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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阁上书》 第一章 莫名其妙 一阵怪异的风轻轻地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带向天空又慢慢让它下坠，落叶快要接触地面时又将它卷起，反反复复。 舒凡站在巷子里盯着那片叶子起起落落有些茫然，这片叶子像是有魔障一般，毕竟在这夏日的太阳当空照下也只有这片叶子周围有一丝丝风，这一丝丝风凭空而来有些怪异。 火辣辣的灼烧感让她有些头晕目眩，注意力从这片叶子上移开望着头顶的太阳一股酸涩从心底蔓延开，像这样灰溜溜离开了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从前像狗一样夹着尾巴活着到头来还不是没有容身之地…… 她停职后就决定去旅游了，这是她的第三站，这个古镇山清水秀她很喜欢就决定来看一看，可是刚来的第一天她就被这小小的古镇纵横的千千万万条小巷子折服了，每条巷子都长得一模一样，她从早上一进来就迷失了方向，虽说现在是午后的太阳仍然有些毒辣，她的水也喝完了…… 眼睛也被汗水浸湿刺痛让她泪水直流，她摸索着找到一片阴凉地，擦干眼泪后，眼前古色古香叫玲珑阁的茶社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间茶社就像凭空出现，在炎炎夏日下显得十分诡异，她记得模糊之中自己没走几步，但是现在周围的建筑有很大的变化，明明就在半分钟前她还在找一间可以喝水的地儿，自己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现在居然就在眼前，她犹豫的迈开步子走进茶社。 “老板，来杯茶。”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请慢用。”她话音未落，一个温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往桌上放了一满满杯白开水，时间刚刚好，就在她坐下的瞬间。 抬头是一张五官细致的脸，嘴角轻扬，舒凡惊叹，他这一笑，眼眸一睨，一定迷倒过万千少女。 “这不是茶社吗？”为什么给她水？她的样子看起来喝不起他家的茶？虽然说旅游胜地物价高，应该不至于她喝不起的地步吧。 “姑娘刚从烈日下进来，想必没有品茶的的心思，还是先解渴再点茶也不迟。”舒凡此时才注意到这男子穿着一身墨色长衫，若不是他剪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碎发，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舒凡低头喝水，清凉的液体划过喉咙，燥热感瞬间就平复下来，这个老板说得对，她真的是为了喝口水才进来的。 不过，舒凡上下打量着男人这么热的天，这家伙还穿着长衫裹得严严实实的，别是个傻子吧。 “我可不是傻子。”男人薄唇轻启，嘴角勾得高深莫测。 “嗯？！”她刚刚说出来了吗？好像没有吧…… “您想喝什么茶呢？”喝什么茶？这个……其实她并不懂茶，应该说在她短暂的人生中，她没有正儿八经的喝过茶。 “老板有什么推荐呢？”舒凡眼睛一转把问题扔给了这个温和微笑的男人。 “我新做的荷叶茶姑娘可愿意尝一尝？”说话方式和穿着感觉好像活在古代，是为了博人眼球吗，舒凡心想。她仔细着男人的表情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会读心术。 男人只是带着笑意转身在柜子上拿出了一个青瓷罐子，舒凡注意力转到上面漂亮的花纹上，她盯着那罐子，对瓷器一窍不通的她竟有种直觉，那罐子很贵很有年代，男人并不在意她的目光，打开罐子扑面而来一阵荷叶的清香，里面是一片片晾干的荷叶还带着新鲜的绿色。 “好，就这个吧！”舒凡笑嘻嘻的点点头，看起来和闻起来都不错。 男人微微颔首提来小炉子，生起炭火，烧上水后，又拿出了一套看起来相当普通的陶制茶具，然后就是洗茶具。 男人动作娴熟，但火很慢，小小的火焰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水壶下摇曳，舒凡轻敲桌面有些不耐，天色不早了，这要烧到什么时候水才能开啊！ “我去去就回。”男人嘴角笑容不可捉摸的笑得更深了。 “嗯。”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店内有些暗，舒凡仰头才发现这店里别说电灯了连根电线都没有，一阵诡异的凉风吹来，透过她的背脊骨寒意一节节往上，雕花木门发出沉吟，她竟有些刺骨的寒意连着打了好几个寒战。 舒凡敏锐的感觉背后有股视线看着自己，她迅速回头，门口一闪而过一道黑影，“谁？”舒凡细小的声音黑暗中显得十分单薄，她害怕的紧紧抓住桌子，她有预感有什么要出现了。 “啊！”手指尖传来灼烧感，舒凡吃痛的惊呼，水已经开了，此时热水不断往外冒已经漫到桌子上了，她快速把水壶拿下来。 身后闪过一个黑影，舒凡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已经站到她的身后，手中持着烛台，在烛光中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如鬼魅一样阴森恐怖，舒凡往后一退手臂又碰到那滚烫的水壶，“啊！” 男人放下烛台拉过她的手臂低头在烛光下仔细看，男人指间冰凉，异常的体温让她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身体出于本能开始有抵触。 男人对于舒凡的反抗似乎有些不耐，抬眼看她，她的视线与深不见底的黑眸相触，柔和的目光让她蓦地静下心来，门口的木门突然“嘎吱嘎吱”的作响，急促的声音十分不舒服， 风怎么这么大？舒凡正要回头一探究竟，却被男人伸手挡住，男人凉凉的手指抚慰着她，“已经打烊了。” 嗯？！这是在赶她吗？可是男人的眼睛分明看着她的身后，目光带着凛冽的肃杀，舒凡背后一阵汗水的粘腻感，她一怔，除了刚开始那一阵阴风今天一整天一丝风都没有，那没有风……门为什么会响？ 木门在一阵剧烈的扇动后，停了，突如其来的寂静，让舒凡更加坚定刚才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门边。 舒凡再次回头，这次男人没有阻止，回过头一切正常，刚才的阴森感荡然无存，精致的雕花木门在昏黄的烛光下一切显得如此和谐。 男人点起挂在头顶的灯，店内顿时亮了，舒凡也缓过神来快速站起身来，“那个……我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不喝茶了吗？”男人询问，泡茶的手却不停下来。 “我……我……”舒凡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一句话，男人却已经泡好茶放在她面前态度不容拒绝。 是怕她跑了让他白忙活一场？可是刚刚他不是说打烊了吗？舒凡重新坐下来，手握着杯子轻轻吹气，那就喝一杯吧，心里却疑惑，好像不明所以的总是被这个男人牵着鼻子走。 细细抿了一口，茶香浓郁在唇齿间回绕，先是丝丝苦味，在口中慢慢化为甘甜，舒凡舒心的眯起眼睛。 “同一杯茶，不同的人可以品出不同的味道，心境不一样，味道也会不一样。”男人抚摸着被水壶烫出黑印子的红木桌子，眼睛微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舒凡专注喝茶并未察觉。 男子握着白瓷小瓶子在她面前坐下，“手。” “嗯？”舒凡被说得一愣一愣茫然失措，她已经完全蒙圈了，这个太诡异了。 第二章 欢迎来到玲珑阁 “烫伤需要处理一下。”男人好听的声音提醒道。舒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烫伤了，把手臂乖乖的送过去。 冰凉的指尖蘸着凉凉的药膏轻柔的在手臂上揉开，方才还隐痛的手臂在感受到一阵凉意后瞬间就不疼了，舒凡惊讶的张着嘴，效果真好，不知道这药膏能不能送她点。 “另一只。” “哦。”舒凡乖乖的伸出手，恍惚之间有些疑惑，随即摆摆头不再去想。 “好了，多少钱？”舒凡背起包，茶也喝完了，天也黑了，再晚她就走不出去了，不过，白天都走不出去的她现在问题就更大了。 “你要走了吗？”男人的声音轻轻渗透过来，让她顿生一股留念，明明第一次见的人，却感觉到他的熟稔和不舍。 “天色不早了。”舒凡如实说道。 “是太晚了。”男人看着渐浓的夜色，喃喃自语。“我送你吧，外地人在夜晚可走不出镇子。”男人点上灯笼。 “不用了！”舒凡摆摆手，那样多麻烦他啊！明明打烊了还给她泡了茶，现在还要送她。 “没关系，现在这个点太危险了。”男人说得郑重其事，提着灯笼已经站在门外了，舒凡也不扭扭捏捏轻轻点点头，说实话她有些怕有人送自然最好。 巷子没有灯靠着灯笼的微光还是有些黑，舒凡往男人边上靠了靠，男人脚步不急不缓，偶尔看向她，柔和的微笑让人十分心安，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把他想成青面獠牙的怪物的。 巷子很多但是男人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犹豫，似乎非常了解这片地方，带着舒凡穿梭在巷子里。 不愧是本地人不出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将她带到可以看见霓虹灯的路口了。 “谢谢老板！”舒凡态度诚恳，没有老板她还指不定要转到什么时候。 “不用谢。哦……对了，姑娘我小店正缺人手，不知道姑娘可有兴趣？”男人轻敲额头，仿佛才想到一般微笑着和舒凡说，舒凡却感觉他蓄谋已久。 “啊？”他说什么？！ “包吃包住。”包吃包住…… “嗯？”舒凡惊讶的只能发出单一的字眼。 “我会等着姑娘的……”什么呀！ 舒凡晃神，他是怎么知道她正缺工作了的，她看起来这么像失业人士吗？她有这么落魄吗？！ “诶？茶钱！”舒凡抬头，深深地巷子哪里还有人，没了灯笼的灯光这个巷子恐怖极了直筒筒的，像一个无底洞…… 舒凡打了一个寒战，快步离开…… …… “嘟嘟嘟……” “……喂……” “喂，经理！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复职？”六点四十，舒凡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了，照惯例给上司打了个电话。 “嗯？舒凡？你还真是乐此不疲，每天都打啊！嗯……你再等等吧，我今天再去交涉交涉，反正带薪休假你就坦荡的玩吧……”经理带着睡意的无奈的声音传出来，舒凡从听筒里听着显得特别的刺耳，错的明明就不是她，大家明明都知道却没人肯帮她说一句话…… “好……” “嗯，好了，我也该起床了，真是的！每天都让我睡不安生。”经理嗔怪道。 “明天不会了……”舒凡垂眸，经理也不好过吧，她大概也该放弃了。 “好好好。挂了。” “经理再见。”挂了电话，舒凡坐在酒店的飘窗上看着远处不食人间烟火的古镇，此时的小镇还是灰蒙蒙浸在一片晨雾中，带着神秘的古朴美感就像玲珑阁的老板，好看又充满谜团…… 好吧，反正闲着去把昨天欠下的茶钱给了吧。 舒凡自己都有些惊诧，这古镇子那么多分岔路和隐蔽的小道，可她似乎很清楚自己要怎么走才能找到那间茶社，当自己走到茶社时她都忍不住惊叹。 “欢迎欢迎！姑娘是想通了要来我小店工作？”男人坐在柜台前对于舒凡的到来并不惊讶，一如既往勾着嘴角看着她。 “并不是，我是来还茶钱的，顺便再来喝一杯茶。”舒凡摇摇头，当然也是来感谢他昨晚送她回去的。 男人好看的眉头一皱，嘴角一抿，似乎对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那姑娘就请回吧，茶钱不必给了，全当我送与姑娘了。” 舒凡微愣，这敢情还闹起脾气来了，“好吧好吧，那老板是不是要给我介绍一下我的薪资福利，不然我如何考虑？就一个包吃包住？”其实对于这份工作她还是动了心的，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小镇生活也是不错的。 男人支着下巴认真想，“嗯……我们店没有双休，只要客人来就要工作，工作比较复杂我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慢慢教你……” “等等！没有双休？！”没有双休谁干啊！开玩笑！舒凡已经完全不考虑了，那她还是去等经理的答复吧。 “一个月工资五万。”男人一字一句缓慢的吐出几个字。 舒凡眨巴眨巴眼睛，她没听错吧！五万！天呐，五万！她现在累死累活工资也就六千多点，五万是什么概念。 “你没有听错，五万。”男人再次重复。 “这个茶社可以赚这么多钱吗？”舒凡疑惑地问，该不是黑店吧。 “旅游胜地嘛！”男人弯着眼睛解释道。 “真黑。”舒凡小声嘀咕。 “给你五秒考虑。” “等等。” “五！” “哎！” “四！” “等……我做！”舒凡一咬牙屈服在五万的淫威之下。 男人笑眯眯的点点头，“昨晚我就准备了一份合同，你看一下。”昨晚？他还真有自信她会来…… 合同是用钢笔写的，好看的字体舒凡都没有猜测她确定是眼前这个男人的。 合同上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就单单强调了一点，五年内若是辞职将赔违约金五十万，直觉告诉她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这份合同不该签。 舒凡握着钢笔有些犹豫不决，抬头对上了男人的眸子，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 男人接过舒凡手里的合同她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一瞬间她做了什么，合同上赫然写着她的名字，那是她的笔迹，她什么时候…… “欢迎来到玲珑阁，我是阁主高修阳……”男人好听的声音响起了。 第三章 她来了 人这一生，有什么可追求的东西呢？ 权力？财富？又或者是爱情？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有的人离亲叛众去获得权力，有的人费尽心思去占有财富，有的人倾尽所有去爱。 可，人总是要追求什么的，这样才会使生命变得有意义。 然而，他，并没有什么值得追求的东西。无论权力、财富、爱情，他都切实拥有着是那些幸福的人，但其实并不是，就在这个月，他彻彻底底的麻木了。生活变得枯燥乏味无聊，一盆死灰每天重复着家、公司、医院三点一线，他失去了他追求的目标，什么都没了。 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他的人生还有唯一开心的事——去医院看罗凌。罗凌从小有心脏病，现在才做了换心手术，恢复良好。想到这他微微勾起嘴角，他的脑子满满都是罗凌的笑容，突然里面一闪而过一个女人的影像，仅仅是一闪而过，他并没有让画面在脑子停留。 他进了医院的电梯，按下罗凌所在的楼层。今天很奇怪，往日爆满的电梯，今天一个人也没有，更奇怪的是电梯门开了以后，整个楼层空空的，走廊里熙熙攘攘的临时病床没有了，就连病房里面也是一个人也没有，整个楼层里，只有他一个人，整个楼层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防灾演练？但是不可能啊，刚刚在一楼的时候人还挺多的。 就在这时，长廊里传来除他以外的脚步声，非常清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慢慢的靠近，他一喜终于有人了，他刚确定方位脚步声又在他背后响起，他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转身一看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离他一公分的距离紧紧地盯着他，他连滚带爬躲开好远，一个血淋淋的女子慢慢向他走来，与其说走，倒不如说飘，因为她的脚根本着地，但是他的耳朵却听得见清晰的脚步声。 她终于找上门来了，终于来了，她现在的样子跟她死的那天没什么两样，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她狰狞的面容和不停冒血的肚子。 他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一丝释然和期待，没有预期的疼痛和恐惧，再次睁眼周围已是吵吵闹闹的人群，电梯快要站不下了。 是幻觉吗？ 不，不是幻觉…… 电梯上方，那个女人正对着他笑，诡异的发出呵呵的声音，他望了望周围的人，他们并不知道她的存在他调整了呼吸不再去看那个女人，或许她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罗凌，你感觉怎么样？”从电梯到病房短短的一截路他清晰的发现这女人没有什么本事，似乎除了制造一些幻像她甚至不能碰到他，他选择了无视她，只要当作看不见就好。 “嗯，我觉得挺好的。”罗凌甜美的微笑永远是治愈他的良药，他的心情好多了。 “呵呵呵……”那女人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他全身像浸在寒冰里一样不停的打寒战，手心上也冒出冷汗，这感觉太清晰了，这绝对不是幻象。 他强忍着不适，眼睛也不再去看这个女人，“好多了就好，医生说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嗯！我终于可以想个正常人一样了。”罗凌开心的拉起他的手目光温和。 房间里灯泡一闪一闪的，短时间的黑暗让他恐惧，他攥紧罗凌的手。 一明一暗的交替中，那女人坐在了罗凌的肩膀上他还没明白她想干嘛，女人就俯身下去，将手伸进罗凌的胸腔，他并没多想他以为她什么都碰不到。 “唔！”罗凌捂胸痛苦的呻吟，煞白的一张脸，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放开她！”他意识到事情不对慌忙的冲过去抓住那女人的手，那一瞬间他碰到了那女人的手，像陷入冰窖一样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和记忆中不一样。 他用力拽出她的手惶恐的看着她，女人快速伸出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脸，他的视线再次被剥夺了，他想阻止但身体却动不了手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记忆中那女人的手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样奇大无比的力量，女人的表情木然并没有对他做什么悠悠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飘向空中消失了。 “安夏？”罗凌的面色已经恢复红润，此时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伸手摸摸脸颊一片湿热。 泪水哗哗地往下流，就像是止不住一样，悲伤和后悔一起涌上来想要把他压垮，整个病房里回荡着他隐忍的哭声和罗凌的安慰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要的不是这样…… …… 穆安夏拿着一张纸在古镇来回穿梭，这张纸是医院里的一个病患给他的，上面画着一个简易的地图，几笔简笔画的中间用红色的笔圈起来，上面写着玲珑阁，那个病人看了看他的面相说他也许需要去这个地方。 “你想要的这个地方都能给你……”那人的话在耳畔挥之不去极富诱惑力，他想要的？他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是他想要的呢？现在他就想让那个女人消失！ 店子看起来很普通，他有些凄然，他不该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傻傻地拿着这张地图来找这个茶社，如果这个店子真的能给所有的人想要的那么那个人为什么还在医院呆着呢？ “你……好？”雕花木门后边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白净的脸蛋上有一丝丝疑惑，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在门口站得太久了。 “要喝杯茶吗？”女子试探性的问道，门口挂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大大的“茶”字，这里原来是茶社。 “嗯。”他也觉得有些渴了，既然都来了，那就喝杯茶吧。 “请进！”女子推开门，他这才发现她穿这一身素白色的旗袍，裙摆绣着盛开的风铃花很是好看。 “老板出去了找人牵电线了过会回来，你是我招待的第一位客人，我工作一个星期了，一个客人都没有……”，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女子干笑了两声。 “我还不太会泡茶，额……要不我们等等？”女子倒了杯清水给他，接着是尴尬的沉默。 “哦！那柱子边的那个女人好像没见过，是游客吗？明明都没有游客来！”女子歪头看着外面一脸疑惑。 他望着那杯水觉得自己蠢爆了，站起身转身要走，看着门口他瞬间愣住了，那红漆柱子后面站着的分明是那个已经死掉的女人。 “诶！再等等……”女子站起来想要留他，他转过身看着女子问：“你看得见吗？柱子后面的女人！” “嗯。这么大一个人谁看不见啊！而且还那么白！” “你看的见？”他捉住女子的肩膀难以置信。 “穿着驼色风衣啊！”女子有些吃痛的动了动肩膀，无奈男人手劲太大。 他觉得手腕处一痛，转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男子挂着微笑拉着自己的手腕，就算同为男人也不得不感叹他俊美的长相，手腕处越来越痛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出格放开了女子的肩膀。 “欢迎光临玲珑阁！我是玲珑阁的阁主高修阳。” 第四章 第一单生意 这个身着旗袍的女子就是舒凡，她已经工作一周了。 舒凡不顾被穆安夏抓得发痛的肩膀兴奋地说，“老板，客人！”这是她这么久的第一位客人，她现在已经开始为她的工资担忧了…… 高修阳点点头回以微笑：“嗯，知道了。” “我去拿最贵的茶。”舒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穆安夏靠在高修阳耳边轻声说，穿着一身名牌不坑他坑谁！ 高修阳伸手拦住了舒凡，“不必了，他不是来喝茶的。” “嗯？！”来茶社不喝茶做什么？吃饭的？喝西北风？ “请坐吧！穆先生，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高修阳在穆安夏面前坐下，舒凡只好乖乖站在他身后。 “我想……让她消失。”穆安夏咳了咳回头看着那个躲在柱子后的女人，那双黑洞洞的眼睛让他害怕，舒凡看过去觉得那个女人怯生生的，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女人消失呢？ “嗯……这恐怕有些难度呢！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欠她终究要还的。”高修阳说的话舒凡听得一脸茫然，什么什么啊！外面那个女人是来找这个男人麻烦的吗？这个女人看起来的确是慎得慌，煞白一张脸一动不动的站在外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起来非常吓人，她走的是哥特式风格吗？ “我已经有好几个月睡不好了，没完没了的做恶梦……”穆安夏满脸惶恐不安，自从发现她可以碰到他们以后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五百万！毕竟事情比较难……”高修阳淡然开口，仿佛五百万像是五块钱一样轻松。 “五……五五五百万！处理一个小女人你居然收他五百万！”舒凡的嘴可以放得下鸡蛋了，原来他的钱是这么赚的…… “你仔细看看那是个人？”高修阳伸手敲了敲舒凡的脑袋，一脸无奈。 舒凡望着门外，那明明就是一个人啊！就是一个人？！ “哇！哇哇哇！她没有着地！飘……飘飘着！”舒凡躲到高修阳身后手攥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她就知道一切没那么简单，这样的店子哪里可以赚这么多钱，原来…… “您别见外，她是新人。”高修阳安慰着被舒凡的惊叫吓得绷直了身体的穆安夏，穆安夏对着那对漆黑的眸子安下心来点点头。 “你要给我加工资！”舒凡反应过来恶狠狠地对高修阳说。 “再说。” “五百万？”穆安夏显然不相信，毕竟有可能到最后五百万没了事情还没解决。 “我知道了。”高修阳点点头站起来对着门外大手一挥说：“结界已除，进来吧。” 女人歪着脑袋看了一眼。 穆安夏颤抖着双手满脸凄然和痛苦，舒凡心想这怎么也不是害怕的表情啊！ 女人已经飘过来了，特地放着门不进穿墙而来冒血的肚子在地上留下好几点血迹，故意向舒凡袭去，煞白着一张脸的舒凡瞬间有些恼怒但又悻悻不敢发作。 “戾气太重了，手给我吧。”高修阳看了女人一眼，对着女人伸出了手。 女人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高修阳又转头看了看穆安夏，迟迟不敢把手放上去。 “敢问姑娘芳名？”高修阳并不收回手接着问。 “洛清。”穆安夏听到洛清回答有些不可思议，对的，他以为作为鬼她不会说话毕竟她除了发出诡异的笑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舒凡往墙角靠了靠，那女鬼一开口她就感受到一股阴气。 “洛清姑娘，你戾气太重了，我帮你去了戾气省得你受那些苦痛。”午夜时分戾气缠身的痛苦会一点一点消磨掉鬼魂上的人性，不除戾气再不出几日她将会被戾气缠身泯灭人性化作恶鬼。 洛清看了看高修阳，仿佛再估算他的话是否可信。 “你是玲珑阁的阁主？”洛清反问，脸上也有了点点笑容只是在那张纸白的脸上显得很诡异，做鬼的这些日子她对眼前的男人有所耳闻。 “正是在下。”高修阳柔和的微笑似乎安慰到洛清。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洛清喃喃自语，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的把手放了上去，反正已经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手放上去的瞬间，那笼着黑气的洛清瞬间变了一副模样，身上血迹消失了，肚子的伤口愈合了，就连人也变得柔和了。 “她人呢？！”穆安夏望着高修阳空空的手问，就一瞬间的事，这个女人消失了。 “本来就是因为戾气太重了，她怨恨至极你所以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才会看见她，戾气一除你就看不见她也碰不到她了。”高修阳收回手，对着蜷在角落里的舒凡招招手。 “我还看得见！”舒凡指着自己面前那个突然放大了好几倍的脸说，就在刚刚这个女人向她飘来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聘用你？”高修阳笑眯眯的又向舒凡招了招手。 “而且这个女人她也碰得到我！你看你看！”舒凡声泪俱下，那个女人在用冰冰凉的手用劲的摸她的脸，女人的手指透着逼人的阴气让她忍不住打寒战，虽然现在这个女人看起来无害，但是只要一想到她是鬼舒凡就怕得要命。 “洛清姑娘，请别再欺负她了。”高修阳对着洛清说道。 洛清轻笑收回手飘向空中绕着顶上的灯闭目养神去了，舒凡咬着牙慢慢挪过去。 “小凡，去把我的银行卡号拿一张来。”说到钱了，舒凡的脚步加快，从柜台拿出一张小卡片上面赫然写着一串数字，这个原始人的银行卡号，在她工作的一周里他还不止一次夸赞银行便利，可是现在都开始用支付宝了好吧。 高修阳把卡片递过去，“明晚之前务必将钱款打到银行卡上。” “好的。”穆安夏接过卡片跌跌撞撞的走出玲珑阁，现在他的世界四周安静无声什么也没有了，少了那个诡异的笑声他觉得缺了点什么。 “小凡，你去烧件衣服给洛清姑娘，洛清姑娘且随她去挑一件衣服吧。”高修阳望着洛清已经破掉的衣服说道。 “不要让她跟着我！呜呜呜……不要摸我！你再这样我给你烧最丑的衣服！啊！呜呜呜……老板她踢我屁股！”舒凡抽泣着控诉这个鬼不安分的小动作。 穆安夏回头看着玲珑阁，看起来好像两人演的戏，一唱一和的，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洛清在里面，甚至他还能想象她玩味的笑意，她总是勾着那样的笑容。 舒凡站在二楼顺着洛清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得见失神与洛清对望的穆安夏，好奇怪啊，明明应该看不见才对…… “他看得见你吗？”舒凡小心翼翼的问洛清。 “看不见。”洛清转头对着舒凡释然一笑。 “那他怎么好像看得见一样……”对呀，这个眼睛明明准确无误的望着洛清的方向，那种深切的悲伤不是害怕。 “你把衣服找好了没有？”舒凡看着突然不断放大的惨白的脸，吓了一跳。 “额……衣服在这！”舒凡随手扔了一件衣服给她，洛清下意识伸手去接，衣服透过她的手和身体落到地上，洛清勾起一抹苦笑，戾气已除她现在什么也碰不到了。 舒凡有些不忍，皱着眉一咬牙捡起地上的一副把洛清拉到镜子前，把衣服在她身上比了比，舒凡抬眼看见镜子里她独自一人立在镜子前，她不知所措的挠挠头恼怒的把衣服扔在一旁，“太红了，不适合你！” 转而又去衣柜里翻找，洛清看着空空的镜子微微一笑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这件藕色我挺喜欢，不过看在你这么适合它的份上就给你吧！”洛清看着上面绣的漂亮的紫藤花点了点头。 舒凡生起火盆把衣服扔进去，火光在她眼里跳动渐渐蒙上一层雾水嘴里嘀嘀咕咕说道：“要烧彻底，不然会破破烂烂的就不好看了。” “不过说起来，你是怎么死的？”舒凡胆子倒也大了起来毫不避讳的问。 “秘密。”洛清竖着指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腾起俯身冲进火盆里，再次起身时已经换上了那身漂亮的旗袍，洛清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 “怎么都是古装呢？连唐服都有！”洛清打量着舒凡偌大的衣柜。 “并没有都是古装好吗？”舒凡指着衣柜角角里的自己黯然失色的几件衣服义正言辞。 “这些是老板给我的，他说每年都会做衣服一直没人穿，就都给我了，你这看的是一小部分，后院有间房子里面全是衣服，少说也有几千件什么年代的都有，我喜欢旗袍和唐服所以挑了几件拿到自己房里来了。”舒凡想起那满屋子的衣服就汗颜。 “阁主他一个男人做什么女装？”洛清问出了舒凡心里的疑问。 “可能是有怪癖吧！”舒凡肯定的点点头，她的老板一直都不是个正常人，本来以为是个卖茶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个抓鬼的，而她现在居然都接受了。 “啊！电工来了！”舒凡兴奋的说。 “电工？” “可不是嘛，这个店居然没有通电，我花了好几天劝说他才同意装的。”舒凡扶额，那个固执的男人真的废了她好大的口舌，她就差没给他跪下了。 “好了，我就不打扰了，我走了。”洛清望了望窗外突然说道，接着身体往上空飘。 “诶？你不待在这里吗？”舒凡以为以后她都要和这么个女鬼生活在一起呢！ “这个屋子里里外外都有结界的，方才阁主只是暂时解除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除非你想我魂飞魄散。”洛清解释道。 “那……再见！”舒凡犹豫了一下说。 “嗯。” “等等……你需要钱吗？要不要我去给你烧？”舒凡踌躇道，这个傻子明明就还不适应自己已经去世的事实，现在又要孤单一个人了。 “哈哈哈哈……有机会，去给我上柱香吧。”洛清的影像变得透明慢慢消失不见，舒凡看着火盆只剩零星火苗对着空荡的房间叹了口气，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死呢？ 第五章 往生烛见往生 “哎……”舒凡坐在柜台前瞥了一眼认真看书品茶的高修阳重重的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你这都叹了一天的气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我给你通了电和网就连工资也给你涨了，你还怎么样？”高修阳无奈放下手中的书看向舒凡。 “老板，刚才来的客人为什么要说今天不买茶了呢？”舒凡顾左右而言他。 “他不是我们的客人，我们的客人要更加悲切和无助还有绝望，这是最近结界不稳定混进来的喝茶的普通人。”高修阳望着舒凡笑了笑。 “我们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明明叫茶社，却不卖茶。” “我们除了杀人放火违背天理的事情我们什么都做。”高修阳抚摸着茶杯的杯缘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 “我们什么都做？就像赏金术士？可是我们用不上那么多钱呀！你看上一单我们赚了五百万。”舒凡想到五百万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我们不单是做钱的买卖，冥币、时间、记忆、生命，一切的一切，只要给的起我们就做。” “范围那么广吗？”她以为就只是捉捉鬼。 “我们什么都做就不卖茶。” “那你挂个茶社的牌子做什么？” 高修阳一笑：“这是一位故人的所做的恶作剧，时间一久我也不愿去改罢了。” “……对了……老板，我想去给洛清上柱香。”舒凡讨好的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放心不下她。 “这件事啊……她现在没有墓，再等等吧！”高修阳一副了然的样子又拿起了杯子。 “没有墓？为什么？” “她是被人杀死的，现在还是悬案，所以骨灰还未下葬。”可是洛清她明明就说过她是自杀的…… “被人杀死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简单。 “想知道？”高修阳挑眉问。 “老板知道？” “我替她除过戾气，在那时我看见了，她的一生。”高修阳的目光又回到书上。 “一生？谁杀了她？”舒凡凑过去悄声问。 “确切来说，应该是……” “高老板。”高修阳的话被打断了，闻声看过去，穆安夏正直直站在门外，面色要比之前还要差得多面如死灰，看起来有好几天没有洗过澡了。 高修阳放下书抿唇一笑，终于来了，“欢迎光临！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我想再见洛清一面，有些事我想当面问问她！只要我有，多少钱都可以！” “这个恐怕不行，她早就离开了，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高修阳摸着杯沿轻轻摇摇头一脸波澜不惊。 “……”穆安夏的面如死灰，满眼的泪水…… “不过，你想知道的事我有办法让你知道……”高修阳像是吊人胃口一样慢条斯理的说。 “真的吗？我愿意付出所有。”穆安夏有些急切，他现在急需要得到一个真相。 “那你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高修阳伸手示意舒凡倒茶。 “今天警察找上我了，他告诉我，结案了，死因是自杀。他们在家发现了她的遗书字迹是她的……” “嗯，这不挺好的吗？洛清小姐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明明那把刀就是我！我！我！插进她的身体的！”穆安夏双手颤抖，这双手明明就记得那涌出的血液的温度。 舒凡震在原地，原来如此，所以洛清才会跟着这个男人。 “小凡，水漫出来了。”舒凡回过神，桌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一阵手忙脚乱。 “你想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他问得漫不经心，慢条斯理的伸手接过舒凡手里的抹布盖住了有泛滥趋势的茶水。 “对，我愿意拿命来换，我想知道真相。”穆安夏靠在椅背上，脸上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不必用性命，我想要你老宅子里供着的那对玉镯子。”高修阳弯着眼睛笑着说，舒凡看到穆安夏脸色大变她就知道她的老板狮子大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好。我现在拿那镯子又有什么用呢！”穆安夏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应了下来。 “穆先生有没有带关于洛清姑娘的东西呢？” “这个可以吗？”穆安夏从口袋里拿出来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明晃晃的戒指。“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舒凡张大嘴，结婚戒指？他们是这种关系吗？夫妻关系却…… “这个……可以。”高修阳伸手在戒指上一晃，转头吩咐，“小凡，去库房把架子上放着的红烛拿来。” 舒凡木讷的半天没回过神来，高修阳又叫了几声，才往里屋走。 舒凡端来的蜡烛和普通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比一般更红而且很诡异，高修阳关了店门，坐回来拿起那枚戒指，仔细的看了看“还很新呢。” “我们结婚才一年。”穆安夏看着戒指出神，曾经有双白皙的手戴着它，它的主人有明媚的笑容。 高修阳将戒指放在手心里，戒指慢慢往上浮就在刹那之间化成火焰，火焰点燃了蜡烛，蜡烛冒出一团雾气将穆安夏团团围住。 “这是往生烛，可以看见生前的事。” 高修阳的声音越来越远，穆安夏眼前一黑回过神来，自己正现在家里，洛清正坐桌子上写些什么，穆安夏眼睛一热看着眼前的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快步走到她身旁伸手抚上她的头，没有预期的触感，他的手指尖穿过了她的身体。 “这些只是幻象，碰不到的。”高修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洛清认真写着的就是那份遗书，穆安夏站在她旁边看她苦恼着如何措辞才能让父母宽心，写完她就开始整理房间和冰箱，认真的和每一个角落告别，在房间里挑了一件衣服，他记起来了，这件驼色风衣是他们一起买的，她还没穿过。 洛清换好衣服后带着遗书出门了，最后她看了一眼房子关上了门，她没带钥匙，穆安夏捂脸痛哭 她每周日这个时候都要去看望父母，穆安夏看着她的装扮愣在原地，他快步走到冰箱旁边看日期，就是今天！他杀了她…… 他买房子的时候就看中了这个隐蔽的小巷子，没有监控器，人迹罕至，他那天在那里等了她很久，比平时要久得多他一直有些疑惑……而他现在知道了，因为她停下了，在巷子口，犹豫不决，就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最后像是下定也决心一样走进去，穆安夏再也按耐不住，伸手想手想拉住她：“别去！别去！别去！清清！”那个路中间有个小巷子里他自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准备要她的命，他当初结婚前就看了这条巷子千百遍，所以才把房子买在这里的。 “啊！！！”听到惨叫声，穆安夏冲进去，洛清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天空，随后握着刀柄往用力插进身体里。 “不要！不要！”穆安夏的手在空中划过，他歇斯底里但是他根本就碰不到她…… 庆幸的是刀口很浅，刀也并没有拔出来出血也不是很严重，明明已经知道结果的穆安夏还是长吁一口气。 “真是的，这么浅是要痛死我吗？”洛清已经察觉到伤口很浅，用力拔出了刀，血立刻涌出来染红了她的衣服在地上化开蔓延，她咳出一口血意识立刻就模糊了，那双清亮的眼睛渐渐失去了色彩。 “我爱你……”洛清说完这句话就咽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清清！对不起……”穆安夏跪在一边不停的道歉。 穆安夏猛的睁开眼睛，所有的幻想都没有，他此时正坐在玲珑阁，手边是已经凉掉的茶，脸上是满面的泪水…… “慢走。”高修阳反常的皱着眉头刻不容缓推开门将失神的穆安夏送出去。 第六章 鬼附身 “可以从小凡身体里出了吗？”高修阳关上门抱胸不友善的看着“舒凡”。 “呵呵……阁主果然很厉害，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舒凡”一愣随即笑容灿烂。 “你先从她身体里出来吧，小凡不过肉体凡胎被你直接附身吃的苦头就多了。”高修阳已经站起来，步步向她紧逼，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一直潜伏在玲珑阁中从未离去，未曾想到她居然附了舒凡的身。 “我也没办法啊！这房子的结界太厉害了，我也是为了保命。”洛清往后退了几步，这房子的结界太厉害用魂魄显身只怕魂元都保不住，她更害怕高修阳想要穆安夏的命，这个玲珑阁要的才不是钱这种俗物。 “说什么蠢话，你哪里还有命在？”高修阳语气有些刻薄眉头一皱，挥手散去结界，反手一掌劈过去。 洛清来不及动作魂魄就从舒凡身体里抽离，在空中花了些功夫才把离散的魂形稳定下来。 高修阳稳稳接住了舒凡往后倒的身体，舒凡紧闭上眼两颊发红呼吸急促，他有些不悦伸手往额头一放语气有些愠怒，“温度都上来了，这高烧要好几天才会退！” “她是个好姑娘，你把她困在这玲珑阁中你祸害人家可不比我少。”洛清打趣道。 “算算日子你也该去投胎了，你在人间这么游荡也不是个办法，实在不行去鬼域买套房子安顿一下也好。”高修阳抱着舒凡往二楼走去。 “你是怕我缠着舒凡吧……”洛清晃着脑袋调笑道，她也想走，站在黄泉边上时总放心不下穆安夏，若他没和这玲珑阁扯上关系就好了。 “随你怎么想，在这里你早晚有一天会被恨意吞噬变成恶鬼，到时候你我就是敌人了。” “多谢提醒，但是……”洛清话还没说完就被高修阳一掌打出好远。 “这是警告，别想着打小凡的主意，你和穆安夏人鬼殊途别想着再续前缘了！我见小凡欢喜你才放过你若有下次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那你凭什么告诉穆安夏真相！”洛清努力聚合魂魄，强撑着与高修阳对质，她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她现在就和一个傻子有什么区别。 “我是个买卖人，他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他的要求自然要满足的。对于你，你要知道我对你除了你的魂元并没有什么利可图。”高修阳抱起舒凡轻轻瞥一眼洛清，想让她消失不过弹指一挥间的事儿。 感觉到杀意洛清一惊腾空飞起，飞快逃跑了…… 高修阳望着舒凡痛苦的表情眉头一蹙，结界看来要加强，居然有鬼魂能够待在这强压的结界下…… 穆安夏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的古镇什么时候现在的这里，望着夜空下的车水马龙他莫名的有些安心，静静的开始回忆他和洛清的点点滴滴…… 他从有能力起就在为罗凌寻找合适的心脏，可是心源太少太少了，所以他开始寻找鲜活的心脏，大规模的筛选后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消息，他等了五年才得到器官匹配的消息时他忘记自己有多高兴了，尽管那人也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但罗凌终于能够活下来了。 他立刻差人送来了那个人的详细资料，是个很平凡普通的女人，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一想到她那个“扑通扑通”健康的心脏他就暗暗发誓她的心脏他要定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是谁的命都没有他的罗凌重要。 他费尽心思接近她制造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偶遇，两人第一次对视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他有些胆怯，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胆怯，他必须接近她为了他可怜的罗凌。 过程没有出意外，他们结婚了，结婚当天他就按耐不住哄骗她签下了器官捐赠同意书，死后的她将会连皮肤都没有……她乖乖签字的那一瞬间，那一刻他是厌恶自己的！ 只要罗凌身体情况好，他，他就可以和一直她在一起了，渐渐地他有了这种想法。可是罗凌的身体却不行了，仿佛渴望着那个健康的心脏一般每况愈下，罗凌躺在ICU病房的时候他知道必须动手了，必须！必须！ 在那个无月无星的夜晚他动手了，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却抵不过她双明晃晃的眼睛错愕的看着自己，温热的血液喷在他的手上，他恨透了自己…… 最终她躺在验尸台上，双眼紧闭，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不会再起身对自己笑了，他的心如同浸在冰窖里手脚冰凉。 法医连夜尸检医生在一旁侯着，一拿到心脏就马上给罗凌进行手术，除了心脏为了掩人耳目她的眼角膜，肾脏……最后连皮肤都没有了…… 穆安夏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他才是那个该死的人，他该下地狱的…… 他一跃而起，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轻盈过，下落的时候他恍惚看见了洛清，她身穿藕色旗袍美丽动人，他伸出手抓住了她…… …… 舒凡断断续续醒过好几次，但是全身无力很快又进入梦里，梦里也是反反复复的噩梦没有尽头，等到她醒来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老板？今天怎么没有开门啊？”这一周也算是累坏高修阳了，又是端茶又是喂药的，舒凡记得清清楚楚的都不好意思了。 “也不知道是托谁的福。”高修阳拨弄着茶叶，这样的好天气当然要用来晒茶叶。 “对不起……”舒凡低着头，她隐约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洛清附身的时候她是清醒的。 “不必自责往后多加注意，你拥有灵力是难得一遇的通灵人，以后有得是鬼魂找上你，想借你的身体还魂。”高修阳说得一本正经。 “诶？为什么一定是我？” “他们只有附身在有灵力的人身上才能真正的活过来，作为人。”高修阳拍拍舒凡的脑袋，如果当时洛清起了坏念头把舒凡的魂赶出去了，问题就真的大了。 舒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像真的挺恐怖的，“后来怎么样了？穆安夏把镯子给你了吗？”她可只记得她去拿蜡烛，其余的就没有记忆了。 “他听守信用的，死之前寄过来了。”说罢打开石桌上的檀木盒子，一对诡异红光的红玉镯子正躺在里面，高修阳爱抚的摸了摸拿起帕子又细细的擦了擦。 “他死了？！” “嗯。”高修阳回答的很轻松，仿佛在预料之中。 “为什么？！” “因为他想见洛清……” “为什么想见？不是他杀了她？做贼心虚吗？”舒凡连连追问。 “因为爱，在不知不觉的时光里，他早就爱上了那个他要杀的女孩……明明寿命还挺长的……” “爱？既然爱为什么还要杀掉她？”舒凡不依不饶的问。 “他的小青梅有先天性心脏病活不久了，他花了重金逐个排查才找到了适合她的心脏，那颗心在活人身上跳动，那个人就是洛清。” “所以他娶了洛清为了方便动手？”舒凡难以置信的问，洛清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早在穆安夏诱骗洛清签器官捐赠同意书的时候，洛清就知道了穆安夏的意图，她又不傻。”高修阳不紧不慢的说着。 “那她还让他杀了自己？” “因为爱，她选择了做一个傻子。”高修阳勾唇看着舒凡，这种人他见太多了。 “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成全他的幸福？”这种行为近乎愚蠢却又那么让人动容。 “她觉得值得就可以了。” “既然都做了鬼，那他们会见面吗？”舒凡在旁边坐下歪头问。 “谁知道呢……看缘份吧……”抬手又拿起另一个镯子摸了摸，他是有多喜欢这个镯子啊。 “这个镯子值多少钱？”舒凡好奇的凑过来问。 “无价。”高修阳尾音上扬心情异常好。 第七章 苍白的女人 秋后院子里竹林下的菊花一簇簇开放，姿态各异，争妍斗艳，花瓣上的晨露借着晨光闪耀着美丽的色彩。 舒凡悄悄抖抖身上的花瓣，手里捏着一把菊花垂着头撅着嘴一言不发，前边是皱着眉训话的高修阳。 “为什么要摘下来？你看就看，为什么非动手不可？”高修阳心疼的看着舒凡手里的花朵，这一簇开得最美，本想早起来临摹一番的不料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都四个多月了成天起得比狗早，看着撒在地上一地的花瓣又是一阵心疼，摘朵花搞得像战场一样。 “我就想在我房里插点花，我又不知道你要画……”舒凡小声嘀咕，早知道她刚刚就应该快些跑的，就不应该留在这里自拍等他来抓。 “……”高修阳霎时间没了声音，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好了，他反复问自己。 “我错了……”舒凡把花递到他面前，现在还给他还不行吗？。 “下不为例。”高修阳好笑的看着舒凡攥得紧紧的小手，把石桌上的笔墨纸砚收好，无奈的摇摇头，房顶小雀儿一生长鸣高修阳一愣突然站定屏息然后一笑，舒凡看呆了霎时间觉得百花盛开也抵不过他倾城一笑。 “来客人了，开门营业。” 舒凡快速把花放在地上跑到门前一看果然有人，赶快请进来，来人是一个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面容枯瘦，肤色蜡黄，眉眼很不舒展看起来郁郁沉沉毫无生气。 舒凡照惯例给她泡了杯茶，女人哆嗦着端起杯子神色可怕，“我不是来喝茶的，我听说这里可以解决我的问题。” “先喝茶，慢慢说。”随后到的高修阳把舒凡扔在地上的花插进柜台上的花瓶，在女人面前坐下，招呼舒凡把门关上了。 女人颤颤巍巍的抿了一口茶，舒了一口气，似乎不想看起来这么奇怪，认真整理整理自己的发饰。 “请问您贵姓？”高修阳开口问，舒凡冷不丁白了他一眼，明明知道别人姓甚名谁却每每都要问上一句。 “我姓梁，梁丽思。”梁丽思颤抖的身子慢慢的平复下来，低声回答。 “我看您额头上有团黑气缠绕，恐有恶鬼缠身，您是发生了什么事？”高修阳这么说，舒凡这才注意到眼前这女人的额头发黑，室内偏暗这样一看这女人的面容如同恶鬼。 梁丽思一惊点了点头，“是……事情有些复杂，我就简短的介绍一下。” “大约是一个多月前，我和我丈夫买了一个民国时期留下老宅子，简单打扫了一番后和我丈夫住进去了，我的丈夫……” 梁丽思说，大概一个多月前，他的丈夫有天夜里睡得正熟，迷迷糊糊见着一个穿着大红喜袍的女人坐在他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仔细一看样子大约只有十来岁，面容狰狞发紫，抿着嘴唇表情十分骇人，他张口想叫她，喉咙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手脚也像有千斤重一般不能动弹。 正疑惑着怎么有个女人坐在这里，女人却爬上了他的身上，接着伸出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这个女人周身如冰寒气透骨，他想呼救挣扎，奈何发不出声音来，她的手像钢铁一样死死插着他。 最后察觉到异样的她将浑身湿透的丈夫摇醒，丈夫起来和她详细说了这个事情，说这宅子是凶宅有女鬼，她并不信笑说他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可是第二天她丈夫就病倒了高烧烧得神志不清，医院也查不清原因，只是见着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青紫的手印，她当时鬼迷心窍拿手比了比确实是个女人的手，她当时有些害怕却也未放在心上就觉得可能是巧合…… 可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她丈夫脖子上的印子也一天比一天深，家里的怪事接连发生，明明没有风家里的门却自己开了，房里总是传出脚步声，睡觉的时候床上有个深深的凹陷，好像有人睡在那里一般，突然多出的一双碗筷……家里无处不提示着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她的丈夫躺在医院一个月除了有呼吸以外和死人没有区别…… “我没有办法了，就在昨天我一睁眼就看见她穿着大红袍子躺在我旁边睁着眼一动不动看着我。她和我丈夫描述的一样，她冲我笑，我老公脖子上的印子也更深了，医生说他多器官衰竭可能不行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梁丽思越说越激动，抓着手臂指甲深深陷进手臂里。 高修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解决她。” 梁丽思欣喜的抬头：“真的吗？” “当然。没有什么事是我们玲珑阁做不到的。不过，这是笔买卖，你自然得给我些我要东西才行。” “什么东西？”她狐疑的问。 “我要你的眼睛。”高修阳指了指她的左眼微笑道。 “啊？！”什么？眼睛？那东西他拿着有什么用，梁丽思以为会是钱，没想到只是一只眼睛。 眼睛？舒凡眯着眼睛，那双眼睛确实透着红光，这双入了魔障的眼睛还是极富诱惑力。 “不行吗？”高修阳问。 “多好的机会呀！只是一只眼睛而已，另一只还可以用啊！” 梁丽思点点头：“好。”她再也受不了那个屋子了…… “嗯，我给你写两道驱鬼符，一道贴在你丈夫额头上，一道你随身携带，这一周内无论你看见什么人听见什么声音，你都不可以应答。一周后你再过来我再给你写一张镇宅符，她便不能再靠近你们房子。”高修阳回头一笑，如同鬼魅，舒凡打了一个寒战。 舒凡对她悄悄一笑，“马上你就能脱离苦海了。”梁丽思心里宽慰多了，一想到生活将要恢复正常，别说一只眼两只她也愿意。 高修阳挥手在桌上化出契约书，转手递给女人，“用您的眼睛换两道驱魔符，您看还有什么问题？” 梁丽思拿起看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既然如此签字吧。” 梁丽思犹豫了一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写完最后一笔，契约腾空而起从在空中燃烧起来直至灰烬，空中用火焰印出几个字“契约已成。”梁丽思惊呆了，十指合掌对着那团火拜了又拜。 火完全熄灭后她忽地抓住高修阳的手问：“会痛吗？” “放轻松……来……”随着高修阳的声音抚慰着她，她沉沉的睡过去，她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 高修阳轻轻抬手就将她眼球剥离，没有血腥，舒凡乖乖的奉上盘子将眼球收下，一切简单又迅速。 当再次醒来她的左眼上带着眼罩，伸手一碰是深深的凹陷，没有疼痛感，甚至有些暖暖麻麻舒服的感觉。 高修阳拿来纸给女人画了两道符交给她又嘱咐一遍，“您这一周内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可以应答，否则符咒就破解了。”女人认真点了点头，将符纸小心收进口袋里。 送走女人以后，舒凡捧着眼球进入隔间，她第一次进入隔间的时候就诧异过，为什么不大的玲珑阁里会有比整个古镇还要庞大的隔间，她曾花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把这个隔间走到尽头，但是她想想她现在的工作又觉得什么都不足为奇。 舒凡把眼球放在储物架上后回到高修阳身边问:“老板，下次她来求镇宅符你想要什么？” “你觉得呢？” “属于我们玲珑阁的东西从来不会溜走。”舒凡从花瓶里抽出一支菊花往楼上跑去。 …… 第八章 永安墓地 一周期限已到一直不见梁丽思的到来，舒凡拿着记账本认真琢磨，莫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按常理说，该来了。 “老板，你说这梁丽思是不是应答了那个鬼的叫唤被夺了魂？”舒凡趴在柜台上纳闷的问高修阳。不然按理说不会不来，驱鬼符只是让鬼无法靠近却赶不走，那个鬼早就认定了她无论搬多少次家都会跟着的，难道她想和那个鬼日夜生活在一片屋檐下？ “怎么？她还未到吗？”高修阳似乎有些诧异，闭眼看了一下梁丽思的命相。 高修阳一脸严肃的睁开眼睛，舒凡一愣觉得事情不妙，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呢？” “命相有异，她丈夫死了。” “诶？不是给了她符吗？她丈夫早该醒了才对吧！” “按常理说是这样，这单生意似乎并不简单，刚才看她的命时相总有别的东西在干扰我，我要去查看究竟。”高修阳起身要走，舒凡一个飞身扯住了高修阳的袖口。 “我也去。” “嗯。” 高修阳从袖口摸出一张符，黑色的瞳孔闪着金色的光，“玄天四方，遁！” 舒凡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身体猛然一阵下坠，待她稳住身体之后周围已经是一片闹市区，放学回家的孩子撞得舒凡一个趔趄，抬头一看血染的夕阳下高修阳穿着一身笔直的黑色西装站在她身边，飘逸出尘，潇洒绝伦，令人见之忘俗，舒凡看呆了…… 高修阳一愣看着舒凡的傻笑，笑容在他脸上漾开，美得让人心颤:“看什么呢？” “你真好看！” 高修阳勾着嘴角伸出食指点点舒凡的脑袋，“脑袋里总不想正事。” “嘿嘿。”舒凡抱着脑袋傻笑，“老板，我们这是去哪里？” “墓地。” “嗯？”舒凡跟上高修阳的脚步，去墓地查什么？ “我无法定位到梁丽思的位置，先来看看她丈夫的情况。”高修阳避开来来往往行人进入一条小巷子。 “她丈夫不是死了吗？” “嗯。” 舒凡张着嘴望着牌匾上面写着永安墓地，从没见到过繁闹的街市里有过这种规模的墓地的，红漆的大门上有两只长得极为可怖的怪兽衔着门环，栩栩如生像是随时要冲出来咬她一般。 舒凡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门环，见那两只怪物没有动作轻轻舒了口气，拿起门环轻敲辅首，发出清脆的叩门声。 “吱呀……”沉重的木门被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位年迈的老头，满脸是一道道深深皱纹，全身骨瘦如柴，眼睛深深的凹陷，颧骨极高，尤其是那张嘴嘴唇发黑满口尖牙透着一股臭气，很是骇人。 老头眼窝里的眼珠子一轮狠狠瞪了上下打量他的舒凡一眼，转头对高修阳拱了拱手说道：“阁主，这边请。” 高修阳微微颔首，伸手领着看老人看得出神的舒凡跨过门槛，舒凡凑到高修阳耳边小声道：“我觉得他嘴里全是尸气。” “那是自然，他是食尸人，以尸体为食。”高修阳也不掩饰什么，直接当着老头的面说。 “额……”舒凡感觉到老人看过来的目光，猛低下头。 “她倒是生面孔。”老头看了一眼舒凡。 “这是我新招的店员。”高修阳把舒凡护在身后答道。 “喔？灵女？”老头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似乎很愉悦。 “欢迎欢迎！”一个爽朗的声音打断了这段对话，来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又黑又亮，堆满笑容的脸上一双眼睛闪烁着狡诈的光芒，舒凡注意到他十指发黑。 “久仰久仰！”高修阳淡笑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是谁？”舒凡悄悄问道。 “永安墓地的主人。” “我记得我上一次见你时，我才五岁。”男人看着个三十五年前没有任何区别的高修阳忍不住感叹，原来他真的不老不死。 “是，你当时才这么高。”高修阳抬手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又看看眼前这个足足有一米九的个子的男人笑容灿烂。 “对，当时还是我爷爷在当家，后来我爷爷死了，我爸爸也走了，时过境迁我也老了，不变的只有你。”男人走近，高修阳那张皮肤细腻呢脸果真没有衰老的迹象。 高修阳笑而不语，舒凡估摸着高修阳不过二十多岁，现在一听相当质疑他的年纪了。 “不知阁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的客人是不是来过你这里存放了一具尸体？我想看看那具尸体。”高修阳这种直接了当说出来，这种性格总是让舒凡心惊肉跳。 “来我这里的人多了去了，我这里的尸体也数不胜数实在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男人倒是很淡然。 “我想看看。”高修阳收起笑容，目光一沉，杀意顿起。 “虽说我这里庙小，但是也不能乱来啊！”男人轻轻一挥手，高修阳和舒凡就被一群枯瘦的老头团团围住，舒凡暗叫不好，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这怕是难以全身二退了。 “我本想留你们一条活路的，没想到你们居然找上门来了，这我就留不得你们了。上！”指令一下，那些老头一拥而上，动作十分敏捷。 高修阳不温不火的解开西装的口子活动活动手脚，拉着舒凡避开几个攻击，看似枯瘦如柴的老头力量奇大无比，被避开的攻击打在石柱上留下深深的大坑。 高修阳却动作慢条斯理十分淡然，伸手打退几个，搂着舒凡跳到了房顶:“先不说别的，我玲珑阁与你们永安墓地少说也有一百多年的交情了，我是不想动手的，不过你这段时间太过狂妄了忘了分寸，是该替你的爷爷教育一下你了。” 舒凡往后一退给高修阳腾地方，她对灵力还完全操作不来，这几个月的学习最多点几盏灯，不能用来战斗。 高修阳站在房檐上笑得邪魅，将符扔出去，“炎灵，火龙召来！” 霎时间从符里冒出好几个火球直击那些老头的额头，但凡碰到火焰整个人就烧起来了，打滚浇水都不管用。 一时间四周都是哀嚎，烧焦的臭味弥漫出来，一小会的功夫地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黑印子连骨头都不剩了。 第九章 形势逆转 高修阳从房顶一跃稳稳落在其中一根石柱上居高临下，现在局势逆转，现在就只剩下那个男人了，虽然那人看着魁梧但高修阳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安灵，我要看那具尸体。”高修阳一字一句一步一步的靠近，男人，江安灵被逼得一步步往后退，就连舒凡都觉得现在杀意肆起的高修阳很可怕，眼里淌着流动的金色，面无表情却十分不屑。 舒凡就不明白了，他们就打算看一眼尸体而已，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不就是一单小生意怎么就这么难呢？ 江安灵被石柱挡住去路，没了退路环顾遍地黢黑黢黑的印子咬紧牙关，很快他就要步这些食尸人的后尘了，豁出去一般猛然发力向他冲过去。 高修阳没料到他会突然攻击被他一掌打出去好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板！”舒凡站在屋顶干着急，她现在下都下不来，她都学了些什么来着，她这段时间学了不少的。 没想到形式再次逆转，江安灵扯着嘴笑了，“所谓的玲珑阁阁主也不过如此。” 放松下来的江安灵把注意力定在了舒凡身上，突然一愣随即喜笑颜开:“灵女？也省下我去找的功夫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你要干嘛？”舒凡看着江安灵走过来，合掌，“遁！” “哦？还会瞬移？果然有灵力。” 舒凡扶起晕过去的高修阳躲在一块石柱后面，掏出高修阳口袋里的符咒，摸出一张符凭着自己那半吊子的知识辨认上面的字，想要驱动符咒最起码要念出符咒的属性。 “金！”舒凡决定每个字说一遍试试。 “木！” “水！！！”为什么没有动静！ “哦？！还想驱动符咒？放弃吧，出来，我会留你一条命在的。”江安灵听见舒凡的的动静，往这边走过来。 “火！”符咒“哄”的一声燃了，舒凡欣喜若狂跳出去冲着江安灵扔出符咒，符咒飞出去变成一个人大的火球向着江安灵袭过去。 说白了，江安灵不过是懂得着术法的普通人，敌不过这个火术的攻击的。 江安灵一跃而起翻滚一周躲过了火球，明明这么魁梧的男人身体却轻盈灵活得很，舒凡立马又躲回去，这样的话这种简单的攻击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她记得高修阳教过她驱散灵魂的方法，那术法的目的就是将活人的灵魂驱散好让那些鬼魂附身，只是被驱散的灵魂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舒凡定神望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高修阳，紧闭着双眸一动不动，她下定决心，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得带他活着回去！这个江安灵想要他们的命就别她不客气了。 “神通四方，天有御令，魂散！”念完咒语舒凡就往外冲，她要杀他个措手不及，不然以她的动作根本打不赢，刚好江安灵背对着她，好机会！ 紧要关头一袭红衣遮住了她的视线，待她挥开眼前的红纱，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她的脸前，那是一张布满鲜血的面孔，她两只眼球快要掉出来，满嘴都是鲜血。 舒凡吓得一震全身像浸在冰水里一样手脚冰凉，明明知道要跑却不能动弹，她像被人定住了一般，只能看着女人靠近她怕极了，她有些疑惑这个女人她好像有印象，舒凡依稀从血肉模糊的脸中辨认出来，这不是梁丽思吗？她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 突然，舒凡后颈一痛，失去意识前她看见江安灵吻上了梁丽思的唇，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真下得去嘴。 舒凡从梦里惊醒过来，她的全身被汗湿透了，是梦？梁丽思那张脸又浮现在她眼前，舒凡坐起身，不是梦，她现在正躺在一个石棺里，周围都是点的蜡烛，像是某种仪式一般，明晃晃的。 如果一切都不是梦的话，那她最后看到的接吻的两个人也是真的咯，舒凡皱着眉那画面真的引起了她强烈的不适，关键还是梁丽思的脸太过恐怖了。 梁丽思为什么又和江安灵搅在一起了？江安灵不是通了阴婚吗？他阴间的妻子又怎么同意他和梁丽思的关系的，老板和她说过的，阴妻嫉妒心强得很容不下别的女人的。 难道梁丽思变成鬼后才和江安灵通的婚？江安灵都阴气上身了，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但梁丽思一周前还是个大活人啊！ 一连串的疑问让舒凡有些头疼，这短短的一周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重要的事，她这是在哪里？老板人呢？她要怎么逃出去？ 第十章 召唤圣兽 舒凡拿起身上的黄纸，这原先应该是盖着她的脸的，这是给死人盖着的苫脸纸，为的是不让死者再看世俗，放下对世俗的留念。 舒凡背脊一阵发凉，发力一捏黄纸就消失在指缝，爬下了石棺，石棺挺高的舒凡用脚够了半天才从上边滑下来，这江安灵是想让他阴妻借她的身还阳，不过现在看这个阵法似乎没有成功。 现在要解决问题挺多，最先还是把自家的老板先找回来再说，他也太没用了一掌就被干倒了，现在她不单到自己逃跑还要找到他一起跑。 对方是个鬼让她胆子大了不少，毕竟在洛清上身后老板就给她写了道护身符，鬼都近不得身更别说附身了，强行附身的话那鬼的魂元八成就不保了。 这里是感觉上是在一处地下室什么都没有，就一口石棺和遍地的蜡烛什么都没有，舒凡顺着地下室的放下来的梯子往上爬。 越爬越开阔，爬上去后是一个挺宽的大厅，精致的雕花桃木椅和华丽丽的装饰都显示着这家主人身份十分显赫，舒凡一个头两个大，看来她还身处敌营。 “你醒了？我就觉得高修阳那个老滑头不会什么保护都不给你做就放你到处游荡的，没想到他居然阴险的给你写了符。” 舒凡听声音往上望，巨大屏风前江安灵抱着一动不动梁丽思两眼空空望着远方，梁丽思的眼睛又变成了一只，那附在在梁丽思身上的魂被她身上的符击散了吗？ “她魂散了？”舒凡仰头笑得灿烂，梁丽思身上附的鬼八成就是那个他的阴妻，从前她也有听过那些乱七八糟的鬼怪故事，阴婚她也听说过。 “没散，我给她聚起来了，只是我失去了眼睛，再也看不见她了。”江安灵的眼睛明明好好的，舒凡正疑惑忽然灵光一现，他祭出了自己的阴阳眼替她聚了魂？ 江安灵放下梁丽思站起身，对着舒凡笑得十分诡异，眼里布满血丝：“我从小就看得见她，没有任何人管我，就只有她陪我玩和我说话，现在我都看不见她了！” 舒凡捂着嘴，江安灵头顶一片火红的嫁衣，那个穿着嫁衣的恶鬼正用她那双快要蹦出来的眼珠子看着她。 那事情就连上了，梁丽思家里那个作恶的女鬼…… 江安灵掏出一把匕首，“据说灵女的双眼是最好的阴阳眼，不仅可以看见鬼魂就连怨气也能瞧见，我不杀你就想要你这双眼睛。” 见江安灵冲过来，舒凡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手指快速在空中点画，空中浮现星星点点的符文，最后手掌往地上一拍，大喊:“现！” 忽而狂风大作那些符文绕着舒凡将江安灵逼退好远，舒凡头顶浮现一条龙的映像，那条龙望天长啸震慑四方，向江安灵身后冲过去直接贯穿了那个女鬼的身体。 “啊！！！！”女鬼魂元不保发出尖利的叫喊，舒凡头痛欲裂捂着耳朵跪倒在地，她的全身去针扎一般疼痛。 “散！”关键时候高修阳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朝那女人扔出一张符，护住已经神智不清的舒凡。 金光一闪女鬼身上的戾气化开，露出原先正常的模样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袭火红的嫁衣面容姣好，她的身体渐渐透明，最后她花尽最后一丝力气飘向江安灵，还没碰到他就消失在空中了。 “发生了什么？她在哪里？”江安灵站起身来，他的四周静得可怕，他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这是这么久来，第一次，他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 “我看不见！烟烟？你在哪里？”江安灵近乎发狂，急红了眼睛。 “老板？”没了那声音舒凡清醒过来，抬眼就能看到高修阳那张好看的脸真是件幸福的事，她今天出了个门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 “嗯，你做得很好了，你看这不就把守护圣兽召唤出来了吗？我总教你总不会。”高修阳只顾自说着。 感情您老人家晕那一出让她吃这么多苦头就是为了让她学会召唤守护圣兽啊！演得那么好为什么不进军演艺圈？！舒凡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别骂了，我不是为了你变强，不过我没料到的事，这鬼太有年头了怨念也深，凭你一个新手根本驱散不了她，受苦了。”高修阳扶起舒凡替她拍拍小洋裙上的灰尘，第一次驱魂是狼狈了些，总体还是做得不错的。 “驱散？你说什么？！你把烟烟怎么了？”江安灵冲到高修阳脸前揪起他的领口质问道。 高修阳不动声色反手擒住江安灵将他摔在地上，“你原先和那鬼怎样我都不会管，但是你不该把念头动在玲珑阁身上。”江安灵趴在地上没再反抗。 “她本就是恶灵，怨念缠身，已经永世不得超生了，你与她结了冥婚，本就违背了永安墓地的规矩，散了她的魂也算是给你爷爷一个交代。” 江安灵听到后一愣接着捂脸痛哭，匍匐在地上仿佛要把自己的灵魂生生哭出来一样。 这样一个八尺男儿的哭声一直萦绕在永安墓地的上方，毫不掩饰的绝望与苦痛让舒凡为之动容。 高修阳望着地上已经断了气的梁丽思皱着眉，原先打算取走她另一只眼的，现在人也死了，眼睛早就不如活体取出来的好看。 一见高修阳抿嘴不说话，舒凡就知道这单生意白做了，一只独眼在鬼域换不来什么，若是一双这样眼睛就能够换一个魂了。 他们玲珑阁和不同的人或者鬼做交易，然后用得到的东西去鬼域换新鲜的魂供在玲珑阁祭坛的石碑上，这就是他们的工作。 记得高修阳说，若是集得三千个魂玲珑阁就该换主子了。舒凡不知道高修阳为什么集齐那三千灵魂，她没有问过，她只是乖乖做好自己的本分，老板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耳边还是江安灵的哭声，她不懂得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他们替他驱了恶鬼，又没有收他东西，怎么想都是他赚了一大笔。 他为什么还在哭呢…… 第十一章 从前往事 话说三十五年前，永安墓地的还是江老太爷掌权，老太爷懂得一些风水秘术，将这永安墓地经营得顺风顺水。 再说着江老太爷有个独苗苗江老爷，江老爷没有阴阳命根看不见鬼神，所以江老太爷八十有余却迟迟不传位于江老爷，这江老爷没什么本事唯一值得拿来谈资的就是他那五个貌美如花的姨太太。 说来也巧了，五个姨太太外加一个老婆，十几二十年来竟然半个子儿都没生出来，大家都开始议论这江家要断根了，江老太爷听着眼睛都急红了，忙着又给江老爷找了九房冲喜的小妾。 九个小妾娶进门当天就被捆在院子里，砍头活杀了，据说那天整个镇子都是血腥气，血光直冲天日。 望着血红的月亮江老太爷笑了，他们家做阴人的生意阴气太重了需要用血气冲一冲，这下他家一定有后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么一弄以后，江老爷的四姨太怀上了，这样一个成天唯唯诺诺的女人第一胎就生下了男孩，这男孩又恰巧有双阴阳眼江老太爷一高兴就立他作为继承人取名江安灵，这样算了风光了一把。 没过几年，江老爷的一直不孕的妻子江夫人也怀孕了，在江安灵满四岁那天他有了一个弟弟，道士一看摇摇头，这孩子就是个普通的孩子，没有阴阳眼就做不得死人的生意，也就别提继承家业了，江老太爷嘴角一扯看都没看一下抱着江安灵去买糖吃去了。 江夫人心里想着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生下儿子却不受待见，默默把账记在了江安灵头上，趁着江老太爷出门的功夫三天两头打骂江安灵，四姨太胆小不敢出声，只要江安灵不死江老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十分不待见这个有阴阳眼的儿子。 江老太爷不在家的日子多，所以漫长的童年里江安灵经常饿肚子，不给吃食江安灵就和家里的食尸人一起吃尸肉，食尸人见他能力也都让着他，这样才活了下来。 故事发生在江安灵五岁的时候…… “江安灵！你怎么又把王叔的肉给偷了？”黄老婆子一把抓住抱着肉准备跑的江安灵，虽然江安灵是永安墓地唯一拥有能力的小少主，但是却是庶出不受宠佣人也不给他好脸色。 江安灵张嘴就咬，力气极大，生生把一块肉都咬下来了，血肉模糊。 “啊！！！！！你咬我！小崽子！”黄老婆子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指着已经跑远的江安灵骂道。 江安灵一直往前跑，他很饿，喂食尸人一顿可以管好几天，上一顿以后他很久没有吃饱了，找了个角落江安灵咬着生肉，算着日子看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小孩！这个不能吃的。”一个女声打断了江安灵，他怕又是什么东西来抢他的肉把肉往身后塞了塞，警惕的抬头。 女人穿着一身红袍嫁衣，只是隐约立在假山旁边，原来是个女鬼，江安灵不屑的冷哼一声接着啃自己的肉。 “小孩儿，那肉是人肉而且还是生的，我亲眼所见几个大汉将一个人切成肉。”女鬼不依不饶挨着江安灵坐下来，就刚刚她还看见了的，几个屠夫把尸体挂起来利索的开肠破肚，把肉切成一段一段的，像猪肉一般。 “我知道。”江安灵别过头去，他一直都知道那是死人肉，可是他太饿了，他若是去厨房偷被发现是要被打的，大妈下手重，每次打他都会有小半个月不能起来，那种疼痛他不想再经受了。 “那你还吃？那是死人肉！”女鬼显得很激动比自己吃了死人肉还激动。 “我没有吃的东西！”江安灵听了这女人的话后明明很饿再看那块肉却没有吃的兴趣，这女人真扫兴。 “你为什么没有吃的？”女人一脸天真无邪，那样子让江安灵十分厌恶。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吃的，这很奇怪吗？！”很奇怪？女人摇摇头，不奇怪，她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吃的。 “我叫烟烟，你呢？”江安灵在心里嘀咕这女鬼怕是个自来熟。 “江安灵。”虽不情愿还是报上自己的姓名。 “那江小公子，你别吃这个了，我替你打掩护你去厨房偷点吃的去，别再吃这些了，吃多了阴气就重了。”烟烟起身象征性的拍拍身上的衣服，把手指比在唇边“嘘！”，不失一个十七八岁女孩的天真可爱。 “厨房守备可严了，被发现了会被打死的。”江安灵咽了咽口水有些心动但又忌惮大妈的严打。 “你怕什么？我可是死过了的人，还是会些小把戏的。”烟烟飘起来换上一副鲜血淋漓的脸，往江安灵这边凑过来。 江安灵“啊！”的一声连爬带滚跑出去好远，烟烟笑嘻嘻又变回原样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江安灵毕竟是个五岁多的孩子，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泪水不止。 烟烟急了，挥舞着手想给他擦眼泪，无奈自己只是魂魄碰不到，情况一度相当复杂。 最后大约是江安灵哭累了又饿，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烟烟看着满天的星斗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的露天湿气重对身体多不好呀！可是自己又碰不到他……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吗？”烟烟听见一个干净的男声，回头，一个长发的俊美男子站在身后，白衣黑发飘飘逸逸，在皎洁的月光下犹如神明降世。 “他在这里睡觉太冷了。”烟烟不太确定男人是不是如这孩子一样能看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说了。 “嗯，也是。”男人点点头，也不嫌弃浑身脏兮兮的江安灵会弄脏他的白衣将他抱起来。 “五岁的孩子怎么过着这么艰难的生活呢？”男人喃喃自语。 “你先回去吧，我会把他送回去的。”男人回头对烟烟一笑，走了。 烟烟歪头有些疑惑，这年头能看见鬼的人真多。 “他很饿，能否给些吃食给他？” “你不必担心。” 第十二章 怨由心生 烟烟此后又小心翼翼接近过江安灵几次，江安灵慢慢的接受了这个动不动就控制不住自己模样的新鬼，面对她突然显形也能泰然处之了。 有了烟烟的帮助，江安灵可算是摆脱了吃死尸肉的日子，这样两人相安无事过了好这日子也渐渐熟络起来。 这天，江安灵在自己小窝里睡得好好的，突然大妈的老佣人夏春花推门而入，抱起他就往澡盆子里摁。 江安灵在水里扑腾着，哑着嗓子喊救命，他越喊夏春花就越用力，他最后慢慢体力不支往澡盆里倒。 “啊！”蓦地夏春花开始全身抽搐，表情狰狞七窍流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江安灵从盆里爬起来，看到烟烟漫着黑气站在夏春花身边一脸震惊，她流着两行血泪对江安灵说:“我杀人……” 鬼杀人就积了怨气，不能投胎转世，烟烟虽然是个新鬼也懂这个道理，她不再一副隐隐约约的模样而是渐渐清晰，黑气缠身，夏春花起杀意的那瞬间烟烟也动了杀意。 恶鬼由怨而生，烟烟是江安灵爷爷找来的冲喜新娘，他曾听爷爷说过他是由九条命换来的宝贝，所以再第一次见着她的喜袍的时候江安灵就知道了，烟烟就是冲喜新娘之一。 江安灵之前就问过烟烟她恨不恨，恨不恨江老太爷杀了她，他记得她说人总不是要死的，她的死换来了她家人一辈子生活无忧，她觉得挺值的。 这样一个毫无怨气的女孩，现在正被一身怨气缠身，因为他…… 江安灵从盆里爬出来，走到烟烟身边握住她的手，“没事了，有我在。” “你碰得到我了……” “嗯！” 烟烟有了怨气以后江安灵的日子过得舒服好多了，她替他摆平一切，江安灵也越来越膨胀，他想要的更多了，他偷来灵珠给烟烟养魂，他需要她变得强大。 日子没过几天他爷爷却在回家的时候被一群土匪杀了，家里办起丧事他爸终于坐上了家主的位子，江家生意一落千丈。 再过几年后，他弟弟江航宇也大了，爸爸不顾其他长辈的反应决定把江安灵送出去让江航宇作为下一任继承人。 江安灵看着衣着华丽备受宠爱的江航宇他，想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既然是继承人，那他就要拿回他的地位。 大妈，他爸，江家上上下下欺负过他的人，他让烟烟手上沾过太多的献血了，她怨气越来越重，当他终于坐上了江家主人的位子的时候，烟烟已经不能自己控制自己了，每晚怨气缠身痛不欲生。 永安墓地的有几道厉害的符咒，他把烟烟安排在了一栋破旧的老房子里，没想到的事那栋房子居然住人了，烟烟控制不住自己她伤了人，本来挺小的事，没想到的是那女人找到了玲珑阁，和玲珑阁签下协议，最终引来了那个不老不死的男人。 他并没有把那阁主放在心上，他这些年养了不少食尸人，他没想到那阁主这么厉害，也没想到他居然有一个灵女养在身边。 他想让烟烟还阳，他想和她好好过这一辈子，就算没有下一辈子，他不想再和她这样阴阳相隔了。 他考虑得太少了，太少了，他被冲昏了头，那个老男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把灵女放养，自然是要给她下咒给她护体的。 第十三章 解决问题 江安灵的哭声不止，舒凡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那鬼是恶鬼，沾了血腥杀过人的，你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只是驱散她的怨气她的魂元就不保了，就算我们不动手自然有驱魔人要她的命的。” “你懂什么！”江安灵奋起完掐住舒凡的脖子，他们这些旁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这样的话，如果不是她烟烟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舒凡一个闪身躲过去了，她的动作比以前敏捷多了，是召唤了圣兽的缘故？ “你已经看不见鬼魂了，阴气缠身也不能有自己的后代了……”高修阳看着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江安灵摊开手，手心里凝聚一团发着橙黄色光芒的雾气，缠缠绕绕。 “你们本来有更好的结局的。”高修阳玩弄着那团雾气，舒凡盯着那团气，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那股气息有些熟悉，烟烟？老板把她的魂元保住？为什么？江安灵手里还有什么东西他想要？ 舒凡一想快速拿出符捏了个诀在手里，用幻化出一个纸人偶，长得与烟烟一样就连大红喜袍都一模一样，伸手要老板手里的那团雾气。 高修阳楞在原地望着舒凡白皙的手还有那副理顺当然的模样最后噗呲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把手里那团雾气交给了她。 她将气与玩偶紧密结合，玩偶渐渐饱满有了人的形状，最后幻化出一个人与烟烟无异只是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舒凡敲敲脑袋这看着是小了一点，嗯，好吧，不止一点点。 “你看。”舒凡拍拍江安灵的肩把玩偶凑近给他看，玩偶闭着双眼，平稳的呼吸，她现在只需要唤醒她就可以醒过来。 “烟烟？”哭声戛然而止，江安灵擦擦眼泪，这个玩偶是实体，就算没有阴阳眼也可以看见。 “别哭了。”舒凡说。 “嗯！” 舒凡回头看看高修阳，快提要求！舒凡用眼神提醒现在仍然一脸笑意不做声的老板。 高修阳摇摇头，也不知道舒凡怎么想的，这个破墓地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唤醒她吧。”高修阳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偶，总得来说舒凡做得还是可以的。 舒凡不依不饶的对江安灵说:“算你们永安墓地欠我们一个人情。” 江安灵重重的点头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舒凡手里的人偶，这是他的烟烟。 舒凡往里面注入灵力，烟烟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江安灵，“安灵？” 江安灵小心翼翼的接过她手里的烟烟，有温度，他惊讶的抬头看着舒凡。 “对，她是活着的。”高修阳解释。“但是她本质就是一张符咒她不能沾火和水，这个你要记住。” 江安灵把烟烟捧在手心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谢谢！谢谢！” “不必了。”高修阳对着舒凡招招手，头也不会的走了。 “你若是想感谢我们就多多为我们宣传吧。”舒凡说完跟上高修阳的脚步。 “老板，你为什么救烟烟的魂啊？”她和老板这么些日子，他做事都是有目的的，这样什么都不要还是头一回。 “没有为什么，今天心情好。” “嗯？”心情好？被打了还心情好？ “你今天学到不少东西呢！”高修阳笑着说。 “嗯……”她平时都没认真听过高修阳给她说得符咒，但是关键时候咒语却很清晰的刻在脑子里，这还得感谢老板不厌其烦的跟她叨叨。 “其实我想幻化一个原模原样的烟烟还给他的。”高修阳冷不丁的开口 “啊？！那为什么要我做？”可是她做不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她就只能做个小的。 “我看你能做出来，就想让你做。”高修阳说的轻描淡写。 “……”舒凡回头看了一眼永安墓地，心里难受，她现在觉得特对不起江安灵，等她学成了给他换一个一模一样大的吧。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谁叫他打我们玲珑阁的主意，而且打了我。”高修阳皱皱眉很不高兴。 舒凡点点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站稳身子他们已经回到玲珑阁，舒凡一落地就回房洗澡了，她受不了身上这股黏腻感。 洗完澡坐在院子里，夕阳西下高修阳正在临摹新开的菊花，这一簇开得更好，微风吹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第十四章 中二少年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舒凡这茶还没倒上，这位客人就已经开口提要求了，茶壶悬在半空中一时间有些尴尬。 这位客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少年，一头乌黑蓬松的头发，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是一张妖孽的脸没错。 “嗯……你想具体怎么样？”舒凡把茶给他满上，坐在对面摆出高修阳平时的动作，这几天老板不在，整个玲珑阁全靠她一个人撑起来还有的范儿还是得有的。 “那人是我妈妈，我想把她抓起来……”啥？抓他妈？ “这单我不接，喝完这杯茶就快点回家吧。”舒凡一听连忙摆摆手，请他回去。他们玲珑阁不做杀人放火，丧尽天良违背伦理的事。 “你听我说！不是你听的那样，我有我的苦衷，我忍受不了了……她……就是个魔鬼……”少年拉住舒凡的手，面色大变。 “……”说真的，这少年长得还是很好看的，虽然比老板那个大花瓶是差点，总得来说还是可以的。 “你说吧，我听听看。”舒凡最终屈服在美色诱惑下。 “我……” “等等！你叫啥呀？” “我叫刘赫洋，怎么了吗？”刘赫洋不解的问。 “没有，你继续。”她总不能说，老板每次都问，她给忘了补一下。 “她……从前我妈其实对我还是可以的，但是最近她变了，她打我，把我往死里打。”刘赫洋撩起袖子露出胳膊，手上全是伤。 舒凡挑眉看了一眼，不听话妈妈打一打很正常的事儿，干嘛还要来报复生自己养自己的妈妈？ “是不是你不好好学习？嗯？” “没有！我从来都不好好学习！以前她也没打我。”哎呦，这倒是理直气壮的，典型的中二病。 “初中二年级对吧？” “高二。” “对！”中二病鉴定完毕！舒凡抄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现在用什么理由把他打发走呢？ “你是不是不信我？半夜三更她从隔壁爬墙过来，到我房里咬我，我家住在四十五楼，她就这么徒手爬过来了。” “她有毛病呀！没事咬你干什么？别编了，我们不接你这单生意。”舒凡摆摆手十分不耐烦。 “你看！”刘赫洋拉开高领毛衣，脖子上面有一个很明显牙印，牙印很深可以看见里面皮开肉绽，舒凡看得一个激灵，背脊发麻。 “到底怎么回事？”舒凡一脸严肃，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母亲做出来的事，最近几天才出现的话…… “你终于肯信我了。”刘赫洋带着哭腔眼泪汪汪，舒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把堂堂七尺男儿逼哭了，给老板知道非得骂她不成。 “除了这些伤……”这话还没说样，刘赫洋站起身来“唰”一下把上衣脱了。 刘赫洋个子高人也壮实，八块腹肌很是养眼，但是她没有心情去欣赏，刘赫洋的身上全是一个一个的牙印和被打的青紫的印记，有些伤痕都已经淡化了，有些还很新。 “她这样多久了？” “三个多月，突然有一天晚上一头撞来了房门把我打了一顿，就开始了。” “你爸爸有变化吗？”舒凡问。 “我没有爸爸。”刘赫洋别过脸，很不愿意提到这个话题。 “她对别人这样吗？”舒凡在脑子里回想，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就我一个。”刘赫洋摇摇头。 “她晚上就会这样白天就恢复正常了，正常上班正常做饭正常下班，半夜就会变成另一个人，我和谁说都不信我。”他接着说道，对于这件事他很无助，无论他去那个同学家寄宿她都会找到他。 “那今天我就随你去一趟吧，你就说我是你同学，在你家住一晚。”舒凡对刘赫洋说道，然后今天晚上她就来看看是何方神圣。 刘赫洋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你是女的，说同学她也不信啊！而且，你还这么大年纪，说是同学太那啥了。” “……你啥意思啊？你就是说我老呗！我就问你，这单生意你想不想做了？嗯？”舒凡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额？玲珑阁这往好像有点变味…… 舒凡有坐下调整气息：“你说怎么办吧！” “我偷偷带你回去就行了，她回家晚，不会有什么察觉的。”刘赫洋马上接茬生怕这姑奶奶要做他同学。 “哼！那就这么着吧！”舒凡一个冷哼。 “对了，我是不是得先付订金什么的？”刘赫洋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做买卖，他这糊里糊涂被她带偏了。 舒凡打量着刘赫洋四肢健全的健康的身体，又看看他这张好看的脸，随便拿一样都够回本了，等老板回来慢慢挑。 “先欠着吧！会没有人赊我们玲珑阁的账不还的！” “那行，我也不是那种欠账不还的人。”刘赫洋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嗯！”舒凡拿出一张符抛出去，合掌！遁！ “嗯？”舒凡看着符烧尽了，挠挠头，哎？怎么不走啊？ “嗯？”刘赫洋显然被她那张腾空而起又突然起火的符给征服了。 “啊！你没告诉我地址。”舒凡把锅妥妥甩给刘赫洋。 “你也没问啊……” 第十五章 来到都市 “你家住得真高。”舒凡眺望楼底蚂蚁大小的行人感叹道，有点轻微畏高的人断然不能住这么高，这么高的楼，普通人看看都怕就别说爬了。 舒凡一脸严肃眯着眼看窗外边墙上有几道深深的抓痕，看起来应该是刘赫洋说的他妈妈从隔壁爬过来的痕迹，从印记看他妈妈应该是手脚并用了，脚都用上了？ 整个房子里并没有什么异常，最开始她以为是鬼魂附身，但是现在在房子里她甚至感觉不到鬼魂的存在，况且这房子阴气也不重，她找不出有什么问题。 随后又进了刘赫洋妈妈的房间，很正常，除了堆成山的奢侈品，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舒凡拿起桌上的相册认真看了看，刘赫洋和母亲相携站在一起很适合，而且他母亲看起来是个非常温和爱自己孩子的妈妈，舒凡想不到为什么这个母亲要咬自己的儿子，每天晚上，这太诡异了。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这么繁华的地段，这么大的一套房子，这么华丽的装潢，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人没错了。 “你家不错呀！很华丽。”舒凡参观一圈后得出结论，这就是个超级有钱的人的房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妈工作还可以赚了点小钱，快回来，保姆要回来了。”刘赫洋对着舒凡招招手，要是被保姆看见的话不好解释。 “啊？！你家有保姆？！” “嗯，住我们家里好几年。” 回到房间，刘赫洋往沙发上一坐，“唰”一下又把衣服给脱了，舒凡都来不及回避。 “那你妈妈晚上会去找那个保姆吗？”舒凡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好奇怪呀！ “嘶……”刘赫洋轻轻呼痛，毛衣粘在伤口上了一扯衣服又把伤口拉开了，然后又颤抖着一双手轻轻给自己上药。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舒凡看了一眼摸出一张符，这符是老板出门时给她写的以防她练习法术的时候又把自己弄伤，用来恢复伤口的，她昨天削水果的时候把手划伤了用了一张，效果还是不错的。 虽然驱动符咒她已经可以用得很熟练了，但是她现在还画不了符，那东西太深奥总学不会，每次画老板都只是摇摇头鼓励的笑一笑。 现在她只能拿着老板画的现成的用，好在老板擅长给她画好多张，修复伤口的符她现在有五六张，给这可怜的孩子一张也不为过，毕竟他长得好看。 “你坐好。”舒凡命令道。 “是。”刘赫洋裸着上身屏息危坐，在刚刚见识了舒凡瞬移的功夫后，他就把她当半仙供着，她说东绝不往西。 舒凡动作极快，在空中点出几个光晕，然后把符贴在他胸前符符和光晕慢慢揉和成一团光，再轻轻用手将光推进刘赫洋的身体里。 刘赫洋顿时感觉到身体暖暖的力量也渐渐恢复了，这个感觉很神奇，他觉得他现在就算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那些狼藉斑斑的青紫渐渐淡去最后消失不见，就连那个可怖的咬伤也消失不见了。 “谢谢大师！”刘赫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副敬神的模样对着舒凡“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看着她肉都痛了，哪哪不舒服。 “没事，小意思。”舒凡的眼睛忍不住瞟他的八块腹肌，一咬牙真是太养眼了，忌忌忌，大忌！人性难改，贪财好色是她最大的忌讳！ “你有不少零花钱吧！”舒凡搓搓手说正题，既然都来都市，不去购物来真的对不起她来这一趟，再说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了，就比如说她现在已经不怎么走路了，她得找找感觉。 “嗯……钱我有！我妈从不缺我的钱。”刘赫洋点点头，自从妈妈事业有成后，几乎他想要买什么都不会缺的。 “嗯，我要去逛逛。”虽然她不指望一个十五六瑞的男孩能有多少钱，不过去吃吃小吃，逛逛超市的钱肯定是有的，大不了她用一个迷惑咒，吃霸王餐！ “行，但是我们不是来抓……”刘赫洋显然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这件事不解决他也没什么心情出门。 “这不是还没到晚上嘛！最起码还有三个多小时你妈妈才回家，再说了你妈不是晚上才变身嘛！”舒凡已经幻化出一身小洋装，准备出门。 “行！”刘赫洋眼睁睁看着舒凡由一身黑色旗袍换成了小洋装，现在觉得半仙说什么都是对的，他服从组织安排！ 好了！首先，她得从坐电梯开始，不能再用瞬间移动了，舒凡走出几步，刘赫洋却楞在原地不动。 “走啊！”舒凡催促道。 “嗯，我准备好了！” “……用腿走。” “行……可是，保姆已经回来了！” “……” 第十六章 视线对上了 今天周六街上行人很多，三五成群出来聚会的，闺蜜一同来购物的，家人一起来看电影的，总之来来往往，摩肩接踵，太久没见到那么多人了，舒凡皱着眉头有些犯晕。 人一多鬼也多了，从前没注意如今想来自己看到的世界上的人有好些不是人。 “半仙，你要去买什么？”半仙？啥？半仙？！她怎么也不能叫这个吧。 “不要叫我半仙，谢谢！”舒凡“啪”的一声打开伞挡住自己的视线，这天上飘的地上爬的，不见未净，省得她又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对视上了，又被缠住。 “仙姑？我看你是想要凉凉！” “额……不想！” “我姓舒，叫我舒……舒老板就好了。”舒凡拍拍手，对等到哪一天她翻身农奴把歌唱，让老板给她端茶倒水瞻前顾后的叫她老板，舒老板！啧啧，完美！ “舒老板，你看有什么要买的吗？”买什么？她似乎也没什么要买的，衣服？鞋子？首饰？她现在压根就不缺那些东西，老板有好多奢侈品，虽然前期她也很兴奋。 脚下的黏液感有点不舒服，低头一看，嗯？手印？哪里来的？ “这是谁弄的？”刘赫洋也看得见？她还以为这是阴魂弄的幻象。 地上吧嗒吧嗒有几个黏糊糊的手印一个一个一直往前，灰灰色的凝胶状的，舒凡好奇的跟过去，手掌一直延续进一个巷子里，走进一个阴深深的小巷子里，越往深处有四周越昏暗，空气也越阴冷，舒凡撑着遮阳伞走进。 “舒老板？有什么问题吗？”刘赫洋紧紧的跟上来，疑神疑鬼的问。 舒凡瞳孔一缩，巷子的深处站着一个女人，咯吱咯吱咬着什么东西，看她的瞬间女人回头了诡异的一笑，舒凡也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一个人的手臂，手指甲上甚至有红红的指甲油，地上散了一地的血和尸块，肠子拖了一路。 舒凡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的气息不像是鬼魂，远远的可以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她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人却又不是人，而且刘赫洋似乎也看得见她。 “呕……呕……”画面太血腥，刘赫洋在一旁吐得昏天黑地，那女人笑嘻嘻的向他们冲过来，舒凡也不管刘赫洋的状况拉着他施了一个咒腾空飞起，飞快躲过那个女人，一闪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 刚刚应该是对视了的过不了多时她便会找上门来，那是个什么东西？虽然有人的体征却有阴气又没有怨气，和食尸人的感觉又不一样。 “呕！”刘赫洋把肚子已经吐空了，现在只能干呕一些酸水出来，十分难受。 “刚刚那是什么？她，她，她在吃人！！！人的手臂，咬得咯吱咯吱响。”刘赫洋拽着舒凡不撒手，他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比电影里要恐怖得多，舒凡冷静的拽回自己的衣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一个男人有什么出息！ “我刚刚对视了，她会来找我们的，很快你会再见到她的。”舒凡一脸淡然，紧张个什么，对视的又不是他。 这里似乎在一片开发地挺偏僻的，舒凡松了口气，应该够远了，那东西应该跟不上他们了。 “什么？她要是找上来了怎么办？我会死吗？她会吃了我吗？” 做了这么多单生意，还真没有遇见过那种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这单生意她能独自解决吗？实在不行就发个信号弹让老板来吧，说真的她现在虚怕虚怕的。 “舒老板！”刘赫洋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把舒凡拉回现实。 “嗯。”舒凡打开遮阳伞，遮住视线，回答得很淡然。 “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吃人？”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这个问题呢？她也不清楚啊她也第一次见到，不过这些东西让未成年人看到是不是不太好啊？太血腥了应该属于十八禁吧！ “对你冲击太大了吗？嗯？”舒凡认真看着刘赫洋问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刘赫洋哆哆嗦嗦的往地上一坐，有些惊魂未定。 “要不要我给你施一道咒，让你把今天见的都忘掉？”舒凡好心说，既然怕就直接忘记吧，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不不不！我可以的！”刘赫洋猛地摇摇头，不行不行，人就是记忆的载体，没了记忆他就不是他了。 有这个胆量也行吧，那就这样着吧。 “舒老板……”有是这种哼哼唧唧的声音，没完没了是吧。 “又怎么了？”他还没完没了是吧！ “她来了！” “啥？啊！”舒凡手臂一痛，遮阳伞被扔了出去，那女人的脸近在咫尺，血盆大口咬着她的手臂。 舒凡贴了一张符，猛然后退，“定！”女人定了几秒钟接着动了起来，速度更快。 “遭了！符咒不管用！为什么？”舒凡心急如焚，怎么办？ 第十七章 死掉了 符咒为什么对那女人没有用，不是对人对鬼都有用的吗？而且那女人的速度太快了，舒凡停下来仔细想，她是用符咒跑的，是空间的移动，那女人可是靠腿，短短的时间就把她追上了，感觉不太对劲。 “啊！！”舒凡离地起身踢中那女人的下巴把她踢出去，一个漂亮的转身落地捡起地上的遮阳伞重新打好。 倒在地上的女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像是一种呼喊，接着女人直直地的从地上立起来，她下巴已经歪在一边，下颌骨应该已经被踢碎了，面容扭曲变形。 “舒老板，现在怎么办呀？”刘赫洋握着舒凡的手相当绝望，现在舒凡也受伤了，那个怪物还站的起来。 这是一片待拆的楼，周围已经搬空了，这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舒凡勾起嘴打量四周拿出一张符在手中以纸化剑。 “舒老板？”刘赫洋的声音提醒舒凡。 “嗯？你还在这里啊！多危险，过去吧！” “什……啊！！！！”刘赫洋一声惨叫，舒凡抬脚一脚把刘赫洋踢出十米开外。 舒凡没有停顿一跃而起挥刀冲女人砍过去，那女人动作飞快躲开了攻击，刀挥空了，女人的一爪子就抓过来，她来不及躲闪被抓伤了左眼，脸上也是大火发烧一样疼痛。 舒凡捂着左眼提剑反身砍了那女人一刀，女人的脸被砍开了，刀口足有两厘米深，都能看见她的脑叶，血流不止，女人受了如此重创只是抽搐了两下，在舒凡猝不及防之际伸手捅进舒凡的肚子里。 疼痛充斥着舒凡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异物感，和血从自己身体里快速流失，她觉得自己不行了，视线有些模糊。 那女人“呵呵”笑了，恐怖的脸上淌着脑液和血液，舒凡强撑着跪在地上，只能用刀支撑着才勉强不倒下，女人很兴奋凑近闻了闻舒凡仿佛很享受一般猛吸了口气。 舒凡左眼已经看不见了，口腔里全是铁锈味，喉咙还有源源不断的血液往上冒，舒凡把血咽下去，手里的刀已经开始虚化了。 女人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咬舒凡的脸，撑着最后一股力量，舒凡伸手扯住女人的头发，深深吸如一口气，抡刀一下把女人的头颅砍了下来，手起刀落温热的血喷了她一脸，舒凡松开头发头颅滚到地上，女人的身体倒地没再动弹。 “啊！！！”刘赫洋远远的看见了这一幕，惊叫起来。 舒凡努力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就地打坐拿出符咒为自己疗伤，力量不够，伤口恢复很慢，但血流速度，更快，她不行了…… 舒凡往后一仰倒在血泊中，用自己仅剩的右眼看着天空，被血染红的眼睛看到血色的天空，有种奇异的美感，她难道就要死了吗？老板回来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会伤心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最后还是这样一事无成悄无声息的死掉了。 身体渐渐轻飘飘的，没有了痛觉，刘赫洋已经赶过来了，将她扶起来了，不过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虽然她很抱歉让未成年人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但是她已经说不出道歉的话语了。 舒凡无力的笑了笑，她可以看见周围围了一圈虎视眈眈的小鬼，他们咬着手指等着她咽气好来吃她的灵魂，这时候她恨透了这双阴阳眼。 虽然很恐惧强撑着但是就是有一种不可抗力让她的意识抽离，渐渐地她眼睛没了色彩…… 她不想死…… 刘赫洋傻在了原地，地上全是血，分不清都是谁的血，舒凡的身体开始变凉了，这是很清晰的一种感觉，体温流失的很快。 最后刘赫洋心一横把面目全非的舒凡抱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委托她，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在这片拆迁地找了一个房子把她放下来。 她死掉了…… “咚咚，咚咚，咚咚……” 咦？！这是心跳声？ 这声音很缓慢很细微，刘赫洋欣喜的靠在舒凡胸前细听，她还有心跳声！ 短短时间里，心跳慢慢加速，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呼吸也恢复了，她的身体发烫，身上的伤口也慢慢愈合，她怀里一张符纸正发热发亮，最后腾空而起化做一团烟，烟里走出一个男人的模样的身影。 男人似半透明状，阳光可以透过他的身体，刘赫洋护着舒凡往后退了好几步，男人对他笑了笑，他一瞬间竟奇迹般安下心，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男人走近抚上舒凡的脸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话，慢慢的舒凡周围阴冷的气息也都散去了，伤口也完全消失了，就连肚子上的大窟窿都消失了。 刘赫洋想问男人是谁，突然脑袋一重倒在一边没有了知觉……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身旁仅有一束火光，看过去是一堆烧得旺盛的火堆，嗯？凳子腿？谁在烧凳子？接着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张血流满面的脸，“嘿嘿嘿……”的对自己笑！ “啊！！！！”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叫得耳朵阵阵发痒，今天他都叫过几次了，有谁能告诉他。 “别叫，是我！我没死！”舒凡施了一个洁净术脸洗干净，笑嘻嘻的看着刘赫洋抱膝坐在火堆边，她脸上的抓痕和眼睛早已经恢复了。 “你还好吧？”刘赫洋这才凑过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恢复，只是她看起来十分脆弱。 “嗯，就是灵力一时间恢复不了……” “叩叩……叩叩……”窗户边传来敲窗户的声音。刘赫洋和舒凡相视一眼，什么东西？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 “谁？”舒凡支起身子靠近那窗子问。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回应她的是敲门声。 舒凡伸手拉开窗帘，窗户上爬着一个身穿白色睡衣面无表情的妇女，歪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舒凡身后。 “妈妈……” 舒凡皱起眉头，这不太妙啊！ 第十八章 大事不妙 “那是你妈妈？”舒凡一边问，一边抽出一张符咒，划伤食指，她灵力不够只能以她的血祭符增强符咒的力量，现在想抓住她简直天方夜谭。 “对！”刘赫洋肯定的点点头。 得到回答后舒凡用气感受他妈妈的气息，这股气息带着一股邪气，和刚刚那个女人很像，不像人不像鬼，半人半鬼，魂性紊乱，她的身体也扭曲得可怕，她的气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了回来。 “结！”舒凡念了一串咒将符拍在地板上，一阵橙黄色的光贴着整个屋子，结界已经化好了。 舒凡全身无力一个不稳晃荡了两下倒头栽在地上，刘赫洋赶过去都没接住，舒凡伸手无力摸摸自己疼到爆的后脑勺，现在别说灵力了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没事吧？”刘赫洋紧张的开口问，舒凡现在像一个断线的玩偶一点气息都没有。 “我没事，只不过你妈妈可能不太对了。”舒凡躺在地上看着窗外那个不断敲打窗户的手，力气真的大，原本以为她只是敲窗户，舒凡才发现敲防盗窗，一拳下去防盗窗就变形了，但是，门又没锁…… 没有智商，但是又锲而不舍的追着她儿子……这都什么工作呀？ “她怎么了？可以放进来吗？你把她绑起来就可以了。”妈妈的手已经敲出血来了，他有些不忍。 “气息很怪……说不出来，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但又不像鬼魂，智商偏低。不能放进来，她会吃了你的。”应该是什么呢？她这个模样像是中了什么邪一样。 “那怎么办？我妈妈她……”难道要一直这样吗？他妈妈就不能恢复正常 “和今天那个女人一样，只是没有她严重……”舒凡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眼睛死活睁不开，渐渐沉睡过去，闭上眼睛的瞬间，她听见结界“啪嗒”碎掉的声音，但是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舒凡从睡梦中醒过来，地板真硬，她伸手捶捶背，背后一片湿黏，她一愣她手里全是血，运气身来地上窗上全是血，她的胸口有一个节滑滑长长的东西顺着身体落下，舒凡拎起来一看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分明是人的肠子。 “刘赫洋？”结界早已经碎掉，地上散落的都是一节一节尸块，森森白骨上有一排牙印，居然能把骨头都咬碎了咽进肚子了。 舒凡望着一地的血腥有些受不了，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昨天还叫自己舒老板的少年在她身边活生生被自己妈妈被咬死了，而她自己在一旁呼呼大睡他得多绝望啊。 舒凡紧紧锁着眉，站起身来，灵力已经恢复了，地上黏得很，她不愿意从这地上走过去，她缩到墙角，她搞砸了，她应该把老板叫来的，这样刘赫洋也不至于死。 都是她的错…… “呜呜呜呜呜……”远远的一阵凄凄切切哭声。 哪里的哭声？舒凡纠结了一番走到屋外，一个女人抱着什么在呜呜咽咽的哭。 “呜呜呜……洋洋啊！你怎么了？”女人怀里赫然是刘赫洋的脑袋哭声凄然。 “现在哭了？”舒凡难以置信明明是她吃了她的儿子，现在哭有是什么意思？她应该是有意识的…… “你是谁？”女人抬头看了舒凡一眼问。 “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呢？你吃……” “舒老板，别说了。”舒凡一震，这不是刘赫洋的声音吗？眼睛紧紧盯着她怀里的脑袋等待着那双眼睛睁开，等了许久没有动静。 “你杀了我儿子！是你！”女人看见她身上的血迹，抓狂的扑过来，舒凡一个闪身躲过了。 “我要报警。你还我儿子命来。”舒凡抿紧嘴，刘赫洋的命她也有一半责任。 “喂，是警察局吗？我要报警，我儿子被人杀了……” 不能报警，事情不能更加复杂了，舒凡一捏手，女人手里的手机应声碎成渣子，舒凡打起遮阳伞用瞬移消失在那里。 回到玲珑阁后舒凡立马洗了澡，浴室地板上全是鲜红的血液，脑子全是刘赫洋的脸，是她没能帮助他，是她逞能没有把老板叫回来，都是她…… “舒老板……”浴缸里突然冒出一个脑袋，舒凡惊叫着爬出来，一掌劈过去，浴缸一分为二。 再一看，什么都没有…… “小凡？怎么了？”门外老板的声音叫醒了她。 舒凡猛地睁开眼睛，她正坐在浴缸里，周围什么都没有，门外也没有老板的身影。 幻由心生…… 第十九章 再来 换了一身衣服，舒凡在藏书阁里翻了好一会儿后再次出发了，她不能白白让刘赫洋丧命，最起码她得把他妈妈变回从前正常的模样，也不能坏了玲珑阁的名声。 她又来到刘赫洋的家里，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屋子没有半点声响，她觉得一切都特别奇怪，书上有说人中了梦蛊昼伏夜出，喜血嗜人肉，若想人恢复正常必须以火将身体里的蛊逼出来。 可是，这个蛊需要宿主无尽恨意，当宿主将自己恨透的人吃进肚子里，蛊才算彻底下成功了。 刘赫洋的妈妈对刘赫洋哪里有什么恨意？舒凡拿起桌上的照片刘赫洋和妈妈相携而笑，就刘赫洋零零散散的话来分析，这个妈妈别说恨了几乎对自己儿子近乎溺爱的程度。 “就在昨天下午星河天街开发区发现一具女尸和一具男尸，女子头颅被残忍的砍下，男尸被啃食，就目击者说凶手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女性，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桌黑色小洋裙，目前警方已经着手调查，请广大市民多多留意。”保姆在外面看电视的声音传进来，这说的不就是她吗？ “舒老板……”舒凡微微一愣最近听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幻象何时是个头。 “舒老板！”刘赫洋飘着身子晃到舒凡脸前。 “你变成鬼了吗？”舒凡问出声，她的声音显得特别孤单空洞。 待舒凡察觉到异样，眼前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她的眼睛刚刚明明看见了的，明明看见了的，现在什么都没有…… “什么人？”保姆听见叫喊声，闻声而来，舒凡摇身一晃闪进屋子的阴影里了。 “哎……这都是造孽啊！小少爷好好的说没就没了。”保姆进来也拿起照片看了几眼感叹道。 “你在这里做保姆多久了？”舒凡走出来问。 “啊！你……你是谁？”保姆被舒凡吓了一跳，指着她问。 “你是那个杀人犯？！啊……不要杀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保姆转念一想立马跪下，搓着手求道。 “你在这里做了多久的保姆了？”舒凡到不在意那个杀人犯的称呼，那两条人命本来就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只是固执的继续问道。 “我……我在这里做了有十几年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阳光从舒凡脸上透过来，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她站立在窗前显得不真实。 “程琳是刘赫洋的妈妈对吧？”她也只是刚刚在桌上摆的证书上瞧见的名字，就猜测这多半是刘赫洋的妈妈。 “对，你要找她就去公司，我……我把公……公司的地址……给你！放过我吧！”保姆求着舒凡，她是无辜的，如果要找程琳别扯上她！ “他们关系怎么样？” “嗯……十多年来，程琳待小少爷如亲生儿子一般。”嗯？舒凡一惊，什么叫做待他如亲身儿子一般。 如果不是亲生儿子那样就有理由了，但是就算是养子会有这么多恨意吗？ 第二十章 事情始末 “刘赫洋不是程琳的亲儿子吗？那他是哪里来的？”舒凡接着问，如果不是亲儿子却养在身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缘由。 保姆见舒凡情绪平稳也未见她要杀人，胆子也大了一点放松了些：“那可不，小少爷是刘先生和外面女人生的，程夫人又生不出孩子就领来养了……” “哦？她生不出来？” “原来有的，但是发现自己的男人外面有人了，过去兴师问罪时孩子在和那女人打架时，没了，因为流产不能再生了。” “那刘赫洋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舒凡惊讶道，明明恨透了的孩子为什么要留在自己身边？里面大有文章。舒凡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已经年迈的保姆，于心不忍：“你起来吧！” “谢谢！”保姆彻底放下心来，站了起来。 “那可不嘛！小少爷一出生妈妈还没看一眼就被程夫人抱走了，程夫人财大权大没人奈何得了她，那女人来过几次以后再也没出现了。” “刘先生之后也来过几次，最后也都奈何不了她，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保姆回忆道。 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没了，所以用刘赫洋来填补这个空缺，舒凡满腹疑问，若是这样恨意也就有了，那下蛊的人呢？ “刘赫洋长大了也没来过？”如果想要自己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轻言放弃呢？长大些方便不少，孩子也懂事。 “没有了，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据说是用钱打发了！” 舒凡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不用不用，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啊？”保姆觉得眼前这姑娘生性纯良一点都不像是杀人犯。 舒凡轻笑，自己果然看起来是个大好人。 “我觉得程夫人是在贼喊捉贼，她多有可能来杀小少爷啊！前几日我还看见了她和那个死掉的女人一起吃饭呢！我昨天得到消息后总是这样想一直担惊受怕，见着程夫人了都心惊胆战的。”保姆捂着自己砰砰砰直跳的心脏说出自己的看法。 程琳见过那个已经变成活死人的女人？这样也说的通了，程琳绝对脱不了干系。 突然一个警觉，舒凡抬头看看四周，总觉得自己在被什么监视着，转而那感觉又没有了，可能太累了错觉吧！舒凡默默安慰自己道。 门外传来钥匙声，可能是程琳回来了吧……程琳能力不一般，她还是先走为妙，舒凡一晃消失在房里，保姆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子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你在我房里干嘛？”不知什么时候，程琳已经来到了保姆身后。 “啊！这不是有风吹来了门嘛！” “窗户关得好好的哪里来的风？”程琳说道，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保姆。 “这……” …… 舒凡一拍脑门，总觉得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但是又想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如果老板在这里就好了，她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现在从哪里入手呢？下蛊人……天下这么大哪里去寻啊？要不今天就先回玲珑阁等老板回来再说，她能力有限都死过一回了不能再逞能了。 要不先用火将程琳身上的蛊先逼出来试试？没了蛊她就是普通人好处理多了，等老板回来的时候她把事情都解决好了，舒凡转念想了想决定就这么干！ 舒凡马不停蹄又回到房子里，接着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房子里全是血，地上墙上都是血！地上躺着被割破了颈动脉的保姆！ 怎么回事，她离开了五分钟不到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死了？ “你来啦！”程琳浑身是血出现在舒凡的眼前，舒凡往后退了几步，双目一凝，问题就出在她身上了。 “我就觉得最近洋洋不太对劲，原来背着我去找了救兵。他以为我是什么东西上了身，呵呵，怎么可能呢？要是你不来管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程琳仰头笑了笑，随后又摇了摇头。 “你中了蛊！” “蛊？那是我自己中的，前些日子我偶然在一个店家手里买来了几只蛊，实验了几个人我改进了那些蛊弊端让那些力量为我所用。” 程琳摸摸指甲乘舒凡不注意一掌将她打进血泊里，舒凡从地上爬起来血液太滑了她废了这功夫才爬起来了，此时她一脸血十分骇人。 “蛊是你自己下的？这个蛊会吞噬你的意志最后把你变成嗜血的活死人。”舒凡捂着胸口站起来。 “刘赫洋是你杀的，在清醒的状况下？” “是！”程琳冲过来。 舒凡灵巧的侧身闪过避开了程琳的攻势，却被她反手一掌打中，舒凡退了几步往后一仰抬脚一踢，程琳却坚如铁丝毫不为所动。 舒凡拿出符，却发现灵力怎么也使不出来，别说攻击了就连简单的瞬移都做不到。怎么回事？舒凡凝神运功…… 完了！一点灵力都没有！ “嘭！”门被破开，警察拿着枪闯进来，一时间舒凡望着黑漆漆的枪失了神，完了！她要被抓进去了。 程琳懂得玄门秘术，那一掌将她灵力封住了，她跑不掉只能眼睁睁站着被抓…… “手举起来！” 第二十一章 老板回来了 舒凡没有父母，从有记忆起她就和奶奶一起生活着，奶奶也不是她的亲奶奶。 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奶奶倒下了，临终前和舒凡说起舒凡的身世，奶奶是在一个冬天捡到她的，那时她还在襁褓中饿得不行一直哇哇大哭，奶奶见她可怜自己又无儿无女就带回家里养着了。 舒凡沿着自己的轨道活到了现在，说实话她没有什么可挂念的，如果被抓进去成了万人唾骂的杀人犯，她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只是她有点舍不得老板，玲珑阁太冷清了，那个地方空空的，会耗尽一个人的灵魂。 …… 眼前估摸着有十几个警察，舒凡又浑身是血站在这里，证据确凿，三条人命，死罪难逃，她现在挣扎没有什么用。 不能被抓起来，舒凡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打开窗子，一跃而下。这里是四十五楼，下落的时间够了。 舒凡捏着老板给她的召唤符，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随后她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睁开眼，自己和老板已然已经回到了玲珑阁中。 “老板……”舒凡眼眶一热，噘着嘴就要哭，这几天她经历了太多东西了。 “太逞能了。”老板把舒凡放下，手指在舒凡身上点了点，一阵温热后，灵力恢复了。 “老板……”舒凡擦擦眼泪，想把发生的事情和他说清楚。 “我知道的，辛苦了。”老板给舒凡把眼泪擦干净。 “程琳学了不少的歪门邪术，你自然是打不过他的，还丢了条命……我不该放你一人在这里的。”高修阳摸了摸舒凡的头，这几天他也感觉不太妙，舒凡的命相波动很大。 “我真的死了？”舒凡摸摸自己的肚子，她记得这里曾经有一个大窟窿，她还看到了她的肠子，那种感觉很奇怪…… “嗯，只能说死过一次，没死成。” “那我怎么还活着？”舒凡问道，她自己感觉自己是死了没错。 高修阳勾着嘴角竖起食指:“秘密。” “……” “先把身上的血迹洗一下吧。”高修阳嫌弃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说道。 舒凡点点头，现在程琳那里一定乱成一锅粥了，这可能会成为世界未解之谜之一吧，说不定有人会组织专门的研究小组来研究她。 再次出来的时候前厅里已经没有高修阳的影子了，舒凡预感他应该是来到了隔间，果不其然舒凡在隔间找到了高修阳。 “老板？” “最近我们生意不太好，你看这些架子上空空如也，积了这么多灰尘。”高修阳皱着眉看着架子上厚厚的灰尘说。 “这么多架子，哪里放得完。”舒凡反驳道。 高修阳回头弹了一下舒凡的脑门，“我们玲珑阁最鼎盛的时候，这些架子根本不够放，果然是有什么在和我们抢生意。” “啊？！不可能吧，谁还有这些能耐？”舒凡难以置信，能有这些能力的人应该不多吧！ “不必有很大的能力，懂得安抚人心，招摇撞骗也是可以的。”舒凡看向老板，只见他眼神中透着意味不明的肃杀，心道不妙。 “老板，这单生意怎么办呀？”舒凡自己独自接的第一单生意，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怎么想都不甘心。 高修阳叹了口气:“你并未和刘赫洋签署契约，他也未付订金，不管也罢。” “那就让程琳继续害人吗？” “不，她身上背了太多条人命了，怨气冲天，会有报应的。” “那我们就不管了吗？” “不管也罢……” “啪！啪！啪！”什么声音？门外传了一声接一声什么软物砸门的声音。 舒凡和高修阳出了隔间来到前厅，门已经被砸坏了，地上全是腥臭的血包，门外是程琳她还在往里面丢血袋，她力气奇大生生砸瘸了高修阳喜欢的红木桌子的腿。 “不好！她要破我们的结界！” 舒凡一听就冲了出去一脚把程琳踢出去好远，在手里幻了把刀俯身追了过去，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他们都打算饶了她，她居然送上门了还破坏了玲珑阁。 对准了程琳的脖子一刀下去，明明势在必得，舒凡却砍空了，动作好快！ “救命啊！舒老板！”嗯？刘赫洋？程琳抓住刘赫洋的脖子走到舒凡面前，怎么回事？刘赫洋不是死了吗？可是他现在是活生生的人，有呼吸…… 舒凡把刀放下，往后退：“怎么回事？刘赫洋不是被你吃了吗？” 程琳一言不发就把舒凡往里面逼，此时高修阳慢条斯理的从玲珑阁出来。 “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现在一看就懂了。”高修阳笑嘻嘻的说。 “刘赫洋为什么活着？”舒凡问。 “不是这个问题，这些中蛊的人都是谁下的蛊，我百思不得其解。” “程琳啊！”不是程琳还有谁？程琳自己都说了。 “那程琳身上的蛊呢？”高修阳问。 “程琳自己啊！”她身上的蛊还是改进过的。 高修阳摇摇头说:“从来没有这种说法，既然中了蛊必然有下蛊的人！” “嗯？” “舒老板！这些问题以后再说吧，先救我！”刘赫洋恳求道。 “好！”舒凡提刀准备冲过去，还没冲出去，高修阳搂着舒凡的腰拦住了她。 “没必要救。” “舒老板！！！”程琳的手渐渐用力，刘赫洋的脸已经涨红了。 “别演了，夜也深了，我们要打烊了，不便陪你玩。” 舒凡脑子里一团乱麻，高修阳这一句一句的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呵呵呵呵！原来厉害的是你啊！”刘赫洋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舒凡一愣啥回事呀？ “我刚开始也被你骗了，但是我一看程琳她分明已经中蛊已深没了心智，这是蛊发展的最后，她应该完全听命于下蛊人了。”高修阳边说边在贴了张符在门口，显得不慌不忙慢条斯理。 玲珑阁一瞬间就恢复如初，刘赫洋嘴角抽了抽，一张好看的脸瞬间就狰狞起来，“上！” 一时间冒出好多人，一个一个和程琳的模样没什么两样。 第二十二章 进攻玲珑阁 高修阳搂着舒凡退回玲珑阁，那些人都被玲珑阁的结界挡在外面。 结界挡住了行动，他们没有停下来而是挣扎着拍打结界，结界会有反弹，不一会儿他们的手已经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骨节，地上都是血肉。 舒凡扫过这一个两个像活死人一样的人，她还是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刘赫洋为什么没有死？他明明只剩下一个头。 “刘赫洋死了的，我亲眼所见。”舒凡转头望着老板说得异常坚定。 “眼见不一定为实，你看的未必就是事实真相。” “我想他八成在你放松的时候对你用了幻术让你产生了幻觉。”高修阳一甩袖子看着已经走进来的刘赫洋，除了人，玲珑阁的结界没有什么东西踏得进来，刘赫洋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还看见过他的鬼魂……”她看见了，虽然她以为是幻像但是那确实是鬼魂…… “鬼魂要死后七天才能从身体里出来，你看到的绝不是鬼魂。”高修阳解释道。 “你为什么骗我？”舒凡恍然大悟咬牙恼怒的拿刀指着刘赫洋，他骗她有什么好处，她不过是一个小员工而已。 这么说刘赫洋本来要她抓住她的妈妈，他一开始就已经把程琳控制住了那又是为什么找上玲珑阁的呢？ “玲珑阁……我想要这个地方。”刘赫洋摸了摸红木桌子一脸沉醉，舒凡在心里冷哼小小年纪志向不小。 “哦？”高修阳把玩着桌上的茶杯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想法。 “我现在能力有了，只要我想想要谁死谁就得死。钱，我也有了，那个女人有不少的收入。”说罢刘赫洋指了指程琳勾嘴无奈的笑了笑。 “那样你还来招惹我们玲珑阁干什么？玲珑阁有什么好要的？！”舒凡速度极快，刀已经架在刘赫洋的脖子上了，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欺骗她了，现在只要老板一声令下她就让他人头落地。 “只是，我不能永生。” 舒凡听到这个答案嗤之以鼻，人的心就是无尽的贪欲。 “我听闻玲珑阁的阁主可以永生，当然我也亲眼见证过了，一个死人在我面前活了回来。”刘赫洋打量着舒凡，一脸惊叹，这个女人就在他面前一点点活过来了。 “只要得到玲珑阁，我就能永生了，谁也伤不了我，谁也奈何不了我。”刘赫洋一把抓住舒凡的刀，夺了过来扔向程琳，舒凡还没来得及用法术把刀化成符就被刀贯穿了。 “程琳就算做错了也不至于被你这样对待！”程琳撑着身子跪在地上，手还不停地拍打着结界。 “我从小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妈妈，小时候每天晚上她把我往死里打恶狠狠的骂我是孽种，白天她又像圣母一样爱我关心我！她这个自私的女人为了把我留在她身边杀了我爸妈，用这个蛊。”刘赫洋冷冷笑道，仿佛再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她让他们在我面前互相撕咬对方，鲜血淋漓，他们不能动弹了都在啃对方的骨头。” “她必须死！”刘赫洋手对着程琳一吸将蛊虫握在手里，程琳重重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你看，我现在想干嘛就干嘛，但是我想永生……” “这男人没老过……”刘赫洋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这是一张单人照，一个身着西装带着高帽的男人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老板，这眼神不会错的。 “一开始我以为你是阁主，想骗你出去找机会了解你……”这时刘赫洋又看向舒凡，都怪这个女人自称老板不然他也不会贸然行事。 “玲珑阁你觉得是个什么地方呢？”高修阳浅笑道。 “不管你怎么想它绝不是你想的那种地方，获得永生你觉得它是奖励？那是一把枷锁！”高修阳将刘赫洋推出去，在手里幻了把刀，一刀刺下去。 程琳挡在了刘赫洋面前，嘴里嘟嘟囔囔:“儿子，儿子……”最后闭上眼睛…… “你凭什么叫我儿子？凭什么？！”刘赫洋坐起身来抽出他随身带着的小刀，一刀一刀扎程琳的脑袋。 “我什么都有了，只要你死！”说罢他冲向高修阳。 第二十三章 真相大白 “她凭什么叫我儿子？哈哈哈哈……”刘赫洋失心疯一般大笑起来，舒凡往后退了几步躲在高修阳身后。 血染红了地板，刘赫洋才停手，地上白糊糊的脑…… “呕……”舒凡终于受不了干呕起来。 刘赫洋笑嘻嘻的看着高修阳：“你怎么是这种表情？嗯？ “他疯了吗？”舒凡问。 “我想要的都会得到的。”刘赫洋往珑玲阁走，舒凡看着老板握紧刀识趣的往后退。 刘赫洋没有惧惮高修阳手里的那把刀，推开刀径直走进来往凳子上一坐:“我有事要拜托玲珑阁。” 收起刀高修阳往他对面一坐:“来者是客，既然是客就要有客的待遇。小凡，倒茶。” 舒凡擦擦嘴点点头乖顺的倒茶，她现在胃里翻墙倒海，她已经很克制自己不吐到杯子里了。 “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 “我想要永生。”刘赫洋拖着下巴笑道。 “生死是自然规律，是不可逆的。”高修阳好脾气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超越了生死？” “我并没有超越，而是时间停止了，我的时间停止了，所以不老。我们玲珑阁有三条规矩，第一杀人放火的不干，第二超越生死的不做，第三交易必须是你情我愿的。” “你看着规矩来。”高修阳耐心的解释。 “我想找到我的亲生母亲。”听到这句好高修阳眉毛挑了挑。 “可以，我要你十年的寿命来换。”高修阳提出要求，幻化出契约。 刘赫洋看着契约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拿碗来。”契约一成，高修阳就吩咐道。 舒凡拿来一个碗倒上水，扯过刘赫洋的手划了一刀，用碗把血接住随后递给高修阳。 高修阳用手在碗里搅了搅，燃了一张符咒将灰吹进刘赫洋的眼睛里。 “现在你看碗里，就会有你母亲的模样了。” 刘赫洋迫不及待的往里看，那样子就像是十多岁的少年去看自己喜欢的东西，舒凡想十年的寿命都愿意换，他也许一开始就只是想要见到自己的生母罢了。 “啊！”刘赫洋一声惊呼打翻了碗，脸色煞白。“怎么回事！你骗我！怎么会是这个女人！不可能不可能！”刘赫洋跌坐在地上一直摇头，眼睛时不时看外面的程琳。 “不会吧。”舒凡想到了一个女人但是她不敢确认。 “为什么？”刘赫洋摇摇头，不可能的！ “你看见的东西我们看不见的，你得说明白。”高修阳安抚的说。 “为什么是那个女人！你骗我！”刘赫洋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吃了高修阳一般。 “谁？” “程琳！”果然，舒凡看看地上已经面目全非的程琳。 “这个做不了假的，你不信可以看她的往生，只不过还要用十年来换。”高修阳又幻化出一张契约笑道。 “好。”刘赫洋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就写完了。 “行！”舒凡取来往生灯，又忍着恶心剪了程琳一束头发。 烧了头发，一团烟将刘赫洋围住，睁眼他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狭窄的环境包括了床，灶台，卫生间，床上坐着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正不屑的看着一个孕妇。 周围的一切都是处于快进的状态，时间过得很快…… “你当真不要我和孩子了吗？”孕妇拉住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哭闹。 “我不会再见你了。”男人发狠的甩开那个女人，将女人往外推。 “你就算和这个女人过穷日子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回家过好日子吗？” “对！” 孕妇悲痛欲绝，摸起一旁的菜刀砍向男人，周围是女人的叫喊声和孩子的哭声，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直到男人不再动弹，孕妇爬上栏杆纵身一跃，都死了。 女人的尖叫声和哭声不断，刘赫洋这才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是程琳。 程琳被接进刘家，刘老太太见程琳生了儿子就让她进了家门。 然后时间跳到某一天，刘赫洋拿着一只蛊喂进程琳的嘴里，程琳挣扎着随后她一天天改变直到她吃了刘老太太，一切就静止了。 “她是你妈妈呢！”高修阳点点头说道。 刘赫洋不理会高修阳的话走出去，抱着程琳的尸体走了几步，倒下了，那些敲打着结界的活死人也都倒下没了动静。 “诶？” “刘赫洋本来就只有二十年的寿命，我还给他留了一刻钟让他弄清自己的身世。”高修阳解释道。 舒凡了然于心，只不过这个事她还是有疑惑的，不过她现在得去关门了…… 门口遍地的尸体上飘过一个黑影，舒凡揉揉眼睛，这不是那个孕妇吗？ 孕妇转过头来，面容颤动，恍惚之中舒凡看到了那个保姆的脸…… 打烊了…… 第二十四章 华丽的女人 “我想要钱！”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进门就拉着高修阳的手喊。 “诶诶诶！放手！干嘛呢上来就拉手。”舒凡过去拉开两人的两人的距离，这茶都没泡手就拉上了。 “高晓宇小姐，欢迎欢迎，请坐！”高修阳请高晓宇坐下来，舒凡一脸懵逼，这是老顾客？ “我想要钱！”女人重复道。 “三年前我记得您和我交易过两千万……”高修阳转头对舒凡说，“你去把账本拿来。” “是。”舒凡从藏品阁搬来近几年的账目。 “三年前高晓宇小姐曾用这辈子的爱情换了两千万。”舒凡合上账本。 “嗯。”高修阳点点头。 “高晓宇小姐，这回您需要多少钱呢？”高修阳问。 高晓宇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加起来少说也要一百多万，可以看出三年前的那笔钱到底用在哪里了，这样的追求物质生活多少钱都会嫌不够的。 “五千万……”高晓宇用她做了华丽美甲的指头比了一个五。 高修阳面露难色摇了摇头，“五千万可能比较困难。” 高晓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面容已经衰老，皮肤也松弛了，身材臃肿，内脏也都日渐衰竭，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上五千万这样的高价。 舒凡暗自给高晓宇估价，大约加起来有个五十几万吧。 “你看亲情怎么样？”高晓宇不依不饶的说。 “亲情？”高修阳看了舒凡一眼。 舒凡会意翻开档案本：“高晓宇小姐仅剩一名亲人，也就是她妈妈，两人关系不睦，高晓宇小姐没有孩子。” 一听高修阳摇摇头:“亲情恐怕不行……” “我有一个孩子，在肚子里，四个月了。可以吗？”高晓宇摸摸肚子恍然初醒，她还有这个砝码，她怀了四个多月可没少受罪，这个孩子总得给她一点好处吧。 “可以。”高修阳点点头，一个未出生的孩子，灵魂虽未形成却是上好的补品，在鬼域可以卖上好价钱。 “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孩子是你唯一的孩子以后你都不会怀上了。”高修阳掐指一算，脑子里出现高晓宇寻医问药想怀孩子的画面对她提醒到了。 高晓宇满不在意的摇摇头，“也不知道爸爸是谁留着它也没有什么用，快开始吧！” 舒凡抿嘴，为了物质的生活她可以放弃孩子的生命，看着她这么急切的模样舒凡隐隐有些不耐，用力摇摇头舒凡才把这种想法赶了出去。 高修阳幻化出一张契约，高晓宇看都没看就把字签了，接着她就晕了过去。 高修阳用手在高晓宇肚子周围揉了揉，没过多久一个小小的肉球被带了上来，分不清男女，闭着眼睛十分安详。 舒凡奉上玻璃罐子将那孩子收起来，那孩子只是动了一下，继续安详的飘在玻璃罐子里，这孩子还没死他将继续活着，直到它变成补品。 “今天的生意还算成功，下一次她再来时就只有她的灵魂还可以换了。”高修阳轻轻一挥手，高晓宇就消失在玲珑阁内。 等她醒来时她的银行卡里会有两千万，而她的钱财将会在两年内被一个男人挥霍而空，最后为了维持物质生活她会开始利用自己寿命，最后便是灵魂这一切不需多时三年便足矣。 这便是玲珑阁的魔力，当你踏入玲珑阁那一刻起，便是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的。 欢迎来到玲珑阁…… 第二十五章 可怜的小女鬼 高晓宇前脚刚走，舒凡正想关门歇业，没想到有个小姑娘又来到门口。 年纪有些小大约十三岁出头，明眸皓齿十分楚楚动人，只是稚气未脱，在门口徘徊了好些时间都没进来，。 就在小姑娘转第十圈的时候，舒凡出门笑问：“小姑娘，有什么事吗？” “有结界。”小姑娘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句。 舒凡一愣一愣，结界？又睁大眼睛再细看一遍，女孩的身形模糊，原来这女孩早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一缕孤魂。 “有事吗？”很少有鬼魂过来，毕竟人一死就一无所有了。 “我有一事相求。”小姑娘在门口深深的鞠了一躬，态度极其诚恳，舒凡有些动容，可是鬼魂…… “是什么事？”高修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舒凡才发觉高修阳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我生前是被一鬼所杀，与我一样的同学还有七八个，只是他们放弃与那恶鬼复仇都投胎去了，我不想这样，我要那鬼魂飞魄散，为此我愿献上我的魂元。”小姑娘再次抬头时一脸狠辣，那样子犹如魔鬼。 “请进吧！”高修阳在舒凡身后说道，舒凡回过神周围的结界已经被散去了。 “我们接这单生意。”高修阳挥手化来契约，舒凡有些疑惑，居然什么都没有细问，就要与这小姑娘签契约？这与高修阳一贯的作风相违背。 “老板……”舒凡小声提醒一下，这小姑娘的来路还不清楚呢？ “没事。”高修阳看着小姑娘用毛笔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眼里是急切，为什么呢？老板怎么了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好！事成以后我会奉上我的魂元。” 契约书飘起来染成灰烬，舒凡看了一眼契约书原来那女孩叫江映雪，盯着那已经燃烧起来的契约书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鬼就只剩一个魂元，魂元没了就再也不能超生不能投胎，说白了就是灰飞烟灭，为了一个杀自己的人而放弃轮回是不是太不值了。 “……”舒凡拧着眉毛，自从上个月高修阳把自己关在隔间一整天以后，他最近似乎工作什么都接。 …… 这起事件发生在滨海市最好的高中滨高，大约是在三个月前开始出现第一例杀人案。 十点半的晚自习过后的留在学校自习的学生，第二天被发现用校服领带吊死在学校五楼的栏杆上，死状奇惨无比，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每个人的都超过极限的扭转一百八十度看着栏杆内侧，死者死亡时间都未超过二十四小时就被发现了。 现在学校已经死了八名学生了，校方无可奈何已经停课彻查此事，警察派出大量人力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现在事情已经闹开甚至就连媒体也介入报道，事情进入白热化的情况。 曾经的名校一大半的学生现已经转校，老师也都纷纷辞职。 虽然学校已经闭校了，但是白天警察多不好动作，只好晚上出来寻找。 现在已经深夜十二点了，学校空空荡荡的很是恐怖，舒凡咬着嘴唇跟着高修阳的脚步，高修阳手持罗盘，念着咒语在学校四处搜寻。 到处都没有鬼魂的踪迹，连怨气都没有一丝，学校阳气旺盛，一般的鬼魂在学校是待不下去的，就比如江映雪如今就只能待在学校门口，但是，除非是百年恶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罗盘丝毫动静都没有，舒凡替高修阳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周围真的一丝鬼的气息都没有，说不定江映雪那丫头骗他们根本就没有鬼的存在。 “慢着！”高修阳拦住舒凡，周围一闪一闪飞过几道黑影。 舒凡抬头警惕的看着周围，是鬼吗？不对！这不是鬼魂！舒凡握刀看着周围乱晃的黑影，不是鬼！ 突然那一堆黑影停了下来，是人？舒凡摆好架势，是人就好办多了！ 那些黑衣人的头目走过来，借着月光，舒凡看到那人的长相，如墨一般的长发，给舒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细看那人容貌如画，漂亮得不似真人，周身仿佛透着银色光晕。 “来者何人？”舒凡提刀一跃冲上前去挡在高修阳之前问。 “我是驱魔局的第一驱魔队队长，宋无易。”那人倒是大方的介绍自己，驱魔局？舒凡脑子想了想，高修阳同她说过的一群有阴阳法术的道士集合在一起除鬼的组织叫这个名字。 “驱魔局？怎么这么俗气的名字！”舒凡冷哼了一句。 “我们是来驱鬼的，敢问道友也是来驱鬼的吗？”宋无易问舒凡身后的高修阳。 “你们回去吧！这个鬼我们除定了！”舒凡拿着刀指着宋无易嚷嚷道，鬼被他们除了契约就不成了。 高修阳笑而不语，宋无易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舒凡身上，这女子一身黑色旗袍，裙边用红线秀了几株栩栩如生的曼珠沙华，头上挽着一个不太熟练的发髻，她长得倒是动人但是现在正处于气头上挥着手里的刀，英气逼人。 “你又是谁？”宋无易笑问。 “你管我是谁！我爱是谁就是谁，哼！”现在到倒是记起问自己是谁了，刚刚他直接忽略自己舒凡还是记仇的。 “不管你是谁吧，我们上头文件下了，这个鬼让不得！” “我也不管你是什么狗屁驱魔局，我们必须拿下这只恶鬼。”舒凡提刀就砍过去，周身都是火红的光晕。 宋无易一惊，原来这世上居然还有灵女活着，这女人要是为驱魔局所用定能给驱魔局带来不错的收益。 舒凡毕竟学的是些三脚猫功夫，比不得宋无易这种从小就受训练的人，她的每一招都被宋无易破了，舒凡心道不好退回高修阳身边。 “终于玩完了？”高修阳收起罗盘笑着调侃舒凡。 “……” “刚才是我的小徒弟，多有得罪，我是玲珑阁阁主高修阳，久仰驱魔局第一队队长的大名。”高修阳一如既往地笑得人畜无害。 “玲珑阁？那个传说是真的？”宋无易一惊上下打量着高修阳，这就是那个不老不死的阁主高修阳。 第二十六章 驱魔局 “什么传说不传说的，你给我放尊重一点。”舒凡在高修阳身后也不忘给他加油鼓劲。 “高阁主也是也来抓那恶鬼的？”宋无易并不理会舒凡，直接问高修阳。 “正是。” “只可惜了，我们驱魔局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接了接任务必定要把事情办到位的。”宋无易一点也不忌惮高修阳的身份，更加看中自己的工作业绩。 高修阳只是笑笑并不搭腔，这魂是谁的那就看谁有本事了，宋无易招呼手下散开去继续寻找。 高修阳微微颔首算是示意了，大步离开了，舒凡未了狠狠地瞪了宋无易一眼，做了一个鬼脸，抱着刀屁颠屁颠的跟上了高修阳。 宋无易失笑开口问舒凡:“你叫什么名字？” 回应他的是一个冷漠的背影。 宋无易摸摸下巴，哎呀！生气了！ 现在夜色已深，周围都静得可怕，舒凡往高修阳那里靠了靠。 “别怕。”高修阳注意到舒凡的变化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明明都不怕鬼，却怕黑…… “我不怕！”舒凡嘴硬得很。 “那你倒是别抓着我的袖子。”高修阳抬起手，自己的袖子正被死死地攥着，这样下去非皱了不可。 “这是为了保护老板，要是女鬼突然冲出来我也好有个照应。”舒凡死死不愿撒手。 “不过这里奇怪得很，走了这么久别说鬼了，就连怨气都没有半分。”舒凡疑惑道，他们现在站在篮球场里虽然没有怨气却让人不舒服，这是个阳气致盛的地方，这股阴森恐怖的气氛凭空而来倒是有些端倪。 “回去吧。今天人太多了，有鬼也不会出来的，特别是那群驱魔局的人。”高修阳摇摇头说道。 “啊！”一声惊叫划破长空。 教学楼那片地方燃起一片火光，舒凡和高修阳两人对视一眼暗叫不好，果不其然驱魔局那边出事了，宋无易抿着嘴唇站在人群中间十分严肃。 “出什么事了？他们那边问题好像有点难搞。”舒凡探头探脑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人太多了团团围住了。 “你仔细看看，哪里有什么？”高修阳摆正舒凡脑袋指着五楼上的一团紫气问。 “啊？有个人……”一个人的灵魂被枷锁绑着十分痛苦。 “他们看的见吗？”舒凡问高修阳，这个人的灵魂无异就是驱魔局的人，刚死又被恶鬼锁在了出事地炫耀。 “他们也都有阴阳眼，自然看得见。”高修阳捏了个诀腾飞而起落在了事发地。 舒凡才看见了那人的死状，那男人死前曾剧烈挣扎过，手死死攥着勒着他的领带，头生生扭转过来，眼睁得大大的血丝布满整个眼睛。 “他怎么就这样了？”舒凡靠近看了一眼那痛苦的灵魂，把脸别过去，不忍再看，不管是谁做的那人一定极其恶劣残忍。 “我们分开行事，他说他想再来看看案发地点，我再来找他时他就已经这样了。” “这也太惨了吧！”舒凡已经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宋无易还算是清醒，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后命人把人从栏杆上抬下来。 “你去给他念一段超生咒吧，省得他变成孤魂野鬼在这世间游荡。”高修阳拍拍舒凡的肩膀对舒凡说道。 “我？”舒凡指了指自己，有没有搞错？！她？！不行的！周围一群黑衣人都看向她，他们都渴望自己的同伴被渡化超生，舒凡却不大愿意接触这邪门的东西。 “作为灵女，也只有你有些能耐了。”高修阳鼓励的说道。 “只有我？不会吧，他们这些道友就没有人有这个本事？”舒凡还是抗拒的，这人毕竟死得邪门，周围也是一点阴气没有。 “我们没有这能耐，拜托你了！”宋无易走过来对舒凡深深鞠了一躬。 舒凡苦笑，这么高傲的一个人都低下头求她了，她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毕竟只是动动嘴的功夫灵力损耗都小。 她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是老板教过她了，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跟她念叨久而久之她就会了，做这件事心必须得是虔诚的，人也必须心无杂念。 舒凡半蹲在地上，握住这个人的手，超生咒不长，倒也是需要一些功夫的，这个和能力有关。 舒凡还没把第一句念完，一股力量把她推了出去，不能念超生咒？居然还有力量？舒凡又握住他的手，这回力量更强将她重重击开，她扑倒在地有些不理解现在的情况，他的魂魄在排斥她吗？。 “这位死者死不瞑目，拒绝超生，可能是要找那鬼报仇，又或者他对现世充满了留恋。”高修阳扶起舒凡有些不悦。 “他马上就要结婚了，过几天领导也决定给他升职的，他未婚妻不知道他做什么的工作的，这工作也不好说出来。现在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声音解释道。 “结婚？”舒凡在正视这个男人，或许他本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有妻有子有家，现在他已经变成冰凉的尸体，灵魂也被束缚，不能超生，甚至没看自己未婚妻子最后一眼。 “他当然排斥我，他一定想着能再见自己的未婚妻一眼，他肯定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走掉，最起码留句话……”舒凡皱着眉头十分不开心。 “唯一让他解脱的办法就只有找到那个鬼驱除，释放他的灵魂。”高修阳摇摇头，就连这个已经死掉的人身上都感受不到一丝丝鬼的气息，这个鬼可能有些能耐。 “那我们合作吧！我们驱魔局目的是驱除恶灵，而您一定与我们的愿望并不相冲吧！”宋无易望着地上的兄弟，他们曾一同出生入死，而今不过是这样的下场，灵魂得不到安息变成了鬼的战利品拿出来炫耀。 “好！”高修阳点点头，只要能完事就行。 舒凡点头:“可以，等抓到鬼后我会再念超生咒助超生投胎的。” “谢谢！”宋无易感激道。 第二十七章 对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群黑衣人里面有个膘肥体胖的男人问道。 “现在？”舒凡看向高修阳。 高修阳紧缩眉头，整个人显得十分阴郁，见众人都看着他，他无奈的摇摇头:“原本以为今日人多相比那鬼不会出来，没想到居然顶风作案，在众目睽睽下杀人，还是以这种形式。” 这倒是，这么狂妄的倒是第一次见着，现在月黑风高夜那鬼又在暗处，都不知道具体藏在哪里，就连栖身之物都没有找到，就别说对付了 “今天人多，而且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先回去禀报上级请示一下，明日你们驱魔局带两三个厉害的高手随机潜伏在这里，以小凡为诱饵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高修阳娓娓道来，井井有条的舒凡不干了，凭什么她又是诱饵。 “我不想做诱饵！就因为我是灵女我就得一直做诱饵啊！”舒凡摇头，她对那鬼忌惮得很，在这么多人的环境还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高修阳摸摸舒凡的头，“既然不愿意就算了，没有诱饵也可以。” “……”众人无语了计划就这么草率的推翻了？ “总之只要找个法力强一点的就好，效果是一样的，只是灵女诱惑更大些。”这么草率？ 高修阳一直都是很随意的人，舒凡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这家伙因为嫌麻烦就一直没把玲珑阁搬迁到城市里去，明明城市里更容易酝酿贪欲和罪恶。 “就这样吧，明天晚上八点再见。”甩下一群茫然的人后高修阳领着舒凡回了玲珑阁，舒凡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这么晚了应该要睡觉了。 “你去睡觉吧！我去查一下那学校的前身。”高修阳嘱咐了一声就跨进藏书阁合上了门。 “我也……”来帮忙……舒凡收回手。 今天老板完全和平时不一样，他一般不会接生意的，今天这单生意他是急切了些，而且他平时把她看得紧今天居然让她做诱饵。 他在鬼域遇见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什么改变了他？舒凡有太多疑问，摇摇头，这不是她能管得着的事。 她不过是小小的员工，五年合同到期就是她离开之时了。 老板不会老，他的时间停住了，而她没有，她会老会死，千百年老板都会和现在无异，所以五年就是最好的选择，五年一过完她就要离开这里，而老板就会寻找新的员工。 她不能过问太多也不能在窥探玲珑阁的秘密了，知道得越多问题越大。 鬼域她没有去过，老板说过那里是死人去的地方，而她不是…… 她查过书，鬼域边上有一条无尽头的河，名为忘川，有三千里的曼珠沙华绽放在忘川河边，那些已故人的留念与情爱都化作曼珠沙华盛开在忘川，只是那些花不过奈何桥，故人走上奈何桥就把生前的一切都放下了，可是她没有留念和情爱，当初 舒凡盖上被子，她不过是这世上沧海一粟罢了，老板没有办法离开玲珑阁，而她没有办法留在玲珑阁之中。 第二十八章 吃饭为大 竹林里的小鸟生生把舒凡闹醒了，舒凡推开窗天还没亮，整个古镇弥漫在一片晨雾之中。 晨雾微凉舒凡正想找一脸衣服，却瞧见江映雪蹲在玲珑阁门外的角落里望着远方，身上的校服让舒凡心一下就揪起了。 还在念书的孩子，听说她成绩还不错名列前茅，最擅长的就是学习，还是稚气太重了，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已经是高中生。 江映雪蹲在晨雾之中，周围白雾雾的，惨白的脸没有表情，她已经死了，什么都没开始就结束了。 似乎是注意到舒凡的目光了，她木讷的转过头来对着舒凡轻轻颔首低眉，舒凡点点头算是问过了。 舒凡快步下楼梳洗，又来到藏书阁她也帮点忙吧，推开门，舒凡就发现了高修阳爬在书案边睡着了，昨晚没有回去睡觉吗？ 舒凡被惊在原地，他有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原来，平日里她瞧见的短发都是他化的幻象，他终归不愿意告诉她他的秘密。 书边上是一盏灯，火苗还在微风摇曳着，明明已经通电了，他却还是喜欢用这些淘汰好几百年的东西，不愿意用电灯，仿佛固执的想留住什么一样。 高修阳睡得无声无息若不是看见他的呼吸，舒凡都差点以为他睡死过去了。 “老板？”舒凡伸手摇了摇高修阳，手指无意识的摸了摸他的长发。 眉头一皱，美眸流转，他醒了，刚醒头发就由一头长发变成平时的短发，舒凡也就权当没有看见了。 “小凡？”刚睡醒他鼻音很重，声音很沉。 “嗯，老板怎么睡在这里？不冷吗？” “没事，昨天就是打算小憩，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高修阳捏捏眉心。 桌上放着好多书，都是地方志，舒凡翻了一下，她看不懂这种难懂的文言文，立马扔在一边。 “老板可有什么收获？” “并没有，我找不到关于那个学校的历史，什么都没有。” “那怎么办？”舒凡看着高修阳一脸愁容，她也跟着愁起来。 “那些东西都没有记录，没得很蹊跷，就好像本来有提后来又给抹去了。”高修阳托着下巴苦想。 舒凡想了一下，肚子响了，“呼噜……” “饿了？” “嗯……” “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先去吃饭吧。”高修阳发现天已经大白，抬手灭了灯起身往厨房走。 舒凡戳戳小手，不是她不做饭实在是她做的饭没办法和高修阳比。 作为员工还让老板亲自下厨，罪过罪过，日后她一定好生学习做饭，今天就先吃再说吧。 舒凡又拿起一本书，这些古人真没意思就知道写这些乱七八糟的古文膈应她，又看了两眼，这大概讲了一个秀才考了二十多年的都没有考上举人，悲痛欲绝，跳江了。 跳江了？真没出息，人就只有一条路好走吗？干点别的不行啊！非得一棵树上吊死！ 舒凡又往下看，那晦涩难懂的文言文让她眼前一抹黑，“啪”丢下书本就去看饭熟没有。 饿了饿了！ 舒凡出门关上了藏书阁的大门，打了个哈欠，搓搓手往厨房走去。 第二十九章 被抓了 吃完饭舒凡乘着高修阳休息的时间偷偷溜到案发学校，现在这个时间点去看看也是好的，她总不能这样一直无能下去。 白天再来看学校，学校要美好得多，没有阴森森的氛围，白色的欧式风格的建筑，在金色的阳光下煜煜生辉，绿草如茵，两排的绿化也十分怡人，就是太安静，停课了就连保安都辞职了。 “喂！” “啊！”舒凡猛地回头一看，宋无易正笑嘻嘻的看着她，阳光正好，他白衣黑裤一头长发飘飘，舒凡一看是宋无易立马转身就走。 “你别走啊！”宋无易一个箭步追上她，挡住了她的去路倚在墙边笑得无害。 “有事吗？”舒凡抬眼看他，警惕与他拉开距离。 “我调查了一下你，舒凡小姐。”舒凡微微挑眉，他们驱魔局不得不说还是挺有本事。 “你为什么会和玲珑阁有联系的？不说不让你走。”宋无易笑得一脸无赖。 “与你何干？”舒凡施了一个定身术把宋无易定在原地，扔下他往前直冲冲的走，不能与他们扯上关系。 “干嘛走得那么急？”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解了定身术，走到她身边。 看了宋无易一眼，脚一蹬人腾空而起，一个旋转稳稳落在天台上，居高临下看着宋无易。 “我自认为我与你们驱魔局没有什么瓜葛，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我并没有想要缠着你，只是见你也在这里就过来看看。”宋无易一跃也落在天台的栏杆上，没有再靠近炸毛的舒凡。 “你可有查出什么？”舒凡隔得远远的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这学校的学生太爱学习了。”宋无易指着楼下背着书包的学生说道。 “都出了杀人案件了，还来学习。” “……” “……”两人默默地都没有说话，都是经历过高考的人，都懂那种苦。 明明已经出了九起案件，为什么还有勇气来上学呢？就连她这个有能力的人都怕得不行，对学习的热爱还真是强烈。 “好爱学习啊！”舒凡喃喃自语道。 “是啊！”宋无易附和道。 “唉……” “唉……” “那几个死掉的学生未来全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嗯，学习都还挺好的，据说。”宋无易打了个喷嚏，眼睛恍惚间看见舒凡肩上有一只惨白的手，拿手里握着一条领带。 “小心！”宋无易伸手过去，把舒凡拉进自己攻击的范围内。 “嗯？”舒凡疑惑的看着他，等他定神一看，什么都没有，哪里有什么手。 “我刚刚明明看见了……”宋无易陷入思考。 舒凡撇撇嘴，不是有阴阳眼吗？一惊一乍要吓死她呀！她本来就不是胆子很大的人！ “我确定我看见！”宋无易重新看向舒凡，一手抓住舒凡的手腕。 “嗯？看见什么？”一直嚷嚷着看见了什么，不会那鬼出来了吧，那不行，她要回去了。 “你的用处来了！”宋无易咧嘴笑，舒凡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危险的气息。 舒凡想挣脱他，宋无易抬手把舒凡击晕。 第三十章 失控暴走 “老大，这不是玲珑阁的那个小灵女吗？你怎么把她给弄来了？被玲珑阁的那个男人知道了怎么办？” 舒凡迷糊之中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但是她的眼皮沉得很，睁不开眼睛，也无法把听到的句子听懂。 “那鬼，我见到了他的一只手，这灵女的诱惑力果然是大的，所以把她请来让她做诱饵。” “老大！你这哪里是请来，分明是绑架，人都打晕了。” “不过，还别说，这灵女长得水灵灵的，真好看。” “都给我走开，等着事情结束我就给你们找来做大嫂。” “哎呦呦！老大这春心荡漾的，情窦初开啊！” 周围很吵，舒凡努力挣开眼睛却一点用都没有，她讨厌这种状态。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也终于安静下来，一只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抚摸着，舒凡有些抵抗。 “对不起，我想替王强报仇，他的未婚妻在我面前一直哭一直哭，我什么也做不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凡几经折腾被放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周围风吹得她有些冷，全身都有些冷，突然脖子一窒，她有些呼吸困难。 无助的恐惧支配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身体突然腾空，窒息感越来越强，舒凡睁开眼睛，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正死死地看着她，舒凡仰着头看清楚那鬼穿着一身官服，这个动作，舒凡霎时间想起那些死掉的都是这样扭着头，她一惊想要挣脱脖子上的那条领带。 舒凡突然一顿再次睁开眼睛，眼睛清亮得很冷冷清清看了那鬼一眼，一掌打在那鬼身上，一掌将他打散在空中。 那鬼又消失了…… “你没事吧！”宋无易伸出手想把掉在栏杆外的舒凡拉起来。 舒凡没有理会自己爬起来，摸出一张符咒，用手划破自己的手，以血化了一把刀身漆黑的刀，她握在手上“唰”就朝宋无易砍过去。 “你听我解释！”宋无易举起手躲过这波攻击。 “滚开！”舒凡眼眸染上了深红色，手里的刀发出低鸣，周围都弥漫着漆黑的杀意。 “老大！小心！”有一个黑衣人冲出来，用刀把舒凡这致命的一击挡了下来。 宋无易还楞在原地，现在舒凡眼眸里没有人性，只有满满的杀意。 “啊！”舒凡手起刀落，一个人的头已经滚了出去。 见她杀了人，周围又围了一群人，可是她的动作飞快，把一个有一个扑过来的的黑衣人砍倒，教学楼内充斥着一阵一阵的血腥味。 宋无易错愕的看着这一切，她怎么可以…… “快停手！”宋无易上前夺她手里那把黑漆漆的刀，舒凡眼睛通红，发出嗜血的光。 “杀了她！”不知道身后是谁提议，这话音未落舒凡已经一刀插进他的脖子。 “呵呵呵呵……都去死吧！”舒凡甩了甩刀上的血，笑得灿烂的看着宋无易，提刀走向他。 “小凡！住手！”刀还没挥下去，舒凡被高修阳叫停了。 “嗯？老板？”眼睛里的红渐渐散去，手里的刀也化成一缕烟。 “一会儿不见，你看你闯下多大的祸？”高修阳指着她的鼻子教育道。 第三十一章 谁还没有把武器 “不好意思，她的力量现在控制得不是很好，处于一个半走火入魔的状态。”看着地上的残肢和满地的鲜血，耳边是高修阳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满手的鲜血和充斥鼻腔的血腥味，两眼一翻舒凡倒在地上。 姿势很不雅观，头上还枕着半条大腿，她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唔……”舒凡睁开眼睛，早上？她还记得自己如何屠杀，如何残暴，那一地的尸体，那一刻她不明白的是自己的想法，那种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感觉，她觉得自己不是自己。 又是早上的玲珑阁，竹林深处的小鸟仍然在叽叽喳喳的叫，舒凡坐起身，嗯？ 老板趴在她床边睡着了，如今事情很严重，她也不想狡辩什么，若是驱魔局不依不饶为难老板，那她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大不了辞别老板杀到他们总部去。 “唔……小凡你醒了？” “老板……”她抓着被角半晌憋不出一句话，她想告诉老板，这一切都是由于宋无易将她抓来才变成这样了。 “没事，不必放在心上，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灵女不是一个花瓶。”高修阳撑着脑袋，慵懒至极。 “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们算账？”宋无易怕是要来要她的命了。 “不怕他们，来就来。”高修阳起身毫不在意。 “你随我来。”高修阳走出几步回头叫了几声正在出神的舒凡。 舒凡木讷了一会儿，爬下床跟着高修阳的脚步出了房间，她随着他穿过小拱门，走过一条条的长廊，甚至还路过一个大庭院，最后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 她第一次觉得玲珑阁这么大，她以往从来没有想过要转转，总不是围绕着大厅隔间房间和小庭院在转，这后边的地方她一直没有来过。 眼前的屋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估摸着可能是晚清时期建的，有些年代感了，门锁上有把大锁锁上贴着一张符咒。 她伸手一碰符咒，它就突然散开变成灰被吹散了，快速收回手，抬头看高修阳的表情，她是不是又闯祸了？ 高修阳拿出钥匙打开上面脸大的钥匙，掩着口鼻推开笨重的木门，这门有好些年没有开启了，“嘎吱”门被完全打开了。 里面摆着一排排刀、剑，桌上还放着各种武器，弓、箭、刀、矛、戟，这里是一个武器库！ “这是？” “在里面挑点武器，想来驱魔局的人阴险至极，你拿着也算是防身。”高修阳随手拿起一把剑递给舒凡。 舒凡拔开一看，剑身由玄铁铸造而成，极薄，透着寒光。这把断然与她幻化出来的刀不能相提并论，威力也不容小觑。 太危险了，舒凡小心翼翼给放回去了，这种语气不适合她，不适合！ 要更加…… 那双白皙的手又给他递来一把大砍刀，说真的她一般情况下幻化的大多都是这么大的砍刀。 这个也不行，拿在手里哪哪不对劲，这上百种兵器里面就没有适合她的武器？ 前方的柜台上的一把镰刀吸引了舒凡的注意，她没有去接高修阳递来的弓，径直走过去。 第三十二章 找麻烦的来了 这把镰刀全身通白，雕刻着繁复精美花纹的柄比她人还要高出一半，刃口处有似凤尾一般的花纹，华贵至极，弃用这么久刀口仍然冒着寒光杀气。 “我喜欢它。”舒凡摸了摸柄，上面的花纹极为复杂，不得不感叹铸造者的巧夺天工。 “它叫白凤，是把邪刀，它杀过不少人，少者几百多者几千，因为邪气过重蛊惑人心，所以将它封印在这里。”高修阳摇摇头，一屋子的兵器她偏偏就看中了这把邪刀，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以给我吗？”舒凡指着它问道。 “嗯……如果你喜欢，那就它也可以，说到保护你，应该没有兵器比它更合适，重要的是训化它，不要被它迷了心智。” “嗯嗯。”舒凡点点头，伸手“唰”把上面的符咒扯下来了，刀身一亮，舒凡两手准备，使劲，嗯？并不是很重！ “看来它对你也很是满意，决定跟你了。”白凤这么听话倒是第一次见，甚至还乖顺的找了一个合适的重量。 扛着白凤舒凡叮铃哐啷的弄倒了不少东西后终于出了大门，开心的在大门外舞弄起来，是把好刀！ “咕咕咕……”鸟叫了？有客人？ “你们玲珑阁就是这么做事的？”一个陌生的男人稳稳落在房檐上，他一身黑让人联想到驱魔局。 “你们驱魔局的人绑走我的徒弟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随便拿了把刀，高修阳杀出来。 舒凡也摆好架势，这辈子她果然和驱魔局是过不去了，她杀了近二十号人，驱魔局找上门来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她以为宋无易要来的，毕竟那些人几乎都是一队的人。 “这账恐怕不是那么好算的，你这徒弟杀了十八个人，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既然如此你把她交给我们，我让她去养养我那逝去的兄弟的灵魂，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不然就等着我们驱魔局与你们玲珑阁开战。” 那陌生男人毫不客气，上来说明自己的来意，他主要就是要让驱魔局的人都信服他。 “是你们驱魔局蛮不讲理，把我徒弟绑走了，去做诱饵去抓鬼，我徒弟在危险关头爆发，不过是自保罢了，你们到过来先告状。” “你徒弟的命是命，那十八条人命就不是人命了吗？”那男人十分恼火，拔刀就要和高修阳打。 “事情既然是我犯的，那你就和我来打吧！不要为难我们老板！”舒凡一跃也上了屋檐，她喜得武器正好试试手。 白凤听到主人的想法，周身发亮，它已经好几百年没有饮血了，此时渴的不行。 “别轻举妄动。”老板用隔音传话，跟她说道。 怎么就不让她轻举妄动了，难道要他骑到他们头上来才算数吗？ “偌大的驱魔局有上万人，你不觉得他只身一人前来有些蹊跷吗？”高修阳的声音劝住了舒凡。 对，这么多人怎么就他一个人来了？ “就你一个人？”舒凡稳住白凤问道。 “哼！就算我一个人也可以为那些兄弟讨回公道来！” 公道是相对的，他们抓她做诱饵时怎么就没有考虑她的公道问题，如今出事了到来纠结公道问题了。 “拿命来！”舒凡闪身躲开攻击拿白凤挡住他的刀。 舒凡一惊他真真切切想要她的性命。 第三十三章 来势汹汹 第三十三章 往后跳了几步，舒凡才勉强稳住身体，前面的那个黑衣男人已经又攻击过来。 现在他们在屋顶上，如果大动干戈的话玲珑阁一定就得被破坏，还是找个开阔的地方来打…… “小凡！别出玲珑阁！”舒凡一跃，下面高修阳就喊，不出玲珑阁，舒凡现在跳得比较高，四处张望了一下，玲珑阁的不远处有黑压压一群人站着。 这个黑衣男人的目标是她！舒凡立马转换了方向稳稳落在了玲珑阁的房顶上，这个男人就是来骗她出这个门的，只要出了玲珑阁的门，他们的力量就不会被结界抑制住，他们想抓住她！ 舒凡抱着白凤立在屋檐顶上，像王者一样远远看着那群人，抬脚用力把攻击过来的那个黑衣男人踢了出去，让他稳稳滚到那群人堆里，她的腿一向有力对此她一直有信心。 “你们玲珑阁欺人太甚了，杀了我们驱魔局十八号人就这么准备算了吗？”那群人扶着那个黑衣男人就过来了，带头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震怒的指着舒凡的鼻子质问道。 “欺人太甚？”舒凡瞟了一眼下面的人。 “宋无易！你也在呀！你说说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驱魔局太欺人太甚？你们抓我过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会有暴走的情况吗？” 宋无易站在人群里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无知的行为，如果没有他当初为了一个案子把她抓过去做诱饵，就没有现在的这些破事了，舒凡也不会处于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状态。 “你手里拿……拿着……身为灵女你居然以这邪物为武器？！”地中海男人瞪大眼睛打量着她手里的白凤，这把妖物成了她的武器那还了得。她现在就已经够恐怖了，现在又多了一把这么厉害的武器就更加可怕了。 玲珑阁的那个老东西想创造一个杀人工具吗？！ “哎呀呀！这不是驱魔局局长王久国先生吗？！有失远迎！是高某得疏忽。”高修阳站在舒凡的身边一副老友好久不见的模样。 王久国？舒凡打量那个地中海的男人居然不叫地中海，“有什么和他好客气的！老板，你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我一会不见你会闯下多大的祸，我就不多说了，你看驱魔局多少条生命，你怎么就没有控制自己呢？”高修阳假意乖舒凡道。 杀人的是她，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推脱的，她大方承认，对就是她杀的，那时她动了杀意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事是我管教不严，不用局长多说我一定严惩。”高修阳拱拱手，装模作样的给王久国一点面子。 不过这倒是挺受用的，王久国的脸色好多了，在一边哼了几声开口:“既然高阁主有意道歉，那就把这丫头交给我们来处理，我们那些兄弟不能白白送命，我回去以这灵女的精魂去养我那些兄弟的魂，助他们早日投胎。” “那不可能的，这是我的小徒弟，我管教管教就好了，你们居然想取她性命，就高某恕难从命了！”高修阳黑着一张脸，杀气顿起。 “哦？！你这么精明一个人不会想为了这个小徒弟与我们驱魔局为敌吧！”王久国不屑道。 “若局长执意如此，那高某只有得罪了。” “好大口气，那我今天也不算无理取闹，我今天便要踏平你的玲珑阁。”此话一出，周围的黑衣人都跃跃欲试。 “呵呵，我倒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毕竟我们玲珑阁与你们驱魔局情谊还是在的。”高修阳跳下来，挥挥刀试试手，感觉还不错。 见老板跳下去了，舒凡也赶紧跟上，先一步跑到前面，把腿打开站稳，这白凤还是重的挥起来还是要站稳的，挥刀发出刀鸣，将他们吓回去一些，就气势上他们现在还是要占上风的，不能因为他们人多就怕了。 白凤是千年的妖刀，戾气重，收割的人头无数，舒凡灵力强又加上这把刀，其实她一个人就可以把这里的人除得差不多了。 “上！”一个个黑黑的影子把他们团团围住。 “等下！”舒凡架势都摆好了，宋无易突然叫停，舒凡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在地上。 “局长，你也看到这么多兄弟都不是灵女一个人对手，如今又加上一个高修阳我觉得我们胜算不大。”宋无易伏在王久国的耳边说道，声音不大舒凡依稀听得差不多，还算有点脑子，就算这样的人再来一倍未必会是老板的对手。 “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我们难道要这样做罢？！我们驱魔局的颜面扫地，要怎么去面对逝者家属呢？！”王久国盛怒，驱魔局的颜面何在？那有就这样算了的。 “本来，这件事情就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宋无易往地上一跪恳求道。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么一跪，舒凡当真被震撼到了。 “你起来！怎么能随便跪下呢！”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抓她回去的，不该以她为诱饵，让她灵力不受控制乱杀人。”宋无易不起来，跪在地上低吼道。 “你起来！你代表着驱魔局怎么就随便跪下呢？！” “已经有够多的兄弟丧命了，我们是为了驱魔而聚在一起的人，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让很多兄弟丧命！” “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一队死完了，宋无易一定也不好过，舒凡盯着宋无易散在地上的头发微微发愣，这么长的头发一定很不好洗吧，这样弄脏了可怎么办？ “算了，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你们驱魔局要是有什么难驱的魔尽管过来找我，你看怎么样吧！”舒凡拍拍胸口承诺道。她不忍心宋无易那一头长发再落在地上了。 那一头长发和老板的很像，飘飘逸逸真是好看！舒凡回头看了看老板的头发，明明一头长发为什么要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了，她又不会嫌弃他什么，他是她的老板呀，上司！ 第三十四章 一波又起 “不行！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一句各退一步就算了吗？他们都是我一个一个训练出来的，他们吃了多少苦才活到今天，你懂什么？！谁来赔他们的人生？”王久国捂着眼，不让眼泪从眼眶滑落，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静静地抽泣，舒凡站在那里心情沉重。 “哐当！”舒凡松开白凤，走到王久国身边，她做的错事总要来承担的，是她亲手杀了那些人。 “杀人偿命，我来偿命！”舒凡坚定的看着王久国，抽了跪在地上的宋无易的刀扔给王久国。 “小凡！你过来！”高修阳急了，几乎和声音同时到达舒凡的身边，把舒凡护在怀里。 周围有依稀的议论的声音，舒凡推开高修阳，“老板这是我做的，我愿意承担这些责任。” “老板，等我死了以后你就把玲珑阁的结界减弱一些，我会在玲珑阁里陪着你的，不老不死。”舒凡闭上眼睛，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只要挨过去就好了。 “小凡！你不需要承担任何过错，如果你觉得心里过不去，我就杀尽这里所有的人陪你一起过不去。”高修阳说罢手里的刀泛起黑气，他周围围绕着一团黑气，高修阳头发慢慢显现，一头及腰的长发，飘飘摇摇，他的眼睛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他现在就只想一刀解决完这些吵吵嚷嚷的东西。 “老板，这单生意还没有做完呢？”舒凡看到王久国的刀举起，回头看着高修阳说。 她听见了刀砍到肉的声音了，为什么她没有疼痛感呢。 舒凡睁开眼睛，回头她看见了高修阳稳稳的站在她的身后，地上蔓延过来的都是血。 “老板！！！”舒凡扑过去，老板一定不能有事。 “不是我。”高修阳让开，舒凡这才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是宋无易。 “无易？！无易！！！”王久国抱起宋无易哭喊。 宋无易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样就行了吧！就这样吧！放过她吧。爸……” 爸？！舒凡诧异的看着王久国，他这么难看怎么就生出了宋无易这么好看的孩子呢？就没有想过这孩子可能不是他…… “舒凡。”宋无易转头看向舒凡，伸出手来，他也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一个女人英年早逝，而这个女人他就只有几面之缘。 “嗯。”舒凡想了想过去拉住他的手。 “对不起。”宋无易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你不会死的。”舒凡说得很冷静，她拿出一张符咒划破手以血祭符，把符推向宋无易的伤口，符咒发出光宋无易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疼痛，而伤口却以一种极快的舒服复原。 早就听说了玲珑阁无视生死伤痛，没想到竟然有这种本事。 “我没有办法把伤口完全复原，血流量变小了，留疤是没有办法的事。”舒凡收手，站起身来。 “一命抵一命，这样算两清了，若你们执意我就亲手让你们尝尝地狱的滋味。”舒凡抬头就看见高修阳一如刚才的一潭死水，面无表情，透进骨子里的肃杀之气却不是开玩笑的。 王久国摇摇头扶起宋无易施了一个遁身术离开了。 “终于走了。”舒凡长舒一口气，她还以为这回非死不可了，一路小跑捡回白凤，回头高修阳已经回到玲珑阁里了。 “老板！你的头发真好看！”舒凡屁颠屁颠追上去，摸了一把头发，老早就想这么干了，终于如常所愿了，现在要她命也无所谓。 “……”手里的发丝被不动声色的抽离，高修阳坐回大厅并不想多管舒凡。 “老板？”舒凡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太好办了，她家老板莫不是生气了？ “你这般不看重自己的性命，动不动就想留我一人守着玲珑阁，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胆子不小啊！你不要忘了你已经签了卖身契，你现在生是我的死了魂也是我的。”高修阳怄气，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看轻自己的性命，成天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他能力有限并不能每次都这么及时的来救她。 原来如此，舒凡小心的推了推高修阳的肩膀，他挪开不让她碰，她这脾气都是哪里来的，现在是撒一下娇就能解决问题吗？ 舒凡往一旁一坐撅着嘴:“哼！我容易吗？你知道那么多人是我亲手杀的，他们的血都在我的指缝里流过。我连我自己都不能控制我自己，我有多怕吗？” 高修阳于心不忍回头看了舒凡两眼……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 “我又能陪老板多久呢？，五年以后你恐怕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舒凡惨然一笑自说自话。 “我们可以续约的。”高修阳连忙说道。 舒凡不以为然：“我不续约。” “……果然你还是觉得这个地方恐怖……也……” 舒凡开口打断高修阳:“不是的，我不想让老板看着我老，等契约一到我就给老板找下一任的小员工。” 高修阳恍然大悟，这几天这丫头这么反常就是因为这件事。 “你不是员工，你是我的徒弟，别动不动就瞎想，没有人会替代你的。”诶？这好像不太对，怎么他在劝了她了。 “叩叩叩……”敲门声？今天怎么这么不消停？ “高阁主，学校那边又死人了。”门还没开全，江映雪模糊的魂形就闯进来了。 江映雪这是硬闯结界伤着了魂元，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 “学校那边有死人了？”对了，他们这档子事还没解决呢？这单生意倒是难做。 “你具体说说。”高修阳整理整理衣把头发也收进去了。 “嗯，我一直在学校外面徘徊，我进不去……今天一早，我就发现又有警车来了，120也来了，他们拖出一个人的尸体，我认得那个人，他是五班的学习委员，他平时成绩特别好，人也不错，他也……”江映雪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哪里还有眼泪，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哭声，叫得人心惶惶不安。 舒凡支着下巴，这个人对江映雪来说不一般呀！ 第三十五章 突破点 没休息舒凡和高修阳两人又赶到学校附近，警察已经到了，学校周围围了不少人，舒凡和高修阳看人多就在外围看了两眼。 死者的家属已经到了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 这一天听见的哭声已经够多了，这个案子死掉的人已经说不清了。 “这起案子并非鬼魂所为。”高修阳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倒是让舒凡一惊。 “怎么发现的？” “直觉。” 舒凡捶胸顿足，郁结于心，最后都化作一个白眼朝高修阳翻过去。 “不是鬼魂所为难道是人吗？”舒凡摇摇头她可是和那鬼有亲密的接触的人，就是那个鬼做的。 突然有个人冲过来撞了舒凡一下，伸手想扶起来，一看那男孩居然在哭。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肉，是自己骨头太多硌痛他了？把他都给硌哭了？这……不太可能吧…… “你没事吧？”舒凡笑容满面伸手想拉他起来。 “下一个就是我了，就是我了！下一个就是我……”那人挥开舒凡的手，缩在一边说道。 “下一个？什么下一个？” “下一个杀的就是我了！”那男孩拉着舒凡的手，颤抖的说:“救我！救我！” 舒凡和高修阳对视一眼，蹲下安抚这个男孩：“没事，没事的，你说我们一定帮你。” 男孩抬头欣喜的问:“真的？” 舒凡点点头：“嗯嗯，不过你得说说凭什么你觉得下一个杀的是你？” 男孩点头凑到舒凡耳边，小心周围的人悄悄的说:“从第一个人开始到现在都是从第一名开始杀今天正好第九名。” 正好？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舒凡细想这说不通，中途还死了一个驱魔局的人呢！唉，刚有点突破现在又没希望了。 “是吗？如果这样的话，有些问题就可以说通了。从第一个开始死的人，到现在我一直找不出他们之间的联系，犯人好像随机的选取他想要杀的人，现在发现二者之间有联系。”高修阳想了想，好像能够找到事情的突破口了。 如果从第一个死的人开始都是按名次开始杀人，那所谓的名次表，又是哪一次的名次表呢。每次的成绩都会不一样，这个说法有问题。 “你说从第一名开始到你，都是按照成绩开始的，那每次成绩不一样，那你又是怎么确认你是第九名呢？”舒凡问出自己的疑问。 “这个成绩表是今年开学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我们按照这个成绩单分了班，有好多人从之前的奥赛班被分出来了，所以我记得。”那男孩认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成绩单，成绩单皱皱巴巴的看出来看得出来他反复拿出来很多次。 舒凡接过成绩单有些诧异，这成绩单上，涂涂写写改改画画。写了不少东，比如那个人的擅长的科目和那个人比较弱势的科目，分析如何在自己有利的科目上，提高成绩超越他。 在这张成绩单上学习好像就是一战争，必须要打赢某个人需要打败他，必须要在这场这个成绩单上拿到排名才算赢。 “就你这成绩单看起来，你比较像个杀人犯。一心想超越你前面的人。然后动手一个一个。解决掉。”舒凡倒是很随意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男孩僵了一下立刻摇摇头连忙解释说:“不是的，大家都这么干我就随波逐流了。他们，那些排在我后面的人，他们不是也同样这么对我吗？我觉得我这个位置还可以。” 舒凡突然之间想起自己从前还在读书的时候，她有一个同桌，同桌和她玩的很好，他们两个人算是好闺蜜了。但是，舒凡有一天发现，那个女孩开始提防着她，背着他学习，偷偷的做那些困难的题目，打扰舒凡学习。 那个时候，舒凡明白了，那个人把她当作，敌人。 这个案子的具体详情都被警察封得死死的。这个案子牵扯到太多太多的问题，也关系到很多很多社会上的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到位。 她和老板两个人并没有得到其他的信息就来抓鬼了，其实他们可以去看看尸检报告，那有助于他们找到真正的凶手，只是这个东西从哪里来获得？谁会有警察手里这些资料呢？偷偷用瞬移潜进警察局是不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快找到凶手的。”舒凡将那张成绩单拍了下来，随后安慰男孩，这张成绩单还真是密密麻麻的，就像是对某个人的诅咒，这种执念杀人也不足为奇。 “你是警察吗？你们可不可以把我保护起来？那么多人都斗不过他，都死了，他要杀我应该怎么办呢？要不我转学好了，你可以把我隐姓埋明藏起来吗？就像保护那些做秘密任务的警察一样。”男孩侃侃而谈，舒凡汗颜，这孩子想得真多，想象力真丰富。 “我们不是警察，但我们同样可以惩治犯人，反正你放心我们会还你一个正常的学校的。当然，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也可以转校。”舒凡退后一步觉得自己帅气极了，她自己都要沉迷于自己的帅气无法自拔了，她挑挑眉看了一眼高修阳。 “嘁！原来不是警察啊！在这里装模作样浪费我的时间！”男孩一听舒凡不是警察立刻变了一张脸，站起身就往人堆里挤。 舒凡嗒嗒嘴，白眼都快翻出眼眶了，这个势力小鬼，哼！不是他自己拉着她不放她才不管他呢！ “现在这些孩子都怎么了？一个一个的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老板你觉得他说的对不对？但是，这学校里有鬼呀！他曾用过领带勒过我的脖子，那很真实。这个案子要怎么办下去了！”舒凡满脸愁容，有一些迷失方向。 这些孩子到底怎么想的，明明已经出了命案，还要非来学校自习，家里是没有灯还是没有桌子呀。 高修阳看着舒凡絮絮叨叨的样子笑而不语，他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 舒凡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些东西，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哭声，唏嘘感叹声，议论声，好多声音混杂在这里。他们感叹这一个十多岁的年轻的生命的逝去。他们还没有尝过人生，就结束了，奈何桥上那碗孟婆汤肯定喝得特别的干脆。舒凡静静地想。 话又说回来江映雪到底是有什么样执念，让她继续留在了这个世界上呢？为什么她作为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却没有见到杀自己的人的样子呢？那样犯人是人是鬼就了然了。 这些都是很让人困惑的事情。舒凡咬着嘴唇抬头看了一眼高修阳，她老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教学楼五楼，很多警察都在那里。 他们这些有能力的人能够看到那里有一团黑气，那就是死者的怨气，怨气越来越重，最后会吞噬整个学校。 “小凡，你觉得，这个学校曾经埋过什么人呢？”老板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舒凡想了很久，埋过得人肯定多，但是她没有回答。 老板也不在意答案，他只是在问自己寻找一个突破。 第三十六章 解决 藏书阁的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满地都是，没有一处下脚的地方。 舒凡俯首爬在地上趴在地上一本一本的翻阅，她总觉得自己能够找到突破点。 最后，她终于在一本书上找回来，那段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文言文，吃了口点心翻来文言文词典仔细的翻译，玲珑阁的藏书阁别的书没有，哪里有什么鬼啊怪啊倒是记载得详尽。 还是那个怎么也考不中举人的那个可怜的秀才，他投江自杀之后化成恶鬼潜伏在每年应考考生的心中。但凡那些想拿到功名而又无能者皆为其所用。 他附身在这些人的身上伺机而动，从状元郎开始杀起，榜眼、探花、进士、贡士按顺序都杀个精光。他残害过无数人的性命，好金榜题名的考生都惨死在他的手下。还有的人疯了，有的人死了，有的人杀自己全家。 皇帝圣怒请来得道高人，有多大高升前来做法，将其驱逐，无奈他太过于强大虽将它形神俱毁，仍然留存一缕执念，潜入人心随机而动。那秀才的尸体掩埋在乱葬岗。 舒凡敲敲脑袋，那坟墓荒地时过境迁被改建成学校，想来秀才的执念过于强大，在学校做阳气旺盛之地，仍然存留了下来，潜伏在人的心中，以人杀人。 舒凡赶忙将这个消息告诉老板，老板拿着那本通鉴，计算着地理位置，算来算去估摸着那块坟地就在学校教学楼前。 再次潜入学校，现已是深秋凉意侵入人心，这学校出了这么大的连环杀人案，却仍然有不少的学生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到底是年轻的年轻人，他们倒是毫不畏惧。不单是学生还有不少的居民在学校足球场上散步运动，明明警方已经封锁过了现场，但是人们选择了无视。 老板对这个案子很是上心，舒凡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老板想要的就是她想要的，老板去哪里她便去哪里，既然老板想做成这单生意那她便竭尽全力。 这是按成绩表杀人，那么犯人一定就在这成绩表之中，成绩不是最好但一定也不差的那种人。 舒凡和老板兵分两路，一个人进学校打听相关信息并调查坟墓具体的所在方位灭了那邪物。一个人用易容术潜进警察局将警察的调查档案盗出来，排除当日有不在场证明的接下来的人，他们再逐一排查，这样范围就小了。 舒凡不会易容术又比较粗心，所以留了下来找到坟地的具体位子，将所在地挖开找到棺材，驱逐祟。 这一切都得等到晚上才能进行，舒凡在学校附近找了间拉面馆和老板排排坐，准备吃晚饭。 看着往来的学生她倒是挺怀念从前读书的日子，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了解。只需要安心学习就可以了，现在成年了一切都不一样了，生活艰难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人买她的账。 “小凡你在想什么？想得竟然这样入神。”老板问。 舒凡笑嘻嘻对他说:“老板，你有念过书吗？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竞争。” “我闲来无事的时候，曾混进学校度过一年两年的样子，不存在竞争，我一直是第一。”高修阳得意的笑了。 舒凡汗颜，等他们吃完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舒凡有些吃不消，但是她可以坚持，再说老板迫切的想解决这单生意一定有它的道理，等解决完生意说不定老板会给她加薪了。 舒凡潜进学校，拿着罗盘在教学楼前到处寻找，那鬼吃了不少人的魂魄。 江映雪其实属于逃脱了，她以为那些已经死掉的同学都去投胎了，其实不然，秀才以魂养魂现在恐怕已经有魂形，但是有魂形却仍然没有能力去杀人。 突然，舒凡手里的罗盘开始剧烈的转动，看着就是这里了吧，舒凡想了想幻化了一把锄头在花坛里开始挖坑，周围的人以为她在除草就没有过多在意。 照常理说，秀才几百年前埋下的，那这土埋的一定挺深的，她得挖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周围渐渐已经没有比散步的行人了，她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单薄，这坑挖了三米深了，却仍然一无所获，一铲子下去都是土。 “你在干什么？”一个黑衣女子问答。 舒凡瞟了一眼，那女人她身着一身黑衣，肩上还有驱魔局的袖章想必就是驱魔局的人。 舒凡低着头并没有理她，继续自己的事情。 那女人却问了:“你不是那个走火入魔的灵女吗？你杀了我们十八号人就是你对不对？” “与你何干，我又没杀了你。”舒凡继续挖坑，突然铲下传来一个硬物的手感。挖到了！ 舒凡转头对那女人说:“快过来帮忙。” 女人犹豫了一下，跳了下来，帮舒凡一起挖，果然两个人在力量是比一个人大得多，不一会儿就见到棺材了。 舒凡同那女人一起合力将棺材盖打开，舒凡伸手荟聚灵力燃起一团火焰，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她们才瞧见棺材里面躺着的人，仍然是完好的躯体没有白骨化，有血有肉，青白色的面孔，长长的黑色指甲，乌黑的嘴唇很骇人。 书法咽咽口水心中有些慌，这是什么情况？这，他是成精了吧。拿来驱魔符，现在只需要将符咒贴在他的头上封印他，然后将尸体焚烧事情就都解决了。 舒凡突然脖颈一紧，人往后倒，被一股力量往后拖去，火焰也灭了，驱魔局的那黑衣女人飞扑过来拽着舒凡的脚踝这才停了下来，周围一片漆黑一点声响都没有，舒凡脖子一送快速站起来，用火焰点亮，四周却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刚才你被什么拽了出去，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黑衣女子拉着舒凡的手紧紧的不撒手。 “那秀才就是一缕魂魄。”舒凡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害怕极了。这都几百年的老鬼了他这样一个新手怎么对付的来呀，他的头顶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心里一根弦蹦得紧紧的，怕怕的。 忽然一阵狂风大作棺材盖被完全掀开，里面的人站起来，直冲冲地就朝舒凡攻过来，舒凡拔下头簪，幻出白凤。 不管了，现在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秀才对舒凡很是感兴趣。若是能复生在灵女身上，那样还阳就是小问题了。 “你有能力，你就快点弄死他，你有这么大一把刀呢。你上下！”黑衣女子推了推舒凡，示意让她上 “你们不是驱魔人吗？驱魔是你们的本，你不上，反倒叫我上了，你又安的什么心啊！” “我不过是一个新手，我都帮你挖坑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我们的恩怨要不先放一放，你先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吧。”黑衣女子看着舒凡恳求道，那样子就差给她跪下了。 “想你们驱魔局的人，也没有什么本事。”舒凡一挥白凤，白凤周身的邪气吓退了那鬼。 那鬼的动作倒是迟缓，就是样子十分的骇人，舒凡手起刀落头颅便应声而下。 头颅还有动静，舒凡立马贴了张符咒，这才算是制住了，舒凡不放心又贴了好几张符咒，最后那鬼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符咒。 “你这也太浪费符咒了，这一张符咒值不少钱呢！”黑衣女子说道。 “无妨，我们老板会画，他画得快。”舒凡毫不在意。 “你叫什么？灵女？” “舒凡。你呢？” “梁慕言。”这么书香气的名字？这女子看起来十分蠢笨没用，实在对不起这个名字。 舒凡拿了一张火符，贴在那男人身上，那人便被火焰团团包住烧作一团，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缕轻烟。舒凡挥手将那缕轻烟散去，小小的贪念，害了这么多人。 高修养那边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其实那小男孩儿就是第十名，他本来以为能坐上第一名的宝座，可惜还没等到第二次的考试，他就已经锒铛入狱了。 舒凡和那个女神经病梁慕言做别以后，同高修阳一起回到了玲珑阁，江映雪站在门外同那个五班的学习委员一起，谈笑风生。 事情终于柳暗花明，江映雪的愿望实现了，今天她便要交出自己的魂元，契约已成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江映雪将她心里的男孩送上奈何桥与他作别以后，回到了玲珑阁。 原来一开始江映雪就知道那杀人的顺序就是按照成绩表上的来的，她不愿意她喜欢的人和她一样丧命。 所以她求玲珑阁将这恶鬼驱散，不过玲珑阁始终是晚了一步，那个男孩丧命了。 凶手是一个模样可爱，个子不高的小萝莉。那鬼本来就没有多大的能耐，他起得就是暗示作用，暗示心中的邪念。 每一次的考试，她都能够得到较好的名次，但是还是免不了被自己的母亲一顿毒打，明明已经是重点大学的保送生了，母亲却仍然不满足。 望着那些遥遥领先的人计划着时间，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来掌握他们的作息情况，以及出现在学校自习的时间和地点，制定了周密的计划。甚至制定了详细的杀人计划，那么小的女孩用尽全力，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儿用手活活的勒死，他们死前回头死死盯着的，是临死前才看得见的那女孩头顶上可怖的鬼魂。 鬼可怕吗？并不！可怕的一直都是人心。那些带着贪欲之念、恨意的那些灵魂都是玲珑阁的所属之物。 江映雪回来以后没有抵抗静静地魂飞魄散，这个过程没有痛苦，她交出了自己的魂元，将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连入地狱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板捧着魂元进入了祭坛，舒凡踢踢地上的石头，她从来没有进过祭坛，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 第三十七章 事变 老板进隔间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舒凡在书房等的有些不耐烦，从书架上到桌子边反反复复，今天的时间似乎比往常都要长得多，现在天已经暗下来了，今天的晚饭还没有着落。 舒凡难得勤快一次，在厨房里忙上忙下总算是做了一顿能吃的晚餐。舒凡摸摸下巴玲珑阁似乎还缺一台像样的冰箱，像这样从地窖里拿东西出来委实是不方便，心里敲着算盘，什么时候向老板再敲一笔买台冰箱回来。 屋外一片雀声，今日玲珑阁显得十分的安静空旷，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已经进去三个多小时，老板仍然没有出来的迹象，舒凡洗洗手决定去祭坛看看具体的情况。 说是说祭坛但就是一道石门，石门里面舒凡从来没有进去过，也从来不知道老板是如何进去的，应该机关的。 舒凡借助月亮的微光，在门外捣鼓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开门的方法。 遁地术应该有用，拿出符咒，找了一个好地方摆开架势，凝神念咒，往地上一拍“遁！” 有下坠的感觉，应该是成功了的，只不过她遁到了原地，如此反复有三五次。她终于发现这不是他的问题而是这道石门不能用符咒进入，外面就没有别的办法进入了吗？ 石门足有五尺多高上面布满青苔还有奇怪的图文，这个门看起来阴森森的，仿佛通往另一个他不知道的世界。她烦躁极了没有老板的帮助她现在无从下手。 她闹一阵子宽慰自己，或许老板只是在里面耽搁了，自己也不必如此担心。 如此一想，她又宽心了不少，找了把凳子在门外一个火堆安静的等待。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舒凡开始有些狂躁，这进去都已经有四个多小时了，有什么事情能够耽搁这么长时间。 手里攻击类的符咒已经用完了，她找来黄纸、毛笔、笔墨、朱砂，趴在地上开始绘火符，这个符咒简单她已经学了三四成，现在稍加润色应该能成功。 她只能算作依葫芦画瓢，这应该是用特定的字符组成的，不过她学艺不精，来玲珑阁都半年了还是一知半解。 大约是画累了，舒凡在椅子上稍作休息，然后又拿来符咒临摹了一番，估摸着有八九成像了，小心翼翼地拿起符咒，她太清楚自己绘符的能力了。 前些天，他画了一张唤雨符，没曾想到，最后雨没求来竟然爆炸了，她还受了不小的伤。 这回驱动符咒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小心，若是出现其他的意外她就立马躲开，这次符咒似乎相当成功，悠悠散发着黄橙黄色的光芒，最后腾的一声燃起来，舒凡欣喜若狂往里面注入灵力幻出一个更大火球。 火球越来越大，舒凡又注入一波灵力，依稀听着什么玻璃破裂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躲闪“嘭！”的一声，火球炸裂，火光四溅，舒凡被热浪冲出好远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清晨时分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被子盖的好好的。 老板出来了？ 整个玲珑隔离仍然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气息，舒凡走到老板房间打开门，老板不在，又回到石门边上。 石门口附近已经被收拾干净，但是仍然可以看到地上石门上有火烧过的痕迹，上面的青苔也变成焦黑色，昨天她确实又把符咒弄炸了。 老板出来过，可是如今他又去了哪里了？玲珑阁里没有他的气息，他从来不会这样不留只言片语的离开，偌大的玲珑阁静得可怕。 老板只离开了半日，可她心里郁结难解，她慌得很，许是有什么事出去忙了吧，转而又回到房间，发现桌子上留有一封书信。 舒凡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摊开一看上面赫然签着舒凡的大名，这是她当初与老板签的契约书。 老板不要她了吗？是她做错了什么吗？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到让舒凡不知所措，现在他该怎么做，她翻遍整个信封里面什么都没有。 老板去哪里了？舒凡发了疯一样打开一扇扇门，跑过一条条长廊，寻遍每一个角落，没有他的痕迹，仿佛凭空消失得无影无终。 她记得老板进去的时候十分欣喜，仿佛大业已成，没有过多的挂念。 舒凡跪在地上晨光微曦，天彻底亮了，“轰！”石门开了，明明天已大亮，但是石门那片地却阴暗的很，仿佛光透不过去，门内是向下的楼梯，无穷无尽，向无底的深渊蔓延。 舒凡点了蜡烛走下楼梯，两侧的墙壁满墙都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仿佛正在深入地狱，痛不欲生却无法逃痛，里面很潮湿阴暗脚下铺满青苔黏黏糊糊。 舒凡的脚步却没有停下，她心中无畏，直直向下，刻不容缓，她需要找到老板。 石梯蜿蜒前行似乎没有尽头一般，舒凡一直向下，一直向下走了不知多久，墙壁上的面容越来越狰狞，脚下的青苔也越来越厚重，她的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蜡烛的光隐隐约约，还能燃烧说明周围还有氧气。终于楼梯的转角处出现了一个黑影，从形状上判断那是个人。 舒凡欣喜所狂，可算是找到老板。她快步过去凑近一看，那是一个枯瘦如柴的干瘪的尸体，尸体已经处于半腐烂的状态，身着不知哪个年代的官服，身上散发着尸臭，恶臭难耐，舒凡掩住口鼻。 这人还真是一具干尸，脚深深的陷在石梯之中，不知已经多少年了，突然那具干尸“咕咕”眼睛一轮看着舒凡。 舒凡被突然的动作吓到了跌坐在地上，蜡烛落在地上也熄了。 突然的黑暗剥夺了她的视线，舒凡手忙脚乱在地上摸了半天，找回蜡烛。重新点燃，眼前是近在咫尺的那张干瘪的脸，一只眼睛已经没有了眼眶空空的望着她。她吓得不行一直往后退，墙壁上伸出一双手扯住她的衣服。 墙壁上一阵躁动，原本一张张静止的面孔，开始蠕动。 一双双手涌向舒凡，慌乱之中，蜡烛又熄灭了，舒凡顾不得去捡，凭着感觉一直往下跑，一直往下，跌倒了再爬起来，顺着蜿蜒的楼梯疯狂的奔跑。 终于，周围的躁动声消失了，她踩在一片沼泽地上，没有光透过来她不知道周围是什么，她现在同瞎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一脚踩在一片水里，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脚下有什么东西正一点一点向上缠着她的脚踝。 舒凡是四处走动，挣脱脚下的束缚，施了一个火术将周围点亮。 这是一片宽广的四方形空地。周围是高高的石壁，里面是一片长满黑漆漆水藻的沼泽地。 正中央摆着一具棺木，舒凡淌水过去，棺木已被打开爬上棺材盖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看棺木内的枕头，应该原先是躺着一个人的吧，只是那人去了哪里？ “你是否愿意成为玲珑阁下一任阁主，为玲珑阁献上贪婪的灵魂？”有一个混沌的声音，凭空而来。 “你是谁。”舒凡抬头问道。 “你是否愿意成为玲珑阁下一任阁主，为玲珑阁献上贪婪的灵魂？”是谁在重复？ “如果我不愿意呢？”舒凡问他。 “那你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脚下一紧，她的脚踝被水藻死死的缠住。 书法用手一拽，那哪里是什么水藻，分明是头发，长长的头发！水里飘着的，脚下踩着的，满满的都是头发。 舒凡拔下头簪，幻出白凤斩断脚下的头发，站上棺木。 “你是否愿意成为玲珑阁下一任阁主，为玲珑阁献上贪婪的灵魂？” “老板去哪里了？你回答我，我就回答你。”舒凡站在就只想要找到老板。 “他集齐三千个灵魂，如今以经不是玲珑阁阁主，获得自由之身，离开了。”那个声音，毫无波澜，匀速平静的回答。 他走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赎回了自己的记忆，有了贪念，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他去做他未完成的事情了？他未完成的事情是什么？ “他去哪里了？”老板去哪里她就去哪里，无论生与死她都同老板一道， “你的答案呢？”那声音没想着回答她。 “他去了哪里？”她就想知道老板去了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你的答案呢？”那声音不会回答的。 “我愿意。”舒凡话音刚落手指一痛，还没注意到是什么一张纸从她手下飞过。 “契约书已成。”那声音再次响起，之后再没有声音了。 周围一片大亮，脚下的水褪去，头发也都消失了，空气中腥臭湿冷的空气也都消失了。 空中飘着一张契约书，书上又一个血手印，舒凡摊开手掌，手上面血淋淋的，但是伤口立马愈合一点痕迹不留，她全身源源不断的涌出力量。 那契约书渐渐地燃烧起来，现在契约已成，今日起她便是玲珑阁阁主了。 她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呜咽的哭声响起，老板到底去了哪里？她到底该怎么办？ 第三十八章 失踪少女 一辆旧型的东风雪铁龙出租车行驶在狭窄的公路上，周围路灯少，视野昏暗。 马大龙坐在驾驶座上，无聊的抽烟，一根接一根，心里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别说是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突然有一辆日产丰田从岔道行驶这条窄道上来，马大龙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仍然给它让出一条路来，车开的很急很狂，他又忍不住留意了两眼，那辆车的天线上一张小红旗，这么晚了开这么快干什么？心中满是疑惑地看了看岔道的尽头那里没有路，只有一条弯弯的小河。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马大龙一肚子火，今天他客人一个比一个奇葩要去的地方都偏僻得很，最后一个居然开到这种乡间小路上来，就应该狠狠敲他一笔的，他在回去的油费该找谁报销。 但现在的人又麻烦，费用收高了一个个在背后举报投诉，公司又得扣工资。 他揉揉眼睛，天又这么晚了，原本答应女儿早点回家如今又失信了，不知道回去应该如何向女儿解释，想到个性开朗活泼的女儿马大龙心中一暖，掉头向家的方向驶去。 女儿马付媛今年已经升高中了，在他心中女儿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女儿很小的时候她母亲就去世了，从小没有母亲你照顾又因为他工作忙而过早成熟的女儿。马大龙对女儿充满了愧疚，女儿虽然心里不说但是也很渴望被母亲的疼爱。 回到家里已经是12点半，马大龙看看时钟露出苦笑，自己又失信于她。她现在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桌上是女儿为他准备的晚餐，马大龙欣慰一笑随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在桌上安静的吃着女儿准备的晚餐。 虽然饭菜已经凉了，但是他的心却暖暖的。 马大龙暗暗的下定决心，明天一定早点回家。 这个时候马大龙总想要是她的母亲还在就好了，就不用一个人在家里等他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他就为女儿做好早饭早早的就出门了，今天他一定要回来为女儿做晚饭，好好陪陪女儿。 推掉了最后几单生意，马大龙直直的开车回家，他今天有些期待，今天他很想见到女儿。 饭一般都是女儿在做，他一个大男人做饭这种事情一向粗糙了事，不过今天他买了许多菜想给女儿做一顿好吃的。 饭做好，时钟的指针已经接近九点，马大龙觉得女儿差不多该回来了，听说学校的晚自习是七点半点结束的，回家的路程不过半个钟头。 此时的电视已经在放女儿正在追的电视剧了，现在一集都快结束了，女儿现在已经迟了整整一个小时。 马大王安慰自己，女儿兴许是和朋友一起逛逛买东西去了，毕竟自己总是不在她身边。 放学的话，应该有一大堆人同女儿是同路的，路上结伴成行，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女儿一向守时--- 马大龙最后还是决定给女儿打通电话，虽然惊喜没了，但总的是确定了女儿的安危，他这颗心才安得下来。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无论怎么打听筒里永远都是这个声音。 现在的孩子哪个不是把手机看得比命还重要，那会让手机处于关机的状态。 想到这儿马大龙慌了神，女儿去了哪里，现在还没有回家。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额头沁出汗水，他手脚冰凉，心里强烈的感觉到不祥的预感。 马上拿起手机，马大龙有一丝迷茫，他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女儿的生活，甚至连她朋友的电话都没有穿一个。 电话突然响了，马大龙一个精灵，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失望透了。 或许是女儿手机没电，用别人的电话给她打电话。 “喂，请问你哪位？” “您好，我是富源的班主任。周富贵。”一个中年男音说道。 “老师！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一整天马付媛都没有来上课，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班主任的话让马大龙如雷贯耳，手角麻木，女儿没有去学校吗？ “她没有去学校吗？她也不在家。”马大龙声音有些颤抖，他预感到事情不妙。 “她的朋友说，昨天一放学他就直接走了，从昨天晚上起，就联系不上他。你先别急，我试着和他的朋友们联系聊一聊，看有没有人知道他复原的行踪，看昨天都以后有没有谁和她发过信息打过电话。” 马大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挂的电话，他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他才想起今早他没有吃早饭。 正当他想一根烟时，家里的门铃响。 “哪位？” “我是警察局的。” 赶到警察局不过一个多小时的事，但是他却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 迎接他的，是两个穿戴整齐的警官。他被请到大，询问的身份。检查身份证、户口本。大致说明了女儿的情况，和事情的经过。 马大龙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那叫他来警察局，。女儿兴许只是失踪而已。 “你们找到我的女儿吗？” “我们了解马先生的心情，我们找你来警察局，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根据尸体身上的身份信息，想要向你确认一下是不是。女人。” 马上龙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周围的声音都模糊不清。 尸体是在乎郊外的一条小河的下游，河岸边是富丽堂皇的别墅区。 有位中年女人在晨跑时，发现尸体漂在河面上，这是今天早上七点钟的事情。 尸体未作处理赤身裸体，没有任何的遮蔽物，中年妇女一开始以为是什么变态买的不可描述的玩具。可是他出去一看才发现那确确实实是一个人，于是她报警。 警察赶到时，尸体已经被一些热心群众打捞起来，尸体实际并未遭到破坏，可以看到是一个全裸的年轻女孩，全身上下，都是伤痕累累，可以看出生前所遭受的暴行，庆幸的是面部和指纹都未遭到破坏，死亡时间较短，尸体并未腐烂。 警方立即对尸体进行调查，根据发根据发现尸体的地点推算抛尸地点，应该是在河流的上游，又根据河水的流速警方进一步确认抛尸地点。 再查明死者身份上警方并没有化过多的时间，他们在抛尸地点找到了女孩已经烧焦的衣物，和为燃烧完全的衣服和证件。对证件进行恢复后，警方联系了马大龙。 警察局的局长王占东和刑侦大队队长王帅一起陪同确认尸体，马大龙已憔悴的像一个病人，失魂落魄，魂不守舍。 在看到女儿惨死的样子后，马大龙声嘶力竭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这孩子为什么碰到这样的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对她下手？”马大龙问道抬起头来看王占东。 “她是怎么死的？” “就目前而言，我们无法作出判断，不能明确真正的死因，我们需要您签署尸体解剖同意书，进一步确认确定您女儿的死因。” “他不是被淹死的吗。”毕竟是在河边。 “没有真是的尸检报告之前无法作出判断。” 马大龙没有犹豫，提笔在尸体解剖同意书上签上名字。 “尸体今天就会交到司法解剖部门，明晚会查出死因。”王帅收起尸体解剖同意书说道。 “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追查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的，请您务必相信我们。”想这样残暴的施虐行为，就是看惯了尸体的警察也忍不住唏嘘，更何况死者的父亲。 马大龙在梦中突然惊醒过来。梦中付媛一直向他哭喊求救，他却没有办法。 他躺在床上，今天是富源的葬礼，尸体已经被送进火化室火化。回来的时候那人只给了他一个带着温度的骨灰盒，他知道这是他女儿最后的温度。 他回到家中抱着骨灰盒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这是女儿去世后他第一次睡着，警察只给了他一个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犯人却杳无音信。 付媛，她的女儿，是被人活活掐死的，他现在恨死自己，恨不得虽女儿一同去了。 他不停问自己那天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回家，去接她放学，那样她就能平安回家，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现在全身无力，脑子也昏昏沉沉，寂静的空间被一阵铃声打破。 来电显示是他的母亲，女儿出事以来，他接到了许多的电话亲戚、朋友、同事、媒体、警察，他们都安慰他让他看开些，但是他却越陷越深…… 他挂断了电话，母亲多半是来宽慰他。 付媛是个女孩儿，又加上她母亲早逝，所以母亲一直不待见这孩子，在付媛五岁的时候就曾想送走这孩子。 现在一想，当初若是把这孩子送走了，她也不会同自己受这些苦难，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现在想这些都无济于事，他只想早日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只不过警方那边仍然没有消息…… 第三十九章 送命的勾当 “你说那个蠢女人今天会真的来吗？他不会真的被你的三言两语欺骗了吧？再说我们约的地点这么偏，她会相信我们吗？”一想到待会有个小女孩要来江华良就一阵激动，他多久都没有碰过女孩子了？ “他会来的。”刘国强猥琐一笑，信心十足。 “你看！你看！现在下车的那个穿粉色裙子的是她吗？”公交车站那边刚下来，一个穿粉裙子的年轻女孩，看起来像是高中生或是初中生的样子，四处张望好像是在找人。 四下周围，还有三三两两一些刚下车的人，三五成群热火朝天的聊着。江华良咂了咂舌，这么偏僻的乡下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现在怎么办？人这么多不好把人带走呀。要不你过去，和她见个面本来她也是来见你的呀！”江华良有些急切，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女孩的腿。 “你傻呀！我用了照片又不是我本人，过去不就露馅了，现在人多又不能绑了她。”刘国强看他一眼训斥道。 江华良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还是听刘国强的好，他骗女人的手段高超，自己以后还仰仗着他，弄个女人玩玩。 他和刘国强是在网吧认识的，他正打着游戏，人物死掉后等复活的时间里他看见刘国强同时和好几个女人在聊天，语言暧昧有不少女人给他发了照片，一个比一个水灵他很是心动。 于是就和他打搭话了，今天刘国强就让他开车一起过来了，本来也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现在看来，这家伙好像玩真的，真的打算搞那个女人，想想他都有反应了。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刘国强给他看了他身上带着的迷魂药，据说朝女孩一喷，她便没了知觉，晕倒以后他们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刘国强对这些东西十分的熟悉，感觉上像这样的案子他干过不少，那些被害的女性最后都怎么处理了呢？ 江华良心里想了一下，但没有过多的深入，刘国强一定有办法的，这个什么都不清楚就跟着陌生男人来见面的女孩本身就有问题。 原本还比较热闹的车站，现在人已经走空了，只剩下那抹粉色的身影，可以看出女孩精心打扮过一番，甚至化了一个淡妆，她一定是想来见自己心的心上人吧，最后……想到这里，江华良猥琐一笑恨不得立马扑上去，这个女孩长相清秀是他喜欢的类型。 刘国强慢慢的靠近女孩，女孩并没有察觉危险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开始！”刘国强一声令下，两人便冲过去，女孩被吓到往后退了几步。 阿城架住女孩，刘国强用沾了迷魂药的手帕捂住了女孩的口鼻。不一会儿，女孩就紧闭双眼没了知觉，刘国强熟练的把女孩抬到车上，并没有束缚住她的手脚。 “这样她要是中途醒了怎么办？” “没有一个小时，她是醒不过来的。”刘国强看着女孩低声笑了笑。 两人把车开到了一片荒郊野岭，找了一片空地铺了一张凉席，把女孩就放到上面，刘国强开始三下五除二的给女孩脱衣服。 江华良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孩，他一开始还有点害怕，但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少女的身体。 刘国强示意江华良先来，江华良兴奋极了，这是个处女吧！他生怕刘国强反悔马上脱了裤子欺身上去，由于太过于紧张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就结束了。 发泄完以后理智很快就回来了，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他背脊发凉头脑一片空白，他开始后悔，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跟着刘国强来的。 刘国强并没有动作，他静静的坐在女孩身边，为女孩化妆，深色的眼影，烈艳的嘴唇，他做的十分细致，入微，甚至很享受这个过程。 江华良在一旁抽着烟，他觉得这个人十分可怕，看着他这些动作，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渐渐地女孩开始转醒，她慢慢的清醒过来，似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她开始挣扎！但是药效并没有完全退如去，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胡乱的挣扎，只能让人更加兴奋。 这时刘国强的眼睛闪着光，眼睛里都是兴奋，很享受这个情况，他脱下裤子开始了。 “据付媛的同学说你女儿一直在和一个陌生男人聊天，你清楚这些情况吗？”警察再次将马大龙叫来，他以为是案件有了什么新进展，然而他们却不明所以的问他一些问题。 “没有。我平时回来的很晚。我们俩人一般见不上面。”马大龙面如死灰，平静的回答。他其实很想质问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 “其实我们已经有线索，调查您女儿的聊天记录，案发当天她好像是跟网友见面的时候，被强奸杀害了。您当真没有听说她网上有男朋友的事情吗。”警察不依不饶的问。 “你开什么玩笑！付媛一直很乖，没有什么男朋友！”听到这里马大龙有些生气，他女儿才不会做这种事。 “这辆车子有见过吗？” 警察给他寄来一张照片，看样子有些模糊好像是在监控录像上截取的，但是他还是很快发现了重点，这是一辆日产丰田，车子天线上挂着一面小红旗。 “我我我见过！案发当天晚上我送客到那附近，我见到过这辆汽车！是是是，是这样的！它插着一面小红旗，我印象很深。”马大龙，有些结巴，案发当天他和犯人那样近距离。 “你见过？在哪里？”真是造化弄人啊！ “跃进桥前面的岔道里。” “我们就是在那附近发现你女儿的证件和衣物的。”警察点点头。 “什么？！”马大龙站起身来，颤抖的捂住眼，他当时要是开进那条岔道里看看，或许付媛就能能活下来。 …… “你在干什么？”江华良小便回来就看见刘国强，一边摆动一边用手掐着女孩的脖子，腰动的幅度越快他掐得越紧，女孩的脸已经发紫了。江华良害怕，忘了去推开刘国强。 随着刘国强浑身颤抖，女孩也一动不动了。 刘国强淡然的收好安全套，穿好裤子，女儿女孩一动不动，瞪大眼睛，躺在地上，周围的光线幽暗，称得女孩皮肤白的吓人，毫无血色。 江华良后退了几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现在头晕目眩，呼吸困难，手撑在地上，花了好久嘭嘭乱跳的心脏，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刘国强轻蔑的看了江华良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也是共犯，如果说出去的话，我就跟警察说人是你杀的！” “你你你你你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我们把她扔在这里就好了，没有人看得见，她也没有看见我们的长相，我们没有必要杀她呀！”江华良语无伦次。 “你不懂，这种快感！这样才舒服！像你那样玩，像操死人一样多没意思！”刘国强瞪大眼睛十分兴奋，阿臣不敢直视他。 “那现在该怎么办？人死了，我们就杀人了！警察会抓到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要坐牢，也许会被判死刑！”阿城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 刘国强嘴角一撇，托起女孩子的尸体，将她放到河边，用脚一蹬，只听见扑通一声，水面溅起一朵水花，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烧了女孩的衣物和证件，刘国强往副驾驶上一坐，示意江华良开车。 江华良不敢违背他拿着车钥匙却一直插不进锁孔，他的手在抖，他狠狠的打了两下方向盘，手才不那么都这才打着了火。 一路上，他开的飞快，再也不想呆在那里。 车没开多久，刘国强便要下车，江华良只能停下车来。 下车时刘国强揪紧江华良的衣领，威胁道:“要是报警，你也脱不了干系，安心的回去过你的小日子，警察不会发现你的！”说罢便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江华良在路边停了很久，才重新打着车子。 安全回到家里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一路上有人看见他的车子？他被人看到了吗？他的车子如果被人看到那他应该怎么办？ 要是车子留下了痕迹，怎呢办？他的车子上还挂着一面显眼的小红旗。 这辆车子江华良的爸爸的，他一毕业参加工作，爸爸被送给他用来代步。 他害怕极了拿起手机给刘国强打了电话，刘国强用的号码，一直都是一个外地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刘国强冷冷的声音，听筒里传来，他好像在楼梯里走路，还有一点回声。 江华良略微有些紧张的说说:“如果车子被看见了怎么办。” “看见了就看见了呗。”刘国强的声音充满消息。 “那样警察不就知道了我们犯案了吗？要不要我把车子处理掉。”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你要清楚，车子是登记过得没有办法的，再说是你的车，警察只会怀疑你怎么会怀疑我？” “你什么意思？你不怕我告诉警察吗？” 电话被挂断了，四周安静坏了。 刘国强的声音却在耳边出现，江华良转过头去，刘国强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刺鼻的药水味充斥鼻腔。 江华良清晰的听见。 “你死了就不会说了呀……” 第四十章 奇怪的广告 女儿死后一个星期，马大龙便回公司开始工作，看着四周的车水马龙和急促的鸣笛声他才反应过来，刚刚他又错过了绿灯。恍恍惚惚看见有一个人招手，车开出好远才反应过来那人想要坐车，回头再看时人已经上了别的出租车。 马大龙漫无目的的在路上上游荡，脚下的油门特别沉重，就连方向盘都难以操控，他今天已经错过了好几个客人了。 虽然公司里的老板说他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再来上班，但是在家里他总会想起女儿，偶尔还能听到女儿叫唤自己的声音，他发现如果再呆在家里，他可能会活不下去。 车子开着开着就开到付媛学校前，现在正值中午午休时分许多孩子从学校涌出来，三五成群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一想到付媛曾是那其中的一员，就心痛不已觉得十分沉重，他揉揉脸缓和了一下。 就在这时他被迎面走来的一个身影吓了一跳，太像了，她穿着和付媛相同的校服，头发上扎着和付媛相同的发圈。那个女孩脚步轻盈，最后她找到一位男孩，来到他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相携而去。 马大龙脑子里突然想起警察对他说的话，付媛被杀之前是去见网友的事了，网友？她在网络上竟然有一个男朋友，而他这个父亲却一无所知，是那个所谓的男朋友杀了她吗？ 下了班他回到家里，站在家门前他迟迟不愿进入，他怔怔的发呆对着门发呆，平时这个点回家女儿总是做好饭，微笑的等他，现在再也不会有人等他回家了，妻子也好，女儿也好，她们都不在了。 走进客厅她就发现餐厅的餐桌上放着一封信，他确定出门前餐桌上什么都没有，出门时他把家门锁得好好的，现在在桌子上竟然有一封信，凭空而来诡异得很。 他拿起信封坐在沙发上，脱下自己的外套打开信封。 里面是一则广告，娟秀的毛笔字很是好看。 给你所想！无论你要什么玲珑阁都能帮你实现！ 联系电话：159******** 是自己看起来太可悲了吗？这种小广告也找上了他，他翻到背面。反面的最下面用一行小字写着:包括帮你找到杀女儿的凶手，让他得到该有的处罚呦！ 可以抓到凶手？！真的能抓到凶手吗？马大龙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就连警察现在都没有头绪。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现在的警察都是这么保护隐私的吗？无论什么人都能拿到他的隐私，就连付媛的死都不能保护起来。 马大龙将纸揉做一团丢进垃圾桶。 “马先生，您好。你现在方便来一趟警察局吗？有关于犯人的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下。”警局的王队长打电话和他说道。 马龙连声答应，拿起车钥匙就冲出家门。出门前他稍微抬头看了厨房一眼，看了好一阵子，最终他把视线移开。 他终于要见到了，那个残忍对待付媛的人，他转身回去走进了厨房。 车里开着空调，不知道为什么，他全身飙汗，马大龙只得拿着衣服不停的擦着脸和脖子。 “滴咚……” 刘国强翻出手机信息来了。 可爱的小怪兽：老公，你在干什么？ 暗夜独狼:在想你。 可爱的小怪兽：嘤嘤，你好讨厌！ 暗夜独狼:我都认识你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给我发你的照片啊？你看我都叫我老公了，我不开心了。 可爱的小怪兽：好嘛好嘛，人家不是想保持神秘感嘛！我给你发照片过来。你等着哟！ 照片很快就发来了，刘国强望着屏幕上的女孩勾唇一笑，这个女孩穿着藕色的旗袍，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大木椅子上了，那款修身的的旗袍衬得她的身材玲珑有致。 可爱的小怪兽发来一条语音，刘国强点开，里面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老公，你的照片呢？我也想看看你呀！ 刘国强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照片发过去，他现在很庆幸现在的p图软件如此发达，不然他的计划也不会如此成功。 暗夜独狼:我们抽个时间见一面吧。 可爱的小怪兽：嗯嗯，好呀好呀！ 又一个愚蠢的女人上钩了，这些女人总不是喜欢长得好看有会甜言蜜语的男人的。 …… 马大龙的心情太过于复杂。他感觉谁在逆流，心跳也十分的快。明明明明警局里的空壳。调剂。很到位。很凉快。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全身发了。 那个犯人居然死了，马大龙的手一边颤抖，一边摸着口袋里的刀。警察都拦不住他，马大龙用头头狠狠地去撞墙壁，希望用痛来缓解他内心的愤怒。 凶手死了，明明大快人心，但是他却火冒三丈！ 这个男人并没有把十六岁的付媛当人来对待，他只是把她当作玩具，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尽情的蹂躏她。 据警察说是他是自杀，马大龙缓和情绪后看着躺在验尸台上的尸体，这个臃肿毛发稀疏的男人死状极惨。然而此时此刻，他心里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剩下的只有憎恨。 死亡已经超过一个星期了，身体开始腐烂，尸体已经开始发臭了。即使是这样，马大龙恨不得把尸体碎尸万段，女儿就是被这样的一个人都做了生命吗？ 他无法忍受凶手就这么简单离世，时间不会倒流，人死不能复生。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呢？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个人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马大龙接受了警方的一些询问，这些问话听起来似乎警方在怀疑是他，杀了刘国强。他理解警方的怀疑，毕竟他倒是想那是真的，他恨不得亲手做这件事情，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了，强烈的无力感化作心的痛处袭击着他。 马大龙在家里走来走去，抚摸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房间，浴室，厨房，客厅，每一个角落。她的女儿曾呆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如今所有的回忆都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 他很困却不想睡觉。 他在冰箱里找到女儿先前放在冰箱里的咖啡，处在女儿这个年纪她似乎更愿意追求，那些看似成熟的东西，比如咖啡。 他打开咖啡喝了一口，很甜，是啊，虽然渴望成熟，但是其实她还只是个孩子。 餐厅的桌子上居然又放着和之前一样的信封，全白的信封没有写一个字。马大龙心中有疑惑，仍然打开了信封。 给你所想！无论你要什么玲珑阁都能帮你实现！ 联系电话：159******** 信的内容和原先一样，马大龙翻到背面，背面却不一样，上面写着：你见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真正的凶手？那么就她说的看今天看到那个，已经死去的中年男人不是真正的凶手吗，马大龙拿这信纸，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一开始就有直觉那个臃肿的男人不是凶手！他很焦虑一想到凶手还逍遥法外他就很愤怒不安。 最后马大龙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他觉得这个地方或许真的能够解决他的问题，真的能找到杀害他女儿的凶手，那样这回他要亲手杀了那个凶手。 虽然无论怎样的死法都不能弥补他对付媛的恶行。 马大龙拿来手机拨通上面的电话号码。 电话只嘟嘟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来，听筒那一头是一个可爱的女声。 “你好！这里是玲珑阁，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地方吗？” “我看到你们放在餐桌上的。传单，你真的能帮我找到伤害我女儿的凶手吗？” “你就是马大龙先生吧？我是玲珑阁阁主，正如你看见的我信上所说的那样，那个死掉的人并非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他顶多只能算一个共犯，真正伤害你女儿的另有其人。”那个女声不慌不忙，语气平淡却让人信服。 “我该怎么做？” “交出你余生的性命，我便可以完成你的心愿。”她的话让马大龙一惊。他原本想着无非是要钱，没想到是要命。 “我这条命算什么，只是我如何信得过你？” “呵呵呵……三……”女孩笑了笑，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二……”作为的空间开始扭曲，马大龙觉得一阵晕眩。 “一……”等到他缓过神来，他站在在一张红木桌子前，另一边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女孩，一头及腰的长发被简单的发簪随意的挽起来，她穿着雪白的旗袍，面容清秀，笑容灿烂十分有感染力。 他没有欣赏的心情，周围的环境在他的面前突然改变了，仿佛时空扭曲，他来了另一个时空。 “欢迎来到玲珑阁，我是阁主，也就是叫你来的人。”女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马大龙坐下。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女孩不语只是倒了一杯茶，递给马大龙，茶冒着沁人心脾的清香，马大龙忍不住抿了一口，顿时觉得身体和心里舒畅多了，好久没有这样的感受。 “谈事情果然还是面对面来的简单直接，所以我就叫你过来啦。”女孩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能力，仿佛只是简单的请客。 “你有什么愿望？” “我想抓到凶手。亲手杀了他，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马大龙说的很冷静，这句话他在想心里想了无数遍。 “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吗？” “嗯。”女儿便是他活下去的意义，女儿没了，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在契约书上签字就可以了。”女孩递给他一份契约书，马大龙只是瞟了一眼没有犹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契约已成书腾空而起，在空中燃烧至灰烬。 “契约已成。” “啊！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舒凡。” 第四十一章 契约已成 周围都是霹雳啪啦打游戏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的谩骂声，空气中弥漫着香烟和槟榔的味道。 刘国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虽然现在手机很方便，但是他仍然习惯呆在网吧做这样的事情，买一杯泡面然后撩各种各样的女人。 他和不少的女孩子聊天，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有工程师、科学家、医生、学生等各种各样的人。 他生来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他懂得怎么用什么样的语言讨女孩欢心，懂得如何扮演好一个角色，若不是他生的一张难看脸皮，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演技可以去当演员了。 这个三十多岁的已婚妇女已经完全上了他的套，现在对他是千依百顺，要多少钱都给，要她干什么都好。而他不过是扮演的是一个由于妻子出轨，再也不相信爱情的可怜男人。这种年龄大的女人多半极富有同情心，同时又渴望男人的滋润，骚气的很。 不过他不喜欢这种老女人，他一般都骗骗她们的钱花花，不过她们给钱大方从来不手软。 还有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处女，这么大岁数了人没有嫁出去，甚至没有发生过性关系。这样的女人多半是渴望单纯美好的爱情，同时眼界又太高了，这种女人玩起来才有意思，特别是临死前绝望的眼神。 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那种十多岁的未**的小女孩，皮肤嫩的很，小嘴甜的很，对爱情懵懵懂懂却敢一门心思的往里扎不求回报，甚至有些偏执。不过他喜欢看他们沉迷于他的样子，喜欢他们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样子。 这个叫可爱的小怪兽的女孩今年才16岁，这个年龄段是他喜欢的岁数。样子又好看性格又好骗，聊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她便对自己千依百顺，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发什么样的照片她都愿意，然后左一句一句老公又一句老公，叫得他都甜到他嗓子眼里去了。 这个女孩似乎深得他的喜欢，要是见了面他都不打算那么快将她杀掉，得好好留一段时间让她夜夜叫老公。 不过最近这个年龄段的他也腻歪了，像那种八九十岁的小奶娃娃他还没有玩过，不知道掐起来是什么感受？下次试试！ 这些沉迷于他的女人就让他做她们最后的男人吧。 “滴滴滴滴……”可爱的小怪兽回信息了。 可爱的小怪兽：老公你去哪里了呀？这么久才回我的信息呢？人家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刘国强心里冷哼道，你当你是谁呀，这么多女人我回消息呢，你算老几！不过他现在虽然这样想，但是他还是回来一个：工作忙，不是为了赚钱养你吗，这就不开心了？ 可爱的小怪兽几乎是秒回的:怎么办！好心疼你，怎么晚还在工作。你累不累呀？好像抱抱你呀！ 刘国强看准这个时机假装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我也好想抱抱你呀，可是我们天各一方见不上面。 他一般都选择放长线钓大鱼，一般不会主动约女生见面，都是慢慢的等对方先提这个问题，在以工作推脱几次，等女孩再次提及他才同意见面。 这样女孩一般都不会有防备和警惕心，到时候再说自己出差到乡下去考察正好有时间，约她出来见面，这个时候多偏僻的地方，女孩都会过来。 离开网吧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凌晨两点钟，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哼着小曲儿。 他从来不惧怕黑暗，小时候家里穷，他几乎是在黑暗中长大的。 做了这么多所谓的坏事，杀了许许多多的花季少女，有没见着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看手机屏幕，手机荧幕上什么都没有，就连陌生号码这几个字都没有显示。 这是最新地骚扰电话吗？还是说他的手机出了什么问题？ 他挂断电话，继续往前走，可没过多久，电话又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个空白的来电，他几乎是恼怒地接起了电话。 手机那头只有“咔咔咔”的噪音，断断续续很不舒服。 “什么玩意儿啊！这么晚了打电话，有毛病吧！”他很不耐烦地回了一声，那头“咔咔”的噪声更加清晰，中间夹杂着朦朦胧胧呜呜咽咽的哭声。 “你谁啊？！”刘国强皱着眉头语气很不客气。 那哭声好像是一个女生也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继续哭着。 “到底有没有完没完？！”刘国强没声好气，他觉得这哭声有些熟悉。 正当他打算挂掉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听筒中的那个女声很模糊，断断续续夹杂着噪音，他听得很吃力。 “我好难受呀！呜呜呜……”那声音很凄苦。 “你难不难受，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我的脖子，好难受呀！我呼吸不到空气！好痛啊！” “你有毛病吧！”说罢，刘国强挂断电话。 但是电话却怎么也挂不上，那边传来尖锐的惊叫声，“是你！就是你！我这里又冷又湿，你也过来！你不是说好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吗？过来陪我呀！” 刘国强觉得这些话阴森可怕，尖利的声音刺得他几乎耳鸣，让他没法思考问题。 下意识他把手机扔了出去，刚才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过来，他骇然的看着空旷的街道，恐然觉得整个街血染红了一样阴森可怕。 他犹豫了一下，去捡地上的电话翻看来电记录，哪里有什么来电记录了，最后一条来电是今天早上送外卖的小哥，那刚才是什么情况？是自己太累了啊出现的幻想吗？ 现在是夏天？街道上刮了一阵一阵透心凉的风，淡淡的月光从头顶上照射下来，风吹的越来越大，刮的两旁的卷闸门夸夸作响。 两旁的树木被吹得像张牙舞爪的鬼怪，吓人的很，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这边一家咖啡厅玻璃窗上猛地闪过一道红影，那红色的东西映在玻璃窗上，忽闪忽闪飘忽不定。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太过疲劳，出现了幻觉，但是那个东西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那个红点越来越大，他凑近仔细看了一眼，那团红色随着他的凑近微微地转了过来。 刘国强跌坐在地上，那上面居然是一个女人穿着粉红色的长裙，这件衣服他还有一点印象。 女人的面孔已经看不清长相，但是那双骨碌碌的眼睛却死似的盯着他，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身体像浸在冰里一样动弹不得。 虽然如此，但是他出于好奇贴到玻璃前仔看了一眼，或许是隔着一层玻璃，让他有了一丝丝安全感。但是他立刻就发现，里面的人现在侧着身子看着他的，这感觉就像在他的旁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镜子里的那个女鬼，就站在他的旁边。 刘国强颤抖的轻轻的转过去那一瞬间，他看见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他顿时尖叫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你有毛病吧！吓死人了！”一个男声将他拉回现实，他，这人刚打完游戏出来，好巧不巧救了他一命。 他环顾四周哪里有什么红色身影，整个街道空空荡荡的。咖啡厅的玻璃窗上，只有他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 刘国强疑惑了，他刚才看到了那些到底是什么呢？什么梦吗？ 不管怎么样，他决定先回到家再说。 马大龙同阁主约好时间，一个星期后让犯人收到他该有的惩罚。把犯人亲手交到他手上处置。 那个阁主轻轻一挥手，马大龙便又回到自己家里，他找来女儿的照片。 “付媛，爸爸来替你报仇了。” 书房走出工作间，自从老板走后，她已经完全接管玲珑阁，整体格局没有变，只是在玲珑阁原来一片空地上建了一栋突兀的豪宅。 没有了老板，她不愿意再回到原来的那个空间当中，太孤单了。 老板讲求一切随缘，那她讲求的是效率，她和老板不一样的是，她会给自己的打广告，增加收益。 豪宅光鲜亮丽，华丽的水晶吊灯，深红色的幕幔，看起来就是宫殿一般，整个玲珑阁都变了味道。 高跟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响了，在偌大的空间，传来回声，这里豪宅里有一道道一道道的门连接着原先玲珑阁的各地方。 她推开其中一个房间，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办公桌，舒凡伸伸懒腰往真皮办公椅上一坐，谁随手拿起一个男人的照片，这个刘国强她留意很久了，没少糟蹋过不少女孩，为此也不少女鬼也来恳求过她。 没有达成契约她也没有办法，去为这些孩子可怜的孩子解决问题，虽然老板经常不收费就干事但是她从不做赔本买卖，如今看来，正好她想解决这个男人很久了。 舒凡收好照片打了个哈欠，自己上次什么时候睡觉来着的，自己最近似乎为了业绩太拼了一些，但是自己也没有的得到什么好处，甚至连老板的行踪都没有查到。 第四十二章 守株待兔 “滴咚！”手机响了，刘国强翻开一看，消失了一天的小怪兽，给他发信息了，他还以为这条鱼不会上钩了，看来她咬着他的直钩不亦乐乎。 可爱的小怪兽：老公！你在干什么呀？^O^你都不主动联系我，我好想你呀！(>_3<那我们最近抽时间见个面好吧。 她居然自己提了，正合他意，没想到她是这么按耐不住的女人。 暗夜独狼：这……我得看看时间，最近忙得很，我也没办法。 刘国强打出一张回旋牌，好让对方对自己死心塌地不起疑心，顺便让自己取得主导权，把时间地点定好。 可爱的小怪兽：(●???●)??那你就腾一点时间给我吧，好不好嘛！地点我来定，你看明天可以抽时间吗？ 明天？刘国强有些疑惑，明天似乎太近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暗夜独狼:明天恐怕不行，明天我一天都得上班，而且有一个报告也需要赶出来。抱歉啊！总是不能去陪你。 可爱的小怪兽:(╥╯﹏╰╥) 可爱的小怪兽：那就后天吧。 后天？刘国强又想一下，最近自己很久没有女人了，一为了避开警察的视线，二来他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如今看来正好，就她了。 暗夜独狼:行吧，那我努力一下经理请个假，你等我的好消息！ 可爱的小怪兽：那我要晚上见面？地点我来定。 地点，这个似乎不能松口。 暗夜独狼：最近我在乡下工作，就在西郊，我恐怕去不了城市里。 可爱的小怪兽：没关系，地点就定在西郊。落叶区。 这一次同往常的见面都不一样，那个叫可爱的小怪兽的网友，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据说是为了保持神秘感，不单如此两人约见面的地点，也是由她定的。 这算是第一次，主导权在别人手里，但是刘国强冲着新鲜这一点也义无反顾，而且地点由她定她很安心些。 约见面的地点在西郊，远离城市群，好像是荒废了很久的小洋房，那里比平时他选择的地点都要适合作案。 小怪兽的话是说，她喜欢那些阴森恐怖的东西，而且恐惧气氛有利于促进男女之间的感情，还能判断男方是否真的爱女方。 其实他真是觉得无所谓，什么样的情况，他现在都已经能够游刃有余的对付了，这不是他自夸什么样的女人他没睡过。 在确定地点以后他同意了小怪兽的见面地点，两人约在这周末见面，一切都和计划好的一样，进行得有些太顺利了。 很快就到了见面当天，刘国强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抬头看看月亮，今天的月亮是同往日都不一样。整个月亮蒙着一层淡淡的血色，诡异恐怖，刘国强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是一个无神论者。 开车出了城区以后，周围的路灯越来越少，最后开到郊区，路边都找不到路灯了，周围瞬间就暗了下来，只剩天上的一轮红月，泛着红光。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他总算是看见了小洋楼耸立在道路的尽头，他把车开近在山大的铁栅栏门口停了下来。锈迹斑驳的铁栅栏里面黑影栋栋似乎有一个庞大的建筑群在黑暗里。 秋天的凉风带来一丝寒意，刚下车刘国强就忍不住打一个寒颤，周围杂草丛生，萧索阴暗。 真他妈的偏僻？真想不到一个女孩子居然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刘国强用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摸索着往前面一步一步挪去，红色的月光普照着前方的几栋小洋楼，是有些阴森恐怖。 刘国强给自己壮壮胆子，小洋楼仿佛都蒙在了一片红色的阴影里面，脚下的水泥路已经坑坑洼洼。 刘国强带上之前准备的口罩，他给小怪兽发的可不是自己真实的照片，他准备好以后利索的翻过铁栅栏，一步步往前，随着他的靠近，几栋小洋楼也逐渐清晰起来，前面阴影里是几栋西洋风格的洋楼，房顶红砖白瓦，还带着精致的小阳台。 但是因为长年没有人居住，窗户玻璃都破了里面的蕾丝窗帘，也都染上了黑色，破烂不堪。 窗子里面黑漆漆的，像一个无底的深渊，房子上全都爬满了爬山虎，如同魔鬼正在侵蚀整个房子。 看到这里，刘国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小怪兽到底在哪里？怎么现在都还不出现！ 他的脚步没有停下，他想着小怪兽兴许是在房子里等自己吧，又走了十几分钟，他好像来到了一个极大的庭院，正中央。还有一个破烂不堪的喷泉。 刘国强凑近以后才发现，这建筑是雄伟壮观，但是却已经荒废了很久，一靠近就能闻见一股像腐烂木板的味道。 他来到正门的大房子前，他停下来不敢往前，他决定给给小怪兽发信息。 熬夜孤狼：你在哪里？ 短暂的等待后，小怪兽并没有回信息，莫名的寂静，让他他觉得很诡异。平时小怪兽都是一个看到消息就秒回的人，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情况。 刘国强有些不耐烦，搞怪创造新意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过度了就不行了，他对这个小怪兽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了。 刘国强粗暴的推开大门，眼前是空空的大厅，想来原来应该有很多的摆设，但如今已经空空如也。 地上厚厚的地毯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灰。刘国强用手电东照照西看看，今天无论怎么样他都要把她找出来。 这时地毯上出来他的脚印吸引了他的休息，除了他没有别的脚印。 那小怪兽不在这？地摊的尽头是盘旋而上的楼梯，直通向二楼。 突然间窗帘被牵动。仿佛有一个什么东西从那里跑过去，地毯上开始有一个一个小小的小脚印。刘国强用手电筒看过去，那里除了一条十米多的走廊，什么都没有。 他觉得一切都不太对劲，转身想原路返回，门却先他一步，“嘭”的一声关上了。 “小怪兽是你在搞鬼吗？”他皱着眉头，冷冷地问道。她要是敢出来他一定掐死她。 “呵呵呵呵……”诡异的笑声，在房里房子里窜来窜去，猛然间他觉得扑面而来一阵凉气，脚下被什么冰凉的东西一把抓住，这种触觉十分奇怪，冰凉的东西顺着自己的腿一路向，他害怕得疯狂的抖动上蹿下跳，都不能阻止那个东西。 最后从他的领口处窜了出来一双手，一双女人的手，刘国强尖叫着拍打着大门，他这是撞见鬼了。 “下面好冷，你过来陪我呀。”那双手摸着他的脸，阴冷的声音从他的胸口发出，这同之前听见的不一样，这次特别清晰特别近。他的后背也似乎有什么紧贴着他，他颤抖的回头却什么都没有，但是确实有什么东西贴着他。 他的身上感觉有好多好多双手抚摸着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刘国强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些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猛然间那股阴气抽离，眼前正稳稳地站着一个女生，身穿黑色旗袍，裙边上妖艳的曼珠沙华盛开得正艳丽，她仿佛凭空出现，周围的地毯上没有她的脚印。 刘国强屏息呼吸定神一看，才认出眼前这个女生就是小怪兽，她的皮肤煞白，在夜里居然撑着一把油纸伞。 “你终于出现了，刚才那是什么回事，那些手？”刘国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有一种感觉闷在心里堵得慌，可是他又不得不去表达。 小怪兽没有回答他，对着他勾着嘴唇微笑着，仿佛地狱爬出来的魔鬼，邪魅嗜血。 “你干吗呀？你说话呀！”一切都太过于诡异了，他从来都是一个无神论者，不相信鬼神，然而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颠覆他的世界观，这都是这个女孩的错，她为什么要约自己来这里，刘国强顿起杀意。 “怎么？害怕呀！这才刚刚开始呢？”小怪兽终于开口了，声音空灵好像来自远方。 “都怪你！你看你找这么个鬼地方！是想吓死我吗？！”刘国强气急败坏的向她跑过去。 “怎么？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分不清楚吗？”小怪兽撑油纸伞笑兮兮地看着他，血红色的月亮，照着她的眼睛发红嗜血的光芒，隐约看着不似人反而像来自地狱的魔鬼。 “你到底是谁？”刘国强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不单单是普通的网友那么简单，周围这一切都是她搞得鬼。 小怪兽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的问题，歪着脑袋想了很久，最后，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我是来惩罚你的，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丝丝愧疚之心吗？”小怪兽把玩这手里的伞笑得不可一世。 第四十三章 绳之以法 “杨雪丽，周碧云，林夕颜，妙姚凡，江长乐，马付媛，你做的那些坏事，真以为没有人知道吗？”舒凡一字一句叫出六个女孩的名字。她们都是花季少女却被虐杀，除了最后一例，其他的女孩尸体，面部，指纹，都被破坏。死状凄惨无比。 刘国强听的头皮直发麻，这些名字对刘国强来说并不陌生，她们都曾和他甜言蜜语过，可是这明明连警察都不知道的，她怎么知道他的？而且这些人的名字还是按照死亡时间时间顺序，一个一个排下来的。 眼前这个女孩看着挺普通的，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全部的秘密，无论今天如何这个女孩都留不得。 “你是怎么知道的？”刘国强问。 “她们亲口告诉我的呀！成天围在我家门口，要求我替天行道来惩治你”虽然她很想把你但是没有契约书乱出手的话她不好向上头的人交代。 “她们？”刘国强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话。 “对呀！就是她们，她们不都站在你身后吗？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吗？她们可是潜伏在你身边好几天了。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吗？一些奇怪的，小，事，情。” “你的杀气太重，可怜的她们执念不深，怨念不够，无法奈何你。” 刘国强虽然觉得荒谬，但是他确实能够感受到自己身后站着好几个人。 刘国强突然加速想窗户边冲去，撞破玻璃，逃了出来，一路往回跑，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跑了很久，他不停的加速，他知道不能停下来，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走不出这个庭院。 以前突然出现一堵墙，毫无征兆他撞到在围墙上，门牙被磕掉了不小心咽卡在了喉咙里，他剧烈的咳嗽，地上全是他咳出了血，他不停的咳，根本就停不下来，连气都喘不过来，眼前一阵发黑。 终于，他磕出了一个硬物，他定神一看，那居然是一个钉子，他的脖子越来越肿胀刺痛感，越来越明显，他摸摸脖子上面有一个一个鼓起来，尖尖的东西。 他一个恶心胃里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哇哇吐了好久，喉咙里全是被划破刺痛的刺破的痛。 厚厚的云被风吹开血红色的月亮被露出来，借着月亮。 他看清了地上的东西，那是女人的手指头和眼球眼球突然一颤盯着他一动不动，他后退几步，爬起来继续往前跑，路仿佛没有尽头却不敢停下来。 “你敢做，怎么不敢当呢？”他的面前那个存着油纸伞的女人又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就是让你血债血偿而已，挺简单的一件事儿，你别跑了，这里是跑不出去的，刘国强起身绕过又向外跑去，铁栅栏明明离的很近，他却永远跑不到。 突然空间一转，他站在一个空荡的房间里，两排是窗明几净的窗户阳光普照，正对面是长长的走廊，没有尽头的向里面延伸。 周围没有奇怪的女孩，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阳台的窗户两排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可风，去吹个不停吹得他睁不开眼睛。 奇怪了，刘国强迎风向走廊的尽头走去，越走越冷，寒意顿生。脚下的地板，想结了霜一样，外面滴天空，也乌云骤起遮住了太阳，整个房间抹上一层淡淡的灰色。 他的手脚冻得麻木。如果强不知所措。他脑袋很混乱。他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走廊的尽头，突然多了一个生意粉红色的长裙，长发飘飘，他有印象，就是几个星期前的那个女人。 在他思考的途中，女人已经近在咫尺，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用力的掐下去，他朝他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他失禁了，一股热流从他裆部流下来。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没有瞳孔，只有眼白，她的脸比石膏还白毫无血色，嘴巴裂到耳前，伤心红色的时候。在他的呢。你上。划过。在他的脸上划过。 刘国强吓得不轻死命的想要挣脱开，女人的力气却大的可怕，丝毫没有效果，别仿佛长在她的身上一样纹丝不动，女人张开它的大嘴，露出她尖利的牙齿咬向他。 刘国强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舒凡轻轻落到地上，用脚踢了踢晕过去的刘国强，这就不行了吗？晕过去了要怎么办呀，舒凡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人丑事儿还多。 杀气那么重，连有怨气女鬼都要怕她三分，这样的人活着这世上有什么用啊！舒凡抽出伞柄里的刀，如果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了解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所以还是得把他交给马大龙处理。 舒凡扯下窗户上的窗帘，把刘国强一包，用绳子绑得实实的，扔进后备箱里。 自从进入玲珑阁以后，她好像就没有开过车，先是干嘛来着？！舒凡敲敲脑袋努力的回想，先是踩离合，挂挡，松离合……嗯？为什么没有动静？车坏了吗？舒凡检查了半天，发现自己忘记打火了。 舒凡你寂寞了一秒，打火踩离合挂档，松油，松离合，车子动。 舒凡一脚油门踩到底，开着，200迈的速度，奔驰在公路上。 玲珑阁无权决定契约人以外的人的性命，这是原则，所以所以还是家人送到马大龙所里，随他处置好了。等他出去玩了。处置完了。这段生意也就做完了。 每个月要上交。四个灵魂。这个月的业绩。算是够了，他终于赢来了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这也是老板走后。这一年里。第一次。休息。 “就是那个犯人。”书法把刘国强扔出去，对在马大龙说道。 人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就这么处置。 马大龙揭开。窗帘儿。里面躺着一个。满脸肥肉。在中年男人。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对，就是这个人。 男人刘国强已经昏死过去。如今没有了。没有任何意义。书法。早来水。不过去。 “啊！！！”刘国强醒了过来。她看看周围。除了那个诡异的奇怪的女人。身边还在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他怒不可遏的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好。现在人也醒了。我的任务算起完成了！” 第四十四章 麻烦来了 “按照约定你处理完以后我便要取你的性命。”舒凡看马大龙好像忘记这茬了，忍不住提醒道。 “好。”马大龙并未看舒凡，他的眼睛里，心里都只有这一个龌蹉肮脏的男人，因为这种人他和女儿阴阳两隔，他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马上去自首！”刘国强苦苦哀求道，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我女儿，你有放过她吗？！”没有！他折磨她至死！马大龙扯起刘国强的头发，往地上磕！没有！没有！！没有！！！他没有放过他可怜的女儿，那他更加不能放过他！！！他要他生不如死！！ 在心中幻象过无数遍了，马大龙的动作相当利索，他找来小尖刀掐住刘国强的下巴，将刀对准他的眼球。 “啊！！！！不要！！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刘国强恐惧的呐喊，但这丝毫不能阻止马大龙的动作，他像扎气球一样“卟”一下刺进去。 “啊！！！啊！！！”叫声一声更比一声高。马大龙刀锋一剜，眼眶里只剩下一个空洞洞不断冒血的骨头。 接着是，另一只眼睛，马大龙就像是一个屠夫一样，杀红了眼，脸上身上全是血，手却停不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魔鬼，马大龙刚刚苏醒过来罢了。 这房间里的第四个人看着，红着眼勾着嘴唇笑着在一边鼓励着，“爸爸做得好，就这样。” 舒凡避开地上的血随意推开一扇门进去了，周围都是满满的少女气息，看来这就是马付媛的房间了。 “阁主，我还得谢谢你！”马付媛的魂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在她身后。 “不必了，要谢就谢你爸爸吧。”舒凡看了一眼书桌上摆着的两人的照片，回头对马付媛说。 “就没有办法不让我爸爸死吗？”马付媛看着舒凡问，那眼神里分明有些威胁的意味。 “没有！你杀了我也会有人来接替我的，契约已成，不按契约来，你爸爸会更惨，最后连魂都没有。”舒凡冷冷地说道，推门出去，威胁她能有什么用，有本事去威胁玲珑阁祭坛里的怪物啊！ 一出来马大龙还在动作，场面太过于血腥，舒凡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决定吃一块蛋糕再回来。 蛋糕刚上来没过多久，舒凡就感应马大龙在召唤他，她又急急忙忙的回去。 地上全是鲜血，温馨的两室一厅，已经完全看不出从前的温馨和和谐，充斥着血腥味，已然是一个案发现场。 令舒凡惊讶的是刘国强仍然有呼吸，马大龙并没有杀掉刘国强，而是是留了他一条性命。 只不过，刘国强被挖去双眼，割掉鼻子和嘴巴，剪掉舌头，砍掉了生殖器官器官，挑断了手筋脚筋，这比死都还不如。 “可以了。”马上龙满脸鲜血的坐在沙发上表情异常的平静，面对变了样的房子他内心毫无波澜，这个他打拼了一辈子的房子没有了妻女，就如同空壳毫无意义。 马大龙点点头闭上眼睛，一旁是泪目的马付媛。如他所愿，舒凡的手放在马大龙的眉心，瞬间身体觉得一股温温的热流正从他的身体里流失，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马大龙的鬼魂要七天时间才能形成，到时候再带他去见见他的女儿。 热流消失以后马大龙眼前一黑倒地不起，他没有了呼吸心跳，这都是一瞬间的事一点痛苦都没有，他的脸上还带着笑。 舒凡临走时打了110通知警察，她并非想要就刘国强，而是他不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死亡，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太便宜他了。他需要活着，在这冷漠的世界里受尽苦痛，最后被恶鬼吞噬，这便是他的下场。 人不能作恶多端，最终都是有报应的。 回到玲珑阁以后舒凡马不停蹄的来到隔间，清点物件。 短短一年的时间，隔间里的物件已经比以前多了一倍，隔间里的物品就代表着她的业绩，她很努力，虽然已经没有人再赞扬她做得好。 清点了物件算了算账，把这个月的总结记账，这账本每个月要呈给祭坛里的人看，所以还是要记载详尽。 从她的小豪宅最顶楼往下看，从前的玲珑阁在下边古色古香，一点都没变，所有的一切还是按照老板的走之前来的。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老板想必在装修上花了不少时间吧。 舒凡托着下巴这几天估摸着要去鬼域一趟，把这些零零碎碎的时间、青春、运气等等，都换成灵魂，把接下来几个月的工作一次性交纳清楚。 “嘿！舒凡！”梁慕言不太平稳的飘在半空中拍打着结界，舒凡微微皱眉，这个自来熟怎么又来了？自从舒凡做了玲珑阁阁主以后梁慕言就经常来找她，和她就越发的熟了起来。 熟悉，并不一定都是好事儿，就比如梁慕言，她一来就一定没有好事。这结界开不得！ 舒凡没有管她取来符纸，点了朱砂认真画符，画符都是讲究的每一笔有每一笔的道理，老板走了以后她日夜专研也只得一些皮毛，现在画的符仍然动不动就炸，要不就只能起一点点作用。 不用符咒力量就削弱了一半，要是遇上难处理的事件她可能就不能完成，契约签了就不可逆，不能完全是不能存在的。 当然拼死完成任务在他们这里也是不可能的，玲珑阁阁主不伤不死不老。 舒凡曾经画过一个力量强大符咒，催动符咒时符咒爆炸了，她清晰的感受到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但是等她恢复意识后她又恢复了原状，但是地上却血糊糊的一大片，她知道那是她的肉。 “舒凡！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看看我呀！”梁慕言锲而不舍，她以为舒凡是没有看见她来了才不打开结界大门的，现在正用尽办法吸引舒凡的注意。 舒凡脑袋上的青筋暴起，手一挥散去结界，那个闹腾的女人已经落到地上跑了过来。 “舒凡，我来找你玩了！”玩？有你这么玩的？带刀来玩？ 舒凡不抬头，“说吧，你来有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一定是这个女人没有错。 梁慕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支支吾吾半天:“我找你是有事！” 第四十五章 前因后果 驱魔局二番队队长宋刚，怎么说都是驱魔局响当当的人物，法力高强，手法狠辣，虐鬼无数，听他的名号就能喝退恶鬼百万，人送外号鬼见愁。 “鬼见愁？这名号真俗气！”舒凡撇撇嘴一脸不屑，驱魔局除了宋无易一个个跟个草包一样，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他可厉害了！他曾经生擒僵尸王，被僵尸王咬住手臂还能做到面不改色！”梁慕言一说起来还有点小崇拜。 “僵尸？就是那个没什么智商整天蹦来蹦去的行动迟缓的尸体？”那东西有形又怕阳光，还是个瞎子，生擒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到底听不听！”梁慕言恼了。 舒凡耸耸肩示意她继续，心里暗暗嘀咕道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当初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麻烦的小妮子。 这事情还要说到两个多月以前，为了发展美好而伟大的两国关系驱魔局受任去泰国驱一只无恶不作的恶鬼，一开始为了不掉面子驱魔局派出了几大精英前去，排场十足。 “无恶不作？都做些什么恶？”舒凡又问道，作恶多端，无非就是装神弄鬼吓吓人。 “你不要发问！” “……”这小妮子居然在她的地盘蹬鼻子上脸了。 话说回来，驱魔行动相当成功，直接打得恶鬼魂飞魄散，去的精英里面宋刚为长自然揽了所有功劳。 “你好像对这很不满啊！”梁慕言一张愤愤不平的脸让舒凡忍不住又打断了她。 “那是当然，虽然宋队长她受人尊敬，但是这次驱魔是宋师兄的功劳，在场的都有眼可见。”一提到这里梁慕言就愤愤不平。 “你在现场？”她居然是精英？ “我资历浅当然不能去的，我听师姐说的。”梁慕言戳戳小指头一脸无奈，也不是她愿意资历浅的，就是法力不够也不会念咒…… “哪个宋师兄啊！让你这么神魂颠倒？”舒凡忍不住调侃她，看着她急红眼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我我，才没有！你连宋师兄都不认得啊！就是宋无易师兄！”一听是宋无易，舒凡心里一沉不再多言。 “你继续讲吧！之后怎么了？” “哦！”梁慕言用手扇了扇涨红的脸，继续说。 那里的人感谢宋刚，特地送他一张佛牌，据说是一张厉害的牌，能助人心想事成。 虽然宋无易一行人发觉这牌是张阴牌极力劝阻他，但是宋刚毫不畏惧二话没说大手一挥就接下，说什么我自是驱魔师何惧这小小的邪祟，还学人像模像样的把佛牌请了回去。 别人养佛牌为的是招桃花、财运、高升、赌博运，他养佛牌纯粹是因为好奇。他也没有打听清楚这牌的来历，全凭着一股子硬气，只知道那是张阴牌牌，每天需要鲜血一滴，同时必须要贴身带着，上厕所同房要取下来。 秉着养花鸟的想法，他兴致勃勃的开始养佛牌，这还没过几天呢他出门遛弯居然捡了三万块钱，觉得这佛牌灵验了，越发痴迷连带着他的信徒也都迷信这玩意。 这局长就不高兴了，他们干驱魔这一行，居然成天挂着一张阴牌，不像样！ 局长三番五次和宋刚谈话要求他送走这鬼东西，没想到宋刚居然急眼了，一掌拍坏了局长儿子给他买的新办公桌，两人梁子就结下了。 局长成天没事就找宋刚的茬，一言不合就扣工资，宋刚又性子直哪里受得了这些，向阴牌请了愿，局长好好的人突然一场大病不起，宋无易杀到宋刚家里要捣毁阴牌，闹得宋刚家里上蹿下跳鸡犬不宁，直到宋刚收回请愿才作罢。 局长人还在医院里就给宋刚下了停职处理，宋刚哪里还受得了，写了封辞呈不干了。 “所以这些东西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舒凡听得大半天，委实找不出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你接着听我说呀！”听听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舒凡翻了个白眼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继续听。 宋刚出了驱魔局立马就自立门户，不为别的就为跟驱魔局对着干，还别说，那张破牌确实有那么几分能耐，宋刚那边驱魔社开得顺风顺水，反观这边驱魔局就显得十分冷清，很久没有接案子了。 局长一看就急了，这还了得，你一个山寨货混得比我们这还好这就不行！ 于是乎局长飞了一次泰国，请了一个更大的佛牌回来。 “他也请了？还是阴牌？”明明知道有问题还请回来？是闲事情不够大呀！ “嗯。阴牌能力大嘛！” 局长每天一碗血喂着，这没过几天明眼人都瞧见了，局长印堂发黑，阴气重，法力也大大减弱。 无论怎么劝局长像入了魔怔一样说什么也不愿意把小鬼请走，还说不打紧自己就是驱魔人，怎么会被一个小鬼所蒙蔽双眼。 “你们局长还挺固执的。”舒凡抿了一口茶，站着说话不腰疼。 “何止是固执，根本就是倔！明知道那东西留不得，却留在身边，驱魔局这几段时间人心惶惶，不得安生，局长也日渐消瘦，宋师兄也忧心忡忡的。”说到这里，梁慕言拉耸这一张脸愁眉不展。 “嗯。”驱魔局内部的事情与她又何干，她跟驱魔局关系就没好过，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我想请你在局长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想办法把那块佛牌偷走！”偷东西？太不能体现她的能力了，不干！ “你还别说这事儿我真管不上，没有契约我动不了手。”舒凡就知道她来肯定没好事，再说了驱魔局自己的事情，她哪里能插手，局长那么好面子的人，她要是插手了驱魔局的内务，事情更复杂，说不定到时候还派小鬼杀她呢。 “这事儿说什么都不能干！”舒凡摇摇头坚决拒绝，随手铺开一张符纸，开始画符。与其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多画几张符。 “我同你签契约嘛，我手上有一个魂，你不正缺这些东西，我把魂给你，你替我办事！”梁慕言这是打好算盘来的呀！连东西都准备好了。 “不感兴趣。这个月我的业绩够，你有这些闲工夫，还不如去劝你家局长，早早的把那个块阴牌扔掉，凡事可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的。”这个阴牌一想就很麻烦，成天带着恐怕命不久矣。 “你改一下兴趣嘛！我去把我师傅私藏的黑狗血给你拿来让你画符，他足足一盒子呢！都给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要出卖她师父的黑狗血，孽徒啊！ 黑狗血舒凡不是没有，只不过那都是老板一点点收集的，都是老板的心血，狗血也都是有灵力的狗身上取下来的，纯正得很委实难得。她是半点不想浪费的更不会用来画符。不过，练习画符用朱砂就够了，黑狗血画的符炸了多痛啊！ 不过黑狗血倒是稀有，这东西不嫌多，而且梁慕言这样子也可怜。 “成交！只不过灵魂和黑狗血我都要！”不就是这个小鬼嘛！大不了把玲珑阁和驱魔局关系搞得更差一些。 “那我得和你一起签一个契约，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梁慕言倒是谨慎。 “不会，我在你心中是那样的人吗？”舒凡自信的反问，她的信誉一向很好，这个没有办法！ “你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梁慕言毫不客气。 “你之前吃的我一个人参果到今天都没有还呢。”舒凡翻起旧账，她还怕她不守信呢！ 第四十六章 幻中幻 易容术，所谓易容术便是改变人容貌的技术。驱魔局大多数人对这个挥着镰刀大屠杀的灵女印象极为深刻，所以舒凡就只能易容了。 隔间里存了不少人皮，莺肥燕瘦什么样的美女都有，虽说穿上这些人皮感觉触感都没有问题和自身一样，但是舒凡始终迈不过去这道坎，内心十分抗拒，一想到这是人皮她就浑身难受。 易容符咒舒凡还不会画，所以舒凡只能选择了一个更加受罪的方法，致幻术，就是让对方看见的脸都是她幻术变的。 这个方法难受，她要在致幻剂里泡半个时辰，这期间她要反反复复在幻想中清醒模糊，清醒模糊，伤身费神。 梁慕言倒是识趣瞻前顾后的给她准备浴缸，放好水，笑吟吟的请她入缸。 她内心虽然有些抗拒但还是倒了致幻剂，转身看向梁慕言冷声开口:“你要看我脱衣服吗？” “不不不！”梁慕言摆摆手一溜小跑出了浴室。 舒凡脱了睡袍试了试水温躺下了，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舒凡闭上眼睛享受倒是水温还不错。 舒凡有些口渴想喝口水，刚想开口叫梁慕言送水进来，睁眼发现自己坐在玲珑阁的大厅里，临摹符咒。 “这里，错了！”一只白皙的手闯入她的视野，抬头是老板好看的侧脸。 舒凡忍不住鼻子一酸，声音谙哑:“老板……” “嗯，怎么又不想画了？这么懒可如何是好！”高修阳伸手敲敲她的脑袋。 “我画！”舒凡认真画符。 “嗯，画符要专心，不然符咒会适得其反的。” 高修阳翻看手里的书卷时不时指正她的错误。 午后的阳光拉进大厅内，暖暖的照着，很是惬意。 “老板，今天晚上吃什么呢？”舒凡再次抬头，周围哪里还有老板的身影，只留下看了一半的书卷。 她起身在玲珑阁上下到处寻找，“老板！” 偌大的玲珑阁回荡着她的呼喊声。 “老板是我的！”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呼喊，舒凡转身。 “你是谁？”迷雾之中有一个影子立在不远处。 “你是谁？！老板呢？” “他是我的！”那个声音十分熟悉，舒凡感觉力量从身体里快速流失，她忍着不适快步向那人走过去，正当她要看清那人的脸时，她被一阵刺痛惊醒。 眼前是一脸焦急的梁慕言，她手里握着一把小尖刀，尖刀的刃已经没入舒凡的手臂之中，浴缸里蔓延着血色。 “你终于醒了！”梁慕言如释重负。 “这是怎么回事？”虽说她不老不死不伤，但是这也不代表她不痛吧！ “已经一个时辰了，我见你还不出来，怕你被幻境迷惑，深陷其中。”梁慕言快速拔出自己的小刀在浴缸里洗了洗收好。 刀一拔手臂上的伤口就开始慢慢愈合，只不过过程还是痛的。 痛所以清醒，现在想来那样的幻境之所以能困住她，八成是因为老板也在幻境里吧。 舒凡撑起身子从浴缸爬出来，浴缸的水都凉了，她泡得真够久的，现在致幻剂渗入皮肤，应该能管上好一阵子了。 等伤口不出血了，舒凡摸索着穿好浴袍，她现在脑子昏昏沉沉，跟个废人没有什么两样，梁慕言看着不对马上扶着舒凡的手臂，生怕她倒了。 舒凡伸手，她的力量变弱了？幻境应该不至于将她力量吸收掉的，所以刚才的幻象里那个女人…… “舒凡？你没事吧？”梁慕言看着舒凡发白的脸，觉得事情不对。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舒凡摆摆手，她可是玲珑阁阁主，不老不死不伤的怪物。 “你扶我去房里。” “好！”把舒凡放到床上以后，舒凡就沉沉睡过去了，一动不动的跟个瓷娃娃似的。 梁慕言皱起眉，刚刚她的感觉没错，舒凡身体里的力量被一个东西莫名的吸走了。 梁慕言回到客房里，这个玲珑阁现在里里外外被舒凡加几十道结界，没有舒凡的允许连苍蝇都飞不进来，到底是什么呢？ 舒凡一觉醒来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做多想。 梁慕言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舒凡端着碗和梁慕言商量对策。 “我就乔装成一个新的实习学员混进去没问题吧？”这可行吗？她觉得王久国人怪精的。 “……啊！你说什么？”梁慕言显然心不在焉。 “啊什么啊，你就说我到底要不要帮你这个忙吧，你都没把它放心上！”她还受了这么大罪，现在头还晕着。 “舒凡，你说你昨天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又哭又笑又叫的。”梁慕言还是放心不下昨天的事情。 “我也记不得了……”舒凡喝了口粥，摇摇头，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觉得昨天的事情有问题！你看玲珑阁的结界里里外外有十九道，防人防魔防妖，应该说除了你同意有什么东西能近你的身？” “好了，还是说回佛牌的事吧。”见舒凡不愿再说，梁慕言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在继续。 “我幻成你男朋友你看怎么样？性别都改变了一般也不会有人会怀疑我，等混进去以后我视机而动去偷佛牌。”舒凡捏了捏油条，软硬适中，可以可以。 “不行！你一走，佛牌就不见了你又是我男朋友，大家就怀疑我了。”梁慕言这么说也有道理。 “那我怎么混进去？你应该想好了吧！” “嗯，我们局里最近招人。” “哦？我去应聘？”去驱魔局应聘一想就很麻烦。 “嗯。” “你不会是来框我的吧？”她这一行深入驱魔局，若是被困在里面就难办了。 “不会，你表现得弱智一点，然后自然而然被淘汰就行了。” 舒凡一想既然这段时间有招聘活动，那么她假扮她男朋友也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佛牌不见了大家应该都会猜测是那应聘的人做的吧！ “我还是做你男朋友吧！”她可不想手舞足蹈的像小丑一样表现自己。 “不行，我又没有男朋友而且这样我的清白就不在了。宋师兄怎么想我，不行！”梁慕言担心的原来是心仪的宋师兄要是误会的就麻烦了！哼！女人！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就远方亲戚表哥吧！你看怎么样？”舒凡提议。 “行！”表哥就表哥。 舒凡放下碗筷，念了一个咒，她的脸开始慢慢长开，五官也硬朗起来，个子也长高了。 没过一会儿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就出现在梁慕言眼前，五官端正，气质不凡，又加上舒凡本身见见的笑脸，实在是撩人。 “天呐！你完全是个男人了？”梁慕言走过来围着舒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最后，在舒凡面前站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舒凡的裤子，低头一看。 “啊！！！眼睛要瞎了！你这个变态”这个居然也可以！！ “谁要你看的！”舒凡低头看了一眼满意一笑，这点细节她还是要做到的。 第四十七章 不一样的列车 吃过早饭舒凡就跟着梁慕言去往驱魔局，她心里说到底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毕竟驱魔局对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怨，她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定要被生吞活剥拉去祭魂。 想到这里舒凡又拿起镜子反复认真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毕竟自己第一次用这个术法，很有可能掌握不好，看完脸又摸摸自己身下确定自己没有什么破绽后才稍稍安下心来。 列车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好久没有做过动车了，感觉真是新奇，据说高铁这一行发展迅速。 “各位道友们，你们好！”舒凡拿着镜子的手稍稍一顿，心中疑惑不解，道友？是她听错了吗？致幻剂的副作用还在？ “我们这趟列车是由滨海西开往到驱魔局东方向去的5885次列车，在本站开车时间是9点25分。您上车后请往车厢里面走，请您按票面指定车厢的座位对号入座休息。”她刚刚好像听见驱魔局东了，周围的人也没有觉得不对劲，广播里面的声音继续说道。 “请将小件武器平稳整齐地摆放在行李架上，比较尖锐的武器请在脚下的储物盒中，比较重的武器或大型武器请放在座位下面。请不要在车厢内施法，练习咒语，不得放出小鬼，给其他道友带来麻烦。谢谢您的配合！祝您旅途愉快！” 随后又是英文的播报…… 她刚刚是幻听，怎么会？但确实有人掏出自己的小刀放进了前面储物盒里，这是怎么过安检的？自己不会上了贼车吧！舒凡警惕的握住挂在腰间的白凤。 望着舒凡一脸惊悚的表情，梁慕言无比自豪，“这个班次就是我们驱魔局的专属列车，一般人是不会发现有这班列车的。我们都是用灵蝶订票的。” 驱魔局专属？舒凡打量着周围，这周围的人已经换回衣服，清一色的黑，还有带有驱魔局特有八卦图的袖章。 说到这个袖章，舒凡不得不感叹袖章之丑，虽然八卦图本身就带着神秘感吧，可他们偏偏还写着两个忠诚上去，不但破坏了神秘感而且还显得特别傻，好像是五毛特效一样让人忍不住发笑。 这个袖章让她见之难忘，这么自豪的戴着这么丑的袖章乱晃的人，就能肯定这就是驱魔局的人没错。 坐在一边的梁慕言也换好衣服，认真系好袖章，未了还整理整理认真抚摸，舒凡更加确信百分之一千这些都驱魔局的人！ “看不出你们驱魔局和铁路局都把关系搞好了，还特地给你弄了一辆列车接送。”舒凡收回放在白凤上的手，调侃道。 “这是我们偷来的，用了点小手段，我们这份工作哪里见得了光啊！都是默默无私奉献的精神支撑我们一路走来！”梁慕言悄悄在舒凡耳边说道。舒凡心道，小手段？恐怕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段都用上了吧！这么大辆列车呢，又不是什么小物件。 现在她相当佩服王久国，毕竟，建国以后动物不能成精…… “你们没有工资吗？”她记得梁慕言是有工资的，虽然不多，但这与她的等级低有一定关系。。 “有的……但是，那是我们努力得来的，那都是血汗钱啊……”梁慕言小声嘀咕道。 也对，那都是分分钟要命的事情，舒凡找了一个好的姿势闭目养神，施了一个禁言咒，把叽叽喳喳的梁慕言硬生生叫停。 “禁言咒？这位道友好厉害，竟然会这么古老的法术，敢问道友是哪派门下？”一个中年男人路过看见舒凡施咒惊奇地问道。 “……”舒凡眼睛也不睁开又施了一个禁言咒，封住了那人的嘴。 “……” “……” 一路无言，舒凡睡得相当好，下车时脚步轻盈。 终点站是个木制的很有年头的简易站台，只有一个站牌连个遮雨挡光的地方都没有，与这辆现代化的高铁动车格格不入，但却有它独特的时代气息，车站周围是重重叠叠的树林，遮天蔽日阴阴沉沉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话声和拖拉行李的嘈杂声混在一起，通灵的灵蝶在人群之间飞舞传达着信息，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梁慕言也放出自己的灵蝶，灵蝶抖抖翅膀，将翅膀舒展开，闪着紫光翅膀微微颤动忽闪忽闪的飞到梁慕言手指上。 “不好，局长要闭关了！” 舒凡的注意力显然在漫天飞舞的灵蝶上，随手快速抓住空中的一只灵蝶，摊开手一看，那蝴蝶与其他的蝴蝶的翅膀不一样冒着蓝光很是好看。 “你干嘛？！快放手，要是让主人看见了怎么办？！”梁慕言转头就看见舒凡一脸渴望的看着手中的灵蝶，心道不好昨天泡澡的后遗症还没好，脑子现在还不清不楚的，她力气又大要是一个用力把蝴蝶捏死了可怎么办！ “我想要它！”舒凡捏着灵蝶的翅膀，不撒手。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男人，手里掐着一只小小的灵蝶，噘着嘴死活不撒手的样子。 “注意你的身份，你可是男的，这个动作太恶心了！”梁慕言用力去掰舒凡捏得紧紧的手指，奈何纹丝不动。 “这位道友可是看上我的灵蝶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刺激得舒凡的手一抖，松开了手，那蝴蝶直直的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才飞起来，飞向它的主人。 舒凡不敢回头，来人太精明了，她没有把握可以骗过他。 “宋师兄！”梁慕言已经颠颠的跑了过去。 舒凡在心里把梁慕言骂了千百遍，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嗯？！慕言啊！你怎么在这里，你翘班你师父可是提着刀在找你。”宋无易把注意力转到梁慕言身上，三队已经人仰马翻了，公然挑衅组织纪律，这小师妹恐怕要遭殃了。 “我是接到家里的消息，去接我远方的表哥，不能怪我，表哥，你说是不是？嗯？表哥？”梁慕言一回头，身后是人少人海哪里还有舒凡的影子。 “诶？不会是走丢了吧！”梁慕言抱着头，怎么这么蠢啊，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刚刚那是你表哥？”宋无易用手挑起肩上的灵蝶，那人似乎对他的灵蝶很感兴趣，感觉也有些熟悉。 “刚才多有得罪，我那哥哥从乡下来没见过灵蝶，心里喜欢就想抓一只给自己。”梁慕言以为宋无易不满刚刚舒凡对他的灵蝶的粗暴行径。 “他喜欢你到时候去宠物店给他买一只就是了。”宋无易摇摇头，可能自己太累竟然觉得一个男人熟悉。 “那……师兄，我先行一步，我得去找他了。”若不是舒凡走丢了，她还可以难得的和宋师兄一同回去。 “去吧，代我向你师父问好。”宋无易点点头，大步离去。 “到底去哪里了？”梁慕言目送走宋无易以后，重重叹了口气，自己就不该寄希望于一个大路痴。 “梁慕言！”一个沉沉的男声叫了一声她名字，肩头被重重一拍，梁慕言心里划过无数的人选，一转头。 “舒凡！你去哪里了？刚刚一转头就不见了。”这声音高亢，惹来不少注目。 “嘘！我刚刚看见宋无易了，他多精明了，我怕他发现我了，就躲起来了。”舒凡小声说道。 “原来如此，宋师兄是精明得很。”梁慕言点点头也把声音压低。 “快走吧。”舒凡拉着梁慕言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宋无易听见叫喊回头，他刚刚是不是听见有人在叫舒凡…… 错觉吧…… 第四十八章 深入内部 舒凡引颈而望，窥探着白玫瑰篱笆周围的情况，毕竟是在站台附近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心里又一阵烦闷，驱魔局人这么多的吗？ 舒凡打量着梁慕言身上这件黑色斗篷，伸手拽下梁慕言身上的斗篷，给自己披上，再把帽子戴好。 “你其实不用这么紧张，他们认不出你来的，本来对你的真面目也就一面之缘，要知道对你印象深刻的那批人里面没几个活了下来。”梁慕言倒是说了实话，把舒凡抓去做诱饵的人除了宋无易都被舒凡用白凤斩杀殆尽。 “万事小心为妙。”舒凡白着一张脸她不是草木皆兵，她若是力量恢复了也不会怕这些人，就在刚刚开始她就觉得力量一点点被什么吸收，身体也沉重得不受控制，她恐怕这个致幻术撑不了多久。 “别磨蹭了，我们上船吧！不能再拖了，局长要闭关了。”局长闭关戒备森严，到时候想要偷佛牌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嗯。”舒凡扯扯帽子遮住脸，跟在梁慕言身后进入一条狭窄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片黑漆漆的湖。 远处听见有人嘹亮的喊了声:“每条船上不能超过三个人！”舒凡跟着梁慕言上了船，河面上烟雾缭绕，水下深不见底却暗潮涌动，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突然水下鼓了一个泡，“噗”泡一破，一个血红血红的东西正死死地盯着她，看得她背脊发凉。 “别看，水里都是冤魂，怨气太重不能超生，只能将他们锁在河里。” “嗯……”舒凡收回视线。 隔壁的小船上了小十个人，这小舟顶多可以坐三个人啊！舒凡有些疑惑不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人那么多船却不吃水。 “那边是载阴人的，就是鬼魂，别看了！” 这所有的东西对舒凡都稀奇得很，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 “不听劝！”梁慕言把舒凡的脸强行转过来。 “你要是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对视了，赖上你了，看你怎么办！” 舒凡悻悻收回目光，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索性闭上眼睛。 “低头。”远远听见前头喊了一声，舒凡心一痒抬头张望一眼，刚睁眼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壁，来不及躲闪她就被撞翻在船上。 石壁就说有石壁啊！ 耳边传来梁慕言隐忍的笑声，舒凡伸脚踹了一脚才解了恨，这不重不轻的一脚像是打开了她的笑穴一般，笑声不止。 “哈哈哈哈……” 不过笑声像是被这深深的隧道吞进去一般没了声响，诡异得很，隧道里都是潮湿腥臭味，闻着难受。 出了隧道又是一片重重的迷雾遮天蔽日，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也没有方向，船上没有掌舵人，全靠水流。 最后她们到达一个类似于码头的地方，舒凡跟着下了船，又是一天荫蔽的小道，走了大概十分钟，眼前终于有光，循着光又走了几步，豁然开朗。 突然的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眯着眼适应了好久才能睁眼，眼前是一重又一重的石阶，足足又九重蜿蜒曲折直通山顶。 “所以现在是要爬上去咯？”舒凡头晕脑胀正想念个诀来个瞬移，却被梁慕言拦下。 “怎么能乱用法术，驱魔正殿忌私自用法术，抓住要关禁闭的，法术只有在校场才能使用。” “事儿真多，我随便用一下，他们又不知道。” “不行！这周围有法术检测，不想闹事就乖乖爬楼。”梁慕言示意舒凡看了一眼树上监视用的白鹭鸟。 “……” “你们驱魔局没什么能耐就台阶多。”舒凡爬了一半忍不住抱怨，这路程还有一半，她多久没有运动过了。 “舒凡……”这张嘴定会惹出事端来。 “你们没有兴趣装个电梯啥的？” “没有。” “别回答得这么干脆！你说要这楼梯有何用？” “这个楼梯可以检验人心，心诚则灵。” “屁话！”舒凡毫不客气，她的腿都挪不动了，现在跟她说什么都不顶用。 前方可以瞧见山顶辉煌的驱魔正殿，四角飞檐上挂有铜铃，迈上最后一个台阶，舒凡回头再看了一眼这蜿蜒曲折的石阶，心里暗暗吐槽。 午后的阳光丝丝缕缕与殿内整日焚烧的香烟缠绕在一起，如同细雨绵绵，洒在这个年代久远的古建筑上如梦如幻。 空气里弥漫着梵香的味道，顺着味道一路往前走，就进入了正殿，就见着三清天尊的立在面前，周围香雾缠绕，舒凡烧了三炷香插好，拜了三拜。 “过了驱魔正殿就是驱魔局的办公楼了。”舒凡随着梁慕言的介绍看了过去。 灰白的瓦墙，高大的门楼，足有七层楼高，精致的雕花木门尽显雍容大度，两边是抄手游廊，梁慕言领着舒凡快步走过，这里都是厉害人物荟聚的地方，不能出什么岔子。 “慕言？” 舒凡一顿心里破口大骂，怎么哪里都有他！ “宋……宋宋师兄！你怎么在这？”梁慕言显然慌了神，结结巴巴的破绽百出。 “我来办点事。想必这位就是你表哥吧！”宋无易瞥了一眼头深深埋在头蓬里的男人问道。 “是……是是是！”梁慕言没想过会再碰到宋无易，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 “小妹平日里劳您照顾，这里谢过宋先生了。”舒凡故作镇定，与宋无易客套了一番。 “哪里哪里，令妹聪慧过人，也没让我费什么心？” 这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呢？梁慕言连个定身咒都不会，这叫聪慧过人？ “谢师兄夸奖！”梁慕言一脸娇羞的玩手指头，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舒凡心中一阵恶寒。 “宋先生不必说这些昧良心的话，我自己的妹妹，我还是清楚的。” “你！”梁慕言一听，恨不得掐死舒凡，她在宋师兄面前的形象都毁了。 “呵呵，也是，听闻她师父抱怨说她连咒语都分不明白。”宋无易笑了笑，表示赞同。 “宋师兄，我分得清楚的。”梁慕言还在垂死挣扎，维护她仅存的一点形象。 “我们就不打扰宋先生了，先行一步。”舒凡拱拱手。 “请。”宋无易让开一条路。 走过宋无易时，宋无易勾唇一笑，“兄长怎么称呼啊？” “……”这临时想名字的事情。 “苏月。” “江零。” 宋无易好笑的看看舒凡又看看梁慕言…… 舒凡心中一万匹曹尼玛跑过…… 第四十九章 被发现了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宋无易带着微笑，笑容里却藏着杀机。 “我原来叫江零，后来我父母离异，我随母亲姓，改名苏月，我与小妹有十几年未见了，她不知我该名了。误会误会。”舒凡脑子转得快，泰然把谎圆了。 宋无易仍是微笑，眼睛看了一眼舒凡挂在腰间的白凤，“配饰很好看。” 舒凡收起笑容，拉着梁慕言径直走过去。 “诶？表哥？表哥？”梁慕言觉得这样太无理，怎么样也得道个别。 “别看了，快走。”舒凡力气大得很，拎着梁慕言就匆匆往前跑。 “你干嘛！这样宋师兄就起疑心了。” “起什么疑心，他已经发现我了。”舒凡狠狠说道，她就知道骗不过他，当然如果没有梁慕言这个猪队友可能没这么快被发现。 “真的？他发现了？！怎么办？！”梁慕言抱着脑袋陷入绝境，现在要怎么办把舒凡运出去？自己私自带灵女进来也是大罪…… “完了完了完了，你别跑了，我们找个地方，你快想办法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梁慕言从舒凡手下挣扎下来，一脸严肃。 “你大可以放心，他不会说出去的。”舒凡活动活动手，她们现在躲在一片竹林里，四下无人正好。 “宋师兄他铁证无私，不会徇私枉法的，况且我同他也没有交情……你快跑吧，他们抓住你觉得会要了你的命的，我没事大不了逐出师门，最起码有一条命在。”梁慕言絮絮叨叨说了半天。 “他不会说的。”舒凡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宋无易的声音打断了舒凡的话。 “我来看我远方的表妹，不行吗？”舒凡冷声道。 宋无易已经笑嘻嘻的凑过来了，“嗯……原来是致幻术啊！难怪是个男人的模样。” “哼！”舒凡揭开帽子，手摸上白凤，看来免不了一战了。 “我不同你打，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这是我们的秘密。” 舒凡收回手，拉着梁慕言就往前走。 “不行！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宋无易笑嘻嘻拦住了她的去路。 “无可奉告。”既然她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她也没有什么好装的了。 “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怎么说我们也是旧识。” “怎么？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屠杀你的同伴的。”舒凡抿着嘴唇，一点好脸色都不愿给他。 “我不怪你，那是我的错！”宋无易倒是把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 舒凡冷哼：“知道就好，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我在这里不过办一件小事，不会做什么不利于驱魔局的事，你要是觉得我们是旧识就不要阻拦我。” “我不阻拦你，只是驱魔局最近动荡不安，我怕你有卷进其中。”宋无易面露苦涩，恐怕这事情也难处理，他才愁眉不展。 “不必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羸弱的我了，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了。”舒凡现在是玲珑阁的阁主，有千万亡魂做护甲，不老不伤不死。 “梁慕言，走了。”舒凡叫了声梁慕言。 “等等，这个你收下吧。”宋无易掏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舒凡。 “不用。”舒凡摇摇头，无功不受禄，她没有理由要这个东西，再说了要是什么暗器怎么办？ “不然我就同意局里上下抓你。” 舒凡一把夺过盒子，拽着发愣的梁慕言就走，她的致幻术快成不住了。 “舒凡？”梁慕言不解舒凡怎么突然这么急躁，舒凡又不识路带着她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一通。 “我不行了，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舒凡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她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差？她的力量怎么这么弱？ “可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宿舍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梁慕言扶着摇摇欲坠的舒凡，六神无主，舒凡这到底怎么，幻术已经散去了，现在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她怎么了？”宋无易不放心，偷偷跟了过来，就看见这个场景。 舒凡的气息微弱似断非断，苍白着一张脸眉头紧闭，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动不动的躺在一边。 “你去死吧！”梦里有一个声音对她说。 “这本该是我的身体，你凭什么霸占，出去！你给我出去！” 舒凡睁开眼，眼前是梁慕言眼泪汪汪的脸，满脸泪痕不知道是哭了多久才哭成这个蠢样。 “把……” 梁慕言把耳朵凑过来想听清楚舒凡的话，“把什么？你要说什么？” “把脸拿开，太丑了。”舒凡伸手推开梁慕言的脸。 “嗯？！！！我在你床边守了一夜，你居然嫌我丑，不知道糟糠之妻不可弃啊！” “我可没有这么丑的糟糠之妻。” 舒凡撑起身子运气，舒经活络，可气到丹田突然就被一股力量击散了，她“噗”吐了口血。 “啊！你怎么吐血了？”梁慕言伸手去接住舒凡倒下的身子。 “短短几天功夫，我的力量居然被耗尽了。”舒凡擦掉嘴角的血，疑惑不解。 “舒凡！你怎么强行运气了？！身体还好吗？”宋无易看到一地的血也急了。 “大惊小怪，我是玲珑阁阁主，死不了，就是力量恢复还要几天。” 力量消失找不出个所以然来，从用致幻术那天起就开始了，那日她身处幻境力量弱，是什么东西趁虚而入了吗？ “不死不代表不痛不难受，脸都白成这样了。”宋无易皱着眉头，拿出一个珠子递给舒凡。 “灵珠？多谢！”舒凡荟聚力量将身体里那股奇怪的力量打压下去， 拿起灵珠替自己养伤，虽然表面看着没什么，但其实她都是内伤难受得很。 舒凡脸色渐渐恢复了些，白皙的脸也终于透出了一点血丝，人也有了些力气。 “这里是哪里？”这里看起来是个整洁的单人宿舍，空空荡荡的。 “你的宿舍？”舒凡问梁慕言，看不出来挺干净的。 “不是。这是宋师兄的宿舍，你倒得太突然了，情况紧急就就近把你安顿在这里了。”梁慕言的眼里全都是宋师兄，她这样执着一定有一天会魔障的。 “不好意思。”地上的血染红了地板，舒凡有些过意不去。 “无妨，你安心养伤。” 第五十章 “不好，我得回去了，我师父听闻我回来到处在找我，现在我要回去领罚了。”梁慕言接了灵蝶的传话以后，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他会把你怎么样？”舒凡忍不住问了一句。 “恐怕凶多吉少。”宋无易在一边补刀。 舒凡想了想放下灵珠撑着一口气滑下床，梁慕言一走就只剩她和宋无易了，怎么样都不能就在这里。 “你干嘛！” “你干嘛！”两人倒是异口同声，有默契。 “我同你一起走。”舒凡披上斗篷，戴好帽子。 “你身体都这样了就不要逞强了，我和你的事可以暂且放一放，你现在宋师兄这里养着，等我领完罚就来接你，你先在这里等着。”梁慕言过去把摇摇欲坠的舒凡扶住，现在带着她出这个门就等于暴露。 “不用担心我，我可是玲珑阁阁主，在月光底下养养就能好的。”舒凡固执不愿松口，她和宋无易独处……太他娘的尴尬了。 “想什么呢，你站起来都成问题还想跑来跑去不要命了。”宋无易扶她在椅子坐下，朝梁慕言使了个眼神。 梁慕言会意的点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门而出，舒凡快速一跃想拉住梁慕言，别说追得上她身子发软噗通就扑倒在地了。 舒凡静静地趴着，宋无易静静地看着，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扶我起来。”舒凡气力不足爬不起来，自己挣扎了一番后无奈的开口道。 “你就这么不想和呆在一起吗？”宋无易抱起地上的舒凡放到床上，取了斗篷扶她躺下了。 舒凡闭着眼睛干脆不看他，等她养精蓄锐了，到时候再来好好算这笔账，宋无易梁慕言她一个也不放过。 宋无易打量着舒凡，心一动倾身…… “你再动一下，我便屠尽你满门。”舒凡不睁眼警告要造次的宋无易。 “好吧，你好好休息，明早我带你去我们清华池让你养伤。”宋无易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 “……”回答宋无易的是无言的沉默。 转头一看舒凡已经紧锁眉头的睡了过去，自己就这么招她讨厌吗？ 宋无易起身，头皮一痛，不知道什么时候舒凡已经握着他的头发了，她是有多喜欢长发啊。 …… “唔……”舒凡挣扎着睁开眼睛，睡得真好。 窗外夕阳西下，已经是半晚时分了，自己睡了一天了吗？ “嘎！”有人！舒凡一跃而下幻出白凤躲在屏风后面， “舒凡？”宋无易提着一盒便当盒走进来。 收起白凤舒凡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吓死我了。” “原来你也会被吓到啊！”宋无易笑道，把便当盒放在桌子上，招呼舒凡过来吃。 “我辟谷。” “哦？” “但也是可以吃一些的。”舒凡瞟了一眼上面的肉咽咽口水。 “吃吧。”宋无易打开餐盒说道。 舒凡倒也不客气拿起就吃，虽然她现在对食物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吃与不吃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吃饭总觉得少些什么。 “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你有什么麻烦是玲珑阁能帮得上的就来找我。我舒凡一定竭尽所能。”舒凡拍拍胸脯说道。 “好，我问你梁慕言叫你来是干什么的？”宋无易一句话让舒凡一口饭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难受得很。 “你一定要知道？” “嗯。” “我是来偷你老爷子手上的佛牌的。”擦擦嘴，直言不讳，本来就是做好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猜也是如此。”宋无易撑着下巴，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样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我早就想过了，梁慕言那个小丫头废经千辛万苦把你弄进来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宋无易眯着眼回想，这几天他也注意到梁慕言总是疑神疑鬼徘徊在正殿。 “对，她用一个魂和我换，我们玲珑阁有求必应。”舒凡突然感觉自己身体里面有股不一样的气再游走，微微皱眉。 舒凡伸了伸懒腰，就地打坐运功用力量将身体里那股莫名的力量往外挤，它却狡猾得很到处游窜，她凝神把它尽力往手臂上逼，最后静气困住它，幻出长剑抡起长刀一刀下去砍断手臂。 最后用火击散了那团气。 宋无易瞪大眼睛，她刚才干了什么？ 舒凡淡然起身用宋无易的床单把伤口缠了几圈，不好意思的朝宋无易笑了笑，“我受不了身体里有我不知道的存在，现在好多了，舒畅！” “可是你的手，怎么办？”宋无易看着地上那只手臂一时间语无伦次，不能组织自己的语言。 “没事，它会重新长出来的。”舒凡忍痛淡然一笑，她觉得无所谓，反正她的身体就跟壁虎的尾巴一样没了还能再长，她曾经在一次打斗中失去过一双腿如今不也好好的长了出来。 “可是……”可是不痛吗…… “没事再过一个晚上就长出来了，不过一开始长出来的时候有点吓人。”先长骨头再长血肉最后是皮肤，所以过程还是挺血腥的，特别是想肉的时候她自己都没眼睛看。 “你真是太让人惊讶的存在了。”宋无易苦笑一番，舒凡身上有太多他未知的存在了。 “你的地板又遭殃了，这回连别处都有了。”地上，墙上，就连桌上都溅了不少。 “没事，我用清洁咒语就好。”地上骇人的血迹一路蔓延，有些渗进木地板缝里，宋无易别过脸，念了一段咒语，把地上清理了一番，又把她的手臂捡起来不知往哪里放。 “扔了吧！反正我会长新的手臂的。”舒凡笑的淡然，既然被她砍下来也没有接回去的理了，反正会长，扔了最好。 “我先收起来吧！”取来冰玉盒子，将手臂小心放了进去。 “你看我都开始长骨头了！”舒凡举起只剩十公分的手臂给宋无易看，血流已经停止了，血肉模糊的横截面上长出了一小节白花花的骨头，而且骨头正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再生。 “没有那团怪异的气，果然力量很足，恢复也快。” 第五十一一章 活动活动手指，虽然皮肤还没有长好而且有些僵硬但是已经很灵活了，舒凡换了一件宋无易的衬衫用袖子把手臂遮住下床披上斗篷，变回男人的模样。 “你……好了？”宋无易一回来就看见全副武装的舒凡，男人模样他仍旧不能接受。 “嗯，好了。就是还有点僵硬，但是我的力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舒凡在手里燃起一团火直冲房顶燎黑了天花板。 “嗯，是恢复了……但是……” “我得去接应梁慕言快些把事情办妥了回玲珑阁。”舒凡轻轻鞠躬转身化作一股烟走了。 驱魔局是大，舒凡掏出罗盘站在紫杉树顶静静地观察，指针一晃停在东南方向。 跃下紫杉树，舒凡躲到一处假山后面，一群拿着火把巡逻的卫兵走了过去，果然巡逻的人不少啊！ 舒凡脚下踩中一支枯树枝发出声音，领头的人立刻就警觉起来。 “谁？！注意了禁地有动响。” 舒凡心中一急，一个不留神一脚踩进身后的大洞里，下落时跌跌撞撞撞到不少石块，来不及施法停住她就落入一处更宽的地方。 反正横竖要逃的要不就随天命看她能落到哪里去，一想到这里她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地下落。 大约一刻钟以后她的双脚总算落了地，踩着暖和软乎得很，眼前是开阔的一片地方，她只是凭感觉猜测，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施了个法术，点了几个火团，照亮四周。 这地方是挺高挺大的，舒凡呼吸一窒，头顶竟然天璇七星阵，那这里一定关着了不得的东西。 突然地动山摇，舒凡跳到墙壁上挂着注意四周的情况，方才她脚下居然是个脑袋。 龙头马身牛尾鹿角，这不是上古神兽麒麟吗？ 此时麒麟已经转醒，凶煞的眼神十分不悦的看着舒凡，却不能动四肢被天璇七星阵锁得死死的。 “凶什么凶？有本事冲破天璇七星阵来咬我啊！”舒凡落下地站在安全距离挑衅道。 “吼！！！”那东西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大吼了一嗓子，舒凡迎面被吼了一身口水，口水多如瀑布一泻千里。 “你挺了不得嘛！”舒凡幻出白凤，今天她就算替天行道除了这个妖物。 “嗯？白凤？”那怪物竟开口了，舒凡后退几步。 “你会说话？” “你怎么会有白凤？这东西不是被玲珑阁收了吗？”那麒麟像个狗一样坐了下来，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没想到你挺识货的，我就是玲珑阁现任阁主舒凡。”舒凡自报家门。 “哦？高修阳已经走了吗？”没想到这家伙还认识老板。 “嗯，他离开有一年多了。” “我在这里关了五百多年他也被关了五百年，差不多差不多！”那东西尾巴甩得更加欢快了。 “可是他现在已经走了儿你还在这里。”舒凡找了一个坐处坐了下来，掏出手帕擦擦脸上的口水。 “……”尾巴没有甩了。 “没想到玲珑阁也有一天需要你这样的女人来做玲珑阁。”半晌那麒麟笑道。 “哼，你也好不到哪去！这小小天璇七星阵都破不了，被困在这里五百年。”舒凡嘴贱而且从来不积德。 “这阵法你破得了？”麒麟匍匐下身子问。 “这个简单，我阵法掌握得不错，这个还是做得到的。”舒凡望了望头顶的天璇七星阵，用法力试探了一下阵法，阵法法力醇厚是个了不得的人留下的，不过既然是阵法就有突破口。 麒麟摇摇尾巴，引诱道：“只要你破了这个阵法，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呵呵。”舒凡笑了两声，她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是玲珑阁的广告语。 “你笑什么？” “我身为玲珑阁阁主，我还有什么要求的呢？” “你不缺灵魂吗？三千个灵魂，高修阳都凑了五百多年，你难道不想要灵魂吗？” 舒凡淡淡一笑，当初老板高修阳有求于玲珑阁将自己当给玲珑阁，约定三千灵魂满就还他自由之身，可是她并没有做这样的约定，她将她的生生世世都交给玲珑阁了。 “我没有做哪些无聊的契约，我只是单纯的为玲珑阁献身。”老板讲求缘分，有客人找上来就做生意，没有就罢。而她却发了小广告，做了法术，将那些有求于他们的人通通带来，区区三千灵魂不过数年功夫。 “你倒是奇怪，你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没有一点欲望？” “没有，要说想要的东西，我玲珑阁缺一个坐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舒凡打量着麒麟，总得来说这麒麟还是帅气的，训来做自己的坐骑也是不错的。 “哼！狂妄自大！我乃上古灵气聚集……” “好吧，那算了。”舒凡忍不住打断它的话站起身，把白凤插进发间。 “等等。好！”舒凡分明听见咬牙的声音，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们就来签了契约吧！”舒凡掏出一张纸，在纸上写写画画。 “永生？”麒麟看到永生为仆就不干了。 “不行就算了！”舒凡毫不在意的抬头，没有它她还可以找别的坐骑的。 “行！” 舒凡大手一挥签上自己的大名，把契约纸递给它，又想它不会写字，这怎么写契约书啊？ 一阵风刮起地上的契约，眼前庞大的麒麟已然变成了一个五岁孩童模样，此时接过契约书和笔哗啦哗啦写上自己的名字。 舒凡看着地上这个软软糯糯身穿黑袍的小孩子，满脑子疑惑，他变成人了？ “有问题吗？我的法力大损，又有这天璇七星阵，我法力一直无法恢复只能变作孩童模样。”小孩子软软开口，一时间萌坏了舒凡。 “没有！”舒凡接过契约书一看，原来他叫玄天。伸手用灵火契约烧尽，空中映出契约已成四个字。 “好了，你快些把咒解了。”小孩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不要急，我先去驱魔局把你讨到手，总不能不得到他们的允许就放了你吧。” “他们不会同意的。”玄天往地上一坐咬着嘴唇，他们不惜同玲珑阁做交易将它抓起来，怎么会轻言放了她。 “到时候我再把你盗走，总得先礼后兵吧！”舒凡起身要走。 “你不会要走吧！你还会回来吗？”玄天急了追出去，被脚链手链拉了回来。 “我们签了契约的，七日之内我定将你放出来。”舒凡跳上墙。 “那说好的，七日就七日，若你骗我，我就算上天入地也要将你魂飞魄散。”玄天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 舒凡已经跃上洞壁，快速往上爬去，现在先把佛牌偷了，在随便和局长提一下玄天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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