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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喜剧》


第1章 河边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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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清晨。安基文起床吃过早餐,感到无聊,便拿起一根钓鱼竿,独自徒步到离市区四里多外的郊区去垂钓,以消遣积抑的在胸臆间的闷郁。

河边,两个一大一小的姑娘正在凝视着水面上的一朵花,进行有趣的对话——

“不,不是丁香,丁香花生长一簇簇的,而且它开的花瓣是红紫的或者是白色的。”另一个扎着两束长的姑娘说,“你瞧,这朵花的颜色是外部深红,里面粉红,红白相间还夹带着玛瑙色,花蕊澄黄,花瓣是那样的好看。”

“那叫什么花呀?”

“我也不知道。总之,在公园里我从来未见这种花,真的好美丽!”

忽然,飞来一只漂亮的蝴蝶,它风度翩翩地落在那朵花蕊上。小姑娘好似现什么一样,伸出手指着蝴蝶兴奋地惊叫起来:

“你看,蝴蝶来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花长得漂亮,当然会招惹蝴蝶来恋采它呗!”

“你说,蝴蝶恋花是嗅到花的香郁来呢还是看见它的颜色来呢?”小姑娘天真地问道。

大姑娘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花的美丽形状和它的颜色把蝴蝶引来呗!”

小姑娘眨眨眼睛,不同意她的说法:“你说的不对,上回图画课,我画了一幅非常美丽的出水芙蓉,我贴在家里,我家养有一箱蜜蜂,为什么没有蜜蜂去恋那朵花呢?我想,肯定是花蕊散出浓烈的香气把蜜蜂招惹来,蝴蝶和蜜蜂是一样喜欢恋花的。”

大姑娘自知说错了,莞尔一笑。片刻,她感叹地说:“哎呀,要是能把这朵花采撷上来,该多好呀!”

小姑娘说:“我去折一节树枝来吧。”

“不,不用树枝,用树枝把花撩过来,会把花瓣弄掉的,那太可惜啦!”

“不这样,那怎么办呀?”小姑娘有婉惜地说。

“我下河去把它摘下来。”大姑娘说着,用手将裙子下摆提起高高的,缓缓地嚅步下水。她每当蠕动一步,都用脚趾尖试探一下前面河水的深浅。走了几步,她停下来,并拢双腿,慢慢地弓着腰肢,伸出一条手臂,可是手指尖还差那么一点点才够得着花茎。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再往前嚅动一下,河水已经开始浸湿了露出她的内裤边(她穿的是一条粉红色的内裤),她不敢再继续向前嚅动脚步了,生怕再向前走去河水会把她泡过头顶。可是,手指尖仍未能够得着那朵花。她正踌躇着,眼前的那朵花是那样的娇艳婀娜,而自己想摘又摘不到。真可惜!唉,有什么办法呢?

“姑娘,你要摘花吗?”

她回过眸子一看,岸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正微笑着对她说:“上来吧,我来帮你摘花。”说着,他放下手中的钓鱼竿,脱掉长裤子准备下河。

大姑娘见那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子脱下裤子,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说:“别,别脱裤子!”

安基文一边脱下裤子,一边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非礼你们的!我只是想下河水里帮你们摘花。不然,我的裤子湿透了就难搞啦。”

姑娘上岸了。

这男人就是安基文。他很快就花摘上来了。当他从河里走上岸时,大姑娘看见他的短裤前面高高地鼓起一个包,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安基文把花递给她,说:“喏,这花真的好漂亮,难怪你那么喜欢!竟敢不顾危险下到河里去摘它。”他说这话时,一双眼睛一直在她那张俏丽的脸上打量着,心中不禁啧啧赞叹道:“这姑娘长得真水灵啊!”

姑娘接过花后,赞不绝口:“哎哟,太好看啦!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花!”她说着,凑近花蕊,贪婪地闻几下。一股馨香沁入她的胸臆间,她完全陶醉了。

一刹那,花朵和她那张娇美的脸庞映在一起,衬映得更娇美了。不知是泛在她脸上的红晕把花儿映得更美了,还是花瓣上的艳采把她的面颊衬映得更妩媚了。安基文看得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此时此刻,这时,他想起了唐朝诗人崔护写下的那千古绝唱的诗句:“人面桃花相映红”眼前娇花姑娘脸庞映红的情景,把这句诗放在这里,是如此的贴切,如画如诗。他感觉自己好像品赏了一盅浓酒,整个身心完全醉了,他沉醉在对美人儿的暇想之中,他感到心里泛起一阵甜丝丝的滋味。

那姑娘向安基文说一声:“谢谢!”说罢,就和小姑娘转身走了。安基文向她的背影投去一道贪婪的目光,他穿好裤子,便弯下身拾起地上的钓鱼竿,向不远的一块绿草如茵的钓鱼的好地形走去。身后,传来了两个姑娘的说话声——

“玉兰姐,你刚才注意了没有,”小姑娘说,“方才我看见他的眼睛一直定定地盯着你,下身挺得高高的,好像对你有一种特别的神情呢!”

噢,那个岁数较大的姑娘叫玉兰。嘿,人生得漂亮,连名字也叫得特别好听。我倒要仔细听一下,看她如何回答小姑娘的问话。安基文内心不平静地活动着。他想:“没想到那个小姑娘会把他刚才下身勃起的现象也敢议论,如今的女孩子真的开放,什么话题都敢无遮无拦地开###谈,我真的佩服啦。”

说真的,方才他脱下长裤子下河帮摘花时,看到大姑娘那张俏丽的脸和那丰满的**,隐藏在他身上的的男性本能便自然而然地勃起,这是无法掩饰的呀。如果他没有从内心浮起意淫的想法,说明他身体内才是真正的有病呢。这是一种正常的男性心理现象,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更不能把这种本能的流露现象说是下流无耻的思想。如果谁凭这作出那样的判断,才证明其心理真正的有病和变态。

这时,安基文寻思道:“那大姑娘怎么回答小女孩的话呢?”他希望她们议论自己,对自己评头论足,只要她们不说他是流氓,不是世界上最丑最脏的男人,那她们对他的议论,就是一种挺有滋味的精神享受呢。他蹲下身子,装作系鞋带的样子,生怕她现自己偷听她们的对话。

“是呀,我看见啦。如今的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只要他们看见漂亮的女人,就想入非非,他下面总是挺得高高的,恨不得立刻和你上床,把你吃进肚子里!”名叫玉兰的姑娘说得更是开放,她话音一落,便笑了一声。

“你说,他会爱你吗?”小姑娘侧起脑袋俏皮地问。

她没有从正面回答小姑娘的话,而是把手中的花凑近过去,委婉地说:“你说,这朵那么美的花,蝴蝶能不嬉恋它吗!”

小姑娘“嘎嘎嘎”地笑开了:“你真会打比方。玉兰姐,那你呢?”

“我……”她停顿一下,用手捅一下小姑娘的腰肢,逗她说,“到你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你也会知道女人会想些什么啦……”

“哎哟,谁听你说这些,羞死我啦!”小姑娘跺着脚害臊地说。

她们说话声越来越小了。原来她们渐渐走远了。安基文想把耳朵竖起来,拉长些,可是失望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嘻笑声,什么也听不见了。他顿时感到有些失望,感觉到心中有些失落感,再也没有心思钓鱼了。

第2章 邂逅情缘

第二个星期天,安基文拾掇好家务,整理一下衣着,又拿起钓竿出发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希望在小河边那儿再次见到那个叫玉兰的姑娘。他想:“如果今天真的能见到她,一定要和她说上几句话。上星期那个小姑娘问她爱不爱我时,她只‘我……’了一声,语气嘎然而止,她虽然没有把心底的话儿说出来,但她也没有做出反感的表示。她的胆子好大,性格好开放,也许她感到小姑娘的问话太唐突,一下子不好意思回答吧。当时,她还回过头来瞟了我一眼,说不定我与她有缘呢。……”想到这些,安基文心里好象灌了一瓶蜂皇浆,浑身甜滋滋的。这时,他的脚步显得轻快了许多,仿佛是第一次去与玉兰约会。生怕去晚了,让她等了半天后她会埋怨他似的。

“玉兰姑娘——”

安基文笑了笑,说:“说明我们有缘呀!”

玉兰姑娘脸红道,她不好意思地嗔他一句:“你别乱说,让人家听见多羞怯脸呀!”

“这里没人啊,有谁会听见呀?”

姑娘抬直头看了看他,想起他叫她的名字。感到奇怪,便问他道:“咦,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安基文故意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胡诌一番话诓骗她说:“哦,我会看面相呀。因为有许多长得漂亮的姑娘,大都喜欢叫‘丽丽’、 ‘阿花’、 ‘美娜’、 ‘安琪’什么的,你长得那么白白净净,脸颊白里透红,我猜想你名字可能就叫玉兰吧……”

姑娘相信了他的话,“咯咯”地笑道:“是么,真看不出你人粗心细呢,倒有几分詭诘!”

安基文尴尬地笑道:“你别笑话我,其实我老实得很,平时一见到女人脸就红。”

“说鬼话,我不相信呢!那天你下河的时候,你鼓得高高的,你肚里有什么花花肠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呀。”这女子的嘴巴仿佛是一把小刀,开口就可以割人出血。

听了她的话,安基文倒觉自己不好意思了。他想,这女人真的好泼辣,好厉害,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她什么话都敢说。难怪有人说,如今有的女人比男人还要开放,这话不假。

“你不信我也没法子。不过我倒是很喜欢认识你,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安基文停顿一下,问她,“今天你准备到哪呀?”

“哦,上街去。听说今天市政府发行彩票,我想去试试运气,如果手气好,中奖后,买一条漂亮的裙子。”姑娘一本正经地告诉他。

“嗬,今天是星期天,又是当场开奖,现在彩票摊那里早就人山人海啦,你去凑热闹,非把你挤成肉饼不可!”

姑娘将一绺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开,爆发出一阵爽快的笑声。她笑得前俯后仰,她弯腰的时候,安基文从她那开得很低的衣领口年见她胸前露出一道深深的**,她的肌肤很白皙,如冰雪一般。

“瞧你把抢购彩票的场面描绘得那么可怕。其实,那种场合我经历多了。可以说是身经百战的勇敢分子!”她用手抚摸一下她身上那条短裙,自豪地说,“你看,我穿的这条裙子款式怎么样,够漂亮了吧?告诉你,这是我前个星期中奖的。若是在柜台上买,要花几十块钱呢,难怪许多人都把彩票叫做‘幸福之神’,是制造百万富翁的高速机器!”

你听,她,她在他面前一点也不拘束,一开口就喋喋不休,显然是个洒脱轻佻的女人。看她的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安基文认为她是个能干的、而且精明、聪慧,嘴巴乖巧的女人。于是,他自我介绍说:

“玉兰,你瞧我,和你说了那么多话,连个名字也没告诉你,我叫安基文,在皮鞋厂工作。你呢,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吗?”

“我姓罗,家住在前面不远的那个村子,家中只有一个母亲。”罗玉兰说罢,又问他,“你们厂大吗?效益好不好?”

“我们厂在全市还是很有名气的,有很多员工。不过,经常有员工被老板解雇。”

“你们的老板那么凶呀?”

“那还用说。很多员工都慑惧他,因为他看谁不顺眼谁就倒霉,不是尅扣你的工资,就是罚你加班,甚至无理炒你的鱿鱼,大伙从心里恨死他啦!”

罗玉兰不服气地说:“他太过份了,横蛮无理,碰到我,我就去告他!”

安基文说:“告他,你想找刀哇?他和市里的头面人物有泡囊肉关系,你要去惹怒他,那你就准备失业吧。今年春我最要好的一个工友,也就是我原来师傅,他几次写信向上级有关部门举报老板贪污受贿的行为,但举报信转来转去,最后又落在老板手中。结果他就被炒鱿鱼了,至今还未找到工作。所以,我从来不敢当老板的面说他什么,眼下能有一份职业,每天三餐有饭吃,就阿弥陀佛啦!”

“你呀,你真是老实到蔸,笨瓜一条。”罗玉兰奚笑他一句,然后继续说,“哼,碰对我,老姑娘绝不是这样,谁也别想欺负我!老实人吃亏,这话没错!”

安基文总算是领教她的性格了,这个女人只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风风火火的泼辣劲表现了出来。三十岁不到的妹仔家,开口就自称“老娘老娘”什么的。他思忖道:“难怪人家说,薄嘴唇的女人嘴巴就像刀子,果然如此!”

他们面对面地站在原地谈了半个小时,两条腿站了那么长时间,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累似的。他们真的有点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样子。

罗玉兰抬头看了看升了几竿高的太阳,说:“哦,时候不早了,我们的话是说不完的,再说下去,既耽误了你钓鱼时间,也影响了我去摸奖。好啦,你钓你的鱼,我走我的,以后有空再聊,拜拜!”她话音一落,扬起手摇几下,转身就走。

“玉兰,你等等!”安基文不愿错过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和年轻的姑娘谈得这么拢。虽然隐藏在心中的想法还没有表达出来,但他看得出,眼前这个女子对他有好感,她与他有一种若明若暗的缘份,不然她不会与他聊得那么多的话。他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抓紧时间追她,不断地向她求爱,相信她会嫁给他的。

第3章 追花逐蝶

罗玉兰听到他的喊声,停下来,她见安基文走过来,问他有什么事,安基文诚意说:“认识你我很高兴,今天请你到我家去玩玩,能接受我的邀请吗?”

“你不钓鱼了吗?”

“一个人呆在河边钓鱼太无聊了,反正我又不是缺鱼吃,来这里钓鱼只是想消磨时间罢……”

心里盘算好的安基文把罗玉兰带回家里。他庆幸自己早上已经把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遍。要不然,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看到这个乱糟糟的家,非掏出纸巾捂住鼻子离开不可。她衣着那么光鲜干净,一副白白净净的脸蛋,两颗瞳孔点睛流漆,身上还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不用说,这是个生性喜欢整洁卫生的姑娘。他给她沏了一杯碧螺春,殷勤地端到她跟前,叫她品茶。

罗玉兰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她无所拘束,环视一遍这个很简陋的屋子,几乎没有一件高档的家具,一套八十年代的高低柜,一架木板床,一张小圆形桌子,屋角放在两只皮箱,其中一只还是斑剥脱落的旧皮箱,连锁扣都坏了,尽是斑斑锈迹,一家三口人住在一起还显得有些狭窄。

罗玉兰喝完热茶,歇了一会儿站起来,说要去买彩票了。

安基文对她说:“你再等一下,我上个月在一家商场举行有奖销售活动时,我中奖的一条裙子,我拿给你看看。”

他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新式的连衣裙,“你看,漂亮不漂亮?款式和面料挺不错的吧!”

罗玉兰接过裙子,放在自己身前比试一下,赞叹道:“哎呀呀,真的太漂亮啦!要是我也有一条这样款式的新裙子,我就心满意足啦!”

安基文巴不得她说出这句话来,他马上接过她的话音:“你喜欢的话,我就把它送给你好啦!”

“送给我?”姑娘以为自己听错,反问道。

“是的。”

“你老婆不会怪你么……不,不行的,等第二天她来吃我的醋,我可受不了。”她把裙子交回给他。

“傻姑娘,看你说到那去啦?我老婆还不知在哪呢?我一个大男人又不能穿上这条花枝招展的连衣裙上街,终日挂在衣柜里面收藏太可惜啦,不如送给漂亮的你,让整条马路都亮丽起来。”安基文又把裙子放在她手里,他的眼里喷出一束爱慕的火苗,似乎要把眼前这个女孩子焚烧着。

罗玉兰不相信他的话:“你骗人吧,看你年纪起码三十多岁了,还会没老婆,要哄我上床也不能这样编造呀?”

安基文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裸的话来。心里寻思道,这真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子,她心里想什么就直接了当说出来,没遮没挡的,真是佩服到蔸啦。这时,他把衣柜全部打开,说:

“你看看,除了这条裙子,一件女人的衣裳也没有,完全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呢!”

“你如果没有老婆,你一个大男人会把这个家拾掇得干干净净、整整有条么?……”

罗玉兰的话勾起了安基文内心的苦楚。他就是因为自己穷,找不到女人而成了他眼下的最大的苦恼。但是,他不愿意让自己内心的苦郁从脸上、眼睛里流露出来。他苦笑道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你看我这个老实大哥像个骗子么?刚才在河边那里你还说我是个大笨瓜呢!”

罗玉兰伸出手指点戳一下他的额头:“我说你呀,真的是个大笨瓜!”说着,她忍不住笑开了。

安基文**地站在原地,一双发傻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好似在问她:“你这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呀?”他虽然听到她在奚笑他笨,但他没有生气,反而还感到听她的话简直是一种难得享受的精神佳肴。稍时,他嗫嚅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她笑道:“看把你紧张的,说你笨你真是笨,我一句逗笑你的话,你就当真了啊?”

安基文这才把心放松下来,他诚惶诚恐地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说真的。说老实话,我最怕听到女人说我是大笨瓜。”

罗玉兰见他这副模样,更乐开了:“你呀,难怪找不到老婆,瞧你的胆子这么小,好像没有男人味似的。”

“真的,我从来没有骗人,也没有说过半句假话。”安基文还在表白自己。

“好啦,你当然没有骗过我,因为在一个星期前,你还没有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谁骗谁呀。”

“我向来不喜欢撒谎,不但现在不骗你,将来我也不会对你说半句假话。如果说假话,让上帝用刀子割了我的舌头!”与其说安基文向上帝诅咒,倒不如说是在向他心里十分爱慕的姑娘掏出心来发誓。

罗玉兰看他诚惶诚恐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的,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她忙用手捂住嘴巴,把脸扭到一边去,想掩饰自己过份的笑态。

安基文见她太喜欢笑,鼓起勇气问:“玉兰,你这么爱笑我,我真的那么值得可笑吗?”

她回过头来望着他那额头上使他显得有苍老的几道皱纹,说:“你呀,真的是笨瓜,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你看现在社会上,好多男人不仅在家里有老婆,还在外面***、找小蜜、泡情人……还说什么家中红旗飘飘,家外红旗不倒,什么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独守家花、四等男人无家无花……你呀,打一辈子光棍吧!”

罗玉兰说完,又咯咯笑起来,她那一阵阵浪笑声,几乎将屋里梁上的尘埃震落下来。

安基文心里很不是滋味,见她在他面前毫无拘束,无话不说,想笑就笑,使他感到她那娓娓动听的巧笑如一阵鼓荡的春风扑入他胸臆间,浑身格外愉快。不过,他也知道,他有意识地通过眼睛射出求爱的绒绒丝线仍在被她的笑声吹得晃晃荡荡,她还没用手拉住这根情丝的另一端。因此,他决意进一步努力进攻,继续开口道:

“好姑娘,你就收下这条裙子吧,我赠送给你,你以后穿起它自然而然地想起今天我们见面的情景!”

他改变了对她的称呼。

罗玉兰说:“你把这条漂亮的裙子留给你以后的妻子不好吗?”

“我与你相识是前世有缘,送给你不也一样吗?”

“你为什么要送给我呢?”她把他的问话再次抛回去,让他回答。

安基文正是等待她说这句话。因为他可以顺着这句话音用爱情的钥匙直接打开他的心房,把那些隐藏心中的深情一盘一盘地端出来,让眼前这个可家的姑娘品赏过够。于是,他轻轻地说:

“因为我爱你,兰!”

他把对罗玉兰的称呼从“好姑娘”的版本又升级到“兰”。日常生活中,情人之间喜欢叫对方名字的单个字音,是一种亲昵的表现。现在,他仅叫她“兰”,无疑是把自己抑制不住的火热感情和真挚的爱慕全部表白了出来。说罢,他内心难免有些恐惶,他不知会不会碰上一鼻子灰。

“……”罗玉兰楞住了,她一时不知如何说些什么才好。她低下头来,一双手不停地抚弄着垂落到胸前的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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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闪电定婚

随时在细心捕捉罗玉兰脸上丝毫表情的安基文,他一直在凝视着这个女人的眼睛,他见她半晌没有吭声,心里有些焦急。他等不及了,又低声地问她一遍:

仍然是沉默。多么可怕的沉默啊!

“噗哧!”一声,性情泼辣的罗玉兰抬起头来,看见他那么尴尬的样子,感到很滑稽,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笑得前俯后仰,好似垂柳被风吹得枝条乱颤。安基文怅惘地望着她,不知她的笑声里是善意还是恶意,他忐忑不安。

然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见罗玉兰挑动着俏皮的眉尖说:“大概你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吧……”

安基文诧异地听着她直言不讳的坦露:“你总叫我姑娘姑娘,你真的以为我还是个姑娘吗?……”

安基文怔怔地望着她,他眼睛里透露出迷茫的神色。

“告诉你,两年前我就结过婚了,先后嫁过三个老公,不久前,也就是我们在河边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星期,我刚刚办完第三次离婚手续了。说给你听,可能你还不相信呢。”

他重新上下打量一遍眼前这个女人,只见她脸色娇俏,细皮嫩肉,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个多次结过婚而又第三次离婚的女人。从头到脚,处处都像是个从未出嫁过的秀房大闺女。他不免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相信吗,我告诉你吧,”罗玉兰自为得意地说,“第一个老公嫌我嘴巴厉害,说话不分场合,甚至把私房话也在大伙面前说出来,丢他的丑,后来他就和我分手了;第二个男人呢,是个酒鬼,每天都上酒店喝过天昏地暗,喝醉了回到家里就拿我当作出气筒。我受不了,结婚不到半年就和他一刀两断了;第三个呢,他总是责怪我花钱如流水,他说我的手像个漏斗,不管多少钱到我的手里都如水一般漏掉。我去买一次彩票他就干涉我一次,我去打一盘麻将他怪我去赌钱,处处不准我自由,我受不了,去年底他的劳动合同到期了,单位要裁员,他失业了,要回农村当农民,于是我就和他散伙啦!”

她一口气把自己的**全盘托出,好象在讲述一个美妙的童话。末了,她又说:“想起这些事,真觉得好像是一场梦。其实,结婚与离婚还不是那么回事,围墙外面的人想冲进去,围墙里面的人想冲进来。经历多了就感到很平常啦,好在现在大家的思想观念都开放了,如果是以前的话,一个女人离过婚后好低贱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说什么我也不会闹离婚。当然,如今不同啦,只要不顺心,双方好合好散的话,以后见面还是好朋友,毕竟双方曾经在一起生活过呀。”

这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啊!她竟把人生婚姻大事视同儿戏。然而,多年未婚的安基文实在熬不住夜里没有女人的滋味。罗玉兰那副妩媚娇美的身段和脸蛋早已把他迷住了,他想:如今很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女人做老婆,加之自己年岁大了,而别的女人和他很难谈得拢。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泼辣一点,可是凑合过日子的家庭多得很,世界上有什么事能十全十美呢,婚姻家庭也是一样。说实在的,一个男人的家不算家,有个女人的家才叫家,有个家总比没家好。虽然说,她离过三次婚了,但她还很年轻,又长得俏美,只要她不是那种浪货,嘴巴厉害点、性格泼辣点又有什么关系呢!眼下,彩票风潮正在全国漫延开来,好多人以小钱去博大奖,自己有时候也去买票呢!至于信手花钱,花钱不讲计划,玩玩一点麻将,以后叫她注意点不就行了吗。一个有头有脑的女人,不给她一点自由生活也不行,如果夫妻双方,一方对另一方的生活干涉得太紧的话,对谁来说,谁都会受不了。想到这里,他站起来,走到罗玉兰跟前,拉着她的手,深情地说:

“只要你肯嫁给我做老婆,我一定会疼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

罗玉兰望着他,平静地说:“我的底子你已经知道了,离了几次婚,你能真心爱我和娶我么?”

“当然,你以前的事不是你的错,我不会计较的。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会做你的模范丈夫,亲爱的!”说毕,他凑近嘴唇,想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罗玉兰把他的嘴巴推开,说:“你爱我可以,但你能保证你以后不欺负我吗?”我有性格倜傥不羁,直来直去,你是知道的,你能接受的话,我答应嫁给你。不然你我趁早散伙才好,以后见面我们还是一对好朋友,不然等到伤了感情后又闹离婚。如果双方闹得像仇敌似的,一见面你我大眼瞪小眼,那就悔恨一辈子了,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呀?”

安基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好似在慰藉她那颗曾经受过创伤的心,他说:“兰,别说那些晦气的话,我相信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的。我凭我的爱对你保证,我会让你在我们这个小家庭里,把日子过得称心如意,你就等着享福吧,啊!”

罗玉兰很冷静地说:“每个男人向我求爱的时候,都是这样说的。可是到头来还是各走各的路。这些话我听多了,耳朵都快起茧啦……”

“兰,请你相信我,我现就拿把刀来,马上把心掏出来,让你看看是不是真心话。”安基文说完,立刻到厨房拿来一把菜刀。

罗玉兰见状,吓得马上制止他,她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刀,说:“你当真的呀。”

安基文拍打着胸口:“真的,我敢对上帝誓!”

罗玉兰动心了,她含情脉脉地向安基文投去一瞥又一瞥温柔的眼波,让她那漂亮的靓影全部映入他的瞳孔内。

安基文按耐不住内心冲动的感情,说:“兰,我的甜心,你答应我吧,下个月我们就举行婚礼,好吗?”

“阿文——”罗玉兰的话音未落,早已站起来,动情地扑入安基文的怀里,连手里的裙子滑落下地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像一只受过伤的梅花鹿一样,把脸深深地埋在他那宽阔的胸口前,随后她含情脉脉地说:

“老公,我爱你!”

安基文快活了,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吻着她那张仍然像处*女一般暄柔腥红的嘴唇。此时此刻,他如痴如醉地沉浸在无比幸福/激动的**之中…… ?

第5章 婚宴归来

一个月的后,安基文在一家小酒楼举行了婚礼。罗玉兰打扮得漂漂亮亮,她穿着一套深红色的连衣裙,抺一层淡淡的胭脂,面腮白里透红,油亮光彩的口红把嘴唇涂得好像一朵牵牛花。

宴席上,嘉宾们喜盈盈地向新郎与新娘子敬酒祝贺。

参加婚礼的尽是厂里的工友,罗玉兰平时要好的朋友也来了。这时,邻居马露蓉举着一杯酒,专门来到这对新人面前,她满脸笑容地说:

“新娘子,祝福你,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好像仙女一般,以后我们是邻居了,我敬你一杯酒。”

罗玉兰高兴地说:“谢谢大姐,以后还望你多多关照呢。”说罢,她浅浅地品了一口紫红色的葡萄酒,她脸上早已露出一丝幸福的醉意。

马露蓉喝了一口酒后,又说:“祝你们夫妻恩恩爱爱,白头皆老。”

安基文说:“谢谢!”

婚宴结束,安基文在两位工友的搀扶下,醉醺醺地回到自己家里。他一回到家里,就倒在床上了,他躺着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地呓语:

“我没醉,我没醉……老婆,我今天真的没醉!”

罗玉兰帮他脱下皮鞋,埋怨道:“方才叫你少喝一点,你没的听,你看你醉成了什么样子嘛!”

一会儿,马露蓉端着一杯白糖水,走进来,她对罗玉兰说:“玉兰,你给他喝下这糖水,听别人说,糖水解酒。”

罗玉兰接过糖水,感激地说:“大姐,你真好。”说着,她一匙一匙地给安基文喂糖水。

站在旁边的马露蓉又说了一句:“玉兰,我们是邻居了,你把我当作你的大姐好啦,以后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啊。”

罗玉兰抬头看看马露蓉,很感激她对自己的一片关爱。上个月,自她走进安基文家以后,这位热心肠的女人就一直对她很要好,时常过来与她一起拉家常。有一次,她说起她帮安基文牵红线的事情——

平时,马露蓉见安基文一个人独身生活很不方便,白天要上班,下班回到家里常常是夜色茫茫了,一天累死忙活,回到家里还要自己一个人做饭,洗衣服,连谈恋爱都没空。有几次,她好心帮他做晚饭,结果让她的男人打了一顿,说她想去勾引安基文。安基文知道后,再也不敢让她帮忙了。

有一天,他刚下班回来了,马露蓉马上过来对他说:“阿文,明天双休日,你不用加班吧?”

“嗯,我明天休息,有事吗?”安基文回答。

“哦,是这样,我明天带你去公园一趟,我帮你介绍了一个姑娘,她答应和你见一面。”

“她会看上我吗?我失败了好多回,平时一听说要去相对象,我就心跳心慌的。”安基文心恢意冷地说。

马露蓉嗔他道:“别怕嘛!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小姑娘,你没带卵泡哇!”

马露蓉突然说出一句粗话,安基文听得脸红了。

“哦,对不起,我这话有点粗鲁了。”她继续劝导他道,“谈恋爱的事,男人要主动点。不然,人家姑娘谁哪会自己送上门呀!世上只有藤缠树,哪有树缠藤的,你说是不是啊?”

在这位女人的热心肠牵线下,安基文只和那个姑娘见了三次,他就不敢再继续谈下去了。原来,那女孩子一见他后,开口闭口一个劲地叫他买这买那,项链呀、金耳环呀、手机呀、还要买几多套高档的服装呀,见人家有摩托车她也说要买一辆送给她。第一次下饭店,她点了满桌的美味佳肴,结果每样只品尝一点点,就扔下掉了。看见她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白白浪费掉,他心痛得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两个星期后,安基文去对马露蓉说:“嫂子,你明天去对张姑娘说,我和她的事就算啦。”

马露蓉感到奇怪,说:“谈得好端端的,怎么你要和她吹啦?”

安基文吐出满肚子的苦水:“嫂子,我一个工薪族的,哪能饲候得起纹小姐哟,我又不是大款老板当大官的,上哪儿弄得那么多的钱给她买这买那的。她花起钱来如流水,一点也不心疼,我怕对她了!”

“那你就不能把你的情况跟她解释解释吗?你好不容易和她谈到一块,感情要慢慢培养的。明天我去劝劝她,好吗?”马露蓉说。

“嫂子,她跟我哪是谈恋爱呀,分明是为了和钱恋爱,没钱她绝对是谈不下去的。你信不信?”

结果,那位姑娘还是和安基文分手拜拜了。

后来,马露蓉又帮安基文牵扯了几次线,姑娘不是嫌他年纪大,就是嫌他相貌不够潇洒,或是嫌挣的钱不多。安基文见自己在爱情问题上屡屡失败,很是苦恼。末了,他对马露蓉说:

“嫂子,你别为我的事操心了。看来是我的缘份还未到时间。我想,缘份一到,姑娘自然会走进我家门口的。”

这个一片热心肠的女人见他还有闲心说笑话,埋怨他道:“你呀,咧咧扯扯的,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个家。好多男人都说,没有老婆好辛苦,衣裳破了没人补。你看看你,工作服扣子都掉线了,也不知道钉上。”

不久,安基文第一次把罗玉兰带进来了。马露蓉看见后,很替他高兴。当天晚上,她对安基文说:

“阿文,罗姑娘人样挺不错的,她好象对你也有那种心事,不然,她不会那么快走进你家的。”

安基文笑道:“嫂子,我说的话没错吧。只要有缘份,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不是你的不管你怎么追也追不到。”

她也乐了:“好呀,那你就嘴巴甜点,把事情抓紧点,别再松手了哦。”

安基文也逗她一句道“嫂子,当年张师傅如果不是对你抓得好紧好紧的话,你会不会是煮熟的鸡也要飞走呀?”

“去你的,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这个女人脸红了。

安基文敛息笑声,认真地说:“嫂子,下个月我们举行婚礼,我请你来做玉兰的伴姑娘,好吗?”

马露蓉听罢,感到惊异:“什么,第一次见面,你和她的事就决定下个月结婚了啊,太快了吧!”

“你不是常常叫我要抓紧时间嘛,只要她肯答应嫁我,我才不管呢。”

“再快也不能快得这样没谱啊,你这是闪电式啊!”马露蓉对他说,“结婚的事,心里再急,也要认真对她有个了解啊,不然以后为了一点小事闹得鸡飞狗叫的,对大家都不好。”

“嫂子,你就放心吧。我想过啦,我这是先结婚,后谈恋爱。”安基文噱笑一句。末了,他又问道,“到时候你来做玉兰的新伴姑娘,行吗?”

马露蓉说:“哦,这事我可不行,一般都是新娘子家那边请未婚姑娘当伴姑娘的。再说,我一个过来人,已经七老八十的了,还怎么好意思做伴姑娘呢,到时候我就多敬你两杯喜酒吧!”

马露蓉走后,安基文沉浸在一片甜甜的梦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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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风波骤起

婚姻是由深厚的诚挚的感情奠定基础的。没有深厚的感情,就好比在沙滩上建筑房屋,房屋营造再漂亮,偶遇风雨也会有倒塌的危险。安基文和罗玉兰闪电式的婚姻,果然应对了这句话。

两人成家不久,安基文很快就发现新婚妻子身上越来越多的毛病。开始他还一忍再忍。可是,罗玉兰却如同母老虎一般,经常当着安基文的面,粗言粗语,初恋新婚时温柔的女人味荡然无存。

一天下午,安基文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和他漂亮的妻子吵架了,两人好象铁扫帚碰铜锣,前后排房子都听得见他们的吵闹声。邻居的小孩子爬上窗台,伸长脑袋紧贴住窗棂子瞧热闹。

屋内,穿着花旗袍的罗玉兰一台手叉着又细又长的腰肢,伸出的一只手几乎指对了她丈夫的鼻尖,她声高嗓重地说:

“老娘跟你结婚了两、三个月时间,得到你什么东西呢?金项链没有,金耳环没有,漂亮新潮的时装也不多几套。你看人家老婆,哪个不打扮得花枝招展?而我呢,多买几瓶香水、粉蜜露、胭脂、唇膏、染眉油、口红,你就来管,你说说,我爬出娘胎就是让你安基文来管的吗,啊?”

安基文坐在床边辩驳道:“可是,你也应该想想,我跟你结婚以来,你煮过几次饭,搞过几次卫生,连你自己换下来的衣裳、短裤、内衣、奶罩总是叫我洗……”

“什么什么?”罗玉兰打断他的话,“叫你帮洗内衣奶罩都不行哇,那你晚上挨我抱我干嘛来着?噢,我生来就是你的奴仆呀?我去买几回六合彩,你又说我是把钱白白扔进人家的腰包里。我做什么事你都管得死死的。我又不是鸡,又不是鸭,又不是猪,又不是牛,又不是马,为什么要让你管得那么死,我就不能有一点自由吗?”这个女人振振有词。

“难道我没让你自由自在,嗯?可是,这些日子来,你又中过几回奖呢?我每个月辛辛苦苦挣来的工资你拿去乱花不算,竟还背着我向别人借好么多的钱去赌码,研究什么特码,你……你……你气死我啦……”安基文恼怒得脸都发青了。

罗玉兰挥动着手,一声比一声高地说:“我跟你结婚,就是来图快乐的,图一个舒适的家。可是嫁给你这个穷光蛋,家里象样的家具一件都没有,冰箱呢、热水器呢、更别说空调、电脑、摩托车、小轿车,这个家像什么样的家呀,说是狗窝还差不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明天你我到婚姻所去办离婚手续算啦,你以为我不能嫁得比你更有本事的老公么?”

听说要离婚,安基文的心马上酥软下来,他最害怕妻子提出离婚的事。结婚前,他就知道她曾经多次在围城里进进出出,而且每次都是她提出分手的。动辄就提出离婚,也许是她的杀手锏了。说心里话,他好不容易才成家,因此不希望妻子又一次从他筑起的这座小围城跑出去。往日,有时候他稍为说过几句她的不是,她立刻拿起家中的东西狠狠摔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那两片薄薄的嘴唇皮为什么那么厉害。平时他在日常生活中总是百依百顺迁就着她。见她实在不象话,才与她争辩几句。可是事后他马上又悔恨不已。

这时,安基文停了一下,摆摆手,说:“好好,男人不和女人斗,男子汉大丈夫,今天我再原谅你一回。”

罗玉兰不肯罢休地说:“不原谅又咋的,你以为我怕你呀!”

“老婆,我们能不能好好商量,为什么总是争个鸡飞狗跳的呢?”安基文心软了下来。

罗玉兰脸色冷冰冰地望着他,蔑视一声:“有本事别求我哇。嗬,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嘴硬屁股软的东西,你就怕我提出离婚!”

“哦,你以为你离婚就光彩哇。”

“是啊,光彩不光彩,如今谁管这些事啊。”这个女人话音落毕,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安基文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

两人争吵后,当天晚上,安基文想上床睡觉,罗玉兰凶巴巴地指着沙发说:“今晚你别靠近我,今晚罚你睡沙发!”

看到老婆要这般惩罚他,他只好赔着笑脸一个劲儿向她认错,说:“玉兰,别这样好吗,如果传出去,厂里的工友取笑我啊!”

“这样惩罚你是轻的。”

“轻的?”安基文愣怔地望着罗玉兰。

“是啊,如果是重的,我就要拒绝和你做那事,我看你凶还是我老娘凶!”罗玉兰用某种挑衅的语调向安基文警告似的。

无奈,安基文只好让着她,自个躺在沙发睡下了。

翌晨,上班时间快到了,安基文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匆匆忙忙到附近小吃店买回早点和豆浆,然后平声静气地对还在睡觉的妻子说:“老婆,早点我给你买好了,你一会儿吃吧。好啦,我该去上班了。”

他顾不上吃早餐,就匆匆赶出门。往日每天清晨,他早早起床做早餐,因为昨夜睡在沙发上,他一夜睡不着,辗转大半夜,才朦朦胧胧睡了一会儿,赶去上班的路上,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安基文负责的那台机器突然发生了故障,如果不及时修理好的话,影响下一班的生产。这样,工厂老板轻则扣发当月的奖金,重则炒你的鱿鱼。因此,安基文不得不延迟下班,抓紧时间抢修机器。天色早已黑尽了,可是故障还没处理好,他饿着肚子忙过不停。

待他修理好机器,已经是深夜12点多钟了。他肩上搭着工作服,踏着淡淡的月光,精疲力尽地往家里走。他想:“我这么晚才下班回家,老婆她会煮好饭菜放在桌子上等我回来吃了吧。”

稍会儿,他又思忖道:“昨天和老婆吵架,夜里分开睡,今天过去一整天了,她心中的怨气应该消了吧。”

因此,在回家的路上,他想象着当他推开门口的时候,温情脉脉地坐在床头等他回来睡觉的妻子一定会喜盈盈地迎上前来,给他一个甜蜜的吻,她还会温柔地问候他说:“老公,你辛苦啦——”啊,那将给他多么甜蜜的温存和欣慰哟!浑身筋骨的倦意也会为之一古脑儿地跑到九霄云外。男人嘛,得到女人的温存,心中能不感到愉快、兴奋和幸福么?他想到这里,不由渐渐加快脚步,身体也没有方才走出厂房门口时那么疲倦了。

昨天他和妻子吵一顿,双双闹得脸红耳赤。可是,有句老话说,两公婆,床头吵架床尾和。早上,安基文向妻子认了错。他一边步履匆匆,一边甜甜地想:“玉兰她会原谅我的。”想着,想着,他的脚步更快了。

这时,安基文透过深夜的灰帘,仿佛看见自己的妻子正在倚靠在门口边,踮起脚尖向皮鞋厂方向眺望过来呢!快到家了,他老远就看见自家的电灯还在亮着。那光线虽然谈不上是明亮的,耀眼的,但在他看来,从窗**出来的灯光正是妻子温情的目光,像x射线一样穿透了他的心胸。

幻想是甜蜜的,现实是冷酷的!

门口关得闭紧。安基文轻轻敲门:“笃!笃笃!”深夜里,清脆的敲门声显得特别别动听。敲了一阵子,里面没动静。早上出门上班前赶得急,他忘了带钥匙。他以为妻子还没有回家,走到窗口向屋里窥觑一下,只见床前已经落下了蚊帐,一双奶油色高跟皮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前。唔,妻子睡着了。

“老婆,起来开开门。”安基文压低声音喊道,他生怕吵醒邻居。里面还是静悄悄的。

安基文又喊了两遍。继而又去敲门。屋内仍然喳然无声。罗玉兰连身子也没有动一下。“奇怪,她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死?”他寻思道。

许久,罗玉兰没有起床,低沉的鼾声均匀地从蚊帐内传出来。这鼾声仿佛变成无数只瞌睡虫钻进了站在门外等得不耐烦的安基文的耳朵里,浓厚的睡意马上无情地向他昏昏欲睡的头脑袭来。他忍受不住了,恼火地用拳头捶门板。“砰砰砰!”猛烈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响,好像要把夜幕震成碎片。

安基文再次拉开嗓子喊道:“老婆,起来开门啊!怎么睡得像死猪一样?开门,快起来开门呀!”

“谁啊?”屋里的女人终于醒了。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问。

“什么谁呀、谁呀,我的声音你还听不出来吗?”

“这么深夜了,你还用回来么?在外面跟那些没有关紧笼子的野鸡熬到天亮去吧!”

又困又乏的安基文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听到妻子酸溜溜地这么一句,简直是往他的火头上浇油。满腹怒火呼地窜上脑壳顶,他踹起一脚,只听“砰”的一声介响,门板被踢烂了。他进屋后,把搭在肩上的衣裳甩在椅子上,嗔怒地撩开蚊帐,大声说:

“你胡扯什么,老子才刚刚下班回来,你以为我是去嫖野鸡吗?”

安基文满脸愠色如猪肝一般,他真想一个巴掌掴过去。然而,他还是忍住了。结婚以来,他还没有动手打过老婆,甚至连一个小指头也没有在妻子身上动一下。 厂里的男人叽笑他是“妻管炎”,他听罢,只是淡然一笑,说:“妻管炎就妻管炎,只要她对我好,我就爱她,我就听她的话。”

罗玉兰穿着一件浅蓝花色睡衣,在床铺上盘腿坐着。她自以为是地说:“老娘今天买彩票,人山人海的挤了一天,连一块香皂也没中着,累得要命。”说完,两条腿一伸,重新躺下。

安基文肚子饿得咕咕叫,不想和妻子多说,打开碗柜拿出碗筷,准备吃饭。他弯下腰揭开饭锅里,里面空空的,什么食物也没有。“当啷”一声,他气得狠狠地把锅盖扔下地,然后气冲冲去走到床前,又撩开蚊帐,大声叫道:

“饭呢?你为什么不煮我的晚饭,存心要饿死我呀?”

罗玉兰霍地坐起来,毫不示弱地说:“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你雇来的保姆,我生来要给你做饭啊!”

她说完,又想躺下。安基文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拖起来。他自从与她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发了这么大的火气:“他妈的,你是我老婆!我上班,你在家煮饭给老子吃有什么不应该的?你看露蓉嫂子,哪像你这么懒,啊?”

这一下,可像是捅了罗玉兰的**似的。她披头散发地从床上爬起来,噌地下床,就去扯安基文的背心,顿时又哭又骂:

“好呀,昨天夜里你想我了就用尽好话来哄我,现在不想我了马上变脸,你是骗子!大骗子!”

“哗啦——”那件薄薄的背心一下被撕破了个口子。安基文气得一把推她跌坐在地上,恼火地说:“你他妈的,你让我烦死啦!你滚,你给老子滚!”

“好哇!你嫌我,我还嫌你呢!那好呀,我就走,我马上就走,让你好找那些野鸡去!呜呜呜……”罗玉兰从地上爬起来,噌噌噌就冲出门外去了。

妻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安基文顿时怔住了,不知怎么办才好。他觉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软巴巴地跌坐在床边上,那表情呆若木鸡。

突然,他猛地用手拍打一下自己的脑勺,自言自语道:“嗨,我怎么气糊涂啦?妻子已经有媷妊了,行动不方便, 她不煮晚饭能怪她吗?我要马上出去把她找回来,好好向她道歉才是。这么深夜了,她一个女人跑出去叫她上哪过夜呀?眼下社会治安又不好, 万一发生什么事就更糟了!”

这时,他很后悔自己不应该揪她的头发,更后悔不应该发那么粗暴的脾气。于是,他急忙站起来,匆匆尾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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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半交心

罗玉兰能上哪去呢?她那儿也没有去。她挺着沉重的肚子,一个人呜咽着在马路上踽踽独行。她觉得满腹的委屈。白天上午,她带上20多元钱去买彩票,结果倒了霉,彩票没买着,口袋里的钱却被小偷扒了,气得她咒天骂地。

下午,她到商场去买些花布,打算给将要出生的婴儿做衣裳,自己也做一套睡衣。商场的老板娘见她来了,嘻皮笑脸地对她说:

“安太太,快当妈妈了,看你脸上笑盈盈的,大概是生个带把的吧?”

在大庭广众面前听这些话,罗玉兰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羞涩地说:“别说这些啦,让人家听见怪不好意思的。”

“哟,还怕羞哪?都是过来人了,有什么难听的。好吧,我不说啦。”老板娘指着货架上的商品,显得殷勤的样子问她,“那你准备买些什么呀?你看,这些襁褓、童帽、爽身粉都是新进的货,要买的话就快快点买吧。不然,过些日子可能要提价呢。”

罗玉兰心中嗔道:“说鬼话,这些年头东西多得要死,大放血、跳楼价、买一送二都推销不出去呢!”但她没有说出来,嘴上却说:“我想扯一丈五尺花布,别的东西等我老公发工资了再来买。”

“好的,买花布也行,这些花布好漂亮,是纯棉的,又柔软、又暖和,用来做宝宝的衣裳最适合不过啦。”狡黠的老板娘一边和罗玉兰说话,一边量花布。她趁罗玉兰不注意,就趁机短了尺寸。

她快速折叠好布料后,递给罗玉兰说:“好啦,让观世音娘娘赐你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宝宝。”接着,她探过脑袋凑近罗玉兰跟前,做出一副十分神秘的样子,把话音压得低了又低,“我想跟你说件事……”

罗玉兰看见她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急不可待地问:“什么事呀?”

罗玉兰越是急于想知道她想说什么,老板娘就越是装出想说不敢说的样子,末了,老板娘故意绕着弯儿:“唉,还是先别说好啦,等你当了妈妈后再告诉你吧……不然,你现在知道了,心中难受会影响你肚里的孩子。”

罗玉兰怎么忍受得住这么一言半句的话,她再三追问。这时,老板娘才神秘地说:“昨天晚上,我在夜来香舞厅碰见你老公,他和一个漂亮的姑娘跳舞呢……”

老板娘的话像一块石头投进池塘一样,罗玉兰的心中立刻溅起一层浪花。但是她又不太相信,这几天晚上安基文回到家里,身上穿都是脏兮兮的工作服,他不是刚从工厂下班回来,难道会去约姑娘跳舞么?如今的姑娘挑剔得很,你不一身西装革覆打扮得潇洒倜傥,她才懒得理睬你。可是,听老板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她又不能不将信将疑。

罗玉兰回到家后,量了一下布料,才发现少了尺寸。她惊愕了,重新量一遍,还是少了尺寸。她以为是老板娘刚才和她说话时没注意出了差错,便出门去找老板娘。

谁知,老板娘与方才的表情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回她不再嘻皮笑脸,热情相待。而是绷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像是谁欠了她的债赖帐不肯还似的。当她听罗玉兰问她是不是少了尺寸时,老板娘气凶凶地孔叫起来:

“什么什么?我会少了你的尺寸?你是在我这里买的布料么?”

“我刚才在这买的,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不认账啊?”

“你有什么证据肯定是在我这里买的?有**么,拿**出来呀,你别来这败坏我名声!”老板娘一声比一声高,“老娘我在这做了十几年生意,从来没有人跟我过不去,谁知道你是不是个贪小便宜的女人?!”

罗玉兰见她说自己是想来贪小便宜,气得跟她吵骂起来。这可是铁扫帚碰铜锣,把整条街闹得如同一瓢水泼入了沸腾的油锅里,好多人来围观。这个女人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老板娘短了尺寸不算,反诬说她是个贪小便宜的女人,怎不叫她气得火暴三丈。于是,她指着老板娘的鼻子诅咒起来:“谁少了我的尺寸,送给她拿去做寿衣好啦!”她气呼呼地走了。

这个女人一肚子火气回到家里,她感到心里好窝火,上午买彩票钱被扒手偷去,下午去买布料又招惹满肚子气,结果连晚饭也懒得做了。傍晚,她走到离家不远的路边摊坐下,打算买一盒快餐了事。

这时,马露蓉正好经过快餐店,她看见罗玉兰,便上前打招呼道:“玉兰,你今晚就在这吃,阿文还没有下班么?”

罗玉兰听到有人跟她叫她,转过头来,见是马露蓉,说:“哦,露蓉嫂子,是你哇。”

“你不在家做饭,等一会儿阿文下班回来,不是没饭吃么?”马露蓉关心地说。

“管他呢。”罗玉兰想起白天老板娘对她说的话,有点酸溜溜地说,“也许他下班就不想回家,不知跑去舞厅抱哪个小妞乐得欢,他会饿吗!”

马露蓉惊讶地望着她:“玉兰,你怎能这样胡扯呀?阿文不回来,那一定是在厂里加班。眼下厂里加班是家常便饭,你别乱怀疑自己男人哦!”

罗玉兰转眼向街道马路看着来去匆匆的行人,说:“如今的男人靠不住,你没听市面上流行这句话吗,男人有钱就变坏!”

“你呀,没根没据的,别胡猜乱想。说实话,阿文挺老实的,嫂子跟他做邻居了好几年,你还没有与他结婚的时候,他的屋子里从来没见走进过别的女人。”

“不会吧,那你也没有进过他的房间么?”

马露蓉见罗玉兰把话扯到她头上,没有生气,平平静静地说:“嫂子的为人你也知道,我家男人年初不在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不敢轻易串门,怕人家嚼舌头啊!” 她说着,拉着罗玉兰的手,说,“好啦,别说这些了。今天我杀了一只鸡,和女儿莉莉两个人吃,也吃不完,不妨到我家去,喝一碗鸡汤,补补身子。嫂子知道你有娠妊了,带娠的时候吃点滋补的食品对孩子有好处。”

罗玉兰拗不过马露蓉,只得站起来,跟她一块回去。

马露蓉家很简陋,一台电视机,七十年代的老式高低柜,比较显眼的是一台缝纫机,想来她的衣裳以及女儿的衣裳全是她自己动手缝制的。她男人年初不幸因工触电去世。家里就她和15岁多的女儿莉莉。莉莉正在做作业,她见罗玉兰走进来,有礼貌地打招呼。

罗玉兰随和地坐在莉莉旁边,说:“莉莉,听你妈妈说,你初中快毕业了,是吧。”

莉莉回答说:“嗯,还有不到两年时间。”

马露蓉走进厨房,忙碌点什么。稍会儿,她转身出来,端着电饭煲刚刚焗好的鸡汤,笑道:“玉兰,你我做邻居以来,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做客呢!”

她放下电饭煲,对女儿说:“莉莉,你到厨房端饭和拿碗筷来,作业留到晚上再做。”

莉莉放下笔,收拾好作业本和课本,说:“妈,作业做完了,晚上我可以到同学家玩了。”

马露蓉亲昵地点一下女儿的后脑勺,微嗔一句:“你呀,就知道玩,现在不多看一点书,以后怎么升学啊!”

“妈,你放心好啦。女儿知道的。”

罗玉兰见马露蓉母女俩一副亲热劲,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句:“唉,要是我以后生的孩子也象莉莉这般乖巧、听话,我就知足了。”

马露蓉听罗玉兰这话,不由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腹部,悄悄地问她:“有三个月了吧。”

罗玉兰红着脸庞,微微“嗯”一声。

马露蓉亲昵地叮嘱她道:“玉兰,往后起居炊食都要注意些,带娠的时候,心情和情绪尤其重要,以平静的心态过好日子,千万别随意生气,嫂子对你说这些话是为了你和未来的孩子。”

罗玉兰听得出,马露蓉话里有话。意思是叫她往后别再和安基文吵架,过好生活。她看了看马露蓉,不好意思地说:“嫂子,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话也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往往就是急性子,动不动就发脾气。”

莉莉拿起碗盛好三碗饭,说:“妈,你们别说了,先吃饭吧。有话留到吃饱后再说也不迟,反正阿姨就住在我们家隔壁,晚上你不妨到阿姨家和她说一宿也行的。”

罗玉兰听莉莉这么提议,心想,如果安基文不回来,就叫马露蓉到自家坐坐,听听她讲讲关于怀孕和生孩子的常识,这样对自己将要做母亲也有好处,免得一个人呆在屋里闷得慌。于是,她接过莉莉的话:“好哇,嫂子,今晚你就到我家吧,我想叫你教我如何做妈妈呢!”

马露蓉见罗玉兰一副诚肯的的表情,于是答应了。

夜里,马露蓉和罗玉兰交流了许多自已养育孩子的经验。两个女人第一次畅开心怀交谈得那么亲近,罗玉兰感到心情好舒畅。好些日子了,罗玉兰头一回和别的女人交流贴心话。

深夜了,马露蓉临走时,又嘱咐一句:“玉兰,阿文是个好男人,你和他好好过日子,相信他会更爱你的!”

马露蓉返回自家后,罗玉兰看看墙上的电子钟,快10点了,可是丈夫还没有回来。她想起白天老板娘说的话,心中有点嗔愤地想:

“难道阿文他真的是去舞厅和别的小妞跳舞啦?白天工作再忙,到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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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啼笑伉俪

罗玉兰平时虽然十分讲究穿着打扮,性情泼辣,但她还不是那种放荡不羁的女人。她想的是把家庭布置得漂亮些,宽裕些。所以,她最感兴趣的是去买彩票,赌六合彩。尤其是赌码,1比40,如果一次买10元注,中了的话,得回400元。她每次赌码的时候,总是梦幻碰上运气,撞上大奖,而且还精心地盘算着,如果中大奖捞它个10万500万的,马上把这个家所有的东西以及房子全部更换新的了。

可是,罗玉兰十回购彩票,九回落空,她的手气一直很霉。前些年,商店为了推销商品,经常举办当场对奖销售彩票活动,她喜欢凑热闹,有些时候也中一两件小小的安慰奖,比如什么香皂呀、毛巾呀、脸盆呀。当然,有一次她也中过100元的现金奖,那是她有史以来最大的奖项了。那回,竟让她高兴得一晚睡不着觉。

上个月,她听别人说赌六合码中奖机率最高,现在有许多人都买六合彩了。每天早上见面,开口就互相打听昨晚中码了没有。事情更奇妙的是,听说街上有一个经常睡在垃圾堆旁边的乞丐,不知得到了那路神仙指点迷津,一夜之间变成全市闻名的特码王,谁要是套出他嘴里说出的特码,保证十押十中。

罗玉兰见自己手气霉,决定去向特码王指点迷津。第一次满街去寻找那个乞丐时,好不容易才看见他正在垃圾堆里翻找什么东西。这时,那乞丐身边早已围满十几个人,正在套问他:

“大哥,今晚的特码是几多号呀,你快告诉我们吧?”

乞丐蓬头垢面,脖子、双手结下一层厚厚的污腻,两只眼睛分泌出浓浓眼屎,衣裳破破烂烂,浑身散发出一阵恶臭气味。如果是平时,大伙儿肯定掩鼻远远避开,谁还会敢靠近乞丐身边,让他那满身的臭气熏得欲吐。可是眼下,都传说他是特码王,许多人把他奉若神明,哪还顾得上臭不臭的。

乞丐见大家围着他不停地说话,大概觉得好笑,他抬起头来,裂开两排黄丝丝的牙齿,只是一个劲地傻笑着,什么也没有说。

一位穿着入时的中年女人蹲在乞丐面前,一长一声短地央求道:“大哥,你快说出来吧,今晚的特码是几号呀,你说出来,我叫你一声老爸,好不好,我求求你啦!”

有几个人也跟着附和说:“是呀,你就说吧,今天还有一个钟头买码时间就截止了,你快说嘛。”

乞丐还是一个劲地傻笑。

罗玉兰看见他那只知道傻笑,半天不说一句话的样子,心里嘀咕道:“分明是一个精神病人,他真的会是特码王?吹牛的吧!”

于是,她转身走了。然而就在她离开不久,那个疯子开口了,信口胡诌了一个数字。果然,那天晚上,出的码竟然有乞丐说出来的数字,让那些人高兴了整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罗玉兰听说后,气得捶胸顿足。于是,她又去找那个乞丐,她和那些人一直央求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从乞丐嘴里套出一句话来。

乞丐就只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去买一碗粉来。”

罗玉兰急忙去买来一碗米粉,端到他面前,说:“大哥,我给你买粉来了,你快告诉我。”

乞丐没有吃,他指着地上那碗粉说:“你们一起吃吧。”

结果他傻笑一阵子,连半口粉也没有吃撒腿就跑。看见他飞跑离去的背影,好些人骂咧咧地走了。罗玉兰回到家后,细心地琢磨疯子的话,她突然茅塞顿开,惊喜地叫道:“哦,他叫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那碗粉,不就是暗喻今晚的特码是鸡么?只有鸡才是一群共吃一个槽里面的食物。于是,她立即在街上买了一张特码小报,查看了一下小报上公布的十二生肖号码,在鸡的位置上标明的是“7”。她想了想,试着她投入20元,结果当晚果然出的特码号是“7”,让她一下捞了800元,她兴奋得连续几个晚上睡不着。高兴之余,她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敢放开胆量多下几注,如果下它个1000元,那就捞4万块了。乖乖,这是个好兆头呀!从此,她对赌码更是痴迷和疯狂了。

当然,她这次押中特码,纯粹瞎猫碰对死老鼠罢。之后,她再去找那个乞丐时,按着他的话,连连失手好几回。家中的生活开支都让她花销在赌码上,安基文难免要数落她几句,可她总是振振有词地说:

“我偏不信,难道我罗玉兰就没运气中大奖?只怪我一时还没有破解码王的密诀罢,只要我坚持买下去,幸运之神总会有一天光临我们家的!”

唉,对于妻子的执迷不悟,安基文简直拿她没法子。为此,他时常叹气。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这天夜里,罗玉兰关门自个先睡下了,一直到夜里12点多安基文才回来。他打开进屋后,揭开锅盖,看见一粒米饭也没有,他又沉不住气,拽了一把妻子的衣襟。结果两人又吵了起来。

他们的吵闹声惊动了邻居。马露蓉立刻明白安基文为什么又和老婆吵架了,于是起床过来,劝安基文说:

“阿文,半夜三更的,你一个大男人喊那么大声干嘛,影响多不好。”

安基文满肚子怨气:“他妈的,人家的老婆每天做好饭等老公回来吃。而我呢,是不是因为前世不修,娶了你这么个懒婆娘,气死我了!”

罗玉兰气咻咻地说:“你气?我更气你呢!下班不回家,玩到半夜12点才回来,你以为你还有理啊!”

马露蓉站在他们中间,和声柔语调和起来:“好啦,都别说了。玉兰今天身子不舒服,你也别责怪她了。男人嘛,大度一点,在生活上让让老婆,别那么计较,这才是爱。阿文,我家还有饭,有鸡汤,到我家凑合填填肚子吧,我给你温热一下,用不了几分钟就行了。”

安基文不好意思给这个热心女人添麻烦,然而,马露蓉还是把安基文拉到她家去了。趁他吃饭的时候,她耐心地对他说:“玉兰现在有娠妊了,你是她老公,要照顾女人怀孕期间的情绪,知道不?”

安基文惊讶地问:“我老婆真的有娠妊啦?”

“怎么,你连老婆怀孕了也不知道,你是怎样做老公的?你们这些臭男人啊,真的太粗心了!”

安基文说:“平时看见她经常呕吐,可是我有点不相信她真的怀孕了。我算了一下日子,感觉太快了。人家有的女人结婚几个月甚至一年后才有孩子,她怎么就会那么快呢?”

“别胡思乱想了,女人和女人不同,难道你怀疑玉兰怀的不是你的孩子?”马露蓉向他投去一眼。

“呵呵,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基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隔壁屋里,罗玉兰感到好委屈,忍不住嘤嘤啜泣起来。

她的啜泣声让隔壁的马露蓉听见了,她再次对安基文说:“等会儿你要好好向老婆认错。她做的再不对,你也要谦让她,她现在有娠妊了,让她保持心情愉快,记住了没有?”

安基文被这个女人批评了一顿,方才激怒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重新返回自家后,看见妻子泪眼汪汪的,感觉好愧疚。他走到妻子面前,愧意地说:“老婆,我……我……对不起你……”他哽住了,不知如何说才好。

罗玉兰没有吱声。

安基文想了想,从桌子上拿起纸巾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她扭头到一边去,没有理睬。她觉得自己满肚子的委屈。

“老婆,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方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怪你,你是我最好的老婆……”

“什么最好的老婆,最好的老婆?说的好听!”罗玉兰突然打断他的话,愤愤地说,“你老实坦白,你今晚是不是和别的女人跳舞去啦?”

“你说什么啊?尽胡扯这些没影子的话,我明明刚下班回来,你没见我一身脏兮兮的回来吗?说真的,我这颗心是很爱你的。你说说,我过去对你哪方面不好呢,连手指头都没碰过你一次,我今天只不过是第二次对你发火。当然,我知道错啦。我向你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骂你打你,请你相信我,我会爱你痛你一辈子的!”安基文诚恳地说,眼睛定定地看着妻子,努力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我说什么啦?你既然爱我,你就要听我的话,以后每天晚上9点钟以前一定要回到家里,平时不许和别的女人说话,不许上舞厅找小妞跳舞,更不许和她们上床!”罗玉兰的语气硬梆梆的。

“我敢发誓,除了你以外,在这之前,我一直没有和别的女人跳过舞,更没有上过床!”接着,安基文有些难为情地说,“不过,你要我晚上9点钟以前一定要回到家里,我可保证不了。你想想,我在厂里要经常加班加点,赶工活,完不成任务老板要扣工资的,甚至还会炒我的鱿鱼,我实在无法答应你提出的这个条件。除此之外,其它方面我都可以听你的……”

罗玉兰冷冰冰地说:“好哇,那以后你一回来晚,就可以借口说是加班,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呢?”

“天地作证,我安基文若有半句话,立马火烧雷公劈!真的!”安基文把胸口拍拍得啪啪响。稍时,他向妇人央求道,“老婆,以后我保证想办法多挣点钱,把我们的家安置得堂皇些,让你打扮得更漂亮些,让我们不久就出生的孩子……”

安基文说到这儿,略停一下,瞥一眼妻子脸上的表情,看见她微微垂下头,勾着一只手指头用牙齿轻轻地啃着。唔,她有些动心了。于是,他把没有说完的话接着说下去:

“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个漂亮的家和一个漂亮的妈妈!”

他这番深情的表白,把硬心肠的罗玉兰说得耷软了。她腼腆地笑了笑,抬起头来,可她仍然用自负的心理告诫他:

“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不过,入洞房的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那句话,我可不是个让别人的男人任意欺负的的女人。不然,我绝对不客气!”

罗玉兰这句话,好比一枚锋利的针,深深地扎入安基文的心,让他感到有一种隐隐的痛。可是,他忍住了。他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就让她吧!人们都说,退一步海阔天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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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妻子出走

早春二月,罗玉兰已经生孩子了,模样很逗人喜爱。安基文曾经想好了,如果妻子生下女儿,就叫燕燕。

一天傍晚,安基文下班回来,远远听见燕燕“哇哇”啼哭的声音。他焦急地推开门,孩子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双手不停挥舞着,两条小腿又踢又蹬,尿片湿透了,还拉了一泡稀屎。大概孩子已经哭了很长时间,嗓音都快哭哑了。他心疼地抱起女儿,走出门外连叫几遍妻子,不知她上哪去啦。他只好忙着给孩子洗屁股、换尿片。燕燕一个劲地把嘴凑近他的胸前找奶吃。孩子饿了半天,见没吃的,马上又哇哇哭啼起来。

幸好家中还有半瓶炼乳。安基文用开水冲了半瓶,燕燕吮上牛奶后才止住哭声。方才被孩子哭叫声揪得心痛的安基文,这时候他的心里又来火气了,他自言自语骂道:“他妈的,把这么幼小的女儿扔在家里,自己跑出去玩,太不象话了!”他抱起女儿,就出门去找妻子。

出门不远,一个中年女人喜气洋洋迎面走来,那女人就是邻居马露蓉,他急着问一声:“嫂子,你见着我老婆没有?”

马露蓉抬头见是安基文,说:“哦,阿文啊,你快去吧,你老婆正在广场那儿排队买本市体育运动会彩票呢!你看,我今天下午花3个钟头的功夫,总算没落空,中了一对枕巾。兴许玉兰她现在也中了大奖呢!”

“嗬,她是能中奖,太阳早就从西边出来啦!”安基文没好声没好气地哼出一句。马露蓉离去后,他一边趱行,一边嗔道:“他妈的,真是世上少有的彩票迷,一见到发行彩票就像着了疯魔似的。什么六合码、外围码,电脑体彩、好运彩、当场对奖彩、销售彩,她样样都去凑热闹。一迷进去就什么也不管,连孩子也不要了!”

火车站附近广场,处处人山人海,喧嚷不息,地上撒满了许多撕碎的空头彩票。安基文来到这儿,好不容易找到罗玉兰,他看见妻子在人堆里挤着,便从纷纷嚷嚷的人群中把她拉出来,然后劈头盖脸地喝斥道:

“你鬼迷心窍啊?把孩子扔在家里,自己一个人跑来这里摸奖。彩票比女儿还重要啊?他妈的,连当一个母亲的基本常识也不知道,太不像话了,老母猪还懂得给猪崽喂奶呢,你是怎么当妈的……”

他气得说不下去,把孩子塞给罗玉兰。妇人接过婴儿,狠心地往地上一放,不服气地说:

“哼,我不如母猪,那你找母猪作老婆好啦!”她指着安基文的胸口,“你不是也有两只**么,有本事你喂孩子呀,干嘛老远跑来叫我?”

这个泼辣的女人把燕燕放在地上时虽然不算重手重脚,却也让婴儿受惊了,燕燕“哇——”的一声哭叫起来。那响亮的哭声给抢购彩票的现场增添了一份独特的热闹气氛。

不知是谁戏逗一句:“哗,这女人真是有福气耶!让她中了婴儿奖,你们听哪,那哇哇的哭声,好像一首娓娓动听的幸福之歌呢!”

许多人跟着轰笑起来。

“呜哇——呜哇——”孩子的哭声如针尖般扎疼了安基文的心。他忍不住重新把自己的骨肉抱起来。他本想当面训斥老婆一顿,但觉得在大街上和老婆争吵太丢男子汉的面子,只好忍下心来。无可奈何,他将妻子手中捏住的准备买彩票的钱夺过来,转身就往回走。

罗玉兰见手上没钱了,吵吵咧咧地追上前向安基文要回钱,他就是不给。结果,她不再吭声,拔腿就往自家方向跑去。

“她要干什么?”望着妻子的背影,安基文心里嘀咕道。他刚追上几步,孩子的哭声一下又揪住了他的心。他这才记起地上哭得凄怜的女儿,急忙返回去抱起自己的亲身骨肉。

安基文满腹心事回到家中,只见罗玉兰翻箱倒柜,她把自己的衣物捡拾一大包。忙乱中,把一瓶香水弄掉下地,瓶子滚到她脚边,还好没摔破瓶子。她拾起来,放入手提箱内。她见安基文回来了,二话没说,两片嘴唇气鼓鼓地向门外走出去。

安基文急了,连忙把孩子放在床上,上前几步夺下她的皮箱,问道:“你要上哪?”

“上哪不关你事,这不是我的家!”说罢,她又把皮箱夺过来,转身就走。

他把她拦住,嗔怒地说:“你疯啦?你不看我的脸,也要看在孩子的脸上,她才刚满月不几天,你走了谁来照看她呀?”

“哇——”孩子的哭声像一把刀子般绞疼安基文的心,亲骨肉的哭声在屋子里颤抖着,在快要昏暗下来的街道上瑟栗着。好像一只孤雁在昏天空飞过,发出可怜凄凉的悲鸣。不!好比那只雁就掉落在他们的身旁正在向他们求救似的。

女人啊,难道你的心就这么冷酷、这么绝情、这么发狠吗?可是,孩子的哭声丝毫未能叩动她的心,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只见她冷漠地说:

“我不会做妈妈!你不是有能耐吗,那你就来当她的妈妈好啦!难道我们女人天生来就是属于你们男人玩弄的机械么?要么就让你们图娱乐、图快活、图发泄,要么就让你们男人斥责、打骂,啐!我罗玉兰不是那种低贱的女人,我有我的人格和自尊,谁也别想随便欺负我,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洒尿!”

安基文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便劝导她道:“老婆,你怎么这样说呢,我方才动手打了你么?没有吧,你能不能平静一下,为了孩子,你不能撒手就走啊,我求你啦!”

“什么,你求我啦?你方才不是骂我不如猪吗?哼,那好呀,你就找一只漂亮的乖乖顺从你的老母猪好啦!你嫌弃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不能顺你的心意,那好,从今天起,你我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罗玉兰越说越声高,简直没让安基文插上半句话。末了,她使劲地将头发一甩,转身就跑出门外。

屋里,传出一声比一声凄凉的啼哭,孩子的哭声把安基文的心紧紧揪住了。他没有去追妻子,而是冷静地回转过身来,抱起可怜的孩子,嘴中不停地“哦哦”哄道。“巴嗒”一下,两颗泪水不知不觉地滴落在孩子那张白白嫩嫩的可爱的小脸蛋上。

当天夜里,安基文感到寂寞。他又悔疚了。他埋怨自己为什么总是沉不住气呢?这下把妻子气跑了,明天、后天、直至往后该怎么办?总不能整天呆在家里守着孩子呀,明天我还要去上班啊!想来想去,他埋怨自己太糊涂了。是啊,老婆她去买彩票,也是为了这个家嘛,我为什么要怪她呢?一会儿,他又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

“也许她明天会回来的,明天一早她就会回来的。她只是一时气在火头上,过了今晚,等她气消了,就会回来的。她不会就这样就和我离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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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活风雨

罗玉兰负气出走,一连三天都没有回来。安基文想留在家中照管孩子,可是又怕厂长借故炒他的鱿鱼,只好托邻居女人马露蓉帮照看燕燕。夜里,孩子没能嘬妈妈的奶入睡,哇哇哭喊吵得他无法睡个安稳觉。因为夜里休息不好,白天干活无精打采,好几次差点趴在机器旁边打瞌睡。每当累得他差点睁不开眼睛时,他就想起厂长那张凶巴巴的脸,这才迫使他艰难地熬到下班。他尝到了当家庭男妇的滋味,更是后悔不已。

没想子,为了妻子,为了这个家,在女人面前,做男人的有时候也不得不低下高昂的头颅。

他十分钦佩现实生活中那些金婚银婚携手相伴度过了几十年春花秋月的老夫老妻,他思忖道,那些恩恩爱爱的老夫妻是怎么用深深的感情缔结到白发苍苍的,自己和罗玉兰才刚刚不到一年,就经常争争吵吵,这日子今后不知还能不能过得下去呢。他忧心忡忡。

安基文刚刚走到村头大榕树下,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向他打声招呼:“安叔叔——”

他转头一看,原来就是第一次在河边认识的那个女孩子。她正挑着一担水过来。

“春妹,是你呀,这么早挑水哪!”

春妹问他:“安叔叔,你一个人来么,玉兰姐和燕燕怎么不回来呀?”

安基文一听,惊异地反问:“春妹,这些天来你没有见到我老婆回她娘家么?”

“没有哇,她怎么啦?”春妹睁大吃惊的眼睛望着他。

“噢,没什么。我是说,上星期三我和她拌了几句嘴,她就赌气出走了,我以为她回娘家了,今天星期天不上班,想来叫她回去。”安基文解释道。

春妹说:“玉兰姐真的没有回来,我不骗你。我家就住在她母亲家不远,如果她回来我一定会见到她的。”

安基文见她一本正经的话语,停了下来。他打算返回去了。

春妹见他欲转身的样子,便说:“安叔叔,你不去她家了么?”

“算了,既然我老婆没有回来,我也不想到她家去了,见到她娘后我也不知如何说才好。”安基文略顿一下,叮嘱春妹一句,“哦,对啦,春妹,等会儿你别把玉兰出走的事情告诉她母亲,免得老人家着急。”

春妹说:“玉兰家快到了,你就去看看一下岳母嘛,到时候你不提玉兰的事就是了。”

“还是先别去好。老人家见她女儿不起来,一定会问起的。如果我实话告诉她,老人家心里会很着急的。”

“那好吧。安叔叔,如果见到玉兰姐,下个星期天你和她带燕燕来吧。回来探望一下老人也是好的,她家中如今就她母亲一个人在家,她的两个哥哥都在外面打工安家了,一年长长也不回家一次。孤零零一个老人家守着老屋,平时我们看见她也觉得挺可怜的。”

春妹的话一下把安基文的心说软了。他想,春妹说的也对,应该经常和妻子到乡下探望一下岳母。毕竟老人家含辛茹苦把女儿抚养长大**,如今把女儿嫁给他做老婆,他作为女婿,都说女婿半边仔,岳母就相当于自己的亲身母亲了。不管妻子现在对他怎么样,自己也不能把怨气撒在老人身上。不过,眼下玉兰没有来,最好还是先回去,以后多和妻子来看望岳母才对。

安基文打定主意,和春妹说上最后几句话后,就转身走了。

重新返回市内,他考虑到婴儿吃的奶粉没了,就到街上去。他一边走,一边仔细张望街上的行人,希望能看到见他的妻子。他熬费苦心地想:“她能跑到哪去了呢,难道她真的是那样绝情绝义吗?恐怕天底下的女人也没有象她如此冷漠无情了,一个年轻的母亲竟然抛下自己的骨肉不管,何况还是个刚刚来到世间不到一个多月的婴儿。”他埋怨自己是个无能的男人,连自己的老婆也管不住。他感到脑子里乱糟糟的,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商场买了两听雀巢奶粉,就匆匆赶回家。他担心妻子如果真的赌气,永远也不回来,孩子吃什么呢,母乳是最有营养的,而且能给孩子增强免疫力,什么牛奶制品都无法替代母乳。唉,身上已经没钱了,买奶粉喂孩子要开支很多,实在没法子,只好向别人借罢。想到借钱,他感到很不是滋味。因为去年他结婚的时候,他向朋友借了几笔钱,直到现在还没还清。每当月初刚刚领取上月的工资,债主就跑来催债。他省食俭用,总是考虑能省一分是一分,每个月他总是捏着手指过日子。然而,妻子大手大脚惯了,花起钱来从不心痛。

回家的路上,皮鞋厂的门卫黄师傅见他拎着两听奶粉,随口问他一句:“阿文,买奶粉哪。”

安基文正低头想着妻子的事,听见有人问他,抬起头来,见是本厂的门卫黄师傅,便说:“噢,买回去给女儿吃。”

“嫂子不是刚坐月么,没奶水啊?”

安基文刚想把妻子出走的事由说出来,转而想想,家丑不外扬,传出去也不好听。于是,顺着黄师傅的话语说:“是啊,老婆的奶水不够孩子吃,因此想买点奶粉补充……”

黄师傅提醒他道:“如今市场上有好多假奶粉,你不见电视台报道过吗,外地有许多幼儿吃了那些劣质奶粉后会变成大头娃。你可要注意哦,最好少吃国产奶粉,就是所谓的名牌奶粉也不能相信。那些黑心商太可恨了,制作什么产品都搞假冒伪劣,现在竟然把毒手伸向祖国的后一代身上!”

安基文将手中的奶粉举到黄师傅眼前,说:“我买的是雀巢,都说洋人的奶粉质量比较好,让人放心。”他说罢,又叹了叹,“只是国外的奶粉太贵了,孩子吃不起啊!”

“说的也是。不过,为了孩子的身体健康,贵就贵点吧。不然孩子变成了大头娃娃,那就疼悔一辈子了!”

两人聊了片刻,分开走了。 ?

【……第10章 生活风雨 绿色】@!!

第11章 破涕为笑

安基文回到家,在家里洗了一大堆脏衣服。晾完衣服后,他借来锯子、刨子、凿子,又是锯、又是刨、又是凿,手脚不停地忙碌了大半天,为孩子做好了一架坐栏车。他又弄来清喷漆,精心地把他的工艺品涂了一遍清漆。他的手工杰作虽然比不上商店里卖的童车漂亮,但他还是满心欢喜地站在旁边,这边瞧瞧,那边瞅瞅,饶有兴趣地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他一边看着,一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他思忖道:“燕燕现在还小,不过她很快就能坐了,到时候就让她坐在这架木栏车内。闲空的时候,推她到外面玩,那是很惬意的。”想到这里,他用手背拭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欣慰地笑了。

晚上,他叫马露蓉帮照看一下刚刚睡着的女儿,自己再次出门去寻找妻子。他知道她平时的夜生活很爱好上舞厅跳舞、唱歌。还有,前一段时间,不知妻子的脑袋里哪根筋灌水了,每个星期天晚上她竟然跑到市内最新修建的教堂去听女教徒唱圣歌,做弥撒。当时,安基文感到莫明其妙,问她是不是想当修女。

罗玉兰说:“如果我看破红尘,我真的想去当修女呢!”

“嗬,听你说的倒真的像那么回事。可是谁会相信你呢!”

“凭什么不相信?”罗玉兰反问他。

“瞧你天生一副急燥性格和鬼脾气,你浮燥的心能安静下来唱圣歌么,我看让你当母老虎还差不多!”安基文以调侃的口吻戏笑妻子道。

这回,罗玉兰听了安基文这话,并没有跟他争长论短,心情平静地说:“这些日子来,我和那些女教徒交谈,她们常常对我说,她们说圣经有一句话,‘凡信耶稣者,圣灵进入内心,获得拯救。死后灵魂可升天堂,得到永生。’这句话说的真好,我真的想让圣灵进入我的心灵呢!”

当时,安基文故意用手探一下她的额头。

罗玉兰疑惑不解。

“我看你是不是发高烧人,今晚说胡话啊!”

“放屁,你才发高烧,说胡话呢!”

结果,夫妻俩话不投机,好话没说上几句,他们又声高气粗地发生了龃龉。

在寻找罗玉兰的路上,安基文一边走,一边思忖。他的内心感到十分困惑:“为什么我们两公婆平时就很难得一回情趣相投的心情呢?即使和她在床上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她从来不让我开灯,如果你开灯的话,她就是紧闭着眼睛让你玩弄,从来不睁开眼睛欣赏我雄赳赳的二哥。唉,真是个怪女人!”

想到自从和罗玉兰结婚后,三天两头争争吵吵过日子的情景,安基文感到婚姻生活过的确实太累了。他知道,这是心累啊,他希望早点结束这种没有情调的苦闷日子。他想,为什么别人的围城里续写出那么多的佳话故事,而他和妻子营造的围城却象一座牢狱,总感觉四肢以至整个身体被无形的绳索缚得牢牢的,根本无法品味到家庭婚姻生活的乐趣和愉快。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回想以前做单身哥的时候,日想夜盼想找个女人结婚,给生活带来多姿多彩的情调,没想到婚后却变成了这样子,真的想不明白。

“唉——算了,先把老婆寻找回家吧,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安基文自言自语一句。

来到夜来香舞厅,安基文看到许多男男女女在互相搂着跳贴面舞。他等舞曲结束,大伙儿回到座位休息的时候,走了一圈 ,没有找到妻子。正要转身离开,舞曲又开始了。一个朱唇皓齿的姑娘走过来邀他跳舞,他微笑着谢绝了。出门后,缠绵悱恻的乐曲还久久地回响在他耳畔。

不多时,安基文又来到灯火辉煌的教堂,这儿可真是热闹异常,人声鼎沸,烛火晃惚,人影幢幢。原来这里正在举行婚礼。神父正拿着刷子蘸着神龛上圣水,轻轻地洒在新郎新娘身上,然后又在一对新人头上比划着,不知祈祷几句什么。

安基文看罢,那情那景,无不触动他内心的伤感:“唉——人家结婚喜气洋洋,可是我老婆呢,刚生孩子就闹离婚。正如钱钟书在他的《围城》里面所说的那样,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内的人想冲出来。生活真的就是一幕戏剧啊!”

他心中充满了苦闷、烦躁、忧伤。看看没见着妻子,惘然地离开。

上哪儿去找她呢?安基文心神纷乱地没有目的的到处走走,好象不知累的的夜游神,这家酒吧走走,那家商场转转。

钟楼的大钟已经敲了10下,安基文沮丧了,失望了。他拖着疲乏的腿,无精打采地经过公园附近的一个池塘,打算从那里抄近路回家。他的眼里好像又出现方才那对新婚仪式的场面,他用手揉一下困意的眼睛,不管怎么样也赶不走那个讨厌的情景。他不得不再次叹气:“唉,人家结婚喜气洋洋,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和我闹离婚呢?结婚好玩,难道离婚也好玩吗?……”

一阵晚风拂面而来,夹带着公园里馨香的花卉芬芳气味,他仿佛觉得妻子平时洒在裙子上的香水味和今晚的鲜花气差不多一样馥郁,更像他吻妻子时闻到的女人特有的体香。顿时把他熏醉得痴痴迷迷,朦胧中似乎看见心爱的妻子就站在他眼前,他伸开双臂向前一搂,扑了个空。愣了一会儿,他抬着看看夜空,天上挂着的几颗残星在咧嘴嘲笑他。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想妻子想到有些发疯了,不由拍拍有些昏昏沌沌的脑袋,傻然地笑了。

忽然,安基文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叫什么。再仔细辨听一下,他的内心神经绷然动了一下,便飞快地绕过左边的池塘,穿过一簇簇花丛,来到一处柳丝袅袅的地方,他看见前面有两人在博斗。尽管夜色重重,他还是辨认清楚了,那是一男一女,女的披头散发,不停地在男的怀抱里挣扎,哭骂声中夹带着男人的狞笑和恫吓声。

安基文的心顿时突的一跳:“这是将要发生**?抢劫?还是凶杀案?”他断定这不是一般的夫妻争架打骂,更不是情侣在这儿嘻闹玩耍,我如果不上前干涉,说不定明天早上这里就是一起残忍恐怖的凶杀案件。不容他犹豫,他的脚步已经飞快地冲上前去,他不愿在他的眼皮底下看到那个女人遭到坏人的调戏而发生不测。

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拼命挣脱男人的手,刚跑几步,又被男的追上抓住了。她焦急地哭喊着,声音浑糊不清。她看见有人来了,费劲地才喊出一句嘶哑的字音:“救……救命啊!……”

安基文冲到他们面前,立刻闻到男的身上发出一股浓烈酒气,他很快明白这是个酒鬼。平时,就经常发生酗酒抢劫、调戏妇女、行凶的案件。

“小姐,来……陪陪我……”酒鬼用滴血的眼珠射出馋涎欲滴的***,生硬的舌头一边吐出含混不清的醺语,一边用手贪婪往妇人脸上、胸上乱摸乱捏,仿佛没看见有人来到他跟前。

安基文忍无可忍,二话没说,使劲把酒鬼搡倒在地上。他拉起女子喊一声:“快跑!”

顿时,两人同时迅速拔腿就跑,只听那女子那被酒鬼拉脱扣子的衣裳被晚风吹得哗拉拉地响。安基文回过头来看一眼,瞥见那酒鬼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几步,终于又摔倒了。

跑了一段路,他们才渐渐地停下来。两人跑得气喘吁吁。稍会儿,那女人把遮挡住眼睛的散发掠到耳根后,感激地说:

“谢谢你救了我!”

“啊,是你?”安基文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竟没想到,她就是安基文到处寻找的妻子。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到全不费功夫”啊!他喜出望外,高兴地一个劲儿将妻子搂在怀里,喋喋不休地说,“老婆,我可把你找到啦!我可把你找到啦!”

罗玉兰望着丈夫那张削瘦的脸,还有那双充满悔意的眼睛,心里泛起一层不知是怎么样的滋味的波涛。她蓦地怔住了,许久说不出话来。

安基文再次深情地恳求她说:“老婆,快跟我回家吧,燕燕一天到晚哭着要跟妈妈呢!”

罗玉兰没有吭声,楞楞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两条腿仿佛生了根似的。

“还生我的气呀?都怪我不好,”安基文用手为妻子掠开一绺飘挡在她眼前的头发,爱抚地说,“以后我保证不再对你发火了,我起誓,好吗?我的好老婆耶!”他的语调充满了可怜巴巴的东西,心肠再硬的女人听了也要被熏软。

许久,罗玉兰才冷冰冰地说:“你如果真心爱我和孩子,以后你就要听我的话,不然……”她没有把话说完,但她知道他会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基文解释道:“我什么时候又不爱你呢?你这几天不在家,让我好想呢,你终究还是我的老婆呀!”

这场不愉快的吵闹,没想到在喜剧般的巧合遇中冰消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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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硝烟再起

安基文与妻子重新和好后,他努力改掉自己的急躁脾气,处处谦让着她。然而,婚姻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总是难以以人的主观意志避开。果然,不出所料,半个月后,这座围城又燃烧起了战火——

今天下午,皮鞋厂发工资了。安基文加班加点,连奖金在内,差不多领到700元。他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口袋里。下班后,他高高兴兴回家,心里盘算着下个月的开支计划。他打算从这个月起尽量积攒几个钱来,攒到年底,手头就有些余钱来添置家中必需用品了。

可是,当他的前脚刚刚跨入自家门口,就有三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跟着他的后脚走进屋里来。未等他开口,对方就异口同声问起他来:

“你是安基文吧。”

他感到诧异,反问道:“你们是谁,找我有事吗?”

一个戴着墨镜的瘦男人先说:“我们都是来讨债的,该还我们的钱了吧!”

他一怔,莫明其妙地说:“我什么时候欠过你们三位朋友的钱呀?”

“你是没欠我们的,不过,你总认识这欠条吧。”那人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条,往他的眼前抖动几下,“你看吧,白纸黑字,凭据在此,你想赖也赖不了,嘿嘿……”

原来,这是罗玉兰写下的借据,上边还揿着她的指印。安基文熟悉自己老婆的笔迹。他顿时愣住了。

“怎么样,你老婆半年前借我的2000元钱,借期早就超过了,连每个月5%的利息在内,你该还我2600元钱,明白了吧!”对方声音不重,却有几分威慑的口气。

另一个矮胖子秃着脑袋的老头接着说:“你老婆这个月在我这里连续几次佘帐买六合彩,一共欠了1300元。当时她说中奖了就马上还,老弟,我的庄家追得我太紧了,你总不能让她拖欠我这么久啊!”

又一个穿着风衣的阔女人娇声妖气地说:“是呀,你老婆太会骗人了!当初她开口借钱的时候,那张嘴巴甜得像灌了蜜浆,我慷慨地借给她1000元哪,如今也快半年了,每次见到她,她总是说下个月还,下个月还,不知哪个月才是尽头啊?” ……

气啊!简直叫安基文气得浑身发抖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罗玉兰居然背地里向别人借了那么多钱。家里没见她买回一件东西,饭桌上没见她多买回一样荤菜。他不敢想象她竟然把借来的钱统统押在六合彩上。但是他还是肯定她会那样做的,因为他亲眼看到不少人为了中大奖,不顾一切地向别人借债买彩票,结果欠下沉重债务,弄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他想起他本厂有一位工友的老婆,就是因为赌六合彩发了疯,被魔鬼似的勾掉了她的魂而气得跳楼自杀吗?如今,自己老婆在这条邪路上越走越远了,竟背着他欠下那么多的债,他越想越气愤。

面对这三个债主,安基文解释道:“真抱歉,我老婆向你们借钱的事,我实在一点儿也不知道。等晚上她回来的了我再问问她吧。”

“他妈的,你想赖帐不还吗?”戴墨镜的家伙哼声哼气地说,“告诉你,你今天不把工资还给我,你老婆什么时候被我们放血,你都不知道!”他从身上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安基文怕身上的钱被他们抢去,不觉用手捂紧口袋,他赔着一张笑脸道:“你们知道,我们工薪族的,每个月领到手的钱不多,除了扣水电费、保险金、养老费、医疗费、失业保险金等,到手的也就500来块。我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还你们啊!”

“这我管不着,”矮胖子噏动着油亮的鼻子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如果一拖再拖,明天我就找一帮兄弟来搬东西抵债!”

“啊,别,别这样! 欠债总是要还的,”安基文指着屋里晾在墙上竹篙的尿片,解释道,“你们看,我老婆年初刚生孩子,目前手头很紧张,求求你们再宽容我一年半载时间,我会想尽法子,逐月还清给你们。”

“缓一段时间可以,量你也没本事赖帐,如果不想找麻烦的话,就老老实实还钱!”戴墨镜的家伙弹了弹烟灰,阴阳怪气地说,“不过,你总不能让我们三个人今天白跑一趟吧!”

末了,安基文只好痛心地给他们每人还了100元,才把他们打发走了。

债主们离去不久,罗玉兰抱着孩子,笑嘻嘻地从外面回来了。她举起一瓶进口的化妆品,对安基文说:“老公,老公,我中奖啦! 你看,这是法国的夜巴黎……”

她的话没有说完,“啪!”的一声,一个有力的耳光代替了她要说的话。一脸愠怒的安基文想起方才债主登门讨债的情景,他忘了半个月前的承诺,不等妻子把话说完,就一个巴掌掴在她的脸上。他气愤地说:

“他妈的,什么中奖啦?老子赏给你这巴掌才是真正的大奖!”

罗玉兰被打得踉踉跄跄。她的脸腮留下了清晰的巴掌印。她感到委屈,把女儿往床上一扔,化妆品“砰!”地掉在地上,化装瓶摔成了碎片。她捂着火辣辣的脸,伤心地哭了。床上的燕燕突然受惊,也跟着“哇——”的一声哭起来。

“你说,你为什么背着我向人家借了那么多的钱?你真是个败家婆啊,这个家让你给败光了!”安基文脸色铁青。

这下,罗玉兰才明白自己的男人为什么冲她发火。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止住了哭声泣,把泪一抹,振振有词地说:

“我借钱买彩票,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你好……”

“为了家好,为了我好?”安基文打断她的话,“你以为你是大富婆啊,欠下人家的几千块钱你用什么去还,你说说看,啊!”他越说越气 ,抡起巴掌又想掴过去。

夫妻俩越吵越大声,谁也没有说服谁,谁也没有去做晚饭。安基文丝毫没有感觉到肚子饥饿,他气都气饱啦。邻居女人马露蓉看见他们吵得太凶,急忙过来劝架:

“阿文,你是个大男人,你这丑脾气怎么就不能改一改呢,动不动就打人,你即使有一千条理,动手打人首先就是你的不对!”

安基文气呼呼地哼道:“都是这婆娘找打的,平时怎么说她都不把我的话放在耳朵,你以为我的血汗钱是捡来的树叶啊!”

“玉兰说是做的不对,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你这是大男子主义!”马露蓉丝毫不容情地指责他道。末了,她放缓语气继续说,“你就谦让一下你老婆吧,玉兰现在还处在哺乳期,如果太伤了她的心,会影响来奶水的,最后受害的还是你们的孩子啊!”

“嫂子,你别管,这个婆娘还不像话了,整天私下拿钱去赌六合彩,拿完我的工资不算,还偷偷向别人借了几千块钱买什么外围,买什么特码?他妈的,她背着我欠了那么多债,你说我能不恼火吗?!”安基文的火气还在头顶上燃烧。

马露蓉转过脸开导罗玉兰道:“玉兰你也是,你老公每天上班累死累活,每个月挣的钱也不多,要买彩票也不能把工资和生活费全部搭进去呀!再说,你还要借人家那么多的钱去赌六合彩,那就更加错误了。研究特码,赌六合彩,那明明是骗钱的游戏,你没工作,没收入,你玩得起吗?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对不对。”

马露蓉看见燕燕哭得太可怜,抱起孩子,一边哄孩子,一边继续对安基文说,“安师傅,玉兰虽然做的不对,但是你动辄就打人,你也有错误! 两公婆嘛,有话好好说,互相交心,有商有量,你说是不是?”

这个好心肠的女人好说歹说地劝了一番,安基文夫妇的争吵才慢慢地平息下来。

奇怪的是,罗玉兰今晚没有像上次那样跑出外面过夜。睡觉时,她仍然上床和衣而寝,只是安基文在床头睡,她在床尾睡罢。同床异梦,他们各想各的心事,谁都睡不着。

心事纷乱的安基文惆怅地思忖道:“妻子她已经第三次提出离婚了,而且口气很硬,非要分开不可。她为了中奖,一次又一次地借钱,弄得负债累累,想起来真是气死人了。然而,他想起如果她真的非要离婚不可,同样是一件不愉快而且是痛苦的事情。他苦思半夜,想和妻子说些什么,但她没的吱声。他忍不住了,爬过去和妻子共睡一枕。于是,他开口道:

“老婆,你还生气么?”

任他说什么,问什么,罗玉兰心里有气,仍然一声不吭,也没有开眼,只是用冰冷的脊背向着他。

没法子,安基文只好心灰意赖地问她一句:“老婆,你真的永远不理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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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夫妻算帐

“我怎么啦?”第二天一早,罗玉兰头没梳,脸未洗,拉起安基文的手说,“走,今天跟老娘去离婚,我们一刀两断,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安基文还是嘴硬屁股软,他说:“你这是做什么啦,我今天还要去上班呢!”

“上什么班?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么,你以为我好惹是不是,动不动就扯我的头发,掴我的耳光,你这是对我实施家庭暴力,你这是违法行为。这回不跟你离婚,我罗玉兰就是从狗屁股眼钻出来的!”

安基文辨解道:“什么什么,我只打你一巴掌就说是家庭暴力,你别把蚊子叮出来针眼般小的红印点说成是虎狼撕咬出来的血盆牙痕,天底下有你那么夸张事实的么?如果我当时用水果刀削果皮,你会不会跑出屋子外面满街呼叫我要杀你呀?”

她甩开安基文的手,转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尖吼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你动手打我了,你敢不承认吗?”

安基文把口气放软下来:“好好,我承认了,就算我对你动手打人不对,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不过,你也应该想想,我为什么动手打你哇?”

“我有什么好想的,我是小女人,你是大男人。大男人就应该迁让小女人,宽容对待小女人,这才是好男人!”

“哇哇,你怎么不说你是小资女人啊,这样你做的什么事情都比我高一个层次,那我就没有理由干涉你的行为了。”

“我懒得跟你咬舌头,你是鸡肠小肚的小男人,我敢断定,我离开你后,你以后娶哪个女人做老婆,她也不会跟你长久过日子。哼!”

安基文冷静一下,回想起自己在婚姻问题上碰到的诸多坎坷,思忖道,是啊,如今娶得便宜的老婆是不容易,没有新楼房、全套高档家电以至小轿车,银行帐户没有十万二十万的存款,哪个女人会跟你走上红地毯呢?去年娶罗玉兰的时候,几乎没有花什么钱,她就跟我结连理枝了,最终让我这个单身汉子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他看看睡在床上的女儿,如果答应和她离婚了,孩子失去了母亲,她就可怜了。为了女儿幸福成长,他决意把与妻子闹僵的情形缓和下来。于是,他语气化软了:“玉兰,我真的向你认错了,我保证今后不再打你,还不行吗?”

罗玉兰的怨怒还在气头上:“哼,保证保证,说的比唱的好听。当初你那么甜言蜜语地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今天就凭你‘保证’二字,你们男人的诅咒我听多了,你少做你的白日梦吧,我不想听!”

这个泼辣的女人发出一串串连珠炮,末了,她咬着嘴唇,眼珠子瞪得鼓溜溜的圆,好似要喷出火来。

安基文从来没见她像今天这副又凶又狠的怒容,往日那张漂亮的泛着红晕的姣靥变成了一滴血也没有的脸,往日扎成一束非常好看的马尾发完全散开了,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形象如同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女人。她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要用她的目光和神态慑服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让他领教领教她的泼辣劲。

此刻,安基文心里又想些什么呢?他毛燥的心理经过一夜的沉积和思考,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想:“她现在火气正盛,我就多退让她几步,等过几天她消气后,再慢慢和她商量。”

安基文拿定主意,平心静气地对妻子说:“离婚的事,等到星期天我休息了再说,好吗?我现在真的要赶去上班啊,哪抽得出时间呢?厂里的规章制度你不是不知道,老板又是那样苛刻专横,我怎么敢旷工半天和你一块去办离婚手续啊?那样的话,老板会解雇我的,离婚之前你也得为我的工作问题着想,总不能为了离婚而让我失业吧!”

罗玉兰听他答应离婚,脸上毫无表情,她想了想,作出最后让步:“看你那副可怜相,老娘我再推迟4天时间。不过,你现在得马上给我写一份离婚协议书! 不然你就别想出门去上班!”

安基文思忖道:“先上班要紧,就写一张白纸黑字给她,事后再说。”

于是,他立即伏案写起来,只见他写道——

离婚协议书

安基文和罗玉兰于去年7月自愿结婚。结婚以来,因为双方感情不合,无法再继续组合家庭生活,经双方商量,同意协商离婚。

一、家庭所有动产各分割50%;

二、现有住房仍归安基文居住;

三、现欠下的债务共计……

他抬起头来,问道:“你对这条意见如何?”

罗玉兰看了看,说:“我借人家的钱共有……”她捏手指算一下,“共有4950元,我没有工作,全由你负责偿还。”

安基文说:“这合理吗,这钱全是你自己背着我向人家借的。”

“我借的又怎么样?没离婚前欠下的债务,夫妻双方有责任偿还。何况我完全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和女儿。不能光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罗玉兰激将他一句,“我如果有工作,我保证一个人全部揹下,不用你还一分钱。还说是男子汉大丈夫呢,这点小钱也斤斤计较,哼,小气鬼!”

“这个家你也有份呀,你在外面拉屎,现在却扛着一屁股的屎回来让我帮你擦,想得倒美。”

“我是你老婆,帮擦又怎么样呢?”她停顿一下,又扔下一句,“好啦,我陪你上床睡了一年多,这4950块钱就算是你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吧!”

安基文听她吐出这样的话,冷嘲一句:“嗬嗬,你以为你是贵妃醉酒——头昏(婚)啊?新婚之夜你落红了吗?没有吧,哼,我不叫你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就算对你开恩了,我可是红花仔喝了你这‘二锅头’哦。如果要真正算起细帐的话,我才吃亏对你呢!”

罗玉兰被他这一奚落,气得脸色发白,她吼叫道:“什么、什么,你说我是二锅头?那你新婚之夜上我的时候,你喝得那么香,你还说什么愿意为我这‘二锅头’醉上一千年! 啧啧啧,不要脸,你醉醒了,就嫌我这‘二锅头’没味了。告诉你,就算我是‘二锅头’,今天我就是要给你卖高价! ”

她顿了顿话音,把嗓门提得更高了:“你听着,一次50块,一年就算100次,你算算是多少?哼哼,我还给你打折50块了呢!”

这女人觉得自己得理,语气咄咄逼人。安基文只好退让她一步,说:“我和你睡觉是合理合法的,这也能计算价钱吗?”

罗玉兰争辩道:“当然要算啊! 我们快要离婚了,这帐就是要一笔笔算得清清楚楚!”随后她冷冷地笑一声,“就算你给我这点钱,我还吃了大亏呢。”

安基文回敬她一句:“吃什么大亏,两公婆的事也这样算帐,你这是发神经!我看你满脑子灌水了!”

罗玉兰不服气地说:“我才不发神经!我脑子才不灌水!眼下你们男人用手机发短信时,不是流行这么一句话吗,什么‘老婆没味,情人真累,小姐太贵,下岗女工好,经济又实惠。’嗬嗬,就是再实惠,你出去外搞野鸡看看,一次少少也要你几十块到100块吧,别说那些多的数百元甚至上千元啦。噢,你以为我是木头脑瓜,不知道如今市上的这种行情么?”

安基文听她说的越来越不像话,他看看上班时间快到了,懒得再跟她胡搅蛮缠。他放下笔,说:

“好好好! 我要去上班了,这离婚协议书晚上下班回来再写。”

罗玉兰拿起那份没有写完的离婚协议书,看了一下,说:“晚上就晚上,你如果再变卦,我绝不客气!”她的话音冲着他背影追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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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离婚之际

晚上,安基文下班回来,刚刚踏进门口,罗玉兰马上催他把协议离婚书写完。安基文说:“你是催命鬼啊,就不能让我洗干净手,做好晚饭吃饱了再写吗。”

罗玉兰说:“今天的晚饭不用你做了,为了让你腾出时间写协议离婚保证书,我已经替你做好晚饭了。”

安基文听罢,惊讶地说:“真的么,结婚以来,你可是第一回做饭,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哇!”

“你少贫嘴,你快点洗手吃饭,我等着!”

安基文到厨房端出饭煲,揭开盖子,一股热腾腾的蒸汽袅袅升起。他立刻闻到了喷喷香的菜肴佳味,看看锅内还温着排骨和豆腐,他取出来,使劲地凑近闻一下,高兴地夸她一句:

“老婆,你做的饭菜真香啊,如果你永远给我做饭,那你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人了!”

“你别给我戴高帽,你以为我今天乐意给你做饭哪,想得美!”

“好啦,你也坐下来和我一块吃饭吧。”

“你自个吃吧,我气都气饱了!”罗玉兰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没法子,安基文吃完饭后,立刻伏在桌子上接着早上写的离婚协议书。当他把那份薄薄的纸页交给她时,说:“这下行了吧。”

罗玉兰认真看了一遍,说:“不行,你还要复抄两份,一式三份,你我各保存一份,明天交给民政局一份存档,不然你以后反悔。”

“你呀,够精明的,对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考虑得那么周全。”安基文的话语里,不知是夸她还是怨她。无奈,只好又把离婚协议书复抄两遍。末了,他再次递给妻子,“你再审查审查,还有哪些方面需要修改补充的?”

罗玉兰说:“你还没揿拇指印呢!”

随后她拿出印泥盒,让安基文先在他的名字下按上指印。接着她才摁自已的指印。摁完罢,她象个赌场上的赢家似的,满意地说:“唔,这还差不多。好啦,这三份离婚协议保证书我先拿着,明天一早到民政局去,办好离婚手续后,我再给你收藏一份,以留作日后纪念。”

这时,安基文感觉到浑身没一点力气了。说实在的,妻子再败家,毕竟还是个女人啊,没有女人的家还能算是家吗,没有女人的男人还算是个完整的男人吗?还是作家张贤亮说得好,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眼前的这个老婆就是他身心一半的灵与肉啊!

为了挽回濒将破裂的家庭,唤回妻子即将熄灭的情感,从这天起,安基文千方百计讨好老婆的欢心。第二天中午,他向别人借钱给她买了一组价格昂贵的化妆品,还给她买了一件旖旎秀丽的旗袍。下班后,他回到家里,把所有的家务活全包完了,什么事情也不要她动手。他又是洗衣服,又是洗屎片、哄孩子、煮饭、炒菜……每天下班回到家中忙得他团团转。清闲时,他和风细雨与她说话,显出一副殷切温情的样子,就像初恋时向她求爱时的表现,温顺得象一只绵羊。

而性情泼辣的罗玉兰,一反常态,这些天来变成了另一种人,沉默寡言,脸上没一丝笑容,甚至连家门也不迈出一步,更别说去买彩票了。当然,她身上再也掏不出一分钱了。安基文与她说话时,她爱理不理的搭讪几句。他买给她的旗袍她照穿,他买给她的化妆品她照用。晚上睡觉时,她总是用脊背对着他的脸,直到他睡着后才悄悄翻动一下睡累了的身子。

罗玉兰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安基文感到纳闷,他摸不透她的心理。当然他知道她一直在等待星期天的到来。他想,这个女人真的是这样绝情吗,说离婚就真的要去离婚了吗?唉,女人心哪,真是世界上最复杂的,能摸透女人心的男人可以说是世界上绝顶聪明的男人了!他暗自叹息道。

不管安基文如何不愿意,星期天还是来了。这个不吉祥的日子像一个凶神,在他的脚下划下了一道深渊,等待他掉下去。

这天早晨,罗玉兰起了个大早,一切都打扮得称心如意后,才高高兴兴地对安基文说:

“阿文,你快点嘛,等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婚姻所那里又堆满人了。”

安基文提醒她说:“你给燕燕喂奶了吗?先给她吃饱吧,现在还未到7点半呢!人家还不上班呢,急什么急?”他想趁她给孩子喂奶的时候,通过母女的骨肉情打动她那颗冷漠的心。这是一颗多么冰冰冷的心啊!对于离婚,她却感到无比荣耀,好像比她中了彩票大奖似的。瞧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瞧她那副仿佛脱离苦海似的样子,就像是又一次走入新婚圣堂似的。也许当初她走上红地毯也没像今天这样高兴呢!

罗玉兰没有听见安基文的话,她对着镜子再次抚平一下合体的旗袍。这件缎面料子旗袍穿在她身上,把她衬托得分外妩媚漂亮。她很舒心地自我欣赏一番。她走出门外,面对湛蓝的天空,很惬意地唱起一首不知叫什么名字的歌儿——

“洁白的流云漂泊在蓝天

有一只鸟儿自由地飞翔

姑娘的心啊

好比鸟儿自由自在

生活中充满了灿烂阳光

狂风把鸟儿吹得一阵惊慌

而姑娘却比任何时候都欢畅

相信明天的早上

我会飞到一个更美丽的地方……”

她的歌声是那样娓娓动听,嗓音宛啭,好似一只黄鹂,把整个森林的鸟儿的啼鸣都镇住了。

她的歌声是那么甜润,娓娓动听。安基文好久没听她唱歌了。去年,罗玉兰参加全市卡拉ok大奖赛,夺得了铜奖。可是,今天他听起来感到很剌耳,她的歌声如刀尖一般割伤了他的心。正如她在歌中唱的那样,她将要离开这个家庭,去寻找一个她自认为是幸福的地方。当然,安基文还是没有放弃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他期待她用母女的骨肉情去推开她心中那扇关闭了的百叶窗,让爱情的春风重新吹入她的心房。

这时,他走到她的身后,用手爱抚地撘在她两边均匀的、与修长的腰肢比例相称的肩膀,情意缱绻地说:

“玉兰,别唱啦,瞧你真高兴的,我好长时间没听你唱歌了。如果你有机会,一定会成为优秀的歌星,可惜了你这副金嗓子!”

罗玉兰回过头来,说:“是呀,如果那年我考上音乐学院,我肯定比香港那个被称为东方麦当娜的什么歌星还要出名!” 她一下子记不起那个女歌星的名字。

“哦,你是不是想说那个梅艳芳?”安基文献殷勤地提醒她说。

“对对,就是她!”罗玉兰很兴奋地说下去,“我一直把梅艳芳当作我心中的偶像呢!可惜我生在这个小城市,命不好,不然我那还会为了想中奖在彩票人堆里挤来挤去,也不必费神费心没日没夜地研究什么特码、心水码……”说到这里,她眼睛里露出甜滋滋的幻想的目光。

她转过身来,眉宇之间、鼻翼、嘴角堆满了笑容。她倜侃地说:“阿文,如果我真的当上歌星,唱红了整个中国,每天挣下大把大把的钞票,那我的心情真的太舒畅了。我要拿出一大笔钱来给你重新包装,让你变得像刘德华那样潇洒,我也把我打扮得如同梅艳芳那样漂亮迷人。阿文,如果我真的是这样,你替我感到高兴吗?”

安基文见她越说越像真的是那么回事,便把她从梦幻中叫醒过来:“老婆,你别说啦,还是先给我们的孩子喂奶吧!”

“你把她抱过来吧。”罗玉兰欣然地说,然后在一张凳子坐下。她接过安基文抱给她的孩子,撩起衣襟,把饱满的**露出来,塞入孩子的嘴里。

女儿吮了一会儿奶水,时而松开嘴,望着母亲的眼睛,甜甜地笑了笑,时而又贪婪地无忧无虑地吸嘬乳汁。

坐在旁边的安基文望着自己的骨肉,心里叹息道:我的宝贝女儿,你就多吸点妈妈的奶水吧,你母亲将要扔下你不管啦,唉,你知道吗?爸爸心里好难受啊!

这时,罗玉兰的表情很温柔。从外表看去,她是个多么善良的母亲啊!可是,谁能料想到她的心是那样的冷酷无情,寒若冰霜。

看着,看着,痛苦的心又把安基文的心带回了去年他与她举行婚礼后新婚之夜的情景。当初那个幸福而难忘的夜晚就好象发生在昨天一样,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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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洞房之夜

新婚宴席上,宾朋满座。金黄色的双喜字贴在酒席中央满堂发光。

婚礼主持人马露蓉走到前台中央,喜笑颜开地走到安基文面前,问他说:“新郎,你愿娶罗玉兰为妻吗?”

安基文向新娘子投去一眼,爽朗地回答:“愿意!”

马露蓉接着问罗玉兰:“新娘子,你愿意嫁给安基文为妻吗?”

罗玉兰娇嗔地说:“我愿意嫁给安基文为妻!”

马露蓉高声叫道:“好,天作之合,你恩我爱,我们衷心祝愿新郎新娘白头偕老!”

新婚之夜,工友们来闹洞房了。大伙儿让这对新婚夫妇站在桌子上,嘴对嘴地咬一颗用细线系起来的大白免奶糖。不知是谁故意在桌子下面,点燃一堆蒿艾,一团浓浓的烟雾薰得新郎新娘不住地打喷涕。看到他俩尴尬的样子,大伙儿被惹得一阵阵哄堂大笑。他们闹完新房够后,一个个离去了。

新房里,只剩下一对新婚伉俪。桌子上,两支大红蜡烛火光烨烨,把新娘子的脸庞映照得更美了。罗玉兰打扮得很漂亮,她偎在安基文身边,动情地说:“老公,我爱你,说真的,在小河那里,是那朵美丽的花让我和你一见钟情,结下了不解之缘。”

安基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新娘子,从今晚起你就真正是我的老婆了。真的很感谢那朵美丽的花儿,它是我们的媒人,它就是我们生活中最美的花仙子。”

罗玉兰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挣脱他的手,站起来,做出神秘的表情问说“老公,我收藏了一件我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安基文想了想,回答道:“莫非是你第一次做妹仔时落下的女儿红?”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往那方面的问题来回答,一时又羞又恼,嗔他道:“去去去,你的脑子有病么?那东西那么脏,发神经才收藏。”

安基文解释道:“谁说的,姑娘做妹子时第一次落下的女儿红,就是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纪念品。因为这东西是一个姑娘开始走向成熟、走向美丽的明证。有的地方的女人就保留着这样的传统风俗,你能说这不珍贵吗?”

罗玉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附和说:“听你这么一解释,姑娘的女儿红确实是女人一生中最珍贵的纪念品! 可惜我说的不是这件珍品,而是别的东西,你再猜猜看。”

安基文将目光久久地停落在新娘的眼睛,他觉得她很美,他觉得是上帝赐予他的一件无比珍贵的尤物。他感到心里甜蜜蜜的。于是,他又猜说了:

“对啦,肯定是你妈妈赠予你祖传的一对银镯子!”

罗玉兰摇摇头。

“还不对啊?”安基文为难地说,“那我猜不出了。难怪好多男人说,女孩子心中收藏的秘密就像一个万花筒,拿出来的每个图案总是那么精美漂亮,让男人看得眼花缭乱。你快告诉我吧,我真的猜不出来了!”

罗玉兰从她的陪嫁妆里,拿出了一朵枯萎的花,递到他面前,甜滋滋地说:“你看,这是什么?”

安基文接过那支早已褪色的花,仔细一看,恍然大悟:“噢,这不是那天在河边我帮你采撷的那朵花吗!”

新娘子笑了,她笑得很美很甜:“是呀,因为这花儿作了我们的红娘,虽然干枯了,可是我一直把它保留下来,珍藏在我的新衣裳里,最后把它当作我的嫁妆。你说,这不是我人生中最有特殊意义的宝贝吗?”

当时,新娘子的举动和话语,新娘子的表情,深深地感染着安基文。他轻轻地吻一下那支枯萎的花,仍然闻到褪色的花瓣上透出淡淡的清香。闻着闻着,他感情突然冲动了,他放下花,于是一下子把抱新娘子起来,放在柔软的床鋪上,激动地说:

“兰,我最心爱最美的好老婆,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一支不褪色的鲜花!当天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一口把你吃进肚子里!”

新娘子笑了,嗔他一句:“你好坏!”

安基文乐了:“坏就坏吧,今晚我就是要给你坏坏的!”说着,他就要脱下自己的衣裳和裤子。

罗玉兰见状,急忙拧熄电灯,顿时,新房内的光线黯淡下来。安基文疑惑不解,说:“老婆,你干嘛要关灯啊,开灯明亮,你我好互相欣赏彼此的性感肌体啊!”

“不,我怕光亮,你要听我的,不然新婚之夜我也不给你……”

安基文以为新娘子害羞,只好依了她的话。正当他准备为新娘子宽衣解带的时候,忽然,他听到窗口外面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动静,他急忙向窗口方向大喝一声:“谁?”

窗外突然响起好些人的哄然笑声:“嗬嗬,今晚我就是要给你坏坏的! 今晚我就是要给你坏坏的……”

笑声停止,那些躲要窗口下面偷听洞房的人一个个快速跑了,乱糟糟的脚步声渐渐消失远处。

屋内,罗玉兰满脸羞赧,她感觉脸庞热呼呼的。她腼腆地说:“你那些朋友真的,人家入洞房也跑来偷听,真羞死人了!”

安基文轻轻安抚娇妻道:“别理那些人,有人来偷听洞房,也是正常现象,人家想在生活中寻找精神刺激,日后拿我开心而已。”

“瞧你说的那么轻巧,如果让他们继续听下去,等一会儿你进入我的身体内来回动作,床铺发出‘吱吱呀呀’响的声音,弄得我浑身痒痒,情不自禁,高叫低吟,兴奋不止,高潮不跌,过后一个个给我们入洞房的情景添油加醋,明天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放心吧,他们已经走了。说真的,在一些偏僻山区,那些前来闹洞房的做的更出格呢!一大群人当众脱掉新娘子的衣裳,在她的肚皮上画圆圈,在她的玉腿写字,甚至在她的**、玉洞乱摸乱捏一通,有的新娘子忍受不了如此野蛮的诬辱,就连夜跳河自杀了。”

“没想到,那些野蛮人闹洞房闹得那么恐怖,竟然闹出人命来,乐极生悲啊!”罗玉兰气愤地说。

“是啊,所以说,今晚他们来听房,比那些人的举止要文明得多。”

“什么文明啊,这明明是侵犯他人隐私,是违法的!”

“好啦,他们都走了,别说他们了,现在夜深人静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入洞房了哇?”安基文一边和妻子说的话,一边伸手进妻子的衣裳内轻轻地抚摸着她丰满的**。摸着柔捏着,使他体内的血液加速流动了,他感觉到下体一阵阵兴奋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

一番云雨之后,安基文抚摸着新娘子冰清玉洁的肌肤,赞叹道:“老婆,你的皮肤好鲜嫩,好光滑耶!”

“是吗?那你就再从头摸一遍吧,今晚我让你摸过够!”新娘子惬意地说。

一会儿,她又试问了一句:“老公,在我之前,你真的没有和别的女人做过爱么?”“真的没有,我可是个正宗的红花仔哦!”安基文申明道。

新娘子自嘲一句:“照你这么说,那我是个臭馊女人罗!”

安基文戏逗她说:“当然,你是正宗‘二锅头’!不过呢,品赏起来味道也挺鲜美的! 说真的,我宁愿天天夜里品赏你这瓶‘二锅头’,乐意常常醉倒在你怀里!”

新娘子拍打了他一下:“你坏,你真的好坏耶!”

于是,洞房之夜,新房内虽然一片黑暗,可是仍然充满了这对新婚伉俪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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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难舍情缘

“唉,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安基文喟然长叹,结束了悒郁中的遐思迩想。眼前的罗玉兰她还会是去年在河边初识的那个一见钟情的女人么?那时候,尽管她曾经先后三次离婚,他仍然把她当作姑娘,因为他太喜欢她了,他太爱她了。

“玉兰——”

“我们的孩子太幼小,不会说话,不然,她一定会咂咂嘴地说,妈妈的奶水真香甜啊!”

罗玉兰自豪地说:“那当然! 我们女人把全身的营养都集中在**内伫藏着,留给哺育孩子嘛!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一句话,娘瘦仔肥呢,因为我们女人都把营养喂给自己的亲身骨肉了哇!”

安基文挖苦她一句:“可是,你想过吗,徜若一个母亲不用自己的乳汁去哺养自己的亲生骨肉,你说,她的奶水和狗尿又有什么差别呢?”

罗玉兰立刻意识他在嘲讽她,她脸色怫然生怒:“你、你放狗屁! 你敢胡说我的奶是狗奶!”

安基文耐心地劝她道:“你别生气嘛。我不过是打个比喻罢。老婆,你还是听我的话吧,燕燕那么小,你难道就这样忍心让她自幼就失去妈妈吗?”

“怎见得我不爱孩子?可是,这都是你逼的,能怪我狠心吗?”罗玉兰不服气地说。

“既然你爱女儿,就不应该闹离婚,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俩为什么不能重新和睦共处、相敬如宾呢?当然,我的脾气暴燥了些,不该打你一巴掌我再三诚恳向你认错了,你干嘛不原谅我一回啊?”

“嗬,说的倒轻快,仅是打一巴掌么?上次你还揪过我的头发,你以为我会忘记吗?你和我争吵已经是第三次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你,可是你呢,事后总是用舔过蜂蜜的舌头来诓我,好像我还是个小女孩似的任你哄任你骗的。”罗玉兰说着,生气地把***从孩子的嘴里拉扯出来。燕燕没有吃饱,“哇——”的一声哭了。她嗔怒地吼叫道,“哭什么哭,还没吃饱吗,你想帮你老爸拖到中午么?”

“你跟孩子生什么气呢?”

“当然罗,我最好不生气! 你还希望她嘬上一整天呢。”这个女人重新撩起另一边衣襟,给孩子调换吃奶的位置,好像下命令似的,“快点吃,再给你吸10分钟,不饱就算了!”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

稍时,安基文又开口劝道:“玉兰,我亲爱的老婆,你也应该为自己想想啊,你曾经结过四次婚了,也离过三次婚了,你今次又第四次提出离婚,不怕人家议论你性情轻佻吗?”

罗玉兰笑了笑:“议论怕什么呀?如今又不是封建社会,开放年代了,大家的思想观念都变了。相反,谁离婚次数越多,重新结婚的次数越多,大伙就越佩服他有本事呢!”

安基文听了她的话,感到又可气又可恨,却又无可奈何。说实在的,她的话在眼下的现实生活中也有几分印证。当然,他心里很不愿意和她就这样分手,他一个老实男人,要成个家也不容易,他仍然不放弃努力,继续劝她道:

“你想过吗,你向别人借了那么多的钱,你如果真的和我离婚了,你上哪儿弄钱还清人家的债啊?如今要打一份工比登天还难,你以为像办离婚手续那样简单么?大学生出到社会上每年都有上百万人找不到职业呢!”

罗玉兰不以为然地说:“我还欠人家的什么债啊,那天你我不是写好离婚协议保证书了吗,已经同意由你帮还欠款了。”

“你扛一屁股屎让我来帮擦干净,你想得美。不管怎么说,我至多同意帮还50%的债务,财产各人一半嘛!”

“一半就一半,欠人家区区几千块钱算什么回事呀!”她的语气显得好轻松的样子,“你没听人家说,如今欠债的杨白劳是老爹,借钱给别人的黄世仁是小孙子呢。有好多人拖欠上万、数万元以至十几万元的债还不是照样生活得有滋有味的?反正蚤多身不痒,死猪不怕滚水烫,这有什么了不起呀?只要有一天我中了大奖,我会统统还清给他们的!”

听她那副调侃的口气,好像她明天就会马上中大奖似的。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安基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燕燕吃饱了,安基文抱过孩子,瞅瞅她那张娇嫩的脸蛋,心里很难过。燕燕见爸爸盯着她,嘴角绽开轻盈的微笑。年幼无知的孩子,她怎么会懂得现实中即将发生的一切不幸的事情呢?望着女儿的笑脸,更加勾引起了安基文内心的苦涩,难道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在襁褓时期就能没有母亲么?不行呀,他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她离婚!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是害了孩子啊! 我的良心就是要让女儿有一个妈妈啊!

马露蓉听说安基文今天要和妻子离婚,弄不明白这对新婚不到一年时间就离到离婚的地步,这两口子为什么三天两头争争吵吵的呢,于是过来串门,打算再劝说一下。她进屋随和地坐下,微笑着先用手指轻轻地捏着罗玉兰正在给喂奶的燕燕的嫩脸蛋,亲昵地说:

“玉兰,燕燕好乖,玉兰,瞧你的奶水多有营养啊,燕燕还不到三个月,你就喂养得这么娇嫩可爱。”

罗玉兰听马露蓉夸她的奶水好,心里好高兴,附和说:“是啊,我们女人的奶水是最富有营养了。嫂子,当年你的莉莉象燕燕这么大,也同样喂养得白白嫩嫩的吧?”

“唔。做母亲的,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得活泼可爱,谁不欣慰啊。再说,回想起当年自己每次奶女儿的时候,心中就萌生出一种骄傲幸福的感受,我想,母亲哺育好孩子,那是一种天生的本能,为了孩子,还有什么苦承受不了呢?所以说,我们女人就是天底下最伟大的女人……”

马露蓉话没说完,罗玉兰听得出,马露蓉话中有话,她打断了她的话:“嫂子,你别搬出了大道理了。我和安基文真的过不下去了,而且他也同意和我离婚了,连离婚协议保证书前几天都写好了,等燕燕吃完奶了,一会儿就到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马露蓉转过目光向安基文望去,嗔怪他道:“阿文,我不是曾经多次说你吗,你是男人,就应该多谦让老婆,你看看,竟然把离婚协议书都写好了,事情弄到了这地步,你糊涂啊!”

安基文抓抓头皮,无奈地说:“露蓉嫂子,我……我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是……”

“可是什么,虽说玉兰有不对的地方,可你想想,你的错误也不少吧,动不动就侵犯妻子的人格。”马露蓉不客气地批评安基文一顿。语毕,接着缓过语气继续规劝道,“你们的女儿燕燕还这么年幼,你们俩就忍心让她从小就没妈妈或者没爸爸么?其实呀,只要你们多为女儿想想,双方忍耐一下,度过新婚磨合期,学会多欣赏对方的长处和优点,往后就渐渐互相适应对方的情趣和爱好了。”

这个善良的邻居女人,语重心长地劝说一番。安基文把眼睛转向妻子,恳切地央求:“玉兰,我们还是听听嫂子的吧,好吗?”

罗玉兰冷漠地看了看马露蓉,疑惑地说:“嫂子,是阿文叫你来做说客的吧!算了,我铁心已定,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她说罢,把燕燕的嘴巴从**拉扯下来,放下衣裳。

马露蓉继续好言相劝:“玉兰,我的好妹子,你还是听听嫂的话吧。说实在的,阿文是个挺好的男人,只要他改了那臭脾气,相信他今后会给你幸福和深深的爱的!”

“你觉得他好,那你就爱他吧!”罗玉兰突然没头没脑地回敬一句。

马露蓉被她这话激凌一下,心里猛地震动,一下愣住了。

安基文见马露蓉表情很尴尬,斥责妻子道:“玉兰,你这嘴巴怎么没遮没拦呢,嫂子来劝你,完全是出于好心,你不该如此恶言恶语伤人!”

马露蓉心情一下难以平静下来,缓缓地对安基文说:“阿文,别怪玉兰,她无意说的,我不会计较的。”随后,她站起来,悒悒不快地出去了。

看着邻居女人的背影,安基文感到很对不起她。可是,他一下也不知道如何追出去安慰马露蓉。他想,过些日子再给嫂子赔礼道歉吧

第17章 节外生枝

安基文返回屋里,罗玉兰站起来,急不可待地催他说:“走吧,民政局的欧所长上班了,像你这样磨磨烫烫的,天黑了办不成事!”

安基文苦口婆心地规劝道:“玉兰,方才马露蓉嫂子说了那么多,我们好好听她说的吧! 我们为什么不能摈弃前怨,重新好好相处生活下去呢?我是工人,有力气,有技术,堂堂七尺男子汉,我以后保证每个月多挣点钱,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家的债全部还清。你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离婚不可呢,我们的感情还没有完全破裂嘛。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结婚差不多一年了,不看我的脸,也该看在孩子的份上呀,啊?”

罗玉兰冷冰冰地说:“离婚就离婚,还这么婆婆妈妈的! 我懒得跟你费口水。前几天,你已经答应我在今天办离婚手续了,你我也在离婚协议保证书上摁了指印。堂堂男子汉,说话不算数,连个娘儿也不如! ”她说完,自己先走出门口一步。

安基文见她铁了心肠,心灰意冷,自言自语:“唉,去就去!”

他抱着女儿,跟在妇人后面。

清晨,轻风微拂。马路上,早已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罗玉兰心情很兴奋,她一步快过一步。 她回过头来,看见安基文姗姗而行的样子,放尖嗓门大声叫嚷道:

“快点走啊,平时你上班赶路的劲头跑到哪去啦?”

安基文懒洋洋地说:“你没看见我抱着孩子!”

“嘻嘻,还说是个大男人呢,抱个几个月的孩子也喊累! 来,让我抱! ”她停下来,等安基文走近后,便爽快地从他的怀里接过孩子。

走到一家早点店,有许多人在吃包子和豆浆。安基文感到有些饿了,说:“玉兰,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早上我们还没吃呢。”

“算啦,吃什么吃,我饿点都能忍受,办完事回来我和你一起痛痛快快地吃一顿最后的晚餐!”罗玉兰笑之一答。

“你能忍饿,我可不行哦。你要去你先去排队,我自个吃罢。”

罗玉兰拗不过他,只好附和道:“好好好,我也吃点东西算了。”

夫妻俩匆匆填饱肚子,又上路了。路上,安基文闷闷不乐。而罗玉兰却兴致冲冲地跟他说起她前三次离婚的经过——

“想起我三次去离婚的往事,觉得挺好笑的。第一个老公见我提出离婚,也像你一样,起初总是不肯答应,因为他见我长得漂亮。他不答应,好哇,你不答应,那我就天天到他工作的地方又吵又闹,缠住他不放。吵得他心烦意乱,不得不和我一刀两断。第二次呢,他更是好笑……”

安基文打断她的话,嘲讽道:“你别孔雀打跟斗——卖弄自己的花屁股啦!”

罗玉兰没有生气,相反嘻皮笑脸地说:“孔雀的花屁股本来就是美嘛!”

安基挖苦她一句:“好啦,好啦,世界上就你的花屁股好看!”

罗玉兰看他一眼,不高兴哝道:“你不想听就算,你以后想听也没机会听了!”

快到婚姻登记处了。安基文突然记起什么,问她说:“玉兰,你把结婚证带来了吗?”

罗玉兰一听,着急了:“哎呀,我忘记拿来了。”

“那你回去拿吧,我在这等你。”

罗玉兰把孩子递给他,刚走几步,忽而一转念,说不定他故意耍弄我的。思忖罢,又返回安基文身边。

“怎么,你不回去哇?”

“阿文,你别骗我好不好。”

“方才你催得急哄哄的,出门就走,哪记得翻开箱底取出来哇!”

“你真的没带结婚证来吗?”

“你不信拉倒,到时候人家不理睬你,我才巴不得呢!”

罗玉兰觉得走来走去太累,想了想,说:“还是你回去拿吧,你一个大男人走路快,有力气走路。”她话音落下,把孩子抱过来。

罗玉兰没有摸透安基文的心思。她看见他走得好快,迈的步子比来的时候大,心里高兴了。继而又自言自语一句:

“哼,如果你敢跟老娘玩耍猫戏老鼠的游戏,回去就有你的好看!我非要你自己主动提出离婚不可!”

她看了一眼怀抱中的孩子,得意地逗她:“喂,燕燕,我和你阿爸离婚了,你愿意跟我还是跟他呀?”

燕燕只是望着她微微地笑了。大大的眼睛在宽阔的天空映照下,显得更加水灵和可爱。但是,她怎么会知道,家庭的悲剧即将发生在她身边。

“突突突……”

罗玉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摩托车响声,赶紧闪开旁边。

这时,一辆摩托车孔叫着从她身边经过时,忽然,摩托车停住了,只听司机惊讶地向她打一声招呼:

“玉兰,是你呀,你准备上哪呀?”

她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她本村的单身汉子李亚苟。她回应一句:“哦,是你哪,这么早上街干嘛?”

“我想到火车站拉客,前几天刚在旧市场买的二手车,今天第一次跑出来,想挣点车油钱。”

“拉客?人家敢乘搭你的车子吗?”

“为什么不敢坐我的车啊?”李亚苟迷惑不解。

“你呀,人家顾客见到你的样子,早就吓跑了。”罗玉兰说。

原来,李亚苟小时候因为家人照看不慎,不小心跌跤摔倒在开水锅,脸庞被严重烫伤,结果半边脸上留下的伤疤让他破相。丑陋的模样经常把陌生的小孩子都吓得惊叫。现在听见罗玉兰提醒他,他无可奈何地说:“试试看吧,如果没能拉客,我也就死心了。”

“亚苟,你以前不是光吃不做的吗,今儿怎么突然想起要拉客挣钱了呢?”

“噢,当摩的司机驾着车子在街上兜风,如果又能拉客挣钱,挺威风的啊!”他得意地说。

罗玉兰挖苦他道:“哟,威什么风啊,你这辆烂摩托还比不上以前我老爸赶的牛车呢!”

李亚苟被这女人奚落一句,心里虽然不舒服,可在表面上他还是嘻皮笑脸的。他瞟着罗玉兰脸上泛着红润的脸颊,殷勤地说:

“玉兰,你今天打扮真漂亮,一大早上哪呀?”

罗玉兰脸上漾溢着笑容,故意卖关子:“你猜呗,猜对的话我送你一枝玫瑰花。”

“好哇,我来到这个世界上40多年了,至今还没有那个女人送过我玫瑰花呢!”李亚苟高兴地说,“你大概又是去找那个‘特码王’吧?”他说完,惬意地向她连连眨眼睛。

“哈哈,这回你可猜错啦!”罗玉兰大声地笑起来,浪笑声冲向街道中央。

这可把李亚苟笑懵了,他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告诉你,我今天和我老公去婚姻所……”

“离婚?”李亚苟敏感地接过她的话音说。

“嗯,这回你可算猜对啦!”

“我不信,”他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那安师傅怎么没跟你来?”

“出门的时候走得急,忘了带结婚证,他现在赶回去取。”罗玉兰说得很轻松。语调中,透出一种自得的神情。

李亚苟半疑半信地说:“你那么漂亮,他又那么爱你,平时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把你捧在手上怕摔了,把你宝贝得都来不及呢,他会答应和你离婚?鬼才信你的话,你拿我开心罢!”

“当然是真的,我哄你有饭吃啊?”

李亚苟听罢,向妇人身上投去一丝贪婪的目光,他用一种特别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瞄到她丰满高挺的胸部,接着又从她的胸部扫瞄到苗条的腰肢,继而又从腰肢扫瞄到她的臀部。只见这女人的臀部浑浑圆圆,漂亮极了,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蓦地,仿佛有一只野兽似突然窜入他的脑海中,他体内的血液倾刻贲涨起来,他把嗓门压低对她说:

“玉兰小姐,你的身段真迷人! 你如果离婚后,我向你送一枝玫瑰花,你嫁给我做老婆,好吗?自从在村里见到你后,你一直是我的梦中情人,我真的好想你呢!”

罗玉兰看见他长相太丑陋,宁愿自己这枝鲜花失水枯萎,直至腐化成一团烂泥,一辈子也不会答应插在他这堆牛屎上。于是,她怫然变色:“去去!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你说这话怕弄脏了我的耳朵!”她“哼”一声,气乎乎地走了。

李亚苟神经质地用手摸一下右腮那块光滑发亮的疤痕,他心里又恨又恼火。他最忌恨别人尤其是女人嘲笑他脸上的疤。不知有多少个晚上他为此感到苦恼、悒郁和沮丧。他怔了半天,才尴尬地喟然长叹:“气死我啦,我虽然40多岁了,但我还是个从来没有开个荤的红花仔啊!竟然连这个‘二锅头’也看不上我。我真的那么难看么?我又不缺鼻子少眼睛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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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失意的爱

安基文离开罗玉兰后,暗暗地自言自语:“让你在那里等吧,我让你在那里等到天黑,让你白等一场。哟嗬,你以为我就这样老老实实地跟你离婚了啊,屁,傻瓜才跟你离婚!我就跟你拖下去,看谁拖得过谁?”他转到市场买了一只有些病蔫蔫的公鸡仔,还买了一把青菜和葱花、生姜、大蒜等配料。

他回到家中,立刻把给公鸡放血,之后点火烧水、褪鸡毛、开膛剖肚,弄鸡内脏。把一切都弄干净后,他操起菜刀,将鸡肉斩成一块块的肉丁,他把切好拍碎的姜丝、蒜头、以及五香粉、烧酒、老抽等配料搅抖鸡肉,然后倒入锅里用炆。不一会儿,厨房里漾溢着香喷喷气味……

忙了一个多小时,安基文做午饭。他看看小闹钟,10点多啦,心想罗玉兰也该回来了,赶紧想好对策。他躺在床上,煞费苦心地想:

“唉,怎样才使她回心转意呢?要是一匹撒野不羁的烈马,我也有办法把它驯服过来。可是,她不是野马啊!然而,她的性格、她的脾气比烈马还犟,简直没有法子捉摸!”

安基文想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子前,从抽屉内拿出一本相册,里面夹着他和罗玉兰的结婚合影以及部分生活照。蓦地,他回忆起当初拍摄生活照那一幕幕幸福情景——

去年夏天,他向罗玉兰求婚定情后,当天中午他就和罗玉兰到公园摄影楼照相。罗玉兰换上他刚刚送给她的裙子,两片薄薄的嘴唇抹着口红,又用染眉油画了两道细巧的眉毛,眼睛泛着流光的神采,好一幅新娘子的打扮。安基文穿着短袖白衬衫,一条胳膊挽着他的颈脖。两人互相依偎在一起,身后背景是一座假山喷泉。摄影师为他们照好相后,他和她兴致勃勃地观赏喷池里来回游动的金鱼。

罗玉兰指着两条互相追逐的金鱼,说:“阿文,你快看,那条白色金鱼拼命地追逐那条澄黄色的金鱼,你说,它们是不是我们的前世今生呀?”当时,安基文深深地被她妩媚的表情感染了,他与她对视着,又一次愉快地笑开了,他俩笑得好开心……

凝视相片,安基文触景生情,他痴情地的吻相片,松开后,他痴痴地望着相片,自言自语:

“老婆,你就真的变心了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幸福情景吗?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公园互相偎着照相的幸福情景吗?你怎么忘了那天晚上我们举行婚礼的烛光呢?这些我感觉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老婆,直到现在我还是爱你的呀!虽然有时候我动手打你,但过后我就深深地后悔了,你怎么不理解我的一片心呀?我……”

马露蓉买菜回来,经过安基文家门,看见他正在屋里捧着一本册子看。她见屋里没有罗玉兰和他的女儿,便进来关切地问他:

“阿文,你真的和妻子办离婚手续了么?”

安基文抬起头见是邻居嫂子,心情很不好受。他一下不知如何说才好。马露蓉见他整个人儿一副痛苦的表情,也跟着发呆了。她放下菜篮子,坐在他对面。她从桌子上拿过他的相册,一眼看见安基文和罗玉兰的新婚照,轻轻地抚摸着相片,感慨地说:

“唉,这玉兰从表面上看挺温顺的,可是在婚姻家庭问题上为什么那么草率呢,真是想不明白。”

马露蓉回忆起当初罗玉兰与安基文新婚蜜月期间,新娘子经常到她家串门,她与她两人亲密无间,好象姐妹一般。记得新婚的第二天早上,罗玉兰依然和往常一样,吃过早餐后就到她家串门来了。

马露蓉见新娘子面颊浮满了甜蜜的笑颜,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问她:“玉兰妹妹,昨晚入洞房,阿文表现如何,他棒不棒啊?”

罗玉兰娇羞地笑了笑,腼腆地说:“嫂子,瞧你问的,我脸都红了!”

“哟,玉兰妹子已经是过来人了,看你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好象大姑娘第一回上轿哦!”

新娘子想了想,把嘴巴凑近马露蓉耳边,悄悄说:“嫂子,如果我说了,你可要给我保密哦!”

“放心吧!”

“昨晚阿文他……他……”罗玉兰欲说不说,捂了一下脸,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烫的,仿佛涂抹了胭脂一般娇美。

马露蓉见她一副含羞嗒嗒的样子,逾发逗人可爱。末了,她换过语气:“好啦,你的秘密我也不打听了。方才你一进屋,从你喜盈盈的面色就让我看得出来,你们昨晚的夫妻生活一定玩得格外幸福和快乐,他的表现肯定很威很猛很棒,对吧!”

罗玉兰扭动一下腰肢,好象撒娇似的:“嫂子,你真坏!”

“哈哈哈……”马露蓉忍不住开怀笑起来,“你没听你说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昨晚他在你面前是不是表现得很坏很坏呀?”

“嫂子……”罗玉兰害羞地双手紧紧捂住脸,她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当初的情景依然清晰地浮现在马露蓉的脑子,眼下,她见罗玉兰没有和安基文回来,两人的夫妻关系就这样一刀两断了,她为安基文遭遇失败的婚姻感到十分遗憾。去年以前,这个善良的女人看到安基文年纪老大不小的,平时又不善于交际,于是几次热心为安基文牵红线,做红娘。她的热心没有让安基文抱得美人归,为此,她内心感觉很过意不去。去年夏看到安基文终于与罗玉兰双双牵手走上了红地毯,她兴奋得如同姐姐看到亲弟弟经历千般磨难,终于成家那般。不料,安基文营造的围墙基础本来就不扎实,就象一只易碎花瓶,“呯”的一声响,掉下地就摔成了一地碎片。

看到安基文难过的样子,她轻轻慰藉道:“阿文,你不想不该发生的事现在也发生了,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一定要改掉你的臭脾气,千万记住哦!”

“嫂子,我保证会改的。”安基文低声似的。

两人聊一一会儿,马露蓉看看时候不早了,站起来,说:“莉莉快放学回家了,我先回去做午饭给她吃。”

安基文说:“嫂子,我已经炒好菜了,饭也快煮熟了,今天中午餐你们母女俩和我一块吃吧。”

“不用了,你先忙着,啊。”这位善良的女人话语毕,转身出去了。

马露蓉走出门后,安基文重新拿过相册,再次注视着他和妻子的新婚照,痴情地说:“老婆,我爱你的。真的,我不会答应和你离婚,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爱我的情我的心呀!”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突然,安基文的话被一阵又急又气的斥责打断了,“你就是知道会说假话,骗女人!”罗玉兰气冲冲地回到屋里,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相册,三撕两撕,把一团碎相片向安基文脸上掷去:

“看吧,给你看过够!”

罗玉兰不给安基文缓过一口气,仍是怒发冲冠地说:“你连个娘儿都不如,叫你回家拿结婚证,你却跑回来偷看我的相片,害得我在那里白等了老半天,你气死我啦!”

这个泼辣的女人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大发泼赖,那张漂亮的脸变形得五官蠕动了位置,脸色铁青。

安基文被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待他清醒过来,才看见妻子没有把孩子抱回来,他着急地问:“你把燕燕放在哪啦?”

“丢在婚姻登记所那里,怎么样?”

安基文一听,二话没说,拔腿就冲出房间。一路上,他跑得飞快,一会儿就把他同一个方向的路人远远甩在后面。旁人用惊异的目光望着这个匆匆赶路的汉子,心想他一定遇到了什么急事情,一个个暗暗替他着急。

掠过耳边的风声,仿佛是孩子已经哭得沙哑的声音。这个女人太狠心了!这时,浮在他眼前的罗玉兰的脸不再是一张美丽的脸儿,而是一副丑陋扭曲的面孔。距离婚姻登记处不远了,可是,他觉得脚下的路好像在向前延伸。他跑啊,跑啊……他的良心在催促着他的双腿;他跑啊,跑啊……小女儿撕声裂肝的哭泣声在催促着他的父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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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围城怪谭

在婚姻登记所,一股猛烈的离婚旋风,把欧所长卷得团团转。他手忙脚乱,应接不暇。这股旋风夹带着夫妇的斥骂声、孩子的啼哭声和女人的哀求声,其中也不乏欢乐声、嬉笑声。当然,在这里等候的也有一些人是来办理结婚手续的。

欧所长中等个子,刚入不惑之年,戴一副金丝眼镜,鼻子特别大,据说他的嗅觉特别灵敏,能够从眼前男女双方的呼吸息判断出他们是来办理离婚手续还是来闹离婚的。他才进入中年人范畴,但头顶已经秃得差不多没头发了,眉额光洁得闪闪发亮。

近几年来,他每天早晨起床用梳子梳头发时,头发总是一把一把地脱落,他感到十苦恼。起初他为了要找出脱发的原因,不知跑了多少家医院,找了多少个在街头摆摊自称祖传秘方的黄绿医生寻医问药,吞服了多少灵丹妙药,但是脱发症不仅无法治愈,相反越来越严重。有几次,他的两条腿刚走进婚姻登记所,他就感到头皮发胀发麻。去年底,他着手统计全市一年来的离婚数字时,他盯着那一串密匝匝的夫妇离婚姓名时,离婚率竟比上年增长百分之十八,创造了迄今以来最高记录。离婚率居于全国县级市之首。他惊讶地把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圆,失口惊呼:

“哎哟,我的妈呀!”

他用手挠头摸脑,一绺头发又脱落在婚姻登记表上。触目生悲,忽而,他恍然大悟,拍着大腿踔腾起来:

“噢,我明白了,原来我的脱发症是因为离婚率的猛增惹来苦恼,才致使我的头发脱落这么快呀!”

后来,他把他的发现向医生反映时,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

“欧所长,你这一见地堪称是医学界一大发现啊!以后你就别忧愁啦,人生在世要做乐观主义者。男女来到这个世界,有结婚的,就必然有离婚的,各人都在想穿一对最合适自己脚丫子的鞋嘛。你管他们结婚也罢,离婚也罢,婚姻自主,离婚自由嘛,你尽快给他们办完手续就是。”

经过医生的指点迷津,他受到很大启发,果然,他的头发竟然也停止脱落了,真是灵验得很。之后,凡是前来办离婚手续的,欧所长有求必应,并且还简化了手续。这样一来,他处理日常事务得心应手,一帆风顺。从来没有那一对闹离婚的夫妇说他办事拖沓,为人苛刻什么的。当他看见一对对男女欢欢喜喜地走出婚姻登记所门外时,他两只眼睛笑眯眯的。他想,只要自己把对离婚的增长率当作社会生活中一件平常事,把苦恼当作快乐,他才不会衰老得那么快。有时候,他趁兴之余,聘请多次离婚的男人或者女人到这里现身说法,给那些事实明显已经成为死亡婚姻,而一方却啼啼哭哭又不肯离婚的男人或女人,介绍自己离婚后重新创造幸福生活的好处和经验,竟然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末了,竟然促使对方破涕为笑,好和好散。这真是:世事古里八怪,什么名堂都发生。

眼下,欧所长坐在办公椅上,执着一支钢笔,正在认真地给一对前来登记结婚的年轻人记录些什么。他抬起头来,用惊疑的目光透过眼镜,问道:

“今年多大啦?”

小伙子把身份证递过去:“喏,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哦。”

他又转问姑娘:“你呢?”

“所长,今天刚巧是我的生日,不多不少,整整21岁。”姑娘落落大方地回答。

欧所长一边记录着,一边自言自语:“这么年轻就……”

男青年立刻打断他的话:“欧所长,我们还年轻啊?你不知道,我们村上还有好几个童养媳呢,她们小学还未读完书,双方父母亲就替她们订婚了。再说,和我们一起从学校毕业的同学也有好多人都结婚成家了,我是到了结婚年龄才结婚的,和他们比起来,这还算晚婚呢!要不然我现在都抱娃仔做老爸啦!”他说完,笑了。

欧所长看了看这对年轻人的身份证,确实是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他按以往办理结婚手续的程序过问了解一下双方的家庭遗传病史、个人身体健康等有关情况,之后晃了晃脑袋,在两份结婚证上写上双方的姓名,年龄,接着使劲地盖上钢印,随后把结婚证书分别交给男女一方,笑嘻嘻地说:

“噢,祝你们小夫妻新婚幸福,白头偕老!”

小伙子高兴地说:“欧所长,等到我们举行婚礼的那天,我们邀请你参加婚宴,敬你一杯喜酒。”

欧所长乐呵呵地应酬道:“好哇好哇!到那天我一定赏光,好好地在你们这对新人甜甜蜜蜜的酒杯里泡一泡,免得我一天到晚忙得头昏昏,眼花花,下班回到家里直把米缸当尿缸……”

姑娘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欧所长,你说话真逗,你如果真的把尿屙在米缸里,你老婆不照你的屁股踢上两脚才怪!”

欧所长也笑了:“嘿嘿,说说笑话罢,你以为我真的敢把米缸当作尿缸啊!在家里,我是出了名的‘妻管炎’哦!”

小伙子惊叫起来:“哇,原来欧所长是模范丈夫啊!”

小伙子话音落罢,他的女友扯了一下他的耳朵,说:“你听见了没有,我们成家后,你可要好好向欧所长学习,当模范丈夫哦!”

“哎哟!哎哟!你快点松手啊!”小伙子疼得直叫唤。

欧所长呵呵乐道:“哈,小伙子,怕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在家里,老婆就是你的领导,你呢,就是领导的仆人,她叫你干啥就干啥!不然,你们很快会第二次来给我添麻烦的。”

姑娘听到欧所长最后一句话,感到有点不是滋味了。悻悻嗔他道:“欧所长,你这话说着,说着,怎么就变味了啊!”

欧所长一愣,急忙捂住嘴巴。

这时,小伙子不再理睬欧所长,便挽起女友的胳膊,走出去了。

一对新人离开后,欧所长才松开手,他望着门口外面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啊,我方才说什么啦?我方才说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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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吵闹鸳鸯

欧所长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着火,他吐出一串烟圈后,大声喊道:“下一个!”

又一对男女走到他跟前。他抬头一看,感到好脸熟,惊怔地说:“噢,你们前两天不是刚刚办完结婚登记手续吗,怎么今天又来凑热闹哇?”

女子嘻嘻笑起来:“欧所长,我们是来离婚的。”

“什么什么,你们是不是吃错药了?刚刚登记不到三天,现在又跑来办理离婚手续,你们二位年轻人不是专程跑来这儿跟我欧大人开国际玩笑吧?”欧所长惊愕得眼珠溜溜的圆,连手中的烟掉下地也不知道。随后他自言自语:“唉,如今围墙里面发生古里八怪的事简直不可思议,当今年轻人的婚期怎么越来越短了,我真是搞不明白呀!”

男青年笑着回话一句:“欧所长,我们还睡了三个晚上呢。前几天你没看过报纸啊,有一篇新闻消息说,有一对夫妻上午登记结婚,下午马上闹着离婚手续了,连床也没上过,那才是真正的创了吉尼斯纪录呢!”

欧所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唉,看来你们二位也是想和他们开展比赛哦。”他停顿一下,接着问道,“好吧,先简单说一下你们二位要离婚的理由,那位先讲?”

“我先说,”抢着开口的女方约23岁左右,她的脸颊瘀肿一块,眼眶泛红,兴许她刚才出门的时候还在伤心地哭泣着呢。只见她抹了一绺沾在嘴角的散乱的头发,嗔怒地说:

“我跟他简直没法过日子了!结婚才三天,他从来没帮家里做事,白天我辛辛苦苦做点小买卖,回到家里还要忙这忙那的。而他呢,吃饱了不是上舞厅和别的女人跳舞,就是去打麻将赌钱,赌输了喝得醉醺醺的,我说他几句他就揪住我的头发揍我出气。你看,我的脸上、身上哪儿不是伤痕累累,我简直成了他的出气筒,这日子我无没跟他过下去了,我坚决要和他离婚!”

欧所长转过脸望男方,问道:“她说的是事实吗?”

“我承认是事实。不过,她说的还不够全面……”他摆出了他的理由,“她是我老婆,可是一个小小的婆娘竟然管到老子的头上,我去玩、去打麻将,我花的是我的工资,关她什么事呀?”

欧所长打断他的话:“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夫妻生活期间,不管谁的收入,都是夫妻的共同财产,大家都有权利共同掌管好,合理安排使用,计划开支生活费用,怎能说你拿你的工资乱花不关她的事呢?”

男方争辩道:“她管是管,可是她管的也太宽了!昨晚三更半夜我从酒吧喝酒回来,她竟把门口反锁上,不让我进屋睡觉。你说,我能不揍她吗?”

女人不服气地说:“打是打,可是有谁像那样打呀,一点也不讲文明?”

欧所长问道:“他打你怎么不讲文明呀?”

“反正我和他的缘份已经了断,我也不怕丢丑了,我就直说了。”女人气愤地说下去,“他每次打我的时候,总是野蛮地把我的衣裳和裤子全扒光了,他说就是要我一丝不挂,使我跑不能跑,躲不能躲,邻居想进屋劝架又不好意思进来。他采用的家庭暴力手段是全世界最阴毒的了!”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扒光你的衣裳打你?老公打自己的老婆,这是家庭私事,谁管得了?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欧所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那男的不承认。他以为她不敢拿出证据来。

没想到,那女人一下把自己的衣裳撩起来,坦露出了雪白的腹部和下半截**,果然上面还残留着一块块紫乌的血瘀,只听她气愤地说:

“欧所长,你看看呀,这上面的血瘀就是昨晚上他给我留下的证据。你可要给小女子我作主啊!”她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当场伤感得哭泣起来了。

欧所长转过脸批评小伙子说:“我说小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即使她有错误,你也不能这样出手打人呀,你这是侵犯人权,特别侵犯了妇女的合法权益,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家庭暴力,是严重的犯法行为呢!如果她把这事告到市妇联,告上法庭,你就等着吃几年监狱饭吧,啊!”

男方辩解道:“我才不信呢,打自己的老婆也犯法。”

那女人听到这,急了,大声叫道:“欧所长,你听听,他打人还有理呢。你快给我办离婚手续,不管怎么说,我绝不再和他过日子了!”

多年来从事这项职业的欧所长,积累了丰富的办理离婚手续的方法和经验,他把目光收回来,拖长腔调说:“唉,自古以来老人们都说,愿拆十堵墙,不拆散一对鸳鸯。本来嘛,我倒是很希望你们还在蜜月期间的小俩口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时下,既然你们二位都同意提出离婚,鄙人也无法让你们破镜重圆,重归于好……”

“快点给我们办离婚手续啊,罗里罗嗦的!”女方不耐烦了,催他道。

“那好吧,把你们前两天办好的结婚证交上来注销作废。”

两人分别把鲜红的结婚证交给欧所长。

欧所长接着又伸出手掌,提醒一句:“还有哪?”

小伙子莫明其妙:“还有什么呀?”

欧所长拉长腔调,阴不阴阳不阳地说:“哎,看来你们二位还没有实践经验吧?告诉你们,如今的市场行情就是,做什么事情都要靠钱铺路架桥的。办离婚手续嘛,当然也要交工本费、离婚手续费啊!记住哦,以后第二次再来的话,千万别忘了把手续费用带来!”

“要交多少呀?”姑娘好奇地问。

“嘿嘿,不多,不多,整整100块!”

“天,欧所长,你们是不是要抢钱呀,办个离婚手续也要交那么多的钱。是你们所自己巧立名目乱收费吧?”姑娘有些嗔愤地说。

“什么什么,你以为是我欧大人伸手掏你的口袋呀,啧啧……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哦!不然人家反贪局跑来查我的帐,我欧某屁股就是没屎也被人家以为诬赖了一身的屎,那才是倒大霉呢!”欧所长心中有苦衷地解释一番。

“明明就是嘛,一本小小的离婚证,制作成本用得了100块吗,吃得也太老了吧。”姑娘低声嘟哝道。

欧所长嘘出一声长长的怪腔调:“哟嗬,小妹妹,你嫌多?那好哇,你还是老老实实和他一起回家过日子吧。反正我每月也不靠收你这点工本费领薪水!”

女方着急了,说:“算了算了,100块就100块,不过二一添作五,他出50块,我出50块,大家都不吃亏。”说着,她将一张面额50元的钞票交过去。

欧所长接过钱,然后把离婚证分别交给他们,又补充一句:“以后再找对象,可要了解清楚对方的性格和人品哦,千万别把结婚当作儿戏,动不动就提出离婚,搞得我市的离婚率一直在全国城市中居高不下,你们以为我欧大人这张脸皮好看啊!你们看看我这头顶,”他用手摸了一下屈指可数的几十根稀稀拉拉的头发毛,诉起苦来,“为什么我刚到中年就秃顶了,还不是因为你们今天这个来闹离婚,明天那对来闹离婚,你们婚是离了,高兴的高兴,悲伤的悲伤。可是我呢,头发也跟我的脑瓜子离婚了,我满肚子的苦水不知向谁吐呢!”

姑娘“卟哧”一声笑:“欧所长,你现在不是正在向我们吐苦水么,听得我好难过哦!”

小伙子跟着戏谑一句:“欧所长,下来我们有机会再来离婚,千万别再给我们忆苦思甜了,多给我们讲讲人家外国是怎样流行试婚的吧,那才是正宗的新闻,比你满肚子的苦水更令人感动呢!”

他们一唱一和,叫欧所长哭笑不是,他只好简化手续,麻利地给他们办理完离婚手续。他重新点着一支烟,狠狠地吸上一口,复而吐了一串圆圆的烟圈。末了,他摘下眼镜,用两只手的食指摁住脑门,中指、无名指、小指弯拢着,两只大拇指摁住太阳穴位,轻轻柔动。接着,再分开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别柔动内眦和外眦。

听说,他平时经常做间隔性短暂的眼睛保健按摩,使他处理婚姻事务时时时保持头脑清醒些,尽量减少发生差错。因此,每年年终评比优秀公务员时,单位经常有人提他的名字,至于能不能走上光荣榜,作者没有深入核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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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晕头转向

从早上到现在,不过才两小时,欧所长几乎没歇过。连方才算在内,已经给10对夫妇分别办理结婚或者离婚的差事了,他屈指算算,离婚8对,结婚两对。“8:2”,我的天,今天可真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哦,他在心里自嘲道。他感到有些渴,便拿过早上刚来上班时泡的浓茶,呷几口,把紫茶壶盖上。他欠了欠疲倦的身体,接着喊道:

“下一对——”

就像古代县太爷判案开庭的时候喊的腔调,尾音拖得悠悠长长。当然,他的叫喊没有让等候在外面的人感到心惊胆颤,相反个个都喜欢听到他这一声长长的叫喊。大伙觉得在欣赏一段渗杂着一种怪味豆似的音乐,听罢,无不萌发出一种解脱感或者某种收获感,总之是一种特好的心情。

又一对穿戴时髦的一男一女年轻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了。欧所长仔细打量片刻,惊讶得站起来,稍为向前倾斜着身体,吐着舌头,说:

“乖乖,我的圣母玛利亚,看样子你们还不到18岁,现在就来办结婚,未免太赶早市了吧?”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下,两个年轻人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他们畅笑的样子,欧所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喝道:

“笑什么笑,肃静,这是办公室重地,不准暴笑公堂!”

姑娘笑着问:“所长大人,你是太平洋警察啊,连我们笑也来管,管得太宽了吧?”

“我说不能笑就是不能笑!你们再不停止乱笑一通,我就不给你们办登记结婚手续,看你们还怎么笑……”

欧所长的话音刚刚落下,对方笑得更起劲了。末了,男青年才吃劲地说:“欧所长,今天你的眼水太差火啦!老实告诉你,我们是来离婚的!”

“啊,你们是来离婚的?”欧所长顿时瞠目结舌,张得老大的嘴巴溜溜的圆,许久也合不拢。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话。他上任婚姻所长以来,少少也有十年时间了,还是第一次作出错误的判断。他不得不沮丧地柔一下鼻子,感到鼻翼有些发酸,叹一口气道:

“以前我的鼻子像猎狗一般灵敏,唉——可惜如今开始失灵了!”

姑娘看见他有些沮丧,赞美他一句:“欧所长,别难过哦,你的鼻子还是长得蛮酷的嘛,我好喜欢欣赏呢!”

欧所长一听,又来神了,他喜孜孜地自耀起来:“当初,我老婆爱上我,就是因为她首先看中我的大蒜鼻子呢,她说我的鼻子有点像欧式的,鼻尖如果再钩一点,就更完美啦!”他说完,笑了。

“得得,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了,瞧你把嘴巴都笑歪了。”姑娘转过话题,一本正经地说,“欧所长,其实你的鼻子真的很难看,你瞧瞧你那个鼻子红冬冬的,上面布满坑,这只酒糟鼻的小坑坑里面肯定生长有好多好多的螨虫……”

欧所长连忙打断他的话:“哦,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你的比喻太恐怖了!小老妹,如果让我老婆听见你这些话,会把她吓坏的!好好好,闲话少说,我立马给你们办理离婚手续。”

欧所长看了看她的身份证,却又眉头皱了起来:“你的年龄还未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呀,在我经办的结婚登记中,我记得我从来没有给不到年龄的人办理过登记手续的,你不是搞错了吧!”

“没错,诺,这是你前两个月你给我们办理的结婚证。”姑娘大大方方地把红本本递上前去。

欧所长仔细地左看看,右看看,生怕是伪造的假证件。男方说道:“看什么看,这会是假的吗?”

欧所长迟悟一下,说:“里面记录的文字倒是鄙人的笔迹,只是我想不起我是什么时候给你们办理过这本结婚证。”

男青年说:“你当然是贵人易忘事。那天我老爸在聚仙楼宴请了你一番,你喝得醉熏熏的,之后你就给我们办理留结婚证了。当然,提起这个红本本,欧所长你醉眼朦胧,哪还能记得清楚这件事呢!”

欧所长拍了拍脑袋,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嘿嘿”干笑两声:“是呀!是呀!这段时间来办理离婚的人太多,弄得我头昏昏,眼花花的,哪还记得那么多事啰!”

一会儿,他恍然大悟,抚摸着后脑勺,然后如同鸡啄米似的说:“噢,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们二位都是有身份的贵族公子千金呢!你老爸叫张拉达,是本市环球鞋业集团下属一家皮鞋厂著名的厂长;这姑娘的老爸叫……”

“我老爸叫刘加林,在他爸手下当财神爷……”刘雅妮不等所长说完,接过他的话说。

“呵呵,对对!你们两位一个老爸掌实权,一个老爸管财权,可是门当户对呀!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闹离婚呀,人家打手电筒都找不着这样班配的家庭呢?”

男方解释道:“欧所长,我们可不是闹离婚哦,我们是好合好散,当初我就和刘雅妮商量过了的,我们先试婚半年,如果实在合不来,不超过5个月就离婚,好合好散,各走各的路,谁也不欠谁的。”

欧所长听他这话,哭笑不得,他感叹道:“哎,你们年轻人呀,真是越来越名堂多多,什么试婚啦、什么男女合租一间房子居住啦、什么白相相啦,什么不在于朝朝暮暮,不在于长久相处,只追求***啦,或者过把瘾啦,真的让我们这些上了年岁的老头子越搞越糊涂。”

“算啦算啦,你不明白的事儿就多啦,再说,我们现在不是闹离婚,而是好合好散。因为我们各自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另一半,结婚就像试穿衣裳,款格不合适的话就换上另一件新,这样大家都好。”男青年继续说。

刘雅妮则是风趣诙谐地说:“是呀,我们就是找点新的感觉,感受一下新的生活剌激!所长,你快点给我们办好离婚手续呀,我一会儿还要去和我刚认识不久的男朋友约会呢!,不然要我迟到了,他又会把我甩的!”

听这些一个个来离婚的理由,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欧所长感慨万分,他不得不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唉,都说天方夜谭有一千个故事,故事情节一个不同一个。依我看,在围城里发生的奇谈怪论更胜一筹哦。唉,等到我退休了,我要写一部长篇《围城笑林记》,我想这部书肯定会在社会上、在网上以及读者中间一定会产生轰动效应!你们说是不是?”

“好啊,欧所长别忘了把我们的故事也写上去哦,我先向你定购一套。”小伙子并非逗笑地戏说道。随后,他向欧所长催促道,“快点帮我们办离婚证啊!她的约会时间快到了!”

既然双方自愿离婚,欧所长只好顺了他们的心意,按程序办妥后登记事项后,他把离婚证书分别交给二位。这对小青年接过离婚证,嘻嘻哈哈地走出门外。

看着他们走出门口外面的背影,欧所长摇摇头,自言自语地叹道:“唉,如今的社会和人们的思想观念,真的是让我越来越糊涂了……”

他的话音刚刚停落,门口外面马上又传入一句娇巧的话音:“欧所长,我今天又来给你糊涂啦,嘻嘻……”

欧所长一看,眼睛睁大了,问道:“啊,是你,你今天不是又来闹离婚的吧?”

“是呀,本姑奶奶从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哦。”进来的正是罗玉兰,她抱着孩子。她一脸的笑容,就好像怀里抱的不是孩子,而是在半路上拾得了一个大元宝似的。

“我的姑奶奶耶,你真的又是来离婚的呀?”

“当然是呀,我哄你有饭吃啊!我在这等一会儿,刚才出门太匆忙,忘了带结婚证,我老公回家去拿来。”

欧所长摇摇头,露出满脸的苦衷:“唉唉,这真是你们离婚,我头昏,年底我又挨顶头上司批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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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计从心来

安基文说回家拿结婚证后,罗玉兰相信他的话,自个儿在婚姻登记所等着他。门口外面已经有好几对夫妇比她还来得早,他们正在排队等待。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排队购买食品的现象早已绝尘,没想到婚姻登记所近些日子来竟然生意兴隆。

罗玉兰抱着孩子站累了,就蹲下来,蹲累了,又站起来。时间过得真慢啊。要是早出门半个小时,也许不用排队这么辛苦了。她看见一对男女走进登记所办公室,很快又出来了,接着又一对男女进去。只听里面传出几句争吵的声音,但是不一会儿又把离婚手续办好了。

她等得好心焦。她转头看看自家方向,看看安基文来了没有。起初,她还有些心情等着。然而,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不见安基文的影子,她心头不由窜起火来:“真不是东西,看来又耍我了!”

就在这时候,一对年轻人嘻嘻哈哈地从里面出来,他俩走罗玉兰面前竟然接吻起来。男的说:“雅妮,我们虽然离婚了,但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你说好吗?”

那女白娇滴滴地说:“好哇!夫妻不成朋友在嘛!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随时愿意陪你上舞厅跳舞,到酒吧醉个天昏地转。”说完,她笑了。

这对年轻人好像是在故意演戏给罗玉兰看似的,又是谈笑风生,又是拥抱接吻好一阵子。然后说一声“再见”,才各自劳燕分飞。

罗玉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羡慕极了。她思忖道:“人家那么高高兴兴地离婚,而我呢,真是命苦哦!每次离婚总是少不了斗嘴呕气,离婚后,双方就像一对死冤家似的,为什么不能像他们那样好合好散呢?如果我和安基文离婚后,也能如此亲热、友好,比夫妻还要夫妻,那多么富有戏剧情节呀!”

她见这对年轻人渐渐走远后,才发现已经轮到自己了。可是安基文还没有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自己先进去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安基文还是没有来,欧所长对她说:“安太太,你还老老实实回家吧,你老公肯定不会同意你离婚的! 再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结婚离婚,我反反复复办了好几次,你已经是我们这儿的老运动员了,我算是服你了,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啊!”

这个女人听了欧所长的话,一股火气从心里冒起来,正巧怀中的孩子不知为什么原因哭喊起来,更叫她心中恼怒,于是,她将孩子往欧所长的桌子上一放:“气死我了,他竟敢胡弄我,我这就回家把他拖来办离婚手续!”

于是,她扔下孩子不管,自己就跑回家去。

她刚刚踏入门口,正巧听见安基文痴痴地说什么:“老婆,我爱你的。真的,我不会答应和你离婚,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爱,我的情,我的心呀!”

她走近他后面,看见他正在和她的生活照片说痴话,不觉火冒三丈,就将相册夺过来,撕碎相片,狠狠地往他脸上掷去。

安基文看见没抱着孩子回来,而且还说把孩子扔在登记所那儿,他好焦急。于是,顾不上和她说长道短,拔腿就冲出家门,向婚姻登记所跑去。

罗玉兰凭着她那灵敏的鼻子闻到屋里弥漫着香喷喷的气味。她眼睛一亮,走进厨房,灶台上摆放着已经炒熟的菜,一阵清香的鸡肉味扑入她的鼻腔,她不停地习习扇动鼻翼:

“噢,你原来躲在家里杀鸡搞吃的,想自个儿独吞受用。他妈的,让我一个人在那儿瞎等,好哇,现在就让这只鸡犒劳犒劳老娘才是真的!”

旁边的电饭煲保温指示灯已经亮了,正好饭也煮熟了,然而,她顾不上盛饭,首先伸出五爪金龙似的五指抓起一块鸡肉塞入嘴囊中,然后滋滋有味地上下嚼动牙床。很快,她吐出一个丫字形状的骨头。她一边吃,一边伸出长长的舌尖舔沾在嘴唇外面的鸡汁,然后咂咂嘴巴自言自语:

“唔,味道还不错嘛,有点像大厨师的手艺,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炒鸡丁了!”

罗玉兰拿来饭碗,舀一碗饭吃,她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地上吐满一小堆鸡骨头。她感到好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餐饭吃得这么开胃口,一碟炒鸡给她吃得只剩下鸡头、鸡颈、鸡爪、鸡屁股。

她吃饱后,连打几个饱嗝,方才的不愉快也消褪了许多。她重新回味在婚姻登记所门口那对年轻人对话的情景,感慨地想:“要是安基文也能像他们一样和我愉愉快快地离婚,那多好呀!又风趣又有新鲜感,够刺激的!唉,怎样才能叫他这样做呢?”

她低头看看地上撕碎的相片,有一小片正是她的脸部,她拾起来,只见耳朵被撕掉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忍不住打个饱嗝,傻然哂道:

“嘿嘿,我怎么糊涂了呢?自己撕自己的脸,难怪以往的老公骂我是泼妇,唉——我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坏脾气啊!”

目睹这张相片,她又想方才安基文说的话:“老婆,我爱你的。真的,我不会答应和你离婚,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爱,我的情,我的心呀!”她自忖道:“我一次又一次向他提出离婚,可是他对我没有怨恨,没有耿耿于怀,始终如一地向我表白他爱我。他不愧是痴情汉子诚意郎。但是,自己已经发过毒誓,并在他面前诅咒了,这回一定要和他离婚分手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还有脸收回来么?当然不可能的啊!我说过我如果不离婚就是从狗屁股爬出来的,自己屙的屎自己用脚去踩,不是智能低下就是癫婆,我当然不想做癫婆,我也不是癫婆。算啦,我最好还是另外想法子,争取与安基文好合好散,就像举行婚礼那样双双方高高兴兴,有说有笑,那才是一次非常富有诗意浪漫情调的人生之旅呢!

罗玉兰呆在屋里苦思冥想许久,最后她决定采取笑脸攻势,尝试一回浪漫离婚给她和他带来的快乐。她站起来,走到镜子前面照了照,勉强笑一下,强装出来的笑靥也有几分妩媚,只是不够自然罢。

她想了一下,抻平身上的衣裳,准备出门。

马露蓉走出门口,向街头望去,看看女儿莉莉放学回来了没有。正好看见罗玉兰掩门,于是关切地问她道:“玉兰,你回来啦。”

罗玉兰“嗯”一声应道。

“玉兰,回来就好。”马露蓉仍然一副热心肠,笑脸相迎接着说,“玉兰,方才我以为你和阿文离婚了,还没有办手续吧。”

“唔,没办着。”

“没有办就好。说实在的,两公婆在家庭生活中,乍能没有点磕磕碰碰的事情呢。过来人都知道,婚姻只有进入第七个年头,夫妻双方已经熟悉。新婚期间的浪漫与潇洒,随着生活的压力渐渐荡然无存,彼此之间渐渐产生审视疲劳。这样,婚姻才开始进入第一个危险期,这就是所谓的‘七年之痒’啊。可是,你和阿文结婚还不到一年时间,‘磨合期’还没有结束,你怎么就认为安基文不是你最佳的婚姻伴侣呢,动不动就想着离婚,把家庭生活搞得紧张兮兮的,这样对你对他都是产生了精神压抑感,你说是不是这回事啊?”马露蓉一直想帮助安基文维持他与妻子的婚姻,因此她不管这个女人爱不爱听,只想对罗玉兰多劝导几句。

罗玉兰从心里承认马露蓉说的话不错,很有一种摄人魂魄的东西。方才,她内心改变了主意,于是装作难过的样子说:“嫂子……”她的声音哽咽了。

马露蓉忽然发现罗玉兰的眼睛有点濡润了,心想,也许她真的开始有点悔疚自己在婚姻上的问题,情绪过于冲动了。只要她心情难过,说明她的心还没有完全绝情,于是,这个善良的邻居女人安慰她道:“玉兰妹妹,别难过了,只要你愿意听嫂子的话,我就给你多唠叨几句。”

这两个邻居女人有好些日子不在一起互相交谈那么长时间了。马露蓉说着,说着,深有感触地叹出一口气:“玉兰,阿文是个挺不错的男人。说心里话,配偶不一定是你结识的异性中最好的最优秀的,但可能是最适合你的,这就足够了。婚姻生活,有时候幸福是很简单的,它不一定需要浪漫,不一定需要轰轰烈烈。平时只要发自内心地为对方做些什么,哪怕是最小的事情,一个拥抱,一个笑容,一个亲吻,都能够让对方体会到温情和幸福,真的。”

莉莉放学回来了,她经过安基文家门口,见母亲正和罗阿姨说话,便叫了一声:“妈——”

马露蓉见女儿叫她,最后叮嘱她一句:“玉兰,听嫂子的话吧,阿文会永远爱你的。”

这时,罗玉兰对马露蓉说:“嫂子,你先走吧,莉莉回来了,你们该吃午饭了。我现在就出去叫阿文回来。”

“好哇,阿文一定很高兴的,你快去吧!”马露蓉欣慰地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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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游戏婚姻

安基文把孩子抱回来,心里十分恼火。在大街上,他看见儿童世界商场张贴一幅巨幅广告画,一位年轻的母亲笑容可掬地撩起衣裳给自己的宝宝喂奶。画面写着一行充有人情味的广告语:天宝奶粉,母亲的关怀!

他看完广告,心里很不是滋味。联想到罗玉兰的所作所为,他失望了,狠下心来,算啦,既然她没有把孩子放在心上,还强求她做什么!于是,他脚步匆匆,火气腾腾,决定回到家里,叫她给孩子喂上最后一口奶。然后,立即和她到婚姻登记所去——如此拖着要死不活的婚姻,不如一刀两断,省得烦恼!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路旁有个女人在叫他:“阿文,你等等我!”

你道是谁?她就是罗玉兰。只见她一改方才的愠态,笑盈盈地跑过来,深情地说:“阿文,对不起,我真不该把燕燕扔下,让你又跑了一趟!”

安基文把孩子递给她,冷淡地说:“燕燕哭饿了,你如果还有一点母爱之心的话,就在这儿给她喂几口奶吧!”

罗玉兰嫣然一笑,伸过双手把孩子抱过来,说:“乖乖,来,妈妈给你喂奶哦!”她把女儿抱到路边,坐在一块水泥墩上,背向行人,解开衣襟将浑圆白皙的**塞入女儿小小的嘴巴内。

安基文楞楞地站在旁边。罗玉兰见他木然的样子,说:“阿文,方才我买了两个烤包,你吃了吧,我是特意给你买的。”

安基文摇了摇头,冷笑一声:“哼,你少来假装演戏啦!”

罗玉兰笑了笑,说:“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本来我也是不想这样的,我更不希望你我因为婚姻的破裂而变成冤家仇敌!”

罗玉兰给孩子喂饱后,安基文拉起她的手,说:“走吧,我们还是去办理离婚手续就算,这种要死不活的婚姻,会把我折腾死的。我想通了,把一切都想通了,我答应和你离婚,现在就去离,如果我不离婚就是小狗!”

妇人挣开他的手,说:“阿文,今天你不用做小狗啦,我说真的。还是先回家。以后好好地和我一起过日子吧,今天我不打算离婚了!”

“你还想糊弄我哇,我算是把你看透啦!”

“真的嘛,我今天不想离婚了,你不相信我说的是实话么?”

她给他投以温柔的目光,表情悱恻缠绵,就像第一次从河边走入他家的时候,让安基文仿佛看到了当时秀色可餐的姑娘。莫非是耳边响起了娓娓的凤凰琴?莫非是他走入了梦境?他愣怔了。他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她那张善于变化的脸。这张脸似乎熟悉,却又似乎感到陌生。他足足盯视了两分钟。这张脸,他曾经用玫瑰花来比喻,他也曾经用珠圆玉润来赞美。可是近一段日子以来,这张脸扭曲了,这张脸变形了。随着她的狠心,她的赖皮,他觉得这张脸变得越来越丑恶难看。

男人对女人的审美是由自己的感情作出判断的。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世上的事物是因为可爱才变得美丽,因为美丽而变得富于魅力。而眼下,忽而又像一阵春风吹绽了她娇美的脸庞。这是一张变化得多么快的、叫人捉摸不透的脸啊!发怒时,形若冷霜;含情时,美若花瓣。这时,怎不让安基文心涌团团疑云呢!他思忖道:“她,真的不离婚么?方才还闹得鸡飞狗叫,这是一颗什么样的心啊,天边的云彩也比不上这个女人如此变化无测,瞬间万千。唉,难怪有人说,女人就是一本深奥的书,要读懂女人心,难呀!……”

安基文心冷如冰,没有理睬她,也没有强行拉她去离婚登记所。说真的,他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家庭分崩离析,更不想让可怜的女儿自幼就失去母爱。他又怎能不期翼她回心转意呢?只是,他感到她好像在演一场戏,一场有点弊脚的魔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此将他玩弄于她的手掌心,这究竟是猫儿在戏弄老鼠、还是老鼠在戏弄猫?他一时弄不清楚,他好气,好想一把扯下她的假装,看穿她内心里演的是什么鬼把戏。

罗玉兰抱着女儿往家方向回去,她在前面走了一小段路,回过头来,看见安基文仍站在原地**。她又踅足回到他跟前,再次用缓和的语气说:“阿文,走哇,还愣什么呀?”

“你……你……不会是老鼠戏猫吧!”安基文疑虑地望着她说。

罗玉兰甜甜地笑道:“听你说的,什么老鼠戏猫啊。告诉你,方才你走了之后,嫂子又和我说了好多好多,我现在明白了,对于婚姻生活,要有奉献精神。不要挑剔对方,不要希冀重新塑造对方。我想,如果我们都能给对方予以自由的生活空间,那我们就能婚姻生活的快乐,就有一种轻松感。你说是吗?”

安基文默默地听着,他没有吱声。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的变脸术如此之快捷,快得让人感到有点恐怖。

罗玉兰见他没有回答她的话,知道他仍然怀疑自己正在玩弄老鼠戏猫游戏。她依然保持平静的心情,心平气和地接着说:“阿文,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怀疑我故意耍你,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回家,相信嫂子会把方才对我说的话再对你说一遍的。”

在罗玉兰的恳求下,安基文郁郁不欢地回到家中。

罗玉兰将燕燕轻轻放下床铺,自个转身到厨房把方才吃剩的鸡肉重新炒热。之后,她端到安基文面前,歉意地说:“阿文,不好意思,方才我先吃了,就剩下这小半碟鸡翅、鸡头、鸡脚了。不过,都说男人的牙齿过得硬,平时聚餐赴宴,一个个急性子等不及了,就是用牙齿咬瓶盖揭开酒瓶倒酒喝的。”

马露蓉听见罗玉兰正与安基文说话,于是又过来串门。她进屋看见安基文脸板绷得紧紧的,几乎一点表情也没有,他内心的怨气还消呢。

她在他们夫妻对面坐下,说:“阿文,你和玉兰回来了就好,听嫂子罗嗦几句话。在人生中,有许多人真正的成熟,往往是在婚姻生活中才渐渐实现自身成长的。比如在恋爱的时候,对自己的认识和把握还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配偶。就象有的人到商场买鞋一样,只看鞋样的款式,也不看鞋码合适不合适双脚就匆匆买下。穿了一段日子,才发觉鞋子不是长了,就是短了,或者鞋子不是窄了,就是鞋子宽了等等。面对这种情形,你能怪鞋子么?当然不能,首先要想想自己的责任,是不是只看中鞋子漂亮的外表,是不是只看价格的便宜。所以说,最大的离婚理由,往往不是婚外情,而是夫妇双方不能好好配合,互相沟通,不能再生活在一起。从沟通的方式来讲,夫妻之间往往忽略配偶的需要,不注意选择表达方式。在表露自己情感的时候不加掩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由于对方没有一时心理准备,结果很多情况下就会伤及对方。你想想,你平时对老婆是不是存在这方面的原因呢?”

马露蓉用商讨式的口吻唠叨着,好象在征求安基文似的。然而,每句话都显得那么语重心长,安基文感觉句句在理。半晌,他叹气道:“唉,嫂子,你这番话说的透入我的心坎了。比那些婚姻专家说的理论还深刻几分。”

马露蓉说:“其实,我说的这些只是自己多年来对婚姻生活的感受罢。我和莉莉她爸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从未红过一次脸,斗过一次嘴。为什么呀,就是每次对方因为某些事情与你生气的时候,另一方就不作声,默默地承受着,谦让着。即使受到委屈了,也先承受下来。过些日子待对方消气后,再找个机会慢慢解释事因,让对方明白事由。你没听说过吗,怕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你往后可要对玉兰好一点,不要动不动就耍大男人主义!”

燕燕躺在床上,咿咿呀呀,舞手舞脚,模样好可爱。马露蓉见状,站起来抱起燕燕,逗她几句:“哦哦,燕燕好乖啊!你爸你妈会永远疼爱你的呢!”说着,她亲昵地吻燕燕的脸蛋。

燕燕的小嘴唇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第24章 假面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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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露蓉返回自家后,罗玉兰主动收拾安基文的碗筷去洗。两人共同生活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是第一次洗碗。

安基文心里乱糟糟的。妻子喋喋不休地说什么,他似乎没有听清楚,也不搭理她。他不相信马露蓉的一番话,立刻化作洗涤她心灵的薰风暖雨。他也没有心思考虑她为什么会幻化出另一副脸孔来,这个女人在生活中可真的是一个富于表演的角色,翻云覆雨,喜怒无常。

这天周末,罗玉兰做好晚饭,天气突然变化,下起了细雨。她看看电子钟,心想安基文该下班了,于是,她撑起一把伞,掩上门,急匆匆向皮鞋厂方向走去。

她来到皮鞋厂门口,皮鞋厂铁栅大门紧闭着。门卫黄师傅看到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站在门口旁边,感觉有点面熟。他想了想,就走出看守值班室门口处,问她:

“大妹子,你是来接安基文回家的吧!”

罗玉兰“嗯”的一声答应道。随后接着说:“噢,我见老天爷下雨了,担心阿文下班回家的路上被雨水淋湿受凉,所以我给他带伞来了。”

“呵呵,没想到你对安师傅那么关心,可是厂里有些人传言说你经常闹离婚,搞得安基文没心思干活。现在看到你冒雨前来迎接安师傅,对安基文挺恩爱的嘛!”

罗玉兰听到黄师傅这般夸她,心中有愧地说:“不好意思,我做的还不够。舌头长在人家的嘴里,人家要说什么你也管不住呀!”

“有些人就是喜欢对他家说长论短,搬弄是非,大妹子,你别理那些馋言秽语,别让那些胡说破坏你们的婚姻生活哦!”黄师傅叮嘱她说。

“老师傅,谢谢你一片关心!”

罗玉兰在门口外面旁边站了十几分钟后,围墙里面的厂房传出一阵阵乱轰轰的喧嚷。原来,下班时间到了。门卫打开铁门,等候在厂房大门外面上夜班的员工涌进去,下班的员工纷纷走出来。

罗玉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视着涌挤出厂房门口的员工。不多时,她终于看到安基文走出来了。她站在门口中,一边向安基文招招手,一边喊:

“阿文,过来,我给你带雨伞来啦!”

安基文从吵喳喳的人声中听见罗玉兰在叫他,他十分惊讶。只记得罗玉兰刚刚与他结婚的时候,她曾经来过厂房门口迎接他下班。她虽然没有来过几次,但已经让他感觉到爱情婚姻的幸福、温馨和快乐。

眼下,尽管安基文在婚姻生活中被这个女人反复折腾的心情还没有完全缓转过来,可他眼下看到罗玉兰拿伞来接他下班,心里还是感激她对他的关心。他走到妻子身边,语气有点硬绷绷地问她一句:“玉兰,真没想到你今天会来接我回家。”

罗玉兰娇俏地笑了笑,说:“人家不正在努力改过错误吗,走吧。”她把雨伞高高举过头顶,让丈夫和她一块站在伞下。

安基文接过雨伞,说:“我来拿吧。”

这时,一位工友从他身边经过时,讪笑一句:“哟,安师傅,这下你可是抱得美人归了哦!”

“去你的,小心我揍你一顿!”

微风轻轻吹,一阵绵绵细雨迎面飘来,安基文感觉脸庞湿润润的。他转脸看看身边的妻子,一时让他感慨万分,不知想些什么才好。

连续半个多月,罗玉兰和先前比较,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做新人了,甚至还破天荒地帮安基文洗涮后更换下来的脏衣物,启唇说话,句句含笑,声声轻盈,让安基文感受到格外的温馨和柔情。

真的,这时候的罗玉兰变了,而且变得让安基文受宠若惊,使他感到迷惘、诧异。渐渐地,他打消了心中有的疑虑。由于心情舒畅,在厂里上班,他感到精力充沛,浑身是劲,连续十几天额完成任务。厂长十分满意,给他了产奖金。

有一天傍晚,罗玉兰在家里洗衣裳,安基文快活得像一只鸟儿从外面跑回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就热烈地吻。许久,他双手捂着她绯红的面颊,满心欢喜地说:

“老婆,我亲爱的!我上星期参加有奖销售活动,中了一次大奖,是你朝思暮想的天大好事,你猜猜,是什么幸福之神飞进了我们的家呀?……”

“项链?”妇人睁大明亮的的眸子。

“哇,你真聪明,你看,这是什么?”安基文从身上果然掏出一条闪闪光的金项链,上面镶有一颗玉坠。项链在他的手中不停地晃来晃去,把妻子的眼睛都耀亮了。安基文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问:

“老婆,你告诉我,你喜欢吗?”

罗玉兰地高兴地叫起来:“哎呀,真的好爽耶!”

她一下把项链接过来,左看右看,满脸喜色。她抬起头来,问道:“老公,这是真的吗,真的是24k纯金项链吗?不是拿一条假的来哄我开心的吧?”

“这是货真价实的纯金项链啊,珠宝行敢骗人么!”于是,他眉飞色舞地说:没想到,今天的运气真好,仅花五块钱就中奖一条项链,听经理说这条项链值15oo多呢!你看,票还在这哪!老婆,这不是梦吧?”

罗玉兰听罢,想了想,又把项链取下来,把它放在安基文的手上,心里十分平静地说:“阿文,我们欠了人家那么债,明天你拿去典当铺,把它典当出去算了。”

安基文疑惑地望着她:“你舍得吗,你不是一直都在想拥有一条项链吗?”

“怎么舍不得,我们欠了人家那么多钱,我明天拿去典当了,换得来的钱好还债,我想少少也能换回1ooo块吧。”

“你真的不想要这条项链了吗?”

妇人惭愧地说:“说实在的,你往日批评我乱花钱的话没错,负债过日子,心里是不大好受的,总有一种压抑感。”

这下,安基文真的相信她的话了,他又一次给她一个甜甜的吻,然后说:“老婆,你变化得越来越象只温柔的小猫咪了,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怎么一下子让我们仿佛重新回到新婚蜜月的日子。”

她轻轻用指头点戳一下他的额头,话中有话地说:“你参加过假面舞会吗?”

安基文沉浸在兴奋之中,没有听出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大大咧咧地说:“我好笨的,我连舞厅的门都没有踏进半步,更别说跳什么现代舞、牛仔舞、化妆舞、假面舞会罗!”

她讥笑一句:“你呀,连一点现化生活的乐趣也不知道享受,总是那么老古董,死脑筋!”

安基文自嘲道:“老古董就老古董吧。”末了,他又说,“哦,以后有空了,我和你去跳一次假面舞会,好吗?”

罗玉兰笑得更开心了:“哈哈,我说你呀,如果你真的走进这样的化妆舞会,人人都戴上一副假面具,恐怕谁是你老婆你都认不出了,走进那种场合玩得挺开心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过把瘾呢!”

罗玉兰笑道:“好哇,到时候我会让你过把瘾的。”她说这话时,透出几分戏弄的神情。

第25章 甜蜜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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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罗玉兰拿项链去典当行,果然换回了1ooo元,她好高兴啊!傍晚,她把钱交给安基文。安基文见她说到做到,并且把钱全部交给他,他真的太激动了,他相信她这回是真正的脱胎换骨做新人了。最后,他又把这笔钱全部放在她手中,说:

半个小时后,罗玉兰还债回来,还从市买了一只烤鸭和两听天宝牌奶粉。她一进门就喜孜孜地嚷道:

“人头马?我们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也许一辈子做梦也没那个命喝价洋酒呢!”安基文感叹一句。

罗玉兰把天宝牌奶粉放下,安基文见了,又说:“你怎么买这种国产牌奶粉啊?上回我买两听雀巢奶粉燕燕还没有吃完,以后要买就买这品牌的,洋货比较注重质量,不象国内的奶粉,什么都渗假,让几个月的婴儿吃了变成大头娃娃,听说都害怕!”

“好啦,既然买回来了,我想,吃一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些日子来,罗玉兰好勤快,把家里搞得整整齐齐。安基文下班回来,她就已经做好饭了,这是他结婚以来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清福。夜里,这个女人给他千种风情,万般妩媚,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美梦里?

这天晚上,安基文和罗玉兰在床上饶有兴趣地逗孩子。他指着燕燕的鼻子说:“她的鼻子好秀巧,真的像你,还有眼睛、嘴巴。不过真的有点怪事,我几乎找不出燕燕哪点长得象我的地方。”

罗玉兰听罢,内心暗暗一惊。她急忙解释道:“哦,女儿现在还小,以后长大了,就会有变化的。国外不是有医学心理专家研究过吗,说是夫妻俩共同生活时间长了,双方的面部和表情也渐渐会变化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呢。”

安基文应许一声:“唔,我也从书上看过类似的文章。大概就是夫妻双方情投意合、相互影响形成吧。”稍时,他望着女儿的眼睛,天真地问孩子一句,“我的小燕燕,你爱爸爸还是爱妈妈?”

罗玉兰说:“你神经,那能这样问孩子的,应该这样问,燕燕乖,你爱爸爸妈妈吗?”

孩子望着母亲的脸,微微地笑了。这时,罗玉兰也跟着乐了:“啊,我们的孩子笑得多甜呀!老公,你看到了吗?”

这时,安基文欣慰地说:“老婆,我看到了。唉,如果我们天天如此欣心地逗孩子,一家三口享受不尽天伦之乐,那多好呀!”

罗玉兰听得出他心中还留存丝丝缕缕抹不掉的往日不快的阴影,她努力表现出大度的样子,说:“阿文,事情已经过去,我知道我不好,我对你也不好,想起我的那些,我也觉得好像是一场梦。人们都说,美梦不再来,恶梦死缠身,我不知道那些梦还会不会再来?”

安基文说:“老婆,别说那些了,让我们从重头再来,好吗?”

“好的。老公,我们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熄灯了,屋里朦朦胧胧,窗外映入淡淡的路灯光。夫妻俩还在偶偶私语:

“老婆,白天在厂里上班,我一想起你和孩子,一想起我们这个家,浑身是劲,总想多干些活儿,月底好拿到产奖金,抓紧时间还清别人的债。”安基文侧过脸,看着妻子说。

罗玉兰伸过手臂,搂住安基文的脖子,说:“我有什么值得你好想的,天天见面。”

安基文抚摸着她的脸颊说:“想你的时候多啦,我在想,这些日子来你变了,变得让我觉得更可爱了。常言道:走过夜路才感到太阳温暖,打过光棍才懂得老婆宝贝!”

“是吗,那你爱我什么呢?”

“我爱你的名字,我爱你美丽的眼睛,我爱你每个玲珑的姿势,我爱和你做……”安基文欲言而止。

“说呀,爱和我做什么呀?”其实,她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她偏要他把话说出来。

安基文看着她火辣辣的眼睛,轻盈而深情地说:“我喜欢和你做那事儿。”

“你真坏!”她用手往他的大腿胯部捏了一下,觉他下身挺起来了,嗔道,“你呀,想得甜,说的也甜。你想要就要嘛,直接说出来,想和我**,别拐弯抹角的。”

得到她的允许,安基文高兴极啦,于是,夫妻俩又是一翻颠鸾倒凤。**毕,安基文余兴未减地问她:

“老婆,是不是圣母玛利亚把你的心突然转化得那么温柔了呀?”

罗玉兰扭过头,想了一下,接过他的话音委婉地说:“是啊,那天中午你出门的时候,天空忽然传来圣母玛亚利的声音,她叫我要学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你愉愉快快地……”

妇人故意敛息没有说完的话,以吊安基文的胃口。

“和我一块愉愉快快地过日子,是吧。”安基文兴奋地接过她的话说下去。他用手把她的脸转过来,望着她眼睛,尽管屋内有一丝从窗外映入的光线,但他仿佛觉得重新回到了一年多前那个幸福的花烛之夜。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欣赏她有些朦胧而妩媚的脸庞。

罗玉兰反诘他一句:“你是说,在这之前,我们的日子过得不愉快,是吗?”

安基文换过语气:“是的,半个月前,我真的很怕你提出离婚,其实,我怎么舍得和你离婚呢,为了我们的孩子嘛。”

这时,她也换过了语气。故意试探一句:“老公,如果到哪天我一时糊涂了,又提出离婚,你会不会怨恨我哇?”

安基文捂住她的嘴,说:“老婆,别说这些话了,我们一起好好生活,一块好好过日子,干嘛总是想着离婚的事呢?我们要让孩子幸福地生活爸爸妈妈身边,难道不好吗?”

这个女人一直在生活中演戏,她在心里悻悻哼道:“先让你高兴高兴,到时候我再和你公开演一场精彩的离婚喜剧,嘿嘿,那才有意思和刺激呢!”于是,她缓过语气:

“阿文,别说了,睡觉吧,你明早还要上班呢!”

安基文打个哈欠:“好的。”

夜里,安基文做了一个美妙的梦。他梦见自已为妻了子找到了一份工作,当月就还清了别人的债,而且还搬进一栋装修一新的楼房,添置了全套新家俱。他梦见女儿长大了,已经上学读书了。心爱的妻子随着dVd唱一黄梅戏曲子《夫妻双双把家还》,她的歌声犹如天籁之音。她还穿着一套旖旎绣丽的旗袍,他尽情欣赏着,觉得好像是一位仙子来到他跟前。他忍不住激动,紧紧地搂住她,痴地吻她的面颊、嘴唇、耳坠,他如痴如醉地不停呓语:

“玉兰,我的老婆!我的好老婆哇!……”

安基文的梦话,把罗玉兰吵醒了。她正想一把推醒他。后来她又寻思道:“还是听听他说些什么吧,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倒是好好听听说些什么。然而,安基文只胡呓几句,就住口了。他把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他的肚子上。

妇人见他这副模样,讥讽一句:“痴仔,你的美梦什么时候才醒啊!”

第26章 二人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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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好快。转眼间,又到周末。傍晚,罗玉兰打扮得粉面盈盈,怀里抱着孩子,和安基文一起去看老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

罗玉兰呢,她则是这样想的,只要让安基文欢心,她宁愿昧着心中的意愿顺从他。她每次上街,即使看到地摊上摆卖**彩的**小报,尽管手痒痒,心飞飞,她也忍受住了。遇见以前招揽**彩生意的庄家,她也装作视而不见了。为了和安基文愉快地离婚——这个压倒一切的支配着她的每根神经的计划,压倒了她内心的欲念。

晚上看完电影回来,他们还没有睡意,两人坐在床前津津有味地谈论起电影中的情节。说着说着,罗玉兰扯起自己以前的往事——

“想起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我们的夏令营过得特别快活,老师总是带着我们到葱郁幽静的山间湖畔去开展活动。辅导员常常拿出美丽的名画跟我们解说这是谁的作品,微笑的含意是什么?我们一群天真浪漫的学生全部沉浸在神秘、幽修、美的‘微笑’里……

“在星星眨着眼睛的夜幕下,我们成双成对的男生女生,低、垂目,随着Vcd播放的外国情歌的节拍,翩翩盈盈地踏着西班牙的舞步。那时候,我常常跟一个叫苏华的帅哥跳舞,大家知道,当时我多么爱他。后来,夏令营快结束了,我忍不住写了一封长长的情书给他,约他星期天晚上在公园里约会。谁知,晚上来的却是一个叫李月花的女生,她对我说,苏华已经真心爱她了,叫我不要抢她的情人。我气愤了,把她揍得脸青鼻肿……”

罗玉兰说到这儿,得意地笑了。之后又说下去:“真有意思,开始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谈恋爱。最有意思的是小时候,我曾天真地问妈妈,问她为什么要结婚,爸爸把你压在身下不重吗?当时妈妈打了我一巴掌,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说着,“咯咯咯”地笑开了。

安基文瞧了一下她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笑道:“你呀,小时候也真够俏皮的哦!”

沉默一会儿,罗玉兰挨近他,百般温情地问:“阿文,你真的爱我吗?”

他愣怔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话。他细细地回味她这话中的含意。他记得她第一次问他是不是真心爱她是在去年他向他求婚的时候,当时他听了感到很甜蜜,而现在她突然又冒出这句话,觉得有些蹊跷、费解。她问这话做什么呢?难道她还怀疑我不是真心爱她么?或是……唉,真是猜不透!安基文顾不上想那么多,只好顺着她的话说:

“瞧你说的,我能不爱你么?”

“你爱我,那你也爱听我的话么?”她一步步套他。

“当然爱听呀。”

“是真的。”

“你不相信吗?”

罗玉兰眨眨她俏皮的眼睛,半真半玄地说:“那明天我们去离婚,好吗?”

安基文顿时瑟搐一下,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唇:“老婆,你怎么啦?你是和我说笑的吧?”

“真的,我不想开玩笑!”她把他的手拉开,正经地说,“我已经决定了,明天我们还是去办离婚手续,我们好合好散,哦。”

“你……”安基文的眼睛睁大了。突然,他觉得自己这时才真正的不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一点也不知道这是一颗什么样的心。唉,这个世界里,怎么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女人呀?她的心如天上瞬时万变的气象,忽儿风,忽而雨,忽儿曝,忽而寒,气死我啦!

屋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一样寂寞静谧。大约过了1o多分钟,罗玉兰微笑着安慰他说:“阿文,我想,我们还是要愉愉快快地离婚,不要闹得鸡飞狗叫,也不要搞得悲悲戚戚,更不要把双方变成仇敌似的。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孩子不用你抚养,欠别人的债我来还。有机会,我还会给你做红娘,给你介绍一个更漂亮的老婆,好吗?”

安基文不解地问:“这个月以来我们不是相处得和和睦睦的吗?”

“那是我为了使你愉快地和我离婚。所以,我忍受了许多痛苦。比如,在买**彩方面,我就像一个老烟鬼突然断了烟那样难受……”

安基文有些恼怒了,但他还是按耐着心情平和对她说:“你应该让我完全明白,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离婚,这不是神经么?离婚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有什么好处,对孩子有什么好处呢?”

罗玉兰没有生气,依然满口顺理地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以后再找一个比我听话、比我温柔的女人结婚呀。至于我呢,我想积累些离婚的经验,今年初我把我和你相处的经历告诉博客上那个叫春天枝的网络写手后,他正在创作一部以我和你婚姻经历为题材的长篇《离婚喜剧》,目前他已经写了差不多第一章《河边初识》起,陆陆续续表在网络上了,写得挺逗笑的,好多读者点击浏览呢!有的读者不相信生活中有罗玉兰这样的女人,把婚姻当儿戏;有的问春天枝是不是他自己的个人生活经历?有的读者评论说:‘一直以来,以为爱情婚姻是特神圣的事儿,不太喜欢拿爱情特别是婚姻开玩笑的举动。看了前几章,应该说作者文笔不错。可我还是那个观点,安基文是春天枝意象中的春天枝,安基文代表了非现实中理想的春天枝。’你看看,那些人以为你就是春天枝呢,真逗乐的。”

罗玉兰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安基文听进耳没有。稍时,她接着说:“不管网络朋友如何猜测,我叫春天枝继续写下去,反正那是我的经历,生活真实就行了,读者信不信由他们。当然,也有的读者一再催促他快点写下去呢,最好写出富有戏剧性的大结局。”

安基文嗔愤地奚落她一句:“呸,你以为你是喜剧演员啊,象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闹离婚,不过是小丑罢!我都替你感到脸红!”

“小丑就小丑,反正你说我什么都无所谓,我不会跟你闹的。”罗玉兰越说越得意:“等到春天枝把这部长篇写完后,那时候,网上的读者就知道广西光热城有一个叫罗玉兰的离婚专家喽。嘿嘿!那时我可就出名啦!当然罗,红花衬绿叶,绿叶扶红花。这部自然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你过于神经质了,就是想出名也不能在婚姻大事上用这种形式作秀,你这是搞臭你的形象,损毁你的名声,知道不?”安基文气得叫喊起来。

“你别生气啊,半夜三更的,大声嚷嚷让邻居听到,影响不好吧。”罗玉兰依然是轻声柔语地开导他。她语顿一下,安慰他:“其实,你我离婚后,你以后还可以再找一个比我听话的、比我乖顺的女人!你如果找不到,我保证当你的红娘。”

安基文冷声一笑:“算了吧,你三天两头闹离婚,还有脸面说什么做我的红娘,别拿狗尾巴草当作玫瑰花送给我涮开心,我气都气死了,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到底还有没有个女人的样子!”

“我的事情你就别操闲心了。阿文,只要我们好合好散,我们以后还会是好朋友,夫妻不成朋友在嘛!”

“玉兰,你我现在都快成为一对冤家了,还说什么朋友在。你想演一幕离婚喜剧哇?”

罗玉兰轻轻笑道:“嘿嘿,我就是想希望你我携手合作,配合春天枝尽快把那部《离婚喜剧》早日写完。如果以后这部有机会出版的话,我保证叫春天枝给一笔稿费你作为酬谢,你说好吗?”

安基文哭笑不得:“看你越说越天真,你以为婚姻问题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游戏,说散伙就马上散伙。”他把声音放缓下来,恳求道,“玉兰,你听我说一句好不好,为了燕燕,我们还是不要再闹离婚了……”

他们一个规劝一个,谁都想说服对方,然而,说了大半夜,两人的话题如同两股道上跑的车,总是难以同一个方向行驶。

许久,罗玉兰不停地嘟哝:“你方才说爱听我的话呢,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安基文回敬她:“前几天你不也说过吗,以后再也不提离婚了,没想到头来你不过是老鼠戏猫,拿我涮开心,我算看透你了!”

这个女人仍然平心静气,她还是柔情如水般地说:“阿文,我们最好还是好合好散,愉愉快快地分手,总比你我闹得鸡飞狗叫,打得头破血流,结下冤家仇恨的才离婚好吧!”

尽管安基文好说歹说,这个女人非要离婚不可。这一夜,两人都因口角龃龉,许久都没有入睡。罗玉兰每说一句话,总是笑脸盈盈,让安基文哭笑不得,心中有火不起。

安基文缄默许久,末了,他费解地嗔一句:“我看你真的有病,我们这样新编‘二人转’,让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第27章 老鼠戏猫

安基文回想起这些日子来的事情,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梦境中,甚至是一场恶梦。他望着床上熟睡的燕燕,不知想什么才好,只觉得脑子太乱了,好象塞入了一团乱麻。后来,他一句话也未说,脱掉外套上床睡觉。不管她再说什么,他都不理睬。

接着,罗玉兰也上床睡下了。奇怪的是,平时泼辣任性的她始终都没有说一句很冲的话。她想,只能耐心,耐心,再耐心……

阑夜,孩子吵酲了罗玉兰,她便塞***给孩子吮奶。她见安基文翻身,悄声地问:“你还未睡着吗?”

安基文喟然长叹一口气,没有吱声。

“何必忧虑那么多呢?爽爽快快地答应,明天一早就去办理手续,你轻松,我也愉快,不必把自己的心情搞得那么复杂啦!”

“愉快、愉快,你说的好轻松,你是吃灯草呢,说话不费劲!”安基文突然气咻咻地爬起床,坐在枕头上。他拧亮电灯,冲着罗玉兰说。

罗玉兰吓了一跳。她以为他要干什么,拉出孩子嘴里的***,也跟着坐起来了。孩子没有吃够奶,“哇”地哭起来了。没法子,她抱起女儿继续喂奶。

两双眼睛互相对视了一会儿。

许久,安基文问她:“玉兰,你真心地告诉我,你到底在外面是不是找到了相好的男人,所以才整天想离婚?”

罗玉兰见他提出这样的问题,索性顺水推舟,看他态度如何。于是,她的话便从笑声中吐了出来:“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是一个大款的小蜜。”

“你真不要脸,想不到你是这种女人!”

“这是我的自由,我想做谁的情妇、做谁的小蜜或者二奶,你管得着吗?如今社会上就流行这风气,你有本事也去找一个小妞呀。时下不是流传这么一句话吗,有一个女人的男人是废物,有两个女人的男人是人物,有三个女人的男人是动物。这话对我们女人来说,也有几分道理。如今还有谁死守着一个家,牢笼似的禁锢自己的生活和欲望呢?只有废物才那样蠢呀!”

安基文见她越说越不象话,嗔怒地斥责她道:“上次我下班回家晚了,你骂我是去找一只关不住笼子的野鸡。哦,没想到这回你可是自愿做鸡了哦!”

妇人依然冁笑:“做鸡又怎么啦,那也是你放我出去做的呀!”

安基文听她这么一说,气得要命。没想到,自己的老婆竟然乐意到外面去做鸡。如今的女人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听说网上有个叫木子美的还把自己的**易一露无遗地写出来,发表在网页上,不到几天,点击量竟达几十万、上百万人次。眼下,罗玉兰津津有味地承认自己是大款的小蜜,把他当猴耍,真是可恨。他恨不得扬起巴掌给她几个耳光。但是,他冷静下来了。他想,这个变幻莫测的女人拿我的痛苦作为她的快乐,我偏要拖下去,如果哪天发现她和那个野汉子幽会鬼混,让我捉奸在床,老子非揍他一顿不可,不,连她也一起揍过痛快,非出这口鸟气、怨气不可!

安基文冷静下来后,无可奈何地叹一口:“唉——,真拿你没法子!”

罗玉兰又问他一句:“想好了吗,明天怎么样呀?”

安基文干巴巴地把两个字甩进她的耳朵内:“离婚!”

话音落罢,他有气无力地软瘫在床上,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她想不到他竟如此爽脆地答应离婚,她心里好高兴啊。不过,她感到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心情不愉快。她打算明天早上再慢慢逗他欢喜起来。

罗玉兰喂饱孩子,安顿她睡好,自己将电灯关熄,跟着睡下。末了,又劝安基文一句:

“好好睡一觉吧!你们男人常说,一杯解千愁。依我看,美梦驱百忧呢!还是好好做个美梦,明天又是一个清新的日子。”

由于心情特别兴奋的缘故,罗玉兰睡得特别酣甜。早晨酲来的时候,才发现安基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她在想,他是不是在厨房做早餐呀?上次出门太匆忙,没有吃早餐,引起他不愉快。所以他今天大概起个大早,做好早餐,让她和他吃得饱饱的,好去办理离婚手续呢。她把这些想得美滋滋的。

罗玉兰起床后,一边穿衣裳,一边趿拖鞋走进厨房去看他把早餐做得怎么样了。然而,在厨房里,她看见炉灶冷冰冰的,哪见安基文的影子。怪事,他一大早上哪去啦?

她返回卧室内,打开房门,早晨的空气清新沁胸。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她还是和往日一样,洗罢脸,便照镜子梳头发,梳妆完毕。她拿起粉蜜露想抹一下脸,忽然发现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她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安基文写给她的留言——

“老婆,为了不影响你的睡眠,大清早我就起床了。我寻思了一夜,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决意要和我离婚,与其愠愠怨怨地吵闹过日子,倒不如像你所说的那样,愉愉快快地离婚。这样,夫妻不成朋友在嘛!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往后你我见了面还能有个怀念旧时夫妻缠绵的时候,你在家里好好等着我吧,我上街买点吃的回来,总不能像上次那样饿着肚皮去民政局呀。老婆,你就耐心地等着我回来。亲爱的,吻你!”

罗玉兰看完字条,嫣然笑了。她自言自语地说:“哈哈,他到底还是抵抗不了我的笑脸攻势,看来这招还是挺灵验的!”

于是,她神采飞扬,拿起粉蜜露原在旋转一圈,哼起流行曲来:“我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然后,她用手指头勾出粉蜜露在脸上厚厚地抹了又抹,接着又涂了一把口红,把一张脸儿涂抹得像香港鬼片里面的僵尸。她对着镜子左瞧右瞅,一切都称心如意方才罢休。她欣赏着镜子里面的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孤芳自赏道:

“嘿嘿,我这张俏丽的脸蛋依旧不减当年姑娘的风韵嘛!”

说着,她喜喜孜孜地对着镜中的美人儿吻了一口。

她从镜子的倒影中看见燕燕醒了,小女儿蹬着小腿,舞动双手,没有哭,也没有喊,一个人躺在床上玩。她怕孩子尿床,赶紧抱起来,马上解开尿片给孩子拉尿。

一个小时过去了。安基文没有回来。她看了一个闹钟,快8点了,怎么搞的,那么早出门现在还不回来?她心里嘀咕一下,但还是耐心地继续等下去。

不料,时钟长又转了一圈,仍然不见安基文的影子。这时候,她才发觉,他平时穿去上班的工作服不在了,难道他去厂里加班了吗?他昨晚回来没有说今天要加班的呀,以前双休日要加班的话,他都事先告诉她一声的。好让自己放心。而今天他为什么不事先说呢?

她重复看一遍安基文留下的字条。他再三叫我在家里耐心地等候他回来,这是什么意思呢?忽而,她透过那只字行间,仿佛看见安基文乞求的目光望着她。转眼间,他的目光变成了戏弄她的神态,就好像是一只老鼠戏猫那样的神态。她省悟到这些,急忙打开柜子,寻找结婚证和户口本,结果没找着。她旋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终究还是不愿意离婚啊!

罗玉兰忘记了自己的臆想,于是,她在屋里骂开了:“好哇,安基文,昨夜你我唱‘二人转’,今天早上你竟然跟老娘玩起老鼠戏猫的游戏,晚上你下班回来有你好瞧的!……”

顿时,她把屋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她收拾自己的衣物,塞入皮箱内,而把安基文的衣物统统扔在床上、桌子上甚至地下。

下午,安基文没有回来。

晚上,安基文也没有回家。

两天过去了,安基文好像失踪了。这个向来很迷恋小家庭的男人,他的心不知被什么东西勾走了,既不回家看一看,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小女儿。

第三天早上,罗玉兰见安基文连续两天没有回来,气咻咻地哼道:“你以为你在外面过夜,我就改变主意啦?呸,你走我也走,看你心肠硬还是我心肠硬,我就不相信你这只公老鼠戏弄得过我这只母猫!”

于是,她给孩子喂完奶后,把女儿扔在家里,反锁上门,就出门去了。一整天也不见她的影子,可怜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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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邻居女人

这天晚上,华灯初上,安基文拿着一瓶酒,喝得醉醺醺地回家来了。他走入屋里,恍恍惚惚中看见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坐在床前,正给孩子喂牛奶。那个妇人看见他,跟他打了一声招呼。醉眼朦胧的安基文以为是罗玉兰,发疯似的张开双臂扑过去,痴痴迷迷地用发硬的舌头喊道:

“亲、亲爱的老婆,你是……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我……我舍不得让你……飞……飞走啊……”

妇人没有躲开。他喷着酒气的嘴巴已经凑近她的面腮上,甜甜地吻着。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推开他,说:

“阿文,你喝醉了,快上床休息吧。”

“哇啦——”一声,安基文呕了一滩污秽,把屋里弄得臭气冲天。他头重脚轻,整个躯体几乎浮起来,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妇人把孩子放在床上,急忙扶住着他躺下床。然后,到厨房端来一盆水,为他洗一把脸,接着再把地上的脏物打扫干净。

随后,她看见深夜了,自己一个女人呆在男人身边,孤男寡女,怕别人发现了搬弄闲话,便抱起孩子掩门出去,返回自家。

这个女人,就是邻居马露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今年春,她的丈夫在工厂干活时,因为机械发生漏电事故触电身亡。她的独生女儿莉莉今年16岁了,上了初中读书二年级。

马露蓉是个善良贤淑她心肠的女人。她能干,会当家,男人在世时,每个月交给她微薄的工资收入,她都有计划地开支,从不大手大脚。有时候,她也去买彩票,希望博彩中奖,从中获得幸福。但是她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手头上没有余钱,她绝不会向别人借钱买彩票。自从男人不幸逝世,她曾经痛哭过好几个晚上,因为她担心一个家没有男人做顶梁柱,这个家就会坍蹋下来,她为今后的生活经济来源忧心忡忡。因为她没有职业,平时有空的时候就向菜农贩点青菜,补贴点生活。家中没了男人,她希望今后能再嫁一个有职业、收入多一些的男人。可是,她也知道,她是一个寡妇,没工作,女儿读书开支大,还有谁会看上她这个眼角边的几道皱纹早已淹没了她做姑娘岁月那种美丽容颜的中年女人呢?她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出路担忧, 为女儿的成长和前途担忧。她不愿看到自己刚进入中年就守寡。

前天早上,马露蓉知道罗玉兰又闹着要和安基文离婚了。这个泼辣的小女人三番五次闹离婚,也先后多次改嫁男人,看来安基文是很难与她生活一辈子的。

这个善良的女人,每次看到罗玉兰闹离婚,她就串门劝架,她不希望这两口子刚结婚不久就手分。她多次批评安基文对妻子的有不对的地方不要急躁发脾气,要和风细雨。她的话语总是入情入理,罗玉兰脾气再强,也让几分这位邻居嫂子。毕竟马露蓉曾经当过他们的伴娘。

然而,马露蓉的一副好心肠却无法真正说服罗玉兰,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闹离婚,她只能为安基文的遭遇不幸的婚姻感到遗憾。

这回,看来罗玉兰闹离婚是铁定心肠了的,竟然忍心抛下年幼的亲生骨肉跑出去,一连三天都不回来。

白天,马露蓉看到燕燕哭得凄凉,怜悯地帮助安基文把燕燕抱回自己家。她给燕燕喂饱牛奶后,轻轻地逗燕燕。燕燕望着这张并非陌生的女人的脸,微微地笑出声音。

她对燕燕说:“燕燕,你妈妈不要你了,你愿意让我当你的妈妈吗?”

马露蓉说着,说着,触景生情。突然,她心中萌生出一丝幻想和希望。她思忖道:安基文也不错呀,他是个挺好的男人嘛。罗玉兰几次闹离婚,他对她还是一再挽留,劝说她,舍不得与她分手。因此,她对他的印象向来都很好。

十年前,这个女人自从别处搬家来这儿与安基文做邻居后,一墙之隔,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时出出进进,两人经常打照面。去年之前,她看到安基文在恋爱问题上经历太多的失败,于是几次帮他牵红线。遗憾的是她没有福气做成安基文的红娘。

安基文举行婚礼,她乐意做了一回新娘子的伴娘。之后,她与罗玉兰以及安基文经常互相串门,邻居关系越来越亲密。

有一回,罗玉兰严重感冒,连续几天头重脚轻,马露蓉每天上街买来生姜、葱头、大红枣给她煲汤喝,好让她暖暖胃。

罗玉兰喝罢马露蓉端到床头跟前的热气腾腾的姜汤,感到鼻子一酸,唏嘘地说:“嫂子,你待我和阿文就象一家人似的,我真不知如何谢谢你。”

马露蓉淡然一笑:“傻妹子,谢什么呀,别客气了。我们现在有墙是两家,拆开墙了不就是一家人了么!”

“嫂子,你真好!难怪我妈经常对我说,远亲不如近邻。她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和邻居好好相处。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有人关照一把。”

“你母亲真是这样说的吗?”

“嗯!因为我母亲虽然有两个儿子,可是他们在外地打工安家了,已经两年多时间也不见他们回家看看我和我妈妈。嫂子,今生有幸和你做邻居,真是我们夫妻二人的福气!”罗玉兰感慨地说。

马露蓉想起罗玉兰的话,觉得她当初是那么的招人喜爱。可是没想到,和安基文结婚还不到一年,就先后几次闹离婚了,一次比一次闹得凶。作为邻居女人,她已经尽力劝解了,苦口婆心地开导罗玉兰,珍惜自己的婚姻家庭。可她却要破坛破摔,真的没法子,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旁人难以捉摸啊!这个善良的女人无奈地摇摇头。

当一闪念犹如燧石电火般点亮马露蓉心头的想法后,那爱的火苗瞬间越燃越旺。她想:“安基文是个挺不错的男人,老实厚道,守本份,在家里在厂里勤快肯干。自从他结婚后,从来不耍大男人脾气。正像有的人讥笑一样,他是个“妻管炎”。嘿嘿,“妻管炎”的男人最好,听老婆的话,不和老婆吵嘴。杂志上都说,“妻管炎”的男人对爱情最忠诚,对老婆最忠心,从不在外面沾花惹草。这样的男人才是忠贞贤淑女人靠得住的老公。

前些日子,虽然安基文也和她老婆吵过架,但那是罗玉兰逼的。她背着他向别人借了那么多的钱去买六合彩,买什么特码,再老实的男人也会恼火的。但安基文每次吵过架后,他很快又和妻子亲热如初了。马露蓉想到这些,她感到安基文真的是个天下少有的好男人。

眼下,罗玉兰又闹离婚了,早上把孩子丢在家里就出门去,整天不回来,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没有半点母爱之心。看来她这次闹离婚是下定铁心肠,非离不可了的。如果罗玉兰真的和安基文分手了,她愿意马上做安基文的填房。

马露蓉想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安基文,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她怕别人说她不怀好意撺掇安基文离婚,而把她看成是无耻的第三者。当然,她不会放弃一丝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会努力争取。

深夜,马露蓉的女儿莉莉趴在床边,她看着甜睡的小燕燕,天真地亲了亲那张幼嫩的脸蛋。她看着女儿可爱天真的举动,不禁触景生情,满腹的心事禁不住涌现出她的嘴唇,她委婉地对女儿说:

“莉莉,你愿做燕燕的姐姐吗?”

小姑娘抬起茫然的眼睛,望着妈妈那张消瘦的脸和那双曾因失去爸爸而被痛苦悲伤的泪水浸泡得红肿的眼睛,好像发现妈妈的眼睛里隐藏着什么秘密。她轻轻地问:

“妈妈,你说什么呀?”

马露蓉改口说:“你去看看安叔叔酒醒了没有,你给他冲一杯糖水喝。”

莉莉是个听话的小姑娘,她刚刚开始进入青春时期,身体的各个部位正在发育,从外表看上去,她的小小的**虽然还不明显丰满,但已经展现几分魅力。她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马露蓉也跟着走出去,她站在安基文家窗口外面往屋内觑视。屋里的电灯光很明亮,把屋内的景物照得清清楚楚。

安基文昏睡了两个多小时,醉意渐渐消失。他睁开眼睛,感觉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忽而,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就说:

“老婆,你回来了,是吗?”

莉莉姑娘脸庞一阵绯红,,解释说:“叔叔,不是阿姨,我是莉莉。”

莉莉拎起热水壶,给冲了一杯白糖水,端到安基文床前,说:“叔叔,你渴了吧。”

酒后的安基文正觉得口渴得很,他爬起床端过糖水就喝。喝罢,他感激地说:

“谢谢你,莉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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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悠悠情思

三天来,安基文每天傍晚下班后,就在市区一家通宵露天酒吧要一碟小菜和两瓶啤酒,慢悠悠地喝,喝完啤酒,呆坐着过,打发无聊的时间。他想,我就是不回家,看你跟谁离婚。他以为这样拖下去,妻子会回心转意。眼睛困了就伏在餐桌睡到天亮上班时间。

今晚下班后,他感到非常愁闷、苦恼,他继续到通宵酒吧买了一瓶白酒解愁。开始,女服务员象往日一样给他送来啤酒,他生气地冲着服务员喝一声:“谁让你拿啤酒的,快!快给我一瓶老白干!”

向来酒量不大,没喝上两杯就醉醺醺的了。醉意朦胧之中,他拿着酒瓶,一边喝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行走,无意识地向自己家走去,他想看看妻子是不是已经回来了。他走到自家门口,一眼看到屋里有个女人,立刻走进屋,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双手就高兴地把她拥抱在怀里。

随后,他马上大吐一场,被女人扶上床躺下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时,莉莉放下安叔叔递给她的空杯子,关心地问:“叔叔,方才你醉得好厉害,现在你的头还晕吧。”

“还有点晕,”他看看屋里,问道:“莉莉姑娘,我老婆呢,她上哪啦?刚才不是她给我的女儿喂牛奶吗,她把孩子抱到哪去啦?”

安基文朦朦胧胧记起他刚刚回家时看到屋里有一个女人的情景。

莉莉告诉他:“叔叔,阿姨没有回来。方才是我妈在你家里喂你的孩子。这几天阿姨她把燕燕扔在家里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过家,前天中午,我妈妈上街卖完青菜回来,听见被锁在屋里的燕燕饿得哇哇哭,不知道阿姨上哪去了。我妈妈见燕燕哭得可怜,就把你家的门口撬开了,这才给你的宝贝女儿喂了牛奶。这三天来,都是我妈妈帮助照管燕燕的。”

安基文听罢,心里很难过。他为自己年幼的女儿可怜,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妻子如此发狠心,自己赌气出走,她竟然也扔下女儿出走,太气愤了。幸好,邻居女人马露蓉是个善良的好女人,不然燕燕就更惨了。想到这些,他感激地对莉莉说:

“莉莉,你妈妈真好,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她才好!”

“安叔叔,你别说‘谢谢’二字了!我妈妈做事情从来不要回报的。方才她还问我……”

“你妈妈问你,问什么呀?”

“她问我,莉莉,你愿做燕燕的姐姐吗?”

“哦,你妈妈真的这样问你呀!”安基文有点惊异地望着莉莉,他顿时从这句话里听得出,马露蓉话里有话,话语中的另一层意思问得确实很巧妙,同时也很明显地流露出她内心曾经深深隐藏的情感。莉莉的话,一下子在安基文的心湖搅起了一层层波澜。他感到自己的心瞬时怦怦跳动,情不自禁地轻轻反问莉莉:“莉莉姑娘,那你愿做燕燕的姐姐吗?”

莉莉天真地说:“我比燕燕大,早就是燕燕的姐姐了哇!”

“哦,以往你只是一般的姐姐,我是说……”

马露蓉伫立在窗外静静地听屋里的对话。这时候,她觉得自己深深地爱上他了,恨不得立刻走进屋里,温情地叫他一声“阿文,我爱你——”然后让他搂着自己吻过够。

这些年来,这个女人和安基文做邻居,平时经常来往,又是她作了他和罗玉兰结婚的主持人和新婚伴娘,她对他的人品、性格早就了如指掌。她爱他的工作热情,爱他的质朴敦厚。当然,她把对他的好感一直默默地埋在心里。眼下,罗玉兰闹离婚了,自己又是个寡妇,正当女人最成熟的年华,潜伏在她体内的原始本性和欲望正如一团团烈火煎熬着她的心。这时,她觉得时机来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尽管她心里一阵冲动,但她还是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她知道,安基文还是个有妇之夫,到目前止他还没有离婚。想到这些,她以很大的毅力忍耐着。要知道,强迫忍受内心深处的情感,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啊!

她默默地想:“他是个多么好的男人,她能够配得上他,能够从他身上得到幸福,他也能够从她的感情上获得快乐……”

一会儿,她的思绪被屋内的对话打断了——

“莉莉姑娘,这么深夜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是我妈叫我来看你的。”

“你妈呢?”

“她在家里。”小姑娘补充一句,“叔叔,你放心,阿姨不回家,我妈说她会帮你精心照理好你的宝贝女儿的,让你安心上班去。”

安基文起床了。他从厨房打来一盆水,用毛巾洗一把脸。被冷水激凌一下,他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他把毛巾挂在衣钩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外一闪,忙问一声:“谁?”

他走出门口外,看见是马露蓉,说:“嫂子,你楞在外面做什么呀,快进屋吧。”

马露蓉悄悄看他一眼,也许是她心中萌升出那种甜蜜的心事,倒使她像一个害羞的未婚女子似的,好久蠕动不了脚步,只是向他冁然笑了笑,那晶莹的眸子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辉泽,好似给他送去两汪清澈的月下秋波。对于淌过爱情河的的男人来说,很快能唤觉起他内心敏捷的情感。

蓦地,安基文的心中犹如吹入一缕晚风,头脑一下更清醒了,几天来的不愉快立即被眼前这个女人送来的秋波驱消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吗?她的容貌虽然逊色于罗玉兰,然而,她的心地是多么的纯洁、善良,她的人品是多么温柔贤淑。她对人富有同情心。回想起这段日子以来,罗玉兰每次和他吵架闹离婚,马露蓉都来劝架,劝说他们要好好过日子,为了女儿,不要轻率离婚,可见她并非趁机做第三者,破坏妻子和他之间的婚姻关系。

他和妻子的感情闹到濒将破裂的这种地步,完全是罗玉兰自己造成的,与马露蓉毫不相关。

此时此刻,安基文把目光投在她的脸上,只见她的眼睛里展现出羞嗒嗒的神情,就好像一个初涉爱河的少女似的。对比之下。罗玉兰是多么的可恶,她的心又浑又浊,那是一颗什么样的心啊,自私、倔犟、固执……

一个人的感情就是奇怪,判断每一件事物,评判每一个人,只因为觉得可爱才觉得其是美丽的;如果对之反感,再美的东西也视若无睹;如果对之厌恶与怨恨,越美的外表就越给你产生强烈的厌恶心理。因此,安基文越想越气愤罗玉兰,怨恨罗玉兰,他把以往对妻子的爱一下子全部移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

几个月前,安基文在深夜里曾多次听见隔壁传来这个女人的低声啜泣。她的丈夫不幸因工死了,一个活生生的男人,眨眼之间就没了,她的心难道能不万分悲伤吗?她的丈夫虽然离去了好些日子,但是一个恩爱至深的女人是很难抹去丈夫曾在她心中留下的爱情与缠绵的。何况女儿还小,她又没工作,家境艰辛。生活中突如其来的风雨,给她的打击是多么的沉重啊! 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且又是一个好心肠的女人!她不能没有丈夫,就像他不能没有女人一样。

安基文深情地又喊她一声:“嫂子,你进来坐坐嘛!”

妇人犹豫一会儿,迈着踟蹰的脚步走进了他家门坎。说来也奇怪,马露蓉白天出出进进如同在自家一样方便,自由自在。而眼下,当那种美妙的情感窜入她的心头后,她反而感到拘束、窘迫了,坐不是,站不是。尽管她结婚十几年了,但这个心理现象来得太突然了,使她觉得好像是第一次约会似的,不由脸颊操红起来。

夜里,屋里的白炽灯光不太明亮,没让安基文看得出她脸上绯红的表情。不然,她一定会羞涩得更娇美了。

第30章 柳暗花明

安基文把一张板凳移到她跟前,她坐下。尔后感地说:“嫂子,谢谢你帮我照顾好孩子。”

“谢什么呀?你我是邻居,早晚见面,帮点忙也是应该的嘛。”马露蓉平声静地说。她低着,满脸掩饰不住娇羞的表。

安基文想起方才他回家时吻她的形,歉意地说:“嫂子,方才我太鲁莽了。我以为你是我老婆……”

她向他冁笑一下,羞怯而存地说:“以为是,那就当作是嘛,没什么呀?”

莉姑娘坐在旁边,她看看,又看看叔叔,她发现两个大人之间的神有些不寻常,睁睁地注视着安叔叔,安叔叔也定定地注视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这个十五岁大的姑娘虽然还没有品尝过女之间互相慕的滋味究竟有多少甜蜜,但她从电视看过这样的镜,她也从言中读过这样的节。一对女相时,总是首先以目传,互送秋。发展下去就是互相拥抱啦、抚摸啦、接吻啦;再下去就是登记啦、举行婚啦、步入房啦。人生从恋到婚姻再到组合家庭,这是走这么几步。如果有缘份,这几步路程很短暂。如果没缘份,这几步路程也许很长很长,久久也走不到对方的怀抱中。

聪明的莉姑娘在心里暗暗地嘀咕道:“难道安叔叔了吗?可是,他和阿姨还没有离婚啊,不会吧。”

莉姑娘又想起刚才问起她的那句话:“阿莉,你愿做小的吗?”细细品味,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当然,她很希望能够……她想着想着,忽然暗暗地在心里傻笑自己:“你这个傻姑娘呀,怎么尽往这方面想呢,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这时,她站起来,说:“,我回家睡了,明天还要去学校课。”

其实,她丝毫没有睡意。因为她知道坐在这儿,妨碍大人开说那些不该让女孩子知道的悄悄话。特别她已经是个懂事的姑娘了。

莉出去后,屋里一片沉默,两人互相对视着,好像有许多的话儿要倾诉。其中有几多委屈,几多痛苦,几多怨恨,几多忧郁,几多眷恋……

后来,还是马露蓉打破了沉默的氛。她说:“唉,孩子的也太不像话了,早出门后,就把这么年幼的孩子扔在家里。我去菜地忙完活儿回来,远远就听见孩子哇哇大哭,哭得好凄凉。我看见门锁住了,忍不住撬开门锁。要不然,真的把小宝贝饿坏了!”

她的话挑起了安基文对妻子的怨恨。他嗔怒地说:“这个臭婆娘,也太狠心了,三番五次拿孩子出筒。前次买彩票时把孩子扔在地,次在婚姻所她把孩子扔在那里自己回来,今次又是如此,半点之心都没有,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一点也不疼自己的亲生骨!她的,这个臭女人,你可以不要这个家,但千不该、万不该,如此冷漠地对待一个刚来到世不久的小女儿啊!这毕竟是自己的骨啊!”

马露蓉感叹地说:“是呀,想起10多年前,我刚做亲的时候,小莉哭一声我都觉得是揪我的心呢!”她停一下,又说,“唉,如果我是人,娶这样的女人,可真的是倒一辈子大霉了!”

“唉——有什么办法!如今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要做女强人,非要比人高出一截才高兴呢?”安基文叹一,装着不知道马露蓉的心事。

“难道你这辈子就这样和她吵吵闹闹的、不痛不地生活下去吗?”她说到这里,给他投以一瞥含脉脉的目光。接着,她很快垂下脑袋,不停地抚弄衣襟。那动作、那表显得格外的娇羞可。

安基文又说:“我能答应和她离婚她吗?我再去哪儿找一个暖的家呢?”这语,好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在试探眼前这个女人的心。他望一个甜蜜的声音飘入他的耳朵内,他更望她用掷地有声的语言投入他的心湖中,起欢乐的潋滟,让这些潋滟漾在他的壁间。他用望的眼睛端详着她那秀美端正的五官,每个器官都天然地分布得如此匀称、好看,他觉得他从来没有像没有今晚这样细心地品量她的丰貌、容姿。

顿时,屋里又沉默了。

马露蓉的心在翻腾,她在心中问自己:“现在马向他说出自己的心事,合适吗?我这样做,是不是充当足的第三者呢,是不是恶意拆散他们的家庭呢?”蓦然,她抬起来,瞥一眼他,涌到边的又溜回喉咙里。

她言又止的表,早已被安基文揣摸出来了。他决心要让她把方才吞下肚里的甜甜蜜蜜的话儿重新当着他的面吐出来。他觉得她犹似一只美丽的蚌,肚里着的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于是,他下意识地说:

“我倒是想马和她离婚了事。可是,我怕我再也找不到女人,找不到馨的家。哪个女人愿意当我孩子的后呢?……”

愫满怀的马露蓉立刻领悟到他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终于忍不住了,冲动的感像决堤的涌出她心中的大坝。她动地轻唤一声:

“阿文——”

两个字音如花轻轻地打在岩石,十分亲切悦耳。接着,花化为涟漪缓缓地退落下去了,变了低沉柔和的沨声……

“你愿意的话,我……我不就是你幸福美满的家么?……”这女人羞涩地把绯红的脸儿扭到一边。

轻盈的话语如一阵和煦的晚风,轻柔柔地拂进了安基文的心湖,一片片涟漪微微地漾着。

娓娓动听极了。她的话音余韵袅袅,不绝如缕,久久地绕在安基文的耳边。

窗外,顿时有一个瘦细苗条的影,飞快地闪进了她的家……

第31章 人逢喜事

一个星期后,有人在外地看到罗玉兰,回来告诉安基文。原来,这个女人跑到在外地定居的大哥罗家富那里玩去了。她大哥身材五短三粗,从脸面表情看上去,是个凶巴巴的粗男人。

几天前,罗玉兰赌气离家出走,她想回母亲家,可是她母亲一直反对女儿再次离婚,并希望她好好和现在的丈夫过安稳的日子。她嫌母亲唠叨,听了心烦,于是就跑到她大哥那儿玩。

罗家富见妹妹一个人来,感觉奇怪,便问:“玉兰,你怎么一个人来哇,听妈妈说,你生了一个女儿,你怎么不抱她来,让大舅看看外甥女啊!”

罗玉兰不想让大哥知道她目前正在闹离婚的事情,骗造假话说:“大哥,燕燕太年幼,带她来坐汽车不方便。”

“那你这次来我这儿,为了什么事啊?”

“哥,你别问了,我就想来散散心,在家里呆久了,感觉太闷。”

罗家富为人性情粗鲁,却也对妹妹脸上的表情观察得十分仔细,他看见她脸面郁郁不欢,于是又问她:“哦,你告诉大哥,是不是安基文欺负你了,你撩起衣裳让我看看,身上是不是有被他打得留下了伤痕,专门跑来搬救兵的?你放心,如果他敢欺负你,我立马和你二哥回去,狠揍他一顿,为你出一口鸟气怨气!”

罗玉兰知道她的两个哥哥性情暴躁,如果胡说一通,他们一定会回去痛打安基文一顿。可是一旦打伤了安基文,就触及法律了,到时候就连累了两个哥哥以及他们一家子,不划算。再说安基文也没有打伤她,不必把蚊子叮咬留下的小红点夸大成老虎吃人的血盆大口。这个女人在心里虽然对安基文有一肚子怨气,但她也不想让安基文成为她的仇敌。她只能够希望心平气和地与安基文离婚,更希望两人离婚后还成为好朋友。

这天,罗玉兰刚刚起床不久,电话铃响了。罗家富拿起话筒,原来是安基文打来了。

安基文从朋友嘴里知道妻子跑到其大哥那里后,便到乡下罗玉兰家问丈母娘要了罗家富的电话号码。

罗家富对着另一间房间大声喊道:“玉兰,你的电话!”

罗玉兰一边梳头发,一边过来,有点惊异地:“哦,找我的电话?”

“嗯,是你老公打来的。”罗家富笑嘻嘻道,“妹妹,你没在家几天,安基文的电话就跟着你屁股追来了,说明他挺爱你的嘛!”

“你胡扯什么呀!”罗玉兰嗔他一句。她拿起听筒,冷冰冰地说,“是你吗,你怎么想起来要给我打电话呀,哦,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大哥这里?”

安基文在电话里告诉她,他苦苦思考了几天,他不愿再拖下去了,同意离婚,希望她快点回来办离婚手续。

罗玉兰一听,放下电话,高兴得对其大哥说:“大哥,我今天下午要回家了!”

罗家富不解地问她:“昨晚你不是说,在我这儿再多住几天么,为什么现在说走就马上走哇?”

“你别问了,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

两天后,这个外出十天的女人终于回到家中了。安基文下班回来,看到妻子已经洗干净身子,而且还做好了晚饭,燕燕也吃饱了,正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地叫着嚷着。他正想向妻子打招呼,罗玉兰马上迎上去,对他说:“阿文,你下班回来了哇,快洗手吧,我已经做好晚饭,炒熟菜了。”

吃饭之际,罗玉兰迫不及待地问道:“阿文,你真的想通啦,你真的答应和我离婚啦?”

安基文嘴巴嚼着不停,待咽下一口饭菜后,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丝毫不露声色地说:“好啦,都想好啦,反正我拿你什么法子也没有了,我不得不向你举手投降了。”

他见罗玉兰疑惑地望着他,继续重复道:“真的,这回是真的答应你了,你今晚就快活地做美梦吧!”

又到了风和日丽的周末。这天的天气艳阳融融,大地朗朗。

清晨,安基文的心情十分愉快——他要和罗玉兰离婚啦!当然,他还要办理另外一件人生大事。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套平时很少穿的西服。这套西服很合身,面料挺刮,很有质感,这是他两年前专门请裁缝老师傅量身订做的。那时候,他为了找对象,下班后就穿在身上逛逛街。自从和罗玉兰结婚后,他就少穿了。再说,上班的时候穿工作服,下班回到家中,忙这忙那的,也没多少空闲时间上街玩呢。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看他,平时里从来不喜欢唱歌,今天他也高兴地哼起了流行歌。他的嗓音很欠,可是心情快乐,自已唱给自己听。现在,他坐在板凳上,弓着腰,一边哼曲子,一边往脚上的皮鞋抹鞋油,用鞋刷细心地擦来擦去,把皮鞋擦得铮铮发亮。

罗玉兰也不例外,她的心情比他还要高兴呢!她一边梳头发,一边乜斜着眸子瞟几眼安基文。她对他表现出来的神情有点感到惊讶。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愉快地和她离婚,就实现了她原来的愿望。

罗玉兰将一束又黑又亮马尾发扎好,轻轻将头发甩到身后。她的头发飘逸轻柔,散开来的时候好像黑色的瀑布。梳好头发,她仍然忘不了拿起镜子,左瞅瞅,右瞧瞧,自我欣赏一番。然后,洒几滴花露水,抹一把粉蜜露、涂口红、画眼眉,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像要登台演出的演员似的——是的,等一会儿她正是要演一幕她自导自演离婚喜剧。她想,今天她这个角色非要演出绝妙高超的技巧不可,让欧所长开开眼界,让大伙儿都为她的绝妙演技惊叹、喝采!

妆扮毕,她转过身来,闪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她的眼神时常能勾掉男人的魂魄。她得意地问:“阿文,你看看我,是不是比当初做你新娘的那天更漂亮,更有几分妩媚?”

安基文睥睨地瞟她一眼,心里在嗔厌地说:“哼,只不过是插了几根孔雀毛的乌鸦罢,有什么值得自我谝耀陶醉的!”

于是,他讥讽地笑道:“哎哟哟,老婆耶,你今天若是到公园走一圈,没准惹得那些光屁股的猴子垂涎三尺不可!”

罗玉兰的心情正处在愉快的高潮之中,这时候听什么话,她都觉得顺耳怡心。因此,她笑嘻嘻地说:“你看你,头发乱蓬蓬的,好象一堆茅草窝,来来来,我来帮你梳理梳理吧。”

安基文说:“不用麻烦老婆大人了,我自己动手梳梳两下就行了。”

妇人笑道:“哎,我现在还是你老婆,你也还是我老公,让我最后帮你梳一次头发吧。等一会办了离婚手续,我们就不是两公婆了。所在,你要想叫我老婆,就趁现在多叫几声,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哦。”

“好吧,老婆,我就要和你离婚了,你今天好高兴,是吧!”

“那当然呀,好难得你这么高兴答应和我去办理离婚手续呢!阿文,”她马上改口笑道,“哦,对了,我应该叫你老公,我也要趁现在的时候多叫你两声。不然,等一会儿我也不敢再叫你老公了。呵呵!”

安基文讥讽她一句:“你真是有点神经兮兮的,就像整天在大街垃圾堆旁边那个花癫婆一样,见了男人就咧嘴笑!”

罗玉兰没有生气,她反而笑道:“花癫婆就花癫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我今天心里高兴了,你说什么话我都不会生气的。我感到你今天说的话好像唱歌耶,有一种磁性感,特别好听,嘻嘻!”

心情舒畅的安基文也学着罗玉兰的样子,为了梳理一个小分头,他往头发上喷几下摩丝,然后一点点的梳,直到把乱逢逢的头发梳得发路分明,发丝铮亮为止。梳好头发后,他又拿起剃须刀,将嘴唇上的胡子剃得一干二净。顿时,他显得年轻了许多,也整个人儿显得精神帅气了许多。

第32章 乳.房话题

就在安基文和罗玉兰这对冤家夫妻嘻嘻哈哈的时候,邻居女人马露蓉也正在忙碌着梳妆打扮呢。

那天晚上,她给安基文亲热地搂着吻着抚摸着,心里像涌满了蜂蜜一般,甜滋滋的。回到家里已经很深夜了,她许久也无法入眠。

第二天早晨,安基文起床时,马露蓉已经为他做好了早餐,于是,她去叫他到自已家里吃早餐。安基文没有推辞,而是高高兴兴地和她一起共进早餐。她痴痴地欣赏着他吃早餐的样子,恨不得希望他也把她吃进他的肚子里。她好想作他肚子里的蛔虫,让她时时刻刻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因为她太爱他了。回味起他昨晚给她的深情爱抚,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早年前初恋的日子。

半个月来,安基文每天下班回到家中,马露蓉和他眉来眼去,频送秋波,像个骚情的女人。干旱多日的土地, 总是渴望早日下一场雨水淋湿透。她盼望着安基文快点和罗玉兰把离婚手续办了,让她快一点成为他的老婆,让他成为自己的老公,成为女儿的爸爸。只是罗玉兰多日未见回来,也不知她上哪去了。

终于,罗玉兰在马露蓉等待得心焦如焚的时候,总算缓步姗姗地回来了。她这次出走,跑到外地哥哥家中,故意拖上半个月时间不回来,就是要让安基文对她的感情死了那份心。她决意离婚的念头已是铁定了的心肠,谁也无法改变了她的主意。

她回到家中的那天晚上,安基文马上答应星期天和她把离婚手续办了。这个女人听了他的话,还有点半信半疑呢。她说:

“这回你不会拿我当猴子耍弄了吧?”

“老婆,你放心吧!这回我再不答应和你离婚,我真真的是小狗仔啦!”

这时,罗玉兰看见安基文用剃须刀把脸面刮得白白净净,整个人儿显得年轻许多。她站在他身后,望着镜子里面的安基文,诧异地问道:“阿文,这次我跑到大哥那里半个月不回来,你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呢?”

安基文放下剃须刀,用毛巾抹掉沾在两腮帮的剃须膏,回过头来,说:“想什么想呀,你这样子,三天两头闹离婚。这几个月来,你一直把我当作老鼠戏猫似的,我知道你心中早就没我这个老公了,你也不想再做我老婆了。我想来想去,觉得拖下去对你是一种累,对我也太累了! 算了,剪不断,理还乱,不如快刀斩乱麻,你我解脱,大家省心省事。”

“老公,这就对了嘛,你真好耶!”说着,她甜甜地给他一个吻。

安基文哭笑不得,嗔她一句:“你呀,好像三岁的小女孩! 一会儿风,一会儿雨,你以为是小时候过家家玩耍呀。我答应和你离婚了,你反而甜甜地叫我一声‘老公,你真好耶!’,一句比一句叫得甜,你真的叫唤差点儿让我分不出东西南北了呢。唉,也罢,也罢,夫妻一场,你我高高兴兴地分手,多多少少也给往后的日子增添一点甜蜜的回忆,也好让春天枝的为他的长篇《离婚喜剧》写出最后富有戏剧性的结局!”

没想到,罗玉兰听了安基文的话,竟然一下扑在他的怀里,痴情地叫一声:“老公,我的好老公,我好爱你耶——”

如果安基文不是多次领教这个女人的精彩表演,也许他早就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水了。这时,他轻轻地推开她,说:

“好啦,你的确是个挺不错的超级演员,每次总是表演得好像真真的一样,总是让我那么动情动心。如果让赵本山早点发现你的话,我敢保证,他演小品的搭当绝对是你,而绝不会是那个宋丹丹!”

“老公,我发现你今天真会说话耶,我好喜欢听哦!”

罗玉兰故意造作的娇嗲声,安基文听罢身上仿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轻轻地推开她,说:“好啦好啦,你以为你是港台妹啊,每句话尾音耶长哦短的,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什么什么,我说话的音质没你描述的那么恐怖吧?老公,你可别把我吓怕哦!”

“你少装嗲撒娇啦,你的骨子里本来就是乡下村姑,装得再嗲也不象港妹!”他挖苦一句。

罗玉兰一听,气得鼻子都歪了。她无奈地嗔他一句:“你才是土老帽,你才是乡巴佬,懒得跟你说了。”

“好啦,我们还是说正经事儿,别再离婚前又斗嘴,惹得大家心情不愉快。”安基文换过语气。

“就是嘛,你我高兴离婚,夫妻不成朋友在,那多好!”

安基文说:“你放心吧!这回我答应和你离婚,是真的。喏,这是我的结婚证,给你拿着,不然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罗玉兰顿时欣心欢喜,于是她激动地连叫几声:“阿文,你真是我的好老公,可惜我的主意已经定了,无法再改变了,真的谢谢你哦!”说着,她连连给安基文几个吻,吻得安基文几乎透不过气来。

尽管罗玉兰似乎吻得感情十分投入,可是在安基文看来,她就是在演戏,他感觉她的吻干巴巴的,甚至让他感觉有些恶心。可是,为了把事先与马露蓉商定的事情办好,他让眼前这个女人把弊脚戏演结束。

燕燕醒来了。安基文抱起女儿,给她喂牛奶。罗玉兰走到女儿跟前,伸出手,甜甜地叫唤一声:“燕燕,来,跟妈妈抱。”

女儿对妈妈似乎陌生了,她慌忙转过身,吓得差点哭出声来。

“怎么不认识妈妈了吗,我是你妈妈呀!”罗玉兰再次轻声地叫道。

安基文说:“你呀,跑出外面半个多月,把她扔在家里,你以为燕燕幼小,就不知道什么叫母爱么?你这样对待她,她幼小的心灵就已经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呢!”

“屁话,有奶便是娘,我就不相信她不想嘬我的奶水。”罗玉兰不服气地说,于是,她一把抱过小女儿,把衣裳撩起来,露出乳*房,把草莓般**的向女儿嘴巴凑近过去。

没想到,小女儿被她的动作吓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原来,这半个月来,她吃惯了牛奶,对母亲的乳汁不感兴趣了。

安基文叽讽她一句:“呵呵,你以为有奶便是娘啊!算了吧,燕燕半个月没有吃过你的一口奶水,无意中就隔断奶了。”

无奈,罗玉兰放下衣裳,把燕燕重新塞在安基文怀里,说:“算啦,隔奶也好,免得为了奶孩子,把我漂亮的乳*房都弄得变形了。”

听她这话,安基文笑道:“你以为你还是金奶银奶哇,别臭美啦!说你现在的乳*房是猪奶狗奶可能还有点过份赞誉了呢!”

“呸!你胡说,当初你在小河边帮我摘花,下体挺得高高的,还不是因为你看见我的胸部胀鼓鼓的,就想入非非,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告诉你,我这对漂亮的乳*房就是我的青春和本钱,就是我罗玉兰迷人的美丽和魅力!所以我可以谈几次恋爱,结几次婚,再离几次婚也无所谓。因为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喜欢欣赏女人的乳*房,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冲着我丰满的乳*房才爱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肚子里那团花花肠子么!”罗玉兰越说嗓音越高,越说话头越冲动。

安基文怕她感情上火了,一下又改变主意,于是,他缓过语气道:“好啦,好啦!你的是金奶银奶,是宝宝奶,太子奶,人见人爱!”

罗玉兰把胸脯一挺,说:“本来就是嘛,至少我的不是飞机场,也不是洗衣板!”

“喂,有机会你应该上电视做乳罩产品广告啊,保你日进斗金,还用得费神费心跑到垃圾堆低声下气地央求那个乞丐赐给你什么六合彩特码么!”安基文忍不住挖苦她一句。

罗玉兰没有生气,她反而埋怨起那些厂家来:“你说的也对。只是那些厂商有眼无珠,竟然没发现我长着一对魔鬼身材的波霸!哼,如果让我做比基尼产品代言人,保证语惊天下!”

“你以为吹牛皮不用交税啊。好啦,燕燕也吃饱牛奶了,我们可以出门前往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了吧。”安基文抱着女儿站起来。

“嗯,你今天真爽快。我们就好合好散,我就希望这样,如果早些时候你这么爽快答应,你我就不用闹得面红耳赤、鸡飞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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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最后婚照

前天早上,安基文悄悄告诉马露蓉说,他已经和罗玉兰商量好了,决定在星期天去办理离婚手续,马露蓉高兴不已。她扳着手指数所剩下的时间,她日夜盼望观音菩萨快点把幸福甜蜜的星期天送到她面前,送入她心中。

前天和昨天,马露蓉不敢当着罗玉兰的面与安基文接触。她生怕变幻无常的罗玉兰看见她与安基文来往密切,萌生醋意,说不定瞬时翻脸又改变离婚的主意,让她白白高兴一场。

今天一大早,马露蓉换上一套艳丽的旗袍,旗袍裹着她那窈窕的身段,显得很有小资女人的气质。昨天,她还特地到发廊吹了个好看的发型,她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准备去参加婚礼的新娘一样娇美亮丽。女儿莉莉在旁边看得傻了眼。当然,她知道妈妈今天要上哪,要去办什么事情。她已经好久没见妈妈一早起来,连早餐也顾不上做就忙着照镜子,把整个人儿打扮得楚楚动人。

莉莉越看越高兴。她俏皮地走到妈妈后面,马露蓉从镜子里面看到女儿站在她身后抿着嘴巴笑,掉过头来刚要说些什么,姑娘早已“咯咯咯”地笑出声:

“妈,你今天打扮起来真的好漂亮耶,好像做新娘似的,我差点儿认不出了呢!”

马露蓉故意嗔她一眼:“死丫头,妈打扮漂亮一点儿你就取笑。平时你打扮得像鲜花一般你都不说。”

莉莉姑娘神秘地眨着又大又亮的眼睛,附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妈,你今天是不是……”后面的话声细小得她几乎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呀?”马露蓉明明知道女儿说些什么,她故意装糊涂。

“和安叔叔登记呗!”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怕隔壁的女人听见。

马露蓉连忙用手捂住莉莉的嘴巴,生怕女儿大声嚷嚷坏了她的好事:“俏皮鬼!大人的事你别多问!”末了,她一把推开女儿,似嗔非嗔地说。

莉莉笑得前俯后仰,像一株被春风吹拂得不住摇摆的细柳,她的神态顿时感染了妈妈。她知道,女儿长大了,她已经懂事了。

不一会儿,安基文抱着女儿和罗玉兰出门了。很快,马露蓉也和女儿跟着走出屋外。

马露蓉装着不知道安基文夫妻俩出门干什么事情,故意打一声招呼:“玉兰,今天你和阿文那么有兴致带燕燕上公园游玩哪!”

罗玉兰见马露蓉和她女儿走到跟前,说:“嫂子,我和阿文不是上公园,而是出去办点事。”

“要不就是带燕燕到影楼,一家三口子照张全家福,是吗?”

“哪呀,燕燕还年幼,如果照全家福也要等到她满周岁后。”安基文答过一句。

马露蓉“哦”一声,继续对罗玉兰说:“玉兰,你带孩子出门办事不方便,不如把孩子留在家吧,我叫莉莉帮料理着,免得带孩子出门太累。”

莉莉走上前,伸出双手说:“阿姨,把燕燕给我在家照理吧,往日她可喜欢我逗她玩呢。”

罗玉兰望了望安基文,好象在征询他的意见。安基文说:“就给莉莉帮带吧,不然,等一会儿女儿在那里又哭又喊,搞得心烦烦的。”

罗玉兰很高兴,说:“好吧。”她把孩子递给莉莉。

莉莉抱过孩子,说:“阿姨,你放心,我会把小燕燕哄得乖乖的。”

安基文把房门钥匙交给莉姑娘,嘱咐她说:“等会儿燕燕哭了的话,你就给她冲奶粉,奶粉放在柜台上。”

“嗯!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吧。我知道喂燕燕的。”

三人一路同行。罗玉兰和马露蓉分别在安基文的左右。走了一段路,马露蓉忽然想起少拿了什么,便对他俩说:

“哦,你们先走吧,我忘记拿一件东西,先要回去一下。”

马露蓉走后,罗玉兰问道:“老公,她今天要上哪?”

安基文神秘地笑了笑:“听说她今天也是去婚姻所登记的。”

罗玉兰感兴趣地问:“哦,她又勾上哪个男人啦?”

“别说那么难听嘛,应该说是她又爱上哪个男人了。人家是正经的谈恋爱,又不是去沾花惹草。你以为像你呀,今天勾这个,明天想那个的。”安基文挖苦她道。

罗玉兰没有理睬安基文挖苦她,她今天心情特高兴,所以不管安基文说什么,她都能听入耳了。她说:“想不到,我半个月不在家,嫂子竟然谈恋爱了,而且还挺闪电式的哦。”

安基文说:“她再闪电式,也比不上你我去年那么神速啊!”

“喂,老公,你见没见过那个男的,人长得帅不帅?”

“你打听那么仔细干嘛,你是不是想爱上她的新老公了呀?”安基文诡诘地笑了一句。

罗玉兰越说越有意思:“如果她的新老公爱我的话,我当然也愿意和他结婚哦。”

安基文说:“算了吧,兴许那男的看不上你呢,人家马露蓉才刚刚梅开二度。而你呢,别说‘二锅头’、连‘三锅头’都不止了呢!”

“去你的,人家都说,花是鲜的美,酒是老的香!老酒越陈年越有味,‘四锅头’、‘五锅头’照样让那些男人品赏得津津有味的呢!”罗玉兰说,“如果用年龄形容,马露蓉至少也是‘五锅头’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又找到新老公。”

“人家有缘嘛。”

“唔,等她举行婚礼了,我也去参加她的婚礼,凑凑热闹。我还想做她的婚礼伴娘呢!”

安基文讥笑她道:“你真够逗的哦!你现在去和我离婚,又想去参加她的婚礼,还想做人家伴娘,你不怕人家说你脸皮厚啊?”

罗玉兰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呀?我们是邻居,平时常来常往互相串门,当初我和你结婚的时候,还是请她做我的新婚伴娘呢!”

安基文越发感到好笑,说:“好哇,最怕到时候你可能会气得肚子要爆炸,看人家新郎新娘在婚礼场面上欢欢喜喜,笑口盈盈,不知你是笑好,还是哭好呢!”

这对现在以分以秒计算时间的夫妻,一边走,一边聊,好像总有说不完的情话。走到红水河摄影楼门前时,罗玉兰突发奇想,说:“老公,我们进去照个相,留作离婚纪念,好吗?”

安基文高兴地说:“好哇,照就照吧,你我毕竟夫妻一场。遗憾没有带燕燕一起来照相。还是方才嫂子说的对,一家三口子照张全家福更有纪念意义。”

“算啦,别管燕燕了,我们俩最后的婚姻合影更有意义!”罗玉兰话音落罢,携起安基文的手,一块走进摄影楼。

第34章 爱的路上

等他们欢欢喜喜地照完相出来,马露蓉也赶到了。大慨是走得太急的缘故,她脸颊泛起一抹绯红,显得更有几分窈窕。

罗玉兰这时再注意打量一遍马露蓉的打扮。她脚上穿一双奶油色皮鞋,拎着一只小巧玲珑的手袋,合体的枣红色旗袍把她的身段裹得凹凸分明,胸部丰满迷人。她凭着灵敏的嗅觉闻得出,她的衣裳洒有浓郁的紫罗兰香水,气味比她今早使用的香水还芬芳馨心。她打量一番后,好奇地问:

“嫂子,刚才我老公说,你今天去婚姻所登记结婚,是吗?”

“是呀,”马露蓉喜孜孜地回答道。

“哦,实话告诉你,我和阿文也去婚姻登记所。”

马露蓉故作吃惊的样子,半信半疑地地摇摇头:“你们也去婚姻登记所,去哪干嘛?”

“是啊,”罗玉兰大方地说,“你不相信吗,我今天和阿文去办离婚手续的。”

马露蓉还是摇摇头:“我不相信!阿文人那么好,平时对你处处怜香惜玉的,你嫁给阿文,应该是很幸福美满的婚姻家庭了。”

“哎,叫我怎么说呢,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穿过才知道,旁人从外表判断是无法体会得出来。”罗玉兰解释道。

她说罢,转过脸看安基文一眼,说:“老公,我说这话你不生气吧。”

安基文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唉——反正你说的话儿总是有理。在你眼里,因为我不是你脚下如意的高跟鞋,所以你想蹭就蹭,想踢就踢,我也没法子。”

“什么,你是说你今天去办离婚手续是我逼的么?”罗玉兰忽然提高嗓声问道。

安基文生怕她变挂,急忙赔着笑脸解释道:“没有,没有。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就高高兴兴地分手。方才我说的那句话不是怪你,不过是打个比方罢。”

这时,马露蓉装着明白的样子,打个圆场:“你们谁也不怨谁了,不管以前的事情是对是错,事情已经过去就让它永远过去,以后再也不会提起了。你们俩双方这回自愿离婚,也许是重新开始走进新的生活呢!”

罗玉兰感觉这话中听,接过话音说:“唔,嫂子真是个明白人,我很高兴今天有机会和嫂子一起同行。”

马露蓉说,“虽说你和嫂子我同行,不过呢,我和你去婚姻登记所的目的可不同哦,你是去离婚,而我却是去登记结婚的。”

“哎,也有相同的地方,”罗玉兰谝能地补充一句,“至少你我心情是一样愉快的。”

“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罗玉兰急于打听道:“哎,想冒昧问嫂子一句,你相中的那位新老公是谁呀,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安基文向马露蓉打个眼色,她马上领悟了,她向他回眸笑了一下。尔后她笑着回答道:“等一会儿到婚姻登记所,你们办完离婚手续后,我再把他介绍给你知道。”

“哦,你现在不愿意说出来,怕我去抢你的新老公哇?”罗玉兰故意逗她。

马露蓉装着羞涩的样子,难为情地说:“瞧你说的这么难听。男女之间相爱总得讲点缘份嘛!如果你和他没有缘份,即使结婚了,也许一时激情了结之后就不会有共同语言了,甚至整天争争吵吵过日子。如果勉强维持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对于男女双方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罗玉兰点点头:“嗯,看来嫂子和你的新老公一定很有缘份了。”

“那当然,我很爱他呢!”末了,马露蓉说罢,悄悄向安基文投去一瞥深情的眼波。

罗玉兰没有注意到马露蓉的表情,她似乎对马露蓉的婚事很感兴趣,于是,她无遮无挡地问道:

“嫂子,你什么时候和你的那个他谈起恋爱的,能说说给我听吗?”

安基文插过一句:“这是嫂子的隐私,你打听什么呀?”

“关你屁事,我就想听听,嫂子也是过来的人,反正总不会是和你谈恋爱吧!”罗玉兰抢白他一句。

说着,她把眼睛停留在安基文脸上,她尖刻的目光好象一把锋利的剃刀,在安基文的脸上刮来刮去,几乎要刮薄一层表皮。

马露蓉生怕安基文被这个女人看出什么,急忙转移话题:“玉兰,刚才我看见你和阿文从红水河影楼出来,是照相的吧。”

这话立刻产生效果。罗玉兰将停留在安基文脸上的目光转到马露蓉脸上,回答道:“嗯,我想,不管怎么样,我和阿文相好过,曾经夫妻一场,离婚前就照最后一张婚照吧。”

“嗯,方才出门我就提议你带燕燕一起来照张全家福,可是你不听。”

“算啦,反正离婚后,女儿就留给阿文抚养。一个女人拖着孩子,生活得太累!”

“以后你有时间,可以抽空回来看看燕燕的。夫妻虽然离婚了,母女俩的血缘关系还是存在的。”

罗玉兰说:“到时候再说吧。”

马露蓉转过脸望着安基文,有意地说:“阿文,你听见了没有,等你结婚了,燕燕的后妈待她再好,你也要让她的母亲来看望自己的亲生女儿哦!”

安基文落落大方地说:“我无所谓啦!玉兰,只要你愿意来探望就来探望,只是你别把燕燕带走就行!”

罗玉兰赞许道:“嫂子,你真是知情达理的女人!如果以后燕燕的后妈能象你这样善良的女人关照她的生活,那是她的福份,我也会感到很欣慰!”

听她这话,马露蓉与安基文会意地笑了笑。

稍会儿,罗玉兰又想起什么,她附在马露蓉耳朵旁,压低声音,悄悄问道:“嫂子,你和你那位新郎倌是不是‘先吃饭,后打钟’的啊?”

马露蓉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难为情地用手将罗玉兰的嘴巴推开,轻轻嗔怨道:

“去你的,你的舌头有时候就像把刀子一样,那些话儿我怎么好意思说给你听呀!”

“哟——嫂子,看不出来你娇羞的样子,还有点像初恋的姑娘呢!”罗玉兰故意尖叫一声。

话语落罢,一起同行的三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一直飞到街道中央。

天空悬挂几朵漂动的白云。微风轻轻吹着。初升的太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

第35章 围城楚歌

欧所长工作起来,确实也是够卖劲的。为了方便市民前来办事,他主动向主管领导提出,他每个星期天上班,星期一再补休。因此,即使公休日上班,他也同样严格遵守上班时间,从来不迟到1分钟。每当大街上的钟楼敲响八下,最后一声余音未息,婚姻登记所的大门保证准时打开了。

他见状,嘻笑道:“老婆,你这是怎么啦,不让我出门上班啊?”

“你呀,老夫老妻了,你想上街就自个上街,你我如今已经不年轻了,总不能再象当年初恋的时候出门成双成对,上街胳膊挽着胳膊吧!”欧所长还是作出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气死我了,看你现在对我的情感越来越冷淡,说不好到哪天我也要和你离婚,我看你这个离婚登记所所长同意不同意。”妻子气咻咻地向他脸庞甩出一句气话。

确实,欧所长已经好几年了星期天不在家里陪老婆玩,不陪妻子出门逛街买东西了,妻子对他很有意见。可是他总是耐心地对妻子说星期天方便市民工作的重要意义。这时,听到妻子说这句话,怔愣一下,轻轻地问她:

“老婆,你不是吓我的吧?你我已经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在大伙的眼里,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我是公认的模范丈夫哦!”

“你别吹牛了,人家给你戴一顶高帽,你就当作委任状哪?屁,你今天再出这个门晚上你就别再回来了!”妻子下了最后的通谍令。

其实,欧所长知道妻子这话不过是嘴硬屁股软,故意逗她而已。这时,他陪着笑脸央求道:“老婆,我求求你啦,我保证,下个星期天休息,一定在家里好好陪你,如果不陪你,你马上拉我去民政局闹离婚,行不?”

“好,你记着这话是你欧所长大人说的,你说话要算数。”

他把胸口拍得啪啪响:“我保证,如果说话不算数,晚上你就叫我睡床底!这下行了吧,老婆大人!”

妻子见他这样子,无可奈何,末了,叹出一口气,只好放行。

欧所长总算准时来到婚姻登记所了。所里虽然有两位干事,一男一女,他看见他们是年轻人,所以不安排他们星期上班,好让年轻人去约会谈恋爱。他一个人值班就行了。

非常懂得男人和女人心理的欧所长,每天打开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仿佛感到打开的不是普通的铝合金拉闸门,而是像一名高级舞台技师亲自刷刷拉开剧院里的帷幕一样,让等候在门口走廊的一对对情侣或者一对对夫妇来这儿表演一出又一出精彩的婚姻喜剧、闹剧或者悲剧。

生活中的悲喜剧,当然离不开乐器伴奏。布景、灯光、道具可有可无,而音响则可以借用其它音响来替代也丝毫不逊色——

男女双方风风火火的吵闹,就像一阵乱敲乱擂的锣鼓,婴儿凄厉的哭喊像唢呐;女人悲悲戚戚的啜泣就如一根断了弦的琵琶;尾追而来劝说儿子别随心所欲离婚的老汉老妇的哀号,赛过雄浑低沉的大号铜管;谈笑风生离婚的则如演奏欢快跳跃的木琴……

安基文三人来得还算早。然而,他们来到婚姻登记所时,就已经有五对男女在那里排队等候的了。

如今年头,真是搞不懂,结婚的人多,来办离婚手续的也不少。离婚率年年增长。看那几对人的表情,似乎都是来离婚的。其中有三个女人对着自己无情无义的男人哭哭啼啼,哭泣声中夹着骂声。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抡起巴手,竟然当众向眼下还没有离婚的老婆的脸上掴了一巴掌。那个瘦弱的女人不服气,和他拉扯起来,突然被那个男人一把推倒在地上,小女人用两只手蒙着眼睛更伤心地哭泣起来。

另外一个中年女人大概被愤怒的火焰烧干了泪水,男人手上正拎着两盒包装十分豪华的高档酒,可能是想顺利办妥离婚手续,打算给欧所长送礼的。没想到,女方突然甩动零乱的头发,眼睛冒火,一把夺过他的高档酒就往大街中央扔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酒瓶被摔得粉碎,酒液淌了一地。顿时,一股浓郁的酒液香味溢满街心马路。

“他妈的,老子刚买的人头马都被你摔破了,你找死啊!”男的怒骂一声,就使劲地将女人搡推倒地上,接着抬起脚上的方头皮鞋,就要踢去。

有一对正在谈笑风生的年轻情侣被这情景吓呆了。

罗玉兰倒是有一股同情心,她立即勇敢地冲上前拉住那男人,大声喝道:“你不能乱踢人,这样会死人的,要犯法的!”

男方见突然跑出来个女人挡驾,愣怔一下。

然而,他的妻子毫不屈服,从地上爬起来就拼命地和还没有离婚的男人撕打,她使劲把他的衣裳口袋扯烂了一块……

罗玉兰似乎很同情那个女人的遭遇,再次上前拉住对方,劝道:“嫂子,算了吧,吵吵闹闹的有什么意思呢?你看我和我老公,好合好散,愉愉快快地离婚,多好。以后同生活在这个城市里,路上相遇,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见面时谁也不会记恨谁是冤家、仇人,你也学学我们的样子吧。”

那女人不是谁,原来是市场上开一家布匹成衣店的老板娘,上回罗玉兰就因为买她的花布短了尺寸,和对方吵了一架。没想到,事情过去了,罗玉兰也不放在心上了。

这时,老板娘推开罗玉兰,气乎乎地说:“你少来狗捉耗子管闲事!我们两公婆吵闹也好,打架也罢,关你屁事!”

罗玉兰也来怨气了,说:“我看不过眼你老公打你,同情和可怜你才来好心好意帮你的,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好柴烧烂灶。算了,算了!那你们就继续互相撕打下去吧,看谁被打的头破血流,反正又不是疼痛在我身上!”

罗玉兰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退回到安基文身旁,低声说:“这女人真是笨,我免费向她传授离婚秘方,她却不肯领情,气死我了!”

安基文说:“你管人家闲事干嘛?如今在大街上看到小偷把手伸进人家的口袋行窃,许多人看见都装着没见,免得招惹来麻烦。”

马露蓉打断他的话道:“阿文,你这话说的不对,该管的闲事还是要管。不然,没准哪天你有困难或者有急事需要向旁人求援的时候,谁也不愿意伸手帮你一下,你心里将怎么想啊!”

安基文被马露蓉批评几句,觉得她说的有理,不好意思再辩解。

马露蓉说着,就上前把那个男子拉开,温和地规劝道:“我说胡山,你别再打人了好不好?不管怎么说,凤花嫂子曾经嫁给你做老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给你生了孩子,和你一起下海经商挣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眼下你们俩感情虽然破裂了,要闹离婚了,你身为男子汉,应该要有气量,不能随便打人啊!”

马露蓉称呼这个男人的名字,不仅是因为她认识他,原来他们还是同班同学呢。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他曾经向她求过爱,因为马露蓉不想过早恋爱影响学习,委婉地拒绝了他的求爱。之后,胡山就向另一位女同学即眼前这位妻子王凤花求爱。虽然这些往事已经过去了十几二十年,但胡先生并没有怨恨马露蓉,一直对她保持好感。

现在他看见是马露蓉来劝架,他停下手来,对马露蓉解释道:“露蓉,你听我说……”

“你不用解释了,你的家庭事情多多少少我也知道一点,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首先错在你身上。你想想,王凤花和你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当初又是你主动向她求婚的。你能有今天的财富,当上大款,难道你妻子就没有一份辛苦和功劳么,可是你有钱了,渐渐地就产生了喜新厌旧思想……”马露蓉直截了当批评对方。

原来,胡山经商发财后,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社会潮流走,背着妻子在外面找了一个小蜜偷偷同居过日子,不久私下生了孩子。他本想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拨打如意算盘。没想到,小蜜不肯,非要他明媒正娶为妻不可,不然就到法院告他重婚罪。胡山没法子,思来想来,觉得原配夫人已经是个黄脸婆了,平时夫妻生活没新鲜感了,于是决意要和原配老婆离婚。

这时,安基文刚要开口说什么,突然,一个老太婆从婚姻登记所里面跌跌撞撞追出来,悲悯的哭泣声打断了他想说的话。他顺着辛酸的嚎啕声望去,只见前面有一个男人气冲冲地跑出门口,丝毫不理睬老母亲的哭哭啼啼和怏求,自个向大街中心远去了。

“儿呀,我的儿……你怎么要和阿芬离婚啊?阿芬对待我像个亲生闺女一般孝顺,你上哪儿再找这么个好的老婆啊!……你离婚了,这小孙子谁来抚养啊?儿呀,你……你听妈的话呀,别离婚啊!”那老妇追出来的脚步,跟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一样发抖、颤栗,差点儿跌倒。她转过身用青筋隆起的手拉住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央求道:

“阿芬,跟妈一块回去,啊!”

那个叫阿芬的刚刚离婚的女人,脸上冷若冰霜,淡漠地说:“算了吧,既然你的儿子抛弃了我,我再讲究孝心,能当饭吃吗?这孩子我也不要了,我没工作,养不起哦!”她挣脱开老妇人的手,毅然就走。

罗玉兰见那个女人从她身边走过,连忙叫一声“阿芬——”

阿芬停下来,看看罗玉兰,满脸气鼓鼓的,好象没听见的样子,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停住脚步,只顾急匆匆地向远处走去。

第36章 冤家夫妻

一阵晨风吹来,将几片落叶卷到安基文脚下。方才在眼前发生的现实,让他感到愤慨与同情。然而,对于离婚、结婚、再离婚这类现实生活中的现象发生的太多了,还有谁管得了这些闲事呢,已经见多不怪了。他想起自己的老婆罗玉兰,不也曾这样吗?但他不愿回想起那些苦涩难堪的往事,反正他现在即将和罗玉兰办理离婚手续,往日一切不愉快的事就让它全都过去。

同时,昨天他和马露蓉商量好,今天他一办完离婚手续,马上就和马露蓉登记结婚。他相信他和马露蓉结婚后,绝不会重演类似的悲剧。马露蓉是个有理智、懂得爱的女人。

不多时,又有一对男女在他们的后面排起队了。自从改革开放后,在市场上,排长队买东西的情景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了。没想到,时下的婚姻生意倒是十分兴隆的,几乎每个星期天这儿都出现排队现象。

也难怪,平时要上班,一般打工族不敢轻易请事假缺勤来这儿办理离婚手续,公司老板扣工钱扣奖金扣到你怕。因此,大多数人都是等到星期休息的时候才来这儿。幸好市民政局婚姻登记所的欧所长为市民着想,为星期天前来这儿办事的人打开了方便之门。

快轮到罗玉兰二位了。她回过头来看看马露蓉,奇怪地问:

“嫂子,你的那位新老公怎么还不来呀,怕是他拿个猪尿泡来哄你,让你空欢喜一场吧!”

马露蓉淡淡地笑了笑:“哦,你不用为我操心,他昨天已经跟我说好了,说早上他有点事非要办妥不可,叫我先排队等候他,我相信他会准时来和我办结婚手续的。”

安基文向马露蓉投去一瞥会意的目光,“老婆,我好爱你哦!”他差点叫出口了。他看见罗玉兰只顾乐颠颠地闹离婚,对于他和马露蓉的事还蒙在鼓里,索性也装起糊涂来,狡黠地插过话说:

“嫂子,你能保证你男友来和你办理登记吗?”

马露蓉深情地笑了笑:“放心吧,我相信他的心,我相信他的诚意和他的一片爱!”

“我现在的老婆刚才在路上说,她还想参加你的婚礼呢!”安基文笑道。

马露蓉落落大方地笑道:“好哇,玉兰,只要你高兴来。”她没有半点揶揄的口吻。

罗玉兰来兴趣了,说:“你什么举行婚礼呢?”

“就在明天晚上。”

“怎么那么快就举行婚礼啊?”

“我和他都是过来人了,邀请十来位朋友聚会一下,简单了结婚礼仪式罢,不想搞得那么隆重和兴师动众的,也省得不必要的花费。” 马露蓉诚挚地向她发出邀请道,“地点定在红水河酒家,玉兰,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好哇,有空我一定去品尝嫂子的喜糖!”罗玉兰高兴地说。

安基文听了她们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罗玉兰觉得奇怪,问他笑什么。安基文嘲弄地说:“你这个人真逗,自己刚刚和我离婚,明晚又要去参加嫂子的婚礼,你不怕新郎说你是讨鬼嫌么?”

“怕什么呀,我又不认识他。”

马露蓉说:“告诉你,他可是认识你哦。”

罗玉兰很惊讶:“哦,他真的认识我?”

“那当然啊,”安基文插话道,“你三番五次结婚离婚,在市内还有多少人不认识你这个离婚专家呢?”

“是么,你那位新郎倌真的把我看成是离婚专家吗?我能领受那么至高无上的荣誉吗?”罗玉兰摇摇头,“我不信,你在逗我的呢!”

马露蓉只得在旁边掩嘴发笑。末了,她忍不住说道:“你们两公婆呀,从结婚到离婚,不到一年时间,却成了一对冤家夫妻!你逗我,我骗你,也不知这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你们的家庭生活简直像一场滑稽戏。”

罗玉兰听罢,说:“本来嘛,生活中真真假假的事太多了,难怪古典名著《红楼梦》有一句什么千古名言,‘假作真时真亦假’,如今谁对谁的话都是半信半疑,谁对谁做的事亦只相信三分。远的不说,就说老公你,你也好几次骗得我团团转呢!”

安基文笑道:“哈,我是有样学样嘛,!其实呢,我不过是步你后尘罢。”

在他们队伍前面的男女办完了离婚手续,一个个离去了。最后从婚姻所办公室出来的一对夫妇,男的满面笑容,女的却哭哭啼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男方逼迫她来离婚的。眼下光怪陆离的事情太多了,围城内外也是一天一片新笑林。

胡山拉着他老婆走进婚姻登记所。欧所长见是胡山,问他一句:“胡老板,你们两公婆今天怎么有空来这玩啊?”

胡山歉意地笑了笑,说:“欧所长,我可不是来这儿闲聊的哦。我有大事情找你帮忙呢!”

“哦,什么重要事情啊,非要两公婆一块来?”

“本来刚才出门的时候,我在专卖店特意买了两瓶人头马,打算送给你的,可是刚才被我老婆气乎乎地扔到大街上摔烂了。现在我两手空空,真不好意思!”胡山表示歉意道。

欧所长批评他说:“公事公办,送什么礼啊,人头马虽然醺香得迷人,可是送礼的东西,我也不敢喝呢,你想把我推上腐败席啊!”

“欧所长言重了。等一会儿你给我快速办好事情后,今晚我立刻在本市最豪华的酒楼宴请你,补上一份人情!”

“别说了,有什么事就直接提出来,很多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胡山把自己的结婚证、身份证和户口本放在欧所长桌面跟前,胡咧咧地说:“你给我办离婚手续。”

王凤花打断他的话音,大声嚷叫道:“我不同意离婚,坚决不同意离婚!欧所长,你绝对不能给他办离婚手续!”

欧所长抬起头看看王凤花,说:“哦,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们夫妻平时你恩我爱,现在怎么突然闹离婚啊?”

王凤花说:“当初,我们生活贫穷的时候,他对我倒是恩恩爱爱,可是没想到,他口袋里有了几个钱,肚子里的肠子就开始花花绿绿了起来。”

“哦,真有这回事?以往胡山兄弟为人颇老实的嘛!”欧所长说。

“呸,老实个屁!”王凤花唾一口口水,“男人真不是东西,有钱就学坏,真的应对了社会上流行的那句话!”

“到底怎么回事嘛。看你不该一棍子把我们男人都打死嘛,至少我也是个大男人,至今还没有学坏哦!”欧所长诙谐地说。

胡山向欧所长投去疑惑的目光:“当真?”

“当然啊,你坏不等于我坏呀。不相信?那你等一会儿到我家去问我老婆,她保证会对你说,欧所长是她的模范丈夫哦!”

“哦,欧所长,可能是你的桃花运还没到吧,不然,你能守得住你家那个黄脸婆?”胡山摇摇头。

“你看看,在政府机关他都敢公开嫌弃原配妻子是黄脸婆,不用我明说,你就可以想象得出,他在家里是怎么嫌弃我的。”王凤花插过话。

欧所长批评胡山道:“胡山,你说这话我就该批评你了。你当初和王凤花谈恋爱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嫌弃她是黄脸婆呀?”

胡山被欧所长的话语噎住了,他一时无语。欧所长转过话题,问王凤花说:“好啦,闲话少聊,你先说说你老公到底怎么个坏法啊?”听他的话音,流露出一种欣赏这对夫妻隐私的欲念。

王凤花指着胡山的鼻子,一声高过一声:“不知什么时候,他在外面找了个狐狸精,把魂都勾走了,还偷偷生下了私生儿子。前些日子如果不是那个狐狸精亲自找上门来叫我离婚,把老公让给她,我还蒙在鼓里呢!哼,他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答应和他离婚,绝不能让他的美梦遂意实现!”

欧所长明白事情的原由了,于是缓和一下语气说:“嗯,胡老板哪,如果事实如此,你这样做就不对啊!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你们俩意见不统一,一个要离婚,一个不同意离婚。胡老板,看来你们还是要回去好好想一想,让一时冲动的心情暂时缓过来,也许重新考虑几天,你就会改变主意了。”

胡山从口袋里掏出一页纸,就:“欧所长,你看,这是我和她协商好了的离婚协议书,家庭财产都分配好了,还有住房、以及家中的电视机、家庭影院、冰箱、高级衣厨什么的,我统统都不要了,全部给这个女人了。”

王凤花说:“不!我坚决不同意离婚,这是他强行拉住我的手在上面摁下手印的,不算数!”

“他妈的,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你今天怎么就变卦啦?”胡山大声吼道。

“哼,别拿这些表面的家庭财产和住房胡弄我,你为了离婚,早就偷偷转移上百万元的银行存款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哇!”

胡山一把揪住妻子的衣领,厉声威胁道:“他妈的,你答应不答应离婚,不然老子就揍死你!”

“你今天就是在这儿打死我也不同意离婚!”

欧所长见状,急忙走到胡山跟前,威严地说:“胡山,你不能胡来,这儿是政府机关,不是在你家!即使是在你家中,你也不能随便打骂老婆,要尊重妇女的人格,要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这是法律规定的。她不同意离婚,我也不能违法强行给你办离婚手续,你还是回去好好用冷水淋浴一下头脑,好让冲动的大脑先冷静下来!”

胡山没法子,只好骂咧咧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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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成.人之美

安基文和罗玉兰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站在欧所长大人面前。欧所长扇动着鼻子,想从这对喜形于色的男女脸上嗅出究竟是来离婚的还是来登记的结婚的。可是,他的鼻子失灵了。今天一大早,他连续办了几对夫妻离婚的手续,听他们又哭又闹的,搞得他头皮都胀了。他拍拍脑袋,又发现有几根头发脱落下来,感伤地叹息起来:

罗玉兰见他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罗玉兰沉不住气了,说:“欧所长大人,我们是来离婚的,你望着我们两公婆干什么呀?”

她的话到底把他唤醒过来了,他不住念叨:“唉,离婚,又是离婚……你们为什么都不办结婚手续呀?我都快要变成离婚所所长啦!”

“所长大人,你忙昏头了吧,怎的说起胡话来呢?”罗玉兰说,“我们是来办离婚手续的。”

这位深得市民好评的欧所长,因为脾气好,工作热情,为人随和,总是让前来的男男女女快意地达到自己目的。他喝了一杯茶,湿润有些发干的喉咙,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噢,你们也是来离婚的吧。”

欧所长翻开一下原始记录,感到奇怪,问道:“罗玉兰,这里面的记录表明,你已经结过四次婚了,你现在又来办离婚手续,是不是太有点儿戏了呀?”

罗玉兰说:“我离几次婚关你所长什么事呀,这是我的个人自由,我爱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只要双方愿意,你管得着吗?”

欧所长领教过罗玉兰的辣椒嘴,他知道他说不过这个厉害的小女人。只好应诺道:“好好,又是来离婚的,今早怎么就没人来办登记的呢?”

罗玉兰递上她俩的结婚证书,催说道:“真啰嗦,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喏,快办理好我们的离婚手续吧!”

“好的,那你们简单说一下离婚的原因吧!”

欧所长拿起笔,记录下他们诉说的离婚理由,然后就让他们双方在商定好的家庭财产分割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末了,还摁上了拇指印。

一切办完,欧所长叫他们付上离婚手续费,他们双方分别掏出50元放在办公桌上。欧所长数了数钱,拉长嗓音:“每人还差10元呢!”

罗玉兰惊讶地叫起来:“啊,这离婚手续费怎么又涨价啦?你是不是想钱想得发疯啦?”

欧所长笑了笑:“嘿嘿,我的小美人耶,别嚷嚷嘛!如今离婚率这么高,市场行情样样看涨了,你不见,猪肉已经由原来每公斤15元飞涨到28元了么,这点就毛毛雨啦,算什么呀!”

罗玉兰不服气地说:“你们明明是要在我们这些离婚者的身上多想榨点油水,你尾巴还没有翘起来,我就看得出你想拉什么屎啦!”

“哎哟哟耶,小美人,你可别乱说哦,我欧大人可承受不起这罪名。这离婚手续费还要经过市物价局审核定价的呢,你以为是我欧所长自己能乱定的么!”

“谁知道,如今什么没有假的,说不定你是假借物价局之名自己定的呢。”

“好好,如果你嫌手续费高,你就拖下去,说不定下星期、下个月还要上涨呢!”欧所长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安基文听得傻了眼,翻遍上下口袋,只掏出15元钱,他匆匆走出门外问马露蓉,这才把钱补足交给欧所长。

安基文接过离婚证,嘀咕一句:“妈的,这世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没想到,婚姻所竟然也会大发离婚财!”

欧所长尽管听清了安基文的埋怨,他没有解释,也没有答理。他把钱放入抽屉内,然后对门口外面大叫一声:“下一对——”

早年,他为了练出叫堂般的水平,每天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走出屋外,对着天空首先练习大声叫喊:“下一对——”

他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其老婆跑出来扯住他的耳朵,嗔怨他道:“你有病啊,只见人家早晨起来练太极拳、练唱歌、而你却练习喊叫什么‘下一对——简直是发神经!”

他捂着疼痛的耳朵,尴尬地笑了笑,说:“老婆,你要知道,我就是因为这样叫出水平,你才有机会做婚姻登记所所长的夫人哦!”

“你这是牛B!哼,如果当年不是嫁给你,兴许我现在还可能已经是市长的原配太太呢!”

欧所长一听,差点晕倒。也许是因为欧所长脾气好,性格好,守本份,要不,可能早就和他老婆在婚姻登记所过堂了。当然,如果真的这样,那拿着婚姻判官笔的就不是欧所长其本人,而另是他人了。

这时,罗玉兰接过离婚证后,深情地吻了一下那本证书,愉快地原地旋转一圈。随后,她邀请安基文说:

“老公,哦,对啦,我不能再叫你老公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改口对安基文的称呼了。于是,这个女人停了片刻,她甜滋滋地说:“阿文,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公园划船,高高兴兴地玩半天,然后你我再好好分手,行吗?”

安基文用讥笑的口吻对她说:“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没空陪你玩啊!”

“双休日,你光棍一条,还会有什么事忙不开身呢?”罗玉兰走出门外,看见马露蓉一个人仍站在外面的走廊等着,关切地问:“嫂子,你的未婚夫怕是不来了吧,要不然,到现在怎么还不见他的影子呢?”

这时候,马露蓉向安基文投去一瞥神采飞扬的眼神,“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声格外动听:“玉兰,看你平日鬼精灵的呀,今天你是不是因为太过份高兴了,连我们的婚事你竟然一直蒙在鼓里哇!告诉你吧,我的未婚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刚刚和他的妻子离婚。”

“……”。罗玉兰顿时坠入五里云雾中,懵懵懂懂地**着。她正要明白过来,只听安基文挖苦地对她说:

“玉兰,你想不到吧,我刚刚扔掉一根狗尾巴草,很快又摘取了一朵漂亮的玫瑰花!”

“啊,原来你就是嫂子的新郎啊?!”罗玉兰惊讶地叫出声。

“是呀!狗尾巴草,你没有意见吧。”安基文应道。

“气死我了,你方才口口声声 ‘老婆长、老婆短’地对我叫得那么甜蜜,刚刚才办完离婚手续,你就把我看成是路边的狗尾巴草,真的气死了我!”罗玉兰就差没捶胸跺足了。

“好啦,你我这对曾经的冤家夫妻,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争争吵吵的了!”安基文谑戏一句。随后,他便挽起马露蓉的手臂弯,说:“亲爱的,我心中漂亮的玫瑰花,我们现在就进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吧!”

马露蓉感激地说:“玉兰妹妹,谢谢你成全了我和安师傅的婚事,欢迎你明天下午5点整到红水河酒楼参加我们的婚礼!”

目睹他们双双兴高采烈地走进婚姻登记所,罗玉兰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她双手按在急遽起伏的胸口前面,半晌才嗫嚅着嘴唇,失声惊叫道:

“我的天,我怎么这样傻楞楞的当一根狗尾巴草啊!……”

在旁边等候的人目睹这出富有戏剧性的婚姻喜剧,忍不住哄然笑起来。

第38章 梅开二度

婚礼结束后,安基文和马露蓉回到屋里,两个新人的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靥。明亮的电灯光映照在前几天用石灰浆粉刷过的墙壁上,显得特别洁白明净。大红的喜字贴在床头墙壁中央,这是马露蓉的女儿莉莉白天自己动手精心剪裁的,她的手很巧,大红双喜左右围绕着一对翩翩飞舞的凤凰。

新房布置的十分简洁,家俱是马露蓉原来使用的。

莉莉从隔壁即原来安基文的住房返回自已家中,一眼看见母亲浑身打扮漂亮的新娘妆,高兴地说:“妈,你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漂亮,真的好漂亮哦!”

马露蓉笑道:“别羞妈妈了,总有一天你打扮的比妈妈还要漂亮!”她说罢,接着关心地问对女儿:“莉莉,燕燕呢,她睡觉了吗?”

“嗯,燕燕刚刚睡着了,我哄她睡了一会儿。”

“她今天没有哭吧?”

“没有,我给她喂饱了牛奶和米糕。”

安基文抚摸一下莉莉的发头,夸她一句:“莉莉,今天你辛苦了。”

莉莉轻轻地说:“安叔叔,辛苦什么呀,往后燕燕就是我的小妹妹了!”

马露蓉听女儿这样回答,便纠正她的话:“莉莉,从现在起要叫爸爸,不能再叫安叔叔了,知道不?”

莉莉很乖巧,马上改口叫喊一声:“哦,爸爸——”

安基文十分高兴答应道:“莉莉,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女儿了,爸爸把你当作亲身女儿一样看待,爸爸会永远爱你的!”

莉莉一下拥抱住安基文,竟然撒起娇来:“爸爸,我好高兴哦!”忽然,她放开手,原地旋转一圈,仿佛唱歌一般地叫喊起来,“啊,我又有爸爸啦!我又有爸爸啦……”

看到女儿如此兴奋的神情,做作母亲的马露蓉感到十分欣慰。是啊,想起年初,莉莉亲生父亲因工逝世的那些日子里,女儿和她一样,一双眼睛没日没夜的让痛苦的泪水浸泡着,时不时提起爸爸就哭泣一顿。看到女儿那么伤心的样子,马露蓉心如刀绞。

丈夫离开她们母女俩半年之后,马露蓉一直思忖着想给女儿找一位后爸,可是她一个中年女人,又没工作,每个月光靠政府发放少得可怜的抚恤金,又有个女儿拖累,谁个男人愿意娶她为妻啊!当然,她也不想轻易随随便便就嫁人,她生怕匆匆忙忙找错男人,这样就委屈了女儿。

算老天爷开眼,让她有机会和安基文结为夫妻,真的太高兴了。她结婚搬到这儿住下的时候起,就一直与安基文为邻居,一墙之隔,平常出出入入,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使两家人各自在自己的屋里,说话大声点都能够听得清楚。甚至在静悄悄的深夜里,安基文和罗玉兰做.爱时,甚至还可以听到隔壁那边传过来的叫.床声。虽然罗玉兰的叫.床声被砖墙隔开了,可是她凭着女人的敏感,还是感觉到。那一阵阵缠绵绯恻的娇吟,好象潮汐般一起一伏,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心岸。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相处日子长了,她对安基文的为人十分了解。自从罗玉兰多次与安基文闹离婚后,忽然有一天,让她从心底萌生出嫁给安基文的意念,这种意念仿佛如燧石电火一般,瞬间就把她曾经黑暗冷寞的心空给照亮了。从而,让她看到了生活的光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十几天前,也就是安基文严重醺醉酒的那天晚上,马露蓉在安基文房间给燕燕喂牛奶时,醉意朦胧的安基文紧紧抱着她亲吻她的时候,尽管他满嘴尽是喷出浓浓的酒意,可她还是感觉晕眩了。她这是第一次被丈夫以外的男人吻自己的面腮。当时,她的胸口跳得好欢,脸庞一阵滚烫,浑身臊热。

她扶着安基文上床躺下时,端水给他抹脸,很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从上一直往下看,眼睛移动到他的裤裆时,她的目光停留了,久久地停止不动。当时,她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冲动的感情,这是一个正常女人对男人充满欲望的冲动。

当然,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社会道德底线毕竟是一道固守在这个女人内心感情的精神堤坝,她不敢也不会轻易放纵自己的感情。

难熬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马露蓉终于如愿以尝地达到了自己的愿望,说实在的,她感谢罗玉兰对她的成.人之美。如果不是罗玉兰一再闹离婚,她怎么也不敢从中插足,充当一名不光彩的第三者。

这时,安基文斟两杯热茶,递一杯给马露蓉,亲热地说:“老婆,你渴了吧,先喝杯茉莉花茶。”

马露蓉坐下安基文旁边,浅浅地品一口茶,一股清香的茶味从心底弥漫上头顶。其实,这是久违的爱情从心底涌出来的感受。她转过眼睛,久久地看着安基文,忽然,她的眼睛湿润了,她好感动啊!她忍不住内心的冲动。

安基文看到爱妻一对眸子映射出晶亮的灯光,泪花闪动着,关切地问她:“你怎么啦?”

马露蓉轻轻揉一下眼睛,说:“阿文,我……我这不是做梦吧!”

安基文取一面纸巾,轻轻帮为她揩拭点点泪珠,慰藉道:“老婆,我亲爱的,这是真的,是真的啊!”

莉莉看到此情景,感到自己呆在这儿碍手碍脚,于是懂事地说:“妈,我回那边房间睡觉了,你们累了一整天,也好好休息吧!”

女儿走后,马露蓉靠着沙发背,久久不动。看样子,她确实感到有些累了。白天忙碌了一整天,方才在酒席上,来回应酬,说不累是假的。

屋里,墙上的电子钟摆来回摆动,发出滴嗒滴嗒的响音,一下一下轻轻地叩动马露蓉的心弦。

半晌,马露蓉微微欠一下疲倦的身子,低声地说:“我有点累了。”

安基文站起来,说:“天色不早了,我们上床休息吧。”

“再累也要先洗个澡哇!”马露蓉说着,站起来,打开柜子,拿出换身衣裳。同时,她也把安基文的衣裳拿出来。

安基文见状,说:“你先洗吧。”

马露蓉走进卫生间,放好衣裳,然后探出半个身子,轻轻地叫一声:“阿文,你过来……”

安基文走过去:“怎么啦?”

“怎么啦,我有点累,想叫你来帮我洗澡,可以吗?”她眼睛里流露出渴望的光芒,有点逼人的灼热感。

安基文一时不知所措,他傻楞楞地呆着不动。

马露蓉再次催他道:“你发什么楞呀,快点进来呀!”说着,她伸手一把将他拉进卫生间。

第39章 鸳鸯共浴

安基文被拉得太急,一下站立不稳,向前倾倒靠在马露蓉怀里,而马露蓉也被他的冲力推靠在墙壁上。。他挣扎开身子,后退一步说:

“老婆,我……我没把你碰疼吧?”

妇人说:“疼什么呀,叫你进来你就进来,怎的不开窍啊!”

安基文挠一下后脑勺,傻乎乎地说:“你不是要洗澡吗,叫我进来干嘛?”

马露蓉微嗔道:“干嘛,你没有和罗玉兰一起洗过鸳鸯浴吗?”

安基文摇摇头:“没有,她从来就没有叫我帮她洗澡,也不给我帮她洗澡,她可能是嫌我手粗糙吧!”

听他这话,马露蓉哭笑不得。她指戳一下安基文的额头,爱恨交加,说:“你呀,真是笨得太可爱了,没想到你和罗玉兰共同生活快一年了,竟然连什么叫鸳鸯浴都不知道。你以为我只是叫你帮我洗澡哇!”

安基文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位新娶的新娘子,他感到她眸子闪动着一团灼灸的火花,这团火花迸溅到他眼睛里。此时此刻,他看到浴室里马露蓉一丝不挂的白嫩如脂的玉体,脑子里立刻浮想起他与罗玉兰新婚之夜的情景。当时,他好想清清楚楚地欣赏新娘子的身子,可是她却要关灯,让他摸黑,当时,真的有点扫兴。起初,他还以为新娘子害羞。没想,头一回是这样,第二回如此,三回仍还是依旧不改。他困惑了,他不知道妻子为什么会这样,已经是夫妻了,双方为什么不能互相欣赏彼此的肌体呢?

新婚蜜月期间,有一天,他听朋友说,鸳鸯共浴更富有浪漫情调。于是,他向罗玉兰提出来,不料,娇妻竟然发脾气斥说他一句:“你发神经啊,两公婆脱得光溜溜的在一块洗澡,你以为是猪是狗哇!”

望着妻子一副发怒的表情,他无语了,他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生怕新娘子怀疑自己是性变态,之后,安基文再也不敢向娇妻提出鸳鸯浴,享受所谓的浴缸里的鱼水之欢了。

没想到,眼前已经进入中年的马露蓉却主动要求和他一起洗澡,怎能不让他愣怔住呢,他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时,马露蓉动手为安基文解衣裳钮扣,继而松开他的西裤皮带,很快,连他的内裤也拉扯下来了。顿时,安基文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她看见他的下体蔫着脑袋,好象是提不起神气的公鸡。

她感到惊讶,不觉问道:“阿文,你的小弟弟怎么软绵绵的,不是会因为这些日子忙得太疲倦造成的吧?”

时下,正值秋末,夜里有些寒意。安基文脱光衣服,不由打个寒噤。他叫了一声:“哎哟,太冷了!”于是,他匆匆忙忙拧开热水器,密集的水柱立刻从花洒莲头喷射出来。

温暖的热水将马露蓉胸前的衣裳淋湿了一大块。她叫喊道:“你发神经哪,我还没脱衣裳呢!”

安基文见状,又急忙关热水器。

“你就不能快点帮我脱衣裳哪!”马露蓉催叫他一句。

听她喊叫,安基文这才笨手笨脚地为妻子脱下旗袍、乳罩和内裤。瞬时,这对新人裸的面对面站在一起,使狭小的卫生间顿时显得明亮了许多。安基文再次拧开热水器,温柔的热水从他们两人的上方喷洒下来。

经过热水淋浴一会儿,安基文体内的血液回暖了,方才被寒意冷缩的下身也渐渐恢复阳气。然而,他站在喷头下,只顾自已洗自己的。

马露蓉看见他一副木讷讷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她拉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贴近,说:“你就不知道帮我洗一下啊!”

安基文这才醒悟过来,歉意地笑道:“哦,以往从来没有这样的习惯,总是自个儿独来独往啊!”

“从今天起,往后每天洗澡,我就要和你一块儿洗澡。人家都说,夫妻一起鸳鸯浴,可以培育感情,丰富夫妻生活情调!”马露蓉说着,拿起润肤露,一点点抹在安基文结实的肌肤上。当她用手柔捏几下他的命根后,感觉那命根在她的掌心渐渐臌胀起来,由起初搓面条似的感觉渐渐变化为握住干面杖的感觉。

安基文欣喜地说:“老婆,你的手感真好。”

“是吗,那我好好帮你揉捏一会儿。”

他被妇人这么弄了一下,顿时感觉体内涌动一股遏制不住春潮,他立刻紧紧地抱住妻子,兴奋叫唤道:“我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妇人激情地叫道:“受不住,那就快点冲洗干净你小弟弟的泡沫,让它快点进入我的身体内啊!”

就这样,夫妻俩任由热水在头上喷洒,他们一边淋浴,一边站着靠在瓷砖墙上,尽情地享受新婚之夜第一次的鱼水之欢。

稍会儿,安基文绷得紧紧的爱弦缓缓松驰下来了。可是,马露蓉还是感到意犹未足。自从前夫不幸逝世后,这个可怜的女人很长一段时日没有得到男人的了。仿佛久旱的荒地才刚刚浇洒一场细雨,心田上的秧苗还没有喝够雨露呢。她对安基文说:

“老公,你帮我好好洗一下身体。刚才你只顾,还没帮我洗干净澡呢!”

“好的,你放心吧,我保证帮你洗得白白净净的!”安基文倒润肤露在自己手掌心,一点点涂在妇从的肌肤上,浑身涂抹了一层,然后轻轻地抹来抹去。他感觉马露蓉的肌肤十分润滑,有一层细嫩的油质感。

他越摩挲情趣越浓,高兴地夸她一句:“亲爱的,通过我的手感,根本看不出你年过不惑了,浑身肌肤冰清玉洁的,好象还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呢!”

马露蓉被他这么一夸,内心甜滋兹的,于是握紧他的手,往自己的上靠,亲昵地说:“是么,我的肌肤还真的那么嫩吗?”

“嗯,我越摸越想摸,越摸越有手感,滑溜溜的,真想在上面咬上几口才过瘾。”

“那你在这儿多揉一会儿。唔,稍稍用点劲……”

安基文是第一次变换场所,第一次与女人站着。之前,与前妻罗玉兰的性生活一直在床上,男上女下,体位姿势一呈不变。再加上罗玉兰经常让他在黑暗里摸索,或者她总是紧闭双目,从来不睁开眼睛欣赏他弟弟雄赳赳、气昂昂的活塞运行,他感到有点失落感。总感觉到和前妻,只是完成固定的机械动作。

眼下,在第二任娇妻的指点下,安基文重新寻回了夫妻生活的新鲜感,调集浑身的激情,张开手掌,反复在马露蓉丰满柔软的一圈圈地揉画,就象时钟运行那样,画出一圈又一圈无形的柔美的弧线。

热水在他们身上潸潸流淌,袅袅升腾的热气笼罩着卫生间,他看见娇妻的仿佛是雨后浓雾里隐隐约约的两座山峰,峰顶两颗成熟的草莓晶莹透红,挺秀窈窕,玲珑剔透。他越看越喜欢,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将嘴巴凑上去,竟然嘬了起来。

倏然间,一股兴奋感仿佛潮水一般从马露蓉的向体内四周扩散开来,形成一圈圈有巨大吸引力的磁场向她的心坎发起猛烈冲击。她忍不住张开手臂,将安基文搂抱住,搂得紧紧的,生怕他从她怀里逃掉。

安基文嘬了几下,松开口,说:“老婆,你的奶水好香哦!”

“香吗,那你就多吸几口吧!”妇人闭着眼睛,久久眩晕在爱河中。

“嗯。”安基文应道,又俯下身嘬,他故意把嘴巴嘬得发出“叭嗒!叭嗒!”的声音。

马露蓉抚摸着安基文的后脑勺头发,偶偶呓语:“莉莉,我的宝贝女儿,你就好好吸妈妈的奶水吧,妈妈会把你喂养得白白胖胖的……”

沉浸在爱河里,她再次感受到了做为女人和母亲的幸福与快乐。妇人忘记了眼下所处的环境,整个神情似乎回到了十几年前初为人母的时候,她竟然把安基文当作是自己哺乳期间的幼小女儿了。

?

第40章 难眠之夜

傍晚,安基文和马露蓉举行婚礼,罗玉兰没有参加。昨天早上在婚姻登记所门前,尽管马露蓉一再盛情向她发出邀请,她还是怯情了。如果新郎换上别人,她当然会愉快赴宴。然而,新郎倌偏偏就是她刚刚分手的前夫,她不好意思前脚刚离开这个家,后脚又跟着去参加前夫的婚礼。喜糖再甜,她也会感到苦涩和尴尬的,她的脸皮多少还是有点血。

今天晚上,就在安基文和马露蓉尽情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刻,罗玉兰躺在床上,辗转翻身,久久无法入眠。

昨天从婚姻登记处出来的情景,好象电影似的一幕幕反复在她脑海里浮现——

当她知道马露蓉的新老公竟然就是她刚刚离异的前夫时,顿时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情不自禁地当场惊叫出声。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变化会这样富有戏剧性。当然,她不怪马露蓉,马露蓉并没有挖她的家庭婚姻的墙脚。事情走到这一步,都是她自己弄成的。因为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发现过安基文与马露蓉有过密切的来往,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在过去的半年多时间里,她先后几次向安基文提出离婚,甚至闹到了婚姻登记所,可是这个笨男人对她一片痴情,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借口拖着不肯离婚。没想到,就在这最后一次她跑到外地大哥家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事情就发生了转折点。她刚踏进家门口,安基文就爽脆地答应与她离婚。原来在这些日子里,他与马露蓉已经暗地里定情了,甚至把登记结婚、举办婚礼的日子都商量好了。她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他俩在她面前配合得如此默契,隐瞒得如此天衣无缝。完全是她把他推到了马露蓉的怀抱里,她没有理由怀疑是马露蓉挖了她的家庭墙脚。

昨天,她看到安基文牵着马露蓉的手双双走进婚姻登记所,本来很高兴的心情一下子无法平静下来。整个人儿发木了,傻傻地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一直等到他们出来。

马露蓉见罗玉兰还站在门口外面,依然以微笑与她打招呼:“玉兰,你还在这等我们哪!”

罗玉兰听她的口吻,不知是在嘲笑她,还是感激她。也许感激的因素更多几分,毕竟因于她的离婚,才让她有机会和安基文携手走上婚姻红地毯。她嚅动着嘴巴,不知说什么才好。先前,她一张灵牙利齿的嘴巴整天叽哩呱啦过不停,而眼下,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中瞬间涌满甜酸苦辣千般味。

安基文见前妻发傻了,原想再奚落她几句,可是看到她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心软了。罗玉兰往日一而再、再而三地闹离婚,反复折腾他,害苦他,他曾经苦恼过,愤怒过。而眼下她的离异却使他与马露蓉从此走向新生活,因此从内心而言,他还是很感谢她的**之美。于是,他走到她跟前,平心静气地说:

“玉兰,既然我们分手了,是因为你我的缘份结束了。我想,还是你先前的那句话说得好,夫妻不成朋友在。你现在和我们一起回去,顺便收拾你的东西,好吗?”

罗玉兰这才回过神来,轻音软语地“嗯”一声。

三人一块儿从原路缓缓行走。路过红水河影楼门口时,马露蓉拉起安基文的手,说:“阿文,我们一块进去拍一帧新婚照吧。”

安基文高兴地说:“好啊,人生的幸福时刻,就是把一个特殊的纪念日子定格在时间的长河里。”他转过脸,看了看刚刚离异的前妻,只见罗玉兰一脸窘态。

马露蓉热情地邀罗玉兰进去,叫她帮助她如何照好结婚照。罗玉兰尴尬地说:“嫂子,你别让我出丑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踏进这家影楼啊!”

“玉兰,你就进去嘛,嫂子真的一片诚心诚意的感谢你,感谢你**之美,促成了我和他的良缘。”马露蓉说着,还是把她拉进去了。

安基文走进影楼,喜孜孜地叫一声:“师傅,来给我们拍一张结婚照。”

摄影师傅看到他们三个人进来,显得十分热情。忽然,他看到安基文和罗玉兰两人很熟悉,惊愣地问:“啊,你们拍结婚照?方才你们不是刚刚拍了一张离婚照么?”

安基文一阵笑起来,解释道:“噢,我不是和她拍,而是和她拍。”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马露蓉拉到摄影师傅跟前。

摄影师傅看看马露蓉,又转眼看看罗玉兰,两个女人竟然能够和谐地走到一起,更是感到惊讶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如果是别的女人,看到前夫立刻和另一个女人走到一块,而且当着自己的面拍摄结婚照,内心非顿生醋意不可,非得撕破第三者的脸不可。而眼前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吃醋,而且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平静,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他百思不解。

安基文见他傻楞楞的样子,催一声说:“师傅,还看什么呀,快点啊!”

摄影师傅回过神来,连忙说:“哦,你们是现在马上照相,还是化化妆,租一套最新流行的婚礼妆?”

马露蓉看看安基文,说:“凑合照一幅算了。”

安基文没有多想,爽脆地说:“不,结婚照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你是我的新娘子,要拍摄一张漂亮的婚纱照!”

摄影师傅插过话:“新郎倌说的是。如今有好多年过半百的老夫老妻都来我这里补拍结婚照呢,你看我门口外面,就摆放有一对七十老夫妻前天补拍的结婚照,我问他们年纪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拍结婚照呢,这不是马后炮,还有什么意义啊?你听他们怎么说……”摄影师傅一边摆弄器械道,一边继续说下去,“他们说,过去生活穷,想照照不起,再说那时候没有婚纱,拍的也是黑白照。现在补拍结婚照,不在于年老年轻,而在于永远有一颗年轻的心,在于每当看到结婚照,就引起一段美丽、温馨、幸福的回忆!你们听,这对老夫妻说得多好哇,当时他们的话深深感动了我,于是我免费给这对幸福的老夫妻摄影了。”

摄影师傅的这番话,同样也深深感动了马露蓉。于是,她高兴地说:“师傅,你就帮我打扮得漂亮点,我也要照一张美丽、温馨、幸福的纪念照!”

“好哩!新娘子,化妆间在那边。”摄影师傅向侧边房间在忙碌的小姐喊一声,“美玲,你出来一下。”

名叫美玲的小姐走出房间,来到跟前。摄影师傅吩咐她说:“你把这位女士带到化妆间,替她化个新娘妆,打扮得更漂亮点。”

不一会儿,马露蓉出来了,罗玉兰顿时被这个已过中年的女人的一身打扮惊呆了,她差点认不出来了。只见穿着婚纱的马露蓉,脸上流露出娇俏、玲珑、甜蜜和羞涩的表情。在洁白的婚纱衬托下,她的面颊抹着淡淡的脂粉,整个人儿面若桃花,光彩熠熠,满脸的幸福从她晶亮的眼睛中如一泓春水涓涓流淌。

罗玉兰看得整个人儿都发呆了,她想,去年她和安基文拍结婚照的时候,穿起婚纱时,自己的表情也是这般。想必每个穿婚纱的女人,此时此刻的心情都是幸福和甜蜜的,而且也是美丽的,不管是年轻人也好,老年人也罢,都是值得永远回忆的时刻。

然而,这个女人眼下的心情乱糟糟的,她心里好嫉妒,可是她没有怨恨马露蓉,而是只恨自己不珍惜曾经拥有的幸福时光。

不一会儿,马露蓉和安基文拍完结婚照后,罗玉兰闷闷不乐地跟着他们一块返回到她婚前的住房。门口锁着,莉莉姑娘抱着燕燕到同学家玩去了。安基文叫罗玉兰坐下,依然以温情的口吻对她说:

“玉兰,你我曾经夫妻一场,虽然我们今天离婚了,但我还是真诚感谢你曾经给过我的爱情和欢乐!”

没想到,向来性情很倔的罗玉兰一改常态,忽然抽泣起来,两只秀肩遽烈地耸动着。看到这个女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马露蓉的心反而感觉有点沉重起来。善良女人的心就是软,她们往往看不得女人的哭泣和泪水。于是,她关切地问道:

“玉兰,你怎么啦,你是不是后悔了?”

罗玉兰摇摇头。半晌,吱唔一句:“不,这不能怪你们,可能是我自己的大脑灌了水,缺少一根筋了,我这是自作自受!”

安基文见她泪眼汪汪的,不知是同情她、还是怨恨她。这个女人在爱情方面,总是那样不可救药,把家庭婚姻爱情视为人生闹剧,以为自己充当这场闹剧的角色是一种向世人炫耀的资本。现在,她不再是自己的妻子了,他还是好话相劝:

“玉兰,以后你可要注重改正自己的错误了。爱一个人就必须要一心一意,诚心诚意相待。一对有情人因为相爱结婚了,就应该承当起一种婚姻责任,即不仅要承当做妻子的责任,也要承当做好母亲的责任,否则,就别结婚了,免得连累对方,贻害了孩子。”

安基文说的这些话,平时她也听他说过,但她从来没有放进耳朵内。自从打定主意再次离婚后,她对安基文的话更不放在心上,总认为自己说的什么话、做的什么事情都是对的,正确的,而安基文所说的话都是多余的、与社会潮流格格不入的废话,她懒得听。

马露蓉接着说:“阿文说的对,男女双方结婚,不仅要两情相悦,还要同甘苦,共患难。婚姻不仅仅是浪漫的风花雪月,而且更重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过日子。”

这时,罗玉兰哽咽道:“阿文,嫂子,你们别说了,以往我总希望自己的婚姻十全十美,结果处处不如意。只能怪我虚荣心太要强了。唉——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了,我要走了。”

罗玉兰说着,站起来,她打开柜子,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就在她准备出门离开这个家的时候,安基文叫她一声:

“玉兰,你等一下,我上街叫一辆微型汽车来,把你结婚时带来的嫁妆一块儿拉回你母亲家啊!”

就这样,罗玉兰坐着微型汽车,带着不知是什么滋味的复杂心情,又一次回到市郊区乡下老家。

第41章 母女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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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把东西搬进屋里后,老母亲从村上合作医疗卫生所取药回来,一眼看见满屋乱糟糟的东西,最明显的是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对当年她送给女儿作嫁妆的皮箱。老人家疑惑不解,问她:“阿兰,你今天怎么把嫁妆全都搬回来了哇?”

“你说什么,你离婚啦?”老母亲得知女儿真的与安基文离婚了,顿时气得脸色一阵苍白。于是,她喋喋不休地数落女儿:

罗玉兰听罢,淡淡地说:“老妈,你怎么就没脸见人啦,如今离婚三五回正常得很,有什么丑的!”

“呸!你以为现在开放了,什么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想**就**哪?”

罗玉兰见母亲说的这么难听,干脆赌气地回敬一句:“我就是**也不用你管!”

女儿的气话更是往老母亲的气头上添加一把油,她顿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塞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停地用手掌连连拍胸口说: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不管你,今后还有谁来管你啊!……”

罗玉兰见状,急忙上前帮母亲轻轻地拍击胸口,让母亲透过一口气来。这时,她换过语气说:“妈,你别生气嘛,你看你,平时稍为生一点气,就感觉胸口闷,心底难受。何苦呢,你要想开点,女儿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母亲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继续说:“可怜你爸死得早,我一个寡妇婆带着你两个哥哥和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到了结婚年龄,本想让你嫁人后,好好和自己的男人过日子,也好让妈安下心来了。没想到,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婚,把婚姻当作儿戏,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现在重病在身,没准哪天两条腿一伸直,可能因为心里惦记着你,我死都不肯闭眼睛啊……”老母亲说着,说着,忍不住嘤嘤地哭泣起来。

罗玉兰见老母亲不停地数落她,她感觉心好烦,于是哼声道:“妈,你烦不烦啊,我已经对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保证以后再嫁个好男人,给你找回个好女婿,你就别操心女儿的事情吧!”

突然,老母亲想起她的外孙女儿,止住哭泣声,她用手背揩拭一把泪水道:“燕燕呢,我的外孙女儿呢,你怎么不带她回来呀?”

“我不养了,我又没工作,再说我一个离异的女人,如果身后跟着一个拖油瓶累赘,好难再嫁人的,至少嫁不到一个好老公!”

“你气死我了,连自已的亲生骨肉都不心疼,我看你真的癫了!你不养,抱回来妈帮你养!”

罗玉兰说:“妈,你现在身体有病,还少个人护理呢!”

老母亲听女儿这话,气得一阵晕眩:“你……你……”

罗玉兰急忙扶她上床躺下,劝慰她道:“妈,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操什么心啊,你就好好睡觉休息,燕燕的事她爸会照顾好的,哦!”

这些年来,罗玉兰母亲患了严重高血压,一直在服药。大儿子、小儿子都在外地打工,并在外地安了家。离身边生活近一点的就只这个女儿了。可是女儿太任性,平时不但不听老人家的话,相反总是嫌老人啰啰嗦嗦。

罗玉兰看到老母亲方才所一大包草药放在桌子上,便拿起草药进厨房煎药。村上的农家,大多数人仍在烧柴草。火苗从灶膛窜出来,不停地舔着沙煲底。不多时,厨房内溢满草药味。药煎好了,她轻轻地滗出药汁,待药汁差不多冷却,她端起药碗走到老母亲面前,轻轻地用匙更给她喂药。

罗玉兰一边给母亲喂药,一边安慰她说:“妈,你身体不好,血压高,平时不要动不动就生气。人家都说,心平气和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啊!”

老母亲吃罢药,想起自己的外孙女燕燕,不住地叹气。她久久看着女儿的眼睛,久久才叹息一句:“唉,我可怜的外孙女儿呀!他一个大男人,公鸡带仔,白天又要上班,怎能有时间照理女儿呀!”

罗玉兰安慰她道:“妈,你就别操心好啦!燕燕如今又有了一个好妈妈,她会带好你的外孙女儿的!”

老人家莫明其妙地望着罗玉兰,不解地问:“你说什么,燕燕又有了一个好妈妈?”

罗玉兰把安基文和马露蓉登记的婚姻事情告诉老母亲。末了,她满不在乎地说:“妈,你放心,燕燕的后妈妈对燕燕可好啦,她会把你的外孙女抚养**的!”

老母亲越听越糊涂,她再次反问道:“听你这话,莫非阿文又结婚了么?”

罗玉兰撒娇一般扑在妈妈胸前,轻描淡写地说:“嗯,他与马露蓉的婚礼就定在明天晚上。”

老人家对马露蓉的印象很深,因为她记得女儿的伴娘就是这个叫马露蓉的女人担任的。没想到,自己的女婿竟然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难道是她做了第三者,破坏了自己女儿的婚姻关系么?她想到这里,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可还没站稳,踉跄几下,差点又跌倒了。

罗玉兰急忙扶住老母亲,连声问道:“妈,你这是怎么啦?”

老人家急匆匆地说:“阿兰,你扶我到安基文家去,我要去责问一下那个女人,凭什么理由鸠占鹊巢,我要上法院去告她破坏他人婚姻罪,要她给你赔偿精神损失!”

罗玉兰忙着把老母亲安顿坐下,耐心地给她讲述这件事情的原由经过。末了,她恳求说:“妈,女儿走到今天这一步,别怪嫂子。那是我自作自受,我自已酿下的苦果,不用妈妈为我品尝女儿婚事上的苦果,哦!”

听了女儿的解释,老妈妈无奈地摇摇头,感觉内心塞满了棉絮。半晌,她深深嘘出一口气,再次头重脚轻地躺倒在床上。

罗玉兰回到母亲家一个多月了,母亲为她的婚事又恨又伤心,经常气得头痛欲裂,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有一天早晨刚起床,突然昏倒在地,罗玉兰一阵手忙脚乱拨打急救电话,老母亲很快被火赶来的急救车护送市区人民医院急救室抢救。

经过医生抢救,检查现原来是老母亲大脑溢血,虽然抢救过来了,可是却患了半身瘫大小便失禁。老母亲开始住院第一个星期,罗玉兰每天从早到晚守候在母亲病床前,一会儿屎,一会儿尿,又要洗一大堆脏衣物。

这天,罗玉兰刚给母亲换上干净的衣裳,可没过几分钟,一股屎汁从她屁股流出来,弄得整个病房臭哄哄的。她一看母亲的下身,粘满了脏兮兮的又黑又稀的粪便,一股臭味冲入她鼻孔,她忍不住“啊!”的一声,连连呕吐不止,弄得满脸鼻涕、眼泪和口水。

她好气恼啊,粗声恶气地对母亲说:“妈,你这病半死不活的,整天不是屎就是尿,再这样下去,你非要把我累死不可啊!”

老母亲虽然半边瘫了,可是头脑还清醒,她细弱地说:“阿兰,你不要怪妈妈,我也不想折磨你,可是得了这病我也没法子啊!”

“没法子,没法子,你来屎来尿了就事先说一声嘛,经常一声不哼就拉了一身,这不是害我吗?”

这时,护士端药走进来,正好听到罗玉兰训斥其母亲,放下药后,规劝她说:“玉兰,你作为女儿,要耐心服侍母亲,不要剌激病人的大脑神经,这样对治疗病情才会有益处。”

罗玉兰正气在头上,一肚子的怨气好象找到了泄的对象,于是她把心中的怨恨全往护士身上泼去:“关你屁事,你不是护士吗,有本事那你就来替我专门护理我妈啊,我看你能有多大耐心!”

老母亲见女儿如此冲撞护士,气得脸色一阵阵白,她伸出手指指着罗玉兰,吃力地说:“你……你气死我了!……”

话音刚落,老母亲头脑一歪,又昏迷了过去。护士焦急地摁响急救室值班医生电话铃。很快,病房门口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42章 闲聊早恋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安基文所在皮鞋厂的民工返乡过年了,厂里人手少,开不了工,老板提前给工人放假。

这天吃过早餐后,安基文和马露蓉上街买年货。大街两旁商店门面,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热烈的节日气氛。

清晨,气温寒冷,北风刮得有些紧。安基文看到妻子脸上有些苍白,关切地问:“露蓉,快过年了,等会儿到成衣店,我给你添一件新衣裳。看你这身上这件外套,色泽褪了好多,至少穿有五年了。”

不管妻子答应不答应,他拉着妻子的手,直接走进成衣店。卖成衣的店主是位小姐,看到有顾客进来,马上迎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先生,这上面的成衣都是昨天刚从外地进的货,你看,给您太太买一款最新款式的服装最称心不过的了。”

安基文站在一个塑料模特面前,认真打量一下模特的服装,感到款式比较适合妻子,于是对店主说:

“小姐,麻烦你找来和这模特款式一样的服装让我们看看。”

“好的,先生请稍等候。”小姐看了看模特服装的型号,很快从柜台下面翻找出那套服装包装盒。

安基文接过服装,叫妻子走进试衣间试穿一下。片刻,马露蓉从试衣间走出来,安基文一看,不论款式、颜色、面料质地,都非常合适妻子。

成衣店小姐在旁边不停地夸道:“先生,您太太穿上这套衣裳,真的太漂亮了,光彩照人啊!”

安基文说:“小姐,你的嘴巴够甜的。”

马露蓉站在丈夫面前,稍时,原地转一圈让给他仔细欣赏。安基文看着,不停地点点头:“嗯,真的不错,那就这套吧。”

马露蓉重新走进试衣间脱下新衣服。

她出来后,安基文正在和小姐砍价:“小姐,您这价格太离谱了,至多150元。”

“不行啊,我的进货价就已经150元了,我总不能做亏本生意吧!”

马露蓉走到安基文身边,说:“阿文,太贵了,这衣裳不要了。”

说着,她把衣服交给小姐,拉起他的手就要走出去。

小姐见状,急了,说:“喂,你们先别走啊,如果你们真的有心要买这套衣裳,关于价格问题我们可以好好商谈一下嘛。”

马露蓉停下来,问道:“你实话说,实价到底是多少?”

小姐略思一下,说:“太太,刚才看到这套服装穿在你身上,体现出了这套服装的美感和效应,好象就是专门为你订做的呢!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多赚你们的,就再添20元吧。”

说心里话,马露蓉心里很中意这套服装。她看了看安基文,安基文读懂了她眼睛流露出来的内容。于是从口袋里掏出钱,爽快地说:

“好吧,就给你170元。”

小姐拉接过钱,重新把衣服递给马露蓉。就在他们要走出门面的时候,安基文又转回身,说:“哦,也要给莉莉买一套啊!”

小姐看到他们又回来了给女儿买衣裳,非常高兴,并细心讲解在女中学生中眼下最新流行的款式服装,很快又成交了。安基文夫妇再次离开门面时,小姐热情地说:“先生、太太,你们好走,欢迎下次光临!”

走到大街人行道上,安基文说:“刚才你这套衣服标价300元,我就砍它一半,没想到170元就成交了。”

马露蓉说:“170元她还有赚头呢!”

“我想她也赚不了多少,总要让人家赚点啊。”

马露蓉“嗯”一声,说:“阿文,你今天给我们娘俩买衣服,让你破费了不少钱啊!”

安基文安慰她:“说什么呀,如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子话。莉莉也是我的女儿啊,我会永远把她当作我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

马露蓉没有改嫁之前,就曾担心以后的男人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另眼相待。现在,看到安基文如此关爱莉莉,她心里很感动,情不自禁地说:

“阿文,你真是天底下少有的好男人。”

“别说了,做人总得与人为善嘛。对待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就应该以笑脸相迎,用一颗爱心对待。如果整天是一副凶巴巴的脸,开口哼声哼气,骂骂咧咧,这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啊!”安基文感叹地说。

“嗯,最可怕是那些搞家庭暴力的男人!”马露蓉说着,想起在婚姻所门口见到的胡山和王凤花争吵打架的情景。思着,想着,她不由轻轻地自言自语为她的同学担忧道,“也不知道阿花现在怎么样了?”

安基文见妻子仍在牵挂同学王凤花的婚姻问题,于是说:“哦,等办完年货或者春节期间,你抽过时间去看看她吧。”

“嗯,我正有这种想法,不管怎么样,我和她曾经在一起读了那么多书,同学情谊是很难忘怀的。”

安基文接过妻子的话:“你说的也是。想起两年前,我们搞了一次初中同学聚会。我们班的同学毕业分手已经17年了,走到社会上各奔东西。那次聚会,同学之间好多人都差点不认识了,特别是女同学,变化更大。想起当年毕业的时候,她们还是女孩子,17年过去,人生风风雨雨,谁不渐渐开始老了呢……”

听安基文说起同学聚会,马露蓉突然好奇地问他一句:“哦,那你在学校的时候,有没有暗恋过哪位心仪的女同学啊?”

安基文不置否认地说:“何止暗恋哇,有一次我还偷偷将写给她的一首情诗放进她的课本里面呢。”

“是吗,后来她对你怎么表示的?”她很有兴趣地问道。

“别提啦,那回她看到我的诗歌后,当场趴在课桌上害怕地哭起来。在课堂上,老师问她怎么回事,没想到她当场将那首情诗交给老师,幸好老师没有当场点我的名,放学后,老师悄悄叫我到办公室里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马露蓉听罢,幸灾乐祸地说:“就该狠狠批评。”接着,她又继续说,“那位老师教育方法很对,懂得保护学生的人格。”

“是啊,如果他当场批评我,我在全校学生面前就丢丑了。”安基文说。

“更主要的是保护了那位女学生的自尊心,不然她精神和心理就更加受到伤害了!”

“你说的没错。不过,当时那位老师的批评我的时候语气太重了,我……”安基文欲言而止。

“重点才好,不然你听不进耳!”马露蓉说。

安基文不解地问:“为什么呀?难道一个男生对女生爱慕也不能表达一下吗?”

“你不知道吗,中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读书学习,早恋可要影响学习的哦!”马露蓉说,“当年我收到胡山的情书后,我也是交给老师,让老师批评他,只有这样才能制止男同学的胡闹呢!”

安基文叹了一声:“唉,原来你们女同学大多是这样想的,难道男生对女生产生爱慕就是胡闹吗?”

“这不是胡闹又是什么呢?难道那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爱情了吗?”

安基文说不出所以,最后好象是自言自语道:“难怪在现实中,早恋的同学很少有能够走到一起生活的。”

“那是正常的。你想,早期异性之间的爱慕,不过是身心压抑的一种单纯的反应,也是一种简单的情感渲泄。男女双方毕业后,走到社会现实中,生活的丰富多彩,人生世界的风风雨雨,总会让每个人的感情发生新的变化,重新设定个人的追求目标,包括对爱情、婚姻、家庭的思考……”

“老婆,没想到你对这个问题分析的那么透切呢。”忽而,安基文想起什么,他换过话题问,“哦,对啦,上星期我好象看见莉莉在写什么,她看见我,脸马上就泛红了,你说,她是不是在给班上的哪位男生写情书啊?”

马露蓉有些惊异地反问道:“是真的吗,你看清楚了没有?”

安基文摇摇头,说:“不过,看她当时的表情,倒是有点象。”

“你问了她没有?”

“哪敢问啊,如果不是那回事,不就伤了她的自尊心吗?”

“你说的也是。今后你我对莉莉都要注意点,别让她过早陷入早恋的泥沼,免得影响她健康成长啊!”马露蓉有点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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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上门闹事

欢迎大家来到官术网:

安基文和马露蓉采购年货回来,离自己家还有一大截路,没想到,远远就听到自己家那边传来一阵阵喊打喊杀的叫骂声,其中还有莉莉的哭泣声……

这时,一位居住在与安基文相隔几家的近邻名叫阿芳的中年妇女看到安基文回来了,急忙跑上前来告诉他说:

安基文一听,将信将疑地说:“不会吧,他们母亲生病住院关我什么事啊?再说离婚的事情先是罗玉兰三番五次提出的,我贪什么新,厌什么旧啊!”

马露蓉也插过话说:“阿芳,根本就不关阿文的事!”

名叫阿芳的妇女转脸望着马露蓉,说:“露蓉,这些由不得你们解释。他们还说了,也要找你算总帐,非要你到他们母亲面前跪下认错不可,不然就打你一顿。”

马露蓉感到奇怪:“他们凭什么要我下跪认错啊,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吧!”

“他们说就是因为你这只狐狸精,勾引安基文,破坏了罗玉兰的家庭婚姻生活,要拿你问罪呢!嫂子,你们还是先避开吧,最怕他们失去理智后,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阿芳好心劝阻一番。

安基文听到莉莉可怜的哭泣声,那还忍受得住。于是,他果断地说:“躲什么呀,我就不信,朗朗青天之下,就没有王法啦,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阿文,快走!”马露蓉催喊道。

夫妻二人加快脚步,赶回到自己家。只见屋里屋外,站满十几个人,个个都是一副气势凶凶的样子。这时,罗玉兰大哥罗家富看到安基文回来了,马上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劈头盖脸地说:

“好哇,安基文,你这小子把我妈害得住院了,老子今天来找你算总帐!”

安基文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说:“家富,你这话怎么这样讲,我怎么把你妈给害得生病住院啊?”

“就是因为你贪新厌旧,抛弃了我妹妹,让我妈气得病情严重住院了,至今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你说这帐怎么算?”罗家富恶声恶气,咆哮如雷,好象恨不得把安基文吞进肚子里。

安基文反问他:“那你说怎么算?”

其二弟罗家财冲上来大声说:“文算,今天你给我们赔偿5万元的精神损失,作为我母亲的住院费和护理费,另外再赔偿5万元作为我妹妹的青春损失费!”

马露蓉听罢,走过来打断罗家财的话:“你们狮子开大口哪,张嘴就来敲诈1o万元,要抢钱就到银行去,银行金库里不止1o万块钱呢!”

罗家财转过脸,一巴掌打在马露蓉的脸上,狠狠地骂道:“妈的,都是你这个臭婊子,抢了我妹妹的老公,等会儿老子再和你算帐!”

安基文见妻子无缘无故被打了,气愤地冲上前据理力争:“你凭什么打人?”

罗家财举起拳头在当着他的脸挥舞几下,威胁道:“就凭这个,你如果不答应赔钱,就和你武算了结,打断你的一条腿!”

安基文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软弱是不行的。可他还是尽力讲理:“家富、家财,以往我叫你们兄弟,现在虽然我和你们妹妹离婚了,这也怪不得我,关于离婚的事情,先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提出来的,你们不信,可以问一下左右邻居,不然就叫罗玉兰当面来对质。”

来看热闹的邻近居民纷纷插嘴:“我们可以证明,安基文离婚的事情先是你妹妹主动提出的,马露蓉好几次都劝她要珍惜和安基文的婚姻,千万别轻易闹离婚了,可她就是听不进耳!”

罗家富见众人帮着安基文说话,从身上拿出一页纸张,对大伙扬了扬,大声说:“你们说的全是废话!你们看看,我手里拿着安基文写的离婚协议书,这就是白纸黑字的证据!”

安基文一看,果然是自己写的那份离婚协议是怎么落到他们的手里。原来,这是他们从罗玉兰的皮箱内翻出来的。安基文没有否认:“不错,这是我写的。不过,这离婚协议书是你妹妹逼我写的,关我什么事?”

“妈的,你还嘴硬,”罗家富骂罢,一拳向安基文的面颊打去。

安基文没有防范,往后踉跄几步,跌倒在地上。他爬起来,感到腮帮一阵火辣辣的,他用手抹一下,嘴角流出血来,手也弄脏了。

他说:“你们怎么这样横蛮无理,动不动就打人?”

罗家财冲上来,对准他的腿窝使劲踢一脚,安基文“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马露蓉见状,急忙叫道:“我要打11o报警!”说着,她向门外跑出去。

罗家财追上去,一把就她拖回屋里,将她搡倒在地上,气凶凶地骂道:“妈的,你这个臭婊子,你敢报警,今天就先让你知道我们罗家兄弟的厉害!”

随之,罗家财挥动手,向一起前来闹事的族人大声叫喊:“你们给我教训教训她一番!”

于是,好几个家伙马上围攻上来,你扯她的头,他拖她的脚,有的趁机坐在马露蓉的身上使劲地抓她的乳.房。有一个叫歪嘴的家伙见不过瘾,索性把马露蓉的衣裳脱下来,让她的上身完**露出来。

歪嘴得意地淫笑道:“哇,这个婊子的奶好大啊!”说着,他一把抓住马露蓉的**,使劲地拉扯。

莉莉见妈妈被这帮人欺负,哭喊着扑在母亲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妈妈的乳.房,大声说:“大叔大伯,求求你们,别打我妈妈啊!”

歪嘴狂笑起来,说:“好哇,你自动送到我面前,我今天也要摸你的奶!”说着,他就扯莉莉的衣裳。

莉莉双手拼命捂住自己的胸前,左右挣扎着,不停哭喊道:“不要啊!不要啊!……”

安基文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冲过来,双手提起歪嘴,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扔到另一边,然后抬起脚狠狠地踢去,大声骂道:

“畜牲,你还配做人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污辱我老婆和女儿!”

歪嘴躺在地上,杀猪一般嚎叫。

罗家富见自家兄弟被打了,更是疯狂了,他叫喊道:“你们给我狠狠揍他一顿!”

几个人马上围住安基文,一阵拳打脚踢。

马露蓉拉住罗家富的腿,苦苦央求道:“求求你们,快住手啊,别打我老公呀,你们会打死人的啊!”

这时,门口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不知是谁向11o报警了。

罗家富见势不妙,叫喊道:“快跑,警察来了!”

瞬间,十几个家伙慌乱跑走了。歪嘴临跑前,拿起一根木棒,照准安基文的小腿使劲地敲击下去,疼痛得安基文“哎哟!”惨叫一声。

第44章 燕燕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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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基文被送进医院了。经过拍片检查,他的小腿幸好没有骨折,只是胫骨有一道裂缝了,小腿紫乌瘀肿起一个大包,他不得不办理住院手续。

这是一家座落在市区中心人民医院,院内环境幽雅,假山喷泉,虽然是深冬季节,草坪仍旧绿草茵茵。病房里,不时传出患者一声高一声低的呻吟。医院走廊、凉亭、有的患者正在闲坐着,有的患者由亲属推着轮椅缓缓散步,时而看到护士出出进进的身影。

“爸爸,你疼吗?”

安基文安慰她说:“莉莉,你放心,过几天就会好的。”

莉莉想起早上的情景,心中还感觉一阵阵的抖。她愤慨地说:“那些人的心太狠毒了,下手那么狠!”

马露蓉打开饭盒,拿起匙更舀饭,对安基文说:“阿文,来,我喂你吧。”

安基文没有拒绝,好象小时候乖乖地让自己母亲给他喂吃饭似的。他一边吃,一边装着轻松的样子,逗妻子说:

“露蓉,我真想一辈子躺在医院这儿,让你永远给我喂饭呢。”

马露蓉嗔他一句:“别说胡话啦,看你受伤住院,给你喂饭,你以为我这样做心里好受哇!”

“别为**心,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老婆,这些日子多辛苦你啦!”

“我辛苦点累点没关系,就是最恨那些没心没肺的家伙,凭什么理由要上门打人,他们妹子和你闹离婚关我们什么事。这个罗玉兰也真是的,那天让我碰见她的话,非要问清楚她不可!”马露蓉越说越生气。

安基文说:“你别怪她,都是她两个哥哥的事。你没见报纸电视台上报道过么,一些乡下人平时就对城里人有偏见,行走在路上,你的车子经过他旁边,还没碰着他,他就先装跌倒在地上,然后大声喊叫诬说是你的车子碰伤了他,非要索赔数千上万元不可。你若不答应给钱,就拉全村人来砸你的汽车,打你个半死不活的。所以,平时在路上,你如果见到有人跌倒在地上,你千万别去扶他起来,弄不好你就会惹上麻疯事!”

莉莉气愤地说起前些日子的一件事:“是啊,上回我们班有一位同学在路上遇见一位村上的老婆婆突然跌跤,她就过去好心扶老婆婆起来,没想到老婆婆反而拉住她不放,硬说是她碰她跌跤的,结果同学家长白白被赔了上千块钱作医药费。这年头,真的是好心没好报,好人做不得!”

同病房住院的一个病友也插过话来:“如今社会风气越来越糟糕,人心越来越费解,好人怕坏人。平时,如果路见不平,你稍为说一句公道话都会惹火烧身,诺,这位陆歌就是……”他指着靠近阳台窗口的一位病友说。

在这间病房,包括安基文在内一共住着三个病人。安基文一家子顺眼向躺在阳台窗口的病友看过去,是个中年汉子。那位叫陆歌的患者接过病友的话音:

“嗯,上个月在商场里,我现一个小偷正在偷顾客的钱,我就提醒那顾客。没想到,那小偷的几个同伙竟然掏出刀子来就扎了我一刀,骂我断了他们的财路,就威胁要给我放点血。最令人伤感的是,事后警察抓到那几个动刀子的家伙,想找那个顾客作证人,可是他竟然否认他当时在现场……”

“他为什么不敢作证啊?”莉莉忍不住打断病友的话问道。

“为什么,还不是怕日后那些小偷对他进行报复!唉,如今好人怕坏人,坏人越来越猖獗,无奈啊——”陆歌叹了一口气。

几个人说着,说着,感慨不已。这时,马露蓉对安基文说:“阿文,以后你也少管点闲事,免得有一天不是住病房,而是……”她把没有说出口的话收住了,怕说出来不吉利。

没想,安基文乐呵呵地调侃说把妻子的话说完:“放心吧,老婆,你以为我会轻易进太平房么?”

“气死你了,看你今天无缘无故被人打成这样子,幸好腿没断,不然你就成了瘸子,成了残废人!”

马露蓉想起上午被那些人扯光衣裳,自己的**被那些人抓来抓去的情景,现在感觉**还有些隐隐作痛。那个歪嘴的家伙太可恨了。她想,幸好女儿的衣裳没有被歪嘴脱光,不然叫她以后如何见人。自己的**在众人面前虽然裸露了出来,还被那些不是东西的家伙揉来揉去,毕竟自己是过来人,所纪一大把了,倒是无所谓,可是莉莉还是姑娘啊!

想到这些,她从心里很感激邻居阿芳。当时,阿芳见一帮人的行为太过份了,急忙向11o报警,这才终于制止了那帮家伙继续作恶下去。

安基文吃完晚饭了。马露蓉端来一盆水,让他漱口,然后再帮助丈夫抹干净脸。陆歌看他们俩一副亲昵的样子,心里很羡慕。不过,他听到他们刚才说的罗家富因为是安基文和其妹妹闹离婚,就带一帮人到他家闹事打架,听得有点糊涂,于是,他问道:

“阿文,刚才听你们说是因为你和那个罗玉兰闹离婚,她的两个哥哥才跑到你家闹事的。现在看你们夫妻俩如此恩恩爱爱,到底怎么回事啊?”

靠近安基文病床边的病友也感觉其中的原由有些费解,也接过话语道:“是啊,听你们讲的,好象罗玉兰是你的妻子,而现在这位嫂子也是你的妻子,到底谁才是你的原配妻子啊?”

安基文笑了笑,说:“哦,事情是这样的……”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讲一遍。

陆歌听罢,说:“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哪。唉,他们兄弟俩怎么能怪你呢,真是太不讲理了!”

“是呀,这离婚事又不是我先提出来的,更不是我现在的老婆来挖他妹子的墙脚,做的太过份了,简直是无法无天!”安基文说到这,转过话题问马露蓉,“哦,警察把那些人抓到了没有?”

马露蓉告诉他:“听阿芳说,那些家伙跑到村上了,警察追到村里,抓了几个,歪嘴被抓了。”

安基文从妻子的话音里感觉到好象没有抓完那些人,便问她。马露蓉“嗯”一声,说:“听说罗家富和罗家财跑了,没有抓到,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安基文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看他们能跑到哪!”突然,他想起什么,急忙又问道,“哦,对啦,今天我一直没见着燕燕,莉莉,早上你把燕燕放在哪?”

莉莉难过地说:“爸,他们早上一来,乱轰轰的,有个家伙趁我不注意,一下子就把燕燕抢跑了,我也不知道如今抱去哪了?”

“老婆,你告诉警察了吗?”

马露蓉说:“我已经告诉警察了,可是警察追到村里,找不见燕燕,可能被罗家富他们抱走逃跑出去了吧。”

安基文不禁叫喊一声:“燕燕,我的女儿,你如今在哪呀?——”

第45章 病房情挑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安基文叫妻子和女儿回家。马露蓉说:“我回去了,夜里没人护理你,能行吗?”

安基文说:“你就放心回家吧。我这儿没事了,晚上上厕所也没关系,拄着拐杖我能慢慢行走的,再说卫生间就在病房旁边阳台。”

陆歌也说:“嫂子,你回去吧,如果夜里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助叫值班护士来的!”

马露蓉听罢,说:“好吧,那我和莉莉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再送早餐来。”

安基文关心地说:“明天早上不用送来了,我就在医院要个早餐,省得你来来回回,太累了。”

“累什么呀,我又没上班,呆在家里也是闲着。”马露蓉执拗地说。

这时,陆歌接过话音说:“嫂子,我记得有一回我好象曾经买过你在市场上摆菜摊的青菜呢,怎么说你在家里闲着哇?”

马露蓉说解释:“哦,平时我摆卖青菜的时间很短的,有空就去过手一下菜农挑来的青菜,一般中午我卖完就回家了,很少守一整天的。”

“唔,能卖多少是多少,挣够你每月的生活费已经很不错了。”

马露蓉笑道:“那麻烦陆先生以后常来光顾我的青菜摊啊!”

陆歌也跟着笑道:“好哇。不过,以往都是我老婆上街买菜的多,到时候我叫她多去你那儿。”

“敢情好,陆先生,那我在这儿可得先谢谢你哦!”

“客气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莉莉看母亲和陆先生越说话越长,她想起和同学约定好,今晚到同学家玩,于是催叫母亲一声:“妈,你们别说了,我等一会儿还要到同学家呢!你走不走啊,你不走那我先自个回家了。”

马露蓉应道:“好好,我这就和你一块回去。”随后,她向陆歌告辞一声。

马露蓉和女儿离开病房后,陆歌对安基文说:“阿文,你现在这位老婆的人缘挺不错的啊,待人热情,温和。从她的音容笑貌就可以感觉出她的品行和性情,不愧是一位心地善良而又贤慧勤快的妻子啊!”

安基文感慨地说:“陆先生,你说的没错,人生难得的就是红颜知已。对于我来说,不求妻子容颜沉鱼落雁,闭花羞月,不求妻子家财万贯,金银满籯,她若对自己的男人能够知情达理,嘘寒问暖,真情厮守,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唔,你这话我深有同感。老婆太漂亮了出门不放心,容易招蜂惹蝶,我先前的第一任妻子就是这样。每天晚上都去跳舞,看到她整夜整夜的被别的男人搂腰抱怀,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我叫她别这样,她不但不听,相反还提出离婚和人家跑了。这样也好,后来我干脆找个乡下来打工的女人,在乡下长期生活的女人就老实得多,至少不上舞厅,让人家搂搂抱抱,省得心烦!”

“陆歌,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怪话啦?”突然从病房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陆歌回过头一看,高兴地叫一声:“噢,老婆,你来啦,方才我在夸你啊!”

“夸我什么啊,你不说我怪话就不错了。”陆歌妻子笑道。

“真的嘛,不信你问问这两位病友。”

安基文说:“真的,你老公夸你贤惠老实。”

妇人听罢,脸上溢出甜蜜的笑容。

安基文把目光停留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只见她长着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满脸洋溢着的笑容尤为让人感到如春风拂面,温馨柔和。半晌,他久久地打量这个女人,好象在回忆什么。

那女人端来一张凳子,坐在自己男人病床跟前,她打开饭盒,香喷喷的气味溢满病房。她殷切地说:“你饿坏了吧,今天主人家活儿多,回家晚些,所以匆匆忙忙做好饭马上赶来。”

陆歌没有接过饭盒,而是对他妻子说:“这么说来,你还没有吃饭吧。”

“嗯,我一做好晚饭,顾不上吃就首先赶来给你送饭,怕你饿坏了啊!”

安基文听到这儿,插过一句:“哟,陆先生,你老婆对你可真疼爱有加哦!”

那女人向安基文望去一眼,落落大方地说:“这位先生,老婆疼自己的男人是应该的,你说是不是呢?”

没等安基文回答,陆歌抢着说:“你别在这儿自买自夸了,方才你不见,他老婆才真真的疼爱她男人呢!”

妇人向安基文望去,好象在问自己丈夫怎么个疼爱法。

陆歌知道妻子想说些什么,不等她开口,便说:“他老婆一口饭一口饭的喂他,看得我都嫉妒了。”

女人听出他这话中别有另一番含意,稍为侧歪一下脑袋,问他道:“好啦,我就知道你也想叫我今晚一口一口饭的喂你,是吧!”

“老婆,你真的好聪明耶!”陆歌把嘴巴张开得大大的,好象小孩子般等待着母亲给他喂饭似的。

女人瞧他那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哟,今晚你学撒娇了是不是?”

陆歌也跟着笑了:“嘿嘿……平时都是你在我面前撒娇,今儿我就不能跟你撒一回娇么?”

“好哇,当年只有你儿子在我面前撒娇,看来你也想当一回我的宝贝儿子了。”妇人逗乐道。

“嗯,我就要乖乖地让你喂我一顿饱饱。”

于是,女人拿起条更,开始舀饭喂自己男人。陆歌一边吃,一边说:“老婆,你喂我一口,给条更我,我也同时喂你一口。就象我们当初热恋的时候那样亲亲热热!”

妇人嗔他一句:“喂喂喂,吃饭的时候别说话,我现在喂你吃饭,是妈妈喂儿子,你不能叫我老婆,你要叫我一声妈。”

陆歌笑道:“我晕,真的让我叫你‘妈妈’啊!”

“当然啊,你方才不是答应要当一回我的宝贝儿子吗?”

陆歌听罢,说:“好啦,老婆,别逗啦!这是在病房,当着大伙儿的面乱叫一通,我不好意思呢!”

妇人爽脆地笑道:“哈哈……那往后你就正经点,夫妻开玩笑也要看场合嘛!”

安基文见状,忍不住笑起来:“呵呵,你们夫妻俩真的逗人,好象在演‘二人转’似的,看得我们都入迷了!”

另一位病友也跟着说:“是啊,陆先生,你们继续演啊,我们爱看呢!”

妇人听罢,脸庞一阵羞赧地红润起来,好象做新娘的模样,流露出娇滴滴的眼神。这时,陆歌端起饭盒,不用妻子喂了。很快,他吃饱了。他到卫生间漱完口后,回来告诉妻子说:“老婆,今天下午我问过主治医生了,说明天早上我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妇人一听,高兴地反问道:“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住了一个多月院,我在这儿也闷死了!”

“哎呀,那太好啦!别说你烦闷,我每天跑来跑去的,也累死了!”

在他们说话之际,安基文总觉得眼前这妇人好象在那儿见过一眼,他思索好一阵,终于记起来了。于是,他开口插过话问一声:

“陆歌,你老婆名字是不是叫‘方素洁’?”

妇人没等自己男人回答,她转过脸来看着安基文说:“是呀,我就叫方素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安基文说:“噢,我记得两年前曾经在报纸上见过你的一篇报道和照片,说你在城里当保姆,工作很出色,被市政府有关部门评为十大优秀家政服务员,有这回事吧?”

方素洁落落大方地说:“哦,是有这回事,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安基文说:“哎呀,你真是好样的。难怪你刚走进病房的时候,我总感觉有点面熟。”

这时,方素洁关心地问他为什么住院。陆歌替安基文把原因简要说出来。方素洁听罢,感叹说:“唉,现在的人的修养怎么就那么差,动不动就打架,动不动就捅刀子。陆歌就因为在商场里管闲事,结果白白被人家捅了一刀,幸好没对要害处,不然就没命了!”

安基文说:“陆歌是好样的,这叫见义勇为啊!”

方素洁发牢骚道:“见义勇为是见义勇为,可是主管部门又不给你颁发个什么见义勇为奖,受伤住院花钱不算,个人还白白捡得一番疼痛。”

陆歌说:“你别发牢骚了,该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出手,不然,你不管,我不睬,小偷不就更猖獗了吗,我们的社会风气就越来越糟了。”

“就你逞强,就你逞英雄,你以为你是谁啊!”

“好啦,你累了一天,你就先回家忙你的事情吧。”陆歌劝妻子道。

方素洁吩咐自己男人几句后,这才离去。

待妻子走后,陆歌对安基文说:“女人就是这样,生怕自己男人有个什么闪失。说实在话的,当时我根本没有考虑到对方会不会动刀子,更不会想到会不会被捅死。”

安基文深有同感道:“是啊,今天早上看到那些家伙非礼我老婆和女儿,当时我就气炸了。即使在路上见到这种情形,我想每个有血气的男人,也会上前制止的。人嘛,就应该有一种精神,有一种正义感。”

随后,同房的三位病友好象是神交已久的老朋友,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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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冤家路宽

翌晨,马露蓉提着饭盒,走进医院大门口,无意中看见罗玉兰正从医院侧面快餐店买早点出来。为了昨天的事情,她本来一肚子的怨气,想装着没看见的样子走过去。后来想了想,向她问清楚其大哥二哥胡搅蛮为的原因,于是,她便打招呼道:

“玉兰,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你。”

罗玉兰听见有人叫她,转过头一看,不知是高兴还是什么的样滋味,她的语气显得有点不冷不热:“露蓉,是你呀,你来医院给谁送早餐哇?”

这时,马露蓉看见罗玉兰的脸上流露出很疲惫的样子,一双眼睛积满了憔悴,周边布满一圈黯淡的色泽,整个人儿比离婚的时候显得消瘦了许多。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精神气质怎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大,仿佛受到很大的打击。

稍时,马露蓉有点伤感地告诉她说:“阿文住院了,你不知道吗?”

罗玉兰惊异地问道:“阿文住院了,什么时候病的?”

马露蓉反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真的假的,我知道什么哇?”罗玉兰说,“这半个多月来我一直呆在医院伺候我妈,烦死了!”

这时,马露蓉说:“哦,昨天你大哥跑到我家,说你们母亲就是因为你离婚的事情气得昏倒在地,住院了。”

罗玉兰吐一番苦水道:“是的,至今要死不活的,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这不,为了服伺她,我都累得瘦了一圈,连走路都感觉双脚轻飘飘的!”忽而,她想起什么,换过话题问阿文他为什么住院了。

马露蓉思忖道:听罗玉兰的口气,看来她真的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于是,她告诉罗玉兰说:“昨天早上,你大哥二哥召集村上十几个人跑到我家里闹事,最后动手把阿文打伤了……”

不等马露蓉说完,罗玉兰却关心起安基文的伤势,惊呼一声:“什么,我大哥二哥怎么能这样乱打人啊,这不是犯法的行为吗?”

“如果不是警察来得快,事态还将会更严重呢!”

“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看阿文,我代大哥二哥向你们赔礼道歉!”罗玉兰恳切地说。

马露蓉冷冰冰地说:“算了,你大哥二哥把人打伤了,现在不是一、两句赔礼道歉的话就可以说得过去的!”

昨晚,马露蓉回到家里,想起白天所发生的事情,乳.房仍在隐隐作痛。心里对罗玉兰窝着一肚子火,她打算过些日子非要找个机会质问她不可,问她为什么要挑唆她两个哥哥到她家中闹事打人,而且还要把燕燕抢走。然而,一觉醒来之后,她冲动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了。因此,方才见到罗玉兰满脸悒郁的愁容,她对她萌生隐恻之情,于是放下心里的不愉快,一如往常,主动打招呼。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十分感谢罗玉兰成全了她和安基文的婚姻。

现在看到罗玉兰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从心底渐渐打消了对她的怨气。如果阿文被打伤的事情与罗玉兰没有关系,又怎能怪她呢,一人做事一人当嘛!

罗玉兰听得出,马露蓉的话语里多少渗杂着怨气。但是她理解这位嫂子的心情,毕竟是自己的兄长动手打人,侵犯了他人的人身权利。她不清楚自己的两个哥哥为什么非要打伤安基文不可,在这件事情上她感觉一阵阵的疚愧。她决定等一会儿马上回家去,一定要拉大哥二哥一块到医院向安基文赔礼道歉,承担安基文的住院医疗费用以及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等等。她把这些想法向马露蓉说出来。

马露蓉听罢,被这个女人的诚恳心意感动着。她忧郁地叹出一口气,说:“玉兰,你的两位哥哥已经跑走了,警察正在立案追捕呢!”

罗玉兰一听,感到事态严重了,她惊怔地说:“哦,他们真的逃跑了么?”

“嗯,如果他们被警察从外抓回来,必然罪加一等。”

“天网恢恢,他们能跑到哪儿呢!我明天就到外地找大哥二哥去,他们无非是回自己家罢,我一定要说服他们回来投案自首。”

“那你母亲怎么办,你不是说她已经不醒人事了么?你走了,谁来照顾老人家啊?”

“我回村上叫春妹来帮助照顾几天,春妹是我远房亲戚的表妹。”罗玉兰主意已经定下来了。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了安基文所在的三楼30床病房。

病房内的两名病友不在,大概到外面晨练去了。安基文正靠在床铺看《恋爱婚姻家庭》杂志,马露蓉叫他一声:

“阿文,玉兰看你来啦!”

安基文听到妻子与他说话,放下杂志,一眼就看见罗玉兰站在跟前,他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惊异地说:

“玉兰,是你?你……你怎么来啦?”

罗玉兰平静地说:“在医院门口,嫂子碰见我,告诉我说你受伤住院了,所以就想来看看你,可以吗?”

安基文心里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脸色冷漠地说:“你爱来就来吧,你昨天叫你大哥二哥上门打伤我,今天你又来看我,不会是又在演戏吧?”

罗玉兰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阿文,对于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因为这段日子白天黑夜我都在医院护理我母亲,连屙尿都没空。我大哥二哥他们怎么闹事打人我一点也不知道,真的。”

这时,她看到安基文的小腿包扎着夹板,接着说:“阿文,他们把你的腿打断了,是吗?他们怎能这样乱打人啊?阿文,真的对不起你了!我替我的大哥二哥向你赔罪,可以吗?”

听到罗玉兰这么一说,安基文的心也软了下来,故作轻松状的样子说:“玉兰,算了,这点伤没要紧,过几天又可以走路了。”

“大前天,春妹来看望我母亲,她看到我白天夜里忙忙碌碌,便对我说,叫我大哥二哥或者大嫂二嫂来帮料理一下,替换我回家休息休息。大概是大哥二哥他们知道母亲昏倒住院后,一定是匆匆忙忙从外地赶回来的。阿文,可能是我大哥他们听信了同族一些人的闲言碎语,一时冲动,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闹事了。”罗玉兰推测解释道。

马露蓉接过话音:“你大哥说是因为我挖了你的墙脚,骂我是第三者……”

“这么说,他也动手打了你吧?”罗玉兰关切地问道。

马露蓉“嗯”一声。安基文说:“打还是轻的,令人最气愤的是竟然当众扒光了你嫂子的衣裳,对着她的**抓来抓去!”安基文越说越气愤。

“我哥他们怎么这样哇,动手打人就已经不对了,竟然还当众侮辱你,侵犯女性的尊严和人格,这是严重犯法的行为啊!不行,我马上去找他们回来自首……”罗玉兰说着,立刻转过身准备要走。

安基文一把拉住她的手:“玉兰,你别回去了。主要是那叫歪嘴作的孽,再说你大哥二哥已经逃跑了,昨天警察追到你们镇上,抓了好几个人。”

这时,罗玉兰扑在马露蓉的怀里,伤感地说:“嫂子,我对不住你,都是离婚的第二天我在电话里对大哥胡说了一句,我怕他们骂我,就故意说是阿文写的离婚协议书,把责任推到阿文身上。因此他们肯定认为是阿文首先提出离婚的,认为是你挖我的墙脚。嫂子,真的对不起,你就狠狠骂我一顿吧,不然我心里不好受……”

马露蓉安慰她道:“玉兰,别难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相信警察会公正处理这件事情的。当然,也希望你大哥他们以后别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因为你和阿文离婚的事情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并没有挖你的墙脚。”

“嫂子,我承认这离婚的事情根本不怪你,也不能怪阿文。自从回到家以后,特别是我妈妈因为我的事情气得病倒了,这些日子来我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婚姻问题上,我确实有点游戏人生了,以后我会和我大哥他们解释清楚的。”

安基文想不到罗玉兰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先前她对待婚姻问题,从来没有这样的认识态度,从来没有认识自己的轻率和错误。眼下,她倒是很爽快地承认自己的不对,而且也没有责怪马露蓉和他。他暗想,如果他没有和马露蓉结婚,兴许他还会和罗玉兰复婚呢。当然,他没有把内心的想法流露出来,他怕自己的想法会伤害了现任妻子的感情。再说,他和罗玉兰的缘份已经断了,怎么可能重续前缘呢!

罗玉兰忽然看到马露蓉搁在病床上的饭盒,说:“噢,你看,我只顾和你们说话了,嫂子送来的饭都快凉了,阿文,你先吃早餐吧。我先走了,我要去看看一下我的老母亲。老人家整天卧床,屎屎尿尿的,看见也觉得挺可怜的。想起来,妈妈患病住院,我内心挺难受的。”这个女人说这话时,语调哽咽着,一副欲哭的表情。

马露蓉送她出门,问她一句:“玉兰,你妈住几楼几号病房,等会儿我去看一下她。”

罗玉兰感激地说:“露蓉,我的好嫂子,我妈的事情就不用麻烦你了。再说,她一直昏迷不醒,你去看她她也不知道,谢谢你一番好意!”

“那你好走,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告诉我一声,嫂子会帮你一把的。”

“谢谢嫂子!”罗玉兰说着,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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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冤家路宽

翌晨,马露蓉提着饭盒,走进医院大门口,无意中看见罗玉兰正从医院侧面快餐店买早点出来。为了昨天的事情,她本来一肚子的怨气,想装着没看见的样子走过去。后来想了想,向她问清楚其大哥二哥胡搅蛮为的原因,于是,她便打招呼道:

“玉兰,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你。”

罗玉兰听见有人叫她,转过头一看,不知是高兴还是什么的样滋味,她的语气显得有点不冷不热:“露蓉,是你呀,你来医院给谁送早餐哇?”

这时,马露蓉看见罗玉兰的脸上流露出很疲惫的样子,一双眼睛积满了憔悴,周边布满一圈黯淡的色泽,整个人儿比离婚的时候显得消瘦了许多。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精神气质怎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大,仿佛受到很大的打击。

稍时,马露蓉有点伤感地告诉她说:“阿文住院了,你不知道吗?”

罗玉兰惊异地问道:“阿文住院了,什么时候病的?”

马露蓉反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真的假的,我知道什么哇?”罗玉兰说,“这半个多月来我一直呆在医院伺候我妈,烦死了!”

这时,马露蓉说:“哦,昨天你大哥跑到我家,说你们母亲就是因为你离婚的事情气得昏倒在地,住院了。”

罗玉兰吐一番苦水道:“是的,至今要死不活的,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这不,为了服伺她,我都累得瘦了一圈,连走路都感觉双脚轻飘飘的!”忽而,她想起什么,换过话题问阿文他为什么住院了。

马露蓉思忖道:听罗玉兰的口气,看来她真的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于是,她告诉罗玉兰说:“昨天早上,你大哥二哥召集村上十几个人跑到我家里闹事,最后动手把阿文打伤了……”

不等马露蓉说完,罗玉兰却关心起安基文的伤势,惊呼一声:“什么,我大哥二哥怎么能这样乱打人啊,这不是犯法的行为吗?”

“如果不是警察来得快,事态还将会更严重呢!”

“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看阿文,我代大哥二哥向你们赔礼道歉!”罗玉兰恳切地说。

马露蓉冷冰冰地说:“算了,你大哥二哥把人打伤了,现在不是一、两句赔礼道歉的话就可以说得过去的!”

昨晚,马露蓉回到家里,想起白天所发生的事情,乳.房仍在隐隐作痛。心里对罗玉兰窝着一肚子火,她打算过些日子非要找个机会质问她不可,问她为什么要挑唆她两个哥哥到她家中闹事打人,而且还要把燕燕抢走。然而,一觉醒来之后,她冲动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了。因此,方才见到罗玉兰满脸悒郁的愁容,她对她萌生隐恻之情,于是放下心里的不愉快,一如往常,主动打招呼。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十分感谢罗玉兰成全了她和安基文的婚姻。

现在看到罗玉兰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从心底渐渐打消了对她的怨气。如果阿文被打伤的事情与罗玉兰没有关系,又怎能怪她呢,一人做事一人当嘛!

罗玉兰听得出,马露蓉的话语里多少渗杂着怨气。但是她理解这位嫂子的心情,毕竟是自己的兄长动手打人,侵犯了他人的人身权利。她不清楚自己的两个哥哥为什么非要打伤安基文不可,在这件事情上她感觉一阵阵的疚愧。她决定等一会儿马上回家去,一定要拉大哥二哥一块到医院向安基文赔礼道歉,承担安基文的住院医疗费用以及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等等。她把这些想法向马露蓉说出来。

马露蓉听罢,被这个女人的诚恳心意感动着。她忧郁地叹出一口气,说:“玉兰,你的两位哥哥已经跑走了,警察正在立案追捕呢!”

罗玉兰一听,感到事态严重了,她惊怔地说:“哦,他们真的逃跑了么?”

“嗯,如果他们被警察从外抓回来,必然罪加一等。”

“天网恢恢,他们能跑到哪儿呢!我明天就到外地找大哥二哥去,他们无非是回自己家罢,我一定要说服他们回来投案自首。”

“那你母亲怎么办,你不是说她已经不醒人事了么?你走了,谁来照顾老人家啊?”

“我回村上叫春妹来帮助照顾几天,春妹是我远房亲戚的表妹。”罗玉兰主意已经定下来了。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了安基文所在的三楼30床病房。

病房内的两名病友不在,大概到外面晨练去了。安基文正靠在床铺看《恋爱婚姻家庭》杂志,马露蓉叫他一声:

“阿文,玉兰看你来啦!”

安基文听到妻子与他说话,放下杂志,一眼就看见罗玉兰站在跟前,他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惊异地说:

“玉兰,是你?你……你怎么来啦?”

罗玉兰平静地说:“在医院门口,嫂子碰见我,告诉我说你受伤住院了,所以就想来看看你,可以吗?”

安基文心里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脸色冷漠地说:“你爱来就来吧,你昨天叫你大哥二哥上门打伤我,今天你又来看我,不会是又在演戏吧?”

罗玉兰知道他误会了,解释道:“阿文,对于昨天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因为这段日子白天黑夜我都在医院护理我母亲,连屙尿都没空。我大哥二哥他们怎么闹事打人我一点也不知道,真的。”

这时,她看到安基文的小腿包扎着夹板,接着说:“阿文,他们把你的腿打断了,是吗?他们怎能这样乱打人啊?阿文,真的对不起你了!我替我的大哥二哥向你赔罪,可以吗?”

听到罗玉兰这么一说,安基文的心也软了下来,故作轻松状的样子说:“玉兰,算了,这点伤没要紧,过几天又可以走路了。”

“大前天,春妹来看望我母亲,她看到我白天夜里忙忙碌碌,便对我说,叫我大哥二哥或者大嫂二嫂来帮料理一下,替换我回家休息休息。大概是大哥二哥他们知道母亲昏倒住院后,一定是匆匆忙忙从外地赶回来的。阿文,可能是我大哥他们听信了同族一些人的闲言碎语,一时冲动,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闹事了。”罗玉兰推测解释道。

马露蓉接过话音:“你大哥说是因为我挖了你的墙脚,骂我是第三者……”

“这么说,他也动手打了你吧?”罗玉兰关切地问道。

马露蓉“嗯”一声。安基文说:“打还是轻的,令人最气愤的是竟然当众扒光了你嫂子的衣裳,对着她的**抓来抓去!”安基文越说越气愤。

“我哥他们怎么这样哇,动手打人就已经不对了,竟然还当众侮辱你,侵犯女性的尊严和人格,这是严重犯法的行为啊!不行,我马上去找他们回来自首……”罗玉兰说着,立刻转过身准备要走。

安基文一把拉住她的手:“玉兰,你别回去了。主要是那叫歪嘴作的孽,再说你大哥二哥已经逃跑了,昨天警察追到你们镇上,抓了好几个人。”

这时,罗玉兰扑在马露蓉的怀里,伤感地说:“嫂子,我对不住你,都是离婚的第二天我在电话里对大哥胡说了一句,我怕他们骂我,就故意说是阿文写的离婚协议书,把责任推到阿文身上。因此他们肯定认为是阿文首先提出离婚的,认为是你挖我的墙脚。嫂子,真的对不起,你就狠狠骂我一顿吧,不然我心里不好受……”

马露蓉安慰她道:“玉兰,别难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相信警察会公正处理这件事情的。当然,也希望你大哥他们以后别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因为你和阿文离婚的事情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并没有挖你的墙脚。”

“嫂子,我承认这离婚的事情根本不怪你,也不能怪阿文。自从回到家以后,特别是我妈妈因为我的事情气得病倒了,这些日子来我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婚姻问题上,我确实有点游戏人生了,以后我会和我大哥他们解释清楚的。”

安基文想不到罗玉兰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先前她对待婚姻问题,从来没有这样的认识态度,从来没有认识自己的轻率和错误。眼下,她倒是很爽快地承认自己的不对,而且也没有责怪马露蓉和他。他暗想,如果他没有和马露蓉结婚,兴许他还会和罗玉兰复婚呢。当然,他没有把内心的想法流露出来,他怕自己的想法会伤害了现任妻子的感情。再说,他和罗玉兰的缘份已经断了,怎么可能重续前缘呢!

罗玉兰忽然看到马露蓉搁在病床上的饭盒,说:“噢,你看,我只顾和你们说话了,嫂子送来的饭都快凉了,阿文,你先吃早餐吧。我先走了,我要去看看一下我的老母亲。老人家整天卧床,屎屎尿尿的,看见也觉得挺可怜的。想起来,妈妈患病住院,我内心挺难受的。”这个女人说这话时,语调哽咽着,一副欲哭的表情。

马露蓉送她出门,问她一句:“玉兰,你妈住几楼几号病房,等会儿我去看一下她。”

罗玉兰感激地说:“露蓉,我的好嫂子,我妈的事情就不用麻烦你了。再说,她一直昏迷不醒,你去看她她也不知道,谢谢你一番好意!”

“那你好走,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告诉我一声,嫂子会帮你一把的。”

“谢谢嫂子!”罗玉兰说着,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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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知心话儿

罗玉兰刚刚走出病房门口,陆歌和同病房的病友从外面散步回来了。

稍会儿,他向安基文打听刚才走出病房的那位女人是谁。安基文告诉他说:“哦,她就是我前不久离异的妻子。”

安基文说:“噢,她没有来闹,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两位兄长上门打架的事情。方才,我妻子在医院门口碰到她,得知我受伤住院了,便来看望我一下。”

“哦,这个女人倒是有点与人不同哦,婚也离了,架也打了,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气也气过了。可是看她刚才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没有半点怨恨你的样子。”陆歌说。

“唔,她这个人是有点与众不同。几个月前和我闹离婚的时候,她像个出色的演员,经常弄得我摸不着头脑。等到我心情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忽然又变卦了,我对她感到无可奈何。没法子,我不得不答应与她分手了。离婚前,她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我说,夫妻不成朋友在。当时我以为她不过说说而已。没想到,她倒是挺守信的。”安基文说这番话时,不知是夸她,还是埋怨她。

马露蓉说:“罗玉兰这人的秉性确实有点叫人捉摸不透,虽然先后结过几次婚了,思维方面却还像个未成熟的女孩子似的,有点固执和任性。”

“唔,不管怎么说,你们离婚后,双方没有结成冤家、不视为陌路人、仇人就好。原来她两位兄长是在她不知的情形下上门打架闹事的。”陆歌说。

“方才她替她兄长向我们赔礼道歉了,表现出十分诚恳的样子。”安基文有点欣慰地说。

另一位病友接过话说:“道歉是道歉,毕竟是两码事。说实话,无缘无故被打伤,如果是我就咽不下这口鸟气!”

安基文说:“那我也不能无缘无故记恨她吧。常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方才她诚恳向我认错了她的不是,何况我被打伤的事情又与她无关。如果我拒绝,那就显得我太小人了。男子汉大丈夫嘛,总不能与一个没有过错的女人计较长长短短啊!”

“阿文,真的佩服你有如此宽容的肚量!”病友感慨地说。

陆歌也夸他道:“阿文,你不愧是条汉子。”接过,他转过眼睛看着马露蓉赞叹一唏,“马太太,你嫁给阿文,算是嫁对了,他会疼爱你一辈子的。我相信我的眼光!”

马露蓉欣慰地说:“陆先生,谢谢你一番美言!其实,你老婆嫁给你才是掉进幸福窝,你也是条有骨气的汉子!”

“嘿嘿,你过奖了!”陆歌呵呵笑道。

阿文吃完早餐了,马露蓉拿起饭盒到洗手池洗干净。她看到安装在旁边的电能自动控温开水箱的热水滚开了,返回病房提起保温瓶打开水,顺便帮同病房的那位病友打一壶。

马露蓉打好开水回来,方素洁已经来接她男人出院。她说方才到住院部为陆歌办理出院手续时,管理医疗费用的工作人员正在院办公室开会,叫她稍等半小时再来。

方素洁性情随和,和马露蓉聊起家里的话题。她听说马露蓉有个女儿正在读初中毕业班,也高兴地说起自己孩子的事情:“我的儿子在市二中读初中三年级,今年6月份参加中考了。”

马露蓉一听,高兴地说:“是吗,你儿子在市二中读书哪,我女儿也在市二中读书,说不定他们是同班同学呢!”

“啊,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呀,等一下回去后我问问孩子,看他是不是和你女儿是同班同学。”方素洁问道。接着,她告诉马露蓉说,“我孩子叫陆方强。”

马露蓉说:“我女儿叫张莉莉,还是使用她亲生爸爸的姓。”

“哦,叫张莉莉。”方素洁稍停片刻,又说,“以后你女儿可以随安基文改姓安的,不然你男人心里可不太舒服哦。”

在旁边的安基文听罢,大大方方地笑起来:“噢,孩子长大了,姓什么由孩子自己作主吧。其实,一个人的姓只不过是个符号而已,叫张三或者叫李四,只是为了方便区别每个人。对于我来说,莉莉她姓张姓安都无所谓。”

陆歌接过话:“噢!一般来说,孩子都是随父亲姓比较好,这也是传统的风俗习惯吧。如今大多家庭都是独生子女,为了体现夫妻恩爱,有的家长就取双方的姓作为孩子的名字,我们的孩子就是这样。”

安基文听罢,说:“唔,这样也好。”1

稍时,陆歌想起什么,转脸问马露蓉道,“哦,前天你说你们的小女儿燕燕失踪了,昨晚你到公安局打听了吗?”

马露蓉摇摇头:“打听过了。听公安局警察介绍说,当时和罗家富兄弟俩一起来闹事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人趁乱抢过燕燕后就跑回村里。事后调查了,具体是谁抢走了燕燕,除了罗家富兄弟二人逃跑外,现场肇事者十三个人先后被抓获归案了。审讯后,结果谁说不出来到底是谁抢走燕燕的,当时乱轰轰的,谁也没有注意。”

陆歌说:“会不会有外面的人或者旁人趁机搏乱,从中插一手啊!”

病房的另一位病友接过话:“有可能呢!就怕个别别有用心的坏家伙趁乱打劫的。”

马露蓉感叹一声:“难怪,警察根据目击者提供的线索,到村上查寻,询问看有没有哪个人听见孩子异常的哭声,结果一点线索也没有!”

安基文一听,气得大骂:“妈的,那个黑了心的家伙,怎么就把才几个月大的女婴抢走呢,这让我们上哪儿去找哇?”

方素洁叹了一口气:“唉——,这孩子也真可怜,才几个月大,亲妈就不要她了。现在连人也丢失了,不知还能不能找回来啊!”

马露蓉说:“前两天我给燕燕佩戴了一只玉环,玉环上面雕刻有一个‘蓉’字,那是我母亲在我小时候特意请人磨制好,给我随身戴的,说是避邪,保我一生平平安安,但愿这只玉环也能保佑燕燕平平安安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哦,幸好有这只玉环,至少多年以后可以作为相认燕燕的物证……”

安基文说:“让人印象最深的就是燕燕门额心有一块如黄豆大小的胎痣,有点鲜红,好象美人痣一般。所以只要在路上看到这孩子,一眼就可以让人认得出来这是我的女儿。”

方素洁说:“是吗,那以后我们帮你打听一下,兴许那天在大街无意中能见到你的女儿呢!”

他们相互之间聊起孩子的话题,越说话越多,结果双方的情感似乎也越来越投入,好象是住在一起的邻居。

很快过去了差不多小时,方素洁看看时间不早了,对安基文夫妻俩说:“哦,我没空了,等一会儿还要赶去买菜到主人家做中餐。来这之前,我刚才跟东家说有点事到医院,他们知道我是接我老公出院,答应我晚一点到他们家干活也行。”

马露蓉说:“哦,那你们快走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聊。”

方素洁说:“好哇,我们家就住在人民路125号,有空到我们家坐坐。”

陆歌夫妇收拾起东西,道一声“再见”,就走了。

陆歌夫妇二人离开病房后,安基文心里感到有点依依不舍。虽然他与陆歌才相识两天,却感觉好象认识了好长时间似的。这种患难中结交下的朋友情,虽然很短暂,也许在今后的人生中成为一段难以忘怀的回忆。

马露蓉对方素洁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她告诉她家的住址,说明她为人待客是很善良随和的。她思着想着,走出病房阳台,往下看。这时,她看到病房下面的人行道上,方素洁也正好回过头来向这边望上来,两个女人的眼光正巧交织一起,仿佛是用视线传递一种特异的信息。这无形的信息,也许昭示着这两个女人之间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安基文见妻子站在阳台许久,便问她:“老婆,你看什么呀?”

马露蓉转过身,走进病房,在安基文床前坐下,说:“噢,我方才在看方素洁。”

“看方素洁,女人看女人有什么意思啊,我以为你看她老公呢!”安基文逗笑一句道。

“去你的,你拿我逗开心没事,如果让方素洁听见,怕只怕你的老婆从今天起就不得安然在这儿陪你了哦!”马露蓉半嗔半怨地说。

就在这对夫妻说话的时候,护士给安基文换药来了。?

第48章 悲怜母女

除夕夜,王凤花做好年夜饭,和女儿胡丽华一起默默地等待着胡山回来,一家三口子过个团圆年。

半年多来,胡山对妻子一再提出离婚,可是王凤花死不答应。昨天,胡山回来了,王凤花对他说:“你明晚回来吃年夜饭,我们的事情再好好商量,行吗?”

胡山语气硬梆梆地说:“商量可以。只要你愿意离婚,我就回来和你们母女俩一起过完最后一个大年三十。要不然,这除夕夜你们母女俩自己过算了。”

他的话音好象如一堆碎瓦片从屋顶掉落下地上,把地板砸出声音来,把王凤花的心砸出一滴滴的血!

王凤花已经心死了,她打定了主意,不过她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告诉女儿。女儿读高中二年级,她结婚得早,原因是当年她高中毕业出来后不久,就怀了娠妊,只好早早嫁给胡山为妻。

先前十多年,家庭生活贫困的时候,胡山与她同甘共苦,相依为命,一起外出经商,两口子省吃俭用,积攒余钱拓展生意。几年过去,家底渐渐地开始发起来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腰包里装了几个钱的胡山竟然在外面找了个小蜜,同居差不多两年。年初,那个小蜜抱着婴儿找上门来,非要王凤花退出妻子的位置不可。

这时,王凤花才知道老公背着她在外面干下的坏事。鸠占鹊巢,她气啊,气得差点晕倒在地!

当晚,胡山回到家里,王凤花直接责问胡山为什么变心了。开始胡山还辩解没有那回事,王凤花直接点出那个女人的名字后,胡山才不得不承认。随后,胡山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向你摊牌吧,我决定和你离婚。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哪方面对不住你了,你说哇?”王凤花拽着胡山的衣裳连连责问。

“不是为什么,是因为她死要缠着我,我不和你分手的话,她就告我重婚罪!”胡山解释道。

“你难道就不怕我告你重婚罪吗?”

“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因为你我结婚以来,你一直很爱我!”

王凤花说:“既然你认为我很爱你,那你为什么又要背着我在外面养二奶,并且还和她生下了个孩子呀?”

胡山不以为常地说:“养二奶又怎么样,如今生活中有钱人谁不养二奶呢,甚至有的人还养三奶、四奶呢,社会新潮流嘛!”

“放狗屁!”王凤花朝他的脸上啐一口唾沫,“既然你要养二奶,为什么又要向我提出离婚,你以为我是件衣裳,这些年来被你穿旧了,穿破了,所以你现在就想扔掉了,另换上一件新的,漂亮的,时髦的。呸,你妄想!”

胡山抹了抹脸上的口水,恼怒地给妻子掴去一巴掌:“去你妈的,我就不相信你能拖到什么时候!”

就这样,王凤花一拖再拖,拖了差不多一年时间。之后,胡山对她采取了冷暴力,几乎连家也不回来了。偶尔回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他已经不把这个家当成他的家了。

在两人分居的日子里,胡山一次也没有与她同床共枕,更别说过夫妻生活了。每天深夜,她独守空房,形单只影,女儿在学校读书,吃住在学校,她感觉这个家已经越来越像一座死坟。

生活小区,不时响起一阵阵热闹的鞭炮声,人家陆陆续续过年吃年夜饭了。

女儿眼巴巴地望着墙上的电子钟,钟摆嘀嗒滴嗒地响。她转过脸看看母亲,说:“妈,爸爸不会回来的,我们还是自己过年吧!”

王凤花心里一阵难受。可她还是希望等到男人回来。他变心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让他回心转意了。她想上法院告他,可是告他坐牢又有什么用呢?要怪就怪自己当年不应该和他一块离开家乡来到这个城市经商,两人过苦日子,每天粗茶淡饭,至少家庭里还洋溢着笑声,夫妻感情还是暖暖融融如春水。眼下,家里有些积累了,婚姻生活却处在破裂边缘,随时都可能发生坍塌的危险。不仅危险,而且这条裂缝已经嬗变成她脚下一道恐怖的万丈深渊,随时让她掉下去粉身碎骨!

“这男人呀,真是有钱就变坏,太可恨了,天底下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差点喊叫出声。

女儿看见母亲神情痴痴呆呆的样子,再一次喊道:“妈,我们吃饭吧,不然饭菜凉了!”

王凤花回过神来,抚摸着女儿的头,难过地说:“丽华,你再忍耐一下吧,相信你爸爸会回来的,昨天他已经答应了。”

“妈,你把手机给我,我叫他!”

胡丽华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手机,摁几下。可是拨了许久,没有动静。手机里传来移动公司小姐的语音:“你拨打的手机对方暂时无法接听。”

王凤花知道,丈夫已经拒接她的手机了。她怕女儿伤心,安慰说:“也许是你爸的手机没电了,我们再等一会儿。”

女儿望着母亲的眼睛,她看到妈妈的眼眶里有点湿润,那是点点泪水,她知道妈妈心里很痛苦。自从爸爸和妈妈闹离婚后,她作为女儿,想说服爸爸,可是大人的事她无法作主,老爸根本不把她的话听进耳朵内。她为妈妈难过,然而她无法为妈妈分忧,她恨那个女人,她曾经找过那个女人苦苦央求,可她怎能说服那个女人呢。上个月的一天,她再次去那个女人的屋里,当着她的面,骂她是狐狸精。

那个狐狸精没有生气,而是笑嘻嘻地说:“如果我是狐狸精,那也是你爸爸爱上我的!丽华,你以后长大了,我也教你怎样做一个狐狸精,去勾引有家室的男人!”

胡丽华感觉好象被这个女人用粪水向她泼过来一样,满脸羞红。她气得离开了狐狸精的房间。

冬天,天色黑得快,窗外很快笼罩一层浓厚的暮色。楼下不时传来孩子们点放鞭炮烟花的欢乐笑声。

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冰冷了。屋里静悄悄的。唯有电子钟清脆地发出嘀嗒声响,钟摆的声音好响啊,仿佛一声声砸在王凤花的心上。她知道,她的男人已经死了,死在除夕夜,死在她的婚姻生活中。都说一个女人的悲哀莫大于心死,她对他再也不抱任何一丝希望了。

女儿看到母亲一副失神的表情,她为母亲的不幸婚姻遭遇而难过,可是她帮不了妈妈,她好恨爸爸的变心。她思忖道:如果爸爸是河床里一股浊水,她宁愿变成一道堤坝,把这股浊流阻挡住,也不能让浊流淹没可怜的母亲!

屋里静悄悄的,母女俩没有心思开电视,也没有心思说话。两人就这样在饭桌面对面相对坐着,默默地等待。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窗外的天空早已一片黑茫茫。街灯五彩缤纷,灿烂如昼,不时,不远处的天空绽放一束束璀灿焰火。以往过年,女儿早就走到窗口前欣赏绚丽的焰火景色。眼下,她一点快乐的心情也没有,只是静静地陪母亲呆坐着,等待着。等待着门口外面传来爸爸的敲门声。

半晌,女儿站起来了,对母亲说:“妈,我去找爸爸,责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王凤花拉住她的手,说:“丽华,别去了,你去也没用,你爸他已经不要我们母女俩了!”

“他不回来,到哪天我非要拿刀把那个狐狸精杀了不可!”胡丽华越说越生气,她脸色有些苍白。

王凤花一听,吓坏了,一再对女儿劝说道:“丽华,你千万别干傻事哦,杀人要偿命的,你还年轻,还没有开始享受生活的乐趣啊!”

女儿听到母亲这话,心里一阵阵痛苦痉挛。她忍不住趴在母亲怀里,哭叫一声:“妈,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女人吗?”

王凤花不停地抚摸着女儿头发,安慰她:“丽华,我的乖女儿,你要听妈妈的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妈妈说的话,不要做傻事,知道吗?”

胡丽华泪眼汪汪地说:“妈,做女人太软弱了,就容易被别人欺负。”

“是的,所以你以后要坚强起来,面对生活中突如其来的风风雨雨,你都要坚强战胜它,哦!”

女儿抬起头,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说:“妈,那你在那个狐狸精面前为什么却表现得这么软弱啊?明天我和你去痛揍她一顿,教训教训她,叫这个臭女人大年初一心情也不好受!”

这位可怜的母亲听到女儿这话,一声叫喊道:“丽华,我可怜的女儿!”说着,她忍不住一下将女儿拥抱在怀里,泪水哗哗流湿了女儿的衣裳。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浮现出当初生下女儿的情景——

那时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夜,王凤花临产时,丈夫还在外地打工没有回来。那天夜里,她的肚子一阵阵收缩,她意识到快要分娩了,挣扎着向乡镇卫生院吃力地走去。走到卫生院门口旁边卫生间,她感觉小便很急,忍不住想进去屙尿,没想到,她刚刚解下裤子,只见自己的产门开了,顿时流出许多血来,随之露出一团黑绒绒的头发,她疼痛得“啊——”的一声,惊慌地叫喊起来:“快来人啊,我要生孩子了!”

她的叫喊惊动了夜里值班医生,这是一位实习的男医生。他匆匆跑出门口,一眼看见王凤花正躺在地上,疼痛地捂着肚子,下身已经露出婴儿的半个脑袋。他第一次遇见这样情景,不知所措,一下慌乱了手脚。

这时,王凤花见医生来了,急忙对他说:“你……你……快点帮我把孩子拉出来哇!”

实习生听罢,见情形紧急,顾不上找橡胶医用手套,总算就帮她把婴儿接生出来了。不一会儿,婴儿“哇——”的一声哭起来,那是母亲最幸福的时刻。王凤花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生骨肉,欣慰地笑了。这时,她满额的头发汗津津的,衣裳快要湿透了。还好,婴儿顺产,母女平安。

第二天清晨,王凤花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来查房的护士给她量体温,她已经听说了昨晚这个产妇的事情,关切地问说:“王凤花,你昨天夜里快要生孩子了,怎么不叫老公陪你一块来呀?你一个人来卫生院,幸好没有在半路分娩,不然三更半夜的,你们母女俩就有生命危险了。”

王凤花告诉护士,她老公还在外面打工。护士便向她索要其丈夫的地址,通过电话联系上了胡山。

两天后,胡山匆匆忙忙赶回来,看到妻子和女儿睡得那么香甜,他不敢惊动妻子。没想,王凤花睁开眼睛,见丈夫正在床头,好象挺受委屈似的,嗔怨他说:“死鬼,你还知道回来哪,昨晚我和你女儿差点就没命了!”

胡山抚摸着妻子的脸,慰藉她道:“老婆,对不起,我就想多挣点钱。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会好好爱我们的女儿的!”……

往事难忘啊!

眼下,望着冷冰冰的屋子,没有丝毫过年的生气。王凤花紧紧搂着女儿,感受到满肚子的委屈,终于,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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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玉殒香消

大年初一,天色还没有亮,生活小区里,远远近近、陆陆续续响起的鞭炮声。胡丽华虽然被鞭炮声吵醒了,可是她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又睡着了。待她第二次醒来,窗外已经很明亮,也不知是几点了。

她见母亲的卧室门口还关闭着,便大声喊道:“妈,天亮了,快起来吧!”

昨夜王凤花母女俩呆坐到深夜,一直不见胡山回来的影子,结果谁也没有心思吃年夜饭,就空着肚子睡觉了。

胡丽华喊了两声,不见卧室里面有动静,以为母亲太累了,便没有再叫。她见肚子饿得咕咕响,于是,把昨晚放在桌面上的饭菜重新端到厨房,分别放进微波炉热一遍。不费多少时间,就热好了饭菜。

她看看墙上的电子钟,快9点了。母亲还没有起床。她再次走到卧室门口前,轻轻地叫喊:

“妈,你起床啊,你怎么还睡啊!”

里面静悄悄的。胡丽华感到情况有些不太妙,于是,她开始用手不停地拍门板,门板被拍得“呯呯!”介响。卧室内还是毫无信息。

忽然,这个女孩子想起妈妈昨晚对她说的话: “丽华,我的乖女儿,你要听妈妈的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妈妈说的话,不要做傻事,知道吗?……你以后要坚强起来,面对生活中突如其来的风风雨雨,你都要坚强战胜它,哦!”

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倏地袭上她的头脑,她现在才意识到母亲这句话肯定是有意对女儿留下的某种暗示,难道妈妈……她不敢想象下去,她不愿意内心想象的那种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于是,她后退几步,然后使劲用肩膀向木门板冲撞过去,冲撞一回,门口没有撞开。她再后退,接着加快速度再往前撞去!

“砰!”的一声,门口里面的暗锁被冲撞开了,安装暗锁的门框木头裂开了一大块。

胡丽华见被子还盖着,被窝堆得高高的,她以为母亲还睡在床上,焦急地大声喊道:“妈,你怎么啦!”

她一步冲到床前,一手掀开被子。她顿时发呆了,床上空空荡荡的,妈妈根本就不在床上,她根本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转过身,忽然看到母亲的写字台上压张字条。她拿起来,急着往下看,只见上面写道——

丽华,我的好女儿,当你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妈妈已经走了,妈妈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丽华,妈妈的心已经死了,妈妈对不住你。你要记着妈妈昨晚对你说的话,坚强面对生活,不要找那个女人报复,上天会惩罚她的!

女儿,妈要走了,你不再去找我。你爸爸分给我的离婚钱,我留给你读大学,听话,我的好女儿。如果有来世,我保证再做你的好妈妈!

妈妈爱你,吻你,我的好女儿!

妈妈遗笔

胡丽华看罢,早已泪流如河,她把母亲的遗书一扔,失声哭喊起来:“妈,你怎么扔下我就走了啊!妈妈……”

她顾不上吃早餐,立刻冲出门口外面。她要去找妈妈。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母亲在哪,可是她的脚步随着她大脑的潜意识所认定的方向慌忙跑去。

街道门面的人行道,撒满了红红绿绿的鞭炮纸屑。环卫工作人员一个个正在忙碌着清除除夕夜燃放鞭炮的垃圾。

与此同时,居住在另一个方向的马露蓉也向医院赶去。

昨晚除夕夜,安基文住院不能回家团圆,一家三口子在病房快快乐乐地吃了一顿年夜饭。这顿年夜饭是马露蓉在家做好后,向别人借来一辆手推车推到医院病房的。

吃完年夜饭不久,她对女儿说:“莉莉,你如果想看央视春节晚会的话,你就先回家吧,我在病房里陪你爸一会儿。”

莉莉收拾好碗碗筷筷,推着车子走了。

就这样,马露蓉一直陪安基文坐到大年初一零点钟声响。待大街除旧迎新鞭炮声渐渐稀落之后,安基文再三催促她回家休息,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

天刚蒙蒙亮,马露蓉就被生活小区内的鞭炮声吵醒了。早上起床,母女互相祝贺新年好。马露蓉把早餐温热好,母女俩吃罢,马露蓉说要到医院一下。她问莉莉还去不去,莉莉说,昨天与同学约好了,春节初一早上9点到公园游玩。

马露蓉吩咐女儿几句,就自个出门向医院走去。

她家距离医院步行的话约走半小时。街道上,处处飞红流碧,张灯结彩,洋溢着新春佳的欢乐气氛。半路上,她遇到一位平时要好的妇女,正牵孩子上街,她热情地打招呼道:“恭喜新年好!”随手从口袋掏出一只小小的红封包,说给孩子的压岁钱。那位妇女对孩子说,快叫姨妈新年好。于是,孩子甜甜地叫一声:

“姨妈新年好!”

马露蓉在孩子的脸蛋上亲昵地轻轻柔捏一下,微笑道:“乖,祝你新春快快长大!”

之后。她转身拐进一条通向生活区的街道。走着,走着,突然,只听“卟”的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一只沉重的麻包从天上坠落在马露蓉跟前,离她约一米远的地方,差点儿砸在她的脑袋,她吓得脸色都变了。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楼上不知是谁惨叫了一声:“啊,不好啦,有人跳楼了!”

马露蓉一看,原来砸在她跟前的竟然是一个女人,只见那女人重重地摔地街道的水泥地板上,脸庞侧面朝着地板,手脚抽动了几下,一大滩鲜血从她身上流出来,把地板染红了。她上前蹲下去一看,顿然失声惊叫道:

“阿花,你怎么啦?”

原来,这跳楼的女人就是她的同学王凤花。前些日子她还劝她为丈夫提出离婚的事情想开点,她还打算春节期间到她家串串门,安慰她一下她的情绪。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春节初一清晨,王凤花竟然跳楼自杀了。

马露蓉想,这栋楼不是王凤花的家啊,难道是胡山与二奶的居住的地方么,难道她方才找上门与他们争吵后采取自杀的过激行为来报复丈夫么?她看见王凤花的手脚还有点痉挛,来不及多想,便转头向四周行人疾呼叫嚷起来:

“谁有手机,谁有手机,快点帮忙呼叫120来抢救人啊!”

王凤花双眼紧闭着,一声不吭。这时,她的手脚急遽地抽搐十几下,稍会儿,就一动也不动了。马露蓉用手探一下她的鼻孔,一丝气息也没感觉不出来了。她痛切地叫喊道:

“阿花,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能死啊!……”

正巧欧所长路过这里,他看到地上有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一动不动,急忙帮助拨打120。他打完电话,立刻蹲下来细看,很快认出跳楼者的身份,同时也认出旁边的马露蓉。于是,他同情地对躺在地上的王凤花说:

“唉,前些日子在婚姻登记所我就叫你们夫妻回家后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不见你们到所里吵闹了,本以为你们想明白了,万万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不幸事件,你真不该这样做啊,为什么要寻死呢?生活着才是美丽的,难道生命不比有裂痕的婚姻重要吗?唉——”

不多时,围上来一群人,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更多的行人站在旁边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摇头叹息。

有的行人见春节初一遇到有人自杀,感觉不吉利,经过旁边时,啐一口口水,嗔骂一句:“晦气,呸!” 随后如遇瘟神一般匆匆离开现场。

这时,胡山从楼上冲下来,脸色一阵苍白。他挤到王凤花跟前,凄惨地叫喊道:“阿花,阿花,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劝阻,非要寻死啊!”

马露蓉转脸问道:“胡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硬逼阿花跳楼的?”

胡山停止叫喊,转而对着马露蓉叫嚷道:“马露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哦,怎能说是我逼的呢,我可负不起法律责任!”

马露蓉说:“相信警察会调查清楚这起事件的!”

胡山说:“警察来了我也不怕,反正不是我逼的!”

住在这栋楼的一位女人插过话说:“前些日子我就看见这个女人天天来这里找住在我住房楼上的刘美,每次来都听她们两个人大吵大闹,互相漫骂个不停,你骂我是狐狸精,我骂你是三八婆。原来这跳楼寻死的女人才是胡山的原配妻子啊!唉,想不到啊,这年头对于家庭婚姻问题,旁人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一男一女同居了差不多两年,还生下了孩子,竟然还不是真正的两公婆!……”

突然,一个女孩子挤进人群,扑在死者身上,悲切地哭叫道:“妈妈,妈妈,你怎么啦?”

原来,王凤花的女儿胡丽华寻找到这儿来了。

方才她远远就听到路人议论,说前面不远有个女人跳楼自杀了。胡丽华马上神经质地意识到是自己母亲真的走上那条不该走的路了,于是,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很快,母亲身上的鲜血把女儿的衣裳染红了。她反复摇晃母亲的身体,急切地哭喊过不停:“妈妈,昨晚你叫我不要做傻事,怎么今天一大早你却丢下女儿跑来这儿做傻事啊!妈妈,你听见了没有哇,女儿不能失去妈妈啊!……”

胡丽华悲切的哭泣声,深深地感染了围观人们的心,大伙儿感到一阵心酸。现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还有那个发呆得如同木鸡一样的胡山。

女孩子哭泣了一会儿,突然,她站起来,大声叫喊:“我要找那个狐狸精算帐,我要让她赔我妈妈!我要让她赔我妈妈!……”

她就要冲出人群,胡山见状,赶上两步拉住女儿的手,厉声说:“丽华,你不能胡来!你妈妈跳楼不关刘阿姨的事!”

“就是她,这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你,才把我们的家拆散了!都是你,是你和狐狸精害死了妈妈,我恨你!我恨你!”女孩子拼命挣扎,想挣脱开胡山的手。

就在这时候,救护车鸣叫着急促的笛声从远处驶过来。

第50章 花季雨季

马露蓉出门后不久,莉莉也出门了。然而,她并没有与同学到公园游玩,而是前往陆路方强家。原来,她和陆歌的儿子真的是同班同学,平时很要好,她今天去陆方强家的目的,主要是上网唱歌。

两个月前的一天,陆方强对她说:“莉莉,你的歌声那么好听,不如上网去唱,兴许你很快成为一名走红的网络歌手呢!”

陆方强大大方方地说:“以后每天放学后,你就到我家来吧,我家的电脑基本上就我一个人专用。”

“可是我不知道如何上网啊。”

“没关系,我教你,保证不用半个月,你就基本会使用电脑了。”

自此,张莉莉成了陆歌家的常客。起初,陆歌夫妇对张莉莉的到来从不过问。再说,方素洁到别人家当保姆,每天早出晚归,根本没时间管儿子的事。陆歌也是忙着公司上的业务,应酬客户都忙不过来。平时只知道儿子带女同学到家里玩,主要是来学电脑的。至于女同学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也不知晓。

前几天,方素洁从医院接回丈夫,刚进家的时候,听见儿子叫了一声“莉莉”的名字,突然激灵一下。她便走到莉莉跟前,温情地问道:

“你叫莉莉?”

张莉莉有礼貌地回答:“阿姨,我叫张莉莉。”

“噢,那你妈妈叫马露蓉吧。”

“是呀,阿姨,你认识我妈妈吗?”莉莉向方素洁投去惊讶的目光。

“哎呀,没想到,你真的和我们的孩子阿强是同班同学。”方素洁惊喜地说,“刚才在医院的时候,你妈还对我提起你呢!”

陆歌从厨房洗罢手和脸,返回房间,听到妻子和莉莉的对话,走到张莉莉跟前,这才开始注意打量眼前这个女孩子。只见她长着一副瓜子脸,明眸皓齿,唇红腮白,腰肢苗条修长,整个人儿就好象歌星似的,他心底马上留下非常好的印象。他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对莉莉说:

“莉莉,我和阿强他妈刚巧在医院认识你妈和你爸,你爸和你妈都是好人。没想到他们生出你这么个漂亮的宝贝女儿。”

莉莉见陆歌这般夸她母亲,心里很高兴。忽而听到后面一句,她又感到有些窘。她想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方素洁见丈夫无意中说错了一句话,看见莉莉脸庞有些羞红了,便嗔陆路歌一句:“瞧你说什么呀,一句话儿就颠三倒四的!”

陆歌一听,突然知道说错了,马上拍打一下自己的脑袋,歉意地说:“莉莉,叔叔一不留神说错了,不好意思哦!”

莉莉的脸庞还是微微泛着羞色,小声地说:“没关系。我妈是一个多月前才嫁给我后爸的,我的亲身爸爸年初在工厂上班的时候不幸触电逝世了。”

方素洁从她的话音里听得出,看得出她的心情有些难过和痛苦。于是轻轻地安慰她说:“莉莉,我们算是认识了,以后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欢迎你到阿姨家来玩。”

陆歌接过妻子话说:“对对,你在学习上多多帮助一下阿强。哦,对啦,今年你们要参加中考了吧,希望多复习功课,争取都考上地区名牌中学!”

看到同学的父母亲对她这般热情友好,性情随和,因此,她开始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之后,张莉莉每天做完作业,有空就到陆方强家中学习电脑。年轻人悟性高,很快掌握如何上网、上QQ聊天、发电子邮件、下载软件了。

有一天,陆方强打开一家音乐网站,对她说:“莉莉,这个网站都是音乐爱好者在电脑前唱给网友们听的。你来听听看,那些人唱的歌比你的嗓音逊色多了,可还是获得网友们献上一朵朵鲜花呢!”

莉莉说:“是吗,我来听听。”

于是,莉莉注册进入一家叫稻花村的音乐房间。这儿不仅有音乐伴奏,还有主持人、歌手、管理员、听众。学会上网后,她是第一次走进音乐室,第一次在电脑前欣赏业余歌手们的歌声。这时,一位叫美人鱼的女歌手出场演唱了,她唱的歌曲是《爱我请你说出来》——

不经意走过你的窗前

房间里装满我的身影

你笑说这是被风吹落的

还来不及收

你把我相片的另一半

贴上你的样子

你总偷偷把我的名字

刻在年老的树

……

美人鱼歌还未唱完,只见网友们一个个抢着送鲜花,有的赠送花篮。画面上,顿时让人置身于三月春天的大花园。设置在电脑页面下边的文字栏里,一行行评论缓缓移动上来——

“听美人鱼轻快的歌,我仿佛走进了五月初夏!”

“干净清新的歌声,如夏日里吹过一缕凉爽的风,让人感觉分外舒爽。”

“我爱你,美人鱼,你优美的歌声胜天籁,久久在我耳边回响!”

美人鱼下场时,开心地说:“谢谢各位朋友热情捧场,我太高兴了!”

这时,陆方强对莉莉说:“莉莉,你说,美人鱼的歌声是不是比你差一个档次,可在这家音乐网站,她是稻花村评选出的十大歌手呢!”

“真的吗?不过,刚才听了她的歌,感觉她的音质确实欠圆润,有点散。”莉莉说出自己的看法。

“唔,你的耳朵对音乐感十分灵敏嘛,一听就点中要害。”陆方强夸她一句。

接着,另一位男歌手上场演唱了。虽不见其人,却如临现场。这位歌手的宏亮的歌声在房间里久久迥荡。

张莉莉专心听了半个多小时,这时,陆方强问她:“莉莉,你也上场唱一首吧,让网友们欣赏欣赏你的金嗓子。”

张莉莉事先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她还是有些胆怯。她说:“算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匆匆忙忙上场,你想叫我出丑哇!”

“那等到春节这天吧,节日期间稻花村更热闹。等一会我们上街重新买一只高档音质的耳麦,让你优美的歌声一下就征服这家音乐网站的管理员、主持人和所有的歌手和观众!”

莉莉想了想,说:“好的,春节早上大约9点左右我上你家来。”

陆方强关闭电脑后,立刻和张莉莉上街到一家电脑城,叫老板挑出一只质量最好的耳麦。老板很热情,拿出一款耳麦耐心介绍该产品的性能:

“这是一款最新麦博K710耳麦,全封闭大包围,佩戴非常舒适。本产品最大特点在于它横梁部分的设计,耳麦头梁的整体设计没有采用传统的伸缩式,而是采用了弹力头箍的方式,对头部大小可以自动适应,使用时非常舒适,佩戴方便。尤其是它的音质表现较为全面,比较适合对产品性能有一定严格要求的网友购买。”

“听老板您介绍的,那就买麦博K710吧,多少钱?”陆方强问。

“不多,150元。对于你们中学生来说,这价格还是适合的。”

陆方强付过钱,拿起耳麦转身回去。路上,他对莉莉说:“原来我只使用电脑话筒,可是那只话筒音质太欠档次了。平时录下来自己唱的歌声,总感觉有点走调。所以,为了让你的歌声更逼真,更富有魅力和冲击感,买这只麦博K710才是真的体现出其所价值和作用。”

莉莉笑道:“阿强,你这张嘴真的越来越会说话了,什么时候学得那么甜啊?”

忽然,陆方强逗她一句:“是吗,如果哪天有机会你愿意尝尝我这张甜甜的嘴巴,那才叫甜呢!”

莉莉听得出他话里有话,轻轻地拍打一下他的脊背,嗔道:“去你的,你想学坏啊!”

“哈哈……”陆方强急忙闪开,一阵笑声掉落在街道马路上。?

第51章 天籁歌声

莉莉来到陆方强家后,很有礼貌地向陆方强父母亲打招呼:“叔叔、阿姨新年好!”

莉莉说:“阿姨,不用了,我家也买有呢。”

莉莉推辞不开,接过雪梨,轻轻地咬一口,一股清甜的果汁沁入她心底,让她顿感口齿盈香。

陆方强坐在莉莉眼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吃雪梨的样子,他内心不由悄悄萌生出年轻人青春期情感的骚动,尤如一粒埋在泥土下的种子正在悄悄萌芽。但他不敢在父母亲面前流露出来。

莉莉见陆方强定定地看着她,说:“阿强,你怎么不吃雪梨啊,就我自己吃,都不好意思了,好象我是一个贪吃鬼似的。”

陆方强报之以笑,说:“莉莉,你吃雪梨的样子真好看。”

“别笑话我啦,你不说我是饿狼嗥我就知足了。”

“看你,就知道挖苦我。”陆方强剥一只蜜桔,说,“我最爱吃桔子。”他掰下两瓣桔子肉,递过去,“莉莉,你也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莉莉说:“你吃吧,我如果再尝蜜桔,这雪梨的味道就显得淡味了。”

坐在旁边的方素洁插过话:“莉莉,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随便点,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

莉莉感觉方阿姨的话好温暖。她抬头看见陆方强爸爸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的样子。她就问一句:“陆叔叔,今天春节你还要去工作哪!”

陆歌说:“哦,今天到公司有点事情,你先在这儿开开心心玩过够,听阿强说,你今天是特意来我们家上网唱歌的,那就开心地唱吧。”

“嗯,第一次上网唱歌,寻找一下感觉吧。”

方素洁说:“噢,听阿强说,你唱的歌非常好听,学校老师和学生都说你像小,如果有机会上电视台表演一回,你也一定会成为明星的。”

莉莉笑道:“阿姨过奖了。我只不过喜欢唱歌罢。前些日子,听老师同学说我的歌声象,这样我也开始有意识地模仿她的唱法。”

陆方强插过话道:“妈,你不知道,莉莉的歌声有多甜润呢。如果你不是亲眼听她唱,还以为是的原声歌碟呢!”

陆歌惊讶地说:“莉莉的音色音域真的有这么甜润啊?”

“爸爸,是真的。你如果不急着办事,不妨稍等一会儿,先听莉莉唱几首的歌,你看象不象的歌喉!”

“好哇,那我就先听一下莉莉唱的歌。老婆,你快点打开DVD,放卡拉OK。”

陆歌催叫一声。

方素洁打开影碟机和电视,从电视柜找出一张的专辑曲目歌碟,放进DVD机盒内。

陆方强将话筒递给莉莉,鼓励她说:“莉莉,放开嗓子唱,让我老爸和我妈好好欣赏你的歌声。”

莉莉刚吃完水果,手指粘腻腻的,到厨房水笼头处洗干净手。返回客厅,用纸巾擦干净手。然后一手握话筒,一手轻轻摁一下胸口,她感觉好象有些紧张呢!尽管平时她经常在家里唱歌,在学校师生面前唱,也曾经多次参加过全市学校举办的卡拉KO比赛,并且还获得过大奖。可今天是第一次专门唱给陆方强父母亲听的,内心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感觉仿佛是在参加一场特殊的考试,只能考好,不能考砸,不然就没面子了。同时,也丢了阿强的面子呢,谁让他对父母亲说自己是小呢!

莉莉努力稳住内心情绪,做好心理准备后,对陆方强说,可以播放歌碟了。

陆方强用摇控器首先选择歌名《好日子》,点击开始,很快,喇叭里立刻传出一阵欢乐轻快的旋律。莉莉认真盯着屏幕上显示起唱的符号,生怕对不准节拍。

音乐前奏结束,她立刻接过前奏尾音按原调启唱——

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边的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哎,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是个好日子

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莉莉唱完这支歌,陆歌夫妇俩完全被她优美甜润的歌声感染了,情不自禁 地鼓起掌来,连连叫好。

陆歌说:“莉莉,你唱的太精彩了,简直比还!”

莉莉谦虚地笑了笑:“谢谢陆叔叔鼓励,我哪能跟人家大腕比啊,我不过是模仿她的风格罢。”

陆歌夸她道:“你能模仿出这水平就是真功夫了。”

陆方强说:“爸爸,我刚才就说嘛,如果莉莉有机会上电视台,一定能走红,保证她身后有一大群粉丝!“

陆歌疑惑地反问道:“粉丝,什么粉丝啊?”

陆方强解释道:“哦,就是说,莉莉肯定成为一大群歌迷心中的偶像!”

“歌迷就歌迷,偏要把歌迷说是粉丝,你们年轻人就爱创造新鲜词句,好象使用天文一般,我们不经常上网的人常常被弄糊涂了。”陆歌嗔道。

“爸,这是网友们在网上常用的,这叫网络语言。”陆方强说,“爸爸,你知道什么叫网络语言吗?网络语言就是伴随着网络的发展而新兴的一种有别于传统平面媒介的语言形式。它以简洁生动的形式甫一诞生就得到了广大网友的认可和爱好……”

“狗屁,什么网络语言,简直是乱七八糟,糟踏了字本来词意的精髓!”

“爸,你说得那么恐怖嘛!”

“什么恐怖啊,严重得很呢。你听听,‘人不叫人,叫——淫;我不叫我,叫——偶;年轻人不叫年轻人,叫——小P孩;蟑螂不叫蟑螂,叫——小强;什么不叫什么,叫——虾米;不要不叫不要,叫——表,算了,我也懒得再举例了……”陆歌一下说出一大串。

陆方强一听,高兴地说:“老爸,看不出你对网络语言懂得的还蛮多的嘛!”

陆路歌说:“我原本就不知道这些,都是公司里那帮年轻人平时开口闭口这样说,有时候我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话。”

方素洁见他们父子俩把话题转到网络语言上的争论了,打断他们的话:“看看你们父子俩争长论短的,别管人家网上的语言了,还是继续听莉莉唱的歌吧。”

莉莉说:“阿姨,就让叔叔和阿强先说完话,我等一会儿再唱。”

陆歌停止和儿子争论,说:“好好,我知道一下子也说不过你们年轻人。莉莉,我再听你唱几首歌!”

方素洁对儿子说:“阿强,点那支《大地飞歌》,我最喜欢听这首歌。”

继而,她转过头,对莉莉说:“莉莉,没想到你的歌声很甜润,歌词吐得那么清晰,字音咬得那准确,听得我都入迷了!”

莉莉脸上微微泛红,那是内心里流露出舒心惬意的神情。开始唱《好日子》的前两句,她心里还不自然地怦怦跳,渐渐地,她心情完全放松下来,仿佛进入了无人的境界,就象清晨一个人在幽篁下练习嗓音那样。接着唱《大地飞歌》的时候,她的心情更自然了。她的音色宛如一股清清溪水,叮咚叮咚地山渊里跳跃着,轻轻地流淌着,她越唱越进入角色……

陆歌夫妇完全陶醉在这个女孩子优美的歌声中,仿佛在屏息聆听漂亮仙子在秋月下弹唱一支瑶琴曲……?

第51章 天籁歌声

莉莉来到陆方强家后,很有礼貌地向陆方强父母亲打招呼:“叔叔、阿姨新年好!”

莉莉说:“阿姨,不用了,我家也买有呢。”

莉莉推辞不开,接过雪梨,轻轻地咬一口,一股清甜的果汁沁入她心底,让她顿感口齿盈香。

陆方强坐在莉莉眼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吃雪梨的样子,他内心不由悄悄萌生出年轻人青春期情感的骚动,尤如一粒埋在泥土下的种子正在悄悄萌芽。但他不敢在父母亲面前流露出来。

莉莉见陆方强定定地看着她,说:“阿强,你怎么不吃雪梨啊,就我自己吃,都不好意思了,好象我是一个贪吃鬼似的。”

陆方强报之以笑,说:“莉莉,你吃雪梨的样子真好看。”

“别笑话我啦,你不说我是饿狼嗥我就知足了。”

“看你,就知道挖苦我。”陆方强剥一只蜜桔,说,“我最爱吃桔子。”他掰下两瓣桔子肉,递过去,“莉莉,你也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莉莉说:“你吃吧,我如果再尝蜜桔,这雪梨的味道就显得淡味了。”

坐在旁边的方素洁插过话:“莉莉,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随便点,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

莉莉感觉方阿姨的话好温暖。她抬头看见陆方强爸爸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的样子。她就问一句:“陆叔叔,今天春节你还要去工作哪!”

陆歌说:“哦,今天到公司有点事情,你先在这儿开开心心玩过够,听阿强说,你今天是特意来我们家上网唱歌的,那就开心地唱吧。”

“嗯,第一次上网唱歌,寻找一下感觉吧。”

方素洁说:“噢,听阿强说,你唱的歌非常好听,学校老师和学生都说你像小,如果有机会上电视台表演一回,你也一定会成为明星的。”

莉莉笑道:“阿姨过奖了。我只不过喜欢唱歌罢。前些日子,听老师同学说我的歌声象,这样我也开始有意识地模仿她的唱法。”

陆方强插过话道:“妈,你不知道,莉莉的歌声有多甜润呢。如果你不是亲眼听她唱,还以为是的原声歌碟呢!”

陆歌惊讶地说:“莉莉的音色音域真的有这么甜润啊?”

“爸爸,是真的。你如果不急着办事,不妨稍等一会儿,先听莉莉唱几首的歌,你看象不象的歌喉!”

“好哇,那我就先听一下莉莉唱的歌。老婆,你快点打开DVD,放卡拉OK。”

陆歌催叫一声。

方素洁打开影碟机和电视,从电视柜找出一张的专辑曲目歌碟,放进DVD机盒内。

陆方强将话筒递给莉莉,鼓励她说:“莉莉,放开嗓子唱,让我老爸和我妈好好欣赏你的歌声。”

莉莉刚吃完水果,手指粘腻腻的,到厨房水笼头处洗干净手。返回客厅,用纸巾擦干净手。然后一手握话筒,一手轻轻摁一下胸口,她感觉好象有些紧张呢!尽管平时她经常在家里唱歌,在学校师生面前唱,也曾经多次参加过全市学校举办的卡拉KO比赛,并且还获得过大奖。可今天是第一次专门唱给陆方强父母亲听的,内心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感觉仿佛是在参加一场特殊的考试,只能考好,不能考砸,不然就没面子了。同时,也丢了阿强的面子呢,谁让他对父母亲说自己是小呢!

莉莉努力稳住内心情绪,做好心理准备后,对陆方强说,可以播放歌碟了。

陆方强用摇控器首先选择歌名《好日子》,点击开始,很快,喇叭里立刻传出一阵欢乐轻快的旋律。莉莉认真盯着屏幕上显示起唱的符号,生怕对不准节拍。

音乐前奏结束,她立刻接过前奏尾音按原调启唱——

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边的欢腾

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哎,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是个好日子

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莉莉唱完这支歌,陆歌夫妇俩完全被她优美甜润的歌声感染了,情不自禁 地鼓起掌来,连连叫好。

陆歌说:“莉莉,你唱的太精彩了,简直比还!”

莉莉谦虚地笑了笑:“谢谢陆叔叔鼓励,我哪能跟人家大腕比啊,我不过是模仿她的风格罢。”

陆歌夸她道:“你能模仿出这水平就是真功夫了。”

陆方强说:“爸爸,我刚才就说嘛,如果莉莉有机会上电视台,一定能走红,保证她身后有一大群粉丝!“

陆歌疑惑地反问道:“粉丝,什么粉丝啊?”

陆方强解释道:“哦,就是说,莉莉肯定成为一大群歌迷心中的偶像!”

“歌迷就歌迷,偏要把歌迷说是粉丝,你们年轻人就爱创造新鲜词句,好象使用天文一般,我们不经常上网的人常常被弄糊涂了。”陆歌嗔道。

“爸,这是网友们在网上常用的,这叫网络语言。”陆方强说,“爸爸,你知道什么叫网络语言吗?网络语言就是伴随着网络的发展而新兴的一种有别于传统平面媒介的语言形式。它以简洁生动的形式甫一诞生就得到了广大网友的认可和爱好……”

“狗屁,什么网络语言,简直是乱七八糟,糟踏了字本来词意的精髓!”

“爸,你说得那么恐怖嘛!”

“什么恐怖啊,严重得很呢。你听听,‘人不叫人,叫——淫;我不叫我,叫——偶;年轻人不叫年轻人,叫——小P孩;蟑螂不叫蟑螂,叫——小强;什么不叫什么,叫——虾米;不要不叫不要,叫——表,算了,我也懒得再举例了……”陆歌一下说出一大串。

陆方强一听,高兴地说:“老爸,看不出你对网络语言懂得的还蛮多的嘛!”

陆路歌说:“我原本就不知道这些,都是公司里那帮年轻人平时开口闭口这样说,有时候我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话。”

方素洁见他们父子俩把话题转到网络语言上的争论了,打断他们的话:“看看你们父子俩争长论短的,别管人家网上的语言了,还是继续听莉莉唱的歌吧。”

莉莉说:“阿姨,就让叔叔和阿强先说完话,我等一会儿再唱。”

陆歌停止和儿子争论,说:“好好,我知道一下子也说不过你们年轻人。莉莉,我再听你唱几首歌!”

方素洁对儿子说:“阿强,点那支《大地飞歌》,我最喜欢听这首歌。”

继而,她转过头,对莉莉说:“莉莉,没想到你的歌声很甜润,歌词吐得那么清晰,字音咬得那准确,听得我都入迷了!”

莉莉脸上微微泛红,那是内心里流露出舒心惬意的神情。开始唱《好日子》的前两句,她心里还不自然地怦怦跳,渐渐地,她心情完全放松下来,仿佛进入了无人的境界,就象清晨一个人在幽篁下练习嗓音那样。接着唱《大地飞歌》的时候,她的心情更自然了。她的音色宛如一股清清溪水,叮咚叮咚地山渊里跳跃着,轻轻地流淌着,她越唱越进入角色……

陆歌夫妇完全陶醉在这个女孩子优美的歌声中,仿佛在屏息聆听漂亮仙子在秋月下弹唱一支瑶琴曲……?

第52章 夫妻情深

几天后,安基文出院了。虽然脚伤还没有痊愈,但考虑到在医院多呆一天就要多花费一天的住院费。再说,马露蓉每天跑来跑去,太不方便了。平时人们都说,家中有一个病人住院,护理病人的比病人还要累,这话没错。

安基文的脚还不能落地,夫妻二人坐着市区交通车回到家中。

离开家几天,安基文忽然感沉这个家有点冷冷清清的。他放下拐杖,坐在沙发上,见莉莉不在家,问道:“莉莉上哪去啦?”

马露蓉说:“听她说,这些日子她去同学家玩电脑,还说什么她上网唱歌、上网聊天呢。”

“假期不在家复习功课,下学期她就要参加中考了,这样玩疯了怎么行啊!”安基文说。

“我跟她说了,她叫我别着急,她到同学家先是复习一个小时的功课,然后才上网玩的。”

安基文还是不放心:“你问过她没有,是到男同学家玩还是到女同学家玩,到了她这年龄的孩子,正进入青春成长期,稍不提醒就怕出事。”

“唔,你说的也是理儿。不过我问过她了,莉莉说是到女同学家玩的,叫我别为她担心。”

马露蓉站起来,说:“好啦,到卫生间去,我帮你洗一下澡,把这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好让我洗干净。”

马露蓉帮丈夫收拾好换身衣服。

到了卫生间,她用铝桶在喷头下盛接好一桶热水,叫安基文坐在方凳上,将还打着绷带的伤腿抬起放在另一张凳子上边。并拿来一块塑料薄膜盖在小腿上,防止洗澡水把绷带弄湿了。然后,她开始小心翼翼地帮他洗澡了。

在医院躺了几天病房,因天气寒冷,安基文一直没有洗过澡,只是换下脏衣物,然后用温水弄湿毛巾简单地擦一下身体。

马露蓉拿起拉芳牌香皂在安基文身上涂抹一遍,一边说:“几天不洗澡,你身上全是药气味,臭死人了!”

安基文说:“那你就好好帮我洗过够吧,一桶热水洗不干净,就洗两桶水。”

马露蓉怕天气寒冷,担心男人被凉着了,快速帮他抹香皂。她的手在他下身来回涂抹香皂泡时,安基文体内的血液一下全部涌到命根,很快象一只斗鸡似的,挺起高高的头,露出鲜亮紫红的色泽。

安基文兴奋了,忍不住说:“老婆,住院几天了,我真的好想要你。”

马露蓉说:“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你看,经你这一触摸,它就站起来了。”

“你的小腿是站起来了,不过,关键是你的大腿也要快点站起来,好去上班干活。不然厂长把你解聘辞退了,就糟了!”马露蓉指着他的伤腿说。

安基文说:“明天我就到厂里去一趟,看看厂长能不能安排我干点动手不动脚的轻活。”

“嗯,去问问厂长也好,不然他真的把你解聘了,就难找工作了。”妇人说,“这年头就怕失业,你以为领低保好哇,看那些吃低保费的贫困户人家,那天不是捏着手指过日子。”

马露蓉一边说,一边快速用毛巾醮起热水洗男人的身体,很快洗干净了香皂泡沫。热水很热,男人裸露的皮肤浑身泛起一层薄薄的潮红。她使劲绞干浴巾,擦干安基文身上的水渍。看到他下体仍然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用手指弹一下,怜惜地笑道:

“你还想站到什么时候哇?”

安基文调侃一句:“老婆,它想你嘛,你难道就不肯满足它么?”

其实,这个女人心里几天没有和男人做那事儿,内心也一样忍不住一阵阵的冲动。她感觉自己下面也湿润了。可是眼下正值寒冬时节,卫生间不是**的场所。因此,她把内心的激情压抑住。

她快速帮男人穿好衣服。这时,她才说:“阿文,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等一会你先上床等我吧,我也洗洗澡,洗干净了才好和你玩。”

“嗯,那你快点洗吧,我等你。”

马露蓉扶他站起来,然后扶他走进卧室。安基文上床钻进被窝躺下,伸手拧开床头电热毯的开关。

妇人从衣橱拿出自己的换身衣裳,温馨地对心爱的男人笑了笑,半娇半嗔地说:“你是大坏蛋,一回到家就想人家!”

安基文说:“嗯,我就想在自己的女人怀里痛痛快快地坏一回!”

……

安基文出院的第二天,他到皮鞋厂去了。车间主任看见他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转,便照顾他剪鞋样。由于他行动不方便,干起活来总不能从上班到下班一直坐着。他移动身体,就撑着一只拐杖,艰难地搬动皮革。

下班时间到了,他一天的工作量还没有干完。他只有留下来,继续加班,不能影响第二天别人的任务。

天色渐渐黑了。马露蓉在家里,几次走出门口,向厂房方向望去,希望看到丈夫的身影。她这他脚上的伤势担心,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起繁重的工作任务。以往上班,身体正常的时候,他还要经常加班加点。眼下带伤干活,一定是挺累很吃力的。

想了想,她不放心,于是对女儿说:“莉莉,你在家呆着,我到厂里去看一下,看你爸他怎么样了,现在还不回来。”

莉莉说:“妈,阿爸的脚还没有完全好,你不该叫他上班嘛!”

马露蓉说:“不上班,爸爸这个月的收入就更少了。只要厂里给他安排轻活,他还是能做的,爸爸的双手能干活。”

“妈妈,你去吧,我在家看电视等你们,你和阿爸快点回来哦!”莉莉叮嘱母亲一句。

马露蓉急走慢走,赶到皮鞋厂门口,看到厂房大门关闭着。透过铁栅,她对工厂大门看守值班室的黄师傅喊道:

“黄师傅,我进里面一会儿。”

黄师傅不认识她,便问道:“喂,厂房重地,你有入厂证吗?”

马露蓉解释道:“哦,我想进去看看我老公是不是在厂房上班,天黑了也不见他回家。”

黄师傅问她:“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安基文。”

黄师傅查看一下当天员工入厂的考勤记录本,抬起头来对她说:“噢,安基文还在加班呢,刚才下班的员工没有他的出厂登记。”

马露蓉央求黄师傅道:“师傅,你就让我进去看看一会儿,好吗?”

黄师傅说:“不行啊,这是工厂制度,没有厂长批条,不是本厂员工,谁也不能进来的。如果我违反了规定,老板要炒我鱿鱼呢!”

没法子,这个善良的女人只好站在厂房铁栅门口外面等着。夜幕早已笼罩在天空,晚上北风刮的特别紧,一阵阵的吹打在她的脸上。她瑟缩着单薄的身子,努力让心中的爱火温暖着受寒的身体。尽管身躯被一阵阵寒意袭击着,可她还是感觉到心坎上暖呼呼的。因为她心里涌满了对自己男人的爱啊!

“喂,嫂子,你进来取取暖吧。”黄师傅见这个女人站在寒风下,心里过意不去,出去打开铁门,轻轻地招呼她。

马露蓉听见黄师傅的叫声,转过脸,见他向她招手,于是走进看守值班房。

值班房开着一只电热取暖器,灯丝通红通红的,整个屋子比外面暖和许多。黄师傅见这个女人长着一副善良贤淑的模样,便和她聊起来:

“嫂子,你男人十多天不上班了,听说他被人打伤了,今天他开始上班了啊。”

“是的,他的脚还没完全好,我怕老板炒他鱿鱼,早上就叫他来问问厂长,能不能安排一点轻松的活儿让他干。没想,到现在他还不回去,我在家里放心不下,就想来看看。”

“嫂子,你对你老公真好,夫妻感情那么深。”黄师傅停顿片刻,好象想起什么,说,“哦,我记得安基文的老婆好象不是你呀,他老婆叫……哦,是叫罗……什么兰来着?”

“叫罗玉兰。”马露蓉爽快地说。

“对对,就叫罗玉兰。”

“嗯,前些日子罗玉兰和安基文闹离婚了,我就嫁给他了。”

“哇,原来是这么回事哪。难怪你说你是安基文的老婆,我觉得有点奇怪呢!”黄师傅问她,“没想到阿文这么快就和你搞上了对象,而且又很么快结婚了,真是闪电速度。”

马露蓉羞涩地说:“黄师傅,你说笑了。其实,两个人结婚在一起生活,不在于认识时间长短,关键在于有没有缘份,有没有感情。”

“嗯,嫂子,你这话没错。我和我老婆是双方父母亲包办的,第一天见面,第二天就进洞房了,连恋爱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认识时间虽然很短,然而,我们俩结婚了三十年,从来没有红过一次脸。对比之下,我的儿子和他老婆自小还是同学呢,相识时间算长了吧,可是结婚不到两年,却争争吵吵,最近还分手了。唉,没想到哇!”

“就是嘛。所以说,夫妻的感情是靠两人之间的缘份来凝固的。”

“老婆,你怎么在这儿?——”马露蓉正说着,只见安基文走进看守值班室,原来他下班了,进来登记出厂。正巧看到妻子正与黄师傅聊天,高兴地叫她。

马露蓉抬起头,见安基文正站在她身边,她兴奋地站起来,说:“阿文,你下班了哇。我来这儿等你回家!”

黄师傅对安基文说:“阿文,你现在这个老婆好哇,对你那么有感情,夜深了,还来这儿等着接你回家。我当黄师傅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到妻子这么有心接老公回家的。”

安基文说:“露蓉,天气那么冷,你一个人出来干嘛?”

“人家担心你嘛!”妇人低声说。

“走吧。我们回家了。”安基文对黄师傅说一声“谢谢!”,随之和妻子走出去了。

第53章 亦爱亦忧

夫妻恩爱的日子总是如同吃甘蔗那样节节甜甜。然而,安基文心里还是被一件心事压着,好象石头一般,压得他内心隐隐作痛。这件心事就是自己亲生骨肉燕燕的下落,半个月过去了,他到过公安局询问过两回,可是无法查出燕燕的下落来。谁也不知道燕燕至今在哪了。

“唉,她那么幼小,如今不知在那个人的手里,如果被一个心地善良人的捡到收留下来还好,最怕被人贩子卖给别处,以后就难找到女儿了。”

“但愿燕燕落到一个好心肠的人家,即使找不到,好歹她也活在人世间!”安基文为失踪的女儿深深祈祷。

夜深了,夫妻俩熄灯上床睡下,他们在被窝里互相用手抚摸、相拥温存一会儿。这时,安基文说:

“老婆,你的两只乳.房好象火笼一般,烘得我浑身暖融融的。”

马露蓉压低声音悄悄地问他:“我的奶和罗玉兰的奶相比较,谁的大啊?”

“当然是你的大,白白嫩嫩的。”

妇人一边握着男人的下体,一边脉脉温情地说:“你哄我,罗玉兰那么年轻漂亮,又是哺乳期,她的奶一定比我的大,一定比我的柔嫩!”

安基文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进洞房和罗玉兰做.爱的情景。当时,他第一次目睹女人的乳.房,那么坚挺,那么丰满,真是天底下最精美的工艺品,他瞬间被罗玉兰的乳.房看得发呆了。

当时,罗玉兰见他一双眼睛珠发直了,娇嗔地说:“老公,你没有见过女人的奶么,看得眼睛都不知道动了。”

安基文老老实实地说:“是的,老婆,我记得小时候只见过我妈妈的奶外,长大后,再也没有见过女人的奶了。”

“我不相信。夏日季节,街上那么女人穿着薄如蝉翼的衬衫,曲线尽显,你总会隐隐约约从她们的低胸衣领口看到迷人的乳.沟吧!”

安基文说:“光看到曲线、光看到乳.沟有什么用哇,里面的宝贝还有奶罩做贴身保镖呢。你们女人也真是,要露就全.裸露出来嘛,半露半隐,约隐约现,尽吊男人胃口,惹得男人想入非非,咽口水!”

罗玉兰听罢,忍不住笑了:“哈哈,我们女人就是要吊死你们这些臭男人!”

安基文一手捂住罗玉兰的乳.房,使劲地揉着。他一边揉,一边说:“我看新娘子今晚还吊不吊我的胃口,说,你还吊不吊我的胃口哇?”

罗玉兰被他双手揉得浑身上下溢满舒服感,她止不住兴奋地说:“我这对乳.房是天底下最美的,我今晚已经是你的新娘子了,就让你玩过开开心心,让你玩得永远忘不了这个最美妙的幸福时光!”

那时候,他觉得他眼前的这个新娘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了,而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了。是啊,有多少新婚之夜的爱侣谁不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儿呢!

眼下,他的老婆由罗玉兰换成了马露蓉。可是他还感觉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是美丽的,当时对罗玉兰是这样的感受,此时此刻,他也是这样的感受。大概生活中男人或女人和自己心上人***温存的时候,都具有相同的心理。

马露蓉见安基文没有吱声,问他道:“老公,你在想什么?”

安基文这才把刚才漂游的思绪收敛回来,说:“没有哇。”

“不会吧,你一定在想罗玉兰。我知道,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老婆的印象和记忆尤为深刻,不管过去的日子蒙积多厚的灰尘,总是挥之不去。”

安基文听得出,妻子的话音里带有一丝嫉妒的滋味。他怕伤了她的心,安慰她道:“露蓉,我的好老婆,你还不放心我吗?”

妇人有点吃醋说:“那刚才我说,罗玉兰的奶一定比我的大,一定比我的柔嫩!你怎么哑然呢,你一定在回味她的**吧,你说是不是这样?”

安基文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对自己的妻子说实话,否则她不会相信的。于是,他坦诚地说:“是的,刚才听到你这句话,突然勾起我第一次见到她的乳.房的情景了。”他解释道,“露蓉,这是男人的正常心理,你别多心。我会永远爱你的!”

安基文话音落毕,瞬时将整张脸埋在妻子的深深的乳.沟里,左右不停地呶动着嘴巴,做出婴儿在母亲怀里找奶吃的样子。

马露蓉被丈夫的动作摩挲得一阵兴奋,她幸福地呻吟起来。她一双手不停地抚弄着男人的头,好象在哄自己的孩子一般,说:“你就痛痛快快地吮奶吧,我让你吃过够!”

夫妻俩尽情地一番**。情感从**处渐渐跌落下来后,两人也感到有些疲倦了。稍会儿,安基文说:

“明天是双休日,厂里不安排加班,我想到乡下走走,一家家农户进行询问,看有没有人见到燕燕。”

马露蓉说:“前些日子公安局警察不是已经到乡下调查了解过了吗,他们都说没有查到。你去能找到吗?”

“这难说。或许拾主刚刚拾到燕燕的时候,不想把孩子送回去,暗中把孩子收藏在哪儿。现在风头过了,他认为警察不会再到乡下调查了,就把孩子接回来了呢!”

“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明天我和你一块去找找看。再说,我也有好长时间没到过乡下玩了呢!”

“嗬,你以为是到郊外踏青玩耍哇!”

妻子歉意地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约9点钟,安基文从柜子里取出300元,交给莉莉说:“莉莉,今天你们学校开学报名注册了吧,喏,这是给你的学费。”

莉莉接过钱,说:“爸、妈,你们放心,开学后我会好好学习的,争取考上地区重点中学!”

“嗯,相信你会努力的!”安基文给莉莉鼓劲道。

马露蓉点一下女儿的额头,怜惜地说:“千万别再象在寒假期那样,天天玩过疯,早上出门后,整个白天就不见影子了。”

莉莉笑道:“妈,你放心,开学了我就不会那样疯玩的,最后一个学期的冲剌临近了,我保证加一把劲!”

“好吧,妈妈相信你,别让我们失望吧!”

莉莉出门后,安基文望着她的背影,说:“莉莉长得真漂亮,你别说,她还真的有点象歌星***呢!”

做为母亲,看到女儿长得这么美,马露蓉心里甜丝的。她说:“是啊,旁人对我的女儿羡慕死了。不过,我也有点为她操心……”

“操什么心啊,女儿长大了,她也开始越来越懂事了。只要考上了地区重点中学,以后再考上重点大学,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送她上读大学!”

马露蓉把心里的忧虑说出来:“我不是说没钱给她读书,而是怕她长得太漂亮,在社会上容易招蜂惹蝶,容易出事!”

“那我们以后严加注意点,经常提醒她,不要轻易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要轻易和陌生异**往!”

“是的,如今社会上太复杂,坏人太多,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总是想对女孩子使坏心眼。前不久,我认识的一位女人的女儿,去年就在暑假中到舞厅跳舞,结果跳来跳去,没多久就跳到了人家的床铺上,把肚子都搞大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安基文说:“噢,哪天莉莉说要到同学家复习功课的时候,我们不妨悄悄在她后面跟踪,看她是不是真的到女同学家。”

“好的。”马露蓉又说出她的担心,“不过,万一让女儿发现我们跟踪她,可能会伤害了她的自尊心,她生气了怎么办?”

安基文说:“伤了她的自尊心,总比被坏人伤害她好吧。”

马露蓉想想也认同了。如果女儿不高兴或者有意见,对大人产生隔阂,到时候就好好向她认错吧。

安基文的脚伤终于好了,他扔掉拐杖,感觉自由走路太幸福了。稍会儿,他对妻子说:“你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我们就到乡下去。”

“走吧,没什么事了。”马露蓉应道。

他们锁上门后,就走了。

第54章 甜蜜往事

二月初时节,郊外乡村的田野还是一片枯黄,残存的小草蔫着枯黄的叶子,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记得那次从小河边带罗玉兰回他的房间时,这个女人很直爽地答应和他结婚。随后,她说按当地风俗,男方要提礼品到她家向母亲提亲,征得母亲的同意后,她才会和他登记并举行婚礼。

马露蓉听说他找到对象了,为他感到高兴,对他说:“你到她家去,首先要准备好2000元乳金,用红纸包装,这是给岳母的见面礼。”

安基文疑虑地说:“把钱包在红纸内,不就行了吗?”

“噢,这不是普普通通的钱啊,要在红封包上面写上‘乳金’两个字,这样就显得这个红包有一种特别的意义!”

“啊,为什么?”

马露蓉解释道:“这叫送给母亲哺育女儿的奶水钱啊,所以要标明是‘乳金’才行,以区别一般的红包。”

“哦,我明白了。”安基文又问,“那还要送什么财礼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嫂子,你要给我讲清楚啊,免得到时候出了洋相太尴尬!”

“另外,你还要准备两只公鸡,两只母鸡,两坛糯米酒,两斤红糖,两包生姜等,这些东西算是补偿一个女人生孩子时的肚子痛。”

“样样东西都是两两两,单数不行吗?”安基文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马露蓉告诉他:“因为女人生孩子,知道不,孩子出生之时,就是母亲的受难之日,所以男人要对女人的受难日给予补偿。所送的东西样样要成双成对,就是表明你真诚向其女儿求爱,愿意结为连理枝,讨个吉利嘛!”

“我的天啊,这地方风俗真是太复杂了!如果样样都要给钱,那不是等于买老婆了吗?”安基文呼叫出声。

“你大呼小叫什么呀?如果送这点财礼你都心疼,那就别讨老婆了!”马露蓉话语间有些加重了。

安基文解释道:“噢,我不是心疼送财礼,我是说太复杂了,平时我最怕给领导送礼。如果送的东西对不上罗玉兰家的风俗,岂不是好心办坏事,好柴烧烂灶啦!”

“所以,要尊重地方风俗送这些微薄之礼,不过是适应人情世故而已,其含义主要是表示对岳母的衷心感谢,二是表示自己对母亲女儿深深的爱。”马露蓉轻轻点戳一下他的额头说,“你想想,一个母亲从怀孕到分娩,把女儿自幼抚养长大**直至出嫁,付出了多少辛苦和心血。你给再多的钱,也无法弥补回一个母亲的伟大和恩爱啊!”

安基文犹豫片刻,想了想,说:“可是,罗玉兰已经不是大姑娘头一回上轿了,难道还要讲究这些条条框框么?”

“你说什么呀?如果你当着丈母娘的面说这话,那你干脆趁早回头算了,人家女儿第一回上轿也好,第二回出嫁也好,既然你要娶人家,你就得尊重人家的地方风俗。你别以为你是红花仔,身价就比人家女儿高。”

安基文摸摸脑袋,“嘿嘿”自嘲。马露蓉继续说:“要知道,在婚姻面前,男女是平等的,不能说谁的身价宝贵,谁的身价低贱,记住了哦!”

“好的,嫂子,我就按你的话办就是了。”

几天过去,又是双休日。周末早上不到9点,安基文听从马露蓉的意见,一个人挑起彩礼前往罗玉兰家了。路上,有位朋友见他一个大男人挑着一担彩礼,好奇地问:

“阿文,今天去相亲哪?看你又是鸡、又是糯米酒的……”

他脸红了,尴尬地“嘿嘿”笑两声:“哥们,别趣笑我啦,八字还没有一撇,不知人家的妈肯不肯收下呢!”

“阿文,你就痛痛快快地和丈母娘多喝几盅糯米酒吧,老人家一定马上答应你做乘龙女婿!”朋友逗他道。

“嘿嘿,托哥们的口福啦!”安基文回应一句。

平时,就罗玉兰和母亲在家,她的大哥和二哥都在外地打工,并且在当地结婚成家了,平时很少回家。她结婚离开母亲后,就只她母亲只身一人守候那几间百年老屋了。

安基文挑着贴着红纸的彩礼走进村头的大榕树下,那里有好多孩子正在玩耍。他们看到安基文来了,一下子全都围在他身前身后,争着看热闹。那些孩子跟在他,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地拍手叫喊道:“看新郎啰!看新郎啰!……”

安基文回过头想赶开那些孩子,大声说:“乱嚷嚷什么呀,谁是新郎倌哇?”

一个较大的女孩子走到安基文跟前,一本正经地说:“你就是新郎倌啊!”

他定眼一看,原来就是在河边和罗玉兰一起摘花的那个叫春妹的姑娘,说:“哦,春妹,原来是你故意拉这帮孩子来趣笑我的啊?”

春妹歪一下脑袋,说:“是呀,上回在河边第一次遇见你,我就问玉兰表姐,问她会不会爱上叔叔你呢。没想到,你真的和她相好上了!”

安基文微微嗔她一句:“你呀,鬼心眼多多!”

春妹说:“哪呀,今天的事是表姐告诉我的,她叫我在村头接你。”

“噢,原来是这回事哪。快告诉我,她家在哪?”

“我给你带路吧。”

就这样,一大群孩子一直跟在他后面,不停地大声喊叫道:“新郎倌!新郎倌!”

这群农村娃乱喊乱叫,一路上,许多村民一个个把眼睛向安基文看过来,弄得安基文面红耳赤,很不好意思。

这天早上约9点钟,正在屋里做什么事的罗玉兰忽而听到围墙外面大门口传进来一群孩子的叫喊声,她马上走出屋子迎上前去。

安基文见了她,高兴地说:“玉兰,我来了。”

罗玉兰说:“快进屋吧!”

进屋后,安基文放下担子,一只手轻轻地揉一下酸困的肩膀。

罗玉兰母亲正在喂猪。听到屋里熙熙攘攘,放下猪潲瓢,跟着进来。

罗玉兰给他介绍道:“阿文,这是我妈。”接着对她母亲说,“妈,这就是我对你说的,我刚认识的男朋友,也就是妈妈你未来的女婿。”

安基文有礼貌地向岳母行一鞠躬,然后轻缓地问候一句:“妈,我叫安基文,你就叫我‘阿文’吧。”

岳母上下打量安基文,不时用手在安基文身前比来比去,看看他哪儿高,哪儿矮,哪里胖,哪里瘦,半天也没有吭声。这哪象是相女婿啊,好象是在菜市场买猪肉时挑肥拣瘦似的。

安基文被瞧得心里一阵不自在。

罗玉兰看见母亲这副样子,说:“妈,你这是怎么啦?”

半晌,岳母开口笑了:“呵呵,好好好!”

看到岳母这表情,这时,安基文心里才渐渐安定下来。

罗玉兰给他斟一杯花茶。安基文确实也感到有些渴了,他简单就一声“客气了”,接过便浅浅品上一口。随后他略略看一下屋里,家俱摆设虽然简陋,却十分整洁。桌面上只有一台电视机,旁边有一盆虎尾兰,倒是给这家农户点掇出几分别致的春光风景。

这是一栋四合院,青砖红瓦结构平房。事后据罗玉兰母亲说,这四合院老屋是祖父的祖父遗产,推断差不多有上百年历史了。因家里没人住,几间闲屋有的堆放柴草,有的养鸡鸭,有的闲置农具。

安基文坐下来片刻,开山见山:“岳母大人,今天我特意来向你求亲的,我爱上你女儿玉兰了,决定娶她为妻,喏,这是我给你的乳金,敬请您老人家笑纳!”说着,他将一个大红封包郑重地递过去。

罗玉兰母亲接过乳金,觉得手掌心沉甸甸的,心里好象乐开花似的。她说:“阿文哪,我这不是买女儿,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安基文见老人家答应了,十分高兴。他急忙站起来,连鞠三个躬,说:“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妈了,我会好好和玉兰过日子的。”

“唉,我女儿太任性,已经离过三次婚了,你不嫌弃她是‘二锅头’,我就十分高兴了。不然,我为她的婚事操心死了!”

“妈,你就放宽心吧,我们不会闹离婚的。”安基文说。

罗玉兰母亲又轻轻嘘叹一口气:“唉,她爸死得早,两个哥哥在外面打工成了家,好久都没时间回来看望我。”

安基文理解老人家的心,安慰她说:“妈,人家都说,一个女婿半个仔,往后我会经常来探望您的。”

安基文一番热心话语,好象一杯烧酒,早已把岳母的心灌得暖融融的。

当天傍晚,岳母打开安基文送来的糯米酒,痛痛快快地和安基文开怀畅炊。两个人都醉了,结果当晚就和罗玉兰共床共眠。安基文半夜醒来,一只手无意中摸对两只起伏柔软的半球状的物体,他忽然回过神来,才想起晚上酒醉后在丈母娘家过夜的情景。乡下,屋里漆黑一片,他感觉有个女人正在摸他的小弟弟,不由萌生一阵阵快感,他压低声音说:“你……你是玉兰?”

罗玉兰紧握住他的下身,轻轻回答说:“不是我,还会是谁呀!”

“啊,你怎么睡到我的身边来呀?”安基文惊异地问她。说着,他急忙推开她的手。

“我怎么不能睡在你身边啊,我现在不是你老婆吗?”罗玉兰不解地反问。

“可是我们还没有登记啊,如果让人家知道了,影响不好!”

“你发神经,既然我妈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你情我爱,先吃饭后打钟有什么不可以的,谁管你登记不登记啊!”罗玉兰说着,再次把手伸入安基文的裤叉内,温情地抚摸他的敏感部位。揉着,捏着,安基文的**很快点燃起来了,他再也无法挺得住婚姻法的约束。于是,他翻过身来,压在罗玉兰身上,他摸黑左冲右撞,还是无法找到入口。罗玉兰早已春水潺潺,她握着他的小弟弟,总算帮助他走上正道。

这一夜,安基文第一次品尝到和女人**的乐趣,兴奋不已。于是,整个晚上两人颠鸾倒凤,床铺“支支呀呀”响过不停。

第54章 甜蜜往事

二月初时节,郊外乡村的田野还是一片枯黄,残存的小草蔫着枯黄的叶子,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记得那次从小河边带罗玉兰回他的房间时,这个女人很直爽地答应和他结婚。随后,她说按当地风俗,男方要提礼品到她家向母亲提亲,征得母亲的同意后,她才会和他登记并举行婚礼。

马露蓉听说他找到对象了,为他感到高兴,对他说:“你到她家去,首先要准备好2000元乳金,用红纸包装,这是给岳母的见面礼。”

安基文疑虑地说:“把钱包在红纸内,不就行了吗?”

“噢,这不是普普通通的钱啊,要在红封包上面写上‘乳金’两个字,这样就显得这个红包有一种特别的意义!”

“啊,为什么?”

马露蓉解释道:“这叫送给母亲哺育女儿的奶水钱啊,所以要标明是‘乳金’才行,以区别一般的红包。”

“哦,我明白了。”安基文又问,“那还要送什么财礼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嫂子,你要给我讲清楚啊,免得到时候出了洋相太尴尬!”

“另外,你还要准备两只公鸡,两只母鸡,两坛糯米酒,两斤红糖,两包生姜等,这些东西算是补偿一个女人生孩子时的肚子痛。”

“样样东西都是两两两,单数不行吗?”安基文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马露蓉告诉他:“因为女人生孩子,知道不,孩子出生之时,就是母亲的受难之日,所以男人要对女人的受难日给予补偿。所送的东西样样要成双成对,就是表明你真诚向其女儿求爱,愿意结为连理枝,讨个吉利嘛!”

“我的天啊,这地方风俗真是太复杂了!如果样样都要给钱,那不是等于买老婆了吗?”安基文呼叫出声。

“你大呼小叫什么呀?如果送这点财礼你都心疼,那就别讨老婆了!”马露蓉话语间有些加重了。

安基文解释道:“噢,我不是心疼送财礼,我是说太复杂了,平时我最怕给领导送礼。如果送的东西对不上罗玉兰家的风俗,岂不是好心办坏事,好柴烧烂灶啦!”

“所以,要尊重地方风俗送这些微薄之礼,不过是适应人情世故而已,其含义主要是表示对岳母的衷心感谢,二是表示自己对母亲女儿深深的爱。”马露蓉轻轻点戳一下他的额头说,“你想想,一个母亲从怀孕到分娩,把女儿自幼抚养长大**直至出嫁,付出了多少辛苦和心血。你给再多的钱,也无法弥补回一个母亲的伟大和恩爱啊!”

安基文犹豫片刻,想了想,说:“可是,罗玉兰已经不是大姑娘头一回上轿了,难道还要讲究这些条条框框么?”

“你说什么呀?如果你当着丈母娘的面说这话,那你干脆趁早回头算了,人家女儿第一回上轿也好,第二回出嫁也好,既然你要娶人家,你就得尊重人家的地方风俗。你别以为你是红花仔,身价就比人家女儿高。”

安基文摸摸脑袋,“嘿嘿”自嘲。马露蓉继续说:“要知道,在婚姻面前,男女是平等的,不能说谁的身价宝贵,谁的身价低贱,记住了哦!”

“好的,嫂子,我就按你的话办就是了。”

几天过去,又是双休日。周末早上不到9点,安基文听从马露蓉的意见,一个人挑起彩礼前往罗玉兰家了。路上,有位朋友见他一个大男人挑着一担彩礼,好奇地问:

“阿文,今天去相亲哪?看你又是鸡、又是糯米酒的……”

他脸红了,尴尬地“嘿嘿”笑两声:“哥们,别趣笑我啦,八字还没有一撇,不知人家的妈肯不肯收下呢!”

“阿文,你就痛痛快快地和丈母娘多喝几盅糯米酒吧,老人家一定马上答应你做乘龙女婿!”朋友逗他道。

“嘿嘿,托哥们的口福啦!”安基文回应一句。

平时,就罗玉兰和母亲在家,她的大哥和二哥都在外地打工,并且在当地结婚成家了,平时很少回家。她结婚离开母亲后,就只她母亲只身一人守候那几间百年老屋了。

安基文挑着贴着红纸的彩礼走进村头的大榕树下,那里有好多孩子正在玩耍。他们看到安基文来了,一下子全都围在他身前身后,争着看热闹。那些孩子跟在他,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地拍手叫喊道:“看新郎啰!看新郎啰!……”

安基文回过头想赶开那些孩子,大声说:“乱嚷嚷什么呀,谁是新郎倌哇?”

一个较大的女孩子走到安基文跟前,一本正经地说:“你就是新郎倌啊!”

他定眼一看,原来就是在河边和罗玉兰一起摘花的那个叫春妹的姑娘,说:“哦,春妹,原来是你故意拉这帮孩子来趣笑我的啊?”

春妹歪一下脑袋,说:“是呀,上回在河边第一次遇见你,我就问玉兰表姐,问她会不会爱上叔叔你呢。没想到,你真的和她相好上了!”

安基文微微嗔她一句:“你呀,鬼心眼多多!”

春妹说:“哪呀,今天的事是表姐告诉我的,她叫我在村头接你。”

“噢,原来是这回事哪。快告诉我,她家在哪?”

“我给你带路吧。”

就这样,一大群孩子一直跟在他后面,不停地大声喊叫道:“新郎倌!新郎倌!”

这群农村娃乱喊乱叫,一路上,许多村民一个个把眼睛向安基文看过来,弄得安基文面红耳赤,很不好意思。

这天早上约9点钟,正在屋里做什么事的罗玉兰忽而听到围墙外面大门口传进来一群孩子的叫喊声,她马上走出屋子迎上前去。

安基文见了她,高兴地说:“玉兰,我来了。”

罗玉兰说:“快进屋吧!”

进屋后,安基文放下担子,一只手轻轻地揉一下酸困的肩膀。

罗玉兰母亲正在喂猪。听到屋里熙熙攘攘,放下猪潲瓢,跟着进来。

罗玉兰给他介绍道:“阿文,这是我妈。”接着对她母亲说,“妈,这就是我对你说的,我刚认识的男朋友,也就是妈妈你未来的女婿。”

安基文有礼貌地向岳母行一鞠躬,然后轻缓地问候一句:“妈,我叫安基文,你就叫我‘阿文’吧。”

岳母上下打量安基文,不时用手在安基文身前比来比去,看看他哪儿高,哪儿矮,哪里胖,哪里瘦,半天也没有吭声。这哪象是相女婿啊,好象是在菜市场买猪肉时挑肥拣瘦似的。

安基文被瞧得心里一阵不自在。

罗玉兰看见母亲这副样子,说:“妈,你这是怎么啦?”

半晌,岳母开口笑了:“呵呵,好好好!”

看到岳母这表情,这时,安基文心里才渐渐安定下来。

罗玉兰给他斟一杯花茶。安基文确实也感到有些渴了,他简单就一声“客气了”,接过便浅浅品上一口。随后他略略看一下屋里,家俱摆设虽然简陋,却十分整洁。桌面上只有一台电视机,旁边有一盆虎尾兰,倒是给这家农户点掇出几分别致的春光风景。

这是一栋四合院,青砖红瓦结构平房。事后据罗玉兰母亲说,这四合院老屋是祖父的祖父遗产,推断差不多有上百年历史了。因家里没人住,几间闲屋有的堆放柴草,有的养鸡鸭,有的闲置农具。

安基文坐下来片刻,开山见山:“岳母大人,今天我特意来向你求亲的,我爱上你女儿玉兰了,决定娶她为妻,喏,这是我给你的乳金,敬请您老人家笑纳!”说着,他将一个大红封包郑重地递过去。

罗玉兰母亲接过乳金,觉得手掌心沉甸甸的,心里好象乐开花似的。她说:“阿文哪,我这不是买女儿,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安基文见老人家答应了,十分高兴。他急忙站起来,连鞠三个躬,说:“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妈了,我会好好和玉兰过日子的。”

“唉,我女儿太任性,已经离过三次婚了,你不嫌弃她是‘二锅头’,我就十分高兴了。不然,我为她的婚事操心死了!”

“妈,你就放宽心吧,我们不会闹离婚的。”安基文说。

罗玉兰母亲又轻轻嘘叹一口气:“唉,她爸死得早,两个哥哥在外面打工成了家,好久都没时间回来看望我。”

安基文理解老人家的心,安慰她说:“妈,人家都说,一个女婿半个仔,往后我会经常来探望您的。”

安基文一番热心话语,好象一杯烧酒,早已把岳母的心灌得暖融融的。

当天傍晚,岳母打开安基文送来的糯米酒,痛痛快快地和安基文开怀畅炊。两个人都醉了,结果当晚就和罗玉兰共床共眠。安基文半夜醒来,一只手无意中摸对两只起伏柔软的半球状的物体,他忽然回过神来,才想起晚上酒醉后在丈母娘家过夜的情景。乡下,屋里漆黑一片,他感觉有个女人正在摸他的小弟弟,不由萌生一阵阵快感,他压低声音说:“你……你是玉兰?”

罗玉兰紧握住他的下身,轻轻回答说:“不是我,还会是谁呀!”

“啊,你怎么睡到我的身边来呀?”安基文惊异地问她。说着,他急忙推开她的手。

“我怎么不能睡在你身边啊,我现在不是你老婆吗?”罗玉兰不解地反问。

“可是我们还没有登记啊,如果让人家知道了,影响不好!”

“你发神经,既然我妈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你情我爱,先吃饭后打钟有什么不可以的,谁管你登记不登记啊!”罗玉兰说着,再次把手伸入安基文的裤叉内,温情地抚摸他的敏感部位。揉着,捏着,安基文的**很快点燃起来了,他再也无法挺得住婚姻法的约束。于是,他翻过身来,压在罗玉兰身上,他摸黑左冲右撞,还是无法找到入口。罗玉兰早已春水潺潺,她握着他的小弟弟,总算帮助他走上正道。

这一夜,安基文第一次品尝到和女人**的乐趣,兴奋不已。于是,整个晚上两人颠鸾倒凤,床铺“支支呀呀”响过不停。

第55章 春妹姑娘

乡下小路弯弯。不远处,一座座大山高高耸立。光热城处于喀斯特地带,这里周围遍布石灰岩大山。罗玉兰老家所在的村庄名叫石寨村,离她家不远的一座青山有一处文物遗址。这座山头地处险要,从山外看不出这座山与别的山有什么不同。然而从山脚的一道石门进去,沿着弯弯石级走到半山腰,就会发现山坳里面呈水桶状的结构。据历史学者专家考评,石寨遗址为国内保存最完好的明代壮族石寨遗址。现存有100间石头房基,100米长2.5米高蜿蜒曲折的石墙,还有巷道和碉堡等军事设施。石寨曾是光热城附近一带壮族群众抗暴求生,在明朝经几代人陆续修筑而成,明清民国时期,附近民众曾先后几次集结于此对反动统治进行反抗斗争。为此,山寨遗址成为人们到光热城旅游的名胜风景点。

不时有几个外地游客从他们前面徒步返回来,交谈到石寨遗址游玩的话题:“如果把石寨遗址搬到大城市,那真是一处非常吸引人的风景点了!”

“是啊,可惜光热城是个县级小城市,地域偏僻,外地人不知道石寨遗址,好酒也怕巷子深啊!”……

安基文默默地行走着。马露蓉见他凝聚的神情,便问道:“阿文,你想什么呀,一路上不见你说话。”

安基文转过脸看看妻子,没有隐瞒她,告诉她说:“噢,还不是回忆起第一次去罗玉兰家向她母亲提亲的事。”

马露蓉笑了笑:“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出来,看你方才的神情就知道了。”

安基文说:“我的心事又怎能瞒得过老婆你的眼睛啊!”

“你说心里话,当天晚上半夜我见你的屋一直没有亮过电灯,你一定是在她家过夜了,是不是?”马露蓉定定地望着他。

“哟,老婆,没想到你当时就那么注意我的一行一动哇。”安基文惊叫起来。

妇人娇嗲一声:“人家关心你嘛!”

安基文逗她一句:“你也说实话,当时你心里是不是想我哇,见我在罗玉兰家过夜,肯定有点吃醋了吧?”

马露蓉伸出手轻轻在他腰肋间推一把,嗔道:“去你的,你想得美!”

“哈哈哈……看你脸红了,说明当时你一定在想我这个红花仔了!”安基文开心地乐起来。

“当时是有点想你,又怎么啦?”

安基文敛息笑声,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当时我还是单身汉,你老公上夜班不在家的时候,那你夜里为什么不偷偷叫我开门,进屋上床和我睡一回哇?”

马露蓉一把推开他的嘴巴:“气死你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万一让别人听见传出去羞死人了!”

安基文说:“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人啊?”

“谁说没有哇,天上有,地下有,你我心里还有。”

“哇——没想到你心里原来还有另外的人哪!”安基文逗她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心中的情人是谁呀?”

“去你的,越说越走样,懒得理你了!”马露蓉嗔道。

安基文看见妻子的面色泛起一层赧颜,心里感觉甜丝丝的。他思忖道,哪天等到她高兴地,再和她聊聊这些话题,挺有味的。

夫妻俩迎着晨风,轻快地行走。初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显出薄薄的暖意。

稍会儿,一条小河展现在前面不远。这是一条季节河,每年冬天,河水干涸了,河床裸露出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一坑坑低洼的积水,静静地倒映着天空,反射出道道阳光。小河不远处,有几个农村孩子正在玩耍。

看到这条小河,安基文马上又想起第一次在河边见到罗玉兰的情景。虽然过去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可是也曾经给他带来过幸福和快乐,尽管后来罗玉兰因为一而再、再而三地闹离婚,让他感到痛苦和苦恼,可是,往日的情景时不时浮现在他脑海中。人生走过的路是无法掉的。

记得那天,他准备下河帮罗玉兰摘花,他脱长裤子时,罗玉兰惊慌失色地叫喊一声:“别……别脱裤子!”

看见她一副羞涩的表情,娇滴滴的,如同未婚姑娘一样娇羞可爱。当时,他从河水里爬上岸,穿着湿淋淋的短裤叉,看到一个大姑娘站在自己面前,体内瞬间自然而然地涌上一股冲动的情感,那是一种想入非非的情感。他知道自己的下体把短裤叉撑起一顶胀鼓鼓的帐篷,感到很不好意思,可是这种对异性的本能反应,根本无法由他的意志控制。

马露蓉看到他目睹小河的景物出神了,知道他又在想起过去的事情了。于是她忍不住问他:

“阿文,你又在回忆第一次在河边认识罗玉兰的情景了吧。”

安基文应道:“是的,过去的事情,总是让我触景生情。”

马露蓉问他道:“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走了,你会不会也经常想我啊?”

“你说什么呀,你不是说我们有缘有情,永远不会闹离婚的吗?”安基文不解地反问她。

“看你总是经常想起前妻的事,如果有机会,你会不会和她复婚呢?”

安基文听她这话,感到十分迷惑,他把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眸子内,想从中觑视出一点点隐藏在她瞳孔后面的东西。他继续不解地问她:“老婆,你今天这是怎么啦,说话有点怪怪的。”

马露蓉怕他生心了,连忙解释说:“哦,我只是打个比方罢。阿文,别想歪了,我对你一百个放心!”

“嗯,听你这样说,我也放心了。”安基文说,“老婆,你放心,过些日子,我和罗玉兰的恩恩怨怨就会渐渐冲淡的。就象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几乎很少提起你的前夫那样。”

马露蓉说:“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更重要的是珍惜你我的现在的爱情,让新的生活充满新的阳光!”

安基文情不自禁地拉住妻子的手,激动地说:“老婆,你相信我,我会这样做的。”

夫妻俩边说边行走,他们走到农村孩子的旁边时,一个看上去16岁多的女孩子突然向安基文喊了一声:“安叔叔!”

安基文抬头一看,那女孩子向他快步跑过来了。女孩子今天穿着好漂亮,她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内盛着十几块小石子。她跑到他跟前,又叫一声:

“安叔叔!”

女孩子见安基文一时发楞,忙说:“安叔叔,你不记得我啦?我是春妹呀!”

“哦,原来是春妹你啊!”安基文突然想起来了。他连忙说,“瞧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又换了发型,原来的辫子扎成了一束马尾发,略看一眼我还以为是个城里姑娘,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哈哈……”春妹听安基文赞美她的打扮象个城市姑娘,感到十分高兴。她轻轻甩动一下黑油油的马尾发,嘎嘎笑起来。瞧她的表情,仿佛春风拂桃林,顿时花枝乱颤,香瓣轻落。她笑毕,说:“安叔叔,你今天有空出来春游哇!”

未等安基文回答,她略顿话音,望着马露蓉,问道,“安叔叔,阿姨她是……”她不好意思说下去。

安基文向她解释道:“春妹,这是我的新婚妻子,叫马露蓉。”

“哦,阿姨好!”春妹有礼貌地打招呼。

马露蓉伸手从她竹篮内拿起一块鹅卵石,反复好看看,说:“春妹,你和这些孩子在河边捡石头玩啊!”

“嗯。这些石头有的花纹挺好看的。阿姨,你喜欢不,喜欢就送你一块。你要两块、三块都行。”春妹大方地说。

“好啊,我就拿这块回去给我女儿,给她压作业本。”马露蓉高兴地说。

稍会儿,春妹问:“安叔叔,这些日子我表姐在市医院护理她母亲,你知道没有。”

安基文说:“知道了,春节前还见了她,她比以前瘦多了。”

“我好些日子不见她回来了。也不知道她妈妈的病情有点好转不?唉,叔叔,你那么好,我表姐她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啊,她母亲都是因为玉兰姐姐离婚才气病住院的!”春妹心直口快,根本没有考虑到马露蓉就在旁边。

安基文看了看妻子,看她的表情什么反应。忽然,春妹才意识到自己一时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一副窘态的样子。

马露蓉见春妹有点难堪,落落大方地对她说:“安叔叔就是因为不好,所以你玉兰姐姐才离开他啊!”

春妹见马露蓉一点没有怪她的样子,面部表情一下荡起了春风,说:“阿姨,你真逗,如果安叔叔不好,你会嫁给他吗!”

马露蓉逗她说:“春妹,看你伶牙俐齿的,以后肯定会找个好婆家,是吧。”

她话音一落,春妹的脸马上红得像蒙上了一块红布。她羞嗒嗒地跑开,一边跑,一边说:

“我不跟你们说了,尽拿人家开心,羞死我了!”

看着春妹渐渐跑远的背影,安基文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大声喊道:

“春妹,春妹,我有件事要问你!”

春妹听到安叔叔急着叫她,停下脚步。

安基文走到她跟前,说:“哦,对啦!春妹,今天我和阿姨到你们村上去,主要是想找我的女儿燕燕。”

春妹急忙问道:“燕燕?燕燕她怎么啦?”

安基文简单地把女儿失踪的经过告诉她,然后又问道:“这段时间,你在村上见没见过我和你表姐的女儿燕燕啊?”

春妹说:“没有。”

“那你听没听说村上的人议论过谁捡得一个女娃娃回家了没有?”

春妹还是摇摇头。稍时,她说:“安叔叔,以后我在村上帮你留神观察,看有谁捡到燕燕没有。”

“好的,如果有消息,你马上到城里告诉我。”安基文叮嘱她一句。

“叔叔,你放心吧,我会告诉你的!”春妹爽脆地答应。

这时,那群农村孩子叫春妹快点走。

春妹说一声:“安叔叔、阿姨再见!”随后向她的伙伴快步追赶去。

安基文见春妹走远后,回过头来问妻子说:“老婆,我们还到村上去不?”

马露蓉说:“去吧,就当作去踏青春游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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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幸福约定

安基文和妻子从乡下寻找女儿,没有收获。安基文想到和妻子结婚后,还没有好好和她外出玩一回,这时,他叫马露蓉到石寨遗址去走走。马露蓉很高兴,说:“好哇。自从政府把石寨确定为文物遗址后,我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那玩了。”

“我也是。”

两人来到山脚石门处,只见旁边竖立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文物保护单位 石寨遗址”魏体大字,这是光热城政府十年前立的。从此,原来冷落的石寨遗址开始增添了人气,每天都有少数的游客前来这里观光浏览。

安基文站在石碑前,认真浏览遗址简介。只见简介写道:石寨海拔235米,占地面积57公顷,其石门高2.3米,宽 1.5米嵌于山南半腰的两崖之间,距山脚约150米,从山脚沿石级到石门是山寨的唯一通道,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

在石寨内,游人可以采集到长方形青砖、棕色釉厚胎夹砂陶缸片、清代影青釉瓷片和青花瓷片等遗物。根据古人留下这些遗物和《清江县志》记载的历史资料分析,石寨遗址所建的年代应是明中晚叶。石寨遗址的发现,为研究明清两代桂中地区少数民族的社会活动提供实物资料。

一会儿,又有几个游客下山了。他们站在石碑前照相留念。

安基文和妻子开始踏上石级,一步步走上山腰。山腰又有一道石门。这时,安基文夫妇俩站在石门往外俯瞰山下,数十里村庄田园尽收眼底,一堑平川,富饶而美丽。远处的红水河蜿蜒地穿越在山谷之中,好像一条飘动的绸带系在光热城腰间,给这座小城市频添几分妖艳。

夫妻俩继续沿级而上。进入石寨内,又感觉另是一番景象。只见山坳里面四周耸立的石壁环绕,形成桶状,难怪古人在这里面修筑工事,勇敢地抵御入侵者的攻击,确实是一道险要的天然屏障。

安基文和妻子颇有兴致地欣赏石寨各种各样的怪石群,有的像飘逸的仙女,有的像持杖的老翁,有的像下山猛虎,有的像翻动蛟龙。千姿百态令人叫绝。整个寨内是一条宽谷,宽谷南边有一处深潭,春天涌水,冬天干涸。深潭周围幽篁丛生,长年终日无阳光,显得阴森森、湿漉漉的。

他们没有随身带来照明工具,无法走入寨内一处最著名的的岩洞。安基文婉惜说:“可惜今天没有带手电,不然我们就可以进入洞内欣赏奇异怪状的钟乳石了。”

马露蓉说:“算了,今天又不是专门来这儿玩的。要想进洞的话,到第二次准备好照明工具再说吧。”

他们所提到的这个山洞,确实让人叹为观止。洞内很宽,仿佛一条人工邃道,主洞长达100多米,洞内曲径通幽,洞中有洞,洞洞漏光。石壁上的钟乳石千奇百怪,大小不一,有的像圆柱,有的像蘑菇,有的像瀑布,有的像树,巧妙的形状胜过鬼斧神工,雕镂精巧,玲珑剔透。走出最后一个洞口,再望宽谷,只见黑黝黝的谷底,曲曲折折的幽径,郁郁葱葱的林木,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迷蒙的光环,让游人遐想翩翩……

夫妻俩游玩石寨回来,感觉有点累了。那儿也不想去了,整个下午就呆在屋里做家务。

晚上,安基文对马露蓉说:“燕燕失踪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大街小巷张贴寻人启事了。”

马露蓉说:“我想,最好到本市电视台和报纸上做广告,这样影响面大些,也许会有收获。”

“那就报纸、电视台双管齐下,同时也自个张贴寻人广告。”

莉莉正在看电视节目,听到父母商量张贴寻人广告的事情,于是,她插话说:“爸,我有个同学的姐姐开办了一家电脑文印业务门面,明天中午我叫他帮印寻人广告吧,通过我的同学出面,这样收费会少些。”

安基文听莉莉这话,说:“好哇,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马露蓉对女儿说:“莉莉,学校开学了,从明天起,你可要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别整天出去玩了,也别上网玩疯了,听说网络上**的东西太多,教坏好多年轻人,所以你最好少接触电脑。”

莉莉说:“妈,你别把网络说得这么恐怖,只要你能正确使用电脑,正确使用网络,总是益处大于弊病的!”

安基文说:“莉莉,你妈说的话没错,前两天我们厂有位同事的孩子在寒假期间上网玩游戏后,竟然沉迷上瘾了,连续几天几夜不回家,他父母亲事先不知道,急坏了,后来连夜一家家网吧去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当时见到孩子的时候,他已经累倒在游戏桌旁边的沙发了,叫了好久时间他才醒过来,连说话都没力气了。你看看,这样上网不是害死人吗?”

“爸,你放心,我不会那样的。男孩子太贪玩游戏,我是个女孩子,对那些打打杀杀的游戏不感兴趣!”莉莉解释道。

马露蓉想起一件事,说:“噢,前段日子我在一张报纸上看到,说是眼下有好多年轻人在网上聊天,搞什么网恋,有的竟然在网上结婚成家,甚至还生了孩子,听说有的孩子才10来岁,生什么孩子哟,小小年轻就做爸爸妈妈了,我晕啊!”

莉莉一听,忍不住笑起来:“妈,在网上结婚生孩子,也是一种网络游戏,不必当真的!”

“我不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莉莉,你千万别玩这种游戏,投入感情了,有时候会弄假成真的呢!”马露蓉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是呀,上回电视台不是报道过吗,说是有一对网络情人约好见面,女孩子从老远的地方去见那个男友,结果那个男人欺负她人生地不熟,不仅**了那个女孩子,而且还把那女孩子给杀死了。听说网上骗财骗色的事情经常发生,你看可怕不可怕?所以说,网络不是好东西,你还是要注意点,谨慎点!”安基文加重语气道。

莉莉见父母亲唠唠叨叨上网的事,感到有点烦。她说:“爸,你们大人往往就是老古董,头脑意识经常跟不上时代发展潮流,看见一片叶子就说是一棵大树,看见一块石头就当成一座大山。因为网友之间发生一、两起受骗上当或者凶杀案,就把整个电脑网络视为洪水猛兽,那才叫人晕倒啊!”

“莉莉啊,我们提醒你,是应该的。在生活中,由于青少年社会阅历浅,头脑简单,碰到复杂问题总是往好的方面去想,因此,往往吃亏的都是年轻人,尤其是象你这样的女孩子。” 马露蓉又插一句。

莉莉思忖道,幸好她到同学家上网的事情没有让爸妈知道,不然他们又会怎么数落她了。忽儿,她决定从另一个角度说说网络的话题,也许会转变父母亲对电脑网络的固执看法,至少让他们知道上网有利的一面,于是,她开口了:

“爸,你不是说想做个寻找燕燕的广告吗,我倒是想到一个挺不错的主意……”

她没有把话说完,停顿下来,看看安基文的表情。

安基文催道:“你说呀,什么主意?”

她故意卖关子:“我怕我说出来后,你们会闹我的。”

马露蓉说:“莉莉,我们怎么会无缘无故闹你啊,爸爸妈妈就是闹几句自已的女儿,也是一片关心和疼爱的感情!”

莉莉说:“你们先发誓,不能闹我,我才说出来。”

安基文为女儿的失踪着急呢,他等不及了,说:“只要能把燕燕寻找回来,我从心底里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闹你呀?莉莉,你就快点说出来,有什么好主意哇?”

莉莉说:“只要你们不闹我,我说出来,保证让你们高兴,而且肯定会同意我做这样做。”

安基文说:“你就快点说嘛,爸爸向你保证!”说完,他将右手掌紧贴在胸前,做出发誓的样子。

莉莉伸出一个手指,对安基文说:“好的,你和我拉勾,这才算数!”

看到读初三毕业班的莉莉还象个俏皮的女孩,一副天真的样子,安基文感觉很可爱。他想,莉莉乖巧、伶俐,我可不能伤了她的自尊心哦!于是,他也把食指伸到莉莉面前,扣向她的手指。

莉莉紧紧勾住安基文的手指,上下摇晃几遍,又左右摆动几下。她一边摇摆手腕,一边念念有词:“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在生活中,在电视上,我们经常看到孩子们采取这样的方式,诤诤发誓。也许这就是孩子们之间为了某件事,互相承诺最强悍有力的约定。

莉莉松开手后,看了看安基文,又转头看看妈妈,然后平缓地说:“我想到了一个寻找燕燕的好主意。”

“莉莉,你就快点说吧,我们都在听呢!”夫妻俩同口异声催说道。

“我想,明天我到同学家去,在网上发寻找燕燕的贴子,网络很快就会向四面八方传播开的。”

马露蓉疑惑地望着女儿,说:“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网络的作用可大啦!”莉莉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知道不,近年来,有好多人都在网上发布贴子求助,往往都收到一定的效果。前两年电视台上报道过这样一件事,有一个病人被朋友急送到一家医院就疹,医院查来查去,查不出患者的真正病因,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疾病。医生只好将病人的病情在网上发布,向权威专家求助。很快得到专家的答复,怀疑可能是金属铊中毒。由于及时对症下药治疗,终于有效地控制住了病情的继续恶化。”

“真的有这么回事哪!”马露蓉惊讶地叫起来。

莉莉继续说:“是的。还有一件事,说是的母子失散20多年,母亲通过别人帮助在网上发贴子寻找失散的儿子。没料,真的让自幼离开母亲的儿子在网上无意中看到后,觉得内容很相似养父经常提起自己小时候的情景,于是按贴子上面提供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很快就和分离二十多年的老母亲相认重逢了……”

听到莉莉这番话语,安基文沉不住气了,高兴地说:“莉莉,没想到电脑网络能有那么大的影响效果,你明天就到同学家帮我在网上发寻找燕燕的贴子。我现在就写个草稿。”

莉莉说:“爸,我在网上发贴子,你们也可以在市本电视台和报纸刊登寻人启事,同时在四处张贴广告。因为不少家庭目前还没有电脑,他们不一定看到网络上的贴子。所以传统的媒体方式寻人启事还是有作用的。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会有人反馈燕燕的信息的。”

“唔,就这样办。”安基文高兴地说。

莉莉看到安基文赞成她的建议,以试探的语气娇昵地问道:“爸,如果我在网上帮助找到燕燕,你们以后不反对我上网了吧?”

马露蓉轻轻点戳一下女儿的额头,说:“噢,原来你这死丫头,事先就预谋好了这个馊主意。”

莉莉开心地笑道:“妈,你别说那么难听,谁事先预谋了什么馊主意哇。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当我没说。”

安基文看到莉莉一副可爱温情的样子,说:“莉莉,别……别这样,爸爸答应你。不过呢,首先要把学习搞好,适当玩一下电脑也可以的,不过千万别影响中考就是了!”

莉莉一下搂着安基文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面颊,舒心地说:“爸,还是你对我好。你和妈妈放心吧,我保证不辜负你们的期望,保证考上地级市重点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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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母亲的心

罗玉兰母亲住院一个多月了,病情一天天严重。这天半夜1点多钟,一直守候在床边的罗玉兰睡意朦胧,突然听见母亲痛苦地**两声,就没动静了。

她急忙睁开眼睛,凑近母亲耳边轻轻叫道:“妈,你怎么啦?”

母亲一点声息也没有。她再叫唤几声,还是没有动静。她用手探一下母亲的鼻孔,探不出一丝呼吸了。

“妈,你怎么啦?”于是,她急切地呼唤起来。

医生闻迅赶来抢救。抢救片刻,最终停下来,主治医生转过身来对她摇摇头说:“玉兰,病人已经没生命征兆了。”

稍会儿,两位护士推来手推车,将死者抬上车子,用白布盖上,向太平间推去。罗玉兰怎么也不敢相信母亲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撒手人间,虽然母亲咽气前她满肚子的怨言,可是母亲真有去世了,她还是割舍不断缕缕女儿情,一下子忍不住痛苦地哭泣起来。她一边“呜呜”恸哭,一边抽泣地说:

“妈,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哇,两个哥哥如今没有见到你一眼,你就走了……”

医生拾好医疗器具,走到她身边,轻轻安慰她说:“玉兰,请你顺变节哀吧!别把身子哭坏了,你妈妈住院瘫痪在床,整天屎屎尿尿的,你一直守候护理在她身边,已经尽了一份孝心。”

“都是我害了我母亲,都是我害了母亲啊!如果我好好听她的话,不一再闹离婚,她不会死那么快的。呜呜……”这个女人诉说着,心里又是一阵伤感。

“唉,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妈妈已经走了,如果她在天国看到你知错了,也一定会原谅你的。”医生继续劝她说。

“妈,女儿对不住你,女儿对不住你呀!”罗玉兰心情十分难过。

这天夜里,罗玉兰的眼睛一直泪水汪汪地浸泡到天亮。谁也没想到,平时这个性格十分倔犟的女人,在母亲咽气的那一刻,忽然有一种撕扯不断的恋母情结。尽管母亲生前她曾经常埋怨、在母亲弄得满身屎尿臭哄哄的时候,她甚至诅咒道,“前世不修,快点死去算了,省得折磨人!”

可是现在,她看着母亲躺着的病床铺空空荡荡,内心不由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孤单的感觉。是的,两个哥哥因为上门打架滋事,逃避警察追捕,至今不知跑到哪去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天亮了,她无精打采地走出病房,到住院部结帐。母亲住了一个多月医院,欠下了一大笔医疗费。为了尽快处理母亲后事,她回到家中,打算把母亲养的两口猪和十几只鸡鸡鸭鸭全卖掉,交清住院的所有费用。

正在帮助喂猪的春妹看见罗玉兰回来了,注意到她眼睛残留点点斑斑的泪痕,关切地问道:

“表姐,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哇,你妈呢,她病情好点了吗?”

她没有力气回答了,只是蔫着脑袋摇摇头。

“你怎么啦,是不是伯娘她……”春妹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完。

罗玉兰夺下春妹手中的潲瓢,说:“别喂它们了,我要马上出卖猪了!”

春妹惊异地说:“这猪才刚刚开始长膘,怎么就要卖掉啊?”

半晌,罗玉兰心情沉重地说:“没法子,我妈昨天夜里走了,我要卖猪筹钱交清住院费啊!现在她还躺在医院太平间,不付清欠下的医疗费的话,医院不给处理她的后事啊!”

春妹看到罗玉兰眼睛蒙着一层疲惫的乌云,整个人儿比以前憔悴了许多。她安慰道:“表姐,你别太难过了。关于医疗费的事,我现在就回去和我妈妈说,叫她帮一把。”

罗玉兰说:“春妹,算了,处理完我母亲的后事,我也不想呆在家里了,过些日子我还是到城里找一份活。在村上的日子太单调了,这段日子来我太累了,我想到外面散散心。”

“哦。”春妹轻轻拽一下罗玉兰的衣裳,说,“表姐,到时候我和你一块出去打工,好吗?”

“你现在还要读书,打什么工呀?至少也要等到读完高中。”

春妹说:“我妈说,女孩子书读得再多也没用,以后还要嫁人呢!”

罗玉兰说:“你妈真糊涂。如今没文化到外面打工人家瞧不起,文化低,只能干苦力活。好一点的企业、好一点的职业,招工都需要文凭呢,至少也要中专文凭,或者中等职业学校毕业证书!”

“电视上经常报道说,如今有好多大学毕业生都找不到职业呢,比如我们村的村委主任,他的儿子大专毕业后,还不是一样回乡种田,何必浪费钱啊!”

“表妹,这样的目光太短浅了,大道理我不想多跟你说,以后等我心情好的时候,我再跟你细说。”罗玉兰停止了要说的话。

春妹看到罗玉兰正处在痛苦之中,她也想让玉兰姐早点从痛苦中解脱开来,她轻轻地“嗯”一声。

两天后,在家乡亲戚族人的帮助下,罗玉兰处理好母亲的葬事,她感觉浑身一点劲也没有了,整个人儿软绵绵的。这天傍晚,她回到家里一下躺在床上,久久盯着屋顶角落的蜘蛛网,眼睛一动也不动。屋里,静悄悄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此时,她想梳理一下这些日子来的思绪,可是整个心情太乱了,如一团乱麻堵塞在胸口,她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重重迭迭的烦恼生活的罗网之中。她想挣扎,却无法挣扎。感觉连思维也被无形的东西束缚得越来越紧,让她感到有点窒息。

罗玉兰躺在床上,感到眼皮坠着两块铅一般,沉甸甸的。她真的累了,她索性闭起眼睛,什么也不去想,尽力让一片空白的头脑安静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她渐渐地睡着了。

待她醒来时,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罗玉兰拧亮电灯,到厨房洗一把脸,这才觉得精力恢复了一些。这时,她感觉肚子有些饿,才想起晚餐还没有吃。她正想动手淘米煮饭,门口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表姐,是我。”

她听出是春妹的声音,便过去开门。春妹进屋,将手中拎着的饭盒递给罗玉兰,说:“表姐,这是我妈晚上做的饭菜。我看见你屋里的电灯亮了,知道你睡醒了,就拿过来给你吃。”

罗玉兰不客气,接过饭盒打开就吃。

春妹说:“今天下午我看见你从火葬场回来后不久,就睡觉休息了,连晚饭也没有煮,知道你心情太累,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来打忧你。刚才看见你屋里电灯亮了,所以我就来了……”

罗玉兰缓地慢吃着,嚼动着。忽然她想起一件事,问春妹道:“春妹,今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村头榕树贴有一张寻人启事,当时我心情不好,没有注意看清楚是什么内容,你知道不?”

听罗玉兰这样问,春妹解释道:“哦,那是安叔叔上星期专门来到村里贴的寻人启事。”

罗玉兰向春妹投去疑惑的目光:“是安基文贴的,要找什么人呀,谁不见了哇?”

“表姐,你还蒙在鼓里啊,燕燕已经不见了,这些日子安叔叔到处寻找燕燕呢!”春妹说。

听春妹这话,罗玉兰暗暗吃惊。她急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燕怎么会不见了呢?”

春妹说:“听说是那天家富和家财大哥他们到安叔叔家打架的时候,不知是谁从莉莉手中抢走的。后来燕燕就这样失踪了,谁也不知道。”

“什么,难道是我大哥他们暗中抱走燕燕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春妹摇摇头,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半个月前安叔叔和阿姨还到我们村里挨家挨户问了一遍,结果谁也不知道燕燕的下落。”

“他们报案了吗?”

“已经报过案了。当天中午就有两位警察马上到村里调查了解了,可是谁也不知道燕燕哪去了。”

“会不会是大哥他们抱走了哇?”罗玉兰感到有点费解。如果是他们暗中抱走,他们把我的女儿抱去做什么呢。

她猜疑好一阵子,于是打算明天立刻动身到大哥二哥他们家中去一趟,看看自己的女儿燕燕是不是在他们家中。如果真的在他们家就好,至少让她这个作为燕燕母亲的,可以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上回,罗玉兰说要到外面去找其兄长,可是,当天晚上,她母亲病情突然加重,怕春妹太小,照料不过来。便决定给大哥二哥家里打电话,两位嫂子在电话里告诉她说,大哥二哥自从上去后,至今还没有回来。

罗玉兰听罢,心想,两个哥哥一定是怕警察追踪到他家来,想必是暂时跑到哪避风头了。她想,哥哥他们太糊涂了,做了犯法的坏事,躲得了今天,躲不过明天。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想法子通知他们尽早回来投案自首,不然更是错上加错,罪加一等。于是,她把二位兄长在这边犯事的原因说给二位嫂子听,并叫她们想法子叫两位哥哥返回光热城公安局自首,这样才能取得宽大处理。

眼下,听到春妹说起燕燕失踪的事情,她心里更焦急了。虽然燕燕是自己的女儿,即使是哥哥他们抱走了自己亲妹妹的女儿,也是犯法的,因此,她一定要去找他们,她一定要把女儿重新抱回来,让燕燕重新回到安基文身边。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应尽她作为母亲的一份责任。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点点她对自己女儿造成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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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母亲的心

罗玉兰母亲住院一个多月了,病情一天天严重。这天半夜1点多钟,一直守候在床边的罗玉兰睡意朦胧,突然听见母亲痛苦地**两声,就没动静了。

她急忙睁开眼睛,凑近母亲耳边轻轻叫道:“妈,你怎么啦?”

母亲一点声息也没有。她再叫唤几声,还是没有动静。她用手探一下母亲的鼻孔,探不出一丝呼吸了。

“妈,你怎么啦?”于是,她急切地呼唤起来。

医生闻迅赶来抢救。抢救片刻,最终停下来,主治医生转过身来对她摇摇头说:“玉兰,病人已经没生命征兆了。”

稍会儿,两位护士推来手推车,将死者抬上车子,用白布盖上,向太平间推去。罗玉兰怎么也不敢相信母亲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撒手人间,虽然母亲咽气前她满肚子的怨言,可是母亲真有去世了,她还是割舍不断缕缕女儿情,一下子忍不住痛苦地哭泣起来。她一边“呜呜”恸哭,一边抽泣地说:

“妈,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哇,两个哥哥如今没有见到你一眼,你就走了……”

医生拾好医疗器具,走到她身边,轻轻安慰她说:“玉兰,请你顺变节哀吧!别把身子哭坏了,你妈妈住院瘫痪在床,整天屎屎尿尿的,你一直守候护理在她身边,已经尽了一份孝心。”

“都是我害了我母亲,都是我害了母亲啊!如果我好好听她的话,不一再闹离婚,她不会死那么快的。呜呜……”这个女人诉说着,心里又是一阵伤感。

“唉,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妈妈已经走了,如果她在天国看到你知错了,也一定会原谅你的。”医生继续劝她说。

“妈,女儿对不住你,女儿对不住你呀!”罗玉兰心情十分难过。

这天夜里,罗玉兰的眼睛一直泪水汪汪地浸泡到天亮。谁也没想到,平时这个性格十分倔犟的女人,在母亲咽气的那一刻,忽然有一种撕扯不断的恋母情结。尽管母亲生前她曾经常埋怨、在母亲弄得满身屎尿臭哄哄的时候,她甚至诅咒道,“前世不修,快点死去算了,省得折磨人!”

可是现在,她看着母亲躺着的病床铺空空荡荡,内心不由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孤单的感觉。是的,两个哥哥因为上门打架滋事,逃避警察追捕,至今不知跑到哪去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天亮了,她无精打采地走出病房,到住院部结帐。母亲住了一个多月医院,欠下了一大笔医疗费。为了尽快处理母亲后事,她回到家中,打算把母亲养的两口猪和十几只鸡鸡鸭鸭全卖掉,交清住院的所有费用。

正在帮助喂猪的春妹看见罗玉兰回来了,注意到她眼睛残留点点斑斑的泪痕,关切地问道:

“表姐,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哇,你妈呢,她病情好点了吗?”

她没有力气回答了,只是蔫着脑袋摇摇头。

“你怎么啦,是不是伯娘她……”春妹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完。

罗玉兰夺下春妹手中的潲瓢,说:“别喂它们了,我要马上出卖猪了!”

春妹惊异地说:“这猪才刚刚开始长膘,怎么就要卖掉啊?”

半晌,罗玉兰心情沉重地说:“没法子,我妈昨天夜里走了,我要卖猪筹钱交清住院费啊!现在她还躺在医院太平间,不付清欠下的医疗费的话,医院不给处理她的后事啊!”

春妹看到罗玉兰眼睛蒙着一层疲惫的乌云,整个人儿比以前憔悴了许多。她安慰道:“表姐,你别太难过了。关于医疗费的事,我现在就回去和我妈妈说,叫她帮一把。”

罗玉兰说:“春妹,算了,处理完我母亲的后事,我也不想呆在家里了,过些日子我还是到城里找一份活。在村上的日子太单调了,这段日子来我太累了,我想到外面散散心。”

“哦。”春妹轻轻拽一下罗玉兰的衣裳,说,“表姐,到时候我和你一块出去打工,好吗?”

“你现在还要读书,打什么工呀?至少也要等到读完高中。”

春妹说:“我妈说,女孩子书读得再多也没用,以后还要嫁人呢!”

罗玉兰说:“你妈真糊涂。如今没文化到外面打工人家瞧不起,文化低,只能干苦力活。好一点的企业、好一点的职业,招工都需要文凭呢,至少也要中专文凭,或者中等职业学校毕业证书!”

“电视上经常报道说,如今有好多大学毕业生都找不到职业呢,比如我们村的村委主任,他的儿子大专毕业后,还不是一样回乡种田,何必浪费钱啊!”

“表妹,这样的目光太短浅了,大道理我不想多跟你说,以后等我心情好的时候,我再跟你细说。”罗玉兰停止了要说的话。

春妹看到罗玉兰正处在痛苦之中,她也想让玉兰姐早点从痛苦中解脱开来,她轻轻地“嗯”一声。

两天后,在家乡亲戚族人的帮助下,罗玉兰处理好母亲的葬事,她感觉浑身一点劲也没有了,整个人儿软绵绵的。这天傍晚,她回到家里一下躺在床上,久久盯着屋顶角落的蜘蛛网,眼睛一动也不动。屋里,静悄悄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此时,她想梳理一下这些日子来的思绪,可是整个心情太乱了,如一团乱麻堵塞在胸口,她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重重迭迭的烦恼生活的罗网之中。她想挣扎,却无法挣扎。感觉连思维也被无形的东西束缚得越来越紧,让她感到有点窒息。

罗玉兰躺在床上,感到眼皮坠着两块铅一般,沉甸甸的。她真的累了,她索性闭起眼睛,什么也不去想,尽力让一片空白的头脑安静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她渐渐地睡着了。

待她醒来时,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罗玉兰拧亮电灯,到厨房洗一把脸,这才觉得精力恢复了一些。这时,她感觉肚子有些饿,才想起晚餐还没有吃。她正想动手淘米煮饭,门口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表姐,是我。”

她听出是春妹的声音,便过去开门。春妹进屋,将手中拎着的饭盒递给罗玉兰,说:“表姐,这是我妈晚上做的饭菜。我看见你屋里的电灯亮了,知道你睡醒了,就拿过来给你吃。”

罗玉兰不客气,接过饭盒打开就吃。

春妹说:“今天下午我看见你从火葬场回来后不久,就睡觉休息了,连晚饭也没有煮,知道你心情太累,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来打忧你。刚才看见你屋里电灯亮了,所以我就来了……”

罗玉兰缓地慢吃着,嚼动着。忽然她想起一件事,问春妹道:“春妹,今天下午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村头榕树贴有一张寻人启事,当时我心情不好,没有注意看清楚是什么内容,你知道不?”

听罗玉兰这样问,春妹解释道:“哦,那是安叔叔上星期专门来到村里贴的寻人启事。”

罗玉兰向春妹投去疑惑的目光:“是安基文贴的,要找什么人呀,谁不见了哇?”

“表姐,你还蒙在鼓里啊,燕燕已经不见了,这些日子安叔叔到处寻找燕燕呢!”春妹说。

听春妹这话,罗玉兰暗暗吃惊。她急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燕怎么会不见了呢?”

春妹说:“听说是那天家富和家财大哥他们到安叔叔家打架的时候,不知是谁从莉莉手中抢走的。后来燕燕就这样失踪了,谁也不知道。”

“什么,难道是我大哥他们暗中抱走燕燕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春妹摇摇头,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半个月前安叔叔和阿姨还到我们村里挨家挨户问了一遍,结果谁也不知道燕燕的下落。”

“他们报案了吗?”

“已经报过案了。当天中午就有两位警察马上到村里调查了解了,可是谁也不知道燕燕哪去了。”

“会不会是大哥他们抱走了哇?”罗玉兰感到有点费解。如果是他们暗中抱走,他们把我的女儿抱去做什么呢。

她猜疑好一阵子,于是打算明天立刻动身到大哥二哥他们家中去一趟,看看自己的女儿燕燕是不是在他们家中。如果真的在他们家就好,至少让她这个作为燕燕母亲的,可以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上回,罗玉兰说要到外面去找其兄长,可是,当天晚上,她母亲病情突然加重,怕春妹太小,照料不过来。便决定给大哥二哥家里打电话,两位嫂子在电话里告诉她说,大哥二哥自从上去后,至今还没有回来。

罗玉兰听罢,心想,两个哥哥一定是怕警察追踪到他家来,想必是暂时跑到哪避风头了。她想,哥哥他们太糊涂了,做了犯法的坏事,躲得了今天,躲不过明天。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想法子通知他们尽早回来投案自首,不然更是错上加错,罪加一等。于是,她把二位兄长在这边犯事的原因说给二位嫂子听,并叫她们想法子叫两位哥哥返回光热城公安局自首,这样才能取得宽大处理。

眼下,听到春妹说起燕燕失踪的事情,她心里更焦急了。虽然燕燕是自己的女儿,即使是哥哥他们抱走了自己亲妹妹的女儿,也是犯法的,因此,她一定要去找他们,她一定要把女儿重新抱回来,让燕燕重新回到安基文身边。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应尽她作为母亲的一份责任。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点点她对自己女儿造成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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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真假难辨

还有一个学期就中考了,莉莉对参加中考进行最后的冲剌,为减少每天上学来回浪费时间,学校要求毕业班学生在最后一个学期吃住在学校。晚上自习时间,有时候课任老师还要给学生讲解复习重点。

陆方强说:“已经晚上10点了,夜里治安不好,今晚别去了吧。”

陆方强见她非要去不可,只好说:“好吧,舍命陪美人。”

莉莉拍打一下他的肩膀,嗔道:“说什么呀,谁叫你去舍命啊!”

陆方强笑道:“人家逗你的嘛,好让你开心!”

“你呀,总是有点坏坏的!”

陆方强附在莉莉耳边轻轻说:“莉莉,听人家说,如今的女孩子就喜欢坏男人,是真的吗?”

“去你的,你再这样说,以后我不理你了!”莉莉说罢,推了他一把。陆方强忍不住笑了笑,敛息笑声,然后认真地表态:“好啦,以后我再也不这样说了,行了吧。”

他们来到一家网站,只见里面几乎挤满好多中小学生,尽管网吧门口张贴市公安局关于“未满18周岁青少年禁止入网吧” 的公告,可是为了赚钱,网吧老板对于前来玩电脑游戏的小学生,依然睁只眼,闭只眼。

老板认识陆方强,看见他和莉莉进来了,马上绽开一副堆满笑容的瘦长的脸,热情地招呼道:“阿强,好久时间不见你来玩了,今晚有空带你的‘拐’来玩哪!”

莉莉听罢,马上怫颜生色:“老板,你胡说什么呀?你再乱说,我们立刻到别家网吧!”

老板陪笑脸道:“嘿嘿,别生气,我随口说惯了,我现在向小姐你陪不是啦!”

陆方强说:“以后别‘小姐、小姐’的乱叫,她是我的同学,叫莉莉。”

“噢,原来是莉莉同学哇,一回生,二回熟,欢迎以后有空的时候多多来捧场哦!”老板连连陪着笑脸,显得特别热情。

陆方强掏一张10元钱交给老板,老板一边找补零钱,一边问:“二位同学是各玩一台电脑,还是两人共玩一台电脑哇。”

莉莉说:“一台就行了。”

“最近我们实行午夜通宵优惠价,从夜里10点到早晨6点。6元钱玩到天亮,你们享受不?”

陆方强转过脸问莉莉:“玩不玩?”

“算啦,明天还要上课呢!至多玩1个小时。”莉莉说。

“好的。诺,补回8元钱。玩1小时两块,现在上网很便宜的,早几年每个钟头要花5元钱呢!”老板一边找零钱,一边说,好象他今晚是特意优惠陆方强他们似的。

莉莉他们往里面走,经过一个低年级学生旁边时,莉莉无意中发现那个孩子打开了一幅**的外国女明星画,一对高耸的**特别抢眼。莉莉立刻感觉内心一阵怦怦的跳,赶紧把脸扭过另一边。

陆方强也看到了这幅**图片,同时,他发现莉莉急忙转脸到另一边,知道她不好意思看到那些过份裸露的**图片。他想,如果是白天,他一定会看到她的羞红的面颊,也许一直红到耳根呢。

走到一台没人玩的电脑,莉莉和陆方强坐下。陆方强紧挨在她身边,他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一阵阵女孩子特有的异香。

莉莉输入密码,打开自己的个人博客主页。她发现,上面已经有好多留言了。她快速浏览,关注有没有提供燕燕的线索。遗憾,博客上没有价值的跟贴。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花上时间和精力,一一给博友回复贴子。今晚夜深了,她顾不上给那些留言的陌生人一一回贴。末了,她只好在主页下综合写上几句:

“谢谢以上朋友热情关注燕燕的失踪,莉莉在这儿特意向诸位朋友问好,祝大伙儿快乐每一天!”

接着,她连续打开几个文学文坛,同时进入群里,打算与群里的朋友聊一会儿,看看朋友能提供一点线索不。

“各位朋友好,我来啦!”莉莉打出一个微笑的图片。

“彩霞飘飘,你好!”

有人回应莉莉的招呼了。莉莉的网名叫“彩霞飘飘”,她发贴子、上就只用这个网名。她不象别的网友,这儿换一个马甲,那里又是改另一张面孔,仅就申请几个,几个网名换来换去,有时候搞得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各位朋友,你们有谁发现燕燕的下落没有?”莉莉开口就问。

结果十几个朋友都说不知道。

莉莉一边聊天,一边不停地打开论坛。在最后一个论坛,她发现她前几天发的贴子已经上了120多楼。她食指摁着鼠标,点击页面左边工具条,慢慢往下移动。就在她失望的时候,末尾一个网名叫‘风吹落叶’的跟贴引起了她的注意。原来上面写道——

“彩云飘飘,你说的这个燕燕,我记得好象过年的时候,我曾在回家的汽车上看见过,当时我对那女婴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的眉额心生长有一个黄豆般大小的胎斑,我还对那个抱着女娃的中年男子说,这娃长大后一定是个天生的**。如果你想知道具体情况,请拨打电话联系。”

莉莉心中一阵惊喜,她急忙叫陆方强向网吧老板借来圆珠笔,把那个电话号码抄录下来。

莉莉记下电话和贴子的名字后,对陆方强说:“阿强,我现在就到外面按这个电话号码打过去,问一下对方。”

陆方强跟着站起来,说:“我跟你一块走吧,1个小时时间也快到了,我不玩了。”

莉莉说:“那就走吧。”

他们走到网吧门口,和老板打声招呼后,在街上找到公共电话,立即按照方才抄录的那个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很快,有人接电话了。

莉莉有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风吹落叶’吗?”

电话里寂静了一会儿,也许对方正在猜测什么,稍会儿,莉莉终于听一个充满磁性嗓音的男子回话了,对方一下就猜出了莉莉是谁:“噢,我想,你大概就是‘彩霞飘飘’吧。”

“是的,我就是彩霞飘飘。”

“你的声音好甜润呀!”对方赞赏一句。

莉莉开门见山:“方才我在论坛上看到你的回贴了,你说你见过燕燕,是真的吗?”

“是的,我不仅见过这娃娃,碰巧那天我无意识地还用手机拍了一张燕燕的相片。幸好这张图片至今还保存在手机里,我还没有删呢!”

听到这话,莉莉高兴极了。她想,如果‘风吹落叶’的手机里真的拍摄有燕燕的相片,说明是真的。为了证明真实与否,她以商量的语气说:

“那你明天将燕燕的相片上传到论坛里,让我看一下是否就是我的妹妹燕燕,好吗?”

电话里沉默片刻。

莉莉见对方没有回话,催问道:“怎么啦?”

半晌,对方放缓语气,慢慢解释说:“啊,我的手机数码分辨率太低了,再说乡下路况不好,汽车颠簸得厉害,照的图片效果模糊不清。最好你亲自来我这儿一趟,从手机屏幕看比上传电脑的图片清楚些。”

“真的不能上传吗?”

“我试过了,确实不行。”

“那我先回家告诉我爸我妈,看他们意见如何。”莉莉说。

对方说:“好的,我等你的消息。”紧接着,电话里滔滔不绝地说开了,“彩霞飘飘,我很爱看你的文章,我想你一定长得很美。如果你能来我这儿,网友相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我们这里有好多美丽的大自然风景点,我给你当导游,保证让你开开心心地玩几天。”

莉莉随口答应道:“好哇,如果我去的话,我会给你电话的。”

“嗯,事情就这样定了。拜拜——”

听得出,对方很兴奋地挂断了电话。

莉莉和陆方强离开原地,慢慢返回学校。

夜深了,街道行人稀少。晚风徐徐,夹带着一丝寒意。莉莉不由瑟缩一下脖子。她想起方才‘风吹落叶’的话,有点将信将疑。她问陆方强:“你认为那男的说的话会不会是真的呢?”

陆方强想了想,说:“唉,如今生活中骗子太多了,对于陌生人,一般不敢轻易相信啊!”

“嗯,既然说是用的手机拍了燕燕的相片,怎么会那么巧吗?”莉莉摇摇头,“我怀疑这人可能是骗子。”

“唔,我觉得也太凑巧了。你以为是文学创作写长篇,无巧不成书哇?”

“是啊,我如果到他那儿,他拿不出手机相片,就不怕我识破他在编造谎言吗?”莉莉说。

陆方强说:“问题是你一个人到了那儿,识破他的假话你又怎样奈何了他。再说,你初到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就恐怕是羊羔落入狼窝呢!”

莉莉越想越感到有点害怕。末了,她犹豫道:“算了,先别理他,这事情等一段日子再说,看他给不给我来电话。”

“你没有给他留下电话号码,他怎么给你来电话啊?”

“说的也是,就算他家电话机安装有来电显示,也没用!这里是公共电话,他如果打电话来,找鬼啊!”莉莉说罢,乐了起来。 ?

【……第58章 真假难辨 绿色】@!!

第59章 议定对策

安基文在本市电视台、报纸连续做了两天寻找燕燕的广告,同时在市内以及附近乡村到处张贴寻人启事。莉莉也在十几个论坛、博客上发贴子。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没有接到半点消息。每天晚上,安基文下班回到家里,第一句话就是问妻子有没有人打电话提供关于燕燕的线索。

这个星期,厂里安排安基文上夜班。白天中午,他坐在电话机旁边的沙发上,眼睛久久地盯视着电话机,心里寻思道:“今天会有人打电话提供燕燕的消息吗?”

他默默地想着,发楞着,忽然,“叮——”的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差点把他吓了一跳。

他拿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莉莉的声音:“爸,我是莉莉呀。我在网上看到外地有个人回贴说他在春节前的一辆汽车上,曾经见过燕燕,那男的还说当时碰巧用手机拍了燕燕的相片。”

听到这消息,安基文一阵兴奋,他急忙问:“莉莉,这是真的吗?”

“我也不敢肯定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现在学校外面的网吧,正在与那个人联系,叫他把燕燕的相片传上来,我想确认一下。”

安基文说:“你问一下对方的地址,哦,对啦,还是叫他给电话号码吧,我给他打电话说说。”

莉莉说:“爸,暂时不要用家里的电话和他联系,我先确认他是不是骗人。”

正在厨房做午餐的马露蓉听到有了燕燕的线索,放下菜刀,撩起胸前的围裙揩干净手上的水渍,走到电话机旁边,凑近耳朵听女儿说点什么。

安基文细想一下,觉得莉莉的警觉性还是有道理的。如果轻易给对方打电话,让他知道了家里的电话号码,以后时不时进行电话骚扰,那就自找麻烦了。

于是,他吩咐莉莉说:“你叫他把燕燕的相片传过来,只要相片是真实的,什么都好说,至少有了一点燕燕的线索了。”

稍会儿,电话里传来“嗯”的一声,就没动静了。安基文挂上电话,回过身来,高兴地对妻子说:“老婆,莉莉在网上打听到有人提供燕燕的线索!”

马露蓉说:“是真的吗?”

“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总之等到了一点点回音。现在就等对方把拍摄到燕燕的相片传上网,才能确认这事情是真是假。”

“没想到,这电脑网络还真的起作用哦!”马露蓉惊喜地说。

“当然嘛!你没听莉莉说过吗,如今是信息时代,不知道操作电脑的人,就会被时代潮流淘汰呢!所以呢,有条件的人都在忙着学习电脑,忙着上网。”安基文语顿一下,补充说,“以后手头宽松些了,我们也要买一台电脑。”

马露蓉讥笑道:“嗬,看你一把老骨头了,还能学会电脑?”

安基文不服气地说:“说什么啦,我今年还不到40岁,难道就是一把老骨头了么?”

“当然!说你老骨头,你还不承认哇?”

安基文嘀咕道:“算啦,男人不和女人斗。我再老,也比你小两岁呢!”

马露蓉一听,嗔怨他一句:“什么什么,男人不和女人斗,这么说你嫌我是老妈渣了么?”

“老婆,我逗着你玩的呢!”安基文陪上一副淳朴的笑脸道,“其实,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年轻漂亮的新娘子!”

马露蓉点戳一下丈夫的额头:“去你的,尝到甜头学卖乖!懒得理你了,我先去炒菜!”说罢,她转身到厨房忙碌去了。

白天没事,安基文拿起前十几天前的旧报纸,上面印有他的寻人启事。启事末尾,他郑重许诺,谁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按照提供的线索找到燕燕,将给予重金酬谢!

他坐在陈旧的沙发上,整个表情深深地陷进沉思之中。他想,莉莉说的那个外地人,不会是为了骗取酬金而来诈骗钱财的吧。他曾经和妻子商量过,如果有谁把燕燕送上门,他将支付1万元。如果提供燕燕的线索,也将给3000元人作为报酬。虽然他身上没多余的积攒,但只要燕燕平安没事,支付这笔钱也是应该的。一个人要学会感谢和报恩。即使家里经济拮据,拿不出那么多的钱,他用住房抵押向银行贷款。他已经做好了如何酬谢的打算。

白天过去,暮色降临的时候,安基文去上班了。

今年开春,皮鞋厂的任务比较重,厂长安排工人分白班和夜班突击干活。这家皮鞋厂生产的皮鞋质量好,款式新颖,价格适中,在市场上很抢手。由于产量上去了,安基文每月都超额完成任务,常常拿到超产奖金。为此,每天干活的时候特别起劲。

安基文住了10多天医院,出勤少,当月只领到最低生活保障工资315元,而且厂方劳资部门每月还要从工资表里扣除什么失业保险金、养老保险金、医疗保险金等七七八八的费用,他领到手的工资不到180元。看到这么低的收入,安基文有点发愁了,如果长期如此,这日子不知怎么过。幸好妻子和莉莉每月在社区能领到一点抚恤金,不然真的难以生活下去。

安基文正在制作鞋模,他的徒弟看到他手脚不停,一边干活,一边关心地问他:“师傅,前些日子我在电视上看到播放你的寻人启事,半个月过去了,目前有点线索吗?”

安基文想了想,说:“今天中午听莉莉说,网上有个男子说曾经看见过一眼燕燕,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

“哦,在哪见到的?”

“据说是在汽车上。”

“这么说,你女儿被人贩子卖到外面去了。”

“想来是的。不然,我在市里、附近村庄贴了那么多寻人启事,警察也去调查了两遍,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安基文的语气里渗杂着无可奈何的表情。

徒弟说:“师傅,如果确定是真的,你最好去找那个人问一下,电话里很难说得清楚的。”

安基文说:“我也有这想法,过两天再看看吧。”

车间里,一个个员工都在默默无言地干活,谁也不想多说话。这时,安基文和他的徒弟也停止聊天了。整个车间,只听见“咔嚓!咔嚓!”响的机器声……

第二天中午,莉莉从学校赶回来。看见母亲正在洗衣物,她问道:“妈,阿爸呢?”

马露蓉说:“哦,他昨晚上夜班,现在睡觉还没有醒呢。”

莉莉说:“妈,那人在网上发来了燕燕的相片,可惜图片太模糊了,只感觉有点象燕燕,我不敢肯定是不是。”

“真的吗,相片在哪,拿来我看看!”马露蓉伸出湿淋淋的手掌。

“相片还在网上呢,我想叫爸爸现在去辨认一下。”

“莉莉,是真的吗?”安基文被母女俩的对话声吵醒了,正好听到关于女儿相片的事。

莉莉回过头,见安基文已经站她身后,她把方才的话题重复一遍。

听毕,安基文兴奋地说:“莉莉,走,我现在就跟你去看看。”

莉莉把安基文带到附近一家网站,她打开电脑,很快进入那家论坛,她点击“风吹落叶”发来的图片后,说:“爸爸,你看,这是不是燕燕。”

安基文把眼睛凑近电脑屏幕,画面上的幼儿图片确实太模糊了,不过,看上去确实有点像燕燕,尤其是眉额心那颗胎记,特别显眼。他睁大眼睛反复看了好几遍,不敢肯定,也不敢否认,只是连连说:“唔,是有点像燕燕,真的有点像我的女儿。”

从网吧出来,莉莉问他:“爸,你看这事怎么办?”

安基文沉悟半天,才慢慢地说:“好不容易有了一条线索,总不能放过去吧。”

莉莉说:“不放过去,你是说打算去找那人,再仔细问他。”

“嗯,宁可相信是真实,不可怀疑是假。不然燕燕就真的永远失踪了!”

“爸,方才那人对我说,只要我过去见他,他才当面向我提供燕燕更详细的下落。”

安基文考虑到如今社会治安太乱,生活中有太多的骗子,担心地说:“你去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出远门去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多多少少我们也不放心啊!”

莉莉说:“如果我不去,怕那人不肯说实话。”

安基文想了想,说:“你把他的地址以及见面的方式告诉我,我亲自去。当然,你别对他说是我去就行了。”

“可是他一定非要见我才肯说实话啊!”莉莉说心里的忧虑。

“别怕,有必要我就向当地公安局救助,叫警察出面,我不相信那男子不说出真情。”安基文语气显得十分果决。

莉莉答应道:“好的,这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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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他乡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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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安基文向厂方请事假获准后,就出远门了。在汽车站候车室,快要上车前,马露蓉一再叮嘱他说:“阿文,你快去快回,别让我在家里为你担心。”

“嗯,路上小心扒手。”

“祝你一路平安!”

安基文把妻子拥抱在怀里,轻轻地吻一下她,安慰她说:“老婆,我在外面会想你的。”

马露蓉好想久久地偎靠在丈夫的怀抱里,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赶紧从他怀抱闪出身来,腼腆地说:“让那么多人看到,怪羞人的,你快上车吧。”

汽车开动后,马露蓉仍然站在原处,目送着汽车渐渐消失。

安基文下了汽车,又转乘火车。经过差不多8个小时的旅途,终于到达“风吹落叶”所在的都市了。

下火车后,安基文随着人流向出站口涌出去。事先,莉莉和“风吹落叶”已经约定好,说他就在火车站出口迎接她的到来。安基文走出出站口,远远就看见人群中有一个中年汉子高高地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接‘彩霞飘飘’”。他看到这牌子,就肯定对方的身份了。

他走到中年汉子跟前,有礼貌地问了一声:“先生,你就是‘风吹落叶’吧。”

那人愣怔地望着他,上下打量,半晌,迟缓地说:“你是……”

安基文向对方解释道:“哦,我就是‘彩霞飘飘’的老爸,‘彩霞飘飘’是我的女儿。”

“她怎么不来哇,昨晚她不是说好她自己来的吗?”

“是这样,她目前正在复习功课,准备中考了,为了不影响她的学习,所以我就来了。”

“风吹落叶”本来是想迎接心中的小美人,没想到却接来一个和他差不多模样的大男人,情绪一下低落下来,他感到十分失望和遗憾。许久,他没有说话,不知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弯弯绕。他转过脸,向街道的高楼望去,眼眶内两颗黑白眼珠子碌碌转动,不多时,暗中萌生一个鬼主意。

这时,他转过脸,对安基文说:“哦,原来是这样哇。也好吧,既然你女儿来不了,你来也行。”

安基文见对方换了语气,急不可待地直接问道:“听我女儿说,你曾见过我的小女儿燕燕,是吧?”

“风吹落叶”不急不慢地说:“这事先别提,你坐了一天的车,路途劳累了,天色也快黑了,不妨先找个地方住下。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再好好说。”

安基文意识到这男子一定是想在燕燕的事情上做文章,当然,这文章无非就是“敲竹杠”罢。他思忖道,如果真的见到女儿或者抱女儿要回来,报酬是会给他的。再说,这事对方不急,自己也急不了,只有先答应他。

“风吹落叶”把安基文带到一家叫“夜夜春”旅馆,帮他办理好住宿手续。随后,他对安基文说:“明天早上9点钟我再来。”

“好的,明天见!”安基文打招呼后,忽然想起什么,接着说,“哦,先生,你能不能先让我看看一下我女儿的相片。”

“风吹落叶”说,噢,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好吧,我就让你验证一下。随后,他掏出手机,打开图片,很快就找出要找的图片。他把手机递到安基文跟前,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女儿?”

安基文凑近一看,手机上面的相片十分清晰,果然是燕燕的相片。他惊喜地叫道:“啊,燕燕,真的是我的女儿!”

“我没有骗你吧,告诉你,这是当天我有意识照的,因为我看见这女娃太美了,所以拍下来,参加一家网站举办的‘宝宝乐’相片大赛。实话告诉你,燕燕的相片已经入选前1o名了,就等评委专家投票。如果获得金奖的话,奖金5ooo元呢,嘿嘿……”他说完这番话,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

对方拍摄的相片获不获得金奖,对于安基文来说,无所谓,令他高兴的是从他这番话语知道了燕燕的下落,没想到,女儿真的被人卖到远离家乡的外地。幸好莉莉在网上贴子,总算寻找到了一点线索。

安基文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连忙央求道:“先生,我真的等不及了,你知道,在燕燕失踪的日子里,我吃不香,睡不甜,就希望早一天能够见到我的小女儿,早一点把我的女儿找回来!”

“风吹落叶”露出一副不急不慢的神情:“噢,我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不过呢……”他语顿一下,换过语调说,“这事情等到明天再说吧,我等一会有急事,所以呢,你想急我也急不了。”

安基文心焦急了:“女儿失踪了那么长时间,我能不急吗?”

“风吹落叶”拍拍他的肩:“兄弟,还是等过了今晚再说吧。”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接听,说,“好的,我马上就来!”他关闭手机,对安基文说,“你看,我真的有急事啊!”

安基文见对方一副急哄哄的样子,无奈地说:“好吧,明天你一定要准时来哦!”

“风吹落叶”离开后,安基文在房间里来回走,他坐立不安。虽然方才看到了女儿的相片,可是燕燕目前在不在他手上,他不敢肯定。当然,也许他知道燕燕的下落呢!

坐了一天的汽车火车,旅途上,安基文没有吃一点东西,这时感觉肚子确实有点饥饿了。于是,他走出宾馆到附近快餐店吃晚饭。

“妹仔,给我炒一碟螺丝肉片粉!”

服务员小姐过来,听他的口音,高兴地问他:“先生,听你的口音,好象是从红水河光热城来的吧!”

安基文惊异地望着她,反问道:“哦,你知道光热城?”

服务员笑道:“我家就住在光热城,我是今年春节前来这儿打工的。”

光热城,是他们对自己家乡的爱称,因为他们居住的这座县级市附近有一家煤矿,还有一家全省最大的火力电厂。煤矿采出来的煤大都供给市区内的厂家作能源,早些年,许多居民包括街道饮食业也是依靠这家煤矿供应煤炭作生活燃料呢。改革开放后,生活用煤才渐渐改用液化气。因此,居住在红水河这座市区的市民都喜欢叫做“光热城”,也许透出一种家乡情绪的自豪感。

安基文见在他乡遇到家乡的打工妹,感到十分高兴。于是,他兴奋地说:“哎呀,想不到,在这儿遇到老乡!”

服务员说:“常言道,亲水亲,家乡人,美不美,家乡水。请问先生贵姓?”

安基文把自己的姓名告诉她,自我介绍说:“我在光热城皮鞋厂工作。”

这下轮到小姐兴奋了,她喜孜孜地说:“哎呀,真的啊,在光热城皮鞋厂当门卫的那个老师傅黄成,你认识吧?当然,不是电影里那个英雄王成,是大肚黄的黄成。”小姐的话语带着浓郁的家乡话音。

安基文一听,更高兴了:“哈,黄师傅就是你父亲啊,嘿嘿,我认识,怎不认识呢!黄师傅人可好啦,性情和蔼,平易近人。每天上下班登记考勤的时候,有空就闲聊几句,想不到在这儿遇见老工友的女儿。”

没想,小姐摇了摇头,解释说:“我不是黄师傅的女儿,我原来是他的媳妇。”

“你是他的媳妇,那你叫阿芬?”

“对对,我就叫阿芬。”

安基文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说:“黄师傅和师娘曾经和我提起过。噢,我想起来了,记得那天我去婚姻登记所的时候,你刚和你老公离婚,是吧。”

提起离婚的事情,阿花心情有些沉寂下来。安基文几次听黄师傅说起媳妇的事情。阿芬当时是不愿意离婚的,可是其儿子因为有了外遇,为了达到离婚目的,经常打骂媳妇。阿芬忍受不了家庭暴力,不得不违心扔下自己的孩子远走他乡。没想到,今天在这儿巧遇这个离异的女子,虽然仅仅一面之交,却也感到格外亲切。寥寥数语,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随后,阿芬问安基文这儿办什么事。安基文叹了一口气:“唉,说起来话长了——”

听到安基文说起他失踪的女儿,勾起了她对自己孩子的思念。于是,她打断他的话,问道:

“哦,黄成在你前面有没有提起过我的孩子?”

安基文说:“你放心吧,你的孩子很乖呢,前些日子我看到你婆婆带他到皮鞋厂门口接黄师傅下班,当时我还抱了一会儿你的孩子。”

阿芬说:“是吗,我的孩子身体好吧?”

“好好好,长得胖胖的。听你婆婆说,自从你离婚后,就不见你来看孩子了,她在我前面夸你对老人很孝顺,可惜她的儿子太不争气,把新欢带进家里后,那个女人不久就嫌老人家啰啰嗦嗦,气得你婆婆更加想念你了。常常当着她儿子新老婆的面说你怎样怎样的好!”

“唉,老人家再想我也没用啊,他儿子不要我了,我有什么法子呢!”

安基文问她:“阿芬,那你以后不回去看看你的孩子吗?”

她略顿一下,说:“以后我会回去看看。”

两人正聊着,忽然老板大声叫唤她:“阿芬,你站在那儿做干什么,快点干活啊!”

安基文提醒她道:“阿芬,老板叫你了,你先忙你的事情去吧,等一会儿有空我们再好好聊。”

安基文另外点了一碗蛋花汤和一碟炒田螺,之后等阿芬端上来。

店里的食客渐渐少了。阿芬见安基文仍在慢慢嘬田螺,知道他还在等她。稍会儿,她对老板说,安基文是她的老乡,没什么事了想和老乡聊一下。得到老板许可后,她拿来一瓶葡萄酒,和一碟鱼仔炆黄豆,再次来到安基文对面坐下。

阿芬高兴地说:“安师傅,我没什么事了,今天在这儿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啊。来,乘兴和你干几杯!”说罢,她分别斟两杯酒,递给安基文一杯。

安基文被她的一片盛情感染了,于是,开心地和她碰杯干起酒来。不多时,酒瓶见底,安基文不胜酒力,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差不多也站不稳了。酒足饭饱,安基文站起来,脚步踉踉跄跄。阿芬连忙扶住他,说:

“安师傅,你醉了,我叫辆出租车,送你回去休息吧!”

第61章 一夜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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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芬并没有送安基文回“夜夜春”旅馆,她没有问他住在哪,而是有意识地扶安基文回自己的住处。

“安师傅,你就好好睡一觉吧!”阿芬脱下他的鞋子和外套。

阿芬久久地站在床前,出神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狭小的屋子里,一对孤男寡女,犹如一堆干柴遇上一根火柴。她思着想着,内心一下滚热起来。于是她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澡。她将身子脱个精光,赤条条地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欣赏自己冰清玉洁的**。胸前,一对丰满的乳.房微微往上翘,**如同托着两颗粉红色的草莓,娇嫩滴翠。她反复轻轻地柔动,想到床上正睡着一个男人,她浑身体内不由萌生出一股遏制不住的春潮。

她从浴室的镜子上看到自己的面孔赧红了,赤红得如一团燃烧的火苗,瞬间,耳根烧了,肌体热了。自从离婚后,已经三个多月时间,她再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每天干完活回到自己的住处,最难熬的就是夜里的寂寞。

自从离开家乡来到这里打工,她是第一次接待家乡人就餐,感到十分亲切。当她知道安基文和离异老公的父亲同在一家皮鞋厂工作,更是感觉如见到亲人一般。方才听安基文说起自己来这里寻找失踪女儿的事,不由勾引起她对自己孩子的思念。离婚那天,她赌气把亲生骨肉扔给家婆,可是,扯不断的母子情依然时时牵挂着她的心。经过和安基文短时间的交谈,两人说的那么投机,似乎一见如故,仿佛分别多年的旧情人一般。倏然间,她内心里暗暗萌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这是一种忍耐不住的**。

于是,她有意识地拿来一瓶葡萄酒,打算和安基文痛痛快地畅饮,希望把他灌醉,如果一瓶葡萄酒喝完后,安基文还没有醉意的话,她再从餐店柜台拿来一瓶上度数的老窑或者古井贡。说实话,这个女人上酒桌是能够对付一般男人的。

这是一个挺有心计的女人,这是一个珍惜内心感情的女人。出来打工快三个月了,她每天端着饭菜在餐店走来走去,有时候给食客们斟酒,个别多情的男人趁她弯腰时,不时趁机伸手在她胸前摸一把,揉捏一下她那对衣裳遮掩的圆嘟嘟的乳峰,嘴里出淫邪的笑声:“哟,躲在衣裳里面小白兔够饱满的啊!”

每当这时,她的脸红了。可是,她不敢作声,生怕惊动旁边的食客,生怕大伙儿一齐把眼睛向她投射过来,那样会让她感到更尴尬和羞辱。

入夜,她躺在床上,想起那些臭男人白吃她豆腐的情景,她又气愤,又有点渴望。然而,她不想把自己的身体随便给那些不怀好意的臭男人。她认为,在大庭广众面前,肆意对一个陌生女人动手动脚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而现在,这个女人却对安基文一见钟情,虽然说不上她对他已经产生了爱慕之情,但她在短时间里和安基文聊聊交谈几句,就觉得这是个好男人,是个可靠的男人。他千里迢迢寻找自己失踪的女儿,爱孩子的男人当然有一颗善良之心,善良的男人无疑就是疼爱女.人的男人。也许是五百年前的她对他欠下的一份情缘,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她在今晚上要给他还愿吧。因此,阿芬有意识地把安基文带回自己的住处,决意与他欢度一夜**。

阿芬洗干净身子,连内衣裤也不穿了,一丝不挂,直接从卫生间走出来,肉嘟嘟的屁股左右扭动着。她返回自己的卧室,说是卧室,其实也就是单间住房而已。

安基文醉意正浓,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她站在床前,一对妩媚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睡姿。她的目光由上而下缓缓地移动。末了,她的眼睛停留在安基文的裤裆,她忽然现他的下面渐渐鼓起一个包,那包一动一动的,好象有个什么小宠物在里面活动着,想从里面探出光秃秃的脑袋。

她看着,盯着,眼前那个鼓起来的包是一种抵挡不住的诱惑,别说世间男子多情种,然而,天底下又有哪个女子不怀春呢?面对迷人的诱惑,她内心一阵阵冲动。可是,她又有点犹豫。她反复想,等一会儿她上床和他作爱后,一旦把这个男人弄醒过来了,不知道他骂不骂她,会不会骂她是狐狸精,会不会骂她是**、是破鞋,会不会骂她是野鸡婆!

她怔怔地孤立两分钟,感觉时间好长,内心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复杂的情感折磨着,煎熬着。终于,冲动的**最终把理智压倒了。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需要爱,需要异性,需要泄**,她要和正睡在自己床上的这个男人欢快。即使短暂的一夜.情,也会让她得到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满足。

她上床了,把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安基文面部,她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嘴唇,然后轻轻地吻他的嘴唇。安基文嘴里呼出醺浓的气息,如果是平时,阿芬会讨厌这种醺酒气息。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感觉如嗅幽兰。

在特殊的环境下,人的心理活动往往会改变平时的爱好与厌恶。

接着,阿芬轻轻地脱下安基文的长裤,继而又扯下他的内裤。男性的擎天柱立刻在她眼前高高地挺立起来,她惊呆了,想不到比她先前离异的丈夫还要威猛,她张开拇指与中指比量一下,竟然长出一大截。她情不自禁地凑近鼻翼,深深地闻一下异性敏感处的气息。她感觉这种气息久违了,好长时间没有闻过了,有点陌生了。

这个女人的身体内燃烧着一团越来越旺的火焰,她感觉浑身上下滚滚烫,血液炽烈沸腾。忽而,她感觉下身涌出一股灼热的液体,终于,她按耐不住,把自己的最需要的地方对准擎天柱**去,她按耐不住“啊”的一声惊叫,顿时兴奋地上下运动着……

醉意朦胧的安基文被弄醒了,可是他的大脑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他以为自己是在家中,坐在他身上的是他的妻子。他张开的手臂,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出一声声呓语:“老婆,老婆……”

这个女人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兴奋,一阵阵**如同海水冲击着她的心岸,她漏*点地呻吟……

“老婆,你今晚的动作真到位啊!”安基文迷迷糊糊之中迎合着这个女人,不时揉抓她的两只白兔。

阿芬扑在他怀里,把女性最漂亮的两颗草莓轮流放进他的嘴巴内,让他嘬。他嘴里出的声音好象她坐月期间自己孩子嘬奶时的音响,动听极了,坚挺的乳突被这个男人弄得痒丝丝的,更让她又一次品尝做一个母亲的幸福,品尝到做一个幸福女人的快乐!

酒后的安基文感觉口好渴,他使劲地吸,好象觉得吸出了一口芳香的乳汁。他感觉女人的乳汁顿时沁入他的肺腑,弥漫在他的心坎上……

阿芬感觉浑身绷紧的神经都舒展开了,仿佛整个人儿升腾起一种飞天的感觉。末了,她突然情不自禁地叫喊出声:“老公,我爱你,我让你嘬过够!”

她的叫喊声,终于把安基文从醉意中惊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眼前视物有些模糊,可是他本能感觉到正在与他作爱的女人好象不是他老婆马露蓉,而是另一个女人。他反复揉动几下眼睛,视线才渐渐清晰。他慌忙把压在他身上的女人推开,急忙说:“啊,你……你是谁?”

这个女人一下子从**处跌落下来,她愣怔片刻,很快稳住紧张的心情,温柔地说:“阿文,你别怕,我是阿芬啊!”她不再叫安基文为“安师傅”,她觉得叫他的名字更亲切。

安基文从床铺坐起来,看见眼前这个女人一丝不挂,雪白的肌体比屋里的萤光灯还要明亮耀眼,只见她身上渗出一层香汗,胸前一对硕大的肉嘟嘟如同两只大白兔,正在芳草地上活蹦乱跳着。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擎天柱沾满了黏黏的液体,这才知道自己方才迷迷糊糊中做了那些事儿。

他顿时六神无主,他环视一下屋内四周,只见窗户被粉红花窗帘遮掩得严严实实,对面壁柜,摆设的东西全是女人的用品,诸如口红、大宝粉蜜露、月月舒卫生巾……

安基文惊讶不已,语不连声地连连问:“这……这是哪……我……我怎么来这儿的?”

阿芬用手拨一下遮挡住她眼睛的头,说:“阿文,这是我的住处,方才你喝醉了,所以……”

安基文拍打一下自己的脑袋,骂自己道:“我真混帐,怎么做出这种事来了哇!老婆,我对不起你啊!”

阿芬把他的手抓住,温柔地说:“阿文,别打了!这事不怪你,是我主动给你的。”

由于惊慌失措,安基文的醉意完全没了,他内心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这时,他想起方才在快餐店生的情景,原来他醉了,是这个女人把他扶回她的住处。没想到,阿芬却乘他醉睡之中,主动和他做起那事儿。

阿芬见他没作声了,解释道:“阿文,我没有征得你同意,就……”

安基文喟然长叹一声:“以后我该怎么对我老婆说哇!”

“阿文,你傻啊!我俩今晚做的事儿你不说,我不说,你老婆怎么会知道呢?”她原先担心安基文醒来后会痛骂她一顿,没想他只是自责自己。因此,她放心了。于是,她再次趴在安基文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含情脉脉地说,“阿文,你放心,我不是个坏女人。说真的,把自己的身体给男人,你是第二个。”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看见眼前这个一丝不挂的**,冰清玉洁,凝脂溢香的女人,展现出富有女人味的万种风情,如初春开放的一朵鲜花,眼下不采撷,真的有点可惜了。在这之前,他的大脑意识里,从未有过和别的女人乱搞的念头。以前,罗玉兰曾经怀疑过他在外面搞野鸡,当时他就和她吵闹了一番。当时,他认为她的话玷污他纯洁的人品,玷污了他的专一的感情。

可是,这个叫阿芬的女人现在主动地把她的玉体送到他怀抱,再坚强的男人也难以抵挡住**潮汐的冲击。此时此刻,他感觉阿芬的体香又与自己老婆的气息别有另一番风味。如果说,自己妻子是一朵红玫瑰花,芬芳浓郁,而这个女人就是一束茉莉花,清香淡雅。他思忖道:阿芬说的也对,千里迢迢,今晚的事情老婆她又怎么知道呢!再说,这与**有着根本的区别,阿芬不是街头路边的**,他与她之间并没有通过金钱作筹码来作性.交易。这不过是一夜.情。也罢,反正这事儿不做也做了,爽过今晚,以后不再和这个女人有来往就行了。

阿芬趴在安基文怀里,感到他的胳膊搂着她的腰肢越来越紧,一会儿,她感觉出他腾出一只手来,开始轻轻地揉捏她的乳峰。她知道,他理智的堤坝在她的面前彻底崩溃了,这时候,她身体内的兴奋又开始冲上了**。她迫切地催喊道:

“阿文,你快给我吧,我要……我要你!……”

安基文无法抵挡住女人的色.诱。他一把翻过身来,脱掉衣裳,赤身**把阿芬压在床上。顿时,这个女人再次不断地尽情呻吟……

第61章 一夜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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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芬并没有送安基文回“夜夜春”旅馆,她没有问他住在哪,而是有意识地扶安基文回自己的住处。

“安师傅,你就好好睡一觉吧!”阿芬脱下他的鞋子和外套。

阿芬久久地站在床前,出神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狭小的屋子里,一对孤男寡女,犹如一堆干柴遇上一根火柴。她思着想着,内心一下滚热起来。于是她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澡。她将身子脱个精光,赤条条地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欣赏自己冰清玉洁的**。胸前,一对丰满的乳.房微微往上翘,**如同托着两颗粉红色的草莓,娇嫩滴翠。她反复轻轻地柔动,想到床上正睡着一个男人,她浑身体内不由萌生出一股遏制不住的春潮。

她从浴室的镜子上看到自己的面孔赧红了,赤红得如一团燃烧的火苗,瞬间,耳根烧了,肌体热了。自从离婚后,已经三个多月时间,她再没有接触过别的男人。每天干完活回到自己的住处,最难熬的就是夜里的寂寞。

自从离开家乡来到这里打工,她是第一次接待家乡人就餐,感到十分亲切。当她知道安基文和离异老公的父亲同在一家皮鞋厂工作,更是感觉如见到亲人一般。方才听安基文说起自己来这里寻找失踪女儿的事,不由勾引起她对自己孩子的思念。离婚那天,她赌气把亲生骨肉扔给家婆,可是,扯不断的母子情依然时时牵挂着她的心。经过和安基文短时间的交谈,两人说的那么投机,似乎一见如故,仿佛分别多年的旧情人一般。倏然间,她内心里暗暗萌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这是一种忍耐不住的**。

于是,她有意识地拿来一瓶葡萄酒,打算和安基文痛痛快地畅饮,希望把他灌醉,如果一瓶葡萄酒喝完后,安基文还没有醉意的话,她再从餐店柜台拿来一瓶上度数的老窑或者古井贡。说实话,这个女人上酒桌是能够对付一般男人的。

这是一个挺有心计的女人,这是一个珍惜内心感情的女人。出来打工快三个月了,她每天端着饭菜在餐店走来走去,有时候给食客们斟酒,个别多情的男人趁她弯腰时,不时趁机伸手在她胸前摸一把,揉捏一下她那对衣裳遮掩的圆嘟嘟的乳峰,嘴里出淫邪的笑声:“哟,躲在衣裳里面小白兔够饱满的啊!”

每当这时,她的脸红了。可是,她不敢作声,生怕惊动旁边的食客,生怕大伙儿一齐把眼睛向她投射过来,那样会让她感到更尴尬和羞辱。

入夜,她躺在床上,想起那些臭男人白吃她豆腐的情景,她又气愤,又有点渴望。然而,她不想把自己的身体随便给那些不怀好意的臭男人。她认为,在大庭广众面前,肆意对一个陌生女人动手动脚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而现在,这个女人却对安基文一见钟情,虽然说不上她对他已经产生了爱慕之情,但她在短时间里和安基文聊聊交谈几句,就觉得这是个好男人,是个可靠的男人。他千里迢迢寻找自己失踪的女儿,爱孩子的男人当然有一颗善良之心,善良的男人无疑就是疼爱女.人的男人。也许是五百年前的她对他欠下的一份情缘,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她在今晚上要给他还愿吧。因此,阿芬有意识地把安基文带回自己的住处,决意与他欢度一夜**。

阿芬洗干净身子,连内衣裤也不穿了,一丝不挂,直接从卫生间走出来,肉嘟嘟的屁股左右扭动着。她返回自己的卧室,说是卧室,其实也就是单间住房而已。

安基文醉意正浓,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她站在床前,一对妩媚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睡姿。她的目光由上而下缓缓地移动。末了,她的眼睛停留在安基文的裤裆,她忽然现他的下面渐渐鼓起一个包,那包一动一动的,好象有个什么小宠物在里面活动着,想从里面探出光秃秃的脑袋。

她看着,盯着,眼前那个鼓起来的包是一种抵挡不住的诱惑,别说世间男子多情种,然而,天底下又有哪个女子不怀春呢?面对迷人的诱惑,她内心一阵阵冲动。可是,她又有点犹豫。她反复想,等一会儿她上床和他作爱后,一旦把这个男人弄醒过来了,不知道他骂不骂她,会不会骂她是狐狸精,会不会骂她是**、是破鞋,会不会骂她是野鸡婆!

她怔怔地孤立两分钟,感觉时间好长,内心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复杂的情感折磨着,煎熬着。终于,冲动的**最终把理智压倒了。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需要爱,需要异性,需要泄**,她要和正睡在自己床上的这个男人欢快。即使短暂的一夜.情,也会让她得到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满足。

她上床了,把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安基文面部,她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嘴唇,然后轻轻地吻他的嘴唇。安基文嘴里呼出醺浓的气息,如果是平时,阿芬会讨厌这种醺酒气息。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感觉如嗅幽兰。

在特殊的环境下,人的心理活动往往会改变平时的爱好与厌恶。

接着,阿芬轻轻地脱下安基文的长裤,继而又扯下他的内裤。男性的擎天柱立刻在她眼前高高地挺立起来,她惊呆了,想不到比她先前离异的丈夫还要威猛,她张开拇指与中指比量一下,竟然长出一大截。她情不自禁地凑近鼻翼,深深地闻一下异性敏感处的气息。她感觉这种气息久违了,好长时间没有闻过了,有点陌生了。

这个女人的身体内燃烧着一团越来越旺的火焰,她感觉浑身上下滚滚烫,血液炽烈沸腾。忽而,她感觉下身涌出一股灼热的液体,终于,她按耐不住,把自己的最需要的地方对准擎天柱**去,她按耐不住“啊”的一声惊叫,顿时兴奋地上下运动着……

醉意朦胧的安基文被弄醒了,可是他的大脑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他以为自己是在家中,坐在他身上的是他的妻子。他张开的手臂,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出一声声呓语:“老婆,老婆……”

这个女人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兴奋,一阵阵**如同海水冲击着她的心岸,她漏*点地呻吟……

“老婆,你今晚的动作真到位啊!”安基文迷迷糊糊之中迎合着这个女人,不时揉抓她的两只白兔。

阿芬扑在他怀里,把女性最漂亮的两颗草莓轮流放进他的嘴巴内,让他嘬。他嘴里出的声音好象她坐月期间自己孩子嘬奶时的音响,动听极了,坚挺的乳突被这个男人弄得痒丝丝的,更让她又一次品尝做一个母亲的幸福,品尝到做一个幸福女人的快乐!

酒后的安基文感觉口好渴,他使劲地吸,好象觉得吸出了一口芳香的乳汁。他感觉女人的乳汁顿时沁入他的肺腑,弥漫在他的心坎上……

阿芬感觉浑身绷紧的神经都舒展开了,仿佛整个人儿升腾起一种飞天的感觉。末了,她突然情不自禁地叫喊出声:“老公,我爱你,我让你嘬过够!”

她的叫喊声,终于把安基文从醉意中惊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眼前视物有些模糊,可是他本能感觉到正在与他作爱的女人好象不是他老婆马露蓉,而是另一个女人。他反复揉动几下眼睛,视线才渐渐清晰。他慌忙把压在他身上的女人推开,急忙说:“啊,你……你是谁?”

这个女人一下子从**处跌落下来,她愣怔片刻,很快稳住紧张的心情,温柔地说:“阿文,你别怕,我是阿芬啊!”她不再叫安基文为“安师傅”,她觉得叫他的名字更亲切。

安基文从床铺坐起来,看见眼前这个女人一丝不挂,雪白的肌体比屋里的萤光灯还要明亮耀眼,只见她身上渗出一层香汗,胸前一对硕大的肉嘟嘟如同两只大白兔,正在芳草地上活蹦乱跳着。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擎天柱沾满了黏黏的液体,这才知道自己方才迷迷糊糊中做了那些事儿。

他顿时六神无主,他环视一下屋内四周,只见窗户被粉红花窗帘遮掩得严严实实,对面壁柜,摆设的东西全是女人的用品,诸如口红、大宝粉蜜露、月月舒卫生巾……

安基文惊讶不已,语不连声地连连问:“这……这是哪……我……我怎么来这儿的?”

阿芬用手拨一下遮挡住她眼睛的头,说:“阿文,这是我的住处,方才你喝醉了,所以……”

安基文拍打一下自己的脑袋,骂自己道:“我真混帐,怎么做出这种事来了哇!老婆,我对不起你啊!”

阿芬把他的手抓住,温柔地说:“阿文,别打了!这事不怪你,是我主动给你的。”

由于惊慌失措,安基文的醉意完全没了,他内心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这时,他想起方才在快餐店生的情景,原来他醉了,是这个女人把他扶回她的住处。没想到,阿芬却乘他醉睡之中,主动和他做起那事儿。

阿芬见他没作声了,解释道:“阿文,我没有征得你同意,就……”

安基文喟然长叹一声:“以后我该怎么对我老婆说哇!”

“阿文,你傻啊!我俩今晚做的事儿你不说,我不说,你老婆怎么会知道呢?”她原先担心安基文醒来后会痛骂她一顿,没想他只是自责自己。因此,她放心了。于是,她再次趴在安基文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含情脉脉地说,“阿文,你放心,我不是个坏女人。说真的,把自己的身体给男人,你是第二个。”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看见眼前这个一丝不挂的**,冰清玉洁,凝脂溢香的女人,展现出富有女人味的万种风情,如初春开放的一朵鲜花,眼下不采撷,真的有点可惜了。在这之前,他的大脑意识里,从未有过和别的女人乱搞的念头。以前,罗玉兰曾经怀疑过他在外面搞野鸡,当时他就和她吵闹了一番。当时,他认为她的话玷污他纯洁的人品,玷污了他的专一的感情。

可是,这个叫阿芬的女人现在主动地把她的玉体送到他怀抱,再坚强的男人也难以抵挡住**潮汐的冲击。此时此刻,他感觉阿芬的体香又与自己老婆的气息别有另一番风味。如果说,自己妻子是一朵红玫瑰花,芬芳浓郁,而这个女人就是一束茉莉花,清香淡雅。他思忖道:阿芬说的也对,千里迢迢,今晚的事情老婆她又怎么知道呢!再说,这与**有着根本的区别,阿芬不是街头路边的**,他与她之间并没有通过金钱作筹码来作性.交易。这不过是一夜.情。也罢,反正这事儿不做也做了,爽过今晚,以后不再和这个女人有来往就行了。

阿芬趴在安基文怀里,感到他的胳膊搂着她的腰肢越来越紧,一会儿,她感觉出他腾出一只手来,开始轻轻地揉捏她的乳峰。她知道,他理智的堤坝在她的面前彻底崩溃了,这时候,她身体内的兴奋又开始冲上了**。她迫切地催喊道:

“阿文,你快给我吧,我要……我要你!……”

安基文无法抵挡住女人的色.诱。他一把翻过身来,脱掉衣裳,赤身**把阿芬压在床上。顿时,这个女人再次不断地尽情呻吟……

第62章 早晨凶铃

次日天色刚刚蒙蒙亮,阿芬早早就起床了。这个女人和安基文温存了一夜,心情特别舒畅。她起来穿衣裳轻微地动作,生怕把安基文弄醒了。她想让安基文多休息一会儿。

然而,安基文还是醒了。往日,安基文每天清晨早早起床赶着做早餐,吃饱后好赶去上班,已经形成了生活习惯。每天早晨到了这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醒了。这时,他睁开眼睛,看见阿芬已经穿好衣裳,翻身起床后,说:“阿芬,你这么早就起床哪。”

阿芬拿起梳子,匆匆梳理零乱的头发。她转过脸来,轻盈地笑道:“阿文,你继续多睡一会儿啊,你要去找‘风吹落叶’,时间还早呢。”

安基文说:“醒来了,就睡不着了。”

阿芬停下梳子,拧开化妆瓶子用手指尖稍稍掏一点点粉蜜露,往面颊淡淡涂抹几下。她一边照镜子,一边说:“早上顾客赶吃早餐,所以每天清晨我要早些出门去干活。”

安基文穿好裤子,说:“阿芬,昨晚我酒喝高了,一时糊涂,真不好意思,我向你赔不是了!”

阿芬心情十分平静地说:“阿文,天已经亮了,昨夜已经过去了,就当作没有发生那回事就行了,别放在心上,哦。”

安基文听她这话,感觉好象有点嗔怨他不理解她一番情感的滋味。稍时,他穿好皮鞋,说:“阿芬,说句心里话,我怎么会忘得了昨晚那些温馨的夜色呢!你我一夜.情,那是刻骨铭心的啊。”

阿芬向他投去一抹秋波,没有言语,就到卫生间小解。卫生间就在房间旁边,一阵沙沙响的屙尿声音传入安基文的耳朵内,他不由转眼向卫生间望去,尽管卫生间门口掩闭着,可是他的脑子里却清晰地想象她蹲下来解溲的样子。想象阿芬拉尿的动作,便又自然而然地回想起昨夜的情景。

这个女人解完小便,匆匆刷牙、洗脸。

她返转回来,从床头柜拿出一条新毛巾,递给安基文说:“阿文,你快去抹一下脸吧。”

“不用洗了,弄脏你的毛巾。”

“不洗怎么行了,你瞧瞧你的脸上,还印有我昨夜的口红呢。”这个女人话音落罢,娇巧地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她甜润的笑声好象清晨窗外飞进一串百灵鸟的啼叫,一声声叩动安基文的心坎,他第一次感觉妻子身边外面的女人是那样的小鸟依人,是那样的温柔可爱。以前他很少和别的女人打交道,那时他和罗玉兰还是夫妻的时候,马露蓉住在隔壁,平时没事,他一般很少主动和马露蓉说话呢。难怪他未结婚之前,马露蓉说他不识女人风情,当时他根本就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次出远门,竟然和妻子外的女人睡了一夜。虽然心里感到有些愧疚,却也觉得好象很平常的事,似乎还没有品尝够其中味,一夜.情就完戏了,好象做了一场短暂的春梦。

这时,他接过阿芬递过来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果然残留有好几个清晰的唇吻呢!红润红润的,好象一朵朵牵牛花。

阿芬掩着嘴唇莞尔一笑,调侃他一句:“嘻嘻,如果让你老婆看到,非把你耳朵扯到天边不可!”

安基文忍不住嗔她:“都是你使的坏!”言毕,他立刻到卫生间洗脸,拿起一块拉芳香皂擦了又擦,对着墙上的镜子,又是抹又是揉,直到把唇印洗得没有半点痕迹才放下心来。

他出来后,阿芬对他说:“阿文,我要走了,你先在这儿随便看看我的书,等一会儿你出门帮我锁门就行了。”

安基文说:“我也出去了,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呆在你的房间里呀!你不怕我发现你的隐私么?”

“我还能有什么瘾私啊,昨晚上什么都给你了。”阿芬笑了笑,她笑的模样总是那么甜润。

“你呀,别提这些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好吧,既然你要出去,那我们一块儿走吧。”阿芬望着他的眼睛,说,“阿文,你和我一块到我们的小吃店吃早餐吧,也许以后你我很难有机会再一块儿共聚早餐呢!”

安基文看见这个女人的眸子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好象是一种乞求的表情,而这种表情具有一种穿透力,钻进了他的死穴,让他感觉浑身软酥酥的。

于是,他顺从了她的话,应道:“好吧。”

吃罢早餐,安基文与这个女人告别。临走时,阿芬对他说:“阿文,等一会儿你和那个人见面后,办事情要多个心眼,哦!”

安基文感动地说:“阿芬,谢谢你。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助,我会找你的。”

阿芬说:“好的!”她从服务台上拿过笔,在一张字条上写点什么,随后交给他说:“喏,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事就叫我。”

安基文把字条放入衬衣口袋,对她说一声“再见!”然后转过身走了。

安基文回到旅馆住处,坐在床边等待“风吹落叶”。昨天下午他说好今天早上9点左右来这里。等人的时间往往显得特别慢,安基文感觉仿佛已经等了好长时间,可是窗外天边的太阳才刚刚爬出来一会儿。

心情有些无聊。他努力静下心来,好好梳理这段时间来乱糟糟的心事。当然,最大的心事就是燕燕失踪的事。昨天下午从“风吹落叶”的手机上看到了燕燕的相片,画面很清晰。可是为什么传给莉莉的图片却又模糊不清呢,这其中是怎么回事,他不清楚是不是对方的电脑操作技术原因,还是有别的隐情。

昨天第一次和“风吹落叶”见面,从对方的言谈举止来看,他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游移不定,后面好象隐藏着一种狡诘的东西,这个人会是骗子么?

唉,如今生活中骗子太多了,假作真时真亦假,搞得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一种相互防范的心理。好象除了自己之外,生活中遇见的陌生人好象谁都有可能是骗子。那么,这个“风吹落叶”会不会是骗子呢?安基文心中不断地问自己。

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名字,昨天他想问对方,却觉得才刚刚见面不久,就冒然问人家的名字,似乎有点唐突。如果人家不喜欢让你知道他的名字,人家怎么会告诉你呢!尊重他人的瘾私,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末了,他想,如果人家有心骗你,就不会把燕燕的相片拿出来给你看了。算啦,还是等对方来了再作定夺,反正见机行事罢。

安基文到服务台看看墙上的电子钟,快到9点了,他重新返回房间坐下等候。服务员送来当天的早报,他见清闲无聊,拿起早报匆匆浏览一遍头版重要新闻。

不一会儿,房间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安基文正在看第三版的生活百姓故事版,他被报纸中报道的一则网络骗子招摇撞骗的社会新闻看得入迷了,久久没有接电话。可是,电话铃一直没有停止。他放下报纸,拿起听筒,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安基文吗?”

安基文稍为愣怔一下,很快省悟过来,他回答道:“我是安基文,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风吹落叶’吧!”

“是的。”对方应许后,马上换过语气说,“安先生,对不起啊,我今天有点急事,一下来不了。”

安基文听罢,着急了,急忙说:“先生,你再忙也要来啊,事情再急也要讲信用啊,我的事情拖不下去啊!”

电话里寂寞片刻,约一分钟后,“风吹落叶”拉长不急不慢的腔调:“安先生,如今是市场经济,做什么事都要讲回报的,你说是吧?”

安基文听得出,对方开始翘狐狸尾巴了,他向他敲竹杠来了。幸好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他事先就已经准备好支付赎回女儿的钱了。于是回他的话:

“落叶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好事不能白做,好人不能白当,只要我能抱回我的女儿,我不会失信的。”

“风吹落叶”在电话里继续对他说:“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今天中午12钟前,你首先将5000元现金用报纸包好,走出旅馆向东路一直走,将钱放入第15个垃圾箱内。”

安基文说:“先生,你就直接来这儿不行吗,只要见到我女儿,我会当面给你钱的。”

“我没时间跟你啰嗦!听清楚了,待我取到5000元钱后,我再与你联系,约好地点见面。”

安基文担扰女儿的下落,焦急地说:“先生,如果我给了这笔钱,你能送回我女儿吗?”

“放心吧,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父女俩见面的。”风吹落叶语顿片刻,忽然他又补充一句,透出一股凌势威胁的语调,“如果你不守信,这事情就算了!”

“先生,千万别这样。”安基文略思一下,说,“不过……”

“不过什么啊?”

“我这次出来,一下没有带这么多的钱啊!”

“那快去向昨晚那个打工妹借啊,哈哈哈……”对方狡黠地狂笑一阵,把电话挂断了。

安基文握着话筒,久久**了。突然,他内心一阵惊恐不安,脸色刹然间变了。他自言自语:“打工妹?难道昨晚的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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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早晨凶铃

次日天色刚刚蒙蒙亮,阿芬早早就起床了。这个女人和安基文温存了一夜,心情特别舒畅。她起来穿衣裳轻微地动作,生怕把安基文弄醒了。她想让安基文多休息一会儿。

然而,安基文还是醒了。往日,安基文每天清晨早早起床赶着做早餐,吃饱后好赶去上班,已经形成了生活习惯。每天早晨到了这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醒了。这时,他睁开眼睛,看见阿芬已经穿好衣裳,翻身起床后,说:“阿芬,你这么早就起床哪。”

阿芬拿起梳子,匆匆梳理零乱的头发。她转过脸来,轻盈地笑道:“阿文,你继续多睡一会儿啊,你要去找‘风吹落叶’,时间还早呢。”

安基文说:“醒来了,就睡不着了。”

阿芬停下梳子,拧开化妆瓶子用手指尖稍稍掏一点点粉蜜露,往面颊淡淡涂抹几下。她一边照镜子,一边说:“早上顾客赶吃早餐,所以每天清晨我要早些出门去干活。”

安基文穿好裤子,说:“阿芬,昨晚我酒喝高了,一时糊涂,真不好意思,我向你赔不是了!”

阿芬心情十分平静地说:“阿文,天已经亮了,昨夜已经过去了,就当作没有发生那回事就行了,别放在心上,哦。”

安基文听她这话,感觉好象有点嗔怨他不理解她一番情感的滋味。稍时,他穿好皮鞋,说:“阿芬,说句心里话,我怎么会忘得了昨晚那些温馨的夜色呢!你我一夜.情,那是刻骨铭心的啊。”

阿芬向他投去一抹秋波,没有言语,就到卫生间小解。卫生间就在房间旁边,一阵沙沙响的屙尿声音传入安基文的耳朵内,他不由转眼向卫生间望去,尽管卫生间门口掩闭着,可是他的脑子里却清晰地想象她蹲下来解溲的样子。想象阿芬拉尿的动作,便又自然而然地回想起昨夜的情景。

这个女人解完小便,匆匆刷牙、洗脸。

她返转回来,从床头柜拿出一条新毛巾,递给安基文说:“阿文,你快去抹一下脸吧。”

“不用洗了,弄脏你的毛巾。”

“不洗怎么行了,你瞧瞧你的脸上,还印有我昨夜的口红呢。”这个女人话音落罢,娇巧地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她甜润的笑声好象清晨窗外飞进一串百灵鸟的啼叫,一声声叩动安基文的心坎,他第一次感觉妻子身边外面的女人是那样的小鸟依人,是那样的温柔可爱。以前他很少和别的女人打交道,那时他和罗玉兰还是夫妻的时候,马露蓉住在隔壁,平时没事,他一般很少主动和马露蓉说话呢。难怪他未结婚之前,马露蓉说他不识女人风情,当时他根本就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次出远门,竟然和妻子外的女人睡了一夜。虽然心里感到有些愧疚,却也觉得好象很平常的事,似乎还没有品尝够其中味,一夜.情就完戏了,好象做了一场短暂的春梦。

这时,他接过阿芬递过来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果然残留有好几个清晰的唇吻呢!红润红润的,好象一朵朵牵牛花。

阿芬掩着嘴唇莞尔一笑,调侃他一句:“嘻嘻,如果让你老婆看到,非把你耳朵扯到天边不可!”

安基文忍不住嗔她:“都是你使的坏!”言毕,他立刻到卫生间洗脸,拿起一块拉芳香皂擦了又擦,对着墙上的镜子,又是抹又是揉,直到把唇印洗得没有半点痕迹才放下心来。

他出来后,阿芬对他说:“阿文,我要走了,你先在这儿随便看看我的书,等一会儿你出门帮我锁门就行了。”

安基文说:“我也出去了,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呆在你的房间里呀!你不怕我发现你的隐私么?”

“我还能有什么瘾私啊,昨晚上什么都给你了。”阿芬笑了笑,她笑的模样总是那么甜润。

“你呀,别提这些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好吧,既然你要出去,那我们一块儿走吧。”阿芬望着他的眼睛,说,“阿文,你和我一块到我们的小吃店吃早餐吧,也许以后你我很难有机会再一块儿共聚早餐呢!”

安基文看见这个女人的眸子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好象是一种乞求的表情,而这种表情具有一种穿透力,钻进了他的死穴,让他感觉浑身软酥酥的。

于是,他顺从了她的话,应道:“好吧。”

吃罢早餐,安基文与这个女人告别。临走时,阿芬对他说:“阿文,等一会儿你和那个人见面后,办事情要多个心眼,哦!”

安基文感动地说:“阿芬,谢谢你。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助,我会找你的。”

阿芬说:“好的!”她从服务台上拿过笔,在一张字条上写点什么,随后交给他说:“喏,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事就叫我。”

安基文把字条放入衬衣口袋,对她说一声“再见!”然后转过身走了。

安基文回到旅馆住处,坐在床边等待“风吹落叶”。昨天下午他说好今天早上9点左右来这里。等人的时间往往显得特别慢,安基文感觉仿佛已经等了好长时间,可是窗外天边的太阳才刚刚爬出来一会儿。

心情有些无聊。他努力静下心来,好好梳理这段时间来乱糟糟的心事。当然,最大的心事就是燕燕失踪的事。昨天下午从“风吹落叶”的手机上看到了燕燕的相片,画面很清晰。可是为什么传给莉莉的图片却又模糊不清呢,这其中是怎么回事,他不清楚是不是对方的电脑操作技术原因,还是有别的隐情。

昨天第一次和“风吹落叶”见面,从对方的言谈举止来看,他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游移不定,后面好象隐藏着一种狡诘的东西,这个人会是骗子么?

唉,如今生活中骗子太多了,假作真时真亦假,搞得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一种相互防范的心理。好象除了自己之外,生活中遇见的陌生人好象谁都有可能是骗子。那么,这个“风吹落叶”会不会是骗子呢?安基文心中不断地问自己。

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名字,昨天他想问对方,却觉得才刚刚见面不久,就冒然问人家的名字,似乎有点唐突。如果人家不喜欢让你知道他的名字,人家怎么会告诉你呢!尊重他人的瘾私,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末了,他想,如果人家有心骗你,就不会把燕燕的相片拿出来给你看了。算啦,还是等对方来了再作定夺,反正见机行事罢。

安基文到服务台看看墙上的电子钟,快到9点了,他重新返回房间坐下等候。服务员送来当天的早报,他见清闲无聊,拿起早报匆匆浏览一遍头版重要新闻。

不一会儿,房间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安基文正在看第三版的生活百姓故事版,他被报纸中报道的一则网络骗子招摇撞骗的社会新闻看得入迷了,久久没有接电话。可是,电话铃一直没有停止。他放下报纸,拿起听筒,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安基文吗?”

安基文稍为愣怔一下,很快省悟过来,他回答道:“我是安基文,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风吹落叶’吧!”

“是的。”对方应许后,马上换过语气说,“安先生,对不起啊,我今天有点急事,一下来不了。”

安基文听罢,着急了,急忙说:“先生,你再忙也要来啊,事情再急也要讲信用啊,我的事情拖不下去啊!”

电话里寂寞片刻,约一分钟后,“风吹落叶”拉长不急不慢的腔调:“安先生,如今是市场经济,做什么事都要讲回报的,你说是吧?”

安基文听得出,对方开始翘狐狸尾巴了,他向他敲竹杠来了。幸好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他事先就已经准备好支付赎回女儿的钱了。于是回他的话:

“落叶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好事不能白做,好人不能白当,只要我能抱回我的女儿,我不会失信的。”

“风吹落叶”在电话里继续对他说:“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今天中午12钟前,你首先将5000元现金用报纸包好,走出旅馆向东路一直走,将钱放入第15个垃圾箱内。”

安基文说:“先生,你就直接来这儿不行吗,只要见到我女儿,我会当面给你钱的。”

“我没时间跟你啰嗦!听清楚了,待我取到5000元钱后,我再与你联系,约好地点见面。”

安基文担扰女儿的下落,焦急地说:“先生,如果我给了这笔钱,你能送回我女儿吗?”

“放心吧,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父女俩见面的。”风吹落叶语顿片刻,忽然他又补充一句,透出一股凌势威胁的语调,“如果你不守信,这事情就算了!”

“先生,千万别这样。”安基文略思一下,说,“不过……”

“不过什么啊?”

“我这次出来,一下没有带这么多的钱啊!”

“那快去向昨晚那个打工妹借啊,哈哈哈……”对方狡黠地狂笑一阵,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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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邪恶欲念

且说“风吹落叶”挂断电话,得意地笑了:“嘿嘿,安基文,这回老子不把你的油水狠狠地敲诈干,老子就不用在这黑道上混了!”

于是,他马上心生一计,偷偷溜到她的住房后面,看看有没有法子偷觑这对男女偷情的地方。忽然,他发现隔着遮挡玻璃窗的窗帘旁边漏出一道细小的光线,他高兴极了,好象猎狗嗅到一块肉腥,急忙把眼睛凑近那道缝隙,刚好窥觑到半边床铺的情景。

打工妹住处地盘较偏,平时行人不多。现在到了晚上,来往行人就更稀少了。他守候在原处,生怕等一会儿有人经过这里,发现他的龌龊行为,因此心里惴惴不安地向屋里催叫:

“快点吧,你们快点入戏吧,我要等着瞧一出好戏呢!”

在这个怀着龌龊心理的家伙,他觉得窥觑他人偷情的**行为无疑是一种快乐的精神享受,以此填充他肮脏的七窍与魂魄。因此,他把一对诡诘的老鼠般的小眼睛紧紧贴着玻璃窗,透出细小的缝隙左右调准最佳的角度,等待时机。

稍会儿,他发现屋里的打工妹脱光衣裳了,可是一下又没影子了,他寻思道,也许是上卫生间了吧。

他继续按耐紧张而又慌乱的心情,等待着好戏的上演,当然,他尽力选准最佳角度用手机对准屋内两人**的情景拍摄下来。

打工妹终于返回来了,可惜角度太小,顾了左边却顾不了右边,拍了床头,却拍不了床尾。他拍了一会儿,手机的芯片内存空间没了。

此时此刻,天色早已一片漆黑,“风吹落叶”左右看看,发现附近没有行人,他胆子更大了,浑身体内欲.火灼烤得他几乎受不了,他一边窥觑,一边忍不住解开裤裆,把自己的家伙掏出来,不停地动作。

稍会儿,他突然听到身后有个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妈,你看那里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窗口后面,肯定是想干坏事!”

紧接着,孩子的母亲和另外一个女人大声喊叫起来:“快来人啊,抓小偷啊!”

他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三四个人向他这边快步过来。他慌了,连裤裆拉链也顾不上拉紧,拔腿就跑。

“风吹落叶”跑回自己的住处,待急喘喘的气息平静下来后,他感到裤裆湿漉漉的很不好受。他低头一看,才发现体内的污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射在裤子上了。他恼怒地骂了一句:

“他妈的,要不是跑得快点,就被人抓住了。这一惊一跑,把我的小弟弟都吓得满裤裆的尿啊水啊一块出来了,真他妈的霉气!”

他到卫生间换洗裤子和身子。回到房间,再次回味方才的情景,感觉不过瘾。他打开手机,继续欣赏方才拍到的镜头。大约拍了十几幅图片。这时他才发现,由于窗帘缝隙太细,受角度限制,屋里的光线太黯淡,有的画面只拍到两人的臀部或者大腿,有的只拍到脊背,仅有一张仅拍到安基文的半边脸和那个打工妹的**,而且只拍到了侧面,而且画面朦朦胧胧,如果让旁人看,根本无法分辨出是谁。重点的画面一张也没有拍摄到。他气得将手机高高举过头顶,恨不得摔在地上。

然而,恼怒归恼怒,他最终还是舍不得将价值差不多两千元的手机当作出气筒,如果摔烂了,明天还得自个掏钱买。不过,今晚让他无意中发现两人偷情的场面,他也觉得可以借题发挥大做文章了。于是,他诡诘地笑了笑:

“嘿嘿,没想到今晚还是让我发现了一棵摇钱树!安基文,你就等着拿钱来吧封堵我的嘴巴吧!”

他欲念未了,再次欣赏那个打工妹裸露的胸脯,不时啧啧舌头,不停地咽口水:“妈的,这小妞的奶真他妈的大啊,如果让老子哪天有机会睡上她一回,死也值了!”

看罢,他意犹未足,遗憾地说:“可惜没有拍摄到完整清晰的画面,不然就是顶级的精品啦!”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后,“风吹落叶”把昨晚连夜想好了的毒计开始付诸于行动。他相信安基文不会不把钱乖乖地放在垃圾箱内。还有,这次成功了,过一段时间他还要敲诈那个打工妹,对于打工妹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地敲她几杠。

这时,他给安基文打完电话,心里就想象着安基文现在准备要到银行去取钱。“风吹落叶”断定他不敢去报案,他与安基文只是一面之交,对方没有掌握他的什么把柄,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又如何报警呢!安基文即使真的到公安局报案,他也要考虑一下自己昨晚做的那些不光彩行为,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自从看到“彩霞飘飘”的贴子后,一开始就精心设下圈套。在现实生活中,女孩子最好哄骗,没几句花言巧语,就好象把树上的鸟儿哄落到他手中,让他揉,让他捏。本来,他预谋诓骗这个天真的女孩子来到这儿,那她就将会任由他摆布了。面对第一次出远门的女孩子,开始给她一点甜头尝尝,用不了半天就将如同顺手牵来的小羊羔,叫她上床就上床,叫她脱裤就脱裤。如果骗不了,就用暴力威胁她,恫吓她,他不相信搞不到手。没想到,眼看就要煮熟的嫩鸡,转眼间却变成了“唐老鸭”。当他在火车站等到的是那个女孩子的老爸后,他气恼得差点吐血。

当然,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他,不甘心放弃原先的如意算盘。在他与安基文交谈之际,很快又想起另一个主意。他思忖道,算了,唐老鸭来也罢,既然不能猎色,那也要在唐老鸭身上敲一笔横财吧!如果能够拨打他的如意算盘,那也是一桩快乐的买卖啊,当然,这是无本生意呢,有得赚!

他设计把安基文的钱骗完后,就找个借口躲开,到时候这个从外地来的唐老鸭,人生地不熟,又上哪儿去找他索回被骗取的钱呢!你就是到公安局报案也没用,警察到哪去查“风吹落叶”呢,没名没姓的。在网上,大多数人注册的时候,填写的都是假资料,到时候你唐老鸭捶胸跺足、哭爹喊娘吧!

正当他拨打如意算盘的时候,无意中碰巧发现打工妹和安基文偷情的**,这样一来,给他设下的预谋又增添了一道很有份量的筹码。尽管没有拍摄到他们偷情的完整画面,但是知道其中的内情,也足够了。他暗想,“常言道:做贼心虚。我只要把这事稍稍点拨一下,就能打草惊蛇了,他们二人又怎能知道我到底掌握了他们多少秘密呢?以为自己见不得人的行为被我抓住了把柄,到头来唯有乖乖顺从我的计谋,破财消灾呢!”

思着,想着,“风吹落叶”惊喜地叫一声:“嘿嘿……天助我也!”

各位看官,那这个“风吹落叶”又是怎么拍摄到安基文女儿燕燕的相片呢,随着后面的故事情节慢慢展开,这个谜底很快就会告诉你的。

“风吹落叶”看看手机时间,感觉时间过的太缓慢了。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平时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平时上网,凭一张五寸不烂之舌,专门骗取网络上的女孩子的好感,时不时有外地来的女孩子来找她,结果失财**。然而,从来没有警察来找过他的麻烦。他喜欢上网,但从来不考虑买个人电脑,他专门到网吧玩。都说狡兔三窟,他觉得自己骗人的手段比狡兔还多了一窟呢。他上网没有固定的地方,市区内所有的网吧,每次轮流玩一圈。这样,网上被骗的女孩子去报案,警察想从IP入手,也无可奈何。当然,这个家伙还有一套旁人无法识别出的外衣,这套外衣把他的真实面目裹得严严实实。因此,他每次作案,屡屡得手,总是平安没事。

他在房间里事回踱步,心想在敲诈安基文这件事上还有那方面存在秕漏。他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过滤一遍,感觉已经是十只手指捡田螺——十拿九稳了。他思着想着,仿佛眼前堆满了一叠厚厚的钞票,这额外飞来的横财捞得太容易了!他不由“嘿嘿”笑出声来。

他看看快到中午12点了,于是,关上房门出去。 ?

【……第63章 邪恶欲念 绿色】@!!

第63章 邪恶欲念

且说“风吹落叶”挂断电话,得意地笑了:“嘿嘿,安基文,这回老子不把你的油水狠狠地敲诈干,老子就不用在这黑道上混了!”

于是,他马上心生一计,偷偷溜到她的住房后面,看看有没有法子偷觑这对男女偷情的地方。忽然,他发现隔着遮挡玻璃窗的窗帘旁边漏出一道细小的光线,他高兴极了,好象猎狗嗅到一块肉腥,急忙把眼睛凑近那道缝隙,刚好窥觑到半边床铺的情景。

打工妹住处地盘较偏,平时行人不多。现在到了晚上,来往行人就更稀少了。他守候在原处,生怕等一会儿有人经过这里,发现他的龌龊行为,因此心里惴惴不安地向屋里催叫:

“快点吧,你们快点入戏吧,我要等着瞧一出好戏呢!”

在这个怀着龌龊心理的家伙,他觉得窥觑他人偷情的**行为无疑是一种快乐的精神享受,以此填充他肮脏的七窍与魂魄。因此,他把一对诡诘的老鼠般的小眼睛紧紧贴着玻璃窗,透出细小的缝隙左右调准最佳的角度,等待时机。

稍会儿,他发现屋里的打工妹脱光衣裳了,可是一下又没影子了,他寻思道,也许是上卫生间了吧。

他继续按耐紧张而又慌乱的心情,等待着好戏的上演,当然,他尽力选准最佳角度用手机对准屋内两人**的情景拍摄下来。

打工妹终于返回来了,可惜角度太小,顾了左边却顾不了右边,拍了床头,却拍不了床尾。他拍了一会儿,手机的芯片内存空间没了。

此时此刻,天色早已一片漆黑,“风吹落叶”左右看看,发现附近没有行人,他胆子更大了,浑身体内欲.火灼烤得他几乎受不了,他一边窥觑,一边忍不住解开裤裆,把自己的家伙掏出来,不停地动作。

稍会儿,他突然听到身后有个小孩子说话的声音:“妈,你看那里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窗口后面,肯定是想干坏事!”

紧接着,孩子的母亲和另外一个女人大声喊叫起来:“快来人啊,抓小偷啊!”

他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三四个人向他这边快步过来。他慌了,连裤裆拉链也顾不上拉紧,拔腿就跑。

“风吹落叶”跑回自己的住处,待急喘喘的气息平静下来后,他感到裤裆湿漉漉的很不好受。他低头一看,才发现体内的污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射在裤子上了。他恼怒地骂了一句:

“他妈的,要不是跑得快点,就被人抓住了。这一惊一跑,把我的小弟弟都吓得满裤裆的尿啊水啊一块出来了,真他妈的霉气!”

他到卫生间换洗裤子和身子。回到房间,再次回味方才的情景,感觉不过瘾。他打开手机,继续欣赏方才拍到的镜头。大约拍了十几幅图片。这时他才发现,由于窗帘缝隙太细,受角度限制,屋里的光线太黯淡,有的画面只拍到两人的臀部或者大腿,有的只拍到脊背,仅有一张仅拍到安基文的半边脸和那个打工妹的**,而且只拍到了侧面,而且画面朦朦胧胧,如果让旁人看,根本无法分辨出是谁。重点的画面一张也没有拍摄到。他气得将手机高高举过头顶,恨不得摔在地上。

然而,恼怒归恼怒,他最终还是舍不得将价值差不多两千元的手机当作出气筒,如果摔烂了,明天还得自个掏钱买。不过,今晚让他无意中发现两人偷情的场面,他也觉得可以借题发挥大做文章了。于是,他诡诘地笑了笑:

“嘿嘿,没想到今晚还是让我发现了一棵摇钱树!安基文,你就等着拿钱来吧封堵我的嘴巴吧!”

他欲念未了,再次欣赏那个打工妹裸露的胸脯,不时啧啧舌头,不停地咽口水:“妈的,这小妞的奶真他妈的大啊,如果让老子哪天有机会睡上她一回,死也值了!”

看罢,他意犹未足,遗憾地说:“可惜没有拍摄到完整清晰的画面,不然就是顶级的精品啦!”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后,“风吹落叶”把昨晚连夜想好了的毒计开始付诸于行动。他相信安基文不会不把钱乖乖地放在垃圾箱内。还有,这次成功了,过一段时间他还要敲诈那个打工妹,对于打工妹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地敲她几杠。

这时,他给安基文打完电话,心里就想象着安基文现在准备要到银行去取钱。“风吹落叶”断定他不敢去报案,他与安基文只是一面之交,对方没有掌握他的什么把柄,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又如何报警呢!安基文即使真的到公安局报案,他也要考虑一下自己昨晚做的那些不光彩行为,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自从看到“彩霞飘飘”的贴子后,一开始就精心设下圈套。在现实生活中,女孩子最好哄骗,没几句花言巧语,就好象把树上的鸟儿哄落到他手中,让他揉,让他捏。本来,他预谋诓骗这个天真的女孩子来到这儿,那她就将会任由他摆布了。面对第一次出远门的女孩子,开始给她一点甜头尝尝,用不了半天就将如同顺手牵来的小羊羔,叫她上床就上床,叫她脱裤就脱裤。如果骗不了,就用暴力威胁她,恫吓她,他不相信搞不到手。没想到,眼看就要煮熟的嫩鸡,转眼间却变成了“唐老鸭”。当他在火车站等到的是那个女孩子的老爸后,他气恼得差点吐血。

当然,满肚子花花肠子的他,不甘心放弃原先的如意算盘。在他与安基文交谈之际,很快又想起另一个主意。他思忖道,算了,唐老鸭来也罢,既然不能猎色,那也要在唐老鸭身上敲一笔横财吧!如果能够拨打他的如意算盘,那也是一桩快乐的买卖啊,当然,这是无本生意呢,有得赚!

他设计把安基文的钱骗完后,就找个借口躲开,到时候这个从外地来的唐老鸭,人生地不熟,又上哪儿去找他索回被骗取的钱呢!你就是到公安局报案也没用,警察到哪去查“风吹落叶”呢,没名没姓的。在网上,大多数人注册的时候,填写的都是假资料,到时候你唐老鸭捶胸跺足、哭爹喊娘吧!

正当他拨打如意算盘的时候,无意中碰巧发现打工妹和安基文偷情的**,这样一来,给他设下的预谋又增添了一道很有份量的筹码。尽管没有拍摄到他们偷情的完整画面,但是知道其中的内情,也足够了。他暗想,“常言道:做贼心虚。我只要把这事稍稍点拨一下,就能打草惊蛇了,他们二人又怎能知道我到底掌握了他们多少秘密呢?以为自己见不得人的行为被我抓住了把柄,到头来唯有乖乖顺从我的计谋,破财消灾呢!”

思着,想着,“风吹落叶”惊喜地叫一声:“嘿嘿……天助我也!”

各位看官,那这个“风吹落叶”又是怎么拍摄到安基文女儿燕燕的相片呢,随着后面的故事情节慢慢展开,这个谜底很快就会告诉你的。

“风吹落叶”看看手机时间,感觉时间过的太缓慢了。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平时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平时上网,凭一张五寸不烂之舌,专门骗取网络上的女孩子的好感,时不时有外地来的女孩子来找她,结果失财**。然而,从来没有警察来找过他的麻烦。他喜欢上网,但从来不考虑买个人电脑,他专门到网吧玩。都说狡兔三窟,他觉得自己骗人的手段比狡兔还多了一窟呢。他上网没有固定的地方,市区内所有的网吧,每次轮流玩一圈。这样,网上被骗的女孩子去报案,警察想从IP入手,也无可奈何。当然,这个家伙还有一套旁人无法识别出的外衣,这套外衣把他的真实面目裹得严严实实。因此,他每次作案,屡屡得手,总是平安没事。

他在房间里事回踱步,心想在敲诈安基文这件事上还有那方面存在秕漏。他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过滤一遍,感觉已经是十只手指捡田螺——十拿九稳了。他思着想着,仿佛眼前堆满了一叠厚厚的钞票,这额外飞来的横财捞得太容易了!他不由“嘿嘿”笑出声来。

他看看快到中午12点了,于是,关上房门出去。 ?

【……第63章 邪恶欲念 绿色】@!!

第64章 识破骗局

安基文放下电话,愣怔了好久。半晌,他才慢慢重新回忆昨晚和阿芬艳遇的经过,想来想去,没看出这个女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方才,她还特意给他手机号码。如果她心怀不测,有意和那个男人合伙对他设下圈套的话,昨晚趁他醺醉的时候,她完全可以掏他口袋里的钱和银行卡,骗他说出帐号,可是她没有这样做。而那个叫“风吹落叶”的家伙叫他去找打工妹借钱,无非是他在路上撞见阿芬扶着自己回她房间罢。

虽然他作出了这样的推测,为了稳妥起见,他决定还是要把这事情告诉阿芬,和她商量一下,看这事情如何应付才好。

安基文走出旅馆,在街上公共电话服务台拿出阿芬留给他的手机号拨打起来。很快,他听到电话里传来阿芬的声音后,急忙说:“阿芬,昨晚的事情好象被人发现了,方才那家伙给我打电话,带着威胁的口气。”

电话里传来阿芬焦急的声音:“怎么回事啊,你马上来一下,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的,我马上去你那儿!”安基文放下电话,立刻赶去快餐店。

阿芬忙完早餐的活儿后,现在有些空闲了。她站在快餐店门口,等待安基文的到来。

安基文急喘吁吁地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尽管旅馆距离这儿不远,因为心里有急事,匆匆赶来。阿芬见他来了,回头跟老板说一声,拉着安基文的手到快餐店门前不远一棵绿荫树下,急切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基文把“风吹落叶”的话转告于她,末了,心情惴惴不安地说:“阿芬,你返回你的住处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是不是有墙洞,或者有什么地方,可以让那个家伙用手机相机拍下了昨晚的情景。如果真的给他拍下了,事情就糟了!”

阿芬想都没有想,肯定地说:“不可能,我租住房东的这间房子的时候,事先就因为担心有哪个墙洞被别有用心的坏人利用**我的隐私。入住时我前前后后都仔细查看过一遍,墙壁连一道缝隙也没有,平时我总是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拍到昨晚的情景!”

“那他怎么威胁说叫我找你借钱呢?”

“可能是他在路上看到我扶着你走进我的房间吧!”

安基文说:“如果是这样就好。”

阿芬说:“他向你敲诈5000元钱,先别理他。看他下一步如何行动,如果他继续向你威胁,或者向我威胁,我们一起向公安局报案!”

安基文听她这话,有些担忧道:“报案,那不是把我们的事情抖露出来了么?”

“怕什么呀,那人拿得出证据吗?”阿芬说,“就算他有证据,我们说我们俩是老乡,早年在家乡相爱了多年,大家有感情基础,你爱我愿的,又不是***嫖娼,公安局能把我们怎么样?哼,我倒要告‘风吹落叶’侵犯我的隐私权,非要他赔偿精神损失10000元不可,到头来看谁狠得过谁!”

安基文听她说这话有道理,他定定地望着跟前的这个女人,她一副微圆的腮帮,长着没有扯过脸的少女所特有的茸毛,纤巧端正的鼻子,清秀的眼睛,丰腴的耳朵,薄薄的丹唇,整个五官仿佛是雕刻家用刻刀精心雕出来一样,比例安排得那么合理得当,一点杂质也没有。尤其是两颗眸子晶莹清亮,好象泡在一池春水中。从她的衣着她的神态她的气质,怎么也看不出是自幼在农村长大的纯朴的乡妹子。他思忖道,看不出她这么一个弱女子,身上竟然有一股铮铮气质。对比之下,他得到自己在这件事上就比她心虚许多。稍时,他又问她:“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对付那个家伙呢?”

阿芬想了想,说:“你昨天不是说这个人的手机里有你女儿的相片吗?你们双方又不认识,怎么会那么凑巧呢,我想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哦,你继续说下去。”

“我想,或许他就与春节前上你们家抢你女儿的事情有关呢!”

安基文摇摇头:“这可能吗?他住在这里,离我们家乡千里迢迢,说什么也牵连不上半点瓜葛啊!”

“这很难说,也许他是从我们家乡逃跑来这儿行骗的坏人呢!”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怎么才能得到他真实资料啊?”安基文一下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说实在的,他又怎么可能把这个“风吹落叶”与抢走他女儿的事情连在一块儿呢,倒是颇有心计的这个女人突然作出了这种大胆的推测。

阿芬略思片刻,忽然有了主意:“噢,你不是说今天12点钟前他叫你到旅馆东路第15只垃圾箱放钱吗?我想,我们就躲在旁边,用照相机偷偷把他拍下来,然后把相片交给公安局,告他对你犯了敲诈罪!”

安基文情不自禁地握着跟前这个女人的手,高兴地说:“好哇,阿芬,看不出你能想出这个主意来!”

阿芬说:“都是他给逼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可惜我不会操作照相机!”安基文发愁了。

“有什么难的,如今的数码相机操作简单得很,不用你调焦距,不用你选光圈,不用你定速度,只要你手指轻轻摁一下快门,一切搞掂!”

“这么说,你使用过相机了。”

阿芬说:“是的,我来这儿打工后才学会的。有一次,我们店的老板娘带我们一起到公园玩,是她教会我的。等一会我向她借数码相机就行了。”

安基文听她这话,分析的头头是道,感觉事情有了几分的把握。于是他说:“就这样,我们现在到现场看看地形,选准个地理位置躲在旁边,尽可能不让那人发现有人**他。”

“好的,我现在去跟老板娘说一声,请半天假。”

预约时间快到了,安基文和阿芬两人来到第15个垃圾箱附近,躲在一处较隐蔽的地方。阿芬还特意戴上一副有色眼镜,防止有人认出她。

这里不是街道中心,来往行人稀少,周围环境显得有点寂寞。两人注意观察来往行人。他们守候了半小时左右,还没有见到来客。

阿芬说:“他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吧。”

安基文说:“再等一会儿吧,也许他担心我们报警呢!”

“嗯,也许是这样。注意,有个捡垃圾婆来了。”阿芬提醒道。

只见那个身背着垃圾袋的老妇左右看看,好象表现出一副十分警觉而又有些慌张的神情。

安基文怀疑地说:“这老婆婆会不会是‘风吹落叶’叫来帮他取东西的吧?”

阿芬压低声音说:“有可能是他叫来的呢。以往捡垃圾的人从来没有这种鬼鬼祟祟的表情,等会儿我们注意跟踪她,一定能够见到那家伙!”

老婆婆把手伸进箱内,什么东西也不翻找,很快取出一个报纸包。她抬起头来,东张西望一下,转身就走。从那老妇所表现的神态与动作,安基文和阿芬心中已经有数。

老妇取出的报纸包正是安基文按预先的约定放进去的,鼓鼓的一包。呈长方形,好象真的是一包纸钞呢!

躲在不远处的“风吹落叶”见老婆婆走过来了,他警觉地左右看看,然后悄声说:“没有人发现吧。”

老婆婆说:“先生,你放心,警察的影子都没见着!”

她将纸包交给他,“风吹落叶”从身上掏出10元钱,叫她快点离开。

老婆婆走后,“风吹落叶”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看看左右没人,悄悄打开纸包。当他满心兴奋地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原来里面包的根本不是钱,而是街道上小商贩摆卖的一叠叠崭新的冥币。每张冥币的面值都在100万亿元以上,冥币中央的玉皇大帝正向着他笑呢!

如果冥币能在人间通用,“风吹落叶”一夜之间就变成大款大富翁了。可是这鬼东西只能是活人哄死人罢。“风吹落叶”还不想做死鬼,他看到自己的发财梦一下子被对方用这些祭扫墓地的供品捉弄了一番,气得七窍冒烟,他随手抓起冥币向空中撒开去。一阵微风吹来,冥币如同一只只花蝴蝶四处飘舞,渐渐飘落在地上。

“他妈的,你敢耍老子,我就不相信你耍得过我!”

原来,“风吹落叶”出门后不久,做贼心虚的他担心安基文报警,为了防止落入警察手中,他在垃圾箱附近叫住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让她从前面那个垃圾箱里帮他取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东西,只要交给他,他立刻给她10元钱。

捡垃圾的老妇往日在垃圾堆里辛辛苦苦翻找一整天,有时候还挣不够10元呢,听到让她做这样的好事,她乐意答应了。于是,按照这个汉子的吩咐,顺利地取出东西交给他。

风吹落叶以为自己设下的圈套完美无缺,没想到,安基文不仅吃他那一套,而且还识破了其中的骗局。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方才的情形,已经被悄悄跟踪而来的阿芬偷偷地拍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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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识破骗局

安基文放下电话,愣怔了好久。半晌,他才慢慢重新回忆昨晚和阿芬艳遇的经过,想来想去,没看出这个女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方才,她还特意给他手机号码。如果她心怀不测,有意和那个男人合伙对他设下圈套的话,昨晚趁他醺醉的时候,她完全可以掏他口袋里的钱和银行卡,骗他说出帐号,可是她没有这样做。而那个叫“风吹落叶”的家伙叫他去找打工妹借钱,无非是他在路上撞见阿芬扶着自己回她房间罢。

虽然他作出了这样的推测,为了稳妥起见,他决定还是要把这事情告诉阿芬,和她商量一下,看这事情如何应付才好。

安基文走出旅馆,在街上公共电话服务台拿出阿芬留给他的手机号拨打起来。很快,他听到电话里传来阿芬的声音后,急忙说:“阿芬,昨晚的事情好象被人发现了,方才那家伙给我打电话,带着威胁的口气。”

电话里传来阿芬焦急的声音:“怎么回事啊,你马上来一下,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的,我马上去你那儿!”安基文放下电话,立刻赶去快餐店。

阿芬忙完早餐的活儿后,现在有些空闲了。她站在快餐店门口,等待安基文的到来。

安基文急喘吁吁地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尽管旅馆距离这儿不远,因为心里有急事,匆匆赶来。阿芬见他来了,回头跟老板说一声,拉着安基文的手到快餐店门前不远一棵绿荫树下,急切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基文把“风吹落叶”的话转告于她,末了,心情惴惴不安地说:“阿芬,你返回你的住处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是不是有墙洞,或者有什么地方,可以让那个家伙用手机相机拍下了昨晚的情景。如果真的给他拍下了,事情就糟了!”

阿芬想都没有想,肯定地说:“不可能,我租住房东的这间房子的时候,事先就因为担心有哪个墙洞被别有用心的坏人利用**我的隐私。入住时我前前后后都仔细查看过一遍,墙壁连一道缝隙也没有,平时我总是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拍到昨晚的情景!”

“那他怎么威胁说叫我找你借钱呢?”

“可能是他在路上看到我扶着你走进我的房间吧!”

安基文说:“如果是这样就好。”

阿芬说:“他向你敲诈5000元钱,先别理他。看他下一步如何行动,如果他继续向你威胁,或者向我威胁,我们一起向公安局报案!”

安基文听她这话,有些担忧道:“报案,那不是把我们的事情抖露出来了么?”

“怕什么呀,那人拿得出证据吗?”阿芬说,“就算他有证据,我们说我们俩是老乡,早年在家乡相爱了多年,大家有感情基础,你爱我愿的,又不是***嫖娼,公安局能把我们怎么样?哼,我倒要告‘风吹落叶’侵犯我的隐私权,非要他赔偿精神损失10000元不可,到头来看谁狠得过谁!”

安基文听她说这话有道理,他定定地望着跟前的这个女人,她一副微圆的腮帮,长着没有扯过脸的少女所特有的茸毛,纤巧端正的鼻子,清秀的眼睛,丰腴的耳朵,薄薄的丹唇,整个五官仿佛是雕刻家用刻刀精心雕出来一样,比例安排得那么合理得当,一点杂质也没有。尤其是两颗眸子晶莹清亮,好象泡在一池春水中。从她的衣着她的神态她的气质,怎么也看不出是自幼在农村长大的纯朴的乡妹子。他思忖道,看不出她这么一个弱女子,身上竟然有一股铮铮气质。对比之下,他得到自己在这件事上就比她心虚许多。稍时,他又问她:“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对付那个家伙呢?”

阿芬想了想,说:“你昨天不是说这个人的手机里有你女儿的相片吗?你们双方又不认识,怎么会那么凑巧呢,我想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哦,你继续说下去。”

“我想,或许他就与春节前上你们家抢你女儿的事情有关呢!”

安基文摇摇头:“这可能吗?他住在这里,离我们家乡千里迢迢,说什么也牵连不上半点瓜葛啊!”

“这很难说,也许他是从我们家乡逃跑来这儿行骗的坏人呢!”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怎么才能得到他真实资料啊?”安基文一下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说实在的,他又怎么可能把这个“风吹落叶”与抢走他女儿的事情连在一块儿呢,倒是颇有心计的这个女人突然作出了这种大胆的推测。

阿芬略思片刻,忽然有了主意:“噢,你不是说今天12点钟前他叫你到旅馆东路第15只垃圾箱放钱吗?我想,我们就躲在旁边,用照相机偷偷把他拍下来,然后把相片交给公安局,告他对你犯了敲诈罪!”

安基文情不自禁地握着跟前这个女人的手,高兴地说:“好哇,阿芬,看不出你能想出这个主意来!”

阿芬说:“都是他给逼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可惜我不会操作照相机!”安基文发愁了。

“有什么难的,如今的数码相机操作简单得很,不用你调焦距,不用你选光圈,不用你定速度,只要你手指轻轻摁一下快门,一切搞掂!”

“这么说,你使用过相机了。”

阿芬说:“是的,我来这儿打工后才学会的。有一次,我们店的老板娘带我们一起到公园玩,是她教会我的。等一会我向她借数码相机就行了。”

安基文听她这话,分析的头头是道,感觉事情有了几分的把握。于是他说:“就这样,我们现在到现场看看地形,选准个地理位置躲在旁边,尽可能不让那人发现有人**他。”

“好的,我现在去跟老板娘说一声,请半天假。”

预约时间快到了,安基文和阿芬两人来到第15个垃圾箱附近,躲在一处较隐蔽的地方。阿芬还特意戴上一副有色眼镜,防止有人认出她。

这里不是街道中心,来往行人稀少,周围环境显得有点寂寞。两人注意观察来往行人。他们守候了半小时左右,还没有见到来客。

阿芬说:“他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吧。”

安基文说:“再等一会儿吧,也许他担心我们报警呢!”

“嗯,也许是这样。注意,有个捡垃圾婆来了。”阿芬提醒道。

只见那个身背着垃圾袋的老妇左右看看,好象表现出一副十分警觉而又有些慌张的神情。

安基文怀疑地说:“这老婆婆会不会是‘风吹落叶’叫来帮他取东西的吧?”

阿芬压低声音说:“有可能是他叫来的呢。以往捡垃圾的人从来没有这种鬼鬼祟祟的表情,等会儿我们注意跟踪她,一定能够见到那家伙!”

老婆婆把手伸进箱内,什么东西也不翻找,很快取出一个报纸包。她抬起头来,东张西望一下,转身就走。从那老妇所表现的神态与动作,安基文和阿芬心中已经有数。

老妇取出的报纸包正是安基文按预先的约定放进去的,鼓鼓的一包。呈长方形,好象真的是一包纸钞呢!

躲在不远处的“风吹落叶”见老婆婆走过来了,他警觉地左右看看,然后悄声说:“没有人发现吧。”

老婆婆说:“先生,你放心,警察的影子都没见着!”

她将纸包交给他,“风吹落叶”从身上掏出10元钱,叫她快点离开。

老婆婆走后,“风吹落叶”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看看左右没人,悄悄打开纸包。当他满心兴奋地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原来里面包的根本不是钱,而是街道上小商贩摆卖的一叠叠崭新的冥币。每张冥币的面值都在100万亿元以上,冥币中央的玉皇大帝正向着他笑呢!

如果冥币能在人间通用,“风吹落叶”一夜之间就变成大款大富翁了。可是这鬼东西只能是活人哄死人罢。“风吹落叶”还不想做死鬼,他看到自己的发财梦一下子被对方用这些祭扫墓地的供品捉弄了一番,气得七窍冒烟,他随手抓起冥币向空中撒开去。一阵微风吹来,冥币如同一只只花蝴蝶四处飘舞,渐渐飘落在地上。

“他妈的,你敢耍老子,我就不相信你耍得过我!”

原来,“风吹落叶”出门后不久,做贼心虚的他担心安基文报警,为了防止落入警察手中,他在垃圾箱附近叫住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让她从前面那个垃圾箱里帮他取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的东西,只要交给他,他立刻给她10元钱。

捡垃圾的老妇往日在垃圾堆里辛辛苦苦翻找一整天,有时候还挣不够10元呢,听到让她做这样的好事,她乐意答应了。于是,按照这个汉子的吩咐,顺利地取出东西交给他。

风吹落叶以为自己设下的圈套完美无缺,没想到,安基文不仅吃他那一套,而且还识破了其中的骗局。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方才的情形,已经被悄悄跟踪而来的阿芬偷偷地拍摄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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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精灵妹子

躲在暗处的阿芬当看到风吹落叶的真面容时,她震惊得差点叫出声。她怕自己冲动的情绪迸发出来,惊动了前面不远的“风吹落叶”。她竭力稳住紧张的心情,连续拍了几张对方的照片才罢手。

随后,两人悄悄离开原地,返回阿芬的住处。这时,她才缓过一口气,打开刚才拍摄的相片,对安基文说:

“阿文,你看,这个人就是我们村上的农民,真实名字叫李亚苟。十几年前因为拐卖过我的母亲曾经坐过牢,出狱后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因为他道德恶劣,从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先前娶的老婆和他离婚了。”

“真的是他吗,你没认错吧?”

“绝对不会,就是把他烧成灰了我也能认出来!”

“没想到这家伙是这么个坏东西!”安基文感到惊讶不已。

阿芬说:“把李亚苟前前后后的事情联系起来,可以肯定说,他春节前一定到过你家,当时看到人多嘴杂,场面乱轰轰,于是搏乱抢走了你的女儿,不然怎么那么巧就让他拍到燕燕的相片呢?他以为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事后大家肯定认为是那帮上门闹事的人干的,不会追查到他头上。”

安基文觉得阿芬分析的很有道理,急忙说:“那我们快点去公安局报案吧,让警察把他抓起来,不然让他再逃跑就糟了!”

阿芬合上手机,想了想,说:“现在还不能惊动他!你想,你女儿是不是他抢走的,现在我们还没有拿到确定的证据。目前的办法先稳住他,想法子让他把燕燕还回给你,这才是最重要的!”

安基文担心地说:“他刚才没有拿到钱,我就怕他狗急跳墙!”

阿芬说:“唔。不过,我想他会很快打电话找你的,因为他知道你目前最迫切办的事情就是想要寻回你女儿,他一定会继续拿燕燕做筹码,不达到目的,他绝不会收手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安基文心里惴惴不安,他十分担心女儿的安危。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两人都在想些什么。

稍时,阿芬说:“哦,我想,能不能联系到莉莉,我想把手机拍到的李亚苟的相片传给她,叫她辨认一下,看那天从她手里抱走燕燕的是不是李亚苟。”

安基文听罢,一把握住眼前这个女人的手,高兴地说:“阿芬,你这主意好,我现在就给我老婆打电话,让她快点找到莉莉,和我们联系。”

阿芬的手被他抓得好紧,好一阵子没有松开。她说:“阿文,你松手呀,我给你手机往家里拨电话。”

安基文放开她的手,说:“阿芬,你瞧我,心里一高兴,握着你的手我就忘了放开。”

阿芬把手机递给他:“诺,你快点给你老婆拨打电话吧。”

“嘿嘿,你帮我拨吧,我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玩艺,不会弄。”安基文挠了挠脑袋,尴尬地解释。

阿芬笑他道:“你呀,这是什么年头了,手机都普及了,你还不会使用手机,比乡巴佬还乡巴佬!好吧,你告诉我你家里的电话号码。”

安基文被她抢白几句,脸上掩饰不住尴尬的窘态。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以前总觉得我的电话不多,所以不买这玩艺儿。”接着,他把家中的电话号码告诉阿芬。

阿芬灵巧地按下号码键。很快,电话打通了。她怕她的声音让安基文老婆误会,便把手机递给他,轻音说:“诺,你老婆回话了,由你和她说吧。”

安基文将手机贴近耳朵,大声地说:“你是露蓉吗,我是阿文啊!对对对,我就是你老公啊!”

他把手机从左边耳朵转换到左边耳朵接听,继续说:“老婆,我现在有件急事要对你说。你马上到学校去找莉莉,让她照这个电话号码打给我……对对对……”

安基文听到妻子问他燕燕的事,他急忙解释道:“现在燕燕还没有见着,不过有点眉目了。关于燕燕的事,等到我回去后再详细对你说。好,时间紧,你快点去叫莉莉,别忘了啊!”

打完电话,安基文把手机交给阿芬,说:“我是第一次用手机听电话,没想到这小小的玩艺听得那么清楚。”

阿芬说:“如今是信息社会,出门在外办事情,没有手机很不方便的。阿文,你也买个手机吧,以后你我有什么事联系也方便啊。”

她说完这话,以一种异样的表情定定地看着安基文。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她对这个男人有了更深的好感。她的眸子里荡漾着一层层细微的涟漪。

安基文注意到了她的神态。他感觉她的眼睛有一股勾魂摄魄的魅力,说实话,他现在的心里同样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昨晚那种风吹云散、飘浮不定的念头。从她对寻找燕燕、对付李亚苟这件事来看,这个女人是个外慧内秀的女人。如果在没有遇到马露蓉之前,说不定他会把爱情放在她身上。

眼下,想到妻子,想到他方才一声声叫唤“老婆”的情景,他觉得如果现在又把内心的感情移到这个女人的身上,作为一个有妻室的男人,就有点过火了。

此时此刻,感情与理智同时在他心坎上发生猛烈的碰撞。他不知道两者谁会战胜谁,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生理难以控制住自己的举动。

他看着阿芬的眼睛,两道目光仿佛射出无数束情感的丝线,双方的丝线正在穿梭,一旦经纬线相互交织在一块,自然而然地又会编织出一方美丽的爱的绣绵。

渐渐地,安基文把眼睛移开,他不敢再望着这个女人的眼睛。他感到她眸子内的燃烧着一团火焰,那种灼热感正在逼近而来。

阿芬惴摸出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理,知道他有点紧张,有点害怕。也许方才他给妻子拨打电话时,“老婆”长、“老婆”短,一声声地叫得那么甜,无形中被一种负罪感笼罩了心理。他不敢再轻易接受她投送的阵阵秋波。

目睹安基文这种神情,阿芬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依旧坦然地走到茶几旁,倒两杯开水,递一杯给安基文,说:“你渴了吧。”

安基文接过杯子,说:“你客气了,我渴的话不会自己倒开水来喝么?”他说完,把开水渴完。

阿芬笑道:“还说不渴呢,我怕你在我面前还是保持那么一副恭恭敬敬、彬彬有礼的样子,你我俩难道还要分宾主相对待么!”

安基文听出这话中有话,说:“瞧你,说什么呀,什么宾呀、主呀,你我一回生,二回熟,如今还有什么隔阂的啊?”

“说的就是嘛!再说,昨晚我们双方把自己的灵与肉结合为一体了。虽然是,但这可不是一般的,你说是不是?”阿芬有意识地挑起安基文内心努力想平静下来的情波意澜。

安基文的内心并非一湖死水,阿芬的话如同一块石头扔在他的心湖上,瞬间激起一圈圈波纹。他真的好想现在就把这个女人再次揽抱在怀里,紧紧地抱成一团。然而,想到现在不是时候,他只好抑制住内心的感情。

阿芬从安基文的眼睛里看得出他心中矛盾的想法,她不想让他感觉到压抑的感情给他的精神所带来折磨和痛苦。于是,她马上把话题转移开:

“阿文,这手机你先拿着,等一会方便和莉莉通话!”

安基文有些难为情:“这行吗,我拿你的手机,万一有人找你呢,最怕老板有急事找你呢!”

“没关系,我等一下就回店里,莉莉给你回话后,你来店里找我。”

安基文说:“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快餐店等莉莉的电话吧。”

阿芬说:“我想,李亚苟可能现在正在给你打电话呢,你回旅馆等他的电话吧,看他下一步耍什么鬼花招。”

“先别管他。我敢打赌,他知道我为女儿的事专程来这里找他,他骗不到钱,决不会死心的。我敢断定他晚上一定会来旅馆找我,也许他事先预谋的横财梦比我想女儿还焦急几分呢!”

阿芬觉得安基文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那就这样吧,你和我到快餐店去等莉莉的电话。再说,我们还没有吃午餐呢,我觉得肚子也有点饿了。”

于是,两人走出房间,回到快餐店。

快餐店老板娘见阿芬回来了,问她照好相啦。阿芬对老板娘说,等一下她还要到网吧,急着要把今天拍摄的相片上传给家乡的朋友。老板娘没有细问她拍了什么样的相片,也没有向她提出要欣赏这个打工妹所拍摄的相片。或许老板娘认为那是打工妹的,不必打听那么清楚。

平时,老板娘对阿芬的印象很好,觉得她干活勤快,为人诚实,性情温顺,因此,她对阿芬干活从事没有半点挑剔。

阿芬与老板娘聊几句后,马上自己动手炒一碟青菜,做一碗豆腐肉丝汤,随后和安基文一块共进午餐。他们再次坐在一块儿吃饭,面对面坐着,一块夹菜,不时两对筷子相碰在一起。她望着他,甜甜地笑了笑。

安基文吃得好开心。他们边吃边聊天,话题越来越投机。两人刚刚吃饱一会儿,阿芬的手机响了。她马上接听,她听得出是带着家乡言口音的女孩子,于是把手机递给安基文说:“阿文,是莉莉的电话。”

安基文说:“关于网上的事情,我说不清楚,还是由你来说吧。”

店里有些嘈杂,阿芬拿着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编造说:“你是莉莉吗,我是城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哦,对啦,你爸安基文就在旁边……”

她走出店门口不远的一棵绿荫下,继续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你父亲的求助后,怀疑‘风吹落叶’是个人贩子,所以暗中了他的相片,想上传给你看看,让你辨认一下那天抱走燕燕的人是不是他。所以,请你现在抽个时间上QQ,等一会儿我们在QQ上聊,顺便把‘风吹落叶’的相片上传给你辨认!有关事情的来龙去脉,等我们调查清楚后再做结论……”

阿芬把事情交待清楚后,转过脸对安基文说:“莉莉说,她现在去网吧了,我和你现在也一块去网吧吧。”

安基文问她:“阿芬,方才你怎么说你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呀?”

阿芬善意地笑了笑,解释道:“人家为了你几天回家后的平安嘛,不然等你女儿回去告诉你老婆,说你和一个女人在一块混,老婆能不吃醋么。到时候你纵有一千张嘴巴也说不清楚!”

安基文点戳一下她的额头,怜爱地说:“你呀,真是个精灵妹,对什么每个问题都考虑处理得那么严谨周密!”

阿芬听他这么一夸,欣慰地笑了。然后自嘲地说:“因为以前我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太多了,所以,不把现实生活中的事情考虑得复杂点不行啊!”

本部发表差不多20万字了,目前正在申请签约之中,感谢所有来看这部作品的朋友,如果觉得有一定的可读性,娱乐性,敬请送花和收藏,或者砸鸡蛋,这些都是对本人的支持和创作动力,我将努力把后面的故事情节写得将更精彩,并保证完本,在此致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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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精灵妹子

躲在暗处的阿芬当看到风吹落叶的真面容时,她震惊得差点叫出声。她怕自己冲动的情绪迸发出来,惊动了前面不远的“风吹落叶”。她竭力稳住紧张的心情,连续拍了几张对方的照片才罢手。

随后,两人悄悄离开原地,返回阿芬的住处。这时,她才缓过一口气,打开刚才拍摄的相片,对安基文说:

“阿文,你看,这个人就是我们村上的农民,真实名字叫李亚苟。十几年前因为拐卖过我的母亲曾经坐过牢,出狱后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因为他道德恶劣,从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先前娶的老婆和他离婚了。”

“真的是他吗,你没认错吧?”

“绝对不会,就是把他烧成灰了我也能认出来!”

“没想到这家伙是这么个坏东西!”安基文感到惊讶不已。

阿芬说:“把李亚苟前前后后的事情联系起来,可以肯定说,他春节前一定到过你家,当时看到人多嘴杂,场面乱轰轰,于是搏乱抢走了你的女儿,不然怎么那么巧就让他拍到燕燕的相片呢?他以为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事后大家肯定认为是那帮上门闹事的人干的,不会追查到他头上。”

安基文觉得阿芬分析的很有道理,急忙说:“那我们快点去公安局报案吧,让警察把他抓起来,不然让他再逃跑就糟了!”

阿芬合上手机,想了想,说:“现在还不能惊动他!你想,你女儿是不是他抢走的,现在我们还没有拿到确定的证据。目前的办法先稳住他,想法子让他把燕燕还回给你,这才是最重要的!”

安基文担心地说:“他刚才没有拿到钱,我就怕他狗急跳墙!”

阿芬说:“唔。不过,我想他会很快打电话找你的,因为他知道你目前最迫切办的事情就是想要寻回你女儿,他一定会继续拿燕燕做筹码,不达到目的,他绝不会收手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安基文心里惴惴不安,他十分担心女儿的安危。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两人都在想些什么。

稍时,阿芬说:“哦,我想,能不能联系到莉莉,我想把手机拍到的李亚苟的相片传给她,叫她辨认一下,看那天从她手里抱走燕燕的是不是李亚苟。”

安基文听罢,一把握住眼前这个女人的手,高兴地说:“阿芬,你这主意好,我现在就给我老婆打电话,让她快点找到莉莉,和我们联系。”

阿芬的手被他抓得好紧,好一阵子没有松开。她说:“阿文,你松手呀,我给你手机往家里拨电话。”

安基文放开她的手,说:“阿芬,你瞧我,心里一高兴,握着你的手我就忘了放开。”

阿芬把手机递给他:“诺,你快点给你老婆拨打电话吧。”

“嘿嘿,你帮我拨吧,我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玩艺,不会弄。”安基文挠了挠脑袋,尴尬地解释。

阿芬笑他道:“你呀,这是什么年头了,手机都普及了,你还不会使用手机,比乡巴佬还乡巴佬!好吧,你告诉我你家里的电话号码。”

安基文被她抢白几句,脸上掩饰不住尴尬的窘态。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以前总觉得我的电话不多,所以不买这玩艺儿。”接着,他把家中的电话号码告诉阿芬。

阿芬灵巧地按下号码键。很快,电话打通了。她怕她的声音让安基文老婆误会,便把手机递给他,轻音说:“诺,你老婆回话了,由你和她说吧。”

安基文将手机贴近耳朵,大声地说:“你是露蓉吗,我是阿文啊!对对对,我就是你老公啊!”

他把手机从左边耳朵转换到左边耳朵接听,继续说:“老婆,我现在有件急事要对你说。你马上到学校去找莉莉,让她照这个电话号码打给我……对对对……”

安基文听到妻子问他燕燕的事,他急忙解释道:“现在燕燕还没有见着,不过有点眉目了。关于燕燕的事,等到我回去后再详细对你说。好,时间紧,你快点去叫莉莉,别忘了啊!”

打完电话,安基文把手机交给阿芬,说:“我是第一次用手机听电话,没想到这小小的玩艺听得那么清楚。”

阿芬说:“如今是信息社会,出门在外办事情,没有手机很不方便的。阿文,你也买个手机吧,以后你我有什么事联系也方便啊。”

她说完这话,以一种异样的表情定定地看着安基文。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她对这个男人有了更深的好感。她的眸子里荡漾着一层层细微的涟漪。

安基文注意到了她的神态。他感觉她的眼睛有一股勾魂摄魄的魅力,说实话,他现在的心里同样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昨晚那种风吹云散、飘浮不定的念头。从她对寻找燕燕、对付李亚苟这件事来看,这个女人是个外慧内秀的女人。如果在没有遇到马露蓉之前,说不定他会把爱情放在她身上。

眼下,想到妻子,想到他方才一声声叫唤“老婆”的情景,他觉得如果现在又把内心的感情移到这个女人的身上,作为一个有妻室的男人,就有点过火了。

此时此刻,感情与理智同时在他心坎上发生猛烈的碰撞。他不知道两者谁会战胜谁,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生理难以控制住自己的举动。

他看着阿芬的眼睛,两道目光仿佛射出无数束情感的丝线,双方的丝线正在穿梭,一旦经纬线相互交织在一块,自然而然地又会编织出一方美丽的爱的绣绵。

渐渐地,安基文把眼睛移开,他不敢再望着这个女人的眼睛。他感到她眸子内的燃烧着一团火焰,那种灼热感正在逼近而来。

阿芬惴摸出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理,知道他有点紧张,有点害怕。也许方才他给妻子拨打电话时,“老婆”长、“老婆”短,一声声地叫得那么甜,无形中被一种负罪感笼罩了心理。他不敢再轻易接受她投送的阵阵秋波。

目睹安基文这种神情,阿芬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依旧坦然地走到茶几旁,倒两杯开水,递一杯给安基文,说:“你渴了吧。”

安基文接过杯子,说:“你客气了,我渴的话不会自己倒开水来喝么?”他说完,把开水渴完。

阿芬笑道:“还说不渴呢,我怕你在我面前还是保持那么一副恭恭敬敬、彬彬有礼的样子,你我俩难道还要分宾主相对待么!”

安基文听出这话中有话,说:“瞧你,说什么呀,什么宾呀、主呀,你我一回生,二回熟,如今还有什么隔阂的啊?”

“说的就是嘛!再说,昨晚我们双方把自己的灵与肉结合为一体了。虽然是,但这可不是一般的,你说是不是?”阿芬有意识地挑起安基文内心努力想平静下来的情波意澜。

安基文的内心并非一湖死水,阿芬的话如同一块石头扔在他的心湖上,瞬间激起一圈圈波纹。他真的好想现在就把这个女人再次揽抱在怀里,紧紧地抱成一团。然而,想到现在不是时候,他只好抑制住内心的感情。

阿芬从安基文的眼睛里看得出他心中矛盾的想法,她不想让他感觉到压抑的感情给他的精神所带来折磨和痛苦。于是,她马上把话题转移开:

“阿文,这手机你先拿着,等一会方便和莉莉通话!”

安基文有些难为情:“这行吗,我拿你的手机,万一有人找你呢,最怕老板有急事找你呢!”

“没关系,我等一下就回店里,莉莉给你回话后,你来店里找我。”

安基文说:“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快餐店等莉莉的电话吧。”

阿芬说:“我想,李亚苟可能现在正在给你打电话呢,你回旅馆等他的电话吧,看他下一步耍什么鬼花招。”

“先别管他。我敢打赌,他知道我为女儿的事专程来这里找他,他骗不到钱,决不会死心的。我敢断定他晚上一定会来旅馆找我,也许他事先预谋的横财梦比我想女儿还焦急几分呢!”

阿芬觉得安基文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那就这样吧,你和我到快餐店去等莉莉的电话。再说,我们还没有吃午餐呢,我觉得肚子也有点饿了。”

于是,两人走出房间,回到快餐店。

快餐店老板娘见阿芬回来了,问她照好相啦。阿芬对老板娘说,等一下她还要到网吧,急着要把今天拍摄的相片上传给家乡的朋友。老板娘没有细问她拍了什么样的相片,也没有向她提出要欣赏这个打工妹所拍摄的相片。或许老板娘认为那是打工妹的,不必打听那么清楚。

平时,老板娘对阿芬的印象很好,觉得她干活勤快,为人诚实,性情温顺,因此,她对阿芬干活从事没有半点挑剔。

阿芬与老板娘聊几句后,马上自己动手炒一碟青菜,做一碗豆腐肉丝汤,随后和安基文一块共进午餐。他们再次坐在一块儿吃饭,面对面坐着,一块夹菜,不时两对筷子相碰在一起。她望着他,甜甜地笑了笑。

安基文吃得好开心。他们边吃边聊天,话题越来越投机。两人刚刚吃饱一会儿,阿芬的手机响了。她马上接听,她听得出是带着家乡言口音的女孩子,于是把手机递给安基文说:“阿文,是莉莉的电话。”

安基文说:“关于网上的事情,我说不清楚,还是由你来说吧。”

店里有些嘈杂,阿芬拿着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编造说:“你是莉莉吗,我是城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哦,对啦,你爸安基文就在旁边……”

她走出店门口不远的一棵绿荫下,继续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你父亲的求助后,怀疑‘风吹落叶’是个人贩子,所以暗中了他的相片,想上传给你看看,让你辨认一下那天抱走燕燕的人是不是他。所以,请你现在抽个时间上QQ,等一会儿我们在QQ上聊,顺便把‘风吹落叶’的相片上传给你辨认!有关事情的来龙去脉,等我们调查清楚后再做结论……”

阿芬把事情交待清楚后,转过脸对安基文说:“莉莉说,她现在去网吧了,我和你现在也一块去网吧吧。”

安基文问她:“阿芬,方才你怎么说你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呀?”

阿芬善意地笑了笑,解释道:“人家为了你几天回家后的平安嘛,不然等你女儿回去告诉你老婆,说你和一个女人在一块混,老婆能不吃醋么。到时候你纵有一千张嘴巴也说不清楚!”

安基文点戳一下她的额头,怜爱地说:“你呀,真是个精灵妹,对什么每个问题都考虑处理得那么严谨周密!”

阿芬听他这么一夸,欣慰地笑了。然后自嘲地说:“因为以前我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太多了,所以,不把现实生活中的事情考虑得复杂点不行啊!”

本部发表差不多20万字了,目前正在申请签约之中,感谢所有来看这部作品的朋友,如果觉得有一定的可读性,娱乐性,敬请送花和收藏,或者砸鸡蛋,这些都是对本人的支持和创作动力,我将努力把后面的故事情节写得将更精彩,并保证完本,在此致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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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网上网下

阿芬和安基文来到一家网吧,阿芬问他:“阿文,你知道上网不?”

阿芬一边操作,一边说:“以后你也抽个时间学学上网吧。说实在话,如今是信息社会,学会上网有很多用途的。”

阿芬说:“是的,现在有这样一句话,说的是不知道上网的人,就不懂得享受生活。”

“真的有那么严重啊?”

“嗯,只要你接触网络多了,就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意!”阿芬说,“如今干活,有本事的就坐在电脑前操作,不用出死力气,流臭汗了。我也是半年前开始学会上网的。说心里话,学会上网后,精神生活确实丰富多采了许多。我打算过段时间打工挣的钱多了,自己也买一台电脑,掌握更多的电脑知识,往后争取用电脑改变自己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方式!”

阿芬上了自己的QQ后,看到QQ发来一则短信,要求加为好友的,她点击打开后,看到是“彩霞飘飘”发来的,证明莉莉已经在线,于是她对安基文说:“诺,你女儿莉莉发来了信息。”

她确认通过莉莉的请求。很快,显示莉莉的彩色头像了。阿芬对安基文说:“阿文,你来说,我帮你打字。”

“好哇!”安基文高兴地答应道。

于是,他说:“莉莉,你好,我是你爸爸安基文,我叫街道居委会的服务员帮我打字,我来和你聊聊。”

莉莉很快打来一行文字:“爸爸,你好!你外出两天了,一切都好吗?”

安基文说:“你放心吧,也叫你妈放心。我在这儿一切都好。”

莉莉说:“爸,你们怀疑那个‘风吹落叶’可能与抱走燕燕的事情有关,你让居委会的阿姨把他的相片上传过来让我辨认一下。”

阿芬立刻把李亚苟的相片上传到QQ里,相片十分清晰,李亚苟小时候腮帮上被烫伤留下的疤痕都看得清清楚楚。

安基文提醒她说:“就是这个人,你仔细辨认一下,千万别认错人了啊!”

不一会儿,莉莉说:“爸,就是他!那天从我手里抱走燕燕的就是这个人,我认得出,他的右边腮帮有一块明显的疤痕!”

安基文惊讶地说:“真的就是他么,想不到他躲到千里迢迢之外,竟然让我碰到了。莉莉,你没有认错人吧?”

“爸,你放心,女儿绝对不会认错的,他开口说话的时候,露出一颗镶金的龅牙呢!”

安基文看到这行文字,立刻回想起在旅馆见到李亚苟的情形。确实,他张嘴说话的时候,那颗龅牙十分明显,给人第一印象是永远抹不掉的。

这时,阿芬对安基文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连莉莉一眼就辨认出这个家伙的真实面目。”

安基文点点头:“嗯,看来真的是他了。阿芬,你看我们是不是马上到公安局去报案,叫警察把他抓起来?”

阿芬说:“不,还是先叫莉莉到当地报案,看当地公安局是不是曾经对李亚苟立有案子。你不是说这次春节前他在你们家参与闹事,警察到乡里调查过吗,公安局会记录在案卷上的!”

阿芬和安基文交谈的时候,莉莉在那边见QQ里半天没有动静,急切地问道:“爸,这事打算怎么办啊?”

阿芬立刻把文字传上:“你把李亚苟的相片拷贝下来,拿到当地公安局报案,就说当时是这个人抱走燕燕的,这相片是在春城市拍摄到的,叫警察上网查一下,李亚苟有可能是负案在逃的嫌疑犯。”

莉莉发来一幅吃惊的眼睛图片,说:“太可怕了!幸好当时爸爸你没有同意让我一个人前去与他见面,要不然……”

“是啊,这是一次深刻的教训!一个女孩子出远门和不怀好意的所谓网友相聚,很难说不发生预想不到的事情!”

父女俩聊了一会儿。这时,莉莉说:“爸,上课时间快到了,我先下线,马上赶到公安局报案去。”

“好的!”阿芬给莉莉发去一幅再见的图片。

末了,莉莉又发来一行文字:“爸,公安局那里如果有什么事,我如何告诉你呢?”

安基文说:“你就继续拨打方才那个手机吧,我随时和居委会这位女同志联系。”

“好的,爸爸再见!”很快,莉莉的头像变成灰色的了。

阿芬退出QQ。这时,她深深地吁出一口气,感觉心情有些放松了。她转到看看安基文,说:“我们也该走了。”

走出网吧后,安基文感叹地说:“想不到网络上交流这么方便快捷。”

阿芬说:“在网上还可以进行视频,直接说话呢。只是在网吧这里不方便罢。”

“视频?”安基文感到很新鲜。

“哦,就是在网上你可以和莉莉进行面对面的说话,两个人可以互相见面,就像看到真人一样那么清楚。”

“真的啊!”安基文更是感叹不已,“难怪我老婆说,以后她也要买电脑,学上网。”

“你老婆有这样的想法最好,这样,她就支持你买电脑了。你以后真的要学会电脑操作,学会上网,做什么事情都很方便的。比如说,你思念哪位朋友的时候,就约好上网进行视频,双方可以开开心心地聊天,就象我们现在一样毫无拘束地聊。”

阿芬有意识地说这番话,其实是话中有话,希望安基文以后有条件上网了,别忘了和她在网上聊天,甚至在网上进行视频。

安基文读懂了这个女人的潜台词。这时,他心里想到很多。他觉得阿芬确实是个聪明机智的女人。从她巧妙地应对李亚苟这件事上,显得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果能经常和她在一起说话交谈,确实是一种快乐的精神感受。在这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接触这个女人只是短短的一天一夜时间,就改变了他原先固执而保守的家庭婚姻生活观念。难怪人们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他不敢肯定自己如果再和这个女人相处下去,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的男人。

因为心理的变化,安基文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味,已经深深地沁入他的骨髓。

两人肩并肩缓缓地行走着。尽管周边行人来来往往,可是远在异乡,从他们旁边经过的行人不认识他俩。阿芬紧紧挨在安基文的身旁,好象一对情人在浪漫月光下散步。两人的脚步越走越慢,几乎慢得要停顿下来了。安基文希望脚下这段路没有尽头,阿芬也希望他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她在一起玩。也许是一种特别的老乡情结,两人在异地他乡相遇,感到亲密无间。

稍会儿,阿芬看到路边有个凉亭,叫安基文到凉亭那里坐一会儿。他们走到凉亭下,在一张水泥椅坐下。紧偎在安基文身边的阿芬似乎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跳在加速,她转过脸,仔细打量这个男人的侧面,他脸庞勾勒出来的线条轮廓分明,与她先前离异的丈夫对比,更多几分男人味。

这时,安基文也转过头来,他闻到了她呼出的气息,有一种玉兰的幽香。阿芬见他向自己望过来,眼神透露出某种只有情人间不须言传亦可意会的信息。她轻轻对安基文说:“阿文,中午就餐的顾客不多,因此,每天中午打工妹轮流睡午觉休息一个小时,今天轮到我,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会儿。你和我一块去吧,好吗?”

安基文犹豫地看了看她,反问道:“这……这好吗?”

本来,他只是希望与这个女人相处一夜.情。天亮之后,一夜.情就宣告结束了,以后再也不做那种对不起妻子的事。可是,男人的弱点往往就是经不起诱惑,尤其是经受不住美丽女性的色.诱。面对石榴裙,男人总是常常拜倒在漂亮的石榴裙底下。就算你是高官厚碌,位高权重,在台上作报告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也一样在二奶、小蜜、情妇高耸的乳峰深深的**摔跟斗,有的人跌得脸青鼻肿,头破血流,甚至跌得粉身碎骨!

阿芬温馨的话语,多情的眼神如一把尖刀,已经挑动了安基文的心,虽然他仍在犹豫着,可隐藏在心底的情感已经汹涌澎湃了。

“你怕什么呢,如今人们的思想观念都转变了,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忠实于爱情,是没错。不过,偶尔品尝一下婚外的异性情感,就当点缀一下人生,我想也是可以的。当然,我们不提倡性开放,男人不要搞衣裳主义,今天穿一件,明天又换另一件。女人呢,也不要**笼,什么野鸡山鸡土鸡都让它钻进来。等到你回去之后,我绝对不会和另外的男人上床,除非他是我的恋人,并和我办理结婚证愿意娶我为妻后,我才会给他。你信不信?”

阿芬把头紧紧依偎在安基文肩膀上,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娇嗲样。安基文浑身筋骨已经酥软了,他双手搂住这个女人,说:“阿芬,我们就忍耐一下吧。今天中午你的时间也不多了,等一会儿玩得不痛不痒的,心里更难受。”

阿芬听听他这话说的也是。有点依依不舍的说:“唔,这次你我前世有缘,难得机会在一起玩,说真的,我真的好想多和你在一起。”

“那你就在我的肩膀上多靠一会儿。”

于是,这个多情的女人久久地依偎在安基文的肩头,静静地聆听他胸口里面发出咚咚响的心跳和滚烫血液急速流动的声音。

安基文从她的衣领开口处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她衣裳内部一对雪白的乳鸽,鸽喙仿佛叼着一颗枣红色的草莓。安基文越看心跳越加剧,他终于忍耐不住,探手从她的衣领处进去反复柔捏。

这个女人被他摸得浑身舒服,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阿文,你好坏,你弄得我下面都湿了!”她用手摸一下安基文下面,惊喜地说,“你的小弟弟也站起来了哦!阿文,还是回我房间吧,不然,今天一个下午都难受!”

安基文虽然欲.火焚身,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他放开手,安慰她说:“阿芬,快到干活时间了,我们还是先分手吧。”

阿芬依依不舍地从安基文的肩膀抬起头来,坐正身子,用手理顺一下头发。许久,激动的春潮才渐渐平静下来。稍会儿,她站起来,说:“阿文,你先回旅馆,我现在就回店里干活。估计李亚苟正在不停地打你的电话呢!”

“好的。”安基文看见她的脖子、面颊还泛着一层红晕,不禁暗叹道,动情的女人就是最漂亮的。

阿芬见他眼神注视着她,不禁又问他一句:“你看什么呢?”

“我看你啊,你真的好美!”

女人娇巧一笑:“你呀,想看的话,等到晚上我再让你好好看过够,馋猫!”稍顿,她转过话题,提醒安基文说,“等一会儿你如果见到‘风吹落叶’,你就说上你一个人公园玩了,千万别提我。”

“知道,你放心吧。”安基文答应道。

“还有关于钱的事,你说要见到女儿后,才能当面交给他。”

安基文想了想,问她一句:“如果他要拿那些所谓他拍摄到的昨晚的相片威胁我,或者要把相片上传到网上,怎么办?”

“别理睬他,他如果要这样,你就提出先看看相片。我就不信他能拿出什么狗屁相片,他一定是在吓唬你罢!”

“既然你这样认为,那我就照你说的办,稳稳地拖住他。我一定要拖到莉莉报案后,看光热城公安局部署什么样的方案再说。”

“嗯。就这样吧,我要去干活了,方才我已经请半天假了,再不去干活,老板就要训我一番了。”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吩咐安基文,“有什么情况你给我打电话。”

“阿芬,谢谢你在这件事上帮了我的很多忙!”安基文感激地说。

阿芬笑道:“你呀,说这话就显得见外了。现在还分什么你的事、我的事呀,应该说,都是我们俩的事!谁叫我们是老乡呀!”

安基文发现她这时候笑的样子非常好看,笑声显得特别甜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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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巧合剧情

白天中午,李亚苟从垃圾箱不仅没有取到钱,反而还被安基文用一包冥币戏弄了一番(其实,他不知道这是阿芬提出用冥币代替的主意),他羞恼成怒。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骂道:

“他妈的!安基文,你看老子我下一步不但要把你的钱骗得过精光,还要把你搞得身败名裂,让你老婆和你闹离婚!”

他打开手机,再次看昨晚拍摄的相片,他打算到网吧通过电脑进行图片移花接木,将从某些网站下载的黄色图片拼接在安基文和阿芬的身上,然后再把这些经过加工的图片发给他女儿。等到安基文回去后,其老婆和女儿非把他骂过鸡犬不宁不可,嘿嘿……想到这儿,他阴毒地笑了。

李亚苟先是往安基文住宿的旅馆房间打电话,连续打好几遍,总是无人接听。他骂道:“怕这家伙现在又正在和那个打工妹鬼混上了吧。没想到,他真他妈的有桃花命哦,刚来这地方没一天,就和那个打工妹混得如同糯米舂糍粑,粘乎得分不开了!”

正如阿芬所判断的那样,春节前,向来在村上游手好闲的二混混李亚苟看到罗家富和罗家财两兄弟从外地回乡,知道他们第二天要到他们原先的妹夫安基文家报复闹事。第二天早上,他趁大伙不注意,远远跟在人群后面,原来他已经暗定主意,从中混水摸鱼捞一把。

罗家兄弟一帮人来到安基文家,就喊打喊杀。都说人多屁股乱,谁也没有注意他的到来。趁屋里屋外一片乱糟糟之机,李亚苟在门口外面看见莉莉抱着燕燕吓傻了,上前吓唬她道:“这孩子是罗家的香火,我们要抱回去!”于是,他从她手中一把抢过燕燕,马上逃离现场。

当时,莉莉一下子被吓蒙了,她不知怎么回事,半晌也回不过魂来。直到父母亲从街上回到家中,她根本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燕燕被人抱走的事。

李亚苟把燕燕抱走后,他没有回村里,而是直接抱到汽车站附近一个狗肉兄弟家中暂时收藏起来,两人是昔日在监牢里结识的。原来,他们早就私下预谋合伙做一趟生意,寻找机会贩卖婴儿。前些日子,李亚苟因为买来的二手摩托车没有牌照,交警队在网上一查,原来这是一辆早就有失主报案的被盗车,他驾驶没几天,就被没收和受到罚款处理,他气得骂爹骂娘。

平时游手好闲过惯了悠哉柔哉的日子,每天不搞点歪门邪道,捞点不义之财,总觉得手掌心痒痒的。在这之前,他跑到外面不是搞丢包设骗局,就是在公路上搞碰瓷,能骗就骗,能敲诈一笔算一笔敲诈。他对外面不认识的人没有一点仁义善心。忽然有一天,他良心发现,感觉春节快到了,应该回家一趟探望老母亲。他回到村里不久,得知罗家富罗家财兄弟要闹事,鬼主意如同鬼火似的立刻窜上他头顶,趁乱从莉莉手中抢走了燕燕。结果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他暗暗高兴。

第二天,他从旁人嘴里知道警察到村里调查燕燕失踪的事,他为了避风头,连夜找到同伙抱走燕燕,连夜坐汽车到外地,自个儿联系卖主,很快在汽车站把孩子卖给了一对农民模样的夫妇。出手前,他看到燕燕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忽然有了主意,顺便用手机拍了一张燕燕的相片。

他把这张相片发在网上,参加一家网站举办的“宝宝乐”图片征集有奖活动,没想到不仅入围,而且经过网友投票进入前10名,就等待评委定夺了。一旦获得金奖,那可是令人灼手眼红的5000元大奖啊!他兴奋极了,没想到,今次抱走这个叫燕燕的婴儿,竟然成了他股掌中的一棵摇钱树。不是么,把孩子卖给他人的时候,捞了3888元,加上这5000元,那就是8888元,这可是个吉利的“8888”,一连串的发发发发啊!

更让他意料不到的是,还是这张相片,无意中又与燕燕的老爸一家子联系上了。真的无巧不成书,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同时还让他无意中发现了安基文与那个打工妹的苟且之事。如果一切按他的预谋进行,那他又将可以骗到至少5000元以至敲诈到更多的钱,这真是一棵无本万利的摇钱树啊!

他越想越兴奋,浑身充满了兴奋的细胞,填塞得肺腑几乎没有空间了。眼下他手里握着对付安基文的两张王牌,他自信预谋将会如意变成现实。一时忘乎所以,等待着哗哗而来的钞票。可是,他做梦也同想到,第一张王牌却没有得到灵验,他既羞恼成怒,更不甘心垂将得手的横财!

李亚苟见电话打不通,也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于是,他关上门,到外面小吃店简单撮一顿。

他酒足饭饱,便到网吧开始制作他的图片,为他进行下一步的预谋准备好重型炮弹。制作好后,他复制保存在自己手机。他刚想考虑现在要不要马上转贴到

“彩霞飘飘”所在论坛的贴子上,还没等他想好,网吧突然停电了。

没法子,他只好回来,感到有些醉意上头,于是上床躺下休息。谁知这一躺,等到再睁开眼睛时,暮色已经笼罩天空了。

李亚苟起床后,看看时间,已是晚上8点半了。他顾不上肚子饥饿,继续给安基文拨打电话。听到电话那头有回音,他便说:“安基文,我以为你不在旅馆呢!”

电话里传来安基文的回话:“我怎么会不在呢,我还没有见到我女儿燕燕,我在等你啊!”

“好的,你先等着,我现在就去你那儿。”

李亚苟关闭手机,出门了。

很快,他来到安基文的住处。他敲开房门,安基文坐在床头继续看电视剧。电视台正在播放一部警察追捕逃犯的电视连续剧。

李亚苟走到安基文跟前,先是没话找话说:“荷荷,那么有闲心哪,在看什么电视剧啊?”

“《难逃法网》,最后一集了,是讲述春城公安局警察追捕一个贩卖妇女婴儿犯罪分子的故事,剧情很吸引人,你先坐下,故事结局快到了。”安基文心态平和地说。

听到这话,李亚苟心中不由“呯!”的一跳,怎么那么巧合啊,难道安基文知道我的底细了么?他看了看安基文,只见他眼睛一直盯注着电视剧情,似乎没感觉到他李亚苟发呆的样子。

李亚苟按耐不住内心的急躁情绪,说:“别看了,我先和你说说白天的事情吧。”

安基文把电视音量调小些,说:“好的,你说吧。我一边听,我一边看,我要看看那个贩卖妇女婴儿的吕亚扣是怎么落网的!”

李亚苟一听,吓得差点从板凳上跳起来。他心中一惊:“怎么回事啊,电视剧里的坏人怎么也与我的名字差不多同音,没那么巧合吧!”此时,他也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视剧,看看是安基文故意打草惊蛇,还是剧情中的真实角色——

“吕亚扣,你把我的小女儿卖到哪去啦?”剧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与罪犯对话。

罪犯说:“阿明,拐卖你的女儿不是我,是她自己愿意跟我出去打工后失踪的,她现在哪我怎么知道哇?”

“你是大骗子,你明明就是假借帮助我女儿联系打工,转卖给人家做老婆的,我女儿今年才15岁啊,你作孽啊,你禽兽不如!”

……

李亚苟看了几分钟电视剧,感觉这剧目好象是故意和自己作对似的。他坐如针毡,额冒虚汗。于是,他上前把电视机关掉,对安基文说:

“别看了,这些破案的电视剧故事全是胡编乱造,显得太虚假了,我平常就讨厌看,要看就看看体育比赛!”

安基文说:“你呀,急什么啊,还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算啦,反正剧情结尾你也能想象出来了,那个叫什么的吕亚苟肯定跑不掉警察的追捕。其实,这些结局和镜头无非由编剧事先编好了,观众也看腻了。”李亚苟尴尬地笑了笑,那颗金黄色的龅牙在灯光的反射下,显得尤其闪光。

安基文过去再次打开电视机,继续看《难逃法网》。

李亚苟在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他暗暗发狠地说:“妈的,你这臭小子好象是专门要和我作对似的,等着瞧吧,我要让你的结果比剧中的阿明更惨!”他心里虽然发狠,可是在表面上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缓过语气说:“嗨,你要看就看吧,我真拿你没法子。”接着,他问安基文白天为什么不把钱放入垃圾箱。

安基文按耐住内心的愤慨,平静地说:“你先让我看完电视剧,如果你等不了,那就明天再说。”

李亚苟无可奈何,只好陪坐在旁边。由于他心中有鬼,根本无法把屏幕上的故事情节看在眼里,也看不进心。他在想着内心的花花肠子……

十多分钟后,一阵警笛由远而近,电视里的警车急速地行驶。警车驶到一家旅馆门口前面停下来,一部分群警察包围守候在旅馆周围,一群警察向旅馆冲进去。警察踢开房门,大喝一声:

“不准动,你被捕啦!”

警察的声音在房间内特别宏亮,把李亚苟的耳朵差点震聋了。他看了看电视屏幕,剧中的罪犯挣扎着,可是双手很快被警察用手铐铐住了。

“举起手来,你被捕啦!”

李亚苟突然发现这声音不是来自电视剧里面的,而是真真实实的在他耳边回响。他回过头一看,吓得脸色都变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好几名警察正在握着手枪对准他的脑袋,一名警察掏出手铐立刻铐住了他的手腕。

他挣扎道:“你们搞错了,我……我不是坏人,为什么要抓我?”

“为什么抓你,你跟我们到一趟公安局就明白了!走!”警察一声令下,把李亚苟押出房间。

随后,一名警察叫安基文也一起到公安局协助调查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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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原形毕露

李亚苟被带进公安局后,他一个劲地喊冤叫屈:“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抓错人了,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公安局!”

警察叫他坐下,严肃地告诫他说:“你叫什么叫,只有老老实实坦白交待自己的犯罪事实,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李亚苟冷笑一声:“哼,我犯罪,我到底犯了那家王法啊?你们总不能平白无故把我抓进来!”

“至于你触犯了哪条刑法,我们会用事实来说话的!”负责审讯的警察说完,语顿片刻。审讯室内一下变得寂寞下来,仿佛暴雨来临前黑云压城,给罪犯以一种萧煞窒息的气氛。

李亚苟低垂脑袋,一对老鼠般的小眼睛碌碌转,也许他在想自己究竟在哪方面让警察点住了他的死穴。难道是白天敲诈安基文的事情让他给告发了么,不可能吧,如果警察要抓我的话,为什么不在当场出现呢?难道是以前的事让公安局发现了蛛丝马迹了么,怎么可能呢,那都是发生在千里迢迢的外地,而且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这帮警察怎么会知道呢!因此,他决定不见棺材不流泪,不到关键问题绝不会承认。

审讯室大约静寂了两分钟,警察与李亚苟双方一言不发,审讯室里静得好象听得见对方的心跳。然而,对于心绪杂乱不安的李亚苟来说,似乎呆了好长时间。他有点顶不住了这种折磨人的心理战。

“想好了吗,想好了就快点交待问题吧!”末了,还是警察用笔头轻轻敲击一下桌子,尽管声音不大,可是寂寞的气氛打破了。

仿佛一块玻璃突然在李亚苟的心底震裂开来,尖利的玻璃划破他的心,令他的神经一阵阵颤动。李亚苟竭力稳住心中的恐慌,装着坦然的样子反问道:“叫我交待什么呀,我什么事也没有犯着。”

“你姓什么,叫什么的名字?”

“我姓田,叫田思农。”

“哦,你真的叫田思农?田思农是你吗?”

“我怎么不可能是田思农呢?我从我娘肚爬出来那时起,老爸就给我起的名字,这个名字已经和我形影不离地共同生活了三十五年零两个多月呢。你们总不能随便改我的名字吧!”李亚苟的回答似乎渗杂着一丝嘲弄的语调。

审讯员冷笑一声:“嘿嘿,你如果是田思农,那李亚苟又是谁呢?”

听到警察叫出他的名字,他震惊得内心“扑腾”的一跳,额头微微渗出一层细汗来。他竭力稳住慌乱的心情,回答说:“你们说的李亚苟,我根本不知道是谁。”

“是吗?难道你连你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么,连老爸帮你安的名字也真的忘记了吗?”审讯员反问他。

李亚苟死鸡撑硬颈:“你们警察真的搞错了,我本人就叫田思农。当年老爸给我起这个名字时,他对我老妈说,就让我们的孩子一生一世记住他是农民的儿子,让我长大后永远不忘本!”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审讯员说,“诺,这是我的身份证!”

审讯员接过他的身份证,转交给旁边的笔录员,说:“简华,你按他的身份证号码输进电脑查阅一下,让他看看他到底是谁。”

名叫简华的笔录员灵巧地敲击几下电脑键盘,很快,田思农的资料搜索出来了。审讯员对李亚苟说:“你想认证一下田思农到底是谁吗,那你就过来看看公安部门网上资料库的原始信息记录。”

原来,早在五年前,李亚苟在外地一家旅馆行窃,发现一个顾客长相与自己很相似,于是想法子把那人的身份证偷到手,从身份证上知道对方叫田思农。没想到,田思农当天乘搭的那辆班车发生了车祸,本人当场死亡。事后,其家属到公安局申请注销了死者身份证。后来,李亚苟就一直使用这张身份证冒充田思农,到处招遥撞骗。

此时此刻,李亚苟得知电脑上记录有田思农的资料,感到有点心虚了,他没有胆量走过去看,他知道自己的伪装终于穿煲的,今晚真的栽倒了,再也无法躲避警察的法眼了。他吱唔一下,不知如何开口。

审讯员见他嘴唇蠕动几下,却没有说话,看出他内虚的心理。于是加重语气说:“既然你没有胆量过来看,证明你内心有鬼。那就让我们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以及你的所作所为简述一遍,不然你不承认你的犯罪事实!”

随后,审讯员对笔录员说:“简华,你把今天下午光热城公安局从电脑发来的传真拿给他看看!”

笔录员将一卷宗卷拿过来,从里面取出十几页材料,走到李来苟跟前,把材料递给他,说:“你好好看看吧,你所有犯罪事实都记录在上边——”

李亚苟接过那叠材料,不得不看下去,他想看看公安局到底掌握了他多少案情。凡是不知道的东西,他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他知道,中国的法律从来就没有什么“坦白从宽”的东西,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全是唬弄胆小鬼的晃子。有的人犯案后,就因为怕事,对自己犯下的违法事情来个竹筒倒豆子,结果受到严厉的重判。几年前,他曾拐卖村上的一名妇女(也就是阿芬的母亲),之后还拐卖过另一名外地的妇女,因为警察没有掌握第二次的犯罪事实,他瞒住了,结果他比另一个同案犯少判了两年徒刑。因此,他打算今晚能瞒多少是多少。

审讯室的日光灯十分明亮,把案卷上的材料映照得清清楚楚,李亚苟倒是十分用心、一字不漏地看下去——

“李亚苟,男,1968年1月出生,身份证45220119680123****,藉贯广西光热城红水河乡石寨村。

这些年来,嫌疑犯李亚苟一直冒用田思农的身份证,于2001年8月左右,在网上冒充国家工作人员,认识了一个叫山花的女孩子,并发展成为情侣关系。当年12月上旬,李亚苟以在甘州搞路灯工程,急需交定金为由,骗取“山花”2000元,后又以工程款不足为借口先后两次骗取对方共8000元。随后,他悄然中断了与这个女孩子的联系;

2002年1月,李亚苟又以某市交警支队特勤大队工作,在网上结识一名叫“河边青青草”的打工妹,由网恋转为现实恋人,后以开车撞伤一个小男孩为由,骗取“河边青青草”1800元;

2002年7月至10月间,在网上又认识了另一名叫“秋雁飞飞”的女孩子,花言巧语,骗取了对方的感情,结果秋雁飞飞不仅被你搞得流产,还骗取了2500元钱……

这时,审讯员开口说:“你都看到了吧,这些年来,你在网上屡屡行骗得手,不知玩弄了多少女孩子的感情,骗取了多少钱财,伤害了多多少年轻女孩子的身心健康,你能说你没有触及刑法,犯下了诈骗罪吗?”

李亚苟狡辩道:“我是一个单身汉,没有老婆,和这些女孩子谈恋爱是正常的。双方你情我愿,怎能说我是犯法呢?”

“哦,你真的没有犯法吗,那你说说‘燕燕’这名女婴是怎么失踪的?”审讯员的语气似乎很轻,却萌发出一种无形的力量向李亚苟逼压过去。

听到审讯员提起燕燕,李亚苟内心顿时一阵紧张不安。他抬起头看看审讯员,可是他刚接触到对方的眼睛,感觉对方的目光如一柄尖刀穿透他的心坎似的,他不敢再对视,慌忙把眼睛低垂下来,盯着地面和自己的脚尖。

半晌,他才支唔道:“我……我不知道……什么燕燕……”

审讯员把手提电脑端到他根前,打开燕燕的相片,说:“你好好看,这是你的杰作吧?”

李亚苟稍稍往上瞟一眼,映入他眼睛内的果然是他用手机拍摄燕燕的那张相片,正是那张参加网站的征文大赛的作品。他暗想道:“怪事,警察是如何知道这张相片是我拍的呢,而且知道这女婴名叫燕燕。今晚的事看来真的是鬼出龙州了!”

这时,只听审讯员继续说:“这么说,你已经想起这女婴燕燕的事情了。今年春节前两天,你趁罗家富等人上门闹事之机,混水摸鱼,抱走了这个女婴。”

李亚苟脸色顿变,慌张失措地说:“我……不、不是我抱的……”

“你还狡辩!”审讯员说,“张莉莉已经向公安局报案了,她从你的相片上认出当时从她手里抱走燕燕的人就是你。人证、物证具全,光热城公安局立刻传真要求我们协助今晚立刻抓捕你归案,没有抓错你吧!”

李亚苟的额头早已冒出一层冷汗,他难以自圆其说。

“老实交待,如今燕燕在哪?”审讯员没有让他缓过气,继续追问道。李亚苟知道今晚是无法抵赖过去了,于是,只得老老实实把他贩卖燕燕的事实经过一一坦白出来。审讯员接着追问他道:“还有什么没有交待的,全都说出来!”

“没有了,都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审讯员停顿片刻,旁敲侧击道,“噢,你是不是想欣赏今天中午你敲诈5000元钱的证据啊?”

李亚苟看到审讯员把阿芬拍摄的相片放在他眼前,他做梦也想不明白,警察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全部掌握了他的犯罪事实。他顿时身子一软,立刻象一团烂稀泥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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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温馨夜色

夜里9点半多钟,安基文从公安局出来,隔着公安局大院铁栅围栏,远远看见门口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待他走出外面,阿芬立刻迎上前,关心地说:“阿文,你出来啦!”

安基文看到这个女人深夜自己一个人守候在这儿等他,心里十分感动。他怜惜地说:“阿芬,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儿呀,夜深了,不安全。”

阿芬坦然地说:“我就不信,在公安局门口这儿有人敢来打劫!”

“好啦,别说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安基文轻轻地说一声。

于是,阿芬和他肩并肩一块儿走。晚风习习,不时吹拂着。这一男一女,踏着轻盈碎步,缓缓而行,好象一对初恋情侣漫步在花前月下。半晌谁也没有说话,似乎不想让说话声音打扰了宁静的气氛。

安基文回想起这两天来经历的事情,让他第一次感受到生活是那样的复杂多变,同时也让他感受到一个男人除了婚姻家庭,独守妻子身边外,如果敢于走进另一个女人的生活中,同样会演绎出一块别具风味的感情.色彩世界。通过这两天发生的事,他对于身边这个女人感激之情更多于爱慕之情。他思忖道:“如果不是天赐良机,让他与她幸运地在他乡相遇,他肯定会陷进李亚苟设下的圈套。也许被他狠宰一刀,还一五一十帮他数染上自己鲜血的钱呢!”

想到这儿,他转过脸凝望着阿芬,只见路灯光清晰地勾勒出她纤巧秀美的鼻梁、嘴唇和下巴。阿芬转过脸,看见他的眼睛透着一种异样的表情,问他道:

“阿文,你看我什么呀?”

安基文微微地笑了笑:“阿芬,你今晚真漂亮!”

阿芬听他这话,心里感受甜丝丝的。她莞尔一笑:“是吗,为什么今晚才漂亮呀,难道昨晚不漂亮么?”

安基文解释道:“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因为你帮了我的大忙,不知如何感激你才好,只觉得你的心灵真的太美了!我想,在现实生活中,一个女人除了仪表美外,最重要的是心灵美。心灵美的女人,她就更可爱,更美丽!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不知道被李亚苟骗成什么样子了。”

“你这张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原以为你是个木讷的榆树疙瘩呢!”阿芬娇巧地又笑了一句。她的笑声轻盈荡漾,好象晚风吹动一串串银铃。

安基文沉浸在这个女人甜润笑声营造出来的美妙意境中,他感叹地说:“阿芬,不是我会说话,而是我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受。别看你才25、6岁,年纪轻轻,可是你却一下子就把老谋深算的骗子李亚苟送进了公安局,而且他至今还不明白到底是栽在谁的手中。”

阿芬听罢,说:“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是李亚苟自食其果罢。说实在的,我也为自己今晚能顺利地把这个大骗子送进公安局感到兴奋,至少为网友们除掉了一个毒瘤,让那些姐妹们不再受到他的欺骗,为他破财!”

安基文欣慰地说:“幸好我没有让莉莉一个人前来,不然后果真的很难想象了!”

“是的,女孩子一般轻易被陌生人花言巧语蒙骗,有的女孩子因为社会阅历少,轻易相信网友,结果连性命都丢了,这样血的教训太多太多了。因此,这次能把李亚苟送进公安局,确实为社会和生活做了一件大好事,我真的感到好开心!”阿芬的话语里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于是,她向安基文说起今晚抓住李亚苟的经过——

白天下午,阿芬正在小吃店洗青菜,忽而手机响了,她甩干手上的水渍,拿出手机看一下来电显示,知道是莉莉打给她的。

原来,中午莉莉从网吧出来,赶到光热城公安局报案后,警察十分重视。警察发现李亚苟的相片很眼熟,当即上网查阅去年外地两家公安局给他们发来协查田思农招遥行骗的案情信息,认为田思农很可能就是李亚苟。再说,今年春节前夕他涉嫌抢劫贩卖女婴的犯罪事实,负案外逃。事关重大,情况紧迫,于是,当地公安局立刻给春城公安局发传真。为了方便公安局办案,莉莉把阿芬的手机号码提供给警察了,如果警察有事找她,希望她及时配合。

吃晚饭的时候,阿芬接到了春城公安局的电话,她估计李亚苟晚上肯定会到旅馆去找安基文的,于是,她答应届时一定配合警察的抓捕行动。

晚上8点半多,阿芬和警察藏身在暗处,等候嫌疑犯的到来。当她看到李亚苟走进旅馆的时候,向警察点头示意。就这样,警察很顺利将李亚苟抓捕归案了。

听完阿芬的讲述,安基文有些埋怨她说:“今晚公安局布置的行动,说明你已经知道了,事先你怎么一点风声也不透露给我哇,好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嘛!”

阿芬解释道:“是警察一再叫我保密的,主要担心你知道今晚的抓捕消息后,心理不自然,可能会在李亚苟面前流露出异样的表情,这样可能会发生其它意外的事情。”

安基文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睛。

“比如他抓住旅馆的旅客做人质啊,甚至也抓住你做人质,负隅顽抗。因此,你不明事由,心中就能坦然自如地应对李亚苟了。”阿芬说。

安基文夸她一句:“阿芬,如果让你当一名警察,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呢!”

阿芬拍打他一下:“你就知道取笑我,你看我这个小女人的柔弱的性格,能胜任一名警察么!”

“当然能胜任啊,至少比我这个脑瓜子聪明嘛!”

两人说着,说着,很快走到阿芬的住处。

安基文说:“噢,到你的房间了,你进去吧,我回旅馆了。”

阿芬见他又走,忙拉住他的手,说:“你就不能进去坐坐吗?”

“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

“不嘛,现在还不到10点,早得很呢!”这个女人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瞳孔被路灯映照着,反射出两颗燃烧的火星。

安基文见她流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有些犹豫。他被她拉着,站着不动。末了,只听这个女人又说,“过两天你就要离开这儿回家了,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相见,今晚你就不能进屋陪陪我么?”

阿芬说着,她紧紧拥着他的腰,将脑袋深深地埋在这个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

这个女人的秀发散发出来的一缕缕芳香立刻薰入安基文的肺腑,他无法抗拒美丽的诱惑。于是,他轻轻地拍打她的香肩,温情地说:“嗯,今晚就听你的……”

阿芬再一次把安基文带进她的房间,白天中午,她就已经开口叫他返回她的住处,没想到他竟能挺住了她的挑逗。当然,她没有怪他,中午时间有点呛促。眼下,警察把李亚苟抓捕归案了,一颗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她就可以舒舒爽爽地再次和他爽一回。两人再也不用为窗口外面有一双贼眼偷窥而担惊受怕了。

这个女人春节后来到这个小县城打工,租了镇上人家一间闲置的平房居住,约20多个平方,单间配厨房和卫生间,每月租金150元。相对来说,这房租还是比较便宜的。原来,房主就是她现在那个小吃店的老板。老板原来和老婆住在这儿,后来做生意发了一点小财,年初在临街建起了一栋二层营业门面,夫妻就搬迁到二楼上住。这样,刚好阿芬来找工作,碰到老板招聘服务员,她就应聘了。当得知她目前没地方落脚,于是就把自家闲置的房子租给这个女人,只象征性的收取一点租金。阿芬让人简单粉刷雪白墙壁,打扫干净后,居住了下来。

早上,她听安基文说有可能让李亚苟偷.拍了她与他***的镜头,这时,她拧亮屋里的节能灯,雪白的墙壁一览无余。她对安基文说:“阿文,你认真仔细检查一遍,看看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不怀好意的人从外面窥觑和偷.拍的?”

安基文知道她在说起李亚苟偷.拍镜头的事情。于是他这里瞄瞄,那儿瞧瞧,平整的墙壁连个针眼也难以找到,低垂的鹅黄山水画窗帘把窗口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就很难从外面窥觑到屋内主人的一举一动。

“这下你放心了吧!”阿芬向他瞥去一眼,轻轻地说。言毕,她故意眨一下眼睛,无声的秋波瞬时就把安基文的心给软化了。

安基文当然读懂了她的眼神含义,不过,他还是有点犹豫,因为他想起了家中的妻子,这次出门前的头一夜,妻子多次在枕边叮嘱他要好洁身自爱,外面野鸡多,一不留神就会掉入粉红色陷阱,胡搞倒是次要的,最怕染上一身梅毒淋病什么的回来,到时候把她也给害上了。那天晚上,他向着妻子把胸口拍得呯呯响,保证一点也不沾外面的女人。

没想到,女人的诱惑太具有杀伤力了,一般男人都难以抵挡住爱与情的进攻。安基文不得不从心底服服帖帖地拜倒在这个女人的石榴裙下。他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圣洁的玉女,她的爱她的情她的心是纯真的,没有丝毫杂质。

这时,安基文和阿芬坐在床沿,阿芬把肩膀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转过头,睁开又黑又大的眼睛,静谧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他闻到了一缕缕吐气如兰的女人味。稍会儿,她伸过手,不安份地轻轻柔捏着他的小弟弟。安基文体内的神经瞬间如一股强大的电流经过,他的小弟弟很快挺立起来。她感觉他那儿的,好象在握一根赶面棍。这个女人顿时兴奋起来,低音挑逗他说:“你看你,还说不想我呢……”

到了这个时刻,安基文心旌摇荡,浑身发热,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他立刻拥抱着她,把嘴唇贴在她的丹唇上,很快,两条舌尖分别在对方的口腔里绕来绞去。阿芬丰满的急剧起伏膨胀,芳草地早已春水荡漾,她突然失控叫喊起来:“老公,快……快点帮我脱掉衣裳啊!我要你,我现在要你……”

于是,安基文一下子脱掉这个女人的衣裳和裤子,一个洁白如玉的展现在他眼前,他顾不上仔细欣赏上天赐予他这个优美的尤物,他将她放倒在床上,抬起她的双腿,一下子强而有力地钻进了阿芬的最快乐的心灵深处。

两个人象蛇一般快乐地绞在一起,此时此刻,即使旁边有什么力量也无法将他们分开。这时,阿芬忽然感到今夜和安基文***,心理感受与昨晚有着不同之处。昨天夜里,只是她一个人激发出来的意念,而今晚是安基文主动给她的。她感觉他的那个东西比昨晚更威更猛更有劲,给她的剌激如一阵阵排山倒海而来的浪潮,冲击得她的心岸发出巨大的迥响。她十分喜欢接受这种爱的冲击。因为在异性海潮般的冲击下,她的急促地起伏颤动,她的血液无比爽快地奔腾着,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叫喊,她感觉自己已经欲死欲仙了……

本部发表21万多字了,目前正在申请签约之中,感谢所有前来看这部作品的朋友,如果觉得《离婚喜剧》有一定的可读性,娱乐性,敬请送花和收藏,这些都是对本人的支持和创作动力,我将努力把后面的故事情节写得将更精彩,保证完本,在此致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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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温馨夜色

夜里9点半多钟,安基文从公安局出来,隔着公安局大院铁栅围栏,远远看见门口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待他走出外面,阿芬立刻迎上前,关心地说:“阿文,你出来啦!”

安基文看到这个女人深夜自己一个人守候在这儿等他,心里十分感动。他怜惜地说:“阿芬,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儿呀,夜深了,不安全。”

阿芬坦然地说:“我就不信,在公安局门口这儿有人敢来打劫!”

“好啦,别说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安基文轻轻地说一声。

于是,阿芬和他肩并肩一块儿走。晚风习习,不时吹拂着。这一男一女,踏着轻盈碎步,缓缓而行,好象一对初恋情侣漫步在花前月下。半晌谁也没有说话,似乎不想让说话声音打扰了宁静的气氛。

安基文回想起这两天来经历的事情,让他第一次感受到生活是那样的复杂多变,同时也让他感受到一个男人除了婚姻家庭,独守妻子身边外,如果敢于走进另一个女人的生活中,同样会演绎出一块别具风味的感情.色彩世界。通过这两天发生的事,他对于身边这个女人感激之情更多于爱慕之情。他思忖道:“如果不是天赐良机,让他与她幸运地在他乡相遇,他肯定会陷进李亚苟设下的圈套。也许被他狠宰一刀,还一五一十帮他数染上自己鲜血的钱呢!”

想到这儿,他转过脸凝望着阿芬,只见路灯光清晰地勾勒出她纤巧秀美的鼻梁、嘴唇和下巴。阿芬转过脸,看见他的眼睛透着一种异样的表情,问他道:

“阿文,你看我什么呀?”

安基文微微地笑了笑:“阿芬,你今晚真漂亮!”

阿芬听他这话,心里感受甜丝丝的。她莞尔一笑:“是吗,为什么今晚才漂亮呀,难道昨晚不漂亮么?”

安基文解释道:“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因为你帮了我的大忙,不知如何感激你才好,只觉得你的心灵真的太美了!我想,在现实生活中,一个女人除了仪表美外,最重要的是心灵美。心灵美的女人,她就更可爱,更美丽!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不知道被李亚苟骗成什么样子了。”

“你这张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原以为你是个木讷的榆树疙瘩呢!”阿芬娇巧地又笑了一句。她的笑声轻盈荡漾,好象晚风吹动一串串银铃。

安基文沉浸在这个女人甜润笑声营造出来的美妙意境中,他感叹地说:“阿芬,不是我会说话,而是我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受。别看你才25、6岁,年纪轻轻,可是你却一下子就把老谋深算的骗子李亚苟送进了公安局,而且他至今还不明白到底是栽在谁的手中。”

阿芬听罢,说:“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是李亚苟自食其果罢。说实在的,我也为自己今晚能顺利地把这个大骗子送进公安局感到兴奋,至少为网友们除掉了一个毒瘤,让那些姐妹们不再受到他的欺骗,为他破财!”

安基文欣慰地说:“幸好我没有让莉莉一个人前来,不然后果真的很难想象了!”

“是的,女孩子一般轻易被陌生人花言巧语蒙骗,有的女孩子因为社会阅历少,轻易相信网友,结果连性命都丢了,这样血的教训太多太多了。因此,这次能把李亚苟送进公安局,确实为社会和生活做了一件大好事,我真的感到好开心!”阿芬的话语里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于是,她向安基文说起今晚抓住李亚苟的经过——

白天下午,阿芬正在小吃店洗青菜,忽而手机响了,她甩干手上的水渍,拿出手机看一下来电显示,知道是莉莉打给她的。

原来,中午莉莉从网吧出来,赶到光热城公安局报案后,警察十分重视。警察发现李亚苟的相片很眼熟,当即上网查阅去年外地两家公安局给他们发来协查田思农招遥行骗的案情信息,认为田思农很可能就是李亚苟。再说,今年春节前夕他涉嫌抢劫贩卖女婴的犯罪事实,负案外逃。事关重大,情况紧迫,于是,当地公安局立刻给春城公安局发传真。为了方便公安局办案,莉莉把阿芬的手机号码提供给警察了,如果警察有事找她,希望她及时配合。

吃晚饭的时候,阿芬接到了春城公安局的电话,她估计李亚苟晚上肯定会到旅馆去找安基文的,于是,她答应届时一定配合警察的抓捕行动。

晚上8点半多,阿芬和警察藏身在暗处,等候嫌疑犯的到来。当她看到李亚苟走进旅馆的时候,向警察点头示意。就这样,警察很顺利将李亚苟抓捕归案了。

听完阿芬的讲述,安基文有些埋怨她说:“今晚公安局布置的行动,说明你已经知道了,事先你怎么一点风声也不透露给我哇,好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嘛!”

阿芬解释道:“是警察一再叫我保密的,主要担心你知道今晚的抓捕消息后,心理不自然,可能会在李亚苟面前流露出异样的表情,这样可能会发生其它意外的事情。”

安基文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睛。

“比如他抓住旅馆的旅客做人质啊,甚至也抓住你做人质,负隅顽抗。因此,你不明事由,心中就能坦然自如地应对李亚苟了。”阿芬说。

安基文夸她一句:“阿芬,如果让你当一名警察,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呢!”

阿芬拍打他一下:“你就知道取笑我,你看我这个小女人的柔弱的性格,能胜任一名警察么!”

“当然能胜任啊,至少比我这个脑瓜子聪明嘛!”

两人说着,说着,很快走到阿芬的住处。

安基文说:“噢,到你的房间了,你进去吧,我回旅馆了。”

阿芬见他又走,忙拉住他的手,说:“你就不能进去坐坐吗?”

“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

“不嘛,现在还不到10点,早得很呢!”这个女人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瞳孔被路灯映照着,反射出两颗燃烧的火星。

安基文见她流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有些犹豫。他被她拉着,站着不动。末了,只听这个女人又说,“过两天你就要离开这儿回家了,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相见,今晚你就不能进屋陪陪我么?”

阿芬说着,她紧紧拥着他的腰,将脑袋深深地埋在这个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

这个女人的秀发散发出来的一缕缕芳香立刻薰入安基文的肺腑,他无法抗拒美丽的诱惑。于是,他轻轻地拍打她的香肩,温情地说:“嗯,今晚就听你的……”

阿芬再一次把安基文带进她的房间,白天中午,她就已经开口叫他返回她的住处,没想到他竟能挺住了她的挑逗。当然,她没有怪他,中午时间有点呛促。眼下,警察把李亚苟抓捕归案了,一颗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她就可以舒舒爽爽地再次和他爽一回。两人再也不用为窗口外面有一双贼眼偷窥而担惊受怕了。

这个女人春节后来到这个小县城打工,租了镇上人家一间闲置的平房居住,约20多个平方,单间配厨房和卫生间,每月租金150元。相对来说,这房租还是比较便宜的。原来,房主就是她现在那个小吃店的老板。老板原来和老婆住在这儿,后来做生意发了一点小财,年初在临街建起了一栋二层营业门面,夫妻就搬迁到二楼上住。这样,刚好阿芬来找工作,碰到老板招聘服务员,她就应聘了。当得知她目前没地方落脚,于是就把自家闲置的房子租给这个女人,只象征性的收取一点租金。阿芬让人简单粉刷雪白墙壁,打扫干净后,居住了下来。

早上,她听安基文说有可能让李亚苟偷.拍了她与他***的镜头,这时,她拧亮屋里的节能灯,雪白的墙壁一览无余。她对安基文说:“阿文,你认真仔细检查一遍,看看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不怀好意的人从外面窥觑和偷.拍的?”

安基文知道她在说起李亚苟偷.拍镜头的事情。于是他这里瞄瞄,那儿瞧瞧,平整的墙壁连个针眼也难以找到,低垂的鹅黄山水画窗帘把窗口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就很难从外面窥觑到屋内主人的一举一动。

“这下你放心了吧!”阿芬向他瞥去一眼,轻轻地说。言毕,她故意眨一下眼睛,无声的秋波瞬时就把安基文的心给软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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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女人的诱惑太具有杀伤力了,一般男人都难以抵挡住爱与情的进攻。安基文不得不从心底服服帖帖地拜倒在这个女人的石榴裙下。他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圣洁的玉女,她的爱她的情她的心是纯真的,没有丝毫杂质。

这时,安基文和阿芬坐在床沿,阿芬把肩膀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转过头,睁开又黑又大的眼睛,静谧地看着身边的男人。他闻到了一缕缕吐气如兰的女人味。稍会儿,她伸过手,不安份地轻轻柔捏着他的小弟弟。安基文体内的神经瞬间如一股强大的电流经过,他的小弟弟很快挺立起来。她感觉他那儿的,好象在握一根赶面棍。这个女人顿时兴奋起来,低音挑逗他说:“你看你,还说不想我呢……”

到了这个时刻,安基文心旌摇荡,浑身发热,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他立刻拥抱着她,把嘴唇贴在她的丹唇上,很快,两条舌尖分别在对方的口腔里绕来绞去。阿芬丰满的急剧起伏膨胀,芳草地早已春水荡漾,她突然失控叫喊起来:“老公,快……快点帮我脱掉衣裳啊!我要你,我现在要你……”

于是,安基文一下子脱掉这个女人的衣裳和裤子,一个洁白如玉的展现在他眼前,他顾不上仔细欣赏上天赐予他这个优美的尤物,他将她放倒在床上,抬起她的双腿,一下子强而有力地钻进了阿芬的最快乐的心灵深处。

两个人象蛇一般快乐地绞在一起,此时此刻,即使旁边有什么力量也无法将他们分开。这时,阿芬忽然感到今夜和安基文***,心理感受与昨晚有着不同之处。昨天夜里,只是她一个人激发出来的意念,而今晚是安基文主动给她的。她感觉他的那个东西比昨晚更威更猛更有劲,给她的剌激如一阵阵排山倒海而来的浪潮,冲击得她的心岸发出巨大的迥响。她十分喜欢接受这种爱的冲击。因为在异性海潮般的冲击下,她的急促地起伏颤动,她的血液无比爽快地奔腾着,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叫喊,她感觉自己已经欲死欲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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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家花野花

这是作者第一部走进vip行列的作品,近日幸运获得上架,真诚感谢所有前来看这部作品的朋友,如果觉得《离婚喜剧》有一定的可读性,娱乐性,恳求送花、收藏和订阅,这些都是对本人的支持和创作动力,作者将努力把后面的故事情节写得将更精彩,保证完本,在此致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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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安基文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眼看见阿芬正在梳头。她长着一头秀发,好象黑色的瀑布似的从眉额披落下来,瓜子形的面颊更加红润,一对机灵的眸子扑闪着,亮汪汪的,明镜一般。她穿一件浅蓝的素花衣裳,穿着简朴,浑身保存着山村女人所特有的自然风韵。这时,阿芬转过脸对他莞尔一笑:“阿文,昨晚你睡得好吗?”

安基文一边穿衣裤,一边兴奋地说:“还用说吗,你昨晚又给了我一个温馨甜蜜的夜晚,让我一觉睡到天亮呢!”

这个女人掩饰不住内心的欣悦,说:“我也一样,好久没有象昨晚睡得那样香甜了,真的!有个心爱的男人陪伴真的很幸福!”

“那你快点找个好男人结婚吧。”他劝说道。

她摇摇头:“结婚是件严肃的大事,我已经离异过了一次,嫁给第二个男人我可不敢随随便便了,如果没遇到合适的,我宁愿单身一辈子!”

“如果这样,那太委屈你自己哦!再说,即使你心里挺得住,生理也挺不住啊!古人云:食色,性也。这是人生的本能需求。”

“呵呵,你倒是把古人的话搬出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了,看不出你挺鬼马的哦!”

“嘿嘿,你别笑我。其实,这两天来你的***真的美仑美奂,绝对一流,我老婆也比不上,说明你久旱逢甘露……”

阿芬怕安基文再说下去,等一会儿又挑会动她潜伏在心底的原始冲动,于是打断他的话:“别说这些了,昨晚我们已经够累的了,今天白天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再提那些事,好吗?”

安基文见她表情十分严谨正经,仿佛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只好顺从她的话语:“好的。”

阿芬简单梳理打扮毕,说:“阿文,昨天收工前,我已经特意向老板请假半天,打算和你一块到公园的风景点游玩,我知道你快要回家了,我和你到公园照几张相,留个纪念,你同意吗?”

安基文爽朗地答应她。今天整个上午,阿芬拿着身老板娘借来的数码相机和安基文一块拍照了几十张相片。假山、楼亭、花丛、石阶、河边……处处风景点留下了他们的倩影。两人玩得兴致勃勃。安基文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女性玩得这么愉快。

在一处芳草萋萋的草坪上,安基文和阿芬双双躺在地上,望着辽阔的蓝天。空中飞翔着一只鸟儿,安基文好羡慕那只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这时,阿芬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低声说:“你老婆的电话,你接还是我接?”

“还是你接吧,别跟她提我现在和你在一块玩哦!”安基文提醒她一句。

原来,马露蓉在家里拨打阿芬的手机,主要是想问一下,知道不知道燕燕的下落。阿芬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经过简要地跟马露蓉讲述一遍,末了,又是一番好话劝慰她。马露蓉在电话里问安基文现在在哪,阿芬告诉她自己正在干活,不知道安基文到哪玩去了。

阿芬关手机后,对安基文说:“阿文,看来你还是怕老婆的啊!”

安基文尴尬地说:“没法子,如果你和她通话了,我再继续用你的手机说,她一定会起疑心的。女人嘛,就是爱胡疑,爱猜测。”

阿芬笑了笑,夸他一句:“嘿嘿……许多人都说,怕老婆的男人是好男人,你老婆有福气啊!”

“有什么福气啊,她老公出门在外,竟然背着她和别的女人上床,如果让她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她不泼辣发狠才怪事!”安基文说罢,向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女人做了个鬼脸。

“你呀,良心大大的坏了!”阿芬说罢,忍不住笑了。

两人从公园玩回来,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吃过午餐不久,两人抓紧时间相拥着又睡了一个小时。

午睡匆匆醒来,安基文告诉阿芬说要到公安局一趟,阿芬明白他上公安局想做点什么。她马上要去店里干活了,不能再陪他去。

安基文来到春城公安局,正好碰到光热城公安局警察专程前来拘押嫌疑犯李亚苟返回原属管辖地域进一步审理案情。他向春城警察了解一下昨晚审讯李亚苟有没有交待他女儿燕燕下落的情况。警察告诉他,李亚苟是在途中汽车站把燕燕卖给过路旅客的,至于对方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李亚苟根本不知道。

李亚苟被警察抓获了,女儿却找不到,安基文既高兴又难过。事情到了这地步,他也没法子。他恨不得冲入公安局拘留所双手揪住李亚苟的脖子,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才解心头恨。自己的亲生骨肉失踪了好长一段日子,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线索眼下又断了,他心里很痛苦和难过。燕燕才半岁多,如今不知落在何处,从此也许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愿她被一个不知姓名的好心人买下后,好好抚养长大成.人,安基文在心里默默地为女儿祈祷。

安基文也没有心思再继续玩了。再说,他想赶回去上班呢!尽管阿芬一再叫他留下来再玩两天,他婉言谢绝了这个女人的一片盛情。

傍晚5点钟,阿芬送安基文到火车站候车室,准备乘坐晚上18点30分左右的火车。离上车还有一段时间。这时,安基文感激地对这个女人说:“阿芬,我就要走了,这次来寻找我女儿,虽然没见着她,心里很难过。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陪伴我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阿芬紧紧依偎在安基文身边,温情地说:“阿文,你回去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阿芬,你我相聚了两天两夜,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一辈子都会想起你的。”

在候车室里,南来北往的旅客出出进进,许多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不时有人稍稍打量一下,可是谁也不认识谁。安基文他们丝毫没有讳避那些人的眼睛。在那些陌生的旅客眼里,安基文和阿芬或许是一对夫妻,或者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人,两人紧紧依偎在一块卿卿我我,是很正常的。

这时,阿芬对他说:“阿文,回去后多和你老婆温存,别让心思在她面前走神,让她起疑心。”

安基文说:“嗯,我会注意的。”

“说心里话,如果你现在没老婆,我一定会嫁给你的。”阿芬抬起眼睛望他,久久地望着他。稍停,她问他,“阿文,你会娶我吗?”

安基文内心早已被这个女人的纯情打动了,他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说:“嗯,你人好心眼好,哪个男人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他感慨地说,“我就不明白,黄师傅的儿子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偏要和你离婚呢?”

阿芬叹了一口气,说:“唉,还不是因为他半年前在外面找了小的后,就开始嫌家花比不上野花香呗!”继而她下意识地又问安基文,“阿文,你说说,到底是家花香呢,还是野花香呢?”

安基文看她一双眸子流露出一种别样的目光,一时语塞了。是呀,在女人面前,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独特的芬芳和魅力,每朵花都能勾魂摄魄,其香味无不如一盅浓酒让你醉倒在石榴裙下。在认识阿芬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从来没有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更没有勾勾搭搭,同床**的越轨行为。没想到,这回出门在外,巧遇阿芬,仅仅一瞬间,他就对自己以往的婚姻观念产生了裂变。他想,感情这东西,其杀伤力真太强太猛烈了,谁也难以抵挡啊!

不过,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阿芬是那种讲义气讲友情的女人,她虽然把自己的身体给了他,可是她并没有一昧纠缠他,要他和他老婆离婚,而是一再希望他回家后要继续好好珍惜妻子付给他的爱。听到她这话,更是让他钦佩和感激。

这时,安基文久久地看着身边这个女人向他投来的眼睛,内心萌生出一种怜香惜玉的感情。他不想编造假话哄她开心,于是,他坦然地回答她:

“阿芬,说实话,我目前很爱我的老婆,这朵家花虽然比不上你这朵野花美,可是想到她给我的真挚爱情,就让我感动一辈子。这些日子我背着妻子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有时候我也觉得有些愧疚。往后我要好好爱她,以弥补自己的过错!阿芬,我这样说,你不会伤心吧?”

阿芬为阿文敢于当着她的面亮出自己的坦诚之心,她感慨地说:“阿文,我怎么会伤心呢!你真是男人中的大丈夫。如果是别的男人,肯定编造甜言蜜语哄我开心。我就喜欢你这样直爽的性格和人品,为人处世,坦坦荡荡!”

安基文被她夸得脸庞一阵阵赧热。他不好意思地说:“阿芬,你别夸我了。如果我真的坦坦荡荡,那回家后我会向我老婆认错的,可是我能这样做吗,我也不想渎没你的一腔纯情,所以我还是不够光明磊落的。”

阿芬说:“你呀,别自卑了。谁没有一点个人隐私呢?再说,这种隐私是要绝对保守秘密的,任何时候都不可能对第三者泄露出来。如果你说出来了,只能伤害你老婆的心,那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许就会出现裂痕了。那样的话,我也会很难过和痛苦的,因为我爱我,并非想去破坏你们的婚姻家庭。另一方面,你现在的女儿莉莉很可爱,虽然她不是你亲生,但我看得出,她很爱你,我想她一定长得好漂亮。”

“是的,莉莉长得非常漂亮,人家都说她有点像歌星***呢!”

“真的吗?”

“是的,以后如果我买电脑了,我也学会上传她的相片给你,看看象不象***。”

阿芬感叹一句:“好哇。听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想破坏你在她心目中是一个优秀父亲的形象,以免对她的学习和中考带来不良影响。”

两人无拘无束地聊着。

这时,候车室响起播音员柔软的播音:“各位旅客,开往鹅城方向去的394次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希望各位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到进站口排队剪票!”

“阿文,火车快来了,来,我帮你提东西。”阿芬提着放在座位前面的行李包,然后和安基文一块排队剪票进月台。剪票员验看一下她手中的月台站票,放她进去。

不一会儿,火车徐徐进站了。火车停稳后,阿芬把行李包递给安基文,说:“阿文,祝你一路平安!”

安基文上了火车,正好在车窗旁边找到个座位,他探头出车窗,看到阿芬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他突然有点难过起来。他真的好想下车,继续留在她身边玩几天。

当初和罗玉兰恋爱以至结婚后,因为要上班,他没有时间带前妻出门旅游。今年春节前和马露蓉结婚到现在才两个月时间,更谈不上出远门旅游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寻找失踪的女儿,也许他也不会专程到春城走一趟。如今什么东西都涨价,出门旅游就等于烧钱啊!作为工薪族,每月就领那么一点点死工资,家庭经济不宽裕,谁也舍不得拿钱去垫火车轮和汽车轮。

这次出来,趁此机会顺便到公园玩一下,阿芬作他的导游,陪他玩、陪他一块儿照相,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眼下,阿芬站在窗口外伸手进来,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阿文,再见了。回到家后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哦!”

安基文内心热呼呼的,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润了。他轻轻“嗯”一声,说:“阿芬,你回去吧,火车就要开了,再见!”

一会儿,火车徐徐启动了。安基文从车窗看见缓缓往后退的阿芬,仍旧伫立原地,不停地向他挥手。不多时,这个女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消失了。

安基文收回视线,心情丝毫没有平静。他思忖道:人生难得红颜知音。虽然和这个女人分手了,可是他今后的生活确实难以平静下来。前天晚上,他开始只想和这个女人度过一夜.情,等到天亮后各自分手,谁也不再想谁了。殊不料,因为李亚苟的事情,把他与她的缘份连结在一起,一下子就让他的情感发生了质的变化。

火车轮下,不停地响起“格腾!格腾!”的节奏声。安基文纷乱的思绪随着车轮的音响,不停地叩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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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邂逅救美

第二天上午10点多钟,安基文下了火车,顾不上吃早餐,先赶到鹅城汽车站,抓紧时间买好返回光热城的班车票。他来到售票窗口排队时,看到旅客后面站着个女子好象是罗玉兰,他正犹豫着。

安基文说:“真的是你呀,方才看到你的背影,差点不敢认呢!”

“不上哪,回家。”

罗玉兰说:“我也回去。好哇,这下一起作伴同行了。”

这对曾经是冤家的夫妻,自从离婚后,倒成了一对不计较前恩后怨的朋友。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比结婚的时候还亲密。

稍会儿,轮到他们买票了,安基文主动抢先挤到窗口前面,把钱递进去对售票员说:“买两张到光热城的汽车票。”

买罢车票,坐了一夜火车的安基文,这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于是,他对罗玉兰说:“玉兰,离开车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先去吃午餐吧。”

罗玉兰说:“好的。”

他们来到车站旁边一家快餐店坐下,要了两盒快餐白米饭,炒一碟豆腐肉,一碟豆芽和一碗葱花鸡蛋汤。两人面对面坐着,开心地吃着。

罗玉兰拿起匙更舀汤喝。她看了看安基文,问他:“阿文,你这是从哪旅游回来,怎么不和嫂子一块出来玩呢?”

安基文一边吃,一边回答:“哦,我不是去旅游,而是去春城一趟,刚下的火车。”

“春城?你去春城干什么呀,是皮鞋厂派你的美差么?”

“皮鞋厂的好事情哪能轮到我哇!原因是这样的,前几天,莉莉在网上得知春城有人提供燕燕的线索。”

罗玉兰惊喜地说:“你说什么,燕燕真的被人贩卖到那么遥远的地方了么?”

“是的,我见到了燕燕的相片后,才决定去找那人的。”

“找到我们的女儿了吗?”罗玉兰自从和安基文离婚后,几个月没见过亲身骨肉了。虽然离婚前她赌气扔下女儿,可是她天生的母性并没有完全泯灭。因此,知道女儿燕燕被人抢劫失踪后,她同样十分关心和焦急,时时牵挂亲身骨肉的安危和下落。

“唉——”安基文叹气道,“当我赶到春城时,才知道那家伙早就把燕燕转卖给别人了,如今也不知道被卖到哪里。”

罗玉兰着急地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说起来话就长了……”安基文语顿一下,把这次在春城的经历简要地讲述一遍。

当罗玉兰听到安基文说出是李亚苟抱走燕燕,继而他又把燕燕转卖到别人时,她气愤得大声叫起来:“原来就是李亚苟这个家伙捣的鬼啊!”

“嗯,就是他,听说这人就是你们村里的农民。”

罗玉兰说:“这家伙从来就不是好东西。十几年前就曾经拐卖过村上的一位妇女到外地给别人做老婆,这丑事全村人谁不知道哇。好长时间不见他了,真没想到,我们的女儿是他抱走的!”

“狗行千里,还是改变不了吃屎的本性。”安基文骂道。

“是的,这家伙向来就一肚子坏水。早几年,他曾花言巧语说带我到外地打工,幸好我没有去,不然我就被他卖给别人做老婆了。”

“好哇,说不定卖给一户有钱人家,让你享清福呢!”安基文趁机逗笑她一句。

罗玉兰白他一眼,嗔道:“去你的,花钱买老婆的大多数是那些穷山沟里的光棍汉,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安基文联想到燕燕的遭遇,忧心忡忡地说:“唔,我真担心燕燕被卖到偏僻穷山沟里,从小就受苦受难,不知以后还能不能找回我们的女儿。”

“我起初也一直以为是我两个哥哥暗中作了手脚,把燕燕藏到哪去了。上星期,我又专程跑到他们那里找我哥哥问清楚,他们死也不肯承认,气得我和他们闹翻了脸!”

罗玉兰说到她的两个哥哥,突然感到自己的话可能勾起了安基文内心的隐痛,于是她连忙敛息住后面要说的话,改口说,“阿文,我真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把燕燕丢给你不管,可能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真不好意思,都是因为他们到你家去闹事,燕燕才丢失的。”

安基文见她心情马上沉寂下来,知道她内心痛苦和难过,平声静气地劝慰她道:“玉兰,别说了,你哥哥他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怨恨他们是对是错。既然现在已经查明是李亚苟作的案子,责怪他们也没用。”

罗玉兰见他如此宽容大度,内心感到一阵欣慰。她说:“阿文,想不到我们离婚后,我才发现你这个人挺好的,身上有好多优点。”

安基文听她这话,也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之外,想不到往日这个泼辣的前妻竟然当着他的面夸起他来,倒是让他有点尴尬了。他看看她的表情,一副诚恳认真的样子,丝毫没有夸张、调侃的样子。

罗玉兰见他定定地看她,反问他说:“我说的不对吗?”

安基文想了想,说:“玉兰,谢谢你过奖了。其实在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你我也一样。关键是我们要善于用自己的短处比较他人的长处,多看看别人的优点,那你就不会嫉妒别人,而努力改正和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

“阿文,你说的是理儿。”罗玉兰内疚地说,“先前,我只看到你的缺点,只认为自己嫁给你,有点委屈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有点可笑。可惜真正认识自己的不足,已经晚了。”

“怎么会呢,玉兰,以后你只要改过了,还是个很优秀的女人的。”

罗玉兰听到安基文还是这样称赞她,让她感到有点受宠若惊,她久久地望着他,好象想从他脸上搜索出点什么。

两人只顾说话,许久也没动一下筷子。

安基文见罗玉兰定定地望着他,催她说:“别说了,快点吃饭吧,吃完了回汽车站等车,有时间再聊。”

不多时,两人吃饱了,他们重新回到汽车站候车室坐下休息。安基文看看车站墙壁上的电子钟,离开车还有40多分钟。坐了一夜的火车,他感到有些困意,很想合一下疲倦的眼睛憩息片刻。

这时,罗玉兰说到卫生间方便,叫安基文帮看一下东西。安基文说,好的,你先去,你回来后我也去放松放松,免得等一会儿坐车麻烦。

罗玉兰方便回来,安基文吩咐她一句,站起离开。

罗玉兰昨晚没有休息好,感觉眼皮有点沉,就在她闭目养神之际,忽然,一个扒手趁她不注意,一把抢过她挂在手腕上抻包就想跑。

罗玉兰惊醒过来,一边用力抓住那人的衣裳,一边急忙在叫喊:“有人打劫啊,抓小偷啊!”

小偷和罗玉兰互相拉扯着。突然,小偷从身上掏出一把尖刀,气急败坏地就要向罗玉兰剌去。在这危急关头,安基文方便赶回来,见情况紧急,不容他多想,急忙伸过手臂挡住罗玉兰,小偷手起刀落,重重地在他的胳膊扎了一刀。安基文“啊——”的一声叫喊,顿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小偷收回尖刀,慌慌张张向车站门口逃窜。没跑几步,当场被车站治安员抓住。

“阿文,你受伤了!”罗玉兰失声惊色。

小偷这一刀扎中了安基文胳膊上的动脉,仿佛如同缺口的水管一样,鲜血呈喷射状,根本无法止住。

罗玉兰急呼道:“求求各位大哥大姐,快帮忙拨打120叫救护车来,我老公受重伤了!”

她一边呼喊,一边撕扯自己的衣裳帮助安基文包扎伤口。很快,她的双手和衣裳也被鲜血染红了。

就在罗玉兰为安基文包扎伤口之际,旅客中有一名记者闻讯赶来,他挤到人群前面,不停拍摄场面。他连续拍摄几张照片后,帮助她包扎安基文。随后,他开始向罗玉兰采访这件事情的突发原因——

“请问这位女士,我是鹅城早报记者,我想问一下,这位先生是为了救你而负伤的吗?”

罗玉兰看见安基文脸色苍白,满脸痛苦状,好象没有听见记者的提问,她只顾关切地询问自己的前夫:“阿文,你疼吗,看你为了救我,被歹徒捅伤了,流了那么多的血,你头晕么?”

安基文紧蹙着眉头,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勉强露出一丝苦笑,声弱如蚊地安慰她:“玉兰,别怕,我……死不了……哎哟!……”他语毕,突然痛苦地叫唤一声。

记者把录音话筒递到安基文嘴边,不停地说:“先生,你能回答吗,方才面对歹徒的尖刀,你为什么不怕生命危险,敢于用胳膊挡住那一刀,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安基文摇摇头,其实,当时情况危急,根本没时间容他想什么。

记者见他只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提问,不甘心,再次问道:“先生,你舍身救人的事迹太感人了,我是记者,报道生活中涌现出来的好人好事,是每个记者的神圣职责。我想,你救人之前,不可能没有想法,你说是不是啊!”

罗玉兰心里又焦急,又烦燥,于是气乎乎地冲他一句:“你们记者报道的东西大多是添枝加叶的,如今还有多少人相信啊!算了,你真的要写,我替他告诉你,我是他老婆,因为他爱我,回答就这么简单,还能有别的想法吗?”

这时,车站站长闻讯赶来了。他已经从周围的旅客的议论懂得了案情发生前后的一些情况,这时,他走到罗玉兰跟前,关切地说:“这位女士,我是车站领导,你们夫妻俩在我们候车室遭到歹徒行凶,我代表全体车站工作人员向你以及你先生表示慰问,请问你们现在有什么请求,我们可以给予帮助。”

罗玉兰焦虑万分地地大声叫道:“别说了,你们都别说了,我现在最需要是快点把我老公送往医院抢救!”

她话音刚落下,车站门口立刻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救护车鸣叫声……

本部发表22万多字了,目前正在申请签约之中,感谢所有前来看这部作品的朋友,如果觉得《离婚喜剧》有一定的可读性,娱乐性,敬请送花和收藏,这些都是对本人的支持和创作动力,我将努力把后面的故事情节写得将更精彩,保证完本,在此致谢各位朋友了。

第72章 患难倾情

罗玉兰焦急地坐在医院急救室门口外面,等候医生出来。一会儿,她看到一位护士出来了,急忙问护士:“护士小姐,我老公他现在怎么样啦?”

罗玉兰伸出手臂,说:“抽我的血吧,我是O型,万能输血者。”

护士在化验室为罗玉兰消毒一下手指尖,然后用针扎她的手指,挤出一滴血后,用注射器吸入,再滴在玻璃片上。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果然是O型,符合安基文的血型。

于是,护士在她的手臂上抽了200cc鲜血。

不一会儿,罗玉兰的鲜血通过血浆袋输液软管一滴滴流入了安基文的体内。医生给安基文输完血,从急救室出来。护士推着躺在手轮车上的安基文,走进普通病房,轻轻抬着他放下病床上睡下,然后为患者打点滴。

罗玉兰跟在医生后面,关切地问:“大夫,我老公伤势怎么样啦?”

医生对她说:“经过抢救,现在没紧要了,方才主要是失血过多,出现暂时晕厥现象,现在他需要好好休息,别惊扰病人……”

随后,方才那位护士叫罗玉兰到住院部办理住院手续,预交住院押金。罗玉兰把大嫂二嫂给她的钱全部掏出来了,才刚刚够住院押金。她想,如果没钱了,就提前出院罢。只要安基文苏醒过来,什么都好办。他身上多少还会带有一些钱吧。

办好住院手续,罗玉兰重新返回病房。她首先来到病房医生办公室,仔细询问一下安基文的伤势。主治医生吩咐她说:“你是病人家属吧,他的伤势主要是被尖刀扎破了动脉,幸好没有断,伤口比较深,因此大约需要住院治疗一个星期。”

罗玉兰说:“晚上我可以留在病房里护理我老公身边么?”

医生说:“这几天床位不是很紧张,可以让你陪在患者身边,不过要多收一张床位的费用哦。”

“没关系。反正住旅馆也要花钱的,不如留在这儿方便照顾病人。”

之后,医生给她交待一下护理患者的注意事项后,说:“如果有什么急事,你就摁一下床头电铃,值班护士会很快到病房处理的。”

罗玉兰返回病房,她走到安基文跟前,只见他脸色很白,眼睛紧闭,面部呈现出十分疲惫的样子。她微微低垂下头,凑近他的脸庞,听得出他的呼吸声很均匀。看着他一副安然憩静的样子,方才焦急的心情终于如同一块石头放松了下来。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裳沾满好多血,前襟还被撕烂了一块。那是方才在汽车站为安基文包扎时急匆匆撕烂的。她见没什么事了,打开自己的行李包,从包裹里取出一件衣裳,走进病房卫生间进行更换。卫生间安装有热水和冷水。她想到身上粘了血腥,不如洗澡罢。于是,她又走出卫生间,拿起自己的内裤和香皂、洗发液,重新走进卫生间洗澡。

这家医院的卫生间装修挺不错,可以喷头淋浴,也可以用提桶接水洗澡。罗玉兰掩上门,脱掉衣裳裤子,瞬时,她一丝不挂的**冰清玉洁,娇嫩的皮肤如同涂抹了一层羊脂,光光滑滑。令她引以最为女人骄傲自信的是胸部一对乳峰坚挺玉立,两颗鲜红的草莓晶莹剔透,胜似无瑕的琥珀。她用手指轻轻一弹,乳峰立刻颤动起来,仿佛一对白兔活奔乱跳的样子。

罗玉兰调试好水温,浴室里很快弥漫着朦朦胧胧的热气,整个身子被水蒸气笼罩着,如从高空坠入五里云雾中,让她突然产生某种美妙眩晕的感觉。

她站在喷头下,开始用热水从头淋浴。然后双手通过在水流中缓慢地做一次全身的按摩,将方才因为遇到凶手持刀向她行凶以及安基文为救她受伤而绷紧的肌肉和韧带渐渐放松下来了。

从卫生间传出来的哗啦哗啦响的流水声,似乎剌激了安基文的神经。他睁开眼睛,想动一下右手,忽然一阵疼痛感袭入他的身体内,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在汽车站受伤了。他转头左右看看,看到床头竖立着一个吊针架,上面挂着一大两小三瓶药水,原来自己正在打点滴。病房内就他一个人,旁边两张床空着。不过他旁边的一张病床上有一只熟悉的提包。开着,零乱地露出一些女人使用的东西,比如乳罩、花短裤、发卡、梳子等生活用品,他一眼看出,这是罗玉兰的行李袋。难道她跟着一块来病房护理他了么?

病房门口虚掩着。他想,怎么这般粗心呢,不把行李袋放在病房床头柜内,扔到床上就跑到哪去啦?

忽然,卫生间又响起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他明白了,看来她在卫生间里面。

一会儿,罗玉兰洗完澡,从卫生间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散发出淡淡的洗发水香。她穿着一件浅薄的衬衣,衣领处漏扣了一颗钮扣,领口半张开着,露出半截乳罩,乳罩中央是一道十分显眼的深深的。她身上展现出迷人优美的曲线,该凸的地方凸得那么到位,该翘的地方又翘得那么完美,从外表上看去,谁能看得出她是来自大山里的村姑呢!她没有注意到安基文已经醒来了,只顾用毛巾揉搓一下湿头发。

这个女人的秀发很柔很滑顺。刚刚洗涤过,湿润润的,如一帘黑色的瀑布垂落在她眉额前。她搓揉几下秀发,然后往耳际两边拨开,半露出一张瓜子脸。此时,她沐浴后脸颊被温热的水浸洗得红润凝脂,胸部丰满,腰肢苗条,脖子欣长。整个人儿显得格外性感和妩媚。

安基文侧过脸出神地欣赏着他的前妻,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欣赏她,似乎结婚到离婚,现在才第一次这般凝神倾情地欣赏她。真的,女人啊,只有感到可爱的时候,才真正感觉出她的美。

看到前妻子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温馨可爱,秀色可餐,安基文有点动情了。他思道,男人真是个怪动物,为什么对每个喜欢的女人,总是那么专注地欣赏,总是怎么看就觉得怎么的美,目光盯到就美到哪。你看罗玉兰圆圆的香肩,莲藕般的胳膊,粉嫩粉嫩的,他恨不得立刻上前去咬一口,好好品尝其中味。怪事呢,先前和她闹离婚的时候,他怎么就看不到她的美貌呢!

刹那间,安基文心绪澎湃,他差点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情感,他好想马上爬起床把她抱在怀里,亲亲热热地吻她几下。可是他忍住了,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他老婆了。再说,他着点滴呢。

罗玉兰不停地用手往两边拨弄发头,她拨弄秀发的动作十分性感,如一阵阵潮汐般地冲击着安基文的心坎。这时,这个女人走近过来了,安基文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他赶紧闭上眼睛,装着睡着的样子。他想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闭睁着眼睛,用一道细小的眼缝偷偷欣赏这个女人,朦朦胧胧视线,也许会产生另一种精神享受的感觉。

罗玉兰坐在床前,面向着安基文,她先看看吊针瓶的药水,只见药液顺着透明的塑料细管一滴滴涌进他的手臂静脉内。她看到安基文的脸色比方才好转多了。药水还有大半瓶才滴完。暂时没事,她拿起梳子轻轻梳理发头。她的头发散开后很长,发梢低垂到她的腹部下端。待发头水渍稍稍干透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只雕花塑料发卡,箍在她的头发前端。

随后,她再次走进卫生间,拿起自己刚换下的那件被血污弄脏了的衣裳,便绞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垃圾篓内。接着,她开始洗内衣裤和乳罩,洗干净后,一件件晾在病房的阳台走廊。突然,她想起方才医生交给她的安基文的血衣,她从床底铝桶内拿出来,摊开上下左右看看,见衣裳被鲜血染得污秽斑斑。她又展开衣袖上端,只见刀口部位捅穿了一个大窟窿。她想拿去洗,思忖片刻又重新放下。她打算等到安基文醒来后,由他处理。另一方面先留着,让他看看自己的当时伤情如何,看看沾满鲜血的衣裳就知道了。

她拿起安基文的血衣时,安基文也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了。不过,他没有看清楚,她的身体挡住了一部份。

罗玉兰放下血衣。见自己的手有点弄脏了,又到卫生间把手洗干净。

这时,躺在床上的安基文感觉小便有点胀,他不能再装睡了,于是,他翻身起床,弄出了声音。罗玉兰突然看到安基文翻身了,又是高兴又是匆忙地急步走到他跟前,说:

“阿文,你醒过来啦。”

“嗯。”

“哎呀,你好好躺着,想喝开水吗,别动,我为你倒。”

安基文说:“不是喝开水,我想屙尿。”

“噢,我扶你起来吧。”罗玉兰伸手要扶他。

“不用扶了,我又不是脚疼,我能走。”

“你能站得稳吗,头不晕了吗?”

“不晕了。你放手,我不会摔跤的。”

罗玉兰执拗地说:“不,我还是扶着你上卫生间吧,再说药水瓶也要让我帮你提着你才能行走哇。你方才流了好多血,到医院后你都快休克了!”

安基文只好任由她搀扶着,其实,他的身体基本上都是自己的双脚支撑受力的,根本没有把身体的重量靠在她身上。他担心她支持不住他呢。

走到卫生间门口,罗玉兰想了想,鼓起勇气,说:“我继续扶你进去吧。”

安基文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能自己动手的。”

“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罗玉兰将药水瓶挂在门框上端,让他进去。?

第73章 爱的回归

下午5点多钟,安基文输完液,护士端着药皿进来,到各个病房给患者送药。。护士交待安基文几句有关服药的注意事项后,离开病房。

罗玉兰到医院门口买苹果、香蕉回来,看到病房桌子上的药,问道:“这是刚送来的药么,你服药了吗?”

安基文说:“护士刚送来的,还没有来得及服药呢。”

罗玉兰放下水果,给他倒开水,她打开药袋,按时上面的说明,取出各种药片,然后对安基文说:“来,我喂你服药。”

安基文听从她的话,靠在床头,张开嘴,和着温开水将药片一口吞下。罗玉兰拿起一片纸巾为他抹掉嘴唇边的水渍。随后,她拿起一只苹果,用小刀剥果皮。削好苹果,递给安基文说:“来,先吃一只苹果。红富士,味道香甜可口,水果族中的精品。”

安基文啃着苹果,吃得津津有味。

“阿文,手臂上的伤口还很疼吗?”

安基文说:“没有白天中午那么疼了。”

“是吗。今天在汽车站看到你流了好多血,把我吓坏了!阿文,谢谢你救了我,不然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你而是我了!”罗玉兰说着,眼睛里闪动着激动的泪光。

“玉兰,别说什么谢谢了。在那种紧急关头,不管是谁看到,都会挺身而出的。”安基文心情很坦然地说。

罗玉兰摇摇头:“不可能了!如今的年头,许多人都不想管闲事!你没有看过报纸么,街头抢劫行凶的,好多人宁愿站在旁边当看客,也不敢轻易出手帮忙,主要是怕报复……”

安基文不得不承认罗玉兰说的是实话。在街头行窃的小偷,大多都是有同伙的,他们动不动就捅刀子,平民百姓赤手空拳的,谁敢拿性命上前阻挡呢,轻则流血,重则丢了生命。因此,这也不能责怪路人血性冷漠,人性沦丧,不讲社会公德。关键是公安局抓到那些歹徒后,要坚决严惩制裁,不要拘留三五天又放虎归山。只有这样,才能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重振公民见义勇为的斗志。

病房内静寂片刻。

稍会儿,安基文说:“刚才我听护士说,今天你给我输了200cc的血,我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罗玉兰说:“谢什么呀?要说感谢的话,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是你救了我的命,我给你输一点血完全应该的。再说,我就是给你输再多的血,也抵不上你给我挡住的那一刀啊!”这个女人的话语里,充满一股感激之情。她坐在安基文跟前,轻轻地抚摸他胳膊上的绷带。她继续把话说下去,“看到你这伤口,我的心头隐隐地痛呢!如果能让我分担一半伤痛,我也情愿。”

“说什么呀,我的身体内已经流动着你的鲜血,说明你已经为我分担痛苦了。玉兰,别难过,再过几天就会好转了。”安基文安慰她道。

这时,罗玉兰听到门口外面传来医院饭堂炊事员给病人送晚饭来的叫喊声,便对安基文说:“我去打饭回来,你想吃点什么?”

安基文调侃道:“随便吧,反正我的牙好,胃口好,狗屎不臭都能吃得喷喷香。”

“你呀,向来不挑食,住院了还是一样。”罗玉兰笑他一句,出门去了。

很快,她端着两碗饭回来,白米饭上面盛满喷喷香的酸排骨、黄瓜和豆芽。她把饭碗放下,对安基文说:

“你饿了吧,中午没吃着,一定快饿坏了!来,我来喂你!”

“不用了,我一只手可以吃饭的,不用麻烦你。”安基文说着,伸手拿起匙更。

罗玉兰夺过他手中的匙更,说:“你别动,还是让我来喂你。”

安基文看见她说的那么恳切,不想分扰了她的一片情感,于是听从她的话,让她喂食。

安基文吃得很香。他说:“玉兰,你也吃呀,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吃,让你饿着流口水。”

罗玉兰应道:“好吧,那你吃一口,我也同时吃一口,你说好不好?”

安基文逗乐她一句:“好哇,只要你不嫌我的口水,你就吃吧。”

“我嫌你口水么,以前我们新婚接吻的时候,你我的舌头互相绞在一起,那时候你吃我的口水,我吃你的口水,彼此都感觉你我的口水好香好香,好象甘泉玉液呢!”罗玉兰有意挑起新婚的蜜月情景。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说那些了。”

罗玉兰执拗地说:“阿文,以前的事说什么我们也不会忘记的,我觉得这些事情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

“好啦,我们先吃饭吧,把话儿留到晚上再说。”安基文说。

就这样,罗玉兰给安基文喂一口饭,她接着自己也吃一口,不分彼此,两个人合在一起共同吃完两只搪瓷碗的饭菜。这顿饭,好象比他们在夫妻共同生活期间吃的还醇香和开胃。

罗玉兰放下匙更,倒一杯开水给安基文漱漱口,这样口齿清爽舒服些。

安基文喝完开水,罗玉兰再次用纸巾为他抹嘴巴。这时,安基文抓住她的手,感激地说:“玉兰,真没想到,你现在对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为什么呀?”

罗玉兰轻轻地说:“你今天救了我,我怎么也回报不了你的救命之恩啊!再说,以前我对你不好,现在也想弥补一下过错。”她推开他的手,又说,“好啦,我先去洗碗,不然饭菜渍结干了不容易洗干净。”

她拿起搪瓷碗,走进卫生间洗碗。

安基文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移进卫生间,他第一次用异样的目光重新打量着这个曾经是他妻子的女人。对她今天的言行举止,他感到既陌生,又觉得十分亲切,仿佛时光在倒转。他百思不解,难道说感情的东西只有经过劫难才知道爱的真谛,只有失去了才感觉珍贵么!唉,人哪,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这世道的事情让他越来越看不明白。

罗玉兰洗干净碗出来。随后,她从晾衣架上拿过毛巾,对安基文说:“阿文,我帮你洗洗脸,擦一下身体,好吗?”

她转身关闭上房门,然后提来半桶温水,蘸湿毛巾,先为安基文洗脸,然后在温水里搓一下毛巾,拧干,要给安基文擦身体。

安基文说:“玉兰,这身体不用麻烦你擦了,你帮我蘸湿毛巾,我自己擦就行了。”

“别不好意思,你还怕我触摸你的身体哪。再说,你身体上哪个部位我没有抚摸过、还有哪个地方我没有见过呢!”罗玉兰嗔笑道。忽而,她改变语调,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哦,倒是你的那个地方我以前没敢看清楚过……”

她语毕,脸庞瞬时如同大姑娘般羞涩地红了起来。

安基文见她这般表情,埋怨她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呢!当初你我做夫妻的时候,也不知你是怎么搞的,做那种事情从来不让我开灯,害得我也跟你一样,象老鼠似的,总是躲在黑暗里感受肢体交流,似乎没有让我享受过视觉美感的欢愉。”

罗玉兰听罢,一边撩起他的衣裳,一边接着说:“现在就让我补偿前世欠下你的缘份债,你看好不好?”

安基文怕再拒绝的话,会伤了她的心,只好缄默下来。她为他擦完上身,又动手要解脱他的裤子和门裆拉链。

安基文急忙拉住她的手,说:“玉兰,这私处就我自己擦洗好了,你……”

“你什么呀……哦,你想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不能让我侵犯你的部位,是不是啊?”罗玉兰打断他的话,眼睛灼灼地望着他反问他道。

安基文脸红了,他望着跟前这个直爽泼辣的女人,一时语塞了,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在她的面前好象抬不起头来。

罗玉兰见他不吭声,于是把毛巾递给他,说:“好啦,既然你怕羞,我尊重你的人格,你自己擦吧。”

这样一来,反而叫安基文一时不知所措。他拿着毛巾,发楞了,他定定地看着罗玉兰,犹豫半天。此时此刻,罗玉兰也看着他,看他如何当着她的面擦洗他的下身。她就不相信这个曾是她丈夫的男人会阻止她的帮忙,她不会相信他会拒绝她对他倾注的一片炽热情感。

两人互相对视一会儿。半晌,还是安基文松了口,他吱唔道:“玉兰,我们还是到卫生间去,不然让窗口对面的病人看到,总是不太文雅。”

罗玉兰听他这话,高兴地说:“唔,这就对了嘛,你是病人,我是来照顾你的,还有什么避讳顾忌的呢!”

于是,她扶着他,走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罗玉兰用提桶接了半桶温水,浸湿毛巾,当她准备为安基文脱短裤的瞬间,瞬间想起往事,有点犹豫不决,她的双手停顿了下来。

安基文看见她的手微微颤动,感觉有些奇怪,便问她:“玉兰,你怎么啦,看你脸色好象有点不对劲?”

“阿文,没什么,你放心。”她说这话时,连语音也有点不太自然。半晌,她鼓起勇气,还是把安基文的内裤扯脱下来。同时,她赶紧闭起眼睛,不敢目睹他疲软的下体。这样,她闭着眼睛,凭感觉拿起湿毛巾反复为他擦洗。

罗玉兰洗着洗着,感觉她手里握着的那根棒棒渐渐膨胀起来,由起初软绵绵的面条渐渐变成了的擀面杖。她好想睁开眼睛欣赏一下前夫威猛的雄风,可是她想起以前自己经历过的恐怖情景,还是胆怯了。她怕安基文看见她脸上异样的表情,为她担心,一直低垂着头,没有让安基文发现她是闭着眼睛帮他擦洗下身。

安基文被前妻温柔地抚弄几下,瞬间感觉体内萌升出一股激情,他忍不住了,突然,如同一股岩浆从地层深处冲出来,一下全部喷在罗玉兰脸庞、鼻子、嘴巴。罗玉兰感到脸上嘴唇突然被一阵灼热的液体粘住,她用手抹一下嘴唇,舌尖马上触及出是那种熟悉的散发着淡淡腥臊的咸味。她睁开眼睛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安基文下身硕大的器官瞬间浮现在眼前,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好象突然受到惊吓似的,不由“啊!”的惊喊一声,整个人儿立刻眩晕过去。

安基文见状,不知怎么回事,一时束手无措。他十分焦急,急忙穿好裤子,蹲下来用一只手把倒在地板上的罗玉兰扶起来,然后轻轻抚拍她的胸口呼叫:“玉兰!玉兰!你怎么啦,你快点醒醒啊!……”

稍会儿,罗玉兰渐渐地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见安基文把她扶在他的胳膊上支托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阿文,我……我方才突然眩晕,现在没……没事了。”说着,她缓缓地站起来。

她回想起方才发生的情景,用水洗一把脸上嘴唇边黏乎乎的糊糊,然后拧干毛巾水渍抹几下脸面。安基文尴尬地说:“玉兰,现在没事了就好。真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罗玉兰用香皂搓洗一下毛巾,平静地说:“没关系,以往你又不是没对我做过如此的举动。”稍时,她挑逗地笑了笑,“阿文,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好想让它再次进入我的身体,不知你肯不肯给我。”

语毕,这个女人的脸颊飞起两抹羞涩的红晕,瞬时展现出万种风情。

本部发表近23万字了,目前正在申请签约之中,感谢所有前来看这部作品的朋友,如果觉得《离婚喜剧》有一定的可读性,娱乐性,敬请送花和收藏,这些都是对本人的支持和创作动力,我将努力把后面的故事情节写得将更精彩,保证完本,在此致谢各位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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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爱的回归

下午5点多钟,安基文输完液,护士端着药皿进来,到各个病房给患者送药。。护士交待安基文几句有关服药的注意事项后,离开病房。

罗玉兰到医院门口买苹果、香蕉回来,看到病房桌子上的药,问道:“这是刚送来的药么,你服药了吗?”

安基文说:“护士刚送来的,还没有来得及服药呢。”

罗玉兰放下水果,给他倒开水,她打开药袋,按时上面的说明,取出各种药片,然后对安基文说:“来,我喂你服药。”

安基文听从她的话,靠在床头,张开嘴,和着温开水将药片一口吞下。罗玉兰拿起一片纸巾为他抹掉嘴唇边的水渍。随后,她拿起一只苹果,用小刀剥果皮。削好苹果,递给安基文说:“来,先吃一只苹果。红富士,味道香甜可口,水果族中的精品。”

安基文啃着苹果,吃得津津有味。

“阿文,手臂上的伤口还很疼吗?”

安基文说:“没有白天中午那么疼了。”

“是吗。今天在汽车站看到你流了好多血,把我吓坏了!阿文,谢谢你救了我,不然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你而是我了!”罗玉兰说着,眼睛里闪动着激动的泪光。

“玉兰,别说什么谢谢了。在那种紧急关头,不管是谁看到,都会挺身而出的。”安基文心情很坦然地说。

罗玉兰摇摇头:“不可能了!如今的年头,许多人都不想管闲事!你没有看过报纸么,街头抢劫行凶的,好多人宁愿站在旁边当看客,也不敢轻易出手帮忙,主要是怕报复……”

安基文不得不承认罗玉兰说的是实话。在街头行窃的小偷,大多都是有同伙的,他们动不动就捅刀子,平民百姓赤手空拳的,谁敢拿性命上前阻挡呢,轻则流血,重则丢了生命。因此,这也不能责怪路人血性冷漠,人性沦丧,不讲社会公德。关键是公安局抓到那些歹徒后,要坚决严惩制裁,不要拘留三五天又放虎归山。只有这样,才能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重振公民见义勇为的斗志。

病房内静寂片刻。

稍会儿,安基文说:“刚才我听护士说,今天你给我输了200cc的血,我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罗玉兰说:“谢什么呀?要说感谢的话,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是你救了我的命,我给你输一点血完全应该的。再说,我就是给你输再多的血,也抵不上你给我挡住的那一刀啊!”这个女人的话语里,充满一股感激之情。她坐在安基文跟前,轻轻地抚摸他胳膊上的绷带。她继续把话说下去,“看到你这伤口,我的心头隐隐地痛呢!如果能让我分担一半伤痛,我也情愿。”

“说什么呀,我的身体内已经流动着你的鲜血,说明你已经为我分担痛苦了。玉兰,别难过,再过几天就会好转了。”安基文安慰她道。

这时,罗玉兰听到门口外面传来医院饭堂炊事员给病人送晚饭来的叫喊声,便对安基文说:“我去打饭回来,你想吃点什么?”

安基文调侃道:“随便吧,反正我的牙好,胃口好,狗屎不臭都能吃得喷喷香。”

“你呀,向来不挑食,住院了还是一样。”罗玉兰笑他一句,出门去了。

很快,她端着两碗饭回来,白米饭上面盛满喷喷香的酸排骨、黄瓜和豆芽。她把饭碗放下,对安基文说:

“你饿了吧,中午没吃着,一定快饿坏了!来,我来喂你!”

“不用了,我一只手可以吃饭的,不用麻烦你。”安基文说着,伸手拿起匙更。

罗玉兰夺过他手中的匙更,说:“你别动,还是让我来喂你。”

安基文看见她说的那么恳切,不想分扰了她的一片情感,于是听从她的话,让她喂食。

安基文吃得很香。他说:“玉兰,你也吃呀,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吃,让你饿着流口水。”

罗玉兰应道:“好吧,那你吃一口,我也同时吃一口,你说好不好?”

安基文逗乐她一句:“好哇,只要你不嫌我的口水,你就吃吧。”

“我嫌你口水么,以前我们新婚接吻的时候,你我的舌头互相绞在一起,那时候你吃我的口水,我吃你的口水,彼此都感觉你我的口水好香好香,好象甘泉玉液呢!”罗玉兰有意挑起新婚的蜜月情景。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说那些了。”

罗玉兰执拗地说:“阿文,以前的事说什么我们也不会忘记的,我觉得这些事情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

“好啦,我们先吃饭吧,把话儿留到晚上再说。”安基文说。

就这样,罗玉兰给安基文喂一口饭,她接着自己也吃一口,不分彼此,两个人合在一起共同吃完两只搪瓷碗的饭菜。这顿饭,好象比他们在夫妻共同生活期间吃的还醇香和开胃。

罗玉兰放下匙更,倒一杯开水给安基文漱漱口,这样口齿清爽舒服些。

安基文喝完开水,罗玉兰再次用纸巾为他抹嘴巴。这时,安基文抓住她的手,感激地说:“玉兰,真没想到,你现在对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为什么呀?”

罗玉兰轻轻地说:“你今天救了我,我怎么也回报不了你的救命之恩啊!再说,以前我对你不好,现在也想弥补一下过错。”她推开他的手,又说,“好啦,我先去洗碗,不然饭菜渍结干了不容易洗干净。”

她拿起搪瓷碗,走进卫生间洗碗。

安基文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移进卫生间,他第一次用异样的目光重新打量着这个曾经是他妻子的女人。对她今天的言行举止,他感到既陌生,又觉得十分亲切,仿佛时光在倒转。他百思不解,难道说感情的东西只有经过劫难才知道爱的真谛,只有失去了才感觉珍贵么!唉,人哪,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这世道的事情让他越来越看不明白。

罗玉兰洗干净碗出来。随后,她从晾衣架上拿过毛巾,对安基文说:“阿文,我帮你洗洗脸,擦一下身体,好吗?”

她转身关闭上房门,然后提来半桶温水,蘸湿毛巾,先为安基文洗脸,然后在温水里搓一下毛巾,拧干,要给安基文擦身体。

安基文说:“玉兰,这身体不用麻烦你擦了,你帮我蘸湿毛巾,我自己擦就行了。”

“别不好意思,你还怕我触摸你的身体哪。再说,你身体上哪个部位我没有抚摸过、还有哪个地方我没有见过呢!”罗玉兰嗔笑道。忽而,她改变语调,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哦,倒是你的那个地方我以前没敢看清楚过……”

她语毕,脸庞瞬时如同大姑娘般羞涩地红了起来。

安基文见她这般表情,埋怨她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呢!当初你我做夫妻的时候,也不知你是怎么搞的,做那种事情从来不让我开灯,害得我也跟你一样,象老鼠似的,总是躲在黑暗里感受肢体交流,似乎没有让我享受过视觉美感的欢愉。”

罗玉兰听罢,一边撩起他的衣裳,一边接着说:“现在就让我补偿前世欠下你的缘份债,你看好不好?”

安基文怕再拒绝的话,会伤了她的心,只好缄默下来。她为他擦完上身,又动手要解脱他的裤子和门裆拉链。

安基文急忙拉住她的手,说:“玉兰,这私处就我自己擦洗好了,你……”

“你什么呀……哦,你想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不能让我侵犯你的部位,是不是啊?”罗玉兰打断他的话,眼睛灼灼地望着他反问他道。

安基文脸红了,他望着跟前这个直爽泼辣的女人,一时语塞了,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在她的面前好象抬不起头来。

罗玉兰见他不吭声,于是把毛巾递给他,说:“好啦,既然你怕羞,我尊重你的人格,你自己擦吧。”

这样一来,反而叫安基文一时不知所措。他拿着毛巾,发楞了,他定定地看着罗玉兰,犹豫半天。此时此刻,罗玉兰也看着他,看他如何当着她的面擦洗他的下身。她就不相信这个曾是她丈夫的男人会阻止她的帮忙,她不会相信他会拒绝她对他倾注的一片炽热情感。

两人互相对视一会儿。半晌,还是安基文松了口,他吱唔道:“玉兰,我们还是到卫生间去,不然让窗口对面的病人看到,总是不太文雅。”

罗玉兰听他这话,高兴地说:“唔,这就对了嘛,你是病人,我是来照顾你的,还有什么避讳顾忌的呢!”

于是,她扶着他,走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罗玉兰用提桶接了半桶温水,浸湿毛巾,当她准备为安基文脱短裤的瞬间,瞬间想起往事,有点犹豫不决,她的双手停顿了下来。

安基文看见她的手微微颤动,感觉有些奇怪,便问她:“玉兰,你怎么啦,看你脸色好象有点不对劲?”

“阿文,没什么,你放心。”她说这话时,连语音也有点不太自然。半晌,她鼓起勇气,还是把安基文的内裤扯脱下来。同时,她赶紧闭起眼睛,不敢目睹他疲软的下体。这样,她闭着眼睛,凭感觉拿起湿毛巾反复为他擦洗。

罗玉兰洗着洗着,感觉她手里握着的那根棒棒渐渐膨胀起来,由起初软绵绵的面条渐渐变成了的擀面杖。她好想睁开眼睛欣赏一下前夫威猛的雄风,可是她想起以前自己经历过的恐怖情景,还是胆怯了。她怕安基文看见她脸上异样的表情,为她担心,一直低垂着头,没有让安基文发现她是闭着眼睛帮他擦洗下身。

安基文被前妻温柔地抚弄几下,瞬间感觉体内萌升出一股激情,他忍不住了,突然,如同一股岩浆从地层深处冲出来,一下全部喷在罗玉兰脸庞、鼻子、嘴巴。罗玉兰感到脸上嘴唇突然被一阵灼热的液体粘住,她用手抹一下嘴唇,舌尖马上触及出是那种熟悉的散发着淡淡腥臊的咸味。她睁开眼睛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安基文下身硕大的器官瞬间浮现在眼前,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好象突然受到惊吓似的,不由“啊!”的惊喊一声,整个人儿立刻眩晕过去。

安基文见状,不知怎么回事,一时束手无措。他十分焦急,急忙穿好裤子,蹲下来用一只手把倒在地板上的罗玉兰扶起来,然后轻轻抚拍她的胸口呼叫:“玉兰!玉兰!你怎么啦,你快点醒醒啊!……”

稍会儿,罗玉兰渐渐地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见安基文把她扶在他的胳膊上支托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阿文,我……我方才突然眩晕,现在没……没事了。”说着,她缓缓地站起来。

她回想起方才发生的情景,用水洗一把脸上嘴唇边黏乎乎的糊糊,然后拧干毛巾水渍抹几下脸面。安基文尴尬地说:“玉兰,现在没事了就好。真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罗玉兰用香皂搓洗一下毛巾,平静地说:“没关系,以往你又不是没对我做过如此的举动。”稍时,她挑逗地笑了笑,“阿文,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好想让它再次进入我的身体,不知你肯不肯给我。”

语毕,这个女人的脸颊飞起两抹羞涩的红晕,瞬时展现出万种风情。

本部发表近23万字了,目前正在申请签约之中,感谢所有前来看这部作品的朋友,如果觉得《离婚喜剧》有一定的可读性,娱乐性,敬请送花和收藏,这些都是对本人的支持和创作动力,我将努力把后面的故事情节写得将更精彩,保证完本,在此致谢各位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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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挑战情感

晚上,值班护士来查房,她用体温针测量一下安基文的体温,体温稍为高一些。她问安基文:“身体有哪儿不舒服的感觉没有?”

“夜里如果有什么事,请及时按电铃。”

护士离开病房,到别的病房查房去了。

这时,病房里只有安基文和罗玉兰两人。他们还没有睡意。罗玉兰对他提起他那件血衣的事:“阿文,明天早上医院清洁工就来清理病房垃圾了,你那件血衣还要不要啊?”

安基文说:“算啦,被血弄脏了难洗干净,再说衣袖穿了个大洞,补起来也难看,如今谁还穿打补丁的衣裳啊!”

罗玉兰说:“我怕你还想留下来作纪念,所以不敢自作主张扔进垃圾篓,现在还放在床底的铝桶内。”

“哦,这手臂上的刀疤就是永恒的纪念了。以后每次看到这块伤疤,就会想起……”

“就会想起小偷打劫的情景,是吗?”罗玉兰不等安基文说完,打断他的话接着说下去。

安基文摇摇头:“不是想起小偷,而是想起你。”

“想起我,为什么呀?”罗玉兰迟疑地望着他。

“想起你精心护理我的情景啊,每天每夜,是那般的温柔、温情、温爱、温暖!”安基文忽然想起白天罗玉兰焦急叫喊的声音,说,“噢,对啦,我记得今天在汽车站你向周围的旅客求助的时候,你好象说了一句话……”

罗玉兰静静地望着他,故意问他道:“哦,我当时都急坏了,我到底说了什么话哇?”

“你说‘求求各位大哥大姐,快帮忙拨打120,我老公受重伤了!’还有你对记者说你是我老婆,你当时最需要是快点把我老公送往医院抢救!”安基文说到这儿,停顿一下,接着问她,“玉兰,你我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叫我老公呢,说你是我老婆呢?”

“因为你为了救我受的伤,只有老公才会对我这般舍命呵护自己老婆啊!”罗玉兰语顿一下,问他,“我白天当众搪突地叫你一声老公,你不会反感吧?”

安基文感动地说:“玉兰,当时你处在那种焦急恐惧的情形之下,起初是无意中叫我一声‘老公’,大概是我们做夫妻时留在你大脑皮层的潜意识太深了,于是无意识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是很正常的心理现象,我会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不过呢,后来你对记者回答的时候,那就一定是有意识说出来的。”

罗玉兰听到他开始的解释,有点懊丧。直到最后一句,她才为安基文理解了她不旮内心真实感受而感到欣慰。于是说:“阿文,我当时可不是大脑皮层潜意识的自然流露,而是当时我太感激你救了我的命。说真的,叫你一声老公是有意的!直到现在,我还想这样叫你。阿文,你同意我再叫你一声老公吗?”

安基文听她这话,一时无语。他久久地看着她,感觉她的眼睛比新婚之夜还亲昵温馨,透出一种难以抵挡的魅力。末了,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冲动的情感,让内心的起伏不止的爱潮缓缓平静下来:

“玉兰,当初你我还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你口口声声叫我老公,我心里确实涌满蜂蜜般的幸福感受,那是深深的爱啊!可是现在,你再这样叫我,我却是觉得有点对不起露蓉了,因为我现在是她的老公啊!”

罗玉兰说:“我知道,你是露蓉嫂子法律上的老公,而你曾经是我的原配老公。说真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自从你我离婚分手后,我认真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我才觉得你是我前四个男人中最好的老公!可惜我们没有缘份蒂结到白头到老的金婚银婚钻石婚那一天,我真的很遗憾,我也十分怨恨自己的过错,把你当初的一片爱当作驴肝肺……”

安基文被前妻的忏悔深深打动了,他说:“玉兰,你认识到这一点,我真的很感动。其实,我已经原谅了你。”

“阿文,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是的,早在两个月前我就已经原谅你了。如果记恨你的话,上次在医院见到你的话,我会臭骂你一顿的。可是我没有那做。我想,为人处世,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我虽然分手了,可是你曾经对我说过,夫妻不在朋友在。因此,我想,我们如果能够以好朋友继续相处下去,也许是一种缘份,你说对不对?”

“唔,是朋友,是朋友……”罗玉兰喋喋不休地说,好象是自言自语。转而,她换过语气说,“不过,我总觉得做一般的朋友有点生份,有点隔阂的味道。”

“哦?”安基文望着她,听她想说点什么。

“我想做你另一种特别的朋友,就是说比朋友还要好的朋友,而且不是一般的普普通通的朋友……”

安基文怔愣地望着她,他已经意识她后面要说的什么话了。他想劝住她继续说下去。可是他意欲张口,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这个女人知道他内心想什么,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于是,她索性把她的话挑明:“就是说,做你情义上的老婆。”

罗玉兰的话把安基文镇住了,他不敢相信她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当着他的面无遮无挡地表白出来,只要他轻轻答应或者默认,这将马上成为事实。都说如今生活中不少大款、官员们家外有花,家外有家,想不到我一个普普通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竟然也会遇到这种桃花运,他感到太惊讶了。

也许,这就是前世今生缘,命中注定的吧。有句话说得好,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强行抢,即使抢到手也会飞。如果属于你的东西,暂时失去,总有一天它也会自已送上门来的。

“这句话真的今天在我身上灵应了么?与罗玉兰相识之前,自己三十多岁了,一个大男子汉连个对象都找不到。可是眼下,一连串的女人诸如马露蓉、阿芬,却一个个跑到我生活中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难道我的人生之路,从此走进一片桃花林了么?”安基文默默地思忖道。

罗玉兰见他半晌没有吱声。她想,他没有吱声,说明他心里默认了。默认就等于他内心同意,只是嘴巴上不好意思表白罢。

于是,她从自己的床铺上爬起来,过去坐在安基文的旁边,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然后俯下身子凑近他的耳边说:

“阿文,我好想听你现在亲亲地叫我一声‘老婆’,可以吗?”

安基文久久地望着她,心绪澎湃。

“你叫啊,就叫一声……”罗玉兰有点失望。

安基文好不容易理顺乱糟糟的思绪,大脑渐渐从梦境般的迷离情感之中清醒过来了。他想了想,推开她的手说:“玉兰,我叫你老婆,如果让我妻子知道了,不知她有多痛苦和难受啊!说真的,我不想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罗玉兰的心情顿时从顶峰处陡掉落在沮丧的漩涡,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感到有点委屈,忍不住眼睛里涌出汪汪泪水,一颗颗滴在安基文的脸上。她低声抽泣地说:

“阿文,你就知道你没有原谅我以前的过错,我诚挚地把一腔感情放在你身上,可你还是不相信我,不肯原谅我,呜呜呜……”

安基文平时总是看不得女人的哭泣。他往往一看到女人悲伤,心里就痛苦,就软下来。他急忙用手揩拭她眼睛上的泪水,安慰她说:

“老婆,别哭了,我现在就叫你,行了吧。”

罗玉兰忽然听到他叫她“老婆”了,她莞尔凄然地笑了笑,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膀,说:“气死你了,看到人家哭了才肯叫一声,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

安基文说:“哄你干嘛呀,我就是再叫你三声也是情愿的。”

“真的吗,那你现在再叫三声,让我好好听听看是不是发自你内心的。”

“老婆!老婆!老婆!”

“哎——”罗玉兰兴奋地答应道。

随后,她开心地说,“阿文,你是我的好老公!”

罗玉兰说着,再次轻轻地趴在安基文的胸口上。她久久地聆听他胸口内的心跳,她听到他心跳发出一阵阵“扑扑”响的声音,好象擂鼓似的。

安基文躺在床上,反复柔摸着她的秀发。末了,他说:“玉兰,以后我只能背着我妻子偷偷叫你老婆,等到回去了,你我可不能随便乱叫哦,万一让别人发现,让你嫂子听见,大家都丢脸,我不想再伤露蓉的心了。”

罗玉兰想,安基文一再表白和提醒她,就是希望她理解他的难处。她知道自己目前也只能做他情义上的情人,永远也不可能和他复婚,再做他法律上的老婆了。她想,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久不久和他偷偷幽会,满足一下情欲,也就行了。谁叫自己当初不珍惜她和他之间的婚姻爱情呢!如今双方离异了,即使破镜重圆了,也会留下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你听清楚了吗?”安基文再次问她。

“嗯,我会听你的。”

“还有,希望你以后找到一个比我更优秀的男人,如果建立新家庭后,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在感情婚姻方面再犯糊涂了!”

“唔。”这个感情丰富的女人,忍不住再次流泪了。

本部发表23万多字了,目前正在申请签约之中,好几天过去了,还没动静,不会泥牛入海没消息吧?仍在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感谢所有前来看这部作品的朋友,如果觉得《离婚喜剧》有一定的可读性,娱乐性,敬请送花和收藏,这些都是对本人的支持和创作动力,我将努力把后面的故事情节写得将更精彩,保证完本,在此致谢各位朋友了。?

第75章 桃花梦遗

深夜,也不知几点了,罗玉兰梦中醒来,转脸向对面床铺的安基文看去,透过窗口外面映入的灯光,她隐隐约约看到安基文睡得很熟的样子,正发出均匀的鼾声。目睹曾经是她丈夫的睡姿,身体内不时鼓涨起一阵阵滚烫的欲念。离婚几个月了,她还没有让自己的身体接触过任何男人。尽管这个女人往日在婚姻问题上表现得过于草率,可她并非轻易将自己的身体送给不是她男人的男人。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结婚没有和男人睡过觉,欲念的感受就会深深地潜伏在心底。一旦如同初春播下的种子从泥土下萌起芽尖,冒出了地面,它就会日夜渴望沐浴阳光、春风、雨露,向往在天空下面快活生长。离婚后的罗玉兰正处于这样矛盾复杂的心理状态。每当心底深处燃起**,她浑身就一阵阵发热,离异后的单身日子,确实是一种艰巨难熬的精神折磨和灵与肉的内耗。

白天,她在卫生间里闭着双眼抚摸了一会儿安基文的棒棒锤,那里曾经是她以往每天晚上玩得最快乐的领地。尽管疏离了几个月时间,可她凭着手感仍然对淡漠疏远了的欢乐领地感到十分熟悉,她反复柔捏之际,手掌心一阵阵温热。同时,她玉体下一片的芳草地也随之一阵阵潮润,恨不得马上在安基文的欢乐领地旋舞起来,让春潮汹涌,让心花怒放,让灵魂飘飘欲仙。然而,她还是用理智竭力抑制住内心感情的冲动。因为她的例假已经来了一个星期,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再说,注意女性卫生毕竟比一时冲动一时快乐更重要。另一方面,安基文还在沉睡之中,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她还是不敢胡来。

目睹安基文的睡姿,罗玉兰心潮一直澎湃起伏,她思忖道,安基文这时也许在梦中正和他相爱的女人在一块玩呢!他的梦中情人是谁呢?是歌星还是运动员?是演员还是电视台女主持人?反正,他不会梦见我,至少也是在梦中和他的妻子马露蓉寻欢作乐吧。不管他做的什么艳梦,她没有权利干涉他,也不可能干涉他的潜在大脑皮层的思维意识。

此时此刻,她看见他的裤裆一动一翘,好象斗鸡昂起高高的头颅,她忍不住了,于是,她试探地轻轻叫唤他两声:“阿文,阿文!”

安基文没有动静,他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深沉,一时半刻也不会醒来。罗玉兰知道,他是刚睡着不久的。上半夜,安基文的伤口一阵阵疼痛,根本无法入睡。他叫罗玉兰拿几粒止痛片给他吞服,这才让他渐渐得以安寝下来。

罗玉兰想床,爬到安基文的床铺,挨近他身边睡到天亮,好好闻一下他的体味。她从书本上得知,有的科研人员做过实验,用海绵块从男性腋下收集气味,使之溶进一定浓度的酒精中,然后涂布于一批月经不调的女孩嘴唇上,持续追踪观察,结果发现,她们中绝大多数以往久治不愈的月经不调病奇迹般不治而愈。那些从事人体气味研究的科学家发现,男性腋下等体表部位出汗时,能够分泌一种“雄酯酮”的物质,这种物质中所含的特殊气味可与中药麝香相媲美。尽管大多数男性通常觉察不到自己体表散发出的这种“麝香味”,但女性特别是年轻女性却能凭借她们特有的敏锐嗅觉从中受益。

她还听医生说过,那些每周至少***一次的妇女与未婚或极少性生活的女性相比,前者不但月经正常得多,而且很少罹患不孕症和绝经期不适症。她联想到自从自己与安基文离婚前后几个月时间以来,最近一次的例假比以前有些紊乱了。例假期不仅延迟了,甚至还拖长了两、三天直到昨天还没有停止。可见,和谐的适当的性生活与激发内分泌的调节功能有关,男性的气味在维护女性健康方面所发挥了奇特的作用。

难怪她母亲生前曾经常对她说,叫她注意配合自已的男人过好夫妻生活,只要丈夫需要,就满足给他,那样对女人的月经失调将起到意想不到的疗效作用。当时,她不相信母亲的话。随着自己渐渐上年纪后,特别是近段日子经期的紊乱,她开始认识到和谐性生活的益处。

傍晚,她扶着安基文进卫生间擦洗下身,她抚摸着他硕大的命根,好象是第一次接触似的,内心有点余悸,却又渴望让它进入自己的身体。可是,不巧她正遇到“大姨妈”来探亲,她不敢提出来,当然也不好意思让安基文看到女人体内分泌出来的那些龌龊的东西。

做女人就是麻烦,平时从表面上看一个女孩子脸上挺干净漂亮的。可是,如果让男人看到她体内“大姨妈”的真面目,可能就会让男人产生厌恶感。这样的话,在他们的眼里,女孩子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甚至感觉很丑陋。因此,女人在例假期,一般是绝对不让男人看见,更不能让男人碰自己的身体。例假期间违规,除了影响女人的光采形象,更严重的是还会损害女人的身体健康。

尽管如此,罗玉兰内心还是忍不住阵阵冲动。她再一次轻轻地叫安基文,安基文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于是,她趁他熟睡之机,轻轻起床,然后爬上安基文的床铺,依偎在他身边,大口大口地吸着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气息。

在夫妻生活中,男人喜欢闻女人的体味,而女人也一样爱闻男人的体味,彼此相互享受对方散发出来的爱的气息。

罗玉兰闻着,闻着,感觉头脑比方才更清醒了,再也没有一点睡意。她情不自禁地轻轻地抚摸安基文的脸庞,继而又轻轻地抚摸他结实的胸脯,她感觉他键壮的肌肉和体魄很有雄性的威猛感。离婚之前,她对安基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感受了。女人对男人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两者之间有了距离才产生出美感。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和评价,看来莫过如此。

她的手继续往下滑,渐渐地,她的手滑进了他的裤裆,一根坚硬的棒棒锤让她兴奋不已。她轻轻地揉捏着,忽然,安基文发出了兴奋的梦呓:

“老婆,老婆……”

她顿时愣怔一下,不敢把动作做得过大过快,生怕把他弄醒过来。她停止动作,听他说些什么——

“老婆,我几天不在家,今天一回来你就使劲的摸来摸去,弄得我受不住了,你快……快给我……”

听着安基文的呓语,罗玉兰感到有点悲哀。她知道他在梦中叫唤的“老婆”是马露蓉,而不是她。唉——如果安基文在梦中叫唤的老婆是她,那多幸福啊!罗玉兰反复揣测。

安基文开始做动作了,他的敏感部位不停地向上发起冲击。罗玉兰看到他在梦中一挺一挺的举动,同样激发了她生理的**。

她支持不住了自己内心的兴奋,不知不觉地渐渐加快了手的动作频律,密切地迎合安基文的动作。不多时,随着安基文一声长呻,罗玉兰立刻感觉到有一股滚烫的岩浆喷射在她的手掌心上。

安基文在梦境中跑马了。

不一会儿,他的下体渐渐疲软下来。罗玉兰既感到满足,又感觉遗憾。她想,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体正处在“晦气”之际,她一定会推醒他,拥抱着他,和他一起颠鸾倒凤。

安基文没有醒,他仍然睡得很甜。罗玉兰缩回手,她感到手掌黏腻腻的,悄悄下床,到卫生间清洗干净。之后,她又重新爬上安基文的床铺睡下。床铺很窄,她紧紧地挨着他,身子靠在床铺边沿了,稍不小心就会掉下床。

不知什么时候,罗玉兰渐渐睡着了。

本部签约半个月之后,5月8日下午有幸上架了,真诚感谢所有前来看这部作品的朋友,如果觉得《离婚喜剧》有一定的可读性,娱乐性,敬请送花、收藏、订阅,这些都是对本人的支持和创作动力,我将努力把后面的故事情节写得将更精彩,保证完本,在此致谢各位朋友了。

第76章 秀发情丝

黎明时分,安基文一觉醒来,看见罗玉兰正睡在他身边,他轻轻推她一下,惊讶地说:“玉兰,你怎么跑到我的床铺来睡觉啊?”

罗玉兰被推醒了,她揉揉微红眼睛,红着脸庞羞涩地笑了笑,说:“阿文,不好意思,昨夜里我太想你了,许久睡不着。于是我就悄悄爬过来和你一块睡了,未经你同意,你不会怪我吧。”

安基文嗔怪她道:“你呀,如果夜里值班医生来查房看到了怎么办?”

罗玉兰说:“门口我都关上了,医生要查房也进不来。再说,昨天我帮你办理住院的时候,就对医生说我是你老婆,不然主治医生怎么会同意我在你的房间里另开一张床位,在这儿陪你过夜呢!”

“你真的这样对医生说的啊?”安基文很惊讶。

罗玉兰俏皮地歪侧着脑袋,说:“是呀!如果不这样以妻子的身份出面,怎么方便护理你呢?”

安基文想,如果这事情传扬出去,问题就闹大啦。如果让自己妻子知道,就更糟糕了。于是,他说:“玉兰,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哦,尤其是不能让露蓉知道,不然……”

“嗯!你放心好啦,这儿天遥地远的,她怎么会知道呢?”罗玉兰语顿片刻,又说,“不过,即使你妻子知道,她又能对你怎么样,她总不会就为这事儿马上和你闹离婚吧!如果她真的和你闹离婚了,那我就马上和你复婚!”

“玉兰,这话不能这样说。如果我和马露蓉闹离婚,立马又和你复婚,那欧所长就会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旁人和厂里的工友也会嘲笑说我们太过于把婚姻家庭视为儿戏了,大伙儿肯定会说我们是神经仔和神经婆!”

罗玉兰一听,忍不住笑起来,说:“好哇,只要你我能够复婚。破镜重圆,那些人说我们是神经仔就神经仔,神经婆就神经婆,管他呢!”

“算了算了,不想跟你说这些了!瞧你,越说越当真。在大伙面前,我还是要看重自己的人品!”

罗玉兰敛息笑声,说:“放心吧,我会尊重你的人品,尊重你的人格,我不过逗你乐乐罢。反正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成为你的老婆了,我不怪你,只怪我没那个缘份!”

安基文见她话语透出淡淡的伤感,劝慰她:“玉兰,你别难过,你也说过,夫妻不成朋友在,你我永远都是一对好朋友,是比那种朋友还要好的朋友,不是吗?”

罗玉兰听罢,苦笑道:“是啊,我是希望这样。可是人是有感情、有欲望的啊,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象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呢?”话毕,她向他投去一抹眼风,娇滴滴的,好象初恋情人似的勾人魂魄。

安基文见她的神态特别异样,爬起床,穿好衣裳,转移话题:“好啦,不说这些了,我先去刷牙、洗脸。”

随后,罗玉兰也跟着起床了,待安基文从卫生间洗完脸出来,她跟着进去小便、洗脸。

罗玉兰洗涮出来,回到自己床头,拿起梳子梳理一下零乱的头发。梳着,梳着,她停下手来,转过脸,娇情地对安基文说:“阿文,你来帮我梳梳头发,好吗?记得以前你只是在我们新婚蜜月的日子里帮我梳过几次头发,那时候,你每次帮我梳头,我都感觉好温馨,好幸福,好甜蜜。后来,你早上要赶去上班了,没空帮我梳头了,渐渐地对我的秀发不感兴趣了。”

罗玉兰的话,挑动了安基文对往事的回忆——

那是新婚的第二天清晨,安基文和罗玉兰起床了,她坐在梳妆镜前,握着牛角梳,准备将睡了一夜的乱头发梳顺。安基文见状,兴奋地说:“玉兰,来,让我帮你梳吧。”

罗玉兰转过脸,看看新郎倌,高兴地笑道:“好哇,我前后结过三次婚,先前的三个老公从来没有帮我梳过头,阿文,你是第一个。”

安基文说:“真的吗,好哇,那我就好好的为我的新娘子梳一回头发!”说着,他从妻子手中接过梳子,十分投入地开始梳起来。

摆放在简易梳妆台上菱花镜里,映照出新娘子一张妩媚的面颊,她的脸面上还残留着昨天参加婚礼涂抹的淡淡的粉妆香脂。她满头黑亮亮的头发垂落到腰际。安基文一边细心地梳,一边说:“玉兰,你的秀发真的好美,你以往是不是经常使用拉芳洗发液啊?”

“哪呀,我不过是用乡下普普通通的茶籽罢。”新娘子淡然地告诉他。

安基文越梳越感觉妻子的头发柔软温顺,他梳了一会儿,索性放下牛角梳,直接用手指反复从她的秀发中穿梭而过,他觉得自己好象在触摸又柔软又滑润的绸缎,手感非常细腻舒适。

摸着摸着,他忍不住捏一把妻子的秀发凑近鼻子,使劲地闻,感觉一阵阵如兰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罗玉兰从镜子看到新婚丈夫久久地嗅她的发梢,被他的一副深情感染了,故意问他:“阿文,你在做什么呀?”

安基文笑道:“玉兰,你的头发真的好香啊!”

“是吗,那你就多闻几下吧!”

“以后每天早晨起床,我就帮你梳头发,不然,满额青丝香气白白跑掉,太可惜了!”

安基文正说着,邻居女人马露蓉经过门口,正好目睹这情景,她听见安基文这话,羡慕地夸一句:“哟,你们一对新郎新娘好恩爱哦!我莉莉她爸先前也没有帮我梳过头发,阿文,你真是模范丈夫!”

安基文让邻居嫂子夸赞一句,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俏皮地逗她一句:“嫂子,如果你不歉我手粗,等一会儿我也帮你梳,你乐意么?”

马露蓉听他这话,高兴地说:“好哇,我真想体会一下男人帮女人梳头的心理感受。不过,就怕新娘子不同意,晚上玉兰要扯你的耳朵不给上床呢!”话音落毕,她呵呵笑着闪了,远远还传来她的笑声。

这时,安基文看到娇妻的脸庞泛起一抹红晕,他知道是嫂子的那句话挑动了她内心的情感神经。他想,女人总是十分敏感的。他一下不知如何向妻子解释马露蓉那句话。稍会儿,只听罗玉兰轻轻地问他:“阿文,如果嫂子真的叫你帮她梳头,你肯帮她吗?”

他听得出妻子有意识地试探他,便说:“怎么可能呀,我就是答应给嫂子梳头,她也不会给我梳的,她是个十分理智的女人。”

“为什么呢?”

“她怕你吃醋啊!”

“这么说,你在心里一定是很想帮嫂子梳一回头发啰!”

安基文怕妻子想歪了,急忙转过话题:“玉兰,你放心,方才我是开玩笑说的。她呢,也是逗逗我罢,我不会那样做的。嫂子就是嫂子,她又不是我老婆,她叫我帮我就帮么。如果让旁人知道了添枝加叶,加油添醋的把这事情乱嚷嚷出去,那我成了什么人呀,我总得要脸啊!”

罗玉兰放心地点点头:“嗯,你这样想就好,我相信你!”

就这样,安基文在一个多星期的晚婚假里,天天早上都为娇妻梳头。这对新婚伉俪在梳妆镜前,表现出一副恩恩爱爱,亲亲昵昵的样子,心情如同灌了蜜浆一般,甜丝丝的。

往事难忘啊!这时,罗玉兰感叹地说:“阿文,你好长时间没有帮我梳了我真的好想让你再帮我梳一会,好吗?”

安基文看见她说的十分恳切,于是答应了她,接过她递给的梳子,他看清楚了,还是去年和她结婚用的那把牛角梳。他曾在新婚蜜月期间,为她梳来了黎明,梳红了太阳,梳润了雨季,梳得花开又花落。

罗玉兰趴在他的膝盖上,让前夫再次轻轻地给她梳头发。梳着梳着,安基文感觉他的膝盖有一股灼热感,他低头看下去,发现这个女人流泪了。也许,他的动作再次触动了她内心难过的神经。

安基文关切地问她:“玉兰,你怎么啦?”

罗玉兰用手抹了一下湿润润的眼睛,勉强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我想起了去年你我新婚蜜月期间你帮我梳头的情景……”

触景生情啊!

安基文安慰她几句,很快帮她梳好头发,他怕时间长了,又触痛她的心。稍时,安基文说想到外面散散步,罗玉兰要陪他一块去。他们走出病房,来到医院草坪人行道,缓缓而行。

早上,有不少患者都在散步,有的还在练习太极拳。他们围着医院走了一圈。安基文受伤的手臂隐隐作痛。罗玉兰看到他脸上不时皱一下眼睛,指着不远处的一张石椅说:

“阿文,我们休息一下会儿吧。”

“好的。”

两人靠坐在石椅上。前面就是花圃,眼下正是四月初时节,各种花儿开得正红火小小的花圃里,姹紫嫣红。不时有几只蝴蝶飞来,停留在花蕊中央。

稍会儿,安基文叹一口气,说:“这次我突然受伤住院,家人不知道,她们见我还没有回到家中,不知露蓉和莉莉有多着急呢!”

罗玉兰想了想,说:“你就借口说难得出一次远门,顺便旅游看看名胜风景了。”

“不行的,这谎话难以自圆其说,我的手臂至少要半个多月才能基本治癒,我总不可能在外面玩它十天半个月啊!再说,胳膊上的伤口也会留下疤痕,事后也会让她们发现的。”

“嗯,既然诓骗不了,那你说怎么办?”罗玉兰转过眼睛反问他。

安基文说:“我想今天打电话回去,叫她们放心。至多再呆五天时间我就要出院回去。”

罗玉兰听他这话,心想如果马露蓉知道他受伤了,一定会赶来护理他的。那她就只得离开安基文了,可是她不想那么快就离开他,她希望继续留在他身边,护理他。于是,她对安基文说:

“阿文,别告诉嫂子了,她知道你被坏人用刀捅伤后,一定会很着急的。我想,还是骗她说你目前在外地遇到早年的老同学,他非要你留下来玩几天。等到回家后再跟她解释,好不好?”

安基文想想也有道理。他考虑到莉莉也要复习中考了,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受伤了,一定会跟她母亲来医院探望他,这样又将影响她复习功课了。因此,他只好答应道:

“好吧,那就给家人编造一次美丽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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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部发表近24万字了,目前仍在等待签约之中,10天过去了,还没动静,申请签约等待的日子考验人啊!感谢所有前来看这本书的朋友,也许本人水平有限,故事情节和表现手法平实无奇,唯一的就是努力把后面的故事情节写得将更精彩,保证完本,在此恳请各位朋友热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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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妻子之心

自从丈夫上星期到春城寻找燕燕那天起,马露蓉一直牵挂着自己的男人。一怕路上发生车祸,二怕旅途碰到小偷歹徒行窃打劫,三怕被不怀好意的人引诱跑进野鸡窝,染一身性病回来。总之,如今社会治安不好,野鸡太多,出门在外,稍不留神,就会掉进陷阱。一颗妻子之心如同悬挂着一块石头,放心不下。每天夜里,她默默地为丈夫祈祷,盼望他早日平安返回家中。

前几天,马露蓉接到春城某街道居委会工作人员打来电话,怀疑莉莉在网上结识的那个“风吹落叶”可能与抱走燕燕有关。没想到,莉莉及时到市公安局报案后,警察在网上一查,果然不出所料,真的就是网上通缉的嫌疑犯,而且就是本市附近石寨村的村民。三天前,她再次到公安局过问一下案情,警察告诉她,疑犯李亚苟正关押在拘留所里,正在进一步审讯。而且他已经承认拐卖燕燕的犯罪事实。当时,她还问警察在春城见着安基文没有,警察告诉她说,安基文作为人证,已经在春城公安局协查了李亚苟对他进行敲诈勒索的另案犯法行为。

马露蓉当时听罢,心里就一惊:“天啊,老公果然被歹徒敲诈了,不知被诈去了多少钱呢!”

从公安局回来,她为安基文担心,生怕他没有钱买车票回来。于是,她立刻按前两天接到的电话号码给阿芬打过去,向对方了解一下安基文的情况。马露蓉心地善良,相信阿芬的话,相信她真的就是城区街道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当她从阿芬那里得知安基文没有被敲诈去钱财,这样她才放下心来。阿芬还告诉她,安基文已经于4月22日晚上坐火车返程了,叫她别担心。

可是,她在家里一直等了六天,还不见自己男人回来。她越想越揪心,不断嘀咕道,安基文不会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吧。因此,从前天起,她每天到报亭买一份报纸,看看有没有刊登发生车祸、抢劫、绑票之类的社会新闻,同时,她还十分注意观看电视新闻,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报道。

今天早上,马露蓉吃完早餐,又准备上街买一份早报。这时,家中电话响了。她赶紧去接电话,希望是安基文打来的。

她拿起听筒,电话里传来的是莉莉的声音。莉莉问她爸爸回来了没有,马露蓉知道女儿正处在紧张复习功课阶段,正在向中考发起最后冲剌。为了不让女儿分心,影响学习,于是骗造谎话劝慰莉莉说:

“噢,昨晚你爸打电话回来了,他说他在火车上遇到早年的同学,同学硬是拉他下车到他那里玩几天,叫我在家里别为他担心。莉莉,你就安心复习功课,别为爸爸分心,影响读书哦!”

马露蓉放下电话,为自己方才谎骗女儿的假话编造得天衣无缝而感到一阵欣慰。可是,转眼间欣慰之心又立刻烟飞灰灭了,她不知自己方才是怎么一下子就说出这番假话来哄女儿的。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感到有些悲哀。她至今还不知道安基文到底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测之事,她胸中一颗悬着的心惴惴不安。

她关闭房门,打算上街买早报。

半路上,遇到阿芳和另一个稍年轻的妇女,她俩上街买早点。马露蓉打招呼道:“阿芳,阿玉,你们俩妯娌这么早就出门哪!”

阿芳见是马露蓉,问她道:“嫂子,阿文昨晚还不回来吗?”

马露蓉发愁地说:“唉,他要是回来就好了,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连电话也不打回来一个。”

阿玉心直口快,平时一张趄趔嘴说起话来无遮无挡。这时,她不管马露蓉爱听不爱听,当着她的面说开了:“嫂子,依我看哪,你老公肯定是被哪个妞给迷住了,说不定他现在正搂着美人儿做美梦呢!”

阿芳嗔她一句:“阿玉,你胡乱嚼什么舌头啊,没凭没据的!”继而,她转过脸对马露蓉说,“嫂子,你别把阿玉的话当真!”

马露蓉笑道:“没关系。我相信阿文不是那样的人,以前他见到女人脸就红,结婚后也总是老老实实守着老婆过日子,他怎么会去泡妞呢!”

阿玉说:“嗨,如今的男人呀容易花心,哪有猫儿不贪腥的,当妻子的还是多个心眼好。”

马露蓉听她这话,反过来对她说:“阿玉,这么说你对自己的老公总是时时不放心啰?”

“是的,我老公每天回到家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首先悄悄闻一下他的衣裳,看看有没有脂粉味,不提防点没准哪天他就跟着狐狸精跑了,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做女人的啊!”

“你呀,如果处处防范自己男人,那这日子过得多痛苦和累啊!”马露蓉感慨地说。

“阿玉,你还是要学学马露蓉嫂子,把心放宽点,别老是想把老公的脑袋栓在你的腰肋间。不给老公一点自由空间,那只能适得其反,把你的老公推到他的梦中情人那边。”阿芳插过一句。

阿玉把话题转到阿芳身上:“阿芳,你也要注意对你老公管得严点,不然哇,说不定有一天他把二奶带到家里来,你哭都来不及!”

阿芳说:“你胡扯什么呀?”

“我可是有事实依据的哦,上个月‘三、八’妇女节那天晚上,我就亲眼看见你老公和单位机关的一位年轻女士在舞厅跳舞,扳肩搂腰的跳了差不多一个晚上,那副亲热劲哪,啧啧啧……我都不好意说出口!”

阿芳心情平静地说:“噢,你说的这事我知道。那天是厂里女工组织开展活动上舞厅的,他是单位工会主席,妇联组织女工开展活动庆祝‘三、八’节,他能不支持吗?”

“支持,非要亲自上场搂着女人跳舞才叫支持啊,否!”阿玉啐一口。

马露蓉怕她们妯娌俩为这事引起不愉快,便插过话说:“好啦,你们妯娌也别吵了,我先去买一份报纸。你们好走。”

她与阿芳妯娌分手后,走到路边一家报亭,卖报的小伙子见她来了,热情地打招呼道:“大嫂,你买早报吗,今天最新出版的。”

马露蓉左右看看摆放在铺面上的报纸,寻找有没有她需要看的内容。小伙子见她东看西看,便问她:

“你想要什么内容的报纸?”

“哦,我想找看有没有刊登车祸、绑票之类新闻的报纸。”

“喏,今天的春城早报正巧刊登有一篇汽车坠下河的长篇报道。”

“那好,我就要这份报纸!”

小伙子把报纸递给她。

马露蓉接过报纸,翻开第二版,果然有一篇通栏标题配图的长篇通讯。她当即坐在报亭旁边的小板凳上,认真阅读起来。新闻报道后面列有当场死者名单,以及受伤人员的名单。她一个个名字仔细看,既害怕那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其中,又希望在伤者的名单上看到自己男人的名字。她的心情十分复杂、矛盾。如果能在伤者的名单里看到安基文的名字,虽然不幸,却能让她知道自己男人的下落。这样,她就可以立刻动身前往医院去探望他,护理他,让他早点伤愈出院。

她看完报纸了,可是没有安基文的消息。

小伙子见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关心地问她:“大嫂,你每天来买报纸,总是想看有关车祸、绑票的新闻,为什么呀?”

马露蓉沉思一下,缓慢地说:“哦,我老公出门好几天了,前上个星期他说从春城坐火车回来了,可是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还不见他回来,我真担心他是不是在路途发生了车祸,或者被歹徒绑票了,所以……”

小伙子明白了,又问她:“你老公,他叫什么名字啊?”

“安基文。”

“安基文?安基文……安基文……”小伙子对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他反复自言自语好几遍。

马露蓉见他一副思索的样子,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她转问他道:“你认识他吗?”

突然,小伙子想起什么,恍然大悟说:“噢,对啦,我记得几天前《鹅城早报》好象刊登过一篇消息,说的是4月23号那天中午在汽车站候车室发生一起小偷抢劫案,现场有个叫安基文的男子为了救他的老婆,结果被歹徒用尖刀捅伤送进医院抢救了……”

小伙子话没说完,马露蓉当即惊叫一声:“啊,救他老婆,真有这回事哪?”她略顿一下,接着问,“那份报纸还有吗?”

“我找找看,卖完了没有?”小伙子转身查找往日卖剩的旧报纸。

他找了半天,摇了摇头,说,“大嫂,这份报纸当天就卖完了,很遗憾!”

马露蓉说:“小伙子,你说的这份报纸是真的吗?”

“是真的,就是4月24日版的。”

“谢谢你,我现在就到市图书馆找找看。”马露蓉说着,赶紧往回走。

卖报纸的小伙子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听她方才说的话,疑惑不已。随之他感叹地自言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报纸上说的安基文救了他的老婆,现在这个女人却又说安基文是她老公,到底谁才是安基文的原配妻子啊。嘿嘿!如今社会新闻五花八门,如果我有本事把她与那个女人之间关系的内幕披露出来,兴许又是一则抢夺读者眼球的桃色新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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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感谢你来看这部,你的评点、献花和收藏都是对我继续写作后面的故事予以极大的热情支持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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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车站巧遇

马露蓉直接到市图书馆去查阅4月24日的《鹅城早报》,果然她在第二版上看到了题为《好男儿挺身而出,尖刀下勇救妻子》的报道。上面还配发有一幅图片,罗玉兰正蹲在地上紧紧扶着受伤后的安基文,嘴巴张得大大的,焦急地呼喊着什么。彩色图片拍得很清晰,她看到安基文的胸前被鲜血染红了。

马露蓉一字不漏地看完那篇报道,心里顿时震惊了。她万万没想到,原来自己的男人在鹅城为了救罗玉兰,被小偷用尖刀扎伤送进了医院。难怪这几天没见他回家,也没有打电话告诉她。这时,她再也坐不住了,她决意要立刻去汽车站,搭班车赶到鹅城市区医院,去看看安基文的伤势怎么样了。

她看看管理图书的服务员和旁边的读者没有注意她,悄悄把那张报纸从报夹拆下来,收藏在口袋里,然后站起来,离开图书馆。

马露蓉回到家里,匆匆收拾生活用品,随身带上银行卡以及少量的现金,就动身向汽车站赶去。刚要出门,考虑到莉莉可能有事情回家,怕她见不着自己,不知道她上哪心里着急,于是,她又匆匆给女儿写了一张留言条,用杯子压在茶几上。

从家里到市区汽车站约4公里的路程。她来到花园停车场,叫了一辆出租车向汽车站驶去。

她来到汽车站,看了看开往鹅城方向的发车时刻表,中午11点10分有一趟快巴。她买好票,就坐在候车室的长排椅子上,默默地等待。

马露蓉好多年没有出远门了,当年准备结婚的时候,她曾经和前夫一起去过鹅城购置结婚用品。转眼间过去了十五年。平时从电视上知道,鹅城市区建设变化十分大,旧城区进行了全面改造,许多旧楼房都推倒重建了。她思忖道,这次匆匆忙忙到鹅城去,下了车肯定分不清东南西北方向。还有一点就是她对安基文具体住在哪家医院治疗还不清楚。不过,她打算到鹅城后,从电话簿上通过电话向各医院查询,相信会找到的。

汽车车站候车室坐有不少旅客等候班车,不时有小商贩端着小食品在旅客中来回叫卖。

马露蓉坐在长排椅上,静静地想着心事。这时,她心里正在想着安基文受伤住院的事。她感觉疑惑不解的是,难道安基文这次专门和罗玉兰一块到春城去找燕燕吗?很象是这回事呢,毕竟燕燕是他们的女儿。燕燕失踪了,罗玉兰虽然和安基文离婚了,可是她作为燕燕的母亲,自己的心头肉,怎能不牵挂呢?因此,她越想越觉得他们二人肯定是一块同行了。

他们曾经是夫妻,如果此次同行,说不定又会同床共寝住在一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之间的感情不是分手就一了百了的,有的夫妻离婚是因为一时冲动,分手后不久就后悔了。因此,双方的感情往往藕断丝连,一旦有机会,就如同干柴遇烈火,重新点燃旧时的情与爱。

想到这儿,这个女人心中仿佛打泼了一坛醋,她感到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她不敢想象这次安基文出去,和罗玉兰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如果他们不是同行,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在鹅城汽车站相遇,而且歹徒举起尖刀行凶危急关头立马上前用胳膊挡住歹徒的刀口呢?可以肯定,安基文受伤住院后,罗玉兰一定在医院护理他。她可以想象护理病人的情景。罗玉兰时而给安基文喂药,时而给他擦身体,时而给他换洗衣裳和裤子……当她为安基文擦身体的时候,那她又重新看到了自己男人的下身。看到他的命根子,接着下一步的举动如何进展,再傻再笨的人也能想象出来。我的天啊,这下可怎么办啊?难怪安基文不打电话回来给我说一声,原来是他俩正在医院里重温旧梦啊!

马露蓉越想越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她想,不管事情怎么样,她今天下午一定要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看他们如何解释,如何表情。她在心里说:“我就不信,我是自己男人的法定妻子,罗玉兰能抢走我的老公么!”

马露蓉看看发车时间快到了,她站起来,走出车站门外旁边的卫生间拉泡尿,免得等一会儿在汽车上没地方小便。

她屙完尿出来,看到公路上从鹅城方向驶来一辆快吧。快吧停了,旅客陆陆续续下车。突然,她站一会儿,看看安基文回来了没有。没想到,她真的看见安基文和罗玉兰一块下车了,安基文受伤的手臂还挂着绷带,弯曲的手臂用绷带吊挂在胸口前面。

马露蓉当时正想叫喊一声跑上前去,突然,她改变了主意。趁他俩没有发现她,她赶紧缩回卫生间门边探出半个头向外观察。

忽然,她听到罗玉兰对安基文说:“阿文,你等一会儿,我今天肚子有点问题,坐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汽车,差点就挺不住了!”

马露蓉看见罗玉兰向这边急匆匆走过来,她怕被撞见,急忙向卫生间里面的坑位走去。没想到前面的坑位都有人占着,她心里好着急。幸好最后面的两个坑位空着,她急忙在末尾的一个坑位蹲下。

罗玉兰走进倒数的第二个坑位蹲下,顿时,一阵沙沙响的拉尿声传进马露蓉的耳朵内。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哗啦啦拉稀声音。只听罗玉兰长长嘘出一口气,说:“我的妈呀,幸好到站了,不然这泡烂屎就拉进裤裆了!”

躲在罗玉兰旁边的马露蓉用手紧紧捂着鼻子,可还是阻挡不了一股股臭气侵袭入她的鼻腔内,臭得她差点呕吐,她紧紧捂着嘴巴和鼻子,憋着气拼命坚持忍受着。

罗玉兰蹲了好一阵功夫。这时,安基文在外面等的时间长了,忍不住大声喊道:“玉兰,你出来了没有哇?”

“好啦,好啦,我这就出去!”罗玉兰一边提起裤子,一边答应。随后,她匆匆走出去。

她出到外面后,嗔安基文一句:“你叫什么叫哇,难听死了!”

安基文笑道:“我以为你屙千斤泻,晕倒在里面啊!”

“去你的!”

躲在厕所里面的马露蓉把两人的对话一句句听在耳里,直到对话声渐渐消失后,她才重新走出卫生间。这时,她远远看到罗玉兰牵拉着安基文钻入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直到出租车驶远了,她才返回售票窗口办理退票手续。

此时,这个女人的心中顿时涌满说不出口的滋味,酸的、苦的、涩的、伤感的、惆怅的……各种滋味一起涌入她心头。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方才的情形,她还不敢相信安基文这么快就和前妻走到了一块。方才听两人的对话,可以想象股亲热劲是如何的令人作呕。眼下在自己男人眼里,她作为他的老婆,到底还算哪根葱啊?

她思着想着,眼睛不由湿润了,那是一种十分不好受的泪水开始浸泡了她的心坎。本来,她以为几个月前罗玉兰和安基文闹离婚闹得那么凶,那么狠,安基文会与前妻情断爱绝。没想到,就只因为燕燕的失踪,一下子就让他们很快重新走到一块了,真的令她伤感不已。

不过,这个女人不是冲动型的女人,伤心归伤心。马露蓉很理智。她觉得自己方才的猜测始终还是猜测而已,她没有抓到他们那些苟且之事的证据,总不能无凭无据就把脸皮撕破啊!毕竟人家曾经夫妻生活了差不多一年,共同生下了燕燕,血肉亲情浓于普通感情啊!而自己才和安基文结婚不到三个月,彼此之间还处于磨合期。当然,在爱情方面她不会轻于让步,自己和安基文的婚姻是有法律保障的,她不会拱手退让给罗玉兰。

说心里话,她很爱安基文。他即使真的在外面和罗玉兰做了那些事,她也会与他说明事理,明辨曲直是非,让他承认自己的过失。只要他以后不和罗玉兰胡混,她不会与他分手。

在回家的路上,马露蓉想好了如何询问安基文的话题。她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看安基文对不对她说实话。如果他编造谎言哄她,她就会把她看到的情形说出来。

第79章 波澜不惊

安基文下了出租车,和罗玉兰分手了。然后自个走回自己家。他路过菜市摊,看看妻子是不是在摆卖青菜,以便问她要钥匙进屋。他出远门的时候,怕钥匙弄丢了,因此没有带钥匙在身上。他在菜市场转了转,没见着妻子。

他走到家门口,只见防盗门锁着。他拍拍门口,屋里没有一点动静。他默默在站在家门口,思忖道:

“妻子上哪去了呢?”

他呆了一会儿,便转身到阿芳家,打算在她那儿等妻子回来。

安基文来到阿芳家。阿芳正在吃午餐。他敲门,阿芳走出来,见是他手臂上吊着绷带,惊讶地说:“阿文,你手怎么啦?”

安基文顾不上和她解释,开口道:

“阿芳,我刚从外面下车回来,我老婆不在家,钥匙没带身上,进不了屋,你知道她上哪吗?”

阿芳说:“哦,那就先进屋坐坐,等一会露蓉就会回来的。”

安基文把东西放下。阿芳说:“阿文,你还没有吃中午饭吧,来,我今天做得多了,我老公刚才说单位有饭局,中午不回来吃了,你别客气了!”

“阿芳,不用了,等一会露蓉就回来了。”

“她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根本就没有做你的午饭。”阿芳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她为他盛好一碗饭,将一双筷子摆在他跟前,再次招呼他道,“来吃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盛情难却。加上肚子也有点饿了,安基文端起饭碗,便吃了起来。平时,阿芳和马露蓉相处很好,好象妯娌一般亲密,因此安基文以往和妻子常到她家玩。

就在安基文在阿芳家吃午餐的时候,马露蓉赶回来了。起初在车子上,她想起家中的茶几上压放着她留给莉莉的字条。如果让安基文看到,她事先想好的话题就派不上场了。于是,她匆匆赶回家中,发现门口关闭着,门外没安基文的影子,心中既感到欣慰,又觉得一阵失落。她想:“怎么,阿文他没有回来,难道他跟罗玉兰回乡下么?”

马露蓉在屋里站不是,坐不是。她思量着安基文究竟是不是变心了,怎么连家也不回来了呢!

此时,阿芳正和安基文边吃边聊。她对安基文说:“阿文,今天早上嫂子还当着我的面惦记你呢!这几天你不回来,她揪心得很,天天来我这儿诉说她心中的担心。”

安基文望着她,好奇地问:“哦,她为我担心什么呀?”

“担心你的事情就多了,怕你在路上出了车祸,怕你被人骗了钱,被小偷扒了口袋,当然,更多的是怕你一头钻进野鸡窝不知道回家了……”阿芳说着,自个笑了起来。

安基文尴尬地笑了笑:“我老婆怎么会那样想呢?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

“哎,嫂子因为爱你,所以打你出远那天起,她夜里都睡不安然。”阿芳话中有话地说,“阿文哪,露蓉可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你回来后,可要好好疼她爱她哦!”

“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如今太多的男人出门在外,一不留神就容易迷进花堆里昏了头,花了眼,背着家里的老婆和别的女人上床。”阿芳说着说着,突然感到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唐突了,于是急忙停住。她望着安基文,解释道,“阿文,我不是说你,我不过是随口打个比方而已。”

安基文也把眼睛放在她的视线上,他感觉她的眸子好象是一把尖刀子,挑穿了他隐藏在内心底的秘密。他内心稍为吃惊一下,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因为在春城和阿芬做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谁会知道呢。另外,在鹅城和罗玉兰相处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相信也不会有谁知道吧。

于是,他对阿芳说:“放心吧,我不会计较你这话的。”

两人吃饱了,阿芳收拾碗筷。安基文拿起东西,说:“阿芳,你先坐,我回去看看我老婆回家了没有。”

阿芳转过身,说:“晚上有空和嫂子一块来坐坐哦。”

安基文走出门口的时候,马露蓉正好站在门口外面。安基文连忙说:“老婆,你回来啦,我刚才见门口锁着,就在阿芳这儿坐坐,等你回来开门!”

马露蓉努力稳住冲动的心情,说:“哦,我以为你不知道回家呢?”

阿芳听见安基文夫妇在门口说话,于是走过来叫她进屋坐坐。马露蓉说:“不用了,阿文刚回来,旅途灰尘大,也要回去洗洗涮涮的。”

“那晚上有空再来玩玩,我也想听听阿文说说春城的故事。”阿芳说。

马露蓉“嗯”一声,便提起安基文的东西,和自己男人一块离开阿芳家。

安基文和妻子返回自己家后,马露蓉放下他的行李包。厨房端来一盆清水,来到安基文跟前,叫他洗一把脸。

这个有心计的女人很能沉稳得住心中的怨气。她先提起铝锅准备做午餐,安基文马上说:“老婆,少放些米,方才我在阿芳那儿吃过午餐了。”

做午饭过程中,她没有问安基文为什么回来这么晚的原因。安基文看她在屋里出出进进,半天也没有说话,心里感觉有些莫明奇妙。他的眼睛随着妻子的身影在房间里来回转动。

两个人在屋里,许久也没有说一句话,马露蓉只顾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安基文感觉屋里的空气有点窒息,他好生纳闷。他想开口问妻子一句,可是一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感觉事情好象有点不太对劲。想了想,他从包里拿出从鹅城汽车站买的一本《家庭》杂志,装作看起来。其实,他的思绪无法停留在杂志上。

马露蓉从厨房返回屋里,她走到安基文身边,取下他手中的杂志,略翻几下,不冷不热地说:“噢,你在看这书呢,原来还是一本《家庭》。”

安基文从她的语音里听出有一种异样的滋味,便说:“这书挺好看的。”

“唔,好看!好看!你应该好好的多看一看,看完后还要好好想一想。《家庭》杂志以往我也看过不少,关于家庭生活正反两面的事例都刊登,不能为了看书而看书,而是要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你说是吧?”

安基文望着妻子,一时愣怔无语。

“好吧,你继续看,我先到厨房炒菜。”她把杂志递回给他。

直到吃饱饭后,马露蓉这才端一张小板凳与安基文对面坐下。半晌,她慢悠悠地开口问道:“阿文,你的手臂到底是怎么受伤呢?”

安基文看了看她的眼睛,细细琢磨她为什么半天才开口问他手臂受伤的事情。他久久地打量着妻子,想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出点什么东西,因为他觉得妻子今天的神情太过于平静了,回到家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她一不问他为什么受伤,二不问他为什么那么久才回家,三不问他关于燕燕的事情,四不问他如何识破李亚苟的骗局……总之,妻子的表现有点反常,而且有点怪异。

他在心里暗暗想,到底是对她说实话呢,还是说谎呢?他的思绪一阵激烈运转。事先在车上和罗玉兰商量好的借口似乎在妻子面前,仿佛成了很薄的鸡蛋壳,统统使用不上了。看她方才的表情,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他受伤的原因,如果再拿美丽的谎言来碰撞现在的妻子,也许就会立刻粉碎。他想了想,觉得还是适度的把实话说出来吧,不然以后让她知道自己受伤的原因,那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这样,她与他之间可能就会产生出一层隔阂,甚至出现互相防范的心理。

他想好后,于是说:“老婆,你给我倒一杯开水吧,我口太渴了,喝了开水后我就把手臂受伤的经过一点一滴的告诉你……”

马露蓉端来开水,安基文一口气喝完。他润湿喉咙后,清了一下嗓子,开始不急不慢地说开了。他先从在汽车站如何遇到罗玉兰的情形说起,接着把在车站遇到小偷以及受伤的原因原原本本的讲述出来。末了,他说:

“老婆,这次我住院,全靠罗玉兰在那里护理我,她辛苦了好几天。方才下车后,我本来想叫她到屋里坐一会儿,以表示感谢她的帮忙。可是她说事先没有征得你意见,怕你误解,她就自个回乡下了……”

马露蓉一句话也没有插过嘴,一直静静地听安基文的叙说。末了,她喟然长叹一声:“唉——你基本上还算是个老实人,我以为你回到家中,准备编一套假话哄我呢!”

安基文被她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他睁大眼睛,看看她的表情,脑子里不停要琢磨她这话的背后到底藏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半天,他才反问她:

“老婆,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呢?难道……”

马露蓉狡诘地笑了笑:“你想听吗?”

“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唔,那好,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马露蓉站起来,转过身,安基文顺着她的背影看到她拉开桌子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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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波澜不惊

安基文下了出租车,和罗玉兰分手了。然后自个走回自己家。他路过菜市摊,看看妻子是不是在摆卖青菜,以便问她要钥匙进屋。他出远门的时候,怕钥匙弄丢了,因此没有带钥匙在身上。他在菜市场转了转,没见着妻子。

他走到家门口,只见防盗门锁着。他拍拍门口,屋里没有一点动静。他默默在站在家门口,思忖道:

“妻子上哪去了呢?”

他呆了一会儿,便转身到阿芳家,打算在她那儿等妻子回来。

安基文来到阿芳家。阿芳正在吃午餐。他敲门,阿芳走出来,见是他手臂上吊着绷带,惊讶地说:“阿文,你手怎么啦?”

安基文顾不上和她解释,开口道:

“阿芳,我刚从外面下车回来,我老婆不在家,钥匙没带身上,进不了屋,你知道她上哪吗?”

阿芳说:“哦,那就先进屋坐坐,等一会露蓉就会回来的。”

安基文把东西放下。阿芳说:“阿文,你还没有吃中午饭吧,来,我今天做得多了,我老公刚才说单位有饭局,中午不回来吃了,你别客气了!”

“阿芳,不用了,等一会露蓉就回来了。”

“她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根本就没有做你的午饭。”阿芳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她为他盛好一碗饭,将一双筷子摆在他跟前,再次招呼他道,“来吃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盛情难却。加上肚子也有点饿了,安基文端起饭碗,便吃了起来。平时,阿芳和马露蓉相处很好,好象妯娌一般亲密,因此安基文以往和妻子常到她家玩。

就在安基文在阿芳家吃午餐的时候,马露蓉赶回来了。起初在车子上,她想起家中的茶几上压放着她留给莉莉的字条。如果让安基文看到,她事先想好的话题就派不上场了。于是,她匆匆赶回家中,发现门口关闭着,门外没安基文的影子,心中既感到欣慰,又觉得一阵失落。她想:“怎么,阿文他没有回来,难道他跟罗玉兰回乡下么?”

马露蓉在屋里站不是,坐不是。她思量着安基文究竟是不是变心了,怎么连家也不回来了呢!

此时,阿芳正和安基文边吃边聊。她对安基文说:“阿文,今天早上嫂子还当着我的面惦记你呢!这几天你不回来,她揪心得很,天天来我这儿诉说她心中的担心。”

安基文望着她,好奇地问:“哦,她为我担心什么呀?”

“担心你的事情就多了,怕你在路上出了车祸,怕你被人骗了钱,被小偷扒了口袋,当然,更多的是怕你一头钻进野鸡窝不知道回家了……”阿芳说着,自个笑了起来。

安基文尴尬地笑了笑:“我老婆怎么会那样想呢?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

“哎,嫂子因为爱你,所以打你出远那天起,她夜里都睡不安然。”阿芳话中有话地说,“阿文哪,露蓉可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人,你回来后,可要好好疼她爱她哦!”

“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如今太多的男人出门在外,一不留神就容易迷进花堆里昏了头,花了眼,背着家里的老婆和别的女人上床。”阿芳说着说着,突然感到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唐突了,于是急忙停住。她望着安基文,解释道,“阿文,我不是说你,我不过是随口打个比方而已。”

安基文也把眼睛放在她的视线上,他感觉她的眸子好象是一把尖刀子,挑穿了他隐藏在内心底的秘密。他内心稍为吃惊一下,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因为在春城和阿芬做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谁会知道呢。另外,在鹅城和罗玉兰相处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相信也不会有谁知道吧。

于是,他对阿芳说:“放心吧,我不会计较你这话的。”

两人吃饱了,阿芳收拾碗筷。安基文拿起东西,说:“阿芳,你先坐,我回去看看我老婆回家了没有。”

阿芳转过身,说:“晚上有空和嫂子一块来坐坐哦。”

安基文走出门口的时候,马露蓉正好站在门口外面。安基文连忙说:“老婆,你回来啦,我刚才见门口锁着,就在阿芳这儿坐坐,等你回来开门!”

马露蓉努力稳住冲动的心情,说:“哦,我以为你不知道回家呢?”

阿芳听见安基文夫妇在门口说话,于是走过来叫她进屋坐坐。马露蓉说:“不用了,阿文刚回来,旅途灰尘大,也要回去洗洗涮涮的。”

“那晚上有空再来玩玩,我也想听听阿文说说春城的故事。”阿芳说。

马露蓉“嗯”一声,便提起安基文的东西,和自己男人一块离开阿芳家。

安基文和妻子返回自己家后,马露蓉放下他的行李包。厨房端来一盆清水,来到安基文跟前,叫他洗一把脸。

这个有心计的女人很能沉稳得住心中的怨气。她先提起铝锅准备做午餐,安基文马上说:“老婆,少放些米,方才我在阿芳那儿吃过午餐了。”

做午饭过程中,她没有问安基文为什么回来这么晚的原因。安基文看她在屋里出出进进,半天也没有说话,心里感觉有些莫明奇妙。他的眼睛随着妻子的身影在房间里来回转动。

两个人在屋里,许久也没有说一句话,马露蓉只顾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安基文感觉屋里的空气有点窒息,他好生纳闷。他想开口问妻子一句,可是一下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感觉事情好象有点不太对劲。想了想,他从包里拿出从鹅城汽车站买的一本《家庭》杂志,装作看起来。其实,他的思绪无法停留在杂志上。

马露蓉从厨房返回屋里,她走到安基文身边,取下他手中的杂志,略翻几下,不冷不热地说:“噢,你在看这书呢,原来还是一本《家庭》。”

安基文从她的语音里听出有一种异样的滋味,便说:“这书挺好看的。”

“唔,好看!好看!你应该好好的多看一看,看完后还要好好想一想。《家庭》杂志以往我也看过不少,关于家庭生活正反两面的事例都刊登,不能为了看书而看书,而是要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你说是吧?”

安基文望着妻子,一时愣怔无语。

“好吧,你继续看,我先到厨房炒菜。”她把杂志递回给他。

直到吃饱饭后,马露蓉这才端一张小板凳与安基文对面坐下。半晌,她慢悠悠地开口问道:“阿文,你的手臂到底是怎么受伤呢?”

安基文看了看她的眼睛,细细琢磨她为什么半天才开口问他手臂受伤的事情。他久久地打量着妻子,想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出点什么东西,因为他觉得妻子今天的神情太过于平静了,回到家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她一不问他为什么受伤,二不问他为什么那么久才回家,三不问他关于燕燕的事情,四不问他如何识破李亚苟的骗局……总之,妻子的表现有点反常,而且有点怪异。

他在心里暗暗想,到底是对她说实话呢,还是说谎呢?他的思绪一阵激烈运转。事先在车上和罗玉兰商量好的借口似乎在妻子面前,仿佛成了很薄的鸡蛋壳,统统使用不上了。看她方才的表情,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他受伤的原因,如果再拿美丽的谎言来碰撞现在的妻子,也许就会立刻粉碎。他想了想,觉得还是适度的把实话说出来吧,不然以后让她知道自己受伤的原因,那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这样,她与他之间可能就会产生出一层隔阂,甚至出现互相防范的心理。

他想好后,于是说:“老婆,你给我倒一杯开水吧,我口太渴了,喝了开水后我就把手臂受伤的经过一点一滴的告诉你……”

马露蓉端来开水,安基文一口气喝完。他润湿喉咙后,清了一下嗓子,开始不急不慢地说开了。他先从在汽车站如何遇到罗玉兰的情形说起,接着把在车站遇到小偷以及受伤的原因原原本本的讲述出来。末了,他说:

“老婆,这次我住院,全靠罗玉兰在那里护理我,她辛苦了好几天。方才下车后,我本来想叫她到屋里坐一会儿,以表示感谢她的帮忙。可是她说事先没有征得你意见,怕你误解,她就自个回乡下了……”

马露蓉一句话也没有插过嘴,一直静静地听安基文的叙说。末了,她喟然长叹一声:“唉——你基本上还算是个老实人,我以为你回到家中,准备编一套假话哄我呢!”

安基文被她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他睁大眼睛,看看她的表情,脑子里不停要琢磨她这话的背后到底藏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半天,他才反问她:

“老婆,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呢?难道……”

马露蓉狡诘地笑了笑:“你想听吗?”

“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唔,那好,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马露蓉站起来,转过身,安基文顺着她的背影看到她拉开桌子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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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挑情嬉闹

马露蓉从抽屉内取出她早上拿回来的那张报纸,递给他说:“你看——”

安基文接过一看,惊讶地说:“啊,我们什么时候上了报纸呀?”

马露蓉挖苦道:“嘿嘿,你英雄救美也罢,可是偏偏让记者写成什么《好丈夫挺身而出,尖刀下勇救妻子》,啧啧……”她连连咂着舌尖,反问他说,“罗玉兰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老婆啦,啊?那我又是你的什么人呀?”

面对着妻子的连连追问,安基文内心暗暗着急,他叫苦道:“老婆,我成冤大头了!报纸刊登的这篇报道,我根本没看到,记者当时虽然来问我,可是伤口疼得我都快昏迷了,我根本听不清楚他问我些什么,哪有力气回答他的采访啊!”

“那记者为什么说你是好丈夫勇救妻子?”

安基文回忆起当时他受伤时的情景,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罗玉兰把他抱在怀里,焦急地向周围旅客呼叫的声音,于是他解释说:“噢,当时罗玉兰看见我流了好多血,焦急得策手无措,我记得好象听她对周围的旅客大声呼喊了一声,叫大伙快帮拨打120,救救她的老公。这样,在场的记者可能就真的认为我是她老公了。”

马露蓉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她也没有理由反驳他说的不是道理。她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安基文的脸上,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稍时,她抚摸一下他的手,问道:“你手臂上的伤势有多严重啊?”

安基文见妻子直到现在才不咸不淡地关心他手臂上的伤情,嗔怨一句道:“哦,我以为你把我的伤情给忘了呢!回到家中坐这么久了,你现在才过问起我的伤势。”

“这能怪我么?当时你受伤了,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呢?如果不是看到这份报纸,我还不知道你见义勇为救美人呢!”马露蓉的话语里多多少少渗进了几根剌,剌得安基文的内心隐隐作痛,可是他又不能发作出来。妻子怪他不告诉她受伤住院,心里有怒气怨气,也是正常的。

他只好解释道:“人家怕你知道后,心里焦急嘛!所以……”

马露蓉挖苦他道:“所以什么呀?你明明怕我知道后赶到医院去,坏了你们的美事,这样玉兰就不能呆在你身边照顾你了。嘿嘿,看来还是前妻的纤纤玉指尖比现在的老婆的手温柔啊!”

安基文看见妻子把这么一句酸溜溜的话砸在他脸面,哭笑不得,他努力稳定妻子心中萌生出来的怨气,说:“老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还听你解释什么呀,想来你这次和她一路同行,一起到春城寻找你们的女儿了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在鹅城汽车站演一出英雄救美的精彩戏剧呢!”

“我与罗玉兰是真的在鹅城汽车站相遇的。如果你不信,那我们明天就到乡下问罗玉兰,看她是不是这样回答你。”

“阿文,如果你真的和罗玉兰一块到春城去寻找燕燕,我也不会怪你。不过,你应该事先对我说一声,我会理解的,毕竟燕燕是你们的亲生骨肉,我作为女人,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马露蓉很平静地说。

安基文说:“露蓉,你这样说我很感谢你的理解。可是我真的没有和她一起同行。她告诉我说,她这次到外地去找她的两个哥哥,想问问看是不是他们有意把燕燕收藏起来了。她从她哥哥那里返程回到鹅城汽车站,正好我也刚下车,两人不期而遇。我和她曾经是夫妻,邂逅外地,当然都很高兴,毕竟她没有把我视为仇人,这你也是知道的。”

“嗯。不过,你们这次在医院里呆了这么多天,想来彼此之间的感情又开始有了新的进展了吧!”

马露蓉说这话时,尽管语调很轻盈,可在安基文听来却受到很大的惊动。他觉得妻子的话好象是一块大石头,激起了他心中的湖水。巨大的浪花几乎从他脸上喷溅出来,他努力掩饰惴惴不安的心情,说:“老婆,你怎么就不放心我呢,我在医院里住院,真的没和她做过什么,只不过是朋友之间平平常常的照顾我一下。”

“不会吧,难道她没有帮你换洗过衣物,没有帮你擦洗过身体么?这些最基本的护理病人的事情,不用你说出来,谁都能想象出来。”

安基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老婆,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也不想在你面前辩解了,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会认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这话越说越小声,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几乎等于在妻子面前不打自招了。

末了,马露蓉把她方才在汽车站厕所里听到的重复一遍:“‘玉兰,你出来了没有哇?’‘好啦,好啦,我这就出去!’‘你叫什么叫哇,难听死了!’‘我以为你屙千斤泻,晕倒在里面啊!’‘去你的!’”她略顿一下,反问他道,“喂,我模仿你们俩的这段‘二人转’没有走样吧?”

安基文一听,脑壳都涨大了,他把眼睛睁得溜圆:“啊,老婆,你刚才看到我和罗玉兰在汽车站下车的情景哪?”

“是啊,你大概没想到我这超级女特工够厉害的吧,我就是装糊涂,看你在我面前如何演戏!”马露蓉得意地笑了笑。

“我的天,幸好方才我没有对你说假话,不然今晚我的耳朵非让你从我的脑瓜扯断下来不可!”安基文望着妻子,疑惑地反问她,“你方才怎么会在汽车站哇?”

马露蓉半真半逗他一句:“嘿嘿,我想捉奸拿双哇!”

安基文看她若真非真的神情,推开她凑近跟前的嘴巴,说:“老婆,求求你,别再吓唬我好不好!你不肯实话告诉我,我也不追问了。如果你觉得我身上有屎有尿,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哇!”

这时,马露蓉也不想把问题闹大。她对自己男人和前妻的苟且事没有掌握证据,总不能强迫他承认。于是,她换过语气,说:“好啦,你刚从医院回来,先去洗澡,把全部衣服都更换下来,我给你洗干净!对于别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追问,我就想看看你老实不老实,是不是要把你们俩的隐私继续瞒下去。”

说着,她站起来,打开衣柜拿出安基文的衣服,催他道:“还坐这干嘛,走啊,我帮你洗,不然你把手臂上的绷带弄湿了不好!”

夫妻俩再次走进卫生间。马露蓉轻轻地为他脱衣裳和裤子,一边脱,一边说:“臭死了,尽是药味!”

安基文说:“你以为我想受伤哇,住院那些日子好累好烦的,其实我早就想回家了!”

马露蓉嗔道:“鬼才相信你的话,有美人儿日夜陪在身边服伺,你心里美着呢!”

“老婆,你逗我,罗玉兰再怎么服伺我,也比不上你细腻温馨啊!”

“你别给我戴高帽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哇,有的男人和前妻离婚后,前妻一旦变成情人,结果两人的感情马上别有一番滋味了!”

安基文钦佩她这番话说的有理,他和罗玉兰在卫生间的时候,前妻睡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当时的心理感受就是这样的。然而,他死也不能承认这些,只能接过马露蓉的话音,以守为攻:“老婆,大概你有过亲身经历吧,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啊?”

“去你的,我和莉莉她爸是处女婚,成家后我们从来没有红过一次脸,什么时候离过婚啊!”为防止热水器花洒淋湿了安基文的手臂绷带,马露蓉用铝桶接满温水,用浴巾蘸水一点点帮安基文洗澡。她一边洗,一边说。

安基文抬起受伤的手,乖乖地听从她的使唤,洗罢前面,转过身,又让她帮洗脊背。全身洗完一遍,他感觉浑身被洗得暖呼呼的,他动情地说:

“老婆,我这次出远门前前后后共10天了,方才在汽车上就想,今天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你帮我痛痛快快洗个澡,然后再和你做那事,这么多天不见你,我真的好想你了!”

马露蓉拧干浴巾,为安基文揩干肌肤上的水渍,淡淡地说道:“我才不信你的花言巧语!听说现在外面的女孩子最会勾引男人了,你能耐得住?”

“老婆,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那以后我走到哪,干脆把你的脑袋系在我的裤腰带上好啦,让你处处跟着我,行不?”安基文逗她。

马露蓉使劲拧一把他的屁股,嗔骂道:“去你的,把你的脑瓜子栓在我的屁股上才好,我天天屙个屁给你闻,看你嘴巴还臭不臭!”

妇人说罢,忍不住尽情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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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悲凉欲念

半个月后,安基文手臂上的伤基本好了。这天,他来到厂里准备上班,没想到,劳资部门的领导把他叫到办公室,对他说,因为他请假外出没有按时返回厂里上班,无故旷工一个星期,严重违反厂规,被厂长解聘辞退了。

安基文心中很不服气,和厂长争辩起来。可是他一个普通员工,厂长拿刀把,你拿刀口,又怎能说得过厂长摆出来的那些白纸黑字的厂规厂纪呢。无奈,他只好到财务科领取半个月的工资。随后,劳资部门交给他一张失业证明书以及厂方有关解除他本人劳动合同的文件,通知他到市劳动就业服务中心办理失业登记手续。

他默默地思忖着:怎么办啊,工作没了,回去怎么对老婆交待。老婆平时没事就在菜市场批发一点蔬菜摆卖,挣点差价,每个月的收入少得可怜。现在他又失业了,总得快点找到新的工作岗位,不然一家子怎么生活下去啊?

安基文拿定主意,不打算把自己失业的事情告诉妻子,不然她会为自己伤心,为自己痛苦。他决定将这件事瞒下去,如果哪天她知道了,她责怪自己了,到时候再解释,大不了向她认过错罢。

先前在皮鞋厂上班,虽然每天的工作时间经常超过8小时,甚至常常加班加点,但还是工厂里的工人,每个月都能够领到基本工资,效益好的话还能够领到一点奖金。尽管每月工资和奖金不多,但生活上有个固定的收入,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多多少少都能给自己和家人服下一粒定心丸。眼下,连收入低得可怜的饭碗也被砸烂了,想起来,象他这种在社会底层挣扎着过日子的工薪族弱势群体,对突如其来的风风雨雨,只能逆来顺受,暗自悲怜。

自从国有企业改制走向民营企业或者私营企业后,工人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早已一落千丈,普通员工的劳动义务和权利几乎唯有依靠厂长们或者公司老板的施舍。他给你上班你就干活,他叫你下岗你就老老实实失业。一句话,员工的饭碗就捏在厂长或者公司老板的手里。国家制定的《劳动法》只是在政府部门装潢门面,只能在事业单位里有时候能够起个泡泡罢,对民营企业或者私有企业根本不管用。

县官不如现管,工厂厂长或公司老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员工的命运,他们对员工生死有操杀大权。弱势群体对此无能为力,大多数人只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难怪报纸、电视里经常报道某某打工仔因为失业、因为辛辛苦苦干活后拿不到工钱逼迫跳楼自杀。生活中一幕幕悲剧的发生,令人感慨唏嘘,可是又有几个老板因此而受到法律的追究呢?

穷不和富斗,民不与官斗,似乎已经形成了平民百姓的定势心理。

安基文就是怀着这样的心理看待皮鞋厂厂长对他的处罚,在他认为,自己违反厂规在先,其他理由都是显得软弱无力的。再说,厂长一句话要解聘谁就解聘谁,他不是先例,在他前面被厂解除劳动合同的员工他无法屈指数过来。

他歇了一会儿,站起来继续东走走,西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临时工。连续一个星期了,他每天早出晚归,到处寻找职业,可是一家家都落空了。

马露蓉至今还不知道丈夫已经失业了,每天晚上他回到家里,稍有空闲就问他白天又做完多少双皮鞋。她听罢,总是拿起圆珠笔坚持在一个小本子上作记录,以便月底统计他全月共制作了多少双皮鞋,大概能够领取多少工资和超产奖金。每当听到安基文告诉她当天超产的时候,她内心十分欣慰和兴奋,脸庞上溢满遏止不住的喜悦。

安基文看到妻子象家庭会计似的,很认真地记录他每天谎编完成的生产任务,心里感到一阵阵哀伤。可是他又不敢告诉她真相,生怕妻子知道事实后为他的失业伤透心。他宁愿把失业的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也不让妻子分忧。

这天晚上,他劝妻子说:“老婆,你别记了,记下也没用。”

马露蓉说:“怎么没用呢?我每月记下你所做的工作定量,算一算你全月大概能够领到多少工资和超产奖,以往计算的**不离十,基本上还是很准确的,至少心中有数,能够事先知道你每月收入多少。”

听她这话,安基文心里更伤感、更悲苍了。可是他在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平平静静的样子。他思忖道:“明天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想法子找到一份临时工了!不然,这个月没收入了,到时候拿什么向老婆交差啊?”

第二天,他随身携带上身份证,和以往一样准时出门,装作去皮鞋厂上班的样子。

他走到街道路旁一处广告栏跟前,仔细看上面刊登的本市的广告有没有招工的信息。就在他失望的时候,忽然看到市郊区有一家水泥厂招聘搬运装卸工的旧广告,广告纸张有些剥落了,已经贴出来好几天了,看看招工截止日期,就在今天下午5点前结束。于是,他按照上面刊登的地址,立刻前往应聘。

安基文乘坐市内微型出租车来到水泥厂劳资科询问,果然招工名额还没够。他又问一下每月工钱多少,劳动科长告诉他,每月底薪500元,另加厂部超产计件奖金,他没有多想,当场答应愿意应聘。

随后,劳动科长带他到厂长办公室,将他介绍给厂长。厂长正在看生产报表,连头也没有抬,就冷冰冰地问一句:

“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安基文。”

“安基文?”厂长听回答罢,连忙抬起头来看看,略思一下,好象想起什么,连声说,“噢,你就是安基文?记得上个月《鹅城早报》报道过有个叫安基文勇救妻子的事迹,上面的相片好象就是你,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孪生兄弟吧。”

安基文点点头:“嗯,报道的就是我。”

“报道说,你当时为了救你老婆,被小偷持刀扎伤了手臂,现在伤势痊愈了吗?”厂长有点担心地提问。

安基文没想到他的事情经报纸报道后,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间,这家水泥厂的厂长还记得那么清楚,尤其是还记得他的名字,他很感动,也有些忧虑。他以为厂长怕他手臂受伤了,干不了重活。于是,他解开衬衣,褪出衣袖把手臂露出来,说:“厂长,你看,伤口愈合了,干重体力活没事的!”

厂长看了看他的手臂上的疤痕,看到他胳膊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十分健壮结实,轻轻拍打几下,满意地说:“好好好!明天你就开始来上班吧!”

“谢谢厂长,我一定会好好干活的!”安基文表决心似的。

厂长又补充一句:“哦,忘了告诉你,凡是我厂新来的员工,实行三个月时间的试用期,合格的话再签劳动合同。”

安基文爽快地说:“没关系,只要有活干就行了。”

第二天,安基文准时到水泥厂上班了。在水泥厂做搬运装卸工,干的全是体力活,相对来说,比在皮鞋厂车间上班辛苦好几倍。每天的工作任务十分繁重,或是搬运石灰石到回转窑口前堆放,或是从水泥熟料碾磨车间搬运水泥成品袋到库房储存。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外地来了一位采购商,急需20吨水泥。因为要连夜赶路,厂长叫搬运工先装满车,然后才允许下班。没法子,全班10名搬运工从库房背起每包50公斤重的水泥,平均每人来来回回40趟。待到装满车的时候,一个个累得腰酸背痛。

安基文第一天干这样的重活,真的有点吃不消,他累得腰肢几乎伸不直起来。他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加上刚刚伤势还没彻底复原的手臂,更是一阵阵隐隐约约的疼痛。他忍着疼痛,拖着铅一般沉重的双腿缓缓回到家后,连话也懒得说,就倒在床铺上躺了半个小时还不想起来。

马露蓉见他胸口不停地起伏,见他一身脏兮兮的,关切地问他:“阿文,你今天怎么啦?”

安基文深深呼吸一口气,费劲地说:“倒杯开水来,我口渴得要命!”

马露蓉倒开水给他。安基文三口两口叽哩咕噜就喝尽了。

“阿文,你饿坏了吧?先吃饭填填肚子吧。”马露蓉给他盛饭。

“你帮我收拾好衣服,我先洗盆澡,今天太累了!”

“看你累得说话都没力气了,我来帮你洗澡吧。”

“嗯。”安基文软绵绵地应一声。

在浴室里,马露蓉也同时脱下了自己的衣裳裤子,和安基文一块洗澡。看到丈夫的肩膀上压得红肿一块,关切地问道:“阿文,今天你干什么活呀,怎么肩膀都红肿了?”

安基文连忙解释道:“哦,厂里傍晚拉回一大批皮革,还有制鞋机器,方才和大伙手拉肩抬,所以……”

马露蓉相信了他的话,轻轻地擦洗他的肩胛,生怕弄疼了他。她一边洗,一边问:“还疼吗?”

“没关系,过两天就消肿了。很长时间不干这样的重活了,一时吃不消。”

“往后干活要多注意点安全,别出事,哦!”马露蓉一再叮嘱他。

说这话时,马露蓉不由想起自己的前夫。她的前夫就是在工厂上班处理机电设备故障时,因为机器漏电,他男人不幸触电而去世。前夫的悲剧,在这个女人的心中今生今世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安基文站在浴室里,感觉双腿太累了,于是叫妻子拿一张凳子来让他坐下。马露蓉搬来凳子,细心地帮他洗澡。她轻轻地揉搓他下身的时候,心底突然燃起了**。好长一段日子了,两人没有在浴室里一边洗澡一边***。她情不自禁地说:“阿文,我们***吧。”

安基文没精打采,冷淡地说:“算了,我今天提不起精神做事,我想先睡一会儿。”话刚说完,他竟然马上闭合眼睛,差点栽倒在地板上。

马露蓉见状,关闭热水器,急忙帮他擦干身体肌肤的水渍,连短裤叉也没有给他穿上,就半扶半拖着安基文回卧室床铺躺下。作为妻子,第一次看到男人今天这样疲惫不堪的样子,她好心疼,她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要干那么繁重的体力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本来,她好想再次感受一下在浴室里和男人站着***的乐趣,可是看到丈夫累得象死猪一般睡在床上,她内心的欲念很快熄灭了,不由感到一阵阵悲凉。

第82章 伤心泪水

连续半个多月了,安基文每天干完活回到家中,累得连话也不想多说一句。他感觉好象大病了一场,骨架差不多要散开了。

可是,当马露蓉的面,他还是强挤出一副笑脸说:“老婆,今天我又超产了,完成了10双皮鞋。”

马露蓉还是和以往那样,拿出小本子记录男人每天完成的工作任务。记完后,她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有些怜悯。她关切地说:“阿文,这段时间以来,看你每天晚上回到家中,怎么不象以前那样有说有笑了哇?如果太累了,身体吃不消,以后就少干点,千万别累垮了身体啊!”

安基文叹了一口气:“唉——没法子,眼下厂里减员,厂长又安排我负责另外一份杂工。如今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所以每天上班不得不比以前辛苦了许多,可是不干不行啊!”他说完,内心涌满一股苦涩味,可是他不能从脸上流露出来,让妻子察觉他内心的苦衷。

马露蓉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男人已经换了单位,并且改行从事更繁重的体力活,她一直以为安基文仍然在皮鞋厂上班。

这天晚上,安基文洗完澡,本想上床睡早一点,可是马露蓉一再对他说,广西卫视台正在播放一部非常精彩的电视连续剧,非要他看不可。安基文只好和妻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剧目讲述一个离异女人和一个有妇之夫偷偷相爱的故事,故事情节很煽情很感人。离异女人希望成为那个男人的合法妻子,多次撺掇对方与原配夫人办理离婚手续。结果,有一次男人的原配妻子发现了两人行苟合之事,她没有当场发火,而是理智地私下约离异女人到家中叙谈,讲述她和丈夫是如何在患难之中相恋、相爱、结婚组成家庭的往事,将心比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终不屈不挠地捍卫了自己的婚姻和家庭生活。之后,丈夫痛改前非,果断与第三者分手,从此更加呵护自己的结发妻子。

当晚,电视台仅播放三集,虽然还没有看剧情的结束,然而,马露蓉早已沉浸在剧情中去了。她触景生情,联想到前些日子自己男人和罗玉兰在医院相处的情形,多多少少难免萌生出一缕缕醋意。不过,这段时间,她没有发现丈夫再与前妻子来往的迹象,也许白天他要上班,根本没空余时间吧。当然,她希望在她的家庭生活中不要发生电视剧里所讲述的情节。

安基文两只眼睛已经困得差点睁不开了,他费劲地说:“老婆,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马露蓉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得不站起来,随手关闭电视机。

夫妻上床后,马露蓉紧紧地拥抱着身边的男人,她温存地说:“阿文,我们有半个月时间不***了,今晚我好想……

安基文轻轻推开妻子,说:“老婆,我真的好困好疲倦,求求你,今晚就别做了吧。”

“好困,好困,这段日子以来你总是这样找借口推脱,你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了哇?”马露蓉怪嗔道,话语里充满了许多幽怨。

“不是,我浑身软绵绵的,我不骗你。”

马露蓉不大相信,她忍不住用手柔捏丈夫的命根子,揉摸了好久,果然毫无反应。她感觉迷惑不解和伤感,于是问他:“阿文,你这是怎么啦,你的宝贝儿怎么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呢?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啊!”

安基文长叹一声:“老婆,你别摸了,真的,我感到太累了,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也许这段日子我干活太累了,精力恢复不过来。你就忍忍吧,等到我体内元气恢复了,我再好好和你玩吧!”

马露蓉感到很无奈,没法子,她只好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上,说:“你不想玩,那你摸摸我一下也行啊,我真的熬不住了!”这个女人只觉得自己内心**一阵阵燃烧。

自从到水泥厂干活后,安基文每天上班累得要命,因此晚上对过夫妻生活根本提不起兴趣。他的手硬梆梆的做做样子摸一会儿妻子,就不想再摸弄了。

妇人见丈夫的动作和表情好象机械般生硬,没有丝毫的温柔,更没有温馨的手感,仿佛是干枯的树枝掠过她的肌肤,不由得一阵痛苦袭上她心头。都说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马露蓉正当这个年纪,更是需要男人的滋润。可是没想到安基文半个月时间竟然没有在她干涸的土地上浇上一瓢水,让她情感的春苗一日日枯萎,她怎么不伤心呢!

这时,她转过背,暗暗落泪水。她竭力忍住才没有哭泣出声。当然,她相信安基文说的话是真实的,从他每天晚上下班回到家中通过他的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得出他确实比以前辛苦了许多,这些表现不是装出来唬弄她的。往日,他回到家中,总是主动把家务活干完,而且有说有笑,或者给她讲述厂里发生的故事,或者把工友遇到的笑话搬给她听,让她从中分享生活中的快乐。然而现在,他每天回到家中,首先就象沙袋一样先倒在床铺上躺半个小时以至1个小时,才慢腾腾地到卫生间洗澡。

她悄悄抹干泪滴,重新转回身想拥抱一会儿安基文,没料,他已经发出匀称的呼噜声。他才躺下床不到一刻钟,就睡着了。

马露蓉轻轻地依偎在安基文的脊背,闻着他身体发出的一阵阵轻微汗味的气息。天气渐渐转热了,屋里气温偏高,两人挨近一块睡,互相接触的肌肤确实有点灼热逼人的感受。

不知不觉,马露蓉渐渐入眠了。等她睁开眼睛,窗外天色已经大亮。她急忙转过身,才发现安基文不知什么时候起床了。她以为安基文在厨房做早餐,待她走进厨房,连影子也没见着。

她返回房间,突然看到梳妆台上压着一张安基文写的字条,只见他写道——

老婆:今天要突击加班,厂长通知上早班的工人提前半个小时到车间。为了让不影响你睡觉,我在外面吃早餐。吻你!

忽然,她想起今天是双休日,安基文已经连续两个星期天没有休息了。她思忖道:“这段时间来,皮鞋厂生产任务为什么那么紧张啊,天天加班也赶不完任务,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她煮好一锅粥,炒一碟空心菜和一碗酸菜茎。匆匆吃饱后,她想了想,今天懒得上市场批发青菜摆卖了,不妨到皮鞋厂一趟,看看阿文他今天加班到底做点什么活。即使不能进厂,问问门卫的黄师傅也行,他多少也知道厂里的情况。

马露蓉来到皮鞋厂门口,正巧又轮到上回那个叫黄成的老工人值班。她站在铁门外面,大声叫道:“黄师傅,黄师傅!”

黄师傅走出看守房,见是马露蓉,便问她:“嫂子,你有什么事啊?”

“哦,黄师傅,安基文说今天加班,这段时间他每天总是累得筋疲力尽的,我想问问,厂里到底有什么特别繁重的任务哇?”

老师傅听她这话,感到惊异,他连忙走到她跟前,说:“嫂子,安基文已经不在皮鞋厂上班了,他没有告诉你么?”

马露蓉一听,更是惊讶万分,她急忙问:“黄师傅,你说什么?我老公他不在皮鞋厂上班啦,他什么时候就不在皮鞋厂啦?”

“哦,你等等,我进去翻看一下这个月工人出入厂房的考勤登记簿。”黄师傅返回看守房,拿出全厂职工每天出入厂房递给马露蓉,“嫂子,你自己翻翻看,就知道了。”

马露蓉接过出入厂房登记簿,一眼看到,除了5月8日仅这天记录有安基文的名字,后面就没了。她看罢,心里十分焦急,她忙问道:“黄师傅,你知道我老公为什么原因不在皮鞋厂上班了吗?”

黄师傅左右看看,见没周围没人,压低声音对她说:“噢,听说是因为他前不久外出被小偷用刀扎伤住院一个多星期后,因为没有按规定及时回厂里办理请假手续,结果厂长认为他严重违反厂里的规章制度,不把厂长放在眼里,于是作为旷工处理,因此就把他给解聘了。”

马露蓉听罢,心里气炸了,她很气愤皮鞋厂的作法,可是却又很无奈。如今搞市场经济,皮鞋厂作为一家民营企业,厂长说的话就是大权和真理,一个小小的员工唯命是从,谁又能奈何得了大权在握的一厂之长呢!

“你知道他如今到哪个单位应聘了吗?”

黄师傅摇摇头,继而转问她:“他没有告诉你么?”

马露蓉悲伤地说:“没有,他失业后根本就没告诉我,每天早出晚归,我一直以为他还在皮鞋厂上班呢。”

“嗯,也许他怕你为他伤心,所以不愿告诉你!”

“哎,这个人哪,失业下岗如今正常得很,连老婆也要保密,为什么呀?”马露蓉喟然长叹一声,顿时,眼眶内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下子哗啦啦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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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妻子愁肠

马露蓉回到家中,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晚上,安基文下班刚走进家门,她就马上给他递上一杯泡出味的茉莉花茶,说:“又干了一整天的活,你累了吧。”

安基文喝完茶,还是和往常一样,倒在床铺上休息好一阵功夫。

马露蓉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默默地坐在旁边看地方电视台新闻节目,画面正在播放警察营救一名跳楼自杀者的报道,说的是一家公司因为老板拖欠劳务费数月之久,有一个民工多次找老板追讨无果而返,最后被迫爬上10层高楼顶,准备跳楼自杀。

这类报道,电视上曾经多次报道过,可还是经常发生民工为追讨血汗钱而演绎的悲剧。马露蓉每每看到这些报道,她心里顿时涌出一阵酸涩感,感到十分难受。她思忖道:“这些民工太可怜了,一年到晚辛辛苦苦,流血流汗,到头来还不能按时领取血汗钱。那些黑了心肝的老板能拖就拖,能骗就骗,跟旧社会的资本家又有多大差别呢!”

她从电视新闻联想到安基文,心想,阿文他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可以想象,他目前正在从事繁重的体力活, 千万别碰到个黑心黑肺的老板,到头来辛辛苦苦变成杨白劳,那就惨了!可是他干些什么活一直瞒着她,想来自然有他内心的苦衷,她不必马上问明他,免得更让他伤心。

她打算明天早上悄悄跟在他后面,看他这段时间以来正在做些什么活。如果是犯法的事,她一定要果断地把她拖回家。不过看他每天回来一身衣裳脏兮兮的,浑身臭汗哄哄的,肯定是干苦力的死活、重活和脏活。

新闻节目播完了。安基文起床了。马露蓉二话没说,马上拿起丈夫干净的内裤进卫生间,为他做好洗澡的准备。

安基文走进卫生间,对她说:“老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麻烦你了。”

马露蓉站在卫生间门口,望着他,久久不动,她问他说:“你干了一天的活,不累吗?”

“没关系,我自己洗行了。”

马露蓉听从他的,返回房间继续看她喜欢的家庭婚姻类的电视连续剧。

不一会,卫生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洗澡声。马露蓉很快被电视剧故事情节吸引住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卫生间的没动静了,她突然想起安基文久久还没有出来,便转头向卫生间喊道:“阿文,你还没有洗好澡么?”

喊了一遍,没有动静。她再喊一遍:“阿文,你怎么啦?”

只听到哗哗流水声。马露蓉心中一急,以为丈夫发生什么意外,急忙站起来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幸好卫生间没有反锁,平时家中只有夫妻二人,因此夫妻俩洗澡的时候很少关门,主要是考虑到可以增强室内通风,减少卫生间缺氧现象。这时,马露蓉看到安基文坐在地板上,背靠着花瓷砖墙壁,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温水一直喷洒在他胸前。

马露蓉匆匆拧紧液化气瓶,关闭水笼头。接着不停地摇摇他的身子,大声叫唤道:“阿文,你怎么啦?”

安基文被摇醒了,朦朦胧胧地说:“别吵我,我太困了,一边淋浴一边睡觉好舒服,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你呀,连澡也没有洗完,睡什么睡啊?如果我不在家,万一出事就糟了!”马露蓉嗔怨他道。

妇人一边埋怨,一边拧干浴巾为他擦干肌肤上的水渍。然后,搀扶着安基文回到房间床铺重新躺下。把安基文安顿好,马露蓉再回到卫生间拿他干净的内裤为他穿上。她不停地嘟哝道:“你呀,白天到底干什么活呀,把你累成这样子,连洗澡睡着了也不知道。”

半夜,安基文饿醒了,方才睡了一觉,他感到体力与精力恢复了许多,悄悄爬起床,到厨房找东西填肚子。

马露蓉被厨房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她看看身边没人。知道是丈夫睡醒了,正在厨房吃饭。她不想再去打扰他,她想让他的心情安宁一下。于是,她继续装着熟睡的样子。

不多时,安基文吃饱后,他歇息一会儿,感觉大脑睡意还很浓厚,再次上床悄悄躺下。他以为妻子没有醒,因此也不想打扰她的睡眠,让她好好睡觉。

第二天早上,马露蓉早早醒来,她已经做好早餐,等待丈夫起床。今天是星期天,不知他要不要出门,她走到安基文身边,看看还有些时间。她想叫他,又怕他今天不用出门,不叫他,让他多睡一会儿,又怕他睡过头,耽误去干活。她心理很矛盾。

妇人犹豫着,安基文睡醒了。他睁开眼睛,看见妻子正坐在床头看着他,他感到有些惊疑,于是对她说:“老婆,你这么早就起床了哇?”

马露蓉见他醒了,微笑道:“阿文,你醒了么。今天还要不要上班哇?”

安基文急忙爬起床,说:“要上班啊,老板说,从这个月起,每个星期只能休息一天。”

“那你昨天本周末你已经上过班了,今天还不能歇一个星期日么?”

“不行啊,老板特意强调的,厂里上个月底接到一宗大订单,所以大伙都要加班,赶时赶任务!”

“《劳动法》规定工人有法定休息的权利,你们工人为什么不上告政府主管部门啊,叫那些当官的出面干涉一下。”

“算啦,《劳动法》不是制定给我们的,那是制定给事业部门的公务员享受的。我们当工人的,只有凭力气做工挣钱吃饭!这法那法的条款说得好听,那全是哄人的,你不干活谁给你钱啊,你就别指望做美梦啦!”安基文发牢骚道。

平时,马露蓉也听别人说过,在广东外面,哪家工厂企业的员工每天都要干10个小时以上的活呢,甚至没有星期天。你不干也可以炒老板的鱿鱼,可是不管你到哪家工厂干活,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为了养家糊口,你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给老板盘剥一层皮甚至剥下两层皮。无奈的,天下乌鸦一般黑!除非你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也许你当老板后也要剥手下打工仔的皮了呢!

马露蓉看到丈夫这些日子消瘦了许多,她又一次关切地叮嘱道:“阿文,如果工作太累,身体实在吃不消,就跟厂长提出来,叫他给你换换工作岗位!”

安基文安慰她说:“老婆,你放心,我能够挺得住。”

马露蓉盛好饭,说:“快点吃吧,上班时间快到了。”

“你也吃吧。”

“我等一会儿再吃。你吃你的,别等我。”马露蓉有她的打算,她说等一会儿再吃,主要是让安基文以为她不急于出门,还要在家里做点别的事情。

其实,安基文出门后不久,马露蓉就悄悄跟在他后面。她要弄清楚自己男人到底去哪儿干活,而且干的是什么活。他一直瞒着她被皮鞋厂厂长解聘的事情,到了新单位工作他也没有告诉她,想来这新单位比皮鞋厂的待遇更糟呢。她默默地思忖道。

安基文走到花园停车场,挤上市内交通班车。虽然是星期天,可是坐早上班车的人特别多,大伙儿都在赶时间上班。

班车开走后,马露蓉马上钻进路边一辆微型出租车,吩咐司机跟在那辆市内交通班车后面。班车每到一个停车点,她就注意观察下车的人群中有没有安基文。

班车驶到水泥厂,安基文终于下车了。马露蓉看得真真切切,于是,她等安基文走进厂房围墙内,她也下车了。

水泥厂四周石山耸立,有一座较矮的山头被开采得光秃秃的,山脚堆满大大小小的石灰石。厂房内除了几栋厂房外,还有两排简易平房,前面晾晒不少衣物,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是厂内员工的集体宿舍。

她走到厂房门口,门卫不给她进去。无奈,她只好对门卫说,自己想来看看自己的男人在水泥厂干什么活。门卫知道她男人的名字后,说:“哦,原来你是安基文老婆哇,他到厂里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他不是刚从家中出来吗,你来看他什么呢?”

马露蓉说:“师傅,你不知道,以前他在皮鞋厂当工人,昨天我才知道他失业了。这半个多月来,他每天早出晚归,下班回到家就立刻躺在床上,问他为什么累成这样,可是他从来不肯告诉我。我放心不下,所以就悄悄跟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告诉你,你老公主要是做装卸搬运工,是全厂最苦最累的工种。平时都是由乡下的农民工来做的,城里的工人哪受得了那份罪啊!”门卫看见她是个女人,于是打开了话闸。

“装卸搬运工?”马露蓉睁大眼睛,充满了疑惑。

“哦,也就是主要负责从采石场装石头上车运回厂房内、以及搬运或者给采购商装卸水泥包,装水泥上车更累,更严重的是粉尘大,每次装完车,整个人儿就简直成了个灰人。”门卫正说着,他忽然换过话题,“哦,你老公出来了,他和那些人现在先到采石场装车。”

不一会儿,马露蓉看到安基文和十几个农民模样的工人出来了,他们乘坐两辆农用车前往距离厂房约100米的采石场,然后开始装石头上车。

这天早上刚过8点不久,太阳已经火辣辣的了。安基文和那些搬运工谁也没有戴草帽,不一会儿就干得汗流夹背。

呆在看守房的马露蓉目睹丈夫冒着烈日干活的情景,她终于明白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为什么对她不理不睬的。白天干活累得够呛,哪还有心思**呢!想到这儿,妇人感到一阵心酸和难过,不由在心底默默地自言自语:“阿文,你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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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纷乱思绪(征求订阅)

从鹅城回来后,罗玉兰在家里呆了两天,感觉太无聊。她回想起在鹅城医院和安基文相处在一起的日子,不知为什么,那几天虽然累些,可是她却觉得心情特别愉快。真是怪事!回想起当初和安基文还是夫妻的时候,除了新婚蜜月一段时间心情特别舒爽外,后来就渐渐找不到感觉了,夫妻生活的新鲜感渐渐淡薄了,再到后来,她闹离婚的时候,更是讨厌和他在一块过日子,尤其同房的时候,更是感到索然淡味,有时甚至觉得是为了应付完成一项机械任务式的精神负担。

先前她曾与另外三个男人离过婚,可是她对那三个男人几乎没有回忆,似乎他们真的完全从她的脑海里消失了一样。当然,她与他们离婚后,再也没有见到他们。而安基文却不同,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相见,也许她与他之间的缘份还没有完全了结,也许应对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叫做“藕断丝连”吧。

罗玉兰回到乡下一个多月了,她没有得到安基文的半点消息。可是她心里仍然惦记着他的伤势,不知完全好了没有。这天,她在家里感到很无聊,想了想,就到邻居家试着拨打安基文家中的电话。她母亲家原来安装过电话,后来母亲病故了,她不打算长期独守在这间老屋,因此上星期到电信公司申请停机了。她不知安基文是上班还是在家,给他打个电话再说。电话听筒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嘟嘟”声音,许久也没人接听。

安基文家里没人,他老婆也不在。想到马露蓉,这个女人自然又想起那天她和安基文举办婚礼邀请她参加婚礼的情景。虽然她没有赴宴,但她还是感谢马露蓉的一片盛情。直到现在,她虽然嫉妒马露蓉,可她并没有萌生怨恨。她想,马露蓉嫁与安基文为妻,那是她的缘份。

看到他们夫妻俩恩恩爱爱的样子,罗玉兰心里确实有点象打翻了五味瓶……是什么滋味呢,她一下说不出来。

她又想,如果让马露蓉知道她和安基文在鹅城的事情,马露蓉会不会大闹一场,会不会骂她是狐狸精,骂她是第三者;或者骂安基文是花心罗卜。在她看来,女人的心眼总是十分狭小的,容不得一粒沙子,尤其是爱情婚姻家庭方面的问题,更是专一排外的。尽管她曾是安基文的妻子,可是离异后再到医院护理他的伤势,同样会被看成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可能认为是非法同居的严重问题。

因此,回到家里一个多月了,她也不敢轻易与安基文联系,她想让心中的感情渐渐冷却下来

这时候,罗玉兰感到思绪乱糟糟的,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心中,怎么也理不顺。

忽而,她又想起到她前往两个哥哥家寻找女儿的事情。她一直以为燕燕的失踪与她的两位兄长有关。虽然离婚之际,她提出不要女儿,那是一时的冲动和气话。可待她心情稳定下来后,她渐渐地又牵挂燕燕的下落了。不管怎么说,燕燕是她的亲骨肉,毕竟是从她身体掉下来的血肉啊。作为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亲情是永远无法割断的。燕燕失踪后,她心里十分焦急。当时因为自己母亲住院需要护理,她无法离开医院。当然,埋藏在她心底深处的还有一个秘密,她对谁也没有告诉,包括她母亲以及两位兄长,包括先前的丈夫安基文。

她处理母亲后事不久,就到县城找她哥哥去了。她的两个哥哥因为聚众闹事,曾经跑回县城躲起来,后来还是被光热城公安局警察及时赶到其居住的县城抓获归案。经过调查讯问以及同案嫌犯供词,证实燕燕的失踪与他们没有直接关系,因此,公安局对他们作出拘留十五天的处理,并按违反社会治安条例给予罚款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罗玉兰从其大哥二哥处返回,正巧在鹅城遇到安基文,这时她得知燕燕的失踪是同村的浪荡村民李亚苟所为。她气愤得一夜睡不着。当天,她给安基文办理好住院手续后,就马上在医院门外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告诉她的大哥和二哥。罗家富和罗家财在电话里也大骂了一顿李亚苟。

返回光热城的第二天,罗玉兰立刻到市公安局,从警察口中得到证实燕燕的失踪是李亚苟一人所为。她向警察提出,要求当面质问李亚苟为什么要贩卖她的女儿。这起案子因为正在处理过程中,公安局没有允许她与李亚苟见面。她重新返回村上后,心里有一股怨气,于是专门跑到李亚苟父母亲家,把他们的儿子贩卖她的女儿事情痛陈一遍。其母亲听罢,气得当场昏倒在地。

[ .net]罗玉兰想到因为自己过于草率离婚,结果弄得家没了,女儿没了,母亲也没了,一切都没了,她越想越伤心。没想到,往日这个泼辣的女人竟然为自己这次的草率行为而开始怨恨自己,她思着想着,不由流下了悔疚的泪水。

也许,她这是第一次为自己的过错而流下泪水。但愿痛苦的泪水能够洗涤干净她内心的尘埃,特别是洗涤干净对于爱情和婚姻家庭的错误理念,在生活的道路上重新走出一片全新的天地和空间。

罗玉兰打电话找不到安基文,无奈。她关上门,拿自己的一些衣物,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家,到市区走走,看看有没有招聘家政服务员或者适合她做的临时工。说实话,一个人整天呆在这间没有半点生气的老屋,好象守着一座孤坟似,几乎变成了活死人。罗玉兰感觉自己孤独的心差不多要生长出一丛丛荒草来。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进入成熟的季节,她不能就这样荒芜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罗玉兰再次来到市区,街道车来车往,行人匆匆。人与人之间很少打招呼,似乎谁也不认识谁。

光热城是个县级市,市区面积才几十平方公里,人口也不很多,因此,市内生产产品的厂家屈指可数。原来安基文所在的皮鞋厂称得上是全市比较大的一家民营企业。她经过皮鞋厂门口,站了一会儿,向里面张望,看安基文出来没有。可是一个工人的影子也没见着,只是听到隆隆响的机器声。

门卫黄师傅看到罗玉兰站在厂房门口外面,他认识她,知道她就是安基文的前妻,于是走出来,主动开口问她:“你有事么?”

罗玉兰对眼前这位老工人有点印象,她摇摇头:“哦,想看看一下。”

“你大概是想找安基文吧?”

她感到有点惊讶,反问他一句:“啊,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安基文呢?”

黄师傅说:“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原是他的前妻,你和他离婚的闹剧般的故事厂里早就传开了,活象演小品似的。”

罗玉兰听这话,脸庞羞红了。她想,肯定是那个欧所长把她与马露蓉在婚姻登记处生滑稽的一幕传扬出去的。这个欧所长真是有点讨鬼嫌的,象个女人婆,爱搬弄别人的是非。算了,也怪不得他,谁叫自己非要演这一出滑稽戏呢!

她稳住一下情绪,心平气和地问道:“安基文今天是上白班么?”

“噢,他已经不在皮鞋厂工作了。”

罗玉兰惊讶了,她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他出了事吗,是不是被厂长炒鱿鱼了哇?”她刚认识安基文的时候,就曾听他说过,厂长对员工凶巴巴的,动辄就砸员工的饭碗,难道安基文也遇到这样的厄运了么!

黄师傅左右看看没人,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是的,因为一个多月前听说他在鹅城见义勇为,手臂受伤旷工一个多星期,严重违反了厂里的规章制度,所以……”

“所以厂长就解除了他的工职,是吗?”罗玉兰接过话音。

黄师傅打个手势,叫她别说那么大声。他也害怕厂长听见他和外面的人随便议论厂里处罚员工的事情,弄不好他也被炒鱿鱼呢!

“那他现在去哪打工呢?”罗玉兰着急地询问。

黄师傅摇摇头:“我不清楚。好啦,我不多说了,常言道,祸从口出,我还是想砸自己的饭碗。看在你曾经是安基文的前妻份上,我才告诉你。”说罢,他立刻转身返回值班室。

罗玉兰离开皮鞋厂后,思绪变成了一团乱麻。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多月时间不见安基文,竟然生了这样的事情。安基文因为保护她的生命安全而失业,她深深感到不安。她想,如果马露蓉知道她男人是因为她才丢了饭碗,不知对她有什么样的成见呢!

这时候,罗玉兰希望快点见到安基文,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仅想知道他的工作情况,更想知道一下他的手臂伤痕是不是已经完全复原,没有疼痛感了。同时,她也想见到马露蓉,如果她当面骂她,她也认可了,她不会怪这位善良的嫂子。她的心再也等不住了。

第84章 纷乱思绪(征求订阅)

从鹅城回来后,罗玉兰在家里呆了两天,感觉太无聊。她回想起在鹅城医院和安基文相处在一起的日子,不知为什么,那几天虽然累些,可是她却觉得心情特别愉快。真是怪事!回想起当初和安基文还是夫妻的时候,除了新婚蜜月一段时间心情特别舒爽外,后来就渐渐找不到感觉了,夫妻生活的新鲜感渐渐淡薄了,再到后来,她闹离婚的时候,更是讨厌和他在一块过日子,尤其同房的时候,更是感到索然淡味,有时甚至觉得是为了应付完成一项机械任务式的精神负担。

先前她曾与另外三个男人离过婚,可是她对那三个男人几乎没有回忆,似乎他们真的完全从她的脑海里消失了一样。当然,她与他们离婚后,再也没有见到他们。而安基文却不同,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相见,也许她与他之间的缘份还没有完全了结,也许应对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叫做“藕断丝连”吧。

罗玉兰回到乡下一个多月了,她没有得到安基文的半点消息。可是她心里仍然惦记着他的伤势,不知完全好了没有。这天,她在家里感到很无聊,想了想,就到邻居家试着拨打安基文家中的电话。她母亲家原来安装过电话,后来母亲病故了,她不打算长期独守在这间老屋,因此上星期到电信公司申请停机了。她不知安基文是上班还是在家,给他打个电话再说。电话听筒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嘟嘟”声音,许久也没人接听。

安基文家里没人,他老婆也不在。想到马露蓉,这个女人自然又想起那天她和安基文举办婚礼邀请她参加婚礼的情景。虽然她没有赴宴,但她还是感谢马露蓉的一片盛情。直到现在,她虽然嫉妒马露蓉,可她并没有萌生怨恨。她想,马露蓉嫁与安基文为妻,那是她的缘份。

看到他们夫妻俩恩恩爱爱的样子,罗玉兰心里确实有点象打翻了五味瓶……是什么滋味呢,她一下说不出来。

她又想,如果让马露蓉知道她和安基文在鹅城的事情,马露蓉会不会大闹一场,会不会骂她是狐狸精,骂她是第三者;或者骂安基文是花心罗卜。在她看来,女人的心眼总是十分狭小的,容不得一粒沙子,尤其是爱情婚姻家庭方面的问题,更是专一排外的。尽管她曾是安基文的妻子,可是离异后再到医院护理他的伤势,同样会被看成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可能认为是非法同居的严重问题。

因此,回到家里一个多月了,她也不敢轻易与安基文联系,她想让心中的感情渐渐冷却下来

这时候,罗玉兰感到思绪乱糟糟的,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心中,怎么也理不顺。

忽而,她又想起到她前往两个哥哥家寻找女儿的事情。她一直以为燕燕的失踪与她的两位兄长有关。虽然离婚之际,她提出不要女儿,那是一时的冲动和气话。可待她心情稳定下来后,她渐渐地又牵挂燕燕的下落了。不管怎么说,燕燕是她的亲骨肉,毕竟是从她身体掉下来的血肉啊。作为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亲情是永远无法割断的。燕燕失踪后,她心里十分焦急。当时因为自己母亲住院需要护理,她无法离开医院。当然,埋藏在她心底深处的还有一个秘密,她对谁也没有告诉,包括她母亲以及两位兄长,包括先前的丈夫安基文。

她处理母亲后事不久,就到县城找她哥哥去了。她的两个哥哥因为聚众闹事,曾经跑回县城躲起来,后来还是被光热城公安局警察及时赶到其居住的县城抓获归案。经过调查讯问以及同案嫌犯供词,证实燕燕的失踪与他们没有直接关系,因此,公安局对他们作出拘留十五天的处理,并按违反社会治安条例给予罚款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罗玉兰从其大哥二哥处返回,正巧在鹅城遇到安基文,这时她得知燕燕的失踪是同村的浪荡村民李亚苟所为。她气愤得一夜睡不着。当天,她给安基文办理好住院手续后,就马上在医院门外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告诉她的大哥和二哥。罗家富和罗家财在电话里也大骂了一顿李亚苟。

返回光热城的第二天,罗玉兰立刻到市公安局,从警察口中得到证实燕燕的失踪是李亚苟一人所为。她向警察提出,要求当面质问李亚苟为什么要贩卖她的女儿。这起案子因为正在处理过程中,公安局没有允许她与李亚苟见面。她重新返回村上后,心里有一股怨气,于是专门跑到李亚苟父母亲家,把他们的儿子贩卖她的女儿事情痛陈一遍。其母亲听罢,气得当场昏倒在地。

[ .net]罗玉兰想到因为自己过于草率离婚,结果弄得家没了,女儿没了,母亲也没了,一切都没了,她越想越伤心。没想到,往日这个泼辣的女人竟然为自己这次的草率行为而开始怨恨自己,她思着想着,不由流下了悔疚的泪水。

也许,她这是第一次为自己的过错而流下泪水。但愿痛苦的泪水能够洗涤干净她内心的尘埃,特别是洗涤干净对于爱情和婚姻家庭的错误理念,在生活的道路上重新走出一片全新的天地和空间。

罗玉兰打电话找不到安基文,无奈。她关上门,拿自己的一些衣物,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家,到市区走走,看看有没有招聘家政服务员或者适合她做的临时工。说实话,一个人整天呆在这间没有半点生气的老屋,好象守着一座孤坟似,几乎变成了活死人。罗玉兰感觉自己孤独的心差不多要生长出一丛丛荒草来。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进入成熟的季节,她不能就这样荒芜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罗玉兰再次来到市区,街道车来车往,行人匆匆。人与人之间很少打招呼,似乎谁也不认识谁。

光热城是个县级市,市区面积才几十平方公里,人口也不很多,因此,市内生产产品的厂家屈指可数。原来安基文所在的皮鞋厂称得上是全市比较大的一家民营企业。她经过皮鞋厂门口,站了一会儿,向里面张望,看安基文出来没有。可是一个工人的影子也没见着,只是听到隆隆响的机器声。

门卫黄师傅看到罗玉兰站在厂房门口外面,他认识她,知道她就是安基文的前妻,于是走出来,主动开口问她:“你有事么?”

罗玉兰对眼前这位老工人有点印象,她摇摇头:“哦,想看看一下。”

“你大概是想找安基文吧?”

她感到有点惊讶,反问他一句:“啊,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安基文呢?”

黄师傅说:“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原是他的前妻,你和他离婚的闹剧般的故事厂里早就传开了,活象演小品似的。”

罗玉兰听这话,脸庞羞红了。她想,肯定是那个欧所长把她与马露蓉在婚姻登记处生滑稽的一幕传扬出去的。这个欧所长真是有点讨鬼嫌的,象个女人婆,爱搬弄别人的是非。算了,也怪不得他,谁叫自己非要演这一出滑稽戏呢!

她稳住一下情绪,心平气和地问道:“安基文今天是上白班么?”

“噢,他已经不在皮鞋厂工作了。”

罗玉兰惊讶了,她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他出了事吗,是不是被厂长炒鱿鱼了哇?”她刚认识安基文的时候,就曾听他说过,厂长对员工凶巴巴的,动辄就砸员工的饭碗,难道安基文也遇到这样的厄运了么!

黄师傅左右看看没人,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是的,因为一个多月前听说他在鹅城见义勇为,手臂受伤旷工一个多星期,严重违反了厂里的规章制度,所以……”

“所以厂长就解除了他的工职,是吗?”罗玉兰接过话音。

黄师傅打个手势,叫她别说那么大声。他也害怕厂长听见他和外面的人随便议论厂里处罚员工的事情,弄不好他也被炒鱿鱼呢!

“那他现在去哪打工呢?”罗玉兰着急地询问。

黄师傅摇摇头:“我不清楚。好啦,我不多说了,常言道,祸从口出,我还是想砸自己的饭碗。看在你曾经是安基文的前妻份上,我才告诉你。”说罢,他立刻转身返回值班室。

罗玉兰离开皮鞋厂后,思绪变成了一团乱麻。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多月时间不见安基文,竟然生了这样的事情。安基文因为保护她的生命安全而失业,她深深感到不安。她想,如果马露蓉知道她男人是因为她才丢了饭碗,不知对她有什么样的成见呢!

这时候,罗玉兰希望快点见到安基文,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仅想知道他的工作情况,更想知道一下他的手臂伤痕是不是已经完全复原,没有疼痛感了。同时,她也想见到马露蓉,如果她当面骂她,她也认可了,她不会怪这位善良的嫂子。她的心再也等不住了。

第85章 两个女人

罗玉兰往马露蓉家走去,路过一家律师事务所,她想了想,象安基文这样的劳动纠纷案子,可以向律师咨询一下。于是,她走进去。

正在看材料的一位律师抬头看到罗玉兰进来,主动招呼道:“请问这位女士,你有什么官司需要我们帮忙吗?”

罗玉兰直接坐在律师对面,开门见山就问:“律师先生,我有个朋友前些日子在外地因为见义勇为受伤住院了,不能按时回来上班,结果厂里的老板认为他无故旷工一个星期,严重违反了厂方制定的规章制度,因此就解除了他的劳动合同。你说,象这样的劳动纠纷,能不能上告啊?”

律师一听,告诉她说:“哦,象这样的劳动纠纷,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叫他首先到市劳动仲裁委员会申诉。如果你的朋友确实是因为见义勇为受伤住院而被解聘的话,厂方这样做是严重违反《劳动合同法》的。劳动行政部门一定会责令厂方撤销其错误的行为。”

罗玉兰听罢,十分感激道:“谢谢!我回去后告诉我的朋友,叫他及时去上告!”

“噢,如果有什么法律问题需要我们帮助的话,欢迎再来咨询。”

罗玉兰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充满信心,她发誓一定要帮助安基文打赢这场官司,因为他是为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不受到侵害而受到不公正的处理。想到这事,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她继续向她曾经居住过的那排砖瓦平房走去。前面不远,她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她急步追赶上去,热情地叫一声:“嫂子——”

原来,马露蓉刚从市场药店回来,她手里正拎着两盒汇仁肾宝。她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过头来,见是罗玉兰,感到很诧异。诧异的是她今天来找她,于是不冷不热地说:“哦,是玉兰哪!”

罗玉兰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奇怪地问:“嫂子,你怎么要买这补品呀?”

马露蓉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阿文他……”她把要说的话咽下肚子,换过话题转问她,“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哦,是有点事。等回到你家中再慢慢说吧。”

两个女人相聚在一起,一个曾经是安基文的前妻,一个是安基文现在的妻子,各怀心事,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回到了她们曾经相处在一块的家。

马露蓉打开房门,屋里显得有些冷清清的。将近一个月来,因为安基文的工作问题,以及安基文的身体原因,弄得她心情很糟,连家什都懒得收拾了,床铺乱糟糟的。她见罗玉兰突然来找她,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歉意地说:

“玉兰,你随便坐吧,家里乱糟糟的。”

罗玉兰随和地说:“嫂子,我一看你的屋子,就知道这些日子来你的心情一定很烦很糟糕,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唉——”马露蓉深深地长叹一声,仿佛想把心中积郁的怨气全吐出来。

罗玉兰不等她解释,直截了当地表示歉意道:“嫂子,都怪我,是我连累安基文被皮鞋厂厂长解除劳动合同,我真对不起安基文,也对不起嫂子你!”

“哦,你知道安基文的事情了?”马露蓉惊疑地望着她。

“方才我路过皮鞋厂门口,好奇地张望一下,是门卫黄师傅告诉我的。不然,我还不知道他已经不在皮鞋厂上班了呢!”罗玉兰解释道。

听了她这话,马露蓉心中的猜疑才冰消释然。她起初还以为是安基文告诉罗玉兰的。她思忖道,如果安基文对自己失业的事情宁愿告诉前妻而瞒着她,那说明罗玉兰在安基文的心目中地位比她这个老婆还重要。如果真的这样,马露蓉将感到更痛苦和难过了。

她站起来,倒两杯开水,递一杯给罗玉兰,说:“今天天气好热,六月天还未到,就那么热了。”

罗玉兰接过开水,喝下。随后,她放下杯子,问马露蓉道:“嫂子,阿文他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提起丈夫的工作,马露蓉心里一阵不好受。她缄默许久,才叹息道:“唉,别提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干活,他一直瞒着我,就连他被炒鱿鱼失业了也肯告诉我一声。”

“是吗,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他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累得直躺在床上,连动也不想动了。”马露蓉也不打算把她暗地里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哦,难怪嫂子今天买这些肾宝回来,是给阿文补身体的,想来他的身体都快累垮了吧,那他一定是在外面打苦工,比先前在皮鞋厂更累了,因此没有精力和嫂子快活了。”罗玉兰心直口快,无遮无拦地说。

马露蓉见这个泼辣的女人一句话就挑痛了她的心事,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承认,也没有置口否认。

稍会儿,罗玉兰转过话题,说:“嫂子,都怪我,如果不是在鹅城汽车站遇到阿文,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多亏安基文当时在危急之际救了我,不然当时受伤的就是我了。方才从黄师傅嘴里才得知阿文是因为这事被厂长解除劳动合同,我心里真的很难过。”说到后面,她的话音越来越低沉了。

“玉兰,当时阿文真的是因为抢救你挡住了小偷的尖刀吗?”马露蓉见她说出实话了,先前对她的疑虑之心渐渐打消了。

“是的,一个月前他从鹅城回来后,没有告诉你事情经过吗?”

“他说了,当时他就直截了当说了。”

罗玉兰抬起眼睛看着马露蓉,说:“嫂子,我送阿文进医院抢救的时候,事后我叫阿文不要打电话告诉你,主要是怕你为他的伤势担心,就自作主张留守在医院护理他。现在想起来事情做得有点荒唐和过份了,对不起嫂子。嫂子,你要骂现在就骂我一顿吧!”

马露蓉本来心中有点怨气,可是听她说的这么诚恳,也不好说什么了。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骂她又有什么用呢?于是,她显得大度地说:“玉兰,事情过去了,当时阿文也老老实实对我说了,说是你在医院护理他,够辛苦的。”

罗玉兰听罢,心想,这阿文也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幸好他没有说出那些不该说的话,比如她帮他擦身子啊,她上阿文的床铺和他一块睡觉啊,两人互相抚摸啊,这些可以意会而不可言传的细节,如果绘声绘色地叙说出来,马露蓉再善良、再宽容大度,也不会原谅她的。绝对不会象现在这样平心静气地与她说话,非臭骂她一顿不可!

想到这里,她感激阿文,更感谢马露蓉的宽容大度。因为她也知道,即使安基文没有说出来,马露蓉也不会笨得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没有在现场抓到真凭实据,就当作什么事情都不发生罢。她那么宽容地对待自己,罗玉兰觉得更应该尽自己的能力帮助阿文一把。帮助安基文,也就等于帮助马露蓉一臂之力。于是,她把她这次来找马露蓉的原由细说出来。

马露蓉听罢,握着她的手说:“玉兰,阿文的事情真的能告到市劳动仲裁委员会,让阿文有机会重新回到皮鞋厂上班吗?”

罗玉兰“嗯”一声:“我方才到律师事务所咨询过了,律师对我说,象阿文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告倒厂长,市劳动行政部门会责令厂方撤销解除阿文劳动合同文件的。所以,我决定出面帮助阿文打这场官司!”

善良的马露蓉立刻被罗玉兰的言词感动了,她激动地说:“玉兰妹妹,如果你真的能帮助阿文重新回到皮鞋厂上班,嫂子我不知如何感谢你啊!”

“嫂子,你放心,别说谢谢了!因为我与这件事有着直接的原因,阿文是为我受的伤,我可以回到鹅城汽车站找站里的治安员、汽车站站长出具证明,到医院开证明。厂长不表彰他的行为就已经说不过去了,特殊原因特殊处理,制度是死的,可以灵活处理嘛!”

听罗玉兰说要回到鹅城汽车站找治安员和车站站长作证,她想起自己一个月前从图书馆拿回来的报纸,于是,站起身拉开抽屉翻找一下。还好,那份报纸还没有撕毁。她拿出来,递给罗玉兰说:

“玉兰,你看,这份报纸就是有力的证明!”

罗玉兰接过报纸,一眼看到她蹲下正扶着倒在地上的安基文,浑身血迹斑斑,她嘶声竭力的叫喊的新闻图片。她当时向四周旅客呼唤的声音仿佛还回响在她耳边:“求求各位大哥大姐,快帮忙拨打120,我老公受重伤了!”

一行黑体大标题窜入她眼帘——好丈夫挺身而出,尖刀下勇救妻子。罗玉兰看到这儿,顿时脸红了,她不好意思解释道:“嫂子,当时我看见阿文浑身是血,情况太危急了,一时心急,就随口说阿文是我老公。没想到记者也这样实话实说写上报纸了,真不好意思!”

马露蓉安慰她道:“算了,当时情形危急,如果不这样说也许没人帮忙。前些日子,不是有一位姑娘走夜路被坏人拦路要非礼她,她急中生智,大声喊‘救火’吗,于是就马上有人冲过来帮助救火,这样才把坏人吓跑了!因为她当时想,如果喊救命,兴许大家都怕坏人没人跑过来救她呢!所以,有时候说谎也是情理所至。”

罗玉兰见马露蓉没有怪她半句,一颗悬着的心放松下来。她思忖道:“马露蓉的心地真是太善良了。不仅没有责怪她,而且还为她辩解。因此可以看得出,当初她与安基文结为伉俪,并非她暗中充当第三者来挖她的墙脚,只因为她和安基文前世有情有缘,因此她与他结为夫妻也许是前世姻缘,天作之合。

第86章 一枕情梦

两个女人,为了她们牵挂的心上人,把曾经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抛弃了,此时此刻,她们的心思全放在安基文的身上。罗玉兰一再对马露蓉说:“嫂子,我帮阿文上告劳动纠纷这件事,你先别告诉阿文,等到事情有了好的结果,我们再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嗯,你说的也是,万一上告败诉,阿文不知道这回事,那对他精神心理没有造成新的打击,这样比较妥当些。”马露蓉应道。

“我正是这样想的。虽然律师说可以告得赢,可是如今社会上**现象太严重了,官场上的黑幕我们普通平民是无法搞得清楚的。如果告得赢那是命运好,如果败诉了,也是命中注定,只能怨安基文命苦罢。”

马露蓉看看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快到中午12点了,便说:“玉兰,中午就在这儿和嫂子一块简单吃两碗粥,然后你在莉莉的床上睡一下午觉,午睡醒后就在这儿写好申诉材料,好吗?”

罗玉兰想到出来市区,还没办理租房,没家没舍的,暂时还没有找地方落脚休息,于是爽快地答应:“好吧,好长时间没有和嫂子在一块吃粥了。我这个人自幼在乡下长大,饮食方面不太讲究,平时一碗玉米粥就吃得喷喷香的了!”

马露蓉抹一下桌子,从厨房端来粥锅,从柜橱拿出碗筷和一碟芋苗酸,一碗苦瓜,摆放在桌子上。她盛好粥碗,叫罗玉兰吃午餐。

罗玉兰起粥碗,好象在自家一样,半点客套话也没有说,显得很随和。她和马露蓉面对面坐着,亲近得如同两姐妹似的。她一边吃粥,一边细细打量马露蓉,她感觉眼前的嫂子好象比以前清瘦了许多,她仔细观察她的腹部,还是和先前一样,平平扁扁的。而一对.房在薄衬衫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坚挺丰满了。

这时,马露蓉现罗玉兰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知道她心里一定正在想什么。于是,她索性直接问道:“玉兰,你干嘛总是看嫂子的肚子哇?”

罗玉兰俏皮地笑了笑,说:“噢,我想看看嫂子的肚子是不是有喜了。”

马露蓉爽朗地说:“哪会呀,我下面的环环还没有取下来呢!”

罗玉兰惊讶地说:“嫂子,干嘛你不到妇幼保健站叫她们取下节育环啊,你和阿文结婚半年多了,应该生一个孩子嘛!”

“我和阿文商量过了,我们各自已经有了自己的女儿,按计生条例是不允许再生育的,所以……”

罗玉兰说:“嫂子,你那么开明哇!遗憾燕燕至今失踪了,今后能不能找得到都无法肯定。再说燕燕是我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你们应该生育一个亲生骨肉。”

“算了,如今生活费用开支大,多添一个孩子,多添一张嘴巴,每天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燕燕虽然失踪了,也许过些日子会找到的。”

罗玉兰叹口气:“唉,如果燕燕能重新找回来当然好。说心里话,燕燕是我的女儿,听说她失踪后,我的心里一直不好受。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哇!嫂子,如果以后真的找回燕燕,我想把燕燕要回自己抚养。你们俩就有充分的理由向计生办申请第二胎生育指标,这样以后你和安基文就有了共同血缘的孩子。”

马露蓉听她这话,知道罗玉兰是一番好意,也是为了她和安基文。可是她内心仍然感觉有点不是滋味。虽然燕燕是罗玉兰的女儿,她还是乐意和安基文一起抚养燕燕。再说,她已经临近不惑之年,目前也不打算再生育。都说一个女人从怀孕到分娩孩子,是人生的大磨难,是一次生死劫,确实很累很痛苦的。

两个女人很快吃完午餐。马露蓉拾起碗筷到厨房去洗干净。她返回房间后,对罗玉兰说:“玉兰,今天中午你就在莉莉床铺睡午觉吧,养足精神了,下午我们一块抓紧时间写材料。”

罗玉兰见马露蓉话语十分恳切,“嗯”了一声。

马露蓉打开隔壁房间,其实也就是罗玉兰原来和安基文共同居住的房屋。这房子原来是皮鞋厂分配给职工的福利房,三年前企业改制时同步进行了房改,单位按工龄计算加补贴优惠作为经济房处理给原来国有企业职工。之后,安基文也领到了房产证。因为房子是安基文婚前买下的,他与罗玉兰离婚后,房产权还是属于安基文的。罗玉兰也不好意思与安基文争执分配房产问题。

罗玉兰进屋后,马露蓉简单吩咐几句后便退了出去。她站在这间十分熟悉而似乎感觉又有点陌生的房间,她曾在是这间住房的主人,她曾经在里面住了差不多两年,她站在屋子中间,看看四周,感觉好象一点也没有变化。她使劲地呼吸一下空气,感觉空气有点潮霉的气氛。也难怪,这间住房平时就是莉莉住,听马露蓉说,阿莉目前吃住在学校突击复习功课,准备迎接今年中考。因此,这个房间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进来了。

罗玉兰看看当初她做安基文新娘的梳妆镜还在,梳妆台还在,梳妆台上贴的那帧红双喜字还在,鲜红的色泽丝毫不褪,那张简易床也曾经是她睡过的床铺,还有那床蚊帐,那只皮箱,那个五斗柜,以及房间内摆放的一切东西,似乎原旧不变。她感觉眼前的东西十分熟悉,似乎昨天她还住在这儿,还睡在眼前的这张床铺上。目睹屋内的东西,勾起罗玉兰内心许多感慨,她感觉好象如梦境一般。没想到,今天她重新走进这房间,物是人非,怎么不令她感慨不已。眼下,马露蓉叫她在这儿午睡,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日子似的,她——就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

罗玉兰走到梳妆镜前,照照自己的脸容,她轻轻地触摸梳妆台上的那帧红喜字,色泽虽然有些褪旧了,然而,此时她抚摸自己的脸,似乎感觉微微烧,仍然感觉好象当初做新娘那样,有一种羞涩感引体内的血液渐渐升温。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还和没有离婚前那样,不胖不瘦,恰得好处。她面对梳妆镜,自我欣赏镜子里的她,心里暗生幽怨。:ap; 她轻轻嘘叹一口气,唉——自己为什么生在福中不知福,偏偏要追求什么新新人类的时髦生活,从围城里面跑出围城外,而今却沉眠在围城内的点点滴滴回忆之中。四次冲进围城,又四次跑出围城外面,在婚姻的围墙脚下转了一圈又一圈,到头来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这时候,她才真正感悟道:女人啊,如果失去了生活,失去了爱情,那就等于失去了幸福,失去了欢乐,也就失去了精神支柱和灵魂!

她看着、看着,有点沮丧。她站在梳妆镜前,感觉心理有点累了,于是,关上房门,脱下外套,上床睡下。

她睡在床上,几个月前和安基文同床共枕的情景不由重新浮现在她眼前。她似乎闻到床铺上还浸透着她肌肤留下的气息,床铺上还散出安基文的体味。一切是那么温馨,一切是那般亲切。她思着想着,眼睛不由渐渐湿润了,一行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来,浸湿了枕巾。这个曾经以离婚为乐趣的女人,终于悔悟了。她想,以后再次嫁给男人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珍惜久违的爱情。

罗玉兰渐渐睡着了。一会儿,安基文回来了,看到她正睡在床上,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跟前,久久欣赏她薄薄的衣衫,半透明的衣衫把她丰满的**托得高高的,暗红的晕映透出来,仿佛六月红透了的荔枝。安基文想不明白,妻子今天怎么会让罗玉兰进入莉莉的房间睡下。

罗玉兰翻过身,忽然现安基文正在她跟前,她一把将他拽上床铺,说:“阿文,你下班回来了么?”

安基文迟疑地问她:“玉兰,你今天怎么到这儿来啊,有什么事吗?”

“一个多月不见你了,心里想你嘛!”罗玉兰撒娇地说。

“想我,你疯了么,我老婆就在隔壁,如果让她现就糟了!”安基文显得十分紧张地说。

“怕什么,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呀!”

“你的家,可是你已经离婚了哇,你已经不是我妻子了,你快点走吧!”

“别……别赶我出去。”罗玉兰一把拥抱着他,温柔地说,“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子,但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啊!”

她忍不住**烧身,急忙伸手往安基文下面抓去,可是她揉捏了半天,下面还是软绵绵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抬头看看安基文,他脸上毫无表情,她失望地说:“阿文,你……你这是怎么啦,你真的一点也不理我了吗?”

安基文冷冰冰地说:“玉兰,你快点走吧,我不会再理你了,我现在是属于我老婆的。”他说着,转身走出门口外面。

罗玉兰地急忙爬起床,连声叫唤道:“阿文!阿文,你回来,我爱你……我爱你啊!……”

罗玉兰见安基文连头也不回看她一眼,心里十分着急,于是大声叫喊。突然,她自己的叫喊声惊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方才做了一个梦。她醒来后,感到浑身是汗,原来梦中的安基文不理睬她了,她急得冒出一身汗水。

稍时,她久久用手按住扑扑跳的胸口,心想,幸好梦中的叫唤声没有让隔壁 的马露蓉听见,不然就真的糟了!

第86章 一枕情梦

两个女人,为了她们牵挂的心上人,把曾经所有的恩恩怨怨都抛弃了,此时此刻,她们的心思全放在安基文的身上。罗玉兰一再对马露蓉说:“嫂子,我帮阿文上告劳动纠纷这件事,你先别告诉阿文,等到事情有了好的结果,我们再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嗯,你说的也是,万一上告败诉,阿文不知道这回事,那对他精神心理没有造成新的打击,这样比较妥当些。”马露蓉应道。

“我正是这样想的。虽然律师说可以告得赢,可是如今社会上**现象太严重了,官场上的黑幕我们普通平民是无法搞得清楚的。如果告得赢那是命运好,如果败诉了,也是命中注定,只能怨安基文命苦罢。”

马露蓉看看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快到中午12点了,便说:“玉兰,中午就在这儿和嫂子一块简单吃两碗粥,然后你在莉莉的床上睡一下午觉,午睡醒后就在这儿写好申诉材料,好吗?”

罗玉兰想到出来市区,还没办理租房,没家没舍的,暂时还没有找地方落脚休息,于是爽快地答应:“好吧,好长时间没有和嫂子在一块吃粥了。我这个人自幼在乡下长大,饮食方面不太讲究,平时一碗玉米粥就吃得喷喷香的了!”

马露蓉抹一下桌子,从厨房端来粥锅,从柜橱拿出碗筷和一碟芋苗酸,一碗苦瓜,摆放在桌子上。她盛好粥碗,叫罗玉兰吃午餐。

罗玉兰起粥碗,好象在自家一样,半点客套话也没有说,显得很随和。她和马露蓉面对面坐着,亲近得如同两姐妹似的。她一边吃粥,一边细细打量马露蓉,她感觉眼前的嫂子好象比以前清瘦了许多,她仔细观察她的腹部,还是和先前一样,平平扁扁的。而一对.房在薄衬衫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坚挺丰满了。

这时,马露蓉现罗玉兰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知道她心里一定正在想什么。于是,她索性直接问道:“玉兰,你干嘛总是看嫂子的肚子哇?”

罗玉兰俏皮地笑了笑,说:“噢,我想看看嫂子的肚子是不是有喜了。”

马露蓉爽朗地说:“哪会呀,我下面的环环还没有取下来呢!”

罗玉兰惊讶地说:“嫂子,干嘛你不到妇幼保健站叫她们取下节育环啊,你和阿文结婚半年多了,应该生一个孩子嘛!”

“我和阿文商量过了,我们各自已经有了自己的女儿,按计生条例是不允许再生育的,所以……”

罗玉兰说:“嫂子,你那么开明哇!遗憾燕燕至今失踪了,今后能不能找得到都无法肯定。再说燕燕是我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你们应该生育一个亲生骨肉。”

“算了,如今生活费用开支大,多添一个孩子,多添一张嘴巴,每天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燕燕虽然失踪了,也许过些日子会找到的。”

罗玉兰叹口气:“唉,如果燕燕能重新找回来当然好。说心里话,燕燕是我的女儿,听说她失踪后,我的心里一直不好受。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哇!嫂子,如果以后真的找回燕燕,我想把燕燕要回自己抚养。你们俩就有充分的理由向计生办申请第二胎生育指标,这样以后你和安基文就有了共同血缘的孩子。”

马露蓉听她这话,知道罗玉兰是一番好意,也是为了她和安基文。可是她内心仍然感觉有点不是滋味。虽然燕燕是罗玉兰的女儿,她还是乐意和安基文一起抚养燕燕。再说,她已经临近不惑之年,目前也不打算再生育。都说一个女人从怀孕到分娩孩子,是人生的大磨难,是一次生死劫,确实很累很痛苦的。

两个女人很快吃完午餐。马露蓉拾起碗筷到厨房去洗干净。她返回房间后,对罗玉兰说:“玉兰,今天中午你就在莉莉床铺睡午觉吧,养足精神了,下午我们一块抓紧时间写材料。”

罗玉兰见马露蓉话语十分恳切,“嗯”了一声。

马露蓉打开隔壁房间,其实也就是罗玉兰原来和安基文共同居住的房屋。这房子原来是皮鞋厂分配给职工的福利房,三年前企业改制时同步进行了房改,单位按工龄计算加补贴优惠作为经济房处理给原来国有企业职工。之后,安基文也领到了房产证。因为房子是安基文婚前买下的,他与罗玉兰离婚后,房产权还是属于安基文的。罗玉兰也不好意思与安基文争执分配房产问题。

罗玉兰进屋后,马露蓉简单吩咐几句后便退了出去。她站在这间十分熟悉而似乎感觉又有点陌生的房间,她曾在是这间住房的主人,她曾经在里面住了差不多两年,她站在屋子中间,看看四周,感觉好象一点也没有变化。她使劲地呼吸一下空气,感觉空气有点潮霉的气氛。也难怪,这间住房平时就是莉莉住,听马露蓉说,阿莉目前吃住在学校突击复习功课,准备迎接今年中考。因此,这个房间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进来了。

罗玉兰看看当初她做安基文新娘的梳妆镜还在,梳妆台还在,梳妆台上贴的那帧红双喜字还在,鲜红的色泽丝毫不褪,那张简易床也曾经是她睡过的床铺,还有那床蚊帐,那只皮箱,那个五斗柜,以及房间内摆放的一切东西,似乎原旧不变。她感觉眼前的东西十分熟悉,似乎昨天她还住在这儿,还睡在眼前的这张床铺上。目睹屋内的东西,勾起罗玉兰内心许多感慨,她感觉好象如梦境一般。没想到,今天她重新走进这房间,物是人非,怎么不令她感慨不已。眼下,马露蓉叫她在这儿午睡,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日子似的,她——就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

罗玉兰走到梳妆镜前,照照自己的脸容,她轻轻地触摸梳妆台上的那帧红喜字,色泽虽然有些褪旧了,然而,此时她抚摸自己的脸,似乎感觉微微烧,仍然感觉好象当初做新娘那样,有一种羞涩感引体内的血液渐渐升温。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还和没有离婚前那样,不胖不瘦,恰得好处。她面对梳妆镜,自我欣赏镜子里的她,心里暗生幽怨。:ap; 她轻轻嘘叹一口气,唉——自己为什么生在福中不知福,偏偏要追求什么新新人类的时髦生活,从围城里面跑出围城外,而今却沉眠在围城内的点点滴滴回忆之中。四次冲进围城,又四次跑出围城外面,在婚姻的围墙脚下转了一圈又一圈,到头来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这时候,她才真正感悟道:女人啊,如果失去了生活,失去了爱情,那就等于失去了幸福,失去了欢乐,也就失去了精神支柱和灵魂!

她看着、看着,有点沮丧。她站在梳妆镜前,感觉心理有点累了,于是,关上房门,脱下外套,上床睡下。

她睡在床上,几个月前和安基文同床共枕的情景不由重新浮现在她眼前。她似乎闻到床铺上还浸透着她肌肤留下的气息,床铺上还散出安基文的体味。一切是那么温馨,一切是那般亲切。她思着想着,眼睛不由渐渐湿润了,一行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来,浸湿了枕巾。这个曾经以离婚为乐趣的女人,终于悔悟了。她想,以后再次嫁给男人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珍惜久违的爱情。

罗玉兰渐渐睡着了。一会儿,安基文回来了,看到她正睡在床上,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跟前,久久欣赏她薄薄的衣衫,半透明的衣衫把她丰满的**托得高高的,暗红的晕映透出来,仿佛六月红透了的荔枝。安基文想不明白,妻子今天怎么会让罗玉兰进入莉莉的房间睡下。

罗玉兰翻过身,忽然现安基文正在她跟前,她一把将他拽上床铺,说:“阿文,你下班回来了么?”

安基文迟疑地问她:“玉兰,你今天怎么到这儿来啊,有什么事吗?”

“一个多月不见你了,心里想你嘛!”罗玉兰撒娇地说。

“想我,你疯了么,我老婆就在隔壁,如果让她现就糟了!”安基文显得十分紧张地说。

“怕什么,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呀!”

“你的家,可是你已经离婚了哇,你已经不是我妻子了,你快点走吧!”

“别……别赶我出去。”罗玉兰一把拥抱着他,温柔地说,“我现在不是你的妻子,但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啊!”

她忍不住**烧身,急忙伸手往安基文下面抓去,可是她揉捏了半天,下面还是软绵绵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抬头看看安基文,他脸上毫无表情,她失望地说:“阿文,你……你这是怎么啦,你真的一点也不理我了吗?”

安基文冷冰冰地说:“玉兰,你快点走吧,我不会再理你了,我现在是属于我老婆的。”他说着,转身走出门口外面。

罗玉兰地急忙爬起床,连声叫唤道:“阿文!阿文,你回来,我爱你……我爱你啊!……”

罗玉兰见安基文连头也不回看她一眼,心里十分着急,于是大声叫喊。突然,她自己的叫喊声惊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方才做了一个梦。她醒来后,感到浑身是汗,原来梦中的安基文不理睬她了,她急得冒出一身汗水。

稍时,她久久用手按住扑扑跳的胸口,心想,幸好梦中的叫唤声没有让隔壁 的马露蓉听见,不然就真的糟了!

第87章 结交姐妹

罗玉兰醒来后,再也没有睡意了。忽然,她感觉自己下身湿润润的一片,她回想起方才梦中的安基文不理睬她的情景,感到有点沮丧。当然,她不相信现实生活中的安基文不会这样冷漠地对待她,梦境和现实毕竟有一定的距离,甚至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距离。

方才,看到马露蓉从药店买回汇仁肾宝,没想到在梦中的安基文的下身竟然软绵绵的,难道他现在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么。还是嫂子买给他服下,促使他的身体更强更棒更持久,以享受更快活、更“性”福!

罗玉兰见自己下身湿粘粘的,很不好受。她穿好衣裳,便到卫生间解溲。马露蓉小憩片刻,醒来了。她同样感觉内急了,也起来去卫生间,正好听见卫生间里面传出沙沙响的撒尿声音。卫生间门口敞开着,她走到门口旁边,一眼就看见罗玉兰白白嫩嫩的屁股。只见她刚刚屙完尿,正抬起PP,徽微抖动尿滴,然后从挂在墙边的卷筒纸扯下一小段,轻轻擦拭下体黏腻腻的分泌物。

她揩拭干净后,提起裤子站起来。看见马露蓉站在卫生间门口,脸上瞬时羞红起来,流露出异样的表情,好象刚刚偷情时被人窥觑而显得十分尴尬。

马露蓉暗暗思忖道:“罗玉兰怎么啦?”忽而,她恍然省悟:“哦,大概是方才她睡在先前那张属于她的床铺,那张床铺留下了和安基文新婚蜜月的声声呻吟,留下了她和前夫的体味,目睹熟悉的生活环境,目睹屋所内熟悉的东西,这些肯定让她触景生情了,说不定引发了这个女人在午睡中走进了一段春梦呢!不用说,梦中的男人无疑就是安基文了。”

从生活中走过来的女人,她们的心如同针尖一般细,对日常生活的事物洞察力十分敏感。这时,马露蓉从罗玉兰的脸色和表情很快就联想到她和安基文**的春梦。当然,内心的想法归想法,她没有流露出来,猜测罗玉兰在午休片刻时间内就一定做了这样的春梦,她只是猜测而已。即使她做了这样的梦,她也没有理由责怪对方,正常的人不会把梦中的虚幻现象当作生活中的事实。

罗玉兰见马露蓉愣怔着,好象在想些什么,她努力把心情平静下来,尴尬地说:“嫂子,你也睡醒啦!”

“哦,我平时午休一般小憩半小时左右就够了。”马露蓉也掩饰内心的想法,直爽地说。

罗玉兰说:“以前我几乎不午睡的,这次回到乡下后,中午无所事事,感到很无聊,于是就躺一个小时左右,渐渐形成了习惯。如果不午休一会儿,整个下午就象发瘟鸡一般,提不起精神来。”

马露蓉小便出来后,接过方才的话题说:“是的,国人都喜欢睡午觉。前两年,听说市政府为了利用工作时间,取消午休,结果事与愿违,好多公务员整个中午昏昏沉沉的,工作效率更加低下了。许多公务员意见纷纷,上书政府主管部门,迫不得已,又恢复了午休时间。”

“说的也是。对于一件事情的决策,对与不对,首先是让市民满意不满意为考核标准,强行推广执行是行不通的。”

马露蓉说:“虽然说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以市民满意不满意为标准。其实很多政府行为根本就是长官意志行为,即使老百姓意见再大,也无可奈何。比如,你说要帮安基文打官司,依我看,要打赢这场维权官司也不容易呢!即使打得赢,恐怕快的话也要半年时间,慢的就很难说了,也许要拖上一年甚至两、三年呢!你不见电视台上经常报道吗,有的民工辛辛苦苦为老板干活,不幸工伤了,老板却不给支付医疗费。有的民工上告政府主管部门,有的纠纷案拖了好几年还没个结果。因此,许多人被拖得筋疲力尽,甚至赢了官司输了钱。因此,不少人只好怀着民不和官斗的想法,暗咽苦果罢!”

罗玉兰说:“估计阿文失业后,也想默默自咽苦果,连你也不肯告诉一声,真是的。在如今生活中,一个人太老实了,总是要吃亏的。阿文宁愿吃亏,也不想让你为他难过。”

“是啊,阿文这个人心眼太古板太厚道,每天早出晚归,到底做什么也隐瞒着我,好象我不是他老婆一样。”马露蓉叹一口气。言毕,她抬起眼睛,望着罗玉兰,好象在问她,如果你还是阿文的妻子,他会告诉你吗。

罗玉兰从马露蓉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内心的想法,可是她保持心平气静的样子,安慰她道:“嫂子,你放心,阿文不告诉你他失业的事情,大概是怕你为他担忧,你要多多理解他内心的苦衷。”

“唉,他也真是,两公婆嘛,在生活工作中遇到什么苦什么困难,讲出来嘛,让夫妻俩共同分担,不就是每人减轻了一半的痛苦么!”马露蓉埋怨道。

“算了,埋怨他也没用,相信日后他会向你解释的。我现在没事干,就来替阿文打这场官司,替他出这口鸟气,我就不信告不倒厂长!” 罗玉兰稍稍加重语气道。

马露蓉说:“那辛苦你了,玉兰,如果打赢了这场官司,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啊!”

“嫂子,闲话少说了,我现在就开始写申诉材料。”

“好的,你来写吧,我把我知道的情况统统告诉你。”

于是,马露蓉拿出女儿放在家中的水性笔和信笺,让罗玉兰执笔写材料。

罗玉兰记得安基文曾经和她提起过他到皮鞋厂参加工作的时间,屈指算算,也有12年了。在工厂里,安基文虽然不是生产骨干,不是技术员,但作为厂里的一名员工,多年来,他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计较报酬得失。听他说,自从进厂工作后,他从来没有请过病假、事假,更没有旷过1天工。他在厂里干活,全厂工人谁不夸他是“老黄牛”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老黄牛这次却因为见义勇为救她性命负伤住院,就被厂长按无故旷工而解除劳动合同炒鱿鱼,真的是冤大头!

罗玉兰以安基文的个人名义写好申诉材料后,同时,她还以自己作为人证写了一份材料。随后,她问马露蓉:“嫂子,上个月安基文在鹅城受伤住院的证明、医疗诊断书以及医药费单据还保存吧。”

马露蓉说:“还收藏在抽屉内呢!”

她说着,打开抽屉,把那些住院的证明、医疗诊断书等材料一一取出来,交给罗玉兰。

罗玉兰说:“有了这些住院证明、医疗诊断书等材料,我看差不多了。对了,再附上鹅城早报的报道文章,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总不能认为是编造的了吧!”

马露蓉说:“玉兰,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一点也没有想到过到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去申诉,总觉得把握不大。因为平时经常看过电视,好多员工被企业老板炒了鱿鱼,砸了饭碗,好象觉得是正常的企业行为,如今实行市场经济了,老板有权解除员工的劳动合同。即使厂长、经理搞错了,小胳膊也扭不过粗大腿啊!”

“你管它扭得过还是扭不过,总要通过法律抗争一下,如果官司败诉了,也就认命了。” 罗玉兰看看墙上的电子钟,接着说,“我现在就拿我写的这些材料到市律师事务所,请律师帮助过目一下,看还需要补充哪方面的材料。”

马露蓉说:“玉兰,我和你一块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马露蓉看看快下午5点钟了,说:“不知道律师他们下班了没有。”

罗玉兰说:“离平常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罗玉兰走出屋子后,马露蓉想起什么,连忙追出门口外,叫一声道:“玉兰,等一会儿请你回来吃晚饭,啊!”

罗玉兰回过头来:“嫂子,不用了。”

马露蓉赶上前几步,拽住她的衣裳说:“说真的,你辛苦了一个下午,吃餐晚饭也应该的。再说,你即使不写这些材料,专门到我家来玩玩,也很正常啊!毕竟你我俩曾是共同在一起住的隔壁邻居,往日低头不见抬头见,有墙是两家,没墙就是一家姐妹俩哇!”马露蓉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动起感情了。

罗玉兰见马露蓉眼睛湿润了,一下伏在她的肩膀上,同样动情地说:“嫂子,你真是我的好嫂子,我真想叫你一声好姐姐!”

马露蓉感动地说:“玉兰,如果你不嫌弃嫂子老气横秋,我倒乐意作你的老姐!”

罗玉兰被马露蓉的情感深深地感染了,她欣慰地轻轻叫道:“露蓉,你真的乐意做我的姐姐么?”

马露蓉点点头:“嗯”一声。

于是,罗玉兰立刻双手扒着马露蓉的肩膀,亲昵地叫道:“姐姐——”

马露蓉听罢,好高兴,便伸过手臂,搂着罗玉兰的腰肢,说:“好啦,老姐有你这样一个好妹妹,真的好高兴呢!”

罗玉兰用手捂住她的嘴,说:“姐姐,你别老姐长老姐短的了。在妹妹的眼里,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富有迷人的魅力。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会向你发出爱情的进攻,尝试一回姐弟恋!”

马露蓉听她这话,心里甜丝丝的,可她还是佯作嗔怨一声道:“胡说什么呀?妹妹你才年轻漂亮,姐姐怎么能敢跟妹妹相比哇!”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先到律师事务所一趟。其余的话往后我们再聊!”罗玉兰话音落毕,她转身走了。

马露蓉望着罗玉兰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顿生许多感慨。她想,在生活中,一个人如果摈弃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多一点理解和宽容,那将会在生活舞台上演绎出多少感人的爱,情意融融的喜剧啊……

第88章 苦难哥们

安基文在水泥厂干活快两个月时间了,可是厂里一直没有给员工发放上个月工钱。大伙儿几次去劳资部门询问,劳资科长总是推辞说厂长外出追债去了,只要到厂长追得欠款回来,经他审核签名同意后才能交给财务科发放工资。结果一拖又拖过去了一个星期。

在工地上,大伙儿一大早开采石头。初夏,还不到早上10点,火辣辣的太阳就象在山头张开了一把火伞。一会儿,一个叫罗三的外地来的民工,感觉浑身没劲,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这时显得一阵苍白。他便坐在一块石头上歇着。

安基文在他旁边,见他脸色好难看,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关切地问他:“罗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好象有病呢,你抽空上医院看看吧,别累倒了。”

罗三抚摸一下胸口,有气无力地说:“没关系,我歇一下就好了。”

这群民工的组长姓龙,大伙儿都叫他龙哥。这时,龙哥用手试探一下罗三的额头,看看体温升高不。罗三说:“龙哥,你……你放心,我没发烧。”

龙哥放下手,说:“罗三,这段时间来你的脸色真的越来越晦气发暗,稍干点重活就喘不过气,你还是听阿文的,现在就到市医院找医生看看,别耽误了身体哦!”

罗三愤愤不平地骂道:“上医院,算了,如今看病就是烧钱,我没那个多余的冤枉钱呢!”

龙哥接过话音:“说的也是,如今看病,就是头痛脑热的,动辄也要检查这检查哪的,转一圈下来就没了一个月的血汗钱。因此,家里困难一点的民工,患病了能挨过去就挨过去,大不了自个到街上药店买点药对付一下。治好了是命中的福份,治不好至多骂黑心商厂家生产假药。”

顿时,大伙儿陆陆续续停止作业,开始议论纷纷,怨声载道。一位身体稍胖的民工连声骂起来:“TMD,这年头没有几个老板好东西!去年我在广东一家建筑工地做苦工,老板拖欠工钱外,等到领工钱时还要克扣我的辛苦钱,说是要抵扣劳保费。其实公司发放过什么劳保用品啊,不过是两对帆布手套,一顶薄薄的塑料保护帽而已,价值不到30元,却要抵扣我一个星期的工钱。妈的,这些喝人血的家伙心太黑了。一怒之下,我就辞退不干了!”

安基文听罢,说:“这家水泥厂经营规模不小,每天销售许多水泥,厂长不会是这样的小器鬼吧。”

龙哥说:“很难讲,如今老板即使手头上有钱,也要找借口说资金周转困难,什么什么的三角债啦,什么什么的货款收不回来啊……等等,反正是能拖就拖,能骗就骗,哄得一阵子是一阵子。我听说,今年初水泥厂召开管理层人员的会议上,厂长就公开宣布,现在开公司、搞产品、做生意,能哄人给你钱就是本事,能拖欠款项也是本事。你听听,这还象**干部说的话吗?”

“算了,别发牢了。如今实行市场经济,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困难,小厂有小厂的困境。不挑担子不知重,大伙儿互相理解一下企业和厂长的难处吧。”

罗三看看安基文,不解地问:“哟,我说阿文,看不出你真的怀有一副菩萨心肠哦!眼下你辛辛苦苦干活,流汗流血,厂长不按时给你发工钱,你还帮他说话,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象你这样老实的兄弟了。”

胖子插话说:“人家阿文原来是国有企业的职工,接受过的政治学习教育多,懂得的道理多,心胸开阔嘛。你们看看,他原来所在的皮鞋厂改制后,尽管被厂长炒了鱿鱼,可是他来到这儿和我们干了两个月的活,谁听他说过原厂长一句怪话不,没有吧。”

“唔,是没有说过。”又一位民工附和道。末了,他望着安基文,同情地说,“阿文,可惜人家厂长不领你的情啊!人家解除你阿文的劳动合同后,还不是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而你呢,为生活所迫,由原来一名堂堂正正的国家工人,转眼就成了一个不得不低声下气来跟我们一块干重活脏活的臭苦力。”

龙哥拍拍安基文的肩膀:“早些年报纸上经常炫耀你们工人阶级是国家的领导阶级,现在怎么不见工人去领导老板、领导经理、领导大款了哇?嘿嘿……倒是你们被那些当官的领导了,而那些当官的每天夜里又被红石榴裙领导得团团转,或者灯红酒绿,醉生梦死,或者巫山**,一声声娇滴浪吟……老弟,算了吧,干活挣钱,这才是硬道理,别的什么话都是假的,自己哄自己的!”龙哥作为这帮民工的老大,也许闯荡江湖日子长了,见过的世面多,经历的风风雨雨也多,因而他的话语里,充满着挖苦嘲讽的滋味,好象是看破了红尘。

面对生活中残酷的现实,安基文不得不承认这帮民工说的话都有一定的事实依据,社会在不停的变化,总不能以旧时的老眼光判断现实生活某些现象的曲直是非。他感觉很无奈,他也不可能说服龙哥、罗三、胖子以及和他一块干活的这帮民工。他知道,空洞的大道理无法填饱饥饿的肚子。干活挣钱,这才是硬道理,这话没错。

大伙把满肚子的牢吐出来后,心里的压抑感得到泻泄,才觉得放松了许多。这时,龙哥把手一挥,叫喊一声:“伙计们,别说了,都起来干活啦,不然今天完不成任务,连青菜粥也喝不上啊!”

于是,这帮民工立刻又起劲地干活了。安基文看到大伙方才满腹怨言归怨言,干活归干活,心想,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穷哥们,阶级感情总是那么朴素,内心想法总是那么淳朴。只要厂长按时发放工钱,就谢天谢地,知恩图报了。穷人就是穷人,对于用血汗换来的生活物质,总是很容易满足。

对比之下,社会上那些贪官,在物质面前,总是两颗眼睛珠子盯得发红发绿发直,一个个贪得无厌。这无疑是体制变革时期整个社会发展的悲哀和代价,国家事业进程换取的阵痛啊!安基文在心中发出一阵沉重的感叹。

安基文抡起一把大锤,一下又一下的把石头砸开。砸着、砸着,突然,他听见有人在喊:“哎呀,罗三昏倒了!”

他转眼一看,在他身边不远干活的罗三真的昏倒在地上了,他将手中的大锤一扔掉,连忙过去扶起罗三,随后几个民工赶来和他一块把罗三抬到旁边用尼龙布架起的临时工棚遮荫。

安基文倒一杯王老吉凉茶,为罗三喂几口。他又从身上掏出带来的十滴水,滴在罗三的口腔内。罗三喝了几口王老吉和十滴水,渐渐苏醒过来了。

“罗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安基文关切地问。

罗三挣扎坐起来,低声说:“大伙儿去干活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也许是中暑了,没关系的。”

龙哥说:“下午你还是上医院检查一下吧,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我们也放心。”

罗三苦笑道:“我的身体真的没什么,这两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大伙儿别为我担心好啦。”

安基文听罗三这话,知道他心疼那些血汗钱。其实,他又怎么真正知道罗三内心的苦衷呢!唉,这帮苦难的穷哥们哪,他长长地唏嘘叹息…

第89章 剽悍怨妇

傍晚,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安基文收工回到家中,一身酸臭汗味。他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浸湿了又被太阳晒干,晒干了又浸湿,湿了又干,衣裳上印出一圈又一圈的汗渍痕迹,活象一幅谁也看不懂的多国地图。

马露蓉递上一杯已经凉冷了的王老吉凉茶,平静地说:“阿文,先喝杯王老吉吧,这茶去火解暑气。”

安基文喝罢茶,抹抹嘴。

“今晚比昨天下班早回来了哦。”

“嗯!”安基文用鼻孔简单应一声,算作回答妻子的问话。

“我已经给你收拾好洗澡的衣裳了,你去洗盆澡吧。”马露蓉知道丈夫这段时间干活太累了,内心堆积沉重的压抑感,提不起兴趣和她共浴,因此她也好长一些日子没有提出和他一块洗鸳鸯浴了,只顺着他性子。

安基文洗干净身体,精力渐渐有所恢复。经过这两个多月时间繁重体力活的锻炼,他渐渐适应了超重的劳动负荷,再也没觉得象起初那么累那么疲惫了。

进入夏季才刚刚开始,可是在露天工地干活,每天顶着烈日,他的面孔、脖子以及胳膊等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已经晒得好象涂抹了一层浓厚的黧色。马露蓉看着丈夫皮肤的变化,心坎一阵凝重。可是,在这时候,她知道只有对自己男人给予更多的关爱和温情,让他感受到妻子和家庭的温馨和柔情,而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怨言。

稍会儿,马露蓉把桌子移动到安基文跟前,叫他坐下来吃晚饭。她首先盛一碗骨头烹的清补凉汤水,这汤水加了红枣、元肉、枸杞、香菇等滋补配料,用微火慢慢烹了半个多小时才做好的。她将汤碗放在他前面,说:“来,先喝汤,后吃饭。”

趁吃饭之际,马露蓉缓缓地问他:“阿文,皮鞋厂还没有发上个月的工资吗?”

安基文以为妻子一直没有发现他已经不在皮鞋厂工作了,他决定继续瞒下去,于是,他平缓地说:“前两天厂长说了,这个月皮鞋产品积压,资金周转不过来,因此计划要推迟一个月才发放工资。”

马露蓉叹了一口气:“唉,如果你再不领回工资,家里的日子就更紧张了。我每天摆卖一点青菜,能挣多少钱哇?”

“老婆,你放心,明天上班后,我再到厂部账务科反映,家里要等米下锅了,如果再不放工资,那就向财务会计提出预支100元工资,叫财务科日后从工资表上扣除出来就行了。”安基文不急不慢地说,好象真的是那么回事。

马露蓉听他这话,内心感到一阵悲伤。可她努力掩饰自己痛苦的表情,不让丈夫发现她早就察觉出他继续在说谎。她好想把满肚子苦水吐露出来,责问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隐瞒自己已经失业的真相。

那天她向水泥厂的门卫了解清楚了,安基文和那些装卸搬运工以及门卫本人,只是厂里聘用的编外临时工,不作厂部在册正式员工。这就是说,阿文的身份还等同于半夜尿壶,厂长想尿尿了就使用他,不想尿尿就随时将他放到一边去,因为至今水泥厂还没有与他签订劳动合同。

临时工,没有法律保障啊!马露蓉越想越难过,可是在脸上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掩饰自己的真实感情,那就人生中最沉重的精神负担和折磨。这个女人在生活中已经走过了最痛苦的日子,走过了最难熬的夜晚,因此,她已经变得坚强起来了。

吃过晚饭,如果是两个多月前,她会和安基文一块出去缓缓散步,到市区广场坐在水磨石米长凳上,看看那些婆婆妈妈老伯壮汉跳舞。平时每天晚上,广场音乐一响,一大群上了年纪的男男女女马上跟着一位姑娘的后面学跳舞,移步、摆手、扭腰……尽管大家的肢体语表现很生硬,说不上优美,可是来看热闹的市民还是看得津津有味。那些爱好跳舞的婆娘们、汉子们,在人们的欢笑声中跳得更欢了。

眼下,安基文累了一整天,他没有神气出门散步,至多陪着妻子看一会儿电视,或者简单地交谈几句,话语显比以前更少了。

这时,马露蓉的心很难放在电视画面上,她不时转过脸看一下丈夫的侧面,心中却在想着一件心事。那就是罗玉兰曾向她说过的打官司的事情,不知道如今进展得怎么样了。好长一些日子不见她的影子,不知她现在忙些什么。

那天,马露蓉索性叫罗玉兰晚上就在她家住下,可是罗玉兰怎么好意思吃住在这儿呢?尽管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她曾是这个家的主妇,等到安基文干活回来,他见了她的面,他会怎么想。夜里,他和妻子双双同床共寝,自己又将怎么想,毕竟曾经是夫妻,虽然离异了,现在又住在一块儿,难免萌生出撕扯不断的情思,就怕这缕缕情思编织成一张网,最后谁也无法挣扎逃脱出来。同时,也会刺激旁人敏感的神经,那些背后乱飞的唾沫,会砸断脊梁骨呢!即使她不要脸,她也要替安基文着想,旁人以为他搞一夫两妻啊!

总之,一念之间,罗玉兰很快就把诸多可能会发生的后果都考虑到了,因此,她谢绝了马露蓉的主张,坚持到街上另外租房子住下。

半个月前,罗玉兰以安基文的名义向市劳动与社会保障局提出劳动争议仲裁申诉,到昨天止还没音讯,不知这案子到底有多复杂,听说主管部门已经派人到皮鞋厂调查了。

这些天来,罗玉兰几乎天天跑到市劳动局追随办事人员的屁股后面一催再催。人家上厕所她也跟着上厕所,对方是男的,她就守在厕所门口等候。

今天一大早,她又去了,叫他们快点处理好。办事的工作人员被她缠得不耐烦了,斥责她道:“你到底是安基文什么人哪,天天跑来这儿,已经告诉过你了,叫你好好在家里等着,一有结果就马上通知你!”

罗玉兰声高嗓门大:“我不跑来问,谁知你们会不会把这事给忘了哇?”

“我的姑奶奶,如果个个都象你,那我们还要不要正常工作啊?”

“什么、什么,催你们快点处理皮鞋厂不公正解除安基文的劳动合同,难道不是你们的正常工作吗?”

对方是个年轻人,他被罗玉兰的话噎住了,无言以对。末了,年轻人辩解道,“安基文如果对自己的劳动合同受到不公正处理,那他本人应该自己来维权啊。这半个多月了,也不见他本人来反映一下,其中会不会是假案啊?”

罗玉兰被激怒了,她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放你娘狗屁,我是他老婆,我来帮我老公维权,有什么不对的!中国法律有哪一条规定不允许老婆为老公维权的?”

“什么,你是安基文老婆?不对吧,记得你好象已经和安基文离婚了的。哦,对了,就是我和我老婆离婚的那天。我亲眼看到你当时也在场的!”

罗玉兰听这年轻人揭穿她老底,一时尴尬了。她上下打量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想了许久,终于,她记起来了,这个年轻人原来就是上次和那个叫“阿芬”的女人离婚的男人。哦,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主!于是,她提高声音反问道:

“就算我和我老公安基文离婚了,可是我女儿由他抚养,他没工作没收入,拿什么养我女儿,你说,我能不着急吗?我能不管一管他抚养我女儿的经济来源吗,如今他没生活费抚养我女儿,那你给钱帮我养吗?”

面对这个剽悍女人的追问,年轻人一时无语以对。

罗玉兰不肯罢休,继续声高音昂:“他受到皮鞋厂不公正的处理,我路见不平,为朋友拔刀相助,难道犯法吗,你给我回答!”

年轻人看到她好象越说声越高,好象撒泼一般,语调软了下来:“好啦,我算服了你,如果安基文知道你在帮助他,他兴许还会重新爱上你呢!”

“别胡扯这些不沾边的话,他现在已经有老婆了。我希望你们按政策、按法律程序办事。不然,我还会继续上告到省劳动厅,控告你们不作为,褊袒权贵,不为弱势群体作主。哼,到时候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她甩下一串气愤话语,转身欲走。

这时,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的劳动局副局长走进来,正好听到罗玉兰这话,走到她跟前,平声静气地说:“这个女士,你提交的申诉书我们已经看过了,你先回去,我们一定会尽快调查清楚案由,公平公正妥当处理好这起劳动纠纷的。”末了,他又补充说一句,“哦,对了,你最好再去鹅城汽车站一趟,叫车站领导开个证明来,证明安基文当天确实是见义勇为而受的伤。”

罗玉兰疑惑地说:“报纸上的报道不就是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么,为什么还要再开证明啊?”

“我们的刘副局长叫你开你就去开,报纸上的报道谁知道是不是假新闻啊,如今假报道太多了,所以……”年轻人插过一句。

“小黄,你别说歪了。我们提出需要案发原地点开证明,只是补充个证据而已。这样,到了开庭那天,安基文这场官司的砝码就更有力了。”刘副局长解释道。手机访问

听他这么一说,罗玉兰也没什么意见了。她说:“那好,明天我就去开证明,当时汽车站站长就在案发现场,我就不信这案子有什么错综复杂的!”

在家等候市劳动局处理丈夫劳动纠纷案子的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真的太难熬了。马露蓉这天上街,正好碰到刚从鹅城回来的罗玉兰。马露蓉迎上前去问她说:“玉兰,难怪这几天不见你,到外面玩去啦?”

罗玉兰说:“噢,露蓉姐,我哪有心机到外面玩呀,还不是刚从鹅城汽车站回来。”

“哦,你又去鹅城汽车站,办什么事啊?”

罗玉兰从手提包拿出那张证明书,说:“喏,还不是为了阿文的事。人家劳动局说需要补充个案发现场单位的证明,不然人家不相信是真的。”

马露蓉一听,有点生气了。她嗔道:“什么话啊,难道要他们亲眼看到才相信是事实啊,人家魔术表演,你两眼一眨不眨还是假的呢!”

罗玉兰说:“算啦,人家是主管部门,说黑的就是黑的,说白的就是白的,由不得我们平民百姓解释啊!”

“既然已经开好证明了,那我现在和你一块到劳动局吧。”

“好的。”

第90章 浴室春光

马露蓉吃过早餐后,拿过安基文昨晚洗澡脱下的工作衣服泡在洗衣机里。她把他的脏衣物扔下洗衣机桶的时候,一股浓浓的汗臭味袭上她的鼻腔,令她差点窒息。以往他在皮鞋厂上班的时候,他的工作服从来没有象现在散发出这般浓厚的汗臭味。如果把这股汗臭味塞进老鼠洞口,肯定会把洞穴里面的老鼠全部薰死呢!没法子,他白天或是在采石场搬运石头,或是搬运水泥、装车,哪天不是一身粉尘一身臭汗。每天清晨,她都帮他洗脏兮兮的工作服,如果不换洗,怎么能穿上身。衣裳上尽是汗渍画出来的地图,马露蓉拿起脏衣物扔进洗衣机洗涤的时候,感到好象触摸一只爬满蛆虫腐臭不堪的死老鼠,让她感觉一阵阵的恶心!

马露蓉启动洗衣机后,回到房间坐在床边看一本《家庭》期刊。卫生间那边洗衣机传出一阵阵轰轰响的搅拌声音。她看着,看着,再也看不进杂志了,原来,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昨天和罗玉兰从劳动局出来后的情景——

罗玉兰把鹅城汽车站写的证明材料交给劳动局后,马露蓉问她:“玉兰,你复印这份材料了没有?”

“放心吧,从汽车站出来后,我已经在街上复印了。”罗玉兰说。

“唔,这些材料每一件都要复印保存一份,不然万一弄丢了,就麻烦了!”

“是的,有的单位领导事务太多,应酬太多,或者工作作风拖拉,经常把下面呈报上来的材料东丢西搁,结果放在哪都忘记了,结果不了了之。如果个人不保存一份复印材料,就糟了。”

两个女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马露蓉的家门口。马露蓉说:“玉兰,没想又回到了我家,不妨进去坐一会儿吧。我还有好些话儿想和妹妹说说。”

罗玉兰说:“露蓉姐,我正想到和你聊聊一些私下的话题呢!”

“是吗,那好哇!”

她们进屋后,玉兰好象回到自己房间一样,直接到卫生间屙尿,然后从自己的行李包内拿出毛巾,想洗一把脸。

马露蓉对她说:“玉兰,你刚坐班车回来,一路风尘仆仆,顺便在这儿先洗个澡吧。”

听主人这么一说,罗玉兰笑道:“好哇,洗澡舒服点,不然总感觉浑身汗腻腻的。这鬼天气真的热死人了!”她一边说,一边从行李包内把换身衣裳取出来。

这时,罗玉兰看了看马露蓉,一副欲说不说的表情。马露蓉见她看着自己,表情异样,感觉有些奇怪,便问她道:

“你看我什么呀,快去洗你的吧!”

罗玉兰略顿片刻,末了,鼓起勇气说:“露蓉姐,我想和你一块洗澡,你愿意吗?”

马露蓉愣怔地望着她,迷惑不解地说:“和我一块洗?怎么想起要和我一块洗澡哇?你我两个大女人在一块洗澡,如果传出去不羞死人么?”

“姐,这有什么羞不羞的,你我是姐妹,在一起洗澡别有一番风趣呢!你就答应妹妹一回吧。等洗干净澡后,妹妹送你一样宝贝东西,保证叫你满意和开心!”罗玉兰索性把“露蓉”两个字的称呼也省略了,她感觉单叫一个“姐”字显得更亲切些。

“你能有什么宝贝东西送给我啊,鬼才相信你!”

罗玉兰从马露蓉的话音里听出她有些心动了,再次挑逗她说:“姐,真的,妹妹绝对不骗你!”

马露蓉犹豫了一下,她想起小时候在家乡自己和妹妹洗澡的情景。当时,她才8岁,妹妹7岁。小时候,她和妹妹一块洗澡的情景记忆犹新,她帮妹妹搓胳肢窝时,妹妹一串串“格格”的笑声仿佛还回响在她耳边。当时,父母亲为了节省水,一桶热水叫她和妹妹一块洗了好多年。后来,她和妹妹长大了,渐渐知道害羞了,才分开洗澡。之后,她再没有和已经长大的妹妹共同洗过澡了。

后来,她认识莉莉的亲身爸爸后,热恋之际,她随男人从乡下来到城里。晚上洗澡时,她走进集体洗澡堂,第一次看见和她一样的女人一个个赤条条的,浑身雪白白的,肚脐眼下面却黑耸耸的一片。她脸庞顿时羞红起来,不好意思抬眼睛看那些女人胸脯前晃来晃去的峰和一丛黑耸耸的芳草地。

当时,她提好一桶温水,转过背,匆匆洗罢,便回去了。回到宿舍,她埋怨自己初恋的男人不该叫她到猪圈式的公共洗澡堂出羞。莉莉的爸爸笑得双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叫唤。末了,他对她说:“别说你,我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第一次走进集体澡堂,我也脸红呢,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放了。不过呢,你只要多进去洗几回,慢慢就适应了。反正大家都是女人,你看我,我看你,还不都一样!”

“什么一样啊,女人和女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哦,有区别,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有哪些区别啊?我真的好想听听呢!”男友的眼睛里,流露出欲望、贪婪的目光,他定定地看着她。

马露蓉指戳一下男人的头,嗔他:“馋猫,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流口水了吧?去你的,我就不告诉你,这是我们女人的隐私。”

后来,她结婚了。然而,新郎倌一直忘不了她没有告诉他第一次在公共洗澡堂看到的情景和她内心所想的东西。当天洞房之夜,他和她一番云雨罢,把那回的话题再次向她提出来。

“新娘子,我的老婆,今晚新婚之夜,你可以把你们女人和女人之间不同的地方对我说出来了吧。”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双,狡诘地笑了笑。

马露蓉被新郎揉摸得浑身兴奋,她微微嗔他道:“你呀,真是馋猫,吃着碗里的,眼睛盯着锅里的,对那事情一直记在心。”

“哪呀,我喜欢欣赏你的**,不过也想知道你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的构造呀。你上回不是说了么,女人和女人的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可是话说一半却又吞下肚子里,害得了我苦闷了好几个月呢!”

马露蓉一时缄默下来。新婚之夜,丈夫不说后的感受,不问自己感受如何,却要追问别的女儿和自己的**有什么不同,她心中真的有点那个。

新郎不停地央求:“你就给我说说嘛,你就说说,以后我再也不问你了。真的。”

没法子,马露蓉只好简单地说:“女人的**形状各种各样的,有的呈半球状,有的呈锥形,有的如同小盘子。”

“那你的**和那些女人有什么样的区别呀?”

“气死你,我的**是什么样你没有看清楚么?你就是闭着眼睛凭手感也能摸出来啊。”

新郎继续挑逗她:“我又没见过别的女人的**,怎么知道呀,我就想听你亲口说嘛。只要你给我说,等一会儿我又给你一炮。”

马露蓉被新郎揉捏得兴奋不已,她渴望他快点进入自己的身体,于是,压低声音说:“告诉你,我的比那些女人的大,浑圆浑圆的,我的**属于半球状,我看过书了,书上说,半球状是最美的**!”语调里,充满了她的自信、自豪和骄傲。

一年之后,他们搬迁到这儿的平房,有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家,家中又改建了卫生间,就再也不用进集体澡堂了。

罗玉兰见马露蓉一副沉思的样子,心想也许她在回忆和她男人共洗鸳鸯浴的情景,不再催她了。于是,她向卫生间走去,连门口也没有关,就脱光衣裳内裤,一丝不挂地自个洗起来。

她正洗着,马露蓉进来了。她欢喜地说:“姐,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快进来,咱姐妹俩痛痛快快洗一回!”

马露蓉脱完衣裳后,罗玉兰拿着花洒朝着马露蓉的胸口,让密集的水柱喷洒在她的上。接着,她故作惊讶地乍呼道:“姐,你的奶好大呀!”

“别嚷那么大声,让屋外的人听见就羞死人了!”马露蓉接过喷头,胸前身后全淋湿一遍。

接着,她们互相挑逗,不时发出欢乐的笑声。

“姐,我帮你涂抹沐浴露吧!”罗玉兰从墙架上拿起沐浴露,一点点涂抹在马露蓉身上。涂抹她的**时,马露蓉顿时感到一阵久违的兴奋,她高兴地说:“玉兰妹妹,没想到女人一块洗澡也挺好玩的。你……你快给我揉一下**,对,再使劲点。”

罗玉兰一边为她揉,一边问:“姐,你和阿文一块洗过鸳鸯浴吗?”

马露蓉脸庞微微泛红,她点点头,说:“洗过,我们经常洗。不过,这段时间他工作太累了,反而没有兴趣和我一块洗澡了。”

“是真的吗?”$⑹$br>

“嗯。夫妻俩洗鸳鸯浴,确实很有情调的!”稍时,马露蓉问她,“哦,我听阿文说,你从来没有叫他和你一块洗澡,为什么呀?”马露蓉想起第一次和安基文洗澡时,安基文曾经对她说过这事。

罗玉兰很希望从马露蓉的嘴里打听一下她和安基文婚后的事情,她对马露蓉的再婚不仅没有吃醋,如果能有机会听听她和阿文的生活事情,特别是夫妻间的生活情趣,倒是一种快乐的精神享受。于是,她说:“哦,我向来不敢直接看男人的身体,我感觉他们的下身太丑陋。”

马露蓉听罢,大吃一惊,她疑惑地望着罗玉兰:“不会吧,那你们**的时候不开灯吗?”

“我们总是熄灯同房的。”

“那阿文他没有意见吗?”

“他有意见没意见我不知道,我不同意他没法子,反正他从来没有当面对我提出过。”

马露蓉说:“其实,男女相爱,彼此欣赏身体是很重要的。不仅女人的身体是大自然恩赐的尤物,是世界上最晶莹最精美的艺术品,而男人的健魄肌肉则具有建筑美,是很富予性感的,也一样可以激起女人的爱慕和!”

“姐,你说的这些我相信,可是我这个人有点怪,一见到男人的下身,就让我想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一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隐私说出来,改口说,“就让我想起在乡下牛、马发情时露出来的那根东西,总感到好羞耻。”罗玉兰说。

马露蓉很快察觉见她方才犹豫片刻的异样神情,猜测她心中必定有一段难以启唇的隐私。她没有追根刨底,顺着她的话语说:“你呀,难怪一再离婚,也许这也是个原因吧。”

“是的,我先前的三个男人就是因为嫌我不欣赏他们的身体,他们很反感,没法子,我只好主动提出离婚。”罗玉兰解释道。

“那阿文呢,他不反感你吗?”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问过他。”

“玉兰妹妹,你厌恶欣赏男人的身体,也许是一种心理毛病,后天我带你看心理医生,好吗?”

“心理医生能治好我这种有点变态的念头么?”罗玉兰问。

“当然可以。妹妹,今天你不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你患有这种心理疾病呢。”

“姐,阿文从来没有对你提起我这些隐私吗?”

“没有,他一直很尊重你的人格和隐私,他确实是一位挺优秀的男人。如果碰对别的男人,肯定会说一大堆前妻的怪话坏话。”这时,马露蓉突然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可能会刺激罗玉兰,连忙收敛话语。

确实,罗玉兰听到这儿,她心中思绪多多少少都会被勾起波澜。当然,她知道马露蓉并不是故意刺激她的心,而是因为安基文爱她,才使她情不自禁地坦露出来。她见马露蓉突然刹住没有说完的话,便心平气和地说:“姐,你随便说说安基文,我也想听呢。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我永远不会怪你,也不会怪他。”

“算了,快点洗吧,有什么话儿等一会我们再好好说。”

“姐,我真的好想和你聊聊你和阿文结婚后的事。”

“好啊,只要妹妹愿意听,只要妹妹不吃醋,我什么话儿都告诉你。”

罗玉兰一把拥抱住马露蓉,欢喜地说:“姐,你真好!”

第90章 浴室春光

马露蓉吃过早餐后,拿过安基文昨晚洗澡脱下的工作衣服泡在洗衣机里。她把他的脏衣物扔下洗衣机桶的时候,一股浓浓的汗臭味袭上她的鼻腔,令她差点窒息。以往他在皮鞋厂上班的时候,他的工作服从来没有象现在散发出这般浓厚的汗臭味。如果把这股汗臭味塞进老鼠洞口,肯定会把洞穴里面的老鼠全部薰死呢!没法子,他白天或是在采石场搬运石头,或是搬运水泥、装车,哪天不是一身粉尘一身臭汗。每天清晨,她都帮他洗脏兮兮的工作服,如果不换洗,怎么能穿上身。衣裳上尽是汗渍画出来的地图,马露蓉拿起脏衣物扔进洗衣机洗涤的时候,感到好象触摸一只爬满蛆虫腐臭不堪的死老鼠,让她感觉一阵阵的恶心!

马露蓉启动洗衣机后,回到房间坐在床边看一本《家庭》期刊。卫生间那边洗衣机传出一阵阵轰轰响的搅拌声音。她看着,看着,再也看不进杂志了,原来,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了昨天和罗玉兰从劳动局出来后的情景——

罗玉兰把鹅城汽车站写的证明材料交给劳动局后,马露蓉问她:“玉兰,你复印这份材料了没有?”

“放心吧,从汽车站出来后,我已经在街上复印了。”罗玉兰说。

“唔,这些材料每一件都要复印保存一份,不然万一弄丢了,就麻烦了!”

“是的,有的单位领导事务太多,应酬太多,或者工作作风拖拉,经常把下面呈报上来的材料东丢西搁,结果放在哪都忘记了,结果不了了之。如果个人不保存一份复印材料,就糟了。”

两个女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马露蓉的家门口。马露蓉说:“玉兰,没想又回到了我家,不妨进去坐一会儿吧。我还有好些话儿想和妹妹说说。”

罗玉兰说:“露蓉姐,我正想到和你聊聊一些私下的话题呢!”

“是吗,那好哇!”

她们进屋后,玉兰好象回到自己房间一样,直接到卫生间屙尿,然后从自己的行李包内拿出毛巾,想洗一把脸。

马露蓉对她说:“玉兰,你刚坐班车回来,一路风尘仆仆,顺便在这儿先洗个澡吧。”

听主人这么一说,罗玉兰笑道:“好哇,洗澡舒服点,不然总感觉浑身汗腻腻的。这鬼天气真的热死人了!”她一边说,一边从行李包内把换身衣裳取出来。

这时,罗玉兰看了看马露蓉,一副欲说不说的表情。马露蓉见她看着自己,表情异样,感觉有些奇怪,便问她道:

“你看我什么呀,快去洗你的吧!”

罗玉兰略顿片刻,末了,鼓起勇气说:“露蓉姐,我想和你一块洗澡,你愿意吗?”

马露蓉愣怔地望着她,迷惑不解地说:“和我一块洗?怎么想起要和我一块洗澡哇?你我两个大女人在一块洗澡,如果传出去不羞死人么?”

“姐,这有什么羞不羞的,你我是姐妹,在一起洗澡别有一番风趣呢!你就答应妹妹一回吧。等洗干净澡后,妹妹送你一样宝贝东西,保证叫你满意和开心!”罗玉兰索性把“露蓉”两个字的称呼也省略了,她感觉单叫一个“姐”字显得更亲切些。

“你能有什么宝贝东西送给我啊,鬼才相信你!”

罗玉兰从马露蓉的话音里听出她有些心动了,再次挑逗她说:“姐,真的,妹妹绝对不骗你!”

马露蓉犹豫了一下,她想起小时候在家乡自己和妹妹洗澡的情景。当时,她才8岁,妹妹7岁。小时候,她和妹妹一块洗澡的情景记忆犹新,她帮妹妹搓胳肢窝时,妹妹一串串“格格”的笑声仿佛还回响在她耳边。当时,父母亲为了节省水,一桶热水叫她和妹妹一块洗了好多年。后来,她和妹妹长大了,渐渐知道害羞了,才分开洗澡。之后,她再没有和已经长大的妹妹共同洗过澡了。

后来,她认识莉莉的亲身爸爸后,热恋之际,她随男人从乡下来到城里。晚上洗澡时,她走进集体洗澡堂,第一次看见和她一样的女人一个个赤条条的,浑身雪白白的,肚脐眼下面却黑耸耸的一片。她脸庞顿时羞红起来,不好意思抬眼睛看那些女人胸脯前晃来晃去的峰和一丛黑耸耸的芳草地。

当时,她提好一桶温水,转过背,匆匆洗罢,便回去了。回到宿舍,她埋怨自己初恋的男人不该叫她到猪圈式的公共洗澡堂出羞。莉莉的爸爸笑得双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叫唤。末了,他对她说:“别说你,我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第一次走进集体澡堂,我也脸红呢,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放了。不过呢,你只要多进去洗几回,慢慢就适应了。反正大家都是女人,你看我,我看你,还不都一样!”

“什么一样啊,女人和女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哦,有区别,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有哪些区别啊?我真的好想听听呢!”男友的眼睛里,流露出欲望、贪婪的目光,他定定地看着她。

马露蓉指戳一下男人的头,嗔他:“馋猫,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流口水了吧?去你的,我就不告诉你,这是我们女人的隐私。”

后来,她结婚了。然而,新郎倌一直忘不了她没有告诉他第一次在公共洗澡堂看到的情景和她内心所想的东西。当天洞房之夜,他和她一番云雨罢,把那回的话题再次向她提出来。

“新娘子,我的老婆,今晚新婚之夜,你可以把你们女人和女人之间不同的地方对我说出来了吧。”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双,狡诘地笑了笑。

马露蓉被新郎揉摸得浑身兴奋,她微微嗔他道:“你呀,真是馋猫,吃着碗里的,眼睛盯着锅里的,对那事情一直记在心。”

“哪呀,我喜欢欣赏你的**,不过也想知道你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的构造呀。你上回不是说了么,女人和女人的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可是话说一半却又吞下肚子里,害得了我苦闷了好几个月呢!”

马露蓉一时缄默下来。新婚之夜,丈夫不说后的感受,不问自己感受如何,却要追问别的女儿和自己的**有什么不同,她心中真的有点那个。

新郎不停地央求:“你就给我说说嘛,你就说说,以后我再也不问你了。真的。”

没法子,马露蓉只好简单地说:“女人的**形状各种各样的,有的呈半球状,有的呈锥形,有的如同小盘子。”

“那你的**和那些女人有什么样的区别呀?”

“气死你,我的**是什么样你没有看清楚么?你就是闭着眼睛凭手感也能摸出来啊。”

新郎继续挑逗她:“我又没见过别的女人的**,怎么知道呀,我就想听你亲口说嘛。只要你给我说,等一会儿我又给你一炮。”

马露蓉被新郎揉捏得兴奋不已,她渴望他快点进入自己的身体,于是,压低声音说:“告诉你,我的比那些女人的大,浑圆浑圆的,我的**属于半球状,我看过书了,书上说,半球状是最美的**!”语调里,充满了她的自信、自豪和骄傲。

一年之后,他们搬迁到这儿的平房,有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家,家中又改建了卫生间,就再也不用进集体澡堂了。

罗玉兰见马露蓉一副沉思的样子,心想也许她在回忆和她男人共洗鸳鸯浴的情景,不再催她了。于是,她向卫生间走去,连门口也没有关,就脱光衣裳内裤,一丝不挂地自个洗起来。

她正洗着,马露蓉进来了。她欢喜地说:“姐,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快进来,咱姐妹俩痛痛快快洗一回!”

马露蓉脱完衣裳后,罗玉兰拿着花洒朝着马露蓉的胸口,让密集的水柱喷洒在她的上。接着,她故作惊讶地乍呼道:“姐,你的奶好大呀!”

“别嚷那么大声,让屋外的人听见就羞死人了!”马露蓉接过喷头,胸前身后全淋湿一遍。

接着,她们互相挑逗,不时发出欢乐的笑声。

“姐,我帮你涂抹沐浴露吧!”罗玉兰从墙架上拿起沐浴露,一点点涂抹在马露蓉身上。涂抹她的**时,马露蓉顿时感到一阵久违的兴奋,她高兴地说:“玉兰妹妹,没想到女人一块洗澡也挺好玩的。你……你快给我揉一下**,对,再使劲点。”

罗玉兰一边为她揉,一边问:“姐,你和阿文一块洗过鸳鸯浴吗?”

马露蓉脸庞微微泛红,她点点头,说:“洗过,我们经常洗。不过,这段时间他工作太累了,反而没有兴趣和我一块洗澡了。”

“是真的吗?”$⑹$br>

“嗯。夫妻俩洗鸳鸯浴,确实很有情调的!”稍时,马露蓉问她,“哦,我听阿文说,你从来没有叫他和你一块洗澡,为什么呀?”马露蓉想起第一次和安基文洗澡时,安基文曾经对她说过这事。

罗玉兰很希望从马露蓉的嘴里打听一下她和安基文婚后的事情,她对马露蓉的再婚不仅没有吃醋,如果能有机会听听她和阿文的生活事情,特别是夫妻间的生活情趣,倒是一种快乐的精神享受。于是,她说:“哦,我向来不敢直接看男人的身体,我感觉他们的下身太丑陋。”

马露蓉听罢,大吃一惊,她疑惑地望着罗玉兰:“不会吧,那你们**的时候不开灯吗?”

“我们总是熄灯同房的。”

“那阿文他没有意见吗?”

“他有意见没意见我不知道,我不同意他没法子,反正他从来没有当面对我提出过。”

马露蓉说:“其实,男女相爱,彼此欣赏身体是很重要的。不仅女人的身体是大自然恩赐的尤物,是世界上最晶莹最精美的艺术品,而男人的健魄肌肉则具有建筑美,是很富予性感的,也一样可以激起女人的爱慕和!”

“姐,你说的这些我相信,可是我这个人有点怪,一见到男人的下身,就让我想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一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隐私说出来,改口说,“就让我想起在乡下牛、马发情时露出来的那根东西,总感到好羞耻。”罗玉兰说。

马露蓉很快察觉见她方才犹豫片刻的异样神情,猜测她心中必定有一段难以启唇的隐私。她没有追根刨底,顺着她的话语说:“你呀,难怪一再离婚,也许这也是个原因吧。”

“是的,我先前的三个男人就是因为嫌我不欣赏他们的身体,他们很反感,没法子,我只好主动提出离婚。”罗玉兰解释道。

“那阿文呢,他不反感你吗?”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问过他。”

“玉兰妹妹,你厌恶欣赏男人的身体,也许是一种心理毛病,后天我带你看心理医生,好吗?”

“心理医生能治好我这种有点变态的念头么?”罗玉兰问。

“当然可以。妹妹,今天你不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你患有这种心理疾病呢。”

“姐,阿文从来没有对你提起我这些隐私吗?”

“没有,他一直很尊重你的人格和隐私,他确实是一位挺优秀的男人。如果碰对别的男人,肯定会说一大堆前妻的怪话坏话。”这时,马露蓉突然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可能会刺激罗玉兰,连忙收敛话语。

确实,罗玉兰听到这儿,她心中思绪多多少少都会被勾起波澜。当然,她知道马露蓉并不是故意刺激她的心,而是因为安基文爱她,才使她情不自禁地坦露出来。她见马露蓉突然刹住没有说完的话,便心平气和地说:“姐,你随便说说安基文,我也想听呢。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我永远不会怪你,也不会怪他。”

“算了,快点洗吧,有什么话儿等一会我们再好好说。”

“姐,我真的好想和你聊聊你和阿文结婚后的事。”

“好啊,只要妹妹愿意听,只要妹妹不吃醋,我什么话儿都告诉你。”

罗玉兰一把拥抱住马露蓉,欢喜地说:“姐,你真好!”

第91章 爱欲潮涌

洗完澡出来。罗玉兰面腮红润如潮,她一边用干毛巾搓头发的水渍,一边说:“露蓉姐,今天洗得真痛快!”

“你当然开心啦,想出这么个主意。”马露蓉微嗔她一句。

“难道你不开心么?”

“开心是开心,可是想到阿文近段时间的身体,总感觉空欢喜一场。”

罗玉兰把毛巾晾挂在衣钩上,甩动一下披肩秀发,闪动着媚眼说:“姐,我这次在鹅城给你买回一瓶宝贝,保证让你不再空欢喜。”

“你能买回什么宝贝呀,我才不相信!”马露蓉淡然地说。

罗玉兰转过身,从行李包内取出一只精美的包装盒,她在马露蓉眼前晃了晃,说:“姐,你猜猜,我给你买回什么宝贝呀?”

马露蓉坐着不动,表情很平静,似乎没有注意在她眼前晃动的是什么东西。

罗玉兰见马露蓉好象不感兴趣的样子,便把手中的包装盒递到她跟前,附在她耳边神秘地说:“姐,你看,这是美国进口的伟哥!”

“伟哥,真的吗?”马露蓉曾听人说过伟哥对男性壮阳的疗效功能,只闻其名,不见其药。眼下罗玉兰却买到这药品,一时又惊又喜。她接过包装盒仔细看,可是包装盒印的全是外文,根本看不懂是什么内容。她左看右看,疑惑的说,“怕是假冒的吧,上面印的全是歪歪扭扭的洋文,你怎么知道这是伟哥呢!”

“姐,你放心,我有位同学在鹅城中学当英语老师,我专门叫她到药品公司帮忙验证过上面的说明书和防伪标签,正宗美国辉瑞公司原装进口万艾可伟哥,100%正品验证,假一赔十。”罗玉兰很有信心地解释。

“如果是正宗原装进口美国伟哥,那当然是好货!”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在为阿文的身体苦恼,所以我这次到鹅城,就专门买来给你,晚上阿文下班回来后,你就叫他按上面写的医嘱服药的。”罗玉兰做出一副鬼脸相,故意凑近脑袋问马露蓉道,“姐,你喜欢不?”

马露蓉轻轻推开她的脑袋,嗔她一句:“去你的,姐又没有叫你帮买这东西,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它哇?”

“我怎么不知道呢?前些日子我从姐姐脸上就读出一段夜生活失意的内容,看你面部堆积乌云,愁眉不解,不用你说,我就猜测出来了。”

“你呀,真是过于细心观察姐姐的生活小事了,其实我是为阿文到水泥厂打苦工发愁。看他每天早出晚归,累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儿几乎瘦了一圈,我真怕他吃不消那些重体力活,不到四十就累垮了身体。”马露蓉解释道。

“姐,你别瞒我啦,其实,女人最苦恼的是自己男人失去了昔日的雄风。白天他不在家还好受些,可是到了晚上,和他在一块儿睡,抚摸他那地方,整夜软绵绵的,他却不能给你浇洒甘霖,让你枯涸得直咽口水,这才是真正的精神痛苦和生理折磨呢!”罗玉兰歪侧一下脑袋,望着马露蓉说,“我说的没错吧!”

“你呀,我的私生活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了!”马露蓉叹了一口气,“唉——前些日子,让他连服了几盒汇仁肾宝,效果倒是有点效果,可就是起初挺起的那杆枪颇威风的,可还没奔入主题,就立刻蔫了,怎么弄也提不起神气。能看不能用,你说气不气死人啊!”

罗玉兰说:“姐,以前我和阿文没离婚的时候,他在这方面挺威猛的啊,有时候一个晚上连干好几场呢!”

“你说的也是,他没外出去找燕燕之前,在那方面称得上是个英勇猛士,每天晚上总是搞得我十魂九魄飞上天似的,当时我真的好高兴哦!”

两个女人聊起安基文的,越聊兴致越高,渐渐地,罗玉兰忍不住说:“姐,别说这些了,你害得我下面都湿了……”话音落罢,她整张脸庞红润润的,仿佛化了新娘妆一般妖艳。

“妹妹,都怪我越说感情越太投入了,差点忘了阿文曾经是你的老公!别说你想做那事儿,我下面也是湿漉漉的一片,不信你用手摸摸看。”

罗玉兰听马露蓉叫她用手试探她的下面,早就忍耐不住了,她向她竖起手指尖,晃了晃,微笑道:“姐,你既然签发了许可证,那我就进去了哦。”

马露蓉脸庞飞起一抹好看的红云:“嗯!”

于是,罗玉兰第一次通过自己的手感,领略了同性仙人洞的美丽风光。此时,马露蓉也忍不住同样用自己的手在这个妹妹的身体内开辟了一条快乐的通行道。此时此刻,两个女人被一阵阵汹涌而来的**冲击着,很快抛上峰巅云端最高处,让她俩瞬间若梦若仙,同时亢奋呻短不止。

稍会儿,两人的兴奋感渐渐回落了,她们才回过神来。罗玉兰闻了闻自己的滑黏黏的手指,说:“姐,你身体内的好香啊!”

马露蓉也闻一下自己的手指尖,笑了笑:“妹妹的味道也好芳香,好象玉兰花捍似的!”说着,她一把拥抱着罗玉兰,止不住欢乐的心情,“妹妹,今后我们是姐妹了,你想做那事了就到我这儿,你就把这儿当作你的家,行吗?”

罗玉兰听罢,十分高兴。她还是很理智地说:“姐姐,妹妹谢谢你的一片深情厚意,不过就怕我常来这儿次数多了,让旁人看见说闲话,坏了姐姐的一世好名声。” 在她心中,她确实很想天天来这儿玩方才的。

马露蓉理解她内心的苦衷,悄悄地问:“姐姐抢了你的老公,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了,如果妹妹真的后悔了,姐姐我……”

“姐,你别说了,妹妹我不怪你,我真诚祝福你和安基文生活美美满满,白头谐老!”罗玉兰连忙用手捂住马露蓉的嘴巴,话语一丝造作也没有,她说的很真诚。

两个女人又交谈了片刻,罗玉兰看看快下午5点了,便站起来告辞。

马露蓉拉住罗玉兰的手,挽留她说:“妹妹,今晚你就在这吃晚饭吧。”

“不用了,等一会儿阿文干活回来问我为什么事来这儿,不好说。”罗玉兰坚持要走。

临出门前,她附在马露蓉耳边再次叮嘱道,“姐姐,今晚你就让阿文服伟哥,都说这药厉害得很呢,立竿见影,令他那儿硬度增强3倍,保证姐姐直叫爽!”她语毕,忍不住发出一串笑声,急闪身出门,生怕马露蓉揪她的耳朵。

马露蓉看着罗玉兰快速离去的背影,脸庞一阵发热。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往日泼辣的女人,对于夺走其夫的邻居大姐,一点也不记恨,相反对她越来越充满姐妹情。不是么,她主动帮她为阿文打劳动合同官司,现在又主动帮她买回伟哥,关心她心中的苦恼。

她思忖道,如果是小心眼的女人,一定会因为她夺走其曾经的丈夫而吃醋,并且记恨在心。虽然她没有主动抢走其老公,可是罗玉兰前脚刚和安基文离婚,她后脚就挽起安基文的手走进了婚姻登记所。不知底细的旁人看来,这和“夺夫”又有多大区别呢!而现在,阿文失去性功能了,嫉妒的女人肯定暗暗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呢!

细细想来,罗玉兰真是个宽容大度的女人。只要她今后正确处理好婚姻家庭问题,还是挺不错的女人。马露蓉想,以后寻个机会,一定想法子帮她做一回红娘,让她早日重新建立起幸福的小家庭。

晚上临睡前一小时,马露蓉拿出伟哥,叫安基文服下。

安基文看看手中那粒蓝色的小药丸,问道:“老婆,你又给我吃的什么药哇?我不想吃了,看来我这病没治了!”

“放心吧,这可是当今世界上专治男性最好的灵丹妙药!”

“上个月你让我服了几盒汇仁肾宝,它的电视广告做得也十分诱人呢。可是,结果也没见有多大起色!”

马露蓉安慰他道:“谁说没起色啊,至少它能站起来了哇!如果再多服几个疗程,也许会取得更好的效果!当然,药疗不如心疗,心理作用也是很重要的,问题是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哦!”

“唉——如今还说什么信心啊,我一点信心也没有了!”安基文忧愁忡忡, 一副萎糜不振的样子。

“好啦,不管怎么说,我这次弄来的伟哥你每天晚上一定要按时吃,肯定很快会有疗效的!听说服用伟哥虽然不能引起,其作用是在出现冲动时,帮助恢复正常的勃起功能。也就是说伟哥的主要作用是恢复一个人的正常性功能,让你在有性冲动时自然勃起,让男人恢复自然勃起的性功能,自然***。有不少人做些实验,平时***半小时,吃了伟哥后却能坚持一个小时呢!”马露蓉滔滔不绝地按药品上的宣传广告语复述一遍。

在妻子的耐心劝说和安慰下,安基文用开水和药粒一块吞服了。

晚上,睡在安基文身边,马露蓉轻轻抚着身边的男人,可是,安基文一点反应也没有,下身还是软绵绵的。

安基文差不多两个月时间没有成功和她同房了,他无精打采地说:“老婆,你别摸了,再摸也没用了,真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露蓉有些伤感,问他:“阿文,你是不是因为工作压抑感太重了,长时间不和我过夫妻生活,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吧。”

“我怎么想到会变成这样啊!”安基文喟然嘘叹,“唉,俗话说,刀不磨要生锈,水不流要发臭。没想到这房事也要经常做的,久不做竟然失灵了。想不到往日我雄风抖擞,眼下却成了中看不中用的窝囊废,气死我了。”

马露蓉安慰他:“阿文,别着急,你这是暂时性的。一定是假性***,今天我给你弄来了进口伟哥,很多人都把伟哥当壮阳药使用,只要再服两次,我想你一定会重振雄风的!”

“真伟哥当然是好货,就怕是买到假冒的。”

“不会的,已经叫人验证过了,是正宗的美国辉瑞公司原装进口万艾可。阿文,这事一下子也急不了,再灵验的药,总得有个疗程吧。”

安基文见妻子一点也没有责怪他,反而一再安慰他,让他很感动。他歉意地说:“老婆,真的对不起你,只要我再次雄起,保证一定给你多多的爱!”

“老公,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马露蓉温柔地说。

这个善良的女人直到现在还没有把知道他在水泥厂打苦工的事情点明。她想,这事情只能等待安基文自己告诉她,差不多两个月时间了,他还在隐瞒着她。也不知道他还要隐瞒她到什么时候才会自己说出来。反正,她打算继续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她拉过安基文的手,让他从她身上慢慢摸下去,即使他不能和她做那事,用手抚摸她,多多少少也能缓解一下她体内的。末了,她双腿紧紧夹住男人的手指,渐渐地,房间里迥荡起一阵阵女人的呻吟了……



第92章 打开心锁

两天后,正值星期天,早晨,马露蓉和以往那样,早早起床做好早餐。。她做好早餐,才去叫安基文起床。

安基文翻了一下身,懒洋洋地说:“噢,忘了告诉你,我今天休息,难得睡一次懒觉,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儿。”

马露蓉知道,这是自己丈夫自从到水泥厂打工以后,大概是第一次才轮到他休息的日子。以前说在皮鞋厂上班,经常要加班加点,但每个星期还有个星期天。而现在到水泥厂打工后,他和普通民工一样,天天干满10个小时以上的活,没有双休日,更没有加班费。直到至今,他还没有领到上个月的工钱,根本说不上是他的工资了。

作为妻子,看到丈夫每天早出晚归,一脸的疲容,她心里十分难受,可是她又帮不了他的忙。今天他好不容易能在家中休息,那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他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为了不影响他睡觉,本来她想洗涤一下泡在洗衣机桶内的衣物,怕嘈杂的洗衣机声打扰丈夫的睡眠,于是,她关上房门出去。

前天,马露蓉已经约好罗玉兰,今天上午9点和她到街上一家私人创办的心理诊所找医生看看。

时间还早,她先到公园和晨炼的姐妹们一块随着音乐做健美操。做完健美操,她沿着铺满鹅卵石小道慢悠悠地散步。清晨,公园的空气特别清新,不时响起小鸟叽叽啾啾的鸣叫。闲走片刻,马露蓉坐在一处亭阁下的石凳休息。

亭阁下面不远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红水河,坐在这儿,可以尽情地欣赏河面。清晨,河边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再过些时辰,河滩坡岸草地上会有附近农村的孩子来放牛。有时候,那些牧童吹响一曲又一曲清脆悠扬的竹笛,十分动听,往往让晨练的人们只顾欣赏而忘了回家。

一阵晨风从河岸上吹拂而来,几乎把马露蓉一夜的忧愁吹散了,她感到心旷神怡。往日早晨,只要她有空,都来这儿晨炼半小时左右。今天,因为安基文在家睡觉,她怕回去后影响男人休息,因此,她在公园里呆了一个多小时。

她估计差不多9点了,于是向那家心理诊所走去。

心理诊所的大夫是位退休多年的老医生,在市内开办这家心理诊所小有名气,每天都有各种心理病患者慕名前来找他开导心病。经过他开导,多数患者都能取得一定的心理疗效。

马露蓉快走到心理诊所门口时,远远就听到罗玉兰向她打招呼了:“露蓉姐,你来啦!”

“哦,玉兰,你这么早就来到这儿了,等久了么?”

“没有,我也是刚到这儿。”

马露蓉拉着罗玉兰的手,说:“我们进去吧。”

两个女人走近心理诊所门口,罗玉兰见只有一个男医生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一部厚厚的书籍。她轻轻地问:“姐,这家诊所就这位老医生么?”

“是的,就这位老医生。”

“可他是个男的,我怎么好意思对他说那些女人事哇?”罗玉兰有些犹豫了。

马露蓉拽她一把,说:“你呀,这年头还那么封建,比你年轻的女大学生都来找这位医生咨询呢!你是患者,他是老医生,有什么害臊的。”

老医生听到门口前有两个女人对话,他放下手中的《男女性问题心理学》,热情地打招呼道:“二位大妹子,你们是来咨询心理问题的么?”

马露蓉说:“是的,想来咨询一些有关性障碍方面的问题。”

“好哇,你们坐下吧。”老医生看看马露蓉,又看看罗玉兰,说,“你们谁先说呢?”

马露蓉说:“哦,主要是我的妹妹来咨询的。”她扯了一下罗玉兰的衣裳,示意她开口。

罗玉兰看看老医生,欲言而止,脸庞倏地赧热起来。半晌,她吱唔道,拽拽马露蓉的衣裳,说:“姐,还是你帮我说吧,我……”

“你呀,又不是未婚姑娘,害什么羞呀?”马露蓉微嗔她一句,“好吧,我替你说,不过呢,关键问题还要靠你说出来哦。”

老医生看到罗玉兰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鼓励她道:“这位大妹子,你放心,在医生面前,什么病因、什么心病都不要隐瞒,讳疾忌医是患者的大敌。你只要毫无保留的说出来,陈积已久的心结、忧郁就会象水库的水缓缓释放出来,从而减轻库容的压力,你的心情就会渐渐轻松下来。你大胆说吧,对于你的,我绝对保密。第一点,我不问你的姓名,第二点,我不问你的工作单位,第三点,我不问你的家庭住址,第四点,我不作笔录。对于每位前来的患者,你问我答,人一走,茶就凉,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只要能让你高兴离开这儿,说明解除了你的心病,我会为你高兴。如果心病解不开,我可以免费让你继续咨询,直到你认为心情完全好转为止。”

马露蓉说:“你看,老医生已经给你承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罗玉兰犹豫着,想了想,说:“姐,还是你先帮我开个引子吧,待后面我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了,我会接着说的。”

“没想到你平时一张辣椒嘴,叽哩呱啦,来到这儿竟然不知道说了,真是怪人。”马露蓉微嗔她一句。

老医生开口道:“你这位大妹子,别说你妹了。现在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讲述一遍吧。”

“好的——”于是,马露蓉把罗玉兰在房事问题上的心理障碍说出来。

老医生静静地听。听完,他不急不慢地解答了:“噢,你妹妹这种举止,确实是一种性心理障碍。我想,一定是你妹妹早年或者是读书的时候,受到了男人粗暴的性骚扰。因此自那时候起就对男性特别是对男性***官产生一种厌恶的心理,只要一看到异性***,就浑身紧张、甚至恐怖,整个人儿的脸庞一阵苍白。接着,浑身不自然地哆嗦起来,如果再看下去,就会昏厥过去。”

马露蓉问罗玉兰:“医生说的对么?”

罗玉兰轻轻地点点头,说:“嗯,我总觉得那东西很丑陋。甚至连医院里有关男***的挂图我都不敢看。”

“这么说,你当年是受到了男性的性骚扰甚至,即使仅仅一次,也给你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心理创伤!”老医生肯定地说。

老医生这话,当年那件羞于启齿的往事很快清晰地浮现在罗玉兰眼前——

那年,罗玉兰正在读初中,刚满十五岁,可是她胸前的一对却比同龄女生发育得丰满,看上去和十八岁的姑娘一样。可是,她对于女孩子方面的事情,什么都不懂,在家里,母亲没有告诉她。只是告诫她不要和男人玩。

那时候,她常想,妈妈叫我不和男人玩,到底不和男人玩什么呀?难道和班上的男同学打球也不行吗?

有一天中午,放晚学了,一位男老师把她留下,叫她等一会儿到他家去,说要给她开小灶,辅导一下期末考试的题目。罗玉兰为了争取在班上考出名列前茅的成绩,让全班同学对她刮目相看,于是,她跟着老师走到了他家。

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他从桌子抽屉内拿出一本教案,对她说:“玉兰,这是我期末出的语文考试题,你看看。”

当时,心地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的罗玉兰,一点防范意识也没有。正当罗玉兰看得入迷的时候,这时,老师悄悄把门口关上了,把窗口也关上了,她没有注意察觉到。忽然,那位老师对她说:

“玉兰,我给你看一样宝贝东西。”

她转过头,突然“啊!”的一声惊叫。

原来,老师已经脱掉裤子,甚至连内裤也脱掉了,下身赤条条。她第一次突然看到男人的***,硕大的柱子挺得高高的,也许老师早年曾经被滚水烫伤过,那根柱子膨胀得扭曲变形,如同市场摆卖的茄子,色泽又紫又乌。大腿根部有一块明显的疤痕,左边长着黑丛丛的***,而右边一块疤痕的地方光秃秃的,简直是不毛之地。

因为她没有心理准备,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她感到男人的下体太丑陋了,一下子把她吓得脸色惨变,她“啊”的一声惊叫,立刻昏厥过去……

老医生听完罗玉兰的回忆,长叹一声:“哦,正如我事先说的那样!女性对性骚扰的印象是吓人,可怕,令人恶心,令人心烦,令人沮丧。自从那次受到性骚扰后。你常常出现精神紧张,头痛、失眠等症状,从此对男人的***本能地产生逆反心理,而这种反感和厌恶感根本无法由你自己控制住,对吧?”

“是的,因此我结婚后,即使和自己的丈夫同房,我也不敢目睹他的身体,更不用说欣赏他的下身和他抽拉的动作。”

“唔,可以想象得出,你的婚姻一定很失败,至少你男人对你不怎么满意,可以肯定你已经有过离婚的经历。”

马露蓉说:“老医生,你分析的完全正确,我妹妹在婚姻方面确实经历过多次的失败。”

老医生慢慢解释道:“在两性关系上,一般来说,男人喜欢视觉的剌激,他喜欢看女人的身体,更喜欢让女人欣赏自己的身体,因为视觉给予男人的性刺激很大,喜欢让自己的妻子知道他有多威猛。而床上就是坦诚相见的最好地方,因此男人喜欢开灯或者大白天。要知道,在,看到你陶醉的样子,他就会受到更大的鼓舞,至少证明他是十分优秀和成功的男人!……”

老医生一点点给她讲解性心理的知识,好象用一把钥匙,渐渐地打开了罗玉兰的心锁。



第93章 情不自禁

罗玉兰听完老医生深入浅出的心理引导教育,顿时感到压抑已久的心结被疏理通畅了,内心一阵轻松。。难怪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三年书。也许是一种心理效应,她感激地说:“谢谢大夫帮我解除了多年的心结。”

末了,老医生对罗玉兰说:“如今网上有不少网站开办了性心理知识讲座,比如搜狐两性健康、人之初网站、《家庭医生》性知识、-39健康网等等,你每天抽个时间上电脑看看,里面内容林林总总,只要静下心来看看,对你会有启迪和收益的。”

罗玉兰不好意思地说:“以前我从来没有上过网,哪知道网上也有这方面的心理知识啊。”

“当然,在网上看的总有不周到的方面,到我这儿来咨询可以你问我答,医患双方面对面对话,互动交流内心想法,以至引导进入直观实物实体教育,产生的效果更快更好。”

“说的也是。”

老医生说:“我这里有关于男性的医疗挂图、男***模型以及男性知识VCD教育碟让你看一下,可以测试出你接受咨询后心理产生变化程度。你愿意进行直观教育吗?”

罗玉兰爽脆地说:“好哇,万一晕倒了,有您老在场,我就有安全感了!”

老医生站起来,用手拉一下办公桌侧面墙壁上悬挂的卷轴,卷轴上的画图上同一张门帘徐徐落下。原来是一幅男性正面和侧面图。

老医生在旁边指导安慰她:“别紧张,把心情缓缓放松,再放松,慢慢睁开眼睛,透过手指缝隙欣赏展现在前面的挂图,这只是一幅挂图。”

罗玉兰起初闭着双眼,看了一眼,起初有点害羞、晕眩的表情,渐渐地,她放开胆量有兴趣地看上面注明的文字。

“现在心情感觉如何?”老医生小声问道。

罗玉兰说:“嗯,心情没有以前那样恐慌了。原来我不敢看这些挂图呢,一看到就心悸!”

“是吗?”老医生拿起医疗听筒,说,“让我听听一下你现在的心律和胸音情况如何。”

罗玉兰坐到跟前,撩起衣襟,两座洁白如雪的乳峰被同样洁白的丝蕾乳罩包围着,露出的边缘部分和中间深深的一道。老医生把听筒器探入乳罩内,贴紧在她的胸口上,听了一会儿,他放下听筒,点点头,说,“唔,心律没有方才跳得那么快速了。下面我再把男性模具拿出来,你还是象方才那么次序渐进,以缓缓适应模具对眼睛和心理的刺激。”

接着,老医生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几只大小不一、长短不一、不同形状的男***模型。这些模型尺寸、色泽十分逼真。

马露蓉接过来,感觉手感很强,如同真人器官一样。她对闭上眼睛的罗玉兰说:“妹妹,你敢不敢拿在手中玩一下?”

老医生鼓励她说:“对,你就用手细细触摸,想象它就是你老公的***官,这样可以增强你欣赏异性的勇气!”

罗玉兰先是闭上眼睛,用手触摸一下马露蓉放在她手上的***模具物体,她轻柔地来回摩挲。渐渐地,她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手中拿着的实物,她的脸庞微微红润起来。她鼓起勇气,努力稳定怦怦跳动的心情,第一次在大白天那么认真欣赏这些男***的模型。

她放下手中的那只模型,再拿起另一个更长更粗壮的模具,用手上下滑动,反复摩挲着,摩挲着,不停地调动内心的情绪和感受。渐渐地,她再次闭上眼睛,当初和安基文时摩挲他的敏感部位的情景不由浮现在她脑海中。她久久地摩挲着,末了,她竟然情不自禁地凑近嘴巴,亲吻起来。

老医生看见她表情十分投入,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他转过身,指着旁边一侧用帘布遮挡的地方,说:“里面有一台影碟机和直观教育的VCD片子,你就进去看一会儿吧。如果你没有惊叫出声,能够用心看上10分钟,证明你的心理已经完全放松了,而且和正常女人一样了。”

罗玉兰转头对马露蓉说:“姐姐,你和我一块进去看吧,我怕我挺不住。”

马露蓉安慰她说:“妹妹,你就大胆地看吧。没事的,老医生在这呢!”

罗玉兰看看老医生,老医生对她点点头,鼓励她进去。

罗玉兰和老医生进去后,老医生再次安慰她说:“别紧张,方才你看的都是一动不动的物体,下面你将看到富有真实感的图象。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罗玉兰轻轻“嗯”一声,说:“你现在就开机让我看吧。”

老医生打开影碟机和电视机后,他怕自己呆在旁边使这个女子感到尴尬,于是退出外面。

很快,屏幕上出现一个男人的身体,镜头从上往下移动,移动男人的***官时,画面中的男人开始用手摇晃自己的下体,那玩艺从开始的疲软状态很快挺直起来……紧接着,一个个特写镜头分别拉到罗玉兰眼前,她清晰地看到男性各个部位的结构……

她看着,看着,感觉体内血液加速流动,下身亦湿润了,她情不自禁地冲出来,一把抓住老医生的门裆,失声叫道:“我要看……我要看你的!”说着,她就动手拉扯老医生的裤子……

马露蓉急忙上前拉开她,说:“玉兰,你糊涂啦?”

“不,我要看,我要看老医生的真家伙!”罗玉兰似乎没有听到马露蓉的劝阻,把老医生拉扯得差点站立不稳。老医生被她拉扯一下,下身立刻有了反应,门裆部位很快撑起了高高的帐篷。

马露蓉见此情形,再不阻止罗玉兰,不知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一时急了,抬起巴掌打在她脸上,大声说:“妹妹,你发神经哪,这里是诊所,不是在你家!”

罗玉兰被掴了一巴掌,激凌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这时,她松开手,满脸羞色地对老医生说:“大夫,对不起,方才我情绪失控了!”

老医生心情平静地说:“没关系,说明你的心理已经完全正常了。我为你的心理变化感到高兴呢。回家后,你就好好欣赏你老公吧!”

罗玉兰地听他这话,脸庞更羞红了。直到现在,老医生还不知道罗玉兰是个已经离异的女人。她腼腆地说:“谢谢老医生!”

“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问题,欢迎二位大妹子再来咨询。”

罗玉兰付过咨询费后,拉起马露蓉的手,说:“姐,我们走吧。”

马露蓉说:“妹妹,再等一会儿。”

马露蓉见老医生一下就把罗玉兰的心结解除开了,她为罗玉兰的心理发生转变感到高兴。此时,她思忖道,何不趁这机会顺便咨询一下自己男人的心理现象呢。于是,她对医生说:“大夫,我有个问题也想咨询一下……”

老医生望着她,说:“好哇,你说吧。”

马露蓉委婉地说:“我有个朋友的丈夫,他因为失业,好不容易到一家工地打苦工,干的是重体力活的,工作环境比原单位艰苦多了。可能他担心妻子知道他因为失业而从事苦力活后感到有点自卑吧,一直瞒着妻子。每天早出晚归,晚上回到家中洗完澡后就上床睡觉,对妻子不理不睬,听说有差不多两个月时间没和妻子同房了。最近有几次想的时候,结果他在那方面真的不行了……”

心理医生耐心听完马露蓉的讲述,其实他心中已经明白,这个中年女人一定是在叙说自己的生活经历,只不过她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的男人而已。他尊重她的意愿和,没有点明,于是他慢慢给她解释道:

“哦,象这样的事例,在现实生活中确实不少。有的男人先前一直很正常,由于工作环境的突然变化,或者在生活中遭受挫折,思想上一时转不过弯,渐渐形成一种沉重的心理负担,他又不好意思向妻子诉说出来。再一方面,因为每天干活太累,感觉自己生活在社会低层,失去了以往的优越感,因此往往产生严重的抑郁情绪,经常失眠,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不希望与人接触,经常神情恍惚,工作能力下降,记忆力减退,食欲不振,体重减轻,有时甚至悲观失望。回到家中没有心情主要是没有精力做房事。因为心事压力过重,又不通过房事以释放内心的焦虑和忧郁,久而久之,望不知不觉就衰退了。一旦想做那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真的不行了。结果,心理更加焦虑和烦燥了。”

“是的,有时候他妻子向他提出,他总是推说太累。这些现象表白,他对她没兴趣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呀?”马露蓉话语里不免流露出焦急心绪来。

老医生安慰她说:“哦,在这方面你不用焦急,他那方面不行,只是心理压抑造成的,不是身体病理造成的。只要从以下辅助方法进行,会重新激发他的雄风的!”

“医生,你快给我说说。”马露蓉已经忘记掩饰自己的心情。

老医生抬起眼睛看看她,呵呵笑道:“大妹子,我想你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你老公吧。”

马露蓉见他已经挑明事因,点点头应道:“是的。前些日子,我妹妹到城里给我买回一瓶‘伟哥’,前晚和昨晚我给他先后给他服了一粒,可是还没见什么效果,难道连‘伟哥’也治不了他的***么?”

“哦——”老医生拉长语调,慢悠悠地地说,“许多人对‘伟哥”寄予厚望,认为‘药到必能病除’。但事实上,不少人用后并不见效。出现这种状况,既有医生的因素,没有对患者做出准确判断;也有患者的因素,包括是否正确使用药物以及性生活时机的选择是否得当……”

罗玉兰插过话说:“听说这药非常灵验的,我专门咨询过药店公司坐堂医生的,所以我才帮姐姐买回来,让姐夫试试。”

老医生解释说:“这‘伟哥’药理是不错。不过,导致药物不见效的最常见原因,也许是很多男人包括其妻子以为只要服下这药就会自然勃起。实际上,服药后要有足够的性刺激,如爱抚呀、亲吻呀等等,药物才能渐渐发挥功效。我曾遇到过一位患者,他服药后,与妻子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安静地等药物发挥作用,可是两公婆坐等了一个晚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于是他们就怀疑这药是不是假冒的……”

马露蓉不好意思地打断老医生的话,说:“噢,原来是这原因哇。昨晚我们也是这样,他服下药后,虽然没有和我一起坐下来看电视,而是上床睡觉。我想,就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吧,等到药力发作了,他就会主动向我提出来的。没料想,他一觉睡到天亮也不理睬我。我怕影响他休息,所以……”

“所以,你让你老公休息后,要在那方面给他进行足够的爱抚和剌激。因为有一些慢性病及其治疗药物,也会让‘伟哥’失灵的。如抑郁症会导致患者低下,而长期用抗抑郁药,对也会有负面影响。没有望、对性刺激不敏感,吃伟哥是难以获得满意勃起的。”

“谢谢老医生开导。今天晚上我知道怎么做了。”马露蓉脸颊微微红润道。

老医生笑了笑,说:“那就好,祝你们夫妻俩性生活快乐!”



第94章 爱的编码

马露蓉和罗玉兰从心理诊所出来。马露蓉说:“妹妹,方才姐姐担心你对老医生突然做出出格的举止来,急忙中打了你一巴掌,你不会怪姐姐吧?”

罗玉兰窘地笑了笑,说:“姐,你别说了,方才我看到那些画面,大脑意识瞬间空白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就控制不住内心欲念的冲动……”

马露蓉说:“没关系,只要你的心理正常了,以后就不会再生那种现象了。”

“嗯,以前我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在**方面存在严重的心理障碍问题,幸好这回姐姐叫我来来看心理医生。”罗玉兰一番言表掩饰不住内心感激之情。

“你这么快就排除了心理障碍,姐姐我为你感到很高兴。等到你重新结婚后,一定会很爱欣赏自己的男人,再也不会象以往那样畏惧恐慌,真的!”

“我就不知道过了今天后,明天会不会又害怕象以前那样,闭着眼睛……”

忽然,马露蓉附在她耳边,悄声问一句:“妹妹,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好想那个了。

“姐姐,你笑话我了!”罗玉兰说着,脸上流露出一抹娇羞的表情,她不停在拍打马露蓉。

马露蓉看见罗玉兰脸庞臊红一片,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两个女人一边走,一边亲密地交谈,好象久别重逢的姐妹一样,总有说不完的话。稍时,罗玉兰转脸望着马露蓉,说:“姐,没想到方才你一点也不害羞向老医生咨询那方面的事情。”

马露蓉说:“这很正常的啊,夫妻生活有问题,自己解决不了,就该大胆请教医生,不必讳病忌医嘛!”

“可你开始借口说是朋友的丈夫呢!”罗玉兰狡诘地回笑她一句。

马露蓉点戳一下罗玉兰的额头,说:“你呀,就知道趣笑嫂子。”

罗玉兰说:“还说什么嫂子呀,我们已经以姐妹相称了,你就是我的大姐嘛!”她歪了歪脑袋,故意撒娇道,“方才在老医生面前,我无意中还把阿文叫作‘姐夫’呢!”

马露蓉停下来,认真地把目光停留在罗玉兰的眼睛上,一本正经地问她:“妹妹,阿文本来是你的,可是我把阿文夺过来了,夺你所爱,你真的一点也不后悔么?”

“姐,你说什么呀,我后悔什么呀?”罗玉兰惊疑望着她。

“如果妹妹真的后悔了,等哪天我和阿文商量好了,如果他愿意,我保证把阿文还回给你。”

罗玉兰见她说的很认真,内心当然高兴。可是她想,这一定是露蓉姐故意逗我开心的。于是,她严谨地说:“姐,你又拿我寻开心了。即使你愿意,我也不会同意的,毕竟阿文不是东西,爱情更不是东西。如果你真的送来送去,也许阿文会生气,会让他伤心呢!”

马露蓉停顿片刻,说:“可是看到妹妹目前一个人孤单单的生活,没有个家,姐姐我心里也不好受。”

“姐,你放心,爱情这东西急不来,我已经明白了,缘份只能可遇而不可求。只要有缘,妹妹总会有一天嫁到一个好老公的!”罗玉兰反而安慰马露蓉起来。

马露蓉想了想,做出神秘的样子,附在罗玉兰耳边悄悄说:“妹妹,如果《婚姻法》允许两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那多好呀!这样的话,安基文可以做我的老公,也可以做你的老公了!”

罗玉兰一听,顿时乐得绽放开心花来,她笑道:“姐姐,没想到你的思想也挺前卫新潮的啊!”

“格格格……”马露蓉为自己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忍不住出一串笑声。她敛息笑声后,说,“我说过着玩的,妹妹别当真。”

“我知道,量姐姐即使有颗贼心,也没那个贼胆。”罗玉兰说完,从侧面欣赏马露蓉,只见她的胸部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整个躯体凹凸有致。虽说已到不惑之年,却丝毫不减当年青春之风韵。如果她还没有和安基文再婚,只要她在报纸上刊登征婚启事,保证那些男人如同蝴蝶嬉花那般追逐她呢!

马露蓉见罗玉兰突然缄默下来,转过脸看她,见她一对眸子久久地注视着自己的胸脯,感觉有点奇怪,便说:“妹妹,你看我什么呀?”

“看你的一对大波哇!”

马露蓉推她一把,微嗔一句:“傻妹子,女人看女人的有什么意思呀?”:ap; “不,我是现姐姐很善于保养**呢,姐姐都进入中年了,还是那么丰挺,那么富有魅力!”

“别说这些啦,这路上人来人往的,让旁人听见怪羞死人的。”马露蓉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罗玉兰连声说:“好好,妹妹不说了。”

稍会儿,马露蓉说:“妹妹,你每天早上从乡下出来,下午又返回去,整天跑来跑去的,不妨就在我们家住下,也就是你原来住的那间房子,你看行不?”

直到现在,马露蓉还不知道罗玉兰已经在街上租房子住下了。罗玉兰目前还不想让马露蓉知道她住在哪,她觉得要给自己保留一点生活**。她有内心的想法,这想法是绝秘的,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从内心说,罗玉兰当然很想在她原来住的那间房屋住下,这样,她们的姐妹情就更加亲密了。当然,她相信,只要她答应住下,安基文内心也一定会愿意的,毕竟她是他的前妻。再说,她和他在鹅城相处的日子里,两人过的挺快乐的,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又回到了新婚的日子。可是她怎么敢答应住下呢,如果马露蓉现在的老公不是安基文而是别的男人,她这样提出来,她一定会马上应许下来。可是她曾经是安基文的老婆,即使马露蓉夫妻同意,邻居也会咬舌头议论是非,说长道短呢。她也要替安基文的名声着想,替马露蓉的名声着想。都说人言可畏,有时候胜过一把锋利的刀!

马露蓉见她表情沉默下来,不知她内心在想些什么,于是再次问她:“想好了吗,我们姐妹俩就住在一起。”

罗玉兰想了想,说:“姐,我真的很感激你对妹妹的亲情,可是我还是不好意思答应。再说,我们现在正在为阿文打官司,还要对阿文保密呢。如果我到你那里住下了,我们怎么对阿文解释呀。”

马露蓉叹了一口气:“唉,你说的也是道理。如果一下子让你出现在我们家中,说不定会把阿文吓一大跳呢!”

“是的,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当然,我不可能到你们家住下,如果真的住下来,肯定会招惹来旁人闲话!”

马露蓉觉得她担心的有理由。如果罗玉兰和另外的男人结婚了,腾出这房间让她和她的再婚丈夫住下,也许旁人才会觉得是正常的。算了,还是不要违背公众舆论为好。每个人的生活,总是不要离开社会道德的约束,不然就会招惹来非议和遣责。

前面不远,有一处拔地而起的新楼房,楼市正在开盘,门前摆满一篮篮鲜花,地面洒满五颜六色的鞭炮纸屑。前来观看或购买新楼房的顾客熙熙攘攘。

马露蓉羡慕地说:“到哪天我有钱了,非买一套商品房不可。宽宽敞敞的新房子,明明亮亮的窗口,全新的一房家俱,那多好哇!”

“姐姐,我相信这住房美梦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如果这天真的到来,那多高兴啊!”马露蓉望着楼房顶层天空的云彩,遐想飞扬。

两个女人走到一家彩票投注站,马露蓉对罗玉兰说:“等一下,我买一组彩票。”说罢,她从身上掏出2元钱,就对投注站姑娘说,“阿韵姑娘,来,给我打印一张彩票。”

名叫阿韵的姑娘问她:“大嫂,你还是选定原来那组一直不变的固定码么?”

“嗯,就打原来那组固定号码,我要一直守着它主动撞到我的枪口上!”马露蓉诙谐地说道。

阿韵姑娘很快打印好彩票。马露蓉接过彩票后,看了看上面一组熟悉的数字。没错,正是她和阿文走进婚姻登记所办理结婚手续的日子。

罗玉兰想起当初自己疯狂买彩时候,曾被阿文多次批评,甚至和她生过争吵闹架的情景。也可以说,正是她疯狂买彩票造成她和安基文离婚的。现在,马露蓉也买彩票,不知阿文批评过她没有。于是她开口问道:

“姐,这些年来你一直不停地买彩票么?”

“是的,我每期买不多,就两元。中奖固然高兴,不中奖也没什么损失,至少不会为此造成家庭经济问题。”马露蓉说。

“我钦佩姐姐能够控制住买彩票的理智行为。不象我当初那样疯,竟然走火入魔借债买合六彩,屡屡失败也不服气,结果越陷越深。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后悔,那些都是骗人的东西!”

马露蓉安慰她说:“妹妹现在认识了当初的错误,改了就好。以后要买彩票,就象我这样,凭着一颗平静的心做彩民。”

罗玉兰说:“姐姐,刚才那位姑娘已经记得你选定的一组固定号码,说明你对这组号码已经守候很长时间了,到底是什么吉祥号码哇?”

马露蓉递过彩票给她,爽快地说:“诺,你若感兴趣,爱看就看吧。”

罗玉兰接过彩票一看,对上面打印的号码似曾相识。她沉思片刻,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这组号码就是当天她和安基文离婚的日子,同时也是马露蓉和安基文结婚的日子呀!她想不到马露蓉竟然用这天的日期做她认准买彩票的固定码。可以想象,她把这天的日子作为一种精神寄托,也是对自己的婚姻家庭萌生出一种祈祷和祝福。于是,她羡慕地说:

“姐,妹妹真诚祝愿这组吉祥号码给你们的婚姻生活带来美满幸福!”

马露蓉甜甜地笑道:“妹妹,到哪天真的中大奖了,姐姐保证叫你一起来分享我们的快乐!”

“好哇,妹妹就等着这天早日到来!”罗玉兰开心地回话。

第95章 父女情长

在安基文心中,这段日子不知是过得快,还是过得慢,不知不觉他在水泥厂干了差不多三个月时间了,可是第一个月的工钱还没有领到手。

这天早上,他来到厂里,顾不上干活,和龙哥、罗三等几个民工向老板办公室走去。可是老板办公室门口一直关闭着。劳资部门的杜科长劝他们先去干活,有什么事过后再慢慢商量。

安基文沉不住气道:“有什么事,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 娱乐秀

龙哥接过话说:“我们应聘来这儿干活快一年了,最近厂方一再拖欠我们的工钱,如今又拖欠了三个月,安基文和我们也干了快三个月了,还没有领到第一个月的工钱,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杜科长不急不慢地向他们解释:“今年以来,外地客户一直拖欠厂里的货款,资金周转不过来。这不,上星期厂长和销售科长一直到外地催收欠款,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安基文说:“我们每次来问工钱的事情,你们总是这样搪塞,总是保证厂长追回钱后就立刻发工钱给我们。然而,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接着又过去了第二个月,你们到底是不是故意拖欠我们的辛苦钱啊!”

杜科长加重语气喝斥道:“安基文,你要理解厂里的困难,你是新来的员工,不知厂情,我们不怪你。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向你保证了,你就安心去干活,再过一段时间总会付给你们工钱的。” 娱乐秀

罗三的身体明显欠佳,他喘着气说:“杜科长,厂方已经拖欠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工钱了,如今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你叫我吃什么呀,每天的伙食费总不能少吧!”

“是啊,总不能让我们背着米袋来干活吧!”瘦个子民工满脸忧愁地说,“我已经半个月吃不上一片猪肉,肚子饿得一点油水也没有,还怎么有力气干活啊!”

“我们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如果厂方再不给我们发工钱,那求求杜科长先借给我们每人100元钱度日子。”其余的几位民工跟着叫喊起来。

杜科长将一位拉扯他衣袖的民工推开,严厉斥道:“去去去,我又不是印钞票的,哪有钱借给你们!”

安基文上前两步,据理直言:“杜科长,你是劳资部门的主管领导,连续三个月不发工钱,叫大伙儿饿肚子干活么?”

杜科长脸庞变色道:“你们要做就做,不做现在就马上给我滚蛋!反正你们现在水泥厂做工属于试用期,还没有签订劳动合同,要走要留随你们的便!”

安基文听到杜科长说出这样毫无人情味的话,不由怒火从心头起,他一把拉住杜科长的手,责问他道:“杜科长,按你这话的意思,莫非以往厂方总是有意拖欠民工的血汗钱,最后逼他们自己离开,是不是这样啊?”

“安基文,你说话要有证据,厂方什么时候有意拖欠民工的工钱啦?看来今天就是你故意带头到厂里闹事。按厂方规定,故意闹事者罚款200元至1000元!”杜科长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当着安基文的面扬几下,“你好好看看第20条规定是怎么写的!”

安基文接过杜科长手中的文件,飞快扫一眼。尔后,他抬起眼睛望着杜科长,问他道:“杜科长,这么说,你今天真的要罚我的款么?”

“我有这个权力!”

“那你打算罚我多少钱呢?”

杜科长以为有了厂方文件,就可以把安基文以及在场的民工的情绪镇住了,他晃了晃油光闪亮脑袋,得意地说:“少则200,多到1000元,难道你没看清楚么?”

安基文攥紧拳头,咬着牙齿,狠狠地说:“姓杜的,我看清楚你又能怎么样?你如果敢扣我的工钱,老子的拳头不认识你!”

杜科长看了看他的表情,讥笑道:“哟嗬,你敢威胁我?以前比你凶的民工我见过多,末了他们还不是灰溜溜地滚蛋了!告诉你,你只要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马上报警,事后我还要上法院告你,非要你赔偿精神损失1万元不可,到头来看是你狠,还是我狠!”

龙哥怕安基文把事情闹大了,劝他消消火,说:“阿文,先忍忍气吧!我们还是先去干活,等厂长追债回来,他再不给我们发工钱,到时候再说。”

杜科长将龙哥这个民工队的头的话当作下台阶梯,他顺梯而下:“嗯,还是这位龙哥通情达理,你们先回去干活,我保证下星期给你们发工钱!”

安基文等人离开后,杜科长望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一声:“妈的,想跟老子斗,有本事就先比比看谁的手腕硬呗!”

当天,安基文收工回到家中,从学校回来的莉莉高兴地迎上前来,打招呼说:“爸爸,你回来啦!”

安基文答应一声:“嗯,回来了。”他刚从工地搬运水泥回来,一身的粉尘。

莉莉端上一杯茶,递给他说:“爸,你渴了,先喝茶吧。”

安基文接过茶杯一气喝完。

他坐下板凳,歇息片刻。这时,马露蓉从厨房走过来,对他说:“阿文,你累了,现在要洗澡么,我给你收拾衣服。”

马露蓉说罢,打开衣柜拿出安基文换身的干净衣裳和裤子。

安基文洗澡之际,马露蓉把刚做好的晚餐饭菜一一端上桌子。她给丈夫斟上半杯桂林三花酒。虽然安基文平时喝不了多少酒,上个星期,马露蓉听人说,酒能助性。再一方面,在水泥厂干苦力活,每晚让男人喝点酒有好处。于是,她开始每天晚上都给他斟半杯酒,多一滴也不给。

安基文洗完澡出来。莉莉有礼貌地叫他坐下吃饭。安基文坐下来,马露蓉递过雕花玻璃酒杯,温情地说:“阿文,你干活累了,喝几口,解解乏。”

安基文自从学会喝酒后,渐渐地适应了酒的度数,酒量也渐渐加大了,他喝完半杯,再也没有初时学喝酒那种喉咙如火烧、头脑晕晕胀胀的感觉了。他从品尝杜康滋味中觅寻出一种可以消闷解乏的感受。难怪有的人在生活中宁愿不吃饭,也一顿不能没酒。那些高阳酒徒们喜欢一醉方休,原来品酒真是一种快乐的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啊!

莉莉一直视着安基文,她等到他放下酒杯后,才开口说:“爸,这次我回家,发现你比以前瘦了好多,为什么呀?”

安基文尴尬地笑了笑:“是吗,爸爸真的比以前瘦了吗?”

“是的。”莉莉说,“你自己摸摸腮帮就知道了,两边腮帮凹下去了许多。”

安基文听罢,不由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腮帮两侧,确实,他通过自己的手感,也真的感觉到自己瘦了好多。他转脸看看妻子,好象在问她:“我是真的瘦了吗?”

马露蓉从他的眼神猜测出他的意思,又是疼惜又是关切地说:“你呀,累了就请假在家休息几天,别累垮身体!”

“老婆,你放心,力气用完了没关系,晚上睡上一觉,第二天又恢复体能了!”

“听你说的那么轻松,你以为是吃灯芯草啊!”

安基文端起饭碗,一边吃饭,一边在想问题。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问:“莉莉,你们中考结束了吧?”

“爸,上个星期就考结束了,自我感觉考得挺好的。”莉莉很有信心地回答。

“哦,上星期就考完了,那怎么今天才从学校回来呀?”

莉莉说:“同学邀我出去玩了,今天刚回来到家中。”

马露蓉插过话:“莉莉,你以后出远门告诉爸妈一声啊!这次我一直以为你还在学校中考呢。没想到你和同学到外地玩疯了,连家也不想回来。”

“妈,你说什么呀?我现在不是回到家里了么!”莉莉轻松地说。

莉莉这次出外面玩,其实有一点她没有完全说出来,那就是应外地的网友之邀,和陆方强一块出去玩的。幸好那位网友是南宁市的,不是外省的。因此来回花不了多少路费。这次出去玩,全是陆方强叫父母亲寄来的,他帮莉莉一块出钱了。结果,玩了一个星期,连车费、住宿、吃的、玩公园的,她几乎没掏本人的一分钱。

安基文提醒莉莉说:“你呀,以后别自个外出远门了,现实中骗子太多了,你是一个女孩子,很容易上当受骗!”

莉莉没有争辩,她老老实实答应道:“爸,妈,你们放心,下次我再也不自己一个人单独外出远门了!”

“你呀,这次出门没有告诉爸妈,我们一直以为你还在学校中考呢!”马露蓉嗔怨女儿道。

安基文没有忘记关心莉莉中考的事情,他问道:“莉莉,这次考的有把握吗?”

“爸,你们放心,我从考场出来,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上地区重点中学没问题!”莉莉很高兴地说。

“好哇,爸爸先祝贺莉莉了!”安基文给她的饭碗夹放一块肥猪肉。

莉莉把猪夹回菜碟,说:“我不吃肥肉,太油腻了!”她夹起一块南瓜,吃得津津有味。随后,她认真地问:“爸、妈,下星期就开始填报就读学校了,你们说,我填报本市重点中学好,还是到地区重点中学读书好?”

安基文说:“如果能考取地区重点中学那最好,听说柳地高中每年高考重点大学录取率在全区中学来说比例总是名列前茅,如今想进去就读的外地中考生很不容易呢。”

莉莉犹豫一下,说:“读柳地高中好是好,只是到外地读高中花费比较多。我想,我们家比较穷,如果在本地读中学的话,一方面可以为家里节省开支。只要努力学习,在本市重点中学就读以后也一样能考上大学的。”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还是去读柳地高中吧,爸爸就是省食俭用也要供你进最好的学校!”安基文为莉莉鼓劲道。

莉莉高兴地叫嚷起来:“爸爸,你真好,我就听你的,过几天中考成绩公榜后,如果真的上了柳地高录取分数线,我一定填报地区重点中学!” 吉林为您提供离婚喜剧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95章 父女情长

在安基文心中,这段日子不知是过得快,还是过得慢,不知不觉他在水泥厂干了差不多三个月时间了,可是第一个月的工钱还没有领到手。

这天早上,他来到厂里,顾不上干活,和龙哥、罗三等几个民工向老板办公室走去。可是老板办公室门口一直关闭着。劳资部门的杜科长劝他们先去干活,有什么事过后再慢慢商量。

安基文沉不住气道:“有什么事,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 娱乐秀

龙哥接过话说:“我们应聘来这儿干活快一年了,最近厂方一再拖欠我们的工钱,如今又拖欠了三个月,安基文和我们也干了快三个月了,还没有领到第一个月的工钱,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杜科长不急不慢地向他们解释:“今年以来,外地客户一直拖欠厂里的货款,资金周转不过来。这不,上星期厂长和销售科长一直到外地催收欠款,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安基文说:“我们每次来问工钱的事情,你们总是这样搪塞,总是保证厂长追回钱后就立刻发工钱给我们。然而,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接着又过去了第二个月,你们到底是不是故意拖欠我们的辛苦钱啊!”

杜科长加重语气喝斥道:“安基文,你要理解厂里的困难,你是新来的员工,不知厂情,我们不怪你。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向你保证了,你就安心去干活,再过一段时间总会付给你们工钱的。” 娱乐秀

罗三的身体明显欠佳,他喘着气说:“杜科长,厂方已经拖欠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工钱了,如今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你叫我吃什么呀,每天的伙食费总不能少吧!”

“是啊,总不能让我们背着米袋来干活吧!”瘦个子民工满脸忧愁地说,“我已经半个月吃不上一片猪肉,肚子饿得一点油水也没有,还怎么有力气干活啊!”

“我们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如果厂方再不给我们发工钱,那求求杜科长先借给我们每人100元钱度日子。”其余的几位民工跟着叫喊起来。

杜科长将一位拉扯他衣袖的民工推开,严厉斥道:“去去去,我又不是印钞票的,哪有钱借给你们!”

安基文上前两步,据理直言:“杜科长,你是劳资部门的主管领导,连续三个月不发工钱,叫大伙儿饿肚子干活么?”

杜科长脸庞变色道:“你们要做就做,不做现在就马上给我滚蛋!反正你们现在水泥厂做工属于试用期,还没有签订劳动合同,要走要留随你们的便!”

安基文听到杜科长说出这样毫无人情味的话,不由怒火从心头起,他一把拉住杜科长的手,责问他道:“杜科长,按你这话的意思,莫非以往厂方总是有意拖欠民工的血汗钱,最后逼他们自己离开,是不是这样啊?”

“安基文,你说话要有证据,厂方什么时候有意拖欠民工的工钱啦?看来今天就是你故意带头到厂里闹事。按厂方规定,故意闹事者罚款200元至1000元!”杜科长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文件,当着安基文的面扬几下,“你好好看看第20条规定是怎么写的!”

安基文接过杜科长手中的文件,飞快扫一眼。尔后,他抬起眼睛望着杜科长,问他道:“杜科长,这么说,你今天真的要罚我的款么?”

“我有这个权力!”

“那你打算罚我多少钱呢?”

杜科长以为有了厂方文件,就可以把安基文以及在场的民工的情绪镇住了,他晃了晃油光闪亮脑袋,得意地说:“少则200,多到1000元,难道你没看清楚么?”

安基文攥紧拳头,咬着牙齿,狠狠地说:“姓杜的,我看清楚你又能怎么样?你如果敢扣我的工钱,老子的拳头不认识你!”

杜科长看了看他的表情,讥笑道:“哟嗬,你敢威胁我?以前比你凶的民工我见过多,末了他们还不是灰溜溜地滚蛋了!告诉你,你只要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马上报警,事后我还要上法院告你,非要你赔偿精神损失1万元不可,到头来看是你狠,还是我狠!”

龙哥怕安基文把事情闹大了,劝他消消火,说:“阿文,先忍忍气吧!我们还是先去干活,等厂长追债回来,他再不给我们发工钱,到时候再说。”

杜科长将龙哥这个民工队的头的话当作下台阶梯,他顺梯而下:“嗯,还是这位龙哥通情达理,你们先回去干活,我保证下星期给你们发工钱!”

安基文等人离开后,杜科长望着他们的背影,冷笑一声:“妈的,想跟老子斗,有本事就先比比看谁的手腕硬呗!”

当天,安基文收工回到家中,从学校回来的莉莉高兴地迎上前来,打招呼说:“爸爸,你回来啦!”

安基文答应一声:“嗯,回来了。”他刚从工地搬运水泥回来,一身的粉尘。

莉莉端上一杯茶,递给他说:“爸,你渴了,先喝茶吧。”

安基文接过茶杯一气喝完。

他坐下板凳,歇息片刻。这时,马露蓉从厨房走过来,对他说:“阿文,你累了,现在要洗澡么,我给你收拾衣服。”

马露蓉说罢,打开衣柜拿出安基文换身的干净衣裳和裤子。

安基文洗澡之际,马露蓉把刚做好的晚餐饭菜一一端上桌子。她给丈夫斟上半杯桂林三花酒。虽然安基文平时喝不了多少酒,上个星期,马露蓉听人说,酒能助性。再一方面,在水泥厂干苦力活,每晚让男人喝点酒有好处。于是,她开始每天晚上都给他斟半杯酒,多一滴也不给。

安基文洗完澡出来。莉莉有礼貌地叫他坐下吃饭。安基文坐下来,马露蓉递过雕花玻璃酒杯,温情地说:“阿文,你干活累了,喝几口,解解乏。”

安基文自从学会喝酒后,渐渐地适应了酒的度数,酒量也渐渐加大了,他喝完半杯,再也没有初时学喝酒那种喉咙如火烧、头脑晕晕胀胀的感觉了。他从品尝杜康滋味中觅寻出一种可以消闷解乏的感受。难怪有的人在生活中宁愿不吃饭,也一顿不能没酒。那些高阳酒徒们喜欢一醉方休,原来品酒真是一种快乐的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啊!

莉莉一直视着安基文,她等到他放下酒杯后,才开口说:“爸,这次我回家,发现你比以前瘦了好多,为什么呀?”

安基文尴尬地笑了笑:“是吗,爸爸真的比以前瘦了吗?”

“是的。”莉莉说,“你自己摸摸腮帮就知道了,两边腮帮凹下去了许多。”

安基文听罢,不由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腮帮两侧,确实,他通过自己的手感,也真的感觉到自己瘦了好多。他转脸看看妻子,好象在问她:“我是真的瘦了吗?”

马露蓉从他的眼神猜测出他的意思,又是疼惜又是关切地说:“你呀,累了就请假在家休息几天,别累垮身体!”

“老婆,你放心,力气用完了没关系,晚上睡上一觉,第二天又恢复体能了!”

“听你说的那么轻松,你以为是吃灯芯草啊!”

安基文端起饭碗,一边吃饭,一边在想问题。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问:“莉莉,你们中考结束了吧?”

“爸,上个星期就考结束了,自我感觉考得挺好的。”莉莉很有信心地回答。

“哦,上星期就考完了,那怎么今天才从学校回来呀?”

莉莉说:“同学邀我出去玩了,今天刚回来到家中。”

马露蓉插过话:“莉莉,你以后出远门告诉爸妈一声啊!这次我一直以为你还在学校中考呢。没想到你和同学到外地玩疯了,连家也不想回来。”

“妈,你说什么呀?我现在不是回到家里了么!”莉莉轻松地说。

莉莉这次出外面玩,其实有一点她没有完全说出来,那就是应外地的网友之邀,和陆方强一块出去玩的。幸好那位网友是南宁市的,不是外省的。因此来回花不了多少路费。这次出去玩,全是陆方强叫父母亲寄来的,他帮莉莉一块出钱了。结果,玩了一个星期,连车费、住宿、吃的、玩公园的,她几乎没掏本人的一分钱。

安基文提醒莉莉说:“你呀,以后别自个外出远门了,现实中骗子太多了,你是一个女孩子,很容易上当受骗!”

莉莉没有争辩,她老老实实答应道:“爸,妈,你们放心,下次我再也不自己一个人单独外出远门了!”

“你呀,这次出门没有告诉爸妈,我们一直以为你还在学校中考呢!”马露蓉嗔怨女儿道。

安基文没有忘记关心莉莉中考的事情,他问道:“莉莉,这次考的有把握吗?”

“爸,你们放心,我从考场出来,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上地区重点中学没问题!”莉莉很高兴地说。

“好哇,爸爸先祝贺莉莉了!”安基文给她的饭碗夹放一块肥猪肉。

莉莉把猪夹回菜碟,说:“我不吃肥肉,太油腻了!”她夹起一块南瓜,吃得津津有味。随后,她认真地问:“爸、妈,下星期就开始填报就读学校了,你们说,我填报本市重点中学好,还是到地区重点中学读书好?”

安基文说:“如果能考取地区重点中学那最好,听说柳地高中每年高考重点大学录取率在全区中学来说比例总是名列前茅,如今想进去就读的外地中考生很不容易呢。”

莉莉犹豫一下,说:“读柳地高中好是好,只是到外地读高中花费比较多。我想,我们家比较穷,如果在本地读中学的话,一方面可以为家里节省开支。只要努力学习,在本市重点中学就读以后也一样能考上大学的。”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还是去读柳地高中吧,爸爸就是省食俭用也要供你进最好的学校!”安基文为莉莉鼓劲道。

莉莉高兴地叫嚷起来:“爸爸,你真好,我就听你的,过几天中考成绩公榜后,如果真的上了柳地高录取分数线,我一定填报地区重点中学!” 吉林为您提供离婚喜剧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96章 重振雄风

入夜,马露蓉睡在丈夫身边,她见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关切地问:“阿文,你怎么啦?”

他轻轻叹一口气:“唉——”

“你到底为什么嘛,有心事也不肯告诉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屋里沉默片刻。

从窗口外映入淡淡的灯光,让马露蓉看见男人睁着眼睛正在盯视着蚊帐顶。蚊帐外面,不时传来蚊子发出的哼哼声。

原来,安基文正在为莉莉开学后需要缴纳数千元学费发愁呢。如果让莉莉在本市读重点中学,开学至多交一千元左右就行了。可是到外面读书,住宿费、择校费、往返车费等都少不了,至少伙食费方面就比在本市开支大。可是为了确保莉莉三年后参加高考并能够考取全国重点大学打下牢实的基础,必要的投资是少不了的,将来的回报率也比读普通大学更有把握。

可是,如今在水泥厂打工,别说提高收入,就连每月的工钱都不能按时领到手,到时候拿什么给莉莉交报名费呢!

马露蓉想起方才吃晚饭时,莉莉向安基文提问报读中学的事情,暗想,也许丈夫正在为女儿读书交费而发愁吧。于是,她轻轻地问道:“阿文,你是在为莉莉开学后交费的问题发愁吗?”

安基文见妻子把他内心的忧愁事情说了出来,便“嗯”一声。

“阿文,先别把莉莉交学费的事情挂在心上。等到她收到入学通知书后再说吧,现在还不敢肯定她的分数能不能达地区高中录取分数线呢!”马露蓉温存地安慰他。

“莉莉在几次模考试中都取得十分优秀的成绩,相信她这次也一定能够考上地区重点高中的。我算了一笔细帐,莉莉开学读地区高中,一年至少交费2000元,每月的伙食费和零星开支看来不会少于400元吧,还有住宿费,就算一天1元,一年也要300元。难怪有的家长说,送一个孩子到外面读书,相当于家庭少了一个人的收入,这话没错啊!可惜我运气不好,一辈子当不了官,发不了横财,连送一个孩子到外面读书,翻箱倒柜也找不出多余的一分钱,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真的熬到头哇?!”

马露蓉见丈夫说话间不时长吁短叹,她抚慰着他:“阿文,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比困难多。到时候我们再想法子,今晚先好好睡觉,好吗?”

安基文见妻子还是没有对他提起工钱的事,他内心一阵欣慰。这两个多月来,他一分钱也没有交给她,她一直以为是皮鞋厂没有按时发工资,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好几次,他想对她说清楚他已经不在皮鞋厂上班了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对比之下,妻子比他曾经在皮鞋厂里的一些男人的老婆善良好多倍。还在皮鞋厂上班的时候,他的一位工友因没有把工资全部交给老婆,结果女方跑到厂里查他的工资表,发现少交给她30元钱,当场追问他是不是留私房钱准备到外面泡野鸡。那工友见妻子在大伙儿面前丢尽他的面子,终于忍不住,把结婚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恼怒发泄出来,他狠狠地回骂他老婆说,你太贱了,可能人家给你30元钱,你就愿意给别人打一“炮”呢!结果两人就因为这次私房钱风波大闹一场,不久就离婚了。

安基文思来想去,愈发感到妻子的可爱。这时,他轻轻地抚摸爱妻的**,问她说:“老婆,你真好!”

马露蓉被他抚摸得一阵**焚烧,她也情不自禁地将手往他的裤裆下面伸去,忽然,她仿佛感到触摸到了一根擎天柱,高兴地叫起来:

“阿文,你真的想我啦?”

“嗯。看来服了那些药,真的灵验了。说实在,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那种想的感觉了,而现在开始想了。”

马露蓉一听,更是忍不住了,蓄积在心中的欲念如一股迅猛的春潮,早已冲破她爱情的堤坝。她立刻爬起来,三下五去二,将身上的内衣内裤全部脱个精光。虽然屋里没有开灯,可从窗口映入的淡淡的灯光还是让安基文看到爱妻雪白的,往日有些疲软耷拉下来的双峰早已坚挺膨胀起来了。

“你傻楞着看我什么呀,你往日没有见过我的**么?”她用手抖动几下左侧**,丰满的**上下弹跳不止,好象一只白兔奔跳着。她娇俏地向男人眨一下媚眼,那一抹眼风能够勾掉每个男人。

安基文被妻子浑身羊脂玉般柔美的的肌肤和勾魂的动作引燃了积压许久的**,他要把她烧着,要让她成为爱火中的凤凰。思着想着,他的下体一阵阵向上挺起,仿佛战神一般已经架起了高射炮。

与此同时,马露蓉看见丈夫下面撑起了高高的帐篷,她一把扒下男人的内裤,说:“还躲在帐篷里面干嘛,出来吧!”

瞬时,只见自己男人一柱擎天,正在抖擞出日久不见的威武雄风。这个女人激动啊,她恨不得立刻象饿狼般扑食一样扑上去。她知道丈夫白天干活太累,便温柔地说:“阿文,你上班太累了,今晚就让我在上面吧。”

安基文答应道:“好的,今晚我会让你快活地运动,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马露蓉抚摸他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花蕊处早已春水潺潺。她正想奔入主题,却又有些犹豫不决,稍稍不安问他一声:“阿文,你真的能行吗?”

“老婆,你就放心吧。”

“我是问你,白天干重活,今晚你的身体能不能挺得住?”

“噢,你就放心尽情地玩吧。”安基文一把拉住她坐在自己的身体上。

于是,夫妻俩尽情地一番巫山**。完毕,他们早已细汗淋淋。随后,两人起床到卫生间共洗一回鸳鸯浴。

在卫生间里,马露蓉洗着,洗着,突然扑在安基文身上,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是啊,这样的恩爱沐浴,方才在床上相互缠绵,似乎是已经很久很久的往事了。马露蓉仿佛觉得自己蒙受到了一场天大的委屈似的,忍不住内心激动的情感,便放纵地在丈夫的胸膛前嘤嘤细声啜泣起来。

马露蓉的哭泣声,惊动了睡在隔壁房间的女儿。莉莉方才已经睡着了,梦境中朦朦胧胧听到妈妈的哭泣声,她转过头,向一墙之隔的对面房间望去,聚神贯注地细听一下,感觉到真的是母亲的哭泣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起来,走到父母亲的住房外面连连拍门口。她一边拍门,一边往里面叫:

“妈,你怎么啦?”

马露蓉听到莉莉正在外面拍打门口,急忙止住哭泣。她怕女儿不知内情,突然撞开门口冲进来。如果女儿真的撞开门口冲进来,就会看到她和安基文两人赤身**的样子,那样的话,事情就糟了。自己和安基文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女儿长这么大了,如果突然第一次目睹继父的**,那不让她羞死么,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住呢!于是,马露蓉急忙向门口方向对站在外面的女儿说:

“莉莉,你别进来,妈没事!”

“没事,那你为什么哭啊,是不是阿爸欺负你啦?”莉莉听到屋里母亲的回答,可还是不放心。

马露蓉再次劝慰莉莉:“你去睡吧,妈真的没事。”

安基文屏息着,他不敢出声。他知道,莉莉站在门口外面,如果他说话,她会听出自己的声音是在卫生间发出来的,这样莉莉就会知道他和母亲正在卫生间洗鸳鸯浴的真相了。虽然莉莉没有亲眼看见,可是让她猜想出来,也会让她感到丢脸和尴尬的。

马露蓉不敢裸着身子走出卫生间,因为门板上有裂缝,她怕女儿用眼睛从裂缝瞄进屋里看。因此,她还是呆在卫生间向门口外面催女儿快点回去睡觉。

莉莉见母亲一再说她没事,而且声音很平静缓和,估计也没什么事儿。末了,她再说一句:“妈,我回去睡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要叫醒我哦!”

“你放心,妈真的没事儿,你就回去睡吧。”

门口外面平静了。这时,夫妻两人赶紧抹干身体上的水渍,回到床铺上重新穿起自己的衣裳。他们睡下后,半晌,马露蓉才松了一口气,她压低声音说:

“好险啊,如果方才莉莉撞开门闯进来,那就丢脸了。”

“是啊,如果让她突然看到我们的**,不吓坏她才怪呢!”

“这样的话,不知道如何对她解释了。女儿长大了,对男女方面的房事多多少少都懂得一点,如果方才让她看见我们一丝不挂的样子,一定会想象到我和你做那事儿,我的天,我这张老脸也不知往哪放了!” 马露蓉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还在怦怦跳。

“没关系了,莉莉她没有发现。”安基文平静地说。

“以后她在家,我们可要注意点。”

稍会儿,安基文轻轻抚着妻子的脸,慰藉她说:“老婆,我对不起你,已经有三个多月时间了,一直没有给你爱,我感觉好难过!”

马露蓉把头埋在男人怀里,象一只小羊羔,她轻轻地拍打他道:“都怪你,都怪你,一直不理我!”

“不是我不想给你爱,前段日子我的小弟弟真的无能为力啊。好啦,从今晚起,它开始重振雄风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冷落你了。老婆,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的!”安基文抚弄她的秀发,再轻轻抚摸她的脸,他触摸到她的眼角湿润润的,他知道,妻子又在流泪了。是的,他理解她为什么流泪,是啊,久旱的田地,重新得到雨露浇洒滋润,她怎么能不喜极而泣呢?!他理解妻子的一颗委屈的心。是的,是他让她受到委屈了。

这些日子来,她为了得到他的滋润,又是给他买肾宝,又是托朋友买伟哥。前段时间,虽然服了那些药品,可是雄风总是萎靡不振,他有心而无力,每每总是失败告终,让妻子泪眼婆娑。而她一直鼓励他继续服药,对他的不行,她半句怨言也没有。这样的好女人,让他上哪去找呢!

【……第96章 重振雄风 绿色】@!!

第96章 重振雄风

入夜,马露蓉睡在丈夫身边,她见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关切地问:“阿文,你怎么啦?”

他轻轻叹一口气:“唉——”

“你到底为什么嘛,有心事也不肯告诉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屋里沉默片刻。

从窗口外映入淡淡的灯光,让马露蓉看见男人睁着眼睛正在盯视着蚊帐顶。蚊帐外面,不时传来蚊子发出的哼哼声。

原来,安基文正在为莉莉开学后需要缴纳数千元学费发愁呢。如果让莉莉在本市读重点中学,开学至多交一千元左右就行了。可是到外面读书,住宿费、择校费、往返车费等都少不了,至少伙食费方面就比在本市开支大。可是为了确保莉莉三年后参加高考并能够考取全国重点大学打下牢实的基础,必要的投资是少不了的,将来的回报率也比读普通大学更有把握。

可是,如今在水泥厂打工,别说提高收入,就连每月的工钱都不能按时领到手,到时候拿什么给莉莉交报名费呢!

马露蓉想起方才吃晚饭时,莉莉向安基文提问报读中学的事情,暗想,也许丈夫正在为女儿读书交费而发愁吧。于是,她轻轻地问道:“阿文,你是在为莉莉开学后交费的问题发愁吗?”

安基文见妻子把他内心的忧愁事情说了出来,便“嗯”一声。

“阿文,先别把莉莉交学费的事情挂在心上。等到她收到入学通知书后再说吧,现在还不敢肯定她的分数能不能达地区高中录取分数线呢!”马露蓉温存地安慰他。

“莉莉在几次模考试中都取得十分优秀的成绩,相信她这次也一定能够考上地区重点高中的。我算了一笔细帐,莉莉开学读地区高中,一年至少交费2000元,每月的伙食费和零星开支看来不会少于400元吧,还有住宿费,就算一天1元,一年也要300元。难怪有的家长说,送一个孩子到外面读书,相当于家庭少了一个人的收入,这话没错啊!可惜我运气不好,一辈子当不了官,发不了横财,连送一个孩子到外面读书,翻箱倒柜也找不出多余的一分钱,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真的熬到头哇?!”

马露蓉见丈夫说话间不时长吁短叹,她抚慰着他:“阿文,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比困难多。到时候我们再想法子,今晚先好好睡觉,好吗?”

安基文见妻子还是没有对他提起工钱的事,他内心一阵欣慰。这两个多月来,他一分钱也没有交给她,她一直以为是皮鞋厂没有按时发工资,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好几次,他想对她说清楚他已经不在皮鞋厂上班了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对比之下,妻子比他曾经在皮鞋厂里的一些男人的老婆善良好多倍。还在皮鞋厂上班的时候,他的一位工友因没有把工资全部交给老婆,结果女方跑到厂里查他的工资表,发现少交给她30元钱,当场追问他是不是留私房钱准备到外面泡野鸡。那工友见妻子在大伙儿面前丢尽他的面子,终于忍不住,把结婚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恼怒发泄出来,他狠狠地回骂他老婆说,你太贱了,可能人家给你30元钱,你就愿意给别人打一“炮”呢!结果两人就因为这次私房钱风波大闹一场,不久就离婚了。

安基文思来想去,愈发感到妻子的可爱。这时,他轻轻地抚摸爱妻的**,问她说:“老婆,你真好!”

马露蓉被他抚摸得一阵**焚烧,她也情不自禁地将手往他的裤裆下面伸去,忽然,她仿佛感到触摸到了一根擎天柱,高兴地叫起来:

“阿文,你真的想我啦?”

“嗯。看来服了那些药,真的灵验了。说实在,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那种想的感觉了,而现在开始想了。”

马露蓉一听,更是忍不住了,蓄积在心中的欲念如一股迅猛的春潮,早已冲破她爱情的堤坝。她立刻爬起来,三下五去二,将身上的内衣内裤全部脱个精光。虽然屋里没有开灯,可从窗口映入的淡淡的灯光还是让安基文看到爱妻雪白的,往日有些疲软耷拉下来的双峰早已坚挺膨胀起来了。

“你傻楞着看我什么呀,你往日没有见过我的**么?”她用手抖动几下左侧**,丰满的**上下弹跳不止,好象一只白兔奔跳着。她娇俏地向男人眨一下媚眼,那一抹眼风能够勾掉每个男人。

安基文被妻子浑身羊脂玉般柔美的的肌肤和勾魂的动作引燃了积压许久的**,他要把她烧着,要让她成为爱火中的凤凰。思着想着,他的下体一阵阵向上挺起,仿佛战神一般已经架起了高射炮。

与此同时,马露蓉看见丈夫下面撑起了高高的帐篷,她一把扒下男人的内裤,说:“还躲在帐篷里面干嘛,出来吧!”

瞬时,只见自己男人一柱擎天,正在抖擞出日久不见的威武雄风。这个女人激动啊,她恨不得立刻象饿狼般扑食一样扑上去。她知道丈夫白天干活太累,便温柔地说:“阿文,你上班太累了,今晚就让我在上面吧。”

安基文答应道:“好的,今晚我会让你快活地运动,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马露蓉抚摸他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花蕊处早已春水潺潺。她正想奔入主题,却又有些犹豫不决,稍稍不安问他一声:“阿文,你真的能行吗?”

“老婆,你就放心吧。”

“我是问你,白天干重活,今晚你的身体能不能挺得住?”

“噢,你就放心尽情地玩吧。”安基文一把拉住她坐在自己的身体上。

于是,夫妻俩尽情地一番巫山**。完毕,他们早已细汗淋淋。随后,两人起床到卫生间共洗一回鸳鸯浴。

在卫生间里,马露蓉洗着,洗着,突然扑在安基文身上,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是啊,这样的恩爱沐浴,方才在床上相互缠绵,似乎是已经很久很久的往事了。马露蓉仿佛觉得自己蒙受到了一场天大的委屈似的,忍不住内心激动的情感,便放纵地在丈夫的胸膛前嘤嘤细声啜泣起来。

马露蓉的哭泣声,惊动了睡在隔壁房间的女儿。莉莉方才已经睡着了,梦境中朦朦胧胧听到妈妈的哭泣声,她转过头,向一墙之隔的对面房间望去,聚神贯注地细听一下,感觉到真的是母亲的哭泣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起来,走到父母亲的住房外面连连拍门口。她一边拍门,一边往里面叫:

“妈,你怎么啦?”

马露蓉听到莉莉正在外面拍打门口,急忙止住哭泣。她怕女儿不知内情,突然撞开门口冲进来。如果女儿真的撞开门口冲进来,就会看到她和安基文两人赤身**的样子,那样的话,事情就糟了。自己和安基文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女儿长这么大了,如果突然第一次目睹继父的**,那不让她羞死么,不知道她能不能挺得住呢!于是,马露蓉急忙向门口方向对站在外面的女儿说:

“莉莉,你别进来,妈没事!”

“没事,那你为什么哭啊,是不是阿爸欺负你啦?”莉莉听到屋里母亲的回答,可还是不放心。

马露蓉再次劝慰莉莉:“你去睡吧,妈真的没事。”

安基文屏息着,他不敢出声。他知道,莉莉站在门口外面,如果他说话,她会听出自己的声音是在卫生间发出来的,这样莉莉就会知道他和母亲正在卫生间洗鸳鸯浴的真相了。虽然莉莉没有亲眼看见,可是让她猜想出来,也会让她感到丢脸和尴尬的。

马露蓉不敢裸着身子走出卫生间,因为门板上有裂缝,她怕女儿用眼睛从裂缝瞄进屋里看。因此,她还是呆在卫生间向门口外面催女儿快点回去睡觉。

莉莉见母亲一再说她没事,而且声音很平静缓和,估计也没什么事儿。末了,她再说一句:“妈,我回去睡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要叫醒我哦!”

“你放心,妈真的没事儿,你就回去睡吧。”

门口外面平静了。这时,夫妻两人赶紧抹干身体上的水渍,回到床铺上重新穿起自己的衣裳。他们睡下后,半晌,马露蓉才松了一口气,她压低声音说:

“好险啊,如果方才莉莉撞开门闯进来,那就丢脸了。”

“是啊,如果让她突然看到我们的**,不吓坏她才怪呢!”

“这样的话,不知道如何对她解释了。女儿长大了,对男女方面的房事多多少少都懂得一点,如果方才让她看见我们一丝不挂的样子,一定会想象到我和你做那事儿,我的天,我这张老脸也不知往哪放了!” 马露蓉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还在怦怦跳。

“没关系了,莉莉她没有发现。”安基文平静地说。

“以后她在家,我们可要注意点。”

稍会儿,安基文轻轻抚着妻子的脸,慰藉她说:“老婆,我对不起你,已经有三个多月时间了,一直没有给你爱,我感觉好难过!”

马露蓉把头埋在男人怀里,象一只小羊羔,她轻轻地拍打他道:“都怪你,都怪你,一直不理我!”

“不是我不想给你爱,前段日子我的小弟弟真的无能为力啊。好啦,从今晚起,它开始重振雄风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冷落你了。老婆,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的!”安基文抚弄她的秀发,再轻轻抚摸她的脸,他触摸到她的眼角湿润润的,他知道,妻子又在流泪了。是的,他理解她为什么流泪,是啊,久旱的田地,重新得到雨露浇洒滋润,她怎么能不喜极而泣呢?!他理解妻子的一颗委屈的心。是的,是他让她受到委屈了。

这些日子来,她为了得到他的滋润,又是给他买肾宝,又是托朋友买伟哥。前段时间,虽然服了那些药品,可是雄风总是萎靡不振,他有心而无力,每每总是失败告终,让妻子泪眼婆娑。而她一直鼓励他继续服药,对他的不行,她半句怨言也没有。这样的好女人,让他上哪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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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疯狂爱妻

昨天晚上,马露蓉看到丈夫性功能正常了,而且和她的时间比以往延长了许多,让她连续几次感受到性给她带来的痛快和兴奋,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体验。久违了的灵与肉相结合的爱,重新回到她身体内,如同春风化雨,催开一树树鲜花,饰美了她的精神世界,使她久久处于如醉如梦的甜蜜感受和幸福之中。虽然事后她回忆起前些日子的情景,她竟然难以克制地低声啜泣,一时如诉如怨,若歌若吟,也许是为了渲泄出压抑心底最深处的痛苦。

昨晚洗完澡后,安基文挺不住又和她大战了半个钟头。事毕,他的下体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之中,久久都没有疲软下来。

马露蓉终于从处渐渐跌落下来。她到卫生间洗干净分泌物返回床上,待女儿返回她的屋子里睡下后,欢愉地对安基文说:“阿文,方才你给我的牛奶太多了,比以往多近一倍的量!”

安基文说:“这是正常的,毕竟我好长时间没有给你喂牛奶了啊!”

“如果每天晚上都能让我吃得饱饱的,那多好哇!”

“老婆,你放心吧,明天晚上我还会给多多的牛奶你吃。”

马露蓉娇巧一笑,一下撩起贴体内衣,说:“你给我牛奶吃,我现在也要喂我的奶给你吃!” 语毕,她将丰满的**向丈夫嘴巴塞进去。

没想到,就这么挑逗几下,两人的性趣又来了……

一夜连续干完三回,这个女人累了,等她第三回从男人身上下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力气到卫生间去洗身子了,只从枕头旁边拿起卫生巾,随便擦几下黏腻腻的液体,连内裤也懒得穿了,就裸睡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很快发出轻微的酣声。

安基文侧过脸,借着从窗外映入屋内的黯淡灯光,思绪瞬时翻江倒海一般,苦闷了好长一段日子。从今晚起,他的宝贝终于恢复了昔日的雄风,这是真正男人最鲜明最骄傲最自豪的旗帜啊!如果一味疲软不堪,永远抬不起高昂的头颅,那又与古代被劁割两颗小球球的太监又有什么差别呢。如果真的丧失了男人的功能,想来他也没脸再做男人了,也再难以和妻子继续把日子安稳过下去了。如果要想继续和她相安无事,那唯有睁只眼闭只眼让她到外面找她的野男人,怕就怕一来二去,她的心渐渐就会变野了。谁能保证正处于如虎似狼年龄段的这个女人会一辈子守着没用的男人呢。守着只能看而不能用的家伙,对于妻子来说是一种精神折磨,而对于他来说则完全是个废物。

当然,他内心只是一时胡思乱想罢。幸好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谢天谢地,经过服用几个疗程的伟哥,再加上妻子每天夜里在床上配合温柔的爱抚,终于用女人的手以及感情把他的命根子抚弄得渐渐重新灼热了起来,浑身的血液一个劲地聚积在他以往施展用武的地方。他真的好感激睡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她是他的妻子啊,她是那么的疼爱他,即使在他无法跃马横枪的日子里,她半句怨言也没有,总是温情地安慰他,抚爱他。

想到身边爱妻对他的恩恩爱爱,不时他又想起前妻的情景。好长日子了,具体说,从自和罗玉兰从鹅城医院回来后,他再也没有见到前妻,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儿,他不知不觉又回忆起前妻在医院护理他的情景,当时,前妻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女人似的,女人的温柔多情娇媚都在她身上脸上以及手上都表现得那么完美。如果一个人能够让时间倒流,也许他会和她好好把日子过下去,绝不会再争争吵吵,罗玉兰也绝不会对他投于冷暴力,更不会恶语相骂,他相信前妻一定会成为一个十分贤惠温柔的女人。

想到前妻,继而他的思绪又跑到那个叫阿芬的女人的身上。是啊,与阿芬接触的时间没几天,他就感觉到这个女人有许多的优点,她在他身上投入的爱确是真实的,根本不是为了一时的寻欢作乐,弥补精神和欲.望方面的空虚。

此时此刻,他把三个女人互相比较,他无法分辨得出谁更优秀一点。可以说,她们就是三朵不同品种的鲜花,各有各的美妙造型、艳丽的色泽以及芬芳的气味,不管看一眼还是品尝一口,都会令他沉浸在梦境之中,难以摆脱爱的梦魅。

这一夜,安基文想了好多好多,不知什么时候,他才朦朦胧胧睡着……

清晨起床,马露蓉一眼看到他下体仍然挺得高高的,心里担心可能是服用伟哥过量了,会给他身体造成什么样的负作用。吃过早餐后,她便到街上再次去咨询上回那位老医生。

老医生听她诉说后,对她说:“哦,伟哥这东西,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一般情况下,还是要遵照医嘱谨慎服用为好。尤其是年轻的男人,为了自己和家庭,为了社会和未来,最好不要为了娱乐而盲目使用伟哥!”

马露蓉急忙问:“为什么呀?”

“常言道,凡药三分毒。如果一个人经常服用,身体内就会产生一种依赖性,久而久之,伤害身体是肯定的……”老医生一项项列举伟哥的负作用。

马露蓉回到家里,立刻把伟哥悄悄收藏起来。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莉莉到同学家玩电脑。家中,只有安基文夫妻二人,他坐在妻子身边看电视。夜晚9点多钟,他走进卧室东翻西寻,好象要找什么东西。

马露蓉听见里屋传来翻箱倒柜的音响,站起来跟着走进去。她一下就猜测出安基文一定是在找伟哥。

安基文看到妻子进来,问她道:“老婆,你把那些伟哥藏到哪啦,你拿出来呀,我再服一粒,等一会儿好和你做房事哇。”

马露蓉说:“阿文,别吃那些药了,今天我已经收藏起来了。”

“干嘛要收藏起来啊?”

“噢,因为昨晚你性功能已经恢复正常了,不必再服那些药了。”

“我想彻底根治一下,生怕过不了几天,旧病又复发啊。”手机访问:^.①$$.C

“不会了,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能行,永远是强壮的,还怕什么呢?”

“话是这样说,可是两个多月前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疲软不起呢,我就是不明白。本来我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没心情和你过夫妻生活了,没想到就突然变成那个熊样子。说心里话,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呢!”稍时,安基文换过兴奋的口吻说,“现在好啦,昨晚我感觉自己真的比以前更威猛了,没想到一次就能够坚持半个小时以上,而且连续大战三个回合,以前都没有这么长时间呢!”

马露蓉同感道:“看来这伟哥还真是挺灵验的。”

“既然你也说好,那就让我继续服,这样以后我更有精力爱你啊!”

“今天我去咨询过老医生了。他说,男人下体起勃正常后,特别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就不要盲目服那些药了。”马露蓉劝慰他说。

“伟哥不仅是男人的宝贝,同时它也是你们女人的宝贝啊!你不记得那句广告语了么,他好我也好!”安基文把手伸到妻子面前,“拿来吧,反正剩下的药也不多了,留着过期变质就可惜了!”

“老医生告诫我说,凡是药都有三分毒。伟哥已不再是单纯治疗***的药品,但千万别把伟哥当作男人提高性能力的娱乐品。尤其是对于那些没有勃起障碍的年轻男性来说,没病硬吃药难免会带来一些不良的影响。”

“我身体刚恢复,我想再服三、五个晚上,以巩固疗效。”安基文解释道。

“不,你的身体已经够威猛威力了,不需要再服药了。”马露蓉安慰他。

安基文一阵欣喜,他猛拥抱住妻子,说:“老婆,你说的话是真的么?”

“嗯,昨晚我就已经感觉出来了,真的好棒好威力!”马露蓉说着,红庞微微羞赧起来。

在现实生活中,男人最爱听女人夸他有本事,尤其是性功能那方面的过硬本事。安基文被妻子的话语说得深受鼓舞,于是把她拥抱得更紧了,说:“老婆,我今晚最后服一粒药,保证让你更兴奋!”

马露蓉被他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推开他说:“你呀,不想让我呼吸了么,抱我那么紧!”

安基文东翻西找,总算在衣橱底层找到伟哥药瓶,他拧开盖子,准备倒药出来。马露蓉见状,夺过药瓶,说:“不行,从今晚起,你真的不能再服伟哥了!”

安基文莫明其妙地看着妻子,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再让他服药。

半晌,马露蓉才缓缓地说:“老医生一再提醒我说,这伟哥也会影响人类后代。他还说,北爱尔兰研究人员日前称,相关实验结果初步显示伟哥可导致男性生育能力下降。生育能力下降主要有两种后果,一是致使正常人无法生育,二是不健康精子即使能够受精孕育后代,但后代的健康状况也会受到影响。因此,伟哥严重影响后代健康的负作用绝对不能忽视……”

“呵呵……”马露蓉话未说完,安基文一阵笑起来,说:“原来你担心这个呀,放心吧,我已经对你保证了,不再要孩子。”

马露蓉娇羞地扭过脸,轻音地对他说:“今天我到计生办问过了,他们说,象我们这样的家庭,还可以生育一个孩子。”

“什么,不是说再婚夫妇双方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允许再生育了么?”安基文惊异地望着妻子。

“可是你的女儿已经失踪了。”

“也许会有一天能够找回来呢!”

“找回来,谁去找哇,上哪去找哇?中国那么大,人海茫茫,没有一点线索,要想再找到燕燕,比大海捞针还难!”马露蓉连声说。

“燕燕失踪,当然不可能那么找回来,总需要时间嘛!”

马露蓉为了打断他的念头,说:“告诉你,我今天已经到妇幼保健站摘取节育环了。不管燕燕能不能找回来,我总得要为你生育一个有共同血缘的孩子,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安基文疑惑地望着妻子:“为什么呀?”

“女人结婚,就是要给男人生儿育女的呀,不然女人嫁给老公干嘛!”马露蓉说着,她眼勾勾地看着身边的男人,浑身顿时燃起一团*火。她头脑一阵晕眩,实在挺不住了,一把将安基文拉上床,脱光衣裳裤子,立刻又象一条母狼那样把安基文压在床上……

安基文好长时间没有和妻子同房,没想到半个月前服了伟哥,一下激发起他体内贮蓄已久的**,他忘记了工作中的疲劳,忘记了厂方拖欠工钱的苦恼。眼下,他只有感觉到快活得魂魄简直要飞上天宫了。他有点不敢相信压在他身上的妻子是那样的疯狂,好象要把他对她亏欠的爱想在一夜之间全部弥补回来似的,她急速地运动,一对雪白的峰如同两只大白兔欢快地上下跳跃着。时而,她又伏下身子,吻他的胸膛,吻他的额门,吻她的双唇。稍会儿,她又用她的舌尖有力而放肆的撬开他的双唇,撬开他的牙齿,一根香舌像灵敏的蛇信钻进他的嘴中肆意地游荡……

他感到妻子的唾沫如幽兰一般薰香,他使劲地吮她的口水。继而,他松开嘴巴,转而凑近她的胸脯前两颗暗红的草莓,轮流吸嘬起来。耳边,就只听到爱妻一阵急促过一阵的娇喘声……

两人大战半个多小时,马露蓉终于累了,她伏在他胸口上,急促地喘着粗气。半晌,她才说:

“阿文,我累死了!”

安基文轻轻地抚摸着妻子的脊背,给她以深情的慰藉:“老婆,累了就先躺一会儿。”

马露蓉依偎在男人身边躺了一会儿,突然连忙爬起来穿好衣裳裤子。她说:“莉莉到同学家玩,估计差不多回来了,我去看电视,不然让她看见我们这样子不雅观,毕竟她已经长大了,父母肌肤之亲也要避让一下孩子啊!”

安基文也同时穿好衣服后,说:“她到同学家上网了,不会回来那么快的。”

提起上网的事,马上又引起马露蓉的心事。她说:“上回你到外面寻找燕燕的时候,莉莉一再求我给她买一台电脑,我就是不肯答应,生怕电脑害了她的学习。”

安基文说:“现在好了,她已经考上了地区重点中学,这段时间就让她开心地玩吧,不过等到她回来后,提醒她以后别玩那么深夜。”

他们正说着,门口外面传来了莉莉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她进屋后,见电视机正开着,没人看。她大声说:“妈,你开着电视机怎么不看啊?”

马露蓉从卧室走出来,说:“哦,莉莉回来啦,玩得开心吧。”

莉莉说:“那当然,为了中考,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网了,方才我还不想回来呢,可是看到差不多10点就赶回来了,免得你们为我担心。”

“嗯,主要是社会治安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半夜在外面玩,爸妈当然不放心啊!”

“方才我在网上唱了几首歌,网友们一再鼓掌送花,我真的太高兴了!”莉莉兴奋地说着,神情似乎还没有从网络走出来。这时,她拉着母亲的手说,“妈,要是我们家买有一台电脑,那多好哇!以后我在外面读书了,你们想我了,就上网在电脑前和我同步视频,就象你和我现在这样面对面一样。”

“真的吗?”马露蓉惊讶地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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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跳楼惊魂

又一个星期过去。。

这天早上,安基文再次和十几个民工一起走进水泥厂厂长办公室,总算见到了厂长。老板姓岳,以前是靠搞建筑起家的,2000年春,他得知光热城水泥厂要改制,由国有企业改为民营股份制。于是,他不择各种手段,终于以最大的股份掌管了这家年产20万吨的水泥厂。

岳厂长为人苛刻,对于已经签订了劳动合同的老员工,往往经常拖延一个月才发放工资。而对于新招用的民工,在试用三个月期间,不与他们签订劳动合同,因此支付他们的劳动报酬就以各种借口一拖再拖。即使给新到厂干活的民工支付工钱了,也要以缴纳入厂就业培训费的名义扣下前两个月的工钱,每人每月只发给当地最低的基本生活费。这样,有的从乡下新来的民工承受不了,迫不得已离厂而去。

安基文和龙哥、罗三等十几个民工得知厂长从外地回来了,马上涌入厂长办公室。岳厂长见状,问有什么事。安基文走到他跟前,说:“岳厂长,我们到厂里干活差不多三个月了,前面两个月的工钱怎么还不发放啊?”

坐在软皮垫转动靠背椅的岳厂长蠕动一下肥胖的屁股,身躯和椅子一块转动朝向安基文等人,他沉思片刻,以沉缓而沙哑的语调说:“噢,这个工钱嘛,我不是交待杜科长跟你们解释了吗,今年以来,厂里的生产资金一直周转不过来,外面的用户拖欠货款,因此一时不能按时发放工钱,请各位理解和体谅厂部的困难……”

“你在骗我们吧,上星期我向厂里个别老员工打听过了,他们半个月前就已经领了7月份的工资,可是厂里为什么硬要拖欠我们的工钱呢?”安基文提高嗓音,一语揭穿对方的谎言。

岳厂长听罢,气得脸色如同猪肝一般,他气凶凶地说:“你胡说八道,全厂员工谁也没有领到7月份工资,包括我在内!”

安基文冷笑一声:“呵呵,这么说厂长你也好可怜哦!其实谁不知道,当官的就是一年不领工资,也不会饿瘦一两肉。我们平民百姓每个月就眼巴巴地等着领工资过日子,能跟你比吗?”

罗三支撑着瘦弱的身体挤上前两步,说:“老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上星期我到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我肝部有问题,需要住院治疗,可是我已经没钱了,求求你预支我一年的工钱,让我好去看病啊……”

安基文接过那这位民工的话,说:“厂长,罗三最近经常在工作中晕倒,我们都劝他回家乡休息,别干这体力活了!”

岳厂长听完,表情冷冰冰的,两手一摊开,说:“既然身体有病,那你就回去吧,从明天起你别来厂里干活了!”

罗三哀怜声声:“岳厂长,我现在还叫你老板,我在你们厂里干了半年多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总不能不讲一点人情味吧!”

“什么什么,你以为我这儿是慈善院哪?你干不了活,就回家治病休息,难道叫厂里白白养你么,你想得太天真了!”

“我在厂里干了半年的重活,至今才领到两个月足额的工钱,你的心也太狠了吧。如今我有病了,你就一脚把我踢开,这和旧社会的黑心资本家有什么两样啊!”

“放屁,你没和厂里签订劳动合同,不是厂部正式员工。你有病干不了活,我就有权辞退处理。你敢说我是黑心资本家,他妈的!”岳厂长话未说完,他马上拨手机,叫厂保安员立刻赶来。

厂部三名保安员很快来了,问岳厂长有什么事,岳厂长厉声哼道:“你们马上给我把这个叫罗三的拉出厂外,让他立刻捡包袱给我滚!”

保安员站着不动,岳厂长怫然变色:“你们楞着干什么,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如果连我也叫不动,那你们现在就给我走人!”

恫吓之下,保安员不得不听从厂长的命令,使劲把罗三拉出厂长办公室。罗三不停地挣扎着,大声喊叫道:“老天爷,你睁开眼睛,你给我评评理啊,干活不给钱,这是哪家的天下啊!”

保安员把罗三拉到厂门口后,对他说:“罗三大叔,对不起了,我们也要保饭碗啊!”

罗三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他气愤地说:“你们拉我出来我不怪你们,只是心里有气,厂长简直不把我们民工当人看了!”

一位保安员从身上掏出几十元钱,递给罗三说:“大叔,你身体不好,我想你还是先回家乡治病吧,关于你的工钱,事后我们叫你的老乡帮你领取寄回去,好不好?”

保安员一番恳切的言行,打动了罗三,他颤抖着嗓音连连说:“小兄弟,你的情意我领下了,可是你的收入也不多,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啊!”他把保安员递过来的钱推开了。

保安员说:“你收下吧,钱虽然不多,至少够你买汽车票回家啊!”

罗三苦笑地摇摇头:“不用了,我会永远记住你的一片心意!”

随后,他返回民工宿舍,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他坐在一张简易小木桌前,匆匆在一张纸片上写什么。写完,他拿起一只辣椒酱瓶压住那张纸。末了,他向屋内的床铺一一望过去。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床铺时,深情地叫唤一声床铺主人的名字——

“阿路,我走了!”

“张民兄弟,再见了!”

“龙哥,再见了!”

“……”

罗三刚走出水泥厂门口不远,就在这时候,安基文也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了,而其余的民工仍然呆在厂长办公室。原来,安基文见保安员把罗三拉走后,担心保安员在水泥厂门口外面动手打伤他,于是跟着出来。

安基文走到民工宿舍,门口虚掩着。他走进去,一眼看到桌面上压着一张字条。他匆匆看完,失口叫一声:“不好,要出事了!”他把字条收藏在身上,马上退出宿舍,向厂房门口方向赶去。

很快,他远远看到罗三钻进一辆微型车。他一边大声叫罗三下来,一边追赶过去。可还没等他赶到,汽车就开走了。

目送着急速远去的微型车,一路尘土飞扬。安基文的心牵挂着罗三。他思忖道,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他要追赶过去劝说他。可是旁边没有别的车子,步行是无法追赶上的。他站在原地发呆着,10来分钟后,厂部一名工人驾着摩托车出来,他急忙拦住,向对方说几句什么,对方让他坐上摩托车后面,于是风驰电掣地向前追赶而去……

微型车驶到市区中心红河酒楼前面,罗三叫停下车,直接向酒楼走进去。一会儿,他爬上七层楼顶部,站在楼顶边沿发呆着。他满脸流着伤心泪,久久地向水泥厂方向望去。

安基文坐在摩托车后面,到市区中心街道后,他下车了,准备向汽车站走去,他估计罗三可能要坐汽车回乡下的。

他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惊呼:“不好啦,有人要跳楼啦!”

安基文闻声抬头望去,只见离他不远的红河酒楼顶层边沿站着一个男人,他一眼就看出那人就是罗三。不好,要出人命了!他心里万分焦急,急步奔去。

他蹭蹭蹭冲上楼顶。爬上楼顶后,他已经气喘吁吁。

罗三听到身后有动静,回过头来,他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就大声叫喊道:“别过来,都别过来,你们一过来我马上就跳下去!”

“罗三大哥,你别跳,是我呀,我是安基文!”安基文生怕情绪正在冲动之中的罗三真的跳下去,站在原地不动。

罗三见是和他一块干活的工友安基文,愣怔一下,“是你,你怎么来啦?”

“罗三大哥,真的是我,你听我说,好吗?”安基文试探着向前走两步。

可是罗三的情绪仍然十分激动,大声说:“你……你也别靠近我!”

安基文也不敢再向前走了。就这样,他距离罗三约十几米。两人对峙着。不一会儿,安基文身后跟着上来好几个人。安基文连忙拦住他们,说:“你们别过去,让我来好好劝说他。”

这时,安基文关切地开导罗三:“罗三大哥,你千万别干傻事,你要想想你的父母,想想家人,想想你的孩子,他们都在盼望着你回家啊!”

“阿文,你别说了,我出来打工好几年了,几乎没挣到钱回家,先后几个老板总是这样榨取我的血汗钱,现在我染病在身,反正回去没钱治疗也是等死,不如就从这最高酒楼跳下去,对那些黑心老板表示强烈抗议!”

问他:“罗三大哥,你就这样离开死去,那不是太不值了么?”

罗三声咽着声说:“没法子,我命苦啊!”

“跟我回去吧,我们只要跟他好好讲理,再说,还有政府啊!他不可能不给我们支付工钱,这毕竟是你辛辛苦苦挣下的血汗钱啊!”安基文劝慰他。

“算了,我已经看透了,天底下的乌鸦总是黑的,阴沟的蚂蝗总是吸人血的!”罗三已经完全心灰意赖。

这时,安基文回过头来,大声说:“你们谁有手机,快点打电话到水泥厂,叫厂长赶快带钱来救罗三大哥的命!”

红河酒楼老板掏出手机,问安基文:“你知道水泥厂厂长手机号不?”

安基文着急地说:“我不知道。”

“那怎么找他哇?”酒楼老板一下也急蒙了。

身边一位女服务员马上提醒他拨打电话查询台,酒楼老板急忙连连摁动手机键……



第99章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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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去。

菜市场,蔬菜瓜类摊、家禽摊、水产摊、肉类摊、水果摊、杂货摊,各个摊位前人群熙熙攘攘,叫价的、砍价的,卖买双方各显神通。

马露蓉正在菜市场一处不太显眼的角落摆卖青菜瓜类。因为她人缘好,尽管摊位不好,可许多顾客都来买她的蔬菜。下午不到3点,还剩下几扎青菜就可以收摊了。她每天向菜农或者市蔬菜批部至多一担过手青菜,约1oo斤左右。因此,每天她早上8点钟出来摆摊,中午一般12点多就卖完收摊。今天生意好,人气旺,她卖完一担青菜后,又到市蔬菜站批部要了第二担青菜,因此摆摊子的时间长了些。

一位老顾客走到马露蓉跟前,连价格也没有问,拿起一把豆角和几只西红柿、青椒就叫她过秤,三样蔬菜价格相同。她正称着,突然,邻居阿凤匆匆赶来叫她一声:

“露蓉,你还在这里忙活哇,快点跟我去,阿文要出事了!”

马露蓉一听,忙问道:“阿凤,你说什么,阿文他出什么事啊?”

“别管这些青菜了,快跟我走!”阿凤一把拉起她的手,随后叫旁边的一位摊主帮助照看一下马露蓉的东西,就惊恐不安地走出菜市场。

“阿文他到底怎么啦?”马露蓉一边走,一边问。

阿凤喘着粗气告诉她说:“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因为水泥厂老板连续两个月不给工钱,他和另外一个民工爬上市内最高层的红河酒楼顶,扬言要跳楼!”

马露蓉一听,脸色瞬间大变:“阿文他……他怎么要这样做啊……”

“别说了,快走吧!情况太紧迫了!”

马露蓉跟在阿凤后面,急匆匆地奔走。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一路小跑。

“阿文就在前面红酒酒楼顶层上!”阿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距离红河酒楼大约还有2o多米远,马露蓉远远看到楼顶上面站着一个男子,还没等到她看清楚,突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个男子从上面摔落下来了,很快从地面传来重重的一声沉闷声响。

“阿文!”马露蓉一边失声惊喊着,一边惊骇万分跑过去。她挤进围观热闹的人群前面,只见那男子扑在地上,脸部朝着地面,地上尽是一滩鲜红的血污,一动也不动。马露蓉顿时花容失色,她蹲下去,疾声哭泣:“阿文,你怎么啦,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啊?……”

周围的人群纷纷议论道:“唉,听说是打工不得钱,就寻死了,真可怜啊!”

“这年头,经常听说外地有民工因为老板不给工钱就跳楼的事情,没想到今天我们这里也生这样的悲剧,太惨了!”

“干嘛要跳楼自杀呢,老板不给工钱,可以去告啊!”

“哦,你以为如今打官司是吃豆腐啊?老妹,别想得太天真了。人家老板暗地里塞一个红包,什么问题不解决呀!”

“……”

阿凤挤到马露蓉身边,她仔细看了看地上的死者,拉一把马露蓉说:“露蓉,别哭了,这人好象不是阿文啊!”

马露蓉一听,抹一把婆娑泪眼,注意观察到死者的体形,他比自己男人显得癯瘦许多。她俯下身子,这才看清楚死者的半边脸,果然不是自己男人。她一时尴尬不止。

正当她陷入窘迫之中,这时,从楼顶层冲下来的安基文气喘吁吁地挤到死者跟前,他一眼看到自己妻子正在抹泪水,惊异万分,问她道:

“老婆,你怎么在这呀?”

马露蓉看到安基文活生生地站在她身边,举起手掌不停地拍打他的脊背,悲喜交加,她连声嗔道:“阿文,你吓死我了!刚才听说你要跳楼,急得我糊涂了,见个人影掉下来,看也没看清楚就以为是你,气死我,你气死我了!”

安基文顾不上和妻子解释,他蹲下身子,摇动几下罗三的遗体,痛苦地叫唤:“罗三大哥!罗三大哥!你怎么就这样匆匆走了哇……”

原来,方才在楼顶,红河酒楼的老板正在给水泥厂岳厂长通电话,告诉岳厂长这里生的危急情形。酒楼老板递过手机,对安基文说:“喏,水泥厂长叫你们接一下电话。”

安基文接过手机,急切地说:“岳厂长,你快点带钱过来,罗三正站在红河楼顶旁边,人命关天,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生人命啊!”

接电话的岳厂长见情况不妙,同时也担心万一生意外,也将会给水泥厂造成极坏的影响。因此,他在电话里答应马上带钱过来,叫安基文一定要稳住罗三的情绪。然而,安基文刚打完电话,正想对罗三说几句劝慰的话,突然,一阵大风吹过来,只见站在楼顶边沿的罗三被风吹得摇摇晃晃。重病在身的他,加上忧郁气愤相交,本来就弱不经风的身子一下子站立不稳,整个人儿往楼层边沿外面晃动一下,突然失去重心,半空中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瞬间就重重地摔下去了!

安基文急步冲到楼顶边沿,他双手趴在楼顶往下看,只见罗三一动也不动地扑在路面上。目睹这情景,他惊恐万状,回过头,尤如疯似的迅冲下楼层台阶。他一边奔跑,一边疾呼:“罗三大哥!罗三大哥!……”

冲到楼下,安基文跑得脸色都白了,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他看到几分钟前还是活生生的工友,瞬间就摔死在街道路面,目睹惨状,他忍不住一把泪水涌满脸孔,呜咽着轻轻地叫喊道:

“罗三大哥,你为什么想不开呀,方才岳厂长已经答应马上过来,你怎么就……”

他感到十分痛苦和窒息,再也说不下去了。

很快,12o急救中心的救护车驶来了,几个医生走到事现场,他们检查一下死者的眼睛,按摸一下死者的脉膊,用医疗听筒探听一下心脏,丝毫生命迹象也没有了。主治医生摇摇头,收起抢救器具。

接着,11o警察也赶到了现场,他们向周围的群众询问了解事件生的情况。一名警察向阿凤问道:

“你能不能证明,这个死者是从这栋楼顶跳楼自杀的?”:ap; 阿凤说:“我不大清楚,方才我只见他从下面摔落下来。听说这个民工是因为老板不给他工钱,就爬上楼顶的。”

警察转向别的目击者,说:“你们谁清楚这件事的过程,公民有为公安机关提供证据的义务,希望知情者能够配合我们作笔录。”

围观热闹的群众,有的人不想惹上麻烦事,有的人因为有事情要办怕影响自己的时间,于是,陆陆续续走开了。

警察看见红酒酒楼老板站在人群中央,他走到酒楼老板跟前,叫一声:“张老板,这件事在你们酒楼顶层生,我想,你应该能够给我们提供相关的信息。”

酒楼老板沉思片刻,开口说:“今天在我们红河酒楼生这起跳楼事件,我感到十分遗憾和同情,至于事件生起因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闻讯后,立刻跟着大伙上了楼顶,我见情况危急,正在打电话与该民工所在的水泥厂厂长联系,叫他快点来,可能与欠工钱的事情有关系吧。噢,具体情况你问问这位先生,他和死者同一个厂的。”酒楼老板指着安基文说。

警察听罢,转过身又询问安基文:“酒楼老板说你和死者是同一个工作单位的,是吗?”

“是的,我们一起在市水泥厂打工。”安基文回答。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基文。”

“那你是否看清楚,死者到底是跳楼自杀的还是失足坠楼的?”

这时,匆匆乘着小轿车赶来的水泥厂岳厂长,正巧听到警察询问安基文死者是不是跳楼自杀,他希望安基文回答罗三是失足坠楼,这样水泥厂的责任就减轻了许多。因此,他趁安基文还来不及回答,赶到警察跟前,抢在安基文回答前面,说:

“11o同志,真遗憾,我来晚了一步。”

警察抬起眼睛,疑虑地望着他:“你?”

“我是水泥厂的厂长。”岳厂长解释道,“方才我接到我们厂员工的电话,说罗三正在红酒酒楼顶层寻短见,我担心生命案,就立刻赶来了,没想到……”

“噢,你就是岳厂长,这么说地上这个死者是你的员工。”警察说。

岳厂长纠正道:“哦,员工倒不是,他是厂方临时民工,他到厂里打工时间还不久。”他停顿一下,想了想,转过话题说,“关于不幸生这件事的具体原因,我想,最好回到你们局里再详细说。”

警察思忖道:“这事情也许会涉及到某些机密,为了不在社会上造成较大的负面影响,还是先回局里再说吧。”于是,警察同意了。

趁警察和其他警察处理有关事项时,岳厂长低声地向安基文求情道:“阿文,等一会儿你到警察局作笔录的时候,就说罗三是失足掉下楼的,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安基文见岳厂长眼睛里流露出可怜巴巴的目光,冷冷地一笑:“你放心,我的良心还没有泯灭!”

岳厂长听他这话,不知何意,内心一阵惴惴不安。他再次央求道:“就求求你,好吗?”

警察通知义殡馆来人运走死者遗体后,对岳厂长和安基文说:“请你们二位配合我们,回局里作一下笔录。”

安基文上警车后,马露蓉走到车门口,对安基文说:“阿文,等会儿你快点回家啊!”

安基文答应道:“你放心回家吧,我会很快回去的!”

警车驶远后,围观热闹的路人全部离散了。红酒酒楼老板吩咐几名服务员马上用胶管接通水笼头,用水冲洗地面的血迹。一名服务员一边冲,一边嘟哝:“***,今天真是霉气!要寻死哪儿不能死,跳河、撞车、上吊、服毒,哪种方式都可以啊,干嘛要跳来我们酒楼这儿作秀……”

另一位服务员劝阻道:“别说了,人家也挺可怜的,估计又是辛辛苦苦打工不能按时领到工钱逼迫的呢。如果让你遇上这,兴许下一个就是你呢!”

“呸,我才不会这么傻呢。如果老板这样对待我们,我就去告他!”

“别说了,等一会让老板听见你说这话,兴许悲剧就立刻生!”

第100章 欢愉心花

欢迎大家来到官术网:

在离开红河酒楼肇事现场回家的路上,阿凤连连向马露蓉表示歉意,说当时情形太危急了,没有弄清楚就以为是阿文要跳楼,害得马露蓉急促之中表错情。

马露蓉说:“这怎能怪你呀,阿文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事情过去了,你就别记在心上。”

忽然,马露蓉想起放在菜市场叫他人帮助看管的青菜、杆秤等要去取回家。她叫阿凤先走一步,自己转身重返菜市场。那位摆摊的妇女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看到马露蓉来了,关心地问起她老公的事情。她告诉对方说,没有,是阿凤传错话了。对方说,没有就好,方才你走后我一直为你提心吊胆呢!

马露蓉向她表示谢意,随后挑起剩下的两把青菜,顺便在水产摊位买一条鲳鱼走了。

回到家中,她洗净双手,在胸前系上一条浅色蓝花围裙开始做晚饭。她把饭锅放在液化气炉灶后,接着手脚麻利地洗青菜,剖鱼,一时忙忙碌碌。自从成家以后,不管是和前夫生活也好,还是和现在的安基文生活也好,她在丈夫面前都尽到了贤淑辛勤肯干的家庭主妇责任。不多时,她把饭菜全做好了,一一摆上桌子。然后坐在旁边歇着,默默地等待丈夫和女儿回来。

这时候,她想起今天下午生的事情,内心还感到一阵阵的余悸。她为那位民工的惨死感到悲怜。继而,她又想起春节期间自己同班同学阿花跳楼自杀的情形,一年时间不到,就目睹两起跳楼事件,更是令她感到一阵阵伤感,不由暗暗吁叹一声:人啊,你为什么不珍惜有限的生命呢!

就在这个女人多愁善感之际,令她揪心的丈夫总算回来了。她迎上前去,急忙问道:“阿文,你回来啦,没事吧?”

安基文坦然地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只是到公安局做一下笔录,讲明一下现场事件生的经过。”

“方才吓死我了,下午我在菜市场卖菜的时候,阿凤突然跑来对我说,你爬上红河酒楼顶层要跳楼,急得我急喘吁吁地赶过去,正好看到那个男人从楼顶坠下来,当时我完全吓蒙了!”

“因此,你连看也没看清楚是不是我,就恸哭了一场,是吧?想不到你对我还蛮恩爱的哇!”安基文逗妻子一句。

“你气死我了!你气死我了!”马露蓉不停地用手拍打他的脊背,嗔怨道,“害得我在众人面前表错悲情,丢人现眼,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尴尬啊!”

安基文拉住妻子的手,安慰她说:“好啦,你放心,我怎么会去跳楼哇,生活再艰难,我也舍不得扔下你和莉莉!”

这时,莉莉从同学家玩电脑回来。她走进家门口,正好听到安基文说这话,她接过他的话音说:“爸,方才我在路上听同学说,今天下午红河酒楼门口前面生一起跳楼事件,听说你当时也在红河酒楼顶,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马露蓉告诉女儿说:“莉莉,爸爸没事,当时他是上楼顶去劝那位民工的,没想到,那民工突然就坠落下去了。”

“我的天,那人不是当场摔死了吗,那么高的楼层!”莉莉关切地说。

安基文看到桌子上摆好了饭菜,于是转过话题说:“好啦,别提今天的事情了,先吃饭吧,我也饿坏了。”

安基文和莉莉到厨房洗干净手,一家子围坐在一起开始吃晚餐。

莉莉吃饭的时候,向父母亲提起她在网上唱歌的快乐情景。她津津有味地说:“爸,妈,上星期我把我自己创作的《春天与燕子》词曲以及和我自己唱的歌表在中国原创音乐网了,网友点击欣赏后,留下了很多评论呢,都夸我不仅歌声甜美,而且歌词和曲谱也写得十分好。这歌很快在网友中间传唱开来了!”话语之间,脸上溢满了兴奋的表情。

马露蓉看到女儿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她为女儿的开心表情感到高兴。她故意问她道:“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莉莉说,“妈,如果你想听,今晚我带你们到同学家去,听听我在网上唱的歌。哦,爸爸,你也一块去,好吗?我希望你们都来分享我的成功和喜悦!”

马露蓉看到女儿心情这么好,她深受感染。她想了想,高兴地答应道:“好哇,好长时间晚上没有出去玩了,我和你一块去。”

莉莉看到妈妈爽快地答应她的要求,她叫了一声:“妈,你真好!”转而,她转头望着安基文,说,“爸,你也和妈妈一块去吧。”

安基文犹豫片刻。

莉莉再次恳求道:“爸,你还是去吧。你每天干活那么累,晚上出去走走,散散心,舒展一下紧张的神经,别让生活过得那么单调嘛。你瞧你,现在比年初春节的时候瘦了好多!”

马露蓉也来劝说一句:“阿文,答应莉莉吧,难得我们一家三口子开开心心一块到莉莉同学家串门呢!”

“爸,你放心去吧,同学的父母亲都认识你呢,平时他们也常对我说,有空和爸妈一块去玩玩。”

安基文听莉莉这话,有点惊讶地望着她:“哦,你同学父母亲认识我们,他们是谁呀?”

“就是上回你被村民打伤住院时在医院认识的的陆叔叔呀,他儿子叫陆方强,这次他的考试成绩十分优秀,也上了柳地高录取分数线呢!”

“你同学爸爸就是陆歌呀,好哇,既然我们认识,那就去吧。”安基文高兴地答应了。

莉莉见父母亲答应和她一块到同学家玩,她真的太高兴了。于是,她放下碗筷,马上给陆方强打电话。

马露蓉等到女儿打完电话后,说:“你呀,吃完饭再告诉同学也不迟嘛!”

莉莉说:“看到爸妈答应和我一块到同学家玩,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高兴呢,我恨不得现在就出门。”

“你呀,人家现在也正在吃晚饭,至少让陆叔叔一家人先洗好澡,洗干净衣裳,忙完一切家务活后,我们才好串门呀。”马露蓉说。

安基文提醒莉莉道:“你以后到同学家玩,一定要注意时候,千万别在人家吃饭的时候串门,听见不?”

莉莉“嗯”一声。

吃完晚饭后,一家子抓紧时间轮流洗澡,洗衣物。

暮色还没有完全笼罩市区内,莉莉就带着父母亲前往同学家了。半路上,莉莉高兴得连蹦带跳的,不时旋转身子,做出舞蹈的样子。忽而,她不时轻轻哼唱起自己在网上创作表的歌曲——

三月一场春雨淅淅沥沥

天地间拉开一张

绿色的疏帘

烟锁冷艳的湖泊

倒映着燕子的翅膀

恰在方砚画一幅动感的图案

……

莉莉的歌声唱得十分轻快,舒畅,优美动听。马露蓉见女儿这副开心的样子,就象她创作的歌词中的那只燕子似的。肯时,她仿佛又忆起十年前带女儿回乡下去外婆家过年的情景。那时候,莉莉还上幼儿园,在乡下的小路上,她一边小跑,一边唱歌,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就象一只快乐的小鸟。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小鸟的翅膀长硬了,羽毛丰满了,女儿个子已经长到与她肩膀一般高了,可童心依旧。在母亲面前,女儿长得再高大,永远还是长不大的孩子。看到莉莉一路蹦蹦跳跳的,马露蓉提醒她道:“莉莉,看你走路东奔西颠的,别摔跤哦!”

莉莉回过头来,灿然一笑:“妈,你以为我还是孩子么,怎么会摔跤啊!”

“你呀,还记得不,那次在乡下重重摔了一跤,崩断了一颗门齿,幸好那是颗准备要换的牙,不然你今天就变成崩牙妹了!”

“如果崩掉了门牙,我就去镶颗大金牙。哈哈,那样我可就开口烁金啦!”莉莉话音落罢,忍不住一阵欢乐大笑起来。

安基文看到莉莉这般高兴,他也为女儿的神情感染了。他思忖道:“莉莉考上地区重点中学了,在上学报名注册之前,晚上有空就陪她快快乐乐地玩玩吧,这样可以更融洽两代人之间的情感。他与莉莉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因此更需要从这方面关心体贴孩子。唉,如果家庭经济宽裕一点,就马上给她买一台电脑,这样就不用整天到同学家玩了。”

提起买电脑,无意中又勾引起安基文想起4月清明节后不久在外地和阿芬一块到网吧的情景。当时,她也叫他买一台电脑,以后上网方便与她进行视频。分手一别,转眼间又过去了几个月,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买回这台电脑。虽然眼下城里到处有网吧,可网吧里尽是青少年占领的天下,他一个粗汉子怎么好意思走进去和那些青少年一块玩呢。再说,眼下自己连电脑还不知道如何操作。如果家里有电脑,现在就可以请莉莉当他的老师了。

傍晚,许多市民都走出家门散步。走到市区世纪广场,那里早就有许多上了年纪的大妈大伯们,正踩着广场管理处播放的音乐节奏跳键身舞。广场中央建造有精致的一个音乐喷泉水池,密集的水柱随着音乐节奏时而高、时而低、时而分散、时而集中不断地变化着,晶莹的水花四处飞溅,宛如喷珠吐玉。圆形的水池中,数米高的喷泉营造出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在彩灯的映照下,雾景隐隐约约。很多人围绕在水池周围舒心怡情地欣尝音乐喷泉,水帘对面的观众在水雾中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仿佛每个人都在音乐喷泉的变幻中萌升起美妙的遐思……

安基文经过这里时,惊讶地赞叹一声:“哎呀,这座音乐喷泉好漂亮啊!是什么时候建设好的哇,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呢?”

莉莉说:“爸,说明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到市区中心广场玩了。你晚上总是呆在家里,有空就出来玩玩啊。有一位学者说过,不懂得娱乐就是不懂得生活。一个人如果不懂得生活,那这辈子不就白走一遭了!”

“呵呵,就你懂得生活,你们年轻人哪,没有当过家,哪知道柴米盐油贵啊!”安基文感叹一句。

莉莉耐心地开导说:“爸爸,这座音乐喷泉是今年春节前建设好的,除夕之夜开始向市民开放的。随后,市政府决定每个星期周末开放一次喷泉,今晚正巧是周末,不然你难得机会欣赏这漂亮的音乐喷泉景点呢!”

马露蓉很有兴致地欣赏音乐喷泉,稍时,她对安基文说:“阿文,以后周末我们就出来散散步吧,免得整个晚上呆在家里看电视也挺烦的。你瞧这大伙儿,一个个都玩得挺开心的。”

“好吧,有空陪你出来走走!”

莉莉说:“爸爸,生活这应该这样嘛,尽可能过得轻快点,放松点,丰富点,别总是过得象苦行憎式的,自己折磨自己。”

安基文说:“你呀,谁不想快乐一点哇!爸爸不是富翁、大款,如果工作单位经济效益好一点,奖金能够多领一点,我也会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爸,别这样说,市政建设就是让全体市民共同享受市区生活变化所带来的实惠的。工薪阶层的家庭也要努力创造快乐的生活点子啊,总不能整天沉浸于柴米油盐之中!”莉莉说这话,思想似乎显得成熟了许多。她接着说,“所以呢,我在读书课外之余,唯一的爱好就是唱歌,在歌声中感受生活的美好,在歌声中放松紧张的神经,因此,我每次唱起歌来就忘记所有的烦恼!”

马露蓉插过一句:“你呀,你现在还是学生,以后轮到你当家了,你就会知道为生活操心了。”

“我才不会呢!”莉莉说罢,纯真无邪地原地旋转一圈。

目睹女儿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夫妇俩互相对视一下,舒心地笑了。他们从心眼里默默祝福莉莉永远生活在无忧无虑的欢乐岁月之中!

第101章 串门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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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歌听说莉莉父母亲今晚来串门,一家三口子十分高兴。这些年来,城市居民搬上楼房后,邻里之间就很少互相串门。每天上班下班,出去关门,进屋后也马上关门,甚至同住在一栋楼房的邻居连姓名也不完全清楚,在什么单位做什么工作平时也少过问,总觉得那是人家的**,不能随便打听,相互间见面好象陌生人一般。热情的简单打声招呼或者点点头,淡漠的也就擦肩而过,似乎谁也不认识谁。难怪有人感叹不已,如今生活一天天好起来,可是邻里之间的人情味却一天天疏远冷漠了。

陆方强几次探头出窗口,向来路方向望去,看看莉莉和她父母亲来了没有。稍会儿,他终于看到莉莉一家人真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了,他高兴地对父母亲叫喊道:“爸,妈,莉莉和她父母亲来了!”

陆方强打开门,快步下楼迎上前,很有礼貌地问候道:“安叔叔、姨妈,你们好!”

安基文看见陆方强五官端正,脸面充满朝气,轻轻地抚摸陆方强的头,称赞一句:“你就是莉莉的同学啊,真的帅哥啊!”

小伙子被夸一句,脸上微微热,可是心里却感到十分高兴。他满怀欢喜地说:“我爸我妈在家里等着你们来呢!”

他们上楼,走到楼房门口时,看见屋里铺着光洁漂亮的地板砖,愣怔一下,准备脱鞋再进去,生怕踩脏地板瓷砖。

陆歌走过来,连忙说:“别脱鞋了,快进屋吧。”

可是,安基文夫妇和莉莉还是主动脱下自己的鞋子,换上主人家放在门口旁边鞋架上的备用拖鞋。

陆歌把莉莉一家人在长排沙坐下后,他转过头对儿子说:“方强,快给安叔叔和姨妈倒茶!”

陆方强很快泡好碧螺春,一一端放在客人面前的茶几上。主妇方素洁用小刀削好几只雪梨,放在茶盘上,热情地说:“露蓉、安师傅,莉莉,别客气,这是优质的河北鸭梨,请品尝!”

马露蓉说:“素洁,你太客气了!”

陆歌说:“方才听莉莉打来电话,说今晚你们来串门,真的让我太高兴了。难得你们有空来玩。”

方素洁接过话音说:“往日,莉莉常来这儿,我几次对她说,让她叫你们一块来玩玩,她总是说爸妈没空。其实,不做生意的人,又不养鸡,又不养猪,一般吃过晚饭后就是守在电视机前,还有什么忙的。”

马露蓉淡淡地笑道:“说的也是,白天忙完家务活,吃过晚饭后除了看电视,还能做什么呢!”

这时,陆歌说起儿子这次参加中考的情形,内心掩饰不住满怀的欣喜:“阿文,我这孩子这次复习参加中考期间,多得莉莉耐心帮助,不然还考不出那么好的成绩呢!”

莉莉谦虚地说:“陆叔叔,别夸我啦,那是方强悟性好。其实我也帮助不了他多少,关键靠他主观努力。”

“他主观努力刻苦复习是一方面因素,你对他的帮助更是起到重要的鼓励作用,这点我知道!阿强常常对我说,他平时得到你的帮助,他显得特别有信心,劲头特别足。因此,他说在心里暗暗和你比赛,争取和你一起考上地区重点中学。没想到,这次你们的考试成绩真的双双上了柳地高中录取分数线。”陆歌兴奋不已。

陆歌稍停顿一会儿,接着又对儿子说,“阿强,下个月到柳地高中读书后,爸妈不在身边,你可要自觉读书哦,在这方面要好好向莉莉学习,听见不?”

陆方强说:“爸,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和莉莉约定好了,保证继续刻苦读书,三年后再一起考上全国名牌重点大学!”

“哎呀,那太好了!阿强啊,如果你真的做到这一定,我就给你另外买一台电脑带去学校。我知道,读书很苦很累,每天课余之后上上网,放松一下紧张的学习神经,会有好处!”

“爸,柳地高中有规定,中学生不能带电脑去,主要怕影响整个宿舍同学的学习呢!”陆方强解释道。

“有这样的规定啊,那也好,读书期间那就先集中精力好好学习,等到考上大学的时候爸爸再给你买新的笔记本电脑。”

方素洁见茶盘上的雪梨还原地不动,于是,她拿起雪梨,一只只递给安基文、马露蓉和莉莉,说:“你们品尝雪梨哇,已经削皮了,不吃就浪费了!”

于是,主人和客人一块品尝雪梨。吃完雪梨后,方素洁到厨房端来一盆清水,让他们洗手,然后递给他们纸巾擦干手上的水渍。

方素洁倒掉洗手水转身回来后,对儿子说:“阿强,你不是说安叔叔和姨妈今晚专门来我们家听莉莉在网上唱的歌吗,你现在去开电脑呀!”

“好的。”陆方强走进侧面一间书房。

这时,陆歌对安基文说:“阿文,莉莉的歌声真的太优美了,她不仅唱得好,而且自己创作的歌词和曲谱也十分精彩,确实很有才华!”

“你过奖了,莉莉唱唱歌不过是业余爱好罢,眼下她的主要任务就是先读好书,不能让其它的业余爱好和娱乐活动分心!”安基文说。

“你说的也是。不过,莉莉姑娘如果以后在这方面得到音乐界名师指点,一定会比当今的歌星还要走红!真的,我敢打赌!”陆歌很有信心地说。

莉莉见陆歌一再夸她的歌唱得好,心里甜丝丝的。她腼腆地说:“陆叔叔,我怎么敢跟歌星比呀,平时同学们和网友夸我唱得好,不过是鼓励我罢。”

陆方强打开电脑联网后,走出书房说:“安叔叔、姨妈,你们来听听莉莉在网上自创自唱的歌。”

安基文一家三口以及陆歌夫妇一块走进电脑书房。这时,陆方强打开中国音乐原创网,点击彩云飘飘的主页,再次点击《春天与燕子》歌目。不一会,一段优美轻盈的旋律从喇叭传出,紧接着,莉莉的歌声响起来了——

……

一只燕子在柳条中穿行歌唱

你从春天飞来

摈弃寒冬的愁怅

春风织就一袭彩羽花衣

三月的嫁妆

就是我赠予给你美丽的祝福

从歌声中,安基文夫妇仿佛走进三月春天的原野,一只只美丽的燕子来回轻舞旋飞,大自然景色万紫千红,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相互媲美。在一只只燕子的衬托下,三月春光仿佛一幅画,这幅画处处充满了动感。他们沉浸在优美的歌声中。直到歌声停止了,他们的神态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陆歌看见安基文夫妇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轻轻地叫一声:“阿文,嫂子,我说的没错吧,莉莉的歌声确实与***的音色几乎能够以假乱真了!”

马露蓉这才回过神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女儿的歌声,她叫陆方强再点击播放一遍,再次全神贯注地倾听女儿的演唱。这下,她真的相信这确实是莉莉唱的歌。以往,莉莉在家里不时清唱几句,缺少音乐伴奏,显得太单调,听不出感觉。而现在,在各种各样的乐器音响协调伴奏下,使莉莉的歌声如云烘月,如绿叶衬托红花,女儿的歌声与平时在电视机里听到歌星的演唱没有多大差别。

她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一遍女儿,将信将疑地问她:“莉莉,这歌真的是你自己编曲创作的么?”

莉莉说:“妈,是我自己学习谱曲的,歌词也是我自己写的诗歌。”

“那些乐器是叫谁帮你伴奏的呢?”

“妈,这些乐器全都是用电脑软件制作的。”莉莉爽快地说。

安基文听莉莉的回答,知道她学会了那么多的电脑操作技巧,感到很欣慰。同时,他很感兴趣地说:“真的啊,好象有好多种乐器呢,全部都是电脑里面提供的吗?”

陆方强替莉莉解释道:“安叔叔,电脑音乐软件里面什么乐器都有,比如电钢琴、大提琴、小提琴、圆号、萨克斯、甚至连雨声、海浪声、鸟语、流水声等音响效果都能够模仿出来。如今学会使用电脑音乐软件,制作曲谱很方便的!并且自己唱自己录制,然后表在音乐网站上,让大家欣赏。”

安基文想起阿芬对他说过千里迢迢的网友可以通过视频互相见面聊天的话,眼下又看到莉莉自己创作和演唱的歌,更是感慨万分。他激动不已,赞叹道:“这电脑真是万能了,难怪有人说如今不知道操作电脑的人就是不会享受现代化生活,象我这样的人看来真的落伍了!”

陆歌接过他的话说:“阿文,在操作电脑上,我们确实比不上莉莉、阿强这些9o后的年轻人。所以,为了孩子的前途,为了让孩子早日适应社会展,两年前我就给方强买了一台电脑,当初买回来的时候,我还担心影响他的学习呢!不过,现在好啦,阿强和莉莉懂事了,他们对电脑的自控力很强。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上网玩我从不阻拦。阿文,你不打算买一台电脑么?”

安基文连连回答:“是要买的,是要买的。为了莉莉今后就业多掌握一门技巧嘛!”

莉莉听到父亲这话,高兴地说:“爸,那太好啦!明天我就和你一块上街买电脑吧,趁我还没有开学这段日子,我教你学会电脑基本操作知识。等我到柳地高中读书了,有空我可以到网吧和你以及妈妈一块进行视频聊天呢!”

第102章 以德报怨

欢迎大家来到官术网:

上星期周末,水泥厂民工罗三跳楼自杀,在市区造成极大影响。岳厂长十分担心被这起事件牵涉进去,轻则对死者家属进行巨额赔偿,重则被追究厂方因为拖欠民工劳动报酬导致生自杀案件的法律责任。那天,警察把他和安基文叫到公安局后,警察分开对两人进行谈话笔录。岳厂长笔录完毕,他走出公安局,得知安基文还没有做完笔录。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知安基文会不会把案情夸大甚至提供一些不利于厂方的证词。

尽管前往公安局之前,安基文对他表示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可是他无法放下心来。昨天,听门卫说,有两位警察到水泥厂工地找了几个民工进行了解。他闻讯后,坐立不安,焦急得脑袋都胀大了。他想,这帮民工平时就对他一肚子怨气,现在他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他们一个个落井投石,添油加醋,胡说一通,那这起事件就将把他弄得一屁股屎,想擦都难得擦干净了。

星期三早上,岳厂长叫厂治安科龙科长带上几条高级香烟到市公安局送去,过问一下罗三事件调查结果进展如何了。他十分担心的就是民工的证词将把他置于十分被动的局面。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龙科长回来了。他走进岳厂长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岳厂长急不可待地问道:“龙科长,公安局有结论了没有?”

“幸巧安基文这小子讲良心,如果不是他提供有力的证据,公安局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查不出罗三跳楼自杀背后的真正原因和目的!”龙科长感慨地说。

“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科长把警察对水泥厂民工罗三自杀的案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原来,市公安局通过调查了解得知,罗三近段日子以来总感觉身体很疲倦,经常在工地昏倒,后来他到医院检查,医生通知他立刻办理住院手续,他付不起住院费就返回来了。当时,罗三看不懂化验结果单,他悄悄把化验单交给安基文帮助看看患的是什么病,安基文曾经从先前的一位死于肝癌的工友手里见过相同的化验单,知道罗三患了肝癌。当天下午他从警察局出来,又返回厂里从罗三枕头底找到那份化验单交给警察,警察拿着那份化验单到医院查询,果然证实罗三真的是患了肝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龙科长感慨地说:“安基文这人很讲道义,虽然他对厂长您拖欠工钱满肚子怨气,可是在大是大非原则问题,他没有抱着私人恩怨和成见,还是出于公心为厂方提供了有力证据。罗三那天被治安员从办公室拖出来后,他心灰意赖,回到宿舍写了一份遗书就走了。碰巧让返回宿舍的安基民及时现放在桌子面上的遗书,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好,拿起罗三的遗书马上追赶出去,想劝说他放弃自杀念头。可是就在他和你通电话的时候,正处于生死边沿犹豫不定的罗三突然被一阵大风吹过来,他身体本来就虚弱,一下子站立不稳,结果不幸坠楼了。当时在现场的目击者也作了相同的证词。警察向安基文做笔录的时候,安基文把罗三的遗书交给了警察。随后警察又根据医院的化验单和他的遗自己患了绝症,根本没有治好的可能,从而对生活产生了绝望。因此,他决定通过自杀,让亲属向厂方进行巨额索赔。同时,也借他的自杀行为迫使公安局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岳厂长听罢,惊出一身冷汗。他惊愕地说:“想不到,这个乡巴佬颇有几分心计,差点害死我!”

“是呀,如今的民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动不动就采取跳楼自杀等过激行为,激起民愤,政府领导为了建设和谐社会,总要责成司法机关追究厂方的法律责任,真的搞不懂!”龙科长摇摇头。

“是啊,他们这样一来,搞得我们好被动。”

“岳厂长,不过这次生的罗三事件,还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此话怎讲?”岳厂长惊惑地望着龙科长。

“公安局通过对这起跳楼事件的主观和客观种种因素分析,认定死者负主要责任……”

听完龙科长的汇报,岳厂长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担心由于拖欠民工的工钱的问题,会不会负次要责任。龙科长告诉他说,厂方拖欠民工工钱问题,由市劳动部门行政处理,不属公安局职责管辖范围。

“哦,这样就好。”在岳厂长看来,拖欠民工工钱问题,在全国各地属于普遍性的现象。至多在政府主管部门干涉下,及时支付拖欠的工资就妥当了,用不着司法部门追究他的刑事法律责任,比什么都好!

悬在岳厂长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来了,他又恢复了昔日飞扬跋扈的神气。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度步,稍时,他哼出一声:“***,如今那些民工真可恶,动辄就搞跳楼秀,想在社会上造成轰动效应。殊不知,这罗三死了不就白死了。哼,想通过自杀敲老子一竹杠,没门!”

龙科长看着岳厂长来来回回踱步,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岳厂长,我有句话想对你说,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听?”

“哦,龙科长,你有什么话就说嘛,你我共事又不是一年两年了。”

“我想,厂长您往后在对员工管理方面,最好从人性化也就是上面经常提到的从人文上多考虑一点。要不然,如果哪天再次生类似罗三的跳楼秀,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龙科长的话挑动了岳厂长的神经,他内心抽搐一下,想想龙科长这话也是为了他好,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稍时,龙科长看看墙上的电子钟,说:“厂长,中午下班时间过了一刻钟,如果您没别的事情我该走了。”

岳厂长思忖片刻,停下步子,对他说:“噢,你去把安基文叫来,我有事找他。”

刚从工地下班回来的安基文正在水泥厂民工宿舍和大伙儿一块做午餐。这时,龙科长来叫他:“安基文,你到厂长办公室一下,厂长有事找你。”

安基文放下手中的一把酸菜,对旁边的一位民工说:“老四,你来最后洗一下,已经洗过一遍水了。我先去看看厂长找我有什么大事。”

叫老四的民工说:“你去吧,快点回来吃中午哦!”

“好的,你们别等我了,给我留下一碗粥就行了。”

“哦,你别忘了,顺便问一下厂长,什么时候补我们的工钱。”

“好的,我会问的。”

平时,安基文就在水泥厂里和民工一块做午餐,省得来回家一趟太麻烦。由于他人缘好,性情随和,因此民工都叫他来和他们一块吃午餐。上星期周末罗三跳楼的事件生后,得知他当时就在楼顶上目击了罗三坠楼的全过程,无不关切地询问起当时的情形。安基文总是实事求是地叙说,丝毫也没有隐瞒和夸大事实真相,更没有肆意编造假话。

之后,老四一肚子怨气地对安基文说:“阿文,你不该把罗三的那份遗书交给警察啊!这样,让公安局追究到岳厂长的头上,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样也给我们大伙儿吐一口怨气,看他还恶不恶!”

老四的话语博得了宿舍内全体民工的赞同,他们都说:“阿文,你真是太老实了,干嘛不借此机会搞一把厂长呢,让他领教一下我们民工也不是好欺负的!”

安基文以平静的心态对大伙说:“说实在话,我也恨不得把厂长的名声地位搞臭搞垮,因为他从来不把我们民工不放在眼里,对我们民工没有半点人情味,没有半点同情心……”

“所以嘛,如果公安局立刻把他抓走,我们非烧1o万头鞭炮庆贺不可!”另一位民工接着说。

安基文理解这帮民工的心情,可他还是苦口婆心地解释劝说道:“各位兄弟,我和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可是,转过来我们也该摁住胸口问一问,做人不能昧着良心呀!如果昧着良心说假话,作伪证,不仅要负法律责任,也是不道德的啊。尽管岳厂长拖欠工钱与罗三跳楼,但那是另一码事,两者之间的性质是不能混淆在一起的!”

安基文以德报怨,这番话说得情至义尽,民工们无不信服他的做人底线。虽然大家内心对岳厂长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愤不平,可是不能不觉得安基文说的有道理。

安基文走进厂长办公室,岳厂长一改往日对冷冰冰的表情,满脸浮现出干巴巴的笑容。他打个手势,似乎显得十分客气地说:“哦,你来了,请坐下。”随后,他给安基文递上一杯茶。

“厂长,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

岳厂长说:“别急,我们有话好好说。”岳厂长呷了一口茶,润润喉咙,接着说下去,“阿文,听厂内的员工都这样称呼你,我也叫你阿文吧,这样你我之间就显得平等多了。你说,是吧!”

安基文迷惑地望着岳厂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办公室里稍为沉默片刻。岳厂长思索一阵子后,才把他内心的想法说出来:“阿文,这次你对公安局讲真话,讲实话,确实感动了我。刚才龙科长已经到公安局询问过了,罗三自杀而死,厂方不负法律责任。公安局做出这样的结论,最重要的证据就在于你交给警察的罗三写的那份遗书。这样,这起自杀的事件性质就生质的变化了,使我在这件事中减轻了不必要的麻烦和法律责任,真的好好感谢你!”

安基文看了一眼岳厂长,平静地说:“厂长,这是我应该做的。在现实生活中,一个人总得要讲点良心,你说是不是?不然,连猪狗都不如了!”

安基文的话语虽然很轻,可是在岳厂长听来,好象是安基文用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和心坎上,他感觉这句完全是针对他说的。可是,他又不好在脸上做出异样的表情来。他尴尬地点点头附和着说:

“对对对,你说的对。如今现实生活中象你这样老实的人确实太少太少了,精神难得啊!”

安基文没有忘记民工托付给他的话,于是,他不择时机地说:“厂长,既然今天你叫我来,我想顺便再提醒你一句,厂方拖欠民工的工钱,你快点筹资放啊。如果你每月按时放工钱,也许就不会生罗三跳楼的悲剧了!”

“是呀!是呀!我争取在本星期周末给大伙补拖欠前个月的工钱,至于上个月的工钱,一下筹集不够。说实在的,外面的客户拖欠了不少的货款,没法子啊,如今哪家企业不陷入三角债务漩涡呢?平时能够维持生产的基本运行就很不错了!”岳厂长长吁叹一声。

安基文不知岳厂长说的这番话渗杂几分真实,几分虚假。算了,反正猫哭耗子假慈悲,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稍会儿,安基文再次追问道:“厂长,你找我没有别的事了吧,那我回去吃中午了。吃饱后好休息一下,下午好干活哇!”说罢,他转身欲走。

“噢,你停一下!”岳厂长急着叫道。随后,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安基文说,“那天我说过了,如果你给公安局提供实情,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说话算话,诺,厂部决定对你奖励现金三千元!”

安基文一下楞了,他站着不动。他久久地看着岳厂手中的那叠钱,犹豫片刻。

“你犹豫什么呀,这是奖励给你的。我不是收买你,更不是向你行贿,这是干净的钱哦,你就放心收下吧!”岳厂长解释道。

安基文想了想,思忖道,既然是奖励的,不要白不要。再说,上星期许诺给莉莉买一台电脑,钱还凑不足,今天得到这3ooo元钱就够了。于是,他走上前几步,双手接过那笔钱,感激地说:“谢谢岳厂长!”

岳厂长拍拍他的肩头,好象十分信任地说:“我现在再告诉你一件好事,鉴于你的工作表现和思想表现,从明天起,你就是厂内的正式员工了,明天一早你就到劳资科签订劳动合同吧!”

出乎安基文的意想之外。他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他说真话,说实话,以德报怨,竟然转变了岳厂长对他的看法。瞬间,他感觉眼眶涌出一团灼热的液体,差不多三个月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和苦累,似乎一下子被泪水冲走了……

第102章 以德报怨

欢迎大家来到官术网:

上星期周末,水泥厂民工罗三跳楼自杀,在市区造成极大影响。岳厂长十分担心被这起事件牵涉进去,轻则对死者家属进行巨额赔偿,重则被追究厂方因为拖欠民工劳动报酬导致生自杀案件的法律责任。那天,警察把他和安基文叫到公安局后,警察分开对两人进行谈话笔录。岳厂长笔录完毕,他走出公安局,得知安基文还没有做完笔录。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知安基文会不会把案情夸大甚至提供一些不利于厂方的证词。

尽管前往公安局之前,安基文对他表示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可是他无法放下心来。昨天,听门卫说,有两位警察到水泥厂工地找了几个民工进行了解。他闻讯后,坐立不安,焦急得脑袋都胀大了。他想,这帮民工平时就对他一肚子怨气,现在他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他们一个个落井投石,添油加醋,胡说一通,那这起事件就将把他弄得一屁股屎,想擦都难得擦干净了。

星期三早上,岳厂长叫厂治安科龙科长带上几条高级香烟到市公安局送去,过问一下罗三事件调查结果进展如何了。他十分担心的就是民工的证词将把他置于十分被动的局面。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龙科长回来了。他走进岳厂长办公室,还没等他开口,岳厂长急不可待地问道:“龙科长,公安局有结论了没有?”

“幸巧安基文这小子讲良心,如果不是他提供有力的证据,公安局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查不出罗三跳楼自杀背后的真正原因和目的!”龙科长感慨地说。

“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科长把警察对水泥厂民工罗三自杀的案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原来,市公安局通过调查了解得知,罗三近段日子以来总感觉身体很疲倦,经常在工地昏倒,后来他到医院检查,医生通知他立刻办理住院手续,他付不起住院费就返回来了。当时,罗三看不懂化验结果单,他悄悄把化验单交给安基文帮助看看患的是什么病,安基文曾经从先前的一位死于肝癌的工友手里见过相同的化验单,知道罗三患了肝癌。当天下午他从警察局出来,又返回厂里从罗三枕头底找到那份化验单交给警察,警察拿着那份化验单到医院查询,果然证实罗三真的是患了肝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龙科长感慨地说:“安基文这人很讲道义,虽然他对厂长您拖欠工钱满肚子怨气,可是在大是大非原则问题,他没有抱着私人恩怨和成见,还是出于公心为厂方提供了有力证据。罗三那天被治安员从办公室拖出来后,他心灰意赖,回到宿舍写了一份遗书就走了。碰巧让返回宿舍的安基民及时现放在桌子面上的遗书,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好,拿起罗三的遗书马上追赶出去,想劝说他放弃自杀念头。可是就在他和你通电话的时候,正处于生死边沿犹豫不定的罗三突然被一阵大风吹过来,他身体本来就虚弱,一下子站立不稳,结果不幸坠楼了。当时在现场的目击者也作了相同的证词。警察向安基文做笔录的时候,安基文把罗三的遗书交给了警察。随后警察又根据医院的化验单和他的遗自己患了绝症,根本没有治好的可能,从而对生活产生了绝望。因此,他决定通过自杀,让亲属向厂方进行巨额索赔。同时,也借他的自杀行为迫使公安局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岳厂长听罢,惊出一身冷汗。他惊愕地说:“想不到,这个乡巴佬颇有几分心计,差点害死我!”

“是呀,如今的民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动不动就采取跳楼自杀等过激行为,激起民愤,政府领导为了建设和谐社会,总要责成司法机关追究厂方的法律责任,真的搞不懂!”龙科长摇摇头。

“是啊,他们这样一来,搞得我们好被动。”

“岳厂长,不过这次生的罗三事件,还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此话怎讲?”岳厂长惊惑地望着龙科长。

“公安局通过对这起跳楼事件的主观和客观种种因素分析,认定死者负主要责任……”

听完龙科长的汇报,岳厂长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担心由于拖欠民工的工钱的问题,会不会负次要责任。龙科长告诉他说,厂方拖欠民工工钱问题,由市劳动部门行政处理,不属公安局职责管辖范围。

“哦,这样就好。”在岳厂长看来,拖欠民工工钱问题,在全国各地属于普遍性的现象。至多在政府主管部门干涉下,及时支付拖欠的工资就妥当了,用不着司法部门追究他的刑事法律责任,比什么都好!

悬在岳厂长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来了,他又恢复了昔日飞扬跋扈的神气。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度步,稍时,他哼出一声:“***,如今那些民工真可恶,动辄就搞跳楼秀,想在社会上造成轰动效应。殊不知,这罗三死了不就白死了。哼,想通过自杀敲老子一竹杠,没门!”

龙科长看着岳厂长来来回回踱步,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岳厂长,我有句话想对你说,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听?”

“哦,龙科长,你有什么话就说嘛,你我共事又不是一年两年了。”

“我想,厂长您往后在对员工管理方面,最好从人性化也就是上面经常提到的从人文上多考虑一点。要不然,如果哪天再次生类似罗三的跳楼秀,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龙科长的话挑动了岳厂长的神经,他内心抽搐一下,想想龙科长这话也是为了他好,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稍时,龙科长看看墙上的电子钟,说:“厂长,中午下班时间过了一刻钟,如果您没别的事情我该走了。”

岳厂长思忖片刻,停下步子,对他说:“噢,你去把安基文叫来,我有事找他。”

刚从工地下班回来的安基文正在水泥厂民工宿舍和大伙儿一块做午餐。这时,龙科长来叫他:“安基文,你到厂长办公室一下,厂长有事找你。”

安基文放下手中的一把酸菜,对旁边的一位民工说:“老四,你来最后洗一下,已经洗过一遍水了。我先去看看厂长找我有什么大事。”

叫老四的民工说:“你去吧,快点回来吃中午哦!”

“好的,你们别等我了,给我留下一碗粥就行了。”

“哦,你别忘了,顺便问一下厂长,什么时候补我们的工钱。”

“好的,我会问的。”

平时,安基文就在水泥厂里和民工一块做午餐,省得来回家一趟太麻烦。由于他人缘好,性情随和,因此民工都叫他来和他们一块吃午餐。上星期周末罗三跳楼的事件生后,得知他当时就在楼顶上目击了罗三坠楼的全过程,无不关切地询问起当时的情形。安基文总是实事求是地叙说,丝毫也没有隐瞒和夸大事实真相,更没有肆意编造假话。

之后,老四一肚子怨气地对安基文说:“阿文,你不该把罗三的那份遗书交给警察啊!这样,让公安局追究到岳厂长的头上,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样也给我们大伙儿吐一口怨气,看他还恶不恶!”

老四的话语博得了宿舍内全体民工的赞同,他们都说:“阿文,你真是太老实了,干嘛不借此机会搞一把厂长呢,让他领教一下我们民工也不是好欺负的!”

安基文以平静的心态对大伙说:“说实在话,我也恨不得把厂长的名声地位搞臭搞垮,因为他从来不把我们民工不放在眼里,对我们民工没有半点人情味,没有半点同情心……”

“所以嘛,如果公安局立刻把他抓走,我们非烧1o万头鞭炮庆贺不可!”另一位民工接着说。

安基文理解这帮民工的心情,可他还是苦口婆心地解释劝说道:“各位兄弟,我和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可是,转过来我们也该摁住胸口问一问,做人不能昧着良心呀!如果昧着良心说假话,作伪证,不仅要负法律责任,也是不道德的啊。尽管岳厂长拖欠工钱与罗三跳楼,但那是另一码事,两者之间的性质是不能混淆在一起的!”

安基文以德报怨,这番话说得情至义尽,民工们无不信服他的做人底线。虽然大家内心对岳厂长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愤不平,可是不能不觉得安基文说的有道理。

安基文走进厂长办公室,岳厂长一改往日对冷冰冰的表情,满脸浮现出干巴巴的笑容。他打个手势,似乎显得十分客气地说:“哦,你来了,请坐下。”随后,他给安基文递上一杯茶。

“厂长,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

岳厂长说:“别急,我们有话好好说。”岳厂长呷了一口茶,润润喉咙,接着说下去,“阿文,听厂内的员工都这样称呼你,我也叫你阿文吧,这样你我之间就显得平等多了。你说,是吧!”

安基文迷惑地望着岳厂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办公室里稍为沉默片刻。岳厂长思索一阵子后,才把他内心的想法说出来:“阿文,这次你对公安局讲真话,讲实话,确实感动了我。刚才龙科长已经到公安局询问过了,罗三自杀而死,厂方不负法律责任。公安局做出这样的结论,最重要的证据就在于你交给警察的罗三写的那份遗书。这样,这起自杀的事件性质就生质的变化了,使我在这件事中减轻了不必要的麻烦和法律责任,真的好好感谢你!”

安基文看了一眼岳厂长,平静地说:“厂长,这是我应该做的。在现实生活中,一个人总得要讲点良心,你说是不是?不然,连猪狗都不如了!”

安基文的话语虽然很轻,可是在岳厂长听来,好象是安基文用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和心坎上,他感觉这句完全是针对他说的。可是,他又不好在脸上做出异样的表情来。他尴尬地点点头附和着说:

“对对对,你说的对。如今现实生活中象你这样老实的人确实太少太少了,精神难得啊!”

安基文没有忘记民工托付给他的话,于是,他不择时机地说:“厂长,既然今天你叫我来,我想顺便再提醒你一句,厂方拖欠民工的工钱,你快点筹资放啊。如果你每月按时放工钱,也许就不会生罗三跳楼的悲剧了!”

“是呀!是呀!我争取在本星期周末给大伙补拖欠前个月的工钱,至于上个月的工钱,一下筹集不够。说实在的,外面的客户拖欠了不少的货款,没法子啊,如今哪家企业不陷入三角债务漩涡呢?平时能够维持生产的基本运行就很不错了!”岳厂长长吁叹一声。

安基文不知岳厂长说的这番话渗杂几分真实,几分虚假。算了,反正猫哭耗子假慈悲,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稍会儿,安基文再次追问道:“厂长,你找我没有别的事了吧,那我回去吃中午了。吃饱后好休息一下,下午好干活哇!”说罢,他转身欲走。

“噢,你停一下!”岳厂长急着叫道。随后,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安基文说,“那天我说过了,如果你给公安局提供实情,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说话算话,诺,厂部决定对你奖励现金三千元!”

安基文一下楞了,他站着不动。他久久地看着岳厂手中的那叠钱,犹豫片刻。

“你犹豫什么呀,这是奖励给你的。我不是收买你,更不是向你行贿,这是干净的钱哦,你就放心收下吧!”岳厂长解释道。

安基文想了想,思忖道,既然是奖励的,不要白不要。再说,上星期许诺给莉莉买一台电脑,钱还凑不足,今天得到这3ooo元钱就够了。于是,他走上前几步,双手接过那笔钱,感激地说:“谢谢岳厂长!”

岳厂长拍拍他的肩头,好象十分信任地说:“我现在再告诉你一件好事,鉴于你的工作表现和思想表现,从明天起,你就是厂内的正式员工了,明天一早你就到劳资科签订劳动合同吧!”

出乎安基文的意想之外。他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他说真话,说实话,以德报怨,竟然转变了岳厂长对他的看法。瞬间,他感觉眼眶涌出一团灼热的液体,差不多三个月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委屈和苦累,似乎一下子被泪水冲走了……

第103章 喜事盈门

太阳落山了,干了一天活的安基文拖着困倦的双腿回到家中,马露蓉迎上来,关切地说:“阿文,你回来啦。”

安基文虽然累了一天,可是想到口里装着岳厂长奖励给他的3000元钱,想到厂长答应明天早上就让他到劳资科签订劳动合同,多日的委屈和痛苦似乎已经被喜悦替代了。

这时,马露蓉给安基文替上一杯冷开水,接着给他拣好衣裳,说:“阿文,你先去洗干净澡,等一下我告诉你一件更高兴的消息。”

安基文喝过开水,湿润喉咙后,一把抓住妻子的手,说:“老婆,你别忙,我先告诉你一件好事情。”

马露蓉转过身来,看到丈夫似乎少有的兴奋的表情,说:“哦,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你下班回来这样高兴的样子,你能有什么好事哇?”

安基文从口袋内掏出奖金,在妻子跟前扬动几下:“你看——”

马露蓉看见他手里拿出一叠面值100元的钞票,惊异不已。她一把接过来,欢喜地说:“阿文,你们厂补发工资了么!”

安基文说:“告诉你,这是厂长奖励给我的,3000元哪!”

“什么,奖励给你的,厂长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大方了哇?”马露蓉想大声惊叫起来,可是怕邻居听到,压低声音说,“阿文,你从来没有领过这么多的钱,想不到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她说完,一把拥抱住安基文,在他脏兮兮的脸上留下甜甜的吻。

随后,她松开手,催他说道:“阿文,你快去洗澡吧,干了一天活,身上全是臭哄哄的汗味!”

于是,她再次转身为丈夫拣衣服。

安基文兴致未减,他望着妻子的脊背,说:“露蓉,我还有另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妇人回过头来,说:“你先去洗澡吧,有什么好事等一会儿再说。”

安基文想了想,说:“好的。你说你也有一件好事告诉我,等一会儿我们再一块说,看谁的好事让我们更高兴!”

安基文洗澡之际,莉莉回来了。她每天总是准时在这时候回到家中。她走进家门,看到母亲正在数钱,兴奋地偎在妈妈身边,说:“妈,我们家里怎么有这么多钱哇,是你平时卖青菜挣来的吗?”

马露蓉说:“别嚷那么大声,告诉你,是你爸爸今天领到的奖金。”

“他们厂里发奖金?”莉莉不敢相信。

“嗯。”

“哎呀,那太好了!”莉莉拍手叫道。

稍时,莉莉又说起她方才上网唱歌的情景。她歪侧着脑袋,娇情地对母亲说:“妈,许多网友都说我有唱歌的天赋,叫我以后报考中央民族音乐学院,你说好不好?”

马露蓉把钱放入抽屉内锁好后,回过身来,说:“由你选择你的理想吧。不过,你现在主要任务是首先读好书,报考音乐学院是以后的事情,还远得很呢!”

母女俩正说着,安基文洗完澡出来了。

莉莉高兴地说:“爸,方才妈妈说你今天领到好多奖金,是么。”

“是的。”安基文兴奋地笑道,“阿莉,上星期天我答应给你买一台电脑,虽然家里还有点余钱,可那是留给你上学的,所以……”

莉莉说:“爸爸,我知道。如果家里生活紧张,买电脑的事等到我中学毕业后再买也不迟。”

看到莉莉如此懂事,安基文感到很欣慰。可是,他已经想好了,因为白天中午意外地领到3000元奖金,这电脑还是买回来好。一方面趁女儿在家,好让她教一下如何操作电脑知识。另一方面,他听说用电脑可以做图纸设计,如果他还在皮鞋厂工作,那就可以用电脑设计皮鞋模样。学会和掌握好一门电脑技巧,以后可以改行,谋求到更合适的职业岗位。不然,象他这样除了只懂得简单的手工制作皮鞋模样外,别的什么都不懂,那只能永远做苦力活。唯有学会电脑,就可以改变他的人生和命运。主意打定后,他爽快地说:

“阿莉,我想过了,用你说的话,当今是信息时代,爸爸再也不想做电脑盲了,迟买电脑不如早点买电脑回来好,趁你还没有开学,从明天起,你就抓紧时间教我和你妈妈学电脑,这样不好吗!”

莉莉一听,兴奋地说:“爸,你是说明天就去买电脑,是吗?”

“嗯。我对电脑配置一窍不通,你明天就和陆方强去买,爸爸要上班,让妈妈陪你们一块去!”

“爸爸,你太好啦,我永远爱你!”莉莉说着,突然飞快地吻一下安基文的面颊。

安基文楞住了。半晌,他才用手抹掉莉莉留在腮帮上的唇温,微嗔道:“你呀,老大不小了,还乐得象个小姑娘。”

马露蓉看见丈夫和女儿感情如此融洽,感到十分欣慰。她催喊道:“好啦!好啦!你们俩别逗了,让我看着眼红!”

莉莉做出一副俏皮相,说:“妈,你可别吃醋哦!”

马露蓉轻轻点一下女儿的额头,嗔道:“疯丫头,越长大越俏皮!”

莉莉忍不住发出一串笑声。

在欢快的气氛中,一家子很快吃完晚餐了。趁莉莉洗澡的时候,马露蓉想起方才安基文说的话,便开口道:“阿文,你不是说有一件好事要告诉我吗,我也有一件高兴的事情要告诉你,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还是我先说吧。”安基文坐在妻子身边,一边看电视,一边说,“你知道厂长为什么奖给我那笔奖金吗?”

“我正想问你呢!”

于是,安基文把中午岳厂长找他的经过一五一十说出来。马露蓉听完,感叹地说:“阿文,想不到因为这次民工跳楼事件,你出于公正立场,说真话,果然应了那句话,好心有好报。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啊!”

安基文说:“厂里虽然拖欠我们两个月的工钱,心里尽管对岳厂长有怨气,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我觉得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

“阿文,你做得对!人家在法律上对死囚犯还实行人道主义抢救呢,抢救过来后再押上刑场!如果用一般的观点来判断,认为多此一举,浪费国家的钱财!反正是要枪毙了的,还抢救干嘛呢!”马露蓉感慨地说。

“是啊,让死囚犯自然死亡与枪决死囚犯,是两种不同性质的行为表现,这就是执行法律的严肃性啊!”

“阿文,如果让你当法官那多好,你为人办事总是那么公正!”

“露蓉,你别夸我啦。我再告诉你第二件高兴的事,今天水泥厂厂长叫我明天到劳资科签订劳动合同,这样,从明天起我就是水泥厂正式员工了。”

“是么?”马露蓉平静地望着他问道。

“嗯。”安基文点点头,稍时他换过语气解释道,“老婆,这三个月来我一直瞒着你我已经不在皮鞋厂上班的事,主要是怕你为我失业担忧。由于水泥厂经济效益不太好,这两个多月来全靠你每天摆卖青菜补贴家庭生活开支,你辛苦了,你不怪我吧。”

马露蓉缄默片刻,轻轻地说:“阿文,我不怪你。你什么时候不在皮鞋厂工作我一点也不知道。前些日子看到你每天下班回来累得话也不想多说一句,甚至连夫妻生活也不愿意过了,我才感觉有点不对劲。可是我想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肯定有你内心的苦衷,因此我也装作不知道。”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在皮鞋厂被解聘的事情了,那你为什么每天晚上还装模作样故意问我当天制作完成多少双皮鞋呢?”安基文惊异不已。

马露蓉平静地说:“不告诉你,因为想为你分忧一下你内心的痛苦啊!”

安基文感动地拥抱住妻子,感激地说:“老婆,你真好!”

“快松开手,莉莉出来看到羞死人!”

没想到,莉莉已经洗好澡从卫生间出来了,她看到父亲拥抱着母亲,高兴地叫嚷起来:“哈哈,我已经看到啦!爸爸还象初恋情人那样,和我妈妈恩恩爱爱、搂搂抱抱的,我为你们大人之间表现出来挚爱的感情感到高兴啊!”

马露蓉脸庞一阵赧热。她抬起眼睛瞪女儿一眼,说:“少贫嘴!”

莉莉甩动一下湿漉漉的头发,故意逗闹一句:“好啦,我到我的房间去,不妨碍你们继续说悄悄话!”

“鬼丫头,妈妈和你爸已经老夫老妻的,我们还有什么悄悄话说呀!”马露蓉亲昵地朝女儿的屁股拍打一下,莉莉“格格”笑着闪出门外。

看着莉莉的背影,安基文欣喜地说:“阿莉确实好懂事。”

“嗯。如果她亲生父亲地下有知,也会……”突然,马露蓉发现自己这话可能会让安基文误解,连忙停止话音。

安基文发现妻子神情异样,安慰她道:“露蓉,你想说就说,没关系!阿莉既是你前夫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虽然我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永远都会把她当作我亲生的女儿一样对待。”

马露蓉见丈夫半点责备她的意思也没有,放下心来。稍会儿,她把先前提到的话题接着说下去:“阿文,你说说心里话,相比较来说,你是愿意在水泥厂工作还是愿意在皮鞋厂上班?”

安基文想了想,说:“当然,我希望在皮鞋厂上班,一方面,我对制作皮鞋有一门技术特长,而在水泥厂,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做普工,做重体力活。相对来说,水泥厂的工作确实比在皮鞋厂累得多,也脏得多。再说,路途较远,每天上下班也没那么方便。可是,皮鞋厂已经解聘我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马露蓉不露声色地问他:“阿文,如果皮鞋厂重新聘用你,或者张厂长撤销对你的解聘处分,你还愿意回去不?”

“他会么,会有这样的好事么?”安基文疑惑地说。

“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回去呢?”

“如果张厂长肯撤销对我的解聘处分,愿意重新聘用我,我当然不会计较前嫌,我还要好好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做好本职工作。”

马露蓉转身从抽屉内取出一份盖有公章的红头文件,递给安基文说:“你看,这是什么?”

安基文接过一看,原来是市政府劳动社会保障局印发的劳动争议裁决书。他急忙看完内容,顿时又惊又喜,他兴奋叫喊起来:

“老婆,你真有本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104章 邂逅前妻

第二天,安基文持着市劳动社会保障局劳动争议仲裁书,再次走进皮鞋厂大门,上早班的和下夜班的员工见他来了,纷纷向他打招呼:“阿文,你和市劳动局打官司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你今天真的重新回厂里上班了么?”

安基文说:“我还没有当面跟厂长说呢!”

一位工友问他:“阿文,你离开厂短短三个多月时间,人都瘦了,脸也晒黑了,到底干什么去啦?”

“唉,别说啦,当了三个月的民工,天天上山打石头呗!”

安基文和工友们正聊着,厂长驾着小轿车来了。员工们见状,急忙走进厂房内,开始干活。

等到厂长走进办公室后不久,安基文才进去。他打一声招呼道:“张厂长,我来了。”他把市劳动行政部门下发的劳动争议仲裁书副本递上前,说,“对于我的工作岗位问题,不知厂长如何安排。”

前段时间,市劳动局曾经来人向皮鞋厂员工以及劳资部门调查核实过安基文旷工的原因,对并张厂长提出了初步意见。昨天早上,张厂长已经收到市劳动行政部门有关安基文的劳动争议仲裁书,撤销皮鞋厂对安基文解聘的处理,恢复原职,补发欠发三个月的工资。对于市劳动行政部门作出的裁决,他即使心里不服,可是也不得不执行。

这时,他沉哦一下,慢慢吞吞地说:“哦,既然上级有关部门作出了裁决,那你就继续在原来的岗位上班吧。不过,下次可不为例!”说到末尾一句,厂长加重了语气。

“厂里什么时候补发我这三个月的工资?”

张厂长说:“关于补发你的工资问题,你到劳资科办理。”

当日,安基文领取了三个月的工资,由于他没有出勤,劳资部门只按每月当地最低生活保障工资计算。随后,他到财务科领取补发的工资,钱虽然不多,但心里已经十分欣慰了。

他走出劳资科后,找到车间主任说早上有点事情要到水泥厂处理。车间主任说,那你白天休息,安排你从今天晚上开始上夜班吧。

安基文一口答应下来。

他走到皮鞋厂看守值班室,门卫黄师傅钦佩地说:“阿文,没想到你那么有本事,竟然打赢了官司,你还打算回来上班吧。”

安基文笑道:“黄师傅,我在这儿工作了十几年,对皮鞋厂毕竟有感情了嘛。再说,厂里的工友们对我那么热情,我能够重新回厂里上班,当然很高兴哦!”

“说的也是。阿文,往后可要好好干活,别再违犯劳动纪律了。下次可不能再象这回这么幸运了哦!”

“谢谢黄师傅,我会好好干活的!”末了,他对黄师傅说,有点事先离开厂里,晚上上班夜。

他离开皮鞋厂后,乘车来到水泥厂,他首先到采石场工地与曾经在一起干了三个月苦力活的民工告辞。那些民工得知他重新返回皮鞋厂上班,既为他感到高兴,却又依依不舍。龙哥紧紧拉着他的手,深情地说:

“阿文,我方才还对大伙说,说你平时每天总是准时来到工地,今天过去了两个小时,怎么还不见人呢,还以为你可能生病了吧,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缺勤的。没想到,原来你又可以返回原单位上班了,这样也好哇,在皮鞋厂上班,总比在采石场风吹雨淋日头晒强得多!”

“龙哥,以后你们谁需要买皮鞋,就来找我,我们厂的皮鞋质量挺上乘的,价格嘛按出厂价处理,保证比在市场上便宜不少。”安基文借机做广告似的。

“好的,到时候我和大伙一定去找你买便宜货!”龙哥乐呵呵地说。

“好啦,你们先干活吧。我去找厂长说一声。”安基文告辞一声,转身走了。

他来到厂长办公室,岳厂长还不知道他的事情,说:“阿文,你到劳资科签订过劳动合同啦?”

安基文平静地说:“厂长,首先感谢厂方在这三个月时间以来对我的关照。不过,我今天来这儿,不是签订劳动合同的,而是辞行的。”

“辞行,这话怎么说呀?”岳厂长惊异地望着他。

安基文这才把他来的目的说出来。末了,他解释道:“岳厂长,我在水泥厂工作没有什么技术,而我的特长是制作皮鞋。只有回到皮鞋厂,才能发挥我的一技之长,所以我……”

“哦,既然你已经作出最后决定了,我也不勉强留你。这样吧,你拿着我写的批条到劳资部门找杜科长,叫他把你三个月的工钱结算一下,然后到财务部门去领取。”岳厂长很爽脆地说。随后,他写了张字条交给安基文,接着又马上给劳资科打了一个电话。

安基文没想到岳厂长今天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三个月来对水泥厂和对厂长的怨恨一下灰飞湮灭了。他思忖道,如果不是皮鞋厂厂长同意他回去,他保证会在水泥厂拼命做好本职工作的。

安基文从厂财务科领罢水泥厂拖欠的工钱,他的心里十分激动。他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一下领到这么多钱,再加上昨天意外领到的奖金,顿时让他感觉如同走进梦境中。他使劲捏一下自己的手,感觉隐隐的疼痛,才确实这是真实的,而不是梦境。

他从水泥厂坐车回到街上,打算割一斤猪肉和买一只鸡回家,晚餐好好改善一下。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了,由于三个月时间没领到一分钱,妻子没多余的钱开支生活费,家里一日三餐不是青菜就是豆腐,有时候敲两只鸡蛋蒸芙蓉蛋就算是最佳菜谱了。每天三餐吃这些菜谱,莉莉怨声连连。

昨天晚上,安基文看到妻子递给他那份市劳动社会保障局的仲裁书,他竟然愣怔住了。后来,他从妻子嘴里知道,原来全是罗玉兰帮助他打赢的官司。这下,让他更感到激动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罗玉兰这么关心他,而且她事先和妻子说好,一直将这件事情偷偷地瞒着他。生怕万一打输了官司,让他又频添一分份外的忧郁和苦闷,真可谓良心用苦啊!

他没想到,罗玉兰还专程跑到鹅城汽车站提取打官司的证据。更令他感动的是那盒伟哥也是她这次专门买回来送给露蓉的,他曾经问过同事,一盒伟哥差不多400元,而罗玉兰一分钱也不要。妻子一再塞钱给她,她就是不肯收。后来,罗玉兰从妻子嘴里知道他的性功能恢复正常后,她为露蓉感觉十分高兴。

昨晚夜里,夫妻俩躺在床上,马露蓉问他:“阿文,看罗玉兰当时兴奋的神情,好象她还是你老婆似的。这段时间你到底见没见过她呀?”

安基文惊异地望着妻子,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怀疑我与她仍然暗地里幽会么?”

马露蓉说:“不是,我是说玉兰与你离婚后,相反她对你的感情却比婚姻期间还好几十倍,我真的不理解她的内心到底想的是什么!”

安基文说:“这段时间她一直和你来往,你都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我就更不明白了。白天我在工地干活,晚上回来就一直陪你,你说,我上哪找时间与她幽会呢?”

马露蓉从他的话音里听出含有一缕淡淡的嗔怨,她担心安基文生气,转过话题说:“好啦,好啦。一日夫妻百日恩,罗玉兰也许是真心实意帮助我们的,她不会抱有别的什么目的。”

“嗯,这样理解就好。不过呢,有机会我们还得好好感谢她。不管怎么说,她帮了我的大忙!其实帮我的忙也就是等于帮你的忙,解除你的忧愁。露蓉,你说不是吗!”

听丈夫这话,妇人一把拥抱着他,兴奋地说:“阿文,我有个想法,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你说吧——”

“我想帮玉兰作媒,帮她介绍个对象。”

“好哇!”

“等你回皮鞋厂后,看看厂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帮物色一个。”

安基文说:“嗯,厂里的红花仔是不少。”

马露蓉说:“红花仔不行,罗玉兰是离过婚的女人,配不上,年轻人会嫌弃的。”

安基文拍打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嘲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真笨!”

夫妻俩有了这样的共同想法后,安基文打算这个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到乡下走一趟,去向罗玉兰表示谢意。

他下车后,向菜市场走去。

在菜市场,安基文正巧看到妻子在给一位顾客称青菜。突然想起今天叫莉莉买电脑的事,着急地问她道:“露蓉,你今天不陪莉莉去买电脑么?”

马露蓉说:“噢,已经买好了,电脑师傅正在家里为她安装呢!”

“这么快就买回家了哇?”安基文有点不敢相信。

“如今只要有钱,一个电话什么事情不搞掂呢?”马露蓉解释说,“早上莉莉叫陆方强来后,方强马上打个电话到海滨电脑城,老板当即就把电脑配件全部送上门来了。如果做卖买就是方便!讲好价钱后,我就出来了。”

安基文听罢,说:“哦,原来这样!”

稍会儿,妻子问他说:“阿文,你今天不上班么?”

安基文告诉她今晚上夜班。之后,他交待说:“今天你回家早些,晚上加菜,我这就去买一只鸡和一斤猪肉。”

很快,安基文买好鸡和猪肉,再买一些小菜。

他离开菜市场后,打算径直回家。他经过一条小巷时,突然看见从一户人家走出来一个熟悉的女人,他定眼一看,惊喜地叫一声:

“玉兰——”

第105章 梨花带雨

罗玉兰正在二楼阳台上,晾晒刚刚洗干净的衣物。一滴滴水珠往下滴落。她听见街道上有人叫唤,向下望去,见是安基文,高兴地答应一声:“阿文,是你呀!”

安基文站在阳台下面,问道:“玉兰,你住在这儿了么?”

“阿文,你上来坐坐呀。”罗玉兰打招呼道。

自从鹅城出院回来后,安基文有三个多月时间没有见到前妻了,心里无时不在想念着她。人是有感情的,一旦对谁有了感情,尤其是对异性的感情,要想割断思念恐怕比什么都困难。即使你对对方产生了刻骨仇恨,希望对仇人的印象从心底完全抹掉,殊不知却越抹印象越清晰。

眼下,思念的前妻就在跟前,安基文内心更是兴奋。正好现在没事,他马上答应上去坐一会儿,这段时间来罗玉兰一直帮他的忙,因此,见到她,当然很想和她说说话。于是,他上楼去了。

罗玉兰打开房门,将他迎进屋。屋里摆设十分简陋。一个大房间就摆放两张木板床铺。两张床铺中间摆放一张桌子。旁边有一只老式的五斗柜。罗玉兰拿过安基文手中提着的鸡放在卫生间,她洗一下手返回屋里,便倒一杯王老吉凉茶放在安基文面前。

安基文见刚抓过鸡的手太脏,也进厨房水笼头清洗一下。他返回与罗玉兰面对面坐在床铺边沿。他喝过凉茶,放下杯子,开口问道:“玉兰,你什么时候住在这的?”

罗玉兰说:“在这儿住约有一个多月了吧。目前暂时和另一位女人合租的,她白天在酒楼做应酬,晚上才回来住。”

“噢,原来这样。”

安基文简单答应一声,随即小屋里一阵寂静下来。罗玉兰的眼睛久久地停留在安基文的脸上,感觉好象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几分钟前,安基文一走进房子,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积蓄许久的冲动的情感,她好想立刻张开双臂扑在他的怀里,感受一下前夫身体散出的淡淡汗味的异性气息。她好长日子没有深深地呼吸他身上的体味了。许多女人常说,男人的体味是一种揉合物,除了汗味外,更多的还有浓厚的烟味、酒味、没有洗过澡的胳肢窝腋臭,还有的男人身上还溢出做完房事后不清洗下身残留的腥臊味等等。如果一个女人讨厌对方,早就被这些揉杂的气味薰得逃逸出五座岭头,远远躲开避之。然而,她一旦爱上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那么这个男人的体味再浓再重,她也觉得这是真正的男人味。如果一个男人身上缺少这种气味,至少失去男人特有的雄性气质。嘿嘿,爱情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只要心中有了爱,就感觉什么都是美好的。难怪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傻的。

此时的罗玉兰,虽然并没有与安基文相恋,然而,彼此间的情感不是初恋,却又胜似初恋。她望着安基文,脸庞一阵泛红。半晌,她嚅动嘴唇,轻轻地说::ap; “阿文……我……我好想你!”

[ .net]安基文看见前妻的眼睛流露出羞涩的表情,就象在电视上看到初恋女孩子的那种神态。去年夏天他与她在小河相遇,直至他向她求婚时,她的表情也没有象现在这样娇羞。那时候的她,是大胆的,直露的,明快的。当时他第二次见到她时闪电般地向提出定婚,她立刻答应了,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出羞答答的表情。

而现在,经过了一番风风雨雨,经过在婚姻围城外面转圈圈,这个女人对爱情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和感受。她渴望重新做回一番姑娘,体会和感受初恋的滋味。其实,这初恋的娇羞不需用装出来的,装模作样的娇羞是干巴巴的,面部的表情也是硬绷绷的。只有从内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那才是最温柔最美丽的表情。这种表情可以击倒任何男人。

这时的安基文,已经被前妻温柔美丽的娇羞击倒了,不是击倒了,而是完全陶醉了,迷晕了。他感觉到她现在的样子似乎比新婚之夜的她还漂亮。他看着,想着,浑身血液立刻向下体涌去,很快,小弟弟有了猛烈的反应。于是,他接过这个女人的话音说:

“玉兰,我也一样想你,真的!”

“是吗,你真的在想我吗?”

“嗯,不信你摸摸我的胸口。”安基文说着,爬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探去。

罗玉兰感觉到他的胸脯热呼呼的,好象燃烧一团火。随之,他身上特有的气味一下袭进了她的鼻腔。她再也把持不住压抑的感情,她把她的手从他的胸脯移出来,两条胳膊一把绕过他的脖子,紧紧搂住前夫,她身体的重心几乎靠在了安基文的身上,她情不自禁地把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安基文感觉她的嘴唇有一种温热感,有一种久违的芳香。她的唇温,她的体香和马露蓉别具不同。他感觉自己兴奋得快要死掉了,他不敢相信前妻对他的爱对他的情日益加深。同样,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拜倒在前妻的石榴裙下。此时此刻,他已经忘记了先前对现任妻子马露蓉的表白。男人在女人面前,精神和感情的抵御力最弱,几乎就是一层窗户纸,根本抵抗不了风吹雨打。他再一次接受了她的吻,他陶醉了,激烈的回应着。他用舌尖有力而放肆的拨开她的双唇,拨开她的牙齿,舌尖像一条灵蛇一样冲进她的嘴中并快乐游荡……

两条舌尖的碰撞到一起,如同两条蛇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久久舍不得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的手慢慢游移到他的下身部位,她感觉到仿佛握住了一根木棒,兴奋地欢叫起来:“阿文,你的小弟弟真的又抖擞雄风了!”

安基文被前妻一握一摸,原始的冲动顿如潮汐拍岸,他一把解开罗玉兰的衣裳,瞬间,她胸前两个收藏已经的白兔一下蹦跳出来,他立刻把嘴巴凑上去,含起一颗枣红的草莓,津津有味地品着吸嘬着……

罗玉兰闭住眼睛,甜蜜地享受安基文在她峰之间轮流吮吸和揉捏。一个多月前,她感觉情感上十分空虚,很想和心爱的男人说说话,渲泄心中的苦闷和渴望。白天还好受些,到了夜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睡在床上,连个伴儿也没有,十分渴望得到异性的爱抚。可是她的性情生了异变,她不想和别的男人鬼混。她宁愿让**焚心,让情感的荒地干涸出一道道裂缝,也不愿意到街头巷尾做“野鸡”。她十分渴望安基文来找她。她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来的。今天,他终于来了,她真的好高兴啊!这是她曾经相爱相思的男人啊,他没有怨恨她,虽然离婚了数月之久,他对她还是一如从前,一如初恋。

眼下,她被他的吻、他的抚摸弄得欲.火熊熊,她欣悦地等待快感时刻的到来。她下身柔暖的花芯,已经被一个外来的物体触及到了,正绕着外围边沿不停地撞击。她兴奋地等待那个物体撞开久闭的门户。可是,等待许久,还不见安基文进入。

原来,安基文突然想起了妻子马露蓉,他觉得自己再这样陷入婚外情,真的对不起妻子。可是他又想到前妻对自己的一片爱,仿佛有一只老鼠钻进他的心坎,不停地噬咬着。他左右为难,感到一阵阵的疼痛。尽管**已经把他烧得浑身热烫,可是到了关口处,他的大脑意识瞬间清醒起来。他揉捏前妻**的手,动作越来越慢,末了,渐渐地停顿下来。

躺在床上的妇人见安基文没有动静了,睁开眼睛,看到安基文的眼神有点滞呆,关切地问:“阿文,你怎么啦,又不行了吗?”

安基文回过神来,眼睛里流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半晌,吱唔说:“玉兰……我……”

她稍稍抬起身子,一眼看见他的下面仍然展现出雄纠纠、气昂昂的神威,再次催促道:“你快点进来啊,还什么楞哇!”

面对旧时妻子万般风情与挑逗,安基文体内立刻涌上一股股潮水,他感到十分难受,他拼力抑制住几乎要冲出胸口的。可是,下体还是无法控制住,一动一动地向上挺立起来,好象一门等待开火的小钢炮。

罗玉兰见状,上前两步,一把拍击几下他的门裆部位,嬉逗道:“小二哥,你还躲在里面干嘛,快点出来嘛,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还怕什么羞啊!”

被她这一拍、一击、一挑逗,再坚强的男子也支持不住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安基文内心的理智几乎就要崩溃了。

突然,他想了想,又松开双手,欲下床。罗玉兰见状,悲怜地叫唤一声:“阿文,你……你怎么啦,难道你就不能再爱我一次么?”

她一把拽住他的衣裳,拉扯着,语调悲伤戚戚。这个女人的一对眸子里,被闪闪泪花浸泡着。整个人儿宛若一株雨后梨花,仿佛他只要稍稍摇动一下,枝头的朵朵花瓣就将颜残香消,令人伤感万千,无不萌生出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

第105章 梨花带雨

罗玉兰正在二楼阳台上,晾晒刚刚洗干净的衣物。一滴滴水珠往下滴落。她听见街道上有人叫唤,向下望去,见是安基文,高兴地答应一声:“阿文,是你呀!”

安基文站在阳台下面,问道:“玉兰,你住在这儿了么?”

“阿文,你上来坐坐呀。”罗玉兰打招呼道。

自从鹅城出院回来后,安基文有三个多月时间没有见到前妻了,心里无时不在想念着她。人是有感情的,一旦对谁有了感情,尤其是对异性的感情,要想割断思念恐怕比什么都困难。即使你对对方产生了刻骨仇恨,希望对仇人的印象从心底完全抹掉,殊不知却越抹印象越清晰。

眼下,思念的前妻就在跟前,安基文内心更是兴奋。正好现在没事,他马上答应上去坐一会儿,这段时间来罗玉兰一直帮他的忙,因此,见到她,当然很想和她说说话。于是,他上楼去了。

罗玉兰打开房门,将他迎进屋。屋里摆设十分简陋。一个大房间就摆放两张木板床铺。两张床铺中间摆放一张桌子。旁边有一只老式的五斗柜。罗玉兰拿过安基文手中提着的鸡放在卫生间,她洗一下手返回屋里,便倒一杯王老吉凉茶放在安基文面前。

安基文见刚抓过鸡的手太脏,也进厨房水笼头清洗一下。他返回与罗玉兰面对面坐在床铺边沿。他喝过凉茶,放下杯子,开口问道:“玉兰,你什么时候住在这的?”

罗玉兰说:“在这儿住约有一个多月了吧。目前暂时和另一位女人合租的,她白天在酒楼做应酬,晚上才回来住。”

“噢,原来这样。”

安基文简单答应一声,随即小屋里一阵寂静下来。罗玉兰的眼睛久久地停留在安基文的脸上,感觉好象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几分钟前,安基文一走进房子,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积蓄许久的冲动的情感,她好想立刻张开双臂扑在他的怀里,感受一下前夫身体散出的淡淡汗味的异性气息。她好长日子没有深深地呼吸他身上的体味了。许多女人常说,男人的体味是一种揉合物,除了汗味外,更多的还有浓厚的烟味、酒味、没有洗过澡的胳肢窝腋臭,还有的男人身上还溢出做完房事后不清洗下身残留的腥臊味等等。如果一个女人讨厌对方,早就被这些揉杂的气味薰得逃逸出五座岭头,远远躲开避之。然而,她一旦爱上这个男人,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那么这个男人的体味再浓再重,她也觉得这是真正的男人味。如果一个男人身上缺少这种气味,至少失去男人特有的雄性气质。嘿嘿,爱情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只要心中有了爱,就感觉什么都是美好的。难怪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傻的。

此时的罗玉兰,虽然并没有与安基文相恋,然而,彼此间的情感不是初恋,却又胜似初恋。她望着安基文,脸庞一阵泛红。半晌,她嚅动嘴唇,轻轻地说::ap; “阿文……我……我好想你!”

[ .net]安基文看见前妻的眼睛流露出羞涩的表情,就象在电视上看到初恋女孩子的那种神态。去年夏天他与她在小河相遇,直至他向她求婚时,她的表情也没有象现在这样娇羞。那时候的她,是大胆的,直露的,明快的。当时他第二次见到她时闪电般地向提出定婚,她立刻答应了,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出羞答答的表情。

而现在,经过了一番风风雨雨,经过在婚姻围城外面转圈圈,这个女人对爱情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和感受。她渴望重新做回一番姑娘,体会和感受初恋的滋味。其实,这初恋的娇羞不需用装出来的,装模作样的娇羞是干巴巴的,面部的表情也是硬绷绷的。只有从内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那才是最温柔最美丽的表情。这种表情可以击倒任何男人。

这时的安基文,已经被前妻温柔美丽的娇羞击倒了,不是击倒了,而是完全陶醉了,迷晕了。他感觉到她现在的样子似乎比新婚之夜的她还漂亮。他看着,想着,浑身血液立刻向下体涌去,很快,小弟弟有了猛烈的反应。于是,他接过这个女人的话音说:

“玉兰,我也一样想你,真的!”

“是吗,你真的在想我吗?”

“嗯,不信你摸摸我的胸口。”安基文说着,爬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探去。

罗玉兰感觉到他的胸脯热呼呼的,好象燃烧一团火。随之,他身上特有的气味一下袭进了她的鼻腔。她再也把持不住压抑的感情,她把她的手从他的胸脯移出来,两条胳膊一把绕过他的脖子,紧紧搂住前夫,她身体的重心几乎靠在了安基文的身上,她情不自禁地把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安基文感觉她的嘴唇有一种温热感,有一种久违的芳香。她的唇温,她的体香和马露蓉别具不同。他感觉自己兴奋得快要死掉了,他不敢相信前妻对他的爱对他的情日益加深。同样,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拜倒在前妻的石榴裙下。此时此刻,他已经忘记了先前对现任妻子马露蓉的表白。男人在女人面前,精神和感情的抵御力最弱,几乎就是一层窗户纸,根本抵抗不了风吹雨打。他再一次接受了她的吻,他陶醉了,激烈的回应着。他用舌尖有力而放肆的拨开她的双唇,拨开她的牙齿,舌尖像一条灵蛇一样冲进她的嘴中并快乐游荡……

两条舌尖的碰撞到一起,如同两条蛇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久久舍不得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的手慢慢游移到他的下身部位,她感觉到仿佛握住了一根木棒,兴奋地欢叫起来:“阿文,你的小弟弟真的又抖擞雄风了!”

安基文被前妻一握一摸,原始的冲动顿如潮汐拍岸,他一把解开罗玉兰的衣裳,瞬间,她胸前两个收藏已经的白兔一下蹦跳出来,他立刻把嘴巴凑上去,含起一颗枣红的草莓,津津有味地品着吸嘬着……

罗玉兰闭住眼睛,甜蜜地享受安基文在她峰之间轮流吮吸和揉捏。一个多月前,她感觉情感上十分空虚,很想和心爱的男人说说话,渲泄心中的苦闷和渴望。白天还好受些,到了夜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睡在床上,连个伴儿也没有,十分渴望得到异性的爱抚。可是她的性情生了异变,她不想和别的男人鬼混。她宁愿让**焚心,让情感的荒地干涸出一道道裂缝,也不愿意到街头巷尾做“野鸡”。她十分渴望安基文来找她。她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来的。今天,他终于来了,她真的好高兴啊!这是她曾经相爱相思的男人啊,他没有怨恨她,虽然离婚了数月之久,他对她还是一如从前,一如初恋。

眼下,她被他的吻、他的抚摸弄得欲.火熊熊,她欣悦地等待快感时刻的到来。她下身柔暖的花芯,已经被一个外来的物体触及到了,正绕着外围边沿不停地撞击。她兴奋地等待那个物体撞开久闭的门户。可是,等待许久,还不见安基文进入。

原来,安基文突然想起了妻子马露蓉,他觉得自己再这样陷入婚外情,真的对不起妻子。可是他又想到前妻对自己的一片爱,仿佛有一只老鼠钻进他的心坎,不停地噬咬着。他左右为难,感到一阵阵的疼痛。尽管**已经把他烧得浑身热烫,可是到了关口处,他的大脑意识瞬间清醒起来。他揉捏前妻**的手,动作越来越慢,末了,渐渐地停顿下来。

躺在床上的妇人见安基文没有动静了,睁开眼睛,看到安基文的眼神有点滞呆,关切地问:“阿文,你怎么啦,又不行了吗?”

安基文回过神来,眼睛里流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半晌,吱唔说:“玉兰……我……”

她稍稍抬起身子,一眼看见他的下面仍然展现出雄纠纠、气昂昂的神威,再次催促道:“你快点进来啊,还什么楞哇!”

面对旧时妻子万般风情与挑逗,安基文体内立刻涌上一股股潮水,他感到十分难受,他拼力抑制住几乎要冲出胸口的。可是,下体还是无法控制住,一动一动地向上挺立起来,好象一门等待开火的小钢炮。

罗玉兰见状,上前两步,一把拍击几下他的门裆部位,嬉逗道:“小二哥,你还躲在里面干嘛,快点出来嘛,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还怕什么羞啊!”

被她这一拍、一击、一挑逗,再坚强的男子也支持不住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安基文内心的理智几乎就要崩溃了。

突然,他想了想,又松开双手,欲下床。罗玉兰见状,悲怜地叫唤一声:“阿文,你……你怎么啦,难道你就不能再爱我一次么?”

她一把拽住他的衣裳,拉扯着,语调悲伤戚戚。这个女人的一对眸子里,被闪闪泪花浸泡着。整个人儿宛若一株雨后梨花,仿佛他只要稍稍摇动一下,枝头的朵朵花瓣就将颜残香消,令人伤感万千,无不萌生出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

第106章 鸳鸯野渡

安基文看到妇人的眸子里涌出闪闪泪珠,整个人儿好象梨花带雨般凄怜。他看到她这副伤心的样子,心又软了。是啊,眼前这个女人,曾经给过他千般的恩爱,给过他万种的风情。只因为婚姻生活从来就不是一水平湖,她和他争吵了,感情方面出现了裂痕,没想到那道裂痕越来越宽,终于变成了一道深渊。他终于和她离婚了,从此各奔东西,井水不犯河水。

殊不料,两人共同生活在这个小城市,空间显得那么狭窄。平时,他与她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段时间来,总是有那么多的事情让他与她互相碰撞到一起,不时在情感上碰撞出束束火花来。唉,也真是应对那句话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藕断丝连情难断啊!更要紧的是,这一缕割不断的情丝时不时如同蚕茧一般,把他与她两人之间的情感紧紧地缠在与马露蓉中间,剪不断,理还乱。

安基文胸口急遽地起伏着,他喘着粗气,好象干了一场重活。他感觉情与爱的折磨犹如同挑一副沉重的担子,马露蓉在左边,罗玉兰在右边,他很难平衡前妻与现在再婚妻子马露蓉两人之间的爱情重量。说心里话,两个女人现在对他都那么好,那么真纯的情与爱,他很希望与这两个女人左拥右抱,尽情地享受一妻一妾的快乐。

可是法律不允许,两个女人更不可能都相安无事地和他相处在一起的。如果哪天让妻子知道他现在仍然背地里和前妻幽会偷情,即使马露蓉不闹翻天,家庭的生活也会开始出现一道裂痕。如果处理不妥当,这道裂痕也将变成一道深渊,从而他在生活中再也不会有安稳的日子。对于两个女人的情感,他难以取舍,无法分出孰轻孰重。不管放弃谁,都会给对方的心灵留下深深的创伤和无法弥补的疼!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声: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整治我啊!……”

说着,他也忍不住流泪了。

罗玉兰见他这样子,知道他内心压抑着许多说不出的苦衷。这时,她内心的**渐渐平熄下来了。她起来了,穿好自己的内裤。然后拿起安基文的内裤递过去,缓缓地说:“阿文,你快穿裤子吧。”

安基文穿好裤子,突然抱着罗玉兰,久久地吻她。一会儿,他吻过后,满怀歉意地说:“玉兰,真的对不起,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罗玉兰轻轻地为他抹拭眼眶周围的泪水,安慰他说:“阿文,别这样,我们虽然不是夫妻了,可我说过,夫妻不成朋友在,我们还会象以前那样相处。除了爱情、亲情、友情,我们可以培育和发展第四种感情。”

“培育和发展第四种感情?”安基文疑虑地望着她。

“是的。那就是比爱情少一点,比友情多一点。我做你的红颜知已,你做我的蓝颜知已,以后我们俩有什么话儿都互相倾诉,除了不做**外,你我之间什么事情想做就做。你说好吗?”

安基文犹豫地说:“我就怕到时候我们俩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如果控制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呗!说实话,一个人压抑内心的感情,无疑也是对人生种下罪孽!”

安基文不得不承认,她的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语调也频添几分幽怨和厚重感。他望着前妻,想说点什么,眼神里却流露出淡淡的徨惑和疑虑。

罗玉兰看得出他内心的犹豫,又嗔怨一句:“你怕什么呢,你不说,我不说,嫂子她会知道吗?如果你害怕东窗事发,害怕嫂子,那你现在走吧,我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了!”罗玉兰说罢,失望而伤心地背过身子。

安基文觉得自己的态度是有点冷落和过份了,心里过意不去。当然,他更不愿意失去这样难得的一位知已红颜。何况这个女人不仅仅是红颜,而是曾经和他同床共眠的妻子啊!思着想着,他鼓起勇气,伸出手把她扶转过来,安慰说:“玉兰,别这样,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妇人听罢,凄怆地破涕为笑。她轻轻地叫唤一声,扑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阿文,你抱抱我,唔,再抱紧一点!”

安基文听从她的央求,紧紧地把她拥抱在怀里。一会儿,他感觉他的肩胛渗入一股温热和湿润的液体。原来,罗玉兰感到很委屈,内心压抑的感情好长时间没有得到渲泄,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缺口,她恨不得把心底的泪水全部流淌在前夫的身上,把他淹没在她悔疚的伤心的泪河……

曾经失去而又等待许久的爱,今天再一次回到罗玉兰身边,她感觉自己仿佛走入了梦境中,她兴奋地嘤嘤哼哼地叫:“阿文,快,我要……我要,你快给我啊……”

安基文松开手,看到前妻千娇百媚的表情,他更是抑制不住了。这时,他想到自己的卫生状况,便说先去洗一下小弟弟。

她立刻说:“我也要跟你去。”

安基文走进卫生间,看到罗玉兰跟来了,问她:“你来做什么?”

“我想跟你洗……洗鸳鸯浴……”

“鸳鸯浴?”安基文感到十分惊讶,简直不敢相信她会提出这样的话。回想以前还是夫妻期间,他曾经几次叫她和他一块洗鸳鸯浴,可是她总是借口不肯。即使同房的时候,她也不敢睁开眼睛欣赏他的雄赳赳的宝贝。就是还在鹅城住院她护理他的时候,她也没有看他的下身。后来,他对她的举动感觉疑惑不解,于是到医院向心理医生咨询后,才得知这是患了性心理障碍。如果病情严重的话,一旦目睹异性实体,就会呼吸困难,心律加剧跳动,血液迅速流动,脸色惨白,额冒虚汗,以至晕倒甚至休克。只有通过医生进行心理治疗才能渐渐克服和消除。而现在,她却主动提出要洗鸳鸯浴,难道她的心理障碍已经治疗好了么?他疑虑地问她:“你……你要洗鸳鸯浴,不怕再晕倒么?”

罗玉兰羞赧地笑了笑:“你别取笑我了,放心吧,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心理脆弱的女人了,前些日子,我的心理障碍已经让医生给治好了。”

安基文听罢,一把拉起前妻的手,激动地说:“玉兰,是真的吗?”

“嗯!”罗玉兰点点头。“再说,你我做夫妻的时候,我从来没有陪你洗澡,我今天要给你补偿一回,好吗?”接着,她主动褪掉衣裳和裤子,一丝不挂地站在安基文跟前。

这幸福的感觉来得太快了,安基文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愣怔地站在原地不动,衣裳裤子也没有脱。而他的小弟弟早已在裤裆里面撑起了一顶高高的帐篷。

这就是爱情吗,这种幸福会不会是阳光下的肥皂泡绚丽漂亮,瞬间又会破灭呢?安基文真的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前妻对他感情的变化如此来得太猛烈,太迅速,真的让他意想不到。

“你发什么傻呀,我的身子你没有见过么?”女人催喊一句。

这下,安基文才从翩翩浮想之中回过神来。

罗玉兰婷婷玉立,胸高腰细,高耸的峰和细腰形成鲜明的对比,在细如杨柳的腰肢映衬下更加浑圆、丰挺和性感,她的臀部翘得高高的,两条欣长的玉腿就象春笋一般,在她的身上,一切勾造都是那么的匀称、四肢五官、黄金分割线、凹凸布局都显得天衣无缝,鬼斧神工,奇妙唯美。

安基文看痴了,眼睛不由得地盯着前妻的胸部,随着她的扭捏作态,腰肢如柳摇摆,胸部波涛汹涌,他的思维停止了,全身的血液开始迅速倒流,一股男人的欲望在体内冲击。

他突然来了勇气,一下子上前去,把这个久违的曾经的爱妻揽到怀中。这时,一股密集的水流通过热水器,从头淋落下来,一对分离的鸳鸯又一次深深地坠入爱河……

第107章 重温艳梦

此时,安基文极度兴奋,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前妻凝脂润滑的肌肤,一声声不停地叫唤:“玉兰,我的老婆,你是我亲爱的老婆,今天我要痛痛快快地和你玩过够!”

他这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曾经对马露蓉许下过的诺言,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立下的感情底线。一个男人在女性面前,他的骨头瞬间就成了一堆软泥,仿佛只有靠在她身上才能支撑住。

同样,此时此刻的罗玉兰,让安基文一声声“我亲爱的老婆”,叫得内心的温情和**一阵阵迅蔓延、膨胀。是啊,这声叫喊,好象从遥远的天边拂耳而来,如一阵银铃在春风里迥响。她坠入爱河里,安基文给予她的冲击犹似拍岸惊涛,一阵猛烈过一阵。末了,她****,呼吸越来越急,最后只剩下呻吟声了……

安基文双手在前妻嫩滑皙白的不停地游移着,从上往下摸摸捏捏,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了激动与兴奋。过了一会儿,罗玉兰再一次伸出了舌头,与他的舌头绞在一起,相互舔着……

两人疯狂地亲着吻着,似乎要把失去了半年多的灵与肉的情爱在这个狭窄的浴室空间里弥补回来,而冲动的情感一下子把这儿的空间扩大了,这里就是他俩情与爱交融的广阔天地,这里就是他俩畅游的爱情大海。他们的肌肤被热水器洒出来的温水淋得暖呼呼的,加上欲.火急升温,罗玉兰现前夫快要把她整个人儿给融化了……

她感觉自己的双峰在安基文双手的揉捏逗弄下,玉体膨胀硬,如两条丰腴的海豚各自顶起了浑圆的球,正吸引着游客和它们一块尽情地玩乐。

“老公,你快点进去啊,别老是把我的胃口吊得高高的!”这个多情的女人催叫他一声。

先后和三个妇人有过交欢经验的安基文,渐渐地对女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知道女人一旦被**烤得浑身如焚的时候,越是慢三拍,越能挑逗起她们内心的渴望。她们的渴望越迫切,她就越爱你。安基文对于床头功夫的进攻时机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

这时,他用手探入她最敏感的部位,他觉,那里已经汪洋一片,里面仿佛盈满一泓温泉,有点黏黏滑滑的油质感。这些液体不是淋浴喷头洒落下的流水,而是她体内流淌出的**,她正处于之中……

于是,安基文张开两臂,将她抱起来,回到房间,一把将她放在床上。两人的身体湿漉漉的。一丝不挂的罗玉兰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幅洁白无瑕美妙绝仑的诱人展现在他的面前。她冰清玉洁的点点水渍,好象一株含露的鲜花,晶莹剔透,娇翠欲滴,秀色可餐。真的好美啊!他内心惊叹一声,以往怎么就没有那么认真而且全神贯注地欣赏这个女人的性感美呢?

罗玉兰见他没有动静,将两条**张开,粉红的仙人洞一露无遗。她连声催促道:“快点进来啊!”

安基文全身热血沸腾,下面的小弟弟好象比往日还要结实、硕大,胀胀的。他再也顾及不了什么,抬起她的双腿就迅横枪上阵……

开始的时候,罗玉兰被动地接受他的冲击。当再度进入时,她也跟着疯狂起来,不停地迎合他的动作。两人做过夫妻,这方面的生活做过了说不出来有多少次,然而,今天的偷.欢双方却感觉到特别愉快特别爽。是啊,因为失去了,复而得来的爱就有一种特别的感受。他爱前妻,因为错过了曾经的爱,眼下就完全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原谅了她以往所有的过错。虽然她早就不是第一次给他,甚至新婚之夜她已经是“二锅头”“三锅头”,他都不在意她的过去。即使曾经为婚姻家庭生活闹得鸡飞狗叫,打得头破血流,他也一样原谅她了。他现在只有快乐,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他才真正体验到有爱的性是最爽最甜蜜的。

这一对不是野鸳鸯却以象一对野鸳鸯就这样戏水偷.欢,自然而然地变化着各种体位姿势……

最后,安基文又一次喷出了岩浆。完事后,他浑身软绵绵的,趴在罗玉兰的肚皮上懒得动了。今天连续干了三个回合,他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妇人也没有动,她让他把脸埋在她的.沟中间。歇息了一会儿,罗玉兰怕下体流出黏乎乎的液体弄脏了床铺,便推开他,起来再次到卫生间清洗一下。

返回房间时,她拿着湿透的浴巾走到安基文跟前,顺手帮他抹干净他的私处。这时他的小弟弟软绵绵的,个头比方才勃起时缩小了许多。

安基文感觉好舒服。他兴奋地说:“玉兰,你的手真的好温柔!”

“是吗,那以后你就常来这儿,每次我都帮你洗,帮你抹,好吗?”罗玉兰眼勾勾地望着他说。

“嗯。”安基文爽快答应。

稍时,他们穿好衣裳裤子,面对面坐下继续交谈,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他们悠情软语地谈了方才做.爱时的心理感受。说毕,安基文把话题转到有关打官司方面——:ap; “玉兰,没想到这次你帮我到市劳动局申诉皮鞋厂解聘我的工职一案,而且还打赢了官司,真的太感谢你了!”

罗玉兰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她淡然地笑了笑:“噢,一个多月前,我听嫂子说起你的事情后,感到太不公平合理了,你见义勇为救了我,却无故被皮鞋厂解聘,说到那儿都是不合法的。所以我就……”

安基文说:“对于你帮忙打官司的这事,我一点也不知道,露蓉也不给我透半点风声,昨天傍晚我下班回来后,她才把劳动争议仲裁书交给我看,随后一五一十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方才,我到皮鞋厂去了,厂长已经同意让我继续在原岗位上班,并且还给我补了三个月的工资。玉兰,你这回帮了我的大忙,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的!”

罗玉兰说:“阿文,帮你这点忙是应该的,我原先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咨询律师事务处,然后就来回几次跑劳动局等有关部门,催促他们抓紧时间重新调查和仲裁,能够打赢这起劳动纠纷,也是我意想不到的。所以,事先我就和嫂子商定好了,先向你保密,万一输了,你不知道没什么。一旦让你事先知道了,怕对你的心情又是一次重重的打击。现在好啦,你能够重新回到皮鞋厂上班,我也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这起劳动纠纷事情的前前后后,又说起在水泥厂打工的事情。稍会儿,安基文又换过另一个话题,问罗玉兰目前做点什么。罗玉兰告诉他说,半个月前到一家演艺吧唱歌,每天夜里从8点开始忙到通宵,早上回来洗澡洗衣服后就睡觉休息。有时候一觉睡到下午6点左右,匆匆忙忙在街边吃快餐。稍打扮后就出门开始夜生活了。

安基文听罢,说:“好哇,你的歌声很甜美,想来一定有很多人捧场。”

罗玉兰笑道“人气倒是挺不错。只是夜里忙活,白天睡觉,黑白世界颠倒了,搞得精力有点不足。”

“那你可要注意休息,别累倒了哦。”

“我会注意休息的。”这时,罗玉兰从桌子上拿过一包金嗓子润喉片,取出一片放进嘴里含着。她一边含着喉片,一边接着说:“刚开始唱歌的头两个晚上,喉咙真的受不了,唱得我喉咙都快冒烟了,幸好有这些金嗓子。不过,坚持唱了一个星期后,渐渐就适应了。”

原来,罗玉兰觉得每天从乡下来来回回不方便,于是和另一个女人合伙租了一间面积2o平方的小楼房,每月的租金各人交8o元,水电费按实际使用另外支付。罗玉兰租下房子后,决定在街上找点临时工做。她当过服务员,洗过盘子,当过家教,可是在酒楼当服务员的时候,她觉得整天穿行于宴席之间,跑来跑去太累。再之,每次宴席曲终人散后,面对一大堆油油腻腻的碗碗碟碟,她烦死了,做不到半个月就辞职了。她也曾做过一个星期的家教,可是她教的那个男孩子有些笨,她又缺少耐心,结果坚持不下去。

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她在街上走来走去,无意中走进一家演艺吧,看到舞台上那些唱歌的女孩子唱的歌很受歌迷欢迎。她思忖道,自己的歌声与音色不比台上那些年轻妹仔欠,年轻的时候爱好唱歌,曾经参加过市里举办的卡拉k比赛,得过大奖。不如就在这儿唱歌好了。于是,她找到老板提出要求。

舞厅老板望她一眼,看见她打扮有点土里土气,流露出不信任的眼光:“你……你以为这里是在你家里唱歌么,我可不想赶跑我的顾客哦!”

罗玉兰恳求地说:“你就让我试半个小时,如果不受欢迎,我立马走人,而且不要你的一分钱,你看行不?”

老板听她说的很诚恳,松缓语气道:“好吧,既然听你说的那么有实力,我就给你上台唱两歌,如果顾客喝倒彩,你就立刻下台。”

“谢谢老板,你就等着和我签合同吧!”罗玉兰十分有信心地说。

老板走上前和正在唱歌的歌女简要说几句话后,叫罗玉兰上场。她略略整理一下零乱的头后,就上台唱开了。她先开唱《春天的故事》,她唱完最后一句,优美的旋律还在大厅里回响,她向观众微微鞠躬谢意时,场下立刻响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再来一!再来一!”

当天晚上,她一口气唱了《小背篓》《兵哥哥》《青藏高原》等一串歌曲。每当唱完一歌,连声叫好的喝彩声震耳欲聋。

演艺吧老板见罗玉兰的歌声很优美,很有人气,于是,当即拍板叫她留下来唱歌,并答应第二天早上立刻与她签订为期一年时间的合同。

安基文听罢她讲述到演艺吧唱歌的经过,高兴地说:“玉兰,这下好啦,可以挥你喜欢唱歌的特长了。你以前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有机会,你也会成为走红歌星的。如今当不当歌星无所谓,你的歌声在光热城有名气就行了,起码让你每月有了固定的生活收入。”

罗玉兰兴奋地说:“是啊,每天夜里唱歌虽然很辛苦,但因为是自己的平生的爱好,所以生活习惯了,也就觉得正常了。”

“老板每月给你多少钱呀?”

“初步说好6oo元,平均每天晚上2o元。如果当月生意好,加一点奖金,具体多少不定。”

“玉兰,如果老板为人好,待你不错,收入也稳定的话,合同满期后,你还可以继续做下去的。”安基文鼓励她说。

“我是有这样的打算。”罗玉兰点点头。

安基文看看时间快中午了,站起来,说:“玉兰,你该睡觉了,我也该回去了,不影响你休息时间。”

罗玉兰一把拽他手,说:“阿文,你急什么呀,这么长时间你我没见面。今天难得机会,你就不能多坐一会儿吗?”

妇人说罢,向他投去一抹深情的目光。她定定地望着他,好象还有许多话儿要说。

第108章 别恋依依

安基文见她拉着他的手,不好意思立刻走,只好重新坐下。他坐下来后,解释说:“玉兰,车间主任安排我今晚上夜班,我是有时间,就怕影响你休息啊……”

“我对铺的她白天不回来的,她在酒楼里忙得很有呢!听她说,每天她夜里要忙到10或者11点多才得回来,你怕什么呀!”罗玉兰微嗔一句。

说实在的,安基文好想在她这儿多坐一个小时,甚至坐上两个小时以至整天。他久久地看着坐在跟前的这个女人,也就是他几个月前的前妻。原来没有离婚的时候,他对她的感觉平平淡淡,淡若一杯白开水。在两人闹离婚的日子里,他对她的感觉甚至产生厌恶感,看见就想吐口水。而现在,他与她离婚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但没有恶化淡化,相反却一天天陡长。

他真的好想和她好好开怀畅谈一次,互相说说心里话,说说知心话,以至深情地回忆两人夫妻生活期间的恩爱与怨恨。他觉得,也许正因为和她离婚了,他与她之间的生活才开始频添了新的波澜,频添了新的色彩,频添了新的情调和韵味。他好想和她常温艳梦,再续鸳鸯情。可是,他想到他现在的妻子马露蓉,他怕他和罗玉兰的偷.欢的事情没准哪天会东窗事发,一旦让马露蓉察觉了,他如何向她解释呢?

这三个多月来,罗玉兰平时没见着安基文,内心如一湖死水。可是方才突然见到昔日的丈夫,压抑多日的想念与情感好比火山熔岩一般一下喷发出来。她虽然想到马露蓉,想到她与她结交姐妹的情形,可是她觉得自己内心的爱此时此刻需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情此时此刻需要燃烧。如果不发泄,她心底的堤坝将崩溃,心底的**将把自己焚烧成灰烬。她无法控制自己。

于是,她挑起了新的话题:“阿文,前些日子听嫂子说,你下面的功能有点不行了,许久不能给予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基文把当时失业后到水泥厂干苦力活以及内心和精神焦虑的情形告诉她,导致身体功能的退化和消失的经过。末了,他长叹一声:“玉兰,后来露蓉告诉我说,是你去鹅城汽车站补办打官司的证据时,特意到药品专买店帮我买回一盒伟哥,是吗?”

“嗯。”罗玉兰点点头,“得知你在那方面不行了,我也替你着急,也为嫂子着急啊!”

“玉兰,你真是一位好女人,今后谁能再娶你为妻,那是他的幸福呢!”安基文感叹地说。

罗玉兰面颊飞起一抹赧颜:“瞧你说的,我这个离过四次婚的女人,还有谁会娶我呢?再说,我现在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了,只有……只有……”她欲言嘎止,低下头,呈现出一副羞涩不已的神态。手机访问:^.①$$.C

安基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听她这话,脸庞微微发红,一下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半晌,安基文紧紧搂抱着前妻,约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松开手。这时,他看到她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浸泡红了。他动情地用手轻轻地为她擦去眼眶上的泪痕,安慰她说:“玉兰,以后我每个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就来你这,陪陪你说说话,好吗?”

“嗯,我星期天早上就在房间里等你。”罗玉兰点点头。

这时,两人的感情渐渐平静下来了。安基文用手指理顺一下有点零乱的头发。罗玉兰知道他要走了,心里虽然依依不舍。可是她又无法拦住他,总不能让他在她这儿呆上半天,毕竟她已经不是他的家了,马露蓉才是他的家啊!

安基文临走时,从身上掏出500元,塞在前妻的手上。罗玉兰推让说:“阿文,你这是做什么?”

安基文恳切地说:“你帮我打赢了劳动纠纷,厂里给我补发了工钱,我真的好好感谢你!你收下吧,也算是我对你以往感情的一点补偿!”

罗玉兰还是把钱塞回他的手中,微嗔道:“别说了,你我双方的感情能用钱来弥补么?真正的爱是无价的。”

安基文一时无语。他怔怔地望着她,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有道理。

“再说,快要开学了,莉莉到外地读书需要不少钱了,你拿回去,不然就见外了。”

安基文捱不过她的推辞,只好把钱收回。他用一种特别的目光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好象不认识似的。去年他和她还做夫妻的时候,她每天借钱到街上买彩,追什么“**”,结果欠下人家一大笔债。而现在,这个女人经历了一次次生活磨难,人品却发生了新的转折,变化得让他感觉有点陌生了。不管是性格、言行举止,还是在花钱方面,办事情等等,方方面面都与以往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脱胎换骨,仿佛化茧成蝶,诠绎成一个新人,变成了一个让他喜欢和爱恋的女人。如果不是和马露蓉成了家,他想他一定会与她破镜重圆,再次点燃菱花镜前那一对红蜡烛。当然,这些想法,安基文只能深深的隐藏在心底,他不敢在罗玉兰面前流露出来,更不敢让现在的妻子知道。

稍时,安基文站起来,再次轻轻地吻罗玉兰一下。然后说:“玉兰,你休息吧,你晚上还要去唱歌呢!”

“嗯。”罗玉兰再次应道,随后,她也提醒他道,“你今晚不也是上夜班么,你回家后也要好好睡一觉,在工厂里操作机器不一样,要特别小心,不然发生事故就糟了。”

“我知道的。”

罗玉兰到卫生间提起那只鸡,交给安基文。安基文接过鸡,说今晚加菜,叫她下午五点半左右去吃晚饭。罗玉兰说:“不用了,如果让嫂子知道你叫我去吃饭,我怕她生疑心呢。”

“她怎么会生疑心呢,你帮了我们那么多的忙,请吃一顿便饭也是应该的。”

“哪天我再找个机会去吧。”

安基文说:“我让露蓉来叫你,好吗?”

罗玉兰摇摇头:“先别叫她来,如果让嫂子知道我住在这儿,我怕你以后来这儿玩不方便。”

安基文心想她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末了,他感叹地说:“唉,如果露蓉畅开胸怀,真的理解你,容纳你,这样,我和你、和她三个人能够随意地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玩,那多好哇!”

罗玉兰想起前些日子马露蓉已经答应和她结交姐妹的情景,相信这样的日子不用多长时间将会实现的。她知道,这事情不能急,只能慢慢来。等到她与马露蓉的姐妹情真正的亲密无间,那时候,她和她以及和安基文,三个人就可以在一块儿痛痛快快地玩了。

【……第108章 别恋依依 绿色】@!!

第108章 别恋依依

安基文见她拉着他的手,不好意思立刻走,只好重新坐下。他坐下来后,解释说:“玉兰,车间主任安排我今晚上夜班,我是有时间,就怕影响你休息啊……”

“我对铺的她白天不回来的,她在酒楼里忙得很有呢!听她说,每天她夜里要忙到10或者11点多才得回来,你怕什么呀!”罗玉兰微嗔一句。

说实在的,安基文好想在她这儿多坐一个小时,甚至坐上两个小时以至整天。他久久地看着坐在跟前的这个女人,也就是他几个月前的前妻。原来没有离婚的时候,他对她的感觉平平淡淡,淡若一杯白开水。在两人闹离婚的日子里,他对她的感觉甚至产生厌恶感,看见就想吐口水。而现在,他与她离婚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但没有恶化淡化,相反却一天天陡长。

他真的好想和她好好开怀畅谈一次,互相说说心里话,说说知心话,以至深情地回忆两人夫妻生活期间的恩爱与怨恨。他觉得,也许正因为和她离婚了,他与她之间的生活才开始频添了新的波澜,频添了新的色彩,频添了新的情调和韵味。他好想和她常温艳梦,再续鸳鸯情。可是,他想到他现在的妻子马露蓉,他怕他和罗玉兰的偷.欢的事情没准哪天会东窗事发,一旦让马露蓉察觉了,他如何向她解释呢?

这三个多月来,罗玉兰平时没见着安基文,内心如一湖死水。可是方才突然见到昔日的丈夫,压抑多日的想念与情感好比火山熔岩一般一下喷发出来。她虽然想到马露蓉,想到她与她结交姐妹的情形,可是她觉得自己内心的爱此时此刻需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情此时此刻需要燃烧。如果不发泄,她心底的堤坝将崩溃,心底的**将把自己焚烧成灰烬。她无法控制自己。

于是,她挑起了新的话题:“阿文,前些日子听嫂子说,你下面的功能有点不行了,许久不能给予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基文把当时失业后到水泥厂干苦力活以及内心和精神焦虑的情形告诉她,导致身体功能的退化和消失的经过。末了,他长叹一声:“玉兰,后来露蓉告诉我说,是你去鹅城汽车站补办打官司的证据时,特意到药品专买店帮我买回一盒伟哥,是吗?”

“嗯。”罗玉兰点点头,“得知你在那方面不行了,我也替你着急,也为嫂子着急啊!”

“玉兰,你真是一位好女人,今后谁能再娶你为妻,那是他的幸福呢!”安基文感叹地说。

罗玉兰面颊飞起一抹赧颜:“瞧你说的,我这个离过四次婚的女人,还有谁会娶我呢?再说,我现在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了,只有……只有……”她欲言嘎止,低下头,呈现出一副羞涩不已的神态。手机访问:^.①$$.C

安基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早已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听她这话,脸庞微微发红,一下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半晌,安基文紧紧搂抱着前妻,约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松开手。这时,他看到她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浸泡红了。他动情地用手轻轻地为她擦去眼眶上的泪痕,安慰她说:“玉兰,以后我每个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就来你这,陪陪你说说话,好吗?”

“嗯,我星期天早上就在房间里等你。”罗玉兰点点头。

这时,两人的感情渐渐平静下来了。安基文用手指理顺一下有点零乱的头发。罗玉兰知道他要走了,心里虽然依依不舍。可是她又无法拦住他,总不能让他在她这儿呆上半天,毕竟她已经不是他的家了,马露蓉才是他的家啊!

安基文临走时,从身上掏出500元,塞在前妻的手上。罗玉兰推让说:“阿文,你这是做什么?”

安基文恳切地说:“你帮我打赢了劳动纠纷,厂里给我补发了工钱,我真的好好感谢你!你收下吧,也算是我对你以往感情的一点补偿!”

罗玉兰还是把钱塞回他的手中,微嗔道:“别说了,你我双方的感情能用钱来弥补么?真正的爱是无价的。”

安基文一时无语。他怔怔地望着她,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有道理。

“再说,快要开学了,莉莉到外地读书需要不少钱了,你拿回去,不然就见外了。”

安基文捱不过她的推辞,只好把钱收回。他用一种特别的目光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好象不认识似的。去年他和她还做夫妻的时候,她每天借钱到街上买彩,追什么“**”,结果欠下人家一大笔债。而现在,这个女人经历了一次次生活磨难,人品却发生了新的转折,变化得让他感觉有点陌生了。不管是性格、言行举止,还是在花钱方面,办事情等等,方方面面都与以往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脱胎换骨,仿佛化茧成蝶,诠绎成一个新人,变成了一个让他喜欢和爱恋的女人。如果不是和马露蓉成了家,他想他一定会与她破镜重圆,再次点燃菱花镜前那一对红蜡烛。当然,这些想法,安基文只能深深的隐藏在心底,他不敢在罗玉兰面前流露出来,更不敢让现在的妻子知道。

稍时,安基文站起来,再次轻轻地吻罗玉兰一下。然后说:“玉兰,你休息吧,你晚上还要去唱歌呢!”

“嗯。”罗玉兰再次应道,随后,她也提醒他道,“你今晚不也是上夜班么,你回家后也要好好睡一觉,在工厂里操作机器不一样,要特别小心,不然发生事故就糟了。”

“我知道的。”

罗玉兰到卫生间提起那只鸡,交给安基文。安基文接过鸡,说今晚加菜,叫她下午五点半左右去吃晚饭。罗玉兰说:“不用了,如果让嫂子知道你叫我去吃饭,我怕她生疑心呢。”

“她怎么会生疑心呢,你帮了我们那么多的忙,请吃一顿便饭也是应该的。”

“哪天我再找个机会去吧。”

安基文说:“我让露蓉来叫你,好吗?”

罗玉兰摇摇头:“先别叫她来,如果让嫂子知道我住在这儿,我怕你以后来这儿玩不方便。”

安基文心想她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末了,他感叹地说:“唉,如果露蓉畅开胸怀,真的理解你,容纳你,这样,我和你、和她三个人能够随意地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玩,那多好哇!”

罗玉兰想起前些日子马露蓉已经答应和她结交姐妹的情景,相信这样的日子不用多长时间将会实现的。她知道,这事情不能急,只能慢慢来。等到她与马露蓉的姐妹情真正的亲密无间,那时候,她和她以及和安基文,三个人就可以在一块儿痛痛快快地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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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触网生情

马露蓉一直惦记着帮罗玉兰牵红线的事情。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她认识了一个叫苏文的男子,她把罗玉兰的情况向苏文叙说出来,苏文答应和罗玉兰见面。

这天晚上,马露蓉对正在电脑前学打字的安基文说:“阿文,明天是星期天,你到乡下一趟去找罗玉兰,叫她来我们这儿,好吗?”

安基文停住打字,转过头来,问道:“叫她来我们家有事么?”

马露蓉说:“你呀,怎么忘啦,上回我不是对你说,有机会帮罗玉兰找对象吗?”

“你有眉目啦?”

“嗯,是在街上开一家小杂货店的。”

“卖杂货的小老板?”

“是啊,人挺老实的。”马露蓉说。

“好吧,明天我就到乡下去叫她来我们家。”安基文爽脆地回答。

罗玉兰到演艺吧唱歌,并在一条小巷租房住了两个多月,马露蓉一直不知道。这段日子以来,她为了给女儿攒读书费用,白天到菜市场摆卖青菜的时间较往日长了,下午两、三点或者太阳差不多下山的时候才收摊子。因此,她几乎没有空闲时间走街串巷,而罗玉兰夜里到演艺厅唱歌,白天睡觉休息,两人更是难得相碰到一起。

马露蓉看着电脑屏幕上一行行文字,感兴趣地问道:“阿会打字了么,看你打了好多文字啊。”

安基文说:“嗯,五笔字根基本背熟了,背这字根真的不容易啊!”

“阿打字,晚上没事的时候我也要上电脑。”

“学电脑,首先要学会打字,要学打字,就首先背字根,学会拆字,不然就无法用文字与莉莉通过电脑联系了。”

马露蓉说:“莉莉不是说还可以通过电脑视频和网上的亲人或者朋友互相进行面对面的语音聊天么?我们家的电脑现在可以和莉莉进行面对面聊天了没有?”

安基文告诉妻子,目前暂时还不能进行视频聊天。等到莉莉放寒假回来的时候,她上街买个电脑视频回来安装,这样才可以进行视频聊天。

马露蓉有点着急地问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和莉莉联系啊?”

安基文说:“哦,我方才已经挂给莉莉发短信了,现在还没有她的回话,可能她现在自习功课吧,等一会儿她会上网的。莉莉还在家的时候,她就和我约定好了,一个月后等我学会了打字,发第一封电子邮件给她每个星期六晚上她如果没事,就到网吧上半个小时的网,和家人说说几句话,也好让家人放心。”

一个月前,家里买回电脑后,莉莉抓紧时候教安基文如何打开电脑,如何申请,如何发电子邮件。当然,这些全都是莉莉一边指点,一边申请注册好了,只要等到安基会打字,就可以操作了。

方才,安基文已经在电子邮箱给女儿发了一封电子信件。他第一次学会发电子信件,真的好高兴。他现在就等女儿的回信,如果她给他回信了,就说明他在电子信息的通道上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为了尽快背熟五笔字根,他每天工作之余,就一个字根一个字根地死记硬背。每看到一个字,有意识地写下这个字的键码。这样,他渐渐掌握了拆字的规律,对于一些复杂结构的字根虽然经常拆错,可是他不气馁,坚持练习。终于,他每分钟可以打十几个字了,尽管速度慢得如同蜗牛,他已经感受到了成功的快乐。

莉莉到柳地高中学校报道那天,陆歌专程送儿子陆方强,因为她和陆方强同在一个学校读书,路上有陆叔叔照顾就行了,因此她叫父母亲不用再送她一程,节省不必要的开支。

本来,安基校,莉莉说暂时留在家里,先到学校看看学生住宿条件如何,再之还要看学校是不是允许新生带电脑。安基校规定不能带电脑到学校,那不是白买电脑了么。

莉莉说:“爸,怎么会白买呢,你和妈妈也可以学习上电脑操作的啊,如今不会使用电脑的人就跟不上时代生活节奏的变化了。再说,前些日子也曾告诉你,你可以学习画图软件操作,以后就用电脑画鞋样,这样就更能发挥你的技能了!”

安基文听莉莉说的在理,因此没有让她随身带电脑到学校报道。同时,陆歌也没有让孩子带电脑上学,主要是担心孩子在学校没人监督,一旦玩电脑沉迷上瘾,就会影响读书。虽然陆方强拍着胸口对老爸发誓,可做父亲的还是放心不下。方强毕竟还是十几岁孩子啊!在家里,有父母亲严格督促,他才收敛一颗玩心。可他远离父母身边,谁知道他能不能自控男孩子贪玩的天性呢!

这时,马露蓉坐在安基文旁边,叫他打开新闻网页,看看网上发表的八卦新闻。夫妻俩看得很投入,一边浏览,一边议论。不时,他们有兴趣地看一下网友对当天重要的社会新闻进行的评论。手机访问

稍会儿,马露蓉问安基文说:“哦,在这网上能不能查看一下有关夫妻生活的话题啊?”

安基文退出新闻网页,重新返回hao123网址之家首页,对妻子说:“诺,如果要看这方面的内容,可以点击左边栏的目录‘两性话题’。”

“你点击给我看看。”马露蓉催促一声。

于是,安基文选准点击一下,页面缓缓打开了,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小栏目琳琅满目,一下让马露蓉看不过来。她看了看各个标题,没有多想,就说:“就看看这个《家庭医生》性知识吧。”

安基文再次点击。页面打开后,瞬间,《家庭医生》设置的五个小栏目《夫妻宝典》、《部落》、《私密空间》、《青春世界》、《两性健康》一一展现出许多性知识文章的标题。马露蓉一下看不过来,她叫他首先打开题为《避免性生活失败的几种方法》。看到这标题,她马上联想起前些日子安基文下身疲软的现象,想看一下看罢文章,发现右则显示热门文章排列中有一篇特别显眼的标题《阴.茎顶到口的做.爱技巧》。马露蓉一字不漏地看,随着她的目光穿透于字里行间,瞬时让她仿佛想起新婚蜜月期间与前夫同房的情景——

妇人看着想着,内心忽然涌上的一团欲.火,令她难以自恃。这时,她低头看一下安基文的裤裆,发现他的下身早已支撑起一顶高高的帐蓬。她忍不住兴奋地叫道:“阿文,别光看了,我们也模仿电脑上讲解的技巧慢慢玩一回吧!”

“好哇,不然总是你下我上,固定机械太枯燥了,变换一点新花样别有一番风味呢!”安基文话没说完,几乎支持不住了。

没料,马露蓉比他还迫切,一下紧紧搂住安基文的脖子,发疯似的吻起来。

安基文被妻子这疯狂的举动弄糊涂了,他内心也一样潮水滚滚,根本无法抵挡住妻子的诱惑。他把她推倒在床铺,飞快为妻子宽衣解带。当妻子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他眼前时,他好象感觉到妻子比以往都变得这么可爱,岂是可爱,简直就是妩媚。秀美的黑发盘在头顶,却有几丝滑落在额前。本来人到中年,徐娘半老,可是风韵犹存的她,肌肤依然如同少女那么白皙,手掌轻轻摩挲过上面,产生一种滑如羊脂的感觉,此时此刻的她,愈发显得万般风情。透射过来的只有她那晶莹秋水般的眼神,渐渐将安基文整个人儿从**到灵魂全都溶化在盈盈秋波中。天哪,那是他第一次与她相爱时才见过的情形啊!

一时间,安基文发楞了,他静静地欣赏着妻子的。

妇人见他呆若木鸡,不解地问:“你怎么啦?”

“老婆,你太美了!”安基文赞叹一句。

“你呀,我们又不是初恋的年轻人,还说什么呀,快点嘛!”马露蓉说着,一把将他拉近贴住她的身体。

很快,安基文进入了妻子的体内。他兴奋地冲击着,不停地往深处冲撞……

稍时,他感觉有点累了,他趴在她的胸口上,休息片刻。

妇从双手在他的脊背上下抚摸,不时使劲地把他的身体搂得更紧。安基文歇了一会儿,继续做活塞运动。很快,他脊背上汗水渗渗。正运行着,他感觉好象妻子的花蕊深处并没有发出象网上文章所描述的那种好象开啤酒瓶一样发出“波” 的声音。

他不由停顿下来,望着紧闭双目的妻子,她正在欣悦呻吟的表情,暗暗思忖道:“她兴奋的表情是真实的吗,不会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

妇人见他又没有动静了,睁开眼睛困惑的问他:“老公,你又怎么啦?快点做啊!”

大概安基文想到了别的心事,下身很快疲软了。妇人见状,悻悻地爬起来,她的性趣刚刚激发出来,显然没有得到满足。尽管半途中止了,她虽然感到十分遗憾,可她还是不敢有半句怨言,生怕多余的话会再次诱发他曾经患过***的基因。于是,她安慰他说:

“阿文,如果身体受不了,今晚就休息早点,好吗?”

安基文“嗯”一声。这时,他感觉浑身汗黏黏的,一点也不好受。于是对妻子说:“老婆,我们一块去冲洗个鸳鸯浴吧。洗干净了等一会儿好睡觉。”

“好吧!”

第109章 触网生情

马露蓉一直惦记着帮罗玉兰牵红线的事情。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她认识了一个叫苏文的男子,她把罗玉兰的情况向苏文叙说出来,苏文答应和罗玉兰见面。

这天晚上,马露蓉对正在电脑前学打字的安基文说:“阿文,明天是星期天,你到乡下一趟去找罗玉兰,叫她来我们这儿,好吗?”

安基文停住打字,转过头来,问道:“叫她来我们家有事么?”

马露蓉说:“你呀,怎么忘啦,上回我不是对你说,有机会帮罗玉兰找对象吗?”

“你有眉目啦?”

“嗯,是在街上开一家小杂货店的。”

“卖杂货的小老板?”

“是啊,人挺老实的。”马露蓉说。

“好吧,明天我就到乡下去叫她来我们家。”安基文爽脆地回答。

罗玉兰到演艺吧唱歌,并在一条小巷租房住了两个多月,马露蓉一直不知道。这段日子以来,她为了给女儿攒读书费用,白天到菜市场摆卖青菜的时间较往日长了,下午两、三点或者太阳差不多下山的时候才收摊子。因此,她几乎没有空闲时间走街串巷,而罗玉兰夜里到演艺厅唱歌,白天睡觉休息,两人更是难得相碰到一起。

马露蓉看着电脑屏幕上一行行文字,感兴趣地问道:“阿会打字了么,看你打了好多文字啊。”

安基文说:“嗯,五笔字根基本背熟了,背这字根真的不容易啊!”

“阿打字,晚上没事的时候我也要上电脑。”

“学电脑,首先要学会打字,要学打字,就首先背字根,学会拆字,不然就无法用文字与莉莉通过电脑联系了。”

马露蓉说:“莉莉不是说还可以通过电脑视频和网上的亲人或者朋友互相进行面对面的语音聊天么?我们家的电脑现在可以和莉莉进行面对面聊天了没有?”

安基文告诉妻子,目前暂时还不能进行视频聊天。等到莉莉放寒假回来的时候,她上街买个电脑视频回来安装,这样才可以进行视频聊天。

马露蓉有点着急地问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和莉莉联系啊?”

安基文说:“哦,我方才已经挂给莉莉发短信了,现在还没有她的回话,可能她现在自习功课吧,等一会儿她会上网的。莉莉还在家的时候,她就和我约定好了,一个月后等我学会了打字,发第一封电子邮件给她每个星期六晚上她如果没事,就到网吧上半个小时的网,和家人说说几句话,也好让家人放心。”

一个月前,家里买回电脑后,莉莉抓紧时候教安基文如何打开电脑,如何申请,如何发电子邮件。当然,这些全都是莉莉一边指点,一边申请注册好了,只要等到安基会打字,就可以操作了。

方才,安基文已经在电子邮箱给女儿发了一封电子信件。他第一次学会发电子信件,真的好高兴。他现在就等女儿的回信,如果她给他回信了,就说明他在电子信息的通道上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为了尽快背熟五笔字根,他每天工作之余,就一个字根一个字根地死记硬背。每看到一个字,有意识地写下这个字的键码。这样,他渐渐掌握了拆字的规律,对于一些复杂结构的字根虽然经常拆错,可是他不气馁,坚持练习。终于,他每分钟可以打十几个字了,尽管速度慢得如同蜗牛,他已经感受到了成功的快乐。

莉莉到柳地高中学校报道那天,陆歌专程送儿子陆方强,因为她和陆方强同在一个学校读书,路上有陆叔叔照顾就行了,因此她叫父母亲不用再送她一程,节省不必要的开支。

本来,安基校,莉莉说暂时留在家里,先到学校看看学生住宿条件如何,再之还要看学校是不是允许新生带电脑。安基校规定不能带电脑到学校,那不是白买电脑了么。

莉莉说:“爸,怎么会白买呢,你和妈妈也可以学习上电脑操作的啊,如今不会使用电脑的人就跟不上时代生活节奏的变化了。再说,前些日子也曾告诉你,你可以学习画图软件操作,以后就用电脑画鞋样,这样就更能发挥你的技能了!”

安基文听莉莉说的在理,因此没有让她随身带电脑到学校报道。同时,陆歌也没有让孩子带电脑上学,主要是担心孩子在学校没人监督,一旦玩电脑沉迷上瘾,就会影响读书。虽然陆方强拍着胸口对老爸发誓,可做父亲的还是放心不下。方强毕竟还是十几岁孩子啊!在家里,有父母亲严格督促,他才收敛一颗玩心。可他远离父母身边,谁知道他能不能自控男孩子贪玩的天性呢!

这时,马露蓉坐在安基文旁边,叫他打开新闻网页,看看网上发表的八卦新闻。夫妻俩看得很投入,一边浏览,一边议论。不时,他们有兴趣地看一下网友对当天重要的社会新闻进行的评论。手机访问

稍会儿,马露蓉问安基文说:“哦,在这网上能不能查看一下有关夫妻生活的话题啊?”

安基文退出新闻网页,重新返回hao123网址之家首页,对妻子说:“诺,如果要看这方面的内容,可以点击左边栏的目录‘两性话题’。”

“你点击给我看看。”马露蓉催促一声。

于是,安基文选准点击一下,页面缓缓打开了,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小栏目琳琅满目,一下让马露蓉看不过来。她看了看各个标题,没有多想,就说:“就看看这个《家庭医生》性知识吧。”

安基文再次点击。页面打开后,瞬间,《家庭医生》设置的五个小栏目《夫妻宝典》、《部落》、《私密空间》、《青春世界》、《两性健康》一一展现出许多性知识文章的标题。马露蓉一下看不过来,她叫他首先打开题为《避免性生活失败的几种方法》。看到这标题,她马上联想起前些日子安基文下身疲软的现象,想看一下看罢文章,发现右则显示热门文章排列中有一篇特别显眼的标题《阴.茎顶到口的做.爱技巧》。马露蓉一字不漏地看,随着她的目光穿透于字里行间,瞬时让她仿佛想起新婚蜜月期间与前夫同房的情景——

妇人看着想着,内心忽然涌上的一团欲.火,令她难以自恃。这时,她低头看一下安基文的裤裆,发现他的下身早已支撑起一顶高高的帐蓬。她忍不住兴奋地叫道:“阿文,别光看了,我们也模仿电脑上讲解的技巧慢慢玩一回吧!”

“好哇,不然总是你下我上,固定机械太枯燥了,变换一点新花样别有一番风味呢!”安基文话没说完,几乎支持不住了。

没料,马露蓉比他还迫切,一下紧紧搂住安基文的脖子,发疯似的吻起来。

安基文被妻子这疯狂的举动弄糊涂了,他内心也一样潮水滚滚,根本无法抵挡住妻子的诱惑。他把她推倒在床铺,飞快为妻子宽衣解带。当妻子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他眼前时,他好象感觉到妻子比以往都变得这么可爱,岂是可爱,简直就是妩媚。秀美的黑发盘在头顶,却有几丝滑落在额前。本来人到中年,徐娘半老,可是风韵犹存的她,肌肤依然如同少女那么白皙,手掌轻轻摩挲过上面,产生一种滑如羊脂的感觉,此时此刻的她,愈发显得万般风情。透射过来的只有她那晶莹秋水般的眼神,渐渐将安基文整个人儿从**到灵魂全都溶化在盈盈秋波中。天哪,那是他第一次与她相爱时才见过的情形啊!

一时间,安基文发楞了,他静静地欣赏着妻子的。

妇人见他呆若木鸡,不解地问:“你怎么啦?”

“老婆,你太美了!”安基文赞叹一句。

“你呀,我们又不是初恋的年轻人,还说什么呀,快点嘛!”马露蓉说着,一把将他拉近贴住她的身体。

很快,安基文进入了妻子的体内。他兴奋地冲击着,不停地往深处冲撞……

稍时,他感觉有点累了,他趴在她的胸口上,休息片刻。

妇从双手在他的脊背上下抚摸,不时使劲地把他的身体搂得更紧。安基文歇了一会儿,继续做活塞运动。很快,他脊背上汗水渗渗。正运行着,他感觉好象妻子的花蕊深处并没有发出象网上文章所描述的那种好象开啤酒瓶一样发出“波” 的声音。

他不由停顿下来,望着紧闭双目的妻子,她正在欣悦呻吟的表情,暗暗思忖道:“她兴奋的表情是真实的吗,不会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

妇人见他又没有动静了,睁开眼睛困惑的问他:“老公,你又怎么啦?快点做啊!”

大概安基文想到了别的心事,下身很快疲软了。妇人见状,悻悻地爬起来,她的性趣刚刚激发出来,显然没有得到满足。尽管半途中止了,她虽然感到十分遗憾,可她还是不敢有半句怨言,生怕多余的话会再次诱发他曾经患过***的基因。于是,她安慰他说:

“阿文,如果身体受不了,今晚就休息早点,好吗?”

安基文“嗯”一声。这时,他感觉浑身汗黏黏的,一点也不好受。于是对妻子说:“老婆,我们一块去冲洗个鸳鸯浴吧。洗干净了等一会儿好睡觉。”

“好吧!”

第110章 家外彩旗

又一个星期天到来了。清晨,罗玉兰从演艺厅唱歌回来,与她合租的女子刚要锁上房间门口,罗玉兰见状,关切地问:“张艳,今天这么早就出门哪?”

名叫张艳的女子告诉她说,今天酒楼办婚宴,老板要求打工妹早上抓紧时间到酒楼做事。

罗玉兰等张艳出门后,她首先到卫生间洗澡。她在浴室里,慢慢地冲洗冰清玉洁的肌肤。细腻的水流如一双温柔的手从她的肌体滑动,感觉十分舒适清爽。她涂抹沐浴露,十只纤纤玉指反复轻轻地搓揉自己的,仿佛成熟的暗红色的草莓在她的十指间俏皮地上下弹跳,不时弹溅出一点点细小的水珠。

她一边洗,一边将内心涌现出的缕缕情思编织出漂亮的梦境——

如果现在安基文就在这,就在这儿和她一块鸳鸯浴,多么温馨甜蜜哇!她回忆当初与安基文新婚期间,开始她也曾叫他和她一块洗澡,享受鸳鸯浴的快乐和甜蜜,可是那时候她不敢目睹男性的命根。因为早年在学校读书受到男性教师对她施行非礼,因此一直让她感到余悸在心,十多年过去了,可是那个丑陋可恶物体的形状如毒刺一般深深地扎入在她的大脑深处,久久无法拔除。她曾经有过几次晕厥在前夫裸露身体面前的遭遇,后来她再也不敢轻易欣赏异性的下体了。甚至第四次结婚当新娘子,新婚洞房之夜,她仍然不敢让安基文开灯度。当时,安基文不解娇妻的苦衷,曾问她为什么要关灯?

她只是羞答答地借口掩饰说:“阿文,结婚以后,这些年来我一直讨厌开灯同房。”

“为什么讨厌开灯呢?”安基文困惑不解。

“我怕那些光亮会将我身上所有的缺点都暴露在男人面前。虽然现在我嫁给你为妻子,我还是改变不了。”

安基文说:“那我们可以把灯光调到最黯淡的亮度,给新房空间营造一种朦胧感。书上说,用黯淡的灯光编织出一种若隐若现的蜜月氛围,可以增强新郎新娘对欢度的兴趣和快感,我们不妨试一试看嘛!”他话音落下,就要摁亮床头的装饰灯开关。

“阿文,你别……别开灯!”罗玉兰急忙阻止他。

安基文的手被新娘拉住了。他望着她:“你……”

罗玉兰解释道:“你听我说,我虽然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但我仍不喜欢开灯。因为处在黑暗之中,我可以恣意地享受,想象你性感的表情。如果开灯,我就无法展开想象的翅膀,进行浪漫梦幻的翱翔了。同时,进入之际,我的模样好难看的。先前的三个老公都说过我,说我什么浑身上下、从外到里,上帝赐予的尤物无可挑剔,美中不足的时我的面孔会发生严重扭曲或者流口水的样子,丑恶的面孔顿时让他们大为扫兴。阿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开灯,好吗?我是在为你着想哇!……”

安基文以为她心里害羞,加上听她说这话好象也有几分理由,因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看了心理医生后曾经有过一段日子,罗玉兰感觉自已的心理障碍得到了彻底的根治。每当夜里宁静的时候,她心里总是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那就是想目睹一下安基文结实挺拔的下体。上星期天,她好不容易第一次和安基文一块进行鸳鸯浴,享受了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和。两天过去,她的心情仍然处在亢奋之约定好每个星期天早上他继续来和她幽会,她就一直日盼夜盼,等候着这个幸福时刻的到来。

这时,妇人轻轻地洗着,搓揉着。稍会儿,她听到门口外面响起叩门声。她猜想一定是安基文,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来了,他就来她这儿玩。

罗玉兰听到敲门声,内心一阵兴奋。为了预防不测,她还是谨慎地向门口处问了一声:“谁?”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想了想,连衣裳也没有穿,就直接走出卫生间,裸露着去开门,她马上躲在门扇后面。安基文进来后,她立刻把门口关上,再放下暗锁。

“阿文,你来啦!”罗玉兰张开双臂,一把搂住安基文的脖子。她皮肤上的水渍把安基文的衣服浸湿了。

安基文来不及避开,一眼看见罗玉兰一丝不挂地拥抱着他,心里有点焦虑不安,急忙用手推开她,恐惶地说:“玉兰,你……你快点放开我!”

妇人灿然一笑:“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老虎!”

“你放手,等一会儿让旁人发现就糟啦!”

“你发神经,门口关闭着,窗帘垂落着,谁能看见啊?”

安基文一时哑了。他的脸、他的脖子以及他的嘴唇被妇人疯狂地吻着。罗玉兰吻了好一阵子,才松开手,说:“阿文,你很守信用,上星期你说今天要来,果然来了,我真的太高兴了!”

安基文轻轻推开她,说:“玉兰,你快点去洗干净身子,穿上衣裳吧,你裸露站在我面前,害得我心中不好受。”

妇人反问他:“不好受,那你就再和我一起洗一回鸳鸯浴吧!”

“这……这怎么行呀,你快去洗你的,不然我以后就不好意思来了。”

罗玉兰见他不肯和她一块共浴,心里有点失落。这时,她感到有些委屈。哽咽着说:“阿文,你是不是嫌我。想起以前你我还是夫妻的时候,因为我患有心理障碍,不敢和你一块共洗鸳鸯浴,如今我想给你补偿,只要你每个星期来我这儿,我都会给你补偿,你难道不愿意么?”

她话音落罢,眼睛里涌出了点点泪花。

安基文容易心软,犹豫片刻,最后半推半就地被罗玉兰拉进卫生间。

这对离异的夫妻在卫生间里,一边洗澡,一边**。终于,安基文内心的被前妻娇妮的动作点燃了,他内心理智的堤坝无法抵御得住眼前这个女人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精神防线很快崩溃了。罗玉兰尽情地享受前夫给予她的爱,到了处,两人一起滚到地板上,任花洒温水从高处淋洒在她与他紧紧贴在一块的肌体上……

**毕,他俩洗完澡,穿好衣服。罗玉兰一头秀发还滴着水珠,她用干毛巾轻轻揉干湿漉漉的头发。他们坐在长沙发上,妇人紧紧依偎在安基文的肩头,柔情脉脉地说:

“阿文,你刚才给我的爱太完美了,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比新婚之夜还要兴奋!”

安基文一只手抚弄着她的秀发,说:“玉兰,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份了,我怕对不起我妻子!”

他说着,回想起昨晚他与妻子的情景,双方情感还没有进入,结果他心中的不知不觉就突然熄灭了。他不知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的。本来,方才储存在体内的琼浆玉露,应该是昨天晚上浇灌给妻子的,然而冥冥之中却留到了今天,留给了身边的这个女人。

罗玉兰自嘲道:“阿文,按理说,我曾是你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大老婆,露蓉不过是你的小老婆罢。大老婆有什么权利不能享受老公的爱呢?”

安基文听她说自己是他的大老婆,露蓉是他的小老婆,感觉恍惚中好象跟着她走进了三月桃花林,整个身心沉醉在一片粉红色的梦境中,他已经无法自拔。

罗玉兰见他神情木兮兮的样子,摇晃一下他的肩膀:“阿文,你怎么啦?”

半晌,他才渐渐清醒过来,忧心忡忡地说:“玉兰,我担心我们的事情有一天会暴露。”

“我们偷吃仙桃,嫂子她怎么会知道呢!”

“眼前她是不知道,就怕日后总会有一天她会察觉出蛛丝马迹,到时候我就有口难辩了。”言语中,流露出说不清楚的愧疚。

罗玉兰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噢,对啦,前两天有个人悄悄向我推销毛片VCD碟,我专门挑了一张。我想,等一会儿你拿回去,看准时机让她看,到时候她一定会动心的。”

“哦,是什么内容的呢?”

“看内容介绍,是说一男二女同床共爱的,那画面和故事情节保证叫嫂子热血贲张。你瞅准时机,如果认为成熟了,你就……”妇人把嘴巴贴在他耳朵,悄声说。

“啊,这能行么?”安基文惊讶得张开嘴巴,半晌合不拢。

“你叫什么叫呀,你就不想试试么?”罗玉兰见他惶惶不安的样子,微嗔一句,“算了,既然你不敢,那就当我没说。”

这时,她温存地抚摸着身边男人的胸脯,她希望这辈子就靠在他的胸膛上躲风遮雨,她觉得他的胸膛就是一堵挡风的墙,一处避雨的港湾。稍会儿,她又接着说,“阿文,如果以后你想我了,每个星期天早上就来我这儿,就象今天这样,好吗?”

安基文缄默了好久一段时间,原来他仍在想前妻方才提的那个主意。说实话,他是很想尝试新鲜玩艺。只是这种羞于见人的丑事绝对要保密,一旦让他人知道,哪怕透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那就真正的羞死人了,也没脸见人。

罗玉兰见他久久缄默不语,以为他心中有所顾虑妻子,也没有催他答应。她思忖道:“只要他来这儿,我就会想法子和他一块尽情地玩。男人嘛,谁个不企求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呢!何况,她本来就是他家中的红旗,只恨自己当初不知道珍惜家庭红旗的价值,不幸变成了家外的彩旗。”她实在不愿意让自己这面旗子日夜在外面栖风宿雨,最后变成一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理睬的褪色的烂尿片!

两人洗完澡,终于从处渐渐跌落下来。

他俩心满意足地穿好衣裳裤子从浴室走出来。返回房间,罗玉兰用干毛巾揉搓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后,然后转身进厨房煮面条。她问也没问安基文吃过早餐没有,便拿起一把面条放入开水锅里,足够两人吃的份量。安基文跟着到厨房,站着和她闲聊。闲聊的时候,安基文想起妻子吩咐的话,于是对她说:“玉兰,露蓉叫你今天下午到我们家一趟,她有事情和你商量。”

罗玉兰一怔,望着他,逗说一句:“嫂子叫我到你家,她不怕我重新抢走她的老公吗?”

安基文嗔她道:“瞧你说什么呀?露蓉说她已经答应做你的红娘,所以这些日子来她四处走走,通过朋友帮忙,最近她给你看中了一个。”

罗玉兰一听,立刻一口回绝:“不不不!目前我还不想考虑嫁男人。”

“这怎么行呢,女人总得有个男人,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呀?”安基文劝说道,“不管怎么样,嫂子好心帮忙,你总得到我家一趟,即使不愿意,你也要给露蓉解释一下理由啊!”

妇人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就听你的。我先睡一觉,下午醒来后我就到你们家,好吗?”

“好的,你一定要来哦,我和妻子在家里等你。”安基文看看时间不早了,站起来,说,“我先走了,下午不用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我会去的。”

第110章 家外彩旗

又一个星期天到来了。清晨,罗玉兰从演艺厅唱歌回来,与她合租的女子刚要锁上房间门口,罗玉兰见状,关切地问:“张艳,今天这么早就出门哪?”

名叫张艳的女子告诉她说,今天酒楼办婚宴,老板要求打工妹早上抓紧时间到酒楼做事。

罗玉兰等张艳出门后,她首先到卫生间洗澡。她在浴室里,慢慢地冲洗冰清玉洁的肌肤。细腻的水流如一双温柔的手从她的肌体滑动,感觉十分舒适清爽。她涂抹沐浴露,十只纤纤玉指反复轻轻地搓揉自己的,仿佛成熟的暗红色的草莓在她的十指间俏皮地上下弹跳,不时弹溅出一点点细小的水珠。

她一边洗,一边将内心涌现出的缕缕情思编织出漂亮的梦境——

如果现在安基文就在这,就在这儿和她一块鸳鸯浴,多么温馨甜蜜哇!她回忆当初与安基文新婚期间,开始她也曾叫他和她一块洗澡,享受鸳鸯浴的快乐和甜蜜,可是那时候她不敢目睹男性的命根。因为早年在学校读书受到男性教师对她施行非礼,因此一直让她感到余悸在心,十多年过去了,可是那个丑陋可恶物体的形状如毒刺一般深深地扎入在她的大脑深处,久久无法拔除。她曾经有过几次晕厥在前夫裸露身体面前的遭遇,后来她再也不敢轻易欣赏异性的下体了。甚至第四次结婚当新娘子,新婚洞房之夜,她仍然不敢让安基文开灯度。当时,安基文不解娇妻的苦衷,曾问她为什么要关灯?

她只是羞答答地借口掩饰说:“阿文,结婚以后,这些年来我一直讨厌开灯同房。”

“为什么讨厌开灯呢?”安基文困惑不解。

“我怕那些光亮会将我身上所有的缺点都暴露在男人面前。虽然现在我嫁给你为妻子,我还是改变不了。”

安基文说:“那我们可以把灯光调到最黯淡的亮度,给新房空间营造一种朦胧感。书上说,用黯淡的灯光编织出一种若隐若现的蜜月氛围,可以增强新郎新娘对欢度的兴趣和快感,我们不妨试一试看嘛!”他话音落下,就要摁亮床头的装饰灯开关。

“阿文,你别……别开灯!”罗玉兰急忙阻止他。

安基文的手被新娘拉住了。他望着她:“你……”

罗玉兰解释道:“你听我说,我虽然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但我仍不喜欢开灯。因为处在黑暗之中,我可以恣意地享受,想象你性感的表情。如果开灯,我就无法展开想象的翅膀,进行浪漫梦幻的翱翔了。同时,进入之际,我的模样好难看的。先前的三个老公都说过我,说我什么浑身上下、从外到里,上帝赐予的尤物无可挑剔,美中不足的时我的面孔会发生严重扭曲或者流口水的样子,丑恶的面孔顿时让他们大为扫兴。阿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开灯,好吗?我是在为你着想哇!……”

安基文以为她心里害羞,加上听她说这话好象也有几分理由,因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看了心理医生后曾经有过一段日子,罗玉兰感觉自已的心理障碍得到了彻底的根治。每当夜里宁静的时候,她心里总是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那就是想目睹一下安基文结实挺拔的下体。上星期天,她好不容易第一次和安基文一块进行鸳鸯浴,享受了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和。两天过去,她的心情仍然处在亢奋之约定好每个星期天早上他继续来和她幽会,她就一直日盼夜盼,等候着这个幸福时刻的到来。

这时,妇人轻轻地洗着,搓揉着。稍会儿,她听到门口外面响起叩门声。她猜想一定是安基文,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来了,他就来她这儿玩。

罗玉兰听到敲门声,内心一阵兴奋。为了预防不测,她还是谨慎地向门口处问了一声:“谁?”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想了想,连衣裳也没有穿,就直接走出卫生间,裸露着去开门,她马上躲在门扇后面。安基文进来后,她立刻把门口关上,再放下暗锁。

“阿文,你来啦!”罗玉兰张开双臂,一把搂住安基文的脖子。她皮肤上的水渍把安基文的衣服浸湿了。

安基文来不及避开,一眼看见罗玉兰一丝不挂地拥抱着他,心里有点焦虑不安,急忙用手推开她,恐惶地说:“玉兰,你……你快点放开我!”

妇人灿然一笑:“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老虎!”

“你放手,等一会儿让旁人发现就糟啦!”

“你发神经,门口关闭着,窗帘垂落着,谁能看见啊?”

安基文一时哑了。他的脸、他的脖子以及他的嘴唇被妇人疯狂地吻着。罗玉兰吻了好一阵子,才松开手,说:“阿文,你很守信用,上星期你说今天要来,果然来了,我真的太高兴了!”

安基文轻轻推开她,说:“玉兰,你快点去洗干净身子,穿上衣裳吧,你裸露站在我面前,害得我心中不好受。”

妇人反问他:“不好受,那你就再和我一起洗一回鸳鸯浴吧!”

“这……这怎么行呀,你快去洗你的,不然我以后就不好意思来了。”

罗玉兰见他不肯和她一块共浴,心里有点失落。这时,她感到有些委屈。哽咽着说:“阿文,你是不是嫌我。想起以前你我还是夫妻的时候,因为我患有心理障碍,不敢和你一块共洗鸳鸯浴,如今我想给你补偿,只要你每个星期来我这儿,我都会给你补偿,你难道不愿意么?”

她话音落罢,眼睛里涌出了点点泪花。

安基文容易心软,犹豫片刻,最后半推半就地被罗玉兰拉进卫生间。

这对离异的夫妻在卫生间里,一边洗澡,一边**。终于,安基文内心的被前妻娇妮的动作点燃了,他内心理智的堤坝无法抵御得住眼前这个女人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精神防线很快崩溃了。罗玉兰尽情地享受前夫给予她的爱,到了处,两人一起滚到地板上,任花洒温水从高处淋洒在她与他紧紧贴在一块的肌体上……

**毕,他俩洗完澡,穿好衣服。罗玉兰一头秀发还滴着水珠,她用干毛巾轻轻揉干湿漉漉的头发。他们坐在长沙发上,妇人紧紧依偎在安基文的肩头,柔情脉脉地说:

“阿文,你刚才给我的爱太完美了,以前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比新婚之夜还要兴奋!”

安基文一只手抚弄着她的秀发,说:“玉兰,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份了,我怕对不起我妻子!”

他说着,回想起昨晚他与妻子的情景,双方情感还没有进入,结果他心中的不知不觉就突然熄灭了。他不知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的。本来,方才储存在体内的琼浆玉露,应该是昨天晚上浇灌给妻子的,然而冥冥之中却留到了今天,留给了身边的这个女人。

罗玉兰自嘲道:“阿文,按理说,我曾是你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大老婆,露蓉不过是你的小老婆罢。大老婆有什么权利不能享受老公的爱呢?”

安基文听她说自己是他的大老婆,露蓉是他的小老婆,感觉恍惚中好象跟着她走进了三月桃花林,整个身心沉醉在一片粉红色的梦境中,他已经无法自拔。

罗玉兰见他神情木兮兮的样子,摇晃一下他的肩膀:“阿文,你怎么啦?”

半晌,他才渐渐清醒过来,忧心忡忡地说:“玉兰,我担心我们的事情有一天会暴露。”

“我们偷吃仙桃,嫂子她怎么会知道呢!”

“眼前她是不知道,就怕日后总会有一天她会察觉出蛛丝马迹,到时候我就有口难辩了。”言语中,流露出说不清楚的愧疚。

罗玉兰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噢,对啦,前两天有个人悄悄向我推销毛片VCD碟,我专门挑了一张。我想,等一会儿你拿回去,看准时机让她看,到时候她一定会动心的。”

“哦,是什么内容的呢?”

“看内容介绍,是说一男二女同床共爱的,那画面和故事情节保证叫嫂子热血贲张。你瞅准时机,如果认为成熟了,你就……”妇人把嘴巴贴在他耳朵,悄声说。

“啊,这能行么?”安基文惊讶得张开嘴巴,半晌合不拢。

“你叫什么叫呀,你就不想试试么?”罗玉兰见他惶惶不安的样子,微嗔一句,“算了,既然你不敢,那就当我没说。”

这时,她温存地抚摸着身边男人的胸脯,她希望这辈子就靠在他的胸膛上躲风遮雨,她觉得他的胸膛就是一堵挡风的墙,一处避雨的港湾。稍会儿,她又接着说,“阿文,如果以后你想我了,每个星期天早上就来我这儿,就象今天这样,好吗?”

安基文缄默了好久一段时间,原来他仍在想前妻方才提的那个主意。说实话,他是很想尝试新鲜玩艺。只是这种羞于见人的丑事绝对要保密,一旦让他人知道,哪怕透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那就真正的羞死人了,也没脸见人。

罗玉兰见他久久缄默不语,以为他心中有所顾虑妻子,也没有催他答应。她思忖道:“只要他来这儿,我就会想法子和他一块尽情地玩。男人嘛,谁个不企求家中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呢!何况,她本来就是他家中的红旗,只恨自己当初不知道珍惜家庭红旗的价值,不幸变成了家外的彩旗。”她实在不愿意让自己这面旗子日夜在外面栖风宿雨,最后变成一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理睬的褪色的烂尿片!

两人洗完澡,终于从处渐渐跌落下来。

他俩心满意足地穿好衣裳裤子从浴室走出来。返回房间,罗玉兰用干毛巾揉搓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后,然后转身进厨房煮面条。她问也没问安基文吃过早餐没有,便拿起一把面条放入开水锅里,足够两人吃的份量。安基文跟着到厨房,站着和她闲聊。闲聊的时候,安基文想起妻子吩咐的话,于是对她说:“玉兰,露蓉叫你今天下午到我们家一趟,她有事情和你商量。”

罗玉兰一怔,望着他,逗说一句:“嫂子叫我到你家,她不怕我重新抢走她的老公吗?”

安基文嗔她道:“瞧你说什么呀?露蓉说她已经答应做你的红娘,所以这些日子来她四处走走,通过朋友帮忙,最近她给你看中了一个。”

罗玉兰一听,立刻一口回绝:“不不不!目前我还不想考虑嫁男人。”

“这怎么行呢,女人总得有个男人,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呀?”安基文劝说道,“不管怎么样,嫂子好心帮忙,你总得到我家一趟,即使不愿意,你也要给露蓉解释一下理由啊!”

妇人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就听你的。我先睡一觉,下午醒来后我就到你们家,好吗?”

“好的,你一定要来哦,我和妻子在家里等你。”安基文看看时间不早了,站起来,说,“我先走了,下午不用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我会去的。”

第111章 隐藏性.爱

安基文从前妻那儿出来,他没有回家,而是先上街买肉菜。他想,今天晚餐要好好宴请罗玉兰一顿,她帮了自己的忙,还没有请她吃过一顿饭,心里也过意不去。虽然方才已经把内心的情与爱浇灌在她的田园,但那毕竟是个人内心的私欲,如果让现在的妻子知道,就完全糟了。人们都说,爱情是夫妻双方共同占有的,对外则是独自领域的小天地,谁也不允许第三者入侵。马露蓉人品再好,心地再善良,性情再贤惠,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前妻与她同时分享自己男人的爱情,更不允许安基文违背她的感情与另外的女人胡来。虽然罗玉兰曾经是他的前妻,但是双方已经离婚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变成水与油的关系,绝对不能再融合在一起燃烧起爱的火焰。

这天,马露蓉没有上街摆摊。她在家中把乱糟糟的东西全部收拾一遍,等待罗玉兰的到来。因为安基文出门去了,他对她说到乡下去叫罗玉兰。直到现在,这个善良的女人以为罗玉兰还住在乡下的老屋。

中午差不多11点半的时候,安基文一手提着一只项鸡,一手拎着一条草鱼,还有瓜瓜豆豆之类的蔬菜回来了。

马露蓉见丈夫回来了,关切地问:“阿文,玉兰没有跟你一块来么?”

安基文诓骗妻子说:“她说上午到农田干一会儿农活,下午约3点半左右再到我们家。”

“哦,她答应来就好。”

安基文把鸡关在厨房的一只竹笼内,然后洗干净手,返回来说:“玉兰上次帮我们好大的忙,我打算今晚就叫她在我们这儿吃晚饭,以表示谢意。老婆,你不会有意见吧?”

马露蓉笑道:“好哇!我早就想叫玉兰来我们吃一顿晚饭了,既然领了她的情,总得回报一下,不然心里过意不去呢!”

“嗯,你同意就好。那我现在就去烧热水,准备杀鸡!”安基文说着,又到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下午,还差一刻就到4点钟的时候,罗玉兰来了。她穿着一袭碎花浅色吊挂裙,露出香肩秀臂,这副衣着打扮,整个人儿展现出年轻美丽,溢满青春活力。秀美的香肩,更衬托出十分性感的模样。

她进屋后,放下手中拎着的一袋水果,亲热地叫一声马露蓉:“嫂子!”她本来想叫马露蓉一声“姐”,可是看到安基文在家中,她不知道马露蓉是否乐意当着丈夫的面让她称呼“姐”。

马露蓉正在忙点什么,见罗玉兰手中提着水果,微嗔她一句:“玉兰,你到我们家来就来嘛,干嘛提水果呀,你又不是我们家的客人,以往我们惯惯熟熟,不必讲究那些礼节,我就喜欢随意。”

罗玉兰笑了笑:“嫂子,我总不能两手空空串门哇!”

马露蓉伸出手指,轻轻点戳一下她的额头:“你呀,忘了我们的约定,是你自己把自己当作客人,有的生份了。”

安基文正在厨房炒青菜,说:“噢,玉兰,你来啦。你先坐一会儿,很快就开餐了。”

罗玉兰进屋之际,已经看到桌子上摆设满了香喷喷的鸡肉和草鱼,还有一碟油豆腐、一碗丝瓜鸡蛋汤。她见状,兴奋地说:“嫂子,今晚这餐晚宴是专门招待我的么?”

马露蓉笑道:“不是招待,是谢宴。”

“谢宴?”罗玉兰愣怔地望着女主人。

“是啊,这两个多月来你为阿文的事情到处奔波,不仅帮阿文打赢了官司,而且还让他重新得到返回皮鞋厂上班。回想起来,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马露蓉感激地说。

罗玉兰不好意思地说:“嫂子,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以后就别提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阿文重新回皮鞋厂上班就好。”

安基文把最后一道青菜端回吃饭桌,说:“好啦,可以开饭啦。”

“现在才4点多,就吃晚饭了哇。”罗玉兰稍停,转过眼睛望着马露蓉说,“嫂子,今天叫我来,不单是吃晚饭吧。”

马露蓉笑道:“是的,吃完晚饭后,嫂子还有话对你说。”

于是,安基文夫妇与罗玉兰开始共聚晚餐。安基文首先拿起一瓶红葡萄酒,分别斟满三杯,他高兴地说:“玉兰,今天好不容易让你到我们家一起吃饭,我们先干一杯葡萄酒吧。”

罗玉兰说:“阿文,你知道,我以往很少喝酒,你给我斟半杯就行了。”

“放心,这葡萄酒度数低,醉不了你。”安基文把三只酒杯全部斟满了。

马露蓉端起酒杯放到罗玉兰面前,说:“玉兰,难得你今天到我们家做客,这杯酒表示我和阿文对你的深情感谢!”

“姐,你瞧你,还是把妹妹我当客人看待了。”罗玉兰微嗔一句。她想了想,还是感到以姐妹称呼显得更亲切些。

安基文突然听到罗玉兰突然以妹妹身份叫妻子一声“姐”,顿时愣怔了。他向前妻望去一眼,继而又把目光转向妻子。

马露蓉见丈夫满脸狐疑,笑道:“你看什么呀?”$⑹$br>

安基文问道:“老婆,你和玉兰什么时候以姐妹相称了哇?”

马露蓉一听,笑得好开心:“你呀,就是你在水泥厂做苦力活的日子里,那时候玉兰正在忙碌着跑上跑下给你打官司,看到玉兰那份热心劲,真的太感动我了,所以……”

“所以你们就互相认了姐妹情,是么?”

“嗯。”马露蓉点点头,随而她望着自己的男人,说,“阿文,你说,我这个妹妹好不好?”

安基文叫喊道:“哎呀,那太好啦!玉兰,想不到我这下有了你这位好妹妹,我真的太高兴了!”接着,他转过眼睛向玉兰望去,甜甜地叫了一声,“小姨,没想到原来你和姐姐背着我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情,事先怎么不告诉我呀?”

罗玉兰对他匾了一下嘴,故意嗔道:“这是我们姐妹俩的隐私,干嘛要告诉你呢!”

马露蓉正经地告诫安基文:“阿文,告诉你,以后你可别欺负我妹妹哦,你欺负她就等于欺负我。如果她向我告状了,我非拧掉你的耳朵不可,听见不?!”

安基文快速看一眼罗玉兰,赶紧说:“哦哦,我听见了!”

罗玉兰开心乐了,她故意绷着脸逗他一句:“姐夫,你可要记住哦,往后你如果敢欺负我,我就告诉姐姐,晚上让她把你赶下床铺睡沙发!”她言毕,忍不住“扑嗤”笑出声来。

马露蓉也跟着笑起来。

这餐晚饭,并非一家子,可是餐桌上三人吃得十分开心,吃饭之间笑语风生,情意融融,一点拘束感也没有。

罗玉兰喝完葡萄酒,脸色微微红润,愈显出几分妩媚。马露蓉看见她这副媚样,也感到有几分喜爱,于是开口道:“妹妹,昨天我和那位男的说好了,约定今晚8点到红河茶座见面。”

罗玉兰一听,心里有些着急,连忙说:“姐,我的个人事情不用你张罗了,目前我暂时不考虑个人婚姻问题。”

“这怎么行呢,看到你一个人过日子,姐姐我也为你着急。这几天我把你的情况告诉那个男人了,他对你的情况很满意,答应愿意和你相处。”

“姐,真的,这些年来我先后结过四次婚,可是我的婚姻总是失败,所以一听说找男人成家,我心里就有点余悸……”罗玉兰解释道。

马露蓉劝慰她道:“妹妹,别怕!以后有姐姐在旁边作参谋,帮助你正确处理好婚姻家庭大事,我敢保证,妹妹会重新找到幸福婚姻家庭的。”

“姐姐,真的太感谢你的一片好意了。不过,我已经想好了,目前还是独身过日子,这样无牵无挂,自由武动乾坤 圣王 造神 将夜 杀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强弃少 大周皇族 将夜 杀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强弃少 大周皇族 武动乾坤 将夜 杀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强弃少 大周皇族 造神 将夜 杀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强弃少 大周皇族自在,感觉得也挺好的!”

“你呀,不管怎么说,一个女人总不能苦了自己,你心里不愿意成家,可是生理能挺得住么,女人的另一半离不开男人呀!”马露蓉一再劝导。

马露蓉的话当然也深深地融入了罗玉兰的心坎,她悄悄看一眼坐在侧面的安基文,心里涌动着无法说出口的话。她决意要把她所想的深深埋藏在心底,什么时候也不透露。因此,她的表情显得风平浪静。

安基文不知道前妻心里有什么想法,跟着妻子劝说道:“玉兰,你还是听嫂子的话吧,成个家比较好些。你现在身体健康,没个男人帮助不关系,就怕将来上了年纪后,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没个人照顾,那时候孤孤单单的,就显得凄凉可怜了。”

马露蓉接过话:“玉兰,阿文说的没错。你先和那人相处一段时间,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如果你对他产生触电的感觉,就继续谈下去。如果不满意,双方好和好散。再说,那人是做生意的,经济没问题,相貌也不错……”

罗玉兰打断她的话:“姐,妹妹求求你了,还是过些日子吧。目前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真的……”

“唉——”马露蓉拗不过她,只得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第112章 网络一家

这段时间里,在安基文的指点下,马露蓉很快学会了打字上网,而且还学会在qq里和女儿聊天.虽然每星期和莉莉聊半小时左右,她已经感到十分开心了。平时,每天卖完青菜回到家中,她匆匆洗干净手脚,就抓紧时间打开电脑上网,看看八卦新闻,有时候对网络新闻也参与评论几句,发表自己的感慨。

这天,她挂上qq不久,突然发现qq不停地闪动,她点击打开,原来是一个叫“三月桃树林”的网友向她提出要加为好友。自从有了自己的qq后,她只与女儿聊天,一个好友也没有。现在,看到“三月桃树林”发来的短信,想了想,不妨与这个“三月桃树林”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和不认识的人聊天是怎么样的感觉。平时她也曾听人说起过网恋的故事,不知道网恋是什么玩艺儿。 娱乐秀

她点击通过认证后,很快,三月桃树林立刻给马露蓉发来了甜甜的问候:“白玉兰,你好!”

马露蓉的网名叫“白玉兰”,她申请qq后,起初想用真名,安基文告诉她说,上网最好用网名,不然在网络上暴露过多的个人隐私不好。包括以后申请电子信箱,一般都不要全部填写自己的真实资料,在虚拟世界里,以假面孔出现,和不认识的网友聊天时,可以说说真心话,这样对方不知道你是谁,家住那里,具体的工作单位,有一种安全感。安基文还告诉她,也不要把家里的电话号码随便告诉网友,以防止不测电话骚扰,因为你也不知道对方的人品到底如何。就是说,和网友聊天可以,不过要小心相处,不要轻易相信对方,更不要轻易答应与对方见面。 娱乐秀

马露蓉也不知道上网到底有多大的危险性,她想,只要不与网友见面,还会有什么危险呢!不过,看到丈夫一再提醒她小心安全上网,她只好唯唯诺诺,一切都听他的。她上网和女儿聊天时,莉莉也这样提醒她。因此,好长一段时间里,她从来没有通过加一个好友。

这天,她不知是忘了丈夫和女儿的告诫,还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有多虑,就通过了加三月桃树林为好友验证。

马露蓉看到这位刚刚通过的好友给她发来了问候语,感到对方很有礼貌,于是,她同样有礼貌地回话道:“你好,三月桃树林!”

“白玉兰,今天第一次和你见面,真的太高兴了!”

马露蓉有点疑惑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呢,我又没有告诉你qq号?”

“我是在网上随意查看的,看到‘白玉兰’三个字,产生一种亲切感,心想这个网友一定是个心灵很纯洁的女孩子,于是就试着给你发去短信,不知道你肯不肯尝脸,通过验证加我为好友呢!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加我了。”

“是吗,那你可是我在网上第二个加你为好友的。”

“哦,我是第二个你加为好友的,那第一个是谁呢?”对方感兴趣地问道。

马露蓉没有掩饰:“当然是我女儿啦!”

“哎呀,那太高兴了,除了你女儿,那我可是你的第一个不认识的网友哦。”

透过文字,马露蓉似乎看到了对方一张漾溢兴奋的面孔。她应道:“嗯,你也是我在网上的第一个好友。”

三月桃树林继续乖巧地说:“你我从未相识,却有机会在网上相处,说明你我今生有缘呢!”

马露蓉想了想,说:“我刚开始学会上网,打字不快,所以你别催我哦。”

“没关系,只要我们多聊几次,相信你的打字速度渐渐就会快起来的。”三月桃树林鼓励她道。

马露蓉看到对方如此热情,感到很欣慰。她停顿片刻,思考着聊什么样的话题。很快,对方又给她发来一行文字:“白玉兰,你的名字很有诗意。看见你的网名,我就想你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你呀,你别说我是个女孩子啦,方才我说过了,我已经有个女儿了,我现在是个老太太!”马露蓉自嘲一句。

“嘿嘿,你瞧我,只顾认识你感到高兴,一下子却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我这人有点马大哈,记性不好。真该打!”

马露蓉脑海里浮现出三月桃树林反复拍打自己脑袋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嘿嘿,是该打屁屁!”说着,她给他发去一幅用铁锤敲击脑袋的qq表情图片。

这天,马露蓉和三月桃树林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她竟然忘了做晚饭。她正聊着,安基文回来了,他进屋就叫喊道:

“露蓉,今天这么早就上网哪!”

马露蓉转过头,见安基文跨进了屋内,她怕安基文知道自己和网友聊天,连向对方一声招呼也来不及打,就急忙退出qq。然后站起来,歉意地说:

“阿文,你下班回来了哇。”

“嗯,饿死我了,做好晚饭了吗?”

“对不起,刚才只顾上网东看西看,连晚饭也忘记做了。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做晚饭去。”马露蓉离开电脑,到厨房忙碌去了。

安基文跟着妻子走进厨房洗手,说:“老婆,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也将变成网虫了。”

马露蓉一边淘米,一边说:“阿文,你别趣笑我,我今天才是第一次忘记做晚饭,往后我会注意的。”

“好啦,理解你的心情。刚学会上网,谁都会这样的。不过呢,只要别影响工作和做家务事,上网可以丰富生活,确实是快乐的精神享受!”

看到丈夫这样说,不仅没有嗔怪她,相反还谈上网的感受,马露蓉心里感到很欣慰。她内心思忖道:“确实是这回事,难怪有的青少年沉迷网络游戏几天几夜不回家。不过呢,她相信自己会克制上网的欲望,绝对不会只顾上网而影响到家庭婚姻的正常生活。

安基文拿起青菜,准备在水笼头下清洗。马露蓉把饭锅放在液化炉灶点火后,转过身,拿过青菜,对安基文说:“阿文,你刚下班,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会吧,我一个人做晚饭就行了,半小时后就可以开饭了。”

趁妻子在厨房忙碌之际,安基文坐在电脑前,继续学习画图软件操作。上个月,他叫街道上经商电脑生意的师傅到家里帮助他安装一款最新式的画图软件,同时在电脑书城购买了一本画图软件操作知识的书籍。然后,他对照书本上的讲解一点一点开始学习操作。这样摸索了十来天时间,渐渐入门了。

很快,马露蓉做好晚饭,她把饭菜端上桌子,对安基文说:“阿文,别画了,先吃饭吧,不然饭菜冷啦!”

安基文似乎没有听见,继续操作鼠标。马露蓉走到他背后,看见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只皮鞋模型,高兴地说:“阿文,你真的学会用电脑画皮鞋样了啊!”

安基文回过头来,高兴地说:“老婆,你看我画的这只皮鞋款式很漂亮吧!”

“嗯,真的好美。阿文,好好干,相信厂长一定会重用你的!”她鼓励他道。

安基文把画好的皮鞋样品保存好后,站起来,舒畅地说:“没想到我一个大老粗的手,也能用电脑画出皮鞋样了!”

“噢,今晚是周末,等一会儿上网后把你画的皮鞋样发给莉莉,我想她一定为你感到十分高兴呢!”马露蓉说。

“好的。真的感谢莉莉教会我学会了电脑!”

天夜黑了,大约夜里9点半,莉莉到学校网吧上网了。她看到安基文发给她杰作后,惊喜地叫道:“爸爸,真的祝贺你呀,没想到你的电脑技艺进步那么快,半年时间不到你掌握了电脑软件制作技巧!”

安基文“嘿嘿”笑道:“这有你的一半功劳哇!如果不是你鼓励我,指教我,也许一年半载我还不知道怎么操作电脑呢!”

“爸爸,我说的没错吧,只要学会电脑,电脑就会改变我们的生活,丰富我们的生活,充实我们的生活!”

“嗯,还是你们年轻人脑筋开窍。”

随后,莉莉给他发来一个音乐网址,对他说:“爸爸,这是我前段时间在网上自己制作的歌,自演自唱,这是女儿专门赠送给父母亲的歌哦,你和妈妈一起听听。”她说罢,做出一副娇俏的笑脸。

坐在丈夫身边的马露蓉连忙说:“快打开,看看莉莉给我们唱了一首什么样的歌!”

安基文点击打开后,这是一首题为《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很快,一阵轻盈抒情的歌声从桌面喇叭传出来莉莉的歌声十分甜润柔软,夫妻俩听得如痴如醉。听完一遍歌曲,马露蓉在丈夫的qq里对女儿说:“莉莉,你唱的歌太动听了,这是妈妈和爸爸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妈,是你吗,你现在打字速度比上个星期快了好多哇!”

“莉莉,你编的歌曲很好听。不过呢,以后多注重学习,少编歌曲,别把时间lang费在上面。”

“妈,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还有,晚上要保持足够的睡眠时间,以便第二天精神充沛地听课!”马露蓉再次叮嘱道。

“嗯!”莉莉点点头。稍时,她说,“爸,妈,我下线了,我抓紧时间回宿舍看点课文。祝妈妈、爸爸晚安!”

“好的,莉莉晚安!祝学习进步!”马露蓉发去这行文字后不久,莉莉的头像变成灰影了。 吉林为您提供离婚喜剧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112章 网络一家

这段时间里,在安基文的指点下,马露蓉很快学会了打字上网,而且还学会在qq里和女儿聊天.虽然每星期和莉莉聊半小时左右,她已经感到十分开心了。平时,每天卖完青菜回到家中,她匆匆洗干净手脚,就抓紧时间打开电脑上网,看看八卦新闻,有时候对网络新闻也参与评论几句,发表自己的感慨。

这天,她挂上qq不久,突然发现qq不停地闪动,她点击打开,原来是一个叫“三月桃树林”的网友向她提出要加为好友。自从有了自己的qq后,她只与女儿聊天,一个好友也没有。现在,看到“三月桃树林”发来的短信,想了想,不妨与这个“三月桃树林”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和不认识的人聊天是怎么样的感觉。平时她也曾听人说起过网恋的故事,不知道网恋是什么玩艺儿。 娱乐秀

她点击通过认证后,很快,三月桃树林立刻给马露蓉发来了甜甜的问候:“白玉兰,你好!”

马露蓉的网名叫“白玉兰”,她申请qq后,起初想用真名,安基文告诉她说,上网最好用网名,不然在网络上暴露过多的个人隐私不好。包括以后申请电子信箱,一般都不要全部填写自己的真实资料,在虚拟世界里,以假面孔出现,和不认识的网友聊天时,可以说说真心话,这样对方不知道你是谁,家住那里,具体的工作单位,有一种安全感。安基文还告诉她,也不要把家里的电话号码随便告诉网友,以防止不测电话骚扰,因为你也不知道对方的人品到底如何。就是说,和网友聊天可以,不过要小心相处,不要轻易相信对方,更不要轻易答应与对方见面。 娱乐秀

马露蓉也不知道上网到底有多大的危险性,她想,只要不与网友见面,还会有什么危险呢!不过,看到丈夫一再提醒她小心安全上网,她只好唯唯诺诺,一切都听他的。她上网和女儿聊天时,莉莉也这样提醒她。因此,好长一段时间里,她从来没有通过加一个好友。

这天,她不知是忘了丈夫和女儿的告诫,还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有多虑,就通过了加三月桃树林为好友验证。

马露蓉看到这位刚刚通过的好友给她发来了问候语,感到对方很有礼貌,于是,她同样有礼貌地回话道:“你好,三月桃树林!”

“白玉兰,今天第一次和你见面,真的太高兴了!”

马露蓉有点疑惑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呢,我又没有告诉你qq号?”

“我是在网上随意查看的,看到‘白玉兰’三个字,产生一种亲切感,心想这个网友一定是个心灵很纯洁的女孩子,于是就试着给你发去短信,不知道你肯不肯尝脸,通过验证加我为好友呢!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加我了。”

“是吗,那你可是我在网上第二个加你为好友的。”

“哦,我是第二个你加为好友的,那第一个是谁呢?”对方感兴趣地问道。

马露蓉没有掩饰:“当然是我女儿啦!”

“哎呀,那太高兴了,除了你女儿,那我可是你的第一个不认识的网友哦。”

透过文字,马露蓉似乎看到了对方一张漾溢兴奋的面孔。她应道:“嗯,你也是我在网上的第一个好友。”

三月桃树林继续乖巧地说:“你我从未相识,却有机会在网上相处,说明你我今生有缘呢!”

马露蓉想了想,说:“我刚开始学会上网,打字不快,所以你别催我哦。”

“没关系,只要我们多聊几次,相信你的打字速度渐渐就会快起来的。”三月桃树林鼓励她道。

马露蓉看到对方如此热情,感到很欣慰。她停顿片刻,思考着聊什么样的话题。很快,对方又给她发来一行文字:“白玉兰,你的名字很有诗意。看见你的网名,我就想你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你呀,你别说我是个女孩子啦,方才我说过了,我已经有个女儿了,我现在是个老太太!”马露蓉自嘲一句。

“嘿嘿,你瞧我,只顾认识你感到高兴,一下子却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我这人有点马大哈,记性不好。真该打!”

马露蓉脑海里浮现出三月桃树林反复拍打自己脑袋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嘿嘿,是该打屁屁!”说着,她给他发去一幅用铁锤敲击脑袋的qq表情图片。

这天,马露蓉和三月桃树林聊得很投机。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她竟然忘了做晚饭。她正聊着,安基文回来了,他进屋就叫喊道:

“露蓉,今天这么早就上网哪!”

马露蓉转过头,见安基文跨进了屋内,她怕安基文知道自己和网友聊天,连向对方一声招呼也来不及打,就急忙退出qq。然后站起来,歉意地说:

“阿文,你下班回来了哇。”

“嗯,饿死我了,做好晚饭了吗?”

“对不起,刚才只顾上网东看西看,连晚饭也忘记做了。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做晚饭去。”马露蓉离开电脑,到厨房忙碌去了。

安基文跟着妻子走进厨房洗手,说:“老婆,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也将变成网虫了。”

马露蓉一边淘米,一边说:“阿文,你别趣笑我,我今天才是第一次忘记做晚饭,往后我会注意的。”

“好啦,理解你的心情。刚学会上网,谁都会这样的。不过呢,只要别影响工作和做家务事,上网可以丰富生活,确实是快乐的精神享受!”

看到丈夫这样说,不仅没有嗔怪她,相反还谈上网的感受,马露蓉心里感到很欣慰。她内心思忖道:“确实是这回事,难怪有的青少年沉迷网络游戏几天几夜不回家。不过呢,她相信自己会克制上网的欲望,绝对不会只顾上网而影响到家庭婚姻的正常生活。

安基文拿起青菜,准备在水笼头下清洗。马露蓉把饭锅放在液化炉灶点火后,转过身,拿过青菜,对安基文说:“阿文,你刚下班,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会吧,我一个人做晚饭就行了,半小时后就可以开饭了。”

趁妻子在厨房忙碌之际,安基文坐在电脑前,继续学习画图软件操作。上个月,他叫街道上经商电脑生意的师傅到家里帮助他安装一款最新式的画图软件,同时在电脑书城购买了一本画图软件操作知识的书籍。然后,他对照书本上的讲解一点一点开始学习操作。这样摸索了十来天时间,渐渐入门了。

很快,马露蓉做好晚饭,她把饭菜端上桌子,对安基文说:“阿文,别画了,先吃饭吧,不然饭菜冷啦!”

安基文似乎没有听见,继续操作鼠标。马露蓉走到他背后,看见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只皮鞋模型,高兴地说:“阿文,你真的学会用电脑画皮鞋样了啊!”

安基文回过头来,高兴地说:“老婆,你看我画的这只皮鞋款式很漂亮吧!”

“嗯,真的好美。阿文,好好干,相信厂长一定会重用你的!”她鼓励他道。

安基文把画好的皮鞋样品保存好后,站起来,舒畅地说:“没想到我一个大老粗的手,也能用电脑画出皮鞋样了!”

“噢,今晚是周末,等一会儿上网后把你画的皮鞋样发给莉莉,我想她一定为你感到十分高兴呢!”马露蓉说。

“好的。真的感谢莉莉教会我学会了电脑!”

天夜黑了,大约夜里9点半,莉莉到学校网吧上网了。她看到安基文发给她杰作后,惊喜地叫道:“爸爸,真的祝贺你呀,没想到你的电脑技艺进步那么快,半年时间不到你掌握了电脑软件制作技巧!”

安基文“嘿嘿”笑道:“这有你的一半功劳哇!如果不是你鼓励我,指教我,也许一年半载我还不知道怎么操作电脑呢!”

“爸爸,我说的没错吧,只要学会电脑,电脑就会改变我们的生活,丰富我们的生活,充实我们的生活!”

“嗯,还是你们年轻人脑筋开窍。”

随后,莉莉给他发来一个音乐网址,对他说:“爸爸,这是我前段时间在网上自己制作的歌,自演自唱,这是女儿专门赠送给父母亲的歌哦,你和妈妈一起听听。”她说罢,做出一副娇俏的笑脸。

坐在丈夫身边的马露蓉连忙说:“快打开,看看莉莉给我们唱了一首什么样的歌!”

安基文点击打开后,这是一首题为《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很快,一阵轻盈抒情的歌声从桌面喇叭传出来莉莉的歌声十分甜润柔软,夫妻俩听得如痴如醉。听完一遍歌曲,马露蓉在丈夫的qq里对女儿说:“莉莉,你唱的歌太动听了,这是妈妈和爸爸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妈,是你吗,你现在打字速度比上个星期快了好多哇!”

“莉莉,你编的歌曲很好听。不过呢,以后多注重学习,少编歌曲,别把时间lang费在上面。”

“妈,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还有,晚上要保持足够的睡眠时间,以便第二天精神充沛地听课!”马露蓉再次叮嘱道。

“嗯!”莉莉点点头。稍时,她说,“爸,妈,我下线了,我抓紧时间回宿舍看点课文。祝妈妈、爸爸晚安!”

“好的,莉莉晚安!祝学习进步!”马露蓉发去这行文字后不久,莉莉的头像变成灰影了。 吉林为您提供离婚喜剧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113章 热心红娘

三个月来,马露蓉先后给罗玉兰介绍几个对象,可是罗玉兰一个也没看上,甚至连见面也懒得去。马露蓉不解其故,她实在不明白罗玉兰为何对再次结婚死了心。然而,她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和罗玉兰结为姐妹,作为大姐,她不能不为妹妹至今仍然独身过日子而操心。尽管罗玉兰一再对她表示目前不考虑再嫁人。但她决心要把红娘做到底,她不相信作为一个女人,难道在夜里她就不会有思春的那一刻吗?只要她想了,动情了,就会冲动,就会有**,就会重新爱上男人。

有一天,马露蓉出门准备到乡下去找罗玉兰,正好在街上碰到方素洁,她热情打一声招呼:“素洁!”

方素洁见是马露蓉,回答说:“嫂子,是你呀,自从上次你到我家串门后,几个月不见了,你忙什么呀?”

“我没忙什么。”

“不会吧,看你行走匆匆的样子,准备上哪哇?”

马露蓉想了想,把心里话说出来:“噢,我打算到乡下去一趟。”

“到乡下去,有什么事啊?”

“唉,还不是为了帮罗玉兰介绍对象,她住在乡下老屋,我昨天又和一位中年汉子说好了,约定在明晚见面,现在想去告诉她。”

方素洁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为马露蓉的一腔热情感动,夸她一句:“嫂子,你原来是帮你男人的前妻牵红线哪,嘿,你真是世上少有的热心红娘了。”

马露蓉叹了一口气:“唉——已经给她介绍过几个对象了,可玉兰她就是看不上眼,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也许她因为在婚姻问题上经历过几次失败,心灰意冷了吧。”

“不管怎么说,女人总得有个男人做依靠哇,如果独身一辈子过日子那太可怜了吧!”

方素洁附和道:“你说的也是,女人再争强好胜,也需要男人在身边做顶梁柱,也需要男人做避风港的!”

“上回阿文被皮鞋厂解雇的事情,玉兰她帮了我们家的忙,因此,在她的婚姻问题上,我也要尽力帮助她一把。她先后离过四次婚,在市里出了名,有的男人知道她的底细,每当我一提起要给他们牵线,他们就象躲瘟神一般连连婉言拒绝了。昨天我好不容易又和一个去年死了老婆的男人说媒,他说可以见见面,这不,我现在就赶到乡下去告诉罗玉兰。”

方素洁想起马露蓉和罗玉兰之间特别的关系,感慨地说:“嫂子,想不到你嫁了罗玉兰的前夫,她对你没有半点怨恨,真看不出,她这个人表面上泼辣,嘴巴如刀子,可内心很善良,很看重朋友情。如果不是这样,我想她也不会帮阿文打劳动纠纷官司,你也不会为她的婚姻着急。”

“是啊,做人嘛还是要记恩报恩才好。因此,不管她心灰意冷也好,看破红尘也好,我都要帮助她,帮助她重新建立家庭的信心和意念,一定要让她再结良缘,了结我的一桩心事!”

方素洁听罢,十分感动。她说:“她刚与安基文离婚,而你在同一时刻当着她的面又与安基文走进婚姻登记所办理结婚手续,演绎了一段离婚喜剧佳话,这在现实生活中确实不可思议。你现在这般热心当罗玉兰的红娘,如果日后帮助她重新嫁人,那这幕离婚喜剧就更富有喜剧性了,可以更圆满地落幕了!”

方素洁话音落罢,两个女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后,她们顺便交谈一会儿孩子在学校读书的话题。方素洁说:“阿强经常在网上告诉我们说,他在学习上经常得到莉莉的帮助,你的女儿确实有点天赋,学习优秀,唱歌甜润,将来一定很有出息的!”

马露蓉听方素洁一个劲地夸自己的女儿,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她笑道:“谢谢你这般称赞莉莉。其实,我女儿也常夸你的儿子方强呢,说他在生活经常帮助和照顾她。她说,父母不在身边,阿强对她的关心好象哥哥一样亲,让她更安心读书了。”

方素洁突然想起什么,她把马露蓉拉到路边,压低声音说:“嫂子,我有句话想对你说,不知你乐意听不?”

马露蓉见她神秘的样子,心里就已经明白方素洁想对她说点什么了。但她不露声色地催问道:“你就说出来我听听,只要是好事,我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当真的?”

“真的。”

“我想,以后我们就结亲家吧。”

“结亲家?”马露蓉抬起眼睛向方素洁望去,她把目光久久停留在对方的脸上,看是不是真纯的神情。

方素洁见马露蓉久久望着她不语,急忙反问她:“嫂子,你意见如何?”

马露蓉突然喜上眉梢地欢欣笑起来:“哎呀,那太好啦,如果我们俩能够成为亲家,我和阿文都乐意呢!”她笑罢,又换过语气说,“不过,这是孩子们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他们俩是不是有缘份哇?”

“怎么会没有缘份呢?”方素洁说,“你看,在初中读书的时候,莉莉和阿强两人就经常在一起做作业,复习功课,还经常在一块玩,上网唱歌做什么的。这回,他们又一块到柳地高中读书,我和陆歌早就看得出,阿强和莉莉天生就是一对呢!”

马露蓉说:“莉莉和方强的事,起初我们一点也不知道。后来才渐渐察觉的。不过,孩子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读书,如果早恋了会影响学习,因此我常常提醒莉莉,别做对不起父母亲的事情。”

方素洁说:“嫂子,你放心,我和陆歌也经常严格教育儿子的,尤其是正确对待与女生交往的问题,他挺懂事的,相信我的儿子吧!”

“唔,我相信!”

两个女人站在路边聊了差不多半小时,方素洁看看时候不早了,说:“嫂子,我还有点事,你也忙你的事情去吧,有空到我家坐坐。反正我已经把孩子的事情向你挑明了,迟早我们会成为亲家,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提出来吧,好吗?”

“好的。”

马露蓉与方素洁分手后,她转过身向郊区农村路口走去。

半路上,马露蓉反复回味方素洁提起关于结亲家的话题,感觉心里甜丝丝的。她相信自己的女儿莉莉和陆方强前世有缘份,两个孩子的心中自然萌生了爱慕之情。不然,她就不会经常背着家里跑到陆路方强家上网,就不会和他一块报读柳地高中。陆方强这孩子长相很酷,性情也好,人品也不错,总的说来,她心里很满意。如果女儿将来有缘份和方素洁的儿子双双牵手走上红地毯,无疑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呢!

走到村边榕树下,有人叫了她一声:“阿姨!”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春妹。春妹正在看守一群在田基吃青草的鹅。鹅群见陌生人来了,伸长脖子“啊!啊!啊!”地叫喊过不停。马露蓉高兴地回应一声:“春妹——”

“阿姨,你上哪,你是来找玉兰姐的么?”

“是啊,她在家吗?”

春妹说:“两个月前,玉兰姐已经在市上一家演艺厅唱歌了,你还不知道吗?”

马露蓉惊讶地问:“什么,玉兰已经出去唱歌啦,我以为她还在村里。”

“是的,她现在住在市上,不过她住在哪我不太清楚,她没有告诉我。”

“哦,那我回去找她。”马露蓉说。

春妹说:“阿姨,有空到我家坐坐吧!”

“好的,有空了我会到你家玩的,不过,到时个你可要杀只鹅款待我这个客人哦!”马露蓉指着她身边不远的一群鹅逗说道。

“好哇,只要你和安叔叔来我家玩,我保证杀一只大肥鹅接待你们。如果吃一只不过瘾,我就杀两只,非让你们两公婆吃得满嘴流油不可!”春妹说着,开心得呵呵笑起来。

马露蓉也跟着乐不合嘴。末了,她逗春妹一句:“好哇,有空我在城里帮你找个好婆家,愿意不?”

春妹一听,脸庞羞红了,她腼腆地说:“阿姨,你别拿我趣笑嘛,让人家听见羞死人了!”

“好啦!好啦!你不愿意就罢。我先走啦!”

“阿姨再见!”春妹招手叫一声。

马露蓉重新返回市区内,她一条街一条街打听,只要门面挂着舞厅、歌吧或者演艺厅招牌,她就进去询问罗玉兰是不是在这儿唱歌。

一连走了十几家,回答都说没这个人。

她走累了,走进一家酒楼坐下休息。旁边的两个年轻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起昨晚在一家演艺厅听歌的话题,说着,说着,他们提到了有关罗玉兰唱歌的情景。马露蓉无意中听到他们的交谈,于是走近过去问道:

“二位帅哥,听你们说昨晚在演艺厅听罗玉兰唱歌的事,我现在有点急事找罗玉兰,麻烦向你们打听一下,罗玉兰在哪家演艺厅唱歌啊?”

两个年轻人转过头望她,疑虑地反问她:“你,你是罗玉兰的什么人?”

马露蓉略思片刻,说:“我是她大姐,听说她出来打工了,我到处找她没找着,没想到方才碰巧听到你们说起我妹妹的事,所以冒昧打听一下……”

“哦,原来罗玉兰就是你妹妹呀!嘿,你妹妹唱的歌确实没治的!”其中一个小伙子向马露蓉竖起了大拇指。

“我妹妹自小就爱唱歌,前些年她曾参加过市里举办的卡拉K大奖赛,她获得第三名呢!”

“才第三名哪,说明那些评委没眼光,至少给个银奖嘛!如果不是评委没眼光,那就是组委会里面有猫腻!”

“谢谢二位帅哥对我妹妹的赏识和多多捧场。你们告诉我,她在哪家演艺厅唱歌啊?”马露蓉再次追问道。

“噢,你晚上再去找她吧,红牡丹演艺厅白天关门,晚上才开业。”

听说罗玉兰在红牡丹演艺厅唱歌,马露蓉谢过二位年轻人,匆匆离开酒楼。她找到红牡丹演艺厅地址后,果然大门紧闭。于是,她返回家了,打算晚上再来找罗玉兰。

第114章 小城夜色

晚上不到8点钟的时候,马露蓉一个人前往红牡丹演艺厅。这家演艺厅门口彩色霓虹灯广告不停地闪烁着,前来听歌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

马露蓉走到售票窗口,递上10元钱购了一张门票,这才可以进去听歌。

红牡丹演艺厅是光热城一家夜生活人气最旺的休闲娱乐场所。这里,人们除了听歌外,还可以坐在茶几前慢悠悠地品茶、或者点上几包瓜子、精制红薯干、鱼仔片、牛肉巴等诸类小食品以及果汁、营养快线等饮料……

马露蓉在一处距离舞台前较近的地方坐下。她不知道罗玉兰来了没有,静静地等待着。

方才出门前,她没有告诉安基文,只说有点事上街。

安基文洗完澡,开始上网。他对使用电脑画图软件越来越熟悉,这段日子来,他设计的皮鞋样品已经被皮鞋厂生产部主任和厂长看中了,并且批准投入生产。厂长对他设计新颖的皮鞋款式十分感兴趣,白天还亲自叫他到厂长办公室去切磋,鼓励他好好干,并对他说,如果他设计的这批款式新颖的皮鞋能够迅速占领市场,厂部将调他到生产产品开发部,给他配一部电脑,由他专门负责男女各式皮鞋新款式的设计工作。安基文听罢,心里仿佛灌满了蜂蜜,甜丝丝的。他思忖道:“没想到,电脑真的改变了他的生活命运。好哇,我一定要好好干!”他在内心暗暗鼓起劲来。

他没有把厂长对他说的话告诉妻子,因为目前这只是厂长的许诺,还没有成为事实。等到厂长真的把他调到厂机关科室负责新产品开发工作,他再把这喜讯告诉妻子和莉莉,让她们母女俩分享他的成功和喜悦。当然,他忘不了也要告诉罗玉兰,因为是前妻帮助他重新返回皮鞋厂工作,才让他有了用武之地,得以施展才华。

因此,妻子说要上街一会儿,他也没有过问她出去办什么事。妻子既然没有对他说,想来也许是她的隐私吧。

马露蓉看到丈夫的电脑技术一天天熟练,感到十分欣慰。她相信,阿文的技术一定会让皮鞋厂领导看中的,而且会重用他的。出门之际,她不想让安基文分心,因此没有告诉他自己是专门去找罗玉兰。她担心如果让安基文知道前妻在红牡丹演艺厅唱歌,也许他以后晚上会去听她唱歌呢。这样的话,一方面浪费了他晚上宝贵的业余时间了,另一方面,如果他与罗玉兰接触多了,就怕日久生情,重续鸳鸯梦。

这个女人觉得自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因此,她急着要给罗玉兰做红娘牵红线,让她早日再嫁男人,组成新家庭,其目的根本也在于这一点。

女人的心眼就是细腻,把什么事情都考虑到那么周密细微。

这时,一位服务员走到马露蓉桌子前,递上食品清单,问她要些什么点心。马露蓉本来不打算要点心,可是既然进来这儿,总不能两手空空光坐着,那样的话,让旁人觉得她寒碜。于是,她点了一包葡萄干和一杯奶茶。很快,服务员把食品送上来了,放下,离开。

这时,马露蓉忽然看见打扮得非常漂亮的罗玉兰出现在演艺厅入口处,等到罗玉兰走到距离她不远处的时候,她轻轻地叫了一声:“玉兰!”

罗玉兰听见有人叫她,仔细一看,这才看清楚是马露蓉在叫她。她向这边走过来。走近马露蓉跟前,高兴地说:

“姐,没想到今晚你也来这儿听歌!”

马露蓉叫她坐下,说:“噢,我刚到这儿不久

“姐,阿文他不跟你一块来吗?”

“没有,他上他的网了

“没想到,阿文他成为电脑网虫了,你一个人晚上出来玩他也不陪你,真是的罗玉兰的话语里似乎带有嗔怨的味道。

马露蓉坦然地告诉她说:“哦,你别怪他,他如今在电脑上设计皮鞋新样品入迷了。每天下班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先上网,也不知道厂长对他设计的皮鞋样品中意不中意

罗玉兰高兴地说:“姐,你放心,只要阿文刻苦钻研,我想他一定会成功的!”

“嗯,但愿他没有白费劲!”

两人正聊着,演出时间到了,舞台上,高档音响传出了悠扬的音乐声。这时,罗玉兰站起来,对马露蓉说:“姐,我马上就要上台唱歌了。你今晚可是第一次来听妹妹唱歌,等会儿你可要多多给妹妹捧场哦!”

马露蓉说:“好的。妹妹,你先上去唱歌吧。等一会儿你再来,大姐有事情和你商量

稍刻,主持小姐走到各个座位将歌迷选定的歌单收上来,然后,她走上台前,对着话筒大声念道:“各位听众,各位歌手粉丝,现在我把大家点唱的歌曲节目宣读一遍。一号歌手罗玉兰,今晚演唱的歌曲有《梨花香》、《真情永远》、《别让我等候》、《为了一个你》、《我还是永远爱着你》……”主持小姐报完罗玉兰今晚第一批次演唱的歌曲目录后,做出优美的手势,说,“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罗玉兰歌手上台演唱!”

紧接着,全场有节奏地响起了叫喊声:“罗玉兰!罗玉兰!……”

在一阵阵热烈的欢叫声和掌声中,罗玉兰出场了。她微微向台下的听众点头致意,随着一阵轻盈悠扬的音乐旋律,她开始演唱了——

笑看人间,痴人万千。

白首同倦,实得难见。

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

事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

《梨花香》这首歌曲忧伤感人,旋律中又充满了浓浓的中国风情。罗玉兰的歌声刚刚落下,台下立刻响起一阵阵喝彩声,不时有年轻人跑上台去给她献花。她感激地连声“谢谢!”紧接着,她继续演唱第二首歌曲《真情永远》。

在热烈如同疯狂的气氛中,罗玉兰一口气唱了七、八首歌曲。虽然她一再谢幕,可是台下的歌迷粉丝们还是一个劲地叫喊:“再来一首!再来一首!”那场面,简直如同央视大牌歌星在现场演出。

马露蓉感觉耳膜快要被现场的叫喊声震得欲聋了。她难以忍受如此疯狂的气氛。如果不是有事情,她真想马上离开这儿。幸好,罗玉兰捧着一大束鲜花,总算走下来了。

罗玉兰再次来到马露蓉跟前坐下。

马露蓉笑着对她夸道:“玉兰妹妹,你的歌唱得真好,瞧方才那么多的年轻人为你捧场的情景,连我都被感染了。在这个光热城里,你已经成为他们的偶像了!”

罗玉兰笑道:“姐,瞧你说的,我不过是随兴唱唱吧。其实我唱得再好,也比不上你的女儿莉莉呢!”

马露蓉惊异地望着她:“哦,你听过莉莉唱歌吗?”

“我怎么没听过,两年前我就曾听过莉莉在家里唱歌,莉莉的歌声才是真正的甜美呢!”

马露蓉这才想起当初罗玉兰还住隔壁,与她为邻,莉莉在家里唱歌,当然让她听到了。这时,她高兴地说:“你过奖了!”

“莉莉是个聪明的才女,她会创作歌曲,自编自唱。我曾听人说,莉莉如今在网上唱歌十分走红,她有好多的粉丝呢!尤其是她自己创作的歌曲,丝毫也不比专业作曲家逊色。比起你女儿来,我差多了,我只会捡人家的口水唱。记得有一位逝世的领导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啃别人嚼过的馍没有味道’罗玉兰自嘲地笑道。

马露蓉说:“怎能这样说呢,只要唱得好就是本事。再说,也不是所有的歌星都能自己创作歌曲的,你对歌星的原声歌曲翻唱得那么好,大家爱听,就说明取得了成功!”

罗玉兰听得出,马露蓉是真诚地鼓励她,肯定她的歌声,没有半点的恭唯奉承,她感到十分欣慰。稍时,她问道:“姐,你今晚不是专门有闲心来听我唱歌吧

马露蓉说:“嗯,方才我就已经对你说过了,是有事来找你

罗玉兰问她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唱歌的,马露蓉把白天找她的经过告诉她。这时,罗玉兰说:“姐,不用猜,你又是特意来给妹妹说媒的吧

“正是,昨天我又和另一位小学教师说好了,他答应明天晚上在电影院见面,你就抽个时间去见见他吧

罗玉兰借故推辞道:“姐,这怎么行呢,我晚上没空啊,我要来这儿唱歌呢!”

“向老板请一个晚上的假不行吗?”

“不行啊,我已经和老板签订好合同了,每天晚上都要按时上台演唱。再说,这些歌迷大都是冲着我来的,并且不少人还是买了月票的,如果我缺场,按约定老板要我赔偿当晚门票损失的,我怎么担当得起呀!”

听罗玉兰说的这么严重,马露蓉也不好为难她,硬要她答应。于是以商量的口吻对她说:“晚上没时间,那就等到这个星期天吧。我明天去和那位老师解释清楚,改天见面,你看行不行?”

罗玉兰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她的肩头:“姐,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的个人事情目前不考虑,这事儿你就别为妹妹操心了,好吗?”

“看你说什么呀,妹妹你整天一个人生活,没个伴儿,姐姐不帮你,谁帮你呀。你还是答应吧,和他见上一面,没准你会一见钟情呢!”马露蓉摇了摇罗玉兰的肩膀,恳求道,“你就给姐姐面子吧,先后给你介绍几个对象,你总是推辞,搞得我好没面子跟人家解释!”

“姐,说真的,我目前根本没心思考虑重新嫁人的问题。求求你,别费神了,好不好嘛!”

马露蓉深深叹了一口气:“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罗玉兰说:“怎么想的,我曾经说过了,独身过日子哇,没牵没挂的,多自由哇!就象现在这样,晚上想唱歌就唱歌,白天想睡大觉就睡大觉,玩得多开心呢!”她的语气里,透出一副轻松调侃的样子。

马露蓉看看罗玉兰无所谓的表情,感到很无奈。思忖道:“看来一下子也是无法说服她的,算了,等到她想男人想得情切切、心焦焦的时候再说吧想到这儿,她站起来告辞,准备回家。

罗玉兰见她准备要走了,歉意说:“姐姐,对不起,又让你白忙活了

“没关系,姐姐我先回去。妹妹以后想要找另一半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姐姐,好吗?到时候我再给你做红娘!”马露蓉好心好意地给罗玉兰留话。

“好的。姐姐好走,哪天晚上阿文有空了,你再和他来听听我唱歌,好吗?”

“嗯马露蓉点头答应一声,走了。

第115章 巧遇燕燕

春节快到了,方素洁、陆歌以及放寒假回来的儿子,一家子决定回乡下过年。陆歌和方素洁结婚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携妻子孩子回丈母娘家过年呢。

家乡的变化好大,方素洁和丈夫孩子下车后,沿着依山脚蜿蜒的小路向自己的老屋走去。前面不远,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两岸长满了一丛丛青翠挺拔的竹林。一缕缕炊烟缭绕其间,仿佛系上了一条柔软的腰带。

家乡的这条小河,长年四季流水潺潺,河水清澈透底,河床下躺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早年,村民建造房子的时候,大都从河里挑选较大的鹅卵石砌墙基。那时候农民生活贫困,没有钱到几十里外的县城买石头,再加上附近的山坡都是黄土岭,因此人们只能用鹅卵石做房屋墙体基础。要知道,由于鹅卵石表面光滑,石头与石头之间没有咬合力,一旦生地震,即使是二、三级震感,也有可能造成房屋倒塌的危险。

如今村上的乡亲生活渐渐富裕起来了,人们大都推倒原来简陋的泥砖房,建造了混凝土结构的楼房。方素洁的老家在旧宅旁边建筑起新楼房,没有全部推倒老屋,留下一排较好的泥砖房作柴草房、鸡舍和猪圈。

走到距离老屋门口不远,方素洁一眼看见老母亲正坐在门口前晒太阳。冬季的太阳似乎也是冰冷的,她看到老母亲手里仍然捂着一只火笼。方素洁远远就高兴地叫喊一声:“妈——”

老母亲揉一下迷糊的眼睛,终于看清楚是自己的女儿。她站起来,喜孜孜地迎上前来,话未说出口,一行泪水就涌出来了。

方素洁见状,连忙掏出纸巾给老母亲抹泪水,说:“妈,你瞧你,泪水汪汪的,女儿回到家里,你就伤感。”

老母亲泪花闪闪地说:“我不是伤感,而是高兴哪!”

陆歌走到丈母娘跟前,温情地说:“妈,今年春节,我和你的外孙一块回来看您,您老人家身体好吧!”

“好好好!你们一块回来,我真的太高兴了!”

陆歌拉着儿子的手,催叫他道:“快向外婆问一声好!”

陆方强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老人家不停地抚摸着外孙的脑袋,乐呵呵地说:“呵呵,都长这么大了,象个小大人了!”

陆方强说:“外婆,我现在读高中一年级,刚放寒假回来几天,爸妈说带我回老家过年,我真的好高兴啊!”

“唔,回来就好,我们乡下虽然比不上城里,但家乡的山山水水就比城里好得多,没有污染,我们现在喝的都是从大山沟里引出来的山泉呢!如果你们住上十天半月,没准肤色会比在城里又白又嫩呢!”老母亲乐得合不拢嘴巴。

听到门口外面笑语风生,正在屋里忙碌什么的大哥大嫂以及弟弟、弟婶一块出来。大哥见是自己妹妹一家三口真的从城里回来过年,急忙上来打招呼。

不一会儿,方素洁的老父亲也从外面回来了,一眼看见女儿和女婿,高兴的不得了。陆歌把从城里带回来的名酒、名烟以及别的东西统统取出来。他拎起一盒包装十分精致的名酒递给老岳父,说:“爸,这是给你!”

他又把一盒高档补品递给丈母娘,就:“妈,这是给你的!”

紧接着,他先后取出礼物,一一给妻兄内弟等人递过去。老屋的大人、小孩一个不漏,人人有份。很快,整个院子充满欢声笑语。

不一会,房间里传来幼儿的哭声,方素洁弟弟对妻子说:“阿芸,小蓉醒了,你快去抱她起来,不然要尿床了。”

名叫阿芸的弟婶马上返回房间去抱孩子。

阿芸抱起孩子,马上让孩子拉尿。稍时,她抱着孩子出来,兴奋地指着方素洁说:“小蓉,你看这是谁?”

方素洁伸手说:“哦,好乖,让姑妈抱抱。”

方素洁接过小蓉,亲热地吻一下她的小脸蛋,高兴地说:“唔,水嫩嫩的脸蛋,好象豆腐一般细嫩,大姑妈真想把你一口吞了!”

正说着,她突然注意到孩子的眉额心有一粒小小的红痣,马上诧异起来。这时,她记得安基文曾经在医院对她说过的那句话:“让人印象最深的就是燕燕眉额心有一块如黄豆大小的胎痣,有点鲜红,好象美人痣一般。所以只要在路上看到这孩子,一眼就可以让人认得出来这是我的女儿。”

她完全愣怔住了!天下的事情难道就这般巧么,安基文被人抱走的女儿燕燕难道就是眼前弟弟的孩子小蓉么?她的神色有点失态了。

阿芸把孩子重新抱过来,说:“小蓉,来,大姑妈坐了一天的车,累了,让妈妈抱。”

大家只顾高兴说着,笑着,根本没有注意到方素洁面部表情生细微的变化。为了不扫兴全家人在过年期间团聚快乐的心情,; 吃过晚饭后不久,方素洁来到弟弟房间,弟弟以及大哥在外面和陆歌一块聊天。房间里只有弟婶阿芸和女儿。

阿芸见方素洁来到她房间,高兴地说:“素洁,自从上次我结婚到现在,大概有5年时间没见你们回来了。”

方素洁说:“是呀,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又过去5年了。”

方素洁来找阿芸聊天的目的,主要是想探问一下有关她孩子的信息。因为她一时还不敢肯定弟婶的女儿就是燕燕。她亲热地抱起小蓉,逗问孩子道:“小蓉,你见过姑妈没见过?”

阿芸说:“小蓉,这是大姑妈!”

孩子似懂非懂,吐出不清晰的字音喊道:“大……姑妈……”

“唔,好乖!”稍时,方素洁轻轻地抚摸一下孩子眉额心那颗有点鲜红的胎痣,说,“呵呵,阿芸,这颗胎痣生长得不偏不倚,正正生长在眉心中央,正宗一颗美人痣啊!”

阿芸接过话说:“前些日子,本来我想叫医生把这颗痣开刀割掉,后来一位风水先生给这孩子相过面,说小蓉以后长大就靠这颗痣得福呢,千万不能割掉!”

方素洁心想:“幸好没有割掉,不然一下子就难以认出这孩子是安基文的女儿燕燕了!”她曾在网上见过燕燕的相片,那是莉莉的博客里收藏的。是她的孩子方强打开网页后让她看的,因此她对燕燕的印象特别深刻。也许女人的心眼特别细,她凭着作为一个母亲平生对孩子呵护的敏感,一眼就看出这孩子和安基文失踪了一年时间的女儿没有多大差别。尽管一年时间过去了,但是孩子眉额心中央那颗痣没有多大变化。

她心里反复琢磨着,不知道这事情将如何对弟弟和阿芸开口。忽然,她又想起马露蓉曾经对她说过,燕燕失踪前,她曾给燕燕佩戴一个玉环,上面刻有一个“蓉”字,如果能够找出来,就更确凿无疑了!

于是,她有意识地套出阿芸的话:“阿芸,听说孩子从小就给她佩戴玉石什么的东西,能够避邪,你给小蓉佩戴了没有?”

阿芸不知其意,爽快地说:“噢,我已经给她佩戴了,是一只玉珮。”

“佩戴在哪呢?”

“就挂在她胸口前。”

“是吗,我看看。”方素洁从撩起孩子衣领前,慢慢拉起一根红绒线,随之拉出来一枚玉珮。她仔细一看,上面果真刻有一个“蓉”字。她的心一下子更凝重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安基文失踪的女儿果真就在其弟弟手中,世上的事情为什么就这样巧呀!

方素洁心事重重,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她感觉很为难。如果把这孩子送还给其亲生父母亲,安基文和罗玉兰当然很高兴!失踪已久的亲生骨肉重新回到父母亲身边,谁不兴奋呢!可是,想到自己的弟弟以及弟婶将因之而复入痛苦之中,她也觉得于心不忍。如果她不把这事情说出来,安基文和罗玉兰绝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女儿如今在哪里。然而,方素洁作为一个母亲,对于失去亲骨肉的痛苦她是深深理解的,也是完全可以体会出来的。

她记得安基文提起过,燕燕是去年春节前失踪的。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也许安基文和罗玉兰在生活中渐渐淡化了失去女儿的痛苦。可是,方素洁知道,深深埋藏在安基文和罗玉兰心底的疼,是永远也无法抹掉。她决意要想法子说服其弟弟和弟媳阿芸,把人家的孩子送回去。

当然,她要寻找个最合适的机会才提出来。因为在这一年时间里,弟弟和其妻子已经把这孩子当作他们的亲身骨肉来抚养,融入了许多亲情爱情。如果一下子把这事情挑明,要他们把孩子送还给孩子的亲生父母亲,他们肯定难以割舍这份紧紧连着心头的骨肉情啊!

方素洁从孩子衣领口掏出那枚玉珮,只见玉珮的形状如同一枚古代铜钱,外圆内呈方孔,小巧玲珑,工艺精湛,四周一个阳文的篆刻字体,显得古色古香,她久久地抚摸着。

阿芸见她一副沉思的样子,不解地问:“大姐,你在想什么呀?”

方素洁回过神来,不露声色地说:“哦,我在琢磨这块玉珮上面的字,难怪你给这孩子的名字起个‘蓉’字,这孩子的名字就叫方小蓉么?”

“是的。”

方素洁继续旁敲侧击地说:“噢,我觉得这个‘蓉’字体的笔划雕刻的倒有古人的风格,好象不是新近年头的笔锋呢!”

阿芸听不出她话中有话,不过,方素洁的话倒是引起她一阵警觉。她把目光停留在方素洁的脸上,反问道:“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噢,我随口说说而已。我只是觉得如今的人大都喜欢刻现代字体,很少雕篆体字。”

“哦,想不到大姐您对古文挺有研究的嘛!”

方素洁说:“告诉你,我近年来在一家做家政服务员,那家老人是个书法爱好家,对古文书法很有造诣。因此,平时我做完家务活后,经常在他身边问一些古老的书法字体,所以……”

方素洁的回答天衣无缝,完全打消了阿芸方才一时紧张的心理,她舒缓一口气:“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116章 一声惊叫

春节前夕,阿芬所在的小吃店由于生意日益清淡,老板只好给店里的打工妹全部放假,让她们回家过年。

半年前,阿芬在网上认识了外地一个网友,网友多次热情地邀请她春节期间到他那里玩,问清地址后,没想到,网友恰巧与她的表姐家同村。阿芬考虑到春节闲空着,不妨就到表姐家一趟,一来见见几年久未见面的表姐,二来顺便会会网友。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阿芬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就到汽车站排队买票。

春节返乡的民工特别多,售票窗口挤满了旅客。候车大厅里熙熙攘攘,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火车站人山人海的场面,但候车室里排队买票的长龙也有十几条了,个个旅客提着大包小包的。阿芬站在人群后面,大约排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总算买得了次日到表姐家县城的车票。买不上当天车次票,她只好重新返回宿舍住一晚。

第二天正值大年三十。除夕这天下午,阿芬乘上汽车,开始有了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她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面徐徐向后移动的景物,心里思忖着这次去见网友的情景。说实话,去见网友,也是突然从心里冒出来的。先前她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一旦有了这想法,她就急于惴摸网友的形象。她想,这网友博客上的相片,会不会是他的呢?如果真的是他本人的相片,模样长得倒是挺帅气的。

出门之际,她并没有告诉网友她要去赴约,她打算先到表姐家,向表姐家人了解一下网友的品行。如果与她在网上所了解的那样,那她就出其不意地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让网友来一个惊喜。

汽车急行慢驶两个多小时,终于到她表姐家的村庄了。阿芬下车后,直奔表姐家。

山村早已暮色朦胧,已经是撑灯时分了。方素洁一家子和父母亲、弟弟阿芸全家人正在吃年夜饭。正吃着,门口外面传来一声叫喊:

“表姐——”

阿芸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阿芬走进来了。她惊喜不已,兴奋地叫道:“表妹,没想到是你呀!”于是,她站起来,离开凳子过去接住阿芬的行李包。

方素洁和丈夫都没有见过阿芬,不认识她。阿芸马上给她俩介绍。方素洁拿来凳子,连忙叫阿芬坐下,说:“阿芬,你虽然来迟了些,不过这年夜饭还没有结束,快坐下,我们一起过大年!”

方素洁母亲看到家里又多了一位客人,满心欢喜,满脸乐呵呵地说:“阿芬,六年前阿芸出嫁那天,你是表妹的伴娘,转眼又过去五年了。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你赶上了在我们这儿过大年除夕夜,好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坐下吧!”

吃完年夜饭,大伙儿围坐在一块聊天,连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也懒得观看了。阿芸把已经睡着了的孩子抱回房间安顿睡下后,走出小屋,又来到大厅靠近丈夫身边坐下,和大伙一起拉家常话。

这时,阿芸对方素洁说:“素洁,我表妹也是住在你们那个城市里的,以往你没有见过么?”

方素洁转脸向阿芬望去,说:“阿芬,是么,以往在街上怎么就很少碰见你呀?真是的,同住在一个城市,竟然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阿芬说:“哦,这有什么奇怪呀?生活在大城市里,同住在一栋楼房的还不认识呢!”

“说的也是。如今市场物质丰富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与人之间的人情味反而冷漠了,疏远了。平时楼上楼下见过面,如果没事,连打招呼都少了,生怕打忧了别人的私生活。”方素洁感叹地说。

阿芸感叹地说:“唔,还是住在乡下好,邻里之间经常互相串串门,亲亲热热的,好象兄弟姐妹一般。”

方素洁向阿芬望去,问她道:“阿芬,你这次是专门来找表姐玩的么?”

阿芬解释道:“噢,我原来是没有打算来表姐这儿的,有个网友叫我春节期间到他那儿玩玩,碰巧那网友就和表姐同住在这个村,于是我就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阿芬提说起电脑网络的事情,陆方强来兴趣了。他插过话说:“阿姨,你知道上网哪,好哇,这次我爸爸带有一台手提电脑来,明天我们一起玩。”

陆歌打断儿子的话说:“阿姨哪有时间跟你上网玩呀,明天她要去会网友呢。阿芬,你说是不是?”他把目光停留在阿芬的脸上。

阿芬说:“唔。”她转而向阿芸问道,“表姐,我向你打听一下,你知道村上那个名字叫徐信明的人吧?”

“徐信明?”

“听他说,他家就住在村头大榕树旁边不远的地方,好容易找到的。”

“太巧啦,他就是我的同学!”方素洁的弟弟方民接过话音说。

“是吗,那太好了!这下我就可以放心地与他见见面了,不然还怕是个骗子呢。如今生活中骗子多,网络上的骗子也多,所以……”

陆歌说:“你呀,一个女子单独跑到乡下会见网友,也有点太冒失了吧。”

阿芬说:“平时,我经常到徐信明的博客看过他写的文章,他对他身边的生活小事写得十分感人。都说文如其人嘛,如果是骗子,他不会有那么好的文笔,也不会花费那么多精力与时间写文章。”

方民说:“嗯,你说的不错。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徐信明就是班上的秀才,他的作文经常被班主任作为范文,在全班上朗读。”

再稍时,阿芬问方民,徐信明现在的人品如何。方民告诉她说:“为人挺好的,平时很勤快,至今他还没有成家呢!”

“是吗?”方民一句话,把阿芬隐藏在心中的情感挑动了。先前,在QQ里聊天的时候,徐信明说他还没有成家,她总不相信。眼下听方民这话,她相信了这位网友以往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他没有欺骗她。

除夕夜,大家聊得很深夜,几乎一夜无眠。天快亮的时候,各人才回房间睡觉。

方素洁躺在丈夫身边,对他提起了昨天见到燕燕的事情。陆歌听罢,惊疑地说:“是真的吗?你真的看清楚是安基文的女儿吗?”

“是的,我还看到了马露蓉戴在女儿身上的那只玉珮。”

“你不说,今天忙忙碌碌的,我倒没有太注意这孩子是安基文的。那这孩子是怎么跑到你弟弟这儿的呢?”陆歌感觉很奇怪。

“我还没有对阿芸和弟弟明说,我想春节两天后,再让他们夫妻在网上看一下安基文女儿的相片。你这次随身带有手提电脑到乡下,最好不过了。然后再好好劝他们把孩子送还给孩子的亲生父母。”方素洁说出内心的想法。

陆歌难为情地说:“这事情恐怕很难办啊!你想,他们把燕燕抚养了一年时间,倾注入了多少感情,可以说他们已经把这孩子当作自己的亲骨肉了,怎么会舍得再把孩子还回去呢?”

“是的,我也觉有点难。再说,即使弟弟和阿芸答应送回去,也很难过得了我父母双亲这一关。他们年岁那么大了,人那么老了,早已把小蓉视为亲亲小孙女,骨肉连心哪!”

“说的也是。老人家把小蓉当作自己的宝贝,如果一下子又没了,心里怎么受得了,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慎重哦!”陆歌想了想,对妻子说,“哦,我想,最好先做通老人家的思想,然后再说服你弟弟和阿芸。相对来说,年轻人心理容易承受得了突如其来的变化和打击。”

方素洁听丈夫这话说的有理,于是说:“到哪天我和你与两位老人好好说一下,你看行不?”

“好吧。”

夫妻俩说着说着,渐渐没声息了。

翌晨,天刚朦朦亮,山村也和城里一样,远远近近,不时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给平时宁静的山村带来了大年初一的节日气氛。

方素洁和丈夫起床,洗脸、涮牙。水笼头处不远,鸡啼鸭叫,猪圈里传来猪族们的嗷叫声,也许这些猪兄猪弟饿坏了。阿芸提着一桶猪潲向猪圈走去。

不一会儿,方民抱着早早醒来的小蓉出来。他走到方素洁跟前,教孩子说:“小蓉,快叫姑妈新年好!”

方素洁掏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红包,放在孩子的手中,说:“哦,小蓉乖,姑妈在新年里祝福小宝贝快长快大!”

孩子似乎懂事了,她小小的脸蛋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天真伶俐地说:“姑妈新年好!”

“哎呀,太乖了,来,让姑妈抱抱!”方素洁抱过孩子,甜甜地吻了一下。

这时,陆歌伸过手,说:“来,让姑父也抱一下。”

他抱过小蓉后,很认真地上下打量一下孩子的面部,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嗯,真的象你说的那样呢。”

方民听这没头没尾的话,不知所云,问道:“姐夫,你说什么呀?”

陆歌愣怔过来,连忙掩饰道:“哦,没什么。我是说小蓉长得真漂亮!”

不一会儿,起床后的阿芬梳完头发,她从房间出来,走到方素洁跟前,大家互相赠予新春祝福话语。这时,小蓉嘴巴很甜地叫了一声阿芬:“阿姨好!”

阿芬一听,高兴不得了,说:“哎呀,小宝贝真乖,阿姨给你一个小红包。”就在她给小蓉递红包的时候,她的表情突然愣怔住了,不由失口惊讶地叫出声:

“啊,这不是一年前安基文失踪的女儿燕燕么?”

阿芬话音刚落,顿时把在场的三个人都给吓了一跳

第116章 一声惊叫

春节前夕,阿芬所在的小吃店由于生意日益清淡,老板只好给店里的打工妹全部放假,让她们回家过年。

半年前,阿芬在网上认识了外地一个网友,网友多次热情地邀请她春节期间到他那里玩,问清地址后,没想到,网友恰巧与她的表姐家同村。阿芬考虑到春节闲空着,不妨就到表姐家一趟,一来见见几年久未见面的表姐,二来顺便会会网友。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阿芬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就到汽车站排队买票。

春节返乡的民工特别多,售票窗口挤满了旅客。候车大厅里熙熙攘攘,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火车站人山人海的场面,但候车室里排队买票的长龙也有十几条了,个个旅客提着大包小包的。阿芬站在人群后面,大约排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总算买得了次日到表姐家县城的车票。买不上当天车次票,她只好重新返回宿舍住一晚。

第二天正值大年三十。除夕这天下午,阿芬乘上汽车,开始有了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她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面徐徐向后移动的景物,心里思忖着这次去见网友的情景。说实话,去见网友,也是突然从心里冒出来的。先前她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一旦有了这想法,她就急于惴摸网友的形象。她想,这网友博客上的相片,会不会是他的呢?如果真的是他本人的相片,模样长得倒是挺帅气的。

出门之际,她并没有告诉网友她要去赴约,她打算先到表姐家,向表姐家人了解一下网友的品行。如果与她在网上所了解的那样,那她就出其不意地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让网友来一个惊喜。

汽车急行慢驶两个多小时,终于到她表姐家的村庄了。阿芬下车后,直奔表姐家。

山村早已暮色朦胧,已经是撑灯时分了。方素洁一家子和父母亲、弟弟阿芸全家人正在吃年夜饭。正吃着,门口外面传来一声叫喊:

“表姐——”

阿芸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阿芬走进来了。她惊喜不已,兴奋地叫道:“表妹,没想到是你呀!”于是,她站起来,离开凳子过去接住阿芬的行李包。

方素洁和丈夫都没有见过阿芬,不认识她。阿芸马上给她俩介绍。方素洁拿来凳子,连忙叫阿芬坐下,说:“阿芬,你虽然来迟了些,不过这年夜饭还没有结束,快坐下,我们一起过大年!”

方素洁母亲看到家里又多了一位客人,满心欢喜,满脸乐呵呵地说:“阿芬,六年前阿芸出嫁那天,你是表妹的伴娘,转眼又过去五年了。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你赶上了在我们这儿过大年除夕夜,好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坐下吧!”

吃完年夜饭,大伙儿围坐在一块聊天,连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也懒得观看了。阿芸把已经睡着了的孩子抱回房间安顿睡下后,走出小屋,又来到大厅靠近丈夫身边坐下,和大伙一起拉家常话。

这时,阿芸对方素洁说:“素洁,我表妹也是住在你们那个城市里的,以往你没有见过么?”

方素洁转脸向阿芬望去,说:“阿芬,是么,以往在街上怎么就很少碰见你呀?真是的,同住在一个城市,竟然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阿芬说:“哦,这有什么奇怪呀?生活在大城市里,同住在一栋楼房的还不认识呢!”

“说的也是。如今市场物质丰富了,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与人之间的人情味反而冷漠了,疏远了。平时楼上楼下见过面,如果没事,连打招呼都少了,生怕打忧了别人的私生活。”方素洁感叹地说。

阿芸感叹地说:“唔,还是住在乡下好,邻里之间经常互相串串门,亲亲热热的,好象兄弟姐妹一般。”

方素洁向阿芬望去,问她道:“阿芬,你这次是专门来找表姐玩的么?”

阿芬解释道:“噢,我原来是没有打算来表姐这儿的,有个网友叫我春节期间到他那儿玩玩,碰巧那网友就和表姐同住在这个村,于是我就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阿芬提说起电脑网络的事情,陆方强来兴趣了。他插过话说:“阿姨,你知道上网哪,好哇,这次我爸爸带有一台手提电脑来,明天我们一起玩。”

陆歌打断儿子的话说:“阿姨哪有时间跟你上网玩呀,明天她要去会网友呢。阿芬,你说是不是?”他把目光停留在阿芬的脸上。

阿芬说:“唔。”她转而向阿芸问道,“表姐,我向你打听一下,你知道村上那个名字叫徐信明的人吧?”

“徐信明?”

“听他说,他家就住在村头大榕树旁边不远的地方,好容易找到的。”

“太巧啦,他就是我的同学!”方素洁的弟弟方民接过话音说。

“是吗,那太好了!这下我就可以放心地与他见见面了,不然还怕是个骗子呢。如今生活中骗子多,网络上的骗子也多,所以……”

陆歌说:“你呀,一个女子单独跑到乡下会见网友,也有点太冒失了吧。”

阿芬说:“平时,我经常到徐信明的博客看过他写的文章,他对他身边的生活小事写得十分感人。都说文如其人嘛,如果是骗子,他不会有那么好的文笔,也不会花费那么多精力与时间写文章。”

方民说:“嗯,你说的不错。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徐信明就是班上的秀才,他的作文经常被班主任作为范文,在全班上朗读。”

再稍时,阿芬问方民,徐信明现在的人品如何。方民告诉她说:“为人挺好的,平时很勤快,至今他还没有成家呢!”

“是吗?”方民一句话,把阿芬隐藏在心中的情感挑动了。先前,在QQ里聊天的时候,徐信明说他还没有成家,她总不相信。眼下听方民这话,她相信了这位网友以往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他没有欺骗她。

除夕夜,大家聊得很深夜,几乎一夜无眠。天快亮的时候,各人才回房间睡觉。

方素洁躺在丈夫身边,对他提起了昨天见到燕燕的事情。陆歌听罢,惊疑地说:“是真的吗?你真的看清楚是安基文的女儿吗?”

“是的,我还看到了马露蓉戴在女儿身上的那只玉珮。”

“你不说,今天忙忙碌碌的,我倒没有太注意这孩子是安基文的。那这孩子是怎么跑到你弟弟这儿的呢?”陆歌感觉很奇怪。

“我还没有对阿芸和弟弟明说,我想春节两天后,再让他们夫妻在网上看一下安基文女儿的相片。你这次随身带有手提电脑到乡下,最好不过了。然后再好好劝他们把孩子送还给孩子的亲生父母。”方素洁说出内心的想法。

陆歌难为情地说:“这事情恐怕很难办啊!你想,他们把燕燕抚养了一年时间,倾注入了多少感情,可以说他们已经把这孩子当作自己的亲骨肉了,怎么会舍得再把孩子还回去呢?”

“是的,我也觉有点难。再说,即使弟弟和阿芸答应送回去,也很难过得了我父母双亲这一关。他们年岁那么大了,人那么老了,早已把小蓉视为亲亲小孙女,骨肉连心哪!”

“说的也是。老人家把小蓉当作自己的宝贝,如果一下子又没了,心里怎么受得了,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慎重哦!”陆歌想了想,对妻子说,“哦,我想,最好先做通老人家的思想,然后再说服你弟弟和阿芸。相对来说,年轻人心理容易承受得了突如其来的变化和打击。”

方素洁听丈夫这话说的有理,于是说:“到哪天我和你与两位老人好好说一下,你看行不?”

“好吧。”

夫妻俩说着说着,渐渐没声息了。

翌晨,天刚朦朦亮,山村也和城里一样,远远近近,不时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给平时宁静的山村带来了大年初一的节日气氛。

方素洁和丈夫起床,洗脸、涮牙。水笼头处不远,鸡啼鸭叫,猪圈里传来猪族们的嗷叫声,也许这些猪兄猪弟饿坏了。阿芸提着一桶猪潲向猪圈走去。

不一会儿,方民抱着早早醒来的小蓉出来。他走到方素洁跟前,教孩子说:“小蓉,快叫姑妈新年好!”

方素洁掏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红包,放在孩子的手中,说:“哦,小蓉乖,姑妈在新年里祝福小宝贝快长快大!”

孩子似乎懂事了,她小小的脸蛋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天真伶俐地说:“姑妈新年好!”

“哎呀,太乖了,来,让姑妈抱抱!”方素洁抱过孩子,甜甜地吻了一下。

这时,陆歌伸过手,说:“来,让姑父也抱一下。”

他抱过小蓉后,很认真地上下打量一下孩子的面部,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嗯,真的象你说的那样呢。”

方民听这没头没尾的话,不知所云,问道:“姐夫,你说什么呀?”

陆歌愣怔过来,连忙掩饰道:“哦,没什么。我是说小蓉长得真漂亮!”

不一会儿,起床后的阿芬梳完头发,她从房间出来,走到方素洁跟前,大家互相赠予新春祝福话语。这时,小蓉嘴巴很甜地叫了一声阿芬:“阿姨好!”

阿芬一听,高兴不得了,说:“哎呀,小宝贝真乖,阿姨给你一个小红包。”就在她给小蓉递红包的时候,她的表情突然愣怔住了,不由失口惊讶地叫出声:

“啊,这不是一年前安基文失踪的女儿燕燕么?”

阿芬话音刚落,顿时把在场的三个人都给吓了一跳

第117章 以理释爱

当然,在场显得更紧张的就是方民。他怎么也没想到,阿芬竟然一眼认出小蓉是别人的女儿,而且还知道小蓉的亲身父亲就是安基文。虽然他不认识安基文是谁,可是阿芬的到来,却如同在他的心坎投下了一枚炸弹。

方民表面上做出惊讶的样子,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连忙说:“阿芬,你说什么呀,这明明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说是安基文的燕燕呢?这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得很呢,你一定看错眼了!”

阿芬肯定地说:“我怎么会看错眼呀。网上就贴有燕燕的相片,有空我带你到徐信明家的电脑上网去看看。还有,燕燕的额眉心这块小小的美人痣胎记最明显,去年安基文曾经到我打工的县城去找过他失踪的女儿。他的女儿是被人偷偷抱走后就失踪了,当天他就到公安局报案了,警察已经立案一直在追查呢!”

方素洁见状,怕弟弟一下转不过弯来,急忙制止阿芬说:“阿芬,今天是春节初一,大家愉愉快快互相祝福,先别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好吗?”

方民已经没有心思和大姐以及阿芬他们一起说话了。他抱着孩子返回自已的房间。方民走后,方素洁拉着阿芬的手,叫她到离老屋较远的竹林下,接过方才的话题说下去。

方素洁说:“阿芬,方才你那话说的太急了,一下子让我弟弟难以接受。如果让你表姐知道,她一定会更伤心和痛苦的。”

阿芬抬起惊疑的眼睛,看着方素洁,轻轻问道:“素洁,你相信我的话吗?”

方素洁点点头:“嗯。其实你不说,我前天一回到老屋,一眼就看出来了。告诉你,我也很清楚地记得燕燕的模样,更重要的是燕燕的身上还随身带有一只玉珮,那是安基文后妻马露蓉戴在燕燕身上的信物。”

“是吗,那你打算如何处理好这件事,如何说服我表姐和你弟弟呢?”阿芬急着追问。

“这事情一下子急不了,只能慢慢说服。其实,昨晚我就已经和方强他爸爸商量好了,打算春节后,先说服我母亲。毕竟老人家带这小孙女一年时间了,突然要她把这小孙女还回给她的亲身父母亲,不管是谁,从感情上一下子也难以接受的啊!所以,只能慢慢疏通老人家的思想。”

阿芬细想一下,觉得方素洁说的话有理。她嗔怪自己起来:“唉,都怪我这张嘴巴风风火火,没遮没拦的!看见燕燕,一下子就沉不住气来。”

“所以,回去后你就先别提这事,先让我弟弟和你表姐的心情平静下来。”方素洁叮嘱她道。

“嗯。”

方民抱女儿返回自己房间后,妻子阿芸接过女儿,甜甜地问:“小蓉,姑妈、姑爹和阿姨给你压岁钱了么?”

聪明伶俐的小女儿扬起手中的红包,高兴地说:“妈,你看我的红包。”

阿芸见状,甜甜地吻一下小女儿的脸:“呵呵,小蓉又长大1岁了,你让妈妈疼死了!”

小蓉歪着小脑袋,天真地问道:“妈,方才我听阿姨说,我叫燕燕,为什么呀?”

阿芸一听,脸色微微一怔,她急忙抬起眼睛望着丈夫,说:“阿民,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民掩饰道:“小蓉,姑妈他们说你长得像外地一个叫燕燕的孩子。”

其实,尽管方民闪烁其词,阿芸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万万没想到,表妹的到来,竟然识破了小蓉的真实身份。小蓉的真实身份,一直是这个女人牵挂的心病。前年她和丈夫到县城打工,春节前准备回老家,正巧在汽车站附近碰到李亚苟,他说他和老婆离婚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想女儿拖累,打算送人抚养。结婚后一直没有生育的阿芸见状,立刻和丈夫商量。末了,就将两人辛辛苦苦一年时间打工挣下的血汗钱5ooo元交给对方,然后抱着燕燕回到老家。为了瞒住村民,夫妻俩逢人就说,这女儿是阿芸家里的一位亲戚过继给她抚养的。方民对自己的老母亲也是这般说。

买回孩子抚养,起初一个月的日子里,方民夫妻俩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后来看到村上没有谁怀疑孩子的来历,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一家子的生活也风平浪静地过了一年时间。

可是,方民夫妻二人做梦也没想到,眼下这平静的生活却突然掀起风浪。抚养了一年时间的女儿的身份被识破了,尽管方民在其姐姐面前说假话掩饰,可是他知道纸张终究包不住火。尤其是阿芬,快嘴快舌,不知她往后将如何把这事情宣张得沸沸扬扬的呢!

春节期间,方素洁和阿芬不再在他们面前提起有关女儿的事情,可是因为有一块心病,方民和妻子感觉这个春节的日子特别难过。先前有说有笑的脸庞,仿佛蒙住了一块乌云,整天阴阴沉沉的。连话也不想多说一句,好象其大姐和妻子的表妹分别拖欠了他们的债不还似的。

初二,吃过早饭后,阿芬对方素洁说,她先到网友徐信明家一趟。如果没什么事,晚上再回来。如果不回来,不用等她吃晚饭。她问方素洁有手机没有,方素洁便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她,同时也要了阿芬的手机号。

晚上,阿芬真的没有回来。方素洁担心她出事,准备给她拨打手机。当她拿起手机时,手机恰恰响了起来。原来阿芬告诉她说,晚上她不回来住宿了,徐信明留她过夜。她听罢,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唉,第一次和网友见面,就敢在人家那里过夜,这胆子真的够大了!”

新春三天时间过得好快。初四早上,陆歌对妻子说:“素洁,有关燕燕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向你母亲提出来呢?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只怕这件棘手的问题一下子很难妥当处理好。”

“等一会儿我就把母亲叫来,我和你一块先做通老人家的思想工作,过后再做我老爸的思想工作。相对来说,我老爸以前当过代课老师,向来通情达理。思想上容易说得通,我知道他的性情,如果不是自家的东西,他绝对会奉还原主的,相信这次他也能做到。你看行不?”方素洁向丈夫投去征询的眼光。

“好吧。”

稍会儿,方素洁叫方强先出去玩。很快,这个诚实的女人把自己的老ap.母亲叫到房间来。方素洁叫母亲坐下,谨小慎微地说:“妈,我和陆歌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老妇看着自己的女儿,莫明其妙地问道:“大妹,瞧你们夫妻神神秘秘的,一本正经,到底有什么事呀?”老人家叫着女儿的名。

“妈,你先别急,我让你看一张相片。”

方素洁打开丈夫的笔记电脑,很快点击打开燕燕的几幅相片。老母亲戴着一副老花镜,一眼看到电脑上的相片,惊讶地说:“啊,小蓉,这不是我的外孙女吗?去年阿芸抱回来的时候,小蓉就是这般穿着的。我们的小宝贝什么时候照了这么多的相片呀,阿芸和阿民为什么不给我和你老爸看呢?”

方素洁平静地继续问老母亲道:“妈,你真的看清楚了没有,这是小蓉的相片么?”

“怎么不是呢,从相片上看,也许是一年前照的,可是我们的小孙女一点没有变,还是原来那副天真可爱的乖模样。”

稍会儿,方素洁转过脸,把目光停留在母亲的脸上,约有一分钟时间,半晌才缓缓地开口说:“妈,如果我告诉你,这相片上的女孩子是别人的,她的爸爸妈妈正在急着寻找他们失踪的女儿,你会怎么想呢?”

老人家愣怔地望着女儿的眼睛,她有点糊涂了,她不知道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声音抖颤颤地反问道:“大妹,你……你说什么呀?”

这时,陆歌开口了:“妈,你别急,我慢慢给你解释。”

老妇转过眼睛,望着女婿。

陆歌慢悠悠地说:“妈,我对你说,你现在的小孙女,是别人拐卖给方民的。这女娃的真实名字叫燕燕,也就是你们现在叫的小蓉。”

“燕燕?你们是说,小蓉是别人的失踪的女儿?”

“嗯,事情就是这样。”

老人家一听,急得抖颤颤的站起来,大声叫喊起来:“不,小蓉不是燕燕,她是我的宝贝孙女儿,一年前是阿芬的亲戚过继给她的!”

方素洁急忙按住老母亲坐下,努力稳定她激动的情绪,耐心地安慰她道:“妈,你别急,你慢慢听我把燕燕失踪的经过讲述给你听,好吗?”

老妇只好重新坐下来。

于是,方素洁尽力平静自己内心的激动,缓缓地叙说开来……

末了,她继续劝慰母亲道:“妈,你想想,将心比已,如果你当时生下我后,你的亲生骨肉被别人贩子拐卖了,你心疼不心疼?你痛苦不痛苦呀?”

母亲久久无语,她内心活动得十分激烈。是呀,辛辛苦苦抚养心爱的小孙女,正当宝贝孙女开始甜甜地叫她“阿婆”的时候,没想到却是人家失踪的骨肉,现在要送还回去给她的亲身父母亲,从感情上来说,她真的也舍不得啊!

然而,她觉得女儿的话确实也是有道理。在现实生活中,她最恨的就骗子。没想到,眼下自己却被儿子和媳妇串通蒙骗了那么长时间,把人贩子拐卖的孩子买回来,胡弄她纯朴忠厚的感情。因此,她一下转不过弯来。

方素洁见老母亲半晌没有说话,知道她内心正在激烈地痛苦地活动着。想了想,她继续谆谆开导老人家:

“妈,你为人一生,老老实实,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你再细心想一想,燕燕是人家的女儿,你现在蒙得了一时。可是如果燕燕长大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一定会去寻找她的亲身父母亲的。俗话说,血浓于水啊!虽然你们把她抚养成*人,她会感激你以及弟弟他们的养育恩,可她一定会舍不得离开亲身父母亲的。另外,从法律上讲,弟弟和阿芸从人贩子手上卖买人口,这样做,也是严重犯法的行为。如果警察追查到他们头上,弟弟和阿芸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这时,老妇懂得了事情的严重后果,眼眶里忍不住潸出了一颗颗泪珠。她抬起眼睛,哽咽着……

陆歌见状,安慰道:“妈,你别难过。如果阿芸他们真的想要抱养孩子,我们那里的福利院有不少孤儿,过两天就叫方民和阿芸和我们一块上去。你想要孙子也好,想要孙女也行,只要到民政局办理好收养孤儿的手续,就可以合理合法地收养孩子啦!”

老人家一听,半信半疑:“真的有这么好的善事么?”

方素洁摇动一下母亲的肩膀:“妈,你放心吧,陆歌说这些都是真的!”

“那好吧,我听你们的。”转而,老母亲犹豫道,“不过,阿民和阿芸他们两公婆会答应吗,还有你老爸能答应么?”

“妈,你放心吧。只要我们把这些道理讲给他们听,他们也会想通的。

第118章 决赛之前

春节期间,光热城市总工会和市委宣传部、文联为了丰富全市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增加节日气氛,发现本市艺术人才,联合举办全市第二届光热杯卡拉大奖赛,这次举办的卡拉大奖赛活动距上届比赛已经相隔了4年时间。

这届大奖赛,引起全市众多的业余歌手兴趣和关注,大家踊跃报名,结果报名人数竟然达到70多人。组委会决定分成三个小组首先进行初赛,然后每个小组最高分的前7名歌手再进入决赛。

根据比赛规程安排,新春初一至初三,每天晚上进行小组初赛。初四休息,初五决赛。

从学校放寒假回家的莉莉报名了,罗玉兰也报名了。经过抽签,两人分别在第一组和第三组。

罗玉兰安排在第一组,莉莉安排在第三组。

新年初一,吃过晚饭后。莉莉在家里简单打扮一下,换上漂亮的衣裳,对安基文和母亲说:“爸,妈,今晚市卡拉初赛开始了,你们也一块去看吧。”

安基文说:“莉莉,你不是说你在第三小组么,今晚没有安排你出场唱歌啊!”

莉莉拉着安基文的手,说:“爸,你一定要去看啊,今晚罗阿姨出场比赛呢。你曾经说过,罗阿姨唱歌唱得很好,我还没有认真欣赏过呢!”

安基文听说罗玉兰也参加了今晚的比赛,倒是引起他的兴趣。他和她做夫妻的时候,曾听过她在家里唱歌,但那时候她只是随口哼唱罢,至少说她的感情没有完全投入歌声中。只有在舞台上才能真正看出她的唱歌水平,特别是在高手云集的选拔赛上,通过由评委中规中矩高水准的打分,才能评判出她是不是发挥出了淋漓尽致的真本领。想到这儿,他放弃原先留在家里上网设计鞋样的主意,说:“好吧,工作是做不完的,今晚我和你一块去看选手们唱歌比赛!”

莉莉转过脸问母亲:“妈,你也和爸爸一块去听罗阿姨唱歌吧。”

马露蓉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喜悦地笑道:“嗯,这个春节我和你爸就一块看完全市的比赛,妈妈首先预祝我的好女儿夺得好名次!”

莉莉脸上立刻如同鲜花一般绽放开来:“妈,请你相信女儿,我一定努力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争取优异成绩!虽然今晚和明晚的小组赛没有我的赛事,但我要到现场看一看,吸取人家的临场经验,以调节自己的紧张心理。”

安基文说:“莉莉说的对。虽然你曾参加过学校的唱歌比赛,参加过网上的唱歌比赛,可是你还没有参加过象这样大型的卡拉比赛,平时小吵小闹可以,自娱自乐可以,可是一旦到了这样的正式大赛场合,也许就会怯场了。因此,你确实需要进行临场的锻炼,增强必要的心理考验。”

“嗯,所以我就想尽可能多参加这样的大赛活动,接受观众和评委们的评价,经历社会生活的风风雨雨,以便将来有机会的时候,能够以平静的心态适应更大更严峻的心理考验!”

马露蓉说:“莉莉,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我和爸爸支持你!”

安基文接过妻子的话音:“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莉莉转过头,望着安基文的眼睛:“哦?”

“这一点就是,你做每件事之前,首先要做好挫折和失败的心理准备。这样的话,一旦把事情搞砸了,也不会感到泄气和失望,而是从中吸取失败的教训,鼓起勇气,从头再来。”

马露蓉说:“莉莉,你爸爸说的没错。有时候失败也是人生积累的另一种精神财富啊!”

莉莉兴奋地说:“爸爸妈妈,你们太好啦!”

就在安基文一家子交谈的时候,罗玉兰也在自己的住处淡淡地上妆。四年前,全市产经举办过第一届光热杯卡拉比赛,她怀着过把瘾的心理报名参加了,没想到获得了第三名。得到这名次,她已经感觉很满意了。毕竟她是从郊区乡下走进市区的村姑,第一次参加全市的比赛唱歌,面对那么多的歌手,而且有的歌手还是艺术学校毕业生,她这个从未有接受过任何音乐教育的村姑乡巴妹,竟然胜出了,第一次走上领奖台,第一次双手捧起那只金光闪闪的奖杯,她感到好兴奋啊!她真正是从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啊!

从上次参赛到现在,转眼间四年时间过去了。这次看到市总工会再次举办全市新春光热杯卡拉大奖赛,她立即报名了。事后,她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次马露蓉的宝贝女儿莉莉也报名了。她曾听人说,莉莉在网上唱歌人气很旺很火爆。不过呢,在网上唱歌毕竟只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电脑,戴着耳麦,自娱自乐,没有经历过大场合,没有面对舞台下面涌动的观众和评委那一双双尖利挑剔的眼睛,她怯场不怯场还不一定呢!莉莉毕竟还是个学生,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没有经历过世面,她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

罗玉兰并非嫉妒莉莉是她夺取名次的对手,她真诚希望莉莉能够在小组赛胜出,最好让她能够与她一起同台竞争,这才有意思和刺激呢!人生需要刺激和挑战,才更有意义。同时,她相信届时安基文一定会到现场听她和莉莉的歌声。

罗玉兰回想起她以前在安基文面前唱歌的情景。那时候,她开心的时候,每天喜欢随口哼上几句,常常获得安基文的赞许。只是当时家里没音响,没有影碟机,因此,光是清唱,根本发挥不出她最好的水平。那时候,她曾经多次对安基文调侃道,如果她生活在大城市,有机会遇到伯乐,她一定会成为梅兰芳那样的大牌歌星。当时,安基文只把她的话当作好高骛远,随口胡砍。

她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快到了,于是,关上门,出去了。

春节之夜,这个小城市区处处展示出热烈的节日气氛,整个街道处处张灯结彩。霓虹灯闪闪烁烁。影剧院楼顶上的彩旗在晚风吹动下徐徐飘拂,一排大红灯笼悬挂在宽阔的影剧院门口。

今晚是全市第二届卡拉小组赛第一场演出,吸引许多观众。人们怀着节日快乐的心情,纷纷赶来影剧院入座。

影剧院内,人头攒动,人声喧哗。舞台上,枣红色的帷幕低垂,观众们正在等待比赛演出。

安基文一家三口早早就来到了影剧院。莉莉和父母亲坐了一会儿后,她站起来,对母亲说:“妈,你们先坐着,我到舞台工作室看看那些参赛的歌手。”

莉莉来到舞台工作室,今晚准备出场的歌手们正在吱吱喳喳地议论——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卡拉,心情好紧张,一直好象擂鼓点似的。”

“我也一样,如果在小组赛里我的得分不垫底就阿弥陀佛了!”

“说什么呀,来参加比赛就是要竞争,要出线嘛。我就是要努力争取出线,争取小组第一!”

罗玉兰听大伙的议论,正想说一句,这时,一个年轻选手走到她面前,说:“罗玉兰,平时你在歌厅里唱歌很博得大家的喝彩,等会儿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征服评委了。”

罗玉兰想了想,说:“看你说什么呀,参加比赛要有好心态,不是靠本事征服评委,而是靠歌声。如果你的歌声太欠水准,即使私下送礼贿赂了评委,得到高分,观众也是不认可的。”

莉莉听到这话,上前紧紧握住罗玉兰的手,说:“罗阿姨,你这话说的太好了。当然,谁参加比赛都想得到好名次,得到奖励,但那要靠真实水平。当然,更重要的是在于参与,收获一份好心情就行了!”

罗玉兰看清楚是莉莉,高兴地说:“啊,莉莉,是你呀。今晚好象没有你的比赛啊。”

“我是专门来听听你的歌声。罗阿姨,等会儿上台后好好唱,我和爸爸妈妈都在观众席下面等着为你鼓掌呢!”

“是吗,安基文和你妈都来了吗。”

“嗯。原来我爸爸打算在家里上网弄他的皮鞋样品设计,听我说今晚有你的比赛,他就和我妈一块来了。”

罗玉兰听罢,内心很兴奋。她想,安基文不是来听她的歌,而是专门来为她加油鼓劲的,是专门来给她表达一番诚挚的心意。她暗暗思忖道,不管名次如何,今晚一定要好好唱出最好的水平,唱给舞台下面的观众听,唱给人群中有一双炽热的眼睛听,只为那个男人曾经是她曾经的丈夫。

不多时,影剧院铃声急促地响了,比赛时间将到了。

莉莉重新回到座位上,和父母亲一块看比赛。

舞台枣红色帷幕徐徐拉开,市政府领导首先上台给全体观众拜年,接着讲了一番举办比赛活动意义的套话。

领导讲话结束,年轻貌美的女主持人走上前场,用甜润的嗓音宣布:“光热城第二届迎春音乐卡拉大奖赛现在开始,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第1号歌手覃海南出场,他演唱的歌曲是《光热城,我的家乡》。”

在观众们的热烈掌声中,歌手上台了……

三天的小组赛程顺利结束了。果然不出所料,罗玉兰和莉莉两人分别获得小组名次第一名,双双进入后天的决赛。

【……第118章 决赛之前 绿色】@!!

第119章 雏燕亮翅

初四这天,歌迷们相聚在一起时,兴致勃勃地对明天晚上决赛谁将夺得第一名进行打赌。在这些歌迷中,除了更多的年轻人外,也有不少中老年人。

中午,市水泥厂岳厂长携着妻子和小女儿来到临江公园游玩,经过一处楼亭,正听见一群年轻人正在争论明晚卡拉OK决赛的预测——

一个高个子小伙子拍着胸脯大声说:“我敢打赌,这次光热杯冠军非莉莉莫属!”

高个子对面的矮胖子不服气地说:“莉莉可能吗?她能比得过市歌舞团顶尖歌手莫美玲么,人家莫美玲可是受过专门声乐训练出来的歌手哦!”

高个子说:“噢,你以为有牌子的就行了啊,你没听说过吗,长江后浪推前浪,芳林新叶摧陈叶!”

另一个年轻人插过话说:“这些年来,莫美玲多次参加过地级市和全省电视台歌坛新星选拔赛,名声在外。再说,以往每个参赛选手给评委的印象分占很重要的份量呢,大赛的潜规则谁人不知晓啊!”

“有句老话,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莉莉在网上唱唱歌可以,因为我们不过是一群门外汉,只是听听热闹罢。一旦让她接受评委和内行的音乐大师们检阅考核,也许就会挑出不少缺点和问题来呢!”

“嗯。听说为了把这届大奖赛办得公平、公正,组委会特地聘请地市级三位评委专家到现场担任明天晚上决赛的评委呢。可以说,明晚的决赛可是上了一个档次的,不再是小组初赛水准了哦!”

岳厂长听到这里,立刻提起兴趣来,他在旁边坐下,参与这群歌迷的争论中。他笑道:“呵呵,各位帅哥,你们可真是这次全市卡拉OK大奖赛的歌迷哦。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谁是谁的粉丝啊?”

几张嘴巴如同一群麻雀叫嚷起来——

“我看好罗玉兰,我记得上届比赛她曾夺得铜奖呢!”

“我敢保证,这届冠军一定是市歌舞的台柱莫美玲!”

“莫美玲的歌声是不错。不过呢,以往听多了,缺少新鲜感了,我认为新秀莉莉一定能够征服评委!”

“……”

高个子认识岳厂长,他打一声招呼道:“岳厂长,你今天有兴趣和我们一块对明天晚上的决赛进行预测么,谁将是这届大奖赛的最后冠军盟主?”

“听你们方才说的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不论谁获得第一名,反正她们三人的水平不分仲伯。不过呢,如果用我的耳朵来打分,我首先投莉莉一票,这个女孩子的嗓声十分甜润,似乎有一种可以让人能够触摸到的细腻的柔质感,仿佛丝绸一般。她的歌声,简直胜过当年甜甜歌妹李玲玉,让人沉浸在春江花月下!”岳厂长说这番话语投入了真挚的情感。

岳厂长女儿在旁边站累了,见爸爸久久不愿走动,便催叫他一声:“爸爸,快点走吧,我要去玩。”

岳厂长转过身对妻子说:“你先带雯雯到桃花林那边玩吧,等一会儿我再去找你们。”

妻子嗔他一句:“你呀,还象年轻人那样,想做莉莉的粉丝哪!”

岳厂长笑道:“是啊,我真想做一回莉莉的粉丝呢!”

妻子牵起女儿的手,走了。

高个子拍拍岳厂长的肩头:“岳厂长,好样的,我以为你就只会整天想着经营水泥生产呢!”

“嘿嘿。都说热爱音乐就是热爱生活,懂得音乐就是懂得生活嘛!”

“嗬嗬,看不出岳厂长你对音乐的研究和嗜好倒是有一番理论哦!”在坐的几位年轻人异口同声夸他一句。

听到这群歌迷对他赞许,岳厂长更来劲了。这天中午,岳厂长竟然和这群歌迷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妻子牵着女儿的手再次来催叫他,他才离开。

这天,天气晴朗,春阳和煦,公园里游人笑语风生。岳厂长掏出数码相机,为妻子女儿在临江公园几处优美的风景点拍照片。时而,他也叫旁人帮助他拍几张他和妻子女儿一起合影的全家福。

近年来的几个春节,以往大都从初一起天气就阴雨绵绵。而今年的春节确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灿烂,气温上升,更是增添了人们外出游玩的好心情。

春节期间,皮鞋厂放假,白天安基文在家里没事,就打开电脑继续设计新款式皮鞋样品。前个月,他设计的新款女式皮鞋生产出来后,在市场上很畅销,给厂里带来丰厚的利润。为此,年终之际,厂长给他奖励了一台电脑。当他捧着电脑回到家中,莉莉高兴得一把拥抱住安基文,喜孜孜地叫道:

“啊,爸爸,看不出你还真有点设计大师的天才哦!”

安基文说:“莉莉,这得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鼓励我,教我学电脑,我又怎么会使用电脑啊!”

马露蓉做好中午餐,把饭菜一一端上桌子,叫家人吃午饭。这时,她听到安基文的话,接过说:“莉莉,还是你说的对,学会电脑确实有很多好处,不仅丰富了精神生活,更重要的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不,自从你爸用电脑设计成功皮鞋新样品,给皮鞋厂创造利润后,厂长对你爸马上另眼看待,把他从车间调到了厂部技术室岗位,身价都提高了好多呢! o M

“是吗?哎呀,那太好啦!”莉莉说,“爸爸,凭着你的本事,兴许以后你还可以当上副厂长呢!”

安基文说:“别砍大山啦。这年头,市场竞争那么激烈,你死我活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再说,你以为副厂长是那么容易当的啊,官场的东西你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其中的内幕,那是靠金钱、靠名烟名酒、靠送礼做铺路石的啊!”

“好啦!好啦!那些与我们平民百姓没着边际的话少说了,快吃饭吧,冬日气温低,饭菜一下子就要凉啦!”马露蓉催喊道。

吃过午饭,稍会儿莉莉先看半小时的书,然后上床午睡。在学校,她养成了午睡习惯,下午才能提起精神听课。

莉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了。她起床,洗一把脸,准备叫安基文让她用电脑上练习唱一会儿歌曲。

马露蓉对莉莉说:“噢,莉莉,方才我已经和阿芳说好了,她同意你到她家练习唱歌。她家春节前更新换代了一套最新潮的高档音响,比你在电脑前用耳麦练习唱歌优越得多了!”

莉莉听罢,好高兴。说实在的,决赛前夕,练习一下嗓音,反复练习一下自己最新创作而且在网上唱得最火爆的歌曲《家乡的山水我的情》。她已经将这首歌作为明晚的决赛歌曲。昨天,罗玉兰曾经叫她报名唱一首社会上比较流行的名歌,这样听众和评委都熟悉,容易给你打高分。她想,干嘛非要捡人家成名曲的口水呢?我参赛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创作的歌曲拿上台,让行家评委进行严格的高水平的检验。一是检验她唱的歌声到底如何,二是检验她创作的歌曲作品能不能征服行家和评委。

莉莉和母亲来到阿芳家,阿芳妹妹阿玉来串门,姐妹俩正在聊天。阿芳丈夫黄明光看电视台上重播的央视春节晚会节目。阿芳见莉莉来了,高兴地站起来说:“莉莉,你来啦,好哇!我们都想欣赏你的歌声呢!”

莉莉说:“阿姨、黄叔叔新年好。真不好意思,我家里没有音响,所以我妈叫我来你们这儿练习唱歌,打扰了!”

“说什么呀?我们昨晚都到现场看你的初赛了,唱得非常好。你今天来我们家练习唱歌,这是免费送上门的音乐专场,我们巴不得天天享受呢!”黄明光乐呵呵地站起来,把电视新闻节目关上,调换电视频道。随后,他打开DVD影碟机,连接好话筒线。

做好准备工作,他问莉莉打算唱哪支歌。莉莉从手提包里拿出在学校刻录好的自创歌碟《家乡的山水我的情》,说:“不用了,我这儿有一张自己专用的歌碟。”

她将歌碟放入影碟机内,很快,屏幕上显示出十几首歌曲菜单。黄明光细心过目一遍上面的歌曲名,感到很陌生。原来,歌碟里面的十几首歌全部是莉莉自己创作的。为了保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首先选择明晚参赛的歌曲《家乡的山水我的情》,点击开始。很快,一段抒情优美的旋律从音响传出来,屏幕闪动的红色符号显示到歌词第一个字,莉莉立刻熟练自如地开口跟着唱起来。

随着她优美的歌声,大家好象走过了绿油油的田野,走过了青秀的山峰,家乡的春风轻轻地吹拂,家乡的亲人们正在辛勤的劳作,一张张笑脸绽放出一朵朵鲜花,金秋时节,丰收的果实满屋飘香……

莉莉的歌声缓缓停下来,袅袅余音似乎还在屋顶绕梁,不绝如缕。

屋里,阿芳夫妇以及阿玉听得发楞了。

门口外面,早就站满了围观的邻居。大伙儿也听得发傻了。许久沉浸在莉莉甜润的歌声中。

约十几秒钟后,顿时,屋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一个个大声喝彩道:“莉莉,你唱的太漂亮了,简直比唱的还清甜柔润啊!”

黄明光回过神来,惊喜地叫喊道:“莉莉,真没想到,你的歌声越唱越出神入化了。我敢打赌,明晚的第一名绝对是你的!不然,我就四脚爬出影剧院门口!”

莉莉腼腆地说:“黄叔叔,瞧你说什么呀?你又不是评委,再说我是绒毛鸭仔初下河,还不知道河水深浅呢!”

“不不不!除非那些评委水平太次!”

阿芳打断丈夫的话,说:“你别在这里嚷喳喳的了,先让莉莉多唱几首吧!”

黄明光听到妻子嗔怨他一句,连忙说:“对对对,莉莉,你就大胆地多多练习几遍,我们都支持!”

于是,莉莉象一只雏燕,亮起翅膀,继续在歌海里快乐地飞翔。

第120章 小城歌星

光热城春节卡拉k决赛进入尾声,还有最后5名歌手就将决出名次。前16名已经出场过的歌手得分,市歌舞团台柱莫美玲暂列第一名,她的得分95.5分,罗玉兰紧随其后,94.9分。

今晚,莉莉抽到第18号签。在舞台休息室里,已经参赛过的歌手们议论纷纷,有的对评委给自己的打分偏低提出不同看法——

1号歌手不停地吐苦水:“我的手就是臭,上回参加大赛抽到1号签,没想到这回还是抽到1号签,这1号签就是垫底签,就是死亡签,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3号歌手叫屈道:“我感觉我今晚的歌挥出最佳水平了,可得分还是那么低,唉,没法子!”

不知是谁接过话音:“谁叫你自选问答题卡壳呢?”

3号歌手说:“光热城春节卡拉k又不是全国大奖选拔赛,搞什么自选题,组委会真是神经!”

刚刚下场的16号歌手,目前得分最低,她倒是显得很大度地说:“算啦,算啦,别怨人尤天啦!冠军只有一个,总得有人垫底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呀!”

“还是胡丽华说得对,名次是次要的,重在参于嘛。参赛的选手总不能个个都能捧回奖杯啊。如果我们都得到第一名,那我们光热城的大歌星不要气死了么?”1o号歌手转眼望了一眼莫美玲,问她道,“美玲姐,你说是不是啊?”

莫美玲见1o号歌手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说:“瞧你说什么呀,谁唱得好,谁唱得不好,由评委打分算数。不过呢……”

“美玲,你觉得你今晚能不能得第一名?”1o号歌手又问她一句。

第一次上台的新手,经验不足,依我看哪,美玲这次夺冠肯定又是十指拾田螺,十拿九稳了!”

莫美玲神彩飞扬地说:“多谢你捧场啦!不过呢,三、两年内,在光热城里,看来还没有谁得过我的演唱水平,毕竟我经历过许多大江大浪,今晚小小的河沟还能让我翻船么!”

罗玉兰见莫美玲有点自恃得意的样子,她插过话:“比赛还没有全部结束,这些大话最好别先吹才好。”她说着,有意识地看看旁边的莉莉。

莉莉知道罗玉兰话中有话,她没有吱声,而是在做出场的心理准备。

这时,17号歌手下场不久,报幕员走到台前,宣布17 号歌手的得分。末了,她提高嗓音对台下观众大声说:“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18号歌手张莉莉上场,她今晚参加决赛的歌曲是《家乡的山水我的情》,这是今天晚上唯一由歌手拿自己自创自编的歌曲参加决赛的。”

观众席上,一双双眼睛注视着莉莉的出场。

眼前的莉莉,一头披肩长,高挑的身材,满脸漾溢着青春气息。这位在光热城长大的红水河妹子,自从爱好唱歌后,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每天清晨早早起床到校园草地上练习唱歌。她常对同学说:“宁可三天不吃饭,不可一日不唱歌。”她用这句话不断鞭策和鼓励自己要拼搏努力。在学校、在网上,她的歌声虽然得到同学们歌迷们的好评,可今晚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赛,第一次面对来自省级音乐界专家评委的考核,难免有点心慌。

前天晚上的小组赛,虽然她夺得初赛第一名,可今晚却是上了一个档次的决赛,她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挥出最佳水准。尤其是她今晚特意拿自己创作的新歌曲参赛,在观众以及评委眼里,这支歌曲很陌生,能否得到大家的认可,能否征服全体评委以及参赛的歌手呢,她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过,她认准了选定的目标,她就决心努力唱好这歌。即使唱砸了,她也不后悔。

莉莉走上台后,微微向评委和观众鞠躬。稍后,她转脸向舞台旁边的声光控制台工作人员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播放歌碟了。

很快,一阵轻盈悠扬的音乐如清风轻轻掠过河床,掠过河边两岸的竹丛。这时,莉莉好象一位妹子,轻轻地摇着小船缓缓穿水面,然后,轻轻唱起呈现壮乡风味的民族歌曲。她的歌声顿如林中黄鹂,婉啭甜润,一下子就征服了全场观众和评委,整个赛场鸦雀无声,只见她的嗓音胜似一缕缕轻烟缭绕着剧院天花板上。

不知什么时候,莉莉的歌声渐渐远逝而去,音乐停止后,余音依然袅袅不绝。观众和评委完全愣怔住了。半晌,莉莉傻傻地站在舞台上,直到剧院音响没有一点声音,大伙儿才知道她的歌曲已经演唱完了。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整个剧院里还是静悄悄的,大伙儿屏息着呼吸,等待莉莉抽取回答题。

稍会儿,评委主考官话了:“第二项的选择题。”

节目主持人端着盘子走到莉莉跟前,让她抽取装着回答题目的信封。她随手拿起一只信封,然后由节目主持人把信封交给评委主考官。

评委从信封里取出题目,细看一遍,说:“你抽取的是听奏曲谱测试题,这道题先由钢琴老师演奏一段曲谱,然后你凭着记忆试唱一遍。”

莉莉微微点头,说:“好的。”

评委转眼看看坐在舞台旁边弹钢琴,又转眼看一下莉莉,说:“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于是,评委示意钢琴老师开始演奏。老师弹了一段旋律,停顿下来后,再重复弹奏一遍。在老师演奏钢琴的时候,莉莉跟着钢琴声轻轻地哼唱。尽管这段音乐她感到很陌生,但她凭着对音乐天赋的敏感听觉神经,随之就把这段旋律熟悉地记下来了。

这时,评委对她说:“请你把方才那段钢琴音乐试唱一遍。”

莉莉轻抚一下怦怦跳的胸口,然后稳住心情,几乎没有遗漏一个音符就完整唱下来了。

这时,全场观众仍然静静地等待评委的评点。

莉莉焦虑地等待,虽然她对今晚的参赛演唱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可是等待评委的评点和挑剔同样是经受一种临场的心理考验。

主持节目人上场面向1号评委说:“现在请1号评委华老师对18号选手跟唱钢琴曲进行点评一下。”

1号评委接过话筒,点评道:“第二项跟唱的钢琴曲确实很到位,其中有一个音节使用了滑音,尽管节奏很短促,可18号歌手还是听出来了,同时也唱得相当准确,掌握听唱的技巧实在难能可贵!今后只要多练习唱歌,相信你一定会取得更大的进步!”

听完评委老师的评点,莉莉有礼貌地向1号评委鞠了一下躬,感激地说:“谢谢老师评点!”ap; 这时,节目主持人对观众说:“下面,让我们来看第一项得分……”

接着,她分别就各个评委的亮分大声念出来。末了,她再次提高嗓音向观众报告:“去掉一个最高分和去掉一个最低分,第一项决赛歌曲平均得分第二项听唱得分满分o.3分,18号选手的最后得分96.4分。”

节目主持人念完莉莉的得分后,全场观众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很快,观众席上立刻有两名年轻人跑上舞台向她献花。

莉莉连声说谢谢。她捧着鲜花,兴奋地走下场。

最后三位歌手参赛完毕,经过评委统计各个选手得分,最终由莉莉夺取第一名,莫美玲第二名,罗玉兰和另一位歌手并列第三名。在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中,市总工会主席给莉莉颁了金光闪闪的奖杯和荣誉证书,当然还有5oo元奖金红包。

观众席下,安基文和马露蓉使劲地鼓掌,坐在旁边的阿凤以及她爱人黄明光分别拉着安基文夫妻的手,高兴地说:

“阿文,露蓉,祝贺你们的女儿夺得第一名,莉莉真不错,相信她以后一定会成为歌星!”

安基文说:“她成不成为歌星无所谓,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读书。”

马露蓉接过话:“莉莉平时喜欢唱歌,没想到她竟然唱得这么好,我作为她的母亲,真的感到太高兴了!”

莉莉把奖杯高高举起来向全场观众表示谢意。稍时,1号评委叫住她:“第二届迎春卡拉k大奖赛第一名,现在借此机会,我代表组委会和全体观众,向你提问两个简单的问题。”

莉莉想了想,“好的,你提吧。”

“听介绍说,你还是个中学生,今年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卡拉k比赛,而且夺得了第一名,请你谈谈一下感想,好吗?”

“哦,我从小就爱唱歌。今晚我虽然得到了第一名,可以我认为,我才刚刚在歌坛上迈开第一步,在场的各位歌手和评委面前,我永远都是一名学生,各位都是我的音乐前辈,我的老师。”莉莉谦虚地回答。

评委接着问:“你是这次大赛唯一拿自创歌曲参加决赛的选手,请你说说一下你为什么要用自创自编的歌曲参加决赛?难道你不怕唱砸吗?”

莉莉略思一下,回答道:“我想,在现今的歌坛上,歌手如果自内心歌唱自己的家乡,更容易通过歌声表达内心的情感。因为唱别人的歌,尤其是唱歌星的成名曲,你唱得再好,也是站在别人的肩头上进行模仿。因此,我觉得唱自己创作的歌曲,就是融入真心的感情,即使不能拿奖,我也不会后悔。对于我来说,在音乐的道路上我才刚刚迈步,以后还有更长的路等待着我继续走下去呢!”

评委走到莉莉跟前,紧握着她的手,鼓励说:“张莉莉,你说的太好啦!你是融入感情、亲情、家乡情参加这次的歌唱比赛。你优美的歌声,确实征服了所有的观众。另外,你在音域方面、唱法风格方面都很有潜质,希望你继续努力,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这座小小的城市一定会飞出金凤凰!”

评委话音落毕,顿时,全场观众立刻报之以更热烈的掌声!莉莉站在舞台上,不断地向观众鞠躬,她抬起头来,一眼看见父母亲闪动着泪花向舞台走过来。

第120章 小城歌星

光热城春节卡拉k决赛进入尾声,还有最后5名歌手就将决出名次。前16名已经出场过的歌手得分,市歌舞团台柱莫美玲暂列第一名,她的得分95.5分,罗玉兰紧随其后,94.9分。

今晚,莉莉抽到第18号签。在舞台休息室里,已经参赛过的歌手们议论纷纷,有的对评委给自己的打分偏低提出不同看法——

1号歌手不停地吐苦水:“我的手就是臭,上回参加大赛抽到1号签,没想到这回还是抽到1号签,这1号签就是垫底签,就是死亡签,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3号歌手叫屈道:“我感觉我今晚的歌挥出最佳水平了,可得分还是那么低,唉,没法子!”

不知是谁接过话音:“谁叫你自选问答题卡壳呢?”

3号歌手说:“光热城春节卡拉k又不是全国大奖选拔赛,搞什么自选题,组委会真是神经!”

刚刚下场的16号歌手,目前得分最低,她倒是显得很大度地说:“算啦,算啦,别怨人尤天啦!冠军只有一个,总得有人垫底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呀!”

“还是胡丽华说得对,名次是次要的,重在参于嘛。参赛的选手总不能个个都能捧回奖杯啊。如果我们都得到第一名,那我们光热城的大歌星不要气死了么?”1o号歌手转眼望了一眼莫美玲,问她道,“美玲姐,你说是不是啊?”

莫美玲见1o号歌手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说:“瞧你说什么呀,谁唱得好,谁唱得不好,由评委打分算数。不过呢……”

“美玲,你觉得你今晚能不能得第一名?”1o号歌手又问她一句。

第一次上台的新手,经验不足,依我看哪,美玲这次夺冠肯定又是十指拾田螺,十拿九稳了!”

莫美玲神彩飞扬地说:“多谢你捧场啦!不过呢,三、两年内,在光热城里,看来还没有谁得过我的演唱水平,毕竟我经历过许多大江大浪,今晚小小的河沟还能让我翻船么!”

罗玉兰见莫美玲有点自恃得意的样子,她插过话:“比赛还没有全部结束,这些大话最好别先吹才好。”她说着,有意识地看看旁边的莉莉。

莉莉知道罗玉兰话中有话,她没有吱声,而是在做出场的心理准备。

这时,17号歌手下场不久,报幕员走到台前,宣布17 号歌手的得分。末了,她提高嗓音对台下观众大声说:“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18号歌手张莉莉上场,她今晚参加决赛的歌曲是《家乡的山水我的情》,这是今天晚上唯一由歌手拿自己自创自编的歌曲参加决赛的。”

观众席上,一双双眼睛注视着莉莉的出场。

眼前的莉莉,一头披肩长,高挑的身材,满脸漾溢着青春气息。这位在光热城长大的红水河妹子,自从爱好唱歌后,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每天清晨早早起床到校园草地上练习唱歌。她常对同学说:“宁可三天不吃饭,不可一日不唱歌。”她用这句话不断鞭策和鼓励自己要拼搏努力。在学校、在网上,她的歌声虽然得到同学们歌迷们的好评,可今晚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赛,第一次面对来自省级音乐界专家评委的考核,难免有点心慌。

前天晚上的小组赛,虽然她夺得初赛第一名,可今晚却是上了一个档次的决赛,她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挥出最佳水准。尤其是她今晚特意拿自己创作的新歌曲参赛,在观众以及评委眼里,这支歌曲很陌生,能否得到大家的认可,能否征服全体评委以及参赛的歌手呢,她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过,她认准了选定的目标,她就决心努力唱好这歌。即使唱砸了,她也不后悔。

莉莉走上台后,微微向评委和观众鞠躬。稍后,她转脸向舞台旁边的声光控制台工作人员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播放歌碟了。

很快,一阵轻盈悠扬的音乐如清风轻轻掠过河床,掠过河边两岸的竹丛。这时,莉莉好象一位妹子,轻轻地摇着小船缓缓穿水面,然后,轻轻唱起呈现壮乡风味的民族歌曲。她的歌声顿如林中黄鹂,婉啭甜润,一下子就征服了全场观众和评委,整个赛场鸦雀无声,只见她的嗓音胜似一缕缕轻烟缭绕着剧院天花板上。

不知什么时候,莉莉的歌声渐渐远逝而去,音乐停止后,余音依然袅袅不绝。观众和评委完全愣怔住了。半晌,莉莉傻傻地站在舞台上,直到剧院音响没有一点声音,大伙儿才知道她的歌曲已经演唱完了。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整个剧院里还是静悄悄的,大伙儿屏息着呼吸,等待莉莉抽取回答题。

稍会儿,评委主考官话了:“第二项的选择题。”

节目主持人端着盘子走到莉莉跟前,让她抽取装着回答题目的信封。她随手拿起一只信封,然后由节目主持人把信封交给评委主考官。

评委从信封里取出题目,细看一遍,说:“你抽取的是听奏曲谱测试题,这道题先由钢琴老师演奏一段曲谱,然后你凭着记忆试唱一遍。”

莉莉微微点头,说:“好的。”

评委转眼看看坐在舞台旁边弹钢琴,又转眼看一下莉莉,说:“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于是,评委示意钢琴老师开始演奏。老师弹了一段旋律,停顿下来后,再重复弹奏一遍。在老师演奏钢琴的时候,莉莉跟着钢琴声轻轻地哼唱。尽管这段音乐她感到很陌生,但她凭着对音乐天赋的敏感听觉神经,随之就把这段旋律熟悉地记下来了。

这时,评委对她说:“请你把方才那段钢琴音乐试唱一遍。”

莉莉轻抚一下怦怦跳的胸口,然后稳住心情,几乎没有遗漏一个音符就完整唱下来了。

这时,全场观众仍然静静地等待评委的评点。

莉莉焦虑地等待,虽然她对今晚的参赛演唱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可是等待评委的评点和挑剔同样是经受一种临场的心理考验。

主持节目人上场面向1号评委说:“现在请1号评委华老师对18号选手跟唱钢琴曲进行点评一下。”

1号评委接过话筒,点评道:“第二项跟唱的钢琴曲确实很到位,其中有一个音节使用了滑音,尽管节奏很短促,可18号歌手还是听出来了,同时也唱得相当准确,掌握听唱的技巧实在难能可贵!今后只要多练习唱歌,相信你一定会取得更大的进步!”

听完评委老师的评点,莉莉有礼貌地向1号评委鞠了一下躬,感激地说:“谢谢老师评点!”ap; 这时,节目主持人对观众说:“下面,让我们来看第一项得分……”

接着,她分别就各个评委的亮分大声念出来。末了,她再次提高嗓音向观众报告:“去掉一个最高分和去掉一个最低分,第一项决赛歌曲平均得分第二项听唱得分满分o.3分,18号选手的最后得分96.4分。”

节目主持人念完莉莉的得分后,全场观众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很快,观众席上立刻有两名年轻人跑上舞台向她献花。

莉莉连声说谢谢。她捧着鲜花,兴奋地走下场。

最后三位歌手参赛完毕,经过评委统计各个选手得分,最终由莉莉夺取第一名,莫美玲第二名,罗玉兰和另一位歌手并列第三名。在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中,市总工会主席给莉莉颁了金光闪闪的奖杯和荣誉证书,当然还有5oo元奖金红包。

观众席下,安基文和马露蓉使劲地鼓掌,坐在旁边的阿凤以及她爱人黄明光分别拉着安基文夫妻的手,高兴地说:

“阿文,露蓉,祝贺你们的女儿夺得第一名,莉莉真不错,相信她以后一定会成为歌星!”

安基文说:“她成不成为歌星无所谓,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读书。”

马露蓉接过话:“莉莉平时喜欢唱歌,没想到她竟然唱得这么好,我作为她的母亲,真的感到太高兴了!”

莉莉把奖杯高高举起来向全场观众表示谢意。稍时,1号评委叫住她:“第二届迎春卡拉k大奖赛第一名,现在借此机会,我代表组委会和全体观众,向你提问两个简单的问题。”

莉莉想了想,“好的,你提吧。”

“听介绍说,你还是个中学生,今年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卡拉k比赛,而且夺得了第一名,请你谈谈一下感想,好吗?”

“哦,我从小就爱唱歌。今晚我虽然得到了第一名,可以我认为,我才刚刚在歌坛上迈开第一步,在场的各位歌手和评委面前,我永远都是一名学生,各位都是我的音乐前辈,我的老师。”莉莉谦虚地回答。

评委接着问:“你是这次大赛唯一拿自创歌曲参加决赛的选手,请你说说一下你为什么要用自创自编的歌曲参加决赛?难道你不怕唱砸吗?”

莉莉略思一下,回答道:“我想,在现今的歌坛上,歌手如果自内心歌唱自己的家乡,更容易通过歌声表达内心的情感。因为唱别人的歌,尤其是唱歌星的成名曲,你唱得再好,也是站在别人的肩头上进行模仿。因此,我觉得唱自己创作的歌曲,就是融入真心的感情,即使不能拿奖,我也不会后悔。对于我来说,在音乐的道路上我才刚刚迈步,以后还有更长的路等待着我继续走下去呢!”

评委走到莉莉跟前,紧握着她的手,鼓励说:“张莉莉,你说的太好啦!你是融入感情、亲情、家乡情参加这次的歌唱比赛。你优美的歌声,确实征服了所有的观众。另外,你在音域方面、唱法风格方面都很有潜质,希望你继续努力,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这座小小的城市一定会飞出金凤凰!”

评委话音落毕,顿时,全场观众立刻报之以更热烈的掌声!莉莉站在舞台上,不断地向观众鞠躬,她抬起头来,一眼看见父母亲闪动着泪花向舞台走过来。

第121章 喜事艳事

春节卡拉大奖赛颁奖结束,歌手陆续走下舞台,安基文和妻子走到舞台上,莉莉把手中的奖杯向马露蓉递去,兴奋地说:“妈,你看——”

马露蓉接过闪闪发光的奖杯,转而递给安基文说:“阿文,你看看,这可是我们女儿的荣耀,也是我们一家子的荣耀啊!”

安基文久久抚摸着奖杯,高兴地说:“莉莉,爸爸祝贺你!”

莉莉转过眼睛,望着安基文,似乎理解安基文的心事,于是说:“爸爸,你放心,我不会因为爱上唱歌而影响读书的。我现在唱歌,只是想让紧张的学习生活放松一下。”

马露蓉抚摸一下女儿的发头,欣心地说:“阿莉,妈妈相信你。”

这时,安基文看到罗玉兰还没有离开舞台,一个人仍然楞楞地站在舞台旁边,看样子好象有什么心事要找他。于是,他走到她跟前,报之一笑:“玉兰,你今晚的歌声唱得真好,祝贺你,再次夺得第三名!”

马露蓉也走到罗玉兰跟前,说:“玉兰,祝贺你,没想到你一个业余唱歌的比那些歌舞团的唱的还好!”

罗玉兰说:“哎,还是你女儿莉莉唱得好,不愧是小城歌星哪!”

莉莉谦虚地说:“罗阿姨,你别夸我啦!我说过,我这是绒毛鸭仔初下河,还不知歌海水深水浅呢!”

舞台工作人员把道具收拾得差不多了,舞台灯光熄灭了。这时,安基文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安基文一家子和罗玉兰走到一处小巷口,罗玉兰停下来,说:“露蓉,阿文,我要走一步了,晚安!”

望着罗玉兰的背影渐渐走进小巷深处,马露蓉对安基文说:“阿文,玉兰最近在一家歌艺厅唱歌了,你知道吗?”

安基文愣怔片刻,说:“是吗,我倒没听说过。”

“我也是前些日子在一家酒楼无意中听到人家议论后才知道的。”随后,马露蓉自言自语道,“哎,一个离异女人没个家也不成样子,几次给她介绍对象,可她就是看不上,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莉莉听母亲这话,赶紧插过话说:“妈,别再说这些好不好。当初如果不是罗阿姨闹离婚,安叔叔会走进我们家么。罗阿姨现在不埋怨你挖她的墙脚,她的心肠很大度,如今象她这样大度的女人真的很少呢!”

“所以,妈妈就想帮她重新成个家,不然我和你爸爸心里都过意不去!”

“好啦,我们先回家吧。以后有机会我们还是帮她的忙!”安基文拉起妻子的手,走了。

半路上,安基文一边走,一边思忖道:“方才前妻一个人在舞台上静静地呆站着,想来她一定有心事,有好多话想对我说,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唉——”他在心底暗暗为前妻叹一口气。

上回,他已经向罗玉兰约好,每个星期天早上他就到她的租房陪她说说话。可是男女独在一个房间,再说他与她曾经是一对夫妻,感情来了,再怎么样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末了,两个人最终一块儿上床**,做完后还在一块儿共洗鸳鸯浴。

两个多月了,安基文一直瞒着马露蓉和前妻偷情。先前,他还和罗玉兰是夫妻的时候,双方性生活干巴巴的,几乎很少感受到巫山**的乐趣。而现在,他与她偷情了,却觉得十分愉快和兴奋。难怪社会上总是流行这么一句话,家花不如野花香。原来罗玉兰曾是他的家花啊,可是那时候怎么就感觉不到清香呢。而现在,罗玉兰由家花变成了野花,他却感觉她是一朵芬芳的兰花了。真是怪事,生活环境变了,事物变化了,心理和想法也就发生了新的变化。

偷情的事儿,有了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结果一回又一回。罗玉兰每个星期天都在床上等着前夫的到来。

安基文每次与前妻幽会回到自己家里,看见妻子马露蓉一副温柔和含情脉脉的贤淑模样,内心感觉有一种负罪感。可是,眼下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舍弃那一方,对于他来说,他都觉得很难妥善处理。如果现实生活允许他这样,如果现在的妻子允许他这样,他真的想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可是,中国法律制度不允许一夫二妻,马露蓉也绝对不会允许。虽然马露蓉多次对他说,她和罗玉兰已经结交姐妹,情同手足,可是爱情的东西永远是属于私有和排他的,善良和宽宏消除不了这种特质,绝对不可能让第三者分享。一旦让马露蓉知道他与前妻偷情的丑事,不知道她如何发疯呢!想到这里,他又感到一阵阵的内疚。

莉莉和母亲一路行走,一路说着、笑着。半晌,安基文没有插过一句话。这时,马露蓉转脸望他,问他道:“阿文,你想什么呀,是不是有心事哇?”

安基文怕妻子察觉出他的心事,赶忙掩饰道:“哦,我在想新产品设计的事。”

“你呀,看你神经兮兮的。好啦,快回家吧,设计产品的事,明天还有日子呢!”

回到家中,安基文打开电脑上网,他挂上,突然看到阿芬的头像频频闪动。他点击打开一看,阿芬在一个小时前,给他发来一则留言,告诉他说,他的女儿燕燕已经找到了,明天方素洁就给他带回去。

他看罢,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他马上在里给阿芬问道:“阿芬,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女儿燕燕真的找到了吗?”

可是久久没有动静。

阿芬没有自己的电脑,想来她已经离开网吧了。

安基文家中电脑安装宽带后,他从笔记本上找出上次离开阿芬时她留给他的号。用网名加她为好友。之后,周末,看到她上网,就和她聊一会儿。

这时,看到找到女儿的音讯,他等不及了。于是迫不及待地回过头来对妻子叫喊道:“露蓉!露蓉!”

妻子正在厨房洗脸洗脚,听到丈夫喊叫,匆匆抹干双脚水渍,回到屋里,问他道:“看你,深夜了,你叫什么叫呀?”

安基文把妻子拉近身边,指着电脑说:“你快看,上回我对你提到的那个阿芬,她说燕燕找到了。”

马露蓉凑近电脑前看了看,又惊又喜,可她满脸疑惑地说:“会是真的吗,她又是怎么找到的呢?”

“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她,看是怎么回事,好吗?”

“已经是夜里11点多钟了,想来她已经睡觉了,别打扰人家啦!”

可是,安基文等不及了,他还是拨了电话。电话响了许久,对方静悄悄的。无奈,他放下电话。

马露蓉埋怨一句:“我就说过嘛,人家早就睡觉了,天气那么冷,谁等你呀!要问也要等到明天天亮吧。”

夫妻俩聊了一会儿,上床躺下。

冬夜,气温低,方才他们回到家中,事先给电热毯通好电,以便上床睡觉的时候不那么冰冷。不然,冷的象一团冰窑的被窝一个小时都难以暖和起来。

马露蓉面向着丈夫,一只胳膊穿过他的颈项让他的脖子垫着,另一只胳膊与被垫着的手互相扣住,对手紧紧拥抱着心爱的男人。她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柔软的两团峰紧贴在安基文的胸脯上。

安基文感觉到妻子呼出来的气息有一种幽兰的芳香,他听得见她胸口的心跳一阵急促过一阵,血管内的血液急促地奔流。继而,他感觉她在用她的下身不停地向他的下身发起一次次撞击。就象她在向一座山峰发起冲锋的样子,在妻子的撞击下,他方才疲软的下体很快耸立起了一座高高的山头。

“老婆,你怎么啦?”安基文明知故问。^.l6^.

“想你了呗。”她娇情地说。

安基文将一只手轻轻地探入她的裤裆内,触摸到那块熟悉的芳草地中央,感觉湿润润的,特别是那粒小豆豆**的,就象一粒花生米。他惊喜地说:“老婆,你的小豆豆成熟了,真的脱壳而出了!”

女人挑逗他道:“这粒小豆豆早就成熟了,那你就尝尝呗,你好长时间没有品尝我的小豆豆了。”

安基文说:“没有哇,我品尝过啊!”

“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才品尝过不到五回。你刚和我结婚的那天晚上,在浴室里你我共洗鸳鸯浴的时候,你品尝的时候久久不肯松开嘴巴。你当时说我的小豆豆好香好香,比花生米还要香。你当时还说以后要餐餐尝我的小豆豆,可是后来不久,你渐渐对我的小豆豆不感兴趣了,每次同房,你就直奔主题。我的小豆豆又不是石头,它又不会磕掉你的牙齿!”女人嗔怨他几句。

安基文听到妻子这番嗔怨他的话语,想了想,感到妻子的怨言是没错。这段日子来,他对她的前戏确实渐渐少了投入,每次急匆匆进去,胡乱捣腾几番就结束了,好象是为了对妻子完成她布置的机械任务。

眼下,她对他所做的活儿提出了批评意见,他承认自己的活儿做的是有点应付式的,少了许多。特别是这两个月和前妻暗渡陈仓之后,他几乎把放在罗玉兰身上。他思忖道,一个星期才和前妻相处一回,每回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而且有一种急促之感,因此他希望把更多的放在她身上。至于马露蓉,天天晚上相拥相抱着入睡,相处日子长了,自然少了许多新鲜感。

男人的感情有一种怪癖,总是对新鲜的东西才涌出更多的冲动和兴奋,总是希望寻求新鲜的精神刺激。安基文也是这样的怪男人,对于罗玉兰,和她相处的日子也许比马露蓉还长,可是他却对她重新萌生了新鲜的感觉。在他看来,罗玉兰已经是一朵野花,而不再是家花。野花并非随手采撷的,需要冒一定的风险,因此品尝野花的感觉和品尝家花的感觉,心理完全是不一样的。

这时,安基文被妻子抚摸得血液绿色了,他忍不住了,他感觉妻子身上燃烧起的爱火一直向他迫近而来,他再不用“水”向她浇去,他和她会被爱火焚烧而死的。于是,他安抚她说:

“老婆,别说了,我马上品尝你的小豆豆,好吗?”

“嗯,我要你用牛奶品尝,这样才会感觉到我的小豆豆更有味。”女人说罢,松开穿过他颈项下面的胳膊,让男人起来褪下她的裤子…

【……第121章 喜事艳事 绿色】@!!

第121章 喜事艳事

春节卡拉大奖赛颁奖结束,歌手陆续走下舞台,安基文和妻子走到舞台上,莉莉把手中的奖杯向马露蓉递去,兴奋地说:“妈,你看——”

马露蓉接过闪闪发光的奖杯,转而递给安基文说:“阿文,你看看,这可是我们女儿的荣耀,也是我们一家子的荣耀啊!”

安基文久久抚摸着奖杯,高兴地说:“莉莉,爸爸祝贺你!”

莉莉转过眼睛,望着安基文,似乎理解安基文的心事,于是说:“爸爸,你放心,我不会因为爱上唱歌而影响读书的。我现在唱歌,只是想让紧张的学习生活放松一下。”

马露蓉抚摸一下女儿的发头,欣心地说:“阿莉,妈妈相信你。”

这时,安基文看到罗玉兰还没有离开舞台,一个人仍然楞楞地站在舞台旁边,看样子好象有什么心事要找他。于是,他走到她跟前,报之一笑:“玉兰,你今晚的歌声唱得真好,祝贺你,再次夺得第三名!”

马露蓉也走到罗玉兰跟前,说:“玉兰,祝贺你,没想到你一个业余唱歌的比那些歌舞团的唱的还好!”

罗玉兰说:“哎,还是你女儿莉莉唱得好,不愧是小城歌星哪!”

莉莉谦虚地说:“罗阿姨,你别夸我啦!我说过,我这是绒毛鸭仔初下河,还不知歌海水深水浅呢!”

舞台工作人员把道具收拾得差不多了,舞台灯光熄灭了。这时,安基文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安基文一家子和罗玉兰走到一处小巷口,罗玉兰停下来,说:“露蓉,阿文,我要走一步了,晚安!”

望着罗玉兰的背影渐渐走进小巷深处,马露蓉对安基文说:“阿文,玉兰最近在一家歌艺厅唱歌了,你知道吗?”

安基文愣怔片刻,说:“是吗,我倒没听说过。”

“我也是前些日子在一家酒楼无意中听到人家议论后才知道的。”随后,马露蓉自言自语道,“哎,一个离异女人没个家也不成样子,几次给她介绍对象,可她就是看不上,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莉莉听母亲这话,赶紧插过话说:“妈,别再说这些好不好。当初如果不是罗阿姨闹离婚,安叔叔会走进我们家么。罗阿姨现在不埋怨你挖她的墙脚,她的心肠很大度,如今象她这样大度的女人真的很少呢!”

“所以,妈妈就想帮她重新成个家,不然我和你爸爸心里都过意不去!”

“好啦,我们先回家吧。以后有机会我们还是帮她的忙!”安基文拉起妻子的手,走了。

半路上,安基文一边走,一边思忖道:“方才前妻一个人在舞台上静静地呆站着,想来她一定有心事,有好多话想对我说,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唉——”他在心底暗暗为前妻叹一口气。

上回,他已经向罗玉兰约好,每个星期天早上他就到她的租房陪她说说话。可是男女独在一个房间,再说他与她曾经是一对夫妻,感情来了,再怎么样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末了,两个人最终一块儿上床**,做完后还在一块儿共洗鸳鸯浴。

两个多月了,安基文一直瞒着马露蓉和前妻偷情。先前,他还和罗玉兰是夫妻的时候,双方性生活干巴巴的,几乎很少感受到巫山**的乐趣。而现在,他与她偷情了,却觉得十分愉快和兴奋。难怪社会上总是流行这么一句话,家花不如野花香。原来罗玉兰曾是他的家花啊,可是那时候怎么就感觉不到清香呢。而现在,罗玉兰由家花变成了野花,他却感觉她是一朵芬芳的兰花了。真是怪事,生活环境变了,事物变化了,心理和想法也就发生了新的变化。

偷情的事儿,有了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结果一回又一回。罗玉兰每个星期天都在床上等着前夫的到来。

安基文每次与前妻幽会回到自己家里,看见妻子马露蓉一副温柔和含情脉脉的贤淑模样,内心感觉有一种负罪感。可是,眼下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舍弃那一方,对于他来说,他都觉得很难妥善处理。如果现实生活允许他这样,如果现在的妻子允许他这样,他真的想永远这样生活下去。可是,中国法律制度不允许一夫二妻,马露蓉也绝对不会允许。虽然马露蓉多次对他说,她和罗玉兰已经结交姐妹,情同手足,可是爱情的东西永远是属于私有和排他的,善良和宽宏消除不了这种特质,绝对不可能让第三者分享。一旦让马露蓉知道他与前妻偷情的丑事,不知道她如何发疯呢!想到这里,他又感到一阵阵的内疚。

莉莉和母亲一路行走,一路说着、笑着。半晌,安基文没有插过一句话。这时,马露蓉转脸望他,问他道:“阿文,你想什么呀,是不是有心事哇?”

安基文怕妻子察觉出他的心事,赶忙掩饰道:“哦,我在想新产品设计的事。”

“你呀,看你神经兮兮的。好啦,快回家吧,设计产品的事,明天还有日子呢!”

回到家中,安基文打开电脑上网,他挂上,突然看到阿芬的头像频频闪动。他点击打开一看,阿芬在一个小时前,给他发来一则留言,告诉他说,他的女儿燕燕已经找到了,明天方素洁就给他带回去。

他看罢,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他马上在里给阿芬问道:“阿芬,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女儿燕燕真的找到了吗?”

可是久久没有动静。

阿芬没有自己的电脑,想来她已经离开网吧了。

安基文家中电脑安装宽带后,他从笔记本上找出上次离开阿芬时她留给他的号。用网名加她为好友。之后,周末,看到她上网,就和她聊一会儿。

这时,看到找到女儿的音讯,他等不及了。于是迫不及待地回过头来对妻子叫喊道:“露蓉!露蓉!”

妻子正在厨房洗脸洗脚,听到丈夫喊叫,匆匆抹干双脚水渍,回到屋里,问他道:“看你,深夜了,你叫什么叫呀?”

安基文把妻子拉近身边,指着电脑说:“你快看,上回我对你提到的那个阿芬,她说燕燕找到了。”

马露蓉凑近电脑前看了看,又惊又喜,可她满脸疑惑地说:“会是真的吗,她又是怎么找到的呢?”

“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她,看是怎么回事,好吗?”

“已经是夜里11点多钟了,想来她已经睡觉了,别打扰人家啦!”

可是,安基文等不及了,他还是拨了电话。电话响了许久,对方静悄悄的。无奈,他放下电话。

马露蓉埋怨一句:“我就说过嘛,人家早就睡觉了,天气那么冷,谁等你呀!要问也要等到明天天亮吧。”

夫妻俩聊了一会儿,上床躺下。

冬夜,气温低,方才他们回到家中,事先给电热毯通好电,以便上床睡觉的时候不那么冰冷。不然,冷的象一团冰窑的被窝一个小时都难以暖和起来。

马露蓉面向着丈夫,一只胳膊穿过他的颈项让他的脖子垫着,另一只胳膊与被垫着的手互相扣住,对手紧紧拥抱着心爱的男人。她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柔软的两团峰紧贴在安基文的胸脯上。

安基文感觉到妻子呼出来的气息有一种幽兰的芳香,他听得见她胸口的心跳一阵急促过一阵,血管内的血液急促地奔流。继而,他感觉她在用她的下身不停地向他的下身发起一次次撞击。就象她在向一座山峰发起冲锋的样子,在妻子的撞击下,他方才疲软的下体很快耸立起了一座高高的山头。

“老婆,你怎么啦?”安基文明知故问。^.l6^.

“想你了呗。”她娇情地说。

安基文将一只手轻轻地探入她的裤裆内,触摸到那块熟悉的芳草地中央,感觉湿润润的,特别是那粒小豆豆**的,就象一粒花生米。他惊喜地说:“老婆,你的小豆豆成熟了,真的脱壳而出了!”

女人挑逗他道:“这粒小豆豆早就成熟了,那你就尝尝呗,你好长时间没有品尝我的小豆豆了。”

安基文说:“没有哇,我品尝过啊!”

“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才品尝过不到五回。你刚和我结婚的那天晚上,在浴室里你我共洗鸳鸯浴的时候,你品尝的时候久久不肯松开嘴巴。你当时说我的小豆豆好香好香,比花生米还要香。你当时还说以后要餐餐尝我的小豆豆,可是后来不久,你渐渐对我的小豆豆不感兴趣了,每次同房,你就直奔主题。我的小豆豆又不是石头,它又不会磕掉你的牙齿!”女人嗔怨他几句。

安基文听到妻子这番嗔怨他的话语,想了想,感到妻子的怨言是没错。这段日子来,他对她的前戏确实渐渐少了投入,每次急匆匆进去,胡乱捣腾几番就结束了,好象是为了对妻子完成她布置的机械任务。

眼下,她对他所做的活儿提出了批评意见,他承认自己的活儿做的是有点应付式的,少了许多。特别是这两个月和前妻暗渡陈仓之后,他几乎把放在罗玉兰身上。他思忖道,一个星期才和前妻相处一回,每回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而且有一种急促之感,因此他希望把更多的放在她身上。至于马露蓉,天天晚上相拥相抱着入睡,相处日子长了,自然少了许多新鲜感。

男人的感情有一种怪癖,总是对新鲜的东西才涌出更多的冲动和兴奋,总是希望寻求新鲜的精神刺激。安基文也是这样的怪男人,对于罗玉兰,和她相处的日子也许比马露蓉还长,可是他却对她重新萌生了新鲜的感觉。在他看来,罗玉兰已经是一朵野花,而不再是家花。野花并非随手采撷的,需要冒一定的风险,因此品尝野花的感觉和品尝家花的感觉,心理完全是不一样的。

这时,安基文被妻子抚摸得血液绿色了,他忍不住了,他感觉妻子身上燃烧起的爱火一直向他迫近而来,他再不用“水”向她浇去,他和她会被爱火焚烧而死的。于是,他安抚她说:

“老婆,别说了,我马上品尝你的小豆豆,好吗?”

“嗯,我要你用牛奶品尝,这样才会感觉到我的小豆豆更有味。”女人说罢,松开穿过他颈项下面的胳膊,让男人起来褪下她的裤子…

【……第121章 喜事艳事 绿色】@!!

第122章 苦爱难言

巫山云雨结束,直到妻子入睡了,安基文还是无法睡得着.整个夜晚,他几乎一夜无眠,他总在想着女儿的事,想到阿芬告诉他燕燕明天就可以回到家的消息,让他异常兴奋。

天亮后不久,他立刻给阿芬打电话。在电话里,阿芬简单给他讲明找到燕燕的事情经过。并告诉他说,方素洁和陆歌以及她的表姐一起带着燕燕上去,把燕燕送回给他。

听罢电话,安基文好高兴啊!他算算时间,方素洁夫妇回来的汽车如果正点的话,估计下午4点多钟就到了。吃过早餐,他再也没有心思上网弄他的新样品设计。他要把这好消息早点告诉罗玉兰。她虽然和他离婚了,可燕燕是她的女儿,她是燕燕的母亲,虽然当初离婚时她不愿要这个女儿,但毕竟是一时赌气。当母亲的毕竟是软心肠,谁个不牵挂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娱乐秀

这时,他在屋里,坐不是,站不是。马露蓉看到他心神不定的样子,就说:“瞧你,得知女儿燕燕快要回来了,一夜睡不着,是吧!”

“是啊,燕燕失踪了一年时间,没想到这回找到她了,怎不让人感到惊喜啊!”安基文想了想,说,“露蓉,我这就去告诉罗玉兰一声,好吗?”

“她是燕燕的母亲,是应该告诉她,让她早点知道这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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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基文又想了想,故意说:“可是我不知道她住在哪,你知道不?”

“我也不知道。”马露蓉说,“不过,昨晚她不是走进那条小巷么,想来她就住在那附近,去问问不就行了么。”

“我和你一块去吧,免得……”安基文说了半句,把后面的话咽下肚里。

马露蓉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落落大方地说:“免得什么呀,你还怕我不放心哪。你去吧,我和她已经结交为姐妹了,对于玉兰妹妹和你的事情,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得到妻子允许,安基文出门了。

早晨,罗玉兰起床后,她简单拣拾一下屋子里乱糟糟的杂物。同宿的女伴回乡过年了,就她一个人守在这儿。

这时,她捧起一本杂志,走出阳台坐下看。她看着,看着,心里想起昨晚的事情。本来,她好想叫安基文到她的房间陪她说一会儿话。可是,他妻子在身边,莉莉也在旁边,她不得不收敛住内心的感情,自个儿回来。

两个月来,每个星期天早上安基文都来陪她玩,让她再次找到了婚姻的快乐生活。她感觉她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他了,她好想开口向他提出复婚。可是几次话题刚到嘴边,她又改变了话题。一方面,她看到安基文对马露蓉是一副的真心相爱,经常当着她的面说露蓉是如何如何的好,从来没有说过她半句怨言,让她开不了口。再一方面,她已经和马露蓉结为姐妹,作为妹妹,她不好意思破坏露蓉姐姐的家庭。眼下,她和安基文背着露蓉偷情,已经感觉有点过份了,可是她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失去的爱情,现在才知道珍贵。因此,她现在觉得能够和前夫在一块那怕是1小时或者1分钟,也是快乐的,幸福的。然而,幸福过后她却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无奈,有时候,她只有为啃自己酿下的苦果而暗暗伤心。

春节期间,安基文厂里放假几天,他怎么不来找她玩一会儿呢。唉她心里暗地叹息。也许,莉莉读书放假回来,他要陪女儿莉莉以及他的妻子一块痛痛快快地玩吧,心里想着前夫一家子快乐的样子,她有点嫉妒。当然,她嫉妒归嫉妒,她不能公开干涉马露蓉的家庭和安基文的自由生活。平时,当着马露蓉的面,她还能够理智地克制内心的感情。只有安基文一个人来到她这儿,她就会不顾一切地把他压倒在床上,她要从他身上弥补回遏制不住的欲望。

从阳台看下去,小巷里的孩子不时燃放鞭炮,到处噼噼啪啪响,已经是新春初六了,节日的气氛依然浓厚。早晨,天空透出一缕阳光,不时夹带着一丝寒风,吹得面孔有些咬人。

罗玉兰缩动一下脖子。顺便抬头往小巷远处张望。忽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了,她看清楚了,那是安基文。

昨晚,她留在舞台上,心里涌动着欲念。她好想叫他回到她的房间,陪她一宿。可是,马露蓉和莉莉在旁边,她实在开不了口,末了,只好遗憾地独自返回自己的租房。

回到屋里,她把奖杯放在桌子上。这次参加卡拉ok再次获得三等奖,虽然不出她的意想之外,可是她内心感觉很平静。如果安基文能来和她一起过夜,那样的话,比夺得大赛奖更让她欢心。

夜里,罗玉兰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翻身,同样久久无法入眠。她实忍耐不住了,半夜,她索性起来**好一阵,才渐渐让冲动的欲.火渐渐冷落下来。

现在,她看到安基文向小巷这儿走来,怕小巷来来往往的行人发现,她马上返回房间。放下杂志,悄悄打开房门暗锁,让门口虚掩着,然后坐在床头静静地等待前夫进来。

过了一会儿,罗玉兰听到门口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那是她十分熟悉的脚步声音。她想站起来,马上迎上前去,可是想了想,她又故意把身子背向门口,看安基文进屋后将如何对她表示。

安基文走上楼梯台阶,来到前妻的租房门口,他轻轻地叩一下,门口几乎无声无息地就开了一道缝。他马上意识到,一定是罗玉兰事先知道他的到来,所以将门口虚掩着。他进屋后,反手关上门。他走近前妻身后,轻轻叫一声:

“玉兰”

罗玉兰没有回头,仍然坐着一动不动。

安基文把她的脸转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为什么事情不开心了么?”

罗玉兰见他两手空空,用拳头擂打他的胸口,嗔道:“你呀,人家过年串门走亲戚,拎着大包小包礼品,你就这么两手空空来看我么?”

安基文让她擂够了,然后乐呵呵地说:“你打够了吧,如果没有把心底的怨气发泄够的话,那你就继续揍我一顿吧!只要能让你消火,我保证让你打过够!”

“去你的,你让我打我还舍不得呢!”罗玉兰放下手,一下把脸埋在安基文怀里,好象撒娇地说,“我以为你昨晚和露蓉做那事做够瘾了,今天又不来我这儿了。”

安基文抬起她的脸,看到前妻眼睛里泪花闪动,好象透出一种委屈的样子,便问:“你这是怎么啦,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你是来看我,还是来和我做……”

安基文不等她把话说完,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说:“玉兰,我今天一早来这儿,就是想告诉你一件大好事!”

罗玉兰努开嘴巴,嗔道:“你要把我捂死哪,差点喘不过气来了!”

“啐,新年不许讲这些不吉利的话!”安基文双手捂着前妻的面颊,一脸兴奋地说,“告诉你,我们的女儿燕燕找到啦!”

罗玉兰**地望着安基文,好象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她愣怔着,没有作声。

“今天下午我们就可以见到我们的女儿燕燕了,真的!”安基文再次稍稍提高嗓门,没差点就在她耳旁大声吼叫起来。

“是真的吗?我们的女儿燕燕是真的找么?”

“是真的。听我的一位网友说,哦,就是那个阿芬……”

“阿芬,阿芬是谁?”

安基文本来想对她说,就是去年他和她办离婚手续时在婚姻登记处门口曾经见过的那个把孩子扔给婆婆的女人,就是那个被婆婆哭着喊着劝说的女人。可是瞬间想到当着前妻的面再次提起他与她离婚的情景,怕又会勾起她的伤感。话刚出到嘴边,马上改变了内容:“哦,阿芬就是方素洁的弟弟的老婆的表妹。”

安基文说出这一层简直是红薯藤连着红薯藤的关系,罗玉兰听得有点头都大了,她连连说:“好啦,好啦!只要我们的女儿找回来就好!”她话语略顿片刻,接着说,“燕燕是怎么找回来的呀?”

“说来话长了。算了,等到下午我们一块儿到汽车站接燕燕,好吗?”

“嗯。”稍时,她又有点犹豫道,“露蓉她也会去吧。”

“那当然。虽然她不是燕燕的亲身母亲,可她现在是燕燕的后妈啊!做女人的尤其是做母亲的,如果对自己的孩子都不爱,那就禽兽不如了!”安基文这话刚说完,马上后悔了,他立刻意识到这话特别是当着前妻的面说的有点过份了。语调中,无意中好象是指责她当初不照料好燕燕,有时还狠心抛下亲生骨肉,自己跑出外面数日不回来的情形。

这时,安基文望着罗玉兰,立刻解释道:“玉兰,我不是说你,你别生气。”

没想到,罗玉兰落落大方地说:“我没有生气哇。你说的对,当初我不该那样对待燕燕。阿文,如果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教养好我们的女儿,我一定会当个称职的妈妈,你相信吗?”说完,她深情地把目光停留在前夫的眼睛,似乎燃烧起一团火。

安基文从她两颗柔情的眸子读懂了话语后面的潜在词。他知道,她十分希望和他复婚。不然,马露蓉给她介绍了那么多对象,她一个都看不上,这就说明了问题。可是想到马露蓉,想到现在的法律婚姻妻子,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向左也不是,向右也不是,他实在为难。当初,是马露蓉在前妻再三和他闹离婚的时候,让他感到苦郁愁闷的时候,就是马露蓉用女人善良的爱情温暖了他的心。这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人啊,这是一位贤妻良母啊!

可是,看到眼前这个已经深深忏悔的女人,已经知错而又愿意痛改前非的女人,他真的好想帮她一把。如果能够将他的心分成两半,他真的愿意一半给马露蓉,一半给罗玉兰。可是,在现实生活中,熊掌和鱼不可兼得!总是要舍弃其中之一。眼下,他为了罗玉兰,时不时与她偷情,尽管在马露蓉面前言行隐蔽,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得一世。总有一天,会让妻子发现的。对此,安基文真正感觉到,此时此刻,在这件事情上,再多的智慧和心计,也让他无可奈何。相反,对他可能会带来更严重的精神煎熬呢!

思着,想着,安基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

罗玉兰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关切地问道:“阿文,你怎么啦?”

“玉兰,我以后该怎么办呀,我好怕……”他说不下去了,不知怎么说才好。 吉林为您提供离婚喜剧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123章 重逢女儿

一辆豪华大巴在二级公路上急速行驶。班车穿过一处山坳,转过弯,就可以看见远方耸立在红水河岸边的两条高高的烟囟。那是光热城电厂的烟囱,正吐出淡黄色的白烟。

靠近班车车门,坐着方素洁一家子、方民、阿芸以及和他们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抚养了一年时间的燕燕。前两天,方素洁耐心地用充满人情味的话语说服了弟弟方民夫妻俩,同时也说服了自己的老母亲和父亲,他们终于答应把燕燕送还给孩子的亲身父母亲。燕燕毕竟是人家的亲生骨肉,孩子失踪了,亲生父母的心如同刀割啊!方民和妻子尽管舍不得抚养了一年时间的燕燕,夫妻俩将一腔浓浓亲情倾注在燕燕身上,早已把燕燕视为自己的亲生骨肉。当他们听到方素洁、阿芬语重心长的劝导,只好依依不舍地答应送还孩子。

昨天晚上,方素洁收拾东西准备今天早上返回光热城。随后,她来到弟弟房间,对弟弟和阿芸说:

“阿芸,你们不是很想抱养一个孩子吗,和我一块儿上去,我们那儿有福利院,收养有不少孤儿和弃婴,你们就去抱养一个孩子吧,只要通过正常渠道和民政局办理好手续,抱养的孩子就是合法的,受法律保护的。”

阿芸用脸紧紧贴着燕燕的小脸蛋,一行泪水滴落在孩子细嫩的脸蛋上。方民见妻子一副泪珠楚楚的模样,安慰她说:“阿芸,别难过了。我们还是听大姐的话吧,到光热城民政局抱养一个孩子。相信孩子和我们一块生活后,用不了多长时间,又会给我们带来亲情和快乐的。”

方素洁接过弟弟的话音:“阿民说的没错,阿芸,你和我们一块上去吧。”

就这样,方民和妻子跟着出门了。

汽车沿着起起伏伏的山路上下颠簸,两侧山峰缓缓往后移动。不多时,汽车行驶到红水河岸边,从车窗一眼可以看到河床退落的水面,河滩裸露出一大片礁石,不时看到河滩上有游人在上面玩耍。

十几分后,光热城汽车总站到了。方素洁远远就看到安基文、马露蓉、莉莉以及罗玉兰站在车站门口前面张望着。她从车窗探出头,大声叫道:

“露蓉、玉兰!”

汽车停住,方素洁夫妇拿着行李走下车来,安基文迎上前去,急忙问:“素洁,燕燕带回来了吗?”

这时,阿芸抱着燕燕走下车了。方素洁指着阿芸怀里的燕燕说:“诺,这就是你们的女儿燕燕。”

马露蓉和罗玉兰一齐围到阿芸跟前,齐声叫道:“燕燕,你终于回来了!”

罗玉兰兴奋地伸手,欲抱过女儿,燕燕看到罗玉兰的脸面很陌生,紧紧畏缩在妈妈的怀抱里。

安基文走到燕燕跟前,轻轻地说:“燕燕,这是你的亲身妈妈呀,快让妈妈抱抱。”

阿芸把燕燕递给罗玉兰,没想到,燕燕“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罗玉兰急忙用软语哄女儿说:“燕燕,别怕,我是你妈妈呀,我是你的亲身妈妈呀!”

燕燕还是哭闹不止。

这时,马露蓉对罗玉兰说:“玉兰,别把燕燕吓着了,还是先让阿芸抱着, 我们一块回去,日后再慢慢与孩子融和母女情。”

连续十几天,罗玉兰和马露蓉天天到方素洁家,增加接触燕燕的时间,年幼的燕燕对她们开始熟悉了,渐渐地喜欢让她们抱出去玩了。

这天下午,方素洁对阿芸说:“阿芸,这些日子来,燕燕和她妈妈相处已经很融洽了,我想,今晚就让罗玉兰把露蓉带回去,和她一块睡,你总不能一直把燕燕带在身边啊!”

阿芸说:“不是说罗玉兰才是燕燕的亲身母亲吗,怎么不让她带回去呢?”

“罗玉兰是她亲身母亲没错,不过,自从她和安基文离婚后,她一个人生活,晚上要上歌艺厅唱歌,没空陪孩子睡觉。”随后,方素洁把罗玉兰和马露蓉的事情讲述一下。

阿芸听罢,心生怜悯之情,叹息一声:“哎,好端端的,干嘛要闹离婚呢?看安基文和罗玉兰现在的样子,感觉他俩的感情还挺好的哇,真是想不明白。”

坐在旁边看电视的方民插过嘴说:“你知道什么呀,如今城里就是流行‘家外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新潮时尚生活。”

“可是他们俩已经离婚了啊!”

“你呀,脑子就是转不过弯。他现在的妻子是家中红旗,而离异的前妻就是家外彩旗啊,只不过是原来两个女人的家庭主妇位置互换了罢!”

阿芸听自己男人这么解释,恍然大悟,笑了一句:“嗬嗬,没想到你的脑子倒是挺灵光的哦。”

方民说:“男人嘛,脑瓜子就是比你们女人精明,难道你不服气么?”

听到自己男人如此奚落她,阿芸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揪住方民的耳朵,说:“告诉你,你是不是也想象城里的男人那样学坏哦,把我晾在家里,背着我自己偷偷跑到外面搞‘彩旗’啊?”

方民忍不住疼痛,连连叫喊道:“你快……快放手呀,你胡说什么呀,我的耳朵快要被你扯掉了!”

方素洁笑道:“好啦!好啦!城里的男人也不是全都跑到外面搞什么‘彩旗’,至少你姐夫就不是这样的男人!”她说罢,转过脸看一眼陆歌。

陆歌正想回书房上网,忽然听到妻子谈论他,他没有听清楚,便好奇地问她一遍:“老婆,你刚才说我什么呀?”

阿芸接过他的话说:“大姐说你是个好男人,不在外面乱搞‘彩旗’。”

“搞‘彩旗’?”陆歌听得一头雾水。思忖半晌,他联想到社会上流行的那句话,才弄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后,他向妻子投去得意的眼神,说,“当然嘛,在我们家里,老婆你是一面最鲜艳的红旗,你天天在我眼前轻盈飘动,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我已经很知足了!”

方素洁听到丈夫如此深情地夸她,赞美她,她感到很满足。稍时,她故意对陆歌嗔一句:“好啦,你别把我看成一块尿布就行了!你去上你的网吧,我们姐弟继续聊我们姐弟的话题。”……^.l6^.

当天晚上,马露蓉把燕燕抱回家里,安基文拿来新颖的玩具给女儿玩,逗得燕燕开心地笑。很快,她把这里当成她熟悉的地方了,不再有陌生感。

夜深,燕燕玩累了,她躺在马露蓉的怀里睡着了。马露蓉把她安放在床上,然后和燕燕一块睡下。这天晚上,燕燕睡得很香,一觉睡到天亮。

清晨醒来,安基文温热牛奶冲给燕燕吃。燕燕吃得很舒心。

燕燕吃饱了,嘴里不停地嚷道:“玩,上街玩!”

这天是星期六,安基文休息。他想了想,对妻子说:“露蓉,我想带燕燕到罗玉兰那儿一下,好吗?”

马露蓉说:“你要去就去吧,毕竟燕燕是她的亲生女儿,我总不能不让她见见自己的女儿啊!”

安基文抱起燕燕出门去了。不一会儿,他来到罗玉兰的住处。罗玉兰刚从歌厅回来不久,看到安基文抱着燕燕走进屋里,她高兴地伸过手,对燕燕说:“燕燕,我的乖女儿,来,让妈妈抱抱。”

刚刚呀呀学语不久的燕燕睁睁地看她,许久,她口齿不太清晰地跟着叫一声:“妈……”

女儿这一声叫喊,如一股清泉润入罗玉兰的心田,她一把将燕燕拥抱在怀里,然后久久地吻着燕燕的脸,喜孜孜地说:“乖女儿,我的宝贝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啊!”

燕燕被罗玉兰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受惊了,“哇——”一下哭起来。

安基文连忙把燕燕抱过来,埋怨罗玉兰道:“你呀,这样一个劲地亲吻燕燕,把她吓着了。”

稍会儿,罗玉兰稳住内心的激动,缓过心情,才慢慢地说:“阿文,燕燕失踪了一年时间,没想到那么巧让方素洁弟弟从李亚苟手中买下来。”

安基文说:“嗯,幸好让方素洁弟弟买到燕燕,不然,恐怕这辈子都难见到我们的女儿了。那么大的一个中国,到处人海茫茫,你上哪去找呀!”

“是啊,公安局到处找了那么长时间,一点线索也没有。”突然,罗玉兰想起什么,补充说,“哦,我们的女儿回来了,你还没有到市公安局销案吧。”

“噢,这几天忙着上班,一下子忘了。等一会儿我就到公安局把情况说明一下。”

两人聊了一会,罗玉兰感到肚子有点饿了,于是问他:“你吃过早餐了吗,我先到厨房煮一把面条的。”

安基文说:“我已经吃过了,你就煮你自己的。”

十几分钟后,罗玉兰吃罢早餐,换上干净衣裳。这时,她坐在安基文身边,接过燕燕抱着。她深情地上下打量燕燕,心情急剧地起伏。许久,她没有说话,好象在回忆往事。回忆当初她对女儿冷漠的态度,感到很内疚。

安基文从前妻的表情看得出她正在想些什么。他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是不知道如何说才更好些。是呀,当初前妻与他闹离婚的时候,对女儿几乎不负起母亲的责任,甚至离婚之际,扔下女儿就走了,丝毫也不怜悯将要失去母爱的小女儿。

社会就象一本书,聪明的人从这本书里读出做人的道理。看来罗玉兰就是这样的女人。她与安基文离异一年之后,没想到生活的风风雨雨洗涤了这个女人的心灵,终于让眼前这个女人渐渐恢复了母爱和理性,让他看到了她隐藏在心底深处美好的东西,那就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啊!

“阿文,我想跟你说说有关燕燕的事。”罗玉兰开口了。

安基文转过脸看她:“说吧。”

“阿芸夫妇含辛茹苦抚养了我们的女儿一年整整,我想,当年她们夫妇俩从人贩子手中买下来,花费了不少。现在她把孩子送还回来,我们总得给人家经济补偿和精神补偿吧。”

“玉兰,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事的。”安基文解释道。

【……第123章 重逢女儿 绿色】@!!

第123章 重逢女儿

一辆豪华大巴在二级公路上急速行驶。班车穿过一处山坳,转过弯,就可以看见远方耸立在红水河岸边的两条高高的烟囟。那是光热城电厂的烟囱,正吐出淡黄色的白烟。

靠近班车车门,坐着方素洁一家子、方民、阿芸以及和他们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抚养了一年时间的燕燕。前两天,方素洁耐心地用充满人情味的话语说服了弟弟方民夫妻俩,同时也说服了自己的老母亲和父亲,他们终于答应把燕燕送还给孩子的亲身父母亲。燕燕毕竟是人家的亲生骨肉,孩子失踪了,亲生父母的心如同刀割啊!方民和妻子尽管舍不得抚养了一年时间的燕燕,夫妻俩将一腔浓浓亲情倾注在燕燕身上,早已把燕燕视为自己的亲生骨肉。当他们听到方素洁、阿芬语重心长的劝导,只好依依不舍地答应送还孩子。

昨天晚上,方素洁收拾东西准备今天早上返回光热城。随后,她来到弟弟房间,对弟弟和阿芸说:

“阿芸,你们不是很想抱养一个孩子吗,和我一块儿上去,我们那儿有福利院,收养有不少孤儿和弃婴,你们就去抱养一个孩子吧,只要通过正常渠道和民政局办理好手续,抱养的孩子就是合法的,受法律保护的。”

阿芸用脸紧紧贴着燕燕的小脸蛋,一行泪水滴落在孩子细嫩的脸蛋上。方民见妻子一副泪珠楚楚的模样,安慰她说:“阿芸,别难过了。我们还是听大姐的话吧,到光热城民政局抱养一个孩子。相信孩子和我们一块生活后,用不了多长时间,又会给我们带来亲情和快乐的。”

方素洁接过弟弟的话音:“阿民说的没错,阿芸,你和我们一块上去吧。”

就这样,方民和妻子跟着出门了。

汽车沿着起起伏伏的山路上下颠簸,两侧山峰缓缓往后移动。不多时,汽车行驶到红水河岸边,从车窗一眼可以看到河床退落的水面,河滩裸露出一大片礁石,不时看到河滩上有游人在上面玩耍。

十几分后,光热城汽车总站到了。方素洁远远就看到安基文、马露蓉、莉莉以及罗玉兰站在车站门口前面张望着。她从车窗探出头,大声叫道:

“露蓉、玉兰!”

汽车停住,方素洁夫妇拿着行李走下车来,安基文迎上前去,急忙问:“素洁,燕燕带回来了吗?”

这时,阿芸抱着燕燕走下车了。方素洁指着阿芸怀里的燕燕说:“诺,这就是你们的女儿燕燕。”

马露蓉和罗玉兰一齐围到阿芸跟前,齐声叫道:“燕燕,你终于回来了!”

罗玉兰兴奋地伸手,欲抱过女儿,燕燕看到罗玉兰的脸面很陌生,紧紧畏缩在妈妈的怀抱里。

安基文走到燕燕跟前,轻轻地说:“燕燕,这是你的亲身妈妈呀,快让妈妈抱抱。”

阿芸把燕燕递给罗玉兰,没想到,燕燕“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罗玉兰急忙用软语哄女儿说:“燕燕,别怕,我是你妈妈呀,我是你的亲身妈妈呀!”

燕燕还是哭闹不止。

这时,马露蓉对罗玉兰说:“玉兰,别把燕燕吓着了,还是先让阿芸抱着, 我们一块回去,日后再慢慢与孩子融和母女情。”

连续十几天,罗玉兰和马露蓉天天到方素洁家,增加接触燕燕的时间,年幼的燕燕对她们开始熟悉了,渐渐地喜欢让她们抱出去玩了。

这天下午,方素洁对阿芸说:“阿芸,这些日子来,燕燕和她妈妈相处已经很融洽了,我想,今晚就让罗玉兰把露蓉带回去,和她一块睡,你总不能一直把燕燕带在身边啊!”

阿芸说:“不是说罗玉兰才是燕燕的亲身母亲吗,怎么不让她带回去呢?”

“罗玉兰是她亲身母亲没错,不过,自从她和安基文离婚后,她一个人生活,晚上要上歌艺厅唱歌,没空陪孩子睡觉。”随后,方素洁把罗玉兰和马露蓉的事情讲述一下。

阿芸听罢,心生怜悯之情,叹息一声:“哎,好端端的,干嘛要闹离婚呢?看安基文和罗玉兰现在的样子,感觉他俩的感情还挺好的哇,真是想不明白。”

坐在旁边看电视的方民插过嘴说:“你知道什么呀,如今城里就是流行‘家外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新潮时尚生活。”

“可是他们俩已经离婚了啊!”

“你呀,脑子就是转不过弯。他现在的妻子是家中红旗,而离异的前妻就是家外彩旗啊,只不过是原来两个女人的家庭主妇位置互换了罢!”

阿芸听自己男人这么解释,恍然大悟,笑了一句:“嗬嗬,没想到你的脑子倒是挺灵光的哦。”

方民说:“男人嘛,脑瓜子就是比你们女人精明,难道你不服气么?”

听到自己男人如此奚落她,阿芸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揪住方民的耳朵,说:“告诉你,你是不是也想象城里的男人那样学坏哦,把我晾在家里,背着我自己偷偷跑到外面搞‘彩旗’啊?”

方民忍不住疼痛,连连叫喊道:“你快……快放手呀,你胡说什么呀,我的耳朵快要被你扯掉了!”

方素洁笑道:“好啦!好啦!城里的男人也不是全都跑到外面搞什么‘彩旗’,至少你姐夫就不是这样的男人!”她说罢,转过脸看一眼陆歌。

陆歌正想回书房上网,忽然听到妻子谈论他,他没有听清楚,便好奇地问她一遍:“老婆,你刚才说我什么呀?”

阿芸接过他的话说:“大姐说你是个好男人,不在外面乱搞‘彩旗’。”

“搞‘彩旗’?”陆歌听得一头雾水。思忖半晌,他联想到社会上流行的那句话,才弄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后,他向妻子投去得意的眼神,说,“当然嘛,在我们家里,老婆你是一面最鲜艳的红旗,你天天在我眼前轻盈飘动,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我已经很知足了!”

方素洁听到丈夫如此深情地夸她,赞美她,她感到很满足。稍时,她故意对陆歌嗔一句:“好啦,你别把我看成一块尿布就行了!你去上你的网吧,我们姐弟继续聊我们姐弟的话题。”……^.l6^.

当天晚上,马露蓉把燕燕抱回家里,安基文拿来新颖的玩具给女儿玩,逗得燕燕开心地笑。很快,她把这里当成她熟悉的地方了,不再有陌生感。

夜深,燕燕玩累了,她躺在马露蓉的怀里睡着了。马露蓉把她安放在床上,然后和燕燕一块睡下。这天晚上,燕燕睡得很香,一觉睡到天亮。

清晨醒来,安基文温热牛奶冲给燕燕吃。燕燕吃得很舒心。

燕燕吃饱了,嘴里不停地嚷道:“玩,上街玩!”

这天是星期六,安基文休息。他想了想,对妻子说:“露蓉,我想带燕燕到罗玉兰那儿一下,好吗?”

马露蓉说:“你要去就去吧,毕竟燕燕是她的亲生女儿,我总不能不让她见见自己的女儿啊!”

安基文抱起燕燕出门去了。不一会儿,他来到罗玉兰的住处。罗玉兰刚从歌厅回来不久,看到安基文抱着燕燕走进屋里,她高兴地伸过手,对燕燕说:“燕燕,我的乖女儿,来,让妈妈抱抱。”

刚刚呀呀学语不久的燕燕睁睁地看她,许久,她口齿不太清晰地跟着叫一声:“妈……”

女儿这一声叫喊,如一股清泉润入罗玉兰的心田,她一把将燕燕拥抱在怀里,然后久久地吻着燕燕的脸,喜孜孜地说:“乖女儿,我的宝贝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啊!”

燕燕被罗玉兰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受惊了,“哇——”一下哭起来。

安基文连忙把燕燕抱过来,埋怨罗玉兰道:“你呀,这样一个劲地亲吻燕燕,把她吓着了。”

稍会儿,罗玉兰稳住内心的激动,缓过心情,才慢慢地说:“阿文,燕燕失踪了一年时间,没想到那么巧让方素洁弟弟从李亚苟手中买下来。”

安基文说:“嗯,幸好让方素洁弟弟买到燕燕,不然,恐怕这辈子都难见到我们的女儿了。那么大的一个中国,到处人海茫茫,你上哪去找呀!”

“是啊,公安局到处找了那么长时间,一点线索也没有。”突然,罗玉兰想起什么,补充说,“哦,我们的女儿回来了,你还没有到市公安局销案吧。”

“噢,这几天忙着上班,一下子忘了。等一会儿我就到公安局把情况说明一下。”

两人聊了一会,罗玉兰感到肚子有点饿了,于是问他:“你吃过早餐了吗,我先到厨房煮一把面条的。”

安基文说:“我已经吃过了,你就煮你自己的。”

十几分钟后,罗玉兰吃罢早餐,换上干净衣裳。这时,她坐在安基文身边,接过燕燕抱着。她深情地上下打量燕燕,心情急剧地起伏。许久,她没有说话,好象在回忆往事。回忆当初她对女儿冷漠的态度,感到很内疚。

安基文从前妻的表情看得出她正在想些什么。他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是不知道如何说才更好些。是呀,当初前妻与他闹离婚的时候,对女儿几乎不负起母亲的责任,甚至离婚之际,扔下女儿就走了,丝毫也不怜悯将要失去母爱的小女儿。

社会就象一本书,聪明的人从这本书里读出做人的道理。看来罗玉兰就是这样的女人。她与安基文离异一年之后,没想到生活的风风雨雨洗涤了这个女人的心灵,终于让眼前这个女人渐渐恢复了母爱和理性,让他看到了她隐藏在心底深处美好的东西,那就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啊!

“阿文,我想跟你说说有关燕燕的事。”罗玉兰开口了。

安基文转过脸看她:“说吧。”

“阿芸夫妇含辛茹苦抚养了我们的女儿一年整整,我想,当年她们夫妇俩从人贩子手中买下来,花费了不少。现在她把孩子送还回来,我们总得给人家经济补偿和精神补偿吧。”

“玉兰,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事的。”安基文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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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亲情如血

阿芸夫妻在方素洁家住了十多天。燕燕开始脱离了阿芸的怀抱,每天上午,罗玉兰从歌艺厅唱歌回来,洗完澡吃过早餐后,就来到马露蓉家,和女儿一块玩,逐渐加深母女俩的感情。很快,罗玉兰随意把燕燕抱上街,带她到处玩了。

每天,吃过中午后,罗玉兰又将女儿抱回去给马露蓉,然后自己再返回租房睡觉休息,因为夜里要去歌艺厅唱歌。

晚上,燕燕就和马露蓉夫妻俩一块睡。小女孩很乖巧,很快适应了新环境的生活,而且对两位刚认识的新妈妈产生了亲情,经常在她们面前唱歌。虽然她唱的是什么,罗玉兰和马露蓉听不懂,但燕燕的歌声给她们带来了极大的欢乐。

又是一个星期天。天晴日丽,和风轻拂。

上午约8点多钟,安基文就抱着燕燕再次来到罗玉兰住处。罗玉兰刚刚洗涮干净,肌肤透出淡淡的清香,她见燕燕来了,伸出手,说:“燕燕,来,让妈妈抱抱。”

燕燕立刻乖巧地把手向前伸去,甜甜地叫一声:“妈妈!——”

罗玉兰抱着女儿,顿时高兴得吻一下燕燕的脸颊,兴奋地说:“宝贝,你好乖,你让妈妈爱死你了!”

“妈妈,我也爱你。”燕燕长着一张百灵鸟般的小嘴,说话的声音就象鸟儿在窗台吱吱喳喳的叫唤。

安基文看着前妻母与女儿浓浓亲昵的情景,深受感染。回想以前,他似乎没有见过前妻如此般疼爱女儿的情景。他凝思片刻,慢慢地开口说:“玉兰,今天我来找你,想和你商量一件事。”ap; “你说吧。”罗玉兰抬起眼睛,看着前夫。

“玉兰,多亏阿芸他们夫妇二人,不然我们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我们的女儿了。当初他们向人贩子买下燕燕的时候,花了3888元,加上一年时间的抚养,燕燕吃的穿的用的,我想,我们总不能不给回一点钱他们吧,从情义上讲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吗?”

罗玉兰听安基文说的有道理,答应道:“嗯,我全听你的。你说说,我们该回报阿芸他们多少钱才比较合适呀?”

安基文说:“昨夜我和马露蓉商量好了,一年365天,每天按2o元计算,约要72oo元,加上3888元,我想不少于付给他们12ooo元。你看行不?”

“按理说,给回他们12ooo元是不多。可是不知道阿芸夫妇会不会嫌少,我就怕他们开口要两、三万元。”

“等会儿我去方素洁家试探一下他们的口风。如果真的要两万元,也没法子,毕竟人家辛辛苦苦抚养了我们的女儿。如果不是他们,你就是花五万元、十万元,恐怕今生今世也无法找回我们的女儿。”

罗玉兰想了想,忧心忡忡地说:“如果他们真的狮子开大口,索要五万、八万的,怎么办啊?再说,我现在也没什么钱!”

安基文安慰前妻说:“不会的,我相信阿芸夫妻不会是那种横蛮不讲理的人,如果他们的心地不善良,不讲点人情味,这次他们也绝对不会千里迢迢将燕燕送回给我们,你说是不是啊?”

罗玉兰缄默一下,“嗯”了一声:“你说的也是。但愿我们遇到天底下真正的好人。”

安基文和前妻陪着燕燕玩了一个早上。吃过午餐,安基文对罗玉兰说:“玉兰,你该睡觉休息了,我先带燕燕到方素洁家那儿,问问阿芸他们,好吗。”

“好的,你去吧。我昨晚唱一夜的歌,现在确实有点困了。”

安基文出门后,罗玉兰走出阳台,远远目送着前夫在街道上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安基文,她的心绪瞬时如同一团乱麻,不知怎样才能理顺。半年多来与前夫多次密切接触,她对安基文的感情越来越深厚。每次偷偷和他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好想开口叫安基文和马露蓉离婚,重新回到她身边。可是,她想到马露蓉对她那么好,如同亲姐姐对待妹妹一般,她又怎么忍心呢!

她想起前不久她悄悄向路人买了一张黄色影碟,她把碟子送给安基文,让他拿回去看,并叫他想法子提出和妻子一起看。她相信毛片中讲述一男两女同时在一块表现***的镜头,也许会对马露蓉产生潜移默化的作用,不知安基文和马露蓉到底在一起欣赏那些赤.裸裸的画面了没有。

方才,她好想问安基文,可是一次又一次把欲说出口的话儿硬生生地咽下肚子。毕竟那些画面太低俗,有的镜头简直不堪入目。然而,自从心底有了那种想法,有了那种欲念,她也很想尝试一下。如果马露蓉愿意,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她思忖道,下星期一定要问问安基文,不然,那些咽下肚子的话语就象石头似的越积越多,会把她的心口压迫得沉甸甸的,堵得她更难受。

她知道,每星期和安基文偷情,毕竟是不光彩的丑事。虽然她先前曾经是安基文的妻子,可是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不再是夫妻关系,再做那些事儿是违反《婚姻法》的。如今,人们的思想观念开放了,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再不象以前那样敏感,那样神经质。对于异性彼此间你情我愿的桃色艳事,旁人知道了大多数是睁一眼,闭一眼,也懒得管闲事。

虽然旁人不会当面说他们的闲话,可是,她觉得与安基文再续鸳鸯梦,至少对不起安基文现在的合法妻子马露蓉。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后院起火,不知马露蓉如何骂她呢!

想到将来可能生的后果,罗玉兰难免有些担心和余悸。然而,现在叫她马上离开前夫,她却依依不舍。她思来想去,只好任由事情进展罢。如果命中注定,上天安排,她每周继续和安基文偷偷摸摸地过一回夫妻生活。虽然双方肌肤接触的时间少得可怜,但她也感到满足了。她深深懂得,她和安基文的婚姻爱情嬗变成目前欲拔不能的窘境,不能怪谁,只能怪她自己,怪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珍惜当初安基文对她的爱。

罗玉兰站在阳台,远远目送安基文,直到他的身影在她的视线消失为止。末了,她才转身回房间躺下。然而,她内心一阵阵胡思乱想,许久也睡不着……

第125章 天意前缘

很快又过去了两天。

这天早上,方素洁起床后,对阿芸说:“阿芸,你们不是说要抱养一个孩子吗,等会儿我们一块到民政局福利院申请办理抱养孩子的手续吧。”

阿芸梳好头发,回过头说:“好哇,平时小蓉每天在我们身边,快活得象块宝。现在一下子没了,总感觉浑身空空荡荡的,一点也不习惯。”

阿民说:“姐,到民政局抱养一个孩子,怕要花好多钱吧。” 娱乐秀

方素洁说:“噢,当然要支付一定的费用,这是主管部门规定的。毕竟政府花费了不少人力与财力,把孩子抚养了那么大。不过,你放心好啦,安基文前天已经把当初你们付给人贩子的钱以及这一年时间里你们哺养燕燕的辛苦费全部交给我了。”

“把钱全都交给你了?”阿民脸上露出疑惑的颜色。

“是啊,我已经替你们收下了。”

阿芸接过话音:“他付了多少钱?”

“15000元。”

阿民一听,嘴巴张得老大:“什么,给了15000元啊?”

“是啊,你们是不是嫌少了?”方素洁反问道。 娱乐秀

“噢,不不不!我是说,他付的太多了。”阿民解释说,“我们抚养小蓉只不过一年时间,花不了那么多钱。”

阿芸也接着说:“是啊,在我们乡下,平时过日子都很节俭,不象你们城里人,天天给孩子吃肉、喝牛奶豆浆、燕窝补品什么的。我们乡下的穷孩子一天三餐就是普普通通的大米粥、白米饭,至多也就是一只鸡蛋,你给他退回5000元吧,我们收他一万就行了,做人要讲点良心嘛!”

方素洁听罢,有点不敢相信弟弟和弟媳这般宽宏大度,通情达理,她为他们如此开明为人做事而感到由衷高兴。她久久地盯着阿芸的眼睛,阿芸见她这神情,奇异地反问一句:“素洁,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哇?”

方素洁一把握住阿芸的手,感激地说:“阿芸,原来我还担心你嫌这钱少,怕你闹一场呢!”

“素洁,别把我看扁了。我虽然是个村姑,但不是鸡肠小肚的势利眼女人!只要你给我讲明了事理,我会妥适当处理好的。”阿芸爽脆地说。

“太谢谢你了,我弟弟娶回你这么个通情达理的好媳妇,我做姐姐的真的太高兴了!阿芸,我该怎么谢谢你才好啊!”

阿芸说:“别说客气话了,什么谢谢呀,太见外了。今天你带我们到市民政局,如果能抱养回一个称心如意的孩子,就是对我们最大的答谢了!”

方素洁笑道:“放心吧,福利院里有许多非常可爱的孩子,小的几周几个月,大的十三、四岁,你只要看上一眼,保你就心动了!”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阿民插过话:“姐,我听人说,民政局收养的那些孤儿弃婴,有不少是患残疾的,都是被父母亲狠心扔掉的。”

“不可否认存在这种现象。不过,也有很多孩子长得五官端正,天真活泼,惹人喜爱的。有的是私生女,有的是父母离异后扔下的孩子,这些弃婴五官端正,四肢健全,智商也十分正常,你们尽管放心吧。”方素洁把话一转,“好啦,别说了,等一会儿到了民政局福利院那儿看看,你们就知道了。”

上午10点左右,方素洁带着阿芸夫妇来到市福利院。她向院长说明事因。院长是位女性,得知他们的来意,很高兴地说:“好哇,能让孤儿弃婴有个家,让他们有个再生父母亲,生活在养父养母的怀抱,孩子高兴,我们福利院也为这些孩子从此有了新的生活环境感到由衷的高兴。”

院长说罢,脸上绽放灿烂笑容。她稍顿一下,接着问道,“你们打算抱养多大的孩子呢?”

阿芸看看自已的男人,阿民说:“1岁半到两岁左右的吧,孩子年幼些容易养得熟。”

院长又问:“抱养男孩还是女娃呀?”

阿民望着妻子:“老婆,你决定吧,男的女的由你来定。”

阿芸说:“我们先前抚养的是女孩,我想还是抱养个女娃吧,接着延续小蓉那段亲情,心理也获得平衡些,你说是不是。”

“嗯,就听你的。”阿民很干脆。

院长见他们夫妇商量好了,于是说:“好吧,我带你们去挑选合适的女孩。看中了,就到民政局办理抱养手续,然后把孩子带回家。”

方素洁和阿民夫妇三人跟着院长来到孩子的生活住所,一大群正在玩耍的孩子看到有客人来了,转过眼睛身他们望去。懂事的大孩子立刻涌到阿民夫妇和方素洁跟前,吱吱喳喳地叫喊起来:“阿姨好,叔叔好!”

有的更大一点的孩子分别拽住阿民、阿芸的衣裳,不停地央求:“阿叔,阿姨,收养我吧,我会做你们的好孩子!”

看到这些孤儿一双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方素洁以及阿民夫妇心里一阵酸楚。尤其是阿芸,不由嘘叹一声:“唉,真可怜!”

一会儿,又一个小女孩子来到她跟前,拽住阿芸的手,甜甜地叫一声:“妈妈”

阿芸听到这一声,顿时感到一阵惊讶。不由慢慢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一下眼前这个小女孩子。只见她一双伶俐的眼睛,脸蛋圆乎乎的,扎着两条短短的小辫子。一眼看上去,感觉这小女孩的模样挺象燕燕。阿芸有点心动了,她亲昵地问一声: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小蓉。”

“小蓉?”听到女孩子的回答,阿芸的心里更是又惊又喜,暗暗思忖道:“我的乖乖,难道是天意,生活中怎么会那么巧合啊!先前抱养的燕燕,我们叫她‘小蓉’,没想到这女孩子也叫‘小蓉’,看来这小女孩真的是上天早就在五百年前赐予做我今生的女儿了!”

小女孩再次甜甜地说:“妈妈,你就把我带回家吧,我一定会做你们的乖女儿!妈妈”

阿芸看到这女孩子这般乖巧,一张小嘴巴天真活泼,眼睛一闪一闪的,内心早就喜欢上了。她回过头看看阿民,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其实,阿民心中已经十分满意这女孩子,于是爽脆地说:“阿芸,就领养这个小蓉吧。”

“嗯。”阿芸又看看方素洁,想听听她的有什么样的看法。

方素洁也很喜爱这女孩子,说:“这女孩子看上去好眼熟,真的好象是小燕燕呢。只要你们夫妇俩中意,我也为你们感到高兴。”

阿芸转过身看看院长,对她说:“院长,这女孩叫什么名字?”

院长说:“噢,当初我们福利院收养她时,就给她起了名字,叫‘方小蓉’。”

“方小蓉?”阿芸更是惊讶不已。她回过头看看方素洁,好象是怀疑她是不是事先与福利院商量好似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啊。从这小女孩的长相,从姓名到性格,怎么都和先前抱养的燕燕那么相似呢?

其实,方素洁也从阿芸的眼神里看出她的内心疑虑,她笑了笑,坦然地说:“阿芸,你看我什么呀,你不会以为是我事先做好的局让你钻进来吧?”

阿芸脸红了。

院长见阿芸沉默不语,便说:“这位女士,你在想什么呀?”

阿民同样知道妻子内心的想法,向院长解释说:“哦,院长,是这么回事。我们去年春节前夕,曾经从人贩子手中买过一个女孩子,当初我们就给这女孩子起名字叫‘方小蓉’……”

院长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惊讶万分。她连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天底下怎么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真的太富有戏剧性了!”

“是呀,真的太富有戏剧性了!”方素洁接过院长的话音,将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简单地讲述一遍,说毕,她嘘出一口气,说:“没想到,因此,我弟媳今天看到这女孩子处处与先前买回的孩子那么巧合,难免迷惑不解。”

院长听罢方素洁的讲述,握住阿芸的手,赞叹地说:“这位女士,你们夫妇把辛辛苦苦抚养了一年时间的孩子又送还给她的亲生父母亲,你们俩的行为太高尚了。放心吧,这小蓉的生活背景是真实的,当初是我们福利院的一位同事下乡做调查工作的时候,在路边捡到的。当时登报做广告了一个月也没她的父母来认领,因此由福利院收养到现在。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可以将当初刊登广告的报纸拿来给你们看,证明这女孩子的真实来历。”

于是,院长立刻从办公室档案柜里很快拿出那份泛黄了的报纸。阿芸接过一看,报纸上面的广告果真刊登了5名弃婴的照片,其中就有方小蓉的照片和文字介绍。这下,她完全放心了,立刻和阿民商定好抱养这个小女孩。

他们来到民政局,民政局负责人认真审核了他们随身携带的县卫生局开具的不育证明以及双方的身份证、结婚证等证件,要求他们按法律程序支付抱养费用,以及签订有关协议等。办理好抱养证后,重新返回福利院将相关证件交给院长审查一遍,然后抱起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子好象与阿芸夫妇前世有缘似的,阿芸刚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女孩子立刻天真地问道:“妈妈,你真的把我带回家么?”

办好了领养老鸨的阿芸,这时听到女孩子的问话,心里既兴奋又难过。是啊,就象那首歌唱的“没妈的孩子象根草”。在这之前,这小蓉生活在孤儿院里,真的好可怜,她多么想有一位妈妈啊!不然,她今天不会一见到她就马上叫她一声妈妈,也许是前世有缘,五百年前的女儿今生再次投胎来到她身边吧。此时此刻,阿芸心里涌满蜂蜜,立刻把面腮紧紧贴在女孩子的脸蛋,亲亲地唤道:“乖孩子,你是妈妈的好女儿!”

阿民伸出手,说:“来,让爸爸抱抱。”

女孩子一点也不认生,马上向阿民伸过小手,接着甜甜地叫喊道:“爸爸!”

站在旁边看在眼里的方素洁,心里更是感到欣慰。她想不到这女孩子长得那么象燕燕,而且一点也不认生,好象早就和弟弟以及阿芸有血缘似的,第一次接触就那么亲近,丝毫没有一点生疏感和害怕。她想,也许这孩子对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恋母情结的本能吧,在福利院呆的日子长了,她很想回家呢。要不然,第一次看到阿芸,她就开口叫阿芸做“妈妈”呢!看来,今天确确实实为弟弟夫妇俩办了一件大好事,了结了他们一桩心事,弥补了他们内心的遗憾。只要他们心里满意,比什么都好!

这时,只听阿民喜孜孜地欢叫一声:“小蓉,跟爸爸妈妈回家啰!”

阿芸没想到,自己男人也同样情不自禁地把刚刚抱养的女孩子当作是先前抚养的小蓉了。此时此刻,这个来自山村的纯朴的女人欣喜万分,她伸过手,立刻从男人手中抱着的女孩子接过来,附和道:“小蓉,爸爸说的对,来让妈妈抱你一块回家……” 吉林为您提供离婚喜剧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126章 投桃报李

阿芸夫妇俩从民政局福利院抱着领养的孩子回到方素洁家中,夫妻俩看着可爱漂亮的孩子,越看越喜欢.自从安基文把从人贩子手中买下的燕燕带抱走后,这几天来,他们感到有一种失落感。每天感觉身边空空荡荡的,眼下,看到小蓉长得模样和燕燕差不多,个子身高年龄也差不多,一下子就将几天来不太愉快和郁闷的情绪一扫而光了。

方素洁拿出刚在商场给小蓉买的童装,说:“阿芸,你们先给孩子洗盆澡吧,用儿童沐浴露仔细洗一遍,洗干净身子好穿新衣裳,然后把那些旧衣裳扔到外面的垃圾桶。” 娱乐秀

“扔掉?这些旧衣裳洗干净了还可以穿啊!”阿芸感到惊讶。

“有什么舍不得的,小蓉在福利院里,旧衣裳不知沾了多少细菌,不值几个钱,统统扔掉!。”方素洁解释道。

“好的。”阿芸抱起小蓉走进卫生间,阿民也跟着进去。夫妻二人一起高高兴兴地为领养的女儿洗澡。

给小蓉洗干净身子,阿芸一边为孩子穿衣裳,一边对丈夫说:“这孩子真乖巧,过些日子返回乡下,阿妈阿爸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阿民应道:“嗯,没想到我们真有福气,刚刚送走了一只小燕子,现在又马上重新得到一只漂亮的黄莺,这叫喜气盈门啊!” 娱乐秀

小蓉从福利院来到新环境,一点也不认生。她不时兴奋地依依呀呀,也许在唱福利院阿姨教她们唱的歌,尽管谁也听不懂她唱什么,可是看到孩子一副天真活泼的模样,更是招惹夫妇俩一个劲地亲吻小蓉的脸蛋。他们已经把这女孩当作先前抚养了一年时间的燕燕,曾经失落的心理和感情一下子得到抚平了。

方素洁看到弟弟和弟媳十分开心,对他们说:“阿民、阿芸,今天抱养这孩子,你们心满意足了吧?”

阿芸说:“素洁,幸好我们跟你一块上来。”

“嗯,这下安基文找回了亲生骨肉,你们也抱养了这可爱的小蓉,可谓是好事成双啊,我替安基文夫妇祝福你们!”

阿民高兴地说:“姐,这回我和阿芸总算了结了一桩心愿,也了结了老爸老妈抱孙女的心愿。我们住在这十来天了,给你和姐夫添了不少麻烦。我想,我们明天可以回乡下了。阿芸你说是不是?”

阿芸正逗着乐小蓉,听清楚丈夫问她什么,随口答应道:“哦。”

方素洁听他们说明天打算回去,便一再婉言对他们说:“你们还是多住几天吧,看看小蓉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小孩子第一次到新的生活环境,就怕一下子不适应,不适应就容易出现毛病。再说,明天我们带她上医院检查检查身体,这样也好放心回老家。”

第二天,方素洁带弟弟和弟媳到医院为小蓉检查了一遍身体,结果各方面都正常。这下,阿芸夫妇俩更舒心了。

在方素洁和陆歌的热心挽留下,阿芸夫妇又住了三天。在新的生活环境住下后,小蓉的身体状况很好,吃得、喝得、睡得、玩得,什么问题也没有。这天吃过晚饭后,方素洁对阿芸说:“阿芸,你们明天要走了,今晚有点时间,你们是不是和我一块到安基文家走走,顺便告诉他们一声,也好让他们为从你们手里抱走燕燕感到的内疚放宽心来。”

听方素洁这话说的入情入理,富有人情味,阿芸点头答应。

夜色刚刚笼罩城区,安基文夫妇刚刚吃过晚饭,马露蓉正在厨房忙碌。这时,方素洁就带着弟弟以及弟媳来串门了。

安基文见家里来了客人,虽然平时见过方素洁她几次,但她还是第一次串门,而且今晚特意带其弟弟以及弟媳一块来,感到分外亲切。忽然,他看到阿芸抱着和自己女儿燕燕模样差不多的小女孩,有点惊讶,便迫不及待地问:“阿芸,这孩子是……”

阿芸高兴地告诉他:“这就是我们三天前从福利院抱养回来的女儿,她的名字叫小蓉。”

“小蓉?”安基文感觉好稀奇。他又问道:“我听素洁提起过,当时你们抚养燕燕的时候,也叫她‘小蓉’,想来你们对小蓉这孩子特别有感情啊!”

方素洁插过话:“是啊,你再认真看看一下,这孩子长相是不是有点象你们的女儿燕燕啊?”

马露蓉从厨房搓洗衣裳返回房间,正巧听到方素洁的话音,于是特意走到阿芸跟前,仔细打量一下小蓉,不看则已,看罢则让她吃了一惊。她凑近小蓉的脸面,再仔细看一遍,惊讶地叫起来:

“哦,这不会与燕燕是孪生姐妹吧,两个孩子怎么长得那么相似啊?”

于是,马露蓉从床上抱起正在于玩耍的燕燕,把两个小女孩子放在一块,燕燕和小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童真的眼睛里一下溢满了好奇的神情。很快,她们俩好象很有血缘的样子,燕燕把手伸向小蓉,小蓉也同时向燕燕伸出手去,互相咿咿呀呀的说着幼稚的童语。

阿芸站在旁边,想了想,伸手抱起燕燕,看她还认得出自己没有。没想,燕燕转过头对马露蓉叫了一声:“妈”

阿芸的内心一下子感慨不已。阿民也向燕燕伸出手去,燕燕却把正在玩东西的手缩回来,面部的表情显得冷冷淡淡,好象已经忘记了眼前这位曾经是抚养她的爸爸。

目睹这情景,安基文不禁摇摇头,唏嘘一声:“唉,幼儿就是幼儿,没几天就把爸爸妈妈的印象给忘记了。”

方素洁感叹道:“阿文,幸好燕燕重新回到你们身边,不然以后她长大后,你们就是在路上相遇,恐怕也不敢相认了……”

安基文接过她的话:“是啊,燕燕失踪了一年时间,现在能够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真的万幸啊!”他说罢,转过头,望着阿芸夫妇俩,接着方才的话,“阿芸,阿民,不知如何感谢你们二位夫妇才好。真的太感谢这一年来你们为抚养我的女儿付出的辛苦和劳累,我和燕燕的亲身母亲深深地谢谢你们。真的,如果不是你们收养下燕燕,也许我们一辈子也见不着亲生女儿了!”

安基文说罢,向他们夫妇深深地鞠躬。

阿民急忙说:“阿文,你太客气了。说心里话,当初我姐叫我把燕燕送还你们,我和阿芸心疼了好些日子呢!现在我想通了,买卖孩子是犯法的,要抱养孩子,还是到民政局办理合法手续。这回我和阿芸抱养小蓉,合理合法,也就心安理得了,回到村下也不会有人在背后指戳我们的脊梁骨了!”

听了丈夫这番话,阿芸突然想起那天安基文多交给方素洁的5000元钱,于是对方素洁说:“噢,素洁,我们多收下那钱你今晚带来了没有,方才出门前我都忘了提醒你。”

方素洁从身上掏出一扎钱来,交给阿芸,轻声说:“我带来了,由你退给他吧。”

阿芸接过钱,转过脸,对安基文说:“阿文,喏,这是退回你的钱,请收下!”

安基文愣怔一下:“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明也走到他跟前,恳切地解释:“阿文,我们抚养燕燕,花费不了那么多,再说,我们不是买卖人口,象征收一点就行了,不必计较那么多。”

安基文明白是怎么事情了,不好意思地说:“哎,你们辛辛苦苦抚养我们的女儿,收下这点钱也是应该的,拿回去吧,你们在乡下生活也不宽裕。”

宾主二人你推我让,末了,还是方素洁给他们打圆场:“阿文,你还是收下吧,阿芸他们是真诚的。再说,这不是买卖孩子,不必推来推去。”

没法子,安基文只好收下。

阿芸夫妇在安基文家里坐了差不多一小时。稍时,吵吵嚷嚷的喊回家,方素洁见状,便说:“阿芸,小蓉想睡觉了,我们先走吧。”

阿芸和阿民抱着孩子站起来,告辞一声。安基文夫妻二人送他们走出门外一段路,直到他们上了市区出租车,才返回自家。

回到家中,马露蓉想起方才阿芸退回给安基文的5000元钱,感觉有点不对劲,便问安基文:“阿文,我记得和你商量的时候,只给阿芸12000元钱的,你什么时候拿那么多钱给阿芸夫妇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安基文说:“噢,后来我找到罗玉兰,她说阿芸夫妇俩是好人,要好好报答他们夫妇,于是同意给15000元,多出的3000块是罗玉兰的。”

“不会吧,她连一份工作也没有,上哪儿弄到这么多钱啊?”

“她不是在歌艺厅唱歌了么,那是她晚上唱歌挣下的。”

马露蓉听他说的也有道理,望着丈夫笑了笑:“我以为是你背着我私下收藏的私房钱呢!”

“瞧你说什么呀,我每个月领到的工资和奖金,一分不少全部交给你手上。我的好老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安基文双手一摊开,说,“眼下我身上除了有你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真正的穷光蛋一个!”

马露蓉点戳一下他的脑门,嗔道:“我才不相信呢,你们男人呀,满肚子花花肠子,有几个人不背着老婆拿私房钱在外面采花惹蝶呢!”

安基文听罢,内心暗暗一惊。很快,他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反问道:“老婆,你……你不是在说我吧!” 吉林为您提供离婚喜剧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第127章 营造梦境

春节结束后不久,莉莉返校上课了。这天中午,陆方强急匆匆来到女生宿舍找莉莉,一见她就拉她到宿舍外面的操场上,悄声对她说:“莉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莉莉睁大眼睛,望着陆方强,问道:“你有什么好消息啊?”

“方才我在央视cctv3频道上看到报道说,中央电视台cctv3将在今年暑假期间举办青年歌手'梦幻歌星&#第一轮先由全国省市电视台进行选拔。然后每个省市电视台选送前三名到中央电视台参加三场淘汰赛和最后一场决赛,并计划今年1o月份在全国进行现场转播,莉莉,你的歌唱得那么好,马上报名吧!”

莉莉有点犹豫:“报名参赛?”

“是啊,可以在网上报名。等到分区赛组委会寄来通知书后,你就可以到省电视台唱歌了。”陆方强鼓励她道。

“可是,这唱歌不是一天两天就结束的啊,如果我报名去了,那要影响学习的。”

“你呀,你可以带书本去嘛,至于新的课程,等你回来后我帮助你补习,你就放心参加吧,难得一次展现自己唱歌才华的机会哦!”

去年以来,莉莉在网上唱了许多歌,也先后参加多次学校举办的卡拉ok大赛,最好的名次就是今年春节期间参加光热城举办的迎新春卡拉ok大奖赛并夺得第一名,通过在网上唱歌,通过参加市级卡拉ok比赛,她渐渐提高了自己的敢于上台表演的胆量和技巧。她十分希望有机会参加更高档次更高级别的大奖赛,锻炼和提高自己的竞技能力和水平。

现在听到陆方强带来的好喜讯,她高兴不得了,觉得陆方强说的有道理。于是,她“嗯”一声。末了,她想了想,又说:“方强,我报名参加大奖赛的事情请你先给我保密,千万别在同学中间嚷嚷。毕竟山外青山楼外楼,我不过是小鱼出大海,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水深水浅。万一第一轮我就被淘汰了,我怎么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又敢保证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件事情就能取得成功呢?”陆方强说归说,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她的恳求。

于是,两人来到学校电脑室,莉莉在网上找到全国电视台广西“梦幻歌星”分赛区组委会网址,将个人有关资料、相片填写粘贴上,然后点击报名参加了。

半个多月后,莉莉接到组委会寄来的参赛通知书,初赛日程就定在下个月的第一个双休日。莉莉看看比赛日程,得知安排在双休日,对上课没有多大影响。星期六早上乘直达火车到省城,下午到组委会报道和抽签,然后参加两个晚上的比赛,星期一上午就返程回来了。来回只须请半天假,对上课影响不大。再说,周一上午的课程是她最拿手的语文、生物和政治,听不听这三节课没关系。当然,向老师请假还是必要的。

她手持比赛通知书去找陆方强商量,问他:“方强,分赛区组委会给我寄通知书来了,要求下星期五前报送初赛和决赛两歌目给组委会,你看我唱那两歌最好?”

陆方强仔细看一遍通知书制定的比赛规则,建议她说:“最好就选送你自已创作的《家乡的山水我的情》《我爱爸爸我爱妈妈》,这两歌你在网上唱的人气最火爆,大家比较熟悉这两歌曲。对啦,我还有个想法……”

莉莉望着他的眼睛,看他说出什么好主意。

“参加电视台转播选拔赛之前,我们在音乐网站提前布信息,告诉你的粉丝,相信他们为一定会为你投票,支持你。”

莉莉听罢,说:“好哇,你这主意真不错!以往电视台举办的女比赛,参赛歌手就是靠拉粉丝投票赚取人气得分票数的,而且谁拉的票数多谁就有可能在得分前处于领先霸王位!”

陆方强说:“嗯,我相信你的人缘!”

莉莉想了想,又说:“我就怕第一轮选拔赛都唱两自己创作的歌,怕对评委留下的印象分不高,是不是最好只报《我爱爸爸我爱妈妈》,另一报宋祖英的名曲《大地飞歌》。”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把《大地飞歌》这歌作为当天第一轮参赛歌目,先获取评委印象分,第二天晚上决赛时,拿《我爱爸爸我爱妈妈》这歌拉人气票,动你的网上粉丝全都踊跃行动起来支持你。”

一番话,说得莉莉信心倍增。她高兴地笑了,说:“好,就这样,我们从今天晚上起,就到我注册的几个音乐网站布信息,让歌迷们互相传递消息。

末了,陆方强想起什么,接着说:“哦,对了。另外你还要作好准备参加下一轮真正的决赛,把你自己创作的歌曲《家乡的山水我的情》拿到中央台参加决赛,让那些评委和专家们认识一下来自偏僻山区红水河光热城小宋祖英的歌声和风采,让他们从内心感受到巨大的震撼!”

莉莉拍打他一下:“你拿我涮开心了,我的第一轮选拔赛的名次如果能够稍为靠前一点,不在全体参赛选手中垫底就阿弥陀佛了,哪敢做梦走进央视台参加全国高手精英决赛啊!”

陆方强给她鼓劲道:“别泄气!从明天起,你每天清晨起床就练习唱这几歌,争取挥出极至水平!我绝对相信你!”

莉莉“嗯”一声,说:“好吧,借你的吉言,我会加强练习的,争取拿到好名次!”

随后,连续几天清晨,在校园草坪,一大早参加晨炼的同学们都听到莉莉在草坪旁边,放开嗓门高亢的歌声。不少同学被她甜美的歌声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停下锻炼,渐渐地围近她身边,; 歌声落下,许多同学大声喝采。同班的一位叫吕梦琴的同学走到她跟前,赞不绝口地说:“莉莉,你唱得真好,比电视台里的那些歌星唱的还好呢!”

莉莉听到同学称赞,心里很高兴,可是在嘴巴上还是十分谦虚地说:“梦琴,你过奖了,我怎能跟人家大歌星比呀,我现在唱歌,不过是跟着人家歌星的口水乱唱一通!”

吕梦琴说:“呵呵,你乱唱一通都唱得那么好,如果得到名师指点,我敢保证你的音色、吐音更纯正,提高更快!”

“是啊,我也希望得到名师点拨点拨,可是上哪找呀?”莉莉略顿一下,心有苦衷地说,“再说,如今办什么事情都要花钱的,我一个穷学生就是找到名师,人家也不肯免费教我啊!”

这时,另一位女同学对吕梦琴说:“梦琴,你不是有个姑姑早年曾多次参加过全国歌星大奖赛么,又是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的高才生,你可以叫她给莉莉指点几招啊!”

莉莉听罢,一把拽住吕梦琴的手,连声说:“梦琴,兰雅娇说的是真的吗?”

名叫兰雅娇的女同学抢过话音说道:“当然是真的!”

莉莉眸子里突然放出光芒:“哎呀,那太好啦!梦琴,你能不能跟你姑姑说说,双休日你带我去见她,我请求拜她为师,让她给我指点指点,真的。”

吕梦琴见她显出一副诚恳而又十分急切的样子,这几天来莉莉每天清晨就在这儿练习唱歌的情景,突然又联想到前两天在网上无意中看到有关中央电视台举办全国“梦幻歌星”大奖赛的专题新闻报道,于是她闪烁其辞道:“要向我姑姑拜师学艺可以啊,不过呢——”她故意拉长腔调,“这可是需要条件的哦!”

莉莉听她提出“条件”二字,立刻联想到关于“钱”的话题,语气不得不立刻无精打采软弱下来:“算了,我还是自己摸索胡唱一通吧。”

吕梦琴见她泄气了,连忙说:“你瞧你,人家跟你说的条件,又不是讲钱,而是我问你,你能不能对我说实话?”

“说实话,”莉莉疑惑地望着她,“要我说什么实话啊?”

吕梦琴附在她耳边,压低嗓音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悄悄报名参加中央电视台举办的‘梦幻歌星’大奖赛了?”

莉莉愣怔一下,装作糊涂说:“你说什么,中央电视台举办‘梦幻歌星’大奖赛?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啊!”

“你别装了,这几天我看见你除了练习唱歌,还经常口含‘金嗓子’,这明明就是在保护好你的声带嘛!”

“鬼精灵,你是女特务么,对人家的情报收集得那么详细。”莉莉微嗔她一句。

“莉莉,我想你一定是报名参加比赛了,不然你这几天不会天天一大早就跑到这儿练习唱歌。瞧你那一副十分投入的热心劲,不用说我也能猜出几分。”

莉莉犹豫一下:“我唱歌只是抒内心快乐的情感,在网上自娱自乐还行,可是真的要上台和大牌歌星比赛……”

“什么大牌歌星啊,这次比赛对象要求在25岁以下的业余歌手或者爱好者,比赛宗旨就是要现和选拔有展前途的业余歌手,凡是专业歌手或者师班出身的歌手一律杜绝参赛,组委会员要求各分赛区保证比赛过程中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噢,如果做到这点确实挺好的!”

“莉莉,你报名参赛不?”

“我……我就怕影响读书,再说,全国那么多高手,我如果报名参加,说不定要垫底啊!”

“垫什么底啊,如果我出面叫我姑姑教你几招,你的音乐细胞悟性高,我敢打保票,在广西分赛区,你不进入前三名我跟你姓。至于参加全国总决赛,我就不敢打包票了。不过,你要鼓起勇气和信心闯一闯,没准你能在唱歌领域里闯出一片新天地来呢!”

吕梦琴一番话语,顿时又给莉莉增添了一番信心!

第128章 歌碟聚情

随后,莉莉对陆方强说起这事时,陆方强感到十分惊讶:“梦琴她姑姑,怎么以前从未听她提起过她姑姑十几年前在鹅城是个很有名气的歌手哇?”

“噢,人家梦琴不爱张扬嘛!她主要看到这几天我每天一大早就到学校草坪练习唱歌,马上就猜想到我报名参加‘梦幻歌星’大奖赛了。开始我没有承认,后来她对我说,如果我真的报名了,她就叫她姑姑帮我指点几招。她还说,早年她姑姑曾经灌录过两张本人演唱的专辑歌碟,当时上市的时候,人气好火爆呢,上市不到一个月就销售了1o万多张!听她这么一介绍,我震惊得差点晕倒了。心里曾想上哪儿找到大腕歌星指点几招呀?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己同学就有当歌星的亲戚,于是我立刻对她说实话,并叫她帮一下忙。”

“她答应了吧。”

“嗯!不过,我恳求她先给我保密。”; “好哇,没想到临战前你还能有机会拜师,找到这样一位高手来帮你磨刀,嘿嘿,这下你不捧个金奖回来才是鬼出龙州了!”

“先别说大话。听梦琴说,这次参赛的还有许多是大腕老歌星或者音乐老师的孩子,或许她姑姑的女儿也报名参加呢。人家那些孩子家庭环境好,自幼就得到父母亲或者名师渲染和指点,音乐细胞不知比我优越多少倍。所以呢,我还是抱着先去向人家学习的态度参赛,低调一点,失望就小一点,知道不?”

陆方强说:“你呀,还是不敢和人家争高低,缺少勇气和信心。”

“这不是缺少勇气,而是人贵有自知之明嘛!”莉莉淡然一笑。

陆方强想起什么,接着说:“噢,对啦,吕梦琴她姑姑叫什么名字,她告诉你没有?”

莉莉说:“她说了,她姑姑叫吕玲玉。”

陆方强愣一下,重复一句:“吕玲玉?我对这个名字觉得有点熟悉,因为这名字和曾经风行歌坛的甜妹李玲玉的名字很相似,因此印象特别深刻!”他略顿片刻,思索一会儿,接着说,“哦,去年我曾到一个同学家听歌,记得好象他有那么一张叫《南方的风儿轻轻地吹》,里面全是她自编自唱的轻盈抒情的歌曲,演唱者就是吕玲玉。对,是她,肯定就是她!”

“是吗,那太好了,这个星期六我就跟吕梦琴去吕老师家。”

陆方强突然想到个好主意,他说:“噢,等中午放学后,我和你一块上街去,想法子买到一张吕老师的歌碟。这样,你在最短时间内马上学会唱吕玲玉的歌,等到你登门拜师的时候,当场为她唱几她的歌。吕玲玉看到你如此喜欢她的歌,而且把她作为偶象,她一定很感动。我想,这样你们俩就有了共同的话题,相信她一定会更乐意指点你呢!”

莉莉一听,感觉陆方强提出的这个点子很有创意,绝对妙到极点!于是,她兴奋地说:“好哇,你这主意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金点子了,一句顶一万句。我就好好唱她的歌,相信她一定会从中指出我存在的不足!”

这对年轻人主意定下,再也等不及了,放午学后,连午餐也懒得在学校开伙了,连蹦带跑冲出学校门口。

来到街上,他们走进一家家出租或者销售影碟的商场、个体店、摆在地上的流动摊子,仔细地询问。这不,眼下他们又来到一家专卖影碟的部门,莉莉进门就平声静气地问道:“老板,我想问一下,你这儿有没有一张《南方的风轻盈盈地吹》歌碟吗?”

老板摇摇头。

陆方强提醒说:“噢,那是一张十年前出版行的,当时十分火爆的一张歌碟!”

“哦,小帅哥,很抱歉,我这店前年才开张的,十年前我还在乡下的田基小路上两脚踩牛屎呢!”小店老板调侃道。

他们离开那儿,先后转了五六家,店主都说没有。后来有一位老板娘告诉他们说,前面朝阳路有一家叫“金丝鸟”老字号商场,那里的音乐作品以及品种都很齐全,不管蒙尘多久的旧时老磁带、cd、vcd、dvd碟一般都有存货,也许在那里能找到他们需要的歌碟。

于是,他们按照老板娘所提供的地址,来到了“金丝鸟”商场。这家商场的门面装修好豪华阔气,摆放的影碟架一排又一排,整整有条,晃一眼店铺,至少有数千张以至上万张影碟。果真象前面那个老板娘说的那样,老磁带、cd、vcd、dvd碟摆满了货架,店里根据歌曲的流行唱法、以及国内国外的歌星分门别类摆放,这样便于慕名而来的顾客选购。

陆方强拉着莉莉的手,走到标明国内抒情歌曲种类的货架上,一排排仔细寻找。找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处不太显眼的角落,他们好不容易看到了封面标明《南方的风轻盈盈地吹》的歌碟。

于是,莉莉弯腰拿起那张碟,仔细一看,上面果然清晰地印有“流行金曲甜歌新秀吕玲玉演唱专辑”等字样。她立刻兴奋得如获至宝,快乐地叫喊起来:“哎呀,太好啦,真没想到还能买到十年前由厦门音像出版社制作行的这张vnetbsp; 她来到现金收缴柜台,交上5元钱。

一位约四十来岁的男子走过来,看到莉莉买这张歌碟,告诉她说:“我说小姐,你真的好眼力,当年这张由歌坛新秀吕玲玉演唱的专辑歌碟刚上市,一时门庭若市,把我们这里的柜台都快挤爆了。仅仅在我们一家‘金丝鸟’,一个月就销售了近两万张!”

陆方强插过话说:“听说这张歌碟的演唱者当年还制作过另一张专辑,你们还能帮我们找到吗?”

“小伙子,很遗憾,那是她当年出版行的第一张歌碟。她的成名歌曲《家乡的山家乡的水》,收集在那张歌碟里,可惜早就销售一光了。这张《南方的风轻盈盈地吹》是她的第二张专辑,现时存货也不多了。”

莉莉听了中年汉子的介绍,很有感触地接过他的话问道:“您是这家门公司的老板吧,我是这位歌星的粉丝,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家乡的山家乡的水》,我真的很想听听她唱的这歌!”

中年汉子认真打量眼前这位中学生模样的姑娘,感到有点惊讶,便问:“喂,小靓妹,这歌早年曾经风行一时,眼下已经很少人唱了。你先告诉我,吕玲玉已经退出歌坛好些年了,不少9o后的年轻人压根儿就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位歌星,他们心中的偶像就是那几位女啊!你说说,为什么现在还那么爱听她唱的《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呀?”

陆方强替莉莉回答道:“噢,原因是这样的,我的这位女同学十分爱好唱歌,同时她自己作词编曲一《家乡的山水我的情》,她唱这歌特别抒情,也许相似的情感、近似的唱法,深深地融进了她对吕玲玉这歌一种特别的感情吧。”

莉莉点点头:“嗯,正是这样的。”

中年汉子听小伙子说站在他跟前的这位女学生能歌能唱,而且还能够自行作词作曲,不愧是位才女,顿时来了兴趣,于是提出主意:“好哇,没想到今天我们‘金丝鸟’商场来了一位歌星新秀。我有个想法,如果你现场给我们唱你的歌,我马上回家把自己收藏的《家乡的山家乡的水》这张歌碟赠送给你,你看好不好?”

莉莉一听,高兴极了,她叫道:“好哇,老板,你说话算数!”

柜台收现金小姐立刻答话:“你放心,这位是我们商场的陈经理,当年他就是吕玲玉歌星的烧友,用现在的话说叫粉丝,真正的忠实粉丝,铁杆粉丝。当年他为了听吕玲玉的歌,追随着她跑了周边十几个县城、省城的专场演唱会。他是真正的忠实粉丝哪,他家中至今就珍藏有这张歌碟!”

陈经理笑道:“阿玉,你别取笑我啦,这都是陈糠烂芝麻的往事了!”

莉莉听叫阿玉的小姐讲述眼前这位商场经理的追星往事,很受感动。她望着陈经理的眼睛,爽快地说:“陈经理,当年你真的是吕玲玉的忠实歌迷哪!”

陈经理表现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感慨地说:“嘿嘿……十几年前那个时候,我们这一代的追星族追的可够辛苦的哦。不象今天8o后、9o后的粉丝们,歌星在电视上比赛唱歌,仅仅凭手机或者上网,就可以立刻给心中的歌星偶像拉票,并且当场见到效果,真的太方便、太简捷了!”

莉莉怕陈经理说着说着,把方才他的许诺给忘记了,重复他的话:“陈经理,您方才不是说如果我现场给你们唱我的歌,您就马上回家把您收藏的《家乡的山家乡的水》那张歌碟赠送给我么?”

“是啊,我是这样说的。”

“那好,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当场现丑,冒昧给你唱唱我自己创作的这歌。”

中年汉子立刻叫阿玉准备好音响,将一只话筒递给莉莉。

第128章 歌碟聚情

随后,莉莉对陆方强说起这事时,陆方强感到十分惊讶:“梦琴她姑姑,怎么以前从未听她提起过她姑姑十几年前在鹅城是个很有名气的歌手哇?”

“噢,人家梦琴不爱张扬嘛!她主要看到这几天我每天一大早就到学校草坪练习唱歌,马上就猜想到我报名参加‘梦幻歌星’大奖赛了。开始我没有承认,后来她对我说,如果我真的报名了,她就叫她姑姑帮我指点几招。她还说,早年她姑姑曾经灌录过两张本人演唱的专辑歌碟,当时上市的时候,人气好火爆呢,上市不到一个月就销售了1o万多张!听她这么一介绍,我震惊得差点晕倒了。心里曾想上哪儿找到大腕歌星指点几招呀?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己同学就有当歌星的亲戚,于是我立刻对她说实话,并叫她帮一下忙。”

“她答应了吧。”

“嗯!不过,我恳求她先给我保密。”; “好哇,没想到临战前你还能有机会拜师,找到这样一位高手来帮你磨刀,嘿嘿,这下你不捧个金奖回来才是鬼出龙州了!”

“先别说大话。听梦琴说,这次参赛的还有许多是大腕老歌星或者音乐老师的孩子,或许她姑姑的女儿也报名参加呢。人家那些孩子家庭环境好,自幼就得到父母亲或者名师渲染和指点,音乐细胞不知比我优越多少倍。所以呢,我还是抱着先去向人家学习的态度参赛,低调一点,失望就小一点,知道不?”

陆方强说:“你呀,还是不敢和人家争高低,缺少勇气和信心。”

“这不是缺少勇气,而是人贵有自知之明嘛!”莉莉淡然一笑。

陆方强想起什么,接着说:“噢,对啦,吕梦琴她姑姑叫什么名字,她告诉你没有?”

莉莉说:“她说了,她姑姑叫吕玲玉。”

陆方强愣一下,重复一句:“吕玲玉?我对这个名字觉得有点熟悉,因为这名字和曾经风行歌坛的甜妹李玲玉的名字很相似,因此印象特别深刻!”他略顿片刻,思索一会儿,接着说,“哦,去年我曾到一个同学家听歌,记得好象他有那么一张叫《南方的风儿轻轻地吹》,里面全是她自编自唱的轻盈抒情的歌曲,演唱者就是吕玲玉。对,是她,肯定就是她!”

“是吗,那太好了,这个星期六我就跟吕梦琴去吕老师家。”

陆方强突然想到个好主意,他说:“噢,等中午放学后,我和你一块上街去,想法子买到一张吕老师的歌碟。这样,你在最短时间内马上学会唱吕玲玉的歌,等到你登门拜师的时候,当场为她唱几她的歌。吕玲玉看到你如此喜欢她的歌,而且把她作为偶象,她一定很感动。我想,这样你们俩就有了共同的话题,相信她一定会更乐意指点你呢!”

莉莉一听,感觉陆方强提出的这个点子很有创意,绝对妙到极点!于是,她兴奋地说:“好哇,你这主意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金点子了,一句顶一万句。我就好好唱她的歌,相信她一定会从中指出我存在的不足!”

这对年轻人主意定下,再也等不及了,放午学后,连午餐也懒得在学校开伙了,连蹦带跑冲出学校门口。

来到街上,他们走进一家家出租或者销售影碟的商场、个体店、摆在地上的流动摊子,仔细地询问。这不,眼下他们又来到一家专卖影碟的部门,莉莉进门就平声静气地问道:“老板,我想问一下,你这儿有没有一张《南方的风轻盈盈地吹》歌碟吗?”

老板摇摇头。

陆方强提醒说:“噢,那是一张十年前出版行的,当时十分火爆的一张歌碟!”

“哦,小帅哥,很抱歉,我这店前年才开张的,十年前我还在乡下的田基小路上两脚踩牛屎呢!”小店老板调侃道。

他们离开那儿,先后转了五六家,店主都说没有。后来有一位老板娘告诉他们说,前面朝阳路有一家叫“金丝鸟”老字号商场,那里的音乐作品以及品种都很齐全,不管蒙尘多久的旧时老磁带、cd、vcd、dvd碟一般都有存货,也许在那里能找到他们需要的歌碟。

于是,他们按照老板娘所提供的地址,来到了“金丝鸟”商场。这家商场的门面装修好豪华阔气,摆放的影碟架一排又一排,整整有条,晃一眼店铺,至少有数千张以至上万张影碟。果真象前面那个老板娘说的那样,老磁带、cd、vcd、dvd碟摆满了货架,店里根据歌曲的流行唱法、以及国内国外的歌星分门别类摆放,这样便于慕名而来的顾客选购。

陆方强拉着莉莉的手,走到标明国内抒情歌曲种类的货架上,一排排仔细寻找。找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处不太显眼的角落,他们好不容易看到了封面标明《南方的风轻盈盈地吹》的歌碟。

于是,莉莉弯腰拿起那张碟,仔细一看,上面果然清晰地印有“流行金曲甜歌新秀吕玲玉演唱专辑”等字样。她立刻兴奋得如获至宝,快乐地叫喊起来:“哎呀,太好啦,真没想到还能买到十年前由厦门音像出版社制作行的这张vnetbsp; 她来到现金收缴柜台,交上5元钱。

一位约四十来岁的男子走过来,看到莉莉买这张歌碟,告诉她说:“我说小姐,你真的好眼力,当年这张由歌坛新秀吕玲玉演唱的专辑歌碟刚上市,一时门庭若市,把我们这里的柜台都快挤爆了。仅仅在我们一家‘金丝鸟’,一个月就销售了近两万张!”

陆方强插过话说:“听说这张歌碟的演唱者当年还制作过另一张专辑,你们还能帮我们找到吗?”

“小伙子,很遗憾,那是她当年出版行的第一张歌碟。她的成名歌曲《家乡的山家乡的水》,收集在那张歌碟里,可惜早就销售一光了。这张《南方的风轻盈盈地吹》是她的第二张专辑,现时存货也不多了。”

莉莉听了中年汉子的介绍,很有感触地接过他的话问道:“您是这家门公司的老板吧,我是这位歌星的粉丝,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家乡的山家乡的水》,我真的很想听听她唱的这歌!”

中年汉子认真打量眼前这位中学生模样的姑娘,感到有点惊讶,便问:“喂,小靓妹,这歌早年曾经风行一时,眼下已经很少人唱了。你先告诉我,吕玲玉已经退出歌坛好些年了,不少9o后的年轻人压根儿就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位歌星,他们心中的偶像就是那几位女啊!你说说,为什么现在还那么爱听她唱的《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呀?”

陆方强替莉莉回答道:“噢,原因是这样的,我的这位女同学十分爱好唱歌,同时她自己作词编曲一《家乡的山水我的情》,她唱这歌特别抒情,也许相似的情感、近似的唱法,深深地融进了她对吕玲玉这歌一种特别的感情吧。”

莉莉点点头:“嗯,正是这样的。”

中年汉子听小伙子说站在他跟前的这位女学生能歌能唱,而且还能够自行作词作曲,不愧是位才女,顿时来了兴趣,于是提出主意:“好哇,没想到今天我们‘金丝鸟’商场来了一位歌星新秀。我有个想法,如果你现场给我们唱你的歌,我马上回家把自己收藏的《家乡的山家乡的水》这张歌碟赠送给你,你看好不好?”

莉莉一听,高兴极了,她叫道:“好哇,老板,你说话算数!”

柜台收现金小姐立刻答话:“你放心,这位是我们商场的陈经理,当年他就是吕玲玉歌星的烧友,用现在的话说叫粉丝,真正的忠实粉丝,铁杆粉丝。当年他为了听吕玲玉的歌,追随着她跑了周边十几个县城、省城的专场演唱会。他是真正的忠实粉丝哪,他家中至今就珍藏有这张歌碟!”

陈经理笑道:“阿玉,你别取笑我啦,这都是陈糠烂芝麻的往事了!”

莉莉听叫阿玉的小姐讲述眼前这位商场经理的追星往事,很受感动。她望着陈经理的眼睛,爽快地说:“陈经理,当年你真的是吕玲玉的忠实歌迷哪!”

陈经理表现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感慨地说:“嘿嘿……十几年前那个时候,我们这一代的追星族追的可够辛苦的哦。不象今天8o后、9o后的粉丝们,歌星在电视上比赛唱歌,仅仅凭手机或者上网,就可以立刻给心中的歌星偶像拉票,并且当场见到效果,真的太方便、太简捷了!”

莉莉怕陈经理说着说着,把方才他的许诺给忘记了,重复他的话:“陈经理,您方才不是说如果我现场给你们唱我的歌,您就马上回家把您收藏的《家乡的山家乡的水》那张歌碟赠送给我么?”

“是啊,我是这样说的。”

“那好,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当场现丑,冒昧给你唱唱我自己创作的这歌。”

中年汉子立刻叫阿玉准备好音响,将一只话筒递给莉莉。

第129章 靓妹作秀

莉莉之所以立刻爽快地答应在现场当众唱《家乡的山水我的情》,她自有内心的想法,一是可以锻炼自己在大庭广众场合的胆量,适应现场的气氛;二是通过现场唱歌,可以征求大家对自己歌声、演唱技巧的评论,听听大伙儿评头论足总有益处;三是更重要的是随后借此机会作个广告,提高自己在这些听众中的知名度,等到有一天她真的走上电视台参加淘汰赛时,也许在场的这些人能够热心帮她拉人气票呢。想到这些,她心中充满,决定在现场好好通过歌声秀一秀自己。

名叫阿玉的服务员弄好音响后,莉莉接过话筒,“喂喂”两声,试一下音响效果。可惜没有音乐伴奏,她只能清唱了。不过,清唱也有清唱的好处,听众在没有音乐节奏的干扰下,更能清晰地听她的歌声,听她的唱词,听她的吐音,这才是真正的原汁原味。

她略略环视一下上前来的商场服务员以及顾客,微微笑了笑,便亮起嗓子唱了起来——

家乡的山啊 家乡的水

我的家乡水最美

忘不了家乡那条漓江

刘三姐的歌声流淌年年岁岁

春去秋来 花开花落

歌仙的风韵依旧诱人醉

今日装点了伏波山

更加饰美了漓江水

我爱家乡的山啊

我爱家乡的水

铺开来是一幅长长的画卷

我掬一把深情作颜色

绿的绘出一片片叶儿翠

红的画一树树金果美

今朝我的歌声唱出口

明天远方朋友前来作客笑微微

……

莉莉唱完这歌,向四周的听众点点头谢意。顿时,现场鸦雀无声,可是大伙儿仍然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感觉她的歌声仍然余音袅袅,绕梁三周,不绝如缕。现场的听众一个个沉浸在她甜美的歌声中,完全被她的歌声带进了梦境中。

突然,陈经理带头鼓掌,高兴地叫喊道:“哎呀,妹仔,你唱的歌声太娓娓动听了,我好多年没有亲耳听到这种原汁原味的歌声了!”

陈经理的掌声刚落下,现场的人一个个立刻跟着鼓起掌声。服务台的阿玉接着对陈经理说:“经理,现在就请这位小姐继续给我们再唱几卡拉ko,给我们的商场拉拉人气,招招财气,你看好不好?”

陈经理觉得这主意挺好,走上前两步,征求莉莉的意见:“你看,可以吗?”

莉莉爽快地说:“好哇,只要你们乐意听,觉得我在这儿唱歌不影响你们做生意,我再给大家唱几宋祖英的歌。”

她说罢,大伙儿的马上给调动起来了,一个个跟着喝彩:“好哇,你快给我们唱吧,我们就爱听宋祖英的歌!”

阿玉立刻从货架上拿来宋祖英的专辑歌碟放进vcd影碟机,进行了消声处理。在大伙的热情浸染下,莉莉一口气唱了《兵哥哥》《大地飞歌》《小背篓》《好日子》等歌曲。她那清亮甜美的歌声,飞出了店铺门口外面,把许多路过的顾客、行人都吸引进来了。每当她唱完一歌,现场顾客纷纷喝彩叫好。

陈经理见此情景,十分兴奋地走到莉莉跟前,紧紧握着她的手,连声说:“好好,小靓妹,你的歌声真的富有宋祖英的音色,也有当年吕玲玉的演唱技巧,很有展前途哇!”

莉莉谦虚地说:“陈经理,您过奖了,我怎能跟大腕歌星比呀?”

“不,是真的。”他转过头,问周围的人,“大伙说说,这位靓妹的歌声是不是有点像宋祖英啊?”

阿玉说:“不仅歌声像,连人也长得挺像的呢!”

她的话音落罢,大伙儿都跟着叫喊起来。一位小伙子挤到莉莉前面说:“看你的一副清秀的模样,莫非就是宋祖英的女儿,你和她简直就象母女俩一般!”ap; 莉莉听罢,心中感到很甜蜜,可她的脸庞绽开了两朵红霞。

阿玉上前推了一把年轻人,嗔他道:“阿路,瞧你胡扯什么呀,人家宋祖英还年轻呢,能有这么大的女儿么!”

名叫阿路的小伙子继续一阵笑逗道:“呵呵……如果你不是宋祖英的女儿,那你莫非就是宋祖英的妹妹啰?”

莉莉面颊更羞赧了。

陈经理一本正经地对小伙子说:“阿路,你别拿这位女生逗开心了,搞得她脸庞都红了!”他说罢,转过脸问莉莉,“你叫什么名字,能给我们大家介绍一下么?”

莉莉对着话筒,很大方地环视一下周围的人,大声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柳地高中的一名学生,名叫安莉莉,家住在光热城,距离鹅城约1oo公里。我只是一位普通工人的女儿,自幼爱唱歌。最近,我报名参加了中央电视台将于今年中秋节期间举办的全国‘梦幻歌星’大奖赛。如果我在广西分赛区选拔活动中胜出,届时参加决赛时,恳请大家给我投人气票哦!”

她的话音刚落下,仿佛在现场投下了一块大石头,把大伙儿的心砸起了一层层波浪,一个个叫嚷起来——

“好哇,安莉莉,我保证投你的票!”

“好好好,到时候我一定叫全家人都坐在电视机前面欣赏你的歌声,而且要投上一票,我们一家三口子,都要给你投票!”

陈经理拿着话筒,好不容易用更高的嗓门压住现场的乱轰轰的嘈杂声音:“喂喂,大伙先静一静,我代表‘金丝鸟’全体员工真诚感谢安莉莉今天来到我们商场为大伙捧献上甜美的歌声,我相信她的歌声不仅给我们的商场带来旺旺的人气,更相信她将是未来鹅城歌坛再次升起的又一颗新星,届时我保证组织动鹅城‘金丝鸟’商场全体员工为你投票!”

阿玉以及商场的所有员工立刻附和叫嚷起来:“安莉莉,你好好练习,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就象当年我们支持吕玲玉那样支持来自我们鹅城的又一位歌星!”

莉莉看到这热烈的场面,没想到自己今天的现场作秀立刻产生了这么轰动效应,内心真的好高兴啊。她情不自禁,迭迭连声:“谢谢,在这里我先谢谢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了!”

这时,陈经理走到莉莉跟前,对她说:“莉莉,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回家去,把那张《家乡的山啊家乡的水》拿来给你!”说着,他转身出去了

第130章 情窦初萌

莉莉从金嗓子音响公司老板手中接过那张《南方的风轻盈盈地吹》歌碟,她好开心啊!没想到,打算这个双休日到吕玲玉家中拜师,让她找到了最好的交往媒介。她决心在最后的三天时间学会唱吕玲玉的几歌曲。两张碟共31歌,在三天时间内要学会唱完这些歌曲,显然不可能,主要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每天还要上课,做作业呢!她打算先听一遍,挑选几感觉比较容易唱而且又最抒情的歌曲来跟着唱。

回到宿舍,陆方强把他以前买的随身听拿来给她,让她利用课余抓紧时间听歌。

莉莉立刻打开音盒,将吕玲玉的歌碟放进去,按下启动键,很快,第一歌就是《南方的风轻盈盈地吹》,抒情的歌声袅袅传出来。优美的旋律如弥漫晨雾,一下把女生宿舍笼罩淹没了。莉莉和同宿舍的几位女生在歌声中,整个人儿仿佛沉浸在梦境中,似乎感觉一阵阵春风从耳边掠过,若听闻树木中阵阵鸟儿啼鸣,三月里一树树梨花带雨含笑开放……

“莉莉,你这张歌碟在哪儿买的,真的很好听啊,明天放午学后我也上街去买一张回来欣赏!”同宿女生黄小梅连连问道。

“不是买的,是朋友送给我的。”

黄小梅听罢,来兴趣了,俏皮地逗乐一句:“哦,是哪位男朋友送给你的呀,不会是陆方强吧?”

莉莉拍打她一下:“你胡说什么呀,谁有男朋友了哇!”

“嗄嘎嘎……”黄小梅躲闪着,笑道,“瞧你脸都红了,还说不是呢!”

“好啦,不影响你们午休,我到外面听我的歌去。”莉莉说罢,拿起随身听走出宿舍。

她来到校园一处宁静的树荫下,坐在草坪上,继续全神贯注地听歌曲。她一边听,一边仔细看歌碟包装内页的歌词跟着哼唱。抒情的旋律平静抒缓,没有很大的跳跃,每一节旋律都是那般流畅上口,莉莉对音乐自幼就具有一种天赋的悟性,对一陌生的歌曲往往只听几遍,至多十来遍,就能够跟着唱了。

这天,她利用午休时间,就学会唱了吕玲玉的三歌。随后,莉莉每天学习之余就是学唱吕玲玉的歌,在教室,她不能开口唱,就在心中默默地哼,把歌词背熟记牢。回到宿舍,她就对着歌碟一句句反复学唱,尽可能模仿原声唱法、风格和神韵,尽可能唱出歌声中的丰富情感和内涵,让听众能够从歌声中感受到其中味。就这样,莉莉几乎完全入迷了,仅仅三天,她把吕玲玉的十多歌曲唱得滚烂娴熟。

星期五晚上,下了自习课,莉莉把陆方强叫到学校操场,对他说:“方强,我明天就去吕老师家拜师了,今晚让你听听我唱她的歌,请你评判一下,看还有哪儿需要改正的。”

来到操场,周围虽然空空荡荡没有人,可是莉莉还是压低声音,轻轻地唱出口,她怕放声高歌的话会引来许多同学,毕竟是深夜了,影响不好。

她先唱完第一歌《家乡的山家乡的水》,陆方强听罢,感觉她的歌声和原声差不多,可能是因为没有完全放声唱,显得有点压抑的感觉。于是,他把心中的看法提出来。

莉莉说:“嗯,我也有同感,那怎么办啊,我总不能半夜大喊大叫吧。如果我放声唱,怕招惹同学跑来说我神经啊!”

“我想,明天早晨我们到公园那里,那儿偏静,很多人都在那儿晨练、唱歌什么的。”

“好的。”

翌晨,两人按昨夜约定好的时间,5点半就来到公园了。夏日,天色亮得快,公园的空旷场地、草坪、小径上已经有许多人在进行各种各样的活动,有打太极拳的、有舞剑的、有跳舞的,也有唱歌的……

莉莉优美的歌声很快引来许多人。她没有被大伙儿的热烈议论影响情绪,整个身心沉浸在唱好自己的歌。她唱完两歌,暂时停下来,问陆方强:“方强,你感觉我唱的如何?”

陆方强还没有回答,这时一位年纪约3o多岁的女子走上来,显得很兴奋的样子说:“姑娘,你模仿吕玲玉的歌声真的唯妙唯俏了,如果不是在现场看到你清唱,我还以为是谁在播放她的歌碟呢!”

莉莉听对方说出吕玲玉的名字,仿佛如同见到了知音一般,她高兴地问道:“阿姨,你怎么知道方才我唱的就是吕玲玉的歌?”

“哎呀,你方才唱的《南方的风轻盈盈地吹》真的让我感觉太熟悉了,你知道吗,十几年前吕玲玉就是我心中的偶像。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后,象你这样年纪的年轻人还在唱她的歌,可见她当年的歌声多么的深入人心啊!”ap; “阿姨,你给我指点一下,方才我唱的有哪些不足?”

女士笑道:“呵呵,姑娘我抱歉了,对于音乐我是门外汉,平时只是爱听歌,其余的都不懂。”

“哦,不过我还是希望听听你对我唱的感觉如何?”

“你模仿吕玉的唱法真的很逼真的,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真的,我不是胡捧乱吹!”对方掷重其事地说。末了,她转过头向着陆方强,又加了一句,“不然,你问问你的男朋友。”

莉莉听她这话,脸庞顿时羞红了起来,她腼腆地说:“阿姨,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女士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对不起哦!我还以为你们俩真的是一对小恋人呢!”

她的解释让莉莉脸颊更羞涩了,此时的神情好象上轿的新娘子一般,低垂着面孔,十分尴尬地嗔道:“阿姨,你……你胡扯什么呀……”

女士见状,才感觉自己方才无意中的那句话又胡扯了一通,抱歉地说:“哦,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张嘴巴就是太快,我不打扰了,姑娘,你好好唱,你在唱歌方面很有展前途的!”说罢,她离开了。

此时的陆方强,被那位女士的话说得心里感觉甜丝丝的。自从和莉莉在一起玩,他对这位漂亮的女同学从心底深处萌生出一种好感,就是有一种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如果一天不见到她,就感到很失落,心神不定。原来这就是思恋的感觉呀,这就是无意识的悄悄在心底萌恋爱的芽尖哪!如果不是方才那位女士一语点破,他还没有这样的意识呢!

他看见莉莉脸庞上的红潮还没有褪下去,仍然呈现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他劝导她道:“莉莉,别管她了,时间不多了,你再把其余几歌唱一遍吧。”

莉莉努力稳定和平息一下方才起伏不止的情绪,渐渐地脸庞的羞色才消褪,大伙儿也陆续走开了。

莉莉站在原地,继续把刚学会唱吕玲玉的十余歌全部唱完一遍。末了,她征询一下陆方强的意见。陆方强点点头:“嗯,凭我的感觉,你把这位甜妹歌星的歌曲至少唱出了九成的水平。”

莉莉说:“你打的分太高了吧,我怎么能唱出那么高的水平呢?”

“真的,我不骗你。我觉得我对于欣赏歌声方面还是挺够专家评委水准的。”陆方强很自信地说。

“你太夸张了。”

“我实事求是的,骗你是小狗!”小伙子说罢,冲着莉莉嘻笑着做了一副调皮的脸。

“去你的,如果你是小狗,我还怕惹上狂犬症呢!”莉莉一把推开陆方强,跟着“格格格”出一串笑声。

陆方强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这位女同学欢笑的样子,感觉她笑的姿态十分甜美。看着,看着,方才那位女士说的话重新在他耳边响起:“呵呵……对不起哦!我还以为你们俩真的是一对小恋人呢!”

想着,想着,他突然自个儿忍不住笑出声。

莉莉见他自个儿偷偷笑,问他笑什么。陆方强诡诘地又笑了一下,说:“你没听方才那个女士说的话么,她以为我和你是一对……一对……”

他脸红了,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他怕莉莉一下子受不了,会生他的气。因为大多数女孩子怕羞,尤其是在爱情方面的敏感问题。如果真的生气了,将会影响到她参加比赛的心情。因此他收敛住欲说出口的话。

莉莉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正值花季时节,一颗充满青春活力的心热情奔放,别看她整天无忧无愁,想唱就唱,想跳就跳,其实在她心里也同样萌生出对异十分好感的那种惟妙的情感。她也知道眼前的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她很理智,把握住冲动的春心,因为她时时想起母亲对她的声声叮咛。

“方强,你别说了,告诉你,我们现在是同学,只不过是一对十分要好的同学,我们从小在一块上小学和中学,我们离开父母亲,离开家来到这儿读书,就得好好读书,其他的事情什么也别胡思乱想,知道吗?”莉莉严谨地告戒他。

陆方强见她一本正经的表情,方才他好想摸一下她的手,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不敢再想入非非的了。

第131章 拜访歌星

星期六上午,班主任要给重点班学生加小灶。莉莉、陆方强以及吕梦琴同在重点班。中午快12点,学生才下课。莉莉告诉陆方强,说和吕梦琴一块到她姑姑家,请教她姑姑吕玲玉关于唱歌方面的技巧。

陆方强提出和她一块去,莉莉不肯,他不解:“为什么呀?”

莉莉说:“你还不明白么?我们经常在一块儿,有些同学私下问我是不是和你谈恋爱了,你叫我怎么回答人家才好哇?”她话音落罢,面颊瞬时泛起一抹酡红,娇滴滴的,好象涂抹淡淡的胭脂。

陆方强说:“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嘴巴是人家的,你堵得住吗?”

“这样下去影响不太好。再说我们现在还年轻,总不能过早陷入卿卿我我之中,影响学习啊!”

陆方强不想让莉莉为难,点头答应:“好吧,我听你的。”

吃过午餐,莉莉和吕梦琴走出校门,上街乘搭市内交通车,七拐八弯,约坐了半小时的路程,差不多到了终点站牌,她俩才下车。两名女生穿过一处小巷。继续再走十几分钟,来到风景区山脚下的一户小庭院门口前,吕梦琴说到她姑姑家了。

她摁响门铃,不一会儿,门口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年约4o岁的中年女士,一眼看上去,肤色保养得很好,笑容可掬脸面流露出很有气质很有涵养的表情。让旁人一眼看上去就感到有一种亲切感。

“姑姑——”吕梦琴高兴地打招呼。

女士看清楚是她侄女,满怀欢喜地说:“哦,是梦琴你呀,好些日子不见你来姑姑家玩了。快,快进屋!”

莉莉进屋后,吕梦琴立刻给介绍:“姑姑,这位是我的同学,名字叫……”

莉莉立刻接过吕梦琴的话,很有礼貌地说:“噢,我叫安莉莉,今天是专门慕名拜访请教吕老师的!”

吕梦琴姑姑愣怔一下:“哦,请教我,我什么时候当上你的老师了哇?”

吕梦琴立刻解释道:“噢,姑姑,是这样的。莉莉是我们全校唱歌最优秀的同学,最近她报名参加中央电视台举办的‘梦幻歌星’全国选拔赛,她得知你原来是鹅城最著名的歌手,所以专程登门拜师。”

吕玲玉谦虚地笑了起来,说:“梦琴,一定是你在你同学面前炫耀了。你看看,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不上台唱过歌了,人老珠黄,嗓子都快成鸭公嗓了,哪还能唱出年轻时光的水准啊,真的不好意思了!”

莉莉以为吕玲玉不肯收下她为徒,着急了,连忙说:“吕老师,我听过你唱的歌,确实十分甜润动听,比那些央视上经常露脸的流行歌星唱的优秀好几倍呢!”

“哦,你过奖了,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唱的歌?”吕玲玉惊讶地望着莉莉。

莉莉从随身带来的抻包里取出两张vcd碟,高兴地解释说:“前几天,我听梦琴提起你的名字后,说你十年前是很有名的歌手,出版过两张演唱会专辑歌碟,于是我专门跑遍全市卖歌碟的门市部和地摊,终于找到了你的歌碟。回到宿舍,我一口气欣赏完你所唱的三十多歌,真的让我如痴如醉了!”

吕玲玉接过莉莉递到她跟前的歌碟,心里十分感动。想不到,自己退出歌坛十几年了,还有年轻人把她当作偶像,她眼角细微的笑纹绽开了鲜花一般。于是,她转过身,打开家中的影碟机,将歌碟放进去。

不一会儿,音箱里传出吕玲玉当年灌制的歌声。歌声悠扬甜美,又如一阵轻风轻轻吹过原野。听着听着,她竟然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节奏唱起来,她连话筒也没有拿。电视机没有打开,屏幕没有出现歌词,可是她却把每句歌词记忆得那么清楚,唱得那么准确,吐字那么清晰,一点也不含糊。吕梦琴拿起操作键,作了消音处理,一时间,房间里响起原汁原味的歌声,根本无法分出是原唱还是歌碟录制的音色。

一曲唱完,吕玲玉才现第二歌曲尽是音乐旋律,没有她录音唱的歌声。她回过头来,看到吕梦琴正拿着影碟键呢。她说:“梦琴,你怎么把我原唱的歌声作消音处理了呀?”

吕梦琴钦佩地说:“姑姑,你现在唱的歌还象当年音响公司灌制这张歌碟时的音色一样甜美,一点也没有变化,更没有走调,黄腔,真的。”

吕玲玉摁停影碟机音响,取出歌碟,歉意地笑了笑:“怎么会呢,我对自己的嗓声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毕竟岁月不饶人啊!”

莉莉站起来,走近吕玲玉跟前,羡慕地说:“吕老师,你的歌声唱的确实十分优美,娓娓动听,方才我根本听不出你的歌声是原汁原味的还是歌碟录制的。如果我能唱出你一半的水平,我就心满意足了!”

吕玲玉看到到侄女以及她的同学莉莉对她的歌声如此赞赏和评价,当年在歌坛的荣誉感、自豪感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兴奋地说:“唉,难忘当时每次站上舞台上一次次接受歌迷向我献花的情景,那时候每当我唱完一歌,观众下面爆出的掌声、喝彩声震耳欲聋。我一次次向观众鞠躬谢幕,可是大伙儿还是不停地要我继续再唱一不可,每当回想起当年的情景,总是令人感慨万千啊!”

莉莉看到吕玲玉整个人深深地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羡慕地说:“吕老师,遗憾当时我还小,错过机会做你的粉丝,不然我也会跑上舞台向您献花的!”

吕玲玉听罢,亲昵地抚摸一下莉莉的头:“嗨,当年的幸福情景都过去了,人生过得真快呀,转眼又过去了十几年!如今在歌海里的美好时光,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莉莉说:“吕老师,您别说,别看如今的歌星多,但有许多人唱的歌就象流星那样,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特别是那些流行歌曲,又有几歌能在社会上传唱开来,永远留存在人们心中呢!”

“嗯,你说的也是。我经常看中央电视音乐台节目,感觉有不少年轻歌手唱歌的时候,有的轻飘,有的过于娇柔造作,有的模仿他人的唱法显得太生硬,缺少自己独特的演唱风格。尤其是一些歌手唱了几歌后,就以为是大明星了,自编几歌就到处唱。我听着,总感觉那些歌曲太缺少音乐旋律元素,听不出美感,柔润感,节奏感,整歌从头到尾**的,没有舒缓,没起伏,有的歌简直不是唱,而是在念字,在喊大山,根本没有让听众随着歌声沉浸在优美的意境中……”ap; “姑姑,那你给我们说说,如何才能更好地欣赏一歌曲呢?”吕梦琴打断她的话,插问一句。

“对于欣赏歌曲,我从自己的感受角度来简单谈一点。”吕玲玉想了想,慢悠悠地说,“其实,欣赏音乐也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那就是只要你喜欢就行。一歌,不管是名曲还是流行歌曲,你只要觉得好听,能让你感动就行了,不一定非去琢磨这曲子描写的是什么故事,讲述什么。什么曲式、调性、主题、风格、技巧,那是下一步的事。如果你觉得不好听,听起来觉得难受和折磨,也许就是一种噪音。”

莉莉接过吕玲玉的话:“唔,吕老师说的对。有时候我对一歌感觉不好听,心情确实感觉很费劲。吕老师,您的歌曲大多都很有民族味,我最喜欢听民族唱法的歌曲,也希望从民族歌曲演唱技巧方面找到突破口,取得更快一点进步和提高。”

吕玲玉听到莉莉喜欢民族歌曲,爱好民族唱法,和她当年有着相同的爱好,感到很欣慰。她略顿一下,说:“好哇,那你现在唱一民族风格的歌曲给我听听,这样也便于现哪方面存在不足和需要改进的。”

“我就摹仿唱老师您自己创作的《家乡的山,家乡的水》这歌,好吗?”莉莉落落大方地说。

“好哇,当年我创作的这歌,也可以说是我的成名作,我就是唱这歌从此走上歌坛的。如今看到你来唱这歌,让我的歌曲有了新的传人,我真的太高兴了!”吕玲玉满脸笑容地说。

吕梦琴答过话:“姑姑,莉莉唱你这歌唱得真的很好呢!”她边说,边操作影碟机摇控器,点击播放《家乡的山,家乡的水》。

一阵抒情悠扬的音乐似乎从大山沟里流淌出来,明快跳跃,好象有一个女孩子正背着竹篓,欢乐地用手指尖撩拨嬉耍山脚下叮咚叮咚响的山泉——

家乡的山啊 家乡的水

家乡的山水最丰美

我是山沟沟长大的山妹子

闪闪的眸子细细的眉

轻轻笑一声

猪圈的猪花花肥了

田野里的秧苗更加翠

……

莉莉娴熟自如地一口气把这歌曲唱完了。她唱完歌曲,转过身,看到吕玲玉出神呆地望着电视机屏幕,一动也不动,好象还在等待莉莉唱下一歌。

吕梦琴摁下暂停键,继而问一声:“姑姑,你简评一下莉莉唱的这歌吧,你看看她唱的怎么样!”

吕玲玉回过神来,连声赞赏道:“哦,唱得好,莉莉,你真的唱得太好了!”

莉莉恳切地说:“吕老师,你就给我指点指点存在的问题吧!”

“嗯,我会提出不足之处的。你重新唱一遍,我再仔细听,哪怕是你给我一只完美的鸡蛋,我也要中肯地挑出细小的骨头来。不过,你可别泄气哦!”吕玲玉诙谐地笑一句。

“老师,您尽管从鸡蛋里面挑骨头,我保证乐意接受。我今天来您这儿,就是专程虚心请教拜师的!”莉莉态度十分诚恳。

在莉莉的示意下,吕梦琴接着摁动摇控键,《家乡的山,家乡的水》的过门音乐再次响起来……

第132章 玉石金声

莉莉的第二遍歌声刚刚落下,门口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还没走进屋,就大声叫道:“老婆,你今天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在楼下就听见你兴致勃勃地唱起你旧时创作的歌啊?”

吕玲玉回过头,见是自己丈夫回来了,迎上前去,笑盈盈地说:“柳生,你今天这么快就下班回来了哇!”

“姑父!”吕梦琴迎上前去叫一声。

莉莉也回过头来看,原来这男人就是“金丝鸟”商场的陈经理。她同样有礼貌地打一声招呼:“陈经理,您好!”

这时,陈经理才注意看清楚屋里站起来迎候他的是侄女和她的同学。他听到莉莉与他打招呼,感觉眼前这女孩子很面熟,突然想起前几天她在金丝鸟商场唱歌的情景,高兴地说:“噢,原来是安莉莉你呀!这么说,方才我在楼下听到唱歌的原来是你啰!”

莉莉落落大方地说:“嗯,我今天是专门来拜访吕老师的

陈经理喜出望外:“哎呀,没想到今天你这位未来的歌星会来到我们家作客,稀客,稀客呀!”

吕玲玉见丈夫一个劲地和莉莉说话,插过话问他:“柳生,你和莉莉认识么,看你们俩一见面就聊得那么热乎

陈经理解释道:“噢,前几天安莉莉专门到我们商场,提出要来买你的歌碟,店里偏偏缺少了那张《南风的风轻盈盈地吹》。我见她对你的歌那么喜爱,让我十分感动。为了不让她失望离去,于是,那天我就叫她在我们商场当众试唱好几首歌,没想到莉莉的歌声太甜润太精彩了,全场员工和顾客们一个个鼓掌叫好。她当即连唱了好几首歌,大伙儿还不肯放过她。随后我就回来把我当初珍藏的歌碟拿去送给莉莉,没想到今天在我们家再次见面,真的太高兴了

“哦,原来是这样

莉莉更是兴奋不已,她微微羞红着脸说:“陈经理,我也没想到,吕老师就是您的太太

“嘿嘿,说明我们有缘啊!”陈经理呵呵笑起来。

吕玲玉嗔他一句:“瞧你胡扯什么呀,害得莉莉脸庞都红了

陈经理看了看莉莉羞赧的面颊,仿佛两朵桃花盛放在她脸腮上,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呵呵,我是说,你我有歌缘,是有歌缘他转过脸又对妻子说,“这不,如果不是你那两张歌碟,莉莉今天能到我们家来么?”

吕梦琴插过话:“姑父,你不知道,莉莉最近报名参加中央电视台准备举办的‘梦幻歌星’全国大奖赛。如果她能进入决赛前几名,不仅是她的荣誉,也是我们柳地高中全校师生的光荣。为了让她在唱歌方面得到更快的进步,我知道姑姑当年是一名优秀的歌星,因此就把她带来了

“哦,原来这样陈经理接着连声说,“好哇,好哇!老婆,你可要好好指点她几下,鹅城在全国歌坛又出现一颗新星,那是我们广西鹅城的荣誉啊!当然,到时候你也有一份功劳呢!”

“放心吧,我会帮助莉莉的吕玲玉转过头,叫莉莉重新坐在沙发上,然后温情地对她说,“方才再次听了你唱的歌,唔,情感确实很投入,而且也十分娴熟地掌握了唱歌的技巧……”

“莉莉,你在唱歌方面确实有一种模仿秀的天赋。那天你唱宋祖英的歌,如果没见你本人,光凭歌声肯定有不少人以为宋祖英的原声陈经理打断吕玲玉的话说,“方才,你唱《家乡的山家乡的水》这首歌时,我竟然又以为是我老婆在唱歌呢!可以看得出,你在唱歌方面不仅有天资,而且可塑性很强,很有发展前途。相信在我老婆的指点下,这届央视大赛你肯定会脱颖而出,至少得分名列前茅!”

吕玲玉见自己男人当着两个女孩子的面,一句一个“老婆”长“老婆”短的,感到有点尴尬,微嗔道:“你呀,别‘老婆’‘老婆’的叫了,欠文雅,听见不?”

“什么,我叫你老婆有什么难听的?你想想,如果当初不是你娓娓动听的歌声吸引我,我还不会追你做我老婆呢!”陈经理很随和地做出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继续调侃道,“老婆,我说的没错吧?”

吕玲玉一把推开他凑近跟前的嘴巴,催他道,“去去去,今天莉莉和梦琴到我们家来做客,我现在就给你派班。你当一回家庭主妇,马上到菜市场采购点鱼鱼肉肉蔬菜瓜豆类什么的,今晚总不能让我们的客人饿着肚子吧!”

接到妻子吩咐的任务,陈经理就要转身出门。莉莉不好意思地说:“陈经理,今天我来这儿主要是请教吕老师的,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呀,难得未来的歌星到我们作客,恐怕以后你出名成星了,我们想请都请不动呢!”陈经理又调侃一句。说罢,他出门去了。

陈经理走后,屋里瞬间寂寞下来。稍会儿,吕玲玉起来倒一杯茶,浅浅品几口,滋润一下喉咙,然后缓缓地开口了:“莉莉,方才听你唱的歌,从你的音色、声带、气息等方面的运用表现来看,确实很有潜能,具有很强的可塑性。如果你能合理、正确地运用好,你对于民族唱法的技巧,很快会产生质的飞跃!”^.l6^

“是吗,那请老师外您好好指点我哦。说真的,我对于唱歌知识一点也不懂,平时不过是凭心情随兴趣唱唱而已,没有认真研究过莉莉恳切地说。

语毕,她睁大两只眼睛,亮汪汪地望着吕玲玉,虚心地听她讲述——

“这些年来,中国民族唱法继承传统民歌唱法的精华,大胆吸收欧洲美声发声法,具有音域宽广、声音圆润明亮、咬字发音亲切动人、演唱风格淳朴优美等特点。在声音观念上要求甜、脆、圆、亮、水;在发声方法上要求气息、声带和共鸣灵活变化,协调配合,用嗓合理,持久耐用;在声音效果上要求音域宽广,伸缩自如,穿透力强;在声音与其它歌唱手段的关系上,则是先动情而后发声,以情带声,以声传情,声情并茂,声随字发,声随腔行。中国民族歌唱的发声与其他各国唱法的发声有着共同性,又有自身的特殊性……”

这时,坐在旁边的吕梦琴听姑姑讲的这番理论有些空洞、生硬,打断吕玲玉的话说:“姑姑,我想你是不是结合莉莉唱的歌,比如说那一句歌词应该怎么唱,怎么用气,怎么利用声带进行振动,以及以及振动幅度的大小、声门不同程度的闭合等等,针对性地进行讲解指点,这样的效果恐怕更实际更深入明了些

吕玲玉听到侄女提出的建议,感觉有道理。于是,她问莉莉:“梦琴说的有道理。莉莉,那你对于参加这次的比赛,选定好参赛歌曲了没有?”

莉莉拿起放在沙发旁边的抻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歌碟,说:“吕老师,这是我自己创作的歌曲,初赛和决赛的两首歌初步选定好了,我就先试唱一遍让您听听,然后请您对我所唱的歌再一句句仔细评点,好吗?”

吕玲玉接过莉莉手中的歌碟,看了看上面的曲目,惊讶地说:“哦,这上面的歌全是你自己创作的么?”

“嗯,包括作词编曲以及配上各种乐器音响等,都是我用电脑软件制作的,这张歌碟也是我用电脑刻录机制作的

“哎呀,莉莉,没想到你真聪明啊,不仅会唱歌,会创作曲谱,而且还会自己刻录制成歌碟,不愧是多才多艺的才女啊!”吕玲玉赞叹不已。

莉莉听到吕玲玉这番夸奖,腼腆地说:“老师您过奖了。我现在制作刻录自己的歌曲,不过是现代生活条件比你年轻时更优越罢。如果你那个时候有现在的电脑设备,相信你一定会创作出更多更优秀的传世歌曲!”

吕玲玉把歌碟递给侄女,说:“梦琴,你把莉莉的歌碟放进VCD机子内,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听听莉莉的歌

很快,电视机屏幕呈现出莉莉的歌曲菜单。吕玲玉一眼看到第一首歌名为《家乡的山水我的情》,感到很亲切,于是对莉莉说:“莉莉,你也创作了这首赞美家乡山水的抒情歌啊,没想到和我的成名曲不谋而合哦!”

莉莉说:“吕老师,我打算这首歌作为分区选拔赛的参赛曲目,这也是我创作的第一首歌曲,我现在就唱给你听听,好吗?”

“好哇,我要好好欣赏一下你的**作!”吕玲玉喜孜孜地答应道。

稍时,一段抒情轻盈流畅的音乐声从音响传出来,莉莉对这首歌早已唱得滚瓜烂熟,她根本不用看电视屏幕的歌词,就按着音乐节奏正确地唱起来。她的歌喉宛啭甜润,细腻优美,唱得字正腔圆,她把中国民族唱法中的咬字和润腔等技法的运用,发挥出了明显的效果。

吕玲玉没有看电视屏幕上的歌词,而是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不时合着音乐节奏不停地微微点头,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吕梦琴看到姑姑这副模样,附在她耳朵旁边细声地问:“姑姑,你累了么?”

吕玲玉用手推开侄女的嘴巴,没有吱作。

站在她们前面的莉莉专心致志唱歌,没有发现身后吕玲玉的情形。她唱完歌后,才回过头来,看到吕玲玉仍在闭目养神的样子。她感觉有点不解,于是关切地问一声:“吕老师,你……怎么样啦,是不是……”她想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想问她是不是打瞌睡了。或许她方才没有睡午觉,因为她的到来,耽误了她的午休时间,现在打瞌睡了吧。

这时,吕玲玉慢慢睁开眼睛,点点头:“嗯,莉莉,你这首歌唱的真的不错,而且旋律、音乐节奏都掌握得恰到好处。可以说,这首歌旋律确实很优美、流畅、抒情,加上你发挥出甜润的嗓音,简直可以用天籁之音来形容了!”

莉莉看到吕玲玉尽赞美她的歌声,恳切地说:“吕老师,你就多多指出不足的地方吧

“好的,你的优点我已经说过了,下面就谈谈你应该如何更好地唱这首歌,让你往后再唱这首歌里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莉莉这时突然明白,吕老师方才并非闭目养神,而是闭起眼睛,排除视线外的影响,这样她就仿佛置身于无人无外物干扰的清净境界之中,全神贯注地听她唱歌,从中挑出毛病,哪怕细微的不足她也要挑剔出来,真心实意地助她一臂之力。或许不仅仅是一臂之力,而是给她插上一副金翅膀,让她在歌坛的天空早日展翅飞天!

第132章 玉石金声

莉莉的第二遍歌声刚刚落下,门口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还没走进屋,就大声叫道:“老婆,你今天遇到什么高兴事了,在楼下就听见你兴致勃勃地唱起你旧时创作的歌啊?”

吕玲玉回过头,见是自己丈夫回来了,迎上前去,笑盈盈地说:“柳生,你今天这么快就下班回来了哇!”

“姑父!”吕梦琴迎上前去叫一声。

莉莉也回过头来看,原来这男人就是“金丝鸟”商场的陈经理。她同样有礼貌地打一声招呼:“陈经理,您好!”

这时,陈经理才注意看清楚屋里站起来迎候他的是侄女和她的同学。他听到莉莉与他打招呼,感觉眼前这女孩子很面熟,突然想起前几天她在金丝鸟商场唱歌的情景,高兴地说:“噢,原来是安莉莉你呀!这么说,方才我在楼下听到唱歌的原来是你啰!”

莉莉落落大方地说:“嗯,我今天是专门来拜访吕老师的

陈经理喜出望外:“哎呀,没想到今天你这位未来的歌星会来到我们家作客,稀客,稀客呀!”

吕玲玉见丈夫一个劲地和莉莉说话,插过话问他:“柳生,你和莉莉认识么,看你们俩一见面就聊得那么热乎

陈经理解释道:“噢,前几天安莉莉专门到我们商场,提出要来买你的歌碟,店里偏偏缺少了那张《南风的风轻盈盈地吹》。我见她对你的歌那么喜爱,让我十分感动。为了不让她失望离去,于是,那天我就叫她在我们商场当众试唱好几首歌,没想到莉莉的歌声太甜润太精彩了,全场员工和顾客们一个个鼓掌叫好。她当即连唱了好几首歌,大伙儿还不肯放过她。随后我就回来把我当初珍藏的歌碟拿去送给莉莉,没想到今天在我们家再次见面,真的太高兴了

“哦,原来是这样

莉莉更是兴奋不已,她微微羞红着脸说:“陈经理,我也没想到,吕老师就是您的太太

“嘿嘿,说明我们有缘啊!”陈经理呵呵笑起来。

吕玲玉嗔他一句:“瞧你胡扯什么呀,害得莉莉脸庞都红了

陈经理看了看莉莉羞赧的面颊,仿佛两朵桃花盛放在她脸腮上,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呵呵,我是说,你我有歌缘,是有歌缘他转过脸又对妻子说,“这不,如果不是你那两张歌碟,莉莉今天能到我们家来么?”

吕梦琴插过话:“姑父,你不知道,莉莉最近报名参加中央电视台准备举办的‘梦幻歌星’全国大奖赛。如果她能进入决赛前几名,不仅是她的荣誉,也是我们柳地高中全校师生的光荣。为了让她在唱歌方面得到更快的进步,我知道姑姑当年是一名优秀的歌星,因此就把她带来了

“哦,原来这样陈经理接着连声说,“好哇,好哇!老婆,你可要好好指点她几下,鹅城在全国歌坛又出现一颗新星,那是我们广西鹅城的荣誉啊!当然,到时候你也有一份功劳呢!”

“放心吧,我会帮助莉莉的吕玲玉转过头,叫莉莉重新坐在沙发上,然后温情地对她说,“方才再次听了你唱的歌,唔,情感确实很投入,而且也十分娴熟地掌握了唱歌的技巧……”

“莉莉,你在唱歌方面确实有一种模仿秀的天赋。那天你唱宋祖英的歌,如果没见你本人,光凭歌声肯定有不少人以为宋祖英的原声陈经理打断吕玲玉的话说,“方才,你唱《家乡的山家乡的水》这首歌时,我竟然又以为是我老婆在唱歌呢!可以看得出,你在唱歌方面不仅有天资,而且可塑性很强,很有发展前途。相信在我老婆的指点下,这届央视大赛你肯定会脱颖而出,至少得分名列前茅!”

吕玲玉见自己男人当着两个女孩子的面,一句一个“老婆”长“老婆”短的,感到有点尴尬,微嗔道:“你呀,别‘老婆’‘老婆’的叫了,欠文雅,听见不?”

“什么,我叫你老婆有什么难听的?你想想,如果当初不是你娓娓动听的歌声吸引我,我还不会追你做我老婆呢!”陈经理很随和地做出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继续调侃道,“老婆,我说的没错吧?”

吕玲玉一把推开他凑近跟前的嘴巴,催他道,“去去去,今天莉莉和梦琴到我们家来做客,我现在就给你派班。你当一回家庭主妇,马上到菜市场采购点鱼鱼肉肉蔬菜瓜豆类什么的,今晚总不能让我们的客人饿着肚子吧!”

接到妻子吩咐的任务,陈经理就要转身出门。莉莉不好意思地说:“陈经理,今天我来这儿主要是请教吕老师的,不用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呀,难得未来的歌星到我们作客,恐怕以后你出名成星了,我们想请都请不动呢!”陈经理又调侃一句。说罢,他出门去了。

陈经理走后,屋里瞬间寂寞下来。稍会儿,吕玲玉起来倒一杯茶,浅浅品几口,滋润一下喉咙,然后缓缓地开口了:“莉莉,方才听你唱的歌,从你的音色、声带、气息等方面的运用表现来看,确实很有潜能,具有很强的可塑性。如果你能合理、正确地运用好,你对于民族唱法的技巧,很快会产生质的飞跃!”^.l6^

“是吗,那请老师外您好好指点我哦。说真的,我对于唱歌知识一点也不懂,平时不过是凭心情随兴趣唱唱而已,没有认真研究过莉莉恳切地说。

语毕,她睁大两只眼睛,亮汪汪地望着吕玲玉,虚心地听她讲述——

“这些年来,中国民族唱法继承传统民歌唱法的精华,大胆吸收欧洲美声发声法,具有音域宽广、声音圆润明亮、咬字发音亲切动人、演唱风格淳朴优美等特点。在声音观念上要求甜、脆、圆、亮、水;在发声方法上要求气息、声带和共鸣灵活变化,协调配合,用嗓合理,持久耐用;在声音效果上要求音域宽广,伸缩自如,穿透力强;在声音与其它歌唱手段的关系上,则是先动情而后发声,以情带声,以声传情,声情并茂,声随字发,声随腔行。中国民族歌唱的发声与其他各国唱法的发声有着共同性,又有自身的特殊性……”

这时,坐在旁边的吕梦琴听姑姑讲的这番理论有些空洞、生硬,打断吕玲玉的话说:“姑姑,我想你是不是结合莉莉唱的歌,比如说那一句歌词应该怎么唱,怎么用气,怎么利用声带进行振动,以及以及振动幅度的大小、声门不同程度的闭合等等,针对性地进行讲解指点,这样的效果恐怕更实际更深入明了些

吕玲玉听到侄女提出的建议,感觉有道理。于是,她问莉莉:“梦琴说的有道理。莉莉,那你对于参加这次的比赛,选定好参赛歌曲了没有?”

莉莉拿起放在沙发旁边的抻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歌碟,说:“吕老师,这是我自己创作的歌曲,初赛和决赛的两首歌初步选定好了,我就先试唱一遍让您听听,然后请您对我所唱的歌再一句句仔细评点,好吗?”

吕玲玉接过莉莉手中的歌碟,看了看上面的曲目,惊讶地说:“哦,这上面的歌全是你自己创作的么?”

“嗯,包括作词编曲以及配上各种乐器音响等,都是我用电脑软件制作的,这张歌碟也是我用电脑刻录机制作的

“哎呀,莉莉,没想到你真聪明啊,不仅会唱歌,会创作曲谱,而且还会自己刻录制成歌碟,不愧是多才多艺的才女啊!”吕玲玉赞叹不已。

莉莉听到吕玲玉这番夸奖,腼腆地说:“老师您过奖了。我现在制作刻录自己的歌曲,不过是现代生活条件比你年轻时更优越罢。如果你那个时候有现在的电脑设备,相信你一定会创作出更多更优秀的传世歌曲!”

吕玲玉把歌碟递给侄女,说:“梦琴,你把莉莉的歌碟放进VCD机子内,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听听莉莉的歌

很快,电视机屏幕呈现出莉莉的歌曲菜单。吕玲玉一眼看到第一首歌名为《家乡的山水我的情》,感到很亲切,于是对莉莉说:“莉莉,你也创作了这首赞美家乡山水的抒情歌啊,没想到和我的成名曲不谋而合哦!”

莉莉说:“吕老师,我打算这首歌作为分区选拔赛的参赛曲目,这也是我创作的第一首歌曲,我现在就唱给你听听,好吗?”

“好哇,我要好好欣赏一下你的**作!”吕玲玉喜孜孜地答应道。

稍时,一段抒情轻盈流畅的音乐声从音响传出来,莉莉对这首歌早已唱得滚瓜烂熟,她根本不用看电视屏幕的歌词,就按着音乐节奏正确地唱起来。她的歌喉宛啭甜润,细腻优美,唱得字正腔圆,她把中国民族唱法中的咬字和润腔等技法的运用,发挥出了明显的效果。

吕玲玉没有看电视屏幕上的歌词,而是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不时合着音乐节奏不停地微微点头,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吕梦琴看到姑姑这副模样,附在她耳朵旁边细声地问:“姑姑,你累了么?”

吕玲玉用手推开侄女的嘴巴,没有吱作。

站在她们前面的莉莉专心致志唱歌,没有发现身后吕玲玉的情形。她唱完歌后,才回过头来,看到吕玲玉仍在闭目养神的样子。她感觉有点不解,于是关切地问一声:“吕老师,你……怎么样啦,是不是……”她想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想问她是不是打瞌睡了。或许她方才没有睡午觉,因为她的到来,耽误了她的午休时间,现在打瞌睡了吧。

这时,吕玲玉慢慢睁开眼睛,点点头:“嗯,莉莉,你这首歌唱的真的不错,而且旋律、音乐节奏都掌握得恰到好处。可以说,这首歌旋律确实很优美、流畅、抒情,加上你发挥出甜润的嗓音,简直可以用天籁之音来形容了!”

莉莉看到吕玲玉尽赞美她的歌声,恳切地说:“吕老师,你就多多指出不足的地方吧

“好的,你的优点我已经说过了,下面就谈谈你应该如何更好地唱这首歌,让你往后再唱这首歌里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莉莉这时突然明白,吕老师方才并非闭目养神,而是闭起眼睛,排除视线外的影响,这样她就仿佛置身于无人无外物干扰的清净境界之中,全神贯注地听她唱歌,从中挑出毛病,哪怕细微的不足她也要挑剔出来,真心实意地助她一臂之力。或许不仅仅是一臂之力,而是给她插上一副金翅膀,让她在歌坛的天空早日展翅飞天!

第133章 邂逅粉丝

莉莉诚恳地对吕玲玉说:“吕老师,下面就想听听你对我所唱的每一句从歌词、吐气、气息的支持、气息的控制等方面指点一下。”

吕玲玉看到莉莉的态度十分虚心和诚恳,点点头:“好的。中国民族唱法历来具有吸气深,存气多,运气足,用气活等特点。在中国古代音乐典籍上早就记载过‘气动则声发’、‘气沉丹田’、‘善歌者必先调其气’等文字。比如,你开始唱的第一句‘家乡的山啊家乡的水’,如果充分利用声带的功能,这样足以保证音质坚实、脆亮,有利于咬字和唱词。比如,采用声门积极靠拢闭合,主动向下挡气技巧,使呼出的气流最大限度地转化为声波,这样能够使发音更集中明亮。”她一边讲述,一边示范。

莉莉听得津津有味,一对眸子静静地看着吕老师的口形,一眨也不眨。

吕玲玉唱罢,对莉莉说:“你就按照方才我示范的要求再唱一遍,看看自我感觉如何?”

莉莉按照吕老师讲述的步骤,采用以腹式呼吸为主的胸腹式联合呼吸法,使其呼吸对抗力量的集中点在脐上至腰间,于是她贮存气息,控制呼气,以灵活地支持发声——

家乡的山啊家乡的水

我的家乡水最美

……

果然,她唱的这两句的歌声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吕老师高兴地肯定了她的进步,说:“莉莉,你确实很有唱歌的天赋,我才讲解一点,你就可以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莉莉听到老师夸她很快掌握唱歌的技巧,心里十分欣慰。她仍然谦虚地说:“吕老师,你继续对我后面唱的歌进行指点一下。”

吕玲玉让她再唱后面的歌词。莉莉唱完第一段歌词便停顿下来。

吕玲玉再次详细的讲解:“你后面所唱的两句‘今日装点了伏波山,更加饰美了漓江水’可以说是这首歌的第一段小。你不妨打开喉咙,抬起软腭,放松下巴,在咽腔形成一个开阔的‘三叉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三角区’,充分发挥良好的泛音共鸣,即鼻腔、头腔共鸣,这样可以促使声音更加通畅甜美。我示范这两句给你听听。”

就这样,吕玲玉耐心热情地对莉莉唱的这首歌从第一句指点到结尾,她讲述一遍,又示范演唱一遍,然后再让莉莉唱一遍,结果她所唱的这首歌的音质有了明显的提高。

当她最后一遍《家乡的山水我的情》歌声渐渐落下时,吕梦琴忍不住拍常叫嚷起来:“莉莉,你唱得太好啦,真的让我陶醉了!”

吕梦琴的喝彩声还没有停落,从门外传进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大声叫喊——

“妈妈,你今天在上网听‘彩云飘飘’姐姐唱歌么?”

莉莉和吕梦琴转过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和她们一般个子的女孩子气吁吁地跑进屋,满脸汗津津的。

原来这女孩子就是吕玲玉的女儿,名叫金铭,她看到女儿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怜惜地说:“金铭,你有什么急事呀,跑得气吁吁的。”

金铭进屋后,发现家中的电脑并没有打开,感觉惊异,于是问道:“妈,你们方才不是在播放‘彩云飘飘’姐姐唱的歌曲《家乡的山水我的情》么,电脑又没打开,难道你买有‘彩云飘飘’的歌碟么?”

吕玲玉莫明其妙地反问女儿:“什么‘彩云飘飘’啊,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呀,真是老土,‘彩云飘飘’是当今90后人气最红的网络歌星,我和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是她的忠实粉丝呢!”

莉莉听吕老师女儿金铭这话,内心感到甜丝丝的。当然,她不好意思马上当场表白自己就是‘彩云飘飘’。

吕玲玉嗔女儿一句:“你呀,就知道当粉丝,歌迷就歌迷,偏偏说什么粉丝呀?这些乱七八糟的网络语把优秀的民族词组都弄得颠三倒四的,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越来越糊涂了!”

金铭不顾母亲对她的批评,一昧打开客厅电脑,很快点击进入原创音乐网,一下就从收藏栏打开‘彩云飘飘’的原声音乐网页。对其母亲说:“妈,你听听,这就是‘彩云飘飘’姐姐原创的网络歌曲,这些全是她在网上唱的歌,她所唱的歌曲很富有你的民族唱腔风格呢!”

不一会儿,电脑上响起莉莉唱的歌《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歌声是那样的深情和抒情,很快让吕玲玉沉浸在莉莉的歌声中。

一曲唱完,金铭转过脸问道:“妈,你说说,‘彩云飘飘’唱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魅力,也许不逊于你当年的风采呢!”

吕玲玉看了看莉莉,又看看电脑网页上罗列的十几首歌曲菜单,其中《家乡的山水我的情》就在排列第一首,上面标明的点击量达30多万人次,说明有30多万人次欣赏过这首歌。她是第一次看到彩云飘飘的歌曲原创专页,也是第一次在网上听到莉莉的歌声。没想到,莉莉以自己的优美歌声在网上创造了这么火爆的人气,奇迹呀!回想当年,自己刚刚步入歌坛时,也没有取得这么火爆的人气,而莉莉仅仅在网上唱唱歌,就有了一大群歌迷,包括自己的女儿在内。这时,她十分惊讶地向莉莉问道:

“莉莉,这些都是你自创自唱的么?”

“嗯,吕老师,我不过只是在网上自娱自乐而已,在社会上我还没有真正的走入歌海,不知水有多深有多浅呢!”莉莉谦虚地说。

“莉莉同学,你已经很了不起了呀!”吕玲玉赞叹一句。这时,她对女儿说,“金铭,你不是说你就是‘彩云飘飘’的粉丝么,喏,她现在就在你身边!”

金铭听到母亲这话,再认真上下打量一遍莉莉,将信将疑地说:“你?你真的就是‘彩云飘飘’?”

莉莉淡淡地笑了笑,向她伸出手,友好地说:“嗯,我就是‘彩云飘飘’,我叫安莉莉,今天很高兴认识你。”

“哎呀,真的是你呀,彩云飘飘!平时几乎每天都上网欣赏你的歌,没想到今天我这个粉丝竟然见到你这个真人,我……我不会是做梦吧?”金铭兴奋不已,激动得说话都差点接不过气来。

“谢谢你以及所有的粉丝朋友对我的热心支持和鼓励!”莉莉感激地说。

吕梦琴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位同班同学在网上唱歌人气那么旺旺,她上前两步,埋怨说:“莉莉,你在网上唱了那么多歌,平时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哇?”

莉莉说:“瞧你,我只是在网上自娱自乐罢,怎么好意思到处嚷嚷呀!”

“你呀,真是真人不相,我服了!”吕梦琴感叹道。

“梦琴,你过奖了,平时在学校里你不是经常听到我唱歌的么?”

“平时听是听,可我没有想到你现在已经是网络十分走红的歌手了。”

莉莉腼腆地说:“走什么红呀,在生活中谁也不认识我。”

金铭继续好奇地问她:“莉莉姐,你今天是怎么来到我们家的?我真的太高兴了!”

莉莉说:“噢,我最近报名……”

“你报名参加央视全国梦幻歌星大奖赛,对吧,哎呀,那太好啦,到时候我发动我们班甚至全校同学都做你的粉丝,给你投人气票!”金铭打断莉莉的话,激动地说。

“太谢谢你了!”莉莉稍顿一下,反问她道,“金铭,你报名了吗?”

金铭摇摇头,说:“起初我也想报名参赛,后来感觉自己的音质太欠了,想想就放弃了。”

吕梦琴说:“金铭,原来我也以为你会报名参赛的,是骡是马,拿出去溜溜也好哇!”

“别说了,在唱歌方面,我一点也没有我妈妈的遗传基因,唉,真的好无奈!”金铭叹息一声。

吕玲玉笑了笑,说:“金铭就象她爸爸那样,光爱听歌,就是唱不好歌,小时候我怎么教她唱歌她也学不会,天生的不是唱歌的料,没法子。”

“老婆,你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呀?”门外立刻传来陈柳生的话语。

陈经理从菜市商场采购回来了,他手里拎着盛装青菜肉类大大小小好几个薄膜袋,转过身走进厨房了。他放下东西,洗干净手返回客厅,接着方才的问话:“老婆,你又在女儿的面前说我的坏话了,是不是呀?”

吕玲玉嗔他一句:“你呀,说话文雅点,谁说你的坏话啦?”

“没有,我明明听到你说金铭就象我,不是唱歌的料,如果当年我不做你的歌迷,兴许你还嫁不到我这么好的老公呢!”陈柳生呵呵笑说一句。

“气死你了,我不和你说了。”吕玲玉双手推开他,“去去去,快去厨房忙你的活,快把中午餐做好,我们都饿扁了!”

陈经理从屋里拿起围裙系好在胸前,然后乐呵呵地对在场的几位说:“好好,你们先唱歌吧,我没空陪你们吹牛了!”

一会儿,金铭突然想起什么,她走出屋外,拨打手机悄悄对她的同学说:“张薇,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彩云飘飘’今天来到我们家作客了,真的,不骗你,你们想见见她吗?”

接着,她分别给班上要好的十几位同学拨手机,一一告诉对方。很快,在鹅城的把‘彩云飘飘’当作偶像的粉丝们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小时,吕玲玉家一下子涌进近百名金铭的同学,瞬时把吕玲玉家挤得水泄不通。大伙儿一个个吱吱喳喳,纷纷嚷嚷叫唤道——

“彩云飘飘,我们今天终于见到你了,真的好高兴哦!”

“彩云飘飘,我们都是你的忠实粉丝,我们爱死你啦!”

“彩云姐姐,你现在就给我们唱一首歌吧,我们好想听听你原汁原味的歌声呢!”

“……”

屋里七嘴八舌,莉莉一下子不知回答谁的问话才好。

这时,吕玲玉叫大家先静下来,说:“同学们,莉莉今天真的没空唱歌给你们听,等会儿吃过午餐后我还要给她指点一下。”

莉莉看到她的粉丝们一个个向她投来渴望的眼睛,为了不让大家失望,便对吕玲玉说:“吕老师,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先给同学们唱几首歌,好吗?同时,你也可以听听我所唱的歌还存在哪方面的问题,一会儿指点也好。”

吕玲玉听莉莉说的有道理,于是同意了。

听到莉莉说现在马上给大家唱歌,一个个高兴极了。很快,方才还象一只蜜蜂窝似的屋里立刻安静下来。莉莉拿起影碟机摁键,首先选唱她计划参赛的歌曲《我的爸爸我的妈妈》……

第134章 委屈泪水

欢迎大家来到官术网:

在吕玲玉夫妇盛情邀请下,莉莉在她家住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傍晚才返回学校。陆方强见她回来了,关切地问她收获如何。莉莉兴奋地告诉他,经过吕老师的热心指点,她现在对唱歌的感觉和参加分区选拔赛更有信心了。

“是吗,那今晚到公园草坪去,你就唱给我听听。”陆方强说。

“好哇。”

当天晚上,陆方强听完莉莉唱的歌,高兴地说:“莉莉,你这两天真的不虚此行啊!”

“嗯,今天下午吕老师都对我的歌声作了肯定的评价,夸我接受能力强,说我的声音辨识度不逊色于李宇春、周笔畅、张靓颖、何洁等,在演唱技巧和音域方面非常高,能胜任高难度的歌曲,甚至过那些女呢……”

“不会吧,吕老师真的对你的歌声、演唱技巧和音域给予这么高的评价么?也许她是在鼓励你吧!”陆方强将信将疑,但心里为莉莉感到由衷的高兴。

莉莉说:“嗯,我知道吕老师是在鼓励我。其实我也知道,我怎能跟女李宇春比啊,人家现在是大腕级别,是大牌歌星,光是一个名字就价值千金万银,她惊人的名气山呼海啸,而我不过是默默无闻的丑小鸭罢。”

陆方强怕她底气不足,给她鼓劲道:“莉莉,没关系,你还年轻呢!都说年轻就是本钱,今年即使落选了,也能为将来再参加大赛积累一点经验教训也是最大的收获呢,我就不相信你比不上那些女们!”

“我现在就把你说的这些话当作营造未来粉色的梦境吧。”莉莉笑了笑,说,“吕老师叫我抓紧时间多练习,稍为改进一下原来的演唱技巧,另外在演唱过程中不露声色地加一点装饰音,这样我的演唱风格就更优美柔顺了。”

“是吗,那你就好好练习,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有长足的提高。”

莉莉接着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说:“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更好的消息。”

“哦,是什么好消息啊?”陆方强望着她,追问道。

“吕老师叫我在近段时间每个星期的双休日都到她家去,她要继续对我进行耐心细致的辅导。她还说,决定当我的指导老师,届时亲自带领我到分区赛场参赛,并进行临场指导。”

莉莉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陆方强早已兴奋得一把抱住她,大声说:“哎呀,那太好啦!莉莉,我祝福你!”说罢,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莉莉。

莉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一下子愣怔住了。半晌,她挣脱他的怀抱,羞涩地嗔他道:“你……你这是怎么啦?”

陆方强这才醒悟过来,他连声抱歉说:“莉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高兴了,真的,我为你感到高兴,所以……”

莉莉一边用手抹一下脸颊上陆方强留下的余温,一边告诫他说:“以后你可要注意点,让别人现了不好,听见不?”

“莉莉,你放心,我以后会记住的。不经你允许,我绝不会再冒冒失失对你非礼!”

方才,莉莉嘴上虽然嗔怪陆方强,而在她心里却涌出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在她正值花季雨季的第一次接受到异性的接吻。尽管是蜻蜓点水式的,时间很短暂,但已经如同一束电光石火耀亮了她胸膛内那颗充满青春的芳心。她一直对他有很好的印象和感觉,平时就喜欢和他一块玩。她怕她方才有点过重了的语气伤害了陆方强的自尊心,解释道:

“方强,我没有怪你。我是说,我们现在还年轻,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至于这个问题,等到以后我们参加工作后再考虑,好吗?”

陆方强说:“嗯,我听你的。”

半个月后,莉莉再次接到分赛区对赛程时间作调整的通知。原来,这届“梦幻歌星”选拔赛,报名参赛的大多数是在校中学生和大学生,学校老师和学生对赛程安排纷纷提出意见,要求往后延期,不影响学生的学习。于是,经过分赛区组委会研究,决定将选拔赛时间推迟到放暑假后的第一个双休日。

比赛日程推迟了,莉莉当然感到十分高兴。这样算算下来,她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练习呢。她及时把这消息通过电话告诉吕玲玉,吕玲玉似乎比她还高兴。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指点莉莉。

参加比赛的事情,莉莉至今还瞒着父母亲,她怕家人批评她不思上进,不好好读书。莉莉想,如果自己能够在广西分赛区出线,进入决赛圈,再告诉家人。她相信妈妈和爸爸一定会大力支持她参加决赛。人生中,毕竟难得走上中央电视台,在全国观众面前展现一回自己的丰采和才华啊!

莉莉在网上创作的《家乡山水我的情》、《我的爸爸我的妈妈》等歌曲,经吕梦琴告诉班上的同学,结果很快在全校传唱开来,她一下子成了许多同学心中的歌星。同时,同学们在她的博客里以及她的个人歌曲网页上得知了她报名参加央视举办“梦幻歌星”大奖赛,不仅没有另眼讥嘲她,而是热心支持她,; 这天下午放晚学后,班主任把她留在教室里。

班主任坐下后,不急不慢地说:“安莉莉,听同学们说你最近已经报名参加了中央电视台举办的‘梦幻歌星’大奖赛,每个星期双休日都到吕梦琴姑姑家请教她姑姑做指导老师,是有这回事吗?”

莉莉心里暗忖道,老师是不是批评她不该因为唱歌会影响到复习功课,她是个容易害臊的女孩子,心中难免一阵忐忑不安。半晌,她才吱吱唔唔开口道:“刘老师,我……我……”

“期末考试快到了,你复习功课如何了哇?”

“老师放心,我不会影响复习考试的。”莉莉小声地说。

“唔,你有这样的决心很好。不过,读书和唱歌,孰轻孰重,不用我说出来你也应该明白吧。”

“老师,我明白,我保证不拖全班平均成绩的后腿。”

班主任继续耐心地开导她说:“你爱唱歌我不反对,但作为学生,先任务是读书学习,唱歌只是你的业余爱好。不管怎么样,既然报名参赛了,你总得用时间练习唱歌吧,多多少少都会给学习带来影响,你说是不?”

莉莉低垂脑袋,不敢抬眼睛看老师,只能默默地听班主任训话:

“不仅你唱歌,眼下我还听见许多同学下课后都在哼唱你的那些歌曲,什么《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家乡山水我的情》,对啦,其中还有《蝴蝶蝴蝶飞向哪》《月亮月亮我问你》等几歌曲表现个人卿卿我我的小资情调歌曲,我觉得其中流露出来的小资情调,说明你的思想意识有点不太健康哦!”

刘老师的语气听起来说的很轻,可是在莉莉心里却觉得好象给她打了一下闷棍,她有点蒙了。她怔怔地望着班主任,一下不知如何说才好。

班主任没有停住他对学生的谆谆教诲,他稍稍加重语气:“你意识到没有,你现在唱歌,不仅仅是你个人的小事,而且已经影响到了全班,甚至影响到了全校。你见到了没有,如今同学放学后,把以往利用课余时间复习功课的积极性转移到了哼唱你的歌曲。大家都自觉或不自觉地成了你的粉丝,你厉害啊,本事好大啊,竟然让全校同学都把你当成了偶像!”

班主任一顿话,瞬间把莉莉噎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许久,她才鼓起勇气,慑懦地解释道:“刘老师,你的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偏激了?同学们爱唱我的歌,是他们的自由,我总不可能干涉他们唱我的歌吧。再说,他们这样做,也不是我叫他们的,我也没那个本事。老师如果认为是我的歌影响了大家读书复习功课,那你可以向学生会或者教务处提出建议,召集全校同学开会,规定谁也不准唱我的歌,如果谁违犯学校规定,你就可以扣他的学分嘛!”

班主任见莉莉竟然敢当面顶撞他,并说出那样充满挑战性的话,他有点沉不住气了,便站起来,提高了嗓门:“安莉莉,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认为老师今天对你的批评是错的?”

莉莉再次低下头,不敢抬起眼睛看着班主任那张因为怒而涨红了的面孔。她尽管垂着脑袋,可是她已经感觉有一团灼热的气浪向她逼近而来。这是她从小学读书起,第一次受到老师如此般严厉的批评和训话。她不得不违心地吱唔道:“刘老师,我……我错了……”

稍会儿,班主任见莉莉给了他下台的台阶,放缓语气说:“嗯,认识错误就好。如果你不虚心听取批评意见,你就回家问问你父母亲,让他们教你如何安心读好书!”

莉莉无缘无故地被班主任批评一顿,回到女生宿舍,宿舍的同学已经到食堂吃晚餐去了,一个人也没有。她望着空空荡荡的床铺,感觉满腹的委屈,忍不住一下扑在枕头上,“哇——”的一下伤心啜泣起来。

“莉莉,你怎么不去吃晚饭啊?”同宿女生兰雅娇吃饱饭回来,看见莉莉仍然趴在枕头上,不解地问。

莉莉用手拭一下眼睛,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兰雅娇一眼看见她眼睛红润润的,关切地问:“莉莉,你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哇?”

“没……没有……”莉莉摇摇头。

“没有,瞧你眼眼都红润了,方才一定是在偷偷哭了,告诉我,是谁欺负你,我非去骂她一顿不可!”兰雅娇声粗性急地吼叫道。

“雅娇,你别乱说了,我没事了。”莉莉努力抚平内心激动的情绪,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说。

“没事就好,你快去打晚饭吧,不然一会儿卖完了,你又得到外面快餐小吃店花钱了。”兰雅娇脱下高跟鞋,换穿一双白色网鞋,接着说,“好啦,我先去打一会儿羽毛球。”话音落毕,她闪出门口外面去了。

第135章 青春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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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下午,吕玲玉在家等不到莉莉的到来,她感到有些奇怪,于是给她侄女打是不是学校要复习功课。吕梦琴告诉姑姑说,中午已经下课了,她现在已经回家了。

吕玲玉对侄女说,莉莉没有来,她是不是也回家了。

吕梦琴说,莉莉平时很少回家的,因为离家较远。再说,她现在准备参加“梦幻歌星”大奖赛,正忙着练习唱歌呢,更没时间回家了。那我问一下其他同学,看看莉莉在宿舍忙些什么。

吕梦琴知道陆方强平时和莉莉比较要好,经常在一块玩,于是给他拨打他见着莉莉没有。

陆方强正在球场和同学们打篮球,他的衣裳脱放在球场旁边,对一位同学说:“阿勇,你帮我看一下,手机响了告诉我。”

碰巧,不一会儿,陆方强的手机真的响了,阿勇取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吕梦琴的。阿勇本来就暗恋吕梦琴,现在看到梦中情人在给陆方强打电话,一阵醋意涌进心头。他趁旁边的同学没有注意,悄悄摁一下拒听键。

稍时,吕梦琴再次给陆方强拨打电话,结果还是拒听。她感觉莫明其妙,的咕道:“这方强到底怎么啦,今天不接我的电话不说,反而还两次拒听我的电话,我在什么地方做了让他生气的事情哇?”

她疑惑不解,越想越糊涂,于是,在家吃过晚饭后,她立刻返回学校,一方面她要问一下莉莉为什么不去她姑姑家练习唱歌了,另一方面她要问陆方强,让他讲清楚拒听她电话的原因。她在学校没有找到莉莉,想起她经常和她的老乡同学常到公园唱歌,于是又去公园找她俩,结果也没见着。

怪事,难道他们真的回家过双休日了么?吕梦琴想来想去,再次拨打陆方强的手机。不多久,手机里传来了陆方强的回话。

“方强,是你么,我还以为你再次拒接我的电话呢?”吕梦琴的话音有点气呼呼的味道。

“你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拒听你的电话啊?”陆方强感觉莫明其妙。

“算了,等见面再说吧。你先告诉我,你和莉莉今天一块回家了么?”

陆方强告诉她说,他和莉莉正在一家“圆缘园”歌舞厅唱卡拉ok呢。

吕梦琴关闭手机,立刻赶到“圆缘园”歌舞厅。天色刚黑不久,按平常规律歌舞厅的观众还不多,可是现在却已座无虚席,人头济济。她见莉莉正在台上唱她最拿手的《家乡的山水我的情》。一曲唱罢,观众席顿时响起一阵喝彩:

“彩云飘飘,再来一!”

“彩云飘飘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一群年轻人竟然有节奏地喊起来。原来这些人是冲着他们的网络歌手偶像彩云飘飘前来捧场的。

莉莉在台上不停地向她的粉丝团鞠躬谢意。随着又一歌曲音乐响起,方才全场闹轰轰的场面立刻安静下来,莉莉开始继续演唱她的自创歌曲《我的爸爸我的妈妈》……

莉莉优美甜润的歌声如同一声声来自蟾宫之天籁,响切行云,遏止流水,惊呆百鸟,羞落鲜花。

吕梦琴被莉莉精彩的歌声听呆了,她根本顾不及和坐在座位上的陆方强说话。莉莉唱完《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她情不自禁地跟着大伙一起喝起彩来。

莉莉一口气唱了十歌,末了,她站在舞台中央,没有忘记利用机会进行一番自我演讲作秀,她要在这小小的空间对台下的听众以及她的粉丝作赛前的拉票准备活动总动员。这时,她对着挂在嘴巴前面的微型麦克风开口说话了:

“各位朋友,真诚感谢各位前来听我的歌。下面我进行一下自我介绍、自我包装吧。如今实行市场经济,各行各业竞争激烈,离不开广告,离不开作秀,因此我也要鼓起勇气在这里作秀一下。”ap; 莉莉略顿一下,看看自己这几句开场白效果如何。只见全场静悄悄的,一双双眼睛正望着她。看到这情景,她的心情更是怡然安定。她觉得自己就是应该多接触这样的场合,届时以适应参加选拔赛以至进入决赛时更宏大更激烈更充满竞争性挑战性的场面。

“想来有不少在座的朋友已经对网络歌手‘彩云飘飘’一定很熟悉了,其实我——”莉莉再次停顿下来,从左侧绕到右侧,并用手势做出一个流畅潇洒的半弧形动作,然后显得十分自信地接着说下去,“其实我就是彩云飘飘,方才我给大家所唱的歌都是自己创作的,自己作词自己作曲,自己用电脑软件配伴奏音乐,包括自己刻录的ok碟。用一句通俗的话说,这是自家制作的土特产,完全属于绿色食品,大伙尽管放心品尝……”

莉莉俏皮恢谐的话语,顿时把她的粉丝们逗乐了,座位上的听众不由报以一阵轻松活泼的笑声。

莉莉看到自己的演讲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信心更足了。她还象在“金丝鸟”那回唱完歌后说道:“我是柳地高中的一名学生,名叫安莉莉,家住在光热城,从小在红水河边长大,可以说是红水河的女儿。我爸爸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工人,妈妈是家属,无职业。最近,我报名参加了中央电视台将于今年中秋节期间举办的全国‘梦幻歌星’大奖赛。这个学期放暑假后,我先参加广西分赛区的选拔比赛。如果有机会胜出,届时上中央电视台参加决赛时,恳请大家多多给我投人气票,在这里我先给各位支持我的朋友谢谢啦!”

莉莉说完,场下顿时一片轰动——

“哇,彩云飘飘,安莉莉!”

“彩云飘飘安莉莉!”

“彩云飘飘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

莉莉下场了,全场在座的观众和粉丝一个个站起来,当她经过每个人的身边时,不时有人拉一下她的手,亲切地叫一声:“彩云飘飘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她看到自己完全被热烈友好的气氛包围着,深深受到感动。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歌声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以往,她只从电视上看到歌星被粉丝们包围的火爆场面。没想到她现在渐渐体会到了这种幸福快乐的精神享受。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陆方强的旁边坐下。

吕梦琴向她打一声招呼道:“莉莉,没想到你真的很有点大腕歌星的风采呢!”

莉莉不好意思地说:“梦琴,别夸我了,我才刚刚找到唱歌的感觉!真的感谢你和你的姑姑,不然我的歌声永远停留在原来的水平。”

又有另一位歌手上台唱歌了。歌舞厅内,人们的言论声虽然不再是喧哗,但和方才莉莉唱歌的时候相比,就显得过于嘈杂了。

莉莉听了一会儿歌,问吕梦琴:“梦琴,你今天不是回家了么,怎么来到这儿听歌,你是不是白天看到了“圆缘园”歌舞厅老板张贴的海报后,专门来给我捧场的啊!”

她们在场内说话,坐在后面的观众轻轻推了推吕梦琴的脊背。她回过头来,一位中年男子轻轻对她说:“你们两位如果要说话,最好到外面说,好吗?”

于是,吕梦琴叫莉莉和方强一块走出“圆缘园”门口外面。

第136章 倾情应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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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梦琴和莉莉、陆方强走出“圆缘园”歌舞厅外面,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吕梦琴埋怨莉莉道:“莉莉,上星期你不是和我姑姑约定好,每个星期六下午到她家去么,我姑姑今天下午一直在家里等你,却没见着,没想到你自个儿跑来这里唱歌,你呀,如果不去我姑姑家,事先跟她通知一声嘛,害得她连家门口也没有出一步,生怕你去了没人在家。”

莉莉一下子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她想起前两天班主任的批评,感受挺委屈的。今天中午两点多钟,陆方强打完篮球回到教室,看见莉莉在教室复习功课,感觉奇怪,问她为什么不去吕老师家。她便把那天班主任批评她的事情对他说出来。陆方强说:

“你傻呀,老师不让你唱歌,那你就真的打算放弃这次比赛么。”

莉莉说:“当然不愿意。”

“不放弃就好。”陆方强说,“你想想,这次大奖赛机会机会难得,走过了这个村,也许以后就没这个店了。别管他,如今多少人为了在歌坛上一曲成名,到处找门路,靠关系挤进去。你看看那个女李宇春,凭一歌唱红后,如今身价一夜飚升,做一个广告就是几十万元收入。她上街出门,身后就追着一大群商家给她砸钱,不知让多少人眼红心馋啊!”

莉莉没有吱声。

陆方强继续说:“其实,读书上大学,不就是为了找一份好工作,找一份好工作,难道不就是为了多挣钱么。你现在遇到这么好机会,吕老师对你寄予那么大的希望,热心指导你,帮助你。我敢说,有吕老师的指导,你就会少走许多弯路。你不觉得你最近在唱歌技巧、音色等方面有了提高吗?”

“嗯,我也感觉到了,尤其在吸气吐气方面更加自如流畅了,确实有一种轻松驾驭的感觉,一点也不费劲。”

“这就对了嘛!你看,上星期吕老师仅仅指点你一会儿,就进步了那么多。因此,你千万要珍惜这次的机会,只有参加比赛,你才有机会崭露头角,有机会早日过那些女!”

莉莉想起班主任的训话,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的功课也要复习啊,老师说的也没错,唱歌多了,自然要影响看书。”

陆方强说:“能受多大影响啊,何况现在又不是临近参加高考。即使受到一些影响,也只是暂时的,离后年参加高考还差得远呢!放心吧,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会很快把耽误的学习追赶上来的!”

陆方强一番鼓励她的话,给莉莉注入很大的动力。她想,方强说的也对。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了,说:“好吧,我下午就去吕老师家。”

陆方强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说:“噢,对啦,莉莉,我有一位亲戚在这城里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歌舞厅,不知怎么回事,他知道了你在网上唱歌的事,并且还知道你的人气十分火爆,他和我商量了,打算和你签约,以后每个星期六晚上到他那里进行一个小时的专场演唱,付给酬金1oo元,我觉得挺好的,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答应下个星期到他那儿唱歌。”

“是吗,一个晚上就给1oo元钱酬金,好哇!”莉莉想也没想,就爽快答应了。她说罢,觉得这是件好事,一方面可以进行赛前实践锻炼,一方面通过自己的课外劳动还能够挣得一点收入,至少可以减轻父母亲的经济负担。再说,到时候上省城参加分区选拔赛费用,自己也不用伸手向父母亲要钱了。

方强听见莉莉这么爽脆答应,他十分高兴。于是说:“既然你今天没有到吕老师家,不妨今晚就到我亲戚那家歌舞厅唱歌,你看行不?”

“今晚就去?”莉莉疑惑地望着他,我们什么也没有准备,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你还需要什么准备呀,又不是跳舞需要化妆,需要购买什么道具,你就带一张嘴巴去就行了!”

“听你说的那么轻松,即使我不需要准备,你亲戚那里也要做好准备工作啊!”

; “比如说,总得做广告,在街头巷尾贴点海报吧,这样至少可以动员多一点观众前往捧场,最主要的是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名气,到时候如果我有机会参加决赛,就可以拉到更多的人气票!”莉莉解释道。

“莉莉,还是你想得周到。走,我们现在就马上到我亲戚那家歌舞厅去!”陆方强说毕,又补充一句,“哦,我亲戚与朋友合伙的就是那家‘圆缘园’歌舞厅,面积蛮宽大的,有差不多4oo平方米吧。”

“是吗。”莉莉说。

莉莉跟随着陆方强来到“圆缘园”歌舞厅,歌舞厅经理正在忙点什么事。陆方强曾见过经理一面,开口道:“傅经理,我舅舅不在这里么?”

傅经理抬起头,见是陆方强,告诉他说:“哦,你舅舅家里有点事,昨天乘汽车走了。”

“哦,是这样的。不知前天我舅舅跟你提起过没有,约定叫我的同学莉莉每个星期六晚上到你们这儿唱歌。”

“你的同学莉莉?”

“是的,就是她。”陆方强指着莉莉说。

“你舅舅是说过这事。不过我们已经商议好,是约定一位名叫彩云飘飘的网络歌手来唱歌,计划是下星期六,而不是今晚。”傅经理说。

莉莉落落大方地说:“傅经理,我就是彩云飘飘。”

“哦,你就叫彩云飘飘。”这时,傅经理这才注意上下打量一下眼前这位只闻只名,不见其人的网络歌手。他连忙兴奋地伸出手来,去握莉莉的手,惊喜地嚷叫起来,“哎呀,果真是你呀!好好,我们‘圆缘园’真诚欢迎你——彩云飘飘小姐来这儿唱歌。”

莉莉不好意思地纠正道:“傅经理,以后别叫我小姐,就直接叫我的网名或者叫‘安莉莉’就行了。

“叫小姐不好听么?”傅经理反问道。

陆方强解释道:“经理,你难道不知道么,如今‘小姐’一词已经变味了,在沿海一些开放城市,小姐就相当于做‘鸡’的代名词。”

傅经理向莉莉望一眼,只见她脸庞一阵赧颜,一副十分害臊的样子。于是立刻改口道:“对对,就叫你‘彩云飘飘’好啦!”

莉莉接过傅经理的话音说:“傅经理,我打算提前今晚就到你们歌舞厅唱歌,你看行不?”

“真的决定今晚就来这里登台唱歌了么?”

“嗯,就今晚。”

“好哇,那我马上就写几张海报张贴出去,做一点宣传鼓动!”

于是,傅经理不愧是拿笔的好手,他一阵笔飞墨舞,很快就把第一张海报写好了。只见上面写道:

广告

——你知道最近流行的网络歌曲叫什么题目?

——你知道《家乡的山水我的情》是谁创作的?

——你欣赏网络歌手“彩云飘飘”演唱的歌么?

——你想目睹一下彩云飘飘真人么?

——那今晚8点正你就到“圆缘园”歌舞厅来吧,让你亲眼一睹“彩云飘飘”翩若惊鸿的芳容,欣赏网络歌手“彩云飘飘”莅临现场作专场演唱的天籁之音。

现场听歌,保你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门票1o元。

傅经理写好后,征求一下莉莉还有哪点需要补充的,尽可能把广告语搞得火爆一点,搞得张扬一点,搞得更具有冲击眼球一点!

莉莉看了看,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就这样,陆方强叫傅经理再拿一支毛笔来,他也来重抄几张,说要多张贴一些大街小巷,这样影响面更广泛些。

他们抄好后,陆方强和莉莉拎起塑料桶浆糊,走街串巷张贴海报去了。

第137章 为伊加油

吕梦琴听完陆方强说完下午事情的经过,埋怨他说:“那你也不该两次不接听我打给你的电话呀!”

陆方强迷惑地望着她:“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两次不接听你的电话呢?”

“中午大约两点钟的时候,我想问问莉莉在不在你身边,问一下莉莉因什么事情不去我姑姑家,让她在家里白白等了大半天。本来有位朋友约我姑姑中午出去办一件事,她为了在家中等候莉莉的到来,把朋友的事情给推辞掉了。”

莉莉听到这,感到一阵局促不安。她连忙说:“梦琴,我先向吕老师道歉了,明天我就去向她说声对不起。”

吕梦琴爽快地说:“事情过去就算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姑姑不是鸡肠小肚的女人。她说了,你一定是有什么特别原因才没有准时到她家的。不过呢,以后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事前最好用电话告诉一声,如今通讯那么方便。”

“嗯。”莉莉不想把受到班主任批评引起内心的不愉快说出给吕梦琴听。

吕梦琴再次把目光转到陆方强脸上,说:“方强,你总不会借口说手机没有电了,或者忘了带手机在身上吧!”

陆方强查看一下手机显示屏,根本没有未接电话的提示。他想了想,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曾听同学私下议论过,阿勇一直暗恋吕梦琴,还偷偷给她写过情书。只是他觉得自己来自农村,家庭社会背景以及身份和吕梦琴相比较存在很大差距,因此不敢大胆公开追求这个城市妹仔。吕梦琴给他打手机时他正在球场上打球,当时只有阿勇坐在他衣服旁边,估计是他听到手机铃声响后,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萌生醋意,就摁了拒听键。

陆方强推测到这里,本想向吕梦琴解释清楚。后来又一想,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必把他与阿勇的关系闹僵。再说,也不必把吕梦琴与阿勇的关系闹僵,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当作不知道这回事了罢。

平时,陆方强与阿勇也不存在什么纠葛,退让一步天地宽,他不想把这事情搞得满城风雨。于是,他避开吕梦琴的眼睛,嗫嚅道:“梦琴,当时我……我……”

吕梦琴看见他脸上的表情飘忽不定,忽然把事情想到另一边去了,随口笑道:“哦,不用你解释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而,她向莉莉投去一瞥诡诘的目光。

女人的眼睛就是一扇窗口,停落在谁的脸上都是表达出一种无声的语言。莉莉立刻意识到吕梦琴停留在她脸上那一瞥目光意味着什么样的潜台词。她连连拍打吕梦琴的脊背,微嗔道:“你坏……你胡乱猜测什么呀!”

吕梦琴看到莉莉一副着急的的样子,一边躲闪着,一边嘻嘻哈哈地笑过不停。她心里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吕梦琴认为陆方强当时一定是在与莉莉拥抱着接吻,顾不上接她的电话。陆方强见这两位女同学追追打打、嘻嘻哈哈的样了,愣怔住了,他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想的是什么。等莉莉跑近他身边时,他一把拉住莉莉的手,说:“莉莉,别追了,快轮到你唱歌了。”

莉莉停下来了,对吕梦琴说:“好啦,今晚放你一马,我要进去唱歌了!”

吕梦琴因为还有别的事情,就说:“好吧,你进去唱,我先回学校去。”她说罢,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莉莉唱完第二轮歌曲,已经是夜里10半钟了。她走下台,和陆方强来到歌舞厅后台经理办公室。傅经理对莉莉在舞台上唱歌的表现十分满意,当即爽快地支付了100元钱。

莉莉第一次用自己的歌声取得报酬,心里顿生一种成就感和收获感,她十分兴奋地说:“谢谢傅经理!”

傅经理说:“噢,莉莉同学,事先我们已经约定好了,以后每个星期六晚上你就来这里登台演唱一个小时的歌曲,酬金按原先商定好的不变。你没什么意见吧。”

“好的。”莉莉立刻答应下来。

陆方强想了想,说:“傅经理,是不是让安莉莉和你们签订一份合同比较妥当些。”

“签合同,为什么要签合同呢?”傅经理疑惑地反问。

“我想,应该签一份合同书。这样圆缘园与安莉莉之间就形成了一种契约关系,如果以后万一遇到什么纠纷问题也好以合同书作法律依据。”陆方强解释道。

傅经理说:“安莉莉每星期六才来我们这里唱一个小时左右的歌,属于一种临时的约请,又不是舞厅的正式员工。再说,如果签订了正式合同,那莉莉是不是能够保证每星期都能按时来这里唱歌呢,比如说,学校放假期间的星期六也必须准时出场,不然就要支付违约金。如果不签订合同,有什么事来不了,她提前半天打个电话来说一声就行了。签了合同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不能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因此,不签合同莉莉同学就可以自己自由安排活动,她的时间属于个人的,我们干涉不了,管不了。从这点来看,签订合同就等于拿一条绳子捆绑自己的手脚,约束了自己的自由。你们认真思考一下,这合同是签订好还是不签订好?”

傅经理把原委讲得一清二楚,莉莉听罢,觉得他这番话确实有一定道理。是啊,既然是临时性的出场唱歌,就不必把事情搞得中规中矩,一点也不自由。再说,学习时间紧,要复习功课,另外,到时候她还要去比赛,有时候星期六的晚上她还要自己支配占用的。因此,她明确表态道:

“好吧,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读书,唱歌不过是业余爱好而已。还是听经理的吧,我也不想拿绳子自己捆绑自己。”

“嗯,还是安莉莉同学是个明白人。”随后,傅经理转过脸对陆方强说,“小伙子,这合同签订不签订的事情由安莉莉说了算,至于以后如果认为必须签订合同的时候,随时签订都可以的!”

陆方强见莉莉不打算签合同,也不勉强她,于是说:“经理,目前暂时按你们的意见办。安莉莉初步计划在这里唱三个月的歌。等到她参加‘梦幻之星’大奖赛结束后再考虑还来不来这里唱歌。”

“嗯,欢迎安莉莉长期和我们合作,只要你来这里唱歌,相信‘圆缘园’一定会成为你施展才华的快乐舞台!”傅经理爽朗地表态。

之后,莉莉每个星期六准时前往“圆缘园”歌舞厅唱歌,星期天就准时乘车到吕玲玉家请教。吕玲玉得知她每个星期六晚上都在鹅城“圆缘园”进行演唱后,为她有机会在参加分区选拔赛前进行实践性的演唱,是个极好的锻炼机会。届时,参加选拔赛以至进入决赛时,她就会把决赛场地当作在歌舞厅演唱,这样就增强了心理的稳定性,就能自信自如地战胜对手,战胜自我。吕玲玉回想自己当年的临场心理也是这样锻炼出来的。

在吕老师的殷切指点下,莉莉不仅仅在唱歌技巧方面得到了长足的进步,而且结合以往电视台举办的音乐大赛中组委会评委所拟出的自选题目音乐知识,加强这方面的充实和修养,尽可能在自选题上不丢分或者少丢分。她知道,歌手们互相角逐的名次,往往就在相差0.01~0.09分之间才能分出胜负和名次。如果在唱歌占了绝对优势,却偏偏在自选题上丢分而落选了,那是十分婉惜和痛苦的!吕玲玉不希望莉莉在自选题上丢分。

之后,每个星期天早上8点左右莉莉来到吕玲玉家后,吕老师一边听她唱歌,一边进行评点,进行严格的挑剔。然后,她模拟电视台大奖赛的做法,让莉莉抽签答题。几个星期过去,莉莉对吕老师所收集的有关音乐知识方面的题目回答如流。当然,不时还穿插放一段音乐,让莉莉立刻跟着听唱曲谱。

在吕老师的精心指导帮助下,莉莉对美声唱法、通俗唱法的技巧也比较地熟练自如了,另外还学会唱了不少古今中外名曲。莉莉的进步速度之快,令吕老师拍手称绝!

日子过得好快。转眼间,距离分区选拔赛剩下不到半个月时间了。这天傍晚,莉莉在吕老师家吃过晚饭后,吕玲玉送她出门乘车返回学校。

在街道停车站牌处候车时,吕玲玉抓紧时间再三叮嘱她说:“莉莉,回学校后,要抓紧时间复习一下自选题百科知识。当然,还要多看一点课外书。以后一段时间里,你还要加强掌握音乐方面的历史典故,以往歌曲大奖赛组委会让歌手们抽答这方面的知识题不少呢,你要抓时间广泛多看一些的百科知识,争取拿满分。”

莉莉看到吕老师对她如此关心热心,心里十分感动。她想,如果自己再拿不到进入第二轮的决赛签,那就真的对不起吕老师那一片热心了。她望着吕玲玉的眼睛,感觉她对自己寄予了无限的希望,她好想扑在吕老师怀里,感受她那颗慈母一般的爱心!

“吕老师,我向你保证,这次分区选拔赛,我保证杀出一条血路来!”莉莉感慨地向吕玲玉发誓。

吕老师抚摸着她的头,鼓励她道:“莉莉,别说杀出一条什么血路呀,好好唱,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大奖赛就行了。我绝对相信你!”

第138章 捕风捉影

马露蓉在网上看到了莉莉报名参加“梦幻之星”大奖赛的消息,她感到一阵阵不安,毕竟女儿还在读书期间,学习任务第一,报名参加唱歌,多多少少都会影响读书的。晚上,她上网挂,给女儿去短信,希望她不要因为唱歌而影响期末考试。

可是,几天过去了,里也没有看到女儿的回复。

星期六晚上,马露蓉对躺在身边的丈夫说:“阿文,这些日子来,莉莉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我想明天到学校去一趟,看看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安基文说:“莉莉长大了,有些事情就由她作主吧。她爱唱歌,我们当父母的,也应该支持一下。”

马露蓉说:“支持是支持,可是就怕她唱疯了,末了连书也不读了。如果她真的在唱歌方面搞出点名堂,能唱出那个什么女的名气,那倒也值得。”

“什么女,人家叫李宇春。”

“对对,叫李宇春。”马露蓉羡慕地说,“我上网看过有关她的八卦新闻,没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唱歌夺冠后,成了大明星,身价一夜飚升,做一个广告就有十几万元收入,厉害啊!”

“算了,别眼红人家。有句话说,命中属于你的终归是你的,命中不是属于你的你就是拼命去抢也抢不到手。”安基文心态很平静地说。

她想了想,接着说:“明天早上我还是搭车去莉莉那里一趟,不看她一眼放心不下。”妇人推推他,“喂,你去不去嘛?”

安基文说:“我是想去,可是明天我没空啊,厂长布置给我设计的新产品还要赶在下周星期一交付给技术科。”

“那算了,我自己去。”

“嗯,你就自个去吧。不过车上注意点,眼下出门在外就怕遇到扒手!”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

翌日清晨,马露蓉早早起床,连早餐也没有吃,就赶到汽车总站买车票,前往鹅城柳地高中。

旅途一路顺风,约坐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大巴,柳地高中到了。学校距离停车站牌不远,大约数百米罢。马露蓉下了车,先在路边摊吃一碗米粉,然后再往学校走去。

学校铁栅大门关闭着。马露蓉站在大门外叫值班门卫师傅。门卫隔着铁门问找谁,她告诉说是来探望女儿安莉莉的。门卫查看一下学生花名册,找到了安莉莉的名字。于是,打开小门放马露蓉进去。然后叫她在来访登记簿签名,并记下身份证号码,写明来访事由和探望时间。她一一按门卫说的填写清楚。完毕,门卫告诉她安莉莉住在第几栋女生宿舍楼。

马露蓉按照门卫告诉的地址,很快找到女儿的宿舍。她出现在女生宿舍门口时,正在看课本的兰雅娇问道:“阿姨,你找谁啊?”

“哦,我是安莉莉的妈妈,今天特意来看看她的,她不在宿舍么?”

“噢,你就是安莉莉的母亲哇!请进来坐下,喏——”兰雅娇指着与她对面的床铺说,“这就是安莉莉的床铺。”

马露蓉进屋坐下后,又问一句:“莉莉她今天上哪去啦?”

兰雅娇说:“阿姨,莉莉没有告诉你么,每个星期天她都到吕玲玉家去学唱歌呢,你还不知道吗!”

“她没有告诉我啊。”马露蓉惊喜地说,“哦,对啦,你说她每个星期都去吕玲玉家,就是十几年前那个大名鼎鼎的歌星么?”

兰雅娇惊讶地反问她:“阿姨,你也知道吕玲玉?”

马露蓉说:“怎么不知道,当年我刚结婚从乡下到城里的时候,正值吕玲玉大红大绿。当初她的歌声大街小巷满城响,年轻的歌迷们开口闭口谁不能哼上一段《家乡的山啊家乡的水》呢!这么说,我女儿真的向吕老师拜师了么?”

“是啊!经过吕老师指点,莉莉现在的歌声比以前唱得更好了。”

听到这个女生夸她女儿在唱歌方面又有了进步,她心里一阵甜丝丝的。稍时,她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我就是怕莉莉为了唱歌,影响了读书,再说,期末考试又快到了吧。”ap; “嗯。”兰雅娇点头应一声。

马露蓉接着方才的话说下去:“我就担心她第一轮就被淘汰,结果因为唱歌又影响了期末考试成绩,搞得两头落空啊!”

另一位女生说:“阿姨,你放心好啦!学校还有第一周莉莉到省城参加‘梦幻歌星’分区选拔赛,我敢打保票,她一定能够顺利出线!”

马露蓉看看时间不早了,于是说:“好啦,我也不和你们多聊了,我要先去找莉莉。请告诉我,吕玲玉家在哪?”

兰雅娇用笔在一页纸上写下吕玲玉家的地址,交给马露蓉。马露蓉说一声谢谢后,离开女生宿舍。她将走出学校门口时,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叫她一声,她转头看,是一位中年男子。只见他走近过来:“请问您就是安莉莉的母亲吧!”

“是的,你怎么认识我呢?”马露蓉疑惑地看看对方。

“哦,今天是我值班,顺便到门卫这儿查看一下登记簿情况,想看看今天有哪位学生家长来探望自己的子女,正巧现你前来探望安莉莉的记录。”

马露蓉迟疑地看着他:“你是……”

“哦,忘了告诉你,”男子自我介绍道:“我是安莉莉的班主任,你叫我章老师好啦,是文章的章,不是弯弓张的张。”

“哦,原来你就是我女儿的班主任张老师哪!我正想向老师您了解一下我女儿最近一段时间学习情况和表现。”

张老师把马露蓉叫进值班室坐下,给她倒一杯开水,然后说:“安太太,你今天来了最好,我正想对你反映一下安莉莉最近的学习情况和表现。”

“莉莉她到底怎么啦?”

张老师略顿片刻,拖长语调,话音显得有点阴沉:“唉,莉莉本来是一位挺守本份挺文静的女孩子,可是这两三个月以来,自从她报名参加那个什么唱歌大赛活动后,简直入迷了……”

马露蓉静静地望着张老师,听他说下去:“我曾批评教育过她,希望她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千万别为了唱歌竞争当上个什么女。你想想,这样一棵好端端的读书苗子如果就这样坠落了,多可惜呀!”末了,张老师叹了一口气。

马露蓉听他说的似乎很严重,心里一阵着急,她急切地继续问道:“张老师,莉莉她到底怎么啦?”

“最近一段时间,她连上课也开小差了,下了课后更是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回到宿舍就唱歌,要不就跑到外面搞一个什么周末演唱会,听说歌厅的那个老板每个晚上出手给她两百元钱出场费呢!”张老师把话题一转,“如果仅仅是唱歌,倒是没关系,就怕……算了,算了,我怕后面的话是捕风捉影,有点不负责任,我就不多说了!”

看到张老师闪烁其词的样子,马露蓉心里更是焦虑不安了。于是,她说:“张老师,你不说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我马上就去把莉莉找回来,非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马露蓉告别张老师后,急匆匆地向吕玲玉家赶去。她知道,眼下社会风气越来越糟,许多有钱人对女人垂涎三尺,总是背着老婆在外面包个什么“二奶、三奶”的,有的上了年纪的大款偏偏还要弄个什么老牛啃嫩草,竟然还在公众场合不知羞耻地炫耀自己搞女人的能耐。现在听说那个老板每星期给女儿两百元钱,她正担心那个老板是个色狼,对女儿施舍一点甜蜜和好处后,尔后再把莉莉拖下水!

思着想着,这个女人越是感到后怕,不知不觉她的脚步越迈越急促…

第139章 出乎意料

马露蓉按照兰雅娇提供的地址,顺利找到吕玲玉的住处。她摁了一下门铃,半晌不见开门。主人不在家。“糟糕!莉莉和吕玲玉上哪去了呢?”马露蓉不由在心中暗暗苦叫一声。

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知到哪儿去找女儿。如果莉莉真的是和吕玲玉在一块练习唱歌,她倒是放心,就怕不是那回事。她在吕铃玉家门前徘徊,不知如何是好。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而,一位中年男子从不远处渐渐向这边走近过来。

“请问您找谁?”中年男子在吕铃玉家门前停住,问马露蓉道。

马露蓉见眼前这位男子面容祥和,语调透出一种充满磁性的魅力,便很客气地回答说:“先生,您是住在这儿么?”

“是的,这是我的家。”男子点点头,原来他就是吕玲玉的丈夫陈柳生。

陈经理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他上下打量一下马露蓉,稍时,高兴地说:“噢,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安莉莉的母亲吧。”

马露蓉听对方说出女儿的名字,一颗心稍稍稳定下来。她急忙兴奋地说:“嗯,这么说先生您认识安莉莉?”

陈经理爽朗地笑了笑:“嗯,认识认识。”他做个请的手势,很有礼貌地说,“安太太,你先进屋坐坐吧,关于你女儿的事待一会儿我跟你慢慢聊。”

马露蓉随男主人进屋,屁股还顾不上坐下,急不可待地说:“先生,不知我女儿今天是不是来过你们家,我是专门来找她的。”

陈经理给她倒一杯凉茶,递上,说:“噢,你别急,先喝杯茶。这天气太热了。”他一边慢悠悠地说,一边操作摇控器打开墙壁上的空调机。很快,一股凉丝丝的风从空调机扇叶散出来。

马露蓉喝罢茶,再次开口提起关于女儿的事情。

陈经理还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乐呵呵地笑道:“瞧你一副心情焦虑不安的表情,我想你大概是不是听到了别人议论莉莉的什么风言风语了吧。”

听到这话,马露蓉心里想起方才在柳地高中听到莉莉班主任所说的话,思忖道,没想到有关莉莉的风言风语真的四处都传开了,看来一人传虚,百人传实啊!于是,她焦急地再次催说道:“先生,你快点告诉我吧,我女儿往日每个星期是不是都来你们家学唱歌啊?”

“是啊。莉莉每个星期天都来我家。不过,请您放心,你女儿是很不错的,她不愧是一块唱歌的好料子!”

“她现在上哪去啦?不见到她,我这做母亲的坐立不安啊!”

陈经理再次欢愉地笑道:“您就放心好啦,我猜想莉莉一定是和我女儿金铭以及她妈妈一块到学校唱歌去了。”

“是吗,麻烦先生您带我去找我女儿吧,我真的一刻钟也坐不住了。”马露蓉说罢,站了起来。

陈经理说:“你呀,别那么着急嘛!我都反复说过几遍了,莉莉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懂事识礼,性情善良,品行端庄,你就放心吧。”

马露蓉怎么也坐不下了,她再次恳求陈经理带她去找莉莉。

“好吧,看你一副急吼吼的样子,再不带你去见见你的女儿,恐怕你要骂我是骗子了!”陈经理诙谐地笑了一句。言毕,他关停空调,锁上门口,带马露蓉前往其女儿所读的学校。

市一中学校不是很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进了学校门口,远远就听见一阵阵优美的歌声传过来。马露蓉听得出,这是女儿的歌声。没想到,春节后才几个月不听女儿唱歌,眼下她的歌声竟然越唱越甜润柔美了。

陈经理一边走,一边转过头对马露蓉说:“安太太,你听听,这是您女儿莉莉唱的歌,怎么样,是不是和影音公司灌制的歌碟一样逼真清纯啊!”

马露蓉装出将信将疑的样子,反问道:“这音响里传出来的歌声真的是我女儿唱的歌么?”

[ .net]“是啊,你听不出来么?她现在唱的这《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是她准备参加中央电视台‘梦幻歌星’决赛的主打歌曲。你听听,她的嗓音、她的歌声、她的吐字,是那么的清晰,那样的纯真,那样的富有灵性。如果她这次不报名参赛,或者你们做父母亲的不支持她参加比赛,那就太可惜、太遗憾了!”

两人说着,说着,很快走到了学校会场门口。马露蓉站在门口外面,只见里面挤满了学生,坐的,站的,其中还有好几个老师呢。会场过道几乎没有空间让她和陈经理走进去了。

她和陈经理只好站在门口处听莉莉唱歌。会场里,尽管坐满师生,可是整个会场一点嘈杂声音也没有,一个个都在静静地欣赏舞台上面莉莉唱的歌——

我爱爸爸我爱妈妈

女儿今生就唱一歌给你们听

我的身体是你们生命的延长

我的情感是你们恩爱的结晶

女儿对你们的报答

一句句融进我的歌声里

一直唱到

天长地久 日月如虹

歌声终于渐渐停息,莉莉优美的嗓音如一缕缕看不见的金丝银线,仍旧在屋顶天花板萦绕不绝……

她放下麦克风,有礼貌地向会场下面的全体师生鞠躬谢意。

顿时,整个会场爆出热烈的掌声。许多学生有节奏地叫喊道:

“彩云飘飘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紧接着,不知是谁站来,带头唱起方才那歌的结尾几句——

……

女儿对你们的报答

一句句融进我的歌声里

一直唱到

天长地久 日月如虹

如一阵急风暴雨似的,来得骤然,去的也迅。好象有一个总指挥在指挥大伙儿,全场响起整齐的歌声。稍时,歌声又嘎然而止后,整个会场立刻又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全部集中向站在会场前面的莉莉投去热情的目光。

这时莉莉再次将麦克风凑近跟前,感动地说:“同学们,十分感谢大家喜爱我的歌!今天我在这里向大家表示我的意愿,我决心不辜负大家以及我的粉丝团、我的朋友的殷切期望,在下个星期的下个星期天晚上,我将走进广西电视台举办的分会场唱歌,我一定要挥出最好的水平,决心击败对手,争取出线,挺进央视进ap.入决赛。届时,期待大家一如既往地给我捧场,给我投人气票,支持我摘取‘梦幻之星’桂冠!今天我在这里先给大家谢谢啦!”

她说到这里,会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接着,一阵阵有节奏的叫喊声又在会场嚷起来。

这时,陈经理激动地对马露蓉说:“安太太,你看看这场面,大家多么喜爱莉莉的歌。象今天这样火爆的场面,已经不止生一次了。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儿有这个实力,有这个水平,她在这次大赛中一定会脱颖而出!”

马露蓉目睹眼下的情景,她既感动又兴奋。没想到,女儿在吕玲玉的指导下,她的歌声进步得如此之快,说起来真的不知如何感谢吕老师才好。如今,不少家长为了想让自己的子女通过唱歌出名,到处求助明星大师指点,结果就是给钱也找不到。眼下,自己的女儿却不花一分钱就幸运地跟着当年的歌星吕玲玉学唱了几个月的歌,这机会难得啊!因为至今还没有听到她向家里提出要寄钱。平时每月除了给她4oo元的伙食费和生活费外,再也没有多寄一分钱给她。也不知道莉莉是怎么认识这位德艺双馨的歌星,应该说,我这当母亲的感谢都来不及,还有什么怨言的呢!

想到这里,她感激地对陈经理说:“先生,真的好好感谢你和你的妻子吕老师一片热心,把我女儿**得这么好。以往她唱歌只是自己摸索,自个瞎唱乱哼罢。”

“呃,别这样说,先是你女儿莉莉在唱歌方面具有天赋和才华。要不然,你就是把一块烂麻袋交给我老婆,她也绣不出花来!”

两人的对话被会场后面的同学听到了。这时,有一位男同学立刻站起来,大声说:“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的网络歌手——彩云飘飘,她妈妈今天来了,她现在就在这儿!”说着,那同学走到马露蓉跟前,有礼貌地说,“阿姨,走,跟我到会场前面去!”

于是,他拉起马露蓉的手向前面走去。过道的同学一个个让开,一双双眼睛随着马露蓉向前移动。

马露蓉看到全体学生向她投来一双双睁亮的眸子,她心头一阵“咚咚”狂跳。这样火爆的场面,她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啊!此时此刻,她的心理如同当初她第一次当新嫁娘的时候,浑身又燥又热,又羞又喜,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庞赤红起来。她想,她的腮帮一定如同蒙上了一块红布。

不一会儿,马露蓉被牵到了会场舞台上。那位男同学拿过莉莉手中的麦克风,大声地说:“同学们,她就是安莉莉的妈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她的到来!”

这时,站在旁边的吕玲玉向莉莉轻轻问道:“莉莉,她真的就是你母亲么?”

方才,莉莉听到会场下面有人大声叫喊说,自己的妈妈来了,她有点不相信呢。紧接着,果然看到自己的母亲在一位男同学的牵住下,走到了她跟前,她一下愣怔住了,竟然忘了和母亲打一声招呼。

她看见自己妈妈惶惶不安地站在舞台上,不知所措的样子,她真想立刻上前去对母亲说上两句话,哪怕是一句话,也能安抚稳住一下她胸口内那颗扑扑乱跳的心。她知道,自己的妈妈以往从未在大庭广众面前说过话,露过脸,今天一下子面对上千名同学跟前,怎能不叫她怯场呢?

这时,她听到吕玲玉问她,便点点头,说:“嗯,她是我的妈妈!”

吕玲玉高兴地说:“好哇,没想到你妈妈今天来到这儿,是你告诉她的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事情找到这儿来的。”她稍顿一下,接着说,“可能是她在家里听到了有关我唱歌的风言风语了吧,不然她不会来的。”莉莉有点担忧地说。

“没关系,等一会儿我和她好好谈谈。”吕玲玉安慰莉莉道

第139章 出乎意料

马露蓉按照兰雅娇提供的地址,顺利找到吕玲玉的住处。她摁了一下门铃,半晌不见开门。主人不在家。“糟糕!莉莉和吕玲玉上哪去了呢?”马露蓉不由在心中暗暗苦叫一声。

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知到哪儿去找女儿。如果莉莉真的是和吕玲玉在一块练习唱歌,她倒是放心,就怕不是那回事。她在吕铃玉家门前徘徊,不知如何是好。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忽而,一位中年男子从不远处渐渐向这边走近过来。

“请问您找谁?”中年男子在吕铃玉家门前停住,问马露蓉道。

马露蓉见眼前这位男子面容祥和,语调透出一种充满磁性的魅力,便很客气地回答说:“先生,您是住在这儿么?”

“是的,这是我的家。”男子点点头,原来他就是吕玲玉的丈夫陈柳生。

陈经理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他上下打量一下马露蓉,稍时,高兴地说:“噢,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安莉莉的母亲吧。”

马露蓉听对方说出女儿的名字,一颗心稍稍稳定下来。她急忙兴奋地说:“嗯,这么说先生您认识安莉莉?”

陈经理爽朗地笑了笑:“嗯,认识认识。”他做个请的手势,很有礼貌地说,“安太太,你先进屋坐坐吧,关于你女儿的事待一会儿我跟你慢慢聊。”

马露蓉随男主人进屋,屁股还顾不上坐下,急不可待地说:“先生,不知我女儿今天是不是来过你们家,我是专门来找她的。”

陈经理给她倒一杯凉茶,递上,说:“噢,你别急,先喝杯茶。这天气太热了。”他一边慢悠悠地说,一边操作摇控器打开墙壁上的空调机。很快,一股凉丝丝的风从空调机扇叶散出来。

马露蓉喝罢茶,再次开口提起关于女儿的事情。

陈经理还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乐呵呵地笑道:“瞧你一副心情焦虑不安的表情,我想你大概是不是听到了别人议论莉莉的什么风言风语了吧。”

听到这话,马露蓉心里想起方才在柳地高中听到莉莉班主任所说的话,思忖道,没想到有关莉莉的风言风语真的四处都传开了,看来一人传虚,百人传实啊!于是,她焦急地再次催说道:“先生,你快点告诉我吧,我女儿往日每个星期是不是都来你们家学唱歌啊?”

“是啊。莉莉每个星期天都来我家。不过,请您放心,你女儿是很不错的,她不愧是一块唱歌的好料子!”

“她现在上哪去啦?不见到她,我这做母亲的坐立不安啊!”

陈经理再次欢愉地笑道:“您就放心好啦,我猜想莉莉一定是和我女儿金铭以及她妈妈一块到学校唱歌去了。”

“是吗,麻烦先生您带我去找我女儿吧,我真的一刻钟也坐不住了。”马露蓉说罢,站了起来。

陈经理说:“你呀,别那么着急嘛!我都反复说过几遍了,莉莉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懂事识礼,性情善良,品行端庄,你就放心吧。”

马露蓉怎么也坐不下了,她再次恳求陈经理带她去找莉莉。

“好吧,看你一副急吼吼的样子,再不带你去见见你的女儿,恐怕你要骂我是骗子了!”陈经理诙谐地笑了一句。言毕,他关停空调,锁上门口,带马露蓉前往其女儿所读的学校。

市一中学校不是很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进了学校门口,远远就听见一阵阵优美的歌声传过来。马露蓉听得出,这是女儿的歌声。没想到,春节后才几个月不听女儿唱歌,眼下她的歌声竟然越唱越甜润柔美了。

陈经理一边走,一边转过头对马露蓉说:“安太太,你听听,这是您女儿莉莉唱的歌,怎么样,是不是和影音公司灌制的歌碟一样逼真清纯啊!”

马露蓉装出将信将疑的样子,反问道:“这音响里传出来的歌声真的是我女儿唱的歌么?”

[ .net]“是啊,你听不出来么?她现在唱的这《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是她准备参加中央电视台‘梦幻歌星’决赛的主打歌曲。你听听,她的嗓音、她的歌声、她的吐字,是那么的清晰,那样的纯真,那样的富有灵性。如果她这次不报名参赛,或者你们做父母亲的不支持她参加比赛,那就太可惜、太遗憾了!”

两人说着,说着,很快走到了学校会场门口。马露蓉站在门口外面,只见里面挤满了学生,坐的,站的,其中还有好几个老师呢。会场过道几乎没有空间让她和陈经理走进去了。

她和陈经理只好站在门口处听莉莉唱歌。会场里,尽管坐满师生,可是整个会场一点嘈杂声音也没有,一个个都在静静地欣赏舞台上面莉莉唱的歌——

我爱爸爸我爱妈妈

女儿今生就唱一歌给你们听

我的身体是你们生命的延长

我的情感是你们恩爱的结晶

女儿对你们的报答

一句句融进我的歌声里

一直唱到

天长地久 日月如虹

歌声终于渐渐停息,莉莉优美的嗓音如一缕缕看不见的金丝银线,仍旧在屋顶天花板萦绕不绝……

她放下麦克风,有礼貌地向会场下面的全体师生鞠躬谢意。

顿时,整个会场爆出热烈的掌声。许多学生有节奏地叫喊道:

“彩云飘飘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紧接着,不知是谁站来,带头唱起方才那歌的结尾几句——

……

女儿对你们的报答

一句句融进我的歌声里

一直唱到

天长地久 日月如虹

如一阵急风暴雨似的,来得骤然,去的也迅。好象有一个总指挥在指挥大伙儿,全场响起整齐的歌声。稍时,歌声又嘎然而止后,整个会场立刻又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全部集中向站在会场前面的莉莉投去热情的目光。

这时莉莉再次将麦克风凑近跟前,感动地说:“同学们,十分感谢大家喜爱我的歌!今天我在这里向大家表示我的意愿,我决心不辜负大家以及我的粉丝团、我的朋友的殷切期望,在下个星期的下个星期天晚上,我将走进广西电视台举办的分会场唱歌,我一定要挥出最好的水平,决心击败对手,争取出线,挺进央视进ap.入决赛。届时,期待大家一如既往地给我捧场,给我投人气票,支持我摘取‘梦幻之星’桂冠!今天我在这里先给大家谢谢啦!”

她说到这里,会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接着,一阵阵有节奏的叫喊声又在会场嚷起来。

这时,陈经理激动地对马露蓉说:“安太太,你看看这场面,大家多么喜爱莉莉的歌。象今天这样火爆的场面,已经不止生一次了。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儿有这个实力,有这个水平,她在这次大赛中一定会脱颖而出!”

马露蓉目睹眼下的情景,她既感动又兴奋。没想到,女儿在吕玲玉的指导下,她的歌声进步得如此之快,说起来真的不知如何感谢吕老师才好。如今,不少家长为了想让自己的子女通过唱歌出名,到处求助明星大师指点,结果就是给钱也找不到。眼下,自己的女儿却不花一分钱就幸运地跟着当年的歌星吕玲玉学唱了几个月的歌,这机会难得啊!因为至今还没有听到她向家里提出要寄钱。平时每月除了给她4oo元的伙食费和生活费外,再也没有多寄一分钱给她。也不知道莉莉是怎么认识这位德艺双馨的歌星,应该说,我这当母亲的感谢都来不及,还有什么怨言的呢!

想到这里,她感激地对陈经理说:“先生,真的好好感谢你和你的妻子吕老师一片热心,把我女儿**得这么好。以往她唱歌只是自己摸索,自个瞎唱乱哼罢。”

“呃,别这样说,先是你女儿莉莉在唱歌方面具有天赋和才华。要不然,你就是把一块烂麻袋交给我老婆,她也绣不出花来!”

两人的对话被会场后面的同学听到了。这时,有一位男同学立刻站起来,大声说:“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的网络歌手——彩云飘飘,她妈妈今天来了,她现在就在这儿!”说着,那同学走到马露蓉跟前,有礼貌地说,“阿姨,走,跟我到会场前面去!”

于是,他拉起马露蓉的手向前面走去。过道的同学一个个让开,一双双眼睛随着马露蓉向前移动。

马露蓉看到全体学生向她投来一双双睁亮的眸子,她心头一阵“咚咚”狂跳。这样火爆的场面,她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啊!此时此刻,她的心理如同当初她第一次当新嫁娘的时候,浑身又燥又热,又羞又喜,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庞赤红起来。她想,她的腮帮一定如同蒙上了一块红布。

不一会儿,马露蓉被牵到了会场舞台上。那位男同学拿过莉莉手中的麦克风,大声地说:“同学们,她就是安莉莉的妈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她的到来!”

这时,站在旁边的吕玲玉向莉莉轻轻问道:“莉莉,她真的就是你母亲么?”

方才,莉莉听到会场下面有人大声叫喊说,自己的妈妈来了,她有点不相信呢。紧接着,果然看到自己的母亲在一位男同学的牵住下,走到了她跟前,她一下愣怔住了,竟然忘了和母亲打一声招呼。

她看见自己妈妈惶惶不安地站在舞台上,不知所措的样子,她真想立刻上前去对母亲说上两句话,哪怕是一句话,也能安抚稳住一下她胸口内那颗扑扑乱跳的心。她知道,自己的妈妈以往从未在大庭广众面前说过话,露过脸,今天一下子面对上千名同学跟前,怎能不叫她怯场呢?

这时,她听到吕玲玉问她,便点点头,说:“嗯,她是我的妈妈!”

吕玲玉高兴地说:“好哇,没想到你妈妈今天来到这儿,是你告诉她的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事情找到这儿来的。”她稍顿一下,接着说,“可能是她在家里听到了有关我唱歌的风言风语了吧,不然她不会来的。”莉莉有点担忧地说。

“没关系,等一会儿我和她好好谈谈。”吕玲玉安慰莉莉道

第140章 眸子困惑

第二天中午,马露蓉从鹅城看望女儿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落下来了。安基文在厂里忙碌着,中午没有回家。马露蓉坐了两个多小时的汽车,风尘仆仆,便进浴室简单洗一下澡,更换下穿了差不多两天的脏衣服。

她将脏衣投进洗衣机,选定好洗涤时间罢,回到屋里坐下歇一会儿。她回想起在吕玲玉家的情景,吕玲玉夫妻俩对她以及她女儿十分热情,好象久别的姐妹一般。本来,她想搭傍晚7点钟的班车返回,可是,吕玲玉非要她在她家住一宿不可。吃晚饭,吕玲玉和她说了许多有关莉莉唱歌的事情。希望她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女儿,她说:“大姐,你就放宽心吧,莉莉在唱歌方面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秀苗子,她是很有发展前途的。”

马露蓉感激地说:“吕老师,真的不知如何感谢你,感谢你们夫妇俩才好。你和莉莉以及我们做父母亲的,以前根本不认识,没想到你待她如同妈妈一样耐心、热情,充满了亲情,说实在的,莉莉的歌声确是比几个月前有了飞跃的进步,我对音乐虽然很陌生,但我凭耳朵能听得出来呢!”

“是的。如果说莉莉初次到我这的时候,我给她打出的印象分75分左右,她在这儿陆陆续续练习三个月后,现在我可以给她打95分了,反正不少于95分,这是很了不起的进步啊!”吕玲玉感慨不已。

坐在旁边的莉莉听到吕老师对她的歌声给予这般的评价,心里感觉十分欣慰。这时,她感激地说:“吕老师,我和我的妈妈,还有我的爸爸,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别这样客气。说实话,如果我凭自己平时积累的经验,能够助你一臂之力成为在歌坛上一颗耀眼的新星,作为你的老师,我这辈子也会感觉十分欣慰和兴奋的!”吕玲玉语调显得很温和。

交谈之间,马露蓉想起白天章老师和她提起有关女儿每周星期六到歌厅唱歌挣钱的事情。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莉莉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经过解释一遍。在这之前,吕玲玉也听了莉莉跟她提起这件事。这时,吕玲玉对马露蓉说:“大姐,莉莉有机会经历这样的场面,对她半个月后上电视台参加比赛,很有益处,至少她就不会象你今天那样,一走上舞台,面对一双双眼睛,心头就一阵阵扑腾腾的乱跳,整张脸庞羞红得不知往哪放。如果这样心慌意乱,临阵怯场,你说说,她还能唱好歌吗,还能夺得好名次么?”

吕玲玉说到这儿,陈经理接过她的话说:“上回,莉莉和她的同学到我们公司门面买我老婆的歌碟的时候,莉莉就大胆当着我们店里的全体员工以及那么多的顾客唱歌,并且还当场说了她报名参加‘梦幻之星’大奖赛,要求大伙儿届时一定要帮她投人气票。莉莉这姑娘很有点头脑呢,当时我就十分钦佩她。没想到,没几天她竟然找上门来,拜我老婆为师,我真的服了,她确实是个虚心好学的女孩子!不仅唱歌唱得好,人品也很优秀!”

吕玲玉夫妻俩对自己女儿赞不绝口,加上莉莉已经讲清楚她到歌厅唱歌的原因,马露蓉很欣慰,她相信女儿没有做出格的事。于是,她对女儿说:

“莉莉,等到你唱完歌后,一定要抓紧读书,把拉下来的功课补习上。这样,妈妈和爸爸也放心了!”

“妈,你就放心吧。这次的期考可能我的成绩会比上学期差些,但数理化主课程不会拉下多少,我保证每门功课都能取得及格以上。”

“才保证及格?不行啊,你一定要迎头赶上,在学习上不是顶尖,至少也要优秀嘛!”马露蓉勉励道。

“嗯,我会努力的!”

……

稍时,洗衣机停止运转了,马露蓉收回思绪,站起来到厨房漂洗干净衣物。

她用衣架将衣裳晾晒在屋椽上面的铝线,然后提起菜篮子,打算到菜市场买菜去。

经过玉凤家门口,正好阿凤出门,她也是准备要上街买菜。于是,两人伴同行。

上,玉凤向马露蓉问起莉莉报名参加“梦幻歌星”大赛的事情。马露蓉感觉惊讶:“哦,你怎么知道莉莉报名唱歌的事情呢?”

阿凤说:“怎么不知道呀,我儿子天天上网听莉莉唱歌,他都成为莉莉的忠实粉丝了。再说,莉莉也在她的网页里贴出了参加大赛的博客文章,希望网友们届时都来帮她投人气票呢!”

“哎,这莉莉真是的,读书还没有毕业,就分心唱歌了,我就怕她以后不能按时毕业参加高考呢!”马露蓉轻轻叹一口气。

阿凤安慰她道:“呃,你担忧什么呀?如今当歌星最吃香呢!我想你如果上网看八卦新闻,可能也知道那个叫李什么春?……”她略顿一下,接着说,“对,叫李宇春,她相貌比你女儿差一大截吧,可是她上回当了一回超女,结果呢,一曲成名,如今做个广告就变成了大富婆,看得我眼珠子都红咚咚的啊!”

“算了吧,我女儿哪能跟人家比呀,她不过是一时冲动,报名唱唱过把瘾而已。她想唱就唱吧,让她见见世面也好。如果她在分赛区第一轮就淘汰了,也好叫她死心好好读她的书了!”

“你太小看莉莉了,今年春节期间她夺得全市卡拉O第一名,我就不信光热城的优秀歌星第一轮就被淘汰!”阿凤似乎有点不服气地说。

马露蓉转过眼睛看看她,轻轻地说:“真的,你敢跟我打赌么?”

“嗯,赌就赌!”

“那你说说,怎么个赌法?”

阿凤把目光停留在她眼睛上,顿时,四只眼睛互相盯视着,显得分外明亮,而且透出一种挑战的味道。阿凤略略思索片刻,很快想出了个主意,于是说:“如果我说了,你可别骂我哦?”

马露蓉发现她的眼神有一种怪怪的滋味,不知她想的是什么馊主意。不过,先别管她,听听她说出来也好,即使自己拒绝了,就当作逗乐罢。

阿凤向周围张望一下,这时,她凑近马露蓉的耳朵,轻轻地说:“如果莉莉唱歌进入了决赛,那你就让我陪你老公睡一晚,行不?”

马露蓉一听,不敢相信阿凤说真的。她看了看她,疑惑地说:“你平时看上去挺老实的哇,怎么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说罢,她用手轻轻地捅一下阿凤的肋间。

阿凤忍不住“格格”笑起来,她急忙闪开。她笑了一会儿,敛息笑声,说:“人家跟你逗逗乐,看你同意不同意。”

这时,轮到马露蓉把嘴巴凑近阿凤耳边了,她压低声音说:“你呀,想得倒是挺美的。不过,如果我答应你了,你敢睡我老公么?”

阿凤再次把眼睛停留在马露蓉脸上,看她到底是说真的还是逗她的,马露蓉没有动声色,依然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表情看着阿凤。阿凤想了想,反问她:“为什么不敢呢,只要你肯答应我。”

“告诉你,他那东西好大好大的,你整个人儿比我生长得小,挺得住么,就怕到时候把屋顶都喊飞!”马露蓉稍稍加重语气。

“真的吗,你不会是吓我的吧?”

“当然真的。你看我长得比你高出半个头,我还差点受不了呢!”

“去你的,我都能生出儿子来,我就不信阿文那东西比我儿子的脑壳还大!”

顿时,马露蓉“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她停止笑声后,一本正经地说:“别说了,我跟你逗乐的。赌什么东西也别拿自己老公作赌注呀。再说,如果让你家的那位黄主席知道了,他非揍扁你不可!”

“哼,我不揍他就好了!我听人家说,有一天晚上,他偷偷约了他们厂部的女工主任到茶座玩到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做出什么好事来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得到。可惜我不能现场抓到他们,就当作不知道算了。如今开放了,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变化了,对于男女之间偷情的行为也觉得顺眼了,谁有本事谁就偷吧,旁人也懒得管闲事。再说,人家双方你情我愿的,干涉人家做什么呀?”

马露蓉听阿凤说出这番话,感觉这话不应该出自她的嘴巴啊。早几个月前,她言行举止中规中矩的,没想眼下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真的不敢相信,社会风气很快就把平时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潜移默化了。这时,她有点疑惑地望着她,又说一句:“阿凤,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想法了呀?”

这时,阿凤再一次附在她耳边说:“告诉你,我老公和孩子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偷偷看那些毛片……”

“毛片?毛片是什么东西呀?”马露蓉惊讶不已。

“你真的不知道毛片是什么东西吗?”

马露蓉摇摇头。

“难怪,你还是那么传统和保守。等一会买菜回去,我给你拿两张毛片回去,让你开开眼。不过,你可要偷偷看哦,千万别让你老公发现。”阿凤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马露蓉看看阿凤,更加困惑不解了

第141章 前妻后妻

安莉莉参加中央电视台举办“梦幻歌星”大奖赛的消息,不翼而飞,很快在光热城传开了。春节期间,莉莉曾经夺得全市第二届光热杯卡拉OK大奖赛第一名,她的名气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市民心目中,大伙对这个生长于红水河边的未来的歌坛新秀有着十分美好的印象。

这天是星期六,正值双休日第一天。吃过早餐不久,好多人就来到安基文夫妻俩家中,一个个脸面上流趟出喜气洋洋的样子。

安基文和妻子正在家中忙碌着洗床单、蚊帐。

大伙一进屋,就吱吱喳喳地嚷开了——

“阿文,一大早就洗床单哪!”

“露蓉,快过来,让你老公洗吧,我们姐妹难得空闲好好聊一回呢!”

安基文和马露蓉拧干床单的水渍,先放在铝盆搁着。夫妻俩从厨房回到屋里,叫大伙儿坐下。

安基文看看前来串门的,有皮鞋厂的工友,也有曾在水泥厂干了一阵苦累活的民工,还有平时和马露蓉相处较好的摆菜摊的家属婆。当然,前后邻居也都来了。阿凤和她老公也来了。狭小的房间一下子坐满人。

马露蓉看到熟悉与不熟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来串门,感觉很奇怪,于是问:“阿凤,黄主席,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一个个都给吹来了哇?”

黄主席呵呵笑道:“嫂子啊,还别说呢,你女儿今天晚上参加广西电视台分会场淘汰赛,我们是特地前来祝贺的哇!”

马露蓉平静地说:“有什么值得祝贺的啊,她是绒毛鸭仔初下河,年轻人还不是爱凑凑热闹过把瘾而已!”

黄主席继续说:“你别谦虚了,莉莉唱的歌这段日子我不少听呢,她在网上越唱越火爆了,谁不知道彩云飘飘哇,我相信她今晚一定会脱颖而出!”

阿凤接过她丈夫的话音说:“是啊,我敢保证。再说,我前个星期我还和你打过赌呢!”

黄主席听到这,感觉疑惑,他便转过头问其妻子:“老婆,你和嫂子打什么赌哇,我怎么不知道呢?”

阿凤向马露蓉悄悄眨一下眼睛,诡诘地笑了笑,回答她老公道:“这是我和嫂子的**,不能告诉你!”

黄主席又把眼睛转向马露蓉,好地地打听:“嫂子,你能告诉我么?”

马露蓉向阿凤笑了笑,假装嗔她一句:“阿凤,你胡扯什么呀,谁跟你打过赌啦!”

“算了算了,也许我记错了,前个星期可能我是和别人打的赌,一下弄错了!”阿凤不想让其丈夫追根刨底,借着马露蓉给她的台阶掩饰道。因为她那天和马露蓉打的赌,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水泥厂民工队的龙哥开口了:“阿文,你离开水泥厂几个月了,大伙都惦记着你呢。前两天我上街买烟,听人说你的女儿莉莉今晚参加广西电视台唱歌选拔赛,因此今天一大早民工叫我代表他们来向你女儿祝贺!”

安基文看见龙哥的胳膊、脸庞被夏季的太阳晒得呈露出一片黧色,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他们每天冒着烈日干重活的情景,感慨地说:“龙哥,你工作那么忙碌,还专门抽出时间来向祝贺,我真的好感动!请你向阿路他们转达问好,我谢谢大伙了,有空我会去水泥厂向他们表示谢意。”

“大家都商量好了,今晚就坐在电视机前,好好欣赏你女儿的歌声!”

“谢谢,太感谢龙哥你手下的兄弟们!”安基文把目光又转向屋里的每个人脸上,接着说,“还有,我同样感谢在座的各位。”这时,他拱手作揖,诚挚地表示谢意。

安基文的话音落下,马露蓉感动地说:“谢谢了,没想到莉莉的唱歌把大伙都惊动了,我也替莉莉感谢你们,真的!”

这时,黄主席想了想,问马露蓉道:“噢,对了,莉莉有个电话。”

马露蓉说:“嗯,她最近用唱歌挣来的钱买了一只手机。她说好多同学都用上了手机,她没有,感觉都不好意思了!”

黄主席听罢这话,惊讶地说:“嫂子,你说什么,莉莉竟然能够用唱歌挣钱买手机了哇,哎呀,那她太有本事了!”

马露蓉解释道:“噢,前些日子,她每个星期六晚上到歌舞厅包场唱歌,老板给她一点报酬,所以……”

“好哇,你把莉莉的手机号给我,我现在就给她拨电话。”

马露蓉把莉莉的手机号告诉他。

黄主席接着给莉莉拨响手机。不一会儿,莉莉回话了,他立刻说:“安莉莉,我就是住在你家屋角头那个黄叔叔啊,听见不?……好好好,现在我们就在你家里,正向你爸爸妈妈祝贺你呢!大家听说你今晚参加分区选拔赛了,十分高兴,我和许多家乡的父老乡亲都给你支持。大伙儿都说了,今晚就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着你比赛,你一定要好好唱,唱出最佳水平啊!”

黄主席说了一会,把手机递经马露蓉:“嫂子,阿文,莉莉想和你们说几句。”

马露蓉接过手机,鼓励女儿说:“莉莉,你就好好唱歌,不管唱得如何,重要的是在于参与了这次的大赛。结果是次要的,不必把它看得那么重要。这样你放下了思想包袱,轻装上阵,就当作和平时在歌厅里唱歌那样,平心静气地面对组委会那些评委专家的眼睛,面对现场观众的喧哗,面对电视台的转播镜头。妈妈相信你,相信自己的女儿,好好唱吧!”

她说完,再把手机转交给安基文。

安基文深深呼吸一下,说:“莉莉,你是好样的,爸爸相信你,爸爸今晚给你力量和信心!”尽管他言简意赅,却充满了他对莉莉语重心长的情感。

大伙儿在屋里热情地交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离去了。 o M

快到和妻子抱起燕燕上街准备买菜,当然还计划买几瓶饮料,准备今晚好好喝一顿。这对夫妇相信莉莉一定会唱出更好的水平,战胜众多的选手而顺利出线。

大街小巷广告宣传栏张贴许多海报,上面写的内容全是关于莉莉今晚参加广西电视台分赛区的“梦幻歌星”选拔赛的时间,欢迎全市市民关注收看。

安基文站在一张海报前面,仔细看着。稍时,他感慨地对妻子说:“露蓉,你看,我们的莉莉有好多粉丝啊!大街上这些海报一定是她的粉丝主动做的宣传,莉莉今晚如果出线了,相信全市的粉丝一定会为她喝彩,为她祝贺呢!”

马露蓉欣慰地说:“嗯,想不到莉莉她竟然成了全市关注的新闻人物!”

“那还用说。你想想,光热城建市以来,还没有谁走进中央电视台呢。可以说,她这是为光热城争光啊,为光热城市民争荣誉啊!如果她成功了,光热城一下子就在全国提高了知名度,你说是不是啊!”安基文说这话时,眉尖上堆满了自豪和骄傲,他的眼睛里闪动着一团激动的火焰。

“嗯!”同样,此时的马露蓉也为女儿这次的举动感到由衷兴奋了。想到这里,她暗暗为女儿加一把劲。

夫妻俩正在说着,忽然听到燕燕呀呀叫喊:“妈,妈妈!”

安基文随着燕燕的叫喊声向后面望去,原来是罗玉兰来了,她正站在马露蓉身边呢。燕燕不停地向罗玉兰伸出手去,想要她抱抱。

马露蓉也回过头来,看到罗玉兰打扮一新。感觉奇异,问她道:“玉兰,好久不见你,你今天不睡觉么?”

罗玉兰说:“哦,昨晚老板说了,今晚歌艺舞放假,让我们在家收看莉莉的比赛,所以我只睡了一会儿,就出门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今晚就到我们家来,我们共同一块儿看莉莉唱歌,好不好?”

“好哇,我就是这样想的。这不,我正想到你们家呢,一来也想看看燕燕,几天不见她,心里挺想她的。”罗玉兰说着,伸手抱过女儿,甜甜地吻了一下,兴奋地说,“乖,妈妈想死你了!”

稍时,罗玉兰看罢海报,对马露蓉说:“姐姐,莉莉真的有出息,没想到她用自己的歌声征服了光热城的许多粉丝,不仅仅是征服了粉丝,你看,连我们歌艺厅的老板为了听她的歌,看她的比赛,昨晚就宣布今晚放假,并且还当场动员大伙儿好好听莉莉的歌。没想到,连平时把每块钱都看得那么重的老板竟然放下生意不做,也要听莉莉的歌,可见莉莉这次参加‘梦幻歌星’大赛,在全市产生了不小的轰动和影响呢!”

马露蓉说:“嗯,真的希望她能够出线,进入中央电视台决赛!”

“哇,如果真的这样,那更是了不得啊,姐姐!”罗玉兰几乎大声叫嚷起来。忽而,她想起什么,接着说,“哦,对了,歌艺厅的老板说,莉莉比赛结束回家后,老板决定聘请她唱歌。”

“唱歌?”马露蓉惊异地望着罗玉兰。

“是的,老板打算和她签约一个月,报酬是5000元。”

“5000元?我的天啊,老板答应给那么多钱哇!”马露蓉真的惊呼了起来。她的话音一下把路过旁边的行人吸引过来。

安基文怕招惹来太多的目光,便打断妻子和罗玉兰的对话:“别说了,先上街买菜吧,等一会儿回去了再说,好不好?”

罗玉兰“嗯”了一声。

这天,安基文和马露蓉以及前妻一块儿上街,不时引来众多的眼睛。有的人向他们问起莉参加比赛的事情,也有的人悄悄议论安基文与前妻后妻一块上街的情形。

尽管那些人把话语压得很低很低,可还是让他听见了。他暗暗寻思道,怕什么呢,反正罗玉兰是自己前妻,只要现在妻子马露蓉没意见就好,别人爱咬舌头就由他们说去。让他们多咬几回,久而久之,恐怕叫他们再咬,也懒得咬了,见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第142章 爱怨参半

晚上,罗玉兰和安基文、马露蓉从电视里看到分赛区主持人当场宣布获奖歌手名单,莉莉以第二名优异的成绩夺得出线权,顺利进入中央电视台决赛的消息后,三个人喜出望外,竟然相拥在一起,不约而同地兴奋叫喊起来:“啊,莉莉,你是好样的!”

接着,马露蓉放开手,说:“我要给我们的女儿打电话,祝贺她夺得好成绩!”

安基文连忙拉住站起来正想打电话的妻子:“你急什么呀吧,莉莉现在还在舞台上呢,你叫她怎么接电话呀!”

马露蓉看看电视画面,尴尬地笑了,自嘲道:“你看我,只顾高兴了!”她说着,重新坐下来。

罗玉兰紧紧将一只手放在马露蓉的手上,兴奋地说:“姐姐,我说的没错吧,莉莉不愧是一名唱歌的好料子,她将来很有出息呢!”

“嗯,希望莉莉再次夺得决赛冠军,那样的话,届时我一定要到北京去迎接我们的宝贝女儿!”

“好哇,姐姐,届时妹妹我也要和你一块去!”

安基文看见前妻与自己现在的妻子相处得那么融洽,罗玉兰对马露蓉开口闭口以“姐姐、妹妹”相称,可见她们之间姐妹情深深,意浓浓,一如春水滋润,化解了两个女人心中的恩恩怨怨。他内心十分欣慰。

稍会儿,电视现场转播节目结束了。马露蓉估计莉莉也从舞台上走下来了,于是,再次站起来去打电话。

她快捷地摁动电话键,一会儿,话筒里响了莉莉的声音。马露蓉大声说:“莉莉,妈妈向你祝贺!我和你爸爸从电视里看了你的比赛,你的歌唱得太好了。真没想到,你战胜了那么多的优秀歌手,妈妈真诚祝贺你顺利进入中央电视台‘梦幻歌星’决赛!”

马露蓉说着说着,激动得不知再说什么才好。末了,她把电话递给安基文说:“阿文,莉莉要和你说几句话。”

安基文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莉莉激动的声音:“爸爸,是你吗,方才我和妈妈还有罗阿姨都在看你的比赛呢!你今晚在分赛区能取得优异的比赛成绩,全靠吕玲玉老师的辛勤指导,请你代替爸爸妈妈向她问好,转告我们对吕老师表示真诚的感谢!”

“爸,吕老师就在我身边呢,你和她说几句话吧。”

“好哇!”很快,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安基文接着说,“是吕老师吧,真的太谢谢你了,莉莉顺利出线,完全是你的功劳啊!”

安基文和吕玲玉说了一会儿。他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他继续拿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安基文吗,我是方素洁,方才我连续打了几回你的电话,总是占线的铃声,是不是刚刚看完电视现场转播,马上给你们的女儿打电话表示祝贺了啊?”

“哦,是的,就是这么回事,刚刚和她说完话呢!”安基文解释道。随后他转过头,把电话递给马露蓉说,“是方素洁打来的电话,你先和她说几句吧,是找你的。”

马露蓉接过电话,高兴地说:“是素洁么,真的感谢你打来电话表示祝贺莉莉。说实话,莉莉能够有今天,也离不开你们一家人的帮助啊!”

“我们帮助她什么啦?”

“噢,去年她不是常常到你家上网唱歌么,所以才让她渐渐练出了胆量啊!”马露蓉很客气地说。

是的,这个女人真的很感谢陆歌一家子对莉莉的关照,莉莉在她家上网唱歌,多多少少都给她唱好歌曲提供了基本条件,同样也锻炼了她在公众面前唱歌的胆子。

这天晚上,安基文家里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或是厂里的工友,或是认识的邻居,或是他们不认识的莉莉的同学以及她的粉丝,那些打来的电话大同小异,无一不是打电话来向他们女儿表示祝贺的。夫妻俩互相轮流接电话回谢对方的祝贺,连续接打电话快一个小时了,他们说得嘴巴也累了,到后来,也不想多说几句了,简单回复一下就放下听筒。

夜里快1点钟了,罗玉兰看看深夜了,说:“阿文,姐姐,我要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马露蓉看看台钟时间,拉住她的手说:“玉兰,别走了,今晚太深夜了,你一个人回去怕路上不安全,如今社会上坏人太多,干脆今晚就在莉莉的房间睡吧,噢,也就是你原来住的房间。”

罗玉兰转眼看看安基文。

安基文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前妻内心的想法,知道她是很想在这里过一夜。于是说:“玉兰,既然露蓉希望你在我们家住一宿,你就留下来吧,啊。她说的没错,如今社会治安不太好,你一个女人回去不安全。”

马露蓉见罗玉兰没有吱声,再次挽留她道:“玉兰,你就在这儿睡一夜,没事的!”

罗玉兰犹豫片刻,说:“我就怕明天早上让邻居看到了,日后议论闲话,给你们带来不好的影响。”

“哦,原来你是怕人家说这些呀,那以后你就干脆大大方方的多来这儿玩,让那些人多见几回,我看那些长牙婆还胡说什么,那些人就是爱管闲事!”; 当晚,罗玉兰在原来自己离婚前的房间原来自己和前夫共同睡的床铺上躺下了。夜里,她睡在床上,许久也没有睡着。她感觉这个熟悉的屋里还留存着自己旧时的脂香味和体味,床铺上还留存着她和安基文相拥相抱相爱的气息,她趴在草席上,将鼻子紧紧地贴着席子,久久地闻着十分熟悉的气味。这张席子上,依旧残存着一种汗味,一种芬芳的女人味,还有一丝从体内排射出的那种臊腥的液体味……

她和安基文离婚前在这张床上滚来滚去的一幕幕的情景,仍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旧时的情与爱,再一次深深地袭入她的大脑。

此时此刻,在一墙之隔的那边房间里,安基文和马露蓉紧紧挨在一块睡,两人同样无法入眠。也许是今晚莉莉顺利出线进入中央电视台决赛的消息太让夫妻俩兴奋了,也许是今晚罗玉兰第一次睡在他们的屋里,尽管以前罗玉兰和安基文同样住在一墙之隔的那边房间,但今晚她睡在那边房间,情形就显得大不一样,对大脑神经的刺激就非同寻常。

安基文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一时间,他想的太多太多了,他想到这段日子来他每个星期天到前妻租房相拥共眠的情景。那种小别胜新婚的情与爱,怡悦了多少相思之苦。虽然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两人每星期都能见上一面,可是他们离婚了,偷吃的滋味与昔日在法律保护下的滋味就是大不一样。

好几次,他想对现在就躺在身边的这位妻子说,是不是让罗玉兰搬到这里来住,这样让她省下房子租金,多多少少也是从经济上对她的帮助。可是他还是不敢开口,这毕竟会让妻子怀疑他心里有一股邪念,有一种破镜重圆的念头。因此,他把内心的想法死死地压在深处,不敢让它冒出来。

两个星期前,也就是马露蓉前往鹅城柳地高中学校探望女儿的那天,他趁妻子不在家,把罗玉兰送给他的那张黄碟拿出来看了。画面上竟然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在一块玩的镜头,整张碟子几乎没有故事情节,一开始就直接进入那种不堪入目的主题。如果没有思想准备,确实一时难以接受那种“69”式的体位。整部片子中,让他见到了以往从来没有见过的体位,比如什么鸳鸯合、背飞凫、空翻蝶、临坛竹、玄蝉附……种类各式各样,有的体位他没有听说过,更别说做了。黄碟还没有看完,他感觉体内“唿”的一下窜起一团火焰,他抑制不住了,立刻关闭影碟机,赶到罗玉兰的住处,把体内膨胀的岩浆排泄出来,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眼下,想到前妻就睡在一墙之隔那边的床铺上,他体内的热血如同一股迅猛的潮头,一下又一下扑打在他心坎上,他真的好想叫罗玉兰过来,让两个女人与他一块同床共寝,可是他不敢开口对身边的妻子提出,他怕她骂他呢!万一马露蓉反感,把罗玉兰赶走,那样就把事情弄糟了。

唉,这难熬的夜啊!他辗转一下,在心里深深地叹息。

“阿文,你怎么啦,你还没有睡着吗?”马露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熟了一会儿,不料安基文翻个身,却把她弄醒了,她小声地问。

“嗯。”安基文轻轻地应道。

“在想什么心事啊?”马露蓉继续压低声音问他。其实,这个女人并不笨,她知道丈夫一定是在想些什么事,无非就是因为前妻睡在那边房间。她理解一个男人对前妻的感情,如果这个男人只是因为一时冲动离婚,事后他一定会时时思念前妻的恩恩爱爱。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离婚后两个人的感情怎么也不会一了百了啊!

于是,她附在男人耳边,轻轻地说:“你是在想她么?”

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说出罗玉兰的名字,可是安基文知道她说的是谁。他默然许久,没有吱声。稍时,他一把紧紧抱住身边的女人,说:“老婆,我……”

马露蓉摸了一下他的下部,果然一柱擎天,帐蓬顶端都湿润了。于是,她把自己的内裤褪下来,悄声安慰他:“阿文,你就慢慢进来吧,动作轻一点,别把床铺弄得那么响,她在那边睡,你把我想象是她就行了,我不怪你。”

安基文听罢,内心既感到一丝欣慰,却又感到一阵阵悲哀。事毕,他感激地说:“老婆,你真好,方才我真的挺不住了!”

“你们男人啊,就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她轻轻点戳一下他的额头,爱怨参半地微嗔一句。

第142章 爱怨参半

晚上,罗玉兰和安基文、马露蓉从电视里看到分赛区主持人当场宣布获奖歌手名单,莉莉以第二名优异的成绩夺得出线权,顺利进入中央电视台决赛的消息后,三个人喜出望外,竟然相拥在一起,不约而同地兴奋叫喊起来:“啊,莉莉,你是好样的!”

接着,马露蓉放开手,说:“我要给我们的女儿打电话,祝贺她夺得好成绩!”

安基文连忙拉住站起来正想打电话的妻子:“你急什么呀吧,莉莉现在还在舞台上呢,你叫她怎么接电话呀!”

马露蓉看看电视画面,尴尬地笑了,自嘲道:“你看我,只顾高兴了!”她说着,重新坐下来。

罗玉兰紧紧将一只手放在马露蓉的手上,兴奋地说:“姐姐,我说的没错吧,莉莉不愧是一名唱歌的好料子,她将来很有出息呢!”

“嗯,希望莉莉再次夺得决赛冠军,那样的话,届时我一定要到北京去迎接我们的宝贝女儿!”

“好哇,姐姐,届时妹妹我也要和你一块去!”

安基文看见前妻与自己现在的妻子相处得那么融洽,罗玉兰对马露蓉开口闭口以“姐姐、妹妹”相称,可见她们之间姐妹情深深,意浓浓,一如春水滋润,化解了两个女人心中的恩恩怨怨。他内心十分欣慰。

稍会儿,电视现场转播节目结束了。马露蓉估计莉莉也从舞台上走下来了,于是,再次站起来去打电话。

她快捷地摁动电话键,一会儿,话筒里响了莉莉的声音。马露蓉大声说:“莉莉,妈妈向你祝贺!我和你爸爸从电视里看了你的比赛,你的歌唱得太好了。真没想到,你战胜了那么多的优秀歌手,妈妈真诚祝贺你顺利进入中央电视台‘梦幻歌星’决赛!”

马露蓉说着说着,激动得不知再说什么才好。末了,她把电话递给安基文说:“阿文,莉莉要和你说几句话。”

安基文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莉莉激动的声音:“爸爸,是你吗,方才我和妈妈还有罗阿姨都在看你的比赛呢!你今晚在分赛区能取得优异的比赛成绩,全靠吕玲玉老师的辛勤指导,请你代替爸爸妈妈向她问好,转告我们对吕老师表示真诚的感谢!”

“爸,吕老师就在我身边呢,你和她说几句话吧。”

“好哇!”很快,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安基文接着说,“是吕老师吧,真的太谢谢你了,莉莉顺利出线,完全是你的功劳啊!”

安基文和吕玲玉说了一会儿。他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他继续拿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安基文吗,我是方素洁,方才我连续打了几回你的电话,总是占线的铃声,是不是刚刚看完电视现场转播,马上给你们的女儿打电话表示祝贺了啊?”

“哦,是的,就是这么回事,刚刚和她说完话呢!”安基文解释道。随后他转过头,把电话递给马露蓉说,“是方素洁打来的电话,你先和她说几句吧,是找你的。”

马露蓉接过电话,高兴地说:“是素洁么,真的感谢你打来电话表示祝贺莉莉。说实话,莉莉能够有今天,也离不开你们一家人的帮助啊!”

“我们帮助她什么啦?”

“噢,去年她不是常常到你家上网唱歌么,所以才让她渐渐练出了胆量啊!”马露蓉很客气地说。

是的,这个女人真的很感谢陆歌一家子对莉莉的关照,莉莉在她家上网唱歌,多多少少都给她唱好歌曲提供了基本条件,同样也锻炼了她在公众面前唱歌的胆子。

这天晚上,安基文家里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或是厂里的工友,或是认识的邻居,或是他们不认识的莉莉的同学以及她的粉丝,那些打来的电话大同小异,无一不是打电话来向他们女儿表示祝贺的。夫妻俩互相轮流接电话回谢对方的祝贺,连续接打电话快一个小时了,他们说得嘴巴也累了,到后来,也不想多说几句了,简单回复一下就放下听筒。

夜里快1点钟了,罗玉兰看看深夜了,说:“阿文,姐姐,我要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马露蓉看看台钟时间,拉住她的手说:“玉兰,别走了,今晚太深夜了,你一个人回去怕路上不安全,如今社会上坏人太多,干脆今晚就在莉莉的房间睡吧,噢,也就是你原来住的房间。”

罗玉兰转眼看看安基文。

安基文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前妻内心的想法,知道她是很想在这里过一夜。于是说:“玉兰,既然露蓉希望你在我们家住一宿,你就留下来吧,啊。她说的没错,如今社会治安不太好,你一个女人回去不安全。”

马露蓉见罗玉兰没有吱声,再次挽留她道:“玉兰,你就在这儿睡一夜,没事的!”

罗玉兰犹豫片刻,说:“我就怕明天早上让邻居看到了,日后议论闲话,给你们带来不好的影响。”

“哦,原来你是怕人家说这些呀,那以后你就干脆大大方方的多来这儿玩,让那些人多见几回,我看那些长牙婆还胡说什么,那些人就是爱管闲事!”; 当晚,罗玉兰在原来自己离婚前的房间原来自己和前夫共同睡的床铺上躺下了。夜里,她睡在床上,许久也没有睡着。她感觉这个熟悉的屋里还留存着自己旧时的脂香味和体味,床铺上还留存着她和安基文相拥相抱相爱的气息,她趴在草席上,将鼻子紧紧地贴着席子,久久地闻着十分熟悉的气味。这张席子上,依旧残存着一种汗味,一种芬芳的女人味,还有一丝从体内排射出的那种臊腥的液体味……

她和安基文离婚前在这张床上滚来滚去的一幕幕的情景,仍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旧时的情与爱,再一次深深地袭入她的大脑。

此时此刻,在一墙之隔的那边房间里,安基文和马露蓉紧紧挨在一块睡,两人同样无法入眠。也许是今晚莉莉顺利出线进入中央电视台决赛的消息太让夫妻俩兴奋了,也许是今晚罗玉兰第一次睡在他们的屋里,尽管以前罗玉兰和安基文同样住在一墙之隔的那边房间,但今晚她睡在那边房间,情形就显得大不一样,对大脑神经的刺激就非同寻常。

安基文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一时间,他想的太多太多了,他想到这段日子来他每个星期天到前妻租房相拥共眠的情景。那种小别胜新婚的情与爱,怡悦了多少相思之苦。虽然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两人每星期都能见上一面,可是他们离婚了,偷吃的滋味与昔日在法律保护下的滋味就是大不一样。

好几次,他想对现在就躺在身边的这位妻子说,是不是让罗玉兰搬到这里来住,这样让她省下房子租金,多多少少也是从经济上对她的帮助。可是他还是不敢开口,这毕竟会让妻子怀疑他心里有一股邪念,有一种破镜重圆的念头。因此,他把内心的想法死死地压在深处,不敢让它冒出来。

两个星期前,也就是马露蓉前往鹅城柳地高中学校探望女儿的那天,他趁妻子不在家,把罗玉兰送给他的那张黄碟拿出来看了。画面上竟然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在一块玩的镜头,整张碟子几乎没有故事情节,一开始就直接进入那种不堪入目的主题。如果没有思想准备,确实一时难以接受那种“69”式的体位。整部片子中,让他见到了以往从来没有见过的体位,比如什么鸳鸯合、背飞凫、空翻蝶、临坛竹、玄蝉附……种类各式各样,有的体位他没有听说过,更别说做了。黄碟还没有看完,他感觉体内“唿”的一下窜起一团火焰,他抑制不住了,立刻关闭影碟机,赶到罗玉兰的住处,把体内膨胀的岩浆排泄出来,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眼下,想到前妻就睡在一墙之隔那边的床铺上,他体内的热血如同一股迅猛的潮头,一下又一下扑打在他心坎上,他真的好想叫罗玉兰过来,让两个女人与他一块同床共寝,可是他不敢开口对身边的妻子提出,他怕她骂他呢!万一马露蓉反感,把罗玉兰赶走,那样就把事情弄糟了。

唉,这难熬的夜啊!他辗转一下,在心里深深地叹息。

“阿文,你怎么啦,你还没有睡着吗?”马露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熟了一会儿,不料安基文翻个身,却把她弄醒了,她小声地问。

“嗯。”安基文轻轻地应道。

“在想什么心事啊?”马露蓉继续压低声音问他。其实,这个女人并不笨,她知道丈夫一定是在想些什么事,无非就是因为前妻睡在那边房间。她理解一个男人对前妻的感情,如果这个男人只是因为一时冲动离婚,事后他一定会时时思念前妻的恩恩爱爱。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离婚后两个人的感情怎么也不会一了百了啊!

于是,她附在男人耳边,轻轻地说:“你是在想她么?”

这个女人虽然没有说出罗玉兰的名字,可是安基文知道她说的是谁。他默然许久,没有吱声。稍时,他一把紧紧抱住身边的女人,说:“老婆,我……”

马露蓉摸了一下他的下部,果然一柱擎天,帐蓬顶端都湿润了。于是,她把自己的内裤褪下来,悄声安慰他:“阿文,你就慢慢进来吧,动作轻一点,别把床铺弄得那么响,她在那边睡,你把我想象是她就行了,我不怪你。”

安基文听罢,内心既感到一丝欣慰,却又感到一阵阵悲哀。事毕,他感激地说:“老婆,你真好,方才我真的挺不住了!”

“你们男人啊,就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她轻轻点戳一下他的额头,爱怨参半地微嗔一句。

第143章 篷筚生辉

两天之后,莉莉终于回来了,她回到家里,看到妈妈正在厨房忙碌着,一个高兴劲地扑上前去,叫喊道:“妈,我回来啦!”

马露蓉回过头来,见是日盼夜想的女儿,喜盈盈地说:“莉莉,你终于回来了哇,你让妈妈想的……”

“妈,你想什么呀,我这不是站在你面前了么?”

马露蓉久久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好象是一年半载没有见过女儿了,半晌,她才叨叨絮絮地说:“莉莉,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说着,一行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来。

莉莉看到母亲这副表情,疑惑不解:“妈,你这是怎么啦?我唱歌比赛回来了,你应该高兴啊!”

马露蓉用手背轻轻拭去眼眶上的泪点,说:“乖女儿,妈这是为你比赛取得那么好的成绩感到由衷高兴啊!”

“妈,你来看看我获得的奖杯!”莉莉返回房间,从挎包里取出一尊镀金奖杯,递到母亲面前。

马露蓉双手接过那尊奖杯,左看右瞧,突然感觉眼前闪亮许多。半晌,她兴奋地叫起来:“哎呀,真的太漂亮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奖杯啊!”

话音落下,她眼睛里的泪珠再一次滴落在奖杯上。随后,这个辛劳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把奖杯放在桌子上,生怕磕破了表面奖杯的光洁度。在奖杯辉泽的映照下,这户小小的人家屋子里顿时显得亮堂了许多。

马露蓉转过身来,看着莉莉的眼睛,接着喜孜孜地说:“莉莉,你真是好样的。如果你的亲身爸爸在地下有灵,他一定会感到十分欣慰的!遗憾的是他没有机会亲眼看到你长大了,有出息了!”

“妈,你别说这些伤感的话了。爸爸他一定会知道的。再说,我的亲身爸爸不在了,现在不是又有了一个很好很慈祥的爸爸么!”莉莉安慰母亲道。

“嗯,你现在的这位爸爸确是挺好的。前天晚上他看到你比赛出线了,他高兴得抱住我一个劲地欢叫道,说我们的女儿不愧是个唱歌的料,并且还说你以后一定会有更大的出息!”

这时,莉莉移动旁边的一张凳子在母亲跟前坐下,从身上掏出存折说:“妈,你看,这是我参加比赛获得的奖金!”

马露蓉接过仔细看,倏然间,一张脸庞仿佛绽放出一束束鲜花来:“哇,5000元哪!没想到,真没想到参加分区赛的第二名也能够领到这么多的奖金!”

莉莉说:“嗯,你看,如果我今后真的当上了歌星,保证一定会挣到更多的钱,再也不会让你整天上菜市场摆菜摊那么辛苦劳累了!我要让你和爸爸在家里清闲地坐着,吃香的,喝辣的,想玩就玩,就乐就乐,你说好不好啊?”

“好好好!可是进入中央电视台参加决赛,高手云集,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没有势力,没有关系,你还能那么幸运夺冠么?”马露蓉说着,话语里渗杂许多忧郁。

莉莉紧紧地拉一下母亲的手,好象在为母亲鼓劲道:“妈妈,昨天吕老师对我说了,我的歌声和音质绝对优异,她已经看好我,对我很有信心!她对我说,现在主要问题是,在进入前几名比赛末位出局的时候,最关键的就是拉人气票……”

“拉人气票?”马露蓉迷惑地看着女儿。

“是的,拉人气票。就是说,在现场比赛最激烈的关键时刻,也就是说进入白炽化的时刻,到了你死我活的紧要关头,就是比赛现场的同一个时段里,最重要的是比谁的人气票节节上升,而且遥遥领先,那样谁就更有希望进入下一轮比赛。如果谁的人气票落后,那就只好遗憾地出局了!”

马露蓉听罢,惊讶地说:“我的天啊,那么残酷哇!”

“是啊,没有经历啊那种场面,谁也不会想到幕后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和绝窍,她还说,每个选手如果仅是老老实实唱歌,至多只能够进入前三轮的比赛。如果要想杀进最终名次,就必须拉多人气票,这些都是吕老师告诉我后,我才知道的。”

“原来比赛的内幕竟然有那么多的名堂啊!”马露蓉感叹一句,继而问女儿道,“那么,怎样才能拉得更多的人气票呢?”

“靠钱啊!”

“靠钱?”

“是啊,就是说,给我们认识的邻居、朋友、我的同学以及爸爸认识的工友、同事等买充值卡,让他们帮助我们投票,投我的人气票!这样,我的人气票火爆了,我就有希望冲入前三甲、前两名直至第一名。只有当上梦幻歌星,当上超女,从此我的人生将会来一个根本性的大转折,我就将创造更灿烂的人生,更美好的人生!到那时候,我就将为家里挣得好多好多的钱!”莉莉说着,竟然将两条手臂举起来,原地旋转一圈,整个人儿几乎沉浸地甜蜜的梦境之中……

马露蓉望着女儿那副想得十分天真烂漫的神情,不知是被感染了,还是自己的头脑有点迷糊了,她似乎是自言自语:“那……那要花多少钱啊?”

莉莉收回思绪,再次拉着母亲的手,央求道:“妈,你就放心,网上我的粉丝团对我说,这叫花小钱,挣大钱,现在是投资,将来就是纯收入。到时候你就是坐在屋里等着数钞票吧,就象那个超女李宇春那样,数钱数到手抽筋!”

女儿的话,仿佛给这个中年女人的脑子灌入了一桶浆糊,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搞得乱糟糟的。半晌,她明白不过来。许久,她吱唔道:“投资,投资,现在是投资,这不是要烧钱么?”

“妈,为了女儿的出名,为了女儿当上歌星,为了让女儿象李宇春那样一曲出名,该烧的钱还是要舍得烧的。别心疼,舍得舍得,不舍怎么得啊!”

“那大约要花多少钱啊?”

莉莉想了想,说:“我听网友说,少刚几万,多则十几万至几十万吧!”

“啊,我的天啊,几十万,上银行抢么,你叫我上哪弄这么多钱啊?”听到女儿这话,马露蓉惊叫一声,差点晕倒过去。她努力支持一下身子,许久才开口道:“这事儿等到晚上你爸爸下班回来后再好好琢磨琢磨,看值不值得!”

“妈,这有什么不值得的。算了算了,等到晚上爸爸下班回来后我再好好和他说这事。我相信他一定会想法子支持我的!”

“他就是支持你,也绝不可能给你弄那么多的钱拉人气票!”

莉莉回到家里不久,左邻右舍很快就知道了,大伙儿一个个轮流涌进这个小小的屋子内,二、三十个人一下子涌进来,连坐的地方也没有。

阿凤站在莉莉跟前,拉着她的手说:“莉莉,你真是好样的,你是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啊!”

“阿凤姨,瞧你夸的,我这是绒毛鸭仔初下河,还不是飞起来的金凤凰啊!”莉莉谦虚地说。

“哟,谁敢说你还不是金凤凰呀?大伙瞧瞧,这可是金光闪闪的奖杯哦!嘿嘿,你们说说,谁有本事能够捧回这只奖杯呀?”

顿时,满屋子的人都一个个嚷起来——

“是啊,这只奖杯就是今后莉莉你打造今后人生前途的本钱啊!”

“如果我的女儿能够捧一只铜杯回来,我也心满意足了!”

“别说铜杯了,我孩子如果能够有机会参加比赛,我们一家子就烧高香啰!”

大伙儿把手里的奖杯传来传去,轮流欣赏,吱吱喳喳说个不停。马露蓉生怕有谁一不留神把奖杯弄掉地上,砸坏了,连忙提醒说:“呵呵,你们千万要小心捧稳哦,千万别掉下地了!这奖杯有钱也买不得呢!”

阿凤接过话音,感叹不已:“露蓉,你说的也是!我家老黄参加工作后,捧回来的奖杯虽然说不算少,什么篮球比赛奖杯啊、乒乓球比赛奖杯啊、中国象棋比赛奖啊、还有那个什么先进工作者奖励的茶杯啊,等等,等等……可是,有屁用,这杯那杯也比不上莉莉这只金杯值钱!这才叫真正的奖杯!”

住在后排屋的家属高李(也就是安基文当初当生产队妇女主任时,她用计将一只青蛙弄进安基文喉咙内的女人)她挤到莉莉跟前,说:“莉莉,你的歌声我们都听了,你的比赛我们在电视上也看了,你真是好样的,我们将继续为你鼓劲、加油,坚决支持你挺进中央电视台决赛!”

“对对!莉莉,你就好好唱歌,我们会投你一票的!”屋里的人都跟着叫喊起来。

莉莉环视屋里的左邻右舍,感动地说:“谢谢各位叔叔、阿姨,我会努力的,到时候敬请大家多多给我投人气票哦!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了!”她说罢,向大伙儿深深地鞠躬。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热情洋溢,鼓励的话儿说了一遍又一遍。莉莉也一次次对前来的邻居说了一遍又一遍的感谢话语。

傍晚,安基文下班回来了,一眼看到莉莉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只奖杯,知道莉莉回来了,他在屋里没见着莉莉,便向厨房喊一声:“莉莉”,随着,他跟着走进厨房水笼头洗手。

马露蓉正在厨房做晚饭。她见丈夫进厨房洗手,高兴地说:“你回来啦。”

“唔,回来了,莉莉人呢,她是中午回来的么?”

“莉莉是中午回来的,她现在到陆方强家玩去了,一个小时前方强打电话叫她去的。”

“哦。”安基文洗干净手,说,“那只奖杯是莉莉捧回来的吧,真好看!”

“嗯,白天来了许多邻居,大伙儿都夸她羡慕她呢!”马露蓉说着,眉梢上堆满了骄傲和自豪感,当然有更多的是兴奋感。

做好晚饭了,夫妻俩在桌子相对坐下,等待莉莉回来吃饭。天色快黑了,可莉莉还是没有回来。安基文等不及了,便站起来打莉莉的手机。稍时,他对妻子说:“莉莉叫我们别等她了,她现在正在陆方强家吃饭呢!”

马露蓉埋怨道:“这孩子真是的,放假回来就跑到人家吃晚饭,嘴馋!”

“算了,陆歌夫妇对莉莉特别好,别怨她。再说,这次莉莉唱歌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也是陆歌一家子给她在他家上网练胆子分不开啊!”安基文说。

“嗯,有机会我们到陆歌家好好说一声谢吧。”

“好哇,明天是星期六,双休日没事,我和你一块去串串门!”

马露蓉听罢,立刻爽快地答应了。

第144章 双玉合璧

罗玉兰是今天早上安基文打给她的手机得知莉莉昨天晚上回到家中的,她为莉莉在分区赛中顺利出线进入央视决赛感到十分高兴。因此,她顾不上休息,在路边小吃店匆匆填饱肚子,就立刻去安基文家。

她来到安基文家的时候,正巧碰到安基文和马露蓉刚出门。她打招呼道:“阿文,姐,这么早你们就要出门哇!”

马露蓉说:“噢,我和阿文准备到陆歌家串串门。”

“串门?”

“是啊,莉莉在唱歌方面往日没少得到陆歌夫妇的热情帮助,所以今天想去登门拜谢一下。”

罗玉兰“嗯”一声,随后,她向在屋里坐在床头看书的莉莉问道:“莉莉,你不去吗?”

莉莉抬起头,见罗玉兰问她,说:“昨天傍晚我已经去过了,今天只想静静地呆在家里好好休息,这些日子唱歌太累了,就想放松一下心情。”

这时,安基文转过身来对罗玉兰说:“玉兰,我们先到陆歌家走走,你去不去?”

罗玉兰说:“你们夫妻俩去吧,我不去了,我和莉莉说些事情。”

“那好吧,你先坐着,我们走啦。”

等到安基文和马露蓉走远后,罗玉兰在床边的一张小方凳坐下,和莉莉说起这些日子来唱歌的事情。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这时,罗玉兰转过话题,告诉莉莉说:“莉莉,红牡丹演艺厅马老板打算聘请你唱一个月的歌曲,酬劳为5000元。你愿意不愿意应聘到那里唱歌?”

莉莉听罢,又是惊又是喜,她疑惑地望着罗玉兰,反问道:“罗阿姨,你说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我已经在那里签约为期一年的合同,马老板这个人挺讲信用的。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在马老板面前透露一句,说莉莉是我姐的女儿。没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听罢,当即问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说当然是真的。于是他就叫我有机会问你一下,答应在暑假期到他的歌厅唱歌,可以签约为期一个月时间的包场费用,开始他只肯出4000元,后来我和他再三讨价还价,最后提高到5000元。莉莉,可以说,这是光热城全市十几家歌舞厅有史以来最高的个人月价了。”

“是么,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啊?”

“噢,主要是他看中你的这次参加分区赛的名气,更重要的看中你挺进了‘梦幻歌星’的决赛圈。马老板无非是想借用你的身价打响红牡丹歌艺厅这牌子,对于你和他,彼此合作,都是双赢的机会!”

“……”莉莉一下无语。

罗玉兰见莉莉沉默不语,以为她不相信,接着解释道:“莉莉,你放心,这件事是真的。我现在就带去你找马老板,先签约后唱歌,还可以领取他预付一半的订金,余下的2500元等到唱完一个月的歌后再结帐。我知道,你现在读书需要花费,再说你到北京参加决赛,还需要开支好多好多的钱呢,你说是不是啊!”

这番话语句句说到了莉莉的心坎上。为了在比赛前夕筹集到更多的费用,最主要的是需要更多的粉丝团帮她拉人气票,光喊人家投票,但也不可能帮她白投呀。如今的人都讲实惠,不可能白帮忙,至少人家不肯白掏腰包帮你投更多的票,大不了帮投一票也是略表心意就行了。要想让粉丝帮她投票,唯一的路子就是买卡赠送给对方,听说一张大赛卡可以投15票。只有通过赠送卡才能多拉人气票!

莉莉没有多想,爽快地答应道:“好哇!罗阿姨,我现在就跟你去找马老板商议签约唱歌的事情。”

“你吃过早餐了吗?”

“没有,我早上不想吃东西。”

罗玉兰说:“多多少少也要吃一点,书上说了,早上经常饿肚子,容易患胆结石。为了身体健康,所以早上起床后多少都要吃一点食物。”

莉莉听罢,于是匆匆吃半碗粥,她三下五去二洗干净碗后,立即叫罗玉兰带她前往红牡丹演艺厅。

两人走到半路,没想到许多认识莉莉的行人一个个前来围住,很快里三层外三层,把莉莉和罗玉兰团团围在中央,现场一片喧嚷不止,从乱轰轰的叫喊声中,莉莉才听清楚那些人都是叫她唱歌的。.l6

“莉莉,你的歌声美妙极啦,我们好想听听你现在当着我们的面唱上几首歌,好不好?”

“是啊,我们都是你的粉丝,你现在就给我们唱歌吧!”

“快点唱!快点唱!叫你唱,你就唱,假如不肯唱,我们决不放!”

喧喧嚷嚷声中,渐渐地形成有节奏地叫喊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很着急!……”一阵阵富有节奏而整齐的叫喊声彼起此伏。

莉莉第一次经历这种乱糟糟的场面,她一时束手无策,着急地说:“各位大哥大姐各位叔叔阿姨,我求求你们,让我走啊!要想听我唱歌就找一个好地方,别在街道上影响交通哇!”

罗玉兰见现场局势难以控制,担心发生意外情形,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报警。

这时,一辆小轿车路过停下,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汉子看看一下热闹,好象听到罗玉兰的声音,于是挤进人群中,大声叫喊道:“喂,喂!请各位静一静,你们不是想听这位小姐唱歌么,今晚就请你们到红牡丹歌艺厅欣赏,好不好?今晚我就请她进行专场演唱,让你们听过够!”

罗玉兰这下才看清楚对方是谁,于是高兴地叫道:“马老板,没想是你,你来了正好!我正想和莉莉一块到你那里去呢!”

原来这个中年汉子就是红牡丹歌艺厅的老板。莉莉听罗玉兰叫他一声,喜出望外,有礼貌地打一声招呼:“马老板——”

马老板很快也看到站在罗玉兰旁边的女孩子的脸,感觉十分熟悉,突然想起她的名字,于是,激动地向莉莉伸出手,说:“哦,你就是前两天在广西电视台上比赛唱歌的安莉莉吧。”

“嗯,我昨天刚回来。”

“那就好,请你和罗玉兰先上我的车,离开乱糟糟的这里,好吗?”

“嗯!”听到莉莉爽快答应,马老板马上拉起莉莉的手走出人群,钻入了他的小轿车内。在驶动车子之前,马老板再次探头出驾驶室,朝路边的行人大声说:“各位朋友,从今晚起,欢迎大伙前往红牡丹歌艺厅听这位歌星唱歌!”

事情发生的这么凑巧。马老板一边小翼翼地驾车,一边对坐在旁边的莉莉说:“莉莉,没想到今天在路上碰到你。前几天我和罗玉兰说过了,想聘请你到我的歌艺厅包场唱一个月的歌,报酬5000元。”

罗玉兰不等莉莉回答,便替她说:“马老板,莉莉方才已经答应我了,她愿意和你签约合同唱歌。”

“好哇,我就希望有机会聘请象你这样一位年轻漂亮的后起之秀当红歌星到红牡丹歌艺厅捧场呢!”马老板高兴地说。

“马老板,你过奖了!我不过才刚刚参加一场分区赛的比赛,怎么么敢号称当红歌星哇?”莉莉谦虚地说。

“别谦虚了,莉莉,我知道你在网络上早已是一位当红网络歌星了,你叫彩云飘飘。在网上歌坛里,若是提起彩云飘飘,谁不知道哼唱《家乡的山水我的情》《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春天与燕子》等一系列歌曲啊,这些歌都是你自己创作,自己编曲自己演唱的,可谓多才多艺哇!”马老板开口便是滔滔不绝。

莉莉听马老板这般说,感到十分欣慰。没想到,她一个普普通通的歌曲爱好者,竟然也让一个在生意场内拼搏的老板留下那么绝佳的口碑和印象!

“谢谢马老板夸奖!”突然,莉莉想起什么,便说:“噢,马老板,如果您对我的歌感兴趣,我想到时候我参加央视决赛时,请您多多给我投上几票,好吗?”

马老板转过头看看莉莉,想也没想就乐呵呵地答应道:“好的,我保证给你多投几张票,我还要在歌艺厅里对前来听歌的歌迷歌友们作宣传鼓动,发动大伙都来充当你的粉丝团队!”

“哎呀,那样的话,太感谢马老板您了!”

驾驶室里,三个人交谈得很默契很随和,一点也不显得生份。

不一会儿,红牡丹歌艺厅到了。马老板打开车门,让莉莉和罗玉兰分别钻出轿车。

三人一块来到歌艺厅办公室,马老板拿出一份合同书递给莉莉,说:“你先看看合同条款,如果认为合理合法,没有什么异议的就签名。”

莉莉认真看了一遍,她转过脸看看罗玉兰,仿佛在问她需要修改补充以及完善的地方没有,罗玉兰对她说:“莉莉,你放心,这合同我曾经拿去咨询律师事务所,没什么违法问题,也没有所谓的霸王条款,你就放心签名吧。”

很快,一式两分的合同就签订完毕。莉莉自己留下一份。

马老板接过她的合同,高兴地说:“莉莉,你真爽快,今天晚上你就来唱歌吧。等一会儿我立刻到广告门市部制作广告,我敢保证,从今晚起,红牡丹将是全市十几家歌舞厅人气最火爆的!”

罗玉兰想了想,说:“马老板,那今晚还需要我唱歌吗?”

莉莉说:“马老板,我有个合同以外的条件……”

“你说吧。”

“晚上我需要和罗阿姨轮流上场唱,如果我一个人包全场,太累了,挺不住,我总要休息一会儿吧。”

马老板爽快地说:“好的,罗小姐唱歌也十分优秀,你们二位同台竞技,正可谓花开并蒂,双玉合璧,日月共辉啊!”

就这样,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每天晚上,莉莉和罗玉兰两人轮番上台演唱歌曲,使整个红牡丹夜夜人气几乎要爆棚,每张门票上升到30张竟然还告罄。马老板每天晚上结完帐,看着记帐本上那一串串红彤彤的数字,乐得嘴巴合不拢,他笑得牙齿都快要掉了,不时自言自语:“哇,这莉莉不愧是一棵摇钱树哇!如果能够长期与她合作,保证让我挣得钵满盆溢的!”

每天晚上,莉莉在登台唱歌之际,不时借此机会为自己将参加央视的“梦幻歌星”决赛作宣传广告。

等到学校将要开学之际,对于莉莉参加“梦幻歌星”总决赛的信息已经深深地刻印在光热城全体市民心目中,大伙儿一个个日盼夜盼,就等待那一刻早点到来。

【……第144章 双玉合璧 绿色】@!!

第144章 双玉合璧

罗玉兰是今天早上安基文打给她的手机得知莉莉昨天晚上回到家中的,她为莉莉在分区赛中顺利出线进入央视决赛感到十分高兴。因此,她顾不上休息,在路边小吃店匆匆填饱肚子,就立刻去安基文家。

她来到安基文家的时候,正巧碰到安基文和马露蓉刚出门。她打招呼道:“阿文,姐,这么早你们就要出门哇!”

马露蓉说:“噢,我和阿文准备到陆歌家串串门。”

“串门?”

“是啊,莉莉在唱歌方面往日没少得到陆歌夫妇的热情帮助,所以今天想去登门拜谢一下。”

罗玉兰“嗯”一声,随后,她向在屋里坐在床头看书的莉莉问道:“莉莉,你不去吗?”

莉莉抬起头,见罗玉兰问她,说:“昨天傍晚我已经去过了,今天只想静静地呆在家里好好休息,这些日子唱歌太累了,就想放松一下心情。”

这时,安基文转过身来对罗玉兰说:“玉兰,我们先到陆歌家走走,你去不去?”

罗玉兰说:“你们夫妻俩去吧,我不去了,我和莉莉说些事情。”

“那好吧,你先坐着,我们走啦。”

等到安基文和马露蓉走远后,罗玉兰在床边的一张小方凳坐下,和莉莉说起这些日子来唱歌的事情。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这时,罗玉兰转过话题,告诉莉莉说:“莉莉,红牡丹演艺厅马老板打算聘请你唱一个月的歌曲,酬劳为5000元。你愿意不愿意应聘到那里唱歌?”

莉莉听罢,又是惊又是喜,她疑惑地望着罗玉兰,反问道:“罗阿姨,你说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我已经在那里签约为期一年的合同,马老板这个人挺讲信用的。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在马老板面前透露一句,说莉莉是我姐的女儿。没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听罢,当即问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说当然是真的。于是他就叫我有机会问你一下,答应在暑假期到他的歌厅唱歌,可以签约为期一个月时间的包场费用,开始他只肯出4000元,后来我和他再三讨价还价,最后提高到5000元。莉莉,可以说,这是光热城全市十几家歌舞厅有史以来最高的个人月价了。”

“是么,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啊?”

“噢,主要是他看中你的这次参加分区赛的名气,更重要的看中你挺进了‘梦幻歌星’的决赛圈。马老板无非是想借用你的身价打响红牡丹歌艺厅这牌子,对于你和他,彼此合作,都是双赢的机会!”

“……”莉莉一下无语。

罗玉兰见莉莉沉默不语,以为她不相信,接着解释道:“莉莉,你放心,这件事是真的。我现在就带去你找马老板,先签约后唱歌,还可以领取他预付一半的订金,余下的2500元等到唱完一个月的歌后再结帐。我知道,你现在读书需要花费,再说你到北京参加决赛,还需要开支好多好多的钱呢,你说是不是啊!”

这番话语句句说到了莉莉的心坎上。为了在比赛前夕筹集到更多的费用,最主要的是需要更多的粉丝团帮她拉人气票,光喊人家投票,但也不可能帮她白投呀。如今的人都讲实惠,不可能白帮忙,至少人家不肯白掏腰包帮你投更多的票,大不了帮投一票也是略表心意就行了。要想让粉丝帮她投票,唯一的路子就是买卡赠送给对方,听说一张大赛卡可以投15票。只有通过赠送卡才能多拉人气票!

莉莉没有多想,爽快地答应道:“好哇!罗阿姨,我现在就跟你去找马老板商议签约唱歌的事情。”

“你吃过早餐了吗?”

“没有,我早上不想吃东西。”

罗玉兰说:“多多少少也要吃一点,书上说了,早上经常饿肚子,容易患胆结石。为了身体健康,所以早上起床后多少都要吃一点食物。”

莉莉听罢,于是匆匆吃半碗粥,她三下五去二洗干净碗后,立即叫罗玉兰带她前往红牡丹演艺厅。

两人走到半路,没想到许多认识莉莉的行人一个个前来围住,很快里三层外三层,把莉莉和罗玉兰团团围在中央,现场一片喧嚷不止,从乱轰轰的叫喊声中,莉莉才听清楚那些人都是叫她唱歌的。.l6

“莉莉,你的歌声美妙极啦,我们好想听听你现在当着我们的面唱上几首歌,好不好?”

“是啊,我们都是你的粉丝,你现在就给我们唱歌吧!”

“快点唱!快点唱!叫你唱,你就唱,假如不肯唱,我们决不放!”

喧喧嚷嚷声中,渐渐地形成有节奏地叫喊了起来——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很着急!……”一阵阵富有节奏而整齐的叫喊声彼起此伏。

莉莉第一次经历这种乱糟糟的场面,她一时束手无策,着急地说:“各位大哥大姐各位叔叔阿姨,我求求你们,让我走啊!要想听我唱歌就找一个好地方,别在街道上影响交通哇!”

罗玉兰见现场局势难以控制,担心发生意外情形,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10报警。

这时,一辆小轿车路过停下,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汉子看看一下热闹,好象听到罗玉兰的声音,于是挤进人群中,大声叫喊道:“喂,喂!请各位静一静,你们不是想听这位小姐唱歌么,今晚就请你们到红牡丹歌艺厅欣赏,好不好?今晚我就请她进行专场演唱,让你们听过够!”

罗玉兰这下才看清楚对方是谁,于是高兴地叫道:“马老板,没想是你,你来了正好!我正想和莉莉一块到你那里去呢!”

原来这个中年汉子就是红牡丹歌艺厅的老板。莉莉听罗玉兰叫他一声,喜出望外,有礼貌地打一声招呼:“马老板——”

马老板很快也看到站在罗玉兰旁边的女孩子的脸,感觉十分熟悉,突然想起她的名字,于是,激动地向莉莉伸出手,说:“哦,你就是前两天在广西电视台上比赛唱歌的安莉莉吧。”

“嗯,我昨天刚回来。”

“那就好,请你和罗玉兰先上我的车,离开乱糟糟的这里,好吗?”

“嗯!”听到莉莉爽快答应,马老板马上拉起莉莉的手走出人群,钻入了他的小轿车内。在驶动车子之前,马老板再次探头出驾驶室,朝路边的行人大声说:“各位朋友,从今晚起,欢迎大伙前往红牡丹歌艺厅听这位歌星唱歌!”

事情发生的这么凑巧。马老板一边小翼翼地驾车,一边对坐在旁边的莉莉说:“莉莉,没想到今天在路上碰到你。前几天我和罗玉兰说过了,想聘请你到我的歌艺厅包场唱一个月的歌,报酬5000元。”

罗玉兰不等莉莉回答,便替她说:“马老板,莉莉方才已经答应我了,她愿意和你签约合同唱歌。”

“好哇,我就希望有机会聘请象你这样一位年轻漂亮的后起之秀当红歌星到红牡丹歌艺厅捧场呢!”马老板高兴地说。

“马老板,你过奖了!我不过才刚刚参加一场分区赛的比赛,怎么么敢号称当红歌星哇?”莉莉谦虚地说。

“别谦虚了,莉莉,我知道你在网络上早已是一位当红网络歌星了,你叫彩云飘飘。在网上歌坛里,若是提起彩云飘飘,谁不知道哼唱《家乡的山水我的情》《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春天与燕子》等一系列歌曲啊,这些歌都是你自己创作,自己编曲自己演唱的,可谓多才多艺哇!”马老板开口便是滔滔不绝。

莉莉听马老板这般说,感到十分欣慰。没想到,她一个普普通通的歌曲爱好者,竟然也让一个在生意场内拼搏的老板留下那么绝佳的口碑和印象!

“谢谢马老板夸奖!”突然,莉莉想起什么,便说:“噢,马老板,如果您对我的歌感兴趣,我想到时候我参加央视决赛时,请您多多给我投上几票,好吗?”

马老板转过头看看莉莉,想也没想就乐呵呵地答应道:“好的,我保证给你多投几张票,我还要在歌艺厅里对前来听歌的歌迷歌友们作宣传鼓动,发动大伙都来充当你的粉丝团队!”

“哎呀,那样的话,太感谢马老板您了!”

驾驶室里,三个人交谈得很默契很随和,一点也不显得生份。

不一会儿,红牡丹歌艺厅到了。马老板打开车门,让莉莉和罗玉兰分别钻出轿车。

三人一块来到歌艺厅办公室,马老板拿出一份合同书递给莉莉,说:“你先看看合同条款,如果认为合理合法,没有什么异议的就签名。”

莉莉认真看了一遍,她转过脸看看罗玉兰,仿佛在问她需要修改补充以及完善的地方没有,罗玉兰对她说:“莉莉,你放心,这合同我曾经拿去咨询律师事务所,没什么违法问题,也没有所谓的霸王条款,你就放心签名吧。”

很快,一式两分的合同就签订完毕。莉莉自己留下一份。

马老板接过她的合同,高兴地说:“莉莉,你真爽快,今天晚上你就来唱歌吧。等一会儿我立刻到广告门市部制作广告,我敢保证,从今晚起,红牡丹将是全市十几家歌舞厅人气最火爆的!”

罗玉兰想了想,说:“马老板,那今晚还需要我唱歌吗?”

莉莉说:“马老板,我有个合同以外的条件……”

“你说吧。”

“晚上我需要和罗阿姨轮流上场唱,如果我一个人包全场,太累了,挺不住,我总要休息一会儿吧。”

马老板爽快地说:“好的,罗小姐唱歌也十分优秀,你们二位同台竞技,正可谓花开并蒂,双玉合璧,日月共辉啊!”

就这样,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每天晚上,莉莉和罗玉兰两人轮番上台演唱歌曲,使整个红牡丹夜夜人气几乎要爆棚,每张门票上升到30张竟然还告罄。马老板每天晚上结完帐,看着记帐本上那一串串红彤彤的数字,乐得嘴巴合不拢,他笑得牙齿都快要掉了,不时自言自语:“哇,这莉莉不愧是一棵摇钱树哇!如果能够长期与她合作,保证让我挣得钵满盆溢的!”

每天晚上,莉莉在登台唱歌之际,不时借此机会为自己将参加央视的“梦幻歌星”决赛作宣传广告。

等到学校将要开学之际,对于莉莉参加“梦幻歌星”总决赛的信息已经深深地刻印在光热城全体市民心目中,大伙儿一个个日盼夜盼,就等待那一刻早点到来。

【……第144章 双玉合璧 绿色】@!!

第145章 商议密事

“重要通知:中央电视台原计划定于中秋节期间和江南影音公司联合主办‘梦幻歌星’大奖赛,各项准备工作现已进入最后阶段。由于组织举办这类比赛活动商业气味太浓,社会各界以及广大电视观众颇有微词,有悖于中央电视台娱乐频道公益性的宗旨。因此,根据有关主管部门通知精神,我台决定退出这项大赛活动,全部比赛进程将由江南影音公司主办,我台仍将继续对整个赛程进行实况转播,特此通知!”

这天早上,莉莉上网打开央视台网页后,一眼看到这则醒目的公告。她一时傻眼了,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不由中央电视台主办了呢?”在她看来,只有中央电视台组织承办这项活动,“梦幻歌星”的最后名次才具有更高的含金量,即使不获得名次,参赛者的身份也显得更有档次些。

她想来思去,于是,她便给吕玲玉打她知道不知道这回事。

“吕老师,你看到今天是上央视网上公布的通知信息了吗?”

吕玲玉告诉莉莉说,她已经看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播出的朝间新闻了。她对莉莉说:“没关系,江南影音公司是全国一家实力十分雄厚和声誉极佳的影音公司。哦,对啦,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莉莉忙问吕老师有什么好消息?

吕玲玉在电话里告诉她说,昨天,吕玲玉早年的一位老师打电话告诉她,她已经调到这家公司工作,并且还担任这届‘梦幻歌星’总决赛的评委。随后,她询问她的女儿参加这次的唱歌比赛了没有。如果进入了决赛区,她事先跟各位评委打一声招呼。

吕玲玉高兴地对莉莉说:“莉莉,我把你的能力和唱歌水平向她作了介绍,她对你的表现很感兴趣。我想,趁学校开学之际,不妨带你到江南影音公司走一回,认识一下评委成员,这样至少可以给评委留下较好的印象,到时候……”

吕玲玉没有把后面的话全部说完,而是让莉莉喊她妈妈来接电话,她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她转过头对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餐的母亲大声叫喊道:“妈,你快来呀!”

叫一声没动静,她再喊一遍。马露蓉听见女儿喊得急,不知生什么事,于是急忙过来。莉莉把手机递给她说:“吕老师有要事和你商量呢!”

马露蓉接过手机,凑近耳朵听吕玲玉和她商量的事情,不时答上一句:“噢,是这样哇。”

末了,她点点头:“那好,今晚莉莉她爸下班回来后我和他好好商量一下,商定好了马上答复你。”说完,马露蓉合上手机盖。

莉莉已经从母亲的话语知道方才吕老师和她说的什么,于是,她喜孜孜地对母亲说:“妈,你真的答应让吕老师带我到江南影音公司去么?”

“嗯,吕老师说了,决赛临近前夕,到组委会活动活动一下很有好处。如今市场经济和吕老师那个年代不同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关系。不然,你的实力再高再强,歌曲唱的再好,至少在起跑线上比没有社会关系的落后了一个档次。所以,今晚我一定要好好说服你爸爸,让他同意吕老师的意见。”

当天,马露蓉打电话征求一下陆歌和方素洁夫妇二人的意见,他们十分赞成让吕玲玉带莉莉到江南影音公司走一回,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那位还是这次总决赛评委,提前进行感情投资有益无弊。听到陆歌夫妇的意见,更坚定了她决定破费一回的信心。

她放下电话后,本想到阿凤家串串门,和她聊聊这件事。忽而想到阿凤这个女人平日嘴巴比较多,怕她之后到外面乱吹风,最后弄巧成拙,把好端端的事情搞砸了。说实在的,偷偷摸摸做这事儿就不大光彩,本来连陆歌夫妇也不该告诉的。可是方才一时考虑不周,可是不讲也讲了,还好,她觉得陆歌夫妇平时口实比较严谨,再说他们的儿子和莉莉关系十分好,相信他们不会把这件事情乱嚷嚷传扬出去。

为了谨重起见,她再次分别拨打陆歌和方素洁的手机,再三恳求他们别把方才她所说的事情再说出去,就是对陆方强也要保密。直到陆歌和方素洁答应后,她才放下心来。

之后,马露蓉一再叮嘱莉莉说:“莉莉,你千万别告诉你所有的同学,不然,有人会眼红把这件事情捅到网上或者捅到有关部门,到时候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记住不?”

“妈,你放心好啦,我会绝对保密的。”

“要知道这件事情后果的严重性,它不仅关系到你的声誉,也许会严重影响到你将来的前途呢!所以,你还是千万要保密,就是对你最要好的同学包括陆方强也不要说。”

“嗯,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晚上,安基文下班回到家中,马露蓉顾不上把饭菜端上桌子,就跟着走进厨房洗手的丈夫后面,迫切地把早上吕玲玉和她商量的事情提出来。

安基文听罢,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做好吗,比赛就是比赛,关键是凭实力,看你唱歌的水平能不能够征服评委,征服电视机前面所有的观众。如果你的水平太差,也不可能让每个评委都给你网开一面打高分啊!”

听丈夫的口气,不大同意让莉莉走后门拉关系。马露蓉扯一下他的耳朵,嗔怨地说:“噢,听你这么说,莉莉唱歌水平比不上人家啰?我就不信,我们的莉莉如今在网上网下人气那么火爆,这方面先就已经征服了听众,现在最关键的是认识一下大赛组委会的人员和评委专家。”

正坐在床头捧书看的莉莉听到继父和母亲的对话,把书本放下,也跟着走进厨房,拉住安基文的手恳求道:“爸,眼下吕老师的老师当评委,通过她帮助牵线搭桥那太好不过了。你就答应让我跟吕老师去一趟吧!不然,也许我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就有可能与歌星擦肩而过了。”

安基文洗干净手,重新返回房间。他倒一杯开水,一气喝尽,润润喉咙后,接过方才的话说:“露蓉,我们做事为人向来是堂堂正正,走后门,拉关系,我总觉得有点太那个了……”ap; “什么太那个了,假正经!再说,带莉莉去认识一下评委又不是什么见不得阳光的丑事坏事!”马露蓉打断丈夫的话,“人家吕老师是当年的著名歌星,我们的女儿命运好,有机会认识她是她的造化。眼下,吕玲玉当年的老师是这届决赛区的评委之一,让吕老师带她去认识一下相关的评委专家是最好的机会了。吕玲玉说了,印象分十分重要,这可是一件黑夜里点灯都找不着的大好事啊!”

马露蓉说罢,语调里掩饰不住满怀的兴奋。随后,她给女儿打眼色。莉莉心知神会,稍稍加重语气道:“爸爸,如果你不同意让我去,那就太可惜和遗憾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看到这对母女俩一唱一和,没说上几句,安基文就心软了。他轻轻嘘叹一口气:“唉——这样一来,可惜又要多花一笔不该花的钱啊!”

莉莉看到父亲松口了,一颗悬挂着的心渐渐放松下来。她做出撒娇的样子,偎靠着安基文的肩头,套热乎地恳求道:“爸,你就放心吧,这次就花我在假期唱歌的钱。等到往后我唱歌出名了,你还怕没钱么,到时候你不用再上班了,我会给你大把大把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马露蓉接过女儿的话音:“是呀,莉莉说的没错。上回那个女李宇春不就是因为唱了一歌,一夜成名之后,结果做个什么公司的代言人,简简单单做一个广告,一下子就挣个几十万上百万的。阿文,你听清楚了没有,几十万、上百万哪,这堆钱砸在你头顶上,没准就能够把你从头淹没到脚了,我看你还怕没钱花么!”

安基文见这对母女说的好象当真的是那么回事,无奈地摇了摇头:“呃,我看你们母女俩真的变成梦幻歌星了!”他伸出手去摸摸妻子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烧了。

马露蓉推开他的手:“你摸什么摸呀,我没烧,我现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就怕你大白天做美梦呢!”

莉莉插过话,采用激将法的语调说:“爸,如果你不答应就算了,这决赛我也不打算再去参加了,反正你是不支持我唱歌的!”

安基文怕自己如果再不明确支持她的举动,恐怕莉莉真的生闷气呢!

吃饭的时候,安基文想了想,说:“露蓉,我琢磨了,你还是和莉莉一块去吧,毕竟莉莉没有出过远门。”

马露蓉抬起眼睛看看男人,说:“让我一块去,这不是将要花更多的钱么?你放心吧,我相信吕老师的为人,她肯定会帮助莉莉把这件事情办好的。

“瞧你说的。我是说,你这辈子没有到外面玩过,借这次机会和吕老师出去一趟顺便玩玩。”

莉莉马上兴奋地说:“妈,你就听爸爸的,和我们一块出去玩玩,开开眼界,散散心。”

“我想还是不去算了,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等到莉莉如果有机会杀入2进1最后决赛的时候,我一定和你一块去为莉莉助威喝彩,你看好不好!”

“嗯,就照你说的!”马露蓉立刻爽快地答应了。随后,她想起什么,连忙再次提醒自己男人,对莉莉此次前行的事情绝对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议论。

安基文听罢,连连点头许诺。

第146章 梦飞蓝天

两天之后,吕玲玉带上莉莉乘搭火车辗转来到江南影音公司“梦幻歌星”大奖赛组委会办公室,一个24岁左右的小姐正在整理资料,吕玲玉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小姐,黎老师在吗?”

姐抬起头,疑惑地反问:“黎老师,哪个黎老师哇?我们公司有两位姓黎的领导呢。”

“噢,她叫黎惠琳。”

“黎惠琳哪,她是我们公司副总经理,我带您去。”

三人来到黎惠琳办公室, 正巧见到她当年的老师。吕玲玉高兴地打一声招呼:“黎老师——”

公司办公室小姐随之说一句话后离去。

黎惠琳抬起头,见是她当年最得意的学生,兴奋迎上前来,紧握着吕玲玉的手,连声说:“呵呵,没想到你说来就来了,是刚到的么?”

“是的,一下车就立刻打的到你的公司来了。”

黎惠琳给转身从矿泉水专用壶接上两杯矿泉水,分别递上,说:“一路辛苦了,呵呵……”随而,黎惠琳把目光转向安莉莉,问道,“这位姑娘是——”。

“哦,这就是我向你推荐的安莉莉。她这次在广西分赛区中夺得第二名。本来,她的名次应该是第一的,就因为在选择题中答错了一道小题,被扣掉了0.5分,结果仅比第一名少0.05分,因而十分遗憾。”

黎惠琳听了吕玲玉的介绍,顿时对安莉莉产生了兴趣:“哦,是这样么?”

安莉莉腼腆地应一声:“是的。不过,我相信自己在下一轮的决赛中将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黎惠琳点点头:“嗯,我们组委会真的很希望在这届大奖赛中真正评选出一批最优秀的歌手。当然啰,第一名仅有一个,就看谁在决赛中拿出最出色最令全国观众喝彩倾倒的高水平来。由于这次进入决赛区的参赛者都是各省市电视台挑选出来的顶尖歌手,大家的水平不分仲伯,彼此之间的最后得分往往就仅仅在于0.01至0.05之间的差别。尽管十分微小,也许互相之间的争夺十分激烈呢!”

吕玲玉点点头:“嗯,我相信,特别是到了最后四名的争夺,肯定是进入白炽化你死我活的阶段。如今这年头每届歌手的决赛,和当年我们那个时候相比,确实激烈得多了。那时候我唱歌比赛,只要在台上表现得出色,就可以获得名次了。眼下却不同了,不仅仅在于现场的竞争,而且更重要的是场下台下甚至幕后的争夺。用战场上的话来说,那可是二十米内双方展开肉搏战,刺刀见红啊!”

黎惠琳听罢,不置可否。她看了看安莉莉,又转眼把目光停留在吕玲玉的脸上,善意地嘲笑一句:“呵呵……这么说,你今天来这儿,也是专门跑来给我透透一点风的啰!”

吕玲玉听罢,跟着笑了笑:“嘿嘿……遗憾我女儿在唱歌方面接不到我的遗传基因。不过呢,我今天带安莉莉来,就是想让黎老师您认识一下,她可是一位很有发展前途的优秀苗子哦!”

接着,她把莉莉的身世和家庭背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还把她在唱歌方面的经历讲述一遍。末了,她恳求道:“如果老师您有时间,可以当场叫莉莉给你唱几首歌听听。平常都说先睹为快,那今天就想让老师您先听为快,都说初次的印象留在脑子里最深刻,您看可以不?”

“好哇!我们公司录音制作工作室里就有现成的全套高档音响设备,我现在就请安莉莉到那里试唱两首歌听听。”黎惠琳很感兴趣地说。

黎惠琳把她们二人一块带进录音制作工作室,她跟现场工作人员说几句后,工作人员暂时放下别的工作。工作室主任把安莉莉带上录音台,莉莉拿出自己随身带来的歌碟交给对方,让他放入DVD影碟机后,不一会儿跟着音响设备传出抒情悠扬的旋律。莉莉稳定心情,很安然平静地唱了起来。

她优美甜润的歌声,一下子就把工作室内的人征服了。她唱完一首歌,又接着唱第二首歌。

她唱完第二首歌后,暂时停顿下来。工作室主任关停影碟机后,录音室里一片宁静,只见黎惠琳和其余工作人员完全被安莉莉的歌声陶醉了。不一会儿,现场人员才从静谧的环境中回过神来。一位工作人员地叫喊起来:“哎呀,这位小姐唱的歌绝对精彩了!黎总,不如就请这位小姐和我们公司签约,制作她的专辑歌碟吧!我敢打赌,这张歌碟的发行量绝对火爆畅销!”

黎惠琳不露声色,走到莉莉跟前,平静地说:“噢,好好比赛,相信命运之神会支持你的!”

吕玲玉从黎惠琳的表情上判断得出,她很满意莉莉的歌声和音质,只是她身为这次大奖赛评委之一,她不可能当着莉莉的面、更不可能当着公司的录音工作室的工作人员的面轻易表态。

从录音工作室出来,重新回到副总办公室。黎惠琳仔细询问了一下莉莉唱歌方面的经历,安莉莉把她在网上唱歌的情况告诉她说:“黎总,您看看我在网上所唱的歌,这些歌曲全是我自创自编的。”

黎惠琳请她打开电脑音乐网,很快电脑里传出莉莉的歌声。黎惠琳随意点击浏览一下莉莉的网页,惊喜地说:“噢,原来彩云飘飘就是你哇!”

莉莉惊喜地说:“黎总,您知道我的网名么?”

“哦,是我孙女经常在我面前提起过彩云飘飘的,我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小孙女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啊!”

“是么,那我真的谢谢她,谢谢您的小孙女!”莉莉感动地说。

吕玲玉插过话:“安莉莉在网上唱歌的人气十分火爆,黎老师您看,里面有好多粉丝都表示坚决支持她参加决赛,纷纷表示要投她的人气票呢!”

黎惠琳快速点击几页,发现上面果然全是粉丝们给彩云飘飘的支持留言。她深有感触地说:“呵呵,没想到,这届‘梦幻歌星’决赛还没有开始,你在场下拉起的人气票已经如火如荼了哦!”

莉莉谦虚地说:“我想,别的歌手也肯定会和我一样,正在四处宣传鼓动做广告、拉人气票呢!”

黎惠琳点点头:“嗯!这一点我相信。这些日子来,公司‘梦幻歌星’组委会的电话都快打爆了,每天都有人打来电话,有推荐的,有自我介绍的,有熟悉朋友打来的电话,也有通过关系打来的电话,无一不说某某某唱歌绝对第一。如果不得第一名,就是评委水平太臭,没眼光。啧啧啧!接到类似这样的电话,我马上就生气地放下了,这些人怎能就这样武断和下结论呢!至少是对评委组不信任和缺少必要的尊重吧!”

稍会儿,吕玲玉问起中央电视台退出与江南影音公司合作主办的原因。黎惠琳告诉她说,因为以往举办这项类似超女歌星的赛事,比赛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充斥诸多的商品气息和过多依赖金钱实力的诱惑,引起诸多非议,在社会上产生了不小的负面影响。因此,主管部门和领导要求中央电视台不得再挂名本届‘梦幻歌星’赛事活动的主办单位之一。这样,我们公司干脆单枪匹马独立上阵了。然而,在市场经济下,没有钱或者缺少钱都难以举办好每一项赛事,你说是不是。

“本来,我们原计划凭借中央电视台这块招牌提高江南影音公司的的知名度以及本届大赛的档次,现在央视退出来了,使我们确实感到很遗憾。不过还好,所有的赛程都按原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比赛日期不改,央视仍然进行实况转播相信这届比赛的规模和影响力绝对不会低于以往其它省市电视台所举办的超女比赛!”

她们聊着聊着,不约转过话题聊起当年唱歌的情形,继而又交流起各自家庭生活与工作方面的情况。从表面看上去,不知底细的人根本无法看得出她们是师生关系,倒象是表现出一种很深切很慈爱的母女情结。

后来,吕玲玉把莉莉叫出办公室走廊,让她在外面等一下,她要单独和黎惠琳私下商量一点事情。

莉莉知道她要和黎惠琳商量关于她唱歌方面上的事宜,因此,她默默地在走廊外面等待着。她知道,吕老师这次带她专程来找兼任组委会和大赛评委的黎惠琳,有些话题不可能让她知道的,她也不应该知道。

在这座美丽的江南城市,有很多优美的古建筑,更多的是秀美自然风光,素有“人间天堂”之美誉。她处处积淀着优秀璀璨的民族传统文化,尤以其美丽的仙子湖著称于世,拥有三面云山,一水抱城的山光水色。自古以来,仙子湖流传着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它的景色完全可以与西子湖媲美。

从江南影音公司出来,吕玲玉带莉莉游玩了两个半天的公园风景区,莉莉玩得好开心。她没有向吕玲玉打听她和黎惠琳私下商量的事情。在仙子湖划船戏水的时候,吕玲玉停下双桨,让船儿在湖心自由漂荡。

这时,她对莉莉说:“莉莉,昨天早上黎副总跟我私下透露一个好消息。她说,根据大赛组委会规定,对于获得本届‘梦幻歌星’决赛的前三名歌手,公司都将和歌手签约灌制专辑歌碟!”

“真的吗?”莉莉高兴得叫起来。

“嗯。她还说,在录音室听了你唱的歌,觉得你的歌声和音质十分甜润,有一种细腻的柔质感。她已经看好你了。不过,她不想当着你的面说这些,怕你骄傲了,担心你过于自信,到时候上场决赛的时候反而成为额外的思想包袱,以至影响你的临场表现和发挥。”

“吕老师,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殷切期望和热心指导!”

天空,一只鸟儿自由自在地飞翔。莉莉望着那只鸟,想到未来的前景,自言自语:“啊,如果我将来能够在歌坛的天空里自由自在地飞翔,那多好哇!”

吕玲玉望着她的神情,顺着她的目光向不远处飞翔的鸟儿看去,知道她内心正在想的是什么。于是,鼓励她道:“莉莉,好好唱,相信你的梦很快会飞向蓝天的!

第146章 梦飞蓝天

两天之后,吕玲玉带上莉莉乘搭火车辗转来到江南影音公司“梦幻歌星”大奖赛组委会办公室,一个24岁左右的小姐正在整理资料,吕玲玉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小姐,黎老师在吗?”

姐抬起头,疑惑地反问:“黎老师,哪个黎老师哇?我们公司有两位姓黎的领导呢。”

“噢,她叫黎惠琳。”

“黎惠琳哪,她是我们公司副总经理,我带您去。”

三人来到黎惠琳办公室, 正巧见到她当年的老师。吕玲玉高兴地打一声招呼:“黎老师——”

公司办公室小姐随之说一句话后离去。

黎惠琳抬起头,见是她当年最得意的学生,兴奋迎上前来,紧握着吕玲玉的手,连声说:“呵呵,没想到你说来就来了,是刚到的么?”

“是的,一下车就立刻打的到你的公司来了。”

黎惠琳给转身从矿泉水专用壶接上两杯矿泉水,分别递上,说:“一路辛苦了,呵呵……”随而,黎惠琳把目光转向安莉莉,问道,“这位姑娘是——”。

“哦,这就是我向你推荐的安莉莉。她这次在广西分赛区中夺得第二名。本来,她的名次应该是第一的,就因为在选择题中答错了一道小题,被扣掉了0.5分,结果仅比第一名少0.05分,因而十分遗憾。”

黎惠琳听了吕玲玉的介绍,顿时对安莉莉产生了兴趣:“哦,是这样么?”

安莉莉腼腆地应一声:“是的。不过,我相信自己在下一轮的决赛中将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黎惠琳点点头:“嗯,我们组委会真的很希望在这届大奖赛中真正评选出一批最优秀的歌手。当然啰,第一名仅有一个,就看谁在决赛中拿出最出色最令全国观众喝彩倾倒的高水平来。由于这次进入决赛区的参赛者都是各省市电视台挑选出来的顶尖歌手,大家的水平不分仲伯,彼此之间的最后得分往往就仅仅在于0.01至0.05之间的差别。尽管十分微小,也许互相之间的争夺十分激烈呢!”

吕玲玉点点头:“嗯,我相信,特别是到了最后四名的争夺,肯定是进入白炽化你死我活的阶段。如今这年头每届歌手的决赛,和当年我们那个时候相比,确实激烈得多了。那时候我唱歌比赛,只要在台上表现得出色,就可以获得名次了。眼下却不同了,不仅仅在于现场的竞争,而且更重要的是场下台下甚至幕后的争夺。用战场上的话来说,那可是二十米内双方展开肉搏战,刺刀见红啊!”

黎惠琳听罢,不置可否。她看了看安莉莉,又转眼把目光停留在吕玲玉的脸上,善意地嘲笑一句:“呵呵……这么说,你今天来这儿,也是专门跑来给我透透一点风的啰!”

吕玲玉听罢,跟着笑了笑:“嘿嘿……遗憾我女儿在唱歌方面接不到我的遗传基因。不过呢,我今天带安莉莉来,就是想让黎老师您认识一下,她可是一位很有发展前途的优秀苗子哦!”

接着,她把莉莉的身世和家庭背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还把她在唱歌方面的经历讲述一遍。末了,她恳求道:“如果老师您有时间,可以当场叫莉莉给你唱几首歌听听。平常都说先睹为快,那今天就想让老师您先听为快,都说初次的印象留在脑子里最深刻,您看可以不?”

“好哇!我们公司录音制作工作室里就有现成的全套高档音响设备,我现在就请安莉莉到那里试唱两首歌听听。”黎惠琳很感兴趣地说。

黎惠琳把她们二人一块带进录音制作工作室,她跟现场工作人员说几句后,工作人员暂时放下别的工作。工作室主任把安莉莉带上录音台,莉莉拿出自己随身带来的歌碟交给对方,让他放入DVD影碟机后,不一会儿跟着音响设备传出抒情悠扬的旋律。莉莉稳定心情,很安然平静地唱了起来。

她优美甜润的歌声,一下子就把工作室内的人征服了。她唱完一首歌,又接着唱第二首歌。

她唱完第二首歌后,暂时停顿下来。工作室主任关停影碟机后,录音室里一片宁静,只见黎惠琳和其余工作人员完全被安莉莉的歌声陶醉了。不一会儿,现场人员才从静谧的环境中回过神来。一位工作人员地叫喊起来:“哎呀,这位小姐唱的歌绝对精彩了!黎总,不如就请这位小姐和我们公司签约,制作她的专辑歌碟吧!我敢打赌,这张歌碟的发行量绝对火爆畅销!”

黎惠琳不露声色,走到莉莉跟前,平静地说:“噢,好好比赛,相信命运之神会支持你的!”

吕玲玉从黎惠琳的表情上判断得出,她很满意莉莉的歌声和音质,只是她身为这次大奖赛评委之一,她不可能当着莉莉的面、更不可能当着公司的录音工作室的工作人员的面轻易表态。

从录音工作室出来,重新回到副总办公室。黎惠琳仔细询问了一下莉莉唱歌方面的经历,安莉莉把她在网上唱歌的情况告诉她说:“黎总,您看看我在网上所唱的歌,这些歌曲全是我自创自编的。”

黎惠琳请她打开电脑音乐网,很快电脑里传出莉莉的歌声。黎惠琳随意点击浏览一下莉莉的网页,惊喜地说:“噢,原来彩云飘飘就是你哇!”

莉莉惊喜地说:“黎总,您知道我的网名么?”

“哦,是我孙女经常在我面前提起过彩云飘飘的,我刚上小学三年级的小孙女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啊!”

“是么,那我真的谢谢她,谢谢您的小孙女!”莉莉感动地说。

吕玲玉插过话:“安莉莉在网上唱歌的人气十分火爆,黎老师您看,里面有好多粉丝都表示坚决支持她参加决赛,纷纷表示要投她的人气票呢!”

黎惠琳快速点击几页,发现上面果然全是粉丝们给彩云飘飘的支持留言。她深有感触地说:“呵呵,没想到,这届‘梦幻歌星’决赛还没有开始,你在场下拉起的人气票已经如火如荼了哦!”

莉莉谦虚地说:“我想,别的歌手也肯定会和我一样,正在四处宣传鼓动做广告、拉人气票呢!”

黎惠琳点点头:“嗯!这一点我相信。这些日子来,公司‘梦幻歌星’组委会的电话都快打爆了,每天都有人打来电话,有推荐的,有自我介绍的,有熟悉朋友打来的电话,也有通过关系打来的电话,无一不说某某某唱歌绝对第一。如果不得第一名,就是评委水平太臭,没眼光。啧啧啧!接到类似这样的电话,我马上就生气地放下了,这些人怎能就这样武断和下结论呢!至少是对评委组不信任和缺少必要的尊重吧!”

稍会儿,吕玲玉问起中央电视台退出与江南影音公司合作主办的原因。黎惠琳告诉她说,因为以往举办这项类似超女歌星的赛事,比赛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充斥诸多的商品气息和过多依赖金钱实力的诱惑,引起诸多非议,在社会上产生了不小的负面影响。因此,主管部门和领导要求中央电视台不得再挂名本届‘梦幻歌星’赛事活动的主办单位之一。这样,我们公司干脆单枪匹马独立上阵了。然而,在市场经济下,没有钱或者缺少钱都难以举办好每一项赛事,你说是不是。

“本来,我们原计划凭借中央电视台这块招牌提高江南影音公司的的知名度以及本届大赛的档次,现在央视退出来了,使我们确实感到很遗憾。不过还好,所有的赛程都按原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比赛日期不改,央视仍然进行实况转播相信这届比赛的规模和影响力绝对不会低于以往其它省市电视台所举办的超女比赛!”

她们聊着聊着,不约转过话题聊起当年唱歌的情形,继而又交流起各自家庭生活与工作方面的情况。从表面看上去,不知底细的人根本无法看得出她们是师生关系,倒象是表现出一种很深切很慈爱的母女情结。

后来,吕玲玉把莉莉叫出办公室走廊,让她在外面等一下,她要单独和黎惠琳私下商量一点事情。

莉莉知道她要和黎惠琳商量关于她唱歌方面上的事宜,因此,她默默地在走廊外面等待着。她知道,吕老师这次带她专程来找兼任组委会和大赛评委的黎惠琳,有些话题不可能让她知道的,她也不应该知道。

在这座美丽的江南城市,有很多优美的古建筑,更多的是秀美自然风光,素有“人间天堂”之美誉。她处处积淀着优秀璀璨的民族传统文化,尤以其美丽的仙子湖著称于世,拥有三面云山,一水抱城的山光水色。自古以来,仙子湖流传着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它的景色完全可以与西子湖媲美。

从江南影音公司出来,吕玲玉带莉莉游玩了两个半天的公园风景区,莉莉玩得好开心。她没有向吕玲玉打听她和黎惠琳私下商量的事情。在仙子湖划船戏水的时候,吕玲玉停下双桨,让船儿在湖心自由漂荡。

这时,她对莉莉说:“莉莉,昨天早上黎副总跟我私下透露一个好消息。她说,根据大赛组委会规定,对于获得本届‘梦幻歌星’决赛的前三名歌手,公司都将和歌手签约灌制专辑歌碟!”

“真的吗?”莉莉高兴得叫起来。

“嗯。她还说,在录音室听了你唱的歌,觉得你的歌声和音质十分甜润,有一种细腻的柔质感。她已经看好你了。不过,她不想当着你的面说这些,怕你骄傲了,担心你过于自信,到时候上场决赛的时候反而成为额外的思想包袱,以至影响你的临场表现和发挥。”

“吕老师,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殷切期望和热心指导!”

天空,一只鸟儿自由自在地飞翔。莉莉望着那只鸟,想到未来的前景,自言自语:“啊,如果我将来能够在歌坛的天空里自由自在地飞翔,那多好哇!”

吕玲玉望着她的神情,顺着她的目光向不远处飞翔的鸟儿看去,知道她内心正在想的是什么。于是,鼓励她道:“莉莉,好好唱,相信你的梦很快会飞向蓝天的!

第147章 赛前祝福

欢迎大家来到官术网:

人们期待已久的“梦幻歌星”总决赛,终于在紧锣密鼓声中渐渐拉开了帷幕。按照赛制日程,总决赛先根据参赛选手抽签顺序分为四个小组进行,每个小组最高得分前5名歌手进入下一轮淘汰赛。这轮将选出1o名歌手,之后每个晚上淘汰2人,进入下一轮,进入最后前6名的歌手暂时休息一个星期后,再进行最后的决赛,每晚淘汰1人。

可以说,“梦幻歌星”每一场决赛都是你死我活的殊死搏击,每一场比赛谁也不能掉以轻心。

安莉莉和另一名歌手在广西电视台一位评委带领下,提前一天来到江南市,前往同行的还有吕玲玉。

决赛开幕之际,大赛组委会让全体歌手集中开会,江南影音公司副总经理黎惠琳走上会场主席台,对歌手作了鼓舞人心的动员讲话:

“各位歌手,我代表江南影音公司、代表本届‘梦幻歌星’组委会真诚欢迎你们来到美丽的江南市,真诚感谢你们报名参加本届歌星选秀总决赛。我们期待每一位歌手都挥出最佳水平,我们相信本届的比赛水准绝不会逊色于以往任何一届‘级女声’,我们祝愿在座的6o位靓丽歌手,人人都有过李宇春、过尚雯婕、过谭维维、过厉娜的出色演唱……”

黎惠琳一番洋溢的讲话刚刚落下,会场立刻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紧接着,开始抽签仪式开始了。按照规定,每15个歌手分为一个小组,每个小组的字条写上了出场序号,各组和编号的字条折叠成蝴蝶结,全部混杂放在一只盘子里。

歌手们排着队,一个个轮流走到主席台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折叠成蝴蝶结的字条,谁也不希望抽到每个小组的1号签,在参赛者看来,那是一张最倒霉的死亡之签!根据以往的比赛的规律,最先出场比赛的歌手得分都比较低,评委们一般都不会打出很高的分,这似乎已经成为比赛的“潜规律”。

前面已经有二十多人抽签了,还没有谁出悲哀的叹息,就是说1号签还在剩下的蝴蝶结里面。莉莉站在桌子前面,目光在3o多只蝴蝶结里缓缓来回游移几下,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她思量片刻,伸出手拿起一只蝴蝶结,放下,重新拿起另一只蝴蝶结,随后将蝴蝶结交给黎惠琳。

黎惠琳当着大家的面公开字条,郑重地宣布:“祝贺这位歌手抽到第第1o号。”

旁边,组委会另一位工作人员仔细对照一下事先印制好的表格以及每个歌手先前寄来的身份证复印件,认定抽签者确为本人无误后,才让参赛者在决赛登记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莉莉听到自己抽签号数,一颗悬着的心放落下来。

抽签仪式结束后,莉莉和她的一块进入决赛的同伴以及领队负责人、黎惠琳回到住宿房间,黎惠琳拍拍莉莉的肩,高兴地说:“莉莉,你今天手气挺不错,抽中了一张上上签。”

领队负责人同样高兴地说:“嗯,安莉莉,李晶晶,你们两位歌手是代表广西来参加比赛的,从明天晚上起,你们一定要好好唱,唱出当年刘三姐的风采来!”

李晶抽中第一组8号签,还不错。她看了看领队,不屑一顾地哼了哼:“刘三姐,已经过时了。如果让她来参加现在的级女声比赛,兴许还进入不了复活赛呢,更别说夺冠了!”.ap; 黎惠琳插过话:“晶晶,你这看法有点不对头哦!刘三姐可是广西最美丽的歌仙,她一直是我们壮族人民的骄傲,是我们广西歌坛上的品牌形象呢!”

“好啦,好啦!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崇拜刘三姐,而我们9o后的年轻人如今只喜欢把李宇春、许飞、尚雯婕等女当作心中的偶像!领队,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家乡父老乡亲失望的,至少也要为广西电视台争光!”李晶晶满怀信心地表示。

领队点点头:“嗯,从现在起,希望你们二位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和心理准备,确保唱好每一支歌。”

莉莉说:“韦领队,你就放心吧。我和晶晶在台上是对手,在台下就是朋友,我们会互相帮助,互相鼓励的,先保证在小组出线!”

“唔,就希望听到这句话!”领队负责人脸上绽开了欣慰的微笑。

从现在起到明天晚上8点整,只有二十多个小时了。尽管“梦幻歌星”的决赛还没有进入最后阶段,然而,此时此刻,来自全国各省市的歌手,她们的忠实粉丝团在当地已经明里暗里拉开了对决的帷幕。她们的父母亲、她们的亲朋好友、她们的同学、她们的网友,无一不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悄悄进入了生死对决大战。不管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网络上,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同以往各省市卫星电视台主办“级女声”那样,对于台上的歌手们来说,不仅仅是歌手比赛唱歌实力的角逐,在台下更是金钱财力的殊死较量。

让我们把目光转回到光热城,在这个小小的县城,公路收费检查站入口处,上方悬挂着幅巨大的横幅标语,上面用金黄色的油漆喷涂一行醒目的大字:“热烈祝贺我市歌坛新秀安莉莉进入‘梦幻歌星’决赛!”

外地来往的车辆司机和旅客,一眼就被这条横幅标语给眼球造成的无法磨灭的视线冲击波。有的外地旅客不时议论起来:“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县城,也会产生出一名影响全国的女,了不起啊!”

街道上,许多年轻人和学生站在街道路旁,举起安莉莉的电脑画像,不时向路人高声叫嚷起来——

“莉莉,我们支持你!”

“朋友,请你支持莉莉一票!”

“莉莉,你是光热城的女!

“彩云飘飘,我们爱你!”

早上,安基文刚刚走进厂房,许多工友围在他身边,一个个兴奋地说:“阿文,祝贺你女儿参加‘梦幻歌星’决赛!”

“阿文,你女儿莉莉为我们光热城争光,真是好样的!”

“全广西仅选拔出两名歌手进入决赛,莉莉夺得其中一个名额,不容易啊!我们预祝她在这次比赛中越走越远!”

安基文不停地对大伙的祝贺表示感谢,不失时机地说:“谢谢各位工友、同事的关注,我收到莉莉打来的电话了,她将先参加第四小组也就是第四场的小组淘汰赛。等到她出线进入决赛后,届时希望大家别忘了给我女儿投上一票,支持她一把哦!”

这时,门卫黄师傅挤到他跟前,说:“阿文,你放心,到时候你只要提醒一声,我和我老伴保证给莉莉投票。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她都是我们普通工人子女的榜样!”

“黄师傅说的是,就是少吃一斤肉,少喝一瓶酒,少抽一包烟,我们也要给莉莉投上一票!”

看到大伙儿这般热情,安基文心情十分激动,他不停地连声说:“谢谢,谢谢大伙的一片热心,我相信莉莉绝对不会辜负家乡父老乡亲的热情支持!我保证把大家的期待转告给她听,给她鼓舞和激励,给她信心和力量!”

马露蓉干完家务活,来到菜市场过手满一担青菜、节瓜、豆角之类,她刚刚坐下,就有许多人跑来买她的青菜了。每个前来她跟前的买主付过钱后,无不钦佩地说:“嫂子,听我孩子说,你女儿最近到江南参加级女声比赛了,她好有才华啊!从今天起,我们天天来买你的青菜,表示一下对莉莉的支持!”

马露蓉当即纠正道:“噢,她不是参加‘女比赛’,而是参加‘梦幻歌星’比赛。”

“不管是‘梦幻歌星’还是‘级女声’,性质都差不多,只不过是换过名称叫法不一样罢!”

又一位顾客秤过两条节瓜后,把马露蓉找零的小钱推辞不要了。马露蓉不肯收,可对方还是把钱扔到她跟前,一个劲地说:“这零星的块把钱就算我们作为支持莉莉唱好歌的一点心意吧!”

不到一个小时,马露蓉就把一担青菜、瓜类、豆类全部卖完了。她看看时间还早得很,于是,又到蔬菜门市部要过第二担蔬菜。很快,中午时间还没到,第二担青菜又销售完了。

看到生意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火热,人气这么旺。马露蓉内心顿时感慨万千,她暗暗思忖道:“嘿嘿,没想到连做青菜生意的托了女儿的福。如果莉莉真的在决赛中胜出,那这个家一定会来个彻底的全新的大变化啊!女儿的人生也将进入一个新的转折点!”

当天下午,马露蓉摆卖青菜回到家中,她上网后,打开莉莉的博客主页和唱歌创造主页,上面贴满了支持彩云飘飘的留言。她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唏嘘起来。是啊,为了女儿参加比赛,她和丈夫已经倾尽全部家底了。莉莉前往江南影音公司的往返路费、生活费以及她参加比赛新购置的服装等,以及用电脑印制分给本市莉莉粉丝团的女儿画像、张贴在大街小巷的宣传标语等,包括悬挂在公路交通收费检查站那条巨大的横幅标语,这些费用的支出全都是她和安基文的血汗钱啊!

这个善良的女人,为了女儿的未来前途,她把以往省食俭用的私房钱和积蓄全部掏出来了。三天前的那个早上,莉莉临行时,她搂着女儿,久久不肯松开手。一行热泪禁不住悄悄流下,落在女儿的头上。

莉莉抬起脸,看到母亲眼睛湿润了,一片泪汪汪的,迷惑不解:“妈妈,你怎么哭了?”

马露蓉用手背揩拭去眼角的泪珠,说:“莉莉,你一定要珍惜和把握好这次唱歌的机会,妈妈为了你,把家里的钱全部花光了啊!”

“妈,我知道。我一定会挥出最佳水平,听组委会的黎副经理说,只要进入前三名,我们就成为江南影音公司的签约歌手,到时将为我们免费灌录歌碟,在全国行,我敢保证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全部费用赚取回来!”莉莉安慰母亲道。

马露蓉苦笑道:“你呀,想到太天真了!比赛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也不敢想象呢,全国那么优秀高手,都说山外青山楼外楼,也许人家唱的歌比你还要厉害。再说,我们没有多余的钱财作为帮助你杀入前三名的雄厚后盾啊!”

“妈,你放心。吕老师说了,只要我进入前四名,她一定会想法子帮我。”

“嗯,吕老师确实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恩人了。莉莉,如果你真的夺得前三名,今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吕老师啊!”

第148章 惊叫出口

莉莉每次出场,没有过多的打扮,然而她的发型、她的衣着、她的服饰,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出青春活力,言行举止,显出一种成熟老到的才华。她凭着出色的演唱水平,完全征服了所有的评委,每个评委打出的分数至少在9.65分以上,9位评委中,其中就有3人打9.95分。小组淘汰赛下来,她的得分在各个小组遥遥领先。

第二轮,她的得分依然名列前20名歌手的第一名。

第三轮,十进八,当晚淘汰2人,莉莉以稳定的演唱表现和精彩绝妙的抽题回答,再次名列前茅。

和莉莉一块参加决赛的广西歌手李晶晶不幸落榜了,回到房间,李晶痛哭流涕。莉莉看着同伴痛苦的样子,她不知如何安慰她。虽然相处没几天,可是一同来自家乡的歌手,她和李晶晶相处得十分融洽,如同姐妹一般。

半晌,莉莉安慰她说:“晶晶姐,你别难过,冠军只有一个,不管是谁被淘汰了,都会十分痛苦的!”

李晶晶低声啜泣好一会儿,许久才止住抽泣。稍时,她努力稳定自己难过的心情后,才咽不成声地开口:“莉莉,姐姐祝贺你进入下一轮,希望你越唱越好,为我们广西争光!”说罢,她握住莉莉的手,给她增添力量和信心。

“谢谢晶晶姐,我会努力的!”莉莉点点头。

不一会,莉莉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同学陆方强发来的祝贺短信。她看罢短信,心里涌出一股快乐。

她刚刚合起的手机盖,又传来短信提示响声。她打开一看,是同学吕梦琴发来的。不一会,她所在的班级同学一个个轮流发来祝贺短信。差不多整个晚上,除了柳地高中同学发来短信祝贺外,还有外地不认识的粉丝和网友陆陆续续给她发短信。她不停地读着、看着,真到最后,把手机的电源都使用完了,她不得不遗憾地把手机关上,重新充电。

第二天一早,莉莉打开手机,很快又是一个个短信提示。看得她都累了,她好想把那些短信退回去。可是她觉得不能这样做,那都是她的歌迷们、粉丝们发来的啊。她没有精力给这些粉丝们以及她的同学回复短信,只是在心底默默地感谢他们对她的鼓励和热情支持。

她想,如果进入六进五、五进四决赛时,她的粉丝们给她投票,那才是真正的讲义气、讲友情!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一步步走到最后的决赛!

决赛的生死之战越来越白炽化。根据赛制,比赛安排休息一天。

在莉莉参加决赛的日子里,不论是在网上还是在现实中,莉莉的同学和粉丝团、玉米们一个个也展开了白炽化的宣传广告。

柳地高中,陆方强和吕梦琴拉起了粉丝团队,不仅在学校张贴广告,把莉莉每天晚上比赛的得分抄写出来,贴在学生食堂门口,并到学校广播室进行广播:

“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喜讯,我们学校的优秀歌手安莉莉,昨晚在第三轮的十进八决赛中,再次名列第一。让我们踊跃给安莉莉发短信,支持她在下一场八进六的决赛中再接再厉,继续旗开得胜!”

一位同学走到陆方强跟前,说:“方强,莉莉的比赛每场我们都看了,不用你来宣传了,你天天这样大喊大叫,累不累啊?”

“喂喂,你是不是莉莉的粉丝啊,莉莉每一场胜出,都是我们学校的荣耀啊,我们应当为她感到高兴,你说是不是!”陆方强不与对方计较,而是耐心地讲解自己的看法。

吕梦琴见到一位女同学来吃餐饭,马上叫一声:“张梅,你给莉莉发短信了吗,鼓励她一下!”

“梦琴,昨晚比赛一结束,我就给莉莉发短信了。这点你放心,我会一路支持她闯关斩将的!”张梅果决地表示。

稍会儿,章老师来了。他见吕梦琴和陆方强叫同学发短信给安莉莉,有点不解,于是走到吕梦琴跟前,明知故问:“吕梦琴,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吕梦琴说:“章老师,我们在为安莉莉十进八摇旗呐喊呢!”

章老师满脸不高兴:“摇什么旗,喊什么喊,如果个个同学都学她的样子,学校还用不用上课哇?”

陆方强见章老师如此说,心里有些不乐意,反驳道:“章老师,你不能这样对莉莉有偏见嘛。如果安莉莉进入前三名,或者夺得桂冠,那为我们学校争得了多大的荣誉啊!”

“争什么荣誉啊,你看她为了唱歌比赛,拉下了多少课程,她不急,我都为她着急呢!”

“你放心,我相信她比赛回来后,一定会很快把功课追赶上来的!”

吕梦琴接过陆方强的话音:“章老师,莉莉学习很自觉的,我相信她不会拉我们班的后腿的!”

“好啦,你们也别为了追星,当什么粉丝什么玉米,影响读书和学习!”章老师话音落罢,走进饭堂打饭去了。

莉莉进入前八名,而且她的分数每场遥遥领先于各个歌手。对于她的粉丝来说,似乎比什么大奖都重要得多。

这天下午,吕玲玉正在指导莉莉唱歌,突然,门铃响了。她打开门,见是一位礼仪小姐,她提着一只漂亮的花篮递上,很有礼貌地说:“请问,安莉莉小姐在吗?”

莉莉转过脸,疑惑地说:“我就是安莉莉,请问有什么事?”

礼仪小姐解释道:“噢,我们是快递公司的。这是江南市安莉莉粉丝团专门委托我们给她赠送一只花篮,预祝她明晚八进六!”

莉莉接过花篮,看着花篮里盛满了一株株玫瑰、马蹄莲、白玉兰……一片片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紫色的花瓣格外鲜艳,散发出奇异芳香。花篮里还放着一封信。她展开细读,字字句句都是那般的热情洋溢,字字句句都给她鼓满了信心和力量。祝贺信下面的落款,只写着一行文字:“彩云飘飘的粉丝!”

她看罢,激动得双手不停地抖动,不时,她深受鼓舞的内心涌上一股炽烈的潮流,她的眸子情不自禁地湿润了。她久久地抚摸着花篮,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吕玲玉看见她心潮起伏,慰藉她说:“莉莉,你看看,你家乡的父老乡亲、你的同学以及你的粉丝,对你寄予多么大的期望啊,你明天晚上一定要记住,成绩只能从零分起点,别把大家对你的期待当作包袱,知道不?”

“嗯!”莉莉轻轻地点点头。

其实,直到现在,莉莉还没有收到父母亲的一个电话,也没有收到他们给她发来的短信。她知道,母亲虽然没有给她打电话,是不想分扰她的心,父亲没有给她打电话,并非不支持她,而是在暗地里给她鼓劲,暗暗地鼓劲!

正如莉莉心里所想象的那样。这几天来,安基文除了每天上班,下班后,就到市区里到处活动,游说,他同样和陆路方强那样,连夜把莉莉每轮决赛的得分和名次抄写在二、三十张大红纸上,分别张贴在市区人群最多的地段。

第三轮结束,从电视里得知休息一天,碰巧第二天是双休,他没有到厂里加班,也没有去找罗玉兰,而是和妻子一块去找陆歌夫妇,希望他们助一臂之力给莉莉拉到更多的票。他从莉莉告诉他的赛制安排,从六进五起,电视台将开始在现场对每个歌手进行拉票,得票最少者将被淘汰出局,这才是真正的生死决战啊!

为了莉莉,安基文决定要尽可能帮助女儿拉得更多的票,即使能够多拉1票也是好的。在关键场次,也许进入下一轮的决赛就靠多出的那1票啊!每1票都将关系到莉莉能否胜出,可以说,这是生死票。

他希望光热城的市民都来给他的女儿投票,除了仅有一腔热情外,最关键的是给大伙赠送一份神州卡,这样才能为莉莉拉得到更多的人气票。他知道,陆歌开办公司,他和市政府的各界头面人物接触多,通过他帮助莉莉,总比他和妻子两个人势单力薄强大得多。

不多时,安基文和马露蓉来到陆歌家,陆歌正想出门,看到安基文夫妇来了,便重新返回房间。方素洁在家里洗衣物。

马露蓉向方素洁打了一声招呼,问她不去顾主家了么。方素洁说:“噢,今天是双休日,主人在家,让我休息。你们先坐吧,这些衣物很快就漂清了。”

在方素洁忙碌之际,安基文向陆歌提起了莉莉比赛的事。陆歌听罢,说:“唔,莉莉唱的的确优秀,每轮比赛我和素洁都看了。如果按照她这样的水平比赛下去,争取前三名是没问题的。”

安基文心中的忧虑说出来:“现在的问题是,从第五轮也就是六进五开始,组委会将从电视现场通过歌手的粉丝和观众进行当场用手机投票,谁的人气票多,也许就能进入下一轮。反之就被当场淘汰出局。陆经理,这可是生死决战啊!”

陆歌听罢,自言自语:“是么,没想到组委会想出这么个狠招来,真够残酷的!”

“是的,所以,即使你的歌唱得再好,如果人气票少,只有等死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于是,安基文便把事先想好的主意说出来:“陆经理,你认识政府各界的头面人物多,你帮我在他们中间发动一下拉拉人气票。”

“好吧。那我先把今天的事情放下,等一会儿我就去串门,就给我的朋友和同事打电话。”陆歌很爽快地说。

这时,马露蓉插过话:“陆经理,我想向你借一点钱?”

“借钱?”

“嗯。我想借钱买两百张神州卡,赠送给同事和朋友,以及莉莉的同学,这样好发动大家多投莉莉的票!听说每张神州卡可以投15票。”马露蓉解释道。

陆歌听罢解释,琢磨一下,说:“两百张神州卡,才能拉3000票,”他摇摇头,“太少了,太少了。我记得看过报道,上回2006超级女声长沙唱区,那个第一名的厉娜得票是多少票了,一下记不起。”于是,他打开笔记电脑,在百度搜索一下,很快找到有关数据,接过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说下去,“第一名厉娜得票是152133票,第二名张亚飞得票137925票,第三名许飞137021票。仅仅一个赛区的竞争就那么激烈。这回莉莉参加的是全国的‘梦幻歌星’决赛,我想更是空前的激烈!”

马露蓉没听完,惊叫一声:“我的天,那该要花费多少钱啊!”

第148章 惊叫出口

莉莉每次出场,没有过多的打扮,然而她的发型、她的衣着、她的服饰,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出青春活力,言行举止,显出一种成熟老到的才华。她凭着出色的演唱水平,完全征服了所有的评委,每个评委打出的分数至少在9.65分以上,9位评委中,其中就有3人打9.95分。小组淘汰赛下来,她的得分在各个小组遥遥领先。

第二轮,她的得分依然名列前20名歌手的第一名。

第三轮,十进八,当晚淘汰2人,莉莉以稳定的演唱表现和精彩绝妙的抽题回答,再次名列前茅。

和莉莉一块参加决赛的广西歌手李晶晶不幸落榜了,回到房间,李晶痛哭流涕。莉莉看着同伴痛苦的样子,她不知如何安慰她。虽然相处没几天,可是一同来自家乡的歌手,她和李晶晶相处得十分融洽,如同姐妹一般。

半晌,莉莉安慰她说:“晶晶姐,你别难过,冠军只有一个,不管是谁被淘汰了,都会十分痛苦的!”

李晶晶低声啜泣好一会儿,许久才止住抽泣。稍时,她努力稳定自己难过的心情后,才咽不成声地开口:“莉莉,姐姐祝贺你进入下一轮,希望你越唱越好,为我们广西争光!”说罢,她握住莉莉的手,给她增添力量和信心。

“谢谢晶晶姐,我会努力的!”莉莉点点头。

不一会,莉莉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同学陆方强发来的祝贺短信。她看罢短信,心里涌出一股快乐。

她刚刚合起的手机盖,又传来短信提示响声。她打开一看,是同学吕梦琴发来的。不一会,她所在的班级同学一个个轮流发来祝贺短信。差不多整个晚上,除了柳地高中同学发来短信祝贺外,还有外地不认识的粉丝和网友陆陆续续给她发短信。她不停地读着、看着,真到最后,把手机的电源都使用完了,她不得不遗憾地把手机关上,重新充电。

第二天一早,莉莉打开手机,很快又是一个个短信提示。看得她都累了,她好想把那些短信退回去。可是她觉得不能这样做,那都是她的歌迷们、粉丝们发来的啊。她没有精力给这些粉丝们以及她的同学回复短信,只是在心底默默地感谢他们对她的鼓励和热情支持。

她想,如果进入六进五、五进四决赛时,她的粉丝们给她投票,那才是真正的讲义气、讲友情!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一步步走到最后的决赛!

决赛的生死之战越来越白炽化。根据赛制,比赛安排休息一天。

在莉莉参加决赛的日子里,不论是在网上还是在现实中,莉莉的同学和粉丝团、玉米们一个个也展开了白炽化的宣传广告。

柳地高中,陆方强和吕梦琴拉起了粉丝团队,不仅在学校张贴广告,把莉莉每天晚上比赛的得分抄写出来,贴在学生食堂门口,并到学校广播室进行广播:

“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喜讯,我们学校的优秀歌手安莉莉,昨晚在第三轮的十进八决赛中,再次名列第一。让我们踊跃给安莉莉发短信,支持她在下一场八进六的决赛中再接再厉,继续旗开得胜!”

一位同学走到陆方强跟前,说:“方强,莉莉的比赛每场我们都看了,不用你来宣传了,你天天这样大喊大叫,累不累啊?”

“喂喂,你是不是莉莉的粉丝啊,莉莉每一场胜出,都是我们学校的荣耀啊,我们应当为她感到高兴,你说是不是!”陆方强不与对方计较,而是耐心地讲解自己的看法。

吕梦琴见到一位女同学来吃餐饭,马上叫一声:“张梅,你给莉莉发短信了吗,鼓励她一下!”

“梦琴,昨晚比赛一结束,我就给莉莉发短信了。这点你放心,我会一路支持她闯关斩将的!”张梅果决地表示。

稍会儿,章老师来了。他见吕梦琴和陆方强叫同学发短信给安莉莉,有点不解,于是走到吕梦琴跟前,明知故问:“吕梦琴,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吕梦琴说:“章老师,我们在为安莉莉十进八摇旗呐喊呢!”

章老师满脸不高兴:“摇什么旗,喊什么喊,如果个个同学都学她的样子,学校还用不用上课哇?”

陆方强见章老师如此说,心里有些不乐意,反驳道:“章老师,你不能这样对莉莉有偏见嘛。如果安莉莉进入前三名,或者夺得桂冠,那为我们学校争得了多大的荣誉啊!”

“争什么荣誉啊,你看她为了唱歌比赛,拉下了多少课程,她不急,我都为她着急呢!”

“你放心,我相信她比赛回来后,一定会很快把功课追赶上来的!”

吕梦琴接过陆方强的话音:“章老师,莉莉学习很自觉的,我相信她不会拉我们班的后腿的!”

“好啦,你们也别为了追星,当什么粉丝什么玉米,影响读书和学习!”章老师话音落罢,走进饭堂打饭去了。

莉莉进入前八名,而且她的分数每场遥遥领先于各个歌手。对于她的粉丝来说,似乎比什么大奖都重要得多。

这天下午,吕玲玉正在指导莉莉唱歌,突然,门铃响了。她打开门,见是一位礼仪小姐,她提着一只漂亮的花篮递上,很有礼貌地说:“请问,安莉莉小姐在吗?”

莉莉转过脸,疑惑地说:“我就是安莉莉,请问有什么事?”

礼仪小姐解释道:“噢,我们是快递公司的。这是江南市安莉莉粉丝团专门委托我们给她赠送一只花篮,预祝她明晚八进六!”

莉莉接过花篮,看着花篮里盛满了一株株玫瑰、马蹄莲、白玉兰……一片片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紫色的花瓣格外鲜艳,散发出奇异芳香。花篮里还放着一封信。她展开细读,字字句句都是那般的热情洋溢,字字句句都给她鼓满了信心和力量。祝贺信下面的落款,只写着一行文字:“彩云飘飘的粉丝!”

她看罢,激动得双手不停地抖动,不时,她深受鼓舞的内心涌上一股炽烈的潮流,她的眸子情不自禁地湿润了。她久久地抚摸着花篮,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吕玲玉看见她心潮起伏,慰藉她说:“莉莉,你看看,你家乡的父老乡亲、你的同学以及你的粉丝,对你寄予多么大的期望啊,你明天晚上一定要记住,成绩只能从零分起点,别把大家对你的期待当作包袱,知道不?”

“嗯!”莉莉轻轻地点点头。

其实,直到现在,莉莉还没有收到父母亲的一个电话,也没有收到他们给她发来的短信。她知道,母亲虽然没有给她打电话,是不想分扰她的心,父亲没有给她打电话,并非不支持她,而是在暗地里给她鼓劲,暗暗地鼓劲!

正如莉莉心里所想象的那样。这几天来,安基文除了每天上班,下班后,就到市区里到处活动,游说,他同样和陆路方强那样,连夜把莉莉每轮决赛的得分和名次抄写在二、三十张大红纸上,分别张贴在市区人群最多的地段。

第三轮结束,从电视里得知休息一天,碰巧第二天是双休,他没有到厂里加班,也没有去找罗玉兰,而是和妻子一块去找陆歌夫妇,希望他们助一臂之力给莉莉拉到更多的票。他从莉莉告诉他的赛制安排,从六进五起,电视台将开始在现场对每个歌手进行拉票,得票最少者将被淘汰出局,这才是真正的生死决战啊!

为了莉莉,安基文决定要尽可能帮助女儿拉得更多的票,即使能够多拉1票也是好的。在关键场次,也许进入下一轮的决赛就靠多出的那1票啊!每1票都将关系到莉莉能否胜出,可以说,这是生死票。

他希望光热城的市民都来给他的女儿投票,除了仅有一腔热情外,最关键的是给大伙赠送一份神州卡,这样才能为莉莉拉得到更多的人气票。他知道,陆歌开办公司,他和市政府的各界头面人物接触多,通过他帮助莉莉,总比他和妻子两个人势单力薄强大得多。

不多时,安基文和马露蓉来到陆歌家,陆歌正想出门,看到安基文夫妇来了,便重新返回房间。方素洁在家里洗衣物。

马露蓉向方素洁打了一声招呼,问她不去顾主家了么。方素洁说:“噢,今天是双休日,主人在家,让我休息。你们先坐吧,这些衣物很快就漂清了。”

在方素洁忙碌之际,安基文向陆歌提起了莉莉比赛的事。陆歌听罢,说:“唔,莉莉唱的的确优秀,每轮比赛我和素洁都看了。如果按照她这样的水平比赛下去,争取前三名是没问题的。”

安基文心中的忧虑说出来:“现在的问题是,从第五轮也就是六进五开始,组委会将从电视现场通过歌手的粉丝和观众进行当场用手机投票,谁的人气票多,也许就能进入下一轮。反之就被当场淘汰出局。陆经理,这可是生死决战啊!”

陆歌听罢,自言自语:“是么,没想到组委会想出这么个狠招来,真够残酷的!”

“是的,所以,即使你的歌唱得再好,如果人气票少,只有等死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于是,安基文便把事先想好的主意说出来:“陆经理,你认识政府各界的头面人物多,你帮我在他们中间发动一下拉拉人气票。”

“好吧。那我先把今天的事情放下,等一会儿我就去串门,就给我的朋友和同事打电话。”陆歌很爽快地说。

这时,马露蓉插过话:“陆经理,我想向你借一点钱?”

“借钱?”

“嗯。我想借钱买两百张神州卡,赠送给同事和朋友,以及莉莉的同学,这样好发动大家多投莉莉的票!听说每张神州卡可以投15票。”马露蓉解释道。

陆歌听罢解释,琢磨一下,说:“两百张神州卡,才能拉3000票,”他摇摇头,“太少了,太少了。我记得看过报道,上回2006超级女声长沙唱区,那个第一名的厉娜得票是多少票了,一下记不起。”于是,他打开笔记电脑,在百度搜索一下,很快找到有关数据,接过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说下去,“第一名厉娜得票是152133票,第二名张亚飞得票137925票,第三名许飞137021票。仅仅一个赛区的竞争就那么激烈。这回莉莉参加的是全国的‘梦幻歌星’决赛,我想更是空前的激烈!”

马露蓉没听完,惊叫一声:“我的天,那该要花费多少钱啊!”

第149章 厂长报恩

“热烈祝贺我市优秀歌手安莉莉今晚继续挺进“六进五”决赛,恳请全体市民积极为莉莉投票。莉莉每往前挺进一步,都离不开家乡父老乡亲的鼎力支持!她的成绩就是光热城的荣誉,请你热情支持莉莉投上1票吧!”

第四轮决赛结束的第二天,光热城大街小巷到处立刻张贴出以上内容的宣传广告。

至目前止,莉莉的每一场得分依然领先于其他几位歌手。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好象过节一样,凡是人群集中的地方,处处都听到人们的议论,无一不是有关莉莉比赛胜出的话题。

不少茶座、酒吧、饮食餐馆门口,纷纷打出类似的广告:“为祝贺我市优秀歌手莉莉明晚挺进第五轮‘六进五’决赛,本店七折优惠,欢迎光顾!”

这天下午,市区中国移动公司某营业厅内来了一位喝得醉醺醺的中年汉子,他挤到排长队的人群前面,甩下5万元人民币,对一位营业员女士说:“张小姐,我要买1000张神州行卡!”

姓张的那位营业员一下发愣了。

“你发什么愣啊,我要买1000张神州卡!”

在现场排队等着办理各种手续的顾客纷纷提出意见,大声说:“喂,你凭什么插队啊,你以为就你有钱是不是,即使你是大款你也要排队嘛!”

“你是不是醉眼朦胧了,一下子砸出这么多钱,别把营业柜台砸穿一个洞哦!”

张小姐犹豫了一下,用商量的口吻对他说:“先生,你现在真的醉了,是不是等到明天你清醒后考虑清楚再来买神州卡。”

“这是我的钱,我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干嘛不卖给我神州卡啊?”中年汉子大声吼叫道,“你再不卖给我,我要向你们的营业部经理告你!”

张小姐从他的语气和态度感觉到这位顾客确实是喝多了,一下子拿不定主意。于是,她给营业部经理打电话,把经理叫来。

就在中年汉子和张小姐争吵时,不一会儿,经理来了。张小姐立刻对她的顶头上司说:“陆经理,这位先生一下子要买1000张神州卡,我怕他第二天酒醒后又来退货,所以……”

原来,市区移动公司营业部经理就是陆歌。他听了张小姐的诉说,又看看眼前的中年汉子,他一眼就看出对方是营业部里的老顾客,即水泥厂的岳厂长。张小姐是半个月前刚聘用的新员工,不认识岳厂长。当然,张小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他沉下气,不急不慢地对岳厂长说:

“岳厂长,你一下子买这么多神州卡,是不是一时酒后冲动啊?”

岳厂长拍拍胸口:“放心,我根本没醉!”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你一下子买那么多的神州卡干什么啊?”

“我不能说。”

“为什么,难道要保密?”

“嗯,我有用途。”

陆歌想了想,对他解释道:“先生,真的很遗憾,我们营业部柜台一下子没有那么多的存货,如果你全部买完了,后面来排队的顾客想买神州卡也买不到了。所以也要关照大家一下。我想,你和我们做这笔大宗交易,是不是先留下你的手机号码,等一会儿我们立刻从别处营业部联系。”

陆歌的话语刚落下,马上得到其余顾客的呼应:“对对,陆经理说的对。如果一下子把神州卡全部卖给他,我们想买都买不了。所以希望你们不能为了接纳大生意,把我们这些小顾客给冷落了!”

中年汉子回过头来,呼出满嘴的酒气,对后面排队的顾客说:“诸位朋友,请大家多多包涵。昨晚我市的优秀歌手安莉莉胜出,明晚挺进‘六进五’,我太高兴了,所以我决定买1000张神州卡,赠送给全厂员工,发动大家都来给我市的优秀歌手莉莉发短信投人气票!”

听了岳厂长这话,营业厅内的喧哗声一下子宁静下来。原来,在这里排队的顾客,大多数人都想买一张神州卡,打算明晚看电视现场决赛时给莉莉投人气票的。眼下,看到水泥厂的岳厂长一下子要买1000张神州卡赠送给全厂员工,为他的慷慨解囊感动了。有的人以前也认识岳厂长,只知道他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没想到他这回为了支持本市歌手莉莉的胜出,竟然出手大方,一下子就掏出5万元,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同样,陆歌也被岳厂长的举动感染了。他想了想,说:“岳厂长,没想到你买这神州卡是为了支持安莉莉,好,我们移动公司营业部也大力支持你的行动。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里先给你500张神州卡,不足的部分我立刻和其他营业部联系,调拨你所需要的数量,保证一个小时后准时把神州卡送到你的办公室,你看这样行不行?”

“好吧,我知道陆经理向来说话算数。诺,这是5万元钱,你们点一下。”岳厂长显得十分大方地把钱推到张小姐面前。

张小姐点毕钞票,从柜台抽屉内点够500张神州卡,交给岳厂长。

岳厂长离去后,陆歌立刻亲自出面到本市几家移动公司营业门面联系,不到一个小时,余下的500张神州卡全部弄够了。陆歌马上叫一名营业部员工和司机给水泥厂岳厂长送去。

原来,今天马上赶到水泥厂找到岳厂长,他打算向岳厂长借点钱。上回,民工罗山因为患不治之症对生活感到绝望而跳楼自杀,因为安基文出于公心,向市公安局作出公正的证词,并提交了有力的证据,从而感动了岳厂长。岳厂长平时虽然对厂里的员工吝啬,但他的良心并没有完全泯灭,他赞不绝口地夸安基文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好人,末了对安基文许诺,以后他如果有难处求助于他,他一定会回报的。

安基文想到这次莉莉参加“梦幻歌星”大赛进入了关键时刻,她需要好多好多的人气票,他和妻子到处求人赞助,拉人气票,虽然也借到了不少钱,可是距离第一名冠军的名次还相差甚远。前天,他从陆歌那里开口借1万,陆歌又另外给他1万。他从厂里的几个工友手里又分别借了1万,他把莉莉进入决赛的的事情通过手机告诉在外地的阿芬,阿芬答应帮他拉不少于500人的人气票。

妻子马露蓉在阿凤手里借了5000元,和她的几位要好的家属婆又累计借了12000元。这段时间,她也在网上和她在QQ里认识不久的“三月桃树林”网友提出借钱的事,起初,对方犹豫半晌也没答应。没想到,当她说莉莉就是她女儿的时候,对方马上爽快地答应借给她1万元,并当即通过网银把钱打进了她的银行帐户,她激动得恨不得立刻扑在这个QQ友的怀抱里。她没想到,只和“三月桃树林”聊了半个多月,连个面也没有见过,他竟然相信她的话,竟然慷慨解囊帮助她。她思忖道,等到过一段日子女儿的比赛结束后,她一定要想法子和这位网友见上一面,她要当面感谢他的热心资助。.手机访问

这对夫妇为了让女儿在“梦幻歌星”在决赛区一场场的胜出,决定出手搏击了。因为他们知道,现在正是投入支出的时候,有一分钱就花一分钱,决不能计较花费多少。他们从网上有关李宇春出名后的报道,她的出场费就是五十万元,如果莉莉成功了,那前期的投资就和李宇春一样产生了价值。届时,就是纯粹的回报了。只有舍得孩子才能套住狼,只有舍得投资才能获得巨大的回报。这场生意如同赌博,他们决定冒险赌一回。

前天,夫妻俩在陆歌家里交谈有关莉莉唱歌的情况时,双双有了新的认识。他们相信自己的女儿,相信莉莉的唱歌的天赋才华。再说,她有吕玲玉老师在身边的亲自指点,他们更相信莉莉将会击败所有的对手。这样,不仅莉莉在一步步做着“歌星”的梦,这对父母亲也开始走进了女儿的“歌星”梦。

安基文来到水泥厂,见到岳厂长,开门见山提出要借钱。岳厂长听罢他的话,立刻明白他此番借钱的用途,于是挑明道:

“阿文,不用你说,我就知道你借这钱是准备给你女儿莉莉拉人气票的!”

安基文惊讶地望着岳厂长,反问他:“你……你怎么知道?”

岳厂长笑了笑:“呵呵,这些日子来,市区大街小巷处处张贴莉莉胜出的宣传广告,你在拉人气票呢!”

安基文说:“岳厂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多解释了。”

“阿文,说心里话,当我得知‘梦幻歌星’8号歌手安莉莉就是你女儿后,我就一直关注她的每一场比赛了。不错,她不愧是从我们光热城里飞出的金凤凰,不愧是光热城的金嗓子!”岳厂长感慨地说。

“是啊,起初我们夫妇也不同意让莉莉报名参赛,是她自个偷偷报名的,怕影响她的学习。没想到,她越唱越好,眼下只剩下华山自古一条道,唯有放手一搏了。支持她唱好每一场,现在只有靠人气票帮助她进入下轮的决赛。说实话,每增加1票或者减少1票都有可能关系到她是否胜出的关键!”

岳厂长说:“有这么严重么?”

“是的。现在我们一家子已经发动所有的亲戚和朋友了,包括她的同学、她 粉丝和玉米,个个都支持她,投她的票。”安基文停顿一下,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不过,从昨晚的得票来看,她的人气票比上一轮少了几十张,仅仅比第二名多出不到20张票,确实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真的吗?”

“嗯,要不你现在上网查看一下,就知道莉莉和第二名的人气票各是多少了。”安基文说。

岳厂长听罢,立刻上网查看了一下,果然正如安基文所说的那样。看到第二名歌手的人气票与莉莉咬得很近,一下子激起了他冲动的念头。他挥舞一下拳头,说:“阿文,你放心,上回你帮了我,这回我一定要实实在在的帮你,为莉莉的胜出助一臂之力!”

听了岳厂长这话,安基文好高兴,于是说:“岳厂长,本来我想打算向你借1万的,那我决定借两万元,我现在就给你写借条。”他说着,从桌子上取下水性笔。

岳厂长拿过他手,不用写借条了,这钱我帮你出!”

安基文愣怔一下,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借条还是要写的,我总不能让厂长您破费啊!”

“你这话就见外了。如果上回不是你站在公正立场作证,让我破费的恐怕不止这两万三万,也许少不了十几二十万呢!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回报你的,我说话算数!”岳厂长信誓旦旦地拍胸口。

安基文见岳厂长一要经地对他表示回报谢恩,不再拒绝他的主意

第150章 夫妻粉丝

《梦幻歌星》决赛六进五刚刚结束,各路歌星的粉丝们立刻在网络上展开了激烈的评点推测,纷纷竞猜谁将成为首届“梦幻歌星”的最后得主。

最近再婚嫁的阿芬,对于来自自己家乡的歌手安莉莉,一直倾注殷切的关注和支持。与其说是她关注安莉莉,不如说是关注安基文更确切,个中的情感有多少是因为安基文的关系而倾注在她心坎上,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当然,她本人年轻时是个歌迷,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她就对曾经风靡歌坛的吕玲玉打心眼里崇拜,至今她还收藏着吕玲玉的歌碟。眼下,她心中的歌星偶像如今又亲自当上莉莉参加全国青年“梦幻歌星”大奖赛的指导老师,感到很高兴。有句成语,叫“爱屋及乌”,她爱听吕玲玉的歌,因此她也迷上莉莉的歌,何况莉莉现在是安基文的女儿,因此,她决定以自己有限的财力和能力,大力支持莉莉进入每一轮决赛。用时下流行的网络语言,叫做“粉丝”,现在,她就乐意做安莉莉的忠实粉丝。

自从去年在外地打工见到安基文,一见钟情与他上过床后,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过于轻率,她认为很值得。至少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填补了曾经出现过的一段空虚的时光。尽管时间十分短暂,她也感到满足了。

今年春节期间,她与网友徐信明见面后,觉得他是个质朴忠厚的男人,而且有一股上进心,在贫困的家乡艰苦创业,渐渐打开了一片新天地,只经过短短几天时间的面对面接触和交流,她觉得他就是自己生活中所追求的另一半。很快,她与他办理了结婚手续。随之,她辞别了在县城打工的小吃店,带上自己的几套衣服就回到了徐信明的家乡,和他走上红地毯,组成新家庭,共同管理他先前创办的大白兔养殖场。

白天,阿芬和她新婚不久的男人在养殖场忙来忙去,闲空时就上网到自己的博客写文章,小俩口各有各自的博客。两人暗暗展开比赛,看谁的博客人气更旺,点击量最先突破100万人次。

自从莉莉报名参加“梦幻歌星”大奖赛后,阿芬开始采写对莉莉唱歌的追踪评点,引来了众多粉丝的关注。起初,她通过电话和QQ聊天,向安基文、陆方强了解莉莉小时候在家里、在学校以及在光热城参加比赛唱歌的花絮新闻,写成有关彩云飘飘生活故事的连载。她把自己的博客与莉莉的原创音乐论坛做了连接,结果,原创音乐论坛网上的歌迷们尤其是彩云飘飘的粉丝们从她的博客上得知他们心中偶像的私生活,踊跃来到她的博客点击浏览。于是她的博客点击量每天都以千位数增长。很快,她的博客人气远远超过了徐信明。尤其最近写的几篇专评,日点击量更是超过上万。

徐信明看到娇妻的博客人气远远超过他,心里有点不服气。他说:“论文笔,我的才华一枝独秀,论篇目数量,至少是你的一倍以上,你的人气总量怎么一下子就超过我了呢?”

“告诉你,我的博客人气全在于写有关‘梦幻歌星’大奖赛莉莉的私生活。特别是从她十进八开始后,每轮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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