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万年》 第1章 地底灵脉 深秋圆月,玄澜城内。 如今正值中秋佳节,团圆之夜。 繁华的街道灯火通明,热闹的夜市人来人往,湖面的花灯栩栩如生。 一辆宝马雕车缓行在集市的道路上,路上行人纷纷远离,唯恐招祸。 这时,一道衣衫褴搂的落魄少年拦在华贵的马车前,使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无一不惊奇于少年的胆大妄为。 “嘶!” 马儿嘶鸣一声,止住马蹄,仿佛受到了摸大的惊吓,浑身颤抖着,不再往前。 “大胆刁民!”赶马的车夫见状,怒声喝道:“广寒公主的尊驾,你也胆敢阻拦?!” 车夫的话使得退避开的人群,大多出现了一些疑惑,议论纷纷。 “什么?” “这马车上的人,竟是公主?” “这不可能吧,陛下刚继位不久,我太玄并无公主啊……” “难道是陛下继位前所生的女儿?” “就算是私生女,那么陛下曾经的驸马爷是谁?” 同时百姓们观向夜枫眼神之中也多出了一丝怜悯,都觉得夜枫得罪了权贵,恐怕是命不久矣了。 “在下不知是广寒公主大驾,也并非有意阻拦,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还望公主,莫要怪罪……”夜枫语气中带着歉意,也有一丝无可奈何。 夜枫也并不想这样,但是他太想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他太想知道自己身上曾发生过什么。 他本是玄澜城名门望族之后,但在家门没落后,从此过上颠破流离的生活,也从未想过复兴家门,只求一生安逸。 而在这不知名的公主身上,他仿佛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使得自己的意识出现了一时混乱。 在他身上,似乎发生过很多事情。 那些他进入夜家之前,若有若无的记忆……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丫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一介流民罢了,小人这就打发,无需惊扰到公主。”车夫沉声解释道。 小丫鬟点了点头,整个人便缩回马车内了。 “就这么多了,赶紧走赶紧走!”车夫摸索出几贯铜钱,扔到了夜枫的脚下。 然而却见夜枫纹丝未动,车夫皱了皱眉头,不悦道:“还不赶紧离开?你莫要得寸进尺!” 夜枫冷汗直流,紧张万分,但心中的执念迫使他不能表露出来。 “公主说了,念你无知,饶你一命,你走吧。”小丫鬟再次探出头来,转达完后便又缩了回去。 “听到了吗?你就此离去,我们便就此作罢,公主心善,自然是不会怪罪你,但你若是不知好歹,即便公主饶了你,这太玄天子也会降罪于你。” 夜枫刚生出退意,心神却是一颤,突然向前迈出一步,轻声道:“公主误会了,在下这般举动,并非毫无意义。” “那你所为何事?”车夫跳下马车,双眸冷冷的直视着夜枫。 “在下这里有一条消息,关于地底灵脉,想来公主应该很感兴趣。” “哦?” 广寒公主疑惑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随即思索片刻后,便说道:“此处不易详谈,请公子随我来。” 夜枫松了口气,同时庆幸自己是多么的机智。 事后,街道重归热闹,但是此处所发生的事情,不久之后便流传于城内的各大酒楼之中。 一间阁楼内,广寒公主身着华丽,面纱遮脸,神态自如。 广寒公主雪月清亲手浸泡了一杯茶,随后递给了夜枫,直入主题道:“地底灵脉之事对于月清来说极为重要,还望公子告知,事后必有重谢。” “在下自会告知,别无他想,只求公主把一物赠送给我。”夜枫坐于一旁,心中虽然紧张,但也接过茶杯,故作姿态轻饮一口。 “如果公子的消息是真的,无论公子所提何物,只要是不过分的,月清自然会赠予公子以做答谢。” “既然如此,请公主听在下一一道来。”随即夜枫便将在酒楼之中不知真假的传言,再加上自己的胡编乱造,给说了出来。 然后果然不出夜枫所料,广寒公主震惊了。 “你此言当真?!” “当真。”夜枫点了点头。 得到夜枫的肯定,雪月清感慨道:“真没想到,这地底灵脉竟然是位于皇宫之下。” “即是如此,公子所需何物?” “公主的贴身之物。” “你说什么?”雪月清顿时火冒三丈。 “额……”夜枫也发觉不妥,急忙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公主见谅。其实在下所需的,是公主的耳环。” 雪月清脸色一红,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不过旋即怪异的看着夜枫,使得夜枫尴尬不已。 “公主是有什么为难吗?”夜枫不明所以。 “月清并不是为难,只是……” “你一个大男人,要本公主的耳环作甚,莫非要戴在耳上?” 雪月清顿时对夜枫的印象减弱几分,直言的说,她觉得今天自己碰到了变态,还是很恶心的那种。 “算了算了一对耳环罢了,履行承诺,给你便是。”雪月清摘下耳环递给夜枫。 夜枫接过耳环,沉默不语,倒不是他不想辩解,而且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他总不能跟人家公主说:嘿公主,我对你的耳环很熟悉。 夜枫断定如果他真敢那么说,这个不知名的公主还不知道会给他治什么罪,反正今天这门就别想出了。 拿到所要之物后,夜枫便急忙离开,不敢久留。 待到夜枫远离后,雪月清轻声说道:“展伯觉得这个少年所说的消息是否属实?” “少年所说,老奴不知真假,但老奴确认此人是个高手。”黑暗的角落,突然出现有一位老人。 “高手?”雪月清疑惑。 “我曾试图发起突袭,但却并没有把握。”老人负手垂立,眼眸中,却是战意凛然。 雪月清并没有发觉老人的变化,“刚才那个情况,你找不到他的破绽?” “他毫无破绽。” “世上并无毫无破绽的身法。” “我变化了十一个角度,七种身法,更推演出二十九种进攻路数。” “他的变化比你多?” “他只有一种变化。”老人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但就是这一种不经意间所散发出来的变化,却是极其的可怕,我想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以把我所有的功势被封死吧。” “他并未察觉到你的存在?” “他神魂受伤严重,并无法察觉到我的存在。”老人很是确定的说道。 “怎么说?” “此人极其强大,如若让其回魂,往后的天下大势,老奴将难以揣测啊。” 此时月上中天,夜色撩人。 雪月清冷然一笑,“那便趁其不备,杀之!” 第2章 女帝 “公主,我们还有圣上的任务在身,万万不可招惹事端啊。”老人却摇了摇头。 “无碍。”雪月清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道:“展伯你也说了他有伤在身,杀一个伤残之人,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老奴依旧觉得不妥……” “苏展!”雪月清忽然怒道。 “你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心中所想?你纵横一世无一敌手。” “如今难得遇到一位能让你另眼相看的存在,你爱才心切,故想要结识一番,这些本公主都知道。” 苏展沉默不语,显然是应了雪月清的话,他本意自然是想与夜枫一争高下,以求突破,而不是趁人之危。 雪月清轻叹了口气,“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人,能拉拢吗?连你都没有万分把握镇压的人,本公主何必要冒这个险。” “老奴明白了。” “你能明白就好。”雪月清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窗边,窗外一轮圆月,悬于高空。 “地底灵脉一事,极其重要,明日本公主便入朝面圣,去会一会这太玄国君。” “那老奴需要做些什么?” 苏展拱手而立,任凭发落。 雪月清看了眼苏展,片刻后,道:“暗自寻找那地底灵脉,如果那少年说的是真的,那就让他死得体面,如若是假的,那便让他死无全尸。” “是。” 这一回苏展并没有拒绝。 雪月清挪开目光,目光停留在深空的圆月上,月光映射在雪清月的脸庞。 半响后,她眼眸中泛起思念之意。 “唉……”苏展自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举头望月,叹道:“中秋佳节,团圆之夜,此时公主应当与圣上团聚,但现如今,却只能来到这异国他乡,寻找那虚无缥缈的仙缘。” 此时临近宵禁,玄澜城内的人流逐渐减少,原先璀璨耀眼的灯火都以熄灭。 夜枫赶在宵禁前回到了自己的住宅,推开宅院的大门。 残破的房屋,上漏下湿。 夜枫却是不以为然,显然是习惯了这种现状,关上院门,拿出那对耳环。 “这要怎么用?” 夜枫挠了挠头,他虽拿到了耳环,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对耳环有什么用途。 “带上试试吧。”夜枫目光扫了扫四周,发现四下无人,便强行把耳环钩到自己耳垂下面。 然而就在耳环戴上之后,异变突发。 两束光芒,一闪而逝。 夜枫的意识猛然大乱,神魂一阵抖动,无数的记忆碎片划过他的意识。 就在夜枫想要看清那些记忆碎片之时,记忆碎片便一闪而逝般的消失了。 片刻后,夜枫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虽无法捕捉那一闪而逝的碎片,但夜枫心中却出现了一个念头。 “昆仑血莲。” 苦思半响后,却是让夜枫骂道:“这可是朝廷的传世之物,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我难道还能去偷不成?” 夜枫也实属无奈,刚心生退意,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夜枫急忙收起耳环,整理了一下残破的衣衫,便推开门,一眼瞧去,心中却是一惊。 大内总管俞永德,为什么会在这? “在下见过总管。”夜枫虽惊,却也不忘行礼,旋即便有些疑惑动的问道:“就是不知总管连夜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俞永德微微躬身,“陛下命咱家特来通知你,明日早朝,陛下将宣你入朝觐见。” “陛下叫我入朝?” 夜枫很是疑惑,他不明白,这刚登基的女帝叫自己这个前朝命官之后,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这就要你亲自问陛下了,咱家也只是代为传达。”俞永德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一旁的随从双手捧出一件华袍递给了夜枫。 俞永德交代完事后,便领着几个随从转身离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挡不过……”夜枫摇了摇头,便关上了门。 次日。 当夜枫身着华袍,来到殿外的时候,朝议已经开始,他便只能等候在外,观摩起了这辉煌耀眼的朝堂。 琉璃瓦顶,水晶玉璧,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夜枫暗道:“这前朝恐怕也没有这般奢侈辉煌吧。” 甩了甩头,不再多想,便静静地等候着朝堂内的百官议事。 约莫一炷香过后,门外的太监突然叫到了夜枫。 “宣夜枫觐见。” 夜枫应声迈步而入。 朝堂的两边,文武百官颔首而立,他们都斜视目光,侧目盯着夜枫的脸庞。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的,是睥睨天下的王者…… 太玄女帝! 女帝的目光自然也看向了夜枫,与其同时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也压向了夜枫。 夜枫却毫无感觉,面无表情,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完了全程。 “草民夜枫,拜见陛下。”夜枫双手放于头前,行礼道。 当朝丞相皱起眉头,忽然大喝道:“煌煌天威在上,大胆夜枫,你一介凡夫俗子,为何见君不跪?” 夜枫冷汗直流,却并未跪下,他夜家便是被这皇室所斩,他为何要跪? 想他夜枫虽胆小怕事,但也不会忘掉这诛九族之仇。 “君无戏言。”随后夜枫便解释道:“夜家曾为先帝立下功绩,里应外合,推翻前朝,后虽被满门抄斩,然而先帝也曾许诺过,夜家之后,可见君不跪。” 陈北璇对着一旁的俞永德问道:“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俞永德恭敬点头。 “当真?”陈北璇却依旧疑惑。 “奴才曾在先帝身边做事,亲眼见下先帝许下诺言,夜家之后,可见君不跪。”俞永德解释道。 “既然如此,朕允许你见君不跪。” “草民,谢主隆恩!”夜枫躬身一拜。 陈北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朕本不应宣你入朝,然而夜家曾被误抄满门之事,争议颇大,先帝更曾言许你一纸婚约,以作补偿。” “然而圣旨未下,先帝便驾崩于世,太子救驾未遂,不幸身亡。如今朕继承皇位,故不能答应你那一纸婚约,却可改为答应你一件事。” 夜枫心中一喜,真是缺什么来什么,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血莲之事,未尝没有希望。 想到这里,夜枫便说道:“草民只有一物相求,还望陛下成全。” “何物?”陈北璇疑惑。 第3章 天子遇刺 “昆仑血莲。”夜枫直言道。 夜枫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震惊,都纷纷猜测不到夜枫竟敢提如此要求。 说好听点,他夜枫是开国功臣的后裔,说难听点,不过是前朝余孽,叛国之徒。 陈北璇神情肃穆,“夜枫你可知道,血莲在当今天下独一无二,被历代朝廷奉为传世之物,珍贵异常。” “草民知道。” “既然知道,那便恕朕不能给你,你还是换个条件吧。” “是。”夜枫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意外,他先前不过是一试。 如若成了,夜枫自是大喜。如若不成,他便就此作罢。 夜枫颠簸流离一世,只求平平安安,这一次本能的尝试,也不过是他掩盖在懦弱之下的不甘所引起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陈北璇问道。 “求陛下赐草民一处完好的居所,一亩良田,便可以了。” “就这些?”陈北璇皱着眉头继续问。 “草民不求功名利禄,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让草民安静的过完这一生,这便是草民最大的心愿。”夜枫拳头微握,虽心中不甘,但却只能如此。 “广寒公主求见。” 就在陈北璇刚想同意之际,门外的太监便大叫一声…… 就是这一声,使得满朝文武,皆是震惊。 广寒宫主的突如其来,显然使得他们措不及防。 他们虽早已知晓广寒公主早已起程,不日便会入朝面圣。 这本是国与国之间的往来,他们身为大臣,例应准备得当。 但又岂会料到,这广寒公主竟会如此迅速,甚至不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便要提前入朝面圣。 “宣她进来。”陈北璇面不改色。 “广寒公主?” 夜枫则面露疑色,自己昨日所阻拦的不正是广寒公主的道路吗? 并未给夜枫多想的时间,只见雪月清一袭白衣,面纱遮容,眸含秋水,迈着莲步,缓缓的向大殿内踏进。 当雪月清越过夜枫之时,并未瞅其一眼,而是视而不见,自行行礼。 “月清见过太玄圣上。” “广寒公主,不必多礼。” “谢圣上。” “公主何时入城也不通知一声,朕也好派人去迎接啊。” 雪月清莞尔一笑,道:“圣上日夜忙于国事,筋疲力尽,月清岂敢有劳圣上,如若只因一点小事,而劳烦陛下,便是大不敬。” “公主有心了。”陈北璇含笑而言,旋即便问道:“朕听闻你父皇,治国有道,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现如今已是一代明君,却不知你父皇近些年来可还安好?” 雪月清急忙恭敬回应,“有劳圣上顾虑了,近年来父皇的身体一直很好,依旧生龙活虎。” “如此甚好。那么广寒公主此行,除了交易往来外,还打算在我太玄停留多久?” “月清此行不只是为与贵国通商交易,临行前父皇还命月清为圣上送上一份大礼,以恭贺新帝登基。”雪月清说道。 “何物?”陈北璇好奇道。 “此物上对得起天和,下对得起黎民百姓。”雪月清阴冷一笑,芊芊玉手,拂于头前,三根玉指,触碰到那束缚着头发的白玉簪。 夜枫心中一惊,他此时正位于雪月清的左下侧,能够很清晰的看到那三千青丝中的尖锐玉簪。 夜枫毫不犹豫,便是一声大喝:“陛下当心,有刺客!” 夜枫言语刚落,雪月清便已取出玉簪,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手中一晃,尖锐的玉簪便脱手而出。 一抹寒光,瞬息间袭向了陈北璇。 一切都在刹那之间,陈北璇大惊失色,命垂一线之间下意识的低头。 却恰巧躲过致命一击,惊险异常,而头上的皇冠正中下怀,便被击中。 “咚——” 女帝的皇冠随着白玉簪子刺在了不远处的墙面上,晃荡不已,而朝中的文武百官无一不是胆战心惊,变貌失色,乱作一团。 “护驾!!”不知谁大喊一声,满朝文武顿时醒悟过来。 文官急忙护在陈北璇的身,而武官则纷纷袭向雪月清。 雪月清不慌不忙,袖袍一挥,挡住了武将们的攻势,紧接着娇躯一震,击退了武将。 而后雪月清竟是视满朝的护驾文武为无物,仿若出入无人之境般来到了陈北璇跟前的不远处,紧接着便是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一掌拍出,袭向陈北璇。 此一掌,勾魂夺魄,极其致命。 却在这时,总管俞永德身影一晃,一闪而逝,瞬息间便护在陈北璇身前,同样是一掌拍出,试图以掌对掌。 “啪——” 雪月清往后一跃,稳住身形,眉头紧蹙,面色疑重的盯着俞永德。 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让人措不及防,待到女帝陈北璇反应过来后,便是怒气冲冠。 “广寒公主,朕如此信任你,却没想到你寒武帝国竟会如此落井下石,还妄想把朕治置于死地!!” “太玄女帝,死有余辜。”雪月清却是一脸淡然。 “朕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朕凶,既是你不义在先,那便不能怪朕不仁了。” “从臣听令,擒拿广寒公主者,官晋一爵,赏黄金万两!” “月清敢站在这里,自是有所依仗。”雪月清却一脸的无所谓,不急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物,冷言道:“今日在场之人,降者可免一死,如若反抗,皆赐一死!” 待陈北璇以及满朝文武看清那物时,皆是瞠目结舌,满腹疑团。 “昆仑血莲!我太玄国宝为何会在你的身上?” 雪月清自然是冷冷一笑,“自然是从你们的宝库中拿的……” “此罪当诛!”陈北璇大怒。 “想要诛杀我,那就要看尔等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雪月清满脸不屑,紧接着便把昆仑血莲护于胸前,旋即一团血雾便四散开来,所过之处,死寂一片。 隐约间似是有一股血杀之气,杀伐之音充斥在大殿之内。 俞永德面露震惊之色,嘴中呢喃,“如今这个时代仙路难寻,修炼断层,却没想到,这世间竟还存在奇玄妙法,驭物之术……更没想到这万中无一的机缘竟会被她所预见……” 第4章 血莲 此时此刻。 血莲的恐怖气息蔓延在整个大殿之内,满朝文武,无一不是脸色煞白,胆战心惊。 夜枫更是目瞪口呆,他平凡一生,从未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等神奇之物。 “还愣着干什么?朕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还不赶紧上!”陈北璇眼瞅满朝文武以及刚刚赶来的大内侍卫,并无动作,旋即便大声吼道。 一声怒吼,满朝武将,大内侍卫,皆是醒了过来,纷纷举起武器,杀向雪月清。 “蝼蚁之人,若不投降,皆杀之!” 雪月清不屑一顾,袖袍轻挥,昆仑血莲顿时红光大摄,大片侍卫倾倒而出,紧接着又是一挥,血莲的杀伐之音轰鸣作响,有几个抵抗能力弱的武将,更是耳冒鲜血,死不瞑目。 剩余的残兵败将,纷纷被吓破了胆,双脚颤抖,冷汗直流,不敢向前。 “匹夫之勇,不足为虑。”雪月清扫视一眼,而后便对着陈北璇一脸嘲笑。 陈北璇沉默不语,冷眼相视。 “禁卫军听我号令,斩杀妖女,护救圣驾!” 就在此时,大殿之外传来一声如何,紧接着数百位身着盔甲的勇猛将士便破殿而入。 满朝文武都松了一口气,绷紧的心也悬了下来。 天子禁军,精锐之师,这其中无一不是可一敌十的勇猛之士。 禁卫军将雪月清给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满朝文武,包括陈北璇在内,皆是料定,这一回,刺客雪月清将插翅难飞。 “想不到禁卫军集中就会如此迅速,看来还是我小看了你太玄之军。”雪月清微微一笑,却不以为意。 “不过仅是如此,却远远不够。” 雪月清话语刚落,便把昆仑血莲捧于胸口之前,芊芊玉指祭出一道玄奥的法印。 昆仑血莲顿时起了反应,只见血莲慢慢的漂浮到了雪月清的头顶之上,紧接着弥漫着血雾的红莲便将雪月清团团围住。 禁卫军的将领皱起眉头,满脸沉色,举起右手,“弓箭手准备!” 处于后方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应声拉弓,手中之箭,只待一声令下,离弦而出。 “放!”将领手中一挥,无数的锋利弓箭,便离弦而出,纷纷的袭向雪月清。 就在所有人以为雪月清终究难逃一死之时,她举动确实让所有人震惊不止,疑惑不解。 只见雪月清依旧神色淡然,处变不惊,纹丝未动,面对即将迎来的箭雨更是视而不见般的神了个懒腰。 箭芒运行的轨迹,不过一剎那,转瞬即逝间便扎向到雪月清的身旁。 “融!”雪月轻轻吟一声,无数正在运行中的箭芒就被那奇怪的血雾所制止而住。 片刻之间,便被溶于血中,消失不见。 “杀!”禁卫将领眉头紧蹙,拔剑一挥。 旗下的数百位禁卫军便是应声而上,纷纷都抵抗着威压,踏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向前,他们的脚步协调统一,沉稳有力。 “禁卫之师,果真精锐。” 雪月清轻声一叹,“只可惜,忠义之士不肯收为己用,只能亲手摧毁!从今往后,天下再无此军!” “大胆妖女,胡言乱语,还不速速归降,莫要做无谓的反抗!”禁卫将领一脸愤怒。 雪月清不在言语,手中衣袖再次一挥。 杀伐之音再现,血腥之气愈加浓烈。 “俞总管,昆仑血莲为何如此可怕?” 陈北璇气定神闲,她所处的位置因被俞永德所阻拦的大部分气息,故而影响不大。 “血莲在邪道之手,如果要是巧用秘法,虽有违天和,却会使其变为大杀器!” “这血莲真有如此神奇?”陈北璇面露疑重,接着对俞永德发问道。 “回陛下,血莲被历朝历代封为传世之物,只是有它的道理,奴才曾经所处的宗门中,易是能成为镇派之宝。” “这么说来,如若通晓此物,便可寻仙问道?”陈北璇眼眸中的渴望一闪而逝。 “奴才也不知能否寻仙问道,但凡世间,却有一个传说,传说解开血莲之谜,天下便会陷入大乱!”俞永德一边阻拦着昆仑血莲的恐怖气息,一边向陈北璇解释着。 “那你先前为何不告知于朕?!”陈北璇略微愤怒。 “奴才以为,传说虚言意不可信以为真。”俞永德淡然解释道。 “如若你所言非虚,那么这血莲自是应当回到朕的手中。”陈北璇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在被血色莲花所肆意屠杀的禁卫军。 “禁卫军难敌此物之威,应当坚持不了多久。”俞永德缓缓说道。 雪月清手持血莲花,所过之处,便能杀死大片的禁卫军,更打得这精锐只是节节败退,到了最后更是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陈北璇眉头一蹙,心想不能再等了,便大声说道:“俞永德何在?” 俞永德闻声,转过身来,“奴才在!” “广寒公主居心不轨,藐视皇权,现朕命你将其捉拿归案,并夺回我太玄的传世之物!!” “奴才领命!”俞永德躬身一拜。 一拜过后,俞永德整个身体一跃而起,轻盈的身影瞬息之间便到达了雪月清的身后,同时掌中蓄力。 依旧是那诡异的身法,熟悉的掌法。 不过这一掌比之先前的那掌多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势,显然威力自是愈加的强大。 蓄力过后,一掌拍出。 “不好!”雪月清背后一凉,顿感不妙,连忙向右退去,试图闪避。 然而却依旧晚了一步,凛冽的掌法带起一阵阴风,竞视那红莲血雾为无物,掌拍到了雪月清背后。 “啪——” 雪月清应声而飞,柔软的娇躯被拍到了夜枫身旁,一口鲜血喷出,旋即强撑着身体,试图站起,却无能为力。 这一掌,竟使得雪月清的五脏六腑粉碎开来。 俞永德淡然的声音传出:“虽然不知道你这奇玄妙法是否从三十六派之一,亦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所学而来,但在这个世道,这玄妙之术,终是难以大成!” 雪月清脸色惨白,被鲜血所染手指狠狠的抓着地面,强忍着无与伦比的痛苦,却因粉身碎骨之殇,终究无法站起身来。 第5章 逝去的时代 没有人能料想到陈北璇身边的总管竟如此恐怖,仅仅只是出手的一瞬之间,便将先前还是杀神在世的雪月清所打成重伤。 现在估计城中的驻扎军队已得知消息,不久整个皇宫便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而雪月清不过孤身一人,终究难逃一死。 “夜枫!”雪月清趴在地上,眼眸艰难的移向了夜枫。 雪月清猩红的血液缓缓的从伤口处流淌而出,逐渐染红了地面。 “父皇曾跟我说过,这个世界是不公的,即使地位崇高,权倾天下,却依旧难逃一死。” “凡人之命,从出生便注定了死亡,天下苍生,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可是这不就是命运吗?我想不明白……”夜枫呆呆的看着趴在鲜血之中雪月清,低声的回应着。 “你本贵为公主,衣食无忧,跟我比起来,你是何等的幸福?又为何会做这等愚蠢之事?” 雪月清却是一阵苦笑,闭上眼睛,朱唇轻启。 “因为,这个世界存在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真理,那些流失在历史尘埃中的真理!那些不曾有人去追寻过的真理!” “古时候的事情?”夜枫依旧疑惑。 雪月清睁开眼睛,一股锐气从中散发而出。 “没有人愿意去了解那史记中的神话时代,更没有人愿意追问那种波澜壮阔的世界是否存在……” “试问当今天下又有谁知道,我们所生存的天地是从何而来?” “又有谁知道,这九州天下曾经也只是一片大陆,却又为何一分为九?” “又有谁知道,有人曾活过几百上千年,更曾有人证道长生之境。” “又有谁知道,这个世界曾经是多么的浩瀚无边,波澜壮阔……” “广寒公主……”夜枫看着惨白无力的雪月清,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出现了一丝悸动。 这个场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他曾亲身经历过一般,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雪月清坚定无比的眸子中,极其强烈的渴望之色使得他震惊不已。 “月清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便无法回头,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希望,你所说的消息是真的了!”雪月清苦涩一笑。 “我说的那些……”夜枫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被自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是不是真的他又哪里知道? 先前他所说的关于地底灵脉的消息,也不过是从酒楼中一个神棍之口所得而知的,消息的可信度几乎为零。 不过看到雪月清凄惨的模样,他就更加不忍将真相说出。 还给她有一些希望吧…… 就在所有人以为,雪月清身受重伤就会放弃抵抗之时,她说了一句使得大多数人都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人愿意迈出这一步,更没有人愿意做这个扛旗之人,那么月清即便背离人道,堕落成魔,却也要扛起这一面大旗,亲自开启这大世之争!” 雪月清突然紧咬牙关,再一次强忍着五脏六腑尽碎裂的痛苦强强支撑着身体站于而起。 她口中的鲜血随着身体的站立而缓缓之流,颤抖的娇躯仿佛时时刻刻都要倒下一般,结果却是迟迟未倒,反而越站越稳。 “喝!”雪月清突然一声大吼,似是在发泄心中的不甘与怒火。 大殿之内,雪月清虚弱的身体旁突然狂风大作,嗡嗡作响。 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血莲再一次发出耀眼的光芒,那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压向众人的心头。 雪月清明亮的眸子仿佛丧失理智一般变得一片的血红,本是漆黑的头发变成了一片雪白,而后三千白发随着狂风躁动了起来。 “孤注一掷,以死相搏吗?”俞永德却没有了先前的淡定,而是双眸颤动,神色疑重。 残留下来的文武百官早就躲得远远的了,陈北璇更是不知何时已经远离,携带的侍卫远远的观望此处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是谁,又为何寄于人下,这些都不重要,如果这一次没有成功,那么一切的存在都不再有意义……” 雪月清双眼血红,身上的气势越发的强烈,她知道如入魔道,永远都无法回头。 她本不想如此,却奈形势所迫,她已身受重伤,如果不做,那违背常理之事,本就难以治愈,故不得不出此下策。 何俞永德的出现出乎了她的意料,强大而诡异的身法,极其霸道的掌法,都不是她这种只能依靠外力来战斗的人所能应付的。 “你这是何苦呢,血莲本就已经油尽灯枯,经过你这么一折腾,估计是要枯萎了。”俞永德可惜道。 “就这样结束吧,寻览仙缘太难了,难于上青天啊……”俞永德抬起右掌,欲将还在原地尚未无法动弹的雪月清抹杀于萌芽之中。 却在这时,俞永德眉头一皱,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暗道不妙,脑袋一歪。 嗖的一声,一柄飞剑从耳中划过,虽俞永德及时躲避,其耳朵也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一道声音,突然从大殿之外传来。 “公主所求之事,又岂是你这小小筑基所能明白的?” 循声望去,一位老人缓缓的显出身形来,泛黄的皮肤,满脸皱纹,眼眸中充斥着一种极其强烈的沧桑感,仅仅只是一眼,便让人感觉莫测高深。 “展伯!”雪月清轻吟一声,满脸惊喜,同时也放下心来。 “你是何人?”俞永德目光灼灼的盯着刚刚出现的苏展,眼眸中充满了忌惮。 那一柄飞剑,如若不是刚才的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状态,就很有可能会当场毙命。 “不过是无名之辈罢了。”说着,苏展缓缓的走到了雪月清的边上,快速的点住几道穴位,使得雪月清本是血红的两双眸子,缓缓的恢复了平静。 而后苏展看了眼夜枫,旋即对着雪月清低声道:“成魔之道,便是自断根基,还请公主三思而后行……” 苏展说话的语气很低,因交战双方距离过远,所以对你并没有听到,而夜枫就在一旁,却恰巧都听见了。 雪月清顾不得夜枫的存在,情势危急,却是必要的,将此时的情况告知而出,“刚我身受重伤,五脏尽碎,无可奈何,也只能用此法强行改造自己的身体根基,以求短暂的环节身体受伤程度。” “老奴以为公主封住穴位,使其魔种沉睡,待到公主前往灵脉之时,如若一帆风顺,魔种便会消除。”苏展轻声一叹。 “这么说来展伯已经寻找到了地底灵脉?”雪月清疑惑中带着喜悦的问道。 苏展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物交给了雪月清,“此物还情公主在进入灵脉之时便可自行打开。” 第6章 仙缘何处寻 雪月清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有急着过问物品的用途。 “请公主先行撤离,老奴随后便到。” 雪月清并没有多做言语,随后便从后方的缺口逃离而出。 逃离的方向,竟是皇宫的深处! “追上她!”俞永德对着残余的败将说道。 “是。” 俞永德身旁的残兵败将刚想朝着雪月清逃离的方向追去,却被苏展给阻拦住了。 把散兵打退后,场面一直僵持住,苏展苍老的面孔看突然向了俞永德,深邃的眼眸让俞永德不由得心中一惊。 “你究竟是谁?”俞永德面色疑重,目光灼灼的盯着苏展。 苏展没有理会俞永德的目光,脚步一迈,向着俞永德所处之地而略过,伸手把先前的飞剑一把握住,轻轻一扯,整柄剑便随着苏展摆动起来。 这一柄剑的每一次舞动,伴随着一条生命的离去,鲜血四溅到各个角落。 苏展剑刃的轨迹突然转变,袭向了俞永德的脖颈处。 俞永德大惊失色,连忙退去,惊险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不料苏展的攻势却并未停下,反向一挥,剑刃划破空气,再次劈向了俞永德的胸口。 随着一声闷哼,俞永德胸前便出现了一道血口,向后退却了几步,右手捂住了出血的胸口,面色狰狞。 在观苏展剑刃的半边,已被染红。 见俞永德未死,苏展迅速的摆正手中的那柄剑,没等俞永德反应过来,便向前刺出,让其防不胜防。 剑尖刺到俞永德的眉心之处却诡异的停了下来,苏展身形一晃几道剑影芬芬的斩向了四周的柱础。 俞永德却是心中一慌,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自己的死亡。 待睁开眼睛之际,苏展已是消失不见。 望了望四周,哪还能找到苏展的身影啊。 也只能看到苏展离去时所制造的大量尘灰。 “咔嚓——” 碎裂的声响使得俞永德循声望去,只见支撑着整个大殿的柱础出现了一道剑痕,似乎是随时要断裂开。 “不好。”俞永德心中一惊,苏展方才的那几道剑影显然震动了整个建筑,不久之后便会倒塌。 “护驾!” 辉煌的建筑随着柱础的断裂而开始晃动,碎石开始掉落,满朝的文臣武将把陈北璇护在了一个圈内。 这危机的关头,没有人会注意到整个大殿之内,除了雪月清与苏展都已消失之外。 还有一人也随着建筑的倒塌而消失,那人便是夜枫。 而夜枫此时莫名其妙的被带走了。 在不知所措之间就被苏展粗暴的拎了起来,提到了皇宫里某个下人所居住的的茅草房内。 “臭老头放开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干嘛就偏偏盯上了我?” “你们这些大胆的刺客,把我给带走,现在该如何是好……” “如果被擒,我就算是无罪的,被你们这么一弄,也会被认为是帮凶啊!” 夜枫口中不停的谩骂,脸上的表情更是难堪,心中充满了苦涩。 他的头脑虽不是天资卓绝之辈,却也不会太过愚蠢。 想他夜枫先前因家族落魄,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但最近新帝登基,他为夜家之后,如果新帝念在旧情,就算不能荣华富贵,却也会使他衣食无忧。 可现如今,这些刺客把他带走,如果再加上朝中官员们的添油加醋,恐怕他就会被扣上了刺客同谋的帽子了。 “安静些,这里依旧是皇宫之内,我等并没有脱离危险,如若你不想死,就别说话。”苏展沉声说道。 闻言夜枫也只好无奈地乖乖闭上嘴,他并不想死。 雪月清虚弱的靠在墙边的一个角落里,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有意思无力,刚刚的战斗,已经使得他虚弱不堪。 雪月清虽然使用了血莲,暂时缓解了五脏尽碎的痛苦,可现在显然时间已过,又恢复了那种状态。 “展伯你为何要带着他?”雪月清扭头看了眼夜枫,随后对着苏展问道。 “公主自作主张行刺太玄女帝太过于挺而走险,如今形势危急,老奴观此人与太玄皇朝渊源颇深,而公主如今伤势未完全愈合,灵脉之行,也可照顾公主。” “有你便可,他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之人罢了,展博又何须多此一举……” 雪月清有些无奈,苏展潜在的意思她自然清楚,不过是惜才之心在作怪罢了。 “望公主成全。”苏展并未就此作罢,反而依旧是不依不饶。 “那就这样吧,能让展博如此欣赏的人纵是带在身边,有何尝不可?” “谢公主。”苏展拱手谢道。 “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雪月清问道。 “城中的驻扎军队即将赶到,等下老奴带着公主杀出重围后,会与其纠缠,老奴已沿途留下记号,灵脉所藏之处公主一探便知。” 玄澜城贵为皇城,城中的守军多达十万之众,天子遇刺,虽不能全部派遣,却也能掉出三万之军用以围杀雪月清等人。 “真是个疯子,为了这莫名其妙的灵脉,命都不要了!”一旁的夜枫低声嘀咕。 雪月清并没有理会夜枫,而是疑惑的对着苏展问道:“那展伯你呢?” “灵脉太过于特殊,进入灵脉自然是需要些许时间,而灵脉开启便会暴露位置,老奴虽不能以一敌万,却也能拖住些许时间,还望公主抓住这一次机会。” 雪月清沉默不语,并没有同意,而是紧紧的盯着苏展,眸子中充满了犹豫。 她心里面知道,灵脉之中自是安全,可如今这种情况确实需要一个人留在外面拖住太玄的三万兵马。 而那个人,要么被擒拿,或是被斩杀! 知明情况的雪月清依旧沉默着,怎么个场面无比的寂静。 “时间不多了,还请公主顾全大局!”苏展大声说道。 苏展神情坚定无比,悍不惧死。 夜枫看着坚定无比的苏展,心中很不是滋味,在危难之际,愿意挺身而出的人,都是值得人敬佩的。 雪月清挣扎许久后,低下了头,咬牙道:“注意安全!” 苏展脸上出现了笑意,转头看向了一旁自顾坐着的夜枫。 “小子,我知道心中憋屈,可又能怎么样呢?既然反抗不了,何不欣然接受,地底灵脉关乎仙缘,对于你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机遇呢……” “那又如何?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仙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夜枫脸上满是不屑,心中却是充满了异动。 天下间,如果真的有成仙的机会,又有谁不想去尝试呢? 可如今,仙早已成为了那飘渺的传说,又谈何寻找? 眼见夜枫满不在乎,苏展便再次放话,“如若此次公主能安然无恙的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回到北寒后,便许你一世荣华!” 第7章 高洋 皇宫之内,无数个火把照亮了黑暗,正有着大批的人马正在搜寻着夜枫等人。 黑暗中,一位领头的小将一边打着哈欠,满不在乎的使唤周围的士兵们。 “你去那边看看,都搜仔细点,别让刺客跑了。” “大人那边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刺客啊。” “你就不会自己去随便翻翻看?这点小事还用我教你啊!”高洋满脸怒容,一脚把士兵给打发走,旋即便找了个角落,随意的坐了下来。 高洋今天很是苦恼,今天他们军营里的将军好不容出去了,只留下了随军独守空房的妻子。 想他高洋为了勾搭那个美人,可谓是不留余力,用尽了各种方法才勾搭到手。 今日寂静的夜晚,天时地利可谓是都站在他这边,他也成功的溜进了将军的营帐里。 谁知,床榻之上就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原本寂静的军营就突然闹腾起来,吓得他差点就不举。 待他穿上衣服出去查明情况的时候,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对那几个刺客痛恨无比。 居然有人敢行刺太玄女帝! 真是不要命啊…… 得知事关重大,高洋并没有心思管他麂皮胳毛的事,毕竟当今天子遭遇刺客,虽然刺客未能行刺成功,然而却成功潜逃。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来这件事,确实需要自己多费一些功夫了。 然而,就在得知那些刺客其中有一位乃是异国的公主,且是江湖之人,武力更是高深莫测。 身边的人更是都在传,凶残无比,杀人如麻,竟使整个禁卫军惨败!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高洋整个人,都郁闷了起来。 前往皇宫,围剿刺客,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什么狗屁将军,自己躲着不敢来,却偏偏让我来找这个什么刺客……”高洋嘴上嘀咕着。 高洋心中是清楚的,如果他自己真的去参与围剿了,这个过程不撞上那些人还好…… 如果撞上了,再给他十个胆,他也打不过啊! 虽然心中不愿,但谁让刺客所行刺的人是当今天子,而他又只是一个小将领,所以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不过高洋却打定主意,出人不出力,就算看到刺客也假装不认识,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所有人听令,整军列阵,围住他!” 休息了没多久,高洋便听见远方传来了一阵骚动,这一阵动静使得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高洋估摸着,刺客应该是找到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躲得远远的。 “快别让他跑了,我们人多,不要怕!!” 又是一阵声音史德刚想离开的高洋扭头望去,却看到远处一片火光中,一个老头把一具浑身冒着火的尸体被抛向空中。 此时老头右手持剑,步伐诡异,在火中漫步自由,围在他周身的士兵,一片一片的倒下。 “我得赶紧走,这江湖之人,太可怕了……” 高洋顿时胆寒,他虽知晓江湖之人一般都是强于普通人数倍,却没料到,竟能强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他估计,这个老头,放眼整个天下,单挑的话,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是其对手。 就在思考之际,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就被鸡打到了他的身旁,把高洋吓得不轻。 高洋定了定心神,暗骂道:“这老头真可怕,我站这么远,尸体居然能打到我这边来!” 高洋可不敢久留,虽说自己所处的观战位置距离较远,但并非绝对安全,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有必要溜走的。 不久之后,他就找到一次昏暗的大殿,也不管这是皇宫内哪位身份显赫之人所居住的大点,便一股脑的钻了进去。 大殿中昏暗的角落里,两道互相搀扶着的身影背对着高洋默然而立。 高洋心中一惊,看着那两道背影,一时间脑中思绪混乱,愣住了。 “公主,有人发现我们了。” “我知道。” “我们接下来?” “一个小角色而已,你去处理,我找一下入口。” “这样真的好吗?”夜枫迟疑了,毕竟他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还没有勇气下杀手。 “找到入口之后打开它需要时间,在此期间,我们的位置要是暴露的话,我们将在劫难逃!” 夜枫沉思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谁让我倒霉呢,摊上了这种事。” 夜枫轻轻的把雪月清放到了一边,但在转过身的时候便反应了过来,貌似他并不会武功啊…… 看了看对方的身板,再看了看自己的,一比较下来,夜枫便发现自己貌似没有制服对方的资本。 现在对方也已经看到了他,打是打不过,那我该怎么办? 就在夜枫绞尽脑汁思考办法的时候,高洋却是握紧了双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夜枫紧张不已。 只见高洋稳住身形,神色坚定无比,满脸严肃,双膝轻轻的挪动,而后突然发力。 “扑通——” 一声跪地的声响过后,高洋便大声求饶道:“小的无意冒犯,还望少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夜枫措不及防,同时又很是郁闷。 他都没怎么动,这人怎么就突然跪地求饶了? 还以为是个高手,却没想到行为却如此奇葩,做法更是令人不解。 “你是谁?” 夜枫虽不明所以,但看见高洋比较弱势,整个人也毫无气势可言,所以也就放心的开始盘问。 高洋胆战心惊,连忙回答道:“小的不过是无意路过此处的小将,并非有意惊扰公主和大人。” “你认识我们?”夜枫双眸直视着高洋,面色疑重。 夜枫他自己都是被苏展强行拎过来的,虽不想与之同流合污,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自然是认识的。”高洋看夜枫并无对自己下手的意思,呼了一口气,说道:“您二位的样子早就通过画像传到了太玄的全军,估计在我们军营里面,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有多少人?”夜枫想打探一些消息。 “在我进入皇宫之前,大军已经把整个皇宫围得水泄不通,其余的小的也不知道,不过估计也有几万之众,足以把整个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对了,你们同伴,正在跟外面的大军僵持,能以一敌万,却不被伤及分毫,大人的同伴可真是勇猛啊!”高洋解释的过程中还不忘吹嘘了一句。 虽然皇宫被围了,但高洋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得意,毕竟自己的生死完全就由眼前的二人所决定的。 “你说什么?!” 正在寻找着,灵脉入口的雪月清闻言,连忙靠了过来,用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高洋。 第8章 血莲为钥,开启仙缘之门 “这么说来,外面的那人就是那个老头了。”夜枫在听完高洋的解释之后,他知道那老头恐怕性命难保了。 这个世界并非武力至上,强者为尊,在万军围攻之下,即使是武者也难以存活。 雪月清一阵呆滞,面色微动整个人都变得奇怪起来。 “嗯?公主你怎么了。”夜枫注意到了雪月清那变得极为不正常的神色。 雪月清神情有些低落,此时空气中仿佛存在着一种悲伤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而雪月清的整个人更是低下了头,没有言语,仿佛是在念想着什么。 见到如此情况,夜枫便并没有再开口。 片刻之后,雪月清转身走向了殿内的一处,停在了一幅画像之前。 “走吧,去看看……所谓的仙!” “那这个人?”夜枫有些迟疑的用手指了,指在一旁的高洋。 “灵脉之下,你我皆未曾踏足,便留此人一命,让他下去探路吧。” 夜枫点了点头,刚想意示高洋,岂料高洋一点也没有犹豫,早已屁颠屁颠的跟上了雪月清。 同时高洋心中舒了一口气,能留住性命,哪怕只是一时,也足以他再寻机会,借机逃窜。 雪月清脚步挪到了一幅画像前,停了下来,眉毛紧紧的盯着画中之人。 画中有一绝色女子,神似游龙,妙不可言,女子的双手似乎是在捧着什么,却空无一物。 “这画里面暗藏玄机?”夜枫忍不住出声问道。 “不会错的,与北寒神话中所描述的一模一样,这幅画便是灵脉仙阵的入口。”雪月清轻抚着这一幅画,感慨万分。 夜枫很奇怪,他很好雪月清为何会懂得如此之多的事理。 就在这时,大殿出来突然传来一阵的打斗声,兵刃交锋之声由远及近。 雪月清听到声音却是一喜,旋即便有些着急的道:“展伯撑不了太久,事不宜迟,要赶紧打开灵脉。” 言罢,雪月清便拿出一物,放置画中女子双手之前。 “那是血莲!” 夜枫心中一惊,这不就是那冥冥之中吸引着他的东西吗,岂能料到此物竟能开启雪月清口中的灵脉。 但是此时,夜枫感觉到血莲与自己那冥冥之中的联系,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一般。 “血莲为匙,异域仙魔,奉吾之意,贯彻天地!”雪月清闭起双眸,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眸已是一片红光。 血莲突然红光大盛,却是转瞬即逝,转眼间便黯淡了下去。 “怎么没反应?”雪月清也始料未及,皱起眉头,心中却是泛起不好的预感,拿回血莲,苦笑道:“难道先前在朝堂上的运用,已经让你枯萎了吗。” “难道,要在灵脉入口之前放弃了吗……” 雪月清透过窗户,看着大殿之外的汪洋火海,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探索过北寒深处,也去过青丘古城,一路走来,尸山血海,只为追寻那只曾在书上所记载的成仙之缘。” “经历了这么多,这小小的阻碍岂能难倒我。”雪月清并没有因血莲的枯萎而放弃,反之寻找仙缘的那股执念却愈加的强烈。 雪月清转头看上了高洋,眸子中的不怀好意直接表露了出来,没有丝毫的掩饰。 “你想干嘛?”高洋心中一惊,身子往后缩了缩。 “事到如今,也只能用你来当这个钥匙了,如若你幸存下来,仙缘自然是有你的一份。” 雪月清说完后并没有过多的废话,而是反手抓住了高洋的衣领,刚想提起来却发现自己现在似乎并没有力气能够提起一个人,哪怕这个家伙很是瘦弱。 雪月清没有办法,无奈的只能看向夜枫,说道:“麻烦夜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你究竟想做什么?”夜枫迟疑的看向了雪月清。 大殿之外的打斗声,越来越近,排兵布阵的呐喊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情况紧急,来不及解释了,请公子必须要相信我,只有破解这画中的奥妙我们才能够脱离危机!”雪月清着急的喊道。 夜枫纠结片刻,一咬牙,便扣住高洋。 “得罪了兄弟,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高洋一脸茫然,却隐约间明白了些什么。 “把他摁在那幅画上面,整个过程,我尽量不会伤到他的神魂。” “两位大人啊……小的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帮不了什么忙啊。” 夜枫把惨叫中的高洋扣到了那幅画上,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莫名其妙的上了这个公主的贼船,却并没有过多的抗拒,反而心中充满了无所谓,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叛与不叛。 归根结底,可能是夜枫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其实本身就不愿臣服于太玄女帝吧。 “古籍上说这个秘法能够使枯萎的血莲恢复生机,能暂时性的让其盛开!” “可是我以前根本就没有实践过,这一次也只能冒险一搏了!” 雪月清思索片刻后,拔出剑刃,指向了高洋。 “饶我……”高洋大惊失色,张嘴求饶,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低下头,正看到一柄剑插在了自己身上,银色的剑刃染红了他整个胸口。 原本已经暗淡的血莲,居然在雪月清的驱使下再一次的盛开。 然而雪月清却并没有停手,手向前一推,银色的剑刃越陷越深,高洋流出的鲜血更加多了。 大量的鲜血从高洋身上流淌出来,染红的剑刃也染红了地面,更染红血莲的花瓣。 雪月清惊讶的看着高洋,喃喃道:“想不到,万万没想到……你身上流淌的血,比之寻常人差距会如此之大,也好,这样一来我便不需要在用自己的鲜血了!” 雪月清看着因被血莲大量的吸食鲜血而陷入昏迷的高洋,无奈的叹道:“取心胸之血,难免会伤其姓命,他能否活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夜枫沉默着,他不明白雪月清为了破解这张图上的奥妙,为何会痛下杀手?而他,为什么又会莫名其妙的成为帮凶? “夜公子,把他带上吧,我要启动阵法了。”雪月清对着夜枫说道。 夜枫点了点头,刚扶起生死不明的高洋,便看到雪月清念完先前的那句咒语之后,血莲缓缓的漂浮到了画中女子的手中。 就在此时大殿的大门被打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 而画中女子的双眸突然照射出一道白光,覆盖住包括刚闯进来的士兵,以及大殿内所有的人。 白光转瞬即逝,一晃眼之间便消失了,连同消失的也包括夜枫在内的一群人。 第9章 吾欲去证道成仙,去往三十三天 夜枫迷糊的睁开双眼,却没有看到光明。 “我瞎了吗?” 黑暗充斥在夜枫的眼中,睁着眼睛却不见一物,仿佛整个世界除了黑暗再无一物。 望了望四周,经过了搜寻了几番,也没有发现雪月清,除了寂静黑暗,别无它物。 “还是说,我已经到灵脉了?” “可是……我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到?” “你已经死了!”黑暗中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了夜枫耳中。 夜枫愣住了,随后便仔细倾听着他的周围,却再也没有听到丝毫的声音。 “幻听吗?我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死了呢……”夜枫摇了摇头,满脸苦笑。 “你确实死了。”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入夜枫的耳中。 一次可能是幻听,但是第二次夜枫却敢肯定自己并不是幻听,自己周围的黑暗之中,藏着一个人! 夜枫注视着周围的黑暗,大声的喊道:“你是谁!” “我是谁呢?是啊……我究竟是谁?”低沉的声音充满了不解,对于自身存在的不解。 “什么意思?”夜枫皱皱眉头,继而继续对着四周的黑暗冷笑道:“你把我带到这里,难道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吗?” “我是谁?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低沉的声音并没有理会夜枫,而是依旧的呢喃自语。 “先别管你是谁了,可否现身一见?”夜枫开口说道。 “我是谁啊……” 低沉的声音还是没有理会夜枫,而是在拼命的思考着“我是谁”,似乎今天不弄出个所以然来,便不会理会再理会夜枫。 夜枫有些无语了,这人莫不是有病? 随便叫了几声后也没有得到回应,夜枫伸手探了探身下,摸到一处凸起的地方,也不管是何物,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低沉的声音还在那里思考着自己的身份,夜枫得不到回应,也没有再自讨没趣的找那人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坐在原地休息,同时还警惕的打量着黑暗的四周。 “我是谁?” 低沉的声音在夜枫的耳边呢喃着,重复的话语不厌其烦,良久之后,那道声音说的话不再单一,而是开始变化了起来。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低沉的声音似乎是陷入了疯狂。 就这样一直重复着,片刻之后,低沉的声音逐渐的开始陷入了时光的长河,艰难的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三十三天门前目送原始飞升吗?不对……已经过去很久了,原始已经飞升了,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好像还改写了生死簿,抹去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可是我的名字是什么!?” 低沉的声音逐渐有些烦躁了,却只能无奈的陷入痛苦的回忆,时间过得缓慢,不知道过了多久,低沉的声音又在夜枫的耳边响起。 “我记得,我改写了生死簿,脱离轮回之后不久,我去过三生石,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上面……” “但是上面的名字,是什么?该死,时间久了,有点记不清了,上面到底刻的是什么名字……” “三生石上刻的名字,我记得,开头的第一个字好像是叫乐……” 低沉的声音,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再次想起时,已是一阵叹息。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可是过去了这么久,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是,我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那好像是三生石的名字,那上面我的名字后面还有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对我很重要,那个名字是什么来着,可恶啊!我的记忆呢,为什么越来越模糊了……” 声音逐渐的消失了,在也没有动静,夜枫无奈的开口,“居然想不起是谁,那就别去想了,你先告诉我,这事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我又该怎么出去?” 低沉的声音并没有急着回应夜枫,良久过后,苦笑了起来,似是想明白了一般,“你说的对,过去了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没必要过多的去留恋那些已经逝去在我记忆中的时代,可是那些因果总要有人去解决的……” “那是你的事情,我现在就想弄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夜枫恼火的问道,他的耐心已经达到了临界点,根本就不想听那些废话。 “你为寻仙而来,却也要为寻仙而亡……” “你没有灵根,却闯入了灵脉的禁区,浓厚的灵气自然会排除你的存在,归根结底,你也不过是自寻死路。” 低沉的声音在夜枫的耳边徐徐回荡,久久没有散去。 “难道我真的就死了吗?”夜枫只是疑惑片刻,旋即便坚定道:“不,我没死,你说我死了我就死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岂能被你糊弄?!” “你确实是死了,这一点在你打算进入灵脉的时候便已注定。” 夜枫依旧不为所动,而是满脸不信的对着那道声音质疑道:“我有意识,我能说话,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一切,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奥妙,世间万法,魂之一道,甚是玄妙,纵使肉体死亡,但其魂不灭,便可重铸身躯,再活一世!” 夜枫愣住了,他在想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这种能够让人重活一世的法术…… 那么,雪月清口中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仙,与天同寿的仙,呼风唤雨的仙…… 甚至雪月清中所描述的,那波澜壮阔的时代,这个世界没有九州,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大地,更有甚者,曾证道过长生之境。 虚无缥缈的仙,真的存在! “你已经死了,我也已经死了,过去的我们都死了,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能放眼未来?” “你什么意思?”夜枫听不明白。 低沉的声音,沉默片刻后,坚定说道:“打破浩劫,证道成仙!我们要去往仙域,去到那三十三天界,了却我们过去的因果,做我们该做的事……”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仙域,什么是三十三天界,你究竟是谁?!” “你我本就是一个人,只是因为一次意外我们才变成了两个人,如若我们的灵魂能够归位,这大世,便无人能够阻拦我们证道!” 夜枫再一次的愣住了,他听明白了,这个声音,或者说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曾经跟他是一个人,只是有一些意外,才变成了两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灵魂。 而那个人的所失去的过去,就是自己所失去的过去…… 冥冥之中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便是那些遗失的记忆! 夜枫苦笑一声,感慨道:“我一直觉得,我自己的世界也就玄澜城那点地,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出去,所以我一直不明白,如果世界真如书上所说的那么大的话,那该是什么样的啊。” 低沉的声音也是感慨道:“这人啊,修行一世,大道三千,归结成一句话,不就是:看看天地,再看看你自己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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