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女人劫 - xp1024.com
《留守女人劫》


第1章 轮奸劫难

浍阳镇农业银行门前,碳锅鸡露天大排档。

明亮的节能灯下,十几个小桌人挤得满满的,桌上热气蒸腾,劝酒声、说话声嘈杂混乱,烧烤的焦香味、白酒和啤酒味充斥鼻孔。

“来,哥几个,喝最后一个!马上跟我到城北郭庄走一趟,到庄西南头第二家修理一个人!”

西北角的桌子,一个中年人举起倒满冰镇扎啤的一次性塑料杯,招呼其他三个人。此人是几人中的老大,长着如剑如刺三角眼,胡子浓密且向两边翘着,**的上身胸毛浓密,一副让人望而生畏的凶狠样子。

“顺便找个女人糟蹋糟蹋!老子几天没开荤了!”左颊长着一道闪电样刀疤、前胸刺着一只恶鹰的精瘦青年笑着说。

郭庄西南头第二家。坐北朝南的四间屋大院,只在东边盖了两间堂屋,南墙下盖一间厨房和洗澡间。

白瓷砖镶墙的洗澡间里,金慧云双脚优雅地从白塑料拖鞋抽出,脱掉背心、短裤、小内裤,踏进水盆,修长的双腿、微翘的臀部坐没水中,胸部被挤得更显丰满,像一对唧唧咕咕、振振翅欲飞的啄食白鸽,圣洁而羞怯。

太阳能热水器坏了不能用,只能烧水在大塑料盆里洗。丈夫外出打工,女人家不会修理。

慧云微扬白嫩丰润的鹅蛋脸庞,轻轻揉搓颈部,突然就想到丈夫,他前天回宁波打工前,还给自己搓过背。想着,就感到胸部膨胀起来,进而想到前几天的鱼水之欢,水汪汪的桃花眼更加朦胧,似醉非醉……

丈夫走了,自己一个人要照顾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洗衣做饭、喂鸡养羊等所有粗活、重活都要干……她突然又消沉起来,被孤独、空虚压抑得焦虑而无助。

两辆摩托车呼啸着冲到庄头。

几家的狗狂叫起来,进而引起远处的狗叫,给人带来无限恐慌。慧云急忙起身,连身上的水也没擦,就穿上衣服,跑回堂屋。

婆婆拿着手电筒出屋,来到院门后,隐约看到院墙外有人影晃动,吓得赶紧进屋关门。

院外,几个人指指戳戳:就是这一家,庄头第一排,从西边数第二家。

双扇大铁门被砸得震天响,慧云、婆婆和女儿艳艳都哆嗦起来。

现在全庄外出打工人口占到40%,而且都是青壮年男人,人走村虚,死了人连抬棺材的都没有,歹徒因此很猖獗,不但偷东西,还糟蹋妇女。半个月前的夜里,附近小王庄一家闯进一群贼,当着母亲的面,**了十多岁的女儿,最后还强迫母女俩把自家粮食装进口袋,让他们拉走。

想到这里,慧云急忙把艳艳推进里间,叫她从里面锁上门,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砸不开门,歹徒老大示意不要砸了,避在门边。他们安静下来,附近的狗也不叫了。

慧云舒了一口气,以为歹徒走了。

婆婆开了堂屋门,拿着手电筒要打开院门。慧云身上潮得难受,急于洗澡,不让她去。艳艳也开了里间门问“没事了吧”。

婆婆坚持说看看才放心。先用手电筒沿门缝往外照,什么也看不见,就轻轻打开门——

一伙人突然冲进院子,婆婆惊叫着退进堂屋,歹徒们也冲进来。

这些人都像电影中强盗,黑布蒙面,手持砍刀、匕首等作案工具。

慧云第一个反应不是惊叫,而是下意识地遮住背心里的胸部。

“哈哈,今天艳福不浅,抓到一条美——美人鱼!”胸部纹着恶鹰的歹徒冲着只穿背心和短裤的慧云大叫,黑蒙脸布上的眼睛放射出凶狠淫邪的光芒,与两条胳膊上都刺着青龙的小瘦子一起扑向慧云,一人抓祝糊一只胳膊。

“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慧云这才想起大叫。

恶鹰歹徒用匕首尖指着慧云的喉咙恶狠狠地叫:“再喊,捅死你!”

小瘦子也把砍刀架在慧云脖子上,不过双手有些颤抖。

与此同时,娃娃脸小胖子也控制住已经哆嗦成堆的艳艳和婆婆。她们也都只穿着背心和短裤。

老大从里间搜索出来,砍刀尖指着慧云问:“你男人呢?”三角眼放射的凶狠光芒比砍刀还可怕。

慧云说:“他——到外面去了,马上就回来!”她想用丈夫在家吓唬歹徒。

婆婆哀求:“东西紧你们拿,啥都给你们!”

“东西要,人更得要!”恶鹰歹徒大叫起来,“老大,这个大的你玩,小的我玩!”

慧云一听,挣扎着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犯罪!”

“老子就是来犯罪的!”恶鹰歹徒匕首尖指在慧云右**处,笑道。

婆婆搂住艳艳,哀求: “放过我孙女,她还小!”

艳艳哆嗦着啜泣。

老大劈头盖脸打剧烈扭动的慧云,恶鹰歹徒的匕首划破了慧云的脸,她不敢过分挣扎,但仍大叫:“放过我孩子!怎么害我都行!”

保护孩子,给了她一个不作无谓反抗的理由。

“妈的x,你说了能算?谁不喜欢吃童子鸡?!”恶鹰歹徒说。

慧云又大叫着挣扎,恶鹰歹徒的匕首穿破她的衣服,刺到她右**。

慧云疼得大叫起来。

歹徒老大怕事闹大,先对恶鹰歹徒,后对慧云说:“算了!放过小的,又黑双瘦,有什么好玩的!你得老老实实让我们玩!”

慧云以沉默默认,不再挣扎。

慧云被推到外间婆婆床边。

婆婆和女儿闭上眼,哀哀哭泣,很快被恶鹰歹徒喝止。

“老子喜欢女人自已脱衣服!”歹徒老大三角眼冒出凶狠霸气的光,叫道。

只盼歹徒尽快离开的慧云哆嗦着脱掉自己的衣服,玉雕一样洁白的身体,右**流着少许鲜血。

歹徒老大黝黑发福的身体把慧云扑倒在床上。倒下的一刹那,她看到南窗下的电脑显示器……

小胖子对恶鹰歹徒说:“二哥,你看着这两个,我出去把风。”

恶鹰歹徒笑了:“什么把风,又想装好人!”

小胖子笑道:“我对象要是知道,会跟我分手!”说罢关门出去了。

慧云双手蜷曲在胸部,闭着眼啜泣,承受歹徒的冲击。耻辱、恐惧和歹徒的酒气让她恶心欲呕。

“手拿过去!”歹徒老大喝令。

慧云双手离开胸部,右手落到凉凉的东西上,歹徒老大放在床头的砍刀!

抓起砍刀!砍死这些孬种!

念头一闪而已,她没敢拿刀。仅有一把刀,不可能打败四个歹徒,还会连累女儿和婆婆。

只有忍耐,盼望歹徒早早离开。

歹徒老大又亲她的嘴,她极力闭嘴,还是被恶臭的舌头冲破牙关。

咬掉恶臭的舌头#糊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咬掉强奸犯舌头的报道。

但她仍然没敢付诸实施。只能强忍恶心,任由歹徒在下面冲击,在上面翻江倒海搅舌头。

小瘦子在后面推老大的屁股,开玩笑地喊加油。

恶鹰歹徒也不顾看管婆孙二人,过来抓慧云未受伤的左乳,使劲抓还不过瘾,在老大嘴巴离开慧云的嘴,稍稍向上抬身的一刹那,一口咬在**上,慧云疼得惨叫一声。

“你个狗日的,不要妨碍我!”已经冲撞出汗的老大骂罢恶鹰歹徒,又骂后面推他屁股的小瘦子,“你个狗日的想催老子快结束,你好上?”

小瘦子在后面笑着说:“你以为是在俺嫂子身上,慢慢享受?还有人等着呢!”

老大终于结束,一边用恶鹰歹徒搜索来的卫生纸擦拭,一边对他说:“老二,你先等等,让小孩子先尝尝做男人的滋味!”

恶鹰歹徒有些不乐意,但不敢违拗,只好让小瘦子扑到慧云身上。

小瘦子显然没有经验,压在慧云身上乱刺好久也没进入。

换了一个人,慧云不由得睁开眼,看到上面的人头发卷曲,蒙脸布外露出的脸、脖子和肩头都很瘦小,显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更大的耻辱充斥着她的心。

小瘦子人虽然瘦小,一旦侵入慧云身体,明显比已届中年的老大能持久,还不断大叫着“自在!自在!”

恶鹰歹徒等不及了,过去拉扯艳艳。女儿的哭叫惊醒被耻辱笼罩的慧云,她极力挣扎,差点把小瘦子从身上推开。老大用手和砍刀分别压住慧云的肩膀和脖子。

慧云并不畏惧,极力挣扎,砍刀利刃割破了脖子皮肤。

女儿不被伤害,是她的最底线!

艳艳惊叫着挣扎,婆婆也死死拉住恶鹰歹徒的胳膊哀求。

小瘦子把脏物从慧云体内抽出来,正反巴掌打她脸,她仍大叫着要起来,居然想到与歹徒们讲道理:“你们说好不害孩子的!”

她也知道与歹徒讲道理,无异于与虎谋皮。

想不到,歹徒老大看到慧云要拼命护孩子,居然喝止恶鹰歹徒:“算了,老二,再等等,别搞大了。青苹果不好吃!”

恶鹰歹徒松开艳艳,慧云又安定下来,任由小瘦子扑到身上施暴。

三个歹徒暴行结束后,招呼外面把风的小胖子进来,吃慧云家墙角的一个西瓜。

慧云休克般躺在床上,婆婆与艳艳互相搂抱着在屋角低泣,一家三口动也没敢动。

最后,他们威逼婆婆说出家里的钱,又抱走电脑,拿起慧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几乎拿完所有值钱的东西。

临走前,歹徒老大威胁慧云一家:“一个小时内不准出屋,不准喊叫!不然,一个个捅死你们!你丈夫要是老实,也不会找到你!”

歹徒摩托车的声音消失老大一会儿,婆婆才跑出屋,把院门闩死,堂屋门也死死反锁上。

歹徒走了,恐惧减轻,强烈的耻辱袭来。被歹徒当着女儿和婆婆的面轮番糟蹋,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慧云从床上下来,头往墙上一下一下地撞,婆婆和女儿一起抱祝糊哭。她瘫坐在墙根,婆婆用毛巾擦她脸上、胳膊和胸脯等处的血,好在伤口都不深,很快都止血了。

婆婆又给她穿上衣服。

慧云哭着哭着,又一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婆婆无奈,跑出去喊西边邻居郭兴云。她家的大狼狗大炮一样怒吼,人却没有回应。

婆婆又跑到东边邻居吴锋院门外喊,仍没有回应。

现在青壮年男人大多外出打工,各家基本都是老弱妇孺病残留守,半夜轻易不敢开门。

最后,她又跑到郭兴云家东墙喊,矮胖如球的郭兴云终于开了门。

婆婆只说歹徒抢了她家,没说慧云被污辱。

郭兴云用手机拨“110”报警。

家中,慧云冲到卫生间,神情恍惚地从校很料盆里撩水,狠命清洗肿胀的私处,仿佛要清洗掉所受的污辱。

婆婆进来,她吃惊地捂祝航处,看到是婆婆,大叫她关门,并质问她又开门到外面干什么。

婆婆说叫郭兴云报案。

慧云语无伦次地大叫起来:“你为啥害我——开门放他们进来——又到处宣传——让我丢人现眼!”

婆婆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默默离开。

直到阴部洗得疼痛受不了,慧云才哆嗦着进堂屋,死死反锁上堂屋大门,进里屋,又反锁上里屋门。女儿蜷曲在大床上哭泣,她却远远地离开床,坐在墙角发呆。她害怕上床,害怕跟床有关的一切东西,觉得两腿之间仍有肮脏的东西,冲洗的**挥之不去,又害怕歹徒卷土重来,叮嘱外间的婆婆再看看门锁死没有。

第2章 丈夫的二次伤害

半夜报的案,天明警察才赶来。听到外面先后响起的警车呼啸声和敲门声,慧云绝望到极点,自己的耻辱要暴露于天下了!

婆婆开了堂屋大门和院门,把警察迎进来,看热闹的邻居也挤进堂屋。

婆婆冲看热闹的邻居大叫:“你们都出去!”

但邻居们只是稍向外闪了闪,就不动了。

慧云从墙角起身,故作镇定地坐在床头椅子上。

女儿打开里屋门,四十多岁的浍阳镇派出所张所长进来,向慧云询问案情。

跟进里屋的婆婆哭诉歹徒闯进屋抢钱、抢东西、吃西瓜,没说对慧云施暴。

但慧云脸上青肿,表情呆滞、惊恐,不由得让人想到性侵害。

“歹徒对你有性伤害吗?”张所长小声问慧云。

慧云感到他线条刚硬、腮骨突出的国字脸有些猥琐,低头不语。

婆婆急忙否认。

里屋门外的众邻居窃窃私语,似乎在否定婆婆的否认。

这时,慧云的婆家妹子吴桂芳接到母亲的电话从镇上赶来,毫不留情地把老老少少邻居往外推,嘴里嚷着:“都走!都走!”

她身为女人,却粗壮敦实,一直把众邻居推出院外,闩上院门。

屋里这才安静下来。

年轻、白净的警察不住地对慧云、床上和其他地方拍照。

三十多岁的大个、黑瘦警察过来对所长说外间门后有一堆用过的卫生纸。

慧云的头一下子懵了,仿佛自己的罪证被发现,后悔没清理走。

所长来到外间门后,皱着浓眉,拿起靠墙的扫把,拨拉一疙瘩一疙瘩的卫生纸,很像性生活后擦拭的。年轻警察对着拍照,五十多岁的白胖警察在本子上记录,黑瘦警察把卫生纸用夹子收集到牛皮纸袋中。

所长又回到慧云身边,劝她:“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怕,不要隐瞒。隐瞒案情只会助长歹徒犯罪。”

慧云感到夜里受的污辱又被警察们翻开了看,耻辱感早已让她不耐烦了,冲张所长大叫:“你们想叫我说什么才满意?!”

婆婆突然想起说:“那几个孬种口口声声要找俺儿子!”

所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浓眉舒展,威严的脸上露出探究的兴奋:“你们有仇家吗?”

婆婆却说不出仇家。

白胖老警察说:“也许是偶发案件。最近农村双抢案件很多,都是趁男人外出打工作案。”

通往庄头的狭窄“村村通”水泥路上、路边各家水泥楼房门前的臭水沟里,到处是洗发精空瓶、花花绿绿的包装纸盒和各色塑料袋,还有些塑料袋随风飘扬。警察们从慧云家出来,边说边踢着这些现代垃圾,走向西边郭兴云家路对面空地停放的警车。

黑瘦、高个警察说:“从这女人的表情和反应看,一定被强奸了,而且很可能是**。很多女人都这样隐瞒案情,上次在大王庄,询问被偷盗团伙**的妇女,她不光不如实说明案情,被问急了,还骂我,我真想打她两巴掌!在我们面前逞威风,在罪犯面前却乖乖地脱裤子!”

张所长看着满眼的垃圾,感慨地说:“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农村虽然盖起了楼房,却破败了。犯罪分子游动性大,咱们乡镇派出所警力又有限,很难承担日益复杂、繁重的治安防控和案件侦破任务,更何况受害人还隐瞒案情!”

他们完全没在意,说着案情的时候,路边看热闹的村民已经听到他们分析慧云被**了。

慧云根本吃不下早饭,一直恶心,又呕吐不出,然后就是沉默和呆滞。村卫生室的男医生来给她治伤,她叫着不让他碰,还是婆家妹妹桂芳给她伤口上了药。

当时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反抗?!已经摸着歹徒的砍刀了,用刀砍他们就好了,砍死他们就好了!

心中又忽然害怕起来,怀孕了怎么办?染上脏病怎么办?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慧云心中充满恐惧、痛苦,更恼怒、内疚自己受害时的胆怯,情绪越来越低落,感到要崩溃了!

出事的第二天傍晚,丈夫吴桂民从打工城市宁波回来,提着行李从庄头过,恰好他们郭庄行政村的党支部书记郭家宝及几个死党也在。看到吴桂民,郭家宝故意提高声音说:“老婆子被人**,可没脸见人了!”

由于郭家宝他们人多势众,吴桂民装作没听见,但心里很吃惊,母亲打电话只说家中被抢,难道妻子真被**了。吴桂民与郭家宝有仇。他们与金慧云都是高中同学,又黑又瘦像竹竿一样的郭家宝觊觎金慧云的美貌,一直追求她,但慧云不理睬。高中毕业后的第二年,慧云赶集回小金庄的家,路过郭庄庄头,郭家宝借故搭讪,又一次向慧云示爱,慧云不接受,他竟然强拉慧云进路边玉米地,幸亏吴桂民碰巧过来,劝阻不成,与郭家宝打一架,救了慧云,并且送她回家。郭家宝想不到自己的流氓行为成全了吴桂民和金慧云,二人相恋,他当兵退伍后,他们已经结了婚。夺“妻”之恨不说,前几天小金庄金文成的父亲死了,吴桂民回家行礼,郭家宝听别人报告,金文成与吴桂民商议,要联合其他党员,在明年村两委选举时,选掉郭家宝,让金文成当郭庄行政村党支部书记。

吴桂民进家,看到慧云脸上和身上的伤,确信她被歹徒污辱了。

看到丈夫,憋闷很久的慧云哭起来,仿佛找到靠山一样,要是没有女儿、婆婆和小姑子在,会扑到他怀里的。

吴桂民圆润的脸阴沉着,并没有上前安慰她,而是把母亲拉到院中,问慧云有没有被**。

母亲以沉默回答。

吴桂民脸色立刻铁青了,回到屋里,厉声质问慧云:“你为啥不反抗!丢人现眼!怪不得庄上人都这么说!以后咱一家子还有脸在庄上住吗?!”

慧云因震惊而停止哭泣,绝望地看着丈夫。被**的打击,已使她接近地狱之门,现在被丈夫指责,就像被一脚踢进地狱一样!

“平时不叫你穿短裙、短裤,衣服要整齐,偏不听,像谝自己有多漂亮一样!”

丈夫居然把受辱的灾难归咎于自己穿着太暴露,慧云愤怒地大叫起来:“他们欺负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家会出这样的事吗?”

此时的慧云,虽然天气很热,却长裤、长褂,衣服整齐。以前,由于爱美的天性,夏天,喜欢穿短裤。吴桂民老说她一双修长匀称的腿太显眼,并开玩笑说,别人看到,他会吃亏。

婆婆骂儿子:“你奶奶的x,少说两句!”

吴桂民又反过来斥责母亲:“你们——你们真无用!”

艳艳冲爸爸哭叫:“你像个男人吗?我妈都这样了,还怪她!都怪我,要不是为我上学,一家在宁波好好的,也不会回来!你再怪妈妈,你走!我不认你这个爸!”说到激动处,艳艳往外推爸爸。

看到孙女冲儿子叫嚷,婆婆又心疼起儿子,责怪孙女没大没小。

前几年,慧云与丈夫、女儿一家三口都住在宁波,虽然夫妻俩打工收入微薄,毕竟一家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但农民工在城里身份低下,没有正常的城市居住权,买不起商品房,又没有资格得到经济适用房和公租房,只能租祝航人的房子,女儿渐渐大了,一家三口不宜再同住一间房,租两间房相对于他们的收入太昂贵,更主要的是,由于受户籍和学籍限制,女儿不能在宁波参加中考,而宁波与家乡初中学习内容和高考科目不完全一样,为了女儿的学业,女儿小学毕业后,慧云不得不带她回家上初中。眼看就要开学了,却遭此大难。

“你得罪谁了,让我们受罪#蝴们是来找你的!”慧云冲丈夫大叫。

吴桂民说:“我一年在家几天?能得罪谁?”

他突然想起与金文成商议选掉郭家宝的事,但不能确定是郭家宝报复,也不敢对慧云说,怕给她与自己吵架的理由。

一家四口终于结束争吵,慧云又陷入耻辱、痛苦和无助之中,情绪比丈夫来之前更糟。

第二天,一个女人自杀的消息传遍全庄。

许多人乍听,以为是遭受**之祸的金慧云,仔细一打听,却是本庄的妇女姬小敏,而且是跑到村支书郭家宝家喝下剧毒农药,大骂郭家宝几次强奸她,随后药性发作,倒在郭家,被郭家宝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亲信死党拖出去,又被自家人送到医院,不久就死了。

姬小敏的丈夫郭家民从打工地上海赶回家,到派出所报案,告郭家宝多次强奸她老婆并害死她。他说,自己长期在外打工,妻子在家迷上打牌。因为赌钱,几个牌友被派出所抓住,妻子在厕所解手躲过。郭家宝找到她家,说可以到派出所给她说情,但得跟他睡觉,妻子不同意,郭家宝就威胁说,你如果不给我搞,就叫派出所把你抓起来。妻子只能任其强奸,后来,又多次被强奸,最后不堪污辱,跑到上海找他。到上海的第二天,妻子去市场买菜,被当地查流动人口孕检的人抓去做环孕检,结果被查出怀孕!郭家民说,自己春节刚过就到上海打工,夫妻半年多没见过面,当时确信妻子一定是不守妇道跟了别人!逼问之下,她说出被郭家宝多次强奸的实情。妻子做过人流后,就把她赶回家,声称要离婚。但又怕她想不开,随后赶到家,妻子已经死了。

郭家民同时还揭发郭家宝还强奸了其他留守妇女。

派出所接案的警察问郭家民:“你有郭家宝强奸你妻子和别的妇女的有力证据吗?”

郭家民茫然,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证据。

这时,郭家宝接到派出所电话,来到派出所接待室,躬着长瘦的身子坐在办公桌对面,原本鹰隼一样严厉、锐利的的吊梢眼充满恐惧和卑微的笑意。

张所长问他,郭家民说的是不是事实。

郭家宝点头哈腰对张所长说:“当然不是事实!”

张所长严肃了方正的国字脸,对郭家民说:“我们办案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没有证据,就不能立案。你没有证据,还有诬告的嫌疑!”

郭家民失望地走出派出所,郭家宝跟出去,指着郭家民骂,他几个亲信还要上去打。

张所长出来大声呵斥:“郭家宝,你是不是要小事变大?!”

郭家宝急忙制止亲信,来到张所长跟前,躬下身子说:“所里的同志为我操心了,晚上我在镇上浍阳酒楼请大家吃海鲜!”

午饭时,金慧云全家沉浸在耻辱和痛苦中,不断强化耻辱和痛苦的是丈夫的唉声叹气。

“你——你丢人现眼!姬小敏都能去死,你咋能任人污辱?!”吴桂民放下手中的塑料酒杯,醉醺醺地斥责慧云,“宁波有个小姐,半夜下班回家遇到强奸犯,奋力反抗,宁死不从,被捅了三刀。你——你连一个小姐都不如!”

婆婆用眼瞪儿子,女儿怒视父亲。

慧云眼泪又从久已红肿的眼中“唰”地流下来,绝望地对丈夫说:“我死了,你才不丢人?”

说罢,进入里屋。

不知睡了多久,慧云昏昏沉沉地醒来,全家人都出去了,她突然感到心里空荡荡的,产生强烈的想死的感觉。于是出屋反闩上院门,从厨房拿起一条麻绳和小木凳子。这年头,都是水泥平房,没有木梁头搭绳子,不能在屋里上吊。她来到院中楝树下,上了凳子,把绳子搭在一个粗树枝上,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浅色长袖衫,头伸进绳套,蹬倒凳子。

外面响起敲门声,又突然响起婆婆的惊呼:“桂民、文成,快弄开门,慧云上吊了!”

慧云听到震耳的踹门声,脖子被勒的疼痛和窒息,使她忽然后悔自寻短见,就这么死了,孩子没娘了怎么办?自己的父母怎么办?

于是拼命用手抓绳套,想把脖子解脱出来,但已经无能为力,双腿乱蹬起来。

迟迟踹不开门,金文成跑到墙下往上跳,想爬上墙,但蹦了几次,虽然个子很高,手也不能够到墙头上沿,急得直跺脚,急忙对吴桂民说:“你蹲下,我踩着你上去!”

吴桂民蹲下,金文成踩在他肩头,吴桂民敦实的身子缓缓站起,金文成双手搭墙头上沿,一用力,爬上墙头,想跳下墙头,脚一滑,摔了下去,挣扎着想上前解救慧云,刚站起来,却趴倒在地,不能起来了。

吴桂民在外面喊:“文成哥,救下没有?”

“文成,你磨蹭什么?!”婆婆从门缝里看不到金文成,却能看到他迟迟没到树下救慧云,急得大叫起来。

金文成挣扎着起来,踉跄走两步,又被脚下一个半截木棍拌倒。

慧云停止挣扎,婆婆知道那是失去知觉、垂死的标志。婆婆嚎叫起来,眼睁睁看着儿媳妇吊死,实在难以忍受。

金文成终于爬到慧云脚下,刚站起来,却扑倒在慧云身上。

但是,阴差阳错,吊着慧云的树枝断了,慧云摔到地上。

金文成爬到慧云脖子处,解开绳套,慧云已经失去知觉,脖子勒出一道红印。文成勉强蹲起,把她歪躺的身子扶成仰卧,掐她人中,然后右手放在她胸部,左手置于胸背部,做腹式人工呼吸。这是他在部队学的急救法。

慧云渐渐恢复自主呼吸,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金文成却瘫在地上,听到外面仍响着叫门声,挣扎着站起,瘸着腿、扶着腰缓缓过去开门。

慧云醒来,一时不能站起,由仰卧转成侧卧,边哭边咳嗽。

虚惊一场,吴桂民恼怒地埋怨:“死——死!咋不死?省得丢人现眼!”

“你死,俺妈也不死!”刚刚赶来的女儿怒斥爸爸。

“你说什么屁话!可像个男人?!”金文成也训斥吴桂民。他嗓门粗亮,保留着年轻时痤疮疤痕的脸布满怒容。他与吴桂民是姨老表,训斥吴桂民没有顾忌。

; 慧云停止哭泣,瞪着充血的眼睛对吴桂民吼:“吴桂民——你听着——我刚上吊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死——我有什么错——为孩子我也得活着!”

她吼出的话不大清楚,舌头似乎变大了。吴桂民感到没脸在庄里呆下去,第二天悄然返回宁波。

第3章 无所逃于天地间?

慧云绝望到极点,遭受如此劫难,本渴望丈夫的安慰和保护,他却为了所谓的脸面,对她冷言恶语,最终弃她而去。

老父亲过来接她,她就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小金庄。现在在她心中,整个世界都危机四伏,或许回到娘家,又回到父母呵护中,能安全些?

又是夜幕降临。

慧云睡在堂屋东间原来的闺房,父母睡在隔着客厅的西间。自从受害,她每天12点以前从不睡觉,在屋里不停地走动,手里还要握着一把剪刀,睡觉时,也放在枕边,才能入睡。即便入睡,也经常被逼真的、重复的**恶梦吓醒,醒后就失眠了。

一辆自行车停在庄头,骑车的蒙面人下车,将自行车推到庄头沟里藏起来,从腰间抽出匕首,向庄里摸去……偷抢奸淫的一幕,又将在青壮年男人大量外出打工的农村发生。

慧云又一次失眠后,听到庄里的狗(包括院中娘家的狗),狂叫起来,与那天受害时一样!

她伸手抓床头的剪刀。恶梦惊出一身冷汗,醒来听到狗叫,又是一身冷汗,浑身湿透了,如临深渊。父亲年近六十,身体不好,已经不是当年能保护自己的壮年男人了。小金庄外出打工的男人比郭庄还多,原来三百多人的村民组,现在就剩下20几个老头和妇女,更无法抵御歹徒的恶行。

父亲起床,叫她和艳艳到他们屋。慧云与母亲、女儿挤睡在大床上,父亲在床边打个地铺,手持镰刀,反复去堂屋门后看门闩紧没有。父亲本有气管炎病根,此时呼吸粗重得吓人。虽然灯拉灭,看不到父亲的表情,慧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门闩得再紧也不安全。父母住的是以前的破砖房,院墙低矮,院门和堂屋木门、木窗都已腐朽,根本不牢固。

娘家的狗仍然在叫。

慧云感到母亲和女儿都在哆嗦。虽然知道父亲手握镰刀,自己也拿着剪刀,仍充满绝望与无助。

她突然后悔没留住丈夫,跟他吵什么?自己的确是“脏了”、“不纯洁了”、“不值钱了”,为什么还不能忍受他的埋怨?

娘家的狗叫得更急迫、剧烈了,像绝望中的挣扎。

院门突然好像响了一下。

慧云仿佛进了地狱一般哆嗦起来。

但狗叫突然停止,寂静更让她害怕,歹徒难道又隐藏起来了?

她起床,从床头旧衣橱里摸出一床旧被,铺到床下,要女儿钻进床下,并叮嘱无论如何也不要出来。

但狗叫停了好久,也没有其他动静……

由于几天几夜没睡好觉,躺在床上的慧云最终还是合上眼睡着了。

藏起来的歹徒突然破门而入——

她大叫一声,把父母和孩子都惊醒了。睁开眼,却是一个恶梦!

天已经大亮,听到警车呼啸声,她才放下心来。

早饭前,慧云就知道,昨夜的恐惧绝非空穴来风、杞人忧天。

昨天夜里,堂弟媳妇姜莲,只与娘家隔了三家,被一个持刀歹徒强奸未遂。与别的土生土长的留守妇女不同,二十多岁的姜莲是堂弟金来福在厦门打工结识的南方蛮子。儿子出生前,夫妻都在厦门打工,分住工厂男女宿舍。孩子出生后不能祝恨舍了,租房子贵,更买不起房子,姜莲只好离开厦门来到小金庄婆家带孩子,金来福继续在厦门打工挣钱。姜莲回婆家的第二年,又生了一个女儿,更不能离开小金庄了。姜莲整天吃米饭,不吃面食,沉默寡言,性格内向,很少与庄上人打交道,大家都觉得她有些怪。

姜莲正向警察哭诉昨天夜里的遭遇。她长着一张南方人的脸,像广西一带的少数民族,操着充满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昨夜正睡觉,一个蒙面人闯进家,扑在她身上,脱她的内衣,她挣扎之中,床下的小狗突然叫了一声,蒙面人受惊直起身子,姜莲趁机抓起床上的枕头砸蒙面人,并大叫救命,蒙面人刀子朝她身上乱划,她也不停地用床上其他东西砸,不停凄厉地大叫救命。对面邻居家亮了灯,蒙面人胆怯了,起身逃走,她打电话报警。歹徒逃走后,才感觉到疼,双臂和脸上被匕首划出几道血口子,但并不严重。

张所长进一步询问案情时,旁观的邻居老头说,庄上一直不太平,有一个蒙面人几次窜家入户抢劫、强奸,已经人心惶惶,有几家妇女不敢在家,跟男人进城打工了,庄里人谈蒙面人而变色。

张所长国字脸上的粗眉拧起来,说:“怎么早不报案?”

老头说妇女出了这种事,谁愿意报案?一旦报案,别人知道了,就会被笑话,甚至会被丈夫甩了,只能打掉门牙往肚里咽。

“这是助长犯罪!”张所长恼怒地说。

邻居老头被冲,冷哼一声,离开姜莲家。

姜莲仿佛还嫌自己的新闻热度不够似的,出事的第三天,竟然当着三岁儿子和一岁女儿的面,吞下大把安眠药蒙头睡下,幸亏丈夫从厦门回来,把她送到医院洗胃,才幸免于难。据说,她一直失眠,家里不缺这药。

她反抗污辱,受伤保全贞操,之后又服药自杀,被人们说成贞节烈女。

姜莲的事更让慧云后悔而懊恼。姜莲性格内向,连说话声音都很小,却敢于反抗保住清白;而自己,居然在歹徒面前自脱衣服。虽然以为了女儿自我安慰,她也不能原谅自己,自己当时很害怕,是不是把女儿当借口了?与姜莲相比,太窝囊,太没脸了!

以后,一定要拼死反抗#糊以此自我安慰。

事实上,姜莲的事对慧云影响很大。

有几次,几个妇女们正说着话,见她过来,立刻鸦雀无声,她走后,又指指戳戳的。她想自己受辱的事,一定也传到了娘家!本来自欺欺人地以为,娘家的人不知道。

她决定离开娘家。娘家也不安全了,昨天,娘家的看家狗中毒死了,这往往是歹徒来袭的前兆。自家毕竟是坚固的新房子,比娘家的旧砖房安全,只要不开门,歹徒不能进入。

母亲听说她要回去,叹了一口气,埋怨起来:“现在国家怎么了,对农村不管不问,比解放前闹土匪还厉害!”

回到家中,身体的伤害已经痊愈,但心理创伤仍然很严重,女儿也与她一样,整日被惊恐包围着。

大白天与女儿在里屋午睡,慧云依然把堂屋门和里屋门闩得死死的,枕边放着剪刀。

睡梦中突然有人敲门,女儿突然抱祝糊,她也吓得心惊肉跳,几乎小便失禁。

一个男人喊“慧云开门”,好像是金文成粗亮的嗓门,虽然金文成是丈夫的老表,又是自己娘家的邻居、哥哥的朋友,她仍不敢开门。

听到婆婆的声音,才起身开门,剪刀装在褂子口袋里。

金文成给她家带来一只半大黄狗,说是来给人家修煤气灶,顺便带来的。

慧云低着头,没说话,默默退到屋里,不像以前那样热情、爱笑,而且大热天的,也不再穿常穿的短衫、短裤,修长丰腴的身体被老气的深色褂子、裤子遮掩。

婆婆拿了细绳到院中拴小狗,堂屋外间只剩下慧云和文成。

文成关心地问:“桂民最近与家里联系过吗?”

慧云低头不语。

文成说:“这人一时想不开,有些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自己要放开心,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自己要坚强……”

文成的劝慰让慧云泪流满面,不是感动,而是感慨:丈夫在自己遭难后,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

午饭时间早过,郭庄行政村支书郭家宝宫殿似的豪宅中,仍在猜拳行令。郭家宝,包工头郭家军——郭家宝弟弟,村委副书记王洪雷——郭家宝内弟,民兵郭子明——郭家宝侄子,民兵郭傲天——郭家宝远房堂弟等正酒酣耳热。这时,五大三粗的村治保主任郭傲强摇摇晃晃从厕所回来,对大家说:“我看到金文成个——狗日的去破鞋金——慧云家了!”

“走,给我治这个狗日的!敢跟老子抢书记位子!”郭家宝猛地喝下半杯酒,把空塑料杯摔到地上,吊梢眼射出凶狠的光。

金文成登上慧云院子东南角洗澡间顶,修理太阳能热水器,很快修好漏水的上水管与水箱连接部位。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看四周,庄上随处可见人走屋空的院落,大部分倒的倒,塌的塌,残垣断壁;庄外到处是抛荒的耕地,长着庄稼的地里,杂草葳蕤,黄豆或玉米却因干旱而枯黄。青壮年男人被城市化抓了壮丁,人走庄空,土地、房屋与剩下的老弱妇孺病残都被抛荒了,农村的凋敝和荒芜已是不容回避的事实。

金文成刚被慧云婆婆送出院门,郭家宝他们就赶到了。

“妈的个x不想好了,敢——到我郭庄搞破鞋!”郭傲强指着金文成大骂,一张黑黄胖脸凶恶无比。

婆婆冲郭傲强叫:“你乱说啥?他是我外甥!”

“你放屁!”金文成骂郭傲强。

“你说谁——放屁?”郭傲强冷笑着说。

“你说话放屁!”金文成并不上当,机智地回敬。

二人居然斗起嘴来。

郭家宝不耐烦了,指着金文成大叫:“不要跟他唠叨,给我打!拳头下面出道理!”说着,上前朝金文成脸上打一拳,其他人也一哄而上。金文成见他们人多势众,不敢还手,只是频频后退招架,身上挨了几脚,退回慧云院子里,很快被逼到堂屋墙根,没了退路。

慧云从窗户看到几个人追打金文成,浑身哆嗦起来,又想到那天夜里被污辱的情景。

但她很快告诉自己,现在是光天化日,不能再害怕了!

郭傲强又冲上前,右拳朝金文成打来,金文成左拳架住,一脚把郭傲强踹倒在地上。然后,趁机握住墙根圆头锨,指着郭家宝等人,睁眼吼叫:“想死的过来!”

郭家宝他们赤手空拳,虽然叫骂不停,却不敢轻举妄动。

郭傲强从地上站起来骂:“回——去抄家伙,砍死他!狗日的敢——到郭庄搞破鞋,吃了熊心豹——子胆!”

慧云实在不能忍受了,拿起墙角的镰刀冲出去,大骂:“你娘才是破鞋!”头发散乱、双眼充血的模样完全像一个疯子。

郭傲强回骂一句,但看到慧云手中有镰刀,没敢上前打她。

郭家宝切着牙骂慧云:“现在长本事了,也舞刀弄枪了,那天四个人轮番日你,咋不动刀?”

正在这时,郭家宝的老婆进来,指着郭家宝和弟弟王洪雷大骂:“你们作啥?也积点德!整天打东家骂西家!世界末日到了,都要审判你们!”

郭家宝本要冲妻子发作,但看一眼内弟王洪雷,忍住了。

个高黑胖的王洪雷手一摆,招呼几个人离开慧云家。

郭家宝他们走后,金文成无力地把圆头锨拄在地上支撑身体,脸上汗水直流,又缓缓坐到地上。

金慧云用电动三轮把金文成送到镇卫生院,拍片子显示一根肋骨断裂。

金文成老婆向派出所报了案。据说,派出所把郭家宝叫去,他反污金文成与金慧云乱搞男女关系,在里面喝杯茶就回来了。晚上郭家宝又带人打到镇医院,金文成呆不下去,只好转到县医院。

第二天午后,慧云正在午睡,突然被酒气熏醒。自从被歹徒酒后**,她开始对酒味过敏。

**着干瘦上身的郭家宝正站在床边扯她长袖衫,一双吊梢眼猩红#糊惊叫起来,以为是在梦中,但确实醒着!刚才婆婆在家,出去后没关门,给了郭家宝可乘之机。

慧云拨拉开郭家宝的手,摸枕边的剪刀,但没摸到。

郭家宝趁机扑压在她身上,醉醺醺地威胁:“我能治住一个村的人,还治不了你一个女人!我黑白两道都有人,金文成报案又怎么样?不照样把他从镇医院打跑!”

慧云边骂边极力挣扎,郭家宝掐她脖子,她伸手抓他脸。郭家宝脸上被挠了一下,气急,松开手,打慧云一巴掌,骂道:“你个破鞋,被**过,还装大闺女?!”

然后又狠掐慧云脖子,慧云两眼翻白,很快就失去反抗能力。郭家宝一手掐她脖子,一手解她腰带——

正在这时,婆婆从外面回来,听到里屋有动静,进去一看郭家宝正对慧云耍流氓,转身跑到堂屋门口,冲门外大叫:“郭家宝耍流氓了!郭家宝耍流氓了!”

郭家宝悻悻地从床上下来,出门前瞪了婆婆一眼:“老不死的!早晚找人收拾你!”

婆婆大叫:“郭家宝,你欺人太甚!我到派出所告你!”

郭家宝边走,边回头不屑地说:“警察都是我哥们,你告能咋着我!”晚上,郭家宝又醉醺醺地来了。慧云一家早已关了院门和房门,他在外面敲门、叫骂。

慧云只好拨110报警,半小时后,警车来到,慧云听到一个人大声喝斥:“你郭家宝作得太狠了,再这样胡来,谁也护不了你!现在是法制社会!”

警车走后,就听不到郭家宝砸门和叫骂了。

第4章 乡村西门庆

金文成、王桂良和周文彬帮金慧云钉上“中国联通”的招牌。

通红的回环贯通的联通公司司标配上雪白的后背景,显得异常鲜亮,洋溢着古老东方久已失传的吉祥之气。

九月中旬,慧云女儿艳艳已进入浍阳镇中学上七年级,并在学校住宿。几天前,金文成找到慧云,说他表妹在镇上的联通专营店要转让,问她愿不愿意接手。

慧云一开始不敢接,**的灾难和郭家宝的欺侮几乎摧毁了她生活的勇气,对自我保护能力、**生活能力都产生严重怀疑,性格也由原来的开朗温和变得孤僻冷漠、谨小慎微。但想到能离开知道自己底细的村庄,又能与泼辣的婆家妹妹桂芳当邻居,有个照应,就勉强同意了。

刚来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很不适应,甚至充满恐惧。她极力告诫自己这是心理障碍,要克服。

这是浍阳镇西南头新开的一条水泥街道,从北向南向镇外爬坡,越过浍河桥,就到了镇外乡村。慧云的店几乎在街尾了,越往南,店面越少,有几家卖杉木条、竹竿、瓦等建材的空地,也有很多人家正在街道两边盖新门面房。南边村庄多,这条新街,未来很有发展前途。

大家进屋吃西瓜。

王桂良一块西瓜下肚,讲起笑话——“联通干不过移动”:

一对新婚夫妇洞房,新郎没有经验,趴在新娘身上一动不动,还激动地说:“亲爱的,我们联通了!”

但新娘没有任何感觉,默不作声。

新郎最后运动起来。

新娘才高兴地说:“还是移动好!联通不如移动!”

吴桂芳、周文彬和金文成都笑了。慧云把脸扭向一边,她刚才对王桂良还有好感,现在却感到恶心。四十多岁的王桂良是主动过来帮忙的,不像一脸老实相的周文彬是桂芳硬叫来的。王桂良在慧云联通专营店门左边摆地摊,卖跌打膏药、起雀子、治脚气等,个子高大,性格开朗,刚才钉招牌起了很大作用。

吃罢西瓜,王桂良又海吹了一通国家大事后,大家把柜台等挪到一边,开始钉店里的后背景。

金文成拿电钻准备打眼,桂芳、周文彬抬铁框后背景一边,王桂良与慧云抬另一边从外面进店,刚进店门,王桂良上边的一只手先松开,然后故意按在下边的慧云手上。慧云浑身一哆嗦,拽出手,铁框后背景往下一沉,底边磕在地上。她惊恐地瞪王桂良一眼,他国字方脸上不相称的小眼睛更显色迷迷的,邪气毕现。歹徒**和郭家宝的猥亵,破坏了慧云对他人的信任,尤其对男性,更是戒心重重,觉得这个世界是一个奇怪的、扭曲的世界,男人都是无耻的不要脸的垃圾。王桂良的骚扰更让她加重戒心。

后背景钉好,柜台等挪好,王桂良和周文彬离开后,金文成脸色凝重地对慧云说:“刚才王桂良是不是故意摸你的手?以后离他远些,大家都叫他西门庆,据说专门骚扰单身留守妇女。”

慧云没想到金文成看到刚才王桂良的恶行,羞得低下头。

傍晚,桂芳回家做饭,金文成对慧云说:“我也走了,你嫂子打电话叫我回家呢。”

慧云嘴里没说,却心神不宁,水汪汪的桃花眼流露出恋恋不舍的依赖神情。她女性朋友很多,但现在都不在身边,除了丈夫,从来没有男性朋友。自从她出事,金文成又多次关心她,因而对他产生格外的依赖。

文成像哄孩子一样说:“慧云,别人的帮助是次要的,关键是你自己得坚强起来。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叫我。”

说罢,骑上摩托三轮离开了。

大王庄三十多岁的妇女陈侠来到王桂良地摊,要坐他的电动三轮回家。陈侠的大王庄与王桂良的小王庄同属于郭庄行政村,只隔着一条大路。她上午搭王桂良的顺风车来参加妹妹儿子的婚礼。刚才来过一趟,问王桂良是不是该回去了,王桂良故意磨蹭,慢吞吞地收拾摊位上的物品,直到现在天快黑了,才说可以走。

王桂良买两个雪糕,给陈侠一个,二人上路。

浍阳镇离大小王庄有二十多里地,走着走着,天就黑了,电动三轮雪亮的光柱照在乡间水泥路上,一路上王桂良没停与坐在车厢的陈侠拉呱。

“我老婆打工年终才回来一次,留守男人没有夫妻生活苦啊!像打光棍一样,半夜醒来就睡不着觉。你们女人好像没有事?”

王桂良突然转成这话题,陈侠笑而不语。

“你男人在外工,经常回来吗?”

“也是逢年过节才回来几天。”

“你不想他吗?

“咋能不想?又有啥办法?不打工,哪能挣到钱?”

“你也够苦的,一个人缠两个上学的孩子。听说男人在外面可闲不着,小姐都跑到工地门口服务,扶着门框就玩了。”

“桂良哥,你能不能不说这些?越说,俺越对那口子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在那儿玩,你也在家里玩,只要不妨碍家庭。听说女人要是不过夫妻生活,憋着容易出毛病,更容易老。”王桂良信口雌黄。

陈侠笑了:“像我这老嬷子能找谁去?没人要了!”

“谁说的,你还很漂亮!”

王桂良说着,嘎然把车停在路边,并且熄灭雪亮的车灯。二人立刻处于万籁俱寂的黑暗中。

“怎么了?车坏了?”陈侠问。

“你先下来。”王桂良声音有些颤抖地对陈侠说。

“还有一小半的路——”以为车坏了的陈侠嘟哝着下了车。

王桂良一把抱住她,陈侠大叫起来:“你——你想干什么?”

“咱俩是一对孤男寡女苦命人,咱俩好吧!以后互相关心!”

“你放开!放开!”陈侠叫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没人要吗?我要你!”

“我不是那意思!你放开!”

但在漆黑的旷野,身高体壮的王桂良很快把陈侠按倒在路边草丛中。

起初,陈侠在王桂良身下还推搡,但当王桂良把手伸进她胸部,揉搓一会后,她就不挣扎了,并且老老实实地任由王桂良脱掉裤子和裤衩,任由王桂良在身上动作起来。

事毕,王桂良把裤子和裤衩递给陈侠,陈侠坐起,屈辱地啜泣。

王桂良安慰:“大妹子,对不起,我是太喜欢你了。如果你不愿意,以后就不招惹你。如果你愿意咱俩相好,我会好好疼你的。你男人不在家,我老婆不在家,咱俩就互相安慰。”

陈侠默默地穿上衣服,站起来,王桂良把她拉到车边,她上了车

第5章 色狼觊觎

半夜十二点整,手机闹铃把周文彬叫醒。

和衣而卧的他脱掉长裤,又脱掉内裤,再光着下身穿上长裤,从床下拿出生锈的杀羊尖刀和小撬棍。

他并不像外表那样忠厚老实,而是一个经常在夜里下乡强奸单身留守妇女,并顺手牵羊抢东西的独行色狼和盗贼。不穿内裤,是为了作案“方便”。

下午帮金慧云钉招牌和后背景,金慧云的美貌深深冲击着他的占有**。这个女人亭亭玉立,一张东方美的鹅蛋脸清秀、恬静又深深地忧郁,让人怜爱、心疼。

今夜,他目标瞄准金慧云。在帮助钉后背景时,就注意到后窗户很破,可以撬开进去,慧云的床就在后背景和后窗之间。闯进单身女人房间施暴,他已经轻车熟路。

周文彬三十七岁,正值壮年,老婆是买的云南蛮子,生个儿子后,回娘家一去不复返。他内向的性格更加内向,在愤世嫉俗心理和无法排泄的**折磨下,走上罪恶的道路。

也该慧云面临危险。乍来一个新地方,她很害怕,小姑子桂芳前几天都陪她看店。今天临睡前,几个牌友把桂芳叫走了。婆婆在家看着几只羊,不愿意来,女儿在镇中住宿。她只能自己一个人看店。

慧云租的店面是两间平房,后面带一个小院,院子里有一间锅屋。周文彬矮胖壮实的身子翻墙进院,来到后窗户跟前,却发现破窗户已被拿掉,堵死了,才想起下午看到过金文成往院里运水泥、黄沙。他用手摸摸,经过小半天和大半夜的凝固,水泥、黄沙已经与砖头牢牢地凝固在一起。前门是防盗卷帘门,后门是又单扇铁门,一旦用撬棍就会惊动人。

失手是正常的,有的是机会。周文彬自我安慰。然后,翻墙出来,回到街道对面胡同里的家,推出破自行车骑着往南边飞奔。南边浍南庄、陈庄等村庄,他已经去了八次,强奸了七个妇女,一次当着婆婆的面强奸儿媳,还有一次是当着母亲的面强奸女儿。

第一次作案对象居然是一个孕妇。他打开手电,杀羊刀一亮,女人看到他这个带着头套的人,就吓稣了,任其摆布,只是哀求他别压疼肚子。

作案后,他害怕了好几天,女人报案怎么办?被抓到一辈子就完了!但一星期后,什么事都没有,一切都显得平安无事,他就大胆了。

现在各个村庄成年男人都走得是差不多了。留守的妇女、儿童、老人势单力薄,胆小怕事,很容易制服,作案很容易得逞,且妇女们被害后大都不报案,就是报案也只报丢失财物,隐瞒遭到性侵犯,因为都害怕丢面子。

很快来到最近的浍南村,周文彬把破自行车推到村头干土沟里藏起来,戴上自做的黑布头套。村头老砖房一家,他已经两次将女主人强奸,那个女人浑身哆嗦地让他感到舒服,他甚至怀疑女人是不是故意让他强奸,以缓解男人不在家的痛苦。

靠近这家大门,却发现撬过两次的双扇旧木门已经换成了大铁门,墙头也加高了。他还没碰门,院里就有一只大狗咆哮。他只好离开。

来到隔了很远的另一家,周文彬翻墙进去,将门上的玻璃用撬棍敲烂,伸手打开门,手电一照,看到一张大床,扑了上去。

“你——你干什么?”女人惊醒,声音结结巴巴。

周文彬把手电和杀羊刀都放在床头,双手袭到她温热的胸部,低声而凶狠地说:“别说话!饶你一命!”

女人浑身哆嗦,不敢说话了。

她身边睡的孩子突然大哭着喊妈。

为了孩子她又说话:“别——别伤了俺孩子。”

这是女人屈服的表现。周文彬故意恶狠狠地说:“哄好孩子,别让他哭!”

女人顺从地把手搭在孩子身上,孩子很快停止哭叫。周文彬放心地扯下女人内裤,扔到床下,分开女人双腿,自己连裤子也没脱就扑了上去,由于瞎灯灭火的,摸索了很久,才进入女人身体。

女人因惊恐而抽泣,他想像着惊恐抽泣的是金慧云。心想,金慧云这个单身女人,早晚要把她弄到手。

周文彬结束后,跪在女人双腿之间,随便用床上的什么衣服擦拭几下,恶狠狠地对女人说:“老老实实别动,饶你一条命!把钱交出来!”

女人躺在床上,哆嗦着说:“在——桌子抽——屉报纸下。”

周文彬拿起杀羊刀和手电下床,用手电照着,找到南窗下的三抽桌,在最东边的抽屉里拿出三张十元和一张二十元钞票,转身问女人:“就这些?”

女人哆嗦着说:“没——没有了。孩子他爸没——没寄钱来。原来——的钱都给大孩子交学费了。”

周文彬不再逼问,用手电照一遍屋子,看到墙角有一瓶色拉油,提到手中,离开屋子,还没忘拿刚才放在门口的撬棍。尽管几家院里的狗狂吠不已,他还是从从容容地向村头走去。

又一次夜幕降临。

慧云在关上卷帘门的店里清点吉祥卡数量。

一段时间以来,她的心理创伤渐渐康复,不再时刻想着被**的耻辱,偶然想到,也不再自责。没有桂芳陪睡、看店,也不害怕,也不太被恶梦惊醒了。粗略算算,照现在的卖卡和收费情况,联通公司一个月返能还三四千元的工资,再加上卖手机的赢利,一个月收入五六千元是有保障的。营业收入让她充满自信,对未来充满希望,更有助于心理康复。

周文彬站在黑暗中的胡同口,注视着街道对面慧云店门,脑海中萦绕着慧云的身影,思索着如何能在半夜进入她店里。侵害妇女屡屡得手,使他形成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傲气。越是不容易得手的,越是挠得他心里痒痒,他甚至对有所反抗的被强奸者才感到刺激,受害者不反抗,感到平淡无味。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远处小饭馆踉踉跄跄冲向慧云店门口,使劲地敲门、大叫:“金慧云,开开门,咱拉拉呱!你一个人生活不容易,我帮帮你!”

周文彬听出是王桂良的声音。今天他收了摊子没回家,在饭店喝酒。

慧云正数着营业款的手一抖,钱掉到地上,浑身也想哆嗦。仿佛那个可怕的夜晚又来临了。

她慌慌张张拿起柜台里的剪刀死死握住,万一坏人冲进屋,就以死相拼。

周文彬看到吴桂芳从对面胡同家里出来,喝斥王桂良,王桂良推掇她。

桂芳破口大骂。

周文彬怒不可遏:他王桂良也想占有金慧云!

于是,冲过街道,假正经地叫王桂良滚蛋。

王桂良又要推周文彬,周文彬向旁边一闪,把他推倒了。虽然王桂良比周文彬高半头,但已经喝醉了,站都站不稳,不敢与周文彬再争执,站起来,摇摇晃晃去饭店门口,开自己的电动三轮回家了。

吴桂芳叫几声门,慧云才敢打开,看到慧云害怕的样子,安慰她说王桂良已经被周大哥赶走了,并说自己今天陪她睡。

慧云感激地看了一眼周文彬。周文彬神情不自然地低下头。

又一个逢集日,王桂良带着陈侠来摆摊子。自从那天在路上发生关系,陈侠就从了王桂良,而且公开来往,经常陪他摆地摊。

趁陈侠离开时,王桂良越过街道,来到周文彬做皮腰带的摊子前,开玩笑地骂周文彬:“你个小舅子,那天还英雄救美,把我推倒了。我只是喝多了,敲敲她的门,又不真想当强奸犯!”

最后一句话触怒周文彬,白胖的圆脸红胀,细长眼咪成一条缝,骂王桂良:“你妈的x放屁,滚一边去!”

王桂良也恼了,回骂:“你个狗日的恼啥,骂谁?”同时踢一脚摊子上的皮带,恰好被刚从胡同出来的周文彬十六七岁的儿子周山和他朋友二宾看到了。

周山上前骂王桂良,王桂良还骂,二宾上去一拳把王桂良鼻子打出血,个子不高的周山踮脚朝王桂良脸上连连打巴掌。

王桂良捂住脸不敢还手,他知道二宾和周山是在街上混事的,没有人敢惹。

周文彬叫儿子和二宾住手。周山喝令王桂良:“以后不准在这条街出现,见一次,打你一次!现在就滚!”

王桂良不顾鼻子流血,跑回自己摊子,把东西收拾到电动三轮车厢里。这时,他的情妇陈侠手捧几个煎包过来,看到王桂良鼻血流到胸部,吓得脸熬白,煎包扔到地上。王桂良让陈侠上车,电动三轮慌不择路,街上的人又多,差点撞着人。

慧云看着王桂良挨打、逃走,很解气,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这么胆小。同时,对周文彬更感激了。几个集过去了,慧云注意到王桂良果然不敢在这道街摆摊了。

周文彬依旧在对面摆皮腰带摊子,有时还朝这边看几眼。看到忠厚老实的周文彬,慧云心里就很踏实。心里隐隐已把他当作靠山。

浍阳镇农历单日逢集,突然有两个集,也就是四天不见周文彬出摊子了,慧云心里不安起来,难道他病了?出事了?但又不好意思到他家问情况。

幸好第三个集,他又出生意了。慧云不由得往他那儿看过几次。

今天是周末,女儿艳艳也从学校来到店里。吃过午饭,慧云看到周文彬还在摊子边切割牛皮,给人做皮带,就知道他还没吃饭。她经常看到他午饭随便买两个烧饼,喝壶茶馆的茶就凑合了。他没有老婆,儿子又经常野在外面,没人给他做午饭。

慧云带着艳艳,越过马路给周文彬送来一饭缸大米稀饭、两个自蒸的白面馒头和一碗芹菜炒肉。

慧云送饭,周文彬很惊讶,受宠若惊,本不善言辞,脸红红地只说声谢谢,就埋头吃起来,连头也不好意思抬。看到手中和菜碗里的白面馒头,不由得想像慧云胸部那一对馒头一样的东西,但她对自己这么好,又觉得这么想是亵渎她。

慧云问他前两个集怎么没出生意,他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头说外甥结婚,帮助操办去了。

看到周文彬如此沉默寡言,好像处处压抑着自己,慧云心生怜悯,感到他与自己一样可怜。

吃完饭,周文彬把饭缸、筷子和碗递给慧云,仍然不敢看她。

如此腼腆的男人,让慧云感到很安全,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坏人!

第6章 同病相怜留守人(一)

国庆节刚过,不愿张扬的金慧云还是被几个同学和亲戚知道开了店,大家商议好过来给她贺喜。

在南边小饭店吃过饭,孙文侠、孙娟、段汉玲、郑淑兰、郭兴云和吴桂芳都来到慧云店里,慧云带她们进后边厨房喝茶,前边有人喊交话费,她就到前边忙活去了。

几个女人喝了或多或少的酒,茶未入口,就聊开了。

郑淑兰说:“咱几个凑在一起可真巧,都是网上、电视上说的留守妇女,都是没有男人灌溉的旱田。”

其他女人笑:“你个女人就是能!”

这女人“能”是出了名的。虽然皮肤黑,但身材细挑,胸部丰满,女星范冰冰一样的狐媚大眼就算不闭,也能让人感到在眨眼,灵动而勾魂。

“什么旱田、水田?”段汉玲恨恨地说,醉眼充盈泪水,“男人能在外面包二奶、找小三,女人就能给他们戴绿帽子!”

几个女人同情地看着段汉玲。这女人带着金项链和金戒指,虽然三十多了,仍然苗条且细皮嫩肉的。风韵犹存,却被丈夫甩了。她丈夫买几辆挖机和铲车在外面包工程,一开始每隔几个月就往家里寄钱,到后来,不但不寄钱,连电话也不打了。再后来,段汉玲听说丈夫在外面包二奶同居还生了孩子。丈夫最后一次回家时,她提出离婚,丈夫怕分财产,一走了之,竟几年音信全无,把一对十多岁的孩子甩给她独自抚养。为了生计,她离开婆家小金庄,来到街里娘家住,摆个卖鞋垫、袜子等的小摊子糊口。她生**打扮,仍带着丈夫以前给她买的首饰。

桂芳有些羞怯地说:“女人没有男人,日子确实太难熬,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下面痒得难受,猫抓心一样——”

孙娟笑了:“你们也这样?我用凉水洗,就好受些,反正每月就那几天,忍忍就过去了。要想不胡思乱想,忙时多干活,闲时打打牌,再多想想孩子,多想想男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郑淑兰说:“男人在城里能找小姐、偷情,女人在家为啥就要从一而终?不妨也找个情人!咱们都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这么熬,谁受得了?只要约定不影响双方家庭就好,需要时,打个电话,满足一下生理需要。”

“你喝多了!大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地挣钱,在家做对不起他的事,能心安吗?”孙娟立刻反驳郑淑兰。这女人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白净的娃娃脸此时红似桃花,三十多岁的人,还显得很年轻,一副不谙世事的纯情模样。

正在这时,郑淑兰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号码,跑到屋外接。

吴桂芳把左食指竖到嘴边小声“嘘”,示意屋里人不要说话,听郑淑兰接电话:

——“在哪个歌厅?你几个小舅子,吃饭时,不叫老娘,没人陪唱歌想起老娘了!”

——“晚上你们得补上来!不能白陪你们唱!”

——“你的火腿肠给你姐吃去吧!我马上就到,先给我点好歌——《看透爱情看透你》、《好男人都死哪儿去了》!”

郑淑兰挂了电话进屋,对大家说:“我得走了,唱歌去!”

“找到好男人了?”吴桂芳打趣地问。

“哪有什么好男人?玩玩罢了!”郑淑兰闪了闪狐媚眼,一边说一边拎小坤包离开了。

吴桂芳对其他女人说:“这女人过得舒服,男人在外面给她挣钱,她在家里勾三搭四,跟男人们唱歌、吃饭,借着酒兴就开房。”

这时,又有电话找吴桂芳、段汉玲和孙娟打牌,乡下的郭兴云与孙文侠也想回家了。

大家到了前面店里,与慧云寒暄几句,各自离开。郭兴云回到郭庄。她家楼房在庄西头第一家,上下两层六间,盖得很有气势。打开大铁院门,家里养的大狼狗扑迎上来。大狼狗是她一手喂大的,和她很亲,甚至除了她,其他人喂食都不吃,这也是别家的狗频频被药死,它能活下来的原因。男人不在家,郭兴云把它当作看家护院的依靠。大狼狗摇晃着大尾巴往她身上扒,还亲昵地“哼哼”,由于激动,下面的那东西也伸出来,红红的,让她感到恶心。郭兴云怕它像上次一样把自己身上扒脏,大声喝斥,它仍不听,只好拿起门后的扫把恐吓,它才不甘心地原地蹦跳摇尾巴,不再往她身上扒。作为女人,她常常感到无能为力,亲手养大的狼狗和十月怀胎养大的儿子,都不能完全控制。

郭兴云进了客厅,儿子正坐在电脑前看色情电影,急忙把电脑屏幕换成桌面,但电影仍播放着,传出女人**的声音。

她蓦然看到儿子宽松的休闲裤裆部顶得老高,儿子看她的神情也有些异样。她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平时,儿子上网打游戏,她总要说两句,要他多学习,马上就要中考了,现在却开不了口,

儿子最终还是把暴风影音关上了。

由于浑身粘腻不堪,郭兴云从卧室拿了衣服去院内太阳能浴室洗澡。以后她才知道,这是一个让她付出生命代价的错误举动。

十月的太阳能热水器放出的水还很热,加上今天天气特别暖和,水淋到身上,暖暖的,很舒适。

她满意地看看水雾朦胧的镜子里自己那张还算秀气的脸,但看到矬胖、黑黑的身体和鼓胀得像气球一样的胸部,突然想到丈夫外面的那个小三,年轻、白嫩、苗条。她幽幽地叹一口气,有些恼怒,又有些自叹不如。

突然听到双扇铁大门关在一起并上闩的铿锵声,以及儿子喝斥大狼狗的声音。她想儿子还算懂事,知道自己洗澡,怕来邻居,把大门闩上了

她刚要往淋湿的身上打肥皂,洗澡间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拧开,急忙用毛巾捂住私处,一看是儿子,喝斥道:“快走开!不知道我在洗澡?!”

儿子却进来了,把洗澡间的门关上,怔怔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看懂了儿子的眼神,心里发慌,上前往外推儿子,却推不动,一则洗澡间的门是向里开的,已经关上了,堵住了儿子的身体,二则儿子继承了父亲身高体壮的基因,虽然只有十七岁,已经比她高一头了。

儿子反而死死地抱住她。

她骂起来:“奶奶的x!想造孽?!我是你亲妈!你爸要知道了,不打死你!”

儿子声音颤抖地说:“别提我爸!你在外面找了小三,不要你了!我要你!我要关心你!我知道你的痛苦!我要让你快乐!”

“你放什么屁——”郭兴云想叫,却戛然而止,洗澡间挨南墙而建,要是让别人听到,自己完了,儿子也完了!

于是,她虽然使劲推儿子,声音却小了,有些哀求的味道:“赶紧出去——赶紧出去——我知道都是看电影看的。我是你亲妈——你是我亲儿子,不能这样!以后你会后悔的!”

还有些害怕的儿子听到母亲声音变小,反而不怕了,也不说话,死死抱住母亲,并把她反转成背朝他,按压在洗脸盆上趴着。

她根本无力反抗,又不敢呼救,只能任由儿子作践自己!

儿子气喘吁吁地结束后,她连连朝自己脸上打,赤身坐在湿凉的瓷地砖上失声痛哭,羞辱和恼怒使她不再顾忌被外人听到:“我咋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儿子!咋……”

儿子突然在她面前跪下,抓住她双手打自己:“俺妈,你打我吧!我实在受不了了,才这样的!咱俩在家相依为命,我就喜欢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你要是恨我,就打死我吧!”

儿子的哭诉,让郭兴云心软下来,停止哭泣,把儿子推开:“你出去吧!以后别这样了!赶紧去学习,还有一年就中考了!”

“俺妈,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高中!”

郭兴云使劲清洗被自己儿子玷污的地方。但她没想到,儿子得逞了第一次,是不满足的,反而变本加厉,发泄野蛮的青春能量,自己竟然会以各种理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第7章 同病相怜留守人(二)

孙文侠把电瓶车推进院里,院门、屋门都没关,就脱外衣上床。农闲无事,养成午睡习惯,中午喝点酒,又骑了一二十里的车子,更疲乏了。

睡梦中,丈夫回家了,一只手按住她,另一只手的手指插进她下边。她说你怎么能这样?手不干净!男人并不说话,手指不停地钻。

她感到疼痛,睁眼醒来。

床边真的站一个人!嘴里喷着浓重的酒气和烟味,让她直恶心。不是丈夫!她以为仍在梦中,但很快就看清那张长满疙瘩的黑黄胖脸,村治保主任郭傲强!

“你——你过去!”孙文侠又惊又怒,想骂却不敢骂,想喊,怕丢人,也不敢大声喊。郭傲强是村中一霸,支书郭家宝的心腹,因伤人、强奸,蹲过多年劳改,人人都怕他。他几次在路上骚扰自己,都没理睬他。刚才来时,还在路边见过他。

“不要喊!”郭傲强按她身子的手捂住她嘴,抽出钻她私处的手,按住她胸部,发出威胁,“不老实,妈的个x捂死你!”

孙文侠呼吸困难,真怕被捂死,但不甘受辱,仍不停地挣扎。郭傲强上床扑压到她身上,按住她乱扭的双腿,准备进入。

情急之下,她奋力一推,把郭傲强推到床下,躺倒在地。原来,郭傲强把自己的裤子退到脚脖,落地后无法站稳。

孙文侠起身想跑,却发现睡梦中被郭傲强脱掉裤衩,只穿着无袖短衫,急忙穿床头的裤子。

郭傲强从地上站起,重新把孙文侠按倒在床上,一手虚虚地掐她脖子,发出威胁:“再不老实,真掐死你!”

“你——你要敢——害我,我就告你!”孙文侠仍不愿屈服,一边掰郭傲强手,一边叫。

郭傲强嘿嘿一笑,露出烟熏黄的牙齿,看似憨实的胖脸闪出凶狠之像:“告我?我是啥人你也知道,光棍一条,蹲过劳改,不怕再进去!你要是告不倒我,全家一个都活不了!话又说过来,只要你依了我,我决不会亏待你,四里八乡的谁敢欺负你,找我!”

郭傲强的确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光棍、恶棍。他因强奸、伤人蹲劳改时,老婆、孩子衣食无着,老婆只好在附近村庄卖淫,他出狱知道后,把老婆一顿暴打,审出哪些人上过她的身,就挨个到嫖客家要钱,那些嫖客不敢张扬,乖乖交钱。之后,一喝醉,就痛打老婆,以消带绿帽子之气,老婆实在受不了,跑回娘家,他又跑到她娘家大骂,还砸了她娘家。老婆无奈,只好老老实实跟他回家,不久,上吊死了。

孙文侠最终不敢动了。郭傲强索性完全脱掉自己的裤子,把孙文侠上身的无袖短衫也扯掉,扑到她身上。

突然,房门响动,开了,郭傲强大惊,一看却是孙家的大黄狗,站在门槛冲他叫。

是狗,不是人,郭傲强放心了,欠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茶杯砸在狗头上,狗嗥叫一声跑开,茶杯落地碎了。

郭傲强一手按孙文侠腹部,一手猛抬她大腿,在孙文侠的哭叫声中侵入她身体。

施暴完毕,郭傲强看着孙文侠有些臃肿但很白皙的身体,又顺手抓住她已经开始松弛的胸部,说:“记住,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找我郭傲强!”

孙文侠捂着脸屈辱地抽泣,并不领他的情。

郭傲强下床,孙文侠的婆婆突然闯进来,看到正在束裤带的郭傲强,看到正用被子盖自己**身体的儿媳妇,一下子愣住了。

郭傲强恶狠狠地说:“老嬷子,要想平安,就装眼瞎,啥也没看见!俺俩是你情我愿的!”

婆婆一向胆小,竟没敢说话。

但当郭傲强离开后,她一把掀开孙文侠的被子,大骂:“你个不要脸的,俺儿子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打工养家,你大天白日在家偷人,给俺郭家戴绿帽子!”

孙文侠一边拽被子盖自己,一边哭叫:“谁偷人?!那个孬种强——迫我!”

“强迫?!篱笆扎得牢,野狗钻不进!我给俺儿子打电话,叫他来跟你离婚!”

孙文侠赤身**从床上跳起,跪在婆婆脚下,哀哀哭求:“俺娘,你别打电话。你知道家山的脾气,知道这事,会跟郭傲强个孬种拼命。咱能斗过他吗?我以后小心躲着那个孬种就是了!俺娘,人家都说咱娘俩像亲娘俩,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孙文侠哭起来鼻音比平时更浓重,显得可怜兮兮的,而且刚才跪在玻璃杯碎片上,膝头扎出鲜血流淌。

婆婆也流下眼泪,叹口气,拉她起来。茶馆里,人声杂乱,香烟气刺鼻,每个小间都摆一张挤满人的牌桌。

“老板娘,给你喜面!”

其中一个单间里,段七和段豹各把一百元钱递给茶馆老板娘武翠。矮胖粗壮的武翠喜笑颜开地接过钱。她男人在城里打工,从六楼脚手架上掉下摔死了,工地也没赔多少钱,她就靠这个茶馆开赌场谋生。

吴桂芳和孙娟一脸晦气,她们昨天与段七和段豹推牌九,一个赢了一千五,一个赢了一千二。现在,不但赢的钱都输了,每人还输两千多。

桂芳乖乖掏出两千块钱,给了段七和段豹,只欠个零头,而孙娟只能掏一千块,欠段七七百,欠段豹五百,说明天再给。但家里没有钱了,都给儿子交高中高价费了。

孙娟愁苦着白净的娃娃脸往后院厕所走去,两个男人心满意足地数完钱装起来,也走向后院。

吴桂芳呆坐在凳子上没动,心疼输掉的钱。

这时,她认识不久的朋友陈联合进了茶馆,问:“不高兴?打牌输了?”看到段七和段豹的背影,陈联合又小声说,“你跟他俩打牌?这两人是牌骗子,专找新手来牌,先故意输,让他们上钩,再狠狠地赢。你上当了!”说着,掏出一沓百元大钞,说,“输多少?我给你垫上。”

吴桂芳抽出两张,说:“先借你的,过几天还你。”

陈联合说:“你跟我客气?咱谁跟谁!晚上我请你吃饭?”

吴桂芳感激地看他一眼,说:“借我钱,还请我?我不想占那么大便宜。”

孙娟从露天女厕所出来,段七也从隔壁男厕所出来,刚才听到孙娟呼呼的撒尿声,已经想入非非。现在,从后面看到她柔柔扭动的丰膄腰肢,突然产生冒一次险的念头。

他喊住孙娟:“别走,明天确定能给我钱?”

孙娟愁苦地说:“能缓两天吗,等我丈夫把钱打卡上再说。”

“那——也行——”段七看一眼茶馆大厅里的几个人影,说,“走,上二楼阳台,我跟你说一件事。”

孙娟不知道段七想说什么,跟他上了阳台。

到了阳台,段七小声却急切地对孙娟说:“欠我的七百多块钱,我不打算要了,只要你跟我玩一次!”

“玩什么?”孙娟不解地问。

/> 看着孙娟娃娃脸上不谙世事的天真表情,段七坏笑:“你说玩什么?玩牌,你还得输!你也是结婚十几年的人了,还不懂我的意思?”

孙娟白晳的脸霎时变得绯红,恼怒地说:“你乱扯啥?!输你钱还你钱!”

段七执拗地说:“还钱,一会儿功夫输了几千,你男人在外面打工,一个月能挣多少血汗钱?你要是答应我,我让段豹也不问你要钱了。我俩是好兄弟,他听我的!只玩一次,你少花一千多块!”

段七说罢,拉起孙娟的手,往二楼离楼道最远的一个空房间拽。茶馆二楼的几个空房间平时是给通宵赌博的人临时休息的。

孙娟脑子里想着一千多元欠债,一没留神,就被拉进房间,她想喊叫,又怕别人发现丢人更大,又想到家中实在没钱还债,就任由段七推倒在床上,扒掉全身衣服,压到她丰满白胖的身上。

孙娟羞愧而害怕,闭上眼睛任由段七糟蹋,一张娃娃脸上惨白如蜡。

段七一边运动,一边心满意足地说:“值,七百块钱玩你这个美女!”

最后,他低嚎着停止动作,伏在孙娟丰满的胸脯上含**,孙娟使劲把他推起来。

段七下床穿衣服,孙娟也浑身哆嗦着摸到裤衩,突然,刚才只是关上的门被推开,段豹闯进来,大叫:“我看你们一会儿了!在这里干好事!我也得玩玩,欠的钱也不要了!”

孙娟吓得用衣服捂住胸部和下边,惊叫:“你给我滚——都滚!”

“你喊啥喊?想让人都知道?”段豹说着,向段七挤挤眼,段七出屋把门带上。

“你给我滚!”孙娟又冲段豹喊,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被两个男人接连污辱,急着穿衣服,手却哆嗦得不听使唤。

段豹抓住她的手说:“你要是不怕丢人,就把你光腚拉到楼下让人看!刚才七百都卖了,现在想装大闺女?五百也对得起你!”

说着,做出往外拉的动作。

孙娟吓呆了,一动不敢动,雪白的**哆嗦成堆。

段豹知道行了,快速脱掉衣服,把孙娟扑倒在床上。

事毕,段豹要开门出去,孙娟恨恨地冲他大叫:“你告诉段七个x将的,要是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死在你们家里!”

第8章 破镜能否重圆

公元2012年1月21日,辛卯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除夕前一天下午。

刚从摩肩接踵的公共浴池洗澡回来,慧云对着店墙上的大镜片梳理披散到肩头的秀发,白皙的鹅蛋脸庞红红润润,充满恬静、温柔的女人味。几个月以来,生意上的顺利,养活自己和女儿的自信,以及与邻居的友好相处,几乎使她从受辱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上午婆婆打来电话,说丈夫下午就从打工地宁波回家过年。

她兴奋异常,想着丈夫那张几乎逆生长的圆润儒雅的脸,期待着与他和好,不再怪他在自己出事后埋怨且一走了之。细想想,出了这样的事,没有一个丈夫不感到丢面子。为了迎接丈夫到来,她特地买了洁白的羽绒袄,洗了澡,做了头发,而且还不准备把头发扎起来,丈夫说过,喜欢她长发飘逸的样子,很性感、很可爱。她为自己有意“勾引”丈夫有些羞愧,但转念一想,对自己的丈夫这样,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以前两人生气再厉害,只要她主动一些,他都会不再生气,甚至会向她道歉。

刚洗过澡,体内的**本来就已躁动,想到丈夫,她不由得想到如何与丈夫进行久违的第一次亲热。他经常埋怨自己不主动,现在为了和好,应不应该主动呢?但一想到主动,就有些难为情,毕竟,被污辱后,对这种事心有余悸。

丈夫是不是已经原谅了自己?夫妻能否重新合好?

傍晚时分,吴桂民开着母亲的电动三轮过来,早在门口企盼的她远远就看到了,但愣愣地站着不动,不知怎样向他说第一句话,但又不能不表示主动,手抚肩头发梢,微微掀起嘴角,含羞、温柔地微笑,不由自主地眼神迷离,媚态毕现。

“走,回家。”身穿抵御寒风黄大衣的吴桂民刹车下来,有些矜持地说。

她不由自主地主动了,给他抚弄整齐被寒风吹乱的头发和领子,说:“我已叫桂芳看店。给你准备了一张临时用的联通团圆卡——”

一阵寒风吹来,慧云长发飞扬,吴桂民严肃地说:“把头发扎起来!”

她笑笑,进店扎起头发。桂芳过来后,吴桂民坐上三轮驾驶座正中。在以前,他总是偏坐一边,给慧云腾出地方,二人同坐驾驶座,甚至有时还让她坐腿上。

慧云只好上了车厢,掏出卫生纸擦擦紧挨驾驶座的后座,与丈夫背靠背坐下。心里有些凄凉,不禁想起以前坐在丈夫腿上,三轮车一直开到院门口,还要丈夫抱自己进家,结果被女儿和婆婆看到,女儿拍手叫笑妈妈“不嫌丑”,婆婆则一脸晦气,嘴里嘟哝着“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慧云闹了个大红脸,急忙从丈夫怀里下来,二人进屋后,慧云笑着对丈夫说你娘吃醋了……

电动三轮车疾驰,慧云不甘心与丈夫背靠背地坐着,稍稍扭转身,尽管寒风吹得脸生疼。

车一颠簸,她夸张地把手搭在丈夫肩头,不这样,照样能坐稳,丈夫肩头抖动一下,就任由她按住。

接下来车行平稳,慧云抑制住内心的羞怯和激动,手往上挪,抚摸丈夫的脖子和耳朵,感到他轻轻的颤抖。

天黑下来。郭庄庄头不远的南北公路上,郭傲强与孙文侠不期而遇,上前就把她抱住,凉手从下伸进她袄里摸胸部,孙文侠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你放开,我喊人了!我丈夫回家了,不会饶了你!”

“老子在四里八乡怕过谁?再喊?叫你没脸见人!你男人要是知道我玩过你,还能要你?!”郭傲强肆无忌惮地说着,把孙文侠又抱又拖,弄到路边。

“我就告你!大不了鱼死网破!”孙文侠不甘再次受辱,仍然大叫。

“再叫,妈的个x把你衣服扒掉!大冷天的,老子只想抱抱摸摸你,不强奸你!”郭傲强说着,把孙文侠往路边沟里拖。

突然,两道雪亮的车灯光照射过来,郭傲强不得不松开孙文侠。

孙文侠往车灯跟前跑,吴桂民停车,郭傲强看到是金慧云夫妇,悻悻地说:“你们要是乱说,叫你们过不好年!”说罢,急忙向东进庄了。

孙文侠央求慧云不要对别人说今天的事,他丈夫已经打工回家,怕他惹事。说罢向北走,说去大王庄找丈夫回家。其实,吴桂民与慧云什么也没看到,但从郭傲强与孙文侠说的话,能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电动三轮拐向东,走了二百多米,来到庄头时,车灯照着路边几个人,原来是郭家宝及其几个死党。

车子过后,后面传来哄笑声。

慧云想,他们一定在议论自己受辱的事,心里难受起来。

郭庄是她的伤心地,她轻易不愿意回来。

路颠簸一下,她又手抚丈夫肩膀,丈夫却肩头一抖,把她的手抖开。他听到哄笑,也一定心里难受了。

他会不会又嫌弃自己?慧云心又沉下来。

第9章 丈夫突然中断房事

自从被抢后,家里一直没买电视、电脑,婆婆一个人在家,怕被偷抢。

吃过晚饭,家里的气氛沉闷而冷清,只能早早睡觉。

慧云在里间整理床上铺盖,女儿在床头玩她的手机。

外间,婆婆埋怨儿子回家太晚,明天就除夕了。

儿子苦着脸说没脸回家。

婆婆劝儿子,一个女人遭这么大的难,已经更苦了,现在好不容易挺过来,不能再埋怨她。什么有脸没脸的,又不是她硬跟人家。离婚再娶一个,得十几万,容易吗?你这结过婚、有孩子的人更不容易。

铺好床铺,女儿出来跟奶奶睡,丈夫进来。

慧云上床之前,脱去羽绒袄、棉裤,紧身的淡红内衣里,丰满的胸部、纤细的腰肢和微翘的臀部呼之欲出。

慧云忍着在丈夫面前表现的屈辱,在寒气中稍停一会儿,看到丈夫呆看自己,才钻进电热毯加热了的被窝。

丈夫也脱掉衣服,但没进她哪一头,而是睡到他常睡的另一头。

慧云心中发凉,以前丈夫有了**,总是事先钻进她这头被窝。

二人穿着内衣的身体挨在一起,慧云又感到了丈夫的温度,寒冷的冬天,她就喜欢这个温度,丈夫的身体像温暖的火炉。

本想通过亲热和解关系,丈夫却不像以前那样主动了。她一向是不主动的,现在要主动,还真难做出来,丈夫会不会觉得自己贱?

但必须过害怕夫妻生活这一关,于是强忍羞怯,用腿碰了碰丈夫,小声说:“你不过来?”

丈夫好像犹豫了一会儿,起身过来,她主动脱掉下身衣服,放在被窝里。在以前,丈夫催她几次,才慢腾腾地脱衣服。

丈夫脱了衣服,趴伏在她身上,但用手扶助好一会儿,也没能进入。丈夫以前状态不好时,也有过这种状况。

过一会儿,才勉强塞进她里面,此时,慧云已被压得要喘不过气了,但只能忍着,在以前,她会让他吸吸肚子,现在不敢说,怕他生气。

丈夫终于能顺利动作了,慧云也太渴望这种久违的被占有和献身的感觉,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又麻又痒的久违快感很快让她湿润,丈夫的每一次冲击,都让她一点一点地积聚缠绵和快感,逐渐向全身扩散——

丈夫进入时,往往不甚硬挺,却能做很长时间。

慧云想应该对他有所表示,就双臂搂住他背部,当全身肌肉开始紧张时,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丈夫却突然抽出、起身,掀开被窝回到另一头。他又想到她被**的事,她在别人身下是不是也这样呻吟?

慧云像在兴奋的巅峰被打落悬崖,羞愤地翻身趴下,呜咽起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丈夫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挂断,居然不顾天气严寒,穿上棉袄、棉裤,开房门,到了院中。

他给谁回电话?为什么冒着严寒到外面去?难道他外面有人了?

好大一会儿,丈夫才回来,慧云偶然碰触到他的脚,冰凉。

她想问个究竟,但自卑地感到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了。

与此同时,西边邻居郭兴云夫妻吵了起来,丈夫前天回家就发现妻子呕吐,怀疑她怀孕了,并追问奸夫。

郭兴云一直否认怀孕,但今天下午被丈夫带到镇卫生院做b超,确定怀孕。

无论丈夫怎样逼问,郭兴云就是不说“奸夫”是谁,虽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早饭时,吴桂民对母亲说,年初二就回宁波。

慧云憋了一夜,终于对丈夫爆发:“你别慌走!离了婚再走!你老早地找人,省得大半夜跑到外面接电话!条件紧你提,孩子,你要就要,不要,我领!”

丈夫吼起来:“你还有理了!离就离!丢人现眼!我不提出离婚,你提出!觉着自己开个联通店,了不起了?!”

慧云说:“你说我丢人,我就丢人了!为了不丢你的人,我才提离婚!我是在心里死过几回的人了,好不容易想缓过来!为了闺女,我也得好好活!”

婆婆说:“除非我死了,你们不要想离婚的事!”

女儿把碗往地上一摔,冲爸爸大叫:“你们要离婚,我谁都不跟!死给你们看!”

慧云和丈夫一时无语。

刚吃过早饭,西边郭兴云家传来叫嚷声,院门外不断有人走向她家,慧云听到有人说郭兴云上吊了!

原来,郭兴云丈夫早上起床上厕所,发现她吊死在洗澡间衣架上,人已经僵硬。儿子看到母亲吊死,离家出走了。郭兴云一手喂大的狼狗围着她床上的尸体转着圈哀嚎。

大年初六,全国各地迎来春运返程最高峰。忙碌一年的农民工,与家人短暂团圆几天,又重新出发,许多家庭又支离破碎。吴桂民虽然没在大年初二离开,但也没与金慧云离婚,女儿和母亲都坚决反对。

第10章 村镇干部淫谈留守妇女

郭家宝外观涂成粉红色的两层豪宅。

每人半塑料杯白酒一饮而尽。才进入五月,都喝得光了膀子。

“我给大家讲个荤的。话说河南某村一小伙外出打工,一家人送行,老父亲偷偷交代,傻小子出去后别招惹小姐,小心染上艾滋病!它会给咱全村带来灾难,全村人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儿子不解地问咋会这样?老父亲说,傻小子你想呀!你一得了那病,你媳妇就得了,你媳妇一得,我就得了,我一得,你娘就得了,你娘一得,书记、村长就得了,书记、村长一有啊,全村人就都有啦!”

讲笑话的是浍阳镇党委副书记、副镇长王家辉,讲罢,他自己先笑了,浍阳镇派出所张所长、郭庄行政村支书郭家宝、村治保主任郭傲强和民兵郭傲天等几个也都跟着笑。

大家笑过,王副镇长话锋一转:“笑话归笑话,我今天来是有事的,县里要求各村都要建留守儿童、留守妇女之家。”

郭家宝夸张地敬礼:“报告王镇长,今天下午就把牌子挂上,就设在村委储藏室,明天墙壁上再涂涂料!”

王副镇长佯装严肃地说:“你糊弄上级吗?”

“不是糊弄,我村保护留守妇女可是做了实事的。”郭家宝拍着干瘦的胸脯说,“今天上午,小王庄的无赖王桂良到我们郭庄想骚扰妇女,被我和傲强几个打跑了。听说这老小子到处骚扰留守妇女,——”

张所长粗眉拧起来,直视郭家宝:“有这事?下回再遇到,给我打电话,把他抓起来!”

“杀鸡不用宰牛刀!这老小子再不老实,我把他骟了!”郭傲强狠嚼一口鸡肉说。

“听说,都说这人是西门庆!”郭傲天说。

王副镇长醉酒中感叹一声:“唉,打工潮掏空了农村的男人,大量的留守妇女成了城乡二元分治制度的体制性寡妇,少量留守男人奇货可居,趁机占有不少妇女;留守儿童的教育也是令人头疼的大问题!你们一定要多关心留守妇女、儿童。”

郭傲强放肆地说:“我们下边的村干部哪个不关心留守妇女?轮流值日、分片包干,每个干部包一个村的妇女,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张所长笑得浓眉大眼的国字脸猥琐起来,问:“怎么个包法?听说现在 ‘当上三年小村长,满村都是丈母娘’,还有几个留守妇女为争一个包村干部竟然大打出手!”

“玩笑话!玩笑话!”郭家宝急忙摆手说。

王副镇长说:“听说你们下边干部滋润得狠,一个人包几个留守妇女,比包二奶滋润!留守女人长期守空房,饥渴难耐,有的主动投怀送抱,还倒贴!看你郭家宝,又黑又瘦,是不是照顾留守妇女累的?”

“王镇长,可不能这样说!俺虽然是小小的村书记,比不上你们镇里的大干部,也是堂堂正正的人民公仆,哪能乱来?”郭家宝先是装作委屈和一本正经,后又笑着说,“不过,谁家的地要是旱了,本人也愿意义务浇一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郭家宝黑瘦干枯的老婆王洪芬进来送菜,嘟哝着骂:“你们这些臭男人,在一起,就说能腔!”

男人们醉得傻笑。

王洪芬回厨房后,郭家宝自嘲道:“这女人叫我惯坏了,看我脸上,给我抓的印子!”

“你一定不老实,才挠的!”张所长笑道。

散场后,已是下午三点多钟。郭家宝被酒精顶得不老实,到处溜达,闯入邻居周凤玲家。周凤玲正在大床上睡觉,郭家宝看着她苍白的脸,不顾她六七岁的女儿正睡在另一头,手伸进薄被窝。

周凤玲惊醒,一看是郭家宝,想起来,却不能动弹。

郭家宝的手已从她内衣里探进双腿之间。

周凤玲哭叫:“你干啥?郭书记,我类风湿犯了,都不能动弹了!”

周凤玲也是留守妇女,患有严重的类风湿,发作起来,就瘫在床上不能动,丈夫在外面打工挣钱,给她治病。

郭家宝索性掀开被子,把她下身内衣拽掉——

第11章 村干部酒后作孽

周凤玲哭着哀求郭家宝:“你——你不——不要这样!”

郭家宝淫秽地笑说:“你有病,我正好给你打一针!”

说着,脱掉裤子和裤衩,**着上床。

周凤玲的女儿被惊醒,看到赤身**的郭家宝,吓得哭起来。

郭家宝仗着酒劲,吊梢眼大睁,喝令孩子滚出去。孩子哭着下床出去。郭家宝在整个郭庄行政村几乎人人怕,大人甚至用“宝哥来了”吓唬孩子不要哭。

“孩子看到了,你走吧——走吧!我以后哪有脸见人?”周凤玲羞愤地哭起来。

“什么有脸没有脸?每月200元低保能白给你?以后年年给你低保!”郭家宝说着,扑到她身上。

周凤玲无力反抗,一时怒火攻心,昏迷过去。醉酒的郭家宝并不怕她会死去,仍用力冲撞,直到周凤玲小便失禁,弄湿他下身,才嫌恶地起身离开。出了屋,看到周家小女儿在院门口哀哀哭泣,故意恶狠狠地威胁:“你要乱说,我就把你妈杀了!”

孩子吓得连哭也不敢了。

安排低保,是郭家宝取悦和玩弄妇女的法宝之一。低保名额被挪来挪去,今年给你,明年又取消给他,哪家得到,都得付出一定代价。今年安排低保时,郭家宝等村干部几个日子过得不错的亲戚都得到了,周凤玲拖着病身子找他申请,郭家宝先假意为难,后又说可以给她争取,便把她按倒在床上强行奸污,最后,把一个预留的名额给了她。从此,就隔三差五找她发泄兽欲。这女人虽然有病,但病态地虚胖、白晰,性格又软弱,郭家宝自以为吃定她了。

孙文侠与邻居郭祥吵起来。

郭祥在大门对面路边垒厕所,太偏西,厕所大部分,特别是门冲着孙文侠院子。

孙文侠找他理论,要他扒掉才垒的墙,向东挪。

郭祥死不讲理,偏说没冲着她家院子。

孙文侠气得上前拆墙头,却被郭祥一把推倒在地,哭起来。

郭祥是村小学工人,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孙文侠丈夫又打工在外,一直欺负她家,占她宅基地、耕地边子,甚至大白天在两家门前空地撒尿。

郭傲强醉醺醺地过来,大骂郭祥:“你个狗日的,妈的个x还是在学校工作的,怎么老欺负孙文侠?”

郭祥虽然比郭傲强高大,却怕他,狡辩说:“谁欺负她了?你是治保主任,得一碗水端平!”

“没欺负她?厕所为啥垒到人家门口?咋不垒你家锅屋里!”郭傲强理直气壮地说。

“你——你怎么骂人?”郭祥结巴着说。

“我还打人了!”郭傲强说着,一拳打在郭祥鼻子上。

郭祥捂着鼻子蹲下,血从手指缝流出来。

郭傲强打人还不算,又几脚把土粘的碎砖墙踢倒,意犹未尽,又过来踢蹲着的郭祥。

孙文侠害怕事惹大,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把郭傲强拉开,郭傲强趁机拉住孙文侠的手,说:“以后,谁欺负你,告诉我!我这治保主任不是白当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孙文侠怕人看到,急忙抽出手跑回家。

郭傲强跟着她进了院子。

围观的人冲着孙家院子指指戳戳。进了堂屋,孙文侠看到郭傲强跟进来,急忙又向外走,郭傲强却一把抱住她:“咋了?我给你出头,也不报答一下?看以后郭祥个狗日的还敢欺负你?!”

孙文侠鼻音浓重地哭叫:“你怎么老欺负我?一次次的,叫我怎么见人?!”

郭傲强说:“我就看上你了!以后有人欺负你,我治他!你说话的声音太好听了!”

孙文侠自知扭不过醉酒的郭傲强,就不再反抗,任由郭傲强把她的休闲裤褪到脚脖,推到床边趴下。但由于醉酒,郭傲强趴在孙文侠臃肿、下垂的屁股上老大一会儿,也不能得逞。

“老子喝多了,不行了。站着累,上床!”他自嘲地说罢,就不再压孙文侠。

孙文侠直了直身上,想抬腿上床,却被褪到脚脖的裤子羁绊。她把裤子提起,脱了鞋子上床,就任由郭傲扒掉裤子,压了上去。

她认命了。既然抵抗不了郭傲强,而他又帮自己打了郭祥,并许诺以后不让别人欺负他,只能这样了!

第12章 周文彬帮慧云退痞子

郭家宝把桑塔纳2000停在慧云联通专营店门口。

“交费!”

正在网上看电视的慧云突然听到令她恐怖的声音,抬头一看,果然是郭家宝带着凶相的黑瘦脸,顿时紧张起来。

郭家宝看到慧云,吊梢眼大睁,惊异地说:“咦?原来是你!我说躲哪个老鼠窟里了,在这里开店了!”

慧云惊惶失措,不能确定郭家宝是来交费,还是找事的。急忙看柜台里贴手机膜用的剪刀。此时,郭家宝没有侵犯的动作,不能确定要不要拿剪刀。

“愣什么愣?还是怕我吧?交费1309351——”

慧云心想不应该怕他,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敢怎么样?

急忙打开安徽联通bss系统,输入工号和密码,由于紧张,密码输了两次才登陆,给郭家宝交了100元话费。

“听说吴桂民个狗日的要跟你离婚?不是男人!女人被人家玩了,能是她的错吗?”郭家宝好象很生气地说。

“你说话干净点!费交好了,赶紧走吧!”慧云说着把发票扔到玻璃柜台上。

“这么长时间不见,赶我走?他不要你,你跟我吧!我郭家宝很少能看上什么人!”郭家宝故作很仗义地说。

“滚开,不要乱放屁!”慧云恼怒起来。

“妈的x,不识抬举!敢骂我?!不要以为离开郭庄村,就不把老子放眼里了!我郭家宝跺跺脚,整个浍阳镇房顶都掉土!”

“你骂你自己!”慧云嚎叫起来,盯着柜台里的剪刀,随时想握在手中,但感到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时,郭家宝的车里走出一个女人,催他快走。

慧云一看是村长郭洪亮的老婆林志玲!这女人虽然黑瘦,但长着一双张曼玉一样的狐媚勾魂眼,脸中间往前凸,有几分俏丽。郭洪亮长期在外包建筑工程,林志玲也是留守在家。大家早就传郭家宝与林志玲有不正当关系,说郭洪亮不仅把村主任的大印交给书记郭家宝管,连同老婆的黑腚帮子也交给他了。

林志玲看到柜台里是慧云,脸色一变,急忙躲进车里。

这时,周文彬和几个邻居进来。

周文彬一改平时老实巴脚的样子,细长眼尽量睁大、胀红了脸喝问郭家宝:“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找事!”

可能没甚经过这样的场面,他明显有些紧张。

另一个邻居说:“瘦得像个大黑虾,没有个人样,还闹事!该滚哪里滚哪里去!”

虽然郭家宝在郭庄行政村是土皇帝,但实在其貌不扬,不认识的人并不怕他。

“你们是什么东西?可知道我是谁?郭庄村的书记郭家宝!”

“谁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在我们这儿捣乱,就不行!”周文彬义正辞严地说,神态也镇定下来。

“镇上的人有什么了不起!我说这儿的一个人吓死你!鬈毛是我哥们!看我不叫他收拾你们!”

郭家宝这么说,只是给自己壮胆,毕竟不在自己地盘,又人单势孤,恶狠狠地对慧云说你给我等着,别想在这里安稳,就出门上车走了。

周文彬默默看了慧云一眼,也与其他人一起出去。

慧云很难相信平时老实巴脚的周文彬敢与凶神恶煞的郭家宝对抗,更不敢相信,郭家宝居然退缩了。

郭家宝车往前开,林志玲狐媚眼放射着怒火,说:“你还想着那个破鞋!我一辈子就输在那个女人手里。洪亮以前曾托人到她家说过媒,现在还想着她!她被**,他还难受。我跟了你,想不到,你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我哪是想着她?只是恨他丈夫与金文成勾结要夺我书记位子。”郭家宝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抚摸林志玲黑而细长的脖子劝慰。想到郭家宝临走前提到要找鬈毛对付自己,慧云陷入恐惧之中。她知道,鬈毛是附近的地痞流氓头子,上嘴唇胡子浓密、卷曲,一副凶狠的嘴脸,亲眼看到他与几个手下在这条街上用砍刀砍几个乡下人,把乡下人砍得浑身是血,还追着砍。

如果鬈毛他们来了,别说自己,就是周文彬这些邻居也对付不了他们!谁不害怕流氓痞子!

第13章 流氓砸店

果然,午饭刚过,郭家宝就带领鬈毛、二宾和段狗子几个地痞闯进店里,他们都喝得满脸通红。

慧云心里颤抖。自己一个人,小姑子桂芳不在,怎能对付得了他们?突然想到周文彬,但很快就失望了,一是周文彬不在,即使在,哪能对付得了鬈毛这几个地痞!

“限你今天滚出浍阳集,不然,砸你的店!”鬈毛一脚踢在电脑桌腿上,差点把显示器震掉。

鬈毛三角眼如剑如刺,白睛布满血丝,慧云突然感到很熟悉,而且声音也好像听到过。她哆嗦起来,仿佛老鼠嗅到了猫的气息,又回到被**的噩梦。

“这娘——娘们长得还不赖!”脸上长着闪电刀疤的二宾眨着凶狠的色眼,上前伸手摸慧云的脸。

慧云把脸扭开,把怒火发到郭家宝身上,大叫:“郭家宝,我没招你、惹你,你欺人太甚!”

刚才帮慧云说郭家宝的邻居,不敢得罪鬈毛,只能同情地站在一边看。

“把电脑给她砸了!”郭家宝说着,抱起显示器,与主机连接的线子扯得很长。

二宾则打开柜台说:“老子正缺——缺手机!”

慧云护电脑心切,双手抓住显示器,鬈毛上前掐她脖子,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正在这时,一个人冲过来,拉住鬈毛胳膊,喝斥:“你干啥?”

鬈毛松开手,看了那人一眼,笑道:“周叔,不关你事,你过去。”

“怎么不关我事?她是我亲戚!”周文彬大声说。

“真的?”鬈毛不敢相信。

“亲戚能乱认吗?”周文彬有些生气,脸胀得通红,“二宾,你要是缺手机,我给你买!”

二宾讪笑,把拿到手的手机放回柜台。

郭家宝看到鬈毛和二宾都不敢乱来,也松开显示器。慧云把显示器放到电脑桌上。

鬈毛冲郭家宝眨眨三角眼,说:“宝哥,咱走吧。兄弟帮不了你了,得讲周叔的面子。”

一直站着没动的段狗子连说:“走,走吧。”

郭家宝狠狠瞪瞪周文彬,又瞪瞪慧云,无奈地跟着鬈毛、二宾和段狗子出店。

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周文彬看了一眼哆嗦、流泪的慧云,欲言又止,又默默地离开了。慧云蓦然想到,周文彬的儿子周山是跟鬈毛混事的,而且上次他们砍人,周山一人顶罪,被警察抓走。鬈毛他们当然得给周文彬面子。

白天的刺激,又使慧云夜里做了即将被**的噩梦,丈夫吴桂民面对歹徒的匕首和砍刀退缩了,周文彬却挺身而出,把歹徒吓走,自己转危为安……婆婆死在医院里。

前天早晨,她赶着几只羊到庄西头公路边的干水沟里吃草,一辆机动三轮停下,下来两个男人抢羊,她上前阻止,被推倒摔昏过去,一个多小时后,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耽误了治疗。

丈夫回乡安葬母亲,埋怨慧云在镇上开店,没照顾好她。慧云解释,曾让她一起到镇上住,她舍不下几只羊,不愿意去。

丈夫在家的将近一周内,不断跟一个女人通电话,慧云确定就是他在外面的情妇。生气之下,又提出离婚,丈夫一口同意。老太太一死,他们之间离婚的主要障碍之一就消失了。二人悄悄到镇里办了离婚手续,商定女儿由慧云抚养,丈夫给抚养费,两间盖好的房子属于慧云,西边两间地皮属于丈夫。由于怕影响女儿,暂时瞒着她。

尽管离了婚,慧云还是给丈夫(现在应该叫前夫了,她想)收拾即将前往打工地的行李。

丈夫背着行李走了,女儿宁静无事地到镇中上学,慧云把看家的小狗也带到店里。

她感到自己被掏空了,活了半辈子,丈夫没了,家丢了!

第14章 吴桂芳引色狼入室

半个月后的晚上,陈联合来到吴桂芳家里。

桂芳在小方桌摆上一盘咸水鸭和一盘凉调黄瓜,拿出一瓶白酒,二人边吃边喝。

桂芳掏出二百元钱,说:“上次借你的钱,还你!”

陈联合爽快地说:“不要!不要!又磨叨了,咱俩谁跟谁?!”

桂芳笑:“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陈联合喝下半塑料杯酒,说:“我不是外人,今天要做你的老公,你要做我的老婆!”

桂芳笑着说:“美得你!咱得事先说好,我看你是个好人,与茶馆里的那些男人不一样,才与你相处。咱俩相处,不能影响双方家庭,只当互相安慰,我不会贪你的钱,欠你的钱一定要还!”

陈联合严肃地说:“上次帮你的钱,我绝对不要!你硬要给,就是看不起我!”

陈联合是南边陈庄人,原来是挖煤工人,工伤痊愈后,托关系办了病退,不用上班,净拿工资。成天没事,就泡在茶馆喝茶,但从不打牌,自诩不好这一套。这人虽然又黑又瘦,像最近走红的赵本山徒弟宋小宝,但很会说话,很快赢得桂芳的好感。桂芳来牌,他往往在旁边看,有时还给她垫几十块钱的赌债,但桂芳总是要还的。他多次暗示要与她交好,她与他暧昧地处着,始终没同意上床,今天邀他来吃饭,才默许的。母亲去逝时,丈夫回来过,虽然丈夫想,但她实在没有心情过夫妻生活,只是在丈夫临走前,才勉强过一次,还害怕遭天谴。母亲去逝半个月,悲痛之心已经平复,又到了每月猫抓心的几天,但丈夫已经回打工地了,于是,就不再拒绝陈联合。

二人刚吃好饭,陈联合就拉着桂芳上卧室。

桂芳把他的手扯开:“你们男人咋都这么急?等我刷了锅碗,也消消饱。你先洗澡吧。”

桂芳刷好碗,正在浴室的陈联合叫她过来一起洗,桂芳说什么不愿意,在心理上还没亲密到可以一起洗澡,虽然已经要跟他上床了。

桂芳洗好澡进卧室,陈联合正全身**坐在床边等,上前脱她在浴室刚换的裙子,桂芳敦实丰满的身体暴露无遗。

桂芳是想直接上床的,她对自己的身材很不自信,这种不自信主要来自丈夫经常的讽刺。而陈联合好像很欣赏她的身体,紧紧抱住。十月天洗过澡,已经有些凉了,她感到陈联合温暖了她。

桂芳突然想拿陈联合的瘦弱开玩笑:“你要能把我抱上床,我就好好伺候你!”

陈联合用力抱,刚要抱起,她用力往下坠,陈联合就抱不动了。她笑了,陈联合变了脸色,很难为情。

陈联合再一次抱时,她就配合了,勉强抱到床边,但想把她抱上床,好像不可能。陈联合说既然不能抱上床,就在床边解决吧。

说着,把她的身子反转过来,按在床边,要压在她肥硕的屁股上。

桂芳不乐意了,说起来——起来——上床,陈联合才松开她。

二人上了床,陈联合想把桂芳推倒在床上,桂芳却推倒他,坐了上去,很矜持地抿着嘴唇,一边撒娇般微笑,一边上下动作。

陈联合兴奋地大叫:“好!好!刺激!刺激!比我的黄脸婆强,每次都是死板老一套,要变变花样,就说我不正经。”

桂芳只动作了一小会儿,就酥软地没了力气,只能下来,任由陈联合骑在身上驰骋。

桂芳很快达到极度的愉悦和放松,先是痛苦地呻吟、尖叫,到后来竟然哭泣起来,仿佛极度的快感刺激出隐藏已久的委屈。但哭泣是幸福物极必反转化而成的,没流一滴眼泪。

久违的快感结束后,桂芳对陈联合说:“你回去吧,孩子马上就放晚自习回家了。不能让她发现!”但她说的时候,身子却死死粘着陈联合。

剧烈动作这么长时间,陈联合已经筋疲力尽,耍赖说:“劲都用完了,哪能再走几里路回家?你不能卸磨杀驴!”

陈联合以驴自比,桂芳笑了,想了想,说:“你就在这里过夜吧,反正俺闺女放学回家就进自己屋看书,一大早就又去上早自习,一般不到我屋里来。咱闩上门,假装睡着。你下去把堂屋门闩上吧。”

陈联合下床把堂屋门闩上,二人在薄被下相拥而眠。半夜,陈联合被尿憋醒,下边膨胀得难受,看桂芳睡得正熟,怕打扰她,连灯也没开,悄悄起身开门去院中厕所。东厢房还亮着灯,他从没拉窗帘的窗户看过去,一个身材修长、丰满的女孩正躺在床上,只穿背心和短裤,露出的双臂和双腿在日光灯下异常白嫩,被子显然是被蹬开的,床头还放着一本打开的厚书。一定是桂芳上高二的女儿,听桂芳叫她小倩。

在厕所小便时,陈联合脑子里一直浮现小倩躺在床上的身体。

小便结束后,从东厢房过,忍不住又站在窗外看,下边又膨胀起来,想到桂芳正在沉睡,眼前的青春少女也在沉睡,他试探性地推了推门,门竟然没闩!

他悄悄进屋,又向堂屋方向看了看,先脱下自己的裤衩,伸手褪小倩的裤衩,私处和丰满的大腿完全暴露,小倩仍没有反应。陈联合胆大起来,急不可耐地想往下拉掉裤衩。动作一大,小倩惊醒了。

小倩睁开眼,看到一个赤身**的男人站在自己床边,吓得大叫起来,很快又发现自己的裤衩也被脱掉,一边大叫“妈”,一边用被裹自己。

陈联合怕惊醒桂芳,急忙扑上床,捂小倩的嘴,小倩一边拉陈联合手,一边大叫,但刚叫几声又被捂住嘴。

陈联合另一只手拉开小倩裹身的被子,向小倩身上压下。

但小倩嚎叫着身子一扭,把他挤开了。

陈联合又扑上去掐住小倩的脖子——

第15章 吴桂芳羞愤寻短见

桂芳睡得很死,因为睡前玩得太欢。但睡梦中听到女儿喊妈的声音,立刻惊醒了,摸摸身边空了,没有陈联合,急忙冲出堂屋。

“妈的x!你个畜牲!不是人!”桂芳冲进女儿房间,抓住陈联合的双腿,把他从女儿身上拉到地上,然后,穿着背心和裤衩的身子扑到他身上,又打又骂。

男人再瘦弱也是男人,陈联合很快把桂芳从身上推倒在地,在桂芳起身反扑之前,拿起自己的大裤衩,狼狈逃出屋,打开院门跑了。

“陈联合,你个孬x将的!我的心都扒给你吃了,你害我女儿!”由于极度悲愤和心疼女儿,桂芳竟没想起向女儿隐瞒偷情。

惊吓中的女儿突然停止哭泣,大声问妈妈:“那人是谁?是谁?!是你带家里的?!”

桂芳无语。

女儿看作是默认,哭叫着穿衣服,要给爸爸打电话。

桂芳吓得跪在女儿床前大叫:“小倩,原谅妈吧!不要给你爸打电话!这事传出去,我就完了!”

女儿无奈地哭起来。

桂芳知道女儿受了惊吓,要陪她睡,她大叫:“过一边去!我嫌脏!你也不用讨好我,我不想告诉我爸了,省得他伤心!他在外面辛辛苦苦打工图啥?!”

女儿如是说,桂芳心如刀搅!

在女儿面前,没脸没皮了,没法活了!桂芳退出女儿房间,闩上刚才陈联合打开的院门,回到卧室,看到大床,想到睡前与陈联合的缠绵,使劲打自己的脸,她觉得床太脏,不愿上去,穿了衣服,在椅子上愣愣坐到天明。

做好饭,喊女儿吃饭上学,女儿理也不理,但能听到她的哭声,门从里边反锁了。要在以前,女儿赖床不起,桂芳早就吼了,现在感到没有脸、没有资格吼女儿。

她转而怒火中烧,恨陈联合,更恨自己把真心掏给一个要糟蹋女儿的色狼!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把她逼到绝望!

死了吧!

于是开门出去,到附近的农药店去买农药。吃过早饭,慧云到桂芳家借螺丝刀修抽屉锁。虽然她已与吴桂民离婚,但与桂芳关系仍然很好。桂芳说过,都怪她哥,她永远认慧云是嫂子。

慧云喊桂芳,没有回应,却听到小倩在屋里哭,问她怎么了,怎么没去上学,要她开门。

小倩犹豫了一会儿,打开门。

慧云问她妈在家吗,她大叫:“死去了!”

慧云以为母女俩生气闹别扭,就批评小倩:“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你妈!”

小倩爆发了:“她配做妈吗?俺爸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工挣钱,她却勾引野男人到家!”

慧云心里一惊,一定是桂芳有了外遇,让小倩看到了,就劝她:“小倩,你妈在家看你上学也不容易,我劝劝她。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别多管!”

“我咋能不管!那野男人半夜闯进我屋里,差点——”一向温顺的小倩在妗子面前叫了起来,但没把话说完,戛然而止。

“什么!”慧云心里大惊,很敏感地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放心小倩没有受害。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急急闯到小倩房间门口,问慧云:“吴桂芳呢?我听老婆说,她刚才买了一瓶农药,现在又不是庄稼打药季节,买农药干什么?不会有什么事吧?”

慧云心里一惊,说:“她不在家,难道——”

她没敢把话说完。

农药店老板变了脸色,说:“我把她买药的事告诉你了,能不能找到她,是你们的事!我走了!”

一定要找到桂芳,晚了就坏了!她可是个烈性子人!

她能到哪儿去呢?

小倩也害怕了,对慧云说:“妗子,你赶紧去找我妈,我不怪她了!我也去找!”

慧云跑到街道上,叫来包括周文彬在内的几个邻居,要大家分头去找。半个小时后,大家都回来说没找到,又各自忙生意去了。

大家的表情慧云能看懂,都是着急而无奈,现在找不到桂芳,可能已经喝下农药了。

这时,农药店老板又跑过来,问找到桂芳没有。慧云说没有。

老板说:“以前有个妇女喝药,专门跑到娘家老陵地里,你没到那儿找找?”

慧云急忙骑电瓶车往家驰骋,出了这事,桂芳也只能向死去的父母哭诉了。但愿自己没去晚!

来到位于一块大豆田里的吴桂民家老陵地,果然看到桂芳趴在父母合葬的大坟上,一动不动,慧云心里一惊,来晚了!

她跳下车,电瓶车没扎稳,任其倒下,直奔桂芳,却发现她正在哀哀抽泣,农药放在身边,还没开口。

慧云伸手把药瓶抢到手中。

桂芳脸从坟上抬起,满眼猫屎,鼻涕耷拉到嘴唇,看到是慧云,嚎叫着向她扑去,慧云以为她抢农药,急忙后退,却被一个土坷垃拌倒,仰躺在地。桂芳壮实的身子扑倒在她腿上,并没有抢农药,而是号啕大哭:“嫂子,我该死!我不想死啊!我死了小倩就没有妈了!”

慧云从地上坐起,抚摸桂芳的头发,安慰到:“死什么死?!小倩又没出啥事。刚才她也到处找你,说不恨你了!”

桂芳抬起头,不相信地问:“真的?她不恨我了?”

“哪有孩子记恨妈的?”慧云边说,边忍住恶心,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撕给桂芳一半擦脸,自己也擦桂芳沾她裤子上的黄鼻涕。

第16章 周文彬为慧云受伤

午后,一场大风肆虐,刮倒邻家店面的玻璃门摔碎,慧云的联通店招牌也被揭掉一半,残留一半,耷拉在门上方。

看着随时有可能掉下来砸人的铁框招牌,慧云愁苦不堪,自叹倒霉:不幸的事总落到我头上!

周文彬从西边胡同出来,看到一筹莫展的慧云和残存招牌,主动要给她拆。

慧云感激得不得了。

周文彬忙不迭地去邻居家找梯子,跑了几家,才搬来一个木梯子,梯子相当破旧,两侧的长柱和长柱间横木都腐朽得很厉害,把横木绑在长柱上的铁丝也锈得直掉铁渣。

周文彬站在“吱吱”作响的梯子上,用小撬棍一截截地撬招牌的铁架子。慧云担心梯子受不住会断掉,但由于上边不断掉撬下的东西,又不能去扶梯子。

绑周文彬脚下横木的铁丝的确在一点点地松弛,但撬招牌的声音盖过了铁丝断裂和松弛的咯吱声。

撬最后一截架子了——

“咔嚓”一声,“唉哟”一声,铁丝彻底断裂,周文彬敦实的身子和梯子都倒在地上。

周文彬想站起来,嚎叫一声,又摔倒了,右脚蜷曲着,不是崴了,就是摔断了。

慧云心一下子揪紧了,又怪自己命不好。但救人当紧,从院里推出电瓶车,让周文彬勉强坐上,把他推到南边卫生室。

周文彬的伤势并不像慧云想像的严重,医生看了看,说只是扭了脚脖子,开一瓶三七片,建议受伤的脚尽量不要活动,先冷敷3~5次,每隔2小时1次为佳,24小时后改用温水热敷。

从卫生室把周文彬推回家时,周文彬的右脚腕已经又青又肿。街道两边很多人看着她俩,慧云心中很不自在,主要是心虚:一个刚离婚的女人用车子推着一个光棍男人招摇过市!

周文彬的家在胡同南侧的小院,两间南屋,一间厨房和洗澡间。他住南屋外间,里间的门锁着,是他儿子的卧室。

周文彬坐到床上,慧云端来一盆凉水,浸了毛巾要给他冷敷。周文彬急忙接过毛巾,他看到自己穿拖鞋的脚有灰,不好意思。但刚一动弹,脚腕疼得让他“唉哟”一声,只好老实坐着不动。

慧云把毛巾敷在周文彬脚上,看到他脚上的灰垢,稍稍皱一下眉头,低着眉眼说:“医生不叫你活动,这几天我做饭送给你。”

周文彬急忙说:“不用,我自己能做饭。”

慧云说:“你就不要客气了,听医生的!”

慧云走后,周文彬拄着方凳挣扎着去卫生间洗澡,一不小心摔倒在卫生间门口,又疼得龇牙咧嘴,稍缓缓拄方凳站起来,挣扎着进卫生间坚持洗澡。洗好回到床上,又换上干净衣服。这几天要与慧云密切接触,他要让自己干净起来。

傍晚,慧云提着塑料篮子来送饭,看到周文彬头发湿着,又换了干净背心和短裤,惊奇地问:“你洗澡了?”

周文彬羞涩地说:“我一个人邋遢惯了,不太讲究卫生,怕熏了你。”

慧云心里一动,他还挺在乎自己。

周文彬低头吃着大米稀饭、家蒸白面馒头和西红柿炒蛋,不敢看慧云,感激地说:“谢谢你。”

慧云笑着说:“我该谢你,你为我受的伤。再说,你帮了我很多忙!”

周文彬吃一口菜,抬起红红的脸说:“什么受伤不受伤,我是——因祸得福,自从周山妈走了,很多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说着,他猛伸手抓住慧云的手,慧云浑身一哆嗦,马上要颤栗起来,自从被歹徒伤害,在心理上很排斥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她想把手缩回来,由于周文彬抓得紧,一时没缩回,想到周文彬对自己那么好,不忍心硬缩手,伤他面子,只好任由他抚摸着。

一旦忍受下来,被抚摸的感觉并不太差,反而很温馨!

周文彬并不满足于抚摸手,身上微微哆嗦着想把慧云拉近抱着,但一用劲,连累右脚疼得叫一声。

慧云笑着说:“周大哥,你还伤着呢,好好养伤吧!”

慧云这么说,周文彬心满意足地放开她手。他的理解是,伤好了,慧云会同意跟自己好。

第17章 春梦与非礼

周巧巧和金锋坐在慧云店门口喝茶。他们都是慧云娘家小金庄人。

周巧巧是慧云的姨表妹,是来买瓦盖猪圈的。给她开四轮拖拉机的金锋四十多岁,方脸、大眼,人也长得粗壮结实,但左腿瘸,是在城里打工受的伤,老板赔了少量医疗费就把他打发回家了。又祸不单行,两年前,老婆骑电动车带着女儿,双双被一辆机动三轮撞死,肇事者逃逸,也没得到赔偿,从此就孤苦一人,人也变得越来越沉闷。

喝好茶,金锋独自开四轮到东街建材市场买脊瓦,这里几家卖建材的都没有了。金锋用摇把发动四轮,瘸着腿上了驾驶座,轰鸣着开走。他虽然残疾,但动作之间,粗犷结实的身体偶尔也闪现出男人的阳刚之气。

“他怎么给你开车?”慧云有些疑惑地问。

巧巧急忙红着脸解释:“金锋哥不是俺婆婆的外甥吗?他在咱庄不是泥瓦匠吗?俺公公叫他帮俺家盖猪圈,他就从建筑队请了假。”

“对,我想起来了。”慧云感到,由于年龄差别,他们在一起干活,没有人能说上什么闲话。

巧巧感叹一句:“丈夫不在家,很多活干不了!”

巧巧原来与丈夫同在城里打工,甚至在城里某个角落与其他进城民工一样盖起了简易平房,形成一片小规模的“贫民窟”,但后来被政府铲除。据说,国家发改委城市和小城镇发展中心主任李铁称,作为政府的考虑,不希望在特大城市出现像巴西、印度等国的“贫民窟”现象。没有了“贫民窟”住,买不起房子,由于户籍不在城里,政府的经济适用房和公租房又没有资格得到,一家三口租房子太贵,只好夫妻分离,她带着孩子回家。

“一到干活累了,孩子闹人,家里的电线坏了,煤气要换了,自己生病了,都特别想他爸。婆婆活着的时候,还好些,现在只有公公了,与他生活在一起,实在不方便。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总觉得看我的眼神不对,有时孩子正在屋里吃奶,他就与孩子开玩笑,问他吃的啥家伙——活着真没有意思——”巧巧说着就哭了。

慧云也哭了,她之所以哭,是觉得自己比巧巧还苦,巧巧至少还有丈夫可盼望,是为丈夫留守家园,自己连一个可盼望的人也没有了!

夜里一觉醒来,巧巧翻身打滚睡不着,脑海里不断翻滚着与丈夫缠绵的梦境,心被撩拨得火急火燎。对于壮实、勤快的巧巧来说,体力劳动的辛劳都没有夜晚无边的孤寂痛苦、难耐。长期得不到丈夫温存的滋润,她常常心烦意乱,夜半醒来就难以入眠,感到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良久,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丈夫回家了,她居然赤身**地扑到丈夫怀里,丈夫抱起她。

这怎么可能呢?她心里想,又是做梦吧?但她宁愿相信这不是梦。

抱着自己的人突然变成面相愁苦的金锋,不是丈夫年轻的面庞!她嫌恶被这个四十多岁的瘸腿老男人抱着,颠簸着向床边走,却没有挣扎的决心,能被一个男人抱着,心里暗暗地兴奋。

金锋把她抱到床上,冲撞起来,还吻得她胸部发痒,她情不自禁地迎合,抱住他的后背,亲吻他的嘴,很快就呻吟、痉挛起来……

迷梦中醒来,巧巧浑身酥软无力,下边洪水泛滥,内裤都浸湿了。

稍微清醒一些,巧巧就感到恐惧不安和愧疚:丈夫昨天还汇来打工的收入。他在外面吃苦受罪,自己却在梦中胡思乱想!早饭过后,太阳已相当毒辣。在扒开的后院,巧巧手拿细塑料水管给垒猪圈的砖头浇水滋润,电机抽出的水浇到焦干的红砖上,立刻被“嗤嗤”响地吸收很多,剩下的水流进院外的黑臭水沟里。附近人家都通过这条水沟排放生活污水,污水里飘着菜叶、塑料袋、洗发水、洗洁精瓶子等,往往造成堵塞,臭水流到哪里,哪里就臭得难爱。村庄纯朴美丽的自然环境被数条这样的水沟撕裂和污染着。

这时,小王庄的王桂良来到小金庄。每当镇上不逢集,他就好到附近村庄闲逛。

正躬身浇水的周巧巧引起他的注意,欲把白底黄花短袖衫胀破的胸部、丰满的臀部,惹得他心痒痒的。

“我替你浇水吧!你看你,男人外出打工不管你,让你独守空房、吃苦受累。以后有啥活,给我打个电话,我把号码给你。”

周巧巧知道王桂良的“西门庆”外号,又闷热得早已不耐烦,羞红脸瞪了他一眼。

“害羞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欢女爱的!”王桂良瞪着色迷迷的小眼睛,觍着脸说。

周巧巧正了脸色,原本清秀可爱的丹凤眼喷射出怒火:“不要脸!你妹子就在这庄,找她欢爱去!”

“哟,还会骂人?”王桂良并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说,“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是看你一个人寂寞,想关心你。”

“赶紧关心你妹去!你妹夫也在外打工,她更寂寞!”

“我就想关心你啊!”王桂良仍然嘻皮笑脸。

“赶紧给我滚!不想找你妹,找你娘去!”巧巧大叫起来。自从丈夫外出打工,不时有这样的无赖男人调戏她,她知道,对这种男人不能有任何软弱和忍让。

王桂良变了脸色,说:“你再骂人,打你个狗日的!”

“我骂人,骂你了?你还当自己是个人?!”

“我强奸你个狗日的!”面对一个单身妇女,王桂良耍起横来,上前拽周巧巧。

自己怎能对付得了高大的王桂良,周巧巧吓得喊公公,但公公不在,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第18章 段汉玲卖淫本家爷爷

与周巧巧隔着七八家的段汉玲家。

外间,几个老头正坐在长板凳上等待。

里间,周巧巧一身皱皮的公公金老三正在段汉玲白晰的身上蠕动,急了一身汗,也没能成功,自嘲道:“人老了,x也软了,来亲一个,鼓鼓劲!”

说着,皱巴干瘪的嘴伸向段汉玲,段汉玲嫌恶地把脸一扭,说:“不能亲!没本事走人!”

金老三的嘴执扭地印在段汉玲腮上,看到段汉玲不情愿地样子,他有些生气,气喘吁吁地说:“你——拿什么劲!快四十的半老——徐娘,也只有我们这些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找你,年轻的都找年轻小姐了!你要不愿意,我叫外面几个老弟兄们都走,浍阳镇几个洗浴中心有的是小姐!”

看到老头生气,段汉玲纯净的单眼皮大眼睛装出媚笑,手点金老三的额头:“你个老不正经!还好意思生气!论辈分你是俺本家爷爷!你儿媳妇也在家闲着,自家人又不要钱,何必到我这儿来!”

“不要乱扯!”金老三正色道,“有的事能做,有的是不能做!什么老不正经?什么爷爷?咱俩又没有血缘关系!我今年七十八,黄土埋到脖子了,还能有几天活头?你奶奶死好几年了,几十年前就闭经了,从四五十岁就不愿意干这事,我总不能憋死!儿和闺女都能给两个钱,又花不完,还不及时行乐!”

金老三说着,一口噙住段汉玲松弛的**上紫黑的奶头,嘬了起来,还打趣地说:“可惜没有水!”

“你真是个老不要脸!”段汉玲笑骂。

“老子只在你这个小娘面前死不要脸!好了!好了!别动,进去了!”

随着金老三兴奋地大叫,段汉玲也感到他进去了。

老头疯狂地动了没有一分钟,就败下阵,呼哧呼哧喘着,下床穿好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钱。周巧巧一边骂,一边奋力要挣脱王桂良,但很快被王桂良抱住,直往脸上亲。

突然,王桂良“啊”地大叫一声,松开了巧巧。

原来,金锋从后面拿起一块砖砸在他肩头。王桂良回头一看是金锋,骂:“你个狗日——”

金锋并不说话,又举起砖头朝王桂良砸,王桂良急忙闪开,但又不甘心示弱,边走边说:“我好好的人,不跟你个瘸子斗!”

金锋更加恼怒,终于骂出一句:“砸死你个狗日的!”手中的砖头飞出去。

王桂良吓得蹲下,砖头从头顶飞过。王桂良欺金锋是个瘸子,上前抱住他,要把他摔倒,二人抱着僵持起来,金锋比王桂良矮半头,还瘸着腿,很快被王桂良摔倒压在地上。巧巧急忙拿砖上前砸王桂良,金锋猛一挣扎,把王桂良向一边甩开一些,砖头砸在金锋头上。巧巧又拿砖往王桂良身上砸,王桂良却一脚把她蹬倒。王桂良一边恶狠狠地骂,一边掐金锋脖子,金锋被掐得喘不过气,直翻白眼。巧巧挣扎着起来,又拿起一块半截砖连续砸在王桂良后背,王桂良不得不松开金锋脖子,转身对付巧巧,金锋乘机把他掀翻在地,又起身恶狠狠地扑向他。王桂良知道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两个,站起来跑了。

金锋起身,怒视王桂良背影,他额头被巧巧砸的地方青紫出血,但不太多。

巧巧歉疚地说:“金锋哥,对不起,我没砸准。”

金锋用手抹了一把血,说:“没事,以后再见这狗日的,不能饶他!”

看到金锋不服输的样子,想到昨夜梦里与他的事,巧巧羞得低下头。但又想,他不比王桂良,是个老实人,梦又是假的,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于是,拉着他的胳膊说:“金锋哥,到我屋里,给你抹抹药。”

第19章 嫖客老头马上风

金老三从段汉玲里屋出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进来。

段汉玲恶作剧地叫:“俺大爷,你来了?我得好好伺候你!”

段汉玲丈夫的堂大爷羞得抬不起头,他还要点老脸,但并不影响脱衣上床,虽然浑身随处可见老年斑,筋骨还算结实,对段汉玲说:“以后不要叫大爷、大爷的,你情我愿,公平交易!我也是没办法,你大娘死这么多年了——”

老头扑到她身上,直接进入,而且动作剧烈,比金老三厉害多了。

前段时间,段汉玲遇到一个叫姜明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已经四十多岁,长得实在不怎么样,但主动以“交朋友”的方式,对她献殷勤,又“善解人意”,能说会道地安慰她,为了报复丈夫,她很快就邀姜明到自己暂住的娘家房子睡。

但那一夜鱼水交欢之后,她整整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后头晕目眩,姜明不见了,自己的金项链、金戒指、钱和手机都不见了!转眼一贫如洗!

第三天,派出所找到她核查案情,说抓到麻醉抢劫、诈骗犯姜明,交待了麻醉她的罪行。原来,姜明专门挑留守妇女骗色劫财,他虽然是个初中没毕业的农民,还其貌不扬,但利用留守妇女内心空虚、孤独,有身体和心理需求的弱点,以“交朋友”的方式,利用能说会道的“三寸不烂之舌”,已经骗了不少留守妇女,骗色之后,就麻醉抢劫。

很多受害者与段汉玲一样,财色两空,却羞于报案,他才得以逍遥好几年。

姜明落网,段汉玲被抢去的钱物却没有返还,他早用于还赌债了。

段汉玲丈夫在外面包二奶,为逃避与她离婚分财产,已经几年音讯全无。被姜明抢劫后,一时生活无着,又得供养在镇中学寄宿上学的儿子,她只好在镇上的客店偷偷拉客,但很快被派出所抓住,没脸在镇上呆了,回到自己婆家老屋。庄上几个老头不知怎么知道她在客店拉客的事,来找她。她想,自己有今天,也是丈夫薄幸造成的,接待这几个包括丈夫堂大爷在内的老头,可以很好地羞辱他们家。很快,四周庄上的老头之间传开她在家接客,纷至沓来。

今天是周末,慧云让女儿看店,自己骑电瓶车赶往娘家小金庄,看望生病的母亲。

出了浍阳镇土城墙北门,看到几个男女没命地跑出城墙外的小树林,稍后,十几个警察押着几个男女出来。

慧云与很多路人都停下来观看。一路人说,现在正集中整治,扫黄打非。

这个小树林是浍阳镇半公开的色情场所,叫“摸摸林”。一些乡下女人,特别是留守妇女,在树林里十元让男人任意摸,据说,也有一元让摸的,当然,也不乏五十、上百元干那事的。时下流传这么一句顺口溜——“辛苦去种田,不如摸摸能来钱;挣个零花钱,又找男人解解馋。”。据说,很多留守妇女到树林里去,并不主要是为挣钱,还为了解决自身生理需求。

慧云继续向前走,但水泥大道上,来往的人很多,还有不时要打招呼的熟人,电瓶车骑得很慢。快要向西拐往小金庄时,警车鸣笛超过她,向小金庄驰去。

慧云心里一惊,难道庄上又出什么事了?

筋骨结实的老头突然停止冲击,捂着胸口说疼,从段汉玲身上下来。

段汉玲看到他脸青唇白,大汗淋漓,吓了一跳,急忙坐起,要穿衣服。

外边突然响起警笛声,她吓慌了手脚,摸到衣服一时也套不上。

几个警察踹开外间、里间两道门,冲进来。

床上老头看到警察,眼睛大睁,手乱挥、脚乱蹬,很快就口吐白沫,瘫在床上不动了。慧云回到家,服侍病倒在床的母亲上厕所、吃药,母亲又躺下了。她到门口站站,听过往的邻居说段汉玲卖淫被抓了,急忙过去看。

“马上风”而死的老头已经被穿上衣服,抬到门外地上,段汉玲和其他几个老头正要被警察塞进警车,突然冲过来几个妇女对段汉玲又打又骂,骂她把整个郭庄行政村的老少男人都勾引了。

这些女人慧云都认识,主要是死者的女儿、儿媳,还有被抓的几个老头家属。

慧云虽然同情老同学段汉玲,但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几个警察拉殴打段汉玲的女人,一时没能拉开,直到段汉玲被女人们扒光衣服,细皮嫩肉的身体躺在地上嚎叫着挨踹,警察朝天开一枪,才镇住她们。

段汉玲衣服和脸都被抓得稀烂,警察只好带她回屋找衣服穿。

人群中,慧云看到金文成正吼着大嗓门,组织几个男女把死者抬走。他成熟稳重,天生具有号召力,充满诱人的男人味。看着金文成指挥众人的大将风度,她感激地想,要不是她给自己找到别人转让的联通专营店,自己离婚后会怎么样?也会像段汉玲那样衣食无着嘛?但确定不会做段汉玲那样的事。

回娘家的路上,慧云看到堂弟媳姜莲正在地上打滚耍横,又哭又闹,用头撞门,好像在用蛮话骂婆婆,婆婆也在一旁絮絮叨叨地骂她。

这女人性格内向,耍起横来却很厉害,慧云听母亲说,特别在被歹徒强奸未遂、吃安眠药自杀之后,脾气越来越坏。

慧云上前劝堂婶——也就是姜莲的婆婆——领走两个孩子,自己把姜莲拉起来。姜莲看到是慧云,就停止哭闹。她打长途一分钟一毛钱的联通长话卡,就是慧云给她推荐的,而且有时交手机费,没空上镇上,就打电话让慧云先交,以后再给钱。

慧云把姜莲扶进屋,在沙发上坐下,问姜莲怎么了。姜莲就蛮声蛮语地哭诉起来:“活着太累了!没意思的了!每天起来就做饭、下田、洗衣服、喂猪、喂鸡、做家务,一天到晚一刻也不停歇啊!天天哭,天天烦躁不安,有时给他爸打电话,也不超过三分钟。婆婆懒啊!我忙狠了,叫她领一会儿孩子,她就不高兴,怕耽误打牌,现在又迷信全能神,整天跟人跑着去传教。有时忙了,我找村里的大哥们帮忙干活,她就骂我给他儿子戴绿帽子。我从广西来到你们安徽,我容易吗?”

慧云认真听姜莲哭诉,看到她瘦得皮包骨头,同情地帮她拍身上的泥土,并拿起大桌子上的梳子给她梳头。姜莲乖巧地不再诉说。

帮姜莲梳好头,慧云劝道:“等孩子大了,就好了。或许以后户籍制度会改革,你可在城里打工,孩子可在城里读书,就一家团聚了。”

慧云说的都是从网上看到的呼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行。

第二十章 周巧巧陷入婚外情

由于从中午开始,雨下下停停,金锋和巧巧整个下午垒猪圈墙头也停停干干的,没有累着。

公公上午跑回家就睡倒没起来。原来,他与段汉玲结束交易,上厕所半天没解出小便,警察来了,他悄悄跑出厕所,回到家就吓病了。

天渐渐黑下来,巧巧与金锋收拾好工具,进屋喝茶。巧巧看到金锋被自己砸烂的额头又流出一些血水,用棉签子蘸碘酊给他擦拭消毒。由于他从王桂良手中救下自己,巧巧对他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态度也亲热起来。

巧巧刚要结束擦拭,金锋突然紧紧抱住她的腰。

巧巧手一哆嗦,丢掉棉签子,挣扎却不能挣开,恼怒地说:“你——你也像王桂良一样欺负我?!”

金锋愁苦着宽脸,激动而急切地说:“我是真心喜欢你,不是欺负你,和他不一样!”

巧巧急切地叫:“你放开——放开我!我得做饭!”

看到巧巧要哭了,金锋松开她,默默离开屋子。

回到自己家里,金锋又害怕,又难过,喝一杯茶就躺到床上。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巧巧的公公,也就他姨夫来叫他吃饭。这几天,帮巧巧家盖猪圈,中饭和午饭一直在她家吃。

又来到巧巧家堂屋,一盆猪肉煨冬瓜、稀饭和馒头已摆到桌子上,他没敢看巧巧,巧巧也没像平时那样热情地招呼他。

公公喝碗稀饭,就回屋睡觉了。这几天盖猪圈忙,孩子送娘家了,公公一走,只剩下巧巧与金锋,二人默默地吃饭,最后,还是金锋道歉:“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我可不像王桂良那样坏。”

巧巧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以后不那样就行了,我不怪你。咱是亲戚!”

二人吃过饭,巧巧端着锅碗去锅屋刷洗,回来后发现金锋还在,就说你回家吧,明天还得垒墙。

金锋缓缓站起来,已经走到门口,突然转回身,又抱住巧巧,并把她往屋里推:“巧巧——我不能控制自己——就是喜欢你!”

巧巧身体突然剧烈颤抖,只挣扎几下,就无力地瘫在金锋怀里。但当金锋抱着她要去里间大床时,她又开始挣扎,不甘心走到那一步,却没有挣脱金锋有力的臂膀,被抱着一歪一歪地走,像躺在颠簸的小船上,仿佛回到那夜的梦境,想到梦里欲死欲仙的酥软,巧巧舍不得挣扎了,叹一口气,乖巧任金锋放到床上,脱去衣服……

一阵阵眩晕中,她得到了彻底放松,与丈夫分离积郁的种种苦闷与**都烟消云散了。

激情过后,金锋怜爱地抚摸她的脸,她却把他的手甩开,狠狠地对他说:“你走开!你走开!我不欠你的了!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帮我家干活了!”

金锋尴尬地穿衣下床。巧巧扫了一眼一瘸一拐离开房间的金锋,感到恶心,不仅恶心他,更恶心自己,往脸上抽自己一巴掌。咋这么贱?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瘸子给玩弄了!他就是利用给自家干活,有恩于自己,才乘虚而入的!丈夫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对得起他?别人怎么看自己?上午刚一本正经地骂了王桂良,晚上就与金锋做出这事!虽然与金锋的第一次苟合让周巧巧感到羞辱和后悔,但她却在生理上得到久违的满足,一觉睡到天明,踏实而惬意,以至于早上醒来不由自主地回味。但很快又理智地感到羞愧,下决心不再做那可耻的事。

一大早,金锋就吃了早饭过来,一个人和泥、垒墙,尽管巧巧和公公都尚未起床。

巧巧和公公参与进来时,他更激情高涨,垒墙的速度非常快,有时搬砖由于腿瘸,都蹦跳着走。尽管公公在跟前,他总忍不住火辣辣地看巧巧。惹得公公时不时狐疑地看着他俩。

巧巧提一小桶和好的水泥、石砞来到金锋垒的墙跟前,金锋一把抓住她的手。公公恰好看到,巧巧吓得身上哆嗦一下,狠狠瞪金锋一眼。

但他装作接小桶,掩饰过去。

公公离开上厕所时,金锋又伸手抓巧巧的手,巧巧惊得跳开了,严正警告:“你不要乱来!不要以为帮我家干点儿活,就可以污辱我!”

金锋既不失望,也不恼怒,执扭地说:“我是被你迷住了,你不理我,我也不恨你。为了你,我死都行!”

说罢,埋头垒墙,整个上午就老老实实的了。

但他只老实半天。下午,一有机会就向巧巧进攻。巧巧虽然一直有意躲他,却不像对王桂良那样愤怒和讨厌,或许,因为他正为自己家做着贡献,不忍心让他难堪。

十口猪圈垒好的第二天,阴雨一整天后的潮湿晚上,巧巧感到异常孤独,金锋执扭地来到她屋里,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事,金锋上前抱住她时,一点也没挣扎,服服帖帖任他抱到床上,躺在他身下,放开所有顾忌享受男女之爱,动情之时,抱住金锋后背,颤声说:“金锋哥——我不躲你了——我无路可逃——也不想再逃——就作你的女人了!”

第21章 闺蜜(一)

“唰!”

“卧似一张弓,站似一颗松……”的雄壮歌声中,红色竹骨功夫扇齐声展开,博得围观者热烈掌声。

金慧云也在身穿玫红吊片秧歌服的舞蹈队中。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舞,表明她被歹徒污辱后产生的心理障碍已基本消除。三十五岁的她,高挑又不失丰满的身体在舞蹈队年老、年少的队员中鹤立鸡群,明亮的灯光下,在玫红色服装和鲜红功夫扇衬托下,脸色白晰,美丽诱人,绝不逊于身边一二十岁的未婚女孩和青春少妇。

时下,农村这种妇女自发组织的健身舞蹈队很风行,一个浍阳镇就有七八个。慧云所在的舞蹈队是浍阳中学女教师张素梅义务教出来的。此时,张素梅正站在旁边不停地指导。她是慧云的高同学、死党,酷爱舞蹈,很多舞蹈都是跟电脑视频自学的,然后义务传授其他舞蹈队。

当功夫扇再一次“唰”地展开,积郁一下午的大雨也“唰唰”砸下来。舞者和旁观者欢叫着各自逃回家,张素梅跟着慧云跑到她几十米远的店里时,身上都淋湿了。

进店拉下卷帘门锁上,二人就甩掉舞蹈服,脱得只剩下三点式。慧云高挑丰满白嫩,素梅由于常年坚持舞蹈锻炼,筋骨结实,苗条得没有一丝赘肉,胸部却异常丰满。

二人彼此放肆地看着对方,亲昵地笑起来,仿佛又回到当年无所顾忌的死党时光。中学时代,她们玩得特好,经常在课间挽着手或搂着肩散步,一对玉女动作亲密如情侣,惹得很多男生艳羡不已。

张素梅性格泼辣,慧云温柔又不失开朗,张素梅常开玩笑地以“老公” 自居,当然,慧云不甘心做她“老婆”,但并不拒绝她开玩笑似地亲亲或抱抱。一次她们不想上体育课,请假说肚子疼,假装“大姨妈”来了,不料,体育课尚未结束,大姨妈果然来了,而且还奇怪,她们“大姨妈”来的时间经常是一致的。

二人在一起胆子大起来,雨下得稍小,居然拿着干衣服、穿着三点式从店里跑进院子,再冲进洗澡间。

二人轮流淋浴时,慧云兴奋而羞怯得说:“好多年没这么疯过了,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中学时光真的很美好,无忧无虑!”

张素梅说:“美好心情是人内心创造出来的,自己持向上的态度,什么都是美好的!”

慧云无语,给素梅打肥皂搓背。她知道素梅在安慰自己,尽管二人都对她被污辱的事讳莫如深。

慧云深感素梅身体的清秀、劲健,揉搓冲洗过后,真想结结实实搂抱一下,像以前有时搂抱吴桂民一样。

当素梅揉搓慧云丰腴滑柔的脊背时,感慨地说:“吴桂民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好的老婆不知道疼,还离婚,我要是男人,就娶你!”

她说过就有些后悔,又提及慧云的伤心事。

慧云说:“别提他!是我硬与他离的。要男人就是依靠的,我最艰难的时候,他不但没安慰我,还讽刺打击!我永远不能接受他!我要摆脱他,擦干泪水,开始新的生活!”

第22章 闺蜜(二)

洗好澡后,雨又大起来,素梅就不走了,与慧云同睡一床。她说自己是个自由而孤独的人,不需要向任何人请假,丈夫在新疆支教,儿子在县一中上学。

“上次几个同学来给你开业贺喜,我去新疆了,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咱俩谁跟谁?”慧云淡然一笑。

“我瞅合适的,给你介绍一个好吗?”素梅试探着问。

“现在还不想。省得别人说刚离婚就找人。等女儿再大大,至少也要中考之后。离婚的事,还瞒着她。”

“你有没有中意的?”

“没有——”慧云说着,脑子里居然想到沧桑稳重、可亲可敬金文成,但他是有家室的人,仿佛为了压抑自己这一不切实际的念头,勉强说,“这里有一个人,对我帮助很大,单身,有一个儿子,人老实可靠,也是个可怜人,向我表示过好感。我虽然感激他,但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人不是常说吗?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张素梅说着,话锋一转,“你经常想那事吗?说起来咱都是留守妇女——”

慧云伤心地说:“你丈夫去新疆支教,你算是留守妇女,我已经离婚了,为谁留守?都是女人,谁能不想那事?又不敢想,经常莫名其妙地烦躁。”

“不要因为受过伤害,就压抑自己!我告诉你,书上说,长期压抑,没有性生活,对女性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有潜在危险。会导致抗病能力下降,**出现废用性萎缩,分泌物减少,引起泌尿、生殖道炎症。在心理上,大脑会抑制**,性格变得抑郁、动辄发火等……”张素梅像给学生上课一样侃侃而谈。

“没有男人,不压抑行吗?总不能像段汉玲,走那一步。这东西真是!”慧云说着,就产生对段汉玲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不要压抑,用代用品。不要不好意思,这是为了解决难以回避的生理问题,是一种很健康的宣泄方式。我丈夫就鼓励我用,还要我与他在网上**。他说,用代用品,总比我找别人给他戴绿帽子好!”

慧云沉默,听张素梅说,她都感到羞涩。二人聊了很久,才睡着。

刚入梦,慧云就梦见与素梅舌吻,最后,素梅居然趴伏到她身上,她直想笑,你素梅也是女人,怎么能像男人一样做成那事。不料,素梅却有那东西,直入她体内,她很快就呻吟着达到**……

心满意足地醒来,慧云发现睡觉不老实的素梅居然把一条腿都压在她身上,一定是身子被压让她产生如此梦境。

她想真应该找个人了,或许周文彬可以考虑。虽然对他没有多少感觉,但他可以依靠。以前对吴桂民倒是有感觉,不还是离婚了。

章第23章 “乡村西门庆”逼奸

小王庄王桂良屋里挤了很多男男女女,正通过电脑的暴风影音看《亮剑》。王桂良是庄上唯一有上网电脑的,每天晚上都吸引不少人,特别是丈夫常年打工在外、夜晚独守空房的女人。

王桂良看到一个女人起身上厕所,而别人正专心地看电视中魏和尚用红缨枪与日本鬼子刺杀,就悄悄跟了出去,在厕所外等了一会儿,女人出来,他上前拉她的手,女人笑骂:“姐的x,别不上线!”

“你说啥?叫我亮剑?好,我就亮给你看!”王桂良故意装作没听清,一边胡说,一边做出解裤带的样子。

女人说:“有人出来了!”

王桂良松手、扭头看,女人笑着跑开了。

王桂良从厕所出来进屋,刚才没得手,心里更痒了,看到王志武的老婆赵翠贞坐在人群最边上,就挪动小凳子,来到她身边。在慌慌的心跳中,他试探性地把手靠近赵翠贞的手,赵翠贞以为他无意中碰的手,看他一眼,手挪到大腿上。

王桂良想,女人在这方面总是扭扭捏捏的,或许她心中是想的,她丈夫也常年打工在外,一定孤独难耐,。

电脑显示器闪现的光彩照耀下,赵翠贞的瓜子脸更显天真俏丽。她二十七八岁,老公是郭庄行政村支委,大小是个干部,又是个好打架斗殴的主儿,王桂良虽然对她心痒已久,以前却没敢动她。

王桂良忍不住又伸手,抓住她放在大腿上的手。

有许多人在,赵翠贞吓得不敢动,但又不甘心王桂良的手向她双腿之间探索,起身搬着自家的小板凳走了。

王桂良悄悄跟出去,别人仍专注地看电视剧。赵翠贞进屋,刚要关门,王桂良就挤了进来。

赵翠贞吃惊地说:“你——你到我家干什么?”

王桂良笑了:“你这人真不讲究!你都能到我家看电视,我咋不能到你家串门?”

赵翠贞一时无语,稍停说:“桂良叔,你走吧,人家说闲话。”

王桂良以为她是害羞,说:“志武不在家,没人知道!你独守空房,能不想男女之事?咱孤男寡女,正好互相帮助,再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赵翠贞忍不住撕破脸皮:“你咋能说出这样的话?志武得叫你叔!你给我走!不走我喊人了!报警了!”

“你喊人、报警都咋不着我!派出所有什么证据抓我?我就说咱已经睡几次了!你男人不在家,你一个女人能咋着我?你男人知道了,我就说你早已跟我了!他是村干部,丢不起这个人!”王桂良耍起恶赖,国字方脸显得恶狠狠的。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赵翠贞又急又气,哭起来。

王桂良趁机把屋门关上,把挣扎着的赵翠贞抱到大床上。

被扔到大床上,眼看王桂良解她衣服,赵翠贞叫起来,王桂良急忙捂住她嘴,她“呜噜呜噜”喊不出来,但把王桂良的脸抓烂了。

王桂良威胁道:“你喊?别人听到了,看到咱俩正xx,你好看?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你男人是要面子的人,还会要你?你要是从了我,就这一次,以后,决不找你第二次!你要是不从,我把你掐死、活埋了,谁又能知道?!”

赵翠贞屈服了,不再叫,也不再动,任由王桂良熟练地解开裤带,扑了上去。

得逞的王桂良惬意地想,女人总是这么软弱!

但他万万没想到,此次占有支委王志武之妻,已为自己埋下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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