裸放在怀里仔细看了一下,只觉她的脚白白嫩
嫩的十分娇小,足弓上细细的青经清晰可见,握在手里肉肉的犹若无骨,五根小
指头紧紧靠拢弯曲着,涂了红色的指甲油,惹人喜爱,不由得把玩一番,最后忍
不住低下头伸出舌头添了一下,惹的元妃格格娇笑道:「怪痒的,连人家的脚趾
头也舔。」

  我呼吸开始粗重起来,将肉棒放在脚心里来回磨蹭着,她触痒不禁,娇笑着
从我手中挣扎开来,我征服欲大起,将她亵裤往下一拉,惊呼声之中,双腿间的
肉缝肉缝若隐若现,干脆将她双腿往肩上一扛,然后用手将她身子往我面前一拉
,龟头立刻正对着肉缝,气势轩昂欲择人而噬,她连忙红着脸用双手捂着肉缝,
我不管不问,直接用龟头撞她的手背。

  她娇嗔一声,玉手抓住我的肉棒,轻轻一捏,疼的我立马道:「好贞儿,快
别这样,让我好好的宠你。」连说了好几遍,她这才缓缓将肉棒放在蛤口,银牙
轻咬,媚眼如丝,主动将身子往前一动,龟头挤开两片肉唇,刺入一片极热极暖
的地方。

  我欣喜万分,将肉棒一点一点挤入,只觉里面肉粒叠起,不停刮蹭龟头,让
人爽到极点,又像进入迷宫之中,让人迷失其中,流连忘返。

  全根而入之后,我开始慢慢地抽插,每次顶入到最深处都有巨大的快感袭来
,才抽插了数十下,花房竟阵阵收缩起来,嫩肉竟然捆的龟头隐隐发疼,我正不
知所措,元妃睁开眼道:「哎呀,我不行了。」

  接着又突然摊倒下来,同时花房释放出淫水,一波接一波冲击着龟头,麻意
登时传遍全身,我立刻打起精神应对,运气强忍着没射出来,看样子元妃已经许
久没有房事,不然不会这么快就丢了身子,只见她大口喘息,额头香汗渗出,连
肌肤都被刺激的一粒一粒凸起。

  我不敢怠慢,趁机大开大合地撞击着她的花底,又是数十抽过去,龟头忽然
顶开一团嫩肉,进入一个小小口子,她慌忙道:「你快退出来,哎呀,不行,太
长了。」

  没想到我歪打正着,龟头竟然突破到了宫颈口,不过这里是女人极敏感之处
,稍不注意就会十分疼痛,我小心翼翼地用龟头探查,她立刻疼的脸色煞白起来
,不停地用手推拒者我,我怜惜之意大起,不再忍耐如潮的快感,精关大开,一
股又一股的精液喷薄而出,冲刷着她的子宫,她也娇啼一声,淫水激射而出,与
我同时达到了高潮。

  良久之后,我摊倒在她怀里。她推开我道:「快起来,压死人了。」

  我翻身挪到一边,见她秀发凌乱,伸手替她整理发鬓,她握着我的手喘息道
:「我有种预感,这次可能要怀上了,要是王爷知道了该怎么办?」

  我惊讶道:「不会吧,你跟多尔衮这么多年才生了一个女孩,跟我做一次就
能怀孕?」

  元妃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种感觉,从来没人能插入这么深,
射那么多,这几天又正好在月事之前,要是真的怀上了,你说该怎么办?」

  我笑道:「多尔衮正愁没孩子,你要是能给她生个世子,他做梦都要笑醒,
不过这几日你要缠着他多宠你几次,让他以为是自己的种,毕竟这个人虽然有绿
帽癖,但他介不介意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谁又能知道?」

  元妃娇嗔道:「奴家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又让我去服侍别的男人,难道就一
点都不吃醋?」

  此时的她竟然有小女儿形态,那还有方才端庄的王后样子,我将她的身子拉
了过来,让她靠在我的怀里道:「当然会吃醋,可是你毕竟是多尔衮的王妃,总
不能让他不碰你吧,若是你真怀了孕,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机会我一定会来
看你,平时也可让一些可靠的奴才来传递书信,千万别委屈自己。」

  元妃笑道:「你们父子两个最会哄人,连口气都一模一样,查王以前也这么
说,可是后来呢,入关以后连个音信也没有就跑到山东去。」

  我连忙道:「我爹那是政务繁忙,抽不出空,可是我不一样啊,在朝中资历
尚浅,整日在家里无所事事,当然有空来亲近你。」

  元妃道:「但愿你说话算话,你要是真的会疼人,我会再给你介绍几个王妃
认识,他们的丈夫常年出征在外,她们在家里无所事事,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泄
,都快憋坏了。」

  我连忙道:「都是那几家的媳妇,说来听听。」

  元妃笑道:「你急什么,到时候自然就知道,先给你透个底,苏泰你认识吗
?」

  我摇摇头道:「我入京才两三个月,那里知道这许多?」

  元妃道:「她是济尔哈朗继娶的大福晋,以前还是林丹汗的三福晋,后来林
丹汗一死,就率领部众归降大清,改嫁给济尔哈朗,可惜济尔哈朗是个粗人,只
会打仗,嫁过来之后就没在王府里住过几天,那里会像你这样疼人,苏泰常年向
我抱怨,她这是在守活寡,连儿子的面也见不到,过的十分寂寞,所以常常进紫
禁城找我说话,我们的交情也是最好,她又生的白净,你可不要辜负她。」

  我笑道:「也是个可怜的人,既然如此,咱们约个日子好好聊一聊。」

  元妃娇嗔道:「看你那猴急样,济尔哈朗脾气暴躁,要是知道你偷了他福晋
,只怕多尔衮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我笑道:「若是不动用军队的话,咱们单对单,就凭他?再说了,我替他安
抚后院,他应该感谢我才是,不说这些,咱们什么时候再见面,约个日子我好准
备。」

  元妃掐了我一把才道:「再过一些日子,皇帝就要入京,届时我和多尔衮就
要搬出紫禁城,住进小南城的睿亲王府,咱们见面就比以前容易一些,话虽如此
,你可别乱来,有了机会我自然派人来给你传递消息,你可有信得过的奴才?」

  我想了想道:「暂时还没有,若是你送信过来,直接让露儿、英儿她们送到
我手里就成,这样知道的人更少。」

  元妃点了点头,我又一把将她按在床上亲热起来,她也热烈地回应我,当晚
我使出回身解数,将她和露儿、英儿三个女子连连送上高潮,直到筋疲力尽才相
拥而眠。

  次日我早早被她们叫醒,发现温泉山庄的护卫人数已经大为减少,想必是多
尔衮已经离开这里起驾回宫,这一下我就能轻松躲开其余护卫的监视,神不知鬼
不觉地回到前院。

  谁知那边已经闹成一团乱麻,众人四处找不到我,已经准备下令搜查周边民
宅,还好我及时赶回来,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师兄第一个跑上前道:「你小子跑
那里鬼混了,害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无聊的要死,要不是王妃及时赶回来阻止了她
们,弟妹们为了找你只怕要把这里给拆掉。」我心想原来昨晚母亲并没有留宿在
多尔衮的房间,很可能是怕人说闲话。

  我笑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觉得有点闷,又看你们睡的香,所以独自出
去逛逛,让你们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楚薇等人连忙道:「拜托,下次你要出去就托人传个话来,害得大家担心死
了。」我连连道歉,众人这才放过我,此时母亲与元妃也携手从后院出来,大家
商量了一下,决定早膳之后各自打道回府。别人倒也罢了,蒋英、沈雨两人却似
乎还没玩够,却又不敢公然忤了母亲的旨意,只好拉着我,让我劝说母亲在这里
多留几天。

  正在扯皮,忽然有丫鬟从外面进来道:「恭喜各位主子,方才刘管家派人来
说,王爷在山东取得剿寇大捷,已经昼夜加鞭往京城赶来。」

  母亲听了喜笑颜开,我也十分高兴,众人见此也都连忙上前道喜,母亲连忙
拉着那丫鬟道:「好孩子,你过来细细给我说说,战事进行的如何,王爷具体什
么时候回来?」

  那丫鬟笑道:「恭喜主子,具体细节奴婢不太清楚,但根据前方传来的消息
,咱们王爷和肃亲王一起平定山东,生擒明国德王朱由栎、衡王朱由棷,衍圣公
孔衍植,斩获无计,在取得大胜之后,王爷思家心切,星夜兼程回府,争取赶在
中秋节前回来和大家团聚。」

  母亲大喜,命人封五两白银给这个丫鬟,师兄师嫂上前道:「世伯当年来中
原的时候一身武艺让人佩服,至今多年未见,没想到他还是一员领兵猛将,只是
山东百姓受明廷荼毒多年,早已孱弱不堪,如今大清是天命所归,还望王爷垂怜
。」

  母亲笑道:「走之前我已经嘱咐过他,要善待中原百姓,不过此次平定山东
,他不过是襄助肃亲王豪格而已,领兵大权不在他手里,最多只能劝解豪格,你
们的爱民之心,正是武林榜样,以后还需保持下去。」

  回家以后,母亲绝口不提温泉的事,也不再允许我给她按摩,一切仿佛回到
正轨,我没有办法,只得忍耐着,各处也开始忙碌起来,准备中秋宴会所需用品
,我为了庆祝父亲大捷归来,特地采办了十二个能歌善舞的女孩子放在园子里,
让人每日教习歌舞,一时偌大的王府热闹起来,风中时时有萧管丝竹之声入耳,
偶尔也夹杂着女孩子们的娇笑打闹之声。

  我对音律一窍不通,却喜欢听别人演奏,原本蔡瑶是清倌人出身,让她领导
这群女孩最适合不过,不过她和沈雨最近正在忙着准备嫁妆,因为父亲一回来就
会给我指婚。

  按照我先前的想法,最好是将沈雨嫁到别处,可惜这妞儿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说服母亲一定让我要娶她,母命不可违,又看在她姐姐的分上,我只好硬着头
皮答应下来。

  不过自从我采办了这些女孩子之后,众夫人似乎有了一些醋意,竟然开始争
起宠来,尤其是蒋英,有一次我到她房间里,发现她穿着极薄的蚕丝衣躺在床上
,几乎完全透明,我见她睡的正香,侧卧着身子,圆翘的硕大屁股正对着我,粉
红肉缝儿隐约可见,胯下硬了起来,悄悄将那蚕丝衣掀开,然后挺着肉棒就插了
进去,里面有些干涩,箍的龟头隐隐发痛,不过比水多的时候更添质感,每一次
抽动肉粒对龟头磨蹭力度强了不少,因此快感也非常大。

  抽了好几下,她才转醒过来,揉着眼睛打了一拳道:「大白天的就来烦躁人
。」

  我笑道:「你还说我,你穿成这样算什么,万一野汉子进来,你被人家就这
样插了进来也全然不知?」

  蒋英冷哼道:「这院子里除了你,连只公蚊子都没有一只,那些小厮吃了熊
心豹子胆也不敢擅闯禁地,也就是你整天钻来钻去,就像采花的浪蝶一样,这会
子也不知从那个骚蹄子身上才下来,又来烦躁我。」

  我听了笑道:「好哇,你嫌我烦,那好,我这就去别的地方玩。」说着就把
肉棒往外面拔。

  蒋英掐了我一把,拉着我道:「没良心的,就知道捉弄人,你轻点,小心肚
子里的孩子。」

  我邪笑道:「你要是承受不住,我让晴儿进来替你分忧?」

  蒋英呸了一声道:「没良心的,就知道糟践人,那丫头最近也吐的厉害,月
事许久没来,只怕怀了你的孩子,我腾出一间屋子让她静养,现在是藤儿服侍我
起居,这段时间你就别指望她来伺候你。」

  我听了十分高兴,连忙道:「这么好的消息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请大夫诊
过脉息没?」

  蒋英笑道:「你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那里有机会跟你说这事,再说我也是
猜测而已,大夫还没来得及请。」

  我连忙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请大夫,若是她真怀了我的骨肉,名分一定
要抬上去的,暂且给个侍妾的名号,加派婆子丫鬟去伺候她,等到顺利产下孩子
,就封格格。」

  蒋英笑道:「这可真应了那句俗话,母凭子贵,她区区一个奴才,有了你的
骨肉立马就成了王府里的主子,听说王爷回来之后,你和蔡瑶、沈雨就要举办婚
礼,不知你要给她们什么位分呢?」

  蒋英一向喜欢惹是生非,嘴巴又太毒了一些,位分在王府里又是特别敏感的
事,我根本不想跟她提起这事。如今我的身份是世子,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将所有
女人都平等划分大小夫人。按朝廷规矩是要报上名号位分,在宗室玉蝶上记录下
来。

  随着皇帝即将入京,内务府督促我们将王府在册人名上报,前几天母亲已经
将家里的众位夫人拟定了位分,楚薇最得她心,又生下嫡长子,无疑是大福晋,
罗芸性格贞静可为侧福晋,这两个人以后都是要被圣旨点名的,朝廷有金册、诏
书、礼服等赏赐下来,而低一等的庶福晋则没有这些赏赐,分别为蒋英和沈雪二
女,沈雨和蔡瑶刚入门,只能封为格格。

  原本我是希望蒋英成为侧福晋,可惜母亲不大喜欢她,劝也无用,只得听凭
她的安排。如今这个位分名单还在保密之中,家里只有我和母亲知道,就心里很
是担忧,就怕到这名单一公布会惹出许多是非来。想到这里,我兴趣缺缺,在蒋
英体内泄了精,又借口有事逃回书房。

  到了八月十四,父亲终于回到北京,母亲率领全家人在大门外跪迎,他满面
风尘,却精神抖擞,见了我们,连忙下马来扶起母亲,又拉着我的手道:「头发
剃了果然精神许多。」

  母亲笑道:「你是没见到他刚剃了头那会,整日躲在房里不愿见人,大热天
戴貂皮大帽,热的满头痱子都不愿意取下来,如今习惯了还好,每过七天都要剃
一次头,不去剃反而不习惯。」

  父亲笑道:「你的气色也比我走之前好了许多,我很高兴,羽儿在家里没为
难你吧?」

  母亲笑道:「他都三十岁的人了,能不懂事吗?你的那些儿媳也个个孝顺,
每日变着戏法让我高兴,相比你从前出征在外,只留我一个人在家,每日只能对
着那些奴才说话那可要好多了,所以气色自然比从前好。」

  父亲十分高兴,又对跪在地上的众人道:「还跪着干嘛,都起来吧,你们照
顾王妃有功,都有赏,对了,我那孙儿在何处?」

  众人告谢起身,奶妈听了,连忙一路小跑地抱着赵平来到他面前。父亲从奶
妈手中接过赵平,仔细端详了一下笑道:「这孩子长大了不少,容貌七分像他妈
,三分像爹,学会说话了没?」

  我连忙道:「才两岁多,只会一些简单的句子。」说毕又冲赵平道:「好孩
子,快叫爷爷。」

  那孩子惧怕父亲,在他怀中扭来扭去特别不安分,看见我过来,就伸出手要
我抱。我连忙对他道:「臭小子,快叫爷爷,不然小心我揍你。」

  那孩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父亲连忙呵斥我道:「孩子还小,你凶他干嘛,
你小时候还没他聪明呢,乖平儿,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说毕他回头对随从道:「把我给孙儿准备的礼物拿过来。」那随从从马车上
取来一个包裹,在赵平面前打开,原来是个超大的拨浪鼓,镶金贴银的做工十分
精致,比赵平玩的都要大上好几倍,摇一下声音特别响亮,赵平果然被这玩意吸
引,拿着拨浪鼓嘻嘻笑了起来,冲着父亲连叫好几声爷爷,喜的父亲连连称赞好
孙儿。我心里叹道,这孩子也太市侩了一些,小小年纪就学会不见兔子不撒鹰。

  当下师兄师嫂也上前行礼,父亲见到他们也十分惊喜,连声问师父的好。大
家各寒暄一番,

  这时母亲道:「都进去说话,在这风口吹着小心着了凉。」父亲这才领着众
人一起进了大门。

  当晚无话,我们都怕打搅他休息,所以用过晚膳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是中
秋节,父亲将所有人集中在大堂里,分发从前线带回来的战利品。女人们自然都
是些胭脂水粉,我则得了一把七星龙泉剑,錾花刻有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黄
道四象,镶嵌北斗七星图,铜饰錾刻道教图案「暗八仙」,是朱元璋赐给鲁王朱
肇煇的镇宅之剑,不但剑身寒气逼人,吹发可断,连剑鞘也富丽堂皇,木质大漆
,油漆鲜艳,依稀可照见人影,可谓是无价之宝。

  领完赏赐,我让父母高坐堂前,率领众人一起磕头谢恩,父亲也当场宣布了
我和蔡瑶、沈雨的婚事,定在七日之后举行婚礼。一时合家欢乐,其乐无穷。

  晚间的时候,天上一轮明月当空,地上焚香秉烛照的亮如白昼,堂上堂下大
摆筵席,果品、月饼、菜肴堆山砌海,父母坐在主位轮流接受晚辈敬酒,酒过三
巡之后,一众歌姬粉墨登台,穿着薄如蝉翼的宫装,云鬓高耸,莲步轻移,吹箫
弄管,拨琴撩筝,又有舞女彩衣长袖,踩着鼓点从白雾中来,时而翘首叠腰,时
而顾盼身姿,舞姿随着鼓点时缓时急,时轻时重,表情随着音乐或忧或喜,或愁
或怒,正是这些日子一直排练的天魔舞,此舞由元顺帝开创,元灭之后就大部失
传,不过仍然有少许片段流传下来,一旦演绎出来效果极好。

  众人看得目不转睛,直到曲终人散才纷纷叫好,父亲尤其高兴,连声夸赞,
当场赏赐领舞者一件裘皮袄子,其他诸女也各有赏赐,又得知安排布置的是我,
更是连声道:「羽儿越发长进了,竟然排出这样好的舞蹈,也调教出如此妙人儿
,为父甚是欣慰,只是歌舞毕竟是娱情小事,你不要太花费精力在这些小道上面
,学问见识才是大道,前些日子我让你跟着三位师父学习满蒙礼节和文字,你学
的如何了?」

  此时那教导我的三位师父也受邀在宴席之上,见父亲问起拉,纷纷起身,这
几位师父向来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寻常我犯错,骂的十分难听,此时只怕不会说
好听的话,我十分担心,谁知三人齐声道:「禀王爷,世子聪慧过人,才两个月
已经对满蒙文字融会贯通,更难得的是,世子虽然是天潢贵胄,却对我们这些老
头子尊敬有加,并不仗着尊贵身份欺压人,这在富家子弟之中尤为难得,恭喜王
爷,世子德才兼具,说句不中听的话,将来只怕雏凤清于老凤声。」

  一番话说的父亲母亲爽朗大笑,父亲更是亲自上前敬酒:「犬子不才,让老
先生受苦了。」

  一直宴饮到深夜,众人承受不住,已经回房休息,只剩我和父亲对坐。此时
父亲已经微醺,先是和我说了一些山东的战事,说是缴获大量金银财宝之外,还
俘虏了一些美女。

  我此时已经有些困乏,不过一听到美女就来了精神,连忙道:「既然有美女
,怎么不见你带回来?」

  父亲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笑道:「傻孩子,公然带回府,你娘还不把我的皮给
扒了,我来之前偷偷将她们安排在城郊一间民房里,还派了不少婆子丫鬟伺候着
,你要是喜欢,就去那边乐呵乐呵。」

  我假意推迟道:「这可不行,我可是你儿子,怎能玩弄你的妻妾?」

  父亲笑道:「傻孩子,你母亲我都愿意让你玩弄,又岂会在意那些小妾,只
是别走漏了风声,不然咱爷俩日子可不好过。」

  我点头会意,心想我和父亲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惧内,而我正好反过来,是
妻子惧怕我。

  父亲左右看了一看,又低声对我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对你母
亲这样?」

  我此时喝多了酒,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也没什么顾忌,于是将母亲和多尔
衮在温泉山庄的事说了一遍,父亲听了恨道:「这多尔衮居然坏了你的好事,真
是太可恶了,当初我就不该让他碰你母亲,不过你幸好没动手杀他,不然公然造
反的话,你纵然跑的掉,你娘和妻子孩子又往哪里跑,以后遇到这事要深思熟虑
,别脑子一冲动就胡来。」

  对此我深表赞同,至今仍为差点闯了大祸心惊不已,不过父亲又道:「你也
不算吃亏,多尔衮虽然玩了你娘,可你也肏了她的元妃和两个丫鬟,算是一报还
一报,将来那元妃还会给你介绍更多的王妃、格格,别看那群王爷威风凛凛,将
来还不知被你戴上多少顶绿帽子呢,你小子可真是爽极了,让为父也羡慕不已。


  我连声道:「孩儿岂敢独食?要是遇见好的妃子,也优先介绍给你享用,咱
们父子同乐,共享富贵,岂不快哉?」

  父亲笑道:「好孩子,不枉我宠你一场,知道孝顺我,不过那元妃也是好心
计,她怕将来东窗事发,没脸见人,拉着其他王妃一起下水,这样以后就算有所
风传,那些王爷们顾忌脸面,只有息事宁人的份,不过你也要小心,别被人暗算
了,幸好你小子一身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不怕别人暗算。」

  正说着,我只觉尿意汹涌,连忙道:「方才酒喝多了,我去嘘嘘,你来不来
。」

  父亲摇手道:「今晚已经差不多了,我先回去睡觉,改日再聊吧。」说着就
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往母亲房间里走。

  我也懒得去找茅厕,就在花园中的草丛里撒了一泡尿,由于憋的时间太长,
等这泡尿撒完,已经不见父亲的踪迹。

  我晃晃悠悠地来到蒋英房间,正要吩咐人给我打水洗脸,却听见房间里一阵
呻吟,连忙掀开帘子走进去,眼前场景让我大吃一惊,只见父亲正搂着蒋英,胯
下一根鸡巴亮了出来,又粗又黑,蒋英正背对着他躺着,照旧穿着一身透明蚕丝
衣,雪白的臀部正对着父亲,还抱怨道:「这么晚才回来,你们父子有什么话不
能明天聊,一身酒味还不去洗洗?」

  看口气显然她把父亲当作了我,可父亲并没有理会她,将她的薄纱衣掀开,
扶着肉棒就对着臀部插,我的心都提了起来,却见那肉棒划过肉缝,根本没有成
功地插入。

  蒋英被他这么一弄,扭了一下身子道:「你真是的,一来就这样搞人家,也
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现在喝醉了酒,连家门也找不着了。」

  父亲扶着肉棒继续往里面插,我醋意大起,正要去阻止,却见蒋英伸出一只
手来,引导着父亲的肉棒往肉缝里塞,只听噗嗤一声,一切已经为时已晚,我眼
睁睁看着父亲的肉棒在我的面前插入了娇妻蒋英的肉缝里,两个人同时闷哼了一
声,继而长吐了一口气。

  这时蒋英才发现有些不对,转过身子来一看,登时花容失色道:「王爷,怎
么会是你!」

  父亲呵呵笑道:「没错就是我啊,咱们夫妻好久不见,让阿哈好好宠幸你。


  看来父亲大醉之中认错了人,连媳妇和儿媳妇也分不清楚了,也难怪父亲根
本没怎么在王府呆过,此时又在大醉之中,走错路也是可能的。

  蒋英连忙推拒着他道:「王爷,我可是你儿媳妇啊,你快退出来,让夫君知
道了我就死定了,求求你了。」

  然而父亲此时已经性欲高涨,哪里还听得进半句,于是不管不问,腰肢往下
一沉,原本还露出半截的肉棒,现在却全根而入。


  43

  看着两个人阴差阳错地连在一起,我心情极为复杂,本来刚才我还是有机会
阻拦父亲的兽行,可是关键时刻我犹豫了,毕竟父亲心胸如此豁达,连母亲也愿
意让给我,让他尝尝儿媳的滋味也未必不可,最重要的是,一种奇异的快感在我
心底蔓延开来,这种感觉混合了痛楚、妒忌、兴奋、放纵、激动等等情绪,竟然
让我肉棒瞬间硬了起来,就像我看见母亲和多尔衮苟合时的感觉一样,甚至让人
有点上瘾。

  想到这里,我害怕蒋英发现了我,连忙将身子慢慢退到门外,来到窗下将窗
棂推了个缝隙,按耐住紧张的心情,透过一点缝隙往里面看。

  此时父亲已经停止了抽动,低下头仔细瞧了瞧,神色立刻变的十分尴尬,颤
声道:「你不是瑾儿,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

  蒋英含泪道:「王爷,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儿媳妇英儿啊,这房间是我的
,我当然会在这里,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父亲听了脸色越发尴尬,连忙把肉棒往外面抽,可是试了几次却没成功,连
忙道:「你夹得太紧了,快松开一些。」

  一番话说的蒋英脸色绯红,微微将大腿抬了起来,父亲见此一只手按在床沿
,一只手握着肉棒,弓着身子用力将肉棒往外抽,我分明看见他的肉棒被拉的极
长,然而硕大龟头却卡在紧致的甬道之中,怎么拉也拉不出来。

  蒋英连忙娇呼道:「哎呀,好痛,你轻点。」父亲急的满头大汗道:「那可
怎么办,你夹那么紧,我根本拔不出来,咱们不能再错下去,这样对不起羽儿。


  蒋英呜呜地哭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傻愣了一会,父亲看了她一眼,忽然将
肉棒往里面一送,本来哭泣的蒋英被这突然的袭击撞的发出啊的一声呻吟,回头
嗔怪地看了父亲一眼,父亲连忙解释道:「我想通了,你那里太紧了,我的玩意
又太大,如果不射出来的话,咱们只怕会一直连在一起,既然已经铸成大错,只
能快点结束,别怕,一会儿就好。」

  蒋英听了不置可否,拉过被子来盖住自己的身子,只留雪白的屁股翘在外面
,父亲揣着粗气在她身后一起一落地抽插起来,只见两片粉红的肉唇随着肉棒的
抽插翻进翻出,渐渐还有了水渍声。

  父亲一开始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她的臀部,每次插入的时候肉棒只留半截在
外面,然而蛤口渗出来的淫水越来越多,染的那肉棒就像涂了一层油,在灯光下
闪闪亮亮的,这无疑对他来说是巨大的鼓励,慢慢的插的越来越深,直到每次都
全根而入,这样一来,他的腹部无疑就会碰到蒋英那磨盘似的屁股,将那嫩肉撞
的时圆时扁,最后发出啪啪啪一连串撞击声。

  蒋英连忙伸出手推拒着他道:「不行了,太深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父亲拍了拍头懊恼道:「该死,我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孙儿,现在几个月大了
?」

  蒋英呢喃道:「快六个月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父亲闻言停止了抽插,对她道:「让我摸一摸可不可以?」

  蒋英转过头去不发一语,父亲知她害羞,掀开被子,伸出手在腹部摸了起来
:「看你这肚子尖尖的,像是怀了一个傻小子,不过是格格也不错,咱家从不搞
重男轻女那一套。」

  谁知摸着摸着,父亲的手渐渐移到了奶子上,蒋英一把打掉他的手,用双手
挡住他的魔爪。

  父亲连忙道:「咱们这样时间一长就容易被人发现,我是想多一点刺激,快
点出来,所以就委屈你了。」

  蒋英见此只得将手从奶子上移开,父亲一把握住那硕大的奶子,揉来揉去,
两个乳头也迅速翘了起来,原本蒋英的奶子不算大,可是怀孕之后,就变的硕大
无比,有时候甚至有奶水溢出,旁人一接近就会闻见她身上的奶香味。

  父亲重新开始抽插起来,这次动作温柔了许多,一边律动着一边道:「你为
什么穿的那么暴露,方才我一进来就觉得血往头上涌,还以为是你婆婆故意这样
诱惑我呢。」

  蒋英依旧一言不发,头埋在被子里也看不清表情。父亲恍然大悟道:「是了
,我儿子有好几房妻妾,你为了争宠,所以才穿成这样勾引他是吧,你们年轻人
果然很会玩,可惜这次你没能勾到他,反倒是把公公我给勾来了,好儿媳,这次
是我对不住你,以后你有什么要求,我尽量答应你。」

  蒋英听到这里,连忙转过头来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这肚子里要是个男孩
,将来你可要认他做嫡孙,劝赵羽把王位传给他,如果是女孩,那就封她为和硕
格格,与碧如姐姐平起平坐,你办得到吗?」

  父亲听了哈哈大笑道:「好你个英儿,野心不小,你倒是狮子大张口敢说,
我不是已经有了个赵平这个嫡孙,他年纪小小也没什么过错,难道要无故废了?
就算我和儿子答应了,你婆婆同意吗?我那大儿媳同意吗?快别胡说,无论是嫡
出还是庶出,我都一样疼爱有加,羽儿想的也是跟我一样,你就别瞎操心了。」

  蒋英冷哼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只是我清清白白
一个人儿,被你就这样糟蹋了,将来还怎么在王府自处?盼你以后多疼惜我们娘
俩儿。」

  父亲连忙道:「好孩子,我当然会疼你,只是难道羽儿他不疼你吗?」

  蒋英冷哼道:「他呀,原本是个有主见的人,可是自从和婆婆在一起后,什
么话都听婆婆的,说东不敢向西,就连平常跟婆婆在一起的时间都比我们这些妻
子多,虽说孝道不可缺,可他这样做也未免太过了。」

  父亲意味深长地一笑,摇头道:「他们母子两个隔了许多年才重逢,现在关
系亲密些也无可厚非,等有空我多劝劝他关心你。」

  蒋英道:「他倒也罢了,关键是婆婆,她虽然口里不说,但是我感觉的出来
,她似乎不太待见我,反倒是对楚姐姐和罗妹妹要好很多。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
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父亲安慰道:「你误会了,我最了解你婆婆,她就是个脸冷心热的人,以后
相处的时间多了你就知道她的好处。」

  这翁媳两个一站一躺说着家常话,若是外人不清楚,还以为是正常的翁媳关
系,谁知实际上两个人的下体已经连在一起,不时抽动一下,那淫水顺着股沟流
了下来,已经打湿了褥子。

  站在窗外的我暗想,母亲虽然背地里风骚了一些,可是表面上她却最是正经
,见不得举止轻浮的人,有一回一个丫鬟跟我亲热,被她撞见,那丫头挨了好一
顿板子,好几天才能起床。

  而蒋英平常的作派的确有些轻浮,例如她在房里喜欢穿轻薄的蚕丝衣,更喜
欢当着母亲的面跟我撒娇,而楚薇、罗芸则一直安分守己,从不恃宠而骄,也难
怪母亲不喜欢蒋英。

  正胡思乱想着,房间里已经啪啪啪地响起一片撞肉声,蒋英本来一直压抑着
,此时也忍不住发出哼哼的叫床声。我努力往窗缝里瞧去,只见父亲漆黑发亮的
肉棒正在她雪白的臀缝里出没,一边抽插一边道:「孙儿乖,爷爷等不及你出世
,就来看你了,你可要健健康康的哦。」

  说毕还用手去摸蒋英的圆滚滚的肚子。

  这话说的太淫靡了,我一下控制不住精关,当场就射了一裤子,里面的他却
越战越勇,干脆脱掉上衣,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前胸有许多伤疤,想必是
为满清多年出征留下的伤口。

  就这样肏了一会,他还不满意,两只手一拉,把蒋英的娇躯拉到面前,又扳
过身子来,这样一来两人的姿势就变成面对面对视着,他将两条雪白的长腿扛在
肩膀上,一边耸动着臀部,一边伏下身子去吃奶。

  那长长的舌头不停地在粉红的乳头上来回裹挟着,逗弄的乳头越发坚挺,不
一会双乳和胸口都布满了亮晶晶的口水,蒋英一直用双手推拒着他,然而力道明
显微弱,让人看起来不过是欲拒还迎。

  父亲舔完乳房,直起身子来,两只手一边把玩着傲然的双峰,一边加快了抽
插的速度,蒋英在他快速地抽插中,忽然娇啼一声,如泣似哭,花底涌出大股大
股的蜜汁,打湿了父亲的腹部,两人的毛发卷缩在一起,像是在水里泡过一般,
更让人吃惊的是,她的双乳竟然分泌出许多白色乳汁,引的父亲惊奇不已,连忙
低头舔舐起乳汁来。

  蒋英推着他的脑袋道:「不要啊,这是给咱们家宝宝吃的,你不能啊……」

  父亲嘴唇上染了一层花白,抬头笑道:「我替咱孙儿先尝尝味道,果然甘甜
可口,真是奶中极品,一定很补身子。」

  说毕他用手大力一挤,只见奶头噗嗤噗嗤射出更多的乳汁来,他连忙张开大
嘴,让乳汁射进嘴里,然而奶水形成银白色的丝线有时射在他脸上,有时射在鼻
头上,不一会他整张脸都布满奶水,于是又伸出舌头在周围舔舐了一番,连连赞
叹人间美味,喜道:「没想到我快五十岁的人,现在居然还能吃到人奶,还是儿
媳妇的人奶,真是不枉此生啊。」

  蒋英用手在他胸口狠狠掐了一把道:「还有脸说,跟自己的孙儿抢吃食,真
不要脸。」

  父亲邪笑道:「要不是今晚走错路,我怎能有此奇遇?好媳妇,你下面真的
好紧,夹的我好舒服,羽儿有你这样的娇妻真是走了大运。」

  一边说一边耸动着屁股,过了一会,他忽然将肉棒抽了出来,低下头仔细观
察着蒋英的肉蛤。

  蒋英见此连忙道:「你骗人,你明明能抽出来?为何方才说抽不出来?」

  父亲笑道:「不骗你的话,怎么能享受到此中乐趣?不瞒你说,我从小就有
别的男人都不会的功夫,那就是能将龟头变大变小,我要是刻意变的特别大,自
然就抽不出来了。」

  蒋英红着脸用粉拳打着他的头骂道:「老不休的,你连儿媳妇都不放过,你
就不怕对不起你儿子?万一让他知道了,看你这个做父亲的老脸往哪里搁?」

  父亲笑道:「我的儿子我还不清楚?你就别瞎操心了,话说你这个肉蛤跟别
人不一样啊,真是粉嫩多汁,一张一合地像婴儿的小嘴,夹的鸡巴生疼,跟处女
一样,难道羽儿这些年肏你肏的太少了?」

  蒋英扭过头红着脸不答,父亲观察了一会儿蛤口,终于忍不住张嘴含了上去
,品咂地吱吱有声,不一会脸上就涂满了蜜汁,爽的蒋英的娇躯不停地颤抖着。

  舔舐了一会,蒋英的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脑袋,不停地扭动着,他掰开双腿,
将肉棒顶在蛤口上,连续顶了好几次,都是划门而不入,引的蒋英又是一阵哆嗦


  「好儿媳,你帮帮我吧。」父亲邪笑道,看来他是想让蒋英主动配合,以此
来征服她。

  蒋英却一动不动地不予理会,父亲就一直在蛤口徘徊着,用龟头挑衅着阴蒂
,拨弄着肉唇,惹的蛤口淫水汩汩而泄。

  蒋英被弄得痒痒的,白了他一眼之后,伸出芊芊玉手握住他的肉棒往蛤口引
导着,龟头慢慢拨开肉唇,挤开层层叠叠的甬道,最后全根而入,只剩卵蛋贴在
蛤口。

  父亲开始慢慢地抽插,粗大的肉棒就像打桩一样,每次插入都像是要插到最
深处,每次抽出都露出半个龟头,肉唇被肉棒带的翻来翻去,就像在做一吞一吐
的动作。

  蒋英被他粗大的肉棒磨的神魂颠倒,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父亲笑道:
「我的鸡巴比羽儿的如何?」

  蒋英呢喃道:「你的太粗了,胀的人好难受啊。」父亲又道:「那谁肏你肏
的更舒服呢?」

  蒋英道:「当……然是你了,好粗好胀啊,那龟头又大了起来,像一把刷子
在人家的花心里刮来刮去,每刮一次就像要把人的魂给刮走了,你好厉害啊,难
怪婆婆这么喜欢你。」

  父亲此时已经气喘如牛,道:「那是当然,好儿媳,我不行了,我要给你了
。」

  蒋英也道:「好公公,奴家也要丢了,哎呀……」

  在一阵强烈而快速地啪啪声之中,我看见父亲抽插地分外猛烈,整个床发出
嘎吱嘎吱地声音。

  最后父亲身子一抖,紧紧地搂着蒋英的屁股,将肉棒插入最深处,挂在外面
的两个卵蛋一收一缩地剧烈颤抖着,我知道他在蒋英体内猛烈地喷精,看这力道
,估计这些精液会喷到子宫里的羊水包,羊水里面的宝宝肯定意想不到,他爷爷
的精液竟然会穿过母亲甬道,全部涌到他的面前,孩子还未出生,人间已经向他
展露出混乱的一面。

  父亲也许是很久没做了,精液量大的惊人,肉棒还没拔出来,那白色粘稠物
就从两人的交接处溢出,顺着蒋英的股沟流到褥子上,父亲连续哆嗦了十几下,
每一下都挤出大量的精液来,直到所有力气都用光之后,才将肉棒缓缓拔出,发
出啵的一声响,那肉洞被粗大的肉棒撑的太久,一时竟不能愈合,从外面能清晰
地看见里面灌满了白色粘稠物,随着肉棒的抽出,大量的粘稠物像喷泉一样涌了
出来,本来已经湿透了的褥子此时又被染上一大摊白色。

  果然射完之后所有男人都会胆小,父亲快速地穿好衣服,简单地用帕子擦了
几把下身,安慰了蒋英几句,匆匆告辞,看起来做贼心虚,完全没有了刚才淫邪
放浪的气概。

  蒋英好不到哪里去,也不敢招呼人来打水梳洗,虽然用帕子抹了几遍下身,
还是有精液源源不断地泄出来,她只好自己下床来,扶着床腿,蹲在床前试图将
所有精液排出体内,那精液哗哗流了一地,却还是没能流干净,她只得用手伸入
嫩穴抠挖起来,又扣出大坨大坨的黏液。

  一直再外面观战我的,此时肉棒却已经胀痛不已,看见她那淫靡的举动,趁
机想捉弄她一下,于是来到门口,不再隐藏脚步,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引得
里头一片混乱,当我来到卧房的时候,看见她已经披了件袍子,正端坐在梳妆台
前打扮,神色看起来十分镇静,床上的褥子已经被她藏到不知哪个角落,地上的
精液也已经被抹的干干净净,只是湿润的痕迹还在,空气中满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我故意冲她问道:「什么味道怪怪的?」

  她见我过来,连忙迎了上来道:「刚才不小心打翻了一盒水粉,等会我让丫
鬟收拾,我还以为你在别处安歇了,夜已经深了,你这会子跑来干什么?」换做
平日,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巴不得我过来,现在却罕见地抱怨起来。

  我笑道:「方才我见月色很好,所以多赏了一会儿,外面寒气重,你穿的这
么单薄,小心着凉,不过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像是很热啊?」

  蒋英哼的一声道:「方才蒙着被子睡了一会,被热醒了。」说毕又皱着眉头
捂住肚子,脸有痛苦之色。我连忙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孩子又踢你了?
」心想你刚才做的太猛,只怕是被公公的大肉棒给顶疼了吧。

  蒋英摇了摇头道:「没有,估计夜宴的时候吃了半块月饼,这会子胸口有点
闷。」

  女人说起谎果然厉害,随口就能编,脸上也并无半点慌张的神色,要不是方
才我亲眼目睹,还真能被她给骗了过去。

  当晚我搂着她求欢,她却推拒说身体不舒服,让我到别处歇息,我心想你怕
是嫩穴里还夹着公公的浓精,怕被我发现吧,只得去了沈雪房间里歇息,却惊讶
地发现她也穿着极薄的蚕丝衣,只是底裤和抹胸还在,不像蒋英那样赤裸裸的一
览无余。

  我不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都流行穿这种衣服。」沈雪道:「蒋姐
姐靠这身衣服天天引的你去她那边歇息,奴家想来想去也学了她,不知相公觉得
好不好看?」

  我见她这般打扮,果然比平常更妖媚动人,方才还没发泄的肉棒此时已经勃
起,沈雪见此伸手一摸,喜的笑道:「果然有用,今晚留在这里,奴家好好伺候
你。」

  妻妾们的这一举动倒让我想起一个典故,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果然我
的爱好已经成为妻妾争宠的手段,只怕这样以后家风会越来越淫乱,我有必要及
时更正过来,让人欣慰的事,楚薇和罗芸从不这样刻意讨好我,待我和以往一样


  当晚我与沈雪缠绵悱恻,酣畅淋漓地大干了一场,第二天很晚才起床,父亲
与我一样,满脸疲惫,只怕他昨晚一回到房间就被母亲索取无度,毕竟夫妻两个
长久没见面,小别胜新婚。

  父亲对我有愧疚之色,一早就拉着我去城郊挑选虏来的美女,可能是最近纵
欲过度的原因,我对美女这玩意已经不太感兴趣,婉拒了他的好意,只在家里休
息了好几日才恢复精神,感慨岁月不饶人,换做以前就是做很多次,也不会有这
种疲劳感。

  元妃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她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又派了太医来
诊脉,发现晴儿果然怀了孕,于是封她为侍妾,又在家里伺候了几日孕妇,我终
于坐不住了,决定去城郊狩猎散散心。

  父亲在塞外的时候就是狩猎好手,听我这么一说也拍手赞同,就连师兄师嫂
也想跟去,大家准备好弓箭马匹,带着一众王府侍卫,浩浩荡荡往城北奔去,这
些年由于战乱频繁,整个北直隶的人口锐减,而森林野兽却多了起来,越往城外
奔驰,那孢子野兔就越来越多,传言云蒙山一带还有黑熊出没,众人都是行家里
手,对于射杀兔子、孢子没有多大兴趣,直接冲着野猪、黑熊等大型猎物而去。

  不过野猪和黑熊真不好找,忙了一天,我们仅仅收获了一些野鸡野兔,大家
一合计,也都不大甘心,当晚就搭了帐篷在荒野露宿,晚饭就架起柴火烧烤猎获
的野鸡野兔。

  待到第二天的开始狩猎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一头野猪,不过那野猪皮厚,
只能在靠近两丈范围用破甲重箭才有可能射杀,谁知我还是惊动了它,一眨眼就
溜出好远,我不及招呼众人,只得拍马一路尾随,也不知追了多远,最终还是让
野猪给溜走了,我此时满头大汗,嗓子冒烟,水壶里的水已经被喝干,只得四处
找水喝,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在密林里竟然发现一户人家。

  我感觉很是诧异,这深山老林的居然还住有人家,院子里还晾晒着男女衣物
,看起来也不像猎人暂住的棚屋。

  这房子是稻草、土墙所筑,看起来十分简陋,不过看起来刚刚修葺过,我将
马儿拴在林子里,提着宝剑前去拜访,只见这里已经是森林的边缘,走出去豁然
开朗,房前开辟了菜地,种着许多白菜、葱韭,郁郁葱葱的,远处的田野间似乎
有几个人在劳作。

  我见院门紧锁,于是冲着农田里的人喊道:「喂!老乡,我想讨口水喝,能
不能行个方便?」

  那些人听了我的喊叫却并不立即回应,而是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还对我
指指点点的。

  我喊了好几声,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才跑了过来道:「这位公子,别喊了,
我这就带你去找水喝。」

  说毕她拿出钥匙打开门,直接来到院子里的一口井边,给我打了一捅水。我
拿出水壶灌满了,先猛喝了一口,这才叹气道:「没想到你们会住在这里,只怕
这地方连官府也不知道。」

  那丫鬟听到我说官府二字,神色明显一变,又打量我一遍道:「莫非公子是
官府中人?」

  我见她似乎不大待见清廷,连忙道:「不是,我家世代经商,这几日生意清
淡,无处解忧,所以才来此处狩猎,顺便散散心,你家主人在何处,何不出来相
见?」

  那丫鬟听了我的话神色明显松缓了许多,对我笑道:「我家主人有事出去了
,还往贵客见谅,若是没有其他事,我要回田里忙碌。」

  农家丫头我见的许多,这丫鬟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倒不大像是农家出身,身
上虽然是粗布袄裙,然而耳洞犹在,手上也没有老茧,待人接物也是不一般,看
起来倒像是大户人家出身。

  然而大户人家为何会在此处落脚,我觉得十分好奇,于是对她道:「既然如
此,那我就不打搅你忙了。」

  她点了点头,又带着我走出院子,一路往田间走去,我一路跟在她身后,惹
的她转身道:「你这人什么意思,你要喝水我给你喝了,跟着我干嘛,难道还想
留下来吃晚饭?」

  事已至此,我厚着脸皮道:「不瞒姑娘说,小生箭技拙劣,在山林里逛了几
日也没什么收获,带来的干粮也吃光了,现在正饿着肚子,好不容易找到你们,
你行行好,赏点东西吃,我才有力气回家啊。」

  那丫鬟听到我说箭技拙劣忍不住噗嗤一笑,继而又正色道:「看你穿的干干
净净的,不像是那花子,没本事还学人家狩猎,这回吃到苦头了吧,不过你求我
没用,要咱家主人答应了,你才可能留下来。」

  我连连点头,像跟屁虫一样尾随者着她来到田间,只见一个美妇人正在用锄
头翻地,虽然举的老高,落下时却歪歪扭扭的,显得娇怯无力,一看就没怎么干
过农活。那丫鬟连忙跑过去劝道:「主子,不是叫你在田边歇息吗,这重活还是
我来干吧,等会刘妈回来看见了,又该说我不懂事了。」

  那美妇矫喘吁吁地道:「不干怎么行?将来咱们还得靠田地过日子,你让我
多学学就成了。」

  我仔细打量这美妇人,只见她穿着粗布衣衫,却肌肤赛雪,唇红齿白,一点
也不像那农妇,我虽然已经见识过很多的美女,也不由得心神荡漾。只见她黛眉
如烟,藏风情万种,眼眸含痴,惹天下垂怜,那气质和容貌相得益彰,用倾国倾
城来形容也不为过。不知为何这穷乡僻壤居然藏有如此绝色,真乃奇事。

  感慨之余,当即我有种抢过她手中的锄头,为她耕种一辈子的激烈冲动,不
由得掐了掐胳膊,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过了。

  那美妇人看见我之后,连忙对丫鬟道:「芙儿,我让你去替他倒水,你怎么
把他引到这儿来?」

  丫鬟笑道:「这人厚脸皮一定要跟过来,五大三粗的打也打不过,我一个弱
女子能怎么办?」

  我连忙对那美妇笑道:「夫人不要误会,小生只是想讨一口吃食而已,而且
不会白吃,你要翻地的话,我来帮你。」

  说毕从那丫鬟手中抢过锄头,用力在地上一挖,只听咔嚓一声,那锄杆居然
就这么被我给生生给弄断了,气的那丫头连忙道:「好家伙,有你这么翻地的吗
?本来咱家农具就不多,你一来就废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说该怎么办
?」

  我被她劈头盖脸骂的连连道歉,还是美妇人阻止才没继续下去,我连忙道:
「你们不用急,我一定会修好锄头,再说翻地不是应该用耕牛吗?像你们这样要
翻到何年何月?」

  那丫鬟冷哼道:「你说的倒轻松,那耕牛没个几十俩银子能弄来?再说了…
…」

  美妇人连忙阻止丫鬟道:「好了,芙儿你闭嘴,这位公子也是无心之过,他
说能修好就应该能修好,咱们种地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叫芙儿的丫鬟道:「好吧,既然主子发话了,限你今晚之前修好,不然刘
妈妈回来还要骂你一顿呢。」

  我一时犯了难,因为从小到大我根本没接触过农活,更没有修过农具,摸了
全身上下,只有几枚玉佩值钱,正要掏出来当做赔礼,只听那芙儿叫道:「主子
你看,好像是袁主子她们回来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两个人正背着篓筐从山林小路走出,芙儿便
朝她们挥舞招手。

  待走得近了,我才发现那为首的女子也生的风流婉转,想必她就是芙儿口中
袁主子,根本没有乡间野妇那种应有的粗旷,反倒是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女子还有
种雍容华贵的气度。我都怀疑是不是走错地儿,或者什么时候民间百姓的女子都
变成这模样?

  芙儿迎了过去,接过那袁姓女子的背篓看了一看,冲着美妇人笑道:「主子
,袁主子今天采的野果可真不少,咱们今晚可以多吃一点。」

  正说着,那袁姓女子看见我在这边,于是冲着芙儿问了些什么,芙儿与她说
了几句,她点点头,也不同我打招呼,直接往家里走去,身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
丫鬟连忙跟了上去。

  我让芙儿找来一把新的锄头,挥舞着练习翻地,一直练了一两个时辰才有所
领悟,接下来就简单了,仗着内力深厚,我锄头翻飞,终于在天黑前完成任务,
美妇人则在一边看着我干活,不时夸我学的快,端茶倒水为我加油,有了她的鼓
舞,我自然是干劲十足,生怕落后。

  当晚收工后,两个丫鬟负责生火做饭,我也帮忙去劈些柴火,其间芙儿对我
道:「咱们主子说了,家里都是女眷,不便外客留宿,请公子用餐之后立刻离开
。」

  我连忙道:「不必把,这月黑风高的,又是密林荒野之地,我只怕走不了多
久就会迷路,你们真的忍心?」

  芙儿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过你真的要住下来,就得规规矩矩的
睡柴房,不许胡思乱想。」

  我连忙道:「我那里有胡思乱想,你去京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赵羽是正
人君子?」

  芙儿笑道:「呸!正人君子会是你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看咱们主子的眼
神,恨不能把她生吞了,我都替你害臊。不过也不怪你,咱们主子那个男人见了
不神魂颠倒?」

  我连忙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民间村妇啊!」

  芙儿正要说什么,忽然外头有人叫她,只得离了我这里。过了一会儿,她又
端着一碗饭过来道:「我们现在吃的都是粗野之食,比不得城里的精细杂粮,你
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吃一点吧。」

  我看见碗里黑糊糊的,似乎是玉米面熬的粥,里面还有一些蔬菜,尝了一口
,淡而无味,果然不能下咽,看来这帮人不但做农活不行,连做饭也是差劲之极
,不过一旁的芙儿期待地看着我,想必是她亲手所做,也就只好装着一副好吃的
样子,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芙儿果然露出嘉许的表情道:「她们都说我做饭难吃,没想到你却吃的这么
香,锅里还有,你要不要再来点?」

  我连忙摸着肚子道:「已经饱了,姑娘果然好手艺。」说着我拿出一枚玉佩
递给她道:「身上也没银子,就这个值点钱。」

  芙儿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要你的东西?」

  我笑道:「倒也不是白给你,一来这是赔偿损坏锄头的钱,二来也算是感谢
你们招待我,你要不拿的话,还给我。」

  芙儿连忙收到怀里笑道:「家里正缺银子,那我就收下了。」

  我又对她道:「你还没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芙儿笑道:「这个保密,夜已经深了,你就在厨房里好好睡一晚吧,看你干
活这么厉害,我都想留你下来做长工,可惜咱们主子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你
明早就走吧,不然会有麻烦。」

  说毕她转身便离开了,我只得找些稻草堆积在一起,在柴房里打了个地铺,
躺在上面只觉得浑身不舒服,毕竟这是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这么差的地方。

  翻来覆去正睡不着,忽然外头有人道:「赵公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

  我一听是那美妇人的声音,心头惊喜万分,毕竟夜已经很深了,这孤男寡女
她约我相会,肯定是对我有意。

  想到这里,我立马蹦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稻草,又整理了一下衣襟,看看
没有什么大碍,这才走了出去,只见美妇人背对着我站在院子里,月光从天上斜
斜照下来,惹得那一身白纱衣在夜里格外显眼。

  我连忙道:「夫人不知何事叫我?」美妇人道:「你先跟我来。」于是她在
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随,穿过田间地头,来到小河边才停下来。

  河水淙淙作响,映色出道道月光,倒是一副奇景,我正在感概夜色美好,忽
然美妇人转过身来,手中竟多了一把宝剑,抵着我的喉咙道:「说!你到底是谁
?」

  我原本是想跟她郎情妾意,没想到她翻脸比翻书还快,吓得我慌忙道:「我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叫赵羽,做生意的。」

  她怒嗔道:「胡说!一个普通百姓岂能有皇家的东西!说,你那把北斗七星
剑从何处得来的?」

  我心说糟糕,没想到这个美少妇还挺会识货,这把剑原主人正是明朝的鲁王
朱肇煇。

  我不知道她对清廷是否有敌意,也不知她武功高低,要知道高手最会隐藏自
己的气息,弄的不好只怕会被一剑封喉,所以不敢轻易暴露了身份,连忙道:「
夫人这是何意?这把剑是我从一个商人朋友那边买过来的,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呢
,并不知它是皇家之物。」

  贵妇人见此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你说,山东现在的局势怎么样了?」

  我连忙将鲁王朱肇煇、德王朱由栎、衡王朱由棷被生擒,衍圣公孔衍植投降
的消息告诉了她,谁知她听了登时泪水涟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几乎站立
不住,我心里一咯噔,看这情形,这妇人来头不简单啊,难道是崇祯皇帝的妃子


  44

  我虽然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在今年三月初崇祯皇帝自尽前,已经下令
周皇后、袁贵妃等人自尽,还亲自动手砍伤长平公主,眼前这美妇人虽然看上去
十分高贵,或者只是皇室外戚也不说定,不过无论如何,这女子看起来对曾经的
大明无比推崇,而对当今的满清怀有刻骨仇恨,要是让她知道我是清廷的亲王世
子,那可就遭了,所以我决定还是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见她满脸哀伤之色,连忙将那七星龙泉剑献上道:「难不成夫人和山东的
王爷们是亲戚关系?既然如此,小生这就将此剑送还故主,聊表心意。」

  美妇人见我如此,连忙抹去泪水,强自镇定道:「赵公子见笑了,我一个小
老百姓怎能高攀上那些王爷,只是方才听你说起山东的局势,想我大明曾经威加
海内,万国来朝,如今却落得河山破碎,四方沦于蛮夷之手,天下百姓免不了生
灵涂炭,这才有感而发,这把剑如此珍贵,你还是留着吧。」

  我不禁暗笑这妇人连说谎都不会,若她真是区区农妇,又岂会认识我手上的
这把七星龙泉剑,更不会关心所谓的天下大势。

  然而我并不想拆穿她的话,只是称赞道:「夫人虽居深山,心中却挂念天下
苍生,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如此品格高洁的世外高人,小生甚是敬佩。」

  美妇人微微颔首道:「承蒙赵公子夸奖,不过我天生不喜外人搅扰,所以才
搬入这老林之中安享清静,只怕赵公子出去之后与外人说起,到时候难免惹出许
多是非,眼前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条是永远留在这「忆过居」,非经我允许,
终身不得踏出此地半步,另一条则……」

  我连忙接过话道:「另一条路就是要取我性命对不对?」

  美妇人微微笑道:「公子果然是聪明之人,一点就透。事关重大,我也是逼
不得已。」

  我暗暗心惊,看来对方深怕我出去之后将她的行踪透露给别人,如此的小心
翼翼,更进一步证明了她必定是皇室中人。越是如此,我也对她的身份越发好奇
,不由冷笑道:「夫人说笑了,在下虽武艺粗疏,不过却有一个怪脾气,每到一
个地方,别人越留我越想走,越赶我越想留,夫人既然如此留我,可惜我却一刻
也不想呆,这就告辞!」

  说着我抬腿就走,那美妇人连忙道:「慢着,此处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
走。」说毕击掌数下,只见四周忽然冒出几个人影来,将我紧紧围在中心。

  其中一个黑衣蒙面者向美妇人走了过去,拜了几拜道:「主子,老奴就说这
人有问题吧,刚才老奴检查了他拴在林中的马,拿到了这个腰牌。」听起来是个
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只见那美妇拿着腰牌在月光下仔细看了一看,不由得笑
道:「原来是查礼克图亲王的世子,真是失敬失敬!说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
的,又为何冒充商人?」

  我心想身份既然被猜穿,今晚少不了一场大战,于是昂首坦然道:「既然如
此,我就实话相告,本世子在附近狩猎,一路追寻野猪来此,不过借碗水喝,至
于冒充商人,难道我要敲锣打鼓到处宣告我是王世子吗?你们又何必疑神疑鬼的
,今天若是放我出去,我绝对不向外人透露一个字,毕竟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
何必招惹一身麻烦,你说是不是?」

  那美妇本来已经被我说的松动,然而黑衣蒙面人却又向她悄声说了几句,她
登时又紧张起来,向左右使了个眼色道:「来啊,给我将这个鞑子拿下!」

  她的话音一落,那些人一拥而上,行动敏捷,招式狠辣,所用功夫在江湖中
也极为罕见,我一边应付一边仔细观察他们的招式和内功,拆了几十招之后,只
觉对方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敏捷有余而刚猛不足,手段歹毒专功对手双眼、下档
、太阳三处,倒像当年大太监魏忠贤在东厂所创的「护龙五式」,天启年间,东
厂番子势力达到极盛,缇骑拿人往往就用这几招,往往还会在长长的指甲里涂抹
毒粉,威力极大,很多江湖好手都抵挡不住,世人谈之色变,直到天启驾崩,崇
祯当政之后,厌恶阉党,魏忠贤一夜之间倒台,随后裁撤东厂、锦衣卫,从此横
行天下的东厂、锦衣卫一翘不振,我虽然没有机会与之交手,然而师门宝典也有
对护龙五式的记载,故此不算一无所知,此时与之交手,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气
猎猎,不过这些人武功造诣太低,估计护龙五式只学了个六成,根本没有将所有
威力都展现出来,紫灵神功又专克这种阴邪武功,这样一来我游刃有余,在阵中
来回游走,连宝剑都没有拔出来,反将五人逼得连连后退,最后大声笑道:「大
明都亡了,你们这些东厂还留在此处干嘛?」

  那一直守在美妇身边的中年黑衣男子挺身而出,冲众人道:「都给咱家退下
吧,让咱家来会会这位王世子。」

  那五个东厂番子于是撤退到美妇身边,紧紧将她围在中央,黑衣男子便冲我
道:「世子果然好武功,可惜既然你发现了我们的身份,就更加留你不得。」

  我见他太阳穴隆起,呼吸沉稳,龙行虎步,一看就是高手,不由得打起精神
来小心应对,嘴上却道:「你们东厂不是飞鱼服绣春刀吗?怎么现在弄的灰头土
脸的像个樵夫?」

  黑衣男子不语,身形一闪,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正纳闷,忽闻身后劲风袭
来,不及回首细看,转身一掌打过去,只觉一股巨力袭来,逼得我后退数步,定
睛一看,对方也是站立不稳。

  我笑道:「我不与无名之辈交手,快快报上名来。」

  那中年男子笑道:「也罢,反正你活不过今晚,咱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曹
化淳正是咱家。」

  这曹化淳曾经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权倾朝野,我惊讶道:「记得
崇祯十二年你不是告老归田了吗,如何又在出现在这里?」

  曹化淳将蒙面扯下,果然面白无须,听我这么一说,慨然道:「没错,六年
前咱家受东林党诬告,被迫告老回乡,可是咱家的心一直在宫里,听闻李自成围
攻京城,怎能坐视不管,本想救下万岁爷和太子,可是天意弄人,混乱之中咱家
只找到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不得已将她们安置在这里,原本想让她们在这里
安度余生,你这鞑子又闯了过来,说不得,今天咱家拼的老命不要,也要护的主
子周全。」

  我连忙道:「那眼前这位夫人是……」

  曹化淳昂首道:「没错,你眼前之人正是大明正宫皇后,你虽然身为敌国酋
长之子,也该行参拜之礼。」

  没想到这美妇原来是崇祯皇帝的周皇后,我惊讶之余又疑惑道:「这就怪了
,我怎么听闻皇后已经自尽?」

  那美妇含泪叹道:「万岁爷下旨赐死之日,我原本已经抱了必死之志,奈何
曹伴伴让人在白绫上做了手脚,我与袁妃皆未能如愿,不得已随曹伴伴隐居此处
。」说实话我对崇祯君臣都没什么好印象,原本天启年间全国局势还算良可,奢
安之乱已经平定,就连辽东局势也有平定的迹象,当时的大明就像患了顽病的老
人,经不起任何折腾,只可慢慢调理,可崇祯一上台就乱用猛药,意图短时间当
所谓的大明中兴之主,结果局势越搞越乱,君臣离心离德,才十几年就把北京拱
手相让,他吊死煤山那是自找的,而他的妻儿却非常无辜,尤其是周皇后在朝野
素有「慈母」美名,我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行三跪九叩大礼,口呼:「皇后娘娘
千岁千岁千千岁。」

  曹化淳见此十分满意道:「没想到你这鞑子还识得一些中华礼数,杀你倒有
些可惜了。」

  周皇后含泪道:「免礼吧,家破人亡的,我已经不再是大明皇后,只是一个
可怜女子罢了。」

  曹化淳连忙哭拜道:「主子千万可别这么说,大明半壁江山犹在,最近奴才
听说南京那边已经延续国祚,马士英等人已经推举福王为皇帝,大明依然大有可
为啊,过些时日,待老奴准备妥当,就带您和袁主子南下渡江,他们必定尊奉你
为太后,眼前不过是暂时受苦,主子可千万别放弃。」

  周皇后淡然笑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如今外面都风传我已经离世,这会
子又活过来,你让世人该如何看待我?再说我已经无意再去当什么太后皇后,只
想在这深山老林里了此残生,心中唯一期盼就是烺儿、娖儿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

  曹化淳泣道:「请主子放心,奴才一定竭力寻找太子和公主的下落。只是这
个鞑子该如何处置,还请主子示下。」

  周皇后道:「他虽然是鞑子的亲王世子,却仍然肯拜我这个已经落魄的大明
皇后,看来本性还不算坏,放他走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说毕将腰牌扔给
我,然后转身离开。

  等周皇后走远了,曹化淳才道:「主子要放你走,咱家本应该遵命,可是为
了主子的安全着想,咱家可不能大意,这么着吧,你发下毒誓绝不将皇后在此的
消息外传,咱家就放你回去,当然前提是你要打得过咱家。」

  我点点头,心想这曹化淳倒也对朱家一片忠心,就算主子已经落魄至此,还
不离不弃,可就这么一个忠心的奴才,还被那帮文人诬陷为打开城门放流贼入京
的罪魁祸首,想到此际,我对他倒也有些敬佩。

  曹化淳冲我微微一笑,摆了个手势,我回了一礼,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之后
,渐渐试探着靠拢,终于斗在一起,他身法十分诡异,动作又特别敏捷,招式诡
异,作出许多以掌化爪,以爪化拳的动作来,往往出人意料,我用奇正式拆了十
几招,觉得实在捡不到什么便宜,不得不运起紫灵神功,逼迫他跟我拼内力。

  他显然知道我的打算,往往不敢与我多加纠缠,一击之后就连忙后退,使得
我占据了主动,正打的难分难解,我忽然后退数步,收招作揖道:「曹兄果然武
功高强,小弟甘拜下风,今日一战,到此为止。」

  曹化淳显然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方才看你腰牌上说你的汉名叫赵羽,
咱家又年长于你,就叫你一声赵老弟吧,你武艺如此高强,早已经在我之上,为
何谦让如此?」

  我笑道:「也不算谦让,只是在下佩服曹兄为人,所谓患难见真情,当初崇
祯天子坐朝的时候,有多少人嚷嚷着对朱家表忠心,生怕别人不知道,可是李自
成来之后,皇帝想筹款守卫京城,不得已向勋贵大臣们借钱,可是这些人却一个
个哭穷,其中有许多人还是世受君恩的皇亲国戚,最后还是曹兄与王公公等近臣
倾家荡产才筹了五十万两银子,可惜杯水车薪,于事无补,李自成进京后,下令
部众拷饷追赃,竟从那些勋贵大臣手里拷出一亿白银,要是皇帝当初手里哪怕有
一千万两,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就这样,那些文人墨客还构陷你开门引贼,真
是何其不公!」

  曹化淳含泪道:「你不要说了,要是当初咱家身上银子再多一点,也不会让
万岁爷落得如此地步,如今只能凭着一己之力守护万岁爷的家眷,以弥补过失,
可是太子、公主音信全无,皇后娘娘又不肯渡江南下,咱家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
办!」说毕嚎啕大哭起来。

  我想他其实已经没有多少银子去维持局面,不然也不会让皇后和贵妃一个在
田间翻地、一个在山间采摘野果,渡江南下之事更是遥遥无期,于是连声安慰道
:「曹兄不必如此哀伤,别看我是清廷的世子,可从小生长在睢宁一带,对大明
还是有些牵挂的,你若是相信我的话,让我助你一臂之力,至于成不成,还要看
天意了。」

  曹化淳疑惑道:「你真是睢宁人?那咱家就考考你。」说毕他问起睢宁的风
土人情、风景名胜、乡村习俗,甚至还要我说几句睢宁方言,我自然是应答自如
,不由得惊异道:「曹兄如何对睢宁如何了解?」

  曹化淳道:「有一年咱家被圣上罚去守凤阳的太祖皇陵,途径睢宁,逗留了
几日,再加上宫中有个义子是睢宁人,常跟我说起那边的风土人情,咱家自然多
少有些了解,只是咱家看你明明是个地道的睢宁人,为何现在又成了鞑子王爷的
世子,真是想不通。」

  我便将父母的事与他简单说了一遍,他这才恍然大悟道:「你虽然流的是鞑
子血脉,却自小生长在中原,怪道我从未见过鞑子有你这么知礼识趣的,若是你
肯相助咱家,将来大明复国之后,必定让你青史留名。」

  我摇头道:「曹兄为朱家所做一切难道都是为了虚名?既然你都不在意,又
何必为难我?有什么难处尽管提,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帮你的忙。」

  曹化淳犹疑再三,只得道:「咱家的确遇到许多困难,急需帮助,可是事关
重大,还得与主子商量商量再做决定,若是世子不嫌弃的话,在鄙处多迁延几日
,不知是否可行?」

  我摇头道:「说来我与家父已失联半日,只恐家里人牵挂,这样吧,若是你
能让我写封信送出去,让他们安心,或许我能多留几日。」

  曹化淳笑道:「那最好不过,不过你放心,如果你真是心向大明,我们决对
不会对你不利的。」

  我心说信你个屁,若不是看在皇后和贵妃都是美人,我才没空管这些鸟事。

  当晚我与曹化淳商量好之后,他让我继续回柴房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就送来
笔墨纸砚,让我给家里写信报平安,在经过反复检查之后,他才让人将信送出去


  谁知没过多久,外面就来了大队人马,将此处团团包围,曹化淳匆忙进来道
:「不好了,高起潜这个杂碎不知为何找到了这里,还带了大队人马,你武功比
我高强,赶紧掩护皇后和贵妃撤退,我出去跟他们拼了。」

  我正要说什么,他已经带着五六个人飞奔而出,我连忙背上弓箭,提剑来到
上房,只见皇后和袁贵飞正在收拾行囊。

  周皇后看见我来了连忙道:「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对方人多势众,快出去
帮一下曹伴伴。」

  看来她果然是皇后当习惯了,对我这个陌生人也敢随意指使,偏偏还让人感
觉不出半点别扭来,似乎听她命令是理所当然,我连忙道:「是曹兄让我来保护
二位贵人。」

  正说着,外面已经厮杀声大起,有人吼道:「曹化淳,快交出皇后来,饶你
不死。」

  我连忙道:「事急从权,快跟我走。」说毕打翻蜡烛,点燃蚊帐和窗帘,一
时房间里火光大起,浓烟密布。

  众女见此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于是跟着我来到屋后,只见这里也有一些清兵
守着,我不愿意被人识破身份,扯块布蒙住脸,从后背的箭壶里取出破甲重箭,
瞄准了平射而出,一连放了三箭,三个骑兵被射穿盔甲,翻身落马,其余五人则
吆喝一声,朝我冲了过来。

  我让众女退后,弃下弓箭持剑冲了过去,使出扫堂腿将当先一人连人带马打
翻在地,不过自己也被那马匹冲撞的有些晕头转向,还没来得机回神,后面一人
马刀已至,我侧身避开,捡起地上的长矛投掷过去,登时将那人扎落下马,刚准
备低头拾剑,后面弓弦响起,只听嗖嗖数声,却不是冲我来,回头一看,原来是
一个清兵已经举刀砍向我后背,幸而周皇后引弓射箭,将那人射死,否则那一刀
劈下来,只怕会要了我的小命。

  我感激地看了看周皇后一眼,没想到常年深居皇宫的她居然会射箭,她冲我
点点头,又射死另一名向我冲来清兵,后院的危机立刻解除,我连忙牵来清兵留
下的马匹,让周皇后先上马,袁贵妃却急道:「我不会骑马可怎么办?」

  「失礼了!」我不及思索,将她拦腰抱起,娇呼声中,已被我扔上马鞍,随
后我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贴耳道:「没关系,你不会骑我教你。」

  袁贵妃惊怒之下,随手一巴掌打了过来道:「好你个奴才,竟敢对本妃动手
动脚!」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看着芙儿和一个青衣宫女已经上马,对周皇后道:「
咱们赶紧往林子深处跑,千万别被官兵给找到。」

  众女听说,策马而行,周皇后带头,我负责断后,清兵虽然被远远甩在后面
,却一直穷追不舍,途中我心生一计,让众女下马而行,将马儿往相反方向驱赶
,清兵果然中计,只顾循着马蹄印找了过去,却离我们越来越远,我和周皇后松
了口气,又奔出几十里地后,才找到一处山洞歇息。

  谁知袁贵妃身子还是太弱,刚脱离危险后竟然昏了过去,脸色苍白浑身软软
地倒在我怀中,青衣宫女连忙拉开我,扶着她往山洞里走去。

  我向周皇后道:「袁贵妃到底怎么回事,看起来好像身上有伤呢。」周皇后
一边擦拭香汗一边喘息道:「当初她奉旨自缢的时候白绫断了,摔了下来,被万
岁爷看到了,在她身上劈了一剑,当场昏迷,万岁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放过,
曹伴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医好,方才一番逃亡,只怕引发旧伤,这荒山野林
的也没什么草药医治,这可怎么办?」

  她言下之意就是想让我去找草药,还好我行走江湖惯了,一直有随身带药的
习惯,于是从怀中摸出几枚丹药道:「我看她脸色发青,只怕是受了剑伤后失血
过多,伤口愈合以后又没有及时滋补身子,这几枚药都是益气补血的名贵药材熬
成,你们给她服下,暂时能撑个几天,不过她底子太薄,还需长期将养才能彻底
治好。」

  周皇后接过丹药叹息道:「说白了我们这些人还是享惯了荣华富贵,一旦失
去了依靠,就觉得生不如死,袁妃如此,我又何尝不是,离宫这半年时间里,只
怕是我们过得最艰辛的日子,当初还不如随万岁去了,也省的过这种颠沛流离的
日子。」

  我笑道:「皇后不必多想,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今晚咱们权且住在这里,等风头一过,我再带你找过好地方安顿下来。」

  周皇后道:「那就多谢赵公子相助了,也不知曹伴伴他们如何了,要是连他
也去了,我也不知该依靠谁了。」说毕泪水涟涟,看起来楚楚动人。

  看她的意思,是想让我回去找曹化淳,然而此事十分危险,她不好明讲,只
得用暗示,可惜我只在乎她和袁贵妃,别人生死与我无关,再说我毕竟是大清的
人,刚才替她们杀了几个清兵已经觉得有些愧疚,这次说什么也不能任由她操控
,故此装聋作哑,只说:「眼见天快要黑了,你们还粒米未进,我去打几只兔子
回来给大家打牙祭。」

  说毕拿着弓箭钻入了密林之中,待我返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挂了松花鸡、
灰兔各一只,守候在洞口的芙儿连忙迎了过来,我叹息道:「可惜身上没带盐巴
,打的这些野物只怕吃起来毫无味道。」

  正说着,那青衣宫女道:「盐巴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要随身带着,你们两
个去河边把野物的内脏掏干洗净,我去林中找些柴火来。」

  我连忙向青衣宫女抱拳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芙儿连忙道:「她叫蓉
儿,是我姐姐。」

  我笑道:「原来是蓉儿姑娘,难怪你们两个长的有些像,贵妃服下药之后现
在怎么样了?」

  蓉儿笑道:「多谢赵公子的丹药,咱们主子已经醒了,气色也比先前好了许
多,只是咱们主子身份金贵,赵公子以后还须多避嫌才是,万不可像刚才逃难的
时候毫无男女之大防,若是公子认为咱们主子在落魄的时候就可以任人鱼肉,那
就想错了,主子宁死也不会辜负大明、辜负万岁爷。」

  芙儿连忙道:「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赵公子,方才情况危机,主子也不会
骑马,完全出于一片好心啊。」

  蓉儿冷笑道:「妹妹这事你就别多管了,若赵公子果真是正人君子,请立刻
离开这里,找回曹公公,毕竟咱们主子一个是大明皇后、一个是大明贵妃,服侍
她们的人也应该是宦官和宫女,换做从前的话,就连接见国丈的时候都要垂帘而
隔,现在与赵公子这样面对面已经算是大违礼法,奴婢这样说虽然不近人情,毕
竟赵公子方才救了咱们主子,可是三纲五常为人伦大道,不得不守。」

  这蓉儿一口尖牙俐齿,相比芙儿极难对付,看起来这话是她说的,其实也可
能是皇后和贵妃的授意,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拿出一副架子来拒人千里之外,果
然不愧为贵族。

  一般人听了要么勃然大怒,要么退避三舍,可我游走花丛多年,已经悟出一
些道理,对付女人万不可心急,无论再厉害的贞洁烈妇,也禁不起男人的软磨硬
泡,毕竟皇后和袁妃没有随崇祯而去,说明她们还想活命,只要人有求生欲,就
必定对未来抱有期望,而眼前给唯一能给她们期望的男人,除了我,没有别人。

  我当即对蓉儿道:「姑娘说的没错,赵某方才的确是唐突了一些,不过你们
别怕,赵某虽不算是那种毫无私念的正人君子,却也不是那种弄权作势的卑鄙小
人,只是现在皇后和贵妃深陷困境,赵某不忍二位贵人落于小人之手,所以才一
直给予帮助,你们放心,一旦脱离险境,赵某必定抽身而去,不会再扰你们的清
静。」

  蓉儿松了一口气道:「既然赵公子如此说,希望你能谨守诺言,奴婢这就告
辞了。」

  当晚我和芙儿将野物烤了做晚饭,众女在山洞里吃,我则一人留在山洞外面
充当护卫,睡也睡在外面,还好芙儿怜惜外面冷,给我准备了一些干柴铺在生火
的地方,这些之中,也唯有她似乎对我有些好感,别的都对我有种莫名的戒惧心
理。

  我想了一晚,觉得应该将她们秘密安置在京城里住下,一来我好探望,二来
也不会委屈她们,毕竟这些人都不是务农的材料,曹化淳显然是没什么银子,也
怕她们暴露,所以才弄到这里来,乡村的生活显然已经让二位贵人尝尽的苦头,
可我不一样,王府的库房父亲已经交给我打理,我随时都能动用十几万两银子。

  第二日我便像周皇后提起,她跟袁妃商量了半天,终究觉得无处可依,只能
暂时跟着我。

  我喜出望外,让她们暂时在山洞住着,自己先用轻功快速返回狩猎营地,只
见父亲和师兄他们已经找了我一天一夜,见我平安归来都喜出望外,我简略地说
了一下追寻野猪迷路的事,周皇后的事并没有提及,毕竟此事太过重大,一个不
小心可能会成为满清的逆贼,在事情稳定之前,不想任何人涉足其中。

  一回到家中,我就在查王府的隔壁购置了一间三进四合院,又请人牙子挑了
二十多个丫鬟充斥其间,连被褥、家具、窗帘都是全新一套。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雇了数俩大车停在森林边缘,重新找到周皇后所在的
山洞,然而里面却空无一人,吃惊之余,我四处搜寻,却毫无踪迹,就在绝望之
际,发现树干上有匕首做的标记,淡淡的有些匆忙,若是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心想难不成皇后她们遇到危险才被迫撤离?

  我一路寻着标记找去,走了二十几里地,终于看见周皇后和袁贵飞的身影,
连忙跑了过去。

  周皇后惊讶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正要说什么,芙儿却悄悄掐了
我一把,给我使眼色,我连忙改口道:「美人有芳香,我一路闻着香味就找来了
,怎么你们也不等等我就跑了?难不成真的信不过我?」

  袁贵妃捂嘴一笑道:「你难道是狗,鼻子怎么会如此灵光?」周皇后叹息道
:「赵公子,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不妥,毕竟我曾经是大明皇后,高起潜既然能
找到这里,说明清廷已经知道我还存活的消息,绝不会容忍我再活在这个世上,
既然无论如何都是个死,我希望还是不要连累你才好,毕竟你是亲王世子,未来
的前途如此光明,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

  她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还是不信任我,不过也难怪,我们相处才两日两夜
,若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愿意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个陌生人,我反倒怀疑她的出发
点有问题。

  谁知她的话刚说完,袁贵妃突然嚷起头疼来,一副哀艳欲绝的样子,周皇后
看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既然袁妃身子不适,我们就暂且听从赵公子的安排
吧。」

  我兴奋之极,与芙儿交换了个眼神,连忙领着众女穿过森林,让她们上了早
就守候在官道旁的马车,一路骑马护送着她们来到了京城,沿途多了不少官兵设
卡盘查,然而这些官兵看到查王府的旗号,连看也不敢多看就立刻放过。

  一路上我们商定了细节,以后两位贵人都叫夫人,身份是我干妈,这样一来
就无人怀疑。

  一下子认了大小两个干妈,年纪还跟我差不多,我并不觉得吃亏,要知道这
可是皇后和贵妃,认她们当干妈我岂不成了大明的王子,别人想认还没这个机遇
呢。

  将她们带到住处之后,我只是让里面的丫鬟认了主子,就匆匆回府,我深深
知道,这个时候千万别流露出哪怕一点的居功自傲的样子,否则有可能前功尽弃


  一回到家里,迎接我的当然都是抱怨,不过大家看我平安归来,还是很快将
怒气化作笑颜,楚薇还担心我在外面受了风寒,熬了鸡汤给我吃。

  当夜我留宿在她的房里,将她干的高潮迭起,满脑子却都是周皇后的影子,
待到她沉沉睡去,我又想起蒋英和父亲的奸情,心头一阵酸楚,终究放心不下,
披衣往蒋英的房间走。刚走到栏杆桥附近,一个小丫头看见我就跑,我认识这个
丫头,是蒋英房里的藤儿,她此时不在房里伺候主子,躲在这里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疑心大起,连唤了好几声,那丫头却越跑越快,大怒之下我身形一闪,已
经来到她的前面,吓得她软软坐在地上,整个人抖衣而颤。

  我一把将她抓起来喝问道:「你是聋子吗,叫你这么多声听不见。」藤儿跪
在地上涕泪纵横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请世子爷饶了奴婢!」

  我心中已明白了一些,一脚将她踢开,急匆匆地往蒋英房里走去,待走的近
了,才发现她的房间灯火未熄,想必还未睡下,于是放轻脚步慢慢移了过去,一
直到窗棂之下,我听见里面一男一女在说话,显然是父亲和蒋英的声音,不由得
心中一痛,两个人这么晚了共处一室,傻子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颤抖着悄悄推开窗棂往里面瞧去,只见父亲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蒋英正
坐在他的怀里,手里拿着毛笔正在写着什么。

  两个人都是穿戴整齐,只是姿势太过亲密了一些,父亲拿着蒋英的手指点着
什么,似乎在教她学习满文,蒋英笑道:「这满文弯弯扭扭的活像蚯蚓,学起来
真比汉字难多了。」

  父亲连忙道:「千万别这么说,要是有人听到你如此贬低满文,只怕会说你
蔑视当朝,随便弄个罪名就够你喝一壶的。」

  蒋英格格一笑,拿着毛笔往父亲的头上一戳,笑道:「我这是实话实说,话
说你这额头光溜溜的,看起来蛮适合写字的,让我给你提个词如何?」

  父亲连忙躲开道:「胡闹,额头岂能随便写字,快把笔还给我,好心教导你
写字,你却如此嬉戏胡闹,孺子不可教也。」

  蒋英笑的花枝乱颤,脸色却红了起来,冲父亲道:「说的一本正经的,那有
这样子教人写字的,我都替你害臊。」说毕,她缓缓抬起臀部,眼见这一幕让我
血往上涌,只见蒋英的屁股光溜溜的,罗裙和底裤已经褪到了大腿下面,父亲粗
黑的肉棒正插在她雪白的臀缝中间,肉棒看起来已经水光冉冉,又像是黑蛇钻进
白肉里。

  要不是此刻蒋英站了起来,两人宽大的衣袍就会挡住一切,根本不知道真相
是这样。

  父亲正痴迷地看着两人的交接处,蒋英忽然猛地坐了下来,两人同时爽的闷
哼一声,父亲喘息道:「我生平见过女子无数,从未见过你这般调皮的,坐的这
么深,当心顶坏了我的孙子。」

  蒋英不依地哼了一声道:「明明是你的太长了,还说人家坐的深,哎呀不行
了,顶到花心子里去了。」

  父亲闻言连忙将她的臀部抬了一点起来,再出露出两人的交接处,只见水光
一片,已经湿得不成样子,父亲冷哼一声,两只手托着她磨盘一样的大屁股,一
上一下,一起一落地动作起来,蒋英一只手拿着笔在白纸上乱画着,一只手托着
身子,瀑布一样的秀发落了下来,随着父亲的起起落落波浪一样抖了起来。

  蒋英哼哼唧唧地呻吟着,过了一会儿,回头与父亲吻在一起,良久,唇分,
媚眼如丝地看着父亲,眼睛里满是春情。

  父亲涨红着脸,一边抽插一边道:「要是羽儿发现了咱们的事,你是选择跟
我还是跟他?」

  蒋英又抱着父亲的脑袋亲了一口道:「你这么厉害,当然是跟你啦!」


  45

  听见蒋英如此讨好父亲,我心里凉透了,要说上次她与父亲苟合在一起是阴
差阳错,犹可饶恕,那么这次看来两人是相约通奸,心甘情愿,不禁怀疑往日她
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犹记得当初与她相恋的时候,她斩钉切铁地说「今生今
世不负君」,难道让别的男人肉棒插入她的蜜穴就是「不负君?」

  最让人可恨的事,当初赵欣、姚珊、沈雪通奸东窗事发,批的最恨的也是她
,骂赵欣是疯婆子烂贱逼,骂姚珊是娼妇万人骑,骂沈雪是假淑女真婊子,后来
我和沈雪复合之后,还屡屡对她出言不逊,挑唆着母亲意图将沈雪赶出王府,就
是这种对通奸深恶痛绝的人,轮到自己的时候却也毫不知耻地臣服在别的男人胯
下,尤其她肚子里还怀有六个月大的孩子,而通奸对象还是我父亲,。

  窗外的我腹诽不已,心里将她骚货贱婊子骂了十几遍,又担心两个人恋奸情
热,动作过大,伤了腹中胎儿。

  可是两人却不管不顾,一个气喘如牛,一个娇声吟吟,一个不顾廉耻尊卑,
一个不讲伦理纲常,贪婪地索取禁忌之乐,做到后面,父亲起身让蒋英趴在书桌
上,按着她伏下身子,屁股高高翘起,水嫩的肉缝娇艳欲滴,他起身用肉棒在肉
缝的周围刮蹭了几下,惹的蒋英频频挥回首娇嗔不已,逗弄的差不多了,才扶着
龟头徐徐顶入,再徐徐拔出,动作十分轻柔,如此数十下,淫水渗出来,如蜗牛
吐汁,在交接处慢慢滴下,拉扯出长长的丝线,凝而不断,随着两人的动作摇摆
着。

  就这样抽插了一会儿,父亲还不如意,拨出肉棒,褪下裤子,去床上抱来被
子铺在地上,蒋英抱怨道:「不如还是去床上吧,在这儿总觉得怪怪的。」

  父亲笑道:「床上多没意思,我最不喜欢在床上搞。」说毕四仰八叉地躺在
地上,只有胯下阳具高高翘了起来。

  蒋英红着脸呸了一声,只得跨在他的腿间,扶着腰,挺着大肚子小心翼翼地
坐下来,粗长的肉棒随着她的蹲坐渐渐没入股间,直到最后消失,两个人的下身
紧密地贴在一起,天衣无缝。

  她长出了口气,一只手扶在父亲的腹部,一只手扶着腰,一起一落地蹲坐起
来,那肉棒也随之时隐时现,换做一般女人可能蹲坐几十下就体力不支,可蒋英
曾是侠女,就算嫁了人之后也不忘练习武艺,因此腰力惊人,一口气蹲做了几百
下也不过微喘而已。

  只是淫水越来越多,每一次起身,都能看见两人交接处有许多千丝银线牵连
,每一次坐下,都能发出啪地一声撞肉声,激起臀肉如白浪翻滚,两个大白奶子
也晃来晃去,让人眼花缭乱,父亲终于忍不住起身握住双峰,一只手肆意揉捏,
一张嘴肆意舔舐,不一会就渗出点点人奶,见此奇景,他越发吸允地更用力了,
发出咂咂之声,到最后他只要用力一挤,那分叉的奶水激射而出,打湿了衣衫脸
庞,爽的蒋英面红耳赤,香汗淋漓。

  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人奶,直到喝的连连打嗝,这才回味无穷地舔舔嘴唇,
又与蒋英吻在一起,那多余的奶汁随着奶头被甩的到处都是,屋子里弥漫着一股
腥香味。

  蒋英如此多的奶水,简直是天生当妈的料,如果出身低的话给贵公子当奶妈
也是不错的,楚薇则要逊色许多,她的奶子虽然不算小,可是根本不怎么产奶,
当初生下赵平之后,就只能靠奶妈来当儿子口粮,罗芸也跟她一模一样,可惜了
那一对坚挺的奶子,中看不中用。沈雪没怀过孕,不知她的奶水多不多,这几天
被我连续浇灌,也不知能不能怀上。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没想到屋里父亲说道:「好儿媳,你简直比奶牛还要
强,看来以后我来找你连晚膳也省了,吃这个比人参、雪莲还要补身子。」

  蒋英娇嗔道:「好哇,把人家比作奶牛,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说毕扭过
头故作生气状。父亲连哄带骗了好一阵才重新哄好了她,两个人打打闹闹简直就
像初恋情侣一般,最后父亲又叹道:「不知我那大儿媳是否跟你一样如此甜美多
汁?」

  蒋英听他提起楚薇,满脸鄙夷道:「就知道你们男人不是好东西,吃着碗里
的看着锅里的。」说毕伸出手狠狠地在父亲腰间掐了一把,纵然父亲皮糙肉厚也
被她掐的连连求饶。

  好一会,父亲才缓过来笑道:「我不过随意一提,你发那么大醋劲干嘛?」

  蒋英娇嗔道:「总之,不许你跟我做的时候想别的女人!」父亲笑道:「难
道连想你婆婆也不成吗?」蒋英点头道:「连婆婆也不成!在我的地盘就要听我
的。」父亲道:「好!好!都依你,看你这么酸溜溜的样子,真是让人又好笑又
可爱。」

  蒋英笑道:「你还说我,你这个老扒灰的,吃了我这个二儿媳还不算,还惦
记上大儿媳,我相公统共才这几个娘子,难道都要给你老扒灰的糟蹋了不成?」

  父亲笑道:「我不过随口说说,大儿媳从来对我一本正经,毕恭毕敬,又是
一身高强的武艺,我要敢乱来只怕被她打成残疾。」

  蒋英笑道:「你知道就好,楚薇本就是相公的元配,以前在睢宁老家的时候
就不肯放下主母的身段,如今又要被册封为大福晋,她比从前更加严格要求自己
,就连屋里的丫鬟也都不准行差踏错半步,前几日她房里的一个丫鬟在角门跟小
厮多说了几句话,就被罚入辛者库,倒了大霉。」

  辛者库是专门做杂役的地方,王府所有的脏活重活都由辛者库的人来做,一
旦进去,只怕一辈子都不会有翻身的机会,王府众人也以罚入辛者库为大耻。

  父亲叹道:「大儿媳做的没错,当家媳妇就该有当家的样子,要是都像你这
样挺着大肚子勾引公公,岂不是家不成家,乱成一团?」

  蒋英呸了一声,又用手狠狠掐了父亲一把道:「我把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
什么时候勾引你了,还不是你强行坏了人家的身子……」说毕泪水涟涟,大有不
胜之状。

  父亲见此把腰往上一顶,大肉棒顶的她闷哼一声,一边顶一边道:「那好,
你并没有私心勾引我,是我要来肏你,那你觉得爽不爽?」

  蒋英见此撇过头咬着牙不肯出声,父亲顶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后翻身而起,
将她压在身下,扶着两条长腿往肩上一抗,腰肢剧烈地怂动起来,插的淫肉翻进
翻出,带出许多白色泡沫,蒋英忍了许久,终于咬牙道:「不行,我要丢了,慢
点。」

  父亲耸动的却更快了,喘息道:「你说,我肏的你爽不爽。」蒋英哼哼唧唧
了半天,这才回答道:「爽,公公的大肉棒肏的奴家真的好爽!」

  父亲道:「既然这么爽,你拉着大儿媳一起来好不好!」蒋英已经被肏的两
眼翻白,嘴里乱叫道:「好,太好了!让她也尝尝公公的大肉棒才好!」

  父亲听她这么一喊,啊的叫了一声,肉棒狠狠插了几下就不动了,浑身哆嗦
了几下,两个卵蛋一松一紧地开始排精,大股大股的白色黏液从交合处渗出来,
显得极为淫靡。

  我不再多看,带着复杂的心情回房,半路上看见藤儿一个人还坐在路边哭泣
着,看见我过来连忙跪在道旁。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扶起她道:「我来过的消息
你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蒋英,不然被我查出来的话,一定乱棍打死!」

  她吓得连连点头,我又从身上摸出一些碎银子交给她道:「以后蒋英房里有
任何异常,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如果我不在家,也一定要事后通知我,大大有
赏,知道了吗?」

  藤儿见我没有责罚她的意思,领了赏之后欢天喜地离开了。

  转眼已到是二十二号,今天是我纳妾的日子,王府上下喜气洋洋,门窗到处
贴满喜字,阶上阶下摆满鲜花,不过毕竟只是纳妾而不是娶妻,我们连外人也没
请,只简单摆了家宴,请了外头的戏子在园子里搭台唱戏,一时锣鼓喧天,礼炮
齐鸣,倒也十分热闹。

  到了晚间,沈雨和蔡瑶披着红盖头盛装而出,在老嬷嬷的牵引下来到正堂与
我拜天地,而我则穿着大红吉服守在门口。

  看到蔡瑶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我不由得感慨万千,本来去年她就该与我完婚
,谁知道一连串的事情先后而至,我们的婚期也一拖再拖,今日终于有了个了结
,敬茶拜天地父母之后,沈雨住进岚翠阁,蔡瑶住进纯熙院,正式成为我的妻妾


  我直接去了纯熙院,守在门外的馨儿见我过来,喜的笑道:「新郎官来了。


  我正要掀帘进房,忽然七个蒙面的宫装女子从房里拥出,手中各持宝剑,团
团将我围住,我吓了一跳,仔细看诸女的阵型,正是北斗天罡阵的站位。

  想当初我在桃园之中见到蔡瑶就领略过此阵威力,没想到她又整这一出,我
冲着里面喊道:「好瑶儿,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这般舞枪弄棍的不大好吧。


  话音刚落,只听里面道:「你们都进来吧。」诸女听了,这才纷纷收剑入鞘
,进了新房里,一眼看见蔡瑶端坐在新床上,红衣红裙红盖头上绣满金凤,在红
烛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我笑道:「难怪这些日子你不见人影,原来又去研究这些
阵型,这些女子你从那里找来的啊?」

  蔡瑶在红盖头里道:「她们都是你给我的丫头,你难道忘了?练了这些日子
,究竟还不成气候,让你见笑了,估计再过半年估计才能成型。」

  我正要去掀她的盖头,一旁的馨儿道:「且慢,咱们主子吩咐了,你必须胜
过这北斗天罡阵才能有资格掀盖头。」

  我摇头道:「不会吧,还要打?好瑶儿,别闹了,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

  馨儿却道:「怎么世子不敢了,当年的豪气去那里了,这七人不过是弱女子
而已,依世子爷的功夫,收拾她们不过举手之劳。」

  我无奈地点点头,正要去寻剑,馨儿却道:「且慢,这次不同以往,要闯北
斗天罡阵必须按我们说的方法来。」说毕她冲着七女拍怕手。

  那七女听了纷纷将手里的宝剑放下,居然宽衣解带起来,不一会儿,七人已
经脱的干干净净,环肥燕瘦各有风韵,原本的杀气腾腾变成含羞带怯,一时满屋
春色,白花花的肉体看得我眼睛都有些迷离。

  愣了一会,我从迷离中惊醒过来,怕是蔡瑶对我做什么考验,不由得迟疑道
:「娘子摆出这脂粉阵到底是何意?」

  馨儿笑道:「我们小姐说了,你要是连这七个女子都征服不了,就别想碰她
身子!」

  我瞪大了眼睛道:「那怎么行,万一这些人都是石女之类,那我岂不是吃亏
上当?」

  馨儿笑道:「世子爷放心,这些女孩子可都是王府侍女,经过老嬷嬷验明正
身,个个都是黄花大闺女,并没有什么石女。」我连忙道:「那怎样才算征服呢
?」馨儿笑道:「规则很简单,只要世子爷能将她们都送上高潮,自然就算闯关
成功?」

  我额头渗出汗来,要换做别的新郎官,面对此情此景,只怕做梦都要笑醒,
可我在王府不缺女人,眼前这七女姿色虽然不算差,可都是处女之身,花丛老手
都知道,一次要将一个处女送到高潮,那都是有登天之难,更何况还要一连送七
女上高潮,那简直是要人老命,就算成功了只怕人也快废了。

  我连忙向蔡瑶道:「好瑶儿,别闹了,你相公那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就算我
能征服这七女,可我已经耗尽了力气,那里还有功夫来伺候你呢,你可不想让咱
们的洞房夜留下什么遗憾吧,而且我还想和你生个孩子。」

  谁知蔡瑶却道:「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在今晚,夫君若是实在不想闯
关,就请移驾岚翠院,沈雨妹妹还在那边苦苦等你呢。」

  我赌气道:「也罢,没见过新婚洞房把新郎官往别处赶的,你如果执意如此
,我成全你。」说毕抬腿走出门外,这时馨儿跟了我出来道:「姑爷且慢走,我
还有话跟你说。」

  我恨恨道:「你们主子巴不得让我走,你又何苦来留我做什么?」馨儿凑过
来在我耳边低语道:「姑爷别恼,咱们主子不巧今儿个来了红,没法伺候姑爷,
所以才出此下策,赶明儿去了红,自然会加倍伺候姑爷,只求你别恼。」

  我听了这才释然,点头道:「此话当真,你可别哄我。」馨儿笑道:「我服
侍主子这么多年了,主子的身子状况我比谁都清楚,王爷订的婚期也太不凑巧,
可女儿家的事情那里敢四处宣扬?只好委屈姑爷了。」我见馨儿乖巧可人,今天
也满头珠翠,红唇粉面,看起来比平时更艳丽一些,不由得搂着她道:「既然你
们主子没法服侍我,今晚你代她如何?」说毕一双手在她的翘臀上捏来捏去,馨
儿打开我的手道:「那可不成,要真这样,咱们主仆的关系该生分了,好姑爷,
等你和她圆了房,馨儿不过是你碗里的菜,那里跑得掉,你要真看不上那七女,
就去雨主子那边歇息吧。」

  我点了点头,又搂着她揉搓了一会,直到她遍体发软,春情涌动,这才依依
不舍地离开了纯熙院,一路往岚翠阁走来。守门婆子见了我惊道:「世子爷怎么
来了,咱们主子料到你会去纯熙院,所以早早熄灯歇下了,要不现在我叫她起来
?」

  我抬头往里面望去,果然连灯笼都灭了,漆黑一片那里有洞房花烛夜的喜庆
样子?看来沈雨对我颇有怨气,若是强行闯进去,只怕反而不美,这下好了,两
头都去不成,天下只怕没有比我更憋屈的新郎官。

  我喝退随从,折路返回书房,独自在黑暗中静坐,回想与沈雨相识的点点滴
滴,自从她从白杆军的军营里养伤回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身上越来越有赵欣
的影子,让我渐渐有些生厌,问了好几次,只是咬紧牙关闭口不说,这次与她成
婚,我也是不情不愿的。

  也不知道她在军营里到底有了什么遭遇,可惜我派出去的人始终没有找到秦
丽华,不然就可以好好问一问,想到这里,我更加想念她,也不知她有没有从流
寇的围攻之中逃脱,或者是已经逃回四川,若是她也在的话,现在也应该成为了
我的新娘子。

  正想着,远远似乎有古筝声传来,只响了几声就嘎然而止,我起身循着那声
音找去,不知不觉来到池塘的凉亭边,只见亭子里点了灯笼,一个女子正在抚筝
而叹,似有无限哀怨,双手按在古筝上凝而不发,迟迟不见拨弄,她的身影虽然
消瘦了很多,我却如此熟悉,正是姐姐碧如,自从她被封为和硕格格后,就一直
深居不出,只有早上才去母亲那边请安,与我见了面也从不肯多说几句,相比从
前姐弟关系生疏了许多,也不知是何缘故。

  我躲在假山旁正要看她要做什么,她却回头道:「是羽儿吗?这个时候你不
去洞房,却来这里做什么?」

  她武功太高,我根本无所遁形,只得苦笑着走出假山,来到凉亭里对她道:
「已经深秋了,姐姐穿的如此单薄,却还在水边抚筝,当心着凉。」

  碧如回头笑道:「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便将沈雨和蔡瑶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她笑道:「看那沈雨分明对你没什么感情,为何偏偏要嫁进来,难道是贪图荣
华富贵?」

  我笑道:「女人的心思谁能懂?姐姐为何又在深夜里对着池塘弹古筝?身边
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碧如道:「只是睡不着而已,想一个人安静安静,既然你也无处可去,那就
听我弹一曲如何?」

  我赞道:「没想到你还会弹奏古筝,这样说来,你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

  碧如道:「我也是进了王府之后才学的,在睢宁见识过天魔琴的威力之后,
我一直在研究其中奥妙,可惜一直不得法门,反倒是学会了弹古筝,只是初学之
人难免重形而不重意,污了你的耳朵可别抱怨哦。」

  我连忙道:「那里那里!从小你学东西就比别人快很多,你别在乎我的想法
,只管弹来。」

  碧如听了,戴上护指,两手放平,轻出了一口气,玉指在筝弦点拔了几下,
清越之声灌入耳内,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我不知她弹的是什么曲子,激烈处使人如置身金戈铁马的战场,委婉处又似
来到山林鸟语花香的黎明,其中最动人的是对男女之情的倾述,女子思念情郎时
的痴心,见面时的紧张,离开后的忧愁,都表现的惟妙惟肖,到最后她的筝声略
显凌乱,心绪似乎不稳。

  我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贪婪地吸允着她身上的芳香,她的身子微微一僵,
却只是一刹那而已,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弹奏起来,然而古筝的声音却越来越
混乱。

  至此我终于明白,她心里终究还是有我的,不然也不会在我新婚之夜落寞地
在这里弹奏古筝,想到这里,我大为感动,低首吻着她的脖子、头发,最后寻到
她的朱唇,狠狠吻了上去。

  她罕见地没有躲避我的吻,反而热烈地回应着我,使我又惊又喜,只是技巧
很是生涩,我用舌头顶开她的贝齿,寻找她的香舌,纠缠着不愿离去,又拼命吸
取她的香津,她被我吻的面红耳赤,良久之后才推开我。

  我喘息地对她道:「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何却不嫁给我,偏要做什么和硕格
格?」

  碧如含泪道:「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不愿意与其他人共侍一夫,除非你
休掉其他女子,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嫁给你。」

  我想了想邪笑道:「那也成,既然你不愿做我娘子,那做红颜知己总可以吧
,反正你不嫁我的话,这天下再也找不到只娶一个女人的男子,除非你愿意嫁给
外头扒粪的贱民,他们倒是一夫一妻很是公平。」

  碧如赌气道:「那可不一定,要是那天我心血来潮,就是贱民我也愿意嫁了
,看你怎么办!」

  我摇头笑道:「那不可能,第一,你这么爱干净的人,平日没事洗澡也要洗
两回,贱民常年在地里劳作,一身汗臭,又不爱洗澡,那味儿,十步之内只怕就
要把你熏跑,第二,无论贱民还是贵人,若是有人敢娶你,只怕还没来得及订亲
,我就要了他的狗命,所以我敢保证,这辈子你除了我之外,休想嫁人!」

  碧如站起来瞪了我一眼道:「你要是敢乱杀人,信不信我先杀了你呢?」我
邪笑着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她显然不知所措,被我一步一步逼到柱子旁,昂首道
:「那你就来杀吧,我脖子痒痒的已经迫不及待。」

  她慌乱地正要逃跑,我一把抓住她道:「往那里跑,刚才的曲子还没弹完呢
,继续弹!」

  碧如这才重新坐了回去,理了理发鬓,拨弄了一下琴弦,深深吸了一口气,
朗朗琴声铮铮入耳,我听了一会,却对她开始动手动脚起来,一会摸腿,一会吻
肩,她脸儿通红,却装着不知,继续抚琴。

  她的纵容使我的胆子更大,最后魔爪顺着衣缝插入她的胸脯,顺利地摸到了
她的奶子,只轻轻捏了一下,那乳头瞬间挺立了起来,她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兰气扑面,闻之欲醉。

  然而清越的古筝声没有停止,只是稍显凌乱,我胯下已经坚硬如铁,隔着裤
子在她背后刮蹭着,她红着脸腻声道:「别这样好不好?」

  我想起小时候在假山她曾经把玩过我的肉棒,不由地笑道:「已经这么多年
不见,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念它?」她的脸色越发红润,娇嗔道:「又不是什么稀
罕货,谁愿意见?」我那管这些,将坚硬的肉棒露了出来,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吓得她花容失色道:「怎地变的如此大了?」我笑道:「你当还是小时候呢,人
长大了,肉棒难道不长大?」

  碧如停止弹弄古筝,伸出手打了一下笑道:「太丑了,还是以前白嘟嘟的才
可爱。」

  我被她这么一打,疼的咬牙道:「姑奶奶,这玩意可不能用力,你想让我断
子绝孙吗?」

  碧如白了我一眼道:「有这么夸张吗,打坏了更好,省的你将来到处糟践姑
娘。」话虽这么说,她却伸出纤手握住肉棒,用小嘴对着龟头轻吐兰气,似在安
慰,却刺激的肉棒更加挺拔了。

  我乘机把肉棒顶到她嘴边道:「不行,刚才被你打痛了,必须含进去才能解
痛。」

  碧如邹眉道:「那不行,太脏了,这可是你尿尿的地方。」我连忙道:「也
就你说不行,我的妻妾们都给我含过,天下间所有的爱侣也都会这样爱抚对方。


  碧如疑惑道:「真的会这样?」我忍着笑郑重点头道:「千真万确!」碧如
叹息道:「好吧,你可别骗我,那天我问了嫂子,要再不是这样看我怎么整你。
」说毕她侧过脸轻启红唇,一点一点将龟头含入嘴里,我只觉龟头陷入一个极温
暖湿润的所在,下意识往里面一顶,肉棒就进去了一半,撑的她的小嘴鼓了起来


  碧如仙子一般的人物,此时却含着我的大肉棒,想想就觉得刺激非凡,只是
她技巧生疏,牙齿老是碰到龟头,刮的人生疼,不过在巨大的刺激之下我堪堪忍
受下来。

  我爽的不知所以,对她道:「继续弹琴啊,别停下来。」

  她白了我一眼,见我执意如此,只得一边侧首舔舐肉棒,一边用双手抚弄古
筝,本来极为优雅的一件事,给我们搞得反倒十分淫靡。

  我一边听着筝音一边教导她道:「试着用舌头裹住它,别用牙齿来碰,轻轻
的慢慢的。」

  不过这方面她学起来显然十分费力,指导了半天依旧学不会隐藏贝齿。我被
刮的太疼,只好将肉棒从她嘴里抽出来,用龟头在她精致的脸蛋上刮来刮去。

  她忽然流出泪来,颤声道:「你糟践人!我不理你了。」我连忙抱着她道:
「好了好了,现在该轮到我来服侍你了!」

  说完一只手深入她的罗裙之中,一直往她的胯下袭去,她连忙紧紧夹住双腿
摇头道:「这里不行。」还惊慌地东张西望。

  我心想这里不行,那房里应该就可以了吧,于是将她拦腰抱起,她娇呼一声
道:「你这是干什么?」我笑道:「夜已经深了,我送你回去歇息。」

  她挣扎了好几次,见我执意如此,只得低着头埋入我怀里,我一路抱着她来
到兰月轩,踢开房门,走了进去,服侍她的丫鬟婆子见了惊慌道:「格格怎么了
?」

  我冲众人笑道:「,没事,你们格格累了,我服侍她睡觉,闲杂人等不许靠
近。」众人听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只得退了下去。

  来到卧房以后,我将她放在床上,她翻身拉过被子,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
我却忍着笑悄无声息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她还以为我走了,露出一双眼儿
东瞧西瞧,看见我还在原地,不由得娇嗔:「真是的,怎么还在这里,你回去吧
,我要就寝了。」

  我笑道:「正好我也要就寝,咱们一起吧。」说着迅速地扒下身上的衣服,
不一会就赤条条的。

  碧如呸了一声道:「谁要跟你一起就寝,快回去,不然我叫人了。」

  我笑道:「来不及了,我已经脱光了,你这个时候叫人进来,只怕她们反倒
说你矫情。」

  说毕我一个鲤鱼打挺,飞身上床,一头钻进她的被窝中,只觉芳香入鼻,分
外怡人,她笑的一颤一颤的道:「哎呀,你无赖!」

  我在被子里忽上忽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曲腿来蹬我,却被我抱住脚裸
一阵乱吻,痒的她大笑道:「不行了,停下来。」

  我丢下她的脚,钻入她的罗裙里面,两只手一扯,将她的中裤往下面奋力拉
扯,她死死提着中裤不让脱下,道:「赵羽,快放手!再这样我可恼了!」

  我两只手往她腋下一摸,她登时格格大笑起来,两只手再也使不出力道,被
我轻易就拔下了了底裤和中裤,黑暗中也看不清肉缝儿,只凭着大概方位张嘴含
了下去,没想到正中目标,两片肉唇瞬间被我含入嘴里,立刻拼命地吸允起来,
她哎呀了一声,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被人点中了穴道。

  我趁机大展口技,含着肉唇不停地拨弄着,时而伸出舌头探入肉缝,时而用
手指拨弄花蕊,时而温柔如水,时而激烈如风,如此这般手口并用,很快那肉缝
里就渗出大量水来。

  碧如哀声道:「哎呀,不行了,弟儿放过我吧,我错了。」如泣似哭,乍一
听还以为痛苦至极,实际上其实已经爽翻天,我受此鼓励,更加拼命地施展奇淫
技巧,不一会满脸都是淫水。

  碧如越发颤动起来,按着我的头哀声道:「不行了,要尿了,快放开我。」

  我闷声道:「要尿就尿吧,千万别憋着。」说毕,伸出舌头舔在花蕊上,待
到花蕊勃起来的时候,又用舌尖颤动着拨弄花蕊,频率极快,弄得碧如尖啼一声
,身子突然向上拱起,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浪水来,打在我的脸上、鼻子上,热热
的温温的,用舌头扫了一遍,只觉有点咸咸的。

  此时湿热难当,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我干脆起身脱掉她的罗裙,踢开她的被
子,眼前登时一亮,只见碧如的脸红的跟苹果一样,胸口起伏着,额头芳汗渗出
,我冲她笑道:「刚才舒不舒服?」

  碧如好奇地道:「怎么你舔那里……就会这么舒服,为什么会这样啊。」我
笑道:「那是当然,不单是你,所有女人都会这么舒服,所以让我好好疼你吧。


  碧如红着脸道:「可是方才,我好……像尿……在你脸上了。」我见她娇憨
如痴,胯下肉棒越发坚挺,不由得笑道:「没关系,这是正常反应,你尽管尿吧
,千万别忍着。」

  此时两人几乎完全赤裸,她只有身上还穿着小衫儿,我要解开扣子,她却拼
死不让,只得暂时放弃,只得把那小衫往上面推去,露出抹胸来,我用力一扯,
很轻易就扯了下来,坚挺的奶子瞬间弹跳出来,两个粉红的奶头分外夺目,我低
头吻了上去,轻咬狠舔,只觉奶香味扑鼻,却没有妇人特有的腥味,很快两个乳
房就被我的唾沫染了一遍,入目一片水光灿烂。

  我抬头问碧如道:「你觉得我舔你那里最舒服呢?」碧如哼哼道:「那里都
舒服,你真的太会折磨人了。」

  我笑道:「这才刚开始呢,等一会你只怕会比这个更舒服十倍。」说毕我将
她的双腿分开,坚硬如铁的肉棒定在了她的肉唇上。

  碧如见此慌忙摇头道:「不行,我们是姐弟,不能啊。」我邪笑道:「晚了
,这会子才想起来。」

  说毕我腰身一沉,往那柔软之处顶了过去,只觉龟头陷入了极其温暖的地方
,被嫩肉紧紧包裹着,碧如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指甲插入肉里,邹眉道:「哎
呀,好疼,你骗人!」

  我邪笑道:「一开始是有点痛,等一会就好了!」说毕猛地往里面一钻,只
觉龟头穿过了一层薄薄的肉膜,来到最深处。

  碧如疼的直抽冷气,一行清泪从眼眸中流出,秀眉微蹙,银牙暗咬,两只腿
扭来扭去,我心疼地吻掉她脸色的泪水,道:「过一会就好了,女人第一次都会
这样。」

  她的泪流的越发多了,用粉拳打了我十几下才道:「我被你弄的差点死了。


  我笑道:「打我干嘛,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现在才破处,这年代一般十二
三岁的女子就要出嫁,初夜比你痛上好多倍呢,你算幸运的。」

  不说还好,一说她打的更厉害了,一边打一边哭道:「你还说,你就会欺负
我。」我上半身享受着她的粉拳,下半身却被她夹的发痛,过了好久,待她适应
了我的尺寸,这才缓缓地动了起来,那紧窄的蜜穴让肉棒每抽插一次十分困难,
幸而淫水还算充足,让我进出稍微轻松一些,我一边抽插一边问她道:「现在感
觉怎么样?」

  碧如哼哼道:「能感觉怎么样?整个人就像被你撕成两半!」我亲吻着她,
不停用手安抚着她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能尝到其中美妙。」

  我直起身来,观察两人交接处,只见猩红一片,碧如也起身随我目光看去,
又是一顿粉拳打过来道:「这可怎么办,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我笑道:「这可是天下男人都引以为豪的处女血,咱们得把这褥子收藏起来
,留作纪念。」

  说毕我起身拔出肉棒,将那染血的褥子卷了起来,碧如见此也起身去找新褥
子,不料她疼的竟然走不动路,我笑道:「你把放褥子的柜子告诉就行了,乖乖
躺着吧。」

  刚准备去找新褥子,又发现她臀部圆翘,肉缝隐隐可见,让人血脉喷张,顾
不上别的,将她按在床沿,挺着肉棒插了进去,只觉插的十分地深,而且方才那
种阻碍感也少了许多。

  我精神大振,按着她的腰,让她的上半身软软卧下,屁股则高高翘起,猛烈
地耸动起来,她忍不住啊啊乱叫,啪啪声响彻房间,连床板也跟着嘎吱嘎吱地作
响,原本尖翘的臀肉被我的腹部撞的或扁或圆,她在我凶猛的攻势下,原本欺霜
压雪的皮肤变的潮红起来。


  46

  在我连续的重击之下,碧如忽然昂首尖啼了一声,蜜穴阵阵收缩,喷射出一
股又一股的浪水,我也不再忍耐,任凭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死命地抵在她最深
处,快感迅速在肉棒积聚,最后不可抑制地猛烈喷射起来,大股大股的精液汹涌
而出,灌满她的蜜穴,洗刷她的子宫,宣示着我将她整个人彻底地占有。

  我连喷了十几下,这才缓缓拔出肉棒,只见蜜穴里的白色粘稠物大股涌了出
来,顺着股沟一直滴落在地上,也不顾四肢乏力,找来帕子擦拭两人的下体。

  碧如仰面瘫软在床上,任凭我替她清洁蜜穴,雪白的双峰随着胸口起起伏伏
,潮红的胴体不时抽搐一下,眼神失焦,神色茫然,直到我唤了她好几声,她才
恢复了神色,害羞地拉过被子盖住身子娇嗔道:「坏人,这下如你的愿了吧?」

  我笑道:「也不知如了谁的愿,你刚才说什么来者?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碧如啊地一声将臻首钻入被窝里,任凭我怎么拉也拉不出来,我假意道:「
好姐姐,再不出来我可走了。」

  我见她依旧一动不动,忍着笑抬脚往门口走去,果然刚到门口,她忽然推开
被子,忍着下身疼痛,一瘸一拐地朝我跑来,我刚转过身,她已经飞扑进怀里,
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挂在我身上,我低头吻上她的嘴,她热烈地回应着,不
时还用手掐我后背的肉。

  过了一会,她忽然推开我,瞪大眼睛道:「我终于想到了!」我诧异道:「
你想到什么了?」

  碧如从我身上下来,拉着我往外就走,一边走一边道:「我想到天魔琴的弹
奏方法了!」

  我当她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不由得拉住她道:「喂!这个时候咱们能不
能别提武功。」

  碧如笑道:「你那里知道我为了研究这门武功,最近已经弹坏了十几架琴,
连咱娘都说我太过浪费,你再看看我的手,到处都是伤口,今天好不容易想到点
子,你就陪陪我吧,在旁边指点看我弹的对不对。」说着就要往外走,难怪这段
时间她深居简出,不怎么理会我,原来一直在研究这个。

  想通这点,我松了口气,又一把拉住她,在她额头上弹了个响指道:「你呀
你,脑袋里整天想什么,你看看你,一丝不挂的走出去,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瞧光
你的身子?」

  碧如低头一看,啊了一声,连忙重新回到床边,四处找裙子衣服,可是由于
我动作粗暴,她的衣裙不是这里被撕破,就是那里被弄皱,根本没法穿,她只得
娇嗔道:「都怪你,像个强盗一样,这下可好了,现在没衣服穿了。」

  我诧异道:「如今就是个地主家的小姐都有一大箱衣服,你可是咱大清的郡
主,说没衣服穿谁信?」她懊恼道:「我的衣服是挺多的,可是平时都是瑞珠在
整理,柜子这么多,也不知从那里开始找。」

  我笑道:「原来如此,那就叫她过来帮忙,平时看你做事那么爽快,这会子
怎么也积粘起来。」碧如红了脸道:「你还有脸说,人家这个样子怎么好让下人
看见?」我笑道:「这会子知道害羞了,方才叫的那么大声,只怕兰月轩上上下
下都听的一清二楚。」说毕不顾她阻拦,朝外面喊道:「来人啊,进来服侍你们
主子。」

  话音刚落,瑞珠带着一群丫鬟掀帘子而入,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样子,搞不好
方才一直在外面窃听,碧如见她们进来,连忙拉来被子裹在身上,冲我道:「你
还说我,你自己光着身子像什么样子?瑞珠,你们先服侍世子更衣。」

  瑞珠等人低着头不看我,应了一声是,从地上捡起我的袍子看了看道:「这
衣服也脏了,实在穿不得,我们这儿又没有男人的衣裳,还得去大奶奶的房里去
取。」

  碧如听了连忙道:「如今弟妹正有身孕,这会子只怕睡的正香,千万别打搅
她,你只悄悄的跟她房里的采莲姑娘说一下,若是她问起缘由,只说世子练武出
了一身汗,可不许多说一个字,要是明儿我发现你多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瑞珠听了忍着笑连连答应,刚走出门外,又被碧如唤了回来,沉思了一会才
红着脸道:「天冷了,你让采莲多准备几套冬装拿过来,省的以后麻烦。」看着
瑞珠含笑去了,我搂着她道:「怎么?你什么时候怕起楚薇来,难道是偷吃了人
家的相公之后良心有愧?」

  碧如剜了我一眼,从我怀里挣脱开来,小声道:「下人们都还在呢,看人家
笑话。」

  我站起身来冲那些丫鬟道:「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宠幸了你们的主子,你
们心里有什么意见的话,现在就给我提,要是背后去嚼舌根,被我抓住了可不轻
饶。」

  众丫鬟连忙跪在地上道:「主子的事,奴才不敢乱说。」其中一个丫鬟却与
众不同,生的也比别人好,体量苗条,削肩瘦腰,只见她昂首道:「奴才有意见
。」

  我与碧如反倒觉得好笑,不由问道:「你有什么意见,说来听听?」

  那丫鬟笑道:「世子爷和咱们格格虽说有姐弟名分,到底不算是亲姐弟,何
必遮遮掩掩的,在奴婢看来,世子爷和格格本就郎才女貌,又是青梅竹马,简直
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郎情妾意,凑成一段佳缘,竟比戏里面的才子佳人还要
让人羡慕,奴婢粗鄙,说不出什么动听的好话,只在这里恭祝世子和格格多子多
福。」

  一番话说的我和碧如都笑了起来,我笑道:「好伶俐的丫头,亏你能想到这
些,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那丫头道:「回禀世子爷,奴才贱名香巧,今年
十四岁了。」

  我笑道:「你说的很好,有赏,明天去库房领白绢一匹,白银五两。」那丫
头喜得连连磕头,

  碧如也笑道:「平时见你一声不吭的,今天为何竟然机灵起来了?」那香巧
磕头道:「主子你不知道,奴才只是二等丫鬟,平时有瑞珠姐姐在,奴才哪敢多
嘴?」碧如笑道:「既然如此,今儿我就给你开了脸,赐你黄带子,晋为一等丫
鬟,以后我房里的锁事,由你和瑞珠一并商量着办理。」那丫鬟喜的眼泪都流了
出来,连声谢恩。

  碧如又道:「虽说如此,我和世子的事你们还是不准外传,平日也不准乱说
,可听清楚了?」

  众丫鬟答应着,看香巧的眼神都带着嫉妒之色。

  我又对众人道:「都起来吧,去澡房打上热水,我和你们主子要一起沐浴更
衣。」

  碧如推了我一下,红着脸道:「谁要和你一起沐浴?」我笑道:「我这是体
贴下人,让她们烧水烧两次,岂不很是麻烦,不如索性一次两个人洗干净才好。


  碧如正要说什么,众丫鬟齐声道:「世子爷疼惜奴才,奴才感激不尽。」一
番话说的碧如哭笑不得,只得依了我意。

  当晚我在澡堂又被碧如美妙的身姿引的欲火高涨,奈何她又是初经雨露,不
堪笞伐,观其阴户,已经红肿起来,恰如那水蜜桃。我万般怜惜,可肉棒却无处
发泄,碧如只好蹲下身子给我口了一会儿,可技巧太生疏始终不能泄精,她无奈
之下只得道:「这样下去也不行,要不我让瑞珠来帮你去火?」

  我笑道:「方才那个叫香巧的不错,你让她进来就成。」碧如哼道:「就知
道你惦记着她,可是咱们做主子的也不能太偏爱一个人,今晚已经赏了她许多,
适可而止,还是让瑞珠来吧。」

  我想想也对,于是在澡房给瑞珠破了身,尽情享受主仆二人的服侍,最后在
那瑞珠身上泄了两次,这才心满意足。

  洗澡更衣之后,原本我还想在兰月轩过夜,然而碧如怕第二天众人议论,狠
心将我赶了出来,我想想也对,今夜原本是我、沈雨和蔡瑶的洞房花烛夜,却阴
差阳错地和碧如缠绵了半宿,若是传了出去,横刀夺爱的名声的确不利于她。

  走出兰月轩的时候,已是三更时分,天气虽十分阴寒,然而刚洗完澡只觉得
凉爽怡人,原本我想去罗芸那边歇息,可是经过岚翠院的时候,那边似乎有烛火
亮了一下,旋即熄灭。

  沈雨明明早早就睡下了,这会子点灯干嘛?看起来好像并没有睡着,因为碧
如的缘故,我心情大好,决定今天和她好好谈一谈,毕竟她已经嫁入我家,万不
能像以前那样胡来。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步伐,来到院门旁边的时候,发现守门婆子都睡的死死
的,我大力的敲门了半天,这些人才被惊醒,里里外外的人也都络绎起床,点起
蜡烛来。

  众人见我半夜风风火火地过来,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一个劲地追问,我笑
道:「也没什么大事情,沈雨睡下了吗?」

  众人打着哈欠道:「早就睡下了,世子爷你可吓死我们了,敲门敲的那样大
声。」

  我笑道:「又骗人,方才我明明看见她房间里似有火光。」说毕我径直往沈
雨房间里走去,还没进房就听见沈雨在里面喝骂道:「三更半夜的搞什么鬼,还
让不让人活了?」

  有丫鬟道:「主子你消消气,如今王府上下除了世子,别人也不敢随便闯你
的房间啊。」

  沈雨没好气地道:「你出去叫他滚,别以为我嫁给他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我
可不像其他人那样当他是个宝,他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当年我在战场上替他挡了
那一箭,只怕现在都成了灰,还能像现在那样享受荣华富贵?」

  众丫鬟跪在地上连连告饶道:「奴婢不敢,求主子饶了奴婢。」沈雨大怒,
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弄得那些丫头凄厉地哀嚎起来,我连忙走进去一看,只见她
手里拿着簪子,用尖锐的一头往丫鬟身上扎,一边扎一边骂道:「别打量着我不
知道,你们一个个背地里骂我疯婆子,既然如此,我就疯给你们看。」慌得那丫
鬟一边躲一边告饶。

  我心头大怒,以前就风传沈雨苛待下人,这次亲眼所见,这那里算是苛待,
简直是凌虐。亏我把她接入府中,一直好吃好喝招待着,就差没当菩萨供起来,
现在却惯出如此脾气。

  我连忙喝道:「够了!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只管冲我来,关下人们什么事
?」

  沈雨见我走来,转过身低头不语,我走过去将那丫鬟拉起来道:「伤的怎么
样?」那丫鬟含泪道:「奴婢还好,给世子爷请安。」

  我将她袖子挽起来,只见手腕上破了好几个洞,正汩汩冒出血珠儿,心中怜
惜不已,于是对她道:「害你受委屈了,我替你们主子赔个不是,明天找大夫来
给你看看,这几天你就不用服侍人,在房里好好养伤。」

  我刚说完,沈雨冷哼道:「一个奴才而已,被主子打骂那是应该,你是什么
身份,怎么能向奴才赔不是?」

  我冲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跟你们主子说。」待众人走出,我关
好门,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盯着她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惊恐地想挣脱开来,被我死死捏住根本无法动弹,只得大声叫:「你干什
么?你捏疼我了。」

  我冷冷笑道:「你也知道怕疼,方才用簪子扎别人的时候,你就没想想别人
的感受,她们虽是奴才,都是一般爹娘生的宝贝疙瘩,我让她们来服侍你,为的
是方便照顾你的起居饮食,不是你随意能打骂的玩物,你如果有什么不满,直接
跟我说。」

  沈雨冷哼道:「这会子在我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你不是一直想将我打发到
别处去吗?我告诉你,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完,我那儿也不去,你松手!」说
毕她伸出右手在我脸上狠狠扇了一下,发出啪地一声响,只觉火辣辣地疼。

  我被这一巴掌扇的有些懵,下意识松开她的手,果然见她的手腕已经被我捏
的乌黑,我捂着脸指着她道:「放肆!」赶前几步,一把将她推到墙上顶着,用
手掐着她的脖子道:「你竟然敢打我,不想要命了吗?」

  她被我掐的说不出话来,两只手乱挥乱打,长长的指甲在我胳膊上留下道道
血印,我心中怒意更甚,手上也加重了力道,直到她大张着嘴,脸色发白,双手
垂了下去这才猛然放手。

  她登时摊倒在地上大声咳嗽着、喘息着,半天才指着我道:「你杀了我吧。


  见她如此狼狈,我怒意稍减,长叹一声道:「雨儿,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知
道,你恨我害你痛失双亲,可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已经竭尽
全力弥补过失,你还要我怎么办?难道非要我偿命不成?说句不中听的,他们都
死在土匪的手中,你要恨也该去恨那些土匪!」

  沈雨喘息了一会,扶着墙站了起来,伸出一支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咬牙道: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恨你害我父母双亡,可这不是重点,我更恨自己当初替你
挡了那一箭,你早就该死在土匪窝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的好好的。」

  这番话像一把匕首直插我心底,疼的人浑身都悲凉不已,我颤声道:「你说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已经恨我到如此地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前不是这
样的啊,还记得咱们以前关系比谁都好,你有什么心事都讲给我听,连好吃的都
会留给我。」

  沈雨听了流泪道:「你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
现在对你只有恨,可是你又是我姐夫,杀了你我姐姐又该怎么办?所以我要留在
你身边,做你的眼中钉肉中刺,让你一辈子都难受,让你后悔对我做的一切!」

  我听得憋屈至极,大声道:「够了!我对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值得如此讨
厌,你就是要我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沈雨流泪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了又有什么用?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恨
你一辈子!」

  我见她如此决绝,回忆曾经发生的事,联想到她从军营回来就性格大变,登
时明白了什么,连忙道:「当初你受了伤之后,我替你处理伤口,后来就把你送
到白杆军的军营里,是不是那些人对你做了什么坏事?」

  沈雨哭的更厉害了,那泪珠儿如雨点般滚落,这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想,我登
时气得浑身颤抖,悔恨交加,痛骂自己是猪脑子,当时只想白杆军的军纪森严,
又有秦丽华照看着,一般人不敢对她胡作非为,谁知道还是出了纰漏,她才受了
伤,又是父母双亡,正是需要人照顾安慰还来不及,那里还受得了这个打击,难
怪性格大变,人没有变疯已经很难得。

  想到这里,我咬牙切齿道:「你告诉我,谁干的,我就是走遍三山五岳,也
要将这个淫贼大卸八块给你出气!」

  沈雨却收泪冷笑道:「是谁又有什么要紧?赵羽,当初你自己种下的苦果,
就要自己吞下,今天本来是咱们的洞房花烛,我本以为你不会来,既然来了,我
得给你准备个惊喜才对。」说毕拍了拍掌道:「你出来吧,不要再躲了。」我抬
眼一看,只见一个丫鬟从屋后转了出来,看起来有些面熟却记不起在那里见过,
不由得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雨笑道:「你这真是贵人多健忘,连老熟人都不认识了,丫头,告诉他你
是谁。」

  那丫头见了我眼神躲闪,被沈雨逼了好几次才开口道:「赵大人许久不见,
真是风采依旧。」

  我一听不对,这人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清脆,却是比一般女儿家粗旷了许多,
再看他宽肩厚背,尤其喉结突出,分明是个男儿做丫头打扮,只是他看起来比较
清秀,穿上旗装不仔细甄别还真看不出来是个男的。

  没想到闺阁之内居然会混入男人,我登时大怒道:「你到底是谁?竟敢私闯
王府内院!」说毕暗自提起真气,准备将眼前之人一击而杀。谁知一运气才发现
丹田空空如也,内力好似已经被消耗干净,连手脚都有股麻麻的感觉。

  沈雨见我如此,不由得笑道:「你就别费力气了,我房间里早已经点了软骨
噬魂香,事先如果没有服下解药,闻见此香只会软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气,管
你武功再高,到最后只不过一滩软泥而已。」我听了大惊,果然觉得体力正在以
惊人的速度消失,惊恐之下正要抓住沈雨逼问解药,谁知刚走了两步就觉得两腿
发软,最后不可抑制地摊倒在地上。

  那男扮女装的人也长出了一口气道:「药效终于发作了,刚才他差点掐死你
,急得我差点出来相助。」

  沈雨冷冷道:「还好你识相,不然咱们两个此时已经变成死尸。」男扮女装
的人冲我笑道:「赵大人,我以前还在睢宁请你喝过花酒呢,可惜那水月楼的花
魁居然是个刺客,你与她大战一场,受伤之后一直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我还多次
去你家探望呢。」

  我努力平息惊慌失措的心神,仔细看了看他的容貌,突然想了起来,厉声道
:「原来是王子茗,你怎么会跟着我们来到北京?又为何私闯王府?」

  沈雨在一旁笑道:「傻姐夫,自从睢宁城破之后,王郎一直就打扮成丫鬟跟
随我们,那时候兵荒马乱的谁顾得上谁?所以没人将他认出来,进了北京王府之
后,就更没人管他了,他就顺势成了我的贴身丫鬟,与我朝夕相处,咱们两个过
得比夫妻还要甜蜜呢,要不是今晚你坏了咱俩的好事,害得我不上不下十分不爽
,我都不想让你知道王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王子茗笑道:「对不起你了赵大人,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沈姑娘待我极好,
所以我也不想让她失望。」

  我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沈雨见此踢了我一脚怒道:「你笑什么?」我笑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我应该愤怒才对是吧,毕竟我曾经为了妻子偷人的事
逼死王若初,逼疯赵欣,你想借着洞房花烛夜当着我的面与别人欢好,借此来激
怒和羞辱我,达到折磨我的目的对吧!」

  沈雨愣了一会才冷笑道:「你倒也不算太猪头,立刻想到事情的关键所在。
可见你绿帽子都戴出经验来了,真是可怜的人啊,没错,我正有此意,你如今贵
为世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眼睁睁看着妻子和别人苟合却只能徒呼奈
何,毫无办法!」

  我心中冷笑不已,沈雨明显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见过的背叛已经
太多,虽说做不到心如止水,却已经见怪不怪,最重要的是,我对她的感情已经
消耗的差不多了,根本不会对此太在意,于是冷笑着摇了摇头。

  沈雨见我神色如此平静,显然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惊讶,她不信邪,一把将王
子茗拉到面前,两个人干柴烈火般舌吻起来,舌头交相缠绕,她还不时扭头观察
我的反应,我看得兴致勃勃的,如同置身事外毫不在意。

  沈雨见此越发干劲十足,不到一会儿,两个人就互相脱起衣服来,很快就一
丝不挂。王子茗挺着肉棒正要插入,沈雨却拦着他道:「等一会,今天是我跟姐
夫的新婚之夜,按道理我该穿新娘的衣服才对。」

  王子茗点头道:「没错,差点忘了这茬,话说你今天穿上新娘衣服可真是漂
亮,我去把衣服给你拿来。」

  不一会,他就从后房端来凤冠霞帔,沈雨穿好衣服后,又坐在梳妆桌前梳妆
打扮了一番,勾眉涂唇,扑粉抹香,打扮的十分用心,王子茗则在一旁指点协助
,似乎他对女子化妆十分感兴趣。

  待二人忙碌完毕,沈雨来到我面前行了个万福礼道:「奴家拜见夫君。」

  我抬头一看,只见她红唇如火,黛眉如烟,大红的袄裙上挂满了各种玉佩,
一举一动都伴随着珠摇玉动的声音,看起来果然妩媚异常,让我不由生出一种感
慨,这样美丽的新娘子竟然不是与我一条心。

  我此时已经中毒很深,连舌头都麻了起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叹息着摇头
。沈雨忽然弯下腰,扶着我的肩膀,仔细打量着我道:「夫君,奴家这一身打扮
费了好一番功夫,都是为你准备的,你怎么连句夸赞的话也不说,让奴家真的好
失望啊,不过还好你不会欣赏,别人自然会欣赏的。」正说着,她身子往我面前
一冲,似乎被人撞了一下,啊地呻吟了一声,于是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
后的王子茗已经将她的婚裙高高挽起,粗长的肉棒已经熟练地插入她的嫩穴,只
剩两个蛋挂在外面晃荡着。

  沈雨哼了一声道:「冒冒失失的,也不事先提个醒儿,让奴家里面好难挨。
」王子茗一边抽插一边道:「如今你已经嫁给了赵羽,我该叫你一声嫂夫人,你
里面可真热啊,夹的小生肉棒都有点疼。」

  沈雨与我面对面对视着,红着脸喘息道:「夫君,奴家对不起你啊,当着你
的面被那野汉子插了进来,可是奴家觉得他的那玩意好大啊,尤其是他肉棒的前
面像个猴头,不停地刮蹭奴家的秘道,每刮一次我的心都被他刮走了,刮的次数
多了,奴家有种想要尿尿的感觉。」

  我此时连偏过脸的力气已经消失,只能任凭她对着我这样说话,一时兰气扑
鼻,脸上被喷的湿湿热热的,遍布珠翠的臻首随着撞击不时与我靠近,再远离,
我甚至能看清她眼中的自己,整个人就像生了场大病一样,连邹个眉头都费力。

  数百插之后,沈雨被搞的浑身发软,撑在我肩膀上的胳膊也渐渐乏力,最后
干脆依偎在我怀里,紧紧搂着我道:「夫君,奴家不行了,他好厉害啊,那猴头
一样的东西顶的太深了,奴家害怕要被他顶穿了身子,顶烂了子宫,以后咱们可
没法生孩子啊。」

  王子茗在她身后一边动作一边道:「嫂夫人放心,他不跟你生孩子,我跟你
生,将来说不定还成了嫡子,继承王府的王位呢。」

  沈雨红着脸道:「夫君你听到了吗,奸夫要和奴家生孩子,还要继承你们家
的王位,不行,奴家的子宫只能生夫君的孩子,要是怀了野种,那将来夫君岂不
是要吃大亏,整个家产都要被野种继承,忙碌了一世却要给别人作嫁衣裳,这也
太残忍了,奴家于心不忍啊。」

  王子茗笑道:「那嫂夫人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怀上野种,生下野种呢?」沈雨
呻吟道:「按理说奴家是世子的新娘,怎么能怀上别人的孩子呢,那岂不是大逆
不道,可是谁让你的肉棒又粗又长,搞的奴家里面的水儿好多,就连心儿都要融
化了,所以我不但愿意怀上你的孩子,还要生下来,尽管他可能是野种,会让夫
君的家业丢失,可是奴家就是喜欢你的肉棒,真的好硬,好热,就像烙铁一样,
每次插进来都是好爽好爽的,让我有时候觉得要快融化了,有时候又觉得飞升到
了云端,浑身每一处舒坦到了极点。」

  王子茗显然被她的骚话说的性起,加快速度耸动起来,爽的沈雨一叠连声的
浪叫起来,脸色红如苹果,额头上香汗渗出。

  放眼看去,此处新房新娘新郎新床,唯一不搭调的就是光着身子的王子茗,
他身材瘦弱,个子也较为矮小,就像个猴子一样,只是富家子弟,没吃过苦头,
皮肤白嫩,两只手握在新娘的腰间,正拼命地耸动着腰部。

  沈雨整个趴在我身上,被王子茗撞的一前一后地耸动,到最后频率越来越快
,越来越猛,王子茗连忙抽出沾满水渍的肉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来他是想
休息一下,谁知沈雨只等了一会,就迫不及待地移过臀部,求着他插入。

  沈雨抬头对我道:「夫君对不住啊,他插的太舒服了,我离开一会儿都觉得
不行,那种充实感,饱胀感,你们男人永远体会不到,就像我们女人永远不知道
你们男人是怎么爽的,可是我真的好难受,肉棒只要一拔出去,我就觉得里面好
痒,好空虚,就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本来这儿应该是你的专属地,可是你却跑
到了纯熙院,新婚之夜都是如此,将来你还要一大堆女人要宠信,我也不能夜夜
空等着你对吧,所以先让奸夫进来爽一爽,给你探探路,你要原谅雨儿啊,因为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诱惑,想要男人,各种不同的男人,嫁给你以后也会这样,
不但是王子茗,以后我还要和许多种男人操在一起,那地方只怕会留下好多不同
年龄,不同地位的男人精液,你的绿帽也会越戴越多,可是你不能休我,毕竟我
曾经救过你的命,毕竟我的姐姐也是你的娇妻,你们才刚复合不久的啊。」

  沈雨见我一直不理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恍然大悟道:「看来你中毒太深,
现在连话都不能多说了,你如果永远这样安安静静的该有多好,看着我去勾搭男
人,将不同的男人带回家,让他们尽情地操我,在我肚子里射满精液,与我珠胎
暗结,给你生一大堆野种,你觉如何?」

  王子茗笑道:「那么嫂夫人喜欢什么样的野男人呢。」沈雨呻吟道:「当然
是和尚啊,那些和尚虽然剃光了头,也有俊俏强壮的,常年在庙里不见女色,若
是能勾搭上,做起来只怕会如下山猛虎,一晚能来个五六次,不像世俗之人早被
酒色掏空了身子。」

  王子茗赞道:「嫂夫人好品味,曾经听你说起,那六夫人姚珊就是趁着烧香
拜庙的机会和那些和尚勾搭在一起,还怀上了孩子,只可惜被赵羽及时发现。」

  沈雨笑道:「没错,那姚夫人现在生死未知,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野种生下来
,我最后见她的时候肚子都有点大了。」

  王子茗道:「这么说,你想给你夫君生一堆小和尚了,那除了和尚之外呢?


  沈雨道:「除了和尚之外,我最喜欢的男人当然是道士,他们懂的采补之法
,不像和尚那样只知道蛮干,与他们交合,如果方法得当,就会驻颜有术,永葆
青春,试问这世间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能够如此呢。」

  王子茗笑道:「看来嫂夫人偏爱出家人,不爱那世俗男子,可惜得道出家人
难寻啊,多在深汕古刹或结庐茅屋,再说人家有清规戒律,只有缘法得当,或许
能一试。」

  沈雨笑道:「那也不一定,出家人纵然知道保养身子,可惜缺金少银,又无
房屋田地,多半生计艰难,若是适逢其会,一夜风流倒是可以,为妻为妾则是不
能,我最喜欢的男人还是夫君那样的,有权有钱,可惜就是人太聪明了,而且根
本没法掌控,要是他父母双亡,本人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我不愁吃穿,家
里养一大堆面首,日日纵乐也无人过问,到那个时候才快乐呢。」

  王子茗道:「你想的倒挺美的,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只怕你是白日做梦
。」

  沈雨笑道:「那倒也不是,咱们不是在王府的吃水井里已经下了两个月的药
,估摸着过几天就能心想事成,到时候王府所有人都会变成痴痴呆呆的傻子,唯
有我们两个才是正常人。」

  王子茗嘘声道:「你不要命啦,这话也讲出来,赵羽要是记住了咱们还不得
死的很惨。」

  沈雨笑道:「怕什么,等会给她喂一剂忘川散,今晚的事他就会忘得一干二
净。」

  王子茗道:「我就怕药效达不到要求,万一他记住了呢,你也是的,说着说
着就忘情了。」

  沈雨道:「你胆子也太小了,要知道咱们身上的药都是青城派、唐门、点苍
派的看家宝贝,猪、狗、人身上都试过无数遍了,不可能无效。」

  王子茗叹息道:「那好吧,咱们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出错,事成之后,你可
别忘了我的功劳。」

  沈雨道:「你要功劳也行,那也得用力啊,只顾着说话,动静都没有,哪来
的功劳?」

  王子茗听了连连道:「好嘞,看我弄得你爽到升天。」说毕耸动腰部开始快
速抽插起来。

  过了一会儿,王子茗将沈雨从我身上拉了起来,又扶着我平躺在地上,对沈
雨道:「搞了这么半天,让你夫君也尝尝甜头好不好?毕竟他可是你正儿八经的
夫君。」

  沈雨听了点了点头,将裙子脱掉,赤裸着下半身,两条长腿往我脑袋旁边一
站,渐渐蹲了下来,我眼睁睁看着她沾满淫水的阴毛离我越来越近。

  她毫无廉耻地将阴户对着我的嘴唇来回磨蹭着,还尝试用肉缝夹着鼻尖耸动
,动作在不断加快,还发出低沉的呻吟,不一会儿,我的脸上全都落满了淫水。

  直到我呼吸都困难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这个时候王子茗抬起了她的屁股
,让她整个人趴了下来,我清晰地看见她下体的毛发,那样乌黑浓密,闪亮着点
点淫光,王子茗跪在她身后,那细长的肉棒缓缓插入森林之中,一进一出,带出
阵阵浪水,像细雨一样洒落在我脸上。

  两人的交接处随着抽插一前一后地摇动着,挂在外面的两个卵蛋也越摇越快
,最后撞肉声、呻吟声连城一片,一切都是那么激烈而狂暴,如同暴风骤雨,直
到一声低吼才嘎然而止,四周安静下来,只留两个人剧烈的喘息声,我分明看见
肉棒抵在了最深处一动不动,两个卵蛋一收一缩地开始排出精液,直到储满子宫
和蜜穴,混合了淫液的白色粘稠物从交接处渗出,有时落在我鼻子上,有时落在
眼睛上,甚至鼻子、嘴唇也都粘有,黏黏的十分腥臭,让我恶心的不行,可惜我
现在的力量只能转动眼球而已。


  47

  两人当着我的面肏到了高潮,沈雨趴在我身上大口大口喘气,王子茗拔出肉
棒,一边提裤子一边道:「咱还是赶紧给他服下忘川散,可别出了岔子。」

  沈雨冷笑道:「胆小鬼,怕他干啥,就算让他记住了今晚的事,也不敢对咱
们怎么样,毕竟王府上下百口人命都在我们手里,他只怕跪着来求我们要解药还
来不及呢。」

  王子茗陪笑道:「话虽如此,他毕竟武功高强,而且还有个先天高手的姐姐
,咱们现在是在刀尖上跳舞,稍微有点差池,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沈雨一边拿着帕子擦拭下体一边冷哼道:「你要是怕了的话,就先给他用药
吧,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就这点胆子还敢跟我来北京,要不是看你生的俊俏,
我才懒得理你。」

  王子茗赔笑着离了这里,不一会捧着一个小瓷瓶来到我面前,看见我满脸都
是污秽,叹了一口气,取来帕子先给我擦拭干净,正在此时,忽然门被撞了开来
,一股凉风灌了进来,将房间里污浊的空气一扫而尽,让我精神也为之一振。

  只听沈雨惊道:「姐姐,怎么是你?」来者正是沈雪,只见她拔剑道:「好
你个沈雨,我当你痛改前非,没想到居然变本加厉,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你与那个王子茗不清不楚的我不管,可你为什么要害相公全家老小?」

  沈雨连忙道:「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沈雪正色道:「没错,方才我一直
在外面偷听,你做的好事,你还认我这个姐姐吗?」

  沈雨惊慌失措,脸色陡变,沉声道:「你为什么要偷听?难道对我这个妹妹
还不放心?」

  沈雪厉声道:「当初你和王子茗的奸情被我撞见,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从
此洗心革面,一心一意对待夫君,我当时信了你的话,又看在你是我妹妹的分上
,才瞒了下来不让众人知道,可是我后来越想越不对,你的秉性我最清楚,凡事
认准的事,极难回头,这么快就跟我妥协,一定还有更大的所图,今天是你和夫
君的好日子,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怕你闯出大祸来,所以放心不下,于是
躲开下人,在外面守着你,没想到你居然还勾连青城派的人,意图害我全家,没
的说,就算你是我亲妹妹,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我也绝不手下留情。


  沈雨听了哈哈笑道:「好姐姐,你可真是健忘啊!」说毕沉声道:「你忘了
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被他赶出家门的吗?你忘了我是怎么被他
丢在军营里,让那群禽兽肆意侮辱践踏的吗?」她每问一句,就向沈雪走近一步
,一连走了三步,沈雪虽然一直用剑指着她,却接连退了三步,直到被逼到墙角
,沈雪才含泪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吗,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一切都是因我而
起,要不是我背叛了夫君,他就不会将我驱逐出赵家,父母也不会遇到土匪,你
也不会受伤后在军营里受到羞辱,你要恨的话就该冲着我来,夫君他是无辜的,
而且从小就待你很好,你为何恩将仇报?」

  沈雨听了冷笑了起来,继而沉声道:「这次你终于说到了重点,我为什么不
恨你呢,你说的没错,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今天经
你这么提醒,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最恨的人是你,可是杀了你又太便宜你,毕竟
你又是我的亲姐姐,我怎么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呢,所以,我要夺走你的一
切,你的丈夫就是你的一切,我折磨他不就等于折磨你吗?你知道吗?一直以来
,娘亲是最疼你的,从小就教导我要向你学习,说你知书达理,孝顺父母,最重
要的是嫁了个好夫君,光耀门庭,可事实呢,你自己红杏出墙,败坏家声不说,
嫁的明明是个财狼野兽,你还当他是正人君子!」

  沈雪瞪大了眼睛道:「你胡说,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夫君他不过是做了一个
正常男人该做的事情,你怎么能说他是财狼野兽?」

  沈雨厉声道:「正常男人?如果强奸丈母娘也算是正常男人的话,那天下就
没有正常男人了!」

  沈雪明显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含泪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雨冷笑道:「当初我们全家为了躲避兵灾而暂住在赵家,本来一切都是好
好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母亲神色有异,常独坐房中垂泪,被我撞见好几次,先
我还以为她与父亲拌嘴,不太在意,后来发现她连饮食也清减许多,整夜整夜不
睡觉,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你知道她的性子,向来最是刚强,有很多事
比父亲还能担当,这次躲避兵灾,她原本就不想来给你添麻烦的,之所以同意父
亲的意见,主要还是思念你这个大女儿。我接连追问原因,她始终不肯多说,直
到我问她的贴身丫鬟,这才查到那天她洗澡的时候,赵羽有来找过她,再之后她
整个人就变了,我恼怒之极,拿丫鬟的口供来质问她,她被逼不过,这才透露出
赵羽趁她洗澡的时候玷污了她,最可气的是,当时父亲还在场,赵羽是躲在澡盆
子里面侮辱了她,事后她本想一死了之,又怕惹人疑惑,这才隐忍下来,我气的
七窍生烟,本想找赵羽当面理论,被她死死拉住,说怕毁了你的婚姻,求着我不
要将事情透露出去,更害怕父亲知道了受不了打击,我只得忍气吞声看着她受煎
熬,咱们娘俩那段日子过的生不如死,可你呢,当时你只顾跟着你那奸夫恋奸情
热,根本对我们的死活不管不问,而我和娘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你和那奸夫的
丑事最终还是被赵羽戳穿了,你知道这事对她打击有多重?当我们离开赵家之后
,她已经一心求死,所以才偷偷跑了出去遇到土匪,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父亲
为了救她,搭上了自己和沈家上百口人的性命,连我们两个也险些命丧黄泉,沈
雪,我告诉你,就算你对母亲的事不管不问,我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赵羽血债血偿
。」

  沈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拉着沈雨道:「我不信,夫君绝对不会做出这种
事情来。」沈雨一把推开她含泪道:「难道你以为我已经丧心病狂到拿母亲的声
誉来骗你?若是真是那样,我也无话可说,咱们姐妹两从此恩断义绝,生死不相
往来!」

  沈雪脸色一片煞白,软软地坐在地上颤声道:「好妹妹,别这样说,你既然
如此恨他,可是当初在土匪窝的时候,你还替他挡了一箭,害得自己也差点丢了
性命。」

  沈雨冷冷地道:「我挡那一箭是有原因,一是偿还多年来他对我照顾有加的
恩情,二是我不希望他死在别人的手里,当时我就想,如果立刻死了,算是老天
做主,这恩怨情仇也就一笔勾销,如果活了过来,我发誓让他余生都不得安宁!


  沈雪听了,哇地一声,当场吐出一口血来,吓得沈雨连忙向前扶着她道:「
你又何必如此为那负心人折磨自己,我不要求你帮我的忙,只要你睁一只闭一只
眼,到时候赵家上上下下都会身中剧毒,这毒虽然不会要人命,却会让人神志不
清,乘此机会,埋伏在外面的武林同道就会冲进来将查王府一窝端,到时候咱们
也让赵羽尝尝痛失双亲的下场,你放心,我不会杀他,只会让他武功尽失,成为
一个实实在在的废人。」

  沈雪喘息了半天,拉着沈雨的手含泪道:「好妹妹,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变成
这个样子,当初你是多么善良的姑娘,看见兔子受伤都要抱回家包扎,从厨房仆
人们的刀下救出无数鸡鸭鱼放生,你以前的眼神是多么清澈明亮,待人是多么真
心实意,我多么想念从前的那个你。」

  沈雨冷笑道:「别说废话,过去我那是无知,不是善良,鸡鸭鱼生来就该被
人杀,被人吃,谁叫它们没本事没能力,贪图别人的圈养想过安慰日子,最后成
了案板上的肉还不自知,同样,现在的女人也跟那些鸡鸭鱼一样,被男人豢养着
还沾沾自喜,那天被男人出卖了抛弃了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比鸡鸭鱼还可怜
,你难道想过那种被人豢养的日子?好姐姐,只要做成了这一票,大清国的查王
府就成了咱们的天下,咱们依旧是最亲的好姐妹,到时候留在京城做主子还是逃
到南方当财主,都由你我决定,从此不再受那男人的窝囊气,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岂不快哉?!」

  这时一直呆在旁边的王子茗陪笑道:「沈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想
平常女子所不敢想,小生真是佩服佩服,如此一来,沈夫人也该学学你妹妹的样
子,就算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要为了父母血仇而站起来支持你妹妹的所作所为
,那才是一个好姐姐该有的榜样。」

  沈雨听得连连点头道:「王郎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姐姐你应该好好听一下,
再说当初你不是喜欢背着赵羽跟他师兄乱搞吗,事成以后,赵羽会变成废人,甚
至会成为傻子,就算你和那师兄天天在他面前双宿双飞,他只怕不但不会恼,还
会拍掌傻笑呢,再不会像以前那样羞辱你,折磨你。」

  这番话像一记重拳击中了沈雪,也同样击中了我,我明白,大事不妙!沈雪
对师兄一直藏有深深的情愫的,虽然她一直不说,可我心里却很是明白,毕竟两
个人相处太久,对方心里怎么想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果然她本来清澈的眼神
开始变的模糊起来,良久才叹息道:「这样做太对不起王爷和王妃,毕竟他们一
直待我们姐妹都很好。」

  沈雨听她口气松动,立刻大喜道:「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要了王爷和王妃的
命,毕竟如今他们也是我的公公婆婆不是,我们作为儿媳理当孝顺才是,只是为
了行动顺利,咱们必须控制他们的一言一行。」说毕她使了个眼色给王子茗,王
子茗点头哈腰道:「我去外面把风,你们好好聊聊。」

  沈雨见他出去了,于是关闭门窗,转身走到一个书柜旁边,拉开一个暗格子
,只见里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她拿着其中一个白色药瓶对沈雪笑道:「这里
面装的药叫追魂丹,其实无色无味无毒,为了不被武功高深之人察觉出来,只能
每日放一滴在井水之中,这样一来,待到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再用这个。」说毕
她又拿出一个黑色瓶子对沈雪道:「这叫离魄散,看起来也是无色无味无毒,平
时当饭吃也行,还有益气补血的功效,只不过,它的药性正好与追魂丹相辅相成
,两种药一旦相遇立刻就会从补药变成剧毒,初次毒发的时候只是浑身发软没有
力气,就像闻到软骨噬魂香一样,武功再高也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待到一个时辰
过后,中毒之人会产生各种幻觉,人心深处的各种恶念、欲望都会在这幻觉之中
得到满足,可以说是要啥有啥,使人享受到前无所有的快乐,待到药效一退,那
种快乐不复存在之后,取而代之的将是敲骨吸髓般的痛楚与空虚,只有重新服用
离魄散才能脱离痛苦,时间一长,中毒之人只有靠这离魄散才能活下去,不惜一
切代价都要得到它,管你是得道仙人还是凡夫俗子,一样沦为哈巴狗摇尾乞怜,
只要此药在手,任何人都会听我号令,如臂使唤,你说妙不妙?」

  沈雪听了摇头道:「这种药你是制作不出来的吧,想必是青城派也不会那么
蠢,把药方也都给你,到时候一旦用完了药,你如何自处?」

  沈雪笑道:「没关系的,这些药已经够我将查王府的家产据为己有,咱们变
卖了王府产业,就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周游四海,那里还管别人的死活,姐姐
,要想成大事,可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心狠手辣才对。」

  沈雪忽然惊慌道:「我身上怎么没了力气?究竟怎么回事?」说着身子软软
地靠在墙上,渐渐往下蹲去。沈雨笑道:「差点忘了跟你说了,我的房间里点了
软骨噬魂香,事先没有吃过解药的人,闻了这种香当然会中招,放心,这种毒对
人无害,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马上给你解药。」

  正说着,外面一声鸡啼,往外看去,只见天色已经发白。沈雨连忙道:「快
做决定,等会子丫鬟婆子们都起床了,咱们就没机会这样闲聊了!」

  沈雪道:「你还没告诉我,要是中毒之人再也吃不到离魄散,会不会有什么
危险?」

  沈雨邹眉道:「这个我倒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我猜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的
挺不过可能直接自尽,有的则发狂发疯,更可能烧坏脑子变成三岁小孩一样,能
平稳挺过来的人只怕万中无一,换言之,还不如全家灭口来的爽快,倒少了许多
痛楚,只是毕竟这里是王府,一下死这么多人,只怕清廷会追查到底,到时候反
为不美。」

  沈雪叹息了一会才道:「你确定一定能成功?这药就一定有效?」沈雨笑道
:「当然有效,当初青城派的人怕我怀疑,当着我的面给一个十口之家下了药,
那场景,啧啧,让我大开眼界。」

  沈雪叹道:「那些妖道居然为了一本不知所谓的「九天真离诀」,也算是造
孽无数,可我们家从未见过有这么本书,连听都没听过。」

  沈雪冷笑道:「我才不管这些,我只管拿到我该拿到的东西,姐姐你就别再
犹豫了,那赵羽有什么好,外头那么多美男子都等着你呢,别在一根绳上吊死!


  事已至此,沈雪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当然会
全力相助,毕竟赵羽曾经侮辱母亲,害得父母惨死,他今天栽在你手里一点也不
冤,纯属咎由自取。」

  沈雨大喜道:「这才是我好妹妹,我相信咱们姐妹齐心,一定能闯出一片新
天地来,比那些臭男人过得更好更自在,不过姐姐既然做出了承诺,千万要遵守
,若是你再有其他念想,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姐妹之情。」说毕她又拿出一个
赤色瓶子,来到沈雪面前道:「这里是忘川散,你先给赵羽服用,今日之事他就
会忘了个干干净净。」

  沈雪扭了一下身子道:「可现在我软软的根本连路都走不了,如何喂给他?
」沈雨笑道:「那也无妨,为避免你事后反悔,我先给你喂一剂断肠散,每隔两
日找我要解药就会无事,不过一旦过了期限,就会肝肠寸断而死,你可别胡思乱
想,一切听我的吩咐来做事。」

  沈雪冷笑道:「妹妹好心计,连我这个亲姐姐也信不过。」沈雨笑道:「这
年头,为了活下去,背叛亲人的例子可多了去,我也是小心为妙,并不会对姐姐
有什么实际的伤害。」说毕她斟了一杯酒,将一些白粉状药物倒入其中,稍微摇
匀,就递到沈雪嘴边,她看了一眼,也不多说什么,闭上眼任由沈雨将那毒酒灌
下,一直将那酒喝的一滴不剩,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沈雨长出了一口气道:「
这才是我的好姐姐,既然你连毒酒都敢喝,说明没有别的问题了,我这就给你软
骨噬魂香的解药。」

  说毕她拿出一个粉色瓷瓶,扒开瓶盖放在沈雪鼻间让她闻了几下,沈雪果然
恢复了体力,渐渐从地上站了起来。

  恢复力气的沈雪果然没让沈雨失望,她捧着那忘川散来到我面前,捏着鼻子
给我惯了下去,只觉此药苦的钻心,苦的深入骨髓,我渐渐陷入黑暗之中,身子
像是跌落无底深渊,拼命挣扎也毫无作用,当一切光亮消失之后,我仿佛好像回
到了五六年前,一个春暖花开的下午,我和沈雪提着大包礼物去岳父家,刚到村
头,才十二岁的沈雨就朝我们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用稚嫩的童音叫「姐夫,」
由于过于兴奋,她重重跌了一交,连花裙子都弄脏了,却根本没有哭闹,重新站
起来后,仍然张开双手朝我扑了过来,我紧紧搂着她,将她高高抛起来道:「哇
,雨儿又长高了,再过几年就要成为大姑娘了!」她格格地笑着,仿佛这是天底
下最开心的事情。

  「姐夫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你来了娘亲就不会要雨儿抄写孝女经。
」她看着我说道,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是那样清澈明亮。

  在岳父家里,我给她做玩具,教她学武功,就连沈雪也抱怨说陪她的时间太
多冷落了自己。

  有一次她被岳母用鞭子打的遍体鳞伤,我跑过去问原因,原来她把家里的人
参、雪莲、熊掌、冬虫夏草、鹿茸等珍贵补品私自拿出来捣成泥做成药丸,说是
要炼成长寿不老丹送给我。

  这些药材都是岳父岳母辛苦多年才收集成的,平时都没舍得吃,被她一下子
搞没了这么多,也难怪岳母会怒火中烧,打的比以往还重,可她自始自终没掉一
滴泪,坚信自己能做成长寿不老丹,也让我揪心不已,从此越发宠她,每次陪沈
雪回娘家都要给她带大把的玩具和吃食。

  就在我沉浸在往事之中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只手在抚摸我的脸,冰冰凉凉的
却十分轻柔,我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沈雨,只是她不再是方才梦中那个肉
嘟嘟的可爱样子,脸上擦了厚厚的粉底,眉毛也画成弯弯柳叶状,头发挽成二把
头,中间一朵粉色大丽花。

  她对我说道:「夫君,该起床了,要是新媳妇不早点去给公婆请安,只怕会
被人嘲笑懒惰不知礼仪。」

  我愣了一会,看看四周,才发现到处都贴着喜字,终于想起昨晚是洞房花烛
夜,只是头疼欲裂,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

  沈雨又笑道:「夫君,你梦到什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泪?」我听了用手一
摸,果然入手一片冰凉,回想梦中情景,随口答道:「没什么,梦见你小时候了
,不知为何就感慨万千,想必是怀念过去。」

  沈雨脸色明显变了一变,用帕子替我擦拭眼眶道:「过去有什么好怀念的,
当下才值得咱们庆祝,经过这么多人和事,咱们终于结为伴侣,从此双宿双飞,
以后我再也不用叫你姐夫了。」

  我连忙摆手道:「别,你还是叫我姐夫吧,叫夫君感觉怪怪的,话说昨天晚
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进了你的房间,阻止你打一个丫鬟,后来就迷迷糊
糊的,难道喝酒了?」

  沈雨嘻嘻笑道:「昨晚你喝多了酒,一来就大吼大叫的,吓得丫鬟婆子都退
避三分,我给你喝了醒酒茶,你就沉沉睡去,不记得当时的事也是正常。」

  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做起来,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道:「论理说我睡了这么
长时间,应该精神好才是,怎么还是犯困,总想着再睡一会。」

  沈雨笑道:「喝酒太多当然犯困,过一会就好了,若是觉得不舒服,等一会
见过公公婆婆之后再睡个回笼觉也不迟,反正你也没什么事。」说毕又向外头人
道:「主子已经醒了,都过来伺候吧。」

  于是丫鬟们端着盆子、帕子纷纷进来,沈雨又替我更衣,我拦着她道:「还
是让奴才们服侍吧,你自己还要打扮,别误了时辰。」

  沈雨笑道:「我已经打扮好了,今天是咱们结婚第一天,理当我来伺候你。
」我只得任由她给我披上衣服,梳辫子,挂上玉佩香囊。没想到她还挺会服侍人
,比奴才们手脚灵巧的多。

  正忙乱着,外头有人道:「回禀主子,蔡新人在外面候着,要约沈新人一起
去拜见王爷王妃。」

  沈雨笑道:「蔡瑶这人也是的,她比我们起得早,怕抢了头彩风头,故意守
在外边。」

  我笑道:「这也是她会做人,谁也不愿得罪,如今王府上下都喜欢她,那是
有原因的。」

  沈雨听了娇嗔道:「照你这么说,别人都是好性儿懂规矩,我不过是山野丫
头,惹人烦罢了。」我见她娇憨可爱,颇有小女儿情态,搂在怀中笑道:「懂规
矩也不一定都好,像个木头人,说话没趣儿,性子直也不一定惹人嫌,真性情难
能可贵嘛,只能说凡事不能过犹不及。」

  一番话说的沈雨格格娇笑起来,道:「还是姐夫知道疼我,雨儿有你疼,什
么都不怕了。」

  一时梳洗完毕,我领着沈雨、蔡瑶到上房请安,两位新媳妇给公婆敬完茶,
大家坐在一起拉家常,接着楚薇、罗芸、沈雪也先后而至,向两位新人贺喜,别
人倒也罢了,只是沈雪两眼红红的,看起来萎靡不振,我走过去拉着她笑道:「
怎么昨晚没睡好?」

  她勉强笑道:「昨晚一时高兴喝了点酒,回去就胸中烦闷,于是又喝了一点
碧螺春解酒,谁知翻来覆去就睡不着,熬到五更的时候才勉强睡下。」

  我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我当你连妹妹的醋也要吃呢,若是撑不住,你先
回去歇息去吧。」

  沈雪点了点头,神色木然,也不知她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又看看众人,发
现碧如还没来,不由得笑道:「往日她请安最早,今儿怎么还没来,难道也是喝
多了?」

  母亲笑道:「你去瞧瞧她,昨儿个她就闹着不舒服,别是染了风寒。」我正
有此意,于是离开上房,一路往兰月轩走去,只见深秋时节,银杏落叶纷飞,铺
了金黄一地,上面还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一进兰月轩,则
是松柏青翠,蔷薇铺地,挂在墙角的几只鹦鹉见我来了,一个劲地叫「世子爷万
福。」

  我逗弄了一会鹦鹉,迎面见瑞珠正在晾晒帕子,于是对她道:「你们主子还
没起来呢?」

  瑞珠昨晚被我破了身子,见到我脸儿红红的,平时的伶俐劲都仿佛消失了,
只低着头不语。

  我一把揽着她道:「身子还疼不疼?」瑞珠羞的伏在我在我怀里,连耳朵都
红了。

  我亲了她一口,拉着往里面走,正见香巧坐在案前穿丝引线,神情专注,连
我们进来也没察觉,我笑道:「你绣什么呢,给我看看。」

  香秀连忙放下针线,站起来冲我道了个万福:「也没什么,不过是荷包香囊
之类的玩意,咱们说话小声点,主子还在睡呢。」

  我听了连忙往床边走去,掀开纱帐往里一看,碧如正裹着被子侧躺着,手腕
露出被子,上面套着两副檀木珠手串,指甲约有两寸长,挑染成通红色,小指和
无名指则戴了细长的珐琅金丝护指套,神情安然,长长的睫毛微颤,仿佛一夜之
间从青涩的少女变成妖娆的贵妇。

  我凝视了一会,不知为何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谁知碧如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连忙道:「原来你已经醒了,怎么只管高卧,也不起来见客,一点也没礼数。


  碧如哼了一声道:「你还跟我说礼数?那有人家姑娘睡觉,你闯进来偷看的
道理,再不出去,我可要喊人撵你走。」我一屁股坐在床沿,低头凝视着她道:
「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碧如红着脸道:「谢世子关心,我很好,不过请你走开,人家要起床换衣服
了。」

  我笑道:「真的很好,平常我都是看你仰卧着,这次怎么侧卧着睡觉?」碧
如听了,随手将枕头扔了过来道:「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只得笑着离了这里,待她梳洗完毕,这才拉着一起到上房里见过父母,用
过早膳后,我便对她道:「对了,你昨晚不是说已经领会了天魔琴的弹奏之法,
不如弹给我听听看,让我也借机学习学习,当初我可在这方面吃了大亏」碧如道
:「我房里的几架琴都给弹坏了,已经送到外头琴行里修,如今家里只剩古筝。


  我想了想道:「我书房里还有一架琴,一直挂着没用,就是个摆设,我送给
你了。」碧如笑道:「首先说好,被我弄坏了可别哭。」我笑道:「又不是名贵
古琴,随便你整。」

  两人说着,一路来到书房之中,碧如看着满屋的书道:「一本佛经都没有,
你是有多讨厌佛法?」我笑道:「倒不是讨厌佛法,只是怀恩寺那一次之后,我
连带着不大待见而已。」

  碧如随手取了一本书在手里,看着封面念道:「足本金瓶梅?你没事看这书
干嘛,满纸都是市侩经济,连个正经人都没有。」

  我笑道:「大俗即大雅,别看此书文字粗鄙了一些,说的都是一些世面上的
真情实事,比那种才子佳人大团圆的要高明的多,相比你的书房里也太素净了一
些,除了佛经就是诗经,再不然就是道家真言,连葬经都有,别人不知道还以为
你是个算命先生呢。」

  正说着,碧如又取下一本书一边翻一边喃喃道:「此书甚是奇怪,怎么全都
是用道家密谓字作文呢。」我走过去看了看,笑道:「此书是沈家遗物,后来沈
雪将它转交给我,我也看不懂,本来老早就想找你来看看,可是后来事情一多就
给混忘了,正好你在这里,研究一下到底是些什么内容,岳父生前可把它当宝贝
一样供着呢。」

  碧如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继续翻了几页,谁知不一会,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连忙将那书丢在地上道:「不行,我不能再看了。」说毕酥胸起伏,额头伸出香
汗来,像是经历过一场劫难一样,我诧异道:「不就是一本书而已,直得你如此
激动?难道此书比金瓶梅还金瓶梅?如果真是那样,你一定要给我翻译过来,这
几日我正缺书呢。」

  碧如正色道:「要是金瓶梅倒好了,这本书明明就是张三丰的真迹--九天真
离诀,全天下也只有他老人家能用道家密谓写出一本书来,别的人休想有这个本
事。」

  我听了惊讶道:「不会吧,天下竟然真的有这种书?你可别骗我。」碧如正
色道:「先前我也不大信,可是这字迹、这内容,非张真人不能办到,传说看了
这本书就能升仙,那倒未必,方才我大略看了一下,书中所写不过是元神出窍的
修炼办法而已,炼成功了,虽然成不了仙,但是永生倒是无虞。」

  我惊讶道:「永生?你的意思是长生不老?」碧如点头道:「没错,元神出
窍的最高境界就是脱离本体而不死,即使肉身毁灭,元神也可以依靠夺舍天地生
灵而存,一开始只可以夺舍花鸟鱼虫,进一步夺舍飞禽走兽,直到能夺舍世间男
女,如此一来,除非万物消亡,否则元神可与天地齐寿,与日月同光,生生世世
,永不消亡,甚至可以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我惊喜道:「难怪青城派要三番五次地来我家夺书,永生的诱惑换做谁也抵
挡不了,可是当初他们怎么发现我家有这本书的,就连我自己现在也才发现。」

  碧如感叹道:「因为这本书不是活人所写,而是用元神所写,一般人用肉眼
根本看不懂,而元神在书上留下的灵气也很浓烈,青城派的人长期钻研道法,对
追踪灵气方位很是在行,所以你就算抱着此书跳海,那青城派的人也能划船找过
来。」

  我诧异道:「既然如此,你是如何看懂这本书的?」碧如道:「修为只要到
达了先天境界,都会读懂这本书,不过你是个例外,你只要元神出窍,也能看懂
这本书,不过你最好不要看,毕竟这本书对境界要求太高,方才我看了之后,就
觉得神魂痉厥,有走火入魔之兆。」

  我奇道:「那也太离谱了吧,要是连你都没资格修炼的话,试问天下还有谁
能修炼?这书岂不成了一本废书?」

  碧如叹息道:「也是天意弄人,原本我是有资格修炼此书的,还不是因为你
!」

  我笑道:「这怎么又扯上我,事先声明啊,我可对永生兴趣不大,你要是想
修炼的话直接拿过去吧,反正放在这里也是浪费。」

  碧如红着脸道:「怎么不是因为你,谁都知道张真人是老童男,他老人家写
的书自然也必须要有童子之身才能修炼,昨晚……你……不跟你说了。」

  我听了登时明白了一切,搂着她叹息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俩都没这个机
缘修炼此书。」

  碧如轻轻挣扎了一下,却摆脱不了我的双臂,只得依偎在我怀里道:「那倒
也不是,你不是会元神出窍吗,只要你用元神来修炼,就不存在童子之身一说,
只是从未有人试过,只怕一旦出错,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我觉得你要是将来老
了,眼看着命不久矣,或许可以一试,到时候即便出错也不算吃亏。」

  我笑道:「将来的事将来说吧,我其实真的对永生没什么感觉,你想想,眼
睁睁看着你亲爱的人一个个离去,那是多痛苦的事,一个人留在这世上谁也不认
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简直是一场折磨,其实活一次已经很不容易,活百次千
次还死不了,估计整个人都会疯,所以呢,我只希望陪着你,幸幸福福美美满满
地活一次,那就足够了。」

  碧如听的泪流满面,手中的书也落在了地上,抱着我道:「真的吗?你最近
越来越会说话了,听的人家心里酸的很,又舒服的很,心里一直念着你,想着你
,真是坏透了,我记得以前在尼姑庵修行的时候,心里平平静静的,连做梦都是
蓝天白云草地,可是回到家里一看到你,我才发现,我休了十几年的道行还抵不
过你那轻飘飘几句肉麻话。」

  

  48

  我被碧如一番话说的情难自禁,上下其手遍体抚摸,她忍了一会,忽然推开
我道:「怎么好好的就开始动手动脚的,大白天的也不知羞耻。」

  我直勾勾看着她傻笑起来,她晕着脸把书抖了一抖道:「这玩意虽是天下至
宝,却也是祸事的根源,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青城派为了得到它一定不会
轻易放弃,你还是找个妥当的地方藏起来吧。」

  我握着她的手道:「也对,要不暂时先放在你那边,毕竟这天下没几个人能
打得过你。」

  碧如想了想道:「最好还是不要放在王府,不然迟早会被他们找到,等你想
好了藏书的地方,我再交还给你。」说毕将书放入怀中收好。

  我搂着她道:「只顾着说别的,正事倒忘了,我还想听你抚琴一曲,就像昨
晚那样。」

  一提到昨晚情景,她俏脸绯红,粉拳频出,被我死死搂着,两个人紧紧靠在
一起。

  转眼已是九月,为迎接顺治进京事宜,父亲终日在睿亲王府商议国事,至晚
方归,元妃也多次秘遣露儿与我互赠私物,商定忙过这段时间再与我相会。

  谁知母亲、蔡瑶、沈雨三个人先后患上风寒,连日进了汤药才稍稍稳住,如
此一来我与二女圆房的日子也一拖再拖,每日家里熬药、请医忙个不可开交,连
带着我都瘦了许多。

  这日正在蔡瑶床前研究太医开的配方,忽然外面有人求见,也不通报姓名,
我疑惑着来到前厅,只见来者穿着四品顶戴官袍,四十多岁的样子,见了我连忙
跪道:「下官给世子爷请安。」声音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好似宦官出身。

  我愣了一下,进京后这段日子我并没有结交清廷官员,只是在家中闭门不出
,也不知对方为何会找上门来,论理父亲的爵位虽高,然而由于是蒙古亲王,并
无实权,大部分官员都会去拜访阿济格、豪格、多尔衮等实权派。

  我连忙扶起这官员,疑惑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那人起身道:「下官
高起潜,蒙睿亲王信任,现为慎刑司郎中,专职督办前朝宫廷的案子。」

  我心中一惊,自从救了周皇后,回来之后我对此人也研究过,高起潜原本是
崇祯皇帝的内侍太监,当年可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员,被崇祯皇帝引为亲信,然
而在巨鹿之战中拒不支援被清兵围困的卢象升,还对他断粮绝水,致使卢象升寡
不敌众战死沙场,大明最后一员猛将就这样被他直接坑死,大清入关不久,他就
降清,没想到如今还当了慎刑司的要员,为了急于建功,对大明的皇族穷追不舍
,可以说忘恩负义到了极点。

  我对他恶感满满,佯装微笑道:「原来是高大人,久仰久仰,请坐,来人啊
,看茶。」高起潜道谢之后,见我已经在主位坐定,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我又
道:「高大人政务繁忙,不知此番造访寒舍有何要事?」

  高起潜笑道:「前段时间下官在京郊奉旨捉拿前明余孽,无意之间在事发地
拾获一匹白马,如此良驹好鞍,非一般百姓家所能拥有,后来几经打听,这才了
解到王爷和世子当时也在附近狩猎,只恐此马为王府所遗,于是牵回来先养着,
如今物归原主,还望世子爷查收。」

  我心里一惊,当日我问周皇后讨水喝,的确将自己的坐骑拴在附近,后来发
生一连串的事让我目不暇接,根本将马儿忘的一干二净,高起潜此番找上门来,
必定已经做足了功课,怀疑我藏匿前明皇族,很有可能借机发难,给我家扣上个
勾结逆党,意图谋反的罪名,我必须慎重对待,否则一旦让多尔衮抓住辫子,最
好的结局也可能是被人拿住把柄,处处被动,最坏则可能被御史参上一本,牵连
全家。

  我想了一想道:「当日我追猎野猪的时候的确遗失了一匹马,后来觉得林子
那么大,根本无从找起,权当是放生,也就没再做理会,既然高大人拾到,牵来
与我看看。」

  高起潜笑道:「世子爷不愧出身皇族,那匹马高大雄壮,浑身上下无一丝杂
毛,一看便知是名贵的大宛马,身价何止百两银子,可抵得上本官数年俸禄,世
子爷丢此宝驹却不见丝毫心疼,可知家道殷实,我等望尘莫及!」

  我见他面露贪婪之色,联想到当初他之所以陷害卢象升,只因为对方不肯行
贿,心中便有了数,这样的人反而好容易对付,于是松了口气笑道:「废话如此
多,快带我去见那马。」

  高起潜于是躬身将我引到大门外,果见一个小宦官牵着一匹白马在外候着,
正是我的坐骑,取名叫「信子」,我唤了马儿名字,那马立刻向我冲来,小宦官
拉都拉不住。

  我见马儿比先前瘦了许多,抚摸着它脖颈道:「叫你乱跑,吃了苦头吧,看
你下次还敢不敢?」

  高起潜笑道:「世子爷是不是记错了,当日我们见到此马的时候,它已经被
人拴在树边。」

  我知道他在旁敲侧击,不由笑道:「我怎么会记错?那日我好不容易追踪到
野猪,下马就忘了将它拴住,等我回来的时候,它已经不知跑到何处,或许是遇
到野鸡之类的受了惊。」

  高起潜道:「那可就怪了,是谁人将它拴在林中呢?」我笑道:「或许是路
过的猎人也未可知,你问我,我也不清楚。」

  高起潜陪笑着点头道:「这么说来,世子从未见过一些可疑的人?」我心中
暗骂了一句,脸上却笑道:「什么可疑的人?那地方可是深山老林,就算有猎人
也轻易碰不到。」

  高起潜笑道:「那就好,不瞒世子爷,下官奉旨捉拿前明余孽,本来已经大
获全功,可惜有高人暗中相助,使得本官功亏一篑,还折损了五六个弟兄,世子
爷的坐骑偏偏又在那钦犯窝点附近,所以……」

  我打断他的话怒道:「所以你怀疑我勾连叛党,意图不轨?高起潜,你说这
番话可有凭有据?」

  高起潜见我发怒,连忙跪奏道:「下官不敢!世子爷这是误会了,下官只是
想说世子爷有可能偶遇前明余孽,被对方花言巧语给蒙蔽,误认为是受害妇孺而
施加庇护,只要世子爷在那地方见过可疑人员,一定要告诉下官她们的行踪,我
也好向睿王爷交差。」

  我摇头道:「那天我除了家人朋友,根本没遇到其他人,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多谢你将马送过来,领完赏请自便。」

  高起潜还要说什么,见我面色不善,只得闭了嘴,我于是令人封了纹银一百
两银子给他,此人果然是个守财奴,见了银子比什么都高兴,假意推辞了几次,
这才收下,我立刻叫他滚蛋,他这才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心说还好此人贪鄙异常,要换做其他二愣子,一个劲地抓住我查,只怕周皇
后等人的处境就危险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有必要利用元妃这条线将高
起潜贬离到别处。

  正筹划间,门子报说外面有个叫芙儿的丫鬟求见,我愣了一会才想起此女是
周皇后的侍女,连忙迎了出去,拉她到无人之处悄声道:「你怎么来了,刚刚高
起潜还来找我要人,幸而被我搪塞过去了,要是让他撞见你,只怕露出马脚来。


  芙儿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又怒道:「这个狗杀才,当初在宫里的时候皇后就
看出他本事不大,却爱吹牛,屡次劝皇上不要重用他,可惜咱们那个皇上是个有
名的左性子,偏爱听人吹牛,反而委任他为一军统帅,给了他多少好处,这狗杀
才一点也不知恩,降清也就罢了,还三番五次为难圣上的家人。」她一边说一边
跺脚,气的粉脸通红,我笑道:「不过是一个贪财小人,你又何必跟他怄气?对
了,你们最近过的如何,还住的习不习惯?」

  芙儿这才转怒为喜道:「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段时间竟比在宫里的时候还舒
服,没了那么多条条框框,行动也自由,再加上皇后待我比从前更好,你又安排
了那么多丫鬟来服侍二位贵人,我身上的担子也轻了,平日皇后就在家里插花种
草,教导丫鬟们习字读书,就是袁贵妃时而还怀念在宫中前呼后拥的感觉,我和
皇后已经很是满足。」

  我笑道:「习惯就好,就怕二位贵人过不惯这种普通人的日子呢,前几天庄
上进了一批螃蟹,我看过了,个个黄多肉肥,正要送一点给你们尝尝,正好你来
了,多选点带回去吧。」

  芙儿笑道:「又让你破费了,我们主子不大爱荤腥,倒是袁贵妃爱吃螃蟹,
每常在我面前抱怨说亏欠世子太多,以后都不知如何报答。」说毕她将一个包袱
递给我道:「这是咱们主子的一点心意,万望你收下来。」

  我打开包裹一瞧,只见里面都是一些瓷器、珠宝等贵重之物,再一看款式和
留款,全是皇家御用之物,有的还是成化、永乐年间的东西,可谓无价之宝,连
忙推迟道:「这都是皇后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下?」

  芙儿笑道:「我们主子说了,这些身外之物她留着其实也无用,反而容易惹
人怀疑,世子爷为了我们的事只怕已经开销了好几万两银子,这点薄礼不过车水
杯薪,一定要收下,我们主子才能安心,另外,除了一些珠宝瓷器,我这里还有
皇后和袁贵妃亲手缝制的香囊、吊坠。」

  说毕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来递给我。

  我听了喜道:「你不早说,相比两位贵人亲手缝制的东西,这些珠宝竟贱如
污泥。」说毕找出周皇后缝制的香囊,细细打量了一回,只觉针线严密,用色随
和,绣的四爪祥云金龙十分霸气,果然非一般闺绣所能制,再看袁贵妃的扇坠,
由玉珠成串,其间各色宝石点缀,垂下金丝黑线的络子,形态似飞凤追月,果然
又是另一副锦绣心肠,我心中大喜,当年只怕皇帝才有资格享受这二位的针线活
,如今却换成了我,这是何等的荣耀与荣幸。

  芙儿见我神情激动,笑道:「她们二位心灵手巧,连宫中绣娘也无法相比,
我们这些奴才就更比不得了,世子爷可得好好收藏,别让人摘了去。」

  我笑道:「那是自然,何须吩咐,只是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你自己还有东
西要送我。」

  芙儿登时俏脸通红道:「并没有什么。」我笑道:「真的没什么?那好,你
不说我可走了。」

  芙儿这才红着脸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就一方娟子而已,是我姐姐绣给你
的?」

  我狐疑道:「你姐姐给我的?怎么她不亲自送来?」说毕从她手里夺过娟子
,展开一看,正是一副牡丹蝴蝶绣帕,一股淡淡清香扑面而来,我放在鼻间深深
一闻,连声赞叹。

  芙儿见此高兴道:「怎么样,我姐姐手艺还不错吧。」我摇摇头道:「手艺
是不错,可惜你撒谎,这根本不是你姐姐做的东西,明明是自己的为何推说给别
人?」

  芙儿登时俏脸绯红,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搂着她道:「你的心意我懂了,又
何必害臊呢。」

  她一边挣扎一边道:「你怎么知道的?」我笑道:「你姐姐见我跟做贼似的
,一天到晚想着维护皇家体统,她不给我送刀子就好了,怎么会送什么帕子过来
?」

  芙儿道:「其实姐姐人挺好的,你接触久了就会知道,她最近在学做菜,手
艺越来越精湛。」

  我笑道:「有兴趣学东西最好,我就怕你们闲着闷出病来,这次我收了你们
这么多东西,看来必须登门致谢。」

  芙儿道:「你总算肯来了?上次一别之后,你总不肯露面,我还当你把我们
忘了。」

  我笑着安抚了她几句,又让人收拾好螃蟹,与芙儿一起提了好几捆往皇后住
处走去,这栋宅子离我家不远,如今改名叫周府,经过周皇后等人一番布置打扫
,已经有了大家族的气息。

  因为事涉大明皇室,我挑选的丫鬟小厮全都是寡言少语的农家子女,家规森
严,甚至不许与陌生人接触和说话,采办之类的杂役都是我指定的人去做。

  那门子干脆是个哑巴老头,性子倔犟,只认人不认事,不过他倒知道我是这
府邸的真正主人,见我来了连忙咿呀咿啊地请安,我赏了他几文钱,与芙儿进了
大门,果然见满园都是金菊,金灿灿的分外刺眼,芙儿指着那些花儿道:「这都
是皇后亲自移栽的,看着怎么样?」

  我点头叹道:「花虽好看,只是皇后贵为国母,应当配牡丹才对,秋菊实在
落寞了一些。」

  芙儿道:「你可千万别再当面叫她皇后,要叫夫人,对了,你不是认她当干
妈了吗?怎么现在又不叫了。」

  我笑道:「我想来想去她跟我岁数差不多,认作干妈确有不妥,还是叫姐姐
为妙。」

  正说着迎面一群人簇拥着袁贵妃走来,众人见了我,连忙停下行礼请安,袁
贵妃穿着一身素服,浑身上下不戴任何首饰,不过也难掩高贵气质,她向我笑道
:「原来是世子来了,请里面坐,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我把螃蟹的事跟她说了,她果然十分高兴,立刻命人拿去厨房蒸煮,又令人
准备黄酒。

  不一会周皇后也走了过来,也是素衣素面,我心中疑惑,私底下问了芙儿,
这才知道她们今日正好祭奠崇祯皇帝,我来的正不是时候。

  当下大家在花厅分宾主坐下,客套一番之后,周皇后始终牵挂曹化淳的安危
,只可惜那日一别始终未曾打听到曹化淳的下落,我说起高起潜的事来,众人皆
义愤填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待大家发泄完毕,周皇后又叹道:「也不知烺
儿、娖儿如今身在何处,世子有没有打听到他们的下落?」

  我暗道惭愧,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那里有空去追查这个,只是敷衍了几句
,转身告辞,谢绝众人的留宴,刚走到大门口,忽然有人道:「世子留步,我们
夫人还有话告诉世子。」

  我不知何事,只得转身又回到花厅,只见众人都看着我,似乎我身上有什么
东西,尤其是芙儿,面带忧色,眼圈发红。

  我问起原因,周皇后指着一个老妇人向我道:「刘妈妈是在皇宫中呆了三十
多年的老人,因为医术精湛,专为嫔妃和宫人治病,救了许多人的性命,后来随
我逃出宫中,对我忠心耿耿。」

  我疑惑道:「周夫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皇后道:「世子可曾在外树敌众多?」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
笑道:「以前我是行走江湖的浪子,专做些打抱不平的事,当然会有树敌。」

  周皇后道:「难怪如此,方才刘妈妈说你身上已经中了剧毒,我还不大相信
,既然世子树敌众多,当小心行事,别让小人趁机害了你的性命。」

  我听的一头雾水,用左手摸了摸右手脉络,只觉脉象稳定,毫无中毒迹象,
连忙道:「夫人你不是说笑吧,我看起来很好啊,头不晕眼不花的,那里会中毒
?」

  周皇后还要说什么,刘妈妈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绕着我走了一
圈道:「世子爷最近是不是有些贪睡,而且对男女之事特别上心?」

  我听了点头道:「是没错,不过这样也算是中毒?」那刘妈妈不答,一把抓
住我的手腕,细细地把了一会,诊完这只手,又换另一只,接着又抬起我的下巴
,细细看了一下脖子,看完之后向周皇后道:「回禀主子,世子爷的症状我已经
初步查明有中毒迹象,症状和当年泰昌皇考类似,不过如果还需进一步确诊,还
要验血查明。」

  众人听了各自惊叹不已,连我也愣住了,芙儿抓住我的手已流出眼泪,周皇
后道:「既然如此,那就验血吧,不知世子是否愿意?」

  我点了点头,那刘妈妈命人端来一碗水,然后拉着我的手来到碗边,用银针
在指尖用力一扎,

  血珠儿渗了出来,一滴又一滴落如碗中,在水里蜿蜒盘旋,如同青烟,我仔
细看了看鲜血的颜色,和平常一样红的发黑,根本没有什么异样,不由问道:「
我看没什么问题啊。」

  刘妈妈用银针在鼻子前闻了一闻,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带血的针头,品味了
一会,这才漱了口茶吐出,对皇后道:「主子没错,世子中的是太极散,在江湖
中又称追魂离魄散,原本是游方道士的助性淫药,后来被青城派加入游魂草、欢
喜丹,从而改为杀人剧毒,郑贵妃当年在儿子争夺太子之位失败后,还想用卑鄙
手段控制当时还是太子的泰昌皇上,先勾结青城派道士给他服用追魂丹,此药一
开始看起来无毒,试吃的奴才们也安然无恙,泰昌皇上服用后不但无害,还对男
女之事有所助益,直到后来泰昌皇上成功登基,郑贵妃眼见时机来临,唆使当时
的鸿胪寺丞李可灼进献红丸,这红丸实际上是离魄散所制,表面看起来只是十五
味中草药熬制成的补品,连太医院众人反复检查也查不出毛病,可是众人那里知
道,泰昌皇考已经服用追魂丹达三月之久,追魂、离魄两种药一旦相遇,就会有
强烈致幻效果,一开始令人如同置身仙境,欲罢难休,然而一旦停止服用,就会
痛苦万般,必须反复服用才能缓解,郑贵妃原本想靠此药控制皇帝,然而让她始
料未及的是,此药太过霸道,一般人很难抗得住,皇帝一次性用药量太大,最终
承受不住,从登基到驾崩,才当一个月的天子,成为当时一桩疑案,老奴当年伺
候过恭妃娘娘,身受重恩,不甘心她的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于恶人之手,于
是为了追查真相,在宫里学习医药,研究病理,没想到竟成为女医官,直到崇祯
三年,老奴终于查明死因,将所有证据献给崇祯皇上,当时的郑贵妃已经成为郑
太妃,已有六十五岁高龄,却还是被皇上赐了毒酒,嚎了一晚上才断气,对外却
宣称寿终正寝。」

  周皇后惊道:「怎么从前你没跟我提起过?」那刘妈妈道:「当年为了国体
着想,皇上逼着奴才发过誓,永不将此事泄露,如今皇上已经驾崩,大明也成昨
日黄花,国体不国体已经无伤大雅,老奴这才敢将这陈年旧事说出来。」

  然而我并不关心所谓的宫廷往事,只想查清身上状况到底如何,连忙问道:
「那你是如何看出我身上中的毒跟泰昌皇帝是同一类的?」

  刘妈妈道:「当年老奴为了查出泰昌皇帝死因,多次潜入郑贵妃宫内探听消
息,最后才得知郑贵妃与青城派来往密切,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弄到追魂离魄散的
方子,还在宫人们的身上试过几次药,凡是中毒之人脖子上会出现少许淤青,手
臂上也有隐隐黑气,只是症状很轻,不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出,世子方才一进门,
老奴已觉察不对,如今验血之后,更确认你的中毒时间已有两月之久,之所以还
没毒发,只是那人还没给你投下离魄散,也许只是等待时机而已。」

  周皇后道:「莫非世子跟青城派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愤恨道:「没错
,这些牛鼻子老道屡次三番找上门来想陷害我,这次更是使上了看家法宝。」说
毕又将当年张提欢的事与周皇后说了一遍,众女听了自然愤恨不平。

  我又向刘妈妈道:「前辈,既然你已经研究此药这么多年,可有找到破解之
法?」

  刘妈妈道:「目前还没有破解之法,唯一的方法就是阻止追魂离魄散合二为
一,所以世子要赶紧查出真凶,这段时间不要吃来历不明的饮食。」

  我头疼起来,因为这两个月来我大多数时候都在王府用膳,也不知青城派的
人用什么手段给投的毒,毕竟王府除了守备森严,还有我和碧如两个高手,对方
再厉害也不可能逃过碧如的法眼,难道厨房里藏有他们的卧底?既要尽快查出真
凶又不能打草惊蛇,看起来此事难办。

  想到这里我悚然一惊道:「既然他们是投毒,难道王府的人都会中毒?」

  刘妈妈道:「极有可能,追魂离魄散虽然无色无味,然而对于武林高手来说
,还是很容易暴露,据此推测,对方每次用药量极少,但天长日久下来,药效淤
积体内,很可能就在某一时间突然爆发。」

  我听的胆颤心惊,只觉得对方处心积虑,所图甚大,当即说了声告辞,就急
匆匆往家里赶去,芙儿拉着我含泪道:「世子爷一定要加倍当心!」我安慰了她
几句,立刻赶回家。

  母亲等人正在病中,不宜打搅,只剩下师兄、师嫂和碧如倒是可以商量一下


  我来到师兄的房间,只见他正在挥毫练字,看见我来了,停笔道:「你来了
,王妃和嫂子他们怎么样了?」我正要说什么,看见师兄脖子上没有淤青,这才
想起他是百毒不侵之体,曾经还为此救过沈雪的命,只是方式下流了一点。

  师嫂见了我道:「羽儿,这些日子见不到你,我们要告诉你个大喜事。」我
向师嫂雪白的脖子上瞧去,发现她果然与其他人一样,也有了中毒迹象,我喃喃
道:「什么喜事?」

  师嫂笑道:「你怎么失魂落魄的,难道还有什么不知足?我告诉你,我和你
师兄终于有了孩子了。」我诧异道:「真的,几个月大了?」师嫂笑道:「刚一
个月大,前几天我才发现的。」

  我点头道:「这可真是大喜事,恭喜你们。」心中却有些纳闷,师兄以前不
是有些毛病吗,还找我借种都没能成功怀上,这次怎么突然怀上了,真是奇怪。
话虽如此,却不能宣之于口。

  师兄笑道:「我也十分意外,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连周师兄也开不出
药方,这次却能怀上,简直是天意,先前我还怀疑你作怪,后来对了下日子,这
孩子还真是我的。」

  师嫂听了脸已经绯红,暗地里猛掐着师兄,两个人对望着,脸上写满情意,
看来孩子的事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好了,我深怕打扰了这分来之不易的幸福感,
只得暂且将中毒的事不提,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一路上我就按刘妈妈说的仔细打量那些下人,果然也都有中毒迹象,无一幸
免,越发心惊胆颤,来到兰月轩的时候,瑞珠与几个小丫鬟正在园中逗弄猫儿狗
儿,看见我来了连忙道:「世子爷来的不巧,我们格格正午睡呢。」

  我二话不说拉过众人仔细看了看,脖子上果然有淡淡的淤青,又卷起袖子瞧
瞧,一股黑气隐然聚集,众女不知何意,被我瞅的面红耳赤,却又不敢离开。

  我叹了口气,抛下众人,直接闯入房间,见碧如正在床中央打坐,忍不住连
声道:「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练功,咱家大祸临头了。」

  碧如闭目慢悠悠的道:「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急躁,放心,天塌
不下来!」

  我见她如此镇定,心神也跟着稳了一些,拉着她道:「这次真的是天大的祸
事。」我正要继续讲,碧如突然道:「你们都退出去玩吧,不准靠近上房,也不
准偷听主子讲话,被我逮住可不是好玩的。」

  屋里屋外的丫鬟们听了连忙道了声是,待众人走了,碧如才拿了一个帕子擦
我的额头,一边擦一边道:「到底是什么事,看把你吓的,一头白毛汗,脸都变
歪了。」

  我感受着她的抚摸,心情愈加平稳,正要开口说,忽然眼角瞥见她的脖子上
并没有淤青,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撸起她的袖子看了看,连藏在臂下的黑气也没
有,看起来毫无中毒症状,心下惊疑不定,整个王府的人都中了毒,唯独她却好
好的,这是何道理,难不成她跟师兄一样百毒不清?又或者,她就是下毒之人,
毕竟没有人蠢到连自己也要毒。

  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要是连她都不可信了,我也不知该信谁了,那真还
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想来想去她坑害我家根本没有必要啊,依照她的功夫夜
里将所有人杀了只怕也无人察觉,怎么会跟那青城派的牛鼻子勾结,耗尽心思做
这种费力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不禁责怪自己胡思乱想,就算碧如真要杀我,那死在她手下也不
亏,说明我做人已经失败到了极点,根本不值得一点同情。

  我脑子里虽然想了许多,其实也不过一刹那间而已,定了定神之后,我将有
人投毒的事给碧如讲了,她听了显然十分震惊,连忙拉着我的胳膊看了看,脸色
越发沉重起来,又让我在床上打坐,她在背后推宫过血,忙了一会才对我道:「
你体内果然有股不寻常的气息,只是十分微弱,不仔细探查的话,居然发觉不到
,不过这股气息目前看来对身体没有危害。」

  我见她问起,只得将周皇后等人的事坦白了,她听了掐着我的耳朵怒道:「
你没事招惹这些人干嘛,知不知道多尔衮正在到处捕杀大明的皇族,一旦被人告
发,咱们全家这几十口人的性命还要不要了?」

  我只觉耳朵被她扯的火辣辣地疼,连忙告饶道:「你轻点,咱有话好好说不
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皇后是个好女子,曾经多次劝说崇祯这个昏君不要发昏
,如今落得这个田地,也算是非常可怜,我没遇到也就罢了,遇到了一定要守护
她周全,也算是为大明尽最后一点力。」

  碧如呸了一口,放开我耳朵,又在我胸膛掐了一把道:「说的光明正大,我
还不知道你的心思,看见人家漂亮,又是皇后,就想当护花使者,指望着那天皇
后就臣服在你身下,任凭你揉捏,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人家周皇后与崇祯帝那是
真心相爱,绝不可能与你有什么勾当。」

  我听了讪笑道:「你呀你,就是把人想的太坏了,难道我就不能有那么一丁
点好心?你从前信佛的时候,不是整天把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
级浮屠的话挂在嘴边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碧如冷哼道:「话虽这么说,但前提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那有你这样不顾
全家老小,只想着勾三搭四的样子。」

  我笑着拉着她道:「好啦好啦!人我已经救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况
且要不是周皇后身边的刘妈妈提醒,我还活在梦里呢,那天被人毒死了还不知道
缘故,死了也是个糊涂鬼,我们现在应该想法子怎么抓住投毒的人,拔除青城派
这根毒刺。」

  碧如叹了口气道:「这话不错,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全凭刘妈妈一个
人在说,万一搞错了呢,反而进了敌人的圈套。」说毕她又将丫鬟们唤了进来,
一个接一个轮流探查她们体内的气息,发现情况和我差不多,她这才信了几分,
于是斥退众人,对我道:「如果要给全府上下都种下这种毒,只有两个地方可以
做到,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水井,如今厨房里都是王爷从塞外带来的包衣奴才在
干活,洗菜、择菜、切菜、烧水、煮饭、炒菜都有明确分工,任何一个环节出了
问题都是连坐到底,并连累家小,这些人不大可能为了钱做出这种事情,如果有
人闯入厨房投毒的话,一次两次可能不会被发现,但次数多了,终归会露出蛛丝
马迹,不过王府的水井无人看守,倒是很容易被有心人趁机投毒,我们可以派人
在周围蹲守,不过时间紧迫,也不知何时毒发,咱们耗不起,必须尽快抓到投毒
者,我建议立刻将家中所有主子、奴仆都集中在东厢房集合点名,只许进不许出
,你我兵分两路,带领侍卫在所有房间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搜检,这样或许能在最
快的时间里查到凶手。」

  我点头道:「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母亲和蔡瑶她们正在病中,这样惊扰不
太好吧,还有师兄他们是亲戚,没有搜查亲戚的道理。」

  碧如点头道:「母亲和亲戚的房间当然不用查,不过人命关天,其他人必须
要查,就算主子不可能犯事,谁知到底下的奴才会不会犯事呢,不过我们召集众
人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那犯事者不至于起疑心,我
看不如就说成是你要给各房夫人定名分,让大家聚在一起领赏,保准他们来的平
时快。」

  我听了连声赞叹,又道:「只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查自己人,只怕会寒了众
人的心。」

  碧如摇头道:「事已至此,性命最是重要,面子什么的值几个钱?说你聪明
吧,你有时候就是分不清轻重,事不宜迟,赶紧去办吧,待所有人都进了东厢房
,你立刻派侍卫封住各处要道,咱们哪怕不眠不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至此我无话可说,于是吩咐人去各房传话,让众人在规定时间里必须集合在
一起,就连前院的管事和小厮也必须留在房里,不许擅自进出。

  待到所有人都到齐后,我立刻沉下脸来,让左向明带领一队人马将东厢房团
团包围,自己和碧如则分别带着侍卫一路从下房搜到上房,连墙上和地砖也要用
小锤头敲个遍,防止有人做了暗阁藏匿,查了半天没查书毒药,反倒翻出许多违
禁品,还有的奴才则偷偷摸摸地拿过主子的许多东西,什么胭脂、香料、首饰被
偷的最多,我一面命人记录,一面继续前行,难怪我总觉得家里老是丢东西,没
想到家风已经如此颓废,借机整顿一下也非常有必要。

  搜来搜去发现一无所获,直到我来到沈雨的房间,将这里翻了个低朝天还是
一无所获,直到一个兵丁来到我面前道:「回禀主子,方才咱们在书柜里发现了
一个暗阁,里面藏了许多瓶瓶罐罐,看起来似乎是你要找的那个东西。」
  49

  我本来就对沈雨不太信任,一听到此事心中就信了一半,于是连忙赶去查看
,谁知半路上却有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不好了世子爷,大小沈夫人突然
用刀架着罗夫人、蔡夫人,要我们放她走。」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声,侍卫口中的大小沈夫人肯定就是沈雪和沈雨,两个人
此番动作一定是察觉不对,狗急跳墙,罗芸怀有身孕,蔡瑶又不会武功,骤然犯
难,的确很难防住。

  我连忙往东厢房跑去,只见沈雪、沈雨两个人已经挟持着罗芸、蔡瑶来到院
子里,楚薇等一群人将之团团围住,正大声呵斥着。沈雨用一柄匕首抵在罗芸喉
咙上厉声道:「谁要是再敢靠过来,我一定取她性命,到时候一尸两命可别怪我
心狠手辣。」

  我连忙跑过去喝道:「混帐东西,罗芸可没得罪你,难道你疯了吗?」沈雨
转身对我冷笑道:「你终于来了,没错,我是疯了,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我心
知肚明,就别假惺惺地故作丑态,咱们开门见山,今天我和姐姐必须离开北京,
否则有人一定会为此付出沉重代价。」说毕将匕首紧了一紧,罗芸脖子上已经有
了血印子。

  我慌忙道:「别这样,你看能不能松松手,再用力的话罗芸就危险了。」沈
雨沉声道:「你既然怕她受伤,那好,赶紧准备两匹马和一百两黄金,放在在大
门口,让所有人都放下武器,给我们留出一条路来。」

  我见罗芸本来就在病中,此时脸色已经煞白,只恐坚持不住,连忙道:「那
也可以,但前提是你放开罗芸,让我来当你的人质如何?」

  沈雨道:「不行,你武功高强,奸诈卑鄙,我岂能自投罗网,没得商量,赶
紧准备东西。」

  此时碧如也带着一批人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也始料未及,连声呵斥沈雨。我
只怕她再刺激沈雨做出什么傻事来,连忙答应了沈雨的要求,勒令众人丢下武器
,在门口预备黄金和马匹。

  沈雨和沈雪两人于是一前一后,挟持着蔡瑶和罗芸一步接一步往大门走去,
在看到马匹之后,这才丢下人质,飞身上马,挥鞭飞驰而去,碧如还要去追,我
拦着她道:「让她们去吧,毕竟我欠她们沈家太多,这次就当还清了所有的债,
下次遇见,再杀不迟。」

  碧如叹息了一声,只得住手,我俩连忙扶着惊魂未定的蔡瑶和罗芸进行安抚
,罗芸脖子上有个小伤口,已经停止流血,看起来也无大碍。

  大家松了口气,正要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忽然有人报说沈雨房里的一个侍女
突然倒地身亡。

  我们连忙过去查看,只见那侍女七窍流血,死状凄惨,碧如上前探查了一番
,连忙屏退众人,见左右无人才对我说:「这那里是个侍女,分明是个男人而已
!」

  我吃了一惊,连忙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喉结凸出,是个男儿身,只是擦了
脂粉,扮相清秀,很难被人发现,我找来清水抹去他脸上的脂粉,一时原形毕露
,终于认出此人是睢宁县城的富家公子王子茗。

  他扮作侍女,与沈雨朝夕相处,看来通奸已久,此时突然毒发身亡,有可能
是自尽,也有可能是沈雨进行灭口,毕竟他可能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寒意直冒,连忙下令将沈雨房里所有人锁拿,挨个细
细拷问,又缴获沈雨房里收藏的各种毒药十几种,瓶瓶罐罐几十个,触目惊心,
又加上有奴才偷盗财物之事,整个王府风声鹤唳,盘查之后,接连杖毙十人,杖
伤二十五人,父亲母亲在得知沈雨的事后也惊怒异常,命我和碧如不惜一切代价
追杀二女。

  我和碧如忙了好几日,查到青城派在京城的落脚点,只可惜带人赶到的时候
,早已经人去楼空,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们不得已只好加强王府守卫,所有
水井用铁笼子罩起来,由十来个侍卫日夜轮班值守,王府之中凡事身份不详、背
景模糊的奴才也一律遣返回家。万幸的是王府所有人虽然都中了毒,然而却没有
毒发,只要再过一两个月,身体潜藏的毒素就会逐渐排出干净,因此这段时间家
里用水都是从别处用水车拉过来。

  经过此事之后,我连带着楚薇也看不大顺眼,毕竟是她当初一定要留下沈家
姐妹,要不是我凑巧救下了皇后,遇到刘妈妈,咱们这许多人连怎么死的都不清
楚。

  刚处理完这些糟心事,顺治皇帝的车驾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后,终于来到
北京城外,紧随车驾的还有一大批满、蒙、汉各族大臣及其亲属,多尔衮与先行
入关的文武大臣在城外迎接,一时能人汇集,除了阿济格、豪格、苏克萨哈、代
善、阿巴泰以及总管旗务八大臣等亲王勋贵外,还有图尔格、图赖、谭泰、冷僧
机、鄂硕、陈泰、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洪承畴、尼堪、范文程、宁
完我、佟图赖、石廷柱、冯铨等文武大臣,后宫之中则有皇太后布木布泰、哲哲
、皇太妃娜木钟、巴特玛璪等,总之清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来了。

  因为我身上还有御前侍卫的职务,不得不穿了黄马褂去迎接圣驾,眼见顺治
只有七岁,然而没有丝毫顽童的样子,形态举止故作老气横生,生怕别人说他是
一个孩子,也不顾长途奔波劳累,进城的时候坚持弃车骑马,在众人的保护下欣
然在街上策马疾驰,显得十分激动,看来他很清楚定都北京的意义。

  为了皇帝的安全,多尔衮前一日就封锁了必经街道,禁止任何人通行,因此
北京百姓无缘得见刚刚住进来的新皇帝。

  至此以后,我就每日在乾清宫当差,从早到晚守着这个小皇帝,看着一帮亲
贵进进出出,从宫女太监到亲王大臣,倒也认识了不少人,只是呆在家里的时间
大大缩小,转眼已到十月,顺治在天坛祭拜天地,正式代替崇祯即中国皇帝位,
从此清国不再是偏安东北的一个小国,变成了主宰天下的朝廷,接着又大封群臣
,封多尔衮为叔父摄政王,为天下亲王之首,自此多尔衮威势愈横,朝臣议事大
多去睿亲王府,多尔衮眼见局势大好,差遣阿济格等人发兵两路进攻李自成,以
尽快取得中原。

  不过这对我没什么影响,我照旧在乾清宫当差,侍卫的生活既清闲又无聊,
没事闲话吹牛成为大家解闷的最好方式,不过当差不能讲闲话有明文规定,否则
会受到严厉处罚,皇帝虽然不管我们,顶头上司却是御前内大臣,不过我凭借武
功高强,很远就能听到一些细微的脚步声,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提醒大家,很长时
间众人大聊特聊居然没有得到一次处罚,我居然得了个顺风耳的外号,与众侍卫
关系也大为提升,闲暇时一起吃酒赌博,无所不至。多尔衮的元妃也不时安排与
我相会,每日都是忙忙碌碌的,我呆在王府的时间反而少了,不久,家里几个生
病的已经康复,父亲则再次被征调去陕西讨伐李自成,师兄师嫂也告辞回九华山
,家里只剩母亲、碧如等女眷,日子过的平淡似水。

  一天我放假回到家中,看到下人议论纷纷,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一打听才知
道母亲从宫里带回来一个泰西画师,大部分人没见过泰西人,觉得很是稀奇。我
在宫里却见到不少,都是前明留下来的一些传教士,大清入关他们就顺势归降,
大多被安排在钦天监演算天象,其中最受顺治喜欢的名叫汤若望,大高个,鹰钩
鼻、金发碧眼,跟罗刹鬼子长的一模一样,这些人多数信奉什么耶稣,胸口永远
挂着大十字架,不过说起汉话来都是异常流畅,有的还夹杂着各地方言的味道。

  我连忙来到母亲房中,果然见那泰西人左手持碟,右手执笔,在画架上涂涂
抹抹,不时打量母亲,还竖起大拇指测量什么,母亲则穿着黑绒朝服正襟危坐,
众侍女摆出执事围绕左右,我给她请了安,然后道:「母亲,这可是内院,你带
一个男子进来可不大合规矩。」

  母亲笑道:「怕什么,这泰西人连太后都见过,以前就专门给富贵人家画像
,画的那画儿你可没见过,简直像是水里倒映出来的一样,各家太太都争着要回
去画像呢,想着将来留给子孙看,太后唯独先赏了我。」

  我听了也起了好奇之心,问那泰西人道:「你叫什么名字?给我看看你的作
品。」

  那泰西人道:「小人龙英杰,拜见世子爷,承蒙王妃谬赞,一点微末巧技不
足挂齿。」说毕递给我一卷画,他的汉话说的果然流畅至极,要不看到本人,还
以为是个汉人在说话。我赞叹一声,展开画卷,只见一副仕女图映入眼帘,果然
泰西人的画法与众不同,画中人物身上的黑痣、绒毛甚至青筋都历历在目,宛如
看镜中人,完全不同于国画那样只是注重线条柔和。

  我笑道:「泰西画虽说纤毫毕现,未免流于肤浅,意境究竟与国画相差太远
。」

  母亲笑道:「你跟那些老学究混久了,怎么身上也有股酸味儿,我让他画出
来是要给后世子孙瞻仰的,不是到处拿去显摆的,只要画的巧,画的像就行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点了点头,又对那龙英杰笑道:「要多久才能完成这幅画呢,改明儿也给
我画一张。」

  龙英杰笑道:「若是时间充足,一幅七尺画大概需要一个月,若是时间匆忙
,三五个月也未必能成行,油画不比中国画,细致之处需多加揣摩,行差踏错一
步就得前功尽弃,所以最好是让人坐在旁边,一边看一边画。」

  我听了惊讶不已,没想到如此耗时耗力,换作我根本受不了,连连摆手道:
「那你还是继续,改天画好了叫我来观赏。」

  从母亲那边告辞出来,我一路往兰月轩走去,正好看见碧如、楚薇、罗芸、
蔡瑶四女正围在一起裁缝,说是准备冬天的鞋服,赵平也在一旁玩着玩具,看见
我来了迈着蹒跚步伐跑过来叫爹,我抱起赵平逗了一会,那孩子不经逗,很快就
哭了起来,无奈之下只得让奶妈过来哄,惹的众女笑骂道:「每次都是这样,明
知孩子经不起,你偏要作弄他,非得让他哭了才算完,我们好不容易哄好的,你
一来就白费。」我笑道:「他一个男孩子成天跟你们混在一起,就怕将来性子太
软,若是再大一些,我一定让他去学骑马射箭,可不能整天窝在温柔乡里。」

  楚薇笑道:「他才多大,我听母妃说,你小时候连外人都不愿见,比那大家
闺秀还要害羞呢。」

  一番话说的众女都笑了起来。我笑道:「怎么不见蒋英,她平常不是最爱扎
堆吗?」

  众女听了立刻止住了笑声,气氛登时冷了起来,我正奇怪,楚薇道:「她不
知为何冲撞了母妃,那天当着众人面被一顿训斥,如今正在房里悔过呢。」我寻
思蒋英和父亲的事肯定被母亲察觉了一些,依照母亲的性子,没把她驱逐出去就
已经很给面子。说起来也算她自作自受,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艰难,大家感叹
一番后,又说起泰西画师来,连一向安静的罗芸都想要留下一副油画记录青春,
可见油画果然非常受欢迎,只可惜耗时太久。

  又过了数日,原本我正在宫门巡逻,庄太后忽然召我觐见,这还是入宫后的
第一次,也不知是何缘故,只得跟着首领太监和几个宫女来到慈宁宫,太后的贴
身宫女苏茉儿经常到乾清宫传话,已经与我相熟,见我来了点点头,领着我到了
寝宫里。

  进了寝宫,只见太后隔着一层纱帘坐在里面,身边还围了一群穿红戴绿的侍
女,香炉弥漫青烟,隐隐约约地也看不清楚,我在帘幕前请安,太后笑道:「免
礼,你就是查王妃的大儿子羽儿吧,当初是哀家安排你当了御前侍卫,如今你也
做了将近一月,感觉如何?」

  我连忙道:「能够侍奉在太后和皇上跟前是奴才的福分,奴才身受重恩,感
觉责任重大。」

  庄太后笑道:「你阿玛是哀家的哥哥,论理你该叫哀家姑母,也就不必在意
那么多规矩,隔着帘子说话实在是别扭的很,来人啦,撤去纱帘,让哀家和侄儿
好好说话。」

  宫女们连忙卷起纱帘,庄太后朝我走了过来,我抬起头一看,只见她也才三
十岁左右,身穿青色长袍,头上连首饰都没有一件,显得极为素净,先前我也听
母亲说过,庄太后怕人说她年轻不配为太后,所以刻意打扮的老成,今日一见,
果然如此。

  不过人一旦漂亮,穿成什么样都难掩其秀丽容颜,庄太后本身肌肤雪白,鹅
蛋脸,大眼睛,琼鼻直挺,樱唇润红,越是素净越有种惹人怜爱的感觉,难怪当
初皇太极会十分宠爱,多尔衮也为她如痴如狂。

  庄太后仔细打量了我一会,笑道:「果然一表人才,难怪元妃在我面前极力
称赞,如今四格儿、五格儿正待字闺中,哀家央你阿玛做成这桩婚事如何?」

  我连忙道:「侄儿已经有了媳妇,公主若是嫁过来,那侄儿媳妇该如何自处
?请太后垂怜。」

  庄太后笑道:「早知道你接了婚,哀家不过随口一说,只可惜格格们没这个
福分,你自幼长在中原,还是第一次与姑母见面,也没什么见面礼好拿出手,前
几日内务府盘点前朝财产,哀家给你争取了三十万亩的良田,即日起尽归你的名
下,你要是得了空,就去内务府领田契文书,好好经营下来,将来留给儿孙,让
他们衣食无忧。」

  一见面就送了如此大礼,我心中虽喜,表面上却也客套了一番,最后只得叩
首谢恩。

  庄太后笑道:「这些可不是白给你的,以后你要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对他言
听计从,这才是对哀家最大的回报,你可知道?」

  我心想皇帝才七岁,他所有的主意还不是你出的,听他的不就是等同于听你
的,连连答应着,收拢人心果然有一套。

  庄太后又与我说了些闲话,这才放我回去,我一夜之间突然多了这么多田地
,自然十分高兴,虽然王府已经有五十万亩的封地,却都在父亲的名下,并不属
于我,待到换岗之后连忙去了内务府,领了厚厚一叠的田契,仔细看了看田地的
位置,原来都是京郊一带的皇庄,耕种的维护比别处好许多,产量也比一般田地
都要高,没想到离开睢宁之后,我又重新干起了地主的老行当,心中惬意不已。

  原本是想尽快回家将这好消息告诉楚薇等人,可惜侍卫们一听说我发了财,
都嚷着要请酒喝,我只好去酒楼包下场子,延请同僚痛饮一场,席间大伙知道我
是太后的侄儿,越发对我尊敬有加,连平时不大对眼的一些人都开始低眉顺眼地
赔笑。

  当夜喝的有些多,回家的路上大吐了一场,这才清醒了一些,进了王府之后
,一路往母亲房里走去,却被丫鬟们死拦着不让进,说是母亲已经睡下,不容他
人打搅,我只得往碧如那边走去,半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平常这个时候母亲应该
还在打坐,直到一更才会熄灯,今天怎么这么早?况且就算睡去也不必派那么多
人守在外面。

  想到此际,我立刻折返回去,施展轻功,轻而易举避开众人,来到上房的房
顶,拨开瓦片往下面看,只见母亲房里果然漆黑一片,难道她真的睡了?

  我叹了口气,自责胡思乱想,正准备离开,忽然里面传来一声悦耳的笑声,
我立刻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却再没有动静,心里煎熬不住,顺着那声音发出的地
方走去,来到里间厢房的屋顶,这里原本是母亲更衣的地方,连我也很少进去过
,于是轻轻扒开几片瓦,下面果然灯火通明,连忙趴下观望,只见那泰西人龙英
杰正坐在画架旁,一边用画笔涂抹颜料一边和床上的母亲说着什么,这么晚了为
什么他还在画像?我带着疑惑往母亲那边看去,眼前场景登时让我脑子翁了一声
,只见母亲一丝不挂地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托起臻首,一只手搭在腰间,细腰肥
臀,曲线毕露,为了取暖床前还烧着大盆火炭,屋里不但不冷,还暖洋洋的,再
看那泰西人额头已经汗水渗出,那画架上画的正是一幅裸女图,形态仪表与母亲
极为相似。

  那泰西人笑道:「尊敬的王妃,你的身材堪比仙女,肌肤如牛奶一般的顺滑
,散发这自然的香味,我的祖国法兰西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美女。」

  母亲笑道:「法兰西到底是什么地方,以前我都没听说过,你们的皇帝和皇
后也住在像紫禁城这样的宫殿里吗?」

  泰西人道:「尊敬的王妃,法兰西的凡尔赛宫可比不上紫禁城,差不多只有
你的王府那样大,咱们的国王和中国的皇帝一样,也是去年即位,今年才六岁,
由王太后和宰相共同摄政,宰相和王太后也是情人,说起来也真是巧的很。」

  母亲听了笑道:「你说法兰西和咱们大清相隔何止万里,皇家的境遇居然如
此相同,可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方才说法兰西的男人只娶一个女人是不是?


  泰西人道:「那是当然,不过男女私底下有许多情人也是被允许的。」母亲
诧异道:「难道女子在外面有情人也被允许?」

  泰西人笑道:「没错,在我们法兰西,女子有情人最多是道德不好,不会像
别的地方一样被杀死或者受折磨。」

  母亲道:「这么说来,那地方还算对女子比较公允,可惜这辈子我也去不了
,就算能去,也听不懂法兰西的语言。」

  泰西人道:「王妃不必忧伤,您现在过的日子,比欧洲最富有的国王还要奢
侈,穿着世界上最好的丝绸,喝着最上等的茶叶,吃着最精美的膳食,还拥有最
专业最驯良的仆人,欧洲的贵族穷极一生也不可能享受到这般待遇。」

  母亲笑道:「你可真是很会说话,法兰西的男人都是这么甜言蜜语吗?」

  泰西人笑道:「小人只是据实禀告而已,王妃何必过谦,说道这里,小人记
起还有一样礼品赠给王妃,差点搞忘了。」

  母亲笑道:「什么礼品?你个穷和尚能送出什么东西来?」

  泰西人道:「小人的确没有许多钱,也送不出贵重礼品,还请王妃见谅,不
过这件礼品你们东方没有,可咱们那儿满大街都是。」说毕他放下画笔,从地上
捡起一个包裹,递给母亲道:「王妃打开看看便知,这可是咱们法兰西女子穿的
华丽盛装,我好不容易托人搞到的,也不知合不合身。」

  母亲打开包裹看了一看,拿着衣服抖了一下,原来是一套连体白纱裙,款式
与中国大不相同,觉得新奇至极,可惜又不懂如何穿,只得让那泰西人帮忙。

  两人忙活了好一会,这才穿好这套衣服,只见母亲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下体
撑起宽大的褶裙,简直能藏下几个人,臀部扎着巨大的蝴蝶结,各种花纹、镶边
绸子堆叠在一起,看起来高高耸起,与下体的宽松巨大相比,上身则紧窄至极,
尤其是腰部被紧紧扎住,将双乳向上托起,形成深深乳沟,脖子周围露出大片雪
白的肌肤。

  母亲羞红了脸道:「这衣服恐怕穿不出去,怎么胸口连个遮掩都没有。」泰
西人笑道:「我们那儿风俗如此,女人个个都这么穿,不过头发应该要处理一下
,还要配上扇子。」

  说毕他拿出一顶白色大软帽给母亲斜斜带上,帽缘上还插了几根羽毛,看起
来颇为飘逸。

  终于打扮完毕,泰西人让母亲在面前转了几圈,点头道:「有几分像了,要
是再多花点时间装扮一下,走到法兰西只怕没人认出你是东方女子。」

  母亲笑道:「这胸衣也太勒人了,气都喘不过来,你赶紧给我换下来吧。」
泰西人忽然单腿跪在母亲面前,握住她的手亲吻了一下道:「美丽的王妃,你真
是太漂亮了,世上所有男人都会为你心动,我知道这样问很是唐突,但我不得不
说,请问你能否接受我做你的情人。」

  母亲笑着将手抽出道:「你们泰西人好没规矩,怎么动不动就要亲手背,怪
痒的。」

  泰西人道:「这是我们的吻手礼,亲爱的王妃,这代表我很喜欢你。」

  母亲笑的越发开心,道:「谁要做你的情人,看王爷回来知道了,把你拉出
去砍了脑袋。」

  泰西人忽然一把搂着母亲道:「杀就杀把,能与你一夜贪欢,也是心甘情愿
。」

  两个人吻在一起,激烈而漫长,待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来,才分开来,泰西人
又将母亲推倒在床上,一头扎进长裙里,而母亲里面什么都没有穿,他不停地耸
动着脑袋,看起来正在为母亲舔舐下身。

  母亲发出阵阵的呻吟,越来越激烈,不停扭动着,似乎在挣扎,良久之后,
泰西人这才从裙子里钻出来,只见满头满脸都布满了淫水,他解开腰带,脱下裤
子,露出红红的肉棒。

  这肉棒是我见过最为粗长的,犹如小儿臂,硕大的龟头,暴起的青筋,看起
来真是非同凡响。

  母亲见此也吃惊不已,连忙用腿踢着他道:「怎么如此巨大?」

  泰西人笑道:「自小生来如此,王妃可否满意?」母亲笑道:「太大了,应
该去找敬事房的公公给你切小一点才好。」

  泰西人变色道:「那可不行,王妃就别消遣我了。」说毕一把拉着母亲的脚
往那龟头上摩挲。

  母亲顺势用脚趾头刮蹭着那龟头,谁知越是刮蹭,那肉棒就越是坚挺粗大,
马眼淫液渗出,显得急不可耐。泰西人拿着母亲的脚趾轮番玩弄了一番,忽然欺
身上前,压着母亲道:「王妃是否想尝尝其中奥妙,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母亲呢喃道:「不行,我不能对不起阿哈。」事已至此,泰西人那里管这些
,上下其手,登时将她剥了精光,自己也脱掉了长袍,露出金色胸毛,连手臂上
的毛也长长的。

  母亲见此笑道:「怪道以前有人叫你们长毛或者毛子,果然名副其实,你身
上那毛也太浓密了一些,夏天只怕热的不行。」

  泰西人道:「还有一种人王妃只怕没见过,跟我们白皮肤正好相反,那就是
非洲的黑人,他们身上倒也没那么多毛,连头发都卷卷的很是稀少,就是皮肤黑
的跟火炭一样,到了晚上只能看见眼仁和牙齿。」

  母亲笑道:「虽说没见过,可也听说过这世间有一种人叫昆仑奴,不知是不
是和你说的非洲黑人一样,反正都是黑皮肤,大唐的时候就来过,当时富贵人家
以蓄养昆仑奴为风气,如今倒很少见到了。」

  泰西人笑道:「这我可没料到,原来中国和罗马一样都蓄养过黑奴呢,来中
国之前,我就听说过西班牙人和英国人打算运送黑奴去殖民地种地,这些黑人虽
然又笨又懒,但是在鞭子抽打下能干很多重活,最重要的是,黑人的肉棒可能比
我们这些泰西人更粗更长。」

  母亲听的媚笑一声,道:「大又有什么用,万一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呢?」

  泰西人听了将肉棒抵在她湿润的蛤口道:「既然王妃怀疑,那咱们就来试试
。」说毕缓缓将肉棒往里插去,粗长的肉棒将蛤口撑的极大,一直插到底,还有
半截肉棒露在外面,两个硕大的卵蛋晃来晃去却根本碰不到女体。

  母亲长长啊了一声,呻吟道:「好粗啊,要撑裂了,被你玩坏了。」泰西人
笑道:「王妃过虑了,当初你生世子的时候,婴儿可比这个要大的多。」说毕缓
缓抽出肉棒,只见上面如同涂了一层油脂,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母亲咬唇忍着,秀眉微蹙,眼睁睁地看着泰西人猛地将肉棒插入她的体内,
再徐徐拔出,如此这般数次,不一会儿,抽送越来越快,淫水也渐渐多了起来,
两个奶子随着抽送一前一后地甩动着,分外惹眼,泰西人抽插了一会,突然拔出
肉棒,俯身观察蛤口,只见蛤口果然被撑的太大,抽出之后还来不及回缩,让人
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粉红的肉壁,待到肉缝完全闭合之后,他又直起身来,缓缓
插入,一边抽插一边道:「王妃里面真是又紧又热,简直是人人向往的销魂窟,
只可惜王爷常年征战在外,让这地方白白荒废了,幸好有我来替王妃解除寂寞。
我一辈子都愿意呆在中国。」

  母亲哼哼唧唧地道:「你也是我见过鸡巴最大的男人,而且还如此的坚硬,
简直要把我的魂儿都要勾走了,比那多尔衮厉害的多。」

  泰西人听了分外激动,抽插地更加剧烈了,几百下之后,母亲啊地尖叫了一
声,从蛤口泄出汩汩淫液,打湿了被褥,也淋湿了泰西人金黄色的阴毛。

  泰西人低头含弄她的翘乳,品咂的滋滋有味,不一会口水污染了圣洁的双峰
,两个乳头不屈地向上挺拔着,接着他又将母亲翻了个身,让她跪趴在床沿,屁
股高高翘起来,紧接着粗长的肉棒塞入臀峰之中,一进一出,肉棒虽然每次都不
是全根而入,却是已经挤占了蜜穴的每一个角落,爽的母亲胡言乱语起来。

  泰西人一边顶撞着母亲,一边抓着她的秀发,让她微微抬首,腰部有力地挺
动着,每一次都是用尽全力,搞的母亲高潮来的又快又多,不一会就来了三次,
待到第四次的时候,母亲忽然尖叫一声,身子往前一倾,脱离出肉棒,透明的尿
液随之喷薄而出,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母亲被人操尿了,尿液一抖一抖地喷了几十次,才逐渐缓
解,整个人抽搐着像是打摆子,肌肤泛红,眼色迷离,泪水从脸颊滑落,头发贴
在额头,香汗淋漓。

  泰西人笑道:「王妃这就受不住了?我才刚刚开始呢。」

  母亲却埋头不语,等她休息了一会,泰西人重新插入蜜穴,这一次没有丝毫
温柔,猛烈地抽插起来,插的母亲连连哀叫,「不行了」,「死了」,「要坏了
」,各种我没听过的淫言浪语充斥房间,泰西人却不管不问,用的力道和速度更
加紧凑,终于母亲哑着嗓子长叹一声,再次哆嗦起来,那尿一发又一发,就像取
之不尽用之不竭,射的满地都是,水花四溅,两个人身上都腾起层层白雾。

  泰西人待母亲歇息的差不多了,又开始新一轮的征伐,似乎有无穷无尽地精
力,弄的母亲连连求饶,最后嚷道:「不行了,再下去我真的要死了,我让别的
丫头来伺候你好不好?」

  泰西人邪笑道:「那不行,你那些丫头年纪太小,挨不了几下就得告饶,还
不如你。」

  母亲喘息道:「可我真的不行了,你行行好,就泄了身子吧,当我求你了。


  泰西人道:「王妃可真是娇花一朵,经不起狂风鄹雨,就像处子一般?既然
你求饶,我问问你,我是不是银样蜡枪头?」

  母亲喘息道:「不是,你是真的厉害,就凭这身本事,不知多少妇人的贞洁
坏在你的手里。」

  泰西人笑道:「那是当然,不瞒你说,皇太后也对我赞不绝口,只是宫禁森
严,我想和太后做上一回那得准备一两个月,幸而太后让我来伺候你一段时间,
不然我真是忍的辛苦。」

  母亲听了正色道:「太后让你来伺候我,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泰西人道:「没有,不过看太后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扶持当今皇上,让他
不至于遭了多尔衮的毒手。」母亲点头道:「这是自然,你回去告诉太后,就说
我和她是亲姊妹,就算她什么都不赏,我也要为亲人着想,顺治皇上毕竟是我侄
儿,我这个做姑母的必定不会让他被恶人所害。」

  泰西人道:「那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今早的时候,太后还赏了世子爷三十万
亩良田,夸他英武不凡,将来必是大才,还想将四格儿,五格儿两位公主嫁给他
,只可惜他已经娶妻。」

  母亲笑道:「那我就在这里多谢太后的恩赐了,你回去替我转达一下,从今
往后咱们两家不宜走的太过紧密,谨防多尔衮心生疑窦,咱们心照不宣就行了。


  泰西人道:「王妃果然想的周密,太后也明白其中道理,以后咱们见机行事
,还得靠世子爷从中周旋,毕竟世子爷常在宫中行走,联络起来方便一些。」

  母亲笑道:「当初我就疑惑太后为何突然封羽儿为御前侍卫,如今看来,原
来她早有此打算,眼光果然比一般人长远许多,别人都说她年纪太轻,不配做一
国之太后,我看她老成持重,一国太后简直算是委屈她了,她该当摄政王才是。


  话音刚落,母亲啊的叫了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泰西人又将肉棒插入了蜜穴
之中,二话不说开始奋力抽插起来。

  母亲被他插的浪叫声逐渐大了起来,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一脚将他踢开道: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如此顽固呢,我真的累了,你去找别人玩去吧。」

  泰西人从地上爬起来,挺着肉棒叹道:「我跟别人不一样,长久没做的话,
坚持的时间就会特别长,现在深更半夜地,窑子都关门了,你让我去找谁?」

  母亲道:「那就让臻儿丫头来服侍你,让她去了你的火。」泰西人道:「那
可不行,我这样大,一般处子受不了的。」

  母亲道:「那你的意思是?」泰西人道:「我看你的几个儿媳都长的不错,
你儿子最近又老是在外面吃酒,只怕冷落了她们,不如你喊她们过来,让我替她
们解解闷?」
  50

  泰西人说到这里,眼里满是淫邪之色,看样子已经垂涎我的娇妻们很久了,
身在房顶的我本就已经看得妒火大起,只是碍于母亲脸面没敢撞破,没想到他得
寸进尺,居然敢提出如此无耻的要求,我恨不得一巴掌毙了他。

  我正要起身闯入,忽听母亲怒道:「混账东西,你奈何我也就罢了,怎敢胡
乱打我儿媳的主意,其心可诛!」说毕一脚将那泰西人踢翻在地。

  她刚才的脸庞还是柔情春意,一副娇怯无力的样子,此时竟柳眉倒竖,眼神
冷冽,变化之快让人惊讶,只见她飞快地披了件袍子,走过去一脚踏在泰西人脸
上道:「要不是你是太后的人,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依我的经验,一般女人在高潮之后,男人说什么她都会答应,尽管清醒之后
很可能会反悔,那泰西人是花丛老手,自然知晓其中奥妙,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
提出要求,没想到母亲反应如此激烈,那泰西人被踢倒在地上后,半天没缓过神
来,直到母亲用脚踩着他的脸,这才慌忙求饶道:「王妃饶命,奴才失言,再也
不敢了。」

  母亲冷笑道:「你也知道你是奴才,不过是太后给我的一个玩物,会一点绘
画技巧和床上功夫而已,也敢来离间我们母子关系,真是胆大包天,快告诉我,
有没有幕后指使?」说毕用脚在他脸上拧了几下。

  泰西人疼的脸色煞白,连忙告饶道:「回禀王妃,奴才方才只是欲求不满,
一时忘了性,这才说出那糊涂话,并不敢有心离间王妃和世子的关系,也没有任
何人指使奴才这么做。」

  母亲冷哼一声,将脚从他脸上移开,回身坐在床上道:「别以为你是太后的
人,我就不敢处置你,要是我向太后禀明原委,看她砍不砍你的脑袋。」

  那泰西人连忙翻身爬在地上磕头道:「奴才贱命一条,随时被主子拿去喂狗
,岂敢在主子面前托大,还望主子看在奴才服侍一场,饶了奴才的狗命。」

  母亲见他如此乖顺,怒气稍息,沉声道:「起来吧,也就是我脾气好,换做
别人,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以后说话可注意了,随时随地别忘了自己的身
份。」

  那泰西人匍匐在地上含泪道:「谢王妃不杀之恩,奴才谨记教训,以后再不
敢如此。」

  母亲叹息道:「滚吧,回去对太后说我对你很满意,多谢她的照顾。」泰西
人道:「奴才一定如实向太后转达你的意思,只是这些画怎么办?这才画了一点
点。」

  母亲摇头道:「这你别管了,我自会让人拿去烧了,还是羽儿说的对,油画
看着逼真,始终缺少了一种内在的灵气,再逼真也不过行尸走肉,不但不美,反
而毛骨悚然。」

  泰西人失望地摇摇头,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
留母亲一人在房间里,只见她垂泪道:「我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
还是离不开男人,简直就是无耻的贱人。」她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凝视良久,忽
然拿起首饰盒砸了过去,登时将那镜子砸出道道裂缝。

  我悄悄离开这里,一直跟着那泰西人,看见他在隔间匆匆卷了包裹,随后一
个老嬷嬷带着他往外边走,一路上神色甚是沮丧,我心中反而十分得意。

  两人刚走至外面的走廊,迎面过来一群人打着灯笼,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罗
芸在众丫鬟的搀扶下挺着肚子缓缓而行,泰西人和那老嬷嬷见了连忙跪在道旁请
安,眼见着她领着众丫头昂着头过去了,二人这才拍拍膝盖起身,刚走没两步,
一个丫鬟忽然道:「唉,你们两个过来,主子有话要问你们。」

  泰西人和老嬷嬷连忙小跑步来到她跟前弓着腰道:「主子有什么吩咐?」罗
芸道:「看你们刚从母妃那边过来,有没有看见世子爷回来?」

  那老嬷嬷道:「回主子的话,并没见过世子爷,不过我听别人讲,世子爷今
天和几位同僚在畅春楼喝酒,恐怕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罗芸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一番泰西人,道:「你这个洋和尚怎么晚上还逗留
在这里?」

  泰西人道:「奴才忙着给王妃准备画像,一时忘了时间,这才耽误,还请主
子恕罪。」

  罗芸赞道:「先生何罪之有?昔日王元章为了画荷而忘了时间,未想到你一
个泰西人也能如此,况且你的作品我都看过,栩栩如生,与国画相比,光影、色
彩、层次、细节和造型都要饱满许多,是真正的跃然于纸上,我醉心于画多年,
从未见过有如此画法,今日才开眼界,请先生教我。」我素知罗芸喜欢画画,平
时都是用毛笔画梅兰竹菊,没想到她对油画也这样感兴趣。

  泰西人笑道:「承蒙福晋谬赞,油画其实并不难,当初我学画人的时候,老
师带我去丈量人体白骨,摸准其中比例,进一步通过解剖尸体,观察血脉、肌理
、毛发分布,如此这般下来,就熟悉了人体各个部位,此时就可用碳笔做素描,
练习一段时间之后,再以颜料作画就容易了许多,我这里不过大略说说,前提是
基本功要扎实才行。」

  罗芸听的直咂舌,不由苦笑道:「原来画画还要分解尸体,说出去这可真是
耸人听闻,不过此举倒也与圣人说的格物致知暗暗相通,我国之画只记美,而油
画则以记实为要,我认为记实比记美还难画,因为要注意的实在是太多。」

  两人说的热闹,旁边丫鬟不耐烦了,劝道:「主子,夜深了,寒气重,你还
是先回房吧。」

  罗芸这才道:「一说就忘了时间,改日再向先生请教。」泰西人连忙道:「
没想到福晋如此热爱艺术,奴才敢不倾囊以授?明日一早我便来王府与福晋探讨
油画,不知福晋意下如何?」

  罗芸笑道:「也行,届时先生不要嫌弃我驽钝才好。」泰西人连忙道:「岂
敢岂敢!」

  罗芸便转身对众人道:「世子回来后,立刻请他到我房中来,我先回房歇息
了。」众人答应着。我不再隐藏,从房顶一跃而下,几步跨到罗芸身边,倒下了
众人一跳,罗芸拍着胸口喘息道:「你说你已经几十岁当爹的人了,还像小孩子
一样上蹿下跳的没个正形?几时回来的?」

  我笑道:「刚回来的,只是想捉弄你一下,肚子怎么样,小家伙还踢人不?


  罗芸笑道:「还是那个样儿,跟你一样,一点也不老实,让人安生不下来。
」我笑道:「如此闹腾,看来一定是个男孩。」说毕拦腰将罗芸横抱了起来。

  罗芸惊呼一声,用粉拳打我道:「快放我下来,成什么样子?」我笑道:「
我抱我媳妇,谁敢多说?走,咱们回房喽。」

  于是抱着她来到房间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她依偎在我怀里道:「一身的
酒味,劝你少喝点吧,对身子不好。」

  我笑道:「你刚才找我什么事?挺着个大肚子在夜里乱走也不怕着了凉。」
罗芸笑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给你做了个暖水袋,如今天气越来越凉,你
替皇帝守门又不能进屋,有了这个,抱在怀里才不冷。」说毕对外面的人喊道:
「画屏,把我做的暖水袋给世子爷拿来。」

  我接过热水袋,外面一层的绒布上绣着鸳鸯戏水,看起来十分精美,不由笑
道:「你安心好好养胎就成,又劳心劳力做这些,当心累着。」

  罗芸笑道:「知道了,这点活儿累不死。」我又道:「方才我隐约听见你要
拜泰西人为师,学习什么西洋油画,那可不成,我听别人说那颜料是各种毒物做
成,尤其对孕妇不好,你可别为了这个伤到咱们的孩子。」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颜料是否有毒,只是想吓退她,毕竟这泰西人心怀不轨
,偏他还是太后的人,我不能明目张胆对付他,罗芸听了果然惊疑道:「真的对
孕妇不好?」

  我连忙道:「那是当然,那些颜料闻起来就刺鼻,凭我十几年的江湖经验,
的确有毒,只不过毒性不大,但孕妇若是长期闻到,只怕对胎儿不利。」

  罗芸听了连忙道:「幸好你及时提醒,明天我就回绝了他,说起来内眷本就
不该和外边男人有什么瓜葛,只是我见婆婆这样,又求学心切,所以才会向他求
画。」我心想果然母亲没有以身作则,媳妇们自然也开始不守规矩。

  我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你如果实在无聊,就给我画一个全身像,我不
常在家,你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

  罗芸嗔笑道:「臭美,分明是你吃醋了,编出一大堆理由来,也罢,以后我
只学国画,总如你所愿了吧。」我亲了她一口道:「算你聪明,不过我下面不服
气,你得安慰一下才行。」说毕我把裤子一脱,露出已经翘起来的肉棒,她笑骂
道:「好没脸的,动不动就脱裤子,丑死了,还不快收回去?」

  我笑道:「收回去也行,前提是你把它哄高兴了。」罗芸无奈,只得红着脸
低下头,用柔荑在肉棒上拨弄了几下,闷声道:「真的好硬,你坏死了。」

  我晃动身体,按着她的臻首道:「好芸儿,用你拿丁香舌头替爷唆几口。」
罗芸白了我一眼,伏下身子,轻启红唇,伸出小红舌头在龟头上扫了几下,一边
舔一边观察我的反应,我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把身体往上拱起,她只得低下头,
张嘴将肉棒含住,湿热的口腔登时包裹着肉棒,接着又一上一下,开始吞吐起来
,爽的我身子紧绷,呼吸粗重起来。

  良久之后,她吐出肉棒,冲我抱怨道:「我嘴都麻了,你咋还不出来?」我
笑道:「不能只用上面的嘴,下面的嘴也要试试。」罗芸红着脸娇嗔道:「你就
不怕伤到孩子?」

  我笑道:「无妨,只要咱们动作轻一点就行,话说你怀孕之后,奶子大了不
少啊。」说毕伸出手去抚摸她的乳头,罗芸道:「那又怎么样,沉甸甸的一点也
不舒服。」

  我笑道:「就是大一点才好,给孩子多准备一些口粮,虽然请奶妈也容易,
不过还是亲自喂养才能和子女增加感情。」

  罗芸笑了一笑,让我平躺在床上,自己脱掉裙袄底裤,骑在我身上,扶着肉
棒在穴口刮蹭了几下,对我笑道:「你别动,让我自己来,别伤着孩子。」

  罗芸虽然在人前性子文静,在闺中却颇放的开,尤其喜欢主动骑乘,腰力特
别好,没几下就能高潮连连,因为怀孕的缘故,现在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用蜜穴吐
纳肉棒,一起一落都分外轻柔,不过那淫水却像开了闸似的,汩汩而流,不一会
我感觉下身已经湿透了,连肚子上都沾了许多,她起伏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咬着
牙哼哼唧唧地,秀眉微蹙,杏眼如波,雪白的大奶子跳动着,晃动着,颤抖着,
看花了我的眼睛,让人忍不住起身抱住奶头品咂起来。

  不一会她就抽搐着达到了高潮,我也怕出什么意外,也不再忍耐,将浓精注
入她的体内,两个人搂在一起喘息着,相视而笑。

  我喘息道:「看你那样子,肯定没满足吧,平常在我身上不泄个两三次,你
都不肯下来,等孩子生下来,我好好地补偿你,咱们一夜来个两三次,保准爽的
你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罗芸用粉拳打了我一下道:「胡说,都是你个大坏蛋害的,现在还说我欲求
不满。」

  我只得点头赔笑,吩咐侍女进来擦了身子,一觉睡到天明,第二天原本不是
我当差,然而我却使了个心眼,假装要去宫里办事,早早就出了王府,暗地里换
了身王府侍卫的衣服,又悄悄潜回王府,躲在罗芸房间附近假山草丛之中,目的
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看她是否真的会拒绝泰西人。

  不一会,泰西人果然如期而至,身后还跟了几个随从,拿着画架等物品,与
我预想中所不一样的是,他连罗芸的房间都没能进去,就被她的大丫鬟画屏给拦
在了外面。画屏冲他冷冷地道:「我们主子今儿个身子不适,不宜接待外人,还
请龙先生海涵。」

  泰西人连忙道:「可是……你们主子昨儿个明明说好的。」画屏不耐烦地道
:「说了不见就不见,你那里来那么多废话。」

  泰西人听了也不恼,从兜里摸出一块银子递给她道:「好姑娘,到底是怎么
回事,你跟我说说,也好让我死的明白一些。」

  画屏见那银子块头挺大,起码有二两重,态度立刻变的热络起来,看看左右
无人,以极快的速度收在袖子里,然后才笑道:「龙先生这可是太见外了。」说
毕使了个眼色。

  泰西人见了,连忙令随从走开,画屏便低声道:「你来的可不巧,咱们世子
爷昨晚刚留宿了一晚,也不知跟主子说了些什么,她现在只喜欢国画,至于你这
油画还是免了吧,以后你也别再去找她,铁定会碰一鼻子灰。」

  泰西人听了脸色沮丧,跌足叹息道:「这可怎么办,原本我想将油画在中国
发扬光大,如今看来困难重重,也不知世子爷对我们这些油画家有什么误会,改
日我一定向他解说一番。」

  画屏笑道:「你的画是不错,我也看过,可惜世子爷不爱的话,那全府上下
的人都不会爱,所以你也不必哀声叹气,只要你说服了世子爷,以后你想在王府
中想教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那里会有现在的烦恼,对了,咱们王妃不是挺喜
欢你的吗,怎么不去找她?」

  泰西人摇头道:「一言难尽,王妃那只是一时抬爱,图个新鲜而已,时间一
长就不耐烦了。」

  画屏笑道:「那我给你举荐一个人,你去找她铁定受欢迎,那就是咱们的蒋
夫人,虽然她的位分不高,到底也是个格格,前些日子因为得罪了王妃,所以被
罚在家里面壁思过,已经有半个月没出门,只怕已经闲出病来,这时候你去找她
,必定奉为座上宾。」

  那泰西人听了喜的抓耳挠腮,连声道谢之后又赏了画屏一锭银子,希望她以
后多多合作,画屏也都笑纳,转身便离开了此地。

  泰西人先是去拜见母亲,毫不意外地吃了个闭门羹,只得转身来到蒋英所在
的院子,我也一直安静地尾随着,离他不远不近,还好园中草木旺盛,比较容易
藏身,只见他来到院门口,通过门子向里面通禀了一声,不一会蒋英满脸笑容地
迎了出来,两人在门口相谈甚欢,后来一边说一边进了房间。

  我怕被人发现,一直等那些丫鬟奴仆都进了房间,这才从草丛里爬出来,正
准备潜到后房继续偷听,谁知许多奴仆已经开始工作,打水的,扫落叶的,晾晒
衣服的,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现如今又是大白天,很难藏匿,只得暂时找了个草
木茂盛的地方躲了起来,等众人忙过之后再说。

  我心里猫爪似的,也不知那泰西人此时对蒋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又或者
两个人已经搞在了一起,脑子里又是嫉妒又是兴奋,好不容易等众人忙完了,我
一个飞身翻进了院墙,来到后房窗下,轻轻推开一道缝,往里面看了看,这是蒋
英的卧房,此时空无一人,然而书房里却传来阵阵笑声,我翻窗而入,轻手轻脚
地来到书房,躲在屏风后面观察二人。

  只见蒋英正拿着画笔在画架上涂抹着,一边笑一边道:「我手颤的发慌,果
然画不好呢。」

  泰西人来到她身后,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别慌,我来教你,手腕要放松,
心里想什么,就画什么,不要拘泥于线条,意思到了就成。」

  那泰西人整个人几乎紧贴蒋英的后背,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回首嗔怪地看
了一眼,又继续用炭笔开始画了起来,画的好像是一只鸟,不过歪歪扭扭的难看
至极。

  泰西人握着她的手画了数笔,又道:「不要心急,学习画画要一步一步地来
,画鸟太复杂,你不如从画石头开始,对事物的轮廓先了解一下。」

  蒋英依言扯去纸张,捏成一团,从新开始画石头,只不过她画的石头更像鸡
蛋,泰西人笑道:「按照我们法兰西的规矩,画画的时候一定要全神贯注,无论
发生什么,必须守住心神,不能受外界干扰,这样画出来的东西才有精气神,蒋
夫人能否做到?」

  蒋英慎重地点了点头,泰西人赞道:「如此一来,蒋夫人一定能成一代大画
师。」说毕他用手摸在蒋英的翘臀上,用力地揉捏起来。蒋英只是扭了一下,毫
无反抗之意,双目盯着画板,手上依旧画个不停,似乎真的要做到全神贯注。

  泰西人摸了一会翘臀,又去摸她的双乳,被她一巴掌拍开,道:「龙先生,
你可是来教我画画的,可别动手动脚的乱来,否则我喊起来,你可死无葬身之地
。」

  泰西人笑道:「蒋夫人会错意了,我并非乱来,这么做只是为了考验你的定
力而已,中国有句俗话说的好,做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相信蒋夫人
就是这种人。」

  蒋英笑了一笑,继续用炭笔画出一个又一个石头,泰西人则抚摸着她圆滚滚
的肚子,道:「这腹中孩儿起码已经六个月了,一生下来就是王孙公子,可知投
胎也是门技术活。」说毕他弯着腰,将脑袋贴着肚子,故作嗲声道:「小王孙,
你娘亲可真漂亮,你将来也一定生的非常可爱,我已经等不及想见见你啊。」一
番话逗得蒋英笑了起来,朗声道:「你又不是他爹,见你干什么?你这个泰西人
可真有趣。」

  泰西人直起身子道:「蒋夫人又误会了,我说的相见,不一定是他出生以后
。」说毕他熟练地将手往蒋英的腰间摸去,很快就将罗裙解开,露出底裤来。

  蒋英正要反抗,泰西人邪笑道:「蒋夫人可别忘了,一定要聚精会神啊。」
蒋英白了他一眼,手中的画笔照旧画个不停。

  泰西人见此十分得意,猛地扒下她的底裤,雪白的翘臀显露无疑,粉红色的
肉缝若隐若现,泰西人蹲下仔细查看,用手摸了一把,掏出来的时候已经湿淋淋
的,不由得笑道:「原来夫人你早就已经动情,下面像发了水灾,真是叹为观止
,想必你的丈夫很久没宠幸你了吧。」

  蒋英脸色红润,呼吸急促起来,不过仍旧坚持画着她的画,仿佛对一切视而
不见。泰西人埋首在臀缝里,像发情的公猪一阵乱拱,终于惹得她臻首往后一仰
,喉咙发出啊的一声。

  泰西人越发来劲,拱了一阵之后,又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起来,品咂的啧啧
有声,不一会他脸上已经水光盈盈,像是刚刚被水泼过一样。蒋英的呻吟声也逐
渐大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像是在经历非人的折磨。

  泰西人舔了一会,又扒开臀缝仔细观察,只见肉唇被他分开,里面的嫩肉红
的鲜艳,肉洞大张,有淫水悄无声息地淌了出来。他又埋首期间拱了一会,这才
站起身子,脱下衣裤,露出巨大的肉棒,他甩着肉棒在臀部敲打了几下,打的啪
啪着响,接着又将硕大的龟头抵在娇小粉嫩的蛤口,研磨了起来。

  泰西人显然希望蒋英主动一些,那肉棒只在洞口徘徊,不时刮蹭一下阴蒂,
或者只在洞口画圈,始终不肯进去。

  蒋英被逗的身子发软,不由自主地往前趴伏起来,塌下了腰,翘起了臀,以
方便男人的插入,只可惜泰西人一直不肯进来,每一次刮蹭都像是挠痒痒,越挠
越痒,引得她淫水横流,她终于停止了手中的画笔,扭身握住臀后作乱的肉棒,
只觉这肉棒大的惊人,惊讶之下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道:「好大啊,你们泰西
人都是这样大吗?」

  泰西人笑道:「那倒不一定,不过夫人恐怕没见过非洲黑人,那肉棒跟狼牙
棒一样,连我都自愧不如,以前好多白人贵妇都养在家里当面首。」

  蒋英赞叹道:「太大了,简直让人害怕,你可别乱来,要轻一点,别伤了我
肚中的孩儿。」说毕握住那肉棒往蛤口处牵引,硕大龟头在她的引导下,慢慢地
顶开两片肉唇,撑开了紧致的蜜穴,引的她骄哼道:「好胀,真是快把人撕成两
半。」

  泰西人才不管那么多,腰部一挺,硕大的肉棒登时填满了蜜穴深处,尽管如
此,外边还留半截肉棒,看起来是不能全根而入,否则只怕会顶破宫颈,那可就
有性命之危。

  蒋英闷哼一声,回头用手掐了一把泰西人,结果肉没掐到,反而抓起一把金
色的毛,不由笑道:「这毛也太旺盛了,冬天是不是会很暖和?」

  泰西人缓缓地抽动着,每一次拔出都能带出大量的淫水,每一次深入都能顶
到最深处,慌得蒋英连声到:「轻点,顶的太深了,我快受不住了。」

  泰西人笑道:「奇怪,你婆婆也这么说,怎么我才顶几下,你们就受不了。


  蒋英听了脸色更加红润,不由问道:「怎么,你居然干过我婆婆?可别吹牛
。」泰西人笑道:「当然干过,不瞒你说,我就是太后派来伺候你婆婆的,我虽
然把她搞舒服了,可是最后功亏一篑,只因说错了一句话。」

  蒋英奇道:「说错了什么话?」泰西人猛地一顶,蒋英啊的叫了一声,两眼
翻白,哗啦一股尿液喷射了出来,慌得泰西人连忙抽出肉棒,只见那尿液激射而
出,嘶嘶作响,喷的到处都是,不一会儿,地上已经流了一滩。

  那尿液一波接一波,冲击力一股比一股弱,最后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泰西
人等她恢复了平静,这才喘息道:「原本我想一起伺候你们婆媳两个,谁知你婆
婆就动了肝火,刚刚还被我操尿了,结果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下定决心闭门不
见。」

  蒋英喘了一会才道:「你可真是厉害,难怪太后都喜欢你,我那婆婆平时看
起来一本正经的,没想到私底下也背着王爷偷人,可知女人是最善伪装的,连我
也都被她蒙骗了,相公若是知道他妈这副德性还不知作如何感想呢。」

  泰西人道:「可是为何我提出要服侍你们的时候,你婆婆却不愿意呢,要不
是我是太后的人,只怕就被她砍了脑袋。」

  蒋英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婆婆这辈子最疼的就是她的独子,上回有
个丫鬟背地里说世子是色鬼,被她听见了,直接就是拖到角门外杖毙,还让所有
人观刑,打的那个血肉模糊,连我们都怕,平常对他更是呵护备至,起居饮食无
不过问,对我们这些媳妇不过尽尽义务而已,你说说看,这种从不让她儿子吃半
点亏的人,你却提出要搞她的儿媳妇,那还不是犯了她的逆鳞,换做一般人只怕
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还能像这么嚣张?」

  泰西人唏嘘道:「原来如此,在我们法兰西,一般这么大年纪的男孩子早就
跟父母分开住了,否则会被人笑话,而在你们中国,怎么全家老小都挤在一个屋
檐底下?」

  蒋英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全家团圆,共享天伦,都像你们泰西人
那样没有人伦,只怕汉人早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泰西人笑道:「好好好,我们法兰西人没有人伦,你有人伦,怎么现在你的
小穴里塞了我的大肉棒呢,爽不爽,舒不舒服?」说毕他用力地抽送起来,撞的
蒋英站立不稳,只得牢牢握住画架。蒋英哎吆哎吆地叫了几声,回答道:「舒服
死了,舒服死了,比我公公肏的还爽!」

  泰西人听得入了神,过了一会才道:「怎么,你还跟你公公还搞过?」

  蒋英自悔失言,一个劲的闭嘴摇头,泰西人不服,一边肏一边道:「快告诉
,否则我绝不轻饶,听见没有?」说毕挺动腰肢,抽插地更加用力,那淫水打湿
了他红红的两颗卵蛋,甩来甩去,甩的淫水到处乱飞,其中一滴还落在我的额头
上,害得我连忙用袖子擦个不停。

  蒋英只挺了一会儿,就连声道:「饶命啊,再这样我要死了。」

  泰西人闷声道:「那还不赶紧交代,你跟你公公是怎么搞上的。」蒋英依旧
摇头,看起来她并不想多说,泰西人终于发起狠来,那肉棒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
,带出道道残影,有时候还突然停了下来,不停地打着圈儿,然后又是一顿猛肏
,蒋英被肏的呻吟声都连不起来,时断时续,最后声音越来越尖,紧接着浑身一
抖,又开始喷尿,随着肉棒啵地一声抽出,粉嫩的肉洞暴露无疑,突然嘶地一声
,尿液从里面喷出,又细又长,飞有一丈远,在空中划出闪亮的一道弧线,把附
近的桌子都打湿了,溅起的水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刚尿完,还没等蒋英回过神来,泰西人又将那大肉棒插了进去,慌的她连声
道:「饶命啊。」

  泰西人笑道:「要我饶你也可以,那你如实交代你和你公公的破事。」

  蒋英只得喘息道:「我说,我都说,你别来了,我真的不行了。」泰西人见
她已经软如烂泥,只得将她翻过身子,扶着坐在桌子上。

  蒋英于是将她与父亲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得那泰西人更加性发如狂
,话还没说完,又被他迎面插了进去,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就在这时,蒋英忽
然杏目圆睁,死死盯着门口,脸色都苍白来了起来,像是遇到天底下最可怕的事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只见罗芸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
交合在一起的人。

  泰西人也终于发现不对劲,扭头看了过去,登时吓得转身往后一退,肉棒虽
然离开蜜穴,仍旧高高翘起,只是毫无预兆地狂喷了起来,那精液射的非常远,
有几滴还打在罗芸的秀发上。

  震惊之中的罗芸终于如梦清醒,尖叫着往门外跑去,蒋英连忙道:「别让她
离开这里,赶紧的!」泰西人会意,飞快地往门口冲去,意图堵住罗芸的去路,
罗芸终究是孕妇,行动缓慢,居然被他就这样拦了下来,低头又见他沾满淫液的
肉棒,连忙又转过身道:「无耻混账,还不快穿上衣服!」

  蒋英一边穿衣一边跑过去跪在她面前道:「好姐姐,千万别激动,有话咱们
慢慢说。」

  罗芸别过脸去道:「你做出如此丑事,和那反叛贱妇沈雨、沈雪没什么区别
?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蒋英涕泪纵横道:「好姐姐,好歹饶了我这条命,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自
知对不起相公,可是你我同为女人,当知深闺寂寞,咱们虽然衣食无忧,却连出
去的自由都没有,天天困在这王府里,成天对着那些丫鬟和婆子,连个生人的面
都见不到,今日好不容易碰到龙先生,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还请姐姐宽宏大量。」

  罗芸叹息道:「当初嫁入豪门,你我其实已经心知肚明将来就要过这种日子
,所谓有得必有失,当年你要是嫁入寒门,纵然有自由,连柴米油盐都要担心又
有何趣味?你啊你,该怎么说你好呢,明知相公最恨妻妾与人偷奸,你还干出这
样的事情来,难道想步若初、赵欣、姚珊她们的后尘?」

  蒋英连忙哽咽道:「不会的,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好姐姐,你是
怎么进来的,怎么外面的人都不通报一声?」

  罗芸道:「我刚从王妃那边过来,是想告诉你王妃已经解了你的禁足,你可
以随意走动了,谁知来到门口看见丫鬟们或者打瞌睡或者斗牌子,我也就没打扰
她们,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反倒给我一个惊吓,这可如何是好?平时看
你端庄得体,怎么就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来!」泰西人连忙道:「罗福晋,你是
否已经答应蒋夫人严守秘密?」

  罗芸赤红着脸呸了一声道:「赶紧穿上衣服,像个什么样子?」泰西人握着
肉棒撸了几下,对罗芸道:「看样子福晋已经答应了蒋夫人。」

  罗芸道:「是的,我暂时不说,毕竟女人家的贞操比性命还要紧,我现在脑
子乱的很,你们放我离开吧。」

  蒋英擦着眼泪道:「不行,空口白舌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忍不住告
诉别人,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罗芸急得团团转,不由得道:「你们做出这破事,还怕别人说,我帮你保密
,你又不相信,那你说该怎么办?」

  蒋英冷笑道:「为今之计,就只有委屈罗姐姐一下,你同龙先生做一次,咱
们就信了你。」

  罗芸柳眉倒竖,咬牙切齿道:「无耻,你们无耻也就罢了,还想拉我下水,
妄想,我现在就出去,你要是再敢拦我,看我不大声喊人过来。」

  她刚走两步,泰西人早有预见,很快挡在门口,赤身裸体的,关键肉棒还翘
的老高,尽管刚刚还射了精液。

  罗芸厉声道:「你走开,再不走开我可真叫人了,到时候侍卫一来,只怕你
会死的很惨。」

  泰西人邪笑道:「罗福晋,你真的就不想尝尝我这大肉棒的滋味吗,你问问
蒋夫人和你的婆婆,她们都被我肏的尿了床,你要是不信,就看看地上那滩尿。
」说毕用手指着了指。

  罗芸瞥了一眼道:「无耻!我婆婆才不会跟你这种野人乱来!」

  蒋英拉着罗芸道:「是真的,这龙先生是太后赏给婆婆的,昨晚还在上房和
婆婆共度良宵呢,而且他床上功夫真的好厉害,婆婆和我都受不住,你要试一下
,反正咱们不说,没人知道。」

  罗芸道:「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夫君,你们今天就是杀了我,也休想让我同
流合污。」

  蒋英想了一会,点头道:「那也成,不过你现在心绪不宁的样子还是别出去
,否则让楚薇她发现什么状况就不好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呆一会,等情绪平定了
再走不迟,到时候我绝不强留你,前提是你要严守秘密。」

  罗芸想了一会,只好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等一会,你好自为之
。」这时我分明看见蒋英使了个眼色给泰西人,他连忙挺着肉棒来到蒋英面前,
当着罗芸的面把蒋英按在桌子上,肉棒狠狠插入了蜜穴之中。

  罗芸惊疑道:「你们……干什么!」蒋英笑道:「罗姐姐说到底还是不相信
龙先生的能耐,那我就只好示范给你看!」

  51

  看着两个人当着她的面搞的火热朝天,罗芸羞红脸了脸,朝二人呸了一口道
:「不要脸,你们就胡来吧,就算我不说,迟早也会被相公发现,到时候怎么死
的都不知道呢。」说毕抬腿往外面走去,蒋英连忙推开身上的泰西人,拦着她道
:「好姐姐,你刚才可是答应过我的,可千万别反悔,我这条命就在你一念之间
,看在这么多年姐妹的情分上,盼你怜惜。」

  罗芸点了点头道:「我自然会替你保守秘密,不过这个泰西人好大胆子,竟
敢在王府之中乱来,还诬陷王妃清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也不准跟他再乱来,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泰西人笑道:「福晋好大的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冰清玉洁好人家女子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当年被淫贼张提欢给弄的神魂颠倒,还与那小夫人王若初一
起臣服在淫贼胯下,三个人背着世子在家里胡天海底,可谓淫乱至极,你和王若
初联手给世子戴了个大大的绿帽,最后还偷偷放走了那对奸夫淫妇,害的王若初
自杀殉情,当年你如此淫荡,现在却又装起好人来,只可惜家中里里外外谁不知
道你的事,只是碍着你福晋的身份,大家都不敢当面说,不过别人不敢说,不代
表我不敢说。」

  这桩往事罗芸一直引以为耻,不许任何人提及,连我也怕触怒于她,成为家
中最敏感禁忌的话题之一,谁知泰西人不知死活,就这么大喇喇地说来了出来,
简直是拿刀子往她心口扎。

  罗芸听了气得浑身发颤,脸色发白,指着蒋英颤声道:「贱人,这才多久,
你怎么什么都给他说了?」

  蒋英连忙来到泰西人身边,照脸扇了一巴掌,打的他脸上留下五根手指印,
怒斥道:「死奴才,你胡说些什么,谁告诉你这些流言的。」说毕又转身讨好罗
芸道:「好姐姐,他是化外之人,不懂中国礼节,你就饶了他吧。」

  罗芸气填于胸,手指颤抖地指着蒋英道:「贱人,你就等着死吧!」说毕两
眼发晕,竟站立不稳,泰西人连忙上前搂着她道:「福晋千万别置气,方才我只
不过把事实说出来,我知你深闺寂寞,又何必苦苦忍着做那贞洁烈女,就算你再
忍的辛苦,在世子眼里你已经是不洁之人,何不索性痛痛快快地活一场?我这是
为你好!」

  罗芸用力地推着泰西人,却根本推不动,刚要喊叫出口,又被他掩住了嘴道
:「福晋可别乱叫,你我两个这样搂着,外面的人看见该做如何感想?」

  罗芸听了身子一软,不再挣扎,一双眼睛恐惧地看着他,泰西人笑道:「福
晋不必担心,我虽然好色如狂,可是从不做那强人所难之事,咱们不如这样吧,
我跟你打个赌,只要你在旁边观战,如果坚持到最后都还不愿意的话,我们就放
了你,你觉得如何?」

  罗芸听了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道:「好,就按你说的做,我看你能玩
出什么花样来。」

  泰西人这番举动也算是救了他自己的命,因为如果他再敢强迫罗芸的话,我
会立刻出手将他干掉,就算此举会得罪太后也不在乎,我现在的心态是只要她们
自愿,无论做什么,我绝不强加阻拦,毕竟就算拦的了此时,也拦不了一辈子,
我总不能一直这样跟踪她们,但前提是没有人被强迫或者下药。

  泰西人见她答应下来,兴奋地将罗芸拉到床边,然后又将蒋英抱了过来,让
她仰卧在罗芸面前,随后扛起两条笔直细长的白腿,放在肩膀上,那粗长的肉棒
猛力一顶,硕大的龟头立刻分开两片已经红肿的肉唇,深深地扎了进去,里面的
淫水被挤出来,四处横流,爽的蒋英深吸了一口气,凤眼迷离地看着他。

  泰西人一抽一送,两片肉唇也跟着一张一合,翻进翻出,像是在吞吐那粗大
的肉棒。一旁的罗芸瞥了一眼道:「你肚子已经那么大了,也不怕伤到孩子。」

  蒋英呻吟道:「就是怀了孩子之后,我觉得自己比以前更敏感,时时刻刻都
想要,可惜相公最近很少到我这里来。」

  罗芸呸了一声,眼见着泰西人耸动的越来越快,那一身腱子肉隆起,再配上
高高的个子,粗大的骨架、深邃的蓝眸,显得如此强壮有力,蒋英原本娇小的身
躯在他面前更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如此无力和软弱,任凭拿捏,任凭粗大的肉棒
一次又一次地贯穿肉体。

  那泰西人抽插了一阵,忽然拔出肉棒,水淋淋的就像刚从水里捞了出来,他
拍拍蒋英的屁股,她立刻明白了什么,起身跪趴在床沿,将屁股向后高高撅起,
上身则软软地趴下。

  泰西人扶着肉棒从臀部缓慢地插入,两个人重新连接在一起。这时蒋英忽然
抓住罗芸的腿道:「好姐姐,他真是厉害的很,妹妹都快受不了,要不你替我挡
一下?」

  罗芸拍开她的手道:「妇道人家讲求三从四德,这么多年难道别人没告诉过
你?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相公,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蒋英却根本置之不理,忽然她一只手极快地伸进罗芸的袄裙里,乱抠乱挖了
一通,惊的罗芸一边躲一边道:「你疯了?这是干什么?」

  蒋英不予理会,似乎一下子摸到了罗芸的要害处,慌的她连忙夹紧双腿,双
手用力地推拒蒋英,然而她抠摸的更加厉害,好一会儿之后,才将手从裙子里拿
了出来,脸上满是得意的样子,只见她的整只手都是湿淋淋的,像是被雨淋湿了
一样,在罗芸面前晃了一晃道:「原来姐姐早就湿的一塌糊涂,嘴上却还不饶人
,这一回看你怎么狡辩。」

  罗芸登时羞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想要争辩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一时尴尬
至极,蒋英笑着将泰西人的肉棒从蜜穴中拔出乱来,牵着肉棒来到罗芸面前道:
「姐姐你看,他的真的好大,只怕你以后再难遇到这样大的肉棒了,硬的像铁杵
一样,插在里面特别止痒,不瞒你说,我也是和他第一次见面,可是这泰西人的
滋味真的跟咱们相公不一样,他能轻松地插到最深处,插到平时别人碰不到的地
方,那么粗,磨蹭起来又特别剧烈,高潮也来的特别快,刚才我已经被他搞尿了
好几次,你不妨试一试吧,咱们姐妹两个不说,别人永远也不知道,求求你了。


  罗芸盯着泰西人肉棒红着脸道:「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咱们相公,他对我们
那么好,我怎么能辜负他呢,你们放过我吧,我出去后绝对不乱说,我以人格担
保起誓!」

  蒋英哈哈一笑道:「姐姐真是爱说笑,明明下面已经湿透了,还要装着凛然
不可侵犯的样子,放心,我这里也没外人,你怕什么?不必忍的那么辛苦,你想
一想,人活这一辈子,不就图个乐子吗,要说赵羽对咱们有恩,咱们辛辛苦苦伺
候赵羽这么多年,早就还了他的债了,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我连个侧福晋的名分
都没混上,只是和新来的蔡瑶一样,成了可笑的格格,你知道格格是什么意思?
那可不是公主的意思,在王府的位分简直跟侍妾差不多,宗人府的玉碟都不会留
名,死了将来能否入赵家祠堂还得看赵家人的心情,也就你命比我好,成了侧福
晋,位分只比楚薇低一点,以后宫里有什么赏赐,朝廷有什么典礼,你都可以名
正言顺的参加,说不定还能见到皇太后、皇后,不像我们这些无名无份的,娘家
已经无人,如果失去夫君的宠爱,死了都没人过问一下。」

  罗芸连忙道:「妹妹难道为了名分的事情才自暴自弃的吗?你又何必这样?
我曾经探听过夫君的口风,只要你生下孩子,就会加恩赏为侧福晋,以后他继承
了王爵,咱们也会继为侧妃,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妹妹又何必为了一时贪
欢铤而走险,听我一句劝,悬崖勒马,未为不迟!」

  蒋英笑道:「没错,一开始我是为了名分的事憎恨王妃和赵羽,可是现在我
已经想通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最要紧的,就算以后我们成了侧妃,享受
无上荣耀和富贵,可是年老色衰,再也得不到赵羽的宠爱,那些年轻漂亮的人儿
就会代替我们成为新宠,到时候只怕跟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所以我豁出去了,
凭什么男人们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美女,咱们女人却只能守着他一个人冷冷清清
度日子,妹妹可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罗芸瞥了一眼那泰西人的肉棒道:「可是相公对我们真的好啊,你真是身在
福中不知福,你怀孕之初爱吃山楂片,可是漕运断绝,市场无货,相公亲自骑马
去昌平去给你找,忙了好几天才弄了一点回来,再说名分都是婆婆定下来的,相
公根本无权过问,你又何必迁怒于他。」

  蒋英冷哼道:「那不是他应该做的吗,我刚刚怀上那会儿,受了多少苦楚,
简直生不如死,男人们那里知道这些?傻姐姐,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笼络了,错
过了青春岁月,将来你可别后悔啊,反正我是想通了,什么贞洁烈女,什么三从
四德,都是狗屁,好不容易来这世上一遭,咱们当了一回女人救要尽情享受做女
人的快乐,而不是被男人们牵着鼻子走。」

  说毕她拿出帕子在肉棒上擦了几下,待清理干净上面的淫液后,张开樱唇,
吸允起来,品咂的滋滋有声,爽的泰西人呜呜低吼。

  那硕大的龟头顶的她俏脸都鼓了起来,她吞吐了几下,又吐出肉棒,伸出舌
头在那龟头下端的棱角处刮了几下,每刮一下就引得肉棒往上跳动,接着她又用
舌头在龟头顶端挑动,那马眼分泌出点点淫水,与她的舌尖连成几根银线。她荡
笑了一下,又用掀开肉棒,低头含住肉棒下面的两颗硕大的卵蛋,时而吸允地,
时而舔舐,不一会搞得那卵蛋发红发亮。

  泰西人的肉棒很快被她挑弄的粗大了一圈,我也没想到她的口技变的如此高
超,以前她十分保守,绝不会有这样淫荡的技巧,想必是父亲教她的,现在却用
在了刚刚见过的陌生男人身上,连我这个夫君也没机会尝试过。

  蒋英真的太过分了,可是我又不知该如何对付她,休了她只怕惹出更大的乱
子来,毕竟若初、赵欣等人的例子摆在那里,不休又实在太憋屈,她跟父亲做的
事已经让我无所适从,现在又勾搭上泰西人,我从未感到如此为难,只觉得自己
窝囊的像个大傻子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生,如果现在闹将起来,丢脸
的只能是我,毕竟现在我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朝中有不少人等着想看我笑话,
不能让他们抓到任何把柄,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忍气吞声。

  想到这里,我再次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泰西人已经将肉棒塞入她的嘴里,
两只手来到她的脑后,使劲地将她的脑袋往身下靠,意图让她含住更深,只可惜
他的肉棒太长,费尽全力却只能留一大截露在外面,只抽插了几下,龟头可能已
经触及喉咙,蒋英连忙将肉棒吐出,大声咳嗽起来,一时涕泪纵横。

  泰西人又将她推倒在床,分开两条腿,用肉棒抵住蛤口,上下滑来滑去,最
后猛地插了进来,蒋英身子一抖,一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罗芸的大腿,罗芸连忙
往后退,她却死死地抓住不让她动弹,罗芸挣扎了几下也就放弃了,不过她的眼
睛却注视着两人的交接处,牙齿不停地在嘴唇上咬来咬去。这是她养成的一种习
惯,每次有什么事犹豫不决的时候,她都习惯性地咬住咬唇,同时我也注意到,
她交叉的双腿开始毫无意义地换来换去。

  蒋英被一次次凶猛的撞击撞的越来越靠拢她,最后竟然一头钻入她的裙子里
,她慌乱地挣扎,却被蒋英脱下了底裤,扬在手里晃了一晃,用手一拧竟然拧出
水来,蒋英喘息道:「我的好姐姐,你的水儿可真够多啊。」说毕又扯下她的裙
子,下身立刻赤裸起来,罗芸慌得连忙夹住双腿,用双手捂住下身,不过泰西人
已经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一切遮挡都毫无效果。

  蒋英却不依不饶地爬到她的胯下,将她双手掰开,然后用手指插入罗芸的肉
缝里,开始快速地抽插起来,一边抽插一边道:「我的好姐姐,你要是嫌弃男人
,那就让我来服侍你,保准让你爽翻天。」

  当年罗芸、蒋英和我也有过大被同眠的经历,蒋英很轻易地就找到罗芸的敏
感处,两根手指插在蜜穴里,像是在寻找抠挖什么东西,时快时慢,时左时右,
那淫水流很快就淌了一大滩,还发出啧啧的水声,罗芸只能紧紧地夹住她的手,
无力地推拒着,发鬓凌乱,面红耳赤。

  蒋英抠挖了一会儿,突然抽出手来,用两根手指夹住嫩穴上方的嫩芽,左右
抖动起来,又快又激烈,罗芸嘴里一边说着不行一边抬起了臀部,肉芽在如此激
烈的折磨中竟然越发挺拔,她爽到两眼已经翻白,不可避免地尖叫一声,整个身
子剧烈地哆嗦起来,排出一股又一股地浪水,温温暖暖地打在蒋英地手腕上,她
竟然被蒋英用手给弄高潮了。

  一直在旁观看的泰西人赞道:「福晋真是天生尤物,如此敏感,连手指都能
给你高潮,如果是我这大肉棒插进去,只怕你会爽到极点。」

  蒋英也擦擦汗水喘息道:「姐姐只怕也是压抑久了,今日一旦释放出来,只
怕比我还要厉害,咱们放开一切,做一会真正地女人。」

  泰西人拍拍蒋英的屁股,将肉棒从她的蜜穴中拔出,蒋英点头会意,翻身让
出位置来。

  泰西人淫笑着将高潮中的罗芸拉到了面前,用肉棒在抵在她的蛤口道:「福
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要进来了。」

  罗芸不言不语,像是失了神一样,泰西人兴奋地用龟头在她蛤口刮来刮去,
两片肉唇被他的龟头刮的东倒西歪。

  泰西人又道:「你不说的话就等于默认了,让我来好好宠幸你,用心感受我
粗大的肉棒吧。」

  就在这当口,罗芸忽然清醒过来,用手抵住他的小腹道:「慢着,容我好好
想一想。」

  泰西人点头道:「好,我们不急,你慢慢想。」说毕他用那硕大的龟头在罗
芸的肉芽上刮蹭起来,肆意挑拨着肉芽尖,把它压弯,压扁,压倒,又左右拨弄
,上下挑动,玩的不亦乐乎,而肉芽下面的蜜穴已经泛滥成灾,泰西人不失时机
地将龟头又抵在蛤口,一边说:「启禀福晋,时间已经到了,奴才这就送福晋上
极乐天堂。」一边将龟头慢慢地陷了进去,那具青筋暴起的盘龙大肉棒,最后一
点一点地陷入了白嫩粉腻的肉团里,就像棒槌裹入了一团白色软面团里,毫无声
息,却让我心神大震,看来罗芸最终还是受不了肉欲的诱惑,将自己的身体交给
了一个才刚认识的陌生人,而且此人还是遍体长毛的泰西人,他的地位跟奴才没
什么区别,不过只是太后的面首而已。

  尽管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经历过太多背叛,心里还是疼的像被刀割
,母亲和我之所以让她当上了侧福晋,主要还是因为她平日端庄得体,寡言少语
,没想到她骨子里如此骚浪,三言两语就被人骗了身子,真是可悲可笑。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奸夫淫妇一个也逃不
出我的手掌心,他们不是想要快乐吗,我要让她们享受到极致的快乐!

  一刹那间我想了许多,泰西人的肉棒却只是刚刚插到底,罗芸啊地尖叫一声
,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蜜穴排出一股又一股热浪,没想到她如此敏感,只一下
就被人弄的上了高潮。

  泰西人见此惊道:「福晋居然来的这么快,可见是憋的太久了!」说毕更加
用力地抽插起来,那粗壮的肉棒将原本紧窄的蜜穴撑的大大的,两片肉唇也被挤
到两边,罗芸黑色的阴毛和泰西人金色的阴毛时分时合,交相辉印。

  眼前场景是如此淫靡,我脑海里却出现初见罗芸的那个夏天,那个时候刚刚
下过暴雨,山间溪水大涨,她脱下鞋子清洗淤泥,鞋子不慎被溪水冲走,我在下
游正好看见,替她捡到鞋子,挥舞着冲她笑,她羞红了脸,提着裙子,赤足走了
过来,拿到鞋以后也不致谢,慌慌忙忙地逃走了,走远了之后才发出一阵阵窃笑


  那时候她是多么纯真,与人说两句就会脸红,而现在,她正大张着双腿,迎
接泰西人一次又一次的冲撞,虽然一直咬唇忍耐,齿缝间却依旧发出动人心魄的
呻吟。

  「夫君,这辈子我只属于你。」新房里,罗芸依偎在我怀中,脸上满是幸福
的模样,我吻着她,发誓要一辈子守护她,她满含眼泪,抚摸着我的胸膛道:「
我要给你生孩子,要给你传宗接代,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现在,她不顾肚子里的孩儿,任凭陌生人的肉棒贯穿她的淫穴,任凭那硕大
的龟头一次又一次地闯入子宫,我们爱情的结晶却见证着最耻辱的一幕。

  「赵欣、姚珊就是两个贱婊子,枉夫君对她们如此好,却委身于贼,做出如
此无耻下流的事情来,坏了自己的身子,也带坏了家风,要是我是她们,就没脸
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跳河死了才好!」罗芸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番话让我记忆
深刻,宛如昨日之言。

  而现在她的一双长腿却已经勾住了泰西人的腰部,恨不得那肉棒插的更深,
更用力。

  我又想到在赵家地牢里,罗芸躺在我怀中,嘴角流血,她刚刚服下了致命的
砒霜,虚弱地一直跟我讲对不起,她不是要故意失身给那些小厮,也不是故意要
在地牢里跟张提欢苟合,一切都是被人用赶尸针操控,我当时信了,并发誓要对
她千百倍地好,从此她房里的丫鬟都是最心灵手巧的,吃的穿的也是最精致的,
有许多我自己也舍不得吃的好东西,都第一时间送给她,连一向宽容的楚薇也开
始吃她的醋。

  可见在呢,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正迎来新的主人,两个雪白的奶子在泰西人的
肆意把玩下,竟然渗出了白色的奶水,引得那泰西人欣喜不已,低头拼命吸允着
挺立的奶头,吸完左边吸右边,不一会那泰西人竟然打起了饱嗝,握住奶子轻轻
一捏,那奶水喷薄而出,射的到处都是,泰西人又将奶头歪向蒋英,再用力一挤
,奶水形成一条细线打了过去,蒋英一开始只是笑着躲避,后来竟张着口去迎接
那射来的奶水,泰西人故意将奶头晃来晃去,射的蒋英满头满脸都是奶水。蒋英
不甘示弱,掀起自己的衣裳,露出奶头,也用力挤了一下,那奶水果然也十分充
沛,与罗芸对射起来。

  泰西人笑道:「没想到你的奶水也如此充足,快给我尝尝。」说毕大张嘴等
着蒋英来喂。

  蒋英嘻嘻一笑,果然扶着奶子凑了过去,将奶头送入泰西人的嘴里,只见他
拼命允吸,不一会就灌了满满一口,仰头吞了下去,大赞道:「都好吃,一个甜
,一个浓,绝美佳肴也不过如此,能同时吃到二位夫人的奶水,我真是比那腹中
的小王孙还要幸福。」

  蒋英嘻嘻笑道:「你吃了我们的奶,就该叫一声妈,可咱们生不出你这样的
毛孩子。」

  泰西人一边抽插一边喘息道:「叫妈又如何,妈妈,儿子要吃奶。」引得蒋
英娇笑连连,道:「对了,你还吃过我婆婆的奶,那又该叫她什么,难道叫她奶
奶?」

  泰西人笑道:「叫什么无所谓,要是那天你婆婆想通了,你们婆媳三个一起
来伺候我,那该多好,我轮流干得你们哭爹喊娘,到时候才叫刺激呢。」

  蒋英笑骂道:「你想的倒美,先把眼前的人搞定吧,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好不害臊。」

  泰西人道:「你别小瞧我,撅着屁股在旁边等我,保准今天让你们两个都爽
到天。」

  蒋英果然依言趴在旁边,浑圆的屁股高高翘起,一副等人临幸的骚浪样子,
泰西人操了罗芸几下之后,又拔出肉棒插入她的肉壶里,耸动了十几下,待淫水
泛滥,他又马上拔出来,挺着肉棒插入罗芸的肉缝里,因此她们姐妹二人一个趴
着一个躺着,轮流被泰西人这样抽插着,不一会白浆已经裹的肉棒发白,蒋英被
插的时候,哼哼哼乱叫,罗芸则是呜呜呜,房间里充斥着哼哼呜呜的声音,此起
彼伏,像是争相显露淫态。

  泰西人乐此不疲,如同勤劳的蜜蜂,采完这个采那个,浑身大汗淋漓却毫不
知疲倦,连续几千插之后,竟然毫无疲态,也毫无射意,简直是天生的淫棍,反
倒是两女被他插的失神乱叫,软如一滩烂泥,罗芸的小穴已经肿的像个蜜桃,蒋
英也好不到哪里去,持续的淫乱和高强度的刺激让二女肌肤发红发亮,射出的淫
液和尿液已经彻底打湿了褥子和被子,床上乱成一团,淫骚味充斥整个房间。

  良久之后,泰西稍作休息,蒋英对罗芸笑道:「姐姐我没骗你吧,只怕这辈
子你都没受过如此爽快过,以后咱们姐妹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
好不好。」

  罗芸此时已经秀发凌乱,红着脸小声:「难怪妹妹方才说出那些话,这的确
是人间极乐所在,我嫁给相公这么多年,也抵不上这般爽利,泰西人果然有些门
道,也难怪咱们大清的太后也要收他做面首,女人能如此快活一次,也算是不枉
此生了。」

  罗芸笑道:「说的不错,以后相公出去当差,咱们就招他进来玩玩,只是丫
头们是瞒不住的,少不得让她们分一杯羹,堵住她们的嘴。」

  罗芸摇头道:「那不行,王府里人来人往的,偶然弄一次倒也无妨,次数多
了必定会被人察觉,尤其楚薇、碧如这两个人一向最得相公宠爱,被她们发现了
就是死路一条,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才好,最好在外头租个宅子,我俩借着上香敬
佛的机会可以去宅子呆上半天,岂不安全又自在。」

  蒋英笑道:「姐姐这法子真是不错,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你先前还那么嘴硬
,还真以为你只爱相公一个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卦,难道真是因为这泰西人
的鸡巴大?」

  罗芸冷笑道:「你方才也说了,当年我被张提欢设计陷害,虽然夫君表面原
谅了我,然而我终究是个破鞋,在他眼里根本无法与楚薇相提并论,我虽然一直
不说,心里却十分清楚,他心目中只有两个人最要紧,一个是碧如,一个是楚薇
,其余人不过是做个样子应酬罢了,我曾经也努力对他好过,他生病了我衣不解
带地伺候,不瞒你说,就连晚上起夜,他不想去茅厕,我也拿尿壶替他接过,为
他清洗,可是倒头来呢,我做牛做马还不如那碧如一个眼色,更不如楚薇一个撒
娇,说白了,我在他心目中不过是个高级奴才而已,今天经过这事之后,我也想
通了,我一辈子为别人活着,这一回应该轮到为自己活着,连王妃都背着王爷偷
人,我们这些儿媳自然也做的出来,现在我才明白,为何若初、赵欣、姚珊以及
后来的沈雨、沈雪不惜名声被毁也要去偷人,我们这些女人活得太压抑,太悲凉
,一直仰仗着男人的鼻息,从不敢真正地为自己着想,天长地久下来,心中的烦
闷越积越多,总有一天要爆发出来,你别看碧如和楚薇两个人比谁都冰清玉洁,
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只要时机一到,只怕她们两个比
我们现在要荒唐一百倍,可怜相公一直活在梦里,认为只要给女人足够的钱财珠
宝就能高枕无忧,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蒋英叹息道:「按你这么说,那也太够难为他了,你要是换做他又该怎么做
呢?他是男人,总归要在外头打拼,不能总在家里陪着我们吧,如果总在家里混
着,到时候功名、钱财一个都没有,成立了惨兮兮的穷小子,只怕你又要骂他没
出息了,给不了好吃好喝好穿的,连个奴仆都请不起,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男
人不在外头拼命,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过。」

  罗芸掐了一把她笑道:「小蹄子,你倒为他说起话来了,刚才你是怎么跟我
说的,什么及时行乐,什么不要空耗青春,现在你把我推到火坑里了,又站在岸
上骂人,我跟你没完。」

  蒋英一边躲一边笑道:「饶命啊,再也不敢了,说正经的,我只是感慨一下
而已,设身处地为夫君想了一下,也觉得他其实什么都没做错,错的只是娶了太
多的媳妇,满足了这个冷落了那个,分身乏术,又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不过说心
里话,你别看我现在跟别的男人乱来,那是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可我心
里终究还是只有他一个人,你呢,你心里还有他吗,别跟我说你看上了这个长毛
鬼!」

  罗芸苦笑道:「那是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怀上他的孩子,有的是办法避孕
,尽管我恨他,可我还是想他,想他有没有在当差的时候受凉,有没有吃到滚热
的斋饭,有没有受皇上的气,有没有被同僚排挤,我一直在想他。」

  刚说到这里,罗芸啊地叫了一声,只见泰西人的大肉棒已经插了进来,正不
停地抽插着,泰西人得意地笑道:「没想到福晋原来如此痴情,你脑子里想的是
相公,小穴里却夹着我的肉棒,不知世子爷要是知道的话该是如何感想?」

  罗芸用粉拳打了他一下,娇嗔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混蛋,让人家背叛了
自己的相公,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要是那天我看你不爽了,铁定阉了你给相公赔
罪。」

  泰西人笑道:「我就靠这个大肉棒吃饭,要是被你阉了,那以后我还怎么混
,你还不如杀了我来的直接,你告诉我,这个大肉棒肏的你爽不爽?」

  罗芸红着脸呻吟道:「你一插进来,撑的里面都涨开了,从前没有人碰到的
地方都被你碰到了,尤其是你那个大龟头,想一把铁刷子一样,刮来刮去,所有
痒的地方都被刮到了,一点余地都不留,插的又那么深,连子宫口都顶到了,整
个人都要被你顶穿的感觉,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一个强壮男人霸占、羞辱的感觉
,简直要化作一滩水融化在你的身上。」

  罗芸一边说一边竟主动地套弄起来,还不觉得过瘾,一把将那泰西人推倒在
床上,然后骑乘在他的身上,低头扶着那高昂的大肉棒在蛤口划了几划,慢慢地
坐了下去,不过由于肉棒太长,她不能全根而入,只能留出一截在外边,双手扶
着泰西人曲起的膝盖,一起一落地主动套弄起来,那白浆再次裹满了肉棒,随着
她的起起落落,一大半的肉棒时隐时现。

  两个人正做的激烈,蒋英忽然起身道:「等一下。」罗芸连忙停止了动作,
只见蒋英笑道:「方才我看见你孩子踢了你一脚。」

  罗芸低头看看肚子道:「我也感觉到了,这孩子一直就不安生。」刚说完,
肚皮果然动了一下,连泰西人道:「我也看到了,小家伙踢的可真用力,连脚丫
印子都能看清楚。」

  蒋英笑道:「八成这孩子饿了,正抗议呢,话说现在已经快到中午,咱们赶
紧做完了吃饭,我的肚子都有些饿了。」

  罗芸笑道:「说的也是,每次饭点要到的时候,宝宝就开始调皮,你肚子里
的也踢你吗?」

  蒋英笑道:「也踢,不过不会想你那个这么频繁,只怕将来是个女孩子。」

  罗芸道:「那倒做不了准,有的女孩子比男的还调皮呢,也不知这次楚薇怀
的是男孩女孩,她那个赵平的性子就特别像相公,反倒是相公觉得那孩子不像自
己。」

  蒋英正要说话,泰西人却已经搂着罗芸大干了起来,罗芸哼哼唧唧地连个完
整话都说不全,蒋英爬过去仔细观察两人的交合之处,当肉棒退出的时候,带出
许多白沫,进入的时候,则又刮下许多白沫,这些白沫在金色的阴毛丛里堆积了
许多,她便用手清理了一下,又摸着泰西人的卵蛋,捏一会揉一会,像是在把弄
玩具。

  蒋英另一只手又伸过去抚弄罗芸的肉芽儿,一边抚弄一边对她道:「姐姐尝
过了长毛鬼的大肉棒之后,只怕还没试过另外一个大肉棒,比这还刺激呢。」

  罗芸哼哼唧唧地道:「什么肉棒?」蒋英嘻嘻道:「不瞒你说,是公公的肉
棒,虽然他的肉棒没有泰西的这么大,可是带给心理刺激却无与伦比。」

  罗芸瞪大了眼睛道:「什么,你居然跟公公做过了?什么时候,为什么会这
样?」

  蒋英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又说道:「别看公公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他
是个老色鬼,连自己的儿子媳妇也要偷,相公要是发现了,只怕得当场气死。」

  罗芸听了,啊地叫一声,声音已经有些嘶哑,紧接着淫液大出,哆嗦着瘫软
在一旁,蒋英见此,连忙替代了罗芸位置,飞快地爬了上去,扶着龟头在蛤口划
拉了几下,涌出的淫液登时打湿了龟头,然后她慢慢坐了下去,随着肉棒的挺入
,她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艰巨的大事。
  52

  为了突出王权,查王府和别的王府一样,修的工整肃穆,小到一砖一瓦,大
到亭台楼阁,都必须按照规制严格建造,不可有半点逾越,也不可降了亲王的身
份,王府里的下人也都受过严格训练,连穿衣说话、行走坐卧都有严格的约束,
不许行差踏错半步,一旦坏了规矩,就算主子不过问,分管各处的嬷嬷、管家也
会对犯规的人进行严厉地处罚。

  有鉴于前明藩王的种种弊端,摄政王多尔衮对高高在上的王爷、王妃、世子
、世子福晋进行了严加约束,吃饭穿衣、车驾随从、结交出行也必须按照内务府
的规定来进行,若是严重违制,轻则降爵罢职,重则谋逆论处。

  就是在这样规矩森严的王府之中,谁也想不到我的两位爱妾居然为了满足一
时欲望,背叛了当初的山盟海誓,背弃了上下尊卑,背弃了人伦道德,主动委身
给一个混身长毛的泰西人,而这个人地位底下,形同包衣奴才,唯一的优点就是
会西洋画以及床上功夫,而我这个王爵唯一的继承人,皇太后的亲侄儿,曾经的
中原大侠,现任的一等御前侍卫,为了不将事情闹大,丢了查王府的面子,只能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妾臣服在泰西人的胯下,婉转呻吟,任凭他用粗大的肉棒
,一次又一次洞穿原本属于我的蜜穴,插完这个插那个,插的白浆乱淌,插的花
枝乱颤,插的莺啼鹂叫,种种淫态毕露,连我都没见过。

  而这两个娇妻,一个是我才刚封不久的侧福晋罗芸,嫁我已有十年之久,安
排在她房间里服侍的大丫鬟就有十个之多,外面粗使小丫头则多达二十人,衣服
裙子每日一换,吃的喝的精挑细选,脂粉、钗环、玉佩无不花样繁多,精挑细选
,每月花在她身上的银子就有一百两。

  如今一两银子可以买到一石粮食,五两银子就可以让普通老百姓轻松过一年
,在京一品文官一年的俸禄也才一百两,可以说过的奢侈至极。

  另外一个则是位分低一点的蒋英,虽然开销比罗芸略小,其实认真算起来差
别也不大,也是奴仆成群,锦衣玉食,尽管我尽量抽出多余时间来陪伴她们,没
事就在家里摆上戏台活跃气氛,隔三差五请来歌舞伎吹拉弹奏,日日莺歌燕舞,
然而所有这一切的努力还抵不上泰西人的那根大肉棒。

  罗芸和蒋英配合着泰西人摆出各种淫荡姿势,这些姿势平常连我也要求爷爷
告奶奶劝半天才能做到,然而泰西人的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她们就心领神会,服
服帖帖像个奴才一样顺从,看这情形,估计现在我就算说一万句情话也抵不上奸
夫的半句蜜语。这就是人性,这就是现实,我不想承认,可不得不承认。

  房间里的呻吟声又大了起来,将我带回现实,混合着啪啪啪撞肉声震耳欲聋
,泰西人抽插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看来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罗芸趴在蒋英的背上
,两个人的身子重叠在一起,屁股高跷,两个蜜穴一上一下地裸露在泰西人面前
,方便他的抽插,罗芸流出的淫水已经打湿了蒋英的屁股,两个人的淫水最终在
股沟混合在一起,雨点般滴落在褥子上。

  这时候泰西人大喝一声,硕大的两个卵蛋一收一缩,向罗芸体内灌注浓精,
我能想象白色粘稠物开始洗刷子宫,我那可怜的孩子还未出世,迎来的却是陌生
人的浇灌,很快白色粘稠物就充满了子宫,然后从两人交接处溢出,泰西人连忙
抽出肉棒,以极快地速度插入蒋英的蜜穴,抽搐着继续浇灌起来,他的精量大的
惊人,炙热的浓精很快又填满了蒋英的蜜穴,最后干脆抽了出来,对着二女全身
胡乱喷射,一波又一波的精液很快涂的二女背脊上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过了一会
儿才渐渐停止了喷射,如同用光了所有力气,泰西人躺在一边大喘粗气。

  持久而激烈的乱交终于宣告结束,二女蜜穴一张一合地像是会呼吸,渐渐将
浓精挤了出来,花白一片沾满了下体,显得十分淫靡。

  三人歇息了半天,这才起身穿戴起来,外面已经是午饭时分,有丫鬟在外面
请用膳,泰西人怕丫鬟发现,准备翻窗偷偷溜走,罗芸和蒋英十分不舍,拉着他
谆谆叮嘱了一番才放他走,这才带着满足的笑容,携手而出,想必两个人已经成
为最好的姐妹。

  待众人走后,我才离开这里,只觉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全是泪水,摇头冷
笑起来,正嘲笑自己软弱无能,忽然喉咙一股甜意上涌,翻江倒海大吐了一口,
仔细一瞧地上,留下一滩淋漓的鲜血,心头惊疑不定,我连忙按耐住胸口汹涌澎
拜的浊气,默默念起清心咒来,闭着眼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慢慢好转,连连告
诫自己,不能为别人的错伤了自己的身体,只怕有人为免受束缚还盼着你赶紧死
了。

  我一路走一路克制情绪,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竟不知不觉来到兰月轩,只见
碧如迎了出来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有没有吃饭?」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没胃口,你先吃吧,我看着你吃。」

  碧如连忙道:「你这是怎么了,眼睛红红,脸色这么难看,难道刚刚哭过?
」说毕拿着帕子给我拭泪。我尴尬不已,连声到:「没什么,刚才被风吹了一些
沙子进眼睛。」

  碧如脸色一沉道:「看你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失魂落魄的,一定有什么
心思吧,要不说出来给我听听?」

  我现在心力交瘁,根本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敷衍了几句,抱着她道:「我累
了,只想陪陪你。」

  碧如只得依偎在我怀里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什么时候想说就告诉我。


  我点点头,此时丫鬟进来请示道:「格格在那里用膳?」碧如道:「就在暖
阁里,记得准备两副筷子,世子爷在。」

  一时丫鬟们抬着桌子进了房间,摆了满满一桌的素菜。我勉强笑道:「你已
经还俗,怎么还吃素菜,多吃点肉对身子才好,北京这鬼天气能冻死人,那羊蝎
子炖的汤就不错,冬天还能暖身子。」

  碧如笑道:「习惯了,现在闻到肉味虽然不至于像一开始那样呕吐,还是觉
得有些不妥,我也算是破了大戒才还俗的,当初在睢宁杀了几百个人,事后虽然
解气,现在想来跟着了魔一样,根本没脸再面对佛祖。」

  我笑道:「傻瓜,你杀的都是流寇,每多杀一个流寇,或许就能多救几条人
命。」

  碧如笑道:「话虽如此,到底还是破了杀戒,起了杀心,入了魔障,终究与
佛无缘,这些年的苦修也都白费了,师傅果然说的没错,我终究不是佛门中人,
留恋红尘,贪图富贵,不过这样也好,能与你天天在一起,就算堕入地狱又如何
?我已经很是知足。」说毕她惊讶地看着我道:「我不过随口说说,你怎么流泪
了,真是的。」于是拿着手帕替我拭泪道:「都三十几岁当爹的人,动不动就哭
鼻子,害不害臊?」

  我享受着她的服侍,哽咽道:「好姐姐,你说的太感人了,我这辈子能有你
这样的妙人陪在身边,死了也足了,等到那天我死了,化作一抛泥土,什么也不
管了,那时候你们想去干嘛就去干嘛,大家谁也管不到谁,无悲无喜的多好。」

  碧如听了诧异道:「好端端说这些丧气话干嘛,今天你到底怎么了?」说毕
摸了摸我的额头道:「也没发烧啊,魂不守舍的。」

  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而已,那天你厌倦我了,一定要告诉我
,别藏着掖着,我赵羽尽人事、知天命,从不强求,也绝不乱来,可是最见不得
藏着掖着。」

  碧如见我不像是开玩笑,神情也伤感起来,点头含泪道:「知道了,我赵碧
如也对天发誓,这辈子我一定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就算无名无份,也无怨无
悔。」

  我听了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哇地一声抱着她大哭起来,也不知哭了多
久,只觉撕心裂肺,痛彻心扉,这估计是我成年之后第一次如此大哭,慌的碧如
连连拉我道:「好弟弟,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我收住泪,抬起头来用袖子抹着眼睛苦笑道:「难怪女人都喜欢哭泣,这一
哭之后果然能治心病,现在我心里好受多了。」

  碧如含泪道:「你要是还在生沈家姐妹的气,我去把她们逮回来,让她们跪
在面前给你磕头求饶,从小到大,我还没见你这么干嚎过,哭的姐姐心都乱了,
连下人们都误会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如今我也只能在碧如身边毫无顾忌地宣泄情绪,连母亲我都不想见面,其他
人更信不过,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有些伤感,也倍加珍惜与她的感情。

  我摇头笑道:「不说了,不干沈家姐妹的事,她们爱去那我管不着,从此跟
我恩断义绝,形同陌路,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起这两个人,就当她们都死了。」

  碧如叹息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换我是你可受不了这窝囊气,不过
听说你要回九华山给你师父祝寿,你在中原结仇太多,我想跟你一起过去,顺便
给我的师父和师姐妹们扫墓。」

  我点头道:「本来就要带你一起回去,我也要给若初上香,这一年时间没人
打扫,只怕草木已经长的旺盛,若初该怪我不去看望她了。」

  碧如道:「如今中原大乱,各方流寇、土匪、响马遍地都是,这些软脚虾只
会欺负没武功的难民,不足为虑,可虑的是青城派一直处心积虑要对付我们,只
怕咱们离了北京就会陷入他们的包围,到时候敌暗我明,你打算怎么对付?」

  我冷笑道:「能怎么应付?这次回去本来就是要找他们麻烦,他们主动送上
门来最好,如果顺利的话,我会跑四川一趟,端了他们老窝,杀的鸡犬不留,让
青城派的名号从此消失在江湖之中,哼,想要灭我全家,看谁先灭了谁!」

  碧如正色道:「青城派趁着天下大乱为非作歹这么久,早就该好好治一治,
只是他们弟子众多,其中好手也不少,又跟天山、崆峒、点苍、流寇各派牵连,
就凭咱们两人只怕很难对付,你可别意气用事。」

  我点头道:「这个我清楚,不过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次回中原,事情繁多,希望能打听到秦丽华她们的下落,顺便也探听一下明朝
太子公主的消息,希望给周皇后带点好消息。」

  碧如道:「那周皇后和郑贵妃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养着?万一那天被人察觉,
岂不是很危险?」我笑道:「那是当然,皇后与我们全家有救命之恩,再说这也
算是我为大明尽最后一份力,如果能让她善终,也算是造化,就算清廷将来知道
了,几个女人而已,不可能对大清构成什么威胁,清廷为了收买人心,反而可能
对前朝的皇后优待有加,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没什么危险,你就放心吧。」

  碧如笑道:「好好好,都听你安排,咱们只顾着说话,饭菜都凉了,你多少
吃一点才对。」我大张了嘴,摆明了要她来喂,她嗔笑道:「你就是我前世的魔
障。」说毕端着碗吹了几下,用汤勺将米粥送了过来,我一口喝了,只觉暖暖的
,方才本来冰凉的心似乎也跟着暖了许多。

  两人正吃着饭,忽然有丫鬟进来道:「禀主子,大福晋来了。」碧如道:「
请她进来吧。」说毕她连忙与我拉开一段距离,神色也变的拘束起来,看起来她
不想让楚薇察觉到我们的关系。

  不一会楚薇果然走了进来,抬头看见我也在,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晚上才
回来?今日如何这么早?」我笑道:「今日觉得有些累,我让同僚替我顶着,你
吃过饭没有?」

  碧如也连忙道:「我这边正好煮了几样梗米粥,都是些新鲜素菜下饭,养胎
也不错,你也来尝尝。」楚薇笑道:「刚吃过,原以为你也吃过了,正想找你下
棋,没想到你今日吃的这么晚,也罢,我就坐在这里等你吃好,反正相公也在,
咱们轮流对战,谁输了都要罚酒。」

  我笑道:「谁敢让你喝酒?输家赋诗一首岂不雅致。」碧如兴致大发,匆匆
喝了几口粥便令人撤了饭菜,与楚薇对弈起来,我在一旁观战。

  二女你来我往在棋盘上厮杀起来,碧如执子神出鬼没,往往喜用奇招险招,
楚薇则沉稳练达,攻守兼备,步步为营,我的围棋技艺差劲,却极爱评点,惹的
二女连连推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再胡说可要撵出去罚斟茶。」

  我只得闭了嘴,见楚薇挺着大肚子,这次看来没法跟我一起回中原,于是向
她说起此事来。

  楚薇果然不大高兴,娇嗔道:「就不能等我生下来咱们一起回去?我还一直
念着父母的坟也没空去扫,再说你们要对青城派动手,我也能帮上忙。」

  我笑道:「等你生下来,只怕已经是明年春天,根本赶不上我师父的生辰,
再说我们都走了的话,家里也没个人主持局面。」楚薇把棋子一抛,含泪道:「
不行,你这一去只怕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我跟你结婚之后,就从没分开过这么长
时间,这次说什么也要跟着你一起回去,我又不是那大家闺秀,一定要坐月子,
就算大着肚子也能替你杀贼。」

  平时看她四平八稳的从不扯皮,没想到在此事上她却如此执拗,我既感动又
有些好笑,道:「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咱们孩子考虑,中原早就乱成一锅粥,
咱们去一趟只怕是艰险异常,你该好好呆在王府里照顾赵平,给我顺顺利利生下
孩子就是大功一件,再说就算我同意了,母亲也不会同意你去冒险,又是何必呢
?」说毕我拿眼去看碧如,示意她帮着劝解。

  谁知碧如却像没看见一样,只顾低着头玩弄棋子,楚薇道:「还是不行,赵
平在家里有奶妈照顾,我跟你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艰难困苦没受过?大肚子
又怎样?就算尸山血海之中我也能平安产子,就这么定了,不准再说,什么时候
走通知我一声,要是敢瞒着我偷偷跑了,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那个
时候若是出了差错,你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

  我知道楚薇看着温柔,其实外柔内刚,有时候认定的事很难回头,只得长叹
一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得去说服母亲,不然到时候她
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楚薇转悲为喜,搂着我道:「这才对啊,咱们夫妻本就该同患难,共生死,
别的人可以不去,我是一定要跟着你的,你放心,母亲那边我去说,她一定会答
应我的。」

  我捏了捏她的琼鼻道:「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跟小姑娘一样,一说到闯荡江
湖就两眼发光,说来说去你始终还是忘不了自己的侠女身份,你别忘了,你现在
可是我的福晋,是大清国未来的王妃,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不然怎么给
众人做表率?」

  楚薇笑道:「好啦好啦,你几时也变得跟婆婆那样唠叨,这次回来之后,我
保证乖乖当你的福晋,相夫教子,再不奢望行走江湖,好不好?」我还能说什么
?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当晚我在楚薇房间歇了,一想到她和碧如都是一门心思待我,先前我们之间
的一点嫌隙也荡然无存,两个人恢复从前那样的如漆似胶,一直做了半宿才沉沉
睡去。

  次日,我早早地出了王府,也没带任何随从,慢慢转过几条街,仔细探查了
一番,发觉没有跟踪的人,这才迅速钻进一个小小胡同,来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
敲门,那门子透过暗门看见是我,也就打开了门,随后又迅速地把门关上。

  里面是个四合院,规模虽然不大,却干干净净的,很快一个丫鬟迎了出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多尔衮元妃的贴身侍女露儿,看见我来了连忙诧异道:「大白
天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走过去搂着她笑道:「怎么了,爷来了你还不欢迎?你们主子可成日念叨
着我呢。」露儿笑道:「奴婢当然高兴,只是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来之前提前通
知一下,你急匆匆的来了,我什么都没准备,主子这个时间只怕也没空来见你,
慌慌忙忙的让我如何应对?」

  我笑道:「不必那么麻烦,酒菜什么的都不重要,你赶紧去通知你们主子,
我有要紧事跟她商量,迟了可不行。」

  露儿听了只得道:「这个时候主子只怕是在午睡,来不来看她心情,我只负
责把话送到。」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出去了,自顾自进了房间,拿起茶杯倒了一碗水喝起来


  这里正是一个月前元妃买来的院子,用来专门与我私会,我已经跟她在这里
约过好几次,每次我都竭尽全力奉承,弄的她高潮迭起,不过最近她已经怀上孩
子,也就少了联络。

  不过现在看来,她依旧对我很是迷恋,露儿出去没多久,她就匆匆赶来与我
会面,除了露儿意外,她身边还多了一个英儿。

  当初在温泉山庄,这三个人都是被我用肉棒弄的服服帖帖的,一直对我言听
计从,元妃见了我以后脸上一片喜色,我拉着她坐在怀里,对她道:「最近怎么
样,吐的还厉不厉害?」

  元妃依偎在我胸膛道:「这几日好一些了,太医说我身子太弱,怀了孩子之
后要注重保养,不然容易落下病根,我就是成日懒懒的不想多动,胃口也是时好
时差,连针线活也不想做了,你那荷包看来要等等了,兴许明年才能做成。」

  我连忙道:「不做就不做,前儿你才刚送的帕子,我已经很高兴,如今又何
必劳心费神弄那玩意,多保重身子才好,你也别成日窝在房里不动弹,吃完饭多
出来走走,穿暖和点,晚上早点睡,如今一天比一天冷,今日看这光景是要下雪
,手炉什么的准备齐全了没?」

  元妃笑道:「那里就如此娇贵起来,比起我老家科尔沁草原,北京实在算是
暖和的,前日阿玛来信说,科尔沁下了大雪,部落里好多羊都被冻死,明年看来
更难熬了,你只顾着说别人,自己却穿的如此单薄,回头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我摸着她身上皮草,只觉暖暖的十分顺滑,因说道:「我们习武之人自然比
不得常人,有高手一年四季只穿薄纱,我这还算穿的厚了,你别瞎担心,先顾着
自己吧,你这身皮草是什么做的?不像獭兔,也不像狐狸,厚厚的那么大倒像是
虎皮。」

  元妃听说,脱下来展示给我道:「这是北山野人进贡的白熊皮,那白熊比之
黑熊更凶猛,听说捕一头要部落数十人一起出动,弄不好一个也回不来,他们先
敲锣打鼓的追逐巨熊,把它赶到绝境,再用特制的大网困住,等那白熊挣扎的没
有力气,这才敢靠近杀死,连那熊肉也够几十人吃很长时间。」

  我诧异道:「我原先只听说过黑熊,没想到还有白熊,你可别诳我。」元妃
笑道:「北山野人住的地方那可都是冰天雪地的极北之处,那里的白狐、白兔、
白狼多的是,有白熊也没什么奇怪的,咱们大清入关之前就和北山野人做皮毛生
意,后来罗刹人来了,那边过来的皮草就已经大大减少,不过价格却越来越贵,
一张白熊皮只怕要百两金子,这还不一定买的到。」

  我笑道:「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千金裘,那你穿上暖和不?」

  她把那熊皮披在我身上道:「你试试就知道暖不暖和,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
你,我家里还有貂皮。」

  我连忙给她披上道:「胡说,你怀孕的人最应该保暖,我一个男子穿这些做
什么?热热的脱下来很容易着凉,快穿上。」元妃痴痴地看着我,双手揽住我的
脖子道:「如今我有孕在身,不能服侍你,不如让丫鬟们进来伺候吧,我旁边看
着知足了。」

  我捏了她的小脸一下笑道:「难道我找你就只为这个?你也太小瞧人了,这
次我来是要告诉你,过几日我有事回南方一趟,只怕一年半载都不能回来,这段
期间你好好保重身子,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到时候一定给你带些南方的土特产
。」

  元妃听了脸色不喜,娇嗔道:「干什么去中原?我听王爷说,明年就要派多
铎他们打南明,到时候兵荒马乱的很是危险,你不如还是呆在北京,做个太平公
子不行?」

  我只得拉着她解释了一番,她见我去意已定,只得含泪道:「就算一定要去
,也要多带些随从,刀剑不长眼,千万別何人置气。」

  我擦拭着她的泪眼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次我离开的时间很长,你
要是觉得寂寞,就去找别的男人,我也不会介意。」

  元妃立刻红了脸,用粉拳打了我一下道:「我如今心里头只有两个人,一个
是王爷,一个是你,再不可能跟别人好,倒是你,这一去路上多寂寞,会不会再
找红颜知己相配?」

  我无奈地苦笑道:「我的夫人虽然怀了孕,却一定要跟我回去,再说这次事
务繁忙,我那有那个闲心,不过走之前我得把一件事情办了,以免将来为祸无穷
,上次我让你联系庄太后,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妃道:「庄太后这么年轻就守了寡,当然是不甘寂寞,不过她毕竟是太后
,最怕出什么篓子伤了大清的脸面,自然不可轻易抛头露面,她的要求是大家都
蒙面,不问姓名,不谈其他,只做男女之事,这样才会确保无虞。」

  我笑道:「既想偷情,又怕出岔子,也真是苦了她,那也成,就按她的要求
来,最好这几日就办成,不然我怕以后就没那个时间。」

  元妃娇嗔道:「你也真是,天下女子那么多,你偏偏惦记身份最尊贵的这个
,你们两个又是亲姑侄关系,万一惹出祸事来,咱们谁也担当不起,实在不行的
话,还是别来了,我心里怕的很。」

  我拉着她的手道:「怕什么,太后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她之前还弄了个
泰西人做面首,还勾当上多尔衮,她都不怕丑事败露,咱们怕什么,再说我找她
也不是单单为了男女之事,另外还有正事相求。」

  元妃听了只得点头同意,我又搂着她说了一会儿情话,逗的她娇笑连连,一
直玩到中午的时候,大家才各自打道回府。

  就这样过了数日,元妃果然将太后引到了咱们约会的小院子里,我提前在房
里烧了热炭,身上一丝不挂,脸上却戴了个猴王面具,端坐在床前等她进来。

  外面已经在下雪,太后进来的时候穿着红色兜帽披风,裹的严严实实,丫鬟
们先是替她脱去披风,元妃又递上滚烫的酒水,她一饮而尽,与元妃说笑了一会
,这才戴上了仙女面具,掀开幔子,进了卧房。

  太后见我浑身赤裸,不由得笑道:「这一身肉倒也紧实,看起来孔武有力,
难怪能入婉贞的法眼,就是不知道真功夫如何?」

  元妃笑道:「时间不早了,就让奴才替太后宽衣吧。」太后点了点头,元妃
便亲自为她解去衣裙,不一会已经与我赤裸想对,只见她身材匀称,大腿修长,
双乳高耸,皮肤白皙,怪道能让皇太极和多尔衮为她神魂颠倒。

  我只坐在原处不动,太后却凑了过来,用冰凉的小手摸着我的胸膛,还捏了
一捏道:「这身板硬的跟个石头一样,你莫非是习武之人?」

  我点头道:「夫人说的没错,小生自小习武,也小有成就,有空可以为夫人
耍几招助兴。」

  太后赞道:「习武之人果然与众不同,说起话来就中气十足,不想那些酒色
之徒,说起话来底气都没有,等会让我试试你的真功夫。」说毕用手拿住我的肉
棒轻轻一捏。

  我下面早已经翘了起来,毕竟美色当前,诱惑力还是很强大的,我翻身将她
搂了个结实,只觉她肢体柔软,犹若无骨,一时色心大动,握住胸前两团肉球,
肆意揉搓了起来。

  太后格格发笑,道:「轻点,看你这般猴急,就像处子一般,咱们慢慢来。
」我不想多说,张嘴含住她的樱桃,肆意舔舐起来,想着顺治皇帝也曾这般吃奶
,如今却落在我手里,心中莫名兴奋,品咂的滋滋有味,只是隔着面具,颇有不
便。

  庄太后果然很敏感,不一会就被舔的呻吟起来,我一只手也没空着,一边舔
一边抠挖她的蛤口,只几下,那淫水就汩汩而流,黏黏的挺沾手。

  待到差不多时候,我给一旁的元妃使了眼色,她会意,也脱下衣服参与其中
,我低下头去舔太后的嫩穴,她则开始抚弄太后的双峰,两个人一上一下,配合
的天衣无缝。

  太后很快就在两人的夹攻下来了第一波小喷,呻吟声响彻小屋,我见火候差
不多了,于是直起身来,用肉棒在她蛤口拨弄了几下,那肥嫩的肉唇被我拨弄的
七倒八歪,肉芽儿也挺了起来,淫水一股一股冒出,我用龟头在淫水中浸了一浸
,接着用力一挺,一杆到底,只觉被一团火热湿润所紧紧包裹,爽的长叹一声。

  太后的身子也明显一紧,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我开始慢
慢抽动,每一次都是全根而入,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相比元妃,太后的蜜穴不算紧凑,估计是被泰西人肏多了的缘故,一想到她
本来派泰西人来安慰我的母亲,然而阴差阳错让我的两位娇妻被泰西人征服,我
就火大,插的又快又激烈。

  习武之人与平常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能控制呼吸节奏,长时间地做相同的动作
而不疲惫,我充分运用了这一点,加快速度后就没有停止的迹象,一直快速而高
频率地抽插,根本不给太后喘息的机会。

  连续两千插以后,太后已经支持不住,嘴里喊着停,我却根本不加理会,继
续抽插,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待到五千插的时候,太后已经全身发红流汗,胡
言乱语,那淫水流的又多又快,我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埋头抽插,待到八千插的
时候,太后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求饶,我这才停止了抽动,拔出
肉棒,只见她的尿液哗啦一声喷薄而出,激射的到处都是,温温热热地打在我的
大腿上,一波又一波,直到十几波之后,才渐渐停止。

  太后酥胸起伏,大口喘气,两眼翻白,看来已经被我肏的失神。我一边摘下
面具,一边又将肉棒挺入她的蜜穴道:「皇姑母好美的身子,侄儿伺候的您还满
意不?」

  太后一开始好像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只愣着发呆,直到我说了好几遍,她才
缓过神,直直地看了我一会,才发现我脸上已经没了面具,立刻惊恐道:「怎么
是你?」

  我一边抽插一边道:「没错,就是我,换做别人也不能把姑母伺候的这么舒
服啊。」

  太后尖叫一声,连连后退道:「你抽出来,我们是亲戚,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嘻嘻笑道:「为什么不能?能侍奉在姑母身边,侄儿非常荣幸。」说毕又狠
狠撞了几下,撞的她呻吟了几声,太后无力地推拒着我,对一旁的元妃娇嗔道:
「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她是我侄儿?」

  元妃连忙退到床下磕头道:「奴才知道,不过事已至此,请太后恕罪。」我
连忙道:「姑母,你就别怪她了,是我求着要服侍你的,她当不过我天天求,这
才同意了下来。」

  太后叹息道:「你们这是胡闹,要你妈知道我勾了她的儿子,她还不找我拼
命?」

  我见她神色松动,不由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撞的她两团肉球晃来晃去,一边
抽插一边道:「怕什么,你不是派泰西人已经安慰了她吗?如今她派我来安慰你
,大家两不相欠。」

  太后惊讶道:「你胡说,我只是派龙英杰教她画画。」我笑道:「你就别装
了,那天他们在房间里干的好事我已经都知道了,还亲耳听见那泰西人说是你指
使的,他本人就是你的面首之一,你可抵赖不了。」

  太后推拒着我,力道却软软的,看起来只不过做了个样子,我越发兴奋,势
必要送她上第二波高潮,她喘息道:「你拔出来,咱们不能这样。」

  我笑道:「咱们已经成这样了,难道拔出就算一笔勾销?你还是好好躺着,
让侄儿好好伺候你吧,尽管放松,咱们都是自己人,谁也不会坑谁。」

  太后听了只得长叹一声,指着元妃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要是出了什么差
错,拿你是问。」

  元妃笑着连连磕头认罪。

  我见她已经服软,心中豪气大起,将她翻过身子,弄成狗爬式,只见硕大的
屁股高高翘起,粉嫩的肉缝和菊眼儿清晰可见,尤其是那两片肉唇,沾满了水渍
,亮晶晶的分外可爱。

  那肉洞儿红红的,分开来能看见里面的肉粒,我忍不住低头添了两口,然后
直起身子,让肉唇含住龟头,上下滑动,磨蹭了良久,直到她扭头用杏眼哀怨地
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徐徐插入,里面的淫液被我挤出许多,一滴一滴落在褥子上
,看起来十分淫靡。

  我大力地抽插起来,这一回我不再温柔,时而拍打她的屁股,时而捏住乳头
拉扯她的双峰,搞得她高潮三次,连声音都嘶哑了起来,最后她扯掉面具,与我
直面相视道:「你如此卖力,到底有什么事要求我?」

  她是聪明人,对待聪明人藏着掖着反而不好,我与她对视了一会,直言不讳
道:「我要那泰西人的脑袋!」

  53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今天终于停了下来,整个北京城银装素裹,每户人
家的房檐上都挂着密密的冰凌,此时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晶莹透亮的光芒。

  王府的下人们一早就开始扫雪,待到我们起床之后,石板地已经干干净净,
只是花丛、草地上还堆着厚厚的白雪。已经两岁半的赵平哭着闹着要玩雪,被楚
薇死死按在房里不许出去,谁知越是阻拦他哭的越厉害,被搞的头疼的奶妈只好
来找我,我袖子一挥道:「男孩子就要多锻炼,这点冷怕什么,你带他出去吧。


  奶妈苦笑道:「这也容易,只怕大福晋追究起来,还请世子替奴才担待一些
。」我笑道:「无妨,有我呢。」奶妈领命,于是抱着赵平出去了。

  谁知不一会儿,楚薇就气势冲冲地抱着哭泣的赵平踢开了门,指着我怒道:
「哪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外面这么冷,你还让张奶子带着平儿去雪里打滚,你看
看,他的手都冻红了,回头着了凉,夜里哭闹,你只管高卧,那里管我们娘俩死
活?」说毕已经红了眼圈。

  我连忙起身道:「去雪里玩一玩是小孩的天性,我不信你小时候就不喜欢玩
雪,那里就冻死了?况且他是男孩子,整日闷在房里像什么样子?」

  楚薇拿着赵平的手往我脸上戳,一边戳一边道:「你看看,都冻成这样了,
你还说风流话,你再看看他的脸和耳朵,已经干的要裂开,他才两岁多一点,外
面是滴水成冰,你不顾他死活,我还顾呢。」

  我被她吵的脑仁疼,一边躲闪一边道:「停,咱们打住,你是不是不想回中
原了,也好,留在北京好好照顾赵平,毕竟这么小的孩子不能离开妈!」

  楚薇听了果然住了口,半刹才道:「你别扯开话题,这次我是跟定你了,你
们两个路上孤男寡女的,指不定惹出什么风流债来,我不跟去的话,明年回来只
怕就多了一个儿子。」

  我笑道:「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就纳闷了,我娶了那么多妻妾,你
别的都不吃醋,为和偏偏跟碧如过不去?」

  楚薇让奶妈把吵闹的赵平带走,连连叮嘱不许再出去玩雪,待众人离开后这
才道:「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白了,我就是嫉妒,她武功那么高,又深得公婆宠
爱,认作干女儿,当了大清国的郡主,荣耀、富贵、权力、武功那样都占全了,
简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而我呢,我只有你,她要是连你也要抢去,那是万万不
行的。」

  我见她如此态度,又是欢喜又是愁,欢喜的是她对我十几年来一如既往,用
情至深,愁的是我跟碧如已成燕好,她要是知道真相,还不知闹到那步田地,只
得讪笑道:「你嫉妒她干嘛,只要你好好服侍我,甭管我以后宠谁,你还是元配
夫人,将来做了王妃,连你家里也要追封三代,待天下太平了,咱们一起衣锦还
乡,让你老家人也知道他们之中出了个贵人,那可真是光宗耀祖。」

  楚薇冷哼道:「这么说,你对她是真的有那心思?别忘了,她可是你义姐,
你们两个怎么能在一起?」我正不知如何作答,外面有人道:「禀二位主子,王
妃那边有请。」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好的,马上就
来。」楚薇拉住我道:「别走,你还没回答我。」

  我笑道:「母亲那边正急着找我们呢,一起过去吧,这事以后再说。」

  楚薇道:「这个时候王妃找我们有什么事情?」我笑道:「当然是我南下的
事情,我已经告诉母亲,她见我执意如此,这几天已经在准备咱们路上要用的东
西。」

  说话间来到上房,果然见众人都已经聚齐,碧如、蒋英、罗芸、蔡瑶已经按
位分坐定,身后画屏、馨儿、晴儿、香巧、瑞珠等丫头侍立左右,母亲则坐在北
面主位上,身后则是臻儿,她生病许久,现在刚刚康复,多日不见,看起来憔悴
了许多。

  妻妾和丫鬟们见我和楚薇携手进来,连忙起身请安,我抬手示意让众人坐下
,楚薇便来到母亲身边服侍着。母亲对她笑道:「你挺着个大肚子怪不方便的,
还是回去好好坐下。」

  楚薇只得与我一起在上首坐下,母亲又对众人道:「那个谁房里叫清儿的,
前些日子我听说她也怀孕了,一并赐坐吧。」

  蒋英起身笑道:「母妃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说的是我房里的晴儿吧,不是清
儿,她的确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世子爷已经赏了侍妾位分,我原本是不让她
服侍的,她偏说不能忘本,一直在我房里呆着。」

  母亲笑道:「看来是我糊涂了,家里人一多,有许多就认不过来,你们这些
媳妇为我家添丁加口,本就是大功一件,我和王爷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
开枝散叶,壮大家业,你们已经有孕的,要多多保重身子,别成天想着到处乱跑
,没有怀上了也要加把劲,给自己争口气,明白了没有?」

  除了碧如外,众女都起身道:「是,谨遵母妃意旨。」我见楚薇脸色绯红,
想必是她已经察觉到母亲话中有话,分明是责怪她不顾身子要跟我南下,然后便
是蔡瑶,她一到北京先是月信混乱,再之后就是水土不服,各种病痛不断,身子
过于娇弱,与我成亲后一直没有圆房,就算她想要孩子,那身子骨也折腾不起,
请大夫看过几次,都是说气血先天不足,胎里带来的毛病,一旦换了环境,就会
加剧发作,此次回去,我的任务之一就是要向号称医仙的师兄周云逸讨一副方子
,以期治好她的先天不足之症。

  母亲又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坐下,然后又道:「这次我让你们一起来
,是有件是要给大家宣布,想必你们之中已经有人知道了我儿要回南方的事情,
他要走,我也拦不住,儿大不由娘,如今跟他去的人已经确定了两个,那就是楚
薇和碧如。」说毕又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武艺高强,又都是从小生长在中原
,为人也谨慎,我是放心的,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羽儿的性子,都三十多岁
的人了,性子还跟少年人那样野,上次要不是我和王爷及时赶到,你们几个都已
经人头不保,这次他回去,你们两个要多劝劝,别由着他胡闹,再不行就给我捆
回北京。」

  碧如和楚薇连忙起身答是,我也起身笑道:「母亲多虑了,这次我一定谨慎
行事,没有把握的仗我绝对不打。」

  母亲嗔怒道:「你还敢胡说?什么仗也不许打!哪怕你跟他们有什么血海深
仇,也要暂时忍着,就算遇见劫道的,无非施舍一些过路费,没必要拼个你死我
活,咱们现在也不在乎那几个小钱,最要紧的是性命,多想想你儿子,还有这么
多挺着大肚子的媳妇都盼着你归来呢,要不是你师父过寿,咱们避不开人伦大理
,我是铁定不让你乱跑的。」

  我低着头连连称是,暗中却把眼偷瞧罗芸、蒋英二人,但见她们面带喜色,
似乎我的离开更利于她们与那泰西人偷情,脸上没有丝毫不舍与不快,让我大失
所望。

  母亲见我神态恭敬,怒色稍息,挥手让我来到她身边,红着眼摸着我的脸道
:「你回去之后,有什么事最好跟你师父师娘、师兄弟们商量着办,紫英派个个
都是高手,只要他们出面,武林中人就要先忌惮几分,咱家在睢宁的老宅我也已
经好久没见到过,只怕这辈子也见不到了,我身子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能折腾,
受不了长途劳顿,你经过的时候带附近的一些花儿草儿回来,我看着也算是一个
念想,若是不方便的话,也就算了,对了,还有闻香教的那些人,上次何心素已
经亲口跟我承诺过,他们已经改邪归正,不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怀恩寺的事情
你也不要再管了,没的无故多添一个敌人,太后跟我说,明年清军就要倾巢而出
,分三路大军攻打李自成、张献忠、史可法等人,你不要跟那些人走的太近,别
忘了自己的身份,要是真遇到危险,连紫英派的人都护卫不了你,就去找你父亲
,他跟豪格已经率数万满蒙大军南下,很可能出现在陕西、四川一带,你跑去找
他准没错,总之,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平平安安的回来,我的好儿子,为
娘和媳妇们在家里一直等着你。」说毕已经泪流满面,我也十分伤感,连忙拿帕
子替她拭去眼泪,安慰道:「母亲不用担心,曾经我们分开那么长时间,我不都
是活的好好的?又不是第一次闯荡江湖,您就别担心了。」

  众人听了,也都一起过来安慰着她,蒋英和罗芸笑道:「俗话说吉人自有天
命,母妃何必那么担心,我们也想陪世子一起回去,只是武功太低,只怕帮不了
什么忙,倒成了累赘。」

  她们不说还好,一说我心头怒意大起,只是碍于场景也只能强忍着。

  母亲勉强收了泪,又拉着我说了许多话,可以说是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十分周
全,连路上准备用的东西都有好几车,生怕我受一点委屈。

  待她好不容易交待完毕,罗芸和蒋英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向前道:「既然
世子爷要远行,我们别的没什么准备,倒想起法源寺里面的菩萨最灵,香火最旺
,我们想去给世子爷请个护身符,托菩萨保佑他和福晋一路上平平安安,不知母
妃意下如何?」

  母亲听了大喜道:「这最好不过,先前我在观世音菩萨面前也请了护身符,
不过你们请的又不一样,难得你们能想到,既然如此,早去早回,穿厚实一点,
路上雪滑,让轿夫多看着马,一定要注意安全。」

  二女听了欣喜不已,当即命人备下马车,蔡瑶也起身咳嗽道:「我也正想出
去走走,姐姐们不如带上我一同去法源寺。」

  蒋英笑道:「这大冷天的妹妹还是在家里歇着吧,外面吹了冷风,回头又该
嚷脑瓜子疼,你放心,你的那份我们替你请了。」蔡瑶还要说什么,我连忙上前
拉着她道:「你听话,这几日才稍稍好了一点,别闹翻了才好,等身子大好了,
你想去那里我就带你去那里。」

  蔡瑶惊喜道:「真的?相公可别诳我。」我拉拉她的小指道:「当然算话,
咱们一言为定,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随你走一趟。」

  蔡瑶黯然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生父母现在还有没有活着,我的老家在扬州
一带,已经十几年没有回去,也不知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过有相公这句
话我就放心了。」

  我一边安慰蔡瑶,一边却在心中冷笑,看来罗芸和蒋英打着为我祈祷的名义
,已经准备外出私会泰西人,只是她们财力有限,所有开销都是被我控制,按理
说应该没有银子去置办宅院。

  想到这里,我仔细观察二女,发现她们头上的钗环比平时戴的要少的多,这
更让我心声疑窦,要知道她们平时穿戴非常华丽,争奇斗艳,生怕被对方小瞧了
去,脖子、手腕、头发上佩戴的珍珠、翡翠、宝石数不胜数,如今却略显寒酸,
罗芸手上本来有十个指环,现在却只有五个,蒋英头上则少了常戴的金凤钗,细
看之下的确出入太大,难不成她们暗地里托人把首饰变卖了?

  想到这里,我故作轻松地问罗芸道:「前儿我送你的玉步摇你戴上挺好看的
,怎么现在又不戴了?」罗芸神色一变,又作笑脸道:「上次她们说戴着晃来晃
去迷眼睛,我就放在柜子里了,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让人取来。」

  我点点头道:「也行,我送你的东西,你好好戴着,别放在柜子里蒙尘。」
说完又转身对蒋英道:「你也是,我看你不是挺喜欢那枚青鸟佩,怎么也学罗芸
一样藏着掖着?」

  蒋英额头上已经渗出细汉,勉强笑道:「今儿你怎么注意起我们的打扮来了
,要是觉得我们打扮的不好,我重新回房收拾一下。」

  我摇头笑道:「不用,你们打扮的极好,我只是觉得那个玉佩你戴上挺不错
,放在柜子里怪可惜的。」蒋英见我态度坚决,只得命丫鬟去取。

  房中诸女见我如此重视首饰的佩戴,也是十分诧异,毕竟我大部分时间对这
些细微末节的东西不太在意,平日里大多只关注发型和衣服,因此她们的精力也
大多花在这方面。

  这时母亲道:「你们嘀咕什么呢,既然要准备南下,就应该做万全的准备,
走水路还陆路,在何处停留,何处住店都要预先订好,少吃些苦头,毕竟楚薇还
有身孕。」

  我听了连忙命人去取书房的地图来,与众人一起商量南下的路线。正聊的投
入,我眼角瞟见外面有两个丫鬟攧手攧脚地走来走去,似乎想进来却又不敢进,
我连忙呵斥道:「谁在外面晃荡着呢,有什么事赶紧说。」

  被我这么突然一吼,两个人登时身子一软,跪在外面道:「启禀主子,奴才
有罪。」我连忙道:「滚进来再说,你有什么罪?」

  二人连滚带爬地进来道:「主子,奴才失职,那玉步摇和青鸟佩都不见了,
兴许是放错了地方,容我们再回去找找。」

  我还没说话,蒋英已经气得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打的那丫鬟往后一仰道:「
狗奴才,让你管个东西也管不住,要你何用?真是气死我了,要是查出来你监守
自盗,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罗芸也道:「限你们一日之内给我找回来,否则按偷盗论处,到时候就不是
罚入辛者库那么简单了,那玉步摇虽然不过几百两银子,但是把你全家卖了也直
不了那么多钱。」

  两个丫鬟跪在地上涕泪纵横,连声告饶,蒋英还要动手去打,被罗芸拉住道
:「你是主子,犯不上跟一个下人动粗,一会儿拿不出东西,自有管事媳妇掌她
的嘴。」

  母亲听了也怒道:「先前因为沈雨的案子,家里就查出奴才们偷拿主子的东
西到外头卖钱,王爷发了怒,当场杖毙几个,你们难道还没得到教训,为了这些
不能吃喝的劳什子,非要把大好的性命搭进去才好?」

  众人也对那两个丫头义愤填膺起来,纷纷要求严惩,只有我知道她们两个是
被蒋英和罗芸拉出来当了替罪羊,若单单靠她们自己,只怕这一辈子也找不回那
丢失的首饰。

  我起身拉起两个丫鬟道:「回去找吧,就算找不到也不要紧,你们两个平时
表现的还好,不像是偷鸡摸狗之辈。」二人感激涕零,叩拜一番后,翻身出了房
间。

  一时人回去法源寺的马车已经备妥,蒋英和罗芸便向我们告辞,携手出了王
府。我也推说身上有些疲惫,回书房养神休息,不许任何人来打搅,实际上却是
回书房换了一身便服,一路跟踪载着蒋、罗二女的马车。

  与我猜想的没错,她俩先是去了一家当铺,用古玩字画赎回了青鸟佩和玉步
摇,又径直来到法源寺,只在寺庙里呆了一刻钟,就匆匆登上马车,只不过马车
的方向不是回王府,而是一路向西而去,绕了几条街,最后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
来,徒步往里面走了许久,这才进了一间四合院,为了防止被她们发现,我不敢
直接跟在后面,而是在沿街的房顶上飞驰。

  此时屋顶上积满冰雪,滑腻异常,我只得使出轻功,起起跳跳,就算这样,
有好几次也是失控滑倒在房梁,摔的七晕八素,幸而因为积雪的缘故,声音不大
,也没有惊动附近的人。

  也幸好雨雪天行人极少,否则大白天的飞檐走壁,很容易被人发现而引来不
必要的麻烦。

  眼见着罗芸、蒋英进了那四合院,我也跟着翻墙而入,只见院落还挺大,积
雪之下草木葱翠,

  石板路上没有丝毫积雪和青苔,看来经常被人打扫。

  我正要翻入内院,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阵低吼,登时吓了一条,转身一看,原
来是一条大狼狗正低伏着身子冲我呲牙咧嘴,我心说不好,稍有不慎,今天得栽
在狗手里。

  凭以往对付狗的经历,我下意识蹲下身子做捡石头状,那狗果然吓得连连倒
退数步,不过它只是暂时被吓退,缓过神来后鼻头邹的更狠了,呲牙咧嘴地朝我
逼过来,我别无他法,怕它叫起来坏了我的好事,直接上前抓住狗头一拧,卡擦
一声脊柱被我捏断,它便呜呜地低鸣一声,魂归地府。

  我向那条大狼狗抱歉了一声,然后飞快地穿过院子,来到正房后面的无人处
,隐隐能听见里面的人在说话,欢声笑语的十分热闹。

  我心中愈加愤恨,翻窗进入隔壁小间,里面暖暖的烧着炭火,比外面舒服多
了,我迅速关上窗,看看这里是卧室,只怕他们一会儿就要进来,打开衣柜看了
看,里面一件衣物也没有,看来没人会来这里拿衣服,也就躲了进去,只留一道
细细的缝隙观察外面。

  过了一会儿,那泰西人果然领着罗芸、蒋英进了卧房,一边走一边道:「我
要给两位贵人一个大大的惊喜,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从澳门弄过来的。」

  罗芸道:「什么惊喜?别又是什么音乐盒,怀表之类的小玩意,我们府里多
的是,都是佛朗机进贡的好东西,比你外边弄的还要精致,你可别白费力气。」
蒋英也道:「说的没错,那西洋女装我也穿过了,捆的人腰难受,我们又是孕妇
,穿不得那么紧的衣服。」

  泰西人笑着拍了拍手掌,从外面立刻进来两个披着毯子的人,浑身包裹的严
严实实的,看不清容貌肤色,只露出眼睛来。不过光看体型就觉得非常壮实,个
头比泰西人还高出一个头,站在那里像两座铁塔。泰西人得意地走过去把毯子掀
开,对罗芸、蒋英笑道:「尊贵的夫人,这就是传说中的昆仑奴,我给你们带来
了。」

  随着毯子被掀开,那两个人的面貌也随之展露出来,黝黑的肤色,卷曲的短
发,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肩宽如熊,腰粗如牛,腹部是一块又一块腱子肉组成,
额头、肩膀、胸部都是青筋暴起,耳朵上各穿巨大的铁环。

  原本高大的泰西人,在他们面前显得像小孩,蒋英、罗芸则显得更加微不足
道,更可惊的是那胯下肉棒,虽然没有翘起来,却长如儿臂,软软吊在胯下,如
同第三条腿,两坨卵子晃来晃去,大如牛卵子,总之,这是我平生见过最强壮的
人。

  罗芸见此绯红了双颊,对泰西人娇嗔道:「胡闹,谁让你领他们来的,什么
惊喜,是惊吓还差不多,赶紧打发让他们滚。」

  蒋英连忙道:「别啊,姐姐你看,这些人长的多奇怪,浑身上下就眼仁和牙
齿是白的,跟炭火里爬出来的一样。」说毕又对泰西人道:「我说泰西和尚,你
这昆仑奴到底凶不凶,我能不能摸一下。」

  泰西人笑道:「别看他们高大威猛,从小就被鞭子抽打的跟狗一样,性子温
顺的很,你别说摸,就是打他耳光也不会反抗,只是脑子不太好使,来到中国这
么多年,才学了聊聊几句汉语,服侍人的确不行,看家护院倒也不错。」

  蒋英听了,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在那昆仑奴胸膛上摸了一下,一时雪白的
嫩手和漆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蒋英笑道:「姐姐你看,真的好壮实啊,这肉
就跟岩石一样坚硬。」

  谁知那昆仑奴被蒋英这么一摸,胯下登时有了反应,肉棒渐渐翘了起来,然
而弯弯的只是微微发硬,看起来跟骡鞭一样,简直骇人耸听。

  蒋英惊呼道:「想什么呢?臭黑鬼!」泰西人笑道:「我不在这里的时候,
就由他们来伺候两位主子,那床上功夫可真不是盖的,保准让两位心满意足。」

  罗芸嗔道:「混账逻辑,你难道当我们是青楼妓女,可以让人随意糟蹋,岂
有此理!」说毕转身就要走。泰西人连忙拉住她道:「主子误会了,他们两个是
来服侍主子,而不是来糟蹋主子,主子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们绝对毫无怨言
,今后他们就侍奉你为主人,生杀予夺全凭主子定夺。」

  蒋英笑道:「这么说,你打算将他们送给我们做礼物了?」泰西人拱手道:
「正是此意,他们两个还没有汉名,请主子为他们取名。」

  蒋英笑嘻嘻地道:「这两人跟个铁塔似的,左边这个廋一点高一点,就叫大
黑,右边的矮一点,白一些,就叫大壮,姐姐你说好不好,这两个你选那一个?


  罗芸冷哼道:「你要是喜欢就都归你吧,也不怕黑鬼污了你的身子,我还有
事要回府,你们自个玩吧,记得要早点回来,千万别惹出事来。」

  蒋英和泰西人登时脸色尴尬起来,蒋英连忙拉着她到一旁到:「好姐姐,你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咱们好不容易变卖了首饰,才买了这个地方
,正该好好享乐,你怎么事到临头打起退堂鼓来?」

  罗芸叹息道:「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今天夫君突然留意起我们的首饰来,
又说的那些话,他那神色总像是已经察觉一切,掌控一切,不过是看我们表演而
已,就像耍猴似的,等到我们得以忘形的时候,再给予致命一击。」

  蒋英笑道:「那你可能是多虑了,这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连贴身丫鬟都没
有告诉,再说那天我特意还去问了门子,夫君早早就去皇宫当差,不可能发现我
们的事。再说了,就算他发现了又怎么样,总不能不顾忌咱们肚子里的孩子吧,
这可的的确确是他的种,错不了的。」

  罗芸叹息道:「我越想越对不起他,当年在睢宁老家我就犯下大错,失了贞
洁,他一向是眼睛容不下沙子,到底还是为我破了一次例,待我比从前更好,如
今只因为他宠溺碧如、楚薇,咱们就如此报复,以后的下场只怕比沈雪、沈雨还
要惨。」

  蒋英听了连忙道:「你别说那些丧气话,本来高高兴兴的被你这么一闹,连
我的心情都没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咱们这样做也不是刻意报复他,只是
趁着年轻想多尝试一些乐子,难道你就甘愿一辈子和一个男人睡觉?那可真是虚
度青春,枉费年华,就连太后和婆婆都在暗地里养男人,咱们不过顺应潮流而已
,你又何必如此自责?」

  罗芸听了这才松了口气道:「从前看你都是规规矩矩的,没想到你暗地里如
此想的开,连公公都敢勾引,夫君有了你这样的媳妇儿,也算是倒霉。」

  蒋英笑道:「他应该高兴才是,我可没像赵欣、沈雨那样要取他性命,更不
会像若初那样傻了吧唧的自尽谢罪,我就是我,只为自己活着。所以你别一天到
晚愁着个脸,反正事情做已经做了,索性做到底,你要是真不喜欢黑奴,还是让
那泰西和尚来跟你耍吧。」

  这时泰西人走了过来,一把从身后抱住罗芸道:「罗福晋,蒋夫人说的没错
,咱一定像那天一样伺候你,让你爽到极点。」

  罗芸看似很用力地挣扎着,却被泰西人一件又一件地脱起了衣服,蒋英抛了
个媚眼给泰西人,径直走向那两个黑奴,握住那个叫大黑的肉棒道:「天啦,真
的好大好长,我两只手都握不全,只怕咱们中原女子没人能受得了吧。」

  泰西人一边肆意揉搓着罗芸的双峰,一边对那两个昆仑奴叽里咕噜说了什么
,大黑听了便拦腰抱起蒋英,将她往床上一放,然后粗鲁地撕扯起蒋英的衣服来


  蒋英打了一下大黑的手道:「咱穿的是名贵貂皮,别给我扯坏了,我自己来
。」一边说一边褪下衣裙,很快就赤裸相对,她怀了孕之后乳房变得硕大,肚子
圆滚滚的,皮肤依旧是欺霜压雪,粉嫩的肉缝隐隐有淫液泄出,似乎早已动了淫
心,大黑见了口水都流了起来,连忙上前揉搓她那一对饱满的双峰,两个粉红的
乳头在搓弄下瞬间变硬勃起,大黑连忙低下头含在嘴里,拼命地允吸着,而一旁
的大壮也不敢示弱,分开两条细长笔直的腿,伸出舌头舔弄着蒋英的花蕊,品咂
地滋滋有味。

  再看罗芸那边,泰西人已经将她整个人顶在墙上,让她的双腿大张着,露出
一线天的肉缝,泰西人则蹲下身子,一次又一次地用舌头刮蹭着她的花蕊,周围
的阴毛已经被口水和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爽的她呻吟不止,嘴里发出
哼哼的声音,听起来幽怨无助。

  那边蒋英也在两个昆仑奴的上下夹攻下肆无忌惮地叫了起来,二女的呻吟此
起彼伏,整个房间显得淫靡起来。

  叫大壮的昆仑奴舌头十分粗糙,又红又长,对付女人还真有一手,连平常人
碰都不碰的菊眼也舔的格外卖力,舔完菊眼又舔大腿、小腿、膝盖、脚背、脚趾
,蒋英细嫩的肌肤在他眼里成了绝世珍品,毕竟他们那边的黑女多半皮肤粗糙,
又有异味,而蒋英则是贵妇人,一生都在享受荣华富贵,从未干过体力活,伺候
这样高贵的女人,是他的荣幸,带给他巨大的刺激,那骡鞭一样巨大的肉棒高高
翘起,如同黑蛇一样择人而噬。

  大黑则已经将巨大的肉棒顶在了蒋英的双峰之间摩擦着,巨大的龟头穿来穿
去,马眼分泌着丝丝淫液,涂满了奶子。

  蒋英整个人像被两坐黑山压着,只能看见她雪白的双腿双手在外面挥舞着,
显得极为兴奋。

  不一会,大黑和大壮互击一掌,两个人调换了上下位置,大黑将硕大的龟头
顶在淫水盈盈的蛤口,大壮将肉棒放在蒋英嘴边,示意她含进去。

  蒋英拿着大黑蛇揉搓了两下,张开嘴含了进去,然而却只能含下三分之一的
肉棒,大部分肉棒还露在外面,尽管她此时已经两腮鼓起。大壮抱着她的头开始
缓缓抽插起来,由于肉棒太过巨大,蒋英完全含不住,红唇始终大张着,难免从
嘴角流出许多口水来,唾液挂在半空,被牵的长长的。

  大黑分开两腿,鸡蛋一样大的龟头在花蕊上磨来磨去,逗出淫水一波又一波
,待龟头被那淫水完全打湿,他分开肉唇,用力地将龟头往肉缝里面挤压,这时
蒋英忽然吐出肉棒,大声道:「轻点,你的太大了,我受不了。」

  大黑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办,他的动作已经很是轻柔,再轻只能静止不动
,蒋英白了他一眼,用双手扒开肉唇,大张着腿,使得蜜穴大张,连肉洞都能从
外面清晰地看见。

  大黑见此,登时来了信心,扶着肉棒再次挺入,鸡蛋一般大的龟头就像怪兽
,将原本紧窄的肉穴扩张到了极致,费了好大的力气,龟头才渐渐没入肉中,接
下来就轻松了许多,大黑用力一挺,那肉棒进去了三分之一,却已经顶到了最深
处,再也无法挺进。

  蒋英被顶的尖叫了一声,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死死抓住大黑不让她动,然而
罗芸那边已经激烈地肏干了起来,发出拍拍拍地撞肉声,泰西人让罗芸扶着墙,
伏下身子,屁股高高撅起,他从后面用肉棒顶了进去,一边摇摆身子一边抓着罗
芸的秀发,就像驯服了一匹野马,他的肉棒同样不小,插的罗芸矫喘吁吁,身子
软软的,似乎站立不稳。

  蒋英见此不甘示弱,示意大黑可以继续了,大黑握着她的双乳,将她的双腿
扛在肩膀上,站在床沿边一耸一耸地抽插起来,那硕大的龟头登时从里面刮出白
浆,将原本漆黑的肉棒涂抹成白色,每一次抽插虽然缓慢,但力大势沉,撞一下
床也跟着动一下,抽一下整个纱帐都在抖动。

  蒋英如泣似歌,婉转呻吟,嘴里一会喊:「好大,太大了,我快受不了。」
一会又说:「好刺激,太硬了,真的好硬。」

  大黑看起来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然而她放浪的表情已经让他深受鼓舞,抽
插的越来越快,带出的淫水也越来越多。

  罗芸的体质却依旧比蒋英敏感许多,很快就在泰西人剧烈的抽查下尿了出来
,弄的一地都是尿液,整个人已经失魂落魄,爽到了极点,这时泰西人不失时机
地对她道:「罗福晋,让你尝尝黑鸟的滋味怎么样?只怕你尝到了之后不舍得放
手呢。」

  罗芸果然被说动了,缓缓地点了一点头,泰西人冲着大壮吼了几句,大壮只
得将肉棒从蒋英嘴里拔了出来,来到罗芸身边,泰西人见罗芸已经站立不稳,搬
来春凳让她仰躺在上面,双腿高高朝天,露出粉嫩的肉缝和菊眼,又指使大壮大
张着双腿,蹲下身子,扶着肉棒往肉缝里插,无奈插了几次罗芸都喊疼,看起来
她根本适应不了如此粗壮的肉棒。

  泰西人想了一想,去另一个房间拿来一瓶油,对罗芸道:「这是天竺的神油
,擦上以后就不会太疼,若是你还是受不了,咱们也别勉强,毕竟身子最要紧。


  罗芸点了点头,泰西人将那油倒了一堆在手上,先是涂抹在那漆黑的肉棒上
,后又用手指探入淫穴之中,搅拌了一下,看看无妨,也就然大壮继续。

  这一次大壮果然顺利了许多,那粗壮的黑蛇渐渐陷入雪白的肌肤之中,撑开
了原本紧窄的肉道,平时紧密相处的肉唇从未被分开的那么远,连勃起的花蕊也
被扯扁拉圆,肉穴旁边的青筋也浮现起来,肌肉紧绷的快要撕裂,更夸张的是,
我甚至能听到骨盆被撑开的轻微异响。

  54

  不得不说女人的蜜穴真是潜力无穷,巨蛇一般粗大的肉棒也能被容纳其中,
可以说让人叹为观止,大壮插到底之后,停了一会,等罗芸渐渐适应了,这才重
新开始摇摆腰肢抽插了起来。

  罗芸娇小的身子在他身下简直就像一个未成年小女孩,那样柔弱不堪一击,
他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每一次都是用最大的力气撞击,撞的胯下已经发
红,撞的肉唇发红发肿,撞的她呻吟断断续续,抖成一团。

  就这样没几下,罗芸突然尖叫了一声,歪着身子退出肉棒,大股大股的尿液
喷射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溅的大壮满头满脸都是,大壮嘿嘿一笑,焦黑的脸
上露出洁白的牙齿,用舌头舔了舔唇边的尿液,又抹了一把尿液在鼻子前用力闻
了闻,那手在粗壮的肉棒上大力撸动着,越撸越快,不一会儿就哦哦哦地乱叫了
几声,卵蛋剧烈收缩着,巨大的龟头却膨胀起来,只听嘶的一声,随着卵蛋的最


  一次收缩,大量雪白的粘稠物从猩红的龟头马眼中射了出来,那情形就像
奶牛射奶,一股又一股,又多又浓,很快罗芸脸上、胸脯、肚子都被射了厚厚一
层粘稠物,眼不能视,嘴不能张,就连呼吸都有点困难,屋子里弥漫了一股令人
恶心的腥臭味,持久不散。她慌的连忙道:「哎呀,迷了眼,快拿帕子来。」

  泰西人连忙拿帕子替她擦拭起来,好半天才将脸上的粘稠物拭去,又去擦她
的下身。罗芸踢了一脚大壮怒道:「你是畜生吗?怎的射这么多?」那大壮却抓
起头来,憨憨地笑着。

  泰西人道:「主子别见怪,他听不懂汉语,你就当他是畜生好了,有用的时
候玩玩,没用的时候扔一边去。」

  正说着,那边蒋英也快完事了,叫的一声比一声高,她此时正趴在床上,高
翘着屁股迎接身后大黑猛烈的撞击,两个奶子甩来甩去,不时有奶水飞溅出来,
下身的淫水也如开泄的洪水,淌的到处都是,大黑全身青筋隆起,纯黑的腱子肉
上全是亮晶晶的汗水,蒸起白雾腾腾,猛烈肏了几次后,他忽然搂定蒋英雪白的
翘臀,高亢地叫了一声,哆嗦着喷射起来,很快粘稠物就灌满了蜜穴,从两人的
交合处渗了出来,连阴毛也染的雪白一片,粗黑的肉棒像一个巨大的水管,不停
地往里面注射一股又一股的粘稠物,射的蒋英原本就鼓起的小腹似乎更大了一些
,两个人大口喘息着,最后歪在床上一左一右倒下,脸上都是满足地笑容。

  此时泰西人如同通房丫头,端来盆子和热水,伺候着二女清洁身子,一边擦
拭一边道:「二位主子,这昆仑奴的滋味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蒋英笑道:「不错,你有功了,回头我赐你几个丫头,让你也乐呵一下。」
罗芸却道:「龙英杰,你身为耶稣会传教士,不去传教,成天弄费这些心思在我
们身上,你倒是说说,你如此这般讨好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应对
太后的懿旨?」

  泰西人拧着帕子道:「不瞒二位主子,来到东方以后,我其实已经脱离耶稣
会,不再传教,跟汤若望他们已经没什么来往,我别的爱好没有,就爱这房中事
,尤其最爱二位夫人这样美丽的东方女子,有你们陪着,我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
人,别无他求,看这你们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蒋英正要说什么,罗芸却抢先冷哼道:「花言巧语,你的心思我已经猜着,
你连太后和婆婆都能搞到手,那些丫鬟你自然看不上,拿下我们之后,你必定还
不知足,一定还惦记着咱们的大福晋和大格格,想靠我们联络这两个人,所以才
会献昆仑奴来讨好我们,我说的对不对?」

  泰西人显然被罗芸说中心事,神色明显一变,尴尬道:「难怪这么多美女之
中,世子爷会单单封你为侧福晋,心思果然与别人不一样,既然你已经说了出来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没错,我的确想与大福晋和大格格共享鱼水之欢,但是
我这样做也并不是单单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两位主子考虑。」

  蒋英冷笑道:「好哇,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以后就去找他们两个吧,
别理我们。」说毕转身就要走,泰西人拉住她劝道:「蒋夫人听我说完,我虽然
是个泰西人,可是我来中国已经七八年,多少也知道男女通奸在中国是犯了大忌
讳,女子名声更比命重要,要是因此事连累二位的声誉,那我就是犯了天大的罪
过,万死不能辞其咎,想来想去,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所有人拉下水,你想
一想,如今太后、王妃、你和罗福晋一共四个人,都已经与我有了肌肤之亲,要
是连大福晋、大格格也都下了水,王爷又经常在外,不足为虑,唯有世子一个人
蒙在鼓里,到时候我们收买所有下人,只要世子一离开王府,整个王府就是我们
的天下,什么男女之别、上下尊卑,统统不存,有的只是男女之乐,鱼水之欢,
为天下第一安乐窝,你们说好不好?」

  蒋英听了两眼放光,也喜道:「你说的不错,恰好夫君今日刚说过,不久他
就要南下,到时候王府之中就只剩我们,母妃也不怎么管事,再也不用像现在这
样担惊受怕。」

  泰西人喜的抓耳挠腮道:「此话当真?你可别骗我!」蒋英笑道:「当然,
一家子人都知道了,不信你问罗姐姐。」

  罗芸冷笑道:「你别高兴的太早,夫君最近的确是要南下,可是他也会带走
大福晋和大格格,你只怕是再没机会接近她们。」

  泰西人果然神色一黯,又质疑道:「大福晋肚子那么大,看着没过几个月就
要生产,怎么还会离开王府南下,那边局势乱的很,这不是拿命开玩笑吗?」

  罗芸冷笑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孕妇,当年行走江湖,听说还到极北之地杀
过你们红毛鬼,就算怀了孕只怕你也打不过她,她和夫君感情也是最好的,就凭
你,还是省省吧。」

  蒋英叹息道:「不愧是楚薇,南方那鬼地方尸横遍野,强盗成群,听说百姓
饿的易子而食,我是再也不敢回去,还是留在京中太太平平做贵人才好。」

  罗芸冷笑道:「这下看出差距了吧,也难怪人家楚薇能当上嫡福晋,咱们只
能混个侧室,心都不在夫君身上,他能抬举我们?」

  蒋英笑道:「也罢,她是胆子大,也最得人心,我们这些庸脂俗粉比不上,
不过要是在南方出了什么意外,那嫡福晋的位置不就轮到你了吗?只要你肚子争
气,再生下一个男孩子,家里的事还不是由你来做主,到时候姐姐可别忘了我。


  罗芸哼了一声道:「谢你吉言了,只怕世上的事没那么容易,不过他们走了
也好,婆婆料理家务一定会找我相助,咱们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讨好
婆婆,就算将来楚薇回来了,恩宠也肯定不如以前,毕竟咱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只要有了婆婆的支持,连夫君、王爷都不在话下,别看她平时不管事,一旦有
了要紧大事,王府里真正掌权的还是她。」

  蒋英道:「你怎么看出她才是掌权的?平日里不都是夫君和楚薇说了算吗?


  罗芸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呀,脑子也太简单了些,尽想着这些男女之
事,别的都不管不顾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当初沈雨一案,有许多奴仆本来是无
辜受牵连的,结果都死了,夫君这个人最顾人命,他不到万不得以不会杀人,公
公那时候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只有婆婆下了死令,凡事牵扯沈雨一案的奴婢,
一律处死,当场杖毙的虽然只有两个,暗地里毒死的起码有三十多个,刺配宁古
塔的二十人估计也是九死一生,结果是伺候沈雨、沈雪的奴婢无一幸存,咱们从
南方带来的汉人奴婢也死的也差不多了,事后婆婆还把大清洗的责任推到公公身
上,说他在沈雨一案之中暴怒异常,谁也劝不住,我看她是借此想灭掉楚薇的人
,好让她从草原带来的蒙古奴仆掌管家务。」

  蒋英听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沈雨案发之后,那些老面孔一个
不见,多出来一些蒙古仆妇,做家务不在行,跟主子打报告倒是利索,背地里比
汉人仆妇还爱嚼舌头。」

  罗芸冷笑道:「所以今天出来的时候我让你不带一个奴仆,谁知道她们是谁
的眼线,你还抱怨我疑神疑鬼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穿着衣服,等穿戴完毕,蒋英冲泰西人道:「我渴了
,去倒茶来。」

  昆仑奴连忙出去忙碌去了,这边蒋英和罗芸刚走两步,就疼的直不起腰来,
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不得不让泰西人扶着出了卧房。一直躲藏在衣柜里的
我见众人都离了这里,连忙悄悄推开衣柜门走了出来,这里的淫乱气息简直让我
窒息,连忙推窗翻了出去,终于来到院子里,只觉冷风吹来,不由得深深呼吸了
一下,新鲜干净的空气立刻驱走了胸中浊气,让人心旷神怡,我定了定神,只觉
手掌心有些疼痛,舒开拳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指甲已经扎破了手掌
,留下一串血印子。

  我很快返回王府,立刻召集护院左向明,在他耳边安排了一番,他便匆匆带
着一大帮侍卫和护院出发了,我不想与她们见面,却想亲眼目睹她们被抓的那一
刻,于是扮作侍卫混杂其中。

  一百多人组成的抓捕队伍迅速扑了过去,一路上吓得百姓纷纷躲避,附近的
五城兵马司、衙役等官差以为有人作乱,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看到是王府的人
在办事,立刻偃旗息鼓,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左向明很快将罗芸、蒋英所在的四合院团团包围,里面的人不知出了什么事
,连忙将门窗禁闭。左向明令人撞开院门冲了进去,也不强闯正房,只是站在院
子里道:「两位夫人出来吧,属下有世子爷给的意旨要宣,不要让下官为难。」

  只听泰西人在里面道:「原来是查王府的左护院,你强闯民居,意在何为,
别忘了,这里是天子脚下,容不得你们胡乱作为。」

  左向明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冲罗芸、蒋英喊话:「两位夫人不要再躲藏了,
属下知道你们在里面,若是再不出来,别怪我们动粗,那时须顾不得脸面。」

  泰西人大怒道:「狗奴才,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可是太后的人,这是我买
的宅院,你们家夫人不见了关我何事?要找的话去别处找,再敢胡说,小心我禀
告太后,治你个擅闯民居之罪,到时候谁都保不了你。」

  左向明冷笑一声,喝令左右道:「来人啊,放火箭,烧他娘的。」众人轰然
应诺,各自取出弓箭,打起火把,准备进攻。

  正忙碌着,里面终于有人道:「慢着!左护院,你这是干什么?这天干物燥
的,你难道想烧掉半个北京城?」

  我一听是罗芸的声音,心里暗笑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这时候左向明道:「
原来罗福晋在里面啊,你不早说,害我差点犯了大错,既然这样,你和蒋夫人一
起出来吧。」

  罗芸故作镇定道:「我不过是抽空到龙先生这里来学画画,一会儿就回去,
你们持刀弄剑的干什么?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做?」

  左向明冷笑道:「罗福晋有什么话去问世子爷吧,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请立
刻从里面出来,如有任何反抗,一律斩杀,刀剑无眼,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
话音刚落,里面一片混乱,罗芸颤声道:「你……大胆……我可是侧福晋!」

  左向明失去耐心,沉声道:「属下当然知道你是侧福晋,所以属下才想给你
一些体面,我数三声,要是再不出来,咱们就放箭了。」

  谁知还未等左向明开始数,正门就打开了,罗芸和蒋英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看脸色似乎苍老了十来岁,二人扫视了一下左右,见满院子都是持刀弄剑的汉
子,脸色更加苍白。

  她们颤颤巍巍地来到院子里,有气无力地道:「好了,我们出来了,到底有
什么事?」

  左向明拱了拱手,拿出一卷文书念道:「奉世子爷意旨,罗芸、蒋英从前贞
静贤惠,达明干练,深受世子敬重,是故纳为侧福晋、格格,奈何入京之后,二
女不思报效君恩,恃宠而骄,恃恩放旷,纵私欲、进谗言,结党营私、弄权府邸
,行为轻佻、举止轻浮,不配为人妻,更不配为人母,即日起褫夺罗芸、蒋英一
切封号和待遇,收回罗芸的朝廷金册,除去宗室玉碟名号,贬二人为庶人,暂时
收押地牢,待生产后再做决定。大清顺治元年十月。」

  罗芸未听完,已瘫软在地,脸色煞白,蒋英则哭骂道:「你胡说,我们又没
犯什么错,夫君怎么会这样对我们。该死的奴才,你必定是矫旨,回头我告诉母
妃,重重责罚你!」

  左向明将文书递给蒋英道:「夫人请看,这上面是世子爷盖的公章和私章,
属下怎敢作假?来人啊,带二位回府看押。」

  蒋英接过匆匆看了几眼,突然奋力扯碎文书道:「这就是作假!你们带我去
见夫君,我要当面跟他说清楚。」

  左向明不予理会,朝后面招了招手,几个五大三粗的蒙古仆妇当即拿了绳子
过来,将二女五花大绑,其间蒋英一直挣扎个不停,反倒挨了几巴掌,罗芸则一
直痴痴呆呆的,毫无抵抗的样子,任凭众人将她押上马车。

  这里左向明见二女已经被控制,正要说什么,有侍卫过来道:「回禀左大人
,方才有三人想从后院溜走,被守在那边的弟兄们察觉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捉到
,这三个人相貌怪异,不像是中原人士。」

  左向明听了大喜道:「很好,世子爷正要找他们呢,给我提过来!」不一会
,两个昆仑奴就被众人押了过来,身上还带了许多伤,正汩汩往外冒着血,力气
还是很大,纵然全身被捆的跟粽子似的,也得五六个人押送才能控制住场面。

  两个人哇哇乱叫,嘴里也不知骂些什么,左向明使了个眼色给左右,众人会
意,有两个人当即上前用刀把用力撞那昆仑奴的腮帮子,打的两个人牙齿都脱了
几颗出来,吐了一地的血和唾沫,这才停止了怪叫。

  紧接着泰西人也被押了过来,他还不肯跪,一个劲地叫着要见太后,只可惜
他不明白的是,太后早将他的脑袋送给了我。那天我和太后共度良宵之后,我不
失时机地向她索要泰西人的脑袋,她诧异道:「他与哀家有大功,轻易还真杀不
得,只是哀家不明白,他一个奴才怎么会惹火你的?」我当然不肯向她说出真实
的原因,毕竟此事太过丑陋,还涉及母亲,只得笑道:「他在王府四处传播异端
邪教,诱使家人加入耶稣会,还说什么不能拜祖宗,不能拜偶像,败坏人伦,损
害家风,实在是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泄愤。」

  太后听了也笑道:「原来如此,我原本想让他给你母亲画肖像,谁知他竟然
擅作主张去传教,确实是该死,只是他是化外之人,不懂中国风俗,你就看在哀
家面上,饶他一次行不行?」

  我一开始还以为太后沉迷于他的床上功夫,问了多次之后,太后才讲清缘由
,原来当初太后重病之时,无论在朝的太医还是在野的名医都无法医治,唯独钦
天监的泰西人提出用西药治病,没曾想居然一副西药下去,太后的病就痊愈,因
此而得到重用,成为太后的近侍。

  我见太后依然护着他,不得不吹牛说自己的医术比他高明十倍,许诺将来能
治好她所有病,让她能活的健康长寿,太后显然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我当场用内
功给她推宫过血,疏通了她体内气血不畅的一些小毛病,使得她神清气爽,犹如
重生,作为回报,她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后来我又说起南下的事情,请辞御前侍卫一职,太后不许,仍旧让我保留职
务,还要我以后多多与她私会,我只得一一答应下来,我见她十分高兴,趁机又
提了个小小要求,她也都满足了我,我又搞得她来了三次高潮,这才放过了她。

  现在泰西人不知情由,还在那边大呼小叫,左向明才不管他是谁的人,当场
喝令左右用板子扫他膝关节,将他打跪,又用板子大力掌嘴,啪啪啪地打的格外
响亮,直到打的嘴唇高高肿起,他吃通不过,这才安静下来。

  左向明弯腰靠近他狞笑道:「长毛狗,你刚才骂谁狗奴才?」说毕一拳打在
他腹部,疼的他弯腰哀嚎连连,满口血喷出来,吓得左向明往旁边闪了一下,堪
堪避过那口污血。

  左向明呸了一声,照脸吐了口浓痰,冲着众人吼道:「把他带回王府后苑的
地牢里严加看管,除了世子外,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否则重重处罚。」众人轰然
应诺,押着五个人一道回府。

  我长出了一口气,连日来压在心头的大事终于有了结果,感觉整个人都轻松
了许多,于是回到家将处置蒋英、罗芸的事情给碧如、楚薇讲了,两个人都是十
分吃惊,不相信她们能做出这种事,我只得费力解释了半天,她们才半信半疑地
点点头。

  碧如等楚薇走了才对我道:「那天你在我怀里哭的那么伤心,是不是就是因
为你发现了她们的事?」我点了点头,她便娇嗔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难道
还怕我给你泄密吗?」

  我连忙解释道:「那怎么可能,你那火爆脾气一上来,只怕一怒之下就会把
人给杀了,我可不能让她们那么轻轻松松就死了。」

  碧如叹息道:「你说的没错,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她们,她们腹中可都有你的
孩子,尤其是罗芸,再过三个月可能就要生产了,还有母妃那边,你也要抽个时
间好好说一下。」

  我摇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解决的办法,你这些日子多考虑一下
南下的事情,该带那些人那些东西你和楚薇商量着办,我实在没什么精力应付这
些琐事。」

  从碧如那边出来后,我又来到蔡瑶所住的院子,一股中药味儿扑面而来,这
些日子因为天气越发寒冷,她咳嗽更厉害了,我虽然忙,心里其实一直挂念着她
的病情。

  掀开帘子进去,里面暖和了许多,蔡瑶正半躺在床上,丫头馨儿坐在一边拿
着汤勺一口一口地喂她喝药,看见我来了,连忙要起身,我示意她不要乱动,伸
手接过馨儿手里的汤药,替她服侍起来。

  她邹着眉只喝了几口便道:「苦死了,拿开。」馨儿笑道:「这又做怪了,
我喂你都能一声不吭地喝完,怎么姑爷来了,你反倒叫起苦来?」

  蔡瑶脸色一红,冲她娇嗔道:「就你话多,夫君来了还不去倒茶?」馨儿冲
她使了个鬼脸,悻悻地出去了,我拿着汤勺抿了一口汤药,果然觉得难以下咽,
不由得叹息道:「你跟着我一路颠簸,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原本该好好
享福,当一个无忧无虑的贵妇人,可是我没本事,反倒让你跟着我受罪,这病怎
么就不见好,连碧如那样的行家都没办法。」

  蔡瑶咳嗽了一声,含泪道:「是我自己没这个福分,不怨你,大夫说这是胎
里带的先天不足之症,最忌讳远离家乡,水土不服,只有好好保养,别的也没根
治的办法,如今你要回南方,不如也把我带回去,说不定病就好了,就算一时治
不好,病情加重,一闭眼去了,也算是落叶归根,好过客死他乡。」

  我连忙掩住她的嘴含泪道:「好好的又说胡话,你今年才二十,大好的日子
还在后头呢,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只是如今你身子太弱,只怕经不起车马劳顿
之苦。」

  蔡瑶道:「我也知道如今天下大乱,你带上我这个药罐子,一点用都没有,
反而会成为大累赘,可是我总有个预感,那就是回乡之后,我的病就会好起来,
最近我常常梦到故乡,梦到小时候在田野间玩耍,梦到我的生父生母,我越来越
想家了,夫君,带我回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让馨儿跟着我,路上有她服侍
我就会少许多麻烦。」

  我连连点头道:「也好,老实说,我放你一个人在北京也不太放心,这次南
下也带着你一起回去,咱们时间充裕,一直走水路的话,应该不会太颠簸,你在
水乡长大,应该不会晕船。」

  蔡瑶欣喜地搂着我亲了一口,我坐过去让她靠在我胸口,叹息道:「古人言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你老家扬州我还真没怎么去过,只是在书里听的多
,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见识一番,到时候你可要充当向导,让我们好好玩一玩。」

  我说了半天话却不见她回应,低头一看,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不由得苦笑
了起来,这时馨儿正好端茶进来,看见她这副样子也是抿嘴轻声笑道:「她往往
整夜都睡不着觉,怎么在你怀里就能睡的如此快,你难道身上带了蒙汗药吗?」

  我无奈地耸耸肩,又怕蔡瑶着了凉,让馨儿多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盖上,然后
起身脱起衣服来。

  馨儿惊讶道:「你难道今晚要留下来?」我一边脱一边笑道:「那是当然,
别忘了,她可是我妻子,夫妻睡在一起难道有什么奇怪的?」

  馨儿红着脸道:「她一个病人你也忍心?」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脑
袋瓜里都想些什么呢,难道男女睡在一起一定要做那种事吗?我就不能搂着她好
好睡一宿?」

  馨儿这才放下心来道:「那也好,既然你要睡这儿,我就睡外间去,夜里有
什么事叫我一声,你可别乱翻身,当心抢了她的被子。」

  我连声答应着,等馨儿收拾好一切,就吹灭蜡烛,搂着蔡瑶睡了起来。这一
夜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睡的最是香甜的一晚,连梦都没怎么做,第二天自然是神清
气爽。

  ……………………

  王府的后苑原本是一个大花园,明朝的时候由于疏于照顾,成了一大片荒地
,原本我来了之后想重新修缮一下,结果一计算所需银两,按照亲王规格来做的
话,需要耗银百万两,我被庞大的数目吓了一跳,从此修了一道高墙封锁后苑,
不许任何人进出,以免下人混进去做些不能见人的勾当。

  如今我信步踏入后苑,只觉冬天的这里显得更加凄凉,破败的楼阁上,有乌
鸦嘎嘎乱叫,倒塌的旧墙边,依稀可见当年的繁华,这时身后的左向明道:「主
子,你是先去地牢,还是先去废宫?」

  我点点头道:「先去地牢。」他便领着我来到一个假山口,地牢的大门就隐
藏在里面,侍卫见了我俩,连忙打开了门,我沿着阶梯走了下去,两旁墙上隔一
段就有火把,倒也明亮,转了好几转,终于来到地牢的最深处,还没走进去就听
见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嚎声。

  我在门口看了一看,只见一个粗壮的汉子正拿着烧红的烙铁往那泰西人身上
贴,烫的白烟缭绕,发出滋滋的烤肉声,泰西人嘶声裂肺地惨叫,拼命地求饶,
换来的只是那粗壮汉子的狞笑,左向明笑道:「主子,这是我特地找来的用刑高
手,他可是在前明干过锦衣卫,各种折磨人的手段门清,又会些医术,保证不会
弄死弄残,你看满意不?」

  我点点头道:「不错,我要的人你带来了吗?」左向明连忙道:「带来了,
正候着呢。」说毕拍拍手。

  一个戴着绒边黑帽的老者过来请安道:「老朽胡开来拜见世子爷。」我对胡
开来道:「你的手艺到底如何,别到时候弄死了人,我可不给报酬的哦。」

  胡开来道:「回世子爷的话,老朽自小跟着师傅学艺,崇祯七年开始执业,
迄今为止已经为三百多人净过身,从未失过手,这泰西人的阳根虽然异于咱们东
方人,到底还是个人,只要是人,老朽就一定能顺利完成净身。」

  我满意地点点头,又对他道:「到底怎么个净身法,你给我介绍一下。」

  胡开来笑道:「说起来这过程我们因为做的太多了,觉得轻松平常,像你这
么高贵的人,只怕会觉得很恶心的,爷是真的想听吗?」

  左向明也道:「主子,奴才也觉得很恶心,你还是别打听了吧,只怕听了你
连饭也吃不下去。」

  我恶狠狠地道:「废什么话,给我好好说一下,一个字也别漏。」

  那胡开来听了,于是娓娓道来,原来净身前要先饿上三天,避免到时候有粪
污染伤口,再然后就是割,先把人固定在床上,用带子固定好腰部,钩子一样的
小刀在火上烤一烤,破开睾丸的皮囊,挤出里面的两颗蛋蛋,再然后就是割阴茎
,这就是考验技术了,割短了会留有余势,割深了会痛苦难当,撒尿会分叉,而
且还可能控制不了尿意,导致漏裆,宫里的宦官十个有九个都尿裆……

  我听的只觉裆部一阵寒意袭来,连左向明脸色也是不佳,没等那胡开来说完
,就让他打住。

  左向明丢给他一枚银子道:「这是我们爷给你的赏银,收下吧,事后另外还
有赏,要好好做事听见没有?下去吧!」

  那胡开来千恩万谢地走了,我看着里面惨嚎的泰西人道:「明天再折磨一天
,就歇息一天吧,等后天开始净身流程,这一套下来估计两个月也不能起床,等
他康复了,就送去青楼当龟公,这货不是最喜欢玩女人吗,我让他好好玩,记住
,放出去之前,要割掉他舌头,省得他到处胡说八道,平时也要派人监视他的一
举一动,别让他跑了,不然我拿你是问!」

  左向明听了连声到:「是,奴才一定办妥。只是……」我厉声道:「只是什
么?有什么尽管说,别支支吾吾的。」

  左向明吓得浑身一抖,跪在地上道:「只是奴才跟了爷这么多年,今天是第
一次看见你这么狠地整一个人,奴才想问问,这人是怎么得罪了您,奴才一定让
他吃更多的苦头,为你解恨。」

  我叹息道:「已经够了,你不必多此一举,有些事你不知道的才好,我叫你
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干好了差事,赏赐自然少不了你的。」

  左向明听了连连答是,我又对他道:「带我去废宫吧,到了之后,你别进来
,在门口等我。」

  很快,我出了地牢,一直向东走,来到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此时已经完全结
冰,湖心有一个小岛,上面有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还好这
小楼是石头筑成,倒也坚固,不至于有倒塌的危险,小岛与岸边有桥相连,我一
路走了过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左向明不能踏上小岛,只在岸边等我,几个守在门口的蒙古仆妇看我过来,
立刻打开门让我进去,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有人嘶哑着嗓子喊道:「赵羽,你
不能这样对我,我肚子里怀有你的亲骨肉,你忍心就这么对他吧?他可是王世孙
啊。」

  我一听就知道是蒋英的声音,皱着眉头对旁边的人道:「她就这样叫了一天
一夜吗?」

  一个仆妇用蒙古语对我道:「也不是,昨晚叫了半宿,后半夜睡着了,今天
吃完早饭因为有了力气,又开始叫,我们听的耳朵痛。」

  正说着,迎面一个女孩走了过来,她的打扮比一般下人要艳丽的多,容貌也
是娇俏之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格格,然而我知道她正是母亲身边的贴身大丫鬟
曹臻,虽然已经被母亲赏给我做了侍妾,但是她前段时间生病,圆房的事情也就
一直耽搁了下来。

  曹臻给我道了个万福,我扶起她道:「这些日子麻烦你了,两个泼妇没为难
你吧?」

  曹臻笑道:「一点小事而已,只是世子爷一直这样瞒着主子,不大好吧。」

  我笑道:「曹妹妹,咱们可说好了的,等我离开你再告诉母亲,你可别食言
了哦。」

  曹臻笑道:「知道了,只是我想不明白,她们两个就算犯了天大的错误,肚
子里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啊!」

  我苦笑道:「我只能告诉你,孩子的确是无辜的,不过她们也绝对不配为人
母,这样的母亲教出来的孩子铁定也是祸害一个,长痛不如短痛,一并处理了,
从此我与她们无牵无挂,你不要再多问了,吩咐你熬的打胎药熬好了没有?」

  曹臻诧异道:「就算你痛恨她们,等她们生下孩子之后,让别人抚养长大,
这样应该就不会再有麻烦了吧。」

  我摇头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将来孩子要是知道是我折磨了她们的母亲,
他们到底该站在那一边呢,无论怎样都是有悖人伦,我可不想制造这样的遗祸。


  我见曹臻似乎对此心有不忍,于是对她道:「你要真的忍不下心,我让别人
来办。」

  她愣了一会,还是点头道:「事已至此,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将来可别后
悔,要知道,这世上可没后悔药,我虽然没当过母亲,究竟也是个女子,知道女
子痛失爱子的恨意,只怕她们会恨你一生一世,到那时候,就是真正的恩义两绝
,生死不相见,你想好了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想好了。」曹臻又问了好几遍,我也是毫不犹豫地
点头。

  她见我执意如此,脸色竟有些失落,闷声道:「要是她们察觉不对,不肯喝
下去呢?」

  我冷冷地笑道:「这还不简单,强行灌下去,不喝也得喝,直到打下胎来才
停止,到时候我会派人监督,不亲眼见到死婴落地绝不罢手,你可别自作聪明想
蒙混过关。」

  曹臻长叹一声道:「主子一直还想多抱几个王孙呢,没想到你在这里……」

  我不想与她多说,只是沉声打断她的话道:「待她们打下胎来后,休养一个
月,等身体康复了,你安排她们去辛者库报道,轻松活不许干,让她们只管刷马
桶、除草等脏活累活,你可记住了?」

  曹臻严肃地看着我道:「好吧,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一定照办!」

  这时里面蒋英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嘶哑而凄厉地喊道:「赵羽,你这个怂货
,你是没胆子跟我面对面说话吗,告诉你,老娘早在睢宁老家就给你带了绿帽子
,你知道是谁吗,哈哈哈哈,是管马棚的小厮,哈哈哈哈哈,多么下贱的人啊,
那时候你出征去救沈雪一家子,老娘我在家里甭提有多快活了,天天搂着小厮行
鱼水之欢,你却现在才发现,可惜可惜,老娘已经玩够了,要杀要刮随便你,哈
哈哈哈哈!」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第二部

  第55章

  白茫茫的一片原野上,北风像刀子一样刮来,一群本来就衣衫褴褛的难民在
如此冷酷的天气下,渐渐支撑不住,一个接一个地倒在积雪之中,再也没能爬起
来。

  冻饿到极点的人们开始失去了理智,将雪中的尸体扒掉衣衫,割下肢体,架
起火开始烧烤人肉,任凭死者的亲属哭叫阻拦也不予理会,然而众人还没来得及
享用难得的肉食,忽然有人大喊道:「不好,响马来了。」

  难民们丢下人肉四散奔逃,然而他们本来就虚弱至极,很快就被一伙骑兵追
了上来,怪叫着挥舞着马刀,如狼入羊群,毫无抵抗能力的难民登时被杀的尸横
遍野,惨嚎声响彻天际。

  为首一个披狼皮的刀疤脸冲着众人吼道:「男的都给我杀了,女人小孩全部
捉回去。」旁边一人道:「我说大当家的,咱们不去抢大户,跟这群泥腿子较个
什么劲?」

  刀疤脸满是凶悍之气,沉吟道:「抢个驴球子,今年受了灾,四处又都在打
仗,大户人家死的死,逃的逃,我们守着金山银山连粒米都买不到,得弄些女人
回去杀了做干粮,总比吃男人的肉好,熬过了春天,老子得腾个地方,实在不行
往扬州去。」

  正说着,忽然有人打马过来道:「禀告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在前边生擒了两
个美娇娘,长的那个叫天姿国色,身上还香香的,俺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
的妞。」

  刀疤脸呸了一口道:「这饥荒闹的,你们还有心情玩女人?上面嘴巴还没吃
饱,下面那鸡巴还硬的起来?」那人笑道:「当家的,你是没见过那两妞有多漂
亮,天上的嫦娥也不过如此,只怕你见了也会忍不住呢,二当家的都高兴坏了,
说要一定拉上山当压寨夫人,我还从没见过他对女人这么规矩,连兄弟们想碰一
下都不行。」

  刀疤脸笑骂道:「驴球子,你才见过几个女人,就敢说起嫦娥来,也罢,我
去看看,要是长的不美,我把你下面那玩意割下来喂狗。」

  他身后的众贼听了,也是兴致高昂,想要一睹芳容,拍马而去,没过多久,
果然见到一群兄弟正将两个女人围在中间说笑。众人见他过来,纷纷行礼让路。

  刀疤脸刚刚下马,二当家就笑着迎了过来,他本来就瘦,一笑起来脸上的褶
子挤成一团,尖嘴猴腮的,显得分外滑稽,刀疤脸没好气道:「不就两个女人,
看把你高兴的,即使妞儿再漂亮,那也不过只是漂亮的菜人,你别胡思乱想,弟
兄们都还饿着肚子呢,岂能再添两张吃闲饭的嘴?」二当家的媚笑道:「别的不
说,你看看就知道了,要是这样美的女子咱们拿来当菜人,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毕冲左右挥手道:「带她们过来给咱当家的瞧瞧。」

  左右立刻去了,不一会果然带了两个女子过来,众人一看,果然眼前为之一
亮,其中那白衣女子个子略显高挑,修眉凤目,肤如凝脂,琼鼻直挺,红润樱唇
。头上宝珠颤颤,腰上红菱飘飘,耳挂明月,腰系宝珠,英姿飒爽,北风吹起,
衣袂翩翩,面对群贼怡然自若,毫无半点慌乱之色。她身后那个女子则是身材娇
小,穿杏黄色小袄,葱绿色罗裙,年纪尚小,形容青涩,泪光点点,娇喘吟吟,
似乎对群贼十分惧怕,躲在白衣女身后不愿见人。

  群贼面对二女竟生出自愧之心,连刀疤脸都看的痴了过去,这两个娇娘面色
红润,衣衫整齐,那里会是难民,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他寨子里的几个女人
与这两位相比,简直就是村姑野妇,只怕连给她们当丫鬟的资格都没有,方才众
人将她们比作仙女,他一开始还觉得夸张,现在却觉得一点也没错,那白衣女如
果是个嫦娥的话,她身后那个也是九天玄女,如果真拿她们当做菜人,的确是暴
殄天物。

  他色欲熏心,整了整衣襟,向前拱手道:「二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看二位
衣着非凡,必是大户人家子女,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白衣女道了个万福:「你就是大当家的?奴家姓杨,我妹妹姓李,这厢有礼
了,我们姐妹两个与夫君家人走散,不知不觉就迷了路,又冻又怕,祈求大当家
的看在我们孤苦无依,给一点吃的,让我们有力气去找夫君,以后定然备齐厚礼
报答大当家的大恩大德。」

  刀疤脸心头冷笑,他杀人无数,无恶不作,当年就算绑来的肉票家人凑够钱
财,他也要将肉票杀掉,以免肉票泄露他的行踪,可以说只要落在他的手里,就
别指望着能逃走,这女子果然是久居深闺,娇生惯养习惯了,居然对一群杀人不
眨眼的马贼说出如此天真的话,引得群贼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见过了太多人世
黑暗面,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活宝来,就像在牛粪堆里开出一支百合花,虽然明知
会被糟践,还是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保护欲。

  二当家的正要上前说什么,被他拦住道:「原来是杨、李二位姑娘,你们放
心,别看我们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其实都是锄强扶弱的好汉,平时干的都是杀
官济民的勾当,与那梁山伯替天行道一样的道理,今日与二位姑娘有缘相见,就
算姑娘不提,咱们必定全力相助。」

  一旁的二当家听了不由得连连咂舌,这个大当家他最了解,平时与人说话都
是污言秽语,不是鸡巴就是逼,尽显草莽本色,方才这番话不但没有半个脏字,
还文绉绉的像个书生,众贼也跟着傻了眼,愣愣地看着刀疤脸,仿佛不认识他一
样。

  那杨、李二位姑娘却十分欢喜,连声道谢,一点也不客气地问他们要菜要肉
,刀疤脸满口应承下来,又对她们道:「如今风大雪大,实在不宜赶路,不如请
二位到寨子里歇息几日如何,待风雪停了再赶路不迟。」

  那杨姑娘道:「那也成,只是我们……」刀疤脸见她面有难色,连忙道:「
姑娘莫非是怕男女杂处有毁清誉?别怕,我们寨子虽然贫寒,房子还是有的,到
时候单独空出来给你们居住,另外还有仆妇、丫鬟专门伺候,没有我的允许,任
何人都不敢打扰你们。」

  杨姑娘听了大喜,连忙拉着李姑娘跪下道:「多谢大当家,你可真是个德高
望重的大好人。」

  刀疤脸连忙上前扶起,只觉一靠近她们,就有一股清香味扑面而来,让他半
边身子都酥了,无意之间触碰到她的小手,只觉柔若无骨又冰冰凉凉的,想必是
因为在风雪里走了太长时间的缘故,刀疤脸竟有生出一些怜香惜玉的感觉来,这
种感觉是那么陌生,自从他当了马贼之后,就从未再有过,每日里脑子里都是在
计划要如何抢劫,如何杀人,很长一段时间来,他就像一块石头,任凭刀砍斧劈
,只会留下浅浅的印子而已,今日却破天荒的心软了一把,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妻
儿环绕膝下的和睦画面。

  他本能地认为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乱世中很是危险,连忙收拢了心神道:
「二位姑娘一定饿坏了吧,看日头已经是中午,咱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用饭吧,
吃饱了也好有力气赶路。」

  杨姑娘浅浅一笑道:「但凭大当家的做主,给你们添麻烦了。」她的笑容如
同阳春化白雪,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暖。

  刀疤脸不敢多看,于是命人牵来马,让二位姑娘上马骑行,无奈两人都推说
不会骑马,坚持步行,刀疤脸点了点头,心头一松,于是令手下好好护送,自己
和二当家的骑马往山腰的破庙跑去。

  路上二当家的对他道:「我说老大,看你方才那样子,难道真的还想纳她们
为压寨夫人?」刀疤脸不语,只是默默注视着前方,他心里已经猜到二当家接着
要说什么,果然他又说道:「换做太平年景,你随便娶多少,我们不但不反对,
还会大力支持,现在咱们的余粮真的已经不多,除了几个头头能吃上猪羊肉,别
的弟兄可都是在吃人肉啊,要是底下的那些王八知道你拿珍贵的猪羊肉去养活女
人,只怕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刀疤脸长吐了一口气道:「罢了。等会儿你把她们带过来,就席间砍了脑袋
,那些肉都分给底下的兄弟们去吃吧。」

  二当家的见他答应下来,松了口气,他莫名有点害怕那两个女人,尤其是刀
疤脸对她们的态度,全然不像以往那样狠戾果决,只怕大当家被女人消磨了雄心
壮志,这在乱世之中是非常危险的行为,无异于自掘坟墓,此时见他恢复以往那
种状态,于是欣然笑道:「这么漂亮的女人,那么白嫩的细肉,分给那群王八吃
也实在太浪费了,你要是实在喜欢,就搂着玩弄几天,等玩够了,再把她们和其
他菜人关在一起,有贵客来的时候再宰了招待,岂不比给他们吃要来的划算?」

  他这番话像往常一样,纯粹是为了整个马贼队伍着想,可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是,刀疤脸突然暴怒起来,一个飞扑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然后压在他身上,用
手掐着他的脖子道:「我说现在杀就杀,我说给谁吃就给谁吃,你是大当家,还
是我是大当家?」

  二当家被他掐的脖子喘不过气来,渐渐脸色发白发紫,连眼睛都鼓了出来,
布满血丝,显得分外狰狞,这时后面的几个马贼看不过去了,连忙过来劝解拉扯
,刀疤脸还没等众人动手,忽然长叹了一声,松开了手,二当家的登时猛烈地长
吸了一口气,一边喘一边咳嗽,眼泪鼻涕俱下,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刀疤脸一
脸愧疚,将他拉起来道:「好兄弟,最近我压力有些大,方才一时没控制住,你
可多担待着一些。」

  二当家摆着手喘息道:「只要大当家的肯杀了那两个妞儿,一切都好说。」
刀疤脸点点头道:「今天咱们抓了这么多菜人,坚持到开春也没问题,让兄弟们
把前日抢来的几口生猪杀了,酒坛子也都给我打开,咱们好好庆祝一番。」二当
家的愣了一下,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什么终究没能开口。

  很快,一顿丰盛的午餐准备好了,与往日不同的是,破庙里除了一群虬髯大
汉外,还多了两个娇滴滴的美娘子。

  众贼虽然不会什么精致的美食,倒也因为常年露宿在外,烧烤经验丰富,一
时香气弥漫了整个破庙,能够坐在这里吃的都是马贼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余喽
啰只能在外边席地而坐。此时案桌上虽然摆满了猪身上最好的前后腿和里脊肉,
金黄诱人,还在滴油,却没有人开动,众人都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毕竟换做平常
的话,女人只是他们口里的两脚羊和菜人,虽然这个两个女人姿色极佳,还是让
他们感到很不适应,有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和女人同席吃饭过。

  刀疤脸坐在主位,看见众人脸色不佳,主动端起杯子道:「各位兄弟,这些
日子辛苦了,我在这里敬各位一碗。」也不等众人回应,端起碗咕噜噜地狂喝起
来,众贼都是好酒豪饮之辈,被他这么一激,当即也端起酒碗大口大口地猛喝起
来。

  刀疤脸喝完之后,脸上泛着红光,又对杨、李二位姑娘道:「不知二位姑娘
家住何方,家中都还有什么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迷路呢?」

  那杨姑娘起身道:「回当家的,奴家祖籍在四川,后来嫁到睢宁赵家做了妾
室,本来与夫君相亲相爱,可惜大妇欺我性子好,屡次在夫君面前说我坏话,又
加上兵荒马乱的,夫君认为我是累赘,竟弃之不顾,丢下我和李妹妹逃到南方去
了,可怜我们两个都是远嫁而来,父母早丧,无亲无故,只能任人欺辱罢了,这
次我和李妹妹去寻找夫君,人海茫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他
,也不知他是否能接纳我。」说毕泪水涟涟,大有不胜之状。

  她身边的李姑娘也跟着红了眼圈。众贼虽然每日做的都是恃强凌弱的勾当,
却最是听不得恃强凌弱的故事,一个个义愤填膺,有的说大妇的心肠太毒,狭隘
自私,有的说丈夫糊涂透顶,该遭天谴,恨不得立刻出手去教训那无情无义,无
法无天的赵家人。

  刀疤脸听了也是心头一痛,想当年他也是出身富贵之家,只因母亲是妾,一
直不受待见,等到父亲一死,那大妇当着他的面将母亲灌毒致死,那时他才五六
岁,躲在床下看着地上的母亲七孔流血地注视着他,有一个婢女不忍他被杀,偷
偷将他放了出来,再之后他就开始了江湖生涯,一开始不过偷摸抢骗,直到十五
岁时,他带着一伙人返回父亲家里,除了那个救他的婢女之外,一口气杀了满门
三十余口,成为了被朝廷通缉多年的江洋大盗。

  他永远忘不了母亲临死前的痛苦表情,也忘不了刀子插入那大妇胸膛时的爽
快。只觉得杀戮能抚平所有伤痛,解决所有问题,然而现在他有些犹豫了,眼前
这两个女子跟他母亲的遭遇何其相似,要是当初有人能救他母亲一把,他也不会
过上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这时二当家使了个眼色给门外的几个喽啰,只见他们拿着刀斧,狞笑着走向
杨、李二位姑娘的身后,不出所料的话,这活生生两个人转眼就会被大卸八块,
成为那些喽啰的盘中餐。

  刀疤脸闭着眼长出了一口气,忽然起身冲着那两个喽啰吼道:「滚出去!」

  他平日积威甚重,两个人吓得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二当家却不解地看向他
,一个劲地使眼色,他浑然不理,起身对杨、李二位姑娘道:「这些肉菜你们都
打包带走吧,我寨子里还有事情,就不留客了。」

  杨姑娘惊诧道:「大当家为何突然如此,你方才不是说要留我们住几天吗,
这冰天雪地的我们也没别的地方去啊。」

  刀疤脸沉声道:「别废话,我叫你们走就走,你知不道我们是什么人?还敢
住进来,不想死的就快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说毕他起身找了个布袋子,将
桌子上的肉菜统统倒了进去,一边倒一边说:「你们要走的话趁早,这一带都是
我的地盘,有我在没人敢抢你们,出了这里,别的响马可不会手下留情,你们最
好还是别去找那个无情无义的夫君,只怕人没找到自己先搭进去了,依我的想法
,最好还是找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打猎种田,过太平日子吧。」

  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为别人的事喋喋不休地絮叨着,正说的起劲,忽然有人尖
叫一声道:「大当家的小心。」

  他愣了一下,抬头一看,只见二当家的站在他面前,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
口,一柄长剑从他背后插入,剑锋已经透出前胸,正滴滴答答地滴着血液,紧接
着剑锋转了一转再被抽出,二当家身子也随之一抖,喉咙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刚
张开口,一股鲜血喷的出来,最后软软地倒了下去,他震惊之中连忙向前扶着二
当家,手里装满猪肉的袋子也跟着落在地上,洒的一地都是,一瞬间他忽然明白
了一切,显然方才二当家为他挡了一剑,不然死的可能就是他。

  刀疤脸愤怒地看着杀死二当家的凶手,只见方才还哭哭啼啼的杨姑娘此时却
一改柔弱的样子,持剑而立,面若寒霜,剑头的鲜血滴在地上,发出滴答嘀嗒的
声音。

  这时房间里的众贼终于反应了过来,各个持刀舞剑杀向杨姑娘,谁知那李姑
娘一改娇弱的模样,从身上摸出一大把飞刀接连掷出,当即射翻了两个人,其余
六个人则一拥而上,将二女团团围住。刀疤脸大怒道:「杨姑娘,你为何对我下
此毒手,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杨姑娘冷哼道:「承蒙武林人士看得起,给我们取了个诨名叫天昆二妖,
我是天山邪女,她是昆仑妖姬,不知大当家的有没有听说过?」

  刀疤脸心头一冷,最近中原的确出现了天昆二妖这个名号,传闻二女善使天
山、昆仑二派的高深武功,往往以姿色引诱各方豪强争夺,趁其不备则施以偷袭
,往往杀人全家,屠尽满门,杀之前还喜欢对受害者施以各种酷刑,手段相当歹
毒,乱世之中,武林正道自身难保,也就对此女听之任之。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如此柔弱的两个女人竟然就是天昆二妖,他心头既惊
且怒,二当家的跟随他多年,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杀了,无论对方来头如何
强大,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喝令众人拿下。

  房中的打斗声终于惊动了外面的喽啰,等大家一拥而入的时候,只看见三当
家、四当家、大头目、小头目都被天昆二妖踩在脚下,有的人还被割去脑袋,血
流遍地,就连大当家身上也是鲜血淋漓,看起来受了伤。

  天山二妖见惊动了众人,冷笑一声道:「大当家的,算你命大,咱们后会有
期。」顷刻间已飞出窗外,抢了两匹马,向东飞奔而去。

  刀疤脸那里甘心,他立刻召集马贼一路追杀,扬言谁杀了二女,就可以当上
二当家,另外还加赏赐肥猪肥羊数头。

  众贼听了暗自流口水,这年头一口生猪比金山银山管用的多,他们也是被逼
无奈才吃的人肉,而且那玩意吃多了容易失去人性,有些人就是这样才变成眼睛
发红的疯子。

  马贼们很快骑上马集结起来,各个挥舞着马刀怪叫着冲了过去,底下的步卒
纷纷散开给他们让路。天山二妖见他们追来,不但不惧,反而神色惊喜,只见一
个马贼挺矛当先攻来,来势甚快,她回马一枪,立时将那追兵杀的人仰马翻,众
贼攻势随之一滞,距离逐渐拉开。

  有马贼张弓搭箭正准备瞄准,忽然一枚石子破空而来,正中那弓箭手脑袋,
打的脑浆迸溅,翻身落马。

  众贼吃惊,只见前面二女虽然一直策马在逃,却不时地回过身来,每次一回
身,就有一人惨叫着翻身落马,如此死了十几个人以后,他们不敢再追,灰溜溜
地按下缰绳。

  二女见众贼不敢追来,又回头去牵那些无主之马,不时还下马搜罗地上的尸
体,连尸体上的衣服也要扒的干干净净,众贼只敢远远看着,不敢再靠近,昆仑
妖姬嘻嘻道:「姐姐,这群贼囚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要不我们回去再抢一次,让
他们从此再也不敢瞧不起女人。」

  天山邪女傲然道:「算了,这些软脚虾虽然武功低微,人却还多,我们抢到
马就行了,别耽搁了咱们的正事。」

  昆仑妖姬点头道:「那也行,这一回咱们收获颇丰,回去一定要好好庆祝一
下。」于是二女将马儿的缰绳连在一起,串成马队,赶着一路往南去了。

  这里刀疤脸看着二女远远离去之后,终于长吐了一口气,方才他带头追赶二
女,一枚石子当头射过来,他险些没能避开,擦着脸庞过去了,此时用手一摸,
只觉火辣辣地疼,后背吓的冷汗淋漓,此时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有些哆嗦。

  不言这群响马如何丧气,且说离此处一百多里的一个地方,山腰里有一处已
经废弃的营寨,破破烂烂的矮墙里面,只有一些茅草屋立在那里,由于积雪的覆
盖,从外面看起来好像很不起眼,然而只要一进去,就会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而且这些人都是衣衫褴褛的女子,一个个蓬头垢面,廋骨嶙峋,面有菜色,连
喘气都费力,咳嗽声不绝于耳,可以说大部分人看起来已经濒临死亡状态,屋里
虽然生了一点小火,却还是寒冷异常,众人紧紧靠在一起取暖,有人甚至饿的忍
不住拿茅草往嘴里塞,被旁边的人用力阻止。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氛,有许多人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正哭的伤
心,有人道:「小环不行了,看起来已经没了呼吸。」

  一个中年妇女听了费力地走过去,用手摸了摸那个叫小环的身体,接着摇了
摇头,众人见此更加伤心,只是哭的声音都不大,看起来她们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几个还算强壮一些的妇人于是走了过来,用担架将尸体抬了出去,扔在屋后
的一处大坑,只见坑里已经堆了许多瘦骨嶙峋的尸体,已经被积雪所掩盖,只露
出一些青色手脚。

  屋里抽噎声不止,有一个青衣妇人有气无力地对大家道:「已经五天了,她
们看来已经凶多吉少,我们不如都散了吧,看看别处有什么吃的,或许能多活几
天。」

  另一个蓝衣妇人道:「冰天雪地的,你出去只怕一晚上也挨不过,还是再等
等吧,我相信她们一定会赶回来的。」

  青衣妇人含泪道:「横竖都是一个死,出去碰一碰总比在这里等死好,愿意
跟我走的就跟来,不愿意的就留在这里。」说毕艰难地起身,一步一步往门口挪
了过去,然而她的响应者聊聊,因为大部分人此时已经饿的站不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道:「你们听,是马蹄声。」众人细细一听,果然有隆
隆声由远而近,听起来不像是一两匹马,而是一大群马,大家傻了眼,惊恐道:
「莫不是响马,这回咱们是死定了,听说他们专吃女人的肉。」

  众人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更显菜色,只得相互依偎着屏住呼吸,瑟瑟发
抖地等着厄运地降临。许久之后,茅草门被轰然踢开,一股寒风吹了进来,一个
人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对着里面的人道:「各位姐妹可好,对不起我们回来晚
了!」只见她白衣飘飘,腰缠红菱,头戴宝珠,意气风发,神采夺人,在灰暗的
人群里恍若神仙妃子。

  众人见了她,不但不惊恐,反而喜出望外,就连最虚弱的人此时也用力地抬
起身子,屋子里的阴霾气氛一扫而空,女人们原本空洞的眼神齐刷刷地有了光彩
,冲着来人呼喊道:「赵女侠,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终于有救了!」许多人喜极
而泣,呜呜地哭了起来。有许多人不顾浑身乏力,颤颤巍巍地朝她开始跪拜起来


  她冲众人和善地笑着,身后跟进来一个穿杏黄色小袄的女子,手持马鞭,顾
盼生辉,众人见了也连忙向她行礼道:「姚女侠也回来了,太好了!」

  此二人正是赵羽的两位前妻,赵欣和姚珊,当日流寇来袭,赵羽全家搬到睢
宁县城,匆忙中忘记了还关在地牢里的她们,幸而得蒋英相救,她们才得以脱身
,后来青城派邀她入派,被她严词拒绝,只因为她天性好自由,不愿受门规约束
,只是这样一来,无处可依,只在睢宁乡野游荡,饥寒交迫,差点冻饿而死,无
奈又返回赵家庄寻觅赵羽未带走的一些吃食,不过只坚持了不久,残粮吃完,她
们被迫离开赵家庄往南走,沿途遭遇一些从战场下来的散兵游勇和流寇土匪,二
女武功本来就不低,又聪慧过人,于是用计诱杀散兵流寇,夺得不少钱粮,

  日子倒过得还不错,杀的人多了,那名声就传开了,因为赵欣喜欢虐杀,姚
珊喜欢色诱,又使得是天山和昆仑派的武功,故此二人被称为天昆二妖。

  原本二人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后来遇到一队闯营士兵押着大批妇女往北而行
,赵欣和姚珊实在看不过那些人把女人当军粮,商量一番后,杀退了看押的士兵
,救了这群被裹挟的妇女,只是人口太多,足有一百来人,她们两个辛苦收集的
粮食很快被吃光,附近也没什么人家好抢,于是打起了响马的主意。

  方才她们两个抢的就是刀疤脸所在的一伙马贼,倒也收获颇丰,一下缴获十
五匹杂马,而响马习惯随身携带干粮,因此马匹背上也带有许多粮食,够这许多
人吃一段时间。

  欢声笑语之中,赵欣令人在院子里起了大锅,烧起大火,煮起米粥来,她对
众女道:「吃了我的饭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将来必须听我的指挥,如有不从
,严加惩处。」

  众人连声答是。赵欣又正色道:「我这里也不是菩萨庙,不会施舍无用之人
,你们有什么专长就尽管使出来,谁要是敢懈怠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
毕她从腰间取出一支红梅,插在高耸的云鬓上,对众人道:「从今以后,咱们就
叫红花会,杀尽天下负心汉,为咱们闺阁争光,凡我教众,以红花为号。愿意加
入的,就去领粥喝,不愿意的,请自行离开。」

  姚珊于是带着众女对她叩拜道:「诸位姐妹愿听掌门号令,生死相依,此生
不渝。」赵欣豪情壮志,与众人畅怀大笑。

  不言红花会如何发展,且说当日秦丽华在睢宁县城与闯营大战,由于西门守
将陈继铠投降,城破之后寡不敌众,只得率军突围,但是敌军围裹甚厚,待到她
逃出之时,身边只剩十几骑,其余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她本人身上也多处受闯
,显得极为狼狈。

  正当她坚持不住的时候,迎面来了一队人马,看旗号是白杆军,登时大喜,
连忙上前与姑妈秦丽君相会,两人终于得以见面,不免相拥而哭。良久之后,二
女携手进了军帐,屏退左右,述说离别之情。

  秦丽华在短暂的喜悦之后又含泪道:「我早就给你发了信鸽,你的救兵怎么
迟迟不来?」

  秦丽君拭泪道:「收到你的求救信之后,我们就急忙赶来,只是对方显然是
想围点打援,我们被数不清的流贼包围在刘家庄一带,自身难保,根本抽不出人
来救你。」

  秦丽华早料到此节,闻言叹息一声,流出滚滚的泪来,这是她参军以来第一
次品尝败绩,各种负面情绪涌上来,又埋首在姑妈的怀里大哭。

  秦丽君叹息着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了许久,她才渐渐止住哭声,看看左右
,又对她道:「你那心上人呢,怎么他没能逃出来?」秦丽华不听则已,一听哭
的更加厉害了,抽噎了半天才道:「城破之后,咱们就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逃
出来没有,不过他姐姐武功高强,应该能护得了周全。」

  这时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看见秦丽君之后大喜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秦丽华抬头一看,来者正是她的贴身丫鬟燕儿,曾经她还为赵羽治过伤,一时又
悲又喜,与她相拥而泣。

  此战之后,白杆军损失惨重,秦丽君为了平安将队伍带回四川,避开流贼主
力,一路往西南缓缓而行,闯营素知白杆军的厉害,竟然不敢追击,只是派人远
远监视着。

  秦丽华多次想返回睢宁打听赵羽的下落,可惜秦丽君怕她做出傻事,一直对
她严加约束。

  数月之后,大军行至崇山峻岭之间,此时正值冬月,大雪纷飞,道路泥泞,
随军的大炮也被迫扔掉,粮草也开始艰难起来,秦丽华正为军粮发愁,忽然有人
奏报道:「禀告小将军,我军粮草被劫,损失颇大。」

  秦丽华近日没有收到大股敌军的动向,倒是遇到不少土匪,这些人她并不放
在心上。

  谁知粮草竟然在此时被劫,她登时大怒道:「查明是那伙匪徒了没有,咱们
为了赶路,本不想去招惹他们,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劫官军的粮草。」

  那传令兵道:「负责押送的马将军捉了两个俘虏,正在严加拷问,将军可以
去问他。」

  秦丽华连忙披挂了盔甲策马而行,走没多久果然见两个女子被绑在树上,正
被士兵用鞭子狠狠地抽。秦丽华连忙赶过去阻止了士兵,下马对那两个女俘虏道
:「你们身为女子,怎么也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居然还敢劫我军兵粮,老老
实实交代了,少吃些苦头也好。」

  那女俘虏虽然被打的满身是伤,见秦丽华问起,依然侧过头不予理会,看起
来倒也十分硬气,比一些男子还强。

  这时押送粮草的马将军赶来对秦丽华行礼道:「属下拜见秦将军。」秦丽华
摇手道:「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明明是良家女子,怎么会是劫道的土匪?你别哄
我,回头我查出来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那马将军连忙点头哈腰笑道:「属下先前也觉得奇怪,这女子怎么也做起强
盗的勾当来,后来听守粮的士兵都这么说,他们说那些女子虽然武力一般,不过
个个都是悍不畏死,尤其还有两个带头的,那武功容貌都是一流,所向披靡,无
人能挡,这才被她们劫走了军粮。」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边说一边还面带笑
意,只觉得荒谬绝伦。

  秦丽华登时大怒,一鞭子抽在马将军身上道:「被几个女子劫走了军粮,你
觉得很好笑是吧,咱们军法是怎么规定的?失职者一律处死,来人,给我拖下去
。」

  那马将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一变,登时跪在地上求饶道:「卑
职失职,请将军看在我多年追随你的分上,饶了卑职一命。」

  秦丽华见他服软,这才闷声道:「军令不是儿戏,限你三日之内夺回那批军
粮,戴罪立功,否则定斩不饶,去吧!」那马将军涕泪纵横,连声道谢,随后又
是脸色一变,看见那两个女俘虏气不打一处来,飞身一脚踢在一人腹部上,恶狠
狠道:「再不给我交待,老子叫兄弟们过来轮流肏你,把你肏死为止。」

  那女俘虏别的不怕,却怕受辱而死,只得含泪道:「别这样,我都告诉你。


  马将军狞笑道:「这还差不多,看你这么乖巧,等会给你个痛快,赶紧说!
」那女俘虏犹豫了良久,看看那些凶神恶煞的兵丁正用淫邪的目光扫视她的身子
,吓得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抽噎道:「我们是红花会的人。」

   56

  在进入十一月之后,北京的雪就没有停过,今年寒冷异常,致使百姓极少出
门,让原本繁华的都城竟然略显冷清,城北的查王府里,楚薇所住的浣香院暖阁
因为在地面设有暗道,使得炭火的热气能顺着暗道游走在房间各处,使得整个房
间如春天般温暖,一点寒意都没有。

  此时王府的未来主人赵羽正站在床边张开臂膀一动不动,任凭几个丫鬟围着
他不停忙碌着,七手八脚替他穿上新制衣服,他的大福晋楚薇则坐在梳妆台边描
眉点唇,不时回头看看赵羽,脸上满是柔情蜜意。

  赵羽等众人整理完毕,在原地转了一转,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笑道:「咱们终
于又可以穿上汉服了,我自小穿到大,就属汉人的衣服穿着体贴舒适,我就不爱
蜈蚣领,勒的脖子疼。」

  楚薇仔细打量了这他,只见他穿着大红箭袖曳撒,外罩银狐坎肩,腰系玉珠
宝带,雄姿英发,仿佛是当年初见之时,不由得笑道:「可惜你的头发已经剃了
,此时穿上看起来不伦不类的,一时间也长不出以前那头长发,如今也只能戴假
发,只是上次你吩咐人订做的假发难道还没做好?」

  赵羽神色一黯,当初他被王妃逼着剃了满人的发辫,心里别扭了好几个月,
如今刚刚缓过劲来,却又要恢复汉人的打扮,毕竟如今的中原大部分还处于明军
的控制之下,此次回九华山给廖续琴拜寿,路上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必须隐
藏自己是满人或蒙古人的身份。

  他摇头道:「要做成好的假发费时费力,我已经尽快催促工匠们加紧时间,
按目前进展,在我们出发之前,应该能顺利完工,你的冬裙也要多赶制几件,免
得路上没有换洗的。」

  正说着,有丫鬟匆匆闯了进来,正要说什么,看见楚薇在一旁,连忙闭了嘴
。赵羽见这个丫鬟是曹臻手下的人,一看她的神色便猜到废宫那边出了事情,于
是对楚薇道:「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去去就回,你再清点一下,别遗漏了东西。


  楚薇拉着他道:「念在她们多年服侍你的份上,别逼的太过了,就算有什么
大错,等咱们回来再行惩处,这个时候急急忙忙的处理了,你万一后悔了都来不
及。」

  赵羽脸色一沉,闷声道:「这事我都已经跟你说过,叫你别掺合,我自有判
断。」说毕拂袖而出,楚薇摇摇头,长叹一声,只得回屋去了。

  这里赵羽拉着那丫鬟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那丫鬟连忙跪着含泪道:
「罗夫人自尽了。」

  赵羽心里咯噔一声,他没料到罗芸心气这么大,犹不敢信,反复问了几遍,
那丫鬟才道:「她半夜偷偷解了身上汗巾子,挂在床架上自缢,也算是她命大,
被值守的婆子撞见了,因此救了下来,只是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知能不能活过来
,曹姑娘打发我来问你,要不要用最好的药全力施救?」

  赵羽听了跌足长叹道:「既然她已经活了过来,那就尽全力救治吧。」又喃
喃自语道:「既然你气性这么大,为何当初又要听那泰西人和蒋英的鬼话,做出
如此悖逆的丑事来。」

  那丫鬟正要起身告辞,赵羽拉住她道:「也罢,等我更衣了,咱们一起过去
看看她吧。」

  湖心岛的废宫由于临湖,十分潮湿,为了不让北风灌进来,窗户都用木板封
死,因此又显得十分阴暗,大白天也要点上蜡烛,空气中始终散发着令人不安的
霉味。

  关押罗芸的房间是一间临湖石屋,冬天不管白天黑夜都能听见呜呜的风声,
即便窗户封死了也有冷风从缝隙里吹进来,整个屋子像个冰窖,罗芸躺在床上,
身上尽管盖了几层破旧的棉袄,还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脸上额头都是冷汗,像
是在做什么噩梦。

  曹臻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着眉头对丫鬟道:「把我房间里的被子拿几件厚的
过来,这些破棉絮难道是给人盖的?」

  那丫鬟连忙道:「回姑娘的话,世子爷吩咐过了,犯人就该有犯人的样子,
不该搞特殊。」

  曹臻呸了一声道:「胡说,她现在是病人,特殊一点没什么不好的,主子说
的话咱们做奴才的当然要听,但听的时候也要用脑子想想对不对,别抱着旨意就
不动脑子。」那丫鬟听了只得连连点头,曹臻又道「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赶紧
给她端过来,哪怕喝点热汤也是好的。」

  正说着,外边有人道:「世子爷怎么来了,这地方太脏,你要来也提前说一
声,让奴才们好好打扫一下。」只听赵羽道:「罢了,我来看看她就走,别费事
了。」

  曹臻刚站起来,就见下人打开了门,赵羽迈步进来道:「原来你也在这里,
她的事让你操心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曹臻行了个万福道:「刚才已经让大夫看过,说是她心火太大,又受风寒,
纵欲过度,情思混乱,一时内外交困,幸亏体质好,换做别人只怕已经病入膏肓
,如今只要善加调理,假以时日,就能恢复起来,只是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赵羽叹息道:「只要人没事就好,孩子本来就不该要。」他一边说一边走到
床边,歪着头看了一眼,只见罗芸的脸色蜡黄,嘴唇苍白,仿佛几天之内苍老了
很多,心头又是解恨又是悲凉,回头对曹臻道:「她虚弱到如此地步,怎么昨晚
还有力气去自尽,你可别哄我。」

  曹臻道:「她昨天还好好的,估计是这次自尽耗尽她的精气神,所以才一病
不起,你打算怎么办,大夫开的方子在这里,还提醒说要用最好的人参,最好连
房间也换成好的,不能再让她受到委屈,不然有可能加重病情。」

  赵羽听了邹眉道:「那不行,人参可以吃,但地方不能换,实在觉得冷,就
在房间里烧炭吧,被子也可以换一换。生病期间派两个丫鬟轮流伺候,等好了再
撤走。」

  曹臻还要说什么,赵羽已经不大耐烦,转身正要走,只觉衣裳被人拽住了,
回头一看,只见罗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拉着他道:「你终于肯来了。


  赵羽一把甩开她的手道:「没错,我是来了,不过不是来关心你,我是想看
你死没死。」

  罗芸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曹臻连忙去扶她,她推开曹臻,翻身滚落在地,
跪在冰冷的地上磕头道:「别的我不指望你做什么,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既然老
天让我死不成,求你留下肚子里的孩儿,将他抚养长大,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
又是你的血脉,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赵羽先还被她一番话给说的心里一软,但听到最后那句「虎毒不食子」,整
个人腾的一下就发作起来,一把抓住罗芸的头发,将她提拉了起来,红着眼盯着
她道:「你的意思是我比老虎还毒?还不是人?真是好笑之极。」曹臻从未见赵
羽如此大怒,也不敢阻拦,连忙带着丫鬟退了出去,关好了门,房间一时只剩下
两个人。

  罗芸浑身软软的,整个人被赵羽提拉着像一只木偶,头发根传来剧烈的疼痛
让她清醒了许多,正张嘴要进行辩解,只听赵羽怒吼道:「你明知怀了我的孩子
,却一点也不顾惜身子,大着肚子却还与那泰西人、昆仑奴鬼混在一起,全然不
顾咱们夫妻之情,全然不把自己当一个母亲看待,这个时候你反倒说我虎毒不食
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罗芸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的撕心裂肺,涕泪横流,赵羽心一软,将她扔在床
上,愣了一会才坐下道:「你这副样子,就算要产子也只怕会没命,别到时候弄
的一尸两命,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样了,等你身体好了,我让曹臻给你
服下打胎药进行引产,这样或许能保你一命,记住,你已经没资格给人做母亲。


  他说完起身正要走,罗芸却转过身来道虚弱地道:「夫君,我宁愿死也要生
下孩子,若是没有孩子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我明着告诉你,我这次自尽就是
做给你看的,不这样做的话,我知道永远也见不到你,我别无所求,只求你保住
咱们的孩儿,他是无辜的,求求你了。」一边说一边咳嗽,赵羽原本已经走到门
口,这时却停下了脚步,心中不忍,于是命人进来给她盖被子,她一脚踢开被子
,深吸了一口气,斩钉切铁地道:「你若是真的不打算留下孩子,现在就赐死我
吧,不然我也有的是办法自尽。」

  赵羽长叹一声,终于服了软,沉吟道:「那也好,不过前提是生下孩子之后
,你永远都不能再见她,那孩子也永远不会知道你是他的生母,我会让别的人抚
养长大,毕竟那孩子是王室的血脉,而你将永远留在辛者库做贱奴,要是让他知
道自己的母亲身份如此卑贱,只怕会影响到心性,你答应不答应?」

  罗芸听的泪水涟涟,喘息道:「我隔着很远看一眼都不行吗?」赵羽正色道
:「不行,我说过,你永远都将见不到他,你知道辛者库是什么地方吗,那里专
门负责给各房倒屎尿刷马桶,世间最肮脏卑微的所在,老远都能闻到臭味,我的
儿子如此高贵,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罗芸瘫软在床,一边咳嗽一边道:「赵羽,你不能这么做,我只是远远看着
就心满意足,他是我唯一活下来的希望,求求你了。」一边说一边要挣扎着起来
磕头。

  赵羽冷笑道:「你这会子又当起模范母亲来,装的可真像,你做出这种丑事
之前,可有半点念及自己已经身为人母的身份?真是可耻可悲可怜可恨!不过你
不仁,我也不能不义,念在曾经你服侍过我一场,我就给你开了恩,可以让养母
考虑给你们母子相见的机会,不过如果养母如果不同意的话,那我也没办法,毕
竟你的儿子生下来之后,就已经不属于你。」

  罗芸听了,原本空洞的双眼重新焕发出光芒来,连忙问道:「你决定让谁抚
养?」赵羽冷笑道:「曹臻是我的侍妾,因为你的事我已经劳烦了她许久,将来
你的孩子就给她吧。」

  罗芸点点头道:「曹姑娘宅心仁厚,交给她我也放心,希望你将来多宠她和
孩子一点。」

  赵羽不答,转身往外边走去,罗芸忽然大声道:「赵羽!你就不问问我为何
这么做吗?」赵羽却头也不回地走了,牢门很快就被关上。只留罗芸一个人在床
上流泪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信封,连忙拆开来看,只看
了开头休书两个字,就再不敢看下去。信封里还有一个同心结,这是当初她送给
赵羽的定情信物,此时已经被剪刀剪成两半。同样的一份还被送到了蒋英所在牢
房,只是她看也不看,立刻扯的粉碎。

  这里曹臻见赵羽出了牢房,走过来道:「都谈妥了?」赵羽便将抚养幼子的
事给她讲了,问她同不同意,曹臻自然十分高兴,满口答应下来,毕竟母贫子贵
,只要有了孩子,她就能很快成为王府里的重要人物。果然赵羽笑道:「那就好
,有了孩子之后,你再做侍妾就不太合适了,将来你就是侧福晋。」

  曹臻兴奋至极,居然主动靠在赵羽的怀里道:「那你如何处置蒋英呢?」赵
羽叹息道:「她跟罗芸一样,也是罚入辛者库,生下来的孩子就给蔡瑶,不过罗
芸能与孩子见面,她就免了,若是还改不了性子,直接让辛者库的嬷嬷给她多吃
点苦头。」

  曹臻笑道:「也好,我也不必忙着为她们打胎了,辛苦一场不说,还遭人嫉
恨。」赵羽看着曹臻一笑一颦都有点像母亲海兰珠,想必她跟王妃相处太久的缘
故又或许是都出身自蒙古草原,身上总有股草原女孩的直爽和阳光,心中一动,
道:「今晚你忙不忙?」曹臻聪慧至极,一听他语气,便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哑
然失笑道:「怎么不忙?王妃那边要我伺候,你这边也要我来管,我这几天忙的
是晕头转向。」

  她见赵羽面带失望,又话锋一转:「不过呢,如今王妃那边已经有新人伺候
,你这边的事情也解决了大半,我今晚一点都不忙。」

  赵羽一把将她横抱起来道:「小妖精,你这是捉弄你爷呢,今晚咱好好惩罚
你。」曹臻娇呼一声,接着又发出格格娇笑,心中却升起疑团,这几天她已经将
罗芸和蒋英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不明白二女为何这样做,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容
俊朗,风度翩翩,又加上身世显贵,待人温柔,极少拿主子的身份压人,家中丫
鬟没有不动心的,她自己被王妃当做礼物赏给赵羽以后,表面上镇静自若,暗地
里也是开心的几晚没睡好,要不是后来生病,她早就应该与他圆房了,一直拖到
现在才算有了眉目,这样好的人儿,罗芸、蒋英却弃之如敝履,可知世事无常,
人心难猜,然而她见到赵羽如此严厉地惩罚二女,不免狐死兔悲起来,不由得问
他道:「她们也是跟你这么多年了,我看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连泪都不掉一滴
?」

  赵羽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当即放下她,沉下脸来道:「
刚才我想起来南下还有一些东西要准备,今晚就不去你那里了。」

  曹臻登时傻了眼,含着泪眼睁睁地看着他扬长而去,气的连连扇自己的嘴,
直到旁边的丫鬟劝了好久,她才停下来。

  她根本不懂,整个事件赵羽从头到尾都经历过,该哭的都哭了,该怒的也都
怒了,他身心俱疲,不想再听到罗芸这个两个字,甚至以后都不想再踏入这里一
步。

  当晚赵羽在蔡瑶房间歇息了,两个人正搂着睡的香,忽然有丫鬟进来将他唤
醒。

  赵羽一看这个丫鬟是海兰珠房里的人,也就不敢发火,只得披衣起床。那丫
鬟拉着他来到外面悄声道:「王妃有事找你,让你过去一下。」

  赵羽看时辰已经是半夜三更,不知母亲此时找他何事,南下的事情已经基本
敲定,别的也没什么好说的,难不成是要给蒋英、罗芸说情?一想到这里,他的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只得随丫鬟一路来到上房。

  进了房间之后,那丫鬟关门出去,只见海兰珠在房中摆满了各式菜肴,香味
扑鼻,她自己也钗环整齐,并没有睡觉的样子。

  她正在斟酒,看见赵羽进来,对他笑道:「一想到你要到南方去,也不知什
么时候回来,我这心里就不踏实,整夜整夜睡不着,今天我干脆让人摆了酒菜,
也不请别人,就咱们娘俩喝一杯,你看如何?」

  赵羽睡了半宿,现在闻见菜香,也觉得饥肠辘辘,因而笑道:「难得母亲如
此雅兴,儿子敢不奉陪?」说毕拿着酒杯就要开饮,海兰珠拦住他道:「吃点菜
再喝不迟,你这空腹喝下肚,很容易就醉了,不急,咱们慢慢来,最近时兴吃古
董羹,大冷天的不用反复加热,十分方便,我也吩咐人预备了一些,你挑一些爱
吃的菜放进去煮,热热的倒也舒坦。」

  赵羽一看,桌子中间果然摆了一个铜鼎,中间和底下放了通红的火炭,煮的
周围沸水腾腾。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新鲜吃法,闻所未闻。

  海兰珠拿起筷子夹了极薄的肥牛片进去,只涮了一会,待肥牛变色,就放在
他碗里的酱料裹了一下道:「你吃一口尝尝,连太后都喜欢这样的吃法,就是太
费炭火,一般人家吃不起。」

  赵羽吃了一口,只觉肥牛爽滑异常,伴随着辣辣的酱料吃下,只觉一股热气
顺着喉咙下去,身上也很快就暖和起来,喜的连连点头。海兰珠又给他涮肥羊、
鹿肉、野鸡等等,不一会赵羽面前的小碗里就盛满了各种菜,慌的赵羽道:「你
别光顾我,自己也吃一吃。」

  海兰珠笑道:「味道怎么样?我让厨房特意在酱料里给你准备了剁碎的番椒
,听太医说能祛除湿寒,寻常百姓家可见都没见过,只可惜太辣,我是没那个口
福吃下去。」赵羽笑道:「怪道我觉得辣辣的,越吃越过瘾,从前只听说有人拿
番椒种在院子里观赏,未曾想吃起来倒也挺美味的,那肉的腥膻味被这辣味一赶
,吃多少都不觉腻味。」海兰珠见赵羽吃的开心,竟比她自己吃还要高兴,笑道
:「慢慢吃,要是不够的话我再让厨房里多弄一些。」

  赵羽吃的满头大汗,拿起一杯酒对海兰珠道:「如此美食,当痛饮一杯为妙
,敬母亲一杯。」

  海兰珠却走到他身边,拿着绣帕擦掉他嘴角的油腻道:「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油,也没人给你抢,少喝点酒,别学你爹。」

  赵羽点了点头,一饮而尽,又给海兰珠斟了一杯,递到她嘴唇边,她拿着帕
子遮住红唇,臻首一仰,登时满头珠翠作响,耳下明月晃来晃去,分外夺目,喝
完之后,连忙用帕子擦拭红唇,秀眉微邹道:「这酒力道还是太大了,我有点受
不住。」

  赵羽道:「秋露白是太浓烈了一些,上回中秋宴的荷花蕊就要清淡一点,香
香甜甜的,就连一向不喝酒的楚薇也多饮了几杯,不如我让人去地窖取来。」海
兰珠道:「这会子夜也深了,让他们好睡吧,我们娘俩好好说说话,酒倒在其次
。」

  赵羽心里一沉,正色道:「莫非母亲是为那泰西人和蒋、罗二人求情来了,
若是真是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恕我不能奉陪。」说毕起身就要走。海
兰珠连忙拉住他笑道:「你就是个急性子,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为什么要替泰西
人求情?别说是他,就是天王老子得罪了你,那也是该死,至于蒋英和罗芸,她
们咎由自取,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应该的,只要你认为对的事情,放心大胆去做就
是了,妈妈一定支持你,只是咱们娘俩多年不见,才刚刚聚了半年,你又要离开
我,想到你一走,这王府深院从此空荡荡的毫无意趣,我都不知将来的日子该怎
么过,好孩子,答应妈妈,你办完事之后就赶紧回来,我在家等你。」说毕已经
泪水涟涟,大有不胜之状。

  赵羽见她如此,也伤感起来,连忙拿帕子替她拭泪,只觉她睫毛细长,梨花
带泪,身上散发出细细的幽香,竟比平时跟令人动人,不由看呆了去。

  海兰珠见儿子如此神色,如何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她前几次与赵羽几乎什
么都做了,只差临门一脚,要不是困于人伦大理,她早就让赵羽要了自己的身子
,说来也怪,她一直努力扮演母亲的角色,可惜见到儿子之后,她却不知不觉像
个小女人一样,习惯依赖于他,被他英俊的外表和无尽的青春活力所吸引,每次
见到他就不自觉地被左右了情思,为了不酿成大错,她不惜避免两人共处一室,
避免会面的次数,甚至委身于多尔衮和泰西人,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没想到
和这些人做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曾经那个咿呀学语的小赵羽在她心里已经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英俊
潇洒的男子汉,多年对儿子的思念折磨着她,困扰着她,如今见到了,却莫名其
妙地变了味,让她说不出也道不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发现儿子粗鲁地将
她扒个精光,粗鲁地插入,任凭她如何挣扎反抗也不顶用,直到醒来才发现脸上
泪水湿透,下身也如尿了床一般冰凉凉的。

  她惶恐无助,又无人可以述说,只得日复一日地忍耐着,盼望着时间能磨平
一切,然而当她得知儿子要离开她南下回中原,所有的努力都在一刹那间崩溃,
她甚至极度后悔当初减少跟儿子相处的决定,以至于本来就不多的相处时间变的
更加稀少,她心有不甘,决定好好补偿儿子,于是精心准备了这场夜宴。

  海兰珠想了很多很多,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时间,看见儿子担心地看着他,
替她拭泪,欣慰地笑了一笑道:「你别管我,一会儿就好了,好好吃菜,那羊蝎
子怎么不动,很补身子的。」

  赵羽丢下筷子道:「我已经饱了。」说毕握住她的手,海兰珠身子一颤,有
些别扭道:「才吃这一点怎么就饱了,你再多吃一点。」

  赵羽笑道:「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为母亲揉揉身子,临走前我想再服侍母
亲一次。」海兰珠瞬间涨红了脸,前几次香艳的按摩经历让她刻骨铭心,久久不
能释怀,如今儿子再次提起,让她如何不脸红心跳?连身子都软了半边,不过作
为母亲和女人,极度的羞涩让她忍不住颤声道:「那不行,我们不能那样,你是
我儿子。」

  赵羽促黠道:「只是揉个身子而已,母亲想到那里去了,母亲常年腰肢疼痛
,身为儿子为母分忧那是应尽的本分,快好好躺好,保证让你舒服到极点。」海
兰珠还要争辩什么,赵羽却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拦腰横抱起来,她忍不住娇呼一
声,用粉拳打着儿子宽阔的胸膛。

  赵羽哪管这些,抱着母亲很快来到卧房,将她扔到软软的被窝里,接着自己
宽衣解带起来。

  海兰珠娇羞无限,冲着儿子柔声道:「蜡烛。」儿子却嬉笑道:「灭了蜡烛
怎么看得清?」说完已经赤裸着身子,快速地爬上了床。

  海兰珠拼力挣扎起来,准备放下床幔,可惜儿子已经迫不及待地从背后抱住
了她,一双魔手在她胸前拼力揉搓着,将两团浑圆高耸的奶子捏的变换成不同的
形状。

  她双手抓住床幔钩子,回身道:「等一等。」谁知胸前一凉,低头一看,儿
子已经解开她衣服的扣子,扯掉了胸衣,两团洁白的奶子已经暴露在空气之中,
又觉得后背一热,原来儿子的舌头已经在她雪白的鹅颈上游走着,那是她的敏感
点之一,只觉身子一软,已经忘了床幔的事,只是大口大口喘息着,秀眉微蹙,
俏脸通红,香汗从额头渗出,仿佛在经历极大的磨难。

  过了良久,儿子想将她抱到床中央,她却依然抱着幔子不撒手,怎么挪也挪
不开,只听噗嗤一声,赵羽笑了起来,她才回过神来,娇嗔地回头盯了儿子一眼
,用粉拳捶打他。

  赵羽趁机将她抱到床中央,两人面对面相视,海兰珠羞的侧过头去,用被子
盖住脸,赵羽则握着傲人的双乳,低头拼命允吸起来,只觉那粉红的奶头逐渐变
硬变挺,闻起来带有微微乳腥味,他用牙齿轻咬慢刮,又用鼻头蹭来蹭去,舌尖
在乳晕周围来回打着圈,两只手则像捧着圣洁的金杯一样,不一会儿圣洁的乳峰
就被他涂满了口水,在烛光照耀下晶晶亮亮的,显得更加诱人。

  赵羽下定决心要狠狠疼爱眼前这个妙人儿,不放过她身上的任何部位,舌头
从乳峰下来后,就来到雪腹之处,只见这儿平坦光洁,没有丝毫赘肉,舌尖在肚
脐眼儿周围来回打圈,想当年这里是他与母亲脐带相连,共为一体,如今时隔多
年,两人终于又要重新在一起。

  想到这里赵羽兴奋的满脸通红,用力去脱母亲的亵裤,却被她抓住裤子不放
手,他脱不下来,只得抬头去看母亲,求她放手,然而海兰珠却白了他一眼,摇
了摇头。

  赵羽见脱不成也不气馁,转而求其次,用手伸入亵裤,在里面摸来摸去,很
快找到那湿热之处,只觉那里已经水汪汪的滑腻一片,信心大起,用两根手指夹
着肉唇来回摇动,谁知越摇的厉害,那水儿就出的越多,不一会儿整个手掌已经
湿淋淋的。

  他自豪地将手儿抽出来,拿在母亲面前晃了一晃,那淫液登时撒的到处都是
,羞的母亲又拉来被子盖在脸上。赵羽嘻嘻一笑,趁此机会连忙脱下母亲的亵裤
,那魂牵梦绕的地方终于展露在他的面前,他用力掰开双腿,仔细观察,只见这
里毛发稀少,肉芽微微勃起,两片肉唇小而薄,红而嫩,里面的淫肉层层叠叠,
若隐若现,简直蔚为可观。

  海兰珠被儿子这样大张着腿注目,羞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用力地想合拢
腿,然而儿子的双臂却孔武有力,死死地固定着她的双腿。

  待到儿子忍不住低下头,俯身去舔她的淫穴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已经敏感到极点的淫穴受此刺激,花房一紧,排出大股大股的淫水来,瞬间就
打湿了儿子的脸庞,她羞愧难当,委屈的泪水很快就模糊了双眼,两只手紧紧地
抓住被子,拧来拧去,发泄着心中的不安和悸动。

  赵羽没想到母亲如此敏感,刚添了一下,就见阴户明显抖动了起来,一股淫
水从里面渗出,正好打在他的脸上,他添了舔嘴唇,只觉香甜可口,胯下肉棒已
经硬的生疼,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冲动,打算好好服侍母亲一回,于是伸出舌头绕
着淫穴来回地打圈,舌尖每掠过一处白肉,就引起那地方隆起小疙瘩。

  待到母亲不安地将扭来扭去的时候,他突然张嘴含住阴蒂,用力吸了一口,
登时爽的她弓起身子,鹅颈后仰,长长叹了口气,又一股淫液喷了出来,打湿了
褥子,洗刷了他的脸颊。

  这时候赵羽终于忍不住了,挺着肉棒爬到母亲胸前,掀开她头上的被子,让
她直视自己的肉棒,向她展示自己无穷的欲望,无奈母亲已经羞红了脸,闭眼根
本不理他,他只得拉过母亲的雪白的柔荑,让她抚弄。

  海兰珠没料到儿子如此大胆,挺立的双峰之间像是夹了一根烧火棍子,又热
又粗,她不敢去看,然而儿子却拉着她的放到那烧火棍上,她只捏了一下,就觉
得手心出汗,慌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儿子还不满意,让她的手心握住烧火棍,来回地揉搓着,她生怕弄疼了儿子
,轻轻地握着,感受着儿子的惊人的硬度和热度,尤其是那龟头格外硕大,让她
的芳心为之一醉,只套弄了几下,马眼渗出的淫液就已经沾到了她的手心,与那
手汗混合在一起,黏黏糊糊的,更让她害羞的是,她的手还不时碰到儿子那硕大
的卵蛋,相比火热的肉棒,卵蛋却冰冰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很是让她感到奇怪


  赵羽终于还是不满足于她的抚弄,又将肉棒放在她的嘴唇边,示意让母亲为
自己口活,看起来他那巨大的肉棒竟然可以遮住一半母亲娇小精致的脸庞。然而
海兰珠终于还是动了怒,她没料到儿子如此色胆包天,狠狠地用长指甲掐了赵羽
腰间的一小块肉,疼的赵羽连连告饶。

  赵羽终于试探到了母亲的底线,也就及时刹住,不再胡搅蛮缠,于是回到母
亲的下身,将她的双腿扛了起来,让粉红的肉穴尽量暴露出来。

  作为报复手段,他扶着肉棒在淫穴周围胡乱顶来顶去,故意演出一出三过家
门而不入的戏法来,惹的母亲连连扭动身子,不安地摇摆着。海兰珠此时心情十
分幽怨,只觉儿子的龟头一会顶在她的肉芽上,一会儿顶在她的肉唇边,逗弄的
她里面酸痒难当,下意识地调整姿态,希图儿子能一杆入洞,可惜儿子像是处男
新手一样,无论她如何调整姿态,都是滑门而过,如此这般几十下,她里面已经
痒的快发疯,再也不顾矜持,起身用手握住那作怪的肉棒,引导着往最痒的深处
插入。那硕大的龟头至此终于找对了目标,挤开两片肉唇,慢慢地往里面挺入,
瘙痒的淫肉对入侵之敌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地挤了过来,亲吻着,摩擦着,将剧
烈的快感传递到全身每一处角落,一瞬间整个身体都狂欢起来,庆祝着,疯狂着


  海兰珠再次流出两行清泪,也不知是喜悦还是羞愧,亦或许是两者皆有,经
过了那么多坎坷曲折,她终于被儿子所占有,关键是这一过程还是她亲自主导的
。她不知道将来会怎么办,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吴克善,她只在乎此时的感觉,瘙
痒已久的身子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撕裂感,她能清晰地感觉
到儿子的肉棒正在徐徐深入,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肉棒的轮廓和形状,一种被侵犯
的羞辱感,乱伦的羞愧感,被充实的满足感,磨蹭带来的快感等等前所未有的感
觉一齐涌向她的心头,让她晕晕乎乎的,仿佛进入了云端,刺激的花房再度收缩
起来,爆发出更激烈、跟销魂的快感,她感到不妙,仿佛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凭
着最后一点力量推拒着赵羽道:「羽儿,快拔出来,我丢了,我丢了……」

  赵羽正享受着母亲温暖湿热的淫穴夹裹,下意识地想将肉棒挺入到最深处,
以全面、彻底地占有她的身子,谁料到母亲这个时候居然开始哆嗦了起来,层层
叠叠的淫肉从四面八方裹来,仿佛要将肉棒挤出体外,捆的他隐隐生疼,同时,
一股巨大的力量拼命吸允着龟头的马眼,像是要将他整个灵魂都要吸走,他竟然
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射意,而母亲却不停地推拒着她,要他退出去,他又觉得好笑
,看来女人真是健忘,这么快就已经忘了是自己引导着肉棒挺进去的,又看见她
柔弱无助,泪眼朦胧,娇羞无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强暴,然而销魂的呻吟
却又媚到了骨子里,与平时凛然不可侵犯,圣洁端庄,贤惠淑女的作派相差甚远
,因此种种刺激着他已经敏感神经,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哆嗦着射了起来。

  57

  就在赵羽忍不住在母亲体内排出大量浓精的时候,海兰珠也已经到了最后关
头,两个人同时哆嗦着达到了顶点,海兰珠忍不住大声呻吟,像是吃了巨大的苦
头,声音甚至有些凄厉,红唇微张,杏眼朦胧,原本雪白的肌肤此时像是起了疹
子,一粒一粒凸起,散出大片大片的红潮,香汗淋漓,打湿了额头的秀发,整个
人媚到了骨子里,如同化作一团春水。

  赵羽则大口大口喘气,趴在母亲身上一动不动,感觉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低
头又看见母亲前所未有的娇艳,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儿,忍不住含住她的红唇
,舌头撬开她的贝齿,肆意地在她口腔里搅拌着,允吸着。

  海兰珠似拒还迎,闭着美目任凭香舌被儿子纠缠着吸取香津,浑身上下都酥
麻了到了顶点,过了许久,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这才分开来。

  此时赵羽感觉肉棒已经萎靡,从母亲的肉穴中退了出来,身下凉凉的滑腻一
片,低头一看,只见母亲的肉穴周围已经被浓精淫水涂成雪白一片,仅有的几根
阴毛无精打采地趴伏在肌肤上,淫靡的气味笼罩整个卧房,他终于得到了母亲,
既觉得刺激,又觉得愧疚。

  海兰珠此时已经动弹不得,还未在高潮的余韵中回味过来,任凭儿子打量她
白嫩的身子,直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一面镜子过来
,正对着她的私密处照着,表情夸张,神色淫靡,像是在观赏一件稀有宝贝,

  她登时羞红了脸,伸手去掐儿子,却发觉连抬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下意识
用手捂住幽秘之处,只觉得那儿满是滑腻一片,心中更是羞涩,娇嗔道:「你干
什么?又作怪,快扶我起来。」

  赵羽连忙掰开她的手,嬉笑道:「如此胜景,真应该画下来留作纪念,你也
该好好看看,太美了,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说毕将镜子对着斜对着她,将那
阴户的胜景都照在了里面。

  海兰珠忍不住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当即羞的几欲晕阙,原
来她的肉缝红肿异常,浓精从蜜穴中汩汩流出,一直流到股缝嫩菊之处,将底下
的褥子打湿了一大片,白汪汪的粘稠物涂抹的到处都是,肉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呼
吸一般,湿淋淋的嫩芽儿傲然而立,像是期待对方的再次蹂躏。

  赵羽看的大吞口水,不一会肉棒再次翘了起来,他万分欣喜,也不擦拭,再
次掰开母亲的大腿,挺着肉棒缓缓而入,海兰珠未料到他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又
惊又喜,感叹年轻人果然不一样,只觉下身被他撑的涨涨的,一抽一送地制造出
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觉。

  赵羽抽插了一会,只见肉棒很快带出里面残留的大量浓精,搅拌成白色泡沫
,染的肉棒雪白一片,又觉里面湿滑异常,抽送起来格外省力,不由得加快了速
度。

  他一边抽插一边拿着镜子照着,扳过母亲的头,让她观赏出入之势,她却再
也不愿意看那令人羞耻的一幕,红着脸偏过头去。赵羽求了半天,她才转过头来
瞥了一眼,只见镜子里儿子那粗大的肉棒在自己的小穴里进进出出,两片肉唇随
着进出之势一松一紧,里面嫩红的淫肉也是翻进翻出,淫水和精液混合在一起,
黏黏糊糊的像面粉的白浆子,她还是第一次从另外一个角度瞧见男女交合的样子
,既新鲜又刺激,登时淫穴收缩了几下,爽的赵羽颤声道:「哎呀,你刚才咬了
我一下。」

  海兰珠掐了他一把,双眼却盯着镜子里的奇景看了又看,脸颊绯红,呼吸急
促,赵羽单只手撑在床上十分费力,干脆把镜子交给她,自己专心地肏弄起来,
又低头含弄她的美乳,品咂的滋滋有声,还不时用牙齿轻咬乳头往上提,将乳房
提拉的又扁又长,再突然张开,乳头便迅速弹回去,高耸的奶子登时被他玩的颤
颤巍巍地乱颤。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母亲的双腿已经不知不觉地勾住他的腰部,恨不得把
他勾的更紧,拿镜子的手也始终照着两人的交合处,看的十分入神,连香津从口
角流出也不自知。

  他兴致大起,起身拔出肉棒,发出波的一声,然后抱住母亲的腰,示意她翻
转身子,久经风月的海兰珠自然知道儿子什么意思,可是对方是她儿子,她不愿
意摆出那羞耻的狗儿爬姿势,故意装着不明白的样子,耍懒腻在床上不肯起来。

  赵羽苦笑了一下,只得用力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趴在床上,整个人再贴了上
去,从后面插入了她的蜜穴之中,只觉她的臀部浑圆挺翘,撞击起来格外舒服,
每撞一下都能看到臀尖由圆变扁,再由扁到圆,雪白的臀肉如层层波浪,晃荡着
,颤抖着,发出拍拍拍的撞肉声。

  这种姿势会插的特别深,海兰珠明显感到儿子挺入到了子宫口,在无数次的
抽插中,有一次被龟头歪打正着采到了花心,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登时从这里
传遍全体,爽的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牡丹花儿开的更加艳丽,她差点又泄了身
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她的甬道层层叠叠幽深至极,自从有了房事之后,就
从未被任何男子采中了花心,倒不是因为男子肉棒不够长,而是花心往往被她自
己隐藏的极深而不自知,谁知这一次,她第一次献出了花心来,对象竟然是她的
儿子,连她自己也未察觉,只觉得龟头触碰到了她的灵魂最深处,那里隐藏了巨
大的快感,从未被人触碰过。

  赵羽也是极为好奇,只觉蜜穴深处忽然多了一个嫩芯子,像是娇羞的鱼儿,
好不容易碰了一下,受到惊吓就溜之大吉,再想找到就千难万难,他连抽了数百
下,总是寻不见,急得连忙伏在母亲耳边道:「休要再逃,你给我。」

  他那里知道母亲也根本控制不了花心的位置,只是红着脸摇头,赵羽不甘心
,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虽然搞得那淫液如趟水一般流出,却再难寻到花心,只
得拔出肉棒,躺了下来,拉着母亲骑了上来,要母亲来个仙女坐禅,只是这姿势
比那狗儿交还要羞耻,引得海兰珠伏在他胸膛不肯直起身子来,赵羽不得不用甜
言蜜语哄了良久,她才缓缓直起身子,红着脸跨坐在儿子的腰间,翘臀微抬,再
用纤手将肉棒扶的笔直朝天,然后再款款落下,赵羽便看见自己的肉棒再次慢慢
被吞入母亲的体内,龟头徐徐探入,像是在钻入蜜穴的泥鳅,一往无前地向蜜穴
深处钻进,层层叠叠的媚肉绞杀的分外用力,只怕一般人就很撑住这一关。

  海兰珠缓缓地坐下,只觉那硕大的龟头如破冰之锤,一寸一寸地分开自己的
身子,再一寸一寸地占有,肉棒是那样坚硬如铁,没有丝毫的疲软,炙热而霸道
,在她蜜穴里横冲直撞,每一次撞击都是那么激烈和果决,没有半点犹豫和困扰
,她感觉自己像一头绵羊,被儿子野蛮地霸占和征服,却欣喜这种被霸占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赵羽的龟头忽然又吻到了那一团出没不定的花心子,登时欣喜
不已,他不容花心再逃,马眼紧紧贴着花心,拼命地往里面顶入,采的那花心吐
出更多的花蜜来。

  海兰珠之前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一旦花心被采,登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哆
嗦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麻感传遍全身,一时汗毛直竖,头目森然,然而她还没
回过神来,花心却接二连三地被采中,登时支撑不住,仰头凄厉地叫了几声,美
目一闭,当即昏倒在床上。

  赵羽见她突然歪倒,心中一惊,连忙爬过去查看,只见她脸色苍白,银牙紧
咬,竟像是发了癫病,登时慌了神,连忙拿手诊脉,只觉脉象虽略显凌乱,却还
无大碍,于是左手掐人中,右手推胸降气,忙了一会,她的脸色才逐渐红润起来
,缓缓睁开了凤目。

  海兰珠深吸了口起,方才她像是真正地进入了仙境,浑身轻飘飘的离地面越
来越远,也越来越冷,像是永远也回不来了,想来也是一阵后怕,于是用粉拳捶
打着赵羽哭道:「坏人,刚才我差点被你弄死了。」赵羽登时松了口气,这一吓
搞得他后背冷汗淋漓,生怕铸成大错,于是柔声安慰母亲一番,这才道:「为什
么我一挑中你的花心,就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难道以前就没人碰过那儿吗?」
海兰珠红了脸,摇了摇头道:「就只你碰到过那里,以前你父亲还嘲弄我说没有
花心子,是个空心菜,不知怎么的你就能碰到那儿,我也觉得怪怪的。」

  这一发现让赵羽既惊且喜,母亲经过的男人可谓很多,然而这世间只有他才
能挑中花心子,可谓是天造地设之缘,母亲方才的反应,正是快感太过强烈,心
窝子承受不住才会晕倒,正应了那句欲仙欲死的俗话。

  不过这样一来,势必不能再继续做下去,毕竟性命要紧,赵羽受此惊吓,肉
棒也萎靡起来,他还想留宿在母亲房中,却被赶了出来,此刻已经是五更天,各
房都在安睡,不好去打搅,只得去了书房歇息,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此后赵羽食髓知味,又离南下的日子越来越近,逮着机会就想和母亲腻歪在
一起。只是王府人口众多,奴仆成群,一时没有机会再续前缘。

  一日饭后,海兰珠领着碧如、楚薇和曹臻三人在园中池塘喂食锦鲤,一众丫
鬟跟在身后亦步亦趋,赵羽领着一群太监从外面进来,海兰珠一看是太后宫里的
马公公,连忙领着众女过来拜见,马公公已经来过几次,熟门熟路,与众人寒暄
一番后,请出一道黄绸子来念,众人连忙跪下接旨,只听他念道:「奉当今圣母
皇太后懿旨,着查王妃携世子、世子福晋、侧福晋于明日在慈宁宫一会。钦此。
」众人叩拜谢恩完毕,在丫鬟搀扶下起身。海兰珠对马公公笑道:「不知太后这
次请我们去有何事相商?」

  马公公笑道:「太后认为各位王爷在前方作战辛苦,这几日都是在宫里轮流
设宴招待各位王爷的家属,以安定后方,让前线的王爷们安心作战,只是她格外
恩宠查王府,特地单独召见了你们,希望王妃不要辜负了太后的美意。」

  海兰珠闻言十分开心,令人取来五十两仪金让马公公收下,喜的这个太监连
连夸赞,略坐一坐便告辞回宫。这里众人商量进宫人选,楚薇是大福晋当然要去
,只是赵羽的侧福晋罗芸已经被废,是没有资格再去的,他当场定下曹臻、蔡瑶
为侧福晋,到时候再请太后正式册封。

  曹臻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会被封侧福晋,此时坐实了身份更为欣喜,连
忙跪在地上向赵羽道:「多谢世子爷抬爱,只是贱妾身份低微,骤然得宠,又无
子嗣,只怕各位姐妹不服。」

  赵羽封她为侧福晋除了喜欢她有蒙古女孩儿的率真直爽外,更重要的是她曾
是海兰珠的贴身侍女,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值得信任,接机又可以讨好母亲,可
谓一举两得。果然海兰珠连忙将她扶起来道:「没有子嗣有什么关系,前儿我听
羽儿说要将罗芸的孩子过继给你,这不就有了吗?你向来行事端庄大方,知道主
子的心意,这次你也当了主子,可别学那起吃里扒外的贱妇,自降身份,只要服
侍好我儿子,我什么赏赐都愿意给你。」说毕又对楚薇道:「你这个做大妇的也
要做好贤妻良母的榜样,让她们跟着好好学,不懂的来问我,再一个,你也要管
理好她们,别让她们胡作非为坏了咱家的名声,更不能学罗芸、沈雨之流,若是
再有此等人出现,我第一个问责的就是你。」

  楚薇十分惶恐,点头答应下来,正说着,曹臻突然道:「既然蔡妹妹也定了
侧福晋,按理说她也是要进宫受册封的,只是她病的不轻,这次只怕去不成了。
」海兰珠也点头同意,这个病怏怏的媳妇在她眼里根本不配给赵羽为妻,看这光
景不像是长寿多福之人,估计生孩子也困难,要不是赵羽对她特别恩宠,她早就
被海兰珠废为庶人,更不用说现在又被封为侧福晋。

  赵羽见母亲对蔡瑶多有轻视之意,正要张嘴为她辩护,忽然有人道:「你们
看,那不是蔡福晋吗,怎么现在起来,难道她病好了。」

  赵羽连忙看去,只见蔡瑶在馨儿的扶持下刚进了园子,正一步一步往这边走
来,看她风吹即倒的样子,赵羽心中越发疼惜,连忙快步迎了过去,对她道:「
好端端的不歇着养病,你这会子起来做什么,回头吹了冷风,又该严重了。」

  蔡瑶正要说什么,旁边的馨儿娇嗔道:「要是主子再不起来,指不定被人说
成什么样子,以后在家里该如何立足?」赵羽正色道:「你胡闹,有我在,谁敢
乱说什么?你就是心思太重了,想得太多,快回去躺下。」说毕上前去扶她。

  这里蔡瑶笑道:「你别听馨儿胡说,我已经有一阵时间没有给婆婆请安,今
天觉得身子好了一点,就想起来走走,郎中也说过,长久卧床也不利于病,你就
别推三阻四的。」赵羽听了只得依了她的意思。

  这里蔡瑶又推开馨儿和赵羽道:「你们别扶着我,让我自己走走。」说毕一
路往海兰珠这边走来,赵羽和馨儿见她执意如此,只得跟在身后,防止她出了意
外。蔡瑶感觉自己失去了众人的扶持,果然走起来十分费力,两脚软软,四肢发
麻,但是她不敢懈怠,王妃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必须靠着自己的力量走过去给
她请安。

  此时她离王妃还有一百多步,换做平常人不过简单至极,然而对重病之人来
说,无异于天堑一般艰难,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提醒自己既不能太快,也不能过
慢,要显得跟正常人的步伐一样,只走出二十多步,她就觉得两眼冒金星,有些
支撑不住,于是银牙暗咬,用指甲掐着大腿,逼着自己走完剩下的距离,毕竟她
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王妃对她的不满,若是再不有所表现,将来在王府立足会困
难重重,怪只怪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受不了北国的寒冷和萧索。

  短短的一段路简直像是要了她的命,每跨出一步,全身都在抖索,心脏都要
跳了出来,还必须走出正常的步伐,说起来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情,但对她来讲就
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经过万般努力,她终于来到了王妃面前,已经冷汗湿透衣
裙,看见碧如和楚薇都冲她微笑,曹臻则偏过头,留给她一个白眼,王妃则是神
情严肃地看着她。她连忙蹲下身子行了个万福,喘息着说道:「媳妇给母妃请安
。」

  刚说完就觉得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往一旁软软倒去,她身后的赵
羽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揽在怀里,众人也一阵慌乱,都围了过来,赵羽二话不说
将她拦腰抱起,一边命人叫大夫,一边将她抱回房中,馨儿则哭着跟在身后。

  海兰珠叹道:「这孩子身子单薄,也怪可怜的,并不是那种骄狂造作之人,
我们且去看看。」

  曹臻拦着她道:「这病痨鬼一身的病气,主子身子金贵,可不能被病气扑倒
,能不去的话咱们最好别去。」海兰珠正色道:「胡说,谁一生没个三灾六病,
前儿个你病了我还不是照样来看你,如今你已经不是婢女,说话做事万不能像从
前那样任性。」

  曹臻落个无趣,只得悻悻闭嘴,她一直想着让赵羽南下之前和她圆房,最好
能一举怀孕,只是他最近却一直歇息在蔡瑶的房间,不由得将那股怨气转移到蔡
瑶身上,方才本来大家好好的说话,蔡瑶一出现,赵羽眼里就只有了她,所有人
都围着她转,让她更加恼恨,此时又被王妃训斥,被封为侧福晋的喜悦竟然被冲
淡了大半。

  不言曹臻如何恼怒,这边赵羽忙了一下午,蔡瑶终于在喝下药之后沉沉睡去
,赵羽松了口气,刚才大夫说并无大碍,只需休养便好,看望蔡瑶的众人也跟着
松了口气,纷纷退了出来,碧如忽然对海兰珠道:「母妃头上的簪子怎么少了一
根?」

  众人连忙看了一看,果然少了个梨花簪,海兰珠笑道:「方才走的急忙,可
能被树枝挂落了也未可知。」这首饰是赵羽送给母亲的礼物,此时丢了,两人心
里都不舒服,赵羽连忙道:「我这就去找找,你不要着急。」海兰珠拉着他道:
「让下人们去找就行,你方才照顾病人,还不觉得累?」

  赵羽笑道:「就是累了才想去走走,要不母亲也陪我去逛逛?」海兰珠正有
话跟他说,于是点头答应,两人也不带随从,信步往后花园走去,这里碧如、楚
薇和曹臻则各自回房歇息不提。

  母子二人边走边说,一直走到了柳林之中,海兰珠侧过头对赵羽道:「羽儿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咱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毕竟我们是母子,那天晚上就
当咱们做了个梦,好不好?」

  赵羽却道:「怎么了,母亲后悔了?那天晚上你可舒服的很,我说的对不对
?」

  海兰珠红着脸道:「那又怎样,别忘了你我的身份,你是将来的查王,有大
好的前途,又有这么多贤惠的妻妾,别被我给连累了,那天晚上是我不对,只顾
自己一时之乐,对你的前途没有一点好处,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我都不敢想象
,万一被人世人知晓……」

  赵羽连忙捂住母亲的嘴道:「你胡说什么,这事永远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
怎么可能被泄漏出去,再说了,父亲也跟我说过此事,他一点都不介意,还鼓励
我呢。」海兰珠脸色更加红润,啐了一口道:「这个没良心的,他能有什么好话
,只想着把自己的女人往外头送,天底下就没见过这当王八当的如此高兴的,你
可千万别学他。」

  赵羽笑道:「当初我的确受他影响很大,甚至有过放任妻妾与别人乱来的念
头,可是事到临头才知道,那种心痛的感觉是太折磨人了,一般人根本接受不了
,我还是学不了他,只得做回自己,这样才心安了许多。」

  海兰珠咬牙切齿道:「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教你这些,这还是当爹该有的样子
吗,他现在外面领兵打仗我收拾不了,等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赵羽笑道:「
别这样,父亲这样也是为我好,当初我有走火入魔之病,很容易忘记许多事情,
经过他一番开导,这才渐渐好了起来。」

  海兰珠笑道:「你别哄我,他就是个只会打仗的糙汉子,能在这方面开导你
?」赵羽道:「那你可小瞧了父亲,他本质上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当年为了替你
治病,这才愿意忍受让那许多男人碰你的身子,没成想歪打正着,那段经历竟然
让他染上了绿帽癖,也怪不得他。」

  海兰珠这一下羞得连脖子都红了起来,没想到夫君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给儿
子说了,当年她为了摆脱皇太极,特意吃了那种令人假死的药,让人误以为已经
患病身亡,这才逃出宫来,没想到后来染上阴毒,每个月都需要大量的男人阳精
才能化解,一直持续了好几年才结束,那日子过得淫靡之极,光想想就让人脑袋
发胀,直到病好之后才结束,她心底里甚至还点怀念那种日子,只是不好说出口
,心中其实一直对夫君特别愧疚,此事被儿子提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觉得委屈万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母亲形象居然都是白费力气,也不知道儿
子是不是已经瞧不起她,登时泪水涟涟。

  赵羽见她突然哭了起来,连忙抱着她道:「好端端哭什么,我跟父亲的态度
是一样,绝无半点瞧不起你的意思,反倒是怕你想不开,这会子我说这些话,不
就是想让你敞开心怀,不要在意世俗目光,放下一切,开开心心过日子吗?你这
么一哭,我倒不知该怎么办了。」

  海兰珠听了心头一暖,含泪道:「你真的不介意我以前的事吗?」赵羽嘻嘻
道:「当然不介意了,我只介意你宁愿给别人,也不给亲生儿子,这也太不公平
。」海兰珠娇嗔道:「这能一样吗?你可是我的亲儿子,天下哪有儿子跟母亲做
这种事的?」赵羽笑道:「多了去了,只是家事隐秘,没有传出的而已,常人自
家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情去管他家。」

  海兰珠明知儿子说的都是歪道理,不由得心神动摇起来,尤其是回想到那晚
销魂滋味,简直是欲仙欲死,光这么一想,下身就已经潮湿了起来,脸色更加红
润起来。赵羽见母亲神情娇憨,似乎也在回味那晚之事,胯下也跟着硬了起来,
看看左右无人,附近有一处假山,于是起了淫念,找个借口拉着她到了假山附近
。这里幽静隐蔽,极少人会有人过来。

  海兰珠正不知儿子用意,忽然被他搂着强吻了起来,一双魔手在她周身来回
游走,慌的她连忙挣开道:「大白天的你干什么?这里可是花园子。」赵羽淫笑
道:「正是花园才有意趣。」说毕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递给她看。海兰珠奇道:
「这是什么书?给我做什么?」

  赵羽笑道:「此书说起来家家户户都有,只不过平时都是用来压箱底。」海
兰珠听了连忙翻开来一看,原来里面都是春宫图,描绘了男女交合姿势,连阴户
和肉棒的交合部位都清晰可见,看一眼马上就让人脸红心跳。说起来从前她也看
过,只不过当时刚刚出嫁,过于羞涩,匆匆一瞥而已,此时拿在手里,忍不住多
看了几眼,眼前这张画里,一个女子正是在假山边俯趴着身子,罗裙只褪到大腿
,露出圆臀,身后的男子握着粗大的肉棒,龟头正好顶在肉唇边,女子幽怨地回
望男子,似乎期待他赶紧插入。

  正看的入神,赵羽忽然道:「怎么样,咱们也照着画儿来耍一耍,岂不有趣
?」海兰珠大窘,只觉耳根发热,推着儿子道:「那不行,给人撞见我这张脸还
要不要了?」赵羽笑道:「怕什么,你儿子我是习武之人,听力比一般人都要,
有人过来我很快能发现。」海兰珠还要说什么,已经被儿子封住了唇,两个人在
假山边疯狂地吻了起来。

  赵羽将她浑身都摸了个遍,只摸的矫喘吁吁,只是天气严寒,不能脱下衣服
,两人直到现在还是衣冠整齐,赵羽只觉此情此景特别刺激,迫不及待让她俯趴
在石头旁边,将那罗裙连带着亵裤脱下一半,露出雪白的屁股来,用手往肉唇那
里一摸,只觉滑腻腻的分外沾手,没想到母亲早已经情动,登时大喜,扶着肉棒
往里面插,只觉十分顺畅,龟头很容易就一杆到底,两个人一个直立着,一个趴
着,唯一的联系就是那根粗大的肉棒。

  海兰珠本来屁股就圆翘,此时趴着看起来更显巨大,腰肢又十分纤细,让赵
羽兴发如狂,一插入就狠狠地撞击起来,啪啪啪声不绝于耳。一开始海兰珠还忍
着不发声,可是如潮的快感汹涌而至,让她不自觉地嘤嘤呜呜地叫了起来,又觉
得儿子太过快速,自己换不过气来,连忙回头对他道:「哎呀,你轻点,慢点啊
。」赵羽这才慢慢地抽送起来,低头看那出入之势,硕大的肉棒尽然能被全根吞
入,可见母亲的蜜穴幽深至极,一粒一粒的嫩肉摩挲着龟头,那快感一波又一波
地传来,让他爽的深深吸气。

  他一边抽插一边问道:「母亲,儿子肏的你舒不舒服。」海兰珠不答,他又
加快了速度,一个劲地追问。白嫩的臀肉被他撞的一浪接一浪,海兰珠终于受不
住儿子的折磨,喘息道:「舒服。」赵羽心中大喜,连忙乘火打铁,道:「谁的
肉棒最大,是我的还是父亲的,又或许是多尔衮的?」

  海兰珠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我儿子的最大。」赵羽嬉笑道:「既然你跟
我是母子,那我们两个现在正在做什么?」海兰珠再也不肯说,只哼哼唧唧假装
听不见。赵羽突然拔出肉棒,只见浪水一股一股冒出,掉在地上,打湿了地上的
枯草。他却不再插入,而是用肉棒在肉唇周围来回划弄着,引逗的海兰珠不由自
主地晃动着圆臀,期望他继续插进去。

  赵羽偏偏不插进去,只是来回逗弄,里面的浪水更多了,就像蛋清一样的,
在两腿之间拉出长长的亮晶晶的丝线。海兰珠终于忍不住了,回头对儿子道:「
别折磨妈妈的,我说还不行吗?」赵羽又道:「那你说,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海兰珠喃喃道:「正在房事。」赵羽大声道:「不对,你大声再说一遍,我
们在肏屄。」海兰珠红着脸不依道:「这太难听,好儿子,别捉弄妈妈好不好?
」赵羽嘻嘻道:「那不行,你必须按我的话再说一遍。」海兰珠被逼不过,只得
道:「我们是在肏屄。」赵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肉棒对准肉穴一插,登时挤
出许多淫液来,爽的海兰珠长哼了一声。赵羽一边动作一边道:「还没完呢,你
说说,为什么母亲要跟儿子要肏屄呢?」

  海兰珠此时怕被人撞见,期盼儿子赶紧射了完事,只管迎合儿子的要求,无
意中将隐藏多年的淫性暴露无遗,只见她喘息道:「因为妈妈的屄里面瘙痒,想
要儿子的大肉棒来止痒。」赵羽听的肉棒大了一圈,更加得意,他最喜欢母亲平
时端庄,胯下淫荡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刺激,连忙道:「可是那么多的肉棒能给
你止痒,为什么当妈的偏要儿子的肉棒来止痒呢。」海兰珠柔声道:「因为儿子
的肉棒比别人的更热更硬,像是烙铁一样能融化我的心,射的又多又浓,我这辈
子只想儿子的肉棒进来,别人的都不行了。」

  赵羽听了信心大增,大力肏了起来,不一会肏的白浆子都沾满了肉棒,天气
虽然严寒,两人身上却散发出腾腾热气,满头都是汗水。海兰珠十分紧张,生怕
惊动了别人,只是从牙齿缝里发出哼哼唧唧。赵羽却继续追问道:「骚妈妈,你
难道只喜欢儿子的肉棒吗?」海兰珠哼哼道:「不是的,我喜欢儿子的一切,包
括肉棒。」赵羽道:「你曾经生下来了我,现在我又回来了,你高不高兴,喜不
喜欢?」海兰珠道:「当然高兴,我希望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赵羽啪地打了一下她的肥臀,嗔怒道:「你跟儿媳们抢夫君,万一她们知道
该怎么办。」海兰珠呻吟道:「是她们跟我抢儿子才对。一想到你被这些妖精们
给勾了魂,我就嫉妒,我就恨的不行,可是我又知道,你终究只是我的儿子,我
不能太自私。」说毕已经泪水汪汪。

  赵羽伏下身子怜惜地吻着母亲的脸庞,舔掉她的泪珠儿,他相信母亲方才说
的都是真心话。

  这番话让他感动之余又觉得刺激,不由得道:「那我让你和儿媳们一起大被
同眠好不好?」

  海兰珠道:「不行,我只想一个人独占儿子,谁也不能在我面前跟儿子做爱
。」赵羽又打了一下她的屁股道:「有什么不行,从今日起,你既是我的母亲,
又是我的妻妾,我让你和她们一起伺候我,你们最好都乖乖听夫君的话,毕竟孔
子曰: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你既然愿意做我妻子,就得乖乖听我话
,不然家法伺候。」

  海兰珠一想到要跟儿媳们一起伺候儿子,在儿媳们面前展露淫态,刺激的宫
颈一缩,大股大股的浪水涌出,打湿了儿子的腹部。赵羽笑道:「你还说你不愿
意,刚才咬的我差点射了出来,快老实交代。」

  海兰珠只得腻声道:「那要是儿媳们不愿意呢?」赵羽听了大喜道:「有什
么不愿意,夫君的话她们敢不听?我又不是怕妻子的人,家里一切都是我做主。
」海兰珠又道:「那到时候我们该怎么服侍你呢,那么多人啊。」赵羽道:「这
个很简单,你们就像这样排成一排撅着屁股,我从后面这里插一下,那里捅一捅
,你身为婆婆要起带头示范作用,要主动服侍我,舔我的肉棒,含住它,别让舌
头碰到龟头,听见了没有?」

  海兰珠只得点了点头道:「一切听我大儿子的。明白了。」赵羽笑道:「这
才是好妻子该有的样子。」说毕用力抽插起来,装肉的啪啪啪声再次在林中回想
。海兰珠心神荡漾,此时儿子说什么她都愿意答应,只觉自己又轻贱无比的同时
,格外地刺激起来。

  赵羽十分满意,他打算进一步征服母亲,海兰珠的一步步退让使他信心倍增
,于是笑道:「要不,你给我生个孩子吧。」母亲给儿子生孩子,这真是骇人听
闻,海兰珠再怎么宠爱儿子此时也被吓得失了神,连声到:「那不行,我是你妈
,妈妈怎么能跟儿子生孩子。」

  赵羽笑道:「男女之间做这种事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你虽然是我妈,但你
跟我肏屄也可以生孩子的呀,就是唯一有个缺点,将来这孩子该叫我什么呢,是
爹还是哥哥?」

  58

  王府上房里,海兰珠端坐在梳妆台前,周围的侍女忙着给她梳头打扮,因为
今日要进宫觐见皇太后,她五更天就起床按品级大妆。正忙乱着,外头有人道:
「世子爷这么早就来请安了。」侍女们连忙过去替他掀起帘子,赵羽昂首走入,
过来给她请安,海兰珠扭头一看,儿子已经

  换上了黑绒镶边的亲王补服,前胸后背两肩各有五爪金色团龙,头戴三眼花
翎的红樱暖帽,整张脸生的棱角分明,五官也分外精致,剑眉星目,直挺鼻梁,
显得意气风发,英俊不凡,

  一举一动都让海兰珠心神动摇。

  海兰珠笑道:「你这么早过来干什么,不睡好养足精神,等会见到太后萎靡
不振可不行。」

  赵羽见母亲穿着香色革丝金龙夹龙袍,头戴二层红樱的东珠金约朝冠,整个
人显得雍容华贵,珠光宝气,与平常素净的打扮可谓相去甚远,于是走到她身后
道:「母亲这身衣服挺好看,平时也该多穿穿。」海兰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道
:「你又胡说,这吉服岂是能天天穿着,沉甸甸的怪累的,要不是朝廷规矩大,
我还想一身便服进宫呢,你媳妇准备好了没有,她们都是第一次进宫,你可要好
好说说规矩,别损了咱家的颜面。」

  赵羽笑道:「一切都已经妥当,只是瑶儿也要嚷着跟我们一起进宫,我劝了
好久才罢。」海兰珠道:「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病的那么重还要挣扎着给我请
安,倒是我先前误会她了,我赏给她的人参服下了没有?」赵羽笑道:「母亲厚
恩,是瑶儿的福气,她昨儿喝了参汤,已经好了许多。」

  海兰珠又叹息道:「说起她已经嫁过来半年了,至今还没跟你圆房,等病好
了你得抓紧着,还有臻儿那丫头,如今已经成了你的侧福晋,也还没跟你圆房吧
,这次你要南下,她也没办法跟你一起去,走之前可得把事给办了,最好是能够
怀上孩子。」

  说到这里,赵羽屏退左右,从背后抱住海兰珠,抚摸着她的小腹道:「说不
定儿媳们没有怀上,你倒先怀上了呢。」海兰珠俏脸一红,想起昨日她被赵羽强
拉着在花园假山旁做那荒唐之事,当时两个人快活的不行,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忽然有丫鬟路过,吓得她脸色煞白,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拼命地推拒身后正在
作乱的儿子,然而他却不管不顾,依旧剧烈的冲刺着,最后精关大开,往她蜜穴
里射出大股大股的精液,她只觉小腹已经被射的满满的,有点胀胀的感觉,而且
此时离月事不远,心中莫名有种会怀上的预感。

  幸而那丫鬟只是路过,并没有发现他们,尽管这样她还是后怕之极,掐了赵
羽好几下,这才连忙用帕子擦拭下体,不过这浓精也太多了一些,随身带的两个
帕子根本抹不干净,她只得红着脸脱下亵裤进行擦拭,最后那亵裤还被赵羽给夺
走,她只得空着下身,急急回房。一路上只觉得那浓精不停地从蜜穴里溢出,搞
得两只腿凉凉的,而且有股淡淡的腥味弥漫,幸好她身上的脂粉味也比较浓,不
然很可能被人察觉。偏偏路上还遇见了碧如,又拉着说了好些话这才逃也似的回
到房间洗澡更衣。

  一想到可能怀上儿子的儿子,海兰珠只觉荒谬绝伦,想着让人去熬避孕汤,
可又怕被下人察觉出什么来,只能暗中祈祷千万别怀上,一夜梦里也惊醒几次,
现在罪魁祸首却嬉皮笑脸地摸她肚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忙伸手捏住赵羽的耳
朵娇嗔道:「你就使劲地作践我吧,还想我给你怀孩子,做梦去吧,你爹最近又
不在家,我怀了孩子他不介意,可别人怎么看我?正要给你说这事,你倒嬉皮笑
脸的没点正形,那天害死我才干休?」

  赵羽被捏的耳朵通红,扭曲着脸连连求饶,海兰珠才放开手,那耳朵已经被
她掐的通红,留下一串指甲印子,赵羽一边揉耳朵一边道:「你昨天不是同意的
吗,现在又反悔?」海兰珠又要伸手,吓得赵羽连忙后退道:「好好说话,别动
手动脚的。」海兰珠没好气道:「我看你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那种时间说的话
能作数?」赵羽只得笑道:「那也行,我立刻吩咐人去熬避孕汤。」海兰珠点头
道:「这还差不多。下人们问起来,你就说是给蔡瑶喝的,怕她身子弱怀上孩子
后有危险。」赵羽只得苦笑着出去了。

  紫禁城,慈宁宫。伴随着悦耳的丝竹之音,一众舞女粉墨登场,水袖飘飘,
细腰款款,跳出婀娜多姿的舞蹈,酒席的主位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大清圣母皇太
后布木布泰和母后皇太后哲哲,左右两边的席位上则分别坐着海兰珠、赵羽、碧
如、楚薇和曹臻。蔡瑶终究还是没能参加这次皇家内宴,赵平由于年纪太小也没
能来。此时众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着舞蹈,借此打发无聊的时光。

  说起来这两位太后是姑侄关系,居然一起嫁给了皇太极,其中布木布泰又与
赵羽的父亲是兄妹,故此赵羽称其为皇姑母,称哲哲为皇姑婆,不过哲哲也才四
十多岁,并不显老,只是住进北京之后就开始生病,最近才刚刚好,赵羽等人此
番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一曲乐毕,舞女纷纷散开下台,哲哲起身道:「哀家身子不适,就不多陪你
们了,就麻烦妹妹招待你们了。」众人起身道:「太后保重身体才是,勿以我等
为念。」哲哲笑道:「都是亲戚,不必多礼,咱们难得一见,可惜我的老毛病犯
了,不然倒还想多和你们说说话。」说毕招来一个宫女道:「等宴席散了,我赏
的东西都发下去,别错漏了。」那宫女答应着下去。

  众人于是送她出了慈宁宫正殿,方才回坐,这里庄太后便道:「大家不必拘
礼,这是家宴,又不是正经的大宴,就当是自己家里。」说毕令楚薇来到身边,
拉着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由的赞道:「长的果然俊俏,羽儿眼光不错。」又拉过
碧如道:「这个也很水灵,有人家了没,今年几岁了?」碧如含羞低着头一一答
了,庄太后道:「哀家一看你们两个都是有大本事的人,王妃多次在我面前提起
你们,如今这样的人可实在太少了,可一下子都来到我们家,这可真是咱们的福
气。」碧如和楚薇羞红了脸,低头道:「承蒙太后夸奖,奴家不过是个弱女子,
也没什么大本事,不过终日操持一些家务替王妃分忧而已。」

  庄太后点头笑道:「很好很好,都是好孩子,像碧如姑娘这样的妙人儿,一
般人家也承受不起,你虽然认了王妃当干妈,究竟不是亲生的,如今羽儿算来也
不过才三房媳妇,再多你一个更好,哀家想给你指婚,让你嫁给羽儿行不行?」

  海兰珠听了惊疑不定,此前庄太后也没透露过她指婚的意图,怎么突然就当
起媒婆来了,不过对方是太后,她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琢磨太后的
意图。赵羽表面平静,心里却暗自高兴,当初他跟太后在床上颠鸾倒凤,将她玩
的服服帖帖,除了要泰西人的脑袋外,还顺带提了一个指婚的要求,太后被他搞
的七晕八素,这点小事连朝堂政治都不涉及,自然都答应了下来。由于是太后指
婚,楚薇根本无法反对,碧如也抗拒不得,众人还能说什么,只剩下一句话:「
皇太后英明慈和,如此厚爱本家人,王爷知道了,必定感激涕零。」

  庄太后示意众人坐下,笑道:「哀家哥哥在前方打仗,我当然要替他管管家
里的事,你们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只要不太过分,我都会酌情答应,只要后
方稳定,男人们在前方杀敌才能安心。」一番话引来众人又是一番谢恩。

  不言别人心情如何,楚薇心里一阵酸楚,不知这太后犯了什么毛病,一定要
给赵羽指婚,这一下金口玉言,板上钉钉,再无回旋的余地,她不希望碧如嫁过
来,毕竟对方比自己太过优秀,她心中的醋意翻涌不停,根本无心加入交谈,恨
不得立刻回家责问赵羽。这里碧如却五味杂陈,疑惑,焦虑,欣喜,愁苦一齐涌
上心头,她原本认为这辈子都只能给赵羽当情人,现在却突然变了天,太后的懿
旨跟圣旨差不多,轻易不会给谁指婚,一旦指婚那就是御婚,谁也反抗不得。她
之所以一直不愿嫁给赵羽,那是因为她早就感受到楚薇的敌意,现在两人关系还
行,平时下下棋,绣绣花,表面上还是姐妹,可是一旦她嫁了过来,只怕转眼间
两人就会成敌人。她不愿意赵羽的后花园因她而起火,更不愿意失去这个朋友,
可是她现在也没法当面忤逆太后的懿旨,不然那可就真的犯了大忌讳,只能走一
步看一步。

  庄太后眼见各人都满怀心思,无心在酒宴之上,于是起身道:「时辰也不早
了,你们想现在回家去,还是陪我去御花园逛逛?」海兰珠连忙起身对众人道:
「你们就先回去吧,我陪太后走走。」

  赵羽早就留意到楚薇神色不对,深怕回去被她责问,连忙起身道:「我还好
,在紫禁城当差许久,从来也没见过御花园什么样子,今儿怎么着也得瞧瞧。」
他装着没看见楚薇给他拼命使眼色,跟着太后和母亲就一道走了。这里楚薇银牙
暗咬,只得随碧如一起打道回府。

  且说赵羽一路跟着母亲和太后来到御花园,只见这里景色很是一般,并没有
像说书的那样充满了各种奇珍异兽和奇花异草,不过几只梅花鹿而已,此时又是
冬季,草木凋零,也根本也没什么好看之处,与王府的花园比起来不过是规模大
了一些,假山怪石多了一些而已。

  不过海兰珠和太后显然不在意什么景色,两人手牵手亲密地靠在一起,两姐
妹除了当初跟皇太极争宠有点隔阂,皇太极一死,也就再无别的障碍,两人感情
又恢复如初,一边走一边聊的都是过去草原上的旧事,赵羽在后面根本插不进话
来,毕竟他自小生长在中原,什么套马、挤马奶、烤全羊听都没听说过,身上虽
然是蒙古、满洲的血脉,骨子里跟汉人没啥区别。

  他实在闲的无聊,抓耳扰腮的东张西望,太后回头对他道:「怎么样,御花
园的景色比王府花园如何?」赵羽听了,连忙道:「萤火安敢与日月争辉,我们
家的那破园子那能和御花园相提并论,今儿我是真开了眼界,侄儿叩谢皇姑母厚
恩。」

  开玩笑,就算御花园丑的跟茅厕一样不可观瞻,他也不敢说自家园子比御花
园好看,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太后听了果然笑道:「你也是个没见识的人,
这也叫开眼界?这御花园相比太液池差了不知多少,改明儿我带你去逛逛,你就
知道了。」

  赵羽连忙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不如立刻起驾去
瞧瞧?」一边的海兰珠连忙道:「羽儿,不得胡闹,太后招待了我们许久,现在
也乏了,你不谢恩还想胡乱折腾,一点见识也没有。」赵羽却笑道:「母亲这话
就错了,我并非胡闹,方才我听你们说起什么烤全羊,心里就痒痒的,也想尝尝
那烤全羊的滋味,可惜这紫禁城规矩森严,做这烧烤的确不合适,我心里一琢磨
,不如咱们去太液池弄一艘画舫,让御膳房弄来羊肉,就在船上烤了吃,岂不有
趣又好玩?」

  太后和海兰珠都是久居草原之人,平常被各种规矩束缚住,因此分外想念曾
经的自由生活,当即被赵羽说的心动,太后连忙道:「果然有趣,咱们带上双陆
棋、围棋,吃饱了还可以下棋作乐,荡舟碧波上,岂不比闷在房间里好多了?」
海兰珠难得见太后兴致如此之高,也就不再阻拦,点头同意。

  太后当即下令摆驾太液池,又命御膳房准备烧烤架、全羊肉、佐料等等。太
后还不无遗憾地说道:「咱们科尔沁的烤全羊一般都是用砖砌火炉子里烤,如今
是没条件做这种事,只好用铁架子代替火炉,那杀羊也有讲究,先用刀在羊的心
窝子里画个小口子,再伸手进去捏断羊的经脉,这样杀的羊肉才好吃,可惜御膳
房的人都是当初从山东掠来的人,那里会这些?」

  没想到太后还精通厨房之事,一番话说的赵羽也佩服不已,他虽然也生在富
贵之家,不过早年行走江湖,有时候在荒郊野地必须自己打猎烤肉,厨艺倒也还
可以。

  太液池就紧靠紫禁城西边,三人坐着轿子很快就到了,果然见太液池与别处
不同,湖水宽阔,烟波浩渺,岸边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修得华美无比,又有
湖光十色,假山堆砌,堤围一带,名贵花树种植,四季有花绽放,远衬苍翠西山
,层峦叠嶂,碧水澄澈,青山秀丽,有似江南水乡,塞外绿洲。

  守园子的内务府太监闻知太后要游湖,匆忙准备了一艘两层楼的超大画舫停
靠在岸边,三人登上船后,又有大批太监和宫女也要登上去伺候着,赵羽可不想
让这些人破坏了气氛,竭力劝解太后将这些人赶回岸边,太后也不想被这些奴才
扰了游兴,于是依言下了旨意。

  最后船上只留太后、海兰珠和赵羽三人,连艄公也被赶了下去,赵羽于是代
替了艄公的职责,将内力灌注船桨之中,在水底大力一拨,巨大的画舫居然被他
一人所操纵,轻轻松松地将船划到了湖中心位置。抛锚之后,他爬到二层甲板上
,只见海兰珠和太后已经换下瑰丽的旗装,穿上了传统的蓝色蒙古袍褂,赵羽见
了奇道:「你们换衣服干什么?」

  太后兴奋地俏脸通红道:「吃烤全羊当然要穿蒙古袍,现在这里没有别人,
也就没有什么太后、王妃和世子,只有家人而已,你体内虽然留着蒙古人的血,
可从小就生长在中原,连烤全羊都没吃过,我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今天就让你
见识见识蒙古人是怎么过日子的。」

  海兰珠却有些触景伤情,含泪道:「那天你得空了,回科尔沁草原去看看,
就算是替我回去一趟。」一番话说的太后也有些伤感,赵羽劝解了一会,二女的
情绪又重新高昂起来,准备开始烤肉,赵羽先去搬来烤架,只见这架子挺大的,
一端还有个摇柄,让羊肉方便转来转去,等他装好了,海兰珠和太后各提了好几
斤黑炭过来,两个女子一边走一边叹息道:「许久没干活,这一下腰都快折了,
真是人老不中用啊。」

  赵羽连忙过去接过二人手中的东西,冲她们道:「你们不是老了,是养尊处
优惯了,凡事都有下人代劳,那里还能跟以前比,老老实实坐着吧,一切包在我
身上。」说着他又去船尾搬来御膳房的一整头羊肉,已经洗净除了内脏,足有三
十多斤,费了好半天才把羊肉穿在铁棍上固定好,放在了烤架上来回转着,底下
的炭火已经烧得红红的,只一会儿烤肉香味就弥漫整只船,太后和海兰珠也没歇
着,将准备好的酱料撒在肉上,香味更加浓郁。

  不一会羊肉就被烤的开始发黄,许多油脂一滴一滴掉落,砸的炭火不时爆出
许多花火。太后格外高兴,竟然拉着海兰珠跳起了蒙古特色的顶碗舞,这舞蹈可
不简单,舞者的头上顶着好几层彩碗,舞姿却是腾挪旋转,来去如风,然而彩碗
却岿然不动,没有丝毫掉落的迹象。相比汉族舞蹈一味追求身段和优雅,这顶碗
舞却节奏明快,动作爽朗,时而作仰身勒马状,时而作俯身策马状,双手挥舞如
流水,身体律动似骑马。

  赵羽大喜,眼前两个女子,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太后,却在为他表演舞蹈,
若是按照汉人的说法,那舞女是极其下贱的营生,一般良家妇女都不敢碰,更不
用说太后和王妃的身份如此精贵,不过蒙古习俗倒没这个说法,蒙古女子无论出
身高低贵贱都是能歌善舞。赵羽看的津津有味,随舞击掌而赞。一曲舞毕,他大
声叫好,太后跳的芳汗满额,一边拭汗一边喘息道:「许多年没跳过,感觉四肢
百骸都生锈了,动一动就觉得累,不像以前那样灵活。」海兰珠也道:「是啊,
记得我最后一次跳舞就是为了迎接大金的赐婚使者,当时你和姑姑已经嫁给了皇
太极,家里就剩下我和哥哥,结果不知为何,皇太极又派人来接我进宫,要不是
顾着部落族人的安危,我们两个当时差点就私奔了,一进了皇宫,就再也没机会
跳舞了。」

  太后听了笑道:「你们两个也是冤孽,明明是亲兄妹,却爱的跟死去活来,
皇太极那么宠你,封你为宸妃,给你特地建了个宫殿叫关雎宫,你生下羽儿之后
,他就立马册为太子,宫里谁不艳羡嫉妒,连我都眼红,偏偏你却不惜带着羽儿
装死逃出盛京,连皇位都不要,难道就只为了和哥哥的情意?」

  海兰珠叹息道:「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只想着回到草原,回到哥哥身边,自
由自在过无拘无束的日子,哪怕做个平常牧民也是好的,那里想那么多?不过即
便这样,我最终还是没能过上牧民的日子,和哥哥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当了外藩
亲王,我也成了王妃,真是造化弄人。」

  两个人说着旧事,赵羽也听的格外认真,说起来母亲也是个痴情女子,可是
仿佛为了惩罚她一般,上天让她经历的男人可真是多。

  海兰珠又笑道:「你别光顾着说我,你跟多尔衮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心里有
没有他?」太后见赵羽在这里,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事,于是拉着海兰珠来到船
舷边上,看着烟波浩淼的湖水道:「为了福临,我能怎么办?孤儿寡母的在深宫
里也没个照应,他如今表面上还尊我是皇嫂,暗地里却已经把福临当他的儿子,
把我当做了他的大福晋,一有空就进宫来找我,如今福临还小,也没有娶亲,我
要不讨好他,他随时都可能废了我们娘俩,若是如此倒也罢了,福临若是长大了
可怎么办,别看他现在小,皇帝的脾气却已经有了,眼里容不得那种权臣,每天
都在祈祷自己快快长大,好让多尔衮将亲政大权交给他,可多尔衮那里会这么容
易将江山拱手相让?将来势必会起冲突,我虽然贵为太后,却只怕难以左右的了
这局势,事情到这个地步,我都有点后悔当初让福临当皇帝,这孩子心气太高,
只怕会惹出许多麻烦。」

  海兰珠连忙道:「皇上是真龙天子,遇事必能逢凶化吉,皇姐又何必担心?
哥哥虽然是个没有实权的外藩亲王,可是将来皇姐有什么要用到我们家,我们依
然鼎力相助,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太后笑道:「这话我爱听,有时候想想满
朝文武,人才杰出,可他们都是外人,也就你和哥哥能让我放心。」正说着,只
听赵羽在里面喊道:「羊肉已经好了,快过来吃。」

  太后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道:「这孩子,看来还真不会烤羊,明明还要再烤
一会才会熟呢。」

  海兰珠笑道:「我们在外头说话,撂他一个人在里面烤羊,他心里不自在,
所以才乱说。」

  说毕两人相视而笑,携手进了房间。

  天色渐渐发黑,太液池的岸边,一群太监提着灯笼观望着湖心的画舫,天上
飘起小雪来,寒风阵阵吹的众人直哆嗦。一个太监对另一个人问道:「我说马总
管,这么冷的天,今儿个主子怎么会想到去船上游乐?这也就罢了,还不许我们
伺候,这风高浪急的,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马总管愣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主子铁了心不让人伺候,连船都开到湖中
心去了,难不成你还敢硬闯不成?想必是厌恶了我们这些奴才,只想和家人多聚
聚,这也情有可原,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回岸,也没个回音,我们守在这里迟早得
给冻成冰棍,不如留几个人轮流蹲守,咱们还是回房间里暖和暖和。」

  众太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正要往附近的阁楼里去,忽然有人过来道:「咱
们主子派人正四处找太后呢,原来是在这里,叫我好找。」众人一看是多尔衮府
里的太监王之幸,颇不耐烦,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马总管对他道:「你
回去告诉睿王爷,就说太后正与贵客相会,叫他改日再来吧。」

  且说画舫之中,三人围着一大块羊肉,也不拿筷子,直接用匕首切肉而食,
一块一块吃的还挺香甜,完全没了平日的优雅端庄,只觉的十分有趣,太后还拿
出一个皮囊冲海兰珠摇了一摇笑道:「好妹子,你看我拿了什么过来?」海兰珠
欢喜道:「皇姐还带了马奶酒啊,方才我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果然还是你想得
周到,这实在太好了。」于是抢了过来,找来杯子给大家满上,自己先满饮一杯
,一口下去,只觉草原熟悉的气味充斥胸中,点头赞叹道:「我一尝就知是科尔
沁产的马奶酒,别处的可没这么好喝。」

  赵羽不大习惯喝马奶酒,主要是受不了其中腥味,他连忙搬出一坛竹叶青酒
,打开封泥,一时酒香四溢,连带着二女也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脸色都红润起来


  一时酒足饭饱,大家撇下就被,从二楼来到一楼的暖阁之中,这儿备有火炉
,暖暖的舒服了不少,太后拿出围棋与海兰珠对弈,赵羽观了一会儿战,觉得无
聊,来到船舷边看风景,只觉外面雪花乱舞,寒风透骨,不由得精神一震,恰好
远远看见一个小船打着灯笼正在向这边靠近,其中还有一个人影站在小船头向这
边眺望。他猜测可能是太监们要请太后摆驾回宫,毕竟这个时辰已经不早了,不
过他可不想让这些下人破坏了兴致,因此随手捡了个苹果,尽力朝那边掷了过去
,只听啪地一响,那苹果暗含真力,威力巨大,不偏不倚地打中了那个人影,传
来哎吆一声痛呼,紧接着翻身落入水中,慌得随从连忙施救。

  赵羽得意一笑,回到房中继续观战,不过他不知道方才掉落水里的可不是什
么太监,而是睿亲王多尔衮,此人打听到太后在这船上不愿回宫,于是亲自过来
想瞧瞧,毕竟他已经很久没和太后温存,很是想念,于是不顾马总管的阻拦,驾
着一艘小船冒雪过来,谁知眼看就要登船,赵羽用苹果竟将他打落水中,那湖水
冰冷刺骨,差点没冻死,被岸上的人救上来以后整个人哆嗦的厉害,当场就冻昏
了过去,醒来后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

  由于外边风声很大,他落水的地方离船也很远,太后对岸边发生的事竟然毫
无察觉,只是专心和海兰珠下棋,两个人正厮杀的激烈,海兰珠却起身道:「我
去净手,很快就回来,你可别作弊,这棋局我都记在心里。」太后笑道:「你把
我当什么人了,有羽儿监督,我岂敢作弊,快去快回。」

  海兰珠一走,赵羽终于抓住他和太后独处的机会,一把将她楼主,作怪的手
往那高耸的胸脯上大力揉搓着,太后慌忙道:「你母亲一会儿就回来了,可别乱
来。」赵羽那里肯依,只管甜言蜜语一通乱说,太后正听的脸红耳热,只觉胸前
一凉,那双魔手已经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揉捏,居然从领口插了进去,只觉冰冰凉
凉的,连忙推他道:「冷死了,你这是拿我身子取暖吗?好大的胆子!」赵羽笑
道:「你的手也有点凉,咱们换着取暖。」说毕拉着太后的手往裤裆里一塞,已
经翘起的肉棒正好顶在太后的手上,果然也是冰冰凉凉的。

  太后只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一根烧火棍,热热硬硬的,不由得心中一荡,冲赵
羽耳语道:「等会你母亲回去,你留下来陪我过夜好不好?」赵羽嘻嘻道:「咱
们三个人一起过夜难道不行?这样更加暖和。」太后只当他是开玩笑,掐了他一
把道:「冤家,我跟你说正事呢,今晚我很高兴,你到底留不留下来?」

  赵羽笑道:「我也是跟你说正事呢,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母亲已经把男女
之间该做的事都做了,你只管放心吧,今晚我让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两个一
起伺候我,省的你以后担惊受怕的。」太后听了登时惊的连忙捂住了嘴,愣了片
刻才向赵羽道:「这事你可别开玩笑,你们两个可是母子,她虽然平时骚浪了一
些,不至于连亲儿子也不放过吧。」

  赵羽反复点头确认,又将他和母亲的一些风流史说了一些,太后这才信了他
的话,不由的呸了一声道:「我看她是骚的没边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等
会儿她来了,看我怎么取笑她,你也是的个大淫棍,身边那么多女子随便你搞,
偏打上自己母亲的主意,被我知道了倒无所谓,要让外人察觉到一点风声,这该
死的脸面还要不要?」

  赵羽笑道:「这深宫大院的,只要屏退了下人,管住了自己那张嘴,谁会传
出去?你就说多尔衮和他母亲阿巴亥吧,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我都不知道他们
母子有那回事,你担心个什么劲呢。」太后照脸呸了一口,道:「让我们两姊妹
都来伺候你,你倒是想的挺美的啊,我是你姑姑,她是你母亲,一个是太后一个
是王妃,你就不怕承受不起吗?再说了,她骨子里虽然骚,那面皮子比我还薄,
断然不会当着我的面和你胡乱,只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赵羽笑道:「凡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姑母你愿意配合我,这事就是铁
板钉钉的。」说毕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太后听的面红耳赤,用粉拳打了
她几下道:「哪有你这样算计自己母亲的,当真该打。」赵羽笑着磕头道:「侄
儿一片心意,还望姑母成全。」

  两人正说着,海兰珠却已经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不由笑道:「这会子你磕
头做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事要求你皇姑母?」赵羽笑道:「母亲来了,正好我
在求皇姑母给我个大官做做呢,可惜她见我学识浅薄,不愿意委以重任,母亲也
帮我来劝劝。」

  海兰珠笑道:「做大官?平时也没听说你在仕途上有什么想法了,今儿怎么
变了性子?」

  太后本来就想提拔赵羽做自己的心腹,明知赵羽在胡说,却借坡下驴道:「
谁说我不同意,大清向来看重军功,羽儿若是有意做一番事业,那再好不过,如
今南边战事频繁,正是用人之时,我让济尔哈朗安排羽儿做个都统去南方平叛,
倒也不是不可以。」

  赵羽可不想替满清卖命,去屠杀汉人,连忙道:「当将军有什么好的,我不
做,还不如一直呆在太后身边伺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海兰珠笑道:「你要
伺候皇姑母也不难,拿刀自己去切了命根子,当个大内总管应该不错。」

  一番话说的三人都笑了起来,赵羽又给太后使了眼色,她点了点头,起身笑
道:「我也要去净手,你们先聊吧。」说毕走出了房间。这里赵羽见太后走了,
连忙搂着母亲道:「可憋坏我。」

  海兰珠诧异道:「做什么憋坏了你。」赵羽邪笑道:「那羊肉壮阳,方才多
吃了一点,结果下面就一直硬着,胀的好难受,趁她走了,你给我去去火。」说
毕脱下裤子,露出狰狞的肉棒来。吓得海兰珠脸色都变了,赶紧替他遮掩了道:
「你不要命了,太后还在船上呢,让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我不如投湖死了算了。


  赵羽却嘻嘻道:「知道了又何妨?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她要是来了,等
会我一并送上床,让她欲仙欲死的。」海兰珠掐了他一把道:「你脑子烧坏了,
她虽然是我妹妹,可也是大清的太后,怎容的你如此胡来,好孩子,听我一句劝
,等回到家里,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这个时候就别给我添乱了。」

  赵羽挺着肉棒,用力揉搓了几下道:「那不行,你看看,已经硬的发红,再
不泄出来,我只怕会爆阳而死,求求你了,我真的好难过。」海兰珠见他脸都红
了,仿佛发了高烧一样,一来宠他到了极点,见不得他受到半点委屈,二来担心
他身子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可真就是影响王府下一代的大事,只得红着脸用洁
白的柔荑握住他的肉棒,一上一下替儿子打起手铳

  来,赵羽却伸手摸着她的奶子,大力揉搓起来。海兰珠幽怨道:「你真是我
前世的冤家,快射出来吧,等会太后来了可就不好了。」

  谁知撸的手都发麻发酸,赵羽却还是出不来,想到姐姐一会儿回来,万一撞
见就全完了,海兰珠急的都快哭出声来,一个劲地道:「好孩子,快出来吧。妈
妈求求你了。」赵羽却趁机道:「用手果然还是不行,你得换个方式。」说毕起
身将肉棒放到海兰珠的嘴边,邪笑道:「或许这样能很快出来。」他和母亲交合
了好几次,每次都想让母亲的朱唇含下自己的宝贝,结果每次都被强硬拒绝,如
今瞅着机会来了,自然不会放过。海兰珠冲他翻了个白眼,幽怨道:「你就作践
死我吧。」说毕张开檀口,不情不愿地将那肉棒含了进去,硕大的龟头立时将她
的小嘴撑的涨涨的,两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赵羽大喜,抱住她的头,在口腔里
缓缓抽插起来,一边抽插一边看向门口,只见太后已经悄悄进了房间,正对他促
邪地笑着,唯有海兰珠一门心思应付着嘴里那翻进翻出的大肉棒,并不知姐姐已
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59章

  话说庄太后布木布泰本就是性情开放之人,加之草原部落为了增加人口,实
行继婚制,也就是父亲死了之后,儿子可以继娶除生母之外所有父亲的女人,兄
弟死了,别的兄弟也可以将亡兄的女人全盘收纳,她的祖母科尔沁大妃就曾在丈
夫死后改嫁给三儿子,这在汉人看来简直是悖逆淫乱不堪,决不容于世,然而塞
外苦寒之地,兵戈多发,不如此的话,一个部落族群的人口就无法快速壮大起来
。如今她看见妹妹和侄儿做出乱伦之事虽然有些惊讶,可远远还没达到惊世骇俗
的地步。这也是她容忍多尔衮一直以来纠缠不休的原因,要不是汉人大臣一力劝
阻,她这个皇太后很有可能就会下嫁给多尔衮为妻。

  海兰珠则跟她不一样,毕竟海兰珠曾经久居中原,读过许多汉人著作,深知
母子乱伦在汉人眼里简直是滔天大罪,要不是她爱极了赵羽,根本不会让儿子得
成所愿,只是这种禁忌感却反而让她生出更强烈而持久的快感,生平第一次献出
花心的对象居然是儿子,用欲仙欲死四个字已不能形容,这是在别人身上都从未
有过的,海兰珠深知自己已经被儿子吃的死死的,却不得不顺从着儿子,渐渐竟
有了一种强烈的依赖感。

  此时的庄太后看着妹妹跪在侄儿面前,臻首一前一后地起伏着,头上的玉钗
也随之晃来晃去,在烛光下灿烂夺目,还发出细细的叮叮声,赵羽则挺着腰,爽
的连连吸气,神情享受,看她的眼神既有炫耀,也有引诱的成份。

  庄太后既觉得可笑,又觉得淫靡,不知不觉身子也跟着滚烫了起来,两腿之
间竟有了湿润的感觉,待到海兰珠吐出肉棒,抱怨嘴角酸麻的时候,她突然故作
惊怒道:「好哇,你们背着我干的好事。」海兰珠心情本来就紧张,被她这么一
吓,差点晕了过去,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继而觉得天旋地转,身子发软,脸上
臊的火烧火辣,心中涌起一股跳湖自尽的冲动,眼泪就止不住流了出来。

  赵羽见母亲这样子也吓了一跳,连忙对太后道:「姑母别闹了,吓出病来可
不好了。」说毕安慰母亲道:「你别害怕,她事先就已经知道了,咱们都是一家
人…。。」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一耳光,打的极重,啪地十分响亮,脸上登
时多出五根手指印来。抬头一看,只见海兰珠胸脯剧烈起伏着,涕泪纵横,两颊
赤红,指着他厉声骂道:「你这个逆子,是不是我平时太宠你了!」庄太后见情
势不妙,连忙拉着她道:「好妹妹,你打他干嘛,我知道你最要面子,可你们的
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方才不过开个玩笑,再说了,羽儿早就和我已经什么都
做过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信
不过我?」

  海兰珠听了脸色一变,惊疑道:「你和羽儿……什么时候的事?」太后怕她
过于羞愧,只得含笑道:「也就是最近的事情,你调养的好儿子,床上功夫果然
比别人强的多,让我都舍不得放手呢。」海兰珠心头五味杂陈,儿子居然早就和
姐姐勾搭上了,她还一直被蒙在谷里,这样一来,虽然查王府和太后的关系更加
稳固了,可是她却打翻了醋坛子,既恨姐姐勾引自己的宝贝儿子,又恨儿子得到
了她还不足,连姑母都要上手,可是此时姐姐偏又撞破了她和儿子的丑事,原本
羞愧欲绝的心情却陡然起了变化,想想今晚上的一桩桩一幕幕都是儿子安排的,
只怕太后也参与其中,现在终于明白了儿子的用心,不由得指着姐姐和儿子道:
「你们这是合起伙来算计我呢。」赵羽早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儿子冒犯母亲
慈仪,罪不容诛,可是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虽是
驽钝之人,也知太后姑母在深宫之中寂寞难言,王妃母亲在王府里形单影只,而
你们一个是天姿国色的仙子,一个是倾城倾国的圣女,禀绝世之容颜,具希世之
风流,原本该有个幸福美满的生活,却被这重重深宫束缚住,白白辜负了这大好
青春,岂不让人痛哉、惜哉?我这做儿子、侄儿的也没别的能力来孝敬母亲和姑
母,也就胯下这点本事,勉强能上得了台面。今日咱们难得聚在一起,我就存了
心思,不如尽力放纵一回,若是能让两朵绝世名花开的更艳,展的更开,活的更
水灵,方能不负这美景美人美酒,也是我天大的福分和功劳,还请母亲谅解儿子
这一番安排。」

  庄太后听了赵羽这番话,首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的花枝乱颤,泪光
点点,海兰珠也是强忍着笑捏着他的耳朵道:「你的脸皮真的有城墙那么厚吗?
这等丑事也被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明明是你自己色欲熏心,想同时霸占我们姐
妹,偏偏说的倒像是为了我们愿意赴汤蹈火一样。天下就没见过你这般无耻之人
,你怕是古往今来第一登徒子,还不快给我滚回家,少在这里丢人现眼,逼急了
我,家法伺候,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庄太后笑道:「必须要罚,对待长辈如此无礼,按照家法应该打屁股。」说
毕搬来一张春凳,让赵羽躺在上面。连海兰珠也疑惑了,看着她道:「难道真要
打屁股?」庄太后笑道:「执行家法可是你提出来的,难道这会子又心疼了?」
海兰珠只得一咬牙道:「打就打吧。」

  赵羽颇为无奈,摊手道:「不会吧,姑母你来真的?」庄太后正色道:「少
废话,快躺下,让我亲自执刑算是你的福气。」赵羽无奈,只得不情不愿地趴在
春凳上,裤子也被扒拉下来,露出臀部,庄太后便取来鸡毛掸子,一挥手抽在上
面,发出啪的一声,说重也不算重,说轻也不算轻,不过火辣辣的还是有点微痛


  打了好几下,庄太后又将鸡毛掸子交给海兰珠道:「就这样打,看他以后听
不听话。」海兰珠第一次打儿子屁股,只觉的又好玩又觉得好笑,拿着鸡毛掸子
随意打了几下,赵羽却夸张的乱叫乱喊,像是真的被虐待了一般。

  海兰珠还要打,赵羽连忙道:「停,容我休息一会。」她忍着笑道:「下次
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姐妹了?今日让你知道厉害才好。」赵羽却笑道:「儿子知错
了,只是这样趴着,我膈应的厉害,想换个姿势。」说毕他转过身来,太后和海
兰珠见了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只见他翻身之后,那肉棒朝天高高翘起,烛光中
晶晶亮亮的上面还有海兰珠留下的口水。

  太后拿着鸡毛单子在肉棒上拨来拨去,原本朝天而立的大肉棒被她拨弄的东
倒西歪,一边拨弄一边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展示给咱们姊妹两个看,当
我们没见过男人那玩意一样,谁稀罕看呢,这孽根也不知祸害多少女子的清白,
依我的想法,不如一到切了,省的将来为祸人间,到我身边做个大内总管,保你
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不更好?」海兰珠想起刚刚自己还含着这根玩意,羞的面红
如潮,转过头去不看。

  太后一番话吓得赵羽连忙用手护住肉棒道:「那可不成,这是我吃饭的本钱
,你切了去还不如杀了我,谁稀罕当你那大内总管,连撒个尿都湿裤子。」太后
调笑道:「哎呦,你懂的倒也不少啊,刚才还说要孝顺我,现在不过让你切个鸡
巴,你就不愿意了,看来那孝顺都是假的。」

  赵羽梗着头道:「谁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我答应了,我母亲也
不会答应。」

  太后转身对海兰珠道:「好妹妹,你答不答应呢?」海兰珠转过身红着脸不
语。太后嘻嘻笑道:「看来你是不愿意了,就是不知你是心疼他,怕他无后,还
是少了这根玩意,你就少了好多快活。」海兰珠被这番话逼急了,跺脚道:「你
们就闹吧,恕我不奉陪。」说毕转身就要离开,太后却找来剪刀,作势往赵羽那
肉棒上一剪,慌的海兰珠心神大乱,连忙护住赵羽道:「闹归闹,你怎么来真的
?」赵羽也是吓得一个激灵,真怕太后一发疯,真就给自己剪掉,那肉棒也瞬间
软了几分。

  太后噗嗤一笑,丢开剪刀道:「露了馅了吧,分明怕他受委屈,还硬装着干
嘛?」说毕用洁白的柔荑握着赵羽的肉棒,上下撸动起来,一边撸一边道:「你
要怕害羞,那我先来,这等妙人儿,阉了那可是暴殄天物,错过也是万般可惜,
罪过罪过。」说毕低头张开红唇,含住那硕大的肉棒,一吞一吐地开始律动起来


  赵羽只觉龟头进入一个极温暖潮湿的地方,龟头顶端被舌头裹来裹去,就像
插入一片嫩肉之中,感觉非常舒适,忍不住轻呼出口,再抬头看去,肉棒在太后
的嘴里进进出出,品咂的滋滋有声,谁能想到大清国至高无上的圣母皇太后,顺
治皇帝的亲生母亲,皇太极最宠爱的庄妃,平时看起来端庄不可侵犯,慈和不可
亵渎,令无数人尊敬和仰望的所在,此时却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威严,主动将亲侄
儿的肉棒含在嘴里,任凭侄儿硕大的肉棒进进出出,带出许多口水,那一双眼儿
也满是春水,略带幽怨,半含痴狂,双颊绯红,钗环轻摇,简直柔媚到了极点。

  太后的口技十分熟练,牙齿根本不会碰到龟头,不像海兰珠那样生疏,很快
肉棒在她的挑弄下又肿大了一圈,此时整个肉棒已经青筋暴起,如青龙抱柱,那
龟头也发红发紫,马眼张开,显得分外狰狞,似要择人而噬。

  海兰珠见太后如此放浪,只觉心头咚咚乱跳,努力平复了心境笑骂道:「你
也是的,刚才还骂他是淫贼,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那还有一国慈母的样子,简直
就是个骚浪蹄子。」

  太后吐出肉棒,媚眼如丝道:「不错,我是骚浪蹄子,就是不知这鸡巴是谁
给含硬了的?」

  海兰珠羞的上前去掐太后的咯吱窝,太后也不示弱,反身去捏她的奶子,两
个美女娇笑着打闹成一团。闹了好一会儿,太后才罢手道:「也罢,反正今天这
淫妇名头是脱不了,不如我索性做到底。」说毕脱下蒙古袍和裤子,只留小衣,
赤裸了下身,单腿一翘,跨在了赵羽的腰间,一只手扶着他的胸膛,另一只纤手
却握在了坚硬的肉棒上,正对着已经湿淋淋的肉缝,慢慢往下坐。

  赵羽已经硬了很久,不待太后坐下来,腰部往上用力一挺,龟头立刻挤开了
穴口的两片肉唇,撑开了里面的紧窄甬道,整个蜜穴登时被塞的满满的,一点空
隙也不留。太后爽的惊呼一声,再徐徐坐下,又徐徐抬起身子来,一上一下地抽
送了起来。

  海兰珠看着两人当面宣淫,又羞又恼,呸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赵羽
一把拉到了怀里,抱着她的臻首一顿乱啃,吻的她浑身发软,连离开的力气都消
失了。太后也向前抱住了她,一边耸动下身一边揉她两个奶子,三个人抱成一团


  海兰珠被姑侄二人围攻,只觉自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正拼力挣脱,谁知胯
下一凉,连忙低头一看,也不知什么时候赵羽将魔手伸到了她的胯下,连她的亵
裤也被脱了下来。她还要呵斥,张口却变成了销魂的呻吟,原来赵羽的两根手指
已经插入了她的蜜穴,正大力抠挖着,一股快意向她袭来,原本的呵斥竟在中途
变了调子,她连忙捂了嘴,用手使劲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以发泄委屈之情。

  赵羽却嘻嘻一笑,将手指抽出,水淋淋的在她面前晃了一晃,邪笑道:「母
亲大人那里原来已经泛滥成灾,却还要死死反抗,你骗的我好苦。」这番话很快
引来海兰珠一顿粉拳,赵羽抱着她道:「不如你也骑上来,让儿子好好孝敬你一
回。」太后听了也喘息着说道:「好妹妹,你骑在羽儿的脸上,我骑在他腰上,
就当咱们小时候骑跷跷板一样,你一上,我一下,岂不有趣?」三人光这么一想
,就觉得刺激万分,赵羽龟头明显大了一圈,太后的肉壁也跟着狠狠缩了一下,
就连海兰珠也忍不住从小穴喷出一股浪水,其中销魂滋味,难以尽述。

  不过海兰珠终究还是脸皮薄的一点,在与儿子的欢爱姿势之中,最让她感到
羞耻的就是这种骑乘式,这种姿势虽然能让女人掌握主动,轻重快慢都由自己掌
握,也很容易达到高潮,但也将一个女人的浪态完全展现出来,尤其一起一落的
时候,那两个奶子抖上抖下,一点也不含蓄,狂狼如骑马一般,简直就是荡妇专
用姿势,每次儿子求她的时候,为了维护作为母亲最后的一点尊严,她打死不愿
意这样做,此时被两人所逼,也只是将臻首埋在儿子的怀里,像鸵鸟一样假装什
么都不明白。

  谁知赵羽见她如此,却发了狠,搂着她的腰往上一提,逼着她分开腿坐在肚
子上,再往上一拉,她整个人撑不住,一下就坐到了赵羽的脸上,阴户正对着他
的鼻子,羞的她挣扎着要逃,赵羽却用双手死死抱着她的屁股,让她动弹不得,
再把脑袋微微一抬,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正好舔到母亲的阴户。

  儿子的舌头毫无预兆的钻了进来,像是一条滑腻的泥鳅,海兰珠本来就有一
些紧张,这一刺激,下意识胯部就更加用了力,那舌头一探进去,蜜穴里的嫩肉
就疯狂绞杀过来,赵羽的舌头被拉的长长的,竟然拔也拔不出来。

  赵羽不禁暗中咂舌,难怪他每次和母亲交欢都觉得像是在给处子破处,常常
会勒的肉棒生疼,如此紧窄的蜜穴可以说是天下难得一见,过了好一会,海兰珠
这才松了口气,力道也随之减弱,赵羽这才能抽出舌头,竟觉得舌尖已经有些麻
木。

  赵羽长出了一口气之后,继续抱着母亲的翘臀,埋首在她跨间啃个不停,舌
头时而在蜜穴周围打转,画圈,时而在轻咬花蕊,来回搓弄,逗的肉唇翻飞,花
蕊勃发,淫水滚滚而出,像蛋清一样,糊了他一脸,而坐在他跨间的太后在这期
间也没停歇,由于动作激烈,香汗淋漓,她已经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着柔媚白
嫩的身子起起落落,沉沉浮浮,巨大的肉棒在她跨间时隐时现,一吞一吐,高耸
的两团奶子摇来摇去,嫣红之间,白晃晃的夺人眼球,而两人的交合处早已湿成
一团,淫水已经打湿了春凳,顺着桌腿流了下去。

  姐妹两个一前一后,一个骑脸,一个坐腰,一个被儿子的舌头堵住了春溪,
一个被侄儿的肉棒封住了桃源,一个闷声哼哼唧唧,一个放声哎哎呀呀,一个秀
眉微蹙,咬牙忍耐,一个春水盈盈,媚态万千,一个被动扭来扭曲,一个主动上
上下下,一时天下间最有权势,也魅力无双的两姊妹花在此刻被赵羽享用,想起
他和楚薇也喜欢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还常常笑说自己是女王,可如今身上这两
位,那可是实实在在被朝廷昭告天下的女王。他得意到了极点,只觉得先前被诸
多妻妾背叛,被仇家追杀所遭受的苦难都一笔勾销,老天终究还是待他不薄。

  过了良久,三人都气喘吁吁,太后笑道:「我还未领教过羽儿的舌头功夫,
咱们姐妹也该换个位置了。」说毕缓缓起身,拔出热气腾腾的肉棒,只见蛋清一
样的淫水忽然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细细的银丝。

  到了这般地步,海兰珠也知今日荒唐之事不可免,否则惹的太后心生疑窦就
不太好了,只得红着脸爬到了赵羽的跨间,太后见她如此,也是会心一笑,帮着
她一手扶肉棒一手扶腰,让她缓缓蹲了下去,尽管儿子的肉棒还沾着姐姐的淫水
,依旧顺利地挤开了母亲的两片肉唇,撑开了紧致蜜穴,深深地扎了进去。

  久违的充实感再次充满了早已饥渴瘙痒的蜜穴,里面的媚肉欢呼着雀跃着冲
过来拥抱着那炙热的肉棒,将一阵阵的快感发布到全身每一个角落,直透灵魂深
处,强烈的刺激让海兰珠忍不住啊了一声,继而皱着秀眉,微闭美目,像是在细
细感受肉棒在体内的形状和尺寸。

  赵羽见母亲久久不动,干脆腰肢往上一挺,再往下一落,开始一上一下主动
抽送起来,海兰珠就像坐上了波涛汹涌的小船,沉沉浮浮,时而飞上九天云霄,
时而堕入深海冰窟,慌的她连忙用手撑在儿子的小腹上,让身子不至于被剧烈的
颠簸给弄歪。

  太后看着他们娘俩水乳交融,一个万般急色,目光如火,眼睛里满是霸占和
征服的欲望,一个秀眉紧锁,银牙暗咬,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样子,这真是一对
极品母子,正看的入神,忽然被赵羽大力一拉,整个人就扑了过去,只听他说道
:「发什么愣,还不快骑上来,让我也给你爽一爽。」太后听了娇羞无限,却不
想落了妹妹的下风,纠结了好几下,终于分开双腿,坐在了侄儿的脸上,侄儿的
舌头迅速找准了她的蜜穴,在里面刮来刮去,刮出更多的水来。

  那舌头虽然没有肉棒坚硬,也深入不了蜜穴深处,不过胜在灵巧柔软,上上
下下的痒处都能碰到,还能照顾到已经勃起的花蕊,更重要的是,将年轻英俊的
侄儿按在胯下,让太后有种莫名的刺激感,下意识地将蜜穴紧紧贴了过去,想寻
求更多的快乐,搞的赵羽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不过他见太后如此敏感,心头暗爽
,连舔带啃,吃的更加用心,不时含住两片肉唇大力允吸,发出啪哒啪哒的声音
,像是猪吃食。

  太后只觉得体内一股热气往上涌,酥麻的感觉从蜜穴传遍全身,越积越多,
最后忽然爆发起来,像是山崩地裂一般,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哆嗦着身子,花房
一缩,继而突然一放,排出大股大股的浪水,浇的赵羽满头满脸。

  海兰珠也好不到那里去,紧致的蜜穴被儿子的肉棒一次又一次地贯穿,火热
的龟头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她的深处,一点又一点地融化了她的矜持,最后转化成
股股春潮,越积越多,已是辛苦忍耐许久,然而当她看见前面的姐姐已经被儿子
舔的泄了身子,最后的防线终于崩塌,花房积累的春潮终于滚滚而出,一波又一
波地冲击着赵羽的龟头,惹的他也腰间一麻,睾丸一缩,龟头一涨,浓稠的精液
澎湃而出,三个人竟在这个时候同时达到了高潮。

  太后和海兰珠身子一软,相互依靠在一起大口大口喘气,两个女子都是肌肤
发红,香汗淋漓。

  赵羽待她们休息够了,这才从春凳上爬了起来,将二女同时搂在怀里,分别
吻了她们的额头道:「以后姑母和母亲都是我的女人了,你们可要听我的话哦。


  谁知话音刚落,太后和母亲分别伸出一只手,捏住他左右两只耳朵,一边拧
一边异口同声道:「大胆!你再说一遍,谁要听谁的话?」赵羽被揪的面红耳赤
,脸都扭曲了,连忙求饶道:「是我不对,是我该听你们的话。」二女这才笑道
:「这还差不多,别以为刚才是我们伺候你,而是你在伺候我们,要搞对自己位
置才对。」赵羽还能说什么,原以为自己一番努力能将她们征服,然而她们却联
起手来对付自己,真是失策。

  太后道:「还不快去拿帕子来给你妈擦擦身体,愣在那儿干什么?」赵羽却
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下身,太后一看,那肉棒不知什么时候又翘了起来,正威风凛
凛地朝她挑衅,不由得惊叹道:「年轻就是好,这么快就能来事?」海兰珠笑道
:「还不是那羊肉的功劳,方才他吃多了,一直就硬着,这才逼着我……」

  太后噗嗤一笑,道:「这么说来,这羊肉可吃的不亏,以后多吃一些才好。
」海兰珠道:「他久居中原,吃的都是鱼虾鸡鸭,羊肉吃的不多,所以才有效果
,要是以后经常吃,未必能行,再说了,这事做多了伤身子,可得调理着来。」

  赵羽心想母亲终究是母亲,始终心疼他,连忙道:「姑母和母亲都会错意了
,区区羊肉壮阳的功效其实不大,要知道我是紫英派门人,练就紫灵神功,心法
最重的就是阴阳调和之道,这方面那自然比一般人强了不知多少去。」其实他是
练了当初张提欢遗失在赵府的「阴阳和合诀」,紫灵神功虽然对房事有所助益,
不过效果不大,不过「阴阳和合诀」在武林中算是歪门邪道,他可不想让母亲和
太后知道自己跟淫贼有任何瓜葛。

  太后笑道:「早听闻你武功高强,我这才让你当御前侍卫保护皇帝,不过从
未见过你露手,不如今日让我见识见识?」赵羽笑道:「那也得把正事办了再说
,你们两个快扶着春凳趴好了,咱们要玩就玩个尽兴。」说毕将肉棒往左右甩了
一甩,向二女显示自己腾起的欲望。

  太后媚眼如丝,捏了他的肉棒,跪在他身下道:「是,臣妾这就好好服侍陛
下。」赵羽一惊,不知这太后唱的哪出戏,连海兰珠也是面带诧异,对太后道:
「皇姐你这是演得哪一出?」

  太后笑道:「看在羽儿这么卖力的份上,今天我们姐妹俩就让他当一回皇上
,我依旧是庄妃,你依旧是宸妃,咱们同时被皇上翻了牌子。」海兰珠正色道:
「这可不行,闹的太过了,军国大事岂能儿戏,妹妹可不敢乱来。」太后笑道:
「妹妹担心什么,不过闹着玩儿,出了这个房间,咱们依旧跟以前一样。」海兰
珠还在犹豫着,赵羽却已经代入角色,挺着肉棒命令道:「宸妃不可无理,你看
庄妃多么乖顺,你应该多学学她才是,不然朕要是不高兴了,就将你打入冷宫,
让你终日与青灯古佛作伴,那时就后悔不及也。」

  海兰珠还能说什么,反正刚才已经荒唐的没了边,现在太后带头荒唐,她这
个做妹妹的只能遵从,只得矮下身子道:「是,臣妾知错,这就来服侍皇上。」
于是也学太后跪在赵羽身下,二女一人一边,握着肉棒,你一口我一口地舔舐起
来,有时候太后吸允龟头,她就去舔儿子的卵子,有时候太后去含卵袋,她就去
吃那龟头,或者太后吃龟头,她舔肉棒,反正儿子的肉棒又大又粗,一个人根本
含不下来,两个人的舌头卷来卷去,你方含罢我来舔,很快肉棒和卵袋上都沾满
了各自的香津,原本还有些半软的肉棒,立时变得坚硬如铁,爽的赵羽差点又射
了出来。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止住汹涌的射意,主要不是二女的技巧有多么高
明,而是两位高贵美丽的人儿居然做出如此淫浪的动作,光想想就让他刺激的不
行,何况现在梦想成真,他左手抚摸着太后的发鬓,右手拿捏着母亲的小脸,真
有种做了皇帝的感觉。

  就这样弄了一会,他深怕真被这姐妹俩舔射了,脑中突发奇想,于是推开她
们道:「二位爱妃果然好功夫,朕心甚悦,现在立刻去换上朝服,让朕来好好宠
幸你们。」

  太后吐出肉棒道:「皇上,为什么要臣妾穿上朝服,那可是有重大节日才能
穿的衣服啊。」

  赵羽冷哼道:「朕要你穿上就穿上,废话那么多干嘛,朕就是要肏穿朝服的
你。」太后听了,只得嬉笑道:「皇上好坏,那朝服是祭天和朝会才穿,一旦穿
上整个人都变的端庄起来,如今皇上却要臣妾穿这么隆重的衣服服侍皇上,让那
些汉臣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骂臣妾妖艳祸国呢。」赵羽笑道:「你就是朕的妲
己、杨妃,朕就是要他们骂你妖艳祸国呢。」

  太后听了,只得拉着海兰珠去了更衣间,折腾了好久,出来的时候果然跟换
了一个人一样,只见她头戴累丝金凤朝冠,硕大的东珠布满冠顶,身穿明黄色金
龙腾云朝袍,外罩红织金寿字缎的金龙抢珠朝褂,左右肩上是黑绒镶边披领,脖
子上分别挂了东珠、红珊瑚三串朝珠,左右耳朵各三串金累丝嵌东珠龙首耳坠,
海兰珠的朝服形制与太后差不多,只是她是王妃身份,朝服上不能用东珠,多以
珊瑚代替。两个人如此盛装打扮,真像是要去祭拜天地祖宗一般,可现在她们却
是为了满足赵羽的异装癖,一想到这里,那胯下又湿润了起来。

  赵羽也分外激动,甚至有种要跪拜太后的冲动,不过他目前扮演的可是皇帝
,不由得压住激动颤声道:「两位爱妃果然天姿国色,别人穿上此等衣服就略显
老气,你们穿上则更添艳丽风采,朕心甚慰。」

  太后与海兰珠朝他拜了拜,道:「臣妾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要臣妾怎么服
侍?」赵羽笑道:「乖乖趴在春凳上,让朕好好瞧瞧。」

  太后听了果然依言扶着春凳趴下了,将那细细的腰肢软软地塌了下去,硕大
的翘臀却高高向上,赵羽便上前掀起她的朝袍,只见里面什么都没穿,那肉缝儿
清晰无比地展现在赵羽眼前,海兰珠却还不肯,赵羽甜言蜜语哄了半天,她才跟
着太后趴在一旁,赵羽见此大喜,找来蜡烛端在手里,照着二人的阴户细细观察
和品评,从后面看过去,只觉得母亲的肉穴是细细一道缝儿,肉唇小而薄,此时
已经含珠带泪,太后的肉穴却是典型的馒头形状,肉唇大而厚,高高鼓起来,嫩
若处子,两人都是阴毛稀少,寥寥数根而已,用手轻轻一探,那肉穴就像含羞草
,一受刺激就立刻收缩起来,分外有趣。

  赵羽越看越爱,张口就啃,品的咂咂有声,品完这个品那个,就像贪婪的蜜
蜂儿,忙个不停,惹的脸上满是花浆蜜汁,待到二女都气喘吁吁,娇吟不止的时
候,他终于站起身来,将蜡烛放在一旁,首先挺着肉棒插入母亲的体内,由于方
才的浓精还没流完,这么一捅而入,又湿又滑,一抽一送带出大股大股的精液,
一时整个下阴都白花花一片,显得淫靡异常。

  赵羽最喜欢这狗儿交的姿势,虽然不能看见女方的神态表情,摸起奶子也不
方便,可这种交合姿势却是最能体现男儿掌控一切,把握一切的态势,女方的翘
臀在趴下之后,也比寻常看起来更大更翘更圆润,撞起来就会产生一片片涟漪,
插的也深,所以舒服至极,方才他在春凳上被二女骑乘了半天,心里憋屈,势必
要找回场子来,所以此时肏起来非常用力,不见半点温柔,大开大合,每一次插
都到插最深处,每一次抽都抽的露出龟头来,可以说是雷霆疾雨,连抽二百多下
,海兰珠终于忍不住发出呻吟,还不是回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赵羽插完母亲,又将湿淋淋的肉棒拔出,来到了太后的身后,不待他插入,
太后早已饥渴难耐,已经主动把屁股往后面顶,一下子就捅了进去,只觉里面湿
热异常,层层叠叠的嫩肉疯狂席卷过来,将肉棒裹的紧密不透风。

  赵羽舒爽之极,腰肢款摆,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太后的肥臀,撞出一道道涟
漪,发出啪啪啪的撞肉声,太后呜呜咽咽地叫着,还回头扭过身子与赵羽吻在一
起。

  良久,唇分,太后又重新趴下,迎接赵羽下一轮的狂风骤雨,只见她的身子
被撞的一耸一耸的,头上的朝冠也歪了,浑身的珠宝玉佩随着猛烈的撞击,发出
有节奏的叮叮当当,听起来十分悦耳,太后一边呻吟一边道:「陛下好厉害,饶
了臣妾吧,受不了了。」

  赵羽嘻嘻笑道:「爱妃这就不行了?朕才刚刚开始呢?」太后喘息道:「皇
上好厉害,臣妾身子柔弱,禁不住狂风骤雨,万望皇上爱怜。」赵羽见她说的可
怜,果然轻柔了起来,柔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朕比皇太极如何?」太后道:
「皇上比皇太极强太多了,他就是个胖子,早就被后妃们榨干了身子,却还是十
分好色,不然也不会这么短命。」

  赵羽笑道:「那朕比多尔衮如何?」太后又道:「多尔衮常年在外作战,身
子骨比皇太极要强上许多,只可惜他终究还是抵不过后妃们的压榨,早就是外强
中干,只不过靠着西藏喇嘛给的春药强撑而已,不然你也没那么容易把元妃骗到
手。」

  说到这里,一旁的海兰珠连忙问:「怎么羽儿你跟元妃也勾搭上了?」赵羽
见母亲问起,只得把那晚在温泉山庄的事情跟她讲了,海兰珠羞的不行,那晚她
跟多尔衮搞在一起,没想到儿子居然和多尔衮的元妃也阴差阳错的勾搭上了,说
起来跟自己也有很大关系,毕竟那晚赵羽和她正在亲热,中途被多尔衮打断,只
留下了儿子和元妃在一个房间里,不出问题才怪。后来她把这桩事都忘了,还只
以为赵羽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么太后与儿子搞在一起的原因也不用问了,
肯定是元妃在中间出了很大的力,毕竟元妃和太后连男人都能共享,关系那是没
的说。

  想到这里,她用手指点了一下赵羽的额头,长叹一声道:「你呀,真是色胆
包天!」

  60章

  听到母亲的指责,赵羽不以为意,胆子不大怎么能有现在的局面?他还想那
天把元妃也请过来与二女大被同眠呢,不但如此,将来他还计划着勾搭更多的王
妃,经过种种背叛之后,他渐渐滋生了一种报复的心理,那就是与其等待别人给
他戴帽子,不如先把帽子扣别人身上。

  经历的女人越多,他的审美也跟着发生了许多变化,以前只喜欢豆蔻年华的
少女,现在却对风韵十足的少妇甚至四十岁的徐娘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想到这里,他甚至都不想回九华山给师父拜寿,就留在京城过逍遥日子,夜
夜笙歌,岂不美哉,只是这样一来,那就成了紫英派的逆徒,得不尝失,再说还
有青城派的大仇未报,他要维持这样的好日子,必须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当夜,他纵情与二女淫乐无度,尝试了各种姿势,一根肉棒插完这个插那个
,搞的二女高潮了好几次,他也射了好几次,每次射的时候都是争取将两个蜜穴
都灌满,坚持做到雨露均沾,一直折腾到五更天才左拥右抱地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天他忙个不停,因为碧如已经是郡主身份,按朝廷规矩婚礼必须隆
重,繁文缛节都还不能从简,赵羽与母亲商量了一下,只能将婚礼推迟到北归以
后。楚薇对此醋性大发,他也只能尽量劝解和安抚,等家里的事平静下来,他又
去周皇后、袁贵妃那边,向她们交代了自己南下的事情,顺便答应替她寻找走失
的前明太子和公主,又赠送了许多钱粮维持周府的日常开销,周皇后自然十分感
激,与袁贵妃跪拜在地,口称恩公,赵羽见周后容貌秀丽,袁妃婉转动人,也曾
动过别样心思,不过她俩个遭遇实在悲惨,国破家亡,再加上对前朝有顾念之情
,他不好趁人所危,落井下石,也就暂时没有动她们的心思,不过她们身边的宫
女就没那么幸运了,芙儿、芸儿先后被赵羽开了苞,成了他的侍妾。

  此后赵羽又与侧福晋曹臻圆了房,在床上将家中一应事务都委托给她,让她
看紧了蒋英和罗芸,然后又用狂风鄹雨的节奏对她进行肆意征伐,搞得第二天她
走路都歪歪扭扭的不顺当,被众人取笑了好久才罢。紧接着他又去安抚元妃等人
,与元妃、露儿、英儿上演了四人大被同眠的戏码,同时楚薇、碧如那边也不能
不进行日常浇灌,整个人活得跟采蜜的蜂儿一般,在闺阁的花丛里忙来忙去,就
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直到后腰有些隐隐发疼,他才猛然醒悟,觉得这些天过得
也太淫乱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要遭殃,眼见这边诸事已经准备妥贴,他大手一挥
,率领楚薇、碧如、蔡瑶等人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不过这次由于有蔡瑶这个病号在,陆路马车颠簸不平,大运河又年久失修,
而且这两条路线的沿途都有大量水匪或土匪,虽不惧怕,却也是个麻烦,几经考
量,赵羽选择走海路南下,此时海上的霸主郑家已经降清,倒也不怕海盗来袭,
他为此早早就在天津港雇了一艘三桅大福船,船身巨大,只要保持在近海航行,
就会如履平地,另外还有三层楼房,足够住下几十人的小队伍。

  走前一晚,他特意与母亲缠绵的一宿,第二天才依依不舍地辞别,海兰珠拉
着刚学会走路的赵平哭的像个泪人儿,一直念叨着要他早些回来,他也止不住地
流泪,在马上回头了好几次,这才一咬牙,挥着马鞭带众人狂奔而去。此行除了
楚薇、碧如、蔡瑶三个主子外,还有采莲、馨儿、瑞珠、香巧四个丫鬟,加上赵
羽一共八人,本来左向明和一干护院也要想随着赵羽南下,却被他留下来保护海
兰珠的安全,毕竟赵羽对王府侍卫没什么信心。

  天津离北京不算远,马车一路不停,一日功夫就到了天津港,在港口客栈歇
息一晚,第二日就登船,扬帆起航,一想到不久要回老家,众人欢呼雀跃不已,
然而一路上却并不如预期那样太平,隔三差五就有小股海寇乘小舟来袭,不过都
被赵羽和碧如联手击退,五日之后,福船终于停靠在海州港,山东以南仍旧是在
南明弘光帝的治下,故此赵羽穿上汉服,戴上假发,夫人和丫鬟们也跟着换了旧
时衣裳,一时穿红戴绿莺莺燕燕惹人侧目。

  一想到要见到梦中的故土,众人兴奋不已,就连蔡瑶的病情也跟着大好,面
色恢复红润,在地上行走自如,大家下船在海州的客栈休息了一日,第二日雇了
好几辆大马车,一路往睢宁赶去。不过这种高兴劲没有维持多久,众人就被中原
的凄惨景象给震住了,只见沿途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的村庄,倒毙在路上的白骨随
处可见,原本沃野千里田地,由于疏于照管和黄河泛滥,已经变成白花花的盐碱
地,种不出任何庄家,偶尔见到一些有人烟的村庄,也是高墙深沟环绕,如同一
个个堡垒,墙里的乡勇警惕地观望着外边的行人,陌生人一旦靠近,二话不说就
是一顿弓箭招呼过来。

  除此之外,赵羽一行人还遇到好几股劫匪,这些劫匪其实就是当地的村民,
平时也下地干活,然而遇到有小股陌生人过路,立刻变成劫匪拦路,可以说是半
民半匪,尤其赵羽带的女眷太多,又衣着华丽,引得男人们纷纷见色起意,不过
这些人武艺极低,纪律也差,往往赵羽只斩杀了两三个人,就吓得落荒而逃,有
得甚至连逃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跪在原地吓瘫了过去。

  没想到乱世之中民心也堕落如此地步,这才没多久,那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
中原,赵羽长叹一声,挥剑砍掉他们的脑袋,鲜血喷洒出来,惹的女眷们惊呼出
声,他一边用帕子擦拭剑刃一边道:「从今天开始,你们都给我换成男装,尽给
老子添乱。」

  楚薇从身后走过来道:「我这大肚子就不用换成男装了吧。」赵羽笑道:「
那倒也是,就你这独自,再怎么打扮也是个孕妇样儿。」此时楚薇的肚子已经圆
圆滚滚的,估计再过不久就会生产,的确没有打扮的必要。

  空气中传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却脸色平静,反而深呼吸了一口气道:「
孕妇又怎么样,不是照样可以取人首级,这就是江湖,腥风血雨,白骨成堆,多
么熟悉的味道,一旦到了这里,北京那安逸的日子可别想再有了。」

  赵羽点了点头,根据他的观察,占据北京的满清与大明很不一样,多尔衮擅
长用血腥手段在乡间推行保甲制度,连剃发令也执行的十分彻底,无论是不是读
书人,稍有敢反抗的就人头落地,刚入北京就在畿南搞了场大屠杀,死者五千多
人,一时间连大明头疼了几十年的土匪都不见了影子,而大明因为多用儒生治国
,早就对乡间失去了控制,任凭那些宗族乡绅用宗法来统治小民,官府不但正税
收不上来,连土匪都镇压不了,老百姓整日活在惊恐之中,可谓民不聊生。

  正在感叹之中,忽然碧如大声道:「弟儿快看,前面就是睢宁界碑,咱们回
家喽。」众人欢呼起来,策马狂奔而去,果然见有一处界碑立在那里,上面分明
写着睢宁界三个大字,赵羽却心情沉重起来,半年前他为了避开流寇,被人抬着
逃离睢宁,也不知秦丽华逃去了何处?赵欣、姚珊、沈雨等人是不是还在这里?
以前的赵府是不是已经面目全非?不过据他先前打听到的情况,闯营已经早就撤
离了中原,被清军追的往湖南一带乱窜,希望这里的局势要比以前好一点。

  他已经预料到最坏的情况,可没想到现实比他预料的更加惨烈,进入睢宁不
久,迎面就碰见了一股人马正在攻打结寨自保的村民,双方都是衣衫褴褛,活像
丐帮互殴,打起来也毫无章法,根本就是乡间打群架,初时他还以为是土匪火并
,后来看到旗号才知道这是明军,于是趁着混乱抓来一个小卒打听情况。一问才
知,他们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人马,此人因为推举有功,被弘光帝朱由崧封为东
平伯,原本他的驻防地在山东,结果肃亲王豪格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赶到了睢宁
一带,他对清军十分畏惧,却对老百姓倒是分外狠戾,一到睢宁就到处刮地三尺
,被他搞的家破人亡的百姓不计其数,后来上升到公然劫掠县城,烧毁村庄,屠
杀人口,比土匪为祸更深。此次派兵出来就是为了打秋风,因此与那些结寨自保
的村民大打出手。

  赵羽刚被半匪半民的当地人劫过道,对此毫无感觉,问完该问的,一刀结果
了小卒,于是不敢再走大路,专寻小路而去,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放弃了去县城
的路,而是直接往老家跑去。费了两日功夫风餐露宿,跨过无数河流与山峰,他
们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老家,然而与预料中所想的一样,整个赵府已经被人夷平
,只剩满地的碎瓦砖头,断壁残垣之间,只有地基还保留着先前的轮廓,诉说着
往日这里的风流富贵。赵羽倒不觉得什么,毁了就毁了,以后太平了可以再建一
个就是,楚薇和碧如则忍不住泪水涟涟,毕竟曾经她们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
一草一木都寄托了她们太多的感情和记忆。

  众人各自散开四处转了一圈,拼命想找回以前的种种痕迹,可惜这里毁的太
彻底,已经再难找到旧日感觉,赵羽感叹一番,集合众人,穿过荆棘遍布的后花
园,登上了后山腰,微风徐徐吹过,王若初的墓碑就在山腰上竖立着,俯视着山
下的一切,不过她的墓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凄凉,坟包杂草已经被人清理过,
泥土是新翻不久,墓碑前还有许多没燃尽的香烛纸钱,几盘果品虽然已经打焉,
看起来也才没过多久。赵羽叹道:「也不知是谁来祭奠若初?难不成是她的家人
?」楚薇道:「先前我就听说王老爷子已经死了,他那几个兄弟正在忙着瓜分家
产呢,怎么会有闲心派人来这里祭拜?」对于王老爷子这个岳父,赵羽一直并不
待见,主要是他从一开始就竭力阻止女儿嫁到赵家,赵羽登门好几次也没给好脸
色,双方早就撕破脸皮,还是赵羽用重金贿赂了王夫人,这才有了这门亲事,王
若初出嫁的时候他都没过来祝贺,搞的婚礼十分尴尬,如今看来,王老爷子看人
果然还是很准,他一直认为赵羽性子过于柔和,管不住娇生惯养的女儿,果然这
桩婚事终究没能圆满,反而让王若初丢了命。

  赵羽正在感慨,碧如说道:「莫不是赵欣和姚珊,又或许是沈家两姐妹来过
?」众人点头道:「极有可能,这四个人与王若初的关系都还好,应该是她们没
错。」赵羽邹眉道:「不管这些了,我们抓紧时间扫墓,在日落之前进县城歇息
,明早出发去九华山。」

  众人听了,将一早就预备好的香烛纸钱拿出来,在坟前烧了起来,行过礼后
,赵羽挥挥手让大家退下,他独自坐在坟前,从怀里拿出一副钗环,眼神异常温
柔,对着墓碑窃窃私语,也不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起身对众人道:「出
发吧。」

  于是八个人八匹马绕着赵府旧宅走了一圈,一路往县城而去,途中遇到一伙
官兵正在殴打一个读书人,碧如一路过来就憋了一肚子火,也不待赵羽吩咐,径
直过去将那伙官兵杀了个干干净净,方才心满意足地扶起倒在地上的读书人。一
问才知这人原来是个秀才,只为躲避官兵的勒索离家藏到林子里,众人从他口中
得知,睢宁在被闯营攻破后实行了屠城,一县官民被屠戮殆尽,目前已经成为废
墟,连县郊的怀恩寺也不能幸免,闯营走后,大明山东总兵刘泽清却又把这里变
成了人间地狱,纵容部下在睢宁境内设置了重重关卡,名为查私缉盗,实为敲诈
勒索。

  赵羽此番要去县城,主要还是因为蔡瑶要去祭拜义父蔡举人,一听说此事不
由得犯了难,毕竟他武功再高也无法跟军队硬抗,蔡瑶含泪道:「看来蔡家人也
是凶多吉少,既然去县城的路已被封死,我们就不必再去了,直接去九华山。」
赵羽道:「那怎么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终究该去岳父那边上个香。」蔡瑶
道:「可我也不想让你们冒险,不如让我和馨儿先回蔡家,只我们两个人的话,
就不会太引人注意,等我回家祭拜完毕之后,咱们再在泗洪汇合。」

  众人立刻否决了她的想法,毕竟她没什么武功,身上的病也还未痊愈,就这
么一个娇滴滴的人儿,在这盗匪横行的中原独自行动,简直就等于羊入虎口。这
时碧如道:「官兵设的关卡我们是绕不过去的,就算侥幸绕过了其中一个关口,
不可能将所有关口都能绕过,若是任凭他们勒索,只怕我们身上的银两还不够塞
牙缝,如今之计,只有硬闯,我们人少,闯关的时候千万别纠缠,不然援兵一来
,四面围住,就走不了,所以大家一定要跟上,千万别走丢了。」

  赵羽道:「咱们如果硬来,就必须有万全之策,先摸清关卡的人数,最好是
将所有哨兵都悄无声息的杀掉,避免他们向友军示警。」楚薇点头道:「这样不
错,就是太费时间,只怕走出这个地界,又碰到一个军头,那真是寸步难行。」
赵羽道:「现在只能这样了,大的关卡咱们就设计夺下,小的咱们直接闯过,务
必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睢宁,务必在师父的寿辰那天赶到,古有关云长过三关斩武
将,今天咱们也学学关圣人。」

  不言赵羽等人如何闯关斩将,且说九华山的天台峰凌云殿,紫英派内外门弟
子齐聚一堂,气氛格外紧张,掌门廖续琴居中而坐,他今年已快到七十岁,须发
雪白,形如古柏,精神矍铄,飘然有出尘之姿,坐在他身旁的女子才三十多岁,
端庄秀丽,明目皓齿,是他原配去世后继娶的妻子陈英秀。

  众弟子按辈分依次站在阶下,左边一列是大弟子杨正坤、二弟子周云逸,三
弟子夏晚江,四弟子任苍海,右边一列则是女眷,有杨正坤之妻何香婉、周云逸
之妻黎小佩,夏晚江之妻董应淑,有的妖娆,有的恬静,其余外门弟子则没有资
格进殿,都在外边候着。

  此时杨正坤肃然道:「师父,根据抓获的青城门人交代说,此次青城派不但
联手明廷的兴平伯高杰,还纠集了点苍、天山、崆峒、唐门、丐帮五大门派,目
的就是要我们交出小师弟,夺回镇派之宝「九天真离诀」,这可如何是好?」廖
续琴拍案道:「一帮混账东西,张真人留下来的东西,落到谁的手里就是谁的,
按理说武当派最有资格讨要,怎么也轮不到他们青城派,这金成子自己修炼不成
,妄想靠一本书就能突破大关,成就大罗金仙,真是可笑之至,不过说起来怎么
都是武林之间的恩怨,为何又牵扯到朝廷?」

  杨正坤道:「都怪弟子无能,当初我去北京联络清廷的事,估计被那青城派
的人知晓,他们就到处造谣说我们要反了大明,投靠满清,也不想想他们青城派
先投靠李闯,后来看李闯势败,这才又投靠了明廷,简直就是那墙头草,偏偏那
兴平伯就信了他们的鬼话,不日就可能带领官兵过来征剿咱们紫英派。」

  廖续琴冷哼道:「那高杰原先也不过是李闯的部下,后来趁着李闯出征在外
,拐走了他的老婆邢氏,转而投靠朝廷,这等忘恩负义的无耻之辈也敢在这里狂
妄,若是他真敢派兵来,我管教他人头落地。」

  杨正坤神色凛然,前不久师父破关而出,整个人无论气质还是性格都变化很
大,而且武功修为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虽然不可能打退军队,但万军之中取项
上将人头那是极有可能的。众人一同恭敬道:「师父神威,弟子敬佩之至。」

  廖续琴傲然道:「朝廷的军队老夫也是见识过的,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很
是在行,稍微有点硬气的人他们就怕了,不足为虑,可虑的是五大门派被那金成
子所蛊惑,借着那九天真离诀意图对咱们紫英派不利,江儿你常年在外游历,说
说武当、峨眉、少林、全真这些正道人士对青城派的看法。」

  三弟子夏晚江连忙上前道:「回师父的话,弟子早些年就知道峨眉派的英华
师太一向跟青城派水火不容,只是她们都是女流之辈,靠着山险守御有余,但主
动出击就略显单薄,武当和全真因为教义之争,双方打的你死我活,根本顾不上
去理会青城派,少林派也没精力管别的事情,他们和闻香魔教斗来斗去,还没分
出个高下来,其他门派则因为乱世而手忙脚乱,成日和山林里的土匪马贼打来打
去,整个武林正道竟是乱成一锅粥,青城派这才能够钻了空子,隐然竟成了武林
盟主,若是连我们紫英派也抵挡不住,那将来只怕大家都只能在金成子的阴影中
讨生活。」

  话音一落,廖续琴拍案道:「既然武林同门没有法子制住青城妖道,那我们
紫英派也绝不袖手旁观!」说毕起身道:「众弟子听令,即日起传檄各大门派,
让他们尽量抽出人手来围剿青城妖道,匡扶武林正义,救济天下苍生。」众人肃
然躬身道:「恭领掌门意旨。」廖续琴又道:「坤儿带紫衫门弟子严守各处要道
,盘查来往行人,不得让任何奸细混入九华山,云逸带青衫门弟子扮作百姓,在
山下的青阳城打听消息,一有青城派的动静,就立刻飞鸽传书回来,千万别漏了
行踪,晚江带领其他人布置陷阱机关,务必让贼人上山之前先损一半。」

  众人纷纷领命而出,杨正坤转身正要离开,又被他叫了过来道:「羽儿什么
时候赶回来,你有准信儿吗?」杨正坤道:「我这几天一直扳着指头数日子,料
想师弟应该再过几天就到,请师父放心。」廖续琴道:「中原乱成那样子,就怕
他遇到棘手的事情,只可惜咱们现在自身难保,也腾不出人手去接应。」杨正坤
知道师父平时虽然对赵羽最严厉,其实骨子里十分疼这个小师弟,顿了又顿道:
「要不,我让香婉带人去接应他?」廖续琴想了一想,挥手道:「他学了一身功
夫,若是连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那我算是在他身上白费功夫了,去吧,好好带
着师弟们守护咱们的家。」

  杨正坤面有难色,迟疑道:「可是师父你再过几天就是七十大寿,别为了青
城派那帮妖人坏了你的寿辰,师弟们都准备着当天献上寿礼呢。」廖续琴正色道
:「你呀,都什么时候还想这个,替我传话给各门的徒儿,他们若是能守好九华
山,狠狠教训青城妖道和朝廷官兵,就是对我献上的最好寿礼。」杨正坤听了,
只得领命而去。

  待到众人都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掌门夫人陈英秀这才幽幽地道:「那个什
么九天真离诀,到底是什么武功心法,值得青城妖道费这么力气也想得到。」廖
续琴道:「那是张真人留下来的天书,一般人可看不懂,据说练成书中的武功,
就能得道成仙,我看不过是以讹传讹,世间哪有靠一本书就成仙的道理,我估计
最多能让人延年益寿或者武功大进而已。青城派不过是借着个由头,趁着武当、
少林无暇西顾和天下大乱,想借机统领武林,成就张真人当年的丰功伟绩,咱们
紫英派向来是个硬骨头,当然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号令,自然成了他的拦路虎,成
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陈秀英听的秀眉微蹙,恨恨道:「还不是那本破书给害的,张三丰自己成仙
也就罢了,还写这些东西来蛊惑人心,要是我见了此书,一把火的干干净净,看
他们抢什么去,要是小徒儿回来了,你可别偏袒他,非得逼着他烧书不可。」廖
续琴看着自己的娇妻笑道:「哎呀,这些事你就别管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
年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为了得到天魔琴、地邪箫,借口他们兄妹败坏纲常,逼的
魔音二怪跳下了华山,咱们可不能再让此事在九华山上演。」说毕寒着脸咬牙切
齿道:「我要让那帮混账知道,我廖续琴苦修紫灵神功几十年,可不是为了让人
随意欺压的。」

  然而让整个紫英派都始料不及的是,高杰的大军来的如此之快,之多,仅仅
在两天后,就有黑压压的将近五万多人,很快将整个九华山都包围起来,而紫英
派上上下下算上外门弟子不过五百多人而已。就算个个都能以一当十,也根本不
是军队的对手,只能靠着险要的关隘拖延大军上山的时间。

  不久高杰下了劝降书,认为掌门人廖续琴里通建奴,作为首恶,应当明正法
典,其余人只要不抵抗,一律赦罪,然而递书使节却被砍了脑袋,是马儿凭着本
能将尸体驮了回来,引得官兵一阵轰动,高杰见此大怒道:「好大胆子,竟然敢
斩朝廷使节,这就是公然造反,来人啊,给我攻上天台峰,若是生擒廖续琴,赏
银千两。」使节被杀本来就让众人怒火中烧,高杰一声令下,这帮官兵登时如狼
似虎,吆喝着朝着山上冲了过去。

  高杰骑马督战,不停挥动马鞭驱策军士,他身后的一个青袍道人拿着拂尘微
微笑道:「高将军威名远播,连号称八大王的张献忠也不是你的对手,区区九华
山紫英派逆贼,不过是蝼蚁而已,不出七日,大军定能攻上山顶,将那逆贼千刀
万剐,到时候朝廷必有重赏,将来升为侯爵也是指日可待。」这青衣道人正是青
城派掌门人金成子,只见他骑着一头驴,本来就满脸皱纹,却还不时对着高杰赔
笑,更显得那张老脸像脱了水的橘子皮。

  高杰生的虎背熊腰,浓眉国字脸,头上戴着一顶红樱毡帽,布衣牛皮束腰,
肩上披风猎猎,仍旧是当年在闯营时的打扮,他挥手不耐烦道:「谁要朝廷那该
死的爵位和赏赐?我早就跟你说过,老子要的是钱和粮草,没这些东西,老子帐
下就算个个是张飞,那也得吃败仗,若是这次来捞不到好处,让老子白跑一趟,
你这牛鼻子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金成子眼中精光一闪,继而陪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上一个内应
,他告诉过我,那紫英派趁着天下大乱,勾结各地粮行,在山里囤积了将近五十
万石的粮食,导致整个江南一带的粮价节节攀升,百姓拿着银子也买不到粮,饿
浮遍野,可以说是罪恶深重,大将军替天行道,妖孽必定束手就擒,还我大明一
个朗朗乾坤。」

  那高杰正听的得意,忽然有传令兵道:「大将军不好了,前面山路艰险,易
守难攻,我军伤亡惨重,李将军怕伤亡太多,已经撤了下来。」高杰大怒,不顾
部将阻拦,策马到了前线,只见大部兵马拥挤在狭窄的山道上,行动迟缓,笨拙
,而关口上的紫英弟子居高临下,将那燃烧着的檑木滚落下来,所到之处人仰马
翻,众军丢下满地的死尸和伤员,哀嚎着退了下来。

  部将李本深见高杰过来,连忙行礼道:「大将军,再这样下去,咱们可折损
不起,根据当地的土人所说,像这样的关口起码还有五六个,咱们如果一个一个
拔除,起码得用半年时间,折损两万人马,就算真的打下来,自己也残废了。」

  高杰邹眉道:「原本就料到这里不好打,咱们的红衣大炮什么时候到?」李
本深道:「这些日子下了几场雨,道路泥泞不堪,人拉马拽的寸步难行,最快也
得半月时间才到。」高杰邹眉道:「半月时间?老子计划要五日之内拿下九华山
,咱们这次本来就是擅离信地,再拖下去,让黄得功那小子知道了,在朝廷里参
上一本,咱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军粮只怕就要被那帮王八蛋给瓜分了。」说毕他招
手让金成子过来道:「通知你那内线,让他提前准备动手,等我一声令下,他必
须打开两道关卡,让朝廷大军冲进来。」

  金成子领命,骑驴回到大营,从马车里提出一笼信鸽,将纸条绑到信鸽腿上
,然后放飞了出去,那信鸽在低空盘旋一圈,继而振奋双翼,朝九华山的主峰飞
了上去。

  ………………

  九华山上的一处密室里,一男一女两个人正赤裸着身子,做抵死缠绵,那男
的三十来岁,面容粗旷,膀大腰粗,正是紫英派排名老三的夏晚江,那女子则苗
条细腰,肌肤水嫩,一头青丝长长拖在脑后,赫然是紫英派的掌门夫人陈英秀,
两个人叠加在一起,一黑一白格外分明。只见夏晚江沉声道:「好师娘,你里面
真的好紧好热,还会咬人,徒儿已经快受不了了。」

  陈秀英也颤声道:「好徒儿,师娘都给你了,你那儿真的好大好粗,刮的里
面好痒好舒服。」

  夏晚江听了,直起身子来,抬了抬师娘的臀部,陈秀英会意,白了徒儿一眼
,含羞带怯地转身跪爬在床上,将细腰塌了下来,雪白的肥臀高高翘起,粉红的
肉缝和菊花尽收徒儿的眼底,夏晚江见了连吞了几口唾沫,用手指在师娘的蜜缝
处挖了一挖,那肉唇登时受了刺激,像两片花瓣,紧紧闭合在一起,将那花缝遮
挡了起来。

  夏晚江嘻嘻一笑,用龟头在肉唇上划来划去,将那两片肉唇拨弄的向两边张
开,却不急着插入,只是一味磨蹭,不一会就磨出一股蛋清一样的淫水。记得陈
秀英回头连连示意,那幽怨的眼神让他心神一醉,再也不愿调戏,龟头寻着最柔
软处的裂缝,一头扎了进去,里面的聚集的淫液登时被挤了出来,像面汤一样拉
着长长的丝线掉落在褥子上。

  夏晚江只觉肉棒进入一个炙热的所在,烫的他赶紧往外拔,刚拔了一半,又
舍不得那炙热的紧密的感觉,于是又捅了进去,就这样一来一回,每次都是杆杆
到底,那浑圆的臀部被他撞的激起道道涟漪,发出啪啪啪的撞肉身,硕大的肉棒
一进一出,带出许多白沫子来,他一边观赏着,一边回想起第一次和师娘发生关
系的那一晚。

  那还是二年前的时候,师父廖续琴娶了新师娘才不到一年时间,就重新回到
后山闭关修炼,接着小师弟赵羽的女人生了孩子,大师兄和师嫂于是下山去给他
贺喜,二师兄、四师弟都在云游江湖,整个紫英派只留他和师娘处理门派事务。

  他和师娘日日相处,渐渐的关系自然就亲密起来,不过两人在很长一段时间
都是谨守礼法,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动作。直到有一天他和往常一样去后山的湖
里洗澡,顺便练习龟息大法,将整个人都沉入湖底,他功力已臻化境,竟然能在
湖底睡着而不受丝毫影响,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被一阵哗哗的水声给吵醒,他
睁开眼一看,只见一个女子正在上方游来游去,虽然也穿了薄薄衣衫,可被水一
湿之后,就跟赤身裸体没什么区别,粉红的肉穴、高耸的奶头、丰满雪白的翘臀
被他尽收眼底,当时他脑子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散去所有思考,下体硬
如铁杵,只想着搂着这个妙人儿尽情发泄,于是悄悄游了过去,从下方狠狠搂住
此女。那女的被吓的惊声尖叫起来,这一叫不要紧,他才发现这女子是师娘,心
里五味杂陈,又是羞愧又是后怕,原本想放手,可是师娘不停地挣扎的同时,那
翘臀也扭来扭去,来来回回蹭着他坚硬的肉棒,差点把他这个处子给蹭射了,而
且他的手也正好握在那团高耸的乳峰上,如此惊人地弹性简直就像磁铁一样,紧
紧地吸引着他,根本舍不得抽开手。

  师娘拼命地挣扎了不但无济于事,反而勾起他熊熊欲火,她的娇躯被一双铁
箍一样的手紧紧搂着,任凭四肢如何摆动也无济于事,最后师娘大哭了起来,用
哀求的声音道:「你是谁,求求你放过我吧,要是让我徒儿知道了,他一定杀了
你,你现在放了我,我一定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陈英秀还以为是外门弟子
或者江湖仇家来偷袭她,她的武功也是平平,这个时候被人从后背制住,毫无反
抗力,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尤其那人像是一团火,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一根
粗壮的肉棒顶着她的臀部,已经迫不及待地寻找缝隙四处乱钻。

  夏晚江从小就生在长江边,水性很高,一边蹬着水一边上下抚摸师娘的玉体
,那亵裤亵衣在水中脱起来十分轻松,不一会师娘浑身赤条条地一丝不挂,他扶
着肉棒只管往里面插,然而师娘扭来扭去却始终划门而过,他耐性十足,一只手
摸奶,另只手却扣在了肉缝之上,敏感处被连连袭击,陈英秀又怒又急,想回头
看看后面的人,对方却总是躲着她,她只得用手在对方身上乱抓乱挠,长长的指
甲抓出道道血痕,然而对方却毫无退缩的迹象,正当她继续殴打的时候,下体一
阵胀满感袭来,原来蜜穴在混乱中居然对方的手指闯入,她整个人登时一愣,像
是被点中了穴道一般。

  61章

  正当夏晚江沉浸在往事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外边钟声大作,声音短促而急
速,纵然隔着数堵墙也能直透耳膜,夏晚江心头一震,这意味着九华山受到了仇
敌的猛烈攻击,他也顾不得还未尽兴,连忙从师娘身上滚了下来,开始披衣起床
。师娘陈英秀也惊疑不定,一边披衣一边对徒儿道:「怎么回事,难道那青城妖
道这么快就杀来了?」

  夏晚江很快就穿戴整齐,从墙上拔出宝剑道:「甭管谁来了,徒儿一定护得
师娘周全。」陈英秀连忙抱住他含泪道:「实在顶不住也别硬拼,让其他师兄弟
顶上去,你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可该怎么办?」夏晚江被她这么一说,心
里如同抹了蜜一样甜,抱着她用力亲了一口道:「别担心,我自有章程,你快去
师父身边呆着,他武功高强,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两人难分难舍,竟像是生离死别,长吻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分了开来


  夏晚江所在的地方其实是一处隐秘的山洞,洞口杂草丛生,不仔细找还真难
被人发现,这里原本是他一处秘密练功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他和师娘幽会的所在
之处。

  他迅速来到山前的习武台,只见师兄弟们乱糟糟的跑来跑去,他便抓住一人
问道:「到底是为什么敲警钟?」那人将朝廷大军进剿的消息告诉了他,并让他
赶紧到凌云殿集合,他点了点头,迅速赶了过去,此时紫英派的四个内门弟子都
齐聚在一起,大家短暂地分析了目前形势,大师兄杨正坤、四师弟任沧海要求战
斗到底,他和二师兄周云逸则要求议和,毕竟朝廷有五万大军,他们这五百人还
真不够塞牙缝的。

  吵了好一阵,师父廖续琴拍板道:「打,怎么不打?我们当然不指望能打退
朝廷五万大军,但也要让他们意识到咱们紫英派也不是好欺负的,让他们知道每
往山上挺进一步,都要用无数人头来换,逼得他们回到谈判桌上来,这就是我们
的目标,去吧,按为师先前预定的方案,狠狠揍他们一顿!」

  众弟子凛然听命,纷纷带着所属人马,往关口各处冲了过去,果然如廖续琴
所料,紫英派凭借险要的地势很快就让高杰的队伍吃到了苦头,第一道防线还未
攻克,却付出了几百人的死伤,不得不暂时撤出战斗,就在紫英派上上下下弹冠
相庆的时候,夏晚江却皱着眉头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因为就在不久前,一只信
鸽飞到了后山的联络点,传来了青城派金成子的亲笔信,要他在适当时候反水,
打开关门,迎接官兵进山。

  只因他受够了和师娘偷偷摸摸,每一次幽会都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却又
欲罢不能,而且他是对师娘动了真心,每一次他一想到心爱的妙人儿被一个白发
老头子压在胯下肆意征伐,心里就像滴血一样,这种愤满和忧愁的情绪日积月累
却又无处可发泄,竟渐渐让他心性变的阴毒起来,一门心思想着将师父干掉,好
光明正大地霸占师娘,后来他下山处理门派事务,无意中遇见了青城派的人,他
很快就将紫英派的虚实透露给对方,两者一拍即合,建立了里应外合的攻守同盟
。青城派许诺他事成后继任紫英派掌门,他许诺给青城派当内应。

  不过如今事到临头,他心里反而发起虚来,毕竟师父廖续琴武功深不可测,
一帮师兄师弟也个个武功高强,都是难惹的角色,再加上平时这些人对他也不薄
,相处这么多年,感情也比较深,一旦真要放官兵入山,不论结局如何,那可都
是对他们实实在在的背叛。他心里纠结着,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办,想去找师娘
说说心里话儿,就算不能将计划全盘托出,聊聊天也是好的,浑浑噩噩之中,他
来到了师父的正房,正要进去,却发现里面传来呻吟声。

  他心里一惊,连忙轻轻将窗户开了一道缝儿,却见白发苍苍的师父正端坐在
藤椅上,师娘则赤身裸体,两腿撑开,蜜穴大张,一上一下正吞吐着一根硕大的
肉棒,那高耸的奶子也随之抖上抖下,红唇微张,从喉间发出动人心魄的呻吟声
,而师父就像入定了一般,闭着眼岿然不动,任由师娘在他怀里起起落落。

  只听师娘喘息道:「你真是个坏人,大白天也有兴致拉着我干这事,自己却
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你还不动一动,我都快没力气了。」廖续琴睁开眼笑道:
「徒儿们打了胜仗,我当然高兴,这几天光忙着筹划御敌,却无意冷落了你,我
这不是给你补上亏欠吗?」

  陈英秀娇嗔道:「老货,你亏欠我多了,动不动就要闭关修炼,留我一个人
空守闺房,你要是想还的话,只怕一辈子也还不完。」廖续琴陪笑道:「是是是
,夫人受的委屈为夫已经了解,我指天发誓,今后再也不搞什么闭关修行,专心
陪夫人共度余生,毕竟我已经武功大成,再无别求,只望夫人能给我诞下一个儿
子来,了却平生所愿,我就再无所求。」

  陈英秀终于力气不济,靠在夫君的身上兰气轻喘,腻声道:「我倒是想给你
一个儿子,可那也得看你的本事行不行。」话音未落,廖续琴已经起身,让她跪
趴在藤椅上,挺着肉棒从后面插了进去,房间里响起啪啪啪的撞肉声,廖续琴一
边抽插一边道:「老夫虽然年近七十,床底功夫却是丝毫不敢落下,夫人且瞧我
真正的本事。」说毕大力肏干起来,时而抱着肥臀画着圈儿研磨,时而附身握住
甩动的奶头,轻捻慢扯,逗得陈英秀时而短促地尖叫,时而幽怨地长叹,两人忘
情地搂在一起亲吻着,恨不得融为一体,浑然不知外面的三徒儿夏晚江已经双眼
通红,泪水夺眶而出。

  夏晚江愤怒到了极点,感觉师娘欺骗了他的感情,往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师娘总是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对师父的厌恶。「江儿,在这个世界上,我心里只有
你,你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答应我,不要辜负我。」师娘曾经如此这般对他说
过。「当初嫁给你师父是迫于生计,逼不得以,如今遇到你之后,我才知世上这
真正的快乐。」然而现在他却亲眼看到师娘如此主动地献出淫态,泄出的淫水甚
至打湿了藤椅,婉转的呻吟是发自心底的愉悦,一点都不像是被迫的样子,最让
他不能忍受的是,师娘还亲口许诺要给师父生孩子,那他夏晚江在陈英秀心里算
什么,可有可无的玩物?排遣寂寞的道具?想到这里他的心底感到无尽的悲凉,
继而生出一种被欺骗愚弄感觉,浑然不知他自己才是第三者插足。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晚江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这里,他像是失了魂魄,一路走
一路胡思乱想,想来想去都咽不下这口气,看看路上没有人,他狠狠地捏紧拳头
,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咬牙道:「廖续琴,你敢抢我的女人,我要你生不如死!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妻子董应淑迎了过来道:「跑哪里去了?刚才大
师兄来找你呢。」夏晚江木然道:「什么事情?」董应淑道:「还不是打打杀杀
的事情,你们紫英派的人都是这副德性,平时没事也要过招,如今那么多官兵来
了也一点都不怕,一个个跟吃了枪药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就想着杀人,那天受了
重伤,吃了大亏才晓得厉害。」董应淑是家里指给夏晚江的媳妇,算是富农出身
,可是她不但不会武功,连江湖儿女的气概也没有,性子虽然柔顺,然而心胸难
免狭小,只惦记着油盐酱醋,无论姿色还是气度都比师娘差了一大截,夏晚江之
所以娶她,主要还是年纪太大,被家里人给逼迫的,他打心眼里就没怎么喜爱这
个媳妇,平时也就尽量做好丈夫该有的职责。

  夫妻二人正说着,忽然外面有人咚咚敲门,夏晚江连忙道:「是谁?」外面
的人道:「三师弟,是我。」夏晚江一听是大师兄杨正坤,连忙走到洗脸盆旁边
,连忙堆着笑脸开了门。杨正坤一进来就道:「今晚轮到你去关口值班,赶紧吃
饱了饭,休息一下就出发。」

  董应淑连忙道:「大兄弟,我们这刚做好了饭,在这里吃了再回去吧。」夏
晚江也跟着附和道:「贱内别的不会,厨艺还尚可,咱们两个好久也没喝一杯,
要不喝完再回去?」杨正坤正色道:「我此番过来就是要告诉你,师父已经禁止
咱们饮酒,以免误了大事,我劝你也别喝了,今晚好好守一夜,别让贼兵给摸上
来。」

  夏晚江连忙道:「也是这个理,没个打仗还喝酒的道理,只是不知贼兵现在
攻势如何,敌我伤亡大不大?」杨正坤道:「上次挡住了两波攻势,咱们只这边
伤了十几个人,到也无大碍,不过官兵死伤惨重,估计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继续
发动进攻,不过你可别大意,晚上要多点火把,照的周围亮亮的,那些人夜袭就
没了掩护,再有就是看着哨兵,不许他们打瞌睡,不然被贼兵摸上来割了脑袋都
不知道为什么,我家里也做了饭,就不久留了,你自己做事用心一点,这五道关
口可是关乎我们紫英派生死存亡的大事。」

  夏晚江连忙拍胸脯保证道:「大师兄何须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将来犯之
敌迎头痛击。」他心里却道:「今晚只怕你们都得死翘翘,事到如今,就别怪兄
弟我不念往日之情。」

  当晚,夏晚江率领外门弟子在关口值班,他偷偷放了信鸽通知金成子,又给
把守关口的弟子们的茶水里加了蒙汗药,登时麻翻了一大片守关弟子,他自己则
大开关门,放火为号,一早就守候山下的高杰大军立刻打起了灯笼,毫不费力地
攻占了五道关口,直接朝天台峰杀了过去,沿路放起火来,一时浓烟滚滚,山火
熊熊,许多还在睡梦中的紫英派弟子在睡梦中被人抹了脖子,不过大队人马如此
大动作,自然瞒不过杨正坤、周云逸、任沧海等人,这些人本就武功高强,听力
超出常人,纷纷翻身而起,拔出宝剑冲了出去,一眼看过去,只见山上山下的官
兵都举着火把,如同蜿蜒爬升的火龙,那龙头正好冲进了天台峰。

  杨正坤挥剑杀了几个官兵,与周云逸等人汇集在一起,他大怒道:「这个夏
晚江是怎么办事的,为何让那官兵轻易就冲了上来。」周云逸道:「现在不是讨
论过错的时候,还是想想什么法子把这些贼兵赶下山去,师父他老人家这会子只
怕也醒了,赶紧去问他。」

  杨正坤道:「有什么好问的?无非是拿剑杀人而已,贼兵难道还能被咱们三
言两语说下山?」

  说毕又回身道:「所有紫英派的弟子,到我这里集合,咱们一起打贼兵。」
他这一声喊声音十分大,如同平地炸了个响雷,震的附近众人耳朵隐隐作疼,不
过也收到了奇效,方才因为惊慌,各自为战的众弟子连忙聚集了过来,摆出一个
又一个剑阵,官兵迅猛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官兵人数虽然多出紫英派好几倍,但他们武功底下,又加上对地形不熟,进
攻颇为不便,紫英派人数少,但武功高强,配合得当,厮杀起来竟然游刃有余,
双方的战线开始胶着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天台峰的天阁楼依悬崖而建立,只要站在此处,就能将山下战局看的一清二
楚,靠窗而立的廖续琴又惊又怒,原本他以为依靠重重关卡能最大程度给对方造
成伤亡,逼着对方和谈,没想到计划竟然一夜落空,他脑子里翁的一声,只觉两
眼一黑,差点站立不稳,一旁的陈英秀连忙扶着他道:「夫君别急,咱们大部分
弟子依旧还好好的,一定能打退贼军的进攻。」

  廖续琴脸色煞白,挣开陈英秀的搀扶,对左右道:「来人啊,扶夫人下去休
息。」陈英秀含泪道:「我不走,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一定要和夫君在一起。」
廖续琴抚摸着她的脸庞,眼中一片慈和,喃喃道:「夫人,要是真到了最后关头
,你的贞洁可比性命还重要,我紫英派宁死不可受辱,你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呢?
」陈英秀眼神一滞,看来如果官兵攻上山来,她也活不成了,毕竟廖续琴是个很
要面子的人,绝不愿意他的夫人受辱。她正要点头同意,忽然听见山下传来欢呼
阵阵,连忙低头一看,只见官兵如潮水一般褪去,留下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显
得十分狼狈。

  她仿佛获得新生一般,大喜道:「夫君,你看我们胜利了,朝廷大军只是逞
一时之威,绝对打不过我们紫英派的诸多高手。」廖续琴眼见如此大胜,却毫无
喜悦的样子,只是阴沉着脸,方才陈英秀的小动作他已经看在眼里,看来她根本
不想为了名节而付出性命。小娇妻如此态度,廖续琴并不感到意外,她还年轻,
好日子还在后头,不像自己已经是须发尽白。

  他怅然地分析着,从目前局势来看,紫英派一定是出了内奸,除了重要关隘
被卖,门派底细也肯定也都遭到泄露,否则朝廷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这个小小的门
派,更不会如此快地破关而入,不过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查内奸,只想着如何
退敌。

  由于天下大乱,整个中原已经进入毫无法度的野蛮状态,大批粮行、商社受
到官兵、土匪的轮番洗劫,不得已四处寻找避难之所,九华山一带由于一直受到
紫英派的护卫,土匪、乱兵几乎绝迹,就连当地官府也与紫英派交好,这些商人
巴不得找到这样的好地方避难,再加上紫英派在江湖上享誉百年,从不干倚强凌
弱的事,许多人甚至将全部家底都搬到山里,期盼度过这一轮乱世之后,再找机
会东山再起,然而神州糜烂,九华山终究不是化外之地,这样平安的日子还没维
持多久,兵锋终究燃烧到了这里。有一瞬间,他都想交出所有财产,换取九华山
一世平安,可他向来自诩正直之人,紫英派也是名门正派,绝不做偷鸡摸狗之事


  目前紫英派虽然打退了官兵的第一轮攻势,然而廖续琴仍旧明白,这不过是
暂时得胜而已,九华山崩溃是早晚的事,一想到师祖建立的百年基业居然就要毁
在他的手里,他心里既绝望又不甘,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怒火在心头燃烧。

  果然如廖续琴所料,朝廷官兵退下不久,换上来的却是大批火枪兵,列成五
层横阵缓缓而来,这些人腰缠许多装满子药的瓶瓶罐罐和火绳,走起路来叮当作
响,左右两翼有刀盾手压阵,廖续琴急了,火枪的威力他见识过,除了射速比弓
慢以外,威力可破金石,弟子们只怕根本挡不住这一轮齐射,他连忙施展轻功,
飘然下山,还未落地,冲着弟子们大喊道:「还傻站着干嘛,随为师一道杀敌!
」说毕以极快地速度杀了过去。

  众弟子受他鼓舞,一个个精神大振,呼喊着跟在他身后,然而廖续琴还未冲
到半路,已经看见那些火枪兵点燃了火绳,在黑夜里如同星星点点,排成红红的
一条细线。他心里发紧,脚步加快,后面的徒弟已经跟不上他的身法,只听对面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声音就像是在爆炒豆子,横阵腾出道道呛人的白雾,那铅弹
如一道狂雨横扫过来,紫英派弟子登时倒下一大片,惨叫声哗然。廖续琴却安然
无恙,他算准对方开枪的时机,猛然施展轻功,跃起三丈高,紧接着如雄鹰搏兔
,从天而降,杀入火枪队里,青峰剑随之出鞘,剑影所到之处,鲜血横飞,一瞬
间竟然将敌阵穿透,他又翻身再杀,一个人一柄剑来去纵横,登时将敌阵搅烂剁
碎,后面的紫英派弟子赶到的时候,火枪队已经乱成一锅粥,纷纷往后溃退。廖
续琴此时已经成为一个血人,追着溃兵疯狂追杀,远处指挥作战的高杰看的牙都
快咬碎了,他原就没指望火枪兵能打胜仗,想着放几轮齐射给对方造成伤亡,没
想到只放了一轮枪就被对方破了阵,而且破阵之人武功奇高,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几百人的火枪队竟像是豆腐一般被那一个人切割瓦解,看得高杰心惊不已,要
是紫英派人人都这么厉害,这仗也不用打了,还是赶紧收拾包袱回营地保命才对


  高杰正思考是否退兵的时候,旁边的一人激动道:「大将军,这可是廖续琴
,他居然亲自冲上前线杀敌来了。」高杰一回头,只见说话之人正是紫英派弟子
夏晚江,连忙道:「你确定,别给老子弄错了。」夏晚江兴奋地涨红了脸,连声
道:「没错,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他。」老实说高杰不喜欢这个夏晚江,尽管他
在此次剿匪之中出了大力,只短短相处了几个时辰,他就觉得此人獐头鼠目,形
容猥琐,一点也不像武林人士该有的豪气,也不知紫英派怎么会有如此下作的弟
子。

  不过确定那破阵之人就是廖续琴之后,高杰松了口气,先天高手有如此能耐
就不足为奇,他令旗一挥,一群刀盾手整队而来,他们接替了火枪兵的位置,并
不断收缩阵容,试图将廖续琴团团围住。紫英派众弟子唯恐师父有失,好说歹说
才将他退了回来。

  不言九华山打的如何激烈,且说赵羽一行人从淮水一带南下,渐渐水网多了
起来,开始经常坐船,这一日正坐船渡江,忽然见岸边一群官兵怪叫着追着两个
白衣女子,那些女子身上似乎都带着伤,披头散发的似乎已经力尽,官兵却追的
越来越近。碧如最见不得这种事,拔剑正要去救人,赵羽早料到她会这样,用手
按住道:「这一路上你还嫌事情不够多?」碧如心里一阵哀叹,从北京一路行来
,她见到的坏事恶事简直是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倚强凌弱都是小菜一碟,易子而
食,弑父烹母等等惨绝人伦的事更是屡见不鲜,就算她大发善心去送粮送米,那
些刁民往往不但不感恩,还认为她软弱可欺,几次三番要谋夺她的一切。

  想到这里,她终于按捺下救人的心思,不再看那岸上情景,这时候丫鬟香巧
抱着一个婴儿过来,她母爱泛滥,抱着这个孩子一个劲地逗弄。说起来这孩子不
是楚薇的,更不是她本人的,而是路上捡到的,当时她和楚薇刚选了一处靠水的
露营地,忽然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声,听起来声音都有点哑了,连忙走过去查看
,当时的情景让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只见一个婴儿躺在母亲的怀里,被破烂的
布条包裹着,那母亲显然已经死了很久,浑身都腐烂了,身上到处都是蛆虫,那
婴儿一边哭,一边随手拿着那蛆虫往嘴里送,想必他能活下来,全靠吃这肮脏玩
意,两个人大呕了一回,直到酸水都吐不出来了,这才强忍着呕意将孩子从尸体
上抱走。

  南方天气虽然不必北方寒冷,小家伙依然冻的浑身发青,只怕再晚一点时间
,就会活活冻死。

  赵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多了个儿子,一路上倒也添了不少乐趣,那孩子似乎
知道自己这条命活着不易,十分乖巧,夜里很少闹床,有时候还故意做些滑稽动
作引大人发笑。

  碧如正一门心思哄着孩子,忽然岸上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原来那队官兵已经
将那两个女子逼到了江边,其中一人身上还中了一箭,二人却毫无投降之意,一
步一步往冰冷的江水里走去。

  碧如这次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把手中的孩子还给香巧,施展轻功,踏水而
行,几个起落,飘然来到岸边。众官兵见她轻功了得,不由得拍手叫好,及至离
的近了,这才发现她貌若天仙,当时就魂不守色,看晕了眼,直到被她喝骂了一
顿才醒过神来。

  「狗官兵,你们一群大爷们,为何要欺负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碧如恨恨
道:「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本姑娘绝不轻饶!」众官兵笑道:「小娘子,方才
见你轻功不错,我们才轰然叫好,你可别以为自己就真厉害了,我们都是尸山血
海里刨出来的人,还怕了你这个区区妇道人家还不成?」又有人道:「小娘子,
不如跟我一起回家,保证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过的日子比神仙还要逍遥。」

  碧如欺填满胸,眨眼间身形一闪,就来到一个官兵身后,把他的号衣一抓,
随手就扔进了江水里,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搞得众官兵还来不及反应
,就愣在那边,直到那落水之人发出求救的叫喊,大家醒过神来。

  这时碧如已经来到两个白衣女子身边,对她们道:「怎么样,伤的严重不严
重,他们为何追杀你们?」二女跪在地上泣高道:「多谢侠女搭救,我们是红花
会的姐妹,只因劫富济贫,被朝廷视为逆党,派遣大军征剿,姐妹们寡不敌众,
各自逃亡。」碧如心里默念道「红花会」,怎么以前江湖没听过这个名号,难道
是最近新创的帮派?她起身对那群官兵道:「方才她说的可是事实?」一个兵丁
上前傲然道:「什么狗屁劫富济贫,这些红花会的人连军粮也敢抢,也太不把我
们这些军爷放在眼里,还只当我们是那些土匪软脚虾任你拿捏呢,这回总吃了亏
吧,老巢都被咱们大将军给劫了,大将军下令,朝廷清缴逆党,格杀勿论,你们
最好自己跳到河里去,别让你军爷来亲自动手。」这帮人对碧如高超的武功显然
十分忌惮,想打又不敢打,想离开又怕丢了面子。

  碧如正色道:「我不管什么逆贼乱党,她们都是可怜巴巴的女人,你们这群
爷们也好意思对女人下痛手?今番我一定让你们知道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说毕一步一步朝那官兵走去。

  众人被她气势所摄,反倒被逼往后退去,一个弓箭手不信邪,张弓搭箭射来
,碧如玉臂轻抬,

  疾驰而来的箭矢竟被她用两根手指稳稳夹住,随后两指一松,那箭矢落在地
上,竟然已被她夹成两段。

  那弓箭手还不甘心,又发一箭,碧如再抬手一握,将那箭矢稳稳握住,再反
手一扔,箭矢破空而去,正好射中了那弓箭手的喉咙,那人双手握着箭柄,满脸
不可思议地倒在地上,赵羽等人在船上见了,大声叫好,官兵们几疑为鬼神,发
一声喊作鸟兽散。这时赵羽雇的两艘船也已经靠岸,一艘载人,一艘载马,纷纷
拿着大包小包登岸,众人围着那两个白衣女子嘘寒问暖。碧如检查了她们的伤口
,只见二女身上都中了弩箭,一个在肩膀上,一个在大腿上,都不是要害位置,
碧如见她们可怜,抱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态度,要给她们拔出体内的箭
头,二女自然是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谢恩不已。

  赵羽见此只得暂时搁置行程,带着众女去捡来柴火,生火烧水,安营扎寨,
碧如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箭头从二女体内拔出,撒药包扎后,又服下养气药丸,
二女随后就沉沉睡去。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二女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与众人辞别,碧如问道:「
你们伤还没好,为何这么急着离开?」二女含泪道:「我们掌门和师叔被官兵围
困,至今生死不明,她们两个对我们有天大的恩德,咱们不能见死不救。」一旁
的馨儿看不过了,直言道:「可是你们两个已经自身难保啊,就这样子走路都费
劲,还怎么去救人,岂不是自寻死路。」

  楚薇连忙喝止馨儿道:「不得无礼。」二女却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我
们此去无异于送死,可是我们的命都是掌门和师叔救下来的,要不是她们,我俩
早就冻饿而死,就算明知要去送死,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赵羽听了便道:「
能得二位姑娘誓死报效,看来你们的掌门必定也是个心肠慈悲的大好人,这样的
人在乱世之中已经很是难得一见,还未请教二位姑娘的芳名。」

  二女听了,只得报上名来,原来她们是红花会的护法,高一点的叫黎嫣,矮
一点的叫辛眉,一提到关于红花会的事情,眉宇间流露出一种无上的自豪。赵羽
便道:「不知你们掌门叫什名字,我孤陋寡闻,以前可没在江湖上听说过有这么
个帮派。」辛眉笑道:「我们红花会才建立刚刚一年,江湖是不怎么有名,可是
咱们的掌门人杀富劫贫,替天行道,那可是真真的菩萨下凡,我和黎嫣原本都是
睢宁的农人,后来被闯贼虏去做菜人,是掌门和师叔将我们一百多人从火海里救
了出来,又冒着危险给我们找来吃食,要不然我们早就被人吃了,或者冻死在雪
地里。」众人一听她们是睢宁人,顿时生出亲切感,也纷纷表明刚从睢宁过来。

  赵羽越发好奇,连忙问她道:「那你们掌门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辛眉
怀着崇敬的眼神脱口而出:「咱们掌门当然是个女子,而且生的天姿国色,一般
男子见了都会自惭形秽,她姓赵,单名一个欣字。」众人听了当时就炸开了锅,
纷纷议论起来,那辛眉还以为赵欣行侠仗义,鼎鼎大名无人不知,岂不知赵羽的
一位夫人也叫赵欣。

  赵羽心潮起伏,对辛眉沉声道:「那你们的师叔是不是叫姚珊?」辛眉和黎
嫣同时点头道:「公子莫非认识我们的掌门和师叔?」赵羽冷笑起来,记忆中那
个令他严重受伤的女人,居然自立门户当上了一派掌门,真是狂的没边,开山立
派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除了自身武功要顶尖外,还必须自创一套镇派武学
,在江湖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创立的门派才会被武林同道承认,若是仅凭武功高
一点就私立门户,没有任何积淀的话,那就会被正道人士列为魔教,那可是公然
树敌于天下,结局就是被各门各派疯狂打压。

  此时的武林正道由于天下大乱纷纷自保,无暇干预那些魔教,可一旦天下太
平了,魔教铁定就会被清算,下场多半是被灭掉,当年元末大乱的时候,天下教
派林立,可一旦明朝建立之后,被列为魔教的小门小派都被收拾的一干二净。

  不言赵羽等人如何筹划,且说北京查王府,随着婴儿一声嘹亮的哭啼,赵羽
的第二个孩子终于落地,接生的弄婆擦着汗水跑到门外,对坐在小间里正喝茶的
侧福晋曹臻躬身道:「恭喜侧福晋,王孙顺利诞下,母子平安。」

  曹臻笑道:「辛苦了,你既然说是王孙,意思就是带把的?」弄婆笑道:「
奴才嘴笨,是王孙女,按辈分应该叫二格格。」曹臻邹眉道:「孩子落地比产期
足足提前一个月,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弄婆陪笑道:「早产儿是有些危险,
不过只要伺候的周道,应该没什么问题,怕只怕娘胎里带来的毛病,那可是任何
大夫都难以治好。」

  曹臻点点头,起身往房间里走去,侍女们拦着她道:「侧福晋不可轻涉血污
之地。」曹臻道:「罢了,你们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等一会我还要给主子请
示呢。」众丫鬟听了,于是进房去抱那婴儿,谁知躺在床上的蒋英看起来虽然虚
弱,一旦有人要抱她的孩子,却力气大的惊人,死死搂着不放手,众丫鬟厉声道
:「贱人!咱们主子要看二格儿,你怎地不放手?当心她一发怒,你就吃不了兜
着走,还当自己是庶福晋呢?」然而无论众人如何威逼利诱,她发了疯一般只管
搂着孩子一声不吭。

  曹臻见房间里吵的厉害,于是推门而入,喝退丫鬟,来到蒋英面前笑道:「
妹妹这么舍不得孩子,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我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只可惜世子爷的旨意,咱们做妻子的万万违抗不得,否则我也不愿意当那横刀夺
爱之人,你放心,孩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比自己亲生的还要亲。」

  罗芸披散着头发,直愣愣地看着怀中的婴儿,泪水滚滚而落,颤声道:「好
姐姐,我知道你打心底里瞧不起我这种人,可是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将来你也
是要当母亲的人,你容我和二格儿多呆几天,到时候我一定将孩子送到你手里。
」曹臻露出为难的表情道:「按理说,我的确应该多让你们母子相处些日子,可
是世子爷临走前发了话,只要你生了孩子,立刻就要发配到辛者库去干活,你能
忍心孩子也跟着你去那肮脏之地吧,趁着你跟孩子感情还不深,我还是劝你早点
放手,反正你们母子迟早都要分开的,所谓早死早超生,你不要让我难做。」

  蒋英绝望地看着她,哀声道:「不,你不能这么做,当初你给我下药,以肚
子里的孩子做威胁,逼着我跟那泰西人胡来,最终让夫君厌弃我,我看在孩子的
份上没把真相告诉夫君,就是想让你放过我们母子,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曹臻厉声道:「我说过!这是世子的意思,我们做妻子的违抗不得!」蒋英
听了凄然道:「不!你分明是说谎,赵羽虽然恨过我,临走时却跟我提起过,让
我产后休息一个月才去辛者库,你现在就要我去,分明是想让我死在里面,我宁
死也不去,我要告诉王妃,让她替我做主。」

  曹臻冷笑道:「可怜的女人,你现在还不清楚形势吗?我可是从小跟着王妃
在草原长大的蒙古人,无论身份还是血统,都比你们这些汉人女子高贵的多,若
不是你们已经嫁给世子,在大清,汉人的身份比包衣的地位还要低下,王妃又岂
能将儿子放心交给你们这些奴才手里?更不会容忍一个汉女成为将来的王妃!」

  62章

  沉睡中的楚薇悚然惊醒,猛地坐起身来,浑身发颤,冷汗湿透衣襟,大口大
口喘着气,有那么一刻,她茫然不知所处何时何地,四处一片黑暗,慌乱中想要
下床找火折子点灯,却被躺在一旁的男人绊了一下,她抱着被子连连后退,惊呼
出声:「你是谁?」

  那人打着哈欠道:「大半夜不睡觉,你发什么疯?」楚薇虽然被骂,却一下
镇定起来,因为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她心甘情愿为之牵绊一生,也愿意为
其生儿育女的男人赵羽,想到这里,她连忙向前抱住这个男人,在黑暗中一边摸
着他的脸一边道:「你真的没什么事吗?」赵羽翻身道:「能有什么事?快睡觉
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会会赵欣她们,这些日子咱们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快到九华
山,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累?」

  楚薇听了这番话,终于彻底清醒过来,记起这段时间他们从北京来到睢宁,
再从睢宁往九华山方向南下,在和州跨过长江,已来到铜陵地界,这里风土人物
看起来已然是江南,由于南明一直在这里用重兵守护金陵和凤阳中都,流寇并未
染指,直到北京陷落也没经历过什么大战,相比之下江南与北方比起来真是人间
天堂,只见人烟稠密、舟车密集,丝毫没有乱世的样子,让赵羽一行人不得不感
慨天下之大,只以为进入桃源密境,不过一些从北方南逃的难民则不时提醒着众
人乱世离此处并不遥远。

  赵羽一行人从出发之日算起已跋涉小半个华夏,走了一个多月时间,将近两
千多里路程,只觉越往南走江河山丘越多,气候也温暖了不少,至少大雪不再常
下,雨水倒多了一些,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再露宿野外,可以随处找到民居借宿,
这对已经身怀六甲的孕妇来说最好不过,现如今他们就借宿在一处李姓百姓家中


  楚薇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从赵羽身上爬过去,摸索着下了床,守在隔间的丫
鬟采莲听到了动静,打着哈欠道:「小姐要打水洗漱吗?」楚薇连忙道:「这几
天你也累了,好好歇着吧,我不过是口干睡不着,喝点茶水就好了。」采莲道:
「晚上喝茶水更睡不着,不如让奴婢给你砌一碗雪梨汤,既好喝又解渴。」楚薇
听了笑道:「也行,给老爷也端一碗来,只怕他也渴了。」

  于是房间里重新点起蜡烛来,只见眼前一亮,楚薇一边揉着眼睛适应光明,
一边用手不停地揉搓后腰,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再过一个月就是产期,此时手脚
也跟着开始有些发肿,晚上睡的并不踏实,就算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方才好像
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只是被赵羽那么一打岔,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只觉不是
什么好梦,于是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收拾妆容,一边努力回想梦中的内容,只隐约
记得梦中有个让她十分生畏的怪人,要带着她往深渊里跳。

  不一会,采莲端着热热的雪梨汤进来,楚薇拿着碗咕咚咕咚猛饮了一大口,
只觉十分畅快,于是放下大碗,一边用帕子擦拭嘴角,一边打量着采莲道:「这
些日子辛苦你了,等回了北京,我重重的赏你。」采莲笑道:「主子这是说的什
么话,服侍你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两人正说着,那边赵羽却已经下了床,拿着一件大袄给楚薇披上道:「也不
怕冷,快回床上躺着去。」经他这么一提醒,楚薇这才觉得双腿之间冰冰凉凉的
,像是流出了许多爱液,难不成方才自己是在做不可告人的春梦?不由得红了脸
,对他道:「我方才出了一身汗,要洗身子,你就别管我了。」赵羽奇道:「昨
日才洗的,现在又要洗?你可别忘了咱们这是在别人家;那里来的那么多热水给
你用,小户人家弄点柴火不容易,你别弄得人家没法过冬。」

  楚薇故作轻松道:「就你话多,不过几斤柴火而已,咱们带那么多银子沉甸
甸的一点也不方便,借此花销出去也能减轻负担。」赵羽只得摇头道:「女人家
就是麻烦,记得早点收拾妥当,一大早吃完饭还要赶路。」说毕拿着碗将雪梨汤
一饮而尽,打着哈欠回床上躺下了。

  这里众人说话,早吵醒了隔壁的碧如,她还以为已经到了早上,连忙披衣起
床,谁知推开门窗一看,外面还是黑漆漆一片,于是来到楚薇房间打着哈欠道:
「这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干什么?」楚薇笑道:「没什么事,口渴起来喝水,
你赶紧回去睡吧,别耽误了你的瞌睡。」

  碧如伸着懒腰走过来到:「我也正好口渴,好弟妹,也赏我一碗喝罢。」

  楚薇正要招呼人去准备,碧如拦着她道:「这大半夜的还是不要惊动她们,
这桌子上不是还有半碗汤吗,我润润喉咙就行。」碧如笑道:「这是我喝剩的雪
梨汤,你要不嫌弃就喝吧。」

  碧如听了,拿着碗喝了个干干净净,正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那边采莲进来
道:「小姐,热水准备好了,你看是去柴房里洗还是搬到暖阁里来?」

  楚薇还未答言,碧如却道:「那柴房四面漏风,就不怕你们主子被人偷看了
去?还是搬到卧房里来吧,这里还暖和一些,要不要搭把手?」采莲正为这事愁
苦,连忙欣喜道:「那就多谢碧如姐姐了。」楚薇朝她嗔道:「没上没下的,这
种活怎能让主子帮忙?」碧如笑道:「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那里还用的着分什
么主子丫鬟,这一路上不都这么过来的吗?一切等安顿好了之后再说。」说毕拉
着采莲的手往外走去,楚薇也道:「那也罢,我也来帮你们一把。」

  二人却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道:「你一个孕妇就别来捣乱了,乖乖坐着等我
们伺候吧。」

  看着两人携手而出,楚薇心中一阵温暖,先前她对碧如的一些敌意已经大大
淡化,这一路上不但要面对土匪、乱兵,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还要挑水生火做饭
,搭建帐篷等等,馨儿、瑞珠、香巧四个人虽说是丫鬟,但却是富贵温柔乡长大
,这种重活脏活根本不会做,也没力气做,碧如就带头教导众人,还拉着赵羽、
蔡瑶也参与其中,一点也不计较自己是郡主的身份,更没有武林高手的架子,让
她这个孕妇一路上颇受照顾,要是少了她的话,楚薇还真不知该如何办。

  不一会儿,碧如和采莲就将一个大澡盆移到了花厅中,门窗拉下幔子遮的严
严实实的,然后倒上热水,洒下花瓣,楚薇见她忙的额头生汗,心中更加过意不
去,拉着她说道:「趁着现成的热水,你要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一起洗洗吧,这
里虽比不上北方冷,潮气却比别处重,多泡一泡总归好的。」碧如看看里间,面
有疑色,楚薇知她怕赵羽醒来见到了尴尬,于是笑道:「他睡的正香呢,你担心
什么?」碧如这才点头笑道:「也罢,正好你来给我搓搓背,咱们抓紧时间,可
别让水凉了。」

  两人于是各自宽衣解带,不一会就脱的赤条条的一丝不挂,楚薇暗自打量碧
如身材,只觉此女天生丽质,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肤如凝脂,唇若涂朱,两弯
横烟眉,一对多情目,既有江湖女侠的英姿飒爽,也有闺中儿女的柔细心肠,难
怪赵羽如此喜欢,每常看她的眼神如痴如醉,试问天下男子又有谁能抵挡这样妙
的人儿?

  两相一比较,自己却挺着个大肚子,手脚都开始有些浮肿,也不知生完孩子
之后能否恢复如初,想到这里,她忽然生处一种让碧如也赶紧怀上孩子,让她体
验一下做孕妇的艰难滋味的奇异想法来,反正不论嫁谁,女人总是要怀孕的。

  这念头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让她心里平衡了许多,却不料碧如对她也是嫉
妒有加。碧如自小就对赵羽情根深种,只是碍于出身低微,一直心存自卑,不敢
有多的妄想,稍大一点就离开赵府在尼姑庵带发修行,等她好不容易进入先天境
界,有能力保护赵羽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三妻四妾,连孩子都有了,心中凄苦
难当,断然拒绝了赵羽的求爱,本想一走了之,却发现他麻烦不断,最终还是不
忍心他受折磨才留了下来,一路从睢宁跟到北京去,后来被查王吴克善认作干女
儿,她所有的作为终于得道了赵家的认可,并给予了丰厚的回报,一下子从赵家
奴婢升格为身份高贵的大清郡主,从此她不再为身份问题而困扰,也向赵羽敞开
了心扉,并在赵羽迎娶沈雨的那晚终于放纵了一回,献出了自己的红丸,一开始
她只想和赵羽保持地下情人关系,名分什么的对她来说无所谓,可是当她看见楚
薇为赵羽生儿育女,脸上全是为人母的幸福模样,又被大家如众星捧月般被小心
翼翼地呵护着,心中一直坚持的想法终于有了动摇,毕竟为最爱的人生儿育女是
每个女人最自然的想法,所以当赵羽向太后请婚的时候,她一连高兴了好几个晚
上,名分的问题虽然解决了,如何与楚薇这个大妇相处却成为当务之急,为此她
借着南下这个大好机会,一直对楚薇照拂有加,好在楚薇也不是那种只顾醋妒的
愚妇。再加上两人也都是聪明之辈,有惺惺相惜之感,因此这般相处下来,感情
比寻常姐妹还要深。

  二人羡慕对方的同时,却万料不到对方也在羡慕自己,此时又同处浴盆之中
,当世两朵名花竟相争艳,纵然是寒冬腊月,也映衬的满室生春。碧如嬉笑着托
住楚薇胸前的两团大乳,啧啧称奇道:「真的好大,孩子生下来口福不小。」楚
薇笑道:「沉甸甸的有什么好?等你怀了孕,只怕比我的还大。」刚说完,就哎
呀一声,摸着肚子道:「小家伙又踢妈妈。」

  碧如越发惊奇道:「难道腹中孩儿还能踢人?」楚薇笑道:「少见多怪,不
过说来也奇怪,我怀赵平的时候他就十分老实,大家还以为是个女孩子,谁知是
个男孩,这个又调皮捣蛋,也不知是男是女?」碧如悄声道:「他喜欢男孩还是
女孩?」楚薇笑道:「他敢?我生下来的无论是男是女,都必须一碗水端平,要
是敢重男轻女,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话音刚落,只觉肚中又是一阵乱踢,碧如亲眼看见那肚皮上被胎儿踢的一颤
一颤,捂着嘴惊呼连连道:「果然在踢呀,小家伙可真厉害。」于是伸手去摸,
也能明显感受到胎动,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不由得感叹道:「无论是男是女,
如此好动,将来必定是习武奇才,弟妹要是不介意的话,这孩子我将来收作徒弟
,教习武功,好让我的一身武功后继有人。」

  楚薇闻言自然十分欢喜,要知道碧如可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别说教习一个徒
弟,开宗立派的资格也是有了,要是让孩儿跟着她习武,那将来身手必定非凡,
那真是别处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于是连忙道:「年纪轻轻就这么快考虑继承人了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这孩子要是笨笨的没有资质,你可不许抵赖。」碧如笑道
:「我挑中的徒儿怎么可能没有资质,再说你和羽弟武功也不差,生下来的孩子
自然也是好的,怕就怕你母爱泛滥,见不得孩子吃苦。」楚薇连忙道:「这倒也
是,那这孩子以后就托付给你了,要是他不听话,你只管随意处置,我绝对不会
阻止。」说毕两个人拉了拉勾,一时欢声笑语,都在憧憬将来的美好日子。

  正说笑之间,楚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正色道:「我说姐姐,你真的是想嫁
给他吗?」碧如听了也收敛笑容叹息道:「这是太后的懿旨,我一个小小郡主,
那里有胆量反抗太后的金口玉言?」楚薇嗔道:「还在跟我在这打马虎眼呢,你
两个一路上眉来眼去,就当我一个人是瞎子不是?老实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
商量好了?不然他那里有胆子去禀告太后?」碧如听了连忙道:「这个我可真没
跟他商量过,都是他自作主张,那天我也吓坏了,生怕触怒了太后,这人胆子也
太大了,事先也不告个信儿,不但你生气,我也着急呢。」

  楚薇笑道:「还在这顾左右而言其他?我是问你什么态度,你老实告诉我,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别的人我一概不管,你放心,相处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
我又不是那种醋妒的蠢妇,再说现在他身边只有三个人儿,其中那个叫什么曹臻
的还是蒙古人,跟咱们汉女不是一条心,只不过依靠王妃才晋为侧福晋,看她处
置蒋英、罗芸的态度,就知这人心思并不单纯,我们应该防着一些才好。」

  碧如见她如此推心置腹,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将自己对赵羽的心意都说了出
来,话未说完,已经是脸色绯红,羞的低首摧眉,活像做错事的小姑娘,那里还
有平时那种威风凛凛的架势,楚薇见此十分满意,连忙道:「好姐姐,要知道你
早存了这份心思,这赵家大妇的位置就该让给你来做,现在退位让贤也犹未迟也
……」一番话说的碧如登时荒了神,连忙摇头摆手道:「人家跟你推心置腹,你
倒好,反来打趣说笑,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说毕起身就要离开澡盆,
楚薇连忙将她重新拉回来道:「哎呀,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说的也不是玩笑话
,先前我把你当做夫家的小姑子来看着,对你是敬畏有加,这会子你突然成了他
的妾,我反倒有些不习惯,思来想去这王府之中只有你从小和他相处,一起长大
,对他的脾气也是最是了解,反倒是我横插一杠子,要不然那里轮得到我当正妻
?」

  碧如听了连忙道:「那可不成,无论如何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羽儿的正妻,
我唯一的大弟妹,谁跟你抢这个位置我跟谁急,你要是真存了这份心,我宁可不
嫁,也好过变成这样子,实话告诉你,我其实连名分都不想要,只要他心里有我
就成,可是后来看到你身怀六甲的样子,我也想给他生一个孩子,要孩子就必须
得有名分,不然将来被人骂做野种,我倒无所谓,只怕将来孩子受委屈。」

  楚薇听了笑道:「好没脸皮的,方才还装着害羞呢,这会儿八字还没一撇,
就说起孩子的事情来了,难不成你跟他背着我已经胡来过,现在身上已经有了骨
肉?那我可要检查检查,看你还是不是女儿身?」说毕将双手往水下一探,作势
要抓向碧如的胯下,急的她连忙左遮右挡,两个人在澡盆里过起招来,弄得水花
四溅,欢笑连连。

  如此这般的动静,早就吵醒了床上的赵羽,他偷听二人讲话已久,只是一直
按捺着不惊动二女,此时见她们闹的狠了,心里就像猫爪一样痒的难受,想起自
己曾在太液池的御舟之上与太后和海兰珠行鱼水之欢,今番自然也要效法一番,
于是披衣起床,悄悄摸了过来。

  二女正闹的欢腾,不防他突然出现,反倒吓了一跳,一齐朝他泼水道:「没
看见正在洗澡吗,快滚出去。」赵羽被泼了一身水,反倒笑道:「这下好了,我
身上被你们弄湿了,说不得,咱们一起洗洗吧。」当着楚薇的面,碧如羞的不行
,一面将身子沉入水中一面娇嗔道:「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赵羽嘻嘻笑道:「你们两个一个是我未婚妻,一个是我大夫人,凭你喊破了
嗓子,别人也只当是闺房游戏,真要有人过来,反而会埋怨你不懂事。」一边说
一边脱衣服,他本身就只披了件袍子,很快就赤条条的一丝不挂,翻身跃入浴盆
,惊的二女娇呼连连。

  楚薇碧如只得搂在一起,远远避开他,他却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又从两人之
间冒出头来,二女正待逃走,被他一左一右揽入怀中,大笑道:「咱们夫妻三个
洗个澡而已,有什么要紧的,值得你们大呼小叫的?惊动了房东,到时候丢人的
可不是我。」

  楚薇听了道:「那好,你要洗就规规矩矩的,别动手动脚的。」赵羽笑道:
「你们两个天姿国色,要我一动不动学柳下惠?那怎么可能?」说毕站起身来,
那肉棒已经翘的老高,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楚薇和碧如心中同时一动,由于长途奔波,眼见着中原惨象连连,又要防备
路上各种敌人,那里有心情行鱼水之欢?好不容易到了江南,住进了民房之中,
终于安稳下来,那心头欲望也跟着升腾起来,尤其楚薇怀孕之后比平时还敏感许
多,方才连春梦都有了,只是碍着有孕之身,不敢肆意妄为而已,此时见了夫君
的大肉棒,双腿下意识地一夹,下面已经有些湿润。

  赵羽见她看得出神,心中暗笑,将那肉棒往她嘴旁一送,她下意识就张嘴含
住龟头,那边碧如却起身道:「你们两个好好玩,我先回去了。」话音刚落,却
哎呀一声尖叫,却被赵羽一把拉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让你也见识见识你弟妹怎么服侍我的,好好跟着她学一学,到时候学不好可要
家法伺候的。」

  楚薇回过神来,心中懊恼不已,方才自己失了魂,竟当着碧如的面给夫君口
活,就怕她以后看轻自己,正寻机找回场子,见赵羽这么一说,连忙拉过碧如跪
了下来,指着肉棒笑道:「要学就别只看着,我先示范一遍,你也要跟着做一回
,做的不好可真要打屁股的。」

  碧如被他们夫妻两个加在一起,动弹不得,俏脸绯红,先还害羞低着头不语
,后来又好奇楚薇是如何服侍赵羽的,不免抬头用眼角悄看,只见那肉棒分外狰
狞,却被楚薇樱桃小嘴一口含住,将近含入半根进去,撑的小脸都鼓了起来,随
着臻首一吞一吐,湿润的秀发也散了开来,发出眨巴眨巴的声,仿佛在舔一根天
下最美味的吃食。

  楚薇媚眼如丝地看着赵羽,赵羽也含笑与她对视,他最喜欢直视楚薇那绝美
的容颜给自己做最淫荡的勾当,一边用手抚摸着她的发际,一边发出舒适的啧啧
赞叹。多年的默契让两人配合默契,楚薇的的舌头功夫更是一流,舌尖如灵蛇一
般灵活,对着龟头一阵舔、挑、裹、含、吸,很快龟头像被气球一样吹大了起来
,连肉棒也粗大的了一圈,颜色也由红变紫,正是赵羽淫意大起的征兆。

  就这样做了一会儿,楚薇吐出肉棒,在水里浸泡了一下,笑着对碧如道:「
该你了,记住要学会隐藏牙齿,哪怕刮蹭一下男人也会很痛的,你武功虽然比我
高,可这方面你得当我徒弟,拜我为师才行。」碧如转过头去怒嗔道:「什么臭
男人,要女人这样作践自己,我宁死不做。」

  她与赵羽虽然已经有过鱼水之欢,不过从头到尾都是赵羽服侍自己,没见过
楚薇这样反而服侍男人的,心头大为不乐。

  楚薇笑道:「看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原来真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你这会
子费点劲又如何,等会子欲仙欲死的时候你就知道一切都值得。」眼见她不愿意
扭过头来,看看赵羽,表示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她要不愿意就没办法了。

  赵羽笑道:「好姐姐,天下女子都是这般过来的,你那张嘴不但是用来吃饭
的,更重要的还要来服侍人,要是你什么都不肯学,将来嫁了过来,只怕会被姐
妹们嘲笑不懂事,你是个要强的人,处处不肯落人后,这方面自然也要比别人强
才行。」碧如听了之后,果然问楚薇道:「难道这房中事还要比个高下?」楚薇
点点头道:「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人都会伺候夫君,唯独你不会,自然
会被她们说你故作清高,不配服侍夫君。」说毕又叹息道:「咱们女人啊,一辈
子都在斗来斗去,不但妆容服色要争奇斗艳,连讨好男人也得分个高低,你我姐
妹自然是无妨,别的人可没那么好对付,一旦你落了下乘,明里暗里都会借机损
你。」

  碧如叹道:「下辈子我还是做个男人吧,让她们争风吃醋去,我在一旁瞧着
当乐子也好。」赵羽笑道:「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现如今你可得学做一个贤
妻良母,所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的卧房。」

  碧如还欲说什么,楚薇已经拉着肉棒碰到她嘴边,她狠了狠心,认命一般张
嘴含了下去,与预想中的不大一样,并没有什么怪气味,也没有什么特别不适感
,这才稍微心安,伸出舌头舔了起来,技巧虽然生疏,胜在这是她第一次为赵羽
口活,一想到平日里骄傲美艳的妙人儿居然愿意用那檀口吃自己的肉棒,那种新
鲜刺激感让赵羽差点当场就射了出来。

  楚薇见此不愿赵羽的注意力被碧如全部移走,起身搂着他吻了起来,二女一
上一下围绕着赵羽,让他享尽人间艳福。

  好一会儿,碧如终于吐出肉棒,一边揉着腮帮子一边不满道:「嘴都酸了,
不理你们了。」赵羽连忙给楚薇使眼色,她只得连忙蹲下去道:「别心急,慢慢
来,咱们一起来侍奉夫君。」说毕指着两个卵蛋对碧如道:「这两个你也用心含
一含,他最喜欢这样了。」碧如只得依言而行,小嘴含完这个,又去含另一个,
楚薇则双手握着肉棒,像吹箫一般对着龟头舔舔吃吃。

  赵羽爽到极点,拉起楚薇,令她双臂撑着浴盆趴下,自己来到臀后准备来个
狗交式,楚薇连忙道:「夫君糊涂了,我现在腹中孩儿已经九个月大了,不能再
做房事。」赵羽听了挠头道:「瞧我这记性,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娘子放心,就
算不来真的,我也保证让你爽到极点。」

  说毕他弯下腰,一口含住了跨间已然绽放的花瓣,吃的咂咂有味,一边吃还
用手拨弄她的花蕊,不一会手上嘴上都沾满了蜜汁,力道和速度控制的时快时慢
,时轻时重,毫无规律可循,楚薇久旷之身,那里忍得住这般挑弄,一刻钟不到
,娇躯就开始哆嗦起来,先还如蜗吐汁,到后面就是大开大泄,连连求饶。

  一边碧如也拦着赵羽道:「姐姐坏了孕,切忌不可受太大的刺激,小心动了
胎气。」赵羽早就在等她这句话,不由得嘻嘻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替她来
伺候我吧。」碧如这才明白这是在引火烧身,刚想转身逃开,已经迟了,被赵羽
一把从身后抱住,在她耳边道:「你也学她那样趴着,让我好好疼爱你一会。」
碧如被他这么一抱,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赵羽只得强
行将她按住,按下腰肢,让雪白的臀部高高耸起。

  他自己看着这圆润雪白的臀部,不由喜爱之至,抱着美臀又揉又搓,真可谓
爱不释手,碧如心中却羞意大起,也不知是委屈还是过于羞耻,竟落下泪来。赵
羽把玩一番后,低头又含弄起花苞来,每一次唇动,都惹的妙人儿身子一阵颤抖
。他越舔越有意趣,眼见着那蜜汁儿汩汩而出,嫩芽儿慢慢勃起,正玩的性起,
外边有人道:「小姐,再添点热水吧,小心着凉。」

  楚薇道:「进来吧,水温的确有些凉了。」碧如怕被丫鬟看见,连忙摇头示
意,楚薇笑道:「采莲是我的陪房丫头,什么世面没见过?她不会乱说的,你放
心就好了。」碧如羞愤欲绝,只得低下头,回身狠狠掐了赵羽一把。这里采莲已
经掀开幔子端着热水进来,一眼看见赵羽正抱着碧如的屁股舔的浑然忘我,也算
司空见惯,并不为异,将那热水倒进浴盆里,又加了一些花瓣香料。

  赵羽见她来了,起身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采莲道:「已经五更天了
,你们早些睡吧,要不天就快亮了。」赵羽笑道:「你看我们这样子还能有时间
睡吗?」采莲笑道:「你和碧如姐姐倒无所谓,我们主子身上有孕,不能熬夜,
放她回去睡吧。」赵羽道:「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想替你主子服侍我,想的话
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采莲呸了一声道:「谁稀罕呢,这一晚你们倒是快活了,我烧了一晚的热水
,已经累的不行,才没功夫陪你疯呢。」说毕打了个哈欠道:「我也不管你们了
,先去睡了,有事去找香巧她们,让我好好补个回笼觉,要不然明天脸上该长痘
痘了。」一边说一边掀开幔子走了出去。

  这里赵羽对楚薇道:「都是你惯的,连主子也敢顶撞了。」楚薇白了他一眼
道:「你以为人人都当你是稀罕货呢,她是一个丫鬟没错,可也是个有血有肉的
人,只要分内的事做的好,我为什么要去管她?」

  碧如也起身道:「没错,这采莲真是好丫头,虽然出身不好,可她也不会被
你的淫威屈服,不像我房里那几个小蹄子,只是一味奉承你,连我这个主子也不
放在眼里。」赵羽笑道:「好哇,你们这是想要合起来造反啊,也罢,今天就让
你们见识什么叫三从四德,什么叫以夫为纲。」说毕将二女同时搂在怀中,上下
其手,逗得二女娇笑连连。

  情浓之处,赵羽闷哼一声,挺着肉棒插入了碧如的蜜穴,只觉里面湿滑温暖
异常,媚肉夹得龟头隐隐生疼,他一边抽插一边搂着楚薇接吻,右手还不时拍打
着翘臀,打的啪啪作响,手掌印都现了出来。

  楚薇与他缠绵一阵,一时童心大起,弯下腰细细观察两人结合之处,只见那
肉棒进进出出,将那肉壶的嫩肉拉的翻进翻出,如同一朵鲜花随着抽插一开一合
,插入时,那花瓣被卷了进去,像是含羞草一般守护门庭,抽出时,那花瓣又被
肉棒带了出来,红艳艳的像是突然绽放。

  蜜汁儿一点一点的渗出,渐渐将那肉棒涂的油亮发光,越来越多,染的花瓣
更加娇艳,一粒水珠儿挂在上面欲滴未滴,随着渗出的淫水更多,那水滴越聚越
大,最后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拉出一根细细的银丝,无声无息地坠入澡盆里的
热水之中,而这银丝如此坚韧,任凭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撞来撞去,也不曾断裂开
来,反而引导着更多的淫水落下来,落水后变成一圈又一圈丝线,渐渐沉入水底


  这番奇景引的她啧啧赞叹,看见碧如两个奶子随着抽插甩来甩去,白晃晃的
晃的眼睛都花了,用手一把握住,只觉那乳头已经硬挺起来,粗粗糙糙刮蹭起手
来竟有些痒痒的,而那胸肉却白嫩异常,捏起来软软的十分有弹性,她捏了几把
,又将注意力转回胯下,只见夫君的两个卵蛋很是巨大,由于每一次插入都是全
根而入,那卵蛋甩的更加厉害了,已经能撞到碧如的花蕊,而花蕊在卵蛋的拍打
下反而不屈地越来越坚挺。她看的有趣,一手捏住卵蛋,一手按住花蕊,来回揉
搓,力道不轻不重正好,爽的赵羽和碧如喘气连连。

  弄来弄去,她自己也起了性,忍不住将手伸向自己的花瓣,来回揉搓了几下
,又怕胎儿受影响,只得再次按捺下去,来到赵羽身后,推着他的腰撞向碧如那
高翘的圆臀。眼睁睁看着夫君将那圆臀撞成各种形状,荡起层层臀浪,发出啪啪
啪的撞肉声和撞水声。

  赵羽眼见差不多了,又换了个姿势,将碧如翻过身来,两个人面对面搂着,
碧如两条长腿盘在他的腰上,两只雪白的胳膊则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
的身上,他的大肉棒则支撑起女人的全身,每一次往上冲撞都拼尽全力,让碧如
有种坐在浪头的错觉,一起一伏,波涛汹涌,时急时缓,时重时轻。

  楚薇则从背后抱住夫君,两个奶子在他背后揉来揉去,赵羽则不时回头与她
接吻,唇舌相交,互相纠缠不休,直到喘不过气来为止,赵羽喘息对她道:「等
你生下孩子,咱们大战三百个回合,一定让你起不来床,走路都觉得别扭。」楚
薇笑道:「就怕你被她们压榨的干净了,那时候我已经成了黄脸婆,你那点精力
只怕用不到我身上。」说毕眼角流出泪来。赵羽听了心疼不已,赌咒发誓道:「
我要敢嫌弃结发妻,叫我不得好死。」说毕又道:「这么多年了,我几时让你失
望过,那次不弄得你欲仙欲死才罢,你说这些话就是故意气我。」楚薇擦了泪水
嘻嘻笑道:「我不过随意说说,你又来了,别管我,先应付好眼前的人吧。」赵
羽回过头去,看见碧如似有不满之色,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一边低头
含弄她的乳头,一边起伏着身子做抽插,浑身腱子肉隆起,像个大力士一样孔武
有力。

  楚薇又道:「咱们还是回床上吧,这浴盆里的水又凉了,别着凉了才好。」
赵羽正有此意,抱着碧如跨出浴盆,一路走一路耸动着身子,碧如浑然不知身外
事,只是哼哼唧唧地挂在爱郎身上,生怕掉落下来。

  赵羽走到床沿,将碧如放在床上,扛起两条腿,做起最后的冲刺,两个人的
呻吟声越来越短促而激烈,楚薇看见碧如的肉唇已经被撞的肿胀起来,心想这几
天她走路估计都成问题,想起那副场景又觉得好笑,看见原本无色无味的淫水已
经被抽插成白汁儿将两个人的交接处染的雪白一片,又觉得十分淫靡。

  最后赵羽猛喝一声,将肉棒紧紧抵在碧如的最深处,两个卵蛋开始一收一缩
,楚薇自然明白,夫君正在将体内的浓精排到碧如的最深处,那浓精一瞬间充斥
整个花房,占有了女人的所有隐秘处,最后由于量太大而从蜜穴里倒流出来,沿
着股沟落在褥子上,打湿了一大片地方。

  63章

  蔡瑶的侍女贺馨儿伸了伸懒腰,信步往上房走了过去,路上正碰到一个少女
,正东张西望地寻找什么,馨儿一看是碧如房中的侍女香巧,不由笑道:「一大
清早失魂落魄地找什么呢?」

  香巧见她来了,连忙喜道:「你瞧见我主子没有,刚刚我正准备伺候她起床
,谁知床上空无一人,也不知去了何处?」馨儿摇头道:「没见着呢,我正要去
上房请示今日的行程,你们主子或许也在那边也未可知,不如跟我一道过去如何
?」香巧点头答应了,二人于是携手往上房走去,馨儿一边走一边道:「今天也
是奇了怪,都日上三杆了,怎么老爷和夫人都没什么动静,这倒也罢了,采莲那
丫头平日起的最早,现在也见不到影儿,往常这个时候咱们早就该出发了呀。」
香巧也奇道:「也是啊,我们赶紧过去瞧瞧,别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两人正说着,忽然见一个青衣男子正趴在上房的窗外,鬼鬼祟祟的想打开窗
户往里面瞧,此人馨儿认识,是这栋宅子的主人二儿子李公子,房间里住着赵羽
和楚薇,她当即认为此人欲行不轨,与香巧悄悄靠了过去,待离的近了,抓住他
的耳朵一拧道:「你小子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李公子本是做贼心虚,突然被人拿住,当即吓得亡魂大冒,捂着耳朵连声
道:「姑娘饶命,小生再不敢了?」香巧扇了他一耳光道:「从实招来,你在这
里到底在做什么?受何人指使?」

  李公子反被这一巴掌打的回过神来,眼见这两人都只是妙龄少女,心中略微
镇定,寻思脱身之计,于是说道:「听闻你们今日要离开,我奉父亲大人之命,
前来收房租。」

  众人在住进来之前,已经调查过房东的身世,这李家不过是附近一带的小地
主,家里除了几个读书人,都是不会武功的平民,更应该不会跟江湖人士有什么
瓜葛,想到这里馨儿松了口气,冷冷道:「既是来收租子,为何不堂堂正正的敲
门进去,偏生要趴窗窥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今天休想善了。」那李公子连
忙道:「两位小姐误会了,方才我也是敲过门的,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就
怀疑你们已经卷铺盖逃租,所以想翻窗进去瞧瞧有没有人。」

  香巧和馨儿闻言心神大震,赵羽和楚薇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一双耳朵特
别灵敏,一般人很难近身而不被他们察觉,今日却是为何没有动静?想到这里,
她们更怕赵羽出事,连忙对李公子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那李公
子极口答应,谁知等她们一进屋,他撒腿就跑的没了人影。

  这里馨儿和香巧一进房间,就闻见一股浓重的酒味,一面开窗一面掀开帘子
走进卧房,只见赵羽搂着楚薇、碧如二女在里间睡的正香,三个人赤条条的交叠
而眠,衣服被子掉落一地,褥子绣帕乱作一团,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又是害羞又
是好笑,连忙放下幔子来,在外面跪安道:「奴婢给三位主子请安,时辰不早,
请主子起身洗漱。」说了一遍,却没什么反应,只得又说了好几遍,料想三人饮
酒淫乱过度,一时不得醒,这边香巧大为震撼,平日里楚薇给她的表面印象是端
庄和蔼,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正宫娘娘脾气,为人处世一丝不苟,
极难对付,谁知今日行事却如此放纵,与碧如同榻伺夫不说,还烂醉不醒到如此
地步,不禁感叹原来主子也是人,也有管不住自己的时候,馨儿却脾气暴躁,当
即不顾香巧阻拦,一把扯开幔子,拉着赵羽又掐又拽,这人才迷迷糊糊道:「让
我再睡一会儿。」

  馨儿大怒道:「还睡呢,方才都有人在偷看你们呢!」赵羽这才悚然惊醒道
:「谁偷看呢?!」

  馨儿噗嗤一笑道:「你可终于醒了,现在都日头三杆了,昨天不是说好的一
早出发吗?」赵羽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昨夜他和楚薇碧如疯
狂了一宿没睡,期间还饮酒助兴,不觉喝多了一些,幸喜没有呕吐,只是头疼欲
裂,此时见馨儿提及路程之事,这才想起来误了正事,后悔不该如此放浪,连忙
道:「糟糕了,忘了这一茬,你们马上煮一些醒酒茶来。」

  馨儿答应了,正要走,赵羽沉声道:「慢着,方才你说谁在偷看?」馨儿道
:「是房东的二公子,说是要收房租,鬼鬼祟祟的在窗户前晃荡,被我和香巧妹
妹拿住。」

  赵羽闻言既惊且怒,他的两位娇妻此时都是赤裸着身

  子,若是被外人瞧去,岂不吃了大亏,当即喝骂道:「谁放他进来的,给我
一并打死!」香巧见主子发怒,当即吓得匍匐在地上抖衣而颤,馨儿却怡然不惧
,冷冷道:「主子,咱们现在是借住在别人家,别人在自家房子里来去自如,谁
敢阻拦?」赵羽冷哼道:「管他是谁?惹火了我,一把烧了这宅子,灭了他全家
。」馨儿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又没真的看到什么,还没来得及打
开窗户呢。」赵羽闻言心中稍安,再三确认之后,才对馨儿道:「既然如此,暂
且放过,今日之事,你可别到外边乱说。」

  馨儿笑道:「谁稀罕说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只想着快点到九华山,咱们
处理完那边的事就赶紧回京城去,王妃还挂念着你呢,平少爷才两岁大,没有父
母在身边得多难过?」

  赵羽见馨儿应答自如,不似一般奴才那般只是唯唯,又生的削肩细腰,鹅蛋
脸儿,神采出众,不由动了别样心思,嬉笑道:「好馨儿,只要你用心做事,将
来我给你个好造化。」馨儿却跟没听见一般,拉着香巧一道出去了。

  两人出了房间,香巧怕着胸脯道:「馨儿姐姐,刚才主子发怒,我都快吓死
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怕他?」馨儿一边走一边道:「你怕他是对的,毕竟主子就
是主子,发起怒来能随时要人性命,我不怕自有我的道理,你权且做好自己就是
了。」

  这里赵羽给还在沉睡中的碧如和楚薇盖好被子,只觉两条胳膊都是酸麻不堪
,两人枕着睡了一夜,果然有些吃不消,又思及昨夜一番风流,享尽齐人之福,
心情大好,于是披衣起床,开始预备着离开这李家庄。

  楚薇和碧如直到中午才醒来,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众人难得见她们如此
沉睡,也就不好贸然叫醒,她们醒来后想起昨夜的荒唐,一整天脸色都泛红,明
里虽然是互相指责为狐狸精,实际上关系却比从前要好上很多,出入都是携手而
行,以闺中姐妹互称。赵羽见此,心中更是欢喜。

  一行人匆匆用过午饭,收拾行装离了李家庄,唯有那李公子远远望着依依不
舍,他虽然只与赵羽的妻妾只有过一面之缘,可对方的姿色让他第一次有了种自
惭形秽之感,只觉仙女也不过如此而已,就连伺候的丫鬟也是娇俏艳丽,心中更
是对赵羽大加嫉妒,这几日打过的手铳比寻常一年加起来的时间还多,连附近勾
栏的花魁都没了去捧场的兴致,只是日日回想美人芳容,只盼她们回程的时候再
住李家庄,到时候不但免了房租,还供应最好的茶饭,就算不能得手,多见几面
也是销魂,浑然不知他已经触怒赵羽,要不是馨儿从中劝解,只怕已经身首异处
,家破人亡。

  且说赵羽一行人快马加鞭,在黎嫣、辛眉这两个红花会教众的带领下一路往
南奔驰,希望在天黑之前找到赵欣、姚珊二女,楚薇对这趟行程颇有些不喜,一
边策马一边向赵羽问道:「她们曾经负你那么多,当时你不杀她们已经算很是仁
慈了,为何还要去见她们,难不成你还念着几分旧情?」

  赵羽笑道:「问的好,我虽然是念旧情的人,可也能分清好歹,这次我去见
她们,原因只有一个,试想你如果有一个大仇人突然有一天落难了,你不去见识
一下他落难时的苦楚,岂不时大憾事一桩?」楚薇笑道:「只怕到时候你见了她
们凄楚可怜样子,又动了恻隐之心。」因为沈雨背叛之事,楚薇背了很大的责任
,她再也不敢劝赵羽同情这些女子。赵羽笑道:「到时候再说吧,不过就算我动
了恻隐之心,也不会再与她们有任何瓜葛,你放心好了。」

  然而当黎嫣、辛眉引着众人来到目的地之后,却发现还是已经迟了许久,现
场只留下一些打斗痕迹,到处都是折断的矛和剑,地上草木都是血迹斑斑,显然
战斗十分激烈,战场附近还有一个乱葬坑,也不知埋了多少人,尸首之中也不知
有没有赵欣和姚珊。蔡嫣和辛眉念及里面大多是同门姐妹,不由放声大哭,硬要
将里面的尸首挖出来重新安葬,谁知这些官兵做事还比较用心,那乱葬坑挖的十
分深厚,一时半会儿还真弄不出尸首来。

  赵羽见此心下生疑,依明军的作风向来做事不会如此认真,没有将战死之人
抛尸荒野就算大恩大德,挖个乱葬坑居然如此费心费力,倒像是白杆军的作风,
可是白杆军现在只怕已经回了四川,怎么还在江南一带徘徊呢,想到这里他连忙
对黎嫣道:「你们遇到的官兵打的什么旗号,是那位将军领兵?」黎嫣哽咽道:
「当日官兵进山,我只远远见到旗帜上有一个秦字,别的就一概不知了,或许只
有掌门知道官兵的来头。」

  赵羽心神大震,难不成还真是秦丽华的军队?当初在睢宁一别,已经有一年
时间音信全无,他已经做了接受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秦丽华已经死于乱军之中,
此次回到中原,给师父祝寿还是其次,主要任务还是要寻找她的芳踪,只等着这
边的事完成之后,就去四川找她,毕竟当初她从睢宁路过主要还是为了回四川,
没想到在这里有了她的消息,当即又惊又喜,拉着黎嫣细细地问了官兵们的穿戴
和武器,一番打听下来,果然是白杆军无疑,赵欣别的不惹,偏还惹上了秦丽华
,此女剿匪最是厉害,他是亲眼见识过的,难怪红花会的人这么快就被杀的逃的
逃,散的散。

  楚薇见夫君如此神色,也知他思念秦丽华已久,心中不由得生出醋妒之意,
冷哼道:「这天下姓秦的将军多了去,未必这个将军就是你要找的人,明军纪律
败坏,若是贸然前往,只怕落入虎口之中,还是谨慎为重。」赵羽毫不介意道:
「只要能找到白杆军,就能很快找到丽华,我与她情深意重,纵然有千难万险,
又有何惧?你们都是女眷,不宜陪我去军营之中冒险,还是留在外边等我消息再
说。」碧如连忙道:「那些乱兵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你若是要执意去冒险的话,
还是带上我吧。」赵羽摇头道:「你走了谁来守护她们的安全?听我话,还是乖
乖留在外面吧,若真是白杆军,绝不会对我无礼,我身上还有丽华当年给我的腰
牌呢。」

  说毕从腰间掏出一个牌子,递给众人看,只见上面写着「参随伴役」四个字
,赵羽道:「有了这玩意,我就可以随意出入军营,那些哨兵是不敢贸然拿我的
,倒是你们,一定要找个上好客栈安顿下来,等我好消息吧,估计他们也走不远
,数日之内就会有消息。」

  众女见他决心已定,知道再怎么劝也不中用了,只得点头同意,这里黎嫣、
辛眉二女该如何处置也成了问题,方才她们两个只顾伤心,根本没听清楚赵羽说
些什么,此时正跪拜会中战死的姐妹们,楚薇见二女可怜,只怕乱世之中无容身
之地,于是上前对她们道:「不知二位以后打算怎么办?」黎嫣哽咽道:「掌门
如今生死不知,我打算继续寻找会中其他幸存的姐妹,一边重建红花会,一边打
听掌门的下落。」辛眉也点头同意。

  楚薇笑道:「这茫茫人海,你们那里去找人?又是乱世当道,放你们两个弱
女子在外面无亲无故的,我始终不能放心,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愿意走那条就
看你们自己了。」说毕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道:「这是纹银二十两,若是你们执
意闯荡江湖,这笔银子也够你们花销一段时间,只管拿去用吧,若是你们厌倦了
江湖,那这笔银子就不必拿了,从此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丫鬟,每月有定例银子
可以拿,将来想嫁人了也可以跟我说一声,放你们出去配个好人家,虽然从此不
必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却也困于闺阁之中,每日做一些无聊的杂役,如何决
断,你们看着办吧,想好了就来找我,我们会在前面的镇子里找客栈住下。」

  原本众人以为黎、辛二女会考虑一阵,谁知她们对视一眼之后,很快做了决
定,同时跪在地上道:「我们姐妹二人虽然愚笨了一些,却也知晓一些大道理,
这几日承蒙碧如姐姐相救,又得楚姐姐收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自知没有重振
门派的实力,更无别处可去,若是主子不嫌弃的话,奴婢愿卖身为奴,终身伺候
主子,以抱大恩大德。」

  楚薇和碧如见此心中欢喜,毕竟现在丫鬟之中会武艺的太少,用人的时候捉
襟见拙,黎嫣和辛眉她用心观察过,两人虽然武艺平平,倒也是个可以调教的好
苗子,于是淡然道:「也好,只是入我赵家之后,规矩甚多,以后你们可要跟采
莲、馨儿两个丫头好好学习规矩,再者,成为丫鬟之后,江湖上的事就跟你们一
概无关,自然也与红花会一刀两断,再无牵连,只可将忠心给主子一个人,不可
再参合外面的事情,一旦坏了规矩,可是会受到重处的。」楚薇说一句,二女答
应一句,待她说完之后,二女又在地上进行三跪六拜,楚薇碧如赏拿出钗环各一
副,算做见面礼,从此黎嫣便跟了楚薇,辛眉则跟了碧如,二女由于会些武艺,
常常带剑充作卫士守门,端茶倒水之类的琐事反而不是常做,为主子立的功劳、
经受的考验也不少,一直忠心耿耿,倍受信赖,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赵羽心中一直牵挂秦丽华,其余的事都不大关心,等黎嫣、辛眉二人的
事情一解决,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众女来到镇上找客栈,可是不知为何,这个小
镇上来来往往都是提剑执枪的江湖人士,将客栈的房间住的满满当当,整个小镇
都淹没在群豪粗鲁的大呼小叫之中。

  女人总是能惹祸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赵羽深知这一点,他现在可没空去
理会那些江湖侠客,因此命女眷们都戴上蒙面纱巾,只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遮
挡住绝世容颜以免生事。

  然而赵羽一行十个人,有九个都是女子,在这个被各路大汉占据的小镇中突
然出现,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动,这些人平时没事都要找事的,岂能错过这个机
会,当即就有号称西北三虎的刘氏兄弟挡住赵羽的去路道:「你们这些人大白天
的为何蒙面?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认出来?」其余二人也起哄道:「快脱
下面罩给老子看看。」早就对赵羽一行人投以关注的各方豪强见到终于有人做了
出头鸟,纷纷带着兵器从酒肆、客栈、茶楼涌出,把赵羽等人围在中心,方才还
空空荡荡的街头,一下子挤满了人,这些人个个带着一股子凶戾之气,没有武功
的采莲、香巧等人立刻吓得脸色煞白,一个个弓着身子躲在碧如、赵羽等人的身
后。

  赵羽已经淡出江湖许多年,大多数人已忘了他这个中原大侠,然而早年行走
江湖,这种场面他见的太多,知道多说无益,唯有实力决高下,正要拔剑迎战,
忽然有大队人马从镇子北边涌入,群豪之中有人道:「这是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人
到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又有人道:「我说大师兄,你这么急哄哄的怕是惦
记着娴贞仙子吧,她可是已经名花有主,你多看两眼又如何,你又打不过他的未
婚夫。」赵羽听到娴贞二字,不由心头一动,此女早年与他有过交往,容貌出尘
脱俗,倒也当得起仙子名号,只是她脾气太过要强,与赵羽的性子格格不入,因
此两人未能成为佳侣,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究还是有了未婚夫,也不知是何方
神圣。

  昆仑、崆峒两派的突然出现,让群豪对赵羽等人失去了兴致,纷纷涌到了另
一边去了,这边西北三虎匆匆撂下狠话后也跟着大队人马离去,众人来得快也去
的快,让赵羽感觉到莫名奇妙,他本来就觉得这些武林人士忽然拥挤在这个偏僻
的仙霞镇有些莫名其妙,现在连昆仑、崆峒两派的人也到了,只怕是有什么大事
要发生,楚薇和碧如也有此疑问,赵羽连忙走进空空荡荡的客栈里,拉着店小二
道:「我说小二,这些人来这里干嘛?」那小二见他斯斯文文的,没有一点江湖
习气,还当他是读书人,没好气道:「这位客官,你问我,我问谁去?方才不是
已经告诉你了吗,本店客房已满,暂不接客,你要吃酒的话,就挑个桌子坐下来
吃。」

  话音未落,楚薇的凝泉宝剑已经冰冰凉凉的贴在他吼间,冷笑道:「真当我
们也是吃素的,你到底说不说?」小二吓了一跳,连忙道:「我说姑奶奶,你还
怀着孩子呢,别这么大火气行吗,当心伤了自个的身子。」赵羽不想听他啰嗦,
丢过几块铜版,他登时大喜,连声道谢:「多谢客官打赏,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
不尽。」

  赵羽从小二口中得知,一个月前就有一群青衣道士住进了仙霞镇,从此以后
各种武林人士就越聚越多,这些人扬言要剿灭勾连鞑子的紫英妖人,再后来一队
一队的官兵过境,看起来似乎也要对紫英派不利,赵羽听了心神大震,那些青衣
道士显然是青城派的人,没想到他们在北京构陷自己不成,居然跑到紫英派来找
师父的麻烦,看情形不仅串联起各门各派,还与南京的朝廷有了勾连,连大军也
请了过来,简直是丧心病狂,也不知紫英派能不能扛的住。

  想到这里,他连忙带着众女打马离开仙霞镇,毕竟此地不能久留,要是被那
些江湖中人察觉到他的身份,那麻烦就大了,还好方才没有出手交战,不然一定
露出形迹来。

  一口气跑出五十里后,看看后面没有追兵,众人才停下来歇息,给马匹吃草
喂水,楚薇道:「青城派看来这次想将紫英派一网打尽,只要抓住了你的师父师
娘,他们就能借机向你要挟,逼你交出那本九天真离诀,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是
不是要去向武当、少林求援,毕竟他们也是武林正道,不能眼睁睁看着紫英派被
人攻灭吧,所谓唇亡齿寒。」

  碧如道:「要求援的话,廖掌门早就派人去求援了,少林武当如今不必从前
,这几个掌门人眼见着天下大乱,都心灰意冷,关闭山门只求自保,我们派人去
只能是吃闭门羹。」

  赵羽道:「区区一本九天真离诀而已,跟人命比起来不过就是几张纸,我们
不如交出来就行了,何必为了这个填上许多人命?」

  楚薇听了也是点头赞同,碧如叹息道:「可惜我已经烧了。」众人大惊道:
「烧了?你不会是开玩笑吧!」碧如笑道:「当然没开玩笑,不过书中的内容我
都记下来了,一字不差,要不要背出来给你们听一听?」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道:「这么厚的书,你居然也能记得全?」楚薇淡然道
:「这也没什么,我有自己的一套记忆办法,不过我们也不能贸然将此书交出去
,否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赵羽忽然拍了拍头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应该能对付青城派,不过要暂时
离开你们几天,这几日你们找个偏僻的农家住下来,千万别泄漏了行踪,大敌当
前,万事要谨慎。」说毕又在楚薇、碧如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二女听了立刻明显
精神一震,都道好主意。

  接着赵羽又叮嘱了众人一回,这才打马离开,楚薇于是带着众人来到深山的
一户农家借宿,暂时安定了下来,一直等着赵羽带回好消息。

  这里赵羽快马加鞭,一路追寻白杆军的形迹,毕竟军队人数那么多,马蹄印
还是很好找的,就算一时找不到形迹,当地百姓也能给他指出正确的方向,不过
就算如此,他在跑了一天一夜之后,这才追上了白杆军后队。

  当时白杆军已经准备渡过长江,正在岸边扎营,赵羽果然凭借那个参随腰牌
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军营,来到了秦丽华的中军大营里,他胡乱塞了一把银子给守
门士卒道:「快去报告你们将军,我有重要军情禀报。」那士卒意外得了笔横财
,自然高兴万分,满面堆笑道:「这位爷,你是那个营的参随?叫什么名字,我
好通禀咱们将军。」赵羽显然想给秦丽华一个惊喜,随便编了个名字,那守门军
士进去不久,就出来道:「我们将军有请,你可当心点,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
最好报来的军情是好消息。」

  赵羽点了点头,掀开帐子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倩影正背对着自己看书,只听
她头也不抬道:「说吧,前方有什么军情,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土匪?」许久不
见,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妙人儿,怎能不让赵羽激动万分,只见他泪光闪动,一
个箭步上前,从背后一把将妙人儿搂在怀里,又摸又啃,嘴里还嘟啷道:「好丽
华,你可想死我了。」

  妙人儿当时被吓了一挑,还以为来了刺客,正要拔出腰间佩剑,及至听到赵
羽的话,立刻愣在当场,赵羽还以为她欢喜的不知所措,一双魔手往衣领里插去
,眼见就要摸到奶子,妙人儿登时羞红了脸,一把抓住作乱的手沉声道:「你是
谁?」赵羽激动道:「难道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

  话音刚落,脸上早挨了一耳光,当时就被打蒙了过去,退后数步颤声道:「
这……丽华你真不认识我了?」那妙人儿听了转身过来,正对着赵羽,他见此心
中就咯噔一声,暗叫糟糕,此女倒是和秦丽华长的十分相象,都是清秀小脸,盈
盈细腰,不过她显然要比秦丽华年长一些,相比之下少了一些少女的英气,却多
了一些贵妇人才有的雍容体态,此时已被赵羽骚扰的粉面含春,柳眉倒竖,正是
南明太子太保、镇东将军、四川总兵官、一品诰命夫人秦丽君。

  她的丈夫马祥麟早年为国捐躯,导致她守寡二十年,虽然今年已满四十岁,
然而岁月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倒多了一些成熟女子所拥有的内媚风
韵。

  赵羽见闯了大祸,连忙跪在地上求饶,秦丽君沉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
赵公子,是谁放你擅闯军营的?」赵羽听了,连忙托出腰牌道:「秦将军贵人多
忘事,这腰牌还是当初你发给我的呢。」秦丽君听了嗔道:「那么你刚才如此无
礼,是谁给你的胆子呢?」

  赵羽连忙低了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秦丽君冷哼一声道:「如此
以下犯上,罪无可恕,理应问斩,不过你方才说有重要军情相报,我就姑且听听
有没有价值。」说毕端坐在主位上,细细打量赵羽,也是好奇此人到底有什么魅
力,让她的侄女魂牵梦绕,日渐消瘦,若不是看在侄女的面上,换做别人对她如
此无礼,早就被拖出去斩了,那里还有这许多话。

  但见赵羽虽然跪在地上,眉目之间依旧英气勃勃,没有丝毫求饶讨好的样子
,身上既有年轻人不服输的锐气,也有中年人的沉稳练达,果然是一表人才,也
难怪侄女如此喜爱。

  赵羽想了想,只得道:「不瞒你说,其实我没什么紧急军情,都是我胡诌的
,一切都是为了能见上丽华一面,不过你也别生气,我从北京来,也探知了清军
的不少情报,你要是觉得重要的话,就听我说说,觉得不想听就当我放屁好了。


  「鞑子情报?」秦丽君疑惑道:「我只知道鞑子打跑了闯贼,替崇祯皇上报
了大仇,他们暂时窃据了北京城,将来必定是要还给我大明的,既然你知道实情
,不妨说来听听。」赵羽听了连忙道:「不会吧,你们居然会这么想?清军怎么
会把北京还给大明?有没有搞错,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清军在今年开春就会兵分
两路,一路是豪格、吴三桂等人从山西攻打潼关、西安各处,继而攻打张献忠等
部,一路是多铎从河北入河南,兵锋直指扬淮,威胁金陵,依我的建议,这个时
候大明最好和李自成、张献忠议和,联手对付清军,或许能拖延他们南下的速度
,让咱们有时间多练些兵来维持局面,等到局势稳定了,再伺机收复北京。」

  秦丽军拉过地图来,一边听赵羽讲解,一边在地图上写写画画,待到后面听
赵羽说道联寇平虏的建议,不由得嗔怒道:「胡说!皇帝这才被他们害死了多久
?我们怎能忘了奇耻大辱与贼寇相连?这番话要是被朝中人听到了,定然要给你
上剐刑。」

  赵羽连忙道:「李自成、张献忠再怎么坏,那也是汉人,就算他们当了皇帝
也不至于坏了祖宗法度,而鞑子是蛮夷之辈,每到一处必定强迫官民剃发易服,
屠戮百姓如杀鸡屠狗,想以此绝我华夏道统,两害相权取其轻,还请将军深思。


  赵羽明知自己是满人血统,暗中还是皇太极八阿哥的身份,可他在北京呆了
许久,从心底就瞧不起满清,只觉这些人过于冷血残酷,视人命为儿戏,像未开
化一般的野人,根本没有资格入主中原,相反大明政局再怎么黑暗,那也是汉人
王朝,无论是衣冠诗礼还是手工百业都是满清无法比拟的。只要是正常人,那都
是向往繁华兴盛而背弃野蛮落后的,更何况赵羽从小在中原长大,无论怎么说,
骨子里还是当自己是个汉人。

  秦丽君听她说的慷概激昂,不由得叹息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现
如今大明的局势你难道还不清楚?金陵的马阁老,扬州的史阁部都是一力主张联
虏平寇,从去年开始,朝廷已经没有几支可战之兵,不得不依赖那些蛮横的军头
,兵祸更甚于流寇,现如今也不过是个纸糊的架子,如此惨状,已失民心,清军
来了百姓只怕会夹道欢迎。」

  两人一番讨论,都觉得大明已是落日黄昏,大势已去,无可挽回,正说的伤
感,外面有人掀帘子进来道:「姑妈,你在和谁说话呢?」这个声音是如此熟悉
,赵羽一眼看去,只见此女腕白肤红,螓首蛾眉,不是秦丽华是谁?只是她相比
从前已是憔悴不少,眉藏困倦之意,眼隐相思之泪,态有不胜之状,神若冷清之
意,唯有眉目间还有一丝当初英武的旧迹,那里还有从前叱诧风云,不可一世的
样子。

  然而当她抬头看见赵羽的时候,整个人登时如遭雷轰,愣在当场,那日思夜
想的人儿竟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面前,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这一别已是整整
一年,生死不知,所有委屈、喜悦、兴奋、痛楚都汇聚在脑海中,最终化作泪水
从眼睛里汩汩而出。

  赵羽也不顾上别的,快速跑到她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颤声道:「好
妹子,哥终于找到你了。」被他这么一弄,秦丽华终于哭出声来,用粉拳连连打
在他胸口道:「你个混账东西,这么久了才知道来找我,你到底去哪里了,知道
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

  赵羽连连认错道:「都是我的错,我早该来找你的,真是一言难尽,等会我
细细的告诉你,你别哭了,眼睛都肿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真的瘦了好多啊,一
定要多吃点肉补补身子,不然容易生病的。」秦丽华伏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打,
真是哭的肝肠寸断,仿佛要将这一年所积压的所有痛楚发泄出来,赵羽安抚了良
久,她才渐渐止住。

  待哭完之后,她又揉了揉泪眼,看见赵羽就在她眼前活生生站着,呼吸心跳
热乎乎的触手可及,星目剑眉之间,依旧是那副坏坏的浅笑,终于破涕为笑,用
手摸着他的脸庞道:「你也瘦了许多,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赵羽自然赌咒发誓道:「当然想拉,每时每刻都想,一听到你的消息,我就
迫不及待赶了过来,老天果然不负有情人,让我们得以重逢。」

  秦丽华娇嗔道:「骗人,你有那么多娇妻,未必能想得起我来。」赵羽道:
「你要不信,等你楚薇姐姐过来,你亲自去问她就明白了。」秦丽华也不想这个
话题破坏了气氛,捏着他的鼻子笑道:「暂且信你一次吧,那我问你,你是怎么
想我的?」赵羽笑道:「还能怎么想?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骑马的时
候想,散布的时候想,坐着的时候想,站着的时候想。」

  秦丽华大喜道:「我也差不多唉,总感觉脑子里整天都是你的影子,甩也甩
不掉。」两个人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秦丽华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红唇是如此的娇艳,让赵羽忍不住低下头,轻
轻含住了她的嘴唇,从一开始慢慢的试探着吸允,到后面疯狂地索取对方的津液
,如漆似胶,黏在一起就不肯再分开。两人从见面一刻就已经陷入情感的漩涡之
中不能自拔,连秦丽君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新年特别篇(上)

  卧房之中,赵羽紧闭双目躺在床上,显然还在昏迷之中,坐在床边的楚薇含
泪对他道:「夫君放心,我一定找到碧如姐姐,让她平安归来与我们团聚,另外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周云逸,他一定会治好你身上的伤。」赵羽睫毛微动,似在回
应她。楚薇拭泪道:「你别急,一点小伤而已,你很快就能醒过来,跟以前一样
健健康康的。周师兄有起死回生之术,这点小伤根本不再话下。」

  安慰了好一会儿,楚薇这才拉着旁边已经哭成泪人儿的蔡瑶道:「让他好好
休息一会儿,我们出去说话。」蔡瑶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卧房,来到花
厅里,楚薇便问道:「闻香教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蔡瑶摇头道:「还没有,
就算联络上了又怎么样?天下之大,那里去找碧如姐姐?只盼着她武功高强,能
逢凶化吉。」

  前些日子赵家人和青城派为首的五大门派展开一场大混战,虽然是胜利,然
而却是惨胜,赵羽一举击毙青城派掌门金成子,却被他的临死前的反击打成重伤
,以至于昏迷不醒,碧如则为了追杀天山派掌门王正纲,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回音
,只怕凶多吉少。

  唯一留在身边的蔡瑶又不大会武功,一瞬间全家所有重担全都落在她一个人
身上,感觉天都要塌了似的,每日里殚精竭虑,提心吊胆,就怕碧如出事,更怕
赵羽一病不起。

  想到这里她对蔡瑶道:「你带丫鬟们好好服侍夫君,我去地牢审问那帮混账
,说不定套出一些对咱们有利的消息来。」蔡瑶道:「你可小心一点,那帮人都
是无耻之徒,别被他们气坏了身子,实在不行一刀宰了,省得留下祸患。」楚薇
点点头,这一战赵羽虽然受了重伤,却生擒了五大门派的一半人马,由于人数太
多,碧如斩杀了一批无足轻重的人物之后,只留下几个大弟子当做俘虏关押起来
,她去追杀天山派掌门之前,吩咐楚薇好好看守。

  楚薇换了身劲装便服,进了地牢之中,只见七个大汉被铁链子捆了个结结实
实,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一个个萎靡不振,此时听见她开门进来的声音,众
人都纷纷扭头看过来。其中一个人大声笑道:「哎呀,小娘子终于肯来见我们了
,我乃点苍派王晋中,要不是贪图你的美色,我绝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被擒,
小娘子这次要是放了我,我回去必定奉上白银万两,回报你的大恩大德,而且我
家是云南富户,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嫁给我做夫人,岂不比跟着赵羽那穷小子更
好,再说了,我胯下这玩意可是御女无数,从未败绩过,夫人要是跟了我,要银
子有银子,要乐子有乐子,岂不畅快?」一番话说的众人笑了起来,更有人吹起
口哨,言语之间尽是调戏之意。

  楚薇不嗔不怒,嘻嘻一笑,凑近那王晋中道:「妾身可听说王公子家里早已
有原配夫人,你把妾身娶回去,你家那母老虎岂不要河东狮吼?」王晋中见楚薇
媚态毕现,暗香扑鼻,一颦一笑有无限风情,当时半边身子都木了,口角都快流
出水来,真恨不能立刻搂着她大肆征伐,呆呆地笑道:「小娘子这是哪里话,我
家那口子跟你相比简直就是老母猪,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刻休了这老母
猪,她要是敢闹,我立刻宰了她。」楚薇媚笑道:「啧啧啧,王公子可真是多情
种子,你那原配嫁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了区
区小女子你居然说杀就杀,可知你们男人都是花心种子,见一个爱一个。」

  王晋中连忙赌咒发誓道:「小娘子这可就错了,从此我心里只有小娘子一个
人,再有异心,咒我肠断肝裂……」话刚说道一半,忽觉腹中剧痛,低头一看,
只见楚薇已经将一把匕首插入他的小腹,他又惊又惧,脑子还想分辨什么,张嘴
吐出却是啊的一声惨叫。楚薇冷笑一声,将那匕首往侧面划拉了一下,那肚子登
时被划出一个大口子,黄油皮子翻出来,里面的肠子像被憋了许久,哗啦啦掉了
一大串出来,还冒着腾腾热气,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楚薇一边用破布擦拭匕
首一边笑道:「听说只是划破肚子的话,人要过四五个时辰才会死。好好享受这
断肠的滋味吧。」

  那王晋中瞪着铜铃一样大的眼睛,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滚滚汗珠从额头掉
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肠子落了一地,想要拿手护住,可惜手被铁链捆住,动
弹不得,楚薇觉得烦躁,伸手点了他的哑穴,地牢登时安静了许多。

  其余俘虏见她如此狠辣,早就吓得脸色苍白,哪还敢再有方才那种嬉皮笑脸
的样子,楚薇扫视过去,众人都觉一道寒光袭来,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唯有一个
人昂着头,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只见他生的剑眉俊目,高挺鼻梁,干净脸
庞,颇有几分儒侠意味。

  楚薇走了过去,拿着匕首在他脸上晃来晃去,他却半点没有惊慌的样子。楚
薇笑道:「这位公子我记得,你是天山派的白成冰,号称颠狂君子,你跟天山派
那帮废物果然一个样,向来目中无人,自视甚高。可惜此次落在我手里,你的小
命已然不保。」白成冰冷笑一声,不发一言扭过头去,尽管浑身被铁链所缠绕,
依旧站的笔直,眼神里没有一丝惶恐,唯有怜悯和轻视,仿佛楚薇不过是一个不
懂事的小女孩,根本不配跟他多谈。

  楚薇见此也不生气,拍拍他的肩膀,口气仿佛是已经相交已久的老友:「癫
狂君子,听说赵欣是你师妹对不对?」白成冰诧异道:「你认识赵欣,她在那里
?」说毕四处打量。楚薇嘻嘻笑道:「当年她受不了你们天山派的怪脾气,反出
师门,你带了大队弟子去捉拿,不料反而中了她的机关圈套,死伤惨重,回到师
门又被关了一年禁闭,想必你恨死了她吧?」

  白成冰先是俊脸一红,气息不稳,接着强自冷静道:「你胡说,我那时候年
轻不懂事,见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有怜香惜玉之心,下手留了情面,这才让她
走脱,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样狠毒的,一言不合就破人肚子。」

  楚薇嘻嘻一笑:「好个癫狂先生,说起来其实你跟赵欣那贱货更相配,瞧谁
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仿佛别人欠了你银子似的,这招数对那些肤浅不懂人心
的小姑娘倒还真的管用,可惜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你这番做作在我眼里不过是
想让我对你加深印象,想换来区别对待而已,看在你没有出言不逊的份上,我送
你一个痛快。」一番话说的其他俘虏轰然叫好,纷纷赞楚薇道:「楚女侠不愧是
性情中人,一眼就能识破这白成冰的鬼域伎俩,他向来喜欢扮成孤傲侠客,引诱
那些不谙世事的女子为他牵肠挂肚,而他往往玩弄了别人后,从来都是抛在一边
不予理会,还有人为他殉情的呢,是个实实在在的无情畜生。」

  楚薇瞟了众人一眼道:「吵什么吵,一个一个来,你们有的是机会跟我絮叨
,不急。」说毕,她右手一动,那匕首作势要向白成冰的脖子上划去,谁知方才
还一副冷傲的白成冰登时变了脸色,喘着粗气连忙道:「等等,我有话说。」楚
薇嘻嘻一笑道:「我不过挠挠头而已,你紧张什么。」正说着,一股尿骚味迎面
扑来,慌得楚薇连忙后退几步,用手在鼻子扇了扇道:「你该不是尿了吧?」于
是看向白成冰跨间,果然湿成一片,尿水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楚薇哈哈一笑:「怕死就直说,非要硬装成好汉,徒增笑柄而已。」白成冰
此时脸已经涨成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犹自嘴硬道:「试问列位谁不
怕死?我也不是什么得道高僧,怕死有什么错?」

  话音刚落,一个人笑道:「我就不怕死,楚薇你要杀人就利索点,最好一剑
封喉,只求你别弄的跟王晋中那样几个时辰都死不了。」楚薇转过头去,看那说
话之人,正是崆峒派的杨焕芝,此人嗜酒如命,一生放浪不羁,在江湖中有不醒
剑的称号。「一剑封喉?」楚薇疑惑道:「是不是这样?」说毕她右手一挥,那
匕首悄无声息地划过白成冰的脖子,一开始只是细细红线,紧接着那层皮就外翻
过来,血水疯狂地喷出,白成冰整个人脸色煞白,眼睛瞪的都要快鼓了出来,鼻
子口中冒出大量鲜血,一边咳嗽着一边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液。

  她这一下毫无预兆,动作干净利落,就像寻常杀鸡屠狗那般轻松,众俘虏为
之一惊,只觉后背寒毛炸起,额头上冷汗渗出,唯独杨焕芝哈哈大笑道:「没错
,就是这样,一剑封喉或者当胸一刺,这样死的利索一点,我是个直性子的人,
怕痛是一件,更讨厌做事磨磨蹭蹭的。」

  众人看向还在挣扎中的王晋中,只见他已经疼的咬断了舌头,满口是血,眼
睛也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均觉这个死法可真是可怖。楚薇走到杨焕芝面前道:
「别人都是求活,为何你一直求死?真当我不敢杀你?」

  杨焕芝笑道:「蝼蚁尚且偷生,我又不是疯子,当然也是怕死,可是跟死亡
相比,我更怕的是没酒喝,被你抓了过来已经好几天,我滴酒未沾,浑身就跟蚂
蚁咬一样难受,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省的受这没酒的折磨!」

  楚薇淡然一笑,拍手道:「好个不醒剑,你既然嗜酒如命,就该找个地方日
日痛饮才是,醉死方休,为何却跟着崆峒派一起来跟我们赵家作对?这倒也罢了
,还对手无寸铁的丫鬟动手,她可是我最疼爱的采莲,跟了我七八年,就这样莫
名其妙地死在你手里!」

  杨焕芝笑道:「那没办法,崆峒派一直供我酒喝,我总不能不出力,而且他
们还骗我说你们家藏有十几年的佳酿,我当时酒瘾发了,当然要过来试试真假,
至于你那丫鬟,我可是真对不起了,你也知道我叫不醒剑,有时候杀起人来也是
糊里糊涂的。」

  楚薇听了长叹一声,匕首一挥,杨焕芝准备闭目受死,良久却发现身上毫无
异样,手上的铁索却被解开了,他睁眼道:「难道你打算放了我?」楚薇笑道:
「小女子平生最敬英雄好汉,我打听过了,你平生除了好酒之外,还行侠仗义,
这一次算你误入歧途,我原谅你的冒失,别让我下次再遇到你。」

  杨焕芝拱手作揖,看似要低头行礼,却忽然举掌向楚薇胸口打去,带起罡风
阵阵,这是搏命一击,有碎金裂石之威势,这一下风云突变,连旁观的俘虏都为
楚薇捏了一把汗,却见她脸色淡然,不紧不慢地提掌回击了过去,两掌相对,只
听嘭地一声响,劲风激荡之中,整个牢房烟尘弥漫,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待
烟消云散的时候,众人才看见那杨焕芝背靠着墙,嘴角鲜血淋漓,脸色苍白。楚
薇仍旧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有红光一闪而过,掌上则冒出阵阵白烟,劲风鼓起
衣裙翻飞,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众俘虏看的目瞪口呆,只听楚薇缓缓道:「我
好心放你走,你为何反而不识好歹?」杨焕芝惨然笑道:「别演戏了,你真能放
过我?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搏一搏,可惜在下的武功实在差你太多,死的也算
不冤。」楚薇笑道:「你倒也不笨,凭这一点,你死之前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不过千万可别过份了。」

  杨焕芝咳嗽了几声,淡然道:「那就多谢了。」楚薇知道他想喝酒,于是命
人搬来一坛子酒。

  杨焕芝见了酒,脸色重新变的红润起来,原本失焦的眼神也重新变的神采奕
奕,当即抱过酒坛闻了一闻,大赞道:「这是埋了整整十八年的女儿红啊!我杨
焕芝为酒而来,为酒而死,真是死得其所!」说毕竟激动地流出泪来,用力扒开
泥封,登时酒香溢满了整个牢房。

  楚薇递给他瓷碗,他摇头道:「如此好酒怎能用碗喝?」楚薇怒道:「给我
也倒一点!」杨焕芝大笑道:「也罢,死前能与楚女侠痛饮一场也是平生一大快
事!」说毕给楚薇倒了满满一晚,于是二人一人抱坛,一人持碗,在牢房里碰了
碰,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其余俘虏看的口水直流,其中一人道:「楚女侠
,你们喝的高兴,也给我也来一口。」楚薇眉头一邹,挥手之间只见寒光一闪,
手中匕首破空而出,正中那人眉心,当场气绝而亡。其余人肝胆俱裂,不敢再多
问。楚薇冷笑道:「就配你们也饮这好酒?」

  杨焕芝先还敬酒,喝到最后抱着酒坛只管猛灌,那喉咙一动一缩,嘴角竟没
有一滴酒水洒出来,不一会酒坛空空如也,人也醉倒在地。朦脓中,他看到一个
紫衣少女站在田野间,冲他甜甜笑着招手,脸颊上的酒窝是那么熟悉,他一边跑
一边哭道:「珏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那少女也冲他跑了过来,这么多年了
,她依旧是十七岁那时候的样子,依旧是那身紫色袄裙,整个人就像沐浴在一种
牛奶般的光晕中,每次只能在喝醉后才能见到。就在他即将和少女拥抱在一起的
时候,胸口忽然传来一种绞痛,继而呼吸越来越急促,而眼前少女的面容也越来
越清晰,最后他只觉得身子有些飘飘然,最终和少女搂在了一起。

  幻境之外,楚薇将匕首从杨焕芝的胸口拔出来,鲜血也随之喷涌了出来,染
的地面一片血红,杨焕芝脸上的痛苦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带泪的笑
容,仿佛梦见了天下最快乐的事情,连一直压抑的皱纹都不见了。

  楚薇又来到还在挣扎的王晋中面前,当胸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做完这一
切之后,她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看牢房里还剩着三个人,又干脆利落地杀
了其中两个,最后只剩点苍派的顾显臣,见他吓的脸色都发青了,只得笑道:「
不用我多说了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顾显臣点头如啄米,口不择言道:「我五岁就摸过别的女孩子,八岁偷看邻
家姐姐洗澡,十岁被送到师门……」话还没说完,楚薇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道:「
别给我装疯扮傻,说!我夫君到底中的什么毒?」顾显臣打了个激灵,连忙道:
「赵羽不是被金成子临死一击给弄伤的吗,怎么你到这里来问我?」

  楚薇拿着匕首在他脸上晃了一晃道:「你当真是不怕死?我夫君中没中毒你
当我不知道?他身上的毒就是你们点苍派的倾颜醉,此毒虽然不会立刻毒死人,
但足够让人睡上一辈子,成为实实在在的废人,就算在两三年内救醒,也会因为
长久卧床而落得终身残废。」顾显臣愣了一会,方才笑道:「没想到本派秘门圣
药楚女侠居然也了如指掌,你是从何得知?这药就连本派弟子也没几个知道。」

  楚薇冷笑道:「这你就不用多问了,你只要交出解药,我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顾显臣凄凉一笑:「就算我告诉你解药的方子,你能放过我吗?」楚薇正色
道:「当然不能,不过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就像杨焕芝那样,你看他死的多
开心。」

  顾显臣长叹一声道:「也罢,反正我也是败军之将,这条命在战败那一刻就
应该没了,把解药的方子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我也要学杨焕芝那样提个要求,
希望你能满足。」楚薇微微一笑道:「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我尽量满足你。」
顾显臣猛吸了一口,微微一笑道:「顾某游荡江湖十几年,无亲无故,说起来这
世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让我留恋的东西,不过那是以前,直到我见到楚夫人
你以后,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你压在胯下狠狠地肏弄,让你彻底雌
伏在我的身下淫叫,别人说你是侠女,又或者是贤妻良母,在我看来,你不过是
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而已,别人怕你恨你怨你爱你宠你崇拜你,而我顾某,只想
肏你!」

  楚薇柳眉倒竖,怒喝道:「大胆!」那匕首寒光一闪,已插在顾显臣的肩膀
上,没入至柄。顾显臣痛呼一声,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楚薇越发怒道:「别以
为我会为了区区解药就会任凭你羞辱,你只管胡说,看我敢不敢杀你,我会一刀
一刀刮下你的肉,让你受千刀万剐而死。」

  顾显臣淡然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我想肏你!不过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
是让我看看你的身子总可以吧。」他话音刚落,只觉臂上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
看,胳膊上已被小刀连皮带肉刮去一块,鲜血汩汩而流。楚薇狠狠道:「你再说
一遍!」顾显臣怡然不惧,咬牙道:「我想肏你!」

  楚薇又是一刀下去,顾显臣虽然痛的冷汗淋漓,依旧不改口,就这样两个人
堵起气来,一个死不悔改,一个削肉如削萝卜,不一会儿顾显臣两个胳膊已经没
有好肉,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地上竟落了许多一块一块的碎肉,他整疼的青筋暴
起,脸色苍白,牙龈咬出血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泪珠滚滚,却依然毫无改口
的意思,楚薇此时也累的芳汗湿透衣襟,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血珠儿,给人一种
血腥的艳丽。

  楚薇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执拗之人,看着鲜血淋漓的顾显臣笑道:「你这又
是何必,我就这么值得你用命来欢?」顾显臣含着一口血含糊道:「没有什么值
不值得,我这个人只要打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更改,你要是还不满意,有什么折
磨的法子尽管来。」

  楚薇点了点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希望你不要后悔求饶!」于是拿着那
匕首到火把前烤起来,直到烧的通红了,这才慢慢走到顾显臣身边,弯着腰在他
肚子上划拉起来,烧红的刀子切入柔软的腹部很是顺畅,就像切豆腐一样毫不费
力,烤的那肉皮倒卷起来,冒起阵阵白烟,一股烧焦的肉味弥漫了整个房间,凄
厉的哀嚎声震耳欲聋。

  楚薇割了一会儿,站起身来道:「这回你应该满足了吧。」顾显臣低着头大
口喘着气,沉默了良久,就在楚薇以为他服软的时候,他却抬起头来哈哈笑道:
「接着来!我还顶的住!」纵然遭受如此酷刑,他笑的依旧是那么傲然放纵,就
像被团团乌云笼罩也依旧挡不住那阳光从缝隙里投出,这让楚薇想起了一个人,
那就是赵羽,他的性子与这人倒也像,无论遭受如何的困境,只要不死,总能在
一次又一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她今天已经杀够了人,也发泄完所有的怨气,竟
觉得有些疲惫,手一软,刀子就掉落下来。

  良久之后,楚薇含泪道:「罢了,你既然想看就给你看吧!」为了解开赵羽
的毒,她必须这样做,这个人根本没法用寻常手段服软,再折磨下去,他必死无
疑,到时候解药就真没了下落,她脑子里如此这般解释着,只是看看身子,又不
是委身给别人,不算对不起赵羽。

  顾显臣见她答应了,也没有意外的样子,只是点点头,脸色平静,仿佛早就
在等这一刻。楚薇一件又一件地脱下衣裙,这不是她第一次将身子展露给赵羽之
外的男人看,可是依旧显得十分紧张,羞耻之心依旧占了上风,脱的动作就缓慢
了起来,不过顾显臣很有耐心,相比女人脱光之后的样子,他更欣赏着脱的过程


  只见她含羞带怯地轻解罗衫,裙摆渐滑,随着一个又一个丝带飘飞,一件件
衣服和裙子落在地上,白嫩的肌肤也越露越多,最后只剩下亵裤和抹胸。看到眼
前胜景,顾显臣竟觉得浑身伤痛都轻了许多,不觉喉咙动了一动,做了个吞唾液
的动作,眼睛红红的像是要择人而噬。

  他的目光扫来扫去,从胳膊到大腿,从脖子到肚脐,这真是完美的曲线,细
腰翘臀,削肩玉臂,没有一丝赘肉,没有任何斑点、黑痣和皱纹,浑然天成,如
瓷器一般干净丝滑,仿佛不是女体而是一件艺术品。

  他想起以前嫖过的妓女,跟眼前这样的丽人相比,简直就跟母猪一样粗蠢,
内心甚至泛起恶心的感觉,后悔不已,今日能够有幸看到一代女侠的娇躯,简直
是比嫖一百次还划算,先前受的那点折磨简直可有可无,此时见到楚薇久久不脱
亵裤,他嘶哑着嗓子道:「快脱啊,让我好好看看。」楚薇长叹一声,亵裤和抹
胸跟着那一声叹息落在地上,浑圆的奶子终于挣脱了最后的束缚,弹跳了出来,
雪白一片晃来晃去,晃的人眼睛花了起来,两朵嫣红娇艳欲滴,仿佛正等待有缘
人来采摘。

  顾显臣瞪大了双眼,生怕落下一个细节,再次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会,最
后目光集中在双腿之间,只见稀疏几根芳草徒劳无功地遮掩着那两片肉唇,隆起
的肉丘之间,一道细细的裂缝是所有男人魂牵梦绕的所在,不过让他更为心惊的
事,那地方水光盈盈,似乎已经湿透。他张开嘴,恨不得冲过去抱着好好啃一番
。楚薇见他魂飞天外的样子,不由得笑道:「看够了吗?看够了我穿衣服了。」
顾显臣呆呆地道:「没看够,这辈子都看不够,你别穿衣服,再让我好好瞧瞧。
」楚薇下意识瞧了瞧他的胯部,只见此人的肉棒已经硬了,将那裤子顶的高高的
,仿佛全然不知身上已经伤的很严重,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痛。

  她有些佩服顾显臣,为了她居然什么都不顾,恐怕这世间再没有如此能够欣
赏她肉体的人,包括赵羽,她有种预感,这一次之后,生生世世都再也遇不到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有些伤感,毕竟不久之后,他就会死在自己手里。

  如此这般,她竟然生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愫,有些后悔先前那般疯狂地折磨
他。想到这里,她给他点了穴道,止住了不断流出的血液,不至于最后流血而死
,鼓足勇气道:「今天我让你看个够,你想怎么看都行,只要你高兴。」

  顾显臣欣慰一笑,楚薇这些表现不枉他用命来换,当即点头道:「要的就是
这样。」楚薇甘愿听令,摆出各种姿势来,有时跪趴在地上,翘起臀部,将肉缝
和嫩菊豪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有时做金鸡独立,抱着一只腿到头顶,那蜜穴
也随之大张,有时整个人往后仰双手撑地,摆出弧形的人桥姿态,她的腰肢柔韧
度异常惊人,寻常人都做不出这些动作,只可惜赵羽一直没发现这项特长,楚薇
也不愿意主动摆出如此淫荡的姿势迎合夫君。

  如此这般下来没多久,只听啪地一声,顾显臣的肉棒竟然直接顶破了裤裆,
直愣愣地冒出来,翘的老高,在空气中散发出腾腾热气。楚薇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没想到男人肉棒居然有如此威力,居然将那布匹顶了个大洞,下意识将顾显臣
的肉棒与赵羽想必,只觉得不大不小,却似乎蕴含了巨大的能量。此时龟头上的
马眼已经渗出许多黏液来,看来已经兴奋到了极点。

  楚薇满脸通红,不敢多看,她只觉自己下面也湿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控制不
住自己,于是匆匆穿起衣衫来,顾显臣见此连忙道:「先别急着穿,你趴下再给
我看看,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做完这些,一定将解药配方告诉你。」

  楚薇红着脸道:「这可是你说,这是最后一次。」见他没有提其他跟过分的
要求,她心里竟然有些隐隐失落。只得依言趴在地上,上身几乎趴在地上,下身
却高高翘起,圆翘的臀部从后面看起来真是如磨盘一般,硕大无比,娇艳的肉缝
如含苞待开的花朵,粉嫩嫩、水盈盈的等着有缘人来采撷,嫩红粉菊紧紧团缩着
在一旁,一展一缩像是在呼吸。

  楚薇就这样一动不动任人参观,她能感受对方那喷火的目光掠过自己的私密
之处,那目光就像带着热火,一波又一波地灼烧过来,灼的芳心乱颤,肌肤一粒
一粒凸起来,花溪已经流水潺潺,正当她准备站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只听嘭地一
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断了,连忙回过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她赫然发现,
顾显臣右手已经挣脱了铁链子,手腕上还有发紫的印记,这让她十分吃惊,那铁
链子特意用精铁打造,就连碧如也未必能挣开,这顾显臣明显比碧如的武功差多
了,连她也不如,怎么会这样大力?就在她惊呆的时候,又是嘭地一声,只见顾
显臣左手一挥,那手指粗的铁链子如同稻草一般折做数节,砰砰砰,紧接着双脚
腰间的铁链也是这般下场。楚薇下意识地进行了反击,一掌往他胸口打了过去,
这一击聚集了她平生所有的功力,磅礴的内力连绵不绝,掌风如龙啸虎吟,有席
卷万物,摧古拉朽的气势,一般人中了这一掌,表面上可能看起来毫无异样,五
脏六肺实则成了烂泥一团,正是她早已成名武林的绝技-催心掌,然而这雷霆万
钧的一击,打在顾显臣的身上,却如泥牛入海,一点反应都没有,心中豁然一惊
,此人内力深不可测,居然将她摧古拉朽的掌力瞬间化作绵绵细雨,心神剧震。

  楚薇正要发问,顾显臣已经将她拉倒怀里深情凝视,楚薇一边推拒他一边道
:「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武功怎么看起来比碧如还高?」顾显臣嘻嘻一
笑道:「赵姑娘的武功其实跟我差不多。」楚薇这才明白对方其实从一开始就是
忍耐相让,不然自己已经被他弄死无数次了。想起自己方才对他的桩桩暴行,不
由得惊恐道:「那你就任我这般对你,却一点也不反抗。」顾显臣轻描淡写道:
「为了心爱的人儿,别说挨上十几刀,就是要我的命也无所谓,怎么?你心疼了
?」楚薇眼角含泪,她从未见过如此心大的人,那满身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只
怕动一动都会痛的难受,他却一点也不介意。

  楚薇连声到:「你真的都不疼?」顾显臣惨然笑道:「当然疼,被心爱的人
一刀又一刀割肉,这世界恐怕没有比这更痛的事,不过,还好我有这个呢。」说
毕他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这是你夫君的解药,你可以先拿去给你丈夫服用,
这样他马上就能醒过来,当然这药如果外用的话,也有镇痛止血的功效,对外伤
效果特别好,你自己选择吧。」

  楚薇拿着药瓶道:「怎么先前搜查都没搜到这个玩意,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人真是浑身谜团,让她不知所措。顾显臣笑道:「只要我想藏,谁来搜
查也找不到,你就别废话了,赶紧拿去给你夫君解毒吧。」楚薇却犹豫了,她看
见顾显臣两条胳膊几乎没有好肉,尤其腹部还被烧红的刀子割开一个大口子,隐
隐还可以看见肠子,这可比夫君惨的多,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看一看她的身子。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扒开药瓶的塞子,将药粉儿均匀地洒在顾显臣的伤口上。
这药的止血效果非常好,从伤口渗出的血立刻少了许多,忙了一会,她终于洒完
所有伤口,看看药瓶里的粉末还剩一小半,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差点连夫君都
忘记了。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眼前这人的伤比夫君严重的多,应该先救,全然不知此
人的身份是俘虏。

  她重新塞好塞子,正准备穿衣而起,顾显臣却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她下意
识要挣扎,那人却扳过她的头,一口含住了她的红唇,她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
看着眼前之人,渐渐地浑身好像失去了力气,想动却动不了,任凭他撬开自己的
皓齿,将舌头伸了过来,两条舌头在口腔里缠绕着,搅拌着,过了良久,她才推
开他大口喘着气。

  顾显臣那里甘心,一把将她扑倒在地,压上来含住她胸前的嫣红,那粒嫣红
立刻受了刺激,立刻硬了起来,顾显臣先用舌头挑逗一番,只觉硬硬的肉粒略显
粗糙,于是大力允吸起来,

  发出噗噗的声音,仿佛像是要吸出奶来,吸玩这个又去吸另一个,又用舌尖
在乳晕上画着圈儿,不一会两个奶子就涂满了他的唾液。

  他又该用两只手揉戳起来,脑袋一路往下,舌尖滑过平坦的小腹,每到一处
,楚薇就觉的热热的麻麻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他的舌尖之下,所有下意识地挣
扎都被他蛮横地按住。经过一番波折,顾显臣的舌头终于来到女人最敏感最隐密
的地方,却不急着去玩弄那两片肉唇,只在周围来回画着圈儿,就像守候在外面
的客人一直敲门,等着主人主动来开门。

  直到楚薇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他觉得时机到了,毫无预兆地突然含住花蕊,
这一下来的十分突然,弄得楚薇啊地尖叫了一声,当时就有一股浪水从花溪里洒
出。

  顾显臣一根舌头如扫帚,将那花蕊拨弄的七倒八歪,逗来逗去却没有压倒花
蕊,反而像是不甘屈辱一样更加挺拔起来,楚薇从唇间不时发出销魂的呻吟,待
到发现自己浪态不堪,又竭力用手捂住嘴。

  顾显臣则故意与她作对似的,突然一下换了目标,而这个目标不是肉唇,也
不是蜜穴,居然是嫩菊,她从未被人舔过这里,当即就别扭地移动臀部,似乎躲
避对方的侵略。

  然而她移动的动作太慢,顾显臣的舌头则想对灵活多了,舌尖一下就舔到了
嫩菊中间,她整个人像是被点穴了一般,臻首向上扬起,媚眼大睁,红唇微张,
本雪白的肌肤泛出大片大片的红潮,雪腹一阵收缩,竟然被这一击给泄了身子。
  新年特别篇(下)

  随着如潮的快感逐渐褪去,楚薇心中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只觉眼角金光闪
耀,连忙低头看去,只见头上的金钗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干草中,在火把的照耀
下正熠熠生辉,一股难以名状的羞耻感忽然席卷全身,这是赵羽在结婚的时候送
她的礼物,一想到赵羽,她再也不能抑制心中的情绪,一脚踢开顾显臣,拿起金
钗插在头上,匆匆收敛心神,穿戴衣裙。

  顾显臣见她如此,也不意外,只是叉着腰笑吟吟地看着她。楚薇也顾不得与
他多说,穿戴完毕之后,就嘭地一声关上牢门,只留他一个人在地牢里。

  牢房外,楚薇掏出钥匙刚刚落锁,又觉得徒劳无功,这人连碗口粗的铁链子
都能挣脱,常规手段根本无法束缚,或许只有点穴才能起到作用,然而现在,她
倒是希望这个麻烦最好能偷偷逃走,眼不见心不烦。

  想到这里,她干脆不予理会,匆匆来到书房里,趴在桌子上闭目沉思起来,
回想遇到顾显臣的每一个细节。此人一言一行,一笑一颦像极了记忆深处的一个
人,只因为这一点,她才迟迟没有下死手对付他,只不过顾显臣无论外貌还是身
材都与那个人相差很大,她不相信顾显臣就是那个人。

  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往事,在遇到赵羽之前,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叫林程
远,由于楚家和林家都是镖局世家,两家常常合作走镖,因此关系很好,楚薇和
林程远更是从小就玩在一起,感情比一般兄妹还好,两家长辈也乐于撮合二人成
为一对夫妻,只要年纪一到就会给他们办上一场隆重的婚礼,只是万历年之后,
天下盗贼蜂起,导致各处商路不畅,镖局生意反而越来越好,越做越大,然而武
功高强的镖师比较紧缺,楚薇见此自告奋勇,为家族担起走镖重任,经过几次成
功的磨练之后,她已经成为镖局中最年轻的女镖师,林程远却始终担心她的安全
,只要是路途遥远的生意,就会守护在她身边,两人踏过千山万水,走过大江南
北,遇到无数土匪路霸,总是能化险为夷,做成了一单又一单的生意,感情也越
来越深厚。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年蒙古小王子阿尔伦从山西大同破关入寇中原,一
路南下劫掠,路线正好与楚薇的商队撞在一起,楚薇当时已杀退过许多积年悍匪
,又是年轻气盛,竟不把蒙古人放在眼里,不肯丢下雇主商货逃命,最终与蒙古
斥候骑兵发生接触,虽然一开始楚薇领导着镖师们打散了数波攻击,斩获无数,
然而却引来更多的蒙古铁骑,整个商队渐渐被包围起来,再这么下去,退路断绝
,眼看就要陷入绝境,林程远毅然率领剩余镖师作最后一搏,掩护楚薇逃走。楚
薇永远记得那个下午,她刚刚杀出蒙古人的包围圈,整个商队就被大队骑兵所淹
没,林程远从此生死不知,杳无信音,她和林家人一起找了数年之后,终于不得
不承认林程远已经死亡的事实,用旧日衣冠为他办了场隆重的葬礼。

  同时此事也让她倍受打击,从此放弃走镖,独自流浪江湖,一直在塞北一带
出没,期望能获知林程远的一些消息,期间她苦练武功,行侠仗义,才有了后来
的塞北一枝梅的称号,直到遇到赵羽之后,她这才彻底放弃了寻找,过起了贤妻
良母的平凡生活,然而每当午夜梦回,她就为当初自己错误的抉择后悔不已,要
不是过于轻敌,林程远也不会惨死在敌人手里,最珍爱的人居然被自己一手害死
,她怎能不悔恨交加,那些遥远的记忆,她一直试图淡忘,却终究还是随着顾显
臣的出现而再次浮现在心底,这个人的气质太像林程远,又加上赵羽受重创昏迷
,让她从未这么慌乱过。

  不知什么时候,精疲力竭的她沉沉睡去,梦里林程远依旧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依旧是那邪魅的笑容和放浪不羁的样子,与她在山野里一起走镖,为她挡住敌
人的箭矢暗器,在弹尽粮绝的时候送来热气腾腾的饭菜,数落她的大小姐脾气,
两个人争吵不断却依旧卿卿我我,然而美好的场景没有维持多久,蒙古铁骑就出
现了,林程远被生擒后遭遇了各种折磨,梦里她亲眼看见爱人被侩子手用小刀子
一刀一刀割下碎肉,整个人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唯有手里握着的一支玉步摇,
一半被鲜血染红,一半仍旧发出夺目的光芒,这是楚薇当年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蒙古人想要抢夺,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指,干脆用刀将他的手指斩落。

  恍惚间,楚薇发现自己竟然化身为侩子手,一刀一刀割他的肉,他却笑着意
味深长地看着她,悚然惊醒后,只觉身上冷汗淋漓,抬头看天色,已经是晚上,
正好有丫鬟进来劝膳,她不加理会,提着两把剑,匆匆来到牢房里,只见顾显臣
正闭目席地而坐,两条胳膊白嫩嫩的,一点疤痕都没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
样。

  楚薇惊讶之极,指着他道:「你究竟是谁?」顾显臣嘻嘻一笑:「你猜我是
谁?」楚薇凝噎道:「我没空跟你玩游戏,我自知武功不如你,要杀要刮随你便
。」说毕将一把剑扔给他。顾显臣接过宝剑看了看,笑道:「我顾显臣杀人千千
万,可唯独不愿杀你,毕竟如此人间绝色,不好好享用一会就贸然杀掉,那可真
是暴殄天物啊。」楚薇一愣,突然收拢神色,颤声道:「你是不是林哥儿?」

  顾显臣听了明显神色一变,继而正色道:「什么林哥儿,我可不认识!」楚
薇见他如此,反而更加笃定道:「你这么快否定,那就一定认识他,你告诉我,
他到底怎么样了,过的如何?」

  顾显臣连连后退,最后转过身背对着她道:「楚夫人,你怕是疯魔了,我顾
显臣向来都是敢作敢为,要是我知道这位林哥儿,一定会告诉你的,他是你什么
人?为什么突然跟我提起他?」他这么一说,楚薇反而有点迟疑起来,难道他真
不是林程远,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想到这里,她还是有点不甘心,拔出宝剑,
剑锋一颤,化作数个剑花,朝顾显臣后背心刺了过去。

  顾显臣头也不回,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轻轻松松躲过她看起来雷霆的一击,
楚薇战意大起,使出平生绝学,将那宝剑舞的风生水起,逼的他不得不转过身来
应对,两个人你来我往,剑气凌厉,在墙壁上留下道道剑痕,一时草叶乱飞,剑
气纵横,楚薇看起来已经竭尽全力,然而顾显臣却一副淡然的样子,只守不攻,
却能料敌于先,无论力量和速度,都明显快过楚薇,只要他起了杀心,楚薇根本
撑不过一个回合。

  就在两人斗的正酣之际,楚薇突然一改先前凌厉的攻势,斜蹲身子当空一指
,荡起剑锋大颤,嗡鸣之声大起,这一招不像进攻也不是防守,更像是一种剑舞
,只是徒具飘逸形态,毫无实际用处,顾显臣下意识也抬腿举掌,剑锋向下,正
好与楚薇的剑锋相交,火花四射中,顾显臣一下愣住了,手中的剑也随之落在地
上。

  楚薇也弃剑含泪道:「你还说你不是林程远,方才这一招是咱们两个在小时
候自创的两仪剑法,这世上没有第三个知晓,过了这么久,亏你还能记得。」说
毕扑入顾显臣怀里道:「林哥儿,我就知道是你,可是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为
何不愿意与我相认?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说啊!我找了你那么多年,找的好辛
苦啊!」至此,顾显臣,不,是林程远心神大震,方才那一招终于泄露了他的真
实身份。

  他懊悔之余,眼泪也不停地流了起来,紧紧抱着楚薇道:「妹子,哥也找了
你好多年,后来你结婚的时候,我还参加过你的婚礼,只是那个时候,你已经认
不出我来了。」

  楚薇连忙抬头哽咽道:「你真的来过,为什么不与我相见?」林程远含泪笑
道:「你自己应该知道的,那个时候的你,满心满眼都只有赵羽,就算我恢复了
容貌,你未必也能认出我来。」

  楚薇呆住了,她那时候的确和赵羽正好的如蜜里调油,不分彼此,旁人已经
到了可有可无的境界,如果林程远突然出现,她也未必能与他重修旧好,毕竟久
悲不成悲,人总要向前看。

  可是现在他出现了,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呢?

  林程远见她低头沉思起来,微微一笑,将脸上的面皮一揭,露出原本清秀的
面孔,楚薇又是一惊,只见眼前之人的容貌与十六年前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丝毫
变化,岁月几乎从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然
而事实却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由不得不信,楚薇迷茫了,仿佛回到了十六年前
,摸着他的脸庞道:「林哥儿,真的是你,可你的脸上怎么一点温度也没有,冷
冰冰的好令人心痛。」

  火光摇曳之中,多年前的一幕幕往事浮现出来,犹如昨日一般,林程远开始
讲起他被蒙古人生擒后的遭遇,他为了护住楚薇给他的定情信物,不惜惹怒蒙古
人,然后被砍断四肢,扔在雪地里等死,还是一位路过的道人将他从恶狗群中救
了出来,尽管如此,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恶狗啃的皮开肉绽,唯有一口气息还在胸
中留着。那道人笑道:「遭遇如此奇痛你还不肯就死,只怕心里还有什么挂念的
人吧,也罢,你心中执念太甚,就算死了也会成为恶鬼,到时候贫道还得过来费
功夫收你,现在贫道度你重回人世,再续旧缘如何?」

  奄奄一息的林程远艰难地眨了眨眼表示同意,那道士将他带回道观,用一种
怪药很快治好了他千疮百孔的身体,只是道观与别处不同,关了许多缺胳膊少腿
的动物,原来这道士一直在研究重造肉体,以此求取长生之术,有时候就故意切
掉动物的四肢在案板上拼接,还真被他治好了不少动物,不过失败的案例显然更
多,这一次为了给林程远做肢体再生之术,老道显然是第一次在人的身上进行,
因此十分重视,因为一旦成功,长生不死很可能就会实现,光准备时间就用了半
年,这期间林程远一直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饿了由训练有素的猴子给他喂食
,有了便意则是一头巨狼驮着他去茅厕。他竟然被一群畜生所照顾,连穿衣洗澡
也是猴子服侍,没多久,道士告诉他,肢体再生之术要比这痛楚一万倍,林程远
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毕竟他每时每刻都想摆脱现状,重新恢复自由之身,
再大的委屈和痛楚都不当回事。

  可是当老道为他正式施行再生之术的时候,林程远才低估了这巨大的折磨所
带来的痛楚,尽管老道喂他吃了大量的麻药,他却三番五次地从昏迷之中痛醒过
来,发现自己被老道放在一个浓烟滚滚的水池里,四周浓稠的汤药不停沸腾着冒
泡,满是刺鼻的呛人药味,只觉伤口像是被烈火灼烧,疼的钻心裂肺,痛昏过去
不久,又痛醒过来,如此反复,林程远这时才有些后悔,就这样坚持了三天三夜
,却如过了三生三世一般,就在他决定咬舌自尽的时候,老道终于重新出现,手
中拿着一个红瓶子对他笑道:「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先前的残躯已经不堪大
用,如今旧血尽去,正是浴火重生之时,你可准备好了?」

  林程远大喜,连连点头,那老道啧啧赞叹,伸手拿住头发将他一提,轻轻松
松竟然将他从池子里提了起来,这时候林程远低头一看,眼前场景令他大惊失色
,只见他脖子以下竟然空空如也,看起来只剩下单单一个头颅,犹如置身最可怖
的噩梦之中,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之后,赫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大水缸之中,只露出头颅来,让他惊
喜的是,手脚躯干似乎已经重新长了出来,能动能摇晃,还能做握手踢腿的简单
动作,仿佛之前的所有遭遇都是梦境一般,不过他头脑格外清醒,知道先前一切
都不是梦境,于是大声呼喊着老道。

  那老道见他醒过来也十分惊喜,告诉他已经睡了将近十个月之久,真如十月
怀胎重生人世一般,还给他重新取名叫顾显臣,林程远也心甘情愿认他做再世生
父,只是有一点,虽然手脚躯干都恢复健全,然而皮肤却久久不能长好,整个人
形同鬼魅,不能见人,尽管如此,林程远还是急着下山想去见家人,尤其是他梦
牵魂绕的楚薇,不知他们发现自己死而复生是怎样的心情,老道劝不过,只得放
他离去。

  由于他外表狰狞,只能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珠儿来,一路
上幻想着家人团聚,爱人重逢的胜景,但现实显然终究没那么美好,他还来不及
进家门,就得知父母由于过度忧郁双双辞世的消息,让他倍受打击,再之后他又
去楚薇家里,得到一个令他更加伤痛的消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已经在筹备婚
礼,准备嫁给中原大侠赵羽,他一开始不相信楚薇如此快就移情别恋,也可能别
有隐情,于是一路追到赵羽家,在洞房花烛夜亲眼目睹两个人郎情妾意,如胶似
漆,这才相信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本想着凭着武勇将她夺走,然而数次试探
之后,他发现赵羽比他的武功高出不少,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林程远从此心灰意冷,回到老道的道观里安心将养身子,等皮肤毛发都与正
常人无二之后,这才重新走向江湖,几经周折,最终拜入点苍派门下,一门心思
苦练武艺,由于他比寻常人忍耐伤痛的能力高出许多倍,一跃成为点苍派数一数
二的高手。

  说到这里,林程远含泪道:「妹子,你真的应该再多等我一段时间的。」楚
薇摇头道:「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等蒙古人走了以后,我回去看过现
场,只留下一地的残肢断体和一群正在进食的野狗,你让我怎么办?是我对不起
你,让你遭受这非人的折磨。」

  林程远怒道:「这都是我自愿的,比起你嫁给赵羽,这点折磨简直不算什么
,你以为这些年我苦练武艺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打败赵羽,重新将你夺回来
,我知道紫英派势大不能制,但是只要能杀了赵羽,让我再死一次我也愿意!」

  楚薇大惊道:「你杀了他又如何,难道你以为他死了,我就跟你能重新和好
?」林程远冷笑道:「终究你还是护着他的,看来当年我们的感情真是不值一提
,也罢,我也没幻想你能回心转意,不过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远远站着不要给
我添乱就好了。」

  楚薇心中大乱,拉着他求道:「别这样,他现在已经很是可怜了,躺在床上
一动不能动,你不能趁人之危。」谁知她越是这样,林程远越是恼怒,大喝道:
「当年我一个人躺在雪地里被野狗乱啃,又在血池里受尽折磨,谁可怜过我?在
我最痛苦的时候,那时候你又在那里?」

  楚薇被逼问的哑口无语,只是泪水涟涟,撕心裂肺,良久之后,林程远才缓
和了口气道:「这一切都不干你的事,为和你要挡在中间,让我左右为难?」

  楚薇摇头道:「他是我丈夫,一直爱我宠我维护我,我还为他生了孩子,这
一辈子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让我如何不管?」林程远冷笑道:「说的
大义凛然,方才你为何与我做那种事?难道是因为他长卧在床,自然长久不能与
你同房,所以你欲求不满,看我还有个男人的样子,所以才宽衣解带?」

  话音刚落,他脸上早挨了楚薇一个耳光,林程远摸着火辣辣的脸庞冷笑道:
「被我猜中心事了吧,原来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个荡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
费当年我与你情投意合的时候,我一直对你谨守大礼,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先
一步摘了你的红丸!要是这样的话,赵羽根本就不会娶你这个破落户进门!」

  楚薇冷冷道:「够了!你到底要怎样?难道你处心积虑就只是为了来羞辱我
?」林程远也正色道:「没错!我正是为此而来,我明白告诉你,你现在如果要
保住赵羽那条烂命,一切都得乖乖听我的,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楚薇不可置
信地看着他道:「不是的,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你从前最是讨厌那种趁人之危
,倚强凌弱的鼠辈,为何现在却要做出如此可耻的勾当?你真的是林程远?他是
一个有担当有正气的好男儿!」

  林程远不屑道:「别他妈的装了,咱们两个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这些年
我一直闯荡江湖,算是看明白了,天下女人大部分其实都是荡妇,只是有强有弱
而已,真正的心灰意冷之辈都是常伴青灯古佛,哪还有心思浓妆艳服,打扮出来
给男人瞧?咱们两个其实还是一类人,我是奸夫你是淫妇,你就别整的跟贞洁烈
妇似的,况且那赵羽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

  楚薇万万想不到林程远堕落成这个样子,失望失落的同时,也觉得自己仿佛
如林程远所言,这几日她只觉万般寂寞,梦里甚至还常常与不认识的男人交欢,
做出平日不敢做出的淫荡姿势,以至于醒来后下面湿透了,羞愧难当,方才更是
在林程远的引诱下毫无羞耻地褪去衣衫,让他的舌头舔到了自己的蜜穴和嫩菊。

  可是她还是最是要面子的人,林程远的一番羞辱反而逼的她生出一种决绝的
勇气,捡起地上的宝剑道:「既然你这么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想要对
夫君不利,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否则我绝不让开路。」林程远拍手道:「好
个贞洁烈妇,你既然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毕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来楚薇的身后,伸出手指在楚薇身
上连点数下,她登时僵在原地不能动弹。楚薇大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林
程远抚摸着她的肩膀邪笑道:「我要干什么你不清楚吗?方才咱们还没完事呢,
你就急匆匆地跑开了,这次我一定让你再也不能从手心里溜走。」楚薇万万没想
到林程远居然对她用强,震惊的同时,心里还松了一口气,连看他的眼神也跟刚
才不一样,下意识觉得此人还算有点男人样子。

  林程远心领神会,他觉得有些女人只是需要个台阶下,以便给红杏出墙找个
借口好安慰自己,那么男人在此时就必须扮演恶人角色,而楚薇就是这种类型的
人,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在武力上全面压制她,否则如果被她压制下去
,那下场就十分凄惨了,前面几个俘虏就是最好的案例。

  果然林程远刚吻上她的雪肤,楚薇就一直在心底默念,自己不是荡妇,是被
人用强,是逼不得已,不算对不起赵羽,更不算荡妇,相反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
受害者,需要人同情,更需要人安慰,为了让自己受到的伤害看起来更严重,楚
薇眼里的泪水更是滚滚而落,不知底细的还真以为她收到了多大的折磨似的。

  此时林程远再也无暇关心她心里怎么想了,多年的执念让他对楚薇产生又爱
又恨的同时,更有自己的不甘不舍等等,这些感情最后汇聚成强大的占有欲,让
他性致昂扬,粗大的肉棒再一次从裤子的破洞里探了出来,从背后顶在楚薇的翘
臀上。

  林程远像打量猎物的捕手一样,细细品味着楚薇身上的芬芳,抚摸她的秀发
,手口并用感受她每一寸柔嫩的肌肤,随着两人的衣衫一件一件地落在地上,空
气中渐渐洋溢着激烈的氛围。

  楚薇虽然仍旧是沉着冷脸一副嫌恶的样子,然而林程远却能听到她越来越剧
烈的心跳。

  用手在她蜜穴周围一摸,下面已经泛滥成灾,穴口一张一合,似乎迫不及待
地想迎接大肉棒的插入,他不由得心中叹息,女人啊,果然都是口是心非之辈,
还好这些年他经历太多,要不然方才差点被楚薇给骗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两手往背上一阵拍打,很快就解开了楚薇身上的
穴道,楚薇正不解其意,他却率先道:「把你定住了就像搞尸体一样,实在也没
什么意思,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只要你能赢了这个赌局,我保证放过你,也
保证不再找赵羽的麻烦,你觉得怎么样?」

  楚薇迟疑道:「打什么赌?」林程远邪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说毕从
俘虏的尸体中搜出一炷香插在墙上点燃,接着大喇喇地躺在地上,将笔直的肉棒
扶的朝天而立,指着肉棒道:「你只需要保持跨坐的姿势,肉逼离我的肉棒一个
指头的距离,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我就放过你,若是你忍不住坐下来,那你就得
离开赵羽,跟我重修旧好,你看行不行?」

  楚薇武功高强,这种姿势稍微比扎马步难一点,但依照她的实力,甭说能坚
持一炷香的时间,就是一天也能坚持下去,只是这样做也太羞耻了,她一边捡起
地上的衣服一边道:「你自个跟自个玩吧,恕不奉陪!」

  林程远急忙道:「你敢!只要你踏出这个牢门,我立刻将赵羽斩成肉酱,看
你怎么办!」楚薇登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林程远口气缓和道:「何必呢,方
才我们什么都做了,就只差这最后一步,要是你坚持过去了,我必定信守承诺。


  楚薇听了长叹一声,寻思此人武功高强,连碧如恐怕都无法对付,要是冲出
去祸害别人,那可真是大罪过,他又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少不得自己扛了,万
一赢了,赵家或许能就此逃过一劫,于是指着他道:「那好!我就陪你打一回赌
,也别想着耍花招,要是你的身子敢动一下,你就输了,就算你能得成一时,我
也必定死给你看。」一番话说的决绝果断,竟有了寻死之志,林程远微微一惊,
这才笑道:「那是当然!」楚薇听了,脸色绯红,非常不自然地来到林程远身边
,按他的意思摆了个将蹲未蹲的动作,随着两只雪白大长腿的分开,水淋淋的蜜
穴也跟着大张开来,半蹲到离林远程的肉棒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才停下来,她的
蜜穴站起的时候看还是一线天,一蹲下之后,就像一朵花儿盛开,两边肉丘隆起
,中间肉唇将露未露,上面肉芽儿半隐半现,一副娇艳欲滴的样子。

  楚薇见林远程看的口瞪目呆,心中羞涩已极,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件衣服丢了
过去,正好盖住了他的脸,娇嗔道:「不许看,否则我就恕不奉陪。」林远程呵
呵一笑,只觉香风扑鼻,这衣服居然是她刚刚脱下来的粉红抹胸,隐隐还有淡淡
的奶香味传入鼻子里,不由得深深呼吸一口,只觉香气扑鼻,真个销魂刺激,下
面的肉棒跟着也大了一圈。

  楚薇见此懊悔不已,却无暇再顾其他,毕竟这个坐姿真个费劲,不一会身上
额头上都渗出一颗颗芳汗,看来这挑战的难度比预想的要大一点,不过她还是有
信心坚持一炷香时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溜走,她的信心也越来越充足,眼见
那一炷香将要烧完,她得意之余,心中竟然有了一点点失落的感觉,就在此时,
忽然一股力量从下面传来,仿佛是磁铁一般将她整个人往下拉,她在毫无防备之
下,一下子蹲了下去,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连忙收腰抬臀,努力摆脱那股子吸力
。尽管如此,肉唇还是与龟头轻触了一下,马眼口的淫液和她的流出来的花蜜在
一瞬间黏在一起,随着她的起身拉成一根细细的银丝。

  楚薇恢复姿势后,立刻回过神来,原来方才林程远正在催动内力,意图凭空
将她从上面拉下来,她也不得不运起丹田之气,与林程远抗争起来,两个人各逞
内功,就这样女上男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对抗起来,两者内力隔空相撞,激荡
起整个牢房的干草随风乱飞。

  楚薇是天生的武学奇才,早年靠家学行走江湖,居然鲜见敌手,后来嫁给赵
羽后,又在夫君身上习得紫灵神功,此时也算得上江湖之中的顶尖高手,紫灵神
功是各种邪门武功的克星,一般在内力相持的时候最能占据上风,磅礴的内力可
以连绵不绝,直到耗尽对手的最后一丝内力,楚薇虽然只学了个六成,却也给林
程远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他一开始十分轻视楚薇的内功,故此只用了五成内劲,待到楚薇反应过来后
,才发现对方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赢弱,因此不断将内力向上提升,一直提升到十
成内力之后,却见她居然还能坚持着不坐下来,尽管此时楚薇的肉穴离他的龟头
距离已经不到一个指节,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插入令无数男人为之疯狂、丧命的
销魂处,然而现在看来,那不到一个指节的距离犹如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楚薇此时也忍耐的十分辛苦,对方的内功显然比她高出许多,她不过依靠着
紫灵神功天生克邪的特点才能咬牙支撑着,无论体力、内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两腿战战酸麻到极点,肉穴也越来越靠近那硕大的龟头,一想到万一被那玩意插
入,多年来辛苦保持的贞洁毁于一旦

  倒不要紧,最怕的就是赵羽醒来后很可能会对她施加严惩,若初、沈雪、赵
欣、姚珊、蒋英、罗芸做的那么隐秘,都能被他一个一个揪出来,众多的前车之
鉴让她如履薄冰,平时都不敢跟不熟的男人多说几句话,现在赵羽昏迷了,她才
敢放开胆子。

  一个让她心惊胆颤的想法瞬间闪过--要是赵羽一直醒不了呢,虽然这想法只
是一闪而过,但是却吓得她冷汗直冒,自己难道真成了为了一时贪欢而起杀念的
潘金莲?不,赵羽可不是武大郎,比起林哥儿来,他不但英俊潇洒,还是将来大
清的亲王,是自己和儿子的最好的港湾,更重要的是,那么多年了,他虽然对自
己不像初恋时那样热烈,却依旧宠爱如故,两个人虽然小矛盾不断,却极少大吵
大闹过,只要任何一方真的生了气,另一方无论多么占理都会识趣退让,虽然之
后忍让的一方会找回场子来,但这就是夫妻不是吗?

  她已经习惯了赵羽的存在,已经把他当成了最重要的亲人,现在如果背叛了
他,儿子将来会怎么看她?一旦事发,儿子会失去嫡子的地位,与王位失之交臂
,甚至会被赶出王府,更重要的是,儿子可能会一辈子会生活在阴影里,被人唾
沫、侮辱!

  那一刻,她想了许多许多,然而实际上只不过一瞬间而已,眼看着一炷香要
燃尽,她又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她真的赢了林哥儿,从此两人就会永不相见,虽
然保住了赵羽的性命,然而她也失去了某种自由,她注定是要当王妃的,以后只
怕永远会困在王府里,一想到再也见不到江湖的歌吹剑舞,塞北的千树梨花,草
原的万马奔腾,江南的小桥流水,高原的巍峨大江,只能日日困在深宫里,只为
赵羽一个男人而活,不时还要面对婆婆的刁难,以及其他妃子的争宠,平日只能
以针线为伴,就像最美的鸟儿困在笼子里,她就觉得受够了这一切,干脆坐下去
,享受及时的快乐,过一天算一天就好,无论赵羽是否发现,她都要跟林哥儿一
起重回江湖,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女侠。

  就在林程远绝望地看着一炷香落下最后一段灰的时候,他忽然感觉龟头上忽
然一热,连忙扯开头上的抹胸抬头打量,只见楚薇的蜜穴已经分泌出大量的淫液
,正一滴又一滴落在他的肉棒上,像是蛋清一样拉成一丝一丝的,将整个肉棒涂
抹的油亮油亮的,紧接着,楚薇的身子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轰然塌了下来
,两片肉唇正好将那龟头含住,粗壮的肉棒撑开了两边肉丘,在他的眼里一点一
点被蜜穴所吞没,直到最后消失,最后只能看见几根阴毛和肉芽儿挺立着,两人
终于结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林程远不禁泪流满面,这一天他已经足足等了十六
年,为此他不知道撸了多少次,献出的精华能装满少林寺的大木桶。

  每当痛苦折磨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他都会幻想楚薇和他结合时的样子,然而
任他无论怎么幻想,也想不到眼前的楚薇是如此的美艳绝伦,她早已经脱去了青
涩的少女模样,脸廓的线条变的柔和丰满,俨然是一个享尽荣华富贵的贵妇人模
样,两颊绯红娇艳欲滴,胸部过于丰满略显微微下垂,像是能随时能挤出奶水,
不安地甩来甩去的像是期盼有缘人的安抚,浑身的软肉是那样柔嫩白皙,摸起来
弹性十足,温热而曼妙,一点也不像习武之人。

  她的花径是那样紧窄湿热,饱含着无限的蜜水浓汤,每一次抽入都像是要把
人的魂魄吸进去,每一次退出又像是欲拒还迎,层层叠叠地嫩肉如云而至,绞杀
着肉棒,亲吻着龟头,至始至终都有一团嫩肉忽隐忽现,诱导着龟头去更深处探
索。

  林程远嫖过无数青楼粉头,早已经不是处男之身,更不是青涩的少年,可是
现在他飘飘然似乎回到了以前那个青涩时代,重新燃起了对女人身体的探索渴望
,楚薇的奶子和蜜穴,那细腰和长腿,让他欲罢不能,从眼睛、手、肉棒和身体
等各处汇聚的快感,一股又一股袭来,迅速地累积成汪洋大海,最后像洪水爆发
一般冲击着他的心门,多年来在女人身上构筑的心墙、技巧竟然烟消云散,只觉
脊柱一股酸麻感无可避免地出现,于是精关大开,积蓄已久的浓精喷薄而出。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楚薇不过在他身上一起一落,只抽插了十几个来
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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