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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美记:我的绯色官途》


1.第一章 很禽兽

[第1章正文]

第1节第一章很禽兽

傍晚的时候,我把未婚妻萧梅送上去上海的飞机,在回去的路上就打电话约了发小李智一块去酒吧猎艳。这是我们俩为数不多的共同爱好,也是多年来百玩不厌的保留曲目。

我到酒吧的时候,李智已经和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火爆的女孩子开喝了。这个女人我见过一次,名字叫孙扬,上次和李智吃饭的时候她就在场。孙扬长了一张狐狸脸,看起来有点狐媚,身材又瘦又高,嘴角有一颗美人痣,笑起来十分风性感,偶尔还会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看得让人心里直痒痒,恨不得立刻拉到厕所去干一炮。

看到我走过来,孙扬就说:“自觉点,来晚的罚酒三杯。”

我喝完三杯酒,李智说:“待会大头刘磨叽和他马子张婷也过来,你最好还是自己叫个姑娘吧,让你一个人落单我们也怪不忍心的。”

妈的,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暗暗骂了李智一声,今晚的打猎行动肯定没戏了。以我的经验,人太多的话,猎艳的成功率就会大大降低。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翻了翻,翻到了一个叫魏娜的名字。魏娜是我们局新分来的女孩子,长得十分漂亮,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性感的酒窝。她第一天报到的时候,我在牛局长办公室看到她,当看到她的两条细腿时就有股强烈的冲动,希望有朝一日能把这个姑娘搞上床。

魏娜曾三番两次表示要请我吃饭,阴差阳错的那几次我都正好有事脱不开身。今晚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先铺垫铺垫,找机会带魏娜去外地出差,在出差途中找机会把她给办了。

魏娜接到我的电话很高兴,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刚挂了电话,我就看到刘磨叽和他的马子张婷走进酒吧大门。张婷长得还算漂亮,个子也很高,一条白花花的大长腿上穿着一条短得几乎露出的小短裙,看起来很有几分小风。我就想不明白,这个叫张婷的女人怎么会长那么大的胸,刚才进酒吧大门时,她人没进来先挺进来一对硕大的胸,把我和李智都吓了一跳。

张婷和孙扬性情都很豪放,玩起来放得很开,几瓶啤酒下肚酒就原形毕现。男人都爱面子,带着长得又漂亮,又能放得开的女孩子出去走到哪都觉得倍有面子。张婷和孙扬无疑符合他们的要求,而且从第一眼看到这两个女人,我就嗅到了她们骨子里散发出的劲。

需要介绍一下李智和刘磨叽的身份,李智是常务副市长李明山家的二公子,刘磨叽是本市最大的一家建筑材料公司董事长的小儿子。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一个是官二代,一个是富二代。

应该说,在我们这个地方,李智和刘磨叽的来头确实不小,但是他们跟我的身世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

至于我的身世,我待会再讲。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刘磨叽吧,这很重要。刘磨叽其实不是本名,而是李智给他起的绰号,意思是这家伙干事总是又磨叽又叽歪,因为这个外号太形象了,以至于我们差不多都忘记了他的真名。

各就各位后我们就正式开喝,孙杨和张婷的酒风都相当豪放,很快我们的酒局就惹得发烫。魏娜说好二十分钟就到,可一个小时过去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本来不想理她,可禁不住李智和刘磨叽不断地让我打电话问怎么回事。我被他们两个说烦了,飞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通了,我问魏娜怎么还没到。她居然告诉我说,大姨妈来了,不能喝酒就不过来了。我明知道她是在扯淡,这个借口实在不怎么高明,而且我在手机里分明听到一阵喧闹的音乐声。但为了不让这几个鸟人笑话我,只能强压住怒火,跟他们解释说这女的今晚不方便。

我的这句谎言比魏娜也高明不到哪去,说完这句话我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喝酒。突然感觉到在座的人都沉默了,抬起头看了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尤其刘磨叽的马子张婷,还低下头还窃笑了一下。

我觉得很没面子,但碍于面子只能低着头假装咳嗽了一声,为了避免尴尬,我端起杯子敬了张婷一杯酒。张婷却闹着要跟我喝交杯,我看了一眼刘磨叽,见他不置可否,也就跟张婷喝了。

2.第二章 美女缠身

[第1章正文]

第2节第二章美女缠身

为了调节气氛,张婷提议我们玩一种叫“赶毛驴”的扑克牌游戏。可刚玩了两把牌,张婷和刘磨叽就吵得天翻地覆。我们没想到张婷的脾气竟然这么暴躁,就因为刘磨叽出错了一张牌大呼小叫,搞得酒吧里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们。

我们三个人连忙劝架和稀泥,可越劝这两个货还越来劲了。刘磨叽平时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然而自己带来的马子却当着朋友的面让他下不来台,脸上实在挂不住,嘴巴里开始问候张婷的亲人。张婷突然神色一凛,眼冒凶光,呼一下站起来,顺手抄起一个酒瓶子向他抡了过去。

张婷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潇洒异常,而且我吃惊地看到,当她抄起瓶子时眼神里闪过一丝迷人的杀气。哦,就在她抄起酒瓶轮向刘磨叽的脑袋那一刻,我被张婷这个眼神征服了,里一股热流滚过,心里居然涌动出一股无法言明的快感。

刘磨叽下意识侧身躲过了这次暴力袭击,被整个人张婷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他也猛地站起身来,抓起一支酒瓶子也抡了起来。

我条件反射般一下子蹦起来一把抱住张婷,身体刚碰到她硕大无比的胸脯,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张力,差点被她胸部的力量给弹了出去。

我稳住身形,强行从张婷手里夺过酒瓶子,拼尽全力抱住她说:“我,你们两个二货疯啦,难道想搞出人命不成。”

张婷在我怀里挣扎,硕大的胸部弹性十足,几次差点从我怀里挣脱,她不依不饶地喊道:“你放开我,老子今晚非要给他见点血。”

我拼命把张婷摁倒在座位上,李智也摁住跃跃欲试的刘磨叽,两个人不断苦口婆心好言相劝,总算暂时把两个货安抚下来。

闹到最后,刘磨叽觉得今晚是彻底颜面扫地,恨恨地瞪了张婷一眼,说:“今天老子的脸都让你这个傻逼女人丢尽了,你给我记住,以后我们谁不认识谁。”

张婷毫不示弱地说:“有本事以后别来找我,找我你就是小妈养的!”

我息事宁人地说:“行啦,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有这力气不如留着回去打炮,在这里干仗算怎么回事。”

李智也说:“就是,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力气,攒点劲多打几炮比什么都强。”

张婷仍然愤愤地说:“今天如果不是看在唐少的面子上,我跟你没完。”

刘磨叽恶狠狠地瞪了了张婷一眼,心有不甘地拂袖而去。我望着刘磨叽一扭一扭离开酒吧,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很奇特,胯骨扭动的幅度很大,好像裤裆里夹着一泡屎,随时都要拉到裤裆里一样。

张婷却抱着胳膊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和李智对视一眼,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们和她一点都不熟,如果不是刘磨叽根本就不认识她,可她坐在这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知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过人家不走我们也不好赶人家,我说:“嗨,别生气啦,刘磨叽就那德性,又磨叽又蛋,你又不是不知道,兴许明天他就会去跟你道歉了。”

张婷冷哼了一声,仍然气愤地说:“不稀罕!我真后悔,怎么会认识他这种人,整个一二逼脑残。”

我说:“算啦,反正他都走了,咱们喝酒。”

李智也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打个牌也能吵成这样,难不成都是因为没打炮虚火上升吗,火气这么大!”

张婷忽然低头冲我窃笑了一下,笑得又神秘又荡,她举起酒杯,说:“算啦,我们不提他了,扫兴。来吧唐少,我们喝酒才是正事。”

张婷的笑容十分暧昧,眼睛里的春色让我不禁心神一荡。这样的眼神让我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今晚的反常表现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女人实在太能喝了,一杯接着一杯酒地灌我,很快喝得我七荤八素。醉眼朦胧的,我愣怔地看着坐在我对面孙扬嘴角的美人痣,心里想,这张嘴巴做起儿起来一定不错,那感觉一定很爽。

孙扬发现我不时盯着她看,一脸魅惑地笑了笑,同时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颚的牙齿,用一只手在我的手上拍了一下。这个销魂的动作让我一下子冲动起来,转瞬之间的东西坚硬起来。

3.第三章 狗男女

[第1章正文]

第3节第三章狗男女

孙扬盯着我的眼睛说:“看什么呢,看你的眼神色眯眯的,心里肯定没想好事。”

我急忙稳定心神,掩饰道:“我可是纯纯的,是你的思想太不纯洁了。”

孙杨娇笑着说:“行了吧,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的眼神好像要把人家的衣服都扒光一样。”

这女人说话可真够直接的,我嘿嘿干笑了一声。孙杨端起酒杯说:“被我说中心事羞愧啦?那就自罚一杯呗。”

孙杨的眼睛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这杯酒不喝都不行。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又喝了一会,忽然我感觉到坐在旁边的张婷用手指挠了挠我的大腿,差点碰到我充血膨胀的小兄弟。我受惊地扭头看着张婷,她冲我顽皮地挤挤眼睛,又用嘴巴示意我往桌子底下看。

我顺着她嘴巴努的方向看去,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看到孙扬正把手放在李智的裤裆上,正用细长的手指抚弄着李智拿出来的小兄弟。我再往桌面上看他们的表情,两个人都一脸正经,跟没事人一样,一点都觉察不到他们正在桌子底下搞的无耻勾当。

妈的,这对狗男女真是色胆包天,当着我们的面就偷偷摸摸干起这种无耻勾搭。看来酒真是色媒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喝酒,想不出点事都很难。

我又扭头看了眼张婷,她也正看着我,我从她暧昧的眼神里看到了一团烈火正在熊熊燃起。也许受了蛊惑,张婷的手也开始不太老实了,往我的裤裆伸过去,一把抓到了我的两腿之间。我浑身一激灵,身体的某个部位硬得更厉害了,赶紧抓住张婷的手,强行将她的手从我裤裆上扯开。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轻声咳嗽了一声,手护住裆部,防止她的下一次袭击。

过了一小会,李智和孙扬两个人前后脚起身去了卫生间。我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酒吧拐角处,心里想:,大概都憋不住了,去厕所解决问题去了。

张婷用手指挠了挠我的大腿,说:“别看了,没你的份儿,眼睛掉进去都拔不出来了。”

我转头问张婷:“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张婷说:“我早就发现了,只有你这个笨蛋被蒙在鼓里。那个女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早被你朋友干过了。”

我心想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鸟,嘴上却恭维地说:“你眼睛可真毒,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张婷坏笑了一下说:“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坏事呢。”说完她站起身,神秘兮兮地说:“你等会我,我去厕所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勾当。”

张婷说完就往厕所快步走去,我伸手想拦都没拦住。我坐在沙发上试图平息了激动的心情,可一想起孙扬嘴角的美人痣,以及她舔嘴唇的动作就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复。果然我不出所料,孙杨那张嘴巴果然适合干这活儿。

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等了好半天张婷才回来,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看起来坏坏的样子倒有几分迷人。

我笑着问:“你怎么笑得这么无良,那两货在厕所到底干吗呢?”

张婷把身体靠近我,咬着我的耳朵说:“孙扬正在给你朋友吹笛子呢,那女的可真是啊,都快吹出节奏了。”

听到这句话我又是一热,心里痒痒的,内心有一种蠢蠢欲动的。表面上我却假装义愤填膺地说:“我,这对狗男女,真是不知廉耻!”

张婷奸笑着说:“你想不想去凑个热闹,让孙扬也给你吹一曲天上人间?”

我笑着说:“其实我更想让你给我吹一曲荷塘映月,哈哈。”

张婷在我的大腿上打了一下,笑着说:“去你的,吹你个头。好了,让他们吹去吧,我们接着喝我们的。”

李智和孙扬去厕所的时间有点长,我和张婷喝了三瓶啤酒这两人才回来。很明显,两人回来后喝酒就有些心不在焉,我注意到孙扬头发有些凌乱,衣服多了许多褶皱,脸色绯红。而李智则有点虚,不难想象,对付这样一个极品是要花点力气,李智显然是刚才累着了。

想到这里,我冲李智不怀好意地坏笑了一下。李智这狗东西依然面无表情,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像一个正人君子。

又喝下几瓶啤酒,孙扬站起身说是要回家,让李智送她回去。我也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张婷一把给拉得坐了下来。

我说时间不早了,差不多我们也该回了。张婷严肃地说:“这才哪到哪啊,人家刚喝出点意思,你就想当逃兵。我警告你,想都不要想。”

我眼睛望着李智,希望他能帮我解围。

4.第四章 欲盖弥彰

[第1章正文]

第4节第四章欲盖弥彰

没想到李智坏笑了一声,一脸荡地说:“你就老实呆着吧,今晚就替刘磨叽把他马子陪好。她不说走,你就不许走,听到没。”

张婷得意地笑了,说:“就是,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必须把我陪高兴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坐下来陪张婷继续喝。李智和走后,张婷干了一个满杯,放下酒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着我笑了一下。这个舔嘴唇的动作十分风,我感到自己身体又有了反应,裤裆搭起了帐篷。

张婷把手又搭在我腿上,有意无意还掐了我一下。她说:“哎,你说刚才那个女的是真的回家去了吗?”

我说:“应该是吧,不回家她还能去哪。”

张婷哼了一声,说:“她能回家才怪,肯定是跟你朋友开房去了,刚才他们在卫生间一定是搞得不过瘾,这会应该已经开好房又开干了。”

我笑了一下,说:“连这你都想得到,看来约炮的经验还是蛮丰富的。不过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也没什么错。”

张婷问:“你倒是想得开,听刘磨叽说你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市财政局的常务副局长,没想到堂堂财政局常务副局长思想也这么不健康啊。”

我自嘲说:“这是什么话,难道副局长就不是人了吗?”

张婷笑着说:“副局长当然是人,而且是人上人。”顿了顿她忽然转移话题:“唉,你约的那个姑娘为什么不来?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简直太不把你这个副局长放在眼里了。”

我解释说:“她说亲戚来串门了,今晚不能喝酒。”

张婷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这种鬼话你也相信,肯定是有别的人又约了她,那个人在她心目中比你重要,所以才放了你鸽子。”

被人拆穿了谎言,我觉得很没面子,只好自我解嘲地说:“放鸽子就放吧,反正我和她也不是很熟,无所谓了。”

张婷忽然把手放到了我两腿中间,正好碰到了我的家伙上。我身体不由往后缩了缩,说:“我可是个色狼,你别挑逗我,万一我兽性大发你可就惨了。”

张婷笑嘻嘻地说:“色鬼,碰一下就这么硬,肯定在想坏事。”

我心想,你个贱人今晚百般挑逗,到底安的什么心以为老子不清楚吗。只是刘磨叽那货是个二百五,万一让他知道了还指不定搞出什么事情来。和他马子玩暧昧太危险了,我还是另外找个炮友来发泄发泄好过。

我站起身,说:“酒喝完了,我送你回家吧。”

张婷不太情愿地站起身,叹了口气说:“没劲,还这么早,真心不想回家。”

我懒得和她磨叽,买完单不由分说拉着张婷出了酒吧。

其实不是我的道德标准有多高,主要是我是腿男人,不是胸男人。我喜欢腿型好的女人,对胸大的女人不是感兴趣,犯不着为了一个自己没太大兴趣的女人惹祸上身。如果换了是李智那个马子孙扬,我会毫不犹豫去迎合她,把手也伸进她的两腿之间,一探虚实。

从酒吧出来,张婷几乎是粘在我身上,我说开车送她回家,她说不回去,回家没意思,也睡不着觉,她今晚就想玩通宵。我说这么晚了没地方去了,还是回家睡觉吧。她说不回去,要不我们去开个房间,继续喝。

我站在马路牙子上犹豫不决,搞朋友的马子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跨出这一步会不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万一这个事后闹到我未婚妻萧梅那里,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张婷看我犹豫不决,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大局长不会连开房的钱都舍不得吧?要不开房的钱我出,酒钱你出,我们在酒店里继续喝,喝醉了就睡。”

我想了想,心里暗下决心:妈的,干吧,既然这个已经送上门了,先干了再说。天予不受,必受其咎,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5.第五章 欲火焚身

[第1章正文]

第5节第五章欲火焚身

路过一家音乐酒吧时,里面传出的歌声吸引了我,那是许巍的歌《我的秋天》。这时候正是深秋,此情此景我想起大学时代喜欢了多年的师姐余昔,忽然就有些伤感。

我们停站在酒吧门口听完这首歌,我和张婷对视一眼,我发现张婷的目光也有一丝忧郁一闪而过。

我说:“这个歌手唱得不错。”

张婷说:“嗯,要不我们进去再听几首歌?”

我想了想,这种伤感的情绪的确应该坐在酒吧里感悟伤怀一会,于是爽快地说:“行吧,进去听听。”

正准备进门时,从酒吧里走出来两男两女,我们正好迎面碰上。我一抬头看到,其中一个女孩正是今晚放了我鸽子的魏娜。

看到魏娜这臭三八居然出现在这里,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感觉特别不爽,真想冲上去臭骂她一顿才解恨。

魏娜看到我也显得很吃惊,可是我们迎面碰上,想躲都躲不过去。

虽然心里窝火,我还是冲魏娜笑了笑,算是体现我这个副局长的绅士风度。

魏娜尴尬地笑了笑,解释说:“唐局,真巧啊,这么晚还出来泡吧呀。”

我淡淡地说:“是啊,你们这是准备回去了吗?”

魏娜说:“我们几个朋友好久不见了,今晚非要叫我出来,没办法,只好出来坐坐。”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看得出魏娜脸上并没有多少不好意思。她说完她看了眼我身边的张婷,有点轻蔑地说:“这个你朋友啊?”

我说:“是的,我们路过,先走了,明天见。”

在这里碰到魏娜,我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差,这里一刻也不想停留。转身离去,张婷紧紧跟在我身后赶了上来。走到十字路口,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张婷见我情绪不佳,好奇地问道:“怎么不高兴了,刚才那女孩就是今晚放你鸽子那个女人吧?”

我没吭声。张婷却完全明白了,一坐在我的大腿上,环出双手抱着我的脖子,嘴巴贴在我的耳朵上说:“好了,有我呢,那个女人就别想了。”

张婷的硕大无比坐在我腿上磨来磨去,而且嘴巴对着我的耳朵不断吹气,吹得我欲火上升,刚软下去的兄弟又昂起了头。

我把手伸进了张婷的衬衫里,一把抓住了她丰满异常的胸脯。张婷的乳*房硕大而且柔软,乳*头迅速硬了起来,她不仅没有反对,还软绵绵地说:“坏死了你。”

我荡地笑着说:“你不喜欢吗。”

张婷说:“嗯,我最喜欢你这种坏蛋了。”

我说:“你不喜欢刘磨叽吗?”

张婷不悦地说:“你扫兴不扫兴,别提他好不好?”

一个女人打定主意要偷汉子,那可真是拦都拦不住。我无奈地说:“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坏男人?”

张婷说:“就是喜欢,没办法。”

我摇了摇头,心里叹了口气,心说女人就是这样,只喜欢那些伤害她们,玩弄她们的男人,反而对她们越好越是得不到她们的心。

张婷的嘴巴对着我的耳朵不断吹气,搞得我越来越膨胀,忍不住把手伸进她的牛仔裤里,摸到了她的两腿之间,隔着一层,我摸到了一爪子水迹。

我靠,这娘们在出租车上居然早已经湿透了。

出租车到了七天酒店门口,我付了车费和张婷从车上下来,在酒店附近的小卖部又买了一箱啤酒以及一些小吃,然后抱着啤酒箱跟着她进了七天酒店大堂。

前台的服务员是个长了一双大眼睛的小姑娘,狐疑地看着我拎着一捆子啤酒站在不远处等张婷开房间。我脸红了红,心想,下次有机会一定告诉她,我是有苦衷的。

开好房我们坐电梯上到三楼,进入房间后张婷放下坤包,扬了扬眉毛说:“我先洗个澡,你老实点,可不许偷看哦。”

我点点头,一个人默默咬开一瓶啤酒,打开电视机没滋没味地喝着。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心里还在权衡利弊。

干还是不干?这是一个矛盾。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今晚真干了这个小,万一哪一天她发了神经告诉了刘磨叽那可如何是好?或者她早就厌倦了刘磨叽那个小胖墩,想做我的马子?是小事,可因此搞得臭名远扬那可大事不妙了。

心里想着事情,听到卫生间传出的水声,我的小兄弟又开始蠢蠢欲动。既来之则安之,我在心里宽慰自己,临阵脱逃传出去也让人笑话不是。

张婷忽然从卫生间探出头来,嘻嘻笑着说:“哎,你能不能帮我搓下背嘛。”

6.第六章 好雄壮

[第1章正文]

第6节第六章好雄壮

这个已经发出邀请了,我还等什么呢。不能再妇人之仁了,我迅速脱了衣服,只剩下条底裤进了卫生间。

张婷看我还穿着底裤,笑着说:“怎么,还不好意思啊,是不是太小了羞于见人哟。”

我说:“开什么玩笑,小心吓死你!”

张婷一把抓住我的命根子,笑眯眯地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吓死我。”

张婷伸手脱掉我的底裤,盯着我的夸张地说:“哇塞,这么雄壮!”

我得意地说:“必须的!”

张婷开始往我身上涂抹沐浴楼,很细心地帮我打理身体,摸得我的一点点膨胀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一边清洗,张婷一边说:“真是没看出来,你这么精瘦,那玩意居然这么吓人。”

听到这句赞美,我终于按耐不住了,一把摁住她,把她的身体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手摸到了她下面,胡乱摸了摸,发现她早已经湿透了。我抓过她的头发,将她的脸转过来,恶狠狠地亲了亲她的嘴唇。张婷夸张地叫了起来,反身抱住了我的身体。

我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真是个天生的,简直欲壑难填!”

张婷喘着气说:“少废话,快来吧。”

我一挺腰,进入了她的身体。张婷先是低声呻吟,声音逐渐变大,而且越来越放肆,开始胡言乱语。她说:“用力,你这个禽兽!”

我说:“明知道老子是个禽兽还要跟我开房,这可是你主动勾引老子。”

张婷说:“我就喜欢禽兽!”

我低着头猛干不说话,心里也暗暗着急,因为喝了太多酒,身体没有平时那么敏感。只能闭上眼睛埋头苦干,希望早早结束。

过了一会,张婷说:“好累,我快站不住了。我们到床上去,等下我再好好伺候你。”

说实话我也累得够呛,胡乱拿毛巾擦了擦身子,准备和张婷一起到床上继续作战。

张婷忽然抱住我的脖子,撒娇地说:“禽兽,我要你把我抱出去。”

我看了看她丰满异常的身躯,估量着自己能不能扛得动这个肉弹。

张婷挑衅地说:“你别告诉我你抱不动。”

我咬了咬牙说:“放屁,就你这百十来斤我还没放在眼里!”

张婷说:“吹牛,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呀。”

我低下腰,暗自发力,猛地把张婷抱了起来。我靠,这货还真他娘的够沉的,我差点脱手没抱住。我咬着牙把张婷抱出卫生间,刚到床边就猛地把她扔到了床上。那张双人床不堪重负,发出沉重的呻吟声。

张婷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趴下来看着我吃吃地笑了起来,满脸讥讽地说:“原来你就这点本事啊,哎,丢死人喽!”

我没好气地说:“你他妈沉得跟颗炮弹似的,还好意思嘲笑我。”

张婷说:“你去死吧,胡说什么呢。我净身高一米七,才一百二十多斤。”

我说:“扯淡吧你,依我看光是你胸前那两堆肉至少有十斤。”

张婷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十分风,她一边笑一边说:“怎么,你不喜欢大的吗?”

我苦笑着说:“那也太大了,快赶上篮球那么大了。”

张婷媚笑着说:“流氓!快来呀,我来服侍你,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我躺下来,张婷开始用舌头在我身上游走。她的不错,不知道这么好的活儿是无师自通还是受过训练。没几下子就撩拨得我按捺不住,再次把她压在身下。

张婷放声大叫,在寂静的深夜里声音大得吓人,真担心她这么大的声音把房顶都戳穿。

十几分钟后,张婷的到来,她疯狂地尖叫几声身体绷直后再次舒缓,而我也到了临界点。完事后我累得没了一丝力气,瘫软在床上。

张婷缓过劲来后用纸巾擦着身体,说:“我,你他妈出的货里都是一股啤酒味。”

我喘息着说:“你他妈灌老子那么多酒,能不是一股啤酒味嘛。你那么能喝酒,我都怀疑你这么大的胸是喝啤酒喝出来的。”

张婷得意地笑了起来,看得出,她对自己这对骄傲的十分得意。

我们躺在床上聊了会,困意便潮水般涌上了脑门。张婷拉了灯也躺下来,头枕着我的胸膛,一脸幸福地闭上眼睛。

我很快便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觉得传来一阵湿热。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先看到一头黑发,然后看到一个脑袋正趴在我的两腿之间。我仔细看了看,一头黑发下的脸蛋正是张婷这个。

虽然身体十分疲惫,可我觉得这样也挺刺激的,不吭声假装睡着了,任由张婷自己在我身上自得其乐。

张婷在我身上忙乎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估计她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了,突然抬起头对我说:“既然醒来了就上来干我,装什么蒜啊你。”

7.第七章 她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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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七章她湿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醒来了的?”

张婷说:“我这么大动作你还能睡着,除非你是个死人,我在这奸尸呢。”

我哈哈大笑,起身一把她张婷翻倒在床上,正对着我的裆部,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转过来,说:“,大声叫!”

如此粗鲁的动作却把张婷爽得脸都变形了,她用颤抖的声音恳求道:“哥哥,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你快点吧。”

我对张婷的第一印象果然没错,这个女人骨子里有一种非常荡的潜质,对男人以及对有着无限的贪欲。我觉得特别来劲特别刺激,毫不费力一下子就进入了,这早就湿得一塌糊涂,城门洞开了。

我一只手抓着张婷的头发,一只手抓着张婷肥厚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疯狂地撞击着她。张婷的叫声越来越夸张,到后来几乎都带着哭腔。

记不清楚多少次撞击之后,我没控制住一下子跑光了。兽性得到释放,我也虚脱了,精疲力竭地趴在床上喘息。

张婷清理完自己,趴下来抱着我,意犹未尽地说:“我觉得好满足,好刺激啊,还想再来一次,你还行不行。”

我无力地说:“你可真是贪得无厌。”

张婷撒娇说:“人家喜欢你嘛。”

我看了看窗口,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一缕阳光射进了房间。我们早晨八点半上班,我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了,可身体确实很累,而且觉没睡够,必须得睡个回笼觉才能补充足体力。我心里想,去球,今天早晨干脆不去了,睡到12点出去吃点东西再去上班。

我对张婷说:“我得再睡会,你一晚上没睡也睡一会吧。”

张婷说:“那你睡呗,我洗个澡先去上班,你乖乖在这等我,中午我给你送午饭过来”

我不想和她啰嗦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说:“你随便吧,我要睡觉了,就不管你了。”

张婷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下,赤身跳下床,穿着拖鞋进了卫生间。我的眼皮越来越沉,一下子就重新进入了梦想。

中午12点时候,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我睁开眼,感觉精力和体力恢复了一些,可还是感到腰酸背痛。昨晚两次激烈的大大消耗了我的体能,虽然补了一觉,但元气并没有完全恢复。

我打了个哈欠,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张婷焕然一新站在我面前,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正满面春风地看着我。

这个女人一夜未睡,精神居然如此的饱满实在令我吃惊。看来生理年龄确实是一道谁都无法逾越的坎儿,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是和过了三十岁人生大关的人不一样,他们的精力和体能正处于最好的人生阶段,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彻底恢复。

我揉着眼睛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张婷扬了扬手里提的袋子,说:“不是说好中午给你送午餐的嘛。”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到床边又躺下睡觉。张婷走进来把门关上,打开电视机坐在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大声说:“都12点了,你还睡呀,起床吃午餐啦。”

我闭着眼睛不耐烦地说:“困死了,别吵我。年龄大了,比不了你们年轻人,昨晚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

张婷不依不饶地威胁说:“你起不起?不起我也脱了衣服和你一块睡,睡醒了我们再干两炮,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张婷这句话对我还真有点恐吓作用,我深知这货真干得出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惊恐地说:“老子都快累散架了,还没把你喂饱啊,做人怎么可以像你这样贪得无厌。”

张婷得意洋洋地说:“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怕了吧。少罗嗦,快起床吃饭。”

我又打了个哈欠,疲倦地说:“我算是服了你了,你们这些一旦发起疯,是个男人都扛不住,真是能要人命。”

8.第八章 喜欢暴力侵犯

[第1章正文]

第8节第八章喜欢暴力侵犯

张婷媚笑着说:“不是女人太强,而是中国的男人太弱。看看你这小身板,瘦得麻杆一样,才两次就搞成这样,也不嫌害臊。”

我苦笑了一声,下床进卫生间洗脸刷牙。洗漱完毕我从卫生间出来,张婷已经把打包的饭菜在桌子上摆好,还有一桶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老母鸡汤。闻到这股香味我还真感觉到饿了,嘴巴里一股口水涌动。

我坐下来看着张婷打包的鸡汤,心里多少有点感动。

张婷说:“昨晚让你受累了,我特意打包给你补身子的,多喝点吧。”

我诚恳地说:“谢谢你啊,还真是有心。”

张婷说:“嗨,谢什么,咱两谁跟谁呀。”

我喝了一口鸡汤,鸡汤的味道相当不错。张婷给我的米饭上夹了一筷子菜,面带微笑望着我,一脸的柔情蜜意。

她这幅情深意切的样子让我有点不太适应,放下碗筷我说:“你吃过了吗?”

张婷摇摇头,说:“没呢,我不饿,看着你吃完我再吃。”

我吃了一口饭说:“不用这么肉麻吧,你这么看着我怎么吃得下,你也快吃吧。”

张婷手撑着下巴,死盯着我的眼睛说:“问你个问题可以吗,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点点头,说:“女朋友没有,未婚妻倒有一个。”

张婷连珠炮似的问:“我,你都快结婚啦。那你们两个人的感情好不好?她是干什么的?你喜欢她吗?”

我说:“还好吧,我们订婚三年多了。她自己开公司做生意。你问这些干什么?”

张婷撇撇嘴,不屑地说:“原来你傍了个富婆啊,真没看出来,你不仅好色,还贪财,就想着财色兼收,对不对?”

我冷笑了一声,说:“如果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你随意吧。”

张婷迫不及待地说:“那你敢不敢甩了她,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这是个无礼的要求,我厌倦地说:“别扯淡了,这种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如果你知道萧梅的身份和手段,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张婷叹了口气,很失望地说:“算了,既然你都已经订婚了,我也不勉强你了。退而求其次,我做你的马子吧。”

我笑着问:“马子和女朋友还有什么区别吗?”

张婷说:“马子和女朋友当然有区别,女朋友是正式谈恋爱的对象,马子嘛只是一起玩玩,玩得好才可能升级做女朋友。”

我赞叹地说:“你说得好像还真有点道理,这点事倒是研究得蛮透彻的。”

“切,男人那点心思瞒不过我这双火眼金睛。”张婷轻蔑地说,顿了顿她又认真地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做你的马子可以吗?”

我说:“你不是刘磨叽的女朋友吗?难不成你还想脚踩两只船?”

张婷说:“我跟他不过是普通朋友,是他自己到处乱说我是他马子,气死我了。”

我说:“那这么说你们只是玩玩喽,也就是说你们是炮友,我这么理解对吗?”

“什么炮友,”张婷恼怒地说:“你说话可真难听。”

我心里想,,你和刘磨叽不是炮友还是革命战友吗?这时张婷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一把将电话掐断。

我狐疑地问:“谁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张婷撅着嘴满脸煞气地说:“还能有谁,刘磨叽那个二百五呗!今天我一上班就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烦死我了。”

我心里觉得好笑,人这东西真是贱。我记得昨天晚上刘磨叽走的时候撂下一句狠话,发誓说以后谁都不认识谁,没想到才一晚上自己就把这句话给忘记了,还上赶子给人家道歉。

张婷刚挂了电话,刘磨叽的电话又追了过来,不依不饶地响个不停。

我皱了皱眉眉头说:“刘磨叽这货挺偏执的,如果你不接,他会一直打,这二货大脑一根筋。就算是你们要分手,我劝你还是和他好好谈谈。”

张婷大概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气呼呼地接通电话,口水立即连珠炮似的发过去:“刘磨叽,有病啊你,电话打个没完。我警告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就上门砍了你。你管我昨晚上去哪里了,神经病啊你,你有什么权力到处查我,还把电话打到我家里,你脑袋被驴踢了吗!什么,老子就是和别的男人在外面开房了,是谁我偏不告诉你。你想知道啊,那我就告诉你,这个男人你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

9.第九章 语言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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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九章语言凌辱

张婷说这里我吓了一大跳,愤怒地瞪着她,紧张地冲她摆摆手。张婷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稍安勿躁。

张婷接着说:“我告诉你刘磨叽,从今晚后我们一刀两断。你以后别找我,找我也没用。滚,你他妈才是养的,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在地球上再看到你。”

张婷恶狠狠地挂了电话,仍然难掩胸中的愤怒,气呼呼地说:“真是个二百五!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居然查我的岗!他凭什么呀,我们怎么会认识刘磨叽这样的神经病。”

我安慰说:“既然不想接他的电话,你把他的电话设置到黑名单不就完了。”

张婷兴奋地说:“对啊,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手机有这功能。我现在就把他拉进黑名单,让他一辈子都打不进来,快烦死我了都。”

把刘磨叽的电话拉进黑名单,张婷抬起头兴奋地说:“这下子整个世界清静了。”她突然看到我已经不吃了,纳闷地说:“你怎么不吃了,饭菜不和你口味吗?”

我说:“不是,很好吃的,我已经饱了,你也吃点吧。”

吃了点东西,喝了一桶鸡汤我感觉精神好了许多,我起身回到床边,开始穿外衣。忽然张婷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我的腰,脸贴着我的后背,柔声说:“唐少哎,我们再做一次吧,我真的还想要。”

我说:“这也太夸张了吧,你怎么像是永远都没个够似的。”

张婷说:“今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我想起你昨天晚上抓着我的头发,从后面进入我的情景心里就很激动,觉得特别刺激。一想到这我身体就有反应,搞得一整天干什么都没心思。”

我吃惊地问:“不是吧,你喜欢被暴力侵犯?”

张婷说:“嗯,我喜欢男人粗野一点,暴力一点。我还想你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和我做一次,好不好?”

真他妈遇到极品了,我心里哀叹了一声说:“算了吧,没多少时间了,要不改天吧。”

张婷执拗地说:“不行,我现在就想要。早晨上班的时候我都难受死了,就想让你再干我一次,要不然我今天一天心里都不安宁。”

我说:“真的没时间了,我两点钟就要上班。”

张婷用恳求的语气说:“二十分钟,我就需要二十分钟。”

我无奈地说:“那好吧,说好了,就二十分钟。”

张婷惊喜地说:“好,那快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我转过身,一把将张婷按在墙上,只听到她呻吟般惊叫了一声。我按着张婷的脖子,用力在她肥大的上拍了一下,命令说:“给老子趴好!”

张婷嘴里呻吟般说了声“不要”,却顺从地撅了起来,正对着我的裆部,听话得像一只等待蹂躏的羔羊。

在女人咬碎钢牙的这个节骨眼上,语言凌辱有着无与伦比的作用,这个时候的渴望交欢的女人就好像一个奴隶,期待着主人的恩赐。

我又命令道:“贱人,把裙子撩起来!”

张婷又说了声“不要这样”,却仍然按照我的吩咐,伸出双手把裙子撩了起来,露出一条黑色的。的布料很少,而且超级薄,黑色纱网下能看见毛发。我心里想,这可真是条狐狸,穿都这么的。

我把张张婷的扯下来,这货已经急不可耐了,她呻吟般说:“快点进来啊,二十分钟很快过去的。”

妈的,这娘们已经急不可耐了。在我的猎艳生涯中,遇到过不少的,张婷几乎是最强的一个女人。我心想时间仓促,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我趁张婷毫无准备,猛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张婷的身体突然被填满,荡地大声呻吟了一声,然后畅快地哼唧起来。

我无心恋战,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以前经历过的那些女人,抓住张婷的头发飞快地动作起来,动作幅度尽量做到最大。

就用这个姿势我们又做了一次,十几分钟后终于把残余的一股发出去。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张婷已经蹲了下来,正满脸红晕地望着我。

10.第十章 她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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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十章她好满足

我骄傲地问:“怎么样,老子厉害不厉害?”

张婷说:“嗯,你好棒!可你干嘛要闭上眼睛,我长得很难看吗?”

我说:“不是,我觉得这样才投入。好了,你快去卫生间洗一洗,我开车送你去上班。”

张婷惊喜地跳起来,说:“真的啊,你真好!说着张婷站起身抱着我啃了一口,然后走进卫生间,探出头来说:“你等会我呀,我很快就好。”

张婷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抱着我又缠绵了一会才开始穿衣服。穿好衣服我和张婷出了房间,坐电梯下楼,她去前台结了帐。

我们从宾馆出来,我站在停车场的时候才想起来,我的车放在了酒吧门口,现在去取车就赶不及送张婷去上班了。

张婷看着我愣怔的神情,恍然大悟道:“你的车放在酒吧门口了,要不你打车送我吧。”

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伸手招到一辆出租车,坐进去,让出租车司机先送张婷去上班,随后再送我去财政局。

出租车开到张婷所在的天然气公司门口,张婷从车里下来,笑盈盈地说:“谢谢你啊唐局长。”

我说:“不用客气,快上去吧。”

张婷弯下腰,透过车窗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说:“拜拜。”

我点点头,张婷转身一蹦一跳地进了天然气公司大楼。我看着她弹跳的,叹了口气,心里想,这么大的走路最好别跳,也不怕掉在地上。

来到办公室我泡了一杯茶,然后端着茶杯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翻看案头的文件,开始了一天最日常的工作。

现在来介绍介绍我自己吧,我是江海市财政局的常务副局长,国家正处级干部。一般公务员最少要混到四十多岁才有可能混到副处级的位置上,而且还要资历高,能力强,最重要的是后台硬。我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江海市财政局的二把手,让无数人咬碎钢牙,除了羡慕嫉妒恨就只剩下跳脚骂娘了。

至今为止,我仍然保持着本省的一个纪录,那就是全省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那一年我才刚刚二十八岁。这样的晋升速度,说是坐着火箭平步青云也不为过。

几乎所有的人都怀疑我有非常硬的后台,这个怀疑其实并没有错,我是有非常硬的后台。确切地说,不是后台,而是我的出身:我爷爷是原江海市警备司令部司令员,我老爷子是本省现任副省长,省委常委,同时还兼任江海市的市委书记。

我没有跟老爷子姓,原来我叫杨羽而不是现在的唐羽,唐羽这个名字是我上初三那年母亲跳楼自杀后我出于对老爷子的愤怒,偷偷去派出所把姓给改了。老爷子知道后暴跳如雷,提起皮带给我好一顿抽打。

老爷子当时是市委主管政法的政法委书记,要把我的姓改回来易如反掌。可奇怪的是,这件事老爷子一直没去做,唐羽这个名字一直被沿用到现在。后来我问过他,他也没给我解释。现在我开始有点明白他的用意了,不得不佩服还是老爷子老谋深算。

其实我对风月以及经商的兴致远远高于从政,而且我始终认为自己缺乏从政的天赋。我的每一次晋升都不是我努力的结果,而是老爷子在幕后作。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按照老爷子的安排,谨小慎微行事,尽量把工作做到位,不要给人抓住把柄就行。

对经商我从小就兴趣浓厚,因此大学我在北京一个著名学府的专业虽然是法律,同时选修了一个金融经济学专业。大学我多上了一年,拿到了两个学位,相当于硕士毕业。

正因为对经商的浓厚兴趣,我人生前三十年最华彩的部分发生在我上大三的那一年。这件事直到现在我还时常回想起,认为那次我完全证明了自己经商的天赋。

大三那年我开始把我有限的生活费分成几部分,其中一部分专门用来做泡妞经费。说起来在泡妞这一领域我算是开窍比较早的,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游戏花丛中了。

这一切其实要归功于少妇萍姐,萍姐是我的恩师,是她早早教会我如何掌握女人的心理,手把手将我调教成一个猎艳高手。

11.第十一章 萍姐隐秘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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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十一章萍姐隐秘性事

那年我还不到十六岁,萍姐家在省城滨河市,当时也不过二十六七岁,正是风情万种的年龄。萍姐不到二十岁就结了婚,结婚几年后和老公闹起了离婚。两人关系搞得很僵,萍姐特意跑到江海市散心,住在我家里。老爷子因为工作忙没时间管我,便委托她照顾我,给我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

那天午后,我踢完球回来,头上身上都是汗,一进门就一头扎进卫生间准备洗个凉水澡。卫生间传来水流声,但门却没有关,我随手推开门走进卫生间就愣住了,因为我看到萍姐正在里面洗澡,她看到我贸然闯进来也吓了一跳,甚至忘记了遮挡自己的关键部位,就那么傻愣愣地看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成年女性的裸体,也是第一次看到丰硕的和水草茂盛的三角地带,身体马上就有了强烈的反应,下半身搭起了帐篷。

我的喉咙一阵干燥,咽下一口唾沫,说:“萍萍姐”

萍姐回过神来了,一脸娇羞地说:“你怎么跑进来了,真是的。”

我哆哆嗦嗦地说:“我想洗洗澡。”

萍姐红着脸说:“你先出去,哎,羞死人了”

我的脸通红,得到大赦一般跑了出去,跑回自己的房间我的心救救不能平静。脱了外衣,我只穿个小躺在床上,想起萍姐丰满的胸部和翘翘的,心理和身体都十分难受。

当时我对男女之事我已经略懂一点,有了懵懂的性意识,这次看到萍姐的裸体,让我知道了女人的身体原来可以这么诱人。

我隐约知道,萍姐和老爷子似乎有那方面的关系,但这次萍姐来我家小住,老爷子却待她有点冷淡,每天晚上都不怎么回家住。萍姐的脸上也挂着幽怨之色,在我面前对老爷子时常颇有微词。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我的心理和生理慢慢都平复下来。这时却传来敲门声。萍姐未等我应声,穿着浴衣就推来门走了进来。

萍姐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她看着我轻笑了一声,身上散发着沐浴液和洗发水的香味。

我心里却还是有点害怕,磕磕巴巴说:“对不起萍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萍姐笑了笑,温柔地说:“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并没有责怪你呀。好啦,别想啦,快去洗澡啦。”

我心里想,你不怪我才怪呢,说不定还会在老爷子面前告我一状,我可是百口莫辩啊。我不放心地问:“对不起萍姐,你千万别告诉我爸。”

萍姐大大方方地说:“怎么会呢,在一个家里住这种尴尬的事难免会发生的。再说了,看见了就看见了,又不会损失什么。”

我抬起头时看到萍姐浴衣领口露出的半个,她出浴后的身体散发着一股诱人犯罪的妖娆和魅惑。看到她的半个,以及好看的脸蛋,我的心神再次一荡,身体有了反应,被的地方撑了起来。

我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仿佛有一个魔鬼随时要冲出来。萍姐以为我还在为刚才的事儿内疚,为了安慰我抱着我的头放到她的胸口上。我的脸贴着她的,嗅到女人体味的香气,心里又冲动了,这一次的更加可怕,把撑得老高。

这让我非常害怕,生怕萍姐看到,却偏偏被她看到了。

萍姐盯着我搭起的帐篷,吃吃地笑了起来,在我脸上刮了一下,说:“小坏蛋,你想什么好事呢,看把你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羞不羞呀?”

我无地自容,脸红心跳,但心理的却急剧的升腾起来,不知从哪冒出的勇气,我脱口而出,说:“萍姐,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女人长什么样,我想研究研究你的结构,可以吗?”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萍姐明显愣住了,满脸匪夷所思地盯着我。说完这句话我就追悔莫及,我感到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紧张得全身都是汗。

我没想到,萍姐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她边笑边说:“小坏蛋,你果然是你老子的好儿子,跟你老子一个德性,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么小就想玩女人啦。”

我鼓足勇气,面红耳赤地请求道:“萍姐,我真的很好奇,你就让我研究研究吧。”

12.第十二章 玩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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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十二章玩你个头

萍姐脸色通红,眼睛里却带着笑,略带娇羞地说:“去,小破孩你能研究个屁。你先让萍姐看看,你的毛长出来没有。”

我自信地说:“当然。”

萍姐不说话了,手放在我上,往下拉我的。一脱掉萍姐的眼睛就直了,难以置信地盯着我那个地方,半天没说话。

萍姐眼睛眯缝地盯着它,还伸出手握了握,赞叹地说:“哇,真是难以置信,小屁孩的家伙这么威武,你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我迫不及待地说:“萍姐,我的你已经看过了,现在该轮到你了,我们玩玩嘛。”

萍姐吃吃笑着说:“玩,玩你个头。”

萍姐的眼睛里流露出期待,我大着胆子伸出手,隔着浴袍轻轻抓到她的上,触手一片柔软。萍姐并没有抵抗的意思,脸上挂着笑盯着我。

我得到鼓励,慢慢把萍姐的浴衣拉开,露出光滑的上身和坚挺饱满的胸脯。看着如此美丽的胸脯,我很有含进嘴巴里的冲动,用征求的目光望了望萍姐。

萍姐仍然不说话,脸上挂着笑。我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一低头把她葡萄般的含进了嘴巴里,像吃奶一样吸着。

萍姐大概好久没有了,身体反应很强烈,抱着我的头呻吟了起来,头高高昂起,好像很享受的样子。舔了好久,我都口干舌燥了才放开萍姐的,低头一看,发现萍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也脱掉了,露出毛发丛生的隐秘地带。

我惊讶地看着萍姐,不解地说:“萍姐,你”

萍姐脸红扑扑的,风情万种地说:“傻小子,你不是要研究萍姐的结构吗,还在等什么?”

我很亢奋,急忙把萍姐扶着躺下。终于见识到女人身体的秘密了,我激动得全身发抖,原来女人和男人是如此不同。哇靠,萍姐早就湿透了。

我又硬又烫,跟烙铁一般,浑身火烧火燎,急需找个潮湿的地方给它降温。我心急火燎地望着萍姐,急切地问:“萍姐,我好难过。”

萍姐的脸色绯红,急不可耐地说:“快趴上来,趴在我身上。”

我连忙扑上去压在萍姐身体上,她的身体好软好舒服,散发着炽人的热度。我低下头,再次含住了萍姐的那两粒紫葡萄。

萍姐伸手抓住我的家伙,慢慢往她的身体牵引,命令说:“小坏蛋,快进来,萍姐被你折腾得好难受。”

我得到启示,用力一挺腰,很容易地就插了进去,感觉自己的小老弟被一团温暖的软肉包裹住,刚才的坚硬和膨胀得到些许舒缓。我进入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知道压在萍姐身体上,不断亲她的。

萍姐的脸都变形了,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饥渴难耐之色,她说:“快动,来回抽动,明白吗?”

我有点明白了,慢慢地动了起来,在萍姐的身体里一进一出,感觉特别舒服。萍姐看起来也有点享受,闭上眼睛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

我说:“真好玩啊萍姐,原来这样就是啊。”

萍姐说:“别说话,动作用力一点,速度再快一点。你这个小坏蛋,把萍姐的胃口吊起来了,可不能半途而废呀。”

我开始发力,动作很生猛,但只生猛了几下,我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意。

我大声说:“萍姐,我急,想撒了怎么办?”

萍姐一把搂住我的后背,咬着我的肩膀说:“不要这么快,你再来几下啊。”

我很想再多坚持一会,但根本控制不住,一下子就了出去,到了萍姐的体内。奇怪的是,这次的感觉与撒完全不同,只了几下就没了,同时出的居然是白色黏稠的东西。

萍姐意犹未尽,自己撅起又顶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我从萍姐身体上翻滚下来,刚才那股邪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感。

萍姐满脸失望地说:“童子身,到底是中看不中用。”

看着萍姐满脸的意犹未尽,我心中是十分愧疚,可是没经验就是不行,我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接下来我和萍姐躺在床上闲聊,休息了十几分钟后,我摸着萍姐的胸脯居然又了。萍姐觉察到我再次斗志昂扬,眼睛闪闪发亮,吃吃的笑了起来。

13.第十三章 性爱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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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十三章日记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我就主动了许多。重要的是,这一次的时间明显加了一点。

可惜也仅仅是长了一点点,搞得萍姐不上不下的,我刚把家伙,萍姐就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手指,来回抽动,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萍姐用自己的手指将未尽的排泄而出后,这才长吁一口气,浑身酥软下来。

从此之后,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和萍姐滚床单。萍姐一步步引导着我,在这个暑假把我训练成了一个高手,后来不用手就能让她达到。试想一下,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满足一个二十六七岁少妇是多么高难度的事情?

在那个暑假,萍姐还告诉了许多关于老爷子的秘密。风流成性的老爷子至少与六个女人保持着不正当关系,萍姐也是其中之一。

据萍姐讲,老爷子还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喜欢写日记,每次玩到一个新的性伙伴都会记录下来,注明女人的年龄、长相,有何特点,职业,两人交欢时各自的感受,最后再来一句精彩点评。最让我吃惊的是,事后老爷子还会跟这些女人索取照片,并且从她们身上都拔一根毛发作为纪念。

这个笔记本被萍姐形象的称之为《猎美记》。萍姐之所以知道这些,是老爷子有一次和她偷完情后,萍姐夸奖老爷子床上功夫厉害,老爷子得意忘形之下跟她说起的。萍姐想看看这本笔记,但老爷子却死活都不同意,而且表现得非常紧张和愤怒。

老爷子把自己的史居然写成了一本书,而且还搜集了不少证据,完全做到了有图有真相。据萍姐说,我母亲就是因为无意间看到这本书,导致神经受了刺激,发疯跳楼。

老爷子这种做法真是荒唐,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嗜好?从萍姐口中得知这件事后,我对老爷子日记充满好奇,总想找机会偷看,但至今没有看到过。这本日记本老爷子保管得非常严密,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本日记一旦流传出去必然对他会产生毁灭性打击。

我隐约想起,爷爷似乎也有记笔记的习惯,我小时候无意间看到过一本线状书,是用毛笔字写的,作者是爷爷。如此看来,老爷子喜欢写《猎美记》遗传自爷爷。原来风流成性也是可以遗传的。

说起来,我爷爷是个比我父亲更了不起的人。爷爷最初只是村里的二流子,据说是因为与邻居的老婆偷情被村里人发现并追杀,走投无路投奔了一支带有匪气的抗日武装,后来逐渐成了这支队伍的大当家。

抗日战争末期,爷爷的队伍被收编进了八路军,成了地区游击支队的支队长。解放战争末期爷爷已经当上了主力师的师长。后来队伍打到江海市就驻扎在这里,成了江海市警备司令部的司令员,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过。江海建市后,爷爷被认命为江海市第一任市委书记。

父亲能成为副省长,依靠的也正是爷爷以前积累的势力和关系。到了我这一代,已经是三代从政了。

大半个暑假我几乎足不出户,每天缠着萍姐给我讲父亲的猎艳故事,以及她和她老公的经历。讲完故事我们都很激动,然后酣畅淋漓干一炮。直到暑期快结束时,萍姐的老公终于同意离婚,萍姐才回省城和他办离婚手续。

临走之前,萍姐恨恨地对我说:你老子根本不是人,他就是个牲口。因为她没离婚前父亲和她保持了多年的情人关系,可她真的要离婚了,父亲居然躲着不肯露面,像一个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

萍姐在我家里住了近一个月,总共只见过父亲两次,一次是来的时候,另一次时临走的时候。期间有什么事都是电话沟通,父亲连面都没露过。我想父亲可能是怕萍姐离婚后要求和他结婚,或者不想让外人知道萍姐离婚与他有关。

严格来说,正是萍姐这个风情万种的少妇开启了我的之门,她不仅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更是我的老师,从此之后我找到了那把通往之门的钥匙。

14.第十四章 欲望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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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十四章之门

负气离开的萍姐把父亲恨透了,虽然父亲为了补偿她,出资帮她成立了一家公司,让她自己经营。但萍姐不仅没有领情,反而对父亲的怨恨反而与日俱增。

好在萍姐跟我的感情还好,过完暑假我回到滨河上高中,萍姐仍然挺照顾我的生活。周末萍姐偶尔还会带我去她的新家,下厨炒几个拿手小菜。当然,在她的新家里我们会不厌其烦地玩着男女之间的游戏,直到她和第二任丈夫结婚,我们之间的关系才结束。

虽然我喜欢少妇,但年轻女孩子也有她们傲人的资本。高中的女生有一部分已经发育得很好了,我用一个成年男人的目光开始扑捉自己的猎物。从上高一第二学期开始,我就物色到了第一个猎艳目标,很轻易地将她俘获。然而是第二个,第三个几乎每一个都是手到擒来。

后来我到北京上大学,当我一脚踏进这所大学校园,看到余昔的第一眼我就明白,这个女孩是我一辈子的梦中情人。原本我以为女人不过如此,然而余昔的出现让我意识到:女人和女人原来是如此的不同。

余昔是北京人,她不仅我们系的系花,还是学生会的主席,能歌善舞,她的谈吐和口才绝对是一流水准。余昔不仅身材高挑匀称,五官俊美,难得是性情温和,长得非常大气,上大学时就隐现出一股贵妇的潜质。

更可怕的是她的来头,据说她父亲是国务院的官员,国家高级干部,母亲是享受国家津贴的大学教授,有着非常好的出身和教养,并且家学深厚。这样一个女人几乎美貌与智慧的合集,不知让多少女人嫉妒得夜不能寐。

余昔自己本人或许根本不知道,多少次她曾经出现在我青春的梦里,一颦一笑都令我神魂颠倒。但是每次当我面对她,却无法鼓起勇气告诉她,她是多么的令我魂牵梦绕。她的出现如同黑夜里的一盏明灯,瞬间将我灰暗的世界照亮,几乎从此改变了我的世界观。

在这所年轻才俊云集的学府,吸引女生关注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学习特别优异的,另外一种是体育特别突出的。为了引起余昔的关注,我发愤图强,希望用优异的成绩和足球场上的英姿吸引她的目光,可是余昔似乎对这些都不是那么在意。

余昔和别的大学女生不同,相对来说她比较早熟,也正是她这一点特质吸引了我。对于一个相对成熟的大学女生来说,也许成功的男人才能引起她们关注的兴趣。

于是大三的时候,我决定自己创业。当时和我一起踢球的几名计算机系高年级学长在研发制作一款应用软件,这款软件主要是用于网络游戏,我觉得他们这个软件有卖点也有市场,就要求参与他们的团队,加入团队后我们再分工合作。他们负责软件制作,我负责联系买家,然后把软件高价卖出去。

说穿了,我就是个中间人和二道贩子,但这也需要较高的资源整合能力和谈判能力。我平生第一次完全靠自己作一个买卖,心里居然出奇的冷静。

无论做什么事第一次都是充满艰辛和痛苦的,我带着说明书和样品找了无数家软件公司和游戏公司,没事就跑中关村,钱花了不老少,可进展几乎没有,没有一家公司对这款软件感兴趣。

学长们见卖不到钱,一个个都打起了退堂鼓,这反而刺激了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在滨河做生意的小舅借了一万块钱,把这款软件买了下来。

这下学长们高兴了,有了这笔钱他们将度过一个无比快乐的暑假。我却高兴不起来,如果这个软件版权卖不出去,那我从此就要举债度日了。

暑假我没回家,在北京到处找买家。可找来找去都没人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因为他们不相信一群小屁孩能做出什么有用的软件。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走近了我,这个人便是师姐余昔。

15.第十五章 漂亮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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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十五章漂亮师姐

那天中午我从中关村心灰意冷地出来,与迎面而来的一个女孩子撞了个满怀。我有点紧张,北京女孩子脾气火爆,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但当我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倾慕已久的师姐余昔,看到余昔的俏脸,我当时几乎喜极而泣。

余昔抬头与我的目光相遇,脸上浮现出一片喜色,她激动地跳了起来,说:“原来是你呀唐羽,你暑假没回家呀?”

我兴奋地说:“是啊。真巧,这么大的北京城我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这说明咱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分啊。”

余昔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问道:“你来这干吗,勤工俭学吗?”

我说:“算是吧,暑假想想自己创业赚点零花钱,可惜运气不太好。”

余昔好奇地说:“创业?创什么业?”

我打了个哈哈,笑着说:“嗨,小打小闹,不值一提。你呢,来中关村干吗?”

余昔说:“我去我叔叔的公司玩玩。”

我心里一动,多了个心眼,问道:“哦,你叔叔开的也是软件公司吧?”

余昔说:“对呀,他们公司也做游戏。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我叔叔的公司坐坐?”

我就等着她这句话呢,激动地说:“太好了,求之不得呢。”

我心里打着小算盘,跟着余昔去了她叔叔的公司。进入公司我连连感叹自己来对了地方,这家公司是中关村难得一见的大公司,公司内部的装修和软硬件设施都是当时第一流的。

我们穿过一排排办公桌,绕过一条走廊后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一张偌大的办公桌后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男人看到余昔进门,露出了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

余昔说:“三叔,你又在研究股票呀。天天炒股,你不觉得腻歪嘛。”

男人笑呵呵地说:“你这丫头,嘴巴越来越不饶人了,一来就批评你三叔。”

余昔笑眯眯地说:“我哪敢呀,只是担心您老被套进股市出不来了。”

男人仍然笑呵呵地,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内线,吩咐秘书送茶水进来。

不一会儿,秘书送了两杯茶进来。我一早晨水米未进,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味清香扑鼻,味道绵软悠长,回味是一股苦涩中的香甜,非常爽口。

我从茶杯里抬起头,忽然注意到男人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我,那目光十分凌厉,似乎要将我一眼看穿。

男人扭头望着余昔问:“丫头,你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我连忙站起身,客气地说:“余总你好,我叫唐羽,是余昔的师弟。”

男人笑了笑,客气地说:“坐,小伙子蛮精神的嘛。”

余昔忽然问:“三叔,你们公司买游戏软件吗?”

男人说:“当然。怎么了,难道你有软件要卖给我?”

余昔说:“我这个师弟手里有一套游戏软件的版权,正在寻找识货的买家,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试试看。”

余昔说出这句话后我大吃一惊,这正是我跟着她来这里的目的,但此前我从未在她面前透露过,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心思的?

不过我当时也顾不上那么多,顺着余昔的话说:“余总,如果你有兴趣,软件我可以先留下来,你有时间看看就行。”

男人没有表态,神情显得很迟疑。余昔说:“三叔,你多少总要给我点面子呀,抽时间看看又不会耽误你炒股。”

男人笑了一声,无奈地说:“真拿你这个丫头没办法,我怎么就是不会拒绝你呢?”

余昔兴奋地说:“三叔,你答应啦?太好了,我就知道,三叔最疼我啦。”

从余昔三叔的公司出来,我忍不住问余昔:“师姐,你怎么知道我要卖游戏软件?”

余昔咯咯地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说:“哈哈,这个问题肯定把你憋坏了吧。”

我惊奇地说:“是啊,都快憋死我了。”

余昔面带微笑得意洋洋地说:“你卖游戏软件的事我早就听系里的人说了,应该卖了快一个学年了吧。你知道系里的人是怎么评价你卖游戏软件这事吗?”

我懵懂地摇摇头,说:“不知道啊,是不是大家都认为我很有商业头脑?”

余昔又笑了起来,说:“你想得美,大家都说你是脑子进水了,不是想钱想疯了,就是脑袋被驴踢了,哈哈哈”

16.第十六章 天生丽质

[第1章正文]

第16节第十六章天生丽质

我讪讪地说:“这些人真浅薄,目光太短浅了,你别跟他们学。”

余昔认真地说:“可我觉得唐羽同学挺有经商头脑的,能从一款游戏软件里看到巨大的利润,眼光很独到。”

我又惊又喜地说:“你真的这么想?”

余昔点点头说:“游戏这个东西本来存在很大变数,也许最弱智的游戏才是受众最多的。”

听了这句话我再次对余昔肃然起敬,这个女人的智慧不仅超越了自己的年龄,也超越了那个时代的许多人。多年后当网络游戏普及之后,证实了余昔的这句话是多么的准确。

软件留在余昔三叔的公司,余昔便成了我和这家公司的桥梁。同时还帮我出谋划策,如何包装自己,如何推广自己,如何和对手谈判,等等。

大三快开学前,余昔再次找到我,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经过测试,这款游戏非常适合学生群体的喜好,她三叔准备高价买下我这款游戏的版权。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几乎高兴得飞起来。

余昔还帮助我和她三叔谈判,以最高的价格卖了出去。这款游戏软件前后总共给我带来了三十万的收益。我把这笔钱分成两份,一份用来跟一个师兄合作买期货,炒股票。那段时期中国的股市和期货市场比较稳定,师兄又是这方面的天才,我跟着师兄买股票和期货不到两年时间就赚到了一百万。

另一部分资金我打算作为余昔的介绍费,如果没有她出谋划策,我根本不可能赚到这笔钱。但余昔坚决拒绝了这笔数额不菲的介绍费,她说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让我请她吃了几顿饭。

虽然我内心对这个师姐爱慕异常,但我从未向她表白过内心真正的想法。此生我也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会感到自惭形愧,也只有她能在多年后屡屡走进我的梦乡。

后来我突然明白了,余昔是喜欢我的。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是不可能忙前忙后帮助你做事的。当我明白了这一点,已经为时已晚,因为余昔毕业后就飞去了国外留学,从此之后我们便失去了联系。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会计科代理科长上官天骄站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问:“唐局长,我可以进来向您汇报工作吗?”

上官天骄人如其名,上海复旦大学财经系毕业,年仅27岁,身材苗条匀称,五官清秀精致,可以说是天生丽质。上官目测身高应该在1米65左右,拥有魔鬼般的身材,有些没出息的男人每次看到她几乎忍不住流口水。

我说:“进来吧,你有事说事,别来这一套。”

上官天骄乖巧地说:“唐局,今天你早晨没来,局里到处在传一个关于你的小道消息,你想不想听?”

我假装非常感兴趣地说:“什么小道消息,说来听听。”

上官天骄神神秘秘地说:“是关于你的私生活。”

我的私生活怎么会传到局里面?虽然心里有点紧张,却假装镇定地问:“我的私生活?我的私生活关别人屁事。”

上官天骄说:“有人说,昨晚亲眼看到你带着一个女孩子去宾馆开房了。”

我吃了一惊,昨晚我和张婷开房的事怎么会这么快传到局里?难道有人在暗中监视我?

我胆战心惊地说:“什么人这么无聊,背后坏我的名头。你去替我问一问,这话是从谁哪里传出来的。”

上官天骄说:“好像是基建科的魏娜,这个话最早就是从她们办公室先传出来的。”

难道这个话是从魏娜那里传出去的?这丫头脑子不会是有病吧。我的脸拉得老长,恼火地说:“混蛋,什么东西!”

上官天骄接着说:“她还说你打电话约她去酒吧喝酒,她觉得你没安好心,想勾引她,所以她就推脱说身体不舒服没去。”

我大大被激怒了,一个人被人说穿心事总是会恼羞成怒。我愤怒地说:“放他妈的屁,我对她没安好心,她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

上官天骄也义愤填膺地说:“就是!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们唐局长这样年轻有为的年轻才俊,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她还装那么清高,听得我都来气。”

我被气昏头了,冒出一句:“她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你告诉我,她来财政局是谁批的,她的后台是谁?”

17.第十七章 美丽翘臀

[第1章正文]

第17节第十七章美丽翘臀

上官天骄往门口望了一眼,小声说:“她是牛局特批破格招进来的,按说以她的条件是进不了财政局的。”

原来魏娜的后台是局长老牛这个老王八蛋,难怪她一个新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现在想起来,以前她说请我吃饭可能只是客气一下,我这个傻逼因为对她有想法,居然当真了。看来我还是要检讨下自己,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狠狠耍了一次,面子上还真有点挂不住不住。

上官天骄仍然气愤地说:“就算是一个没读过书的人至少也应该知道尊重别人,她刚来没几天就敢乱传领导的坏话,素质真的太差了。这种人怎么能混进公务员队伍呢,应该清理出去,我觉得跟这种层次的人做同事除了会降低我们的层次,没有任何好处。”

上官天骄到底是名校毕业,对学历看得很重,人也比较清高。我倒是很欣赏她这一点,这种人缺点和优点都很明显,城府也不深,好在人正直,相处得好也许是个不错的伙伴。

我说:“上官,你先坐下,别激动。你也不想想,你要清理她出去,牛局能答应吗?”

上官天骄冷冷哼了一声,说:“哼,他牛局也狂不了几天了。”

我说:“你要搞清楚,他可是财政局一把手,要整你和我还不是易如反掌。”

上官天骄脱口而出,说:“他敢整我,可他敢整你吗?我就不信他有这个胆子,谁不知道你唐局长的后台有多硬,他想整你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我明白了,财政局所有的人不是看好我,而是看好我的后台。所有的人都明白没有后台我当不了这个常务副局长,只有我以为别人都不是太清楚。

我警惕地说:“谁告诉你我有后台?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别乱讲话。”

上官天骄吐了吐舌头,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年头就算有后台又怎么了,没有后台就算是,你也升不上去啊。其实我希望你有后台,我不仅希望你当局长,还想着你能去当市长呢。”

我说:“清理财政局编制的事先不着急,这个要缓一缓。我相信一旦开始清理,有很多人是不合格的,那可就是大动作了。我们砸人家的饭碗,人家还不跟我们拼命啊。”

上官天骄说:“到底还是领导水平高啊。财政局所有人的档案我都看过,有些人的文凭一看就是假的,更有一部分人居然连初中都没毕业,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说:“你找机会和魏娜谈谈,旁敲侧击告诉她,让她不要再乱传领导的闲言碎语,否则对自己以后的工作将很不利。”

上官天骄奇怪地问:“你这么大度啊,难道就这么轻饶了她?”

我说:“做事要讲究个策略,目前只是警告,如果她不听劝,那就再说。何况我好歹是个男人,和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较劲不是显得很无聊吗?”

上官天骄敬佩地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就这么干,我现在开始真的有点佩服你了。当然,这也说明我的眼光很准,我还是那句话,我很看好你哦。”

我笑了笑,说:“好了,别肉麻了,快去忙吧。”

上官天骄娇笑了一声,转动细腰扭动着花瓣似的两瓣,向门外走去。我从背后观察着她的细腰,不由生出一声感叹:真是一幅好腰身好臀肉啊。

走到门口,上官天骄又回过头来,说:“唐局,你欠我的人情也要记得还哦。”

我明白,上官天骄的野心不小,这次市里换届选举,她也想趁这次机会上位。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一旦进入官场你就必须想法设法往上升。官场也同样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我爽快地说:“你的事根本不是问题,你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别的都是水到渠成。”

上官天骄笑了笑,扭着出去了。我看着她离去的美丽翘臀,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上官天骄这样的美女来财政局工作这么多年,老牛这个老色鬼难道没动过心思?如果没动过心思,那也太不符合老牛的风格;可如果动过心思,上官天骄又如何能在保证不得罪老牛的情况下,保护自己的清白之身呢?

18.第十八章 为美女效劳

[第1章正文]

第18节第十八章为美女效劳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手机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说:“唐局长,猜猜我是谁。”

不用猜我就能听出是张婷的声音,我心不在焉地说:“是张婷吧,有什么事吗?”

张婷假装嗔怒地说:“你就不能多猜几次呀,没劲。”

听到她的声音我甚至有几分烦躁,不悦地说:“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张婷说:“我现在好无聊,你来我们公司接我下班好不好?”

我知道她无非就是想吃完饭或许还要再去开房打一炮,可是我对已经搞过三次的她完全丧失了兴趣。我说:“对不起,晚上我们单位要聚餐,恐怕没什么时间。”

张婷说:“那你带上我嘛,你们单位聚餐应该可以带家属吧?”

我认真地纠正她说:“张婷,你知道我有未婚妻,你不要给自己招麻烦。”

张婷居然耍起了小性子,气呼呼地说:“哼,你是不是对我已经没兴趣了?烦我了?”

我有点火了,说:“你男朋友是刘磨叽,不是我,你要先把主次关系搞清楚。”

我忽然心里对她产生了一丝厌恶,说完就挂了电话,不想跟她继续浪费口舌。

我后悔了,因为我已经隐约意识到,昨天晚上的意志不够坚定说不定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这个张婷绝不是个省油的灯,惹上她绝对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五点半的时候,我正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时,手机又响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还是个陌生号码。我怀疑又是张婷打的,这次我决定不接了,掐了电话走出办公室。

走到财政局大楼大厅门口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还是刚才那个号码。我心想如果不接电话,说不定这个人会一直打下去,就接通了电话。

我说:“喂,你好,哪位?”

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唐局长,你先猜猜我是谁。”

他母亲的,怎么每个女人都是这一套,难道女人们觉得这种无聊的把戏很有趣么?不过从女人的声音来听,她的声音很性感,虽然看不见她本人,但从话筒里女人的声音我能感受这背后隐藏入骨的媚。

我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猜不出来,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女人咯咯地笑了几声,说:“好吧,我提醒你一下,我们昨天晚上还在一起喝酒呢。”

昨晚和我一起喝酒的女人除了张萍就是孙杨了,难道她是孙杨?我对孙杨嘴角的那颗美人痣记忆犹新,对她的声音却没有太深的印象。

我纳闷地问:“你不会是孙杨吗?”

女人又得意地咯咯笑了几声,说:“是我呀,你怎么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呢。”

我惊讶地说:“还真是你啊,不好意思啊,我刚没听出来。”

孙杨说:“怎么,接到我的电话很意外吗,难道我不能主动给你打电话?”

我说:“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找我肯定有什么事吧。”

孙杨说:“没什么事,就是无聊。”

我嘿嘿地笑了笑,说:“有美女在无聊的时候能够想起我,说明我的人缘还不错。”

孙杨说:“别臭美了,我刚才路过昨晚咱们喝酒的酒吧,看到你的车停在酒吧门口,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早就跑去酒吧喝酒。可进去一看,你根本就不在里面,是不是昨晚喝完酒把车扔在那里就没开走啊。”

我觉得更奇怪了,我和孙杨总共就见过两次,两次还都是她和李智在一起,她怎么会把我的车牌号码记得这么清楚呢?

我解释说:“昨晚喝太多了,没敢开车,就扔在那,现在正准备过去取车呢。”

孙杨惊喜地说:“我现在就在这个酒吧,要不我在这等着你。你开车送我去世纪联买点东西,不知道我能不能请动你唐局长大驾?”

我想了想,本来正打算去自己旗下的风和日丽广告公司看看,世纪联就在公司附近,正好顺路,就说:“没问题,乐意为美女效劳。”

我在财政局大门口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不一会就到了昨晚喝酒的纸月亮酒吧门口。我付了车费下了车,找到自己的越野车,掏出电子锁打开我的车门,东张西望寻找孙杨的身影。

找了半天没找到人,我以为这丫头根本不在这,只是跟我开个玩笑,正准备上车离开时,忽然有人从背后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19.第十九章 性感美人痣

[第1章正文]

第19节第十九章性感美人痣

我猛回头,看到孙杨正笑嘻嘻地站在我背后。她乐不可支地说:“什么眼神呀,我这么大个美女你硬是看不到,现在这条街除了我没别的美女啦。”

我回头看了看孙杨,今天她穿了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高领衬衣,脖子上挂着一条白金项链,头发随意披在脑后。

孙杨这身打扮虽然看起来简单,搭配却很合理,非常能衬托出她高挑的身材和细长的腿,再加上嘴角那颗性感非常的美人痣,显得特别诱人。

我笑着说:“这不正在找你这个美女吗,只是没想到你老人家神出鬼没的,楞是没瞅到。”

孙杨大大咧咧地说:“切,什么眼神呀。”

我望着孙杨白色衬衣下深深的,小心脏忽然跳了一下,笑了笑说:“不好意思,眼神确实不济,让美女失望啦。”

孙杨说:“好了,不跟你贫嘴了,送我去世纪联。”

我们上了车,孙杨坐在副驾驶室,用手勾了勾头发,斜眼看了我一眼,嘴角仍然挂着一丝笑意。我用余光看到孙杨这个拂动头发的动作,头发分开时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她嘴角的黑色美人痣,在想起昨天晚上她就是用这张嘴巴在厕所给李智,突然一热,心里忽然有一股强烈的冲动。

孙杨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化妆盒,给自己补妆。她一边补妆,一边说:“昨晚你和那个女的喝到几点了?”

我说:“嗨,你们走了没一会我们也各自回家了,昨晚被你和张婷灌得太多了,今天早晨都爬不起来,连单位都没去。”

孙杨说:“没那么简单吧,你没和张婷去开个房干点坏事?那女的从一进酒吧就在使劲勾引你呢,她是故意和刘磨叽吵架把他气走的,刘磨叽傻乎乎地还蒙在鼓里。”

孙杨这句话把我吓了一大跳,这一点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又是怎么会想到张婷会跟我去开房?女人不可小瞧,有时候她们的敏感和观察力令人叹为观止。

这让我想起老爷子多次向我强调的一句话,他说:在官场上,你要最小心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小人,一种是女人,女人和小人最有可能做到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也是破坏力是最大的。

我掩饰道:“你可别瞎说啊,这种话传出去是要出人命的,别搞得我和刘磨叽反目成仇。”

孙杨轻蔑地笑了笑,说:“我就是随口说说,看把你吓的,难道被我说中了?”

我说:“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这个玩笑到此打住啊。”

孙杨不屑地说:“没劲,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这个人不敢念叨,刚说到张婷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张婷的电话号码,麻利地掐断。

孙杨纳闷地问:“怎么不接电话,掐掉干什么,是不是我在旁边不方便啊。”

我掩饰道:“我可真服了你了,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孙杨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什么。这个时候世纪联广场也到了,我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好,和孙杨一起从车上下来。

孙杨纳闷地问:“怎么,你要陪我逛商场吗?”

我笑着说:“有这个想法,不过我得先去办点事,就在这附近。”

孙杨说:“哦,那好吧,你忙你的,我去里面买点东西,一会见。”

孙杨说完扬扬手就转身走了,我站在原地有点愣神,她刚才说一会见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把她送到这里就完事了,怎么听她的语气好像一会我们还要见似的。

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风和日丽广告公司走去。我走到风和日丽广告公司门口时,正碰到叶琳挎着坤包准备出门,叶琳看到我满脸的吃惊之色。我一般来之前都会给叶琳打电话,这次却想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他们平时到底是怎么工作的。

叶琳是个很漂亮的,三十岁,虽然结过婚又离了婚,但身材保持得很不错,皮肤很白,腿长胸大,可以说是个标准的美人。去年因为撞破老公带情人在自己家里,一怒之下和老公离了婚。叶琳这样的美女,真不知道她前夫为什么还要找小三。

我说:“怎么,你要出去么?”

20.第二十章 熟女的秘密

[第1章正文]

第20节第二十章的秘密

叶琳说:“是啊,正准备去见客户,既然老板你来了,那我就明天再去。”

叶琳转身带着我进了她办公室,我路过公共办公区时,看到员工们都在玩游戏,心里有些不高兴。这同时说明,近段时间业务很少,否则他们怎么会有心情玩游戏。

叶琳走进办公室,坐在茶几前烧水泡茶,我低头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又抬头看到她脸上的愁容,心里的火忽然消了一半。

叶琳泡好茶,给我倒了一杯。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怎么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因为这个月的业务量比以前少了?”

叶琳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满面愁容,员工都无所事事,业务肯定不咋样。”

叶琳沮丧地说:“是啊,这个月的业绩很惨淡,我们的几个大客户都被凌河抢走了,尤其以前我们做的路桥广告,也被凌河拿走了。我正想问问你这个事呢,凌河的后台老板到底是谁,能从我们手里硬把那片区域抢走。”

我惊讶地说:“又是凌河?看这架势这家公司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叶琳沉吟片刻,点点头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沉吟片刻,安慰说:“你也别着急上火,凌河的事交给我来办。这个月业绩不好没关系,下个月补回来就是了。”

叶琳感激地望了我一眼,说:“老板可真是善解人意,我都有点感动了。”

我笑了笑,说:“那我就再让你感动一把,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叶琳高兴地说:“真的啊,太好了。”

我站起来说:“那走吧。”

叶琳忽然像想起什么,为难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来,我答应了我妈今晚回家吃饭的。我都快一个月没回家了,我妈都跟我生气了。”

既然叶琳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勉强她,大度地说:“没事,那你就回家吃吧,要不要我送你去?”

叶琳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去。”

看叶琳如此强烈的推辞,我又有点怀疑她是根本就是在撒谎。不过人家既然都撒了谎,我也不好拆穿,只好说:“那好吧,你自己去,开车小心点。”

叶琳送我从广告公司出来,她开车离去,我步行到世纪联广场楼下取车,走到车前居然看到孙杨提着一个衣服袋在我车旁边,似乎在等着我。她看到我,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孙杨说:“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我纳闷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等我?”

孙杨说:“当然是等你,不是等你我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更惊奇地说:“我们约了去哪里了吗?”

孙杨笑了起来,说:“谁说一定要约好啊,你难道不知道相请不如偶遇这句话吗?”

我说:“这好像不是偶遇吧,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孙杨说:“我晚上没事,正好到了饭点,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去吃顿饭,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问题倒没有,只是我怕李智知道了多想,那我可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孙杨不屑地说:“李智又不是我老公,他管得着我吗?”

看孙杨这架势,似乎是想躲是躲不过去了,她完全是有备而来。我心里想,她肯定有什么事找我,看看情况再说。

我打开车门,说:“上车吧,我请你去郑大厨饭店吃饭?”

孙杨咬着手指头沉吟片刻,说:“郑大厨啊,听说还不错,去尝尝也好,走吧。”

我看到孙杨把手指伸进嘴巴咬着的样子,又想起昨天晚上她在厕所里给李智的情景,心里一阵冲动,老二突然变得无比坚硬,裤子搭起了帐篷。

在车上,为了不让孙杨注意到我裤子搭起的帐篷,我没话找话地说:“昨晚李智是不是直接送你回家了,你们两个出去没干点啥坏事吗?”

孙杨不快地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把我和李智扯在一起,人家都告诉你了,和李智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我心里暗骂:去他妈的普通朋友关系,不装逼你会死啊,普通朋友能在桌子底下摸人家老二,还跑到厕所去吗?一想到张婷赞美她的,再看到她嘴角性感的美人痣,我刚疲软下去的老二又变得硬邦邦的。

孙杨似乎注意到了我裤裆顶起的帐篷,嘴角流露出一丝奸诈的笑意,说:“小伙没安好心,想什么呢你?”

我连忙解释说:“没想什么啊,我能想什么。”

孙杨突然伸出手,隔着一把抓住了我隆起的部分,说:“那这是什么?”

21.第二十一章 酒是色媒人

[第1章正文]

第21节第二十一章酒是色媒人

我心里一慌,车都开不稳了,差点撞上路边的栏杆,拼命打住方向盘才把车重新控制住。我心里来火了,大声说:“你搞什么飞机,正开着车呢,你不想活了啊。”

孙杨的手仍然没有松开的意思,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说:“你这个坏人,堂堂一个大局长,思想却很下流。”

我尴尬地笑了笑,自嘲说:“局长也是人,大家都是饮食男女嘛。”

孙杨抓着我的家伙摇了摇,用手指尖还掐了掐最顶端的部位,搞得我差点忍不住喷在裤子里。她满脸坏笑地说:“你想坏事我不管,可如果想的那个人是我,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她这样抓着我让我特别难受,在拐弯处我猛地来了一个大拐弯,孙杨控制不住身体,头差点撞到窗玻璃上,手自然地松开了去保护自己的脑袋,我这才顺利摆脱她的纠缠。

孙杨气急败坏地说:“你要死呀,这么大动作,就不怕出车祸啊。”

我还击说:“你抓着我的兄弟就不怕我走神出车祸啊,开车呢,别开这种玩笑。”

孙杨勉强笑了笑,说:“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专心开车吧。”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郑大厨饭店,我停好车和孙杨从车上下来,走到郑大厨饭店门口。

两个门迎都认得我,看到我带着一个女人过来,笑意盈盈地点点头,说:“唐少来啦。”

我问她们:“你们李总在不在?”

门迎说:“出去办事了,可能一会回来。”

我说:“现在还有哪个包房空着?”

门迎说:“只有六号小包了。”

我说:“那我就去六号,李嘉文回来让她到六号包房来找我,我有事找她。”

门迎点点头,说:“好的,我这就叫人把六号包房的空调打开。”

在我和门迎说话的时候,孙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似乎不太明白我的口吻怎么如此像这里的老板。因此当我和孙杨在六号包房落座后,孙杨忍不住问:“唐局长,你刚才和门迎说话的口吻怎么像这里的老板一样。”

我笑着说:“不好意思,这里我确实有股份。”

孙杨说:“哦,难怪了,不是说公务员不让经商吗。你这可是违法啊,小心我举报你。”

我说:“我又不是企业法人,只是拿一部分股份,而且不负责日常经营,打个擦边球嘛。要不然我们哪点工资哪里够花费啊,公务员也是要吃饭的嘛。”

孙杨不屑地说:“切,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工资那么高,还有灰色收入。有句顺口溜不是就是说你们这些当领导干部的: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你靠工资吃饭,鬼才相信哟。”

我认真地说:“不瞒你说,我还真没有灰色收入,就是靠工资和自己炒股赚点钱。这家饭店现在生意不错,我的大部分收入是从这里来的。”

孙杨说:“你是局长啊,怎么会没有灰色收入,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

我说:“我得纠正你一点,我是副局长,不是局长,没有多少权力,所以也没人贿赂我。况且靠接受贿赂跟要饭有什么区别,我更喜欢靠自己的能力赚钱。”

孙杨轻蔑地说:“你少来,嘴上说得冠冕堂皇的,背后说不定收了别人多少好处呢。”

我有点来火了,心里想:,既然你这么仇视公务员,干吗还老跟公务员混在一起,这不是犯贱嘛。

孙杨见我不说话了,刚才的轻蔑立即不见了,小心翼翼地说:“生气啦,不好意思哦,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

我说:“没有,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我就算是贪官污吏吧。”

孙杨说:“对不起呀,别生气啦。”

我说:“你是不是认定公务员都行贿受贿?”

孙杨说:“有这个权力干吗不给自己捞点好处呢,不是说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嘛。”

本来我对孙杨还有几分好感,可听了她这番话,感觉她是个十分庸俗势利的女人,顿时让我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正巧,服务员走进来让点菜,我把菜单交给孙杨,让她随意点。

孙杨点完菜,服务员问:“请问两位喝什么酒?”

我心里不太想和孙杨喝酒,以她昨晚在酒吧的表现,她喝了酒容易乱性。我昨晚刚搞了刘磨叽的马子,今天就惹了一身,不想再跟李智的相好有什么事发生。

所以我急忙说:“我们不喝酒,喝饮料。”

孙杨说:“喝饮料有什么意思,还是喝酒吧,你们这里有泸州老窖吗?铁盒原浆那种。”

服务员说:“有的。”

孙杨说:“那先拿一瓶来。”

服务员望着我,征求我的意见。我这个人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意志不够坚定。我无奈地摆摆手,示意服务员按她说的来。

很快酒菜就上桌了,孙杨提起酒壶,给我们分别倒了一杯酒,端起杯子说:“唐局长,第一杯酒我敬你,谢谢你今晚上请我吃饭。”

我也端起杯子,客气地说:“不用这么客气,其实能请像你这样的美女吃饭我很荣幸。”

孙杨呵呵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把杯子递到嘴边,闭上眼睛闻了闻酒的气味,然后小口把酒喝进嘴里,酒在口腔里含了一会才咽下去。从孙杨喝酒的样子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会品酒的女人,看她喝酒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

我和孙杨边吃边喝,她不断地给我倒酒,频频举杯,越喝越兴奋,越喝话越多,脸蛋变得红扑扑的,比白天见到她时更多了一分性感。

酒喝到一定程度就觉得热,身体向外发汗,孙杨把衬衣的纽扣解开两个,细长白嫩的脖子下露出一片炫目的白,半个和深深的在衬衣领口下若隐若现。我的目光不由被她若隐若现的吸引,目光不断地向她的胸口瞟来瞟去。

孙杨发现了我下流的目光,不仅没有反感,反而笑嘻嘻地说:“看什么呢,眼珠在都快掉出来了,有那么好看吗?”

我有点窘迫,被人识破总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就说:“你还是把衬衣扣子扣上吧,别引诱我犯罪。”

孙杨在我大腿上打了一下,完全没有扣上扣子的意思,把身体更靠近我,说:“你想看就看呗,看看我又不会少一块肉。”

孙杨这么直接,倒让我吃不消了。我知道她酒后容易乱性,但今天我必须克制自己,不能再犯昨晚的错误。我身体往后缩了缩,尴尬地笑着说:“好了,别开这种玩笑,朋友妻不可欺,我们还是喝酒吧。”

孙杨冷哼了一声,假装不悦地说:“哼,胆小鬼,没劲!今晚不把你灌翻我跟你姓。”

我们又喝了两杯,一瓶酒就见底了,孙杨正准备再要一瓶,李嘉文推开包房门,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走了进来。

李嘉文说:“唐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孙杨误以为李嘉文是饭店一般管理人员,说:“你来的正好,再给我们拿一瓶泸州老窖。”

我介绍说:“孙杨,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郑大厨饭店的董事副总经理李嘉文。嘉文,这位是李智的女朋友孙杨,你们认识一下吧。”

孙杨连忙纠正我说:“我得纠正你一点,我和李智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她的女朋友。”

李嘉文心知肚明地笑了笑伸出手,和孙杨握了一下。孙杨上下打量了李嘉文一番,赞叹说:“你长得可真漂亮,身材好,脸蛋也很漂亮,看起来年龄也不大。你这么年轻就做了董事副总经理,真是年轻有为呀。”

李嘉文客气地说:“哪里是我能干啊,是唐少看得起我。其实你也蛮漂亮的,看起来好性感呢,我要是男人就追你。”

孙杨被李嘉文两句奉承话说得很高兴,脸蛋更红了,她笑了笑,说:“这位姐姐好会说话哦,不过我爱听,为了这句话,我一定要敬你几杯。”

李嘉文也笑了,说:“没问题,我这就叫人送酒过来,你们稍等。”

李嘉文走到门口叫过来一个服务员,吩咐了几句话,又走回来坐下,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瞥了我一眼。我明白李嘉文这种笑的含义,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

服务员送了一瓶酒和一个白酒杯进来,李嘉文把酒打开,分别给我们倒了一杯,端起杯子说:“唐局,孙杨,我先敬你们一杯。”

李嘉文说完端起杯子一昂头把酒喝了下去,孙杨兴奋地拍了下桌子,说:“好,真爽快啊,我就喜欢和爽快的女人打交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和孙杨也一昂头喝完酒。接下来孙杨又跟李嘉文喝了两杯,几杯酒下来,两个女人的关系似乎已经非常融洽了。

李嘉文突然对我说:“唐少,我有点事跟你说,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我明白李嘉文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向我汇报工作,点点头说好。

李嘉文又转头对孙杨说:“不好意思啊,我得跟唐局说点事。暂时借用他一下,最多二十分钟我就把他还给你,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好吗?”

李嘉文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孙杨想反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掩饰地说:“瞧你这话说的,他又不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想跟他说事就说事呗,不用跟我请假。”

李嘉文笑嘻嘻地站起来,和我一起出了包房,径直来到她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孙杨指了指办公桌上的账本,说:“这个月的流水和营业额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吧。”

我点点头,走过去坐下来,仔细看了看流水。

李嘉文给我倒了杯水端过来,站在我面前死盯着我。我抬起头与她的目光相遇,看到她奇怪的表情,又想起刚才她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纳闷地说:“你干吗这么盯着我?”

李嘉文说:“李智的女朋友,怎么会跟你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喝酒?李智呢?”

我就知道她要问这个,说:“我印象里你不是这么八卦的人,这话问得也很奇怪。”

李嘉文嘴角浮着一丝冷笑,说:“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们两个怎么会混在一起的?”

22.第二十二章 朋友妻不客气

[第1章正文]

第22节第二十二章朋友妻不客气

我没好气地说:“好奇害死猫你不知道吗?什么叫混在一起,你的思想太下流了,吃顿饭也能引发你那么多联想。”

李嘉文说:“没那么简单吧,我看你们两个的关系很暧昧嘛。唐少,我作为你的朋友必须提醒你,朋友妻不可欺,你要把自己的裤带勒紧哦。”

我不客气地说:“谢谢,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看了看流水和营业额,心里有了数。这个月的营业额基本和上个月持平,还算比较正常,所以我也就没多问什么,和李嘉文一起回到六号包房。

我们推开门看到孙杨正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第二瓶白酒除了我们刚才喝的那几杯一点都没少。孙杨看到我们两个人一起回来,脸色似乎有几分不悦。

我说:“酒你怎么没动,刚才还嚷嚷着喝高兴呢。”

孙杨不快地说:“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你们两个也真好意思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让我等这么长时间。”

女人的脸色就好比天上的云彩,说变就变,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不介意,才十几分钟脸就变了。

李嘉文急忙道歉说:“对不起啊孙杨,这都怪我,是我有事要麻烦唐少。要不这样,我自罚三杯表示歉意。”

孙杨冷冷地说:“不必了,现在没喝酒的心情了。”

我心里也不太高兴,孙杨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没人愿意惯着你。我说:“不想喝就别喝了,时候也不早了,饭店该打烊了,我们各自回家吧。”

孙杨一言不发提起随身携带的包就冲出了包房,李嘉文急忙跟着出去,一个劲道歉。我心里有点堵,这算什么意思!妈的,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我走出包房,看到李嘉文正站在大厅里等着我,脸上居然挂着得意的笑。

我没好气地说:“你笑什么,你可笑不可笑!”

李嘉文笑眯眯地说:“看到没,人家吃醋了,还敢说你们的关系是纯洁的。”

我说:“她有病,神经病!我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甩脸子给谁看啊。”

李嘉文笑眯眯地说:“这你就不懂了,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变得蛮不讲理。”

我不想跟她废话,白了李嘉文一眼准备离开。李嘉文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我回头纳闷地看着李嘉文,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

李嘉文说:“现在还不到九点,你不会这么早就回家睡觉吧?”

我奇怪地问:“不回家还能去哪,你有什么节目?”

李嘉文说:“没什么节目,要不我们找个酒吧去坐会,反正太早回去也睡不着。”

李嘉文居然向我发出了邀请,望着她的眼睛,我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毋庸置疑,李嘉文是个美女。她今年28岁,还没结婚,也没男朋友。女人长得漂亮,又能干,眼光自然高,挑挑拣拣错过了不少好姻缘,至今没有正经的男朋友,这种女孩子现在被称人为“高龄剩女”。

二十八岁被称为“高龄剩女”似乎有点冤,不过仔细想想,女人三十五岁怀孕就是一个高危阶段,二十八岁没男朋友被叫做高龄剩女也不算过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高龄剩女有点抵触。我认为这些女人心理很扭曲,缺乏女性应有的温柔和善良,非常难搞,所以我对这些女人一把年纪了还在挑三拣四很反感,不太愿意和她们打交道。李嘉文虽然长得漂亮,条子又很正点,但我对她从未有过任何想法。我三十岁还没结婚,好在有未婚妻,幸好还没被人称为剩男。

这次她居然主动约我去酒吧,让我多少有些意外。

李嘉文见我犹豫不决,以为我不想去,就说:“既然你没时间,那就算啦。”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是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有美女邀请我当然是很荣幸了。”

李嘉文笑了一下,她笑起来的样子眼睛眯成一条线,却很迷人,说:“那就走吧,我知道破头街有一个新开的酒吧,装修得有点意思。”

我和李嘉文从饭店出来,来到我停车的地方,却看到黑暗中一个女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我紧张地问:“谁?谁在那里?”

女人大声说:“喊什么喊,才几分钟你就不认识我了。”

我听出是孙杨的声音,和李嘉文都吃惊地对视了一眼,注意到李嘉文满脸的不解和失望之色。我惊讶地问:“原来你没走啊,躲在这里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的。”

孙杨说:“我干吗要走,我在这里等着你开车送我回家呢。你磨磨蹭蹭在里面干什么,这么久才出来。”

李嘉文忽然拉了拉我的手,说:“唐少,那就再见了。你送孙杨回家吧,我店里还有点事,就不送你了。”

李嘉文可真是个聪明的女人,遇到突发情况应变能力之强出乎我的意外,同时心里对这个女人又多了一份欣赏。我说:“那好吧,关了门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李嘉文点点头,冲孙杨挥挥手,转身走回了饭店。

我看着孙杨说:“我以为你生气走了呢,既然没生气那就先上车,我送你回家。”

孙杨坐进车里,沉默了一会,忽然说:“对不起,今天在你下属面前让你没面子。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这个人太感情用事了,还希望你见谅。”

孙杨能主动道歉倒让我有点意外,我开着车笑了笑说:“别这么说,你没什么错,错的是我们,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包房里。”

孙杨惊喜地说:“你没生气啊,那就好。我就说嘛,你一个当局长的,度量肯定大,不会跟我一个小女人计较的。”

我说:“我当然不会跟你计较,对了,你家怎么走?”

孙杨却说:“这么早回家又睡不着,刚才酒没喝透,我们找个夜店继续去喝酒吧。”

我说:“那我给李智打电话,让他把刘磨叽也叫上,我们四个人一起去。”

孙杨说:“你叫他干什么,烦不烦,干吗老把我跟他扯在一起啊。我今晚不想见他,只想跟你在一起。”

孙杨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她今晚的目标是我。可她是我的铁哥们李智的马子啊,这让我左右为难。

我说:“就我们两个?这不太好吧,别人看见了要说闲话的。刚才李嘉文还问我,李智的女朋友怎么和我单独在一起,人言可畏呀。”

孙杨不耐烦地说:“管那么多干什么,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去,我们活着又不是为了别人,只要我自己开心就好了。”

我想了想,看来今晚想摆脱这个女人很困难,今天晚上看这架势是吃定我了。昨晚张婷如此,今天又碰到这货,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我扭头看了看孙杨,她正眼神灼热满脸期待地望着我。我再次看到她嘴角的美人痣,想起昨晚她在厕所给李智的事,心里一阵发热,居然脱口说:“好吧,你赢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追悔莫及,我他妈可真是软骨头,别人几句话就把我的底线给突破了,简直太没有原则太没有道德了。孙杨很兴奋,旗开得胜般喊了一声“耶”。

在江海市的酒场上,有一句非常著名的广告语:你不在英皇,就在去英皇的路上。

我和孙杨去的正是英皇俱乐部,英皇是本市最大的的士高舞厅,也是音响最好最high的一家,带有包房,里面小姐和陪酒女特别多,本市的人一般泡夜店都到这里。

我打电话给英皇的内保经理二蛋,让他帮我订个卡座。二蛋很爽快,满口答应,还说我来了要请我喝两杯。

二蛋是我的小学同学,从小学就爱打架不爱学习。二蛋虽然脑子笨,但打起架了跟发了疯一样,手特别狠。二蛋小学毕业就出来跟着街道上的流氓混社会,慢慢混成一个街道的流氓头,后来被英皇的老板看上,当了英皇的内保经理。

十几分钟后,我和孙杨来到英皇,进了大厅一股音乐的热浪和刺鼻的烟味立即扑面而来。我捂着鼻子进门,一到这种场合孙杨却显得特别兴奋,身体下意识跟着音乐的节奏扭动起来,眼睛在人群中瞄来瞄去,似乎是在寻找今夜的猎物。

这的确是个适合猎艳的场合,寂寞无聊寻求刺激的女人和男人都会到这里来寻找猎物。无数红男绿女在大厅里喝着酒扭动着身体,每个人都眼神飘忽,神情暧昧。很多人喜欢到这里来,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充斥着一股随时都有搞一下的可能,好像只要你招招手就会有猎物送上门来。

我一进门,二蛋就看到了我,在不远处伸手和我打招呼。我和孙杨走过去,二蛋看到我还带了个女人有点吃惊,不过也没说什么,带我们去了106号卡座落座。

二蛋说:“唐少,今天想喝什么酒,我请你。”

我笑着说:“怎么,你发财啦。”

二蛋说:“发锤子财,发了财我还能在这里干,早跑省城搞大买卖去了。好久没见你了,今天我请兄弟喝个酒。”

我摆摆手说:“还跟我来这一套,你我还不清楚吗。好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孙杨,这位是我兄弟二蛋。”

二蛋上下打量了一番孙杨,说:“长得很风嘛,唐少,这是你的新马子?”

二蛋就是这样,不会说话,往往很多好话到了他嘴巴里就变味了,让人觉得很尴尬。我不满地瞪了一眼二蛋,说:“不会说话你就闭嘴,话说得这么难听。

不过孙杨似乎并不太在乎二蛋这么说她,听到二蛋说她长得风,还问是不是我马子反倒让她有点兴奋。她伸出手,示意和二蛋握手,说:“没事,我倒觉得二蛋说话很幽默。我叫孙杨,是唐羽的女性朋友。”

二蛋和孙杨握了下手,笑着说:“都一样,都一样。”

服务员过来,拿着酒水单问我们:“先生喝什么酒?”

我望着孙杨,说:“你想喝什么酒?”

孙杨说:“我要喝芝华士。”

我点点头,对服务员说:“拿一瓶芝华士,加雪碧和冰块。”

在等酒的间隙,孙杨四处看着大厅里扭动的男男女女,表情很兴奋,自己也不时扭动着。二蛋靠近我坐下,低声说:“这女人看起来好啊,她到底是不是你马子?”

我说:“不是,她是李智的炮友,今天死缠着我,非要让我请喝酒。”

二蛋说:“李智的炮友缠着你干什么,你不会想泡朋友的马子吧。”

我没好气地说:“去你的,我是那种人吗?”

二蛋说:“我看你就是那种人。我们这里来了两个跳舞的舞女,舞跳得得厉害。而且年轻漂亮,我本来打算给你介绍认识一下,你带了马子来就不方便介绍了吧?”

23.第二十三章 艳舞女孩

[第1章正文]

第23节第二十三章艳舞女孩

我激动地说:“没事,不用理她,你只管叫她们过来认识下。”

二蛋说:“那这个女的怎么办,方便吗?”

我说:“不用管她,我和她没什么特殊关系。”停顿片刻我又说:“不要现在叫过来,等酒喝到一半再叫过来,那样就不会太尴尬。”

二蛋奸笑着说:“你这个小子,一肚子都是花花肠子。你们当官的那些弯弯绕我咋就学不会,明明听到美女口水都快流出来啦,可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说:“滚,你今晚屁话可真多。”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酒水和果盘,调好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一矮身退了出去。

二蛋端起酒杯,大声说:“我借酒献佛,敬你们两位一杯。来,大家干了它。”

二蛋端起杯子,把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向我们亮出杯底,眼睛望着我们。二蛋这厮就是这样,喝洋酒也跟喝白酒一样,每杯都干,还亮杯底给人看。他喝完吐了吐舌头,说:“这酒怎么这么难喝。”

孙杨咯咯地笑了起来,端起杯子也喝干了。

二蛋痛苦的神情惹得孙杨咯咯地笑了起来,端起杯子昂头把杯子里的酒抽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美人痣。这个撩人的动作二蛋也看得呆住了,失神地望着孙杨红润的嘴巴,裤裆突然隆起一大截子。

不知道孙杨知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到底有多么荡撩人,也许她是知道的,所以才不厌其烦地做出这个习惯性动作。妈的,真是不打算让人活了。

二蛋不喜欢喝洋酒,喜欢喝白酒和啤酒,我疏忽了这一点。马上招手叫来服务员,说:“拿一打百威过来。”

二蛋嘿嘿地傻笑,说:“还是我兄弟了解我。孙杨,唐少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有人敢欺负他,我马上去灭了全家。”

孙杨说:“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好兄弟,来,我敬你一杯。”

二蛋摆摆手,痛苦地说:“这酒太他妈难喝了,还是等啤酒来了咱们再喝。”

孙杨往我身边挪了挪,端起酒杯说:“唐局,我们先喝一个。”

我端起杯子说:“既然出来玩就别这么叫我,你和二蛋一样叫我唐少。”

孙杨说:“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唐少,我们两个走一个呗。”

我说好,端起杯子和孙杨碰了一杯。两杯酒下肚,孙杨的那股劲又上来了,眼神左右闪烁,身体不断摇摆,舌头时不时伸出来舔舔嘴唇,看上去一幅烘烘的样子。我心里暗叹一声,这样的极品真不知道李智从哪挖掘出来的。

啤酒送过来后二蛋来了精神,和我们连干了两支。后来英皇的许多内保都跑出来向二蛋敬酒,也向我和孙杨敬酒。虽然名义上这些家伙是来敬我们酒,说穿了就是来蹭酒喝的。英皇的管理很严,内保没有帮客人买酒的权力,整个晚上待在房间里也无聊,只能去捡客人喝不完的酒,有熟人就跑去蹭吃蹭喝。所以我每次来这些都很高兴,因为又有酒喝了。

我以为孙杨会很不耐烦,没想到她去十分高兴,只要有人敬酒就喝,把自己很快搞得特别嗨。当两个穿得特别性感的年轻舞女出现在舞台上领舞时,孙杨硬拉着我下了舞池蹦迪。

孙杨蹦起迪来就处于疯狂状态,客观地说,孙杨的舞姿相当不错,随便那么扭几下就能看出有几分专业,动作撩人,眼神诱惑,时不时的用身体贴着我的身体做几个的动作,嘴角的美人痣越发诱人犯罪。

看着孙杨好像在召唤男人上去就把她扒光,然后摁倒在地狠狠干一次的样子,我的心情十分矛盾、纠结,我的身体受到强烈的召唤,但理智却一直在提醒我,这次意志必须坚定,否则又要犯昨夜的错误,给自己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在舞池里蹦迪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和自己做的斗争,但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自己的两支爪子不由自主开始抚摸孙杨撩人的身体。

好在舞曲终于完了,我和孙杨回到卡座坐下,想喝酒的时候才发现几乎酒水已经这些内保喝完了。我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支芝华士。

孙杨喝了杯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兴奋地说:“今天晚上好嗨呀,我很少玩得这么开心了。”

我说:“看你跳舞的姿势就知道你以前经常去夜场玩,舞跳得很相当不错。”

孙杨大大咧咧地说:“舞跳得好这是必须的,夜店我以前经常去,今年来的少了。可能是老了吧,呵呵,不太喜欢太嘈杂的地方了。”

我说:“我也是,人喜欢一样东西都是阶段性的,我以前也常来,现在几乎不怎么来这里了,岁月不饶人啊。”

孙杨突然笑了一下,靠近我,脸贴着我的脸,咬着我的耳朵说:“你知道我最近为什么很少来英皇了吗,因为我一到这种地方就想吃摇头丸,吸k粉,吃了这些东西我就特别的兴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什么都敢玩。”

我皱了皱眉头,摇头丸和k粉这个东西我以前和李智来英皇玩时试过一次,用过之后亢奋得完全失态,以后就再也不敢碰了,没想到孙杨居然喜欢这个东西。

我说:“你吸了k粉之后是什么样子?都敢玩什么?”

孙杨神秘地笑了一下,说:“你看过之后就知道了,我们要不要买点?”

我坚决地说:“我不想试这个,吸过之后完全失态。”

这时二蛋又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套着轻纱的女孩子,轻纱内只有布料很少的和布料更少的胸罩。我仔细看了看,原来这两个就是刚才在舞台上领舞的那两个年轻的舞女。

二蛋得意地说:“唐少,我给你介绍这两个小妹妹认识,左边这个叫小美,右边那个叫小雨,都是我认的干妹妹。小美,小雨,这是我兄弟唐少,市财政局的局长,快叫唐哥。”

小美和小雨甜甜地笑了笑,异口同声说:“唐哥好。”

我连忙说:“两位美女好,快请坐。”

二蛋炫耀地说:“小美今年十九岁,小雨今年二十,都是青春无敌美少女啊。”

孙杨的脸色很难看,不高兴地说:“二哥,这两个美女怎么不给我介绍认识?”

二蛋说:“你就算了,你认识她们有什么意义。”

说完二蛋还哈哈笑了起来。这货就是这样,话说得特别直接。孙杨知道二蛋是出来混的流氓,不像我脾气这么好,没敢发作,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二蛋对两个舞女吩咐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敬唐哥酒。”

两个小美女赶紧倒酒,端起杯子跟我碰杯,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我注意观察了下这两个美少女,她们脸上化着很浓的妆,反而遮挡了她们年轻紧绷的皮肤,给人很妖艳的感觉。

同时我还注意到,小美和小雨的胳膊和小腿上都有刺青纹身,心里马上就明白了。别看这些舞女年龄不大,但在社会上混的时间并不短,这些跳舞的女孩子,几乎都是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社会,找个跳舞的师傅,学几个月钢管舞就到夜场里跑场子了。

小美说:“唐哥,我敬你一杯。老听二蛋说起你,我们也很想又机会认识你,这次机会难得,你一定要和我们两个多喝几杯,以后见了面可不能装作不认识。”

我嬉皮笑脸地说:“瞧你们这话说的,哪能呢,二蛋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以后要办什么事,或者是缺钱花了,找你唐哥我就是了。”

小雨说:“有唐哥这句话我们心里就踏实了,以后还请唐哥多关照啊。来,唐哥,我单独敬你一个。”

我和两个美少女喝了几杯酒,余光观察到孙杨正在跟二蛋说什么。二蛋点点头,说了句“包在我身上”,说完就匆匆走出了卡座。

我纳闷地问孙杨:“你让二蛋干什么去了?”

孙杨笑了笑,答非所问地说:“你和两个小美女玩得那么开心,我总要找点节目。”

我知道孙杨是在怪我冷落了她,连忙说:“你过来,我们四个人一起玩扑克,最先出完牌的发话,最后一个出完牌的脱衣服,怎么样?”

孙杨兴奋地坐过来,说:“好啊,谁输了不脱是王八蛋,刚跟我玩扑克,输不死你。”

小美趴在我肩膀上,咬着我的耳朵说:“唐哥,玩脱衣服要去包房,这里这么多人看着,怎么玩啊。”

我激将说:“还没玩呢你怎么敢肯定自己会输,太没自信了吧。”

小美吃吃笑着说:“不是我怕输,我们就是跳脱衣舞的,还怕脱衣服啊,我是担心你输得连都脱下来。”

我觉得小美说得有道理,打牌技术再好也要看运气,搞不好在大厅里这三个女人把我扒光了那可就不好玩了。我犹豫着,要不要去开个包房。

小雨说:“唐哥,要不你开个包房吧,我们开房也有提成的,就当是照顾我们生意了。”

小雨话不多,但每句话都说到关键处,显然是个老油条。

孙杨也附和说:“开个包房吧,又花不了几个钱,你一个大局长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虽说从请孙杨吃饭到现在我已经花了一千多块钱,但这点钱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我担心的是一旦开了房怕控制不住自己。然而三个美女轮番轰炸,我很快就被打败了,点点头说:“小美,你去给我开个房,要大包。”

小美一听说开房,兴奋地站起来,冲我笑了一下就快步走了出去。

正巧这时二蛋回来了,狐疑地看了看我们,问小雨:“小美去干什么去了?”

小雨说:“去开包房,唐哥请客。”

二蛋兴奋地说:“开包房,好啊,我刚才还准备问你要不要开呢。”

这时孙杨拉了拉二蛋的衣角,问:“搞到了吗?”

钢弹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这点事对我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根本就不算是个事。”

孙杨兴奋地在二蛋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太好了,今晚有得爽了,我就知道没有二哥办不到的事情。”

二蛋得意地笑了笑,说:“小意思。来,我们先喝两杯。”

二蛋在桌子上找啤酒,却发现啤酒瓶全是空的,失望地说:“妈的,这帮家伙还真把酒都给喝光了。”

我说:“别着急,等房间开好再给你要一打啤酒。”

小美回来了,兴奋地对我们说:“走吧,房间开好了,v6。”

24.第二十四章 好口技

[第1章正文]

第24节第二十四章好口技

我们跟着小美来到包房,服务员端着我们的酒水果盘重新放好,我又帮二蛋要了一打啤酒,孙杨走过去把音响调到的士高,音量加大,两男三女在包房了玩了起来。

刚喝了一杯酒,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好像又是张婷那个号码。我掐了电话,继续与孙杨喝酒。端起杯子手机又响了,我还是不想接,准备按掉。

孙杨突然说:“你还是接了吧,要不然她会一直打下去。实在不想接,你就拉黑名单。”

我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张婷劈头盖脸就问:“你们的饭局吃完了没有,什么饭局能吃到11点?”

我说:“吃完了,在外面和朋友喝酒。”

张婷立即问:“在哪里喝酒,你喝酒为什么不叫我?”

我耐心地说:“今天真的不方便,改天吧。”

张婷仍然咄咄逼人地说:“什么不方便,你少他妈找借口了,你就是故意躲着我对不对?”

我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出去喝酒为什么一定要叫上你,你是我什么人?”

张婷的语气也变得非常不友善,她怨毒地说:“姓唐的,我告诉你,我张婷不是好惹的,你想把老娘吃完就甩门都没有。给你一次机会,赶快给我道歉,否则我让你好看。”

我的火腾一下起来了,愤怒地说:“你敢威胁我!我唐羽不是吓大的,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要皱一下眉头是你养大的。”

张婷说:“好,你的话我记住了。你就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张婷的电话严重败坏了我的情绪,心情变得极差,脸色也很难看。房间内的三个女人也都看出来了,同时噤声不说话了。

孙杨小心地问:“谁的电话?好像你们在电话里吵架了。”

我说:“一个神经病,不知道老缠着我想干什么。”

孙杨说:“好啦,别生气了,明知道是个神经病还要跟她怄气,不值当。不理她了,我们喝酒吧。”

我说好,端起杯子和三个女人每人喝了几杯酒。小美和小雨站起来,解释说还有一曲舞要跳,跳完回来陪我们继续玩。

小美和小雨一走,二蛋从包里拿出几粒摇头丸和一包k粉,对孙杨说:“都在这里了,总共五百块钱。”

我明白了,刚才孙杨让二蛋去帮她买摇头丸和k粉去了。看到这些东西我有点担心,我大小是个国家干部,玩这些东西一旦传出去影响很不好。

孙杨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都亮了,马上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钱包,掏出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给二蛋,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粒摇头丸塞进嘴巴里,然后端起酒杯,把摇头丸吞了下去。

我责怪二蛋说:“你怎么可以帮她去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会害死人的。”

二蛋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到这里玩的人基本都用这个,不用这个不够high。放心吧,出不了事,出了事我担着,绝对不连累你。”

我悻悻地说:“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不是怕连累,只是觉得这玩意不太好。”

孙杨的头已经开始随着音乐节奏摇了起来,她端起酒杯,手搭在我肩膀上,眼神暧昧地看着我说:“唐少,我们喝一杯。”

我注意到孙杨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这个女人一旦到了这种场合骨子里那股劲就摁也摁不住了。我端起杯子,喝孙杨干了一杯。放下杯子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孙杨向二蛋使了个眼色,而二蛋也会意地笑了笑。我心里一惊,隐约感觉到这两个家伙搞了什么鬼。

二蛋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卡,把k粉倒在一张纸上,慢慢用卡把k粉磨成细粉,然后抽出一根吸管,把吸管插进鼻子里,对着k粉用力一吸,然后捏了捏鼻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闭着眼睛头靠在沙发背上,慢慢体k粉进入体内产生的幻觉。

孙杨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盯着我吃吃地笑。逐渐地,我的头也有点晕,身体里升腾起一股要摇要跳舞的。孙杨见我也开始摇头,得意地笑了笑,抽出一根吸管问我:“你要不要试试。”

我摇着头说:“不用了,我已经很兴奋了,再兴奋神智就失控了。”

孙杨自己用吸管在k粉上吸了一下,捏了捏鼻子喝了口酒,坐在沙发上用力摇了起来。坐着摇不过瘾了,孙杨拉着我的手,走到电视机前摇头跳舞。这次跳舞孙杨比在舞池里更兴奋,尺度也更大,不断用身体磨着我的身体,还伸出手摸我的老二,两下就给我搞得很硬。

孙杨突然猛地抱住我,抓住我的头,疯了一样亲吻我的嘴巴。孙杨像是吃了春药,动作十分生猛,她撬开我的嘴巴,含住我的舌头,吸得我又疼又爽。同时,她的手还用力撸动着我的老二,指甲在我尖端轻轻划动。

我的兽性被孙杨彻底调动了,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粗鲁地揉着,手从她的衬衣里伸进去,用力捏了捏她葡萄般大小的。孙杨叫了一声,眼神无比荡地说:“唐局长,你好坏呀。”

我在她的上用力拍了一下,说:“不许叫我唐局长,叫我唐少。”

孙杨说:“唐少,我要吃你的家伙。”

孙杨话还没说完就蹲了下来,拉开我的拉链,掏出我的家伙一口含了进去,然后卷着舌头在我舔来舔去。这个生猛的动作把我吓了一跳,看来这女人真的对有瘾,想起她昨晚在厕所里给李智的情景,不由的我的菊花一紧,身体一阵哆嗦。

我赶紧望了一眼二蛋,幸好二蛋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体k粉制造的那种验飘飘欲仙的感觉,没有功夫理会我们两个。孙杨的动作越来越大,摇着头拼命地吞吐我的兄弟,像一只发情的母兽一般疯狂。

虽然我已经明白刚才孙杨给我的酒里下了摇头丸,但我的脑子还有几分清醒,生怕小美和小雨进来看到这个情景,抓住孙杨的头发把她拉了起来。

孙杨一脸欲火中烧的样子,不明所以地问:“你不喜欢吗?”

我说:“不要在这里,被人看见了不好,要搞就去卫生间。”

孙杨二话不说,拉着我进了包房的卫生间,一进卫生间就把门关上,蹲下来一口叼住了我的家伙,一吞一吐卖力地舔了起来。我背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享受她熟练的,心里想,果然是个行家,李智昨天晚上不知道喷了多少次。

孙杨一边吞吐,一边揉着自己的,每次趁换气的时候呻吟几声。这个女人实在是个极品,我被她这样搞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一股缴枪的,虽然很想喷进她嘴巴里,可心里又有点不甘心这么快败下阵来。

我说:“你慢点,我快。”

孙杨飞快地说:“射,快射,就射到我嘴巴里。”

我心想先再说,反正长夜漫漫,等下出去开个房再搞她一次,于是不再控制自己缴枪的。两分钟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喷进了孙杨的嘴巴里。

我背靠在墙上喘息,孙杨在水龙头前漱了漱口,说:“好浓啊。”

我笑了笑,说:“你的嘴巴太厉害了,真的让人招架不住。”

孙杨打了我一下,头靠在我胸膛上,悠悠地说:“今晚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卫生间。一出来就看到小美和小雨正在吸k粉,二蛋已经缓过劲来,坐在小雨身边,一只手正摸着她光滑的大腿。

小美看到我和孙杨一前一后从卫生间走出来,嘴角流露出一丝洞察天机的笑意,娇声说:“唐哥,我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正准备冲进去捞你呢。”

我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说:“你们跳完舞了,我们可以玩扑克,谁输了谁脱衣服了吧。”

小美说:“玩就玩,谁怕谁呀,小雨,你去找幅扑克牌来,咱们今天把唐哥的底裤都给他脱掉。”

小雨兴奋地站起来,说:“必须的,唐哥,这可是你自找的哦,别怪我们姐妹心狠手辣。”

我的药劲逐渐过去了,脑子清醒了很多,我心想你们三个都嗑了药,脑子都不清楚,我还会输给你们不成。想到这里,我心里偷着笑了。

二蛋很识趣地站起来说:“唐少,你先玩着,我出去外面看看。”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需要二蛋去做,就冲他招招手,说:“你先别走,我有点事跟你讲。”

二蛋走过来坐到我身边,眨巴着眼睛问:“什么事啊?”

我说:“你这几天帮我查一查一家叫凌河广告的公司,查查这家公司是什么来路,背后是谁在撑腰。如果需要花钱,你找我就是了。这家抢生意都抢到我头上了,而且我隐约觉得,这家公司幕后的主使人就是冲着我来的。”

二蛋说:“有什么好查的,冲进去把这家公司给砸了不就完了,费那么大劲干啥。”

我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真是个猪脑子,如果那么简单我还找你干什么。你听我的,仔细给我查清楚,但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在查他们。”

二蛋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三天后我给你准信。”

我拍了拍铁蛋的肩膀,说:“那这事就拜托你了,查清楚了立即给我电话,我请你和兄弟们去郑大厨饭店吃大餐。”

二蛋嘿嘿地笑着说:“我们人可多哦,就怕你不愿意请。”

我豪爽地说:“你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请兄弟们吃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二蛋点点头,站起身刚准备出门时小雨拿着一幅扑克牌兴冲冲走了进来。二蛋在小雨的上捏了一把,小雨笑着也在二蛋上一下。二蛋笑了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和二蛋在聊天的时候,孙杨本来和小美拼酒,听到我说“凌河广告”四个字时有一个很明显的反应,刚喝下去的酒卡在了嗓子眼里,剧烈的咳嗽起来。她一边咳嗽,一边探过身子坐过来,紧靠着我坐到我旁边,抽出纸巾擦了嘴巴和胳膊上的酒水。

这个隐蔽的动作我当时没太注意,还是和二蛋在谈着事情。但孙杨却安静了下来,好像在很认真地听我们说话。

后来二蛋离开时,孙杨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眼神暧昧地盯着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孙杨又指指我的嘴巴。我还是莫名其妙,孙杨不耐烦了,抱住我的头,嘴巴覆盖在我的嘴唇上,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巴,嘴里一口酒给我嘴对嘴喂了进去。

25.第二十五章 脱裤子

[第1章正文]

第25节第二十五章脱裤子

我有点不情愿,要吐也应该是我把酒喂到她嘴里才对嘛,我拼命摆脱了孙杨。但为时已晚,孙杨的一大口酒和口水都进了我的嘴巴里。孙杨把嘴巴移开后得意地哈哈大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唇。我恼怒地瞪着她,把嘴里的酒吐进垃圾桶里。

孙杨得意地说:“本小姐的口水好喝吧,哈哈。”

我白了她一眼,说:“一口味”

接下来我们开始按讲好的规矩玩扑克。第一轮小雨发牌,我拿起发给我的牌一看,一脑门汗就下来了。他妈的,这是什么狗屎牌,全是小牌不说,连一个链子或者大对子都没有,这种狗屎牌能赢就真见鬼了。

孙杨拿着自己的牌放声笑了起来,说:“我,这么好的牌,不输死你们才怪。我先出牌了啊。”

孙杨先出牌,我连一张牌都没出孙杨手里的牌就没了,小美和小雨也就出了两张牌。孙杨出完牌拍这着手,得意洋洋地说:“脱,我就等着看你们哪个先脱衣服。”

我很紧张,手有点抖,只能期待着小雨或者小美头脑发昏出错牌,让我捡个机会。但这;两个女孩子牌技相当好,思路很清晰,我全无机会,两个人手里的牌出完,我还捏着一大把牌傻楞在那里。

我很奇怪,小美和小雨都磕了药,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思路还是那么清楚,出牌还是那么精准。一个礼拜后,我和小美和小雨睡在一张床上三人大战后,我才从她们嘴巴里得知,她们自从进入夜场,经常用这玩意,已经有了免疫力,小量的毒品对她们根本不起作用。

我成了老末,三个女人得意地哈哈大笑,跳起来互相击掌庆贺,异口同声喊道:“脱,脱,脱裤子!”

我耍赖说:“男人脱衣服有什么看头,我看还是赌债肉偿吧。”

孙杨不屑地说:“谁要你的肉,我们要看你的,看着你把底裤都输掉。”

小雨说:“对,就是这个意思,脱吧,别废话了。”

我咬咬牙,说:“脱就脱,你们先别得意,下一把让你们死得很惨。”

小美说:“你先别扯下一把的事,反正这把你输了就得脱,愿赌服输。”

我站起身,解开衬衣的纽扣,把衬衣脱下来扔在沙发上,说:“再来,我就不信了。”

我怀疑小雨在牌上动了手脚,这次我主动发牌,发到自己手里的牌果然好了许多。我奸诈地笑着把三个女人逐一看了一遍,说:“你们等着脱吧,我先出牌了。”

我以为自己手里牌很好,没想到她们的牌也不错,第一个先出完牌的是小雨,第二个是孙杨,就剩下我和小美两个人死磕了。好在我的牌还是要好一些,很惊险地赢了小美。出完牌我松了一口气,奸笑一声,说:“小美,这回该你了,脱吧。”

小美也想耍赖,说:“赌债肉偿行不行?”

我说:“不行,没说的,脱裤子。”

小雨说:“我是老大,我才有发言权,小美,你可以把袜子先脱掉嘛。”

我顶你个肺,我太大意了,竟然让她们钻了这个空子,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也可以先脱袜子。小美得意地笑了笑,把腿上的黑色丝袜脱了下来,还挑逗地把袜子扔到我脑袋上。

我闻了闻,袜子上有股酒味,还不算难闻。我把袜子团在一起,装进了口袋里,心想说不定今晚还有用。

接下来小美发牌,开始了紧张的第三把。这一次小雨第一个出完,孙杨没那么幸运了,她成了输家,我们三个人同时脸上挂着奸笑,死盯着孙杨。

孙杨很爽快,满不在乎地说:“小雨,你是老大,你说,脱哪件?”

小雨想也没想,十分干脆地说:“脱裤子。”

小雨说完我们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期待孙杨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孙杨比谁都干脆,站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牛仔裤脱掉了,穿着还摆了一个pose,说:“姐姐我的身材好,不怕别人看。”

我盯着孙杨的腿,眼睛都直了,孙杨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她的两条大长腿真的好好漂亮,笔直、均匀,白得耀眼,果然是两条美腿。

小雨和小美都是跳舞的,腿也很漂亮,但看到孙杨这么漂亮的大腿还是忍不住赞叹道:“姐姐,你的腿好漂亮,不跳钢管糟蹋了。”

孙杨很得意,说:“羡慕吧,嫉妒吧,没有用的。发牌吧,接下里我对你们再也不会手下留情了,把你们三个人全扒光。”

接下来我们又玩了几把,各有输赢,每个人都脱得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我脱得只剩下一条底裤和一双袜子;孙杨穿着底裤和胸罩,露出一幅好身材;小美脱得也只剩下一条;小雨最惨,只剩下一个胸罩,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也被脱掉了,从桌子上找了一张纸巾掩耳盗铃的护住。

最后一把我老大发话,我说:“小雨小美,我想看你们在这张桌子上给哥哥跳个艳舞助个酒兴,怎么样?”

小雨犹豫地说:“衣服都脱了还怎么给你跳艳舞?”

我说:“艳舞又不是只有脱衣舞,你可以跳光腚舞嘛。”

小美却显得很兴奋,说:“没问题,小雨,把的士高音乐换了,声音调到最大,我们姐妹两倾情演绎一曲绝唱。”

孙杨在我裤裆里抓了一把,笑着说:“唐局长,你好坏啊,以后我要叫你禽兽局长了。”

小雨过去换了音乐,回来和小美又吸了些k粉,两个人走进舞池,拉开架势准备跳舞。

孙杨看到两姐妹准备跳艳舞,也特别的兴奋,拿起吸管吸了些k粉进去,吸完问我要不要试试,我拒绝了。

三条女都用了k粉,在强烈的音乐节奏下每个人的情绪都特别兴奋,孙杨坐在沙发上晃着脑袋,大声说:“comeonbaby,跳起来。”

小美和小雨先是在电视荧屏前做了几个热身动作,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互相撩拨了几下对方的身体,逐渐的,她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随着动作尺度越来越大,眼神也越发勾魂夺魄,眼神里有火,还有水,时而仿佛燃烧起一堆火,时而又仿佛汪洋大海。

孙杨拍着手兴奋地呼喊:“跳得好,姐妹,再风一点。”

为了配合孙杨,让小美和小雨放得更开一些,我也忍不住鼓掌叫好。

小美和小雨得到鼓励,脚踩到桌子上,腰肢大尺度弓下,嘴唇在对方的裆部挨了一下,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站在了桌子上。这个动作实在是匪夷所思,没有几年真功夫根本不可能完成。我和孙杨都被她们的努力和认真震惊了,疯了一样拍着巴掌。

孙杨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一抬腿坐在我大腿上,背对着我用臀部在我的裤裆上扭来扭曲,头发甩啊甩的。小美和小雨边跳边撩拨着我和孙杨,一会把手指放在孙杨的嘴唇上,一会又把自己的头放在我的裤裆上摆啊摆。

最夸张的是,小雨把孙杨来到桌子上和她共舞,小美则光着胸脯,用一对丰满的在我脸上摩擦,还把塞进了我的嘴巴里,搞得我欲火中烧,裤裆的帐篷搭得老高。小雨挑逗完我,轮到她和孙杨在桌子上跳舞,一边跳一边触摸对方的敏感部位,两个人都忍不住叫出声来。小雨没穿,光着坐在我裤裆上,把我的家伙掏了出来,用自己的下半身和我的磨来磨去,磨掉了好多毛。

我下定决心,哪怕今晚不行,找机会也一定要把这两个小妮子上了。这些风月场的女孩子搞起来比较安全,大不了给几个钱,不会对我造成威胁,但像孙杨和张婷这样的就不一样了,谁知道哪天她们发神经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当二蛋打开门进来时,看到我身上叠罗汉一样叠着三条女,大吃一惊,说:“我,你们搞什么飞机。”

我的嘴巴被孙杨含着,说不成话,只能腾出手向二蛋挥挥手,示意他出去。二蛋却误以为我在叫他,凑到我身边说:“你说啥?”

我奋力把孙杨的嘴巴,说:“我说让你出去,你跑进来干什么。”

二蛋说:“外面没事了,我进来喝酒啊。你们继续玩你们的,我不打搅你们就是了。”

我没好气地说:“你他妈又不是个太监,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

二蛋大大咧咧地说:“这算个啥事啊,我见得多了,小美和小雨又不是没跟我睡过,她们身上哪个部位我不清楚啊。”

我对二蛋和这两个舞女的关系有过初步的判断,以二蛋一贯的做事风格,这两个女孩子他应该都睡过了,但听他现在的语气,似乎是两个一起陪他睡的。妈的,燕老子还没尝试过呢,没想到让二蛋这厮抢了先,搞的还是姐妹花,这让我心里好不嫉妒。

小美在二蛋的胳膊上打了一下,娇笑着说:“二哥,你坏死了,居然这样说人家。”

二蛋对这些女孩子的态度一向不怎么好,似乎都不把她们当人看,想打便打,想骂就怕,奇怪的是居然还是有那么多女孩子愿意跟着她。二蛋说:“少他妈在我面前装纯,你们是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小美说:“是你让我们把唐哥陪好的,你”

二蛋说:“你给老子闭嘴!”

小美不敢吭声了,低眉顺眼地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小雨见二蛋发飙,也不敢动了,愣怔地看着二蛋。

二蛋恶狠狠地说:“贱货,你瞪我干什么,想挨打啊。”

我以为是二蛋看到她们和我这么亲热吃醋了,心里也老大不高兴,我说:“二蛋,你他妈发什么神经,在我面前耍横是不是?”

二蛋的语气马上变了,像换了一个人,和气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唐少,你别误会。”

我说:“我们本来玩得高高兴兴,你他妈败什么兴,给我滚。”

二蛋说:“对不起唐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我说:“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对人家小姑娘横眉立目的想干什么,你有什么火都冲我来,欺负两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孙杨拉了拉我的胳膊,劝慰说:“算啦唐少,都是好兄弟,这点小事犯得着吗?”

我说:“我们的事你别管,我看这今晚发神经,是来给我找事的。”

二蛋站起来,自找台阶地说:“算我错了,我不该进来,不好意思啦唐少,我出去还不行吗?”

我没好气地说:“滚,半个小时之内我不想看见你。”

二蛋嬉皮笑脸地说:“才半个小时啊,三条女你好歹也得一个钟头吧。”

我声色俱厉地说:“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脸。”

26.第二十六章 带我回家吧

[第1章正文]

第26节第二十六章带我回家吧

二蛋笑着走了出去,他人虽然滚出去了,但刚才良好的气氛被他这么一闹再也找不到了,大家都有点兴味索然。我喝了一杯酒,靠在沙发上顺气。

小美到底眼明心亮经验老道,马上端起一杯酒说:“唐哥,你别跟二哥一般见识,他没什么文化,是个子,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你是局长,大人有大量嘛。”

小雨也附和着说:“是啊,唐哥,快别生气了,我们姐妹俩陪你喝酒。”

我端起酒杯,喝两个没少女碰了一下,把酒一口喝光,胸腔里的怒火慢慢平息下来。

我说:“二蛋是不是经常打骂你们?以后他要再敢打你们,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治他的病。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小美说:“没有,二哥对我们挺好的,平时特别关照我们,有人欺负我们,或者想占我们的便宜,都是二哥第一个冲上来保护我们的。”

既然人家这么护着二蛋,我也不好说什么,扭头看了看孙杨,她正在默默无语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神情有点落寞。

我说:“孙杨,你怎么了?”

孙杨抬起头,说:“没什么,你刚才发那么大脾气,我都被你吓到了。我自从认识你都没见过你发火,没想到你这个人发起火来也挺吓人的。“

我嘿嘿笑了两声,说:“谁还没点脾气啊,你没看见刚才二蛋那个眼神,好像要杀人似的。我不给他点厉害瞧瞧,说不定他就敢当着我的面动手打这两个小姑娘。”

孙杨把挪了挪,凑到我身边温柔地说:“你是个绅士,我喜欢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一点了,心想赶快喝完结束吧,明天早晨可不能再不去上班了。我端起酒杯,三个女孩子每人敬了一杯酒。

喝完酒我站起来说:“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孙杨似乎有点不太想走,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起包站了起来。

小美说:“唐哥,我们两点才下班,还要等一会才能走。”

我说:“那我就不等你们了,先送孙杨回去了,你们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给我打电话。”

小美娇笑了一声,手搭在我胳膊上说:“知道啦唐哥,我先叫服务员来买单,然后我们送你们下楼。”

小美说完就走出了包厢,去叫服务员进来买单。

小雨乖巧地说:“谢谢唐哥,我刚才还跟小美说呢,唐哥人很仗义,认识唐哥我们以后出去混就什么都不怕了。”

我在小雨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我可没这么说过,你们出去千万别乱惹事。”

我刷卡买了单,孙杨挽着我的胳膊从包房走出去,小美和小雨尾随在身后送我们下楼。我突然想起来,应该给她们点小费才对,听说舞女叫进包房跳舞都是要给小费的。

到了楼下,我从钱包里拿出六百块钱,每人给了三百,说:“这点钱你们拿着,今晚我很高兴,谢谢你们两个小美女了。”

小美和小雨接过钱,脸上的笑容更逼真,异口同声说:“谢谢唐哥,下次一定要来,到时候我们还陪你玩。”

孙杨忽然伸出手,说:“你给她们小费不给我啊,我也要。”

我看着她伸出的手,楞了一下。出门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孙杨。本来我是打算送她回家,今夜到此为止了,这种危险的游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如果她不愿意回家,非要跟我回家那我又该怎么办?是带她回家还是去开房?带她回家从此就知道了我住的地方,这比较麻烦,但去开房就要登记,那同样留下了把柄。

没想到孙杨居然伸出要小费,如果她是来真的,这反而好办,刚才她花了五百块钱,我现在补给她。五百块钱就把你打发了,老子就当嫖娼了,钱肉两情,概不相欠。

我愣怔地看着孙杨,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犹豫了一下,取出五百块钱给她。孙杨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我仍然把钱塞进她手里,说:“拿着吧,刚才你花的那五百块钱我替二蛋还给你,就算我请客了。”

孙杨说:“你要给就多给点,五百块钱你也拿得出手,不觉得丢人吗?”

孙杨的胃口还挺大,不过这就更好办,我又拿出一千块钱,总共一千五百块钱递给孙杨,说:“一千五够不够?”

孙杨的脸色逐渐冷下来,她冷若寒冰地说:“你当我是什么人?小姐吗?”

我说:“不是那个意思,就当我送你的礼物,拿去买身衣服化妆品什么的。”

孙杨说:“如果你的本意不是侮辱我,就请你把钱拿回去。我希望以后你能尊重我的人格,不要用你的金钱来羞辱我。”

孙杨说得大义凛然,让我觉得很羞愧,把钱装进钱包,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丝毫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希望大家出来玩都能高高兴兴的。”

孙杨说:“我也希望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只要你对我好点就行。”

我说:“可是我有未婚妻,她对我很好,我们感情比较稳定,所以”

孙杨说:“我有说过要做你女朋友吗?你还不是觉得我特别下贱,看上你的钱和地位。”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今晚我是说话就是错,那我就闭嘴。好了,我们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孙杨说:“你不打算带我去你家里参观参观吗?我想去看看。”

我支支吾吾地说:“这,这,这不太好吧”

孙杨不耐烦地说:“这,这什么这,这有什么不好的,去你家看看我还能吃了你。就算你不带我去,我还打听不到么?”

我为难地说:“主要怕传到萧梅耳朵里,她的眼线多,我怕被人看见了说闲话。”

孙杨顽皮地笑了笑,说:“那我大一早起床就离开,我只是好奇,你们家听说特别大,还收藏了不少奇珍异宝什么的。”

我说:“哪有那么夸张,我自己一个人住,没住我老子那。”

孙杨说:“那不更好,走,就去你住的地方,上车。”

我得承认,我对女人的抵抗力实在是不怎样,耳根子太软,被人一忽悠就不能坚持原则。这个弱点很致命,难道不是吗?这个弱点在以后被对手紧紧抓住,不断地设局,让我一步步踏入他们事先设计好的圈套。

我上了车,打着火开着车向我住的小区开去。我住的小区离英皇并不远,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小区门口,我取出电子卡,打开门进入了小区。进入小区后我把车在楼下停好,一抬头注意到孙杨在月光下认真观察着小区的布局。

虽然是夜晚,但还是依稀能看清楚小区里的亭台水榭和各种设施。我住的这个小区是目前江海市最豪华也是最贵的小区,小区内的环境比公园还要优雅别致。小区的布局和景致让孙杨很兴奋,惊讶说:“原来你就住在这个小区里啊,听说这里的房子很贵的哦,你不受贿贪污怎么买得起这里的房子。”

我说:“是挺贵,不过我买的时候是打了折的,这个小区的开发商是我叔叔,他给我打了七折。我再纠正你一次,我花的钱都是自己赚的,没有一毛钱是贪污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学毕业时已经赚到了第一个一百万。”

孙杨更兴奋了,说:“看来你还真是个经商的天才儿童,难怪花钱大手大脚的,比李智大方多了。哦,对了,你刚才说你叔叔是房地产开发商啊,怎么不早说啊,等我们家买房子也可以找他打折喽。”

孙杨无意间的话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也许她接近我的真实目的是因为我比李智更大方,更有钱。我笑着说:“也许可以吧,我有时间帮你问问。”

说着话我们已经坐上了电梯,电梯到八楼停了下来,我和孙杨从电梯里出来,走到808门口停下,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在门口摸到开关,打开了客厅的灯光。

孙杨进入房间后的震惊之色再次出卖了她的心,她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房间里的家具和摆设,惊讶地说:“好大的房子,好奢华的家具啊,我们家什么时候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啊。”

我说:“房子太大了也不好,我晚上一个人住在这里空荡荡的,每天晚上都往外跑,很少在家里待的。”

孙杨羡慕地说:“换了我住在这里就不出门了,这么好的房子少住一分钟都是损失。跟你说实话吧,我做梦都想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从小我们家住得就特别拥挤,我毕业时我们家四口人还住在一套老式的两居室里,我和我妹妹住上下铺,特别不方便,所以工作后我一直都住单位宿舍,平时很少回家住。”

我说:“那你就更应该努力工作,多赚点钱实现自己的愿望啊。”

孙杨沮丧地说:“瞧你说的,好像赚钱多容易似的,我们拿死工资的小职员,再努力也还是那点钱。现在房价这么高,靠自己努力到死都不一定能买得起一套房子。”

我笑着说:“那你就傍个大款呗,让他帮你买。”

孙杨不屑地说:“切,你别嘲笑我了,现在的有钱人哎,一言难尽。”

我不想和她再讨论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容易把自己套进去,于是说:“今晚你住这套客房,里面枕头和被子都有。哦,卫生间在那,你可以先洗个澡再睡,这样舒服些。”

孙杨走到我身边,勾住我的脖子媚笑着说:“怎么,你今晚不想跟我一起睡呀。”

我说:“咱们各睡各的,这样都睡得踏实些,两个人睡在一起哪里还有时间睡觉。”

孙杨说:“在这么好的房子里睡觉,你不觉得很浪费吗?”

我说:“那你觉得怎么才不浪费?”

孙杨把手从我脖子上取下来,脱了鞋子,光着脚丫子坐在沙发上,说:“你这有红酒吗,先喝杯酒再扯其它的。”

我这还真有酒,而且是一个朋友从澳门回来过关时买的法国白葡萄酒,他舍不得喝送给了我。我平时很少在家,也没时间喝,就一直放在那里,没想到孙杨还有这口福。

我拿出这瓶白葡萄酒,找了两个高脚杯,分别倒了半杯,端起一杯递给孙杨。

孙杨端起杯子,笑着说:“cheers,这才像他妈的生活啊。”

27.第二十七章 酒后失身

[第1章正文]

第27节第二十七章酒后失身

我喝了一杯酒,感觉胃里的酒精已经满负荷了,不想再喝,就对孙杨说:“你可以打开电视看会电视,再喝几杯。我得去洗澡了,就不陪你了。”

孙杨半躺在沙发上,很大度地挥挥手说:“去吧去吧,我还得再享受会。”

我放下杯子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往浴缸里蓄水,脱了衣服打开莲蓬头开始洗澡。温热的水流划过我裸露的皮肤,感觉非常舒服。洗了头,又往身上打了沐浴液,浴缸里的水差不多满了,我躺下来,身体彻底放松,一天的疲乏在这个时候得到很好的休整。

我躺下没多久,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孙杨只穿着和胸罩走了进来,坐在浴缸旁,脸上挂着笑看着我。

我说:“你跑进来做什么,难道想给我搓背啊。”

孙杨说:“想得美,我还想你给我搓背呢。你让开点,让我也躺一会。”

我正舒服,急忙说:“这浴缸太小了,躺不下两个人,等我洗完了让给你好吗?”

孙杨固执地说:“不行,我就是要和你一起洗,这叫鸳鸯浴,懂吗?”

鸳鸯浴谁他妈不懂,老子洗鸳鸯浴不知道多少次了,只是这次身体疲乏,不想和这娘们折腾。但这娘们是个人来疯,你越不乐意她还越来劲,三峡两下脱了胸罩和,露出坚挺的和三角地带的黑森林。

应该说,孙杨的身材不错,尤其光着身体脸上挂着笑,嘴角的美人痣十分扎眼,我盯着她的美人痣,感到身体似乎有了一股冲动。

孙杨不由分说,已经踏进浴缸,在我身边硬挤出一块地方躺了下来。身体舒展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哇,好舒服啊。”

我心说,你他妈是舒服了,可老子却不舒服了。

我刚有点想法,孙杨从水里抚摸着我的身体,穿过摸到了我有点微硬的兄弟,用手指撸动了两下,嬉皮笑脸地说:“靠,已经有点反应了,心里肯定想干坏事呢。”

我说:“没反应那还是人吗,那不是对你这种美女更大的侮辱吗?”

孙杨得意地说:“说得也是,我问你,你要说实话,今晚想不想跟我?”

我沉吟片刻,说:“想是想,只是”

孙杨飞快地问:“只是什么?”

我犹豫着说:“只是担心李智,这样总是不太好吧。”

孙杨不屑地说:“少假正经了,刚才英皇我都给你吹了,你现在又装,有劲没劲?”

我想起昨晚孙杨在卫生间给李智的事,破口而出问道:“你昨晚和李智去卫生间那么长时间,是不是给他也吹笛子呢?”

孙杨居然没生气,神秘地说:“你希望我说是,还是不是?”

我说:“你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孙杨说:“是的,我给他也吹了。很多人都说我的好,李智昨晚爽坏了。”

我更没有想到,孙杨居然如此坦然,听得我兄弟马上就了,硬邦邦的被孙杨抓在手里,涨得特别难受。

孙杨坏笑了起来,说:“你看你,反应这么强烈,听到我给别人吹你至于这么兴奋吗?原来你的心理还挺变态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掩饰自己内心龌龊的念头。又接着问:“那你昨晚从酒吧出来,是不是和李智去开房了?”

孙杨丝毫不加掩饰地说:“是,我们去金城酒店开了个房间,李智昨晚上放了两炮,加上卫生间那一次总共三炮,我也有一次。”

我,这娘们在深夜里完全卸去了伪装,变得如此大胆豪放,与白天那幅扭捏作态有着天壤之别,简直让我难以相信她们是统一的同一个人。

我不甘心地继续问道:“你觉得李智厉害吗?和他爽不爽呢?”

孙杨说:“他的功夫也就是一般水平,和我第一个男朋友比差远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感觉到下半身涨得越来越难受。

孙杨忽然笑了一下,说:“你是想问,你和李智比谁厉害吧?”

我点点头,心里还真有这个想法。

孙杨说:“我没和你真正做过,不知道你的功夫到底怎么样。不过你的家伙倒是比李智要长一点,也要粗一点,我想应该做起来应该会很舒服。”

我突然吐口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做一次吧,我想我一定比李智,还有你的第一个男朋友都要厉害。”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脱口说出这种话,此前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可克制到现在反而欲念更加的猛烈。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加克制,顺其自然好过了。

孙杨兴奋地说:“好啊,那我们这就开始吧,你看你的家伙都硬成啥样了,小心了。”

孙杨翻身坐起来,不用前戏就蹲坐在我裆部,从水里慢慢对准她的身体插了进去,全根而入后我看到孙杨轻轻吐出一口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那颗美人痣。哦,这个动作真是要命,看到她舔嘴唇我就受不了,小兄弟在她的体内又胀大了许多。

孙杨说:“你的东西好大呀,比李智大多了,我好喜欢哦。”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特别得意,身体挺了几下,孙杨嗯咛一声,伸出手抓着自己的,再次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脸的荡之色。

这可真是个极品,比张婷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知道我是找到宝了,还是捡了个炸弹。不过当时我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孙杨在上面动作,我在下面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加上水的浮力,做起来不是那么费力气,感觉超级棒,我快乐得甚至都忍不住叫了起来。

在水里做了一会,孙杨说没力气了,要我来搞她。我们从浴缸里站起身来,孙杨趴在浴缸扶手上,一条腿搭在浴缸边沿,正对着我,还扭过头无限风地望着我,眼神中充满期待之色。我心潮澎湃,抓住孙杨的两瓣,才猛地插了进去。

孙杨“啊”地叫了一声,不由自主地说:“好爽,好舒服。快,用力干我。”

我一边干一边问:“我和李智谁更爽一些?”

孙杨仰着头,哼哼唧唧地说:“你,你干我爽一些。”

我接着问:“为什么?”

孙杨说:“你比他的家伙大,比他优秀,我好喜欢你这么干我啊,你再用力一点好吗。”

我明知故问:“你喜欢大家伙?为什么?”

孙杨的回答简单而干脆:“大家伙搞起来爽,能让我。”

我又问:“我和你的前男友比呢,谁更厉害一点?”

孙杨说:“你们差不多,但你比他有钱,比他有权,你更有魅力,我喜欢强大的能征服我的男人。哦,你快点,我快到了,快,快,用力啊。”

我加大了力度,猛戳了几下。孙杨突然身体僵硬地挺直,头昂起来朝向天花板,嘴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我也感觉到孙杨的身体内一股暖流涌出,用她的身体紧紧地裹住我的家伙。被她这么一夹,我也到位了,在也控制不住喷发的,猛地把家伙用力抽出来,喷到了孙杨的两瓣上。

一分钟后,我们的身体都软了,瘫痪般重新躺倒在浴缸里。孙杨抱着我的肩膀,一脸柔情地抚摸着我的胸膛,我也伸出一只手,轻轻抚弄着她的。两个人半天都没说话,享受着这同时达到顶峰的美妙一刻。

过了一会,孙杨柔声说:“好久没这么舒服了,今天彻底到位了。”

我慢吞吞地问:“你昨晚和李智开房,他没把你干爽吗?”

孙杨不乐意了,不快地说:“你干吗老提起他,扫兴不扫兴。”

我解释说:“我就是有点好奇嘛,说来听听。”

孙杨说:“昨晚还可以,但没有今天这么通透。你的家伙比李智大,但李智比你持久性要好,而且他很会玩,说话也很风趣,你们两个各有特点。”

李智能说会道,而且很有幽默细胞这一点倒是事实,这也是为什么他受女人欢迎的原因之一。但孙杨说李智比我持久性强却让我有点不开心,被人比下去总是不太好受。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又问:“你和李智认识多长时间了?”

孙杨说:“时间也不长,两个星期前认识的。”

我又接着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孙杨不耐烦地说:“你还有完没完,我现在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我耐心地说:“最后一个问题,你就说说嘛。”

孙杨沉吟半天,才说:“她去我公司找我们老板,看到我就故意跟我搭讪。我觉得他这个人说话挺幽默的,又在政府工作,对他也有几分好感,就和他多聊了几句。结果他那次留了我电话,当天晚上就约我出来玩,去的地方也是英皇。”

我好奇地问:“你们是什么公司?”

孙杨说:“广告公司。”

我心里一紧,急忙问:“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

孙杨说:“凌河广告。”

我,孙杨居然是凌河广告公司的,这让我大吃一惊。更吃惊的是,李智居然和这家公司的老板认识,可我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呢?

孙杨奇怪地问:“怎么,你知道凌河广告?”

我又接着问:“听人提起过,李智和你们老板是不是特别熟,关系很好?”

孙杨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你烦不烦啊,说了最后一个问题,怎么还是提起他。”

擦干净身体,孙杨和我一人围了一条大毛巾回到客厅。电视还开着,放着湖南卫视的言情剧,那瓶红酒下去了一半,两个杯子都空空地放在茶几上。

我看着空了一半的酒瓶子,惊讶地说:“你可真是好酒量啊,就一会功夫半瓶酒就干光了。这种葡萄酒你怎么样?好喝吗?”

孙杨又坐下来倒了两杯酒,说:“我觉得挺好喝的呀,口味很纯正,还有回味,比国产的葡萄酒强多了。”

我说:“如果你喜欢喝,我下次让朋友再从香港或者澳门带几瓶回来送给你。”

孙杨兴奋地搂住我的脖子,惊喜地说:“真的啊,你太好了,来,香一个。”

我和孙杨的嘴唇碰了碰,喝完一杯酒站起来,说:“我不喝了,你喜欢喝就把它干光。我困了,先睡了啊。”

孙杨说:“你先去睡吧,我喝完这点酒就去睡。”

在半睡半醒之间,我听到孙杨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进我这件卧室。我想她可能还处于兴奋状态,在参观我这套房子吧。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我被手机闹钟吵醒,睁开眼睛靠在床头柜上,看到孙杨躺在我身边正在熟睡。她是什么时候进入卧室的?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28.第二十八章 权力是春药

[第1章正文]

第28节第二十八章权力是春药

带着这个疑问,我走到客厅,发现那瓶酒已经喝完了,然后来到卫生间洗漱。我先撒了泡,冲水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酒味,似乎是葡萄酒的味道。我心里还想,孙杨这个女人,连撒出的里都是一股酒味。

很突然的,我脑子里闪过一丝疑虑:会不会是孙杨酒没喝完,而是为了掩饰什么,把剩余的部分倒进了马桶里?

在卫生间洗漱完,我回到卧室换衣服。孙杨还在熟睡,我拍了拍她的脸蛋,大声说:“起床了,八点多啦,该上班了。”

孙杨迷迷糊糊醒来,嘟嘟囔囔说了句什么,转过头去又睡。我上床把她身体提起来,在她耳朵边大声说:“起床啦,再不起床我就把你扔出去。”

孙杨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嘀咕道:“让我再睡一会嘛,别吵我。”

我把孙杨的被子揭起来,不太客气地说:“起床,谁让你昨晚睡那么晚。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这里是我家,我得去上班了。”

孙杨说:“我求求你,再让我睡会好吗?”

我声色俱厉地说:“你要睡觉回家去睡,我女朋友有这里的钥匙,随时可能过来。你不能睡在这里,快起来走人。”

孙杨听到我提起女朋友,忽然没那么瞌睡了,说:“你女朋友了不起啊,我还就睡这里了,我就是要让她看到我。”

我冷静下来,坐在床边盯着孙杨,冷冰冰地说:“你提条件吧,到底想怎么样?”

孙杨忽然笑了起来,说:“看把你吓的,至于吗?”

我说:“如果你是开玩笑,我觉得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大家都是成年人,最好不要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孙杨笑着说:“好啦,别板着个小脸,我逗你玩的。起床,洗脸,对了,你这有没用过的牙刷吗,我要刷牙。”

我起身去客厅抽屉里找了一把新牙刷,孙杨只穿着内衣从卧室出来,我把牙刷交给她,孙杨拿着牙刷进了卫生间。

孙杨在卫生间磨蹭了好久才出来,等她穿好衣服,我一看时间都已经八点半了。我们八点半上班,我一般没有迟到的习惯,因此虽然我作为局长也没谁管我上班早晚的事情,可我不希望自己例外,一般都是按时上班,准点下班。

我开着车送孙杨去上班,正好可以搞清楚凌河广告在哪里办公。按照孙杨指的路线,我们把车开到广武门附近的一座商务写字楼。

孙杨从车上下来,站在车窗口看了看一眼,说:“谢谢你啊唐少。”

我说:“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公司在几楼办公啊?有机会我也去你们公司坐坐。”

孙杨说:“a座楼1206,以后欢迎唐局长多来参观指导啊。”

我笑了笑,说:“好了,快上去吧,你已经迟到了。”

孙杨又笑了一下,嘴角的美人痣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甚至可以看到嘴角的几根汗毛。

孙杨走后,我扭头又看了看这座写字楼,调转车头向财政局方向开去。

我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正九点钟了,泡了杯茶赶紧坐下来把昨天没看完的文件看完。

看了会文件,我感觉心静了许多,对最近市里的一些主要政策和动向有了基本了解,心里也踏实了些。突然我想起局里有一件事还没有落实,就打电话给办公室副主任王莉,让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过了几分钟,王莉在外面敲了敲门,我的办公室门没关,我抬头看到王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唐局,你找我?”

我说:“快进来王莉,站在门口干啥呢。”

王莉走进我办公室,顺手就把门关上了,我不知道她这是个习惯性动作,还是有意为之。我平时在办公室不像有的领导喜欢把门紧紧关上,办公时门都是虚掩,或者敞开着,为的就是避免猜测和闲话,王莉这个动作却很容易让人联想翩翩。

尤其她进入办公室后,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这香味很奇怪,不光是香水味,应该还有一股体香,我只有在王莉身上闻到过这种香味,与上官天骄身上的香味截然不同。这种香味的奇特之处在于,它隐隐能让我嗅到一丝的气息,每次见到王莉,再闻到这股香气,我都会无端幻想她在床上的风情。

少妇王莉三十三岁,虽然青春不再,但身材仍然保持得像个妙龄少女一般苗条,她的皮肤也保养得很白皙,白里透红,有一种吹弹可破的质感。王莉长了一双丹凤眼,看人的时候眼睛眯眯的,目光很深邃,很容易让被看的人浮想联翩。

应该说,作为一个少妇,王莉是很有吸引当权人物的资本,她看起来很有女人味,笑起来很有风情,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人。如果王莉再年轻几岁,完全可以和上官天骄有一拼,成为财政局的两朵金花。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见人爱的少妇,却长期作为牛局那头肥猪的情妇,供这老东西乐。

老牛在财政局当政十年,早已把财政局当成自己的地盘,王莉和他在一起至少有六年,这六年王莉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从科员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我有点不太明白,就因为这点可怜的好处王莉就甘心长期被牛局这头猪玩弄?

我说:“王主任,你不用这么客气,先坐下。我是有点事问你,今年江海市的会计师考试培训工作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有没有什么困难?”

王莉想也没想就说:“今年自从您上任后,江海市的财政指导和监督工作进展得比往年都要顺利。今年的会计师考试培训工作各单位都报完名了,目前正在联系培训场地和住宿工作,预计下个月就可以开始了。”

我说:“那就好,这项工作你做得很好,以后由你主抓,尽快确定培训时间和地点,需要我出面时你再找我。”

王莉说:“好的。唐局,虽然说您比我还年轻,可到底是科班出身,水平就是高,落实具体工作很有科学性和指导性,上次在动员大会上的发言也很精彩,这次各个单位这么踊跃报名也是受了您的鼓舞。今年我们各项工作开展都很顺利,你功不可没。”

王莉这番恭维话说得很漂亮,也很委婉,这让我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以前我一直以为她只是老牛罩的一个草包,今天听了她这番话发现她还是有点水平的。

我说:“恭维话就不必说了,我也没多高的水平,干工作需要大家同心协力,一个人是干不成什么事情的。好了,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王莉却坐在那里不动,面带微笑看着我。

我纳闷地问:“王主任,你还有事吗?”

王莉说:“唐局,还有三个月就是江海市的两代会了,你对这次两代会有什么看法?你觉得这次市委和我们财政局的主要领导会有什么变动?”

我想了想,说:“那你觉得这次两代会可能会出现什么新情况?说说看,我倒很想听听你的高见。”

王莉沉吟片刻,缓缓地说:“市委市政府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也不敢有什么判断,但是咱们局的情况我还是清楚的。”

我笑着问:“那你就说说咱们局这次两代会之后会有什么变动,我很想了解下同志们的真实想法。”

王莉说:“牛局今年正好五十五岁了,如果这次升不上去,估计就退居二线了,你就是财政局下一届局长的不二人选。”

我心里一惊,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假装咳嗽了一声。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下一步去哪,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老爷子安排的,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会象征性地征求下我的意见,仅此而已。

王莉也有点紧张,掩饰地说:“唐局,我说错话了吗?其实不光我这么想,局里大部分同志都是这么想的,你不到三十岁就当上财政局二把手,马上又到了换届选举,傻子都能看出来你调到财政局,市委是什么意图了。”

我又咳嗽了一声,说:“这种话千万不要乱讲,你们就不怕被牛局听到啊。”

王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屑地说:“他听到又能怎么样,三个月之后他还不知道在哪呢。唐局,你也没必要在我们面前掩饰了,这都是明摆的事了。”

我喝了口水,叹了口气说:“不光是牛局,其实连我也不清楚三个月之后我到底在哪呢。不过我对当官兴趣不大,我更喜欢经商,或者炒股票买期货,那个才刺激。”

王莉说:“唐局,看你这么年轻,说话做事怎么这么谨慎啊。你不喜欢当官28岁就能当上正处级干部,30岁当上财政局二把手,这话说出去我估计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相信。”

我苦笑了一声,说:“怎么这年头实话就是没人信呢,那好吧,我说我这次一定要争取当上财政局一把手,你信了吧?”

王莉认真地说:“这话我倒信,可惜我们这些中层干部啊,谁当局长都是给领导服务,想升职干个主任想了五六年了也没当上,命苦哇。”

我再次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少妇貌似温柔似水,居然有着如此严重的权力欲,这与她给人的印象完全不相符。可奇怪的是,老牛明明有这个能力让她当上主任,为什么就是不提拔她呢?

我劝慰说:“女人还是以家庭为重,真要为了事业冷落了家庭,也两头不讨好。”

王莉幽怨地说:“我们家那口子没什么本事,就知道教书,在学校干了十几年还什么都不是。我嫁给这样一个窝囊废老公就够倒霉了,自己再不上进点,我们这个家庭还能指望谁呢?”

我说:“你老公不是年级组长吗?”

王莉说:“一个语文组组长有什么用,啥权力都没有。你别看他们那个学校只是个普通中学,可里面的人都是裙带关系,想在那么个破学校混出头也得靠关系,还要给校长书记送钱才有可能。现在做什么都要靠关系,都要花钱,没钱没关系啥都干不成啊。”

看得出,王莉对自己的现状是满肚子怨气,与刚才表扬我时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我有点恍惚,这前后两张面孔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不过我也知道,人一旦当了领导,尝到权力带来的甜头,就会被唤醒,像是吃了毒药,只会一门心思往上爬,不惜代价,不计后果。

权力是最美妙的春药,这是父亲经常说的一句话,可谓理解得非常透彻。

29.第二十九章 靠近局长情妇

[第1章正文]

第29节第二十九章靠近局长情妇

我试探性地问王莉,说:“这次两代会后,你对自己以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

王莉被问得脸有点红了,低下头勾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细声说:“我,我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有想法暂时也没有想好呢。”

我引诱道:“没想好也先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什么忙。”

王莉激动了,做起来端正身体,满脸兴奋地说:“真的?唐局,你真的肯帮我?”

我说:“你先说说,我想先了解下你的具体情况。”

王莉说:“我到财政局工作快八年了,在办公室科员的位置上做了三年多,后来做办公室主任快五年了。我工作成绩算不上特别突出,但工作也很认真负责,这一点唐局您是能看到的。”

我点点头,说:“你的工作是很认真,水平也不错,尤其工作热情值得肯定。”

王莉兴奋得脸又红了,她的脸蛋本来就白里透红,这会像是喝了酒一样艳若春桃。王莉接着说:“办公室主任老曾当主任也快十年了,一直没动窝,所以我也总是提不上去。今年曾主任五十岁了,是不是也该晃个岗位,让他在别的领域发挥点余热?”

我听到王莉这么说,心里觉得特别可乐,几乎憋不住笑出声来。也许是我从没为升职发过愁,不能体会到他们往上提拔一次的艰难和艰辛,总是觉得人为了往上爬,说那些违心的话,做那些违心的事特别可笑。

我努力憋着笑,脸也憋得通红,样子看起来很古怪。

王莉纳闷地看着我,说:“唐局,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我连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你说得很好。现在实行干部年轻化,年轻干部有的是机会,只要努力工作,组织上提拔像你这样的年轻干部只是早晚的事。”

王莉兴奋地说:“那这么说我是很有希望喽?”

我说:“当然,大有希望。”

王莉站起来,走到我办公桌边,盯着我的眼睛兴奋地说:“唐局,晚上有事没有,如果没事的话我想请你吃顿饭。其实这顿饭早该请了,可是你总是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连忙说:“不用不用,工作上的事还是在办公室谈,出去吃饭没必要,我一个男人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王莉撅着嘴巴说:“唐局还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我们这些小人物想请你们这些大人物吃顿饭怎么就这么难啊。”

我刚想说,你请我吃饭别人会说闲话,牛局知道了还不对我有意见啊。他本来就对我有敌意,我再跟他的情人出去吃饭,这不是找事吗。

我话还没出口,就听到敲门声,连忙改了原话,说:“请进。”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人事科代理科长上官天骄,现在财政局两大美女同时到了我的办公室,突然让人觉得艳光四射,香气袭人。

上官天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说:“王主任也在向唐局汇报工作啊,那你们聊,我晚点再来。”

我说:“王莉的工作已经汇报完了,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要你帮我去做。”

王莉知趣地说:“唐局,那你们聊,我先去忙了。你放心,这次会计考试培训下个月一定搞好,不仅要搞好,而且要搞得成效斐然。”

我点点头,笑了一下,王莉走到门口,扭头向我嫣然一笑,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王莉这一笑还真有点那个意思,我有点恍惚,视线一直没收回来。

上官天骄用手在我眼睛前晃了晃,不悦地说:“别看了,人走都走了。王莉找你干什么?我怎么觉得她笑得那么暧昧,她是不是有事求你。”

我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她能有什么事求我,我们是在谈这次会计师培训的工作。”

上官天骄说:“我必须提醒你唐局,王莉是牛局的人,你可别错打了算盘。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别垂涎人家的美色,把自己陷进去。”

我没好气地说:“这个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一个早晨就这么过去了,中午我去单位食堂吃饭,打了饭看到一张空桌子,就走过去准备坐下。但我还是晚了一步,魏娜和一个小伙子端着饭盒抢先坐下了。我皱了皱眉头,有点不快,这个姑娘太没有教养了。我没找她麻烦,她竟然还有点存心挑衅的意思。

魏娜朝我笑了一下,说:“唐局,你从那绕一下,坐我这边来。”

我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坐吧,我去别的地方。”

我端着饭盒满大厅找吃饭的地方,可每个桌位上都有人吃饭,我觉得挺晦气,好不容易在单位食堂吃顿饭,居然没有位置。

我打算端着食盘回办公室吃了,这时王莉在不远处站起身来,向我招招手,说:“唐局,过来坐我这边呀,我这有空位。”

我觉得很奇怪,饭堂的座位如此紧张,可王莉居然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别的人宁愿几个人挤在一起也不愿意和王莉同桌。我猜想可能大家都知道王莉和牛局的关系,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尤其男同志,更唯恐引起牛局长的不满。

我端着食盘走过去,在王莉对面坐下,笑了笑,说:“你中午也在食堂吃饭啊,怎么不回家吃?”

王莉说:“我家里平时很少开灶的,孩子住在奶奶家,只有周末接回来住两天。所以一般中午我都在食堂随便凑合一顿,晚上再吃顿好点的。”

我点点头,说:“那也不错,平时是单身贵族,周末是家庭主妇,这样生活才丰富多彩嘛,两边都不耽误,呵呵。”

王莉爽朗地笑了两声,声音很清脆,引得旁边吃饭的同事纷纷侧目。

王莉说:“唐局长的想法很前卫嘛,到底是年轻人,观念就是新潮。”

我觉得她这种说词有点无聊,明明你们就是这么过的,怎么变成我的观念新潮了。我低下头,猛扒了几口饭。食堂的饭谈不上难吃,但口味确实要差一点,吃了几口我就没什么胃口了,勉强又吃了点,才从盘子里把脑袋拔起来。

王莉突然低声说:“晚上我想请你吃饭,不知道唐局长肯不肯赏脸?”

我说:“晚上我可能有事,饭就不必请了,有什么事到办公室谈就可以。”

王莉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尴尬地说:“唐局,多少给我点面子嘛。我都请了你好几次了,你一次都不肯去,我是不是哪得罪你了?”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大家传闲话。前天晚上和朋友去酒吧喝了顿酒,第二天马上就传开了,什么说法都有,人言可畏啊。”

王莉这才重新露出笑容,说:“这个我也听说了,其实根本就不是个事,你又没结婚,和女性朋友去酒吧坐坐又怎么了,我看传这种闲话的人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别有用心。”

我附和说:“没办法,这个世界总有这么一撮无聊的人,我们只能自己平时说话做事多注意点了,别让人抓住把柄。”

王莉恭维说:“唐局这么年轻,做事竟然这么沉稳老练,难怪你能当局长,以后说不定还要当市长呢。”

这话我听得蛮舒服,小小得意了一会,突然有一道灵光闪过。王莉是牛局的情妇,可她现在却极力向我靠拢,不是对牛局有所不满,就是感觉到牛局前程已经到头了,或者是做两手准备。俗话说无欲则刚,王莉如今有求于我,那么我有没有必要趁机把她拉拢过来呢?毕竟王莉掌握了不少老牛的秘密,必要的时候给老牛来个被窝起义,把这老东西彻底打倒。

王莉看我在沉思,撒娇道:“唐局,你还没回答我呢,今晚请你吃饭到底去不去嘛。”

我想了想,说:“今晚不行,要不找个方便的时间,我请你,大家找个清静的地方聊聊也好。我刚来财政局,很多情况不了解,你是老同志,了解的多,可以给我介绍介绍。”

王莉兴奋地说:“好啊,我知道附近有一个新开发的地方,景色特别好,也很清静,吃喝玩乐样样都有,还可以洗澡泡温泉呢。到时候我们就去那里,怎么样?”

我说:“行,那我们一言为定,方便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一趟。”

王莉高兴地点点头,说:“一言为定。”

吃完饭我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眯瞪了一会,刚迷迷糊糊有点睡意,就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我眼前一黑,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我睁开眼睛,看到双目通红,满脸杀气的刘磨叽站在我面前。

我纳闷地说:“刘磨叽,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刘磨叽声色俱厉地说:“站起来!”

我心里一惊,感觉大事不好,一定是出事了。我努力镇定下来,坐起身来说:“你这杀气腾腾的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磨叽愤怒地说:“王八蛋,你继续装。我知道你是个装逼犯,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

我明知故问地说:“你什么意思?来找事是不是?找事你可找错人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敢跟我耍横,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刘磨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忽然从背后掏出一根不足一米长的擀面杖,不由分说迎头就朝我的脑门招呼过来。

30.第三十章 情敌的报复

[第1章正文]

第30节第三十章情敌的报复

我已经预感到刘磨叽来者不善,早早有了心理准备。当他的棍子迎面打来时,我冷静地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这一轮攻击。

刘磨叽反应也挺敏捷,一棍子又抡过来。我向前跨出一步,刘磨叽的棍子便无从施展,我伸手一把抓住棍子,左拳打在了刘磨叽脸上。刘磨叽眼前一黑,脑子蒙了一下,我趁机夺下擀面杖,用膝盖狠狠顶在刘磨叽肚子上。刘磨叽哀嚎了一声,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我的身手还算敏捷,这得益于我在公安局任过两年信息机要处处长,没事的时候经常和一群特警在训练室练习擒拿和搏击。虽然和这些特警比起来差距很大,但多少也学了点真功夫,对付一般流氓没什么问题。

刘磨叽的眼泪和鼻涕全都流了出来,抬起头怒火中烧地瞪着我,眼神狂热,仿佛要活剐了我一样。

我说:“你他妈真是个神经病,没头没脑就想要我的命,你以为你是谁啊,跑到我办公室来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刘磨叽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我明知故问地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杀了我总要让我死个明白。”

刘磨叽气愤地说:“你可真是个装逼犯,到现在还在装,没事我能来找你算账吗?亏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可你居然搞了我马子张婷,一次不够还搞了三次,你他妈是人吗?”

我冷静地问:“这他妈是造谣,是诽谤,你听谁说的?”

刘磨叽气鼓鼓地站起来,大声说:“张婷自己说的,这还能有错?我他妈恨死你了,你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我以后出去还怎么混?”

果然是张婷这养的,自己的没得逞就疯狂报复我,可我不明白,这件事说出去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这是个极端的女人,她这样的作法简直太疯狂,也太可怕了。

我说:“你这个马子简直是条疯狗,没事乱咬人。你自己怎么不动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如果这算通奸,如果她不乐意,我还能她吗?”

刘磨叽突然愣住了,似乎是在考虑我说得是不是有道理。

我说:“你换个角度想,如果我把她搞了,那她就是自愿的,那她为什么还要告诉你?她是什么目的?”

刘磨叽恍然大悟道:“是啊,她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

我说:“你这个马子绝对是有病,她是不是有妄想症?觉得是个男人就想搞她?”

刘磨叽说:“她这个人脾气是比较怪,可她为什么不说别人,偏偏一口咬定是和你发生了关系?”

我没好气地说:“那你得去问她,我不知道。再说了,你也太没出息了,张婷不过是你玩过的其中一个女人,又不是你妈,你那么痴情干什么,为了她和朋友拼命值得吗?”

刘磨叽说:“这个女人我挺在乎的,想跟她结婚。”

我鄙夷地说:“那你的品味也太低了,大把的好姑娘,你偏偏就看上这么个烂货,太让人鄙视了。”

刘磨叽说:“那也不行,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现在马子,你搞了我马子,我也要搞你马子。”

我心里一沉,刘磨叽的目的竟然在这里,原来他一直觊觎我女朋友萧梅,可萧梅是能跟张婷这种贱人相提并论的吗?

我严厉地说:“那你可错打了算盘,你敢碰萧梅一根手指头,我砸了你的,让你一辈子生不成孩子。”

刘磨叽说:“你威胁我?你当我是吓大的?”

我目光逼视着刘磨叽,说:“你可以试试。”

刘磨叽鼓足勇气,蛮横地说:“你看我敢不敢,你不就一破财政局破副局长嘛,狂什么狂,当自己多大的官似的,你以为没人敢动你,江海就是你一个人的天下吗?”

我不耐烦地说:“刘磨叽,我今天给你撂句话,别说我没搞你马子,我就是搞了你老婆你也只能认了。别给脸不要脸,给老子赶紧滚蛋。”

刘磨叽说:“老子不滚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把手里拎的擀面杖扔到地上,大声说:“你不是想打架吗,来啊,我奉陪到底。”

刘磨叽楞在原地半天没动,嘴唇颤抖了几下,翕了翕鼻子沮丧地说:“我打不过你。”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又不打架,又不肯走,你到底想干什么?赖在这等着过年吗?”

刘磨叽恨恨地甩甩手,说:“你等着,我会把事情搞清楚的,你要真搞了张婷,你马子我也搞定了,你看着吧。”

刘磨叽说完拂袖而去,扭着胯骨一扭一扭的,裤裆里像夹了一泡屎。刘磨叽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进我办公室居然特意把门锁上了。刘磨叽拉开门,趴在门口偷听的一群人呼啦一下子作鸟兽散,顷刻间干干净净。

我心里恨恨地想,财政局这群人心里可真够阴暗的。这群鸟人明明听到有人到我办公室闹事,不敲门也不喊,居然趴在门口听门缝,说不定一个个都在幸灾乐祸呢。如果我不幸被刘磨叽打成了残废,他们是不是要放鞭炮庆贺了?

我捡起擀面杖,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这是一根不错的擀面杖,长不足一米,被磨得很光亮,应该是哪个人家或者饭馆经常用来擀面做饭的,不知道刘磨叽从哪里顺手抓来的。

我盯着这件凶器,有点哭笑不得。刘磨叽既然是来上门找我算账的,为什么不索性拎把菜刀什么的,这个东西又没什么威慑力,吓唬小孩子都没什么用。

忽然上官天骄慌慌张张闯了进来,看到我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松了一口气,说:“唐局,你没事吧?”

我说:“我能有什么事,这不好好的嘛,你跑来干什么?”

上官天骄说:“我听说有人跑到你办公室闹事,你被人打伤了,赶紧跑过来看看。”

看来财政局的人还是知道了,只是装作不知道,我们闹的动静那么大,别的办公室听不到才奇怪。我说:“已经没事了,闹事的人被我赶跑了,呶,凶器都被我夺下来了。”

上官天骄拿起桌上的擀面杖,左看右看了半天,惊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闹事的人就拿着这件凶器来的?”

我刚想回答,王莉走了进来,看着我关心地问:“唐局,你没事吧,听说有个神经病跑到你办公室闹事,人呢?”

我说:“被我打跑了,你来的正好,一会去问问门卫,到底怎么看的门,什么人都往里面放,好在今天没出事,出了事谁负这个责任?”

王莉连忙说:“好的,唐局放心,我一会就去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严厉批评。”

王莉说完好奇地看着上官天骄手里的擀面杖,说:“上官,你那一根擀面杖干什么?”

上官天骄说:“这不是我的,唐局说这是凶器,刚才那个闹事的家伙拿来的。”

王莉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拿擀面杖做凶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脑子还真是有点不正常。”

上官天骄说:“原来这是根擀面杖啊,我说这棍子怎么手感还这么光滑呢,这家伙一定是气晕头了,拎菜刀不小心拿了根烧火棍就想造反啦。”

这句话把我们都逗乐了,我也笑了起来,刘磨叽的行为真是充满了富二代的娱乐精神。

我笑着说:“这家伙脑子可没病,他可能觉得拎着菜刀之类的凶器容易被警察逮捕,拿根擀面杖既可以做凶器,又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算盘打得精着呢。”

王莉和上官天骄爆发出一种大笑,刚才紧张的气氛瞬间被这些笑声化解得无影无踪。我突然想到,王莉和上官来的都很蹊跷,是谁告诉他们有人来闹事的。

我止住笑,问:“是那个傻逼二愣子告诉你们有人来我办公室闹事的?”

王莉说:“我是听我们办公室的人说的,他们说是魏娜跑到办公室告诉他们的,还让他们过来看热闹。”

我心里一阵冒火,这个臭丫头真是太八婆了,真该好好整整她了。我又没得罪她,可她那张臭嘴整天散布我的闲话,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上官天骄说:“我也听说这个消息最早是从魏娜嘴里传出来的,她就在你隔壁办公,你这边的动静她比别人听得都清楚。她还说,那个男人是来报复你的,因为你和她女朋友有不正当关系,她猜想,那个男的就是那天晚上和你去酒吧喝酒那个女人的男朋友。”

我愤怒地说:“王莉,你去把魏娜这个三八叫到我办公室来。我倒要问问,她传我这些闲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妈的,这纯粹是有病。”

上官天骄说:“我现在就去找她,这丫头确实欠收拾,一张臭嘴天天造谣生事。”

我说:“你别去,让王莉去,办公室主任有管理办公室风气的责任。”

王莉听到我说她是办公室主任,而不是副主任,兴奋地眼睛一亮,赶紧说:“唐局,你先别生气,我这就去叫她过来。”

我愤愤地坐下来,仍然气愤难当地说:“太过分了,妈的,这种八婆是怎么混进来的。”

上官天骄说:“早晨我去找了魏娜,把你的意思跟她说了,可没想到她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唐局,现在你应该看明白了,这个魏娜仗着自己是牛局招进来的,眼里除了牛局谁都不放在她眼里。

我压住火说:“我管她是牛局还是马局招进来的,这回不整死她我还怎么在财政局混!你等着瞧吧,看我怎么收拾她,妈拉个巴子的!”

上官天骄提醒道:“注意你的素质唐局,不要随便说脏话,以免败坏你局长的儒雅形象。”

我没好气地说:“什么狗屁形象,老子才不在乎。遇到这种三八抽她大嘴巴子我都敢,骂几句脏话算个屁。”

上官天骄突然压低声音说:“其实你骂人的时候还是别有一番味道的,很爷们。”

我看着上官天骄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点愣住了,不明白她到底哪句话是真话。

几分钟后,王莉和魏娜进来了,王莉进门后顺手把门关上了。

看到魏娜这个三八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把门敞开,我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像有些人,最喜欢背后说三道四。”

31.第三十一章 疯狂的女人

[第1章正文]

第31节第三十一章疯狂的女人

没想到魏娜反客为主,说:“唐局,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也不客气地说:“魏娜,你这几天都在同事们中间议论我什么了,你当面给我讲讲,我也很想听听。”

魏娜无辜地说:“没有啊,我哪里敢议论领导。”

我冷笑了一声,说:“在这一亩三分地还有你不敢干的事,你把你这两天给同事们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我也很想听听我的生活作风到底有啥问题。”

王莉推了魏娜一把,低声说:“这事是你不对,赶快向唐局道歉。”

魏娜执拗地说:“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吗要道歉。”

我的火再也压不住了,起身向魏娜跨出一步,目光逼视着她。魏娜吓了一跳,不由往后缩了缩,说:“唐局,你干什么,想打我啊?”

我手指着魏娜的鼻子,瞪着眼睛说:“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现在说我也不想听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如果再死不悔改,我就要大嘴巴子抽你这张臭嘴。”

魏娜强硬地说:“你这算是威胁吗?我也告诉你,我虽然只是个小科员,可我也不是吓大的,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王莉也看不下去了,说:“魏娜,你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跟领导这么说话!不想在财政局干了是不是?”

这傻逼姑娘居然跟我拼起爹来了,我一下子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牛逼了,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后台硬,别人不敢把她怎么样。

我忽然放松下来,对付这种傻逼二愣子还真犯不着这样。我不怒反笑,放松神经坐下来说:“你爸爸是谁我还真不知道,说来听听,到底是哪方大员。”

魏娜冷哼一声,说:“民政局局长魏荫你认识吗?”

魏荫这个人我在市委见过一次,没留下什么印象,也不知道是那路神仙。不过在官场上能做到一定职位的,基本背后都有后台,民政局局长的后台是谁我就更不清楚了。

我说:“魏荫是谁?你们谁认识他?”

上官天骄纠正说:“魏荫好像是副局长吧。”

魏娜说:“人代会之后我爸爸就是局长了,还有,我爸爸和牛局长是很好的朋友。”

上官天骄义愤地说:“魏娜,你真是太不像话了,说这些话是来威胁唐局吗?你爸爸多少岁,唐局多少岁?你爸爸还能干几年?就你这种态度,唐局完全可以用不服从上级领导,与党委立场不一致把你清退出去。到那时候别说你爸爸,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突然觉得特别无聊,我堂堂一个常务副局长,跟这种傻逼二愣子较什么劲,传出去都觉得丢人。我挥挥手,完全丧失了和她说话的兴趣,厌恶地说:“行了,这里没你事了,你走吧。”

魏娜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冷笑,转身扭头走了出去。

王莉叹了口气,摇着头说:“真是太年轻了,完全是个愣头青,一点脑子都没有。什么都不懂,还假装什么都罩得住。”

上官天骄满脸讥讽地说:“这种蠢货还是牛局当成人才特批进来的,跟这种智商的人对话我都觉得侮辱自己的智慧。”

我说:“好啦,你们也不用义愤填膺了,上官说得对,和她生气的确有辱我们的智慧。你们两个都出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王莉安慰说:“唐局,你消消气,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这种小年轻一般见识,跟她怄气不值当。”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们去忙吧。”

王莉和上官天骄出去后,我坐在办公椅上,脑子飞快地想着用方法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以及最小范围内的议论让这个讨厌的丫头消失。

想了半天我发现,无论什么方式都必须局长点头同意,如果他不同意,就必须在局党委会上通过,可老牛是局长书记一肩挑,大权在握,党委会不过是个摆设,还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牛局在财政局经营十年,根深叶茂,想绕过他的确不容易。

在我的权力范围之内,要整魏娜很容易,我可以有千百种方式,千百种选择,但要将她清除公务员队伍就必须局长签字,否则就是无效的,而且这种小打小闹我也没兴趣。

老爷子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生活是残酷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曾对我说过,做任何事之前要想清楚,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这一点父亲贯彻得很好,也是他做人做事的风格,多少政敌被他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打倒,打倒之后从此在官场销声匿迹。这一点他是向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身上得到的启示,一直视为做官不二法则。

权力,没错,这就是权力的力量,是它的美妙所在,是吸引无数人为之折腰的原因,也是它的可怕之处,我从未像此刻感受到自己的软弱,而我的软弱正是因为权力有限。

既然要绕不过老牛,那就不如趁这次机会摸一摸老牛的态度,试探下他的反应,来一次正面的软较量。

在我被调入财政局之后,我能感觉到老牛对我的防范和敌意,当然,这也是正常人的反应。老牛想往上再升一级,当上市政府副市长,或者市委副书记;如果升不上去,但只要后台够硬,他还可以在局长位置上再混几年。

但是如今我来了,老牛预感到自己的退路被堵死了,一旦升不上去必然是退居二线。或者说,能够全身而退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老牛感到危险正步步紧逼,而我就是那个进犯他领土的桥头堡,马前卒。

想到这里,我已经有了一个迂回的办法,心里挺得意,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容。

刚想到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张婷的号码。这个二逼姑娘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倒是十分好奇,想听听她这次又说什么。

我接通电话,说:“你好,张婷。”

张婷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她说:“唐局长,听说今天中午刘磨叽去你办公室找你了。”

我淡淡地说:“是的,他来过了。”

张婷说:“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平静地说:“他说我把你干了,他是来找我算账的,而且还带了一把很牛的凶器。”

张婷好奇地问:“什么凶器?”

我说:“一根擀面杖。”

张婷惊讶地说:“什么东西,一根擀面杖?他脑子真是有病啊,拿一根擀面杖就找人算账,他以为自己是洪七公啊。”

我笑着说:“他又没练打狗棍法,拿根棍子就想吓唬人,我看他跟你一样脑子不正常。”

张婷居然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声音很响亮,很轻狂。我的老天,这是什么女人,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说:“是你告诉他的?”

张婷得意洋洋地说:“是的,我只是想气气他,没想到他居然真相信了,居然还带了根擀面杖去找你算账!可笑的人就是做可笑的事情。而且我还听说,他不仅没占到什么便宜,还被你揍了一顿,有没有这回事?”

我没好气地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这种事情很好玩吗?你把这件事告诉他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惹祸上身?”

张婷幽怨地说:“谁让你不理我,还凶我,我气不过,除非你答应我做你的马子。”

我恼怒地说:“你休想,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究竟在玩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玩。如果你再继续这样玩下去,玩出火来你自己负责。”

张婷说:“我也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你如果不同意以后还有更刺激的。这次我只是给刘磨叽用嘴巴说,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我可是有证据的,你想抵赖都抵赖不掉。”

我紧张地问:“什么证据,你别拿这个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

张婷轻蔑地说:“那你就等着瞧,到那个时候我就不信你不来求我。”

张婷撂下这句狠话就挂了电话,我心里追悔莫及,惹上这种女人等于给自己找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一直以来,我是个性情淡泊的人,虽然喜欢猎艳,但讨厌给自己制造无法解决的麻烦。但上官天骄说得对,当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你。

张婷和孙杨纠缠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她们看中的是我的地位和财富?似乎是,又似乎不完全是。也许她们别有用心,在她们的行为背后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魏娜又是什么目的呢?她的挑衅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无知无畏,她这些行为的背后是不是也有人指使?

从那天晚上遇到张婷和孙杨开始,我感觉到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这个漩涡越来越紧,大有将我吞噬的迹象。

我正在捋清思路,试图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重新过一遍,看看发生的这些事情是否有内在的联系,办公桌上的手机把我的思路拉回了现实。我接起电话,来电显示是二蛋打来的。

我接了电话,说:“二蛋,这么快查清楚了?”

二蛋说:“我通过关系查了一下这个凌河广告,这是个广告股份有限公司,有好几个股东,法人代表是一个叫凌子峰的人。奇怪的是,凌子峰只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还有百分之九十是另外几个股东平分的。”

我说:“这个其实很正常,凌子峰不过是个傀儡,另外那几个股东才是幕后的真正老板,我想知道的是那几个人的身份和姓名。”

二蛋沮丧地说:“这个不好查啊,我只听道上的兄弟说,凌河广告的后台很硬,那几个股东都是政府里的干部,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凌河广告目前承包了整个江河百分之三十的户外广告市场,而且他们拿到的都是最低的承包价。”

我说:“这个凌河广告除了做户外广告还做什么?”

二蛋说:“还有喷绘,平面设计,视频,反正什么业务都做,最近几个月发展得特别快,规模非常大。幸亏我没上门去闹事,要不然估计我这会不是被人砍了,就是被抓进局子了。”

二蛋很少在人面前示弱,这次能说出这种话可见他受到的惊吓确实不小。我笑了起来,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什么时候我们的拼命三郎也知道害怕了?”

二蛋叹了口气,沮丧地说:“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是傻,现在年龄大了,知道爱惜自己了,不能再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去砍人了。”

我说:“你以为你现在就变聪明了吗,你现在还不是脑子不够用。”

二蛋说:“我承认比起你我脑子是笨,可比道上那些混的兄弟还是要聪明点的吧。”

32.第三十二章 骚动的心

[第1章正文]

第32节第三十二章动的心

我说:“好了,不扯这没用的。你继续托人给我打听,需要用钱就吭声。另外,我再找工商局的朋友打听打听,一定要搞清楚他们的老底,否则我就要被赶出广告行业了。”

二蛋说:“我知道了,你交待的事我一定办好。”

挂了电话我心情有点沉重,二蛋打听到的基本是无效信息,这些不用打听我也能猜到。凌河广告的凌子锋这个人我知道,一直在广告行业混,一直也没多大出息,小打小闹赚点小钱。但这次来势汹汹,必然是注入了巨额资金,增加了几个强有力的股东做后台。

但这些隐藏在幕后的后台要搞清楚就不是很容易,他们必然有着很深的背景。广告行业在江河市还是暴利行业,没有背景的人基本上不可能玩得转,以前凌子峰之所以做不大就是因为他没有后台,没有背景。

因此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几个股东必然有一个是市政府的,还有一个是规划局的,另外一个可能是工商局,也可能是税务局。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幕后的老板可能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必然是个权力极大的人物,否则凌河广告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就拿到了江河市百分之三十的户外广告,涉足那么多专业领域。

这个对手我必须重视起来,迅速搞清他的老底,再想办法对付他。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在工商局工作的一个叫刘冰的哥们,想通过他查一查凌河广告的股东结构。我想这个后台一定不会用自己的名字入股,入股的一定是他的亲戚,只要查出他们的股东结构,顺着这根线就可以查出真正的幕后老板。

刘冰的电话通了,但是很不凑巧,他去省城出差了,要后天才回来。我和他胡扯了几句,开了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嘱咐他回来就和我联系。米欧爽快地答应了,说回来后第一时间就给我电话,还要和我找个地方好好喝两杯。

挂了电话我感觉悻悻的,好端端一个下午就这样被浪费掉了,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五点半,又到了下班时间。我简单收拾了桌面,走出办公室,坐电梯下楼。

坐进车里我忽然发现自己除了回家居然无处可去,可我最怕的就是回家,无论是父亲住的大院还是我的复式小楼,总感觉孤零零的。

我掏出手机,却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想了半天想起来了,我和萧梅已经好多天没联系了,她出差期间没给我电话,我也想不起来给她电话。

我拨通了萧梅的手机,手机响了半天她才接起电话。

我温柔地说:“在忙啊?”

萧梅说:“嗯,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在我印象里你主动给我电话可不多。”

我嘿嘿笑着说:“想你了嘛,怎么,有意见?”

萧梅咯咯笑了两声,说:“哪有,我就是有点奇怪,唐公子居然还能想起我来,难得这份宠幸,受宠若惊着呢。”

我心里暖了一下,柔声问:“这次出差顺利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梅说:“不是很顺,这几个客户是出了名的难搞,什么都计较,什么都要清清楚楚,搞得我头都大了。不过这几单都是大单,做下来下半年我就可以躺着休息了,到时候也有时间多陪陪你。”

我说:“不是说了吗,跟你认真计较的客户做生意,他们计较是因为真心要做,这样的生意才比较靠谱,只是你比较辛苦。”

萧梅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一直耗在上海。辛苦我倒不怕,想赚钱还怕辛苦怎么行,怕辛苦我就什么都不干,就等着你赚钱养活我了。”

我说:“你注意身体啊,别累坏了。”

萧梅说:“嗯,我客户来了,不跟你聊了,拜拜。”

萧梅说完掐了电话,让我感到一阵茫然。萧梅是个女强人,这是江海市人所共知的,她的贸易公司是江海做进出口贸易规模最大的一家,公司有几百人之多。

萧梅对赚钱充满了可怕的,我们谈了三年恋爱,这三年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总共不超过三十天。她每天都在忙,忙得没时间和我,更没时间跟我结婚,哪怕见缝插针和我时,也会一边接客户的电话一边做,搞得我非常扫兴,真想让找个女人来替换掉她。三年前我们本该就结婚了,因为她太忙,一直都没定下具体的结婚日期。

然而萧梅对我又很好,从来没和我吵过架,也没跟我发过脾气,并且在我身上非常舍得花钱,给买的东西都是国际一流的东西。钱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又不是没钱。最关键是萧梅是我父亲为我选定的未婚妻,她的家庭出身也是红三代,他爷爷是我爷爷当年手下一个主力团的团长,父亲是人大主任,如果我们结婚,我们的婚姻就属于政治联姻。

三年来,我和萧梅的关系不温不火,不是太好,也不是太差,将就地维持着。这一点我也不太在意,跟谁结婚不是结呢。婚姻无非是搭伴过日子,时间久了亲情有了,但激情没了,爱情也没了,只剩下过日子。所以我始终认为,婚姻只要能维持下去,根本没必要离婚,你想搞什么根本不是婚姻能拦得住的。

打完电话我一看时间六点多了,中午随便吃了两口饭,根本不顶饿,这会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我心想既然无处可去,干脆去郑大厨随便吃点,晚上再约李嘉文找个地方坐坐。她昨晚约我似乎有什么事,今天正好比较闲,趁这个机会跟她好好聊聊,加深下了解。

我开车到了郑大厨饭店,停好车,径直走进了李嘉文的办公室。

李嘉文坐在办公桌后面,好像正在网上聊天,嘴角还挂着笑,看到我进来连忙站起来,惊讶地说:“唐局,你怎么来了。”

我说:“想你了嘛,赶快,安排人给我搞点吃的,饿死我了快。”

李嘉文笑了笑,又在电脑上给对方回复了一句话,赶忙走出办公室去给我安排吃的。过了一会,李嘉文安排好重新回到办公室,坐下来给我泡茶。

我头也不抬地说:“在网恋啊?”

李嘉文吃惊地抬起头,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着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一个女人的笑容和眼神会出卖她的灵魂。”

李嘉文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瞎说,你不就是瞎蒙的嘛,还搞那么玄乎吓唬我。没错,最近有一个异地网友和我联系比较多,他晚上没事也喜欢给我打电话聊天。我也不年轻了,再不找男朋友就嫁不出去了。”

我说:“那你也用不着搞异地恋啊,只要你把标准降低,无数浪男就会蜂拥而至,到时候你可就成了到处采蜜的小蜜蜂了。”

李嘉文吃吃地笑了起来,声音嗲嗲地说:“唐少,你好坏哦,居然这样子取笑人家,以后不理你了。”

我故意想调戏下李嘉文,说:“你的声音这么嗲,是不是就是靠这发发浪的声音勾引的那个异地网友?要知道,长途电话费很贵的哦。”

李嘉文的声音更嗲了,娇声娇气地说:“去你的,你才发发浪呢,人家可是良家妇女。”

我继续调戏说:“现在的有钱人和当官的更喜欢找良家妇女,花钱找女人都被人鄙视了。你老实说,这个网友是不是挺有钱的?”

李嘉文说:“他有钱没钱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他自己说他开了个公司,好像是做金融的。”

我提醒说:“那你可要小心点,管好自己的钱包,现在网络上这样的骗子特别多,小心被人骗得人财两空。”

李嘉文吓了一跳,惊讶地说:“有没有那么严重啊,你吓唬我的吧。”

我说:“我可不是吓唬你,如果这家伙跟你借钱,你马上告诉我,我来查他的老底。你也是老江湖了,千万别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利令智昏。”

李嘉文想了想,说:“谢谢你提醒我,你还别说,他曾经好几次跟我提过公司资金周转有困难,是不是在暗示我借钱给他呢。”

我说:“千万不要借,他一旦开口借钱,你马上告诉我,我来对付他。”

李嘉文点点头,说:“好,到时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笑了笑,说:“只怕到时候你宁愿相信他的话,也不会相信我了。”

李嘉文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女人都是感性的,和谁感情好就相信谁多一点。”

李嘉文吃吃地笑了起来,把脸蛋贴近我笑眯眯地说:“只要你不怕萧梅吃醋,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培养一段美好的感情吧。”

我想她是开玩笑,也笑嘻嘻地说:“好啊,今晚我们先出去约会,然后手拉手,如果感觉到位了,就去开房打一炮哈。”

李嘉文说:“打一炮?我很厉害的哦,你行不行啊。”

我奸笑着说:“行不行,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李嘉文突然站起身,一坐在我腿上,搂着我的脖子说:“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我被她这个大胆的动作搞得有点拿不准了,不知道她是假戏真做,还是跟我开玩笑。然而当我与她的目光对视,却从眼神中看到了一汪水,那分明是一团正在燃烧的。

李嘉文今天穿的是一条短裙,露出两条光滑洁白的小腿,这种细长的腿型正是我喜欢的。我伸出手,把手伸进她裙子里,轻轻地抚摸她的大腿。

李嘉文大腿的皮肤更为细腻柔软,我上下摩挲了几下,李嘉文居然呻吟了起来,面红耳赤地站起来,说:“不要摸这里,我受不了。”

我看着李嘉文潮红的脸,纳闷地说:“有没有这么大反应啊,这回可是你挑逗我的哦。”

李嘉文眼神春色荡漾,羞红了脸说:“人家那里好敏感的,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我原来一直以为李嘉文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另外她还是个高龄剩女,所以很少有意识去观察她,这回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不过仔细一想,一个二十八岁的大龄剩女,肯定不是了,又没有什么正经的男朋友,难免会有寂寞难耐,被煎熬的时候。也许今天是个好机会,正赶上李嘉文最动的一天。

33.第三十三章 比黑社会更黑

[第1章正文]

第33节第三十三章比黑社会更黑

反正今晚没什么事,我有意好好挑逗李嘉文一次,笑着说:“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是饮食男女,偶尔搞搞新意思也是很正常的嘛。正好今晚都有空,我们玩玩吧。”

李嘉文吃吃地笑,脸蛋红扑扑的,说:“唐局,你好坏哦。你自己照照镜子,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当领导的。”

我嬉皮笑脸地说:“领导干部也是人嘛,难道领导干部都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圣人?那领导干部不是都要绝后了,以后谁还干接班人啊。”

李嘉文站起身来,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说:“我早就听说了,当官的男人没几个不好色的,原来真是这样啊。你实话跟我说,玩过多少女人了?”

我伸出拉住李嘉文的胳膊,把她一把搂紧怀里,故意色眯眯地说:“算上你,有一百零八个,我的目标就是凑够一百零八将后金盆洗手。”

李嘉文没有丝毫拒绝的意味,反而在我肩膀上打了一下,笑着说:“大流氓,我要向有关部门举报你。”

我说:“等我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破开了你再举报我不迟,现在举报你拿什么做证据?”

我边说边把嘴巴送上去,吻住了李嘉文的嘴巴,我象征性拒绝了一会,便不再反抗,任由我亲吻她的嘴唇。亲吻了一会,李嘉文张开嘴,干脆伸出舌头,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我的手再次伸进李嘉文的裙子里,摩挲着她光滑如缎子般的大腿,当我摸到时,李嘉文叫了一声,嗯咛一声,说:“嗯,不要,你摸得我好难受。”

我不管她难受不难受,慢慢向最后的目标挺进,当摸到下面时,居然摸到了一汪水,顺着流了出来。原来李嘉文并没有撒谎,她的大腿正是敏感部位,这回居然已经激动得春潮泛滥了。

我正准备进一步动作时,一个冒冒失失的服务员门也不敲就推开门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说:“李总,不好了,有人闹事。”

服务员因为慌张,进门时并没有注意到李嘉文是坐在我腿上的,当他注意到这个动作时,吃惊得竟然愣住了,张着嘴巴愣怔在原地。

李嘉文恼怒地说:“告诉你多少次了,进我办公室之前要敲门,你到底长没长记性。”

服务员诚惶诚恐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李总,我不知道你们”

李嘉文大声指责道:“你给我闭嘴!什么人到店里闹事?”

服务员说:“不认识啊,那些人好像是第一次来,以前没见过。”

李嘉文不耐烦地说:“有人闹事你不给二狗子打电话,跑来找我干什么?我们交了保护费给他,他就要报我们一方平安。这点事都要找我处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快滚!”

服务员屁滚流逃了出去,走到门口轻轻把门关上。

我说:“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伙人闹事是一定有目的,二狗子未必处理得了。”

李嘉文说:“他处理不了那还有谁能管这种烂事?难道要我出去跟他们协商,那是不是太给他们脸了。”

我想了想,说:“你先不用出面,等我打个电话。”

我掏出手机,沉思片刻,本来想喊老虎过来,但考虑到老虎一旦来了必然免不了要把事情搞大,这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安全期间,先叫二蛋过来试试深浅,二蛋搞不定再叫老虎不迟。

我拨通二蛋的电话,响了好半天他才接。我说:“你他妈在打炮呢吗,这么久才接电话。”

二蛋气喘吁吁地说:“你怎么知道啊,我刚完事。”

我说:“你,上班时间就乱搞,小心英皇的老板阉了你。”

二蛋说:“什么事啊,没事我还要继续打一炮。”

我说:“把裤子穿上,带人来郑大厨,有人闹事。”

二蛋说:“好的,我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我沉着脸想事情,面色很冷峻。李嘉文忽然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说:“唐少,你想事情的样子好冷峻啊。很像那个日本演员高仓健,好酷哦。”

我淡淡地说:“高仓健算个屁,一个小日本能帅到哪里去。我们也别在办公室等消息,出去看看。你别吭声,看我眼色行事。”

李嘉文点点头,和我一起出了办公室,来到闹事的五号包房。

包房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有饭店服务员,也有看热闹的食客。我们分开围观的人群,进入了包房。

包房里坐了五六条大汉,还有三四个打扮得很俗艳的女郎。这些人无论男女,身上都纹着刺青纹身。男人一个个都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女人们头发染得乱七八糟,满身的邪气。总之,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这一片的黑社会大哥二狗子已经来了,正在和对方领头的交涉。江海是个重工业城市,与东北那些重工业城市相同的是,这个城市被无数大大小小的黑帮势力分割把持,这些黑帮势力各有各的地盘,也各有各的生财之道,他们无孔不入,几乎所有的经济领域他们都能渗透进去。

江海的黑帮势力非常猖獗,很多官员也被拉下水,政府每年都会有一次打黑行动,抓一批人,判一批人,但都无法也不可能把这些黑势力连根拔除。黑社会的自我保护能力和再生能力非常强大,公安局打下去一批,马上就冒出来另外一批。这是因为,江海有滋生黑社会的沃土,这里的空气和突然似乎都非常适合黑帮势力蓬勃生长。

正是因为江海的黑帮横行,许多小孩子上到初中就加入各种黑帮,父亲为了我远离这种环境,初一就把我送到了省城滨河市上学。如果我是在江海市上中学,也许多年以前我也加入了黑帮,那就不可能考上大学,有几天这样的局面了。

但是我从小就不怵黑帮,如今江海市公安局局长是我父亲的老部下,算是嫡系,我在公安局那两年他对我非常关照。但为了求个平安,我开的两家公司照样每月给控制这一片的黑帮势力象征点钱,钱不多,但这个面子我已经给了,他们也比较满足。

看眼前来的这帮人不像是这一带混的,领头的是个光头,满脸横肉,很像影视剧里那种整天砍人的黑帮大哥。二狗子认识他,正在跟他好言相劝,希望他能给个面子,不要在这里搞事。光头黑拽,根本不打算给二狗子这个面子,口口声声说不给钱就放血,不仅要砸了郑大厨饭店,还要砍掉老板一条腿。

当光头说出要砍掉老板一条腿时,我再也沉不住气了,在江海这个地方,居然有人敢说砍掉我一条腿,这傻逼光头不是疯了,就是故意要让我跳出来。我知道他的目的,如果我不出面,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走到光头面前,目光逼视着他,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店是我罩的,是你要砍掉我一条腿吗,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有什么本事冲我来。”

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傲慢地说:“你是谁?”

我说:“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说吧,想怎么演个?”

光头说:“交钱,以后每月一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我冷冰冰地说:“如果我一个子都不交呢?”

光头说:“那就等着你家里人给你收尸吧。”

我说:“你知道我家里是什么人,给我收尸,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就你们这几个小杂种,敢到我店里来闹事,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想钱把脑子想坏掉了?”

光头站起来,凶狠地说:“看来你是不打算合作了,兄弟们,给我打。”

二狗子赶紧站起来拦住光头说:“三哥,给我点面子,千万别动手。这位是财政局的唐局长”

光头说:“我管他妈唐局长狗局长的,不给钱就要他的命。”

我的怒火已经无法遏制,一拳打在光头眼睛上,提腿踢在他裤裆里。光头根本没想到我会先动手,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捂着裤裆蹲坐在地上。我又上去补了一脚,踩在光头脸上。

这一串动作发生在几十秒之内,光头带来的人反应过来,无论男女都抄家伙准备扑上来帮忙时,我抓起了光头放在桌子上的砍刀,把刀架在光头脖子上,大喝一声:“都别动,谁敢动一下,我马上给他开瓢。”

其他流氓纷纷站住了,手里拿着家伙把我围在了中间。这时二蛋带着十几个人闯了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家伙。二蛋见我被围困,马上叫兄弟把这群人又围了起来。顿时小小的包房里人满为患,几乎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大声说:“养的,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今晚你休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二蛋,把这群养的刀都给我下了,给我押到隔壁包房去。派兄弟们看住他们,谁敢乱动就砍死他,出了人命我来负责。”

二蛋大喝一声:“听到了没有,把家伙都放下,谁敢放抗就是死!”

这群闹事的流氓面面相觑,互相征求意见,但在这种形势下他们别无选择,只好把家伙都扔到地上。

二蛋再次一声令下:“押到隔壁去,给我看好了,谁敢打电话通风报信就砍死他。”

这群人被刀架在脖子上押到了隔壁包房,等人都出去,包房里就剩下我、光头、二蛋、二狗子和李嘉文后,我说:“嘉文,你去清场,把吃完饭的客人都请出去,把大门关上。”

李嘉文应了一声,走出包房关上门去清场,把看热闹的食客逐一请出,然后停止营业,关了饭店大门。

李嘉文出去后,我瞪了一眼二狗子,二狗子被我瞪得浑身一激灵。我脚踩着光头的脑袋,向二狗子招招手。二狗子走到我面前,我一个大嘴巴子就打在二狗子脸上。

二狗子被打得蒙住了,捂着脸不解地问:“唐少,你打我干啥啊。”

我说:“我他妈每个月给你交钱,你就是这么给我看场子的。你也太怂了,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能允许外人来收保护费,你他妈是吃屎长大的?”

二狗子委屈地说:“唐少,不是兄弟无能,只是他们是南城老大强哥的人,我们实在是惹不起啊。”

我说:“强哥算个什么东西,你信不信,我现在只要打个电话,马上就可以让公安局把他抓起来。”

光头叫嚣道:“小子,你别狂,有你哭的时候。”

这这个时候还敢叫嚣,再次激怒了我。我眼冒凶光,抡起刀用刀背在光头脑袋上拍了下去。

34.第三十四章 剩女的邀请

[第1章正文]

第34节第三十四章剩女的邀请

光头吓得面色惨白,大叫一声:“停,大哥,不要杀我。”

我冷笑着说:“怎么,认怂了?”

光头睁开眼,看到只是刀背放在自己脑门上,松了一口气说:“大哥,我认怂了,我不该来你这里闹事,你就放兄弟一马吧。”

二蛋走过来飞起一脚,踢在光头面门上,光头再次惨叫一声,痛苦地捂着脸。

二蛋说:“养的杂种,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说出他家的名头吓死你。你真是瞎了眼了,也不打听打听唐少是什么人就敢到他地头上闹事,想死了是不是?”

光头连忙求饶,说:“我错了大哥,我真的错了,我瞎了眼,没认准山头,请两位大哥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冷笑了一声,说:“我不想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让你来闹事的,是不是你们老大强哥?”

光头说:“不是强哥,是有人花钱雇的我们。”

我果然没猜错,幕后有人指使。我厉声说:“说,雇主是谁?”

二蛋说:“说,不说现在就宰了你!”

光头说:“雇主我也不认识,他只告诉我叫他林先生。”

二蛋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抡起来就向光头的脖子砍过去,光头连忙伸手护住脖子,大叫一声:“别,别动手,雇主我真的不认识,不过我有他的电话。”

我说:“电话号码多少?”

光头小心翼翼地说:“存在我手机里,我找给你们。”

二蛋说:“快点,再磨蹭对你不客气。”

光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哆嗦着找到一个电话号码,说:“这个就是林先生的电话。”

我说:“打电话给他,就说事情办完了,要收尾款。”

光头一边说“好好好”,一边把电话拨了过去,忽然脸色就变得比死了爹还难看,拿着手机看着我,胆怯地说:“关机了。”

二蛋骂了一声:“,敢耍我们。”

光头一脸冤枉地说:“没有,我真没有耍你们,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啊。”

我忽然灵光一闪,说:“刚才看热闹的人里面有没有你那个雇主。”

光头沉思片刻,突然惊叫一声:“有,我觉得门口有一个人特别像他,可当时没敢认。现在我想起来了,就是他。”

我冷笑着说:“蠢货,被人耍了吧,他让你来这里闹事只是探一探路,自己躲在旁边静观其变。可怜你堂堂南城三哥,竟然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当孙子一样耍。得,你的尾款别想要回来了,我想他不会再联系你了。”

光头愤恨地骂了起来:“妈的,等老子抓到他不把他的屎打出来不算完。”

我不耐烦地说:“够了,别在我面前耍横。说吧,你到我这里闹事,打坏了我那么多东西,损害了我们的声誉,打算留下一条腿还是留下一只手,两样你选一样。”

光头从地上爬起来给我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唐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家糊口的人啊,残废了以后我们一家人怎么活啊。”

我无动于衷地说:“怎么活那是你的事,你不是要我一条腿吗,你有没有想过剩下一条腿我怎么活?反正你做的也是无本的买卖,拄着拐你也可以去收保护费嘛。实在不行还可以去讨饭,残疾人老百姓总是愿意多给点。”

听到我说这句话,李嘉文扑哧一声乐了,笑得满脸的牙齿。我白了她一眼,李嘉文赶紧吐了下舌头,硬憋住笑,脸憋得通红。

光头开始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左边一下,右边又一下,一边打一边说:“我不是人,我瞎了狗眼,我他妈该打。唐少,你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吧。只要你能消气,唐少,做什么我都乐意。”

二蛋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角,使了个眼色,低声在我耳边说:“唐少,他毕竟是南城三哥,又是强哥的拜把兄弟,你教训教训他得了,真砍了他的腿,强哥脸上无光肯定会报复的。”

我原本也只是吓唬吓唬他,真要砍他我也不会在自己的饭店里做这种事。我沉思片刻,用低沉的声音说:“既然二蛋求情了,我也不能不给我兄弟面子,这样吧,你自己割一根手指头,这件事就算扯平了。”

光头咬咬牙,把小拇指放在桌子上,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压在了小拇指上。光头闭上眼睛,正准备发狠割下去的时候李嘉文突然说:“等等。”

我们都吃惊地扭头看着李嘉文,她说:“我们要他的手指头没用。与其砍掉他一根手指,不如放了他,让他去查那个雇主林先生,查清楚了是谁指使,这件事才算扯平。”

光头赶紧头如捣蒜般说:“好,我马上去查,抓到他马上送到你们面前,交给你们处置。”

我想了想,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于是点点头说:“可以,给你三天时间。找到人我们平安无事,找不到人那你就倒霉了,我马上派人把你抓起来。怎么样,这样公平吧。”

光头说:“一言为定,我恨死这个王八蛋了,他叫我们来就是送死的。以前不认识唐少,这次认识了,以后唐少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招呼一声马上到。”

我说:“好,这回也算不打不相识,这里打坏的东西也不让你赔了,你只要给我找到人,我请你喝酒。”

光头说:“谢谢唐少,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那,我们那些兄弟”

我说:“二蛋,去把人都放了。”

二蛋应了一声,走出了包房。

光头急于脱身,估计这个地方一秒钟他都不愿意多做停留。他点头哈腰地说:“唐少,那我先走了啊,三天后等我消息,咱们回见。”

我点点头,光头快步走出门。他刚一走出门,李嘉文很突然地一把抱住我,掰过我的脸,用湿润的嘴唇疯狂亲着我的嘴巴,心情十分冲动。

我不知道她这发的什么疯,一把推开她说:“干什么啊你,发也不是这个时候。”

李嘉文满面绯红,娇声娇气地说:“唐少,今天晚上你好帅啊,我,我已经彻彻底底爱上你啦。”

我狐疑地看着满脸兴奋之色的李嘉文,说:“什么情况?你哪根筋搭错啦。”

李嘉文搂着我的脖子,大声说:“我,我,我被你征服了。今天晚上我要跟你,连做三次。”

饭店闹事这件事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我已经强烈地意识到,有人要搞我,而且来头不小。对手不是一个人,很有可能是一股刚刚联合在一起的一股势力。可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我呢?在江海这个地方,我其实只是个小人物,他们做出如此精密的计划对付我显然有点小题大做。

当天晚上,我跟李嘉文请二蛋和他的兄弟们去英皇喝酒。别人来助拳,虽说平时关系不错,不用给钱,但酒是必须要请的。以前都是这样,每次和二蛋打完架都是去开房喝酒庆祝,一晚上喝酒能啸聚几十口子人,我正是以这种方式和这些地痞流氓迅速建立起了关系。

本来我们只有十几个人,这些人又叫了不少自己的相好,男男女女坐满了豪华大包。我知道这些人能喝,第一轮就要了六打啤酒,然后是六打六打的上酒。这群人不仅特别能战斗,也特别能喝酒,六打啤酒也就热个身。

从进入包房开始喝酒,前前后后有无数人过来给我敬酒。搞定了南城三哥后,李嘉文一直紧紧贴着我,好像生怕我跑了。其它马仔更是众星捧月般把我视为偶像,每个人都很客气,笑容都很灿烂,态度都很谦卑。甚至连英皇的老板熊久成闻讯都特意跑进来跟我喝了两杯,说了些久仰之类的废话。老实说,我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它能让人产生一种大马金刀唯我唐大将军是也的幻觉。

在江海市,英皇的老板熊久成是个人物,不仅财大气粗,而且黑白两道通吃,提起熊久成,很少有人不给点面子。英皇俱乐部虽然名义上是他个人的,其实有三成的干股送给了北城区公安局副局长陈大络。英皇的后台老板是区公安局副局长,自然底气十足,什么都敢经营,所以这里的生意一直都特别火爆。

熊久成喝了几杯酒,推说有事就出去了。临走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我身边紧紧靠着我的李嘉文,笑着说:“唐少,本来今晚准备安排我们这的头牌梅洁来陪你的,可看样子你今晚已经名草有主了,我就不惹这臊了。下次来一定提前说一声,我给你安排。”

我笑着说:“熊老板的好意兄弟心领了,我们来日方长嘛,有机会,有的是机会。”

英皇的头牌梅洁不仅是江海市风月场上著名的交际花,也是江海市的红人,据说长得艳若蛇妖,气质高贵,口才极佳,精明睿智,难得的是床上功夫了得,尤其好,许多达官显贵都与其有染,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美女蛇。

熊久成出去后,李嘉文醋意横生地说:“听到梅洁这个的名字动心了?”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今晚有你在我身边,不管她是也好,美女蛇也罢,谁都休想靠近我。”

李嘉文说:“那如果我不在你身边呢?”

我笑着说:“那我就不敢保证了,糖衣炮弹的威力谁能抵抗啊。”

李嘉文说:“你可真是个色鬼,大萝卜,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我说:“反正早晚都要死,死在女人肚皮上不是美事一桩嘛。你又不是我老婆,吃得哪门子醋。”

李嘉文说:“那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我为难地说:“你早干啥去了,我女朋友是萧梅,这你是知道的。”

李嘉文说:“萧梅整天忙着赚钱,哪里顾得上你,在她眼里钱比你重要,你干脆甩了她跟我算了。以后我来照顾你的生活,保证把你每天收拾得都精神抖擞,让所有的女人羡慕嫉妒恨。”

我笑着说:“这个提议不错,可以考虑。”

李嘉文得意地说:“本来就是,像我这样的女人旺夫,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二蛋端着一杯酒,不耐烦地说:“行啦,别臭美了。唐少,我们喝酒才是正事。”

和二蛋喝了两杯酒,包房门被推开,小美和小雨笑意盈盈走了过来。

35.第三十五章 美人出浴

[[海岸线文学网]上,麻利点,脱裤子。”

我说:“太粗鲁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李嘉文的眼睛都急红了,她迫不及待地说:“你快脱呀,哪来那么多废话,要聊天等做完了再说。”

我漫不经心地说:“你来帮我脱,我懒的动。”

李嘉文恨得咬碎牙齿,蹲在我面前手忙脚乱地扒我的裤子,一边脱一边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变着法的折磨我。”

李嘉文麻利地三下五除二把我的裤子脱了下来,站起来就要坐上去直接做。我说:“怎么,等不及我去洗澡了。”

李嘉文一把将自己的浴巾撤掉,扶正我的家伙,对着她的洞口慢慢坐了下去,全根而入后吐出一口气,说:“还洗什么澡,做完了再洗也来得及。”

36.第三十六章 我飞了

[第1章正文]

第36节第三十六章我飞了

接下来李嘉文骑在我身上上下起伏,微闭着眼睛,咬着嘴唇气喘吁吁,样子看起来既荡又可爱。我伸出两只手,一边一个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大小适宜的。

李嘉文骑在上面身体大幅度起伏摆动,这个动作十分耗费体力,她保持了大概五六分钟实在没力气了,眼睛炽热地看着我说:“唐少,你来,我没力气了。”

我笑着说:“你不是要我吗,我躺在这里任你摆布,你咋还没这么好的牙口呢。”

李嘉文神情焦急地说:“女人的力气小嘛,这样做很不过瘾。唐少,你快来呀。”

我说:“好吧,你躺好,我来,搞不死你!”

我站起身,李嘉文喜形于色,马上躺在沙发上,分开两腿等待我的进攻。我把家伙在她洞口磨了几下,李嘉文不断扭动着身体,嘴巴里呜呜地喊着。磨了一会,李嘉文大声喊着快进来。我的兄弟开始抗议了,于是挺枪向李嘉文的挺进,她发出了“唔呀”的叫声,这声音真是要命。

我们先采取男上女位,我每次冲刺都能顶进李嘉文的最深处。她的“唔哦”之声不绝于耳,臀部起伏不停,神情无比投入,既放荡又疯癫。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我提议换个姿势。李嘉文很快便骑在我身上,来一招“坐怀吞棍”,紧紧地夹住我的家伙上下移动,不断摇摆,仿佛要把我的家伙甩脱,但是又好像想它再进一点。她努力的迎合着我们此刻的节奏,一脸陶醉的样子。

又过十多分钟,李嘉文又停顿下来,让我的兄弟喘息一会。我点了支烟抽起来,李嘉文开始趴在我,舔起了我的家伙。不一会我又受不了了,掐灭烟头,让她趴在床上,来了招隔山打牛,疯狂得干了起来。

李嘉文大声喊:“我好快活好舒服”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还不时还回过头来用一双荡的眼睛望着我。

我说:“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以后还敢不敢小瞧我?”

李嘉文断断续续地喊:“不敢啦,你快快点”我只感觉她下面一紧,一团肉紧紧地将我包裹住,非常舒服。

李嘉文突然大叫一声:“啊,我飞了”

我知道她到了,仍不松劲,继续用力。强烈感觉到她下面有一圈紧紧箍住我的的根部,让我无法挣脱。

“我要你我要我们一起来”李嘉文在我身下喊着。

在她荡的叫声刺激下,我终于忍不住,猛烈着。伴随着一股琼浆注入她的体内,她“”地叫着,两人同时到了。

一阵快感,令我们无比满足。我们互相抱着对方,躺在沙发上休息,一边喘息一边回味。李嘉文依偎在我怀中,不断用舌头舐吻我的胸膛。”

李嘉文刚才紧搂我的胳膊松开了,用一只手在我的背部,头发中,脸上轻轻摸着。她幽幽地说:“你好厉害,我已经三个月没做了。”

我说:“你不是没男朋友吗,三个月前跟谁做的?”

李嘉文说:“没有男朋友不等于没有性生活,你这么聪明的人,连这点你都想不明白吗?”

我说:“明白是明白,我就是好奇你那个炮友是谁,像你这么高傲的女人,找炮友要求应该也很高。你告诉我,我跟他比谁更厉害?”

李嘉文说:“当然是你厉害,唐少,我们今晚再做两次好不好?”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坐起来吃惊地说:“你疯啦,想要我的老命啊。”

李嘉文委屈地说:“人家没有男朋友嘛,性生活总是及一顿饱一顿的,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了,你一次不把我喂饱我会很难受的。”

我被李嘉文这句话逗乐了,笑着说:“瞧把你委屈的,既然这么痛苦,那就找几个稳定的炮友呗,娱乐别人的同时娱乐自己。不过每次记得戴,千万别把肚子搞大了。”

李嘉文抱着我说:“我做你的女朋友吧,我现在好爱你啊,一分钟看不到你都想得不行。”

我摆摆手,说:“那不行,得罪了萧梅我们都没好果子吃,她可不是好惹的。”

李嘉文想了想,说:“那我做你的情人好吗?”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真是可笑,我都没结婚就先有了情人,算什么事啊。不过李嘉文今晚的表现我非常满意,点点头说:“你可以考虑做我的马子,当然,是地下的。”

李嘉文惊喜地说:“真的?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我说:“但是你必须考虑清楚,以后还是要找男朋友,要找个男人结婚的,我给不了你婚姻。”

李嘉文信誓旦旦地说:“这个我没奢望过,只要能经常和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我说:“那我们就算签署了口头协议,如果谁违反了这个协议,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嘉文说:“你权大势大,我违反了协议你可以对付我,可你违反了协议我能把你怎么样呢?”

我说:“女人要对付一个跟自己有亲密关系的男人还不容易吗。我家老爷子多次教育过我,在官场混,有两种人不能得罪:一种是小人,另外一种就是女人,小人和女人的破坏力不可低估。所以我做人的原则就是,轻易不要去得罪女人。”

李嘉文说:“我又不在官场混,只是你手底下的一个小兵,我能把你怎么样呢?”

我不耐烦地说:“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拉倒,我也省得麻烦。”

李嘉文连忙说:“好的,我又没说不乐意,答应你就是了,急什么呀。”她忽然转移话题,问:“你家老爷子到底是谁啊,听说是个大官,可谁都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大官。”

我说:“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知道自己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问都不要问。”

李嘉文讪讪地说:“人家就是好奇嘛。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陪你去洗澡。”

我点点头,赤身裸体起身和李嘉文一起进了卫生间。李嘉文打开热水,轻柔地帮我往身体上冲水,然后打上沐浴液,细心地帮我冲洗,重点将我的裆部洗了个透彻,最后还蹲下来给我洗脚趾。看着李嘉文如此细心地帮我清洗,我心里忽然有一股暖流淌过,内心一阵感动。

洗完身体,李嘉文又帮我洗头,打上洗发水,温柔地用她细长的手指帮我清洗,她洗得很耐心,也很细心,连耳朵背后都帮我洗了。

洗完头之后李嘉文拿着莲蓬头帮我冲水,我感叹地说:“嘉文,我发现你很有做一个好妻子的潜质,说不定你以后会是个好老婆。”

李嘉文骄傲地说:“那当然,你不娶我是你的损失。”

洗完澡我们从卫生间出来,进了我的卧室躺在床上休息。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再不休息恐怕明天又没办法正常上班了。

我说:“嘉文,我们睡吧。”

李嘉文急切地说:“不是说好了还要做两次才睡吗,你刚跟我达成的口头协议,这么快就要反悔呀。”

我解释说:“是你说的,我可没说。现在太晚了,明早晨起床再做吧。”

李嘉文说:“不行,现在再做一次。算我求你了,快来吧。”

我无奈地说:“你可真缠人,我必须给你讲明,一个女人如果我连续跟她做过三次,就逐渐丧失了兴趣。我想跟你把关系保持长久点,不想这么快就对你感到厌倦。”

李嘉文说:“我例外,因为我可以保证,每次出现在你面前都是一种新形象,让你永远对我有兴趣。”

我笑了笑说:“是吗,那就来吧。哦,对了,我笔记本电脑上有部毛片不错,我们打开一边看一边做好了,增加情趣。”

李嘉文说:“好啊,快去打开,我还没看过毛片呢,一直都很好奇。”

我打开床头的笔记本电脑,找出了那部毛片,按了播放键,画面里先出现的是外景,不一会一对时尚男女出现在镜头里,两个人都用日语对话,让人以为是两个日本人,其实那个女人是一个在日本打工的中国女人,兼职做几女。

这部片子比较短,只有十几分钟,但却是我看过a片里的经典之作。故事讲的是这个兼职的中国妓女带了个男人回自己的住处卖,两个人都很动情,从楼下开始就不断地抱在一起接吻。一进门这对狗男女疯狂地啃在一起,两人抱着亲了一会,女人迫不及待地蹲,一把解开男人的皮带,就给男人起来。

两人正来神的时候,女人的手机响了起来,女人放开叼在嘴里的家伙,接起电话,用中文和对方对话。原来电话是女人远在中国的老公打来的,女人一边和丈夫唠家常,抱怨在日本钱不好赚,而那个嫖客男人一边亲吻女人的,还给她,女人强忍着快感,继续和老公说话。

嫖客等不及了,把自己的老二插进了女人身体里,女人快活得捂着电话叫了起来,催促丈夫不要继续打了,长途话费太贵,负担不起。然而女人的丈夫话很多,一直不停地说,搞得女人十分难受。当嫖客把女人架起来,从背后进入女人时,女人脸都变红了,张大嘴巴差点叫出声来,已经无法忍受唠叨的丈夫,大声喊:“不要再打电话了,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吗,我挂了。”

女人挂了手机,才放肆的大声起来,拼命迎合着男人的撞击。男人拔出家伙,上面还粘着两人的液,女人像条饥饿的狗一样扑上去把东西叼在嘴巴里,拼命吞吐,样子非常香甜。哦,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天生的妇。

看到这里,我的身体非常冲动,已经很硬了。我扭头看看李嘉文,发现她看得很入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满脸的求知欲。李嘉文发现我充满的目光,立即一把抱住我的头,伸出舌头和我湿吻在一起,她的动作很疯狂,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

37.第三十七章 梅开二度

[[海岸线文学网]现问题很多,有许多中层干部连初中都没毕业,还有一部分人的学历造假,这恐怕是与中央的干部年轻化政策唱对台戏,问题很严重。”

牛明轻描淡写地说:“这都是历史遗留问题,那些老同志在我们局工作了几十年,总不能因为学历问题查处人家吧,这些问题以后再说。”

38.第三十八章 正副局长过招

[[海岸线文学网]表任何意见。这些人是可以争取的中坚力量,我暗暗在心里想。

牛明旗开得胜,非常得意,散会后用轻蔑的眼神扫了我一眼,然后就和其他几个副局长谈笑风生,招呼着去聚餐了。

作为一个失败者,我没有任何庆贺的理由和心情。开完会我阴着脸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下桌面,就下楼开着车离开了。

今天是星期五,以往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了周末生活,到处约人聚餐,吃完饭会找个棋牌室大大小麻将,或者约上三五知己去外面喝酒。然而今天我的心情超级差,没有任何心情去玩。有几个朋友打电话约我去吃饭打麻将,都被我给推掉了,我得想想办法,狠狠搞牛明一把,不能让他继续这样肆无忌惮下去了。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闲逛,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找谁去商量对策。本来上官天骄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但她今天的表现让我大失所望,虽然最后关头她举起了手,但这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说明,她的立场并不那么坚定。

六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王莉打来的。

39.第三十九章 一路货色

[第1章正文]

第39节第三十九章一路货色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起了电话。我说:“你好王主任,有事吗?”

王莉说:“你在哪?”

我说:“在外面,你没去参加局里的聚餐吗?”

王莉说:“没心情,牛明叫我去,我没理他,直接先走了。”

我笑了笑,说:“那你也太不给牛局长面子了,党委会的时候已经站在他对立面,现在又回绝了他吃饭的好意,你不打算以后在财政局混了啊。”

王莉说:“我给过他面子,可他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能怪我了。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说:“今天周末,你不回家陪老公陪孩子,找我这个孤魂野鬼干什么。”

王莉说:“我想和你好好聊聊,你上次不是答应我去度假山庄聊聊的吗,怎么反悔了?”

我说:“那倒没有,我现在脑子很乱,想清静清静。”

王莉说:“我知道你心烦什么,所以我才要找你聊聊。”

我想了想,现在确实不知道该找谁商量,看王莉今天的态度,大有与牛明公然决裂的架势。我的确应该找她聊一聊,听听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说:“我在图书馆这里,你在哪,我去接你。”

王莉说:“不用,你在那等着我,我打车去找你。”

我说:“那好吧,我在图书馆门口等着你。”

我把车停在图书馆门口,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起来,一边抽烟一边想着一会如何与王莉对话,又如何摸清楚她的真实意图。我越想脑子越乱,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智慧实在有限,在揣摩人情世故上还是欠缺实战经验。

王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我夹着一根烟靠在车身上思考问题。当我惊觉王莉正在盯着我时,地上已经丢了四五根烟头,可见我考虑问题的专注。

我掩饰地笑了笑,说:“王主任,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出租车过来啊?”

王莉也笑了,揶揄说:“我来了半天了,看你在考虑国家大事,就没忍心打搅你。”

我说:“嗨,你别笑话我了。我这脑子,连一个魏娜都对付不了,还能考虑什么国家大事。上车吧,我们车上聊。”

王莉上了车,认真地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就不要叫我王主任了,叫我王莉吧。我也跟你的朋友一样,叫你唐少,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好啊王莉,你说的那个度假村在哪?”

王莉说:“你往前开,一直开到高速路口,我再告诉你怎么走。”

我发动车一路往前开去。王莉没话找话地问:“这辆车是你自己买的?什么牌子?”

我说:“我在招商局当处长的时候买的,本田霸道。我喜欢越野车,性能好,开起来心里踏实,就是太耗油了。”

王莉说:“这车看起来确实挺霸道的。不过公务员用车不是有标准吗,局长才开皇冠,你怎么可以越级使用呢?”

我解释说:“这条规矩对招商局不适用,我们要出去招商引资,车开得好一点,面子也大一点。何况这辆车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又不是公务用车。”

王莉纳闷地说:“你自己买的?这辆车最少也得五十万,你是不是也太招摇了啊,不怕有人查你啊。”

我说:“你是想说我贪污受贿得来的钱买的吧,这点我倒可以问心无愧。我自己在外面和朋友合伙搞了点小生意,每个月有固定进项。当时为了防止别人说三道四,是用我叔叔的名义买的,然后他过户给我。我叔叔是江海市最大的房地产商,他送我辆车别人就算说三道四我们也不怕。”

王莉钦佩地说:“哇,你可真能干,还在外面做生意。”

我说:“今天好不容易周末休息,你把老公孩子仍在家里不怕他们有意见啊。”

王莉说:“我给他们打过招呼了,说局里有聚餐,不回去吃饭了。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都习惯了。”

看来王莉早有准备,她已经做好今晚和我长谈的打算。这也就是说,今晚是很关键的一次谈判,谈成了我手里就有了一件有力的武器,谈不成或许王莉的损失比我要大得多。我想王莉一直想和我谈谈,目的是在搞清楚我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帮她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女人的力量不可低估,我必须小心应对。

到了高速路口,王莉指着往南的一条岔道说:“走这条路。如果你的车开得快的话,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了。”

我把车按照王莉指的岔道开去,走到一半我才发现,这里原来还真是别有洞天。路边全是一排排农家乐,每个农家乐门口都张灯结彩,有的门口还站着一两个打扮得很俗艳的姑娘或者少妇,站在门口往农家乐内招揽着生意。

我笑着说:“哎呀王莉,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啊。”

王莉说:“你整天去的都是市区的高档场所,哪里会跑到这种乡下地方打野味啊。其实我也只来过一次,那还是去年度假山庄刚试营业,和牛明一块来的。”

王莉居然主动提到了和牛明一块出去过,这倒令我吃了一惊,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王莉又说:“你很奇怪吧,我怎么会和牛明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摇摇头说:“我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每一天。”

王莉叹了口气,说:“你和牛明不一样,牛明看起来就像个杀猪的,满嘴脏话,粗俗不堪,猥琐下流;而你到底上过名牌大学,素质高,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我们的机关里多一些你这样的干部,党风都会清廉许多。”

我说:“你怎么会对牛明这么大的意见,我没听说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啊?”

王莉淡淡地说:“我一会再告诉你,你开车小心点,这里经常有人为了揽客拦车的。”

还好一路平安,没有意外发生。说话的功夫,我们就当了这家名叫仙湖的度假村。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风景宜人,空气清新,亭台水榭都很讲究,这里的房子都是一栋栋别墅,是开会和度假的好去处。

我把车停好,对王莉说:“已经快七点了,我们先去餐厅吃饭吧。”

王莉点点头说:“好,我也好饿啊。我们开个包房吧,不要在大厅吃,免得碰到熟人。”

我点点头,觉得王莉考虑得很周到,虽然这里地处偏僻,可也不是那么安全,说不定还有市里其他人到这里来过周末。

我们要了一个小包房,点了几个菜,一瓶红酒,在包房里面慢慢享用。

我和王莉碰了一下杯子,喝了口酒我笑着说:“好像这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共进晚餐吧,非常荣幸能和你这么美丽的女人一起共度周末。”

王莉也笑了笑,说:“能和你这么彬彬有礼的绅士一起共度周末我也很荣幸。”

我呵呵笑了几声,说:“好了,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你不是要和我聊聊嘛,从哪里说起呢。”

王莉说:“就从这个魏娜说起吧,你知道她和牛明的关系吗?”

我心里一惊,马上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也许魏娜早被牛明搞过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忽略了这一点,总想着她父亲可能给了牛明好处,两个人利益互换,却忽视了牛明的秉性。像魏娜这样的漂亮女孩,牛明不想法设法搞到手基本上不大可能。

我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听魏娜说,她父亲和牛明是朋友,我想他们可能有一些利益上的关系吧。”

王莉说:“你这么想也不算错,我和牛明共事这么多年,对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人下流卑鄙,唯利是图,没好处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我接着问:“还有呢?”

王莉说:“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看?”

王莉这句话把我逗乐了,我笑了起来,说:“是你要跟我聊的,倒问起我怎么看了。我的看法已经说了,接下来该谈你的想法了。”

王莉说:“我有个朋友的妹妹和魏娜是大学同学,她告诉我,魏娜在上学期间生活非常混乱,堕过两次胎,谈过七八个男朋友。”

这更让我大吃一惊,魏娜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看起来还蛮清纯的,没想到上学期间居然就是这种烂货。看来人不能光看表面,必须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我想了想说:“你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告诉我,魏娜和牛明是一路货色?”

王莉赞叹地说:“聪明!你身上这股聪明劲我真是喜欢。来,为你的聪明才智干一杯。”

我和王莉又碰了一杯,喝了口酒我说:“我明白了,魏娜肯定被牛明干过了,我把他们的关系确实想简单了。哎,社会经验还是不足啊。”

王莉说:“你不必自责,这说明你的思想没那么龌龊,这也是我看好你的重要原因。”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我以前不太在意权力这个东西,今天牛明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权力有多么重要。哎,没有实权什么事都办不成。”

王莉说:“你这么想就对了,以后不要再说你什么对当官不感兴趣的话。你一定要当上这个局长,而且还要局长书记一肩挑,把老牛彻底打败,替我出一口恶气。”

我纳闷地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憎恨牛明,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

王莉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但现在不是告诉你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只要你明白,谁反对牛明就是我的同道中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坚定不移站在你这一边的。”

看王莉咬牙切齿的样子,我已经深信她与牛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只是我很好奇,她不是牛明的情妇吗,怎么会对牛明恨之入骨?

我说:“既然你不方便说,那我也不勉强。其实我和牛明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自从我调到财政局,他就对我充满了敌意。”

王莉解释说:“不是我不信任你,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有点难堪,现在也不方便说,以后找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唐少,我只是一个女人,没有任何背景,要扳倒牛明我需要一个依靠。”王莉小心翼翼地问:“你,能帮助我吗?”

40.第四十章 包房内的挑逗

[第1章正文]

第40节第四十章包房内的挑逗

我故意说:“你为什么认定我就有能力扳倒牛明呢?我也只是个副局长,权力有限啊。”

王莉说:“你是不能,但你的后台可以很容易做到。”

我说:“谁说我有后台?就算我有后台,牛明就没有吗?”

王莉说:“唐少,干脆我也不瞒你了。自从你调到财政局,我就一直在观察你,而且花了很长时间打听你的出身。正好我有个同学在公安局,查到了你的户籍。你的父亲就是副省长、兼任江海市市委书记杨天成,没错吧?”

我吃惊得几乎要蹦起来,这无疑一记晴天霹雳,我以为很隐秘的事情,竟然是个半公开的秘密。既然王莉知道,那牛明呢?上官天骄呢?他们知不知道?牛明如果知道我父亲是副省长,兼任江海市市委书记,他还敢跟我公开对抗,那他的后台又有多大的能量呢?

王莉惊讶地说:“唐少,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仍然震惊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江海市这么多叫杨天成的人,你为什么认定我父亲就是市委书记杨天成?”

王莉说:“叫杨天成的人全市共有三百多人,但杨天成的儿子能在二十八岁当上正处级干部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我是凭借这一点猜到的。”

听到这句话我松了口气,还好,叫杨天成的有三百多个,幸亏只有一个是我爹。

我说:“王莉,我以前低估你了,没想到你做事这么缜密,你去做侦探也够格了。”

王莉笑了笑,说:“对不起,我背后查你不会生气吧,我太需要一个人能够帮助我了。其实我并是太渴望升职,我只想报仇。”

我说:“报仇?你的仇人是谁?”

王莉咬着牙说:“还能是谁,就是牛明这条老狗。”

我点点头,说:“好吧,你赢了。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王莉说:“我的条件就是帮我搞倒牛明。至于你的回报,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包括我的身体和所有的一切。当然,你比我年龄还小,长得又这么英俊,用我的身体回报你,你都有点吃亏。”

王莉说完很有风情地笑了笑,眼睛里含着一股春水,含情脉脉地望着我。这个少妇虽然不再年轻,但风韵犹存,很有女人的娇媚,眼波流转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我说:“如果你不是牛明派来的,我可以告诉你,牛明我一定要打败他。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如果不能打倒他,我在财政局也没有立锥之地了。今天下午的局党委会你也参加了,开完会我心里已经发誓,从此与牛明势不两立!”

王莉拍了一下桌子,居然跳了起来,抱住我的头狠狠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大声说:“太好了,我就等你这句话了。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太感谢你了。”

王莉软软的胸部贴着我的胳膊,身上的香味钻进鼻孔,让我很受用。我抬头看着她兴奋得满脸绯红的脸,忽然心里很冲动,老二“怦”的一下子硬了起来,裤裆处隆起一大块。

自从被萍姨拿走处子之身后,我对少妇总有一股奇特的感觉,每每看到有某个部位像萍姨的,我都不能自控。尤其重要的一点,王莉不仅是别人的老婆,还是牛明的情妇,这就让我更有了一股强烈的要品鉴一番滋味如何的冲动。但我仍然隐忍着,克制着。因为直到目前为止,我仍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圈套。

我咳嗽了一声,小声说:“王主任,这种玩笑开不得。”

王莉撒娇地扭了扭,说:“不是说好了嘛,叫人家王莉,不要加职位嘛。”

我低着头说:“对不起,我疏忽了。王莉,我们该回去了,走吧。”

王莉见我如此娇羞,忽然坏笑了一下,故意调戏说:“我今晚来了就没打算回去,我不回去,你也不能回去。”

王莉如此直接的表露,让我心里的冲动更强,裤裆里隆起的那一块久久无法消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王莉却发现了我的秘密,手伸下来,一把抓到了我的裤裆里,抓到了我隆起的那一大块。

我吓了一跳,紧张地说:“你,干,干什么?”

王莉笑着说:“你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如牛明,心里想得厉害,可嘴上就是不敢说。”

我推了推王莉,说:“别,别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

王莉却翻身一坐进了我怀里,两瓣正好坐在了我隆起的地方,压得我生疼。王莉两只手勾住我的脖子,眼睛盯着我,脸上挂着风的笑容,说:“看样子今天是我要你了,没想到我们唐公子居然会害羞。”

我说:“我有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吃窝边草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莉笑了起来,说:“你不吃窝边草不也照样惹来麻烦了嘛,什么狗屁原则,老牛可从来都是只吃窝边草,也没见他有什么麻烦。”

我说:“这是我做人做事和他根本的区别,他喜欢玩别人的老婆,女者妻女被人,说不定自己的老婆也被别人玩了呢。”

王莉突然停下笑,想了半天说:“对啊,老牛的官位说不定就是送老婆给领导玩才得来的,他可没有你这么好的出身。”

我说:“我们先不谈他了,提起他我都恶心。”

王莉勾着我的脖子,嘴巴靠近我,轻声问:“现在才八点多钟,唐少,要不我们玩玩吧?”

我看着王莉似笑非笑的眼神,听她说道“我们玩玩吧”这种充满挑逗意味的话,裤裆里的家伙难受得简直要蹦出来。我手伸进王莉的衬衣里,握住她丰满的,奸笑了一声,说:“玩什么,玩这个玩意吗?”

王莉哈哈笑了起来,不甘示弱地说:“那就开始吧,你还在等什么?”

老天,真是要命。接连一个星期了,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躲都躲不过去。我到底是做了孽还是交到了桃花运?这又是福还是祸呢?

我一只手把玩着王莉的,一只手伸到后面抚摸着她肥厚的臀部。王莉勾住我的脖子,把嘴巴递过来,含住我的嘴唇,用舌头挑逗着我的神经。

我张开嘴巴,和王莉生猛地互啃在一起。哦,她的舌头好软,好湿,像一条勾魂索魄的小蛇,将我的之门彻底打开。

我伸出快速地解开王莉衬衫的纽扣,解开她的胸罩,一对小兔子一般的弹了出来,映入眼帘。哦,王莉虽然生养过孩子,还是十分坚挺饱满,红里有点发黑,像一个熟透的红枣,诱人异常。我一口叼进嘴巴里,贪婪地吸了起来。王莉头后仰,一头黑发低垂而下,她舒服得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叫声。

王莉说:“唐少,哦,好舒服呀,你好会玩女人呢。”

我擦,真是要命,这货是在鼓励更直接更粗暴一些我吗?

我把手从腰部的裤子边缘伸进王莉的裤子里,插进,摸到了她的臀肉。王莉的臀部很软,手感非常好,摸得我越来越冲动,继续深入进去,摸到了王莉的菊花上。

王莉呻吟了一声,身体往前挺了挺,声音颤抖地说:“哦,我那里好敏感的,先不要碰那里,要不然我现在就控制不住,非要把你了才算完。”

我笑着说:“那你现在就来我吧,comeonbaby。”

王莉咬了咬嘴唇,开始动手脱我的裤子。她如此大胆直接倒把我吓了一跳,毕竟这不是自己家,而是在度假村的包房里,万一有人闯进来那可就不妙了。

我抓住她的手,求饶说:“好了王莉,别脱了,我错了。你胆子也忒大了点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王莉脸上净是欲火,她不以为然地说:“我都不怕,你怕个球。来吧,就在这里干我。”

我仍然不敢松手,说:“万一服务员闯进来怎么办?我还没结婚,无所谓,你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王莉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服务员不会进来的,这里的人特别规矩,客人不叫绝对不会闯进来打搅。我又不是没在这里做过,真的没事的。”

我纳闷地问:“你在这里做过?跟谁?”

王莉在我肩膀上打了一下,风地笑了笑,说:“明知故问,我就不信你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我,这娘们居然毫不掩饰的,她和老牛的关系路人皆知,她索性放开了。既然老牛这条老狗都在这里办过这个风娘们,那我也不客气了。我松开手,在王莉脱我裤子的同时,伸出手脱她的裤子。王莉的裤子没系皮带,解开纽扣往下一撸,裤子就掉到小腿上。

于此同时,王莉解了半天才解开我的皮带,粗鲁地把我的皮带抽出来扔到地上,抓住我的裤子边缘往下扒拉。我站起来,配合她把裤子撸到地上。我们同时脚踩着一条裤腿,把腿从裤子里抽出来。

现在,我们唯一的障碍就是各自的了。王莉眼睛盯着我裤裆隆起来的大包,咬着一根手指头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说:“笑什么,没见过男人穿吗?”

王莉吃吃地说:“好大啊,没看出来你人精瘦,下面这个地方居然这么大。”

我笑了笑说:“不大怎么行,不大怎么满足你这样如狼似虎的少妇。”

王莉伸手把我的也拉下来,一把抓住我的家伙,眼神浪地说:“,啊。”

我说:“比老牛的如何?”

王莉鄙夷地说:“他哪能跟你比,跟你的一比他就是个草包,还不中看。”

我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命令道:“把你的也脱掉,让我看看你的毛多不多。”

王莉站在我面前,转过身对着我,慢慢地将红色的纱织褪下来,每褪下一分就露出一块炫目的白肉。哦,这个风情万种的尤物,她是在模仿美国艳星勾引我吗?

王莉终于把脱了下来,菊花暗合,我透过她两腿之间看到一大片乱蓬蓬忽忽的毛发,顿时我兄弟激动得行起了注目礼。王莉转过身,脸色绯红,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望着我。

41.第四十一章 如狼似虎

[第1章正文]

第41节第四十一章如狼似虎

我激动地说:“快,过来宝贝,让哥哥抱着你。”

王莉伸出一只手递给我,我抓住她的手,一下子把她拉进了怀里。王莉坐在我的腿上,摸着我的脸蛋说:“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莉姐才对。”

我抓着她的两瓣,不耐烦地说:“什么莉姐,你不觉得叫你姐有的嫌疑吗?”

王莉笑了起来,风情万种地说:“的感觉才刺激呢,快,叫莉姐。”

我低声说:“哦,你这个,真是受不了你。”

王莉咬着我的耳朵,湿乎乎地说:“受不了就干我。”

我伸手在王莉的摸了一把,摸到她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奸笑了一下,扶正我的老二,对准她的部位慢慢放进去。王莉一点点坐下来,直到全根而入后才舒服得吐出一口气。

我故意挑逗她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灌满你?”

王莉点点头,亲着我的额头说:“嗯,啊。唐少,你跟我说实话,你会喜欢我这样的老女人吗?”

我说:“像你这样的少妇才舒服呢,知道体贴人,床上功夫又好,我不知道多喜欢呢。”

王莉惊喜地说:“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一直担心你看不上我这样的老女人呢。”

我一边往上顶一边纠正说:“你不是老女人,你是风少妇。少妇最好玩了,我的童子之身就是让一个少妇拿走的。”

王莉说:“只要你喜欢就好,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哦,用力,好舒服,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我又用力顶了几下,王莉的两个像两个气球一样颤抖着。我说:“舒服你就说出啦,哪里舒服?”

王莉脸色绯红,吃吃笑着说:“你好坏呀,要人家说脏话。”

我说:“就是要听你说脏话,这样才刺激。”

王莉用嘴巴舔着我的耳朵,小声说:“我的b舒服,你的舒服吗?”

我刺激得心尖尖一阵颤抖,连忙说:“舒服,好舒服。你在上面动,用力。”

王莉抱着我的脖子,一上一下飞快地动作起来,每次都全根而入,每次全根而入都拼尽全力,好像恨不得将她自己刺穿。王莉一边上下飞舞着身体,一边哼哼唧唧地叫着。她紧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嘴唇。哦,这个销魂的动作真让我无法自持。

我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玩弄着她的。过了几分钟,她的我也玩腻了,忽然想起王莉刚才说,她的菊花是敏感部位。我有心挑逗她一下,托着她的手慢慢下移,来到了她的菊花上,先是用指头轻微挑逗了下,王莉浑身一颤,尖叫了一嗓子。

我赶紧用嘴巴含住她的舌头,以免太大的声音引来围观。我的手指慢慢移动,分开她的菊花眼,将一根手指一点点插了进去。王莉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声,身体突然一阵颤抖,双腿打起摆子。

她抽出自己的舌头,大喊一声:“唐少,我到了,快,我要你。”

我用力往上回顶了几下,就感觉到王莉的内一股暖流淌过,内壁瞬间收缩,紧紧地夹住我的家伙。此刻的王莉脸色白里透红,艳若春桃,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她长大嘴巴,喔啊了好长时间才停止住吐出一口气,王莉身体无力地放松下来,勾住我脖子的手臂上的力量也消失了。

王莉回过神来,满脸幸福地说:“好舒服啊唐少,你让我知道什么是了,谢谢你啊。”

我还没射,硬邦邦地插在王莉身体里,纳闷地说:“难道你以前没有过吗?”

王莉说:“很少,即便有也没这次这么舒服。我老公没你长得帅,人又窝囊,看着他那张脸我就够了,连都不爽。”

我嘿嘿得意地笑,说:“那牛明呢,他没给过你吗?”

王莉恨恨地说:“他比我老公还难看,看见那张脸连饭都吃不下去,虽然我每次都假装,可一次都没有过。”

我心想,女人啊,果然都是很现实又很会伪装的动物。王莉如今这样奉承我是因为要我做她的靠山,可如果我对她失去利用价值呢?会不会也像她老公一样被鄙视得一无是处?

我仍然对她和牛明的很好奇,就追着问:“牛明搞得你不爽吗?他那么好色乱,你们每次都在哪里玩,玩的都是什么花样?”

王莉说:“我都说过了,他比起你差远了。你也不想想,那个老东西都五十多了,能有多厉害,就是占有欲强,意的成分远远大于真刀实枪的水平。”

我说:“我就不相信,老牛那么一无是处,他没点真本事怎么会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

王莉想了想,认真地说:“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新鲜花样到是蛮多的,好像都是从a片里学来的。不过他现在有了新欢,早对我厌倦了。”

我说:“他有了新欢就忘了你这个旧爱了,你不会由爱生恨吧?”

王莉说:“才不是呢,我跟他有什么爱,一个糟老头子我怎么可能爱上他。倒是我现在好迷恋你呀。”王莉说着突然有点动情,眼角有了泪光,她哽咽地说:“我真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认识你呢,早点认识你哪怕做你一辈子的情人我也心甘情愿。”

我笑了笑问:“你不会爱上我了吧?这也太快了点啊。”

王莉说:“我不知道,反正对你的感觉好极了。我还是个姑娘的时候都没对任何一个男人有过这种感觉呢。”

我无耻地说:“其实话说回来,我和牛明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玩女人,我也玩;他当局长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占有欲,我也差球不多。”

王莉不服气地说:“你怎么能和牛明一样呢,你玩女人别人还可以理解,毕竟你有这个资本。可他老牛凭什么?他不就是有权力吗,用权力去玩弄下属,算什么本事!”

我突然想起来,王莉可能对牛明的情妇了解得更全面些,问:“牛明到底有多少情妇?”

王莉说:“咱们局就有七八个吧,咱们局有点姿色的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的。就这七八个里这还不包括外面那些我不知道的。”

我心里一惊,脱口问道:“那上官呢?”

王莉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要问她,你和上官关系看起来挺好的,有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呢?”

我举起发誓说:“没有,我发誓,我们是清白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谨慎,原则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至于你这根窝边草可是自己送上门,我不想吃也不行。”

王莉在我的大腿上掐了一下,说:“去你的,你才是送上门的窝边草。告诉你吧,牛明最惦记的人就是上官了,一直想下手,可上官贼得很,她男朋友又每天下班都来接她,老牛很少有单独和她相处的机会。但我想只要有机会,老牛是不会放过她的,早晚把她拿下。”

我说:“为什么老牛一定会把上官拿下?”

王莉冷笑了一声,说:“你别看上官天骄一幅清高相,可野心大着呢,她有野心就会被人利用。今天你也看到了,党委会举手表决的时候,她的态度是犹豫的,立场根本就不坚定。以前我还以为她是你的人,现在才发现她也不是你的人,说不定已经和老牛有那回事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然一痛,想起今天早晨上官天骄从牛明办公室出来时衣衫不整,一脸匆忙的样子。老牛的办公室有个专门的休息间,我敲门那么半天上官天骄才出来,他们当时是不是在里面办事?

妈的,想到这里我嘴里发臭,心里特别难过。王莉也发现了我神色异常,原本硬邦邦的老二忽然就疲软下来,从王莉的身体里软软地滑了出来。

王莉纳闷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我沮丧地说:“我一想到你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老牛这个老王八蛋玩弄,心里就替你们感到难过,牛明伤天害理啊。”

王莉坏笑了一声,说:“那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你唐大少玩弄才不伤天害理?”

这个少妇对男人的心理了解太深刻了,我被说穿了心事,尴尬地笑了起来,忍不住说:“你这个小妖精,怎么这么了解男人的心理。坏,你太坏了你。”

王莉得意地说:“男人嘛,不就下三路那点小心思。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看你,都没,这样会伤身体的。来吧,我帮你弄硬它,我们继续。”

我吃惊地说:“你不是了吗,还要啊?”

王莉说:“一次哪里够,你听说过女人不行的吗?”

我说:“那就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能让我重振雄风。”

王莉坏笑了一下,从我腿上下来,蹲在我面前,用手在我摸了摸,伸出指头用力掐了一下。我舒服得呻吟了一声,顿时有了反应。王莉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低下头,把嘴巴靠近我,伸出舌头撩拨了一下。

这个动作太销魂了,我心里又一阵冲动,身体的反应更为强烈,慢慢地抬起头。王莉伸出手指,抓住它。她的手法十分纯熟,对男人的性心理也有很好的把我,一点点将我的重新调动起来。

王莉从我的裤裆里抬起头,用渴求的目光望着我的眼睛,说:“唐少,还要吗?”

我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说:“要,我受不了你啦。”

王莉笑了一下,低下头用舌头沿着我的边缘一点点舔,然后把舌头卷起来,包裹住我,最后全部吞了进去。王莉的太棒了,我很奇怪,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口技,这都是跟谁学的?难道是在牛明身上实践的?想到这,我心里又一阵不爽。

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几乎我搞过的所有女人都会,而且都还不错,时代真是发展了,女人们日新月异,自学成才,纷纷练就了一手好口技。只是我还想不太明白,难道很有快感吗?否则怎么会有越来越多的妇女热爱此项运动?

这时我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过电话看了看,居然是上官天骄打来的。这人真是不敢念叨,刚才还谈起她,没想到她就打电话过来了。

42.第四十二章 心里有魔鬼

[第1章正文]

第42节第四十二章心里有魔鬼

上官天骄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我猜得出她大概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想听,她无非是找各种借口替自己掩饰。我调到财政局快半年了,和上官关系一直不错,被人都以为她是我的人,我自己偶尔也这么以为,但今天事实教育了——我错了,错得离谱。

王莉看到我拿着手机发呆,好奇地问:“谁来的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说:“的活,别管这闲事。”

王莉在我大腿上打了一下,撅了撅嘴巴,眼睛盯着我不动作了。我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按了下去。王莉配合地张开嘴巴,又给我含了进去。

我接了电话,说:“上官啊,有事吗?”

上官天骄说:“你在哪唐局?”

我说:“在外面吃饭。”

上官天骄说:“我想见你,和你聊聊,可以吗?”

我淡淡地说:“聊什么?”

上官天骄说:“我想今天你可能会对我有点误会,我想跟你解释下,我是有苦衷的,里面很多内情你不了解,我想跟你汇报下。”

我说:“我没误会啊,你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必要向我解释呢。你想太多了,今天周末,放松点,和男朋友出去好好去玩玩吧。”

上官天骄委屈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误会了,现在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唐少,你给我次机会吧,算我求你了。”

以我的认识,上官天骄是个性格清高,有傲骨的女人,很少会用这种乞求的口吻和人说话。这个时候她居然请求我给她解释的机会,也许其中真的有不为人所知的隐情。我佩服有傲骨的人,我想无论她要说什么,我是不是先放下成见,听听她想说什么?

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明天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如何?”

上官天骄兴奋地说:“好啊,明天我给你电话啊,你一定要出来听我解释。”

我说:“好吧,就这样。周末愉快,再见。”

挂了电话我心情好了很多,上官的电话说明她还是很重视我的,被人重视心情总是不错。我开始琢磨明天如何面对她了。

见我挂了电话,王莉吞吐得更加卖力。为了给予鼓励,我还叫唤了几声表示她活干得不错。王莉吞吐了一会,我已经足够坚硬和膨胀,抓起她的头发,试图将她拎起来。

王莉心领神会,站起来转过身,手撑在桌子上,撅起臀部对着我,扭过头风地望着我说:“快,我又湿透了,好想要你。”

我提着枪站起身,走到王莉身边,用手在她上狠狠抽了一下。王莉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用迷乱的眼神盯着我。听王莉的声音,能判断出她此刻动无比的心情。哦,这个女人实在让人疯狂,我一把抓住王莉的头发,嘴巴狠狠地贴上去,同时掰开她的花瓣,将家伙恶狠狠地插了进去,生猛无比地动作起来。

当王莉的叫声逐渐增大,我的心理忽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王莉的叫声里分明含有取悦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叫得越大声,男人心理会越有成就感。王莉对风月之事如此精通,无疑要归功于老牛的调教。想起她曾经多少次在老牛身下呻吟,为了取悦老牛学了多少东西,那么好的口技也曾用在老牛身上。我心里一阵嫉妒,不由加大了力度,恨不能将她。

王莉不知道我内心的活动,还觉得挺爽,大声说:“哦,唐少,你好厉害,我快被你搞死了。嗯,再大力点,我又要了。”

我猛戳了几下,自己也一股的,拍打着王莉的大声问:“射哪里?”

王莉急吼吼地说:“先不要射,等等我,我快到了。我们一起,你一会就射我里面,我是安全期。”

我缓了缓,放缓速度却加大了力度,等到王莉嘴唇颤抖着说“了,了”,我加快速度猛戳了几下,把一股全部喷了进去。这次射得很多,连喷了几下才干净。我抱着王莉,抚摸着她的,两个人站在地上紧紧贴在一起。

王莉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唐少,我终于和你又合体了。你知道吗,我很多次做梦梦到你,我们就像现在这样,紧紧贴在一起。”

我笑了笑,说:“靠,不是吧,你暗恋我?”

王莉说:“不是暗恋,是倾慕,可惜我年纪大了,要不然我会想法设法嫁给你的。”

我说:“你这个小妖精,是在给我灌迷魂汤吗,我怎么觉得现在脑袋晕晕乎乎的。”

王莉一笑,转过身抱着我,说:“你不喜欢吗?现在我可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好一点,不要像牛明那样无情无义。”

我说:“喜欢是喜欢,就怕你有什么阴谋,让我空欢喜一场。”

王莉说:“我的阴谋就是做你的情人,当上办公室主任,仅此而已。”

王莉还是惦记着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不过只要我当上局长,这个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奇怪的是,老牛明明有这个权力,为什么就不提拔王莉呢?

我好奇地问:“我很奇怪,你跟了牛明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提拔你?”

王莉说:“是他老婆不让他给我提,他老婆还跑到局里闹过事,带着几个婆娘把我打了一顿。他老婆威胁说,牛明如果提拔我,就找人杀了我。”

我吃惊地说:“我,这他妈是个泼妇啊。家里有这样的泼妇,老牛还敢乱搞,我真有点佩服他了。”

王莉恨恨地说:“老牛家的黄脸婆是个母老虎,这只母老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老牛能有今天,还不是靠他老婆换来的。”

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老牛怕老婆这事挺新鲜,他又把老婆送给了哪个领导才换来今日的权势和地位呢?

我说:“老牛的老婆被谁搞了?”

王莉轻蔑地说:“老牛的老婆在高官圈子里有个绰号,叫“大家乐”。他老婆被很多人都搞过,半公开的身份是李明山的情妇,其实和其它省领导也睡过,简直是个公共厕所。”

李明山就是李智的父亲,我真是没想到,牛明的老婆居然会是李明山的情妇,这听起来都有些匪夷所思。那么也就是说,老牛的后台是李明山?

我更加好奇了,说:“老牛又老又丑,难道他老婆很漂亮?”

王莉说:“她是老牛二婚的老婆,大概三十七八岁。漂亮谈不上,但是绝对是个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她搞不定的领导干部,据说床上功夫比英皇的头牌梅洁还要好,能让男人。老牛在和这个女人结婚前不过是个副主任,但自从和她结了婚就官运亨通,一路坐到了财政局局长兼书记的位子上,你说他老婆厉害不厉害?”

我,这可是个性新闻,听到这个新闻我非常兴奋,只是此前我居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我太失败了,我号称江海一少,可居然如此孤陋寡闻,连牛明的老婆都不知道,简直就是个耻辱啊。老牛的老婆这只母老虎我一定要见识一下,妈的,老牛再跟老子炸刺,我就搞了他老婆。

我说:“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老牛不是喜欢玩别人老婆嘛,妈的,我先去干了他老婆,给他再送一顶绿帽子。”

王莉在我上掐了一下,笑着问:“怎么你们男人都这样啊,都喜欢玩别人老婆,是不是征服别人的老婆特别有成就感啊?”

我说:“那当然,征服一个又一个别人的老婆是男人向上的动力。这个世界之所以发展,不是因为科技,而是因为人永无止尽的。”

王莉想了想,说:“有道理,有就有动力。你搞别人的老婆有快感吗?”

我认真地说:“我没有那么强的占有欲,也没那么变态,但是别人一旦惹了我,我也是锱铢必报的。我倒想问问你,你和别人的老公有快感吗?”

王莉说:“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我说:“当然是实话,假话我问你有什么意义。”

王莉想了想,说:“有的,和别人的老公做比较有快感,和自己的老公做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觉得吧,配偶根本不能解决,你说呢?”

王莉这句惊人之语把我吓了一大跳,这个女人对的认识太深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居然能总结出配偶不解决这么经典的话,这需要怎么样的感悟和总结能力啊。

我说:“应该说配偶不解决兽性,这个东西其实发泄的是人内心深处的一种兽性。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鬼,在某个时候会突然出现,把自己都能吓一跳。”

王莉兴奋地说:“对对对,我们心里有魔鬼,崔健也这么唱过。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其实挺歹毒的,好几次我都想亲手杀了老牛和他老婆,杀他们之前还要让他们同时跪在我面前磕头谢罪。”

我说:“你得帮我想想办法,把老牛搞下台,然后再折磨他。”

王莉说:“我已经想好了,等下告诉你。已经九点多了,我们今晚在度假村开个房住下吧,我还想要一次,可以吗?”

我狐疑地说:“你晚上不回家你老公没意见啊?”

王莉说:“他能有什么意见,我现在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他。家里的男人没本事,要靠我这个女人想办法,哎,想起来都好悲哀的。”

我说:“好了,别感叹了,我们去开房吧。”

王莉说好,然后出去叫来了服务员。我抢着买了单,又递给王莉五百块钱,让她用她的身份证在客房开了间房。王莉纳闷地看着我,一脸的不明所以。

我明白她的意思,说:“你先去开房,一会我再给你解释。”

开好房,我让王莉先去,我等会再过去,这样免得被熟人发现。

王莉先出了包房,我坐在里面抽了根烟,回味着刚才王莉的表现,心里还有点激动。王莉可是一个风尤物啊,我心里也挺后悔以前怎么没早下手,坚持什么狗屁的窝边草原则。窝边草不吃白不吃,你不吃别人就吃了,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自己享用。

我又想到了上官天骄,说不定她已经被牛明搞过了,这个女人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清高又如何,在权势和利益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43.第四十三章 把贞操交出来

[第1章正文]

第43节第四十三章把贞交出来

十分钟后,我走进客房部。在上楼梯的时候,我吃惊地看到一个非常眼熟的背影在楼道里一闪而过,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个身影推开一间房门闪了进去。我看着背影消失的门前,愣住了。这简直太奇怪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上海吗?

我走到身影消失的门口,看了看房门号,216号。然后回到客房部前台,让前台服务员把216住宿客人的登记姓名调出来。但前台服务员拒绝,说除非我是公安,否则她不能透露客人的资料给任何人。我左右看了看,拿出五百块钱悄悄递给她。

服务员手里捏着钱,面色通红地挣扎了一会,做了半天心理斗争,终于拿出登记薄,找到216号登记客人的姓名。登记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松了口气,微笑着把登记簿递回给前台服务员。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说:“谢谢。”

我怀疑是自己眼花了,慢步上了三楼,来到王莉开好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过了好半天王莉才把门打开一条缝,我推开门时,看到王莉快步跑进了卫生间,犹如一道白光在卫生间门口一闪而过。

这娘们已经在洗澡了,看来准备等一下就来第二炮。我会心一笑,关好门打开电视,泡了杯茶边看电视边等王莉洗完澡出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又是张婷这贱人。本来不想接,但考虑到不接她会一直打下去,犹豫了一阵还是接了电话。

张婷说:“奇怪,这次怎么这么快接电话,我以为你不会接呢。”

我没好气地说:“你真是有病,我不接你不高兴,我接了你也不高兴,这不是有病是啥?”

张婷说:“我就是有病,你在哪呢?我要见你。”

我干脆撒谎说:“我在滨河市,有什么事你快说,我正和朋友谈事呢。”

张婷说:“我问你,你考虑好了吗?”

我气恼地说:“考虑什么?你做我的马子吗?这不是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你这个女人太极端了,跟你混总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

张婷说:“你不跟我混也会死在我手里,你信不信,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我心平气和地说:“我来问你,你做我的马子有什么好处?你不能因为自己达不到目的就一意孤行吧,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最可怜的那个人其实是刘磨叽。”

张婷说:“我不管,反正你不答应我,我就会报复你。这世界上没这么便宜的事,从来都只有我甩别人,还没人甩过我。”

我苦口婆心地说:“你就当你把我甩了吧,我这个人卑鄙下流,你从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的。”

张婷恨恨地说:“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了。今天是星期五,你还有两天时间,这两天如果你不来找我,给我道歉。星期一早晨你会收到一份快件,里面有你很感兴趣的东西,你们好好欣赏学习吧。这个东西我做了很多备份,想要的人我都会给她一份。好了,就这样。”

我急忙问:“什么东西。”

但张婷已经挂了电话,手机里一片静默。我捏着电话傻了,难道张婷手里真有什么我的罪证?

我挂了电话,突然发现王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澡出来了,此刻正包裹着一条浴巾,用毛巾擦着头发。

我勉强笑了笑,说:“这么快洗完啦。”

王莉说:“谁的电话?”

我说:“一个神经病,非要做我马子,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王莉笑着说:“哇塞,我们唐大少果然魅力不可挡,居然还有人哭着喊着做你马子。”

我气愤地说:“你少在我面前说风凉话,我都快烦死了。这女的绝对是心理又疾病,居然还威胁我,太疯狂太可怕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偏执的女人!”

王莉说:“这就是你沾花惹草的报应!你呀,处处留情,早晚要出事的。”

我不耐烦地说:“老牛到处强占,到现在不也没出事吗。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风凉话,帮我分析下这个三八总是纠缠我到底有什么居心。”

王莉想了想,说:“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女人不见得多喜欢你。她纠缠你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就是觉得被你甩了很没面子,虚荣心作祟,想法设法要让你屈服。如果你答应了她,她反而对你没兴趣了。”

我想了想,说:“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

王莉说:“那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我说:“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是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这种事我做不出啊。”

王莉说:“你应该和她当面谈谈,你越躲着她,她越来劲。谈谈吧,没什么事情是不可以拿到桌面上谈的。”

我想了想,说:“你说得对,抽时间我见见她。可一想起来要面对她,我就头疼。”

王莉笑了起来,摸了摸我的脸,说:“那我呢?你见到我头疼不?”

我说:“我看到你怎么会头疼,心疼还来不及呢。”

王莉拍了一下我的胸膛,娇笑着说:“坏蛋,满嘴甜言蜜语欺骗我这种老江湖。不过我还是喜欢听,嘿嘿。”

我抱着王莉亲了亲,心里却想着如何对付张婷。王莉说:“快去洗个澡睡觉吧,身上一股汗味,睡觉也不舒服。”

我纳闷地问:“你不是还要做一次吗,不做了啊?”

王莉说:“明天早晨再做吧,早晨有利于身体健康。我看你已经很累了,不忍心让你再劳累一次。”

我心里一阵感动,如此体贴的女人,为什么会成为老牛这个畜生的玩物呢?造化弄人,真是应了那句话,好逼都让狗日了啊。

晚上我搂着王莉聊了会天,睡了个踏实觉,这一觉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我睁开眼,看到王莉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梳妆镜前化妆。我没忍心打搅她,安静地看着王莉一点点把自己收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看美女化妆也是一种享受,她们化妆时那份耐心和专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王莉背对着我,说:“起来啦,昨晚睡得好吗?”

我说:“嗯,你呢,昨晚睡得好吗?”

王莉转过身,盯着我说:“很舒服啊,你看我今天的气色是不是比昨天好了许多。”

我点点头,说:“嗯,是很不错。性生活和谐了女人的气色都会好很多。”

王莉咯咯地笑了起来,说:“臭美。快去刷牙洗脸,我还要和你做一次呢。”

我一边起床一边笑着说:“你记得倒清楚,这事怎么这么上心啊。”

王莉说:“人家要美嘛,你不和我过性生活,我老得快呀。”

我走进卫生间洗脸刷牙,王莉靠在卫生间门上,说:“要整老牛其实很荣誉,你只要去找个人,如果她愿意作证就抓住了老牛的把柄。”

我说:“找谁?”

王莉说:“一个叫乔美美的女人,她以前是财政局人事科的,就是上官现在那个位置。老牛想上她,可这个女的性子烈,死活不答应,老牛一怒之下找了个借口,未报市委批准就把她从财政局清退了。”

我狐疑地问:“乔美美可是公务员,不是老牛说清退就有权清退的啊。”

王莉解释说:“乔美美虽然还保留着公务员编制,但工资和福利什么都没了。她不服气,去检察院举报老牛。没想到检察院里有老牛的人,事先给老牛通了气。老牛找黑社会的人去乔美美家里报复,把她和她老公打了一顿,还打断了她老公一条腿,警告乔美美敢再举报,就打断她老公另外一条腿。”

我把牙刷从嘴巴里抽出来,吃惊地说:“我,这老牛也真够流氓的啊,居然比我还狠。”

王莉说:“你以为老牛是什么好善男信女啊,他心理很变态的。乔美美现在和她老公摆了个馄饨摊,就在大市场外面,你要找她很容易。”

我点点头,说:“这是个好办法。我想检察院和纪委那里举报老牛的举报性肯定少不了,这个老东西简直是恶贯满盈啊。”

王莉说:“平头老百姓举报他有什么用,除非上面要整他,要不然他不但不会倒台,还可能升职当副市长呢。”

我轻描淡写地说:“惹了我他老牛的好运气怕是要到头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你等着瞧吧。”

洗漱完,我和王莉又在床上做了一次。这次我们都很温柔,配合得很默契,以一种和风细雨的方式做了一次酣畅淋漓的。王莉在我身上小声的呻吟,我在她身上慢慢的耕耘。如果说男人是牛,女人是地,那还真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做完爱我们在床上稍事休息,又说了会笑,研究了一番如何让乔美美相信我,然后如何对付老牛。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和王莉去餐厅吃了点东西,我就开着车和王莉回了市区。这一天虽然是周末,但还是有很多棘手的问题亟待解决。

本来我打算先去大市场门口看看乔美美的馄饨摊,借吃碗馄饨的机会观察下这两夫妻。可刚送王莉到她家的小区门口,王莉下车后上官天骄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接起电话,说:“上官啊,你的电话可真准时。”

上官天骄说:“你现在在哪呢唐局?我想请你吃饭。”

我说:“我吃过了,再说现在也过了饭点了,你这个人请人吃饭都没诚意,掐准了时间,等过了饭点才开口说请吃饭的吧。”

上官天骄在电话里笑了笑,说:“就是,我工资低,又没有外快嘛。请客都请不起,只好嘴巴上意思意思喽。”

我说:“这样吧,你现在出发,去扬帆茶秀,我们去那里开个雅间坐坐吧。”

上官天骄说:“好啊,我现在就出发了啊。”

我挂了电话,自己沉思了一会。现在不比以往,上官天骄并非我想象的那样简单,不能再向以前那样信任她了。我想好了等会和上官说什么,话说到什么程度,然后才开着车向扬帆茶秀开去。

44.第四十四章 贞操掉了一地

[第1章正文]

第44节第四十四章贞掉了一地

我到江南茶秀的时候,上官天骄已经到了,她给我的短信里说:清风阁。我让服务员领我到了清风阁,服务员敲了敲门,然后才推开门,我从门口往里面看去,看到上官天骄面色憔悴地坐在里面。今天上官特意换了一身绿色的裙子,但我感觉这个颜色不太适合她的肤色,尤其人面色憔悴,就更显得不协调。

我走进雅间,笑着说:“你来得可真准时,不好意思,我晚到了几分钟。”

上官天骄说:“唐局,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感觉一下子你跟我生分了许多。”

我说:“不是我现在跟你生分了,是我们以前有点太不生分了。”

上官天骄沮丧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误会我了,以为我是牛局的人,我现在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我再次纠正说:“我可没这么想,你谁的人都不是,你只是你自己的人。”

上官天骄给我倒了杯茶,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有苦衷,你想听我解释吗?”

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这话说的,不想听你说话我跑到这来干嘛,大周末的我还不出去玩去了啊。”

上官天骄沉吟片刻,说:“那我就从我进财政局后说起吧。”

我点点头,说:“不着急,今天时间充沛,你可以慢慢想,慢慢说。”

上官天骄说:“唐少,我的经历你可能没办法理解,我跟你的出身相比差得太远了,从考学到工作,都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过来的。我母亲是工厂的工人,父亲是小学教师,你说我们这样的家庭能给我多大的帮助呢?”

我淡淡地说:“既然知道出身没办法改变,那当然只能靠自己。你父母至少供你读完了大学,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上官天骄说:“是,我从内心一直很感恩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和教育。虽然我是复旦大学毕业,可也要参加公务员考试。当年我的笔试成绩排名第一,可面试的时候还是被卡住了。”

我纳闷地问:“谁把你卡住了?”

上官天骄说:“除了牛明,还能有谁?他私下找到我,让我答应做他的情人才录取我。”

我咬牙切齿地骂道:“这条老狗,简直是肆无忌惮!”

上官天骄说:“我当时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牛局居然又录取了我。一开始我想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后来我才慢慢明白了。”

上官天骄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我接着她的话茬补充说:“他只不过是想把你放到身边,慢慢再迫使你屈服。反正你在他领导下,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上官天骄点点头,说:“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只要找到机会就扰我。我向有关部门反应过牛明的问题,可那些衙门一点反应都没有。慢慢我就明白了,他的权势之大超过我的想象,凭我是奈何不了他的。”

我冷笑了一声,说:“于是你就半推半就了?”

上官天骄低下头,咬着嘴唇,面红耳赤。她这个表情说明我又猜对了,这让我心里更难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低声说:“上官,既然是你约我来专门谈这个问题,我喜欢你能坦诚一点,不要把责任全推给老牛了事。如果不是你有求于他,他就算再心痒难捱也只能干瞪眼,我就不信他敢你。”

上官天骄抬起头与我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了一下,马上又低下头,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满脸的羞愧难挡。

我接着问:“你这个代理科长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你毕业也不过五年,能当上人事科长也肯定不是白给的。你知道吗,副市长李明山的儿子李智是我的哥们,他和我一块毕业的,现在还只是个副科级干部。”

上官天骄说:“我承认,是牛明提拔的我。”

我冷笑着说:“那交换条件呢?你给了他什么回报?”

上官天骄急忙说:“你想歪了,这件事是我男朋友家帮忙跑的关系,还花了不少钱。”

我说:“你的野心不小啊,我不明白,你一个女人要那么大权力干什么?既然你男朋友家帮了你这么大忙,你为什么拖到现在还不和他结婚?你在等什么?”

上官天骄有点急了,不悦地说:“唐局,这些都是我的私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我冷笑一声,说:“上官,你这个样子确实让我失望,叫我来谈却一点都太不坦诚。如果你是想告诉我一些鸡零狗碎无关紧要的事,那我就走了,你的忙我也帮不上。”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上官天骄赶紧站起来,喊了一声:“别走唐局,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向你反映。”

我回过头,盯着上官天骄的脸,这是一张精致的女人脸,看起来是那么完美无瑕,然后就是这么美丽的面孔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野心。是的,她急于改变命运,希望能够出人头地,可是对她来讲,出人头地难比登天。

我淡淡地说:“我在听。”

上官天骄突然痛哭流涕,哽咽地说:“你没猜错,我的确是牛明的情人。”

听到她这句话,我心里疼得几乎要流血,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我多么希望听到上官说,牛明还没有得逞,她一直在抗拒啊。可事实就是如此鲜血淋淋,让我对生活一阵绝望。

其实感到绝望的不应该是我,而是她那个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将她奉若神明的男友才对,我连疼痛的资格都不具备。上官天骄的男友是市局法医处的一个小法医,小伙子是硕士毕业,人长得很帅,工作能力也很强,在许多人看来,他和上官天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而我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居然如此难过,难道是嫉妒老牛先我搞了这个貌美如花,又清高无比的女人?

老牛啊老牛,你在我的索债本上又添了一笔血债。

上官天骄泪如梨花,把自己哭成个泪人,看得我又有点心疼,于心不忍这样伤害她了。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慢慢的,上官天骄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哭泣也渐渐低沉下来,她抽动着肩膀,无助地说:“我也不愿意和牛明这条老狗有什么瓜葛,可他总是不断地威逼利诱。那次乔美美的老公被打断一条腿之后她又找到我,警告我说,如果我再不同意,乔美美老公的下场就是我男朋友的下场。我,我”

我叹了口气,替她说了出来:“于是你就屈服了,但你们的关系一直很隐秘,了解内情的人非常少,对吧?”

上官天骄点点头,翕动了下鼻子,说:“嗯,这是他答应我的条件。”

我好奇地问:“你男朋友知道吗?”

上官天骄说:“你是第二个知道我们这种关系的人,我都快羞死了,还敢让他知道啊。”

我接着说:“你一直找各种借口不和他结婚,是不是另有打算?”

上官天骄沉吟片刻,说:“我觉得自己是个不洁的女人,如果和他结婚是对他的羞辱,他待我太好了,我对不起他。等这次党代会结束了,我会和他谈的,结束这段恋情。我已经配不上他了,他应该拥有一个完美的爱人。”

其实这番道貌岸然的话只有上官天骄自己相信,我想真正的事实可能正好相反,是上官天骄感到她的现任男友无法帮她实现自己的权力,她需要寻找一个更强大更有力的后台。女人最大的资本无非是自己的身体。既然她都能接受牛明这样的人渣,哪还有什么人是她接受不了的呢。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强所谓有的恐惧。女人的力量果然不可小瞧,一旦豁出去是非常可怕的,我再次想起了父亲这句话。

我说:“你告诉我这些,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上官天骄沉思片刻,忽然又变得异常沉着冷静,她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我需要你的帮助,也只有你能够帮助我。”

我笑了笑,说:“我一个副局长,连魏娜都对付不了。又能帮你什么呢,你太高抬我,也太高估我的能量了。”

上官天骄坚定地说:“如果你都帮不了我,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能帮得了我了。”

我说:“先不谈这些,你需要我帮你实现什么愿望?”

上官天骄犹豫了一会,说:“这个我还没想好,但我相信,只要跟着你,一定不会太差。只是这要看你拿不拿我当自己人了。”

我点了一根烟,捋了捋思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上官天骄说:“牛明是个危险的人,和他在一起我总是提心吊胆的,他这个人邪气太重了,还是你给我的感觉安全些,也舒服些。”

我想调动下这种沉闷尴尬的气氛,就笑着说:“你就是欺负我人老实呗,老实人咋这么苦呢。”

上官天骄果然被逗乐了,说:“你可不老实,唐局,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有话就直说了,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尊重领导啊。”

我说:“说呗,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架子,尤其在你面前,我其实挺喜欢你在我面前畅所欲言的。我们就不要来官场那一套虚伪的客套了。”

上官天骄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音,低声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也好色呢,只是平时装得比较深沉,隐藏得比较深罢了。”

我说:“瞎说,我这个人可正经了,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

上官天骄笑了笑,盯着我的眼睛低声说:“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我就发现看我的眼神可色了呢。你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我的衣服扒光,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我心里一惊,这个倒还真有可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自己的眼神自己是看不到的,女人天生会对男人的目光比较敏感,我的眼睛也同样出卖了自己内心的秘密。

我咳嗽了一声,解释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哪个男人不喜欢啊。只是没想到居然便宜了老牛这个人渣。”

上官天骄忽然幽幽地问:“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吗,我和牛局的关系是迫不得已,其实是违心的。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45.第四十五章 贞烈女子

[第1章正文]

第45节第四十五章贞烈女子

我思咐片刻说:“上官,我必须提醒你,牛明虽然可恶,但他的后台的确很硬,这次换届选举,他很有可能升为副市长。而我呢,前程到底在哪里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倒台的是我呢。”

上官天骄说:“我昨晚想了一夜,如果这次孤注一掷算赌博的话,我宁愿把赌注押在你身上,赌你一定赢。毕竟你比牛明年轻二十五岁,你的胜率要高很多。”

我点点头,说:“可以理解,但你必须保证,从今往后和牛明断绝关系。”

上官天骄重重地点点头,说:“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和他单独相处!对了,你想好对付牛明的办法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说:“现在还没有头绪,不过我可以保证,牛明是我的第一敌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上官天骄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停顿了,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见她这幅表情,说:“你有话就说,现在我们都需要开诚布公,没必要掖着藏着。”

上官天骄沉思片刻,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说:“唐局,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你能告诉我,你父亲到底是谁吗?”

我想了想,心想这也是个知道别人了解多少的机会,不答反问道:“对我的出身,你听到局里的人是怎么议论的?”

上官天骄说:“有人说你父亲是江海市副市长唐山;也有人说你父亲根本不姓唐,是省里的高级干部,还有人说你父亲是省长的司机,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吗?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对这一点讳莫如深呢?”

我苦笑了一声,说:“原来大家是这么想的,其实我父亲是谁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像恨牛明一样恨过一个人,有时候,我真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上官天骄伸出手,抓住我的手握在手心里,认真地说:“唐局,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一个战壕里的盟友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听到这句话,我会心地笑了。女人的话你大概可以相信百分之十,她们所有的誓言都可以忽略不计。这是我多年来阅女无数总结出的一条铁律,谁说男人的诺言是个屁,其实女人一旦翻脸许下的誓言连个屁都不如。

我面色坚定地说:“好吧,我百分百相信你。”

和上官天骄从茶秀出来时,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开朗,和我谈笑风生。我们在茶楼门口告别,各自去找地方度过自己的周末。

我把车开到了大市场附近一个停车场,决定去看看乔美美和她老公搞的馄饨摊,先暗中观察下他们,看看情况再去拜访他们。我把车停好,慢步走向大市场门口。

在大市场门口,我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瘸腿男人拄着拐,在馄饨摊前忙前忙后。男人长相很英俊,但面色凄苦,胡子拉碴,平时应该也不注意收拾仪表,看起来有点邋遢。

在简易的案板前,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正在包馄饨。女人年龄看起来大概三十五六岁,长得十分清秀,虽然穿得很朴素,但仍然能看出她窈窕美好的身材。女人一边包着馄饨,一边用小拇指勾起从耳畔垂下来的一缕长发。这个动作十分优雅,很显然,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那么我可以确定,她就是传说中那个不畏强权的刚烈女子乔美美。

我走到馄饨摊前,说:“老板,来两碗馄饨。”

女人看到生意上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爽快地说:“好叻,您稍等,马上就好。”

我在馄饨摊前的简易饭桌前坐下,看到混沌摊旁边有卖烟酒的摊子,说:“哎,老板,再来个啤酒。有冰镇的没有?”

小贩连忙说:“有,有,你要几瓶?”

我说:“先来一瓶吧。”

小贩打开一瓶啤酒,拿着一个塑料杯子递给我。我点燃一根烟,又倒了一杯酒,捏着软软的杯子慢慢喝了起来。刚喝了一杯啤酒,烟还没抽完,乔美美的馄饨就送上来了。

我抬头仔细看了眼乔美美,她似乎也在观察我,看到我观察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老板,一个人两碗你吃得完吗?”

我说:“我今天发了笔小财,要两碗就是为了吃一碗,倒一碗。”

乔美美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说:“这位老板可真幽默,你慢慢吃,我去忙了。”

我抽完烟,又喝了口啤酒,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馄饨汤。别说,乔美美的手艺还真不错,味道感觉很鲜美,又给碗里加了点醋和辣椒,端起碗呼啦啦吃了起来。

瘸腿男人看到我吃得香甜,咧着嘴吧笑了起来,好像很满足。我看了眼男人,放下碗招招手说:“老板,过来坐坐嘛。”

瘸腿男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纳闷地问:“这位老板,你是在叫我吗?”

我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你,你过来陪我喝一杯,我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男人望了乔美美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乔美美点点头,男人这才拄着拐慢吞吞走过来,在我对面慢慢坐下。男人的动作非常小心,仿佛生怕打碎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给买啤酒的老板又要了一瓶啤酒和一个杯子,给男人倒了一杯酒,又递给他一根烟,替他点上火。男人抽了一口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冲我感激地笑了笑。

我看着他的瘸腿,说:“两口子摆这么个摊子风吹日晒的,也不容易啊,该享受的时候就享受下,对吧。”

男人抽着烟点点头说:“对着哩,对着哩。”

我接着说:“我看你们两口子的气质,以前应该是在机关或者企事业单位工作过吧,怎么想起来摆摊了?”

听到这句话,男人脸上的凄苦之色更浓,眼神里闪过一丝幽愤之色,淡淡地说:“嗨,哪不都是混口饭吃嘛,只是苦了我媳妇,跟着我受这份罪。”

我看着他的腿,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腿怎么回事?工伤吗?”

男人摇摇头,恨恨地说:“不是,被人打断的。”

我故意好奇地问:“谁,谁打断的?无法无天了吗?”

男人叹了口气,沮丧地说:“嗨,别提了,这件事说不成,我认命了。”

我扭头看了看乔美美,发现她也在认真地盯着我看。我冲她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这对苦命的人。

乔美美突然惊讶地说:“我好像见过你。”

我笑着说:“不会吧,可我没见过你呀。”

乔美美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唐局长,财政局的唐局长,对不对?”

我吓了一跳,乔美美这个人我还是昨晚才听说,她怎么会认识我呢?

乔美美说:“没错,就是你,你就是唐局长。我见过你不止一次,一次是在财政局门口,还有一次是在市政府门口,还有一次是在市委财政工作会议上,你还上台发言了。”

乔美美不是被开除公职好几年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些政府部门?我心里忍不住猜想,难道乔美美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财政局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下头假装咳嗽。乔美美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地问:“唐局,你是来微服私访的吗?是不是市委派你来调查我们的冤情的?”

我低声说:“你小声点,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乔美美立即会意,小声说:“我知道了,唐局长,我们马上收摊。你到我家里去吧,我把我的事情全部向您如实汇报。”

我四周看了看,说:“先不要激动,你先忙,我再坐一会就走。你们等一会再收拾东西,完了我们在电话联系。”

乔美美激动得脸都红了,用力点点头,小声说:“嗯,我听您的。你的电话多少?”

我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悄悄递给乔美美。乔美美双手接过名片,像珍宝一般先捧在手心里,然后把名片贴在胸口,嘴里念念有词。

我站起身付了馄饨钱,付钱的时候乔美美推辞着死活不要。我知道乔美美已经把我当成救星了,可她现在这种状态确实令人同情,我怎么能占他们的便宜,我在桌子上放了一百块钱,扭头大步流星逃也似的跑了。

坐进车里,我心里还是有点难过。原本好端端一个家庭,竟然被牛明这样的狗官为了一己欲迫害成这样,让我这次对付他倒感到一种替天行道的使命感。

在车里坐了一会,我便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估计是乔美美,接起电话,却发现不是乔美美,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说:“唐少,是我。”

我说:“你是谁?”

男人说:“我是南城三哥,你让我查的那个人兄弟们到处找,可是这个人好像失踪了,根本查不到他,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江海市的。我觉得这个情况应该向你汇报一声,三天时间根本不够啊。”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给光头的期限最后一天,如果不是他打电话来,我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我冷静地问:“那你说怎么办?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找不到人,我是不是该去取你寄存在我这里的东西。”

南城三哥连忙说:“别别别,唐少,我有别的关于你的情况向你反映。”

我说:“说,如果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饶不了你。”

南城三哥说:“我最近听道上的兄弟说,有人要对付你,而且是好几股新势力联合在一起。唐少,你到底得罪了谁了?”

我说:“这个我还要问你呢,那个花钱雇你来我店里闹事的人跟你是怎么说的?你也不问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你就敢来打我的主意。”

南城三哥说:“我问了,他说你搞了他马子,还说你就是个狗官,贪污受贿无恶不作。可我觉得他就是放屁,这年头谁会为了马子被人搞了要别人的命。”

我突然想起来,南城三哥消息灵通,也许他能帮忙打听到凌河广告的后台,就说:“你提供的这个情况很重要,这样吧,那个林先生先别找了,你帮我查查凌河广告的后台老板是谁。查到了咱们就算扯平,我还请你喝酒。”

南城三哥飞快地说:“没问题。凌河广告我知道,是强哥另一个兄弟看的场子,我去问问就知道了。”

46.第四十六章 隐忍的情欲

[第1章正文]

第46节第四十六章隐忍的

我说:“你要巧妙地问,不要让对方觉得你是在调查,明白吗?”

南城三哥说:“明白,两天后我给你消息。那我先挂了啊,再见。”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点乱,看来我的直觉没错,真的有一股势力是冲着我来的。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他们对付我的目的何在呢?我开的公司都是合法经营,也没有形成垄断,对付我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不容我多想,手机又响了起来,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想这次应该是乔美美了吧,接起电话,果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说:“唐局长,我是乔美美啊。你一直在通话,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进来啊。”

我说:“你这不打进来了吗?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

乔美美说:“我在东方广场主席台这,我老公先回去了。我怕你找不到地方,特意选了这个地方等你。”

我说:“好,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到。”

刚才只顾着感叹了,这时候才发觉乔美美的声音听起来还蛮娇媚,她轻声说:“嗯,我等着你,不见不散。”

我发动车,向东方广场开去。东方广场离大市场并不远,开车五分钟后就到了。我沿着主席台边的马路慢慢往前开,在人群中寻找乔美美的身影。

在主席台正中央的位置,我看到一个穿裙子的少妇貌似乔美美。但我又不敢确定,看了半天,当红裙子少妇扭过头来时,我才确认她就是乔美美。我有点纳闷,她什么时候换的衣服,而且还紧急化了淡妆。乔美美这一身打扮仿佛又恢复了几分她财政局人事科长的风采,看起来很有韵味。

我招招手,乔美美看到我,笑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

我说:“上车。”

乔美美从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坐进车里又朝我讨好地笑了笑,说:“唐局长,从近处看您可比远处看帅气多了,没想到您居然这么年轻。”

我笑着说:“我也没想到一个卖馄饨的居然是前财政局人事科副科长,这么漂亮的女人去忍受风吹日晒卖馄饨,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乔美美脸上闪过一丝怨恨之色,说:“这还不都是牛明害的,如果不是他不择手段迫害我们,我们就算下岗也不至于去摆摊卖馄饨。”

我想了想,说:“去你家谈吧,你给我指路。”

乔美美说:“好,你往前开,到了十字路口左转,进大柳巷。”

我调转车头,向大柳巷开去。在路上,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乔美美,我们才分开半个多个小时,她什么时候换的衣服。乔美美解释说,她让馄饨摊旁边的小贩帮忙和她老公收拾摊子,自己先回家换了身干净衣服。毕竟是要见局长,不能穿得太随便了。

我心里忍不住想,虽然生活惨淡,境遇糟糕,乔美美毕竟是个女人,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外表的。这也恰恰说明,她一直在等待这么一个机会,只要有了机会,她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插牛明的心脏。而这把利刃,也是我迫切需要的。

我按照乔美美指的路线,把车开进了大柳巷,又七拐八拐进了一个七八十年代建设的小区。这里的房子已经很老旧了,虽然是小区,但非常乱,根本谈不上管理,竟然还有人在两栋房子的间隔处开辟了一块地种菜,就差刨个坑养鱼,或者搭个棚子养猪了。

乔美美注意到我的目光,觉得有点难为情,略显尴尬地说:“唐局长,不好意思啊,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太乱了,让您见笑了。”

我说:“你不用不好意思,人不管住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一个骄傲的心还活着,就不必任何人差。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都是你们受到迫害后不得已才搬到这里来的。”

乔美美的眼睛忽然红了,掏出纸巾擦了擦眼睛,肩膀颤抖着点点头。看到乔美美这个妇人如此深情,我居然很不和适宜的有点心动。

我停好车,乔美美领着我,我们前后脚进了一间简陋的民居。房子是老式的那种两居室,夫妻两住一间,孩子住一间,平时他们的馄饨摊就放在房子外面的一间小平房里。虽然房子小,但收拾得还算干净,看得出夫妻两个都是爱干净的讲究人。我进了屋,看到瘸腿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门,连忙拄着拐站起来,热情地给我让座。

我连忙扶住他,说:“你不用起来,腿脚不方便就好好坐着。”

男人说:“唐局长,您真的是来给我们平冤的?我们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您给等来了。”

我坐下来,想了想说:“你们的事我有人向我反应了,我也很同情你们,所以希望你们能把实际情况告诉我,再写一份材料,我直接拿到纪委去。”

乔美美兴奋地说:“真的?你不骗我们?不会是跟我们开玩笑吧?”

我笑了笑,说:“我和你们开这种玩笑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我也帮不了你们。”

乔美美说:“我们相信您。在您来之前,我们已经给纪委、检察院,还有公安局都写了举报信,可全部石沉大海。”

我说:“这次你们不必担心,我有办法把举报信送到管这事的人手里,而且能让他们一字不落把你们的举报信看完,替你们明血伸冤。”

乔美美激动地点点头,走到一张写字台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交给我,说:“举报信我们前后写了几十封了,还有这么多,都在这里了。另外,还有一些我老公被打伤的照片和医院开的证明,这些都是我们给牛明记下的累累血债。”

我拿过档案袋,掂量了一下,确实有点分量,可见这两口子的冤屈有多么沉重。

乔美美气愤难当地继续说:“唐局长,我是公务员编制,牛明凭什么说辞退就把我辞退了!我老公以前是气象站的气象观察员,也是有事业编制的,因为得罪了牛明被气象局勒令辞职。我就想问问,这江海还是不是共产党的天下,难道就任由牛明这种狗官欺男霸女,横行霸道吗?”

瘸腿男人也气愤地说:“就是,江海如果还是共产党的天下,怎么能任由牛明这种人胡作非为!我被人打断了腿,单位居然因为我成了残疾把我辞退了,连一分钱医药费都没报销。唐局长,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为我们伸冤哪。“”

我说:“既然你们信任我,就把这些举报信都交给我吧。这件事如果纪委不管,那我就拿给市委书记,市委书记不管,那我就拿给省委书记。我就不信了,他一个小小的牛明,到底能有多大的能量。你们放心,现在还是共产党的天下,一定会有人替你们做主,不会让他继续无法无天下去。”

男人激动地再次起身,我以为他想站起来,没想到他居然跪下来了,嚎啕大哭道:“青天啊,你可算开眼了,我们的冤屈终于有人管啦。”

我急忙去拉男人起来,实在很不习惯被人寄予如此厚望。男人却一动不动,眼巴巴地望着我,看得我突然有了一种崇高的使命感。

瘸腿男人执拗地跪在地上,说:“媳妇,你过来,也给唐局长跪下,我们两口子能遇到唐局长是我们的造化。”

乔美美走到我面前,正准备弯膝跪下去。地上已经跪了一个了,再跪一个我可真消受不起。我赶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握着她的手急忙说:“别,千万别这样,你们再这样我真的受之有愧了。”

乔美美被我抓住胳膊握着手,忽然脸红了,目光直视着看我的眼睛。我吃惊地看到这妇人脸色绯红,在空气中与她的目光相遇,居然看到了一股隐藏得很深的。

我在乔美美家待了近两个小时,这两口子几乎不停顿地向我诉说了自己遭受到的无理迫害,让我这个缺乏正义感的人也变得义愤填膺。

据乔美美的血泪控诉,自从她被牛明调入财政局,牛明就对她的美色垂涎三尺,不断地找机会扰她,每次都被她严词拒绝。有一次在牛明办公室里,牛明直接和乔美美摊牌了,警告乔美美如果不顺从,就把她赶出财政局;反之,如果顺从,就提拔乔美美做人事科科长。

乔美美以为自己是公务员,牛明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她没想到,牛明居然关了门企图霸王硬上弓,被乔美美气恼之下狠狠咬了一口。就是这一口,断绝了牛明所有的幻想。他恼羞成怒,动了杀机。未经市委报批,牛明就直接把乔美美在财政局的编制给除名了,断发工资和所有福利,将乔美美赶出了财政局。

乔美美不服,去纪委和检察院举报牛明的所作所为。但举报信刚寄出去,牛明的小舅子就带着一群流氓找上门了。不用问,举报信肯定是到了牛明手里,他二话不说,立即指派自己的小舅子来到乔美美家里就是一通打砸。

牛明小舅子带的人在打砸时,将乔美美也打伤了。这群人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乔美美正在上班的老公张诚闻讯归来。他没想到的是,这却给他带来有生以来最大的灾难。如果他不回来,这群流氓打砸完,吓唬吓唬乔美美或许也就走了,张诚这个时候赶回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张诚回来时带了把刀,但这个文弱书生举着刀,牛明的小舅子就站在他面前,他却下不了手。最后被牛明小舅子带的人一顿毒打,用铁棍硬生生砸断一条腿。

不仅如此,牛明还派人找到了气象站的站长,要求他把张诚开除公职。气象站站长畏惧牛明的权势,找了个残疾人不能继续为气象站工作为由将张诚也开除了公职。乔美美夫妻二人重伤,又没有医疗补贴,只能卖了房子看伤治病。

乔美美一家遭此奇冤,当然不甘心,不断地上访举报,花了不少钱却收效甚微。为了生活,乔美美和他老公用最后的一点积蓄搞了个馄饨摊,每天风吹日晒摆摊养家。

以我的理解,吃尽人间苦楚,看尽世态炎凉的乔美美无比怀念在财政局当公务员的风光日子。只要有时间,她都会把自己收拾一下,去财政局门口看看,有时也去市委市政府看看,甚至有几次偷偷溜进市政府大楼,听取财政局的工作汇报。这也是为什么乔美美见过我三次,我却从未见过她的原因。

47.第四十七章 绿帽闪闪

[第1章正文]

第47节第四十七章绿帽闪闪

首先我得承认,我不是一个特别有正义感的人,而且本性也不算正直。因为无论是爷爷还是老爷子,从小就一直教育我:善良和正直固然是好的品质,但无用的善良和不合时宜的正义感在关键时刻反而害人害己。我们最基本的品质是学会审时度势,当你足够强大时,你的善良和正义感才能发挥作用。否则,所谓的正义和善良不仅是一句空谈,还很容易被人利用。

然而这对夫妻的遭遇却激发了我强烈的义愤,以及心底残存的同情心。同时,我对乔美美主动看似违背常规的行为十分理解。无论是谁,只有失去一样东西时才会发觉它的可贵,乔美美这样的行为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实则又在情理之中。当然,我最高兴的是,有了这两口子作证,我的手里等于握了一件利器,要扳倒牛明可以说易如反掌。

我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兴奋告别了乔美美夫妇,把档案袋紧紧夹在咯吱窝里,开着车往家里赶去。这份举报信对我来说太关键了,有了它,再加上乔美美两口子做人证,我就不信扳不倒牛明这个老王八蛋。牛明的老婆再牛逼,也不过是个靠陪领导上床的公交车。关键时刻,这些领导也是先求自保,谁还顾得了一辆人人乘坐过的公交车,以及一个被戴了无数顶绿帽子的小马仔。

开车回到家里,兴冲冲上楼。打开门我把这个档案袋放进位于卧室的保险箱里锁好,这才松了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当我扭过头准备去卫生间洗个澡时,一条突然出现的人影却惊得我几乎叫出声来。

我定神看去,萧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脸高深莫测的冷笑。

萧梅算不上大美女,但给人的第一印象却很特别: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大家闺秀。她五官虽无明显特色,却搭配在一起却别有一番风韵;身材适中,皮肤白皙,尤其脖子白嫩瘦长,给人一种贵妇般的感觉。

萧梅从小的家教很严,接受了贵族化的教育,因此在场面上说话做事都非常得体。当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同了,经常撒撒娇,发点小脾气,但都不会太出格。有一次萧梅跟我说,在我面前她是故意这样的,毕竟她以后要做我的妻子,得学习下如何做个小女人,不然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中性人。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萧梅,失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像个鬼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既然回来了,你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啊。”

萧梅冷笑地说:“我就是想给你来个突然袭击,看看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到底在搞什么东东。你说实话,最近有没有背着我乱搞男女关系?”

我走过去抱住萧梅的细腰,笑着说:“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嘛。”

萧梅仍然冷笑地说:“你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不是人。”

我刮了下萧梅的鼻子,说:“不带这样侮辱你未来老公的。”

萧梅说:“我还不清楚你嘛,逮到机会见缝插针你都要乱搞一气。刚才你鬼鬼祟祟的,把什么东西藏到保险柜里啦,拿出来给我检查检查。”

我说:“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我们牛局长的罪证,别人写的举报材料。”

萧梅狐疑地说:“你什么时候学会背后整人了?”

我笑着说:“这可不是背后整人,而是主持正义,替天行道。”

萧梅不屑地说:“切,你的话我才不信呢,我还不了解你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正义感了。”

我叹了口气,说:“因为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牛明这样的狗官,不打倒他我不仅在财政局无法立足,人民群众也不答应啊。”

萧梅好奇地问:“有没有这么严重,牛明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啊。”

我简明扼要把乔美美夫妻如何遭到牛明的迫害,以及如何打击报复给萧梅讲了讲。萧梅听得很认真,不时感叹一声“哇,真没想到,牛明居然是这样的人”。

我的故事讲完,萧梅坚定地说:“搞他!一定要扳倒他,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纯粹是个变态,禽兽!老公,我支持你!”

听到萧梅这句话,我心里无比受用,兴奋地一把将萧梅抱起来,往卧室走去。萧梅两条腿在空中乱踢,用手轻轻敲打着我,嘴里咯咯笑着,让我赶快放她下来。

我把萧梅扔到床上,压倒在她身上奸笑着说:“谁让你吓唬我,我要狠狠报复你,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萧梅笑着说:“坏死了你,快,放我下来。人家刚回来没多久,还没洗澡呢。”

我说:“洗什么澡啊,我好久没见你了,可想死我啦,做完我们再一起洗。”

萧梅坚决地说:“不行,你知道我有洁癖,不洗澡我没感觉。”

我坏笑着不说话,眼睛死盯着萧梅。看着萧梅这张脸,我忽然想起昨晚在度假村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个背影和我印象中萧梅的背影太相像了,可萧梅今天才回到江海,昨晚无论如何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我脑子有点迷糊,当时是不是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萧梅恍然大悟,在我的上掐了一下,笑着说:“坏死了你,你就是故意恶心我的。”

我说:“是你先吓唬我的啊,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对了,这次上海的大单谈妥没有?我记得你上次可说了,谈完这笔生意可以吃几年,我们两个都快三十了,该结婚了吧,老爷子催过好几次了。”

萧梅叹了口气,萧索地说:“临门一脚没踢好,合同有些细节还是谈不拢,没签成。这些上海人做生意太难缠了,什么都计较,好几次我都想放弃了。”

我失望地说:“那就是说我们的婚期又要延后了?你到底啥意思,看不上我就直说,总这么拖着,把我都拖成大龄剩男了。”

萧梅摸了摸我的脸蛋,笑着问:“怎么,生气了?”

我没好气地说:“废话,你自己看看,新房我都买了三年了,可还是个孤魂野鬼。你又不让我乱搞男女关系,自己还不专心,总是推三阻四的。我过的这是啥苦逼日子,我咋这么命苦啊。”

萧梅说:“好啦,别生气啦。这几天在外面吃不好也睡不好,今天回来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等今晚我休息好了,明天我再好好伺候你嘛。”

我冷冰冰地问:“你明说吧,到底想啥时候结婚?”

萧梅想了想,说:“等你当上局长,当上局长我们就结婚。升职加薪娶媳妇儿,这才叫双喜临门,人逢喜事精神爽呢。”

我没好气地说:“前年你说我当上处长就结婚,我当上处长了你又说工作忙,没时间。现在又让我当上局长再结婚,我该信你哪句话?等我当上局长了,你是不是又要等我当上市长再结婚?你还有完没完啊。”

萧梅嬉笑着说:“我有那么好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娶我呀?”

我委屈地说:“是老爷子想娶你,我爸看上你是个好儿媳,逼着我娶你。”

萧梅不满地说:“那就是说你其实并不想娶我喽,那你还急什么,说不定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呢。”

我拉下脸,说:“萧梅,我跟你说清楚,你再这样耗下去我也受够了。不管老爷子再说什么,我都不再跟你说结婚的事了。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嘛,大不了我随便找个女人给我生个孩子,这辈子老子还不结婚了。”

萧梅见我真的生气了,连忙坐起来抱着我的后背,脸贴在我肩膀上,柔声说:“真的生气啦?”

我说:“你说呢?”

萧梅说:“好吧,我答应你。上海这个生意不管成还是不成,只要有了结果我们就举办婚礼,好不好嘛?”

我叹了口气,说:“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就奇怪了,你一个女人家,已经那么有钱了,怎么那么喜欢赚钱。”

萧梅说:“我是想在三十五岁之前实现真正的财务自由,以后再也不用为生存发愁。等我们实现了真正的财务自由,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如果哪一天你不想当官了,我也不想做生意了,我们就去国外定居。”

江海市的很多领导干部都把子女送去了国外读书,包括我妹妹杨洋也去了法国巴黎留学,而且已经拿到了绿卡。但出国或者出国留学我从没想过,我总觉得一个中国人还是在国内好,我们的母语是汉语,假如是在那些陌生的国度,哪怕你再有钱也不可能进入主流社会。

我叹息了一声,说:“好吧,希望你这次不会再反悔。我也努力,提前坐上局长的位子,等你和我结婚的时候就是局长太太了。”

萧梅笑着亲了我一下,说:“你饿不饿?饿了的话等我先去洗个澡,完了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我坏笑地说:“我不想吃饭,我想吃奶。”

萧梅在我额头上拍了一下,笑着说了声“去你的,色鬼”。她边说边出了卧室,去卫生间洗澡。

晚上我和萧梅随意找了家西餐厅吃饭,吃饭的时候我陪她喝了点红酒,两个人谈得都很开心。三年了,我们很少有这么长时间聚在一起,往往都是仓促见一面,她就去忙着处理公司的事了。

今天时间充裕,萧梅的情绪也很高涨,硬是推掉了几个客户的邀请,十分罕见地要求和我一起去逛夜市。

吃完饭两个人手拉着手去了东方广场,在夜市里闲逛。此刻正是夜里八点钟,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广场上人来人往,附近的夜市上小贩云集,各自吆喝贩卖自己的货物。江海的深秋虽然有点凉,但清风明月,偶尔一阵凉风刮过,感觉却很舒服。

我们在夜市上逛了一会,萧梅对这些地摊货不感兴趣,只是喜欢这种充满烟火气息的氛围。有一对小贩为了争夺地盘大吵了起来,各自搬出自己的大哥吓唬对方。我和萧梅站在旁边听他们吵架,觉得很有意思,面带着微笑听他们如何数落对方的各种缺陷,以及自己的大哥如何牛逼,改天就要把大哥叫来替自己出头。

从夜市出来,我们在东方广场的饮品摊上坐了会,萧梅要了瓶酸奶,我要了瓶啤酒,一边喝一边看着热闹非凡的夜景。我眼睛突然瞄到了李智,他也正拉着他老婆董文琪的手在逛街。

48.第四十八章 有蹊跷

[第1章正文]

第48节第四十八章有蹊跷

我兴奋地站起来,向李智招招手,大声喊道:“李智,真巧啊,快过来这里坐坐。”

李智和董文琪扭头看到我和萧梅,似乎楞了一下,不过脸上马上挂起微笑,笑意盈盈走了过来,在我们身边坐下。

李智说:“我靠,这么巧!真是难得啊唐少,很少看到你们家萧梅有时间不去赚钱,居然跟你跑到夜市上闲逛。”

我笑着说:“你不也一样,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和你老婆出来逛街啊。文琪,前些天听李智说你不是怀上了吗?怎么看不出啦啊,这家伙不会是谎报军情吧。”

董文琪幸福且羞涩地说:“才两个月,哪里看得出来呀。你和萧梅呢,打算啥时候结婚啊,总不能一辈子只拍拖不结婚吧。”

我幽怨地说:“这你得问她,是她整天忙着赚钱不肯结婚,又不是我不肯。”

萧梅笑着说:“文琪,你瞧瞧现在的男人,比女人还矫情,比女人还幽怨,这都是些什么男人呀。”

李智突然笑了一下,说:“萧梅,这一点我支持唐羽。我们唐少身边美女环绕,整天忍受着无数诱惑苦等着你,可你总是忙着赚钱,耽误了我们唐少多少青春啊。我看你也别拖了,早点完婚把孩子生了,这辈子就算安顿了。”

萧梅本来脸上挂着笑,听到这句话脸色变了变,瞪了李智一眼,很不客气地说:“我们的事你没发言权,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萧梅这句话说得很古怪,李智虽然脸上挂着笑,但脸色已经变得不那么好看。董文琪也觉得萧梅突然没头没脑变脸莫名其妙,尴尬地看了看萧梅,又看了看我,神情很茫然。

我连忙解围说:“萧梅,你这话可不合适。李智是我哥们,关心咱们的终身大事也是分内的事情,他等着闹洞房都等不及了。”

李智说:“就是,别让我等得花儿也谢了。”

萧梅努力调整了下情绪,脸上一点点升腾起笑容,但仍然沉默不语。萧梅刚才一句话就破坏掉了良好的气氛,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董文琪站起身,拉着李智的手说:“我得多卧床休息,我们就先回家不陪你们啦。你们小两口再逛逛啊,再见。

李智朝我们笑了笑,和董文琪手拉手向广场停车场走去。

待李智两口子走远,我压着怒火说:“你怎么回事?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话不是伤人吗。”

萧梅冷哼了一声,咬着酸奶吸管一言不发。

原本美好的一个夜晚因为一句话给彻底破坏掉了,我和萧梅的心情都不太好,互相都沉默不语。

坐到快十点钟的时候,我问萧梅要不要去我们的新房住。萧梅冷冰冰地回答不必了,她要回家看看父母,明天早晨再来看我。我也不想哄她,女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

我拉着脸一言不发,开着车把萧梅送回了父母家。在萧梅家门口,我未做任何停留就调转车头,开着车走了。

我开着车沿着马路一直往前开,心里很烦躁。看了看时间才十点钟,周末这么早回家又睡不着。心里烦,不由得开始盘算去哪喝两杯,喝醉了去球。

可找谁陪喝呢?这是个问题。

我忽然想起昨晚王莉对我的劝告,或许真的应该找张婷出来谈谈。如果能谈拢自然大家都好,谈不拢我也顺便摸摸底,她纠缠我不放到底想干啥。

我掏出手机,翻到未接来电,找到了张婷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张婷很快接了电话,声音还有点激动,说:“你终于肯主动给我电话啦,怕了吧?”

我说:“你在哪呢?我想和你谈谈。”

张婷说:“在外面,你在哪?”

我说:“和刘磨叽在一起?”

张婷不屑地说:“我早跟他掰了,拜托你以后不要把我和他联系在一起。”

我说:“你少废话了,我们去火柴天堂见面,我要和你聊聊。”

张婷飞快地说:“好,二十分钟后见。”

挂了电话我坐在车里抽了根烟,心里下定决心,如果今晚和张婷谈不拢,她再敢威胁我的话,我就给这点教训。

我已经被她彻底搞得不耐烦了,张婷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货,让二蛋找几个飞女来狠狠收拾她一顿。有时候男人对付女人不好下手,但女人对付女人绝不会心慈手软。据我所知,二蛋有个马子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曾经用高跟鞋鞋跟插进一个男人的肚子里,差点一脚把那个男人踹死。

打定主意,我给二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准备人手,到时接我给他响两声电话就挂掉,他立刻放人过来。二蛋满口答应下来。

抽完烟,我开着车往火柴天堂驶去,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我下了车,停好车,进入了酒吧。

火柴天堂的装修很考究,以粉红色为主,晚上再辅以灯光,这里的光线就显得很暧昧,酒吧的氛围也因此适合男女调情或者情人约会。我之所以选择这家酒吧,是因为这里没别的酒吧那么吵,可以比较安静地说话。

我在酒吧里环视一番,习惯性寻找落单的猎物。今晚运气似乎不错,酒吧里漂亮姑娘很多。我注意观察了一下,还真有不少落单的姑娘,还有一桌清一色全部是女的,这桌女人正在大声猜拳行令,像一群啸聚山林的女土匪。

我没看到张婷的身影,有点跃跃欲试去勾搭下那几个落单的姑娘。我逐一从她们身边走过去,目光赤裸裸地看着她们。有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孩子一个人喝着一瓶红酒,注意到我观察她,抬起头也火辣辣地盯着我。

我冲女孩子笑了笑,女孩子点点头,也回笑了一下。

我说:“小姐,你在等人吗?”

女孩子说:“不要叫我小姐,叫我莎莎。”

我笑着说:“莎莎小姐,请问你在等人吗?”

莎莎说:“不等人,就我一个人。”

我说:“我也是一个人,可以坐这里吗?”

莎莎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坐在这里,否则你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我不解地问:“什么麻烦?”

莎莎轻笑了一声,说:“你很快就知道了。”

这时我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吃惊地回过头,看到张婷那张似笑非笑的大脸。

张婷说:“你这个色鬼,可真会见缝插针,逮到机会你就要泡妞。”

我没好气地说:“你既然来了,躲起来干什么。你可真是病得不轻,我看你都快成精神病人了。”

张婷说:“没你病得这么严重。走,去那边坐,我已经找好位置买好酒了。”

坐定之后张婷先不说话,给我满满倒了一大杯酒,然后给自己也满满倒了一大杯。张婷端起杯子,眼睛盯着我,说:“喝!”

我看着眼前这么一大杯酒,心想这三八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吗?她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我自己又很想喝酒,心里的憋屈和烦闷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

我端起酒杯,和张婷碰了一下,说:“喝!”

一大杯酒我几乎是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入肠胃,一开始很痛苦,但当一大杯啤酒全部喝下后又感到无比畅快。这就是喝快酒的快感,有一种将人生全部烦恼都一口干掉的幻觉。

喝完酒我擦了下嘴巴,说:“你说吧,想怎么样?”

张婷轻描淡写地说:“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给甩了。凡事都需要个理由吧,你这算怎么回事。”

我严肃地说:“张婷,我们都是成年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要负责任。我们两个你说算怎么回事?无非是一对偷情的男女开房打了一炮,一夜情之后谁该干吗干吗去,根本不存在谁把谁甩了的问题。我有未婚妻,事先你是知道的,现在这么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张婷说:“你少扯淡!明说吧,我要做你女朋友,到底行不行吧。”

我已经极度不耐烦了,摊开手说:“那就是没得谈了?”

张婷说:“只要你答应我做你的女朋友,别的都好说。”

我不想跟她继续扯淡了,在裤兜里把电话给二蛋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我就挂了电话。今晚张婷我就交给这些女流氓了,希望她能长点记性。

接下来我不说话,只是一杯杯给自己倒着酒,一口一口干,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张婷也不说话,点燃一根烟,背靠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去,我心里暗暗焦急,这些三八怎么还不过来。我真的已经不想再继续看到张婷这张大脸,她让我觉得无比厌恶。

忽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丝疑虑,张婷不是说她掌握了什么证据要寄给我的吗,怎么今晚提不都不提一下?看她今晚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手里还真有点东西,否则她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十拿九稳?

我想了想,说:“你昨晚说有东西星期一要寄给我,到底什么东西?”

张婷冷笑了一声,说:“你终于想起来了啊,这东西我现在手头就有,你想不想听听?”

我故作镇定地说:“别在这装蒜了,有你就拿出来,少在这给我故弄玄虚。”

张婷掏出手机,说:“那我就给你看看,我想如果这个东西无论是到了刘磨叽还是萧梅手里,他们都会觉得很好玩的。”

我不屑地说:“别吓唬我,我唐羽从来不吃这一套。”

张婷在手机里找来找去,找到一个文件,打开来抓在手里,把手机放到我面前,自信地说:“你自己听听吧。”

我把耳朵凑过去,刚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东西。非常突然的,一只大手伸过来抢过了手机,把手机摔在地上,五马分尸。

49.第四十九章 暧昧录音

[第1章正文]

第49节第四十九章暧昧录音

我和张婷都吓了一跳,吃惊地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头大马满脸杀气的女人站在我们面前。这女人正用凶狠的目光逼视着张婷,好像张婷抢了她老公。

人高马大的女人大声说:“看,看你妈个逼!臭三八,敢勾引我老公,老子弄不死你!”

张婷气得脸色发青,愤怒地说:“你他妈的是谁,有神经病啊,摔我手机干什么?妈的,你赔我手机。”

女人的表情更凶狠,大声说:“赔?赔你妈个蛋!你这个贱货,老子打死你。”

女人不由分说,一把扯住张婷的头发,抡起胳膊,在张婷脸上左右开弓。张婷丝毫没意识到女人根本是冲着自己来的,更没想到女人手居然这么快,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张婷的头发被女人抓在手里,无法看清对方,也抓不到对方的衣服,只能用两只手臂在空中徒劳的挥舞着。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应该是二蛋派来的,可这货也太楞了点,招呼都不打一个上来就打,差点吓破我的胆。尤其这胖妞来的不是时候,要打你好歹得等我听完手机里录了什么再打啊。

不行,我不能让她在我面前打张婷,如果我不出手帮张婷,这就证明胖妞是我喊来的,她一定会因此迁怒于我。本来我跟二蛋说好,要打张婷也是在我走后,打人之前一定要找个借口,她这样不明就里毫无理由就乱打一气算怎么回事。

我吼一声:“住手!“

胖妞也被唬住了,狐疑地扭头看了我一眼。就是她一愣神的功夫,张婷在她脸上偷袭了一爪子,把她的脸抓破了。胖妞被大大激怒了,眼睛里杀机闪现,抄起瓶酒瓶子没头没脑就朝张婷脑袋上招呼过去。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胖妞的胳膊,麻利地将瓶子夺了下来,顺手给了胖妞一个嘴巴子,破口大骂说:“你他妈傻逼,叫你住手听到没有。”

胖妞捂着脸,一脸无辜地望着我,说:“你,打我?”

我没好气地说:“打的就是你个傻逼,你他妈有病啊,没头没脑干吗把手机给摔了?”

我没想到,胖妞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两个姐妹。其中一个看到我打胖妞,突然急眼了,抄起一个啤酒瓶子从后面就砸在了我脑袋上,酒瓶子爆裂,在我的后脑勺上开了花。

我扭头看去,又有两个人高马大的胖妞站在我后面,正用仇视阶级敌人一样的目光瞪着我。

出手的胖妞大声骂道:“养的臭男人,敢打我姐,我砸不死你!”

不容我多想,第三个胖妞出手了,她大吼一声“王八蛋,我打死你”,说着话抡起又一个酒瓶子朝我砸过来。

我头发晕,但动作还算灵活,弯腰向前跨出一步,肩膀顶在女人的咯吱窝里。女人的力气全部集中在手臂上,咯吱窝是最软弱的地方,碰到我的肩膀上惨叫一声,手里的啤酒瓶子脱手飞了出去,在不远处“怦”的一声炸开了。酒吧里的人看到我们打架,早都四散逃开,躲在角落里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混战。

我感到头部传来一阵阵剧痛,眼睛里火星四溅,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剧痛。从小到大,除了老爷子有几次用皮带抽过我,爷爷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从来都是我打人,没人真正打过我。但这次我居然被一个女人给用啤酒瓶子开了瓢,感觉异常窝火,同时又觉得特别窝囊,这种事传出去都能笑倒一条街的人。

我大声喊:“你们他妈的疯了吗,连我都敢打!”

第一个出手的胖妞赶紧说:“你们两个住手!这是唐少,自己人。”

胖妞虽然是好心,但这家伙绝对是个猪脑子,她这句话等于彻底把我出卖了。

这句话张婷也听到了,红着眼睛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说:“好啊唐羽,你居然找人来对付我。好,你够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咱们走着瞧。”

胖妞们火气都很大,本来脾气就暴躁,听到张婷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口出狂言,立即调转枪口,朝张婷扑了过去。三个人将张婷围在中间,两个人将张婷架起来,另一个抓住张婷的头发一顿拳打脚踢。这些女人下手特别狠,专挑让人疼却不致命的地方招呼。张婷被打得鬼哭狼嚎,厉鬼一般狼狈不堪。

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出人意表,让我又好气又好笑,感觉这简直是一场滑稽剧。也不知道二蛋从哪找来的这三个极品,这三个胖妞真应了那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老话,一点脑子都没有。

她们也不想想,我好歹是个男人,又在政府任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群殴一个我认识的姑娘。在外人看来,我不去帮忙就已经很不道德,如果还袖手旁观,那和牛明这种狗官就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我想必须亲自出手制止她们了,走过去一把拉住第一个出现的胖妞,命令道:“够了,别打了,今晚就这样吧。你们快点给我消失,不要在这里搞事情了。”

胖妞奇怪地问:“为什么不打了?这个缠着你不放,是二哥叫我们过来帮忙的,给她长点记性。”

我没好气地说:“你给我闭嘴!我看你更应该长点记性,以后做事动动脑子。行了,你们快走吧,我一会再过去找二蛋。”

胖妞悻悻地说:“行了,别打了,唐少发话了。姐妹们,我们撤。”

胖妞发完话,另外两个喘着粗气停下手,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们一眼。胖妞使了使眼色,这两个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但还是服从命令听指挥,跟着胖妞火速离开火柴天堂,留下一幅烂摊子供我收拾。

三条胖妞离开后,我扭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婷,走过去轻轻扶起她。张婷坐起来,用仇恨的目光瞪着我。我从兜里拿出一块纸巾,试图帮她擦干净嘴角的血迹。

张婷一把搡开我的手,歇斯底里大吼一声:“滚!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解释说:“张婷,这是个误会,你听我给你解释。”

张婷的眼睛充满血丝,她疯狂地大喊道:“我不想听,你给我滚!滚!”

我想这个时候她的情绪过于激动,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越说她的情绪只会越糟糕。于是我站起身,在酒吧的地上四处寻找她被摔坏的手机。如果能找回,也算为她挽回一点损失。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先生,您是找这个吗?”

服务员手里拿着一个被摔成几瓣的手机,我拿过来看了看,幸好手机卡还在。我表情僵硬地笑了笑,说:“谢谢,就是这个。”

我拿着手机,蹲下来把手机放到张婷手里,又从钱包里掏出两千块钱,塞进她手里。我说:“张婷,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那我就改天再给你解释。这两千块钱你拿去买个新手机,算我赔给你的。”

张婷不发一言,只是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瞪着我,看得我心里又一阵发毛。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这个酒吧我实在不想继续待下去了,痛苦地摇摇头,站起来向酒吧门口走去。

坐进车里,想起二蛋派来的人把这件事办得这么糟糕,我心里就冒火。妈的,这群人真是难成大器,做事之前就是不肯动脑子。我得去英皇找到二蛋,狠狠把他臭骂一顿,瞧瞧他干的这种蠢事,害得老子还挨了一瓶子,到现在脑袋还疼得厉害。

说去就去,我发动车,开着车怒火中烧直奔英皇而去。

进了英皇大厅,我让服务员给我开个小包房,顺便把二蛋给我叫进包房。服务员显得很为难。我告诉他,你只管去叫,就说是唐少找他。服务员听了这句话,好奇地看了我一眼。马上带我去了一间小包房,然后一溜小跑去找二蛋。

我在包房里等,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一手的血迹。这个时候血已经止住不流了,那些粘在头发上的鲜血已经凝成了血块。

几分钟后二蛋进来了,看到我满脸的不快,惊讶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

我的怒火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对象,站起来破口大骂:“你妈,你给我找的什么女人?简直都是一群猪,比猪还蠢!”

二蛋被骂得莫名其妙,满脸不解地问:“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不是你让我找的人吗。怎么,事情搞砸了?”

我说:“何止是搞砸了,我他妈都差点死在那些女人手里。我问你,我事先是给你怎么交代的,让你讲究点策略,人到了给我提个醒,等我走了再动手。可你找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当着我的面招呼都不打就动手了,还他妈给了我一酒瓶子。”我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说:“你看看,幸亏她手艺潮了点,再偏点我的命也送在她们手里了。”

二蛋把眼睛凑近我的脑袋,看着我后脑勺开花的地方,吃惊地跳起来,说:“我,这他妈怎么回事,她们怎么连你也打了,这他妈纯粹是神经病啊。”

我说:“你少给我装蒜,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去,你待在这里干什么?我都怀疑这几个三八是你安排好专门对付我的,你是不是打算明早晨给我去收尸啊。”

二蛋连忙告饶说:“唐少,话可不敢这么说,你这不是冤枉兄弟吗,我搞谁也不能搞你啊。你等着,我去找那几个三八算账。”

我一把拉住二蛋,厉声说:“你先别想溜,给我坐好了。你告诉我,这三个女人你是从哪找的?又是怎么跟她们吩咐的?”

二蛋挠挠头,满脸委屈地说:“我就说唐少请你们去帮个忙,有个女人老纠缠她,搞得唐少不耐烦了。你们去替唐少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以后别自找麻烦。可我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搞成这样。”

我没好气地说:“现在你知道了吧,事情不是搞砸了,而是他妈彻底搞砸了。自己找的人差点要了我的老命,这事传出去我们以后还有什么脸在江海混!”

二蛋说:“对不起,对不起唐少,这事都是我的错。虽然我是无心的,可责任都在我,如果我亲自去就不会出这种事。真他娘的晦气!这几个娘们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活这么差啊。”

50.第五十章 一团迷雾

[第1章正文]

第50节第五十章一团迷雾

我无奈地摇着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狗东西就是个粗人,说了你多少次没脑子你还不服气,粗人就干不了这精细活。这一点你得好好跟人家老虎学一学,你别看老虎做事狠,可心比针尖还细。”

二蛋唯唯诺诺地说:“是,是,你说得对,我是得像虎哥多学习。兄弟,今天是我没做好事,要不我请你喝杯酒谢罪吧。”

我咬着牙说:“喝,喝你娘个腿!你没看到老子脑袋上破了个洞吗,再喝酒你不怕把我喝成破伤风啊。”

二蛋无奈地说:“那你说吧,你又不喝酒,让我该咋办吧。”

我说:“喝,不喝一杯,要喝一捆子。去,拿酒去。”

二蛋高兴地说:“没问题,我这就去要酒。这顿酒我请,你千万别跟我争。”

我急忙再次拉住他,接着说:“你先别急着开溜,我还差点忘了问你了,这几个打我的三八人呢?我有点好奇,你到底从哪倒腾出来的这种极品货,出手这么狠!看得出,她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二蛋说:“那三个女人不是我的人,是梅洁最近请的贴身女保镖。听说她们都不是本地人,是梅洁托人从外地雇来的。”

梅洁就是英皇的头牌小姐,也兼做妈咪,自己手里有一批小姐。这个梅洁我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我一般不喜欢找小姐,所以也没什么机会认识梅洁。

我好奇地问:“梅洁雇来的贴身女保镖?这可奇怪了,梅洁一个兼职妈咪,她用得着那么大排场,专门请保镖吗?”

二蛋说:“梅洁最近得罪了英皇的另一个妈咪乔莎,两个人为了讨得老板的欢心,闹得不可开交。这些个三八,整天为了男人争来争去的,也不觉得无聊。”

我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认识下梅洁,兴许她雇佣的这三个胖妞以后我也用得着。我说:“你去给我把梅洁叫来,就说我有事请教她。”

二蛋爽快地说:“好的,我这就去找她。这笔账必须算在梅洁头上,把我兄弟打成这样,还反了她啦,不找她算账找谁。”

我严厉地说:“你跟人家说话客气点,虽然我没见过梅洁,可咱们已经欠了人家的人情了,你懂不懂?欠别人人情是要还的。”

二蛋连忙说:“懂,我懂。我这不是替你鸣冤嘛,你这家伙不知好歹。”

二蛋出去后不久,服务员就端着果盘进来了,后面跟着另外一个提着一捆子啤酒。服务员把果盘摆好,打开酒,给我倒了一杯,矮身退了出去。

我抓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感觉气顺了许多。二蛋这家伙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能扛骂,每次被我骂也不还嘴,脾气还挺柔顺。每次骂完他,我气也消了,毛也顺了,因此和二蛋的感情反而越骂越深。

吵架是可以吵出感情的。同理,骂人也可以骂出感情。老爷子对我说过:当你的上级领导经常批评你,哪怕没事也要把你叫去骂一顿的时候,那证明他开始重视你,你离提拔就不远啦。老爷子不愧是江海最大的官僚,总能总结出诸如此类精辟的名言。

二蛋推开包房门,却站在门口不进来。这时,一个穿着仿骑士服装的女人出现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说:“唐少,真的是你找我呀。”

听这句话,这个女人无疑就是梅洁了。我以前没见过她,这次看到她这身打扮还真是不同凡响,在夜总会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把自己穿成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身装扮确实很惹眼,她头戴骑士帽,上身紧身皮衣,骑士裤,一双高帮靴子,手上还戴着手套,让人误以为马会的女骑士跑到夜总会来闲逛。只是梅洁的气质不太像女骑士,长得过于妖艳,杨柳细腰,胸大臀肥,两条大长腿看起来很有力度。我心里忍不住想,兴许这两条腿把男人能夹成粉末。

我站起身,面露微笑,热情地说:“是梅洁小姐吧。你可是江海市的红人,我虽然没见过人,可老听别人说起你,这回算是见到真神了,快进来坐。”

梅洁娇笑着扭动着杨柳细腰走进包房,一坐下来,手很自然地搭在我肩膀上,说:“唐大少可真会说话,夸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啦。”

我说:“我说的可是客观事实哦,但凡在江海的风月场上混过的人,谁没听过你梅洁的名号,简直就是耻辱。”

梅洁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呵呵笑着说:“唐少,我也听人经常说起你呢,你在江海的名气可比我大多了。”

我饶有兴趣地问:“哦,说我什么,这我倒很感兴趣。”

梅洁说:“人家都说唐少不仅年轻有为,风流倜傥,说话风趣,出手大方,尤其床上功夫特别好。”

我听了哈哈大笑,说:“这是谁说的,我功夫再好也没你的功夫好啊。”

梅洁又笑了,说:“那改天我们一比高低如何?”

我说:“好哇好哇,正想领教领教呢。”

梅洁呵呵笑了笑,忽然转移话题说:“唐少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我说:“是有点事。今天借你的人用了一下,没想到因为不太熟,差点把我的小命搭进去。”

梅洁吃惊地说:“有这种事?”忽然她看着我的后脑勺说:“哇,唐少,你在飙血哎,这是谁干的?”

我摸了摸后脑勺,伸出手看了看,果然又流血了。沮丧地说:“就是你雇的那三个贴身女保镖,用啤酒瓶子给我开的。”

梅洁说:“怎么会搞成这样,二蛋,你不是跟我说唐少借人吗?我的人怎么会把唐少打成这样,你让我以后在江海市怎么混?”

二蛋连忙解释说:“这是误会,我已经跟唐少解释过了,他也原谅我了。只是唐少说欠了你人情,要当面感谢你。”

梅洁连忙说:“不用不用,唐大少也太客气了,这点小忙根本就不值一提。倒是那三个胖妞不知真神,竟然误伤了唐少,我替她们给你道歉。唐少,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包扎下,这样下去很容易感染。”

我说:“等一下二蛋陪我去医院包扎,我现在心里烦,想喝酒。你们谁陪我喝两杯?”

梅洁连忙给我斟酒,自己也倒满一大杯酒,说:“当然是我啦。能陪唐少喝酒我不知道多荣幸。来,我先敬你一杯。”

二蛋坐下来赶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家伙嗜酒如命,早就迫不及待了,说:“也算我一个,唐少,兄弟我对不住你了。”

我端起酒杯,和梅洁与二蛋互碰了一下,同时一饮而尽。

梅洁喝完酒,身体软软地靠在我肩膀上,眼波如丝,吐气如兰。哦,这果然不愧是英皇头牌,天生就懂得男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梅洁说:“唐少,要不要我去把那几个三八给你叫来,给你出出气?”

我想了想,本来还真有这个想法,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这个时候找她们虽然能借助梅洁和二蛋压住她们的气势,但她们内心肯定不服气,也许从此就多了几个仇家。不如改天我做东,请梅洁和她们吃饭,面子给足,戏份也做足,一鼓作气把这三个女人收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说:“不用。这样吧,改天我做东,请你们吃顿便饭,大家交个朋友,你看怎么样?”

梅洁果然很开心,说:“唐少真要请我们吃饭啊,那当然好啦,我们求之不得呢。”

我说:“那就一言为定了。你的名片给我一张,我改天联系你。”

梅洁从包里取出名片夹,双手递给我。我看了看,上面写着英皇娱乐部部长梅洁。我把名片收好,回敬了梅洁一杯酒。

喝完酒从英皇出来已经一点多了,我让二蛋开着车,陪我去人民医院包扎伤口。虽然已经不那么疼了,但这个伤口要尽快处理好,我可不希望财政局那群鸟人看我的笑话。

在医院简单处理包扎了下伤口,医生给开了点消炎药什么的,我们就离开医院。二蛋把我送到楼底下,嘱咐了几句,自己出了小区打车回家。

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也没敢洗澡,躺在床上想了会心事,然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豆浆加油条的香味。走出卧室,我看到萧梅正在餐桌前忙乎。

萧梅来的路上,顺便买了早餐给我送过来。她看到我起床,微笑了一下,面容很和善。她这个样子倒很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与昨天晚上那个萧梅判若两人。

萧梅说:“你起来啦,我带了早餐给你。”

我拉着脸说:“有劳,我承受不起。”

萧梅走过来,抱着我说:“老公,对不起啦,昨晚是我不好,晚上我回家反省了。我昨晚确实不该乱讲话,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我说:“哼,你知道就好,以后要改。”

萧梅说:“以后一定改。你快去洗脸刷牙,我等你一起吃早点。”

萧梅今天的态度很好,我的气也消了。到卫生间洗完脸刷完牙,坐到餐桌上享用早餐。

萧梅笑意可人看着我吃早点,自己也喝了一口豆浆,慢条斯理地说:“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一会去找找刘冰打个小麻将,有点事问他。”

萧梅说:“哪个刘冰?”

我说:“工商局的刘冰,找他打听下凌河广告的背景。这家公司涌进大量资金,业务发展特别猛,抢生意都抢到我头上了,还挖了我两个得力职员过去。”

萧梅说:“你还好意思说我,自己不也总想着赚钱嘛。开了饭店还不够,又去搞什么广告公司,我看你也掉进钱眼里啦。”

我说:“我和你的性质不一样,我赚钱并不耽误生活,你赚钱搞得自己连性生活都没有了。”

萧梅说:“你这个人就知道下半身那点事,下流!”

我反驳说:“你上流,等你成了高龄产妇你就知道下流的好处了。”

萧梅妥协说:“好啦好啦,我不想跟你吵。吃完饭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我说:“不用,你先把你的事处理好,今年过年前就定好结婚日期,再拖下去我早晚甩了你。”

萧梅低下头,埋头吃早餐,沉默不语。

我突然又想起在仙湖度假村看到的那个背影,说:“萧梅,这个星期五晚上你在哪?是不是去了郊县的仙湖度假村?”

51.第五十一章 酒能乱性

[第1章正文]

第51节第五十一章酒能乱性

萧梅的脸色变了变,恼怒地问:“度假村,什么度假村?你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跟你撒谎吗?”

我说:“那倒不是,星期五晚上我和一个朋友去度假村吃饭,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和你非常像,我都怀疑你穿越时空了呢。”

萧梅说:“胡说什么呢,你才穿越了呢。”

我心里的狐疑逐渐打消,低下头喝豆浆。萧梅这时才注意到我脑后贴着一块纱布,惊讶地说:“你脑袋怎么了?”

我说:“这还不都怪你,跟你吵完架我心里窝火,跑去酒吧喝酒。酒喝多了,在酒吧跟人打了一架,头都被打破了。”

萧梅站起来,心疼地抱着我的头,说:“对不起老公,都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我说:“我以后也少喝点酒,酒这东西不仅乱性,也容易滋事。”

萧梅笑了,说:“你晓得就好,以后少喝酒,多读书,多钻研业务。”

吃完早餐,我和萧梅一起出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工商局的刘冰已经回来了,昨天我在乔美美家时,他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去吃饭。我因为正忙着听乔美美两口子控诉牛明,就把饭局改成牌局,推到了今天中午。

我到了刘冰说的那家棋牌室,他和两个牌搭子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我进了包房笑着说:“你这家伙,干啥都不积极,就是打麻将跑得比谁都快。”

刘冰说:“打牌都不上心,哪我活着还有啥意思。麻利的,就等你开台了。”

我坐下来开台,开始和他们搬砖头。我打麻将不上瘾,周末实在闲得蛋疼才出来打几圈。不像刘冰这个老麻神,一个礼拜有六天在牌桌上,一天不打就蛋疼。

刚坐下来刘冰就注意到了我后脑勺的伤口,问我怎么回事。我解释说昨晚喝多了,在酒吧和人混战,不小心挨了一瓶子。

刘冰会意地笑了笑,开玩笑地说:“你小子不会是又搞了谁的马子吧,被人家抓了个现行,挨了一顿揍。”

我也开玩笑地说:“就是,我就喜欢搞被人的马子,哪怕挨揍也乐意。你小子也加把小心,把自己的马子看紧点,别遭了我的毒手。”

一边打着麻将,我一边装作心不在焉地和刘冰聊起凌河广告,说这个广告公司最近发展势头非常猛,也不知道谁在背后撑腰。

刘冰说:“这个凌河广告是今年发展最快的一家企业,几乎垄断了江海市百分之三十的户外广告,市委办今年新规划的那些高炮招标广告全部他们投中了,势头确实猛。”

我说:“凌河广告的老板凌子峰这个人我也知道,以前凌河没这么猛啊,今年跟吃了春药一样。听说凌河广告有人注资了,谁这么大手笔啊?”

刘冰说:“不会吧,你居然连这都不清楚?”

我奇怪地说:“我怎么会清楚啊,我要清楚还问你干吗。”

刘冰说:“就是你们局长牛明啊,另外还有民政局的副局长魏荫。当然,他们都不是自己直接入股,牛明是以老婆的名义入的股,那个魏荫用的是他情人的名义。”

我吓了一跳,怎么哪都有牛明这条老狗的事?这么说来牛明是早就想对付我了,而且蓄谋已久,最近我遇到的所有事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关。想想也觉得丢人,亏我到处找人查来查去,怎么楞是没想到这孙子呢。还有那个魏荫,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与牛明的关系极深,沆瀣一气。等我打垮了牛明,再腾出手收拾这个家伙。

我说:“那是自然,他们还不至于傻到拿自己的乌纱帽去赚钱。牛明她老婆你见过没,到底长啥样?据说作风挺开放的,你没趁机揩油啥的吗?”

刘冰荡地坏笑了一下,说:“那么多市委的大领导和省里的领导等着约见她,我排队都排不上呢。”

听刘冰话里的意思,王莉并没有造谣诽谤。牛明的老婆的确能量很大,与诸多市里和省里的领导有染。我对这个女人越发的感兴趣了,一定要找机会去会会她。我倒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女人到底是哪路神仙,有什么过人的神通。

另外两个牌搭子一个是规划局的老旦,另一个是税务局的老鬼,听到我们谈起凌河广告,以及牛明的老婆,也顿时来了精神。

税务局的老鬼满脸奸笑地说:“说起老牛的那个老婆,那可是个话题人物。你们知道老牛的老婆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我们摇摇头,都表示不清楚。

老鬼说:“十年前她是江海市最大夜总会丽日会的头牌,比现在的梅洁红多了。据说老牛就是和她在丽日会认识的,老牛追了两年,休了前妻才把她娶回家。”

我好奇地问:“老牛的老婆叫啥名字啊?”

老鬼说:“真名我还真不清楚,艺名倒是记得很清楚,叫13姨,也有人背后喊她13点。”

刘冰说:“对,是叫13姨。真名嘛好像叫武少君,对,没错,是叫武少君。”

我问规划局的老旦:“你们规划局怎么回事啊,市委办今年的招标广告全让凌河给拿走了。户外广告规划局不是不批了吗,凌河凭啥就能开发那么多路桥广告牌?”

老旦说:“我哪知道啊,这都是我们局长亲手抓的,我们想搞点外快都难了。”

老旦这么说我明白了,规划局的局长和老牛也是一伙的。看来老牛拉拢了不少人,这背后肯定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难道他们能用那么短的时间把凌河广告搞得风生水起。

麻将打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手机接了一个陌生号码来电。近来我手机接到的陌生号码越来越多,我很奇怪,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搞到的我的手机号码?

我一边摸牌一边接起电话,说:“喂,哪位?”

对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说:“是唐局吧,我是财政局魏荫。”

这人尼玛不敢念叨,刚才还说起魏荫,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找上门了。我说:“哦,是林局长啊,找我有事吗?”

魏荫客气地说:“唐局,我是有点事找你。晚上想请你吃顿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俗话说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我摸不清楚魏荫的意图,不能贸然答应他吃饭的请求。于是我说:“吃饭就不必了,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魏荫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闺女在你们财政局工作,她还太年轻,不懂事,希望唐局多帮我多批评教育她,在工作上能多给些指导。唐局长是我们江海市著名的青年才俊,我闺女能在你领导下工作是她的福气。我们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能有个好前程嘛。以前我虽然在市政府见过你,但没打过交道,算不上认识,所以今天特意想请唐局长赏脸吃顿便饭。”

我冷嘲热讽地说:“不敢当,不敢当。你闺女由牛局领导,不由我领导啊。我只是个副局长,怕是你闺女看不上我的领导水平。”

魏荫说:“唐局啊,我就是为了我闺女顶撞您的事特意向您解释的,顺便替她向您道个歉。所以想和您一起吃顿便饭,把误会当面向您解释清楚。”

应该说,魏荫的态度相当好,到底是当了一辈子领导,说话语气很诚恳。如果魏娜有他一半的态度,我也不会去想办法整她。当然,客气并不意味着友善,魏荫表面客气,说到底和牛明绑在一条利益链上,谁知道他背后有什么阴谋呢?

我说:“吃饭就不必了,魏娜的事我也没怎么计较。我毕竟比她年龄大几岁,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

魏荫高兴地说:“我就知道唐局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要不然怎么可能不到三十岁就当上财政局二把手呢。唐局,今天你无论如何给我个面子,让我请您吃顿饭。其实我一直都有认识你的想法,只是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也许我该去会会他,不管怎么说知己知彼嘛。

我说:“那好吧,你说去哪里吃?”

魏荫说:“去皇朝大酒店如何?那里的饭菜还可以。”

我说:“既然林局长这么热情,那好吧。晚上六点半,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我说:“真是奇怪了,最近我们只要说起谁,谁就会给我打电话,你们说邪不邪气?”

老鬼说:“那证明你最近有事,不是好事就是坏事。”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被老鬼说出来还真有点怵。心里想着今晚的饭局,接下来打牌我就有点心不在焉,不是出错牌就是点炮,自己还死活不开胡。打到六点钟,我已经输了差不多两千块钱,只胡过一把小屁胡。

刘冰把牌一推,说:“不打了,不能继续让唐少做贡献了。唐少,知道你有钱,可你想给兄弟们送钱也不是这种送法啊。”

我摊摊手说:“我绝对是鬼上身了,今天简直邪了门了。”

老鬼安慰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唐少,别灰心,今晚你必交桃花运。”

我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笑眯眯地说:“好吧,借你吉言,希望今晚能桃花朵朵开。”

皇朝大酒店是江海市为数不多的几家五星级酒店之一,软硬件都是按照国际一流标准设计的,搞得豪华异常。皇朝大酒店的餐饮在江海也非常出名,一般市委市政府宴请外地客商就在这里。

我到皇朝大酒店时,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六点二十八分,估计六点半刚好可以走到包房。一般别人请我吃饭,我都会计算着时间到。这不仅仅是为了准时,而是官场上的一种讲究。去早了显得过于迫切,去晚了又让人觉得摆架子,所以最好是准点到。

我走进包房的时候,魏荫已经和一个长着狐狸脸的女人在里面等候了。看到我进门,魏荫赶紧站起来,走过来和我握手。

魏荫握住我的手,面带微笑说:“唐局长可真是准时,说六点半到就六点半到,一秒钟都不差。这个习惯很好,我要向你学习啊。”

我呵呵笑了笑,望着站起身朝我点头微笑地女人,问魏荫:“林局长说笑了,您是我的前辈,应该是我多向您学习才对。这位美女是林太太吧?”

魏荫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漂亮女士是我朋友乔莎,老说想认识你。听说我要请你吃饭,闹着非要一起来。唐局长,你不介意吧?”

乔莎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但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我说:“当然没意见,有美女要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

52.第五十二章 闷骚的女人

[第1章正文]

第52节第五十二章闷的女人

魏荫赶紧说:“乔莎,这位就是咱们江海市著名的青年才俊,财政局的唐局长。唐局长现在还保持着咱们省的一向纪录,二十八岁就当了正处级干部。江海人都喜欢称呼唐局唐少,你不是老说想认识他吗,今天唐少就站在你面前,怎么反而不说话了。”

魏荫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马屁拍得不可谓不响,换成以前我可能都有些飘飘然了。但现在我知道他是牛明一伙的,心里对他很警惕。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他是在故意在给我灌迷魂汤。

我说:“林局长过奖了,我算什么青年才俊。”

乔莎伸出小巧的手,说:“你好呀唐局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比我想象中帅气多了,果然是一幅青年才俊的摸样。”

我笑着说:“好啦,你们再这样吹捧下去,我该飞到天上去了,这顿饭只能看不能吃啦。”

魏荫急忙说:“快坐吧,我们边吃边聊。”

酒菜上来后,乔莎端起酒瓶给我们斟酒。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给我斟酒的时候酒撒了出来,而且还撒得不是地方,竟然把酒水撒在了我裤裆里。我就奇怪了,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斟酒把瓶子举那么高,居然能斟到我裤裆里。

我站起来,用餐巾纸擦酒水。乔莎嘴里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拿起纸巾往我裤裆里擦。我连忙抓住她的手,自己随便擦了擦坐下。心里想,草泥马,老子那里是能随便动的吗?真不知道这一男一女想搞什么鬼。

接下来魏荫边吃菜边说:“唐局,娜娜顶撞你的事她回家给我说了,我也严厉批评过她了。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我摆摆手说:“这事过去了,我们就不谈了。”

魏荫接着说:“我听说,你们局党委会上讨论了娜娜学历不够,没有参加公务员考试的事。虽说我知道唐局是好心,希望派娜娜去基层锻炼几年,不过李家镇的确是偏僻了些,娜娜从小被我和惯坏了,去了那里估计也吃不了那个苦,反而辜负了领导栽培的好意。”

我冷笑地说:“现在可真是信息时代,这消息传得够快的啊。财政局的党委会才开完一天,就传到你们民政局耳朵了。”

魏荫笑着说:“唐局长说笑了,我也是刚听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自己儿女的事怎能不关心呢。”

我说:“既然林局长已经把话说开了,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对你们家魏娜没意见,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很聪明,但以后说话做事还是要多注意分寸。我再不济也是她的领导,她年纪不大,嘴巴却很厉害,喜欢在背后传领导闲话,这个习惯可很不好,要知道祸从口出。希望你回家能好好教育教育她,不要给自己惹祸上身。”

魏荫谦虚地说:“唐局长教育得很对,很正确。我回去一定严肃批评她,让她吸取教训,以后绝对不可以犯相同的错误。”

魏荫的话虽然说得很软,但我对他的态度并不满意。如果真是为了魏娜的事来向我道歉,那他该带的人是魏娜,而不是眼前这个把酒水故意撒在老子裤裆里的女人。

乔莎连忙娇声说:“唐局长,您就别生气啦,我替魏娜向您道歉还不行吗。”

乔莎说完还拉了拉我的胳膊,媚眼如丝地盯着我。难道她就是老鬼说的桃花运?可我觉得这桃花也太烂了。从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我能判断出,这个乔莎应该是在风月场上打滚的女人。

我忽然想起来了,二蛋昨天说过,梅洁最近和一个叫乔莎的女人争风吃醋,斗得很厉害,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吧?但是我对这类女人性趣并不大,她们差不多成了公交车,是个但凡有点权势的男人都能干的货。

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话里的意思大家也都明了啦,我差不多也该走了。我站起身,说:“今天非常感谢林局长和乔莎女士,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也很开胃,下次抽时间我回请你们。今晚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

乔莎赶忙站起来,拉住我的胳膊说:“唐少,您别急着走啊,我们还要请你英皇,人家还要和你合唱几首歌呢。”

看来不会错了,眼前这个乔莎就是英皇的妈咪乔莎,那我就更不能和她混在一起了。魏荫是想跟我玩美人计吗?那他的算盘可打错了,老子玩过的美女比他认识的女人都多。

我推脱说:“今晚真的有事,改天,改天我请你们啊。”

魏荫见我态度坚决,故作洒脱地说:“既然唐局长有事,那我们就不打搅了。改天,改天一定给我个机会补请。今天娜娜外婆生病,去看她外婆了,改天我一定叫她当面向您赔礼道歉。”

我虚伪地说:“赔礼道歉就不用了,你回去批评她也不要太狠。年轻人嘛,难免心高气傲,有点任性好强的毛病,这一点我也比娜娜强不到哪去。”

乔莎见我执意要走,无奈地说:“既然唐少不方便,那你能给我留张名片吗?”

我想了想,如果她要找我电话,管魏荫要就是了,我给不给她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表现得大度点呢。我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乔莎。

乔莎接过去,看了几眼,欣喜地笑了,自己也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以后唐少来玩的时候能只会我一声,我一定事无巨细,鞍前马后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名片上写着英皇娱乐中心主任的头衔。英皇老板熊久成是不是故意在一个部门设了两个头,有意让这个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难怪梅洁和乔莎斗得这么厉害,连贴身女保镖都雇上了。

我朝乔莎和魏荫点点头,笑了笑,和他们互道再见,走出了酒店包房。

从皇朝大酒店出来,我看了看时间,才八点整。这个时间应该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段,我开始琢磨去哪里玩一会再回去。

正在踌躇之间,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我忍不住乐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电话是孙杨打来的,我这几天没联系她,一是没时间,二是不想主动联系她。我最担心的,是怕她和张婷一样,粘上了甩都甩不掉。很明显,孙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接起电话,轻佻地说:“哈喽,美女。”

孙杨笑了两声,问:“干吗呢?”

我说:“刚吃完饭,在大街上溜达着消食呢,你干吗哪。”

孙杨说:“我刚从家里出来,准备回宿舍。这么早回去没事干,想找个地方去玩玩。”

我笑了起来,说:“我也是啊,一个人好无聊。刚想给你打电话呢,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看来还很是心有灵犀啊。”

孙杨说:“是不是啊?你唐少每天身边美女如云,美腿如林,居然会想起我,实在是很难得呀。”

我说:“我是认识不少姑娘,可没一个有你这么包嘛。”

孙杨笑着说:“去你的,你才包,你这个局长就是个大包局长。”

我说:“你有什么节目?”

孙杨说:“我能有什么节目,还不是要听你唐公子安排。你说,我们去哪玩?”

我想了想,说:“晚上除了喝酒,好像也没啥好玩的。”

孙杨说:“那就先找个地方喝点酒,酝酿下情绪,然后我们再琢磨还能找啥节目呗。”

我说:“也好,我正有点事想找你咨询下呢。”

孙杨说:“那你过来接我吧,我在广武门麻婆火锅门口等你。完了带你去个地方喝酒,那里很有情调的,你保证喜欢。”

我说:“好吧,你等一会,我二十分钟后到。”

我挂了电话,开着车直接就去了广武门麻婆火锅。去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今晚一定要从孙杨嘴巴里套出点东西出来,哪怕牺牲点色相也在所不惜。这个女人和凌子峰关系那么亲密,一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幕,如果能套出有用的东西,这就等于给我扳倒牛明增加了胜利的筹码。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去纪委,找找纪委副书记古名远,先旁敲侧击下,看看他对处理牛明持什么态度。如果他也和牛都沆瀣一气,那我就只能搬出我爹这张大王了,让我们老爷子直接办了这些家伙。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搬出老爷子,因为我一直都不太喜欢找他办事,那样显得我太无能了。可谁让咱没权力,又想主持公道呢。

到了广武门麻婆火锅,我看到孙杨上身一条牛仔衣,穿着一条皮裙,腿上是一条丝袜和高帮靴子,站在麻婆火锅店门口东张西望。这穿得越来越包了,这身惹火的打扮她的潜意识就是出来卖的,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她就想。

我把车停到她面前,摇下车窗说:“喂,哥哥来接你啦小美女,上车。”

孙杨白了我一眼,低声说:“死相。”

孙杨上了车,我问她去哪。她让我往前开,她给我指路。

我开着车七拐八拐,按照孙杨的指示,居然来到了昨晚刚来过的火柴天堂。我纳闷地看着孙杨说:“你说的就是这个鬼地方?我昨晚刚来过的。”

孙杨说:“你昨晚来的不是时候,今晚这里举行丝袜派对,要收门票的。女士如果穿丝袜来,就免门票了。”

丝袜派对?这个活动听起来就够香艳的,可惜我没带相机,否则今晚可以拍几张艳照了。

我说:“真的啊,我来过好几次都没听人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孙杨笑了起来,说:“那是因为我就是组织者,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我的好朋友。告诉你,她可是女强人哦,经营酒吧很有一套。”

我说:“今晚有机会介绍我们认识下吧,以后有这种活动记得通知我。”

孙杨笑嘻嘻地说:“心动了吧?我就知道,你这种色中恶鬼一定感兴趣。好啦,心动不如行动,我们进去吧,九点整活动就开始了。”

我和孙杨到了火柴天堂门口,果然看到有人挡在门口收门票。我买了门票进门,看到今晚来酒吧的人还真不少,男男女女坐了得满满当当。

看来这个世界上丝袜爱好者还真是不少。这年头人们纵欲越来越肆无忌惮,重口味的人群也越来越多。据说连江海市这种内陆城市都出现了俱乐部,不得不让人感叹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53.第五十三章 丝袜派对

[第1章正文]

第53节第五十三章丝袜派对

孙杨找到位子,安排我先坐下,自己先去了酒吧老板的办公室,说是要去看看活动的筹备情况。我一个人占据着一张桌面,要了一箱子啤酒,打开一瓶自斟自饮起来。

我一边喝酒,一边观察着来酒吧的女人。果然大部分都穿着丝袜,各种款式和颜色的都有,就连酒吧女服务员也同意穿着黑色丝袜,一个个脚蹬高跟鞋四处走来走去。

临近九点钟时,孙杨从酒吧老板办公室出来,笑嘻嘻地坐在我身边,说:“都准备好了,你就等着享受吧,今晚你的眼睛有福啦。”

我说:“难怪你今晚穿得这么包的,原来还真是到这里卖的。”

孙杨面露嘲讽地说:“女人可以不漂亮,也可以不贤惠,但是不能不包,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懂不懂啊。”

我连声说:“懂,略懂一点点。”

九点整,酒吧里一片高台上突然亮起一盏追光灯,一个贵妇般的女人出现在灯光下。贵妇身着白色轻纱,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对着麦克风徐徐说:“各位朋友,首先让我代表火柴天堂,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欢迎。”

酒吧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贵妇接着说:“我是火柴天堂的老板李红,今晚火柴天堂特意举办了这场丝袜派对,就是为了满足都市人群对丝袜的欣赏和热爱。同时,我们邀请了本事著名的平面模特薇薇组合现场表演,大家以热烈的掌声对她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吧。”

孙杨大力鼓起掌,我也有点期待,跟着她一起鼓掌。酒吧里掌声此起彼伏,比刚才李红出场时要热烈得多。

李红接着说:“下面就让我们请出今夜的主角,薇薇组合,让她们为我们奉献一场视觉的饕餮盛宴吧。”

李红说完,酒吧里想起一阵欢快的音乐声,那道打在她身上的追光照射下酒吧后门口。随着音乐声,两个身穿内衣和丝袜的高挑女孩从门口走出,迈着猫步从酒吧中间的过道走过。模特的表情很冷艳,好身材再穿得如此火爆,引发了酒吧内的一片尖叫声和口哨声。

孙杨站起身,向不远处招招手。我看清楚了,不远处正是李红,她朝我们望了望,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向我们款款走来。

女人走近了我才看清楚,这个女人长得很洋气,皮肤是那种很贵气的雪白,五官不算精致,但搭配在一起却非常有味道,甚至有点像香港影星张曼玉。

李红也仔细打量着我,眼睛眯在一起,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

孙杨说:“李总,我给你们介绍下吧,这位帅哥是江海市财政局的唐局长,人称江海大少的就是他了。唐少,这位就是火柴天堂的老板,李红李总。你们两个一个是官场红人,一位是商海女强人,我觉得有必要认识下。”

我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李总,你这个酒吧搞得很有品味。我以前来过好几次,可从来没遇到过丝袜派对这种活动,今晚可算是大饱眼福了。”

李红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客气地说:“哪里哪里,唐局长过奖了。请坐吧。”

李红坐下后,孙杨叫来服务生给她倒了杯酒,端起酒杯说:“瞧把你们紧张的,初次见面先喝杯酒,我们暖暖场,等情绪酝酿差不多了人就放松了。”

李红喝完酒笑了笑,露出一排漂亮的牙齿,说:“我可不是第一次见唐少,只是唐少你是第一次见我而已。”

我奇怪地问:“你见过我?”

李红坏笑了一下,说:“昨晚上你还在我们这里跟几个女的打架来着,一个猛女给了你一酒瓶子。可你今天好像一点事都没有,居然还能来这里喝酒,我不得不开始佩服你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昨晚是一场误会,现在的姑娘火气都很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你们说现在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女人普遍比男人暴力。”

孙杨反驳说:“那是因为你们这些男人都变得又坏,又下流,女人不狠点搞不定啊。”

李红说:“不过你的动作倒是挺利索的,昨晚向前跨出那一步,用肩膀扛住她腋窝那一下子非常专业,你是不是专门学过搏击?”

我没想到,李红还是个行家,能看出我的动作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她说得没错,在公安局那两年,市局搏击格斗教练是我的师傅,严格训练过我。当时我也是无聊,想学点有用的新鲜东西,所以学得很刻苦。

我说:“你眼睛很毒啊,我在公安局是专门学过两年格斗,有名师指点过。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李红说:“这个很简单,一般人体受到攻击时,普通人的反应都是往后躲,但你却是往前迎了上去,没受过专业训练是不可能坐到这一点的。”

我佩服地说:“没错,果然是个大行家,我也开始对你刮目相看了。”

李红笑了笑,说:“你知道我开酒吧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我笑着说:“你别告诉我,你是市散打队的。”

李红漫不经心地说:“那倒不是,以前是我江海市公安局刑警队女子探组的组长,市局组织的女子搏击比赛,我是亚军。”

我,我惊得差点站起来,这女人我听说过。李红可谓是江海的传奇式人物,女子探组组长,市局年度搏击比赛亚军。我在市局工作的时候听说过,当年女子探案组在江海甚至全省都威名赫赫,组长更是市局之花,曾带领女子探组去云南抓过毒贩,也曾代表江海市参加过全国公安系统的报告。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李红突然辞去公职,在警界销声匿迹。她的故事充满了传奇色彩,至今市局很多人还说起她的故事。我没想到,她摇身一变后成了酒吧老板,而且就坐在我对面,与我侃侃而谈。

李红看我满脸的惊讶之色,淡淡地笑着说:“怎么,不相信我的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只是太震惊了,我听说过你的很多故事,简直是我的偶像加梦中情人啊。没想到今晚居然能跟我的偶像坐在一起喝酒,简直太荣幸太激动了了。来,我要敬你三大碗,表示我的敬仰和爱慕之情。”

李红端起杯子,淡淡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李红也把杯中酒喝完,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死盯着我。她的目光有蹊跷,我感觉她似乎认识我,而且还知道我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当年你们女子探组最红火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辞职了?真是太让人扼腕痛惜了。”

李红叹了口气,说:“我老了呗,刑警这碗饭不是那么容易吃的。女人年轻时还可以干干,过了二十八岁真的干不动了,整天搏命,家里人都跟着提心吊胆的。所以我索性辞职开了这家酒吧,过几天清静的小日子。”

我突然有个问题想请教她,就问:“以你的专业眼光,你觉得昨晚那三个胖妞是什么来路,她们打人的手法也很专业,像是受过训练。”

李红说:“没错,看得出,她们也是受过特训的。现在有一种机构专门训练女打手,女保镖,供特殊人物使用,我想她们应该是从那种机构训练出来的。”

李红的分析跟我差不多,其实我也这么想。

孙杨说:“好啦,你们别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看美女啊。你们快看,“薇薇组合”总共四个人呢,另外两个出来了。”

果然,另外两个身着内衣的模特腿上穿着网格丝袜从后门屏风后走了出来,扭着臀部迈着猫步穿过酒吧过道,再次引发了一阵尖叫和口哨声。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拍照,立即被酒吧服务员阻止,并被严肃告知,禁止拍照。

李红问我:“唐少在风月场上混了多年,以你的验光,这几个模特怎么样?”

我说:“还行吧,但身材和五官都算不上黄金比例,差了那么点意思。”

李红又露出一排贝齿笑了一下,竖起大拇指说:“眼睛确实毒,不愧是猎艳高手。”

孙杨说:“有没有你看中的,想不想今晚带一个回去过夜?我都替你打听过了,她们一般包夜的费用是五千块,这点钱对你来说毛毛雨啦。”

我笑着说:“那不就成了嫖风了,你啥时候改行当上皮条客啦。说实话,我不喜欢嫖风,我只是喜欢猎艳。”

孙杨说:“你脸皮还真厚,这种话说得那么坦然的。”

我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美女嘛,本来就是给男人欣赏的,要不然现在整形整容手术怎么会那么发达。更何况,一个不会猎艳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孙杨笑着说:“流氓,天下头号流氓局长就是你了。”

李红突然说:“唐少说的其实是实话,女人爱美无非是为了取悦男人。哪一天男人都不会欣赏女人了,女人活着的乐趣也就没多少了。”

我得意地说:“听听,到底人家是传奇,我的偶像,认知水平就是比你高。”

李红又笑了起来,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这是我的名片,你也给我张你的名片吧,说不定以后我还有事需要你帮忙呢。你以后再来这里玩给我电话,我酒水给你优惠。”

我求之不得,接过名片看了眼,从自己的身上也掏出名片递给她。李红接过去认真看了看,站起身来说:“你们玩吧,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

我点点头,说:“好的,你先忙,以后电话联系。有空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去切磋下搏击,我也跟前任女探长学点手艺。”

李红笑了笑,说了声“好的”,转身离开了。

李红一走,孙杨就在我的大腿上掐了一下,不快地说:“你这个大色鬼,见个女人就想上。老实说,是不是看上李红了,想上她?”

我没好气地说:“你这个女人思想怎么这么下流,老往下三路想。你也不想想,李红是好惹的吗?哪个男人敢随便打她的主意?那不是找死吗。”

孙杨想了想,说:“那倒是。你知道她是谁的情人吗?”

我摇摇头,说:“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也听人议论过,说李红当年突然辞职是被一个大款包养了,只是这个大款是谁大家都说不清楚。”

54.第五十四章 淫荡的夜晚

[第1章正文]

第54节第五十四章荡的夜晚

孙杨说:“是杨天峰,听说是江海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也是江海首富。哎,啥时候老天开眼,哪个首富也把我看上了,那我就不用整天苦哈哈上班了。”

我又吃了一惊,杨天峰不是别人,正是我三叔。真是没想到,李红竟然是被三叔包养起来的。不过这也证明三叔确实品味非凡,手段高明,连当年名震江海的警界之花都成了她的情妇。

我惊讶地问:“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李红给你说过?”

孙杨说:“她当然不会告诉我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我确实见过杨天峰来酒吧找过她,那天晚上一点多,她坐着杨天峰的车走了。你说,那么晚她跟着一个男人出去,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如果孙杨说的属实,那就应该不会错了,李红的确是三叔的情人。三叔的情人不算多,但据我所知,他的情人成色都很高,拿出来都是数一数二的名角,江海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也是三叔的情人之一。

现在我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李红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了,原来她早就知道我,三叔一定在和她闲聊时提起过我。这么算起来,我们也算是亲戚了。

三叔啊三叔,你果然好样的,没丢我的脸!

我愣神的功夫,孙杨用指头戳了我一下,说:“还想着呢,别想了,想也白想,李红就算是轮也轮不到你的。来,我们喝酒。”

和孙杨喝了几杯酒后,孙杨身体就软软地靠在我身上,手先是搭在我大腿上,慢慢移到了我的裤裆,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我的老二。

这个动作几乎成了孙杨的习惯性动作,上次在酒吧里她就用这种方式把李智的欲火勾起,今天如法炮制到了我的身上。不过孙杨我已经搞过一次,好奇心减弱许多,老二在她专业手法的挑逗下也只处于微硬状态。

我抓住孙杨的低声说:“你又来,想我在酒吧里啊。”

孙杨坏笑了一声,说:“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在酒吧干才刺激呢,你想不想?”

我说:“想,可是不行,万一这里有认识我的人,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在机关单位混。”

孙杨说:“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

我想了想说:“不行,我女朋友出差回来了,晚上随时有可能查岗。”

孙杨好奇地问:“你很怕她吗?”

我说:“不是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孙杨说:“你那套复式房子我好喜欢呀,那次回去之后一直都想去再住一晚。我觉得在那种环境里才是人过的生活,你就带我去嘛。”

我坚决地说:“今晚真不行,万一被萧梅抓到现场,你就死定了。我可告诉你,她绝对不是好惹的,手黑着呢,要不然生意怎么可能做那么大。”

孙杨想了想,说:“那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清楚她晚上去不去。她如果去我就不去了,可她如果不去你就带我住一晚嘛。”

孙杨说完眼巴巴地望着我,她目光如此诚恳,我不忍回绝。同时我也想,既然想从孙杨嘴里套取有用的信息,最好的时机就是在做完爱聊天时问起,那个时候她的实话才会多一些。

我点点头说:“好吧,等会出去了我给萧梅电话,问问她在哪。”

孙杨得意地笑了一下,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亲,真乖,我好喜欢你乖乖的样子哦。”

我说:“你别恶心我了,刚还说我是流氓局长呢。”

孙杨说:“现在是禽兽的天下,老实人不吃香啦,流氓才受女群众欢迎呢。”

这四个女模特不时回后门的更衣间换套内衣和丝袜,然后再出来四处走一下猫步,偶尔也用眼神和动作撩拨下看得直流口水的男人。

酒吧里的女人都穿丝袜,因此整个空间里的气息很浓,男人和女人都表现得十分风。我观察到,很多男人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抚摸着旁边女伴腿上的丝袜。孙杨也把我的手拉到她腿上,让我抚弄她的大腿。我随便摸了几下,感觉兴味索然。

今晚酒吧里的美女不少,有几条女穿丝袜的感觉相当不错,腿型也正合我意,看得我跃跃欲试,心情很冲动。如果不是孙杨捆住了我的手脚,我早就扑上去和她们搭讪了。对男人来说,一个搞过的女人和没搞过的女人,吸引力和诱惑力是截然不同的。我想尝试下新鲜的,可总是没机会,甚至上厕所的时候孙杨也跟着我,搞得我心里很窝火。

模特表演到十点钟就结束了,我和孙杨在酒吧喝到十一点多,一箱啤酒喝完了。我心想反正今晚猎艳是没啥机会了,索性回去把欲火都发泄到孙杨这身上,于是拉着孙杨火速离开了火柴天堂。

坐进车里,我拨通了萧梅的手机。

萧梅笑着问:“这么快又想我啦?”

我说:“是啊,你在哪呢?”

萧梅说:“在家里啊,怎么突然想起来我了。”

我说:“你今晚过不过来?”

萧梅说:“对不起啊,我例假来了。”

我说:“这叫什么事嘛,刚从外地回来你例假就来,你是成心不想给我性生活啊。”

萧梅说:“我也很想啊,可这个我也没办法控制,你再忍一个星期吧。”

我故作气愤地说:“忍忍忍,老子都要变忍者神龟了。”

萧梅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实在忍不住你就去找别的女人解决一下呗,我支持你。”

我说:“你给我死过去,那我宁愿。好了,挂了,我回家睡觉了。”

萧梅说:“消消气,安啦。”

我挂了电话,松了口气,眼睛望向孙杨。

孙杨笑着说:“我才发现,你这个男人好虚伪,你也太能装了吧。”

我说:“谁说我是装的?你搞清楚,是你要搞我,不是我要搞你。”

孙杨说:“好吧,是我要搞你。不要浪费时间了,快开车吧。”

开车回到家里,我打开门自己先进去看了看,确定萧梅不在,才把孙杨放了进来。她一进屋子就脱掉鞋子,光脚穿着丝袜在地上,一坐进沙发里。

孙杨满脸幸福地说:“这种感觉就对了,我多希望这就是我自己的房子,每次回家光着脚走来走去,再买上一大堆零食,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对了,你这有啥吃的没,我还真有点饿了。”

我说:“我从来不吃零食,萧梅也不吃,所以我家里你是找不出一包零食的。冰箱里倒是有速冻的饺子,你吃不吃?”

孙杨说:“那算了,上次喝的那种白葡萄酒还有吗?”

我说:“还有,你还没喝够啊。”

孙杨说:“那点酒算啥,充其量算开开胃,漱漱口。快去,把酒拿来。”

我去了二楼,拿了一瓶白葡萄酒下来。下楼后我找到开瓶器,把酒起开,找到两个红酒杯,倒了一杯递给孙杨。

孙杨喝了一口,感叹道:“嗯,舒坦。对了,你这房子挺干净的,是你自己打扫还是请钟点工?”

我说:“家政公司没星期会来打扫两次,我自己搞肯定没这么干净。”

孙杨又紧接着问:“哪个家政公司?”

我狐疑地说:“你问这些干什么?”

孙杨说:“随便问问,我们公司也想找一个家政公司合作,我想比较下哪家好一点。”

孙杨这个回答有点牵强,我心里开始琢磨她问这个问题的真实目的。

孙杨突然盯着我说:“你还发什么呆啊,还不快去洗澡,洗干净了躺在床上等我来你。”

我摇摇头苦笑一声,这女人说话真是太生猛了,有一种不管不顾的疯狂劲。试想一下,如果全世界的女人都跟她一样,那这个世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孙杨打开电视一边喝酒一边看起了电视,我进了卫生间洗澡。今天晚上我算比较早回家了,一般都要在外面泡到很晚才磨磨蹭蹭回来睡觉。

其实我是个很怕孤单的人,晚上很少一个人待在家里,只要有可能,我都要找人陪着我,直到特别疲倦才滚回来睡觉。谁说房子越大越好,我倒觉得房子越小越好,在小空间里待着,人倒不觉得那么孤单。

我洗完澡穿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孙杨正在入神地看着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看到我穿着浴袍出来,她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说:“哟,还挺害羞的,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

我说:“行了,别废话了。你快去洗澡吧,你今天可把老子的欲火给挑逗出来了,老子要你。”

孙杨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走到卫生间门口回过头来笑着说:“小伙先别狂,谁谁还不一定呢。”

孙杨进去洗澡,我无聊地看着《快乐大本营》,我就奇怪了,这种弱智的娱乐节目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追着看,拿起遥控器换了本省的电视台。本省电视台正在播本省新闻联播,主持人介绍说,本省各地的换届选举陆续举行,明年年初省里也将召开人大换届选举。

江海市的人代会在党代会之后就举行,这个时间段是各地官场最混沌的时候,到上一级部门跑官要官的人络绎不绝,牛鬼蛇神各显神通。我听说近期牛明上蹿下跳,折腾得很欢,经常去市委和省里的领导家里拜访做客,无非是为自己跑官要官。

我不必为这些事情心,反正老爷子都会给我安排好的。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省城滨河,也是为换届选举的事忙乎。因此有快半个月了,他都没喊我回家去。以往我每个周末都要回去一趟,和老爷子一起吃顿饭,聊一聊近期的工作。

新闻联播快结束时,孙杨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了,快步走到我面前,猛地扑在我身上,把手直接伸进了我的裆部。

我说:“我,你可真猛,这也太直接了吧。”

孙杨笑着说:“猛点不好吗?麻利地躺好,让我来非礼你,侮辱你!”

我笑着躺倒在沙发上,伸出手臂,大声说:“来吧宝贝,我吧。”

孙杨伸出手,一把撕开我的浴袍,手抓住我的老二,纳闷地说:“奇怪了,今晚怎么总是软塌塌的,是微勃,硬起来也是微硬。”

我说:“那是因为你还没用你的魔嘴亲吻它,我的宝贝需要你的烈焰红唇。”

孙杨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美人痣,坏笑了一声,低下头趴在我裆部,伸出舌尖在我的兄弟上舔了一下。我身体一阵抖动,小兄弟马上起立,变得斗志昂扬。

55.第五十五章 意乱情迷

[第1章正文]

第55节第五十五章意乱情迷

孙杨又坏笑了一下,说:“哇塞,你的兄弟还真是听话呀。”

我说:“你再多抚慰它一会,它今晚一定会回报你的,彻底满足你。”

孙杨二话不说,一口把我的笑兄弟吞了进去,头部上下起伏着做起了吞吐运动。这货的真是不赖,三下两下就让我欲火焚身,冲动异常。

我翻身起来,一把将孙杨身上的毛巾扯开,抓住她的头发把她调转身体,用她的臀部对着我的裆部,手摸进她的两腿之间。令人失望的是,孙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打开,下面还有点干燥。

孙杨扭过头来,手里攥着一个安全套,递给我说:“不要,你先把戴上,我今天是。”

我说:“你要怎么才算酝酿好?”

孙杨说:“你打我,羞辱我!”

我的老天,这货居然喜欢遭受凌辱,真是让我喜出望外。我把安全套的包装袋撕开,戴了上去,在孙杨上拍了一下,说:“叫,大声点。”

孙杨闷声叫了一声,声音里竟然含有喜悦的成分,这一嗓子将我的之门被彻底撞开了。

我抓住她的头发,说:“你这个,你们老板凌子峰干过你没有?”

孙杨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消失了,她说:“嗯,干过。”

我接着问:“干过多少次?”

孙杨说:“干过很多次。他喜欢我给他,经常在上班时间把我叫进办公室,把我摁在办工桌底下给他吹,每次都要射进我嘴巴里。”

老天爷,这女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撂,如此隐秘的事情她也能说出口,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她内心深处的兽性。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猛地一挺腰,进入了她的身体。随着我的,孙杨幸福地大声呻吟了一声,然后肆无忌惮地了起来。

我一边动作一边问:“你们公司几个股东?他们都干过你没有?”

孙杨说:“具体我不清楚,好像有好几个。除了我老板,还有你们局长牛明想干我。他几次找机会想上我,可我觉得他又老又丑,没答应他。”

我说:“你早就知道牛明是你们公司的后台,为什么不告诉我。”

孙杨说:“你也没问过我啊。别说话了,快,用力,我受不了啦。”

我想这个时候也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开始加快动作,疯狂地蹂躏孙杨。她很配合,叫得越来越大声。直到最后尖叫一声,身体内一阵收缩,将我紧紧裹住。我又恶狠狠冲刺了几下,终于一泻千里。

做完我疲惫不堪地半躺在沙发上,胸中那股邪消失不见了。孙杨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帮我把取下来,放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然后躺进我怀里。

我摸着孙杨的说:“今晚感觉怎么样?”

孙杨说:“很美满的感觉,身体变得好轻,好像随时要飞起来一样。”

这个回答令我很得意,我笑了笑接着问:“今晚的丝袜派对你觉得怎么样?我怎么觉得在那种环境里人就变得很邪恶,觉得好像到处都漂浮这的气息,不打几炮把这股邪欲排泄出来,心里好像随时要一样。”

孙杨说:“丝袜派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要不然凭什么门票能卖到一百开钱一张,还有那么多男人趋之如骛呢。”

我笑着说:“我发现你真有当皮条客的天赋,这种活动也只有你才能策划出来。今晚在火柴天堂里,我看到许多男人嘴角都挂着口水,看每个女人的眼睛都是直的。”

孙杨得意地说:“现在发现我是个人才了吧,我告诉你,这年头只要有想法,就能赚到钱。”

我说:“那是,你们老板给你每个月开多少钱工资?”

孙杨说:“我的底薪才两千,业务提成每笔一个点。”

我惊讶地说:“我靠,凌子峰给你开这么低啊,那你有没有过跳槽的想法?”

孙杨说:“跳去哪啊,去你们财政局吗?”

我说:“不是财政局,是风和日丽,那个广告公司我是大股东。我想挖你过去当客服经理,底薪给你五千,业务提成两个点,怎么样?”

孙杨兴奋地说:“真的啊?你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

我说:“这种事拿来开玩笑有意思吗?你们凌河挖了我两个人过去,据说底薪给了三千多,你不知道吗?”

孙杨说:“我们是从风和日丽挖了两个人过去,可底薪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凌子峰这狗东西,白睡了老子不说,居然背着我干这种事。”

我说:“这未必是凌子峰自己的意思,我觉得应该是牛明的主意。对了,那两个人过去干得怎么样?”

孙杨说:“也就那样吧,这个月也没见有多少业绩。”

孙杨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凌河挖我的人纯粹是为了挖我的人,并没有指望这些人能带给凌河多少业务。我说:“如果你愿意干的话,明天就可以去风和日丽上班,我给负责经营的副总叶琳说一声,以后客服这一块归你管,如何?”

孙杨眨巴下眼睛,说:“这我得考虑下,三天后再给你答复,怎么样?”

我说:“这还有什么考虑的,你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赚钱嘛。”

孙杨说:“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处理完了就可以无所顾忌了。毕竟我在凌河干了好几年了,算是创业元老,对公司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我想了想,孙杨考虑的也有道理,就点点头说:“行,三天就三天。”

孙杨突然又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的美人痣,但这个动作对我已经丧失了最初的诱惑。孙杨坏笑着说:“你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说:“明天早晨吧,早晨有利于身体健康。”

孙杨说:“可这么早我睡不着啊,要不还是你先睡,我看会电视,喝点酒,困了再睡。”

我想了想,说:“好吧,不过你也别太晚。明天早晨七点半准时起床,绝对不能赖床,万一萧梅来了,你想躲都没地方躲。”

孙杨说:“放心吧。你先去睡吧,我还得再磨蹭一会。你的笔记本电脑给我玩一下,我上会网。”

我走进卧室,把电脑拿出来递给孙杨,自己回到卧室,拉开被子躺了下来。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今晚从孙杨嘴里也没掏出多少有用的东西,也许很多内情她知道,只是暂时还不愿意告诉我。也许她确实对具体事情所知有限,在凌河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管怎么说,策反孙杨被窝起义跨出的第一步,也算是一点小小的安慰吧。

我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孙杨进了卧室,并在我身边躺下,叫了我几声。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睡。隐隐约约的,我感觉到孙杨下了床,趴在地上不知道搞什么东西。我的潜意识很想爬起来,看看她在地上干什么,可意识过于模糊,眼皮睁不开,只能放弃而来这个念头。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的时候,我准时睁开眼,看到孙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床头梳头。

看到我睁开眼,孙杨笑了笑,说:“昨晚你睡得可真香,叫了你好几声都不理我。”

我说:“你起的可真够早的,昨晚几点进来睡的?”

孙杨说:“两点多吧。你快点起床,洗脸刷牙,我们抓紧时间,还可以再做一次。昨晚你可是说过,早晨有利于身体健康。”

我笑了笑,起床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刮胡子。搞完我看了看时间,七点四十分,还有半个小时可以供我们再做一次。

回到卧室,孙杨已经脱光了,分开两腿躺在床上等着我。

我笑了笑,说:“早晨就不需要凌辱了吗?”

孙杨说:“夜晚我是魔鬼,白天我是天使。来吧,和你的天使吧。”

这话总结得很精辟,我也懒得磨蹭,直接就扑了上去,和孙杨嘴对嘴亲了几下,孙杨在不知不觉中就把给我戴上了。我二话不说,扶着家伙就插了进去。

早晨人精力充沛,亢奋,情绪很容易调动起来。我们做得很投入,几下就进入了状态,开始一顿疯狂动作。

十几分钟后,我感觉自己差不多到位了,问孙杨好没好。她点点头,表示差不多了。我又冲刺了几下,毫不犹豫地把一股放了出去。

稍微休息了一下,我们就开始起床穿衣服,准备一起出门上班。然而我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停下来,接着就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我心里一阵慌乱,赶紧让孙杨上二楼,我不叫她千万不要出来。孙杨反应十分灵敏,几个大步就跨到楼梯口,飞快地奔上楼去。她的反应之灵敏,动作之迅速,令我吃惊不小,突然觉察到,这个女人并不简单。

孙杨的身影刚在二楼楼梯口消失,萧梅就打开门,手里提着一包早点,笑意可人地出现在门口。

我紧张地问:“奇怪,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居然还给我送早点。”

萧梅说:“怎么,我不该来吗?”

我连忙说:“我只是奇怪,你这次从上海回来咋变得这么贤惠,这不像你女强人的风格啊。”

萧梅说:“贤惠不好吗,你这人不知好歹。我也觉得奇怪,昨晚十一点多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问我过不过来,这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说:“原来你是来查岗的啊,查岗就明说嘛。还搞得这么虚伪,拎着早点过来掩人耳目。”

萧梅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你这家伙,我整天把你盯得那么紧,你都见缝插针跑出去泡妞,我再不管你,还不知道你疯成什么样子呢。”

我说:“抓奸抓双,这屋里就我一个人,这下你放心了吧。”

萧梅说:“我还没查呢,谁知道你屋里有没有藏别的女人,我得看过才放心。”

我赶忙拦住萧梅,不耐烦地说:“你还有完没完。好了,早点我带到路上吃,上班要迟到了,我们快走吧。”

我硬拉着萧梅一起出了门,把门拉上的那一刻,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幸亏我反应及时,要不然就被萧梅抓个现行,那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样的惩罚呢?

于此同时,把孙杨一个人放在我家里,我又有点不放心。心里暗暗想,等下萧梅走了,我再折回头回来一趟,把孙杨放出去。

我下楼和萧梅开着各自的车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刚想掉头回去,就先后接了几个电话。

56.第五十六章 神秘的对手

[第1章正文]

第56节第五十六章神秘的对手

第一个电话是王莉打进来的,她问我事情进展得如何,有没有去大市场和乔美美聊过。

我把大概情况简单给王莉说了下,王莉听了很兴奋,又问我今早什么时候到单位,她想再和我再商量商量。

我说今早晨不去财政局了,直接去纪委找谷名远探探底。王莉提醒我,不要跟谷名远透露太多内情,还是要提防点,万一谷名远给牛明通风报信,那乔美美两口子就危险了。

王莉考虑的很周到,这个也是我最担心的。官场上官官相护,利益和关系错综复杂,对谁都不能过于信任。

我刚放下电话,乔美美的电话就追来了。我接了电话,温和地说:“你好,乔美美同志。”

乔美美说:“唐局,你叫我同志啊,你还当我是同事吗?”

我说:“当然,你是位不畏强权的好同志,我内心很尊重你。”

乔美美说:“谢谢你啊唐局长,我想问问你,举报信你交给纪委的领导了吗?”

才隔了一天乔美美就打电话过来询问,但我很理解乔美美迫切地心情,耐心地说:“没那么快,这事不能之过急。牛明在财政局经营了那么多年,市委市政府很多领导都跟他关系密切,所以我们做事一定要谨慎。”

乔美美说:“还是唐局长考虑得周全,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啊。”

我说:“不要说对不起,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这样吧,我今天晚上给你电话,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就会有一点眉目。”

乔美美兴奋地说:“好呀好呀,唐局长,有劳你啦。”

我暂时不想和乔美美谈太多,就说:“不必这么客气,我有电话进来了,晚上再联系。”

挂了电话,我坐在车里想了会,觉得还是先给谷名远打个电话。谷名远这个人待人很傲慢,骨子里有一股傲气,官不大,官架子倒很大,是个很难搞的人,一般人都不太愿意接近他。我之所以想找他,也是看中他的这股傲气,觉得他不大可能和牛明是一伙的。但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官场上很多事是说不清的。

我拨通谷名远的手机号码,过了半天他才接起电话,声音听起来冷冰冰地,说:“喂。”

我说:“谷书记,我是财政局小唐。”

谷名远说:“哦,唐局长啊,找我有事吗?”

我说:“我想去你办公室汇报下工作,请问你早晨有时间吗?”

古谷名远说:“早晨不行,你下午两点过来,两点钟我在办公室。”

我说:“那好吧,我两点钟准时到。”

谷名远也不多话,直接来了句“再见”,就挂了电话。我捏着电话,心里暗骂了句“尼玛,一个纪委副书记就这么牛逼”。

既然下午才能去市委,单位又不能去,那早晨去干吗呢?我坐在车里想了半天,一大早实在不知道去那里。我猛然想起孙杨还在我家里,而且家里有两个没来得及清理痕迹,心里一阵惶恐,立即发动车,掉头往回开去。

我蹑手蹑脚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门。我的动作很轻,做贼一样生怕别人发觉。因为我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个孙杨接近我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对她的真实身份也产生了怀疑。

我打开门,看到客厅里没人,悄悄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孙杨正躺在床上,用我的笔记本电脑,似乎是在聚精会神地浏览。她看起来很悠闲,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她才是这个地方的女主人。

我说:“你怎么还没走,今天不打算去上班了吗?”

孙杨看到我也吓了一跳,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愣了一下才说:“啊,不去了,我想在你家里再玩会。”

我冷冷地说:“你不去上班你们老板不算你旷工吗?走了,别玩了。你不能继续在我家待下去了,太危险了。刚才幸亏萧梅没看到你,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

孙杨懒洋洋地下床,不悦地说:“小气,昨晚还说要挖角我呢,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说:“你不是要考虑三天吗,等你考虑好了我们再谈。好了,你快走吧,我这会心跳得厉害,你再不走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孙杨不屑地说:“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搞得你好像有多紧张她一样。就算被她撞到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分手。她又不肯跟你过性生活,你要她有啥用啊。”

我不耐烦地说:“你别废话了,快走吧。记得三天后跟我联系,告诉我你的最后决定。”

孙杨不情愿地说:“那好吧,你送我去公司吧,你这小区门口打车很不方便。”

我想了想,如果不亲自把这货送走,她还要继续磨蹭下去。出了卧室,我在客厅茶几的烟灰缸里找到昨晚用过的那个和包装袋,用卫生纸包好扔进垃圾袋。另外一个用过的应该在卧室,我回到卧室找了半天,只找到包装袋,但却死活找不到了。奇怪了,孙杨给扔哪里了呢?

孙杨在客厅里喊了一嗓子:“你到底走不走啊,刚才还催命似的,这会自己又磨磨唧唧的。”

我提着垃圾袋从卧室走出来,问孙杨:“今天早晨那个呢?你扔到哪去了?”

孙杨说:“我忘记了,快走吧,晚上回来你再慢慢找。”

我心想萧梅晚上也不一定来,等下班回来了再找不迟,提着垃圾袋和孙杨一块下了楼。在楼道外,我把垃圾袋扔进了垃圾箱里。这下除了早晨用过的那个,其它的证据都算毁尸灭迹了。

我开车把孙杨送到了广武门,在凌河广告所在的商务写字楼下停下车。孙杨下了车,站在车门口看着我说:“唐局,要不要上去我们凌河视察下?”

我说:“我又不是什么大领导,财政局也管不到你们广告公司,我贸然上去合适吗?”

孙杨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广告公司也是打开门做生意,谁都能去。你跟我上去喝杯茶总可以吧。”

我想了想,反正早晨也没啥事,不如上去看看。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好奇,这凌河广告到底有多大的规模,他们又凭什么能够涉足那么多专业领域?上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收获呢。既然凌河广告已经把矛头对准了我,我也没必要掖着藏着了,大不了真刀实枪和他们干一家伙。

我点点头,说:“好吧,我跟你上去喝杯茶再走。”

我和孙杨一起坐电梯上楼,电梯到了12楼停下,我们从电梯一出来就看到一块霸气十足的招牌:凌河广告。

我盯着这块招牌笑着说:“霸气外露,貌似很牛嘛。”

孙杨说:“再牛逼也没你们财政局的牌子牛,进去参观下吧。”

我和孙杨并肩进了凌河广告,发现这家公司的发展速度确实超乎想象,光前台就坐了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每个都身材匀称,笑容甜美。前台的素养不错,凌河广告这个门面至少是很成功的,的确比我的风和日丽要强出一大截子。

前台女孩看到我们进来,站起身露出一脸笑容,说:“你好,欢迎光临。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点点头,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

孙杨问前台:“凌总来了没?”

前台回答说:“还没有。”

孙杨说:“等他来了,你们告诉他,财政局的唐局长来视察工作了,让他到会客室来找我们。”

前台说:“好的。”

孙杨领着我穿过一片公共办公室,来到了会客室。经过办公区时,我留心观察了一下,这里的人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显得都很忙,对别人丝毫不关心。

孙杨打开会客室门,打开灯,说:“你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我说:“喝茶吧,咖啡我总觉得喝了不解渴。”

孙杨笑了笑,说:“原来你也没我想的那么洋气,还是中国人的习惯。那好吧,我就给你来一泡铁观音,据说是从福建安溪带回来的。”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间会客室,搞得还很有点情调,墙上贴着名人字画,中间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古木茶几,上面放着一幅款式很考究的茶具。看样子这里专门是用来接待客户的地方,很有些炫耀自己公司的老板特别有文化品位的意思。其实越是炫耀,越是表示这里的老板没文化。可是没办法,现代很多人就吃这一套。

孙杨烧水泡茶,然后洗茶倒茶,做完这一切给我倒了一杯茶,把茶杯端到我面前,盯着我说:“尝尝吧,味道还不错的。”

我端起茶杯,先闻了闻茶香,茶香扑鼻。然后轻轻喝了一小口,味道还真是不错,味道醇厚,回味悠长,是真正的福建安溪铁观音。

孙杨盯着我的眼睛,满脸期待地问:“感觉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是不错,真正的安溪铁观音。这种茶每年的产量有限,因此价格非常昂贵,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真货。”

孙杨很得意,说:“没想到你还懂点茶道嘛。这个茶叶是我们老板去福建出差时,当地一个官员送给他的。”

我说:“你好像对他还挺崇拜的。凌子峰在广告行业混了很多年了,以前都是不愠不火的,怎么今年好像吃了春药一样,难道就因为牛明在背后扶持他?我有点怀疑,牛明还没这么大的能量。”

孙杨说:“这我就不清楚了,要想搞清楚你就得去问他本人。”

我说:“那你还知道些什么?能不能给我透露点?”

孙杨往门口看了一眼,低声说:“你要死啊,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成心想害死我啊。”

我说:“反正你都快跳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凌子峰给你的那点薪水还不够他出去吃顿饭的,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不平衡。”

孙杨说:“好了,你别说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该怎么做。”

我站起身,说:“那好吧,我也不打搅你上班了,还有点事,先走了。”

孙杨纳闷地说:“你不等我们凌总回来了?他可能马上就到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让我等他?他凌子峰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提鞋我还看不上呢。”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凌河广告公司。或许孙杨根本没想到我变脸会变得如此迅猛,仍然目瞪口呆地坐在会客室里。

走到凌河广告门口时,迎面走进来一个衣着光鲜皮肤光亮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凌子峰,我以前见过他,但他可能不认识我。我与他擦肩而过时,冷冷地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凌子峰扭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也异常冰冷。

57.第五十七章 临阵换将

[第1章正文]

第57节第五十七章临阵换将

从凌河广告出来,我开着车直接到了风和日丽楼下。我必须尽快和叶琳商量个对策,这个凌河广告真的是不可小瞧,虽然此前引起了我们的重视,但在潜意识里还是低估了它的实力和能量。

这次我仍然没有给叶琳打电话,自己坐电梯上了楼,出电梯后直接进了风和日丽。这次来看到的状况和上次没有任何区别,公司员工有的聚拢在一起聊天,有的在玩网络游戏,基本上都无事可做。

我也没理这些人,直接来到叶琳办公室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然而叶琳不在办公室,这让我十分的窝火,站在叶琳办公室门口,我大声问:“你们副总叶琳呢?”

公司的员工这才注意到我,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前,站在原地不吭声。

我又问了一句:“有谁知道叶琳去哪了,回答我。”

设计总监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留着大胡子,搞得貌似一个艺术家。他大大咧咧地说:“我们都不太清楚啊,今天早晨上班到现在一直没看到她。”

这个回答让我更加生气,大声说:“马上给她打电话,让她到公司来,我有事找她。你们自己看看,都像什么样子。公司没业务就这个德性,一点精神状态都没有。再这样混日子,小心日子把你们给混了,要不了几天你们都得失业。”

设计总监掏出手机,懒洋洋地给叶琳打电话。我回到叶琳办公室,坐在大班椅后,心情越发沉痛起来。风和日丽半年前还蒸蒸日上,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十足,怎么才几个月功夫就变成了这幅军心涣散的样子。

过了会,设计总监敲了敲门,进来报告说:“叶总说她在外地,赶不回来。”

我腾一下火又起来了,这他妈的火烧眉毛了,她居然去了外地,她去外地干什么?约见网友吗?

我怒气冲冲地说:“你去,把所有人给我叫进来,我要开大会。”

设计总监又出去了,过了会公司所有的人陆续进了办公室,高高矮矮站了一屋子。我的目光逐一从他们脸上扫过,试图从这些人的眼神中发现一点军心涣散的原因所在。但很显然,这是徒劳的。

我说:“我现在宣布,撤销叶琳风和日丽副总经理职务,副总经理暂由原客服主管魏晓芬代理。至于叶琳的职务安排,等她从外地赶回来之后再另行决议。”

员工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面面相觑,我观察到,有的人脸上居然流露出喜色。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魏晓芬脸上,魏晓芬惊讶得长大了嘴巴,一脸的愕然。

我冲着魏晓芬说:“魏晓芬,我把风和日丽的经营管理全部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干好?”

魏晓芬犹豫不决地说:“唐局,我,我没独自管理过这么大一个公司,担心自己经验不足。”

我说:“我只问你,有没有信心比叶琳做得更好?”

魏晓芬沉吟了一会,咬了咬牙说:“有!”

我说:“很好,那我就把风和日丽交给你暂时管理了,干好了这个公司以后都交给你来管理。”

在场的人纷纷鼓掌,掌声很热烈,魏小芬更是激动得脸都红了,向所有人深深鞠了躬。看到员工的这种表现,我彻底明白了,风和日丽之所以军心涣散,与叶琳这半年的懈怠有直接关系。

我接着说:“其他人职务不变,职责也不变。另外,财务经理,从今天起给每个人的底薪加五百块钱,经理和总监界别加一千。从今往后,风和日丽的业务提成增加到两个点,无论是谁拉回来的业务,都可以另外再增加十个点的提成。”

听到这个决定,所有的人更加的惊讶,在惊讶过后脸上纷纷露出喜色,有几个小姑娘甚至跳起来,击掌庆贺。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下午约了顾名远两点钟。现在得抓紧时间吃饭,完了休息一会就去纪委找谷名远。

我站起身,说:“好了,散会。管理层的人留一下,中午跟我去郑大厨饭店吃饭,我还有点事要跟你们聊聊。”

从风和日丽出来,我透了口气,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刚才胸腔里郁结的烦恼发泄出不少。我开着车,带着风和日丽几个管事的人直接去了郑大厨饭店。

在来之前,我跟李嘉文通了电话,让她安排了一个包房给我们,至于吃什么饭菜由她来安排。到饭店时,李嘉文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进了包房没几分钟,饭菜就端了上来。

李嘉文问我要不要喝点酒,我想了想,本来是应该喝一点的,但下午要去纪委找谷名远,喝了酒不太好,就让她代我和在座的人喝几杯。李嘉文叫服务员送了几瓶啤酒,自己和这些人碰了几杯,两杯酒下去,李嘉文还和他们开了几个玩笑,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原本有点紧张的氛围就变得活跃起来。

李嘉文今天的表现不错,在我对叶琳十分失望之后多少给了我一点点安慰。我手伸到桌子底下,轻轻拍了拍李嘉文的大腿,对她的表现给予肯定。李嘉文也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拍了拍我的手,表示明白我的意思。

气氛一轻松,大家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风和日丽的管理层纷纷向我汇报了这几个月风和日丽业绩下滑,员工斗志低迷的主要原因。

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出,叶琳这几个月对打理公司心不在焉,公司的事基本不太管,她的工作基本都由魏晓芬代做了,自己也很少激励员工出去跑业务。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出,叶琳这几个月对打理公司心不在焉,公司的事基本不太管,她的工作基本都由魏晓芬代做了,自己也很少激励员工出去跑业务。

而且据魏晓芬说,业务人员好不容易来回来的业务,也因为各部门的协调不合理,完成得很不理想。导致客户不满意,怨声载道,许多老客户就这么流失掉了。协调各部门工作时叶琳的主要工作,连这点都做不好,她确实太失职了。

正在所有人谈兴正酣时,我接到了叶琳的电话。这个电话我非常不想接,这个女人太让我失望了,简直可以说没有职业道德。但不接又不合适,毕竟她是风和日丽的创业元老,至少我应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接通手机,说:“嗯,什么事?”

叶琳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她说:“唐局,我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你在哪,我回到江海直接去找你。”

我冷冰冰地说:“等你回来了再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给我解释,我现在也什么都不想听,就这样。”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突然发现所有人又都沉默了,目光都望着我。我笑了笑,说:“都愣着干什么,吃菜啊。现在风和日丽就靠你们了,我希望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回到半年前那种状态。当然,户外广告和平面这一块的业务我也会去帮你们拉一些过来,先维持运营,至于发展还要靠在座各位同舟共济,共同努力。”

魏晓芬站起来,端着一杯啤酒激动地说:“唐局,只要有您在,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你放心,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我敬您一杯。”

我端起茶杯,和魏晓芬碰了一下杯子,说:“我中午确实不能喝酒,以茶代酒了。你好好干,我相信你一定能干好。”

这顿饭吃到下午一点半,我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说:“我两点钟约了几位谷书记,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可以再聊一会,今天下午晚点回去上班也没问题。趁这个机会你们也一块商量商量,怎么样才能把业绩提高。”

在场的人纷纷站起身要送,我连忙压了压手说不用送,继续聊,继续喝。

李嘉文送我到饭店门口,笑了笑说:“老板,你可真是会收买人心,一顿饭把别人感动得都快哭了。”

我伸出手在李嘉文鼻子上刮了一下,说:“这不叫收买人心,这叫笼络人心。哦,对了,叶琳回到江海后很有可能来找你,你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吗?”

李嘉文说:“知道,我办事,你放心。”

我说:“那就行,我先走了。下午这次会面很重要,成不成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

两点整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谷名远的办公室门口。我站在门口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然后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个沉稳却又冷淡的中年男声说了句“请进”。听到这句“请进”,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谷名远是一个清瘦干巴的中年男人,长得很像一个知识分子,年龄大概在四十六岁的样子。他此刻坐在一张老式的办公桌后面,手里夹着一根烟,正在低着头写什么东西。看到我进来,谷名远用手指了指办公桌附近的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后,客气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谷书记,打搅您工作了。”

谷名远抬起头,抽了一口烟说:“你先坐一下,喝茶自己倒,等我把手头这点材料写完。”

谷名远大概是接待惯了来他这里反映问题的干部,待人接物都比较傲慢,脸上很难看到一丝笑容。其实我和他并不太熟,也不是很愿意和纪委的人打交道,这些人普遍比较难搞,很少给人好脸色看,这次来找他实在是迫不得已。

我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谷名远写完材料。看到他抽烟,我的烟瘾也上来了,掏出烟点燃一支,自己吞吐起来。谷名远从办公桌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未经允许自顾自地抽烟,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这个很小的细节被我注意到了,我知道他不高兴,可老子也没想让你高兴。妈的,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厮的架子也太大了,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

我抽了两根烟,谷名远终于把材料写完了。他一只手夹着烟,另外一只手端着茶杯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慢腾腾走到我旁边。

谷名远站起身后,我也赶紧站起身,客气地说:“谷书记真是日理万机啊,中午也没时间休息,当领导也真是不容易。”

谷名远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喝了口茶,压压手说:“小唐,坐吧,坐下说话,在我这里不用这么拘谨。”

我慢腾腾坐下,望着谷名远笑了一下,却突然忘记了之前准备好的说词。

58.第五十八章 我被举报了

[第1章正文]

第58节第五十八章我被举报了

谷名远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喝了口茶说:“小唐,你找我不是有事情要汇报嘛,现在可以说了。”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之前准备好的说词,说:“是这样,我从招商局调到市财政局半年了,这半年我发现我们局整体的工作和党风还是不错的,但是也存在不少历史遗留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对财政局新形势下开展工作将很不利。”

谷名远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说:“历史遗留问题?有哪些问题,你说说看。”

我说:“我发现我们局有部分同志的学历造假,甚至还有一些人初中学历。这些同志本身文化水平不高,工作能力很差,认知能力也有欠缺,这与我们党现在提倡的公务员队伍保持高学历和高素质的精神是有悖的。”

谷名远点点头,说:“你反应的这个问题不光是你们局,在很多基层单位都有,有些是历史遗留问题,有些则是用人单位录取时把关不严造成的。”

我继续说:“谷书记说得很对,这些问题就需要一分为二地看待了。今年七月份,我们局新进了一名叫魏娜的毕业生,她是滨河市师专毕业的,只有大专学历,也没有通过公务员考试,按常规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进财政局工作的。可是”

谷名远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问:“可是什么?”

我说:“可是她照样进了财政局,而且拿到了公务员编制,是我们牛局长特批,以引进特殊人才的名义特招的。我觉得,这不太符合公务员录取的原则。”

谷名远说:“是不符合公务员录取原则,但我们也不能太教条,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嘛。这个魏娜有什么特殊才能?”

我说:“怪就怪在这里,这个魏娜并没有所谓的特殊才能。但据牛局介绍说,她会唱歌,还会写诗。”

谷名远脸上流露出一丝冷笑,淡淡地说:“写诗?这个牛明,真是乱弹琴。”

我说:“我觉得牛局这种做法不太妥当,所以找到他,希望能把魏娜调到最基层的单位去锻炼锻炼,如果真是特殊人才,一定会在最艰苦的地方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但牛局不同意,局党委会也没有通过我的提议。”

谷名远突然调转话题,说:“小唐啊,我最近听到有人议论你,说你仗着自己是省委组织部分配到我们江海市的名校优秀毕业生,对待同事态度很倨傲,做事也有点浮夸。”

听到古名远这些话,我的冷汗下来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古名远虽然说是别人的议论,其实也代表了他的看法。我嗫嚅说:“谷书记,我的工作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希望领导能多给予批评指导。”

古名远继续说:“自从你调到财政局之后和你的上级领导牛明也搞不好关系,二把手与一把手搞不好关系影响全局的工作,这个问题性质就有点严重。牛明是老同志,又是你的直接上级,你应该多向他学习,何况下级服从上级这是我党的一贯原则。你虽然年轻有才华,也不能破坏这个原则。我很想听你讲讲,对这些议论有什么看法?”

谷名远这个问题问得很蹊跷,口风似乎是偏向于牛明的,一下子让我对他的警惕性提高了八度。这个谷名远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我心里想,看来是进错庙门了。我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我得赶快闪。

谷名远脸上挂着笑,目光很温和地望着我。但此刻我觉得他的笑特别假,而且充满了嘲讽;他的眼神里面有刀光,仿佛要将我戳穿一样。在这张貌似正直的脸背后,到底包藏着一颗什么样的灵魂?

我支支吾吾地说:“谷书记,这些传言都是乱讲的,您千万不要相信”

正在左右为难时,我的手机很大声地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来电是一个座机,这个号码我认识,它是老爷子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我接起电话,说:“你好。”

果然老爷子的声音,用不容回绝的语气说:“你马上滚到我的办公室来。”

老爷子说完就挂了电话,让我心里一阵心惊肉跳。老爷子的语气很严厉,他跟我打电话很少用这样的语气,我隐隐预感到,大事不妙。

谷名远仍然看着我,神情显得有点诧异。

我站起身,说:“谷书记,我不打搅你工作了,杨书记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谷名远狐疑地问:“杨书记?哪个杨书记?”

我说:“杨天成杨书记。”

谷名远惊讶地说:“杨省长回来了?最近他不是一直在省城吗,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我说:“我也不清楚啊,大概是刚回来吧。”

谷名远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热情起来,刚才目光中的刀光不见了,他连忙客气地说:“杨省长刚从省城回来就给你打电话,小唐,这是好事啊,你赶快去。”

我心里暗骂,草泥马,这条老狗,听到我爹的名字你倒好像比听到了你亲爹的名字还亲,脸变得可真快!原来那幅傲慢和清高都是装出来给底下人看的,其实也是一个势利小人。

从谷名远办公室出来,我站在楼梯口抽了根烟,心里琢磨着老爷子叫我去办公室谈话的目的。听他的语气那么严厉,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我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出事了,一定是出大事了,否则老爷子不会要求我滚着过去。

想了想,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老爷子秘书陈子昂的手机。电话响了几声,陈子昂很快接通了。

我说:“陈秘书,老爷子找我到底啥事?我咋觉得出了什么事呢。”

陈秘书说:“是你出事了,而且事情不小,举报你的检举信已经到了省纪委副书记的办公桌上了,杨省长就是为了这件事专程从滨河赶回来的。”

我无比震惊地说:“什么?我被举报了?”

陈秘书说:“是的,你赶快过来吧。”

妈的,这叫什么事啊。我信誓旦旦要举报别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别人倒先把我举报了。

我把烟头踩灭,快不上楼。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在市委大楼五楼最左边的一间大办公室,我的级别还不够直接给市委书记汇报工作,因此很少来这里,但老爷子的办公地点我还是知道的。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刘磨叽打来的。他打电话给我,肯定没什么好事。我掐了电话,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来”,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进入办公室,我看到老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正拿着话筒打电话。看到是我,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示意我坐下。

老爷子对着话筒说了声:“这件事先这样处理,暂时不要派调查组下来。嗯,可以缓一缓,对年轻干部我们要本着多爱护多培养的态度,以批教育为主,不能因为收到一份检举信就随便立案调查,这是对年轻干部和党的事业的不负责任。嗯,就这样,先这样定了。好的,再见。”

老爷子这几句话听得我心惊肉跳,难道省纪委已经成了调查组,要来江海调查我吗?可是检举信检举我什么呢?我又不贪污不受贿,不滥用职权,难道他们举报我从事商业经营?还是作风问题?

老爷子挂了电话,用冷冷的目光盯着我。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由自主掏出烟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

老爷子看了看我脑袋后面的纱布,淡淡地问:“头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我说:“啊,喝多了酒,被人误伤了。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老爷子冷笑了一下,似乎心不在焉地说:“既然来了,就说说吧。”

我纳闷地问:“说?说什么?”

老爷子说:“当然是说说你的问题。”

我故意装糊涂地说:“我的问题?我现在除了婚姻问题,还能有什么问题?”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萧梅的,犹豫着接还是不接。老爷子厉声说:“把手机关了。”

我也正有此意,关了手机,抬起头与老爷子对视着。

老爷子说:“有人给省纪委寄去了一封举报信,举报你的内容很详细,有图有真相,还有录音,你给我说说,这些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有图有真相?还有录音,什么录音?”

老爷子目光逼视着,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到办公桌上,气愤地说:“你说什么录音,在这里面的录音笔里有录音,你自己去听听,简直不堪入耳。我给你提醒过多少次,做人要低调,不要在外面瞎搞乱搞,为了搞女人把自己搞得胜败名列,这样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我从档案袋里先取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了播放键,里面传出我和张婷荡的对话声。我听出来了,这是那天晚上我和张婷在七天酒店时的对话。

妈的,这个居然偷偷用手机录了音。我疏忽了,确实太大意了。

我想起来了,那天夜里在火柴天堂,张婷给我听的应该也是这个录音,可被梅洁的贴身女保镖把手机摔坏了,没听成。我没想到,还不到两天时间,这个录音居然到了省纪委副书记的办公桌上,然后又到了我老爷子的手里。

老爷子冷冷地说:“档案袋里还有你在酒吧里打架的照片,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搞个女人搞得满城风雨,你这样的表现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我翻开档案袋,从里面掉出来一叠举报材料,材料里夹着几张照片。我拿起照片看了看,正是那晚我在火柴天堂和三个胖妞混战时的照片。另外,还有一张照片是我把两千块钱塞进张婷手里时拍摄的。这几张照片拍得很清晰,手法也很专业,我甚至能看到胖妞瓶子抡过来时眼睛中的那抹杀气。看到这些照片,我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很明显,我们在酒吧混战时,有个异常冷静的人就在我们旁边,举着相机拍照。那么,张婷那天夜里去酒吧也是有准备的,而在张婷背后,定然有一个出谋划策的高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之内。

59.第五十九章 天大的阴谋

[第1章正文]

第59节第五十九章天大的阴谋

这是一个阴谋!我恍然大悟,脱口说道:“爸,有人要搞我!”

老爷子冷冷地说:“不是要搞你,而是要搞我。”

听到老爷子说出这句话,我的后背又冒出一阵冷汗,从脚底到脊椎都感到出一股凉意升腾而起。这不仅是个阴谋,而是一个策划精密的政治阴谋。

老爷子说:“如果你不是我儿子,只是一名普通干部,就这些材料就足以把你的前程葬送掉。”

听到这句话我反而暂且送了一口气,这说明老爷子已经替我把问题解决掉了。他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是要引起我足够的警惕。

老爷子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接到这份举报信省纪委很重视,已经决定成立调查小组到江海来调查你的问题,被我硬是给拦下了。不过也只是暂时拦下,既然有人举报了你,那还是要查一查,走过过场。等过一阵子调查组会来江海一趟,调查关于你的问题。只要你没有原则性问题,调查对你以后发展反而有好处,至少在省委领导脑海里对你留下印象。”

我气愤地说:“这些人太卑鄙了,未达目的处心居虑,丧心病狂。我一个小小的财务局长,又没什么实权,值得他们这么大阵仗吗?居然把检举信寄到了省纪委。”

老爷子说:“市纪委也有相同的举报信,只是纪委还没来得及开会讨论。”

我又吃了一惊,市纪委居然也收到了检举信,那就不难理解古名远刚才的态度了,只是他在我面前居然提都没有提一句,而是旁敲侧击,用别的事来套我的话,也确实够阴险的。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说:“这次举报你,只是一次试探。试探你会做出什么反应,我又会做出什么反应。你想过没有,搞你就是搞我,可为什么还要精心策划一次又一次事件,而且明知道举报信会转交到我手里,还要冒着风险举报你?”

听到这句话,我额头上的冷汗下来了。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陷入到一个漩涡当中,这个漩涡早已将我紧紧裹住,无法脱身。

我无力地问:“那,我该怎么办?你给指条明路吧,总不能为了这点事就把我彻底搞臭吧。”

老爷子面带嘲讽,恨铁不成钢地地说:“你让我怎么说你,搞了一个女人居然搞得满城风雨。搞女人不丢人,但搞女人搞得自己身败名裂不仅丢人,简直是奇耻大辱,连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我无奈地说:“我他妈遇到的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神经病!”

老爷子冷静地说:“不用紧张,事情还没发展到无法解决的那一步。你打架、泡妞、开公司这些问题都是小问题,除了名誉受点损失,还不足以把你怎么样。但这已经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你已经被人盯上了,对方很可能要先拿你开刀了。”

问题如此严重,我也没必要在老爷子面前隐瞒什么了,我干脆实话实说。清了清嗓子,我说:“本来我还想向纪委举报牛明,没想到牛明先把我举报了。现在我明白了,从我进入财政局那天起,牛明就已经把我当成敌人,早早开始在暗中搜集证据,准备好对付我了。”

老爷子冷笑了一声,说:“举报牛明?你有证据吗?”

我很有把握地说:“证据当然有,而且人证物证俱在。”

接下来,我把乔美美一家遇到的迫害给老爷子和盘托出。说到激愤处,我甚至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地说:“这个牛明简直太无法无天了,不能让这样的狗官继续为所欲为了。爸,你是市委书记,管全市的干部任免,难道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老爷子冷冷地看着我,说:“你这个样子让我越来越失望,我给你说过多少次,要稳,要冷静。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冲动激愤,感情用事,真是难成大器。”

我说:“我从来就没见过像牛明这样的狗官,他凭什么这么嚣张,江海难道是他的天下吗?”

老爷子说:“牛明的问题我比你清楚,他的问题只是小问题。”

我不服气地反驳:“牛明都快成土皇帝啦,还是小问题,哪你认为什么问题才是大问题?”

老爷子说:“要办牛明当然很容易,他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隐而不发?”

我说:“你是忌惮牛明的后台吧?他的后台到底是谁?”

老爷子说:“不是忌惮牛明的后台,而是牛明代表了一股政治势力。这股势力足以和我们抗衡,牛明只是这股势力当中的一个小棋子,他们是用牛明在试探你,引诱你犯错误,这个你明不明白?”

我说:“我当然明白,可是牛明已经公开对付我了,难道我就束手待毙吗?”

老爷子沉吟片刻,说:“你刚才说你要检举牛明,那封举报信呢?”

我说:“在家里的保险柜里锁着,两点钟的时候我去找了纪委副书记古名远,探了探他的态度,但是他的表现令我很失望,他的口风似乎是支持牛明的。”

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说:“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只是向他反应了一些财政局的历史遗留问题,以及牛明违规录用民政局副局长魏荫的女儿魏娜的事。后来我发现他的口风不对,别的什么话都没说。”

老爷子说:“今天你唯一做对就是这件事,这个古名远很有问题。”

我狐疑地问:“古名远也是站在我们对立面的?”

老爷子冷冷地说:“要排队他还不够资格,只是这个人的立场很有问题。你现在马上回去,晚上把举报信带到家里来交给我。牛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来处理。”

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件事有老爷子出马,牛明基本是死定了。我说:“好的,晚上我们喝一杯,好久没回家吃杨嫂做的饭了,还挺想的。”

老爷子冷冰冰地说:“你还有心情喝酒,我看是你还是想好怎么给自己擦吧。这封举报信现在江海和滨河满天飞,我想这个时候萧家的人也已经都知道了,你得想好如何跟萧梅做好解释工作。”

听到这句话我的冷汗又下来,忽然想起刚才萧梅给我打的电话,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太可怕了,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啊。

生活是残酷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我的脑子里再次回荡起老爷子这句名言。

从市委大楼出来,我坐进车里打开手机。刚开机,无数短信就发了疯一样涌了进来。虽然还没来得及看,但我知道,这些短信没有一条会是好消息。老爷子说得没错,我首先要做的就是给该准备好如何自己擦了。

我看到第一条短信是刘磨叽发的。他在短信里说:唐羽,你这个禽兽,你还有什么话说,连电话都不敢接了。我告诉你,你马子萧梅我搞定了。哈哈哈

张婷这个养的,真是不知死活,他妈的完全没有廉耻了,这点事她难道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我怎么会惹上这种女人,简直就是疯子。

我没给刘磨叽回信息,继续翻看短信。第二条短信是萧梅的,她在短信里说:你在哪?为什么挂我电话?手机居然还关机,你理屈词穷了吧。赶快给我回电话,我要见你。

萧梅也知道了,我嘴里一阵发臭,脑仁都一阵疼痛。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铁证如山,不容抵赖,我还能跟萧梅说什么呢?一想到这,我又一阵头疼。

然后是李智的短信:你怎么关机了?兄弟,这次你可玩过火了,我也帮不了你啦,你得自己想办法应付了。

接下来还有很多以前的同事和朋友的短信,我都不敢看了,估计说的也是这个事。我恨得牙根直痒,张婷,我草泥马,老子腾出手来一定弄死你。

在车里坐了会,抽了几根烟,把所有的事重新捋了一遍,我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

我觉得很奇怪,这封举报信里有很详实的关于我自己开公司经商,以及这几年工作中犯下错误的材料,还有在酒吧打架的照片,以及和张婷的录音,这么多证据分明不是张婷一个人能搜集到的。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很难把张婷和牛明一伙联系在一起,这么精心的策划,显然不是牛明的智商能够做到的,难道他们背后就是那股冲着我们来的反对势力?

刚想到这,我的手机猛烈地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上官天骄打来的。我接起电话,说:“喂,上官吗?”

上官天骄说:“谢天谢地,你的手机终于打通了。唐局,听说你被调查了,有这回事吗?”

我说:“你听谁说的?”

上官天骄说:“你今天没来上班,局里都传开了,说你被市纪委的谷书记叫去问话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找我问话市纪委还没这个资格,古名远算什么东西,要问话也应该是省纪委副书记来问我。”

上官天骄说:“哇,唐局,你好大的口气呀。不过我喜欢,这说明那些都是谣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说:“你放宽心,我不会有事的。对了,今晚牛明今天又什么反常表现?”

上官天骄说:“他今天根本就没来上班。听说牛局最近去市委和省委很勤快,到处活动,给自己跑官着呢。”

我冷冷地说:“跑官?那就让他慢慢跑吧。好了,我先挂了。”

我刚挂了电话,王莉的电话又追来了。我想她应该和上官天骄一样,也听到了传言,所以打来电话问问。

我接了电话,说:“王莉,我没事,放心好了。”

王莉说:“没事你干吗关机?都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局里有很多议论。今天到财政局找你的人可多了,还有很多人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被双规了。”

我说:“我被双规?老牛都没被双规,凭什么我要被双规?这些人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你们是不是都盼着我被双规呢。”

王莉说:“什么话,我怎么会盼着你被双规。看来都是些无聊的人以讹传讹,牛明都没被双规,你被双规了这还有天理吗。”

我说:“老爷子找我说点事,老有人打电话进来,索性关机了。”

60.第六十章 相思病

[第1章正文]

第60节第六十章相思病

王莉说:“杨省长回江海了?我听说最近他大部分时间在省城,省里的事情也够他心的了,还要心我们江海市的,当领导也不容易啊。省委的人代会明年初就开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忙着跑官要官呢,找他的人应该很多吧。”

我笑着说:“怎么,你也想找他要个一官半职的?”

王莉笑了起来,说:“哪里轮得到我啊,我和他的级别差太远了,找了他也没用,还不如找你呢。”

我说:“行了,别贫了。我今天很多事要处理,明天上班了我们再聊。”

刚挂了电话,叶琳的电话又追来了。我接起电话,说:“回来了吗?”

叶琳说:“早回来了,打你电话一直关机,出什么事了吗?”

我冷淡地说:“我没出事,倒是你出事了。敌人都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了,你不在公司坐镇,去哪里了?”

叶琳说:“我去了省城,有个朋友生病了,去医院看看他。”

我冷笑了一声,说:“朋友?炮友吧,我看你也病了,得的恐怕是相思病吧。”

叶琳的语气很温柔,说:“你想哪去了,我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说:“我问你,你离婚这么久,又没有新男朋友,性生活是怎么解决的?”

叶琳的口吻有点不客气了,恼火地说:“唐局,你可是堂堂大局长,问题怎么这么下流。”

我声色俱厉地说:“去,不想老实回答给老子滚蛋。在老子面前你装什么逼!你那点破事以为我不清楚吗。你个贱人,我对你太失望了。”

叶琳在电话里沉默了,我挂了电话,不想跟她继续浪费唇舌。

我坐在车里生了会气,刚调整好情绪,准备开车离开时,叶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看着响声不断的手机,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最后我还是决定接了,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再给老子玩清高,玩傲慢,老子就彻底放弃她。

我说:“你有话快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听你废话。”

叶琳说:“对不起唐少,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我不客气地说:“这不是态度问题,而是立场问题。你自己最好想清楚,现在是站队的时候,你也可以考虑去凌河,我想凌子峰一定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职位。如果凌河把你挖过去,他们又增添了一个出奇制胜的筹码。”

叶琳说:“唐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风和日丽的董事副总,怎么会叛逃去凌河,那样我以后在广告行业还怎么混啊。“

我接着说:“但你给我的印象就是左右摇摆,我得提醒你,如果立场不坚定,站错了队伍,我就永远帮不了你了。”

叶琳说:“我永远和你的立场保持一致,你是什么立场,我就是什么立场。”

我说:“你一定想清楚,我告诉你,斗争已经开始了,没人有时间陪你矫情。既然是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选择。”

叶琳说:“我很清楚,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面谈。”

我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谈,一个头两个大。”

叶琳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你跟应该和我商量下对策了。唐少,你到我家里来吧,我从滨河带回来点好东西,或许对你有用。”

我好奇地问:“什么好东西,你家在哪里?”

叶琳说:“在白云小区23号楼,一单元202。你现在马上过来吧,我在家里等着你。”

我想了想,现在去找谁都不太合适,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还不如去叶琳那里坐坐,看看她到底什么情况。等我想出了办法,再面对这些头疼的事。

想好了,我发动车,把车开出了市委,直奔白云小区而去。

车进了白云小区,我开着车在里面兜了好几个圈子才找到23号楼。把车停好,我关了车门走到一单元门口,按了按202号房的扬声器。过了不到一分钟,电子门锁“啪嗒”一声自动打开了。

上了二楼,我站在202门口。我刚准备敲门,叶琳便从里面打开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望着我。叶琳似乎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玫瑰花沐浴液和洗发水的混合香味。

叶琳笑了笑,好像对我刚才发飙辱骂的事完全忘记了,她热情洋溢地说:“你来啦,快进来吧。”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侧身进了门,进入房间后观察了下房间结构。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客厅很大,有两个卧室,一个卫生间和一间厨房,属于比较常见的那种居家型结构。

叶琳指了指客厅里的沙发,说:“你可是稀客啊,我们家还是第一次来。快请坐吧,我给你泡茶。”

我点点头,说:“是啊,确实是第一次来。你家里收拾得蛮干净的嘛,看起来很清爽。”

叶琳一边泡茶一边笑着问:“是房子清爽还是我人更清爽?”

我冷笑了一声,说:“以前觉得你还挺清爽的,现在不好说了。”

叶琳泡好茶,双手递给我。然后慢慢在我身边坐下来,盯着我的眼睛说:“我就知道,你对我有误解,所以特意叫你来,当面给你解释清楚。”

我说:“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只需要你的态度和立场。”

叶琳说:“是你给了我机会,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的立场当然永远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我说:“别说这些感恩的屁话,我从来不信这些,我只相信实力和利益。”

叶琳沉吟片刻,说:“好吧,我承认,公司经营不善主要是我的责任。近段时间,我因为自己遇到一点事懈怠了,让别人抓住了空子,给公司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

我冷冷地说:“你终于肯承认了?这说明你不是无可救药。你告诉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把你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琳咬着嘴唇,斟酌了半天,幽幽地说:“先是我老公的婚外情,被我撞破后闹了一阵子,这次婚变对我的伤害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干什么都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

我说:“这个我倒说理解,你心情不好也是人之常情。但我觉得很奇怪,你老公怎么会把小三带回家里去,还正好被你给碰上,这不太符合常理。”

叶琳说:“他就是要让我看到,故意气我的。”

这点我之前就想到了,目光逼视着叶琳的眼睛,冷冷地说:“那也就是说,你也有问题?”

叶琳说:“我们离婚之前闹得很凶,分房睡有半年了,平时也是各玩各的,只是保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

我说:“你们到底有什么调和不了的矛盾?”

叶琳说:“具体我也说不好,可能是因为没有孩子吧。日子越过越没激情,越来越觉得没劲了。”

我叹了口气,想起了小时候老爷子和母亲的关系,那种夫妻关系基本上也是名存实亡。生活是残酷的,它总会想尽各种办法折磨每一个人。

我说:“然后你们就各自找了各自的情人了吧。”

叶琳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生活没激情,不找情人还能干什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叶琳说:“唐少,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看待问题总比一般人要深刻。你说的没错,其实不仅他有情人,我自己也有。他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感觉非常舒服,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永远不够用。”

我冷笑了一声,接着问:“你的情人是谁?”

叶琳犹豫了一会,说:“他是滨河市招商局的一个副处长,名字叫吴茂林,你可能认识他。”

吴茂林我确实认识,我在招商局工作时和他打过交道。只是这个人都四十好几了,其貌不扬,烟瘾极大,抽成了一口黑牙,而且似乎有口臭。这个人在招商局很不起眼,只是听说玩女人很有一套。叶琳居然找他做了情人,这他妈不是暴殄天物吗!

我嘲讽地说:“你口味可真重,眼光确实不咋样。”

叶琳低下头,说:“他长得是一般,但也有他的可取之处。”

我冷笑地说:“你还不如说,他把你干得很爽呢,什么可取之处。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能忍受他的口臭?跟他接吻你不觉得恶心吗?”

叶琳低下头,被我说得满脸通红。

我胃里一阵反胃,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了。叶琳目前这种状态不是我骂她一顿酒能解决的,她已经不适合在这个行业工作了。做广告人需要激情,更需要对金钱保持强烈的饥饿感,而她沉迷于当中,已经完全是个废人了。

我站起身,冷冷地说:“你先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吧,公司暂时不用去了。等你什么时候把吴茂林忘记了,再来找我。”

叶琳抬起头,惊讶地望着我,说:“怎么,你刚来就要走?”

我说:“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听你讲你和吴茂林的爱情故事?”

叶琳突然抱住我的腿,眼睛里闪现着泪光,乞求道:“唐少,你真的打算抛弃我了吗?”

我说:“不是我抛弃了你,是你抛弃了我们,抛弃了你的事业,还有你的伙伴。我就奇怪了,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吴茂林这种下九流的货色,在我看来连牛明这种人渣都不如,据能把你迷成这样,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脸红。”

叶琳痛苦流涕,几乎把自己哭成一个泪人,哀求地说:“唐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再也不跟吴茂林联系了。从现在开始,我跟他一刀两断!”

我不为所动,冷冰冰地说:“你做得到吗?你知道你不可能做到,所以请你不要随便发誓。承诺是必须兑现的,不兑现你就要付出代价!”

叶琳信誓旦旦地说:“我发誓,我再跟他联系就不是人,下十八层地狱。”

我说:“其实你不用这样求我,你是广告行业的资深人士,要找工作很容易,没必要非在风和日丽混。风和日丽只是个小公司,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了。”

叶琳哭着说:“不,风和日丽是我和你一起创办的,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我不能离开。”

我说:“你就算留下来,以你目前的状态又能做什么?你是能协调各部门工作,还是能拉回来客户?”

叶琳说:“你给我三天时间,我把自己调整一下,三天后我一定回到刚成立公司时的状态。”

我仍然冷冷地问:“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叶琳抬起头,站起身,突然扑上来一把抱住我,把我的手牵引到她的上,卖力亲吻着我的耳垂。

61.第六十一章 熟女的诱惑

[第1章正文]

第61节第六十一章的诱惑

我一把推开叶琳,说:“你干什么你。你今天刚和吴茂林上完床,我想起来都觉得恶心,你少碰我。”

叶琳不管不顾地又扑过来,抱住我说:“这次去滨河真的没有,吴茂林住院了,喝酒喝得吐血,我是去医院看望他的。”

听到叶琳这么说,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脸色也好看了一点。我幸灾乐祸地说:“喝死他最好,这种人渣,喝死一个少一个。”

叶琳突然笑了一下,说:“你吃醋了呀,我太高兴了,原来你喜欢我啊。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如果跟我说了,我早就给你当情人了。”

我说:“你少来这一套,你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

叶琳说:“我说的是真的,认识你的时候我就有过这个想法。可又觉得自己年龄比你大,你条件那么好,女朋友那么漂亮贤惠,她自己又做那么大的生意,对我来说根本就高不可攀,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回想起,刚认识叶琳时她确实对我很热情,似乎也有过暗示。可当时我一门心思要搞公司,不想与合伙人关系搞得太暧昧,也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是我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想到叶琳居然和吴茂林混在一起,我嘴里又一阵发苦。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任何好的资源你不争取就成了别人的,留给你的只有无尽的苦痛和忏悔,包括财富,当然也包括女人,尤其是美女这种稀缺资源,并且过时不候。

我说:“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动心呢。只是我有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不希望与合伙人的关系搞得过于暧昧。人与人之间是需要保持一定距离的,走得太近未必是好事。”

叶琳说:“这个我懂,可是我们都是普通人,谁又能永远那么理智,把界限分得那么清楚呢。太清醒了自己痛苦,别人也跟着痛苦,你说是不是”

我想了想,说:“也对,我们都是凡人。当然,也没必要做圣贤,圣贤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叶琳见我对她没那么排斥了,又扑进我的怀里,把手伸进我的衬衣里,抚摸着我的胸膛。当叶琳的手指甲划过我的,我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哆嗦,老二也变得微硬。

叶琳望着我的眼睛,色眯眯地说:“唐少,你想不想现在就要我?”

我想了想,说:“今天没心情,还是算了吧。”

叶琳突然放开我,解开了浴袍的袋子,露出了一幅骄傲的身体。我吃惊不小,这娘们的浴袍里居然是真空的,里面什么都没穿。如此看来,原来她在我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想好用她的身体说服我,借此挽回自己她在心目中糟糕的印象。

应该说,叶琳的身材相当完美。她的脖子又细又长,肤色如雪,如同一只骄傲的天鹅。胸脯挺拔,大小适中,的颜色粉红。她的肚皮雪白,肚脐深邃,幽暗如一口诱人的井。再往下是平坦的,以及毛茸茸黑乎乎的三角地带。我特意观察了叶琳的腿,她的双腿笔直,肥瘦适宜。

这样的好身材,居然被吴茂林玩弄了那么久,真是令我又气愤又痛心。

我不由地赞叹说:“真是一幅完美的身材,你平时有练习瑜伽吗?”

叶琳说:“偶尔吧。想要我吗?如果你想要,我就是你的。”

我摸了摸叶琳的脸蛋,说:“刚才说过了,今天心情很差。”

叶琳不依不饶地说:“可是我想要,我已经几个月没做过爱了。”

我纳闷地说:“几个月了?这怎么可能,吴茂林不吗?”

叶琳幽怨地说:“他可能又有新欢了,我每次去都找借口不跟我做。”

我冷笑了一声,说:“说你是个贱人真是没冤枉你。”

叶琳又扑过来抱住我,手伸到我裤裆里,抓住了我的老二,贱兮兮地说:“我就是贱,你干我吧唐少。算我求你了,我今天好想要。”

我想了想,说:“今天出了几身冷汗,身上黏糊糊的,不想做。”

叶琳迫不及待地说:“那就在我这洗个澡吧,我帮你洗,好吗?”

我抬腕看了看时间,五点整了。老爷子那里一般六点半开饭,我回家取了举报信再赶去老爷子那里,半个小时足够了。这么说还有一个小时的空余时间,做一次爱应该也差不多了。

我点点头说:“是有必要洗个澡,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得抓紧时间了。”

叶琳连忙跑到门口,拿来一双男士拖鞋,放到我脚下,说:“那你赶快脱衣服,我这就去给你放热水。”

叶琳说完就跑进了卫生间,里面很快传出水流声。我脱了衣服,换了拖鞋,只穿着一条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雾气氤氲,叶琳看到我进来,走过来轻轻把我把脱掉,用手摸了摸我的家伙,嘴角露出一丝媚笑,她夸张地说:“哇,好大呀!早知道你的家伙这么大,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我笑着说:“现在的女人都跟饿狼一样,不大在风月场上怎么能吃香。”

叶琳一边帮我搓洗着身体,一边嬉笑着说:“我就喜欢大的,越大越好。”

叶琳用热水在我身体上冲洗了一会,给我的头上打上洗发水,先把大头洗干净,然后又给我身上涂抹上沐浴液,把我的小头也洗得干干净净。

冲洗干净,叶琳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我,眼神中弥漫。我被她这种强烈的感染,一把搂过她的水蛇细腰,嘴巴贴在了她的嘴巴上。叶琳伸出雪白的双臂,抱住了我的脖子,像一个饥饿的孩子找到了食物,伸出湿漉漉的舌头,疯狂地与我亲吻起来。

叶琳的饥渴不是装出来的,但她显然带有取悦的意味,表现得很乖巧,很听话,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她的主人。

在我经历过的女人当中,无论是出身高贵的,还是出身普通的,无论是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似乎天生都有一幅贱骨头。你对她好的时候,她不知道好;反之,你对她不好,把她当成一件玩物,或者不当回事时,她反而对你无比重视,并且顺从无比。

我说过,在官场混不能轻易得罪女人,但话说回来,怎么算得罪一个女人呢?你对一个女人好当然不会得罪她,但对她过好也很容易宠坏她,最终还是会得罪他;反之,你对一个女人不好,可能因此会得罪她,但也有可能在将她凌辱之后讨得她的欢心。所以,这个问题需要一分为二地看待。

我通过总结成败经验,唯一铁的规律是:女人的接通了她们的灵魂,哪个男人能让她们合不拢腿,哪个男人就占据了她灵魂中重要的位置。到目前为止,这条铁律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婷这个贱人。

我不知道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还是我遇到的大多是这种人,总之这点令我异常苦恼。本质上,我希望人与人能够人格上平等,但这个世界的本质并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叶琳已经开始呻吟了,她用手指撸动着我的家伙,哼哼唧唧地说:“唐少,其实我真的好喜欢你哦。你的家伙真大,我受不了啦,你快吧。”

我心想,时间不多,容不得太多的前戏,早点做完早点离开。我说:“告诉我,你哪里最敏感。”

叶琳眯着眼睛,哼哼唧唧地说:“嗯,耳垂,还有脖子,你亲我这里。”

我先在叶琳的脖子上亲了几下,伸出舌头从她脖颈划过,叶琳的身体一阵颤抖,抓住我的手都加了几分力量。然后我离开她的脖子,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舔了几下,叶琳发出了一声舒爽至极的呻吟,居然双腿打起了摆子。

我说:“爽吗?”

叶琳说:“哦,你的舌头好厉害呀,爽死我了唐少。你快点干我死呀,我真的受不了啦。”

我把叶琳的身烃过去,让她背对着我,双手扶在墙上,然后找准地方,猛地插了进去。叶琳的头高高昂起,脖子伸得老长,长大嘴巴“嗯哼”了一嗓子。我抓住叶琳的细腰,指甲几乎插进她的皮肤里,开始剧烈地运动起来。叶琳张大嘴巴大呼小叫,叫声听起来十分夸张。

刚插了没几下,我便听到客厅里一阵音乐声,是我手机的设定铃声。妈的,谁这个时候给老子打电话,这不是坏人好事吗。

叶琳也听到扭过头看着我,断断续续地说:“你,好像,你的手机响了,接,不接?”

我说:“不接,不管它。”

手机一直响,我也懒得去管它,用持续地动作代替我的决心。这个动作持续了十来分钟,我有点累了,墙壁瓷片上的水雾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湿滑,叶琳的手已经扶不住墙壁了。叶琳扭过头,媚眼如丝地看着我说:“唐少,我站不住了。我们到洗手台那里去做,这样我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你干我。”

这个提议不错,我们从浴缸里走出来,来到洗手池前。叶琳用毛巾擦了擦镜子,看到镜子里出现一男一女两条赤裸的身体。叶琳扭过头看着我说:“继续,我快到了,你再猛一点吧。”

我笑了几声,扶着叶琳的肩膀,把家伙再次插了进去,猛烈地动作起来。叶琳又大喊大叫起来。我觉得有点假,双手从后面伸过去抓住她的两个,嘴巴贴在她脖子上,伸出舌头一圈圈舔着。这个动作够刺激,叶琳的叫声几乎是嘶喊出来的,刺激得我兽性大发,恨不得几下子就把她刺穿。

剧烈运动了几十下,叶琳大声喊着说:“到了,到了,我到了啊,你快,快点,一起吧。”

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又加快速度给了她几下。随着子弹出膛,我终于把今天的一股邪火发泄了出来。而叶琳也软绵绵地趴在洗手台上,身体颤抖,微微地喘息着。

我抱着叶琳稍微喘息了几口气,有气无力地问:“你到位了没有?”

叶琳点点头,说:“嗯,好舒服,心情一下子舒畅多了。”

我笑了笑,说:“这就对了,性是生命的起源。人的本能,每个人的每种情绪都能通过性来释放。”

叶琳说:“真的吗?不过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

我说:“好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叶琳说:“我帮你擦干净,送你下楼。”

我们擦干净身体,我回到客厅穿好衣服。戴上手表,我看了看时间,五点五十分,时间刚刚好。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62.第六十二章 红楼谈心

[第1章正文]

第62节第六十二章红楼谈心

一个是张婷的,另外一个是乔美美的。这些人打电话的意图我大概能猜到,也懒得给他们回电话,等到晚上和老爷子说完事再回电话也不迟。

这时叶琳也已经换了套衣服,她整理了下头发,满面春风挎着我的胳膊,打开房门送我到了楼下停车位。

我打开车门,坐上车,把车窗玻璃摇下来说:“你这几天调整下状态,最好不要再跟那个垃圾联系了。你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可以干活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

叶琳说:“放心吧,我会尽快调整好的。”说着,叶琳把脑袋靠近我,亲了一下我的嘴唇,低声说:“如果你能经常来和我,我想我很快可以恢复到以前那种状态的。”

我笑了笑,说:“隔三差五兴许还可以,但我不能保证经常来,毕竟最近是非常时期,很多麻烦等着我去处理。”

叶琳说:“只要你有时间我就满足了,我知道你忙,也不强求你。”

我点点头,说:“好了,你上去吧,我该走了。”

离开白云小区,我开着车回了趟自己家。打开门进入卧室,我走到保险柜前,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保险柜,忽然发现保险柜放的位置似乎被人移动过。我做事情比较有条理,一般自己放的东西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保险柜绝对被人动过了,我心里暗叫大事不好,连忙把钥匙塞进锁孔,扭动了几下,输入密码,紧张地拉开了门。

还好那个档案袋还在,检举信和照片都在,柜子里其它的东西也没被翻动过,都老老实实放在它原来的位置,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拿了档案袋,我夹在腋下匆匆下楼,开着车往老爷子住的红楼赶去。

红楼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大院,这里是爷爷最早在江海市当军管会主任时建的。直到江海市成立戊戍区,爷爷当了司令员后驻扎部队有了自己的驻地,司令员有了新的指挥部,这里便成了爷爷居家的地方。后来老爷子又在以前的基础上对老房子做了改良和扩建,房子有了一定规模,很像是个大别墅。因为这里住了前后两代江海市的最高领导,且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便有了象征性隐喻,又因为房屋建设的主打砖木颜色为褚红色,因此被许多人称之为红楼。

到了红楼,我响了几声车喇叭,大门便自动打开了。我把车开进去停好,步行进入大厅。

大厅里没有人,我大声喊了一嗓子“杨嫂,我回来啦”。

杨嫂是我们家的保姆,伺候我和老爷子差不多十年了,有了很深的感情。她系着围裙,一边擦着手一边匆匆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笑着说:“哟,大公子回来啦。你可有日子没回来了,最近又在外面忙啥呢。”

看到杨嫂,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笑着说:“嗨,瞎忙呗。老爷子呢?”

杨嫂说:“和陈秘书在书房说话呢,要不要我进去说一声?”

刚才叶琳家里,她给我泡的茶我忘记喝了。后来又和她做了一次,消耗了不少水分,这会口干舌燥。我说:“不用了,给我泡杯茶,渴死我了都。”

杨嫂说:“你等会啊,我这就给你泡茶去。”

杨嫂快步走进厨房,不一会杨嫂端着一杯茶走过来,递给我,笑着说:“我就喜欢听着你每次回来不是喊饿就是喊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喝了口茶,温度刚刚好,喝起来很解渴。我说:“我是吃你做的饭长大的嘛,今晚给我又做什么好吃的啦?”

杨嫂慈眉善目地笑着说:“都是你最爱吃的,书记特意吩咐我做的。你先喝茶,我还要去炒菜呢。”

喝了几口茶,老爷子和陈子昂从书房出来,一前一后走到客厅里。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喝茶,陈子昂笑了一声,说:“哟,大公子,好久不见了。看上去红光满面的,气色不错嘛。”

我笑着说:“取笑我是不是,你见过哪个倒霉蛋还红光满面的。最近遇到的全是倒霉事,别提多晦气了。”

陈子昂说:“你那点事根本就不算个事,牛明检举你他纯粹是自掘坟墓。”

老爷子仍然面无表情,淡淡地问:“东西带来了吗?”

我从茶几上把档案袋拿起来,递给他,说:“都在这了,这才叫有图有真相,不像牛明那封,纯粹是子虚乌有。”

老爷子没好气地说:“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这种话,什么叫子虚乌有?你自己说,里面哪件事是诬陷你?整天在外面搞三搞四,早晚把自己搞进去。”

我不服气地说:“我不就搞了两个公司嘛,我自力更生,自己赚钱自己花。我一步贪污受贿,二不贪赃枉法,滥用职权,花自己的钱我心里踏实。如果只靠那几个死工资,以我的开销,想不贪污不受贿都不行。”

老爷子说:“还敢跟我狡辩,你是国家公职人员,公职人员不能从事任何与商业经营有关的活动,难道你不知道?”

陈子昂连忙打圆场,满脸堆笑地说:“好了好了,首长,大公子,你们父子两好不容见一面,别一见面就吵架,这样多影响家庭团结。我们要建设和谐社会,首先要建设和谐家庭嘛,你们说是不是?”

听了这话,老爷子脸色稍微好了点,瞪了我一眼,把剩下的话咽回去,慢慢走过去,坐到大厅沙发上。

我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顶撞老爷子,坐回到沙发上,说:“不是我喜欢跟他吵架,每次我回来他都要找理由训我一顿。你说我都三十岁了,还老被人像孙子一样训来训去的,我容易嘛我。”

陈子昂笑了笑,说:“我们想挨领导的训斥还没机会呢,领导教育你是爱护你嘛。首长,那我就先去办事了,你们父子两好好聊聊,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有什么话好好说。”

老爷子点点头,说:“叫他们八点钟准时到。”

陈子昂说:“明白,我先走了,再见。”

陈子昂走后,老爷子打开档案袋,认真地看起了乔美美的举报信。我注意观察着他的神情,吃惊地看到老爷子脸上居然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在看到某一处时稍微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了。

什么叫不动如山,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老爷子就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冷得像一块铁,一块冰。老爷子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色彩的冷兵器,他内心的活动在脸上永远看不出来。

我抽了两根烟,期间给老爷子也点了一支。老爷子抽完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从检举材料里抬起头,说:“你给萧梅解释过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她现在气头上,我去找她等于去送死,还是等她气消了再去找她。反正女人都是要哄的,哄一哄兴许就没事了。”

老爷子想了想,说:“也对,不过你还是要主动点,不要让她对你彻底心冷了。”

我淡淡地应了声:“哦,知道了。”

其实我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这次萧梅不原谅我,那就分手算了。我和她不过是两个家庭的政治联姻,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比较淡漠。萧梅对我忽冷忽热,一年次数不超过五次,每次都是跟她提好几次才做一次。最可恨的是,她在床上的表现也很被动,又总说自己有洁癖,搞得我早早对她失去了兴趣。

杨嫂端着托盘从厨房里出来,满脸笑容地说:“书记,公子,饭做好啦。你们准备洗手吃饭吧。”

饭菜上桌后,我洗了手走到饭桌前,看着一桌子可口的饭菜食欲大震。我抬起头,看了老爷子一眼,笑着说:“爸,咱爷两要不要喝两杯?”

老爷子点点头,说:“那就喝点吧。”

我兴奋地说:“杨嫂,去把老爷子藏的那瓶茅台拿来。”

杨嫂应了一声,去书房拿出一瓶茅台,又洗了两个酒杯,打开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酒。杨嫂说:“你们父子两慢慢吃,我回厨房收拾,有啥事喊我。”

我说:“杨嫂,坐下一块吃吧。”

杨嫂笑了笑,说:“你们父子两有大事要商量,我又插不上话,还是在厨房随便吃点吧。”

杨嫂说完走进了厨房,顺便还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杨嫂虽然没多少文化,但还是很有眼力价,做事说话懂得分寸。杨嫂伺候了老爷子这么多年,江海市很多官场的人对杨嫂都非常恭敬。也因为如此,杨嫂的家里人都被安排到了江海市很多油水丰厚的部门。

这瓶茅台是老爷子收藏了近二十年的珍品,瓶子一打开一股浓香就飘了出来。我和老爷子碰了一杯,果然是珍藏佳酿,喝进去后感觉非常舒服,口齿留香。

老爷子喝了几杯酒,脸色红润,情绪似乎也好了许多,看我的目光里少了一份责备,多了一点慈祥。

我说:“爸,这半个月你都在省城,马上要开人代会了,省里的情况怎么样?”

老爷子说:“和江海一样,都在活动,跑官要官的多如牛毛,整个省里的干部都动起来了,形式比以往更加混乱。”

我笑着说:“那你可忙坏了吧,找你要官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应付啊。”

老爷子说:“老一套了,没什么新鲜的,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也应该多往上级部门走动走动,主动让上级领导多了解你,这个形式还是需要的。”

我说:“你知道,我对官场这一套向来不感冒。反正我是您老人家指导哪,我就打到哪呗。”

老爷子摇了摇头,失望地说:“你的性格确实不太适合当领导,如果我不是你老子,估计你现在连个副科都混不上。”

我说:“如果不是你,我早跟三叔和萧梅一样,自己做生意去了,才不会整天受这种鸟气。”

老爷子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做生意就不需要跟你所谓这些鸟人打交道吗?在中国,什么事情能离得开政治?”

我说:“这个我当然知道,可至少不用天天跟一些阴奉阳违,装腔作势的官僚打交道。我喜欢简洁明快,成不成就一句话。”

老爷子说:“行了,收起你那套生意经,你现在不想当领导也不行,等我退了,咱们家没有一个能在省里说得上话的,那这个家就真的败掉了。”

老爷子说得没错,我们这种家庭,一旦远离政治,也许就是一场灾难。我不在反驳,低着头吃饭。

老爷子突然问:“如果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你准备怎么处理牛明?”

63.第六十三章 英皇头牌

[第1章正文]

第63节第六十三章英皇头牌

我想了想,说:“如果我是你,会先找理由,把牛明调到一个偏远地区,然后让检察院立案,纪委介入调查,掌握了详实的证据之后再移交法院办理。”

老爷子淡淡地笑了下,说:“这就是你的处理方法?”

我说:“是啊,按照司法程序应该就是这样啊。那你准备怎么处理牛明?”

老爷子说:“你这样慢吞吞的,人家早想好对策了。至于我怎么处理牛明,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好了,我吃饱了,先回书房了,你吃完饭就先回去吧。”

老爷子站起身,慢吞吞移动步伐往书房走去。我扭头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原本笔挺的腰杆居然有点驼背了,头发也有点花白。忽然发现老爷子也老了,我鼻子有点酸,岁月真是把杀猪刀。

我低头又刨了几口饭,把碗里的米饭就着菜吃完,端起酒杯把酒一口喝干,然后站起身。我站在厨房门口说:“杨嫂,我回去了啊。”

杨嫂打开厨房门,嘴角还挂着一粒米,说:“这么早就回去啊,不多陪会书记了吗?”

我说:“他还有事,我先走了啊。老爷子年纪大了,我看腿脚也没以前利索了,你多替我多照顾照顾他。”

杨嫂说好,然后送我出了大厅。

我开车出了红楼,往市中心开去。在半道上,我拨通了乔美美的手机。乔美美的电话第一时间接通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兴奋。

乔美美说:“唐局,你可算来电话了。我都快急死了,你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说:“刚才在忙,没听到你的电话。既然我说了晚上跟你联系,就一定会给你电话的,这点信誉我还是有的。”

乔美美说:“我当然相信唐局长了,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希望呢,不信你我们还能信谁呢。”

我淡淡地说:“你的检举信我已经交给市委书记杨天成了,不过这件事目前还需要保密,明白吗?”

乔美美兴奋得几乎要疯了,她的声音都变了,急忙说:“你说的是真的?天啊,我们家终于有救了,太感谢你啦唐局长。我,我请你吃饭。不,我请你喝酒;不行,我还得请你唱歌,洗桑拿。你,到我家来吧,我,我,我做饭给你吃。”

我笑了几声,说:“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等事情解决了再谢我不迟。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吗,先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和你老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绝对不可以提前泄露出去。”

乔美美兴奋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牛明一天不倒台,我们一天都不跟别人说。”

我说:“这就对了,你还有事吗?”

乔美美说:“你你晚上有事吗?我想见你。”

我说:“晚上有事,今晚可能不行,改天吧。”

乔美美明显有点失望,无奈地说:“好,好吧,那我改天再跟您联系。”

我刚挂了电话,张婷这个贱人的电话就追来了。她竟然还敢接二连三地打电话给我,难道真的不怕死吗?此时此刻,我连亲手剁了这个贱人的心都有了。

我接了电话,先听到了几声嘹亮的笑声。张婷说:“唐局长,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警告过你,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这回应验了吧。”

我冷冷地说:“你的目的达到了,还想怎么样?”

张婷被问住了,居然回答不上来了,嗫嚅了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也不愿意我做你的女朋友?”

我冷冷地说:“因为你不配,你连只鸡都不如,你做了谁的女人对谁就是一场灾难。”

张婷歇斯底里地说:“不,你胡说,我怎么就不如鸡了?我有学历,有工作,我长得漂亮,我是个好姑娘。”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难道不是吗,这样一个女人,居然向别人强调她是一个好姑娘!这真的很荒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你有学历,有工作,长得还不算难看,可你太疯狂了,太偏执了,谁跟你在一起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你一旦自己不顺心,就要毁灭掉一切,你这样的女人应该送去精神病院。”

张婷说:“我不是精神病,你才是神经病,我倒贴给你都不要,你不是精神病怎么会这样。”

我懒得跟她废话,单刀直入地问:“我只问你,你怎么会跟牛明混在一起?”

张婷不明所以地问:“牛明?牛明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牛明。”

我说:“好了,到现在你还敢狡辩,有意思吗?你不想说,我也懒得问,我只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已经是陌路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心里觉得特别荒唐,这样的疯子我居然还和她过了一夜,想起来都后怕。

车开到东方广场时,我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萧梅打电话道歉。如果我和萧梅的关系能够挽救,我还是希望能够挽回她。虽然萧梅在我看来一身毛病,可还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像她这样的女人也并不多。

正犹豫着,二蛋的电话打来了,我接起电话,说:“什么事?”

二蛋说:“你,没事吧?”

我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个信息网络时代,消息传得也太快了,才一天功夫,怎么连二蛋这种黑道上的人也听到风声了。我说:“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吗?”

二蛋松了口气,说:“我就说嘛,谁出事我们家唐少也不可能出事。如果你出了事,那证明江海的天就变了。”

我心里有点感动,二蛋到底是兄弟,替我着想得多一些。他虽然经常说错话,不过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如果我出了事,那说明我老爷子出事了。试想一下,一个副省长,兼任市委书记都出了事,江海的政坛肯定是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我不能出事,我出了事那就绝对不是小事了。

我说:“不过我确实遇到点麻烦,这回名声被人彻底搞臭了。”

二蛋说:“嗨,不就搞个把女人嘛,这年头这算个毛事啊。你又没结婚,搞的不过是个烂货,搞就搞了,多大点事。你们这种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背后有人要搞我,而且来头不小。”

二蛋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鸟!”

我说:“你说得对,怕个鸟啊。你今晚上班不?”

二蛋说:“上啊,不上班我吃啥。”

我想了想,萧梅我还是明天再去找她,今天不是好的时机。我说:“今晚梅洁在吗?”

二蛋说:“在吧,我替你问问。”

我说:“你让她替我订间房,把她那三个女保镖请上,就说我要请她们喝酒。”

二蛋一听有酒喝,非常开心,说:“好嘞,我这就找她去。你啥时候过来?”

我说:“九点钟吧,订好房你让她给我回电话。”

我挂了电话,分别给今天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我的亲朋好友回了短信,都只回了一句话:平安无事,多谢挂念。

回完这些短信,我翻出萧梅的电话,回了条短信:知道你今天很生气,我现在脑子很乱,心情糟糕,明天再给你解释。

回完这些短信,我送松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正巧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想可能是梅洁,她的手机号码我还没来得及存。

我接了电话,说:“喂,你好。”

果然是梅洁,她先笑了两声,说:“唐少,你请我喝酒,我好荣幸哦。”

我说:“上次说好的嘛,房间订好没?”

梅洁说:“订好了,v6,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我说:“马上过去。”

梅洁说:“好呀,那你快点哦,我们可都等着你大驾光临呢。今晚一定陪你多喝几杯,就坐你的房,谁叫我都不去了。”

我说:“好,二十分钟后到。”

坐在车里,我抽了一根烟,想了想一会该跟梅洁说点什么,才能把她和她的女保镖们拉拢过来。烟抽了一半,我也想好了办法,把烟头扔出窗外,开着车往英皇开去。

我直接进了英皇v6包房,梅洁和二蛋,以及那三个女保镖已经在里面等了。看到我推门进来,五个人一块站了起来。

梅洁今天换了一身制服,倒显得比第一次见面那身骑士服装清爽了许多。脸上挂着花一样的笑容,说:“我们唐少果然守时,说二十分钟就是二十分钟,一秒钟都不差。这是个好习惯,可我就是做不到。”

我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四位美女,今晚打算喝什么酒?”

梅洁说:“我随便,你喜欢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我看了看三个胖妞,今晚她们都特意收拾了一下。三个人都化了妆,穿着裙子,虽然身材一般,但拾掇拾掇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小性感。

我说:“三位女侠,你们平时喜欢喝什么酒?”

领头的胖妞毫不犹豫地说:“白酒,高度的,低度的不喝。”

我靠,果然是猛女,喝的酒都跟一般女人不一样。我竖起大拇指,说:“果然有魄力,够豪爽,我喜欢非常!那我们就上白酒。我知道二蛋喜欢喝啤酒,梅洁估计喜欢喝红酒,那我们就来个全套,红白黄一块上,怎么样?”

梅洁爽快地说:“好,唐少果然豪气,今晚我们就来个全套。”

二蛋也愉快地说:“到底是兄弟,还是我兄弟了解我。”

小吃和酒上来后,梅洁手脚麻利地给我倒酒,其他人的酒自己倒。每个人都斟满酒后,梅洁端起杯子说:“唐少,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但你是第一次给我订房,我敬你一杯。”

我摆摆手,说:“这次是我请大家,第一杯酒应该我来敬大家,尤其是你手底下的三位女侠。上次有点误会,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敬你们一杯,喝了这杯酒以前那些不愉快就都忘记了,大家就是朋友了。”

梅洁说:“唐少太客气了,你们三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举杯,和唐少走一个。”

三个胖妞连忙端起杯子站起来,领头的说:“多谢唐少看得起我们,我们干了,以后就是朋友了。”

我们纷纷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放下杯子又各自倒酒。梅洁端起杯子,说:“这回我可以敬你了吧,唐少,我们喝一个交杯吧。”

我说“好”,和梅洁喝了一个交杯酒。梅洁喝完,身体软软地靠在我身上,手很自然地搭在我的大腿上,媚眼如丝地看着我笑了一下。

64.第六十四章 论风骚

[第1章正文]

第64节第六十四章论风

这女人不愧是英皇的头牌,五官长得非常精致,笑起来有一种勾魂夺魄的劲儿。只是由于长年厮混于夜店,皮肤稍差了些,如果仔细看,眼角也有了鱼尾纹。梅洁在英皇已经红了三四年了,年龄应该在二十八九岁,已经青春不再了。

接下来,三个胖妞轮番敬了我一杯酒,说了些客套话。我也对她们很客气,看得出,三个胖妞吃这一套,激动得都有点语无伦次。

喝到十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南城三哥的电话。南城三哥说:“唐少,我帮你查清楚了,跟你汇报一声。”

我想了想,问:“你现在哪?”

南城三哥说:“在南城啊,怎么了?”

我说:“你到英皇v6来,我跟英皇的梅洁喝酒呢,你也过来喝两杯吧。”

南城三哥听了有点受宠若惊,惊喜地说:“好啊,我马上过来。”

我挂了电话,梅洁声音嗲嗲地问:“谁要来呀。”

我说:“强哥的拜把子兄弟,南城三哥。”

梅洁眼睛一亮,说:“是他呀。唐少,我听说前些天你一个人就把南城三哥带的一群人给打得稀里哗啦,还用脚踩在他脸上,让他给你磕头认错呢,有没有这回事呀?”

我得意地说:“这事倒是有,只是没那么夸张。八九个人我可打不过,只是先出手制住了南城三哥,其他人就不敢动了。”

听到我这么说,三个胖妞的眼睛都直了,目光中全是崇拜之色。梅洁兴奋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你好厉害哦,我们都好崇拜你,我给你当粉丝好不好?”

我笑着说:“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胆大心细,任何人都可以做到。”

领头的胖妞端着一杯酒,走过来,恭敬地说:“唐少,你是我们的偶像,我敬你一杯,以后小妹几个就跟着你混了。”

我端起杯子,和胖妞碰了一杯,喝完酒说:“千万别这么说,我又不是黑道大哥,跟着我混没前途。”

胖妞说:“其实那天晚上回来后,我们三个还议论过,都觉得你身手相当了得,就那么一下子蹿到老二腋下,硬是把老二的胳膊给震肿了,到现在还没消肿呢。我们教练给我们讲过,对敌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沉着冷静,只有足够的冷静,才不会乱中出错。我们三个都很难做到这一点,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想了想,说:“可能因为我爷爷是土匪出身吧,后来才当的兵。我从小胆子就特别大,天不怕地不怕,所以关键时刻还算冷静。”

梅洁好奇地问:“你爷爷是土匪呀,那你不是小土匪了嘛,哈哈。”

我笑了笑,说:“是啊,我就是小土匪,土匪的天性就是刀头舔血,把命拎在裤腰带上,不把自己的命太当回事,所以胆子才大。对了,你们是什么机构训练出来的?”

胖妞说:“要员保镖训练营训练出来的,其实我们三个人在那里算不上拔尖的,学员里有很多尖子都被一些明星或者富豪相中,当贴身保镖去了。”

我点点头,这三个胖妞确实算不上拔尖的,不过对付一般人足够了。我又问梅洁:“听说你和乔莎闹得很厉害,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梅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她说:“那个贱人,要抢我的饭碗,让我滚出英皇,我当然不能随便便宜了她。”

我好奇地问:“你不是熊久成的红人吗,我很奇怪,他干嘛一个部门设两个头,这不是故意制造矛盾嘛。”

梅洁说:“这不是熊总的意思,乔莎是另外一个老板安排进来的。熊总也不喜欢她,可是没办法,英皇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原来英皇内部也这么乱,我说:“原来英皇也好几个老板啊,另外一个老板是谁?”

梅洁正准备回答,这时包房门被打开了。南城三哥点头哈腰地走了进来,看到我们满脸堆笑,他的笑容灿烂无比,看到我好像看到了他先人。

南城三哥说:“唐少,钢子,你们好艳福啊,一屋子美女陪你们两个人。”

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都是朋友,过来坐吧。”

梅洁认识南城三哥,给他倒了一杯白酒,娇笑着说:“三哥,今晚笑容很灿烂嘛。你多笑一笑就对了,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

南城三哥说:“我如果每天能见到你,天天笑得合不拢嘴。”

我说:“别扯淡了,你先自罚三杯再说。”

南城三哥连忙点着头说:“应该的,应该的,我先自罚三杯。”

说完,他连喝了三杯白酒,喝完擦了擦嘴,说:“唐少,我有重要情况向你反应。”

我冷冷地说:“说吧,我在听。如果不是重要情况,你把刚喝下去的三杯酒给我吐出来。”

南城三哥说:“我假装和那个兄弟聊天的时候说起凌河广告,他说这家公司可了不得,今年简直像吃了药,好像是一夜之间爆发的。我就问他老板是不是凌子峰,他说凌子峰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幕后大老板谁都不知道。”

我没好气地说:“谁都不知道你他妈汇报什么,拿老子开涮啊。”

南城三哥说:“你别急嘛,先听我说。虽然幕后的大老板谁都不知道,可是有几个股东来头也不小,一个是财政局局长牛明的老婆13姨,另一个是民政局的副局长的情人乔莎,规划局的局长孔祥熙的外甥也有股份。另外工商、税务、法院、纪检、国土、银行都多少有点干股在里面。从外面看凌河只是一个广告公司,其实它有好多分公司,所以,凌河背后是一个大财团在支持。”

这一点我倒没想到,凌河居然有一个财团在支持,那它背后那个庞然大物更不可能是牛明了,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呢?

梅洁吃惊地说:“乔莎在凌河有股份?我说这个贱人怎么那么嚣张呢,原来背后有财团替她撑腰啊。”

南城三哥说:“是啊,所以道上的兄弟没几个敢去他们那里收保护费,就连强哥都不敢去。也是凌河懂事,主动找强哥去的,给的钱不多,但强哥觉得有面子,经常出面替他们摆平一些事情。”

梅洁摇着我的胳膊,撒娇说:“唐少,你听到了吧,乔莎那个贱人背后有人撑腰。她扬言要把我赶出江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我拍拍梅洁的手,说:“放心,他们现在还成不了气候,一群乌合之众,不足挂齿。”

梅洁说:“哇,唐少,听你这语气好淡定哦,跟着你混我还怕啥呀。”

我笑着说:“我们要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梅洁兴奋地说:“说的好,唐少果然是出口成章,大才子呀。我给我们的风流才子跳个舞,助个酒兴,好不好嘛。”

二蛋兴奋地说:“好哇好哇,唐少,梅洁的舞跳得可棒了,小美和小雨跟她一比简直就像是杀猪的。跳一个,一定要跳一个。”

南城三哥也兴奋地说:“我,今晚我算是来对地方了。能看到梅洁跳舞,这回可真是要大饱眼福了。”

我的情绪也被他们的热情调动了,兴奋地说:“好,那就给我们跳一个够劲的,跳得好本公子有赏。”

梅洁站起身来,走到电视机前的舞池下,换了音乐,转过身挥了挥手,说:“姐妹们,都来给我伴舞,我们跳起来。”

三个胖妞纷纷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子,站在梅洁前面,摆出了舞蹈的起步造型。当音乐响起,三个胖妞整齐划一地跳了起来。别说,三条女虽然胖,但舞姿还不错,动作柔中带刚,别有一番风味。

三条女的热身段落完成后,梅洁从她们身后滑了出来,第一个动作就显示出了专业水平,那种柔美和娴熟的舞姿令人心旷神怡。接着梅洁开始踢腿、翻腾,像一只舞蹈的精灵,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跳跃,眼神更是勾魂夺魄。当她做出那个高难度的劈腿动作,眼睛不断朝我放电,我们三个男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梅洁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劈叉动作,说明在床上她也能采用任何动作,难怪很多人都说,梅洁的床上功夫一流,应该不会错了。

紧接着,梅洁开始脱掉外套,露出衬衣,来了一段更劲爆的,背对着我们,臀部扭得我们的眼睛都花了。最后,梅洁被三条女举在了半空,她在空中做出一个谢幕的动作,音乐也随之戛然而止。

跳完舞,梅洁额头上有了些微的汗水,我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梅洁接过来擦了擦汗,谦虚地说:“老啦,跳得没有以前好了,让唐少见笑了。”

我举起杯子,说:“很好很好,真的很好,我敬你一杯。”

梅洁端起杯子,与我碰了一杯,喝完酒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手又很自然搭在我大腿上。

就这样,我们一直喝到十二点多。在此期间,梅洁和三个胖妞分别给我们唱了不少歌。梅洁的歌也唱得很好,嗓子显然是受过训练的。后来我问她最早是干嘛的,她说自己以前在江海市歌舞团,是团里的台柱子,后来歌舞团解散,她不得已才到了夜场里做事。

快一点钟的时候,我买了单,给了梅洁一千块钱小费,然后起身告辞。

在英皇门口的停车场,南城三哥突然像想起什么,问:“对了,差点忘记了,你的饭店是不是一直给二狗子交保护费?”

我点点头,说:“交的不多,也就那个意思,我们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不想生事,让他们少来捣乱。”

南城三哥说:“这个二狗子不简单,你知道他姐夫是谁吗?”

我说:“这个我哪知道,他姐夫是谁管我鸟事。”

南城三哥认真地说:“还真关你的事,他姐夫就是你们局长牛明。”

我,二狗子居然是牛明的小舅子,这孙子藏得够深,居然一句都没提起过。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三哥,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南城三哥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你唐大少看得起我,有啥事你尽管吩咐,兄弟我绝不推辞。”

我和南城三哥互道再见,分别去停车场开自己的车。我刚准备去拉开车门,突然从停车场蹿出一群人,把我团团包围了。我喝得晕乎乎的,醉眼朦胧中看到对方人还真不少,手里都提着家伙。

领头的一个问了一声:“是他吗?”

65.第六十五章 一支奇兵

[第1章正文]

第65节第六十五章一支奇兵

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他,给我打,打死。”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磨叽这个白痴。看到刘磨叽这孙子,我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情况很不妙,对方人多势众,我才一个人。虽说二蛋就在楼上,可毕竟隔了一段距离,等他知道我被人围殴,估计就生下来给我收拾了。

领头的挥挥手,围着我的人举着家伙就聚拢过来。我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不行,我不能束手待毙。

看到这些人聚拢过来,我连忙大声说:“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今天你们动了我,明天早晨就都得进监狱。”

刘磨叽说:“少跟他废话,先打断他一条腿再说。”

领头的抡起长刀,骂骂咧咧说:“管你他妈是谁,老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小子,今晚你就只能怨自己命苦了。”

我连忙指着他背后说:“等等,老虎,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啊。”

领头的吃惊地回头看自己背后,我马上先出手了,一个健步跨到领头的面前,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把将手里的长刀夺了下来。然后卡住他的脖子,把刀架在他脖颈上,大声说:“谁都别动,敢动老子先给他放血。”

这群人愣住了,忽然都傻眼了。刘磨叽不管不顾地挑拨说:“兄弟们,上啊,愣着干啥。你们老大被养的制住了,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能容忍他这么嚣张,这事传出去以后怎么在江海混啊。”

这些人受到鼓动,再次举着家伙围拢过来,情况万分紧急。突然,南城三哥从他们背后出现了,他冲上来一把抓住刘磨叽的脖领子,将一把弹簧刀插进刘磨叽的大腿又,血淋淋地架在刘磨叽脖子上,大吼一声:“都他妈别动,谁敢再动老子先弄死他。”

看到南城三哥突然出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设的局,没想到他居然会帮我,惊喜过望。这哥们够朋友,一顿打换来一场酒,一场酒又换来一份交情。

我急忙说:“三哥,把这狗杂种给我拖过来,老子死之前也要拉着他垫背。”

刘磨叽捂着大腿哀嚎不已,南城三哥揪着他的头发,拖着他走到我身边,我脚踩在刘磨叽的脖子上,大声辱骂:“狗杂种,想搞我,我先搞死你。”

我举着刀作势往刘磨叽肚子上插去,刘磨叽赶紧求饶,说:“唐少,先别砍我。不管怎么说,咱们是朋友,又都是李智的哥们,你不能这样不讲交情。”

我冷笑了一声,说:“交情?去交情,刚刚你还喊着让他们搞死我呢。这会想起我们是朋友了,晚啦。”

刘磨叽急忙拱手求饶,说:“我错了兄弟,你饶了我,咱们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好不好,就算是看在李智的面子上。”

我冷冷地说:“不管是谁,要对付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不找我麻烦,并不等于我不找你麻烦。”

刘磨叽说:“你杀了我,今晚你也跑不了,这么多人围着你呢。咱们还是将和吧,大家互让一步。”

我不想耽误时间,时间耽误得越久对我越不利。我扭头对南城三哥说:“三个,你架着他,我们一块退回英皇,叫二蛋下来帮忙。”

南城三哥说:“好,你们都闪开。有一个人敢挡道我就扎你们大哥一刀,有两个挡道就扎两刀。”

对方不得已,让出一条道。南城三哥架起刘磨叽,我架着对方的带头大哥,南城三哥和我一步一步往英皇门口退去。

离英皇门口还有十几米远时,忽然又从我们侧面呼啦啦冒出一群人,每个人手里提的都是管制刀具,朝我们冲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男人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大喝一声:“把他们拦住,千万不能让他们退进去。刘磨叽和狗剩子先不要管他,先放倒这两个再说。”

背后这群人挥舞着刀冲过来,南城三哥大喊一声:“是那个林先生,老子找了这孙子好久都没找到,他自己倒冒出来。唐少,这些人全是冲着你来的,怎么办?”

我说:“跑,冲进英皇去。”

南城三哥二话不说,伸腿一脚把刘磨叽踢飞,我也在狗剩子腰上给了一腿,转身往英皇冲过去。对方有几个跑得快的,已经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两个挥舞着长刀,砍翻两个,杀出一条血路,终于逃出生天,冲进了英皇大门。

我们都没想到,这些人如此疯狂,居然也尾随着冲进了英皇大厅,顿时惊得大厅里面的客人尖叫声四起。

我站在大厅里,大吼一声:“dj,把音乐都关了。快,通知你们老板,叫二蛋出来。”

dj关了音乐,我大吼一声:“有人来砸场子了,二蛋,快,叫人抄家伙。”

对方的人疯狂地涌了进来,追得我和南城三哥到处飞奔。这时,二蛋带着一群内保喝保安提着家伙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然后聚拢在我身边。

我冲着二蛋大骂:“你他妈死了吗,这么晚才出来。有人来砸场子,你说吧,怎么办?”

二蛋说:“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所有的人都提着长刀和铁棍,站成两排对峙。我说:“二蛋,给熊久成打电话,就说有人来砸场子。”

同时,我也掏出手机,拨通了老虎的电话。老虎的电话接的很快,他的话永远简单明了,冷静地问:“说,什么事。”

我说:“英皇,有人要杀我。”

老虎说:“五分钟到。要不要带火器?”

我说:“暂时不用,可能会惊动警察。对方人多,你把兄弟们全带来。”

老虎说:“嗯。”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个叫林先生地站出来,冷冷地望着我说:“今晚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英皇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

我咬着牙说:“孙子,报上你的名号。”

林先生说:“你不用知道,我只告诉你,我这些兄弟全是从滨河调来的,今晚不见你们的血,我们是不会走的。”

南城三哥破口大骂:“养的,老子到处找你呢,你竟然敢送上门来。今晚你们也休想离开江海,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老子在这里挺尸。”

林先生也不多话,挥了挥手,说:“上,谁反抗就砍死谁。”

但是居然没有人动,林先生回头吃惊地望着这些人,大声说:“你们都傻了吗,我说的话没听见吗?”

对方还是没有人动,目光都盯着其中一个黑黑瘦瘦的小个子。小个子也不吭声,石头一样站在那里。

林先生冲着他说:“小六子,你他妈怎么回事?想反悔吗?”

小六子说:“林老板,你只给兄弟们出了助拳的钱,可卖命的钱没出。对方这么多人,我们冲上去肯定也有伤亡。一条人命二十万,这笔钱谁出?”

林先生快要气疯了,歇斯底里地说:“你他妈这个时候拿老子一把,你可别忘了,我是跟你们大哥谈好价钱的。”

小六子不为所动,说:“大哥只让我们来砍人,没让我们来拼命。拼命得另外收钱,这个钱你什么时候给?”

林先生真的要气炸了,他愤怒地说:“这笔钱我出,一条人命二十万,回到滨河我就给你们。”

小六子说:“我们要先见到钱才行,这些人和我们无冤无仇,我们没必要为了你一句话拼命。”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哈哈大笑,大声说:“兄弟,说得对。我给你们三十万,只要你们给我砍了这王八蛋,我现在就把现金给你们。”

这时我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说:“说得好,唐大少果然气魄非凡。这位兄弟,我这里有三十万,只要你帮我们砍了这孙子,这箱子钱你马上可以带走。”

我们循声望去,看到熊久成提着一箱子钱站在二楼楼梯口,满脸冷峻地望着大厅。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站了两名彪形大汉。

小六子显得十分从容,说:“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们虽然不打算帮雇主拼命,但也不会中途反水。这位老板,你的钱还是收起来吧。”

我说:“你说吧,想怎么样?”

小六子说:“只要把你交给我们,我们就相安无事,所有的人立即撤走。”

二蛋说:“放屁,想绑走我兄弟,先问问我手里这把刀。有本事你们尽管放马过来,老子奉陪到底。”

我想在老虎赶到之前,尽量拖延时间,就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搞我。如果你们真是滨河过来的,我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了我值得费这么大力气吗?告诉我,你们老大是谁?”

小六子说:“我们大哥的名号你就不用知道了,我只告诉你,你做事太嚣张了,得罪了人,我们是收钱替人办事,你也怨不得我们。”

那个被称为林先生的家伙说:“老六,别跟他废话了,他就是在拖延时间,等他的救兵来了就晚了。”

小六子不客气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在我们来之前,你只说砍一个人,可没有告诉我们,对手是个硬点子,还有这么多帮手。我告诉你,回去我们再跟你算总账,你原来给的那点钱只能算路费。”

林先生说:“钱我加,你们快动手吧,晚了公安局的人就来了,到时候我们可就被一锅端了。”

小六子想了想,挥挥手,说:“兄弟们,上。”

对方的人挥舞着大刀冲杀过来,我们连忙抄起家伙抵抗。就在双方刚刚短兵相接时,老虎带着一群体工队的大块头,挥舞着手里的铁链冲进了人群里,硬是用铁链和蛮力把两彪人马从中间一分为二。这下子双方势均力敌,场面再次回到了一触即发的僵持阶段。

老虎不怒自威地说:“都别动,谁先动就先弄死谁。”

小六子居然认识老虎,大惊失色地说:“虎哥,你,你怎么来了?”

老虎冷冷地说:“小六子,你竟然敢到江海的地盘上来闹事,你们大哥胡疯子呢?他来了没有?”

小六子结结巴巴地说:“没,老大没来。”

老虎说:“给他打电话,就说我要跟他通话。”

小六子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对着话筒说了两句,连忙把手机递给老虎。老虎接过电话,说:“是我,老虎。让你的人撤,不然都得死!”

老虎说完把电话递给小六子,冷眼望着他。小六子接过手机,又对着话筒说了几句话。这时一个穿黑衣服的大个子跑进来,来到小六子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小六子脸色马上变了。

66.第六十六章 可以的套子

[第1章正文]

第66节第六十六章可以的

老虎瞪着眼睛,厉声说:“滚!”

小六子连忙一挥手,说:“兄弟们,闪了。”

小六子说完,领头带着人往外走。那个被称作林先生的男人拉住小六子,满脸焦躁地问:“为什么要撤?”

小六子说:“我们外面的人都被包围了,这事闹大了,公安局的警车已经在半道上了,再不撤就走不了啦。”

姓林的也不敢多问,跟着这群人飞快地离开了英皇。

老虎说:“都把家伙收起来,公安局的人马上就到,所有人都撤。”

老虎说完,体工大队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提着家伙离开了英皇,老虎的人也都把家伙收了起来。我和南城三哥把长刀交给二蛋,让他也帮我们藏了起来。

我走过去拍了拍老虎的肩膀,笑着说:“虎哥,今天多亏了你,你要再不来兄弟这条命可就扔在这了。”

老虎说:“你不能有事,你有了事你三叔也饶不了我。”

我回头朝二楼的熊久成拱拱手,笑了笑说:“今晚多谢熊老板仗义相救了,改天再来感谢。”

老虎也说:“今晚多谢熊老板了,我老虎谢过了。”

熊久成居高临下站在二楼,说:“好说,二位兄弟以后常来英皇坐坐,就是对我熊久成的感谢了。”

我拉着老虎的胳膊,指着南城三哥说:“给你介绍个新朋友,今晚还多亏了南城三哥,要不是他出手相救,在停车场我就挺了。”

南城三哥点头哈腰,很客气地说:“虎哥,今日兄弟有幸认识虎哥,实在是兄弟的荣幸。唐少够义气,能拿我当朋友请我喝酒,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老虎点点头,说:“我当时谁,是南城阿三啊,我听说过,前几天你们老大强哥还和我一起打麻将说起过你。”

南城三哥受宠若惊地说:“虎哥也知道我,那我真是太荣幸了。虎哥,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哥面子,兄弟我请你吃顿饭。”

老虎说:“再说。你们也快走吧,这里不能待下去了,我送你们走。”

老虎说完,扭头率先走出了大厅。我和南城三哥尾随他身后,疾步走出了英皇大厅。

老虎把我们送上车,招招手,送走南城三哥后,在夜色里对我说:“大公子,你最近千万小心点,江海这个地方也不太平了。以后出门一定注意安全,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给我打电话。”

我说好奇地:“今晚来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老虎说:“滨河胡疯子的手下,大部分都是亡命徒和号子里放出来的,在滨河城关区的势力很大。”

我想了想,说:“妈的,连滨河那边的人都来了,这些人的势力的确不可低估。对了,三叔那边最近怎么样?”

老虎说:“也是一堆事,焦头烂额的。”

我说:“嗯,我明白了,对方不光是对付我,而是对付我们家。你跟三叔说,我抽空去看望他,让他准备好酒好茶好烟。”

老虎的脸上似乎永远都看不到笑容,他点点头,满脸严肃地说:“你快回去吧,自己多留神。”

我发动车,开着车往自己住的地方开去。到我家楼底下时,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

我打开门,侧身进门后打开灯,低下头换拖鞋,突然用余光注意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正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我。我吓了一跳,抬起头发现萧梅正冷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我。

还好是虚惊一场,我没好气地说:“你在屋里干吗不开灯,扮鬼吓人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萧梅冷冷地说:“你会被吓死吗,你都色胆包天了还会被我吓死,笑话!”

我说:“你这个大忙人今晚怎么跑过来了?都两点多了,为什么还不睡觉。”

萧梅说:“我在等你,想看看你今晚又带那个女人回来过夜。”

我嘴硬地说:“你少扯淡,这个房子我从来没带女人进来过。”

萧梅冷笑了一声,手指着面前的茶几,用冷得令人发抖的口吻说:“你还在撒谎,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定睛望去,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块卫生纸,卫生纸里躺着一个用过的安全套,安全套里还有些许黏稠。

我愤怒地说:“你他妈从哪弄来的这么脏的东西,是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赶快给我拿走。”

萧梅脸色发白,气呼呼地说:“你还倒打一耙,这是从你床上找到的。我问你,你倒反问起我来了。”

我脑子里一道电光闪过,尼玛啊,这不会就是我和孙杨昨天早晨做过后那个没找到的吧。萧梅怎么会找到它?

萧梅盯着我的眼睛,看到我满脸的吃惊之色,冷冷地说:“你没话可说了吧?老实交代吧,昨晚带的谁回来过夜,是不是那个叫张婷的贱人?”

我说:“胡扯,张婷根本就没来过这里,是”

萧梅说:“是谁?”

我说:“是我自己搞的,你又不过来,我只能自己。”

萧梅突然粗鲁地说:“放屁,你还戴,当我是白痴吗?”

我嘴硬地说:“我就是戴,怕弄脏了床单。你昨天早晨不是来检查过了吗,有发现女人在这里吗?”

萧梅狐疑地问:“你真的戴?”

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带才舒服。”

萧梅不耻地说:“变态!”

我无理狠三分地说:“我变态也是被你逼的,谁让你跟我总是推三阻四的。一年做不了三四次,每次中途还接电话,什么兴致都被你给败坏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对你都提不起兴趣了,你不就是想分手吗?分手就分手,我早受够这种苦逼的日子了。”

萧梅突然沉默了,很显然,他被我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压住了,半天居然无言以对,甚至脸都红了。我没想到,我居然如此聪明,倒打一耙,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居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萧梅说:“我承认,这点我是有责任,可你也不能在外面乱搞,万一染上病怎么办?你不嫌脏我还觉得恶心呢。”

我说:“你不就想证明你高尚,你纯洁,你是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满意了吧。”

萧梅气得浑身发抖,她脸色发白地说:“你,你简直是蛮不讲理,无理取闹。你还恶人先告状,气死我了你。”

我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命大,今晚就被人搞死在外面了。你还查岗抓奸,你连个毛都看不见了。”

萧梅这才注意到我身上的血迹,以及在短兵相接中被砍伤的手臂,还有身上划开好几条口子的衣服,大惊失色地说:“你,这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吗,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我坐回到沙发上,端起茶几上萧梅刚才喝水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说:“有人要搞我,今晚他们从滨河调来了一百多人,提着砍刀把我和二蛋包围在英皇里,扬言要把我大卸八块。如果不是老虎及时赶到,南城公安局出警,你恐怕这辈子就见不到我了。”

萧梅震惊地说:“怎么会这样,你把谁给得罪了,谁又有这么大的势力,非要搞死你?”

我说:“一开始我以为是刘磨叽,后来才发现他只是个小角色,而且是被人利用的小角色。领头的是一个自称林先生的男人,前些天还雇人去郑大厨饭店闹过事,还好都被我摆平了。”

萧梅无比惊讶地说:“你一个国家干部,黑社会为什么要对付你?”

我严肃地说:“这是一个阴谋,政治阴谋,你懂吗?”

萧梅似懂非懂地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们不是想搞你,是想搞你们家老爷子。”

我欣慰地说:“算你还有点政治敏感性,不到底是萧铁山的闺女,一点就通。”

萧梅突然一把抱住我,无比担忧地说:“老公,我们离开江海吧,这个地方太昏暗了。”

我说:“离开江海我们能去哪里?离开了江海你的生意还玩得转吗?”

萧梅说:“那总比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好吧,江海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有时候我想起来都后怕。”

我拍了拍萧梅的肩膀,说:“不要怕,我们不能轻易认输。他们现在闹腾得再欢,目前江海还是我们的天下。”

萧梅看着我手臂上的刀口,心疼地说:“老公,我陪你去医院吧,这些人下手太狠了,竟然连刀都用上了。明天早晨我就给我叔叔打电话,让公安局调查,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我说:“先不要报案,这里面牵扯到黑帮火拼,事情闹大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二楼柜子里有纱布和药水,你帮我擦一擦好了,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萧梅不无担忧地说:“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我轻描淡写地说:“不会,今天这一天过得太惊心动魄了,我好累,不想动了。明天下班再去医院吧,你快去拿纱布和药水。”

萧梅站起来,快步去二楼取纱布和药水。我心里一阵轻松,还有点小得意,原来以为非常难搞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糊弄了过去,看来萧梅还是蛮想得开的,男人在外面搞个把女人,只要正常回家,女人其实并不见得都是寻死觅活的。

萧梅拿着药水纱布先帮我上了药,然后用纱布包扎好,柔声问:“今晚还要洗澡吗?”

我想了想,说:“不洗了吧,浑身都是伤口怎么洗啊,洗澡就成了受罪了,明天早晨随便洗洗好了。”

萧梅说:“那好吧,明天早晨我帮你洗。好了,都三点钟了,抓紧时间休息。”

我纳闷地问:“你不回家了?”

萧梅说:“今晚我陪你,不回去了。”

我起身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难得,能让你陪我过一夜不容易啊。看来我这顿打挨得值,一顿打换回一个老婆,这买卖划算。”

脱了衣服我上床休息,萧梅也跟着进来了,拉开被子在我旁边躺下,轻轻地抱着我,说:“睡吧,我抱着你睡。”

我伸出胳膊,把萧梅搂进怀里,心里百感交集。如果今晚萧梅是跟我大吵大闹,那唯一的结果就是分道扬镳。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温柔,倒让我感到一阵愧疚。萧梅才是个好姑娘啊,我应该好好珍惜她。

闭上眼,才感到浑身乏力,腰酸背痛,倒头便昏睡了过去。睡梦中,我隐约感觉到,有一直细长的手伸进了我的裤裆里,轻柔的抚摸着,逐渐的,手指加大了力度,然后又温柔下来。

67.第六十七章 意外之喜

[第1章正文]

第67节第六十七章意外之喜

是我在做梦吗?似乎又不是。那这又是谁的手?是萧梅吗,除了她不会有别人,可这与她的风格背道而驰啊。

早晨七点半我准时睁开眼,这一觉睡得我腰酸背痛腿抽筋,昨晚一夜睡得不太好,做了好几个噩梦。我扭头看了看旁边,萧梅还在沉睡,她应该很少凌晨三点才睡觉,昨晚这顿折腾也累得她够呛。

我蹑手蹑脚起床,进卫生间洗漱,洗完脸刷完牙,我犹豫着要不要洗个澡。昨晚那场混战,出了几次冷汗,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不洗澡这一天都不舒服。

正在犹豫时,萧梅披散着头发走了进来,从背后抱着我,柔声说:“你不是说洗澡吗,我帮你洗。”

我说:“好吧,洗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伤口。”

萧梅说:“知道的,放心好啦。”

萧梅帮我脱了,打开热水,让我站在浴缸里,用莲蓬头很小心地往我身上洒水,然后轻轻地把沐浴液涂抹在我身上,动作之轻柔仿佛在擦拭一件瓷器。洗完身体,萧梅开始重点清晰我的老二,洗得更加仔细。我低下头,与萧梅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发现她的眼睛里居然充满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在外面搞了别的女人,她居然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这让我的脑子一阵混乱。

萧梅突然问:“你,想要吗?”

我说:“你是不是想要了?”

萧梅点点头,说:“嗯。”

我奇怪地问:“你前天不是说例假来了吗,不会这么快就完了吧?”

萧梅有点不好意思,难为情地说:“我是骗你的,还要几天才来。”

我笑着说:“那就来吧。”

萧梅拿过毛巾扔给我,扭头走到卫生间门口,说:“我在床上等你,你擦干净,快点来。”

我以为她会在浴室里就做呢,没想到萧梅还是比较保守,认为就应该在床上,而不是任何情之所至的所在。

我草草用毛巾把自己擦干净,光着身子回到卧室,看到萧梅正眼含秋水般望着我。我三下两下蹿上床,拉开被子躺进去,伸手抱住了萧梅,发现她早已把衣服脱得精光,甚至连都没穿,赤裸裸地等着我来侵犯她的身体。

我用手摸着萧梅的身体,笑着问:“今天这是怎么了,咋这么情呢。”

萧梅瞪了我一眼,说:“没你,对了,昨晚忘记给你听个东西,现在拿给你听听。”

萧梅说着从床头拿起自己的手机,放到我耳边,满脸嘲讽地望着我。

我说:“什么东西?”

萧梅打开手机公放,说:“听听你就知道了。”

手机里先传出一阵喘息声,然后是男人的声音“死你这个”,紧接着,是女人的声音“快,死我,死我的”。妈的,这是我和张婷那天晚上时的录音,男人是我,女人正是张婷。没想到萧梅居然录到了手机里。

我大惊失色地说:“你这个时候给我听这个干什么?”

萧梅说:“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很复杂。萧梅盯着我,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硬邦邦的老二,眼神里出现一片迷乱之色。

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梅说:“你跟别的女人那么有激情,为什么和我就没有?”

我纳闷地说:“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你总说自己有洁癖,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搞得我都没性趣了。”

萧梅说:“今天我也要你像这个一样我,不要那么温柔。”

我吓傻了,原来萧梅也喜欢粗暴的,看来以前是我的失误,把她看得太高端了。我伸出手,往萧梅两腿之间摸去,摸到她居然已经湿得一塌糊涂,这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我好奇地问:“你受什么刺激了?”

萧梅不耐烦地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快点。嗯,亲我,粗暴一点,不要那么温柔好不好?”

萧梅罕见地动情了,尼玛的,估计是那个录音刺激的。我翻身将萧梅压在身下,低下头粗鲁地亲吻她的脖子,然后一口含住了她的,左右两边各含一会,同时还用牙齿轻轻地撕咬。

萧梅激烈地喘息着,发出罕见的狂野呻吟声。她伸出手臂,生猛地搂住我的脖子,送上她的红唇,伸出舌头跟我激烈地热吻在一起。

萧梅今天表现得很主动,也很狂野,这让我心里还有点小小的抗拒,她这样的表现让我有点难以置信,同时还有些难以接受。以前萧梅和我在一起不是这样的,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我一直以为她骨子里很保守,但事实告诉我,我的判断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萧梅吻得动情,抓住我的老二,往她的两腿之间牵引。我明白萧梅的意思,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故意要吊吊她的胃口,在她的两腿之间磨来磨去,就是不肯进入。

萧梅急了,骂了一句:“,故意吊我胃口,再不进来我把你一脚踢到床底下去信不信。”

我笑着说“信,我信”,一边说一边用力一挺腰,把家伙猛然插了进去。萧梅昂起脖子,“啊”的叫了一声,脸上一片红晕,眼睛里的之色愈发浓烈。

萧梅说:“用力一点,再粗暴一些,我不要像以前那样。”

我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准备好了吗?”

萧梅说:“你怎么这么罗嗦啊,烦死我了。”

我不再废话,开始疯狂地抽查,拼尽全力,每次都插到最深,恨不得把她戳穿。今天必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一次让她爽到天上去,也许那句话用在萧梅身上也同样合适:你只有让一个女人合不拢腿,她的灵魂才会属于你。

我疯狂动作的时候,萧梅闭着眼睛配合我,随着她的像潮水一样被打开阀门,她脱口而出道:“干我,我。老公,你说你要死我啊。”

我终于明白了,是我和张婷的录音刺激了萧梅,挑逗起了她压抑的,或者说心底那个叫做兽性的魔鬼。这一次,她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

我非常配合地大声说:“你这个,,大声叫,求我死你。”

萧梅脸都被刺激得变形了,她夸张地大声说:“老公,求求你,我,我这个!我是,,干我!”

萧梅的叫声让我心里震惊不已,原来她的骨子里是如此狂野,对性的需求是如此生猛。要知道,萧梅从小在父母很严厉的管教之下,受的又是贵族化教育,很少与粗野或者低端的人群打交道,所以她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很高贵的那种女人。今天早晨我才发现,粗鄙的才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萧梅也不例外。

是我错了,我终于明白萧梅为什么以前对跟我上床提不起兴趣了,每次总是推三阻四的了,原因居然在这里。

我不再客气,粗暴地把萧梅翻过身,让她像条一样跪在床上。然后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在她的上用力抽了一下,采用后入式,猛的再次把老二插了进去。

萧梅又大声叫了一声,似乎更加享受这种姿势。我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一只手抓住她的,从后面卖力地。十来分钟后,萧梅尖叫了一声,嘴巴发出吱吱的声音,脸色绯红,鼻尖出了一圈细密的汗水。

我知道萧梅到了,我其实也是强弩之末,又拼了几下,终于把全部子弹射出了枪膛。与此同时,萧梅也到位了,身体僵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把身体压在萧梅的身体上,重重地喘息着,脑海里仍然回味着刚才的疯狂。

休息了好半天,我拿过手机看了看,已经八点半了,这个时候去上班也迟到了,犹豫着还要不要去。我说:“老婆,八点半了,你还去上班吗?”

萧梅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下子翻起身,说:“坏了,我九点钟约了个大客户,怎么忘得死死的。赶快起床,抓紧时间还来得及。”

我想迟到就迟到吧,总比不去上班强,强打精神起床穿衣服。萧梅飞快地穿好衣服,又拿起化妆盒简单补补妆,拉着我的手就下了楼。

车开出小区,我们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我把车开到附近一个小吃摊,准备随便吃点早点。时间快九点了,小吃摊子老板正准备收拾摊子,看到我的车停在边上,笑了笑说:“怎么这么晚来吃早餐啊,我正准备收摊呢。”

我说:“馄饨还有吗?”

老板说:“还有,你要吃就给你下一碗,在这吃还是打包。”

我说:“在这吃。”边说边下了车。

本来我不喜欢吃馄饨,但自从吃过乔美美做的馄饨之后口味变了,每天早晨唯一想吃的早点就是馄饨。老板三下两下弄好一碗馄饨,端到我面前,我放了点醋和辣椒,端起来喝了口汤,尼玛的,怎么和乔美美做的滋味比起来差那么远。

吃完早点我开着车往财政局开去,在路上我还在想着萧梅如此惊人的变化。其实萧梅并没有变,就好像她一想起有个重要客户要约见,马上就变得无比重视。她是典型的天蝎女,掌控欲很强,对赚钱充满了,那其实也证明她内心有着强烈的欲求,只是看在什么时候,谁能开发出来罢了。

但真的把她开发出来了,我又有点后怕,以后她天天缠着要跟我怎么办?而且口味只会越来越重,到那时候我又该怎么办?这真是个恼人的难题啊。

一路走一路想,慢慢悠悠我来到了财政局。今天我一改往日的习惯,突发奇想,想过一天慢生活。我慢腾腾地上楼,慢腾腾打开办公室大门,慢悠悠进入办公室,然后慢慢地泡茶,最后慢腾腾地喝茶抽烟。

这种实验感觉不错,人一旦慢下来心情就很放松,脑子反而异常灵敏。我对这种慢悠悠的状态十分享受,昨晚的不快和惊恐在这个早晨居然无影无踪。

十点半左右的时候,王莉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我慢腾腾地扭过脖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王,主,任啊,请,进。”

68.第六十八章 放鞭炮庆祝

[第1章正文]

第68节第六十八章放鞭炮庆祝

王莉咯咯地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说:“唐局,才两天不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不为所动地说:“不,好,吗?”

王莉说:“太怪了,你还是好好说话,这样说话我这急性子受不了。”

我说:“好,吧。”

王莉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你又来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嘛。”

王莉居然撒起娇来了,我也受不了她这一套,说:“你有事吗?”

王莉走过去把门关上,一坐在我大腿上,眼睛盯着我,说:“没事就不能来你办公室看看你呀。你这个没良心的,翻脸可真快,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我还不太习惯在办公室搞这一套,低声对王莉说:“这里是办公室,你以为我是老牛啊,在办公室就敢乱搞。快起来,坐好了给我汇报工作。”

王莉不动,还用磨了磨,撒娇说:“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跟你调情,人家几天没见你了,想你了嘛。”

我说:“别肉麻了,小心有人进来。”

王莉说:“你告诉我,乔美美的举报材料你怎么处理了?看你今天心情这么好,一定是有什么开心事,说出来也让我开心开心嘛。”

我说:“我没有开心啊,我就是想体验下慢生活而已。对了,举报信我交给老爷子了。老爷子亲手处理牛明,基本可以宣判老牛的末日到了。不过现在你还要保密,等有了消息再说不迟。”

王莉惊喜地说:“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自信地说:“那当然,老爷子是什么作风我最清楚。他做事的风格向来都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绝对不会给敌人任何机会。”

王莉激动地跳了起来,抱着我狠狠亲了一口,兴奋地说:“我说这两天老牛怎么没来上班,打他电话也关机,难道他真的已经被双规了?”

牛明手机关机了?这点我倒没想到,也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不过回想起老爷子的做事风格,非常有可能,他做的决定绝对不会过夜执行,一定是雷厉风行。

我忽然想了起来,老爷子给陈子昂临走前交代的那句话“让他们八点钟过来”。难道八点钟去的是纪委的覃康覃书记?或许还有检察院的检察长方向元。

我也跳了起来,说:“王莉,你再给牛明打个电话试试。如果电话通了,你就说市委有通知发下来;如果电话仍然打不通,那我就打电话给陈秘书了解情况。

王莉兴奋地掏出手机,调出牛明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会,然后兴奋地把手机放到我耳边,我听到里面是电脑语音“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难道牛明真的已经被双规了?我心里一阵激动,马上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陈秘书的手机。

陈子昂的电话响了两声,他接起电话,我的耳畔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陈子昂说:“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说:“听你的笑声我已经不用问了,牛明一定是被双规了吧。”

陈子昂说:“是的,昨天晚上十点钟,牛明和一个叫魏娜的女孩子刚从滨河回到江海,就被纪委和检察院的同志带走了。现在关押在一个秘密地点,市纪委的覃书记和检察院方向元正在突击审讯。”

我把拳头在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说:“太好了,老牛的报应终于来了。”

陈子昂说:“你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据说这个牛明很顽固,拒不交代。目前还处于僵持阶段,情况不容乐观啊。”

我说:“你让纪委和检察院把乔美美跟她老公带去当面对质不就完了嘛,用得着跟他那么多废话。”

陈子昂说:“纪委肯定会去找乔美美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现在就把财政局的大梁挑起来,准备主持全面工作,协助调查组深入财政局调查取证。”

我极力克制着内心激动的心情,说:“好的,有什么进展马上给我电话,我等着你们胜利的好消息。”

挂了电话,王莉在我办公室里跳起脚欢呼雀跃,猛地抱住我的脖子,一顿般的亲吻,亲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说:“好了,淡定,千万要淡定。”

王莉说:“我盼了多少年了,这个愿望今天好不容易实现了,我能淡定得下来吗。不行,我要大声叫,我要奔走相告,我还要和你在办公室。”

这个女人有点过于疯狂了,我忽然冷静下来,严肃地说:“,你疯了吗你。赶快打住,现在还不到高兴的时候,千万别高兴得太早了,万一老牛没事被放出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王莉不服气地说:“放出来?这怎么可能,被双规的干部有哪个被无罪释放的?那么多认真干工作的干部都放不出来,他牛明要真能放出来,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我也认了。”

其实我也知道,老牛被放出来的几率几乎为零。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目前确实不太适合庆祝,毕竟目前还是秘密抓捕,审讯还没有结果。

这时有人敲门,我走过去拉开门,看到上官天骄站在门口,满脸惊讶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我办公室的王莉。

我说:“上官啊,有什么事吗?”

上官天骄说:“你和王主任谈工作啊,那我就等一会再来给你汇报。”

我说:“王主任的工作已经汇报完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上官天骄说:“魏娜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也没给他们科长请假。还有,牛局这几天也不在局里,打他手机也总打不通,局里很多事情没有领导签字都无法开展下一步工作,这些工作都挺急的,您看这可怎么办?”

我说:“需要签字的都拿到我这里来吧,牛明恐怕一时半会来不了啦。”

上官天骄纳闷地说:“来不了啦,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说:“你很快会明白的,好了,去把文件都拿到我这里来吧。”

上官天骄哦了一声,回头奇怪地看了眼满脸喜色的王莉,眼睛里全是不解之色,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开我办公室。

上官天骄一走,王莉就说:“中午我们出去吃饭吧,先小小庆祝一下。”

我笑着说:“有那么迫不及待吗你。”

王莉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雀跃地说:“我高兴啊,我开心啊,我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呢。”

王莉的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声音震耳欲聋,把我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我们跑到窗口,往楼下看去。看到在财政局大楼下,一个男人举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顶端挂着一串鞭炮,鞭炮不断地炸响,顿时财政大楼下硝烟弥漫。

在放鞭炮的男人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拉着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着:热烈祝贺狗官牛明被双规,中国共产党万岁万万岁!

我,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我刚刚接到消息,怎么这些人已经连鞭炮和横幅都准备好了,就差拿着啤酒和副食品到财政局开庆功宴了。

不过回想一下,从昨晚十点到现在快十一点了,时间已经过去十三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应该多少有一点风声流传出去。我只是奇怪,楼下放鞭炮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的这个消息呢?

我指着楼下的那几个人问王莉:“这些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王莉说:“认识,那两个举标语的以前是财务局的干部。男人是被牛明逼得提前退休;那个女人和乔美美差不多,是被牛明无辜辞退的;那个放鞭炮的男人最惨,他和他老婆都是财政局的员工,牛明非礼了他老婆,他听说过和老婆大吵了一架,老婆喝农药自杀了。”

眼前看到的,以及近期的所见所谓,都让我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成就感和自豪感。牛明这个土皇帝终于倒台了,胜利来之不易,大快人心,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时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王莉看着我,纳闷地问:“怎么,牛明倒台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说:“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只是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得意忘形。牛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可怕的政治势力,昨天晚上我就差点被人砍死在大街上。如果不是老虎及时赶到,估计我的下场比牛明还惨。我得提醒你,我们的对手非常的阴险狡诈,而且心狠手辣,绝对不可以轻敌。”

王莉震惊地说:“昨晚有人要杀你?是什么人这么恨你,要对你下杀手?在江海竟然有人敢对你下杀手,他们难道想造反吗?”

我说:“江海黑白两道的人当然不敢,那些杀手都是从省城调过来的。现在想起昨天晚上,我心里还后怕着呢。”

王莉抱着我说:“唐少,原来你的处境这么危险啊,我真是太低估牛明了。对了,老虎又是谁?”

我说:“是我三叔公司的保安部经理,他以前是市体工大队的,省里的散打冠军,退役后到了我三叔公司。这个人身手好,头脑冷静,做事沉稳老练,黑白两道很多人都给他三分面子,很得我三叔的信任。当然,他对我也不错。”

王莉想了想,说:“哦,我好想听说过老虎,据说当年他一个人就把南城以前的大哥黑狗十几个人打得稀里哗啦,从此江海黑帮的人都叫他老虎。”

我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他。我三叔小时候也练过武,可惜他体质天生太差,练不成武,所以他特别喜欢结交这些身手好的江湖人物。”

王莉说:“你三叔就是江海首富杨天峰吧?”

我笑了笑,说:“你这个女人,把我们家的家谱都背熟了吗,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王莉说:“人家喜欢你嘛,这就叫爱屋及乌。”

我懒洋洋地说:“你别肉麻了,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王莉刚想回答,又有人敲了敲门,我说了声请进,上官天骄满脸喜色地走了进来,兴奋地说:“唐局,牛明真的被双规了吗?”

69.第六十九章 女人心计

[第1章正文]

第69节第六十九章女人心计

我说:“可能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啊,等纪委的通知下来了才能确认。”

上官天骄也顾不得王莉在我办公室了,说:“唐局,你对我防备也太多了吧,外面都放鞭炮了还对我保密,我哪里得罪你了呀。“

我笑着说:“牛局被双规了,这对咱们财政局来说是个丑闻,你至于那么高兴吗?牛明被双规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上官天骄走过去把门关上,认真地说:“我也不怕王主任听到了,唐局,上周六我可是向您表过态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我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说:“我没忘啊,可是你要让我怎么做呢?我哪里做错了,请您给我指出来。”

上官天骄被问住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喃喃地说:“我知道了,你还是对我有误会,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信任我了。可是我真的不是牛明的人,我以前都是被逼无奈的。”

王莉突然说:“唐局,要不你和上官谈工作。我先回办公室了,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工作没完成。”

我说:“你不用回避,我和上官之间也没什么误会。这样吧,中午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顿饭,食堂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根本吃不饱。”

上官天骄听到我说这句话,神情变得很愉悦,她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我知道一家小店,都是家常菜,但味道特别好,我请唐局和王主任去尝尝鲜啊。”

我点点头,说:“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先回办公室收拾收拾。十二点钟,我们准时在楼下集合。”

王莉和上官天骄都高兴地点点头,互相眼神复杂地对视一眼,然后出了我的办公室,回到各自的岗位。

财政局这一天热闹非凡,从十一点钟的第一轮鞭炮声过后,陆续又有人点燃鞭炮,还有人请来了秧歌队在楼下敲锣打鼓,简直像是过节一般。

我办公室的座机和手机不断有人打电话过来询问,无一例外都是关于牛明被双规的事情。同时,不断有财政局的干部祝贺我在与牛明的斗争中取得了完胜,愤愤表示对牛明的所作所为痛恨无比,立场鲜明地站在我这一边。

我一边接电话,一边应付这些变脸比脱裤子还快的鸟人,心里很不耐烦。眼看十二点钟快到了,我关了手机,站起身说:“到饭点了,你们都去吃饭吧,我还要去市委一趟,就不请大家吃饭了。”

这些人急忙站起身,纷纷笑容可掬地说:“哪里哪里,哪能让唐局请客呢,我们能请唐局吃顿饭不知道有多荣幸呢。”

我冷笑了一声,没打算给这些人太好的脸色,装起桌子上的手机,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办公室,坐电梯直接下了楼。到了楼下,王莉和上官天骄已经在我的车旁边等着了。我面无表情打开车门,等她们坐上车,载着她们快速出了财政局。

上官天骄带我们来的是一家泰国菜馆,里面的装修仿照的是泰国文化风格,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是一幅异国装扮。我注意观察了下,有几个服务员长得还真有点味道。另外,我们注意到店内还有驻店乐队演唱,搞得还蛮有异国情调。

我笑着说:“上官科长,这地方不错,蛮有情调的嘛。”

上官天骄小心翼翼地说:“只要唐局长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觉得这种地方俗气,不喜欢呢。”

王莉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很显然对上官天骄的百般讨好不以为然。我也想打压下王莉的气势,故意说:“你喜欢的地方我就喜欢,呵呵,蛮好蛮好,我们做哪?”

上官天骄说:“我订了包厢了,这边请。”

上官天骄带着我们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叫曼谷的包房,我们进去后发现这里的房间布局和室内装修也很有特点,全部是照搬泰国餐厅的那种装修风格。

王莉赞叹地说:“哇,这地方还真是有特点,我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注意过这里。上官,你怎么找到这的?”

上官天骄笑着说:“和我男朋友来过一两次,感觉这里的菜味道很不错,环境也蛮有情趣的,就想着什么时候能请唐局,哦,还有王主任来这里吃顿饭。”

上官天骄追加的这句要请王莉的话显然是过了,她可能是真的想过请我,但显然是不可能想到要请王莉的。很明显,她是要讨好我,顺便讨好王莉。对此王莉当然心知肚明,抿嘴笑了笑,也没有揭穿上官天骄。不过从上官这句话也能听出来,她把王莉已经当成我的人了,却把自己与我们的距离推远了。

在这个风云变幻的微妙时期,人的心态很多元,心思很复杂,人与人的关系也变得错综复杂。谁得势,谁失势,谁上台,谁下台都很难说,也许改变和逆转就像昨天,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我说:“上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工作上虽然是上下级关系,私下还是朋友嘛。你搞得这么客气,这么生分,搞得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上官天骄连忙恭敬地说:“是,唐局说得对。哦,不是,我应该叫你唐少才对吧。呵呵,唐少,快坐吧,你们想吃点啥,我帮你们点。”

我落座后说:“叫唐少就对了,别搞得那么严肃,你点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大家今天高兴,要不要喝点小酒什么的?”

上官天骄说:“好啊,啤酒还是白酒,或者红酒?王姐,你喝什么酒?”

王莉笑了笑,说:“唐局喝啥我喝啥,我紧随领导的步伐。”

上官天骄说:“我知道唐局喜欢喝啤酒,中午喝了白酒去上班也不太好,要不我们就喝点啤酒吧。”

我说:“就喝啤酒,上官,你还是很了解我的需求的嘛。”

上官天骄娇笑了一声,神情也恢复了自然,叫来服务员点菜,然后要了三瓶啤酒。酒菜上来后,啤酒按人头分配下来。

上官天骄给我们每人的杯子里倒满啤酒,端起杯子说:“今天是个好日子,牛明终于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我们小范围庆祝一下吧。来吧,干了。”

我说:“现在还没到庆祝的时候,应该是预祝胜利提前到来。来吧,大家一起干了这杯酒。”

喝了酒,我吃了几口菜,感觉味道怪怪的,不过还不至于难以下咽。上官天骄注意观察着我的反应,紧张地问:“唐局,口味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还行,偶尔吃吃也别有一番风味。”

上官天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牛局被双规以后,局里的千斤重担就都落到你的肩膀上了,你可要多注意身体啊。”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认为牛明没被双规之前干了很多工作吗,他除了整天喝酒搞女人,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干过一件正事吗?”

上官天骄连忙说:“对不起唐局,我说错话了。该罚,我自罚一杯。”

看样子今天上官天骄也豁出去了,拿起酒瓶“扑通扑通”给自己的杯子里斟满酒,端起杯子昂头便喝了下去。看她这么卖力取悦,我心里反而不是个滋味。

我喜欢那个口无遮拦,谈笑风生的上官天骄,不喜欢眼前这个卑躬屈漆的上官科长。然而上官天骄自从上次被我在牛明办公室撞破之后,跟我说话的态度就变了,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无拘无束的状态。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她大概也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层隔膜已经无形中产生了。

王莉说:“上官,你不必那么拘谨嘛。你和唐少年龄相仿,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干吗搞得那么客气,客气就生分了。”

王莉这句话说得恰到好处,正好道出了我的心声。我说:“是啊上官,你还是希望你以前那种无拘无束口无遮拦的样子,不喜欢你现在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你应该也看到了,今天有多少人要请我吃饭,我都没理他们,单单只约了你和王莉,这说明了什么?”

上官天骄的眼圈突然有点红了,声音略带哽咽地说:“我知道,唐少,你没拿我当外人。可我也知道,你对我的误会很难一时半会消除。我什么都不说了,以后还是看表现吧。”

我点点头,说:“这就对了嘛,我这个人其实很厌恶官场那一套规矩。既然大家是私下里聚会聊天,那就都放开点吧,不要还觉得我们是上下级。你一旦拿我当做你的上级,我的反应也是上下级在谈话,那就没什么意义了。其实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王莉端起酒杯,说:“对,我们是朋友。为了朋友这两个字,大家干一杯。”

上官天骄说:“对,我们是朋友,干杯!”

三个人又干了一杯酒,这下感觉刚才略显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每个人的情绪都放松了下来。

上官天骄突然问我:“唐少,牛局倒台是不是跟你有直接的关系?”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一个副局长,哪有那么大能量,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跟我没关系。”

上官天骄说:“刚才还说我们是朋友,现在又跟我保密了。我可是听说了,在江海市,任何得罪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昨天牛明向纪委和检察院寄了你的举报信,他可能做梦也没想到,举报你没举报称,倒把自己给举报进去了。”

我笑着说:“你们这些人消息怎么都比我灵通,这都是从哪听到的。我就奇怪了,今天早晨十一点钟我刚听到牛明被市纪委双规的消息,楼底下就有人放鞭炮了,想起来我都觉得惭愧。”

王莉说:“是啊,我也觉得好奇怪,这些人都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呀。”

上官天骄想了想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在江海一个消息想保密太长时间基本是不可能的。唐少,你别打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想了想,说:“你说得对,跟我是有直接关系,我把乔美美夫妻举报牛明的检举信直接递交给了杨省长。牛明的问题他早有耳闻,只是缺乏直接证据,这次双规牛明应该是杨省长亲自督办的。”

上官天骄惊讶地站了起来,万分吃惊地说:“杨书记?真的是副省长杨天生杨书记吗?”

70.第七十章 不正当关系

[第1章正文]

第70节第七十章不正当关系

我点点头,说:“嗯,就是他。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坐下说话。”

上官天骄慢慢坐下来,仍然难以置信地说:“你可以直接面见杨书记?天啊,别人都说你有后台,原来你的后台这么硬啊。你,和杨书记是什么关系?”

我漫不经心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问的你也不要问了,可以吗?”

上官天骄说:“哦,好,我不问了。”

我说:“虽然牛明被双规了,但绝对不等于万事大吉,可以这么说,形式越来越危急了。牛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这些人藏在暗处,而且阴险狠毒,觉不容易对付,我们稍不留心就会被对方抓住机会,反败为胜。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反而应该更冷静,更从容,防止他们反扑过来。”

上官天骄吐了吐舌头,说:“有没有这么严峻啊,你吓唬我的吧。”

我说:“如果你这么想,那我也没话说了。你也不想想,牛明只是个财政局长,他干的那些事市委的领导哪个不清楚,可为什么一直没人敢动他?”

上官天骄想了想,说:“是哦,看来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还是唐少比我冷静,比我睿智。”

王莉突然爽朗地笑了一声,说:“上官,你知道吗,昨晚唐少一个人对付一群黑帮杀手,简直就是常山赵子龙再生。哇,如果那一幕排成电影,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美少女呢。”

上官天骄惊讶地说:“真的啊,唐少,你快给我们讲讲嘛。我最喜欢听孤单英雄的故事了,从小就特崇拜那些武艺高强的大侠呢。”

我笑了笑,说:“哪有王莉说得那么夸张,我是被一群人追得抱头鼠窜,惶惶如丧家之犬才是真的。”

王莉也附和着说:“讲讲嘛,给我们讲讲你的英雄事迹嘛,我也特想听呢。”

本来不想讲这点破事,但耐不住两个美女软磨硬泡,轮番轰炸,我不得不开始把昨晚从停车场遇到的伏击,以及如何脱身,再然后被林老板带的滨河黑帮偷袭,如何在英皇内带领黑帮火拼,如何逃离现场都详细说了一遍。

王莉和上官天骄听得很认真,胳膊支着下巴,眼睛里带着崇拜的神情,认真听我讲完,时不时来一句“然后呢”。可能是我亲身经历的,我讲得很投入,也很动情,声情并茂,口吐莲花,说得吐沫星子四射。两个女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断地发出惊呼,让我很有成就感。

故事讲完时,我一看都两点钟了,没想到一讲就是一个小时,赶忙收拾东西回财政局。下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在这里继续耽误下去了。

在车上,上官天骄说:“唐少,我没想到你这么多故事啊,现在我对你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我做你的粉丝群群主怎么样?”

王莉举起手,笑着说:“我也要当群主。”

我笑了起来,说:“行了,你们两个别给我灌迷魂汤了,我这叫混,不务正业,实在不值得宣扬。你们说,我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整天跟黑帮人物打打杀杀的,这要是传到纪委耳朵里,我都够格被双规了。”

王莉和上官天骄同时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清脆悦耳。

王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听了会,捂住话筒,低声说:“唐局,组织部刘部长找你的。”

我纳闷地说:“找我怎么打到你手机上去了?”

王莉说:“他说你手机关机了,电话打到局里,有人告诉他,中午看见我和你出去了,所以打到我手机上了。”

我皱了皱眉头,妈的,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种感觉太恐怖了。我拿过王莉的手机,说:“你好刘部长。”

刘部长不悦地说:“大白天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我解释说:“今天一早晨太多人打电话问我牛明的事,把我问烦了,中午吃饭吃饭休息就把手机关了。”

刘部长仍然说:“那你也不能随便关机,组织上联系不到你,是要出问题的。”

我心里挺烦这厮把这点事上纲上线,他这明摆着是给我摆官腔吓唬我嘛。但我仍然谦卑地说:“对不起刘书记,下次我一定改,上茅房也拿着手机,绝对不关机,手机信号保证满格。”

刘部长听了更加不高兴,说:“你中午和王莉去哪里吃饭了?吃顿饭吃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还喝酒了?”

我耐着性子说:“我们食堂的伙食太难吃了,据说是牛明承包给了他一个远房亲戚,饭菜做得没滋没味的,大伙意见都很大。我出去随便吃了点,没喝酒啊。刘部长,你这么着急找我,组织上有什么吩咐?”

刘部长说:“你下午准备一下,市委组织部考察组下午四点钟到你们财政局,宣布市委的重要决议,你通知财政局所有工作人员必须参加。”

我说:“好的,我马上下发通知。”

挂了电话,上官天骄看着我说:“唐局,刘部长到处找你,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我说:“我也不知道,好事坏事下午四点钟就知道了。王莉,你马上给老曾打电话,让他通知财政局所有人下午四点到大会议室开会,市委组织部有重要决议传达。”

王莉说:“好的,我马上打电话。”

下午四点,财政局大会议室人满为患,有职位的坐着,没职位的站在两旁。这一次人到得很全,除了市局的,南城和北城分局的也能来的基本都来了。我目测了一下,大居然有三百多人。

这也难怪为什么牛明权势熏天了,一个财政局长竟然在本局就有七八个情妇,原来有这么多人要巴结他。牛明那么膨胀的人,在这么多人众星捧月之下,想不腐败都很难。

市委组织部的刘部长带着组织部的考察组几位同志坐在主席台上,我和另外几个副局长分坐左右作陪。王莉和上官天骄让办公室的其它人退下,她们亲自上主席台给各位领导端茶倒水。刘部长抬起头,用目光分别从王莉的脸上滑到上官天骄脸上,很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四点整,我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大声说:“同志们,请大家安静一下。市委组织部到我们局考察干部,同时市委有一项重要决议要在大会上宣布,大家鼓掌欢迎刘部长讲话。”

台下响起轰鸣的掌声,掌声很热烈。刘部长对这一点比较满意,他咳嗽了一声,喝了口茶对着话筒说:“各位财政局的同志,各位党员干部同志们,现在,我宣布市委市政府临时紧急会议的一项重要决定。鉴于江海市财政局党委书记兼局长牛明同志的严重违纪行为,败坏了我党的干部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现已被市委纪检委和检察院异地双规,正在接受进一步调查”

刘部长讲到这里,台下一阵切切私语声,同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我连忙摆摆手,说:“安静,请大家安静,要议论在会后再议论。”

刘部长接着说:“经市委讨论决定,市财政局现在由常务副局长唐羽同志代理财政局党委书记和局长职务,负责和主持财政局全面工作”

刘部长讲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希望听到热烈的掌声,但会场只响起稀稀拉拉几声掌声,让他感觉很尴尬。对此,我有心理准备,原本就没支持这些鸟人会支持我。这些人的普遍心理是希望牛明倒台,但未必希望我上台,因为我上台后很有可能清算,清算我在工作期间他们给我的阻力,以及在很多事情上支持了牛明,反对了我。

刘部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又喝了口水,说:“至于唐羽同志能否担任财政局局长职务,还需要考察组考察,并且需要在两代会上投票通过。但是,市委市政府以及市委组织部,还是希望大家能积极配合唐局长的工作,将财政局今后的工作搞好,为支持我市的现代化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刘部长讲到这里,又习惯性停顿了片刻,这次他如愿以偿的听到了一片热烈的掌声,神情才显得缓和了许多。

五点多大会开完,财政局的几个副局长纷纷站起来对我表示祝贺,并表态以后在工作中绝对全力支持。我和他们敷衍几句,走到刘部长身边,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说:“刘部长,今天中午真是对不起,我不该关机,还请您原谅我工作时间的失误。我保证,以后我手机二十四消失开机,绝不和组织失去联系。”

刘部长淡淡地说:“也没有那么夸张,好了牛局长,我们该回去了。”

我急忙热情地说:“别急着走啊刘部长,既然是到我们财政局考察干部,那就不妨多待一会,多了解点情况。你看,也快到饭点了,我们局里准备了一顿便饭,给我们个机会,请上级领导吃顿饭再走嘛。”

刘部长说:“饭就不吃了,你的情况我们还是了解的,名校毕业生,省委组织部的重点培养对象。说难听点,我们考察组到你们局里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我说:“刘部长,不能这么说。如果是宣布这个决定,市委发一个文件就可以了,没必要劳动您的大驾是不是。其实我们局还是有很多优秀的干部的。譬如办公室副主任王莉,人事科副科长上官天骄,平时工作勤奋,认真敬业,也希望追求进步,希望刘部长能代表党组织,多多考察考察我们局的这些优秀干部。”

刘部长笑了起来,说:“小唐啊,你这是在将我的军啊。好吧,既然来了,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我也很想听听你们财政局中层干部的呼声。”

我笑了几声,说:“是啊,领导只有听取了这些中层干部的心声,才能对广大干部的现状了解得更加具体嘛。王主任,上官科长,你们快去通知几位副局长,就说晚上还有工作要向刘部长汇报。”

王莉和上官天骄应了一声,急匆匆跑去喊人了。

刘部长说:“这是什么话,吃饭就是吃饭,什么重要工作。”

我笑着说:“陪领导用餐,让领导吃饱肚子也是我们的重要工作嘛。”

刘部长无奈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我的鼻子,说了声:“你这小子,真是拿你没办法。”

刘部长说完,摇头着苦笑不已。

其实刘部长算不上老爷子的嫡系,我和市委书记的关系他应该也不清楚,但他今天这么友善的态度,显然在市委常委的紧急会议上也觉察到点什么。

71.第七十一章 两朵金花

[第1章正文]

第71节第七十一章两朵金花

刘部长在我的办公室坐了会,与我和几位副局长谈笑风生一会。

后来几位副局长说起我的这间办公室过于狭小,刘部长沉吟片刻说:“唐局长,你这间办公室的确是有点小了,与你财政局党委书记兼局长的身份不符。这样吧,明天你就可以考虑搬到牛明的办公室里办公了,这也方便你提前把工作都交接过来嘛。”

我说:“我可是听说牛明还没完全交代他的问题,态度到现在还很强硬。也许牛局真的没做过严重违纪的事,纪委调查清楚了他就回来继续主持工作了。”

刘部长冷笑了一声,说:“强硬?一开始进去的都很强硬,可有几个是干净的?今天早晨,那个和牛明一起去省城的魏娜已经交代了她和牛明的不正当关系。在我们来财政局之前,牛明已经交代了,现在正在里面写交代材料呢。”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松了口气,在座的几位副局长脸色变了变,一个个突然都沉默了。这些鸟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与牛明沆瀣一气,肯定一起干过不少坏事。牛明交代肯定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几个一个都跑不掉。“

我一看时间都快六点了,就招呼着去考察组的领导郑大厨饭店吃饭。刘部长也不推辞了,带领考察组起身跟着我一起出了办公室,坐电梯下楼。

我载着王莉和上官天骄,考察组的坐着自己的商务车,那几个副局长各自开着自己的车,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向郑大厨饭店开去。

上官天骄在车上说:“今天真是奇怪了,都说组织部长是江海市的天官,官架子特大,市委常委以下的领导见了他同级都矮半分,今天居然表现得这么和蔼可亲,给我们财政局这么大面子,真是难得啊。”

王莉说:“组织部长也要往上升嘛,他还不是一样,要在下级部门摆摆样子,拉拢一些干部投他的选票。唐局现在是市委的红人,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和唐局套套近乎呢。”

上官天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唐局,今天谢谢你在刘部长面前替我和王主任美言呀,改日我有重谢。”

我说:“谢什么,组织上不提拔你们,难道提拔咱们局那几个两面三刀的老家伙啊。按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你们早该扶正了。”

上官天骄激动地脸上飞红,兴奋地说:“我就说嘛,跟着唐局有肉吃,一点都没说错。”

王莉也兴奋地说:“真的呀?唐局,你真这么想的?”

我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哪个领导往上走一步,不带几个自己信任的人一同进步呢?”

上官天骄和王莉兴奋地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满脸绯红,互相对视了一眼,用眼神鼓励了一下对方。

到了郑大厨饭店门口,李嘉文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看到我们陆续下车,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说:“各位领导,听说你们要来,我激动得都坐不住了,跑到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啦。左看右看就是不见人来,我这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呢,好在领导们都来了,我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好重啊。”

我连忙给刘部长介绍说:“这位是郑大厨饭店的董事总经理,李嘉文女士。”

刘部长看到李嘉文,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说:“李总,我们这么多人到你这来吃饭,给你添麻烦了。”

李嘉文说:“刘部长可真是太平易近人了,我们饭店打开门做生意,怕的是领导们不来,领导来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给我们添麻烦呢。各位领导,快请进,我给你们前面开路。”

刘部长很高兴,哈哈大笑,说:“好,你前面开路的干活,我们这些鬼子要进村扫荡了。”

刘部长这句玩笑虽然与他的身份不太符,但部长大人既然都敢这么开玩笑了,大家也不敢说这个玩笑开过火了,反而都跟着哈哈大笑。

李嘉文给我们安排的是饭店最大的一个包房,里面的设施也最完善,最高档,配的包房服务员也是饭店里最漂亮,嘴巴最甜的两个小妹。考察组的人进入包房都忍不住四处观摩,被里面的装修和家居给震到了。

刘部长故作姿态地说:“唐局长,一顿便饭怎么来这么高档的地方,这也太奢侈了点吧。我可是听说你这个人向来是不贪污不受贿,也不滥用职权的,可我没想到你的消费水准这么高啊。”

我说:“刘部长,我向你保证,我平时的花销都是自己炒股票赚的。国家公务人员虽说是国家干部,可也没规定国家干部可以炒股啊。”

考察组的一个女同志突然说:“哇,唐局长平时还喜欢炒股票啊。怎么股民都说现在的股市太坑爹,我们炒股票全都亏钱,你炒股就能赚钱呢?唐局长,什么时候有机会也给我们传授下你的股经嘛。”

我看了眼组织部这位女同志,她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虽说青春不再,但相貌较好,身材高挑,线条流畅,笑起来还蛮有一点风情。

我笑了笑,谦虚地说:“传授谈不上,探讨下倒是没问题的。这两年股市是不太稳,大盘一路下跌。可也不见得就不能赚钱,总是有亏就有赚的,我嘛干别的事都属于那种倒霉催的,弄啥啥不成。可炒股却属于那一小撮走了狗屎运的,小赚了一点点,所以才有钱请大伙吃饭啊。”

女同志笑着说:“说得我不得不对你羡慕嫉妒恨了,今天我们就当吃大户了,一定要狠狠宰唐局长一顿,大伙说行不行啊。”

考察组的人附和着连声说“好”。刘部长情绪也很好,笑容看起来特别和蔼可亲,笑眯眯地望着我们,并不发表意见。

李嘉文拿来菜牌,让刘部长点菜,刘部长推说他不善点菜,推给旁边的人事科科长。这位人事科长也不客气,拿着菜单一通乱点,专挑贵的点。

人事科长点完交给那位女同志,女同志冲我笑了笑,说:“唐局长,那我可不就不客气喽。反正今天是吃大户,我们下手就要狠一点。”

我笑了笑,说:“今天我是豁出去这一身膘了,大家随便宰。哦,对了,刘部长,喝点什么酒?茅台好不好?”

刘部长说:“茅台就不必了,喝点低度酒好啦。我最近有点血糖偏高,医生说要少吃多餐,少饮酒。”

我说:“那好,我听领导的。嘉文,去把你珍藏的那两瓶42度的泸州老窖拿进来,给组织部的各位领导尝尝。”

李嘉文应了一声,出去办公室取那几瓶珍藏的泸州老窖。

我看了眼王莉和上官天骄,说:“王莉,今晚给各位领导斟酒就是你的主要工作。上官,今天各位领导能不能吃好喝好,就看你这个人事科长的公关能力了。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哟。”

王莉和上官天骄点点头,整齐划一地敬了个礼,笑着说:“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酒菜上桌后,刘部长面色和善地说:“老听人说,财政局有四朵金花,长得是倾国倾城,说话做事都特别招人喜欢,我还老不太相信。这回一次来了两朵金花,我算是领教了,原来传言不虚啊。”

王莉笑着说:“刘部长过奖了,我都一把年纪了,算什么金花呀。人家上官才真的是鲜花一朵,含苞待放哩。”

上官天骄打了王莉一下,娇笑着说:“王姐,又拿我开心,我一个大龄女青年,哪里什么鲜花,还含苞待放。刘部长,还是你们组织部的水土养人,姑娘们漂亮,小伙子精神,就连你都越来越精神,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刘部长哈哈大笑,坐在原地端起杯子,满面红光地说:“好啦好啦,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今晚我借花献佛,敬财政局的同志们一杯。”

我说:“来,我们财政局的也敬刘部长和考察组的同志一杯。”

在座的人赶紧站起身,端着杯子互相碰了一下,昂头把杯中酒喝干。

这顿饭吃得很热烈,大家互相开着玩笑,说着各种笑话。王莉穿梭席间,给在座各位倒酒,上官天骄招呼着所有人吃饭,气氛异常和谐。

那几位做陪衬的副局长找各种理由向刘部长和我敬酒,表决心,表立场。这几个家伙都是墙头草,我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的什么狗屁决心和立场,但为了不破坏和谐的气氛,我还是表示百分百信任他们。

考察组那位叫柳岩的女同志还找到我,探讨了一番当下的股市,以及买那几只股票保险一点。我简单和她聊了聊自己对当今大盘走向的认识,这位女同志非常兴奋,连连表示要找机会请我吃饭,跟我再探讨下该买那几支股票。

然后在一片和谐当中,我感觉到背后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似乎要穿透我的心脏,让我如芒在背。

饭局进行到九点钟的时候,刘部长红光满面地站起身,说:“今天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大家也畅所欲言,很好嘛。我一直相信,市财政局的大部分同志本质都是好的,都是优秀的党员干部,没有与极少如像牛明这样违法乱纪的干部同流合污。嗯,尤其是王主任和上官科长,今天我对你们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组织上会认真考虑你们的前途的。”

王莉和上官天骄急忙表示:“多谢刘部长的鼓励,我们做得还很不够,在以后的工作中会更加努力的。”

刘部长点点头,总结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时间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家休息。”

刘部长说完,与财政局的人分别握手,然后走出了包房。我们送考察组到饭店门口,刘部长突然回过头,眼睛望着我。

我说:“刘部长今天辛苦了,改日我再去市委向您汇报工作。”

刘部长说:“不用改日了,就现在吧。你现在就要接手财政局的全面工作,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啊,我还需要向你再交代几句。”

我想刘部长可能要跟我单独谈谈,赶紧说:“我也有好多问题需要向领导请示,这样吧,刚吃了那么多大鱼大肉,要不我们找个茶楼去喝点茶,消消食?”

刘部长笑了笑,说:“我也正有此意。”

我说:“那好,我前面带路,刘部长跟着我去茶楼小坐片刻,我也有很多工作要向上级领导汇报呢。”

刘部长点点头,微笑着说:“好吧,你前面开路。”

72.第七十二章 惊人的发现

[第1章正文]

第72节第七十二章惊人的发现

我把车开到了扬帆茶楼,停好车等着刘部长,和他一起上了茶楼,要了间雅座坐下。我问刘部长喜欢喝什么茶,刘部长说龙珠花茶,于是我要了一壶龙珠花茶,又要了几分干果。服务员把东西送上来后,我打发走他,自己有板有眼学着茶博士慢条斯理地泡茶。

刘部长笑着说:“看不出来啊,你还什么都略懂一点。”

我说:“我这人没什么优点,无聊的时候喜欢学点东西。”

刘部长赞许地说:“这是个好习惯,没事学点有用的东西。千万不能走牛明的老路,当官把自己当傻了,完全与老百姓和普通干部对立起来。他是除了行贿受贿,乱搞男女关系,除了好事,什么都敢干。”

我说:“领导教育得对,这一点我是坚决反对牛明的作风的,因此也受到了他的打击报复,他还给市纪委和省纪委寄了我的检举信。”

刘部长说:“清者自清,子虚乌有的事情蒙蔽不了组织。小唐啊,我今晚找你单独谈话就是要告诫你这一点,前车之鉴一定要警惕。”

我说:“嗯,我知道的,毕竟受党教育这么多年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这个组织部长跟我兜了半天圈子,说的都是些扯淡的事,就是不往正题上靠。我想他可能是有话要问我,但又不好自己提出来,等着我主动问到他。

他在等我开口,我也在等他提问。但我没他那么有耐性,我这个代理书记和局长不是他给的,用不着对他感恩戴德。再说了,我也没心思和一个老男人大半夜坐在一起说些屁话,这让我觉得十分乏味,外面如此的大好月光,我应该去酒吧猎艳才对嘛。

到底还是我沉不住气了,我说:“刘部长,你今晚找我来要谈的还有其它事吧。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可以问了吧。”

刘部长笑了笑,说:“我就是关心你,你这么年轻就当上财政局一把手,我担心你经验不足,急功冒进啊。”

我说:“有这么多领导关心我,我一定会多向组织上多请示汇报的。”

刘部长说:“今天你提出的组织上多考察考察你们局里的优秀年轻干部,像王莉和上官天骄这两位同志的确有恨突出的一面,工作热情,工作能力也不错,我们市委组织部会多给予关注和考虑的。只是据牛明交代,这两位女同志都与他长期保持了不正当关系,恐怕”

我心里一惊,我想到过牛明的交代材料里会提到这一点,毕竟王莉和她保持了五六年的情妇关系,而上官天骄至少也有三年了,如果他吐口,这两个人必然是无法幸免的。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调查组的保密工作会做得这么差,交代材料的内容会这么快传到组织部长的耳朵里。

刘部长是四点钟到的财政局,那么在四点钟之前牛明已经交代了部分内容,并被告知市委几大常委。组织部长是九大常委之一,他知道也属正常。可是我必须保护王莉和上官天骄,不能被牛明拉下水去。然而听刘部长的口风,似乎是打算跟我做一笔交易。

我认真地说:“刘部长,我们不能只听信牛明的一面之词。王莉和上官天骄都向我反应过,她们与牛明保持这种不正当关系完全是牛明对的胁迫。你可能也已经了解到了,牛明是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果她们不顺从,就会像乔美美同志一样,被牛明害得家破人亡。”

刘部长点点头,说:“嗯,这一点我也能理解。只是如果要提拔她们,恐怕会有点难度,很多同志都会有意见。”

我说:“意见归意见,总不能因为一个优秀的党员干部,身上有一点瑕疵就全部否定她们吧。”

刘部长说;“是这样,今天早晨,在市委的紧急会议上,杨书记提议由你代理财政局党委书记和局长,全盘主持财政局的工作时,同样有不同意见,遭到了几个常委的反对。当然,我是支持你的。”

我有点明白刘部长的意思了,说:“领导们反对有反对的理由,毕竟我还太年轻,调到财政局时间太短,工作经验欠缺,这些都是我的劣势。但我觉得,这同时也是我的优势,至少我不会犯经验主义的错误。”

刘部长说:“说得对,只要你一心扑在工作上,做事情之前首先考虑党和人民的利益,就会少走歪路。小唐啊,马上就是党代会和人代会了,对我们这些人都很重要。尤其是对你,下一届财政局局长的候选人市委组织部决定,只提你一个候选人,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多团结同志,多向上级部门汇报工作,这样才能确保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选票。”

刘部长的话说得十分的艺术,他把最重要的一句话轻轻带过了,但把最不重要的一句话却一再强调。对我们很重要,那就是对他很重要,这货这次要竞选市委书记或者市委副书记,他大概看出了我和市委书记的关系,也看重我在纪委组织部领导眼里的位置,想把我拉拢过去。

今天晚上他约我单独谈话的目的原来在这里,我心理豁然开朗了,此前的担忧和疑虑瞬间打消。我表情肃穆地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刘部长拍了怕我的手,欣慰地说:“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放手去干吧,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现在是一把手了,要注意领导艺术,说话做事千万注意分寸,这个分寸的拿捏特别能看出一个干部是否成熟,是否堪当大任。”

刘部长这句话等于是结束语,他站起身,和我握了握手,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呼呼了。哎,岁月不饶人啊,一到十点钟就打瞌睡,比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以前我连续熬几个通宵都没问题的。”

我急忙起身说:“刘部长,我送你下楼。”

刘部长说:“不用送了,你继续坐会,还可以约几个朋友来聊聊天嘛。我知道,对你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呵呵。”

我点点头,说:“那好吧。”

说完刘部长起身下楼,我还是坚持跟在他身后送他到门口。司机打开车门,刘部长朝我摆摆手,说了声“再见”,然后坐上车离去。刘部长的车刚走,后面一辆红色的轿车也紧跟着尾随而去,我往车里看了看,透过车窗玻璃看到那位要跟我学炒股的女同志开着车,紧紧跟着刘部长的车离去。

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怪他不让我送,原来有女同志在楼下等着他啊。领导前面开路,情人尾随而去,也许两个人还要找个地方促膝长谈一会,刘部长接下来的夜生活会很丰富。他不是血糖偏高吗,血糖偏高还要在大半夜关心女同志的性生活,领导就是忙啊。

我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多,这么早回去又睡不着。奇怪的是,萧梅也没给我电话,也许她还在陪客户吧。我走上茶楼,又喝了一杯茶,想到应该向陈秘书了解下审讯牛明的进展,于是掏出手机,拨打陈秘书的手机。

陈秘书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飞快地说:“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怎么这么晚才打电话?”

我说:“我还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呢,一直在等进展,可人家刘部长什么具体细节都知道了,我这还蒙在鼓里你。“

陈秘书笑了笑,说:“我是考虑到组织部考察组去你们局了,晚上可能还要陪着吃饭,说不定你小子还要带着美女去唱歌喝酒什么的,打你电话有些话不方便说。你现在方便了吧?”

我说:“嗯,你考虑得很周到,现在我特别方便,你在哪呢?要不要出来一起喝杯茶?”

陈秘书说:“我现在走不开,只是简单把情况给你通知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我说:“好吧,那你快给我说说吧。”

陈秘书说:“牛明已经交代了,问题很严重,牵扯到很多人,有省里和市里许多领导,你们局里也有不少干部被他拉下水了。同时,牛明交代了他的几个情妇,你们局就有十二个。”

我震惊地说:“十二个?我,这么多啊,我听王莉说有七八个,原来还不止七八个啊。那老家伙都土埋半截子的人了,这么多女人她搞得动吗?”

陈秘书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我看你是羡慕嫉妒恨吧,十二个还算少的,之前查的一个县里的税务局局长,他的情妇竟然有三十多个。对了,他的情妇里也包括王莉,还有你们的人事科代理科长上官天骄。我听说,你近段时间和这两个女人走得很近”

我说:“是,今天刘部长也私下跟我提到这点了。在牛明被双规之前,我已经成功说服她们被窝起义了,乔美美的事情就是她们向我揭发的,还提供了不少关于牛明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的证据。这两位女同志之所以成为牛明的情妇,也是被逼无奈,我希望这次组织上能保护她们。”

陈子昂又笑了起来,说:“你小子可真有本事,告诉我,你是怎么煽动她们被窝起义的,我没想到你还有这能耐。”

我也笑了起来,说:“这太容易了,只要你想做,你也可以做到。”

陈子昂说:“好吧,我跟调查组说一声,尽量保护好这两位女同志。其它人如果发通告,就不用保护了吧?”

我说:“这是你们的工作,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可以提个建议,可以这么写嘛,牛明长期与多名发生或者保持不正当关系,这样一比就带过了,还给人留下了遐想空间。”

陈子昂的笑声很开怀,他笑着说:“你这小子,鬼点子真多。另外,牛明还交代了他与财政局副局长魏荫、规划局局长孔祥熙的一些违法乱纪行为,首长已经批示,立即传唤这两个人,你有什么意见?”

我说:“抓起来,马上审讯,这两个家伙和牛明一起搞了个凌河广告,直接就是冲着我旗下的风和日丽来的。我想,只要把这两个人抓起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们背后还有大鱼。”

陈子昂说:“嗯,这点我们也想到了,纪委和反贪局的已经启动调查程序了。”

挂了电话,我特别振奋,隐藏在牛明背后的那个财团和利益集团将在不久之后浮出水面。我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雷霆手段了,速度就是要效率,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击必杀,让对手措手不及,绝不给任何喘息之机。

刚想了会心事,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是上官天骄打来的。奇怪,刚刚吃完饭分手,她又给我电话干什么?

73.第七十三章 李红的夜晚

[第1章正文]

第73节第七十三章李红的夜晚

我接起电话,说:“喂,上官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我,不怕你男朋友吃醋啊。”

上官天骄娇笑了几声,说:“只要你女朋友不吃醋就好了,他敢吃我的醋我就休了他。你和刘部长去哪里谈工作了?”

我说:“就来上次你带我来的那家扬帆茶楼,刘部长前脚走,你后脚电话就来了,时间掐得可真准。”

上官天骄说:“你在那里呀,那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说:“我马上准备走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不用绕圈子。”

上官天骄说:“我就是觉得奇怪,刘部长平时那么牛气哄哄的,这次怎么对你这么客气呀。他单独把你约出去,又和你交代啥呢?”

我严肃地说:“你这就不对了,领导之间的私人谈话你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听,这可是违反组织程序的,要犯错误的。”

上官天骄说:“我知道不该问,可心里特别害怕,我突然想到刘部长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我说:“刘部长今天这么和蔼可亲,有什么不对劲的?”

上官天骄说:“我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牛明一旦开始交代他自己的问题,势必会把我供出来。我还是个姑娘,和王主任不一样,一定拿我的名声臭了,前程也彻底葬送了。”说道这里,上官天骄几乎哭出声来,哽咽地说:“我家里人和我男朋友知道了,我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想起她为了往上爬,竟然能委身牛明这样的恶棍,我心里就不舒服。我冷冷地说:“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初你向乔美美学习不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了吗。”

上官天骄说:“我是后悔,可后悔也来不及了呀。唐局,你是我的朋友,你要帮助我呀。”

我说:“这种事我怎么保护你?你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上官天骄惊喜地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连刘部长都对你那么客气,你说一句话顶我说一万句。唐少,看在这半年我努力工作的份上,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度过难关,我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我说:“上官,你这话说得我真是不爱听了。你好好想想,我不帮你今天会在刘部长面前使劲推荐你吗?说实话,我听到你这么说我很伤心。”

上官天骄连忙表态,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才觉得这次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了。你能直接面见杨书记,在纪委面前帮我多说几句好话,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的。”

我想了想,说:“这个事情的确有点棘手,纪委那些人都特别难搞,我再想想办法吧。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尽快和你那个高材生抓紧时间把婚结了。”

上官天骄纳闷地问:“结婚?为什么要这个时候结婚?”

我说:“万一事情保密工作不到位,这事传到社会上了,你的名声坏了,总还有个男人要你,我也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

上官天骄说:“谢谢领导关心,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挂了上官天骄的电话,我一看时间十点半了,再出去晃晃就该回家呼呼了。昨晚上的经历过于惊心动魄,江海这地面不太平,我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上了。昨晚在英皇喝酒,刘磨叽怎么会知道呢?而且抢位那么准,是不是有人监视我,我一出门就给他通风报信了呢?

我想起来,昨天夜里混战的时候没看到梅洁和那三个女保镖的身影,把我的行踪说出去的会不会是这四个人中的一个?人心叵测,对谁都不能不防着点啊。

我开着车慢慢形势在江海的主干道上,看着夜色下的城市流光溢彩,霓虹灯闪烁的灯光让人充满遐想,又忍不住想找个酒吧去坐会,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猎物投怀送抱也未可知呀。

去哪里呢?英皇我有点不敢去了,那里人多眼杂,大部分人都认识我,万一再把我的行踪说出去,再招来一次围攻,我可没昨晚那么好运气了。

车子经过火柴天堂时,我想起来应该去找下李红,和她在一起至少还安全点。另外,那晚她既然看到我和那三个女人混战,说不定也看到了是谁在偷照。她是刑警出身,对这些很敏感,去问问她,也许会有收获。

想到这里,我居然有点兴奋,掏出手机,又在车上找到李红的名片,按照上面写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

李红的手机响了半天,然后我听到了几声清脆的笑声,李红说:“哇塞,唐局长竟然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我都有点难以置信,我觉得好荣幸呀。”

我笑着说:“是不是打搅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啊。”

李红说:“我一个开酒吧的夜猫子,哪里有那么早睡觉。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吧,说吧,跟我不用兜圈子。”

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想去你的酒吧喝两杯。你上次不是说给我优惠吗,我打个电话给你,希望酒水能给我便宜点。”

李红笑了起来,说:“你少来,你能在乎这几个小钱,是又什么事要问我吧。”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看破不说破嘛,你在不在酒吧?我现在你酒吧外边。”

李红说:“在,你上来吧。”

我心情雀跃地挂了电话,在酒吧门口找了好半天停车位才总算把车停下,关好车门以最快的速度进了酒吧。

快十一点钟了,酒吧里居然还有很多人,红男绿女坐得满满的。搞过几次活动后,火柴天堂这里的人气起来了,也没以前那么安静了。

我在酒吧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位子,心情有点郁闷。这时李红从办公室走出来,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李红身边,笑了笑,说:“你这里人气现在爆棚了,生意火啊,来晚了都找不到位子啦。”

李红淡淡地说:“里面太吵了,人多眼杂,你到我办公室来吧,在办公室也一样可以喝酒的。”

我心想也好,点点头说:“嗯,那给我要一瓶98年的长城,我们在你办公室还可以聊聊天,我也顺便参观下。”

李红挥手叫来一名服务员,吩咐了几声,转身带我进了办公室。

李红的办公室并不大,大概是酒吧装修时搭建的,但隔音效果非常好,关上门外面的喧嚣声完全被隔离了。我仔细看了看,虽然办公室不大,但五脏俱全,收拾得很干净,布置得也非常得体,虽然没贴名人字画,但却显得很有层次。

李红说:“坐呀,我这办公室太小了,没什么值得看的,让你见笑了。”

我说:“从你的办公室布置就可以看出,我的偶像果然是偶像,品味非凡啊。”

李红说:“你奉承我呀,一个酒吧小老板,我能有啥品味。”

我嘿嘿笑了笑,说:“就算是我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怎么会和孙杨那么熟呢,我觉得你们是两类人啊。”

李红说:“孙杨啊,说起来是我的学生,她在警校上过几年学。我去给她们当过几天教练,就这么认识了。后来我开这个酒吧,她来兼职干过几天促销。”

孙杨竟然在警校学习过,难怪她的身手那么敏捷。我就隐约觉得她的来头不小,目的不纯,并且向我隐瞒了太多事情。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和凌子峰的关系也耐人寻味,找机会我得试探下她了。

李红看我冥神想问题,就接着说:“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认识她的?你们更是两路人,应该没什么交集的地方吧。”

我说:“她一开始认识我一个朋友,通过这个朋友就认识她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凌河广告公司的职员,而且听说她还是凌河总经理凌子峰的情人,这个女人很复杂啊。”

李红说:“出来混的,谁没点见不得光的事,你不也有很多秘密吗。”

我笑着说:“我的那些秘密都不是秘密,是个人都知道,不就开两家公司嘛,赚点外快总比贪污受贿强。”

李红说:“不贪污不受贿的就是好干部了?关键还是要多给江海的老百姓办几件事,让老百姓能记住你的好,那才算是个好干部。”

我说:“得,您教训的是,今晚我又受教育了。”

李红说:“我可不想教育你,虽然我离开公安局好几年了,还是挺怀念那段日子的。我至今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在公安局那几年破了几个大案子,也算对得起自己穿过的那身警服。”

我说:“我这个人境界低,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觉得很不错了。”

这时服务员敲了敲门,端着酒水和果盘进来,放到茶几上退了出去。李红拿起酒瓶,给我们倒了两杯酒,递给我一杯,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李红喝了口酒,盯着我的眼睛说:“你今晚来我这里,怕不会只是为了打听孙杨吧。我可听说了,昨晚你在英皇的英雄故事,那种临危不惧很有几分你爷爷当年的风范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你都听说啦,我就知道,这事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最近搞了这么多事出来,我感觉自己都没办法在江海继续混下去了,丢人啊。”

李红说:“这不丢人,还挺风光呢。你可能没听说,现在黑道上把你都传神了,说你武艺高强,堪比当年的老虎。”

我摆摆手说:“那我比不了,就这几下子三脚猫功夫,糊弄下流氓还可以,在你们面前就出丑了。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爷爷的故事?”

李红毫不避讳地说:“你三叔说的呗,你爷爷是土匪出身,几十年前是江海的司令员,脾气火爆,能打能拼,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

我叹了口气,说:“三叔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我们这点家底都让他传出去了,我的身份想保密也很难了。”

李红纳闷地问:“为什么要保密?公开你的身份对你不是更有利吗?”

我说:“麻烦,现在我已经够麻烦了,公开了身份我的麻烦就更多了。对了,那天晚上我在你这和三个胖妞发生冲突时,你是不是就在旁边?”

李红说:“是,你是想问给你拍照那个人吧?”

我连忙说:“是,那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74.第七十四章 勾引未遂

[第1章正文]

第74节第七十四章勾引未遂

李红摇摇头,说:“不认识,那个人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你对她应该有印象,我记得好像你进酒吧后还跟她打过招呼,说过几句话。”

我和这个人打过招呼吗?我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猛然想起来,我是和一个人打过招呼,但那是个单身女孩子啊,我当时是想跟她搭讪来着。

我狐疑地问:“我记得的确是和一个叫莎莎的女孩子说了两句话,你说的不会就是她吧?”

李红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哪冒出来的。不过确实是跟你搭讪的那个女孩子,长得还蛮漂亮的。”

听到李红这句话,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传到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我被人盯上了。这些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总觉得背后有不止一双眼睛盯着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我震惊地说:“真是没想到,居然是她,难道她早已在这里等着我们了?”

李红轻描淡写地说:“唐少,说句你不爱听的,我感觉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更加心惊肉跳地说:“连你都发现了?”

李红说:“我是刑警出身,又干了三年女子探组组长,这点反侦察能力还是有的。说真的,这些人的水平非常专业,连设备都是世界第一流的,你遇到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对手。”

我一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大口酒,心里仍然一阵惊恐。我不怕与对方硬碰硬对阵,也不怕谁来搞我,但我怕这种看不见的对手,感觉到突然四周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我说:“看来牛明的实力的确不可低估,他背后的势力远比我想象中的强大得多,我们还是低估他了。”

李红说:“我个人的直觉,要对付你的应该不是牛明,而是另有其人。我认为,牛明没这么大能量,何况他也没必要花这么大力气对付你,他检举你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我仔细想了想,李红虽然是局外人,但她看得比我们更清楚。牛明虽然把我当成了竞争对手,但他的确没必要对付我。

李红说:“所以我奉劝你一句,凡事低调小心,现在你看着像是胜利了,但其实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凶险,一不小心你就万劫不复。当然,你犯点错误都是小问题,怕的就是你们家老爷子为了保护你,也犯下致命的错误,那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也无法挽救了。”

我站起身,握住李红的手,真诚地说:“非常感谢你李红,你说得很对,我完全接受你的建议,凡事低调小心。”

李红被我抓住手,忽然低下头,脸色绯红,像个小姑娘一样娇羞地说:“唐少,你轻点。这么粗鲁的,你弄疼人家了。”

李红这么一扭捏,倒搞得我有点难为情了。我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说得很对,提醒得很及时,我是真心诚意地感激你。”

李红又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与妩媚,你很难把眼前这个女人与之前叱咤黑白两道的女探长联想起来。她幽幽地说:“你干嘛这么紧张,这可不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海大少哦。”

李红这样的语气和神情让我忍不住有点想入非非,我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说:“我毕竟经历过的风浪少,关键时刻还是容易意气用事,希望你能及时提醒我。”

李红端起杯子,又跟我碰了一杯酒,温柔地说:“你这样的态度我很喜欢,不像那些纨绔子弟,眼高于顶却狗屁不如。来,今晚我们聊得很投缘,我与你年龄也差不多大,你不要这么拘谨,搞得我也很不自在。”

我说好,端起杯子和李红碰了一杯。刚想与她好好聊聊私房话,手机就响了起来。妈的,快十二点钟了,谁还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是萧梅,但看到来电显示却是乔美美。看到这个号码,我忽然想起来,应该给乔美美一个电话的,可一忙就给忘记了。

我接起电话,说:“乔美美啊,对不起了,今天事情多,本来想到给你电话的,一忙起来忘得死死的。”

乔美美急忙说:“唐局,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么晚了给您打电话是我不对,我先给您赔礼道歉了。”

我说:“不用赔礼道歉,这么说就言重了。对了,牛明已经被双规了,他这回彻底完蛋了,你沉冤得雪,可以扬眉吐气啦。”

乔美美兴奋地说:“这个我今天中午就知道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纪检委的领导找过我和我老公了。唐局,这次多亏了您啊,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我说:“别这么说,这么说我都无地自容了。好了,既然你们的大仇已经报了,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吧。”

乔美美说:“嗯,唐局长,您,这个时间休息了没有?”

我说:“哦,还在外面,等一会回去休息。怎么,还有事吗?”

乔美美说:“我想请您喝酒,就是不知道您肯不肯赏我这个脸。我知道自己面子小,可能请不动您,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我笑着说:“喝酒就不必了,我这会正在和朋友在酒吧喝酒呢,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摆摊呢。”

乔美美急忙说:“我们这几天停摊子了,就为等这个胜利的消息。唐局,你在哪喝酒呢,我去帮您买单吧,”

我哈哈笑了起来,觉得乔美美这话很有意思,就说:“你不会也想喝酒庆祝吧。也对,这件事值得庆贺,你和你老公一块来吧,我在人民路的火柴天堂。”

乔美美兴奋异常地说:“好,我马上过来。你等会我啊,千万不能提前离开。”

我挂了电话,李红满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笑而不语。

我笑了笑,开玩笑地说:“你笑得怎么这么无良?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想歪了,你这个女人,思想一点都不健康。”

李红说:“你现在这个时候倒是显得蛮纯洁的,可惜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说:“你放宽心,这个乔美美可是个刚烈女子,当年就是因为誓死不从,才被牛明害成这样。老公为这瘸了一条腿,两口子都没了工作,在大市场外面摆了个小摊子惨淡度日。”

李红说:“人是会变的,不信我们打个赌。”

我纳闷地说:“赌什么?”

李红说:“赌她找你一定有所求,而且会不惜代价。”

我自信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乔美美不是那样的女人。如果她是那种可以为了利益牺牲的人,就不会惨到这份上了。”

李红说:“那好,我们赌一顿饭。如果我赢了,你请我吃饭;如果你赢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心想这买卖换算,不管输赢都能与美女共进晚餐,爽快地说:“好,一言为定!你马上给我在外面找个位子,乔美美应该很快就到了。”

李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快步出了办公室,几分钟后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服务员。她吩咐说:“你带唐少去v2雅间,送一个果盘,再送一支98长城干红。”

我急忙说:“不要送,我到时一块买单就是了。”

李红爽快地说:“今晚的单都不用你买,算我请你,你记得欠我一份人情,下次回请我就是了。”

我想了想,说:“一言为定。”

服务员带我去了雅间,我在里面坐了大概五分钟,乔美美的电话就来了。她说:“唐局,你在哪呢?”

我说:“你让服务员带你到v2房,我在这里。”

一分钟后,有人敲了敲门。我说了声“请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乔美美走了进来。她一进入房间,我就闻到一股幽兰香味,整个房间里顿时香气袭人。

我愣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妇人,这与我印象中那个站在炉灶前包馄饨的女人相差何止千万里。乔美美整个人的精神都不一样了,化了妆,衣服穿得也很合体,脸上略施粉黛后显得楚楚动人,真不愧是当年财政局的一朵金花。

这样的性感尤物,难怪牛明会不择手段要得到她的肉身,连我这个阅女无数的猎艳高手都忍不住怦然心动。如果我不是亲眼在馄饨摊前见过她,真的很难把眼前这个女人和那个包馄饨的女人联系到一起,她们还是同一个人吗?

我愣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少妇,一时居然失语了。乔美美嫣然一笑,说:“唐局长,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我回过神来,急忙说:“乔美美啊,快请坐,我还真是没认出来。”

乔美美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局促,但仍然风情万种,她说:“这才几天不见呀,怎么会认不出来呢。唐局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心神恍惚了。”

我掩饰地说:“可能是吧,你坐啊,别站着。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老公呢?”

乔美美说:“他一个瘸子,腿脚又不方便,这么晚跑出来干吗。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半夜的一个瘸子还跑出来泡吧的?”

听到乔美美这么说我不由得哑然失笑,的确,一个瘸子出现在酒吧里似乎是不成体统。我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客气地说:“坐吧。”

乔美美手伸到背后,抚平裙子慢慢地坐了下来。她坐下时我才发现,乔美美居然还穿了双黑色的丝袜,丝袜包裹的两条大长腿充满煽动性。

乔美美看到桌子上摆着酒瓶,也不客气,端起来就给我们倒了两杯酒。斟满酒,乔美美端起杯子,说:“唐局长,感谢你为我们家伸冤,我敬您。”

我端起酒杯,和乔美美碰了一杯。仰起头喝酒的时候,我用余光瞄了一眼乔美美,看到她昂起细长的脖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我说:“感谢的话你也不必多说了,跟你说实话吧,我检举牛明最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你们。所以我反而应该感谢你,没有你们那封举报信,牛明也不可能这么快被双规。”

乔美美说:“我知道,但从结果来看,你确实帮了我们,让我们家把这么多年的一口恶气吐了出来,也算扬眉吐气了。”

我说:“这就叫共赢,从对付牛明这一点来看,我们目标和立场是一致的。”

乔美美轻轻呷了一口酒,说:“嗯,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

乔美美说完,用细长的手指轻轻勾了一下耳鬓的头发,我注意到,她勾头发时的手指翘起,呈兰花状。那一低头时十分轻柔,这轻柔里却有一种异样的力量。

75.第七十五章 以身相报

[第1章正文]

第75节第七十五章以身相报

我看得心神恍惚,如果她不是那个含冤多年的女人,我可能此刻已经被她迷倒了,必然要像以往泡吧时一样,采取勾引行动了。

我赶紧喝了一大口酒,说:“你这么晚找我不会只是说感谢吧,应该还有什么事吧?”

乔美美沉吟片刻,说:“唐局,我听说市委已经下达决议,由你代理财政局党委书记兼局长,这应该没错吧?”

我说:“嗯,没错,下午组织部已经到局里开过会,传达了市委的决议了。”

乔美美说:“那我的工作问题,不知道唐局长有没有考虑过。”

工作问题?这个我还真是没考虑过。人乔美美虽然被牛明辞退了,但公务员编制仍然保留着,她的人事关系还在人事局。财政局机构臃肿,冗员太多,今天我还想过要裁员,把那些没有编制,或者聘用的能裁掉就裁掉呢。

我说:“你是想恢复工作,回局里上班?”

乔美美说:“是的,我本来就是国家干部,牛明辞退我是非法的。现在唐局长您是一把手了,要解决我的工作问题对你来说很容易。我也知道,这会让你很为难,可我确实需要这份工作,我不想一辈子摆摊卖馄饨。”

说起馄饨,我还真有点怀念那天吃的那碗乔美美做的鸡汤馄饨。我笑着说:“你还别说,你做馄饨的手艺相当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馄饨。”

乔美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嘴唇颤抖地说:“唐局,你,你也不打算要我了吗?”

我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啦。按照正常程序来说,你是国家干部,不经市委批准,没有人有权辞退你,现在你的公务员编制还保留着嘛。这样吧,明天我给财务处打个招呼,让他们先把你这几年的工资、医疗补贴和各种福利补发了,然后让上官天骄给你办理相关手续,你后天就可以回局里上班。只是你以前的职务现在是上官接替,我另外给你安排同级别的职务,你看这样如何?”

乔美美激动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的眼睛红了,眼泪夺眶而出。她一言不发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臂双膝弯曲。我以为她又要像上次一样跪下来,急忙站起身,抓住她的胳膊,严肃地说:“乔美美同志,你又要干什么,我们共产党人可不兴这一套。”

乔美美反过手一把抓住我的手,双目含泪,激动不已地说:“唐局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我,我你要我吗?今天晚上我跟你回家,你想我,我,怎么伺候你都行。”

听到这句话我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乔美美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当年她就是因为不从牛明的百般纠缠,才被整到如今这步田地,可今天她竟然主动提出要和我过夜,这才三年时间,乔美美身上那股傲气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这样巨大的变化和反差实在令我吃惊不已。

乔美美盯着我的眼睛,目光里闪烁,她幽幽地说:“唐局,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是个女人,也没钱,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只有我自己”

我忽然明白了,乔美美的老公被打断了腿,三年来眼前这个妇人的性生活肯定不稳定,一个瘸腿的男人是无法满足一个正值三十如狼的女人的。再加上生活拮据,心情低落,何况她老公能不能正常行房还是个问题。

我说:“乔美美同志,我不需要你报答我,我做这件事也不是为了你报答我。我这个人虽然人品一般,但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乔美美说:“可是不报答你,我心里总觉得亏欠你的呀。”

乔美美抓着我的手,越抓越紧,眼神中的越来越浓烈,她的身体贴在我身上,软绵绵的,像是没了骨头。我心情有些冲动了,笑了一下,低声问:“你不会是自己想要了吧?”

乔美美脸红得像个柿子,她低下头不敢与我的目光对视。我看她如此娇羞,心里又动了一下,但还是觉得有点趁人之危,连忙扶着她在我的座位上坐下,希望她能稳定下情绪。

乔美美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酒,慢慢抬起头,勇敢地与我的目光对视。

乔美美羞涩不安地问:“唐局,你不会嘲笑我吧?”

我说:“我为什么要嘲笑你?嘲笑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乔美美说:“当初为了保全清白之身,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三年过去了,我终于想通了,突然发现自己特别可笑,为了一钱不值的贞,我失去了一切,甚至我丈夫也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的”

乔美美说到这,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了。其实她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如果事情发生在今天,她会选择顺从,而不是反抗。最重要的是,他的丈夫性功能估计也受到了损害,或许这三年来乔美美根本没有享受过做女人的快乐。

我突然心里一软,特别同情眼前这个女人,她看似反常的行为其实又很正常。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但生活给她的考验显然过于严厉。

我看着满脸悲戚之色的乔美美站起身,走过去抱住了她的头。乔美美无比温顺地将头靠在我身上,伸手抱住我的大腿,用脸轻柔地摩擦。乔美美身上散发出的幽兰香味不断传进我的鼻子,让我心里越来越冲动。

我伸出手,扶起她的下巴,乔美美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我,粉红华润的嘴唇轻轻撅起,似乎是在示意我去亲吻她。

我低下头,把嘴唇递上去,与乔美美的温润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乔美美喘息着伸出舌头,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唇,把自己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口腔里,与我的舌头疯狂地搅拌在一起。

亲吻良久,我感觉自己已经难以呼吸,膨胀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老二硬邦邦地贴在裤子里,真想不管不顾就在这里把乔美美衣服脱光,先一炮再说。而乔美美也娇喘吁吁,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冲动的情绪,她甚至用手在我裤裆外摸索,企图把我的老二从裤裆里释放出来,只是不擅此道,一时找不到方法。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是条短信,我拿出手机,看到是李红的短信。她的短信只有寥寥几个字,但却将我从迷醉中拉了回来。李红在短信里说:你输了。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是酒吧,李红这条短信证明她正在暗处观察着我们。在我进来之前还和李红打了赌,说不定她正等在外面准备看我的笑话呢。李红这个女人太厉害了,我只是接了个电话,她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真是料事如神。看来很多事情确实是有规律的,只要善于发现和总结规律,在事情未发生前都是能看出端倪的。

想到这,我赶忙放开乔美美,说:“乔美美,我们都克制下,这里是酒吧。”

乔美美的已经被彻底调动了,她不管不顾又扑过来,抱住我说:“今晚你带我走,去哪里都可以。”

我说:“不行,你老公还在家里等你呢,如果他知道了会出乱子。你应该想得到,他现在残疾了,心理很敏感,也很脆弱,非常容易走极端的。”

乔美美眼神迷离,意乱情迷地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成了废人,没有需求了。可我呢,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苦守着一个废人守了三年活寡,谁又可怜过我?”

乔美美说得不无道理,让一个正当年的女人生活过得惨淡也就罢了,可怜性生活的权力也剥夺了确实过于残忍。她可以去偷人,也可以去找鸭子解决,如果是我去满足她这个需求就显得沽名钓誉,和牛明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虽然手段不同,但目的却是殊途同归。

我说:“今晚不行,等你工作安定了,家里的事也摆平了再说吧。乔科长,其实以前我挺敬佩你的,我一直很欣赏有傲骨的人,尤其是有傲骨的女人。”

乔美美说:“我就因为有傲骨才会吃这么大亏,算命先生给我算过的。现在我的性子也被慢慢磨平了,啥傲骨都没有了,只想过几天真正人过的日子。”

我说:“你的心情我理解,时候也不早了,该休息了。我先送你回家,明天你到局里,工作的事我来给你安排。”

乔美美说:“嗯,我听你的。唐局,你虽然年轻,可考虑问题就是想得比我周到,我这个人还是有点感情用事。”

我笑了笑,说:“都一样,我也经常义气用事,这也证明我们还是正常人嘛。”

乔美美站起身,跟在我身后出了雅间,走出酒吧。我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让乔美美先坐进去,自己从另外一侧坐进驾驶室。打着火发动车,我开着车直奔大柳巷而去。

在车上,乔美美紧紧抓住我的另一只手,眼神中充满了渴求和。我扭头看了看她,笑了笑,说:“你今晚好像特别冲动,这是为什么?受了什么刺激了?”

乔美美死盯我,说:“唐局,你,不会是看不上我吧。我知道,我年龄比你大,你身边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肯定不缺女人,我没什么优势。”

我哈哈大笑,说:“你不纯洁了呀,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觉得奇怪,你怎么会主动提出来要跟我回去过夜。”

乔美美说:“当初牛明肯定是故意的,那些人踢坏了我老公的,简直太恶毒了。我这三年过得真的很苦,这种苦日子我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我笑着说:“难道你打算跟你老公离婚啊?”

乔美美说:“离婚倒没想过,只是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过吧。”

我嘿嘿奸笑着说:“那是的,是要想个办法。”

乔美美竟然撒起娇来了,她在我大腿上拍了一下,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幽怨地说:“唐少,你又取笑人家,坏死了你。”

我笑得更开心了,说:“你这样子我怎么有点不太习惯啊,我老觉得你应该像影视剧里那些刚烈女子,譬如刘胡兰什么的。哈哈。”

乔美美笑了起来,娇媚地说:“坏蛋,真是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坏呀。”

76.第七十六章 动作要快

[第1章正文]

第76节第七十六章动作要快

说笑的时间过得很快,还没什么感觉就到了大柳巷,我按照乔美美的指引,七拐八拐终于拐到了乔美美租住的房子前。乔美美从车上下来,站在车窗前目光幽幽地说:“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笑着说:“不用了,这么晚了我进去不是找打嘛,你老公会提起拐抽我的。”

乔美美说:“去你的,他要有那胆子就不会被人把腿打折了。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去局里找你。”

我点点头,说:“好吧,你也好好休息下,现在心里舒坦了,应该能睡个踏实觉。好了,拜拜喽,我也得回家呼呼去了。”

我和乔美美互相道别,然后调转车头往家里开去。

这一天萧梅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晚上也没有过来,我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女人真是太各色了。看来是我想多了,我的担心纯属多余。

第二天按时上班,我走进办公室时。看到办公室主任老曾正滚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在收拾我桌面上的东西。我纳闷地问:“曾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我的东西你准备搬到哪里去?”

老曾连忙满脸堆笑地说:“唐局,你来啦。你先等一下,我帮你泡茶啊。”

我严肃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想让我给谁腾地方?”

老曾急忙解释:“你误会啦唐局,昨天刘部长不是吩咐过了吗,我把牛局的那间大办公室给你腾出来了。你以后就搬到牛局办公室办公吧,那边宽敞,还有休息室,你中午可以在办公室睡一会。”

刘部长随便说了句话,这鸟人居然记到心里了,一大早就跑来给我收拾办公室,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老曾是牛明的人,这是局里人所共知的秘密。别看这老家伙平时不怎么吭声,特别会巴结领导,也特别会来事,以前整天围着牛明转,理都不理我,见了我甚至还有点趾高气扬的意思。

可今天他居然把牛明的办公室给我腾了出来,这人翻脸比脱裤子还快。这个老东西太可怕了,我不能把他留在身边,必须打发到别的地方去。

我拉下脸,声色俱厉地说:“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你经过我同意了吗?谁让你自作主张了,谁给你的这个权力?”

老曾吓坏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手足无措地望着我,满脸的不知所措。

我说:“你先去把王莉叫来,让她帮我收拾。另外,你去把老牛以前的那些垃圾给我扔掉,把办公室好好打扫一遍,喷点消毒水。”

老曾连忙说:“好,我这就去。对不起唐局,未经请示我擅自收拾你的东西,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快去,动作要快!”

老曾连连答应着,滚动着浑圆的身体小跑了出去,看着他像个球一样的滚出来,我心里特别开心。这是个小人,决不能留在身边。等着吧,老子腾出手来就收拾你。

几分钟后,王莉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顺手把门关上了。关上门,王莉扑了上来,笑嘻嘻地抱着我的脖子说:“才一晚上不见,这么快就想老娘啦,我有那么招人喜欢吗。”

我笑着说:“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会看不见你我就心痒难耐呢。”

王莉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咬得我浑身又酸又麻。她嬉皮笑脸地说:“坏蛋,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等你有了新欢肯定想不起来我了。”

我把王莉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问:“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啊。”

王莉奇怪地问:“担心?我担心什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满脸沉痛地说:“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牛明招供了,你和他保持了那么多年的情人关系,在他的胁迫下干了那么多坏事,组织上要调查你。”

王莉的脸色突变,但很快镇定下来,说:“这个我想到了,但我同时还想到了别的。”

我说:“别的什么?”

王莉又走过来,坐到我大腿上,搂住我的脖子娇滴滴地说:“我现在是你的人,你会保护人家嘛。只要你没事,没人敢调查我。再说了,我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又没什么权力,想干坏事也干不了啊。坏事都让老曾抢着干了,我想贪污腐败都没机会啊。”

这个女人不简单,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看问题特别透彻,关键时刻沉着冷静,能够透过现象看出本质,的确比上官天骄要老辣。

我把王莉从我大腿上放下来,不悦地说:“你这习惯可不好,老喜欢坐人家大腿。这里是办公室,你也不怕别人看见啊。”

王莉不以为然地说:“看见就看见呗,我就是想让他们都看见,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你的人,我看以后谁还敢背后说我的坏话。这些人,自己满肚子男盗女娼,还老爱笑话别人,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说:“那也要注意点,这里毕竟是办公的地方。我都给你说过了,现在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上了,别看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凶险。”

王莉纳闷地问:“你被人盯上了?是谁?”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是谁就好了,可怕就可怕在这点,我看不见敌人在哪里,可在对方眼里我却一览无余。”

王莉点点头,说:“那以后还真是要注意点。哦,对了,老曾把牛明的办公室给你腾出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到那边办公?”

我说:“王莉,你觉得老曾这个人怎么样?”

王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小人,典型的小人,财政局像老曾这样的小人多了。”

我说:“与我的想法一致,这个人留在身边太危险了。我想给他换个地方,你觉得哪里适合他?”

王莉说:“直接让他下岗不就完了嘛,用得着那么费劲吗。”

我说:“那不行,牛明那套咱不能学。要不把他调到李家镇去,当个副局长什么的,行政级别不变,你看怎么样?”

王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绽开,说:“没看出来,你还蛮阴险的嘛,这才真的是明升暗降。好,就这么干,把他支得越远越好,让他老婆也耐不住寂寞去偷人养汉子,给这老东西戴顶绿帽子。”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老曾把牛明的办公室打扫好,就跟他谈这个事。

刚想到这,手机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李智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说:“李公子,有什么指示?”

李智爽朗地笑了几声,说:“首先祝贺你高升,我的贺电来晚了,想必昨天接电话都接得心烦了吧。昨天中午打你电话,居然关机了。”

我说:“你就别来这一套了,我听说组织上也提拔你了,现在是正科级别了吧?”

李智说:“我一个破科级干部,跟你这党委书记不能比啊。还有件事问你,你怎么把大头刘磨叽打伤住院了?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搞了人家马子,在人家心口上撒了把盐不说,又在人家大腿上捅了一刀,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气愤地说:“放他娘的屁,恶人先告状,他怎么没跟你说,那天晚上他带了几百人要砍死我呢。妈的,这小子我看是活腻了,敢明目张胆这样搞我,捅他一刀都是轻的。我现在还后悔呢,可惜那一刀不是我捅的,换成是我,一刀结果了他。”

李智惊讶地说:“几百人?大头不至于吧,再说几百人也不是他能组织起来的,他虽然有几个钱,可还没那么大本事。”

我说:“他是没那么大本事,我感觉是被别人利用了,那些人大部分是从省城胡疯子那调过来的,完全就是冲着我来的。要不是我命大,你现在可以来参加我的追悼会了。”

李智说:“竟然有这种事,那我得好好问问他。这家伙想问题容易钻牛角尖,我得劝劝他,要不然等他从医院出来估计还要找你麻烦。”

我说:“刘磨叽在哪家医院呢?我很想去看看他,顺便问问他,是不是非要搞死我。如果他打算搞死我,那还不如我先搞死他。”

李智说:“行了,你就别惹事了,好好当你的局长吧。中午你跟我一块去一趟医院,我帮你们调解调解。都是好兄弟,为了一个女人斗得你死我活的,说出去我都替你们脸红。”

我说:“行吧,中午去看看这小子。大家都玩过那么多女人,居然为了一个贱货斗来斗去的,确实不成体统,丢人啊。”

挂了电话,王莉突然掐住我的脖子,说:“好啊,你这个大色鬼,连朋友的女人你也敢玩。你告诉我,到底玩过多少女人?老实交代。”

我笑着说:“记不清楚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王莉说:“露馅了吧,还老在我面前装得一本正经的。我可警告你哦,小心得爱滋病,染上这个你就完蛋了。”

我说:“我从来不找小姐,怕什么爱滋病。再说我也是有选择的,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你还别说,在我印象里,你是最风的一个了。”

王莉打了我一下,说:“去你的,你才风呢。今晚我们要不要一起去趟仙湖度假村,上次在那里感觉蛮好的。”

我想了想,说:“看情况吧,我女朋友萧梅回来了,晚上她可能要约我一起吃饭。如果她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我也不会主动联系她,那我们就去仙湖坐坐。”

王莉说了声好,然后转头走出了我办公室。

过了会,老曾过来了,小心翼翼地说牛明办公室的垃圾都扔出去了,重新打扫了一遍,喷了消毒水,让我去检查。

我指了指沙发,说:“曾主任,你坐,我有点事跟你谈。”

老曾显得很紧张,沾在沙发边沿,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点了根烟,又扔给老曾一根,慢条斯理地说:“曾主任,你今年有五十岁了吧。”

老曾连忙说:“四十九,离五十岁生日还有半个月呢。”

我觉得特别可笑,四十九差半个月与五十岁有什么差别,果然是个官迷,他这个德性是不是还想当个副局长再退休啊。

我说:“你是局里的老同志,辛辛苦苦为领导服务了半辈子,我准备提拔你当副局长,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老曾蹭一下站了起来,惊喜无比,他激动地说:“提拔我?唐局,你说得是真的吗?”

77.第七十七章 秋后算账

[第1章正文]

第77节第七十七章秋后算账

我点点头,说:“是真的,不过按行政级别你当不了市局的副局长。”

老曾说:“是的,是的,我只是个正科级,级别差太远了,当市局的副局长不够格,不过去区分局或者县财政局还是勉强够格。”

我说:“李家镇那里的副局长退休了,打算让你去接替他的位子,你有没有意见?说出来,大家讨论下。”

老曾的脸色又变了,从惊喜变为惊恐,他喃喃地说:“李家镇?那里离城区太远了吧,我去了李家镇,一家老小的生活就没人照顾了。”

我说:“还有你老婆嘛,家里就那点事,你周末可以回家啊。怎么,这个副局长你不愿意干?”

老曾脸色惨白,恳请说:“不是不愿意干,只是李家镇交通不方便,周末恐怕也回不来。唐局,你看在我为党和人民服务这么多年的分上,不要调我去那里了,我还是在现在的岗位上为领导服务吧。”

我拉下脸,冷冰冰地说:“这么说你不打算服从组织了?你搞清楚,你是为牛明服务了半辈子,不是为党和人民,说这种话你亏心不亏心!我问你,牛明的后宫是不是也是你帮着建立的,你帮牛明拉了多少次皮条?”

老曾突然跪下了,而且眼含泪水,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唐局,我求你了,不要调我去李家镇。我以前是帮牛明做过一些坏事,可那都是不得已的,其实我心里是不愿意做那些事的,可他是局长,我不敢不做啊。”

我不为所动,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反倒让我越发厌恶,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恶心。我说:“那好吧,你留在局里,我会有很多事情交给你去做。从现在开始,财政大楼的卫生全部归你打扫,还有厕所。另外,每天给我写一份检查,检讨你这些年犯过的错误,把你和牛明干过的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给写出来。我每天要检查,别想着避重就轻蒙混过关。”

老曾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说:“谢谢唐局,我这就去打扫卫生,晚上写检讨。”

我说:“还有,局党委决定提拔王莉做办公室主任,你调去资料室。保留行政级别,但没有具体职务。什么时候你的检讨通过了,局党委再开会讨论你的具体任命。”

老曾点头哈腰地说:“好,我现在就去把办公室给王主任腾出来。”

我说:“这个任命文件你来起草,王莉由副科提正科。还有,上官天骄的也起草一份,正式任命为人事科科长,行政级别由副科提为正科。任命文件起草好给我看,然后召开局党委会,局党委会通过后马上递交市人事局审批。”

老曾频频点头,一个劲说好。

我说:“记住,动作要快。好了,你出去吧。”

老曾出去后,我坐在办公桌后喝了一口茶,心里感觉特别爽。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快感,生杀大权由我一人掌握,别人的命运全在我一句话,果然是痛快啊。

有人敲门,我抬头看到光彩照人的乔美美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正面带微笑看着我。我笑了笑,说:“你来啦,快进来坐吧。”

乔美美说:“唐局,我刚才碰到老曾,他怎么满脸的晦气啊。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我看他鼻子都快歪了。”

我冷笑着说:“他不高兴了呗。他就该不高兴,他高兴了我不就不高兴了嘛。”

乔美美说:“这个老曾以前帮牛明干过不少坏事,是要好好整整他。”

我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说:“你先这,我这就给财务处打电话,让他们核算这几年你的工资和福利。你是要现金还是打进你卡里?”

乔美美说:“工资的事不着急,我心里急着想上班,忙惯了,一闲下来还浑身都不得劲。”

我想了想,拨通了上官天骄的办公电话,说:“上官吗,你马上通知财务处,补发乔美美这几年未发的工资和奖金、还有各种福利也核算一下发给她。另外,办公室主任老曾调往资料室,主任由王莉接替,王莉的副主任位子就腾出来了,副主任由乔美美接替。这几件事你马上办,文件起草好交给我。”

上官天骄说:“好,我马上办。”顿了顿,上官天骄低声问:“唐局,那我呢?”

我说:“什么?”

上官天骄说:“我代理人事科长已经几年了,还是副科,我也想进步嘛。”

我说:“你的任命老曾已经在起草了,很快你就知道了。”

上官天骄兴奋地说:“真的啊,太谢谢你了唐局,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我淡淡地说:“晚上再说,我可能有事。”

乔美美兴奋地站起身,把敞开的门再次关上,走到我面前,突然抱住了我,把她的在我脸上磨来磨去。

我从她的胸口挣扎出来,说:“你想闷死我啊,看不出来你人这么瘦,胸还蛮大的嘛。”

乔美美兴奋得满脸通红,低下头亲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后说:“谢谢你唐局,你是我的恩人,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我说:“别来这一套。这是什么世道啊,刚烈女子变起来也太快了。我就纳闷了,怎么老有女人喜欢把我办公室的门关上,世道真是变了。”

乔美美笑了起来,露出很好看的牙齿,说:“那是因为你的官越当越大。你如果只是个小职员,你看谁还会关你办公室的门。”

我苦笑地说:“乔主任,你真的变坏了,不纯洁了你。”

乔美美又笑了起来,说:“那也是对你,谁让你这么有魅力,别的人我还看不上呢。”

我说:“你看上我什么?其实我跟牛明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他当官是满足私欲,我当官也是为了满足私欲。”

乔美美认真地说:“你三十岁就当上财政局一把手,正局级干部,全省你是独一份呢。”

我说:“你别看我看上去满风光的,其实不知道多少人恨我呢,背地里恨不得整死我。当官太招风了不好,还是低调点,这样才能多活几年。”

乔美美点点头,说:“说得也对。考虑问题还挺仔细的,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个公子哥,很难得哦。”

我说:“乔主任,你现在是财政局的中层干部了,跟领导说话不能这么随便哦,小心我给你小鞋穿。”

乔美美兴奋地说:“那我现在去找上官天骄了,让她带我去办公室。回到这工作的感觉真好,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自信起来了。”

我说:“好吧,你去吧。让王莉带你先熟悉下业务,毕竟这几年不在这上班,很多流程可能都忘记了。”

乔美美“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从我办公室飘了出去。我注意到,乔美美走路都显得轻飘飘的,走路时踮起脚尖,似乎路都不会走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沉不住气了,主动给萧梅打了个电话,问她昨晚上怎么不过去。萧梅在电话里一阵窃笑,讽刺我贪得无厌,以后每个月最多和我行房两次,而且还要看表现。我撞得特别沉痛,特别委屈,把自己说得像受苦受难的杨白劳,求萧梅再打赏点。萧梅笑着说,可以考虑每月增加一次,算是奖金和福利。

我挂了电话,心里一阵窃喜,一个月两次太好啦,多了还真分配不出来。掐指算一算,现在我随时可以搞上床的有李嘉文、王莉、叶琳、孙杨,乔美美虽然还没搞过,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我点点头,她随时乐意奉陪。而且乔美美这妇人过了三年无性生活,估计早就憋坏了,还指不定多疯狂多饥渴呢。

上官天骄应该也可以,但我目前还不想和她关系过于密切。这么算起来已经有五个了,星期一到星期六排满了,星期天休息一天,可以腾出时间对付萧梅。如果条件允许,偶尔我还可以去酒吧猎个艳,打点野味尝点新鲜货色。

在我看来,生活无非就是这点乐趣,除了赚钱和猎艳,别的神马都是浮云。我甚至有点想写猎艳笔记了,没破开一个新鲜货纪录一下,闲暇时拿出来自己欣赏。老了,搞不动了的话,还可以回忆下往昔的峥嵘岁月嘛。

生活真幸福呀!他母亲的,当一把手就是好,想要什么来什么,甚至都不用自己开口的,自然有人投怀送抱,我还要择优录取。

王莉满眼含笑地带着乔美美来我办公室,告诉我乔美美的办公桌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正式接替她以前的工作。老曾也把办公室给她腾了出来,她也已经正式接替了老曾的工作。

我让王莉通知食堂,中午搞一桌丰盛的,中层以上干部全部聚餐,欢迎乔美美回归财政局。乔美美听了脸又红了,我注意到她兴奋得手都颤抖起来,感激地望了我一眼。

我喜欢这种感觉,帮助别人等于也是在帮助自己。我相信,至少在较长一段时间内,乔美美会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每一项工作。倒是王莉的表现很淡定,她似乎早已准备好做办公室主任了,而且觉得理所应当。看来我得找机会敲打敲打她,没什么事情是谁应得的,哪怕你付出再多,运气和人脉不到也白搭。

中午十二点,局里副科级以上的干部都到了,坐了两桌子,纷纷热情地与乔美美握手,表示很欢迎乔美美回归。乔美美仍然处于兴奋中,对每个人的欢迎都表示真心的感谢,笑得嘴都要抽筋了。

这些人,乔美美被辞退后没有一个人去看过她,也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过一句公道话。现在看到我把乔美美叫回来上班,心里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巴结乔美美等于是巴结我,表演当然要卖力了。

可能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地位很危险,等我坐稳之后,就该收拾他们了。十二点钟之前,许多中层都跑到我办公室表态,表示一定全力支持我的工作,党代会和人代会一定会投我的选票。我跟他们打着哈哈,心里却不以为然,老子就算是一张选票都没有也照样当选,不需要你们这些两面三刀的鸟人支持。

官场势利啊,我算是看透这些官迷的嘴脸了。

78.第七十八章 牛局长爱自拍

[第1章正文]

第78节第七十八章牛局长爱

吃完午饭,我开着车去了第一人民医院,李智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我了。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李智手里提着个果篮,心想我也应该装装样子,就在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营养品。

刘磨叽住在特护病房,我和李智进去的时候他妈在里面陪着他,看到我和李智进来,他妈热情地招呼。刘磨叽他妈我不认识,他妈自然也不认识我,满脸狐疑地看着我。

刘磨叽气鼓鼓地说:“禽兽,你来干什么,给老子滚出去!”

刘磨叽他妈说:“刘磨叽,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这么跟客人说话。人家一片好心来看你,你也太不懂事了。”

李智赶紧介绍说:“阿姨,这位是市财政局的唐局长,也是市财政局的党委书记,党政一肩挑啊。也是刘磨叽的朋友,他们两个有点小误会,我就是来特意给他们两个调解矛盾的。”

我说:“阿姨你好,我来看看刘磨叽,这是一点营养品,给刘磨叽补补身体,不成敬意。“

刘磨叽他妈是见过世面的,连忙接过东西满面春风地说:“哟,唐局长啊,你能来我们好荣幸哦。你这么年轻就当了局一级单位的一把手,真是年轻有为啊。刘磨叽,你看看人家多有出息,哪像你,整天不务正业喊打喊杀的。你要跟人家唐局长多学习,知道吗。”

刘磨叽说:“妈,我们的事你不清楚,就别添乱了。你先出去忙,我还有话要跟他说呢。”

刘磨叽他妈说:“你有话好好说,别乱发脾气。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全都是我从小把你惯坏了。”

刘磨叽说:“好啦好啦,你烦不烦啊,快去忙你的吧。”

刘磨叽他妈瞪了他一眼,又冲我笑了笑,出了特护病房。

李智说:“大头,我们来看你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你搞清楚,唐少是什么身份,能主动来跟你和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要是让我丢了面子,你的事我以后都不管了。”

李智特别能混,是个官场的大混混,脑子聪明,反应特别快。他最擅长的就是搞接待工作,这是江海市官场里的人公认的。他虽然只是国土局办公室的主任,可能量非常大,市委上自市长,下至科员都跟他烂熟。除了江海市,省城的很多领导他也很熟,省委省政府的门卫他都能叫上名字,还经常送点小礼品什么的笼络人心。

李智是个人物,虽然官职不高,但很少有人敢得罪他。除了他爹是副市长之外,李智结交了无数三教九流的人,社交能力之强远远在我之上。

李智这句话说得很重,而且明确表明了态度,刘磨叽如果不打算和解,那他的立场就会站在我这一边。刘磨叽虽然二,但还不至于真傻,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闭上嘴不说话了。

我说:“大头,其实我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只有张婷这个贱人,我很奇怪,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吗?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刘磨叽说:“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哪有那么多道理,硬要我说看上她哪点的话,只能是她大,而且真的很大。”刘磨叽用手比划着,夸张地说:“有篮球那么大,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我和李智“扑哧”都笑了起来,这小子可真是个富二代,一点城府都没有。说起女人马上变得眉飞色舞。

我说:“你他妈就看上她胸大啊,那胸大的多了,你找老婆又不是找奶妈。差不多能生养,互相看着顺眼就可以了,要那么大胸干啥,胸大你还能吃奶啊。”

刘磨叽说:“反正你搞了我马子,我也要搞你马子。”

我冷笑了一声,说:“萧梅是什么身份,你可以去找个人打听打听。你敢打她的主意,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

刘磨叽说:“她不就开个贸易公司嘛,有啥了不起的。”

李智淡淡地说:“她爹是人大主任,她叔叔是南城公安局局长。你如果不怕死,尽可以去搞她一下试试。”

刘磨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喃喃地说:“我,不是吧,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为了缓和气氛,我嘿嘿地笑了几声,说:“为了补偿你心灵受到的创伤,我给你介绍两个大胸女,怎么样?”

刘磨叽瞳孔都放大了,惊喜地说:“真的啊?那好啊。”然后他又遗憾地说:“可惜我这个伤要养几个月,现在搞不了。”

我笑着说:“那你就好好养伤,大把的马子等着你去泡呢。哦,对了,我们刚进医院的时候,看到这里的护士都挺漂亮的,还有两个胸部特别丰满。住院期间你可以多认识几个,平时给她们点好处,先培养培养感情,做扎实铺垫工作,等你伤好了,可以大搞特稿。”

刘磨叽说:“是啊,这点我怎么没想到呢。好吧,就这么说定了。”

我想起那个林先生,问刘磨叽:“大头,那天晚上从省城带人过来那个林老板,你是怎么认识的?”

刘磨叽说:“我不认识他啊,我也纳闷呢,怎么突然冒出那么多人来,把我都吓坏了。”

我严厉地说:“你到现在还装蒜,你不认识他,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我可警告你,这是刑事案件,如果我报案,你是要坐牢的。”

刘磨叽说:“天地良心,我真的不认识他啊。我他妈还纳闷呢,这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日了他先人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纳闷地说:“你真的不认识他?那这些人真是太可怕了,你也看出来了,他们那天晚上来是取我的命的。”

刘磨叽说:“我是想报复你,可杀人我也不敢啊。”

李智说:“唐少,刘磨叽可能真不认识那些人,这里面确实有误会。”

我淡淡地说:“希望是误会吧。刘磨叽,以后别再给我传闲话了,这没有意义。大家是男人,有什么矛盾放到桌面上解决。你自己想想,那天晚上我完全可以以正当防卫的理由杀了你的,想到你是李智的朋友,还是对你手下留情了。”

刘磨叽不服气地说:“你敢杀人,不想当官了?我才不信。”

李智说:“你闭嘴,到现在还逞英雄。为了一个贱货,居然要搞死自己兄弟,你他妈是猪脑子啊,张婷那种神经病你敢要吗。你要真娶了她,不仅要戴无数顶绿帽子,还会被她逼疯的,那女人完全就是个疯子。”

刘磨叽说:“我知道啦,你们就别批斗我了。我怎么这么命苦,戴了绿帽子不说,还浑身都是错,我招谁惹谁啦。”

我和李智哈哈地笑了起来,病房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得踪影全无。

临走之前,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刘磨叽:“这几天张婷来看过你没有?或者打过你电话没有?”

刘磨叽说:“没有,这个失踪了,我打她电话总是关机。”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张婷很有可能真的失踪了,而她失踪应该与萧梅有关。萧梅有强烈的掌控欲,谁得罪了她都会记仇。张婷这么乱搞惹了我不要紧,惹了萧梅她可算是自取灭亡,萧梅的心狠手辣她是没见识过。

在回单位的路上,我拿出手机拨打张婷的电话,电话果然关机。她不会真的失踪了吧?

回到单位,王莉和乔美美已经把我的东西搬到以前牛明的办公室,她们满面春风地带着我进去参观。

说起来是办公室,其实跟牛明的后宫差不多,在这里,他脱掉了不知道多少良家妇女的裤子,每次我走进这间办公室都能闻到一股强烈的气息,以及各种水渍气味。这个棍,色中恶鬼,他终于再也回不来了。

牛明的办公室有我以前的办公室三个那么大,除了巨大的办公桌,崭新的液晶电脑,还有一个很大的木雕茶几,沙发也很宽敞。尤其是这件办公室带了卫生间和休息室,卫生间甚至装了热水器。休息室以前牛明还挂了个牌子,叫做“洽谈室”。

妈的,这么大的办公室还不够洽谈的,居然专门辟出一件休息室洽谈。休息室除了一张席梦思床,还有一台电视机,电视柜里放着dvd。这,真是会享受啊,dvd难道是专门看毛片学习技巧的吗?

我指着这个dvd问王莉:“这个是牛明干什么用的?”

王莉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笑而不语。乔美美也好奇地打开dvd,里面弹出一张碟来。

我说:“把电视机打开,看看这盘光碟里是什么东西。”

乔美美把碟放回去,打开电视,按了播放键。电视画面里闪现一对金发男女,女人正在给男人激烈地,表情很享受。乔美美看到这里,脸色通红,转过脸去不敢看了。王莉哈哈地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笑骂道:“老牛,上班时间居然看毛片,真是个棍。”

王莉说:“老牛也就这点爱好了,以前他这里存了几十张光碟呢。这张可能是老曾忘记收走了,那要不要扔掉呢。”

我说:“扔掉干嘛,留下做个纪念吧。”

画面突然闪过一片雪花,然后是一个中国老男人抱着一个年轻美女,年轻美女蹲在地上给老男人。我吃惊地发现,这个老男人居然是牛明,而那个女人赫然是魏娜。魏娜吹得也很投入,似乎还挺享受为领导做服务的,而老牛则是满脸的笑。

我指着画面惊讶地说:“快看,老牛竟然喜欢玩,够潮的啊。”

乔美美转过脸,满脸通红地望着画面,瞳孔放大,表情也不扭捏了。王莉则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什么担忧。她走到电视机前,打开仓门,把碟子拿了出来。

我说:“你干什么?想销毁证据啊。”

王莉神情严肃地说:“这个东西必须收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知道了,传出去对我们局的形象不好。”

我明白王莉的担忧了,他是怕老牛也拍了和她的视频,这个担忧不无道理。我说:“你去好老曾,把那些碟全部要回来,我们再检查检查,还有没有别的片子上有老牛的。”

王莉说:“好,我这就去找他。”

王莉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她前脚刚出门,后脚乔美美就把我抱住了,抱着我的头一阵疯狂地亲吻,亲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79.第七十九章 又发骚了

[第1章正文]

第79节第七十九章又发了

我用力分开乔美美,说:“你别这么冲动,看个片子刺激成这样,你以前没看过吗?”

乔美美说:“偷偷看过一次,可惜片子拍得不清晰啊。”

我笑着说:“先给高清的?我家里有,或者真人表演也可以啊。”

乔美美说:“那我们就在这里做一次吧,我真的好难受,你摸摸,都湿了。”

我把手伸进乔美美的裤子里,摸到她的两腿之间,果然湿得一塌糊涂。我笑了起来,说:“这里不行,王莉一会还要进来。另外,这里的床单被罩都没换。我想起老牛就觉得恶心,你得给我把这里他用过的东西都换了。”

乔美美说:“好,我一会就出去买床单被罩。其实外面的沙发也挺大的,可以做呀。”

我笑着刮了一下乔美美的鼻子,说:“看来你是真发了,都不管不顾了,你就不怕有人闯进来啊。”

乔美美说:“你可以把门锁上,谁敲门都不开。”

我说:“那要是纪委或者检察院的呢?岂不是被人家抓了现行。你如果真想要,还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最近被人搞了一次,有点怕了。”

乔美美说:“那我去租个房子,就我们两个人有钥匙。以后你想我了就到那里等我,给我打个电话我就过去。”

我说:“你想得可真周到啊,蓄谋已久了吧你。”

乔美美娇滴滴地说:“才不是呢,人家是情之所至嘛。这还不都怪你这个小坏蛋,谁让你勾引我。”

我呵呵地笑了笑,和乔美美走出了休息室。这时王莉抱着一个纸箱进来,放在低山打开,里面居然全部是毛片。

王莉擦了擦汗,喘着气说:“都在这里了。”

我说:“你确定没有遗漏的?”

王莉说:“应该没有了,老怎还打算全都带回家去呢,被我给截下来了。”

乔美美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你干的这事真有意思,办公室女主任去打劫前主任的a片,好像你比她还性饥渴一样。”

听到这句话,我和王莉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刚笑了两声,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过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叶琳打来的。看到这个电话我想起来了,叶琳说是给她三天时间调整,今天是第三天了,她状态应该调整得差不多了。

我接起电话说:“叶琳啊,你很准时嘛。”

叶琳说:“唐局,首先祝贺你呀,当一把手了,小媳妇终于熬出头了。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呢,让我为你庆贺一下。”

我笑着说:“这几天太忙了,打电话过来的人太多,我也是有心无力啊。怎么样,你状态调整好了吗?”

叶琳说:“嗯,好了,我现在又充满赚钱的了。”

我说:“那就好。这样吧,你给魏小芬打个电话,通知她下午五点全公司开会。五点钟我会过去主持会议,你现在就回去上班。”

叶琳说:“好的。唐局,你准备给我安排个什么新职务,能不能提前剧透下内幕给我?我也好有点心理准备啊。”

我说:“急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你先回去和几个主管聊聊近期的情况,熟悉下行情。”

叶琳说:“好吧,那我马上回公司去了,等你哦。”

挂了电话,我看着眼前这一大堆毛片,我突然不知道如何处理,愣怔地望着王莉。王莉和乔美美也都愣怔地看着我,眼神看起来很迷茫。的确,这玩意谁带回去都不合适,销毁吧又有点可惜。

王莉望着我说:“这些片子怎么处理啊?”

我想了想,说:“先锁到保险柜里吧,这些东西不能流传到社会上去。不过可以考虑作为我们的内部教材,以后有机会我们也观摩学习下,然后狠狠批判牛明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

王莉和乔美美都会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腰眼半天直不起腰。王莉缓过气来说:“唐局,好荡啊你。我现在才发现,你才是个大流氓啊,比牛明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板起脸,严肃地说:“你这么跟领导说话,小心我给你小鞋穿。行了,你去把保险柜钥匙拿来,把这些东西放进去,然后就去忙你的事情去吧。一会我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王莉说:“好,我这就去办。”

王莉说着和乔美美一同出了办公室,乔美美在离开之前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扭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坏坏的笑意。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一看时间都四点多了,起身离开办公室,下楼开着车往风和日丽驶去。在路上,我想起来应该问一下陈秘书审讯魏荫和孔祥熙的进展。牛明和这两个人被抓起来,凌河那边一下子少了几大骨干,肯定阵脚大乱,正是我们一鼓作气趁胜追击的大好时机。

我拨通了陈秘书的电话,他接通手机时传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疲惫。这让我有点不安,估计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说:“陈秘书,是我。我想问问你,审讯魏荫和孔祥熙的结果怎么样?”

陈秘书叹了口气,说:“不理想,审讯很不顺利。虽然牛明招供后纪委第一时间传唤了魏荫和孔祥熙,可动作还是慢了,他们已经统一口径,审讯了一天没有丝毫进展。”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反倒不觉得意外,这与我那股不祥的预感不谋而合。对手是一个严密的组织,动作非常隐蔽,而且效率非常高。

我说:“那牛明呢,牛明交代到什么程度了?他背后的大鱼是谁?”

陈秘书说:“一开始牛明抱有幻想,感觉快要交代的时候突然又改口了。我感觉,可能有人暗中给牛明递过话了,他又开始拒不交代。”

我说:“审讯讲究人证物证,重证据轻口供,你们可以根据牛明提供的线索去查证。譬如去彻查那个凌河广告,当然,他们都是通过老婆或者情妇入股的,只要把这些情妇小姨子什么的找去调查,一问一个准。”

陈秘书想了想,说:“这倒是个办法,问题是派哪个部门去呢?,我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许多人已经不那么可靠了。这次秘密抓捕牛明,以及传唤魏荫和孔祥熙都是首长亲自批示的,可风声还是走漏得很快,调查组里有对方的人,否则信息根本传不到牛明耳朵里。”

我想了想,说:“让南城工商局局长和公安局局长亲自调查凌河广告,办案人员不要多,三五个就足够,人选由他们亲自挑选,调查秘密进行。我就不信查不出这个凌河,如果这两个人也靠不住,那我们的处境确实很危险了。”

陈秘书沉吟片刻,说:“这倒是个办法,我马上请示首长。如果首长同意,我立即去办。”

我说:“动作要快,行动要隐蔽。”

陈秘书笑了起来,说:“怎么感觉你的斗争经验比我还丰富啊,到底当了一把手,不一样啦,看来以后我要向你多学习了。”

我也笑了起来,说:“陈叔叔说笑了,这都是您教育得好啊。”

陈秘书说:“好了,不跟你说笑了,办正事要紧。”

结束与陈秘书的谈话,我的心情变得沉痛起来,原以为会大获全胜,没想到中途却出了这样的意外。牛明改口倒不可怕,可怕的是居然有人能在如此隐秘的地点将消息传递给牛明,让他和魏荫等人串供。调查组里有对方的人,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了,可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江海还牢牢控制在老爷子手中,这里仍然是我们的地盘,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老爷子的掌控力已经不如从前了。据老虎说,三叔那里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能让三叔一头苞的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可是这次居然发生了,那就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等忙完这一阵,我得专门抽时间去找三叔聊聊,看看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竟然能让号称“江海小诸葛”的三叔头疼。

车子开到风和日丽楼下,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停车位。江海现在的私家车是越来越多了,前两年找停车位很容易,从今年开始是越来越难找了。

停好车,我坐电梯上楼,到二楼电梯门打开时,我便看到叶琳和魏晓芬等到公司门口。她们看到我从电梯出来,脸上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进入公司后,我注意到前台小姐已经换人了,换了一个长得非常甜美的女孩子,女孩子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好看的酒窝,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我对这一点很满意,扭头看着魏晓芬说:“前台这个姑娘从哪找的?”

魏晓芬说:“从维他广告公司刚挖过来的,唐局觉得长得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气质不错,这活干得漂亮。”

魏晓芬受到表扬,低下头窃笑了一声。叶琳有点难堪,指了指前面的综合办公区,说:“你看看,现在公司里的人精神气又回来了,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今天我一回来就感觉又回到了刚创业时那种氛围。”

我举目望去,看到公司里的人果然都在忙,几个人聚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细节。广告公司就是要这样才行,事无巨细,细节上必须下大力气。而且寸土必争,因为寸土寸金,广告人最重要的品质是要保持对人民币的饥饿感。

来到叶琳的办公室,叶琳动手泡茶,我和魏晓芬分别在茶几两边坐下来。叶琳泡好茶,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

我喝了口茶,点点头说:“这次来感觉不错,人心又聚拢起来了,这个状态我非常喜欢。晓芬,你干得不错,我很欣慰。”

叶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淡淡地说:“你别咳嗽,我知道你很难堪,可这是谁造成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人都说换人如换刀,这话一点都不假。现在是什么时代,一秒钟就能决定成败,你不前进反而后退,后面还有无数人等着顶替你。”

叶琳说:“是我前一阵子自己出了问题,我再次向大家表示歉意。”

我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好,我也不想说你什么。谁都会遇到各种困难和难题,但遇到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破罐子破摔,下面没人接着就真完了。”

叶琳点点头,说:“唐局说得对,这事怎么都在我。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嘛,人家都已经跟你承认过错误了。”

80.第八十章 反收保护费

[第1章正文]

第80节第八十章反收保护费

我说:“我想把平面设计和户外广告分开,各组件一个部门,魏晓芬任平面这个部门的总监,叶琳任户外广告这个部门的总监,兼公司副总经理。以后两个部门分开核算,每个月订任务,完成任务奖励业务额百分之十,完不成任务扣发百分之十当月奖金。你们觉得这样公平吗?”

魏晓芬急忙表态,说:“非常公平,我没意见。”

叶琳很兴奋,点点头说:“好,我也没意见,就这么定下来吧。”

我说:“既然你们两个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这对我们展开业务很有利。”

叶琳和魏晓芬异口同声地问:“什么好消息?快给我们说说。”

我笑着说:“看你们这个猴急样子,一点都沉不住气,就算是非常好奇,也要假装没多大兴趣嘛。”

叶琳笑着说:“我们那有你们这些党领导的城府那么深啊,快说说嘛。”

我说:“其实我的前任局长牛明是凌河广告的股东之一,另外还有民政局的副局长魏荫,规划局的局长孔祥熙,以及好多政府机关和银行的干部都或多或少有股份。所以凌河背靠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大的利益团伙,这也是为什么今年他们业绩上升这么猛,那么轻易就抢走了我们的老客户的原因。”

叶琳和魏晓芬都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叶琳惊叹地说:“哇塞,这么狂啊,那我们怎么跟他们竞争哇。唐局,这哪里是好消息,分明是个坏消息嘛。”

我笑了笑,说:“有所得必有所失,他们这么多人沆瀣一气,疯狂捞钱,已经引起纪委的注意,准备彻查了。还有,牛明、魏荫和孔祥熙都被抓起来了,现在那边更是人心惶惶,正是我们大举反击的大好时机。”

魏晓芬兴奋地握紧拳头,说:“反击,一定要反击,我们必须痛打落水狗。”

我说:“你们现在就可以去联系被凌河挖走那些老客户,该怎么说你们自己掂量,必要的时候提一下我,但不要提得那么明显。”

叶琳纳闷地问:“你以前不是不让我们打你的旗帜吗?现在改主意了?”

我无奈地说:“现在形势变了,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魏晓芬兴奋地说:“打出你的招牌我们业务就好拉多了,唐局,你这是给我们送钱啊,太好啦。”

我摆摆手,严肃地说:“你先别高兴,这张王牌关键时刻才可以用,用的多了就不灵了,明白吗?”

魏晓芬点点头,极力克制着内心的喜悦之情,说:“明白。”

我还想再继续叮嘱几句,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孙杨打来的。看到这个号码我记起来了,让孙杨三天后跟我联系,能不能挖角成功,关键就取决于这次谈判了。

我摆摆手,示意叶琳和魏晓芬出去。两个女人站起身,出了办公室之后我接通电话,说:“哈喽,美女。”

孙杨先是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说:“唐局长,你现在可是财政局一把手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轻佻啊,这可与你党委书记兼局长的身份不符啊。”

我笑了一声,说:“啥书记局长的,在你面前我可不敢摆架子。”

孙杨嬉笑地说:“是不是呀,原来你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这倒是没看出来。老实交代,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我说:“想了,想得厉害呀。”

孙杨说:“坏蛋,哪里想我了?”

我说:“。”

孙杨笑骂说:“色鬼,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一点都没让我失望。”

我说:“说正经的,我前几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没有?给个准话吧,别让我傻婆娘等汉子一样苦等。”

孙杨说:“我想好了。”

我说:“说!来还是不来?”

孙杨沉吟片刻说:“我跟老板辞职,他没批准。”

我略感失望地说:“他不批你就不走?这借口可一点都不巧妙。”

孙杨说:“他给我加了工资,现在每个月三千了,提成给我两个点。当然,这跟你给我开出的条件还有一定距离。但我也综合考虑过了,凌河我是创业元老,对这边情况熟悉,去你那边还要再适应,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啊,还是不折腾了。”

其实孙杨到现在才打电话给我,我已经隐隐意识到她可能不会过来了。另外,孙杨的身份很可疑,她到风和日丽似乎也不太好,说不定会成为对方的耳目,反而对我们不利。现在以前的那个叶琳又回来了,似乎也没必要高薪挖个客服经理。所以,综合考虑,她不来也好。

我说:“你这么想也对,不来就不来吧,生意不成仁义在,我们还是朋友。”

孙杨说:“你真这么想呀,到底是局长,境界和心胸就是高。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晚上我请你吃饭如何?”

我沉吟片刻,想起今晚说过或许要和王莉去仙湖吃饭,上官天骄也约过我,孙杨这个女人又不明底细,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为妙。我说:“今晚已经约了人了,改日吧,改日再约。”

孙杨显得很失望,不甘心地说:“你刚才还说不摆官架子呢,这么快就给我摆起谱来啦,做人不是这么现实的吧。”

我解释说:“不好意思,真的是有约了,要不明后天我给你电话。”

孙杨无奈地说:“好吧,那就明天,明天如果你不给我电话,我会打电话给你提醒的。”

我说:“看情况吧,这几天事情特别多,也没个准点。我尽量把时间安排出来,其实还真有个问题要请教你呢。”

孙杨说了声“那好吧”,说完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打开短信,我看到是陈子昂发过来的,短信写道:首长已同意你的建议,马上派南城工商和公安分局秘密调查凌河广告,此次将务必查出凌河幕后真正大老板。

老爷子的动作确实够快,仍然保持了当年那种雷厉风行的做派,但我有一种很不好的直觉,对方对老爷子的套路很熟悉了,我们动作够快,对方的动作也不见得比我们慢。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到底是谁呢?

从风和日丽走出来,我在百盛广场门口溜达了一圈,走走透透气,理清下思路。此时正是下班时间,广场上人流如织,每个人都神色匆匆。我注意到,大部分人似乎都神情焦躁,满面愁苦。是大部分人都对自己的现状不满吗?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最近我的电话特别多,有时候特别烦这个手机,走到哪都有人打电话,又不能随便关机,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是越来越少了。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李嘉文打来的,心里松了口气。我接起电话,说:“嘉文,想我了吗?”

李嘉文笑了一声,说:“你的官越当越大,人却越来越没正经了。老板,二狗子这厮这么不要脸,他竟然还敢跑来跟我收保护费。你说,该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心里一阵冷笑,二狗子这狗东西胆子确实够肥的,上次南城三哥到店里收保护费他自己摆不平,还要我亲自出马,居然还敢像以前一样跑来收保护费。他不是牛明的小舅子吗,他不是打断了乔美美老公的腿,踢坏了人家的吗,我还正想找他呢,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我说:“你让他稍等会,说我这就过去给他拿钱。”

李嘉文说:“你还真准备给他钱啊,这些人的毛病都是你给惯的。”

我不耐烦地说:“你别废话了,照我的吩咐。”

李嘉文无奈地说:“好吧,你是老板,我虽然有反对意见,也只能听你的。”

挂了电话我沉思片刻,心里有了主意,然后又打了两个电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来到停车位打开车门,打着火直奔郑大厨饭店而去。

我进入包房的时候,看到二狗子和他的几个兄弟占据了一个大饭桌,正横七竖八坐在那里喝茶。二狗子看到我进门,马上站了起来,露出他招牌式的两颗大黄牙。

二狗子笑了笑,客气地说:“你来得可真快呀唐局长,这点事让你跑一趟可真是不好意思。”

我冷冷地说:“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知道不好意思你还跑来收我的保护费,我以为你根本就不打算要这张脸了呢。”

二狗子说:“兄弟们就靠这个吃饭嘛,不来收钱日子怎么过啊。”

李嘉文走进来,满脸气愤地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竟然还有脸来收我们的保护费。唐少,以后不能再惯他们的毛病了。”

我对李嘉文说:“你不要插嘴,静静听着,今天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李嘉文气愤地瞪了二狗子一眼,在我旁边气呼呼地坐下,撅起嘴巴不吭声了。

我说:“对,是要收钱,而且必须收。你说吧,收多少?”

二狗子想了想,说:“现在物价涨了,你们饭店的营业额也涨了,兄弟们都不容易,以后每个月就给三千吧。这都是友情价了,不能再低了。”

我冷冰冰地说:“三千怎么够,五千还差不多。”

二狗子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唐局长果然够豪爽,那好,五千就五千。”

我说:“那交钱吧,发票我就不给你开了。”

二狗子不明所以地问:“开发票,什么意思?”

我说:“你少装糊涂,赶紧掏钱,这么多废话!”

二狗子反应过来,惊讶地说:“唐少,你不是开玩笑吧,让我给你交钱?”

我说:“不是你给我交钱,难道是我给你交啊,你去撒泡照照你自己,什么东西你。”

二狗子和他的兄弟们脸色突变,拉下脸,二狗子说:“凭什么我给你交钱?唐少,你以为我二狗子是好欺负的吗?”

我说:“我今个就是要欺负欺负你,怎么,不可以吗?上次南城三哥来收保护费,是谁搞定的?你他妈还敢跟我收保护费,真是不知道廉耻。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以后你每个月给饭店交五千块钱保护费,少一个子儿我就打折你一条腿,砸了你的。”

81.第八十一章 黑社会写检讨

[第1章正文]

第81节第八十一章黑社会写检讨

二狗子的兄弟们呼啦啦冲过来,把我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小个子恶狠狠地说:“姓唐的,别以为你会两下子三脚猫功夫,我们兄弟几个就怕了你。我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治不了你。”

我坐在原地,冷冷地说:“你可以试试。”

这小子举起拳头,准备抡过来时,一把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小个子吓得当场就傻眼了,双腿哆嗦着,慢慢扭过头,看到老虎正用枪指着他的脑门,目光冷得像冰一样望着他。

小个子哆哆嗦嗦地说:“虎,虎哥,别,别这样。”

老虎面无表情地说:“动手啊,你为什么不动手?”

小个子艰难地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我,我,我和唐,唐局长,开,开个玩笑。虎哥,您千万,别,当真。”

老虎冷冷地瞅了一眼二狗子,说:“你来收保护费?”

二狗子也开始颤抖,颤巍巍地说:“没,没有,我来和唐局,长,叙,叙旧。”

老虎说:“唐局长和你很熟吗?凭你也配!”

二狗子说:“我,不配。唐,局长,保护费,我,不,不收了。”

我说:“不是你收我的保护费,以后你要按月给我交保护费,知道吗?”

老虎说:“唐少的话你听懂了吗?”

二狗子结结巴巴地说:“听懂了,唐,局长,我以后每月给你交钱,你,你就放兄弟一马吧。”

我说:“放你一马可以,先把几件事给我说清楚。”

二狗子说:“什么事,您问吧。”

我说:“你认识牛明吗?”

二狗子满脸狐疑地问:“牛明?牛明是谁,我不认识。”

我冷笑了一声,说:“那我让你见两个人,他们认识你,而且对你的印象很深刻。”

二狗子纳闷地问:“谁?”

我喊了一声:“你们进来吧,看看认识不认识这个小舅子。”

乔美美扶着她老公张诚从包房外走了进来,两个人见到二狗子果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狗子仍然有点迷茫,愣怔地望着乔美美和张诚。也许时间长了,这两个人他已经淡忘了。

二狗子说:“你们是谁?找我干什么?”

张诚满脸通红,怒视着二狗子说:“就是他,就是他带人打断了我的腿。”

乔美美也是满脸悲愤之色,睁大了眼睛说:“二狗子,你不记得我们了吗,可我们一辈子记得你。”

二狗子恍然大悟,似乎是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两口子,大惊失色,惊恐地望着我说:“唐少,你,你想怎么样?”

我淡淡地说:“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他们想怎么样。你打断人家一条腿,踢坏了人家,害得人家丢了工作。你自己说吧,这笔账该怎么算?”

老虎左手又掏出一把手枪,顶在二狗子脑门上,冷冷地说:“跪下!”

二狗子“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满脸悔改地乞求说:“对不起唐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来你这里收保护费了。”

我淡淡地说:“要来的,每月还要按时来,但不是我给你交钱,是你给我交钱。明白吗?”

二狗子点头如捣蒜,连连说:“明白,明白,我一定按时交钱。”

我继续说:“你跪错人了,需要原谅你的不是我,是他们两个。你去求求他们,如果他们同意放了你我才放你,他们要打断你的腿,踢爆你的那我就救不了你了。不但是你,你这几个兄弟每个人都要留下一条膀子。”

老虎冷哼一声,说:“都跪下!‘

二狗子的兄弟们面面相觑,统一认识后在一个人的带领下纷纷全部跪了下来,在我们面前跪下一大片。二狗子跪到张诚面前,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哀求说:“这位兄弟,我错了。我给你赔钱,你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张诚脸色铁青地说:“我要我的腿,不要你的钱,你赔我的腿。”

二狗子哭丧着脸说:“兄弟,你这不是难为我吗,这腿都断了,让我怎么赔你啊。你开个价吧,我给你赔钱。”

张诚执著地说:“我不要钱,我要我的腿。”

二狗子又面向我,恳求说:“唐少,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

我冷冰冰地问:“你刚才说你不认识牛明,现在认识了吗?”

二狗子说:“认识,认识,他是我姐夫。我错了,刚才不该撒谎。”

二狗子学着那天晚上南城三哥,边说边抽自己的嘴巴子,一边打一边说:“唐少,虎哥,你们就原谅我这次吧。我错了,真的错了。”

李嘉文朝二狗子呸了一口,说:“就你这两下子还敢冒充老大,流氓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张诚的眼神显露出一丝凶光,他几乎歇斯底里地说:“你踢坏了我的,我也要砸了你的。养的,你把老子害惨了,老子连男人都不是了,我恨不得杀了你个养的。”

老虎突然把手里的手枪塞进张诚手里,仍然面无表情地说:“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开枪吧。”

张诚愣怔地盯着老虎,握着枪的手开始颤抖,慢慢地对准二狗子的脑袋。二狗子几乎吓死过去,抱着张诚的腿嚎啕大哭,大声说:“哥,你放我一马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媳妇还没怀上啊。”

乔美美抓住张诚的手,惊慌失措地说:“张诚,你别乱来,杀人是要坐牢的。”

张诚的手颤抖,嘴唇也颤抖,拄着拐的腿也颤抖起来,目光中一片狂乱之色。他把枪用力顶在二狗子的脑袋上,忽然闭上眼,眼角流出几滴泪水。

老虎说:“开枪!只要你扣动扳机,大仇马上就报了。”

张诚突然把枪扔在饭桌上,绝望地说:“我不敢!我不敢杀人,算了,我认命了,你们放了他吧。”

二狗子连忙磕头说:“谢谢,谢谢这位大哥。”

我说:“张诚答应放过你,但我还没答应。你帮着牛明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坏事,我不能随便饶了你。你自己砍一条胳膊,其它人每人自己割掉一根指头。”

二狗子再次脸色突变,说:“唐少,我只是帮牛明做过一点小事。你,你不至于这么恨我吧?”

我冷冷地问:“你闯进别人家里,打伤打残人家夫妻两个人,这还算小事?按照你的理论,我打断你的腿,踢爆你的也是小事了,这才叫公平。”

二狗子狡辩说:“那都是牛明逼我做的,我也没办法啊。”

二狗子的其它兄弟连忙附和说:“唐少,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没必要割掉我们的手指头啊。”

我冷笑了一声,说:“刚才是谁要给我点颜色看看来着,你们刚才的威风劲哪去了?”

李嘉文也冷笑着说:“就这怂样,平时就敢欺负欺负老百姓,一遇到比你们狠的就裤子,这种战斗力确实连伪军都不如。”

刚才那个挥舞拳头的小个子突然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我们好歹也是带把的,不能让女人耻笑。”

老虎忽然向前跨出一步,一伸手抓住小个子的胳膊,稍微一用力,只听到嘎巴一声。小个子惊天动地一声惨叫,胳膊耷拉下来,人也顺势跪在地上,胳膊已经折掉了。

老虎说:“谁敢动,下一个就是大腿。”

老虎说完这句话,扫了跪在地上的黑社会一眼,这群小子纷纷低下头,彻底认怂了。

乔美美两口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脸都吓绿了,身体颤巍巍蜷缩在墙角,不一言不发。

李嘉文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她说:“唐少,虎哥,到饭点了,你们留下来吃饭吧。”

我说:“是该吃饭了。二狗子,要不要我也请你坐下一起吃?”

二狗子擦着满头冷汗,连连说:“不用,不敢。唐少,我给你写检讨,你就饶了我吧。”

我笑了起来,开心地说:“这个主意不错,牛明还是教了你点东西的嘛。这样吧,你现在这里写检讨,把你帮牛明干过的坏事都写下来。还有你那个叫“大家乐”的姐姐干的坏事,陪过的领导也写出来。”我指着另外几个跪在地上的家伙,说:“你们几个也写,写得不深刻重新写。”

二狗子的兄弟们连忙说:“我们写,我们老实交代。”

二狗子说:“魏荫和孔祥熙我不认识啊,怎么写?”

我瞪着眼睛,厉声说:“你再说一句不认识!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二狗子连连改口,说:“认识,认识,我写,我写还不行吗。”

我转头对老虎说:“虎哥,我们去隔壁吃饭,让他们在这写检讨,你觉得怎么样?”

老虎难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风趣地说:“这事有意思,黑社会到底是进步了,也学起官员写检讨了。”

我和李嘉文哈哈地笑了起来,拉着老虎和乔美美夫妇去了隔壁吃饭,留下两个老虎的兄弟看着二狗子和他的兄弟们写检讨。

李嘉文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开了一支茅台,笑意盈盈给在座的人都斟满酒。老虎看了眼李嘉文,淡淡地说:“唐少,这个小妹不错,算你小子有眼力。”

李嘉文笑得花一样,兴奋地说:“谢谢虎哥表扬,我先敬虎哥一杯酒,今天要不出虎哥出面,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摆平。”

老虎举起杯子,和李嘉文碰了一杯,淡淡地说:“好说。”

李嘉文和老虎喝完酒,又笑意盈盈地望着乔美美和张诚,给自己重新斟满酒,说:“我也敬你们夫妻一杯,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常来我们饭店坐坐。”

乔美美和张诚赶紧站起来,端起酒杯。张诚诚恳地说:“是唐少和虎哥帮了我们大忙,不仅报了大仇,还给美美恢复了工作,我们可是遇到贵人了。这杯酒该我们敬你们,谢谢,谢谢了。”

张诚说完,昂头一口把酒喝干。我注意到,张诚的眼角滴下了几滴泪水。

乔美美喝完酒又马上给自己斟满酒,真诚地说:“唐少,我敬你。大恩不言谢,你对我们家的恩情说这个谢字太轻了。我也不多说了,以后你看我的行动吧。”

我端起酒杯和乔美美碰了一杯,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为了帮你而帮你,我帮你是在替自己做事,你们完全可以不必感激我。”

张诚说:“我们不感激你还是人吗?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你对我们家都是大恩大德,我们没齿不忘。”

我有点无地自容了,说:“好了,不要再说感谢了,再说感谢就变成答谢晚宴了。我们还是轻松点,嘉文,给我们讲个黄段子助兴。”

82.第八十二章 黄段子

[第1章正文]

第82节第八十二章黄段子

李嘉文笑着说:“我哪里会讲黄段子,你就拿我寻开心,讲黄段子谁比得上你呀,还是你给我们讲一个吧。”

我想了想,说:“先讲个素一点吧,过渡下。”

李嘉文说:“好啊,快说。”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说:“半夜里,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呆呆的望着来电显示,电话竟然是前女友打的。铃声一消失,我马上关机取出手机卡。找出两年前用的一个诺基亚的旧手机,把卡装进去,给前女友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听到没,再打过来。不一会,前女友的电话果然打过来了。我猛地抓起手机,对着话筒大吼了一声:你还有脸打过来。然后用尽力气,把手机砸了个稀巴烂。”

这笑话估计太冷,我说完大家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会才意会到里面的笑点,慢慢地笑了几声,表示有点意思。乔美美笑了几声,突然主动说:“我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吧,这个笑话能把人笑喷了。”

我们都齐声说好哇好哇,美女讲黄段子最有意思了。

乔美美说:“有一对夫妻,老公行房都要求关灯。昨天夜里进行到半途,妻子忽然拉开灯,看到丈夫手里正拿着一根黄瓜,怒道:妈的,原来你一直用黄瓜糊弄我!男人也怒道:,我还没有问你孩子怎么回事呢?”

乔美美这个笑话还没讲完,自己就吃吃地笑了起来。乔美美的笑话讲完,我们也跟着哄堂大笑。我注意到,乔美美的老公张诚虽然也跟着笑了两声,但笑得很尴尬,大家都在笑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拉了下来,抓起酒杯猛地喝了一杯酒。

李嘉文笑着说:“乔美美,你好坏呀,这么黄的笑话你从哪听来的啊。”

乔美美笑着说:“在大市场上摆摊的时候,听隔壁卖烟酒的老板讲过一遍,后来我又加工了一点点。”

张诚咳嗽了一声,乔美美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又不舒服了?”

张诚连忙说:“没,没事,笑话讲得挺好玩的。”

乔美美说:“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吃完饭就早点回去。今天机会难得,我还要陪唐局和虎哥多聊一会。”

张诚脸色发沉,站起身说:“唐局长,虎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聊。”

我站起身说:“饭还没吃完呢,急着回去干什么。你再坐会,一会吃完饭我送你们回去。”

乔美美说:“他身体不好,吃的很少的。”

张诚也附和说:“我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会感觉不太舒服,得回家躺着休息了。唐局长,虎哥,李总,你们慢慢吃,慢慢聊,我就不陪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啊。”

我站起身来,说:“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我就不挽留你了,多注意休息。嘉文,帮我送送张诚。”

李嘉文起身说:“张诚,我送送你,走吧。”

张诚千恩万谢地走了,但我想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是乔美美不想他留在这扫兴。刚才乔美美讲那个笑话,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故意讲的,既是对张诚的警告,也算是对我的暗示吧。

张诚出了包厢后,我瞪了乔美美一眼,不客气地训斥道:“本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你干吗把你老公赶走?我不是给你讲过吗,他现在有残疾,心理很敏感,你为什么要故意刺激他?”

乔美美委屈地说:“就是因为他很敏感,我们说话的时候无意可能就刺激到他,所以我才不想把他留在这,免得他难受,我们也尴尬。”

很少说的老虎突然说话了,他说:“她说得对,张诚确实不适合留在这里,他走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乔美美撒娇道:“就是嘛,还是虎哥明事理。”

既然老虎都表态了,我就不方便说什么了。我无奈地说:“得得得,反正他是你老公,你把他赶走关我球事,。来,虎哥,我们喝酒,我敬你。”

老虎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放下杯子语重心长地说:“对女同志要温柔些,不要这么粗暴。”

乔美美脸上露出笑容,得意地撇了我一眼。李嘉文也正好从门外进来,听到老虎这句话,嬉皮笑脸地说:“还是虎哥素质高,有涵养,知道尊重女同志。虎哥,为了你这句话我再敬你一杯。”

老虎似乎今天兴致不错,自己斟满酒,端起酒杯又喝下一杯酒,目光温柔地望着李嘉文。

李嘉文说:“虎哥,你今天怎么带着手枪来了,看到你掏出枪我心都要跳出来了。枪一响,肯定要出人命,那我们饭店就得关门大吉了。”

我也好奇地说:“是啊,怎么把枪都带来了。对付这些蟊贼你还不是手拿把攥的,犯得着用枪嘛。那两把枪呢,给我瞅瞅。”

老虎从腰里把枪掏出来,放到桌子上,眼睛里含着笑意。我和李嘉文各拿起一把手枪,翻来覆去看了看,我忽然发现这枪有古怪,不像是真枪。在公安局的时候,我去靶场打过靶,接触过真正的六四手枪,跟这个还是有点差别。

老虎说:“你可以放一枪试试。”

李嘉文说:“我不敢,怕招来警察。”

老虎从李嘉文手里拿过手枪,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然后用打火机对着烟,扣动扳机,枪口喷出一股蓝色的火焰,把烟点燃了。原来是个打火机啊,可这打火机仿真得也太像了吧。

李嘉文笑着说:“原来是个打火机呀,虎哥啊,你怎么也玩起这个把戏来了。”

我说:“这说明虎哥变年轻了,有幽默感了呗。”

老虎说:“这两个打火机是滨河一个朋友送我玩的,我今天带了两支,是想送一支给唐少当个小玩意,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我举着手枪火机说:“送我的?那我就收着了,以后兴许还能派上用场。”

老虎淡淡地说:“拿着玩吧,也许有用。”

老虎想得真是周到,其实他今天带这两把仿真手枪是有目的的,就是送给我防身。老虎的直觉很准,近来江海不太平,三叔那里很可能遇到的危险比我还要大,老虎也预感到有一股势力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送这个东西给我防身用。

我感激地看了老虎一眼,端起酒杯与老虎碰了一下杯子,说:“那我就收着了,啥都不说啦,都在酒里了。”

刚放下杯子,包房外有人敲门。老虎眉毛扬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进来。”

老虎在隔壁守着二狗子的其中一个兄弟推开门,走了进来。

老虎说:“他们写完了?”

这个兄弟站在老虎身边,一本正经地说:“虎哥,二狗子的检讨写完了。另外几个家伙看到我们吃饭,一直喊着肚子饿,闹着要吃饱饭才写,还说共产党向来优待俘虏,俘虏写检讨也得给人家管饭。”

听到这句话,我和李嘉文都忍不住乐了,这些家伙还挺有幽默感的。

老虎仍然毫无表情地说:“你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共产党,是土匪,管杀不管埋,写不完检讨,谁都别想吃饭。”

这位兄弟问:“那写完这个呢?”

老虎说:“先给唐少检查,通过了才允许他吃饭。”

这位兄弟把从兜里掏出两页纸,双手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看,看到二狗子的字写得极其难看,比的还难看。内容列举了牛明让他干的一部分坏事,包括帮助孔祥熙和魏荫强占别的公司做好的广告位,对不与他们合作的客户威逼利诱等等。还有她帮助她姐姐武少君做过的一些事,全部都是避重就轻。但其中有一条微不足道的细节我注意到了,二狗子提到牛明和国土局一个年轻科级干部来往甚密,只是具体细节他没交代清楚。

我对那位兄弟说:“你把二狗子叫过来吧,我还有话要问他。”

那位兄弟应了一声,出去了,不一会领着二狗子进了包房。看到二狗子那两颗标志性的黄板牙,我心里觉得好笑,这货原来也不简单,看似愚昧,其实贼精,估计他这里将是个重要的突破口。同时我也在想,二狗子长成这个,他姐姐又能好看到哪里去呢,又怎么能陪那么多领导睡上觉,难道她有媚术不成?

乔美美看到二狗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冷着脸说:“收起你的大黄牙,看到你这张脸我刚吃下去的东西都能吐出来。”

二狗子不敢笑了,嘴唇紧紧夹起来,大气都不敢出,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说:“坐我对面,我现在一点都不讨厌你了,我甚至觉得你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二狗子不明所以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纳闷地说:“可爱?唐少,我哪里可爱?你就被拿兄弟开玩笑了,我胆子小。”

我说:“你先坐下,米西两口,我还有话要问你。”

二狗子赶紧坐下,看来真是饿了,抓起筷子赶紧刨了几口菜,然后撕下一支鸡腿大嚼起来。

乔美美拉下脸,没好气地说:“流氓果然是流氓,吃相都这么暴力!”

二狗子从饭碗里抬起头,露出两颗大黄牙,白痴一样笑了笑,又低下头刨饭。

我和李嘉文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发现今晚上的人都很幽默,发生的事情也很有戏剧性。

二狗子终于从饭菜里抬起头,努力咽下一口饭,眼睛直勾勾盯着桌子上那个茅台酒瓶。

我说:“怎么,想喝两口?”

二狗子连忙掩饰道:“不敢不敢,唐少,你有事尽管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没好气地说:“行了,你就别在我面前文绉绉的。嘉文,给他拿个杯子,倒杯酒。”

李嘉文站起来,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白酒杯,拿起瓶子倒了一杯酒递给二狗子。二狗子端起酒杯先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酒香,然后闭上眼睛,把酒杯放到嘴边,昂起头慢慢地喝了进去,酒水在口腔里含着了一会才咽下去,然后慢慢回味着舌苔的感觉。

二狗子这种喝法是典型的酒鬼品酒,这家伙有酒瘾,也应该略懂酒,或许这也是他的一个弱点。我想,以后二狗子兴许还用得着,通过他可以掌握许多未知的秘密,现在暂时还不能惊动他。

我笑了一下,说:“二狗子,你觉得这瓶茅台是真是假?口感怎么样?”

二狗子犹豫了一下,说:“说真话还是假话?”

83.第八十三章 你一个人吗

[第1章正文]

第83节第八十三章你一个人吗

我说:“废话,当然是说真话,假话你就闭嘴。”

二狗子想了想说:“我觉得是假的,这酒的确是酱香型,也是茅台镇生产的,可是口感差了很远,后劲也不太对。”

乔美美冷笑了一声,说:“装得跟专家一样,就你,你喝过真茅台吗你?”

二狗子认真地说:“真的我还真没喝过,但我觉得真茅台肯定比这个酒好喝。”

我说:“这话你算说对了,这酒的确是茅台镇生产的,但绝不是正宗茅台酒厂生产的。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点见识。”

二狗子受到表扬,有点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忐忑地说:“多谢表扬,唐少,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坐下回话。”

二狗子坐下来,眨巴着眼睛望着我和老虎,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

我说:“我也懒得和你兜圈子了,明说吧,牛明已经彻底完蛋了,你的后台倒了。现在你只有跟我合作,或许还能在江海混下去,否则要不了几天你就有可能横死街头。”

二狗子点头哈腰地说:“知道知道,其实我一直是反对牛明的。他有些事的确做得过分了,引起了公愤。”

乔美美气呼呼地说:“你放屁,你比牛明还坏,你们这些人天生就是干坏事的,一天不干坏事你们就浑身难受。”

二狗子连忙说:“是,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我只干好事。”

我说:“你的检讨里说,牛明和国土局一个年轻干部关系还不错,这个干部叫什么名字?”

二狗子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经常去国土局找这个人,具体叫啥名字我没问过,问了姐夫也不会给我说啊。”

我说:“那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二狗子说:“没见过啊,姐夫说那个人是他的老大,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

国土局这个人居然是牛明的上线,那这个人的职务应该比牛明还高了?可国土局和财政局是平级的,不可能有比牛明行政级别还高的人啊。

乔美美说:“一听他就是在撒谎,国土局怎么可能有牛明的上级。唐局,这家伙满嘴跑火车,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我摆摆手,说:“乔主任,你别这么冲动,他说的是真是假我自然有判断。”

乔美美看着我,或许也意识到自己几次打断问话很不礼貌,换了语气温柔地说:“对不起,是我有点冲动了。”

二狗子解释说:“我姐夫真是这么说的啊,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可是也不敢多问。”

包房门再次被推开了,老虎的一个兄弟拿着一叠纸走了进来,走到我面前说:“唐少,他们都写完了,吵着要吃饭呢。”

我说:“让他们每人交一百块钱,然后再每人发一份盒饭,盒饭用厨房的剩饭剩菜给他们。这群王八蛋,连一顿饭都扛不住,能成什么气候。”

这名兄弟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说:“好。”

我又对二狗子说:“好了,你可以滚蛋了,以后我要找你随叫随到。迟到一分钟一百块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二狗子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说:“好,好,我全听唐局长吩咐。那,虎哥,我先走了。”

老虎点点头,慢腾腾地说:“滚蛋!”

二狗子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包房,丢下他那些弟兄逃之夭夭。

我看了看这些黑社会的兄弟写得检讨书,里面的内容特别可乐,什么敲寡妇门,刨绝户坟,打小孩,骂老人,调戏大姑娘,真是除了好事什么都干。

我把检讨书递给给李嘉文,说:“这些你可以保存着,闲暇无聊的时候可以当笑话看。”

李嘉文笑意盈盈接过来,草草看了两眼,说:“有这些东西在手里,以后收拾他们就有证据了。来,我们再碰一个,以后不仅不要交保护费,还能坐地分赃,我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虎哥的兄弟问:“那这些人怎么处理?还要不要剁他们的手指?”

我说:“算了,让他们滚蛋吧。那个胳膊脱臼的,让他赶紧去医院治疗,兴许还有救。”

虎哥的兄弟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包房。

这顿饭吃到八点多,我有点心神不宁,今晚两个女人虎视眈眈,还真有点棘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乔美美一直不愿走,还老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着样子今晚是非要跟我走了。

我的手机“呗”的响了一声,来了一条短信。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是李嘉文发过来的,短信里说:今晚我想跟你回家,你已经好久没理人家了。

看到这条短信,我用余光观察了下李嘉文,她低着头夹菜,用眼角瞥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可真是令人头大如斗,跟谁回去都会让另外一个不高兴,让女人不高兴是我所不愿意做的。大概老虎也觉察到了,他忽然问:“你今晚要不要去跟我去见一下你三叔,他今晚有空。”

我急忙站起身,说:“好啊,三叔在哪呢,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老虎说:“当然在家里,你要去的话现在就跟我去。最近他生意也不太顺,你们可以聊聊,商量下办法。”

我说:“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老虎站了起来,李嘉文也连忙站起身。老虎的个子很高,块头又大,站在李嘉文旁边看起来仿佛一个铁塔一般。

李嘉文说:“虎哥,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下次光临。”

老虎点点头,淡淡地说:“好说。”

我说:“嘉文,要不你送乔主任回去吧。”

乔美美急忙说:“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打车回去。李总那么多事,我怎么好意思麻烦她呢。”

李嘉文说:“不麻烦,我觉得跟你挺投缘的,还正想跟你多聊会呢。现在才八点多,大商场还没关门,我们去逛逛吧,我想买点东西。”

我说:“就是,乔主任,你也正好教教嘉文怎么找男朋友,再不找对象该出问题了,呵呵。”

乔美美惊讶地说:“原来李总还没找对象啊,也是,李总条件这么好,能配得上你的男孩子至少要像我们唐局一样年轻有为才行。不过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一定帮你介绍一个年轻才俊。”

李嘉文幽怨地说:“唐少,不带这样揭人家短的。”

我笑了笑,和老虎出了包房,留下两个女人在包房里嘀嘀咕咕。

来到停车场,我打开车门,老虎突然拉住我说:“你打算去哪?”

我纳闷地说:“你不是说去三叔家里吗?”

老虎说:“你三叔不在家,最近一直在省城处理点事情,要过几天才回来。”

我更惊讶地说:“那你骗我干啥啊,真是奇怪了。”

老虎说:“我是帮你脱身,那两个女人都喜欢你,我不把你骗出来,你今晚的就麻烦大了。”

我恍然大悟,说:“原来你还真是个有心人啊,看问题很准。我倒是没想到,你对风月场上的事情原来懂得这么多。”

老虎淡淡地说:“我是过来人,这些事情一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女人很麻烦,你还是不要粘那么多。”

我说:“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想粘她们,都是她们主动的。”

老虎说:“那也少粘为妙,女人这东西最容易坏事。”

我茫然地问:“那咱们现在去哪?要不我请你去洗个桑拿,或者去英皇找两个小姑娘陪你喝两杯?”

老虎说:“我还有事,我都这把岁数了,对风月场上这些事情没你那么感兴趣,晚上就不陪你了,你自己怎么方便怎么来吧。不要千万注意安全,不要醉酒生事。”

老虎现在确实对风月场上的事不怎么感兴趣,如今他只对赌博感兴趣,据说赌得很大,晚上基本上都是在赌场上度过。他说有事情,可能是又约了赌局,这个时间段差不多该开始了。

和老虎分手后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此时正是夜间九点,以往是我正在酒桌上猜拳行令,或者在美女怀里享尽人间艳福的美好时光。今晚明明有两条美女眼巴巴等着我,可却不知道如何取舍,硬是不敢出手。这种事以往发生的很少,太不符合我的作风了。

难道被张萍搞过一次以后,我的胆子真的变小了?当然,我并没有从良的念头,只是今晚确实有点头大。

我在马路上一直晃,电话这个时候却沉默了,没有一个电话打来。真是见鬼了,想有人找我喝酒的时候楞是没人,不想喝酒的时候电话却一个接一个。

实在不知道去哪,算了,我还是去酒吧打猎吧,兴许有意外之喜。好久都没打到新鲜猎物了,技艺或许都有点生疏,必须得温习下业务了。一想到今晚居然有时间去打猎,我一阵激动,心脏都跳得厉害。

如果单论猎艳,其实去高档会所或者酒水价格贼贵的酒吧去比较合适,那种地方美女最集中。当然,美女之所以乐意去这些高档场所,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种场所来的男人要么是有钱,要么是有权,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的男人比较多。穷丝是去不起这种高消费的场所的,他们充其量攒几个星期的生活费才能去破头街那样的小酒吧买一场醉,然后回去接着攒钱,期待下一次买醉。

江海有几家高级会所,我都是会员,但最近去的少了,今晚打算去一家叫夜色的会所看看。我开着车往夜色所在的静宁路驶去,然而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兜了一个大圈子从人民路穿过。要知道,人民路与静宁路可是南辕北辙啊。

在人民路,我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火柴天堂的水晶灯闪烁,心里微微一动,车速降到了最慢。摇下车窗看到有停车位,我心想干脆就去火柴天堂打发掉一晚上算了,这里的消费也不算低,说不定同样会有美艳猎物出现呢。

我停好车,兴冲冲地进入火柴天堂。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我找到了一个位子坐下,点了一瓶智利产的葡萄酒。

我之所以点葡萄酒,这是因为素养高的女人平时很注意这些细节,她们往往都比较媚外,特别会留意男人的穿衣打扮和个人气质。很多女人似乎都有这种认识:在酒吧里喝葡萄酒的男人比较有品位。

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这么快就有猎物一头扎了进来。这无疑是一个猛女,她几个大步走到我桌前,眼睛盯着我,十分直接地问:“帅哥,你一个人吗?”

84.第八十四章 姐是个传说

[第1章正文]

第84节第八十四章姐是个传说

我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个染了一头波浪卷发的女人,女人的皮肤很白,但不是健康的白。长相还算过得去,胸很大,像头金毛狮王。

见我不搭腔,女人仍然不打算放弃,接着问道:“我问你是不是一个人,说话呀,你不会是哑巴吧?”

我说:“啊,小姐有什么事吗?”

金毛狮王说:“心情不好,今天和男朋友吵架了,你能陪我喝两杯吗?”

金毛狮王的口吻虽然是在征求意见,却已经在我对面坐下了。这个女人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整个人看起来又彪乎乎的,完全提不起我的兴趣,我都后悔来到了火柴天堂。但对方已经坐下了,我又不太好意思马上赶她走,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算是默许。

金毛狮王招了招手,叫来服务员,要了一个酒杯,又叫了一个果盘。女人给自己倒满酒,彪乎乎地说:“帅哥,来,我们走一个。”

我端起自己的酒杯和金毛狮王碰了一下,把酒杯放在嘴边意思了一下,然而金毛狮王却昂起脖子,一口将杯子里的葡萄酒喝了个精光。

尼玛的,按她这样牛饮的方式,一瓶酒要不了几口就给老子喝光了。这货怎么就这种素质,一点涵养都没有,连二狗子这种土流氓的层次都达不到,这种低层次的女人怎么也混到火柴天堂来了。

我面带讥讽地说:“感觉这酒怎么样?好喝吗?”

金毛狮王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感觉,我再尝一口。”

这货又倒满了一杯酒,端起杯子昂头又喝了下去,喝完舔舔嘴唇,说:“味道怪怪的,不过凑合着还能喝。”

我心里一阵悲凉,枉我一身名牌,还点了洋酒,居然碰上这么一个不懂欣赏的货色,让我大倒胃口。

我想把她尽快打发走,如此大好时光和这样一个二逼饮酒实在是一件煞风景的事情。我说:“对不起,我在等一个朋友,她马上就到了。”

金毛狮王问:“你等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说:“女的,你喝完这杯酒就走吧,被她撞到了不好。”

金毛狮王突然笑了起来,说:“你骗我的吧,自打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是到酒吧猎艳来的,还拿女朋友来唬我。”

我突然觉得这女人有点意思,她是怎么看出我来酒吧的目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说:“你凭什么认定我到酒吧是来打猎的?”

金毛狮王轻描淡写地说:“你的眼神,色眯眯的,到处乱瞅,肯定是在寻找目标猎物。”

金毛狮王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眼睛还挺毒的。我笑了笑,说:“算你说对了一半,那你到酒吧来干啥来了?也是打猎吗?”

金毛狮王说:“人家都跟你说过了,先跟家里人吵了一架,又跟男朋友吵了一架,想到酒吧来发泄一下。”

我说:“怎么这么大火气,是内分泌失调还是得不到满足?”

金毛狮王端起酒杯,大大咧咧地说:“都有吧,来,我们再干一杯。”

金毛狮王说完又仰头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光,这种喝法连我都有点心疼了,老子这瓶酒可算是所遇非人了,被这货彻底糟蹋掉了。

我突然没有了和金毛狮王说话的,端着酒杯轻轻地晃荡着,一言不发,目光向别的地方飘去。

金毛狮王突然幽幽地说:“帅哥,喝完酒我们去找点节目吧。”

我纳闷地问:“什么?找什么节目?”

金毛狮王不屑地说:“当然是开房,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不主动,竟然让我一个女孩子说出来,有劲没劲啊。”

我说:“对不起,我约了朋友了,不能放别人鸽子。”

金毛狮王不依不饶地说:“哟,还把自己架起来了。我看你挺顺眼的,这样吧,少收你点钱,快餐五百,过夜八百,怎么样?”

草泥马,原来是只鸡!就她这个,倒贴我都没兴趣。我本来想说:去,你赶快去厕所撒泡照照自己,老子对你表示严重没兴趣。可又想到咱是有素质的人,不能随便开口骂人,把到嘴边的一口脏话又吞了回去。

万幸的是,这时我看到李红从酒吧外走了进来,连忙满脸喜色地站起身,向李红招招手,兴奋地说:“李红,这里啊,快来。”

李红注意到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风情款款地走了过来。金毛狮王看到李红,自惭形秽,站起身来嘟囔着走开了。

其实我今天鬼使神差的走人民路,很大原因是潜意识里想来这里见李红,可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她又是三叔的女人,我不太好意思老给她打电话。

李红走到我身边,望了一眼金毛狮王离去的背影,会意地笑了笑,说:“怎么,被猛女鬼上身了啊,喊我来救驾?”

被人看穿了,我脸红了红,说:“偶像同志,你以后能不能看破不说破啊,女人太聪明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李红又笑了起来,看着桌子上金毛狮王留下的空酒杯子,以及那瓶见底的葡萄酒瓶,叹了口气,说:“可惜了一瓶好酒,所遇非人呀。好吧,姐姐我陪你喝两杯,抚慰下你受伤的灵魂。”

我连忙说:“好呀好呀,跟你喝酒我觉得可有意思啦。”

李红招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又要了一个酒杯和一瓶葡萄酒,然后看着我不说话,只是满脸的坏笑。

我说:“你别笑了,笑得我心里直发毛。”

李红说:“你知道吗,刚才那个黄头发的女人,隔三差五就跑到我这里蹭酒喝。今晚你命犯桃花,结果给你碰上了,哈哈。”

我没好气地说:“什么烂桃花,那是只鸡。妈的,就她那个死相居然还敢要八百,她想钱想疯了吗。神经病,她怎么不去抢银行。”

李红忽然不笑了,拉下脸问:“你确定?”

我气愤地说:“当然确定,她刚还跟我说,要去找节目,友情价快餐五百,包夜八百。你这酒吧也算有点档次的,怎么能让这种烂货混进来拉客。”

金毛狮王又在勾搭另外一个男客人,李红一言不发站起身,朝金毛狮王坐的桌子走过去。金毛狮王看到李红脸若寒冰站在她面前,满脸的迷惑之色。

金毛狮王狐疑地问:“你想干嘛?”

李红说:“滚出去,以后不许进来!”

金毛狮王不满地说:“凭什么?你是谁呀你!”

金毛狮王正在撩拨的男人认识李红,赶紧说:“她是酒吧老板李总,她让你走你就走吧,别惹得李总不高兴。”

金毛狮王不为所动,轻蔑地说:“酒吧老板又怎么了,我来这里消费,我就是上帝。”

李红也不跟她废话,扬起手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金毛狮王的脸上马上出现五道红色的手指印。李红端起桌上的酒杯,泼在金毛狮王脸上,厉声说:“快滚!下次看到你再来拔光你的满头金毛。”

李红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眼睛里杀气凌厉,她横眉立目冷若冰霜的样子,依稀又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个叱咤江湖的女子探组组长的风采。

酒吧里的人听到这声清脆无比的耳光,纷纷扭过头向李红和金毛狮王望去。看到李红打的是金毛狮王,有人鼓掌,还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金毛狮王不敢多嘴,狼狈不堪地捂着脸飞快地奔出了火柴天堂。

李红重新回到我面前时,我鼓掌祝贺,满脸堆笑地说:“偶像,偶像果然永远是偶像!太漂亮,太利索了,我怎么就做不到你这一点呢。”

李红淡淡地喝了口酒,说:“因为你不是我,你是江海大少唐羽,风流倜傥唐公子。”

我尴尬地说:“偶像啊,不带这样侮辱人的。我算什么江海大少,什么唐公子,一个可怜的倒霉蛋而已。”

李红笑了起来,露出一排特别漂亮的牙齿,在酒吧粉红色的迷离灯光下显得越发风情万种了。李红开门见山地问:“你今晚来酒吧是想见我吗?”

我被问得有点难为情,难为情地点点头,说:“嗯,有点想你。”

李红冷笑了一下,说:“你胆子够大的,明知道我跟你三叔的关系你还敢想入非非。”

我被说得有了真火,不服气地说:“我崇拜你不行啊,想入非非又怎么了!男人都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了,你觉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红望着我,嘴角一点点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说:“算你有种,你的仰慕我接受了。”

我赶紧笑了一下,端起酒杯说:“我敬你,能与年轻时的偶像饮酒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偶像,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李红淡淡地说:“问吧,不过别叫我偶像,叫我李红,叫李姐也行。”

我沉吟了一会,说:“李姐,你能告诉我,当年女子探组风头正劲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辞职呢?如果你不想干刑警,完全可以转行做行政什么的,凭你的智商和能力,做这些简单点的工作可以说绰绰有余。”

李红扬了扬眉毛,说:“这件事本来我是不愿意对别人讲的,可既然你问都问了,看在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满足下你的好奇心。”

85.第八十五章 杀人灭口

[第1章正文]

第85节第八十五章杀人灭口

我连忙说:“好啊,我保证不外传。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传奇人物。一种是那个人死了之后成为传奇;另外一种人是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是个传说了。很显然,你属于后者,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们心目中的一个传奇。”

李红的思绪陷入到回忆之中,神情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她幽幽地问:“你还记得四年前江海连环枪击悬案吗?”

连环枪击悬案我当然记得,四年前江海市黑道为了争夺市中心最繁华商业区的掌控权,爆发过一次大规模的火拼,被卷入这次火拼的前后有上千人。这次火拼几乎将江海市的所有黑道人物都牵扯了进来,很多人在这次火拼中家破人亡,还有很多人在追杀与被追杀中跑路,被迫远走天涯。

江海市警方自然要介入到这次火拼的调查,女子探组成了一件秘密武器,明察暗访,立功卓著。调查进行到尾声时却发生了意外,接连有官员被枪杀。最离奇的是,原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彭强枪击副市长李明山未遂,开始了大逃亡。

刑侦大队和武警支队奉命追捕,彭强在逃亡中开枪自杀,而李红正是负责这次追捕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女子探组再次立功受奖,但奇怪的是,李红却在这次授奖之后先是辞去女子探组组长职务,然后调离市公安局。

很多人还是很关注李红的动向,据说她被下放到了江海市下辖县城的一个公安局任职。不久之后,李红主动辞去公职,人也不知去向,从此在江海警界和官场销声匿迹。

在此之后又连续发生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一个市委副书记和一个市政府副市长被双规查办。甚至整个江海市的公检法系统都来了一次换血,市局局长被调往异地,市局和分局的几个副局长被撤职。这次枪击案被称为江海市历年来最血腥的一次政治斗争。被枪击的副市长李明山也涉嫌牵扯到黑社会火拼里,但由于我老爷子的保护,那一次最终安然过关。

我说:“当然记得,你就是那次枪击案之后逐渐淡出警界的。我也一直觉得,你退出江湖与这次枪击案有关,只是详情就不清楚了。”

李红叹了口气,说:“确实是有关系,江海的水太深了。我当时太幼稚了,不懂这些,一头扎进去差点就出不来了。如果不是你三叔救我,我可能已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

我惊讶地说:“我三叔救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红说:“很多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只能告诉你,彭强是被冤枉的,他才是真正的反黑英雄,我误会了他。后来我调查清楚之后,心里特别愧疚,恨不得自杀谢罪。可因为卷入这场政治斗争,我也没能幸免,先是被迫辞去探长职务,被调到县城公安局打杂。后来我被仇家绑架,是你三叔出面花钱把我保了出来。还是你三叔从中斡旋,我才能从公安系统脱身,如果再干下去,我也得身首异地。”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三叔垂涎你的美色不是一天两天了,终于找到一个好机会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啊。”

李红坏坏地笑了一下,说:“那你呢?垂涎不?”

我奸笑了一声,说:“我不垂涎你的美色。”

李红说:“那你垂涎我啥?”

我说:“我只垂涎你的肉身,嘿嘿。”

李红伸出细长的手指,在我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笑着说:“你这个小坏蛋,色胆包天,连老姐的豆腐都想吃。”

我一抓抓住李红的手,仔细看着她这只漂亮的手。李红的手真的很漂亮,手指细长,白皙光滑,像一双弹钢琴的手。很难想象,这双手以前竟然是用来握枪的。李红的枪法很出名,据传说是百发百中,从警以来弹无虚发。

李红脸红了,她竟然娇羞地低下头,任由我抓住她的手。我刚想进一步动作,亲吻下这双漂亮的钢琴手,手机非常扫兴地响了起来。我不想接这个电话,烦死了,分明是故意坏人好事嘛。

手机一直响,我刚低下头,李红说:“快接吧,最近非常时期,不要任性。”

我无奈地接起电话,看到来电居然是陈子昂陈秘书打来的,赶紧接起电话,说:“陈叔叔,怎么了?”

陈子昂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躁,还有些沙哑,他气喘吁吁地说:“小羽,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出事了。”

我急忙说:“出什么事了?你好像很慌张啊。”

陈子昂说出了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他有点气急败坏地说:“真的是没想到,牛明这个腐败分子选择顽抗到底,今天晚上在关押地畏罪自杀了。”

我放开李红的手,惊得跳了起来,失声道:“什么?牛明畏罪自杀,这怎么可能?”

陈子昂说:“是不是自杀现在还没有调查结论,不过从现场来看,的确像是自杀。他在自己喝的水杯里放进了含有剧毒成分的氰化钾,晚饭过后无声无息死在了床上。”

牛明自杀让我难以置信,他怎么可能自杀?这无异于自绝于人民,自绝于政府,他又怎么可能舍得自杀?

我坚定地说:“这绝对不是自杀,而是谋杀!牛明那么多情妇,他怎么舍得死。更何况氰化钾这种剧毒,他一个被看押的人从哪里弄来的?肯定是有人希望他永远闭嘴,故意制造了自杀的现场。”

陈子昂说:“嗯,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有点道理,我也是急糊涂了,判断失常。我马上派人调查,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我想了想,说:“以前调查组的人都不能用了,你得找信得过的人重新组成调查小组,立即调查,时间拖得越长对调查取证越不利。另外,以前调查组里和看押人员,包括服务人员全部都要接受调查。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不少人反水了。”

陈子昂说:“好,我马上请示首长。这些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这是对市委市政府的蔑视和挑战,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再次发生!”

我挂了电话,有点失魂落魄地望着李红。李红皱着眉头,神情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我说:“牛明被人灭口了,这些人简直太疯狂了。在纪检委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这种事说出去别人都不敢相信。”

李红说:“这和四年前那次枪击案发生后一连串的事件很像,双方为了打倒对方无所不用其极,争权夺利已经破了底线了。”

我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政治斗争远比我想象中要可怕的多,也要猛烈的多。牛明一死势必所有的线索都被剪断,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牛明身上。一个死人,你就是把他挫骨扬灰又能怎么样呢?

我说:“原以为这次可以趁胜追击,大获全胜,没想到对方会采用这么极端的作法,这一点可能连我家老爷子也没想到。”

李红说:“要我说,牛明只是个小人物,根本就是颗被人摆布的棋子,真正的高手是策划这次行动的人。这个人必然是能量极大,手眼通天。”

我点点头,说:“那是肯定的,可是在江海这个地方,能跟老爷子匹敌的人根本就没有啊,就算是现任市长也没这么大能量。”

李红说:“江海是没有,那滨河呢,滨河有没有?”

我被问住了,这一点还真没想过。这时李红突然拿出手机,接通电话,通起话来。

李红最后说了一句:“好,我马上动身。”

我纳闷地望着李红说:“你要去哪?”

李红说:“去省城。”

我看了看手表,说:“都十一点了,你这么晚去滨河干吗啊。”

李红说:“你三叔公司有点事,我必须去一趟。好了,我先走了,不陪你了,你自便吧。”李红艰难地笑了笑,补充说:“你也可以继续在这里猎艳嘛。我刚才都替你看了一下,有几条女成色不错,值得你去试试。”

我急忙连珠炮似的问:“三叔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很严重?什么事这么急,竟然要你大半夜去?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李红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仍然强颜欢笑地说:“你不用去,你是重点保护对象,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动你。你老实在家待着,不要生事就是对你家里人的最大帮助了。”

我想李红说得对,她考虑得很周到,只好说:“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啊。到了滨河给我电话,别让我担心。”

李红拍了拍我的手,笑了笑,转身离去。

看着李红匆忙的背影,陷入到自己的沉思当中。三叔在省城也出事了,能是什么事呢?最近真的有一种步步惊心的感觉,每一天都艰难度日,凶险无比。两代会召开在即,江海的政坛又将上演一场龙争虎斗,无数跳梁小丑都会跳上舞台,肆意表演。

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是李嘉文打来的。看到手机屏幕里李嘉文三个字我心里又乐了,这个女人看来真是饥渴难耐了,今晚不让我放她几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86.第八十六章 春宵一刻

[第1章正文]

第86节第八十六章春宵一刻

我接起电话,笑了两声说:“嘉文,这么晚还没睡啊?”

李嘉文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兴奋,她兴冲冲地说:“唐少,我刚才跟乔美美去逛街了,她好一顿把你表扬了一顿呢。”

我呵呵笑着问:“乔主任都表扬我什么了?”

李嘉文说:“她说你年轻有为,风流倜傥呗。又说你人很正直,有能力,又不骄不躁,很低调。反正赞美的词都用在你身上了,搞得我不嫁给你都觉得这辈子白活了。”

我说:“这辈子你嫁给我估计没啥希望了,早你干什么去了。我都要结婚的人了,你还拿我开这种玩笑。”

李嘉文紧张地问:“你要结婚了?啥时候啊?”

我笑了起来,说:“看把你给紧张的,不至于吧。我是有结婚的想法,可萧梅却一点都不着急,我寒心啊。如果她再不打算跟我结婚,那我就休了她,跟你结婚算了。”

李嘉文兴奋地说:“好啊,好啊,你尽快休了她吧。我保证只要你点头,我马上给你结婚,什么聘礼都不要,只要你对我好就可以了。”

我笑着说:“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啊。”

李嘉文说:“我当然要当真啊,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不会放弃的。唐少,你在哪呢,人家想见你。刚才我在百盛广场还和乔主任一起给你挑了一身衣服呢,你穿上给我看看好不好看嘛,好不好呀。”

我疑惑地说:“不是吧,你怎么想起给我买衣服?你知道我的尺寸吗?”

李嘉文说:“人家喜欢你嘛,当然知道你的尺寸啦,要不怎么给你买衣服啊。你看完你三叔了吧,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想了想,今晚就带李嘉文回去了,她最近的表现确实很好,让我很感动。既然她这么诚恳,我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说:“我在火柴天堂,你过来吧。”

李嘉文飞快地说:“我十分钟后到,你等会我啊。”

我在酒吧里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钟,喝了一杯酒的功夫李嘉文就到了。她提着一个纸袋子,兴冲冲地走到我面前,说:“今晚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呀。”

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坐吧,你觉得我的作风应该是什么样的?”

李嘉文说:“先不管这些,你看看我给你买的衣服吧,我觉得你穿上一定帅呆了。”

我说:“衣服你先放着,我们喝两杯先。我刚从三叔家出来,正想找个人喝两杯呢。”

李嘉文拿起酒瓶,给李红用过的杯子里斟满酒,端起酒杯说:“那好吧,喝一杯先。”

我和李嘉文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酒说:“你今晚怎么这么兴奋?有啥高兴的事说出来嘛,让我也高兴高兴。”

李嘉文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别人表扬你我心里就特高兴,比别人夸我还兴奋。我想八成是我爱上你了吧,哈哈。”

我说:“女孩子要含蓄点,哪有你这样的。”

李嘉文吐了吐舌头,顽皮地说:“人家实话实说嘛。唐少,你今晚带我回你家吧,或者去我家里也行。”

我笑着说:“别人都是春天发情,可现在马上就入冬了,你这个时候发浪不正常啊。”

李嘉文站起身,一在我旁边坐下来,拉着我的胳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说:“你取笑我啊,我就是爱上你了。哎,说真的,今天我发现一个问题。”

我说:“什么问题?”

李嘉文说:“你们那个乔主任不是说是传说中的刚烈女子吗,怎么看你的眼神那么饥渴啊,好像性饥渴了很多年似的,我怎么觉得她是看上你了。”

我说:“这怎么可能,人家都是有老公有孩子的人,你别乱说。”

李嘉文说:“信不信由你,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往往都是很准的。”

我把杯子里的酒喝干,说:“行了,别扯淡了。走吧,我们回家。”

李嘉文站起身,问道:“回谁家?”

我说:“去我家,萧梅今晚肯定不会来了。这个女人,做老婆太不称职了,一天到晚连个电话都没有,真不明白她到底有多忙。”

李嘉文兴奋地说:“好哇好哇,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把酒瓶里剩下的酒倒进杯子里,一口气把酒喝干,招手叫来服务员买单,然后下楼开上车,载着李嘉文回了我家。

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打开客厅的吊灯,看到房间里阙无一人,心里隐隐有一种失落感。萧梅果然不在,虽然是意外之中,却使我非常不快。这个女人真是的,一个月就来那么几次,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

李嘉文探进一个头,惊叹道:“萧梅果然不在啊,我都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你未婚妻。”

我说:“她很少住这里,进来吧。”

李嘉文进门后我关了门,换了拖鞋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了下来,打开电视找到本省的新闻频道,想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

李嘉文兴奋地从纸袋里取出给我买的衬衫和裤子,说:“快,穿上给我看看,试试合身不,不合身还可以拿去换的。”

我对女人这些小把戏没什么兴趣,但看李嘉文兴致这么高,还是脱了自己的衣服,换上了李嘉文买的新衣服,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这幅嘴脸。还真别说,李嘉文挺有眼光的,衣服大小肥瘦刚合适,换了一种穿衣风格忽然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忽然觉得自己显得年轻了,心也跟着变年轻了。

李嘉文从身后抱住我的腰,一脸的深情,幸福地说:“你穿上这身衣服好帅,我都不知道怎么去爱你了。”

我说:“老啦,没年轻的时候好看了。”

李嘉文说:“不许你说自己老,你还这么年轻,正是风华正茂大展拳脚的时候。嗯,老公,我们去洗澡吧。”

我纠正说:“千瓦别乱叫,我可不是你老公,让萧梅听到了你就死定了。她可没我这么和蔼可亲,有仇必报的。”

李嘉文撅着嘴,不服气地说:“叫一声都不行啊,小气,我还巴不得她听见呢。”

我转移话题问:“乔美美今天不是说给你介绍男朋友吗,她有没有帮你推荐一个?”

李嘉文不以为然地说:“她也就是说说罢了,如果有好的她自己早都扑上去了,哪还轮得到给我介绍。”

我严肃地说:“别这么说人家,乔主任是个好女人。她老公都那样了,她还能在身边守那么多年,实在是不容易。”

李嘉文的语气中带着醋意,说:“你好像很欣赏她啊,她真有那么好吗,我怎么不觉得。今天看到她故意刺激她老公的时候,我都觉得这女人怎么这样啊。”

我说:“你没受过那份罪,没有发言权,她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好了,我们去洗澡吧,洗完澡我再收拾你这个小妖精。”

李嘉文羞红了脸,说:“人家来之前已经洗过了,你自己去洗吧。洗干净了躺在床上等着,看我怎么蹂躏你。”

原来她早就做好准备了,我奸笑了一声,说:“洗过了可以再洗多一次嘛。”

李嘉文说:“坏蛋,坏死了你。”

虽然李嘉文嘴上这么说,还是松开我,低着头,脸红扑扑地拉着我的手进了卫生间。

我脱了衣服,李嘉文打开热水,拿过莲蓬头试了试水温,调整好以后往我身上撒水,细心地帮我洗了起来。她的动作很轻柔,轻柔得仿佛在认真擦拭一件艺术品。

李嘉文赞叹地说:“唐少,你的身材真好,怎么吃都不胖。而且年龄越大还越有男人味,连我这么好的身材都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我得意地说:“身材好是必须的,爹娘给的,没办法啊。我这个人优点不多,就是死是个帅气,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哇。”

李嘉文“扑哧”一声乐了,笑着说:“你脸皮真厚,原来你比二狗子还不要脸啊。”

我笑着说:“那是那是,现在我的心情很冲动了。我想你了,你快蹲下来,给我用嘴巴吹。”

李嘉文在我的老二上掐了一下,笑着说:“吹,吹你的头。”

我伸出手,一把抓住李嘉文的头,用力把她往下压,不容拒绝地说:“少废话,快吹!给老子吹爽了,本公子打赏你。”

李嘉文不太情愿地蹲在我胯前,闭紧着嘴巴。我把老二在她嘴唇上磨来磨去,李嘉文死活不肯张嘴。我伸出手,在她上用力掐了一下。李嘉文吃痛叫了一声,嘴巴张开了,我趁机把老二插了进去。老二刚被李嘉文含进嘴巴里,她就不松口了,主动开始给我吞吐起来。嗯,李嘉文的还不错,不时还用舌头转两圈,搞得我身体和心理都很爽。

李嘉文吹了一会,把自己的吹得风声水起,欲火冲天,站起身来,飞快地脱掉衣服,冲过来抱住了我,亲吻着我的嘴巴,眼神里一片狂乱之色。

我在李嘉文脸蛋上亲了一下,说:“怎么,冲动了?想要了?”

李嘉文点点头,说:“嗯,快来吧,别再吊人家胃口了。”

我用一只手把李嘉文的一条腿架起来,另外一只手抱住她的脖子,嘴巴亲吻着她的嘴巴,找准位置进入了李嘉文的身体。刚进入时,理解爱问张开嘴巴呻吟了一声,我趁机含住了她的舌头,像吸奶瓶一样狠狠地吸了起来。

李嘉文说:“轻点,好痛。”

我说:“好爽!”

李嘉文断断续续地说:“又痛又爽,痛并快乐着。”

我们采用这个姿势做了大概有七八分钟,李嘉文说她腿酸了,坚持不住了。我把她的身烃过去,让她手扶在墙壁上,从后面再次进入她的身体,然后抱着她丰硕的臀部一顿疯狂的动作,直插得李嘉文嚎叫不已,声音都喊沙哑了。

十来分钟后,李嘉文大喊着“到了,到位了”。我也差不多是强弩之末,奋力再了几下,猛地把老二,一股全部了李嘉文后背上,自己也筋疲力尽。

87.第八十七章 一次喂饱我

[第1章正文]

第87节第八十七章一次喂饱我

李嘉文身体软软地坐到浴缸里,望着我喘着喘气。

我慢慢坐下来,轻抚着李嘉文的脸蛋,温柔地说:“今天舒服吗,感觉怎么样?”

李嘉文点点头,心满意足地说:“好舒服,都快被你搞散架了,可是很过瘾,好些天没这么舒服过了。”

我忽然想起来李嘉文上次说过的她那个炮友,问道:“最近没去找你那个炮友满足下?你不是还有个外地的网络情人么,他没来江海找你啊。”

李嘉文不高兴了,不悦地说:“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自从和你有过那一次之后,我再也没和他们联系过了。”

我表示不太相信,说:“真的假的啊,我也没要求过你什么啊。”

李嘉文冷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我是很看重感情的,不是随便和别人上床的女人。请你以后不要再和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我歉意地笑了笑,说:“算我说错话了,对不住啦。你起来吧,洗一洗我们就回床上休息了。”

李嘉文站起来,打开热水先帮我冲了冲,然后自己又冲了下,拿出毛巾给我们擦干身体。又抱住了我的脖子,笑眯眯地说:“我要你抱我出去。”

我一把抱起李嘉文的身子,抱着她走出卫生间进了卧室。走到卧室我已经没力气了,根本抱不住了,一松手把她扔在了床上,站在床边,手撑在床沿上大口大口喘了几口粗气。

李嘉文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你就这点本事啊,太虚了,该去健身了。”

我说:“是你吃肥了,我记得上次抱你还没这么沉啊。你自己掂量掂量你这身肥膘,都顶上半片子猪肉了。”

李嘉文说:“瞎说,我哪里吃肥了,最近还掉了几斤肉呢。是你身体太虚了,以后要加强运动。从明天开始,以后每天早晨我陪你去跑跑步,再这样下去你以后身体肯定越来越差。”

我想了想,说:“等处理完这些烂事,可以考虑下每天去跑步。好了,睡觉吧,好困。”

李嘉文掀开被子躺下来,眼睛盯着我说:“你也上来呀,我要抱着你睡。”

我在李嘉文身边躺下来,她勾手抱住我的脖子,脸蛋贴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睡吧,睡吧,希望明天是个好日子。”

我闭上眼,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心想:艰难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希望明天一觉醒来是个好日子,江海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时,看到李嘉文正襟危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化妆。她看到我醒来,她扭过头露齿一笑说:“你醒来啦,饿不饿?想不想吃早餐啊,我帮你下楼去买。”

我说:“不用这么麻烦,一会下楼去小店随便吃点好了。你起床可真早,啥时候醒来的?”

李嘉文说:“七点钟,我的生物钟很准时的,七点钟准时睁开眼,再也睡不着了。”

我打了个哈欠,说:“看样子你跟我一样是劳碌命,根本没睡懒觉的命。”

李嘉文说:“大概是吧。哎,唐少,你床底下装了什么东西,怎么老是一闪一闪的?”

我纳闷地说:“我床笫下能装什么东西,还一闪一闪的。”

李嘉文狐疑地说:“刚才我起来梳头,发卡掉到床底下,我趴下去找,看到一个红色的东西好像一双眼睛一样,一闪一闪的,看着挺吓人的。”

我觉得很好奇,从床上下来,趴到床底下望去,并没看到什么东西像眼睛一样一闪一闪的。我抬起头,没好气地说:“一大早的,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有意思吗?”

李嘉文转过头,认真地说:“谁跟你开玩笑了,就是有个东西嘛。”

我说:“你自己过来看,哪里有什么东西。”

李嘉文趴下来,往床底下看去。看了一会,她伸出手在床底下摸索,摸了一会好像抓到一个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我看到李嘉文手里拿的,是一个像钢笔一样的东西。

李嘉文得意地说:“看看,我没骗你吧。”

看到这个东西,我的心跳得厉害,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这个东西我在公安局工作时见过一次,令我吃惊不已的是,这是一支有自动录音功能的录音笔。只是这支录音笔已经没电了,刚才一闪一闪的红灯应该是显示录音笔电池即将用尽的提示。

我端详着这支录音笔,心脏开始狂跳起来,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安装在我床底下的?

是萧梅吗?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她是想掌控我,放个录影笔在这里,监控我是否带其他女人回来。有了这支录音笔,便掌握了铁证,不容我抵赖。

可如果不是萧梅安装在这里的呢?那又会是谁呢?如果是别的人,那说明我不仅被盯上了,甚至已经被监控了。想到这里,我的冷汗下来了,甚至不敢接着往下去想了。

李嘉文应该没见过如此先进的窃听仪器,好奇地左看右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

我不想让李嘉文知道太多,更不希望将她牵扯到政治漩涡里,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这是我以前用过的一支钢笔,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呢,原来压到床垫底下了。”

李嘉文说:“这支钢笔挺漂亮的,送给我吧,我以后签字用。”

我连忙说:“不行,这绝对不行。这是我初恋情人送我的,不能送人。”

李嘉文撅起小嘴,气鼓鼓地说:“小气,不给就不给嘛,至于急眼吗。”

我也懒得安慰她,以最快的速度把录音笔放进裤子兜里里,穿上衣服进卫生间洗漱。

我下楼开车带着李嘉文在一个小店里吃了点早餐,然后送她去了饭店。在饭店门口我把李嘉文放下,她透过车窗抱着我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转身走进店里。

来到财政局,我进了办公室。这是第一天在牛明以前的办公室正式办公,心里感觉大为不同,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地方的主宰,上千人的命运都由我掌控。

泡了杯茶,我喝了几口后想起李红昨晚去了省城后一直没给我消息,便拿起手机拨打李红的手机。

李红的手机很快接通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似乎一夜未睡的样子。

李红说:“喂,唐少,对不起,昨晚到了省城后特别忙,忘了给你发个信息报个平安了。”

我说:“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三叔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李红说:“嗯,差不多了,今天早晨忙完应该就没事了。”

我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个事要向你请教。”

李红笑了两声,说:“你不会这么快又想我了吧,呵呵,对我痴情你可选错对象了。”

我也笑了笑,说:“看你想哪去了,思想真是不健康。我真的有事,我感觉我被人监控了,在我的床底下,我发现了一支能自动录音和暂停的录音笔。”

李红吃惊地说:“录音笔,在你床下?谁这么大胆子,私自窃听是要判刑的。”

我说:“可能是萧梅,但也可能是别的人。”

李红说:“别的人?还有谁去过你家里?”

我说:“有可能是替我打扫卫生那个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也有可能是孙杨。”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你带孙杨去过你家?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们两个关系不正常,你小子真是色胆包天,你就不怕萧梅知道了把你给阉了。”

我说:“所以才要请教你嘛,这支录音笔现在没电了,我得找人给充上电,听听里面都窃听到了什么内容。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红说:“下午吧,中午我休息会,下午四五点钟就到了。”

我说:“那我到时候去找你啊,我们商量个对策。”

李红爽快地说:“行,到了江海我给你电话。”

我挂了电话,听到敲门声,说了声“请进”,上官天骄脸上挂着笑走了进来。

我说:“上官,什么事?”

上官天骄说:“我就觉得现在的人真是脸皮厚,这个魏娜居然还好意思回来上班。她现在外面,我就来请示下领导,怎么处理她的问题?”

我纳闷地问:“魏娜回来上班了?”

上官天骄说:“是的,现在我办公室里写检讨呢。市里也没个处理意见,交给咱们局处理。你不是想收拾她吗,现在你大权在握,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

我冷笑了一声,问:“你什么意见?”

上官天骄说:“直接辞退,反正她是违规作进来财政局的,你完全可以报请市委把她的公务员编制除名。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公务员,她最适合的岗位是去做二奶。”

我想了想,说:“不着急,你先让她写检讨,写完了再叫她来找我。还有,你去问问老曾,我让他写的文件和检讨写好没有,磨磨蹭蹭的,到现在还不送来。”

上官天骄笑了起来,说:“人家老曾正忙着打扫厕所呢,哪里能腾出手来写文件。我看我和王莉的正科级干部申请还是我自己起草,你再审阅吧。”

我说:“你不能写,我就是要老曾写,不是他自己写怎么能感觉到痛苦。”

上官天骄竖起大拇指,说:“高明,这招够狠的,唐局果然高明啊。”

又有人敲门,我应了一声,看到老曾推开门进来。老曾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样子好像是我听话的乖孙子。

88.第八十八章 贱人回来了

[第1章正文]

第88节第八十八章贱人回来了

老曾说:“唐局,打搅您了。我来给你汇报一声,一楼到七楼的卫生我都打扫了一遍。”

我说:“你给我写的检讨呢?我让你起草的文件呢?”

老曾把手里的一个文件袋放到我办公桌上,恭敬地说:“都在这里了,一份是上官和王莉的提级申请,另一份是我的检讨书。我昨晚加班到凌晨三点钟,终于搞好了,请您审阅。”

我从文件袋里拿出两份文件,看了看上官天骄和王莉的提级申请,转手递给上官天骄,说:“你再看看,如果没问题,下午就通知所有局党委成员开会讨论。讨论通过后,你立即递交市人事局审批。”

上官天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说:“好,我马上去办。”

我又随便扫了一眼老曾的检讨,冷冰冰地说:“你少给我扯一页半页纸来糊弄我,写的什么狗屁东西!你这份检讨是在给自己歌功颂德吗,要不要局里给你再发个牌匾?你想把我当小鬼子糊弄吗?”

老曾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说:“唐局,对不起,我错了,我马上重新写。”

我脸拉得老长,严厉说:“要深刻,要触及灵魂,明白吗?下次再扯个一页半页纸糊弄我,你就去李家镇当个资料员算了,副局长也别想当了。”

老曾点头如捣蒜,飞快地说:“懂,我懂,我马上动手重新写,一定触及灵魂。”

我说:“你出去吧,把魏娜给我叫进来。”

老曾说:“好,我马上去叫。”

几分钟后,魏娜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她伸手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等待我的传唤。

我冷笑了一声,说:“林大小姐,是你啊,请进吧。”

魏娜走进来,她看起来十分憔悴,神情与几天前那个与我针锋相对的二逼女青年完全不同了,目光温顺,神色慌张,像一只受惊的小麋鹿。

魏娜说:“唐局,我是来给您道歉的。我错了,我不知道您我以后再也不敢跟您对着干了。”

我拉下脸问:“你不知道我什么?”

魏娜小声说:“我不知道您后台这么硬,你就原谅我年少无知吧。只要您不辞退我,我以后肯定好好干,什么事都听您的吩咐。”

我心想,这姑娘智商确实够低的,后台都倒了,她现在竟然还奢望能留下来继续工作。我说:“财政局这个庙太小了,容不下您这尊大菩萨。你爸爸是大官啊,市里的哪个地方他不能帮你随便安排,你那么有志向的年轻人,何必死皮赖脸待在财政局呢。牛明都已经被抓起来了,你跟着我混不怕耽误你的前途啊。”

魏娜突然泪眼婆娑起来,眼角流出几滴泪水,她委屈地说:“唐局,您真要赶我走啊。我爸爸也被纪委叫去了,到现在还没回家呢,如果我再丢了这份工作,以后我们家还能靠谁啊。”

我说:“那是你的事,跟我们财政局没有一毛钱关系。不是我吓唬你,你爸爸自己干过什么事他自己清楚,他如果洁身自好自然没事,可如果不干净又被查了出来,那别说丢官,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听到我这么说,魏娜吓得哇哇大哭,她哭着说:“唐局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在我向纪委揭发牛明有功的份上,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硬起心肠,冷冷地说:“给你一次什么机会?你本来就是违规作才进入财政局的,本不属于你的东西,老天爷要收回去你总不能赖着不还啊。”

魏娜忽然又不哭了,她说:“唐局长,只要你能让我留下,让我干什么都行。就算你想要我晚上去伺候你,我也可以答应你。”

我忽然想起来牛明和魏娜拍摄的那盘视频,嘴角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说:“你刚才说你揭发牛明,到底揭发了他什么?”

魏娜说:“我揭发牛明贪污受贿,亲眼见过一个县长为了顺利拿到财政拨款,给牛明送了五万块钱的回扣。还有,牛明在外面自己开公司,那家公司的老板就是他老婆,可开公司用的钱全部是市里下拨到地方的拨款。”

我站起身,说:“牛明人都死球了,你现在揭发他有什么用。把责任都推卸到一个死人头上,这是你们事先商量好的吧。好了,你跟我进来,我倒是有样东西给你看,这才是最好的揭发材料。”

魏娜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牛局长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唐局长,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我没理会她,径直走进所谓的“局长洽谈室”,打开电视机和dvd,找出了那盘碟片放了进去。魏娜跟进来了,满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你别看我,看电视,很精彩的。”

我用遥控器直接跳过前面一段,进入到魏娜给牛明做的段落。电视画面上出现了那副贱至极的画面,魏娜瞳孔放大,看了几眼马上脸色先是通红,然后变得煞白,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魏娜这样的表现让我心里无比受用,终于能兵不刃血就将对手踩在脚下,我心里那个美呀。哦,真是美呀。

我冷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拍得还不错啊,画面这么清晰,赶上日本的专业水准了。”

魏娜捂着脸,忽然再次哇哇大哭,泣不成声,几乎把自己哭成一个泪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安静地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抱头痛哭的小女人,忽然变得铁石心肠,对她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和憎恨。

画面里仍然在播放着魏娜帮牛明的场景,伴随着魏娜忽高忽低的抽泣声,画面逐渐转为魏娜趴在床沿边,牛明采用后入式进入她的身体。这边厢是魏娜忏悔的哭泣,那边厢确实她荡的上,此起彼伏,交响辉映。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我见识过她得宠时的飞扬跋扈和不可一世,或许很容易原谅眼前这个哭得楚楚动人的小美人,也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之前那个女人联系在一起。她们应该是完全分裂的两个人,但却又统一集中在一个躯体上。女人啊女人,原来都有两张皮,一张给别人看,一张给自己看。白天是天使,夜晚就成了魔鬼。

魏娜忽然不哭了,她低声请求道:“唐局,可以把dvd关掉吗?我请求你,不要再继续羞辱我了,我真的受不了啦。”

我硬起心肠说:“怎么会受不了呢,你自己看,当时你多么享受啊。你们是不是还经常把这些片子拿出来自己欣赏?”

魏娜请求说:“求你了,不要再说了,好吗?”

我说:“我很奇怪,牛明那样的老家伙,身上都一股快死的味道了,你是怎么忍受下来了。哦,不对,你好像还很享受啊。”

魏娜说:“我是被逼的。唐局长,你要赶我走我没意见,求你把电视关了吧。”

我淡淡地说:“你可以自己关掉,如果你不喜欢温习功课的话。”

魏娜站起身来,飞快地把dvd关掉,然后关掉电视机,愣愣地望着我。

我从休息室走出来,坐回到办公桌后,打开电脑,链接上网络,进入经常去的那个证券网站,看看最近股市又有什么新动向。

魏娜尾随我出来,在办公桌前搓着手静立一会,低声说:“唐局,你不用辞退我了,我会主动辞职的,现在就回办公室写辞职报告。”

我面无表情地说:“先不着急,你先坐下。哦,对了,你给我写的检讨呢?”

魏娜狐疑地说:“检讨?”

我点点头,说:“对,你在上官的办公室写的检讨拿给我看看。”

魏娜不明所以地问:“你,不打算辞退我了?”

我笑了笑,说:“我忽然改主意了,因为我发现你的确是个特殊人才。”

魏娜满脸不解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我很少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把你的检讨给我,我有重要工作需要你去做。”

魏娜面露喜色,从兜里掏出两页纸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了看,她的字迹还算秀气,检讨的内容自然也像所有人一样避重就轻,不过魏娜不大可能知道太多,也不可能参与太深。首先,她知道财政局三个月;其次,她的职位太低,涉世不深,又是魏荫的女儿,牛明的勾当她不大可能参与进去。最重要的一点,牛明已经死球了,现在再搞什么材料已经失去了意义,唯一需要查找的是牛明的上线到底是谁。

魏娜忽然又不悲伤了,她惊喜地说:“什么工作?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愿意做。”

我说:“我问你,你和牛明去省城是去找谁?”

魏娜说:“去看望省招商局的一个副处长,好像叫吴茂林。他酗酒过度住院了,我和牛局去医院看望他。”

吴茂林这种货色果然和牛明之间有交易,真是物以类聚,这两个人不沆瀣一气也不正常。我接着问:“还见了谁?”

魏娜说:“还去拜访了省财政厅的一个副厅长,还有省委副秘书长,哦,还有好几个省委的领导。牛局想当江海的副市长,这次去省城主要是为了为自己跑官。”

我想了想,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点点头,说:“你现在恨牛明吗?”

89.第八十九章 绿帽军团

[第1章正文]

第89节第八十九章绿帽军团

魏娜说:“恨,我都快恨死他了!对了,你刚才说牛局长死了,这是真的吗?”

我刚想说:是不是真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没想到话还未出口,楼下又是一阵鞭炮轰鸣声。我靠,财政局成欢庆广场了,这又是谁他娘的在楼底下放鞭炮。

我走到窗口,往楼下望去,看到上次放鞭炮和打横幅的那三个人又在楼下故伎重演,只是这次他们还带来了酒水和烧纸,在楼下又是烧纸又是倒酒。我往横幅上看了一眼,发现横幅内容换成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热烈庆祝狗官牛明畏罪自杀。

上次纵容他们放鞭炮,这几个人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就差把灵堂花圈搬进来了。我走回办公桌前,拨通王莉办公室的电话,说:“王莉吗,那几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又跑到财政局来捣乱,赶快派人把他们赶走。

王莉说:“我已经打电话叫保安去把他们赶走了,这几个人太能闹腾了。唐局,牛明真的畏罪自杀了吗?我怎么没听说。”

我心中一动,飞快地说:“你下去问问,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谁告诉他们的。”

王莉说:“好,我马上去问。”

放下电话我望着魏娜说:“你看到了吧,这回相信了吧。”

魏娜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惨白一片,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我说:“人不能太狂,太狂了早晚要早报应。老话说,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你一定要相信,老话是不会骗人的。”

魏娜忽然咬着嘴唇,坚定地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是他!”

我纳闷地问:“是谁?”

魏娜说:“是国土局那个人,一定是他,他就是牛局的上线,牛局干什么事都会请示他,全是他给牛局出谋划策的。”

我心里一阵狂喜,没想到如此隐秘的一条线索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急忙说:“他叫什么名字?在国土局是什么职务?”

魏娜说:“他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但他比牛局年轻,好像职务也不是很高,但牛局每次接到他的电话都特别小心,对他很客气。”

听魏娜这么一说,基本与二狗子的口供一致,牛明的上线职务并不见得比他高,但能量却比他大得多,所以牛明必须听他的指令行事。可魏娜说了和没说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她也没见过这个所谓的上线,并不能提供更有价值的线索。

我继续问:“你凭什么这么确定是他害死了牛明?”

魏娜说:“因为牛明在省城的时候跟我说过,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半年听命他的上线,与你对着干是一件极其不明智的事情。如果他因为得罪你出了事,一定会被杀人灭口,因为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原来牛明并没有我看到的那么愚蠢,他所有针对我的行动可能都是受人指使的。其实我也一直很奇怪,牛明能从一个小科员混到独揽大权的局长,再膨胀他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他明知道我是省委组织部的重点培养对象,又知道我有很深的背景,却偏偏要处处针对我,这种作法实在有些不正常。一个人如果当官愚蠢到跟组织对着干,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了吗,如果你还继续跟这些人沆瀣一气,说不定下一个被灭口的就是你。不要以为自己老子当个破副局长就很牛,当了牛明的小情人就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你那个副局长的爹现在不也被抓起来了吗。我可以不辞退你,你现在照样可以像以前一样牛逼烘烘,处处跟我作对,到处散播我的谣言。”

魏娜低下头,诚惶诚恐地说:“唐局,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心里好害怕,你帮帮我吧,我应该怎么做才不会被别人害死啊。”

我忽然想起一个很有趣的办法,坏笑了一下,说:“你刚才不是说你特别恨牛明吗,听说你的诗歌写得很好。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每天写一首批判牛明的诗歌,发表在我们局的内部刊物上。以后每次局里开会你就朗诵一次,这就不仅表明了你的立场,也让那些人对你有所忌惮,毕竟你可以用诗歌批判他们。”

魏娜狐疑地问:“这,这能行吗?”

我拉下脸,说:“那你是不愿意写了?”

魏娜说:“我写,我写还不行嘛。”

我说:“那你马上就去写,写完了先交给乔美美乔主任审阅,由她修改后再给我。”

魏娜说:“哦,好吧。乔主任是谁?我好像没见过。”

人这东西就是怪,你刚一念叨她,她就来了。乔美美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说:“唐局,我可以进来吗?”

我笑着说:“当然可以,快进来吧。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娜同志,这位就是办公室现任副主任,乔美美同志。魏娜,以后你的诗歌就交给她先把关,写得要深刻些,一定要触及灵魂,明白吗?”

魏娜似懂非懂地说:“哦,好的。乔主任,以后就麻烦你了,希望您能对我多批评,多教育。”

乔美美用奇特的眼神望着魏娜,脸上看不出一丝笑容,她点点头,说:“你就是魏娜啊,我听说过你,也见过你一次,你可能没见过我。”

魏娜说:“乔主任见过我啊,在哪里?”

乔美美冷冰冰地说:“在一盘影碟里。”

魏娜的脸一下子红得像个柿子,低下头招呼也不打匆忙离开了我的办公室。乔美美望着魏娜离去的背影,说:“你让她写什么诗歌啊,我可是对诗歌一窍不通。”

我笑着说:“这种诗歌你一看就懂,而且会特别有感想。对了,你找我要说什么事?”

乔美美说:“楼底下放鞭炮打横幅的那几个人我认识,刚才下楼去问了问,她们告诉我,是纪委副书记谷名远告诉他们牛明自杀了。我来是想问问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我觉得很奇怪,牛明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谷名远居然和这些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如此说来,上次牛明被双规的风声也是从他那里传出去的。老爷子说得对,谷名远这个人的立场很模糊,背景很复杂。他又到底是人是鬼?

我沉吟片刻说:“牛明绝对不是自杀,是明目张胆的谋杀。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纪检委的工作人员发现他无声无息死在了床上,毒死他的是一杯掺了氰化钾的茶水。”

乔美美恨恨地说:“他早该死,就这么死都便宜了他!”

我叹了口气,说:“这是杀人灭口,牛明的上线不想让他再活下去了。他是一死百了,可很多重要线索就被掐断了,牛明这条老鬼,死得可真不是时候,他死了也不让人省心。”

乔美美说:“也是,他死得是早了点,本来我还准备去参加他的宣判大会呢。”

我笑了笑,说:“还有别的事吗?”

乔美美说:“有,刚才市委办公室打过来电话,说牛明的老婆武少君带着一群女人去市委闹事,她们要和市委书记对话,她们要为牛明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讨个说法。市委办公室让我们局里赶快想办法把这些人弄走,不要影响了江海市委市政府的形象。”

我冷笑了一声,说:“大家乐竟然敢去市委闹事,我看她也是不想活了。她还想讨个说法,纪检委和公安局正准备去找她讨个说法呢。”

乔美美说:“可一群女人在市委门口静坐示威也确实影响形象,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我说:“好办,你马上带着楼下放鞭炮那几个人去市委找她们讨说法,把她和牛明干过的坏事都给她一五一十抖搂一遍。你告诉她,要讨个说法让她来找我,我给她个说法。”

乔美美说:“好,这个办法好,我马上去找她,新帐旧账一块算。”

王莉这时也走了进来,大概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说:“武少君可是个母老虎,乔主任这么斯文一个人去恐怕不是她的对手,要不再派几个男同志去吧。”

我冷笑着说:“母老虎都没牙了还逞什么威风,别看她张牙舞爪的,其实她现在连只病猫都不如。”

王莉说:“她们人多势众,那个大家乐又是个出了名的泼妇,能打能骂,乔主任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我想了想,说:“男同志里咱们局还有谁能拿得出手的?都是些养尊处优的草包,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怂人。”

王莉笑着说:“那也不见得,还是有几条好汉的,譬如说老曾,一早晨打草那么多厕所,人家仍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特别坏的主意,说:“这样,你去通知那些牛明给他们戴过绿帽子的女同志,还有她们的家属,让他们一块去对付‘大家乐’。我听说局里这样的同志有十好几个,我想到时候现场一定特别热闹,连我都忍不住想去凑个热闹了。”

王莉和乔美美都笑了起来,异口同声说:“唐局,你好阴险呀。”

90.第九十章 你好坏呀

[第1章正文]

第90节第九十章你好坏呀

乔美美笑着说:“不过这个办法嘛,我倒确实是个好办法。”

我笑着说:“当然是好办法,你快去办,完了回来给我汇报。”

乔美美转身快速出了我办公室,看她匆忙的脚步,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望着王莉说:“牛明死球了,你什么感受?”

王莉面无表情地说:“死就死了呗,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有的人死得早一点,有的人死得晚一点。”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倒是蛮淡定的,既然都是个死,那你还在乎当什么主任副主任的?反正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副主任得死,主任也得死。”

王莉脸色变了变,说:“唐局,你,不会变卦了吧?”

我说:“放心,我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我是想问你,对目前这种政治斗争有什么感触?你帮我分析下,接下来事情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王莉咬着嘴唇想了想,说:“我也没想到这么残酷,牛明肯定是被人故意灭口的,他根本不可能,也没机会自杀。”

我说:“你能想到这个程度说明脑子还算清醒,这些天我每一天都有一种步步惊心的感觉。生活是残酷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两代会只剩下两个月就要召开了,江海的政坛接下来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王莉紧张地说:“你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搞得我后背一阵发凉啊。”

我说:“好了,不吓唬你了。你和上官的提级申请下午局党委会上讨论,你准备好了吗?”

王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说:“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其实局党委会也就是走个过场,那些党委成员现在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谁敢反对你啊。”

我说:“别这么想,最好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王莉说:“那我中午再把发言稿温习一遍。还有,你怎么又把魏娜留下来了呢?还让她写什么诗歌,一个老曾在眼前晃来晃去都够让人心烦了,再加上个魏娜,我头都晕。”

我说:“魏娜不是特殊人才吗,她既然那么会写诗,那我就让她天天写诗批判牛明,歌颂党,等到她哪一天受不了会主动辞职的。现在就辞退她,那也太便宜她了。而且我隐隐有一种直觉,留下魏娜比放走她要好。”

王莉说:“那老曾呢?这个人太阴险了,每次看到他我心里都发毛。”

我说:“老曾这老小子不简单,城府很深,而且特别能忍耐。试想一下,如果让你打扫全楼的厕所,晚上回去还要加班加点写检讨,你能忍得下去吗?”

王莉摇摇头,说:“那我肯定忍不下去,大不了换个地方呗,反正在你手底下混也不可能有什么前途了。”

我说:“可是人家老曾就可以做到,所以我总觉得,他死乞白赖留在财政局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王莉,你替我盯着他,看他平时跟谁联系比较紧密,下了班又去见了哪些人。”

王莉说:“行,我帮你盯紧他,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我点点头,吩咐说:“那你现在就去,不过做得千万不能太明显,让他看出来你就什么秘密都发现不了啦。”

王莉说:“放心吧,做这事我最拿手了。”

我望着王莉,忽然发现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当初她就是通过摸排调查发现了我的身份背景。这说明王莉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她在这方面还真有点天赋,如今安排她去调查老曾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王莉见我望着她,看了看办公室门口,踮起脚尖在我脸蛋上亲了一口,娇嗔地说:“你昨天又放我鸽子,说好了去仙湖度假村一起吃饭的,可我等了你那么长时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你不会这么快就对我失去兴趣了吧。”

我说:“昨天真有事,不信你去问乔美美。周末吧,周末我们去仙湖。”

王莉惊喜地点点头,说:“那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我说:“绝不反悔。”

王莉伸出小拇指,顽皮地说:“那我们拉钩。”

我伸出小拇指,和王莉勾了勾手指意思意思,说:“快去忙吧,下午还要开局党委会呢。”

王莉“嗯”了一声,掉头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朝我露齿一笑,这一笑倒是别有一种风情。

王莉出去后,我坐在宽敞的大班椅后,想起让南城工商分局和公安分局去调查凌河广告的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目前对手正在忙着修补漏洞,正是我们打败凌河的大好时机,一旦查出背后控凌河的那只黑手,就可以让凌河背后的那个财团浮出水面,从而将他们一网打尽,并绳之于法。

我打电话给陈子昂,他的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程子昂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低沉,他压低嗓音说了声“喂”,似乎是正在开会。

我说:“在开会啊?”

陈子昂说:“嗯,市委的会议,我等会打给你。”

挂了电话我想起来了,牛明死球了,市委是要开个会讨论下如何处理。而且此刻牛明的老婆‘大家乐’正在市委大楼外静坐示威讨说法,领导们也要拿出个应急方案。

想到这我觉得特别可乐,这个会议上,不知道那些和‘大家乐’睡过的市委领导是个什么嘴脸和态度。想起来都觉得蛮好玩的,可惜市委的会议我没办法列席,否则可以好好观察下每个人的神态,听听他们的发言。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该找地方去米西米西了。可一想到食堂里做的饭菜,我就倒胃口。尼玛,食堂那饭菜的味道真是越吃越难吃,上次祝贺乔美美回归食堂炒了几个菜,吃得人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正好老曾敲了敲门走进来,点头哈腰地看着我,说:“唐局,马上快开饭了,您是在食堂吃还是出去吃?”

我没好气地说:“食堂那饭菜是给人吃的吗,喂猪估计猪都不爱吃。”

老曾说:“食堂的饭菜是差了点,我一会去跟他们说,把厨子换掉,以后炒菜不要缺盐少醋的,领导对他们现在的伙食很不满意,我想他们很快会改进的。”

我冷着脸问:“我问你,当时食堂外包是不是你负责的,从中间拿了多少回扣?”

老曾连忙苦着脸说:“冤枉啊唐局,承包食堂的是牛局的亲戚,我哪里敢捞回扣啊。”

我说:“你马上去把这个承包商换了,重新公开招标。”

老曾说:“好,我下午就去办。今天中午要不我请你出去吃吧,我知道单位附近新开了一家饭店,味道相当不错,要不我带您去尝尝?”

我冷冷地看着老曾,说:“跟你出去吃饭?我可没这个胆子,你还是老老实实写你的检讨吧,别想这些歪门邪道,对我没用。”

老曾说:“对,写检讨,我一定写,早晨写了三千字了。您不愿意和我出去吃,可以和被的同事一起去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的。”

我说:“这家饭店叫什么名字?”

老曾说:“大老黑,那家的香辣大闸蟹是一绝,我前两天刚吃过,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正是吃螃蟹的季节,想起以前吃过的香辣蟹,我也忍不住口舌生津,中午饭就去那里吃了。

我出了办公室,往电梯间走去。在电梯间门口,我看到上官天骄等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人,看到我走过来,连忙露出一脸的笑容。

我说:“等人啊。”

上官笑嘻嘻地说:“嗯,特意在这等你。”

我说:“等我干什么?有事吗?”

上官天骄说:“请你去吃大闸蟹啊,单位附近新开的那家大老黑很不错,尤其大闸蟹,馋得我直流口水。”

我会心地笑着说:“刚才老曾还给我推荐呢,我正准备去吃,没想到这回你竟然跟老曾想到一块去了。那好吧,我们一块去尝尝,现在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

上官天骄笑着说:“是不是啊,老曾也想请你去那吃吧,那我们要不要叫上王莉?”

我说:“乔美美去市委了,牛明家那只母老虎跑到市委去闹事,乔美美带人赶去救场。后来王莉在办公室坐不住,也跑去支援了。”

上官天骄说:“我说一早晨看到乔主任匆匆忙忙带着人出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牛明那个老婆我也见识过,可是个不好惹的主,王莉和乔美美能对付得了她吗?”

我说:“放心吧,她们两个带着绿帽军团去的,战斗力应该很惊人,这回可够母老虎喝一壶的,哈哈。”

上官天骄纳闷地问:“绿帽军团是干什么的?他们是什么人啊?”

我笑着说:“就是牛明的情妇和她们的绿帽子老公嘛,有好几十口子人呢,规模很庞大。这些人见到‘大家乐’肯定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睁,现场一定热闹极了。”

上官天骄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说:“你好坏呀唐局,这种损招只有你才能想得出来。”

91.第九十一章 她不要我要

[第1章正文]

第91节第九十一章她不要我要

出了财政局,我和王莉步行去了大老黑,到门口时果然看到停车位已经停满了车。这家店的生意确实火爆,距离大门还有十几米,就听到里面传出此起彼伏的喧嚣声。

大老黑的大厅里人已经坐得满满当当,还有很多人坐在小凳子上排队等空位。上官天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说:“幸好我订了位子,人家看在邻居的面子上硬是给我们腾出一个小包房,要不然我们也得在这排队。”

进了包房,我们点了四只大闸蟹,又随意搭配了几样小菜。本来不应该喝酒,但上官天骄坚持要上一小瓶女儿红,说是要敬我几杯表示谢意。

吃香辣蟹喝女儿红的感觉相当不错,大闸蟹上桌后看着那四只可爱的小家伙那么多腿脚,我们食欲大震,也顾不得斯文客气,掰下几条腿就大嚼起来。和上官天骄碰了几杯酒,每人干掉两只大闸蟹,头上和身上发了一层汗,心里变得特别踏实和安静。

我看着上官面色潮红,双目含情,很有点风含情雨含笑的意思,整个人像一只怒放的桃花般鲜艳夺目。看着鲜艳如花的上官天骄,我心情大好,以前对她的一点抵触消散得无影无踪。

上官天骄脸上挂着桃花般的笑容,举起杯子笑意可人地说:“唐局,干嘛这么直勾勾地看人家,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笑了笑,认真地说:“上官,其实你真的很漂亮,你的五官都很精致,很耐看,身材比例也很好,让人百看不厌。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造物主真的很神奇,怎么就能制造出你这样精雕细琢的美女呢。”

上官天骄被夸得脸色越发红润,笑得桃花一样说:“唐少,难怪人家都说你泡妞好厉害呢,原来你这么会夸人啊,你夸得我好开心啊。来,我再敬你一杯,多谢你这么赏识我。”

又与上官天骄碰了一杯酒,我放下杯子,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上官天骄似乎也是欲言又止的,她忽然调转话题问:“听说你打算结婚了?什么时候?”

提起结婚我就满肚子气,我升了局长萧梅又闭口不提结婚的事了,无声无息的装作不知道。这叫什么事啊,一般都是女人到了年龄逼婚的,可我这倒好,成了男人逼婚了。

我说:“不知道,可能这辈子就不结婚了,随便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养着玩算了。”

上官天骄纳闷地说:“为什么啊,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我没好气地说:“别提这事,提起来我就冒火。那你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局党委会讨论之后正科也十拿九稳了,只是走个组织程序,你打算啥时候和那个高材生结婚?”

上官天骄的眼神忽然暗淡下来,她垂下头,嗫嚅道:“我们,分手了。”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在很多人眼里,你们郎才女貌,很般配啊。”

上官天骄神情沮丧地说:“我和牛明的事有人故意透露给他,他已经知道了”

谁的嘴巴这么贱,这件事我一直都守口如瓶,在王莉面前都没有提过。可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传这种闲话对他们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我气愤地说:“谁说的,我去找那个王八蛋,抽烂他那张臭嘴,替你出这口恶气。”

上官天骄很萧索地说:“算了,谁说的根本不重要。其实我也想过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瞒是瞒不住的,他早晚都会知道。我们是和平分手的,这几年我感觉欠他的太多了,背负的压力也太大了。其实我们分开了也好,大家都没那么累,我感觉还蛮轻松的。”

上官天骄应该没有撒谎,看她的神情和这几天的表现,似乎是没了以往那种负担。我认真端详着眼前这个堪称鲜艳的女人,忽然发现女人真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动物,她们身体里似乎都有一种奇妙的品质,这种品质里蕴藏了无穷的潜力。

我说:“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总觉得,女人不要太要强,还是以家庭为重心好一些,要强的女人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上官天骄说:“这个我也知道,可是家里人对我寄予的期望太高了,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说:“那这么说一个正科级干部并不是你的目标,只是个起点了?”

上官天骄沉吟片刻说:“可以这么说吧,人总是贪婪的,坐陇望蜀,坐二望一。虽然正科级我也想了好几年了,可真当上科长,处长必然就是下一个目标。”

我冷冷地说:“你现在还不是正科级呢,估计副处你也要再熬好多年,有多少干部望着副处的位置望了好多年,临退休前才给安排个副处级。”

上官天骄说:“我知道,所以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但我相信,我跟着唐局肯定不会错,只要你肯关照我,我就有前途。”

我善意地提醒说:“不要随便跟别人攀比,人最要不得的一个品质就是攀比心。你不要以为我三十岁可以当局长,你三十岁也可以当局长,人比人是会死人的。如果你有这个念头,我劝你最好还是尽快打消掉,期望值太高,太强会害死你的。”

上官天骄急忙解释说:“我可不敢有这种奢望,唐少,你千万别误会。我觉得跟你共事很愉快,希望能一直跟随你左右,能帮你打打下手,做点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也不想让上官天骄感到难堪,话题说到这里可以适当打住了,淡淡地说:“别胡思乱想就好,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有没有回报上天自有安排。”

上官天骄抬起头,与我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忽然伸出手轻轻抓住了我的手,捧在自己的掌心里,眼睛死盯着我,却不说话。

我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搞蒙了,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飞机。我说:“上官,你这是干什么?”

上官天骄说:“唐少,如果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会考虑我做你的女朋友吗?”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你问这种几乎全无可能的事情本身就有些荒唐。”

上官天骄说:“我可以等,只要你一天不结婚,我就一天不找男朋友。”

我连忙阻止说:“别别别啊,你犯不着为我傻等,这样不划算。实话跟你说,不是我不想结婚,是萧梅不着急。我看她的态度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官天骄急忙说:“那不是更好吗,等她哪一天不要你了,我要你。”

我笑着说:“估计她还不太敢,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好了,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你回去再准备准备一会局党委会上的发言,情绪饱满些,走过场态度也要端正些,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

上官天骄点点头,说:“嗯,我知道的,还是要感谢唐少的栽培。”

从大老黑出来时,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心里觉得很奇怪,怎么陈子昂的电话还没打过来,莫非市委的会议还没有结束?难道市委市政府的这些领导开会能当饭吃吗?

刚回到办公室,陈子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心里发笑,看来这个人还是要在心里骂一骂,不骂不灵。

我笑着说:“陈叔,中午饭没吃好吧。”

陈子昂的口吻有点焦躁,说:“吃屁,刚开完会,现在正打算找个地方随便刨两口饭,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我说:“早晨市委的会议是关于牛明被谋杀的事吧?”

陈子昂说:“是的,市委的领导意见不统一,分为对立的左右两派。左派坚决要求以顽抗到底对抗市委处理牛明极其同伙的,右派认为调查取证不足,认定为谋杀也为时过早,不能随便给一个干部定性。市委会议上都吵翻天了,这种情况在以前从未发生过。”

我说:“那老爷子什么态度?”

陈子昂说:“这次首长没有急于表态,不过市委很快会下发通报到各单位,已经组织秘书班子在起草文件了。”

我说:“那魏荫和孔祥熙呢?市委是什么处理意见?”

陈子昂说:“这个还要再议。哦,今天早晨调查凌河广告的调查小组汇报了调查情况。调查结果与你的理想相距甚远啊,只抓到几条小鱼小虾,没什么重大突破。据南城分局的萧铁树报告说,这个凌河很难搞,他们之前也尝试过拱了几次,可是对方做事很缜密,滴水不漏,很难拱进去。”

虽然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这也是预料之内的事,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凌河背后的财团是铁板一块,不是那么容易拱进去的。好在最近他们忙着柴动起那个补西墙,风和日丽已经收复了部分失地,也算是一点心理安慰吧。

我想了想,说:“那就暂时不要动它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们还是耐心等待,等待下一次机会出现吧。”

陈子昂说:“也只能这样了,其实首长也有这个意思。要让对方放松警惕,他们动起来了才会露出破绽,那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

我说:“那就这么定了,把调查小组撤回去。好了陈叔,你快去找地方米西吧,千万别饿坏了。”

陈子昂说:“那好吧,就先这样了。我去吃饭了,有事情再联系。”

挂了电话我才想起来,忘记问陈子昂市委对处理牛明老婆的态度,以及市委那些大小领导在会议上的表情和反应。有心再打电话过去问问,又于心不忍,总得让人家消消停停刨两口饭吧,饭都吃不好,那也太不人道了。

正在遗憾时,王莉和乔美美敲门进来了。看她们满眼含笑的神色,此次出行定然是大获全胜了。

92.第九十二章 母大虫来啦

[第1章正文]

第92节第九十二章母大虫来啦

乔美美笑着说:“唐局,我们回来了。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你这招简直太高明了,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个热闹,搞笑死了。”

我笑着说:“怎么个搞笑了?”

王莉说:“幸亏我后来去看热闹了,要不然恐怕要遗憾死。你是没看到,那些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恨不得把‘大家乐’的衣服给扒了,如果不是有武警拦着,两帮人差点就在市委门口干起来。”

我说:“连武警都出动了,看来还真是大阵仗啊。”

乔美美说:“那当然,保护市委市政府自然是第一位的。‘大家乐’带了十几个女的,这些女人也都不含糊,一个个都跟狼一样,一点都不怵我们人多势众。”

王莉附和说:“我估计牛明的老婆也正满肚子火没地方发,就等着有人去招惹他们,我们这边人一去她可算是找到对手了,火都冲着我们来了。”

乔美美补充道:“还好你让我带了绿帽军去,要不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绿帽军的战斗力很强悍,十几分钟之内硬把牛明老婆那群泼妇的气势给压下去了,被我们赶跑了。”

我们三个人在办公室里说笑一会,上官天骄走进来提醒我们,到了局党委会时间了。我们调整了下情绪,走出办公室,来到了综合会议室。

在会议开始前,魏娜按照吩咐,先朗诵了一首新创作的诗歌《批牛明》。诗歌具体内容如下:

牛明∕一个财政局的党委书记兼局长∕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腐败分子∕你不为人民服务∕一味满足一己私欲∕你贪污腐败,包养情妇∕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啊,牛明∕你是一个坏分子∕至人民的利益不顾∕严重败坏了我党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光辉形象∕必将遭到党和人民的唾弃

魏娜朗诵到这里,会议室已经笑成一片。魏娜停顿了下来,看了看笑倒一片的局党委成团,又茫然地看了看我,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清了清嗓子,忍住笑,严肃地说:“大家不要笑,认真听魏娜把是个朗诵完。这是很严肃的事情,希望大家能够严肃对待。”

魏娜继续朗诵道:

伟大的党,伟大的江海市委市政府∕您以雷霆之击∕让牛明的斑斑劣迹展现于阳光之下,并将之绳之于法∕群众沸腾了,欢庆胜利

牛明啊牛明∕你辜负了党的栽培,人民的信任∕遭到了历史的惩罚,让我们欢庆我党的英明举措∕哦,伟大的共产党∕你必将引领人民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魏娜朗诵的时候,我注意观察着局党委成员的神色。发现有的人在窃笑不止,有的人心事满怀,低头不语,明显分成了两个阵营。

接下来是讨论乔美美的任命,果然不出意料,乔美美的任命顺利通过,只是全票通过倒是让我多少有点意外。

然后进入讨论王莉和上官天骄的提级任命环节,王莉和上官天骄都发表了简短的提级演说。接下来的环节令我们感到有些意外,这次讨论并不是一边倒,居然有不少反对的意见。反对的人主要是两个副局长和两个副处长,态度很强硬。他们反对的理由有二。上官天骄太年轻,资历不够;王莉和牛明的关系路人皆知,为什么王莉不降质反而升职,这明显有失公允。老曾这次倒是没有反对,反而对王莉和上官天骄的提级任命表示百分百支持。

我牢牢记住了这几个反对者的名字,会议快速进入举手表决环节。对两人的提级任命,我都是第一个举手,然后默不作声,举着手死盯着其他局党委成员。

当然,反对者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人举手同意,毕竟这年头真正不怕死的好汉并不多。王莉和上官天骄的提级任命顺利通过党委会讨论。

党委会正准备结束时,市委市政府关于处理牛明的通告到了。通告认为,牛明在担任江海市财政局局长和党委书记以来,有严重的滥用职权和贪污腐败行为,并长期与多名女性发生或者保持不正当关系。在被市纪检委和检察院双规期间,顽抗到底,拒不交代,并以服毒畏罪自杀选择与人民和党对抗到底。对于牛明服毒畏罪自杀,市委市政府已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组织调查,待调查结束后另行决议。

我宣读完市委的通告,在座的局党委成员热烈鼓掌,纷纷表示支持市委市政府的英明决定,并将对牛明的过往行为进行无情的批判和揭发。

局党委会四点钟就圆满结束了,上官天骄立即去市人事局递交提级任命申请,王莉和乔美美也都很兴奋,有说有笑的走出会议室。

老曾凑到我面前,满脸堆笑地问:“唐局,按惯例每次局党委会之后都要聚餐的,这次我们还要不要找个地方去聚餐?”

我拉下脸,冷冰冰地说:“这是你该过问的事情吗?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资料室的,不是办公室主任。”

老曾连忙谦卑地说:“是是是,我无权过问,这是王主任负责的事情。”

我说:“你知道就好,以后开完局党委会就不聚餐了。一点屁事就大吃大喝的,我们吃的那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吗?上次刘部长来局里考察干部,我花的是自己的钱请客,没用局里一毛钱。”

老曾说:“我知道,公正廉洁这一点全市的干部都知道,很多干部都说应该向唐局学习。”

我转过身出了会议室,懒得搭理他。老曾这个老东西确实不是一般人,太能忍耐了,现在我每次看到他也有一种阴森的感觉。不行,还是得尽快把他调走,留在身边太危险了。

在会议室门口,我接到了李红的电话,说她回到江海了,问我在哪里见面。

我说;“要不你到我们局里来找我吧,我现在还有点事走不开。你到我办公室坐回我差不多就该下班了,上次打赌输给你了,今晚补请你吃饭好不好?”

李红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好啊,我还以为你故意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我笑着说:“哪能呢,能跟我的梦中情人共进晚餐我求之不得,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我们局里来,到了门口告诉警卫你是来找我的,他们自动会放行的。”

挂了电话我刚走进办公室,上官天骄和保卫科科长匆匆敲门走了进来,一脸的惊慌。

我看着两个人慌慌张张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慌什么,又出了什么事?”

上官天骄说:“不好了,母大虫打到我们局来啦。”

我皱了皱眉,问:“母大虫?什么母大虫?”

上官天骄说:“就是母老虎武少君啊,她来了,点名道姓要见你。”

保卫科长说:“武少君带了很多人来,把我们局门口给包围了。上官科长要去市人事局送申请报告,都被堵在门口出不去了。”

我吃惊地说:“什么?包围了?她想干什么?”

保卫科长说:“她要跟你对话,要讨个说法。”

我冷笑了一声,说:“讨个说法?好啊,我也正想跟她讨个说法呢。你去,叫她到我办公室来。另外,你马上护送上官科长去市人事局,晚了人家该下班了。”

上官天骄问:“她带了好多人呢,都要放进来可怎么得了。”

我说:“我说过把所有人都放进来了吗,让武少君来见我,别的人统统拦在门外。加派保卫人手,防止她们乱来,一旦出了什么乱子,我拿你这个保卫科长是问。”

保卫科长说:“好,我马上去办。”

保卫科长带着上官天骄匆忙出去了,我泡了杯茶,静静地坐在大班椅后,耐心等待母老虎上门寻仇。对母老虎的兴师问罪,我甚至有点期待,有点喜悦,因为我终于可以见识见识传说中的13点了。这个传说中的尤物,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几分钟后,我听到了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她来了,她终于来了。

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来判断,这个人走得很稳,步伐稳健,气定神闲,看样子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武少君这只母老虎这次有备而来,直觉告诉我,她并不单单是为了牛明讨个说法,那么她到底揣着什么样的居心?

有人敲门,声音很轻,节奏也很舒缓。从敲门声可以判断出,来人内心必然是平静的,或者故意装得很平静。我清了清嗓子,说了声“请进”。很快,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女人眼睛看着我,客气地问:“是唐羽唐局长吗?”

我仔细打量着站在门口的这个女人,突然发现她与我脑海中想象中那个女人完全不同。

眼前这个女人的个子很高,目测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左右,骨头架子也很大,而且留着一头波兰卷的卷发,因此身材显得异常魁梧。我接着观察女人的五官,虽然五官分开来看都比较一般,但搭配在一起又显得十分合理,大眼睛,大嘴巴,厚嘴唇,大鼻子,眉毛又浓烈又粗重。另外,她还有一对大胸脯,大长腿看起来十分威猛。

93.第九十三章 羊大为美

[第1章正文]

第93节第九十三章羊大为美

武少君这种什么都大的女人,对很多身材瘦小的男人特别有压迫感和吸引力。譬如拿破仑就特别喜欢高达威猛的女人,他曾经说过,大的就是美的。因此,大的就是好的。

这是一个十分威猛的女人,她高高大大地站在那里,居然有一股压倒一切的霸气。但我不管她到底霸气不霸气,不可能一碰面就露怯。

我点点头,从容淡定地说:“我就是唐羽,你是谁?”

女人说:“我是武少君,牛明的妻子,我可以进来吗?”

我说:“嗯,可以,请坐吧。”

女人走了进来,我忽然发现她走起路来居然虎虎生风,气势骇人。哦,苍天,这母老虎果然不同凡响,不是一般女人啊。

武少君走近了我再次端详着她,发现她虽然看起来很威猛,但那张浓墨重书的脸居然非常难看,越看越有味道。她的皮肤也异常的鲜嫩光滑,像个少女一般弹指可破。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尤物,难怪那么多高级官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听工商局的刘冰和税务局的老鬼议论过,武少君早年是丽日会的妈咪,在风月场上混打过多年。这种人我见过很多,身上普遍有一股夜店的气质,但眼前这只母老虎除了眼神以外,身上居然感觉不到丝毫夜店的气息。我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武少君走到办公桌前向我伸出手,彬彬有礼地说:“唐局长你好,真是不好意思,打搅你工作了。”

我看着武少君伸出的手,她如此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一时摸不清她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我看着武少君伸出的手,这只手非常漂亮,手指修长光滑,比李红的钢琴手毫不狲色。

看着这只修长的手,我有点明白了,她是想来个先礼后兵。臭娘们,姿态够高啊。

我没有伸手去和她握手,淡淡地说:“听说你带人把我们财政局包围了,还要跟我对话,不知道你想讨个什么样的说法。”

武少君说:“我没有带人包围财政局啊,攻击政府机关是触犯法律的,我也跟着我们家老牛受党教育这么多年了,这个我懂。来的人都是我们家老牛的亲戚和朋友,老牛一向对家人和朋友很关照,大家都觉得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我们家老牛人都死了,还有人给他身上泼脏水,没有这样欺负人的,所以我们必须给老牛讨个说法。”

我心想,一定要先给她来个下马威,把她的气势打压下去。我沉着脸严肃地说:“那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还有,听说上午你去过市委了,带头在市委门口静坐示威,你这是要挑战执政党的权威吗?”

武少君面不改色,淡淡地说:“我没有示威,我只是静坐。我们家老牛不明不白死掉了,我难道连问一问的权力都没有吗?共产党执政是为了人民群众,我们难道不属于人民群众吗?人死了,总要有个说法”

我冷笑了一声,说:“人民群众?你们家老牛可从来不把自己当成人民群众。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你们得势的时候除了会欺压人民群众,干过那件好事?你尽可以去财政局和人民群众那里去打听打听,有谁会认为你们家老牛不该被法办。”

武少君仍然显得很淡定,不卑不亢地说:“我们没有欺压过人民群众,唐局,你不能随意污蔑我们。就算老牛做过一些过火的事,那也罪不至死。人是被纪检委双规的,可双轨期间人却死了,连个说法都没有,这样是不可以的,是不对的。”

我把市委发的那份通告拿出来,推到武少君面前,说:“这是今天下午市委下发到各机关单位的通告,你自己可以看看。牛明的案子虽然还在调查,但基本可以定性为重大腐败渎职行为,他死了其实对你们这些人是好事,免得把你们都拉下水。”

武少君拿过通告看了看,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大声说:“老牛啊,你死得冤枉啊。你为党和人民服务了一辈子,任劳任怨了一辈子,人都死了还落了个腐败分子的坏名声。我替你不值啊,你比窦娥还冤啊。”

我没想到,这个虎虎生风的女人居然说哭就能哭出来,而且眼泪哗哗地往下淌,哭得梨花带雨,伤痛欲绝。

武少君虽然哭得惊天动地,但我仍然不为所动,有了早晨对付魏娜的经验,我就任由她放声哭,我就当听戏。当一个女人哭的时候,你一着急上火,一旦去劝她或者哄她,你就上当了。

武少君哭得越来越厉害,我心里很烦躁,打开常去的证券网站去看股市行情。武少君一边哭一边偷偷用眼角撇着我,观察我的反应。她大概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看进去文章。

于是出现了这么滑稽的一个场景:一缕金色的夕阳透过窗帘照进办公室,此时一个男人在认真地浏览网页,另一个高大威猛的女人坐在男人对面嚎啕大哭,两人居然和谐共处,相安无事。

武少君的哭声逐渐减弱,慢慢地没了声息,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我,见我不为所动,索性擦了擦眼泪,不哭了。

我终于看完这篇时评,觉得写得还不错,分析挺到位的。耳边没了哭声还忽然有点不适应,我纳闷地看了眼武少君,说:“怎么不哭了?继续啊。”

武少君冷冷地说:“唐局长,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冷血无情的男人,你太冷酷了。”

我说:“我也从来不见过像你这样无理狠三分的女人,你要讨说法,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找你讨说法。我倒想问问你,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不是说泼妇撒泼有三大法宝嘛,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这才来了一招,继续啊,把你的法宝都使出来,我奉陪到底。”

武少君咬了咬牙齿,忽然恶狠狠地说:“那你就被怪我不客气了。”

我淡淡地说:“我跟你还不太熟,你不用对我客气。”

武少君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说了句:“你们都上来吧。”

我冷笑了一声,说:“怎么,开始搬救兵了,你让她们尽管来吧,我倒要看看,泼妇撒泼的境界到底有多高。”

武少君说:“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们以后天天来。”

我忽然想到武少君来这里闹事不单是为了牛明,她肯定还有别的居心,不妨让她先说出来。我说:“你先说说你的条件吧,如果不是太过分,也不是不可以协商。”

武少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你当真?”

我说:“当然,你先说说你的条件。”

武少君沉吟片刻,说:“我们家老牛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政府的责任我们也看在大局为重上暂不追究了。只是老牛确实死得蹊跷,怎么可能在秘密关押地服毒自杀,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说:“是有问题,纪检委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展开调查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论。你先提你的条件,就不用兜圈子了。”

武少君继续说:“我们希望组织上能给老牛恢复名义,追认为烈士,每个月能给我们孤儿寡母一点抚恤金。钱多钱少无所谓,但我们珍惜这个名誉。”

我忽然明白了武少君的真实目的,她这个算盘打得可真够精明的,如果恢复牛明的名义,而且被追认为烈士,那她就是烈士遗孀,组织上不仅要照顾她,也没人敢继续查她了。即便她的要求不被接受,但她主动摆出这个姿态是摆给所有人看的,一是说明牛明的犯罪行为她不知情,至少没有参与,二是她主动出击,让想继续调查她的人畏手畏脚。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早晨市委的会议会拖那么长时间了,左右两派观点争锋相对就很能说明问题。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武少君在外面闹,右派在市委会议上高谈阔论声援她。他们里应外合,即便目的不能达到,也扰乱了视线,拖延了查办的最佳时机。

这招高明啊,这无疑出自一个高明的策划大师之手。这就是政治谋略,用的都是曲线救国的招式,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和理解的。

保卫科长再次慌慌张张闯了进来,惊慌失措地说:“唐局,那些人就要闯进来了,我们已经快拦不住了。”

我说:“你可真是个怂包,关键时刻掉链子,连一群乌合之众都制服不了。保卫科不是有枪吗,你带枪出去鸣枪警告,谁敢再往办公大楼里闯就以冲击政府机关的名义击毙他。”

保卫科长面露难色,犹豫不决地说:“鸣枪警告,这,这能行吗?”

我说:“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财政局是市直管的党政机关,不允许任何群体冲击破坏。你带我的命令出去马上执行,谁敢继续前进,立即当场击毙。出了人命就说是我下的命令,责任全部由我承担。”

保卫科长说:“是,我马上执行。”说完又匆忙跑了出去。

武少君看我面带杀气,尤其说出格杀勿论时的果断和坚决,面露吃惊之色,似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我很突兀地听到几声掌声,似乎是有人拍着巴掌进来了。我和武少君都扭头望去,看到李红嘴角带着坏笑,正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进来。

94.第九十四章 背后有高人

[第1章正文]

第94节第九十四章背后有高人

李红一边拍着巴掌一边笑着说:“精彩,确实精彩。”

看到李红我突然才想起来约她来我办公室的,但她如此悄无声息的上来还是让我吃惊不小。我惊讶地问:“李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红说:“我早到了,在你们局门口看了会热闹,又在你办公室门口听了一会你们的谈话,很精彩啊。今天我算是来对地方了,你们财政局里好热闹啊。”

我说:“财政局大门口都被围起来了,你是怎么上来的?”

李红轻描淡写地说:“几个老娘们想拦住我,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吧。你不会忘记了吧,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连忙说:“说的也是,能拦住你的人可不多。不好意思啊李姐,没想到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居然让你看到这么多笑话。嗨,丢死人了。”

武少君愣怔地望着李红,惊讶地说:“是你!”

李红淡淡地说:“没错,就是我。13姨,你别来无恙啊。”

武少君见了李红,目光忽然变得温顺了许多,态度也没那么倨傲强硬了,客气地说:“李警官,你怎么会在这?”

李红说:“唐局长约我来谈点事情,没想到正好看到了你这个老熟人。我们也有好多年没见了,要不要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好好叙叙旧。”

武少君不坑神了,愣愣地站在那里,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武少君吓了一条,肩膀颤抖了一下,之前还略显嚣张的气焰完全消失不见了。

我说:“既然是老熟人相见,那就在我这坐下来喝杯茶,叙叙旧呗,我来给你们泡茶。”

武少君连忙说:“不用了,你们聊你们的,我还有事,下次我再找机会拜访你们。”

李红说:“干嘛着急走啊,再坐会啊。”

武少君说:“不用了,真还有事,我先走了,不打搅你们了。”

武少君说完头也不回匆匆走了出去,从她离去的脚步声判断,她显然比刚来的时候多了一份焦虑的匆忙。

我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坐啊李红,到我这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又没有人罚你站。”

李红瞥了我一眼,慢慢地在对面坐下来。我开始烧水泡茶,水烧好开始洗了洗杯子,然后洗茶叶,泡好茶给李红和我各倒了一杯。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会认识这个母老虎?”

李红说:“我在公安局的时候跟她打过交道,处理过她几次。”

我说:“那你和她还真是老熟人了,你处理她都是因为什么事?”

李红喝了口茶,淡淡地说:“组织妇女卖,与黑社会勾结欺行霸市,甚至在抓捕江海的大毒枭时老海时,她也在现场出现过。”

我说:“我说呢,原来她的老底你都清楚啊,我还纳闷呢,怎么她见了你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温顺。”

李红说:“这个女人可不简单,黑白两道她都很吃得开。我甚至觉得,包括你的前任牛明都是被她控制,听她摆布的。”

我想了想说:“那是自然,如果没有她,牛明现在充其量是个办公室主任,当然,那他也不至于被人杀掉灭口。”

李红点点头,说:“你在你家里发现的那支录音笔呢?给我看看。”

我起身回到办公桌前,在抽屉里找到那支录音笔,拿出来走回沙发前递给李红。李红接过录音笔,端详良久吸了一口冷气说:“这不是普通的民用录音笔,而是间谍使用的专业设备,可以在安静的环境下自动停止工作,当有声音出现时再次重新录音。这个录音笔的最大优点是,它可以长时间工作,电池耗电时间可以连续运转达到48小时。”

我也惊出一身冷汗,震惊地说:“你是说这只录音笔是间谍专用?你不会是吓唬我吧,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国际间谍窃听的,我又没掌握国家机密。”

李红说:“我的意思是说,这是一支专业的窃听器。唐少,你真的被人盯上了。我后来回想了一下,上次在酒吧拍摄你的相机也是一台高清专业相机,大小只有巴掌那么大,但是相索非常高,能在任何复杂环境下快速拍摄。”

听到李红的话,我的后背有一阵发冷。如此说来,萧梅的嫌疑可以排除了。萧梅即便是要监视我,从而掌握我的行踪也没必要如此高标准。那么这个盯上我的人又会是谁呢?

这个人是孙杨吗?那么孙杨又是什么人?她监视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说:“看来监视我的人这回是下了血本了,不把我搞死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红问:“除了这支录音笔,在你家里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发现?”

我想了想,说:“没有,我还没有来得及检查。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后怕,也许还不止这一支笔,说不定还有别的类似针孔摄像头什么的。”

李红说:“你要好好检查一遍,但千万不要惊动对方。一旦对方知道你发觉自己被监视了,他们的行动会更隐蔽,到时反而对你更加不利。”

我说:“你说得对,那我该怎么办?偶像我求你了,帮帮我吧,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了。”

李红笑了起来,说:“不至于吧,我看你刚才发号施令的时候挺像那么回事,态度够强硬,很有气魄嘛。”

我说:“那是敌人在明处,可现在我面对是暗处的敌人,这一点我确实没什么经验。”

李红想了想,说:“一会我去你家里看看。”

我惊喜地说:“好啊,求之不得,你能去我心里就踏实了。”

正说话,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这个电话竟然是孙杨打来的。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想起孙杨说过请我吃饭的事。我望了李红一眼,让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说:“孙杨打来的,应该是要请我吃饭,我怎么说?”

李红说:“你答应她,就说正好也答应了我的饭局,要求三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先听听她怎么说。”

我点点头,接通了电话,笑着说:“哈喽,小美女。”

孙杨笑了几声,说:“死鬼,接电话怎么这么磨蹭,上班时间是不是又在干坏事?”

我笑着说:“你这个女人,思想可真是不纯洁。除了下半身那点事,你就不能想点高尚的啊,什么人嘛。”

孙杨风地笑了起来,说:“说正事,今晚一块吃饭啊,你可别又放我鸽子。”

我说:“吃饭没问题,吃完饭怎么办?饱暖思欲啊,吃完饭你有什么节目吗?”

孙杨咯咯地说:“吃完饭再说呗,现在还这么早,你猴急什么,真是沉不住气。”

李红在我旁边不耐烦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低声说:“别调情了,提我。”

我点点头会意地说:“哦,我差点忘了,上次和李红打赌输了,答应了今天请她吃饭的。你看,要不我请你们两个人一块吃吧,反正你们也认识,一起聚聚呗。”

孙杨似乎犹豫了,吞吞吐吐地说:“我们两个出去吃饭,干吗还要找个电灯泡。你和她的饭局往后推一推不行吗,有啥必要非得凑到一块,我请你吃饭赔罪,她跑来不合适吧。”

我故意为难地说:“这恐怕不行啊,她都找上门来了,现在就在我办公室坐着呢,我总不能厚此薄彼,不讲信用吧。”

孙杨不快地说:“什么?她跑到你办公室去了,哪有这样的。你这小子就是重色轻友,上次还信誓旦旦表示对她严重没兴趣,露馅了吧。你该不会是连她都想泡吧?”

我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可以吗?只要我唐少看上了,你信不信,就算她是杨天峰的老婆我照泡不误。”

孙杨说:“你牛,色胆包天,你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我不耐烦地问:“一起吃饭,到底行不行?你给个准话吧。”

孙杨无奈地说:“行吧,那就我们一起去吃大闸蟹吧。哇,有一家大闸蟹好好吃哦,想起来我都流口水了。”

见鬼,怎么现在的人都想到吃大闸蟹了。我笑着问:“你说得不会是我们单位旁边的大老黑吧?那家我中午刚吃过,味道着实不错。”

孙杨说:“不是,是另外一家,这家的味道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出发前给我电话,我在公司楼下等你来来接我。”

挂了电话,李红满脸坏笑地看着我说:“小子,你看你这个得瑟的死相,居然还敢扬言要泡我。你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我笑着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嘛,想都不敢想哪还能是好汉吗。我就算是没这个胆子,想想总是可以理解的嘛。”

李红笑了起来,调侃地说:“别,别光说不练啊,你要拿出实际行动来给我看看。”

我兴奋地说:“行啊,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别怪老衲辣手摧花。”

李红说:“你的十八般武艺尽管使出来,我接招就是了。”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半了,起身说:“走吧,孙杨约我们去吃大闸蟹。现在是秋风乍起蟹黄肥的好时节,秋天吃螃蟹大补啊。”

95.第九十五章 火力侦察

[第1章正文]

第95节第九十五章火力侦察

李红说:“好啊,你这么一说把我也给说得都要流口水了。我想跟你说好,一会和孙杨吃饭的时候,你多跟她聊,少跟我说两句,听听她想干什么。如果这支录音笔真是她的,那她接近你的目的真的就很难说了。”

我好奇地问:“孙杨不是警察学校毕业的嘛,她为什么不干警察干起广告了?”

李红说:“她根本没混到毕业,因为旷课太多被学校开除了。”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她对公务员成见那么深呢。”

下了大楼,开车前我才想起来,问李红:“昨天三叔到底在省城出了什么事?要你着急忙慌大半夜赶过去。”

李红说:“都给你说过了,不管你的事你就不要问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三叔的事怎么不关我的事,你还是给我说说吧,要不然我觉都睡不好。”

李红说:“你三叔和天庆房地产竞标一个项目,让我去打听天庆的标底。”

我说:“你是说天庆集团要进军江海房地产市场?”

李红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打开车门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我和李红开着车往广武门驶去,几分钟后到了凌河广告所在的商务写字楼下,看到孙杨背了个女士背包站在楼下东张西望。

我把车停在孙杨身边,摇下车窗笑着说:“小美女,哥哥又来接你啦。”

孙杨笑骂说:“看你那副贱兮兮的死样子,真受不了你。李红呢?”

李红的车也停了下来,摇下车窗说:“孙杨,你坐我的车还是坐唐少的?我们两个车夫,你随便挑。”

孙杨说:“哇,好幸福耶,两个车夫随便挑。”

我说:“那当然,你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奇怪,你怎么背这个大个包,打算搬家啊。”

孙杨解释说:“老土,你懂不懂啊,现在流行这种女士背包。”

我懒洋洋地说:“随便你,反正女人的时尚我也搞不清楚。上车吧,你说的那家饭店在哪呢,坐我的车前面带路。”

孙杨二话不说,坐进我的车里,飞快地说:“出发!”

我开着车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孙杨聊了会天,她跟我解释为什么不能去风和日丽上班,说她对凌河广告有感情,实在是舍不得,还希望我能见谅。

我嘴上说没事,心里却暗自庆幸。但我忽然转念一想,如果我是孙杨,我该会怎么想?如果她来了风和日丽,难免有一段时间的观察期,同样会被叶琳和魏晓芬那帮人盯上,那样对她行动反而不利,她的真实目的也许很快就会暴露出来。也许凌子峰和她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放弃了这个绝佳的时机。

解释完自己为什么不来我的公司做事,孙杨又问起我怎么会这么快跟李红混在一起,还问我们打了什么赌。我解释说有一天晚上我无聊,一个人去火柴天堂喝酒,正好李红在店里值班。

孙杨冷笑了一声说:“然后你就毫不犹豫扑上去勾搭她了?”

我说:“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和她坐在一块喝了几杯。”

孙杨冷笑了一声,说:“好啊,你宁愿一个人跑去喝酒都不约我,太不够意思了。我看你一个人去火柴天堂压根就没安好心,你不会是真的看山李红了吧?可她都三十好几了,又是江海首富的情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可是找死呀。”

我说:“看上又怎么了,江海首富又怎么了,就是省长的情妇又怎么了,他们自己顾不过来,还不允许别人援交一两回啊。”

孙杨冷冷地说:“你牛,我看你是当了局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有你哭的时候。”

我说:“哭我也乐意,我们相亲相爱还手拉手哩。”

孙杨说的饭店临近郊区,是一个农庄式的饭店,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装饰得很像那么回事。我们到的时候,停车场已经停了不少轿车,清一色都是好车。如此隐蔽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多人闻香而来,让人不得不感叹国人对美食持之以恒的热情。

来之前孙杨已经打电话订了包房,因此也没怎么欣赏这里的美景就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去了房间。坐定之后照例先点蟹,我先去池子里挑了几只个头最大的,每只净重大概有一斤左右。看着这些平时张牙舞爪横行霸道的家伙好像牛明,联想到牛明和这些螃蟹的下场殊途同归,我心里不由一阵窃笑。

点完螃蟹我从选材区走出来,猛然看到萧梅带着几个男女从不远处走过来,转过走廊转角进入一间包房。萧梅一边走和那几个人有说有笑,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我。看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想必这几个男女应该是她的客户。

妈的,怎么会这么巧,都跑到这来吃饭。我脑子里飞快地转动,要不要去跟萧梅打个招呼呢?去可能不太合适,一般来说客户不太愿意见女方的男友或者老公;可不去的话万一萧梅看到我和两个女人一起出来吃饭,又要多心,难免要吵架。

我站在原地权衡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去打搅萧梅谈生意了,飞快地闪回包房,生怕一不小心被萧梅看到。

螃蟹和酒菜上桌后,我端起酒瓶给两个女人斟满酒,又给自己斟满,然后笑眯眯地端起酒杯,说:“两位美女,今天能请到你们吃饭实在是我的荣幸。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李红笑着说:“两个人攒一块请,算是便宜你了。”

我说:“是的是的,那是你们赏我脸,所以我才说特别荣幸嘛。来吧,喝了这杯酒我们就开吃。每人消灭两只,对这些横行霸道的家伙我们坚决不能心慈手软。”

孙杨喝完酒,擦了擦嘴角,兴奋地提议说:“我们比赛吧,谁最后吃完罚酒三杯。”

李红也热情高涨地表示赞成。于是我们三个人一同开吃,谁都顾不得斯文,抓起胳膊腿就一顿狂吃。老实说,这家的香辣蟹味道还不如大老黑家的,好在螃蟹新鲜,吃起来感觉也很鲜美。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吃完兴高采烈地抬起头,看到孙杨和李红正望着我吃吃地坏笑。我低头往她们面前的盘子里望去,两只香辣蟹早已被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皮。

我惊讶地说:“我,不是吧,你们这么快就吃完啦。”

孙杨说:“那当然,我们吃完一直看着你吃,你这幅吃相可真不怎么样。别废话了,你先自罚三杯吧。”

我求救地望了眼李红,她淡淡地说:“喝吧,愿赌服输。”

无奈之下,我端起酒杯连喝了三杯,三杯酒下肚感觉头有点晕。忽然感觉到一只手从桌子底下摸到我的大腿上,然后顺着大腿往我的两腿之间摸去。

尼玛,刑警出身的李红就在我们身边坐着,孙杨这真是色胆包天,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喝点酒就敢乱来。我抬头偷偷看了眼李红,又看了看孙杨,两个人都面色平静,似乎都不知道桌子底下正在进行的罪恶勾当。

我把手放进桌子下,伸手拉开孙杨的手,没话找话地说:“孙杨,听说你以前是警察学校的学生,怎么没进公安系统,反倒去搞广告了?”

孙杨望了眼李红,很萧索地说:“我家里人给拖累的呗,上学的时候不得不出去打工赚钱补贴家用,旷课太多,被学校给开除了。”

我也假装很同情地说:“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当时顺利毕业,说不定咱们还是同事呢,我在公安局也待过两年。不过是在信息机要处,文职的,跟李红和你比不了。”

孙杨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说:“差不多吃饱了,我们吃完饭去哪玩?”

我又看了眼李红,她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点点头,我心领神会地说:“要不还是去火柴天堂吧,我觉得那里的环境不错,咱们去那消费就当是照顾李红的生意了。”

孙杨显得似乎有点为难,支支吾吾地,好像很不情愿。

李红打圆场说:“晚上我还有别的事,你们两个去玩吧,我就不陪你们了。”

我赶紧失望地说:“别啊,这么晚了你还能有什么事,跟我们一块去呗。”

李红的口吻变得很坚决,她说:“不了,还是你们去玩吧,我真有事。”

李红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李红接起电话,面色冷峻地和对方说了几句,最后说:“好,我马上过来。”

听到这句话,我知道想要李红留下来是没希望了,心里变得无比失落。

李红站起身,说:“不好意思,我去处理点事情,没办法陪你们了。”她忽然又笑了笑,说:“我得先走一步,你们继续在这聊会天。其实这里的夜色倒是蛮不错,挺适合谈情说爱的。哈哈”

我看到李红冲我使了个眼色,连忙站起身,说:“我送送你吧。”

孙杨也站起来,我连忙拦住她说:“你先坐会,我一个人去送就可以了。”

我和李红一前一后出了包房,来到停车场。看了看四周无人,我飞快地说:“你干吗提前走啊,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李红说:“真是不好意思唐少,我确实是突然有事了。而且我也琢磨过了,我在你身边反而不好,孙杨不敢有什么动作。我走了她就可以放开手脚了,这对你反而是好事,只要你多留个心眼,我相信凭你的智商,她到底想干什么你就一目了然了。”

我想了想,也觉得李红分析得有道理,孙杨是不太愿意有李红在身边搀和的,今天她的表现比往日明显收敛了许多。

李红打开车门,临上车前又提醒道:“你不要惊动她,先看看她想干什么。如果那支录音笔真是她的,那她今天找你的目的肯定是要要想法设法让你带她回家,好把这支电池耗尽的换掉。”

听李红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有可能。可如果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又该怎么办呢?

96.第九十六章 张婷被绑架

[第1章正文]

第96节第九十六章张婷被绑架

我说:“如果真是她,那我该怎么办?”

李红说:“我现在脑子很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比较好。这样吧,今天实在是没时间,明天我找人以维修电路的名义去你家里,仔细帮你检查一遍还有没有别的监控设备。”

我点点头,说:“好吧,那我们保持联系,有什么事马上通知对方。”

李红应了一声,矮身钻进了驾驶室里,打着火开着车迅速离开了。我在停车场看了看,注意到萧梅的车还停在不远处,她应该还没离开。

李红一走,我忽然觉得没了主心骨,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底了。除了替我打扫房屋的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两个涉嫌监控的嫌疑人都在这家饭店里了,到底会是谁呢?

回到包房孙杨的脸色很不好看,她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送个人这么长时间,你这是什么毛病,总是喜欢让别人一个人等你,你们在外面搞什么飞机?”

我也不想哄她,心里很烦她的矫情,没好气地说:“你说搞什么飞机就什么飞机,你有病怎么的。我爱怎么样还要你来约束我,你以为你是谁?”

孙杨见我没给她好脸色,站起身刚想发作,似乎又想到什么,硬生生把一股恶气咽了下去,慢慢地坐下来,妥协说:“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大家既然是出来玩,就是为了找乐子,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搞得都不开心。”

我冷冰冰地说:“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在我面前那么矫情。老子心情好了哄你几句,心情不要你就别招惹我。”

没想到孙杨马上服了软,娇声娇气地说:“好了唐大少,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这个人太情绪化,每次都想控制自己,可是我的自制能力实在太差了。”

我坐下来把剩下的一杯酒喝完,稳定下情绪,换了和蔼的语气问:“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也走吧。这里的路况不是很好,晚上不太好走,我们还是尽早回城里去。”

孙杨也把被子里的酒喝完,故意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舔嘴唇,声音嗲嗲地说:“吃饱了,你说吧,接下来我们去哪玩?”

孙杨这个舔嘴唇的动作以前对我的诱惑力几乎是致命的,可现在我却对她这种勾引已经完全可以做到视若无睹。这更说明了一个女人一旦被男人破开,神秘感立即丧失,魅力也就随之大打折扣。

我想了想,说:“还是去英皇吧,那里地头和人都熟。我也有好些天没去过了,几天没见二蛋这厮还真有点想他,今晚正好去看看。”

孙杨兴奋地说:“行啊,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从包房出来,我有点不甘心,想去萧梅的包房去看看,她到底是和什么人来这里吃饭,一顿饭居然能吃这么久,还跑到如此隐蔽的地方来吃。

我蹑手蹑脚走到萧梅吃饭的包房外,站在窗口仔细听里面在说些什么。萧梅包房内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看来他们相谈甚欢,难怪一顿饭吃得地久天长。我心里一阵醋意,妈的,萧梅和我在一起好像都没这么开心过。

孙杨走到我身边,问:“干吗呢,到底走不走?”

我连忙把手指头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孙杨好奇地低声问:“谁在里面啊,这么神秘的。”

我小声说:“我女朋友萧梅和她的客户在里面谈事情,你别说话。”

孙杨听到这句话反而更加兴奋了,她激动地说:“你女朋友在里面啊,进去打个招呼嘛,我还没见过她呢,正好见识下她长什么样子。”

孙杨说着就要冲进去,我一把拉住她,没好气地说:“你有病啊,发什么神经,快走,别在这给我找事。”

孙杨不依不饶地说:“我偏要看,你放开我,让我进去。”

我愤怒地说:“你他妈真是有病,找抽是不是?”

这时我们听到萧梅在里面问道:“谁在外面?”

我赶紧拉着孙杨藏了起来,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包房门被拉开,萧梅站在门口往外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又扭头进去了。

孙杨这厮真是有病,我急忙拉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到了停车场,孙杨奋力挣脱我,赌气地说:“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你把我弄疼了知道吗?”

我拉下脸,说:“你活该,我警告你,惹了萧梅你会死得很难看。别以为什么事可以开玩笑,玩笑开过火了就不是玩笑,是自讨没趣。”

我开车载着孙杨来到英皇楼下,把车停好后观察了下四周,下意识地在周围寻找哪里可能会藏匿对我不利的东西。回想起那天晚在英皇楼下惊心动魄的经历,难免心惊肉天,那天夜里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让我不由的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一股恐慌感。

我们上了楼,我找到门口的一个服务员,让他帮我去把二蛋找来。

服务员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好像认出了我,失声说:“你是唐少吧?”

我纳闷地说:“你认识我?”

服务员说:“认识啊,英皇的人都认识你,那天晚上你在这里和滨河来的人开战,一战成名了,我们都很佩服你呢。”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是吗,佩服我什么?佩服我没被人砍死啊。”

服务员说:“当然不是,你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啊,英雄怎么会死呢。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把二哥找来。”

服务员离开后,孙杨满脸坏笑地盯着我说:“你是英雄?没想到我们唐少居然是英皇的偶像级人物啊。”

我淡淡地说:“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等你想到了,黄花菜都冰了。”

这时二蛋从远处匆忙赶来,看到我连忙脸上堆起笑,走到我面前捶了我一下,说:“我还以为你小子再也不敢来了呢,到底自家兄弟,就算明知道前边是刀山火海,也要抽空来看看望兄弟。”

我说:“这几天有点小忙,今天抽出空不就来看你了嘛。去帮我开个包房,那天晚上之后还没跟你喝过呢,今晚我们好好喝两杯。”

二蛋说:“好的,没问题。

孙杨从我背后闪出来,招招手笑嘻嘻地说:“嗨,二哥,好久不见了。”

二蛋说:“咦,是孙杨啊,你怎么也来了。”

孙杨笑了笑,说:“我来这里你不欢迎啊,那我走好了。”

二蛋说:“什么话,哪能不欢迎呢。唐少,我开房没提成。要不让还是小美或者小雨帮你开吧,就当是帮我的忙了,她们光跳舞也赚不了几个钱。”

没想到二蛋对这两丫头还真是挺关照的,我说:“我不管是谁开房,反正你给我尽快给我把房间开好就行了。”

二蛋说:“行,那你先找个地方随便等会我,我开好房让服务生带你直接进去。”

二蛋说完转身走开了,我和孙杨找了个凳子坐下,望着舞池里跳舞的红男绿女。几天时间没来,英皇的生意似乎比前些天差了点,人明显少了,上座率大概仅坐满了四成。

孙杨忽然说:“今天来怎么感觉气氛没前几天好呢,你看,跳舞的这几个女孩子好丑啊。这才几天没来呀,英皇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那几个在舞台上领舞的女孩子我也看到了,长得确实很一般,舞姿也很别扭,动作不够舒展,显得十分僵硬,好像僵尸在打摆子一样。

刚看了会,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毕恭毕敬地说:“二哥让我带你们去v8,请跟我来吧。”

到了v8包房门口,服务员帮我们打开门,我看到小雨和小美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两个小美女看到我,马上面露喜色站起来,一蹦一跳迎了上来。

小美说:“唐哥,你可好久没来找我们了,小雨还天天念叨你呢,害怕你把我们忘记了。我说根本可能,唐哥不是那样的人。小雨,我没说错吧,唐哥这不是来找我们了嘛。”

小雨赶忙附和说:“我也就是心里着急吗,害怕唐哥身边美女太多,想不起我们了。”

我笑着说:“你们两个别净捡好听的糊弄我,这么长时间你们不也没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吗?还好意思说我。”

小雨说:“你是大忙人,我们不敢轻易打搅你啊。唐哥,快坐呀,想喝点什么酒,我们帮你点。”

我说:“你们别光顾着招呼我,这还有个美女呢,也帮我招呼着。”

孙杨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听到这句话脸色才缓和了一点,淡淡地说:“不用了,要招呼我得帅哥来,我对女人没兴趣。”

小美拉着孙杨的手,热情地说:“孙姐姐,你也坐啊,你能来我们很高兴,上次跟你一起玩得特别开心呢。”

点了酒水,服务员又送了几个果盘。刚准备开喝,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近段时间陌生电话太多,都是些屁事,所以我不想接。挂断电话,没多久这个号码又打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我说:“喂,哪位?”

一个女人焦躁的声音:“唐羽,你是唐羽吧?”

我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问:“你是谁?”

女人说:“我是张婷啊,你快来救我,我被拐卖了。”

我心里一惊,惊讶地问:“被拐卖?谁把你拐卖了?你现在哪里?”

张婷疯了一样大声说:“我也不知道,你快来救我啊。”

张婷说完这句话电话就断了,只留下一阵忙音。我捏着手机,心里一阵发冷。萧梅,一定是萧梅干的。

我把这个来电存好,心想明天找电信局的人查查这个号码的所在地再说。这时二蛋进来了,看到一桌子啤酒眼前一亮,连忙端起杯子各敬了我和孙杨一杯。

我好奇地问:“二蛋,今天英皇的生意好像比以前要差好多啊,不会是因为我们上次在这开战的事影响的吧?”

97.第九十七章 快到怀里来

[第1章正文]

第97节第九十七章快到怀里来

二蛋喝完酒点燃一根烟说:“有一定关系,但不全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最近英皇走了许多妈咪和小姐,跳舞的小妞和一些销售经理都被挖走了,所以生意才不行的。”

我纳闷地问:“被挖走了?被哪里挖走了?”

二蛋说:“附近新开了一家红宝石,装修和档次都比英皇高,所以英皇很多人被挖过去了。”

我说:“那梅洁呢?还在不在这里?”

二蛋说:“梅洁好多天都没来了,和她那三个女保镖像是失踪了一样,最近好几天一点音信都没有。”

我惊讶地说:“不是吧,梅洁可是英皇头牌,她不会也被挖走了吧。如果真是被那边挖了过去,那这家红宝石的实力确实不容小瞧啊。”

二蛋说:“不知道到底跑哪去了,打她电话也不接。我听人说,红宝石的真正老板是个大人物,好像是滨河天庆集团的老板,有权有势。他们到江海才几个月时间硬是拿钱砸开了一条血路,英皇的好日子恐怕到头了。”

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英皇开战时,梅洁和她的三个女保镖不见了踪迹,问:“那天晚上滨河胡疯子的人把英皇包围的时候,梅洁去了哪里?”

二蛋说:“哦,忘了告诉你了,那天晚上你前脚刚走,后脚乔莎就带人找梅洁的麻烦。两拨人在包房里干了起来,梅洁和她那三个女保镖都吃了亏,被打惨了。”

我,那个长着一张狐狸脸的乔莎居然如此嚣张,在场子里就敢带人滋事,完全没把老板熊久成放在眼里。可她带的又是什么人呢,能把梅洁那三个女保镖都打伤。

我说:“那天晚上乔莎带了多少人?”

二蛋回想了一下,说:“人好像也不多,乔莎带带的那些人我虽然不认识,但都是个顶个的好手。我在旁边看了一下,如果单挑的话,估计我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我心想江海这地方真是越来越乱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来路不明的人,继续问道:“那这么说现在英皇的头牌是乔莎喽?”

二蛋说:“差不多吧,现在乔莎成了娱乐部的头,整天牛逼烘烘的,都不拿正眼看人了,风光得很呢。”

我心里暗暗发笑,小小一个英皇头牌都争得你死我活,居然动用了专业的保镖和打手。看来任我行说得一点不错,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就有争斗。什么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有纷争,想要退出江湖,除非你提前死球了。

孙杨不耐烦地说:“好了吧,这都是别人的事儿,跟我们有啥关系。别聊了,我们喝酒。”

孙杨说得对,这不关我们的事,及时行乐才是当务之急。我们端着酒杯互相碰了一圈,肚子里有酒垫底,心里感觉踏实了点。小美和小雨每人给我们唱了一首歌,没想到这两个小姑娘不仅舞跳得好,歌唱得还不错。看着两人甜美的笑容,我心里微微一动,忽然有了把这一对姐妹花带回去搞个燕的念头。

小美再次端起杯子,很萧索地说:“唐哥,我再敬你一杯,今天过后我和小雨就不在英皇跳舞了,去别的地方。”

我纳闷地问:“为什么啊,干得好好的干吗要走啊,不会是红宝石也挖你们过去吧。”

小美说:“不是,我们跳舞的都是转场的,不会在同一个场子跳太久。时间长了,客人也厌倦我们了,所以一般夜场定期都会换一批跳舞的女孩。”

原来是这样,但我觉得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症结可能还是出在钱上。

果然,二蛋说:“这是乔莎的主意,以前每天给她们每人两百,现在乔莎只肯出一百,比外面的行情便宜了一半,再干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说:“乔莎有这么大权力吗?连跳舞的业管?”

二蛋气愤地说:“本来不归她管,场子里跳舞的女孩都是我找的。可她现在是老板的红人,这块她也要插了一腿。妈的,这个三八,老子早晚她。”

看来这个小女人野心很大,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熊久成都已经逐渐失去了英皇的实际掌控权。

我好奇地问:“你们另一个老板是谁?”

二蛋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那个衙门的副局长,姓林吧。”

我说:“不会是魏荫吧?”

二蛋说:“对,好像就是叫魏荫。”

真是没想到,魏荫居然是英皇的幕后老板之一,这些家伙手伸得够长的,都伸进娱乐业来了。可魏荫不是被抓起来了吗?那他又是如何掌控英皇的?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烦躁。我扭头看了看小雨和小美,越发觉得年轻的女孩子是要看起来鲜嫩点。今天我也不想照顾孙杨的面子了,无论那支录音笔是不是她的,我都不能再和她玩下去了。这个女人让我觉得非常不安全,和她的这种关系必须尽快结束掉。

我拍拍手,嬉笑地说:“小美,小雨,到哥哥怀里来,让唐哥抱抱。”

小美看了看孙杨,似乎有点犹豫,说:“这不太好吧唐哥。”

我说:“不用管她,她又不是我老婆,也不是我女朋友,她管不着我。”

小美和小雨仍然表现得不太好意思,我有点烦了,说:“不来是吧,不来就给老子滚蛋。”

小雨赶紧道歉,一坐在我腿上,说:“唐哥,别生气嘛,我们不是不愿意,主要是不太好意思。”

孙杨就爱你小雨坐在我大腿上,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我知道她心里不爽,可我也不想让她心里太爽。妈的,今天老子不开心,凭啥要让你开心。

小美也赶紧坐在我身边,我一只手搂一个小美女,左拥右抱,把手伸进了她们的轻纱里,抚弄着两个年轻少女的。小美和小雨到底年轻,不仅坚挺,还很有弹性,摸起来十分舒服。

孙杨不开心地说:“摸奶局长,真是个流氓,当我是透明的啊。”

估计孙杨这会心里都气炸了,她越生气我心里越高兴,我就是要激怒她。如果她发火,老子就让她滚蛋。今晚我特别想放纵一下自己,心里那只魔鬼似乎在这个夜晚复活了。

我笑着说:“有本事你也摸啊,不摸白不摸。”

孙杨也凑过来,伸手去摸小美的。小美不甘示弱,也笑嘻嘻地伸出手去摸孙杨。三个女人闹成一片。

今天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我心里特别烦躁,有一种强烈的破坏欲。也许是张婷那个电话,她让我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这种不安转化成了一种莫名的烦躁。

我们在里面玩了一会,孙杨用嘴巴咬着我的耳朵,低声说:“今晚我跟你回家吧,人家好想要啊。”

我心头一震,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我想了想,很直接地说:“今晚我想带这两姐妹回去,你就别去了吧。”

孙杨说:“那我更得去了。”

我说:“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免得搞得自己不开心。”

孙杨说:“我偏要去。告诉你个秘密,我最近新学了一个新花样,保证让你爽娃娃。”

一听孙杨有新花样,我突然又有了点兴趣,兴奋地说:“那好吧,喝完这几瓶啤酒我们就走。”

正说着,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一个狐狸脸的妖媚女人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小雨和小美脸色突变,忽然都低下头,不敢与女人的目光对视。二蛋看着这个女人,似乎满脸的厌恶,张了张嘴巴却没出声,把一口恶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女人笑了一声,说:“唐局长啊,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认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乔莎,魏荫的情妇,那天一起吃过饭的。

我说:“乔莎啊,我正想找你呢,快进来坐吧。”

乔莎一走过来,小美和小雨就识趣地挪开,把我跟前的位置腾给了她。

乔莎也老实不客气,一就坐在我身边,手很自然地搭在我肩膀上,说:“唐局长找我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就是了。”

我说:“听说你高升了,我特意想去祝贺呢。”

乔莎又十分风地笑了笑,说:“我们这么大一坨小地方,高升能高升到哪里去,就是管点小事。倒是听说唐局长现在高升了,做了市财政局的一把手,可喜可贺呀,我也正想去祝贺呢。”

我说:“行了,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既然进来了,就先喝两杯。”

乔莎连忙找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杯子热情地说:“唐局长,祝贺你呀,我先干为敬了。”

乔莎说完一昂脖子,把杯子里的就全部喝了进去。我昂起头的时候,我注意到乔莎的脖子又细又长,十分白嫩,脖子昂起来便露出衣服下很深的,倒还真有几分性感。

乔莎喝完端着杯子盯着我,我也把酒一口喝干,说:“能给你提个要求吗?”

乔莎说:“可以呀,只要你唐局长发话,我能办的事情尽量给你办。”

我说:“这对你来说很容易,这两个女孩子是我的小妹。以前她们在这里跳舞每天是两百块钱,听说你现在只给她们一百,人家明天就准备走了。她们走了的话,英皇我以后也不来了,看不到她们没意思你啊。”

乔莎面露难色,为难地支吾说:“这个,恐怕”

我说:“不行啊,不行就算了吧。”

乔莎沉吟片刻,说:“好吧,两百就两百吧。只是给了她们两百,别的拿一百的女孩子该妒忌死了,我怕她们不服气。”

我没好气地说:“你也不看看其他那几个跳舞的女孩子长得有多丑,跳舞跟抽风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再继续这样瞎搞,英皇要不了几天就该关门了。”

乔莎讪讪地说:“是,唐局长教训得是。”

我接着问:“听说梅洁失踪了,跟你有没有关系?”

98.第九十八章 三飞燕

[第1章正文]

第98节第九十八章三飞燕

乔莎纳闷地说:“失踪?不可能把,她怎么可能失踪呢。”

我说:“打她电话老没人接,你不是跟她打了一架吗,所以我才问问你。”

乔莎急忙解释说:“我真的不知道啊,她该不会也跳槽去了红宝石吧,最近我们这很多人被那边挖过去了。”

我说:“希望她失踪跟你没关系,可要是有关系的话你就惨了。魏荫都被抓起来了,你知道吗?”

乔莎点点头,说:“知道,市委叫他去配合调查牛明的案子嘛。不过刚才他给我电话了,今天晚上已经回家了。”

魏荫已经被放出来了?这应该是老爷子的决定,可为什么不继续调查,反而要把他放出来呢?如果魏荫被放了,那规划局的孔祥熙估计也被放出来。我有点想不明白,不知道老爷子出于什么考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心里想,明天还得给陈子昂打电话问问。

我说:“既然魏局长回家了,那说明他没什么原则性问题,无非是跟你有点暧昧关系罢了,哈哈。”

乔莎也笑了起来,软绵绵地说:“唐局长可真是风趣,我倒是很想跟你有点暧昧关系,那你也得给我个机会啊。”

我笑着说:“机会肯定是有的,只要你这里美女足够多,跳舞的女孩别跟僵尸似的,我保证天天来看你。”

乔莎笑得越发灿烂,说:“唐局长可真是少年得志,风流倜傥啊,身边已经这么多美女了,还要找美女。不过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明天就招一批美女进来,你就瞧好吧。”

和乔莎说笑一会,感觉这个女人挺上道的,脑子很聪明,是个厉害的角色,难怪梅洁不是她的对手。自从乔莎进屋后,二蛋一言不发,闷头喝了几杯酒出去了。小美和小雨因为还有一曲舞要跳,坐了会也出去跳舞去了。包房里就剩下我和孙杨,以及乔莎三个人。

孙杨今晚的风头被人抢光了,也显得闷闷不乐的,自己点了首歌开唱。以前没听孙杨唱过歌,这次她一亮嗓子把我和乔莎吓了一跳。我,真的好难听,这女人居然唱歌跑调,听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在包房里又喝了会酒,小雨和小美跳完舞回来了。我起身向乔莎告辞,准备把三条女全部回家,今晚来一次别开生面的三飞雁。

小美和小雨送我到楼下,像上次一样,在楼下我每人给了她们三百块钱。两个小姑娘接过钱,眉开眼笑地一人抱住我一条胳膊,左右脸上各亲了一口。

我说:“你们两个别上去了,跟我去我家里吧,今晚唐哥想搂着你们睡,怎么样?跟我走吧。”

小雨低下头窃笑,小美笑着说:“唐哥,你也太贪心了吧,我们三个人还不把你搞死啊。”

我笑了笑,说:“你的十八般武艺尽管试出来,唐哥接招就是了。”

小美说:“我们新花样可多,什么半只烧鹅,仙人独立,你受得了吗?”

我说:“受得了,其实我喜欢把你们绑在门上,推啊关的,很有意思的。好了,别磨叽了,跟我走吧。”

小美看着小雨说:“小雨,你去不去?你去我就去。”

小雨说:“去啊,干吗不去,我对绑在门上很有兴趣,今晚咱们就试试。”

我笑着打开车门,三条女都坐进车里后我发动车,风驰电骋般往家里开去。今晚的车开得有点猛,心里激动得不行。但刚激动没一会,忽然又想起了那支录音笔,脑子顿时冷静下来。

我打开房门,找到电源开关打开灯,自己先进屋子里试探了一下,萧梅不在,我心里松了口气,如果她这个时候还没来,一般是不会来了。

我走到门口,招招手,说:“都进来吧。”

三条女面露兴奋之色,快步从电梯口奔过来,迫不及待地冲进屋里。

孙杨一进门就脱了鞋子,赤脚走在客厅里,一坐进沙发里,神情慵懒地说:“小二,给大爷上酒。”

我笑着说:“瞧你这德性,我们家的好酒全让你喝了。小雨,小美,你们喝什么?”

小美说:“我们不喝酒了,有饮料吗?”

我说:“有,冰箱里什么饮料都有,你们自己去拿吧。”

孙杨说:“那种葡萄酒还有吗?我要喝葡萄酒。”

我说:“有,你等会啊,我去给你拿去。”

我从二楼拿了一瓶葡萄酒下来,找出启瓶器给孙杨,又从抽屉里找了四个杯子放在茶几上。

孙杨兴奋地三下两下把酒打开,倒了四杯酒,说:“两位小美女,你们也过来尝尝这个进口的葡萄酒,味道真的很不错。”

小雨和小美一人拿了一罐红牛喝着,听孙杨隆重推荐,也好奇地端起杯子尝了尝。两人喝完吐了吐舌头,满脸的痛苦之色。小雨说:“这是什么酒啊,味道好怪,不好喝啊。”

孙杨轻蔑地嘀咕了一声:“土包子。”

小美和小雨脸拉了下来,我怕她们引发口角,连忙说:“好了,不喜欢喝就算了。好了,我们去洗澡吧。”

小雨和小美撇撇嘴,放下杯子和我进了卫生间。关上门,两个小美女就很自然地脱下衣服。到底年轻,又长期跳舞,锻炼出了一幅好身材,胸是胸,腿是腿的。尤其是她们的腿,虽然看起来粗了点,但好在皮肤光滑白嫩,看得我马上充血了。

小雨在我裤裆里摸了一把,笑嘻嘻地说:“脱衣服啊,我们两个人帮你洗。刚才说得那么热闹,这会又不好意思了。”

我笑了笑,说:“瞎说,我是在欣赏美女脱衣服,还没来得及呢。”

边说我边脱了衬衫,准备脱裤子时忽然想到孙杨一个人在客厅里,脑子里一道电光闪过。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低声说:“你们两个大声说话,我出去看看孙杨在干什么。”

小美狐疑地问:“这有什么好看的,她不是在喝酒看电视吗?”

小雨说:“那个女人我不喜欢,说话那么难听,我们是土包子,那她是什么?真是的,刚才差点没忍住,真想抽她几个嘴巴子。”

我说:“打架你未必是她的对手,她可是在警察学校混过几年,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小美吃惊地说:“真的啊,那还真没看出来,这女人不简单啊。”

我穿上衬衣,说:“你们继续,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说完,我悄悄拉开门,出了卫生间。客厅里空无一人,孙杨呢,她去了哪里?

我悄悄走到客厅,四处看了看,孙杨确实不在客厅。我忽然想到那支录音笔是从我床下找到的,猫着腰蹑手蹑脚做贼一样往卧室走去,走到卧室门口,发现卧室门紧闭着。我记得回家时卧室门是敞开的,一般平时我不在家的时候,卧室门一般都是敞开的,是为了保持通风。可现在门被关上了,那孙杨一定在里面。

我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从缝隙里往里面望去。我看到孙杨正趴在床边,伸手在床下摸索了半天,似乎没找到什么东西。

孙杨站起来,嘀咕了一声:“奇怪,怎么不见了。”

那支录音笔这会正安静地躺在我的办公室抽屉里,她能找到才怪。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妈的,果然是这个贱人,居然敢在老子家里安装窃听设备。孙杨到底是什么人?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我不做声,仍然在门口窥视。孙杨不甘心,我蹲下去把手伸到床底下,在下面认真摸索着。忽然,孙杨脸上露出喜色,从床底下摸出一支钢笔形状的东西,拿到手里端详了一会,神色看起来有点惊讶,但还是将这支笔装进了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看到孙杨又摸出一支录音笔,我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妈的,怎么还有一支录音笔?这支笔还是孙杨安装的?如果不是孙杨,那又会是谁呢?

孙杨从背包里又找出一支钢笔形状的录音笔,又拿出一个透明胶布,蹲把录音笔粘在床底下。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往门口走了过来。

我强压住内心的震惊和疑惑,迅速走开,回到卫生间,仍然感到心惊肉跳。这个孙杨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监控我?我脑子里飞快地运转,但一点头绪都没有。如果想得到答案,必须得亲自审问孙杨才行。但我隐隐有一个直觉,暂且不要惊动她,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小美正在替小雨搓背,看到我进来,吃惊地问:“唐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啊。”

我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们不要说话,迅速从兜里掏出手机,飞快地给李红发了一条短信。我说:李姐,那支录音笔果然是孙杨的,她今晚来我家就是为了换笔的。你帮帮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李红的短信回得很快,她在短信里说:暂时不要惊动她,静观其变。

李红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到底是女子探组的组长,反应很快,心思缜密,心里不由得对她更加敬佩。

小雨好奇地看着我,说:“唐哥,你到底洗不洗啊,我们都快洗完了。”

我心里打定了主意,这才感到踏实了一些,笑了笑,说:“洗啊,为什么不洗,鸳鸯戏水的机会可不多哦。稍等片刻,哥哥马上来。”

99.第九十九章 绑在门上

[第1章正文]

第99节第九十九章绑在门上

我飞快地脱掉衣服,一跨脚走进浴缸里,两个小美女笑嘻嘻地给我冲水搓背,仔细地打上沐浴液。洗完全身,她们又挤了点洗发水,给我把头发洗干净。

两个美女服侍我一个人,这种感觉真是爽啊,心里无比的受用与期待。一想到一会能抱着两个小美女左插一会,右插一会,有两个美女在我身下呻吟,心里别提多美气了。

心里正美,孙杨忽然推开卫生间的门,笑眯眯地说:“你们三个人好热闹哦,也算我一个吧,一个人喝酒好没意思。”

我看着孙杨笑容灿烂的脸,心里对她忽然又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这个女人还真是千变女郎,每次看到她的面孔都是如此不同。据孙杨自己说,她是被家庭所累,在警察学校读书期间勤工俭学,才导致旷课太多被学校开除的。但从她今天的表现来看,事情远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小美和小雨不吭声,她们两个都对孙杨没什么好感。我笑了笑,说:“好啊,那你赶快脱衣服,蹲下给老子吹。”

孙杨笑了笑,一边脱衣服一边说:“禽兽,你就知道吹,小心我一口把你的小和尚咬掉,免得你祸害那么多良家妇女。”

我笑着说:“你舍得吗,咬掉了你也别用了。”

孙杨三下两下就脱了个精光,抬腿快进浴缸里。这样一来,不算大的浴缸里就站了四个人,把浴缸挤得满满的。三具白花花的美女身体,三条女的身材各有所长,各有千秋,再加上我的肉身,顷刻之间浴室内春光无限。老天爷,敢不敢不对我这么好啊。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万一萧梅突然半夜来查岗,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知会做何感想。

孙杨忽然说:“唐少,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女朋友萧梅这个时候杀过来,看到你原来这么荒无耻,她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孙杨的这个问题把我吓了一跳,难道她能猜透我的心事?

我没好气地说:“乌鸦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话别乱说,萧梅万一真的来了,你们三条女马上变红粉骷髅。赶紧给我呸呸呸。”

孙杨吐了吐舌头,连着呸了三声,惹得小美和小雨一阵窃笑。

洗完澡,我们四个人出了卫生间,我走到卧室门口,忽然犹豫了。里面有录音笔,我们所有的声音和对话都会被录进去,这东西如果流传到社会上,那我可就臭了大街了。

孙杨站在门口,纳闷地说:“怎么了?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啊。”

我说:“换个环境,我们去客房。”

孙杨纳闷地说:“为什么要换,这间房挺好的呀。别磨蹭了,赶快进来吧。”

我没理会孙杨,拉着小雨和小美到了二楼的客房。二楼的客房也不小,床单和被子都是崭新的。因为很少有人来,其实这间客房三年来一直都是闲置不用的,不过今天终于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小雨说:“哇,唐哥,你们家房子真大,这么好的房子你平时就一个人住啊?”

我说:“是的,其实我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只要能不回来我都不愿意回来,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太空了。”

小美满脸艳羡地说:“这房子又大又漂亮,你一个人住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我们家也有这么一套大房子该多好啊。”

我说:“你们喜欢这套房子啊,那以后就多来唐哥家做客,唐哥提供免费食宿。”

小美说:“唐哥你可真色,你不怕你女朋友发现,我们还害怕呢。不过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在乔莎面前为我们争取工资,为了感谢你,今晚我们就以身相许了。”

我笑着说:“那就赶快开始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时间宝贵,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我们三个人飞快地上了床,我抱着小美,开始亲吻她的脖子和脸蛋。小美的身上有一股麝香味,闻起来很舒服,让我十分的迷醉。小雨则趴在我两腿之间,用又尖又长的舌头一寸寸舔上去,顺着大腿来到两腿之间。她在外围做了一番舌功,然后一口将我的命根子含了进去,温柔而又认真地吞吐起来。

小美被吻得兴起,伸出舌头和我湿吻了一会,忽然又来了做的兴致。她放开我的嘴巴,俯身到了我的两腿之间,拍了拍小雨的头,说:“让我来吧,你亲上面。”

小美和小雨掉了个,一上一下两面夹击我,很快把我的彻底激发了出来。我抓住小美的头,让她停止动作,说:“你们两个谁先来?”

小美说:“我,我先来,小雨,你殿后,今晚我们让唐哥享尽人间艳福。”

小美话还没说完,就一坐在我身上,自己把扶着我的家伙,慢慢地坐了下来。当我全部进入小美的身体时,她的额头上微微出了一层汗,嘴巴里吐出一口气,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当身体完全适应之后,小美开始上下动作起来,嘴巴里发出一阵阵声。

小雨闲得无聊,和我嘴对嘴亲了起来。小雨的舌头很灵活,像一个小蛇一样在我口腔里游来游去,搞得我欲火焚身。我觉得小美在上面很不过瘾,把舌头从小雨嘴巴里,说:“你下来,趴在小雨身上,你们两个我一块搞。”

小美兴奋地说:“这个倒是蛮新鲜的,小雨,你快躺好,我倒想看看唐少有什么新花样。”

小雨躺在床上,小美趴在她身体上,这两个女人貌似对对方的身体都很熟悉,两个人居然互相抚摸和亲吻起来。如此火爆的场景彻底激发了我的兽性,我迫不及待地采用后入式先进入小美的身体,一会又转换战场,用力进入了小雨的身体。

两条女在我身下一唱一和,叫得都很荡。疯狂了一会,我忽然想起了孙杨,她这个时候又在楼下干什么呢?回想起她背的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以及她从床下找到的第二支录音笔,我心里忽然一惊,小兄弟也在瞬间疲软下来,从小美的身体里滑了出来。

小雨和小美正来神,我忽然疲软下来,让她们很不爽。

小美满脸不解地问:“唐哥,你这是怎么了啊?人家正舒服呢,你不能在半道把我们丢下不管啊。”

我说:“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孙杨这会在干什么?”

小雨说:“管她干嘛啊,我们玩我们的,别管她,继续啊唐哥。”

我说:“不行,我得下去看看她在干什么,你们先忍着点,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孙杨出现在客房门口,笑嘻嘻地说:“这么想我啊,我这不是来了嘛。”

看到孙杨上来,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忽然,我又想到一个很坏的点子,嘴角流露出一丝坏笑,说:“小雨,小美,你们不是要看新花样吗。快去,把孙杨的毛巾扒了,用绳子给我绑在门上,推啊关的,很好玩的。”

小雨和小美一听也来了兴致,赤身裸体下了床就直奔孙杨而去。孙杨高声尖叫,一边笑着和小雨两姊妹纠缠,一边笑骂我是个大流氓,大喊救命。

孙杨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小雨和小美把身上的毛巾撤掉,露出骄傲的身材。我扔给小美一条枕巾,让这两姊妹把孙杨绑在了门把手上。小美把孙杨绑好之后,得意地哈哈大笑,还伸出手在孙杨上拍了一下。孙杨荡地呻吟了一声,就是一声刺激到我,小兄弟马上充血。

我走下闯,让小美抓住孙杨的胳膊,自己从她背后再次进入。大概这个情景太刺激了,就这样动作了一会,小美突然尖叫一声,身体绷直,了。

我又抓过小雨,抱着她的一条腿进入她的身体,梦里地动作一会,自己也支撑不住,把憋了一天的全部喷了出来。

孙杨媚眼如丝地看着我喘息,不甘心地说:“好啊,你这么快就完事了,我怎么办啊?”

我吐出一口气,说:“你等我歇一会再收拾你,今天太刺激了,好爽啊。”

我们回到床上,我左边躺着小雨和小美,右边躺着孙杨,坐拥三个美女,心里无比的欢快与幸福。

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孙杨实在憋不住了,脸色通红。她俯趴在我两腿之间,把嘴巴将我的兄弟搞硬,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这天晚上我又跟孙杨做了一次,第二次的时间比较长,大概有半个小时我才喷了出来。

做完第二次,我已经精疲力竭。找到手机看了看时间,尼玛啊,真是春宵苦短啊,都凌晨两点了。我眼皮越来越沉,睡意袭来,很快倒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仍然是七点半准时睁开眼,身边的三条女仍然在熟睡。我下了床穿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完已经快八点了。我回到客房叫醒孙杨和小美小雨,找了几只新牙刷给她们洗漱用。女人比较麻烦,她们懒洋洋地洗漱完还要化妆,这样我一直等到八点半她们才搞好。

我先送孙杨去了公司楼下,然后又开车把小美和小雨送回住处,再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尼玛,今天又迟到了,最近工作真是越来越不上心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我心里叹了口气,开着车往单位飞驰而去。

进入办公室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陈子昂打电话,询问他关于魏荫和孔祥熙被放出来的事情。

100.第一百章 扑朔迷离

[第1章正文]

第100节第一百章扑朔迷离

电话打通后我开门见山地说:“陈叔,听说魏荫和孔祥熙都被放了回去,是不是真的啊?”

陈子昂说:“是这样,命令是首长签署的,昨天晚上两个人都回去了。”

我纳闷地问:“为什么啊,为什么不继续调查了?这么做等于是放虎归山,自毁长城啊。老爷子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嘛,我怎么觉得这绝对是一个昏招。”

陈子昂说:“首长的想法是,对方既然已经做好了防范,我们自己内部又出了叛徒,再调查下去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进展,不如放他们回去。这样他们就会疏于防范,只要他们动起来就会有破绽,到那个时候再动手不迟,反正要抓他们也很容易嘛。”

原来老爷子是这么想的,确实很有远见,到底姜还是老得辣啊,老爷子的权谋之术我连十分之一都没学到,真是惭愧啊。

我说:“老爷子考虑得很周到,这确实是个高招。那南城那边调查凌河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进展?”

陈子昂说:“首长已经下令让调查组撤回去了,现在查不出什么大问题来,抓那些个大舅子小姨子没多大意义,都是些边缘的小角色。”

我想了想,也对,放长线钓大鱼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我忽然又想起天庆集团进军江海市房地产市场的事,好奇地问:“天庆集团要进军江海的房地产市场,跟我三叔的公司竞标一个房地产项目,这事你知道吗?”

陈子昂说:“知道,天庆集团这次来势汹汹,对这个项目是势在必得,你三叔这回可算是遇到对手了。”

我说:“这事老爷子也不管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天庆得手吧?”

陈子昂说:“商业上的事首长不方便插手,这次只能看你三叔自己的本事了。天庆的老板背景也很深,老板是省委副书记唐达天的小舅子,首长更不方便插手了。”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调查牛明被投毒的案子有进展了吗?到底是哪个混蛋反水了?”

陈子昂说:“目前还没有结果,初步调查发现,嫌疑人有好几个。但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哪一个,或者这几个人有联合作案的嫌疑。”

我说:“查,一查到底,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走一个。”

陈子昂笑了起来,说:“这一点你倒是和首长很像,关键时刻够坚决。小羽啊,如果你能继续好好磨练几年,改掉身上一些不好的习惯,前途确实不可限量。”

我谦虚地说:“多谢陈叔表扬啊,这都是你教育得好啊,我会再接再厉的。”

陈子昂笑了几声,说:“好了,别拍我马屁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周末你记得回家一趟,一家人聚一聚。下周首长又要去省城办公了,那边还有一大堆事呢。”

我说:“好,我星期六下午回家一趟,跟老爷子一起吃顿饭。”

和陈子昂结束通话后我坐在办公桌后沉思了一会,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慢慢有了一点头绪。忽然我想起昨天接到张婷那个电话,她居然被拐卖了。如果是萧梅干的,那这女人也确实太狠了,她就算是找人收拾张婷一顿也说得过去,没想到她这么狠,直接给张婷卖掉。张婷被卖的那个地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鬼地方,不过从昨晚的那个电话号码显示,张婷应该还在江海附近,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乡镇上。

我找出存好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奇怪,电话居然没人接听。

我又拨打了一个电信局的朋友电话,把号码告诉他,委托他帮我查查电话的具体安装位置。我只等了一会,电影局的朋友就回电话了,他告诉我说,这个电话是李家镇上的一个公用电话。

张婷被卖到李家镇去了?难怪她这些天音信全无呢,原来被卖到那个穷山沟里去了。李家镇是江海市最偏远也是最穷的一个乡镇,到现在公路都没通,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被称为江海的耻辱。一开始我想把魏娜给发配到那里去,被牛明阻止;想调老曾去那里当副局长,老曾宁愿赖在这里打扫厕所也不愿意去,可以想象那个地方有多恐怖。

这么说起来萧梅确实比我狠,管你同意不同意,直接就给你卖到那里去了。据说因为李家镇太穷,女人嫁到李家镇算是跳进了火坑,所以李家镇的男人很难讨到老婆,男人娶亲一般都是攒钱买一些被人贩子拐卖的妇女。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发笑,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张婷啊张婷,你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要惹上萧梅这个女阎王,这可真是命苦不能怨政府。

想起萧梅,我又回忆起她昨天带了几个男女去农庄吃饭,在包房里跟客户谈笑风生的事情,她有那么多时间陪那些生意上的伙伴,却很少有时间来陪陪我,这样的女朋友真是不合格啊。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阵醋意翻腾。妈的,老子当了局长这么多天了,她竟然不闻不问的,这是什么人啊。

我愤愤地抓起手机,拨通了萧梅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说:“是萧总吗?我是小羽子啊,给您请安啦。”

萧梅笑了起来,说:“小羽子啊,一大早给我电话有什么事汇报?听说你当了一把手了,可喜可贺啊,可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高兴嘛。”

我没好气地说:“高兴个屁,我问你,你打算啥时候兑现承诺?这个周末老爷子要见我,又该问我们的婚事了,你教教我,我怎么跟他解释?”

萧梅说:“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为这事啊。你最近表现不好,婚期推后。”

我气呼呼地说:“我怎么表现不好了,我都当党委书记了我。”

萧梅说:“你最近泡妞太多,我不高兴呢。”

我狡辩说:“哪有,我最近可乖了。”

萧梅说:“有没有等我查过了再说,你可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范围之内。所以你最好老实点,别让我再抓到什么把柄,那你就死定了。”

我说:“靠,你吓唬我啊。”

萧梅说:“不信你可以试试哦。”

我笑了笑,萧梅的话半真半假,还真得加点小心了。我想起昨天晚上孙杨在床下找到的那支录音笔,看起来很有可能是萧梅装在那里的,就是为了窃听我晚上是否带女人回去。

我说:“今天周五了,你晚上过不过来?好几天没见了,想你了。”

萧梅说:“不行啊,今天事情特别多,晚上约了几个大客户谈合作。对不起啊,今晚又不能陪你了。”

我抱怨说:“你忙,就你忙,我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过的这是啥苦逼日子。”

萧梅说:“别生气嘛,要不周六我陪你去见你家老爷子,给他老人家去请个安,如何?”

我说:“说了半天,就这句还像句人话。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电话前,我想起张婷被拐卖的事,问道:“据说张婷被人拐卖了,是不是你干的?”

萧梅冷笑地问:“怎么,还念念不忘呢?”

我说:“我就问你,是不是你干的?拐卖人口是刑事犯罪,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萧梅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什么张婷,这种事你别问我,要问你得问你自己。哼,你给我小心点,下次再抓到你在外面乱搞,可就没这次这么便宜你了。”

有人敲门,我挂了电话说了声“请进”,乔美美笑意盈盈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乔美美说:“唐局,我来跟你汇报下这几天的工作情况。”

我笑着说:“乔主任,最近气色看起来不错啊,我发现你是一天比一天漂亮了。”

乔美美笑着说:“哪里,老了都,唐局你这是在拿我开心呀。”、

我说:“没有啊,我发现你自从回来工作后,精神状态是一天比一天好,跟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大不相同啊。对了,财务处把你的工资补给你没有?”

乔美美说:“补了,有了这笔钱经济压力一下子就缓过来了,真是要感谢你啊唐局。”

我说:“坐下聊吧,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你以前干人事,现在调去办公室工作,还习惯吗?”

乔美美说:“挺好啊,我挺喜欢在办公室工作的,王主任对我也蛮好的。这次回来感觉真的很不错啊,我们局的风气都比以前好多了。”

我得意地说:“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主政。如果还是牛明,那肯定是乌烟瘴气,群魔乱舞。”

乔美美捂着嘴巴笑了笑,说:“还没见过像你这样,自己夸奖自己的领导呢。唐局,跟你说点事啊,我老公想请你吃饭。”

我纳闷地说:“你老公要请我吃饭?为什么?”

乔美美说:“为了感谢你啊,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连顿饭都不请,实在说不过去,上次在郑大厨吃饭还是李总请的呢,本来那顿饭该我们出钱。”

我说:“都说了不用谢来谢去的,这样就没完了。我这个人平时比较少干好事,偶尔干了一两件好事也不习惯别人感谢,愧疚啊。”

乔美美说:“唐局您太谦虚了,饭还是要请的。太贵的我们也请不起,在我家里我炒几个菜,你和我老公喝两杯,你看这样好不好?”

101.第一百零一章 被监控了

[第1章正文]

第101节第一百零一章被监控了

我想了想,说:“其实我最想吃你包的馄饨,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太好啦。”

乔美美说:“行啊,我给你做。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去我家,我给你包馄饨吃。”

我说:“今晚不行,有事,星期天晚上或者星期一吧,你看怎么样?”

乔美美略显失望地说:“好吧,那就星期天下午六点你到我家来,我给你包馄饨炒菜。对了,你喜欢喝什么酒?”

我说:“没所谓,什么酒都行。”

乔美美点点头,说:“行,一言为定啊。”

我点点头,说:“你去给我把老曾叫进来,这老小子跟我玩心眼,让他写个检讨磨磨蹭蹭的,到现在也没写好。还有,那个食堂的承包商也得换掉,你去找几家来投标。”

乔美美说:“好,我这就去办。”

乔美美出去了,我坐在茶几前烧水泡茶,水刚烧开,老曾屁颠屁颠跑来了。他看到我正准备泡茶,马上走过来说:“唐局,我来吧,您歇着。”

老曾迅速找出茶叶,用开水烫了烫茶壶和茶杯,然后洗茶泡茶,泡好后给我倒了一杯,然后束手毕恭毕敬站在原地。

我淡淡地说:“老曾,你也坐下,喝杯茶,我有事问你。”

老曾诚惶诚恐在我对面坐下,仅仅是沾在沙发边缘,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望着我,说:“唐局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说:“我不敢吩咐你,你是财政局的老人了,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我才来了半年多,有很多事情需要向你学习请教啊。”

老曾的笑容越来越尴尬,他咳嗽了一声,说:“唐局,检讨我昨晚加班已经写了五千字了,可觉得写得还不够深刻,我再修改润色一下,完了拿给你审查。”

我说:“检讨你可以慢慢写,什么时候检讨写完给我通过了,我再考虑给你恢复职务。食堂的那个承包商换了没有?”

老曾说:“我去跟他们说了,他愿意更换厨师,可他不愿意马上离开。理由是他跟我们局签了三年合同,现在才两年,他要履行完合同才能走。”

我冷笑地说:“牛明这个亲戚还很有契约精神嘛。他不愿意走是吧,那可以啊,以后每个月增加一万块钱承包费,我看他走不走。”

老曾说:“那我再好好劝劝他去,他们的饭菜做得确实不怎么样。”

我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让王莉去跟他们谈。老曾,我想给你换个位置,你告诉我,财政局下属的部门,哪个地方你愿意去?”

老曾说:“唐局,你又要赶我走啊。我只想留在市局里,哪都不能去。我这个人命贱,伺候了大半辈子领导,突然不让我伺候了真的很不习惯。唐局,我现在就向您表个态,一定把您服务好。以前我怎么服务牛局,以后就怎么给您服务,而且要比以前做得还好。”

我没好气地说:“你的意思就是打死都不离开市局对吧?我就不明白了,市局有什么好,有什么东西你割舍不下,非要死乞白赖留在这里?”

老曾说:“唐局,您听我解释,主要是我对市局感情太深了,舍不得。”

我冷笑着说:“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唱反调了?那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你想待就继续待着,只要你不后悔。”

老曾说:“我绝不后悔!唐局,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也没有你们那么高的学历,但我一直对党忠诚,对领导忠诚,我相信您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李红打来的。我挥挥手,不耐烦地说:“行了,不要在我面前唱高调,你出去吧。”

老曾出去后我接通电话,说:“偶像同志,你忙完了吗?”

李红说:“检查你房屋的技术人员我给你找好了,你现在出来,我们在你们局门口等你。你带上那支录音笔,我们现在去你家。”

我激动地说:“好的,那我现在就出来了啊。”

我起身从抽屉里找到那支录音笔,急急忙忙出了办公室,下楼开上车,出了财政局。出了门我看到李红的车停在不远处,心领神会地开着车往家里赶去。

到了我住的小区楼下,李红的车里出来两个小伙子,两个人都穿着电工的服装。小伙子们走下车看着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李红从车里下来,介绍说:“这两个是南城分局技术科的,两个都是我师弟,对各种高科技设备十分精通。”

我伸出手,和两个小伙子我了握手,说:“真是有劳你们了,等下忙完中午我请你们吃饭表示谢意。”

小伙子客气地说:“唐局客气了,举手之劳,谈不上感谢。”

李红说:“你跟他们上楼去,假装是叫他们来检查电路的,说话要小心点,明白吗?”

我说:“明白,你不上去吗?”

李红说:“我倒很想上去看看你的豪宅,可我现在上去不太合适,很容易露馅。等你们检查完了再给我电话,我再上去参观下。”

我冲李红点点头,让她先在小区里溜达溜达,然后带着两个小伙子上了楼。

打开门时我故意大声说:“真是见鬼了,我这房子里的电路前阵子还好好的,可这几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会好一会不好的,麻烦你们房管所的帮我彻底查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伙子附和说:“没问题,我们帮你看看,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大声说:“那就麻烦你们了啊,抓紧时间,我还要赶回单位开会呢。”

两个小伙子开始假装在房间里四处检查线路,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想起乔美美刚才说她老公张诚要请我去她家里吃饭,心里觉得有点好奇。张诚怎么会突然想起请我吃饭呢?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表示感谢那么简单。

我坐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忽然想到孙杨昨天夜里安装在我床底下的那支录音笔,起身到卧室,打开卧室所有的灯光,趴在床底下仔细寻找她安装的位置。终于,被我找到了,我伸手把录音笔取出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支录音笔与李嘉文发现的那支一模一样,那就可以确定这两支录音笔是孙杨装在这里的,可孙杨昨天夜里拿走的那一支到底是不是萧梅安装的呢?看孙杨昨天晚上拿在手里奇怪的神色,这两支录音笔是有差别的。如果不是萧梅故意安装的,那说明还有第三个人在监视我,这个人又会是谁?

我越想脑子越乱,糟心地回到客厅,发现两个小伙子已经检查完毕了,茶几上摆着几只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也没见过,好奇地拿起来打量。

小伙子见我手里拿的录音笔,伸手要过来在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说:“唐局,你确实被人监控了,每个地方都装了摄像头和窃听器。你手里这只录音笔也是高科技新产品,你屋子里安装的这些东西,基本都是公安局监控犯罪嫌疑人时使用的设备。”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无比震惊,背后冒出一层紧密的冷汗。,谁这么大胆子敢监控老子?他们不想活了吗?

我无比气愤地说:“除了我未婚妻,谁他妈还要监控我?老子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掌握国家机密,他们费这么大力气监控我到底想干什么?”

小伙子说:“您是局级干部,对方私自对您采取监控手段已经触犯了刑法,您看,要不要报警彻查?”

我想了想,垂头丧气坐在沙发,心惊肉跳地说:“现在我老子很乱,你打电话给你们师姐,让她先上来帮我拿个主意。”

小伙子说:“好。”

小伙子说完,掏出手机给李红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李红在门外敲了敲门,小伙子给李红打开门,把她请了进来。李红进门后看到茶几上的这些高科技设备,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满脸的吃惊之色。

小伙子说:“师姐,唐局长真的被人监控了,这些设备都是最近新安装上去的,基本都是目前国内最先进的。”

李红说:“都检查过了吗,有没有遗漏的?”

小伙子坚定地说:“都检查过了,应该没有遗漏的了。”

李红摆摆手,说:“你们两个先去二楼再仔细检查一遍,我跟唐局长说点事。”

两个小伙子都是明白人,知道李红接下来想说的话不方便外人听到,马上点点头笑了笑,抬腿上了二楼。

李红坐下来,皱着眉头沉吟片刻,说:“这些设备我最近已经见过一次了。”

我好奇地问:“在哪里见过?”

李红说:“在你三叔的一栋私人别墅里,这也是一个多星期前才发现的。这些窃听监控设备都被人安装在很隐秘的角落,如果不仔细检查,根本就发现不了。”

听到李红这句话,我几乎要叫出声来。妈的,对方来头不小啊,连我三叔都被监控起来了。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我说:“这件事越来越不简单了,他们连三叔都监视,那说明不是针对我一个人,而是针对我们家所有的人。”

李红点点头,面色冷峻地说:“一定是这样,你现在明白了吧,这就是权力斗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我不解地问:“可是到底是谁要对付我们?谁又有这么大的能量?”

102.第一百零二章 敌人在暗处

[第1章正文]

第102节第一百零二章敌人在暗处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看来你是当局者迷了,还有两个月时间就是两代会,你说是谁要对付你们?”

我惊讶地说:“你是说是和老爷子竞争的那些人?”

李红说:“你可真是当局者迷,两个月后就是江海市的两代会,明年春天紧接着就是省里的两代会,权力重新分配,游戏规则重新来过,还有比这次时机更好地彻底铲除你们的机会吗?”

我说:“对,你说得对,我确实糊涂了。江海这个地方从我爷爷起就是我们家的地盘,爷爷和老爷子经营了这么多年,外人想把我们赶出江海也没那么容易。”

李红说:“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你们家那些人死的死退的退,现在就剩下你老爷子一个人支撑,一旦你老爷子倒台,那对你们家来说几乎就是灭顶之灾。”

听到这,我的冷汗又下来了,李红说得没错,如今的确只剩下老爷子一个人独木支撑。从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来看,老爷子虽然还兼任市委书记,可对江海官场的掌控力已经大不如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三叔虽然是江海首富,可毕竟是个商人,在江海还有几分面子,可到了省里的官场上他几乎说不起什么话。而我呢,根本就不成气候,还需要这么多人来保护,想到这里我一阵愧疚。

李红接着说:“你三叔曾经跟我说过,这次两代会之后你们家老爷子可能就不再兼任江海市市委书记,他会全力去竞争省长或者省委常务副书记的职位。江海市市委书记的位置有多少人在惦记?省长的位置又有多少人在惦记?”

我彻底明白了,这确实是权力斗争,而权力斗争的核心从来都是利益分配。权力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去独享的,而是一股政治势力,站在这股势力顶峰的人只是这个群体的代言人。老爷子只是本省众多政治势力中一小股的代言人,而其它多股势力长期以来对江海这块地盘虎视眈眈,早于欲除老爷子而后快。

我说:“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红说:“目前敌暗我明,你们仍然处于优势地位,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只要等到对方露出破绽,就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沉思良久,这确实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目前我们连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都没彻底搞清楚,确实应该沉住气静观其变。

我说;“那好吧,我听你的,我暂时不报警,看看他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李红说:“你能这样想,说明头脑还是冷静的。记住,越是危机时刻越要沉住气,千万不能慌,更不能自乱阵脚。那天你对付13姨那招我看就很好,只要你能沉住气,对方肯定比你还要着急。”

我抓过李红的手,真诚地说:“有你在身边我心里就多了一份踏实,李姐,希望你永远能和我们站在一起。”

李红笑了一下,说:“哟,还跟我撒气娇来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哦。”

我说:“我说的是真的,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你站在我们对立面。”

李红说:“那可不一定,如果你们对我不好,我也随时可能反水的。”

我笑着搂过李红的肩膀,说:“如果我三叔对你不好了,我对你好,全盘接收你。”

李红娇羞地挣扎开,脸色红扑扑地说:“小坏蛋,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再这样对你老姐,我可生气了。”

想不到面对艰险永远临危不惧,黑道人物听到她的名字都会胆寒李红居然这么爱脸红,她娇羞的样子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越发激发了我的怜爱之心。我走过去,抓住李红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了吻,低声说:“李红,可惜我晚生了几年,否则我一定会娶你。”

李红的脸更红了,异常娇羞地说:“少来这一套,这种话我听得多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见一个爱一个,我才不信哩。”

我说:“信不信由你,如果萧梅和我掰了,我就登门向你提亲。”

李红忽然眨巴了下大眼睛,说:“你说的是真的?你不嫌弃我比你大吗?”

我笑了笑,说:“女大三,抱金砖嘛,我还想让你给我生个胖小子呢。”

李红红着脸说:“滚!”

这时那两个小伙子从楼上走下来,说:“师姐,楼上都检查过了,确定没有遗漏了。”

我看着茶几上的一堆东西,问:“这些东西怎么办?”

李红说:“这些东西都让他们带回去检查一遍,把以前的内容全部删除掉,然后再拿回来安装好。你以后记住了,这里是被监控了的,说话做事千万小心,如果有必要,可以演几场戏给对方看。”

我想了想,如果为了不惊动对方,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说:“没问题,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把钥匙给你,你下午过来装就是了。”

李红突然坏笑了一下,说:“以后你可不能随便带女孩子回来过夜了,哪怕是萧梅也不行,万一你们的事情流传到网络上去,那你可就出名了。”

李红这么一说,我反倒脸红不好意思了,两个小伙子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中午我请李红和两个小伙子去郑大厨饭店吃了顿饭,吃完饭两个小伙子带着这些设备回局里检查。临走之前,我把家门钥匙交给他们,让他们装完之后再把钥匙给我送到财政局。两个小伙子很爽快,让我放心,一定把事情办好。

李红又给她两个师弟交代了一声,这件事要严格保密,绝对不可以泄露。两个小伙子也满口答应下来。

这两个小伙子走后,我有点不放心地问李红:“他们两个可靠吗?”

李红说:“当然可靠,不可靠我怎么会带他们来。放心吧,绝对是久经考验的好同志。不过等这件事过去后,你要想办法帮他们提干,欠别人的人情是要还的。”

我点点头,说:“这是肯定的,欠人情一定要还,否则很容易结仇的。”

李红笑了笑,说:“孺子可教也。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赶快回单位吧。这些天行事千万小心,不要再沾花惹草的。”

我笑了笑,调戏道:“你这还没嫁给我呢,就开始要管制未婚夫了啊,角色进入得也太快了点吧。”

李红娇笑着打了我一下,红着脸快步向自己的轿车走去。看到李红脸色绯红地跑开,我感到心里一阵甜蜜,忽然发现自己真有点爱上这个老姑娘了。李红虽然智商很高,但明显情商并不高,而且看样子似乎是没怎么谈过对象,她的情感世界还很单纯干净,这就更令人我见尤怜。可惜她是三叔的情人,按辈分的话我还得叫她一声“婶子”,想到这,我心情又有点黯然。

我心情舒畅,带着一股甜蜜的情绪回到了办公室,坐在里面优先地喝茶上网。四点半左右,公安局技术科那个小伙子把房门钥匙给我送来了。

我说:“怎么样?”

小伙子说:“都弄好了,以前的内容全部清理干净了。唐局,你还有没有别的住所?”

我说:“没有了,不过我可以回家里住。”

小伙子说:“以后你再回家一定要加倍小心,给你女朋友萧梅也把这个情况说一下,回到家就是演戏,不能有任何隐私在家里说。”

我说:“知道。让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害怕了,以后那个家还真有点不敢回去了。”

小伙子说:“对方只是要监听你,目前还无意动手,只是你要多留个心眼。好了,我该回局里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

我拿起名片看了看,小伙子名字叫郑斌。我也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郑斌,说:“你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郑斌说:“他叫刘涛,你叫我小郑,叫他小刘好了。”

我点点头说:“那就谢谢你们了,下次请你们喝酒。”

郑斌说了声“唐局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然后就告辞离去了。

大概五点钟的时候,王莉敲门走了进来,看着我也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我说:“王主任,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王莉撅着嘴巴说:“除了你还有谁呀。”

我纳闷地说:“真是奇怪了,我哪里惹到你了?”

王莉满脸委屈地说:“你答应人家周末去仙湖玩的,可马上就下班了连一句话都没有,没你这么欺负人的,老放人家鸽子。”

王莉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其实我是给她预留了时间的,本来可以答应乔美美去她家里吃饭,可考虑到先答应了王莉周末去仙湖,所以没答应乔美美。不过今天被这事一闹,又忘记去约王莉,没想到竟然会惹得这女人这么伤心。

原来王莉是来给我撒娇的,有人曾经说过,老女人撒娇是最令人反感的一件事,可这话在王莉身上却失效了,她撅着嘴巴气鼓鼓的样子好像一个怀春少女一样可爱。今晚反正不敢回家住,还不如去仙湖开个房住下,放松下心情呢。

我笑着说:“我哪有放你鸽子,这不在等下班嘛。下班你先走,在图书馆门口等我,我开车带你去仙湖。”

王莉惊喜地说:“真的啊?太好了,那我们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再变卦了。”

我点点头,认真地说:“一言为定。”

在办公室煎熬了一会,我一看时间快五点半了,又一个周末到来了,心情变得很期待。正准备出门时接到一个电话,又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重新坐下来,接起电话。

对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说:“唐局长,你好,我是武少君。”

103.第一百零三章 请叫我牛夫人

[第1章正文]

第103节第一百零三章请叫我牛夫人

我惊讶地说:“原来是牛夫人啊,你找我有事吗?”

武少君说:“不要叫人家牛夫人,老牛已经死了,叫我少君或者13姨好了。”

我说:“老牛虽然死了,可只要你一天没改嫁,就还是牛夫人。说吧,有什么事?还是要跟我谈你上次提的条件吗?”

武少君说:“不是,我只是想请唐局长吃顿饭,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我说:“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聊的吧,更没必要一起吃饭了。”

武少君诚恳地说:“唐局,我知道你对老牛有意见,可很多事你不是很清楚,这里面有许多误会,我是想当面向你澄清。”

我忽然想到,武少君作为牛明的老婆,一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和她接触下也未尝时间坏事。我沉吟片刻,说:“好吧,那我们另外约个时间,找个清静的地方聊聊。”

武少君惊喜地说:“好啊,那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我说:“明天中午,你到郊县的仙湖度假村来,我们在那里碰头,你看如何?”

武少君说:“没问题,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准时到仙湖度假村。”

挂了电话我觉得这个世界很有意思,似乎每个人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武少君找我吃饭不会那么简单,她到底想要达到什么样目的呢?

在办公室里左思右想了一会,还是猜不透武少君到底想干吗。这时我手机接到一个短信,是王莉发来的。她在短信里说:我已经到图书馆了,你怎么还不来?

我一看时间,这么快就六点了,估计整栋办公大楼都没几个人了。我赶紧出了办公室,往电梯口走去。经过资料室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是老曾的声音,这老小子竟然还没走,不知道在跟谁通电话。我在门口停了一会,因为他说的是土话,我也听不太清楚他到底在讲些什么。

开车飞快地到了图书馆门口,远远看到王莉背着坤包抱着双臂无聊地站在那里,看到我的车开过来时,一脸的不高兴。

我把车停到王莉面前,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临出门前接了个电话,耽误了点时间,让你久等了。”

王莉说:“接谁的电话啊,真是讨厌,偏挑下班时间给人家打电话。”

我说:“这个人你绝对猜不到的,哈哈,想起来都好笑。”

王莉被激发了好奇心,迫不及待地问:“谁,快说来听听。”

我说:“牛夫人啊,她要请我吃饭,态度特别客气,你说这事好玩不。”

王莉说:“鸿门宴,绝对是鸿门宴,你不能去。”

我说:“我倒很想听听她要跟我说点什么。你上车吧,再晚天都黑透了。”

王莉上车了,担忧地问:“你真要去啊,这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怕你吃亏上当。”

我笑着说:“我有那么笨吗?如果她真能让我吃亏上当,那说明她确实有点手段。”

王莉冷笑了一声,说:“你不会是听说她床上功夫好,想尝个鲜吧。”

我笑了起来,说:“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对她的床上功夫还很好奇呢,她会不会得了传说中玉女心经的真传啊。”

王莉不屑地说:“切,男人可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只对下半身那点事感兴趣。”

我突然把车猛地踩了急刹车,王莉差点没稳住一头撞在窗玻璃上。我静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王莉被我盯得发毛,心虚地问:“怎么了?生气了吗?”

我拉下脸冷冰冰地说:“王莉,你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从来没有对你提过什么要求,你所有的行为都是你自愿的。平时你撒个娇我还可以让着你,但你千万别没完没了的,如果你继续这么矫情下去我可没心情哄你,你爱去哪去哪。”

王莉连忙变了口吻,娇滴滴地说:“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嘛,你这么认真好吓人啊。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我冷冷地说:“你知道就好,你的事我从来没过问过,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的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才能长期相处。如果你越界,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王莉撒娇地说:“知道啦,好啦嘛,人家都跟你认错了。”

我重新发动车,打着火,拉着脸向高速公路口驶去。到了仙湖度假村的餐厅,我下了车仍然拉着脸,满脸不高兴。

王莉手挎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还在生气啊,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事,今天周末,大家都放松点,谁都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

王莉乖巧地说:“嗯,我听你的。”

和上次一样,我们仍然要了一个小包房,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要了瓶82年的红酒,酒菜上桌后坐在里面静静地享用。

王莉端起酒杯,面带笑容说:“这次提干升级没想到市人事局那么容易就通过了,这么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唐少,我知道你这个人不喜欢听别人奉承,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敬你一杯。”

我端起酒杯和王莉碰了一下,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问:“现在是正科级了,那你以后还有什么打算?”

王莉翻了翻眼皮,看着天花板沉思了一会,忽然垂头丧气地说:“我这人也没什么野心,当个正职盼了这么多年,现在真的扶正了突然还真没了目标。”

我调侃地说:“一个正科级的办公室主任算什么,以你的美貌与智慧,你的目标至少也应该定在正处级以上才对嘛。”

王莉风情万种地笑了,说:“好呀唐少,你取笑我,我何德何能敢去奢望正处啊,副处都不敢想。”

我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正处的正科也不是好干部,你还要继续追求进步嘛。”

王莉笑着说:“我如果真当了正处,我老公就该疯了,他混了十几年连个副科都混不上。你是不知道,我提干后他跟我说话都酸溜溜的,我要再当了正处级干部他就不用活了,直接从他们教学楼上跳下去得了。”

我说:“有没有这么夸张,老婆升职加薪是好事啊,他干嘛要嫉妒你,这不是有病吗。”

王莉说:“他就是有病,一门心思想当领导,可一不会做人,二不会来事,三还没啥本事,我嫁给这样的老公算是倒了血霉了。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起来我也是一肚子委屈。”

我忽然想起来,王莉当初说检举揭发牛明不仅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她老公。我好奇地问:“王莉,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老公为什么那么恨牛明了吧。”

王莉脸色突变,尴尬地说:“牛明都已经死了,再说这事也没什么意义了,我提都不想提了,你怎么又问起来了?”

我笑着说:“人都有好奇心嘛,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

王莉说:“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丢死人了。其实我老公才是个真正的官迷,想当官都快想疯了。如果不是为了他,我才不会跟牛明这种人渣有那种关系。”

我狐疑地问:“你老公不是个知识分子嘛,他一个知识分子怎么会对当官这么感兴趣?”

王莉说:“知识分子怎么了,学校又怎么了?唐少,你可能没在学校教过书,那些教师人前是知识分子,人后都是衣冠禽兽,现在学校里男盗女娼的事情多了。那些男教师为了谋个一官半职能把自己老婆送给校长和书记玩弄,那些女教师为了争风吃醋,一个个哭着喊着抱大腿。哎,说起来他们那些事我都闹心,教育机构比我们财政局还要乱。”

王莉说的这些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可能确实像她说的那样,我可能因为对校园有好感,所以很难把校园以及校园里的教师往坏处想。如果剔除掉先入为主的观念,教师也是人,学校也是一级衙门,一个江湖,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事也绝不会比我们机关单位少。

这反倒越是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我说:“那你给我说说学校那些事呗,还有你老公这个官迷的事,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王莉说:“你真想知道啊,我还怕说多了倒你胃口呢。”

我端起酒杯说:“没事,就当是下酒菜。来,我们再碰一个。你慢慢讲,我认真听。反正是周末,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不回去了。”

王莉和我碰了一下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把身体更舒展地坐在椅子上,无限哀叹地说:“大家都说,社会改造人,生活考验人,这话真是一点没错。想当年,我老公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风流才子,写得一手好诗歌,在文学社里有很多粉丝,身边还有数不胜数的女生追求他。我也是被他写的诗歌迷倒,主动追求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搞定。”

听到王莉这么说,我笑了起来,说:“这个故事的开篇虽然俗套,但还是蛮吸引人的。风流才子配妙龄美女,哈,这么说你们是郎才女貌喽。你老公是不是长得很精神,比我还要帅?”

104.第一百零四章 禽兽教师

[第1章正文]

第104节第一百零四章禽兽教师

王莉点点头,说:“当年是挺精神的,要不我怎么会自贬身价主动去追求他你。毕业后我考进了机关,我老公按照他的理想去当了一名语文教师。一开始他刚教书时每天都很勤奋,后来回家变得闷闷不乐,而且抱怨和不满也越来越多了。”

我不解地问:“他抱怨什么?抱怨工资低还是教师社会地位不够高?”

王莉说:“一开始是抱怨工资低,后来抱怨自己在单位被同事排挤,不受领导重视,再后来人到中年反而心理越来越失衡,什么都抱怨。抱怨最多的是自己怀才不遇,不受领导重视,在学校没啥权力,领导们天天有吃请,有外快,还有女老师投怀送抱,心理严重失衡了。”

我点点头说:“那确实比较麻烦,人的心态调整不好就会牢满腹,看什么都不顺眼。当然,别人也看他不顺眼,这样状况只能越来越糟糕,成了恶性循环。”

王莉说:“可不是嘛,他整天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把我都搞烦了,男人怎么能这样你。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都想跟他离了算了,好好的日子硬让他过得这么闹心。”

我纳闷地说:“可这些都跟牛明没关系啊,他要当官应该去找他们校领导才对。”

王莉说:“不要着急,马上就说到牛明了。”

我迫不及待地说:“捡重点,说老牛,说老牛啊。”

王莉说:“不要着急嘛,马上就说到牛明了。他想当教导主任,自己去校长那里提要求,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后来我调到财政局,学校的工资也要通过财政局拨付,他想让我给他帮忙,可又不好意思说。为了这事,他还把他父母搬出来,召开过一次家庭会议。”

听到这我越发的感兴趣了,迫切地说:“不是吧,还要召开家庭会议,你老公这种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王莉说:“他父母心疼儿子嘛,都怂恿我去找牛明,帮他弄个一官半职的。没办法,为了这个家,我只好去找牛明,然后就”

王莉说到这有点难为情了,不好意思往下说了。我接过她的话,说:“然后老牛就把你非礼了吧,还要求你做他的情人,对不对?”

王莉点点头,说:“差不多是这样子。后来牛明给他们学校校长打了几个电话,他们校长给他提了个年级语文组组长,简直笑死人了,语文组组长也能算一级职务。”

我说:“人家可能需要个过度吧,一个教师一下子提教导主任估计有难度,想干一两年语文组组长,再当教导主任什么的。”

王莉说:“他们校长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他不满意啊,非要当教导主任,而且还搬出了他自己的亲妹妹。”

我惊讶地说:“他妹妹是干什么的?不会让她妹妹去求牛明吧?”

王莉恨恨地说:“她妹妹是一个幼儿园老师,长得很漂亮。他就是让他妹妹去求牛明,结果被牛明给糟蹋了,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呢。”

我惊讶地说:“这事应该挺隐秘的,怎么会传出去?”

王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之色,她无比憎恨地说:“都是那个13点,跑到局里闹事,把我的名声搞臭了不说,还把他妹妹的事也到处宣扬,害得他妹妹差点就跳楼了。”

我附和道:“这个牛明和武少君确实可恨,明天见到她我也不会对她客气,找到机会就狠狠收拾她。她还要讨说法,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女人。”

王莉说:“最可气的事,我老公把自己的亲妹妹都牺牲了,还是没当上教导主任。为这事,他整天在家里喊打喊杀的,发誓要灭了牛明,可就是没实际行动。最后还不是得靠我,不对,靠唐局您才把牛明扳倒。”

我说:“你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知识分子,读书人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确实令人齿冷。他明知道牛明想要什么,还让你和他妹妹去求牛明,这不是把你们往火坑里推吗。他这种人幸亏没当官,真当了领导会比牛明还疯狂,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教师。”

王莉叹了口气,说:“是啊,可他毕竟是我老公,我总要支持他。”

我忽然明白了王莉三番五次约我的目的,说:“你今天找我也是你老公叫你来的?”

王莉不置可否地说:“是我自己找你,当然,他也有这个意思。”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老公可真是舍得,为了当个教导主任多戴几顶绿帽子都无所谓了,可怜,又可可恨!难道为了升官,连一点尊严都可以不要吗?”

王莉叹息道:“唐局,我们都是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家,跟你这么好的出身比不了。我们的父母劳一辈子也没什么本事,供我们读了大学就已经很成功了,当然希望我们比他们有出息。想往上爬都要付出代价,这点我们都想得通。这一点,你能体谅吗?”

我想了想,体谅倒是能体谅,就是心里觉得恶心,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廉耻的人民教师。

我说:“你老公还是想当教导主任?”

王莉说:“嗯,你能帮他这个忙吗?如果需要钱,我们给。”

我冷笑了一声,说:“我做事从来不用去用钱摆平,能用钱摆平的就不算是个事了。你下次叫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很想见见这个禽兽教师长什么样子。”

王莉惊喜地说:“你答应了?太好了唐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王莉说着话站起身,抱着我的脖子在脸上狠狠嘬了一口。

我说:“先别高兴,忙我可以帮,但我很想揍他一顿,你同意不?”

王莉风情万种地笑了,一坐在我大腿上,兴高采烈地说:“同意,我一百个赞成!是该给他点教训,要不真当了教导主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替我好好收拾他一顿。”

我说:“那好吧,你的面子大,我不敢不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仅次一次,下不为例。如果他当了教导主任又想当校长,那可别找我,我帮不了他,也不会去帮他。”

王莉抱着我的脖子,笑着说:“他还想当教委主任呢,那也得有那个本事。我看他的那点境界和能耐,顶天就能当个教导主任。一个书生不好好教书育人,整天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现在这世道,哎,真是说不成。”

我说:“算了,他这一页翻过去了。及时行乐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好久没跟你了,想起你在床上那个样子,我还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王莉越发风地咯咯笑,说:“想起你的丈二长矛,人家也想了呢,比在床上可比那个书生强多了。”

我笑着说:“书生不仅误国,还误家啊。你去拿你的身份证开间房,我不方便开,未婚妻查得严。”

王莉兴奋地站起来说:“好,我这就去买单开房,你在这等会啊。”

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千块钱递给王莉,王莉摆摆手,表示她有钱,不用我出钱。王莉出去后我坐在包房里自斟自饮,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脑子里又是一团乱麻。

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李家镇的那个电话。张婷又来电话了,她为什么总是给我打电话求救,却不给她家里人或者刘磨叽发求救信号呢?

我接通电话,说:“是张婷吗?”

张婷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哭着说:“唐羽,你快来救我,这种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了,我快被这群农民折磨死了。”

我说:“你现在哪里?是李家镇吗?”

张婷说:“是,我被人贩子卖到李家镇镇子附近的一个山沟里,今晚好不容易跑出来。可身上没钱,又不知道怎么坐车,你快来救我啊。”

我说:“你先别急,你被卖去的那个村子叫什么村?”

张婷说:“李家村后沟,你快来吧。只要你能救我回去,我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

我好奇地问:“既然你都到了镇子上,那为什么不报警?报警你不就得救了嘛。”

张婷说:“这里的警察不管这事,跟他们都是一伙的。我报过一次警,结果马上来了一群人把我抓回去好一顿毒打,我都快被打死了。你快来救我啊,我求你了。”

我说:“你为什么不给你家里人打电话求救,或者找刘磨叽,为什么非要找我啊。”

张婷哭了起来,说:“我手机被砸烂了,脑子里只记得你的电话,我爸妈和刘磨叽的都想不起来了。你快来救我啊,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我心里微微一动,原来是这样,张婷居然只记住了我一个人的电话,这也就难怪她那么疯狂地想做我的马子。也许我身上某一点打动了她,也许她是真的爱上我了。

我说:“现在我去不了李家镇,你再忍耐几天,我抽个时间去一趟,直接找当地派出所所长去救你。”

张婷惊喜却又略带失望地说:“还要忍几天啊,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你快来救我啊。”

我耐着性子说:“你让我大半夜去李家镇救你,这本身就不现实,你难道希望我去被那些村里人打死吗。好了,就这样,我会去的,但是你要千万忍耐,到时一定配合我。”

张婷说:“好,我一定配合你。你说话要算数,尽快来啊,我马上要疯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偷着乐,听张婷说话的语气,她确实快被折磨疯了。我不得不佩服萧梅这一招了,对付张婷这种偏执狂,只有这种方式最管用。如果她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永远改不了一意孤行的臭毛病。

王莉开好房进来了,雀跃地扑进我怀里撒娇说:“小老公,房间开好了,我们马上就去办事吧,我都等不及了。”

105.第一百零五章 小老公呀

[第1章正文]

第105节第一百零五章小老公呀

我往王莉的两腿之间抓了一把,笑嘻嘻地说:“等不及,那你湿了没?”

王莉抱着我头,把我的脸拥进她的胸前,说:“湿透了都,快走吧。”

我说:“你先去,我随后就来,免得碰到熟人。跟你说实话,我已经被人监控了,所以万事必须小心,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给对手机会。”

王莉惊讶地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到底是什么人监控你啊?他们监控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了想,说:“政敌,是一伙人,不是一群人。以后你说话做事也要小心,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可能也会有人把你盯上了。”

王莉吃惊地说:“太可怕了,那以后我们出门都要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了。”

我点点头,说:“嗯,小心无大错,你先去,我等会就上去。”

王莉很乖巧地起身,又抱着我腻歪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包房。我在包房里坐了一会,站起身走了出去。经过餐厅大堂时,我看到市委组织部的刘部长和上次那位女同志一前一后上了客房,赶紧找地方回避了一下。还好,刘部长似乎没注意到我,反倒是那位女同志往我这个方向多看了几眼,吓得我的小心脏砰砰直跳。

刘部长也是,那么大领导,和情人去开房放炮也不去别墅区,别墅区隐蔽性强,门一关就可以胡天黑地了,非要跑客房部来凑热闹,也不怕碰到熟人。这种事下属碰到了自己先会觉得不好意思,撞破领导的绯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万一以后被人传出去,即便不是这个熟人说出去的肯定要被刘部长怀疑,你说这些领导不是给下属出难题嘛。

等刘部长和情人上楼后,我又在原地抽了根烟,估计他们已经进房间了,我才左顾右盼上了楼。还好,没看到什么熟人。

来到房门口,我敲了敲门,王莉一下子就把门打开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进去。我刚进房间,王莉就抱着我疯狂地湿吻,吻得我透不过气来。

亲吻良久,王莉放开我,重重吐了口气,说:“你在外面干嘛呢,这么长时间才进来,不会是碰到什么熟人了吧。”

我笑了笑说:“别说,还真碰到熟人了,这个人你也认识。”

王莉好奇地说:“还真碰到了,谁啊?”

我说:“市委组织部刘部长,还有他的老情人。”

王莉惊讶地说:“哇塞,不是吧,有没有这么巧啊。”

我说:“是啊,就是这么倒霉!我们可千万小心,别让刘部长或者他的小情人发现我们了。如果被他们看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我们小鞋穿。这些领导也真是,跑来添什么乱嘛。”

王莉说:“先不管他,我们明天十一点再起床,估计他一大早就走了。”

我笑着说:“你今晚想要几次,说吧。”

王莉说:“无数次,我要把你榨干,让你看到别的美女都有心无力才好。”

我说:“我,你可真是贪得无厌,也不怕我把你的小妹妹给捣碎了。”

王莉开始解我的纽扣,迫不及待地说:“坏人,快开始吧,我等不及了。”

我和王莉互相手忙脚乱给对方脱衣服,脸上的表情都显得迫不及待,但是忙中出错,越着急越是拖不下来。

我心急火燎地拍了一下王莉的,说:“算了,我们不要脱衣服了,你把裤子褪下来一点,我们穿着衣服去镜子前做,这样才刺激。”

王莉笑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颚,说:“这个提议好,你的花样可真多。”

王莉走到穿衣镜前,飞快地把裤子褪下去一点,然后把掰开一点,露出关键部位,手撑在桌子上,回过头望着我,乞求道:“小老公,快来干我。”

我笑着走过去,走王莉身边脱下外裤和,抓住王莉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伸出舌头和她的舌头搅拌在一起,然后从背后进入了她的身体。王莉的身体内非常温暖舒适,进入她体内仿佛进入到了一个水草肥美的温泉。我用力地动作,频率很慢,但幅度非常大,每顶一次王莉都舒爽得高叫一声。

王莉哼哼唧唧地说:“嗯,好舒服,用力,快一点。”

我手伸进王莉的上衣里,抓着她的,咬着牙说:“叫我,快叫。”

王莉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享受,娇喘着说:“小老公,快,我。哦,好爽,你真棒。”

王莉这个熟妇就是这点好,非常懂得男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而且拿捏得恰到好处。耳边听着她的荡的浪烟浪语,让我特别有成就感,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不由地加快了动作。而王莉的叫声也越来越荡,污言秽语也越来越粗俗,刺激得我恨不得把身下这个浪妇撕扯成两半。

在一阵激烈地搏杀之后,我几乎和王莉同时了,两个人都软软地趴在桌子上。王莉身体几乎贴在桌子上,而我从背后抱着她,仍然插在她体内不愿意出来。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我的小兄弟疲软了,从王莉身体里滑出来。王莉赶紧用手握住,拖着裤子跑进来了卫生间。

我舒展双臂躺在床上,慢慢地喘息着,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刘部长的那个老情人。那个女人长了一张标准的机关女干部脸,看起来很传统,没想到背地里却也知道抱领导的大腿。就是不知道,这个貌似正统的女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难道也像她的长相那样,不温不火,四平八稳?

“小老公,来洗澡啊。”王莉突然从卫生间露出一个头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一个人洗澡没意思,我要跟你一块洗。”

我说了声“来了”,起身脱掉衣服走进了卫生间,和王莉一起站在莲蓬头下冲洗身体。王莉先给我头发上打上洗发水,洗干净后又给我打上沐浴液,认真地给我把身体清晰干净,甚至连脚趾都没放过。

我心里十分受用,摸着王莉两个坚挺饱满的说:“要不要我也帮你洗啊?”

王莉说:“才不要呢,你天生是少爷命,粗手粗脚的哪里会伺候人。”

我说:“你知道刘部长的情人是谁吗?”

王莉说:“我怎么知道啊,还忘记问你了,到底是谁啊?”

我说:“就是上次和刘部长一起来我们局里考察的那个女干部,喜欢炒股票那个。”

王莉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她呀,真是没看出来。她名字好像叫柳岩,跟浙江卫视那个女主持人同一个名子。”

王莉这么一说,我隐约想起来了,刘部长喊她小柳。因为刘部长说话口音重,我老以为是喊小刘呢。

我说:“管她叫什么,我只是觉得好奇,那女的长得很正统,看不出一点风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也熟稔取悦领导的伎俩。人哪都有两张皮,一张给外人看,一张给自己看,难怪老祖宗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王莉说:“那是你眼力不够,或者说你从来不需要去讨好取悦谁达到个人目的。其实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这女人是个闷型的。她还故意找话题跟你聊股票,其实是在对你示好了。”

我笑着说:“我,你眼睛这么毒,小生佩服啊。可我有那么大魅力吗,第一次见面就故意向我示好?奇怪,我也是熟悉风月的人,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她向我放电啊。”

王莉说:“这种女人其实在骨子里,而且特别媚权,但凡手里有点权力的男人都对她有吸引力。”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吧,不过她是刘部长的人,我估计全市也没几个男人敢动她的心思。组织部长的女人都敢碰,绝对是不想在官场混了。”

王莉不屑地说:“没听说过色胆包天吗,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以前皇帝的妃子不也有很多大臣惦记嘛,据说张居正就是因为搞定了万历的妈李贵妃才把持的朝政。”

我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哟,没看出来你还懂不少历史嘛,连张居正搞定李贵妃的事都知道。小浪蹄子,不得了啊你。”

我和王莉一边嬉笑闲聊,一边洗澡,时间过得很快,等我们洗完澡一看时间,都已经十一点了。我们躺在床上,王莉的头枕在我胳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了一些财政局和学校的风流韵事。

通过这次和王莉长谈确实长见识了,这个女人知道的风流韵事还真不少,从她口中我知道了许多以前根本闻所未闻的事情,真是没想到这些机关和学校居然有那么多男盗女娼的事情。看起来我以前还是太单纯了,只知道去酒吧会所等休闲场所去碰运气,靠自己的手段和实力达到目的,而其他人,为了一点点私心,或者为了上位就可以干出许多令人发指的龌龊事。真是人心叵测,江湖凶险啊。

我们一直聊到凌晨快两点钟,两个人都实在困得不行了才昏昏沉沉睡去。因为没定闹钟,第二天我睁开眼时已经九点钟多了。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后觉得精力特别充沛。

106.第一百零六章 撞破领导情事

[第1章正文]

第106节第一百零六章撞破领导情事

王莉已经起床了,早已化好妆神采奕奕地坐在床边看电视。看到我醒来,王莉笑眯眯地说:“昨晚睡得好吗小老公?”

我说:“蛮好蛮好,睡得特别踏实,你周末怎么也这么早起床啊。”

王莉说:“我也想多睡会啊,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蓬头垢面的样子,所以就趁你没醒之前把妆画好嘛。”

我笑着说:“还真是个有心人,不错不错,值得表扬。”

王莉说:“你饿不,早餐想吃点什么?”

我荡地笑了笑说:“我想吃奶,人奶,你有木有?”

王莉笑着把手伸进被窝里,手抓到我的两腿之间,说:“小色鬼,刚起床就想坏事。我,这么硬啊。”

我说:“这有啥好奇怪的,你不知道这叫晨勃吗?一柱擎天说明我身体健康。”

王莉风地说:“那我喂你吃奶吧,本来怕你累着,吃了早餐再做的,看你这么猴急急的,等做完我们去餐厅早餐午餐一块吃了算了。”

我说:“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赶快把衣服脱了给老子爬进被窝来。”

王莉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猛地蹿上床一下子把我扑倒,骑在我身上,咬牙切齿地说:“快,把贞交出来!”

这个风少妇实在太可爱了,我大笑着把王莉掀翻在床上,三下两下扒光她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体,在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才缴枪投诚。

洗漱完我和王莉下了楼去餐厅吃饭,下楼的时候左顾右盼加着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又碰到刘部长和那个叫柳岩的女人。

进了包房,我们点了几样吃的慢慢享用。刚吃了几口饭,我肚子里忽然有点不舒服,急需上茅房。

我走出包房,来到公共卫生间,在里面蹲了一会,把肚子里的存货清理干净后肚子终于舒服了。出了男厕所,我站在洗手池边低下头洗手,抬起头的时候忽然从镜子里看到一张女干部的脸。我吃惊地扭过头,看到组织部这个叫柳岩的女人正站在我旁边洗手。柳岩也注意到我,扭过头冲我微微一笑,这一笑还真让我发现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风韵犹存。

我连忙打招呼说:“柳科长啊,你好你好,怎么这么巧,你也来仙湖过周末啊。”

柳岩笑了笑,说:“是啊,昨晚我就说好像在餐厅看见你了,可一眨眼就不见人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没想到还真是你啊。”

我心里暗暗叫苦不已,这货昨晚果然看到我了,怎么就是这么寸,千方百计躲都躲不过去呢。

我说:“啊,是吗,昨晚你就在这啊。我是今天早晨刚来的,昨晚你可能眼花了吧。”

柳岩娇嗔地说:“瞎说,我两只眼睛都是一点五,不可能眼花。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和情人一起来度假的?”

我心想,尼玛,自己分明跟情人来度假,还要来指责我。但嘴上却说:“哪有的事,我一个人来的,今天有朋友中午请我在这里吃饭,提前来了一会,到这里顺便散散心。”

柳岩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有好几次想找你,跟你探讨下股经,我买的几支股票都跌得厉害,愁死我了都。”

我说:“那有机会一起探讨下喽,对了,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家里人?”

柳岩脸忽然红了下,不置可否地说:“啊,就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指定几支股票啊,我得把损失补回来才行。”

我说:“行吧,有时间我们再约。”

柳岩说:“那好,一言为定。我在88号包房吃饭,你呢?”

我说:“我还没找好位置,等朋友来了再说,你先忙,不用管我了。”

柳岩说:“那行,我先过去了。你可以先在四周溜达一会,这里风景确实很不错的,还能泡温泉。”

柳岩扭动着小蛮腰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冷笑。妈的,你还用买什么股票啊,刘部长不就是你手里的增值股嘛,有了这支股,别的神马股都是浮云,浮云。

悄悄潜回到包房,我拍了拍胸口对王莉说:“真是太寸了,去拉个粑粑居然碰上柳岩了。这女人也真是,拉粑粑可真会挑时候,早不去晚不去,非要和我攒到一块。”

王莉也紧张地说:“露馅了吗?她知不知道我也在这里?”

我说:“应该不知道,还好我反应快,假装今天早晨才过来这里吃饭,连哄带骗把她敷衍了过去。”

王莉说:“好险啊,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我想了想,说:“不行,我中午还约了牛夫人来这里谈事情,现在不能走。反正都被她看到了,我也没所谓了,只是你不能让她看到。我们去湖边转转,等十二点钟牛夫人来了以后再说吧。”

王莉说:“那好吧,你先去湖边等我,我买了单就过去找你。”

我点点头,快步走出了包房,以最快的速度火速离开餐厅,向仙湖边疾步而去。

我找了个树木茂盛隐蔽性强的地点坐了下来,点了根烟看着平静的湖面上波光粼粼,不时有水鸟从水面上飞过。大概做了有十分钟,我看到王莉也走到了湖边,正用目光四处搜寻着我。我吹了声口哨,王莉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似乎仍没看清楚我的脸。对这一点我很满意,赶紧朝王莉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王莉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笑了笑,说:“你可真会找地方,这地方确实够隐蔽的了。我就觉得好笑,人家偷情被我们撞破,我们反倒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

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近麻烦事太多了,我不想再生事。我们坐在这里,看看风景也蛮好,感觉心里很静。”

王莉也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幽幽地说:“小老公,如果我能一直跟你这么在一起该多好呀。其实现在我挺怕下班回家的,看到我老公那张苦瓜脸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我笑了笑说:“别啊,你可别爱上我。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粘花惹草无恶不作。”

王莉说:“有本事的男人才有资本粘花惹草,你这种公子哥注定了这辈子有女人缘。男人吧我觉得没本事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自知之明,还好高骛远,我老公算是把这几样坏毛病都占全了。”

我说:“可你老公会写诗啊,我又不会写诗,充其量懂几句词调,别的啥本事没有。”

王莉说:“反正你这种小坏蛋最招女人疼了,可惜我早生了几年,要不然我会像当年追求他一样想法设法把你搞到手。”

我笑着说:“哇塞,你这话说得好像是一个猎艳高手啊,哈哈。”

正和王莉嬉笑着,忽然听到有几个人的说话声由远及近。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耳熟,又是熟人,我赶紧拉着王莉起身,躲在一片灌木丛后。

人越来越近近了,我透过灌木丛缝隙看到,李智带着几个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慢悠悠走了过来。我定睛望去,其中居然还有一个老熟人——孙杨。

原来孙杨还和李智保持着炮友关系,妈的,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原本以为仙湖这个地方比较隐蔽,能避开熟人,如今看来这里周末碰到熟人的概率比在市内还要大。等李智和陪同的人走远后,我和王莉从灌木丛后出来,两个人都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几个远去的背影。

我说:“王莉,仙湖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以后不能来这里了。”

王莉说:“我也感觉到了,以后我们去别的地方。据说黎城县那边新开发了一个度假村,环境也不错,刚开始营业不久,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我点点头,说:“下次可以去那边看看。”

王莉忽然问:“刚才那几个人你都认识吗?”

我说:“只认识那两个年轻的。男的是我哥们,叫李智,职位和你一样,是国土局办公室主任;女的叫孙杨,是李智的炮友。”

王莉说:“哦,我说他看上去怎么那么面熟呢,我忽然想起来了,你那个哥们李智我见过一次。如果他是你的铁哥们,怎么会和老曾那么熟?”

我好奇地问:“你在哪碰到过他?”

王莉说:“碰到没碰到过,隔着老远看到过一次而已。昨天下班我跟踪老曾,老曾好像专程去一家饭店见一个人,找的那个人就是他。”

王莉这句话让我心里震惊不已,李智怎么会和老曾那么熟?他们即便认识,可工作上似乎没什么交集啊,他约老曾去吃饭到底又谈了些什么?这个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下次和他一起喝酒的时候旁敲侧击问问他。

我想起来了,最近让王莉帮我盯着老曾,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发现。我说:“王莉,你近来跟踪老曾发现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王莉说:“可疑的地方倒不多,只是他近期频繁接触很多机关单位的人,每天下了班都走得很晚。尤其奇怪的是,他近来打电话喜欢说土话,他的口音重,如果不注意听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跟对方说什么。”

王莉说得没错,今天下班的时候我也听到老曾在办公室打电话,说的也是难懂的土话。这老小子,是在跟我们故弄玄虚吗?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估计是武少君打来的,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果真是她。我接通电话,说:“牛夫人,早啊。”

107.第一百零七章 母老虎有请

[第1章正文]

第107节第一百零七章母老虎有请

武少君在电话里笑了两声,说:“还早啊,都十一点多了。唐局,你到了仙湖没有啊?”

我说:“刚到,你到了没有?”

武少君说:“已经到了,我们在哪里见面?”

我说:“你去别墅区开个房吧,那里人少,不用担心碰到熟人。”

武少君爽快地说:“好,我马上去订房,订好房我给你电话,你直接过来就行。”

挂了电话我很奇怪,这个牛夫人为什么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去订别墅,要知道,一个别墅一天的费用在好几千块钱。难道她也不希望有人看到她与我会面?

王莉不悦地说:“干吗搞得那么神秘的,说几句话就还要包个别墅,这不是钱烧的嘛。”

我没好气地说:“又不是花你的钱,你心疼什么。你去房间等会我,我和她谈完事就送你回家,下午我得去老爷子那里一趟,他可能有重要的事跟我交代。”

王莉悻悻地说:“哦,不过你可快点,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这个女人是个害人精,你要加倍小心。”

我说:“我知道分寸,你先去吧,小心点,别碰到刘部长和他那个情人。”

王莉有点不太开心地走了,我坐在原地抽了根烟,武少君的短信来了:六号别墅,你过来吧。我泡好了茶,正虚席以待。

这个牛夫人还挺有文采的,我心里暗笑了一声,起身向六号别墅区走去。走了大概有十分钟,看到一个门牌号是六号的别墅,门虚掩着,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客厅门口,武少君拉开门,笑意盈盈站在门口望着我,说:“欢迎唐局长大驾光临,快请进屋吧。”

武少君这次的表情和态度比上次友善了许多,给我的感觉也舒服了一些。可能她已经发现了,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给我来硬的不管用,于是火速调整了策略。

我笑了笑,说:“牛夫人,别来无恙啊。”

武少君柔声说:“又叫人家牛夫人,听起来好怪呀,你就不能叫我少君吗?”

我笑着说:“少君哪里是我叫的,那要牛局长或者李副市长才有资格叫,我何德何能敢乱喊乱叫啊。”

武少君风情万种地笑,说:“坏蛋,别以为就你清楚我的事儿,你的老底我也一清二楚。快进来呀,别站在门口,又没人罚你站。”

我跟着武少君进了客厅,四周观察了一下。这间别墅的房间很大,比我那套复式还要大,如果搁在以前,至少可以住一个加强排的士兵。

客厅正中央放着一套茶具,壶里正烧着热水,噗呲噗呲往外冒着热气。武少君走过去坐下,端起热水壶给茶壶里蓄水。

我也在她对面坐下,端起她给我倒了茶水喝了一口,嗯,茶确实不错,是正宗的毛峰。

我开门见山地说:“牛夫人,找我究竟要谈什么?跟我不用兜圈子,直说吧。”

武少君沉吟片刻,端起茶杯悠闲地品了一口,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唐公子?”

我冷笑了一声,说:“没事调情的话那你就找错人了,我们已经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了。”

武少君知道我在讽刺她老了,淡淡地说:“我知道唐局长年轻气盛,其实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勉强应该算一个年代的。当年我嫁给牛明时才二十六岁,他那时已经四十五了,人家都说我嫁给他是老牛吃嫩草的鲜活实例。”

武少君说完捂着嘴巴笑了笑,她这个样子倒还真像个小姑娘。这个武少君才三十六岁吗?看她的样子确实不算老,也就三十六岁左右,我还以为她是驻颜有术呢。

我笑了笑,说:“既然牛夫人这么年轻,现在改嫁还来得及,想娶你的人排长队呢。”

武少君说:“老牛尸骨未寒,我怎么能想着嫁人的事呢。其实今天找你来,是向你澄清一些误会的。我和老牛从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他也是被人利用了,不得已而为之。”

我说:“那你告诉我,被谁利用了?”

武少君冷静地说:“当然是他上面的人,他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子。老牛你别看平时特别横,其实他胆子特别小的。”

我不满地说:“老牛的胆子可不小,他胆子小孩敢包养那么多情妇?听调查组的人说,你们家牛明自己交代了,光在财政局就有十二个情妇,这还不算外边的。”

武少君连忙说:“那些女人大部分是自愿的,她们有求于老牛,老牛这个人虽然胆子小,可好色这点倒是真的。但检举你确实是上面的人逼迫他做的,他自己也知道,得罪了你等于与市委唱反调,心里一直特别害怕。”

我接着说:“你这些说了跟没说一样,我当然知道他上面有人,要不凭他的智商也搜集不到那么多资料。我想知道的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武少君沉吟片刻,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指示老牛那个人我确实不知道具体是谁,更没见过他。这个人形式谨慎,行踪也很神秘,每次都是用电话指示老牛去做事,自己很少露面。有时老牛要找他,也是他来安排临时见面地点,然后通知老牛过去。”

我说:“你告诉我这些想说明什么?”

武少君说:“我给你说这些只是想说明,我对你绝没有恶意。而且我也知道,老牛是他们处心积虑害死灭口的,根本不是纪检委的失职。”

我惊讶地说:“既然你都清楚这里面的利害,还跑到市委去闹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不怕有一天也像牛明一样,被人杀死灭口吗。”

武少君说:“我这么做只是想保护自己,事情闹得越大,我的目标越大反而越安全。”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智力过人。我说:“现在你目的达到了,还找我做什么?对方是一股很强大的政治势力,我保护不了你,甚至连我自己都保护不了。”

武少君说:“我跟你讲这些事情是要让你明白,虽然我们过去立场不同,但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最好可以化敌为友。”

我冷冷地说:“我现在没心思也没精力找你麻烦,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但我劝你最好把牛明挪用的那些款子还给我们财政局,如果你拒不交还,即便我不找你,纪检也会去找你。至于做朋友我看就不必了,我们的价值取向完全不同,谈不到一块去。”

武少君说:“那些钱我根本就没动,可以一分不少退还回去。只是希望在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能搭把手,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我说:“你这是跟我谈条件吗?我这个人有个习惯,最讨厌别人跟我谈条件,因为谈条件就意味着威胁,我偏偏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武少君连忙解释说:“我不是威胁,只是希望你能考虑而已。”

我站起身,说:“好了,意思你已经传达到了,我也该走了。再见。”

武少君失望地站起身,失望地说:“这么急着要走啊,不是说好请你吃饭的吗?”

我说:“饭就不吃了,我还要赶回江海去,家里有事,就不奉陪了。”

武少君不甘心地说:“那以后我能跟你保持联系吗?”

我想了想,说:“那就要看有没有必要了,有必要的话也未尝不可。”

武少君把我送到别墅门口,我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出来,自己则快步向停车场走去。

坐进车里,我给王莉打了个电话,让她退房后来停车场,我们一起回市区。大概十分钟后,王莉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上了车。

王莉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问:“13点找你什么事啊?”

我冷笑着说:“她要和我化敌为友,你说可笑不可笑?”

王莉紧张地问:“你不会真相信她的鬼话了吧?”

我说:“半信半疑吧。大概她感觉到危险向她逼近,所以急需找到一些人帮助她。这个女人不可小瞧。”

王莉说:“你这么想就对了,我特别怕你上了她的贼船。”

我笑着问:“你是怕我上了她的贼床吧?”

王莉也笑了,说:“是啊,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床上母老虎,我就怕你定力不够,禁不起诱惑被她勾引拉下水。”

我笑了笑,拍了怕王莉的脸蛋轻声说:“放心吧,我也算是风月老手了,没那么容易被人勾引的。”

一个多小时候,我把车开到王莉家附近停下。王莉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口笑着说:“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我想了想,说:“不用了,今天我要回家见我爹,需要保持一个好心情,不想提前看到你老公那张欠扁的脸。”

王莉也不勉强,低头笑了笑,掉头扭动着水蛇细腰走了。王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我调转车头,往红楼方向开去。

一边开车我一边给萧梅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红楼,需不需要我去接她。萧梅告诉我说,让我先去,她大概五点钟左右再出发。

听到萧梅这么说,我心里又满肚子不高兴,大周末的能有什么事走不开,非要磨磨蹭蹭到饭点才过去。我们家老爷子比她忙多了,可每个星期还能抽出一天呢,你一个破公司哪有那么多重要的事需要老总去处理。

不满归不满,我也无可奈何,只好开车往红楼驶去。

108.第一百零八章 反水了

[第1章正文]

第108节第一百零八章反水了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红楼,在门外响了两声车喇叭,大门自动打开了。我把车开进去停好,信步走进大厅。

杨嫂正在擦桌子,看到我进来,脸上流露出笑容,热情地说:“哟,大公子回来啦。到底是当了一把手,气色看起来比上次回来好多了。”

我也笑了笑,说:“杨嫂你可真会说话,老爷子呢?”

杨嫂说:“哦,在书房呢。你渴不渴,我给你泡杯茶。”

我说:“先不用了,我去书房和老爷子说会话。”

杨嫂说:“那行,今天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买菜去,都买你喜欢吃的。”

我说:“我是老三样,不过今天萧梅要来,她喜欢吃鱼。你买条鱼吧,要清蒸的。”

杨嫂惊喜地说:“呀,萧梅也要来啊,那今天家里可热闹了。你去书房和书记说话吧,我这就去买菜了啊。”

我点点头,信步走到老爷子书房前,敲了敲门,听到老爷子在里面说了声“请进”。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老爷子正坐在书桌后面再一个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他看到是我,把眼镜摘下来,指了指书房里的沙发,然后把笔记本合拢收起,打开保险柜锁了进去。

我留意看了眼那个厚厚的笔记本,心里微微一动,这个笔记本会不会就是萍姨说的那本《猎艳笔记》呢。如果真是这个笔记本,那我找机会一定要把它偷出来欣赏下,看看里面到底纪录了些什么内容。

老爷子锁好保险柜,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往常你都是踩着饭点才到家的。”

我说:“听说你下周又要去省里住半个月,我紧着赶回来看看你,有些问题跟你请教。”

老爷子的嘴角难得流露出一丝笑容,说:“请教?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谦虚。”

我萧索地说:“没办法,以前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摆平,现在才发现我差得好远,江湖经验还是不行啊。”

老爷子听我这么说,又皱了皱眉头,端起茶杯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说:“什么事?”

我想了想,说:“我被人监控了,我住的房子被人安装了监控设备和窃听器。听说三叔也被人盯上了,可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

听到我这句话,老爷子脸上也露出一丝震惊之色,他沉思了一会,才慢条斯理地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简明扼要把如何发现录音笔,以及如何请人去我住的地方以检查线路为名彻查的事给老爷子说了一遍。当然,我隐去了带李嘉文回家,以及请李红帮忙的细节。

待我说完,老爷子脸上的神色越发凝重,他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低声说:“混蛋,居然搞到我儿子头上了!”

我好奇地问:“爸,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吧?我猜想,应该是这次和你竞争省长的那个人,即便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老爷子点点头,说:“小羽,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先不要惊动他们,静观其变。”

我说:“可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对方在暗处,我在明处,被人这样监控我后背直冒冷汗。面对面的敌人我不害怕,可背后的敌人还是让我不寒而栗。”

老爷子说:“他们现在还不敢把你怎么样,只是你做事千万小心,不要让他们抓住你的把柄。我会给国安的领导打招呼,让他们派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我点点头,说:“最近我还发现,我身边多了很多奇怪的人,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

老爷子望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之色,这样的目光让我心里微微动了一下。事实上,我们家族的人都不擅于表达感情,我和老爷子之间的深入的交流并不多。在母亲跳楼后,我迁怒于老爷子,甚至一度对他采取敌视的姿态,在高中和大学时间我们的关系非常紧张。而今天在强烈感受到自己的软弱和无力后,我突然发现老爷子也许就是我以后的写照,而他不仅是我的良师,也是诤友。

老爷子说:“什么奇怪的事情,说给我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

我把这几天碰到几件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给老爷子捡重点说了说,当然,我会刻意隐瞒一些我不希望他知道的细节。在我的陈述过程中,他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聆听,像一个忠实的听众。

老爷子听完我的陈述,斩钉截铁地说:“这个李智有问题,你以后和他交往一定要保持警惕,最近我听说他上蹿下跳非常活跃。而且我还听说,他虽然职务不高,但面子非常大,在江海和省里都很吃得开。”

我说:“李智能有什么问题呢?他我还是了解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这个人小时候就很会来事。脑瓜子很聪明,特会搞关系混,将来一定是个人物。”

老爷子说:“他已经是个人物了。你不要以为你的职务比他高,权力就比他大。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李智这个人虽然和你同龄,但城府却深不可测,他的能量之大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我狐疑地问:“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有确凿的证据吗?”

老爷子说:“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李明山已经反水了。”

我吃惊得几乎跳了起来,李明山居然背信弃义反水了!要知道,李明山是老爷子一手培养提拔起来的干部,是老爷子最信任的嫡系之一,如果没有老爷子,他现在可能还只是机关单位的一个小秘书,或者四年前的枪击案就已经蹲了监狱。正是因为老爷子对李明山的信任,李智才能从小和我一起玩到大,而李智无疑是对我的底细了解最清楚的人。

我仍然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好半天才缓过神,愣怔地说:“李明山反水,未必意味着李智要对付我吧,我们两个可是光着一起长大,亲如兄弟的啊。”

老爷子说:“你知道李智的妻子董文琦是什么人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董文琦我对她了解并不多,据说她的老爷子也都是省里的机关干部,但职位并不算高。我纳闷地问:“董文琦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吗?”

老爷子沉吟片刻,说:“她是现任省委副书记唐达天的外甥女,这你应该明白了吧。”

我再次大吃一惊,原来李智早已搭上了唐达天这根线,可我居然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李智这厮藏得也太深了,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对李智的了解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多。

上大学后我去了北京,李智则是在省城滨河上的大学,虽然我们逢年过节都能聚在一起,但毕竟是异地相隔,彼此之间的联系却没有以前那么紧密了。而他这四年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很少听他给我讲过。

大学毕业后,我们都回了江海,经常聚在一起喝酒,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一层胳膊,因此大家平时都很注意,很少去触碰这层膜。也许,我们之间的隔膜从大学时代已经开始了,只是我自己压根没有觉察到。

我和老爷子在书房里聊了大概有两个小时,通过这次谈话,我了解到不少自己之前闻所未闻的官场秘密。我从老爷子的讲述中感觉到,江海目前已经陷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沌状态,许多东西甚至已经失控,正在滑向一个不可知的深渊。

五点半左右,萧梅来了。像以往一样,萧梅并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了许多东西。给老爷子和我,甚至杨嫂都带了礼物,高兴得杨嫂合不拢嘴。

萧梅给我买的仍然是衣服和穿戴的东西,给老爷子带的则是一个磨砂的保温杯,杯子看起来古朴典雅,摸起来手感很好,而且能长时间保温。按萧梅说法,老爷子经常出去开会,外面的茶杯什么的不干净,以后保温茶杯就自带,又方便又安全。老爷子对萧梅这个礼物很满意,直夸萧梅考虑得仔细周到,比我这个马大哈强多了。

萧梅笑意盈盈异常乖巧的样子确实像个好儿媳,几句话就把老爷子哄得很高兴,老爷子甚至少见的哈哈大笑。这也难怪,萧梅在这一点上是很有天赋的,这也就难怪老爷子那么喜欢她,认定她就是我们家将来的好儿媳。

我们三个在一起说笑一会儿,杨嫂嚷嚷着饭做好了,准备开饭。三个人刚在餐桌前落座,萧梅又站起身,出门从车里取出一瓶保健酒带进来。她解释说,平时吃饭喝点这种酒对身体有好处,我们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今天她也破例陪我们父子俩喝两杯。

老爷子今天的情绪非常好,尤其喝了萧梅带来的保健酒之后,话也比平时多了点,嘱咐我们平时要多注意身体,做事一定要沉稳低调。萧梅频频点头,几次起身给老爷子斟酒,自己隔三差五和老爷子碰一杯酒,搞得没我什么事一样,让我倍感失落。

期间几次,我试图把话题往结婚上引,可老爷子和萧梅似乎都无意谈论这个话题,搞得我很没面子,心里更加倍感冷落。

饭局上的话题自然而然进入到即将举行的两代会上,老爷子问起萧铁山和萧远山这次两代会之后有什么具体打算。萧梅却说她也不清楚,她这个人只喜欢经商,对政治不感兴趣。

老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经商必须对政治保持敏感,中国的事哪样都离不开政治。你做生意对政策法规不熟悉,很容易栽跟头。”

萧梅很乖巧,马上变了口风,说:“杨叔叔说得对,我在这方便是有点欠缺,今晚回去就恶补一下。”

109.第一百零九章 可以谈判

[第1章正文]

第109节第一百零九章可以谈判

老爷子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一定要恶补,每天的日报和新闻是一定要抽时间看的。我和你爸,以后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维持局面。”

萧梅笑着说:“伯伯说的哪里话,你看起来可一点都不老啊,要我说,你可比唐羽看上去帅多了,越来越精神。”

老爷子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说:“我吃饱了,回书房看点文件,你们多吃点。今晚很高兴,话说得多了点,就算是倚老卖老谈点人生经验吧,还希望你不要在意。”

萧梅连忙也站起身,笑着说:“伯伯太客气了,您的经验可是一大宝库,我们能听到您的教诲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

老爷子又淡淡笑了笑,拖着缓慢的步伐离开餐厅,进了他的书房。

老爷子一走,我就冷嘲热讽地说:“你这个女人可真势利,见到老爷子理都不理我了,我有那么差劲吗?”

萧梅说:“你懂什么,老爷子高兴我们才能高兴,老爷子不高兴了我们谁都别想高兴。亏你还当一把手,这点分寸都不明白。”

我不屑地说:“切,我看你就是来敷衍我们的。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提结婚的事?你都已经三十岁了,现在生孩子都有点晚,再拖几年孩子都生不了,我还要你这老婆干什么!”

萧梅反问说:“那你们家老爷子为什么不提?”

她这么一说倒把我问住了,是啊,以前每次我回来老爷子都要问几句,催着我赶紧结婚生孩子,可今晚他为什么提都不提一句?今晚他葫芦里到底又卖的什么药?

见我答不上来,萧梅换了温柔点的口吻接着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等上海这笔生意做完我就把公司交给副总去管理,抽出时间好好陪你,结婚也好,出去旅游也罢,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说:“不是我急着要结婚,真的是老爷子的意思。而且确实是考虑到你年龄大了不好怀孕,我们的孩子一定要聪明漂亮,决不能有任何瑕疵。”

萧梅说:“我是女人,这一点比你更懂。你以为我不想要孩子啊,我看见别的女人抱孩子都羡慕死了呢。可我的生意到了一个瓶颈期,我不放心这个时候交给别人去打理。”

我说:“那上海那单生意到底谈成没有?”

萧梅说:“还得去再谈一次,这一次我会全力以赴。必须成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讥讽道:“嗯,决心不错,可你这像是要打战啊。”

萧梅说:“商场如战场,没有必胜的信心怎么行!”

我说:“行,有信心就好。我可告诉你,你得抓点紧了,过了今年再不结婚,我就考虑换人了。不换思想就换人,大家都这样。”

萧梅冷笑了一声,说:“你居然威胁起我来了,想娶我萧梅的男人多了,排队都排不过来。你还敢跟我得瑟,小心我先一脚踢飞你。”

我严肃地说:“我不是威胁你,我是真受够了,你整天见不到人,还总防着我泡妞。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我床底下按了窃听器?”

萧梅脸色一变,反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萧梅这个反应让我更加确信,孙杨拿走的那支录音笔是萧梅按装的。我冷笑了一下,说:“你那点伎俩瞒不过我这双火眼金睛,你敢监听国家干部,这是犯法的你知道不知道?”

萧梅不为所动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晚上有没有带女人回去,你以为我监听你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啊。你怎么不说你跟别的女人在外面乱搞,都被人录了音检举到了省纪委呢。”

我的火腾一下冒了出来,说:“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别说我们没结婚,就算结了婚你敢监视我,我也不会答应。,你再给我玩这招,老子把你那个破公司给你砸了信不信!”

萧梅也被激怒了,蹭一下子蹿起来,针锋相对地说:“你敢!你敢砸我一个公司,我就敢去砸你那两家公司,我们试试看谁更狠一点。”

我说:“老子现在就去,妈的,反了你了,跟我玩这套,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的病。”

杨嫂听到我和萧梅在餐厅里呛呛起来了,赶忙从厨房跑出来,劝解说:“大公子,萧总啊,你们两个怎么吵起来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书记还在书房呢,让她听到了不好。”

萧梅听到杨嫂这句话,慢慢把火压了下去,摆摆手说:“没事了,杨嫂,我跟小羽子闹着玩呢。”

杨嫂说:“千万不要吵架,架吵多了人就生了。有什么问题大家坐下来慢慢谈,不要那么冲动。”

我说:“杨嫂,我们只是开玩笑,你不用管了,去忙你的吧。”

杨嫂说:“那我出去了。大公子,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让着点萧梅啊,听话。”

我点点头。杨嫂出去后,我想了想,说:“我必须告诉你,我们的房子被人安装了监控设备,我们已经被监控起来了。”

萧梅大惊失色,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失声问道:“什么?什么人敢监控我们,谁这么大胆!”

我慢悠悠地说:“你先告诉我,床底下那支录音笔是不是你装的?”

萧梅低下头,有点难为情地说:“是,是我装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晚上是不是背着我带女人回家。”

我冷冰冰地说:“你可真够有心的,既然不放心,你晚上住在家里不就没这事了,何必多此一举。”

萧梅不说话,低着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一点剩饭。我看萧梅这幅死相,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下定决心,今天就耍一回横,给她点颜色瞧瞧。

我拉下脸严肃地说:“萧梅,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你打心眼里可能并不喜欢我,我们如果结婚也只是政治联姻,但既然要做夫妻,多少还要有点感情的。你不要以为时不时地给我买点东西就能把我打发了,这些东西我不稀罕。如果你打心眼里不想跟我在一起,我求之不得,这点尊严我还是要的,我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是上赶子求回来的。”

萧梅淡淡地说:“我从来没说过不喜欢你,也从来没说过不想跟你结婚,是你多心了。”

我愤怒地说:“你少给我放屁,你查我是吗,你信不信两天之内你的老底我也给你查个底朝天。别以为你在外面干什么别人就不知道,谁他妈知道你去上海干什么。你每天晚上陪客户陪到那么晚,都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凌晨两点小姐都下班了,什么客户需要你陪到那么晚?”

萧梅脸色变得很难看,但看得出,她刻意压抑着愤怒,语速平稳地说:“你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让我非常失望,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

我站起身,冷冷地说:“是,我的确没资格怀疑你,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老子才懒得伺候你。既然你那么喜欢陪老爷子聊天,那你就留在着陪他吧。老子走了,不陪你们玩了。最后我给你一个最后通牒,年前再不打算结婚就给老子滚蛋。我们两家解除婚约,你爱嫁给谁嫁给谁去。像你这种野心膨胀的女人,我娶了也是个不良肿瘤,早点割除早点痛快。”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蔑地瞥了萧梅一眼,冷哼一声出了餐厅。从餐厅出来后,我坐在客厅里抽了根烟,等着萧梅出来给我说几句软化,然后大家和好如初。

可我一根烟抽完了,萧梅也没见出来。从这一刻,我已经下定决心跟她分手了,既然你这么强势,那我就不伺候你了。不就是政治联姻嘛,不就是希望两家能够一直在江海把这种局面维持下去吗。既然老爷子都不催了,那就去球,老子看上谁是谁。

我给杨嫂也没打招呼就出了大厅,开上车快速出了红楼,向市区驶去。车开到半道时,萧梅的电话才姗姗来迟。看着手机屏幕上萧梅两个字,我冷笑了一声,掐了电话。

但萧梅一直打,我刚掐掉她又打过来,刚掐掉又打过来,恨得我差点把手机从车窗户扔出去。

最后我终于沉不住气,把车停下,愤怒地接起电话,咆哮道:“你他妈还有完没完?神经病吗你!”

萧梅的声音异常温柔,她低声说:“老公,对不起,我错了。不要再生气了,是我太任性了惹你不高兴了,再原谅我一次好吗?”

我没好气地说:“,早这种态度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萧梅柔声说:“对不起了,我刚在餐厅里深刻反省过了。我应该多体谅你的难处,不该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

我说:“那你马上把你刚才反省的内容给我写一份材料交上来,我再研究研究要不要原谅你。”

萧梅说:“还要研究啊,那晚上我们再一起开会研究好不好?”

我说:“不好,常委会不讨论这些。”

萧梅顺坡下驴说:“你在哪?现在。”

我说:“在路上。”

萧梅飞快地问:“在那个路上,具体点。”

我说:“在回市区的路上。”

萧梅接着说:“那你车开慢点好不好?”

我说:“干什么?”

萧梅笑了笑,说:“注意安全嘛。”

我没好气地说:“老子就是准备去死呢,活着没意思,管你什么事。”

萧梅说:“你开慢点顺便等等我嘛,我当面向你道歉。够你面子了吧,怎么样?”

我说:“哼!少来这套。”

萧梅说:“等等我啊。”

110.第一百一十章 大场面先生

[第1章正文]

第110节第一百一十章大场面先生

萧梅说完就挂了电话。我估计她会赶上来,就把车靠在路边,坐在车里点了根烟,刚才的火慢慢降了下来。对方女人我有一套经验,跟女人没什么道理好讲的,因为女人本身就不是讲道理的动物,尤其是生理期或者更年期的女人。在我看来,生理周期的女人和恐怖分子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唯一的区别是,恐怖分子是可以谈判的。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那次我把名字改了母亲姓,老爷子用皮带抽了我一早晨,我硬是没说一句求饶的话。当时我心里想的是,有本事你这个暴君把我打死好了。我就是不哭不闹,更不会低头认错,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第一次的父子较量,老爷子认输了。他丢掉抽打我的皮带,抱头痛哭,哭得特别无助,倒像是我把他鞭打了一顿。

我忍着身上的伤痛,走到老爷子身边,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你,怎么哭了?”

眼泪汪汪的老爷子不说话,却突然把我抱进怀里,失声痛哭,搞得我莫名其妙。但正是老爷子的哭泣,以及他后来的拥抱,让我暂时原谅了他这次对我的暴行。否则以我的脾性,当天可能就离家出走。

后来老爷子对我说:“你小子好样的,是条硬汉,这才像我杨天成的儿子。”

我平生最喜欢硬碰硬,对方只要足够强大,这才更能激发我的斗志。遇到强大的对手,我会想法设法使自己变得比对方更强硬,哪怕输给对方我心里也舒坦。然而只要对方服软,我也强硬不起来了。

因此无论对女朋友还是别的女人,我也始终如一是这种态度,那就是爱谁谁。我不怕你强硬,不怕你发狠,更不怕你无理取闹,就怕你软弱。女人一旦温柔起来,我必败无疑。

我一根烟还没抽完,萧梅的车就开了过来,在我旁边停下。我不理她,仍然坐在车里抽烟,萧梅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手指弯曲敲了敲我的车窗。

我摇下车窗,冷着脸说:“干什么你?”

萧梅说:“你的衣服忘记拿啦,我给你拿过来了。”

我说:“那是你买的,我不要,拿回去送给你未来老公去。”

萧梅勉强笑了笑,温柔地说:“还生气哪,好了嘛,别气了。”

我冷冷地说:“其实我希望你的态度一直像刚才那样强硬下去,我确实已经受够你了。”

萧梅拉下脸,说:“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瞪了她一眼,准备摇下车窗开车走人。萧梅赶紧伸出手,把手放在车窗玻璃上,说:“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吵了,我今晚跟你回家住还不行吗?”

我说:“我并不稀罕你跟我睡在一起,可那套房子是你当时要我买下来结婚用。你自己算一算,你总共在那里住过几个晚上?”

萧梅说:“我以后多去住几天还不行吗。好了嘛,别生气了,今晚我陪你睡。”

我懒洋洋地说:“后面跟上,先回市区再说,以后我还有待观察你的表现。”

萧梅不服气地说:“呵,还把自己架起来啦,你不得了啦。”

我冷哼了一声说:“怎么样,爱谁谁。”

说完我就发动车往市区开去。萧梅认输了,这让我心里忍不住有点小得意。老子就不惯你这毛病,我就不信你能有多强势。

萧梅其实从命相上不是个有福气的女人,虽然面相貌似高贵,但因为她的智商和情商过高,削弱了她的福气。据那些研究相术的不靠谱江湖术士分析,过于强势的女人命相薄,婚姻普遍不幸福。萧梅平时虽然强势,但关键时刻还是知道妥协和退让,这就让她的薄福命相多了层保护膜。

我们把车慢慢开到市区后找了个地方停下车,互相摇下车窗玻璃望着对方。

我说:“现在我们去哪?”

萧梅说:“去看电影啊,好莱坞大片《阿凡达》,3d的,最近可火了。”

这部电影我也听说过,是近年来最火的一部电影。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钟,这个时间段确实不知道去那里,看电影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我点点头,说:“那就去吧,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票。”

萧梅说:“没事,我给影院经理打个电话,让他给我们马上留两张八点钟的。”

萧梅说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说了几句话便挂了电话,面露喜色,说:“搞定。”

我们到影院时,看到排队买票的人确实很多,长长的队伍从售票处排了一条长龙。有的人居然是带着板凳和棉衣来排队的,其中还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时间已经是八点钟,电影马上就放映了,我买了可乐和爆米花,影院经理悄悄递给萧梅两张电影票,然后去排队拿了3d眼镜进了放映厅。

这部电影我不觉得多么有意思,因此看得有些心不在焉。萧梅似乎也没那么专注,只是抱着我的胳膊紧紧靠着我的肩膀,满脸的幸福与甜蜜之色。女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被骂了一顿反倒像是心里舒坦了。

萧梅一边看,一边给我讲解接下来的内容,惹得旁边一对小情侣一个劲拿眼睛瞟她,嫌她提前透露了剧情。

我低声说:“原来你已经看过了啊。”

萧梅愣了一下,然后解释说:“在网上看的,但没有电影院这种效果,看这种大片一定要来电影院看的。”

我点点头,眼睛盯着屏幕,心思却已经恍惚,在这个时候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李红,想起了我每次抓住她那双钢琴手时脸上的一抹绯红,以及心中残留的那一丝甜蜜。女人不能太聪明了,还是傻一点可爱,像萧梅这么精明的女人很难让我心中产生甜蜜的感觉。

萧梅接着低声给我讲述下面的剧情,旁边那对小情侣忍无可忍,那个女孩子说:“阿姨大叔,拜托你们不要说话了。公共场合,注意你们的素质。”

萧梅火了,说:“我就这素质,不爱听你出去啊。”

那女人说:“怎么说话呢你,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萧梅冷笑了一声,说:“你可以试试啊,来啊。”

在萧梅和那女人吵架的时候,我没吭声,本身就觉得自己有点理亏,公共场合是该注意点。我想萧梅之所以不停告诉我下面的剧情,是带有那么有点取悦心理的,她希望通过和我多说话缓解我们刚刚紧张的关系。

那男的突然站起来,说了声“臭”,同时一个嘴巴子抽了过来。我一直就盯着那男人,他如果不吭声我也不打算吭声,可他要敢唧唧歪歪,我就锤死他,老子正想找个人泻火呢。

男人的胳膊刚抡过来,我弹出腿,一脚踢在男人腋窝里。男人惨叫一声,胳膊耷拉下来。我又给他脸上补了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男人倒在地上,惊恐地望着我。我怒喝一声:“看,看你妈个逼。你看个鸟电影了不起啊,敢打老子的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信不信老子先把你们家给强拆了。”

女人尖叫一声,蹿起来大喊一声:“流氓,流氓打人啦,还有没有人管啦。”

萧梅说:“三八,给我闭嘴!”

女人大声尖叫:“流氓打人啦,还有没有天理啦,没人管了吗?”

萧梅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扬手正反给了女人两个嘴巴子,说:“再叫打烂你的臭嘴。”

影院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吃惊地看着我们。

我抓住男人的头发,把他拖回到椅子上,说:“给老子坐好,继续看电影,不许吵!”

男人傻了一样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女人捂着脸,惊恐地瞪着我们。

萧梅说:“还瞪,坐好看电影,不许叫!”

女人乖乖地坐了下来,眼睛虽然顶着屏幕,身体却在发抖。

我扫了一眼放映厅的观众,大声说:“大家都继续看电影,没事了。花钱到电影院不看电影,看我们做什么。”

观众们哄地笑了起来,陆续坐下来继续看电影。我和萧梅也坐了下来,但已经没心思继续看下去了。

我说:“不看了,走吧。”

萧梅说:“好。”

我们同时起身离开座位,走出了放映厅。临走时萧梅又回头瞪了那个挑衅的女人一眼,女人低着头温顺得像一只猫,不敢与萧梅凶狠的目光对视。

一出影厅,萧梅就抱住了我,眼神湿漉漉地说:“老公,你好棒!”

我说:“哪里棒?”

萧梅满脸幸福地说:“哪里都棒,跟你在一起感觉好有安全感好幸福哦。你是天生的大场面先生,关键时刻还得靠你。”

我冷哼了一声,说:“现在知道我很棒了,晚啦,别人早都发现了。”

萧梅说:“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嘛,走,我们逛夜市去。”

从影院出来,我和萧梅去了东方广场附近的夜市闲逛,四处溜达一会,感觉肚子有点饿就又吃了点小吃,两个人感觉都挺甜蜜。

逛到九点半左右的时候,萧梅突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他们公司的副总告诉她,之前谈妥的一个客户突然又反悔不愿意合作了,请示萧梅该怎么办。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打赢跟你走

[第1章正文]

第111节第一百一十一章打赢跟你走

萧梅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严厉地说:“废物,真是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这群人有什么用!我亲自去和对方谈妥条件,让你们跟一下就给我跟丢了,你到底能不能做事?不能做事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挂了电话,萧梅仍然余怒未消,气愤地说:“你说说这些人能办什么事,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能放心把公司交给他们吗?”

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萧梅说:“我得再亲自找这个客户谈谈,把他再重新拉回来。”

我说:“事不宜迟,那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呗。”

萧梅点点头,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对方对萧梅的态度显然要客气得多,萧梅和她聊了几句就笑了起来,双方约好了地方面谈。

萧梅挂了电话,面露难色望着我。我说:“没事,你去吧。”

萧梅内疚地说:“对不起啊,又不能陪你了。”

我说:“那你晚上还回来住吗?”

萧梅说:“房子都被人监控了,我哪里敢去住,住在里面脚底都发冷。”

我淡淡地说:“哦。”

萧梅看我不太高兴,挽着我的胳膊说:“要不你去酒店开间房,把酒店和房号告诉我,我谈完了就去找你。”

我想了想,说:“好吧。今天不要搞太晚了,早点回来。”

萧梅说:“嗯,放心吧,谈好我就回来陪你。”

萧梅说完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嫣然一笑飘然离去。看着萧梅走远,我心里松了口气。其实我是希望她走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特别渴望见李红,脑子里竟然全是她的一颦一笑。

我掏出手机,拨打李红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李红才接了电话。

李红说:“喂,唐公子。”

我说:“李姐,我想见你,你在哪?”

李红说:“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我在体育馆。”

我纳闷地问:“你去体育馆干吗?”

李红说:“今天心情超级恶劣,到拳击馆来打拳发泄,你来不?我们好好打一架。”

我激动地说:“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我心里一阵激动,李红今天想打架我正求之不得,我心里也窝着一团邪火,正想找人打一架发泄下呢。只是考虑到李红的厉害,我还是有点担忧,如果打不过她不就把人丢大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了再说。

我心情雀跃地来到停车位,发动车就向体育馆开去。不消十分钟,我就到了体育馆,找到停车位停好车,兴冲冲走了进去。

拳击馆里空荡荡的,只有李红一个人在打拳。她穿着运动服,手上戴着拳击手套正在疯狂地捶打沙袋泄恨。

我走到李红身边,注意到她的眼睛都是红的,满脸的怒气。

我惊讶地问:“李姐,你这是怎么了?”

李红冷着脸扔给我一幅拳击手套,说:“少废话,赶快把鞋子脱了,跟我打一架。”

我一边蹲脱鞋子,一边小心地说:“你让着点我啊,我怕不是你的对手。”

李红红着眼盯着我,像是一条饿狼看到了一块肥肉。我鞋子脱下,刚戴上拳击手套,李红就吼了一声冲了过来。

我连忙站起身准备迎敌,李红一拳朝我的面门打来。我侧身一躲,堪堪躲过第一拳,没想到她顺势反手一勾,拳头落在我的脖子上,打得我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在柱子上。

我回过神来,捂着酸痛的脖子说:“靠,你来真的啊。”

李红大声说:“把你的真本事拿出来,打赢了我,我今晚陪你过夜。”

我惊喜地问:“你说话算数?”

李红说:“少废话,打还是不打?”

我活动了下脖子和身体,说:“这可是你找死,不要怪老衲辣手摧花。”

话还没说完,李红就一个弹腿踢了过来,我连忙伸手抵抗。然而没想到,李红的弹腿还未落地,拳头又挥舞了过来,一拳砸在我面门上,砸得我眼冒金星。

李红讥讽地说:“就这点本事还想泡我,真是没用。”

这句话彻底激发了我的好胜心,我咬咬牙,稳定住心神,跳了跳脚,小腿猛地弹出。李红一看我主动进攻,立即全神戒备。我的小腿弹到一半立即收回,猛地挥出右拳向李红面部打去。李红一侧头,我的拳打空,但同时我的左拳也到了李红的脖颈。

李红吃了一惊,刚想躲避,我以最快的速度环住了她的脖子,同时绕到她背后,用臂膀撸住了她细长的脖子。李红身体被我制住,但并不慌张,拳头从侧身伸过来,击打我的腰眼。我向左侧跨出一步,身体呈射箭形,双臂一用力将李红放倒在地。李红也伸出手,勾住了我的脖子,连拉带扯把我的勾倒在地。

我的身体脸压在李红身上,头被她牢牢撸在胸脯上,搞得我差点背过气去。逐渐地,李红的胳膊慢慢放松,胸部不断地起伏,喘息越来越剧烈。我也慢慢放开她,抬起头吃惊地看到李红满头汗水,面色绯红,胸部不断地起伏颤抖。李红的眼睛与我空气中相遇,我看到她眼睛深处弥漫着一股强烈的。

我低下头,把嘴唇递到李红嘴唇前。李红与我对视片刻,忽然猛地伸出胳膊,一下子把我的脖子紧紧地再次撸住,无比渴望与热烈地与我激吻在一起,喉咙里发出野兽发情版歇斯底里的吼声。

我抱着李红的腰,疯狂地与她亲吻在一起,口腔和手指同时感受着她的与众不同。李红的身体里散发着汗水与香水还有洗发水的混合香气,她的舌尖潮湿温暖,身体皮肤滑润如少女缎子般。我一边忙着与她亲吻,一边把手指伸进了她的运动裤里,摸到了她的臀部。

李红突然停了下来,奋力掰开我的嘴巴,大口喘息着说:“我们冷静点,这里不行,随时有人会闯进来。”

我也喘着粗气说:“可是我很想要你,李红,我快了。”

李红说:“我也很想要,可这里真的不行,人家还没结婚呢。”

李红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她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又是三叔的情人,可还是个未婚的大姑娘。望着李红发红的眼睛的潮红一片的脸蛋,我突然再次觉得这个女人特别可爱,心神再次一荡,胸腔里爱意泛滥。

我笑着说:“那你说怎么办?”

李红不说话了,脸红扑扑,长发低垂,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脸庞。

我说:“其实我觉得在这种环境下才刺激,你要不要试一下?”

李红脸色绯红地说:“去你的,你以为我是你,我才没你这么禽兽。”

我往四周望了望,发现拳击馆器材区的拐角十分隐蔽,而起灯光很难照到。我嘴角流露出一丝坏笑,站起身,拉着李红的手,来到了拐角区。

李红好奇地观察了下四周,看到我拉着她直奔拐角区,而拐角区十分幽暗,惊讶地说:“你不是要在这里干我吧?”

听到李红说道这个干字,我先是感到心中一震,有点难以置信李红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接着我又觉得特别刺激,脸上笑得更奸了。

我反身一把抱住李红,说:“没错,我就是要在公共场所,而且要干翻你,让你体验一次男人野蛮的力量。”

李红坚决地说“这里不行”,转身欲走。我不由分说拉过她,再次把她顶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上去,同时用双手猛地把李红穿的运动服掀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镂花的胸罩。

李红嗯咛一声,娇羞地说:“嗯哼,唐少,你干嘛呀。”

我恶狠狠地说:“少废话,!”

李红说:“唐少,我们不能这样,这样不好。”

我一边撕扯李红的衣服,一边无耻地说:“是你勾引我的,说好了不能怪老衲辣手摧花。”

李红虽然嘴上说不要,可我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阻拦,就脱下了李红的运动裤。露出一条白色的镂花,显然与胸罩是一套的,一看就是非常高档的内衣。

衣服被扒下来,李红的最后一道防线全面崩溃。她羞红了脸,猛地一把抱住我,低声说:“不许这么看,人家都觉得难为情了。”

李红的羞涩不安令我再次心神一荡,真是难以想象,这个大龄姑娘竟然是如此的单纯。我笑着说:“别啊,别不好意思,看都已经被我看了,还有啥害羞的。你要觉得难为情,我也脱光了给你看。”

李红说:“我才不想看你呢。”

我感觉膨胀得越来越难受,再不进入李红的身体就要了。我伸手把李红的下巴抬起来,伸出舌头再次和她湿吻在一起。李红很配合,也伸出她的舌头和我接吻。我一边和李红接吻,一边悄悄退下她的。同时一只手把自己的皮带解开,退下长裤和,用李红的敏感地带不断地摩擦。

随着我们越来越投入,也越来越动情,李红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不断用去迎合我的摩擦,而我也能感觉到,她已经完全湿润了。很显然,羞涩的李红之门被打开了,正是我一鼓作气拿下这个老姑娘的最佳时机。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想谈恋爱

[第1章正文]

第112节第一百一十二章我想谈恋爱

我伸出一只手,将李红的一条腿提了起来,找准方位,猛地进入了她的身体。李红“啊”地惊叫了一声,身体绷得紧紧的,浑身一阵颤抖。我没想到李红的是如此紧凑,身体的反应会如此剧烈。按理说她又不是,必然有不少性经验,怎么会如此大的反应?

我温柔地问:“李姐,很疼吗?”

李红说:“你的东西太大了,温柔点好吗,我好久没做了。”

我说:“疼的话就不做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苦。”

李红一把抱住我的脖子,说:“我不,人家想要。”

我笑了笑,说:“那我轻点,你先忍着点。”

李红点点头,说:“嗯,先慢慢来,等我适应了就好了。”

我开始慢慢动作,李红眼睛微微闭起,身体紧贴着墙壁,头昂起,露出细长白嫩的脖子。我看着李红白嫩的脸逐渐变红,呼吸再次急促,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打开,逐渐加快了速度和力度。

李红突然说:“唐少。”

我说:“嗯。”

李红说:“你爱我吗?”

我说:“嗯。”

李红接着问:“到底爱不爱我,我要听你说出来。”

我说:“爱。”

李红说:“为什么会爱上我一个老姑娘?”

我实话实说:“不知道。”

李红说:“我是你三叔的”

我猛地一用力,把李红后面的话顶了回去,大声说:“不要提他。”

李红闭上眼睛,说:“嗯,唐少。”

我一边动作一边继续问:“什么?”

李红说:“我喜欢你。”

我说:“为什么?”

李红说:“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

我说:“好!”

这时突然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放慢了动作,嘴巴覆盖在李红嘴巴上,防止她的声音引来围观。

一个男人的声音:“还有人吗?”

男人应该是拳击馆的工作人员,估计是准备锁门了。我们悄悄地躲在黑暗处,心脏突突地跳动,却又觉得特别刺激。

男人嘀咕了一声:“刚才那个女人怎么不见了?难道悄悄走了?”

男人的脚步朝我们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吓得我们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李红睁大眼睛望着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我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动。

脚步声在我们不远处停下,男人又大叫了一声:“还有没有人,没人锁门啦。”

男人见无人应答,确认场馆里已经没人了,嘀咕了一句,脚步声渐行渐远。很快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场馆里所有的灯管突然都暗淡下来。

我暗叫一声不好,被关在里面出不去就麻烦了。我说:“怎么办?管理员要关门了。”

李红说:“不管他,我们继续。”

我在黑暗中笑了起来,说:“你找到感觉了?”

李红不耐烦地说:“快动呀。”

我不在说话,飞快地动作起来,随着李红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她的喉咙里再次发出母兽发情般的低吼声。我能感觉到李红快到位了,我也差不多到了临界点,加快速度和力度,一阵激烈地之后,我把小兄弟,对着墙壁喷了出去。

李红的身体软软的,伸出两只胳膊搭在我脖子上,无限温柔地说:“唐少,我好几年没这么舒服过了。”

在黑暗中,我看到李红的目光中含着泪水,没想到她居然哭了。

我拥住了李红,低声问:“你怎么哭了?”

李红说:“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女人,我爱上你了。”

我安慰说:“别这么说,人生总是有太多无奈,你的遭遇我能理解,这丝毫不会降低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李红说:“我三十三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好想找一个人好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我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为什么还要爱上你。”

我摸了摸李红的脸蛋,轻声说:“爱情就是这样突然发生的,谁都控制不了,控制得了的那就不是爱情。”

李红低下头,擦了擦眼角,说:“嗯,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我们出去吧,”

我纳闷地问:“大门都关了,我们怎么出去?”

李红突然又露齿一笑,说:“这怎么可能难倒我,你又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我恍然醒悟,李红是刑警出身。体育馆内这里这么多窗户,怎么可能拦得住她呢。李红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拉住我的手说:“跟我来,我带你出去。”

我连忙说:“鞋,我们的鞋。”

李红说:“傻瓜,我当然知道要穿鞋。我们先去那边把鞋穿上,然后我带你出去。”

我心里暗暗发笑,原来李红早知道锁了大门也能出去,难怪她那么镇定。我们在月光下摸索着找到自己的鞋穿上,然后李红拉着我的手来到一扇窗口前,打开窗户。李红先一个跃身爬了上去,我紧跟着她爬上去,然后从窗口跳了下去。

出了体育馆,我们来到停车场,我停下脚步说:“现在我们去哪?”

李红想了想,说:“你想去哪?”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发现还不到十一点钟。心里琢磨,萧梅的电话还没来,星期六晚上不可能这么早睡觉,去喝点酒再去找酒店开好房等萧梅算了。

我说:“要不去你的酒吧坐坐吧,我还有很多问题向你请教呢。”

李红点点头,说:“好,去我那里我们一块喝两杯。”

李红说完就走向自己的停车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也赶紧找到自己的车,打开门车门坐进驾驶室,尾随着李红的车向火柴天堂开去。

我发现,只要不谈情说爱,李红立即变得冷静而睿智,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她的智商和情商完全背道而驰,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可爱还是可怕呢?

我们很快到了火柴天堂,进入深秋后酒吧的生意越来越好,我们进去时发现里面人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已经没了空位。

李红叫来服务员,让他把上次给我和乔美美开的那间不对外开放的雅间打开,并让他送一瓶红酒和一个果盘进来。

走进这间雅间,我想起来明天下午还答应了要去乔美美家一趟,她要炒几个拿手好菜招待我。我估计这顿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不知道这两口子又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手。不过对这两口子我有好感,如果能帮忙我是愿意帮他们做点事的。

我和李红在雅间里坐了没一会儿,服务员就送来了酒水果盘。李红手脚麻利地给我们各倒了一杯酒,端起杯子说:“来,为了表示谢意,我敬你一杯。”

我纳闷地问:“谢我?谢我什么啊?”

李红说:“谢谢你让我心情变得很愉悦,本来今天以为今晚又要失眠了。现在好多了,心里变得很踏实,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奇怪地说:“今天好像不是你的生理周期啊,怎么会如此心烦气躁?”

李红说:“谁说女人只有在生理周期才会心情不好?最近遇到的几件事都不太顺,加上自己年龄一天天变大,可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一想到这些心情就超级差了。”

我说:“你遇到什么难办的事了?说出来听听,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李红喝了口酒,淡淡地说:“先别管我的事,你不是说有事要向我请教吗。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我想了想,千头万绪,一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说:“事太多,真不知道从哪给你讲起了。哦,今天我回家见了老爷子了,他跟我谈了两个多小时,告诉我不少秘闻。”

李红说:“什么秘闻,也给我讲讲呗。”

我说:“老爷子说,李明山已经跟他决裂,暗地里反水了。他们家跟省委副书记唐达天成了亲戚,我的好兄弟李智娶了唐达天的外甥女,但却从来没有告诉我。”

李红冷冷地笑了一下,轻蔑地说:“你们家老爷子现在才发现李明山的狼子野心,不觉得太晚了点?”

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发现李明山要反水?”

李红咬着牙,恨恨地说:“他反不反水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四年前的连环枪击案就与他脱不了干系,副局长彭强就是因为发现了他的罪证,才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我不明白,你们家老爷子当初为什么要出面保这个人,眼睁睁开着他一天天坐大。”

我想了想,说:“官场上的事很复杂,很多人和事互相都有关联,敌友关系并不一定都是那么绝对的。老爷子要保他可能也是迫不得已,他毕竟跟了老爷子那么多年,知道我们家很多事,或许老爷子有什么把柄握在他手里,所以才不能让他出事。”

李红说:“这就是中国的官场政治,又黑暗又肮脏,有多少东西是不能拿到阳光底下的,所以我很庆幸自己早早脱离了这些地方。”

我接着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李智成了我的对手,这是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不仅因为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也因为他对我的脾性和老底太清楚了,与这样一个人作对手实在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李红说:“愿不愿意面对,你都必须面对,政治是不讲感情只讲利益的。”

我说:“我知道,所以我才觉得后怕。种种迹象表明,李智确实有问题。”

李红说:“什么问题?”

113.第一百一十三章 洗干净等我

[第1章正文]

第113节第一百一十三章洗干净等我

我说:“那个孙杨是他介绍我认识的,而且他还与牛明的忠实爪牙老曾来往密切,我怀疑这两个人都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人。”

李红想了想,说:“孙杨你是怎么认识的?”

我把认识孙杨的大概经过跟李红讲了讲,当然我会刻意隐瞒了一些细节。但李红还是听明白了,听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男人,真是物以类聚,你这家伙太好色了,早晚要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我低着头,不吭声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不知道如何面对李红指责的目光。

李红接着说:“说话啊,你不说话的样子可真像个无赖。”

我抬起头,勇敢地与李红的目光对视,平静地说:“我是找你帮我分析的,不是让你来指责我的。”

李红被噎住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几分钟,李红说:“对不起,我的确没有资格指责你。”

我说:“我是想让你帮我查查这个孙杨的老底,她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觉得,她不仅仅是个广告公司的客服,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组织存在。”

李红想了想,点点头说:“有可能,我去帮你查,可如果我查出来,你怎么报答我?”

我笑了笑,说:“我身无长物,只有像刚才那样,以身相许了。”

李红笑了笑,伸出细长的手在我胳膊上打了一下,说:“去你的,没一点正经。”

我说:“告诉我,你今天到底遇到什么事,心情那么差。”

李红说:“我做错了一件事,被你三叔骂了。”

李红竟然也会出错,我吃惊地说:“你做错什么事了?”

李红说:“天庆集团跟你三叔竞标的项目,标底我搞来的是假的,这个项目你三叔的公司竞标失败,天庆集团顺利打入江海房地产市场。他很生气,把我狠狠骂了一顿。”

我震惊地说:“三叔竞标失败了?”

李红沮丧地点点头,情绪又低落下来,无奈地说:“这回狼真的来了。”

我说:“这也不能全怪你啊,标底是一个公司的高度机密,怎么可能轻易搞到手。再说,去盗窃对方的标底本身就是下策,三叔这是在借题发挥,找个人推卸责任。”

李红说:“是我大意了,上了对方的当。”

我打抱不平地说:“你不要随便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要怪也怪三叔自己作失当,才给了对手机会。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替你出口恶气。”

我作势掏手机,李红连忙伸手拦住我,说:“别,你就别添乱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该想办法去挽救,而不是推卸责任。”

我点点头,重新稳住心神,心里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天庆集团的老板是唐达天的小舅子,他们打入江海房地产市场无疑是冲着我们来的。在此之前,他们的手其实已经伸进了江海的娱乐产业,红宝石的幕后老板也是这个小舅子。

天庆集团全面进驻江海商界,这就意味着对手向我们正式宣战了。这个小舅子来势汹汹,他又到底是何方神圣?

十二点多的时候,萧梅的电话来了,问我在哪家酒店开了房。我说还没去开呢,在酒吧里和朋友喝酒。萧梅很紧张,问我跟哪个朋友一起喝酒。

我说:“传奇人物,我当年的偶像级人物,市公安局的女子探案组组长李红,你想不想认识一下?”

萧梅说:“没兴趣,你快去开房,我们已经谈妥了,客户答应重新跟我们合作,我准备过去找你了。”

我说:“那好吧,我现在就去找酒店开房,洗得白白净净等着你。”

萧梅笑着说:“死相,今晚别想好事,这回我例假真来了,不骗你。”

我说:“那我要检查的,如果敢骗我,你死定了。”

萧梅说:“随便你,你快点去啊。”

挂了电话我注意到李红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我。我笑了笑,解释说:“萧梅听说我们的房子被监控了,不敢回家住,要去酒店开房。”

李红说:“看你那幅贱兮兮的样子我就来气,你能不能专一点,别见一个爱一个。”

我说:“今天故意找茬跟萧梅大吵了一架,我都决定跟她解除婚姻了,没想到她关键时刻服软了。你知道我这个人耳根子软,最见不得别人求饶,她一向我认错,狠话我就说不出口了。”

李红冷冷地说:“哼,信你才怪。”

我站起身,说:“信不信由你,我得走了,改天再联系你。”

李红一看我要走,目光又有些不舍,急忙站起身拉住我的胳膊说:“这么早就要走啊,不再聊会了?”

我说:“你不是看着我这幅贱兮兮的样子来气嘛,那我赶紧闪人你不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李红娇嗔地说:“人家跟你闹着玩呢,你还当真了,小气。”

我摸了摸李红洁白如玉的脸蛋,温柔地说:“没生气就好,我真得走了,要不然过去又要跟萧梅吵架。你记得帮我调查下孙杨和李智这两个人,尤其是这个孙杨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红说:“嗯,我会的,那我送你出门啊。”

李红挽着我的胳膊,把我送到酒吧门口,我忽然想起李家镇上的张婷,顺口问:“李家镇派出所那边你去过没?”

李红说:“有一次追捕逃犯去过那里,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说:“你托人帮我打听下这个所长,我听说他们那里买卖人口特别严重,这个所长跟那些人贩子都是一伙的。我有个认识的朋友被卖到那里去了,她打电话给我求救。”

李红的脸拉了下来,不快地说:“又是女的吧?”

我说:“是啊,不是女人人家还不拐卖呢。”

李红说:“你的烂桃花怎么那么多,到底欠了多少风流债。女人的事我不管,你自己搞定。”

我懒洋洋地说:“那好吧,我自己搞定。”

说完我走下楼,去停车场取了车。开着车我在市区晃荡了半天,想找一家三星以上干净点的酒店住下。不过我平时很少出来开房,对江海的酒店还真不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家像样的星级酒店。这时我才认识到,原来订酒店开房也是一门学问啊。

我打电话给萧梅,问她哪家酒店好一点。萧梅不耐烦地说:“算了,我打电话去订房好了。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真是没用。”

我说:“这不更证明我这个人本质纯洁无暇嘛,从来都不在外面跟人乱开房。”

萧梅笑着说:“我还不知道你,你就装吧。好了,订好房我给你短信。你直接去,我可能要晚点。”

我挂了电话,把车停下抽了根烟,萧梅的短信就到了:静宁路皇朝大酒店,1029号房,你直接去前台拿房卡,我可能要晚点。

我丢掉烟头,开着车到了皇朝大酒店,到前台办了住房手续,拿了房卡上楼。皇朝大酒店是江海为数不多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一般政府的宴请和住宿都安排在这里,魏荫带着乔莎请我吃过一顿饭。今天我满世界找酒店,却偏偏把这里给忘记了,可能潜意识里我是想省点钱吧,在这住一晚上都要一千多块钱,确实没必要如此普涨浪费。

我先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电视新闻。今晚难得一个人如此清静,可以安安静静看会新闻,原来独处的感觉也很不错。

本省新闻里正在播放一条关于一名地级市委书记贪污受贿的调查通报,这名市委书记涉嫌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和生活作风三大问题,调查结论与牛明的几乎完全一致,都是与多名女性发生或保持不正当关系。唯一不同的是,这名市委书记先是被小偷盗窃了办公室,小偷被抓捕后招供,仅仅在这名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就有现金五百万,以及金条、古董字画,还有一张数额巨大的存折。之后,这名市委书记被一名情妇网络举办,被网名疯狂人肉搜索,省纪委介入调查,将其双规。

这期反腐的教育意义和经典之处在于,小偷和情妇联合反腐。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除了影视剧,世界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完全是政治作和权力斗争失败的下场。政治斗争就是这样,充满了狡诈与陷阱,同时也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当然,这种智慧用心险恶,并不那么值得提倡。

看完这条新闻,我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在睡梦中隐约闻到一股强烈的酒气,然后感觉到一只压在了我的肚皮上,一双手猛地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吃惊地看到萧梅红着眼卡着我的脖子,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我受惊不小,说:“你干什么,大半夜扮鬼吓唬人啊。”

萧梅红着眼问:“说,那个李红你是怎么认识的?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她混在一起了,快说,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我一挺身把萧梅掀翻在床,恼怒地说:“你发神经啊,大半夜搞什么。”

萧梅躺在床上,满脸委屈地说:“谁让你勾搭那么多女人,竟然还要介绍她给我认识,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未婚妻啊。”

我说:“我还没问你呢,跟客户出去谈点事居然大半夜才回来,还喝得满身酒味,像个女人吗你。你不是说你例假来了吗,例假来了你还能喝这么多酒。”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来吃混沌嘛

[第1章正文]

第114节第一百一十四章来吃混沌嘛

萧梅说:“人家就是例假来了,可客户要喝酒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做生意那么容易啊。”

我说:“赶快滚去洗澡刷牙,一身酒气的女人给我死一边去。”

萧梅拉过我的手,放在她的裤子边缘,说:“不信你自己检查,我这次真没骗你。”

我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信你还不行吗。赶快去洗澡,大半夜就别闹腾了。”

萧梅摇摇晃晃站起来,换上拖鞋往卫生间走去。很快,里面传来了水流声,而且我还隐隐约约听到萧梅的歌声。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女人也算是个极品了。

被萧梅惊吓了一下,我睡不着了,点燃一根烟靠在床头抽了起来。脑子里回想起在拳击馆的情景,李红的羞涩不安以及事后的哭泣如在眼前,心里甜蜜万分。

萧梅洗完澡,过着浴巾出来了,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在我身边躺下,猫一样伸出洁白的手臂挽住我的腰。

萧梅说:“老公,别抽了,睡觉吧。”

我说:“你的病好啦?”

萧梅幽幽地说:“人家本来就没病,跟你闹着玩的。你太不让我放心了,转个身的功夫就搭上一个女人,你有没有那么招女人喜欢啊。”

我说:“你别乱说,李红是我三叔的女人。”

萧梅惊讶地问:“真的啊,那改天我一定要见见她。”

我笑了笑,嘴巴里发苦,心里忽然又有点酸楚,说:“好了,睡吧,不早了。”

萧梅说:“明天下午我飞上海,你要去机场送我。”

我点点头,说:“好,我送你。”

第二天中午,我和萧梅吃完中午饭先送她回她家取了准备好的行李,然后送她到了飞机场。上飞机前,萧梅搂着我的脖子左右脸各亲了几下,叮嘱我在她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乱泡妞,她会不定期查岗。萧梅还说,等出差回来她例假就结束了,小别胜新婚,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我。

这次分别,萧梅显得过分恋恋不舍,倒让我有些不太适应了。以前每次萧梅出差都不让我送,也不让我接机,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干脆利索,这次确实有点反常,搞得我一头雾水。

萧梅进了安检站,我马上掏出手机,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之前我的手机调成了震动,就怕万一哪个不开眼的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未接来电一个是乔美美的,一个是李家镇的座机号。乔美美打电话估计是提醒我去她家的事,张婷打电话估计又是让我去救她。我心里冷笑,这野蛮女终于吃到苦头了,老子才不着急去救你呢。

我打电话给刘磨叽,问他身体复原得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接他出院。

刘磨叽说:“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床拄着拐走动,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笑着问:“有没有泡到医院的漂亮美眉啊?我知道,你小子肯定不会闲着。”

刘磨叽得意洋洋地说:“有啊,最近泡到了一个小护士,哇塞,胸部可发达啦,比篮球还大。”

我笑着说:“我靠,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改天我也去见识见识。”

刘磨叽说:“别,你千万别来,你小子没安好心,再被你泡走了咋办。”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说:“刘磨叽,给你说件事啊,张婷被人贩子拐卖去李家镇了,你得想办法去救她回来。”

刘磨叽惊奇地说:“不是吧?有没有那么夸张。”

我说:“是张婷打电话亲口告诉我的,她被人拐卖去山沟沟做了老婆,你再不去救估计她孩子都要生一大炕了。”

刘磨叽说:“我才懒得管她,她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既然她是给你打电话,如果你还有点良心你就去救她,反正我是不想管。”

我说:“你真不去?”

刘磨叽说:“不去,老子已经跟她恩断义绝了。为了这货我还挨了一刀,现在想想真他妈的都不值。”

挂了电话,我心里不由感叹,这人的心思变得可真快。前几天刘磨叽还要死要活,刚有新欢就把旧爱抛之脑后。

电话刚挂,张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看到这个号码,我心里一阵发笑。

张婷火急火燎地说:“老大,今天周末了,你怎么还不来啊,我都要疯了。”

我说:“我给刘磨叽打电话了,让他去救你。”

张婷气愤地问:“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我说:“我,我为什么要救你,救你回来继续检举我吗?”

张婷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刘磨叽我根本就没指望他啊,他就是个纨绔子弟,什么都干不了的。”

我说:“那我给你家里人打电话,让他们去救你吧。”

张婷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确实很讨厌,你回想下你干的那些事情,我真的很不喜欢再次见到你。”

张婷突然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啊唐少,我错了。我求求你了,你快来救我回去吧,在这里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张婷的哭泣让我心中一软,我说:“那你告诉我你父母叫什么名字,我想办法联系他们,让他们去救你。”

张婷说:“为什么你就不肯来呢,我多么希望来救我的人是你啊。”

我不耐烦地说:“你有完没完,不说老子挂电话了。凭什么一定要我去,你是不是想让我去被人打死在哪那里,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

张婷哭着挂了电话,她最后的哭声饱含着凄凉与绝望,反倒令我心中一动。直觉告诉我,这应该不是一个阴谋,而是一种情感。我忽然有点心酸,觉得自己的确应该去把张婷救回来。事情既然是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去了结它。

不容我多想,乔美美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乔美美说:“唐局,你在哪?”

我说:“在机场,送女朋友去上海出差。“

乔美美说:“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别忘了今天答应过我,要到我家来啊。”

我说:“记着呢,现在不还早吗,我大概五点多到你家。”

乔美美惊喜地说:“那好,我去买菜了呀。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做给你吃啊。”

我想了想,说:“我随便,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乔美美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唐局你可真会说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那我就随便买了啊,还有,你想喝什么酒?”

我说:“啤酒吧,什么牌子无所谓,只要冰镇的就行。”

乔美美笑着说:“你好吧,我听您的。没想到唐局您这么大领导,对吃喝一点都不讲究,我对你真的越来越崇拜了呢。”

我笑着说:“好了吧,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都快飘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和乔美美又在电话里说笑几句,约好时间后挂了电话走出候机大厅。来到停车场,取了车往市区开去。

我开着车又想起了李红,想到她我心里就觉得很甜蜜,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恋爱的感觉。我掏出手机,拨打李红的电话。

李红的手机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最近非常时期,李红不会出事了吧?

车开到市区的时候,我心里越来越慌乱。可是除了火柴天堂,李红住哪里我根本一无所知,想找她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心里越来越焦躁。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短消息。我赶紧拿过手机,点开短信一看,是李红的短信:我现在有点事,不方便接你电话,等会给你回电。署名:爱你的红儿。

看到这条短信我才松了一口气,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日益对李红变得牵缠挂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只是每次想起她都觉得心里异常甜蜜。但李红有句话说得对,我们从一开始或许就是个错误。但人生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明知道是毒药,可还是忍不住要不断地品尝下去。

我把车开到大柳巷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正好四点半,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这么早去。去太早了显得太迫切,去晚了别人觉得你摆架子。既然早去晚去都不对,我还是按惯例准点去比较好。

我坐在车里抽了根烟,又给几个亲戚朋友打了几个无聊的电话,磨蹭到五点钟才把车停到乔美美家附近,下了车朝乔美美家走去。

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听到屋内一个男人的声音问:“谁啊?”

我说:“是我,唐羽。”

男人的声音立即变得十分热情,大声说:“是唐局长啊,我来给你开门了啊。”

然后我听到一阵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和脚步声,很快门被打开了。张诚笑容满面地出现在门口,热情地说:“真是你啊唐局长,等你好半天了,快请进来啊。”

我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打搅你们夫妻的周末生活了。”

张诚连忙说:“唐局长说哪里话,你能来我们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打搅。美美啊,唐局长来啦。”

115.第一百一十五章 守活寡

[第1章正文]

第115节第一百一十五章守活寡

乔美美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满脸喜悦地说:“唐局,你可真准时啊,说五点来连一分钟都不差。我还有几个菜要炒,你先和张诚坐里屋聊聊啊。”

我笑着点点头,进了里屋和张诚坐在里面闲聊。张诚拄着拐忙东忙西,先给我泡了杯茶,又拿出干果放到茶几上邀请我吃,表现得异常热情。我注意观察到,张诚的气色比第二次见到他时要好得多,只是眉宇间那股愁容仍未消散,反而越发浓重了。

我说:“孩子呢,周末还上学吗?”

张诚说:“在隔壁房间写作业呢,唐局长,您喝茶啊。”

我端起茶杯抿了抿,和张诚虽然见过两次面,但毕竟不熟,一时又不知道和张诚说点啥。张诚也是个老实人,见我不说话,他也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两个男人坐在屋子里,忽然就沉默了。

我没话找话地问:“现在馄饨摊你们也不摆了,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说起这个话题,张诚显得十分沮丧,淡淡地说:“没啥忙的,在家里带孩子。美美现在工作了,也挺忙的,我就在家里多忙乎一些。”

听得出,张诚虽然口吻平淡,但背后似乎带着怨气。一个男人闲在家里无事可做,心里是够烦闷的。

我说:“找点事做呗,天天待在家里也挺无聊的。”

张诚说:“是啊,我也想找点事做,可你看我这腿脚都不利索,能做什么呢。找了几份工作,别人都嫌我腿脚不方便,哎”

我说:“听说你以前在气象局下属的气象站工作,怎么不去找好你们领导,让他给你安排点轻松的工作?”

张诚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气,低着头说:“找了,他不肯见我。见到他也是那句话,他解决不了。”

我“哦”了一声,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时一个扎小辫的小女孩从隔壁走过来,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了看我,走到张诚身边说:“爸爸,我有一道作业不会做,你给我讲讲呗。”

张诚连忙说:“怎么这么没礼貌,见到客人也不知道叫。这位是唐叔叔,快叫唐叔叔。”

小女孩子盯着我说:“唐叔叔好。”

这个小女孩的出现打破了尴尬,我笑了笑说:“你好啊小姑娘,上几年级了?”

小女孩说:“二年级。”

我说:“几岁了?”

小女孩说:“七岁。”

我掏出钱包,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小姑娘,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叔叔也没带什么东西给你,这一百块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小女孩子转向张诚,眼睛望着他征求意见。张诚赶紧说:“唐局长,这怎么行,不用个什么见面礼。”

我说:“拿着吧,一点点见面礼而已,小孩子上学也要买点作业本什么的。”

张诚仍然推辞说不能要,这时乔美美端着两盘菜走进来,笑意盈盈地说:“琪琪,这是唐叔叔给你的礼物,收着吧,不要辜负了叔叔的一片好意。”

小女孩伸出手,接过钱说:“谢谢叔叔。”

张诚难为情地说:“这怎么好意思,唐局长真是太客气了。”

乔美美说:“你就别啰嗦了,赶快收拾桌子,准备开饭啦。”

张诚赶忙站起来,搬出一个折叠的四方饭桌,放在屋子中央。小女孩很乖巧,搬来几个小板凳摆好,对着我说:“叔叔请坐。”

我一下子对这个小姑娘有了好感,笑着坐过去,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说:“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嫩嫩地说:“我叫张晓倩。”

乔美美手脚麻利地端来四菜一汤,张诚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啤酒,找了三个杯子分别摆上,招呼着说:“美美说唐局长喜欢喝冰镇啤酒,我今天一早就买了一箱子,放在冰箱里给你冰着呢。”

四个人围着小饭桌坐定后,乔美美给我们杯子里把啤酒倒上,给女儿倒了杯饮料,端起杯子诚恳地说:“我们家能有今天,全靠唐局长对我们的帮助,今天这顿饭是特意感谢您的。粗茶淡饭,请唐局长不要见怪。”

我端起酒杯说:“哪里的话,都说过多少次了,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家常便饭就很好,老在外面吃都吃腻了,还是吃点家常菜比较开胃,蛮好蛮好。”

张诚说:“唐局,我们两口子敬您一杯。”

张诚说完昂头把一杯酒一口气喝完,我和乔美美也将杯子里的啤酒一口喝完。刚放下杯子,张诚端着酒瓶又给我把酒斟满。

张诚接连敬了我几杯酒,我才有时间放下酒杯吃了几口菜。乔美美的厨艺确实不错,炒的菜清爽可口,就好像她的人一样甘甜爽快。刚吃了几口菜,张诚又敬酒,我连忙端起杯子跟他对饮。

酒喝得猛了,以至于后来乔美美端来我念叨了好久的馄饨吃到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所谓菜过三巡酒过五味,真正的话题才抛了出来。

来之前我就知道,这顿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乔美美两口子虽然算是老实人,但老实人不等于没要求。张诚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话题还是由乔美美说了出来。

乔美美说:“唐局,我们家张诚本来是有正式工作,也是有事业编制的,可气象局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辞退了。这件事一拖就是三年多,到现在也不给个说法,这摆明了是欺负张诚老实嘛。”

我说:“他们这么做是不对,你们完全可以去告他们啊。”

乔美美说:“理论上是可以告,可告了原单位以后怎么办?就算是能回去,跟单位领导的关系不也彻底搞僵了。”

我想了想,说:“那也是,还是和平处理比较好。”

乔美美沉吟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唐局,你认识气象局局长吗?”

我说:“见过一两次,不过谈不上认识。其实你们这件事很好解决,只是你们还没转过这个弯子来。”

张诚眼睛一亮,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甚至连他们家七岁的小女孩子也盯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

乔美美惊喜地说:“怎么解决?您快说说。”

我说:“气象局的工资是不是要经过我们财政局统一发放?”

乔美美说:“是啊,那又怎么了?”

我笑着说:“你现在是财政局办公室副主任,难道连一点办法都想不到吗?”

乔美美说:“办法倒是想过,可必须经过您同意才行呀。”

我说:“这样,你打电话给张诚所在的那个气象站的站长。就说今年市财政紧张,气象局编制严重冗员,所以气象局的工资有可能要推后发放,至于要推后多久还要视今年的财政情况而定。”

乔美美不解地说:“这样能行吗?”

我说:“有什么不行,我会给财务打招呼,气象局的工资先不要下发。如果问起来,我们只是给他们推后发放,又不是故意卡他们的脖子,拖个一两个月他就有压力了,让他有苦难言。如果整个气象局的工资都发不下去,都是因为这个气象站被卡主了脖子,他自然就慌了。万一局长怪罪下来,他一个小小的站长不敢承担这么大的责任。这些小官僚什么都敢干,就是不敢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你看着吧,到时他会主动找你的,那个时候你再跟他谈条件,无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

乔美美兴奋地说:“这招高明啊,唐局,这么高明的办法也只有您能想得出来。”

张诚面露喜色,急忙端起酒杯激动地说:“谢谢你啊唐局长,您又帮了我一次,大恩不言谢,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

我端起酒杯说:“说了多少遍了,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举手之劳的事而已。”

喝完这杯酒,张诚突然站起来,说:“唐局长,您慢慢吃,我要把孩子送去奶奶家,就不陪你了。”

我狐疑地问:“你这么快就吃饱啦?再吃点啊。”

张诚摆摆手,说:“吃饱了,您慢慢吃吧,我先带孩子过去了。”

乔美美问女儿:“晓倩,吃饱了吧,吃饱了跟爸爸去奶奶家,乖啊。”

小姑娘低着头放下碗筷,站起来跟着张诚出了屋子。小姑娘到隔壁背了书包,站在里屋门口,摆摆手说:“妈妈再见,叔叔再见。”

我朝小姑娘招招手,面带笑容说:“再见。”

张诚带着孩子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乔美美两个人,忽然就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有点暧昧。张诚干吗紧着带孩子去奶奶家呢,即便要去也用不着这么匆忙嘛。

乔美美眼含春水,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狐疑地说:“你笑什么,我怎么笑得你如此无良呢。”

乔美美忽然起身坐到我旁边的小凳子上,伸出胳膊搂住我的脖子,笑嘻嘻地说:“这还不明白,我老公把地方都给你腾出来,你不会想不到接下来要干什么吧。”

我惊讶地说:“他给我腾地方?什么意思?”

乔美美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我老公今晚不会回来了。”

我吃了一惊,脱口说道:“我,不是吧,张诚不会劝你跟我上床吧?”

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烈女变荡妇

[第1章正文]

第116节第一百一十六章烈女变

乔美美不答反问道:“不可以吗?他又给不了我,只能转让给你喽。”

我说:“要不要这么荡啊,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天方夜谭呢。”

乔美美坏坏地笑了一下,身体软软地贴着我的身体,说:“不是天方夜谭,这是真的。唐局,你想要我吗?”

我把乔美美的身体扶正,说:“你先等会,让你跟我上床,这真是张诚的意思?”

乔美美说:“那当然,昨晚他求了我一晚上,还担心我不答应呢,其实我心里不知道有多乐意。”

我笑着说:“我靠,三年活寡守下来,真把你一个贞洁烈女给守成了。”

乔美美咬着嘴唇,眼睛里雾气氤氲,身体蛇一般扭动着,用她的胸部紧紧贴着我的身体。我很震惊,传说中的刚烈女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可真是生活教育人啊。

我说:“你先等会,张诚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就为了一份工作?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乔美美说:“那你说,他又不能人道,我该怎么办?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有女人的需求,难道让我去找鸭子吗?”

我被她问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说:“那你们就把难题扔给我,让我背这个黑锅啊?”

乔美美说:“人家喜欢你嘛,换了别的男人就算是他求我,我也不会答应。”

我说:“那你可想好了,这是你自愿的,我没有向你提出过任何非分之请,你到时候可不能反咬一口。”

乔美美用力点点头,眼神越来越潮湿,身体越来越软绵绵地紧紧贴在我身上,声音浪得厉害,她咬着我的耳朵低声说:“我就是要做,烈女我是做够了。唐局,我们开始吧,人家都等不及了。”

我奸笑了一声,明知故问地说:“开始干什么?”

乔美美的脸红嘟嘟地,她咬着嘴唇,眼睛眯成一条线,用仿佛能拧出水来的声音说:“开始吧,我好想要。三年了,我受够了。”

乔美美忽然手勾着我的脖子,一坐在了我大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放射出骇人的饥渴之色。

我伸出手,抱住乔美美的腰,笑着说:“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好怕怕呀,憋了三年的火气都攒到我这里来发泄,搞不好会出人命的。你听听,我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

乔美美也笑了起来,盯着我的眼睛说:“怎么,你怕了?真没想到,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大少也有怕的时候。”

我笑了笑,把手伸进乔美美的衣服里,抚摸着她一对坚挺饱满的小白兔,说:“如狼似虎的大嫂子,吃人不吐骨头,怎么能不怕。”

乔美美欲火中烧,已经顾不得跟我调情了,递上嘴唇就开始疯了一样亲吻我的嘴唇,并用含着啤酒味的冰凉舌头撬开我的嘴唇,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口腔,喉咙里发出嘶吼声。

我一只手摸着乔美美的,一只手伸到背后环住她的腰,与她热烈的激吻着。我能感觉到,乔美美体内澎湃的和燃烧的,她的欲求仿佛一个沙漠中归来的人对水的极度贪婪与渴求,把我的舌头吸得甚至有点疼。然而正是她的激情澎湃将我彻底点燃了,我的手上加大了力度,用力地揉搓着她的身体。

两个人的体重同时落在一个小板凳上,小板凳不堪重负,嘎巴一声一条腿被压折了。我们同时惊呼一声,一蹲坐在地上。这一下子摔得我的升腾,乔美美却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没好气地说:“你笑个屁啊,还不都怪你。”

乔美美拉住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我们去床上搞,桌子我一会再收拾。”

我笑着说:“看你那幅饥不择食的样子,连搞都说出来,简直就像个色情狂。”

乔美美笑着不说话,把我拖到床边,解开我衬衣的纽扣,猛地低下头亲吻我的。是我的敏感部位,她的舌头一舔上去,我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乔美美得到鼓励,一边亲着我的,一边伸手解我的皮带。但皮带扣她死活不会解,急得几乎要叫了起来,焦躁地说:“烦死了,我不会解你的皮带,你自己来。”

我解开皮带,脱掉长裤,昂面躺在床上,忽然看到了床头乔美美和她老公的结婚照挂在床头。两个人都在笑,表情看起来非常甜蜜。乔美美踢掉高跟鞋,飞快地扑上床,一坐在了我的大腿上。

乔美美说:“看你这幅死样子,好像要我你才行。不是说男人都觉得玩别人的老婆很有成就感嘛,你怎么还半推半就的,好像很不情愿似的。”

我说:“是有成就感,可一想起你老公那条腿。他是个可怜人,对她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何况我们一旦做了这种事,让别人都以为我帮你们就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似的。”

乔美美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算我求你了,快别说这种丧气话。来嘛,你亲我,摸我,我要做回真正的女人。”

此刻的乔美美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了平时的矜持和斯文,彻底堕落成一条求欢的。我也受不了她如此赤裸裸的色诱,翻起身把乔美美压在身下,嘴唇猛地印了下去,与她再次激烈地亲吻在一起。与此同时,我伸出手撕扯乔美美的裤子。乔美美很主动,配合着我脱掉长裤,又把外套脱下来,浑身上下就剩下一套黑色的内衣。

乔美美的身子发烫,脸色绯红,眼神迷离,声音颤抖地说:“快,好人,快救救我。”

我一边亲吻着乔美美的嘴巴,一边把一只手伸进她的,来到两腿之间,摸到了一片汪洋大海。我的天,她已经湿润得不像样子,简直都奔流而下了。累积了三年的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如同一只来自远古的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我在乔美美的体外摩擦着,故意挑逗她,刺激得乔美美嗷嗷直叫,急得眼睛都绿了。乔美美哀求地说:“唐局,你快进来,不要折磨我了。”

我笑着说:“什么快进来,你要我进哪里啊?”

乔美美急不可耐地说:“我求你了唐局,把你的大家伙吧,我受不了啦。”

我继续笑着说:“叫哥哥。”

乔美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憋着一口气吐出来,大声说:“哥哥,快,快救我。”

我也受不了,提枪上马,猛地进入了乔美美的体内。乔美美的身体突然被填满,昂起头张大嘴巴叫了一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背过气去。

乔美美如此剧烈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空床三年的女人一旦被打开,又在一种极度刺激的情况下被填满,反应自然会异常亢奋。因此我进入乔美美的身体后就停止了动作,只是不断亲吻着她的脖子。

逐渐地,乔美美适应过来,胸腔里那股气也吐了出来,身体的瘙痒却更见难受,她见我不动,自己扭动着身体,不断地回顶着我,嘴巴里还喊着:“哥哥,动啊,你快动啊。”

我说:“你准备好了吗?”

乔美美闭着眼睛重重地点点头,说:“嗯,好了。”

我开始慢慢地动作,频率不快,但力道十足,每一次都全根而入,让乔美美一次次感受被填满和空虚的反差。乔美美紧紧抱着我的肩膀,眼睛紧闭,满脸的享受之色。当她的身体被难以名状的快感填满后,她长舒一口气,张开嘴巴用牙齿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我奇痛无比,差一点没挺住就泄了。但事后我意识到,乔美美这一口包含着她内心无比复杂的情感,既有感激,也有爱意,还有一种刻骨的仇恨。我知道,经过这一次之后,我和这个女人之间从此捆绑在一起,并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在经过一阵般的生死缠绵之后,我进行了最后一次冲刺,将自己的无数子孙射进了乔美美的身体里。乔美美被刺激得身体一阵颤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白都翻出来了,像即将死去过去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不动。

我疲惫至极,无力地趴在乔美美身上喘息。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几分钟,乔美美终于缓过劲来,伸出胳膊抱着我,吐了口气幽幽地说:“你好厉害,我快要死过去了。”

我笑了笑,说:“这回舒服了吗?”

乔美美点点头,说:“嗯,太舒服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真好。我现在明白了,女人没有男人是不能活的,就算活着也是苟活,活得一点都不好。”

我笑着刮了一下乔美美的鼻子,说:“照你的意思,我们倒应该感谢牛明了,是他成全了我们。如果不是他害得你守了三年活寡,我还没机会一亲芳泽呢。牛明造孽,我却来享福,这叫什么事啊。”

听到牛明的名字,乔美美脸上明显露出厌恶之色,她说:“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想起他的红头酒糟鼻我就恶心。我就算是守一辈子活寡,也不会跟他上床。”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虎,老虎

[第1章正文]

第117节第一百一十七章老虎,老虎

我竖起大拇指说:“有志气。哎,其实话说回来,牛明虽然干了不少坏事,可后来我发现他以前干的坏事现在都成了好事。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财政局的女人其实都蛮漂亮,是所有机关单位里整体素质最高的。”

乔美美说:“这倒是,财政局大部分年轻女干部都是牛明亲自挑选的,长得不好看的第一轮就被淘汰掉了。他这个人荒无耻,好色下流,是典型的以貌取人。”

我笑着说:“这说明牛明的审美眼光还不错,现在他死球了,倒便宜了我,嘿嘿。”

乔美美掐了下我的胳膊,娇嗔地说:“唐局,你不会跟牛明一样无耻吧,见一个爱一个?”

我说:“你说呢?今天可是你我,不是我你。”

乔美美脸又羞红了,面红耳赤地说:“去你的,不许你这么取笑人家。哎,你还行不行?我们再做一次吧。”

我赶紧挺起身,摆摆手说:“不做了,一次就被你吸干了,再做就真的把小命搭在这了。”

乔美美伸手勾住我的脖子,说:“哪有那么夸张,你才三十岁,不可能做一次就不行了。来嘛,再做一次嘛。”

我抬起头,再次注意到挂在床头上乔美美和张诚的结婚照,忽然感觉到张诚的眼睛正死盯着我,眼神是如此的幽怨,甚至充满了憎恨。

我的后背忽然一阵发冷,伸手指着床头的结婚照说:“你看,张诚在看着我们。”

乔美美紧张地回过头,看到我手指的是床头的结婚照,松了一口气,懊恼地说:“哪里有呀,你别一惊一乍的,把我都吓了一大跳。”

我说:“真的,你仔细看他的眼睛,直勾勾的,好吓人。”

乔美美不耐烦地说:“别疑神疑鬼的,完全是你的心理作用。”

我想了想,乔美美说得对,的确是我的心理作用。虽然是张诚自己主动把房子让给我,也是他求着乔美美出轨的,可我和他无冤无仇,在别人的婚床上搞别人的老婆,确实没那么理直气壮。如果换成是牛明的老婆,我或许会是另外一种心情。

想到这,我猛然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武少君,想起这个高大威猛的女人,以及她那张奇特却异常耐看的脸,心里有一股奇特的感觉流淌而过。听王莉说她的床上功夫非常厉害,就是不知道真到了床上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在我愣神的功夫,乔美美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好奇地问:“想什么呢,都入神了。”

我掩饰说:“没想什么,你们家我确实不太适应,要不今晚我们去酒店住吧。”

乔美美惊喜地说:“真的啊?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我笑着说:“你看你这个死样子,像是一只喂不饱的小馋猫一样。”

乔美美笑了笑,说:“其实在我家里我也有点放不开,总觉得挺对不住他的。”

我们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我突然接到了陈子昂的电话。

我接起电话,说:“你好,陈叔。”

陈子昂说:“小羽,你准备一下,明天省纪委的调查组要到财政局调查牛明检举你那封举报信是否属实,你安排人接待下。”

我大吃一惊,说:“牛明都死了,怎么反倒要调查我啊。”

陈子昂说:“省纪委对这封举报信很重视,本来首长已经把这事压下来了,但省里有不同的声音,所以还是要走过过场。你不必太担心,纪委的几个主要领导都是首长的朋友,去江海只是为了尽快把这事平息下来。只要你没有原则性问题,这次调查对你反而有好处。”

我说:“可万一他们不是走过场,而是动真格的呢。陈叔,我也不是那么清白,最近出了很多事,如果调查组调查出来,对我也很不利。”

陈子昂说:“这一点首长也考虑到了,所以省委组织部也会派人跟调查组一起过去,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你。”

我松了口气,说:“那好吧,我准备一下。他们大概明天什么时候到?我好派人去接待。”

陈子昂说:“大概中午吧,你安排他们先去皇朝大酒店住宿,中午欢迎宴也定在那里。记住,你要全程陪同,一定要以最高规格接待调查组,绝对不可以马虎。”

我说:“好吧,我就按陈叔的意思办。”

陈子昂在电话里笑了两声,挂了电话。

我愣神的功夫,乔美美紧张地问:“省纪委要来咱们局调查你?”

我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心情忽然变得很烦躁。

乔美美说:“你又不贪污受贿,也不滥用职权,能有什么问题?还要省纪委大老远跑来调查你,是不是有人要整你呀。”

我想了想,总觉得这次调查组来目的不是那么简单,安排这次调查我很可能是唐达天的意思,用心十分险恶。我说:“你没听说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嘛,省纪委那些人真要较起真来,没事也能给你找出事来。”

乔美美紧张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冷冷地说:“怎么办?凉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他们就打道回府了呗。”

乔美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只是走个过场啊,吓死我了都。”

我说:“调查组的真实目的现在还不太好说,反正先接待好是一定的。现在我们就去皇朝大酒店订几间房,再去餐厅预定一个大包房,先喂饱了他们再看情况。”

乔美美点点头,说:“好,我一定搞好接待工作,能帮你做点事我心里会很欣慰。”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说:“还有,你明天上班就把事告诉王莉,调查组的行程你们两个人都要全程陪同。以最高规格接待,务必搞好接待工作,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

乔美美说:“嗯,我一定把接待工作当成头等大事来抓。”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出了门,一起坐进车里开着车直奔皇朝大酒店。

到了皇朝大酒店,我先开了一间标准间,又以市财政局的名义预定了四间客房和一个餐厅大包房,然后拿着房卡进了房间。

乔美美进入房间后好奇地四处看了看,惊叹道:“哇,这里的房间置办得可真高档啊,比我家里的条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我说:“那是自然,就这么一个普通标准间一天都要八百块,给省纪委那些人定的都是豪华套间,一天要两三千呢。”

乔美美惊讶地说:“真是奢侈啊,这么贵的酒店住难道不觉得心疼吗?”

我说:“反正都是国家的钱,他们才不会心疼呢。好了,你快去洗澡吧,一会我们找个地方去喝两杯。现在我夜里已经习惯晚睡了,这么早休息还真不适应。”

乔美美激动地问:“去哪儿?”

我想了想,说:“去夜色会所吧,那里的环境很优雅,适合谈情说爱。”

乔美美惊喜万分地说:“好啊,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情调的。那种高档消费场所我都好多年没去过了,今晚也去享受享受。”

乔美美脱了外套,只穿着一套黑色内衣进了卫生间洗浴,我躺在床上,打开电视机看新闻联播。这个时间段新闻联播刚刚开始不久,里面正在播放国家的重点新闻。

新闻联播播完时,乔美美洗完澡出来了,问我去不去洗个澡。刚做过一次,这次我想尝试着让乔美美给我用嘴巴吹一下,就是不知道她乐不乐意。

我也脱了衣服去洗了个热水澡,正在擦干身体时,乔美美拿着我的手机进来了,指着手机说:“你的电话,是虎哥打来的。”

老虎这个时间段找我可能有什么急事,我抓过手机按了接听键,说:“虎哥。”

老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虚弱无力,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一样。他说:“唐少,你手头方便吗?”

我惊奇地问:“怎么了虎哥,你急需用钱了吗?”

老虎说:“嗯,你方便吗?”

我说:“要多少?”

老虎停顿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慢吞吞地说:“一百万,你手头有这么多现金吗?如果没有的话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我吃了一惊,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还是要现金。我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老虎一下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怀疑他是拿去赌,可赌博是个无底洞,这笔钱给了他肯定是打了水漂了。

我说:“我手头没这么多现金,不过可以帮你凑一凑,你什么时候要?”

老虎说:“现在就要。”

我心里又一惊,老虎到底要干什么,居然一下子要这么多钱。我说:“我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你知道,我的钱大部分在股市呢。”

老虎也不客气了,说:“那你想想办法凑够一百万,九点钟之前送到玫瑰园天钩赌坊来,我在这里等你。”

我好奇地问:“虎哥,你是不是出事了?”

老虎说:“一点小事,记住,千万别告诉你三叔,他最不喜欢我赌钱。”

老虎说了这句话我彻底明白了,估计他是赌红了眼,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如果我不在九点钟之前送一百万过去,老虎的命估计也丢在那里了。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钩赌场

[第1章正文]

第118节第一百一十八章天钩赌场

在江海的黑道,有四大赌场,定期开庄,堵得都很大,没有一百万现金根本连门都进不去。玫瑰园所在天钩赌坊正是四大赌场之一,而且是四大赌场里最大的一家,去那里赌钱的都是一郑千金的大老板。老虎真是昏了头了,他能有几个钱啊,怎么会跑到那里去赌钱呢?

乔美美见我挂了电话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地问:“虎哥出了什么事了?”

我说:“他要我九点钟之前送一百万给他,真是昏了头了他,怎么会赌得这么大,居然跑到天钩赌坊去赌钱,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乔美美咋舌道:“一百万!?疯了啊。”

我说:“一百万对那些去天钩赌坊的大老板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他就是天文数字了。他还不让我告诉三叔,这大晚上的我到哪去给他找这么多现金去。”

乔美美想了想,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局里前阵子补发了我三年的工资,总共有十五万,要不要我拿给你应急?”

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乔美美,她用三年的屈辱和等待才换来这么一点点补偿,居然肯拿出来救一个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仗义,我心底不由得对她升起一股由衷的敬佩。

我摸了摸乔美美的脸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你的钱还是留着买房子吧,要借钱还轮不到跟你借。你先等会,我打几个电话。”

我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床边,坐在床头先打了李嘉文的电话,问她郑大厨饭里有多少现金,让她马上通知财务给我取了现金送到皇朝大酒店来。然后又打电话给叶琳,让她把风和日丽的全部现金派人给我送到皇朝大酒店来,八点半之前一定要送到。

打完这两个电话,我发现乔美美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纳闷地问:“你怎么了?”

乔美美狐疑地问:“这两家公司都是你的吗?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是他们的老板一样。”

我点点头,说:“对,这两家公司的确是我的,李嘉文和叶琳都是我雇佣的职业经理人。”

乔美美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你又不贪污受贿,平时那么大的花销都是从哪来的钱。原来你自己在外面还开了两个公司,真是生财有道啊。”

我笑了笑说:“其实我更喜欢经商,当官只是我的副业。好了美美,今晚我恐怕不能陪你了,我得去天钩赌坊把虎哥赎出去,要不然他的命今晚就没了。”

乔美美说:“我跟你一块去。”

我坚决地回绝说:“不行,那里不是你这种女人去的地方。你还是老老实实在酒店呆着,或者回家等我消息。”

乔美美见我态度坚决,只好无奈地说:“好吧,那我在这里等你,你早点回来啊。”

我点点头,起身拿过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乔美美像是服侍即将出征的丈夫,帮我把衣服穿好,细心地抚平我衬衣上的褶皱。然后伸出手臂抱着我的腰,头靠在我胸前温柔地说:“我等你回来。”

我说:“嗯,我很快回来。你早点休息,明天争取以最好的精神状态接待调查组。”

乔美美应了一声,送我到房间门口,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摆手告别。我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悲凉,真的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悲壮感,扭头离开房间,坐电梯到了酒店大堂。

我在大堂里等了一会,李嘉文带着饭店的会计到了。李嘉文前脚刚到,叶琳也带着风和日丽的出纳到了酒店大堂。他们的手里都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看样子里面装了不少现金。我估摸着,加上我卡里的五十万,加上她们带来的应该能凑够一百万了。

李嘉文一看见我就神色惊慌地问:“唐少,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要钱。”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小声一点。李嘉文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我低声说:“不是我出事,是虎哥出事了,我得拿钱去救他。”

叶琳问:“老虎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都快把我们急死了。”

我简单把老虎的事给他们说了一下,吩咐她们务必保密,等我先去把老虎赎回来再说。两个女人听完我的话,都吃惊得长大了嘴巴,然后都闹着要跟我一块去。

我严肃地说:“谁都不许跟我去,那里不是你们去的地方。你们几个都回去,完事了我会给你电话。”

叶琳说:“那好吧,我们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安安全全地回来啊,如果除了什么意外立即通知我们。”

李嘉文忧心忡忡地问:“可你要是不给我们电话呢?我可不可以打你电话啊。”

李嘉文倒是提醒了我,如果这是一个圈套,我必须有所防备。我想了想,说:“如果我凌晨两点之前还没给你消息,你就打电话给这个人,把事情经过如实告诉他,让他带人到天钩赌坊来找我。”

李嘉文重重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被信任的感激之色。看到她这幅痴情的样子,我心里又感动又难过,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十分重要。

我从手机里翻出一个电话号码,拿过手机让李嘉文把电话和人名存到她的手机里,然后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机,仿佛握着千斤重托。

我提着两个包,从停车场取了车,开着车往玫瑰园方向开去。九点整的时候,我按照老虎在手机里的指引,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走到玫瑰园的一栋别墅前。在夜色里,我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栋仿欧洲古典建筑的花园别墅,这里就是传说中江海四大赌场排名第一的天钩赌坊。

在天钩赌坊门口,我在电子锁前按了几个数字,门铃响了几声,对讲里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什么人?”

我说:“给老虎送钱的人。”

对方用黑话问:“几张?”

我说:“一张,急用。”

这时门缓缓打开了,我慢步走入大门,很快大门又缓缓关上。我注意看了看别墅内的环境,黑黝黝的也看不太清楚。我来到别墅正门前,敲了敲门,几分钟后,才有人将门一点点打开。

我正准备走进去,突然出现两个彪型大汉将我拦住,说:“站住!”

我愣怔地望着他们,说:“怎么?还有什么事?”

彪型大汉说:“这里的规矩,进门先搜身。”

我有点火,什么狗屁的规矩,还真当自己是王宫了。我冷冷地说:“如果不让搜呢?”

彪型大汉说:“进了这道大门,就由不得你了。”

我说:“你可以试试。”

表型大汉不想跟我多话,很不客气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想把我撂翻在地。我从腰里拔出那把仿真枪的打火机,顶在了彪型大汉的脑门上。彪型大汉吓了一跳,手突然停在半空中,身体一动不动。

我说:“再敢动,老子打爆你的头。”

彪型大汉说:“大哥,有话好说,千万别乱来。”

另外一个大汉看到我拔出枪,转身想跑,我立即用枪指着他,说:“站住别动!”

另外一个彪型大汉立即定住身型,动也不敢动了。我说:“你们还要继续搜吗?”

彪型大汉说:“不搜了,不敢了。”

我说:“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彪型大汉为难地说:“这,恐怕不行,枪不能带进去。”

我掏出一支烟叼到嘴巴里,枪口对着烟头,扣动扳机,枪口喷出一股蓝色的火焰,把烟点燃了。

彪型大汉见是一把打火机,松了一口气,脸上怒容再现,骄横地说:“妈的,你小子敢耍老子,老子让你死得很难看。”

两个彪型大汉说着就想动手教训我,这时从二楼走廊出现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人,男人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唐大少。”

眼镜男我并不认识,可他居然认识我,这让我吃惊不小。赌场的人我基本上没有接触过,他又怎么会认识我呢?

我说:“你是谁?”

眼镜男说:“我叫吴京,是这个赌场管事的。你们两个带唐少进来吧,不用搜身了。”

彪型大汉应了一声,恶狠狠挖了我一眼,转身带我上了二楼。

到二楼一扇门口,两个彪型大汉分别站在门两边,伸手推开大门。大门打开后我终于看到了赌场的另一幅景象——房间里灯火辉煌,明亮璀璨,好几张长方形条台上有人在玩着各种赌局。虽然大厅人不少,但很少有人说话,显得安静异常,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关注自己的赌局,完全没有低档赌场那种吵闹和喧嚣声吗,也没有那种刺鼻的烟味和汗水的酸臭味。

我四处看了看,看到大厅里有各种玩法和赌具,有玩大家乐的,也有玩二十一点的,还有人玩牌九的。赌场里的人穿戴都很讲究,几乎每个赌客身边都陪着一个漂亮的妙龄女郎。我注意到,赌客中还有几个女人,这几个女人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价值好几万的名牌,她们身边也陪着一个或者两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

这里应该是赌场大厅,另外还设有vip包房,彪型大汉带着我往一间vip包房走去,路过其中几间包房时,听到一个房间里传出麻将的声音,另外一个房间则很安静,但从门缝里透露出来的灯光说明,里面肯定也有人在赌博,而且赌注巨大。

彪型大汉带我到一间vip包房门口,敲了敲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赌局

[第1章正文]

第119节第一百一十九章大赌局

我站在门口,看到这间包房大得惊人,四周是沙发和吧台,还有一套十分讲究的古木茶具,正中央是一台黑色的圆桌,正坐着几个人在里面聚精会神的赌钱。老虎仍然面色惨白地坐在赌桌上,额头上冒着虚汗,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一张牌。看老虎谨慎的表情,手里捏的似乎不是一张扑克牌,而是一个定时炸弹。

我走到老虎身边,低声说:“虎哥,我来接你了。”

老虎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冲我点点头,目光里是一片感激之色。老虎今天是输红眼了,把身上那股自信和冷静都输进去了,我从认识他开始,从来没见过他今天这般的表情,像个无助的孩子。

坐庄的是一个叼着雪茄烟的瘦子,这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整个人奇瘦无比,尤其一双手枯瘦而干瘪,但手指非常长,抓牌的时候手却显得非常稳。从他笃定的眼神和稳健的手可以判断出,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瘦子无疑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老虎淡淡地说:“好兄弟,多谢了。”

我说:“钱我带来了,百万一分不少,把这些钱给了他们我们就走吧。”

老虎却沉默了,一言不发,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把烂牌。

瘦子喷出一口烟,露出一口黄牙,冷笑了一声说:“一百万你就想把人带走?”

我说:“不是说好一百万吗,那你想要多少?”

瘦子说:“他已经借了我们两百万了,加上利息你得给两百五十万,少一个子都别想把人带走。”

我大吃一惊,失声说:“什么?要两百五十万?虎哥,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才几个小时你就又输了两百万?”

老虎低着头,一声不吭,神情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突然一阵心痛,老虎怎么会被赌博害成这幅德性了?以前那个从不服输人见人怕的老虎到哪里去了?

我稳了稳心神,平静地说:“现在我只有一百万,但人我今晚必须完好无损地带走。你们说吧,想怎么样?”

坐庄的瘦子说:“好办,只要你跟在座的这几个人随便挑一个人赌一局,赢了人你可以带走,输了你们两个都得留在这里,另外叫人来送钱赎你们。”

我说:“如果我不赌呢?”

瘦子摊摊手,像美国人一样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那就对不起了,我帮不了你。”

我说:“既然这样,那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了。你要收钱,明天早晨九点钟到市财政局来找我。”

我拍了拍老虎的肩膀,扫了一眼全场的人,冷冷地说:“虎哥,我们走。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我。”

老虎忽然拉住我的手,低声说:“小羽,千万不要乱来,这些人我们惹不起。”

老虎说话的时候,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痛苦。我低头注意到,他的腿一个劲抖着,拉我的手也显得软绵绵的,没有了一丝力气。我突然意识到,坐在这里的老虎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他整个人的身体都是虚脱的。

我把心一横,咬牙切齿地:“我不管他们是谁,今晚我也要把你带走。”

瘦子再次冷笑了一声,说:“唐大少果然年轻气盛,到了我们的地盘居然还这么大口气。你可以试试,看看你能不能从这站着出去。”

我死盯着瘦子,一字一句地说:“你敢威胁我!?”

瘦子说:“我知道唐大少来头很大,可我们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希望唐大少最好能冷静一点,免得大家都伤了和气,谁都下不来台。”

老虎如此软弱,他今天反常的表现令我心惊不已。

我冷静下来,在心里认真地盘算了一会,问道:“你说吧,到底怎么样才肯放人。”

瘦子说:“赌一局,赌什么随便你挑。”

我看了看正在进行的赌局,老虎他们正在玩的是梭哈,这种赌博游戏考验的是胆识和运气,正合我意。我说:“我就和你玩梭哈。“

瘦子高兴地拍了一下桌子,说:“爽快!你就用带来的一百万做赌本。”

老虎惊讶地望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之色。我明白老虎的意思,他是担心我上去输得更惨。我拍拍老虎的肩膀,镇定地说:“放心,我不会有事。”

瘦子说:“按这里的规矩,每把打底一万块,上不封顶。”

我在瘦子对面坐下来,说:“没问题,但牌不能由你们的人来发,我要换荷官。”

瘦子似乎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他谨慎地问:“那你想叫谁发牌?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里的赌局全部是从国外进口的,用过一次绝不用第二次,荷官也是从滨河专门请来的高手,万里挑一。”

我说:“我不管这么多,你们这里的人我都信不过,我要虎哥发牌才行。”

瘦子沉吟片刻,掉头用目光征询了其他在座几位的意见,问:“你们几个有没有意见。”

其他几个人摇摇头,表示没有意义。在座的赌客中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冷艳女人,她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口水说:“我们就按唐少说的,让老虎发牌。”

听到女人的声音,我才发现她是个女人,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这个女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又长又瘦,扎一条不算长的马尾辫。女人的脸型也属于削瘦的瓜子脸,脸型给人感觉像一把出鞘的刀一般,不过皮肤白皙红润,长得很漂亮,而且气质良好,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干练且洒脱。刚才只注意到瘦子,这会才发现赌桌上居然还有来豪赌的女人。

现在的时代真是变了,什么事女人都不甘落后。所谓酒色财气,只要有这几样东西的时候女人肯定要搀和。而且这种场合的女人一旦玩起来,比男人还要疯狂。

瘦子想了想,说:“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好吧,就由老虎发牌。”

我在老虎旁边的座位坐下,老虎站起来发牌。当他站起身时,我才注意到他的腿一瘸一拐的,似乎受了伤。看他发牌时咬着牙,身体打着摆子冷汗直冒的样子,应该是在极力克制着身体的疼痛。

我发的第一张底牌是黑桃a,第二张牌是红桃k,庄家第二张牌是一张红桃十。我扫了一圈,桌面总共五个人,我的牌面最大,我先说话。

坐庄的瘦子看着我,说:“你先说话。”

我毫不犹豫地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扔了进去,说:“懒得跟你废话,全梭了。”

这一招是从周星驰电影《赌圣》里学的,是一种极其无赖蛮横的玩法,也是一种极其冒险的玩法。我不懂技术,也没什么战术,就碰个运气吧,输就全部输,赢就全部赢,只求早点玩完走人。

瘦子看着我,似乎是吸了一口冷气,被我这种二逼式的玩法给惊住了。其他几个人也满脸的吃惊,对我这种野蛮的玩法很不满。

冷艳女郎更是嘴角流出一丝鄙夷的冷笑,说:“唐少,你这是什么玩法,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好好的赌局硬是被你玩得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我说:“反正我也不会玩,我就是这种玩法,一把一利索难道不好吗。”

冷艳女郎冷笑了一声,把牌丢掉,说:“这把我不跟。”

冷艳女不跟了,其他几个人也没有跟。瘦子把自己手里的牌扔进桌子中央,淡淡地说:“有性格,我很喜欢。这把我也不去了,重新发牌。”

接下来老虎重新发牌,给我发的底牌是一张黑桃二,第二张牌是黑桃三,牌面看起来还不错。这把庄家先说话,他第一轮扔进去五万块钱,冷艳女郎跟了,另外两家不跟。

轮到我说话时,我想也不想,说:“不用看了,全梭了。”

庄家和其他几个人愣住了,冷艳女郎冷冷地说:“真是有病!今晚真是晦气,碰到一个精神病!”

我说:“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赶紧闪人回家抱着老公睡大觉,废什么话!”

冷艳女郎气愤地站起来,说:“你!找事是不是?”

瘦子摆摆手,说:“这位美女,稍安勿躁,先坐下。”

冷艳女郎狠狠白了我一眼,气呼呼地坐下,拿起自己桌面上的底牌看了看,pass掉了。

瘦子说:“他说得有道理,这样玩虽然没有技术含量,但符合规矩,也够胆。好,这把我跟你了。老虎,继续发牌。”

瘦子一跟我倒还真有点紧张了,一把就定输赢,无论多么好的心里素质都难免想赢怕输。我注意到,老虎发牌的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好像他发出去的不是扑克牌,而是我们的性命。

我紧张得额头上出了冷汗,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这时一个女招待摸样的女人给在座每个人杯子里添水,添完水给我拿来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心里稍微镇定下来,翻起老虎发给我的两张牌,看到是一张黑桃四和黑桃五,心里一阵激动。其他几个退出游戏的人表情也跟着激动起来,纷纷紧张地看着我们桌面上的牌,以及脸上的表情。

接下来老虎发最后一张牌,发给庄家的是一张红桃十,庄家桌面上显示出是一对十和一对圈。我心里想,如果他的底牌是十或者老圈,我只有拿到黑桃六才能赢他。这可真是一对冤家牌,老虎的性命居然要用一张小小的黑桃六决定。

120.第一百二十章 坠入彀中

[第1章正文]

第120节第一百二十章坠入彀中

老虎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一张牌迟迟发不下来,我看到他头上几乎是往外涌动着汗水,双腿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

瘦子见老虎迟迟不给我发牌,不满地催促说:“你到底还行不行,不行就换人。”

老虎唯唯诺诺地说:“没事,发牌,我这就发牌。”

我盯着老虎把最后一张牌发过来,眼睛却开始发涩,眼皮越来越沉重,眼睛几乎睁不开了,而脑袋也越来越眩晕。老虎把牌发到我桌面上,我迷迷糊糊抓过牌看了看,却怎么都看不清楚。眼睛涩得厉害,看牌面似乎是张六,又似乎是张九,黑桃还是梅花我也看不清楚。心里越是着急,却越着急越看不清楚。

我迷迷糊糊站起身,把牌拍在桌面上亮开,大声说:“我的是同花顺,你输了。”

瘦子看了看我的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把自己的底牌翻开,说:“我三个十带一对圈,你只是个小顺子,你输了。”

我大声说:“不可能,我的分明是同花顺,大过你,我怎么可能输。”

瘦子说:“你看清楚,你的牌面是个小顺子,认赌服输吧。”

我把牌拿到眼睛前,仔细地辨认,但还是显得很模糊。我揉了揉眼睛,眼皮却几乎睁不开了,仍然看不清楚牌面到底是不是黑桃六。

我把牌举起来,拿到老虎眼前,大声说:“老虎,你看这张牌是不是黑桃六。”

老虎低着头,一声不吭。老虎的态度令我怒火中烧,同时头越来越晕,已经开始神志不清,我歇斯底里地说:“你哑巴了吗,说话啊。”

老虎终于说话了,但我的耳朵也越来越不好使,隐约听到他说:“小羽,你输了。”

意识中模糊听到这句话,我的意志彻底被摧毁了,脑子里一阵迷糊,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今夕何夕。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却感觉像一片羽毛,轻盈得都飘了起来,只剩下一片眩晕,还是眩晕。

我残存的一丝潜意识告诉我,我中招了,但却无法控制自己,感觉自己被卷入到了一片汪洋大海,只能随波逐流。

当我的意识逐渐清醒,发现赌局扔在进行,坐庄的瘦子和冷艳女以及另外两个人仍然在,只是发牌的换成了那个荷官,老虎却不见了影踪。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桌面,发现手里抓着一张扑克牌,惊喜地发现居然是一张黑桃六。

我欣喜若狂把手里的扑克牌翻开放在桌面上,大声说:“各位观众,大家看清楚,我手里的牌是不是黑桃六。”

瘦子和冷艳女同时冷笑了一声,瞧也不瞧一眼我翻出来的黑桃六。冷艳女郎冷哼了一声,脸上的鄙夷之色比之前更浓烈。

瘦子的神情十分淡定,他淡淡地说:“这的确是一张黑桃六。”

我说:“那你们输了,我可以带老虎走了吧。”

瘦子摇摇头,说:“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上次那一盘,你仔细看看你的牌面是什么?”

我低下头认真看了一眼自己桌面上的牌面,居然是一堆混乱的数字,连一副小对子都没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站起来,手撑在桌子上大声说:“你们搞鬼,我的牌被谁换了?”

冷艳女郎冷冷地说:“你醒醒吧,看看现在已经几点了,像条疯狗似的乱喊乱叫什么?”

这时我才注意到,窗口已经微微发亮,天好像已经亮了。我抬腕看了看表,尼玛啊,一看吓了我一跳,已经清晨六点了。

我记得我坐在赌桌前时好像是夜里十点左右,可现在时间显示已经是第二天的六点钟了,难道我已经在赌桌前坐了八个小时。可赌桌上这几个人为什么看不出一丝疲态,反而显得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

我心里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让我异常崩溃。我大吼一声:“你们敢跟我搞鬼!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瘦子冷冰冰地说:“我告诉你,事实就是你借了我们赌场一千万,加上利息总共是一千五百万。我劝你不要耍你的大少爷脾气,还是找人拿钱来赎你吧。”

听到这句话我心都几乎停止跳动,八个小时我居然输掉了一千一百万块钱,这怎么可能?一跌坐在凳子上,脑子里飞快地运转起来。

我不仅输光了自己带来的一百万,还欠了他们一千五百万?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个圈套,一定是!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必然先引老虎入局,赢光他所有的钱,将老虎套牢后再引诱他借钱,然后再输给他们。老虎欠了钱自然要找人借钱,而我是最有可能借钱给老虎的人,然后他们又将我拖下水。

我忽然想起来了,问题一定出在我女招待给我倒的那杯水上,水里加了某种能使人迷幻的药物,不知不觉间我就中招了。这些人用心太险恶,也太歹毒了,居然在我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赢了我一千多万。

一千多万现金是个什么概念,这笔巨款足以逼迫许多大老板跳楼了。别说我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就算是能拿得出来,一千多万对我一个国家干部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危险,如果不是贪污受贿,我一个财政局局长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正当收入?

意识到这一点,我后背的冷汗雨水般流淌下来,中招了,这回真的上当受骗了。现在已经是清晨六点钟了,中午省纪委调查组的人就要来江海了,如果我不能及时脱身,那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我头痛欲裂,心里无比恐慌,猛地站起来,说:“你们敢敲诈我,没那么容易!”

瘦子的表情仍然十分淡定,他冷冷地说:“没有人要敲诈你,是你急于翻本,主动向吴老板借的钱。赌场有你写的借条,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我大声说:“放屁,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话。”

说完我转身想走,忽然包房门被打开,呼啦啦冲进来四五条彪型大汉,将我团团围住。我也懒得废话,先飞出一脚踢倒一个,再一拳打飞一个,自己脑后也挨了一拳。正杀得兴起,四个大汉忽然都掏出手枪,两把枪同时顶在了我的脑袋上。

瘦子咳嗽了一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突然出拳打在我上。瘦子虽然看起来病恹恹的,但手劲贼大,这一拳痛得我差点把昨天下午吃的馄饨都吐出来。

瘦子说:“妈的巴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在天钩赌坊撒泼耍横,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

我咬着牙说:“你这一拳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你的。”

瘦子又给我脸上给了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紧接着,他从彪型大汉手里抓过一把枪,顶在我脑门上,厉声说:“威胁我?老子一枪崩了你。”

这时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吴京信步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说:“唐大少,无论你承不承认,你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确实向我借了一千万。如果你不相信,这里有你的借条,上面还按了你的手印。”

吴京扬了扬手里的借条,我瞪大眼睛看了看,这的确是我手写的借条,还有红色的指纹印,可我的脑子里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我愣愣地看着这张借条,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脑子开始飞快地想着各种可能性。

冷艳女郎冷冰冰地说:“欠债还钱,愿赌服输,这是自古的规矩。我以前还听人说,江海唐大少一郑千金的豪气,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没想到居然是个无赖。”

吴京说:“唐少,我们不想为难你,更不想与你为敌。可你借了钱总要还吧,不要让我们难做,大家日子都好过。”

我想了想,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恐惧,说:“这么多现金我一下子拿不出来,我得找人借钱才行。”

吴京笑了起来,说:“这就对了嘛,只要你能拿出一千五百万,看在你这么够义气的份上,老虎欠我们的两百万就不要了。”

我说:“那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吴京说:“当然可以,只要有人把钱送来,你就可以带着老虎离开这里。”

我掏出手机,看到无数未接未接电和未读短信,这些我也没心思看了。迅速翻到昨晚曾让李嘉文储存的那个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其实我心里一直有点纳闷,记得昨晚分明给李嘉文说过,如果我凌晨两点钟之后还不跟她联系,就打这个电话求救,可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人来救我们。

电话通了,我说:“胖子,手头方便吗?”

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十分沉稳,他飞快地问:“要多少?”

我说:“一千五百万,可以吗?”

电话那边的男人说:“没问题,一个中队够不够?”

我说:“不够,不能少于一千五百万,而且你必须马上送过来。”

电话那边的男人说:“那好,两个中队。我马上给你送去,你在哪?”

我说:“在玫瑰园的天钩赌坊,就是靠近滨河的玫瑰园,189号罗马别墅,很好找的。”

电话那边的男人说:“好,我马上送过来。”

挂了电话,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救兵

[第1章正文]

第121节第一百二十一章救兵

吴京望着我,淡淡地问:“钱什么时候送到?”

我淡定说:“最多半个小时。一千五百万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你就算再多一千五百万本少爷也给得起。”

吴京面露喜色,说:“好,唐大少果然爽快,请坐吧。”

我重新坐下来,冷艳女郎和另外几名赌客却站了起来,淡淡地说:“吴老板,既然赌局已经结束了,我们就告辞了。”

吴京客气地说:“请吧,到一楼兑换筹码,要不要我们派人送你们回去?”

冷艳女郎说:“不用,我们自己有车接。”

吴京说:“好的,那就欢迎下次再来。”

冷艳女郎点了点头,和另外几个男人一起走出了vip包房。我心情沮丧地坐在椅子上,仍然在努力回想昨晚的情景,我到底是如何不知不觉间中了招?可脑子里一片空白,昨夜的记忆全是一些碎片,根本无法拼凑在一起。

吴京客气不失地热情说:“唐少,早餐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各式早点,中式西式的都有。”

吴京如此彬彬有礼又温文尔雅,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个斯文的读书人,但谁又能从这张斯文的脸下面看出他的蛇蝎心肠呢。

我冷冰冰地说:“你们这里的水都不能随便喝,更何况吃的,会吃死人的。我只问你,老虎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吴京的神情看起来仍然很平静,他淡淡地笑了一声,说:“唐少可真会说笑,我们这里所有餐饮都是江海最好的,无毒害食品,绝对可以放心使用。”

吴京对我的问题避重就轻,但我并不打算放过他,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老虎呢?”

吴京说:“老虎在客房睡觉,他昨天太紧张了,需要很好的休息。”

我暗叫不好,脑海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再次追问道:“我你给我听好了,如果老虎有什么不测,我哪怕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里任何一个人。”

吴京淡淡地说:“我说过,老虎现在很好,他在休息,他昨天很累,需要休息。我只求财,不求气,只要你把钱拿来,我们绝不会伤害你一根毫毛。”

我坐在赌桌旁,屏神静气,时间一秒一秒流过,随着越来越接近半个小时的等待,我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心里暗暗祈祷,黄哥啊,你可一定要来,你不来兄弟的小命就没了。

吴京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皱了皱眉头,盯着我说:“唐少,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可你的朋友还没有把钱送过来,你说吧,怎么办?”

我的冷汗唰唰地往下流淌,故作平静地说:“再等等,他一定会来的。想收钱你就多一点耐心,等待的人会有好东西。”

吴京说:“那好,我就再多等十分钟,十分钟后如果还不到,那就只好委屈唐大少你了。”

我点点头,说:“好吧,如果他今天不来,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吴京看着我,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之色。

我们又等了十分钟,在这期间,我从兜里掏钱,却发现烟早已抽光了。无奈地揉掉烟盒。吴京从他兜里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我,看着这根烟,我很想伸手接过来,但考虑到昨晚那杯坑我输掉一千万的水,强摁住烟瘾忍住了。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吴京脸上的不耐之色越来越浓烈,人也变得焦躁起来。十分钟刚过,他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唐少,看样子你的朋友来不了,那我们只好委屈你了。来人”

吴京话音刚落,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彪型大汉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不好啦吴老板,人人来来了。”

吴京没好气地说:“慌什么,什么人来了。”

彪型大汉说:“我们,被,被包围了”

吴京大惊失色,失声问道:“包围了?胡说什么,什么人敢包围我们?”

彪型大汉嘴唇哆嗦着,颤颤巍巍地说:“军军队啊。”

吴京惊慌地问:“军队?哪里来的军队?军队怎么会盯上我们?”

彪型大汉哆嗦着说:“不,不知道啊。密密麻麻全,全都是人,好像有一个,一个大队。”

突然,外面接连响起几声枪响,先是几声六四手枪的枪声,紧接着是几声冲锋枪的扫射声,枪声在寂静的清晨回荡,听起来异常真切。枪响了几声之后,突然又变得安静下来。

听到这几声枪声,吴京进门后便闷不作声的瘦子突然蹿了起来,大叫一声:“不好,上了这小子的当了。吴老大,我们快跑。”

瘦子动作轻盈如燕,动作异常迅猛,几个箭步便蹿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就跃了上去。他站在窗口往四周瞭望几眼,往楼下跳了下去。

吴京也想跑,但我可不想放过他。他蹿到窗户边,我几个健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试图一下子将他撂倒。

吴京猛回头,目露凶光挥拳向我脸上打来。我用胳膊肘挡住他这一拳,抬起腿,膝盖狠狠地顶在他上,然后又一肘子砸在吴京的脖子上。这一拳一脚淤积了我一夜的愤怒和委屈,力道十足,我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吴京惨叫一声,软软地倒在地上,额头上满是冷汗。他弯着腰抬起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怒从心底起,抬脚在他的脸上又狠狠给了一下子。吴京向后摔倒,发出惊天动地一声惨叫,眼镜也飞了出去。

这时我听到外面闹哄哄一片,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脚步声来判断,来人人数众多,然后就是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和喧哗声,应该是赌场里的赌客和看场的马仔惊慌奔逃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到了死胖子的大嗓门发出的声音。以前总觉得死胖子的大嗓门很讨厌,这回听到他的大嗓门我简直觉得可爱死了。

死胖子用他音质鲜明的大嗓门吼道:“唐少呢,格老子的!养的王八蛋,快说,你们把我们唐少藏在哪里啦?”

我惊喜万分,激动地大声喊道:“胖子,我在这里。”

包房里剩下的人都乱了手脚,爬窗户的爬窗户,跳楼的跳楼,还有人想打开门奔出去。刚奔到门口,大门被打开,一队荷枪实弹的卫兵冲了进来,顷刻之间把所有人控制。那几个跳楼的,刚跳下去就被等在楼下的卫兵抓捕,其它几个蹿上窗户,又被卫兵拉住腿脚扯了下来,用冲锋枪顶在了脑门上。

接着戴着黑墨镜穿着大校军装,挺着一幅大肚子的死胖子叼着一根雪茄出现在门口,他骂骂咧咧地说:“格老子的,把这些乌龟王八蛋都给老子抓起来,谁敢反抗就地枪毙。”

胖子骂骂咧咧地走进来,看到我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大声说:“娘希匹,你居然还活蹦乱跳的,哥哥我没来晚吧。”

这个死胖子叫黄庭,虽然升了军衔做到了驻扎江海军区的大校军官,但满嘴全国各地脏话的风格一点没变,永远一幅吊儿郎当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德性。死胖子有一个十分突出的特点,那就是学习各地方言非常快,尤其是口头禅的脏话

我走过在死胖子胸脯上擂了一拳,笑着说:“死胖子,你怎么才来啊。你再磨蹭几分钟,兄弟我的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胖子大声笑着说:“个的,老子知道你小子命大,死不了。昨天晚上老子就调动了特种大队一个中队,可给你报信的那个女娃说不清楚你究竟在什么地方,打你电话又不接,恁是害得我一晚上没睡觉。今天早晨刚接到你的电话,老子又调了一个中队往这里赶。这里是么逼鬼地方,到处都是别墅,每个房子都那么像,搞得格老子的一顿好找。”

听胖子刚才的话,李嘉文昨晚就给他打了电话,只是我到了这里后忘记告诉李嘉文具体在什么位置,玫瑰园是一个非常大的居民区和别墅区相互结合的住宅区,难怪胖子找了这么久才找到地方。

只是我没想到胖子调来的居然是特种大队,用特种大队打一群乌合之众的黑社会,实在有点奢侈,感觉就像用打炮轰蚊子。不过一想到胖子为了我居然冒着风险调动两个中队来救援,心里又有一股暖流淌过。

我说:“今天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逐一审问清楚了再说。”

胖子说:“中!”

我指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吴京说:“这个人叫吴京,是这家赌场的老板。把他留到这里,我有话要问他,其他人都带到大厅。”

胖子扭头对旁边一个穿少校军服的军官命令道:“蒋队长,把所有的人都押到大厅里,等一会老子要一个个地审问。”

我连忙说:“等等,还有一个长得阴阳怪气的瘦子刚才跳窗逃跑了。昨天晚上就是那个孙子坐庄,用迷幻药让老子着了道儿,不仅赢了老虎两百多万,还坑了我一千多万。,他还给了老子两拳,疼得我差点就不想活了。”

听到我竟然被人打了,胖子骂骂咧咧地说:“马拉巴子的,他敢打你,老子活剥了他的皮!放心吧伙计,他跑不了,这里所有的出口都被我们封锁了,格老子的,我就不信他能钻进地缝里。就算他钻进地缝里,老子也给他扒拉出来。”

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加倍偿还

[第1章正文]

第122节第一百二十二章加倍偿还

蒋队长带人将所有人押出了包房,到底是特种部队,纪律严明且行动迅猛,顷刻间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胖子,还有死狗般躺在吴京。

我走到吴京身边,蹲下来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谁?”

吴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很不给我面子。

我回过头,看着胖子说:“胖子,人家是条硬汉,不搭理我,怎么办?”

胖子冷笑了一声,走过来大大咧咧地说:“不给你面子?那我来。”

胖子从腰里拔出一把军用匕首,猛地一下子扎进吴京手掌心。吴京惨叫一声转过身来,惊恐万分地望着我们。

胖子说:“说不说?不说老子再来。”

吴京急忙说:“我说,我说,你们要问什么我都说。”

胖子说:“回答唐少的问题。”

吴京说:“我叫吴京,是这家赌场管事的。”

我说:“我是谁?”

吴京说:“你是唐大少,江海市财政局的局长,省委组织部的重点培养对象。”

我怀疑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因此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说:“然后呢?”

吴京不解地问:“然后?什么然后?”

我说:“我并不认识你,可你怎么会认识我?”

吴京犹豫地说:“这”

我懒得再问他这些,这些我打算交给胖子带回去再审问。我换了问题,接着问:“你是不是给我喝的水里下了迷幻药?”

吴京说:“是,是的。”

我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你们引诱我和老虎老赌场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又怎么会认识我?”

吴京急忙说:“没有人指使我,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我咬咬牙,回头看着胖子说:“胖子,他又不给我面子,不肯说实话。你说,该怎么办?”

胖子抽了口雪茄,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说:“好办。”胖子说完又从腰里抽出一把军用铁榔头,递到我手里说:“娘希匹,修理他。”

胖子的雪茄味道浓烈,看到他抽得那么过瘾,激发了我的烟瘾,我伸出手却没有接胖子递过来的榔头,而是盯着他的雪茄烟说:“有烟吗,光知道自己抽,给老子一根。”

胖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递给我,我没有接,说:“我不抽雪茄,还有别的烟吗?”

胖子大笑了几声,亮着大嗓门喊一声:“卫兵,你们谁有烟,给唐少一根。”

一个特种兵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我从里面抽出一根,把剩下的装进了口袋。特种兵取出打火机,给我点着火退下。我猛吸了一口烟,那个美啊,甭提了。

我伸手接过从胖子手里榔头,又深吸了一口烟,死盯着吴京的另一支手。此刻的吴京再也看不到之前的淡定,他脸色惨白,头上冒着冷汗,哆嗦成一团惊恐不安地望着我,颤抖着说:“唐少,我说的都是真话,请你千万相信我。”

我冷冷地说:“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吴京哀求道:“不,不要,求你了唐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必要骗你。”

我抡起榔头,对准吴京的手臂正准备砸下去,这时听到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报告!”

胖子说:“进来!”

蒋队长推开门走进来,敬了个礼说:“报告师长,我们在储物室抓到一个逃跑的瘦子。”

我听了心中一喜,立即说:“就是这个王八蛋打了老子,给老子押进来。”

蒋队长说:“是!”

蒋队长的一声报告救了吴京一条膀子,他的手鲜血淋漓,痛苦而卑微地蜷缩在墙角,像一只受伤的羔羊般准备接受任人鱼肉的现实。

我望着吴京慢吞吞地说:“你不说实话是吧,等我问清楚瘦子,如果你有一句谎话,我就把你的脚筋和手筋全部挑断。”

吴京点点头,又摇摇头,痛苦地闭上眼睛。这时蒋队长押着瘦子进来了,看到瘦子垂头丧气地被押进来,我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多少年了,没人敢动过老子一根手指头,居然被这个看上去快要死球的瘦子打了两拳,还用枪顶在我脑门上,一口恶气堵在了胸口,不吐不快。

我大声说:“给我押过来。”

两名特种兵把瘦子押到我面前,我手里拎着榔头,盯着瘦子说:“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

瘦子脸色更加惨白,但强作镇定地说:“当然记得。”

我说:“记得我是怎么说的?”

瘦子说:“你说会加倍奉还。”

我冷笑了一下,说:“记性很好,只是你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吧?”

瘦子不说话,愣愣地盯着我,目光中竟然还有一股嘲讽之色。这目光刺激了我,我大声说:“把他给我压在地上,手撑开。”

两名特种兵一下子把瘦子押到在地,两条胳膊撑开放平,我半蹲下来低着头,问:“说,刚才打老子的是哪只爪子?”

瘦子咬紧牙关不说话,我接着说:“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左撇子,那一定是左手了。”

瘦子听到这句话,身体哆嗦了一下。这说明我的判断误会,我狠下心,举起锤子砸了下去,重重地砸在瘦子左手上。瘦子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力气一下子大得惊人,硬是摆脱两名特种兵的压制,从地上弹了起来。

两名特种兵反应也非常快,一个起身伸出双臂一把抓住瘦子的肩膀,另一个一记扫堂腿再次将瘦子撂翻,重新压倒在地上。

瘦子惨叫着,脸上和头上的冷汗像黄豆一般刷刷冒出来。他咬紧牙关,用阴冷的目光望着我。我蹲,看着瘦子继续说:“感觉怎么样?”

瘦子仍然嘴硬,说:“还不错,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我说:“有种!好汉啊,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瘦子牙齿都开始颤抖,头上的冷汗不断地往下淌,很快面前就滴下一滩水。

我接着说:“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瘦子说:“没有人指使我们,我们是开赌场放高利贷的,一直都是这么赚钱的。”

我说:“那我问你,我是谁?”

瘦子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叫你唐少,好像是政府官员。”

我冷冷地说:“好,很好,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吧。胖子,我很伤心,他们都不给我面子,你说,怎么办?”

胖子呸的一声把雪茄吐掉,不耐烦地说:“妈拉巴子的,烦了,毙了他算了。”

我说:“先不着急弄死他,我要从他们嘴里听到实话,而且要录下口供。”

胖子从腰里又拔出一把军用匕首,用戏文的唱腔吊儿郎当地说:“架起来!”

两名特种兵迅速将瘦子架了起来,胖子走到瘦子身边,目露凶光,猛地朝瘦子刺出匕首。瘦子惊叫一声,大声说:“等等,我说。”

胖子厉声说:“快说!”

瘦子颤抖着说:“是董文斌董老板指使我们这样干的。”

我狐疑地问:“董文斌是谁?”

瘦子咬了咬牙,横下心豁出去了,低声说:“他是天庆集团的后台老板,省委副书记唐达天是他姐夫。”

胖子骂骂咧咧地说:“董文斌,格老子的唐达天,惹恼了老子带兵扫荡他的老窝。”

瘦子交代的与我料想的差不多,我那杯加了迷幻药的白开水我就联想到,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这阴谋背后一定还有着更为险恶的用心。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钟了,中午省纪委的调查小组就到了,我必须要回单位准备。

蒋队长站在门外,喊了声:“报告首长,赌场所有的赌资和赌具都已缴获查验,搜出赌具两百零八套,赌资六千万。”

胖子哈哈大笑,得意地说:“哈哈,这回发财啦。唐少,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记得通知兄弟啊。”

我笑了笑说:“这回可真是便宜了你小子,一下子搂了这么多外快。不过这六千万赌资里有两百万是我和老虎的,这两百万我得带走。”

胖子说:“没问题,你的钱你自己带走,剩下的都是我的。”

我这才想起来,搜了半天怎么还没找到老虎,问蒋队长:“你们有没有找到一个大高个的中年男人,他受了伤,被这帮王八蛋给关起来了。”

蒋队长说:“部队仍在彻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新的发现。”

我走到吴京面前,抓住他的头发,厉声问:“老虎呢?”

吴京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一命换一命,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老虎在那里。”

我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跟我谈条件!谈判是需要资本的,你有吗?”

吴京平静地说:“我有,那就是老虎的性命。我看出来了,今天我们很难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你如果不放过我,那我就让老虎给我陪葬。”

我想了想,说:“好,我答应留你一条性命。说,老虎在哪里?”

吴京说:“在地下室,我带你们去。”

我点点头,命令卫兵把吴京抬起来,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一间非常隐秘的地下室。吴京从腰里取出一串钥匙,交给卫兵打开地下室的铁门。

地下室的铁门一打开,里面就涌出一股恶臭,熏得我和胖子差点吐出来。地下室里面黑洞洞的,特种兵从腰里拔出军用手电,往地下室照下去,我们惊愕地看到老虎正蜷缩在地下室角落里,像一只垂死的病人,奄奄一息。

123.第一百二十三章 拆他娘

[第1章正文]

第123节第一百二十三章拆他娘

特种兵下了地下室,把老虎抬出来。此时的老虎哪里还像以前那个精龙活虎的散打冠军,简直就是一只垂死的病老虎,心疼得我差点当场飙泪。

特种兵摘下腰里的水壶给老虎喂了点水,胖子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粒野外生存时备用的特效药,给老虎服下。

片刻之后,老虎慢悠悠地睁开眼,看到我和胖子,脸上挤出一点点笑,眼睛里全是感激之色。

我说:“虎哥,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老虎点点头,慢慢地闭上眼睛,眼角忽然滑落一滴豆大的泪水。老虎居然流泪了,我的鼻子一算,也差点忍不住流下眼泪。

我一把揪起吴京的脖子,厉声说:“我和老虎写给你的借条呢?拿出来。”

吴京指了指自己的西装内衣口袋,示意在口袋里。我伸手进去,抓出一大把白色借条。除了我和老虎手写的借条,还有其它赌客的,借款数额不等,最少的也有一百万。

我心想这些借条或许以后有用,装进了口袋,说:“胖子,我还有事,必须得走了,这里就交给你善后了。”

胖子说:“中!这里就交给我了,你把自己的事处理好。”

我说:“赌场的人全部带回去审讯,让他们在笔录上签字画押,等我抽出时间再找你。这事不能这么便宜就算了,我一定要把幕后整我的孙子揪出来。”

胖子又点燃一支雪茄,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说:“老虎,你的伤是谁打的?”

老虎闭着眼,一言不发。胖子见老虎不声不响,扬了扬眉毛,面露不快。老虎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我猜想老虎还是想给自己保留一点点面子。

胖子转身对卫兵命令道:“把那个瘦子押到这里来。”

卫兵转身离去,不一会两个特种兵拖着瘦子来了。瘦子看到我们,眼睛贼溜溜转了转,或许他已经想到,接下来是他血债血偿的时候了。

胖子不言不语,慢慢从腰上拔出铁榔头,慢慢走到瘦子身边,命令道:“把胳膊撑开。”

两名卫兵揪起瘦子,每人拉着瘦子一条胳膊,将瘦子硬生生提了起来。胖子又抽了一口雪茄,突然抡起铁榔头,一榔头砸在瘦子胳膊上,我们只听到咯嘣一声脆响,接着是瘦子惊天动地的惨叫声。胖子这一下子太狠了,瘦子的臂膀被榔头生生砸断。

我观察到躺在地上的老虎,听到这声惨叫和骨头碎裂的声音,神情微微变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抬腕再次看看手表,已经九点钟了,不行,我不能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必须得回单位了。我对胖子说:“胖子,你赶快派人把老虎送到陆军医院,我得赶回去了,这里交给你善后。”

胖子说:“中!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我想了想,说:“干脆他娘的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家地下赌场拆了,免得以后继续害人,我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胖子竖起大拇指,说:“有力度,俺喜欢!来人哪,给我拆楼!拆,拆他娘!”

真是拆他娘的,说拆就拆,我们走出别墅大门时,两个中队的特种兵纷纷拿起备用的军用铁锹和铁锤,噼噼地开始拆楼。不一会功夫,整个别墅就变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胖子把鼓鼓囊囊两个钱袋子扔进我车里,说:“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任何人都休想进来,也别想出去。”

我惊讶地说:“那我怎么出去?”

胖子哈哈地笑了笑,说:“自然是我派人送你出去。”

我说:“那老虎怎么办?”

胖子说:“放心吧,老虎我已经派车送去陆军医院了,你忙完了记得过去看看他就行。”

我望着眼前这个貌似大大咧咧,其实思维缜密,做事非常细致周到的死胖子,心里万分感动。胖子的老爷子是我爷爷的老部下,十八岁就在他家老爷子的部队当了兵,从一个勤务兵一步步升到大校,胖子整整用了二十二年时间。

按辈分的话胖子是我的长辈,但因为我小时候经常去找他玩,他把我当成自己的小兄弟,跟我没大没小的。别看胖子平时吊儿郎当,其实脑瓜子特别聪明,否则他不可能三十八岁就被提到了大校军衔,指挥一个正规师级建制。

我伸出手,和胖子紧紧握了握,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同时,一名少尉军衔的年轻军官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我心想,这名军官应该就是胖子派来送我的人。

我开着车往外走去,沿途看到附近全部被严密封锁了,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士兵都是荷枪实弹,严阵以待。看到这个阵势,我心里忍不住有点激动,想起当年爷爷的戎马生涯,突然觉得还是带兵打仗比较痛快。

在车上我翻了翻电话,未接来电大部分是李嘉文和死胖子打的,叶琳、乔美美和王莉也打过几次,还有几条短信也是他们发的。另外,萧梅和李红也分别有一个未接来电。看到这些电话和短信,我心里感觉很温暖,突然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很重要。

我先给李嘉文回了电话,告诉她已经平安无事。李嘉文问我晚上去不去郑大厨饭店吃饭,我说到时候看情况,如果可以我就把省纪委和组织部的人拉去郑大厨吃饭。

然后我又给萧梅和李红回了个电话,编了个谎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接电话,虽然她们对我的谎言表示怀疑,我也懒得跟她们过多解释就挂了电话。最后,我给叶琳也回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做完这一切,车子已经开到了财政局门口。

我回到财政局自己的办公室时已经快十点钟了,进了门就看到乔美美、王莉和上官天骄正面色焦急地等在我办公室里。她们看到我神情疲倦地回到办公室,纷纷面露狂喜之色奔了过来,团团将我围住,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话,反正我是一句没听进去。

我摆摆手,疲倦不堪地说:“你们一个个说,我很困,累得不行了。你们谁先给我泡杯茶,容我先喝口水。”

三个女人七手八脚赶紧烧水泡茶,我坐在沙发上,把身体放平,轻轻吐出一口气,闭目眼神。回到办公室我紧绷的神经才真正放松下来,情绪一放松,劳累一夜的疲倦便席卷而来,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王莉端着茶杯放进我手里,关心地说:“唐局,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脸色怎么这么憔悴?打你电话一直不接,我们几个都担心死了,你如果再不回来我们就打算报警了。”

我疲倦不堪地说:“都别问了,我快困死了。我得小睡一会,等我醒了再给你们解释。你们都先出去吧,十一点钟的时候再来叫醒我,我们开车去高速公路口迎接。”

乔美美说:“那你先喝口水吧,看你的样子好像一夜都没睡觉。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说:“不太饿,就是乏,你们别说话了,我真的快困死了,不想说话。”

上官天骄走到我身边,搀扶着我的胳膊,善解人意地说:“那你先进休息间睡一会,等省委调查组的人到了我们再进来叫你。”

我已经不想再动了,身体疲乏得没了一丝力气,我闭着眼睛摆摆手,和衣在沙发行躺下,刚一躺下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半睡半醒间我听到几声女人的呼叫声:“唐局,唐局,快醒醒,省委调查组的人已经到局门口了。”

听到省委调查组这几个字,我猛地一下子坐起来,睁开眼睛看到王莉正坐在沙发边摇着我的胳膊。我吃惊地说:“来了!这么快?”

王莉点点头,说:“嗯,你快去洗把脸,我们马上下楼去迎接吧。”

我说:“几点了?”

王莉说:“还不到十一点,他们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了。几个副局长带着乔主任和上官都去高速公路口迎接了,我们现在去已经赶不及了,赶快下楼直接到局门口迎接吧。”

我擦,不是说好中午才到吗?这次怎么来得这么快!?调查老子有这么迫不及待吗?我赶紧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胡乱刮了刮胡子便走出洗手间。

我问王莉:“有口香糖吗?早晨没刷牙,吃个口香糖算了。”

王莉手忙脚乱从裤兜里掏出一条绿箭口香糖递给我,我接过来撕开包装扔进嘴巴里,咀嚼了几下,口腔舒服了许多,精神也感觉好了许多。稳定住心神,我吐出一口气,镇定地说:“走,跟我去大门口,欢迎省委调查组大驾光临。”

我带着王莉和几名财政局的干部在大门口列队等候,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的联合调查组的车队抵达财政局门口时正好十一点钟。远远看到一列车队缓缓开来我吓了一跳,伸出手指头数了数,居然有八辆车之多!

我擦,这是想干什么啊,又不是打群架,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阵仗

[第1章正文]

第124节第一百二十四章大阵仗

等车队到眼前时我看明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前面开道引路的是我们财政局派去迎接的车,后面三辆公务车坐的才是调查组的人。后面四辆车分别是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市委组织部和市纪委的车。

第一辆车是我们财政局去迎接调查组的,几名副局长和乔美美、上官天骄先后从车上下来。第二辆车里坐的是纪委和组织部几名随行人员,第三和第四辆车才分别坐的是调查组组长和副组长。第三辆车门打开,一名年轻干部下下车,拉开左侧的车门,伸手搭在车门上面,调查小组组长,省纪委副书记徐子淇从车上下来。

紧接着,第四辆车的车门也打开了,调查小组副组长,组织部副部长阮剑文不等秘书来开门,自己亲手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了。从这个细节我一下子对阮剑文更多了一份好感,我刚毕业的时候,组织部找我谈话的就是他,不过当时他还不是副部长。这个人还不错,能力很强,却没什么官场上常见的官架子。我就特别烦这些官僚,什么事都要人伺候。尼玛,秘书不给你开门你他娘的还死在车里下不来了?

两位部长下车,后面四辆车里分别坐的纪委书记覃康、副书记谷名远,市委组织部长刘远山、组织部人事科科长柳岩,以及市人大的副主任和政协副主席都赶紧下了车,纷纷面带微笑聚拢到两位书记周围。看到满脸阴笑的谷名远,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很不好的预感,这孙子不阴不阳的,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他怎么也跑来凑热闹?

眼前这样的排场和阵势也真够吓人的,江海市四套班子的人马都来了。我一个小小的市财政局代理局长,居然劳动了省委组织部和省纪委的两位大员亲自出面,实在不知道是该欣喜若狂还是胆战心惊。真是上级领导一出门,下级部门忙断魂,劳民伤财不说,下级部门人人自危,人人又觉得有机可趁,接下来这些天江海的官场可是要热闹起来了。

我急忙面带比见到自己亲爹还灿烂的微笑迎了上去,先伸出手和徐子淇和阮剑文分别握手,热情地说:“徐书记,阮书记,各位领导,我翘首以盼了一早晨,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两位书记带队远道而来,本来我是要到高速公路口去迎接你们的,可局里突然有点事走不开,真是对不住了。”

按说在本省省委省政府的官员职位排序中,组织部副部长比纪委副书记要略高一点,可这次调查组织部是配合纪委,组长是纪委副书记,副组长才是组织部副部长,我也只好按照官场的秩序先和纪委副书记握手,然后跟组织部副部长握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徐子淇连忙摆摆手说:“不用搞这一套形式主义,熟悉我的同志都知道,我历来都是反对这一套的。”

我说:“无论怎么说,上级领导能来我们局视察工作我太高兴了,真的很荣幸,感觉我们财政局一下子蓬荜生辉。两位书记能来我们局视察真是荣幸之至。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

徐子淇和阮剑文都友善地笑了笑,徐子淇说:“小唐啊,你这张贫嘴还是那么爱臭贫。我看你呀嘴上说高兴,其实心里一定在骂娘了。我们纪委的人去哪里都不受人欢迎,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早就习惯了。”

徐子淇说完自认为说话很风趣,哈哈地大笑起来。他的陪同人员和江海迎驾的领导们也附和着哈哈大笑。倒是阮剑文只是嘴角微微挂着一丝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冷笑一般。

我连忙笑着说:“哪里啊,徐书记说笑了。上级领导能来视察我的工作,说明很关心我们的成长,怎么能不欢迎,连晚上做梦都要笑醒呢。您说呢,阮部长?”

阮剑文笑了笑,摇了摇头和蔼地说:“你小子这张贫嘴啊,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了。这次来我们组织部只是配合纪委做一些走访和调查,你必须全力配合。组织上来审查你千万不要有怨言,组织调查你是对你负责任,是关心你,爱护你。”

我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多谢组织关心。各位领导,外面风大,也挺冷的,我们还是去我办公室谈工作吧。”

徐子淇和阮剑文都点点头,我和一群大小领导点头哈腰互相谦让着,紧紧尾随在两位上级领导身后走进财政大楼,然后依次乘坐电梯上了五楼。

进了我办公室,我把财政局除了王莉和乔美美之外的人都挡在了门外,这些人死皮赖脸的还不太想走。我瞪了瞪眼,凶巴巴地堵在门口望着他们。那几个副局长可能意识到自己连句话都插不上,无奈地掉头走了。其他人一看副局长都走了,也只好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打发走这些见了上级领导比见了自己亲爹还热情的人,我发现上官天骄仍然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神情看起来有点落寞,用略带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她可能看到王莉和乔美美都在里面陪领导,自己却被晾了起来,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心里有点不平衡。

我对上官天骄说:“昨天晚上我在皇朝大酒店订了四套房子,现在看起来房间不够。你马上去皇朝大酒店,再加订两间豪华套房。徐书记和阮部长每人一间最大的豪华套房,其他省委陪同人员两人一间。”

上官天骄这才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点点头说:“好,我马上就去。”

我接着吩咐说:“还有,餐厅我订了一个大包房,你马上去换掉,换一间皇朝大酒店最大的豪华包间。要摆两桌,全部按最高规格,多准备几瓶茅台。中午你就不用回来了,在那里等着我们。”

上官天骄郑重地点点头,说:“唐局放心,我一定办好。”

上官天骄说完扭头快步离开,我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注意到上官天骄走路的样子都像要飘起来一般,可见内心的兴奋程度。

回到办公室,我看到王莉和乔美美热情而忙碌地给各位领导泡茶,还不时说笑两句。好在这间办公室足够大,虽然一下子坐了有十几个人,勉强也坐得下,而且还显得十分团结紧凑。

有王莉和乔美美这财政局两大美女招待这些上级领导,我比较放心。这两个女人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特点,相同的是都比较招人喜欢。因此才见面没多长时间,徐子淇和阮剑文就和他们有说有笑,原本应该一派肃穆严阵以待的调查反倒呈现出一种和谐欢乐的氛围。

我走过来,笑着说:“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徐子淇笑着说:“说你呢,王莉告诉我说,因为你长得帅,自从你来到财政局后党风都清廉了许多,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啊,纯粹是王莉杜撰的,党风和长相有啥子关系嘛。”

阮剑文向我挥挥手,热情地说:“小唐,来,坐我旁边。”

我饶了一个圈子坐在阮剑文旁边,冲两位省委领导笑了笑。王莉手脚麻利地给我倒了一杯茶递过来,眼睛里含着笑。

阮剑文唏嘘地说:“小唐,我记得当年你刚到省委组织部报到时,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我那个时候也正当年。时间过得可真快,我老了,你也当了局一级单位的一把手,从一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伙子跨入中年行列了。比起那时候,你现在看起来成熟稳重多了嘛。”

我说:“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七八年就过去了。”

阮剑文这个看似无意的动作和言语别人都看在眼里,这说明我在省委组织部领导眼里的分量,也无形中给了纪委副书记徐子淇一点压力。徐子淇和其他人都知道,我是省委组织部的重点培养对象。这次纪委来调查我根本就是唐达天个人的意思,组织部副部长名义上是陪同,暗地里却是起牵制和保护作用。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知道两位首长这次同时来江海是要考察提拔一批干部啊,还是要找一些典型开刀啊。”

这句话可能问得有点唐突,徐子淇和纪委的几名干部显得有点尴尬,纷纷不由得咳嗽了几声。徐子淇到底老谋深算,哈哈笑了两声说:“你小子,就是爱开玩笑。这次省委派我们到江海来,是省纪检委都接到不少举报,江海市即将召开的两代会出了不少问题,我们来调查调查,有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有矛盾化解矛盾,总的原则是,这次两代会一定要如期成功召开,绝不允许出现任何贿赂选票和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

市委组织部的刘部长连忙接过话茬,说:“省委对我们江海市的关心令我们很感动,这次两代会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些干部徇私舞弊,贿赂选票。但大部分同志还是好的,严格按照组织原则和选举原则执行。”

徐子淇突然调转口风,问道:“那牛明突然被你们市纪检委双规是怎么回事?双轨期间又突然暴毙是怎么回事?有人向省纪检委举报说,牛明是被人故意投毒杀害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兴师问罪

[第1章正文]

第125节第一百二十五章兴师问罪

徐子淇说这句话时,目光从我脸上扫过,落在了纪委书记覃康脸上。覃康咳嗽了一声,尴尬地说:“这个,我们正在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等调查报告出来,我们会专门向省纪委做汇报。”

徐子淇紧接着问:“初步的判断?什么判断?一个国家干部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不明不白死了,你们调查了这么久,难道一点结论都没有吗?江海市纪检委就是这么干工作的?”

面对徐子淇的责问,覃康羞得面红耳赤了,支支吾吾地说:“马上就会有结论,只是目前的调查结论还不方便向外界透露,我会如期向上级部门汇报。”

作为覃康的直接上级领导,徐子淇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覃康太难堪,他缓和了下情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赞叹道:“嗯,这茶味道很不错啊!小唐啊,你喝茶很讲究嘛。”

我连忙解释说:“两位首长到我们财政局视察工作,我哪里敢怠慢啊,自然要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啦。这茶是托人从产地带回来的,我平时都舍不得喝,今天豁出去啦。”

在坐的人都笑了起来,徐子淇也笑了笑,转头对覃康说:“今天这个案子就暂时放一放,不过我会单独约你谈这个事情的。”

覃康急忙表态说:“好,我也正准备找时间向徐书记汇报呢。到时我做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交给您。”

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站起身来说:“各位领导一路风尘仆仆到江海来,我们都很激动,昨天晚上我已经派人去皇朝大酒店订好了房间和欢迎午宴,希望各位领导能够赏光,移步到酒店用餐吧。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中午休息一下,下午各位领导再开展工作。徐书记,阮部长,你们看如何?”

徐子淇说:“我们来调查,吃请就不必了,吃了你们的饭还怎么展开工作。住宿也没必要安排到皇朝酒店,住市委招待所就可以了。”

徐子淇说出这句话来,让我心里一惊——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从另一面也说明,他不是仓促上阵,而是有备而来。我尴尬地笑了笑,目光望向阮剑文,向他求救。

阮剑文咳嗽了一声,说:“徐书记,既然小唐已经安排了,我们就客随主便吧。不去也是浪费,虽然花的是地方财政的钱,我们能不浪费还是不去浪费为好。”

徐子淇似乎并不打算买阮剑文的账,淡淡地说:“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我们还是谨慎点好。如今吃请之风盛行,我们纪委的人不能带着个头,开了这个口子以后的调查工作都不好开展。”

阮剑文想了想,说:“既然徐书记出于工作上的考虑,那我也不方便说什么。只是这次下来除了调查,还要考察一批年轻干部,一般省委来人都住皇朝大酒店,主要是出于方便工作的考虑。这样吧,我们组织部的人住皇朝大酒店,纪委如果要和我们分开行动,那我们也不便干涉。”

阮剑文的话很给力,我内心十分感动。赶紧笑着说:“阮部长也是出于工作实际需要的考虑,徐书记,我个人建议,既然是联合调查组,还是不要分开行动的好。反正房间我已经帮您定了,你不去住这笔帐我们财政局也会记在纪委账上,到时候我去省纪委,也要住五星级酒店,你们纪委得负责给我报销。”

徐子淇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指着我的脑袋苦笑着说:“你这家伙,简直是个小无赖嘛。好吧,既然大家都愿意住皇朝大酒店,我也腐败一次。”

我连忙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笑脸相迎地说:“各位领导,请。”

我带着一大群大小官员来到皇朝大酒店时,上官天骄和几名办公室的秘书已经在酒店门口列队欢迎了。

徐子淇走到上官天骄身边停了一下,很贸然地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手,徐子淇握着上官天骄地手说:“小同志,辛苦了。”

上官天骄有些受宠若惊,握完手后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了,陪着笑脸说:“不辛苦,不辛苦,首长辛苦。”

徐子淇回头笑着对我说:“小唐,你们财政局的女干部一个比一个漂亮嘛。”

徐子淇这老东西,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他到财政局后,除了跟我握了下手,别的副局长甚至都没说一句话,这回竟然主动和上官天骄握手,还给我来了这么一句,好像财政局的美女都是我用非常规手段搞来的。上官天骄也是,不就跟他握了下手嘛,至于激动成这样嘛,显得自己多轻贱。

我笑着回答说:“是啊,听说领导要来,我把全局几个看得过眼,还拿得出手的女干部都调过来了。美女嘛养眼,领导看着舒服,工作也愉快不是。”

徐子淇冷笑一声,继续向前走。我心里想,这孙子摆明了是来找茬的,不是什么好鸟,老子要小心谨慎才行。

纪委书记覃康赶紧几步,走到徐子淇身边解释说:“小唐才调来财政局半年多,财政局的绝大多数干部都是以前的老同志,目前还没有从别的地方调派新干部进来。”

听了覃康的解释,徐子淇也不多说了,径直向酒店大堂走去。

一行人鱼贯进入餐厅包房,我按照领导职位给几位主要领导安排到了主桌,把一些陪同人员如谷名远、柳岩等人请到了副桌。一张桌子只能坐十个人,谷名远虽然官职比我高,但今天有书记覃康在这里,我又是东家,所以我和两位省委来的领导坐在了主位上,让谷名远去了副桌。

谷名远见自己没能跟领导坐在一张桌子上,拉下脸,显得有点不高兴,上官天骄请他坐下时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我扭头看到谷名远不阴不阳的脸,心里暗想,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你不高兴好啊,那老子就给你点高兴的。

我站起身把自己的位子腾出来,走到谷名远身边客气地说:“谷书记,你怎么坐那边去了,快过来坐,坐这里啊。”

谷名远摆摆手,说:“今天你是主人,你陪两位首长,我坐这边就好了。”

我不依不饶地走过去把谷名远拉到了我的位置上,说:“谷书记是我的上级领导,怎么能坐副桌。你坐,我一会过来给各位领导敬酒。”

谷名远心里舒服了,安心地坐下来准备开饭。

徐子淇正和身边的刘远山说话,扭头看到谷名远坐在我的位子上,而我跑去了副桌。他突然冷着脸说:“谷副书记,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谁让你坐到这里的?”

被徐子淇突然这么一问,谷名远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

徐子淇扭头四处找了找,说:“小唐呢?小唐怎么跑到那边去了,真是瞎胡闹,哪有东家坐到副桌上的道理。”

谷名远赶紧站起身,说:“我去和小唐换回来。”

徐子淇不悦地说:“谷副书记,我这个人很讨厌别人摆官架子,还是老老实实在工作中干出一点成绩来,这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谷名远点着头说:“对对对,徐书记说得太有道理了。”

徐子淇说:“既然你来了,那就坐那边一起吃饭吧。吃完饭你就回去,下午不用跟来了。”

谷名远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多谢徐书记教诲。”

徐子淇不再理睬谷名远,而是冲我招招手,热情地说:“小唐,快过来这边坐。喊我们来吃饭,你却不坐陪,开溜了。你这小子真是的,太没有规矩了。”

我跑来回坐到刚才的位置上,笑嘻嘻地说:“各位领导,中午喝什么酒?茅台行不行?”

阮剑文没有表态,徐子淇淡淡地说:“既然是工作餐,酒就不喝了吧,喝了酒下午还怎么开展工作。”

我笑着说:“无酒不成席嘛,我们少喝一点,总量控制。吃完饭各位领导回房间再休息一下就好了,晚上我再给各位领导接风洗尘。徐书记,您看,酒买都买了,不喝也是浪费。”

徐子淇说:“你们要喝我不拦着,我就不喝了。”

我望着阮剑文说:“那阮部长呢?我看还是少喝一点,喝点酒同志们才能畅所欲言,把真实情况反应出来,对不对?”

阮剑文说:“客随主便,我没什么意见。”

我笑了笑,点点头把上官天骄叫过来,低声吩咐赶快上酒上菜。上官天骄会意地走出包房,吩咐服务员赶快上菜。不消两分钟,酒菜就端上来了。酒瓶一开盖,一股浓郁的茅台酒香味就飘了出来,我注意到,徐子淇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似乎是努力咽下一口口水。

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其实我早就听说徐子淇是无酒不欢,省纪检委著名的酒鬼,看到酒就走不动道。可今天他非较这个真,还带头不喝酒,摆出一幅公事公办的嘴脸。老子就不信,哪怕别的人都不喝酒,我自己一个人也要喝,不信馋不死你。

我亲自起身给在座的各位领导斟满酒,除了徐子淇外,在座的领导都没反对。第一次给徐子淇斟酒他用手拦住了,我斟完一圈再次走到他面前,端着酒壶说:“徐书记,你不喝归不喝,这个酒还是要满上的。一会敬酒的时候你端起杯子,碰一碰就好了。”

徐子淇扛不住了,估计肚子里的酒虫都要起义了。他点点头,假装无奈地说:“好吧。”

接下来,我端起杯子说:“今天各位领导能从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到我们财政局来市场工作,我作为财政局的代理党委书记兼局长,非常荣幸,也非常感谢各位领导。这第一杯酒,就敬在座的各位领导,们。”

我说完端起杯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还故意砸吧了下嘴。其他在座的领导都坐在原位,纷纷把杯中酒喝干。徐子淇看到这个场景,喉结再次动了动,艰难地咽下一大口口水。

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包藏祸心

[第1章正文]

第126节第一百二十六章包藏祸心

我热情地说:“各位领导,尝尝这里的菜,味道还不错。”

徐子淇和阮剑文没动筷子,其他在座的人也只能干看着。我赶紧说:“徐书记,阮部长,你们先尝尝嘛。两位首长不动筷子,我们哪里敢动啊。就算是体恤我们这些饿着肚子的下属,你们给大家带个头吧,呵呵。”

徐子淇笑着用筷子指指我,用筷子夹起一片青菜,接着阮剑文也夹了一筷子鱼。两个人尝了尝,都点点头,表示认可。

阮剑文说:“嗯,确实不错,到底是五星级酒店,厨子的手艺不错。大家不必这么拘谨客气,用餐吧。”

其他领导这才拿起筷子,纷纷夹起自己喜欢吃的菜肴。吃了几道菜,我再次端起酒杯,对徐子淇说:“徐书记,虽然你不喝酒,我还是要敬您一杯,感谢您到我们局视察工作。”

我说完昂起脖子把酒一口抽干,亮出杯底望着徐子淇。徐子淇端起酒杯,放在嘴边抿了抿,闭着眼睛闻了闻茅台酒的香气,神情看起来无限享受。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把这杯酒喝下去,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徐子淇这个动作,我心里冷笑了一声,心里说: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别看他笑眯眯的,心里不知道包藏了多少祸心。牛明的举报信只是个幌子,这孙子真正的目的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接下来,我又敬了组织部副部长阮剑文一杯酒。阮部长也不推辞,跟我碰了一下杯子,一口将酒喝干。然后我又逐一敬了组织部长刘远山,纪委书记覃康,人大副主任和政协副主,市委办公室主任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每人一杯酒。大家见省委组织副部长都带头喝了,也不敢不喝,纷纷把杯中酒喝干。

王莉和乔美美分别在主席和副席上作陪,满面春风地端着酒壶满场飞奔,见谁的杯子空了立即就上前填满,填满后还不忘说笑几句,表现得很活跃。

敬完主桌的领导,我又到副桌先敬了谷名远一杯酒。谷名远被徐子淇训了一顿摆官架子,这回老实多了,也不摆官架子了,更不装腔作势了,端起酒杯就喝,喝完还乐呵呵地盯着我把酒喝干。然后我和在坐的各位一起干了一杯,所有人都站起来喝我碰了一下杯,不管平时喝不喝酒都意思了一下。

两圈酒下来,我的头已经发晕,昨晚一夜未睡,这个时候有点不胜酒力,眼皮又开始发涩。我心想,还真得悠着点,否则很可能出丑,一旦喝醉了那可就麻烦了。

没想到还有杀后场的,组织部人事科长柳岩立即让乔美美给自己倒满酒,端起酒杯说:“唐局长,我敬你一杯。老说向你请教买股票,老是没时间,下次一定找个时间向好好请教请教,你可得不吝赐教哦。”

我强颜欢笑地说:“柳科长,你们上级部门到我们这里来视察工作,怎么能让你敬我呢。还是我敬你一杯,祝你永葆青春,永远像今天这样楚楚动人。”

听到我这句话,乔美美捂着嘴“咳咳咳”地咳嗽了几声,大概是听得肉麻。我明白乔美美的意思,一半是嫉妒,一半是提醒我要注意分寸。

柳岩却蛮高兴,她兴奋地说:“唐局长可真会说话呀,难怪人家都说唐局长是少妇杀手呢,几句话就说到人心里去了。哎,唐局长,你平时除了炒股厉害,泡妞也挺厉害吧。”

我笑着说:“哪有,净听人家瞎说。我从来都不泡妞,很专一的。”

柳岩哧哧地笑了起来,说:“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你专一才怪。来吧,难得大家今天这么高兴,我们也喝一个。

我和柳岩碰了下杯子,各自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抓紧时间吃两口,柳岩却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悄悄说:“方便的时候我给你电话,有些事告诉你。”

我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注意到,满桌的都在互相敬酒,每人敢敬徐子淇酒,他这个最大的主角反倒被人冷落了。

我借着酒劲不满地大声说:“王莉,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怎么当的,太不像话了。”

王莉和满桌的人都愣了一下,纷纷侧目看着我。我接着说:“你不知道徐书记是著名的千杯不醉吗,我们是东家,你为什么不过来敬徐书记一杯酒?我看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是不想干了。”

王莉赶紧拎着酒壶,端着酒杯走过来,面带笑容端起杯子说:“徐书记,我们局长下了死命令,如果您不喝我敬的酒,我这个办公室主任也干不成了。您就体谅下我们这些基层工作人员的难处,赏脸喝一个吧。”

王莉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脸上挂着笑,可满眼都是委屈和祈求,看起来楚楚可怜,搞得徐子淇不喝都不行了。王莉昂起脖子,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亮出杯底说:“反正我是喝了,您不喝我也没办法。我们人微言轻,只是希望领导能给一点点支持就好。”

徐子淇端起酒杯说:“既然王主任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喝就太不近人情了。好吧,就喝一杯啊。一杯就好。”

徐子淇估计也馋坏了,端起酒杯放到嘴边,先嗅了嗅酒香,然后眯起眼睛将酒杯放在嘴唇边,一点点吸进去,酒到了口腔后含了一会才慢慢咽下,看起来喝得十分香甜。这个老酒鬼,喝酒的样子比二狗子还专业,还要馋酒,他居然能撑到这个时候才喝,也算厉害了。

徐子淇刚放下酒杯,王莉眼明手快立即把酒加满。这时乔美美和上官天骄早已心领神会,马上识趣地跑了过来,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杯酒。徐子淇看到上官天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态度也变得更加和蔼可亲。

上官天骄笑着说:“徐书记,既然王主任敬您的酒都喝了,那我也敬您一杯。”

徐子淇和蔼可亲地笑了笑,说:“你们给我来车轮大战啊,这个小唐,就是鬼点子多。好吧,一杯也是喝,两杯也是喝,那我就再喝一个。”

上官天骄和徐子淇碰了一个满杯后,该乔美美上阵了。乔美美同样如法炮制,迫使徐子淇喝了下了第三杯酒。三杯酒下肚,徐子淇便原形毕露,接下来再来敬酒的他就没有理由拒绝了,只好一个接一个喝下去,越喝还越高兴,居然主动回敬起酒来。

敌人缴械投降,只要徐子淇喝了酒我们之间刻意保持的距离就拉近了,下午他也就啥都甭想干了,我们的目的顺利达到了。我很欣慰,悄悄向王莉竖起大拇指。王莉低头笑了笑,做出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看起来很得意。

阮剑文望着我,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中午我一般不太喝酒,因此喝过几圈酒之后我身体的疲倦再次袭来,眼皮直打架,忍不住就哈欠连天。

王莉突然用手捅了捅我,用目光瞟向阮剑文,我这才发现阮部长在向我招手,示意我倒他身边去。我赶紧站起身,走到阮剑文身边,俯身低下头,说;“阮部长,有什么吩咐。”

阮剑文不悦地问:“你怎么回事?精神这么不好,哈欠连天像什么样子。”

我解释说:“昨晚去送一个朋友去医院急诊,一晚上没睡觉,所以才”

阮剑文说:“明知道今天联合调查组要来,你还熬个通宵,让我怎么说你。”

我连忙说:“对不起阮部长,朋友得的是疾病,他家里又没人照顾,所以我”

阮剑文悄悄从桌子底下往我手心里塞了张纸条,我心领神会,悄悄装进了口袋里。阮剑文继续教育道:“吃完饭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派个得力的人帮你招呼。下午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精神萎靡的样子,明白吗?”

我立即挺直腰杆,敬了个礼说:“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阮剑文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说:“臭小子,都三十岁了,一点正型都没有。”

我趁所有人在交杯换盏的功夫,去了趟洗手间。从兜里掏出纸条看了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小心,来者不善。

这张纸条证明,我的猜测是准确无误的。从今天徐子淇的表现来看,他这次来调查并不是走过场那么简单,别有用心是肯定的。同时也说明,阮部长确实是来保护我的,或许他我是可以信任的。但能信任到什么程度,这个还真不好说。

看完纸条我把这张纸条扔进马桶里,撒了泡用水冲走。我在洗手台用冷水洗了洗脸,感觉稍微精神了一点。但还是困,无比的疲倦,真想什么都不管了,趴在厕所里睡一觉。

我从卫生间走出来时,正巧碰到柳岩也从女卫生间走出来,她看到我娇媚一笑,说:“这么巧,每次去洗手间都能碰到你。”

我嘴上说“是啊,好巧”,心里却说:我擦,你屎都跟老子攒到一块了吗?你想干啥,成心的是不是?

我掉头正准备走回包房,柳岩突然说:“你等等唐局,我有点事想告诉你,想听吗?”

我扭过头,诧异地看着柳岩,说:“洗耳恭听。”

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狐狸

[第1章正文]

第127节第一百二十七章老狐狸

柳岩瞅了瞅四下无人,低声说:“我听刘部长说,这次省纪委就是来调查你的,起因是牛明检举你的那封举报信,还有就是牛明的真正死因,谷名远向省纪委反应,你和牛明有矛盾,牛明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

我,原来是这样,这个始作俑者居然是谷名远这孙子。妈的,老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他妈凭啥怀疑牛明被毒死跟我有关系?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是不希望老牛这么快死球的,谷名远这不是倒打一耙,纯属诬陷吗。

我故作不解地问:“谷名远凭什么诬陷我,说牛明的死跟我有关?”

柳岩说:“据谷名远说,你曾经向他检举过牛明,没有得逞。后来牛明被双规后,你担心抓捕牛明证据不足,被纪检委无罪释放。牛明回到财政局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所以才冒险孤注一掷。”

我气愤地说:“这不是心口胡扯吗,他谷名远有什么真凭实据,这分明是信口开河,栽赃诬陷。”

柳岩说:“至于他有没有证据我就不清楚,反正我从刘部长嘴里就听到这里。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感觉你这个人还不错,也是担着风险的,你可千万别把我卖了。”

我点点头,说:“柳科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守口如瓶的。”

柳岩居然娇嗔地说:“别叫人家柳科长,叫我柳姐好了。你要觉得过意不去,给我指几支比较靠谱的股票,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笑了笑,点点头说:“没问题,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我们一起研究下买哪支股票。”

柳岩兴奋地说:“真的啊,那我们一言为定!”

我认真地说:“一言为定。”

回到包房时欢迎午宴已经接近尾声了,省委来的人看起来都有点微醺。我赶紧安排人送省委来的人去客房休息,顺便让工作人员再去开间房,房间最好能开在阮部长房间的隔壁或者对面。

我和王莉、上官天骄一起送两位首长去套房,特意安排上官天骄和王莉搀扶着徐子淇,我则搀着阮剑文跟在后面。

我算是看明白了,徐子淇对上官天骄比较感兴趣,上官去搀扶他时,他不仅没反对,反倒借着酒意一个劲往上官天骄怀里钻。阮剑文和我走在后面,对这一切看得很清楚,我低着头不说话,阮剑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送阮剑文进房间后,我说:“阮部长,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你隔壁。”

阮剑文点点头,说:“你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精神这么差,难免会说错话做错事。这段时间很微妙,也很危险,你需要加倍小心,明白吗?”

我说:“明白,我会小心的。阮部长,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去隔壁睡一会,你有什么事的话就找王主任或者乔副主任,他们都是比较究竟组织考验的好同志。”

阮剑文说:“好吧,现在最需要休息的就是你,快去。”

我出了阮剑文的房间,推开隔壁房间的门,王莉和乔美美已经在里面了。看到我进来,两个人连忙迎上来,说:“唐局,今天我们的表现您还满意吧。”

我说:“满意,很满意,你们今天很好的完成了任务。咦,上官呢?”

王莉坏笑了一声,说:“徐书记正借着酒劲拉着上官的手谈工作呢,我看八成还得谈一会。”

我暗骂了一声:这个老色鬼。心里醋意横生,真想冲过去推开门,一把推开徐子淇,痛扁他一顿。不过想了想,这样也好,我们有自己人能接近这个老家伙,也未必是坏事。

我说:“我快要困死了,必须要好好补几个小时觉,不跟你们说了,伺候这些爷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没有太紧要的事情不要叫我,你们替我盯着点。”

乔美美连忙说:“好,你快睡会吧。刚才看到你一个劲打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们心里都替你捏了把冷汗。”

我也不想多说话,和衣就躺在了其中一张床上,一闭上眼就进入了梦想。

在睡梦中,我总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手机铃声,还有人不断地呼喊我的名字,甚至听到了女人们的说笑声和男人的吵闹声。真是奇怪了,大白天的居然做了这么多梦,而且梦又混乱无序,简直是乱云飞渡。

忽然,感觉到有人用力摇晃我的胳膊,然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喊道:“唐局,快醒醒,出事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看到王莉正摇晃着我的胳膊,满脸的焦急之色。我纳闷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王莉说:“徐书记去我们局了,据说找了很多反对你的人谈话。你知道他找去谈话的第一个人是谁吗?”

我说:“是谁?”

王莉说:“是老曾,一谈就是二十多分钟。第二人是魏娜,叹了二十来分钟。后来几个副局长也陆续被叫去谈话了,每个人都谈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我已经让上官和乔主任赶回局里了,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

我暗叫不好,这老东西挑的都是对我不利的人。我在他旁边房间守着,这条老狐狸怎么招呼也不打就悄悄去了财政局调查我呢?不对,中午看他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还有这么大精神去找人谈话啊?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四点半了,不知不觉一觉竟然睡了近三个小时。我紧张地问:“他什么时候去的?我不是叫你盯着他的吗?”

王莉说:“我是盯着他,可一眨眼的功夫他人就不见了,谁也没通知自己悄悄溜走了。我后来打电话到局里,听局里的人说,两点半刚上班他就到了局里。”

我心里一惊,急忙问:“快两点钟的时候上官不是跟他在一起吗,难道连上官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去的?”

王莉说:“怪就怪在这里,上官快两点钟的时候从他房间出来了,还跟我们说徐书记休息了呢。他怎么可能两点半就到了局里呢?难道他是假装喝多了?”

我暗叫一声不好,这老东西果然是有备而来,居然搞突然袭击。在发动攻击前,他还将计就计给我们放了一个烟雾弹,我们都被他给骗了。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他想干什么,难道他想欺骗这个世界吗?

其实我心里异常懊恼,之前阮书记已经递过纸条提醒我多加小心,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昨晚没休息实在是一大失误,今天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办法集中精力应对,我真是太大意了。

我急忙又问:“阮书记呢?”

王莉说:“阮书记去市委了,他临走前,让你醒来后跟他联系。”

我急忙起身穿鞋子,严肃地说:“我们马上赶回局里,我倒要看看,这老狐狸到底想给我使什么绊子。”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财政局,进入我的办公室后不久,上官天骄和乔美美火急火燎地进来了。

我说:“省纪委的人呢?现在哪?”

乔美美说:“已经走了。”

我诧异地问:“走了?去哪里了?”

乔美美说:“听说是去市纪委了。”

来去如风啊,这老小子闪转腾挪的还真快,跟老子躲猫猫是不是。我想了想,说:“上官,你在徐书记房间时,他问过你什么?”

上官天骄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没问过什么关于你的问题,就是问我到财政局几年了,工作干得怎么样,对局里的现状有什么看法。”

我说:“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上官天骄说:“我当然是如实回答的。哦,对了,他还问我,最近新提级,为什么你主持财政局工作后才提级,牛明时期为什么科长位置空那么就都没被扶正。”

我想了想,说:“你去统计一下,徐书记都找哪些人谈了话,都问了什么问题,他们是如何回答的,然后都如实记录下来。乔主任,这个工作你跟上官一起负责。”

上官天骄和乔美美异口同声说:“好,我们马上去办。”

上官天骄正准备离开,我叫住她说:“上官,你留一下。王莉,你和乔主任先去忙。”

王莉和乔美美出去后,我坐下来对上官天骄说:“上官,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上官天骄先是神情一紧,然后又面露喜悦之色,说:“请唐局吩咐。”

我说:“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个徐子淇对你有好感,因此你接近他比其他人容易。”

上官天骄听到我说这句话,脸有点红了,难为情地低下头。

我说:“你不用难为情,领导也是人,看到养眼的女人自然会更乐意接近些。这几天你多主动联系他,多跟他接触,他的行踪你要随时掌握,然后向我汇报,明白吗?”

上官天骄点点头,说:“明白,我会认真完成任务的。”

我说:“但是有一点,要注意分寸,不要让这条老狐狸警觉。你还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那样我会很心痛的。”

上官天骄抬起头,勇敢地与我的目光对视,表情坚决地说:“我会把握好尺度的,请唐局长放心。”

我点点头,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你先出去忙吧。”

上官天骄出去后,我抓起手机给阮剑文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他才接起来。

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美人计

[第1章正文]

第128节第一百二十八章美人计

我说:“阮部长,你好。”

阮剑文说:“休息好了?”

我说:“嗯,多谢领导关心,好多了。”

阮剑文说:“我现在市委开个小型会议,你把自己的工作处理好,我有时间再联系你。”

我只好悻悻地挂了电话,听阮剑文的口吻似乎又冷了许多,真是搞不明白这些高官心里到底想什么。说话做事都喜欢打哑谜,让别人猜来猜去的,猜得人烦死了。

正一筹莫展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是李家镇的座机号码。估计是张婷,这女人怎么没完没了的找我,我就算是想去救她,这个时候也脱不开身。我忽然想到,应该问一下张婷家里人的姓名,我再去公安局查一下,让他们家里人去救她,也算我尽了一番心意。

我接起电话,说:“喂,是张婷吗?”

电话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却不是张婷,那女人说:“唐局长,我是老二,你还记得我吗?”

老二是谁?真是见鬼了,怎么还有女人叫老二的。我说:“老大我都不认输,老二我怎么会认识。快说,你到底是谁?”

女人说:“我是梅洁的女保镖,我们一起喝过酒的,你可能没记住我的名字。”

我想起来了,梅洁那三个女保镖里确实有一个老被她们喊做老二的。我说:“你们和梅洁这段时间跑哪里去,好像失踪了一样。我很奇怪,你去李家镇做什么?”

老二说:“我们和梅洁被绑架了,一直被关在李家镇一间黑屋子里。唐局长,你快来救救我们吧。”

梅洁果然是失踪了,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她们也是被绑架到李家镇,却没有被卖掉,反而被关了起来呢?我好奇地问:“你既然能打电话,为什么不报警?”

老二说:“警察里有她们的人啊,我们报过警,可老三藏起来的手机反倒被没收了,还挨了一顿毒打。”

我接着问:“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老二说:“是梅洁从裤子兜里找到了你的名片,她们三个掩护我,帮我逃了出来。可我不知道找谁帮忙,只能打电话向你求救了。”

我觉得特别可笑,怎么这么多人都把我当成救世主了,我是财政局长,又不是公安局长,不可能四处救火。昨天晚上为了赎老虎出来,我的小命都差点丢在了天钩赌坊,现在想起来还胆战心惊的。

我苦笑着说:“李家镇离市区一百多公里,我想救你们也鞭长莫及啊。要不我替你们报警,让公安局出面去营救你们。”

老二惊喜地说:“好啊,那你动作快点,我们听到那些人说,他们已经跟买主谈好价钱,明天下午就把我们卖给山里人做老婆呢。”

我想了想,说:“你现在先稳住,什么都不要做,我会尽快安排人去救你们,到了李家镇自然会联络你。另外,既然你在李家镇,帮忙打听下一个叫张婷的女人,据她自己说,她被卖去了李家镇镇子附近一个叫后沟的村子。你去找周边的村民打听下,到底有没有一个高高的,看起来很壮实,胸脯特别大的城里女人被卖到那里。”

老二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她飞快地说:“好,我一会就去打听打听。”

挂了电话我嘴巴里一阵发苦,他奶奶的,老子现在还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去就一群娘们。我都想昂天长啸一声:谁来救我啊。

我在办公室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目前的处境危急万分,如果徐子淇这次真准备对我动手,那我的把柄还真是不少,随便找几条就够诫勉谈话了。不行,我得找个人商量对策。可是,找谁呢?

刚想到这,李红的电话就来了。看到手机来电显示李红这两个字,我从心底笑了,我和她还真有点心有灵犀啊。这个时候能帮我分清楚形势的最适合人选无疑是李红,她曾经是局内人,现在是局外人,对这种斗争比较有经验。

我接起电话说:“李红啊,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还真有点心有灵犀的感觉啊。”

李红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你少来这套,就会忽悠我。还没说清楚,你昨晚去哪里了,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都说是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你只有占有了一个女人的身体,才有可能占有她的灵魂。看来此言不差。和李红有过一次身体接触之后,她跟我开始变得喜欢撒娇了,好像把我当成了她男朋友。对此我的感受非常复杂,虽然从情感上来说我很喜欢李红,可从伦理道德上来说我们的这种关系又有点不正常。但每次感觉到她撒娇,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甜蜜。

我耐心地说:“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老虎出事了,我去救他,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李红冷哼一声,说:“真的假的,老虎还用得着你去救?你要扮演铁血英雄,换个弱点的人选不是更好吗?”

我想了想,反正这个时候我待在单位也做不成什么事,既然老狐狸们都刻意躲着我,我也不必上赶子追着他们,让王莉她们三员女将帮我盯着点就可以了。我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带李红去陆军医院看看老虎,也不知道老虎的伤势到底严重不严重。

我说:“你在哪?没跟三叔在一起吗?”

李红说:“在家啊,还能在哪?这段时间我也很少见到你三叔,他事情多,没时间。”

我说:“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老虎的伤势,相信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李红惊讶地说:“老虎真的受伤了?这不可能吧,老虎也会受伤,我还真得眼见为实。”

我说:“那好,告诉我你在那,我现在去找你,我们一起去看看老虎。”

李红给我说了她所在的小区,我出了办公室,下楼开上车。坐进车里我才想起来,车里还放着两百万现金呢,这么多现金放在我身边太不安全,得找个地方放起来。

我打了电话给李嘉文,让她在饭店等着,我把钱交给她。我开车绕道到了郑大厨饭店,到店门口时,看到李嘉文和两个财务站在店门口翘首以待。

我下了车,李嘉文就迎了上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含情脉脉地说:“唐少,你,没事就好,能看到你真好。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觉,都快吓死了。”

李嘉文说完这句话,眼角居然有泪水滑落,把我吓了一跳,这女人怎么说哭就哭啊。我连忙安慰说:“别哭别哭,哭什么苦,我这不活蹦乱跳的嘛。”

李嘉文赶紧擦了把眼泪,艰难地笑了笑说:“我不哭,看到你我是高兴的。”

“对了,钱我带来了,在车上。你把这些钱分四份,一份是饭店的,你自己做流动资金用;一份是风和日丽的,叫叶琳派人来取;另外一百万以虎哥的名义存起来,剩余部分打我那个私人账号里。”

李嘉文点点头说:“嗯,我马上派人去办。”李嘉文扭头对两名财务说:“你们去唐局车上把钱取下来,暂时放到财务室保险柜里。”

两名财务从车上把装钱的包取下后,我说:“我该走了,去看看虎哥。”

李嘉文忽然伸手拉住我说:“虎哥怎么样了?他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说:“没什么大问题,受了点小伤而已。好了,我得走了,晚上还要宴请省委来的领导呢。如果可以,我带他们来这里吃饭。”

李嘉文不依不饶地说:“不行,我也要去看看虎哥,你带我一起去。”

我心想还要跟李红商量对策呢,不希望李嘉文也卷进来,就找借口说:“虎哥是个爱面子的男人,他不希望自己受伤的样子让你看到,不过你的问候我可以转达。等过一阵子,他的伤好利索了,你再去接他出院吧。”

李嘉文很不情愿地说:“那,好吧。唐少,你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

我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我们,伸手摸了摸李嘉文漂亮的小脸蛋,说:“这是什么话,我躲着你干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嘛,今天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联合调查小组来我们局调查,非常时期一切都要小心从事,你就别给我使小性子了,乖。”

李嘉文这才心情敞亮起来,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往我身边迈了一步,帮我拉了拉风衣的领子,又拍了拍肩膀上脱落的几根头发,柔声说:“那好吧,我不烦你了,你快去看看虎哥。晚上的饭局如果能安排到这里,我替你招待省委来的大员们。”

我点点头,拉开车门上了车,飞奔李红所在的小区而去。开车的时候,我想起李嘉文看到我时脸上的惊喜之色,以及眼角那几滴泪水,心里一阵感动。李嘉文是个好姑娘啊,她和李红一样,感情都很单纯。只是李嘉文比李红更感性些,一旦爱上一个人也许会不顾一切,倾其所有。想到这些心头一阵紊乱,这么好的姑娘可我却没机会娶回家去,真是作孽啊。

车开到李红说的小区门口,她已经站在那里等了。今天李红穿了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米黄色风衣,穿着牛仔裤和高跟鞋,脖子上还挂了一条纱巾,手插在风衣兜里,深秋的风挂起她脖子上的纱巾,风中的李红看起来简直酷毙了。

我把车停到李红身边,摇下车窗笑着说:“这位美眉,你好好漂亮耶。请问,你在这里等哪位先生?我带你去兜风啦。”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卸八块

[第1章正文]

第129节第一百二十九章大卸八块

李红扑哧一声笑了,她笑着说:“我在等一个小混蛋,她欺骗了我,我准备把他大卸八块,丢进河里喂王八。”

我说:“我靠,不要这么狠吧,想谋杀亲夫呀。”

李红说:“你是谁亲夫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跟我贫嘴。哦,对了,老虎在哪个医院?”

我说:“陆军医院,上车吧,我现在就带你去。”

李红坐上车,看了看我的左脸,说:“昨天挨揍了?”

我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

李红淡淡地说:“你的右脸上有一块淤青,难道没人告诉你吗?”

今天早晨挨了瘦子两拳,一拳在肚子上,另一拳在右边脸上,可我回想了一下,今天几次照镜子都没看到脸上的淤青啊,李红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纳闷地说:“没有人告诉我啊,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李红说:“我当然能看得出来,你又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了,昨天发生确实出事了。”

我说:“你本来就不该怀疑我,我有什么必要骗你。”

李红冷哼了一声,居然扭过头去,耍起了小性子。我伸出一只手,抓住李红的手,说:“怎么又来了,好了,别耍小性子了。我让你帮我查李智和孙杨,你查得怎么样了?”

李红被我紧紧抓住手,脸微微红了,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说:“这才两天时间,哪有那么快有结果。不过我已经吩咐人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我点点头,说:“尽快吧,我感觉我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多了,都有点疲于应付。”

李红说:“我还忘了问你了,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吧。”

于是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给李红讲了讲,李红认真地听着,眉毛逐渐紧缩在一起。听我讲完,她吐出一口气,说:“这些人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对你居然都敢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他们也太嚣张了。”

我说:“还好胖子及时赶到了,要不然今天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连累了胖子,他私自调动两个中队,上面真要查起来,估计他也够呛。”

李红说:“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你的处境比他危险多了。明处有纪委的调查你,暗处还有黑帮势力对你虎视眈眈,你这个江海大爷现在成了众矢之的了。”

我叹了口气说:“是啊,苦逼的人生从我这里开始,我招谁惹谁了,怎么都冲着我来了。”

李红说:“所以你目前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千万不要急,更不要轻举妄动。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圈套等着你,你可不能冲动。”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省里的调查我也不要做任何动作?”

李红说:“是,让他们尽管去查,其实你真正做过什么事都是小问题,你唯一的问题是你不该是杨天成的儿子,而杨天成更不该成为别人的心腹大患。”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哪点小事其实算个屁。查一个人无非老三样,经济问题,政治问题,还有作风问题。我就是作风有点小问题,别的还真没啥大问题。”

李红扭头过来,笑着望着我,说:“你还真是坦白啊。”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听到手机剧烈地响了起来。我拿过手机,看到是王莉打来的,迅速解气了电话,说:“王主任,什么事?”

王莉兴奋地说:“唐局,我终于抓住老曾的狐狸尾巴了。”

我说:“哦,快说。”

王莉说:“老曾下班后又去了一家茶楼,见了你那个铁哥们李智。跟他们在一起的我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你猜是谁?”

我不耐烦地说:“别让我猜来猜去的,我最烦这个了,快说。”

王莉说:“是13点,我看他们三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是又在密谋什么。”

我惊讶地说:“他们三个混在一起了?看来这个老曾还真是不简单。王莉,你做得很好。你赶快撤,不要让他们发现你,否则你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王莉说:“嗯,我已经从茶楼出来了,他们没发现我。”

我接着问:“调查组那些人你联系了没有?今晚有没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吃饭?”

王莉说:“组织部和纪委的人我都联系了,他们说现在还不好说,要听徐书记和阮部长的安排。两位首长现还在忙工作,也没有表态晚上要不要参加我们的晚宴。”

我说:“老曾他们你先不要管了,你现在马上就去市委,等着他们。只要他们一忙完,就通知我,我亲自过去请他们。”

王莉说:“好,我马上去市委,死死盯着他们。”

我最后开玩笑地说:“别啊,盯得太死了,人家还以为你犯花痴呢,呵呵。”

王莉爽朗地笑了两声,说了声“拜拜”,挂了电话。

放好手机我扭头笑着对李红说:“这年头真是人才辈出,我们的办公室主任王莉很有意思,别的业务能力都普通,跟踪盯梢却很有点天赋,硬是发现了老曾这个内奸。”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你这个财政局长更有意思,整天没见你忙什么正经事,泡妞倒是把好手,整天泡在美女堆里,把自己弄得跟贾宝玉似的。我看你们财政局从你往下,整个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笑着说:“不是吧,这你也吃醋啊,你还让不让我活啦。”

李红说:“谁爱吃你的醋,我就是劝你别那么滥情。”

说着话已经到了陆军医院,我把车停好后,李红在医院门口的小花店买了一个花篮。我看着李红提着花篮,连忙接过来提在自己手里,笑着说:“你怎么给老虎送花啊,他又不懂风月的,这不是明珠暗投吗。”

李红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老虎玩风月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进到医院大楼,走到走廊拐角时,一个勤杂工的身影引起了李红的注意。她紧追几步,过了拐角后发现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了,仍然站在走廊拐角狐疑地望着走廊尽头。

我好奇地问:“你看什么呢?”

李红满脸诧异地说:“我好像看到了彭强彭副局长,那个勤杂工的身影跟他太像了。”

我惊讶地说:“不是吧,我看是你眼花了,彭强不是四年前就开枪自杀了吗?”

李红说:“是啊,可是他的背影真的和彭副局长一模一样。你可能不知道,彭副局长是我的师傅,我刚进公安局时就是他带的我,所以我对他很熟悉。”

我说:“彭副局长如果还活着,也不可能在这里做个勤杂工吧。好了,你别疑神疑鬼了。”

李红仍然有点不能释怀,站在原地思索着什么。我拉了她一把,说:“走吧,好啦,别浪费时间了。”

我按照胖子手机信息里说的病房号,找到了老虎所在的病房。胖子很够意思,给老虎开了一间高干特护病房,门口还派了两名卫兵把守,保护老虎的安全。

我们来到病房门口,两名卫兵立即整齐地敬了个礼,说:“首长好!”

没想到卫兵居然认识我,我仔细看了看,认出来说话的正是蒋队长,心里微微一惊,胖子居然留了一名中队长在这里看护。

我点点头,说:“蒋队长辛苦了。”

蒋队长说:“首长辛苦了。”

我连忙摆摆手说:“我不是什么首长。派两名战士在这里就可以了,你可以回去了。”

蒋队长说:“多谢首长关心,不过黄师长下了死命令,老虎的安全不容有失,我还是自己在这里心里踏实点。”

我说:“那好吧,你安排好轮岗就行。”

进了病房,我们看到老虎一条腿打了石膏用绷带挂着,这个铁塔般的铁汉此时正满面倦容地躺在床上,身体看起来仍然极度虚弱。

看到我们进来,老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你们来了。”

李红看着老虎笑了笑,把花篮放在床头柜上,说:“真没想到,老虎也有受伤的时候。”

老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用手捂着嘴巴,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在老虎旁边坐下说:“虎哥,好点了吗?”

老虎点点头,说:“好多了,小羽,这次多亏了你,虎哥连累你了。”

我说:“别说这种话,你也救过我不是。”

李红说:“老虎,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跑到天钩赌坊去,那里是你该去的地方吗?”

老虎恳请道:“李红,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诉老板,他知道了会很不高兴的。”

李红拉下脸,严肃地说:“你还知道啊,那你就更不应该去那里了,还把小羽牵连进去,老板如果知道了,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老虎的脸色变了变,他知道一旦三叔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三叔人称小诸葛,为人貌似和善,实则心狠手辣,这一点老虎和李红应该都很清楚。

我连忙打圆场说:“李姐,这事责任不在虎哥,是我自己逞能,虎哥为了救我才落得这种下场,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李红说:“我今天来看你,就没打算把这事告诉老板,可是我不得不说你两句。老虎,你这事办得确实不怎么样,你怎么能让小羽去给你送钱?你不知道他是重点保护对象吗?还好他没出事,真出了事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老虎的头垂得更低了,低声说:“是我做得不对,确实欠考虑了。”

我几乎从未见过老虎向谁低头,更从未见过老虎向谁认错,这次居然被李红骂得无言以对。可见在三叔的组织结构里,李红的地位比老虎要高得多。

130.第一百三十章 不入虎穴

[第1章正文]

第130节第一百三十章不入虎

我说:“好了李姐,你少说两句吧,虎哥都已经认错了,我还没见过他向谁认过错呢。”

李红说:“我说他也是为了他好,这两年我就听说你开始好赌成性,可没想到你居然赌得这么大。这次对你是个教训,希望以后你能够戒赌。赌博不仅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对你好的人,我的好意希望你能明白。”

老虎说:“今天早晨我已经发过毒誓,从此戒赌了,你如果发现我再赌,砍掉我的手,我绝无二话。”

我笑着说:“打个小麻将还是可以的,要不老虎一个大男人,又不喜欢泡妞,整天也没啥爱好,那还不闷得头撞墙,小赌怡情嘛。”

李红笑骂说:“你这小子,整天就知道泡妞,一说正事就没正形。我这边搭台,你那边就忙着拆台。我也没说不让老虎玩,玩是可以玩,但要自己能克制住自己。”

老虎伸出一只手,握着我的手,眼睛里满是感激之色,却没有说什么。我明白老虎的意思,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又特别重情义,他所有的语言都在他的行动中体现。

我的手机再次响起,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王莉打来的,估计是市委那边有消息了。我接起手机说:“怎么样?”

王莉说:“唐局,阮部长和徐书记都被市委的人拉到市委招待所用晚餐了,我们怎么办?”

我想了想,这也正常,省里来人,市委自然要设宴款待,否则也太说不过去了。我说:“那好吧,你叫上上官,你们两个跟着他们去市委招待所,一刻也不要放松警惕。反正晚上他们住皇朝大酒店,今晚我就耗在酒店里,等着他们。”

王莉说:“怎么,你不来吗?”

我想了想说:“他们没有邀请我,我就不去了。再说了,我现在是被调查人,按照组织程序是要回避的。”

王莉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来一趟,争取主动点。”

王莉的话不无道理,如果换了其他干部,肯定是上赶子追着领导的步伐的,可我用不着讨好这些鸟人,何况还有这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我说:“我就不去了,你替我跟阮部长私下说说,现在说话不方便,我晚上在酒店等他,有重要工作要向他汇报。”

王莉说:“那好吧,我现在就给上官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和李红向老虎告别。临出门前,我回过头问老虎:“虎哥,我想问问你,昨晚你给我发的最后一张牌,是不是黑桃六?”

老虎望着我,沉吟片刻后淡淡地说:“我不记得了。”

我擦,老子好不容易拿一次同花顺,居然没有人承认,最值得信任的老虎居然说他不记得了,这不是成心让我犯病吗。”

我说:“你再好好想想,桃花顺出现的概率那么低,拿一次不容易啊,你可得给我作证,我确实拿到了同花顺。”

老虎忽然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让我很憋气。可老虎不愿意提起,我也没办法,只好心情失落地走出病房。

刚从病房出来,刚才那个勤杂工的身影再次在走廊拐角闪了一下,李红一个健步蹿了上去。我也连忙跟在后面,赶了上去。

在走廊拐角,那个身影快步向另一端走去。李红说:“你在车里等会我,我去去就来。”

李红说完就丢下我向走廊另一端快速走去,留下我在原地发了会楞。心里想,这李红也太疑神疑鬼了,彭强彭副局长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难道他还变成鬼还能附身不成?或者他死而复活了?这也太荒诞了点吧。

我坐进车里,掏出手机打通二蛋的电话。

二蛋说:“唐少,今晚要来英皇玩吗?好久没跟你一块喝酒聊天了,兄弟想你了。”

我说:“现在没心情喝酒,你知道吗,梅洁和她那三个女保镖被绑架了,人关在李家镇一个秘密的院子里。”

二蛋吃惊地说:“我,不是吧,谁敢绑架梅洁?”

我说:“你认为会是谁干的?”

二蛋说:“一定是乔莎这个臭,她跟梅洁争风吃醋,又争权夺利,恨不得弄死梅洁。”

我说:“先不管是谁干的,你把这件事尽快告诉熊久成,看他是什么意见。”

二蛋说:“胸总好几天没来英皇了,他现在跟魏荫斗得很厉害,哪还顾得上梅洁。”

我想了想,说:“那你想不想救梅洁?想救的话就得想点办法。”

二蛋说:“当然想救啊,平时和梅洁关系不错,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绑架啊。那你说,我该怎么救她?”

我说:“你先带人去李家镇,到了那里不要报警,找梅洁那个女保镖老二,她已经逃出来了。联系上她以后,她会带你去梅洁她们关押的地方。你们不要随便轻举妄动,先监视跟踪,我会找公安局的人去接应你们。”

二蛋说:“好,我明天早晨就去。”

我说:“不行,你现在就带人去,到了李家镇要秘密行事,目标不要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就不好了。我怀疑,这里面是个圈套,所以你要加倍小心,公安局的人不到,你不要莽撞行事,有什么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二蛋说:“那好,我给熊总打个电话请假,告诉他我去李家镇救他的相好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说:“你不要告诉他你去李家镇,换个借口。”

二蛋不解地说:“为什么?”

我说:“不为什么,你听我的。如果你要在老板面前表现,等人救回来梅洁自然会替你说,那不是更好?”

二蛋兴奋地说:“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脑子好使。”

其实我隐约觉得熊久成的反应不对,梅洁既是她的红人,又是他的情人,可梅洁失踪这么久他都没任何表示,这本来就不正常。也许梅洁失踪她是知道的,可为什么隐而不发呢?

刚挂了二蛋的电话,李红就拉开车门进来了。我注意到,梅洁的脸色很难看,神色还有点慌乱,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我说:“你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李红兀自心惊半天,突然慢慢地说:“我看到彭局长了。”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后背一阵发冷,莫非李红见到鬼了不成。我震惊地说:“这,这怎么可能?”

李红喃喃自语地说:“千真万确,其实我一直都有怀疑,彭局长并没有死,他是诈死。在他没有给自己洗脱罪名之前,他不应该开枪自杀,我知道,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我诧异地问:“你,他,你们说话了?”

李红说:“没有,他只是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不要跟着他。”

我说:“如果彭强真的没有死,那他在陆军医院干什么?要查案子,他应该去找那几起枪击案的目击证人才对啊。”

李红说:“当时那几个受了枪伤的干部都是在这里动的手术,他来这里一定是为了把案情查清楚。”

我说:“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你都不要管。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好不容易才从这滩浑水里脱身出来,就不要自己再搅合进去了。”

李红说:“可彭局是我师傅,当年查案的人事我,追捕他的人也是我,他被人栽赃陷害我等于也是凶手。不行,我一定要帮他洗脱罪名。”

我见李红非要一意孤行,知道现在劝她是没有用的,换了口吻说:“假如他还活着,可你现在能帮他做什么?”

李红被问住了,脱口说:“我,我”

我帮李红分析说:“假如彭局长隐姓埋名展开秘密调查,那一定是有许多不便为外人知的苦衷,也许你去找他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如果有需要,我想他会主动找你的。”

李红想了半天,点点头说:“也许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就等他主动联系我吧。看你平时吊儿郎当的,除了泡妞好像没别的本事。没想到这次你考虑问题还挺周全,我是有点冲动了。”

我笑了笑说:“你这是当局者迷,我跟你一样,自己的事情自己也搞不清除形势,我们互相帮助,互相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想一想,都会有启发。”

李红点点头,伸手抓着我的手,说:“我们现在去哪?”

我想了想,说:“我想去找找市局靳局长,让他派警力去李家镇帮我救几个人。”

李红纳闷地问:“救谁?还是那个女人?”

我说:“那个女的叫张婷,你应该见过的,就是那天在你酒吧里挨打的那个女的。她被人贩子卖到李家镇一个农民家里,给我打了好多求救电话。另外,除了她还有另外四个女人也被绑架到李家镇,其中一个叫老二的逃出来给我打电话求救,我已经派了一个兄弟带人去李家镇了,但他们肯定是没办法把人救出来的,所以要请公安局配合。”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你的风流债可真多,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我解释说:“我当然不是救世主,但我隐隐感觉到,这几件事不是孤立的,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内在的联系。李家镇很有可能是个圈套,很多人在那里等着我钻进去。”

李红惊讶地说:“明知道是圈套,你还要钻进去,你疯了啊。”

我冷笑了一声,说:“他们要对付我,我也正找他们呢,只要抓住这些人,我就可以搞清楚他们的幕后指使者是谁。他们千方百计要引我去李家镇,到底想干什么。”

李红沉吟片刻,说:“你说得对,不入虎,焉得虎子。他们张开口袋等你,你再给他们来一个反包围,把幕后的那支黑手揪出来。”

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江海双杰

[[海岸线文学网]展很不利。远的不说,马上要召开的两代会,你很有可能因为这些问题落选。”

我苦笑着说:“我知道,要整一个人有时候并不需要实证,只要造成那么一种影响就足够了。既然你知道我的下场这么惨,那就请靳局长看在我在你手底下当过两年差的情分上,给我指条活路吧,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整死吧。”

靳伟忽然神秘地笑了笑,说:“你还用我给你指吗?办法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蛇鼠一窝

[第1章正文]

第132节第一百三十二章蛇鼠一窝

我纳闷地说:“我想到什么办法了?我怎么不知道啊?靳局,不带你这么跟人开玩笑的,拿我开涮啊。”

靳伟摇摇头,笑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徐子淇也不是铁板一块,我相信你已经找到了克敌制胜的办法。”

靳伟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坏笑着说:“多谢靳局长,你的情报工作做得可真是到位啊,连我那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你。不愧是公安局长,我再敬您一杯。”

靳伟微微笑了笑,端起酒杯说:“你小子那点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我,我还不了解你嘛。”

我端起酒杯和靳伟碰了一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脸上忍不住乐开了花。李红不明所以地看看我,又看看靳伟,说:“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啊,到底是什么办法,说出来给我也听听嘛。”

我笑着说:“三十六计里的一招,虽然老套,但保准管用。靳局,其实我今天找你来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是,这事涉及到两起绑架案,先后有五个女人被绑架到李家镇。”

靳伟皱了皱眉头,说:“五个女人?怎么没接到报案?”

我想了想,说:“可能他们家里人没有收到勒索电话,以为是失踪了。这些人绑架这些女人并不是为了敲诈,而是属于拐卖,或者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靳伟更加狐疑地问:“拐卖?你是说我们江海市目前有这么一个拐卖妇女的团伙?”

我点点头,说:“没错。李家镇你应该知道,那里是个鸟不生蛋的穷地方,很多妇女都是被拐卖到那里卖给当地的农民,派出所对此视而不见,几乎可以说是警匪一窝,而且非常猖獗。你是公安局长,我想应该略有耳闻。”

靳伟点点头,说:“是,我们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调查也开展了半年多,正在组织警力,准备一举将这个团伙打掉。”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准备这么长时间?”

靳伟低头沉思片刻,才慢条斯理地说:“这件事本不该告诉你的,因为到目前为止哪怕是在市局也属于机密。不过你既然都卷进来了,告诉你也无妨。据我们调查得知,这个团伙并不是只在江海作案,他们是跨省作案,是一个很大的犯罪团伙,不仅涉及贩卖人口,还有枪支和毒品就交易。这个组织非常严密,而且牵扯到市里的干部,所以调查一直都是秘密进行。之前抓捕过几次,但每次对方都提前得到了消息,在我们围捕之前迅速转移了。”

我惊讶地说:“这么说,你们内部也有他们的内线?”

靳伟冷笑了一声,说:“哪里都有个别的败类,李家镇派出所的所长都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内部自然也没那么干净。所以这起案件侦破的难度很大,近期我正在部署一个新的抓捕计划,具体计划知情的目前仅限于三个人。”

李红突然问:“哪三个人?”

靳伟说:“我,刑侦处处长方晓,刑警大队大队长谭明。”

李红点点头,说:“知道的人范围越小越好,就算走漏也消息,也很容易查到是从谁走漏的风声。”

我兴奋地说:“好啊,我说什么来着,李家镇上有大鱼,这回我的判断又没错。”

靳伟狐疑地问:“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我说:“那倒没有,只是我先后接到几个求精电话,她们把我当成了你,以为我是救火队员,都让我去李家镇救他们。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绝对是一个圈套,有人在那里等着我自投罗网。”

靳伟笑着说:“没看出来,我们唐大少居然还是个半仙啊,呵呵。”

听到这句话,李红和我都笑了起来。说实话,我不仅不害怕,反而很兴奋,内心隐隐还有点期待,李家镇那个穷山恶水突然对我充满了诱惑。

我说过,我喜欢面对面的对手,硬碰硬的较量。也许我的性格确实不适合从政,而适合去从军。带兵冲锋,快意恩仇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正说得热闹,李嘉文笑嘻嘻地跑了进来,眼睛盯着靳伟说:“哇,靳局长,还真是你啊,我以为唐局跟我开玩笑呢,没想到你还真来我们饭店吃饭了啊。”

靳伟纳闷地望着李嘉文,狐疑地问我:“这个女孩子是?”

我指着李嘉文说:“她是我朋友李嘉文,也是这家饭店的董事总经理,更是你的粉丝,经常在电视上看着你流口水。”

靳伟客气地点点头,说:“你好李总。”

李嘉文兴奋地说:“靳局,你好你好,我能各敬您和红姐一杯酒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真的是太高兴了,两个传奇人物同一天出现在我们饭店里。”

我笑着说:“你看你那幅没出息的样子,赶紧敬酒,废话真多。”

李嘉文手忙脚乱从抽屉里取来酒杯,给靳局和李红斟满酒,然后给自己斟满,激动万分地先敬了靳局一杯,然后又敬了李红一杯。

喝完酒,李嘉文满面笑容地坐在座位上,眼也不眨地说:“靳局,红姐,你们都比电视上看起来好看多了。我从小就很崇拜警察的,你们能给我讲讲你们破案的故事吗?”

靳伟的情绪看起来也被感染了,笑着说:“破案可不是电视剧演的那样,其实一点都不好玩。你想一想,饿着肚子蹲守一夜是什么感觉?夏天天气热蚊子咬,冬天天气冷北风刮又是什么感觉?这都算轻松的,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干警牺牲吗?刑侦这一行,也是把命拎在裤腰带上讨生活。这一点李红很有发言权,如果刑警那么好玩,她也不会那么早离开公安系统。”

李嘉文又望着李红,好奇地问:“这是真的吗?”

李红淡淡地说:“当然,刑侦工作男人都吃不消,女人就更不行了,又苦又累,危险系数极高。我如果继续干下去,估计这个时候坟头上都长满草了。”

李嘉文反倒来了兴致,追问说:“那你给我讲讲你破获的那起涉毒案,你是怎么把大毒枭老海抓住的?”

我看李嘉文问题越来越多,连忙阻止她说:“嘉文,这些故事你以后有时间可以找李红聊,我们还有点正事要向靳局求教。今天先不讲故事,谈正事。”

李嘉文连忙站起来,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太兴奋了。你们谈正事吧,我先出去忙了。”

靳伟看到李嘉文走出去,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李红看了看我,突然说:“这个女孩子你是从哪挖来的?”

我纳闷地说:“从江海酒店挖来的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李红不置可否地说:“没什么,长得挺有旺夫相的。”

我惊奇地说:“这你也能看得出?你才是李半仙啊,呵呵。”

靳伟也跟着笑了笑,忽然站起身,说:“小羽,我晚上还约了人,先走一步了。”

我也连忙站起身来说:“那好吧,我就不打搅你了。你们准备行动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去给你们当诱饵。”

靳伟看了看我,认真地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此下策,这太冒险了。”

我笑着说:“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我玩的就是心跳,那才叫刺激。”

靳伟走后我看了看时间,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上官天骄。

上官的电话通了,我说:“市委那边吃完没有?”

上官天骄说:“还没有,正热闹着呢,今天来了几个常委,喝掉五支茅台了。”

我说:“徐子淇有什么异常吗?”

上官天骄想了想说:“暂时没发现,不过他对市委的人都很客气,不像在我们局。我感觉他这次来好像是来贿选的,对党代表和人代表那些人很客气,还有人悄悄向他表态,一定投他一票。”

我笑着说:“可以呀上官,政治嗅觉很敏锐嘛,干得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对了,阮部长呢,他怎么样?”

上官天骄说:“多谢唐局表扬。阮部长好像有点喝多了,很多人敬他酒。”

我说:“那一会你让王莉送阮部长回酒店,你送徐书记。”

上官天骄笑着说:“唐局,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我说:“你和王莉盯紧点,直到他们回了酒店你们今天的工作才算完成。我一会就回酒店,在那里等着他们。”

挂了电话,我看着李红说:“他们还在喝,我们接下来去哪?”

李红说:“你想去哪?”

我想了想说:“我得回酒店去等着他们,晚上阮部长应该有事情要向我交代。”

李红说:“那好吧,你先送我回家。”

我们起身走出包房,走到大厅时看到李嘉文正在训斥收银的小姑娘,责怪她不该收靳局的钱。看到我们出来,李嘉文说:“唐局,你怎么能让靳局买单呢?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这顿饭应该我们请才对。”

我若无其事地说:“没事,今天是他请我。他也该请我吃顿饭,不能总让我请客吧。以后不管是谁,到这吃饭该买单就得买。”

李嘉文说:“呵,看把你狂的,让常委请你吃饭,还要人家自己付钱。”

我笑着说:“就是因为他是常委,才不敢不掏钱。以后就这么办,越大的管来我们宰得越狠。”

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舌头的诱惑

[第1章正文]

第133节第一百三十三章舌头的诱惑

李嘉文见李红提着包,说:“怎么,你们都要走了吗,不再坐会了?”

我说:“我得去酒店等着省里的爷回来,还得听他们训话,今天就早点走了。”

李嘉文略显失望地说:“那好吧,我送送你们。”

李嘉文把我和李红送到停车场,眼睛盯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上车前我说:“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等下次再说,现在麻烦事儿太多,不是要紧要的事就先放一放吧。”

李嘉文点点头,很乖巧地说:“那你先忙吧,店里有我你尽可以放心,这段时间营业额节节上升,势头相当不错。”

我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说:“那就好,好了,外面风大,你回店里吧。晚上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不要熬夜。”

我开着车送李红回家,她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手撑在车厢上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快到李红所在的小区门口时,她忽然说:“这个李嘉文很喜欢你?”

我不得不惊讶女人灵敏的嗅觉,故作不解地说:“不是吧,一个女人对我客气点就是喜欢我,你也太敏感了吧。”

李红冷冷地说:“不是我敏感,而是你多情。只是这个女孩子给我的感觉还好,她喜欢你我可以接受。”

我笑了起来,说:“奇怪,这次怎么大度。我知道了,肯定有阴谋。”

李红冷哼了一声,再次沉默不语了。老虎说得没错,女人确实很麻烦,动不动就耍个小性子,哪怕这个女人是你的偶像也是一个德性。如果这个女人不是李红,我可能早就燥了,一个男人多少会对她的偶像忍耐度高一点。

送李红到她住的楼下,我停下车,李红从车里下来,站在车门口,用手勾了勾秋风中吹拂起来的发鬓,说:“你不想上去坐坐吗?”

看一路上李红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还以为她今晚肯定不会再鸟我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发出了邀请。我看了看手表,发现还不到八点钟。市委那边的饭局正热,应该没那么早结束,估计还要闹腾最少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我和李红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缠绵。

我赶紧熄了火,从车上跳下来,嬉皮笑脸地说:“好啊,正好去参观下你的闺房。”

李红白了我一眼,转身一言不发往楼上走去,我颠颠地跟在李红身后往楼上爬去。李红住的三楼,到了一间房门前,她停下来,掏出钥匙打开门,摸到开关打开客厅的灯,也不邀请我,自己先走了进去。

我尾随李红进了房间,关上门好奇地打量着她的房间。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装饰不算奢华,但很干净,尤其是粉红色的窗帘使整个房间呈现一种暖色调,给人的感觉简单而温馨舒适。

李红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淡淡地说:“坐吧,喝咖啡还是喝茶?”

我说:“喝茶吧,不太习惯咖啡那个味。”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李红进厨房烧了壶水,洗了茶壶,泡好一壶茶倒了两杯,用托盘端出来,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李红站在那里,神色似乎有点紧张。我笑着说:“过来坐啊,站着干吗,给我站岗啊。”

李红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仍然显得有点不安。我伸出手,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笑眯眯地说:“怎么了,还不好意思啦?”

李红说:“去你的,我真后悔把你这条色狼放进来。你从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你没安好心,四处乱瞅,你瞅啥呢。”

我笑着说:“我是在观察你这里有没有其他男人来过,看看你是不是表里如一。”

李红说:“你是第一个我带到这里来的男人,你三叔都没来过。”

我说:“那我不是很荣幸了。来,呗一个先。”

李红紧闭着嘴唇,说:“呗你个头,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你。”

时间无多,不容我浪费,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上次和李红是在体育管,那里的环境太局促,让人放不开手脚,总觉得不不过瘾,这次可得抓住机会好好享受下。

我不由分说,掰过李红的嘴巴,强行吻了上去。李红用手无力地推着我,扭动着身体故意不配合。我知道李红还有点不太习惯,但她欲拒还迎的样子已经暴露了内心的秘密。

我搂着李红的腰,嘴唇压在她嘴唇上,不要命地亲吻。李红一开始还有点抗拒,逐渐就放弃了抵抗,伸出双臂搂住我的脖子,舌头也伸了出来,和我激烈的热吻起来。

热吻了许久,我们的都被充分激发出来,身体的感觉越来越膨胀。我把手伸进李红的胸罩里,先是摸了会她坚挺的,然后慢慢往下滑,顺着来到了两腿之间。

李红突然拦住我的手,喘息着说:“现在不行,我还没洗澡。”

我急不可耐地说:“那你快去洗,抓紧时间,我还得回酒店。”

李红红着脸,媚眼如丝站起来,换上拖鞋进了卫生间。我三下两下脱了衣服,只穿着一条坐在沙发上苦苦守候。

卫生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这水流声传入我的耳朵,令我无限遐想。想着李红那双漂亮的钢琴手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滑过,心里痒痒得不行,真想冲进去和她一起洗个热水澡。

但我还是忍住了,要有情趣。没错,在享受一道大餐之前绝不能之过急,等到了情之所至那才是最完美的。

可是他妈的这个女人洗澡也太磨叽了,我看了看手表,她进卫生间已经二十分钟了还没出来,等她出来就没几分钟搞头了。

我正心焦的时候,李红穿着一件丝绸的睡衣出来了,她头发披散着,走路的时候修长的美腿和胸部若隐若现,令我惊叹不已。李红这个样子,还真有点美人出浴的美感。我心中一阵狂喜,欧耶,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李红见我脱得就剩一条,冻得缩手缩脚的样子,吃吃地笑了起来,说:“有没有这么迫不及待了,也不怕冻出毛病来。”

我说:“可是我的心事火热的,快来,让哥哥抱抱。”

李红慢慢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很温柔地把头靠在我胸膛前。我把手从她的衣领里伸了进去,抚摸着两个光滑柔软的,身体一点点亢奋起来。

李红突然说:“你真的打算去李家镇冒险?有这个必要吗?”

我说:“当然有,我就是要把那些人都印出来,就好像今天早晨一样,把这些家伙全抓起来。老虎不发威,他们还当我是好惹的。”

李红说:“我劝你真的要慎重,实际情况也许比你想的还要危险,那些人很多都是亡命徒,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副省长的儿子。”

我把李红的睡衣解开,展露出一具洁白无瑕的身体,看着这具如此完美的肉身,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做的事。”

李红的脸微微红了一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嘴唇再次和我亲吻在一起。我一只手摸着李红的,另一只手悄悄来到了她的两腿之间,先是摸到了一丛毛发,然后来到了桃花源洞口,伸出手指在李红的敏感处捏了一下。李红“嗯咛”一声,把头埋进了我的脖子底下。

李红的身体已经打开了,而我也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撤掉自己的身上唯一剩下的,正准备提枪上马,突然手机高声尖叫了起来。

我,谁他妈这么不长眼!偏偏选择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真是要多扫兴有多扫兴。我不打算接这个电话,李红却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伸手拦住我的近一步动作,面色潮红地说:“快接起来吧,不要耽误了你的正事。”

我极不情愿一把抓起摆在茶几上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胖子两个字。这小子总是这么蛋,真是蛋的人做蛋的事,李红洗澡的时候你不打,或者等我办完正事你再打啊,偏偏选这个时候。

我接起电话,说:“喂,胖子,怎么了?”

胖子骂骂咧咧地说:“奶奶的,你龟儿子在打炮啊,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更没好气地说:“你他娘的知道还偏偏选这个时候打电话,你早点或者晚点打不醒啊。”

李红听到我们的对话脸一下子通红,伸出长长的手指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胖子惊讶地说:“你还真在办事啊,那我等会在打过来。”

我气得笑了起来,哭笑不得地说:“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反正都打搅了,反正这也符合你的个性,你装什么蒜啊。”

胖子得意地哈哈大笑,说:“是这样,今天早晨抓的那几个家伙都交代了,也在笔录上签了字。他们知道你和老虎的感情好,所以他们先是想办法引诱老虎去天钩赌坊赌钱,出千赢光了老虎所有的钱,还迫使老虎欠下了他们的高利贷。然后逼着老虎把你引去赌场,用激将法把你拖下水,在你喝的那杯水里放了迷幻剂,趁着你神志不清让你借下了巨额高利贷。”

我说:“这些我大概都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他们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胖子说:“他们说是老板董文斌的意思,目的就是要把你拉下水,彻底搞臭你,逼着你挪用公款,然后就会有人向纪委举报你。娘希匹,气得老子差点把那两条狗拉出去毙了。”

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调部队

[第1章正文]

第134节第一百三十四章调部队

这果然是一记阴险无比的狠招,这些人用心如此歹毒,恨不得一招就将我置之于死地。听到胖子的话,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后背直发冷。如果不是胖子出兵,他们的目的也许已经得逞了,这个时候我不是在李红的家里,而是关押老虎的那间恶臭无比的地下室里。

我冷笑了一声说:“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没有得逞,这些人简直都该杀。”

胖子说:“奶奶个熊,这帮龟儿子确实够歹毒的。唐少,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他们要这么费尽心机对付你?”

我说:“你认为呢?不是我得罪了什么人,而是他们想把我们家赶出江海,彻底把我们消灭掉。”

胖子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唐少,有什么需要哥哥我帮忙的,尽管说,千万别跟我客气。不管是谁想对付你们,先得我胖子同意才行。”

我感激地说:“谢谢你胖子,有你这句话兄弟我心里就踏实了。对了,你擅自调动部队,上面的领导有没有意见啊。”

胖子说:“没事,我一个师长调动两个中队算什么事儿,到是你以后可得加倍小心点。我是想问你,今天抓的这些龟儿子该怎么处置?这么多乌龟王八蛋总不能一直关在部队里,我们还得管饭,这也不合适啊。”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们部队那么多人,这几个鸟人的饭还管不起啊。其实也好办,既然他们已经招供了,你把笔录和人一起交给公安局靳局长,他知道怎么处理。”

胖子懒洋洋地说:“中,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行了,不打搅你的好事了,娘希匹,你继续办事吧,狗的拜。”

挂了胖子的电话,我扭头看着李红,发现她一直在认真地听我讲电话。我挂了电话,李红微微脸红了一下,有点难为情地低下头。

我笑着把李红搂过来,说:“我们继续吧。”

刚趴在李红身上,该死的手机又尖叫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王莉的电话。心里叹了口气,今晚是啥都办不成了。

我接起电话,说:“饭局散了?”

王莉说:“还没有,阮部长喝醉了,我准备先送他回酒店。”

阮部长喝醉了?这不应该啊,以他的酒量不可能这么快喝醉的。一般说来,能做到组织副部长的人,酒量绝对是过关的。组织部相当于封建王朝的吏部,是专管官员考核任免升迁的,几乎每天都有吃请,没几分好酒量是当不好这个副部长的。

我说:“你先送阮部长回酒店,让上官留下来陪着徐子淇,我也马上回去。”

王莉说:“好吧,那我先送阮部长回去了。”

挂了电话,我心有不甘,还想抓紧最后一点点时间冲击一把,原本准备任我蹂躏的李红又不配合了。她拦住我在她身上游弋的手,说:“要不改天吧,你还是先去酒店看看阮部长,这个时候正是你好好表现的时候,不要错过了时机。”

我仰面躺在沙发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极度郁闷地说:“真是倒霉啊,苦逼的人生总是从我这里开始,”

李红把我拉起来,温柔地说:“好了啦,就别感叹了,赶快穿上衣服去吧,我送你下楼。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必急在一时嘛。”

我笑着刮了下李红的鼻子,说:“这么说下次你还欢迎我来了?”

李红娇嗔地推着我的后背,说:“讨厌死了,一点情趣都没有,非要说出来。”

我极不情愿地穿好衣服,李红也换了一身黑色的风衣穿上,挎着我的胳膊准备送我出门。走到门口,我回过神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真是舍不得离开你,好想抱着你睡一夜。”

李红说:“嗯,我也是,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说:“有时候我也在想,爱上你是不是一个错误?”

李红闭上眼睛,满脸幸福地说:“你不是说爱情就是将错就错吗,这些天我终于找到恋爱的感觉了,好幸福的。”

我拍拍李红的后背,说:“那就好,幸福就好,我们走吧。”

我们一起下了楼,李红掏出电子锁打开自己的车门,车灯闪了几下。我纳闷地说:“你还要出去吗?”

李红说:“嗯,去酒吧看看,这么早我也睡不着。”

我说:“那好吧,我们就各忙各的,忙完了再联系。”

我开着车回到皇朝大酒店,李红则开车去了火柴天堂。回到酒店,我在走廊里看到王莉和纪委的一名随从工作人员正搀扶着醉意朦胧的阮剑文往房间里走,急忙赶了上去。

我帮着他们把阮部长扶进房间,将阮部长放倒在床上,让王莉泡了杯茶,自己进卫生间把毛巾打湿拿了出来,准备给阮部长擦把脸,醒醒酒。

阮部长醉意朦胧的眼睛忽然变得异常明亮,他十分清醒地说:“不用,我没醉。”

我吓了一跳,他也太能装了,连我都骗过了。我转身对王莉和那名纪委的工作人员说:“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我和阮部长还有工作要谈,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莉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阮部长,说:“那好,阮部长,唐局,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吩咐我们。”

王莉和那名纪委的工作人员一出去,我就笑着说:“阮部长,你假装醉酒可装得真像,连我都被你骗过了。我就说嘛,你哪有那么容易被人灌醉。”

阮剑文接过我手里的毛巾擦了把脸,苦笑着说:“我也是被逼无奈,不装醉还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呢。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可他们无论如何拦着不让我走,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我嘿嘿地干笑两声,说:“哎,当领导也不容易,每天要应付那么多无聊的人和无聊的事。别人只看到领导们风光的一面,就是不愿意看到领导辛苦的一面。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挖空心思削尖脑袋往上爬,难道真是为人民服务?”

阮剑文说:“你这话可有点危险,有反动倾向,当干部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人民。”

我笑着说:“算我说错话了,阮部长,你还有什么话要向我交代的吗?”

阮剑文说:“临行之前,杨副省长特意找过我,叮嘱我一定保护好你。不过从今天你的表现来看,确实比以前成熟了,收放自如,应对有度,值得表扬。”

我说:“我是希望您能指出我做得不足或者不对的地方,以便我改进。”

阮剑文想了想,说:“你只要告诉我,牛明的案子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我要听实话。”

我惊讶地说:“阮部长,你不会也怀疑牛明被杀是我指使人干的吧?”

阮剑文说:“你不要问这些,你只要告诉我,有还是没有?”

我说:“没有,绝对没有。牛明是被他们自己的人毒死灭口的,他知道的内情太多,所以只能做个死人了。”

阮剑文说:“只要牛明的案子跟你没有直接关系,那你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随便徐子淇去调查,他也折腾不出来什么花样。”

我说:“可是他只搜集对我不利的材料,我做过的成绩他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啊。这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阮剑文低头沉思片刻,说:“一个人要工作,就难免犯错误,这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组织上都可以理解,尤其对年轻干部会比较宽容,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你一有动作,马上会有无数人的人向徐子淇汇报,那样反而麻烦。”

我不满地说:“那不等于坐以待毙嘛?”

阮剑文淡淡地说:“总之我的原则是,不建议你有任何过激行为,你自己把握分寸吧。”

阮剑文说到这句话,等于是告诉我谈话到此结束,下了逐客令,他需要休息了。我心知肚明,站起身来说:“那阮部长您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睡个好觉。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就住在您隔壁。”

阮剑文坐在床上,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说:“那好吧,你也早点休息,把昨天的觉补回来。对了,明天我们就不住这里了。”

不住这里,他们还要去哪里?我吃惊地问:“你们明天就打算回去了?”

阮剑文说:“这个我并没有说,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从阮剑文的客房出来,我脑子里还在想他那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什么叫“不建议你采取任何过激行为”,什么又叫“这个我并没有说”。这些人真是,话都不肯说明白,跟打暗语似的,总喜欢让人揣摩,猜测。

我伸手去推隔壁的房门,门忽然就打开了。我这才发现门是开着的,并没有上锁,里面灯也亮着。我走进房间,看到王莉正坐在床上看电视。

王莉看到我进来,站起身露出一脸灿烂的微笑。我连忙把门锁上,诧异地说:“你怎么还没回去,待在这里干什么?”

王莉伸开双臂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我的腰,仰着脸娇媚地说:“等你呀。”

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禽兽不如

[第1章正文]

第135节第一百三十五章禽兽不如

我压低嗓音说:“你疯了,不知道纪委和组织部的人就住在这层楼里吗?”

王莉说:“知道啊,那又怎么样?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瞧把你吓的。”

我疲倦地说:“你是有什么事吧,快说,说完我要睡觉了,今天困得够呛。”

王莉说:“是有点事,这事不跟你说我晚上回去一定被烦死了。”

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禽兽教师提干的事。我说:“是你老公让你等我的?”

王莉说:“是啊,他今天一天给我打了五个电话,我都快烦死了。他想见你,都迫不及待了。我看现在在他眼里,你比他老子还亲。”

我笑了起来,说:“你没跟他提过我的条件吗?”

王莉说:“提了,他也同意了。”

我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挨揍还这么积极的,难得。”

王莉吃吃地笑了起来,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揍他?”

我想了想,说:“明天吧,明天早晨叫他到局里来找我。我这两天气不顺,急需找个沙袋练练拳脚。”

王莉说:“那你也别下死手,打坏了他我还得照顾他,意思意思,出出气好了。”

我笑着说:“好了,我知道分寸。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要给你点面子。这回你满意了吧,快走吧,我真的要睡觉了,困死我了。”

王莉娇嗔地说:“你有没有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啊,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我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那么多眼睛盯着我,你留在这不是给我添乱嘛。你早点回去吧,叫你老公今晚休息好,攒足了体力让我削他。”

王莉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说:“好吧,我不打搅你休息了。你是得睡个好觉,接下来这几天有你忙的。那我就不陪你了,走了啊。”

我说:“好吧好吧,狗的拜。”

王莉意犹未尽地侧了侧脸蛋,把左脸靠近我,撒娇说:“那你亲我一下我就走。”

这女人可真是啰嗦,我不耐烦地在她左脸上亲了一口。王莉甜蜜地笑了笑,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王莉一走,我抓紧时间进卫生间洗了个澡,裹着浴巾躺在床上想了会心事。不久之后,一股困意忽然潮水般席卷而来,我一倒头很快进入了梦乡之中。在进入梦乡之前,我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艰难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时,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钟了。这一觉睡得可真踏实,起床后我觉得精神焕发,浑身充满了力量和斗志。

昨晚睡得死,也不知道调查组的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洗漱完我我来到徐子淇的房门前,敲了敲门。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人开门,正奇怪时一个服务员从另外一间客房里伸出脑袋说:“先生,这间房的客人刚才已经退房离开了。”

退房了?我擦,这条老狐狸这么早就开溜了,他接下来又要去哪里?

我又来到阮部长房门前,同样看到一名服务员在里面打扫卫生,看样子组织部的人也退房离开了。想起昨晚上阮剑文说过,今天就不住皇朝大酒店了,很有可能去了别的地方住宿。

既然他们刻意回避我,我也不想跟得太紧了,那样反而不太好。我坐电梯到酒店地下停车场,取了车往财政局开去。

到了办公室,我见王莉已经等在办公室门口了,看到我走过来,满面春风地笑了笑,说:“唐局,看你今天精神不错,昨晚一定睡得很好吧?”

我点点头,说:“还不错,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一边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边和王莉先后走了进去。王莉一进门就给我烧水泡茶,我在大班椅上坐下,打开电脑浏览了下新闻。

王莉泡好一杯茶端给我,柔声说:“唐局,您喝茶啊。”

我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望着王莉说:“今天怎么这么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有事直说。”

王莉笑了一下,说:“瞧您说的,人家一直这么乖啊。”

我想了想,说:“你去把老曾给我叫过来,这老家伙检讨拖到现在还交不上来,我看他真的是打算跟我死扛到底了。”

王莉说:“好,我马上去。”

王莉说马上去,可人还是站在那里不动,我纳闷地看着她说:“还有什么事?”

王莉说:“我老公已经来了,在楼下等了半天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我,他还真是积极,比我上班来得都早。”

王莉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垂下头说:“他想当教导主任等了好几年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昨晚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我说:“真是堕落,一个读书人怎么蜕变成这个样子。不好好钻研学问,整天就想着当官,简直可耻啊。”

王莉小心翼翼地说:“唐局,你不会改主意了吧?”

我心不在焉地说:“放心,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你去让他先进来,再去问问老曾,是想去李家镇还是写检讨。如果今天十二点之前检讨再交不上来,明天就不用来局里上班了,直接去李家镇报到,调令我会随后就发到李家镇。”

王莉兴奋地说:“好,我马上就去。”

王莉刚转身,我说:“你再问问上官和乔主任,把昨天省纪委调查谈话的记录整理好没有,整理好了拿给我。”

王莉应了一声,迈着欢快的脚步走了出去。从王莉的表现不难看出,王莉还是很希望自己的丈夫上一个台阶的。人家到底是夫妻情深,我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心情很复杂,却仍然由此我对王莉又多了一份好感。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心里开始琢磨一会跟王莉的老公说点什么,以及用什么方式揍他比较稳妥。这个禽兽教师,想当官都快得了失心疯。

没一会儿,我听到一阵高跟鞋和皮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王莉带着她老公来了。我打算先晾他一会,打开经常访问的本地证劵论坛浏览起来。

有人敲门,我说了声“请进”,然后埋头看起一片股市分析文章。王莉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眼镜男进门,客气地说:“唐局,这是我老公陈小艺,他来向你汇报工作。”

我头也不抬,淡淡地说:“嗯,你可以出去了。”

王莉拉了拉陈小艺的衣角,悄声说:“有什么问题认真向唐局汇报,唐局会帮你的。”

陈小艺一脸媚笑地说:“是是是,我知道,你先去忙你的吧。”

王莉出去后我仍然在上网看帖子,没有理睬陈小艺,更没有请他坐下的意思。陈小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知道他难堪,可我就是想让他难堪,继续埋头看帖,准备把其中的一篇帖子看完再问他话。

陈小艺万分尴尬地站在原地,低声说:“唐局,唐局,对不起,能不能打搅您几分钟,我有工作要向你汇报。”

我头也不抬地说:“汇报工作你应该去教育局,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陈小艺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嗫嚅道:“对不起唐局,打搅你工作了。”

我说:“明知道打搅我你还来烦我?”

陈小艺紧张得腿都颤抖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唐局,看在王莉的面子上,我,我有点事想求您帮个忙。”

我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盯着陈小艺的脸,冷冷地问:“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陈艺行吃惊地问:“王莉,没,没给您说,说啊?”

我说:“她说是她的事,既然是求人办事,你最好还是亲口说出来。”

陈小艺咬咬牙,鼓足勇气说:“我想当学校的教导主任,希望唐局您能帮我给教育局领导美言几句。如果我能当上教导主任,一辈子对您感恩戴德。”

我冷嘲热讽地说:“我很奇怪,你不是诗人吗,大知识分子,你不好好写诗做学问,怎么会对当官这么感兴趣?我来问你,你想当教导主任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小艺说:“我,我,我追求进步。”

我冷笑了一声,说:“当教导主任就是追求进步?不当教导主任你就不打算进步了吗?

陈小艺迫不及待地解释说:“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为了更好地,更好地开展工作。希望唐局看在王莉的面子上能成全我,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听到他两次说起看在王莉的面子上,我一股恶气腾地从心底冒了出来,搂不住火就想发作。我猛地站了起来,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站在陈小艺面前瞪大眼睛看着他,试图从这张貌似斯文实则禽兽的脸后面看出他骨子里的猥琐和卑劣。

陈小艺被我瞪得浑身发毛,畏畏缩缩地说:“唐,唐局,您,您”

我说:“你让我看在王莉面子上,王莉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给她面子?”

陈艺行说:“对,对不起,我,我说错话了唐局。”

我逼视着陈小艺,声色俱厉地说:“是不是你,逼着王莉和你妹妹去向牛明求情?你明知道她们去求牛明会是什么结果,可你还是为了当这个教导主任还是逼着她们做了。为了当这么一个芝麻小官你觉得牺牲自己老婆和妹妹值得吗?亏你还为人师表,我真怀疑你到底还属于不属于人类。你简直禽兽不如,像你这样的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每天站在三尺讲台上教书育人,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怎么配在教育行业混?”

136.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是个东西

[第1章正文]

第136节第一百三十六章不是个东西

陈小艺脸色惨白,头上的虚汗如同下雨般往外冒,他哆哆嗦嗦地说:“我错了唐局,您批评得太对了,我确实禽兽不如,我不牺牲自己老婆和妹妹的幸福。我,我不是人。”

陈小艺说到这里,竟然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嚎啕哭了几嗓子,伸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幅懊恼不已发誓要痛改前非的样子。

陈小艺哭得很伤心,很动情,也很投入,可我总觉得他是在演戏,包括他抱头痛哭的样子都带着几分表演的成分。我有理由怀疑,王莉把我对他的鄙视和不屑都告诉了他,而且事先他和王莉还排练过的。

我冷着脸大吼一声:“站起来!”

陈小艺置若罔闻,把自己哭成一个泪人儿,悲伤得似乎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我再次大吼一声:“畜生,收起你的这套把戏,你给老子站起来!”

陈小艺摇着头,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仍然沉浸在自己想象的悲伤之中。我冷笑了一下,蹲在他面前,低声说:“我告诉你,你就算是哭死我也不会同情你,你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同情,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陈小艺身体抖了一下,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我,慢慢站起身,伸手擦了擦眼泪,说:“唐局,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就算是揍我一顿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可你知道我在学校受的那些委屈,吃的那些白眼我有多痛苦吗?”

我突然对他说的这些话产生了一丝兴趣,暂时放弃了揍他的念头。我饶有兴趣地说:“你把你受的那些委屈,吃的那些白眼给我说说,我倒还真有点兴趣。来,过来这边坐下,我们泡壶茶,你慢慢说。”

陈小艺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径直走到沙发前开始烧水泡茶,陈小艺见我并不只是客气客气,慢腾腾走到我对面,沾在沙发边上,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我一边泡茶一边说:“说啊,你不是有很多委屈要说吗?现在我给你时间,你慢慢说。”

陈小艺紧张地搓着手说:“这,受的委屈和遭的白眼太多了,一时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我泡好茶给陈小艺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淡地说:“那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非要当这个教导主任?或者这么说吧,你当了教导主任之后想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陈小艺想了半天,踌躇地说:“我,我,我想”

我循循善诱地说:“我想听实话,我不管你说什么,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一定想办法你当上这个教导主任。”

陈小艺听到这句话,终于下定决定,鼓足勇气说:“我想让学校里那些男人和女人都不敢再看不起我,想让他们都害怕我,巴结我。唐局,你可能不知道,学校的老师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所谓的知识分子比普通老百姓还势利。老百姓的势利是写在脸上,知识分子的势利是在骨子里。”

我点点头,说:“这个我相信,你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陈小艺脸红了,低下头不敢与我的目光对视,说:“一个人被人鄙视得久了,有时候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很无能,这些年磨下来,我当年的自信心是一点都没有了。”

我说:“那你接着说,你当上教导主任第一件事想干什么?”

陈小艺低着头,突然咬牙切齿地说:“我想把我们班的英语老师干了,这学校里的领导都干过了,可连摸都不让我摸一把。”

我失声笑了起来,说:“有志气!老子决定顶你了。”

陈小艺抬起头,难以置信地说:“唐,唐局,您,您同意帮我了?”

我笑着说:“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答应过王莉,我这个人不算什么好人,但说过的话是算数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陈小艺激动得脖子都红了,猛地站起身来,深深给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感恩戴德地说:“谢谢唐局长成全,谢谢。”

这时有人敲门,我说了声“请进”,老曾推开门滚进半个身子,手里捏着一叠稿纸,一张老脸媚笑成一朵喇叭花,说:“唐局,我给您送检讨来了。”

我不客气地说:“长眼睛没有,没看我这有客人吗?你在门口等着,叫你再进来。”

老曾连声说:“好好好,我在门口等着,您忙完我再进来。”

老曾把已经滚进来的半个身子又慢腾腾滚了出去,非常小心地关好门。

我接着对陈小艺说:“你不必感激我,我也不需要感激我。如果非要感谢,你应该感谢你老婆,你这个人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总算运气不错,娶了个好老婆。”

陈小艺说:“是,王莉是个好妻子,我亏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我突然问:“既然知道亏欠她的太多,那就应该想办法去补救。”

陈小艺急忙表态说:“是是是,我要补偿她。”

我不耐烦地说:“这些话你不要给我说,要说你去给你老婆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当教导主任,而不是当你们学校的校长?”

陈小艺有点懵了,他不明所以地说:“我,当校长?这,这怎么可能?虽然我的能力可以胜任校长,但资历可能还不够”

我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不可能,总归我都要开一次口求人,只要个教导主任实在不好意思张嘴。正好你们现任教育局的局长我认识,他是我上小学时的校长。这样吧,我给你们教育局局长说一说,你就不用从教导主任过度了,让教育局直接提拔你做你们学校的副校长算了,免得你当了教导主任又想当校长,以后一有事就来烦我。”

陈小艺欣喜若狂,激动地说:“当校长?我怕我的资历和能力都不够吧,万一干不好岂不是辜负了唐局长的一番美意。”

我不屑地说:“你相信你干得好,你都能把自己老婆和亲妹妹豁出去,还有什么干不好的。你们那个乌烟瘴气的鸟学校,谁当校长还不是一个鸟样。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就回去安心等通知吧。”

陈小艺欣喜若狂地站起来,又深深鞠了一躬,说:“多谢唐局长栽培,我一定会努力干好工作的,绝不给唐局长您丢脸。”

我挥挥手,厌倦地说:“行了,你可以走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感谢我,要感谢去感谢你老婆,以后你千万别不要告诉别人你认识我。至于这个副校长你干好干坏是你的事,跟我没一毛钱关系。最后,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陈小艺连连答应着,弯着腰一步步小心翼翼退到门口,拉开门退了出去。陈小艺退出大门的那一刻,我看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眼神中已经是一阵狂喜和迷乱。

我猛然想起来,陈小艺还是个诗人,在他关门之前,我补充说:“以后多写点好诗,陶冶净化下你肮脏的灵魂。”

陈小艺点点头说:“我会的唐局,要不了几天您就会在报纸上看到我写的诗歌。”

陈小艺出去了,我心里想着,等他真当上这个副校长会是一幅什么样小人得志的嘴脸,又会干出什么样疯狂的荒唐事来,心里居然隐隐有点期待知道答案。

又有人敲门,这次从敲门的力度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我说了声“请进”,上官天骄推开门露出一个头来,笑盈盈地说:“唐局,你找我?”

我说:“上官啊,快进来。”

上官天骄进来后把门又关上了,走到我身边纳闷地问:“唐局,我看见老曾在你门口站着,两条腿站得笔直笔直的,不会是你让他给你站岗的吧。”

我笑着说:“他爱站岗就让他站着,这个老东西,到这个境地竟然还敢跟我玩心眼,看我怎么玩死他。”

上官天骄娇笑一声,说:“老曾这个老家伙特别变态,每次打扫女厕所时最敬业,一间厕所他在里面磨磨蹭蹭打扫半个小时,搞得很多急的女同志被憋得了裤子。”

我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说:“看来这也算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了,那还不如把他调到市容局去,让他发挥余热,给全市女同胞打扫厕所。”

上官天骄笑着说:“这个我同意。唐局,这是我昨天和乔主任记录的和省纪委的干部谈过话的人员名单和谈话内容,请您过目。”

我拿起材料看了看,徐子淇,谈过话的人还真不少。但这些谈话内容肯定是胡编乱造的,省纪委不可能问这些弱智的问题,他们也不可能这么避重就轻的回答。

我把材料扔在茶几上,对上官天骄说:“你去把老曾给我叫进来。”

上官天骄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对门外的老曾说:“唐局叫你进来问话。”

老曾弓着腰球一样滚了进来,走到我面前,双手把检讨递上,谦卑地说:“唐局,检讨我昨天就写好了,本来昨天是要交给您的,可昨天一天您都在忙,没时间看。”

我冷冷地说:“这么说是怪我喽?”

137.第一百三十七章 借尸还魂

[第1章正文]

第137节第一百三十七章借尸还魂

老曾急忙解释说:“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说:“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来问你,昨天徐书记找你谈话了吧,他都问了你些什么问题,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老曾说:“昨天上官科长已经来问过我了,我也如实回答了,就是她写的这些内容。”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还在跟我演戏,你不要以为你跟徐子淇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实话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老曾是个聪明人。徐书记身边的工作人员已经跟我讲过了,你说了很多话,可并不是上官记录的这些。”

老曾脸色突变,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看起来我这招敲山震虎发挥作用了,对他的心理威慑作用很大。

我冷笑着说:“你到底跟徐子淇说过些什么话,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老曾分辨说:“唐局,您千万不要相信别人的谗言,我一句您的坏话都没说过。”

我说:“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老曾,你这个人太不老实了,我对你很失望。但据有的女同志反映,你很热爱打扫女厕所,这就很好嘛,我打算给你换个单位发挥余热。”

老曾连忙说:“唐局,您真的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敢欺骗您啊。”

我厉声说:“够了,你的检讨我也懒得看了。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老老实实去李家镇,做出一番成绩来给大家看;另一条是去市容局养老。就这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老曾咬了咬牙,握紧拳头,狠下心说:“我服从组织安排,去李家镇。”

没想到老曾这次居然如此爽快,到出乎我的意料。我说:“那好,你马上收拾东西,明天就去李家镇报到,调令随后就到。”

老曾说:“谢谢唐局苦心栽培,我保证会在新的岗位上干好本职工作。那我不打搅唐局您工作了,我这就出去收拾东西了。”

我点点头,盯着老曾一点点滚动着圆鼓鼓的身子滚出了我的办公室。很奇怪的是,老曾的神色居然依然平静,眼神也十分坚定,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痛苦和不舍。

我扭头问上官天骄:“上官,你怎么看?”

上官天骄满脸惊奇地说:“这不对啊唐局,老曾今天的表现特别反常,好像变了一个人,我怎么觉得不像他呢?”

我冷笑了一声,说:“这就对了,你看着吧,这条老狐狸的尾巴马上就要露出来了。”

上官天骄好奇地问:“狐狸尾巴?唐局,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我换了话题说:“你今天有没有跟徐子淇联系过?”

上官天骄说:“按您的指示,我刚给徐书记打了电话,他说他正在和纪委的同志在开会讨论问题,中午他会主动联系我。”

我点点头说:“嗯,替我盯紧点。还有,徐子淇有没有给过你什么暗示?”

上官天骄脸突然红了,低下头难为情地说:“他没有明说,但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吓人。”

我咬着牙说:“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狗,老子早晚收拾他。上官,你最近可能要受点委屈。不过你要搞清楚,这是任务,你的牺牲一定会有回报的。”

上官天骄垂着头,面红耳赤地说:“嗯,我明白唐局的意思。”

看上官天骄面红耳赤的样子,我突然有点心生摇曳,毕竟她还是个没结婚的姑娘,脸皮还没到一定厚度,但也许再过几年,她就会对官场上那些肮脏的交易习以为常。

我伸出手,拍了拍上官天骄的脸蛋,说:“你自己一定把握好分寸,我不希望牛明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上官天骄说:“唐局,谢谢您这么关心我,能为您做点事我心里很欣慰。”

我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拍拍上官天骄的手说:“好了,你先出去忙吧,我接个电话。”

上官天骄出门后,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二蛋来的电话。

我接通手机说:“二蛋,到李家镇了?”

二蛋说:“昨天晚上到的,今天一大早我就撒出人到处去找老二和那个叫张婷的女人。”

我说:“你们住哪?李家镇是个小地方,你们去的人太多目标容易暴露,一旦被对方发现你的目的,这样你就危险了。”

二蛋说:“正好我有个兄弟是李家镇本地人,他家是农村大的,不过离镇子不远,我们住在他家里。”

二蛋这件事倒考虑得很周到,没有以前那么莽撞和粗枝大叶。我说:“嗯,住在农村目标要小一些,如果有人问,你们的人要统一口径,就说是到李家镇收点山货。”

二蛋不解地问:“老大,有没有那么严重啊,你在逗我玩吧。”

我恨铁不成钢地说:“放屁,老子没时间逗你玩。我得给你交个底,对方的势力很大,李家镇里危机重重,你们这次去那里救人是很危险的,凡事都要加倍小心,我不希望你出事。”

二蛋说:“哦,那我知道了。你和公安局的人什么时候来?”

我说:“我该去的时候自然会去,公安局已经派出警力,必要的时候会联系你。你现在的任务是先找到张婷和老二,然后耐心等待支援。”

二蛋说:“那好,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和二蛋说完,我端起茶杯喝了一杯茶,坐回办公椅,抓起办公桌的座机拨打教育局局长的电话。现任教育局局长是我上小学时的校长,多年来一直都有联系,前几天我升职时他还给我打过电话,要请我吃饭庆祝。教育局长感叹说,他混了快三十年才当上教育局局长,我大学毕业才七八年就当上了财政局局长。还一个劲夸我进步神速,是他带过的学生中最有出息的一个,让他很欣慰。

我在电话里把陈小艺的情况给他简单说了说,希望他能安排当个副校长。教育局局长也没多问缘由,很爽快地答应了,说这几天就派人去陈小艺所在的中学去考察,如果没有原则性问题就可以给他提干。

让教育局长犯难的是,中学副校长的行政级别最低也得是副科级,陈小艺如今连个股级干部都不是,行政级别提起来有难度。我说你看着办吧,可以考虑给他个副校长先干着,行政级别慢慢提。教育局长很爽快地同意了,还约我周末一块吃顿饭。我想他可能也有事要求我办,妈的,这就是官场,一切都是交易。

打完这个电话,我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该琢磨着去哪吃饭了。反正食堂的饭我是不想吃,就算是换了承包商也是大锅饭,吃上几顿就倒胃口。

看看还剩点时间,我又抓起座机给萧梅打了个电话,和她聊了一会。萧梅表示这次去谈判还比较顺利,拿下应该不是问题,只要一签合同她马上就飞回来团聚。

和萧梅在电话里腻歪一会,挂了电话我抬腕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该是吃饭的时候了。刚准备出门,李红的电话就来了。

李红说:“昨晚睡得好吗?”

我接起电话,笑着说:“蛮好啊,一脚睡到大天亮。小娘子,昨晚想老衲没有啊?”

李红笑着说:“去你的,你嘴巴里怎么这么多怪话啊,又是小娘子又是花和尚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打电话是来问你,昨晚跟阮部长谈得怎么样?”

我说:“还好吧,我正好有问题请教你呢。阮部长昨晚给我打了几个哑谜,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红说:“那好吧,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说:“好啊,你说个地方,我现在就过去。”

李红说:“在我们小区附近有家蓝茵格西餐厅,味道还不错,安静也很安静,我们去那里吃西餐怎么样?”

我说:“好吧,那你先去,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立即下楼,开着车往蓝茵格西餐厅而去。在去的车上,我突然接到靳伟的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今夜,风雷行动,李家镇。

看到这条短信我心中一震,娘的,太好了,终于要动手了。我必须把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李红。

到了蓝茵格西餐厅,我走进门,有使者前来领位,他带着我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幽静的雅间里,推开门我看到李红坐在里面。然而当我与李红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却发现她的神色惊慌异常,目光里更是一片狂乱与迷茫。

我走进雅间,纳闷地问:“李红,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红脸色惨白,她喃喃地说:“彭局,彭局刚刚给我电话了。”

听到李红这句话,我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后背沿着脊椎一阵寒意升腾而起。之前我还不太相信李红说她看到彭强的话,只是假设彭强还活着,可这次听到他的确是死而复生,还是让我感到耸人听闻。四年前彭强的尸体已经送到火葬场火化了,他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的脸色估计也是一阵惨白,声音颤抖着说:“你确定,真的是彭强吗?”

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借枪

[第1章正文]

第138节第一百三十八章借枪

李红认真地点点头,说:“我确定,彭局长是我师父,他的声音我很熟悉,不可能听错。而且他还亲口告诉我,他没有死,一直在秘密调查四年前的枪击案。”

我说:“他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李红说:“他要我帮他搞一把枪,二十发子弹。”

我说:“看来他确实还活着,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神秘了。死人都能复活,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李红紧张地说:“是的,可同时也说明危险正在向我们逼近,你的处境真的很危险,我越来越担心你的安全。最近你就在财政局里好好上班,晚上不要出去乱跑,回你家里呆着,或者去我那里也行,好吗?”

我笑着说:“你害怕了?”

李红说:“不是我害怕,我只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

我宽慰说:“该死的娃娃卵朝天,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怕有什么用。我就算做了缩头乌龟,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李红忧心忡忡地说:“可别人在暗处,你在明处啊,你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

一个人心里有了牵挂就等于有了羁绊,做事就会有忌讳。李红如此的反应让我感到,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抱着她,温柔地说:“不用担心我的安全,老爷子已经给国安的领导打过招呼了,有专人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李红说:“好吧,我听你的。如果你坚持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我突然想起来彭强找李红要枪的事,问道:“你能搞到枪吗?”

李红自信地说:“我试一试,应该可以搞到。”

我说:“那能不能也给我搞一把?”

李红笑了笑,说:“你是有正式职务的国家干部,携带枪支显然不合适,我看还是算了吧,带上你那把仿真枪的打火机唬唬人得了。”

我叹了口气,说:“我真后悔,当年毕业的时候我应该去部队,而不是省委组织部。我觉得我更应该去带兵打仗,而不是每天在机关单位里跟一群鸟人勾心斗角。”

我说:“那他没告诉你,你搞到枪以后怎么交给他?”

李红说:“他说了,今天下午三点钟之前他会再联系我,如果三点之前搞不到枪就算了,他另外想办法。”

我好奇地问:“你能保证三点钟之前搞到枪?”

李红说:“这个你就不必心了。”

我说:“那好吧,吃完饭我们分别行动,我回去准备准备,三点钟我们会和,我们开车去李家镇。”

李红想了想说:“你的车不能开,我的车也不行,目标太大,容易暴露。李家镇路况不好,一般的轿车也不行,必须另外换一辆越野车。”

我说:“这没问题,我跟我三叔借一辆越野车。反正他的车多,闲着也是闲着。”

李红说:“那好,我们吃完饭各自行动。你回去收拾一下,把局里的工作安排好,再带一些日用品和旅游必备的物品。”

说定之后,李红事先点好的饭菜也送上来了。我们两个人也顾不上吃西餐那些鸟规矩,狼吞虎咽三下两下把饭菜吃完,买了单就各自回去准备了。

我先回了趟家,换了身衣服,又拿了一套换洗的内衣和外套,洗漱用的牙刷和刮胡刀,然后又带了点必备的药品和一把猎刀。把这些东西放进一个旅游包里,背着包出了门。

我把车放在楼下,出了小区打车去三叔的公司取车。在出租车上,我拨通了三叔的手机。

电话通了,我先笑了一声,说:“三叔,好久没联系了,你近来还好吗?”

三叔的声音听起来略带疲倦,不过听他的声音仍然中气十足。他清咳了一声,淡淡地说:“嗯,我还好,听说你小子最近可不消停,闹腾出不少事。”

我笑着说:“我的都是小事,不值一提,不像你,做的都是大生意,玩的都是大手笔。”

三叔说:“你小子又给我戴高帽子,有事要求我办吗?”

我说:“也没啥大事,我的车拿去保养了,就是想跟你借一辆越野车用一用。”

三叔略带狐疑地问:“怎么,你要出远门?”

我诧异地说:“没有啊,我开越野车习惯了而已,别的车开着不顺手。”

三叔说:“你小子蒙不了我,你别的好车问都不问一声,只借一辆越野车,如果不是出远门打死我都不信。”

三叔不愧是小诸葛,我才说了两句话就被他拆穿了谎言,只好实话实说:“啊,是要去趟李家镇,那里有点事我要去处理下。”

三叔好奇地问:“李家镇?省里的联合调查组来江海调查你,你不好好接待他们跑到那个鬼地方去干什么?”

我说:“去办点事,今天去明天回。”

三叔说:“小羽,你最近行事一定要小心点,江海这个地方最近很不太平,而且有一股势力是冲着我们来的,你最好不要乱来。”

我说:“这个我当然知道,谢谢三叔关心。车你到底是借不借啊,我一会就要走。”

三叔说:“你去找我公司办公室主任拿钥匙,本来是要跟你好好聊聊,可马上要开个会,今天就先不跟你聊了,等你从李家镇回来到家里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交代。”

我说:“那就谢谢三叔了,我明天晚上去家里找你。”

挂了电话出租车已经到了三叔所在恒安大厦楼下,付了车费我坐电梯上到18楼,来到三叔的恒安集团总部。

进入恒安集团,我突然感觉到这里有一股与以前不太一样的气息。里面的工作人员仍然像以前一样忙忙碌碌,见到我仍然像以前一样热情,可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当我见到集团办公室主任时,忽然才明白哪里不对——这里的人脸上都有一股愁云,精神状态比以前要差了很多,以往的那股自信也难觅踪迹了。

看来三叔的公司近况不妙,难怪他现在那么忙,真正生意好的时候反倒没有这么忙,他每天只要找一些老板或者政府官员喝喝茶,打打高尔夫球就万事大吉了。

但三叔公司的事也不容我随便插手,我也没精力去管他们公司的事,拿了钥匙匆匆坐电梯到地下车库取了车,一刻不停开回了财政局。

回到办公室时我看了看时间,正好两点整,打通内线分别叫王莉、乔美美和上官天骄到我办公室。打完电话,我忽然想起来还忘记给财务处处长打招呼,然后又给财务处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暂停发放气象局的一切拨款和人员工资。

刚挂下电话,王莉、乔美美,以及上官天骄就敲门进来了。看到财政局四朵金花一下子来了三朵,原本光线有点暗淡的办公室仿佛忽然都亮丽了起来,我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王莉说:“唐局,叫我们来有什么工作要安排?”

我说:“我今天要下一趟乡,所以局里的事情需要向你们交代一下。”

上官天骄纳闷地说:“下乡?你一个人去吗?”

我点点头,说:“我一个人去,今天去,明天回。最近几天是非常时期,你们都要提高警惕,局里的事情还有劳你们帮我多分担一点。”

乔美美说:“唐局,你为什么要选这两天下乡?省委调查组的人还没有走,随时有可能找你谈话,我劝你还是等调查组回去了再下乡不迟。”

我坚定地说:“不行,必须今天去。如果调查组要找我谈话,你们就说我下乡了,明天回来我会专程去向他们说明。”

乔美美说:“那好吧,您就给我们安排任务吧。”

我说:“王莉,除了办公室的日常工作,你还要负责给我看好局里这几个副局长,我总觉得这段时间他们不太安分,非要闹事点事情来。另外,你要不定期跟省委组织部联系,务必搞清楚他们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王莉说:“唐局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我接着说:“上官,你的任务是负责照顾好徐书记。市里和个地方政府送来的文件和审批材料你都整理好,等我回来之后审阅。”

上官天骄说:“好,我一会再和徐书记联系一次。”

我目光转向乔美美,说:“局里的行政和后勤工作你就多分担一点,另外协助上官和王主任把事情做好。”

乔美美点点头,说:“唐局,你就放心吧,您不在的时候我保证局里不会出任何意外。”

吩咐完这些,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于是说:“好了,我得走了,你们各忙各的吧,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下了楼,开着三叔的越野车往李红所在的小区开去。快到的时候,我给李红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了门口。李红让我稍等一会,她马上出门。

我打开收音机,本地电台里放的是一首流行音乐,音乐过后电台里传来一个性感的女主播的声音。这个女主播名叫魏茵,是江海市电台的著名主持人,她的音质很好,声音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性感。只是这个女人还一直无缘得见,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

我坐在车里抽了根烟,脑子里想着此次李家镇之行会出现什么结果。一想到很快就要与藏在暗处的对手碰面了,心里竟然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和期待。

139.第一百三十九章 风雷行动

[第1章正文]

第139节第一百三十九章风雷行动

一根烟抽完,李红出来了。李红回去也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风衣和黑色的牛仔裤,脚蹬一双平跟的靴子,还戴了一幅黑色的墨镜,看起来十分拉风。

李红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室,低声说:“出发!”

我把烟头从车窗户扔出去,关上车窗,打着火奔了出去。我扭头看了看李红,问:“枪你搞到了?”

李红点点头,说:“嗯,搞到了,已经交给彭局了。”

我惊讶地问:“你真的见到他了?”

李红却摇摇头,说:“没有,只听到他的声音,没见到他本人。”

我纳闷地说:“那你怎么确认把枪交给他本人了?”

李红说:“他打电话给我,让我把枪放在楼下的垃圾桶里,我照他的吩咐做了。刚才下楼的时候,我去看了看垃圾桶,那把枪已经不在了。”

彭强为什么搞得如此神秘,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又忍不住怀疑,这个彭强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但听李红坚定的语气,无疑已经确信彭强还活在世上,而且已经掌握四年前的连环枪击案的重要线索。

我闷声开着车往郊外驶去。去李家镇没有高速公路,只能走国道,先到黎城县,然后再走几十公里土路才能到。一百公里如果走高速公路,开车快只需要一个小时,但去李家镇却最少要耗费三个小时的车程,一路颠簸不说,还黄土遮天,到了李家镇人都变成了泥人。所以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乐意去那个鬼地方。

一路上李红话也不多,一脸的心事重重。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我打开收音机,电台里又传来魏茵性感的声音,她在广播里说:“各位听众,接下来打进电话的是一个女士,她想把她的爱情故事跟大家分享。”

接着电台里传来另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女人说:“各位江海市的市民大家好,我叫张婷,我被人绑架了,我在李家镇后沟村,谁来救”

张婷的后半截话突然被强行掐断了,不知道是导播掐断还是话筒被人夺走,话筒里传来一阵忙音。主持人魏茵显然对此准备不足,尴尬地清咳了几声,满怀歉意地说:“各位观众,对不起,这位听众可能打错电话了,接下来我为大家播放一首今年最流行的音乐。”

张婷竟然把求教电话打进了电台,我心里吃惊不小,扭头看了看李红,然而从李红神情淡然,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今天彭强打给李红的借枪电话,以及张婷打进电台的求救电话都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一般,令人心惊肉跳。

我心里想,张婷这个三八脑子不会被打坏了吧,她既然能接二连三打出求救电话,她为什么不打给自己家里人呢?或者打114查询号码,电话直接打到市局刑警大队不是更好?

李红忽然问:“打进求救电话的这个女人就是你要去救的那个吧?”

我点点头,说:“嗯,是她,你见过一次。还有另外四个,其中三个也你见过,就是那天夜里在你酒吧暴打张婷的那三个胖妞。”

李红冷笑了一声,讥讽道:“她们还真是有缘份,这回可真是热闹了,从火柴天堂一路打到李家镇去了。”

李红这句话倒提醒了我,为什么她们几个人前后都是被绑架到李家镇,难道冥冥之中这几个人被一根线串联了起来?她们之间又有着什么样非同寻常的关系呢?

我淡淡地说:“先不管那么多,我们到了李家镇在看情况。”

李红问道:“风雷行动在今天晚上,我们现在去是不是有点早了?”

我说:“我们不到李家镇,风雷行动拿什么做诱饵?到了李家镇我们先和二蛋会和,也不知道他和老二接上头没有。”

刚说起二蛋,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二蛋说:“唐少,我找到老二了。”

我兴奋地说:“老二现在情况怎么样?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二蛋说:“刚找到,还没来得及细问。这个三八,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从找到她到现在一直在吃,都吃了三碗面了,嘴巴一直忙着吃,连一句人话都没说过。”

我哈哈大笑着说:“可能她这几天东躲西藏的饿坏了,身上又没钱,看到你跟看到人民解放军一样亲。你有点耐心,等她吃完再问。”

二蛋说:“看着她这幅吃相老子就来火。对了,你什么时候到?”

我说:“天黑之前应该能到,我到了李家镇怎么找你?”

二蛋兴奋地说:“你找人问问嘎子村怎么走,离镇子不远,很好找的。你到了村口给我电话,我派人去接你。”

我说:“好,那就一会见。”

此时车子已经开到了黎城县,我挂了电话,扭头和李红对视一眼,李红的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柔情,令我心中不由一动。我们用目光交流片刻,互相点点头。我加大油门,往一条乡间土路开了上去。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李家镇。进入李家镇镇子时,我看了看时间,五点半,正好是我平时下班时间。而此时的镇子上人流稀少,街上的人都开始匆匆往家里赶,许多店铺都陆续开始关门,无数人家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

五点半,在此将夜未夜之时,这个穷乡僻壤的小镇白天已经宣告结束了。

我扭头看着李红问:“我们是在镇子上随便找个饭馆吃点东西,还是先去找二蛋?”

李红沉吟片刻说:“不要在镇子上停留,我们先去嘎子村找到二蛋。”

李红考虑得不无道理,李家镇地处偏僻,平时外地来人很少,因此对外来的人比较敏感。尤其我们这样一对招风的男女,肯定引人注目。这里是熟人社会,也许要不了几十分钟镇子里就传遍了,晚上镇子上来了一对陌生的男女。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我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下车去找个人问问嘎子村怎么走。”

李红说:“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带了面包和火腿肠,你可以先垫一点。”

李红考虑得果然比我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来的时候带点吃的东西放在车上。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吃零食,摇摇头说:“暂时不用,你来开车,我下去问人。”

我下了车,站在街边点燃一根烟,拦住一名背着筐急匆匆往回赶的老汉,说:“大爷,请问一下,去嘎子村怎么走?”

不知道老汉是耳背还是听不懂普通话,咋咋呼呼地说:“啥,你说啥子?”

我连比划带练习口型跟老汉说了半天,他才恍然大悟道:“嘎子村啊,饿家就去嘎子村的,你要去嘎子村饿带你去就行。”

我喜出望外,带着老汉来到车门口,让他坐在后座上。老汉上车后把他的破筐紧紧搂在怀里,好像抱着一个金元宝,生怕人抢走一样。

李红回头看看老汉,嫣然一笑说:“大爷,怎么走?”

老汉望着李红发了会呆,半天没说话。李红又接着问了一句怎么走。老汉这才像回过神来,说:“往前走么,往前走就成么。”

我看老汉看李红的眼睛痴痴呆呆地,心里暗笑,这老汉一大把年纪了看来还色心不改。于是学着李家镇当地的方言调侃地说:“大爷,你看这个女娃子好看不?”

老汉垂下头,有点难为情地说:“好看么,真好看么。饿活了大半辈子,还木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娃子哩。”

李红白了我一眼,脸上也忍不住流露出点小得意。我笑了起来,说:“你婆娘有这么好看木有?”

老汉无比惋惜地说:“那不能比,比不成么。饿要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婆娘,就算是死了都能笑醒哩。”

我哈哈大笑,说:“那你就多看两眼,以后再想看就看不到了。”

在老汉的指引下,我们很快到了嘎子村村口。到村口我刚准备给二蛋打电话,看到一个穿着绿色仿军装的小个子朝我们走过来。

老汉看着小个子走过来,把头探出车窗口大声说:“小木匠,你在这里弄啥哩?”

小木匠没理会老汉,走到副驾驶室车窗口,带着一脸讨好的笑问道:“你是唐局长吗?”

我点点头,问道:“是二蛋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小木匠说:“就是的,二哥在屋里等你哩,让饿在这里接你。”

我说:“上车。”

小木匠上了车,坐在后座上讨好地说:“唐局长,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老汉突然说:“你是局长啊,局长可是大官,你跑到饿们这个山沟沟干啥来了。”

我连忙说:“大爷,你别听他乱说,我不是什么局长,到你们村来找个朋友,收一点山货带回去换点钱花。”

老汉嘀咕了一声:“饿就说么,局长那么大的官咋能跑到饿们这穷山沟里来呢。”

我严厉地对小木匠说:“听到没有,不要乱说话。”

小木匠也不算太蠢,马上改口说:“知道了唐哥,是饿弄错了。苟大爷,他不是啥局长,是特意到饿们村来收山货的,你家里有啥好东西也拿到饿家来卖啊。”

老汉说:“好么,饿回去了看看屋里头还有啥。”

我们到小木匠家时,夜幕好像突然就拉了下来,天色一下子黑透了。乡村的夜晚不比城市,没有路灯,这个时候月亮还没有升起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是星星点点从几户房屋里漏出一点灯光。

140.第一百四十章 月夜营救

[第1章正文]

第140节第一百四十章月夜营救

小木匠家是几家沙土结构的沙瓦房,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破破烂烂随时要倒塌的样子。房子前是一处院子,院子到处十分宽阔,院子里养着几只鸡和几只羊。

二蛋站在院子门口,看到我和李红从车上下来,脸上露出一丝荡的笑容。我明白二蛋的意思,估计他是笑我到这个穷山恶水来救人还要带个美女。

二蛋说:“唐少,我可算是把你等来了。怎么样,这一路还顺利吗?”

我说:“先别废话,有吃的吗,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二蛋恍悟道:“靠,我咋把这事给忘记了,我们都吃过了,刚熄了火。”

我恼怒地说:“你他妈可真是猪脑子,骂你还不服气,你也不想想,从江海到这里最少要三四个小时,老子到哪开饭去。”

小木匠连忙说:“唐哥,没事的,饿让饿妈马上给你和嫂子下碗面。”

李红脸红了红,却也不向小木匠解释我和她的关系,只是淡淡地说:“不用麻烦了,我带了面包和火腿肠,包里还有几包方便面。”

二蛋盯着李红狐疑地说:“这位美女是?看着好面熟啊。”

我没好气地说:“你别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想调戏,就你这货三四个打架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还敢乱套磁,小心打扁你。”

小木匠笑着说:“唐局,不,唐哥,嫂子,外面冷,饿们进屋说话吧。”

我瞪了小木匠一眼,立即严厉地纠正说:“你再敢叫我唐局老子一脚踹死你,长没长脑子你。二蛋,你他妈真是猪脑子,你就是这么教你兄弟的?”

二蛋脸上挂不住,给小木匠上踹了一脚,骂骂咧咧地说:“老子平时怎么教你的,你他妈真是猪脑子,不知道这样容易暴露吗。”

我说:“行了,你别演戏了,要怪还得怪你没教好。”

我们进了最大的一间屋子,屋子里除了一条大土炕外只简单摆了几件家具,炕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小伙子,老二正满脸晦气地坐在一张条凳上。

老二看到我进屋,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立即扑过来抓住我的手,眼睛里泪光闪闪。老二哽咽地说:“唐局,你终于来救我们了,我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我两个姐妹和梅姐终于有救了。”

老二身上的衣服已经很脏了,还破了几道口子,头发蓬乱,神情黯淡,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神采,一看就知道这些天吃了不少苦头。

我连忙说:“你别哭,哭什么,好好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二咬牙切齿地说:“是乔莎那个,她跟这些人贩子互相勾结,把我们四个人用迷药迷晕了,然后绑架到李家镇。我们四个人被他们关在一个砖瓦厂,准备找到几个好买家,分别卖到深山里去。”

我狐疑地问:“你确定是乔莎干的?”

老二恨恨地说:“除了她还能是谁?那天晚上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带人来找我们了。她带的那些打手下手特别黑,我们三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乔莎这个养的贱货,梅姐的脸都被打肿了。”

我说:“乔莎既然要把你们卖进深山里去,就没必要带人去打你们,打完人她也解恨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老二摇摇头,说:“那我也不清楚了,反正这个贱货是把我们当成仇人了。等我们回到英皇,非得把她的逼给她扯烂。”

李红突然问:“你觉得砖瓦厂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他们说话是什么口音?”

老二说:“都不是什么好人,有几个是绑架我们来李家镇的,还有一些我们不认识的,另外就是一些本地的二流子和土流氓。他们说话的口音很杂,好像哪的人都有。”

李红点点头,说:“他们大概有多少人?有没有人携带枪支什么的?”

老二回忆了一下,说:“十几个人,他们都用刀,没看到谁带枪。”

我想了想,说:“你还记得那个砖瓦厂的具体方位吗?”

老二说:“记得,当然记得。今天下午我还带二哥悄悄回去看了一眼,好像那些人都走了,只留下几个看守的。我让二哥跟我一块去救人,二哥却说你叮嘱过他,他不能擅自行动,一定要等你来了再说。”

二蛋这回事学乖了,让我很满意。我点点头说:“那好,等一会你带我们去救人。”

老二立即喜形于色,兴奋地说:“好啊,太好了,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我接着问:“我不是让你打听张婷的下落吗?就是那天你们在火柴天堂打的那个女孩子,你打听到没有?”

老二说:“本来今天我已经在镇子上找到她了,可她死活不听我的话,还跑去打电话,结果刚打了没一分钟,就被一群人给绑走了。”

看来张婷又被后沟村的人给抓回去了,这傻逼女人也确实够蠢的,只知道打电话求救,就是不知道自己救自己。换了我是她,拼死也要先逃出李家镇,到了黎城县不就得救了吗?

这时我的肚子忽然咕隆隆叫了一声,妈的,中午吃西餐没吃饱,这个时候已经饿得不行了。还好,小木匠端着两碗挂面进来,面条上清汤寡水的,只是各卧了一个鸡蛋。虽然这两碗面条没什么看相,但对于我来说无异于美食了。我接过碗筷,毫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我抬头看了看李红,她那碗面只吃了几口,似乎不对口味难以下咽的样子。李红把碗递给我,说:“我不太饿,你把这碗也吃了吧。”

我也懒得客气,端过碗又几口把面条刨干净,然后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说:“现在大家都休息一下,等十点钟的时候月亮应该挂在正中天,那个时候我们趁着月色出发。”

乡村的夜晚无比安静,我们从小木匠家出来时村子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家都已经进入了梦想。我们走出院子时脚步声不知道惊动了谁家的狗,这条狗对着夜空狂吠了几声,引起了村子里其它狗的共鸣,村子里一片狗吠之声。

今夜的月亮很好,一弯明月挂在正中天,月光分外皎洁。二蛋来的时候借了一辆吉普车,加上我开来的越野车总共两辆车十个人。他开车载着小木匠和他的几个兄弟,我开着越野车载着李红、老二和二蛋的两个兄弟。我们的车开得很慢,在月光下悄悄向那个危机四伏的砖瓦厂开去。

砖瓦厂离嘎子村不算太远,但我们车开得慢,而且不敢打灯光,所以花了半个小时才到。我们把车藏在砖瓦厂外面的一处柴禾垛后面,留下一个人在车里看守,其余人悄悄向砖瓦厂步行而去。

在砖瓦厂外,我们认真观察了一下里面的地形——这是一处建设完好的砖瓦厂,只是近期停工,有一个很大的烧砖胚的砖窑,还有几间砖瓦结构的小房子,应该是工作人员休息和看场子的所在。窑顶亮着用木杆子竖着两个杆子挂一千瓦的大灯泡,以便晚上作业照明使用。

这间砖瓦厂还养着一条狼狗,似乎已经隐约发现了我们,向夜空中吠了几声。

我扭头看看老二,压低嗓音问:“梅洁她们几个关在哪里?”

老二低声说:“关在砖窑里面,她们被这群畜生脱了鞋子,还绑了手脚。他们每天就给我们吃一个馒头,喝一碗水,吃不饱也饿不死,逃跑都没力气。”

我说:“那你怎么有力气跑出来?”

老二说:“她们三个把馒头都攒给我吃,就是希望我逃出去找来救兵来救她们。”

我忍不住差点笑出声了,这时砖瓦厂那条狼狗一阵狂吠,几乎要挣脱锁链冲过来。狗叫得太凶了,从小房间里走出一个男人,往我们这边望了望,我们赶紧低下头,藏起身子。男人没发现我们,训斥了狼狗几声又回了房子。

我皱了皱眉头,低声问小木匠:“有没有办法让那条畜生闭嘴?”

小木匠得意地笑了笑,说:“看我的。”

小木匠从怀里掏出半个馒头,往馒头里塞进去一包粉末状的东西,然后往狼狗的方向扔了过去,准确地扔到了狼狗面前。大狼狗先是警惕地狂吠了一声躲避,然后围着馒头转了一圈,伸出舌头舔了几下,然后把馒头叼了起来,几口便吞了下去。

小木匠眼睛盯着大狼狗,低声数数:“一二三,倒。”

大狼狗应声倒地,我不由惊叹一声:“好!”

小木匠得意地说:“我是狗他祖宗,什么狗见了我都得怪怪听我的。”

二蛋不屑地说:“你得意个锤子,什么狗他祖宗,不就是一偷狗贼,敢在我们面前卖弄。”

原来小木匠以前跟着师傅到处给李家镇周边的人家打家居,熟门熟路后干上了偷狗的营生。今天他们下午来砖瓦厂侦查的时候,小木匠就注意到了这条大狼狗,当时就想着要把这条狗偷走卖掉,所以晚上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挥挥手,让所有人聚拢在一起低声说:“二蛋,你和几个兄弟盯在那几间小房子的门口,有人出来的话先放倒再说,我和李红还有老二带人进去救人。”

二蛋说:“好,就这么办。对了,砖窑里如果有人看守怎么办?”

141.第一百四十一章 十面埋伏

[第1章正文]

第141节第一百四十一章十面埋伏

我从腰里拔出仿真手枪,说:“不怕,我有枪。”

二蛋兴奋地说:“还有没有多的,也给我一支过过瘾。”

我说:“给你你会用吗?连保险都不会开的人,还想玩枪。少废话,照我的吩咐做。”

我猫着腰尽量避开探照灯的光线,带着李红和老二,以及二蛋的一个兄弟往砖窑方向快步移动。二蛋提着家伙带人悄悄猫到了砖瓦房的门口,埋伏在那里配合我们行动。

砖窑里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又不敢轻易使用手电筒,蹲在黑暗中慢慢适应里面的光线。过了一会,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里的黑暗,我拿出手机,用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往窑内更深处照去,却仍然看不清楚。

老二忽然低声喊道:“梅姐,老三,你们在不在?”

砖窑内忽然传来几声微弱的呻吟声,没错,是女人的声音,我心里一阵激动,看来梅洁她们还关在这里。我正准备打开手电筒,李红突然拦住了我,低声说:“先不要打开,再等等看。”

我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又坚持苦等了几分钟。这几分钟过得十分漫长,好像时间都凝固了。老二忽然沉不住气了,再次喊了一声:“梅姐,老大老三,我们来救你了。”

老二喊完,里面再次传来几声呻吟声,似乎发出声音的女人被什么堵住了嘴巴,只是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老二按耐不住了,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支手机,用手机微弱的光亮照射,摸索着往声音发出的方向挪动。

我正准备跟着老二过去,李红又拉住了我,示意我再等等。

这时我听到老二在黑暗深处大声喊:“唐少,快把手电打开,我找到她们了。”

我刚准备打开手电,忽然听到老二发出一声惊呼,然后砖窑内突然灯光大亮,强烈的灯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等我睁开眼,吃惊地看到砖窑内站满了人,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刀,还有几个人手里端着土制的火药枪,枪口正对准了我们。

而此时老二的脖子上正驾着两把长刀,两个男人手里握着刀站在她身后。在她旁边坐着梅洁和那两个女保镖,令我惊讶的是,张婷也在这里,只是四个人都被捆住了手脚,嘴巴被不知道是毛巾还是臭袜子什么的堵住了。

上当了,我暗叫一声不好,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中了别人的计中计。大意了,真是太大意了,明知道这是个引我入瓮的圈套,我真是低估了对手的狡猾奸诈。我以为自己是引诱这些人的鱼饵,没想到梅洁她们几个也成了对方引诱我的诱饵。因为我的大意,这个连环计还是对方技高一筹。

其中一个刀疤脸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望着我们得意地哈哈大笑。我盯着刀疤脸,这张丑陋的脸看起来有点面熟,似乎在那里见过。

刀疤脸笑完拉下脸,冷冷地说:“唐局长,李警官,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李红的脸色惨白,但神色仍然十分镇定,她冷冷地说:“王强,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强就是南城黑帮老大强哥,与老虎齐名,各自把持南城和北城的黑帮势力。王强在南城横行霸道,既是江海一霸,也是江海公认的一大害。

王强说:“我在这里等你们嘛,在这鬼地方等了你们好些天了,等得我都不耐烦了。还好,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我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冷静地说:“强哥,你在这里等我们干什么?我们和你好像没什么过节吧,这么大阵势对付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王强轻描淡写地说:“我也是受人之托,还请唐大少谅解。一直听闻唐大少够仗义,而且很会怜香惜玉,我一直还不太相信,这回算是眼见为实了,果然够情够义,是条好汉。”

我冷笑了一声,说:“可你这架势似乎不是要请我这条好汉喝酒,而是想要我的小命。”

王强说:“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受人所托,只好委屈唐少一次了,你可不能怪我。”

我讽刺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还要感激你了?”

王强懒得跟我废话了,挥挥手大声说:“把他们都给我绑了。”

我扭头望望李红,她用目光示意我先不要乱动,见机行事。我心里暗自期盼,二蛋千万别被他们发现,如果他安然无恙那我们至少还有一丝获救的希望。

从对方的人里面走出几条壮汉,一只手拎着绳子,一只手提着长刀向我们走过来。我把手悄悄伸进兜里,捏着那把仿真手枪,寄希望这把枪可以救我们一命。

几名壮汉分别向我和李红走过来,走到我身边时我迅速拔出枪顶在他的脑门上,飞起一脚踢飞他手里的长刀,壮汉吓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李红的动作更快,她一出手就抢过了壮汉手里的长刀,然后一拳打在壮汉脖子上,壮汉应声倒地。李红动作不停,抓起长刀朝王强飞了过去,王强受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刀已经迎着他的胸膛飞了过去。这厮不愧是黑道大哥,马上卧倒,从椅子上摔了出去,却堪堪躲过了迎胸飞来的长刀。

李红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令人眼花缭乱,一个飞身已经蹿到了王强面前。出手就从王强手里一把夺过长刀,当王强醒过神准备从地上爬起来时,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电光石闪之间,李红这一连串动作已经完成了,令人叹为观止,我这才知道自己与李红相比有多差劲。想起上次和她在体育馆比试,她绝对是照顾我的面子让着我,否则我可能连近身都不可能。

擒贼先擒王,李红无疑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我见李红已经胜利得手,马上握枪压着那名壮汉靠拢在李红身边。

这时王强的手下纷纷反应过来了,在目瞪口呆之后呼啦啦重新举着枪提着刀重新把我们围在中间。二蛋的那个兄弟几乎看傻了,等别人有了动作才反应过来,提着刀慢慢地向我和李红靠拢。

李红冷冷地说:“都别动,谁动我就先宰了你们老大。”

王强也已经吓傻了,估计他打死都没想到自己会连一个回合都没走到,就被李红制住了。连忙大声阻止自己蠢蠢欲动的兄弟们说:“弟兄们,听李警官的,都别动。”

其中一个端着火药枪的家伙用枪瞄准了我的头,凶神恶煞地说:“放了我大哥,不然你们都得死!”

这把死字咬得很重,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异常恼火,恨不得先一枪打爆他的头。我真后悔拿了把假枪,只能唬人,要不然老子真的会一枪先打爆他的头。

李红也动了杀气,一刀插进王强的大腿里,厉声说:“叫你兄弟把枪放下,要不然我现在就先宰了你,再杀他。”

王强惨叫了一声,大腿上血流如注,他歇斯底里地喊:“彪子,你快把枪放下,你他妈想让老子死啊。”

被称作彪子的家伙不服气地说:“强哥,我们不能随便服软。”

王强大声吼道:“放屁,你想造反是不是?快把枪放下,要不然老子先宰了你养的。”

彪子胆怯了,悻悻地把枪管垂了下来。

我对王强说:“让你的人快把梅洁她们放了,否则我先杀你这个兄弟。”

我也不客气了,提起刚才一脚踢飞的长刀,在被我控制住的家伙大腿上给了一刀。这家伙惨叫一声,捂着大腿痛苦地倒在地上。

王强捂着大腿,神情痛苦地命令道:“快去,把那几个给老子放了。”

王强的兄弟赶紧走过去,解开梅洁和张婷她们几个身上的绳索。梅洁她们手脚松绑后,马上掏出了嘴巴里塞的东西,捂着肚子一阵干呕。

我大声说:“你们快过来我们这边,跟我们冲出去。”

梅洁她们几个停止干呕,马上聚拢到我身边。梅洁抓住我的胳膊,已经眼泪汪汪了,感激地说:“谢谢你唐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救我们。”

我严肃地说:“先别说这些废话,等我们脱身以后再说。”

张婷的表情也十分感动,喃喃地说:“唐少,对不起,我”

我把刀交给老大,李红也把刀交给老三,几个人背靠背与对方对峙着。我抓住王强的头发,试着拖了拖,这狗东西还真有点分量,拖不动。我把老二喊过来,让她帮忙架起王强,冷静地说:“都跟着我们往外冲,谁敢阻拦就砍死谁。”

我们聚拢在一起,我和老二架着王强慢慢往窑洞口移动,王强腿上的鲜血流了一地,但嘴巴里还不忘叮咛他的兄弟们不要乱来。

我觉得很奇怪,二蛋在外面协助我们,可我们里面都打翻天了外面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是二蛋他们被人制住了,至少也应该反抗,没理由无声无息的。

但形势紧迫,不容我多想,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终于,我们退出了洞口,然而当我们以为逃出生天时,却发现洞外是另一番景象。

我心惊肉跳地看到,二蛋他们几个正被人用枪顶在脑袋上,直挺挺跪在地上,整个砖瓦厂被一群黑压压的人群团团包围。这些人之中好多人手里都提着枪,有双管猎枪,还有五四和六四手枪,甚至有一个家伙肩膀上还扛着一架土炮,黑洞洞的炮口正对准了我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砖瓦厂已经被这些人控制了,对方人多,而且手里有枪有炮,难怪二蛋他们几个悄无声息的就被对方给制住了。

142.第一百四十二章 有内奸

[第1章正文]

第142节第一百四十二章有内奸

一个留着长发,长着山羊胡子的黑瘦干煸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玩着两只玉质的圆球,阴森森地说:“想跑?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能跑到哪里?”

男人说话的声音阴冷异常,仿佛来自地狱一般。这个犯罪集团比我想象中的势力还要庞大,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李家镇藏了这么多人,难怪所有人都阻止我来这里送死。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聚拢到李家镇这个穷山恶水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强行按住内心巨大的恐慌,说:“你是谁?”

男人阴森地笑了笑,喉咙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他冷冷地说:“送你下地狱的人。”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敢动我?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你敢动我,你就算逃到天边都会有人抓住你,砍掉你的脑袋。”

男人神情淡然地说:“我很清楚你是谁,我们要杀的就是你,否则也不必花这么大力气,动用这么多精锐把你引到这里来。”

我举枪对准男人的脑门,凛然不惧地说:“那老子先一枪打死你,临死之前我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男人抬起手,阴森森地说:“兄弟们,开枪射击,把这厮给我乱枪打死。二炮,把你的打炮点火,枪打不死就给老子用大炮轰,轰死他们。”

李红突然胯前一步,抓住王强的胳膊,用王强的身体挡在了我身前。王强几乎吓瘫了,他的兄弟们也纷纷神色一阵慌乱。眼前这个阴森的山羊胡居然要用炮轰,要知道土炮里装得都是火药和钢珠,一炮打来那王强的兄弟们必然也会被殃及池鱼。

王强疯狂地叫嚷道:“山鹰,你他妈疯了,连我们的性命都不管啦。”

被称作山鹰的山羊胡说:“强哥,对不住了,老板下了死命令,今晚必须取了这家伙的狗命。我说你也太他妈没用了,那么多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制住,就你这点本事以后还怎么在南城混下去?依我看,南城大哥还是换人吧。”

王强愤怒地说:“妈的,过河拆桥。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王强对他手下兄弟的威信还是不容小瞧,他一声令下,南城来的黑帮分子纷纷聚拢在我们身边,枪口对准了山鹰带来的人。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王强当场改变立场,战场起义站到了我们这边。原本三帮人马变成了互相对立的两派,形势比人强,短时间内我们火速达成共识,枪口一致对外,顿时现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有了王强带来的人马助阵,我们立即声势大振,虽然力量对比仍然处于劣势,但让对方一时也有所忌惮,原本准备开枪的人也变得犹豫不决。

忽然,我觉得那里不对,一扭头与老二的目光相遇,猛然看到她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我还来不及反应,老二从腰里拔出一把弹簧刀抵在我脖子上,伸手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仿真枪。

老二突然变脸,厉声说:“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胖妞的老大和老三同时震惊得脸色惨白,她们异口同声大喝一声:“老二,你干什么,赶快放开唐少。”

梅洁也吃惊地大声说:“老二,你他妈的疯了吗?你发什么神经。”

老二的神情仿佛变了一个人,对老大的话置若罔闻,她冷冷地说:“唐少,对不住了,为了救我的姐妹出去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够谅解我。”

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上,我的直接告诉我,老二不是发疯,她的头脑非常清醒冷静,她就是对方藏在我们身边的内奸,否则对方不可能那么准确地掌握我们的行动。

事实上,在老二从兜里忽然掏出手机时,我就应该想到其中有诈。当时脑子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来不及细想。如果当时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就应该能想到,如果老二的话都属实,那她的手机一定会被没收。如果没被没收,那她可以联系任何她能联系到的人,不可能只拿着我的名片给我打电话求救。而对方之所以对我们的行踪掌握得如此清楚,肯定是老二用手机与对方保持密切的联系,因此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明白了,想通了这一点我全都明白了,所有的疑虑全都可以解释。这些人一定是收买了老二,用她把我们都钓进了这个巨大的圈套之中。

对眼前的突发事件李红显然也有点准备不足,她脸色一变,手悄悄摸到了腰里。我知道李红想干什么,赶紧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李红见我信心十足,微微点了下头,手重新从腰里拿了出来。

我强摁住心头的狂跳,说:“为什么?老二,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老二咬着牙说:“他们跟我谈好了条件,不仅答应放了我两个姐妹,还要给我们一笔钱离开江海这个鬼地方。江海这个地方太黑暗太复杂了,黑暗得让人发疯。”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认为他们会兑现承诺吗?这些牲口说的话你也敢相信,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老二的神智已经处于一种极度的迷乱与疯狂之中,在夜色中也能发现她的双眼已经发红,散发出狼一样的红光。她手里的弹簧刀已经刺进了我的肉里,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梅洁胆战心惊地说:“老二,你别乱来,这些人的话你千万不能相信,他们一定会杀了你灭口的。”

老二歇斯底里地说:“你给我闭嘴!臭,都是你害了我们,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来江海这个鬼地方,这里他妈的根本不是人来的地方。”

我冷静了一下情绪,慢慢说:“老二,看在我们喝过酒的情分上,你能不能不要用刀抵在我脖子上,用枪顶着会舒服一些。”

老二冷笑着说:“你以为我不会玩枪吗?”

我说:“你会,我相信你一定会,你们训练营一定训练过射击。”

老二举起枪,顶在我后脑勺上,把刀从我脖子上拿开,说:“难道你就不怕枪走火吗?”

我笑了起来,说:“枪走火我也死得痛快点,总比被你慢慢折磨要好。”

山鹰忽然大叫一声:“老二,不要信他的鬼话,那把枪是假的。”

山鹰的眼睛确实够毒,在黑夜里居然能一眼看出这把枪是假枪,看来他一定是玩枪的高手。但他的警告为时已晚,我和李红同时做出了动作,我反手一拳打爆了老二的鼻子,老二惨叫一声,伸手去捂自己的鼻子。这时李红的手掌也到了老二的脖子上,一掌下去只听到老二的脖子嘎嘣一声,脑袋歪了下来,眼睛突起,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老大和老三同时惊呼一声,扑到了老二身边,蹲下来掰过老二的脸查看伤情。

老三抬起头,眼泪汪汪地说:“你们,杀了她?”

李红淡淡地说:“她死不了,我只是打晕了她。说实话,我真的有心杀了她,就是你们这个好姐妹出卖了我们,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上当受骗。现在大家被别人包了饺子,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老大和老三被问住了,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梅洁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唐少,是我连累你们,我,我”

梅洁说不下去了,忽然又哭了起来。我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伤口,摸到一把血,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够了,哭,哭你妈个逼啊,哭能帮我们解围吗?”

女人真是麻烦,关键时刻除了会哭,球办法都想不出来,恨得我牙根都痒。靳局不是说风雷行动今夜开始吗,难道他们还没赶到李家镇?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行动取消了?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后背又是一阵发冷。老大,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伐。

虽然嘴上骂梅洁没出息,其实我比她更想哭,被上百人包围,对方有人有枪,想突围基本不可能。估计周边的农民早都进入了梦想,我们却在这个鬼地方要跟一群亡命徒拼命。看着那门土炮,我嘴巴里一阵发苦,娘的,土炮都扛来了,把老子当小日本打啊。

我转头对王强说:“强哥,看样子他们连你也不打算放过了,一定会杀你灭口。你说吧,我们怎么办?”

王强咬咬牙,气愤地说:“妈的,跟养的拼了,我们冲出去。”

我说:“好。”扭头又低声对李红说:“李红,你去对付那个炮手,我来对付山鹰,看我的动作,只要我一动大家一起杀出去。”

李红点点头,手伸进了腰里。我吐了一口痰,从老三手里抓过长刀,说:“冲!”

我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凉风刮过,然后看到一道白光从我身边飞过,准确地扎进了炮手的脖子里,这名扛着土炮的炮手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了下去。

我,小李飞刀,娘希匹,我们这是在拍电影吗?我神思一阵恍惚,脑子里闪过无数武侠剧的镜头。但不容我多想,忽然枪声大作,对方和王强带来的人都开枪了,子弹从我耳边嗖嗖地飞过。

143.第一百四十三章 小李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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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第一百四十三章小李飞刀

两帮人马混战在一起,顿时杀声四起,喊声震天,惨叫声和肉搏声,以及枪声乱成了一锅粥。事实告诉我,这不是拍戏,不是演电影,而是野蛮的杀戮,激烈的火拼,谁是强者,谁更凶悍,更能拼到最后一口气谁才能活下去。

我突然有一种信马由缰,快意江湖的感觉油然而生,脑海里甚至产生了自己骑着战马上了战场,并指挥千军万马的错觉。此刻,爷爷血液中的血性在我身体里复活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是的,我要先干掉山鹰这个兔崽子,让他尝尝战区司令员孙子的厉害。

几个大步之后,我已经蹿到了山鹰的面前,山鹰看到我也吃惊不小,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妈的,敢嘲笑老子,我一刀朝山鹰的脑袋砍了过去。山鹰不慌不忙,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刀。

我,这孙子是练家子啊。一刀扑空之后,我马上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这个对手也许比我遇到过的所有对手都要厉害。

山鹰望着我阴笑,说:“听说老鹰栽倒了你小子手里?他人呢?”

我纳闷地问:“老鹰是谁?”

山鹰说:“老鹰是我师弟,就是前天晚上在天钩赌坊跟你赌钱那个瘦子。”

我冷笑了一声:“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孙子,拿命来吧。”

山鹰吃惊地说:“你杀了他?”

我冷冷地说:“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今天老子先杀你,回去再杀你师弟。”

山鹰说:“你先等等,我们做个交易,你放了我师弟,我给你留个全尸。”

我愤怒地说:“放屁,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懒的跟这厮废话,提刀又一刀砍了过去。长刀破空时发出凌厉的风声,眼看就要到山鹰的脖子上,没想到这孙子忽然一矮身,又躲过了我这一刀。

我还在吃惊的时候,山鹰的刀也到了我面门上,我赶紧用手里的长刀一档。但万万没想到,这孙子的劲道如此巨大,我手里的刀居然被他一刀给打飞了。同时,我忽然感到下腹一阵剧痛,肚子上挨了这孙子一脚,站立不稳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我的整个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差点把晚饭吃的挂面全部吐出来。忽然,我眼前一黑,抬头发现山鹰已经到了我面前,他抡起长刀向我的脖子砍了下来。完了,这回逞能真的把小命丢掉了。我闭上眼,等着山鹰的刀落在脖子上,感受那股刀锋进入脖颈冰凉的感觉。

然而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刀落下,睁开眼看去,吃惊地看到山鹰的胳膊上插了一把飞刀。是李红的飞刀,原来是她救了我一命。李红使用的这种飞刀是特制的,刀柄很短,刀刃十分锋利。

我心里一阵感动,看来今天我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带了李红一起来,没有她的保护,我早就送命了。我扭头望去,看到李红手里提着一把长刀朝我飞奔而来。

李红拉起我,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我咬咬牙,吐出一口痰说:“没问题,老子正杀得兴起,今天非得砍死几个。”

李红说:“我来对付山鹰,你去救二蛋,给他们解开绳子。”

我拉住李红的胳膊说:“你得小心点,这孙子很厉害,劲太大了。”

李红轻描淡写地说:“不用担心我,放心吧,比他厉害的我都见识过。”

我点点头,说:“好,你加把小心。”

我正准备离开去救二蛋时,山鹰突然说话了:“李红,女子探组组长?”

李红说:“没错,我就是李红。”

山鹰说:“我听说过你,很多人都说你很厉害。”

李红说:“我厉不厉害你马上就知道了,我找了你四年了,今天终于找到了你。”

山鹰吃惊地说:“你找我?找我做什么?”

李红说:“抓你归案,替彭局长洗脱罪名。”

山鹰又发出刺耳的冷笑声,这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幽灵才能发出的声音。山鹰说:“那手底下见真章吧,你有本事就来抓我吧。”

李红轻蔑地笑了一下,挥刀砍了过去。我不放心李红,本来要奔去救二蛋,但脚步忍不住停了下来,想看看李红到底能不能对付山鹰。

李红的刀舞出一片刀花,山鹰挥刀迎敌,一刀磕在了李红的刀刃上。两把刀在空中短兵交接,李红的刀飞了出去。我大吃一惊,真准备上前帮忙时,却看到李红已经蹿到山鹰的腋下,用膝盖狠狠地顶在了山鹰的肚子上,山鹰吃痛弯下腰。李红一招空手入白刃,一把将山鹰手里的刀夺了过去。

女子格斗比赛亚军果然厉害啊,这几招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动作潇洒而干脆,简直是美不胜收啊。我看得几乎惊呆了,心中一震,就凭我们这些人完全可以杀对方个人仰马翻,我忽然间变得信心十足。

山鹰根本不是李红的对手,我这才安下心,往二蛋的方向奔去。二蛋仍然跪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激烈的厮杀,眼神看起来木呆呆的。二蛋虽然是混社会的流氓,但如此大规模的血拼他也没经历过,我发现他的眼神都已经迷乱了。

看守二蛋的是一个持猎枪的家伙,看到我本着他们而来,枪口对准了我。我从腰里拔出刚才从老二手里夺下的弹簧刀,学着李红的手法朝这家伙飞了过去。弹簧刀破空而去,这家伙吓了一条,紧张地躲闪,不小心扣动了扳机,但枪口已经朝上,子弹飞向了天空。

双管猎枪能放两发子弹,这家伙准备开第二枪时,我已经飞奔到了他面前,挥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抬腿一脚踢到了他的裤裆里。

这家伙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猎枪脱手掉在地上,捂着裤裆跳了起来。我从地上捡起双管猎枪,用尽全力一枪托砸在他脑袋上,这家伙嚎了一嗓子,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二蛋大声说:“唐少,快给我解开,我也要参战。娘的,太刺激了,这才是大场面啊。”

我用刀给二蛋和他的四个兄弟把绳索割开,二蛋从我手里拿过长刀,眼睛发红,目光里一片狂乱之色,嗷嗷叫着扑了上去。二蛋那几个兄弟倒有点畏手畏脚的,站在那里不敢动。

我说:“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保护你们老大。”

这几个家伙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胆怯和畏缩。

我轻蔑地说:“怎么,都怂了,害怕了?”

其中一个说:“唐哥,我们不是怕,手里没家伙啊怎么跟人拼命啊。”

我把猎枪扔给他,说:“怕有个球用,你们还不明白吗,他们就是要我们的命,今天没打算让一个活口跑出去。你们不去跟他们拼命,就等着他们来要你们的命吧。”

这几个家伙这才有点明白其中的利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们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几块砖头,嚎叫着扑了上去。

我放眼望去,整个砖瓦厂几乎成了一个屠宰场,一百多人绞杀在一起拼命,许多人受伤倒地,在地上打着滚哀嚎。我们虽然人少,但黑夜帮助了我们,在奔逃和反袭击中占到了便宜。对方人多势众,但大部分枪支不能连发,打完一枪就没用了,只能把火枪当成冷兵器使用,却没有长刀顺手,因此我们虽然人少,却并没有吃太多亏。

山鹰不是李红的对手,被他几名手下救下,远远地站在包围圈外指挥。我一看这样子杀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人太少了,再僵持下去对我们很不利。

忽然,我想起了那门土炮,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立即朝刚才炮手的尸体跑去。

找到了,土炮还在,我蹲下检查了一下,完好无损,心头一阵狂喜。我站起身挥挥手,叫来两个王强的手下,让他们抬着大炮到砖窑入口处。

把土炮抬到砖窑洞口,我大声喊道:“强哥,李红,二蛋,你们都过来这里。快!”

正在搏命的人听到我的呼喊,纷纷扭头望着我。我挥挥手,指指身边的土炮,他们马上明白了我的用意,一个接一个摆脱对手的纠缠,快速向我聚拢。

我说:“你们都退到窑里去,把土炮架在门口,谁敢过来就轰他娘的。”

我们把炮架在窑洞口,一个人拿着打火机站在土炮旁边,炮口对准包围我们的人群,然后没受伤的搀扶着受伤的人陆续进入窑洞,很快除了我和炮手所有人都进入了窑洞。

山鹰站在包围圈外,大喊一声:“不能让他们进入窑洞,快,冲上去,把他们全部杀光。”

山鹰带来的人又冲了过来,我打着打火机,放到了炮捻子下,这些人一看炮被点燃了,马上停了下来,然后来了一个难度很大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折身往四周作鸟兽散。

我一看人又都跑掉了,心想不怕死的到底是少数,哪怕是这群亡命徒,站在大炮旁边哈哈大笑,用手里的弹簧刀隔断炮捻子。看来能不能熬过今晚都要靠这门土炮了,真要感谢山鹰啊,要不是他不辞劳苦把这么沉的笨家伙带来,我们哪来的这么好使的防身利器。

144.第一百四十四章 轰他娘

[第1章正文]

第144节第一百四十四章轰他娘

我站在大炮旁边,大声说:“山鹰,老子轰死你,来啊,你过来啊。”

山鹰望着我冷笑,却不说话,转头跟身边的几个人商量起对策。我一看对方轻易不敢上前,心里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对炮手说:“你再喊个人出来,你们两个人盯着他们,只要谁敢靠前就开炮轰他娘的。”

炮手应了一声,喊了一个伙计出来,两个人蹲在土炮旁边,点燃烟瞄着对方。

我走进砖窑内,看到里面的人都在喘气,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王强被两个兄弟架着坐在椅子上,大腿上用扯下的衣服包扎住,血已经不流了。

我说:“王强,你他妈还想要我的命,现在自己都快被人灭口了。你自己说吧,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王强牙齿大着冷战,哆嗦着说:“对不住了唐少,我没想要你的命,再说我也不敢。他们只是让我把你抓住交给他们,可我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狠,连我们都要杀掉灭口。”

我冷笑着说:“现在知道了?这些人的钱你也敢赚,就怕你有命赚钱没命花。好在你及时起义,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王强说:“是,唐少教训得是,等回到江海我给你磕头赔罪。”

我不再理睬王强,掏出手机拨打靳伟的电话。砖窑内信号很差,可我又不想出去打,让山鹰警觉他们肯定溜掉了。

靳伟的电话通了,我说:“靳局,你搞什么飞机,怎么还不来?我的小命都快没了。我们在翁村附近的砖瓦厂,你快来啊。”

靳伟那边说话听不清楚,我断断续续好像听到他说被误导了,有人引诱他们去了相反的方向,现在正在改变路线往这边赶过来。我估计刚才一阵乱枪也惊醒了很多人,有人会打电话报警,靳伟应该已经得到消息。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半了,再有一个半小时天就该亮了。如果靳伟不能及时赶到,天亮了我们的处境反而更加危险,对方必然会不惜代价全力反扑,一定会杀了我们而后快。我们这么多人,必然没有一个活口会留下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这样下去只能是坐以待毙。这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李红抓住我的手,关心地问:“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已经没事了,我身子骨硬,挨一下子一点事没有。”

李红忽然抱住我的腰,低声说:“我好担心你,你不要再搏命了,万一你受伤了,我会很难过的。”

我摸了摸李红的头发,笑着说:“你忘记了,我爷爷是土匪,我的血液里有土匪的基因,越是危险我越是觉得刺激。”

李红忧心忡忡地说:“天一亮他们估计就要全力进攻了,希望靳局能及时赶到,否则我们就危险了。”

我信心满怀地说:“嗯,我们要对靳局有信心,他一定会及时赶到的。”

我和李红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李红头靠在我肩膀上,我们都开始闭目养神。刚才的那场厮杀实在是太耗费体力了,刚闭上眼睛大脑就被一阵疲惫侵袭,真想一觉睡过去。可是残酷的现实一直提醒我,绝对不可以睡觉,也许一闭上眼睛敌人的刀就架在脖子上,睡梦中脑袋就搬家了。

张婷看着我和李红如此亲密,脸色变得很难看,估计心里不是个滋味。我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想,都是你个贱人搞出这么多事,你他妈还有脸生气。

张婷磨磨蹭蹭坐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胳膊,低声问:“唐少,你脖子上的伤要不要紧?”

我摸了摸脖子,睁开眼看了看手掌。血已经止住了,结成了血痂。我淡淡地说:“没事,老子命大,死不了,他们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张婷说:“这次真的多亏了你,我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够义气。现在想想,我以前做的事情确实太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绑架到李家镇的?”

张婷扭头看了王强一眼,低声说:“是强哥的人干的。”

王强绑架的张婷?那这件事到底和萧梅有没有关系呢?我又有点糊涂了。

我接着问:“你录音的备份怎么会在牛明的举报材料里?你是怎么认识牛明的?”

张婷诧异地说:“我不认识牛明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那录音备份你都谁给过?”

张婷说:“你女朋友萧梅,再有就是刘磨叽,别的人都没给过啊。”

我想了想,张婷没必要说谎,看来这事跟刘磨叽还是有关系,如此看来这厮也不是那么单纯。如果这次能逃过一劫,我回去一定去问问刘磨叽,他把录音都给过谁,如果是他跟牛明沆瀣一气,那我就得重新认识他了。

我说:“好了,你不要说话了,我们都休息一会,一会还有一场恶战。到时候你自己机灵点,能跑就赶快跑,没人有精力专门去保护你。”

张婷说:“你也要小心啊,千万别再受伤了。”

我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天终于亮了,从砖窑洞口射出一丝亮光,我刚准备起身,忽然听到两声枪响,然后是两下噗通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受伤倒地。我暗叫一声不好,不用看也猜到了,估计是敌人开枪射杀了我们的两个炮手。

紧接着,是一片喊杀声和脚步声,全部冲着窑洞而来。

我连忙站起身,大吼一声:“敌人杀过来了,都给老子站起来,冲出去抢大炮,跟这群养的拼了。”

我说完一个健步蹿出了砖窑,果然看到那两个炮手直挺挺躺在土炮旁边,额头上汩汩往外冒着鲜血。,枪法这么好,这是谁干的?

但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掏出打火机就去点炮,这时又是一声枪响,子弹从我头顶飞了过去。我抬头看去,看到山鹰站在远处窑顶,手里握着一把92式手枪,枪口正冒着硝烟。

不容我多想,又是一枪打了过去,我连忙卧倒,用仿真枪的防风打火机点燃炮捻子,然后猛地爬起来向窑洞内跑去。

刚跑进窑洞,就听到轰隆一声炮响,接着是无数的惨叫声和哀嚎声乱成一片。炸了,终于炸响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炸死养的山鹰。

然而很快对方就有人涌了进来,与我们的人厮杀在一块。对方真的是下了必杀令,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招式,才接触不到三分钟,我们这边就有五六个人倒地身亡。

不得不拼了,我突然想起老爷子的名言:生活是残酷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今天正好印证了这句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心里暗想,怎么靳局还不来,难道非要等我们都被人砍死了他才来替老子收尸啊。刚想到这里,忽然听到窑洞外枪声大作,从枪声判断应该是92式手枪和冲锋枪的声音。我心中狂喜,靳局来了,他终于赶到了。

李红大声呼喊道:“公安局的人来了,大家得救啦,我们一鼓作气把这些人全部赶出去。”

我也大声喊道:“大家都跟我杀出去!”

我挥舞着长刀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一刀砍翻一个小子。我们的人士气大振,嗷嗷叫着杀了过来。对手一看我们拼命了,抵挡不住纷纷往外溃逃,顿时不大的洞口人满为患,杀手们嚎叫着往外冲,却被洞口堵成了一团。我们的人手起刀落,接连砍翻好几个人。剩余的拼尽全力挤了出去,狼狈而逃。

忽然,我听到扩音喇叭里传来靳伟雄厚有力的声音:“砖瓦厂的人听着,我们是江海市公安局的,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武器投降,所有人不许抵抗,企图顽抗者我们就地击毙。”

我心中狂喜,几个健步奔出了砖窑,看到山鹰带来的人乱作一团,开始四处奔逃。然而无论往哪里逃窜,都有全副武装的特警等候,没几分钟功夫,大部分杀手都被抓获。

我站在窑洞口雀跃地向靳伟挥手,大声说:“靳局,我在这里,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不管了呢。”

靳伟用扩音喇叭说:“小羽,你们的武器也必须全部上交。你负责带人把王强带来的人都聚拢到一起,收缴他们的武器,我们要将他们刑事拘留。”

我说:“好唻,靳局,你就瞧好吧。”我扭头对王强说:“靳局的话你听到了吧,叫你的人都把武器交上来,否则当场击毙。”

王强清楚目前的行事,如果拒不缴械,下场和山鹰的人一样,只好命令道:“都把武器交给唐局长,不许反抗,谁敢反抗后果自负。”

王强带来的人很配合,排成一排一次把手里的武器放在我面前,然后抱着头蹲在地上,又蹲成一排。我看着这些平时飞扬跋扈的家伙,此刻都像一只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心头一阵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

靳伟带来的警察开始收缩包围圈,山鹰的人逐一被戴上手铐抓捕。我在人群里四处搜索山鹰的身影,但令人失望的是,山鹰却好像凭空消失了。

我大声说:“靳局,这些人的老大好像跑掉了,你们还要再仔细搜索一遍啊。”

靳伟板着脸走到我身边,沉下脸说:“这个家伙非常狡猾,我们抓了他半年了,每次都被他顺利逃脱。”

忽然,砖瓦厂外传来几声枪响,我们纷纷扭头向外望去,已经放松警惕的警察也立即如临大敌,进入警戒状态。

李红突然大喊一声“小心,有狙击手”,同时大步朝我飞奔而来。

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王牌狙击手

[第1章正文]

第145节第一百四十五章王牌狙击手

我吃惊地望着李红,突然又是一声枪响,靳伟应声倒地,然后李红一个飞扑将我扑到在地。与此同时,我又听到了一声枪响,李红应声惨叫了一声,重重地压在了我身上。

警察们发现了狙击手的位置,开枪还击,我心惊肉跳地推开李红的身体,发现她的后背中枪,鲜血如同盛开的梅花一般飞溅而出。

我发出惊天动地一声惊呼:“李红,靳局”

我把李红搂紧怀里,感觉到他的呼吸异常微弱,眼睛也慢慢地合拢在一起。我大声呼喊:“李红,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不能死,你不要死啊,你不要吓唬我啊。”

靳伟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右手捂着左臂,神情看起来异常痛苦。万幸的是靳伟反应及时,狙击手只打中了靳伟的胳膊,没有击中要害。无数身穿防弹衣的警察向靳伟和我聚拢而来,端着枪将我们团团围住,以防狙击手再放冷枪。

这时,我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从远处爬起来,像一个圆球一样向远处滚去。警察们开枪射击,但黑影移动得非常快,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踪迹。一队特警迅速追了上去。

李红慢慢睁开眼,断断续续地说:“唐唐少,我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好好想跟你谈一场一场恋爱我我”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嚎叫着说:“李红,你不要说话了。我也好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快来人啊,叫救护车。”

靳伟咬着牙,慢慢把身体挪动到我面前,说:“她后背中枪,不知道有没有击中要害,看这样子还能撑一会,叫救护车恐怕来不及了。而且这里路太颠簸,就算是开车送回江海治疗恐怕也会有生命危险。”

我抓住靳局的胳膊,紧张地问:“那你说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救她。我不能让李红死掉,绝对不能,哪怕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我也愿意。”

靳伟皱了皱眉头,说:“除非用直升机运回江海陆军医院,或许还有救,可是我们公安局没有直升机。”

胖子,胖子的部队有军用直升飞机,我马上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胖子的电话。

胖子的电话通了,我大声说:“胖子,快,派直升飞机到李家镇砖瓦厂,快。”

胖子惊讶地说:“军用直升机?你疯啦,没有军区司令员的命令,我不能随便动用直升机的。”

我说:“我不管,你马上派飞机过来,还要最好的军医。二十分钟,我只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你不派飞机过来,李红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了。”

胖子说:“李红怎么了?你们跑去李家镇干什么?她怎么会中枪?”

我大声说:“你他妈的别废话啦,快派飞机,李红和靳局都中枪了。”

胖子痛快地说:“好吧,我马上亲自带军医飞过来。”

李红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她的眼睛慢慢的闭上,胸口微微起伏着,证明还有生命迹象。看着脸色惨白的李红,我胸腔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脑海里只有两个念头:一,救活李红,二,我要报仇。

我扭头对靳伟说:“靳局,给我一把枪,我要亲手毙了这个王八蛋。”

靳伟严厉地说:“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我歇斯底里地说:“我不管,我要报仇。”

靳伟神情严肃地说:“那个狙击手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枪法精准,弹无虚发,你一离开这里马上就可能送死。”

我拉下脸,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逼视着靳伟,厉声说:“你给还是不给?”

靳伟好言劝道:“小羽,你冷静点,不要冲动,我们的特警已经去追了,我相信他一定跑不了。”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抓过一名特警手里的冲锋枪。这名特警马上反应过来,奋力想抢回自己的枪。我一拳打过去,这名特警估计没想到我居然会向他出手,被我一拳打在了脸上,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我用枪口对准他,厉声说:“不许动,谁都不要拦我!我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王八蛋,替你们局长和李红报仇。”

靳伟见我一意孤行,只好对身边的几名特警队员下命令:“你们几个跟着唐局长去追捕嫌犯,一切听从唐局长的命令,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拿你们试问。”

特警们说了声“是”,我立即飞身向黑影逃跑的方向追去,一小队特警队员持枪紧紧尾随在我身后。

我们跑出砖瓦厂时,看到山鹰戴着手铐,一瘸一拐被几名特警队员押了过来。队员们看到我持枪带人过来,马上立正敬礼。

我说:“这个王八蛋谁抓住的?”

特警队员报告说:“报告唐局长,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打伤了他,一出来就看到他倒在地上,手里的武器也不见了。”

我走上去,一脚踢在山鹰的肚子上,又用冲锋枪托砸在了他脑袋上。这厮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上。我把枪口顶在他额头上,厉声说:“养的,你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山鹰冷冷地望着我,说:“老子今天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吧。但是我要告诉你,老子不服气!”

我一把抓住山鹰的长头发,看着他讨厌的山羊胡,伸手给他揪下一大把。这厮惨叫了一嗓子,伸手捂着自己的下巴,心痛无比地说:“你他妈变态啊,老子的胡子留了好多年才留到这么长。”

我冷笑着说:“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还要这把狗屎胡子干什么。”

山鹰望着我,眼睛里难得一见流露出恐惧,似乎他的胡子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我得意地笑了起来,命令道:“你们几个把这养的押回去,重点关照下,他一旦不配合就拔掉他十根胡子,直到扒光为止。”

特警队员也笑了起来,立正敬礼道:“是!”

我转身带着人往狙击手逃窜的方向再次追赶而去,刚跑了没几步,忽然听到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又是几声枪响。从枪声判断,开枪的是一把92式手枪,绝对不是狙击手那把85式狙击步枪。

不好,这厮要开车逃跑,只是不知道开枪阻击他的枪手又是什么人。我们迅速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跑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帮助我们。

我们冲到枪声传来的地方时,看到一辆越野车倒在地上,狙击手提着枪已经逃出了好远,后面有一个男人握着手枪紧追不舍。仇人就在眼前,我咬咬牙,拼劲全力追了上去。

狙击手在前面飞奔,后面的男人紧追不舍,之前追出来的特警队员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狙击手一看自己马上要被包围,立即提枪准备射击。这时后面紧追的男人开枪了,第一枪打在了狙击手胳膊上,狙击手的一条胳膊立即垂了下来,已经无法射击。第二枪打在了狙击手的腿上,狙击手接连惨叫了两声,扑到在地上。

男人飞快地奔了过去,我们一看狙击手被打伤,不由得喜出望外,迅速围拢过去。

我们把狙击手和男人包围在中间,大声喊道:“都放下武器,举起手,否则就地击毙。”

男人和躺在地上的狙击手都举起手,把枪扔到了地上。特警队员把两人扔掉的枪都捡了起来,报告说:“报告唐局长,缴获92式手枪一把,85狙击步枪一支。”

我拿过狙击枪看了看,这是一把样式有点老旧的狙击步枪,但枪身和瞄准镜保养得非常好,可见枪手对这把枪的珍惜和喜爱。

我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狙击手,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狙击手穿着一身黑衣,头上蒙着一条黑色丝袜,身材特别的臃肿,看起来像一个圆球一样。我又认真看着这个站在我面前黑黑瘦瘦的高个男人,看他的相貌似曾相识,但又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我盯着男人说:“你是谁?他又是谁?”

男人说:“我是原江海市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江海市公安局副局长彭强。躺在地上这个人就是我追捕了四年的枪手,四年前江海市的连环枪击案都是他干的。”

我震惊地说:“彭局长,你真的是彭局长,原来你真的还活着。”

彭强说:“我当然活着,我的冤情还没有洗刷,怎么能随便死掉。”

我抓住彭强的胳膊,兴奋地说:“你活着就好,这次你不仅抓住了真凶,还替李红和靳局报了仇,我谢谢你,谢谢你彭局长。”

彭强淡淡地说:“不用谢,我只是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那天你和李红去陆军医院我看到你了,也知道你的身份,你没有泄露我的行踪我还要感谢你。”

我说:“一开始我根本不相信你还活着,我以为是李红眼花了呢,直到她告诉我你向她借枪我才相信你真的活着。”

彭强说:“好了,这些我们以后再聊,你难道不想看看这个王牌狙击手的真面目吗?”

我扭头望着躺在地上的枪手,他的眼睛透过丝袜射出两道骇人的寒光,似乎对我恨之入骨,刚才没能击毙我是他莫大的遗憾。

我走到枪手面前,伸出手,一把揭下了他脸上蒙头的丝袜。

146.第一百四十六章 枪手的真面目

[第1章正文]

第146节第一百四十六章枪手的真面目

老曾!这个狙击手居然是原财政局办公室主任老曾,我惊得几乎跳了起来。我的老天爷,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居然在我身边那么长时间,而我却一无所知!

这太可怕了,怎么可能是老曾?老曾都五十岁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体力和速度?看他刚才逃跑时的快速迅猛,简直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虽然他滚动的姿势和我印象里老曾的形体动作一模一样,可我确实很难将老曾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狙击手联系在一起。

我惊讶地脱口说道:“我你姥姥,老曾,怎么会是你?”

老曾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说:“你没想到吧,老子当年在部队就是第一流的狙击手。可惜啊,老天爷帮你不帮我,老子真后悔刚才没一枪打死你。”

震惊过后我怒从心底起,想起生命垂危的李红,我抬腿给老曾面门上一脚,端着枪顶在而来老曾的脑袋上,大声说:“养的,落在老子手里你还敢嚣张,信不信老子一眼打爆你的脑袋。”

彭强马上伸手抓住我手里的冲锋枪,严肃地说:“唐局长,你冷静点,他是重要的人证。我们需要他的口供,你不能乱来。”

我歇斯底里地呐喊道:“你放开我,李红被他打伤了,如果李红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一定宰了他给李红陪葬。”

彭强惊讶地问:“李红受伤了?伤得怎么样,她人呢?”

我再次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她在砖瓦厂,和靳局在一起,靳局也被这打伤了。我已经叫了直升飞机过来,直接送他们去陆军医院抢救。”

彭强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押解老曾回去,飞机一到立即送李红去医院抢救。”

我逐渐冷静下来,点点头,一只手擦着眼泪,一边命令两名特警队员把老曾架了起来,拖着他往砖瓦厂方向走去。

快到砖瓦厂时,我看到头顶上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在我们空中盘旋着飞了过来,慢慢地在平地上降落下来。

我一眼就看到直升机里的胖子,大声喊道:“胖子,快,快救人。”

胖子和一名提着药箱的军医先后从飞机上跳下来,快步来到我身边。胖子心急火燎地问道:“李红和靳局呢?伤势重不重?”

我飞快地说:“在砖瓦厂里面,快,快把担架取下来抬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一场令人心惊肉跳的激烈火拼终于拉下帷幕,直升飞机载着李红和靳局飞去了陆军医院,指挥权暂时移交给特警大队大队长,大队长带队将所有嫌犯陆续押回江海,梅洁和张婷她们几个也被带回去做笔录。

我疲惫不堪地坐在三叔的越野车里,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脑子里仍然充斥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厮杀。

彭强坐在副驾驶座,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根,帮我点燃,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他深吸了一口烟,说:“唐局长,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我吐出一口烟说:“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彭强说:“帮我洗刷四年前的罪名,我是被人故意栽赃陷害的。我隐姓埋名四年,就是为了等待水落石出的这一天。”

我想了想说:“这事我听李红说过,但真正的内情她并没有告诉我,要我帮你的话你必须把所有的实情告诉我。”

彭强说:“这件事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我只是要告诉你,老曾就是四年前那个连环枪击案的杀手,他用的那把狙击枪就是最好的证据。现在老曾归案,山鹰和老鹰也被你抓住了,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但是我担心”

我说:“你是担心你们公检法系统有人背后捣鬼?还是担心没有大人物保你?”

彭强说:“都有。我个人的生命无所谓,但我珍惜自己的荣誉,我不想一辈子背着一个罪名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牺牲生命换回荣誉我也愿意。”

我淡淡地说:“我只是个财政局局长,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可能插手你们公安系统的事,你为什么不求助靳局而要求助我呢?”

彭强目光炯炯地盯着我,诚恳地说:“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我被彭强目光中的赤诚打动,心里有点感动,又想起如今生死不明的李红,不由点点头说:“好吧,我帮你想想办法。”

彭强伸出手,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唐局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沉吟片刻,认真地说:“到时候需要你指证犯罪嫌疑人,可现在你还活着的消息马上就会在江海市炸开锅,你的人身安全是个大问题。”

彭强说:“谢谢您的提醒,我会加倍小心的。目前我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没有人能找到我。”

我说:“那就好,可我怎么跟你联系?”

彭强想了想,说:“你把你的名片给我一张,我每天会跟你联系一次。”

我好奇地问:“你没有电话吗?”

彭强摇摇头,苦笑着说:“没有,我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要手机有什么用?”

我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彭强说:“那好吧,我们每天联系一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不必客气。”

彭强说好,然后下了车。他站在车边向我告别时,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山鹰是不是你打伤的?”

彭强点点头,说:“是,他也是重要人证,本来有几次击毙他的机会,但考虑到他的口供对破获几年前的案子有帮助,所以我才留下他一条命。我追查了四年才见到他真人,这个人的行踪非常诡秘,你替我叮嘱靳局一声,一定要仔细审问,他一定知道许多重大内情。”

我感动地说:“好,原来是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谢谢你了彭局长。”

彭强苦涩地笑笑,转身快步离去。

我一夜未睡,此时精神已经非常疲惫,真想先睡一觉再说。但想到局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而且省委的联合调查组还没有走,王莉已经打过一个电话催我赶快回去。我咬咬牙,强打着精神发动车朝黎城县方向开去。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颠簸,快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我回到了财政局自己的办公室。此时我已经是强弩之末,又困又饿,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回到办公室我就进入休息室,想睡到两点半再考虑其它事情。

刚躺下没一会,上官天骄就走进办公室,来到休息室在我旁边坐下,也不说话,神情看起来有几分萧索。我很累,根本不想说话,可还是忍不住说:“上官,什么事?”

上官天骄却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关切地问:“唐局,昨天去李家镇还顺利吗?”

我不耐烦地说:“没看见我很累吗,等我睡醒了再跟你说。”

上官天骄突然幽怨地说:“对不起唐局,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不成不了,我”

我不解地说:“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上官天骄说:“徐书记他,他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我我不是那种女人,干不了这种事。”

我估计就是这个事,从徐子淇看见上官天骄一眼开始,我就预感到这种事早晚会发生。我以为上官连牛明这样的人渣都能忍受,徐子淇多少比牛明强一点,上官应该能接受他的扰。也正是因为徐子淇对上官天骄感兴趣,我才有机会派人打入他的内部。

可是现在听上官天骄的语气,似乎不太乐意继续干下去了,这倒令我有点意外。

我闭着眼睛问:“他什么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了?”

上官天骄说:“昨天晚上,他叫我去市委招待所汇报工作,可刚说了没几句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还威胁我如果不答应他就对付我。”

这个老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我接着问:“然后呢?”

上官天骄说:“然后他还问我,你去李家镇干什么。”

我说:“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去李家镇调查当地财政局的情况,还有安排老曾在李家镇财政局的具体工作,希望把李家镇财政局糟糕的财政现状尽快扭转。”

上官这个回答可谓滴水不漏,我很满意,我睁开眼,抓住她的手,温和地说:“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跟他过多接触,以后可以不主动联系他,如果他还对你纠缠着不放,你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上官天骄笑了一下,高兴地说:“你真好唐局,谢谢你这么体谅我。”

我说:“你快去吃饭吧,我昨晚又一夜未睡,快累死了,让我休息两个小时,两点钟你来叫醒我。”

上官天骄忽然在我旁边躺了下来,红着脸说:“我也困了,在你这里睡一会可以吗?”

上官天骄这么主动,又把我吓了一跳,可我身体太累了,就算是她现在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只能看看,完全没有多余的体力和精力做任何事情。

我赶紧说:“这里是办公室,你疯啦,有人进来怎么办?你还是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呢。”

上官天娇执拗地说:“你不也没结婚吗,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别人看见我也不怕。”

我赶紧把她拉起来,强硬地说:“你躺在这我怎么休息?这不是要我老命嘛。”

上官天骄娇笑一声,说:“你心里不要那么多杂念不就好了,反正我哪都不去,就要在这里睡觉。”

我无奈地摆摆手,说:“随便你,反正我是要休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我扭头倒下,一躺下脑子就晕忽忽的,困意袭来,很快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到一只女人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摸得我老二都变得硬邦邦的。

147.第一百四十七章 青面獠牙

[第1章正文]

第147节第一百四十七章青面獠牙

一阵剧烈的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这个电话我实在不想接,尼玛,中午休息时间打个毛电话,还让不让人活啦。我闭着眼,任由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上官天骄突然把手机递到我面前,说:“唐局,是徐书记的电话,你还是接吧。”

尼玛,这个老东西就是不肯让我消停,大中午不睡觉打什么电话。我接通电话,说:“你好,徐书记。”

徐子淇的声音冷冰冰的,听起来没有一丝感情,他严肃地说:“你准备一下,下午三点到市纪委,我们找你谈话。”

妈的,调查组才调查了一天,这么快就要找老子谈话了?我倒很想知道,徐子淇到底掌握了我什么罪证。

我说:“好的,我三点钟准时到市纪委。”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洗把脸喝点茶就差不多要走了。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醒神。

上官天骄突然从背后抱住我,说:“唐局,省纪委要找你训话了吗?”

我说:“嗯,我倒想看看他掌握了我什么罪证,这个徐子淇没安好心。”

上官天骄说:“我能为你做什么吗?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牺牲。”

我想了想,扭头盯着上官天骄花朵一样的面孔,认真地说:“上官,我要交给你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我已经正襟危坐在了市纪委的会议室,对面坐着徐子淇和谷名远,以及省纪委的几名工作人员。徐子淇沉着脸,表情很严肃,与刚来江海见到我第一面时的表情截然相反。

徐子淇清咳了一声,严肃地说:“唐羽同志,现在我代表省纪委正式与你的谈话。以下我的问题和你的回答都会如实记录,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我说:“好吧,我一定如实回答。在我回答问题之前,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徐子淇沉吟了一下,说:“可以。”

我说:“这次省委的调查组是纪委和组织部的联合调查组,为什么现在只有纪委的同志在场,组织部的人为什么不参加?”

徐子淇不悦地说:“现在是省纪委找你谈话,不是联合调查组找你谈话。”

我不甘示弱地说:“那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现在的谈话是省纪委和我的单独谈话,那么组织部是不是也有一次单独谈话。如果是这样,那么省委成立联合调查组的意义在哪里?”

徐子淇更加不高兴了,说:“唐羽同志,请你首先端正你的态度。”

谷名远接过徐子淇的话说:“唐局长,徐书记能专门抽出时间跟你谈话,是领导对你的爱护,请你务必端正态度,认真回答问题。”

我说:“好吧,徐书记请提问,我一定如实作答。”

徐子淇似乎已经忍耐了许多,开门见山地问道:“第一个问题,你二十三岁以股级干部的身份进入市委办公室工作,工作了近两年就被提为正科级干部,至今参加工作不到八年时间,就已经成为江海市财政局主持全面工作的代理党委书记兼局长,其中多次破格提拔,这些完全违背了干部考核和提拔的组织程序。我来问你,你个人认为,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轻易获得破格提拔的关键原因是什么?”

徐子淇,果然来者不善,第一个问题就如此犀利,直插要害,他想干什么?我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应该如何来回答他的问题呢?

我想了半天,才说:“如果是这个问题,我相信江海市委组织部和省委组织部比我更清楚,也许你可以去问问市委组织部长刘远山同志,还有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阮剑文部长。”

徐子淇不满地敲了敲桌子,严厉地说:“我现在是问你,你是怎么看的?据我所知,自从你参加工作至今,并没有什么卓越的政绩,工作能力也非常普通,很多与你共事过的同志都反应,你干工作很浮夸,也很毛躁,平时好大喜功,而且急功近利。”

这他妈是哪个王八蛋说的?你说我没什么卓越的政绩我承认,做政绩劳民伤财不说,大多还做成了烂尾工程。可你要说老子浮夸毛躁,还好大喜功急功近利,那我就举双手反对。我这个人生性淡泊,对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并不感冒,而且也没必要去争什么功。

我说:“徐书记,您能具体说说是哪位与我共事过的同事说我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吗?请你举例说明,这样含糊其辞似乎并不太客观。”

谷名远不客气地说:“什么叫含糊其辞?我们是为了保护这些同志,害怕你打击报复。”

我冷冷地说:“可从结果来看,似乎是他们在报复我,而不是我在报复谁。如果一个人随便说几句不负责任的话,连真实姓名都不敢说出来,那这样的言语你们都可以采信,我个人表示不能同意。”

徐子淇顿了顿,说:“第二个问题,你在江海市有两家公司,一家是风和日丽广告有限公司,一家是郑大厨餐饮有限公司。国家公职人员严禁从事经营活动,你这么做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必须要接受组织上的严厉处分。”

这是我的一大软肋,只是我想不明白,徐子淇才来江海两天多时间,怎么会这么快把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唯一的解释是,这不是他调查得来的,而是通过别的人调查得知的。

我想了想说:“那是我妹妹杨洋注册的公司,她目前在国外,委托职业经理人全权经营管理。我平时没事只是帮她关照一下,个人不参与经营管理,算不上我自己的产业。”

徐子淇十分严厉地说:“那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不管你参与不参与经营管理,实际上都使用了你的职权,这属于不正当的市场竞争行为,严重扰乱了市场经济。”

这孙子分明就是找事,那么多公职人员在经商你怎么不去调查,他们依靠手里的权力肆无忌惮地进行交换你置之不理,老子正当经营你却给我上纲上线。你不就是想整我吗?好啊,放马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给我要扣多少帽子。

我不吭声,静静地盯着徐子淇的脸,想听听接下来他到底还有多少花腔。

谷名远说:“我想知道,你姓唐,可为什么你妹妹姓杨?你口中说的妹妹,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还是别的什么妹妹?”

我冷冷地说:“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似乎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谷名远有些尴尬,脸上浮现出怒意,但听到徐子淇咳嗽了一声,没敢发作。

徐子淇接着问:“第三个问题,据有关同志反应,你一向标榜自己不贪污不受贿,也不滥用职权,可你手腕上戴的手表是江丹诗顿的瑞士名表,初步估计价值在二十万左右。还有,现在你身上穿的衣服和脚上穿的皮鞋全部是世界名牌,连皮带扣都是爱马仕的,你这一身行头算下来最少价值三十万。”

我这身行头价值有三十万吗?萧梅怎么会给我穿这么贵的衣服,戴这么贵的名表,这到底是为我好,还是成心要害我啊。

徐子淇观察了一番我的反应,接着说:“还有,你个人名下有一套复式的房产,价值两百多万。另外,你开的本田越野车价值也在五十万以上。你的花销和工资收入严重不成比例,我问你,这么钱你是通过什么渠道得来的?”

我,听到这些屁话我真的忍不住要大大愤怒了,这他妈真是居心险恶啊,连我身上穿的衣服都开始估算了。徐子淇和谷名远今天的态度让我彻底明白了,他们是我的敌人,而且已经露出了青面獠牙。

不过我身上的穿的用的我还真不是太清楚真正价值,我只知道这些是名牌,具体多少钱萧梅没告诉我,我也没一个确切的概念,今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戴的这块手表要二十万,如此说来萧梅还真的舍得在我身上花钱。

我耐心地解释说:“我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是我女朋友萧梅为我量身定做的。我女朋友萧梅有钱,她自己开了一个贸易公司,生意做得很大,国外贸易和国内贸易都做。我开的越野车是我叔叔送给我的,至于那套房产确实是我买的,但那是我炒股票赚的钱。有一点你们可能不清楚,我大学时代就已经靠卖游戏版权和炒股赚到了第一个一百万。”

谷名远说:“就算你这些解释都合理,可是你和萧梅都已经三十岁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而且有举报材料证明,你的个人私生活非常混乱奢靡,和多名女性发生和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我本来想说:这管他妈你球事,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总爱问别人家的私事。可我硬克制住自己内心涌动的愤怒,冷冷地说:“这你可以去问萧梅,我是想结婚的。可是她生意一直忙,闲不下来,所以只能一拖再拖。”

谷名远冷笑了一声,说:“这个借口并不好,我们现在是在调查你,不是调查你女朋友萧梅,我提醒你,不要把我们的问题都推给别人。”

我真的火了,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瞪着谷名远说:“谷副书记,我很想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问我的个人私事和家室,到底是什么目的?”

谷名远恼了,气愤地说:“我什么目的?你说我什么目的!我们代表党组织调查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如临大敌

[第1章正文]

第148节第一百四十八章如临大敌

徐子淇清咳了一声,压了压手势,说:“谷书记,不要这么激动,你也要克制下自己的情绪才好。”

谷名远冲我冷哼一声,愤愤地扭过头去不看我。我恨得牙根痒,尼玛,这个老小子,你别让老子逮着你的把柄,逮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子淇继续问道:“第四个问题,你昨天下午去李家镇干什么?”

我知道他要问这个问题,但我更想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我去了李家镇的。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李家镇?”

徐子淇说:“唐羽同志,你必须端正自己的态度。是我们找你问话,不是你找我们文化,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认真地说:“李家镇的财政收入这几年一直上不去,拖了全市财政的后腿,所以我去调查下实际情况,准备换掉李家镇财政局的局长和党委书记。”

徐子淇说:“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李家镇财政局,当然就无从得知具体的情况,只好敷衍道:“李家镇基础经济薄弱,缺乏经济增长点,另外地处偏远,加上交通不便,所以财政一直很难上来。”

徐子淇冷笑了一声,说:“恐怕不是这样吧,据我所知,你根本没有去李家镇财政局,而是做了别的事。”

徐子淇是怎么知道的?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吧,怎么会这么快传到他耳朵里?

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阮剑文和覃康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两个,我仿佛看到曙光一样惊喜异常,这下我的救兵来了,我看你们两个老王八蛋还能嚣张到几时。

阮剑文一进门就拉下脸问:“谷副书记,调查组找唐羽正式谈话,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们组织部?”

谷名远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这个是纪委跟唐羽的单独谈话,所以,所以才没有通知您。”

覃康满脸不悦地说:“既然是纪委找唐羽谈话,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阮剑文和覃康虽然表面上是质问谷名远,但火暗地里其实是冲着徐子淇的,徐子淇心知肚明,淡淡地说:“这是我们省纪委找唐羽谈话,我似乎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工作吧。”

覃康这次并示弱,语气强硬地说:“既然谷名远有资格参加省纪委的谈话,我作为江海市纪委书记,当然更有资格参加谈话,可我事先并没有得到任何通知,这有悖于组织程序。”

阮剑文也强硬地说:“既然是联合调查组,徐书记是组长,我是副组长,我们组织部也没有得到任何通知。徐书记,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徐书记和谷书记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将把今天的事情向省委书记汇报。”

阮剑文在省委党内的排名在徐子淇前面,而且在省委的威望很高,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组织部部长,徐子淇对他有所忌惮。阮剑文的话令徐子淇十分难堪,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阮剑文转头望着我,语气变得友善了许多,说:“小唐,联合调查组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因此目前为止还没有形成任何决议,你安心干好自己的工作,不要有任何其他想法。”

我感动地说:“多谢阮部长关心,我向来是相信党组织,忠于自己的职守,不怕任何形式的谈话和调查,这一点请组织上放心。”

阮剑文点点头说:“那就好,组织上调查你正是对你的爱护,也是对你负责任,这一点你必须清楚。”

阮剑文说完,掉头又对徐子淇说:“徐书记,今天的谈话还要进行下去吗?如果要进行下去,我和覃书记也要求列席,可以吗?”

徐子淇尴尬地说:“我的问话已经结束了,如果你们有问题可以问,我旁听。”

阮剑文沉吟片刻,说:“现在谈话还不到时候,我们组织部的考核调查还没有完全结束,今天我看就到此为止。徐书记,你的意见呢?”

徐子淇似乎松了一口气,连忙说:“我没意见,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小唐,你可以回去继续上班了。”

我站起身,向阮剑文感激地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那我就不打搅两位首长了,两位首长平时工作那么忙,百忙之中还要为了我的事忙碌,我真是过意不去。”

阮剑文淡淡地说:“都是工作,谈不上什么牺牲。好了,你回去吧,等考察结束后的正是谈话我会通知你的。”

我笑了笑,伸出手与阮剑文和徐子淇我了握手说:“那就再见了两位首长。”

从市委大楼出来,我吐出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回到了原位。今天下午的谈话虽然有惊无险,但比起昨晚的火拼毫不逊色,甚至更为凶险。看今天徐子淇和谷名远张牙舞爪的架势,我一不小心他们就会要我胜败名列,大有企图将我扔进监狱的决心。

还好阮剑文和覃康及时赶到,否则他们还会问出什么问题还真是不好说,这两个孙子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我没底,但他们显然搜集了不少人证和物证,这些都将对我非常不利。

想起上次阮剑文上次给我打的那个政治哑谜,我忽然茅塞顿开,他建议我不要采取过激行为,那也就是说我可以采取过激行为?徐子淇和谷名远这两个老东西的也不干净,要抓住他们的把柄也不会太难。

既然领导已经有了暗示,那我就放手去干吧。只是上官天骄到底能不能很好的完成我交给她的人物,到目前为止还是个未知数。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钟了,现在回到局里也下班了,不如抓紧时间去一趟陆军医院,看看李红和靳局的手术进行的如何,晚上还答应三叔要去他家里一趟。

我发动车准备离开市委时,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

电话通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未语先笑了一声,说:“你好呀唐局长。”

我说:“你好,请问你是?”

女人说:“唐局长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是组织部柳岩呀。”

我压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给我打电话,连忙热情地说:“你好柳科长,不好意思,没听出你的声音。”

柳岩说:“听说刚才省纪委找你谈话了?”

我说:“是啊,你这么快就知道啦,多谢关心啊。”

柳岩笑了起来,说:“当然啦,人家关心你嘛。怎么样,省纪委和市纪委的两位书记给你上什么眼药了?”

我说:“嗨,别提了,我今天才知道我戴的手表居然价值二十万,这也成了我整我的证据了。”

柳岩说:“纪委那些人整天不就整这些事嘛,好像共产党员都穿得跟叫花子一样他们就高兴了。不过你也够张扬的,戴那么贵的手表,难怪人家要怀疑,你说是你炒股赚的除了我有几个人会相信呀。”

我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多谢柳科长的信任啊,这块表我不敢戴了,回去就锁起来。”

柳岩突然问:“唐局,你不是说请我吃饭的嘛,今晚我正好有时间。”

这个女人向我发出了约会的邀请,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可晚上我答应了去叔叔家吃饭,回绝她肯定不行,可过了饭点再吃饭显然不合适。

我为难地说:“我今晚答应了我叔叔去他家里吃饭,吃完饭可能都八点了。柳科长,要不我请你泡吧啊,怎么样?”

柳岩笑了起来,说:“我一把年纪了泡吧合适吗?好多年都没泡过吧了,也好,就去年轻一回,找一下年轻时候的浪漫也是件美事。”

我说:“那好,一言为定,晚上八点我给你电话,我们去火柴天堂坐坐。”

柳岩兴奋地说:“好啊,好久没泡吧了,一想到今晚去泡吧还挺兴奋的呢。”

我和柳岩说笑几句挂了电话,陆军医院也近在咫尺了。进了医院我停好车,注意到医院有不少武警巡逻和特警执勤,俨然一幅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正准备进医院,一名执行的特警拦住我,说:“同志,请你等一下,进医院必须出示有效证件。”

我说:“靳局长和李红在哪个病房?”

这名特警队员不认识我,他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找我们靳局有什么事?”

我回答说:“我是财政局局长唐羽,靳局还是我找来直升飞机送来陆军医院的。”

特警队员公事公办地说:“我需要查看你的工作证件。”

我有点烦,确实也没带工作证,只好命令说:“你去,叫你们特警大队大队长过来跟我汇报情况,你查我的证件还不够格。”

特警队员说:“对不起,我们大队长不在。”

我掏出手机,打通靳伟的手机,说:“靳局,你们特警不让我进去,你跟他说说吧。”

我把手机递给特警队员,靳伟跟他说了两句,他连忙把手机还给我,立正敬了个礼,说:“对不起唐局长,我不认识您,还希望您见谅。”

我不想多废话,摆摆手问:“你只要告诉我靳局和李红在哪个病房就可以。”

特警队员告诉我病房号,我快步进入大楼,向李红所在的病房走去。李红的病房门口有两名特警站岗,他们认识我,看到我立即立正敬礼。

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古典美人

[第1章正文]

第149节第一百四十九章古典美人

我向两名特警点点头,进入病房,我看到面色苍白的李红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看到李红还处于深度昏迷之中,不禁一阵悲从中来,坐在病床边无声地哭泣起来,泪水像断线的水珠般夺眶而出。

我哭得正伤心的时候,走进来一名查房的大夫,看我如此伤心,关切地问:“小伙子,这位姑娘是你姐姐吧?”

我看到站在我面前的是主治大夫,急忙站起来,问道:“大夫,李红的伤势到底怎么样?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大夫叹了口气说:“真是太危险了,子弹就差一毫米就正好击中心脏,万幸的是她的心脏比一般人稍微偏右一点,否则当场就死亡了。”

我急忙问:“手术进行得怎么样?李红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大夫说:“应该说手术是成功的,我们请了最好的专家为她手术,但目前她仍然处于深度昏迷当中,能否苏醒需要取决于她个人的求生。因此,谁也不敢担保她能挺过这一关。”

我一把抓住大夫的手,乞求道:“大夫,我求求你,你们一定要救活她。李红绝对不可以死,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也没脸活下去了。”

大夫笑了笑,说:“放心吧,治病救人是我们医生的本职工作,任何一个病人到了我们这里都会尽全力抢救的。”

这时一名特警敲了敲门,低声说:“唐局长,靳局叫你过他的病房。”

我擦了把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谢谢你大夫,有劳你了。”

从李红的病房出来,我进入靳伟的病房,看到靳伟正坐在床上,胳膊上打了绷带,他的妻子正在给他削一只苹果。

见到我进来,靳伟的妻子点头笑了笑,说:“唐局长来了,快请坐吧。”

我笑了笑,说:“嫂子好,靳局,你怎么样,没事吧?”

靳伟淡淡地说:“没事,擦破点皮,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

靳伟的爱人不满地说:“你就逞能吧,差点就把命搭进去。一年四季都在忙,只有受伤的时候才能休息几天。这次趁这个机会,你一定要多陪陪我和儿子。”

靳伟不耐烦地说:“行了,别当着小羽的面数落我,你出去打壶水,我要和小羽谈点事。”

靳伟的妻子提起水壶,嘟着嘴走了出去。

靳伟看了看我,说:“怎么?又哭鼻子了?”

我难为情地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这次真的是太危险了,你和李红都差点送命,我很内疚。”

靳伟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说:“我真是没想到,李红居然会喜欢上你,我更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上李红。有意思,太有意思啦。”

我脸红了,说:“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男人和女人互相爱慕不是很正常嘛。我在公安局那两年,听了很多关于李红的传奇故事,一直对她非常崇拜。只是我也没想到,她为了保护我,居然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靳伟脸上的表情慢慢黯淡下来,他诚恳地说:“我相信李红应该能挺过这一次,因为她心里有对你的爱,还有对未来的美好期盼,所以求生的会比任何人都强烈。小羽,李红比你大三岁,你又和萧家有婚约,她苏醒后你打算如何面对她?如果你给不了她最渴望的婚姻,你们的恋情必然是一枚苦果。”

我低下头,心情复杂地说:“这些我没想过,也不想去想,想这些能有什么作用呢?只要她能活过来,我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

靳伟点点头,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不要在感情上伤害她。”

我说:“不会的,其实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感情,可既然发生了,就必须有勇气面对。对了靳局,抓回来那几个家伙你派谁去审问?”

靳伟说:“刑侦处处长方晓,刑警大队队长谭明,就是参与风雷行动计划的这两位。”

我紧张地说:“可是风雷计划分明泄密了啊,否则昨天夜里你们怎么可能会被人误入歧途,这两个人必然有一个是对方的人。”

靳伟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神色像一只深谋远虑的老狐狸一般,说:“我知道。”

我忽然明白了靳伟的真实意图,也会意地笑了起来,抓回来的三个人都是重要知情人,这里面那个内奸一定会有所动作。靳伟一定给他们分别上了监控手段,只要这个人一有动作,马上靳伟就会得到消息。

这一招高明啊,靳伟能做到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果然不是白给的。

我竖起大拇指说:“牛,靳局这招厉害呀。”

靳伟突然又语重心长地说:“小羽,其实我们都不希望你卷进这种斗争之中,太凶险而且充满了各种不可知的阴谋和变数。你还太年轻,容易冲动和感情用事,这样就更危险。”

我低下头,惭愧地说:“对不起靳局,我有时候是太不冷静了,你批评得很对很正确。”

靳伟笑了笑,说:“不过你确实是个副将,我们抓了四年没抓住的犯罪嫌疑人,你一出马立即被我们包了饺子一窝端了,大快人心哪。”

我说:“哪里是我的功劳,分明是彭局长及时现身才抓住了真凶。对了,你今天和彭局长都交代了些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活着?”

靳伟说:“这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其实你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等以后事情都水落石出了,你自然会知道的。好了,我得休息一会了。你也一晚上没睡觉,回去好好休息吧。”

临走之前,我把心中一直不吐不快的疑团问了出来。我说:“靳局,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太明白,为什么山鹰和王强这些人一定要把我引到李家镇呢?而你们经过半年调查,最后的风雷行动目的地也在李家镇,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人为什么都要去李家镇呢?我总觉得,这两者似乎有内在的联系,可是又觉得这两个计划本身就自相矛盾,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

靳伟沉思片刻,说:“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唯一能解释恐怕是有人希望我们去李家镇。我们认真分析一下,他们用梅洁和张婷引诱你前去,又用山鹰的犯罪集团吸引我前去相反的方向抓捕,然而分别狙击。即便后来我们成功会和,如果不是李红反应及时,我和你也许已经死在老曾的狙击枪下,这恐怕就是他们这个计划的核心目的。”

我想了想,这个解释很合理,但我隐隐觉得,这恐怕不是最合理的解释。李家镇这个平凡的小镇,恐怕还有着不平凡的地方。

我说:“可是如果我没有上当,根本不打算李家镇救那几个女人呢?”

靳伟点点头,说:“有道理,引诱去前去确实费了太多周折,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那么他们就会用别的办法对付你。或者他们对你的个性非常了解,料定你一定会去。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对手确实是罕见的天才,对人的心理有着非常深的研究。”

天才?这个词让我脑子里一道灵光闪现,对手确实是个罕见天才,或许他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和靳伟告别后我从医院出来,在车里坐了一会,抽了根烟平息了下情绪。今晚要去见三叔,我突然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总觉得有点有愧于他。

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我扔了烟头,车打着火向三叔家所在的城北别墅区开去。

到了三叔家门口,我径直走进了院子。虽然我有日子没来,三叔家院子里拴的大狼狗对我还是很亲,不断地摇着尾巴,跳起身来往我身上扑,撒着娇要跟我嬉闹一会。我有点烦他的一身毛总是粘在我衣服上,在它的狗脸上扇了一巴掌。这厮自讨没趣,委屈地嚎了一嗓子,垂头丧气地跑远了。

走进屋子后,我站在大厅里喊:“三叔,我来啦。”

三婶穿着拖鞋和一身宽松的休闲服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看着我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小羽,你先坐一会,你三叔刚来电话说他马上回来。”

三婶是个古典型的美人,柳眉细腰,看起来弱不禁风令人怜惜。但因为多年身体一直不太好,病怏怏的脸色总是很苍白,然而她每每皱眉清咳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三叔的审美眼光很高,对女人的成色要求极其苛刻,不是绝色的女人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三婶虽然四十来岁了,但外貌看起来还像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少妇。

我笑着说:“三婶,有日子不见了,你近来身体怎么样啊。”

三婶淡淡地说:“老样子,死不了也活不好,嗨,瞎混呗,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我说:“瞧您这话说得,我这次看你气色比以前强多啦,人看起来都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三婶听到我的赞美,脸上浮现一丝红晕,看起来多一份鲜艳。她笑笑说:“臭小子,拿你婶子也敢开玩笑。不过你这话我明知道是假话,还是喜欢听。”

我说:“三叔最近都在忙啥哩,整得比国家总理还忙,老是见不到人。”

三婶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怨气,幽怨地说:“谁知道他整天忙什么,别说你,我见他一次也很难。你喝茶吗,我让保姆给你泡一杯刚从杭州寄来的西湖龙井。”

150.第一百五十章 飘进来了

[第1章正文]

第150节第一百五十章飘进来了

我说:“好啊,那就泡一杯吧。你别说,我今天还没正经喝一口水呢。三婶,今晚打算做什么好吃的招待你侄子啊。”

三婶说:“你爱吃的香干炒肉和三杯鸡。”这时保姆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木讷地笑了笑,三婶吩咐她先给我泡杯茶,等三叔一回来就把饭菜端出来。

刚喝完一杯茶,瘦得麻杆一样的三叔就从屋外飘了进来。说三叔是飘了进来其实一点都不夸张,他确实很瘦,身体轻得走路都没有声音,很多不认识他的人第一见他要么觉得他是吸毒的,要么以为他是个痨病鬼。

其实这是因为三叔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从此怎么增肥都永远保持着这种身材。他人虽然瘦得变形,但精力旺盛,小时候得过那一场大病之后基本没生过什么病。

我笑着调侃说:“三叔,你走路能不能给点声音,每次无声无息突然就冒了出来,跟个幽灵似的,怪吓人的。”

三叔没好气地说:“你这个臭小子,嘴里没一句好话,老是跟我没大没小的。”

我呵呵笑了笑,三婶突然弯下腰哈哈大笑。她一边笑一边说:“小羽,你这个比喻太形象了,我咋就没想到呢。你三叔每次回来我都不知道,往身边一摸突然摸到一把骨头,老是把我吓一大跳,感觉跟做了一场噩梦似的。哈哈哈”

三叔和三婶看起来都像是病得不轻的人,连他家雇佣的保姆看起来都木呆呆的,每次到三叔家都让我感觉怪阴森的。三婶这么一阵大笑,整个大厅的气氛忽然就让人觉得很有生气,三叔和我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在三叔家吃完饭,他看了我一眼,说:“小羽,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我有点事跟你谈。”

三叔说完自己先起身往书房走去,我站起身对三婶说:“三婶,我去和三叔聊聊啊。”

三婶微微点点头,说:“去呗,你们叔侄俩好好唠唠。”

我笑着说:“怎么,你不想旁听吗?”

三婶不屑地说:“你们男人不就哪点事嘛,花钱请我还没兴趣听呢。”

我笑了笑,径直往三叔的书房走去。进了书房,我看到三叔正在用笔记本电脑认真地写着什么东西。

我走到他身边,把头靠近屏幕,笑着说:“写啥呢你,你不会是写《猎艳笔记》吧。”

三叔推了推我,把电脑合上,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眼睛,说:“写日记,把今天做过的事都记下来,明天要做的事都列出来,免得以后忘了。我们做生意的不比你们从政,是给自己打工,马虎大意不得。”

我说:“哦,原来你还有写日记这个习惯,你就不怕三婶偷看啊。”

三叔不屑地说:“她连电脑用都不会用,想偷看也得能破译我电脑的密码才行。就算她破译了电脑密码,我的文件密码她也破译不了。”

我想了想说:“这是个好习惯,也是个坏习惯,万一有人破译了你的密码,那你不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三叔淡淡地说:“几十年的老习惯了,改不了啦。你坐啊,站着干啥。”

我说:“爷爷好像也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们家的老爷子好像也写笔记,这是不是遗传啊。”

三叔忽然严肃地说:“你别扯淡了,我问你,你去李家镇干什么?”

三叔这句话把我吓了一跳,这才一天时间,怎么我去李家镇连三叔都知道了。妈的,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

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李家镇?”

三叔说:“是我在问你,回答我的问题。李红被枪击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老虎也住进了陆军医院,又是怎么回事?”

我低下头,心里一阵愧疚,几天之内三叔连损两员大将,而他们受伤都是因为我,这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三叔。

我低声说:“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三叔,我对不起你,”

三叔没好气地说:“你少说这种屁话,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那些人本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可你也太不争气了,接连两次中了别人的圈套,枉你还总觉得自己特别聪明。要我说,你就是个猪脑子,我们家的聪明劲一点没有,狂妄自大的毛病倒都学去了。”

我低着头心虚地说:“是,三叔你骂得对,我是猪脑子,都快被人玩残了,你给我指条活路吧。”

三叔冷笑了一声,说:“我哪里敢指点你,你现在都当党委书记了,你指点我还差不多。”

我说:“三叔,你就别取笑我了,最近我确实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像个木偶似的被人摆布来摆布去,心里特别不爽,浑身都不得劲。”

三叔叹了口气,很萧索地说:“其实话说回来,这阵子你三叔我也感觉差不多被人玩残废了,都有点心灰意冷,想退出江湖了。”

我惊讶地说:“不是吧,江海小诸葛也遇到对手了?”

三叔恨恨地说:“我们在明处,别人在暗处,不是放冷枪就是背后捅刀子。妈的,每天心惊胆战的,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难以置信地说:“三叔,你不至于吧,我怎么感觉今晚说这些话的人不是你呢?我三叔杨天峰是何等的英雄,何等的气魄,怎么会说出这种泄气的话来。”

三叔苦笑了一下,突然阴阳怪气地说:“我算什么英雄,英雄的女人都被自己的侄子抢走了,狗熊还差不多。”

三叔这句话一出口,我的脸刷的一下子红透了,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很有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尴尬。

三叔见我不愿意回答,转移话题说:“老虎和李红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我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三叔严厉地说:“我只知道个大概,现在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捋了一下思路,把事情的始末给三叔讲了一下。讲的过程中三叔听得非常认真,一直在听我说,没有一次打断我。我说完看到三叔分明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过了许久,三叔突然认真地问:“你真的很喜欢李红吗?”

我又低下头,说:“嗯,喜欢。”

三叔狐疑地说:“我很纳闷,你怎么会喜欢上她这种类型的女人。”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好像突然就觉得离不开她了。”

三叔想了想,说:“李红是个非常特别的女人,照你所说的,她也喜欢上你了,而且非常热烈,这倒让我觉得很意外。”

我说:“应该是吧,如果不是真正爱上一个人,没有人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三叔突然站起来,兴奋地大声说:“挺好!”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狐疑地问:“你说什么三叔?我没听错吧。”

三叔说:“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如果你和李红能在一起,她将会对你的事业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奇怪地说:“李红不是你的”

三叔说:“一开始我是想把她收了,可后来我慢慢发现这个女孩子虽然智商极高,但感情世界还很纯洁,不功利也不世俗,有点不忍心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她终身。所以所有的人都以为李红是我的女朋友,包括李红自己的都这么想,其实我一直把她当成小妹看待。”

我惊喜地站起来,瞪着三叔说:“三叔,你说得是真的吗?不是故意安慰我吧?”

三叔冷笑了一声,说:“你抢了老子的女人,我还要反过来安慰你,你当老子是什么人,活雷锋吗?”

我调侃地说:“你真的一直都是把李红当成小妹看待啊?那我要是和她结婚了,不是成了你妹夫了,这辈分全乱套了。”

三叔当胸给了我一拳,哭笑不得地说:“你小子胡说什么呢,越说越不像话了,占老子便宜是不是。”

我忽然想起李红这会还躺在病床上,能不能醒过来还难说,心情又变得异常沮丧,苦笑着说:“李红是死是活现在还不好说,一切都要等她醒过来以后再说。何况我们和萧家还有婚约,一旦解除婚约就等于开罪了萧家,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三叔沉吟片刻说:“萧家的人现在的态度有点模糊,好像抱着观望态度,立场不是特别坚决。你和萧梅结婚当然最好,可我觉得,萧梅的野心在生意上,她对从政似乎欠缺点天赋,能给你的帮助还没有李红大。”

三叔向来以心思缜密神机妙算著称,他对事物发展方向有着惊人准确的判断,而这次他的判断在某种程度上与我不谋而合,那说明我的感觉也没有错。

我说:“我有点奇怪,老爷子以前老催着我和萧梅结婚生孩子,可上次他见到萧梅连提都没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三叔慢条斯理地说:“他可能有别的打算吧,小羽,其实有时我也挺同情你。为了家族的利益你的婚姻也被捆绑了,必须要牺牲个人的喜好,这对你有点不公平。”

我笑了笑说:“我就是家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呗,谁让我生在这个家庭呢。”

三叔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欣慰地说:“你能这么想就好,只是委屈你了。”

正聊得投入,我的手机响了,一看短信息,是组织部人事科长柳岩发来的,问我啥时候出发去火柴天堂。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差点把约她去泡吧的事给忘了。

151.第一百五十一章 部长情人

[第1章正文]

第151节第一百五十一章部长情人

我连忙站起身对三叔说:“三叔,我还有事,先走了啊,下次再来你家里蹭饭。”

三叔坏笑着说:“你小子又要祸害谁家的闺女?最近江海不太平,你悠着点,别还像以前一样沾花惹草的。”

我说:“我知道啦,今晚约人谈正事。”

三叔叮嘱说:“你今晚回红楼去住,别在外面开房,不安全。”

我点点头,向三叔告退,和三婶打了个招呼,快速离开了三叔家。

和柳岩约好,她在东方官场主席台旁等我,我开着车晃晃悠悠开到东方广场时,看到一个穿鹅黄色风衣和蓝色牛仔裤女人站在主席台旁。看身影似乎是柳岩,但这身打扮显然与她那张机关女干部的脸型和神态不太相衬。

我把车开到女人身边,停下车观察了几秒钟。女人转过身,与我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我发现她确实就是柳岩,而且还化了妆,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也妩媚了许多。应该说,柳岩的胚子是很好的,只是长期在组织部工作,自己形成了那种公事公办的做事风格,别人也习惯了她是组织部女干部的形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刻板的印象。

我笑了笑说:“柳科长,还真是你啊,我认了半天都没敢认。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这是要去勾引谁家小伙子吗?”

柳岩呵呵地笑着,春风满面地说:“和风流倜傥的唐公子去泡吧,当然要收拾一下啦,要不然怎么好意思进酒吧呢。你说呢,呵呵。”

我笑着说:“那也是,我也算见识到你的另一面了。上车吧,去晚了都没位置了。”

我和柳岩到火柴天堂时,里面的人差不多要坐满了,还好有几张靠窗的位置空着。李红不在,酒吧虽然人气还是很旺,可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

我们找好位置坐下,服务员过来问我们喝什么。

我看了眼柳岩,见她正好奇地打量着火柴天堂的装饰和格局,眼神显得很兴奋。我说:“柳科长,我们喝什么酒?”

柳岩转过头说:“别叫我柳科长,叫我柳岩或者柳姐都行,就是别加科长。”

我说:“好吧柳岩,我们喝啤酒还是红酒?”

柳岩毫不犹豫地说:“喝红酒呗,啤酒涨肚子。”

我对服务员说:“要瓶法国拉菲红葡萄酒,再要个果盘。”

服务员退下后,柳岩满脸兴奋地说:“哎,唐少,这里环境不错哎,装修得很有情调,好像还蛮适合谈情说爱的。”

我笑着说:“是啊,这里的情调就是适合情人约会,或者一对刚认识不久处于勾兑阶段的男女来这里互相勾引。”

柳岩吃吃地笑了起来,说:“唐少,你这话说得可有点暧昧哦,难道你约我来这里想勾兑我不成。”

我笑着说:“那要看你怎么想了,一个男人有点情趣总比硬邦邦的了无情趣要好点吧。”

柳岩说:“那倒是哦,其实人生短暂,没必要时刻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我们中国人几千年来都诲诲盗的,所以每个人活得都很压抑。”

对这句话我表示赞同,说:“是啊,中国人都活得压抑,尤其是性压抑最严重。我们身上总背负着太多沉重的东西。每个人都有各种不满,但无处发泄,因此整个社会隐藏这一种戾气,只要一找到突破口就会爆发出来,破坏力特别大。”

柳岩点点头,说:“嗯,是这样子的,确实有一股戾气潜伏在我们身边。”

这时服务员送来葡萄酒和果盘,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酒,矮身退了下去。

我端起酒杯说:“柳岩,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我心里很感激。来,先敬你一杯。”

柳岩端起酒杯,轻轻和我碰了一下,放到嘴唇边,沾沾嘴唇,微闭着双眼,翘起兰花指十分优雅地喝了一口酒。看柳岩喝酒的姿态,我判断她对我撒了谎,她也许很少泡酒吧,但夜生活一定是非常丰富的。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吐了出来。突然余光注意到柳岩的嘴角也动了一下,好像是被我抽烟的动作诱惑了。

我连忙拿起烟盒,试探地问:“你抽烟吗?要不要也来一支?”

柳岩摆摆手,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坤包里取出一盒女士白嘴的香烟叼在嘴上,然后拿出一只精致的防风打火机点燃,十分优雅地抽了一口。我擦,这女人抽烟的姿势太帅了,她抽的仿佛不是烟,而是一股优雅的气质。

吐出一口烟后,柳岩说:“你,不介意女人抽烟吧?”

我连忙说:“不介意,不介意,你抽烟的样子很美,真的很美。”

柳岩又抽了一口烟,说:“谢谢,唐少,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我说:“请问吧。既然是出来泡吧,就没必要那么客气,也没必要那么拘谨。”

柳岩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啊,上个礼拜六晚上,你是不是去了仙湖度假村?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不必有什么顾虑。”

我沉吟片刻,考虑到她既然已经这么问了,应该有几分把握那天晚上确实看到了我,只好实话实说道:“嗯,是的,那天晚上我住在仙湖度假村。”

柳岩面色不改地问:“这么说,那天晚上你也看到刘部长了吧?”

妈的,她果然要问这个问题,这可真让我难以回答,说没看到分明是扯淡,她也不会相信。可如果我说看到了,那无异于承认撞破了他们的私情,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撞破别人的奸情,不管使用有意还是无意,更不论是官场,还是对平民老百姓来说都很犯忌讳。

真是倒霉催的,我那天晚上去哪开房不好,干嘛非要去仙湖那个鬼地方呢。

见我犹豫不决,柳岩轻描淡写地说:“你不回答就是默认喽,其实我今晚找你出来不是要质问你这件事,只是想证实一下那晚我确实看到你了。”

我怕柳岩误会我跟踪她和刘部长,解释说:“呃,其实我也没看到什么,碰巧那天去那里玩而已。”

柳岩直截了当地说:“那你应该清楚我和刘部长的关系了,其实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

柳岩这句话摆明了是欲盖弥彰,鬼才相信她和刘远山在一起鬼混是因为感情。我相信王莉的判断,柳岩是个骨子里媚权的女人,对掌握了权力的男人她天然会产生崇拜感。如果刘远山不是组织部部长,只是一个普通的科员,估计柳岩这种女人正眼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但我仍然点点头,附和地说:“这点我相信,刘部长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很有吸引力。其实我同意你刚才的说法,中国人几千年来过于诲诲盗,对这种事总是讳莫如深的。人的情感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不同阶段有不同的需求,我觉得很正常。”

柳岩又吸了一口烟,忽然问:“你那天和谁一起去的?”

我说:“我一个人啊,去散心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去。”

柳岩说:“既然你不愿意说出她的名字那我也不问你了,你一个人会跑到那么远去散心我信你才怪。唐少哎,听说你身边的红颜知己很多呢,我也很想凑个热闹,干脆你把我也收了得了。”

我笑了笑,说:“你别开玩笑了,刘部长如果听到这话,还不得给我小鞋穿啊。组织部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哦。”

柳岩轻蔑地哼了一声,说:“没想到你也是个官迷,胆子这么小的。哎,马上就两代会了,你想不想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我纳闷地说:“我能保住现在的位子就不错了,更进一步不是太贪得无厌了,让别人还怎么活啊。”

柳岩说:“这有什么啊,只要上了这个轨道,你不想往上走都不行,后面有人推着你走。你这个财政局党委书记兼局长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党政一肩挑,你一个人占了两个坑,你往上走一步,等于给下面的人腾出两个位置,所以你不管往上还是往下走对很多人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最讨厌的就是你总占着,别人想上一个台阶路都被你堵死了,那才遭人恨。”

听到柳岩这句话,我对她算是有了新的认识,到底是在组织部混,对官场的法则了解得十分透彻。我说:“我才当了几天局长啊,而且还没经过人大任命,就挡了别人的道啦?那牛明在财政局当了十年局长,五年党委书记怎么没见挡了谁的道呢。”

柳岩喝了一口酒,巧笑了一下,说:“牛明不是挡了你的道被你收拾了吗?你收拾他看似偶然,其实又是必然的,他违背了这个官场铁律,自然要受到惩罚,而你就是那个被选中收拾他的人。”

我想了想,柳岩说得还真有点道理,端起杯子说:“也许你说得不错,可我目前确实没想过再去争什么,现在就想当副市长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柳岩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并没有让你现在就去竞选副市长,但路都是提前铺好的,走一步能看到后三步的棋手才是真正的好棋手。”

柳岩这么一说我彻底明白了,她是让我建立自己的关系网,或者准确地说叫利益同盟。如此看来,她是在暗示我靠近她和刘远山这一条线,也就是调动自己所有的资源,在这次两代会上支持刘远山竞选。

当然,支持刘远山就是支持她,刘远山往上走一步,她自然跟着往上走一步。如此看来,这次刘远山拉拢选票自己不方便明说,有些更不方便他自己出面,于是柳岩便顺理成章成了他的代言人,难怪每次刘远山出去都带着她。

152.第一百五十二章 疯狂女干部

[第1章正文]

第152节第一百五十二章疯狂女干部

我点点头,给柳岩酒杯里斟满酒说:“柳姐高明,我自愧不如,我得再敬你一杯。”

柳岩端起酒杯和我轻轻碰了一下,放在嘴边沾了沾嘴唇,眼睛含着笑看着我。这双眼睛让我猛然想起了老爷子那句话,官场上女人不可小瞧,她们往往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放下酒杯问:“刘部长这次两代会是希望竞选常务副书记还是常务副市长?”

柳岩沉吟了一会,说:“江海市市委书记是省委常委,需要通过中组部的任命,这个刘部长目前条件还不具备,所以他的目标是竞选江海市市长一职。这次组织部阮部长来江海,他也是主要考察对象之一,成功的希望很大。”

这倒让我吃了一惊,刘远山野心不小啊,竟然想来了三级跳。不过刘远山不仅是市委组织部部长,还兼着副书记,专管干部,人脉极其广泛,很多党代会和人代会的代表都是经他手提拔任命的,所以他的选票应该不成问题,但要想获得提名席位,还需要省里的支持。

这么一想就不难明白,上次刘远山找我谈交易的目的了,看来他是清楚我的身份的,希望得到我们这一派的支持,所以才极力拉拢我。

我脑子里飞快地运转,这次两代会之后老爷子就不再兼任江海市市委书记,如果我能和下一任市长统一战线,那对我以后在江海的发展将是非常有利的。只是我和刘远山没有深交,对他没那么了解,更不清楚老爷子的态度,所以还需要专门找机会请教下老爷子的意见。

我故意表现得十分惊喜,说:“刘部长要竞选江海市市长啊,那感情好啊,我一定投刘部长一票。”

柳岩娇笑一声,端起杯子说:“听到你这句话,刘部长一定十分欣慰。来,姐姐我今天多敬你几杯。”

一瓶酒已经下去大半瓶了,随着夜越来越深,酒越喝越多,我们的谈话也越来越深入,柳岩暴露出她骨子里的狂野,权力对她的刺激仿佛能在一瞬间达到性,开始亢奋不已,无所不谈,无所顾忌。

正因为无所顾忌,柳岩向我透露了不少市委市政府几位主要领导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这次刘远山竞选市长的主要竞争对手正是常务副市长李明山,有人将他们的这次竞争戏称为“二山争霸”。相比较来说,李明山的准备工作做得更细致,获胜的概率更大,因此刘远山急需强有力的帮手支持。

而谷名远因为性格问题,立场左右摇摆,一直被所有人视为墙头草,被几大阵营所不容,因此一直在寻找愿意支持自己的新老板。而徐子淇就是他新找的老板,也就是说,他连上了唐达天这条线。

当一瓶拉菲酒干光,柳岩似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话说得越来越露骨,眼神愈来愈暧昧,就差明说让我发动所有的资源支持刘远山竞选成功,而我获得的回报将会多么诱人。到了后面,柳岩甚至拉着我的手,眼神很荒,动作很撩人,好像只要我能跟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她马上就愿意跟我上床。

我觉得这个夜晚十分的分裂,在我的潜意识里,分明是组织部部长刘远山在跟我谈话。然而眼前这个作为刘远山代言人的女人,却向我敞开了衣襟,引诱我去侵犯她。一边是权力诱惑,一边是美色当前,仿佛我已经置身于天堂之中。

说实话,柳岩确实有吸引男人的资本,但搞她等于搞组织部长刘远山。但这明显就是个凶险无比的陷阱,无论你怎么支持他,只要刘远山一旦当上市长,想起为了那几张可怜的选票,竟然让别人搞了自己的女人,哪还不把这个人恨之入骨!

所以喝完一瓶酒,我立即站起身要求送柳岩回去。但这个女人还来劲了,要求再喝一支拉菲。尼玛,一支拉菲就是好几千,你他妈求我办事还要老子花这么多钱,当老子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吗。

可这个女人太难缠了,死活都不走,非要再坐一会。待在酒吧总不能干坐着,我伸手去拉柳岩,她居然把身子贴在了我身上,两只温软的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让我很难受,推开她也不是,不推开她也不是。我无奈地又要了一瓶拉菲。送酒的服务员应该认识我,眼神分明多几分不屑和鄙夷。

这里是李红的地盘,想起她我就浑身不自在,如果换了以前我可能会受不了诱惑,但这次态度却很坚决,暗下决心一定要洁身自好,绝对不能与柳岩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

酒喝到一定程度,人的神智有点不太清楚,我和柳岩都有点胡言乱语。

柳岩她吃吃地傻笑着问:“唐少,你觉得我漂亮吗?”

我说:“漂亮,不漂亮刘部长怎么会喜欢你呢。”

柳岩说:“瞎说,他又不止我一个女人。唐少,其实我不喜欢他那种老男人,我喜欢小帅哥,尤其韩剧里那种花样美男,我可喜欢了。”

我呵呵地笑了笑,说:“那证明你心态还很年轻嘛,这是好事。”

柳岩突然说:“那你喜欢我这样的女人吗?”

我真的够了,这个女人想干啥?你他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发你找我干啥。老子好不容易装一回纯,你非得引诱老子犯错误啊。

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又只睡了两个小时,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我疲惫不堪地站起身来,拉了拉柳岩的胳膊说:“柳科长,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啦。”

柳岩吃吃地笑,打了个酒嗝,娇滴滴地说:“你又叫人家柳科长,说好了叫人家柳岩的,你以后都叫我柳姐姐,好不好嘛。”

我说:“好的柳姐姐,走吧,十二点了,我送你回去吧。”

柳岩醉醺醺地说:“我还要喝,你陪我,人家不想回家嘛。”

我真的不想再伺候她了,老子都快困死了,哪有那么大精神陪你一直闹下去。我不由分说,一把抓过柳岩,将她扛起来便走出了火柴天堂。

奇怪的是,一被我扛在肩膀上,柳岩就不闹腾了,乖得像一只等待宰割的小绵羊。我扛着她到了停车位,把她扔进车里,自己坐进驾驶室,打着火向东方广场开去。

车开到东方广场我却有点傻眼了,这死逼女人居然睡着了,可她家住在哪我根本就不知道,深更半夜的我该如何处置她呢?打电话问人显然是不合适的,一个电话打过去,也许要不了几分钟市委市政府的人都知道我把组织部长的女人灌翻了,那我可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我拍拍柳岩的脸,大声说:“柳岩,你醒醒,先不要睡,你家在哪?”

柳岩迷迷糊糊地说:“我不回家,我还要喝酒。酒呢,给我倒酒。”

我真的无奈了,怎么机关女干部发起神经也这么疯狂,这可如何是好?既不能让她睡车里,又不能带她回我的房子,更不能带她去开房吧。

我点了根烟,在车里坐了一会,琢磨好半天,唯一的办法只能带她去红楼了。打定主意后我扔了烟头,开车往红楼方向开去。

开车到家门口,杨嫂估计早已经休息了,我也不忍吵醒她,掏出电子钥匙打开大门,把车开了进去,然后从车厢里把柳岩抱了出来,扛在肩膀上进了大厅。

我的房间在二楼,把柳岩扛进我的房间时,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我喘了一会,把柳岩在床上放平,给她拉上被子,刚准备离开时她却睁开了眼,双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眼神炽热地盯着我。

柳岩低声说:“别走,我要你陪我。”

我诧异地说:“原来你没喝醉啊?你知不知道扛着你回来,我都快累死了。”

柳岩奸笑了一下,咬着我的耳朵说:“醉了,又醒了。”

我说:“醒了那我再送你回家去,你最好还是别住我家里,否则我们就真的说不清了。”

柳岩说:“既然来了我就不想回去了,今晚就住红楼了。原来你真的是杨副省长的儿子,为什么要向所有人保密?”

我说:“我没有刻意保密啊,只是不想拿这个身份说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柳岩说:“你很低调,这一点我特别喜欢。来呀,你也躺上来。我不许你离开我,今晚你必须陪我。”

我伸手准备摘下她的脖子,说:“这怎么行,你这是害我啊。”

柳岩说:“我不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你怕什么。我喜欢年轻的男人,刘部长有点太老了,总是有心无力的,搞得我特别难受。”

柳岩的胳膊刚被我摘下,她马上又搂住了我的脖子,这次更用力,一下子把我拉倒在她身上,我不曾防备她居然有这么大力气,身体重重地压在了她身体上,嘴唇碰上了她的嘴唇。柳岩伸出舌头,和我拥吻在一起。柳岩的口腔里全是拉菲酒芬芳的气味,这种气味在深夜里令人如此迷醉。她的舌头很软,也很灵活,像一条小蛇一般撬开了我的嘴唇,伸进口腔与我的舌头搅拌在一起。

153.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速之客

[第1章正文]

第153节第一百五十三章不速之客

我的意志开始松动,身体有了反应,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手指来到了她的上,触手摸到了两只硕大的。你很难想象,一个机关女干部居然有这么丰满的,而且手感还是如此饱满润滑。

和柳岩互相亲吻抚摸半天,我的身体被她摸得异常膨胀,真想不管不顾先脱了衣服把这个娘们干了再说。但想到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身上黏糊糊臭烘烘的,还是先洗个澡再不迟。

我奋力挣脱柳岩的胳膊,喘着粗气说:“等等,我先去洗个澡。”

柳岩媚眼如丝,面色潮红地说:“那你快点啊,别让我等得太久。”

卫生间在一楼,我从床上下来,换了拖鞋往楼下走去。进了卫生间,我打开热水认真地清洗自己的身体。昨夜的那场恶战此刻浮现在我脑海之中,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混战中,我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身上也留下了几块淤青,此刻温热的清水淌过身体,仿佛情人的手轻抚过每一寸肌肤,给予它安慰。

洗完澡我穿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经过老爷子的书房时注意到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我忽然看到一道手电光闪过。我心中一紧,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老爷子的书房有人?

我蹑手蹑脚走到书房门口,透过门缝往里面望去,又看到了一束手电光。真的有人进来了,这个不速之客是谁?什么人竟然狗胆包天,敢偷偷潜入副省长的家里来偷窃机密?

我脑子里飞快运转,遏止住马上破门而入将之抓捕的冲动,而是迅速折身回到卫生间,从衣服兜里取出那把仿真手枪,蹑手蹑脚走到书房门口,伸出手轻轻推开门,猫着腰走进书房。房间里黑乎乎的,只有一束手电灯光对着保险箱,一条窈窕的黑影正半蹲在保险柜前,正聚精会神的企图打开密码锁。

,简直太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到副部级国家干部的书房里窃取机密,这简直可以判盗窃者一个叛国罪。我蹑手蹑脚走到窃贼身后,突然把枪顶在了她的脑门上。这个窃贼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出现在他背后,猛地呆若木鸡,动作一瞬间静止不动了。

我冷冷地说:“慢慢站起来,敢乱动老子马上一枪打爆你的头。”

窃贼手慢慢举了起来,举过头顶后身体慢慢站了起来,我站在他身后,忽然觉得这个窃贼居然是个女人,因为她的头发很长,身材十分高挑。

我说:“你是什么人?”

窃贼不说话,沉默着与我对抗。我用力拿枪顶了一下脑袋,厉声说:“说,不然我马上开枪,一枪打死你。”

这个女人仍然沉默着,安静得像一块石头。

跟老子装哑巴吗,我心里火越烧越旺,说:“慢慢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窃贼一点点转过半边身体,侧身的时候忽然一跃而起,飞起一脚将我手里的枪踢飞,然后飞快地向书房门口蹿去。这名窃贼的身手矫捷异常,反应非常快,一出手我就知道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否则动作不会如此干净利落。

我就防着她这一手,立即紧赶一步,追上她一只手搭上她的胳膊,揪住了她的衣服,用力一扯,衣服被我撕裂。然后我挥拳用尽力气砍在了窃贼脖子上,她惨叫一声,身子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我走到门口,打开了书房的灯,吃惊地看到窃贼果然是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名字我不仅非常熟悉,包括她的身体我也好几次进入过,这个窃贼居然是孙杨。

孙杨看到我,显然也吃惊不小,她震惊地说:“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冷冷地说:“难道这句话不是更应该由我来问你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居然敢进入副部级国家高级干部的书房行窃,你死定了。”

孙杨的冷汗淌了下来,眼神变得异常恐惧,她突然从地上爬到我面前,哀求道:“唐少,求求你,你放我一马,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还有以后吗?你接二连三闯进我家里,先在我房间里安装监控器,然后又跑到我老爷子书房里窃取国家机密,这两条足够以间谍罪枪毙你了。”

孙杨诧异地说:“杨天成是你老爷子?你就是扬省长的儿子?”

我说:“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这一点,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李智派你来偷窃机密的?”

孙杨忽然脸色一沉,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地说:“既然横竖都是死,看来我只有杀了你灭口了。”

我冷笑了起来,嘲讽地说:“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知道你受过训练,可要杀我你还嫩了点。如果你有本事杀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孙杨的眼神里放出一道冷光,忽然一跃而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快如闪电般朝我的胸口飞刺了过来。我顺手抓起一本厚得砖头一般的书,朝孙杨面门扔了过去,她伸出一只手挡住脸,匕首仍然不做任何停顿奔着我的胸口而来。

书打在孙杨胳膊上,而她手里的匕首也已经到了我胸前,我及时侧身,孙杨因为视线被挡,身体没收住扑倒在地。我抬起腿,一脚踩在她后背上,孙杨负痛再次惨叫一声。

我抓住孙杨的胳膊,拧到背后,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在地上磕了几下。孙杨被撞得七荤八素,鼻子里鲜血横流。对待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我夺下孙杨手里的匕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一脚踹在肚子上,又在脸上给了一拳。孙杨痛苦地跪倒在上,一张俏脸被打成了大花脸,嘴角那颗原本美艳的美人痣此刻却变得异常狰狞。

我们激烈打斗的声音惊醒了杨嫂,她披着衣服急急忙忙跑进书房,看到我正在殴打一个女窃贼,大惊失色地说:“大公子,这到底咋回事啊。”

我说:“杨嫂,马上给南城分局萧远山局长打电话,告诉他有国际间谍潜入杨省长家里,让他派人过来抓人。”

孙杨忽然大喊一声:“不,不要报警。唐少,我求求你,不要报警。我说,我全说。”

我连忙出声制止准备扭头打电话报警的杨嫂,说:“杨嫂,你先等等,等我问过她之后再报警不迟。”

杨嫂走到孙杨身边,伸出手用力给了她一记嘴巴子,痛斥道:“你一个女娃娃干点啥不好,吃了豹子胆,敢到杨书记家里搞破坏,不要命啦你。”

我说:“杨嫂,你在外面等会,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杨嫂愤愤地说:“公子,你可不能心软轻饶了她。我在红楼住了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贼敢到这里来偷东西。”

我点点头说:“嗯,我自然有分寸,你先出去休息吧。”

杨嫂出去后,我冷笑着说:“现在又多了一个人认识你,你是不是要把这套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杀了灭口?”

孙杨低声说:“不,我不敢,唐少,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你就放我一马吧。我也是被人利用了,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杨省长的儿子。”

我不为所动,冷着脸逼视着孙杨,问道:“说,你来这里找什么?”

孙杨说:“他让我找一个笔记本,里面记录了很多秘密。可笔记本里到底是什么内容他们没有说,我也不太清楚。”

我大吃一惊,这些人的用心太险恶了,难道他们要找的是老爷子那本日记本?这个笔记本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可这些人怎么会知道有这本笔记的存在?

我接着问道:“他是什么人?是不是李智?”

孙杨说:“不是他,是凌子峰让我来的,他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万。”

我冷笑了一下,说:“你可真是狗胆包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敢到这里行窃,乱枪打死你都没人敢吭一声。”

孙杨凄苦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杨省长的家里,如果来之前知道是让我到红楼来偷东西,打死我也不敢进来。”

我冷冷地说:“你还敢跟我撒谎,一个江海人竟然不知道红楼,这话你说出去谁会相信你?刚刚你还在问我是不是杨天成的儿子,现在竟然说不知道这里是他的家里,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孙杨说:“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红楼,他们开车送我到外面,告诉我进入书房后有一个保险柜,那本笔记本就在保险柜里。我进入院子后才意识到这里是红楼,可是来都来了,心里有点好奇,很想看看省长的书房是什么样子,只着头皮进来了。”

我心中一动,急忙问道:“谁送你来的?”

孙杨低下头,垂头丧气地说:“也是我老板凌子峰。”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可真是个好员工,凌子峰现在是不是在外面准备接应你?”

孙杨说:“应该是,他说得手后马上给他发短信,他开车过来接应我。”

我坐下来沉思片刻,心里有了主意,说:“你马上给我写一份认罪书,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写下来,然后摁上手印,签上你的名字。然后给凌子峰发短信,告诉他已经得手了,让他马上过来接你。”

孙杨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说:“这”

我冷笑着说:“怎么,你不肯吗?那好吧,我也不想为难你,不过我想国安的人很有兴趣跟你彻夜长谈。”

154.第一百五十四章 兵行险招

[第1章正文]

第154节第一百五十四章兵行险招

孙杨急忙说:“好,我写,给我纸和笔。”

我从书桌上找了一张白纸和一支圆珠笔,丢给孙杨,让她趴在地上写下认罪书。然后打开门,让杨嫂把我的手机从卫生间拿出来,又找来印泥,让孙杨摁上手印,然后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孙杨披头散发满脸血迹的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看着她一字一句写下认罪书,我心里升腾起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怒,这些人居心越来越险恶,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一定要彻底打败他们,决不能手软,更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一个大胆的反间计逐渐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

搞完这一切之后,我问孙杨:“为什么他们会挑中你到我家里行窃,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孙杨想了想,说:“我上过警察学校,后来还去武术学校短暂培训过。本来是打算走武打明星路线,进军影视圈的,跑去北京漂过一年多,可前后也没接到几部戏,连生活费都赚不够。慢慢我就明白了,在影视圈没有背景想出头太难了,只好回到江海,后来就认识了凌子峰,跟着他开广告公司。凌子峰知道我身手好,所以才派我来这里。”

我说:“在我家里安装窃听器是谁指使你干的?”

孙杨说:“也是凌子峰,他说你是风和日丽的老板,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他想搞清楚你们公司的核心秘密。”

我奇怪地问:“你真的不是国际间谍?”

孙杨苦笑了一下,说:“我哪有这个本事,我要是国际间谍不早就发财了,还能在凌河广告公司做个小小的客服主管吗?只要能赚到钱,国际间谍我也不是不敢干,可也得能和这些人接上头才行啊。”

我接着问:“我暂且相信你,我再问你,李智是不是你们凌河广告的真正老板?”

孙杨想了想,认真地说:“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也怀疑他才是真正的老板。我感觉凌子峰挺怕他的,什么事都要听他的。”

我沉吟片刻,说:“你现在给凌子峰发短信,告诉他你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让他开车过来接你。”

孙杨犹豫了一下,从兜里取出手机,开始写短信。我担心孙杨耍什么花样,拿过手机自己亲手给凌子峰发了一条短信:已经得手,速接。

发完短信,我把孙杨的手机放在书桌上,盯着她说:“一会凌子峰接了你,看到你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解释?”

孙杨说:“我告诉他,临走的时候被你家里保姆发现了,和她交了手,把保姆打晕后逃跑时从墙上摔了下去,受了点轻伤。”

我想了想,似乎没有更好的借口了,于是说:“你告诉凌子峰,东西虽然到手了,但不能马上交给他。因为事关重大,涉及到太多高级干部的隐私,你要两千万,而且要马上送你出国,否则免谈。”

孙杨惊讶地说:“两千万?这,也太多了吧。”

我冷笑着说:“你就算是给他要一个亿他也会答应的,一百万就把你打发了,他凌子峰的算盘也打得太精了。而且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唯一的结果就是被他们杀掉灭口。”

孙杨额头上又冒出一层冷汗,颤抖地说:“好吧,这个狗东西这回是真的是要害死我。他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想窃取副省长的隐私。”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真的以为这是他的意思吗,是他背后的大老板想要这个东西。孙杨,我再好心提醒你一次,这是政治斗争,你卷进来就等于自掘坟墓。”

孙杨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可见她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她低声恳请说:“我现在知道了,这简直太可怕了。唐少,你得救救我啊,我不想不明不白被人利用后再被他们害死。”

我冷冷地说:“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晚啦,就怕你有命赚钱没命花。”

这时孙杨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我拿起手机看了看,短信里说:已到,速来。

我说:“凌子峰来接你了,你马上翻墙出去。记住,如果你不想死,每天用座机给我打一个电话,报告你所在的位置和事情的进展。你一定要给我把幕后的老板找出来,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你就等着被人灭口吧。”

孙杨点点头,说:“我会的,以后再也不敢跟你说一句谎话。”

我心想孙杨可能真的是一个局外人,为了钱才不惜铤而走险。对手目前还不敢派局内人来行窃,找一个局外人反而安全点。退一步讲,即便被孙杨被发现,甚至被抓捕,他们也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如果真是这样,那孙杨就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的替死鬼,她的处境反倒令我有几分同情。我从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孙杨,让她擦了擦脸上和鼻子里的血迹。我在书房里找了一本空白的笔记本交给孙杨,然后带孙杨来到后院,目送她从后院翻墙出去。

从后院回来后,我看到杨嫂仍然穿着衣服坐在大厅里等我。我跟她吩咐了几句,按照我的计划给杨嫂交代了几句。杨嫂虽然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也满口答应了。

忙完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了,疲惫和睡意再一次侵袭而来,我打着哈欠上了楼,进入卧室后看到柳岩已经睡着了,看她的睡相睡得还满香甜的。我拉了灯,脱掉浴袍在柳岩身边躺下,一闭上眼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早晨我迷迷糊糊醒来时,感到一具坐在我身上,正在自得其乐地上下动作着。我睁开眼,看到柳岩光着身子坐在我身上,正闭着眼睛坐着活塞运动,两只漂亮的随着身体的运动荡来荡去。从柳岩的表情来看,此刻她十分的享受和快活。

我觉得很搞笑,这个女人跟我睡了一夜也没干成事,临走前还是不甘心没有完成未作的事业,竟然趁我熟睡之际自己把玩了起来。

我微闭着眼睛看着柳岩卖力的动作,心里偷着乐。柳岩自娱自乐一会,忽然说:“醒来了你别装了,你快上来呀,人家都快累死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了,说:“想舒服还怕累,我又没请你来我。”

柳岩噘着嘴撒娇道:“你快上来嘛,不要吊我胃口了好不好嘛。”

柳岩这幅样子把我的欲火也勾了出来,我一把将她掀翻,摁倒在床上,恶狠狠地进入她的身体,用力地动作起来。柳岩先是低声呻吟,随着快感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声音听起来十分的销魂。

早晨人旺盛,精力充沛,动作幅度和力度都很大,几次深入之后我的身体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快感。最后我连续猛烈冲刺了几下,我一泄如注,把积攒了几天的全部发射进了柳岩的身体里,烫得她身体一阵颤抖。

完事后我趴在柳岩的身体上喘息,她伸出细长白嫩的手臂抚摸着我的后背,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荣光。

柳岩悠悠地问:“你昨晚洗澡怎么那么长时间,我等不及都睡着了。”

我说:“昨晚我实在太困了,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柳岩说:“我迷迷糊糊好像楼下有打斗的声音,还以为你家里进贼了呢。”

我连忙掩饰说:“没有,我走路不小心碰倒了椅子。好了,我们起床吧,今天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处理呢。”

柳岩脸突然红了红,说:“你家里的保姆杨嫂看到我怎么解释啊?”

我笑着说:“那就是你的事了,你可以告诉她,昨晚你跟老公吵架,无处可去到红楼来借宿。”

柳岩笑着打了我一下,说:“坏死了你,杨嫂又不是傻子。”

早晨到办公室后,我泡了杯茶,坐下来捋了捋思路,这么多事该如何处置,到底先从哪里着手比较好呢。

捋顺思路,我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给陈子昂打了个电话,把昨天晚上柳岩跟我谈的事情和他说了说,让他问问老爷子的意思。陈子昂告诉我,老爷子这个周末要回江海一趟,有些事情需要跟我当面交代清楚。

挂电话之前,我把昨晚有人夜闯红楼企图偷窃的事情也告诉了他。陈子昂听到这件事也很震惊,但听了我的计划他也表示支持,但叮嘱我千万小心行事,不可以再落入对方的圈套。

挂了电话我拉开抽屉,把腰里插的仿真枪打火机放进去,散落在抽屉的一堆借条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想起来了,这是我从天钩赌场带回来的那些借条。这几天忙中出错,这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处理。

我把借条拿出来放到桌面上,里面除了我和老虎的借条外,还有一些或陌生或熟悉的名字。我拿出全市干部通讯录,发现这些借条里的名字大部分是机关干部。除了江海市的国家干部,还有一部分是临市和省里的干部,涉及的人数达到二十多名。

天钩赌坊是否就是通过这种手段控制这些人为自己服务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天钩赌坊背后一定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他们用这种手段威逼利诱这些人,利用这些人手中的权力获取各种利益。那么,天钩赌坊幕后的老板又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将这么多人把玩于股掌之间?

155.第一百五十五章 口红

[第1章正文]

第155节第一百五十五章口红

这些借条我该如何处置呢?这可真是个难题,也许我应该去医院探望下李红和靳伟,问问靳伟,是否清楚这么一个犯罪集团,然后再征求下三叔和老爷子的意见。

正在沉思的时候,有人敲门,我说了声“请进”,王莉推开门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王莉进门后满脸春色,笑眯眯地说:“唐局,你今天早晨看起来气色不错啊,是不是昨晚又没干好事呀。”

我笑着说:“我看你满面春风的,倒好像有什么喜事的样子。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王莉说:“托唐局您的福,教育局的领导带着区委组织部的考察组昨天去我老公的学校去考察过他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有点吃惊,故作惊讶地说:“动作这么快,看来教育局的办事效率比我们财政局要强多了。”

王莉说:“哪里呀,还不是你唐局长面子大,教育局长亲口发了话,要不然哪能那么快进入考察程序,至少还要过一下民主推荐这一关。”

我笑着说:“你老公对这个副校长的职位满意不,如果他觉得一个副校长满足不了他的志向,可以直接向教育局长要个校长干干。”

王莉说:“唐局您可真会开玩笑,给他一个副校长他都高兴到天上去了,还敢想校长,那他一定是疯了。他现在才是个副股级干部,按正常程序离副校长还差一大截子呢。”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他现在就没疯吗,我看他想当官已经得了失心疯。他一旦当上副校长肯定比谁都疯狂,还不知道有多少女教师要被他糟蹋呢。”

王莉脸色变了变,不解地问:“你明知道他会这样,为什么还要成全他?”

我说:“既然我能捧得起他,自然也能把他打下来,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惨,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先看清楚。”

王莉沉下脸,尴尬地说:“这样整他又何必呢,唐局,我不太明白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淡淡地说:“他往哪条路上走不是由我决定,而是取决于他自己,这个你能想明白吗?”

王莉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谢谢你唐局,我会不断敲打他的。对了,我老公想请你和教育局展局长,还有北城区区委组织部梁部长吃顿饭,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不耐烦地说:“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忙吗,除了局里这一堆琐事,我还要应付那么多冷枪暗箭,哪里有时间去跟他扯淡。那天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不要告诉别人他认识我,以后也不要再来烦我,难道他一点记性都没有吗?”

王莉低下头,说:“他记得,可欠了你这么大一个人情,只想请你吃顿饭聊表谢意。”

我冷冷地说:“有这么简单吗,他是担心教育局长和区委组织部长他请不动,打着我的旗号去请的吧。我已经给他当了一次说客,够意思了,他还有完没完了?”

王莉满面通红地说:“对不起唐局,给你添麻烦了,我去请教育局展局长长吃饭,绝对不让他打你的旗号。”

我盯着满面愧疚的王莉,想起她做出的贡献,忽然有点不落忍驳她的面子。我笑了笑,缓和下脸色,说:“王莉,我问你个问题。”

王莉急忙说:“你问吧,我有问必答,”

我想了想说:“你知道老曾以前是退役特种兵吗?”

王莉说:“大概知道一点,不过他退伍都差不多二十年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说:“那你还记得四年前江海市的连环枪击案吗?”

王莉愣怔地说:“记得啊,江海的人哪有人不知道连环枪击案的。好家伙,一个枪手接连干掉了六名国家干部,五死一伤,好血腥啊。不是说那个枪手就是原南城分局局长彭强吗,彭强后来枪杀副市长李明山未遂,在逃亡中畏罪自杀了啊。”

我说:“据我所知,那个王牌狙击手并不是彭局长,而是另有其人。”

王莉好奇地问:“不是彭局长是谁?”

我说:“这个人你认识,应该说你很熟。”

王莉越发好奇了,追问道:“是谁,你快说呀。”

我说:“是你的前任,曾德胜。”

王莉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说:“老曾!?这怎么可能,老曾怎么可能是那个枪击六名国家干部的王牌狙击手?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这是千真万确的,老曾昨天已经被抓捕归案,正在市局接受审讯。”

王莉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仍然难以置信地说:“这,这太可怕了!老曾居然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呢。”

我接着说:“你知道老曾以前在部队是干什么的吗?”

王莉想了想,说:“对,我好像听老曾和他的战友都说过,他们所在的特种部队基本上都是神枪手。老曾好像一开始就是连队的狙击手,后来慢慢升到连长,退伍转业后到了我们局,从科员做起的。”

我说:“老曾受过专业训练,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我很奇怪,你跟踪他那么久,他怎么会没有一点察觉?”

王莉明显被问住了,愣怔半天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几次我看他匆匆忙忙出去,我也假装有事跟着出去了。他走路我就远远跟在身后,他打车我也打车,总是不远不近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王莉一边说一边望着我,似乎是在观察我是否相信她的话。

我淡淡地说:“你接着说下去。”

王莉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有几次他好像发觉有人跟踪,一转眼就不见人了,我跟着跟着就跟丢了。”

我问道:“老曾去见李智,以及去见李智和武少君那两次你是怎么跟上的?”

王莉回忆了一下,认真地说:“那两次老曾神情很慌乱,神色好像有点恍惚,警惕性没那么高,而且去的时候非常匆忙,走路都是小跑着去的,跟个皮球滚过去一样。”

我点点头,相信所王莉所说的是真话,李智应该是老曾的上线,不是事情紧急不会打电话约他见面。老曾接到李智的传唤一定会很惶恐,人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容易放松警惕,否则王莉不可能跟上老曾。

我说:“王莉,你不必担心,我丝毫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其实发现老曾这个内奸你立了大功,如果不是我们逼得老曾去了李家镇,他可能不会孤注一掷再次出手。在李家镇,老曾企图暗杀我和公安局靳局长,幸亏李红提前警觉并提前示警,否则我和靳局这个时候都被送进火葬场,变成一把骨灰了。我是真心诚意要感谢你,王莉,你的贡献真的很大。”

王莉脸色再次大变,失声惊呼道:“什么?老曾暗杀你和公安局靳局长?他,他疯了吗,简直狗胆包天了。”

我说:“你不要这么吃惊,靳局只是胳膊中枪,没有生命危险;李红替我挡了一枪,住进了陆军医院,现在还生死未卜。老曾这个王八蛋,他就等着被枪毙吧。”

王莉快步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脸,心疼地说:“唐局,这次你去李家镇太冒险了,幸亏你福大命大,要不然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呢。”

我安慰说:“你不是说了嘛,我福大命大,他们想要我的命还没那么容易。”

王莉一坐在我大腿上,轻轻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内心对她十分感激,也回吻了她一下,王莉非常受用,胳膊勾在我脖子上亲个没完。

我被王莉亲得浑身冒火,轻轻推开她说:“好吧,你老公什么时候请客,我可以去陪他见见展局长。展局长可能有事要找我,我正好还他一个人情。”

王莉兴奋地说:“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啊唐局,我就知道唐局对我最好了。唐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说出去啊。”

我点点头,说:“你说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王莉奸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上大学时跟踪过我老公好多次,就是靠跟踪搞清楚了他的生活规律,然后每次在他去图书馆的路上提前等他,假装邂逅,然后陪他一起去读书,这样才慢慢把他搞定的。”

我笑了起来,捏着王莉的鼻子说:“原来你上学时就不学好,整天盯梢跟踪啊。”

王莉得意地说:“你刚来财政局的时候,我还跟踪过你好多次呢,见到过有一次你回红楼。否则我也不敢确定你就是杨省长的儿子,这你也没想到吧。”

我呵呵地笑了起来,说:“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个女人真是鬼精灵,居心叵测啊。”

正和王莉说得热闹,有人敲我办公室的门,王莉赶紧从我身上弹了下来,轻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

我大声说:“请进。”

上官天骄手里拿着几个文件袋走了进来,好奇地看了看王莉,又看了我一眼,眼神看起来十分迷惑。

王莉略显尴尬的说:“唐局,你和上官谈工作,我出去忙了。”

我点点头,王莉向上官天骄笑了笑,匆匆快步走了出去。

我看着上官天骄说:“上官,什么事?”

上官天骄满脸狐疑地说:“唐局,你,你们,你和王主任”

我拉下脸,不悦地说:“我和王莉怎么了,你有话直说,不用吞吞吐吐的。”

上官天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说:“唐局,你脸蛋上有口红。”

我赶紧摸了摸脸蛋,伸出手指看了看,果然看到一层粉红色的口红。

156.第一百五十六章 有内线

[第1章正文]

第156节第一百五十六章有内线

王莉这个娘们,居然抹这么厚的口红,还印在了老子脸上,也不提前提醒我,难道她就不怕别人知道她和我的关系,或者她压根就是成心的?

我有点尴尬,从办公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了擦脸,心虚地说:“哦,刚才王主任跟我闹着玩,不小心碰到了我脸上,你不要多心。”

这种说辞估计连三岁的小朋友都骗不过去,上官天骄走到我办公桌前,“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文件袋扔在桌子上,撅着嘴巴转过脸,背对着我生闷气。

我说:“你没事就出去忙工作吧,文件放在我这,等我看过了再说。”

上官天骄幽怨地说:“唐局,你真的喜欢王莉?”

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莉人家是有老公的,我喜欢她干什么。”

上官天骄说:“你明知道人家结了婚了,还要跟她那个样子,我好几次主动你反倒躲我躲得那么远,我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我拉下脸,严肃地说:“上官,我再重申一遍,我和王莉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如果你是特意来质问我,那你可以出去了,我想你并不具备这个资格。”

上官天骄转过身,低着头神色复杂地说:“我并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现在似乎在故意疏远我,却跟王莉和乔美美越走越近,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呢?”

女人的直觉很准,自从发现上官和牛明是情人关系后,她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彻底被粉碎了。对上官天骄我虽然谈不上反感,却也很难再找回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而且我总觉得,上官天骄接近我目的性太强,这个人对权欲有着极度的渴望,让我觉得很可怕。为了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她既然可以委身牛明,自然也可以委身任何人。我现在对她有用,所以她努力迎合我,她越是如此我越发对她难以完全信任。

但这些话我只能藏在心里,不可能告诉她我的真实想法。所以我解释说:“你没做错什么,我也没有故意疏远你。我跟王莉和乔美美是工作关系,跟你也是工作关系,不存在远近亲疏,你想多了。”

上官天骄叹了口气,幽怨地说:“希望是我想多了吧。是这样的唐局,我有件事要向你汇报。徐书记昨天晚上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去宾馆找他汇报工作,我没去。今天早晨他又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去宾馆找他谈工作。”

这条老王八终于咬钩了,我心里有点激动。同时心里暗骂,这个老东西怎么还不走,难道他准备赖在江海过年吗?

我兴奋地说:“他给你的短信你保存下来没?还有,电话有没有录音?”

上官天骄把手机拿给我,指着其中一条短信说:“这是他昨晚给我发的短信,你看看。”

我看了看短信,说:“嗯,上官,你干得不错。你一会给他回电话,就说晚上去宾馆找她汇报工作,我们按原计划行事。”

上官天骄却显得非常为难,她低下头红着脸说:“唐局,这种事我可能干不来,没办法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了。”

我盯着上官天骄,忽然意识到她是故意要拿我一把,想借此得到点回报。我清咳了一声,说:“上官,我知道派你去做这种事不太地道,也确实挺难为你的。如果你真的做不来,那我也不愿意为难你,我再想其它办法吧。”

上官天骄抬起头,与我的目光对视,说:“也不是完全做不到,只是我不愿意因为这件事让你看低了我,以为我天生就是那种女人呢。”

我摆摆手,说:“这怎么可能呢,是我派给你的政治任务,怎么反而还会看低你。放心吧,你尽管放手去干,我在暗中保护你。”

上官天骄忽然勇敢地说:“唐局,其实我,我喜欢的人,是你。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可为什么你总是躲避我。”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上官天骄居然敢如此直接的表白,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招,只好又假装咳嗽了几声。

上官天骄连忙端着我的茶杯给我添了点热水,关心备至地说:“你生病了吗?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我急忙说:“没,没有生病。上官,不是我不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只是我已经和萧梅有婚约了,不可能随便悔婚,我们只能是有缘无分了。”

上官天骄急忙说:“为什么不可以?萧梅并不适合你,她是个女强人,根本就不可能照顾你的生活,但是我可以呀。”

我连忙摆摆手,制止她进一步说下去,认真地说:“我们不谈这些可以吗?工作和感情是两码事,希望你能分清楚。”

上官天骄表态说:“唐局,晚上我可以去,保证完成任务。既然你能给王主任亲近你的机会,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这样才公平。”

我只好无奈地说:“王莉并没有向我要求婚姻,也许别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给你,但婚姻我给不了。我的婚姻不属于我自己,是被家族捆绑了的。”

上官天骄沉吟了一会,诚恳地说:“这一点我明白,我也可以不要求婚姻,只要你对我好,我就无怨无悔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就盯上我了呢?我知道她想要什么,江海市的公子哥很多,又不止我一个,干嘛非要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呢。

我苦笑了一声,说:“上官,你真的没必要在我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江海市的青年才俊和公子哥很多,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

上官天骄说:“青年才俊和公子哥是很多,可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呀。唐少,我不明白,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

我说:“不是我讨厌你,恰恰是因为我喜欢你才不想伤害你,我的好意希望你能明白。”

上官天骄急赤白脸地说:“你对我若即若离才是伤害我,我不管那么多,我只想跟你好。”

我有点急了,烦躁地说:“你这是对自己的未来不负责任!市局那个高材生多好的小伙子啊,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和他分手。”

上官天骄神情忽然变得异常哀怨凄凉,她慢慢地在我对面坐下来,黯然神伤了一会,突然就泪流满面了。上官一哭我有点慌神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好坐在那里看着她掉眼泪。

上官天骄哭了一会,我心里越来越不落忍,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走到她旁边坐下,把纸巾递到她手里,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说:“上官,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上官天骄把头轻轻埋进我的胸膛里,声音哽咽地说:“我认定的事情从不后悔,活了二十八年了,我最后悔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屈服了牛明的威,另一件事就是太晚认识了你。”

听到上官天骄这句话,我虽然吃不准真假,但内心还是忍不住有点感动。我心里想,要不就这样吧,难得糊涂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把。人也没必要时刻活得那么清醒,有时候傻一点也未必是坏事。

抱着上官天骄温存了一会,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江海的座机号码,我估计是孙杨打来了。我冲上官天骄挥挥手,让她出去忙自己的事情。

上官天骄点点头,吸吸鼻子,站起身离开我的办公室。等上官关上门之后,我接通电话飞快地问:“怎么样?”

果然是孙杨,她低声说:“我和凌子峰谈了,告诉他我要两千万,否则不会把笔记本交给他,他没有直接答应我,表示需要考虑考虑。”

我说:“凌子峰肯定是去请示他的主子去了,你耐心点,最近行事要小心点。”

孙杨说:“我知道,会加倍小心的。”

我接着问:“凌子峰没怀疑你脸上的伤吗?”

孙杨说:“他问了,我告诉他,先是被狗在院子里追,后来被杨嫂发现,偷袭了我。还好我反应及时,打晕杨嫂翻墙跑掉了。”

听到孙杨这么说,我心里忍不住有点激动,女人果然是天生的说谎高手,她的说法比我给她设定的说词更为逼真。红楼确实养了一条狗,不过那是一条宠物狗,平时也不怎么爱咬人,因为它不负责看家护院,一到晚上这睡得比杨嫂还踏实。

我说:“你做得很好。我必须提醒你,杨嫂已经给南城分局报警了,她的说词跟你比较吻合,我相信凌子峰很快会通过南城分局了解昨天晚上的情况。但我让她不要把你的体貌特征描述清楚,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配合你制造一种声势,让那些人知道杨省长家里昨夜遭贼了,而且丢了一个笔记本。”

孙杨说:“好,这样他们就会更相信我的话了。唐少,我现在好害怕,你可答应过救我一命的,不可以食言而肥呀。”

我说:“只要你真心配合我,挖出幕后的老板我绝对信守诺言。可是你如果耍什么花样,那你的死活我可管不了。”

孙杨说:“好吧,我相信你。我得回公司了,出来时间不能太久,就这样,再见。”

刚挂了孙杨的电话,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电话号码显示是老爷子在省城办公室的电话。老爷子竟然亲自给我打来的电话,我赶紧接了起来。

157.第一百五十七章 如芒在背

[第1章正文]

第157节第一百五十七章如芒在背

我说:“爸,什么事?”

老爷子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焦躁,他说:“小羽,刚才南城分局萧远山给陈秘书打来电话,说昨晚家里有窃贼进去了,丢了一个笔记本,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我说:“嗯,不过当场就被我抓住了。”

老爷子紧张地问:“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老爷子如此紧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如此看来那个笔记本对他确实异常重要。我赶紧把事情的经过给他诉说了一遍,还把我的计划简单跟他说了一下。

老爷子沉默着听我讲完,虽然隔着电话线,我仍然能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说:“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我会全力配合支持你。另外,我已经通知南城分局安排警力,近期二十四小时红楼外都会有干警巡逻。这段时间你不要在外面住,晚上一定要回家住。”

我说:“知道了,这段时间我就住红楼。对了,还有件事,刘远山已经托人向我表明了态度,希望我们支持他,你的意见呢?”

老爷子沉吟片刻,说:“这件事等我回家再和你详谈,你先把别的事情处理好,竞选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太多,现在形势还不太明朗,变数很多。”

我说:“那好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接下来我静下心处理了一些案头堆积的工作,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去食堂简单吃了点午餐。财政局食堂换了承包商,味道比以前的确好了许多。乔美美中午也在食堂用餐,她看到我竟然到食堂来吃饭,端着食盒坐到我对面,简单向我介绍了一下这个承包商的情况。原来乔美美和对方约定,先试营业一个月,如果职工普遍反应饭菜质量还可以,就跟他们签合同。

我对乔美美说:“这家做得饭菜味道还不错,也不用等一个月后了,今天就抽时间把合同签了吧。”

乔美美很高兴,兴奋地说:“好吧,只要唐局满意那就没问题了,我下午就跟他们签合同。”

我点点头,赞许地说:“乔主任,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市场经济就是优胜劣汰,我从来就不相信食堂饭菜质量上不去是因为客观原因,肯定是主观因素在作祟。”

乔美美说:“谢谢唐局表扬,我还有另外一件事向您汇报。”

我说:“说吧,什么事?”

乔美美说:“你给我出的办法真是管用,气象局的工资才拖了几天,气象站的站长就坐不住了,今天早晨他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你先不要松口,再抻抻他,这些孙子毛病都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越小的官架子越大。以我的脾气,气象局的工资和各种费用预算都要给他们拖到过年后,我让他们连年都过不好。”

乔美美担忧地问:“这,能行吗?”

我自信地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半年不发工资我看他气象局还有没有那么多光拿工资不干活的人。你不用担心,尽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他找你,你就让他来找我,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股级小站长有多狂。”

乔美美说:“关键是张诚急着上班,他整天呆在家里没事做,我怕他憋坏了。最近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怪,我回家跟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我想了想,这也确实是内情,卡气象局的脖子不是目的,给张诚恢复工作并如愿领到这几年的工资和医疗补贴才是最终目的。

我沉吟片刻才说:“你回去安慰下张诚,告诉他稍安勿躁。我想再拖上几天,气象局的局长会亲自给我打电话的,这些人对这种事很敏感的,关键是要沉住气。”

乔美美说:“好吧,谢谢你啊唐局,你还想吃我亲手做的馄饨吗?要不晚上你到家来,我做馄饨给你吃。”

乔美美说完眼巴巴地盯着我,我知道她目光里的意思,但我心里有顾忌,而且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连忙说:“今晚不行,绝对不行,我有大事要做。”

乔美美狐疑地问:“什么大事?能给我也说说吗?”

我想了想,说:“等做完了你自然会知道,现在还不方便说。好了,我吃饱了,要去医院探望一个朋友,你慢慢吃吧。”

乔美美迟疑地“哦”了一声,满脸迷茫地望着我。我也懒得向她解释,端起食盒扔进了盥洗池,快步离开了单位食堂。

开车来到陆军医院,我向门口执勤的特警队员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然后径直上楼,来到了李红的病房。

李红仍然处于昏迷当中,我在她身边静静地坐下,安静地看着昏迷中的李红。李红的身体里仍然插着各种管子,我看着她惨白的脸,脑子里回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她几次搭救我时的场景,鼻子一酸,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我声音低沉地哀求道:“李红,你醒醒,就算我求求你,不要抛下我,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李红沉默不语,我伸出手抓过她的一只钢琴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着,止不住的泪水打湿了李红细长的手指。李红的手指冰凉,似乎没有多少温度,我想起这只手投掷出飞刀时的冷静,握着手枪时的稳定,禁不住又一次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忽然,我感觉到李红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心里一阵狂喜,抬起头却看到李红仍处在昏睡之中。我急忙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脸上,屏住呼吸试图再次感受那一点点悸动。

果然,她的手又动了一下,这一次我十分确定,心中狂喜万分,急忙奔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大呼小叫:“大夫,护士,快来人啊李红醒啦,她真的醒啦!我看到了,真的看到她的手指动了。”

几名主治大夫纷纷走进李红的病房,开始全面检查李红是否真的苏醒。经过一阵忙乱的彻查之后,主治大夫惊喜地宣布:“这位病人真的恢复了生命迹象,她依靠顽强的求生创造了一个生命奇迹,她真的活过来了。”

我狂喜万分地抓住主治大夫的手,喜幸之色溢于言表,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表达自己内心的惊喜。我说:“谢谢你们,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谁是最可爱的人?你们就是!”

医生们继续为李红检查和治疗,我匆匆从李红的病房出来,急于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靳局,几乎一路小跑着来到靳伟的病房。

我推开门,却看到了一屋子的人。靳局的病房里除了市局的几名副局长,还有刑侦处处长方晓,以及刑警大队大队长谭明正在向靳伟汇报工作。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欢呼雀跃地说:“靳局,李红醒啦,她真的活过来啦。”

听闻此言靳伟也惊喜万分,他喜形于色地说:“真的?太好了,我就说嘛,她一定会醒过来,我没说错吧。”

我重重地点着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激动地说:“嗯,李红不会死的,她怎么可能舍得抛下我们一个人去死。”

靳伟笑了笑,对身边的干警们说:“好了,今天就谈到这,你们回局里去忙工作吧。”

公安局的人都冲我点点头笑笑,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纷纷走出了靳伟的病房。这些人以前都跟我共事过,算是认识,虽然每个人都冲着我微笑,但我总觉得有点虚假。而且当他们都离开病房时,我忽然感到背后有一道冷冷的目光从背后射来,仿佛要刺穿我的后背。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非常强烈,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后背冒出一阵冷汗。

我往背后看了看,人都已经走了,但那道阴冷的目光却似乎仍然没有离去,我压低嗓音问:“靳局,内奸有没有动作?”

靳伟摇摇头,又点点头,低声说:“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他们比我们着急,也许已经沉不住气了。”

我点点头,问:“犯罪嫌疑人的安全有没有问题?”

靳伟冷笑了一声,说:“这几个人都是单独关押,我想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在看守所就杀人灭口。即便他们敢也一定会留下罪证,到时谁都休想跑掉。”

我稍稍安下心,从兜里取出那些欠条,摊在靳伟身边的床头柜上,说:“这是我从天钩赌坊的吴京身上搜出来的,里面牵扯了不少干部,你看看,该如何处理?”

靳伟拿起这些欠条一一看了一会,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么多人,乖乖,难怪他们有那么大的能量。”

我说:“你的处理意见是什么?”

靳伟说:“这件事关系重大,需要谨慎对待。”说着他从里面挑出两张,指着上面的两个名字说:“这两个人你可以重点关注下。”

我看了看这两个名字,一个叫徐兰,另一个叫谷峰。徐兰好像是省城滨河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谷峰是江海市检察院的一名检察官。

我纳闷地问:“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的?”

靳伟神秘地笑了笑,说:“看看他们的姓名,难道你还想不到这其中的联系吗?”

我想了想,试探地问:“你是说,他们与徐子淇和谷名远有关系?”

靳伟竖起大拇指,笑着说:“到底是高材生,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158.第一百五十八章 官门雏儿

[第1章正文]

第158节第一百五十八章官门雏儿

我心里一阵狂喜,这两个老小子不是要整我吗?这下被我抓住把柄了吧,我倒要看看谁整谁。你们不是冲着我爹吗,老子也不拿你们开刀,先从你们身边的亲人下手。

我想了想,说:“我要不要把这两张欠条交给纪委覃康覃书记?”

靳伟说:“不要交给覃书记,把复印件给你们家老爷子,他会直接交给省纪委书记。”

我点点头,笑了笑说:“好主意,那我就这么干了。”

李红的苏醒无疑给我打了一针兴奋剂,我的心情大好,浑身充满了力量,变得前所未有的自信。我相信,只要我们计划周详,一定可以打败这个强大的对手。

从医院回到办公室后,我去公安局户籍科查了一下徐兰和谷峰的户籍。当资料调出来之后我立即明白了,谷峰是谷名远的儿子,三十二岁,本科学历,江海市检察院检察官。徐兰的资料是从滨海市户籍档案里调出来的,原来她是徐子淇的小女儿,今年二十七岁,硕士学历,任职五峰上市公司董事长特别助理。奇怪的是,看她的相片似乎有些面熟,好像是见过,但很难想起来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场合见过她。

既然是你们的爹要整死我,那我也对不住你们了,先拿你们开刀了。回到财政局后,我坐在办公桌后,闭着眼睛幻想着击败对手成功的喜悦,感觉浑身飘飘然的。原来,成功是一种眩晕的感觉。

下午办公的时候,我接到了彭强的电话,他问我案情审讯进展得如何。我告诉他,这个案子靳伟要亲自主审,目前先交给刑侦处处长方晓,以及刑警大队大队长谭明突击审问,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大的进展。

彭强沉吟片刻,说:“交给这两个人审讯,会不会出问题?”

到底是老刑侦,仅仅依靠直觉就能觉察到里面的问题,我解释说:“你不必担心,靳局自有安排,他目前也是在静观其变。”

彭强说:“希望不要有意外情况发生,这几个人证的口供非常关键,绝对不可以麻痹大意。抓到他们并不是万事大吉,这仅仅是个开始,离胜利的那一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说:“嗯,我们知道,谢谢彭局提醒。你,这几天怎么样?”

彭强说:“我很好。”

我叮嘱道:“千万注意安全,你活着对那些陷害你的人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他们一定会想法设法消灭你。所以,你一定不要随便露面,有行动的时候有人会通知你。”

彭强自信地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如何面对死亡,他们想让我再死一次也没那么容易。”

我和彭强又互相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虽然我只和他接触过一次,但这位寂寞英雄却让我产生了惺惺相惜的牵挂。

一个下午就在一堆公文和各种文件里度过了,整个下午我心里都很兴奋,特别期待夜晚的到来,今夜的行动必然充满了猫抓老鼠的乐趣。

五点钟的时候,王莉走进我办公室,说她已经约了教育局展局长和江北区组织部梁部长,晚上就在大老黑吃大闸蟹,问我有没有兴趣参加。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去吧,正好晚饭还没着落呢,反正总是要找地方吃饭的,我就算跟着去蹭顿饭吧。”

王莉很兴奋,激动地说:“那好吧,我现在就给他们分别打电话通知。”

我想了想,说:“你去通知上官,让她晚饭和我一起去。”

王莉狐疑地问:“为什么要叫上官?这件事和她没关系啊。”

我说:“不要问那么多,你照我吩咐的做就是了。饭局上多一个美女不是更热闹吗?”

王莉点点头,笑了一下,说:“那也是,好吧,我这就去通知上官。”

五点半下班之前,我把近期积压下的案头工作基本都完成了,心情放松地喝了杯茶,抽了根烟。上官天骄敲门进来,等着一会儿跟我一块去赴宴。我留心观察上官天骄一眼,发现她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心情也相当很不错。

耗到六点钟,我和上官天骄有说有笑一起下了楼,步行走到大老黑饭店门口。到饭店门口时,我看到陈小艺和王莉都站在门口等着。见到我和上官天骄慢步走来,两个人都露出一脸灿烂幸福的微笑。

陈小艺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面还打了发油之类的东西,油光铮亮的,样子看起来与他教师的身份不太搭配,显得十分滑稽。

陈小艺保持着要握手的姿势冲着我直奔而来,激动地一把抓住我的手,龇着牙,一张马脸笑得花儿一样。他握住我的手热情洋溢地说:“唐局长,你能来赏光我真的太感动了,太激动了,谢谢你这么给我面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我冷冷地说:“我不是给你面子,是给王莉面子。真是可笑,你在我面前有什么面子?”

上官天骄“扑哧”一声笑出声了,赶忙捂住嘴巴掩饰。陈小艺十分尴尬,但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拉着我的手不放,嘴里说着感谢的屁话。我懒得理他,只是跟冲王莉点头笑了笑,表示友好。

王莉心里明镜似的,走过来低声说:“他现在有点飘,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我会心地笑着说:“看来你还算比较清醒,值得表扬。”

王莉有点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不知所谓地笑了笑。

上官天骄向王莉笑了笑,揶揄地说:“王主任,你老公蛮帅的嘛。”

我知道上官天骄在这种情景下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因为她看到了比她更不堪的同类,心理顿时有了一种无法言明的优越感和喜悦感。

进了大老黑饭店包房,展局长和江北区区委组织部长已经在包房里等着我了,看到我进门,顿时都站起来,伸出手热情地与我握手,态度都很恭敬。

展局长是我的老校长,虽然和我的行政级别一样,但他这次显然是有求于我,所以态度就谦恭的多。而江北区组织部长只是一个副处级干部,行政级别和职务都比我要低很多,所以就显得更为恭敬。因此,虽然名义上是陈小艺请客,这次饭局我这个配角却逐渐变成了主角,自觉不自觉成了中心。

还没有真正踏进官场,却对官场充满好奇与渴望的陈小艺今天表现得尤其兴奋,不,准确地形容应该是亢奋,不断地起身又坐下,有时候是给在座的人添酒,有时候莫名其妙就站了起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同时,陈小艺还不断地冲着在座的人笑,估计等到饭局结束,他的脸该笑抽搐了。

自己的男人陈小艺如此乡棒的表现让王莉十分尴尬,这种不知所谓的表现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无知货色,王莉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陈小艺什么,只能不断地咳嗽来提醒他注意分寸。

上官天骄看在眼里,不时低下头窃笑,连我的脸上都挂不住了。我咳嗽了一声,说:“陈小艺,你不用这么拘谨。既然大家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就等于没拿你当外人,放松点。”

陈小艺又一次站起身,脸上挂着笑重重地点头说:“唐局长说得是,说的是,我受教了。”

我盯着陈小艺,说:“从现在开始,我命令你坐下吃饭喝酒,不许再站起来了。”

陈小艺急忙坐下来,抓起筷子说:“好,我吃饭,不起来了。”

我转头笑着对展局长和梁部长说:“这孩子没怎么见过世面,思想还比较单纯,两位领导不要见怪才是。”

展局长和梁部长会心地笑笑,也不做表态。

上官天骄忽然笑出声来,为了掩饰她的失误,她连忙端起酒杯说:“陈老师,我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高升,有了展局长和梁部长的支持,你以后一定会平步青云。”

陈小艺连忙端起杯子,站起身说:“上官科长太客气了,真的太客气了,谢谢,借您吉言,以后我们共同努力,共同进步啊。”

上官天骄和陈小艺喝完一杯,又给自己斟满酒,向展局长敬酒,客气地说:“展局长,我代表财政局敬您一杯吧,多谢你对我们财政局干部家属的关心和爱护。”

展局长和上官天骄碰了一杯,笑着对我说:“小羽啊,都说你们财政局里美女如云,以前不太相信,这回我算是眼见为实了。你们财政局的两朵金花果然名不虚传,一个赛一个的国色天香啊。”

梁部长也附和说:“依我看,财政局之所以美女如云和唐局长有很大关系。”

我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说?”

梁部长说:“大家看啊,自古美女爱才子。唐局长是江海市著名的青年才俊,年轻有为,风流倜傥,身边自然少不了美女环绕,财政局如果没那么多美女,怎么压得住阵脚。呵呵。”

梁部长这句恭维话说得很漂亮,在场的人听了都附和着开怀大笑,饭局终于了一个良好的氛围。王莉也逐渐活跃起来,开始跟梁部长和展局长开起玩笑,还讲了一个无伤大雅的黄段子,逗得大家笑得人仰马翻,终于给陈小艺之前拙劣的表现找回几分颜面。

159.第一百五十九章 捉奸捉双

[第1章正文]

第159节第一百五十九章捉奸捉双

也许是饭局上人太多,展局长只是和我叙旧,并没有提起他需要我帮忙的事情。我一直在等他暗示,但他始终也没有任何表示。既然他不提我也懒得说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饭局进行到八点多的时候,已经到了,大家都喝得比较尽兴了。酒酣耳热之际,上官天骄接到一个电话,她扭头看了看我。我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上官天骄拿着手机出了包房去外面接听。

展局长突然侧身对我说:“小羽,一会我们去找个茶楼去喝点茶吧。记得我当校长的时候,你是全校最调皮捣蛋的一个,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你这个全校最捣蛋的坏小子都当上局长了,我还在原地踏步。今晚正好有时间,我们好好叙叙旧,聊个痛快。”

我明白了,展局长原来是等着饭局结束后单独和我私聊呢。但接下来我有大事要做,这事我已经期待了好几天了,不可能为了他那点屁事耽误老子的正事。

我赶紧说:“不好意思啊老校长,我晚上约了阮部长谈工作,不能陪你了。”

展局长听说我要去找阮部长,眼睛亮了一下,急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你尽管去和阮部长谈工作,我们以后聊天的机会多的是。”

官场有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欠了人情一定要还,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老校长,一会让王主任陪你去茶楼喝点茶,吃了一肚子大鱼大肉也好消消食。我还太年轻,人生经验和社会经验都很欠缺,还需要向老校长多学习啊。您有什么需要指导我的经验之谈都可以先跟王主任说说,王主任明天上班向我汇报,我一定牢记老校长的教诲。”

王莉连忙说:“是啊展局长,您的人生经验和工作经验那么丰富,我也很想聆听您的教诲呢,跟您学点东西呢。”

展局长显得有点为难,犹豫片刻还是说:“好吧,那我一会和王主任两口子找个地方喝杯茶,不知道梁部长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梁部长连连摆手说:“我就不去了,老婆下了死命令,十点钟之前必须到家,否则不给我上床休息,呵呵。”

这时上官天骄接完电话进来了,落座后向我点点头,表示已经搞定。我心领神会,起身说:“对不起大家了,我和梁部长约了九点,就不陪诸位了,提前告退了。”

在座的人都站起身客气地相送,我和上官天骄提前告退,走出了大老黑饭店,慢步来到停车位。

我说:“徐子淇怎么说?”

上官天骄说:“他让我先去皇朝大酒店开一间房等他,开好房给他短信,他很快会过去。”

我恨恨地骂道:“老东西,连开房的钱都不愿意掏还想泡妞,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老子等下就给他好看。”

坐上车之后,上官天骄突然盯着我的眼睛问:“唐局,我,突然有点害怕。你,真大的会保护我吗?”

我笑了笑,说:“你是担心我去让你做炮灰吗?”

上官天骄沉默了,盯着我不说话。

不说话就代表了默认,我明白上官的担忧,淡淡地说:“放心,我不会为了自己去牺牲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信任我的女人。”

上官天骄突然笑了起来,说:“唐局,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放心,今天我保证完成任务,能为你做点事我心里真的挺高兴的。”

我说:“那就好,录音笔充足电没有?检查一下。”

上官天骄点点头说:“嗯,上班时一直在充电,临走时才拔下来。”

我说:“好吧,现在万事具备,就看你的表现了。走吧,我现在带你去皇朝大酒店。”

我开着车来到皇朝大酒店,让上官天骄以财政局的名义开了间豪华套间,要了两把钥匙,她一把我一把。上官天骄上楼前冲我点点头,然后扭头走进电梯。望着她进入电梯时决绝的神情,很有点英勇赴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我坐在大堂等徐子淇到来,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看到徐子淇从大门口走了进来。看徐子淇的样子十分兴奋,满面春风,兴冲冲地走到电梯间,坐上电梯上了楼。

我心里冷笑着,狗东西,让你先得意会,等下有你好看。

徐子淇刚上楼,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是个座机号码,估计不是彭强就是孙杨。

我接起电话,低声说:“喂,哪位?”

是孙杨的声音,她在电话里小声说:“唐局,刚才有个男人给我打电话了,想出五百万买我手里的笔记本。”

听到这句话我心神一震,惊喜地说:“你怎么回答他的?”

孙杨说:“我告诉他,没有两千万面谈。”

又有鱼饵咬钩了,我心头大喜,兴奋地说:“好,回绝得好。对方是什么态度?”

孙杨说:“他要跟我面谈,约我去省城谈判。”

我心想不好,对方肯定没安好心,到了省城很容易露馅,连忙说:“你告诉他,拿着两千万去见你,而且要在公众场合,别的地方一概不去。”

孙杨担心地问:“这,能行吗?万一被他们拆穿了怎么办?”

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只是试探你而已。给你打电话这个男人你听得出是谁吗?”

孙杨说:“很陌生,根本听不出是什么人,不过可以确定是个中年男人。”

为什么不是李智呢?难道李智并不是凌河幕后的大老板?

我沉吟片刻说:“你千万沉住气,一旦有人答应你的条件,马上向我报告。”

孙杨同意了,我在电话里继续嘱咐了几句才挂了电话。这时手机响了一声就挂了,我一看是上官天骄的号码,这是我和她约定的暗号:手机响一声我就上去搭救。

我掐掉烟头,兴奋地站起身,向电梯间走去,准备上楼收网。

徐子淇,你准备好了吗?老子来了!

我快步来到上官开好的808房间门口,侧身耳朵挨着门缝听了一会,听到徐子淇得意的笑声,心里暗骂一声:妈的,老东西,马上你就要哭了。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悄悄穿过外面的客厅进入卧室,看到上官天骄坐在沙发上,徐子淇正围着一条毛巾跪在她面前,抓着上官天骄的手恬不知耻地说:“上官,我爱你。算我求你了,你就成全了我这一次吧。只要你从了我,以后我一定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回报的。”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悄悄穿过外面的客厅进入卧室,看到上官天骄坐在沙发上,徐子淇正裹着一条毛巾跪在她面前,抓着上官天骄的手恬不知耻地说:“上官,我爱你,算我求你了,你就成全了我这一次吧。”

上官天娇看到我进门,忽然憋不住笑了起来。

徐子淇还不知道我已经进来了,以为上官天骄同意了,惊喜地说:“你同意了?太好了。”

我大声说:“我反对!”

徐子淇吃惊地回过头,看到我时满脸的迷茫。徐子淇愣怔片刻,反应过来后满脸晦气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门卡,说:“当然打开门走进来的。”

徐子淇厉声说:“谁让你进来的,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不为所动,冷笑了一声,慢慢地在床上坐下,说:“我为什么要滚出去?这是我们财政局开的房间,还有我们财政局的女干部住在这里,应该滚出去的人恐怕应该是你吧。”

徐子淇脸都紫青了,他气得浑身发抖,声色俱厉地说:“作为你的上级领导,我命令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听了这话反而笑了起来,看起来这老东西还不太清楚形势,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大发威。我轻描淡写地说:“好啊,我马上滚出去,站在走廊里大声说:快来看啊,省纪委徐书记调戏财政局女干部啦,大家都来围观,给评评理啊。”

徐子淇愣住了,说:“你敢威胁我?唐羽,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的问题很严重,如果还不思悔改,不仅你的前程到此结束,还有可能面临坐牢的危险。”

我冷笑了一下,懒得跟他废话,一把扯掉他遮挡丑陋身体的毛巾,在上踹了一脚,大声说:“你给老子滚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身臭皮囊下藏的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徐子淇被我一脚踹倒,人都傻了,惊慌失措地说:“唐羽,你不要乱来,我警告你。”

我一把抓住徐子淇的头发,不由分说把他拖到房间门口,然后拉开门,一脚把光着的徐子淇踢了出去。

徐子淇光着腚站在走廊里,狼狈万分地捂住裆部,苦着脸求饶了,说:“唐局长,你不要这么粗鲁,我们有话好说。”

我站在房间门口冷冷地说:“怎么了徐书记,不发威了,怂了?”

徐子淇鞠楼着身体满脸无奈地说:“你冷静冷静,我们有事好商量,这样成何体统嘛。”

我说:“你不是要非礼我们财政局女干部嘛,你不是很大的官吗,你怎么向我求饶啊。”

上官天骄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低声说:“唐局,让他进来吧。看到的人多了不好。”

我想了想,上官天骄考虑的也有道理,抓住徐子淇的胳膊把他拉了进来。徐子淇苦着脸蹲在地上,上官天骄转过脸,不好意思看他。

我把徐子淇的毛巾扔给他,说:“把你那玩意盖起来,像条死耗子似的,恶心死了。”

160.第一百六十章 女人心

[第1章正文]

第160节第一百六十章女人心

上官天骄“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低下头捂住嘴巴,脸都红了。

徐子淇把毛巾裹好,突然底气十足地说:“唐局长,你这是威胁上级领导,你罪过大了。”

我冷笑了一声,鄙夷地说:“是吗,比你威逼利诱女干部就范罪过还大吗?”

徐子淇强硬地说:“我们是在谈工作,你完全是栽赃陷害,你有什么证据指证我?”

我就防着他这一手,玩政治的人基本上都有流氓的潜质,提起裤子就不认账。我向上官天骄伸出手,上官天骄心领神会,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坤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录音笔。录音笔的红灯亮着,仍然在录音。

徐子淇看到这支录音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上官天骄,手指着她说:“你你原来是你们设下圈套引诱我,我要去检察院起诉你们的卑劣行为。”

我轻松地说:“好啊,我可以把这支录音笔录下的内容给你拷贝一份,你带给检察院的检察长,起诉我们引诱你下手勾引我们的女干部。”

徐子淇手指着我,颤颤巍巍地说:“你,你们”

我从兜里掏出徐兰在天钩赌坊的借条复印件,递给徐子淇,说:“还有你女儿徐兰在天钩赌坊的欠条我也可以帮你复印一份,你一并交给检察院。哦,对了,谷名远的儿子谷峰就是检察院的检察官,你可以把这些都交给他。另外,我还有一张谷峰在天钩赌坊的欠条,你也一并把复印件交给他。”

徐子淇拿到徐兰的借条再次傻眼了,他打破头都想不通,我怎么会有徐兰的借条,满脸狐疑地望着我。

我说:“你不用这么奇怪,你干的那些烂事还不止这些,要我一件件给你抖出来吗?”

徐子淇到底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马上明白我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我置他于死地,慢慢冷静下来,哆哆嗦嗦地说:“唐局长,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冷笑着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是你一直在对我做什么?你来江海想干什么?是唐达天派你来查我的吗?”

徐子淇再次大吃一惊,磕磕巴巴地说:“你,你怎么”

我冷笑着说:“我怎么知道,对吗?”

徐子淇急忙解释说:“是这样,唐局长,你可能有点误会,我并不是有意针对你的,是唐书记让我这么做的,我也很无奈。”

我冷冷地说:“这么说你是无辜的喽?那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你大半夜跑到上官天骄的房间来干什么?

徐子淇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个”

我声色俱厉地说:“赶快给我滚出江海,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回到省里以后,如果我听到有任何对我不利的说法,你的这些丑事马上就会被送到省委书记的办公桌上。”

徐子淇二话不说,赶紧慌慌张张穿衣服,再也看不到平时的威严。由于过度紧张,徐子淇把裤子都穿反了。我觉得好玩,掏出手机顺手拍了几张照片。徐子淇也顾不得这些,草草穿上衣服一溜烟小跑了出去。

徐子淇狼狈逃窜后,上官天骄兴高采烈地扑进我的怀里,伸出手勾住我的脖子,兴奋地说:“唐少,你说话太有意思了,都快笑死我了。”

我笑着说:“你这家伙笑点太低了,不该笑的时候老是笑出声来,搞得我都很尴尬。”

上官天骄说:“不是我笑点低,是你太幽默好不好。唐少,今晚我们都不要回家了,就住这里吧。”

我想了想,说:“不行,我们不能住这里,太危险了。说不定徐子淇会折回身来,倒打一耙,那可就不妙了。”

上官天骄噘着嘴巴撒娇说:“可是今晚我想跟你在一起嘛,我帮了你,你也要给我一次机会呀。”

我说:“我们先离开这里,你下楼去退房,我在停车场等你。”

上官天骄提起坤包,兴奋地说:“好,我们走。”

我说:“你先下楼,我后下,免得被人撞见。”

上官天骄嫣然一笑,提着包出了房间。我在床上坐了一会,欣赏着手机里徐子淇狼狈不堪的照片。刚翻了一页,王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王莉说:“唐局,展局长已经走了。”

我说:“他找我到底什么事?”

王莉笑着说:“还不是拉选票,原来这次两代会他想竞选主管文体教育的副市长,希望你能支持他。”

我恼怒地说:“他的算盘打得倒比谁都精,一个副校长就想换一个副市长!他这笔买卖做得也太划算了吧,当我是不识数的白痴吗。”

王莉尴尬地说:“谁说不是呢,对不起啊唐局,这次真的没想到给您添这么大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我没好气地说:“你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反正已经这样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交给我来处理吧。”

王莉悻悻地挂了电话,我捏着手机兀自愤愤一会,心里暗骂老校长也是一个官迷。我知道他有事要求我帮忙,但没想到他都五十五岁了,还这么大的权力欲。其实对他这种没多少天赋的人来说,能做到教育局长,然后安全退居二线就不错了,何必紧紧抓住权力不放呢。

正想着心事,上官的短信到了:我已经退了房,您下楼吧。

我在卫生间撒了泡,洗了洗手,才慢慢下楼,心里开始琢磨着晚上如何处理上官天骄。看上官今天的架势,是打算跟我一直耗下去了。可我不想带她回红楼,目前她还不清楚我的身份,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如果她知道我是副省长的儿子,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死乞白赖缠着我不放了。

我坐电梯下楼,来到停车场,上官天骄已经在我的车旁边等着了。

看到我闷闷不乐地走过来,上官天骄好奇地问:“唐少,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上官,我还是送你回家吧,最近太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一晚上。”

上官天骄说:“唐局,你,不是说好了吗,你这么快变卦了啊。”

我笑了笑说:“主要说太累,你躺在我身边我怎么睡得着啊。”

在夜色中,上官天骄的脸羞红了,轻轻打了我一下,娇羞地说:“坏死了你,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你,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不得不承认,我被上官天骄打败了,无奈地妥协说:“好吧,你赢了,我听你的。你说吧,我们现在去哪里?”

上官天骄忽然嫣然一笑,洋洋得意地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开车,我给你指路。”

在上官天骄的指引下,我开车来到了一个老式的居民小区,然后她拉着我的手进入了她租的一套两居室。以前这种老式的楼房只有过道没有客厅,上官天骄把其中一间作为客厅,另外一间作为卧室。

进了房子后上官天骄给我拿了一双男式拖鞋扔到脚底下,自己也换上了拖鞋。我穿上拖鞋,好奇地四处打量一番,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窗帘是碎花布做的,墙上贴着明星大头照,沙发上还摆着几个布娃娃,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闺房。我一直以为上官住在自己家里,没想到原来她是一个人在外面过着独居生活。

进门后,上官天骄腼腆地笑了笑,说:“随便坐吧,我给你烧水泡茶。”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四处打量着房子一边问:“上官,你没跟家里人一块住啊。”

上官天骄打开热水器烧上热水,然后说:“嗯,平时我都是一个人在外面住,周末回家住两天。家里人太多,干什么都不太方便。”

我点点头,看到茶几下有一本影集,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不少上官天骄和市局那个法医处高材生的合影。我心里有点明白了,这里是以前上官天骄和高材生的爱情小屋,只是如今已经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上官天骄泡了一杯茶给我端过来放到茶几上,慢慢地坐到我身边。我注意到,她的神情忽然变得有点黯淡,看来对那个男孩子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和眷恋。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和他真的结束了?有没有可能复合?”

上官天骄忧伤地说:“已经有了裂痕,再复合也回不到从前了。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

上官天骄这个男朋友我以前在市局信息机要处工作时接触过几次,他给我的感觉还不错。我故意叹了口气,淡淡地说:“物是人非事事休,上官,也许错过了这段感情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我,我始终认为,女人应该以家庭为重。这个男孩子我挺喜欢,为人稳重,专业知识学得扎实,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上官天骄扭过头,盯着我的眼睛说:“我们不提他了,好吗?”

我搂过上官天骄的肩膀,低声说:“好吧,这个时候提起他确实有些煞风景。”

上官天骄把头靠在我肩膀上,闭上眼睛满脸幸福地说:“唐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感觉。很放松,有时有很刺激,还特别好玩,我觉得一个女人能和你在一起几年,哪怕是没有结果也是值得的。”

我笑着说:“不是吧,你对我真的这么高的评价?”

161.第一百六十一章 计中计

[第1章正文]

第161节第一百六十一章计中计

上官天骄说:“当然了,有时候我也在问自己,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那么短暂,生命不过是一种体验,可为什么大家在做每件事的时候都想要个结果呢?很多人痛苦是因为过于执迷于这个结果,却忽视了过程的意义和价值。”

没想到上官天骄有这么高的精神觉悟,以前可能过于计较她的功利性,这段话让我发现原来她也是个有想法的女人。

我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说得好!到底是复旦毕业的高材生,思想境界就是不同凡响。”

上官天骄笑了一下,忽然转移话题说:“唐少,你为什么要帮陈小艺呢?我觉得那个人心术不正呀,看他今天饭局上的表现,简直都滑稽。”

我说:“哎,说起来我也是一肚子火,人情债啊人情债,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就难免欠下各种人情债。王莉做了不少贡献,既然她开口提了,我又有这个能力,能帮一次就帮一次吧。至于陈小艺能不能当好这个副校长那要看他的造化,对他来说,爬得高未必是好事。”

上官天骄想了想,说:“说得也是,我感觉陈小艺根本不是当官的料,可老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唐少,没想到你这个人心肠还挺软的。”

我苦着脸说:“你们这些人知道我耳根子软,都欺负我。”

上官天骄笑着说:“瞧你把自己说得可怜的,我们哪敢欺负你局长大人。喝完这杯茶你先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今晚踏踏实实在我这睡一晚吧。”

洗完澡我穿着进入卧室,爬到上官天骄的床上。上官在皇朝大酒店时已经洗过澡了,此刻穿着一件吊带的睡意靠在床头,眼神温柔地望着我。

我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心里却异常安静,说:“困了,关灯睡吧。”

上官天骄点点头,伸手关了床头的台灯,慢慢躺了下来,侧身抱着我,温柔地说:“你先睡吧,我看着你睡。”

虽然抱着上官天骄美好的肉身,这个夜晚我却心无杂念,刚闭上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叫了起来。上官天骄伸出手臂,打开台灯,从床头柜上取下手机递给我。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孙杨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说:“什么事?”

孙杨说:“有人出一千万要我手里的东西,我该怎么办?”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心动了?”

孙杨急忙说:“我手里根本没有东西,心动有什么用啊。对方提出了条件,可以先花一百万看其中一页的内容,我不知道怎么办,告诉他我要考虑一下。我想先请示下你,怎么跟对方说啊。”

这倒还真是个难题,笔记本里的内容我也不太清楚,对方提出这个要求分明还是在查验真伪。我想了想,说:“你答应他,明天早晨我们约个地方见面,我给你一页内容。”

孙杨飞快地说:“好,那明天早晨我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我开始陷入沉思,上官天骄忽然抱着我,问:“孙杨是谁?她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到底什么事呀。”

我说:“不该知道的事情最好不要问,对你没什么好处。”

上官天骄乖巧说:“好吧,我不问了。”她沉默片刻突然又说:“你抱着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呀,不会是真的对我不感兴趣吧?”

这个问题问得好,当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的身体连都不时,这其实对一个女人的伤害程度比她还要严重。

我笑着说:“怎么了,不让我狠狠蹂躏你一次,你还是不甘心吧。”

上官天骄笑了一下,在我的两腿之间抓了一把,说:“知道了你还问,坏死了你。”

我翻身压在上官天骄身上,狞笑着说:“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

上官天骄娇羞地说:“你轻点呀,人家好久都没做了。”

我奸笑了一声,说:“现在没有了男朋友,一个人的日子确实挺难过的。要不你去成人用品店买个人造的,搞只大号的,没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自己把玩把玩。”

上官天骄在我身上掐了一下,不满地说:“坏死了你,买那个玩意还要你们男人干什么。”

我说:“我说的是没男人的时候,有男人自然另当别论。男人嘛,天生就是用来干女人的。”

上官天骄脸色一片潮红,眼神中春水如潮,她不再废话,把手摸到我两腿之间,牵引着我的小兄弟来到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摩擦着。

就这么摩擦了几下,我的小兄弟终于被唤醒了,挺胸昂头斗志昂扬。我低下头,和上官天骄亲吻在一起,以前梦想了很多次的场景在这个夜晚终于发生了。然而奇怪的是,当梦想成真时却没有那么激动,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对上官天骄丧失了幻想。

我含着上官天骄的舌头,喘息着说:“上官,我进来了啊。”

上官天骄点点头,说:“嗯,轻一点。”

我对准上官天骄的身体入口,慢慢地进入了她的身体。虽然她的身体已经打开,但感觉还是很紧凑,紧紧地将我包裹起来。当我完全进入她的体内时,上官天骄昂起头,发出了无比惬意的呻吟声。

我没想到上官天骄是如此紧促,感觉和那晚在体育馆进入李红身体时的感受相差无几。我低声说:“上官,你多久没做了?”

上官天骄说:“有半年了吧,嗯,你轻点。”

我好奇地问:“牛明才死了不到一个月啊。”

上官天骄嗔怒道:“你怎么这样呀,干吗要提起他。”

我也觉得挺煞风景,歉意地说:“好吧,不提他。你忍着点,我要开始进攻了。”

上官天骄闭着眼,点点头,伸手搂住我的脖子说:“来吧宝贝。”

完事后我们都很满足,喘息着互相拥抱着对方,不说话慢慢地品味刚才的美妙滋味。上官天骄忽然幽幽地说:“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我关灯了呀唐少,睡吧。”

我点点头,鼻子里“嗯”了一声,逐渐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我和上官天骄下楼吃了点早餐,然后先送她到财政局。我开车又回了红楼,准备在老爷子的书房找点他写过的便签之类的东西,搞一页内容拿给孙杨。

来到红楼附近时,我看到一辆警车停在附近,心想应该是南城分局的巡逻车。我的车开到门口,从警车上下来两名警察,径直向我走过来。

他们来到我车门口,敲了敲车窗,客气地说:“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

这两名警察我不认识,心里有点不高兴。妈的,回自己家还要被人查身份,这算怎么回事啊。可对方是执行公务,我只好掏出证件给他们看了看。

两名警察看了证件,立即敬了个礼,说:“唐局长好。”

我说:“你们是萧局长派来执勤的?”

警察说:“是,萧局长命令我们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如果再出现失窃案就扒了我们的警服。”

我笑了笑说:“不用这么紧张,白天一般不会有事,只是晚上要小心点。”

警察说:“是,谢谢唐局长关心。”

我点点头,不再跟他们啰嗦,响了几声车喇叭,大门自动打开,我慢慢把车开了进去。

走进老爷子的书房,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张他写过的便条,内容是纪录一次常委会上的讨论内容,里面涉及到几名干部的任免。我认真地把这里面的内容考虑了一遍,感觉里面似乎有什么玄机,却又不敢确定。

然而时间无多,不容我多想,把便条装好后迅速开车回到财政局。进入办公室后,我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给陈子昂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关于这张便条内容,如果把这张便条作为诱饵给对方会不会有问题。

陈子昂斟酌了半天,说:“我个人觉得问题不大,一会我再去请示下首长。”

刚挂掉陈子昂的电话,孙杨的电话就打来了,告诉我对方给她打电话,要求面谈。我告诉孙杨,让她约对方下午两点在扬帆茶楼见面。

孙杨说:“那你的内容准备好了吗?”

我说:“你现在出门到东方广场主席台等我,我给你一页内容。对方如果给你一百万现金,这一百万你不能拿走,必须马上转手交给我。”

孙杨说:“我冒着生命危险,难道一点好处都没有呀,你也太吝啬了吧。”

我冷笑着说:“你还想有好处,是你自己要趟进这滩浑水,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还想要好处。何况你拿到这一百万,马上就会携款潜逃。”

孙杨说:“小看人,一百万就想买我的性命,我才不干呢。”

我不耐烦地说:“你不干拉倒,我没耐心陪你玩。”

孙杨妥协道:“好吧,我现在就去东方广场等你,你快点啊。”

我挂了电话,用复印机复印了一份,把原件放进抽屉里,拿着复印件出了办公室,开车往东方广场驶去。

到东方广场时我看到孙杨穿着一件白色齐膝的风衣伫立在风中,身旁不断有落叶从她身边飞掠而过,她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这种感觉倒很有点风萧萧易水寒的意境。

162.第一百六十二章 谁是内奸

[第1章正文]

第162节第一百六十二章谁是内奸

我摇下车窗,喊孙杨上车。孙杨瞄了我一眼,一声不吭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我继续开着车往前走,一边开车一边问:“这两次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跟第一次出五百万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孙杨摇摇头,说:“不是,这次是个女人。”

我惊讶地说:“女人?多大年纪?”

孙杨说:“听不出来,不过年龄应该超过三十岁了。”

我想了想,说:“孙杨,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今天下午把这一页内容交给他们之后,你就要找地方躲起来了。这些人心狠手辣,一旦确定东西在你手里他们会不择手段拿到的,你如果不想死最好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起贪念。”

孙杨自信地说:“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任人摆布的,他们要杀要绑架我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认真地说:“如果你能把凌子峰幕后的老板给我引出来,并且一网打尽,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孙杨叹了口气,说:“这回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一分钱没赚到,还要把性命挂在裤腰带上,苦命啊。”

我冷笑着说:“你活该,谁让你想赚钱都发了疯,我并没有请你到我家里监控我。你哪来这么大胆子,敢到省长家里偷东西,现在脑袋还在脖子上你就偷着乐去吧。”

孙杨无奈地说:“我这一脚踏进来等于把自己半条命都搭上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说:“那你就好好跟我合作,敢耍花样的话你死定了。”

孙杨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不用一次又一次提醒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那张纸呢,给我呀。”

我把车停下,掏出那张复印件,说:“我突然改注意了,这张复印件你也不能拿给他们,只能给他们看一眼,我想他们应该研究过我老爷子的笔迹。直觉告诉我,这次和你接触的人肯定不可能是幕后那个大老板,只能是个小喽啰。”

孙杨狐疑地问:“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说:“因为两次分别给打电话的人应该都是他们一伙的,一个比一个职位高一点。你这样,告诉他们,两千万一个子不能少,还要三天内给你办好出国护照,否则你就把这本笔记卖给别的买主。这样做的好处是,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孙杨想了想,说:“这是个好主意,唐少,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为我的安全考虑,我真的有点被你感动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别扯淡了,这张纸给你,完成任务后马上还给我。你现在最好就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不要轻易抛头露面。”

孙杨说:“好吧,谢谢你唐少,事情结束后希望你能遵守你对我的承诺。”

孙杨说完拉开车门下了车,走进了一片秋风萧瑟里。风变得越来越凉,吹在人脸上已经有点疼痛,我忽然意识到,江海的冬天已经降临了。

我开车回到财政局,进入办公室后王莉尾随在身后跟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唐局,刚才市委办公室来电话了,说省纪委调查组的人都走了。”

我说:“什么时候走的?”

王莉说:“他们说很奇怪,好像昨天晚上十一点多连夜就走了,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今早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去市委招待所招待吃早餐,结果招待所的所长告诉他们,徐书记昨天夜里突然匆匆忙忙让纪委的人都退了房,连夜赶回了省城。”

我冷笑了一声,说:“跑得够快的,来的时候牛逼烘烘,走的时候抱头鼠窜。”

王莉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呀,我很奇怪,省里到底有什么事需要徐书记连夜赶回去?他不是来调查你和牛明畏罪自杀案的吗,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匆匆忙忙走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我冷笑着说:“因为他知道了我的厉害。”

王莉恍然地说:“哦,这样啊,你昨晚和上官是不是去见他了?”

我淡淡地说:“你不必知道太详细,阮部长走了吗?”

王莉说:“阮部长还没走,今天是星期五,据说组织部的人下午可能会回滨海。阮部长让市委办公室替他们通知你,下午三点钟去市委组织部谈话。”

我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忙吧。”

王莉盯着我,说:“唐局,你说组织部有没有可能又要提拔你?”

我笑了笑说:“你觉得呢?”

王莉想了想,坚定地说:“我觉得有可能。”

一晃时间就到了中午,我在食堂吃完饭就开车直奔陆军医院。这次去医院我心里十分期待,经过一天的恢复治疗,说不定李红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因此在去的路上我看到一家鲜花店时,停下车买了一捧百合花,准备送给李红,希望能借此带给她一点好运。

来到李红的病房,看到她仍然在沉睡,只是鼻子上插的那根氧气管道已经用不着了。我静静地望着沉睡中的李红,感觉到她之前还惨白的脸已经略有红晕,胸口慢慢起伏着,呼吸十分均匀。

我住着李红的手握了一会,感受到她手指传来的温度,是的,她已经活过来了,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观察治疗,也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恢复以往的飒爽英姿。

在李红的病房坐了一会,我忽然想起啦,好几天都没有去看望过老虎了。真是该死,老虎也在这家医院,可我前后来过两次了,居然忘得死死的,难道我也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吗?

从李红的病房出来后,我径直找到老虎的病房,推门进去,看到了一屋子的人。不过这一屋子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全是南城和北城的黑社会大哥,包括南城三哥和二蛋。

看到我进门,这群黑道大哥纷纷笑脸相迎,我冲他们逐一打了招呼。老虎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回去,这帮人知道我们谈话他们不方便听,纷纷提出告退。临走前他们都表示等老虎出院那天一定来接,要给老虎摆几桌压惊,并庆祝新生。

我在老虎身边坐下,说:“虎哥,好点了吧。医生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老虎淡淡地说:“好多了,大夫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说:“那就好,三叔身边都快没人了,你早点康复我就放心了。”

老虎突然问:“李红怎么样了?”

我说:“已经活过来了,刚才我去了她的病房看过,身体还比较虚弱,正在休息。”

老虎说:“小羽,你这次真的太莽撞了,明知道李家镇是个陷阱你还要跳进去。如果不是李红机警,而且舍命救你,你的小命就丢在李家镇了,那以后你们家还能指望谁?”

我愧疚地低下头,说:“事后我想起啦也后怕,确实太莽撞了。”

在老虎的病房里和他聊了一会,我起身告辞,走出病房时看到南城三哥站在走廊里,似乎是在等我。他看到我从病房出来,立即满脸带笑迎了上来。

南城三哥低声下气地说:“唐少,我一直在等你。”

我没好气地说:“你等我干什么?还想再绑架我一次吗?”

南城三哥急忙解释说:“你千万别误会,强哥上次对付你我真的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

我说:“那你找我想干什么?我很忙,没时间听你扯淡。”

南城三哥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想问问你,强哥这次要判几年?”

我说:“这你可以去问问检察院的检察官,绑架正处级国家干部要判多少年。另外,他还绑架了五名妇女,犯了贩卖人口,私藏枪支的罪名,数罪并罚,没有十年最少也得七八年。”

南城三哥哦了一声,我突然发现他竟然面露喜色。这下子我明白了,王强被抓,他很有可能借机上位,成为南城新的黑道大哥。

我说:“不要说我没提醒你,抓紧时间收拾残局,把王强那一摊子接过来,以后南城就是你的天下了。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也和王强一样欺行霸市,你离末日也不会太远。”

南城三哥连连点头,陪着笑脸说:“谢谢唐少提醒,我可以向你保证,虽然我没读过几年书,但法律还是懂的。以后一定诚信守法,绝对不会乱来。”

我冷笑了一声,说:“希望如此,好了,我要去看望靳局长。你赶快走吧,最好不要让靳局知道你在这里出现过。”

南城三哥点头哈腰地走了,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一动。

走进靳伟的病房,看到他正在读一本犯罪心理学的书。我笑了笑说:“靳局还真是热爱学习啊,住院期间也不忘老本行。”

靳伟笑着说:“现在有时间学点东西也是好事啊,坐吧,我正有事要告诉你。”

我紧张地问:“快说,什么事?”

靳伟说:“昨天夜里有人突然提审老曾了。”

我激动地问:“是谁?是方晓还是谭明?”

靳伟说:“都不是,是副局长老胡。”

我纳闷地问:“老胡不是主管治安吗,他提审老曾干什么?”

靳伟说:“这一点我也很奇怪,他提审老曾之前也没有向我汇报,同样没有事先给方晓和谭明打过招呼。”

我说:“这么说老胡才是那个内奸?”

163.第一百六十三章 过河拆桥

[第1章正文]

第163节第一百六十三章过河拆桥

靳伟闭上眼,沉思片刻说:“有可能,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我说:“你不是说风雷行动参与计划的只有你们三个人吗,老胡怎么会知道?”

靳伟说:“也许这是对方故布疑阵,试图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老胡身上,真正的内奸反而被我们忽视了。”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对手太狡猾了,他到底是谁?李智有这么大的掌控力吗?

我想了想,说:“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靳局,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商量,你帮我拿个主意。”

靳伟点点头,说:“说吧。”

于是我把下午让孙杨去跟对手见面的事情跟靳伟详细说了一遍,靳伟很认真地听我说完,然后说:“你这个计划很大胆,但确实值得一试。你尽管放手去干,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有了靳局的支持,我心里更多了一份必胜的信念,紧紧握了握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你们的末日到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我赶忙和靳伟告别,飞快地离开医院,驱车前往扬帆茶楼。

到了茶楼,我选了一间能观察到茶楼整个大厅的雅间,要了茶水后发短信给孙杨:人到了没有?

孙杨的短信回得飞快,说:还没有,不过她打过电话,说两点钟准时到。

服务员送来茶后,我一边喝茶一边透过镂花的窗户往大厅入口处观察。两点整的时候,我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入口。

令我吃惊的是,我竟然看到武少君走进了茶楼。怎么会是她呢?难道真的是她准备花一千万买老爷子的笔记本?或者她只是打前站的替身?

武少君进入茶楼后,走进了其中一个雅间。我仍然紧张地盯着门口,但此后一直没有熟悉的人进入。看来就是她了,我心里想,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我继续透过镂花的窗户扫了一眼大厅,试图从人群里寻找到其它熟悉的面孔。靳伟说会派人暗中保护我,那么茶楼里到底哪些人是来保护我的,又有哪些人是对方提前埋伏在这里的人呢?

但我看了半天也没看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武少君已经进去快二十分钟了,怎么还没出来。我耐着性子又等了几分钟,终于等到武少君从雅间里走出来。她从雅间出来后四处看了几眼,然后才快步向出口走去。

我正准备尾随她跟出去,忽然看到一个小子慌慌张张从茶楼入口跑进来,和武少君撞了个满怀,差点把武少君撞个跟头。

小伙子连忙赔礼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武少君气呼呼地骂道:“你小子瞎了眼了,急着投胎去啊。”

小伙子弯着腰,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大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武少君见小伙子态度诚恳,火气也没那么大了,但仍然满脸愠怒地说:“以后走道看着点人,今天碰到我脾气好,要不然要你小子好看。”

小伙子嬉皮笑脸地说:“谢谢大姐,谢谢,以后再也不会了。”

武少君估计要急着去见她的主子,懒得跟她废话,白了小伙子一眼匆匆走了。我等武少君的身影消失在出口时,紧赶几步追了出去。

武少君下楼开着车离去,我也赶紧打开车门紧紧尾随在她的轿车后,想看看她到底去见什么人。然而我一路跟着武少君却发现她进了一个居民小区,我把车停在居民小区大门口,看了看小区名字,发现这分明是牛明家所在的小区。

我脑子有点迷糊,武少君回家干什么?难道李智在她家里等她?这似乎又不太可能,她又不认识老爷子的笔迹,拿到东西应该去找认识的人去鉴别才对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孙杨打来的。我接通电话飞快地说:“去跟你交易的是不是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

孙杨说:“是她,你都看到了?”

我说:“难道你不认识武少君吗?”

孙杨纳闷地反问:“武少君是谁?”

我说:“武少君就是牛明的老婆,也是凌河广告的股东之一,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孙杨说:“我真的不认识她,她从来没来过凌河广告。”

我说:“钱她给你了吗?还有,那张复印件呢?”

孙杨说:“她给了我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纸条被她硬拿走了。她威胁我,如果我不把复印件交给她鉴别真伪,那就证明我是在撒谎。我担心她看出破绽,只好把复印件交给她了。”

我暗叫大事不好,愤怒地说:“混蛋,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看你是见到那一百万支票动心了吧,我警告你,你这样做会坏了大事。”

孙杨委屈地说:“如果我连复印件都不敢交给她,那就证明我手里的证据是假的,一定会引起她的怀疑,那样才会坏了大事。”

我想了想,孙杨考虑得也有道理,只好说:“好吧,你现在马上去东方广场主席台下,在那里等我,把支票交给我。”

孙杨说:“没想到你唐大少也是个财迷,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还没捂热就交给你,你让我多拿几天都不行啊。”

我冷冷地说:“少废话,照我说的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调转车头,往东方广场开去。到了东方广场主席台下,孙杨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孙杨坐上车后我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拿来。”

孙杨明知故问地说:“什么东西?”

我说:“你装什么糊涂,我还有事,没功夫跟你捉迷藏。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对你的耐心十分有限,你最好不要再次激怒我。”

孙杨从兜里掏出一张存折,噘着嘴递给我,满脸委屈地说:“干嘛总是对我凶巴巴的,你这个人真是不好玩,一个玩笑都开不起。”

我拿过支票看了看,支票是武少君的私人账户,现金立马可取,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我把支票揣好,对孙杨说:“好了,你赶快找地方躲起来,我想他们马上会全城搜捕你和那个笔记本了。”

孙杨狐疑地说:“没那么夸张吧,还全城搜捕。”

我冷冷地说:“从现在开始,不仅这些人会四处找你,公安局的人也会全城搜捕,你马上就要成为江海的热门人物了。”

孙杨惊讶地说:“你不是说你们家那个保姆没有向南城分局提供我的面貌特征吗?”

我说:“但是你嘴角这个美人痣她忽然想起来了。”

孙杨立即吓得面无人色,身体哆嗦了一下说:“你,你骗我!把我利用过了就打算过河拆桥了啊,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淡淡地说:“我只是为了配合你更好的完成任务,让这些人更加信以为真。你难道没发现吗,他们并不相信你真的拿到了那个笔记本,一直在试探你,所以我要再下一剂猛药。”

孙杨说:“如果南城分局的人先找到我怎么办?”

我说:“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你不是也上过警察学校吗,我想躲避追捕的本事还是有的。就是因为他们担心你被公安局先抓住,所以才会抓紧时间想法设法跟你谈判。”

孙杨无奈地说:“那好吧,我这回算是彻底载到你手里了,快要被你玩死了。”

孙杨下车后已经两点五十分了,我赶紧发动车向市委开去,离阮部长跟我约定的三点钟只剩下十分钟了,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

到市委门口时,我脑子里忽然一道灵光闪过,想起在茶楼出入口武少君和那个小伙子相撞时的场景,我猛然明白了为什么武少君没有去找人鉴别笔迹的真伪,而是选择了回家。

武少君一定是担心这是个骗局,为了防止被人跟踪,在她和那个小伙子相撞的时候,武少君已经悄悄把复印件交给了那个小伙子。如果真是这样,难道她已经发现了我在跟踪她?或者我的计划已经被他们察觉到了?

不可能,我立即在心里否定了这个不详的预感,绝对不可能。如果我的计划已经被他们察觉了,他们根本就可以置之不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派武少君走这一趟?

我走进市委组织部会议室时,看了看时间,正好三点钟,时间刚刚好,心里松了一口气。

阮部长已经坐在会议室里等候了,偌大的会议室里居然只坐了他一个人。看到我气喘吁吁走进来,他抬起头瞄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在一个硬皮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阮部长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一边说:“中午干什么去了,搞得这么匆忙。”

我说:“哦,中午去陆军医院看望了两个朋友和靳局,差点忘了时间,不好意思。”

阮部长接着问:“靳伟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主持工作?”

我想了想说:“伤势恢复得不错,只是什么时候出院不太好说,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阮部长从笔记本上抬起头,与我的目光对视片刻,慢条斯理地说:“徐副书记是怎么离开江海的?”

我诧异地说:“当然是坐车走的,难道他还能腿着回去不成?”

阮部长眼睛逼视着我,忽然不怒反笑,指着我的鼻子笑着问:“你这个坏小子,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连夜逼走了他?”

164.第一百六十四章 被跟踪

[第1章正文]

第164节第一百六十四章被跟踪

我气定神闲地说:“徐副书记是省纪委副书记,省监察厅厅长,我一个小小的财政局长怎么可能逼走他。我想徐副书记可能是不适应江海的水土,这些天一直便秘,等不到第二天就跑回滨河蹲坑去了吧。”

阮部长摇摇头,哭笑不得地说:“你的话越来越不靠谱了,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多问了。一会我们组织部也要回滨河去了,临走之前想跟你再谈一次。”

我笑着说:“好啊,我最喜欢和组织部的领导谈心了。阮部长,我临来之前办公室主任王莉问我,省委是不是准备提拔我啊?”

阮部长说:“提拔你?这次你能安全过关已经烧了高香了,还想要提拔,简直不知死活。我告诉你,这次省纪委在江海几乎把你过去的事犯了个底朝天,小唐啊,我没想到你的问题还真是不少啊。”

听阮部长的口气我心头一震,但仍然假装心平气和地问:“我有什么问题,譬如说?”

阮部长说:“我只提一件事你就知道有多严重了,今年11月8日晚,你在英皇俱乐部纠集了几百人进行黑帮聚众斗殴,死伤人数达到十八人之多,这件事到底有没有?”

我一听这话就冒火,徐子淇居心太险恶了,这摆明了是要整死我。我气愤地说:“这件事是有,但不是我纠集上百人火拼,而是有人从滨河调集了上百人的黑帮分子要我的命,我完全是出于正当防卫。省纪委这些人可真是能胡乱搜集证据,他们为什么不去调查是谁在幕后调集这么多人要将我置于死地?”

阮部长说:“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报警?”

阮剑文这句话倒把我问住了,我愣怔片刻支支吾吾地说:“因为,因为我也找了人帮忙,如果报警会牵连到我的朋友,所以”

阮部长严肃地说:“所以你就选择了隐瞒不报,唐羽同志,你是国家干部,不是梁山好汉。”

我解释说:“可是阮部长,当时事发突然,如果我报警,等公安局的人来了我可能已经砍成肉泥了,这一点你千万得理解我。”

阮部长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并没有认定你是黑帮分子,这是徐子淇给省纪委的工作总结报告里的说词。”

我把心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出徐子淇昨天夜里狼狈不堪的照片,拿到阮剑文眼前,说:“阮部长,你看看这个就什么都明白了。”

阮剑文翻看了几张照片,抬头望着我说:“你就是用这种办法把徐子淇逼走的?”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另外,徐子淇的女儿徐兰涉嫌巨额赌博,我手里有她在天钩赌坊的借条为证,连唬带骗把徐子淇赶回了省城。”

阮剑文摇着头苦笑着说:“你这浑小子,哪里像个国家高级干部,简直就是个土匪。”

我不以为然地说:“对付流氓只能用更流氓的手段,你不觉得比起徐子淇如此居心险恶,我的作法已经过于文明了吗?”

阮部长说:“你这是歪理邪说,我问你,你打算把这些证据如何处置?”

我本来想把真实想法告诉他,但犹豫了一下却说:“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阮部长说:“这次你算是把徐子淇彻底得罪了,他明处不敢把你怎么样,暗地里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你的。你对他还不太了解,他可是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人。”

我点点头说:“谢谢阮部长提醒,这个我也知道,可我总不能任他为所欲为却只能坐以待毙吧。”

缓了缓我动情地说“阮部长,您是我的老领导,对我是了解的。我当年毕业时省委组织部去我们学校选拔储备干部,就是您选中的我,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你。我承认,我是有这个那个的小毛病,但大的原则性错误我从来不犯,可如果任由徐子淇这么查来查去,再小的问题他都能无限放大,没事也搞出事情来,我这么做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被逼的。”

阮部长的目光逐渐温和下来,他缓缓地说:“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替你感到担忧。官场很复杂,你这些年虽然有点小挫折,但总体上来说几乎是一帆风顺,没有真正吃过苦头,做事喜欢感情用事,一冲动也不计较后果。你这样的年轻干部优点是有魄力,但缺点也是太有魄力。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认真地点点头,说:“领导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的。”

阮剑文说:“你的情况我回到省城会如实向组织上反应,你虽然有些小问题,但总体上还是不错的,也做出过一些成绩,值得肯定。”

我笑了笑,说:“阮部长这么说我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那这么说组织上是不是准备破格提拔我?”

阮剑文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你这小子,得了便宜你就卖乖。好了,我该动身回滨河了。还是那句话,不要有任何抵触情绪,认真干好你的本职工作,这比什么都强。”

从市委组织部出来,我站在市委大楼下吐出一口气,联合调查组折腾了一个星期总算是结束了,好在没出什么大事。我拿出手机,给杨嫂打了个电话,嘱咐她马上给南城分局萧远山打电话,补充孙杨的面部细节特征。

正准备离开市委时,纪委书记覃康的轿车开了进来,在我旁边停下。

覃康从车上下来,我连忙伸出手热情地说:“覃书记你好啊。”

覃康和我握了握手,客气地说:“你好唐局长,阮部长找你谈过话了?”

我点点头,说:“嗯,刚谈完,阮部长准备回省城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送送?”

覃康说:“阮部长交代过,谁都不要去送。对了,我正准备问你,徐书记怎么大半夜招呼都没打就回去省城了?”

我装作无辜地说:“我不知道啊,正想问你呢。”

覃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到我办公室坐坐,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我也正想问问覃康调查牛明被杀案的进展情况,检察院已经立案调查这么久了,省纪委都来人了,可这么久连个初步结论都没有。这事本身就不正常,透着一股匪夷所思的古怪劲儿,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进了覃康的办公室,秘书给我们两个人各端了一杯茶进来,冲我笑了笑,然后退了出去。

覃康客气地说:“坐吧唐局长,到我这里来不必客气。”

我开玩笑说:“覃书记今天对我这么客气,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啊。”

覃康伸手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说:“最近找你帮忙的人是不是挺多的?”

我说:“有几个吧,我还纳闷呢,我一个小小的财政局代理局长,为啥那么多人都觉得我能帮他们竞选市长副市长,我真是服了他们了。”

覃康在我对面坐下,突然再次问道:“省纪委来调查了你一个星期,为什么突然慌慌张张就撤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故意装糊涂,说:“我不是说了吗,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徐书记想他老婆了吧,或者他老婆偷人养汉子了,他回去捉奸去了。”

覃康拉下脸,严厉地说:“胡说,小唐,你这次做得真的很过分,也很危险,后果会很严重。”

我诧异地说:“我做什么了?”

覃康说:“刚才国安的领导来电话,告诉我一件事,昨天晚上,你在皇朝大酒店让上官天骄开了间房。然后徐书记晚上十点钟的时候赶到了皇朝大酒店,十一点钟匆匆离开,回到市委招待所立即就退了房带人回了省城。”

听到覃康说到这里,我的冷汗下来了,原来国安真的一直有人跟着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视线之内,可为什么连番几次我遇到生命危险他们都没有出手相救呢?

覃康观察着我的反应,接着说:“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我说:“好吧,我承认,是我逼走了徐子淇,可我也是为了自保。”

覃康说:“但你这么做的后果真的很严重,会给你以后的发展埋下一颗地雷。我再问你,这件事你向阮部长汇报了没有?”

我点点头,说:“汇报过了,阮部长的态度和你一样。覃书记,我想知道,国安到底是派人保护我,还是监视我?为什么我几次遇到危险他们都不出手搭救,难道就是跟在我身后看热闹吗?”

覃康说:“谁说国安没有人保护你,李红不是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吗。”

我惊讶地问:“李红是国安的?”

覃康点点头说:“她属于国安外围人员,另外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在暗中保护你。你自己好好检讨一下,这段时间你整出多少事。现在看起来好像都涉险过关了,可以后这些事那件事不是随时可能的地雷?”

李红竟然是国安的外围人员,这一点我完全没有料到,这么说其实她就是国安派来保护我的人。想起那天夜里她三番两次出手相救,我心里又是一阵翻腾,感情变得异常复杂。

165.第一百六十五章 鱼儿上钩

[第1章正文]

第165节第一百六十五章鱼儿上钩

我说:“覃书记,您教育的都对,可我现在不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嘛,如果真让徐子淇把这次的调查报告交上去,我就彻底完蛋了。”

覃康说:“总之你以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虑后果,不能再这么莽撞。”

我点点头,说:“牛明的案子调查进展得怎么样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纪委怎么连一个结论都没有。有人居然怀疑是我派人杀人了牛明,你说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覃康想了想,说:“牛明当然不可能是你派人干的,这纯熟无稽之谈。牛明的案子不仅牵扯到市里许多干部,而且还涉及到我们纪委和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慎之又慎。因此,虽然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但暂时还不能公布。”

我兴奋地说:“内奸查到了?到底是谁?”

覃康点点头,说:“查到了,不过要等杨副省长回来向他汇报过之后才做结论,你也稍安勿躁,耐心等候吧。”

我说:“好吧,那我就敬候佳音了。”

覃康看着我说:“你还有事吗?”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我急忙站起来,说:“那我就不打搅覃书记工作了,先告辞了。”

覃康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希望你能吸取这几次的教训,不要再惹事了,你一旦出事你们家老爷子后半辈子可怎么办。”

原来覃康也知道我副省长儿子的身份,看来我这个身份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但我明白覃康是好意,微笑着点点头,告辞快步走出纪委书记办公室。

走出覃康的办公室我马上拿出手机,之前手机一直在震动,但没敢接。

看到一条短信,是孙杨发来的,她在短信里说:速回电话。对方同意给我两千万,并送我出国,约我今晚去仙湖度假村见面。

看到这条消息,我兴奋得几乎大喊一声,心里激动地想:,终于上钩了。

我立即拨通孙杨的手机,飞快地问:“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孙杨说:“还是那个女人。”

我说:“答应她,今晚九点钟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另外,你告诉她,见不到出国护照你只能交出笔记本的一半内容,另一半要等见到护照才能交给他们。”

孙杨不解地问:“为什么一定要见到出国护照?有那么多钱难倒我就不能自己搞定吗?”

我不耐烦地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照我吩咐的去做就是了。”

孙杨无奈地说:“好吧。你可是答应过我,保护我的人身安全的,你不可以骗我,否则你就不要怪我不配合你。”

我说:“我说过的话向来算数,更何况你是重要认证,你活着比死了对我有价值。”

孙杨叹了口气,说:“那我只能继续相信你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钟了,必须提前去仙湖度假村安排好。我赶忙又给靳伟打了个电话,请他派人配合我进行收网行动。

靳伟沉吟片刻,慢条斯理地问:“你觉得我派谁带队协助你比较好?”

我想了想说:“还是特警大队大队长吧,刑侦处长和刑警大队大队长目前还没有调查清楚,告诉他们等于告诉敌人我们要动手抓他们了。”

靳伟说:“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只要我一调动局里的警力,对方就会有反应,所以目前公安局的人能不用就最好不用。”

听到这话我有点焦躁,郁闷地说:“那我还能找谁帮忙啊,总不能让胖子调动部队吧。”

靳伟说:“那当然更不行,这样吧,你立即出发前往仙湖度假村,我会派人跟你联系的。”

我说了一声“好吧”,挂了电话,开着车径直往高速公路口开去。在去的路上,我心里十分兴奋,被人欺压了这么久,这回终于也轮到我扬眉吐气了。

在去的路上,我接到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的哥们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这周已经结束了,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到出入境管理局给一个叫孙杨的女人办过护照。我叮嘱他,一定要帮我盯紧了,一旦有人去给孙杨办护照,一定要查清楚这个人是谁。

我之所以要孙杨坚持让对方给她办护照,是因为我知道,如果对方想安排孙杨出国,一定会托关系办理护照,那么通过这个线索就能查到凌河幕后的大老板是谁。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幕后的老板是政府机关里的人,只是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李智还不能确定。

对李智,现在我的感情很复杂,以前他是我最好的哥们,如今却是我最强大的对手。我既希望查清楚他就是那只控一切的黑手,又害怕是他。不知道大家都撕下伪装近身相搏的那一天,我们又将以一种什么面目相见。

快到仙湖度假村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你好唐局长,我是江海市武警总队第三支队的周笔锋,靳局长让我和你联系,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原来靳伟调动了武警部队,这样也好,免得提前泄露消息。这个周笔锋我见过几次,对他印象还好。

我说:“周队长,你马上挑选五十名战术素养和政治素养都过硬武警战士,然后带队到仙湖度假村附近待命。”

周笔锋说:“是!”

我说:“此次行动是秘密行事,任何人不得泄露行踪,否则以泄露国家机密罪论处。”

周笔锋说:“明白。”

其实我很想给这次行动起一个好听的代号,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新鲜的词汇,只好作罢。车开了半个小时,就来到了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我的肚子又饿得咕咕叫了。

路过一家农家乐的门口时,我注意到有两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村姑站在门口揽客。她们看到我的车过来,忽然站在路中间拦住了我的车。我吓了一跳,赶紧紧急刹车。上次听王莉说过,这些农家乐的女人会拦车揽客,前面两次来都没发生这种情况。这次我一个人来就没那么幸运,居然一下子来了两个拦车揽客的。

我摇下车窗,没好气地说:“干什么,你不怕我撞死你啊。”

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娇笑了一下,说:“帅哥,到我们这里吃顿野味吧,味道很不错的,又便宜。”

我说:“我有急事,这次就不去了,下次一定来。”

另一个看起来年纪小点的说:“干吗还要等下次,来嘛,今天我们有缘,我们两个还可以陪你喝两杯。”

我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但又害怕被这些人缠上一时半会走不了,拿出两百块钱递过去说:“好了,我不去了,这次真的有事。这点钱你们拿着,就算大爷打赏的。”

两个女人一看我出手这么大方,眼睛都亮了,伸手接过钱不但不走,反而扑到我车门旁边。两个人从车窗左右两边把手臂伸进来,兴高采烈地说:“帅哥,下来吃顿饭嘛,又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吃完饭再走不迟啊。”

妈的,这回真麻烦了,越想走反而越走不了。我看了看时间,才六点钟,至少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吃饭,只好把车开进了农家乐停好,坐进了里面的一个小包房。

两个村姑一个拿菜单,另一个拿酒水牌进来,欢天喜地地把我围在中间,又是让我点菜,又是让我点酒。

我说:“酒就不喝了,点两个菜随便吃点就行,我有急事,没多少时间。”

年纪大的村姑说:“光吃菜怎么行,多少都要喝点酒吧,我们两姐妹陪你,没酒怎么行。”

我说:“那要两瓶啤酒,你们赶快让厨房给我炒两个家常菜,要一碗米饭,我吃完就走。”

年纪小的村姑说了声“好唻”,然后转头走了出去。年纪大的村姑从包房角落取出两支啤酒打开,拿出三只杯子,逐一满上。

她递给我一杯啤酒,自己也端起杯子,媚笑着说:“来,帅哥,相见就说明我们有缘,我们先走一个。”

我看着一大杯啤酒,说:“没下酒菜怎么喝?”

女人风地笑了笑,说:“你们城里人就是讲究,没下酒菜就不能喝酒了?感情深照样一口闷。”

我心里想:尼玛,谁跟你感情深,老子不给你饭钱我看你还讲不讲感情。但我嘴上却说:“喝酒不着急,等菜上来再喝不迟。”

女人却并不肯罢休,站起身一坐在我大腿上,用手勾着我的脖子,端着酒杯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了,你现在想吃的不是酒,是想吃奶吧。”

这个女人脸上上擦了不少粉,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香味过浓,让我闻着有一种想打喷嚏的冲动。我突然觉得这种浑身上下充满了乡野气息的村姑虽然粗野,却别有一番风味。

我笑了起来,反问道:“你有奶给我吃吗?”

女人说:“当然有啊,你先喝了这杯酒,我就给你吃。”

我不耐烦了,说:“我说了不喝酒,你有就有,没有就算了,赶快去把饭菜端上来。”

女人说:“原来还是个急性子,你不喝我喝。”

女人说完昂起脖子一口气把酒抽干,将被子放到桌子上后,把身上的毛衣往上拉了拉,露出白花花的一坨皮肉。我惊讶地看到,这女人居然连胸罩都没有戴,两只仿佛两只水袋一样垂下来,又黑又大,像两个发紫的红枣。

我倒吸一口凉气,说:“我靠,这么大!”

女人得意地笑了笑,说:“你想吃就吃吧,用力吸,兴许还能吸出奶水。”

但我对女人这两只黑枣一般的有点倒胃口,轻轻把她从我腿上拉下来,说:“奶水还是留给你儿子吃吧,我还是喝酒好一点。”

女人仿佛受了侮辱,明显显得不太高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悦地说:“我,你对老娘没兴趣是吧。”

166.第一百六十六章 千钧一发

[第1章正文]

第166节第一百六十六章千钧一发

我也没义务让她高兴,不耐烦地说:“赶快上菜,老子吃完还有事。”

这时年纪小点村姑端着一盘青菜进来,看到我们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好奇地问:“咋啦,咋都好像不太高兴啊。”

年纪大的女人说:“这位老板对我的没兴趣,你上,我去厨房催菜。”

年纪大的女人说完气呼呼地出去了。年纪小的女人娇笑一声,端着菜走到我面前,把菜放到桌子上,说:“帅哥,你别跟我姐姐一般见识,她就是那么个脾气。我知道你老板有钱,眼光高,我来陪你怎么样呀。”

我摆摆手,说:“对不起,我进来主要是吃饭的,吃完饭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快去给我搞完米饭,没米饭来个馒头也行。”

年纪小的女人也像她姐姐一样,一坐在我腿上,勾住我的脖子媚眼如丝地说:“什么事比吃饭打炮还重要,老板,今晚就住我们这吧,我们姐妹两一起陪你。”

看来想安安稳稳吃完这顿饭是不可能了,这些人不把我兜里的钱掏空是不肯罢休的。我一把推开女人,站起身冷着脸说:“行了,这顿饭老子也不吃了,走了。”

年纪小的女人被我一把差点推倒,她稳住身形后勃然大怒,拉下脸愤怒地说:“你妈个逼的,有病啊,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些村姑确实粗鲁,我也懒得跟她计较这些,白了她一眼走出包房。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追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大声说:“饭钱还没给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真的愤怒了,这里又不是黑店,妈的,还想明抢不成。我大声说:“老子又没喝你一杯酒,也没吃你一口饭,凭什么要给你饭钱?”

女人厉声说:“饭菜你已经点了,厨房已经做了,不管你吃没吃都要给钱。”

我们的争吵激动了厨房里的人,年纪大点的女人和一名系着围裙手提菜刀的黑脸大汉从厨房冲了出来,把我堵在了院子里。

年纪大点的女人说:“老娘的还给你看了呢,这也得给钱。”

厨子提着菜刀,用菜刀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妈的逼,老子婆娘的不能被你白看,赶快掏钱。”

我怒火冲天地说:“怎么,你们仗着人多想打劫吗?动我一下你们试试。”

年纪小的女人说:“我们不想打劫,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我们两姐妹陪你,你想不给钱就走人,当我们乡下人好欺负吗?”

这些刁民特别难缠,我心里十分烦躁,又不能在这里滋事浪费时间,跟他们为了点钱这么无意义的纠缠下去不是明智之举。强咽下一口恶气,我说:“说吧,想要多少钱?”

年纪大点的女人说:“一千块,少一子你都别想出这个门。”

妈的,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我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愤怒地说:“去,就你们这种货色也敢漫天要价,当老子是吓大的啊。”

厨子二话不说,目露凶光提着刀就奔我而来,一刀朝我身上砍了过来。我一股邪火升腾而起,侧身躲过迎面一刀,伸掌一掌砍在他脖子上,在厨子身体往下摔的时候又抬起腿,用膝盖顶在了他上。只一个回合,厨子就我放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两个女人一见男人被打伤,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起来:“城里人欺负人啦,快来人啊,城里人吃饭不给钱还打人,有没有王法啦。”

两个女人的声音很大,几嗓子叫唤出好多个开农家乐的农民,呼啦啦把我们围了起来,对我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的。

这可真是节外生枝,我心里一阵毛躁,如果我手里有杆机关枪,真恨不得把这些人全突突了。可是现在手里没枪又该如何收场呢,我脑子里飞快地运转起来。

厨子是年纪大点村姑的男人,她看到有人来给自己撑腰,胆色大壮,扑上来撕扯我。女人抓住我的风衣,一用力风衣的口子被撤掉,露出了腰里别的仿真枪。

女人看到我腰里的枪大惊失色,大叫一声:“枪,他有枪!”

听到女人的惊呼,村民们一阵惊慌,轰的一下子躲开我几米远。我脑子里灵机一动,从腰里拔出枪,顶在了女人脑门上,冷着脸说:“不许动,再动打死你。”

女人吓得脸色发白,颤颤巍巍地求饶说:“老,老板,有事,好商,商量。”

我厉声说:“让他们都闪开。”

女人哆哆嗦嗦地说:“好,乡,乡亲们,都让,让开,让这位,老板,走。”

我用枪指了一圈围拢的村民,大声说:“听到没有,都闪开,要不然你们都得死。”

村民们纷纷闪开,让出一条道。我拉着女人来到车边,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副驾驶座,自己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坐进驾驶室,发动车猛地开了出去。

年轻点的村姑和村民们抄家伙尾随在车后紧追不舍,车子开出大概有一公里远之后,我停下车,让坐在那里浑身发抖的村姑下车。

村姑下了车,回头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大哥,你是不是以前电视里说的那个通缉犯?”

我被她逗乐了,笑着问:“你看我像通缉犯吗?”

女人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像,又不太像。”

我掏出一根烟放在嘴巴里,用枪口对准烟头,扣动扳机。枪口冒出一股蓝色火舌,我深吸一口,把烟点燃了。

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难以置信地说:“打火机!”

我说:“你应该觉得很幸运,如果是真枪,老子真的会一枪打死你。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赚不了几个钱。要卖你好歹也去城里卖,在这种鬼地方有什么好卖的。”

村姑忽然气愤地骂道:“你妈个逼的,敢唬老娘!”

我狂笑了一声,开着车飞快地离去,透过后视镜看到女人站在原地跳脚大骂,还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我的车子扔了过来。看到女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坐在车里得意地哈哈大笑。

本来想填饱肚子晚上再干活的,可不仅饭没吃成,还差点跟这群开农家乐的农民发生械斗,我到仙湖度假村的时候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火。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钟了,不知道周队长和孙杨到了没有。

我把车开到一个隐蔽的地点,坐在车里先给周队长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部队已经在仙湖度假村外集结待命,随时听后命令。我让他原地待命,千万不要被人发现行踪。

打完电话我给孙杨发去短信,问她到仙湖没有。孙杨的短信好半天才回过来,她在短信里说:在来的路上,很快就到。具体的见面地点对方让我等候通知。

终于要和对手正面交手了,我心里忍不住有点激动,还有一丝紧张。掏烟的时候我发现手指竟然开始颤抖,手指哆嗦着把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试图尽快平息心中的忐忑。

手机震动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靳伟打来的,连忙接通电话。

靳伟说:“怎么样?还顺利吗?”

我说:“路上出了点小插曲,不过还算顺利。”

靳伟接着问:“一切安排就绪没有?什么时候收网?”

我说:“嗯,安排好了。周队长已经在仙湖附近待命,孙杨也马上就到。只是对手确实很狡猾,到现在也没有通知交易具体地点,我怀疑他们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

靳伟沉吟片刻,坚定地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耐心等候时机,沉住气,稍安勿躁。”

我说:“嗯,这次一定不能给他们机会,一网打尽。”

靳伟说:“这次我没办法亲自协助你,你要加倍小心,李家镇的教训要时刻铭记在心,绝对不能再莽撞了。”

我说:“放心吧,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靳伟说:“嗯,祝你成功。哦,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急忙问:“什么好消息?快说,是不是内奸已经暴露了?”

靳伟笑了笑,说:“李红可以说话了,我刚去和她聊了一会。她很牵挂你,还问我你有没有去看过她。”

我惊喜万分地说:“太好啦,我办完事马上就去医院看她。”

靳伟说:“好,我在医院等你凯旋归来。”

刚挂了电话我的手机短信就来了,是孙杨发来的,她在短信里说:武少君约我在别墅区六号别墅交易,时间提前到七点半了,她还说过时不候。我该怎么办?

娘希匹,居然把时间提前了半小时,还来个“过时不候”。这分明是怕孙杨和他们交易是个骗局,把时间提前的话才不会给我们太多准备时间。到底是什么人幕后指挥,这个人的智力真是太惊人了。

我马上给孙杨回了条短信:尽量拖延一下,我马上派人包围六号别墅,一定会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孙杨回短信说:好的,我相信你。

我马上给周笔锋打电话,电话打通后我说:“周队长,立即调动部队,包围仙湖度假村别墅区六号别墅,一刻也不许延误。”

周队长声音十分洪亮,说:“是!”

我刚准备发动车往别墅区开去,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是萧梅打来的。已经没时间了,我任由手机震动着,飞快地往别墅区开去。

这里的别墅外观基本都一样,晚上路灯幽暗,很难分辨方位。我开车在别墅区绕来绕去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六号别墅,找地方把车停好后下车,小心翼翼地猫着腰走到别墅围墙外。

六号别墅的院子里黑着灯,只有楼内的窗户透出一缕灯光。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周队长难道还没找到地方吗?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给周队长发去短信:到了没有?

167.第一百六十七章 合围

[第1章正文]

第167节第一百六十七章合围

周队长的短信回得很快,他说:夜里不好分辨方位,不过已经到附近了,马上完成合围。

看到这条短信,我心里松了口气。装好手机,我从围墙上翻了进去,蹑手蹑脚来到别墅房屋的窗口,透过窗子向大厅里望去。

我吃惊地看到,大厅里人还真不少,凌子峰、武少君,以及民政局副局长魏荫和规划局局长孔祥熙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孙杨背对着窗子坐在他们对面。另外,武少君他们背后还站着几条彪型大汉,孙杨背后也站着两个高个男人。

该来的都来了,只是为什么仍然不见李智的身影?然而看今晚他们这阵势,这群人压根就没打算让孙杨离开。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人去出入境管理局给孙杨办护照,原来他们早已打定主意,一旦拿到东西就会杀了孙杨灭口。

孙杨危险了,我手心里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大意了,我还是忽略了这些人的凶残和狡诈,应该让孙杨坚持在市区交易的,到了这里他们要无声无息消灭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

忽然,我看到武少君站了起来,走到孙杨身边伸手抽了她一个大嘴巴子,嘴里骂着什么。从口型来看,似乎是在骂孙杨是个“”。我注意到,孙杨挨打时凌子峰的脸色也变了变,但除此之外未作任何表示。

我明白了,武少君之所以发怒,是因为孙杨手里除了交给他们的那张便条外,没有任何东西,我从老爷子书房拿给孙杨那个笔记本是空白的,不可能与她们进行交易。坏了,马上他们就会警觉这是个骗局。

果然,他们纷纷起身准备离开。不知道周队长有没有完成合围,我已经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这些人就全跑光了。我正准备破门而入,忽然感到一把冰冷的枪管顶在了我脑后。

一个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不许动!敢动一枪打死你。”

我大惊失色,感觉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赶紧举起双臂,低声说:“别开枪,你不让我动,我坚决不动!”

男人用力推了我一把,严厉地说:“进去!”

我只好推开门,被人用枪顶着头走进了大厅。大厅里的人看到我走进来,脸上纷纷露出震惊之色。孙杨看到我被人押进来,慌乱之后明显失望异常地叹了口气。

魏荫惊讶地问:“猎鹰,这是怎么回事?”

被称作猎鹰的男人说:“这个人在窗口鬼鬼祟祟往里面偷窥,被我抓个正着。”

武少君冷笑了一声,满脸嘲讽地说:“唐局长,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只是这次跟上次情况不同了,上次是我有求于你,这次恐怕你要求我了。”

猎鹰也明显感到十分惊讶,急忙问:“他就是唐羽?”

魏荫说:“没错,全省最年轻的处级干部,副省长杨天成家的大公子,如假包换。”

孔祥熙突然大叫一声,说:“不好,我们上当了,快撤。”

武少君不明所以地问:“上当了,上谁的当了?”

孔祥熙很其不争地说:“还不明白吗,这都是唐羽这小子设下的圈套,孙杨这个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笔记本,他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武少君不解地问:“可他现在已经落到我们手里,拿什么把我们一网打尽?”

孔祥熙气急败坏,也懒得解释,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就要走。

我背后的猎鹰突然说:“等等,这小子抓了我两个师兄,怎么处置他。”

魏荫估计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抓抓起衣架上的衣服,跟在孔祥熙身后就要走,一边穿外套一边说:“人是你抓的,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们先得走了。”

魏荫和孔祥熙已经走到门口,忽然魏荫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说:“猎鹰,你的两个师兄是捞不出来了,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我感觉到在我背后的猎鹰似乎是咬了咬牙,打开了手枪保险,准备扣动扳机。这时我看到窗户口几条人影闪过,估计是周队长他们已经到了,准备拼死全力一搏。

孙杨忽然动了,出手飞出一把匕首,朝猎鹰的胳膊上飞奔而来。猎鹰反应也很快,一个翻身堪堪躲过孙杨发出的匕首。

趁这个一闪而逝的机会,我马上也一个翻身,迅速躲到了沙发背后,大喊一声:“周队长,还不动手。”

然后枪就响了,先是猎鹰开枪,孙杨扑倒在地。然后枪声大作,无数冲锋枪的火力全部集中到猎鹰的方向,他的身体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大厅里的人乱成一片,四散奔逃,那几名彪型大汉也都拔出了手枪,开始负隅顽抗,与武警激烈的交火。

武警部队的精兵强将对付几个亡命徒几乎是手拿把攥的,只几个回合持枪抵抗者就全部消灭,让人觉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很有点敷衍了事的感觉。

武少君和凌子峰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钻到沙发和桌子底下大气都不敢出。等到战斗结束,武少君撅着慢慢地从桌子底下移动出来,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妄图逃跑。

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武少君肥硕的两瓣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在她上狠狠给了一脚,重新把她踢回了桌子底下。

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冲进来,立即对别墅进行盘查,两名战士从沙发底下把浑身颤抖的凌子峰拖了出来。几分钟后,周队长带人把戴着手铐的魏荫和孔祥熙推搡着押了进来。两个人一脸的狼狈,偷偷看了我一眼,迅速低下头,不敢与我的目光对视。

看着眼前这个叫凌子峰的男人,我的怒火熊熊燃烧,就是这个傀儡男人一步步把孙杨的命运推向了深渊。我一步跨到凌子峰面前,拼尽全力出拳打在了他鼻子上,然后又狠狠一脚踹在他裤裆里。凌子峰惨叫两声,鼻子里飙出一股鼻血,差点喷到了我身上。

周队长向我敬了个军礼,说:“对不起唐局长,我们来晚了。”

我说:“还不算太晚,再晚到一分钟就可以给我收尸了。”

周队长有点尴尬,说:“请唐局长指示。”

我说:“给我搜,把这栋别墅给我搜个底朝天,不能有一个落网之鱼。”

周队长立正道:“是。大家听好了,给我仔细搜。”

看着倒在地上的孙杨,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感动,这个女人居然在关键时刻救了我。我走到孙杨身边,把她翻过身来,轻轻摇了摇她,说:“孙杨,你怎么样?”

孙杨的腹部中弹,鲜血不断地流淌出来,我让身边的武警拿来随身携带的绷带和紧急疗伤药品,给孙杨绷住伤口,涂抹上药品。

看到孙杨慢慢地睁开眼,眼神迷蒙地望着我。我动情地说:“孙杨,你真傻,为什么要救我?”

孙杨断断续续地说:“唐唐少,你来了,你没有让让我失望。”

我连忙说:“不要说话,我马上派人送你去陆军医院抢救。”

孙杨仍然坚持说:“我真的后悔了,他们都骗我,利利用我,你没,没有,你是个值得信任信任的男人。”

我被她彻底感动了,以前我看不起她,逼视她,甚至是玩弄她,没想到关键时刻她居然会倒戈一击帮助我。我大喊一声:“周队长,快派人送她去陆军医院。”

周队长应了一声,马上指派了两名战士把孙杨抬了出去,开着一辆吉普车把孙杨送往陆军医院抢救。

孙杨刚被抬出去,两名武警战士押着一个发簪高耸,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个女人虽然身处绝境,神情却一点都不惊慌,气质仍然是那么高贵,那么优雅。

看到这个女人,我的呼吸几乎停顿,瞪大了眼睛,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萍姨,她居然是萍姨。我震惊地说:“萍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萍姨看到我,神色异常平静地说:“小羽,多年不见了,别来无恙吧。”

我说:“我很好,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萍姨从容地说:“我是仙湖度假村股东,六号别墅是我在江海的临时住所,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突然明白了,萍姨也许才是凌河广告真正的幕后老板,也只有她知道老爷子有一本《猎艳笔记》。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但仍然难以相信她对老爷子的仇恨会持续这么多年。

我难以置信地问:“你才是凌河广告的幕后老板?”

萍姨冷冷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小羽,多年不见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萍姨的吗?居然带兵打到我的家里来了。”

对萍姨,我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感情,她既是我的启蒙老师,又是我的远房亲戚,还是老爷子早年的情人之一,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低下头轻轻咳嗽了一声,转头对周队长说:“都仔细搜查过了吗?”

周队长说:“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别的嫌疑人。”

我想了想,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带回公安局再说。我拿出手机,拨通靳伟的手机,说:“靳局,合围成功,犯罪嫌疑人全部抓捕归案。”

靳伟兴奋地说:“干得漂亮!你马上把人全部带回来,我派人去高速公路口接收。”

挂了电话,我挥挥手,说:“嫌疑人全部押上车,带回市局审问。”

周队长大声说:“是!”

我转身想走时,周队长突然问:“唐局长,这个女人怎么办?”

168.第一百六十八章 黑店

[第1章正文]

第168节第一百六十八章黑店

我扭头又看了萍姨一眼,萍姨也用平静的眼神与我对视了一眼。我低下头想了想,硬着头皮说:“先带回去再说。”

周队长说:“是,全部带上车。”

我开着车在前面带路,武警支队的军车跟在后面,路过今天差点无法脱身的那家农家乐时,我看到院子里灯还亮着,里面还不时传出女人的浪笑声,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我把车停下,向后面周队长坐的车挥挥手。

周队长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身边不明所以地问:“什么事?”

我说:“这是家黑店,我刚来的路上差点被他们敲诈。”

周队长想了想,说:“明白。”

周队长转身一挥手,一队武警战士从车上下来,在我们身边集合。

周队长说:“这是家黑店,我们拆了它为民除害。”

战士们齐声说:“是!”

然后这队战士就冲了进去,很快农家乐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惊呼声。没多久,里面的人全部被押出来,在院子里抱着头蹲成一排,其中几对男女明显衣衫不整,样子十分狼狈。军车上的战士从车上取下铁锨和洋镐跳下来,顷刻之间这座独门独院的农家乐就被拆成了一片废墟。

看到武警战士们毫不费力就将这家黑店拆得稀巴烂,我心情变得极度愉悦,哈哈大笑着走进院子里,来到店里那两女一男身边。

我大声说:“你们几个还认识我吗?”

年纪大点的女人抬起头,吃惊地望着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笑着说:“想你啦,自然就回来了。”

年纪小点的村姑连忙求饶说:“老板,对不起,我们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

我脸色一变,厉声说:“老实交代,你们开这种黑店赚了多少昧心钱?害了多少人?”

年纪大点的女人无比恐慌地问:“你,你想怎么样?”

我淡淡地说:“我不想怎么样,只想把你们带回江海市公安局。”刚说完这句话,我眼睛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一个男人,这个人低着头,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我一直等待他出现,却始终未出现的那个人——李智。

李智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略显惊喜地说:“唐少,怎么会是你啊?”

我冷着脸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智诧异地说:“我来这里玩啊,城里大饭店的饭菜吃腻了,到这里换个口味,偶尔尝尝新鲜野味感觉也不错。”

我冷笑了一声,说:“恐怕不是换口味这么简单吧,你不知道这家是黑店吗?”

李智满脸迷惑地说:“黑店?我不觉得啊,他们敲诈你了吗?”

我说:“你牛逼,黑店的人都不敢对你怎么样,行了吧。”

周队长走到我身边问:“唐局长,这些人怎么办?也要一并带回去吗?”

我想了想,本来只是为了出口恶气,既然店都给拆了,实在没必要再添麻烦,说:“算了,都放了,我们撤。”

李智站起来,拉住我的胳膊说:“等等,你带着武警部队去仙湖度假村干什么?”

我冷笑了一声,说:“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我也觉得奇怪,你不是应该出现在仙湖六号别墅的吗,怎么反而跑到这里泡起村姑来了。”

李智不阴不阳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村姑有村姑的野味,下次有机会我带你来这里尝个新鲜。”

我冷冷地说:“没兴趣。周队长,命令部队撤离。”

我们开着车来到高速公路口时,市局特警大队大队长亲自带队在公路口迎接,路口停了一排警车。周队长和特警大队大队长把嫌犯交接完之后,周队长走到我面前和我握了握手。我说了几句感谢他的全力协助话,然后互道珍重,周队长带队回了武警支队,我急忙开着车往陆军医院赶去。

我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拿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几乎全部是萧梅打来的。今天萧梅是怎么了,怎么没完没了给我打电话,我一边开车一边给萧梅回了一个电话。

萧梅飞快地接通电话,立即火冒三丈地质问:“你在干什么呢,居然敢不接我电话。我才离开几天,你就想造反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泡妞?”

我没好气地说:“泡个屁的妞,老子差点命都没了。你每次打电话是不是成心的,总挑我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

萧梅气呼呼地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除了泡妞,你还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

我不耐烦地说:“我正在执行任务,没功夫听你扯淡。赶快说,打电话什么事?”

萧梅说:“你什么态度,跟我说话这么不耐烦的。我回到江海了,打电话给你叫你来机场接我,不行啊。”

最近几天每天都焦头烂额的,都没时间跟萧梅联系。掐指一算,萧梅已经出差一个星期了,算时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我说:“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排出时间接你了。”

萧梅的语气稍微好了点,说:“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怎么了,你不欢迎我回来啊?”

我说:“你现在还在不在机场?我派人去接你。”

萧梅气呼呼地说:“不敢劳动你唐局长大驾了,我已经自己打车回来了。你在哪呢?我要见你,现在,马上。”

我说:“我事情还没忙完,你先回家吧,明天我再去找你。”

萧梅严肃地说:“不行,我必须马上见到你,你别想找借口敷衍我。”

我毋庸置疑地说:“现在我很忙,没时间。听话,你先回家去,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找你。”

萧梅的口吻也十分坚决,说:“不行,如果你不肯来见我,明天我们就分手。”

我迫切想见到李红,心里十分烦躁,极度不耐烦地说:“分手就分手,威胁我是不是。好了,没时间跟你磨牙,就这样,再见。”

我不由分说掐了电话,全速向陆军医院开去,心里充满了渴望与期待,迫切想看到李红苏醒后的样子。

车快开到陆军医院时,萧梅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看到她的电话我心里又一阵烦躁,她今天到底发什么神经,没完没了的。

我接通电话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我真的有事。”

萧梅说:“你到底在干什么?现在哪里?”

我说:“我朋友中枪了,我在赶往陆军医院的路上。”

萧梅说:“谁中枪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说:“我命大,死里逃生。这件事一句话跟你说不清楚,你先乖乖回家休息,我忙完了再给你电话。”

萧梅淡淡地说了声“哦”,然后挂了电话。

到陆军医院我停好车,三步并两步飞奔上楼,几个大步蹿到了李红的病房门口,向门口站岗的特警出示了工作证件,然后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李红已经休息了,我轻轻地在她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日渐红润的脸,心里百感交集。我伸手抓过李红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摩擦着,细心感受着她手指传来的温度。

李红的睡眠很好,呼吸平稳,看样子确实是在慢慢康复。听靳局说她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可等我回来她又进入了睡眠状态,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我在李红的病房坐了一会,想到还要去跟靳伟谈谈今晚的事情,起身站了起来,准备出门。刚转过身想要离开,忽然听到李红在我背后忽然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很轻,但对我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

李红说:“怎么,不再坐会了?”

我惊喜异常地转过头,看到李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睁着眼睛望着我。我连忙蹲,伸手抓住李红的手,激动万分地说:“你醒啦,太好了。”

李红说:“嗯,你还好吗?”

我飞快地说:“好,我很好。刚才走进来看到你已经休息了,我没忍心打搅你。”

李红声音仍然很轻,很淡,她说:“我感觉好像睡了一觉,做了很多梦,梦里很乱。”

我说;“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可把我吓死了。如果你一觉不醒,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你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红的脸上又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她轻轻地说:“不要这么说,也不要这么想,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我紧紧握着李红的手,感激地说:“李红,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替我挡了那一枪,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我。你真傻啊,为了我牺牲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李红轻声说:“嗯,值得,当然值得。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做什么都值得,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谢。”

我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接受治疗,调养好身体,尽快康复,我等着你赶紧恢复以前的飒爽英姿。你都不知道那天你在李家镇你多帅,迷倒了一大片。”

李红轻轻地笑了笑,可能牵动了伤口,皱着眉头咳嗽了几下。

李红的身体仍然十分虚弱,需要多休息调养。我站起身说:“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休息,不要说太多话了。你睡吧,我去靳局的房间和他说点事。”

李红反握住我的手,虚弱地说:“不,别走,你再陪会我。”

我赶紧又重新坐下来,面带微笑说:“好吧,我再多陪会你。”

李红轻声问:“唐少,你爱我吗?”

我重重点点头,说:“嗯。”

李红不依不饶地接着问:“嗯是什么意思,爱还是不爱?”

我说:“爱。”

169.第一百六十九章 福兮祸所伏

[第1章正文]

第169节第一百六十九章福兮祸所伏

李红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说:“只要你爱我,我这次就算真的死了心满意足了。”

我说:“怎么又说这种傻话,你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

李红微微点点头,说:“嗯,我要好好活着,因为我也爱你。”

我静静地望着李红的眼睛,看到了她眼里满含的柔情与爱恋,忽然想起来覃康的那句话,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国安的?”

李红愣了一下,沉吟片刻说:“是的,今年国安的领导找到我,希望我能帮国安做点事。”

我纳闷地问:“只有牵扯到国际间谍组织国安才会介入,国安为什么会选中你?”

李红说:“抱歉,这个有保密条令,我不能告诉你。你是国家干部,相信这一点你能理解的。”

我想了想,确实不方便随便打听,国安工作的人对亲人都保密,何况是我,只好笑了笑说:“对不起,就当我没问,你也没听见。”

李红说:“嗯,给我说说吧,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我很想知道呢。”

我说:“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休息,我明天来看你的时候再慢慢跟你说,好吗?”

李红说:“好吧,在我睡着之间你不许离开我,可以吗?”

我点点头,笑了笑说:“那你现在闭上眼睛,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李红说了声“嗯”,慢慢闭上眼睛。我等了一会,看到李红的呼吸逐渐平稳,应该进入了休眠状态,慢慢放开她的手,轻手轻脚离开了病房。

从病房出来,我快步来到了急救室,看到那两名送孙杨来医院的武警战士仍然守在门口。我走过去,两名武警战士向我敬了个军礼,说:“首长好。”

我说:“伤者的手术进行了多长时间了?”

武警战士说:“报告首长,两个半小时了。”

我摆摆手说:“不要叫我首长,我也不是什么首长。周队长今晚有没有安排好战士跟你们换班?”

武警战士说:“报告首长,有。”

我说:“你们辛苦了。”

武警战士身体笔直地站立着,大声说:“首长辛苦。”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一声,说:“真受不了你们,不要一口一个首长好不好。”

武警战士说:“是,首长。”

这时手术室门被打开,两名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我连忙拦住他们,迫不及待地问:“大夫,里面那个中枪的姑娘怎么样了?”

大夫迷惑地看着我,说:“你是她什么人?”

我说:“我是她朋友。”

大夫接着问:“她的家里人来了没有?”

我心里一惊,忽然想到孙杨的家人我根本一个都不认识,更不知道如何联系到她的家人,急忙说:“还没来,有什么事你给我说,需要多少钱我出。”

大夫摇摇头,说:“不是钱的问,这个伤者腹部中枪,在送来抢救时失血过多。虽然送来还算及时,但是手术情况不是很理想,也许有生命危险。”

我连忙问:“这么说她随时可能丧命?”

大夫说:“有这个可能性,不过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你最好还是通知他们家里人,让他们来医院签署病危通知书吧。”

我焦急地说:“难道就没有挽救的可能了吗?大夫,算我求求你们,救救她吧,她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就死掉太可惜了。”

大夫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挽救她的生命,但也不敢保证她能挺过去,你还是通知她的直系亲属来把病危通知书签了吧。”

我抓住大夫的手,目光逼视着他,诚恳地说:“一定尽力,我想办法通知她家里人。”

医生离开后,我掏出手机给刑警大队大队长谭明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即提审凌子峰,并问清楚孙杨家里人的情况,通知孙杨的直系亲属到陆军医院来。

打完电话,我来到了靳伟的病房,向他汇报今晚的行动情况。

靳伟的妻子和儿子正在房间里陪他,看到我进来,靳伟的妻子冲我笑了笑,对儿子说:“儿子,问唐叔叔好。”

靳伟的儿子今年十六岁了,上高一,嘴唇上面已经长出了毛茸茸的胡子,最近正在变声,声音听起来像个女孩子一样,说:“唐叔叔好。”

我面带微笑说:“嫂子好,小靳同学你好。”

靳伟对我说:“小羽来了,坐吧。”转头又对妻子吩咐道:“你带儿子回去吧。”

靳伟的妻子说:“今天是周末,儿子今晚想陪你。”

靳伟说:“你们不用陪我,我还要和唐局长谈工作,你们娘俩回吧。”

靳伟的妻子不满地说:“都这么晚了还要谈工作,住院你也不好好休息,真是不让人省心。”她又转过头对我说:“小羽,我看你干脆调回公安局算了,反正你这个财政局长干的好像公安局长的工作。”

靳伟不满地说:“你说什么呢,越说越不像话了。”

靳伟的妻子转过身,气呼呼地噘着嘴,满脸的幽怨。

我很尴尬,清咳了一声,抱歉地说:“对不起嫂子,这么晚了还来打搅靳局,确实挺过意不去。不过事关重大,还希望你能理解。”

靳伟的妻子不说话,靳伟的儿子忽然拉了拉母亲的手,说:“妈,爸爸和唐叔叔谈的是大事,他们要抓的都是坏人。我们回去吧,不要打搅他们了。”

靳伟笑了一声,说:“你听听,连儿子的觉悟都比你高。你这个女人,跟我结婚这么多年了,觉悟就是上不去。”

靳伟的妻子“扑哧”一声笑了,转过身对我说:“对不起啊小羽,嫂子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啊。你们谈工作,我带儿子回去了。”

我笑着说:“嫂子觉悟这不是挺高的嘛,以后谁敢说嫂子觉悟低,我第一个不答应。”

靳伟的妻子拉着儿子的手走到病房门口,回过头来对我笑着说:“小羽,不是嫂子说你,你也该成个家了,再这么晃荡下去可不行,男人没有女人管束是不行的。好了,我们走了,你们聊吧,不要搞太晚。再见啦。”

靳伟妻子这句话戳中了我的痛苦,想起用身体为我挡子弹的李红,又想起未婚妻萧梅,真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她们,又该如何处置这种关系,我心头一阵乱麻。

靳伟看我表情木然,会意地笑了,说:“怎么了,这世界上还有难题能难道我们唐大少?”

我苦笑着说:“靳局,你就别取笑我了。萧梅今天出差回来,闹着非要见我,我今天还真有点怕见她,想起来头都有点疼。”

靳伟说:“为什么怕见她,是因为李红吗?”

我说:“是吧,不过也不全是。好了,我们不谈这些,我还是跟你说说今晚的情况吧。”

靳伟点点头,说:“你来之前周队长已经给我打电话简单汇报了一下,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说说具体情况。”

我捋清思路,把事情经过详细给靳伟说了一遍,靳伟听得很认真,等我说完他吐出一口气,说:“难道幕后那个人就是廖小萍?”

我说:“很有可能,萍姨自从十几年前下海经商之后公司发展非常快,后来听说她又嫁给了省城一个商界奇才,公司无论是规模还是涉及业务都急剧扩张,目前她的集团公司实力在省城能排进前十。”

靳伟问道:“她二婚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力好像压根就没有这个人的印象。自从萍姨结婚后,基本上跟我断了联系,我也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她了。

我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要查的话应该也很容易查到。可是这件事和她老公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靳伟摇摇头说:“不一定,我觉得里面一定有关联。还是我找人去查吧,查到了我再通知你。对了,你刚才说在农家乐看到了李智,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把被那家农家乐的两个村姑硬拉进里面吃饭,然后被讹诈后与他们发生冲突,又如何脱困,最后回来时如何带兵拆了那家黑店,然后在食客中发现李智的事给靳伟讲了讲。

靳伟一边听一边笑,手指着我的鼻子笑着说:“你小子,到哪不折腾点事出来时不会消停的。”

我说:“如果不是这次节外生枝,我也发现不了李智。我怀疑他原本也是要去六号别墅的,可能是事先接到谁的消息,或者预感到了什么,故意在农家乐里逗留,其实是在等候最后的结果。”

靳伟沉吟片刻,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据我了解,李智这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十分缜密,做事看似不拘小节,其实特别小心谨慎,尤其非常注意细节。”

我点点头,说:“你知道,老爷子很少对什么人有过高的评价,但一直对李智另眼相看。他曾经告诉我,李智已经是个人物了。李明山做出很多决定前都会征求他儿子李智的意见,可以这么说,李智才是李明山真正的智囊。”

靳伟闭上眼,沉吟半天慢悠悠地说:“是的,李智我接触过几次。对他的判断和你们家老爷子的一样,可以说他是个罕见天才。一个李智已经很难对付,再加上一个号称“鬼才”的董文斌,背后还有省委专职副书记唐达天替他们撑腰,我们遇上这样的对手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170.第一百七十章 黑鹰组织

[第1章正文]

第170节第一百七十章黑鹰组织

连靳伟都对他刮目相看,我心里也打起了拨浪鼓,和自己的发小作对手,我丝毫没有战胜他的把握。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我调侃说:“靳局,你不会还没交手就怕了吧。一群乌合之众,我们怕他个鸟啊。”

靳伟认真地说:“不是怕,我靳伟活了四十多岁,从来没有怕过谁,越是强大的对手我越是兴奋。但我们首先在思想上要重视对手,这样才能找到对方的破绽,看准时机发动致命一击。”

我重重地点点头,说:“嗯,战略上描述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还有,山鹰、老鹰还有今天被打死的那个猎鹰,这三个人好像是师兄弟,我怎么感觉一脚踩进了鹰窝里,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靳伟说;“他们都来自同一个犯罪集团,叫黑鹰组织,这个组织架构十分严密,他们分工协作,而且背后有财团支持,跨省作案多达数十起。黑鹰组织里有四大金刚,老鹰、山鹰、猎鹰是其中三个,这些人都是黑鹰组织头子秃鹫的门徒。”

这个犯罪组织规模之庞大确实令人吃惊,我倒吸一口冷气说:“原来是这样,四大金刚被我们干掉了三个,那还有一个呢?”

靳伟沉吟片刻,说:“还有一个叫孤鹰,这个人是四大金刚之首,也是这个集团的智囊。孤鹰喜欢独来独往,行踪非常诡秘,很少有人见过他。”

我说:“我们抓了他两个师弟,打死一个,他一定会里找我们的,我们早晚都会与他交手。靳局,你什么时候出院主持工作,那么多重要人证都需要审讯,没有你不行啊。”

靳伟淡淡地说:“快了,我在等待最恰当的时机,等到时机成熟了就该是我上场了。”

我正想要求参加审讯,兜里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还是萧梅打来的。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事非得大半夜的见我。

我接通电话,说:“萧梅,你回去了吗?”

萧梅说:“我在陆军医院,你朋友在哪个病房?”

这娘们竟然追我追到医院来了,不知道想干什么。我捂住手机话筒低声对靳伟说:“萧梅来了,怎么办?”

靳伟说:“叫她来这里,我也正想见见她呢。”

我放开话筒,对萧梅说:“我在靳局的病房里,308特护病房,你来吧。”

我挂了电话,靳伟纳闷地问:“怎么回事?”

我没好气地说:“谁知道怎么回事,女人发疯还需要理由吗?‘

靳伟笑着问:“你们两闹矛盾了?女人嘛,哄一哄就没事了。“

我说:“她今天从上海飞回来,叫我去机场接她,那个时候我正准备冲进去抓人呢,哪有功夫搭理她,这婆娘还跟我来劲了。”

“谁跟你来劲了?”萧梅提着一个果篮推门走进病房,阴阳怪气地说:“在人背后说坏话不怕嘴巴长鸡眼啊。”

我没理睬萧梅,靳伟笑呵呵地说:“哟,萧总这么晚了还来看我,我受宠若惊啊。”

萧梅脸上露出笑容,说:“一回来就听我叔叔说靳局受伤住院了,这不就赶紧来看你了吗。你可是我们江海市的保护神,你如果一直不出院,那江海市的老百姓谁来保护呀。”

靳伟笑着说:“萧总可真会说话,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事,你们小两口闹别扭可是大事。”

萧梅说:“谁爱搭理他,有些人天生就不知好歹,对他好点吧还把自己架起来了。”

我没好气地说:“不爱搭理我好啊,那你跟着我到医院来干什么,监控盯梢你都盯到医院来了。当着公安局长的面,你也不嫌害臊。”

萧梅针锋相对地说:“谁跟着你了,我来看望靳局不行啊。”

靳伟说:“小羽,我看你才来劲了。少说两句不行吗,别没完没了的。”

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我特别不想见萧梅,看到她竟然大半夜跑到医院来我就火大。我瞪了萧梅一眼,说:“既然你来看靳局,那你和靳局多聊会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冷眼白了萧梅一眼,从靳伟的病房走了出来,本来想去老虎的病房和他聊聊天,但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钟了,心想老虎也该休息了,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了。

穿过一排重症病房的走廊时,我看到一对老年夫妇匆匆忙忙向里面走去,老妇人一边小跑着一边哭泣。我站在走廊里,目送老两口走到值班室门口,一名大夫从值班室里面走出来,和他们简单交谈了几句,老妇人顿时嚎啕大哭。

我估计这对老夫妇就是孙杨的父母,本想过去劝劝他们,但过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还是算了。总之,孙杨的伤情我会尽力的,医药费我可以帮他们垫付,但孙杨到底能不能活下来谁也帮不上忙,只能听天由命了。

从医院出来后,我站在医院门口抽了根烟,抬头看了看满天星斗。江海的冬天已经来了,夜里十二点钟气温降低,一阵寒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刚准备前往停车场,萧梅从后面追了上来,站在我背后说:“你去哪?”

我背对着萧梅,说:“这么晚了我还能去哪,回家。”

萧梅走过来抱住我的后背,语气很温柔地问:“回哪个家?”

我说:“回红楼。明天我会叫人来把房间里的监控拆掉,以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住了。”

萧梅说:“我跟你回去。”

我回过头望着萧梅,不解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没事吧?”

萧梅冷冷地说:“我看你才有事,我出去才一个礼拜,你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怕见我?”

我说:“我有吗?是你无理取闹好不好。”

萧梅幽怨地说:“我有无理取闹吗?人家从上海回来想见你,你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我甩脸子,一句好话都没有。”

其实萧梅说得对,我是在没事找事,潜意识里似乎就是想跟她大吵一架,然后她拂袖而去,甚至一怒之下跟我解除婚约。但今天萧梅的态度却出奇的好,我想吵架也吵不起来。

我摸了摸萧梅的脸蛋,缓和了下情绪,说:“对不起,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我心里特别烦躁。我错了,不该冲你发火,以后改正。”

萧梅大度地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这时我的肚子咕隆隆叫了一声,才想起来到现在还没吃饭呢,一想到没吃饭,肚子里就更饿得厉害。我对萧梅说:“你饿不?我到现在饭还没吃呢,要不我们去夜市吃点东西吧。”

萧梅拉着我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家小吃店,那里的东西可好吃了。”

萧梅带我去了一家叫傣妹火锅的火锅店,虽然已经是凌晨时分,但这家火锅店里依旧人满为患。我们找了个座位,要了一个麻辣锅,然后随便点了点蔬菜和肉食。

不久之后,火锅里汤汁沸腾,雾气氤氲,我们赶紧把蔬菜和肉食扔进锅里。看着锅里的食材翻腾,火锅味扑鼻而来,我们早已是口舌生津了。

热气腾腾地吃了一肚子火锅,发了一身汗,我和萧梅的心情感觉一下子好了许多。萧梅的脸蛋看起来鲜嫩红润,让我感觉一下子顺眼了许多。

吃饱喝足之后,我说:“萧梅,今天我们都累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萧梅把筷子丢在桌子上,不悦地说:“你什么意思?老想赶我走。”

我说:“今天确实很累,我想好好睡一觉。”

萧梅说:“我在上海攒了一个星期,就等着回来跟你团聚呢。你倒好,这么不待见我。以前可都是你求着我,是不是想让我求着你才爽呀。”

我看着萧梅的眼睛,这眼睛里明显充满了欲求,一想到要做功课,我心里直打鼓。妈的,攒了一个礼拜了,就等着回来让老子蹂躏你呢,老子还偏不伺候你。

我敷衍说:“你在外面也东奔西跑了一个星期了,肯定累坏了,今晚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我们都养精蓄锐了,我再给你交公粮吧。”

萧梅“噗嗤“一声乐了,脸上露出一抹酡红,说:“去你的,谁要你交公粮,我还不是你合法的妻子呢。”

我笑了笑,说:“那咱们可说好,回去了就是睡觉,别的事明天再说。”

萧梅望了望四周,低声说:“你还怕我你呀。”

我拍了拍胸口,说:“好怕怕呀,我都怕死了。”

萧梅站起身,拉着我的胳膊说:“我们回去吧,都快两点钟了,困死了。”

我去吧台结完帐,和萧梅各自开车回到红楼时已经两点多了。到红楼门口时,我看到门口又加派了两辆警车,巡逻的警察不敢怠慢,照例是对我们做了询问,我出示了工作证明后他们才放行。

红楼位于南城区,南城分局自然责无旁贷要承担红楼的安保工作。萧远山丝毫不敢大意,如果再出现失窃他这个南城分局的公安局局长也做到头了。

江海市市委书记兼副省长家里,象征权力中心的红楼居然失窃,这在江海是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目前已经成为江海市政坛茶余饭后最热门的一个话题。当然,所有的人都是在背后议论,没人敢在公共场合提及这件事。

171.第一百七十一章 丢失的笔记本

[第1章正文]

第171节第一百七十一章丢失的笔记本

后来我从侧面打听到,很多人都在猜测丢失的那个笔记本里纪录了什么内容。有人说江海市正处级以上干部的任免提拔的秘密全在那个笔记本里;也有人说那是老爷子的日记本,每天做过的事都一清二楚纪录在笔记本里;还有人说那个笔记本里纪录了与老爷子有染的所有女性名单。

总之,什么议论都有,什么样异想天开的猜测都有人敢说。我没有想到,这个其实完全空白笔记本居然成为江海市最神秘叵测的东西,成为一种权力和情色暗语,后来掀起了一个又一个惊涛骇浪。

进入屋子时杨嫂已经睡了,可笑的是这天晚上她养的那条卷毛狗居然没睡,从杨嫂的房间里冲出来,冲着萧梅一顿嚷嚷,态度很不友好,好像很不待见萧梅似的,逗得我哈哈大笑。

萧梅气呼呼地抬脚踢了这家伙一脚,气愤地说:“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才几天没见姑奶奶就不认识了。滚开!”

卷毛狗被踢出老远,哀嚎了一声,白了萧梅一眼,自讨没趣地回房间继续呼呼去了。

我笑着说:“你也真是,跟一条狗一般见识,太小家子气了。”

萧梅气鼓鼓地说:“哼,你欺负我,你们家狗也跟着你欺负我。”

我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好了,赶快洗完澡睡觉吧。别闹腾了,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萧梅说:“我要跟你一块洗。”

我已经浑身乏力,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说:“好吧好吧,洗完睡觉。”

萧梅用手勾住我的脖子,笑嘻嘻地说:“我好累,你抱我进卫生间呀。”

我嘴里嘀咕了一声,抱起萧梅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两个人脱了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简单洗了个澡。我穿上浴袍,萧梅裹了一条毛巾,再次勾住我的脖子,让我抱她回卧室。我咬咬牙,拼了老命抱着萧梅回了二楼卧室。

把萧梅扔到床上,我的腰都快累断了,趴在床沿上喘粗气。

萧梅躺在床上咯吱咯吱得意地笑,一边笑一边说:“小羽子,你的体力越来越差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结婚那天你可是要把我从房间抱到婚车上,还要从婚车上抱到宴会上,现在不抓紧时间锻炼身体,结婚那天你可是要掉链子的哟。”

我没好气地说:“你在上海整天吃啥好东西,肥了最少有六斤。哎哟我的妈啊,可累死老子了。”

躺倒床上,我拉了灯眯上眼准备睡觉。萧梅从背后抱住我,低声说:“今晚真不要了?”

我闭着眼说:“不要了,好了,不要再想了,睡觉了。明天吧,明天再说。”

闭眼上很快就进入了梦想,这个夜晚我做了很多梦,梦很乱。有一个梦我隐约记得,梦里我结婚了,却死活看不清楚新娘的脸,等看清楚时,却发现新娘子居然没有脸,只有一张白得吓人的皮相。

我一下子被吓醒了,猛地坐起身失声叫了一声,脑门上全是冷汗。萧梅也被我吵醒了,她坐起身,拉着我的胳膊问:“老公,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说:“是,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结婚了,新娘却不是你,而是一个没脸的女人,只有一张白得瘆人的皮相,吓死我了。”

萧梅安慰说:“梦都是反的,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吧。”

我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扭头看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透过窗户射进来一缕微弱的晨光。

待萧梅重新进入梦乡之后,我悄悄起身,换了一身运动服,到了院子里呼吸了几口清冽的空气。气温很低,我手脚冰冷,开始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一套拳打完,身体开始发热,但我觉得还是不过瘾,打开院门出去跑步。

门口仍然听着两辆警车,一名警察正站在车门外抽烟,其它几名执勤的警察在车里沉睡。抽烟的警察看到我从院子里跑出来,丢了烟头笑着说:“唐局长,这么早起床锻炼身体啊。”

我跑到他身边停下,一边原地跑动一边说:“是啊,好久没晨跑了,晨运的感觉真不错。”

年轻的警察说:“是啊,改天我也换身运动服跟你一块跑。”

我笑着说:“昨天晚上执勤辛苦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年轻的警察说:“不辛苦,这是我们的工作嘛。唐局长,原来你就是杨省长的儿子啊,以前我们都不知道呢。”

我说:“现在知道了也不要说出去,老爷子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明白吗?”

年轻的警察点点头,说:“明白,我们都会守口如瓶的。”

我一边跳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警察告诉我他姓吕,叫吕子钦。

我说:“吕警官,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吕子钦连忙露出一脸殷切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好,多谢唐局长了。”

和吕子钦简单说了几句,我继续向前跑去。好久没有锻炼身体了,今天早晨跑了大概有一公里就感觉有点跑不动了,体力确实大不如以前。我心里暗下决心,以后每天早起,跑上五公里,把身体素质锻炼好,以后还有无数的阴谋诡计和恶战等着我,没有好的身体做后盾,关键时刻肯定要掉链子。

跑了有两三公里我实在跑不动了,慢慢掉头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喘。回到红楼后杨嫂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做早餐。我在卫生间洗了个澡,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时杨嫂已经做好了早餐,满脸慈祥地看着我。

我在餐桌前坐下,杨嫂说;“昨晚萧总是不是跟你一块回来的?”

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杨嫂说:“她的车停在院子里呀,要不要喊她起床一块吃?”

我说:“不必了,让她多睡会吧,这些天在上海出差,估计也累坏了。”

杨嫂说:“那好吧,你慢慢吃,我去打扫下卫生。”

萧梅这时却打着哈欠出现在餐厅门口,睡眼朦胧地说:“小羽,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咦,杨嫂,这么早就把早餐做好啦,你们起床可真早。”

杨嫂笑了笑,说:“萧总,怎么不多睡会了?本来要去喊你起床吃早餐的,可大公子想让你多睡会,没敢打搅你。”

萧梅说:“不睡了,杨嫂,帮我找支牙刷,我刷完牙吃早餐。”

杨嫂说:“好,你稍等一会,我这就去给你拿。”

我低头喝了口粥,夹了一筷子咸菜,一边吃一边说:“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萧梅说:“有点事,出去一个星期,公司管理乱成了一锅粥。我得回公司召开一个高层会议,好好整顿整顿,再不整顿这帮人都该造反了。”

我调侃道:“萧总是不是已经准备好骂人发言了?别说,我们财政局也得好好整顿下风气。本来我是打算一上台就来个整风运动,可一直被人整得晕头转向,等我腾出手来,就得自上而下来一场整风运动。”

萧梅说:“我昨晚还忘了问你了,家门口怎么突然停了那么多警车,好像严阵以待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杨嫂正好拿着一把牙刷走进餐厅,抢着说:“萧总呀,你还不知道吧,家里遭贼啦。真是怪事,我在红楼住了十年都没遇到过这种事,前几天晚上居然来了一个女贼,跑进杨书记书房里偷东西,被”

杨嫂正想说被我抓个正着,我马上瞪了她一眼,说:“杨嫂,你出去忙吧。”

杨嫂是个聪明人,听到我出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马上明白了我是不愿意她把真相告诉萧梅,立即转换话题说:“你们吃早餐吧,我出去继续忙了。”

萧梅不满地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杨嫂把实情告诉我?对我还要隐瞒真相吗?”

我解释说:“不是要对你隐瞒真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家里招贼,一个蠢贼盲人瞎马地跑到老爷子书房偷东西,被杨嫂起夜时发现了,那个女贼把杨嫂打晕后逃跑了。”

萧梅震惊地说:“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跑到红楼来偷东西,她是不是穷疯了。老爷子丢了什么东西?”

我说:“谁说不是呢,竟然敢到红楼来偷东西,不是精神病就是脑子有问题。还好,没丢什么东西,只是丢了一个空白的笔记本。”

萧梅不解地问:“丢了一个笔记本?老爷子书房那么多值钱的名人字画她不偷,偏偏偷一个空白的笔记本,这蠢贼真是脑子有毛病。”

我笑着说:“谁说不是,要不然怎么说是蠢贼呢。萧梅,你这次去上海生意谈成了没有?”

萧梅得意地笑了一下,兴奋地说:“谈成了,这笔生意做成后我们公司今年的业绩能翻一翻,全年销售额肯定能冲进全省贸易公司的前十名呢。”

一谈起做生意,萧梅的兴致就提高几度,简直都眉飞色舞了。这个女人果然只对赚钱感兴趣,三叔说得没错,她的聪明劲全都花在赚钱上了,对从政几乎是一窍不通。

吃完早餐,萧梅走到我背后,从背后抱住我,低声说:“要不要做一次再出门?”

我心里一慌,我以为终于躲过去了,没想到她到现在还惦记着,糊弄地说:“不要了吧,大白天办事没激情呀,你声音那么大,万一被杨嫂听见多不好意思。”

萧梅掐了我一把,娇嗔地说:“去死吧你,流氓,你才叫声大呢。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了?”

172.第一百七十二章 真正的较量

[第1章正文]

第172节第一百七十二章真正的较量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今晚做,晚上我再好好伺候你,怎么样?”

萧梅放开我,不满地说:“今晚你愿意本姑娘还不一定乐意呢,到时候看你的表现。好了,我吃饱了,先回趟家换件衣服,十点钟还要召开中层以上会议。”

我握了握拳头,说:“我支持你,好好整顿整顿。”

和萧梅开着车从红楼出来,我们在岔道口分手,她回了家,我开着车回到小区门口。在车里,我找到郑斌的名片,给他打电话过去,让他和刘涛来我家里,把家里的那些监控设备全部拆掉。

仙湖度假村六号别墅的抓捕之后,我想李智已经知道我早已警觉了,这套监控设备就没必要继续装在我家里了掩耳盗铃了。自从发现家里有这玩意之后,我总觉得毛骨悚然,连家都不敢回了,这么多天只有去李家镇之前回来取了点东西。试想一下,这又不是拍电影,你的生活全部暴露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会是什么感受?

我在楼下等了大概有半个钟,郑斌和刘涛开了一辆吉普车来了,从车上下来时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工具箱。

我笑着上前和他们分别我了握手,客气地说:“又要麻烦两位了。”

郑斌说:“唐局长客气了,做事善始善终是一种美德嘛,能替唐局长这样的政坛新星服务是我们两个的荣幸。”

刘涛说:“唐局长,我师姐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说:“她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也许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刘涛说:“这次你们在李家镇真是太危险了,还好你和靳局吉人天相福大命大。师姐这次能捡回一条命,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要不一会忙完我带你你们两个去医院看看她。”

郑斌说:“好的,刚才在来的路上我还跟刘涛说呢,想去看看师姐,可就是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有唐局长带我们去就再好不过了。”

我说:“好吧,先上楼,把那些鬼东西给我拆掉再去不迟。这玩意一天不拆除,我一天不敢回家住。”

郑斌和刘涛相视一笑,尾随我上了楼。

半个小时之后,一堆监控设备被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看着这堆高科技设备,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我说:“这些东西已经成了破烂了,老子要砸了它。”

郑斌突然说:“唐局,这些东西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吧,也许以后还有用。”

我想了想,说:“好吧,那你们拿回去吧,里面的那些资料全部给我删掉。”

刘涛迫不及待地说:“唐局,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的话带我们去看看师姐吧。”

看两个人一眼期待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们是不是也是李红的粉丝?”

刘涛纳闷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哈哈笑着说:“因为我也是她的忠实粉丝,呵呵,走吧,我这就带你们去。”

刘涛和郑斌也笑了起来,把茶几上的监控设备装进工具箱里,跟着我出了门。我们刚从楼上下来,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李智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说:“什么事啊李大本事?”

李智纳闷地问:“听你这语气怎么阴阳怪气的,我什么时候成了李大本事了?”

我说:“最近听很多人表扬你,说你不仅脑瓜子聪明,本事也越来越大了。说吧,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李智说:“刘磨叽今天出院,你去不去接他出院?”

我想了想,说:“你打算几点去?”

李智说:“十一点吧,接他出院后我们一块请刘磨叽去郑大厨吃顿饭,算是庆祝他重获新生,怎么样?”

我看了看时间,这时候才十点钟,去陆军医院看完李红还赶得及,就说:“好吧,十一点钟我们在人民医院门口集合。”

我开车领着郑斌和刘涛来到陆军医院,在医院门口时,郑斌下车向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买了一捧鲜花,又到水果摊子上买了一个果篮。我有点奇怪,去看李红买束鲜花就好了,干吗还要买个果篮,这不是多此一举嘛。但心里这么想,我也没好意思多问。

来到特护病房门口,我向门口执勤的特警队员出示证件后领着他们进了李红的病房。李红已经醒来了,正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一本网络小说,看到我们进来放下手机说:“你们来的正好,我正追着看的一本网络小说作者又停更了,烦死了。”

我笑着说:“哟,你还挺潮的嘛,还会手机上网看小说呢。”

李红揶揄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整天就知道泡妞,一点都不热爱学习。”

郑斌脸上洋溢着笑容,走到李红窗前说:“师姐,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这捧花是我和刘涛送给你的,祝你早日康复。”

李红说:“谢谢,快坐吧。”

我注意到,刘涛把那个果篮悄悄放在了病房门口,并没有交给李红,似乎不是特意给李红买的。

看着这个多出来的果篮,我突然明白了。这个果篮他们是给靳伟买的,但以他们的级别是连去看望靳伟的资格都没有,即便去了,靳伟也未必记得局里有这么两个小警员,也许一会他们还要我引荐。不过这样也好,人家帮了我的忙,我在公安局局长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也算还了他们这个人情。

果然,郑斌和刘涛与李红聊了会就主动问到了靳伟。刘涛说:“师姐,听说靳局长也在这个医院,你知道他住哪个病房吗?”

李红心里明镜似的,对这两个毕业没多久的小警员来说,在局长住院期间能有机会单独探望,还能当面汇报工作,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了。她朝我努努嘴,说:“唐少是你们靳局的哥们,你们让他带你们去看看靳局呗。”

郑斌和刘涛扭过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我。李红又接着说:“唐少,我这边没事了,你带他们去看看靳局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说:“好吧,你们跟我来。”

我带着郑斌和刘涛来到靳伟的病房门口,门口站岗的两名特警战士向我敬了个礼。

我问道:“靳局现在方便不方便?”

特警战士低声回答:“可能不太方便,几位局领导正在向靳局长汇报工作。”

我犹豫着这个时候进去是不是方便,却听到病房里传来靳伟的声音,他说:“是唐局长吧,进来吧。”

我推开门带着郑斌和刘涛进去,看到公安局副局长老胡,刑侦处处长方晓,以及刑警大队大队长谭明都在里面,他们看到我进来,连忙热情地打招呼。郑斌和刘涛连忙分别向几位局领导敬礼。

靳伟看着跟着我进屋的两个年轻小伙子,有点不明所以,我连忙介绍说:“这两个小伙子是你们局技术科的骨干,也是李红在公安大学的师弟,今天来看望李红。听说靳局也在这家医院,坚持一定要来探望下你。”

靳伟“噢”了一声,点点头,也不多问,说:“都请坐吧。”然后又转头对其他几个人说:“胡局长,方处长,还有谭队长,这些天我不在局里,局里的工作辛苦了。好了,今天周末,你们回去和家人团聚吧。”

老胡和方晓、谭明站起身,伸出手和我客气地握手告别,然后依次走出了病房。

等老胡他们离开后,靳伟认真看了看郑斌和刘涛,然后说:“就是他们两个帮你家里检测到的监控设备吧?”

我点点头,说:“是,这两个小伙子不错,技术过硬,这次帮了我大忙。”

郑斌连忙说:“唐局长过奖了,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帮忙。”

刘涛把带来的果篮放到靳伟的床边,我这才注意到,病房里已经放了不少礼品,光果篮就有七八个,还有一大堆营养品。我笑着说:“靳局,你可以开间礼品店了。”

靳伟也笑了笑,说:“别人一片心意也不好拒绝,这么多东西我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去。小羽,你一会走的时候带几个果篮回去,帮我消灭掉一部分。”

郑斌和刘涛分别向靳伟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姓名,表示要汇报近期的工作。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四十分了,和李智越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起身向靳伟告辞。

靳伟说:“你们两个我记住了,汇报工作以后我回局里再说吧。”

郑斌和刘涛都是聪明人,连忙起身告辞,前后脚走出了靳伟的病房。

在我出门前,靳伟忽然说:“我会很快出院,小羽,你随时做好准备。”

我回头看了靳伟一眼,他的嘴角闪过一丝狡猾的微笑。我明白他的暗示,会意地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掉头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后,郑斌和刘涛分别跟我握了握手,表示感谢。我说:“不用谢我,以后好好工作,我相信靳局会看到的。”

还了郑斌和刘涛的人情债,我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开着车很快来到了人民医院门口。到医院停车场时,我看到李智手已经停好车在那里等待了。

这次和李智一起来接刘磨叽出院,我的心情与上次和他一起来医院看望刘磨叽大不相同,心情十分复杂。上次他在我心目中还是铁哥们,这次却成了我的心腹大患。虽然我们表面上仍然像以前一样维持了一团和气,但大家心底都明白,真正的较量正式开始了。

173.第一百七十三章 干妹妹

[第1章正文]

第173节第一百七十三章干妹妹

我和李智一起来到刘磨叽的病房,看到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除了刘磨叽他妈和一名大胸的女护士外,清一色是刘磨叽老爸公司的高层干部。接太子爷出院,正是这些人讨好企业未来接班人的好时机,这些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但刘磨叽似乎对这些人都不太待见,看起来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这个富二代确实胸无城府,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连面子上伪装都不会。

刘磨叽看到我和李智进来,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说:“你们两个还算有良心,知道我今天出院特意来接我。”

刘磨叽他妈脸上挂着笑,热情地说:“哟,刘磨叽出院居然劳动唐局长和李大主任大驾,看来我们家刘磨叽混得还不算太差,真是难得啊。”

李智笑着说:“阿姨说笑了,刘磨叽是我们的哥们,重获新生我们怎么敢不来呢。今天我在郑大厨饭店给刘磨叽摆了一桌,给他去去晦气。”

我说:“刘磨叽,你小子在医院也不闲着,这位美女是你的新女朋友吧。”

刘磨叽得意地说:“算你小子眼睛毒,这是我女朋友唐圆圆,五百年前跟你还是一家人呢。圆圆,这两位都是我哥们,李智是国土局办公室主任,唐羽是财政局局长,你跟他们打个招呼,就算认识了。”

唐圆圆人如其名,脸蛋也圆乎乎的,虽然胸很大,但还不算无脑,甜甜地笑了笑,脸上还有两个好看的酒窝。她很乖巧地说:“唐局长好,李主任好,以后你们叫我圆圆就好了。”

我和李智跟唐圆圆玩笑了一句,刘磨叽他老爸公司的人纷纷都面露微笑递上名片,要求和我们互换名片。李智把他的名片逐一分发了下去,我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推说忘记带名片了,一张名片也没给。

刘磨叽不耐烦了,对这些人很不客气地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要跟两位哥们去吃饭,你们就不用参加了。”

刘磨叽他妈教训说:“刘磨叽,你怎么跟这些叔伯说话呢,太没礼貌了。”

刘磨叽说:“本来就是嘛,我们年轻人在一起聚会,他们有什么必要凑热闹。妈,你也回去吧,我好久都没喝酒了,今天要跟他们喝个痛快。圆圆,我们走。”

刘磨叽说完拉着唐圆圆的手出了病房,留下一屋子人尴尬地笑。我和李智冲刘磨叽他妈笑了笑,也懒得替这些狗腿子们打圆场,跟着刘磨叽出了病房。出门的时候,我听到背后刘磨叽他妈一个劲向这些狗腿子们表示歉意。

到了郑大厨饭店,李嘉文替我们安排了一个中包,满脸愉悦地忙前忙后地招呼着。李智和李嘉文开了几句玩笑,李嘉文顿时羞红了脸,偷偷看了我一眼跑了出去。

刘磨叽大大咧咧地说:“唐少,你马子萧梅呢,把她也叫来啊,人多了才热闹。”

我淡淡地说:“萧梅今天开中层以上会议,逐个批评他们公司的高层呢,估计中午也要摆几桌,给这些挨批的下属压压惊。这就叫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这一套无论在官场还是商场都通用。”

李智笑着问:“怎么,你小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惦记唐少未婚妻萧梅呢。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刘磨叽急忙解释说:“什么话啊,我就是想人多点才热闹嘛。人家唐少和我马子圆圆都没吃醋,你吃的哪门子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李智说:“行了,你哪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当着圆圆的面我就不揭穿你了。唐少,圆圆也姓唐,要不你把她认了做干妹妹吧。”

刘磨叽赶紧说:“我看还是算了,以后我马子都要离这条色狼远点,免得又受了他的迷惑,给老子再戴一顶绿帽子,那我可真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李智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我想起以前刘磨叽为了张婷要死要活,还要干掉我的一脸死相,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没多长时间,李嘉文端着第一道菜进来了,满脸堆笑地说:“刘磨叽,算你小子有口福,这道菜是我们郑大厨新研究出来的一道招牌菜,就由你来剪个彩吧。”

我说:“嘉文,你也坐下来一块吃吧。好久没跟他们两个一起喝酒了,我们一块喝几杯,祝贺刘磨叽康复出院,还抱得美人归。”

李嘉文开心地点点头,立即在我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笑嘻嘻地说:“好呀,你们几个好哥们是好久没来这里吃饭了。今天我也豁出去了,好好陪你们喝几杯。”

刘磨叽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好,爽快!嘉文,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爽快劲。”

李嘉文遭到表扬,得意地低下头窃笑一下,用眼睛偷偷地观察我的反应。我的眼睛却盯着李智,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李智今天喊我一起接刘磨叽出院,还特意在郑大厨饭店摆了一桌,肯定别有用心,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他究竟出于什么目的。难道他是想套我的话吗?

酒菜上来后,李嘉文逐一给每个人面前的白酒杯里斟满酒。然后李智端着酒杯站起来说:“今天是刘磨叽出院的好日子,我们来敬他一杯,祝贺刘磨叽回归到我们的队伍中来。大家干了!”

我们都端着酒杯站起来,和刘磨叽碰了碰杯子,嘴巴里都说着祝贺的话。刘磨叽的马子唐圆圆一直很安静,话也不多,看起来很腼腆。这个女护士应该属于闷型的,和张婷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类女人,刘磨叽这厮的喜好跨越还真大,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刘磨叽的情绪十分高涨,开心地哈哈大笑,昂头一口酒把杯子里的酒抽干,连声说:“爽,真爽啊,这才是他妈的人过的日子。”

这顿酒我喝得心不在焉,一直堤防着李智,喝酒就有点忐忑,兴致也不高。李智却表现得十分平静,话题一直集中在刘磨叽身上,那天晚上我带兵拆了那家黑店抓到他的事提都不提。李智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反常。他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

一瓶白酒干光的时候,我借着酒意故意想挑起事端,问李智:“李大本事,听说你老婆董文琪来头很大,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李智微微愣了一下,但马上表现得若无其事,淡淡地说:“兄弟几个一起喝酒,提她干吗,扫兴不扫兴啊。”

刘磨叽也附和着说:“就是,提这些干吗,来,唐少,我们两个走一个。上次在英皇门口我找人拦你那件事,是兄弟我做得不对,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也许在这个情境下有些话题确实不宜讨论,我想了想,还是得找机会单独问问刘磨叽,张婷的那段录音他还给了谁。我端起酒杯,和刘磨叽碰了一下,昂起头一饮而尽。

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号码显示这张卡是滨河的,我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我说:“喂,你好。”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说:“你好,是唐羽唐局长吗?”

我说:“是我,你是哪位?”

女人说:“我是徐兰,找你有点事商量,希望唐局长能抽时间跟我见一面,我们面谈。”

徐兰?我脑子里好像有这个名字,可印象里似乎又不认识她。我犹豫地问:“徐兰?我认识你吗?”

徐兰说:“省纪委副书记徐子淇是我老爷子,其实我们见过一次的。”

徐兰是徐子淇的女儿,我想起来了,可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见过她,于是说:“你能提醒下我,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徐兰沉吟片刻,说:“就在不久前,天钩赌场,我想你应该还记得。”

我猛然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赌桌上确实有一个女人,长得很冷艳,这么说她就是徐兰了。我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呀。你好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兰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想见你一面,和你认真面谈一次,可以吗?”

我说:“你现在哪?”

徐兰说:“我在江海,你告诉我你所在的位置,我过去找你。”

我想了想,说:“我们好像不太熟,你觉得有必要见面吗?”

徐兰冷冷地说:“这么说唐局长是不打算给我面子喽?”

我说:“你可笑不可笑,我又不认识你,给你什么面子?我很忙,不是什么人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见的。”

徐兰明显愣住了,她沉默一会说:“好吧,就算我说错话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天晚上你那把牌是不是同花顺吗?”

徐兰这句话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那副牌的真相老虎知道,可他不愿意提起,我也不好一追追问。徐兰当时也在场,她看得应该很清楚。我说:“好吧,两点钟你再给我电话,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徐兰兴奋地一连说了两个成语,她说:“好,一言为定,我们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我抬头发现在座的人眼睛都盯着我,眼神看起来都不太友好。

刘磨叽说:“唐少,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刚才大家说好了一醉方休的,你又要中途溜号了。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我连忙解释说:“中午尽兴就好了,没必要喝醉。下午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要喝的话我们晚上再约场子。”

174.第一百七十四章 时运不济

[第1章正文]

第174节第一百七十四章时运不济

李嘉文善解人意地说:“就是呀,喝酒尽兴就好,没必要喝醉。刘磨叽,你刚出院,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可别乐极生悲哦。圆圆,你说是不是?”

圆圆也附和地说:“李总说得对,刘磨叽,你少喝点吧。”

刘磨叽正想找机会在我们面前表现他的训女有道,满脸不耐烦地说:“男人喝酒女人少插嘴,李智,他们不给面子我们两个人喝。”

没想到李智也说:“喝得差不多就行了,我下午也有事,你想喝个痛快我们晚上再约。”

刘磨叽被当头泼了一头冷水,见没人支持他,兴致也没那么高了,很萧索地说:“好吧,少数服从多少。嘉文,再搞一支,喝完我们就打住,这总行吧?”

我说:“好,嘉文,去把那瓶珍藏了十年的泸州老窖拿来。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孝敬你。”

刘磨叽乐呵呵地说:“这才像句人话嘛,有这么好的东西不早点拿出来,还藏着掖着,抠抠搜搜的,真不像个男人。”

李嘉文从办公室取来一瓶珍藏佳酿,按人头把酒分了下去。到底是十年佳酿,酒瓶盖一打开就飘出一股醉人的酒香,连唐圆圆这种平时不嗜酒的人都觉得酒香扑鼻,忍不住赞了一个“好酒啊”。

一瓶酒很快喝光,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钟了,大家都起身,互相告别。李智叫来服务员,买了单,然后望着我说:“晚上要不要再约一场?”

我想了想,很想搞清楚李智的目的,于是淡淡地说:“到时候看情况吧,晚上还不知道有没有事,如果没事的话就再约一场呗。”

李智说:“好,那我们现在就先散了,晚上联系。刘磨叽,你先回家去,晚上我给你电话。”

李嘉文送我们走出饭店,在停车场拉住我的胳膊,低声说:“你好长时间没找我了,是不是又有新欢了?那个李红好像挺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她呀?”

这个小女人还挺敏感,我笑着说:“哪里有,我最近被人整得焦头烂额的,好几次小命都丢了,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找新欢。”

李嘉文忽然不管不顾抱住我的腰,忧心忡忡地说:“最近出了那么多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哼,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里。你知道吗,人家都担心死了。”

我心里有点感动,这个女孩子虽然在商场上已经久经磨练,但感情却很单纯,我不知道与她保持这种关系对她是不是一种伤害。我摸了摸李嘉文的头发,温柔地说:“不告诉你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现在的形势很危险,不知道内情对你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嘉文幽幽地说:“我不管那么多,谁要对付你就是对付我。”

我说:“好了,别小孩子脾气,你只要帮我把饭店打理好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对了,二狗子有没有来交保护费?”

李嘉文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快到月底了,二狗子该给我们交保护费了。”

我说:“一会我忙完再过来,我打电话给他。你给我计时,就按照上次说好的,他迟到一分钟扣一百块钱。”

李嘉文眉开眼笑地说:“我看行,就这么办。”

两点钟,我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徐兰的号码。这个女人倒挺守时,我不由对她多了一份好感。其实我猜得到她找我要谈什么,无非是那张借条。可这事根本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借条我不可能还给她,还给她了我拿什么要挟她老子呢?我只是很好奇,那天晚上我手里拿到的那副牌是不是同花顺,希望她能告诉我真相。

我接起电话,说:“去扬帆茶楼,两点半,准时到。”

徐兰说:“好,我先去,订好雅间等你。”

挂了电话李嘉文望着我说:“什么人要见你?”

我刮了一下李嘉文的鼻子,笑着说:“刚说了不该问的不要问,这么快就犯错误。”

李嘉文说:“好吧,我不问就是了,你早点过来啊。”

两点二十分其实我就开车到了扬帆茶楼楼下,但为了不显得过于迫切,我坐在车里抽了根烟,收到徐兰的短信后才踩着点准时进了茶楼。

我拉开门帘走进雅间,看到一名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坐在里面。我一眼认出来,她就是那天晚上再赌桌上的冷艳女郎,只是这次她的穿戴和妆容稍微显得柔和些,头发没有像上次一样扎马尾,而是温顺地披散在肩膀上。这身打扮就比较符合一个职场女高管的身份,气质也感觉容易接近了许多。

徐兰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认出来我。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站了起来,冷冰冰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唐局长,你可真准时,守约守信是个好习惯。”

我冷笑了一下,不以为然地说:“我记得上次在天钩赌场你可是对我嗤之以鼻啊,说我玩不起又输不起,今天怎么改变看法了?”

徐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上次是出于误会,还望唐局长海涵。”

我坐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应该说,徐兰条子得不错,该有的地方都有,眉宇间还真的有点像徐子淇。也正因为这一点,她长得稍微有点男性化,不过这个男性化倒给她平添了一份性感。

我说:“徐总这次怎么对我这么客气,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嘛。我还是喜欢你冷冰冰的样子,我觉得你只有那样才够酷,有味道。”

徐兰果然有些装不下去了,小声嘀咕了一声:“变态!”

我说:“算你说对了,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吃罚酒,不喜欢吃敬酒。你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客气,我心里瘆得慌,感觉很不真实。”

徐兰坐下来,眼睛盯着我,爽快地说:“那好吧,我就开门见山了。”

我点点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说:“这样最好了。我跟你不熟,你没必要跟我玩那些弯弯绕。”

徐兰说:“据说你手里有一张我的借条,我希望你能还给我。”

我狞笑了一下,反问道:“据说?据谁说的?”

徐兰面不改色地说:“谁说的不重要,但我知道你手里确实有这么一张借条,也许还不止一张。你开个价吧,我想把这张借条赎回来。”

我冷笑了一声,摇着头说:“尊敬的徐兰女士,这些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让我很失望,这不像你这么高学历高智商的企业高管讲的话。谈判是需要本钱的,你有吗?”

徐兰被问得愣住了,嘴巴张了张,说:“看在我老爷子的面子上,我希望我们能和平解决这件事,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我冷冷地说:“你老爷子跑到江海来调查了我一个星期,到处搜集我的黑材料,妄图整死我。你觉得他如果不是丑事被我抓了个现行,会给我面子吗?”

徐兰满脸狐疑地问:“我老爷子有什么丑事?你不要乱说话,这是对上级领导的极大污蔑。”

我笑了笑,说:“看来徐书记避重就轻,没有把实情告诉你,你可以回去问问他,为什么会灰头土脸大半夜从江海跑回滨河去。”

徐兰沉下脸,一张粉脸顿时冷若冰霜,她冷冷地说:“这么说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而是要选择做我的敌人了?”

我突然忍不住开怀大笑,一边笑一边说:“徐姑娘,看来你一直没搞清楚形式,你不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很傻很天真吗?”

徐兰不明所以地问:“怎么说?”

我说:“如果我要做你的敌人,只要把这张借条交给省检察院,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换个地方跟我谈话了。你现在的处境不算太妙,连做我的敌人都不够资格。”

徐兰顿时呆若木鸡,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两条柳叶弯眉蹩成一团。她知道我绝对不是唬她,二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我相信徐兰涉赌的金额绝不止两百万,以她在天钩赌坊的豪气,非常有可能涉赌上千万。

上千万资金,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这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靠正当收入取得,这些钱从哪来的就很有点意味深长了。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种天真的自信,居然跑到江海来跟我谈条件。

徐兰缓缓吐出一口气,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的确没有资格做你的敌人。你说吧,什么条件可以答应我的请求?”

我想了想说:“我先问你,那天晚上我那副牌最后一张是不是黑桃六?”

徐兰脱口说道:“不是。”

我叹了口气,不甘心地问:“我真的没拿到同花顺?”

徐兰说:“你是同花顺,那把牌应该是你赢的。”

我脑子有点乱了,不明所以地问:“不是黑桃六我怎么会是同花顺?”

徐兰说:“最后一张牌你是黑桃a,所以你是同花顺,而且是很大的同花顺。你的赌运不错,我玩梭哈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到这副牌。”

我几乎惊呆了,居然是黑桃a,我第一次玩梭哈就拿到了第二大的同花顺。天哪,幸运女神到底是垂青我还是在愚弄我呢,好不容拿到一幅大牌,竟然没有人肯承认。想到这里,我心里感到一阵悲凉,时运不济啊。

175.第一百七十五章 众叛亲离

[第1章正文]

第175节第一百七十五章众叛亲离

我接着问道:“为什么老虎当时不肯为我作证?”

徐兰说:“他怕了,因为他背后有人用枪顶着他。”

我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老虎的表情和表现确实很奇怪,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也许他不仅仅是怕,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畏惧,那么,他又在畏惧什么东西呢?

我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你们明知道庄家出千搞鬼,还敢在这张桌子上玩,脑子进水了吗?还是本来你们就是他们找的托儿,联合起来坑我们?”

徐兰明显被问住了,犹豫了半天才说:“吴京答应我,那天晚上我赢了算自己的,输了算他的。而且他还许诺,第二天把我欠赌场的两百万一笔勾销。”

我不齿地说:“你们果然串通一气,只是你没有想到,欠条最终会落到我手里吧?”

徐兰点点头,说:“这一点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据说第二天江海的驻军把天钩赌场包围了,而且还把那里夷为平地。那支特种部队是你调去的?”

我不置可否地说:“你觉得呢?”

徐兰惊愕地说:“真是难以想象,你一个小小的财政局代理局长,竟然能调动驻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冷笑着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天幸亏早走一步,要不然当时就像那群恶棍一样被抓捕归案,然后被立案调查,也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颐指气使了。”

徐兰沉吟片刻,说:“唐少,你要问的我都实话实说了,开出你的条件吧。”

我说:“我并无意对付你,如果你不来找我,我甚至不知道那天晚上坐在我旁边跟我赌钱的就是你。我拿着你的借条只是为了自保,并没有要想过要把你怎么样?”

徐兰惊喜地看着我说:“真的吗?这么说你可以把借条还给我了?”

我说:“暂时还不行,我说过,我只是为了自保。只要你老爷子不对付我,这张借条放在我这里和放在你手里一样安全,我没有必要对付你,更没有兴趣对付你。”

徐兰接着问:“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想了想,问:“据我所知,五峰公司是省城最大的一家上市公司,业务面覆盖很广,你们和天庆集团有没有业务往来?”

徐兰想也不想就说:“有,而且很多合作。”

我点点头,说:“那就好,另外,廖小萍这个女人你是否打过交道?”

徐兰说:“我认识她,她是董文斌的妻子。廖小萍自己也经营了一家很大的贸易公司,而且业务还涉及到房地产业务,仙湖度假村就有她的股份,她的银海集团综合实力在省城能排进前十。”

原来萍姨二婚的丈夫是董文斌,那就难怪她要千方百计想拿到老爷子的《猎艳笔记》了,果然是有政治企图。

我点点头说:“很好,你的回答我很满意。我再问你,董文斌是不是唐达天的小舅子?”

徐兰说:“不是,他的年龄虽然只比唐达天小不到十岁,却是唐达天的外甥。”

看来我们以前的情报有误,我忽然想起董文琪这个名字,脱口问道:“董文斌是不是有个妹妹叫做董文琪?”

徐兰点点头说:“是的,他们兄妹两年龄相差很悬殊,相差有十几岁。所以许多人都以为董文琪是董文斌的侄女,其实他们是兄妹。”

难怪别人要那么想,妈的,儿子都奔二十岁的时候,父母还搞出一个妹妹来。一大把年纪不去享受生活,生个孩子玩吗?

我想了想,说:“你今天的表现我很喜欢,说明你是个爽快人。这样吧,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就把借条还给你。但这到底是个什么忙,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找你。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徐兰迫不及待地问:“你今天不可以给我吗?我答应你,无论你到时要我帮你做什么,我都同意,这样可以吗?”

我冷笑着说:“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如果换了你是我,你会同意吗?”

徐兰信誓旦旦地说:“我用人格保证。”

我不屑地说:“我从来就不相信人格,人格如果可以做担保,那政治家都可以去玩泥巴了,还费那么大劲斗什么斗。”

徐兰无奈地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好吧,只能这样了,希望你言而有信。”

临走之前,我忍不住问:“徐兰,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徐兰说:“问吧,反正你都问了那么多问题,也不在乎多问一个。”

我说:“以前别人都说我天真幼稚,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问你,像你这么天真幼稚的女人,是怎么成为五峰集团董事长特别助理的?”

徐兰气愤地说:“你,他妈侮辱人!”

我哈哈大笑着站起身,轻蔑地瞥了徐兰一眼,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扬帆茶楼。

开车回到郑大厨饭店,我径直进了李嘉文的办公室。李嘉文正侧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看到我进来,欢天喜地地跳起来,一下子搂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在我脸上亲了几下。

我笑着说:“小浪蹄子,几天没蹂躏你,是不是已经急不可耐了?”

李嘉文说:“你坏死了,从来不主动约人家,整天晚上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我拍了拍李嘉文的小脸,坐下来说:“你确实该找个男朋友了,整天等着我来找你会耽误了你的,你已经没多少青春可以耽误了。女人嘛,还是要以家庭为重。”

李嘉文说:“可别的男人我不喜欢,就喜欢你这个坏蛋嘛,你能不能把自己拆成两半,分一半给我就满足了。”

我笑着说:“靠,太歹毒了,居然要把我劈成两半,那我还有命在嘛。别跟我臭贫了,我的时间不多,你马上给二狗子打电话,叫他过来交保护费。”

李嘉文兴奋地拿起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好的,其实我比你还着急呢,特别想感受下黑社会给咱们交保护费的感觉,那一定爽歪歪了。”

李嘉文拨通二狗子的手机,阴阳顿挫地说:“二狗子吗,我是李嘉文。今天该交保护费了啊,下午四点钟之前送到饭店来,迟到一分钟罚款一百,你自己看着办吧。就这样,挂了。”

李嘉文放下手机,兴高采烈地又扑进我怀里,撒娇说:“唐少,你说二狗子会准时送过来嘛,我心里咋没底呢。”

我说:“如果四点钟他还不在这里出现,我就让南城三哥找他去。南城三哥正想法设法巴结我呢,只要我一个电话他屁颠屁颠就去了。”

李嘉文满脸幸福地说:“你真行,我发现越来越爱你了,以后我嫁不出去咋办呀。”

我笑着说:“如果你真嫁不出去,看在你这么痴情的份上,我只好委屈一下自己,收了你做二房喽。”

李嘉文兴奋地说:“真的?那我们一言为定。”

我不耐烦地说:“行了,你还来劲了,你这是逼着我犯错误,重婚是要判刑的。”

李嘉文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万恶的一夫一妻制,真想回到古代啊。”

我和李嘉文在办公室调笑了一会,听到有人敲门,李嘉文拢了拢头发,清了下嗓子,像模像样地说:“进来。”

二狗子龇着他标志性的大板牙,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来。这次见到二狗子与以往的感觉截然不同,没有一点精气神,感觉好像换了一个人。他低声下气地说:“李总好。哟,真巧啊,唐局长也在啊。唐局长好,唐局长吉祥,二狗子给你们请安了。”

我没理睬他,李嘉文拉下脸,冷冷地问:“二狗子,钱带来了吗?”

二狗子摸了摸裤兜,掏出一把皱巴巴的票子,小心翼翼地摆在桌子上,然后哭丧着脸说:“唐局长,李总,这个月就收了这么点钱,全给你们了。”

李嘉文不为所动,冷着脸问:“这是多少?不是说好每个月五千的吗?”

二狗子苦着脸说:“对不起李总,这个月太惨淡了,收不到保护费不说,我还被人追着打了几条街。半条命都快没了,才收了这么点钱,全都拿出来了,一点没敢给自己留。”

我冷笑了一下,说:“二狗子,你太不老实了,拿这么点钱就想糊弄老子,你是在侮辱我的智慧吗?你不是这一片的老大嘛,你不是很多兄弟吗,我听说你平时欺行霸市很狂嘛。你敢说你被人追着打了几条街,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编谎?”

二狗子几乎要哭了,他哭丧着脸说:“唐局,我那些兄弟先现在都不跟我了,现在就一光杆司令,没有人怕我了,现在只要是个人就敢在骑在我脖子上撒。”

李嘉文不耐烦地说:“到底怎么回事,给我们说清楚。”

二狗子叹了口气,几乎要声泪俱下了,他说:“这事还要从我到郑大厨饭店收保护费说起,当时兄弟们被关在包房里写检讨,你们放我走的时候我忘记了把这些弟兄带走,因为这件事他们开始记恨我。”

我冷笑了一声,说:“这是你咎由自取,你自己脱身就不管自己的兄弟们的死活,他们不恨你才怪。出来混多少都要讲点义气,要不然人家凭啥要跟着你混。”

二狗子说:“唐局长教训得对,这事是我不对。我姐夫倒台了,没人给我撑腰,我也没有了经济支持,那个胳膊被老虎卸掉的兄弟看病要花钱,我也没钱给他,所以”

李嘉文说:“所以你的兄弟们更看不起你了,你众叛亲离了吧。”

176.第一百七十六章 招降

[第1章正文]

第176节第一百七十六章招降

二狗子说:“算是吧,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前两天我姐也被武警支队抓了,现在还在公安局里等着人去捞呢。唐局,这事是不是跟你有点关系?”

我盯着二狗子,说:“是跟我有关系,而且是我亲自带人去抓的你姐。武少君狗胆包天,竟然敢雇人去红楼偷东西,她就算多长一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等着被枪毙吧。”

二狗子忽然泪流满面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唐局长,唐哥,唐大爷,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姐吧。我姐也是被人利用了,其实她根本就没那个胆子。”

我冷冷地说:“被谁利用了?你给老子说清楚。”

二狗子望着我,满怀期待地说:“唐局,如果我告诉你实情,你能不能免了我这个月的保护费?”

我淡淡地说:“那要看你说的值不值五千块了。如果只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屁事,那不仅五千块钱一个子不能少,我还要再罚你三千块,作为对你不诚实的惩罚。”

二狗子咬了咬牙,说:“我干脆实话都撂了吧,国土局办公室主任李智,也就是李市长的儿子,他其实是我姐夫牛明的上线,我姐夫干什么事都要听他的命令。我姐夫死了以后,他又找到我姐,让我姐帮她做事,如果不答应他,下场比我姐夫还要惨。所以,我姐做的事都是李智逼迫的,其实她并不愿意与你为敌。”

我冷冷地说:“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武少君是无辜的喽,是我冤枉了她,错怪了好人?”

二狗子连忙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把实情告诉你。”

我说:“这个不能算数,其实我早就知道,要不然我怎么能把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

二狗子诧异地问:“你早就知道了?”

我轻蔑地说:“我知道的远比你以为我知道的要多得多,要不然我怎么还能活到现在,早就成了他们的枪下鬼了。”

二狗子想了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唐局,我用一个秘密跟你做交易。如果我说出来,你能答应放我一马吗?”

我不以为然地说:“你能有什么值钱的秘密?我刚才说过了,只要你说的有价值,我可以考虑跟你做一笔交易。”

二狗子说:“你未婚妻是不是华盛进出口贸易的总经理萧梅?”

二狗子竟然知道萧梅,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点点头说:“没错,看来你也不简单啊,竟然知道萧梅。”

二狗子说:“这个秘密是关于萧梅的,除了我之外应该很少有人知道。”

我说:“如果真是秘密,我可以考虑免除你每个月的保护费。”

二狗子看了眼李嘉文,似乎有所顾忌。我明白他是不希望李嘉文在场,我也不太希望萧梅的秘密被李嘉文所知,转头对李嘉文说:“嘉文,要不你回避一下。”

李嘉文噘着嘴说:“我也想知道萧梅有什么秘密,让我也听一下吧。”

我坚决地说:“很多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我是为了你好,不要往别的地方多想。”

李嘉文站起身,善解人意地说:“好吧,那我去后厨转一圈,和郑大厨聊一会。”

我点点头,李嘉文挖了二狗子一眼,扭动着小蛮腰出去了。

我盯着二狗子,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二狗子踌躇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你女朋友萧梅和李智关系不正常。”

听到这句话我如同听到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响,脑子里一阵混乱。萧梅和李智关系不正常?他们能有什么关系?李智和我一块长大,萧梅小时候我也认识,只是接触不多,他们两个能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我严厉地说:“二狗子,你说过的话一定要负责。如果敢乱说话,老子马上废了你。”

二狗子信誓旦旦地说:“这种话我哪里敢乱说,是要出人命的啊。我有一次在仙湖度假村碰到李智和你马子,他们手拉着手,关系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我强止住心里的狂乱,面无表情地问:“你确定没看错?”

二狗子说:“我确定,当时他们在湖边手拉手散步,我觉得好奇,就跟踪他们,亲眼看着他们手拉手进了一间客房。”

我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狗子回忆了一下,说:“今年五月份吧,哦,对了,是五一劳动节放假那些天。我跟我姐还有我姐夫去仙湖度假村玩,恰好碰到了他们。”

我接着问:“这么说牛明和你姐武少君都知道这件事?”

二狗子摇摇头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是一个人去湖边散步,正好碰到的,当时我姐和姐夫在泡温泉。李智的事我也不敢在他们面前乱说。”

我快要疯狂了,手脚变得异常冰冷,脑子里不断地闪现一个要杀人的疯狂念头。今年五一黄金周,我本来是和萧梅商量好去甘南州大草原的,临行前她突然改变行程,去了北京出差,害得我一个礼拜都窝在江海。原来她不是去北京出差,而是抛下我和李智去了仙湖度假村过二人世界。

当我强摁住要杀人的念头后,再次回想起第一次跟王莉去仙湖度假村,我在客房走廊里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我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无疑——那个背影就是萧梅本人。

明白了,我全明白了,萧梅这些年拖着不愿意跟我结婚,原来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她有李智这个心结。我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夜市,碰到李智和董文琪那个晚上萧梅反常的言词和表现,心里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老实说,我并没有多爱萧梅,但作为一个自负的男人,我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背着我跟别的男人鬼混,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曾经跟我亲如兄弟。对一个自负的男人来说,被人戴上绿帽就是无法洗刷的耻辱,从此会被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自己搞了别人的女人会觉得骄傲,充满了成就感,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搞了那就是天大的侮辱。原来我一直都是那个被欺骗被羞辱的可怜虫,但是他们毕竟欺骗不了这个世界,总有人在不可知的角落里窥探到你的秘密。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当你用心去经营一样东西的时候,最终却发现根本就一无是处,一文不值。萧梅,李智;李智,萧梅,你们够狠!

我要报复,疯狂地报复这一对狗男女,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陷入到自己狂乱的臆想中无法自拔,二狗子愣愣地盯着我,轻声呼唤道:“唐局长,唐局长,你你怎么了,没没事吧?”

我从臆想中回过神来,看了看二狗子,说:“继续说下去。”

二狗子不明所以地问:“说,说什么?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已经说完了。”

我冷笑了一下,借此掩饰自己内心几乎无法克制的暴躁,说:“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这些,如果你用这个秘密却要挟萧梅,也许得到的好处会更多。”

二狗子低下头,说:“我不敢,因为我知道萧梅和李智都不是好惹的,惹急了他们也许会杀我灭口,就像我姐夫不明不白死在宾馆里一样。”

我冷笑着说:“原来你一点都不傻嘛,还知道审时度势。那你现在怎么又敢告诉我了呢,你就不怕我也杀了你灭口?”

二狗子咬牙切齿地说:“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宁愿你杀了我。但我觉得你不会,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而且我恨李智,就是他害了我姐和我姐夫。他还害了我,我现在众叛亲离了,他看我没有利用价值,不管我的死活了,我也不让他好过。”

看来任何一个小人物都不可低估,平时哪怕再渺小的一个人,在关键时刻都有可能爆发出难以估量的破坏力。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二狗子,眼神红得吓人,二狗子看到我如此的眼神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小心翼翼地问:“唐唐局,这个秘密,对对你有,有用吗?”

我淡漠地说:“好了,你以后不用来这里给我们叫保护费了,我们两清了。”

二狗子激动地站起来,兴奋地说:“谢谢,谢谢唐局长宽宏大量。”

我失神地望着二狗子,脑子仍然处在自己狂乱的想象之中。

二狗子看着我,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小心地问:“唐局长,我可以,走了吗?”

我回过神,想了想说:“二狗子,你现在混成这样子,以后有什么打算?”

二狗子神情凄苦地说:“没想过,得过且过,混一天是一天吧。”

我说:“二狗子,事实证明你不是做大哥的料,还是跟着别的老大混吧。”

二狗子眼睛一亮,激动地问:“唐局,你要收留我吗?”

我说:“要不你跟着二蛋混吧,如果你愿意就去找他,他会给你安排个差事。”

二狗子感恩戴德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说:“跟着钢哥混就是跟着你混,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以后跟着你混了。”

我摆摆手说:“我不是你大哥,你千万别这么叫我,也别这么想,我只是想给你介绍个混饭的地方。但是也是有条件的,你去帮我盯着李智,他一有任何行动你就告诉我。如果你做得好,我可以把你再介绍给老虎,以后你就可以去恒安集团混口饭吃。”

二狗子连忙磕了三个响头,激动不已地说:“谢谢唐局,谢谢,我一定干好,绝对不辜负你的信任。”

177.第一百七十七章 安插眼线

[第1章正文]

第177节第一百七十七章安插眼线

我说:“盯李智你要特别小心,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一旦被他发觉你就惨了,可能连小命都会丢掉。所以你必须考虑清楚,这并不是个轻松的差事。”

二狗子哭丧着脸说:“我现在都惨成这样了,活着也没一个人样。唐哥能给我这个翻身的机会,我一定把事情干好,绝对不辜负你的重托。”

我点点头,说:“好了,你走吧,直接去找二蛋,就说是我说的。”

二狗子站起身,千恩万谢地走了。我瘫坐在沙发上,感到从未有过的沮丧和失落,一种深深的失败感将我紧紧的裹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嘉文推开门走进来,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敢吭声,静悄悄地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只是心疼地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看了眼李嘉文,清咳了一声,说:“嘉文,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李嘉文说:“进来好半天了,唐少,你怎么了?”

我说:“我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累,我想一个人静一会。”

李嘉文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轻声问:“二狗子告诉了你什么秘密?竟然对你打击这么大,魂都好像丢了一样。”

我心里一惊,萧梅的秘密绝对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否则我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人。我把李嘉文一把推开,眼睛红通通地盯着李嘉文,严厉地问:“你刚才是不是在门口偷听我和二狗子的谈话?说,有还是没有?”

李嘉文吓了一跳,惊慌地望着我说:“没有,唐少,你的眼睛好吓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我冷冰冰地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该问的你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看样子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你当老子说话是放屁是不是?”

李嘉文从未见过我跟她发这么大脾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她连忙求饶说:“对不起,我不问了,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问了。”

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钟了,心里觉得很憋屈,很慌乱,这个时候特别想去看看李红。也许只有见到李红,我的情绪才会稍微平复点。此时此刻只有李红,才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我站起身来,双目无神地说:“我要去一趟医院。”

李嘉文也急忙站起来,说:“是去看虎哥吗,我也去。要不然这样,我们随便吃点东西,我陪你一块去吧。”

我说:“我没胃口,虎哥出院的时候你再去,今天就不要去了。”

李嘉文失落地说:“那好吧。”

我拉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失落的李嘉文,心里闪过一丝不忍。我停下脚步,想了想说:“今晚你跟我回家住,晚上老子要。”

听到这句话,李嘉文先是满脸通红,然后又惊喜地点点头,说:“嗯,那我等你电话。”

在开车前往陆军医院的路上,我接到靳伟的电话。靳伟说:“小羽,我已经回到局里提升了廖小萍,她坚持要见你一面。”

我惊讶地说:“靳局,你怎么招呼都不打突然就出院了?”

靳伟说:“我就是要让所有人措手不及,要不然怎么具备突然性。这几天我接到太多说情电话,包括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亲自给我打来电话,都是来给廖小萍说情的。你们当时抓廖小萍的时候缺乏有力的直接证据,再不提审她不给个说话,我就真的顶不住了。”

我想起今天早晨靳伟给我说的那句暗语,恍悟道:“对,就是要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靳伟说:“廖小萍说她有话要跟你说,你考虑下,到底要不要见她。”

我想了想,说:“今天不行,我心里特别乱,明天一早我再去见她。”

靳伟说:“那好吧,明天早晨你直接去北城看守所,我们在那里汇合。”

我说:“好,希望你今晚就有突破性进展,我们明天见。”

进入李红的病房,我看到她仍然拿着手机在认真地看小说。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那个讨厌的小说作者又更新啦?”

李红从手机屏幕里拔出目光,娇笑了一声,说:“你讨厌死了,每次你进来作者更新的那一点内容我就读完了。哎,每次为了等她那么一点字要苦熬好久,急死人了。”

我好奇地问:“谁的小说这么好看?我看你都着迷了。”

李红说:“沧月的《护花铃》,可好看了,迷死我了,每天追着看。”

沧月这个女写手我没听说过,也从来不在网络上看小说,对这些人一无所知。但为了配合李红,我淡淡地笑了笑,说:“是吗,那以后得闲了我也写本小说,一次完稿,省得你每天还要追得那么累。”

李红笑了起来,说:“吹牛,你会不会写啊。哦,我差点忘了,你的泡妞经历倒是蛮丰富的,可以写本《猎美笔记》什么的。”

我勉强笑了笑,想起女者妻女被人这句话,心里忽然又一阵悲凉。我在李红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抓住她纤细白嫩如春葱般的手指,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擦。

李红实在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她马上觉察到我心里有事,淡淡地问:“你怎么了?遇到什么心烦的事了吗?”

我的眼泪几乎快要落下来了,哽咽了一声说:“李红,我爱你。”

李红说:“你是真的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了吧,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我说:“不要问那么多,我心里难受。”

李红伸出另外一支手,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说;“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

我哽咽着说:“你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好起来了我带你去全国各地旅游。你最想去哪里?”

李红笑了一声,想了想说:“我想去的地方可多了,云南啊,西藏啊,还有三亚啊,好多地方我都想去呢。”

我说:“嗯,我都带你去。哦,对了,有个好消息忘记告诉你了。”

李红说:“什么好消息?快说给我听听。”

我说:“三叔说了,其实他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大家都误会了,他并没有对你动过那种心思。”

李红惊喜地说:“你说得是真的?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内疚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我抬起头,眼睛望着李红,重重地点点头,说:“李红,我要娶你。”

李红愣住了,过了半天才说:“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严肃地说:“我是认真的,三叔也是这么说的。”

李红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说:“你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我可没敢幻想过当省长家的媳妇,能和你谈一次恋爱我就知足了。”

我认真地说:“我没说胡话,相信我,我一定要娶你回家。”

李红突然问:“是不是萧梅有什么问题,刺激到你了?”

我说:“你别问那么多,总之我一定要跟萧梅退婚。”

李红急忙说:“你疯啦,你知道这样做会引发什么后果吗?这个节骨眼上你发这种疯,简直是在引火烧身。”

我的心再次被刺痛了,忽然变得迷乱起来,我歇斯底里地说:“我不管那么多,一定要退婚。你必须嫁给我,除了我你谁都不能嫁。”

李红大声说:“小羽,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冷静冷静,不要再节外生枝。就是因为你喜欢感情用事,付出了多少代价,同样的错误你还要再犯多少次才能吸取教训?”

李红这句话无异于一句惊雷,在我耳边炸响,看着病床上的李红,再想想现在还生死未卜的孙杨,我狂热的心忽然慢慢冷却下来,心里却开始往下滴血。

李红见我慢慢冷静下来,语气也温和了许多,说:“不是我不肯嫁给你,是你必须妥善处理这些事情,不是靠冲动就能解决问题。要想打败你的敌人,巩固你们家几十年的基业,你必须像个男人一样扛起重担,承当起所有责任,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蛮干。”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点点头说:“你说得对红姐,我听你的,只是要委屈你了。”

李红伸出手,替我擦了擦泪水,柔声说:“你有这个心我就很满足了,不敢奢望此生有望嫁给你,来世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做你的妻子。”

我坚定地说:“不用来世了,这辈子我娶定你了,你跑不掉的。”

李红望着我,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她点点头说:“那我等你,如果可能的话。”

我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陈子昂的电话。

估计老爷子回来了,我不敢怠慢,连忙接起电话说:“陈叔,老爷子回来了吗?”

陈子昂说:“刚到红楼,你回来吃饭吧,首长有话要跟你说。”

我说:“好吧,我马上回来。”

我低头在李红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轻声说:“老爷子回来了,有事要跟我谈,我先回去了,有空就来看你。”

李红轻声说:“嗯,和你老爷子好好聊聊,他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学习的。”

我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路过主治大夫值班室时,我想起来孙杨的伤情,于是敲门走进去,想问问大夫孙杨还有几分活下来的希望。

值班的正好是昨晚给孙杨手术的医生,他看到是我,皱着眉头问:“你和那个中枪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狐疑地说:“是朋友关系啊。”

大夫说:“她的身体素质不错,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能挺过一夜,有好转的希望。”

我惊喜地说:“真的啊,太好了,谢谢你啊大夫。”

178.第一百七十八章 活雷锋

[第1章正文]

第178节第一百七十八章活雷锋

大夫拿出一张缴费单,面无表情地说:“你先别高兴,这位病人的父母拒绝支付医药费和手术费,你和他们协商一下,看看是谁去把拖欠的手术费和医药费付了。”

我拿过缴费单,看了一眼,总共十万块,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我兜里还揣着武少君给的壹佰万元现金支票,这点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我说:“好吧,我现在就去付钱。只要能救活孙杨,别说十万块,一百万我也出。”

大夫脸色缓和了许多,说:“你这个人倒不错,我看你和那位姑娘不仅仅是普通朋友关系,她是你女朋友吧?”

我笑了笑,说:“她还真不是我女朋友。”

大夫不解地问:“她父母都不愿意出这笔钱,你为什么愿意出?”

我说:“因为她救过我,我是在还她的人情。她父母可能没那么多钱吧。”

大夫不屑地说:“我从来还没见过这样的父母,自己女儿都快死了,连手术费都不肯出。人哪不能太穷,太穷了也就没有人性,不讲亲情了。”

我笑着说:“大夫,你慢慢感慨吧,我出去交钱了。干脆我一次二十万吧,以后的医药费你们慢慢从里面扣,多退少补怎么样?”

大夫惊喜地说:“那感情好啊,哎呀,小伙子,你可真是个活雷锋啊,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热情的年轻人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得记住你。”

我笑了笑,开心地说:“那你就叫我雷锋吧。”

付了孙杨的费用从医院出来,我灰暗沮丧的心情好了许多。孙杨这次能逃出生天让我意识到,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也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上天让你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必然要送给你另外一样更可贵的东西。

既然如此,对业已发生的事情我们除了接受,没有别的选择。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一个要置我于死地的朋友,我没有必要过分伤悲,而是应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迎敌。

我开车回到红楼时,杨嫂已经做好了饭菜,老爷子正坐在餐厅里等待我回来一起用餐。看到我进入餐厅,老爷子眼皮抬了抬,目光里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

老爷子忽然对杨嫂说:“杨嫂,去我书房里拿一瓶茅台,我和小羽喝两杯。”

杨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应了一声出去了。我也有点惊讶,老爷子居然主动提出要跟我喝两杯,这在以往是非常罕见的。不知道这次是因为心里高兴,还是压力过大,需要释放一下。

杨嫂拿来一瓶茅台,又洗了两个杯子,给我们爷俩各倒了一杯退了出去。

我端起杯子说:“爸,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想起跟我喝酒了?”

老爷子淡淡地说:“儿子长大了,高兴,来吧,我们喝一个。”

我和老爷子同时昂起脖子,把杯里的酒抽干,连忙端起酒瓶给老爷子又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斟满。

我说:“爸,靳局和覃书记把情况都向你汇报过了吧?”

老爷子微微点点头,说:“嗯,大概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两件事你处理得还不错,就是办事还有点莽撞,考虑问题不是那么周全。”

我笑了笑,说:“你可是难得表扬我一次,为了这句表扬的话,我敬你一杯。”

我端起酒杯又和老爷子碰了一杯,喝下酒后老爷子说:“这件事是我处理得有失妥当,当时纪委派徐子淇当联合调查小组的组长时,我应该极力反对才是。如果让他这么查下去,很快就会查到我的头上。他们调查你其实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查我。”

徐子淇果然用心险恶,这次如果不出此下策硬把他赶走,很可能引发一系列不良祸端。我说:“这些鸟人自己的都没擦干净,还跑来查别人,也不嫌害臊。爸,萍姨原来是董文斌的妻子,董文斌其实不是唐达天的小舅子,而是他的外甥。”

老爷子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哦,这倒是个新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徐子淇那老王八的女儿徐兰告诉我的,她是五峰公司的董事长特别助理,没想到徐子淇的女儿长得还挺漂亮。五峰公司和天庆集团有许多业务往来,所以她对天庆集团也比较清楚。”

老爷子迷惑地问:“你什么时候认识徐子淇的女儿,这些事她为什么要如实告诉你?”

我把拿到徐兰那张在天钩赌坊的借条,以及她找我试图买回借条的事给老爷子简单讲了一遍。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早就听说徐子淇在外面有生意,看样子五峰公司应该有他的干股。”

我接着说:“就是,这些人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还听说,萍姨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她的公司实力在省城都能排进前十,连仙湖度假村都有她的股份。”

老爷子叹了口气,神情显得十分无奈地说:“我早说过,女人不能得罪。谁能想到,她居然恨了我十几年。”

我好奇地问:“她恨你就是因为你没有娶她?”

老爷子想了想,说:“也许是,也许不是。小羽,爸爸这么多年没有再婚,一个人拉扯你们兄妹俩长大,就是不想找个后妈让你们受委屈。即便后妈对你们再好,她也是后妈。可是她总是不能理解,总觉得我们家亏欠了她。”

我叹了口气,说:“恨比爱长,一点都没说错。爸,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老爷子说:“问吧,今天咱们父子两开诚布公谈一次。”

我斟酌了一番说:“为什么那么多落马的官员最后都被查出有多名情妇,而且还有不少是因为情妇举报才牵出了贪污腐败案,可为什么总有无数官员前仆后继呢?为什么很少有人吸取教训,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呢?”

老爷子沉吟片刻,微微笑了一下,说:“这个问题问得好,确实可以作为一种普遍现象或者一个课题来深入讨论,研究一下。我先问你,你觉得当官是为了什么?”

我想了想,说:“对大部分人来说,首先是为了掌握权力,进入主流社会,从而获得社会的认可。”

老爷子接着问:“获得权力之后呢?你也清楚,官员的权力监督机制其实非常弱,单位的一把手基本上掌握了这个集体中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当权力不受监控,权力拥有者又会干什么?”

我说:“那必然像牛明一样,把这个单位当成了自己的自留地,为所欲为。财富、女色,以及所有人的命运都把控在他手里。”

老爷子说:“对,这就是体制和人性,这种体制造成了官员人格的扭曲和分裂,个人的私欲会无限膨胀,与主政者的人品好坏没有必然联系。”

我明白了,点点头说:“男人嘛,最大的无非是权力和女色,这两者结合到一起,谁想回避都回避不了,靠个人品德是不可能约束的。”

老爷子点点头,说:“所以这不是人的问题,而是文化和制度的问题。一个官员只要不出事就是好官,一旦出事必然会牵连出钱权色这三样东西。”

我好奇地问:“那当官岂不是高危职业,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挤破头要当官呢?”

老爷子会心地笑了笑,说:“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文化问题,是人都有侥幸心理,谁当官之前会认定自己要出事?”

我说:“那你还让我当官,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带嘛。”

老爷子说:“你出不出事跟当官没有直接关系,你以为做生意就不会出事?当个平头老百姓就不会出事?人的命运是注定的,谁都改变不了。”

我沉思片刻,觉得老爷子不愧是高级领导,看得就是比我透彻。

我点点头说:“没错,一个人出不出事并不是自己说了算,而是命运说了算。爸,萍姨指名道姓要见我,我跟靳局约好了,明天一起去见她。”

老爷子说:“你去见见她也好,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这段恩怨如今看来是想化解也化解不了啦,那我们就只能面对它了。”

顿了顿,我低声说:“我想跟萧梅解除婚约。”

老爷子似乎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愣怔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提高了声贝,说:“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和萧梅解除婚约。”

老爷子纳闷地问:“为什么?解除婚约不是儿戏,你总要有个理由。”

我支吾了半天,说:“萧梅我我们合不来,没办法沟通,更没办法一起生活。”

老爷子不动声色地说:“这不是理由,是你的借口,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想了想,说:“我受够她了,她整天只想着赚钱,心里根本没有我。”

老爷子盯着我的眼睛,不发一言,只是用目光看着我。我不敢与老爷子洞若观火的眼睛对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老爷子忽然说:“这事不必着急,等过了两代会再说吧。”

我又惊又喜地问:“你,你同意了?”

老爷子的态度模棱两可,他淡淡地说:“这件事不着急考虑,以后总会有个说法的。好了,我吃饱了,回书房看会书,你今晚住这里还是回你的狗窝?”

我站起身,说:“我要回去住,那边好久没住人了,都没人气了,我得去暖暖房。”

179.第一百七十九章 同意结婚

[第1章正文]

第179节第一百七十九章同意结婚

我正准备走出餐厅时,老爷子好像才想起来似的说:“那张便条原件呢?你放哪里了?”

我在兜里翻了翻,那张便条还在,拿出来交给老爷子。老爷子接过去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却慢腾腾地说:“刘远山竞选市长的事你最好不要参与,我还要再考虑考虑,他能不能当这个市长还需要考察一段时间。”

我应了一声,老爷子不再多说,转过身慢步走出餐厅去了书房。

从红楼一出来,我就接到了萧梅的电话。我看着来电显示心里百感交集,当洞悉一切真相之后再次看到这个名字,我心里竟然升腾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到底是庆幸还是愤怒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这个电话我没有接,任由手机一直响。电话断了之后没一会,又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仍然是萧梅的号码。

看来我不接电话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接通电话,懒洋洋地说:“什么事?”

萧梅的语气里冒着火,她气呼呼地说:“你有病是不是,这次我回来你连我电话都懒得接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没什么意思,老子就是不想接你电话,咋啦。你很想吵架吗,老子没时间搭理你。”

萧梅几乎要气疯了,气急败坏地说:“你混蛋,你怎么官越大还越无赖了。”

我说:“我就是混蛋,拜托你以后不要理睬我这个混蛋打电话,算我求你了!”

萧梅说:“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你受了什么刺激了,跟我发这么大火。”

我说:“我就是有病,我就是受刺激了,心里不爽,可以吗?”

萧梅妥协说:“好了,我不想跟你吵架,在哪呢你,我要见你。”

我说:“现在路上游魂呢,你找我干啥?”

萧梅说:“你是我老公,我不跟你在一起跟谁在一起,我看你是出门忘吃药了。你到我公司楼下来接我,到了楼下给我电话,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没好气地说:“你让我去接你我就去接你,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

萧梅突然变了语调,温柔地说:“听话,晚上我有好东西送给你。”

我挂了电话,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市区里游走,心里空落落的,没着没落。找了个地方停下车,我点燃一支烟,认真想了想。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现在我的确不能意气用事,逃避不是办法,人总要面对现实,至少我应该先把问题搞清楚了再说。萧梅和李智有私情是毋庸置疑了,但内幕到底是什么我还不清楚。即便要解除婚约,也应该由萧梅先提出来,这样或许才是最稳妥的作法。

想通了这一点,我重新发动车向萧梅公司所在的商务写字楼开去。到了楼下,我拿出手机给萧梅打了过去,响了两声就挂了电话,现在我甚至有点不太愿意听到她的声音了。

在车里坐等了大概有三分钟,萧梅从楼上下来,径直走到了我的车旁边,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没好气地说:“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萧梅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看着我说:“我看你今天到底犯什么病,眼睛怎么都红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这么不待见我?”

我淡淡地回应说:“你很好,是我自己心理出了点问题。”

萧梅抓着我的手,温柔地说:“算你还明白点事理,知道是你自己无理取闹。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原谅你这一回。”

我问道:“晚上你想去哪玩?”

萧梅沉吟片刻说:“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去坐坐,喝点酒,谈谈心。”

我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谈心?我们俩?”

萧梅说:“对,就我们两个人。我觉得你之所以对我越来越不待见,主要是因为我们两个最近沟通越来越少了。我想过了,其实我也有责任,整天忙,都没有专门抽出时间照顾你。”

萧梅居然开始反省自己了,这可真是咄咄怪事。我冷笑了一声,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怪事这么多。你竟然开始反省自己了,这不像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啊,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萧梅说:“行了,你别阴阳怪气的了。我知道你是怪我一直拖着不肯结婚,现在我已经想好了,咱们过几天就收拾房子准备结婚吧。约个时间我们两家人坐下来一块吃顿饭,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吧。”

我惊讶地问:“你终于肯跟我结婚了?这是真的吗?”

萧梅没好气地说:“当然是真的,怎么,你不会不愿意了吧?”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诡异,老天爷喜欢跟凡人开玩笑,生活充满了黑色幽默,我忍不住哈哈地狂笑起来。

萧梅追问道:“笑什么笑,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一边笑一边抓起响个不停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刘磨叽。我笑着接起电话,说:“喂,刘磨叽,太子爷有什么指示?”

刘磨叽电话里传来的背景音十分嘈杂,好像是一阵火爆的音乐声,刘磨叽大声说:“红宝石,v8。快点来,都等你着呢。”

刘磨叽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挂了电话,我捏着手机扭过头看着萧梅,说:“刘磨叽让我们去红宝石玩,你去不去?”

萧梅说:“跟刘磨叽有什么好玩的,整个一二百五,不去。”

我说:“那好,下车吧,你不去我去。”

萧梅诧异地盯着我说:“今天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处处更我唱反调!”

我心平气和地说:“刘磨叽今天刚出院,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答应了他晚上再一醉方休。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必须去。”

萧梅迟疑了半天,与我的目光对视片刻。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变形的自己。

萧梅妥协了,无奈地说:“好吧,我和你一块去。”

我发动车打着火,向红宝石开去。红宝石离英皇俱乐部不远,新开张才一个月不到,却迅速成了江海最火爆的夜场。

这里我是第一次来,一进门就明白这家夜店为什么一开业就迅速压倒了英皇,这里无论从装修、氛围还是服务人员的素质都比英皇要强出几个档次。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一进入这里的气场你马上就能感觉到以前的英皇太落伍了,两家夜店好像不在同一个时代。

萧梅应该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挎着我的胳膊,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惊叹道:“哇,不错啊,赶得上滨河的东方会的档次了。”

进入到v8包房,我看到房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房间里除了刘磨叽和他的新任女友唐圆圆,李智和李嘉文已经坐在里面,屋子里还坐了好几个医院的年轻实习医生和小护士。这些小护士好像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各个年轻时尚,都是青春无敌美少女,正叫嚣着玩骰子。

李嘉文看到萧梅挎着我进来,原本面带微笑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了。我注意观察了下李智的神情,他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来任何变化。我又扭头特意观察了一下萧梅,萧梅的脸色也很平静,只是目光里闪过一丝不安之色。我心里暗骂,,装得还都挺镇定的。

刘磨叽看到我和萧梅进门,哈哈笑着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兴高采烈地说:“行,速度够快,还把你马子带来了。萧梅,好久不见了,哥哥我可想死你了。”

萧梅笑骂道:“那你去死吧,我可是一点都不想你。要不是小羽子说你今天出院,我还以为你从此人间蒸发了呢。”

刘磨叽哈哈笑着说:“我这一百多斤哪有那么容易蒸发,来,快坐。萧梅,我可先跟你说清楚,今天我们跟唐少可是约好了的,一醉方休,你可不能扫兴啊。”

萧梅坐下来说:“行啊,不就是要喝醉吗,我先把自己喝醉了,你们喝成啥样我眼不见心不烦。小斌子,给大爷上酒。”

刘磨叽端起酒瓶,兴奋地说:“好勒。”

我和刘磨叽碰了一杯酒之后,挪到李嘉文身边,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李嘉文拉着脸说:“刘磨叽给我打电话,说是你叫我来的。你临走之前不是说过吗,今晚要跟我在一起的,怎么又把她给带来了。”

原来是刘磨叽打着我的名义把李嘉文骗来的,这小子今天刚出院有点得意忘形,我悄悄看了眼萧梅,她正在跟几个小护士玩骰子,看起来还蛮投入。李智此刻正在跟刘磨叽喝酒,似乎也在用余光窥视着我。

我低声说:“没事,我一会想办法先把她打发走。”

李嘉文脸色一暖,喜滋滋地说:“真的?你不许忽悠我哦。”

我笑着说:“哪能呢,你这么乖,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听了我这句话,李嘉文的情绪一下子好了许多,美滋滋地跑过去和刘磨叽拼酒。看着李嘉文喜形于色的样子,我心情却变得很复杂,女人还是简单点好,像李嘉文这样乖巧单纯的女孩子多招人疼啊。

李智忽然走过来坐到我身边,端着杯子说:“唐少,我们兄弟俩好久没在一块痛痛快快喝过酒了,今晚好好喝几杯。”

我正等着他呢,端起杯子说:“我觉得也是,确实应该好好喝几杯,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可我咋觉得跟你越来越陌生了呢?”

180.第一百八十章 猎美高手

[第1章正文]

第180节第一百八十章猎美高手

李智楞了一下,说:“什么话,干了先,冲你这句话就该自罚一杯。”

我们碰杯各自饮下杯中酒,我放下杯子眼睛盯着李智,李智低头斟酒,仿佛对我不太友善的目光并不太在意。

我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巴,假装若无其事地问:“李智,董文琪的舅舅叫什么名字?”

李智纳闷地问:“什么?你问这个干啥?”

我冷冷地说:“你媳妇的亲娘舅是谁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李智想也不想地说:“是省委副书记唐达天,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说:“好奇嘛,你老婆这么大的来头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嘴巴确实够严的。”

李智淡淡地说:“唐达天是她舅舅,又不是她爹,有什么好说的。亲戚一般都靠不住,我想这个你是明白的。”

我不依不饶地说:“但是哥哥总是亲的,董文斌的天庆集团已经正是进军江海的房地产市场了。而且我还听说,天庆集团也是这家红宝石夜总会的大股东,你有了这么有钱的大舅子,以后可真是如虎添翼,恐怕连我都要看你的脸色吃饭了吧。”

李智的神情稍微变了变,他好像没想到我知道的这么多,但很快掩饰住内心的慌乱,淡淡地说:“说什么呢你,说错话赶紧自罚一杯,要不然我以后没你这个兄弟。”

我笑了笑,端起杯子又一口喝干,接着说:“你今天难道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李智狐疑地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想让我说什么啊?”

我说:“你昨天晚上去那个农家乐到底干什么?”

李智莫名其妙地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去吃野味,喝花酒,我去哪里还能干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带那么多武警去仙湖干什么,听说还抓了不少人,究竟怎么回事?”

我说:“你消息这么灵通的人难道没听说吗,有个女贼跑到我家里偷走了我们家老爷子一个笔记本。”

李智说:“这个我昨天倒是听说了,我很好奇,那个笔记本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我说:“具体内容我也不太清楚,指示听说有人愿意出两千万购买,我接到消息,昨天晚上就是去仙湖抓这些人的。”

李智故作吃惊地说:“两千万?什么笔记本竟然值两千万?这些人不会是疯了吧?你又是从哪里接到的消息?”

我说:“你说呢?我敢保证,他们一点都没疯,是你疯了。”

李智说:“我疯了?我哪里疯了?”

我目光紧盯着李智,说:“那个女贼你认识,而且很熟,因为她就是孙杨。”

李智惊讶地说:“谁?孙杨?不会吧,怎么可能是她?她大半夜潜入红楼那么多值钱的古董字画不偷,偷你老爷子的笔记本有什么用。”

我接着说:“没错,就是她。因为有人肯出两千万买那个笔记本,孙杨才铤而走险,他们约定在仙湖度假村交易,那些人拿到笔记本之后要杀她灭口,一枪打中了她的心脏,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掉了。孙杨临死之前告诉我,指使她去我家里偷窃的人就是你。”

李智猛地站了起来,面无人色地看着我,说:“胡扯,这纯粹是无稽之谈,我怎么可能指使她去做这种事。唐少,你可千万不要乱讲话。”

李智站起来时萧梅和刘磨叽的目光都投到我们身上,两个人满脸的好奇之色,以为我和李智吵了起来。

我放声大笑了几声,摆摆手说:“跟你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孙杨人都死球了,怎么可能开口说话。”

说完我扭头冲刘磨叽和萧梅笑了笑,表示不用担心。然后又对李智摆摆手说:“别一惊一乍的,我逗你玩呢,坐下说话。”

李智坐下来捶了我一拳,笑着说:“你小子永远没个正型,这种事也敢开玩笑,你这不是硬把我往沟里带吗。”

我们两个都似笑非笑地互相敬了几杯酒,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李智突然说:“孙杨真的死了?她还那么年轻,床上功夫又那么好,死了怪可惜的。”

我突然意识到,李智找我也许就是为了打听孙杨的消息,或许孙杨身上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想到这里,我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孙杨未死的消息决不能流传出去,否则她又要面临生命危险。

不行,我得马上封锁孙杨未死的消息,马上脱身去给她转院,可眼前的境况想脱身又十分困难,尤其李智就在我身旁虎视眈眈,我一旦提前离场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想到这里,我心里又一阵毛躁。

我一边喝酒一边脑子飞快地运转,如何才能成功脱身呢?看刘磨叽今晚的架势一定是不闹腾到精疲力竭是不行的,闹不好很有可能玩个通宵。

李嘉文站起身走到我旁边坐下来,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她拿着杯子说:“唐少,你们别聊了,我们来玩骰子啊。”

我忽然计上心来,点点头,说:“好,我们两个单挑。”

萧梅凑过来,笑嘻嘻地说:“两个人单挑多没意思,算我一个。”

李嘉文不吭声也不表态,面带微笑望着我。

我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跟刘磨叽一边玩去。我们两个单挑,你凑什么热闹。”

萧梅脸色变了变,似乎想发作,瞪了我一眼,强行把怒火压下去,笑了笑说:“真没劲,不玩就不玩,我唱歌去。”

萧梅跑去点歌,我一边要骰子一边低声给李嘉文说:“嘉文,帮我个忙。”

李嘉文见我如此神秘,把脑袋凑近我低声说:“什么事,说吧。”

我压低声音小声说:“你一会找个借口先走,马上去陆军医院,去骨科给一个叫孙杨的女孩子换个特护病房。”

李嘉文不明所以地问:“孙杨是谁?为什么要换病房?”

我严肃地说:“不要问那么多,听我的就是了。病房号让医院千万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换完病房你在那里守着,我一会脱身后过去找你。”

李嘉文低声说:“好的。”

这时萧梅点完歌坐回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话筒说:“好久没唱歌了,来,我们两个合唱一首《亲密爱人》吧。”

我接过话筒,用眼神暗示李嘉文一眼。李嘉文微微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拿着手机站起来出了包房。

我和萧梅的一首歌唱完,李嘉文拿着手机进来了,走到刘磨叽身边抱歉地说:“刘磨叽,对不住了,我家里出了点事,叫我回去一趟。不好意思啊,我得先走一步,不能陪你们玩了。”

刘磨叽不依不饶地说:“这么晚了家里能有什么事啊,你别找借口,说好了今天谁都不许提前走。不行,你也不能走。”

李嘉文满脸歉意地说:“家里真有事,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吧,我自罚三杯,喝完这三杯酒再走,怎么样?”

刘磨叽说:“那也不行,你太不给力了,刚玩一会就要走,什么意思嘛。”

李嘉文目光望向我,向我求助。

我说:“大头,你也太霸道了,人家有急事你干吗不让走。”

刘磨叽说:“今天不喝醉谁都不许走,谁先走我以后就不认识谁。”

我对李嘉文说:“要不这样,给你一个小时,你先回家把事处理完,一个小时候后再赶回来,怎么样?”

李嘉文说:“好吧。刘磨叽,这样总可以了吧。”

刘磨叽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先把这三杯酒喝了。”

李嘉文拿起一支啤酒,昂起头一口气喝干,喝完瓶口朝下,亮给刘磨叽看。刘磨叽得意地哈哈大笑,说:“好啊嘉文,果然是女中豪杰。你快去吧,记得一个小时后赶回来哦。”

李嘉文笑了笑,提起随身携带的坤包出了包房。李嘉文拉开门出去的时候,我留意观察了一下李智的表情,他盯着李嘉文离去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萧梅放下话筒,拉着我的胳膊撒娇说:“老公,我要跟你单挑,杀你个片甲不留。”

我抓起筛盅说:“来吧,谁怕谁啊,输死你。”

和萧梅拼了一会酒,我们各有输赢,连喝了两瓶酒之后萧梅显得有几分不胜酒力,身体软软地直往我身上靠,看着我吃吃地笑。萧梅的身体挨着我,我下意识躲了一下,一想到她和李智滚在一张床上我胃里就反胃,内心对她越来越抗拒。

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刘磨叽的新马子唐圆圆目光不时落到我们身上,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讪笑。

刘磨叽这个新马子脸蛋圆圆的,酒窝也圆圆的,身上穿着鹅黄色毛衣,一对圆圆的胸脯在胸前隆起一片圆圆的小山峰。吸取了上次张婷的教训,中午和晚上我都没敢跟她多说话,此刻看她如此神秘莫测的神情,到引发了我的好奇心。

唐圆圆注意到我在观察她,莞尔一笑,往我身边坐了坐,娇声说:“唐哥,我还没敬过你酒呢,来嘛,我们两个喝两杯。”

我端起酒杯,笑着说:“圆圆,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啊,这两个酒窝可真漂亮。”

圆圆娇笑了一声,说:“唐哥可真会说话,难怪人家都说你是猎艳高手呢。”

我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你过奖了。大头刘磨叽和李智才是高手,我学艺不精,还需要加强学习和实践。”

181.第一百八十一章 凭空消失

[第1章正文]

第181节第一百八十一章凭空消失

萧梅听到圆圆这句话有点不太高兴,脸色沉了沉。圆圆喝了酒反应也迟钝了许多,没留意到萧梅的不悦,身体反而往我身上贴了贴。可能也只有在这种场合和氛围下,圆圆这种闷型女孩子骨子里的狂野才会尽情释放出来。

圆圆吐气如兰地继续说:“我看你眼睛一直往我的这些小姐妹身上瞄,看上哪一个了你告诉我,我帮你牵桥搭线。”

我兴奋地一拍大腿,兴高采烈地说:“好啊,咱们一言为定。”

圆圆说:“没问题,唐哥年纪轻轻就当上财政局局长,有款又有型,真正的钻石王老五,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倒贴钱追你呢。”

我笑了笑说:“那感情好,和白衣天使谈恋爱的滋味一定不错,我也想尝尝味道如何。”

萧梅白了我一眼,不悦地说:“你敢!”

我不耐烦地说:“你这人真没劲,听不出来我们在开玩笑吗。你再去点首歌,跟刘磨叽合唱一首。”

萧梅起身去点歌,唐圆圆忽然神秘地笑了一下,把嘴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你女朋友我以前在我们医院见过。”

我好奇地问:“她去医院干什么?”

唐圆圆低声说:“这个我不清楚,她去的不是我在的科室,是妇产科。”

我心头一震,低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唐圆圆说:“好像是五月初吧。”

我接着问:“她跟谁一起去的?”

唐圆圆神秘兮兮地说:“是个男的,但绝对不是你。”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感觉到一记响雷在我耳旁轰隆而过,他妈的,她和一个男人去妇科干什么?打胎吗?我的手脚变得一阵冰冷,心里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愤怒。

唐圆圆看到我脸色大变,吓了一跳,赶快吐了吐舌头打圆场说:“对不起啊唐哥,你别多心,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没事,谢谢你圆圆。”

这时萧梅点完歌坐到身边,把话筒塞给我说:“我不跟刘磨叽合唱,我要跟你唱。”

我已经没有多余精力计较萧梅跟一个男人去医院妇产科干什么,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如何才能尽快从这里脱身,保护孙杨这个重要人证才是当务之急。

我刚拿起话筒,刘磨叽站起来大声嚷嚷起来:“都一个多小时了,李嘉文怎么还不来,太不够意思了,摆明了放我的鸽子嘛。”

我站起身来自告奋勇地说:“我知道他家在哪里,你们等着,我马上去把她抓回来。”

我刚准备冲出去,刘磨叽马上看穿了我的把戏,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冷笑了一声,大声嚷嚷着说:“我,少来这套。我你小子也想跑,门都没有,老老实实给我坐下。”

被人拆穿了,我觉得很没有面子,耷拉着脑袋斜视了一眼李智。李智正低着头在玩弄手机,神色看起来很平静。

刘磨叽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回到沙发前,一把将我推倒一群小护士中间,吩咐说:“妹妹们,你们替我看着这小子,他再敢跑就扒光他的衣服。”

这群无敌美少女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听到刘磨叽的吩咐,纷纷露出一脸坏笑,兴奋地附和道:“没问题,斌哥,唐少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我感到头又大了一倍,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没办法,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李嘉文身上了。我拿起筛盅,跟这群豪放的小护士激烈地拼酒厮杀起来。

刘磨叽掏出手机,像个伟人一样一只手插在眼里,开始拨打李嘉文的电话。他打了半天,李嘉文应该是拒绝他的电话。刘磨叽有点生气,骂骂咧咧地说:“这个小妮子,竟然敢不接老子电话,等我下次见到她,看我怎么收拾她。”

玩到十一点多的时候,大家都喝得很高了。其中一个小护士喝吐了一次,但年轻就是战斗力强,她在厕所吐完漱了漱口,又继续战斗。

包房里自备了卫生间,我趁上厕所的功夫掏出手机给李嘉文打电话。李嘉文的手机好半天没人接听,我的心不由紧紧地揪了起来。坏了,会不会出事了,李嘉文不会也遇到了什么危险吧?

我忽然想起周笔锋,也许他能帮上忙。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激动,赶快找出他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周笔锋接了电话,说:“唐局长,什么事?”

我说:“你马上带人去陆军医院,把那个叫孙杨的伤者转到武警医院,他的伤情和病房号要严格保密。动作要快,一刻都不能耽搁。”

周笔锋不解地问:“出了什么事?”

我说:“孙杨是重要人证,有人可能不希望她开口说话,你快去。转院后还要派人昼夜保护,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

周笔锋也不多问,说:“是,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我松了一口气,提起裤子拉上拉链,扭过头准备出去时却吃惊地看到刘磨叽站在我身后,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刘磨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说:“你搞什么鬼,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进来捞你了。”

我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像个幽灵一样站在我身后想干啥?”

刘磨叽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他搂着我的肩膀醉眼朦胧地说:“你是不是给李嘉文打电话?她去哪里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我说:“我是给她打电话,可李嘉文也不接我的电话,她会不会真的出事了?不行,我得去她家看看。”

刘磨叽用力搂住我的肩膀,说:“不行,你别想跑。今晚我们玩通宵,不醉不归。”

刘磨叽拖着我重新回到座位上,把我交给这群如狼似虎的小护士。小护士们一阵欢呼雀跃,尽职尽责地看守着我,疯狂地跟我拼酒。虽然美色当前,可我忧心如焚,心里暗暗担忧着李嘉文和孙杨的安慰,心不在焉地和她们有一下没一下的喝酒。

时间很快滑到了凌晨十二点,李嘉文还是没有消息,我越来越心神不宁,上好像点了火,完全坐不住了。

整个晚上,李智和萧梅似乎没有说过一句话,两个人各玩各的,完全没有任何交集。我心里恨恨地暗骂,妈的,装吧,总有一天老子会抓住你们的把柄,让你们给我跪地求饶。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必须早早把刘磨叽放倒,否则今晚谁都走不了。我发动身边小护士找刘磨叽单挑,自己还跟刘磨叽一口气吹了两瓶。

两瓶酒喝下去,刘磨叽终于喝高了,捂着嘴巴冲进卫生间哇哇大吐。唐圆圆也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缠着李智跳贴面舞,身体紧紧贴在李智身上,一双手也不老实,在李智上摸来摸去。

我走进卫生间,给刘磨叽捶了捶背,说:“还喝吗?”

刘磨叽一边吐一边摆手,趴在水龙头下喝了口自来水漱了漱口,有气无力地说:“不行了,真不行了,这么喝是个人都受不了”

我说:“走吧,让你马子送你回去。”

刘磨叽说:“你老急着回去干吗,我们再去吃点宵夜。”

我终于压不住火了,气愤地说:“你他妈还有完没完,李嘉文可能真的出事了,我得去看看,万一她出了什么事老子饶不了你。”

刘磨叽醉眼迷蒙地问:“出事?李嘉文能出什么事?”

我说:“我懒得跟你解释,我问你,张婷给你的那个录音你还给了谁?”

刘磨叽迷惑地问:“什么录音?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我说:“你是受了什么刺激,那天晚上找人在英皇门口围殴我的?”

刘磨叽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个啊,那盘录音我给李智了。我说你搞了我马子张婷,他不相信,我就把录音拿给他听了。”

果然是这样,如此看来牛明检举我那封举报信也是李智搜集的资料,牛明根本没那个智商,也没那个意识。

我说:“我出去办点事,如果办得顺利再回头找你,如果不顺利那今天就到这了。你不要给我唧唧歪歪的,听到没有?”

刘磨叽望着我,突然问:“你和李智是不是准备翻脸了?”

我,连刘磨叽都看出来了,看来他一点都不傻啊。但我仍然装作不明所以地问:“你胡说什么,我和李智能有什么矛盾。”

刘磨叽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就是面和心不合,你告诉我,是不是为了女人?”

我说:“别乱说,我们两个一点事都没有。”

刘磨叽说:“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的破事。好吧,我不拦着你了,你赶快去办你的正事,回头我们再联系。”

我点点头说:“帮我拖着萧梅,明白吗?”

刘磨叽奸诈地笑了笑,说:“明白。”

从卫生间出来,刘磨叽摇摇晃晃走过去缠着萧梅唱歌,我趁机快步走出了包房。走出红宝石我松了口气,坐进车里马上掏出手机拨打周笔锋的手机。

周笔锋接通电话飞快地说:“唐局,那个叫孙杨的女孩子找不到了,这可怎么办?”

我说:“找不到了?什么意思?”

周笔锋说:“我到了医院想给孙杨转院,可到了病房却发现没人,问医院的值班医生也说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到底咋回事啊?”

一个大活人难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182.第一百八十二章 设防

[第1章正文]

第182节第一百八十二章设防

我心急如焚地说:“你等会我,我马上到医院。”

我立即发动车飞快地向陆军医院驶去。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我的神智有点迷糊,连闯了几个红灯,还差点跟一辆轿车相撞。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车速不减,向陆军医院飞奔而去。

到了医院,我先找到周笔锋,他带着两名武警正在逐个病房查找。给孙杨做手术的那个医生也被从家里叫到了医院,正满脸惊慌地跟着周队长四处找人。

周队长看到我,连忙说:“唐局长,还是找不到啊,怎么办?”

李嘉文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重伤患者能跑哪里去呢?我心里冒火,这个女人怎么办点事就搞成这个样子。我掏出手机,拨打李嘉文的手机,手机响了半天还是无人接听。

我咬咬牙,对周队长说:“我们四个人分头找,就算是把医院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人找到。”

周笔锋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好吧,我们分头找。”周笔锋对主治大夫和两名武警说:“大夫,你帮忙在一楼找,我去找二楼,你们两个分别找三楼和四楼。”

我说:“那我负责五楼,如果还是找不到我们在一楼汇合,再想办法。”

主治大夫好奇盯着我问:“你是局长?”

我点点头,说:“我是市财政局局长唐羽,中枪的女孩子是重要的人证,她是被犯罪分子打伤的。现在那些犯罪分子可能也在四处找她,她目前的处境很危险,所以我们必须统一口径,向外界宣布她已经中枪身亡,严密封锁她的伤情。大夫,希望你能把情况告诉院长,并配合我们。”

大夫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好,我全力配合你们。”

我说:“那我们抓紧时间排查,谁先找到立即通知其他人。”

然后大家按计划在医院每一层楼开始排查,我坐电梯上了五楼,一间挨着一间病房查找。528号病房是老虎所在的病房,到了病房门口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老虎可能已经休息了,贸然闯进去打搅老虎休息我有点于心不忍。

忽然,我听到病房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好像是一声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声,这声音绝对不是老虎发出的,好像是一个女人。

难道老虎带了女人到病房过夜?我心里暗笑了一声,原来老虎也好这一口啊。但一想又不对,老虎还不至于没出院就带女人到医院过夜。一定有蹊跷,我得进去看看。

我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我又加大力度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声。难道老虎已经出院了?他出院至少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啊。

我用力推开门,病房里黑灯瞎火,只看到一张病床横在房子中央。我走进去,伸手在墙壁上摸索着门口的开关。灯打开了,我吃惊地看到躺在床上的不是老虎,而是孙杨。李嘉文正浑身哆嗦着蜷曲在角落里,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

突然,一把枪顶在我脑后,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男人低沉地说:“别动,动就打死你。”

我听出来了,是老虎的声音,惊喜地说:“虎哥,是我。”

老虎也认出我来了,垂下枪口说:“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那个杀手。”

李嘉文站起来,飞快地朝我扑过来,一下子抱住我哇哇哭了起来。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说:“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接电话,都快吓死我了。”

李嘉文一边哭一边说:“我到医院准备给孙杨换个病房,可值班医生不在,我只好找了值班的护士,让她帮忙临时调换个病房。我和护士刚把孙杨推出来,就看到一个男人朝我们走过来,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样子看起来好冷,他一直跟着我们,还问我躺在床上的是不是孙杨。”

我惊讶地说:“他们来得这么快,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李嘉文摇着头说:“我吓坏了,根本没看清楚他的脸,也没记住他的样子,但一看他就不是好人,我觉得他没安好心,就跟他说床上的病人是我妹妹,不是孙杨。那个人也没多问,挨个在病房里找孙杨。”

李嘉文到底是冰雪聪明,及时预感到了危险,有惊无险躲过了这一劫,要不然很有可能连她也要遭殃。

我急忙问:“然后呢?你们怎么跑到老虎的病房来了。”

一直沉默的老虎说:“我睡不着,想出去透口气,一下楼就看到李嘉文推着病床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有人要追杀她,我就把她们带到我的病房来了。”

李嘉文补充说:“这次多亏了虎哥,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我都吓死了,以为那个杀手追来了。”

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道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以为你也遭了毒手。”

李嘉文委屈地说:“对不起,本来我想给你打电话,这才我手机拉在车里了。”

我扭头看着老虎说:“虎哥,你也是,好歹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害得我白担心。”

老虎淡淡地说:“这里这么危险,难道叫你来送死?”

我摆摆手,掏出手机说:“这里很危险,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拨通周笔锋的手机,告诉他人已经找到了,马上带着战士和大夫到528病房。几分钟后,周队长和主治大夫来了。

我说:“大夫,这里太危险了,现在必须马上给这名伤者转院。”

大夫认真地说:“病人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现在转院还为时过早,很有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所以我不建议你们给她转院。”

我想了想,大夫说得也有道理,孙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换一个医院就要换一名大夫,风险太大了。我转过头对周笔锋说:“周队长,看来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加强防卫,你得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这名病人。”

周笔锋说:“这个没问题,这两名战士今晚就留在医院保护这名病人了,我回去之后安排好换岗战士。”

我说:“执勤战士最好都配发武器,你们支队有没有女战士?女战士可能更方便一点。”

周笔锋笑了笑,说:“我也很想有几名女兵啊,可惜我们支队全部是清一色的老爷们。”

我说:“那算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最近几天孙杨先留在陆军医院继续观察治疗,伤情一有好转立即转院,只是要辛苦周队长了。”

周笔锋摆摆手,客气地说:“唐局长不必这么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没什么好推脱的。”

我又对大夫说:“那就麻烦你给这位病人安排个新病房,医院方面配合一下,病房和伤情对外严格保密。”

大夫点点头说:“好吧,你们推着病人跟我来吧。”

给孙杨安排好病房,留下两名战士保护,我和李嘉文才离开医院。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天地间一片安静,我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在此之前,萧梅给我打过电话,责怪我丢下她一个人偷偷跑了。我向萧梅解释说,李嘉文家里出了点事,我过来帮个忙。萧梅也没追问,只是让我过去接她。我推脱说李嘉文母亲重病,正在医院急救,一时走不开,让她自己打车回去,或者叫李智替我送一下她。

萧梅火了,说:“你什么意思,李嘉文他妈跟你什么关系,我跟你什么关系。大半夜你让别的男人送我回家,就不怕我跟人跑了?”

我心里冷笑,你他妈早跟人跑了,这会却跟老子装起来了。我耐着性子说:“我真的走不开,你今晚就委屈一下,自己打车回去。乖啊,明天我向你当面赔罪。”

萧梅说:“哼,你看你心里压根就没我。我喝醉了,打不了车,你必须来接我。”

我说:“你把电话给刘磨叽,我跟他说。”

刘磨叽接了电话,口齿听起来还算清楚,他说:“唐少,你太不像话了,出去就不回来了。大半夜你把你老婆丢给我们就不打算管了吗,她这会正发脾气呢。”

我说:“你小子还没喝醉啊,没喝醉就好。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你替我送萧梅回去。”

刘磨叽说:“你就这么放心我?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我不耐烦地说:“你随意吧,替我说几句好话,改天我请你喝酒。”

刘磨叽说:“好吧,就这样。”

挂了电话我长出一口气,最近一个事接着一个事,根本没个喘息的时间,我感到身心具惫,脑子都觉得不够用了。

李嘉文突然掐了我一下,幽幽地说:“现在我们去哪?你家里吗?”

我笑着说:“你还敢去吗?”

李嘉文咬着嘴唇说:“有什么不敢的,我要跟她竞争,我巴不得萧梅撞见呢。”

我叹了口气说:“嘉文,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还好你反应及时,要不然你也危险了,如果发生什么不幸我会非常内疚的。”

李嘉文笑了笑,说:“刚才我都吓死了,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还蛮刺激的。”

我说:“这就是我不愿意把你牵扯进来的原因,太危险了。好了,我们走吧。”

李嘉文兴奋地说:“去哪?”

我说:“去我家,其实我也希望被她撞见,那样我就解脱了。”

183.第一百八十三章 再见屏姨

[第1章正文]

第183节第一百八十三章再见屏姨

我开着车载着李嘉文回到自己住的小区,上楼后弄钥匙打开门,发现家里黑灯瞎火的。萧梅没来,我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李嘉文进门后像这里的女主人一样换上了拖鞋,径直走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开始洗澡。我心里发笑,李嘉文还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连客气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卫生间里传来水流声,李嘉文忽然从卫生间伸出头,顽皮地笑了笑,对我说:“还傻愣着干什么,进来给我搓背呀。”

我狞笑了一下,换上拖鞋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水汽氤氲,李嘉文苗条的身姿在水雾中看起来充满了诱惑。我三下两下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伸腿跨进了浴缸里,从后面抱住了李嘉文光滑柔软的身体。

李嘉文笑着说:“色鬼,先把你洗干净了再来,我帮你洗。”

李嘉文转过身,先用热水帮我冲洗了一下全身,然后给我身上打上沐浴液,仔细地帮我清理身体。

我说:“嘉文,你是个好姑娘,跟我这样耗下去会耽误了你。女人最好的年龄是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你们没有多少青春可以耽误了,还是认真找个男朋友吧。”

李嘉文低着头说:“我干吗还要找男朋友,你不就是我男朋友吗。”

我说:“我给不了你婚姻的,真的,我的话建议你考虑一下。”

李嘉文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别骗我,我不相信你会跟萧梅结婚。”

我纳闷地问:“为什么?”

李嘉文说:“虽然我没有真凭实据,但我能感觉到,萧梅根本不爱你,而且”

我追问道:“而且什么?”

李嘉文踌躇片刻,说:“今天晚上在红宝石,我感觉萧梅和李智之间好像有点问题。”

我,听到这句话我目瞪口呆,女人的直觉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忽然又想起今晚唐圆圆告诉我的那件事,一个男人陪着萧梅去医院妇产科检查,心里再次燃烧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李嘉文见我目瞪口呆,小心翼翼地问:“被我说中了?唐少,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恶狠狠地说:“少废话,老子要。”

李嘉文说:“等会,我还没准备好。”

我一把将李嘉文摁在墙上,从背后进入了她的身体,卖力地动作起来。李嘉文的身体还没有打开,干涩紧凑,她吃痛呻吟了一声,低声说:“唐少,你轻一点好吗?”

我不吭声,一只手抓住李嘉文的头发,一只手抓着李嘉文的,毫不怜惜地卖命冲刺,恨不得一家伙把李嘉文刺穿。李嘉文的身体慢慢有了反应,也不再反抗,配合着我的动作大声地叫了起来。

我的心里充满了报复的,把李嘉文当成了假想敌,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用力扯着她的头发,指甲几乎掐进了她的肉里。但李嘉文的表现十分温顺,一幅逆来顺受任我蹂躏的样子,还不时配合着回过头与我接吻。

十几分钟后,我终于一泻千里,心中的烦躁和委屈也随之排泄而出。李嘉文回过神紧紧抱住我,柔声说:“唐少,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吧,不要藏在心里,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精疲力竭疲惫不堪,喘息着说:“我没事,好了,不要问那么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李嘉文点点头,帮我擦干净身体。我穿上浴袍,李嘉文裹上浴巾,我抱着她进了卧室。

虽然疲惫不堪,但躺在床上我却久久不能入睡,心烦意乱,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还不时泛起一阵悲凉。既然睡不着,我索性坐起身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李嘉文也没睡着,睁开眼看着我。

李嘉文幽幽地说:“你有心事?”

我说:“我心里烦,抽完这根烟就睡。你睡吧,不用管我。”

李嘉文说:“我知道你烦什么,刚才你恶狠狠的,好像要搞死我一样。哼,你是在发泄,把我当成了替代品。”

我歉意地说:“对不起,委屈你了。”

李嘉文说:“没事,你不用道歉,只要你高兴,怎么折磨我都没有怨言。”

我说:“我不是有意的,你别多心啊。”

李嘉文突然问:“你说萧梅会不会突然打开门进来,看到我们这样躺在一起她会不会发疯啊?”

我冷笑了一声,说:“发疯?该发疯的人是我,如果真是这样,我求之不得呢。你是不是怕了,害怕的话我现在送你回去还来得及。”

李嘉文说:“我才不怕呢,她看见了才好。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孙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要杀她?”

我说:“嘉文,最近我遇到的事都很危险,今天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你反应够快,这会可能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搀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李嘉文执拗地说:“我不怕,谁要对付你就是对付我。李红能替你挡子弹,我也可以。”

原来李嘉文已经都知道了,这个小女人也不简单啊。我无奈地说:“既然你知道这么危险,就更要听我的话,不要打听那么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李嘉文说:“好吧,我听你的。唐少,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把我当成自己人看啊?”

我说:“这是什么话,你的小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东西。好了,不聊了,睡觉吧。”

我掐了烟躺下来,慢慢闭上眼,李嘉文伸出一只胳膊搂着我,两个人逐渐进入了梦想。

这一夜很平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萧梅也没有突然杀回来。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我和李嘉文洗漱完之后下楼吃了点早餐,然后她开车回了饭店,我则开车去北城看守所与靳伟汇合。

萍姨说有些话只肯当着我的面说,不知道她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对于这次不同寻常的会面,我的心情十分忐忑。

在审讯室,我再次见到了萍姨,这个将我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女人。萍姨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但气质还是那么高贵,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皮肤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般美艳动人。

萍姨坐下来,看了看靳伟,又看了看我,淡淡地说:“小羽,真没想到,我们十几年后再次见面会是在这里。”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低下头说:“是啊,我也没想到。萍姨,十几年没见面了,你还好吗?”

萍姨冷笑了一声,讽刺说:“如果换了你是我现在的处境,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呢?”

我低下头,无言以对。萍姨是我的长辈,又是我的老师,如果不是老爷子的坚持,也许她还会是我的后妈。人呢人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实在是情非得已,此情此景确实让我觉得有点难堪。

靳伟见我低头不语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廖小萍,我们抓你当然有抓你的道理,希望你不要有抵触情绪。我来问你,11月23日晚,也就是本周五晚上你去仙湖度假村六号别墅干什么?”

廖小萍说:“六号别墅是我的私人物业,我去那里过周末,还能干什么?”

靳伟说:“你过周末自然没问题,可是你的私人别墅里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认识他们?”

廖小萍说:“当然认识,就是因为大家互相认识。他们告诉我,想借我的地方谈点事情,碍于情面我就同意了,只是没想到小羽为什么会突然带兵来抓人,还在我家里乱放枪。”

靳伟紧接着问:“那些人非法携带武器在你的私人别墅里谈事情,作为主人,难道你都不过问一下?”

廖小萍义正言辞点地说:“靳局长,你是在诱导我犯错误。事先我并不知道他们非法持有武器,如果知道我会马上请他们离开。”

萍姨果然精明,马上洞穿了靳伟的目的。靳伟也有几分尴尬,清咳了一声接着说:“昨天我提审了武少君和凌子峰,他们都已经供认,你是她们的老板。廖小萍,我必须提醒你,我们公安局向来是重证据轻口供,你不要认为你不承认我们的调查就无法进行下去。不管有没有你的口供,只要证据确凿,我们也一样可以判定你就是幕后主使人。”

萍姨冷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跟我费这么多话,你去找证据好了。”

靳伟说:“证据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公安机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萍姨说:“靳局长,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小羽单独谈谈,请你回避一下。”

靳伟愣怔地扭头看了看我,我点点头说:“可以,老爷子有过交代,希望我能和萍姨单独谈一谈。”

靳伟想了想,说:“那好吧,给你三十分钟,够不够?”

我说:“应该够了。”

靳伟收拾了一下笔记本,站起身说:“你抓紧时间,我在看守所所长办公室等你。”

我点点头,靳伟拿起笔记本走出了审讯室,并且把门关上。

我望着萍姨,诚恳地说:“萍姨,那天晚上我并不是针对你,去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那里,更不知道六号别墅是你的私人物业,希望你不要多心。”

萍姨优雅地笑了,淡淡地说:“傻孩子,萍姨怎么会怪你呢,我看倒是你多心了。”

我说:“萍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萍姨说:“我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

我斟酌了一下,小心地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恨我爸吗?”

萍姨明显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冷笑,她饶有兴趣地反问道:“哦,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说:“既然不恨他,为什么要报复?”

萍姨纳闷地说:“报复?我有报复他吗?小羽,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的眼睛盯着萍姨,与她的目光对视,却发现她的眼神异常平静,没有一丝慌乱。萍姨如此镇定自若,我反倒乱了手脚,心慌意乱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一支深吸了一口。

萍姨说:“你不打算给我一支吗?”

184.第一百八十四章 放走萍姨

[第1章正文]

第184节第一百八十四章放走萍姨

我连忙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走到萍姨面前递给她,给她点着火之后又回到座位上。萍姨抽了一口烟,处之泰然地笑了笑,说:“其实你这么想也无可厚非,说实话,我确实恨你老子,但却一直很喜欢你。想起你上高中那个时候,脸上长满了青春痘。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你现在也长大成人了,好像已经当上江海市的财政局长了吧。”

我点点头,说:“嗯,上高中的时候我经常去你家,吃过不少你亲手炒的菜呢,记得你最拿手的是红烧肉,味道真不错。”

萍姨说:“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带兵去我家里抓人?那些人犯了什么事?”

我狐疑地问:“你真不知道吗?萍姨,老爷子那个笔记本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当年也是你告诉我的这件事,武少君、魏荫和孔祥熙这些人怎么会知道?”

萍姨恍然道:“我明白了,所以你就因此断定他们都是我指使的?”

我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萍姨说:“如果你这么想,也不能算错。但我可以告诉你,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虽然恨你老爷子,但还不至于要置他于死地。”

我说:“为什么?”

萍姨沉吟片刻,吐出一口气,悠悠地说:“因为我爱过他。”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萍姨,萍姨也用平静的目光望着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一种处之泰然的平静与真诚。看着萍姨如此平静的目光,我之前的信心开始动摇,必须承认,无论你自认为多了解女人,其实我们仍然不懂女人,一个女人的心是如此多变,如此令人难以捉摸。

可是,怎么会这样?如果不是萍姨幕后主使,哪还有谁知道这个笔记本的存在?

三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站起身,对萍姨说:“好吧,我再机会看你。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另一个更适合聊天的环境里。”

萍姨点点头,淡淡地说:“回去替我向你们家老爷子问好,告诉他,我还没有忘记他。”

我“嗯”了一声,转身准备出门。萍姨在我身后突然说:“知道吗,你妈妈就是无意中看了那个东西之后精神受了强烈的刺激,从那之后就住进了精神病院。回去劝劝你们家老爷子,那个东西最好烧掉它,留着一定是个祸根。”

原来母亲发疯真的与这个笔记本有关,我感觉心脏都颤抖了一下,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我进入看守所所长办公室后,看到只有靳伟一个人在,看守所所长不知道去了哪里。从我进门之后,靳伟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似乎是想从我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

过了会,靳伟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和廖小萍谈得怎么样?”

我心不在焉地说:“就那样吧,她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以前我在省城上高中时照顾过我的生活。”

靳伟狐疑地“哦”了一声,似乎对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不太满意。

我转移话题问:“靳局,你有没有提审老曾?”

靳伟说:“还没有,我在等。”

我纳闷地问:“等什么?难道你在等老曾主动认罪?这怎么可能,他只要交代就是死路一条。”

靳伟说:“当然不是,那天胖子把天钩赌坊的吴京和老鹰交给我当天晚上,我就亲自提审过他们,但我感觉他们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回答我的问题过于顺畅,像是有人事先交代过他们该如何回答。而且,我隐隐觉得,他们有很强的顾虑。“

我不解地问:“顾虑?他们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顾虑。”

靳伟说:“我的感觉是,他们是害怕,而且还有那么一点期待,抱着侥幸心理。”

我惊讶地说:“你是说有人给过他们暗示?”

靳伟点点头:“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我们内部有人提前给过他们暗示,所以他们才会出现这种心理波动,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他们动手,只要他们一动我就有机会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到那个时候他们里应外合的阴谋就会被彻底瓦解。要想彻底打败他们,必须先挖出我们内部这颗毒瘤。”

我兴奋地说:“你说的是你们公安局那个内奸?”

靳伟说:“嗯,但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换句话说,是一股势力。”

我惊讶地说:“一股势力?你是说你们公安局内部也形成了一股能与你抗衡的势力?”

靳伟点点头,淡淡地笑着说:“是,两代会马上就要召开了,想坐我这个位置的人不见得会比想坐市长位置的人少。”

靳伟这么一说我彻底明白了,这段时期确实是江海政坛的一个混沌期,所有在官场混的人都在等机会,想换一换自己的座位,以便在权力蛋糕上多分上一块。所以这个时期决不能犯错,一旦被政敌抓住把柄就有可能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江海市公安局局长是江海市政法委书记的不二人选,又是市委常委,在这个微妙时期,不知道有多少人连做梦都想着坐上这个位子。对靳伟来说,四年前的连环枪击案至今仍是个悬案,如果能在这个敏感时期破案,那必然会引发江海市政坛的一次强烈地震,也同样给靳伟的仕途之路又增加了一个有力的筹码。但反过来考虑,如果不能破案,反而容易被政敌利用,那对靳伟来说也是一个灭顶之灾。所以,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我说:“靳局,我明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靳伟笑了笑,说:“你是在替我担心吗?”

我说:“是啊,这段时间连我都感觉如履薄冰,每一天都过得心惊肉跳,步步惊心,何况是你这个公安局长。”

靳伟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的日子虽然过得惊险,但心里踏实,那些人也不见得比我们强到哪里去,说不定晚上做梦做的都是噩梦。”

我笑着说:“那是肯定的,他们心里怀的是鬼胎,能踏实才怪呢。”

靳伟说:“好了,我们走吧。你回去的时候顺便请示下你们家老爷子,廖小萍到底怎么处置。就在刚才,省公安厅的那位副厅长,还有省委的政法委副书记先后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就廖小萍的时给个说法,无论如何先把人放回去。我是扛不住了,不过还是要听听杨副省长的意见才行。”

我说:“那你干吗不直接给他打电话问清楚?”

靳伟说:“你这话说的,让我怎么问?告诉他我顶不住压力,向他求救吗?”

我点点头,说:“好吧,我替你问。其实照我的想法,萍姨可以先放回去。我的直觉她其实是个局外人,我们从她身上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靳伟想了想,说:“还是听听你们家老爷子的意思再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是要放她,我也得找一个恰当的理由和适当的时机,否则也很容易给别人落下口实。”

靳伟不愧是政法委书记,办任何事情都会深思熟虑,谨小慎微,这一点确实值得我好好学习,也许这正是从政必备的素质。

从看守所出来,本来说好和靳伟一起找个地方吃午饭的,可他接了个电话后又改变了主意,抱歉地告诉我有事要处理,必须马上赶回市局。在看守所门口,我和靳伟分道扬镳,各自开着车向不同的方向驶去。

在车上,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正好是老爷子。我把刚才见萍姨的具体情况简单跟他说了说,然后问老爷子,萍姨到底要不要放。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说:“那就先放她回去吧。”

我说:“那好吧,我马上给靳局打电话。爸,我还有件事问你。”

老爷子说:“什么事?”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妈住进医院是不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了你那个笔记本里的内容?”

老爷子愣了一会,说:“这是她告诉你的?”

我说:“我只想知道是还是不是。”

老爷子的口吻十分坚定,说:“绝对不是,关于这件事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候告诉你实情,你现在的心思不要在这件事上分神。”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

挂了电话,我马上给靳伟发了条短信:老爷子表态了,同意放人。靳伟的短信几分钟后回了过来,只有两个字:明白。

开车路过老包靓汤时,我想起病床上的李红,她现在大概可以喝一些营养靓汤之类的滋补品了吧。我停下车,走进老包靓汤要了一罐老母鸡炖的老火靓汤,又打包了两个炒菜,准备去医院和李红一块吃。我吃饭,李红喝汤,想到这里,我像一个怀春的少男一般,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

开车来到陆军医院,走进李红的病房时看到她正躺在床上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我打趣道:“奇怪,今天怎么不看小说,反倒发起呆来了。想什么呢,想的这么投入。”

李红脸微微红了一下,淡淡地笑了笑,说:“想你呢。”

我笑着问:“想我什么?”

李红说:“我在想,如果我跟你结了婚,你还会不会背着我出去泡妞。如果你死性不改,我又该如何处置你。”

185.第一百八十五章 留恋花丛

[第1章正文]

第185节第一百八十五章留恋花丛

我哈哈笑着说:“你现在可算是有时间了,每天脑子里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一个男人宁愿在外面鬼混也不回家,家里那个女人也有责任。如果你做得足够好,还怕我在外面留恋花丛中吗?”

李红说:“去你的,我还不知道你嘛,风流成性,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

我晃了晃手里打包的老火靓汤,说:“行了,别扯淡了。我给你打包了老包家的老火靓汤,你先喝一点去去心火,别整天没事就胡思乱想。”

李红说:“呵,还真有心啊,我差点要感动了。这些天整天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我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快憋屈死我了。”

我笑眯眯地端起汤碗,拿出勺子要了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喂进李红嘴巴里。李红喝完砸吧了下舌头,说:“嗯,真好喝。看来做病人也不全是坏处,能让唐局长伺候也蛮难得的嘛。嗯,我还要喝一口。”

李红喝了几口,我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了擦嘴,李红笑了笑说:“如果不嫌弃我的口水的话,你也喝点吧。”

我笑了笑,端起来喝了几口汤,说:“红姐,我想请教你一个关于女人的问题,可以吗?”

李红“扑哧”一声乐了,边笑边说:“你不是很懂女人吗,今天怎么这么谦虚了。”

我叹了口气,说:“以前我以为自己还挺懂女人的,现在看来我大错特错了,女人的心理千变万化,高深莫测,我确实搞不懂。”

李红说:“这我倒有点兴趣,说来听听。”

我把萍姨和我们家的恩怨大概给李红讲了讲,又把今天见到萍姨的事又补充了一下,然后问:“我实在搞不明白,萍姨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呢。你说她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恨更多一点?”

李红沉吟片刻说:“其实爱就是恨,恨就是爱。恨的背面是恨,爱得越热烈,恨得也会越强烈。尤其是女人,到底是爱是恨其实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无奈地说:“你说了和没说不是一样嘛,我是想让你帮我分析下,萍姨会不会是幕后主使人。”

李红说:“我觉得不大可能是她,这么精密的计划不大可能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

我说:“为什么?”

李红说:“不管她是什么人,女人归根结底都是感性的,所以哪怕是玩弄权术和阴谋也带有很强烈的感性色彩。但这个计划却非常缜密,居心歹毒,这需要非常强的理性思维能力,从这里可以判断出,背后的策划人一定有着一颗冷酷的心,对人性有着异于常人的洞察力。”

李红的分析可谓入木三分,听到她的分析我不得不佩服她的高智商,分析问题不仅靠理性推断,而且辅助感性的直觉,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所在。

我点点头,说:“对,分析得太精辟了。我对你的仰慕又加深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李红笑着说:“那你就做我的小弟呗,以后我罩着你。”

和李红聊了一会,吃完打包的饭菜,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起身告辞。走出李红的病房,我又去孙杨的病房去看了看她。

进入房间后,我发现守护的武警已经换了两名战士,这两名大概也是那天晚上跟随我一起行动的,看到我进门立即起身敬礼。我摆摆手,说:“你们辛苦了。”

武警战士说:“不辛苦,首长辛苦。”

我接着问:“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武警战士说:“报告首长,没有。”

我说:“提高警惕,绝对不可以出现任何意外。”

武警战士说:“是!”

我站在孙杨的床边,观察了一下她,孙杨虽然面色苍白,但呼吸平稳,心跳频率正常,应该是正在恢复当中。

我说:“病人情况怎么样?”

武警战士说:“报告首长,早晨医生来看过了,说一切正常,病人的病情正在好转。”

我欣慰地点点头,说:“很好,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提高警惕,有情况立即上报。遇到突发紧急情况可以自行处理,只是这段非常时期要辛苦你们了。等忙完这一阵,我请你们队长和你们喝酒。”

武警战士说:“多谢首长关心,我们不辛苦。”

军人就是爽快,干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干净利落,不像在机关单位,简简单单一件事非得饶好几个弯子,特别费劲。我笑着拍了拍年轻战士的肩膀,然后走出了病房。

站在陆军医院门口,我心里琢磨着如何合理分配安排下午的时间。昨天晚上,当唐圆圆告诉我萧梅曾去过人民医院妇产科检查后,我已经想好要去医院调查五月份的妇科病例,但又面对害怕查出来的结果,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是否还能承受连番的打击。

想到萧梅,我心里又一阵刺痛,内心深处仍然无法接受她和李智的私情。刚想起萧梅,萧梅的电话就来了。我看着手机屏幕里跳动的萧梅两个字,心情变得十分复杂纠结。

我接通电话,说:“嗯,怎么了?”

萧梅说:“你在哪呢?”

我说:“刚从陆军医院出来,中午来看了看老虎。”

萧梅说:“老虎什么时候出院,出院的时候给我说一声,我和你一块去接他出院。”

我说:“快了,就这几天吧。”

萧梅说:“下午我们去商场逛逛吧,我想给家里置办点窗帘床单什么的,再给你添几件过冬的衣服。”

萧梅就是这样,温柔细心的时候真是一个好女人,如果不是发现了她和李智的私情,我会相信她以后一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然而事实却告诉我,真相是那么冷酷。

见我半天不吭声,萧梅急不可耐地问:“到底去不去啊?”

我说:“我下午有事,你一个人去吧。”

萧梅不满地说:“小羽子,你不要太过分了,昨晚上把我一个人扔在红宝石,自己偷偷跑掉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给你个补救的机会,下午你必须陪着我,哪都不能去。”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现在去接你,十分钟后你下楼等我。”

萧梅得意地笑了笑,说:“这还差不多。”

挂了电话我开着车在市区里磨蹭了一会,才慢腾腾开着车去了萧梅家。自从知道萧梅和李智的私情后,我除了心痛外有点害怕见到她,不知道这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按理说是她背叛了我,我应该愤怒才对,但在我内心深处,失败感更胜于愤怒,因为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我对萧梅的吸引力远不如李智。这是否也说明,李智在各方面都要更胜我一筹呢?

到了萧梅家门口,我坐在车里按了两声喇叭。过了会,萧梅从大门口走出来,站在我车边不解地问:“到了家门口怎么不进去?你不愿意见到我家里人吗?”

我懒洋洋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脆弱的,不是说去逛商场吗,上车走啊。”

萧梅说:“你下来,我爸妈都在家。你进来和他们打个招呼,他们有话对你说。”

我不想见她爸妈,也许他们这次会谈及结婚的事,可事过境迁我已经不可能再娶萧梅了。我坐在车里没动,说:“还是先去买东西吧,回来了再说。”

萧梅生气了,不悦地说:“你什么意思,不待见我也就罢了,连我爸妈你也不待见了。你这个代理局长还没通过人大任命呢,得罪了我们家老爷子我看你怎么办!”

我不耐烦地说:“我,你居然敢威胁我!”

萧梅冷冷地说:“就是威胁你,你下不下来?”

我无奈地下了车,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赢了。”

萧梅领着我进了她家的小楼,进入到会客厅里。萧梅的老爷子萧铁山和母亲关雪都在,两个人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萧铁山已经六十二岁了,头发几乎全白了,不过看起来仍然精神矍铄,人长得很有官威,即便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也让人觉得不怒而威。关雪是中学特级教师,目前是江海市第一中学的副校长,穿戴和举止都一幅十足的知识分子派头。

看到我进来,萧梅的母亲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说:“哟,小羽来啦,你可有日子没来家里了。”

我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假装热情地说:“萧叔,关姨好,最近事情多,忙了点,所以才来得少了。其实我一直惦记着要抽空来看看你们呢。”

萧铁山冲我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坐吧。“

关雪接着说:“听说你已经当局长了,当局长是要忙一点,不过可不能在你萧叔和我面前端局长架子呀。”

我笑着说:“哪敢啊,我这个代理局长还要萧叔点头才能生效,萧叔不点头我就这个局长就是个空架子。”

萧梅噘着嘴巴说:“哼,你知道就好,再敢不待见我你这个代理局长就别想转正。”

关雪笑了笑,说:“小羽,你打算啥时候娶我们家萧梅呢?你们都订亲三年了,你们两个人都奔三十岁了,也该结婚了,可不能再拖下去,萧梅年龄大了生孩子都是个问题。”

没想到关雪会主动提起结婚的事,按道理来说这事应该我们家提才对。这娘俩是怎么了,以前不闻不问的,这两天怎么倒上赶着要结婚。

186.第一百八十六章 威胁

[第1章正文]

第186节第一百八十六章威胁

我说:“萧梅给我下了死命令,不当上局长夫人不结婚,我这不等着通过人大任命嘛。”

萧铁山突然盯着我问:“小羽,你对这次两代会有什么看法?”

我想了想说:“这次两代会市委市政府的调整可能比较大,老爷子不再兼任江海市市委书记,原市长可能会接替市委书记,市长的候选人将在组织部长刘远山和李明山之间产生。下面各机关单位的人就是挪挪位置,调整应该不会太大。”

萧铁山狐疑地问:“你真这么看的?”

我说:“那萧叔有什么不同的看法,顺便指导指导我吧。”

萧铁山沉吟片刻说:“这次两代会的干部调整一定会比以往任何一届幅度都要大,会超出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我吃惊地说:“为什么?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萧铁山淡淡地说:“斗争,这次两代会前的政治斗争比以往都要激烈,江海这个地方已经不比以前,很多地方失去了控制。权力蛋糕总共就那么大,谁都想分到最大的一块,不打起来才怪。”

我点点头,说:“我们家老爷子也是这么说的,自从他当了副省长,大部分精力放到了省里之后,江海就慢慢开始失控。这次换届选举,一定要扶正一个强有力的市委书记,另外还需要一个能做事的市长,否则以后还得乱。”

萧铁山说:“那你觉得谁是最合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人选?”

我把皮球又踢回给了萧铁山,反问道:“你是人大主任,依你看谁最合适?或者说,谁最能胜任?”

萧铁山笑了起来,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小子跟我还玩心眼,是我在考你,不是你考我,这么快就把皮球踢回给我了。”

我笑着说:“我确实没什么想法,其实你也知道,我对从政的兴趣和并不是很大,市委市政府这一摊子我平时也比较少关注。”

关雪突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插话说:“这可不行,你以后是要当市长的,我们家萧梅不能满足只做个局长夫人,最少也要当上市长夫人才行,你怎么能对从政不上心。”

我心里想,尼玛,你一个知识分子不研究学问,整天惦记着当官,真不是个好鸟。更何况你闺女还没结婚就背着老子偷人,真结了婚还不知道给老子戴多少顶绿帽子,当上市长老子也是绿帽子市长,有啥值得骄傲的。

萧铁山见我半天不吭声,淡淡地说:“好了,你和萧梅去逛街吧,我们两个老头老太不用你们陪了。”

萧梅站起身,拉了拉我的胳膊,说:“走吧,我去帮你置办几身行头。前几天我在上海看到几款棉衣不错,应该挺适合你,就是不知道江海有没有卖的。你现在是局长了,穿戴都得讲究点。”

我想起来那块江丹诗顿的手表,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萧梅,你送给我这块江丹诗顿的手表在哪买的,到底多少钱?”

萧梅纳闷地说:“在香港买的,二十三万,怎么了?”

我没好气地说:“你买这么贵的手表给我戴,这不成心把我往火坑里推吗。纪委的人都调查这块表的价格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一块表竟然这么贵。”

萧梅委屈地说:“我买最好的东西给你还不好啊,我哪里错了,你这么凶我。”

萧铁山说:“萧梅,这事确实你不对,小羽是国家干部,不能跟你们经商的相提并论,凡事都要低调点。小羽,这块手表你以后不要再戴了,换一块便宜点的。”

我沉下脸对萧梅说:“听到没有,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说你是人大主任的闺女估计都没几个人相信。整天就知道赚钱,你没事也看看新闻党报啊。”

萧梅不耐烦地说:“行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要了还给我,逮着机会你就要凶我,哼!”

关雪打圆场说:“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你们两个快去逛街吧,要吵架拌嘴也别当着我们的面。”

从萧梅家出来,我开着车往百盛广场驶去。萧梅坐在副驾驶座,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机,情绪似乎一下子就低落了许多。

看着她这幅死相,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背着老子出轨,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内疚吗?我想试探萧梅一下,问道:“萧梅,你是不是有什么妇科病?”

萧梅楞了一下,狐疑地说:“什么妇科病?你无缘无故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说:“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对了,哪来那么多问题。”

萧梅说:“你才有妇科病呢,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点问题没有。”

我扭过头眼睛盯着萧梅,认真地问:“真的没有,你确定?”

萧梅不耐烦地说:“我看你有毛病,这么希望我得妇科病的。”

我说:“那你去人民医院妇产科去检查什么?如果不是妇科病,那又是什么病?”

萧梅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她震惊地望着我,声色俱厉地说:“我哪里有去人民医院妇产科检查,这是哪个混蛋给我造谣?”

我淡淡地说:“那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萧梅惊奇地盯着我问:“你在人民医院妇产科亲眼见到过我?你一个大男人,跑到妇产科去干什么?”

我冷冷地说:“我去堕胎,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吧。”

萧梅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气愤地说:“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暗中调查我?”

我把车靠路边停下,扭过头盯着萧梅反问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我暗中调查?你做过什么事自己应该清楚,如果没做过,你还怕我调查吗?”

萧梅说:“你什么意思?我做过什么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我冷冷地说:“做没做过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萧梅气鼓鼓地说:“好啊小羽子,原来你这么阴险的,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小看我?你什么时候高看过我一眼。我来问你,以前你不是一直不愿意结婚吗,现在为什么又愿意了,还搬出你妈来当说客。”

萧梅说:“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是阴阳怪气,不阴不阳的,原来是因为这个事。”

我说:“行了,大周末的我不想跟你吵架,影响心情。”

萧梅针锋相对地说:“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吵架啊,我发现你最近脾气变得越来越大,我都感觉不认识你了。是不是你当了局长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我不耐烦地说:“你有完没完?不想去了是不是,不想去下车,我还有正事要办,没功夫跟你磨牙。”

萧梅气呼呼地转过头,不说话了。我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心情异常烦躁。

萧梅忽然说:“开车啊,愣着干什么。”

我说:“去哪?”

萧梅说:“去百盛广场,不是说好了去逛商场的嘛。”

我又抽了一口烟,把烟头扔掉,打着火向百盛广场开去。到了百盛广场,萧梅又装出一脸高兴的样子,挎着我的胳膊在商场里转来转去。她先买了一套床单,又买了几套窗帘,最后陪着我去男装区挑选棉衣。

我无精打采地试了几件,萧梅都没看上,搞得我不耐烦了,说:“差不多就可以了,随便买一身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萧梅说:“给你买衣服你还这么不耐烦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刚准备反驳,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穿戴时尚,面孔秀丽的女人。没错,是叶琳,但叶琳的身影一闪即逝,好像她也注意到我,故意躲了起来。

我对萧梅说:“你等等,我好像看见叶琳了,你看见没有?”

萧梅朝我目光望去的方向看了看,狐疑地说:“没有啊,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我说:“我还没老呢,怎么可能眼花。”

萧梅不屑地说:“谁知道你,整天疑神疑鬼的。”

我一边往叶琳消失的地方走,一边说:“我过去看看,应该是她,身边好像还有个男的。”

走到男装区另外一个专柜,我四处找了找,果然看到叶琳正陪着吴茂林在试一件西装。叶琳满脸的柔情,正笑盈盈地给吴茂林整理衣服。吴茂林的表情看起来很幸福,不时露出一口黑牙得意地笑。

我无声地盯着叶琳和吴茂林,叶琳这个贱人,竟然跟吴茂林仍然藕断丝连的。我在心里暗骂,贱货,要找男人也不找个好点的,居然找了这么一个货色,还甘当小三,这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长的。可一想到萧梅不也是李智的小三吗,想到这里,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心情一下子恶劣无比。

叶琳忽然扭头注意到我冷冷的目光,幸福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支支吾吾地说:“唐局,你你怎么在这。”

吴茂林看了我一眼,满脸堆笑地说:“哟,唐局长,这么巧,你也来买衣服啊。”

我冷冷地说:“是巧啊,吴副处长竟然为了买身衣服跑到江海来,精神可嘉啊。”

吴茂林听出了我话里的不友好,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也冷冷地说:“我去哪里买衣服是我的自由,唐局长管得也太宽了吧。”

我说:“你去哪买衣服当然不管我的事,可你老婆如果知道你让一个离异女士陪你买衣服肯定会有意见,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回省城去,免得你老婆为你的安全担心。”

吴茂林说:“唐局长,你是在威胁我吗?”

187.第一百八十七章 难懂女人心

[第1章正文]

第187节第一百八十七章难懂女人心

萧梅走过来纳闷地看了看我们,说:“还真是你啊叶琳,你旁边这位是?”

叶琳尴尬地介绍说:“这位是省招商处的副处长吴茂林,这位是华盛进出口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萧梅。吴处长到江海出差,我们是老朋友了,陪他买件衣服。”

萧梅笑了笑,拉着我的胳膊说:“那你们挑了你们的,我也正在给小羽子挑过冬的棉衣呢。江海的衣服款式太土了,新款的几乎没有,挑了好几件都不满意,我们再去另外一家看看,再见啊。”

我站着没动,盯着吴茂林说:“吴副处长,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江海,要不然你很快就要有危险了。”

吴茂林气愤地说:“姓唐的,你什么意思?威胁老子,你当我是吓大的。”

我轻轻把萧梅的胳膊放下,走到吴茂林面前,盯着他冷冷地说:“这么说你是不肯走了?”

吴茂林警惕地望着我,说:“怎么,你还想打我怎么着?”

叶琳拉住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唐局,你别生气,我马上劝他回去。”

吴茂林一把拉开叶琳,嚣张地说:“你闪开,我看他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江海又不是他家,他想让我走我就走,他以为他是谁”

吴茂林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我一拳就打在他嘴巴上,一颗黑牙飞了出来。我又补了一脚,将吴茂林踢倒在地,冲上去骑在他身上在脸上一顿猛捶。

我一边打一边骂:“,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看老子敢不敢打你养的。”

萧梅和叶琳扑上来拉住我,我一甩手把萧梅甩开,反手给了叶琳一个嘴巴子,打得叶琳后退了几步,捂着脸惊恐地望着我。

萧梅气得跺着脚说:“你神经病啊,人家偷情关你什么事,要你多管闲事。”

我大声说:“你给老子闭嘴!”

吴茂林歇斯底里地说:“你他妈有病啊,凭什么打我?”

我说:“老子打得就是你,老子叫你玩女人,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找人阉了你。”

吴茂林竟然还敢嘴硬,我扯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了起来,一脚揣在裤裆里,吴茂林发出惊天动地一声惨叫,捂着裤裆滚在地板上,痛不欲生。

我扭过头,冷冷地瞪着叶琳,大声说:“贱人,你心疼了?”

叶琳惊恐地摇摇头,不知所措地望着我。

我大吼一声:“还不给老子滚蛋,你也想挨打吗?”

叶琳赶紧转身向外走去,留下吴茂林一个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萧梅冷着脸,气愤难当地说:“我看你真是神经病,你凭什么打人家?”

我说:“因为我不高兴,谁他妈敢惹我不高兴我就灭了谁。老子这辈子最见不得给别人当第三者的贱人,看见一个老子就灭一个,看见两个老子就灭一双。”

萧梅听到这句话,猛地愣住了,嘴巴张着,半天没有发出声。

我蹲在吴茂林身边,冷冷地说:“吴茂林,我的话你听到了吗?走还是不走?”

吴茂林说:“算你狠,我走,我马上就走。”

我说:“以后不许来江海,看见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跟叶琳在一起,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幸运了,老子打断你一条狗腿。”

吴茂林头上的冷汗下来了,神情痛苦地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站起来,朝吴茂林吐了一口痰,恶狠狠地说:“滚!”

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二蛋打来的。我接起电话,说:“什么事?”

二蛋说:“虎哥今天出院,我们晚上在郑大厨给他摆了一桌,你来不来?”

我说:“晚上几点?”

二蛋说:“六点整,南城北成的大哥基本上都要来。你来吗?”

我说:“好的,我六点钟准时到。”

回到家里,萧梅去铺床单,换窗帘,忙前忙后的样子貌似一个合格的良家主妇。我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无精打采地扫了几眼。

萧梅换好窗帘后,给我泡了一杯茶放到面前,笑意盈盈地说:“小羽子,你看看这个窗帘好看不?”

我无精打采地说:“还行吧。”

萧梅说:“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说还行,也太敷衍了事了吧。”

我说:“这些都是你们女人的事,我无所谓。”

萧梅在我旁边坐下,问道:“你今天怎么发那么大火,人家叶琳喜欢吴茂林怎么就惹你不高兴了。你也真是,还把人家打了一顿,吴茂林肯定把你恨死了,以后你又多了一个敌人,这对你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我气愤地说:“她找男人我管不着,可好歹也找个像个人的,那吴茂林是什么东西,看着都恶心。这个女人也真是下贱,明知道被人玩弄,还心甘情愿的。”

萧梅好奇地问:“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你不会喜欢叶琳吧?”

我说:“叶琳是我请的职业经理人,老子不能允许我的人品味这么低。吴茂林算个什么东西,做我的对手他还不够格。今天他如果敢继续嘴硬,我真的想阉了这头种猪,碰上老子心情不好算他倒霉。”

萧梅说:“我看你是借题发挥,最近你的脾气太古怪了,动不动就发飙。我看你得去看看心理医生,再这样发展下去早晚要出事的。”

我说:“换了你整天被人打黑枪,整得灰头土脸的你的心情能好吗?”

萧梅好奇地问:“谁又打你黑枪了?”

我说:“萧梅,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董文琪的舅舅是老爷子的死对头唐达天?”

萧梅吃惊地说:“什么?董文琪的舅舅是唐达天?我不知道啊。”

我说:“现在你知道谁打我黑枪了吧。”

萧梅说:“你是说李智吗?你们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哥们吗,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李智怎么会背后暗算你?”

我冷笑了一下,说:“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政治是能讲感情的吗?人为了利益连自己的亲娘老子都可以不要,何况是朋友,朋友向来都是扮演垫脚石的角色。”

萧梅说:“政治是你们男人玩的,我一个女人搞不懂你们男人的游戏,也不关心这些。”

我淡淡地说:“你可以不关心,也可以不参与,可你得有立场。”

萧梅说:“我当然是支持你的,我还想做市长夫人呢。对了,今天去给老虎庆贺的都是些黑道人物,你是官员,出现在那种场合合适吗?”

我想了想说:“吃顿饭问题应该不大,他们吃完饭很有可能还有别的节目,后半部分的节目我就不参与了。”

萧梅笑了一下,拉着我的胳膊说:“那你带不带我去?”

我扭过头盯着萧梅,发现她一脸的期待。我想了想,说:“你还是别去了,不合适。”

萧梅眼睛里的期待之色慢慢淡去,她失望地说:“那好吧,我在家里等你,你少喝点啊,注意身体。”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如果萧梅和李智没有那种关系,也许还真是一个好妻子。只是她看上李智什么呢?女人的心思真是搞不懂。

六点钟的时候,我准时到了郑大厨饭店。刚走到饭店门口,叶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看着来电显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接通电话,冷冷地说:“什么事?”

叶琳说:“唐少,你在哪?我当面向你解释。”

我说:“我在郑大厨饭店,你现在过来吧。”

挂了电话,我走进饭店,李嘉文在门口等着我,看到我进门,脸上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看见李嘉文的如花笑靥,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李嘉文领着我进了郑大厨饭店最大的一间包房,上次宴请刘部长就是在这间房。房间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当然,这一屋子人都算不上好人。但这些坏人看到我态度却很恭敬,纷纷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把我让到了上座。我觉得特别可笑,这些黑道大哥点头哈腰的样子很像机关干部见到上级领导的嘴脸。

老虎和二蛋还没来,据说二蛋专程去接老虎了。等待的间隙,这些黑道大哥谈起李家镇那场惊心动魄的火拼,都竖起大拇指称赞我智勇双全。通过这些人的嘴巴我才知道,那个混乱血腥的夜晚已经在江海市黑道被传神了,李家镇的几百人激烈厮杀,其惨烈程度丝毫不亚于四年前枪击案前发生的那场厮杀。李红的小李飞刀,单刀救主,以及我大炮逃生的灵光一闪都被传为美谈,南城三哥对我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吵吵着要做我的门徒。

我进门没多久,叶琳就来了,我冲她招招手,让她坐在我的身边。叶琳没想到一屋子都是黑帮人物,神色有点惊慌,低眉顺眼地在我身边坐下,话也不敢多说。

大概六点半的时候,二蛋陪着老虎进来了,所有的人立即起身,热情地跟老虎打招呼。老虎仍然是一脸的不冷不热,点点头好不谦让就坐在了上座,一幅大哥大的派头。

一般来说,黑帮人物聚会喝酒自然是豪放异常,场面吵吵嚷嚷,热闹非凡。可这次饭局却与众不同,在场的人显得有点拘谨,说话都很客气,都有点咬文嚼字的假斯文,酒也喝得不多,连我都感觉有点不适应。

我想在场这些黑道大哥可能是因为老虎独特的地位,也因为我的身份,感觉都有点束手束脚放不开。自从王强被抓捕后,老虎成了江海资格最老势力最大的大哥级人物,南城三哥虽然是王强的拜把兄弟,但江湖地位却相差几个档。

我觉得这样很别扭,就大声问在座的黑道人物:“你们谁知道有个跨省的神秘帮会,叫做黑鹰组织?”

188.第一百八十八章 四大金刚

[第1章正文]

第188节第一百八十八章四大金刚

老虎听到黑鹰组织皱了皱眉头,斜眼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南城三哥说:“我听说过,我们强哥就是被这个组织的人给坑了,要不然借他个胆子也不敢绑架唐局长。这个组织的人每个都心狠手辣,而且都有一手绝活,谁如果被他们盯上了只能自认倒霉。”

我兴奋地问:“那你知不知道黑鹰组织有四大金刚?”

南城三哥说:“我听说过,黑鹰组织的四大金刚老大孤鹰,老二山鹰,老三猎鹰,老四老鹰。听说三个都折在你手里了,还剩下一个老大孤鹰。据说这个孤鹰喜欢独来独往,武艺高强,城府很深,为人非常阴险,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唐少,孤鹰肯定把你列为头号大敌了,你可得加把小心啊。”

我点点头,说:“多谢三哥关心,我会小心的。我问你们,有谁见过孤鹰,或者跟他打过交道,他一般都在什么地方活动?”

在座的黑帮老大们都摇着头说没见过,我盯着南城三哥问他有没有见过。南城三哥想了想说:“我也没见过他,孤鹰应该不是我们江海的,平时很少在江海露面。”

我说:“那就暂且不管他,只要他敢来江海,我就叫他有来无回。”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虎突然说:“孤鹰我打过一次交道。”

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到老虎身上,纷纷好奇地问:“孤鹰长什么样子,他是不是特别厉害。虎哥,你快给大伙说说啊。”

老虎沉吟了一会,说:“孤鹰以前是滨河市体工大队练拳击队的,天分很高,16岁就拿到了全省的拳击冠军。后来他受了一次伤就退役了,然后去参军,在特种部队服役了三年退役。这个人的速度特别快,出手又准又狠,头脑非常冷静,的确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角色。”

我急忙问:“你说你和他打过交道,是什么时候?”

老虎说:“四年前那场火拼孤鹰来了,我和他交过一次手。”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问:“谁赢了?一定是虎哥赢了吧。”

老虎说:“我不是他的对手,这家伙的动作太快了,那次我差点就栽在他手里。”

老虎是个自负的人,几乎从没有认过输,更没有服气过谁。这么多年如果论单打独斗在江海很少遇到对手,连他都不是孤鹰的对手,可见这个孤鹰有多么厉害。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开始议论纷纷。不过我见识过老鹰和山鹰的手段,这两个人已经那么厉害了,更何况四大金刚之首的孤鹰,这一点不用老虎说我也能想象得到。

南城三哥惊讶地说:“连虎哥也不是他的对手,那这个孤鹰可真不是一般人啊,以后大伙遇到他都躲远点。”

老虎盯着我说:“小羽,你以后是得加把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给我,随叫随到。”

我说:“多谢虎哥提醒,我会小心的。你说,昨晚去陆军医院的那个冷面杀手会不会是孤鹰?”

老虎想了想,说:“是他,只有孤鹰能给人那种冷得想一块冰的感觉,他身上那股气质是天生的。”

我说:“那这么说孤鹰现在就在江海了?而且,他和李智之间一定有联系。”

老虎点点头,说:“应该是的,所以你更要加把小心,最好向靳局长神情一把真枪带上,否则真出了事就晚了。”

老虎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很有必要搞把真枪,老拿一把假枪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饭局进行到八点左右的时候,二蛋和南城三哥吵吵着要请老虎和各位老大去英皇玩,这些人纷纷表示要去红宝石,英皇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二蛋问我去不去,我告诉他晚上有事就不去了。二蛋和南城三哥也没敢勉强,表示下次要单独请我。

所有人起身走出了包房,奔赴红宝石继续下半场节目。我和叶琳走出饭店,站在夜空下呼吸了几口冷气,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说:“现在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说吧。”

叶琳说:“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久没跟你单独聊过天了。”

我冷笑了一下,说:“你在等着我去找你吗?”

叶琳低下头,说:“对不起,我应该主动向你汇报的,是我失职。”

我说:“你知道就好。今晚正好有点时间,我们去火柴天堂坐坐。”

叶琳惊喜地说:“好啊,那现在就去吧。”

我和叶琳开车到了火柴天堂,上楼后发现已经没位子了。我招手把服务员喊来,让他把那间不对外开放的雅间门打开。

服务员说:“对不起,没有我们李总的允许这间雅间是不对外营业的。”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李红的手机,把手机递给服务员,说:“让你们李总给你说。”

服务员愣怔地看了我一眼,拿过手机跟李红汇报了一声,然后把手机还给我,说:“二位请跟我来。”

服务员把我们带到雅间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请我们坐下,然后问我们喝点什么。我看着叶琳,说:“你想喝点啥?”

叶琳说:“我随你,你喝什么我喝什么。”

我跟服务员要了一瓶智利产的红葡萄酒和一个果盘,服务员矮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就送来了酒水果盘。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杯酒,点燃一支烟,慢条斯理地说:“说吧,我在等着你给出合理的解释。你向我保证过,不会再跟吴茂林交往,今天是怎么回事?”

叶琳低下头,面红耳赤地说:“对不起唐局,我我”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说不出来吧,你找男人我不管,但你至少找个像个人的,还搞个第三者插足,这不是有病吗?你就不怕他老婆打上门来,搞得你胜败名列?”

叶琳低着头说;“我跟他讲过了,以后不要再联系,可是他不肯放过我,天天给我打电话,还跑到江海来找我。我心一软,就”

我冷冷地说:“你就又让他上了你的床了,撅着让他了?真是个贱人,我简直服了你了。你的条件这么说,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叶琳说:“我保证以后不跟他联系了,这次你教训过他之后,估计他也不敢再来江海了。”

我说:“他要再敢来江海,我就让南城三哥阉了这头种猪。我很奇怪,你到底看上吴茂林什么?这么恶心的一个男人怎么就会对你产生那么大的吸引力。”

叶琳低着头不吭声,我不耐烦地说:“你必须回答我这个问题,因为我确实很好奇,你们女人的心理有时候确实让人没办法琢磨。”

叶琳低声说:“吴茂林虽然长得丑,但是也有很多优点,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我好奇地问:“他有什么优点?床上功夫很好吗?”

叶琳竟然点点头,说:“嗯,而且花样很多。他嘴巴能说会道,特别能缠人。你应该知道,女人最怕被男人缠上,一开始是厌恶,慢慢就有点习惯了,成了习惯之后见不到人还挺想的。”

我真想吐叶琳一脸唾沫,妈的,天生的贱人,真是无可救药。

我满脸鄙夷地说:“我对你真是很无语,你不觉得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都很脏吗?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如果继续跟他藕断丝连下去,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先废了他,再整死你,老子看到你们这对奸夫妇心里就来火。”

叶琳突然抬起头,盯着我说:“唐局,我觉得你太霸道了,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我盯着叶林说:“你的私事老子也管定了,我说过的话一定兑现,请你相信我。”

叶琳说:“那你喜欢我吗?”

这话倒把我问住了,我对叶琳谈不上喜欢,可就是不喜欢她和吴茂林这样的狗贼混在一起。因为想起她和吴茂林滚在一张床上,我就会联想到萧梅和李智滚在一张床上,这种过感觉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我说:“你是我的人,老子就是这么霸道,你的权力也得由我来支配。”

叶琳忽然幽怨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公司你也很久没去了,整天也不见你的人。”

我叹了口气,说:“最近事情太多了,被人整得焦头烂额,几次差点就死在枪口下,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找你。”

叶琳好奇地问:“到底什么人要对付你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我摆摆手,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参与。”

这时我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李红发来的,她在短信里说:泡妞你去别的酒吧不行啊,还带到我的酒吧里,成心让我难过是不是。

我看着这条短信笑了起来,叶琳好奇地把头凑过来,说:“谁的短信,你笑得怎么这么温柔,真是难得啊。”

我说:“去去去,老子还没说过原谅你呢,今晚回去给我写份检查,深刻检讨下你荡的作风问题。”

叶琳伸出手,抓住我的手,笑嘻嘻地说:“我就是个,你的小,今晚你去我家过夜吧,你好久都没去我那里了。”

我说:“这不行,萧梅在家里等我呢。我去上个厕所,你现在就开始打腹稿。”

我站起身,走出雅间,往卫生间走去。路过一张台面时,看到刑侦处处长方晓正在和一男两女坐在一起喝酒。方晓看到我,站起身笑了笑,说:“唐局,真巧啊,你也在这喝酒。”

我点点头,说:“啊,跟一个朋友谈点事情。你们继续喝,我去趟厕所。”

进了卫生间,我掏出家伙撒,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仿佛一把刀一般扎进我的身体。

189.第一百八十九章 孤鹰

[第1章正文]

第189节第一百八十九章孤鹰

我忽然心里一惊,这个男人的目光实在太冷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几乎都是冰冷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块冰,他一进入卫生间就感觉整个空间的气息都变得冰冷无比。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孤鹰?我脑子里闪过一丝疑虑,认真地打量了男人一眼。男人掏出家伙,对着小便池撒了泡,然后把家伙塞回去,在洗手台上洗完手,扭头又看了我一眼。这家伙的目光又犀利又歹毒了,冷得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从卫生间出来,我四处寻找着这个男人的身影,看到他正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台上,默默无语地拿着一瓶啤酒自斟自饮。经过方晓的座位时我跟他又打了个招呼,在他耳边低声说:“看见那个一个人坐着喝酒的男人没有?”

方晓扭头看了一眼,纳闷地问:“他有什么问题?”

我说:“你去问问他是干什么的,我觉得这家伙是个很危险的人物,说不定携带有枪支。”

方晓一惊,手不由自主往腰里摸了一把,看来他也随身携带着手枪。方晓说:“我过去问问他。”

我连忙说:“等等,你明天上班给靳局汇报一声,就说我想向公安局申请一把手枪随身携带。最近我被人盯上了,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作为国家官员,我要求持枪自卫。”

方晓点点头,说:“好的,我明天向唐局长汇报。”

方晓站起身,向男人走去,坐在他对面简单交谈了几句,对方拿出身份证给他看了看,方晓把身份证还给男人,然后站起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紧张地问:“问清楚了吗,他是什么人?”

方晓说:“省城滨河的,来江海谈生意,正在等朋友。”

我说:“你没仔细看看他随身有没有携带武器吗?”

方晓笑了笑,说:“我观察过了,应该没有。不过这个人身上是有些戾气,应该不是什么好鸟,可我也不能无缘无故搜查他。”

无缘无故确实不能仅凭感觉就搜查他人,我只好说:“那算了,你们继续聊,打搅了。”

回到雅间,叶琳正无聊地玩着手机,看到我进来,好奇地问:“你去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

我说:“碰到个熟人,聊了会。喝完这瓶酒你就回去吧,别整天把心思用在这些事上,多花费点精力,把公司业务搞上去。”

叶琳说:“公司的业务这个月涨幅很快,凌河广告好像突然就不行了,他们很多客户都主动找我们公司合作了。”

我说:“要不了几天,凌河就该关门了,正是你们抓紧时机打翻身仗的时候,最近几个月好好干,今年应该可以过个肥年了。”

叶琳说:“我听说凌河广告的几个股东都被你带武警给抓了起来,正想问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说:“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只要管好你那一摊子就行了。”

叶琳见我不愿谈起这件事,也不追问,端起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盯着我的眼睛幽幽地说:“有时间你到公司来坐坐吧,我把这个月的报表给你看看,方便的话也去我家里坐坐,我准备了很好的茶叶呢。”

我说:“好吧,最近抽个时间我过去一趟。对了,魏晓芬的表现怎么样?”

叶琳说:“还好吧,小姑娘挺上进的,是个很好的培养对象。”

喝完酒我和叶琳从火柴天堂出来,在楼下的停车场各自去开车。我走到车门前,忽然感觉到有一个黑影出现在我背后,他巨大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身体像一支黑色的鹰一样由远及近。我心里一紧,猛地回过头,与一道冰冷无比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男人朝我的方向走来,我下意识往腰里摸了一把,那把仿真枪的打火机竟然忘记带出来了,大冬天惊出一身冷汗。男人离我越来越近,一只手已经插进兜里。我全神戒备,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他的雷霆一击。

男人离我的车大概有五米远时,突然从斜刺的停车位里冒出两个醉汉,醉醺醺地互相搀扶着挡在了我和男人的中间。这两个醉汉一个嘴巴里嘟囔着要喝酒,另一个表示要回家不让喝,两个人在我面前忽然厮打起来。

这两个醉汉来得过于突兀,也有几分不合时宜的蹊跷。男人停下了脚步,认真观察了两名醉汉一眼,转身冲着一辆车掏出家伙撒了泡。

趁这个机会,我连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车迅速离去。离开停车场前,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男人抖了抖他的家伙,提起裤子,然后打开他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门坐了进去。

我吐出一口气,伸出一只手擦了把脑门上的冷汗,心里想:,难道他真的就是四大金刚的余孽杀手孤鹰?如果他就是孤鹰,那两个醉汉又是什么人呢?会不会就是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的国安人员?

不行,无论如何要搞一把枪来防身。生命随时受到威胁,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这种脑袋随时有可能搬家的滋味太他妈难受了。

回到家里时时间还不到十点半,我看到萧梅正拿着我的笔记本电脑上网,她见到我进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今晚回来得蛮早嘛,没出去猎艳去啊?”

我没好气地说:“猎个屁艳,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还敢猎艳,我可没那么大胆子。”

萧梅好奇地问:“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

我说:“今晚遇到一个男人,那家伙像是个职业杀手,好像对我不怀好意,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萧梅脸色突变,心惊胆战地说:“是不是真的啊,那你以后晚上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里呆着,我以后推掉晚上所有的应酬,回来陪你。”

我坐下来点了一根烟,淡淡地说:“也没那么夸张,我堂堂江海大少总不能让人觉得被吓破了胆,连家门都不敢出吧,这话如果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萧梅抱住我,关切地说:“让人笑话总比丢掉性命强吧,这事你得听我的。哦,对了,我刚才在你电脑里看到你以前写的日记,写得蛮好的啊,为什么今年下半年开始就不写了?”

我吓了一跳,我的日记是加密的,因为里面记录了不少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可萧梅是怎么打开的?我连忙凑到笔记本电脑前,看到我的日记文档打开了,以前写的日记正一览无余地呈现在萧梅面前。

我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破译我的文档密码的?”

萧梅一脸无辜地说:“我没破译啊,双击就打开了呀。”

妈的,那又是谁把我的文件密码破译的?我认真地回忆了一番,突然想起来了,前阵子孙杨用过我的电脑,难道日记文档的密码是她破译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应该还有很多未交待的秘密。

我看着萧梅,尽量克制住心脏的狂跳,小心翼翼地问:“我的日记你都看完了吗?”

萧梅笑着说:“怎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敢让我知道?”

我掩饰说:“日记都是个人的生活流水账,是很私密的东西,写日记是为了给自己以后看的,不是写给别人看的。如果是你自己的日记本,你希望我看到吗?”

萧梅噘起嘴巴,说:“我的日记当然不想让你看到,那比脱光了衣服走在大街上,让所有人品头论足还要难堪呢。”

我说:“那就是了,所以我的日记你最好也不要看,不看比看了有好处。”

萧梅盯着我的眼睛,挑衅似的说:“可是我已经看了,你说吧,准备把我怎么样?”

我懒洋洋地说:“我能把你怎么样呢,难道杀了你灭口不成。”

萧梅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把手伸进我的胸膛里,神情奸诈地说;“那你杀了我吧,我心甘情愿死在你的枪下。”

我心里一慌,心想,原来萧梅一晚上等在这里目的在这里。可现在让我跟她估计难度很大,能不能还两说。

我把萧梅的手从我的衣服里,说:“好了,别闹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萧梅站起来,拉着我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那好吧,我帮你洗澡。”

萧梅拖着我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然后帮我解开衣服扣子,脱掉衣服,自己也脱掉衣服,拉着我跨进浴缸里。萧梅帮我洗得很用心,手指细心地滑过我每一寸皮肤,清洗头发的时候更是精细,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帮我洗头时的慈祥与呵护。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这到底是为什么?一个早已背叛了我的未婚妻,却在我发现她与朋友的私情后对我呵护备至,容忍有加,让我不得不怀疑她与李智的私情是否真的发生过。

洗完澡回到卧室躺下,萧梅在我的旁边躺下,脸贴在我的胸膛上,幽幽地说:“老公,我们好久都没做了,今晚你一定要给我一次。”

我最怕听到的一句话萧梅还是说了出来,我心里很矛盾,身体也没有任何反应,只好敷衍说:“今天太累了,改天吧。”

萧梅支撑起身体,盯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对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吗?这么长时间没做过,难道一点都不想吗?”

190.第一百九十章 风月高手

[第1章正文]

第190节第一百九十章风月高手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萧梅的问题,只好已沉默对抗。萧梅见我不说话,低下头开始亲吻我的胸膛,她的舌尖围绕着转了几圈,一只手来到了我的两腿之间,抓住了我的兄弟轻轻地抚摸着。

萧梅的很一般,可以说完全不得要领,她应该没有专门学习过这方面的技巧,让我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身体也有了一点反应,小兄弟终于被感动了。

萧梅很敏锐地发现了这个变化,受到鼓舞般头部慢慢移动到了我的两腿之间,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两个蛋蛋,然后一口把我的兄弟含了进去。

我没有想到,萧梅居然愿意为我,虽然她笨嘴笨舌完全不得要领,搞得我不是很舒服,但这在以前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今天竟然真实地发生了。

萧梅吞吐了一会,感觉到我已经完全膨胀和坚硬,从我的两腿之间抬起头,面色绯红地盯着我的眼睛,低声说:“老公,我要,你给我吧。”

我被萧梅打动了,心肠变得柔软无比,感觉如果今晚不一次都对不起与她三年的感情。我一把搂住萧梅,把她的身体放平在床上,压在了她的身体上,提枪上马,一下子进入了她的身体。萧梅的身体已经完全打开了,湿润得一塌糊涂,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动而出。

我在萧梅身上纵马驰骋,萧梅在我身下娇声,先是哼哼唧唧,然后不断地大声说:“老公,好舒服,你好棒。快,用力我要你要你。快,给我都给我。”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浮现出李红的影姿,想起她的千娇百媚和万种柔情,心情变得十分沉重。把萧梅幻想成李红后我更加投入,幅度越来越大,简直都癫狂了。萧梅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投入,她忽然大叫一声:“老公,用力干我!我到了我到了快!”

我疯狂地冲刺几下,萧梅的突然紧缩,紧紧搅住了我,让我无法动弹。萧梅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体内喷出一股水流,手指几乎掐进了我的肉里。

我停下动作,萧梅紧紧地抱着我,仿佛担心一松手我随时都可能跑掉一样。过了一会,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我低下头看了眼萧梅,忽然发现萧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我纳闷地问:“你,怎么哭了?”

萧梅沉默,转过身避开我的目光。我有点糊涂了,这女人又哪里受了刺激,把她伺候爽了怎么反倒哭了起来。不过我已经很累了,懒得安慰他,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翻身躺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沉默不语的萧梅忽然幽幽地问:“唐羽,你老实告诉我,你爱过我吗?”

这女人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又冒出这个问题。我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萧梅说:“你不要管那么多,只要告诉我爱还是不爱。”

我说:“那你爱过我吗?”

萧梅说:“以前不觉得多爱你,现在才发现我早已经爱你爱入骨髓里了。我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你说这些是想欺骗我,还是想欺骗这个世界?”

萧梅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刚才我在你的日记里找了半天我的名字,你写了半年的日记,竟然没有提到过一次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电脑里那本日记文件是今年年初到调入财政局之前那段时期,我准备修身养性时写的,那半年我晚上基本上都在家里窝着看书或者上网看电视,很少出去厮混。日记里记录了每天做过的事情,以及内心一些真实的想法,好像还记录了几次酒吧艳遇,不知道这些段落萧梅注意到过没有。

至于日记里有没有提到过萧梅,我确实不记得了。听萧梅的语气,日记的内容她也没怎么仔细看,只是在里面不断寻找自己的名字。女人就是这样,总希望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有独特的位置。也许不仅女人如此,男人也差球不多吧。

我说:“那你就要反省一下了,我写日记那半年时间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我连提都没有提到过一次你。”

萧梅吸了吸鼻子,说:“是,我也有责任,那段时间我太忙了,没有专门抽出时间照顾你。老公,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专门抽出时间陪你的。”

你现在想改正了,难道这样老子头顶上那顶绿帽子就不存在了?我心里恨恨地想,等着吧,老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我淡淡地说:“好了,不聊了,睡觉吧。”

萧梅转过身,伸出胳膊抱住我,乖巧地说:“嗯,睡吧。”

我闭上眼,一股睡意袭来,叹了口气,心想:艰难的一天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起床后,我发现萧梅的眼睛都是红肿的,精神看起来也萎靡不振,难道她偷偷哭了一夜?是不是她已经敏感地觉察到,我正在与她渐行渐远,总有一天她会完全失去我?

我心里逐渐产生了一丝疑虑,萧梅到底是爱我,还是更爱李智?或者,她同时深爱着我们两个男人?

带着这个深深的疑虑,我开车来到财政局,坐电梯上楼,坐在了办公室的大班椅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但遇到的问题却是老问题。我来到办公室没多久,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没想到星期一刚上班接到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气象局龚局长打来的。

龚局长先大声笑了几声,说:“你好啊唐局长,不好意思,打搅你工作了。”

气象局的工资和市政府批的预算经费才拖了一个星期,这些人已经坐不住了,逼着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要钱。

我也打着哈哈说:“你好龚局,你亲自打电话来有什么指示尽管说,我马上照办就是了。”

龚局长笑着说:“唐局可真会开玩笑,我哪里敢指示你,这不特意打个电话来祝贺你高升嘛。我跟我们气象局所有的两代会代表都打了招呼,一个多月后的两代会我们气象局的两代会代表都投唐局长的赞成票。”

我说:“谢谢龚局美意啊,兄弟我实在不敢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我这个人喜欢有话直说,拐弯抹角就不必了吧。”

龚局长却仍然不肯把话挑明,或者说他还有什么顾虑,婉转地说:“那我就直说了,晚上想请老弟一起吃顿饭,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我心里一阵冷笑,这些官场的老油条就是滑头,一点点原本简单的事到了他们那里就变得十分复杂。我说:“不好意思啊龚局,今晚有人已经提前约过我了。说来也巧,这个人以前也是你们气象局的,不过被你们气象站的站长给开除了。”

龚局长好奇地问:“被开除了?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我说:“哦,他叫张诚,以前是你们气象站的气象观察员,后来在大市场门口摆了个馄饨摊,日子过得惨哪。”

龚局长说:“既然这样那就好办,要不你两餐改一个地,我一并请了你们,地点由你定,怎么样?”

我说:“那好吧,晚上六点半,郑大厨饭店。”

龚局长说:“好,那我们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我心里不由有点兴奋,看样子张诚的工作问题今晚就可以解决了。我心情雀跃地拨通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叫乔美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没多久,乔美美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她敲了敲门,春风满面地走进办公室。

我注意打量了乔美美一眼,她今天上身穿着一件毛衣,是一条毛料的裙子,高跟鞋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十分高挑匀称。乔美美自从回到财政局工作,不仅气色越来越丰润,整个人也变得一天比一天漂亮。女人的底子好就是不一样,稍微收拾一下看起来就很养眼。

乔美美笑眯眯地说:“唐局,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我笑着说:“你说对了,是有好事。”

乔美美惊喜地问:“是不是气象局的龚局长给你打过电话催款了?”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说:“聪明,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了。不过他不是打电话催款,而是要请我们吃饭。”

乔美美狐疑地问:“请我们吃饭?不会吧,为什么是我们?”

我得意地笑着说:“因为我要他这么做,否则我就没时间出席。”

乔美美眼神里闪过一丝感动之色,走到我身边,俯轻轻抱住我的头,感激地说:“谢谢你唐局,你对我们这么好,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了。”

我拍了拍乔美美的手,说:“不要说什么报答,我这么做并不是希望你们报答我什么。等张诚重新工作了,你们的生活就恢复到以前的秩序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乔美美说:“你是说我有没有想过离婚?”

我点点头,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守着一个不能人道的丈夫,这种日子也不正常。”

乔美美坏笑了一下,说:“我不是还有你吗,难道你希望别的男人和你同时拥有我?”

我认真地说:“我又不是补锅匠,隔三差五还凑合,可随叫随到是不可能的。我最近反省了一下,老话说得没错,女者妻女被人,早晚要遭报应的。我不是牛明,喜欢多吃多占,哪怕自己用不了也要霸占着不放。如果我老婆背着我跟别的男人鬼混,我可受不了。”

乔美美好奇地问:“我可听人家都说了,你以前可是风月高手,现在是怎么了,准备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

我笑了笑,说:“你太抬举我了,我是什么高手。我说的是认真的,希望你考虑一下。”

乔美美认真地说:“我是想过离婚,可一想到孩子就不忍心了,单亲家庭对孩子的人格成长不好。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只能认命了,更何况要找到一个自己中意的男人再婚也不是那么容易,现在这个社会哎,难啊。”

我想了想,说:“也是,那就凑合着过吧。”

乔美美勾住我的脖子,笑嘻嘻地说:“那你以后每个月到我家里来吃两顿馄饨可以不,我只包给你一个人吃,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听到乔美美这句床头暗语,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馄饨竟然成了我们的媒人,吃馄饨俨然成了我和她之间的床头专用语。

191.第一百九十一章 和小丫头玩心眼

[[海岸线文学网],如果市财政确实困难,我来给你们想办法解决。江海的黑帮势力这么猖獗,公安局的经费必须保障。”

谭明站起来,一个大步走到我面前,兴奋地说:“有唐局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代表广大刑警向你表示感谢。”

我笑着说:“不用感谢,靳局是我的老领导,你们也都是我的老同事,优先照顾老领导和老同事自然是责无旁贷。对了,靳局有什么东西要你带给我?”

谭明打开随身携带的一只黑色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把92式手枪,还有一盒子弹。

192.第一百九十二章 是绿帽子?

[第1章正文]

第192节第一百九十二章是绿帽子?

谭明一边掏出枪来一边说:“这是靳局为你特批的92式警用手枪,口径5.8mm,作为你在特殊情况下的正当防卫武器。子弹20发,枪支和子弹都在枪械库做了登记备案。子弹你只能在遭遇突发情况时使用,每使用一发子弹都要注明什么情况下使用。过了这段特殊时期,手枪和子弹你都要如数上交,并向市局递交报告。你也在局里干过,对这些是了解的,不用我特别详细说明了吧。”

我兴奋地说:“好啊,多谢啦,还是老领导和老同事关心我啊。对了,这把枪是不是今天早晨方处长向靳局特批的?”

谭明纳闷地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今天刚上班靳局就把我叫到办公室,把这把枪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交代完他就去市委开常委会了。”

看来方晓还没来得及向靳局请示,是靳伟自己提前想到的。作为一个敏感性非常强的老刑侦,老虎能想到的靳局自然也能想得到。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阵温暖,感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谭明站起身,说:“唐局长工作很忙,我就不打搅你工作,先告辞了。”

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心里还有些问题想问问谭明,连忙挽留道:“马上快饭点了,中午一块吃顿饭吧。”

谭明摆摆手说:“不了,我还要赶去一趟李家镇,时间不多了,马上就要动身,也许天黑前还能赶回来。”

我好奇地问:“你要去李家镇?去那里干什么?”

谭明压低嗓音说:“去抓人。”

我也压低声音问:“抓谁?”

谭明说:“李家镇的派出所所长,这件事目前还需要保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我点点头,说:“那家伙早该抓了,你快去吧,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如果天黑前能把人带回来,我请你喝庆功酒。”

谭明爽朗地笑了几声,说:“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谭明走出办公室后不久,魏娜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小声问:“唐局,我可以进来了吗?”

我淡淡地说:“如果你没考虑好说什么就继续想想,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魏娜咬了咬嘴唇,低下头说:“我想好了。”

我说:“那你进来吧,如果你的话不希望外人听到,记得把门关上。”

魏娜关上门,踌躇着走到我面前,低着头站定,双手紧张地搭在上。

我说:“坐下说话。”

魏娜慢腾腾坐下来,仍然低着头,轻声说:“唐局,我希望希望”

我不耐烦地说:“希望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我虽然有时间,却缺乏耐心。”

魏娜低声说:“我希望你能放我爸爸一马,这次他肯定是要被双开掉了,可是我希望能保住他的性命,毕竟他是我爸。”

我冷笑了一声,说:“放他一马?你知道吗,他可没打算放我一马。在仙湖度假村,就是他怂恿猎鹰开枪杀掉我的。”

魏娜抬起头,吃惊地说:“这怎么可能?我爸爸是国家干部,不是黑社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冷冷地说:“你爸爸的确是国家干部,可比黑社会还坏。你不要以为他倒现在不交代,公安局就查不出他干过的那些事。你自己说,他们干的那些事哪一件事不够枪毙的?”

魏娜失口说道:“可是我爸爸跟老曾他们并不是一伙的啊,老曾是杀过很多人,可我爸爸没有啊,他只是被别人利用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老曾杀过人?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你老实告诉我,你爸爸又是被谁利用了?”

魏娜自知失语,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猜的。老曾杀人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爸爸只是在外面做点生意,根本不可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从魏娜的反应来看,她果然知道一些内幕,只是现在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魏荫的后台能保他躲过这一劫。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为什么她会认为一个受害者面对迫害自己的人,还会保持一颗菩萨心肠呢?

但我也不着急逼她,只是很寡淡地说:“你连实话都不肯说,还望向我向市委求情放过你爸爸一马,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你以为我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

魏娜连忙解释说:“唐局,您千万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掷地有声地说:“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说过了,我的耐心非常有限,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不珍惜。魏娜,我现在代表局党委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调到李家镇了,明天就去那里报到吧。”

魏娜急得声音都变了,她连忙说:“唐局,你听我解释”

我拉下脸,好不通融地说:“滚!滚出去!”

魏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站起身来哭哭啼啼走了出去,她一幅委屈的样子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一样,让我对这个女孩子更加的厌恶。我终于明白了,对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是不能讲怀柔的,更不能心慈手软,他们只有在知道害怕之后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否则心底永远抱着一丝侥幸逃脱的心理。

我拿起手机,看到有一条未读短信,是李红发来的,她在短信里说:小羽子,你还不赶快滚动医院来,当面向我解释昨晚跑到火柴天堂干吗去了。哼,你再不来我就真生气了。

昨晚上忘记给李红回短信了,没想到她到现在还记挂着。我心里暗笑,女人啊心思实在细腻,不管什么样的女人,一旦动了真情再细微的小事也会斤斤计较。

我站起身,把刚才谭明给我的手枪插进腰里,信步走出了办公室。坐电梯下楼,来到停车场开上车,出了财政局。在大老黑饭店门口我停下车,进去打包了两个菜,又加一个老母鸡汤给李红带去。

我拎着装饭菜的塑料袋走出大老黑,手机又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二狗子打来的。看到这个电话我心里一动,估计是二狗子发现李智又有什么动作了。

我接起电话,说:“二狗子,什么情况?”

二狗子说:“唐局,李智在鑫城酒店的餐厅和萧梅见面了。这会他们正在餐厅包房里说话,你要不要来?”

妈的,他们终于碰头了。我心里狠狠地想,老子这回就要来个抓奸抓双,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我说:“你在那里给我盯着,我马上就来。”

我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飞快地给李红回了条短信,说:突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一下,晚点再去医院给你送汤。

我打着火,发动车,飞快地向鑫城酒店驶去。一路上,我脑子里闪过无数抓奸后的场景和火爆台词,心情逐渐变得十分矛盾纠结。真不知道到了那里,我还有没有勇气面对这个注定令人无比难堪的场面。

到鑫城酒店门口时,李红回了条短信,她在短信里问:什么急事比吃饭还重要?

这条短信我没有回,心情又慢慢变得异常沉重。江海大酒楼离财政局不算太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进入餐厅大厅,我看到二狗子正坐在一张靠窗户的座位旁喝茶,一双贼眉鼠眼滴溜溜地转来转去。

我快步走到二狗子面前,压低嗓音问:“在哪里?”

二狗子站起来,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包房,低声说:“就在那间房里。”

我吸了一口气,对二狗子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二狗子站起身,低声问:“要不要帮手?”

我冷笑了一声,说:“对付区区一个李智还需要帮手,你是在嘲笑我吗?”

二狗子赶紧解释说:“别误会唐局,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络。”

二狗子离开后我又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二狗子所指的包房门口,站在门口我咬咬牙,再次猛吸一口气,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我看到李智正和萧梅分坐在圆桌两边,呈分庭抗衡之势,正在激烈地辩论着什么。两个人看到我闯了进来,同时吃惊地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我沉着脸走到圆桌旁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借此来平息自己愤怒的情绪,以及要杀人的冲动。

呆若木鸡之后,萧梅和李智都回过神来,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看来我确实不该来,打搅你们谈情说爱了。你们继续谈吧,就当我这个绿色的电灯泡不存在。”

李智咳嗽了一声,慌乱地解释说:“唐少,你误会了,我和萧梅只是在谈点生意,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冷冷地问:“误会?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想,请你告诉我。”

萧梅说:“唐羽,你真的误会了。你冷静冷静,听我给你解释,我约李智出来的确是谈正事,是你想歪了。”

我愤怒地站起身,把烟头朝萧梅扔了过去,咆哮道:“放屁,到现在你还敢说是我想歪了,你他妈以为我是弱智吗?你个养的贱货,做出这种事还有脸这样跟我说话。你给老子戴顶绿帽子不说,还要侮辱我的智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萧梅大声说:“你能不能冷静冷静,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红着眼睛咆哮道:“你们两个私下约会我应该怎么想?啊,你告诉我!难道我应该想你们是在给我设计美好蓝图吗?”

李智突然大声说:“唐羽,你有什么火朝我来,冲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193.第一百九十三章 愤怒

[第1章正文]

第193节第一百九十三章愤怒

我扭头盯着李智的脸,眼睛里喷出熊熊怒火,反手从腰里拔出手枪,一下子顶在了李智脑门上。李智没想到我居然带着手枪,当手枪顶在脑门上的时候吓得浑身一哆嗦,双腿打颤,双手不由自主举过了头顶。

李智嘴唇哆嗦着说:“唐少,你你千万别乱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愤怒地咆哮道:“养的畜生,你充好汉是吧,希望做护花使者是吧?信不信老子一枪打爆你的头,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脑浆是黑的还是红的。”

萧梅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胳膊,哀求道:“唐羽,你千万别冲动,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反手一记胳膊肘搡开萧梅,用枪柄狠砸在李智脸上,将他砸得飞了出去。李智摔倒在地,痛苦不堪地捂着被枪柄砸伤的脸。我一个大步冲上去,狠狠地给李智脸上又来了一脚。李智惨叫一声,捂着脸滚倒在地上打滚。

萧梅再次扑上来拉住我,痛哭流涕地哀求说:“唐羽,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你真的误会了,我是来找李智谈判的,希望他能对你手下留情,不要再找人暗算你了。你不能再打了,真搞出人命你这辈子的前程也完了。”

我狂笑起来,眼睛红通通地说:“你求他放过我对吗?他一个小小的李智算什么东西,我需要向他求饶吗?我告诉你萧梅,让我选择我只会选择站着死,也不会跪着苟活。我唐羽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尊严是一定要的。”

李智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提起一把椅子朝我砸过来,我一枪打了过去,子弹穿过椅子擦着李智的耳朵射入墙内。飞来的椅子来势被子弹档了一下,减缓了飞行的速度,但仍然砸在了我身上。我闷哼一声,差点摔倒,这次怒火彻底被点燃了,飞起一脚揣在李智上,然后扑上去骑在他身上,用拳头和枪柄在他脸上一顿猛砸,直到把李智彻底打晕。

萧梅抱着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枪声和嚎哭声引来了酒店的管理人员和保安,纷纷涌进了包房。我看着这么多人闯进来,转头用枪指着领头的餐厅经理咆哮道:“滚!都给老子滚出去!谁敢向前一步老子立刻开枪打死谁。”

餐厅经理指着我大声说:“放下枪,听到没有,否则我们马上报警。”

我眼冒怒火,提着枪朝餐厅经理走过去,走到他面前用枪指着他的头,厉声说:“还真有不怕死的,那你就去死吧。”

萧梅突然双膝跪地,大声乞求道:“唐羽,千万不要再开枪了,算我求你了!”

餐厅经理吓得面无人色,举着双手嘴唇颤抖着说:“别别开枪!我们出去,都出去。”

我厉声说:“滚!”

酒店的人纷纷跑了出去,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我看着他们狼狈不堪地跑出去哈哈哈地狂笑起来,拉过来一张椅子,在萧梅面前坐下来,红着眼睛逼视着她,说:“现在我给你时间,说吧,你们两个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萧梅的眼睛又红又肿,流着眼泪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约李智出来是谈判的。”

我说:“你和他谈什么?怕我斗不过他吗,笑话!”

萧梅说:“昨晚你告诉我,有个杀手跟踪你,我吓坏了,一夜都没睡着。今天早晨我上班后约了李智,希望他能放过你,不要再找人对付你了。”

我冷笑着说:“这么说李智要对付我你很早就知道,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萧梅失声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我我不想失去你。老公,请你相信我这一次好吗?”

我冷冷地说:“相信你?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一个背叛我的女人吗?”

萧梅的眼泪如细雨般纷飞不止,她一边哭一边说:“那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把事情给你解释清楚。”

我说:“好,我现在就给你机会,你站起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说清楚。”

萧梅从地上站起来,从餐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提过一把椅子,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她清了清嗓子,刚准备说话时,包房门被打开了,萧远山带着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走了进来,冷冷地看着我们。

萧梅脸色再次大变,喃喃地说:“叔叔,你怎么来了?”

萧远山说:“我接到报案,听说有人在鑫城酒店开枪伤人,带人过来看看。唐羽,是不是你放的枪?”

我说:“是我放的,你想怎么样吧。”

萧远山厉声说:“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国家干部竟然敢私自携带枪支,而且还敢在公共场合开枪射击。你疯了吗?”

我冷笑着说:“我不是私自携带枪支,这把枪是靳局为了保护我的人生安全特批给我的,枪和子弹都有备案登记,不相信你可以去枪库调查。”

萧远山说:“那你也不能在公共场合乱放枪,误伤到人怎么办?李智躺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我冷冷地说:“这你就要问你的好侄女了。”

萧梅站起身,擦了把眼泪低声说:“叔叔,这事你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萧远山气愤地说:“什么你会处理好,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你还敢说这样的话。来人,把唐局长枪下了,带回分局做调查问话。”

身后的几名警察作势上前扣我,我站起身,用枪指着他们毫不妥协地说:“狗屁的问话调查,你们动我一下试试!”

警察们面面相觑,然后望着萧远山等待下一步指示。萧远山气呼呼地说:“唐羽,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敢用枪指着我,还反了你啦!”

我冷冰冰地说:“要调查问话你去找你侄女,也可以去找靳局长,更可以去找杨书记。我很忙,没时间跟你磨牙!你们都给老子闪开,我还要去医院给病人送汤,没功夫陪你们。”

我分开几名拦住我的警察,径直向门口走去。萧远山快要气疯了,大喊一声:“站住!”

我没有理睬他,仍然向门外走去,听到身后萧梅拉住萧远山的胳膊乞求说:“叔叔,他正在气头上,让他走吧,不要再刺激他了,算我求你了。”

我昂首挺胸像一个获胜的斗士一般阔步走出了鑫城酒店,来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一坐进驾驶室,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愤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其实当我亲眼看到萧梅和李智在一起时,心里完全没有胜利的感觉,自始至终反而被一种强大的挫败感打败了。我感觉在那段时间,我的精神出于高度亢奋状态,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再有人敢刺激我,我真的会一枪打死李智。

我的手机疯狂地尖叫一起,这个时候我不想任何人的电话,只知道失声痛哭,把自己内心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尽情宣泄起来。

然而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哭得也差不多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李红打来的。我吸了吸鼻子,按了接听键。

李红说:“谢天谢地,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现在哪里,我要见你,立刻,马上。”

我哽咽着说:“好,我去给你送鸡汤。你稍微等会我,我马上就到。”

我发动车,打着火,飞快地向陆军医院驶去。一边开车,我的眼泪一边飞奔而下,心里一直在闪过一个念头:结束了,终于他妈的结束了。

车到陆军医院时,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周笔锋打开的。我接起电话,吸了吸鼻子,故意咳嗽一声,清理了一下哽咽的嗓子,说:“你好周队长。”

周队长说:“好消息唐局长,那个中枪的女孩子醒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心里反而泛出一丝酸楚,终于到了清算总账的时候了。

到了陆军医院,我提着塑料袋先进了李红的病房。李红已经能坐起身来了,此时正斜靠在床头,后背垫着一只枕头,看到我进来,李红失声问:“小羽,你没事吧?”

我低下头,不敢与李红的目光对视,从塑料袋里取出鸡汤,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支汤勺说:“鸡汤有点凉了,要不要加热一下?”

李红盯着我的脸,不依不饶地追问说:“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没事,你喝汤吧。”

我拿起汤勺,抬起头望着李红忧心忡忡的脸,舀了一勺鸡汤,递到李红嘴边。

李红摇摇头,说:“我不想喝,你快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我不耐烦地说:“没事,算我求你了,别问了好不好。”

李红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我不问了。刚才我心跳得特别厉害,心里特别慌,总感觉你出事了。打你电话你又一直不接,吓死我了都。”

我勉强笑了一下,说:“你是在替我担心吗?”

李红气鼓鼓地说:“当然,难道我不应该替你担心吗?”

我无言以对,心乱如麻,低下头打开盒饭,拿起筷子闷声吃了起来。

李红的目光变得异常温柔,她柔声说:“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低着头闷声说:“我很好,真的很好,看到你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我很开心,也很期待的。李红,你早点好起来吧,我真想离开江海,带着你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好好住几年。江海太乌烟瘴气了,这个地方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194.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要报答你

[第1章正文]

第194节第一百九十四章我要报答你

李红笑了一下,说:“今天医生告诉我,我的伤口复合得很好,身体恢复也蛮快的,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我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说:“嗯,我也等着这一天,到时我推着你去外面晒晒太阳。”

李红说:“我也等着这一天。”

埋头刨了两口饭,我感觉一口都吃不下了,想起孙杨已经醒来了,我放下饭盒站起身说:“孙杨醒了,我去看看她。”

李红点点头,说:“去吧,替我代问一声好。这次是你救了她的命,我想她应该会告诉你一些以前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苦笑了一声,说:“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很怕知道一些以前不知道的秘密。真相太残酷,会让人觉得活着好没意思,人有时候糊涂点比凡事都要搞个明白日子要好过得多。”

李红说:“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有些事情是必须搞清楚的,否则对你永远是个威胁。”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人只要活着就必须面对你不愿意面对的真相。好了,你休息会吧,我先出去了。”

来到孙杨的病房,周笔锋和两名战士正守在病房里,看到我进来,纷纷站了起来。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周队长,辛苦了。”

周笔锋憨厚地笑了笑说:“没事,看到这个姑娘醒来我也挺高兴的,证明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还是卓有成效的。”

我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走到孙杨身边坐下,看到孙杨的脸色仍然很苍白,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似乎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回忆。

我坐在孙杨身边,轻声问:“孙杨,我是唐羽,你还认识我吗?”

孙杨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我说:“你醒了就好,总算是保住一条性命。上次我答应你的事一定算数,你写的保证书我回去就删掉,照片也从手机删除,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孙杨愣愣地看着我,突然问:“是你替我交的住院费?”

我说:“是,你挨的这一枪等于是我挨的,住院费自然应该由我来交。”

孙杨接着问:“我爸妈来过没有?”

我点点头,说:“来过,后来又走了。”

孙杨说:“可为什么我醒来之后只看到你们几个,还有医生和护士,可是我家里的人一个都没有看到?”

看来孙杨对家里人的薄情非常在意,我想了想回答说:“他们来看你的时候你一直在昏迷之中,是你爸妈签的死亡通知书。我想如果他们知道你醒过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孙杨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凄凉地说:“你不用骗我了,我自己家里人我比你了解,在他们看来,钱比命重要,花他们的钱就是要他们的命。只要我一天不出院,他们是一天都不会再出现的。”

听到孙杨如此凄凉的表白,我终于明白了她一些貌似难以理解的行为,孙杨之所以敢为了铤而走险也许真的与她家里人这种奇特的思维方式有关。

我安慰说:“孙杨,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过去了,你心放宽一点。希望你一定记住,命比钱重要,只要有命在,钱总是能赚到的,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孙杨说:“谢谢你唐羽,其实你是个好人。”

我苦笑了一声,说:“我算什么好人,我野蛮起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人。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武警支队的支队长周笔锋,是他派人把你送到医院抢救,也是他派人每天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周队长才是好人,你要感谢也应该先感谢他才对。”

孙杨目光转向周笔锋,轻声说:“谢谢你周队长。”

周笔锋笑了笑说:“这是我的职责,你不用谢我。孙杨,你有什么话要对唐局长讲吗?如果我们不方便旁听,可以回避。”

孙杨沉思片刻,盯着我说:“我要想想,好好想想,可以吗?”

我点点头,站起身说:“那好吧,你身体刚开始复原,需要多休息。你再睡一会吧,我先走一步了,改天再来看你。”

孙杨轻声说:“嗯,过两天我一定会给你所需要的东西。”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和周笔锋以及两名战士握握手,走出了病房。

回到我的办公室,我虚脱一般把身体陷进沙发里,心里空空落落的,感觉非常憋屈压抑,真想找个地方大吼大叫一番。

我闭着眼睛假寝一会,桌子上的手机又叫个不停。手机这玩意真是太讨厌了,不想听到它叫唤的时候总是叫个不停,希望它响起来的时候却纹丝不动,不管你走到哪里别人都能追到你的行踪。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靳伟打来的,估计是询问放枪的事情。其实从鑫城酒店出来后我也有点后悔,今天确实太冲动了,持枪上岗确实是把双刃剑,枪能保护你的安全,也能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我接起电话,不等靳伟发问便说:“对不起靳局,我今天太冲动了。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你处罚我好了。”

靳伟却提也不提这个话题,反而说道:“今天常委会的结论你知道了吧?”

我说:“还没有收到消息,市委的决议下发到各机关单位了吗?”

靳伟说:“市委的决议应该快到你们财政局了,今天常委会通过了决议,开除孔祥熙、魏荫、曾德胜三人党籍和职务,并立案彻查。查封凌河广告有限公司,并案调查。”

靳伟的话音未落,王莉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我朝她招招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王莉走了进来,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我好奇地问:“李明山是什么态度?难道他也同意?”

靳伟说:“他当然要同意,而且必须同意。”

我接着问:“为什么?”

靳伟说:“虽然被抓的几个人现在还在负隅顽抗拒不交代,但案情基本事实清楚,九个常委有八个人同意,他一个人反对有什么意义?所以他不仅表示完全赞同,还第一个提出来一定要严查,我听着都觉得可笑。”

我想了想,这倒也是,这个时候李明山只要不是智障,就不会做一些徒劳无益的抵抗。我接着问:“你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萧远山没有去你那里告状吗?”

靳伟说:“他打电话问过我,我告诉他给你配发枪支是为了预防突然情况。小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狂躁,但今天你确实太鲁莽了,拿着枪乱放,还差点袭警。我真有点后悔给你配枪了,这样或许反而害了你。”

我抱歉地说:“对不起靳局,我今天确实情绪失控了。要不枪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怕我再受到什么刺激控制不住自己。”

靳伟说:“既然给你配了枪,我就不会轻易收回去,出了什么问题我帮你顶着。我宁愿你开枪打死别人,也不希望你被人开枪打死,那我才真的会后悔终身。”

听着靳伟这句话,我的心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突然感动得有点想哭。我抽了下鼻子,说:“谢谢你靳局,你对我真好,一直待我都像大哥一样。”

靳伟说:“行了,别跟我肉麻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省公安厅来了命令,要求我把老鹰、山鹰、吴京和老曾几个人移交给省公安厅,他们要直接调查这个案子。”

我吃惊地问:“为什么?江海的案子凭什么要交给省厅处理?”

靳伟冷笑了一声,说:“省厅的领导觉得我们江海市公安局无能,案子审了这么久也没调查清楚,他们要直接自己处理了。”

我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脱口说道:“靳局,你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吗?”

靳伟说:“当然有蹊跷,否则我怎么会告诉你。省厅还要我们江海市公安局派人协助把人押送去省城,他们到时派几名干部来亲自押运。”

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是信不过你们,还是另有目的?”

靳伟冷笑着说:“对方终于狗急跳墙了,连公安厅副厅长都亲自出动了。”

靳伟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说道:“他们要动手了吗?”

靳伟说:“你觉得呢?”

我兴奋地说:“太好了,是我们该收网的时候了。”

顿了顿我接着问:“牛明的案子这次常委会定了调子没有?”

靳伟说:“牛明的案子下次再上常委会讨论,这次主要是红楼失窃案。你应该明白,只有等他们被逼得狗急跳墙,自己才会跳出来,那个时候再讨论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我说:“对,到底是老江湖,就是沉得住气,我还得向你们多学习啊。”

靳伟笑着说:“什么老江湖,全是屁话!这叫智慧,政治智慧你懂不懂?”

我笑着说:“懂啦,又跟你们学了一招。好吧,再见,到时记得提前通知我。”

我挂了电话,王莉好奇地盯着我问:“收什么网?你要去打鱼啊。”

我笑着说:“是啊,这回我们不仅要去打鱼,还要打大鱼,鲨鱼,说不定还有巨鳄哩。”

王莉笑了笑,说:“看你笑得那么坏,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能给我透露一点吗?”

我说:“过几天你就什么都明白了,暂时保密。你手里拿的是不是市委下发的决议?”

王莉说:“是,看来结论你已经知道了。看到这份决议我心里特别兴奋,这伙王八蛋终于都收拾了,大快人心啊。唐局,你帮我抓了武少君,报了大仇,我要报答你。”

我笑眯眯地说:“好啊,可是你打算拿什么报答我?”

195.第一百九十五章 办公室诱惑

[第1章正文]

第195节第一百九十五章办公室诱惑

王莉说:“你说吧,想要我怎么报答你?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都给你。”

我笑了笑说:“这我倒有点好奇了,给钱吧我不缺钱,给权力吧你好像没这个能力,给美色吧你已经以身相许过了。钱权色这三样东西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你还有什么东西能打动我?”

王莉忽然坏坏地笑了笑,说:“当然有,就看你敢不敢?”

我说:“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先说来听听。”

王莉坏笑着把嘴巴贴近我的耳朵,低声说:“我们在办公室搞,你敢不敢?”

王莉这个女人确实很独特,他的长相很女人,思维逻辑和想象力却比男人还男人。我哈哈地笑了起来,说:“这倒是个新玩法,值得尝试下,应该很刺激。”

王莉把手伸进我的衣服,媚笑着说:“那现在就试试呗。”

我轻轻推开她,说:“今天不行,应该说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行。”

王莉不解地问:“为什么啊,你不会这么快就厌倦我了吧。”

我说:“不是,最近心情不好,情绪很差,没有什么兴趣。”

王莉摸了摸我的头,关心地说:“我看得出,你有心事。既然这样,你去我家吧,我让陈小艺把我们的床给你腾出来,在别人家的床上搞别人的老婆不也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吗?”

我开怀大笑着掐了一把王莉肥嘟嘟的,开心地说:“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害人精,怎么什么都懂啊。”

王莉笑眯眯地说:“人家在乎你才研究这个的嘛,其实有时我觉得男人好恶心,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可脑子里净是些龌龊的念头,想想都后怕。”

我说:“你没别的事了吧,没事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王莉却坐着不动,盯着我的眼睛问:“你真的把魏娜发配到李家镇去了?”

我气愤地说:“他老子要干掉我,难道我还应该给她升职加薪不成?”

王莉说:“我倒不是那个意思,魏娜刚才又跑来找我,让我替她求情,她不想去李家镇,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我说:“她不想去就不去,她以为还是牛明罩着她那个时候吗?老子没一脚把她踢出公务员系统就算便宜她了,还敢跟我谈条件,真是不知好歹。”

王莉说:“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是要逼她说出真话,可把她都发配到李家镇了,她哪还有机会告诉你真话啊。要不我去劝劝她,打消掉她心里的幻想。”

我说:“这还像句人话,你去吧,最好能鼓动她去说服魏荫松口,把他们干过的那些事全都交代清楚,从他那里打开一条突破口。”

王莉站起身,说:“好,我这就去。对了,做好这件事也算报答你吧?”

我疲惫不堪地说:“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我不用你报答我什么,我做事不是为了谁报答我。”

王莉出去后我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想睡到下班再去赴约,但闭上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萧梅痛哭流涕的脸。想到萧梅,我的心里就一阵绞痛,也许她确有难言之隐,可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

我又想起被我打得估计得在医院躺上一个礼拜的李智,他今天的目光居然充满了仇恨,难道他心里一直都是憎恨我的?想到这里,我心里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可是可是,他李智凭什么恨我?是他背着我和我的未婚妻劈腿,我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也没有搞过他老婆,他又有什么理由恨我呢?李智这种没头没脑的恨又是从何而来?

人心难测,也许是我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别人都喜欢我,其实每个人都异常厌恶我。

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到六点钟,乔美美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她注意到我正失神地思考着什么,没敢打搅我,矮身蹑手蹑脚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目不转睛看着我的眼睛。

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拔了出来,看到乔美美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纳闷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感觉到?”

乔美美笑了笑说:“你在思考国家大事呗,我都没敢打搅你。”

我问道:“几点了?”

乔美美说:“六点多了。”

我站起身,穿上大衣,说:“走吧,我带你去郑大厨见龚局长,今天就把张诚的事情解决了,以后你们就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乔美美吸了吸鼻子,感动地说:“嗯,这个问题解决了,今后我对张诚就不再有什么愧疚了。”

乔美美低着头,一声不吭跟着我走出办公室,下楼来到停车场。我开着车载着乔美美往郑大厨饭店开去,一路上乔美美都沉默不语。我也不想讲话,两个人像两只闷葫芦一样一路无话。

到了郑大厨饭店,张诚拄着拐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我和乔美美从车上下来,张诚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看到他如此的目光,我心里竟然有些同病相怜的酸楚。

张诚伸出手热情地与我握手,客气地说:“唐局长你好,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握着张诚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这么客气,一会跟你们局长把你的情况好好说说,工作一定能恢复,以后好好干。”

张诚用力点点头,说:“嗯,我会的。”

我带着乔美美和张诚进了饭店,李嘉文正在忙着招呼客人,看到我走进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堆笑走过来说:“你们好啊,乔主任,张诚。”

乔美美抓住李嘉文的手笑着说:“李总,你又变漂亮了。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觉得跟上次的感觉不太一样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秘方啊。”

李嘉文斜视我一眼,说:“哪里有什么秘方,女卫悦己者容呗。乔主任,我觉得你比以前也漂亮多了,看起来水灵灵的呢,皮肤一掐好像都能掐出水。”

想起上次说的“漂亮的女人都是被男人出来的”的这句话,我被李嘉文逗乐了,笑着说:“你们两个女人真恶心,互相吹捧也不嫌肉麻。”

李嘉文说:“女人就是要被赞美的,哪像你,就知道说一些恶心的话。对了,你这次准备搞突然袭击啊,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个招呼。”

我笑着说:“我是来查岗的,你老实交代,办公室有没有藏男人?”

李嘉文说:“有好几个呢,你快进去看吧。”

这时气象局局长龚新亮从一个包房里探出头,看到我们几个人正站在一起说笑,也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大声说:“都说唐局长风流倜傥,走到哪都有美女相随,原来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哈。”

我和龚新亮握了握手,说:“龚局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美女吧。”

龚新亮说:“好,两个这么养眼的美女我也正想认识认识呢。”

我手指着乔美美和李嘉文说:“这位是我们财政局办公室副主任乔美美,这位美女是郑大厨饭店的董事副总经理李嘉文。”

介绍完两位美女,我又指着站在乔美美身边的张诚说:“旁边这位男士呢是乔主任的老公张诚,他就是你们气象局以前的气象观察员,那条腿是被黑社会致残的,后来又被你们局气象站的站长给开除掉的那位。”

龚新亮眉头一皱,说:“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拍了拍龚新亮的肩膀说:“这事一会张诚慢慢向你汇报,我们先进包房去。”

进了包房,龚新亮拿起菜单让我点菜,我摆摆手说:“你点吧,我无所谓。这里的郑大厨是跟我一块长大的发小,他的菜我吃着都是一个味儿。”

龚新亮说:“那好吧,喝什么酒?茅台怎么样?”

我说:“喝泸州老窖吧,酱香型的酒我总觉得入口不舒服。”

龚新亮一拍大腿,兴高采烈地说:“好啊,唐局长跟我还真是对胃口。我也喜欢喝泸州老家,茅台那个味还真不太喜欢。”

酒菜上来后大家先吃了几口菜,然后互相碰了几杯酒。龚新亮放下杯子,看了张诚一眼,说:“张诚,你把你的事给我说说吧,我看看能帮你做点什么。”

张诚一直就等着这句话,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激动地说:“龚局,我的事都在这里写着呢。我对天发誓,这里写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如果我敢欺骗你,天打五雷轰。”

龚新亮点点头,打开信封看了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咳嗽了一声,诚恳地说:“张诚,你的事我之前确实不知情。这是我这个做局长的失职,我代表气象局向你道歉。”

张诚感激涕零地拄着拐站起来,乔美美连忙扶住他。张诚给龚新亮深深鞠了一个躬,眼泪汪汪地说:“谢谢龚局长,多谢。我从来没埋怨过局里的领导,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

龚新亮握住张诚的手,安慰说:“你千万别这么想,更不要这么说。你说吧,对局里有什么要求?我会想办法尽量补偿你。”

张诚说:“我不要补偿,我只想工作。龚局,我虽然腿脚不太方便,但还能干活,业务水平一点也没下降。”

龚新亮说:“这是自然的,你是一个好同志,不应该被以这种方式辞退。这样吧,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找我,我帮你重新安排工作。”

听到这句话张诚眼睛亮得吓人,一个劲地说谢谢,就差跪地磕头谢恩了。看到张诚这种表现,我心里也挺酸楚,原来一个男人的社会价值和地位与他的工作是如此密不可分,一个男人总是无所事事不被人认可也许会变成疯子。

196.第一百九十六章 人到中年

[第1章正文]

第196节第一百九十六章人到中年

我说:“龚局,张诚的医药费你们得给人家报销啊。虽然他不是工伤,可单位多少都要报销一部分费用的。你们那个气象站站长太过分了,医药费一分钱没给报销不说,还直接逼退了人家,哪有这样做事的,分明是欺负老实人嘛。”

龚新亮就等着我这句话,飞快地说:“这个自然,只是唐局,我们气象局的工资和市里下拨的预算经费现在还没到位,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我故意装作糊涂,扭过头问乔美美:“乔主任,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乔美美低下头咳嗽了一声,说:“是有这么回事,今年我们市的财政确实比较困难,很多单位的工资都要拖一两个月才发下去,不是只针对气象局一家单位。”

我说:“那不行,气象局的工资必须优先发放,龚局长这么仗义,咱们必须支持。别的单位的工资都可以不发,但气象局的必须准时发。”

乔美美说:“我知道了,明天上班我就去给财务科说一声。”

我转头望着龚新亮,满脸真诚地说:“龚局,这事责任都在我们,请你千万不要见怪。明天,明天我一准让财务科把你们的经费全部打过去。”

龚新亮高兴地举起酒杯,豪气地说:“那就多谢唐局长支持了。唐局长是我们江海市政坛升起的一颗最璀璨的新星,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还望多多关照兄弟啊。来,我敬你一杯。”

我端起杯子和龚新亮碰了一杯,说:“好说,大家互相支持。”

在吃饭的间隙,我接了个电话,电话号码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我一边吃菜一边接通手机,说:“喂,哪位?”

电话是彭强打来的,他说:“是我,你好像在吃饭,说话方便吗?”

我一边站起身,一边说:“你稍等一下,我换个地方接电话。”

我拿着手机走出了包房,来到李嘉文办公室。李嘉文估计在包房陪客人,办公室里没人。我接着说:“现在可以说了,彭局,你好几天没跟我联系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彭强说:“是出了点事,前几天孤鹰找到我住的地方了。”

我大吃一惊,急忙问:“什么?他怎么会找到你?”

彭强说:“我也有点奇怪,也许我住的地方早已被人盯上了。所以我换了住处。”

我说:“你和孤鹰交手了吗?我听说这个人非常厉害,出手快如闪电,你,没事吧?”

彭强:“交手了,他确实很厉害,动作特别快。我受了点轻伤,不过他也没讨到便宜,挨了我一棍。”

我好奇地问:“孤鹰没带枪吗?”

彭强说:“不太清楚,也许带了,只是不愿意使用。我住的是城中村的民居,一间大院子里住了很多人,他可能没敢拔枪。我们交手后惊动了院子里住的人,他见我们人多势众,逃走了。”

我松了口气,说:“你没事就好,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个人很危险。奇怪,你居然也认识孤鹰?”

彭强说:“四年前我见过他,那个时候差点就抓住他,结果抓捕计划泄密,被他逃走了。”

我问道:“看来你们警局内部确实有他们的人,我想知道,孤鹰是不是一个精瘦的瘦高个,喜欢穿一身黑衣服,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味?”

彭强惊讶地说:“怎么,你见过他?”

我说:“这么说昨晚跟踪过我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孤鹰,他差点就跟我动手了,好在有国安的人保护,否则我也在劫难逃啊。”

彭强说:“那你也千万要注意安全了,一旦被他盯上了想摆脱都很困难。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我已经等了好久了,你们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

我解释说:“这是靳局的意思,要等对方狗急跳墙。你再稍微忍耐下,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行动之前我如何通知你?”

彭强沉思片刻说:“我给你一个座机号码,你记下来,行动之前打这个电话。你告诉接电话的人,就说你是唐羽,有事找强子,让他帮忙转达一下。”

我说:“好,你说吧,我默记在心里,谁都不告诉。”

彭强说了一个座机号码,我记下来重复了一遍,然后挂了电话。挂了电话我又把这个号码默念了一遍,牢记在心里。

回到包房,我发现一瓶泸州老窖见底,又新加了一瓶。张诚已经喝得面红耳赤,跑到厕所吐了一次又坐回来继续陪龚新亮喝酒。张诚虽然已经醉意朦胧,但两只眼睛却仍然亮得吓人,神情看起来十分亢奋。看得出,他的酒量一般,一直在硬撑着。

所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龚新亮已经喝得很高兴了,不断地跟我称兄道弟。酒一喝到位,这厮就打开了话匣子,说个没完,让我有点不耐烦。

龚新亮还要继续要第三瓶酒,被我硬拦了下来。我告诉他晚上还有事,表示到此打住,就不奉陪了。龚新亮见我态度坚决,也只好就此作罢。

和龚新亮告别后,我打算开车送乔美美两口子回家,但张诚却表示他今晚要回父母家照顾孩子,让我送乔美美一个人回家。我明白他的意思,可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妈的,这算什么事啊。

张诚死活不上车,自己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向我们招招手,出租车飞快地离开了。张诚离开后,乔美美坐进副驾驶笑眯眯地盯着我却不说话,一脸的荡相。

我没好气地说:“你笑什么笑,像个一样,一看你就没安好心。”

乔美美笑眯眯地说:“就算是吧,今晚你可跑不掉了,你得陪我。”

我说:“今天没心情,我先送你回家,你早点休息吧。”

乔美美说:“那你什么时候有心情?”

我说:“最近都没心情。”

乔美美气鼓鼓地说:“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每次都搞得像是我要你似的,你就陪我一晚又怎么了?我老公都没意见,主动把房子给你腾出来了,你还要怎样?”

我扭头望着乔美美,看着她满脸的委屈,眼泪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样子,心肠一软,拒绝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我沉默着发动车,开车向大柳巷方向驶去。

车开到乔美美家门口,她从车上下来,转过来走到我这边车窗前,眼睛盯着我,不声不响,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我看你下不下来”。

我心里叹了口气,打开车门走下来,无奈地说:“我可真服了你了,怎么这么能缠人。”

乔美美说:“别的人我还不稀罕缠呢,就缠你。”

我说:“你这是逼着我犯错误,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乔美美拉着我的胳膊,死乞白赖地说:“我不管那么多,我没男人,你就是我男人。”

我说:“这是什么屁话,张诚不是你男人吗。”

乔美美说:“他早都不是个男人了,只剩下一个男人的壳,没有了男人的魂。”

乔美美不由分说,拉着我的胳膊往家门口走去。我几乎是被乔美美拖着进了她家门,如果这事发生在以前,我会兴高采烈,可最近确实没有了猎艳的心情,只好找个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待一会。女人多了确实很麻烦,真不知道以前那些有三妻四妾的男人是如何平衡那么多女人的。

进了卧室,乔美美让我坐在床上,手脚麻利地泡了一杯茶递给我,眼神炽热地说:“今晚你别回去了,就住我家,陪我一夜好不好?”

看着乔美美一脸猴急的样子,我笑着说:“你这话说得怎么像个女色狼似的,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镜子里现在这个女人还是不是你。”

乔美美笑嘻嘻地说:“人都是会变得嘛,此一时彼一时。说好了啊,不走了。”

我苦笑着说:“你觉得我现在还走得了吗?”

乔美美兴奋地说:“太好了,你先喝杯茶,我去洗澡啊。你不许趁我洗澡的时候偷偷溜走,如果你不告而别我会恨你的。”

我喝了口茶,点点头,说:“好吧,我不走,你去洗吧。”

乔美美兴奋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内衣和睡衣,走出了卧室,去卫生间洗澡。我抬头看了眼床头的墙壁,发现张诚和乔美美的结婚照竟然不在了。

如此看来,这两口子事先就商量过了,为了不扫我的兴,主动摘下了结婚照。想到这里,我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难过。也许对他们来说,为了生存,或者说为了更好的生活,是否出轨劈腿并没有那么重要。

坐在房间里胡思乱想,我忽然又想起了萧梅,自从我离开鑫城酒店,萧梅没有给过我电话,也没有人再提起过她,这个时候她在干什么呢?

乔美美穿着睡衣出现在卧室,脸色看起来很红润,身体里散发着沐浴液的香味。她看着我笑了笑,走过来勾住我的脖子坐在了我的腿上,说:“真乖,我还担心你偷偷溜走了呢。”

我说:“怎么会,我这个人从来不屑于撒谎,说过的话一般都算数。”

乔美美说:“看得出,你是个骄傲的人,我喜欢骄傲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会太浑浊。其实大部分男人到了中年,虽然事业有成,但人会变得浑浊猥琐,让人觉得特别可怕。”

我反问道:“那女人到了中年呢?”

197.第一百九十七章 抢来的女朋友

[第1章正文]

第197节第一百九十七章抢来的女朋友

乔美美说:“女人也一样,到了中年就变得越来越现实功利。所以人其实还是不要把什么都看透了,看透了干什么都觉得没意思了,做事目的性太强的人很可怕。”

我笑着说:“那你就是个猥琐的女人,你接近我还不是有目的。”

乔美美说:“这点我承认,但你确实吸引了我。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哪一点吗?”

我说:“这个我倒很好奇,说来听听。”

乔美美说:“我已经说过了,我喜欢你的骄傲。你的骄傲是藏在灵魂深处的,因为你内心骄傲,所以你不屑于猥琐。”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蛮舒服,总算还有个知音。我说:“这话我爱听,看在你能说出这句话的份上,今晚我就以身相许了。”

乔美美的眼睛亮了一下,比张诚听到龚新亮为他做主时的眼睛还要明亮。她兴奋地点点头,蹲替我脱去鞋子,然后又帮我脱掉外套,自己爬上床,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乔美美手撑着头,躺在被窝里说:“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

我脱掉裤子和毛衣,钻进了被窝里,伸出手臂搂住乔美美光滑柔嫩的身体,感觉到她的手和脚都是冰凉的。

乔美美说:“冰吧?到了冬天我晚上睡觉手脚都是冰的,一整夜都睡不着。哎,男人就是火气旺,暖和,我抱着你好像抱着一个火炉,真舒服呀。”

我好奇地问:“你没和张诚同房吗?这也太不和谐了。”

乔美美说:“他现在碰都不敢碰我一下,我也不想碰他。抱着一个没用的男人,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我沉默了一会,问道:“你说张诚知道我们这样睡在一起,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乔美美想了想说:“如果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肯定会发疯;可他自己给不了老婆需要的东西,那只能怨自己命苦了。”

我接着问:“他会不会早就恨死我们两个人,只是一直默默藏在心里?在他心里,早就把你看成一个妇,而我就是那个奸夫?”

乔美美说:“恨就恨吧,管他呢,想那么多干吗,我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大冬天他连一点温暖都不能给我,还要我怎样?”

我说:“仇恨是一颗种子,一旦在心里落地生根会一天天长大,总有一天会爆发出可怕的破坏力,到那个时候对自己和别人都是一场灾难。”

乔美美抬头望着我的眼睛,狐疑地问:“难道你怕张诚会报复你?”

我反问道:“你不怕吗?”

乔美美说:“怕又怎么样,不怕又怎么样,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谁都不可能因为害怕就什么事都不做。人活一辈子其实很短,凡事都想后果那什么事都做不了。”

我点点头,笑着说:“那倒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事。”

乔美美说:“我喜欢就这么抱着你,好舒服呀。人生就是一场戏,我感觉今天龚局长就是在演戏,不过演技还算不错。”

我狐疑地问:“你怎么看出来他是在演戏?”

乔美美说:“张诚的事他其实早就知道,今天只是卖给你一个顺水人情,目的还不是巴结你。如果不是你在场,张诚的事他才懒得管。”

我说:“他巴结我有什么用,我跟他是平级的,要巴结他也该去巴结上级领导才对。”

乔美美:“谁看不出来你是江海政坛的一颗希望之星,当上市长只是早晚的事,现在就开始跟你搞好关系,日后对自己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笑着说:“哟,你眼睛还挺毒的嘛,一眼就看出龚新亮是个猥琐中年男,厉害呀。”

乔美美说:“你当我傻啊,我才不傻呢。”

我笑着说:“你当然不傻,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是我。”

乔美美翻身趴在我身上,坏坏地说:“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傻男人,我们开始吧,人家想要了。”

我伸出手握住乔美美的,她嗯咛了一声,把头钻进我的胸膛内,伸手脱掉我的内衣。很快,我们两个人就赤裸相见了。乔美美伸出舌头舔着我的,一只手伸到两腿之间,抓住我的兄弟撸了几下,耐心地把我搞得异常坚硬。

这天晚上,乔美美表现得很狂放,完全像个,虽然我的动作幅度不算大,但她的反应很强烈,叫得很大声。我不知道她如此的反应是真是假,也许是在演戏吧,管她呢,人生不就是一场戏嘛,一个人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不枉来到人世走一遭了。

做完一次,乔美美心满意足地抱着我,脸上挂着笑睡着了。我却死活睡不着,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难怪睡不着,才十点多。

我没有早睡的习惯,坐起身来靠着床头抽了根烟,心里又开始慌乱起来,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

不行,我得回去。也许萧梅在家里等着我,我需要搞清楚原因,知道真相,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

我起身悄悄地穿上衣服,临出门时听到身后乔美美的声音:“你要走了吗?”

我吃惊地回过头,看着睁着两只大眼睛的乔美美,好奇地问:“你不是睡着了吗?”

乔美美幽幽地说:“你一走我就觉得好冷,被冻醒了。”

我说:“我认床,在你家睡不着。要不你搞个暖水袋吧,你是有家庭的人,我不可能经常来陪你。”

乔美美说:“那好吧,你有事就先走吧,以后有空来吃馄饨。”

我笑了笑,说:“今天的混沌味道不错。”

从乔美美家出来,我开车往家里赶去,一路上都在想,萧梅会不会在家里等我。如果她在,我们又将如何面对?在内心深处,我心里的仇恨似乎正在慢慢淡去,尤其一想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的心就是一阵绞痛。

是的,我不爱她,但并不等于我不在乎她。毕竟三年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亲如兄妹。

回到家,我看到客厅里没有人,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失望。这个时候,萧梅会在哪里呢?她会不会在医院照顾被我打伤的李智?

我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穿着浴袍走进卧室,却吃惊地看到一具身体正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我失声说:“谁?是谁?”

萧梅从被窝里露出一颗头,眼睛红肿着,静静地望着我。原来她在家,我心里又是一阵五味杂陈,看她可怜的样子,我心里竟然又生出一丝不忍。

我冷冷地说:“你还有脸躺在这张床上,我可真佩服你。”

萧梅嘴唇颤抖地说:“我好冷,你过来抱抱我,给我一点温暖好吗。”

我不为所动,冷着脸说:“我给不了你温暖,抱你该抱的男人去吧。”

萧梅说:“你先上来,听我给你解释好吗?”

我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望着萧梅渴求的目光,心里一软,爬上了床。刚躺倒被窝里,萧梅就伸出手臂抱着我,双脚插进我的两腿之间,紧紧地贴着我的皮肤。萧梅的身体果然都是冰凉的,比乔美美的身体还要冰凉,她贴着我的身体好像一块冰粘在了皮肤上,刺激得我一阵急。

萧梅说:“老公,你好暖和,像一只烤炉,真舒服。”

我冷哼了一声,说:“你舒服了,可我却冰了。知道吗,我的心都是冰凉的。”

萧梅说:“你在乎我,我知道。其实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我冷冷地说:“你别这么肉麻好不好,先交代你自己的问题。”

萧梅思索了一会,说:“我今天确实是去找李智谈判的,劝阻他不要再继续疯狂地报复下去,这样不仅会毁了你,也会毁了他自己。”

我狐疑地问:“报复?我又没搞他老婆,他凭什么报复我?难道就因为我一直比他强一点吗,真是可笑!”

萧梅说:“你以为不是吗?其实李智从小就嫉妒你,他觉得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你什么都比他强,跟你在一起,你永远是中心,而他只是那个被忽略的人。你不要以为他跟你称兄道弟就当你是朋友,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恨你的人就是他。”

我真的惊呆了,原来事实果然是这样,李智从小就把我当成了他的敌人,而不是朋友。可他竟然能在我面前隐藏这么多年,到底是我太愚蠢还是他的城府太深了?

我惊讶地问:“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萧梅反问道:“我没有给你说过吗?你自己摸着良心好好想一想。”

萧梅这么一说我回想起来,她确实提醒过我几次,告诉我不要太相信李智。萧梅对李智有一个评价:这个男人太阴沉了,最好离他远一点。

我说:“你确实提醒过我,可并没有说明原因。你比我要了解李智,好像知道他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问你,你和李智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梅沉默了,把头拱进我的胸膛里,一言不发。我严肃地说:“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今天你必须告诉我真相。”

萧梅幽幽地说:“唐羽,有一件事我确实一直瞒着你,我以为能瞒你一辈子,现在看起来只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

我说:“你要相信,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能瞒住所有人的,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你。”

萧梅说:“好吧,我告诉你,但是希望我说了实话之后你不要太激动。你先答应我,你必须保持冷静,不要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我沉思片刻,说:“好,我答应你。”

萧梅咳嗽了一声,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对我来说却如同五雷轰顶。萧梅说:“其实李智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在和你订亲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

听到这句话我脑袋嗡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萧梅居然是李智的前女友,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知情。

萧梅接着说:“如果不是四年前江海发生了连环枪击案,我可能和李智已经结婚了。枪击案关系到李明山,那段时间李家焦头烂额,婚事一拖再拖。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你们家老爷子会找到我老爷子,向我家提亲,相比较李家,你们家当然是更好的联姻对象,所以他们根本没征求过我的意见,就同意了。”

我冷笑了起来,心里一阵抓狂,说:“原来还真是我抢了李智的女人,我终于明白了,难怪他会那么很我。可是你呢,你为什么也要同意,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萧梅说:“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但家里人逼着我同意,再说了,你们家里谁敢得罪。你自己的婚姻不是也不能自己做主吗,我只是个女人,我能有什么选择?”

我放声狂笑,心乱如麻,脑子里一阵混乱。真相竟然是这样,我抢了李智的女人,还理直气壮地打伤了他。可是难道这都是我的错吗?上天又为什么要如此愚弄我?

萧梅听着我的笑声,紧靠着我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她说:“求你了,别笑了,你笑得好吓人。你刚刚答应过我,要保持冷静的。”

我止住笑,冷冷地说:“我很冷静,你接着说下去。”

萧梅沉思片刻,接着说道:“你不是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和李智在一起那么久,你却一点都没发现,对吧?”

我说:“没错,李智从来没告诉过我他谈过女朋友,我从他嘴巴里也几乎没有听到过你的名字。既然李智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可为什么你们的关系不让外人知道?”

萧梅说:“你知道的,我是个慢热的女人。一开始我并不喜欢李智,是他追了我好几年,我才慢慢被他感动的。但是我妈根本看不上李智,我爸爸是从市长位置上退下来的,我爸妈一直想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所以我和李智只能暗中来往。其实我妈一直都很中意你,你们家老爷子没提亲之前我妈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不好明说,所以找了好多人当说客,在你们家老爷子面前敲边鼓,终于把你们家老爷子说动了。”

萧梅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毕业工作后老爷子也一直在给我物色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看过几个所谓的大家闺秀,但他都不怎么满意,直到见到萧梅才眼前一亮。后来他征求我的意见,我对萧梅的第一印象也不错,所以两家很快就把婚约敲定了。

我说:“就算是你说的都是事实,可你既然跟我订了亲,就应该和李智彻底断掉来往,你们这样藕断丝连暗中幽会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耻辱!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原谅你。”

萧梅说:“我是想跟他一刀两断,可是真要做到并不是那么容易。李智一开始总是来找我,我劝他不要再来了,这样早晚会出事的,可是他不听,经常哭着给我打电话。我受不了男人哭,他一哭我的心就乱了。后来我妈发现了我们的事,严令我断绝与李智来往,还跑到李明山那里警告过他。”

我冷笑着说:“好一个郎情妾意,你们当我是什么?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二傻子吗?”

萧梅说:“对不起,对你其实我一直挺内疚的,可是人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你自己不也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我都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说:“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和女人劈腿那能是一个概念吗?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你不要混淆概念。我再问你,今年五一节期间,你去医院妇产科干什么?”

萧梅说:“我一直不答应与你结婚其实并不是对李智割舍不下,是因为我有一场检查身体的时候检查出来,我不能怀孕。所以我一直在四处寻医问药,接受治疗。”

萧梅居然有不孕不育的恶疾,难怪她看起来有点薄福命相。上天有时候真是喜欢跟我等凡夫俗子开玩笑,他什么都可能给你,但你最需要的东西他却十分吝啬。

我狐疑地问:“你怎么会有这种病,不会是以前跟李智打过胎吧?”

说到这里萧梅哽咽了,停顿了片刻她接着说:“当然不是,我哪里知道怎么会这样,又哪个女人愿意得这种病。这几次去上海除了谈生意,主要都是去治疗不孕不育症。今年五一,我也是去医院检查治疗效果。这次去上海,我的病终于痊愈了,所以我才提出马上结婚。再拖下去我真成了高龄产妇,即便能生育也很危险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好吧,就算你没有做错什么,可今年五一你抛下我和李智去仙湖度假村总是真的吧?李智都结婚了,你还跟他幽会,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女人为什么甘当别人的小三,到底图什么?既然李智在你心里的位置那么重要,你又何必那么委屈自己,如果你早早告诉我,我会让你很体面地解除婚约的。”

萧梅急忙分辨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五一和李智也是去谈判的。我警告他既然自己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再纠缠我,否则我也会孤注一掷,不会再迁就他了。”

我冷冷地说:“谈判还要手拉手吗?你当我是白痴啊。”

萧梅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严肃地说:“我们哪里有手拉手,哪个王八蛋告诉你的?”

我望着萧梅的眼睛,发现她的目光很坦然,自己也有些拿捏不准了。会不会是二狗子这为了报复李智,故意添盐加醋的?

我叹了口气,心里突然有点解脱了,说:“好吧,难道你们不是手拉手就可以理直气壮了吗?你总是和他谈判,可你的谈判有什么用,李智是步步紧逼,不让我丢掉性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他不打算给我活路,那我也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萧梅说:“我说过了,我这个人慢热。以前我也不觉得我多么爱你,可当我感觉到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离不开你了,一想到要失去你我的心就疼得流血。唐羽,我是真的爱你,你不要抛弃我,好吗?”

我说:“哼!”

萧梅紧张地问:“哼是什么意思?我还有挽救的机会吗?”

我说:“你没有机会了,你欺骗了我。现在后悔了,晚啦!”

萧梅把我紧紧地抱住,说:“我不管,你是我老公,谁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就跟他拼命。”

我说:“不是谁要把我抢走,而是我要离开你。”

萧梅歇斯底里地说:“不!你不能离开我,绝对不可以!”

198.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亲芳泽

[第1章正文]

第198节第一百九十八章一亲芳泽

主持完每月例行的财政局月度总结大会,我听到台下有女职工发出一阵惊呼声:“下雪了,好大的雪花啊。”

下雪了,终于下雪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阵喜悦,疾步走到窗口,看到天空果真飘起了鹅毛大雪。

这是江海市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洁白的雪花在空中轻舞飞扬,地上和各种建筑物上很快落满了一层白白的雪花。瑞雪兆丰年,更何况寒冷干燥的天气早已让人们厌烦,这场雪来得及时,空气顿时变得十分清冽。很多人欢呼着冲进大雪中,从地上捡起雪块打起了雪仗。

回到办公室我泡了壶茶刚喝了一杯,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靳伟打来的,我心中一动,按了接听键。

我说:“靳局,是要行动了吗?”

靳伟说:“是的,你准备好了吗?”

我说:“准备好了,什么时候?”

靳伟说:“省公安厅押运嫌疑人的干部已经到了,下午三点,押运车队准时出发。”

我强摁住胸腔里的期待和喜悦,说:“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靳伟说:“按原计划行事,你把枪带上。”

我说了声“好”,挂了电话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那支92式手枪,用干毛巾擦了擦,把弹夹装满,然后把枪插进了腰里。

做完这一切,我抓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分别打了两个电话。安排好这一切,我坐回到沙发前,抓起茶杯又连喝了两杯茶,才阔步走出了办公室。

我在大老黑打包了两菜一汤,然后开车到了陆军医院,提着打包的饭菜到了李红的病房。李红正坐着轮椅在窗边失身地看着户外纷飞的大雪,我进门她都没感觉到。

我从床边的衣帽架上拿下李红的呢子大衣,轻轻帮她披到身上。李红回过头,望着我笑了一下,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听到。”

我说:“下雪美吧,你看的都入神了。”

李红说:“是啊,下雪真美,好想去雪地里撒点野。”

我笑了笑,说:“要不要我推你出去感受一下?”

李红激动地说:“好啊。快推我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吧,现在每天我闻到苏打水的味道都要吐了。”

我说:“那你把衣服和鞋子穿好,我推你下楼去感受下下雪的味道吧。”

李红说了声好,我给她穿上大衣和棉拖鞋,系上围巾,推着她出了病房,坐电梯下楼,来到了雪地上。

李红深吸了几口冷气,夸张地尖叫着说:“好爽啊,下雪真好。”

我说:“难道小羽子就不好吗?”

李红笑着说:“小羽子也不错,就是太。”

我说:“不怎么能认识你,更没机会一亲芳泽啊。”

李红说:“去你的,男人都会给自己的找借口。我问你,今天是不是准备行动了?”

我吃了一惊,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李红说:“大雪天就适合在雪地上撒点野嘛,这是最好的时机,对方不会放过的。”

我说:“到底是老刑侦啊,敏锐性就是高,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李红淡淡地说:“什么呀,我是从你脸上看出来的。你很激动,很兴奋,你的眼神和眉宇间的喜色出卖了你。”

我狐疑地说:“我有那么差嘛,以后还怎么混啊。”

李红笑着说:“我是谁啊,我有一双锐利的鹰眼,看人一般都八九不离十的。”

我说:“你太可怕了,哪个男人以后娶了你可就倒霉了。你一眼就把他看透了,在你面前啥秘密都没有,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李红笑了起来,说:“所以你想娶我,以后就要老实点,还敢沾花惹草四处乱泡妞被我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一点三十分了,说:“好了,我推你回去吧,吃点东西我就该出发了,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李红点点头,说:“嗯,这次我不能陪你,你自己要加倍小心。”

我推着李红回到病房,刨了两口饭,心情越来越激动,饭也吃不下了,站起身来说:“我先走了,你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李红点点头,说:“嗯,我在这里等待你凯旋而归。”

穿过走廊路过孙杨的病房时,我推门走了进去,里面两名武警队员站起看到我立即站起身敬礼。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如此客气。孙杨的气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脸色红润,正在自己小口喝着医院的米粥。

我说:“孙杨,看来你的伤口痊愈得不错,离出院的日子也不远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孙杨说:“这还不是要多谢你,没有你的二十万住院费,我的小命估计早报销了。现在还没想好以后干什么,可能还继续干广告吧。”

我笑着说:“其实你真不必感谢我,是你从武少君手里拿到了一百万支票,给医院交了二十万,我还剩八十万,你该感谢的人是牛夫人。”

孙杨居然跟我开起了玩笑,说:“我用命换来的钱你是不是也应该分我一半啊,自己一个人独吞太不厚道了。”

我说:“没问题,等你出院了,我给你四十万,咱们两个就两清了。”

孙杨惊讶地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给我啊。”

我说:“四十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来说是一次机遇。要不这样,你拿着这四十万入股我的广告公司,以后你也是老板了,有了自己的事业。”

孙杨惊叹一声,大声说:“好啊好啊,我现在就想出院了。”

我笑了笑,说:“你还有什么要给我说的吗?”

孙杨低下头,想了想说:“对不起,我欺骗了你。其实在你家里安装窃听器是李智让我做的,还有,我从你的笔记本电脑里拷贝走了你的日记,也交给了李智。”

我说:“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想到了。我问你,如果李智被指控,你愿意出庭作证吗?”

孙杨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我愿意。”

我说:“好吧,那我们一言为定。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孙杨点点头,说:“嗯,一言为定。”

我从孙杨的病房出来后,开着车往滨江高速路口驶去。这条路是江海通往省城滨河市的唯一一条高速公路,三点多武装押运犯罪嫌疑人的车队将从这里经过,经高速公路往滨河市开去。不过如果大雪封路,车队极有可能拐弯走国道,所以我必须在这里等待。

我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心里琢磨着一会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情况。如果对方这次不动手,省厅把人要去可能是别的原因,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眼睛眯了一会,心里逐渐烦躁,我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尽量压抑着内心的不安。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看到来电显示是靳伟,赶紧接了起来。

靳伟说:“不好,情况有变。”

我惊讶地问:“出了什么事?”

靳伟说:“他们提前出发了,原本是三点整出发,没想到滨河的干部接到省厅命令,两点钟就把人押走了。”

我纳闷地说:“我一直在高速路口等着,可是没有看到武装押运的警车啊。”

靳伟说:“高速公路已经封路了,他们走的是国道,没有走高速公路。”

妈的,果然都是老奸巨猾,他们早计算到大雪天高速公路会封路,所以根本就没有计划走高速,而是改变了原来的押运路线,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早不来押运,偏要在大雪天派人来押运的目的所在。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半了,连忙调转车头,心急如焚地往国道开去。

用《水浒》里的话讲:此刻那雪正下得紧,鹅毛大雪已经覆盖了天地万物,路上湿滑一片,车不敢开得太快,只能以均速行驶。好在我开的是越野车,防滑,因此开得比警车要快许多。二十分钟后我来到国道,看到国道上几个崭新的车轮。从车轮压痕判断,武装押运车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我开着车小心翼翼往前方驶去,没多久就看到三辆警车。没错,就是这几辆车了。

以我的判断,最前面一辆应该是双排座的开路警车,里面大概能坐四个人,除了负责本次武装押运的刑侦处处长方晓和刑警大队大队长谭明外,还有两名省厅来的干部。中间一辆大车是一辆警用大巴车,里面押着四名重要人犯,以及执行武装押运的特警队员。后面还有一辆车押运车负责殿后,里面坐着几名全副武装的押运特警,这辆车用于应对突发紧急情况。

车子一直往前平稳行驶,国道两旁也看不出任何可以的端倪,雪一直下个不停,而且有越下越大之势,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

但是太平静了,这不正常啊,会不会是我们的判断确实出现了偏差?对方只是放个烟雾弹迷惑我们,其实是有别的企图?

我脑子里不停地运转,之前想到的各种可能性都没有出现。妈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车子走到隧道里时,意外终于出现了,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声,紧接着中间的警用大巴车翻倒在地,后面一辆车也随之发生。

199.第一百九十九章 亡命徒

[第1章正文]

第199节第一百九十九章亡命徒

不好,他们竟然把埋伏设计到了隧道里,这一点是我们事先谁也没有料到的。我赶紧停下车,从腰里拔出枪,往发生的地点飞奔而去。

这时,我看到从对面开来几辆面包车,面包车在警车前急刹车停下,车刚停下车厢里就呼啦啦涌下来一群蒙面匪徒。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朝第一辆车和最后一辆车乱放枪。我,居然胆敢武装劫持,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了。

我隐藏到隧道暗处,看到三辆车内押运的特警反应过来,立即开枪还击,双方近距离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枪战。这时领头的一个蒙面人掏出一颗手雷,朝殿后押运的警车扔去,车内的特警迅速四散逃离,手雷发生剧烈的,巨大的气浪几乎将警车掀翻。我看到几名穿着防弹衣的警察被气浪冲出几米远,马上昏死过去。

第一辆和第二辆警车里未受伤的警察也开始开枪还击,顿时枪声和声此起彼伏,子弹在幽暗的隧道里四处纷飞,如同电光石闪,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大片。

我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史无前例的枪战片,真是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控,居然能组织起如此大阵仗的反扑。妈的,连手雷和炸弹都用上了,难道黑鹰组织是贩卖军火的?

激战现场子弹横飞,我躲在暗处没敢过去,只是静静地在暗中观察,看看还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果然,意外出现了,车里羁押的四名嫌犯居然打开手铐脚链,抢下看守特警的枪支从警车里冲了出来。

我暗叫一声不好,妈的,果然是里应外合,看目前的架势武装押运的队伍根本无法应对目前的场面,靳伟的包围圈还没来得及张开网,这可如何是好?

这群悍匪似乎也无心恋战,抢了人犯,边打边退,护卫着四个受伤的嫌犯着上了面包车。这时我听到谭明的呼叫声:“给老子打,狠狠地打,一定要把人抢回来。”

武装押运的特警纷纷端着枪冲过去,但没冲几步就接二连三有几个人倒地,谭明怒吼着持枪冲到面包车前,一枪打死一个蒙面劫匪,正准备开第二枪时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手臂,紧接着又有一发子弹打在他的大腿上。谭明惨呼一声,扑到在地上。

悍匪们全部退到车里,几辆面包车几乎同时关上车门,然后是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飞快地向滨河方向驶去。

我一看对方要跑,马上回到车里,发动车跟了上去。车开到警车跟前,我停下车,摇下车窗,对方晓大声说:“方处长,你快派人送受伤的同志去武警医院抢救,其它人上我的车,跟我去追。”

方晓看到我愣了一下,失口问道:“唐局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没时间给你解释,快,再不追就晚啦。”

方晓吩咐几名干警用完好无损的一辆警车送谭明和其它几名受伤的警察去医院,然后他带着四名特警上了我的车,开始了一次更加惊心动魄的追捕。

我把车开得飞快,咬着牙发誓一定要追上这群王八蛋,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抓捕归案。车子开出隧道,我看到悍匪开的三辆面包车发了疯一般在国道上飞驰。我咬咬牙,猛踩油门全速追了上去。

越野车离拖后的面包车只有五六米远时,我看到一个蒙面匪徒从车窗里伸出一把枪,“怦”的一声朝我放了一枪。我猛打方向盘,子弹穿透前面玻璃飞了进来,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差点击中坐在后面的特警。

我大声说:“还愣着干球,开枪还击啊。”

特警摇下玻璃,把冲锋枪从车窗里伸出去几个扫射,一发子弹击中了开枪悍匪的脑袋,悍匪脑浆迸裂,身体挂在了车窗上。

我哈哈大笑,大声说:“对,就这样,继续给老子打,打死。”

对方紧接着又有人从车窗探出身体,持枪冲我射击。我矮,尽量不把头露出玻璃,车子在国道上走着s型。后排座的特警也从车窗伸出冲锋枪,冲着对方一阵猛射。双方你来我往,子弹不断在雪花纷飞中凌空发出呼啸声。

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响亮的警笛声,精神为之一震,靳局来了,我们的援兵到了。太好了,我看这群养的还能往哪里跑。

前面的劫匪也发现了被大部队追击,发了疯一般加速向前冲去。我心想,这群混蛋真是狗急跳墙了,就怕你们不动手呢,今天老子就要把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一网打尽。

我深吸一口气,把车速提高到最快,猛地冲着前面这辆面包车的后尾箱撞去,只听到“怦”的一声,前面那辆车被撞得几乎飞起来。

我心里叹息了一声,可惜了老子的好车。妈的,你们要劫持人犯也开辆好点的车啊,开辆破面包车也不嫌丢人。用老子的本田越野车撞你们这个破面包车,实在是以大搏小,太浪费了。

方晓大喊一声:“唐局长,不要再撞了。我们不是拍电影,是在执行任务,你不要命啦!你不是在追捕,这是在玩命!”

我大声说:“我就是玩命,这个时候不玩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面包车仍在飞奔而逃,劫匪们也顾不上放枪了,只顾着加快车速逃命。我狠下心,再次加大油门,猛地朝面包车撞了上去,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面包车被撞出了国道,在空中翻了几个滚砸在国道旁的雪地上,落到雪地后仍然收不住冲击波的作用,翻了几个滚才总算止住。我的车也被撞得不轻,强烈的冲击波撞击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从车窗里望去,车里的人估计不是摔死也都被撞晕了。这辆车我就暂时不管了,交给后面的警察去处理,继续开车飞奔,追击前面两辆面包车。

如果我没记错,四名重要嫌疑犯都在第二辆面包车里,最前面的一辆车里坐的是领头的几名劫匪,很有可能孤鹰这孙子就在第一辆车里,从体型判断,刚才扔手雷的那个家伙很像记忆中的孤鹰。老子这次一定要抓住他,拔光他身上的毛,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我抬头望去,发现对面远处也传来一阵警笛声。我心里一阵兴奋,原来靳局早有准备,目前的形势是我们前后夹击,这群王八蛋插翅难逃啦。

我兴奋地对身边的方晓说:“方处长,这群混蛋无路可逃,被我们包了饺子啦。哈哈”

方晓说:“先别高兴得太早,要小心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跟我们来个玉石俱焚。”

就在我要追上第二辆车时,前面两辆面包车突然转向,车子拐弯向一条乡间土路冲去。这条乡间小路通往一个很大的村落,一旦让他们逃进村子就更难抓捕了,而且很有可能误伤村民。

我的车也赶紧转弯,往土路上驶去,紧紧咬住后面那辆面包车。车子在土路上几乎要飞了起来,眼瞅着两辆面包车要开进前面不远处的村落。

我大叫一声:“不好,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进村子。快,开枪射击,打爆他们的轮胎。”

后排座的特警从车里探出头,举着冲锋枪几个点射,打爆了后面一辆面包车的车胎。面包车摇摇晃晃了几下,翻倒在路边的麦田里。

我大声喝彩:“打得好啊。”

面包车里的劫匪从车厢里滚出来,老鹰、山鹰、吴京以及老曾也拿着枪从车里滚出来,持枪向我们射击。我赶紧低下头,从腰里拔出手枪,大声说:“快,开枪还击。”

方晓和后排的几名特警从车窗里伸出枪,朝着对方一阵扫射,对方的火力被压了下去。我赶紧趁机打开车门,从车上滚了下去。在车下,我以车体为掩护,朝对方开了几枪,但我的枪法奇烂无比,几枪打出去全部打空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心里特别懊悔,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在市局练习射击的时候就应该下点苦工。

虽然第二辆车轮胎被打爆,但第一辆面包车却完好无损,仍然毫不停歇地朝村子飞奔而去。就在面包车即将冲进村子时,我们忽然听到一阵直升机飞行时的轰鸣声,抬头望去,看到一辆军用的直升飞机正在头顶盘旋。

我靠,死胖子终于来了。我心里暗骂,这厮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刻才出现,以便显示自己永远是关键先生。

死胖子拿着扩音器在飞机副驾驶室说:“娘希匹,下面的人都给老子听着,停下车放下武器,否则老子马上开炮射击,炸死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

劫匪们已经彻底疯了,完全不管不顾,根本就不理会胖子的警告,面包车疯狂地朝前开去,丝毫没有减速的样子。

胖子也老实不客气了,立即下令开火,两发炮弹同时发出。一发炮弹落在前面一辆面包车的前方,炸出了一个大坑;另一发炮弹正好打在第二辆面包车上,面包车被炸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几下落下来,重重地砸在麦田里,在麦田里砸出一个深坑。

第一辆车陷进炸弹炸出的坑里无法动弹,车里的人全都跑了出来,放弃面包车,在瞬间四散而逃。直升飞机仍然庞璇在上空,胖子拿着扩音器大声说:“下面的狗东西都给老子听着,放下武器投降,否则立即击毙。”

这群亡命徒完全无视胖子的警告,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就连受伤的老曾、老鹰以及山鹰都顾不上疼痛,跑得比兔子还快,眼看就要冲进村子。这时我看到靳伟带着特警大队,周笔锋带领武警支队的官兵开始实施合围。

200.第二百章 撞上孤鹰

[第1章正文]

第200节第二百章撞上孤鹰

我看到老曾这老王八蛋瘸着一条腿还拼命地往前跑,他圆滚滚的身子在苍茫的雪地上滚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雪球。我深吸一口气,提着手枪追了上去。

老曾在前面一瘸一拐地跑,我在后面发力狂奔,一边跑我一边喊:“老曾,你他娘的给老子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开枪了。”

老曾回头抡起胳膊冲我就是一枪,我一看到他抬起胳膊马上一矮身,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吓得我浑身冷汗直冒。

老曾这一枪可把我的火给打出来,我提起枪朝老曾放了一枪。原本我瞄的是老曾的脑袋,没想到手枪发射时产生的后挫力让我的手往下一沉,子弹正好打在老曾的上。老曾哀嚎了一嗓子,扑到在雪地上。

我紧追几步,准备一跃扑倒在老曾身上。老曾这老东西还真不简单,中了枪居然还能回过神来,抬手又冲我放了一枪。我的脚下突然打滑,摔倒在雪地上,正好躲开了老曾打过来的子弹。

看来我有上天庇佑,要不然怎么会两次都躲过神枪手老曾的子弹。我倒地的时候抬枪向老曾射击,这一次打得贼准,正好打在了老曾握枪的手腕上。老曾手腕受伤,手里的手枪掉落在地上。

我从地上站起来哈哈大笑,狂笑着说:“养的老曾,天要灭你,认命吧。”

我一边笑,一边走过去骑在老曾身上,抡起枪毙使出吃奶的劲儿将这老东西砸晕。收视完老曾,我抬头望去,看到受伤的老鹰、山鹰和吴京都已经被抓住了,正被几名武警押着往警车走去。

此时靳局已经完成了包围,将大部分劫匪缉拿归案,包围圈正在进一步收拢,余下的几名残匪正拼命往村子里飞奔而去。

靳伟从一辆警车上下来,几个大步冲到我身边,大声说:“小羽,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笑着说:“没事,老曾这个王八蛋被老子活捉啦,哈哈。”

靳伟放下心,脸色一变,气愤地说:“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你只能旁观,不许参战,谁让你违反纪律的!”

我笑着说:“我哪能坐得住啊,手痒了,下来玩一玩。”

靳伟说:“玩个屁!你万一有个闪失,你们家老爷子还不活剥了我。”

我说:“没那么严重,咱们海陆空三军围追堵截,我还能出什么事。”

直升飞机降落下来,胖子叼着一根雪茄烟从机舱里走下来,哈哈大笑着说:“靳局,你认识这小子也有年头了吧,还不了解他吗,他要能遵守纪律才真他娘见鬼。你们打得那么热闹,让这小子在一边看着干着急,那还不要这小子的命。信他的鬼话,你活该上当。”

我说:“死胖子,你少放屁!谁让你来得这么晚,开着战斗机也能让人跑了,你他娘是干什么吃的。”

胖子大咧咧地说:“放心,这群乌龟王八蛋一个都跑不了。村子已经被我下令封锁了,他们跑进去最好,我们给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小羽子,你觉得哥哥这招中不中?”

我竖起大拇指说:“中!非常中!”

靳伟伸出手和胖子握了握,客气地说:“多谢黄师长了,都劳烦你动用飞机两次了,真是惭愧啊。”

胖子打着哈哈说:“没球事,这些人上次是我抓住的,这次我再一个个给你拎回来。动用大军抓几个小毛贼,他奶奶的,实在是不过瘾哪。”

我心急火燎地说:“别扯淡了,孤鹰逃进村子里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胖子抽了一口烟,吐出来一口烟雾,不紧不慢地说:“凉拌!来人,挨家挨户给老子搜,就算是藏进地缝里老子也要把他扣出来。”

一名军官应声道:“是,给我搜!”

很快,一个由驻军部队、武警支队和市公安局组成了临时指挥中心,靳伟成为临时指挥官。他下令,由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带队,将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全部押解回江海;胖子带的部队负责外围封锁;周笔锋带的武警部队负责封锁村内各个通道;靳局带领的特警大队和我在一起,进入村子挨家挨户搜查逃窜劫匪。

村子里的人都在村长的号召下从家里出来,在村委会门口集合,然后挨家挨户清点人数。经过清查,除了一户人家的人没来全,其他村民全部都到了村委会门口。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花仍然飘个不停,不仅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空中不时夹杂着北风从我们耳边呼啸而过。我跟方晓一组,由南往北搜查;靳伟和特警大队大队长一组,由北往南搜查。

我们搜了半个村子,仍然一无所获,眼看天就要黑透了,这群王八蛋难道是属耗子的,全都钻进地缝了?

到了一户孤零零的人家门口,看到这家住的还是土坯房,房屋低矮不说,围墙也还破破烂烂的。方晓在外面观察了一番,自信地说:“这户人家不可能藏人,应该不在这里,我们去隔壁那家看看。”

我看了看破落的院子,相信这里也不大可能藏人,孤鹰是个心机极深的人,选择藏身之地绝对不可能藏在这种一目了然的地方。我们转过身,往隔壁走去。

这时我突然观察到雪地上的一排脚印,脚印旁似乎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心中一紧,同时身后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升腾而起。

我突然想起一句名言: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孤鹰会不会偏偏选择这种最不可能的藏身之所呢?

我猛回头,忽然在破败不堪的墙壁下也看到一排浅浅的脚印,差不多快要被落下的雪花掩埋掉。很明显,这是有人从墙下翻墙而过时留下的痕迹。

我说:“等等,这里不对,一定有人来过。”

方晓回过头纳闷地看着我,一脸不明所以,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白痴。就在这时,院子里的狗突然狂吠起来。

有情况,我大声说:“你们都跟我来。”

我刚准备奔过去,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旁边的一名特警应声倒地。,果然就藏在这里,我们赶紧卧倒,同时纷纷举枪往开枪的地方还击。

冲锋枪和手枪的子弹将破败不堪的墙壁打塌了,两条黑色的人影在墙后一闪而过,飞快地翻过墙壁,向远处蹿去。我看清楚了,其中一个人影正是那天跟踪我的孤鹰。

我从雪地上爬起来,大声说:“跟我追上去,灭了养的。”

孤鹰和一个劫匪在前面飞奔,我们在身后紧追不舍,眼看快要追上的时候。孤鹰忽然转过身,朝我们两发两枪,跟着我的两名特警发出两声闷哼,栽倒在雪地上。

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接二连三倒地,我也已经杀红眼了,举枪朝孤鹰连放了两枪。没打中孤鹰,但他趁这个机会一下子跃起,翻过了一道高墙,跳进了一家院子。

因为是挨家挨户搜查,这个村子各家各户住的比较分散,我们搜索的警力化整为零,分别搜查,大家约好,听到枪声立即围拢增援。这时候我身边就剩下方晓和我两个人了,我对方晓说:“方处长,你守着外面,我进去把这个王八蛋揪出来。”

方晓说:“不行,你不能去,我去。”

我说:“我福大命大,怕个球,老子就不信小小一个孤鹰能把我怎么样。”

方晓说:“他跑进院子就跑不了,我们在外面守着,等大部队来增援再进去不迟。”

我执拗地说:“老子等不了,天马上就黑透了,到时更不好搜。你在外面守着,他一露头你就开枪,不管死活。”

说完我也懒得听方晓废话,走到门口,一脚踹开门,迅速低滚进了院子。

一滚进院子我立即找了个死角躲起来,认真观察四周的地形。这是一户很大的人家,有四五个房间,每个房门都被主人出门前锁上了,厨房的门也大门上锁,貌似只有猪圈里可以藏人。

我提着枪蹑手蹑脚往猪圈移动,猪圈里养了两头猪,正不安地叫唤着。我的脚步慢慢移动到猪圈围墙边,突然从猪圈里站起一名蒙面劫匪,持枪向我射击。我就防着这一手,抢先开枪,一枪打在劫匪胸膛里,这厮惨叫一声,翻倒在猪圈里。

就在我刚松了一口气时,孤鹰从猪圈里翻了出来,凌空朝我扣动扳机。我心想,完了,还是死在这孙子手里了。我闭上眼睛等待枪响,但枪声迟迟未能响起,赶紧睁开眼,发现孤鹰手里的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我哈哈大笑,提起枪准备向孤鹰开枪射击。没想到这厮反应确实够快,飞起一脚踢在我手腕上,把我手里的枪一脚踢飞了。

现在我们两个手里都没有枪了,只能徒手搏斗。我只有两下子三脚猫的功夫,孤鹰却是全省少年拳击冠军,还是特种部队里的兵王,不用想,面对面徒手搏斗我连一分胜算都没有,跟他单打独斗我肯定是死定了。

方晓这小子怎么还在外面守着,听到里面的枪声他为什么不进来帮忙,我心里暗暗着急,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孤鹰突然开口说话了,他冷冷地说:“你就是唐羽?”

201.第二百零一章 鹿死谁手

[第1章正文]

第201节第二百零一章鹿死谁手

我四处望了望,心虚地说:“没错,我就是,你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孤鹰?”

孤鹰冷笑了一声,说:“是或者不是对你来说还有意义吗,你现在虽然还能开口说话,可在我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大声说:“放屁,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小子先别狂,看我不打爆你的牙齿。”

其实我故意大声说话是替自己壮胆,同时也希望有人听见我的声音,赶过来帮忙。而且,与他对话是拖延时间的好时机,这个机会稍纵即逝,一定要紧紧抓住。

孤鹰冷冷地笑了起来,竟然好奇地问:“你这么个东西,居然抓了老鹰和山鹰两个人,连猎鹰都是被你带人打死的。我倒对你有点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我冷笑了一声,继续大声说:“你很想知道吗,老子偏不告诉你。”

孤鹰说:“老子也懒得跟你废话,手底下见真章吧,你有什么本事都试出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手摸到了靠在矮墙边的一把搅拌猪食的铁勺,心里稍微安稳了点。孤鹰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他已经到了我身边,挥拳就向我的面门打了过来。我赶紧抡起铁勺,狠狠地打在孤鹰的胳膊上。

这厮闷哼一声,仍然抬起腿,飞起一脚踢在我胸口上。我感到胸口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心口一甜,摔倒在地上。

令我惊喜万分的是,我的手枪正好在扑倒的身下,我赶紧忍住剧痛一个翻身,抓起枪朝孤鹰放了一枪。孤鹰已经看到我捡起枪,马上一翻身躲开了子弹。

我从地上爬起来,举着枪朝孤鹰走去,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大声说:“孙子,这回看看谁会是个死人。”

孤鹰两只眼睛都直了,估计打死他也想不到,居然会栽在我手里,瞳孔里放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走到孤鹰面前,用枪顶着他的脑袋,大声说:“,现在服了吧,老子就是靠这么好的运气抓住你们四大金刚的。”

孤鹰冷冷地说:“老子不服,你用这种手段制住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我们单打独斗,拳脚上见输赢。”

这孙子竟然跟我玩心眼,单打独斗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我抬手用枪毙砸在孤鹰脑袋上,说:“放屁,这年头谁他妈还傻到单打独斗,你当老子白痴啊。”

突然,我感到一把枪顶住了我后脑勺,心脏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我能感觉到,枪管传来冰冷的温度,背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说:“放下枪!”

这个声音非常耳熟,我听得出,这声音发自在外面看守的市局刑侦处处长方晓。我心里震惊不已,大声说:“方处长,这种时候你开什么玩笑,赶快把枪放下!”

方晓仍然冷冷地说:“谁跟你开玩笑,我叫你放下枪,听到没有!再不放下枪我就一枪打爆你的狗头!”

我猛然明白了,方晓就是那个内奸,对方埋在靳伟身边的一颗眼睛和地雷。如果今天不是孤鹰落在了我的手里,他肯定不会这么早暴露自己。

我强行压住狂跳的心脏,轻轻吐出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放下枪,一旦我把枪放下方晓马上会开枪,杀了我灭口。我故意拖延时间,问道:“你就是那个内鬼?”

方晓冷冰冰地回答:“我不是内鬼,看在你死在临头的份上,实话告诉你,老子才是你们千方百计要抓住的孤鹰。”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脏再次跳到了嗓子眼,谁能想得到,江海市公安局刑侦处处长方晓,一个正处级干部竟然是黑鹰组织四大金刚里的头号杀手孤鹰,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但是我却有点明白了,我之所以在火柴天堂遇到方晓的那天晚上,在酒吧碰到了眼前这个杀手,大概他们就是约好在那里碰头的,难怪方晓那天的表现有点古怪。

我又回想起,押运车队遇袭时方晓的表现很不给力,而且谭明胳膊中的第一枪好像是从背后打过去的,原来是方晓这王八蛋打的黑枪。而且当我开车要求他跟我一起追击逃犯时,他那难以置信的眼神现在我也明白了,原来他并没有想到这次押运行动我们早有防备。

同时,这也就不难解释,中间和后面的警车都遭到猛烈攻击,而方晓乘坐的第一辆警车却只是被象征性攻击了几下,以及老曾他们怎么会自己打开手铐脚链逃跑。

想明白了这些,但有一点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我好奇地问:“既然你是孤鹰,那这个人又是谁?”

方晓得意地笑了笑,说:“他也是孤鹰,不过更是我的影子。”

我说:“明白了,你确实是个阴险狡诈的敌人,我忍不住有点佩服你。”

方晓突然恨恨地说:“你现在佩服我晚啦,你这个王八蛋,要不是你多事,我们的计划早就成功了,老子也不用暴露身份。我最后说一句,放下枪,否则我马上开枪。”

我强行冷静下来,说:“你开枪我也马上开枪,一命换一命。要不这样,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两个一起放下枪,来一场公平的单打独斗,谁输了谁就只有死,不知道你堂堂刑侦处处长,黑鹰组织头号杀手有没有这个胆量?”

孤鹰的影子杀手开口说话了,他说:“哥,千万别信他的鬼话,这小子在用激将法激你,这个王八蛋根本就不讲信誉。”

被人揭穿了老底让我很沮丧,但听到这家伙居然喊方晓哥,原来他是方晓的弟弟,这让我马上意识到他就是方晓的弱点,难怪看到我用枪指着他的头时方晓不惜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跳了出来。

我故意气愤地骂道:“畜生,你给老子闭嘴,信不信老子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方晓也厉声说:“你给老子闭嘴,单挑就单挑,老子还会怕你不成。”

方晓的弟弟仍然坚持说:“哥,你千万别上当,这小子太鬼了。”

方晓不为所动地说:“我难道看不出来他在用激将法嘛,放心,在我面前他使不出什么花样,充其量多活几分钟。我带的人都被我支走了,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听到这句话我的冷汗又冒了出来,我说人都死哪里去了呢,他妈的枪响了老半天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支援,原来被这孙子支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强行镇定下来,徐徐说道:“好,我数一二三,数到三我们一起把枪扔了。”

方晓爽快地说:“好,开始数数吧。”

我咳嗽了一声,硬逼着自己慢慢冷静下来,说:“一二三扔”

说道扔字,我作势把枪往远处扔,当我看到方晓把枪扔出去时马上把手缩了回来,矮身一个翻身,远离了方晓和孤鹰的包夹。

方晓的枪被扔到了猪圈里,我手里提着枪望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家伙,得意地哈哈大笑,一边笑我一边说:“孙子,跟爷爷玩心眼你们还差了点。”

孤鹰的弟弟看了眼方晓,无比沮丧地说:“哥,我说过这孙子鬼点子多,根本就不讲信用。你偏不信,现在我们两个人被他这么一个东西制住了,传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方晓在惊讶之后仍然显得很冷静,他淡淡地说:“不用担心,他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我们却有两个人,无论哪一个都能在一分钟之内弄死他。”

我心里一惊,刚才开了几枪我已经忘记了,确实不清楚枪里还有几发子弹,听到方晓这句话我不由得一愣,很想卸下弹夹看一看到底有几发子弹。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方晓和他弟弟从两个不同的侧面向我展开了攻击。这两个孙子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我刚缓过神来方晓几乎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我抬手朝他扣动扳机。

他妈的,没想到弹夹里竟然连一发子弹都没有了,没有子弹的枪在我手里连一根烧火棍都不如。我大喊一声“我”,把枪朝方晓砸了过去。

方晓轻松一侧身,手枪擦着他的身体飞了出去。几乎与此同时,方晓的弟弟已经到了我身边,挥拳朝我脸上就是一记生猛无比的老拳。

就在我把力气都攒到腮帮子上准备迎接他这一记致命的拳头时,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放的拳头挨到我脸上时顿时没有了一丝力度,软绵绵地挨了一下我的脸就耷拉下去。

方晓的弟弟一声惨叫,迅速向后蹿去,眼睛血红地望着我背后,满脸的难以置信。我扭头望去,看到穿着一身警服的彭强,他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手枪,用冷冰冰地盯着方晓和他的弟弟,枪口还冒着袅袅硝烟。

我惊喜万分,激动地大声喊道:“彭局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彭强慢条斯理地说:“对不起唐局长,我来晚了。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为了表示我很好,我猛拍了拍胸口,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刚才方晓的弟弟那一脚确实力度十足,几乎要踢断我的一条肋骨。

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摆摆手说:“没事,挨了这孙子一脚,不过还顶得住。”

彭强说:“没大碍就好,你可以休息下,这两个畜生交给我来对付。”

我连忙说:“这两个畜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一个人肯定不行。我们两个一人一个。方晓交给你,他弟弟交给我。这小兔崽子受了伤,稍微好对付点。”

202.第二百零二章 解决内鬼

[第1章正文]

第202节第二百零二章解决内鬼

突然我又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在此时听起来是那么亲切,在寒冬里令人感到无比温暖。没错,是靳伟的声音。

靳伟朗声说:“那不行,你已经玩得差不多了,也该轮到我上场了。方晓这个内鬼交给我,他老弟交给彭局长才对。”

我回头看去,看到靳伟带着一群特警早已将这个院子团团包围,他正信步从大门口走了进来。我注意到,靳伟的脸色很不好看,但眼睛却在雪夜里却闪闪发亮。方晓看到靳伟走进来,脸色变得一片苍白。估计当他看到靳伟的时候,心里只剩下一片绝望了。

我惊喜万分地说:“靳局,我终于把你们公安局藏得最深的内奸给引起来了,是不是该给我记一次个人一等功啊。”

靳伟没好气地说:“臭小子,你今天玩得太大了,差点把小命都丢掉了,我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还想要记功。你给我等着,回去我再找你算账。”

我不服气地说:“一码归一码,要不是我,这个内鬼根本不可能暴露,你得给我记功,要不我也跟你没完。”

彭强突然对靳伟说:“靳局,好久不见。”

靳伟说:“老彭,你还好吗?”

彭强说:“我很好,想不到四年后我们江北双杰还有机会联手,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我们必须好好把握。”

靳伟说:“好,今天我们终于有机会联手破获枪击悬案,也算是替那些死去的同志有个交代了。”

我急忙说:“靳局,你不会真的要跟孤鹰兄弟单打独斗吧,抓回去审讯就是了,费这劲干吗啊。”

靳伟笑了笑,说:“小羽,我们之间大的恩怨你不太懂。这次机会难得,我们必须好好珍惜。我也好多年没有试过自己的身手了,趁几天活动活动,不知道腿脚还灵不灵。”

靳伟和彭强当年有着江海双杰的美誉,两人一南一北一龙一虎,在江海市民当中广为流传,但确实很少有机会看到他们出手,两人联手更是十分罕见,今天有机会一睹江北双杰斗孤鹰兄弟的好戏,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充满了期待。

死胖子和周笔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院子里,兴奋地看着靳伟和彭强脱掉外套,把手里的枪支和弹药交给旁边的警察保管。两个人都稍微活动了体,热了热身,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

方晓和他弟弟明白大势已去,两个人看起来都万分沮丧,在空中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进行了简单的交流,脸上浮现出垂死挣扎之色。

靳伟痛心地说:“方处长,你应该很清楚,我一直很器重你,但你的表现太令我失望了。局里我怀疑过很多人与黑鹰组织互相有勾结,但最不愿意怀疑过的那个人就是你。我不明白,你堂堂一个刑侦处处长,居然肯为犯罪组织保驾护航,实在令人齿冷。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方晓不敢与靳伟凌厉的目光对视,低下头说:“我有我的苦衷,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理解的。大家各为其主,不必废话了,动手吧。”

胖子听得来火,突然大声说:“靳局长,你跟这孙子废什么话!奶奶个熊,老子最恨吃里扒外的叛徒,先打养的一个满地找牙再说。”

方晓的弟弟挺了挺胸膛,跨前一步说:“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听说你们都很厉害,老子也很想领教领教江海双杰的手段。”

彭强冷冷地说:“前几天我们交过手,大家只打了个平手。今天就让在场的人作个见证,咱们分个高地吧。”

方晓的弟弟说了一声“痛快”,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到了彭强面前,出手快如闪电,一拳已经到了彭强的脖颈。看到这厮出手,我再次惊呆了,我见识过李红出手时的速度和果敢,但这次见到孤鹰出手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一个人的动作怎么可能那么快,下手是那么的又准又狠。

彭强估计早就防着方晓弟弟的这一手,伸出左臂挡住袭来的拳头,几乎同时右拳挥出,朝方晓弟弟的面门打去,动作同样迅猛且刚烈无比。方晓的弟弟立即收拳,侧身换位,用肘部继续袭击彭强的脖子。

在另一边,方晓也动了,他高高跃起,伸出了大长腿踢向靳伟的头部。靳伟不慌不忙,异常从容伸出一只手,轻巧地卸掉方晓来势汹汹的飞腿;同时,靳伟另一只手已经到了方晓的肩膀上,一把抓住了方晓的锁骨。方晓一愣,急忙伸出手击打靳伟的腋窝,靳伟仍然不慌不忙地躲开。

我只见过靳伟与人交过一次手,还是在训练场上。那次他与市局拳击格斗总教官切磋,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个不分胜负。靳伟的速度不算快,但基本功特别扎实,对方的动作太快,他都能慢悠悠四两拨千斤地挡开。

以前听说过,彭强性子刚烈,脾气火爆,所以格斗比较喜欢进攻;靳伟性子慢,坚毅沉稳,所以拳击格斗往往以稳守反击见长。这也是为什么彭强亡命天涯,而靳伟却一路飙升,从分局局长当上了政法委书记的原因所在。

在场的人都可以说是行家,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子里的龙争虎斗,甚至连负责警戒的武警战士也忘记了警戒,睁大眼睛盯着两对选手的比拼。南城北城前任公安局长与犯罪组织的头号杀手近身肉搏,想一想都让人激动得热血沸腾,感情稍微丰富点的说不定要热泪盈眶了。

不用多说,这场龙争虎斗的肉搏战必将载入江海市公安局的史册,如果流传到社会上,也必将在一段时间内传为美谈。

可惜这场肉搏战并没有持续多久,也许是心理压力过大,孤鹰兄弟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只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方晓被靳局一招锁喉功锁住了喉咙,动弹不得;一只胳膊负伤的方晓弟弟也被彭强一脚踹倒胸口上,飞出了三四米远,趴在地上不动了。

战斗结束,孤影兄弟被带上手铐脚镣,院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和叫好声。靳伟和彭强惺惺相惜地对视一眼,用目光做了一番简单交流。早有手明眼快的下属给靳伟和彭强递上了外套和武器。

胖子哈哈大笑着说:“哇靠,靳局彭局,江海双杰果然名不虚传啊,收拾这两个小兔崽子就好像收拾两只耗子。今天这场仗打得痛快,回到江海我请大伙喝庆功酒。”

靳伟淡淡地笑了笑,大声宣布:“收队!”

胖子和周笔锋同时立正敬礼说:“是!”

引蛇出洞的行动结束了,一场反武装劫持的战斗终于在七点整准时结束,完美收官。

据靳伟后来介绍说,他之所以拖到最后才出现,是因为另一伙匪徒劫持了村子里的一户村民,藏在了地窖里,被发现后以劫持村民为人质,与靳伟率领的搜捕队伍僵持了好久,最后是驻军部队的狙击手一枪击毙一名匪首,另一名放弃抵抗结束。经过证实,这两名劫持人质的匪首真实身份是公安厅的两个副处级干部,两人都是省公安厅现任副厅长匡寰身边的红人。

在回江海的路上,彭强坐上了我的车。

我笑着说:“彭局,今天我算见识到什么是高手了,你和靳局不愧是让黑帮人物闻风丧胆的江海双杰,孤鹰兄弟那么厉害的角色到了你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啊。”

彭强却没搭腔,他沉默了一会后问道:“唐局长,我上次委托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彭强这么一问我想起来了,他委托我帮他洗脱罪名的事我还没来得及给老爷子说呢。我想了想说:“这样吧,我直接引荐你面见杨省长,你有什么话当面对他讲,怎么样?”

彭强好奇地看了看我,点点头说:“好的。”

我们的车队押着抓获的犯罪嫌疑人浩浩荡荡回到江海市区,凯旋归来的队伍受到江海市委市政府英雄般的迎接和欢呼。在江海市公安局门口,老爷子亲自带着江海市四套班子的主要领导在公安局门口列队欢迎。虽然已经夜里八点,但江海市公安局灯火通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情。

我注意了一下,李明山和另外一名副市长和副书记不在迎接的人群里,市委九大常委来了六个,萧梅的老爷子,人大主任萧铁山就站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热情地握住靳伟的手,真诚地说:“靳局长,辛苦了。”

靳伟淡淡地笑了笑,说:“不辛苦,首长辛苦。”

接下来靳伟又分别和人大主任萧铁山、组织部长刘远山、纪委书记覃康等几名市委常委握手寒暄,每个人都说着客气地恭维话。

老爷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唐局长,这是公安局的统一行动,你一个财政局局长跑去凑什么热闹?听说你还冒险冲进去抓捕,我看你简直是疯了。”

我笑着说:“十处敲锣九处有我,这么热闹的大场面怎么能少得了我。别人打个热闹,我在一旁干着急那更要我的小命。今天要不是我,公安局内部的最大一颗毒瘤还挖不出来呢,你老人家必须给我申请个人一等功。”

老爷子手指着我的鼻子,瞪着眼睛说:“做梦吧你,无组织无纪律,你等着受处分吧。”

我说:“杨省长,我给你介绍个好同志。”

老爷子纳闷地看着我,不知道我又要搞什么鬼。我笑了笑朝身后招招手,彭强从车里下来,快步走到老爷子面前。

彭强说:“杨副省长,你好,彭强向您报到。”

老爷子愣怔地看着彭强,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好奇地问:“小羽,彭局长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203.第二百零三章 美女跟随

[第1章正文]

第203节第二百零三章美女跟随

我笑了笑说:“这你要问他了,彭局长,你和杨副省长约个时间,当面向他汇报吧。”

彭强说:“杨副省长,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机会向您汇报我的事情。”

老爷子想了想,说:“好吧,明天上午,你到我办公室来。”

彭强感动地点点头,说:“好的,多谢杨副省长。”

胖子从最后面的一辆车上下来,骂骂咧咧地对我说:“我说,奶奶个熊,都是怎么回事,说了老半天也不去吃饭,都忙了一天了,光说话能填饱肚子嘛。杨副省长,你说是不是?”

老爷子笑了笑,走过来和死胖子我了握手,说:“黄师长,这次真要多感谢你啊。”

死胖子说:“光说感谢有啥用,俺肚子饿,要吃饭。杨副省长,我动用一个大队帮你们抓捕逃犯,你这个市委书记得管饭,还要管酒才行啊。”

老爷子哈哈大笑,拍了拍死胖子的肩膀,兴高采烈地说:“好好好,管饭管酒是肯定的。走吧,大家都去市委招待所,今天市委市政府管饭。不仅管饭,还要管饱。”

市委市政府的庆功宴热热闹闹在市委招待所隆重举行,庆功宴从夜里八点半才正式开始。在座的人随便刨了几口饭就开始互相敬酒,在座的几大桌子人互相交杯换盏,谈笑风生,死胖子端着酒壶满场飞奔,逮到谁跟谁碰杯喝酒。红红火火的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十一点钟。

看得出,老爷子很高兴,靳伟也很高兴,我和死胖子当然更也高兴。经过这次抓捕,四年前的枪击悬案几个主要犯罪嫌疑人都已经抓捕归案,那些潜伏在水底下的真相和秘闻即将水落石出。但其它市委市政府领导貌似高兴,心里到底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悬案真正告破的那一天,又要牵出许多高官贪腐的内幕。

饭局结束已经夜里十一点了,本来想去医院看看李红,亲口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但考虑到这个时候她可能已经休息了,自己又喝了那么多酒,心想还是明天再去跟她分享胜利的喜悦,开着车直接回了家。

今天大获全胜我的心情非常好,上楼打开房门,我注意到客厅里亮着灯,卫生间里的灯也亮着,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声,估计萧梅正在里面洗澡。这个女人最近几天干脆不回家了,天天守在这里,表现也不错,但我总是觉得她目的性太强,完全是为了挽回我才做此姿态,心里很不以为然。

我换了拖鞋坐到沙发上,看到沙发上放着我平时用的茶杯,解开盖子防线里面已经泡好了一杯浓茶,茶水还是热的,温度刚刚好。这杯茶让我欣喜不已,刚才喝了那么多烈酒,亟需一杯热茶来解渴。我端起茶杯美美喝了一大口,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电视机里正放着一个家庭伦理剧,我拿起遥控器换到了体育台,电视里正在录播一场西班牙甲级足球联赛,是巴塞罗那对皇家马德里的巅峰之战,我兴致盎然地看了起来。

萧梅穿着一身性感异常的睡意从卫生间洗完澡走出来,故意在我面前展示了一番她的身材,笑眯眯地盯着我说:“老公,你看这身睡衣适合我吗?”

我没给她好脸色,板着脸冷冰冰地说:“不好看!你给我死远一点,别挡着我看足球。”

萧梅自讨没趣,噘着嘴巴坐在我旁边,悻悻地说:“真的不好看啊,那算了,我明天再去换一件好看点的。”

我有气无力地说:“不是衣服不好看,是你这个人不好看,而且还阴险歹毒,什么衣服穿在你身上都是浪费。”

萧梅气呼呼地冷哼一声,不满地说:“小羽子,你不要太过分了。姑奶奶低三下四伺候你,是希望你能宽容大度点,不要那么小心眼,我可没想求你什么。”

我不为所动,有气无力地说:“老子就是这么小心眼,你找你那个心胸宽广的男人去啊,死皮赖脸赖在这里干什么。”

萧梅几乎气疯了,愤愤地说:“你你,无理取闹!”

我说:“谁无理取闹?我在看足球,你挡着我的视线不说,还纠缠我跟你废话,打搅我看比赛,还怪我无理取闹,真没见过你这样蛮不讲理的女人。”

萧梅妥协道:“好好好,我不挡着你看足球。”萧梅一边说,一边绕到沙发后面,躺在沙发上,从背后抱住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让我抱一会,取取暖。哎,男人身上咋永远都这么暖和。”

我看着电视画面说:“男人嘛,没点火气那不成僵尸了。”

萧梅幽怨地说:“我贫血特别严重,一到冬天手脚永远都是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晚上睡觉经常被冻醒。”

我说:“那你以前没男人的时候冬天是怎么过的?”

萧梅说:“插电褥子喽,还要再抱个暖水袋,哎,我最怕冬天了。”

我淡淡地说:“哦。”这时电视画面里出现皇马进攻的场景,劳尔一记单刀赴会,晃过普约尔,打入一球。我兴奋地做起来,挥舞了一下拳头,兴奋地说:“我,好球!”

萧梅没话找话地问:“你喜欢皇马啊,我怎么听说大部分人都喜欢巴萨呢,巴萨有罗纳尔迪尼奥,世界足球先生。”

我笑着说:“你看看小罗,长得黑不溜秋的,像个僵尸似的。你再看看劳尔,眉清目秀的,比我还英俊哩。”

萧梅仔细看了看劳尔,说:“还真是,劳尔确实是个美男子,但我听说人家可是个好男人,又顾家又不的,哪像你。”

我没好气地说:“我怎么了,我还不如你呢,朝三暮四的。”

萧梅说:“我怎么朝三暮四了,人家不是给你解释清楚了吗。”

我说:“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还没调查呢,等我调查清楚了再看你的表现。”

萧梅不满地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我有那么让我反感吗?”

我懒洋洋地说:“哼,谁知道你,我现在觉得你特别陌生,好像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你。”

萧梅说:“那你呢?你跟那个李红勾勾搭搭,每天都去医院看她,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我坐起身,说:“李红救过我的命,我去看她是应该的,可你呢,你又在干什么?”

萧梅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我看到她这幅死相气就不打一处来,站起身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洗澡。过了会,萧梅走了进来,笑嘻嘻望着我说:“老公,要不要我来帮你洗?”

我没好气地说:“不敢劳烦你,我还有自理能力。”

萧梅不由分说,走到我跟前接过莲蓬头,温柔地往我身上冲水,忽然她注意到我身上的几块淤青,心疼地说:“你受伤了?”

我说:“没事,小意思。”

萧梅说:“刚才我爸爸来电话说,你今天和靳局一起去抓捕逃犯了,凯旋归来市委市政府还给你们大摆庆功宴呢。”

说起这次行动,我心里很得意,忍不住得意忘形地说:“庆功宴那是必须的,今天还是我亲手抓回的老曾这王八蛋。也是我把孤鹰兄弟堵在了猪圈里,想起来真是痛快。也是我逼得方晓原形毕现,如果不是我抓住了孤鹰,方晓这个内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露呢。”

萧梅惊讶地说:“真的呀,哇塞,老公,你太棒了!你这么棒,我都觉得有点配不上你了,以后我该怎么办呢?”

我说:“你就继续劈腿出轨呗,多给老子戴几顶绿帽子,我再把你供起来。”

萧梅被戳到痛处,噘着嘴巴说:“胡说,我哪有给你戴绿帽子,是你自己接触的女人都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还老把我往坏处想。”

我抓过毛巾擦着头发说:“你正经,全世界就你一个正经女人,行了吧。”

这场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夜里一直在下,直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才停下来。夜里的温度降到零下十几度,房间里虽然有暖气,但仍然能感到丝丝凉气。萧梅浑身冰凉无比,夜里紧紧地抱着我,身体怎么暖都暖不热,搞得我总感觉抱着一块冰睡觉,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晨睁开眼,透过窗户看到户外早已变成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世界。我站在窗口兴奋地说:“萧梅,快起来看,好美啊。”

萧梅昨晚一夜都没有睡着,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这个正赖在床上死活不肯起床,她有气无力地说:“有什么好看的,我都恨死冬天了。”

我说:“那你就继续慢慢恨吧,我得去上班了。”

萧梅懒洋洋地说:“嗯,你去吧,我再睡一会,睡醒了再去上班。”

简单洗漱完,我下楼开着车慢悠悠往局里开去。到财政局坐电梯上楼时,我正好碰到乔美美,见她满脸的喜色。

乔美美说:“唐局,昨天你的英雄事迹可在局里传开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孤单英雄啊,不仅亲手抓了老曾,还逮住了孤鹰兄弟,哇塞,你简直是神人耶。”

其实昨天的抓捕行动我后来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太冒险了,如果不是老天爷保佑,无论是老曾还是孤鹰兄弟都有好几次机会将我置之死地。这会回想起昨天的情景,我心里还只打哆嗦,可当时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呢?

我笑着说:“什么神人,我是福大命大,要不然今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乔美美低头笑了笑,这时电梯到了五楼,电梯门打开了。乔美美却不去她的办公室,反而尾随着我走进了局长办公室。

204.第二百零四章 风起云涌

[第1章正文]

第204节第二百零四章风起云涌

我回过头纳闷地问:“你还有事吗?”

乔美美说:“张诚让我当面感谢你,他的工作问题解决了。”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我淡淡地应了一声,说:“哦。”

乔美美说:“龚局长把原来的气象站站长撤了,让张诚当了气象站站长。张诚对你特别感激,想请你吃顿饭,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这个脸。”

龚新亮的力度够大的,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说:“吃饭就不必了,张诚只要别恨我就行了。”

乔美美说:“那好吧,我回去跟他说说。哦,对了,牛明的案子调查结果市委什么时候发公告啊?都拖了这么久了,也没个结果。”

我说:“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纪委的干部,更不是市委常委。奇怪,你好像对这件事特别关心啊。”

乔美美笑着说:“听说牛明的案子牵扯到许多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这个案子又发生在换届选举前,那些被牵连到的市委市政府领导很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落马,所以这次市委市政府的换届选举对很多局级甚至副局级干部都是个机会。我猜测,这次人事调整和任免的力度比四年前还要大得多。”

我看着乔美美,笑了笑说:“分析得没错,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一个财政局副科级干部也想进市委市政府当个差?”

乔美美说:“可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啊,说不定你可以完成一次三级跳,当上副市长呢。”

我摆摆手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些,而且可能性不大,你就别瞎心了。”

乔美美说:“龚局给我暗示过了,希望你能帮他一把。”

我愤怒了,这次真的大大被激怒了,他妈的什么东西,帮点小忙就跟老子坐地起价,都以为老子是不识数的二傻子吗。我压着火问:“龚新亮是什么意思?”

乔美美能感觉到我的怒火,小心翼翼地说:“规划局局长孔祥熙被双开了,局长的位置空了出来。所以他想调到规划局当局长,希望唐局您能帮他在杨省长面前美言几句。”

看来龚新亮还没展局长那么大胃口,只是想平调到一个油水更多的衙门,还不算太过分的要求。我继续问:“你没问过他,为什么不去找李副市长,找我一个财政局长能有什么用?”

乔美美说:“我,我没敢问,人家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哪里还好意思多嘴。”

其实我已经明白了,龚新亮肯定也知道了我是副省长儿子的这一身份,现在我这个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几乎混官场的人都知道了。这个身份确实很麻烦,以后求我办事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我欠的人情债也只会越来越多。

我摆摆手,不耐烦地说:“好了,这事我知道了。你替我转告龚局长,有机会帮忙我会帮的,让他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最好能把气象局那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都轰出去,做出成绩来市委领导会看到的。”

乔美美说:“好吧,我会如实转告的。唐局,其实我们财政局的冗员也不少,你打算什么时候整顿?”

我想了想,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的任命人大通过了再说,自己的都没坐稳就要砸别人的饭碗,那这些人还不跟我玩命。”

乔美美说:“对,还是唐局长考虑得周全。那我先出去忙了,不打搅你了。”

乔美美出去后我陷入了沉思,这次江海政坛的地震是不可避免了。发生在昨天的武装劫持案虽然仅仅过去一夜,但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全省,甚至惊动了本省的最高领导人省委书记温志林,温书记亲自作出批示,下令严查,这个案子不管涉及到谁都严查不待,所有与此案相关的高官都如临大敌,惶恐不安,生怕牵扯到自己。

今天早晨十点钟,江海市委将召开临时常委会,九大常委全部出席会议。省公安厅也将在下午三点在开会讨论押运计划泄密之事,会议由省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厅厅长主持,省委书记秘书亲临会场列席旁听。靳伟主要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和知情人,开完早晨市委的常委会,下午还要赶去省里参加公安厅的会议。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案情并不复杂,这明显是一起里应外合的武装劫持,谁在警车上安装的定时炸弹,谁交给老曾等人的手铐脚链钥匙很容易就查到。以及改变押运路线,提前出发时间都是公安厅副厅长匡寰下的命令,所有的犯罪指向都直指匡寰和方晓,但真的能不能动匡寰还是个未知数,因为谁也不清楚匡寰幕后的主使人又是谁。中国的很多悬案不是真的无法侦破,而是不能侦破,能不能告破主要还要看上面领导的意思。

但这次非同以往,省委书记亲自下达命令,态度异常坚决,又是在换届选举的节骨眼上,许多以前盖住的事情这次肯定要翻过来。相信就在最近几天,四年前的枪击悬案将一步步浮出水面,真相昭然若揭诶时必然将牵扯到许多在职的领导干部,空气中都能闻到一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息,一场腥风血雨的政坛变动即将到来。

四年前的枪击案是由江海市东方广场的改建引起的,改建计划是由副市长李明山一手负责的,他硬把之前与市委签订了合同的博华地产股份有限公司给换掉了,而是把改建工程承包给刘磨叽老爷子的隆兴地产建材有限公司。隆兴地产不服,将李明山告到市委,没想到激怒了李明山,干脆将之前博华地产承包的市政工程全部转给了隆兴地产。

这件事李明山做得极其过分,不知道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做事明显蛮不讲理,完全是违规作。博华的不满达到了沸点,他们背后也不是没有市委领导支持,索性雇佣黑社会到东方广场的施工现场捣乱。隆兴有李明山撑腰,自然不把博华放在眼里,也召集了一批黑社会打手与博华雇来的人在东方广场开始了一场疯狂的火拼。

随着矛盾加剧,牵扯的人和项目越来越多,利益分配平衡被打破,以前的积怨也因为这次火拼成为导火索,争斗与日加剧,几乎是三天一小斗,五天一大打。三叔的恒安集团与博华的业务往来比较多,也被牵扯了进来。

不得已,老爷子亲自出面斡旋,把博华和隆兴的两个老板叫到一起谈判,试图当个和事老和稀泥。但老爷子没想到,这件事根本不是和稀泥能解决的,双方的积怨早已经埋下,只要找到突破口就会呈现喷发状态。

在貌似达成协议后的第三天,江海市便发生了第一起枪击案,博华的老板被人用狙击枪打死在办公大楼门口,凶手逃之夭夭。博华的老板一死,事情更加失去了控制,博华老板的兄弟和族人开始疯狂报复隆兴,同样雇佣枪手狙杀隆兴老板,也就是刘磨叽的老爷子,但博华雇佣的枪手水平太差,没打死隆兴的老板,只是打死了刘磨叽的大哥。承受丧子之痛的刘磨叽老爷子疯狂了,一场疯狂的报复行动正式拉开了帷幕。

随后,博华幕后的真正老板们一个接一个跳出来插手这件事,这里面就包括南城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同时,他还是英皇的幕后老板之一。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了,大家你来我往,不断雇佣枪手狙杀对方的幕后老板,从而造成了六名干部被枪击的江海第一惨案。

当局势失去控制时,老爷子也坐不住了,开始下令严查不待,南城公安分局原局长彭强,北城公安分局局长靳伟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到处抓人,逐渐将混乱的局势控制下来。

当所有的罪证都指向李明山时,发生了彭强开枪射击李明山的悬案,这件事被人有意地无限夸大。彭强被所有在场的目击证人指认是开枪杀人的凶手,并被指控为博华的幕后真正老板后,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故意栽赃陷害的巨大阴谋,开始了亡命天涯的日子。

彭强成了替罪羊,李明山身上的压力顿时减轻大半,经过省里和市里的紧张斡旋,终于安全身退,保住了江海市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但也因此枪击案留下了许多至今未解的谜团,譬如那个枪杀多名国家干部的狙击手是谁,到底是谁挑起事端,又是谁在幕后控如此大规模的火拼和争斗?谁又是最终的受益者?这些谜团都被人为的保护起来,免于追究。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敲门,我说了声“请进”,彭强推开门出现在门口。看到我之后彭强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精神看起来相当不错。

我惊讶地说:“彭局长,你怎么来了?”

彭强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去见过杨副省长了,刚从市委出来,就想到你这里坐坐。”

我连忙迎上去,和他握了握手,说:“快请坐吧。”

我和彭强在沙发上坐下,我一边打开电磁炉烧开水一边问:“喜欢喝什么茶?”

彭强沉思片刻才说:“有龙珠花茶吗?我比较喜欢喝花茶,闻到茉莉花的香味我就想起了年轻时的那些日子。”

龙珠花茶我这还真有,取出来茶叶,待热水烧开后泡了一壶。热水一滚到茶叶上,茶叶便慢慢展开了,茶壶里飘出一股茉莉花的清香味道。

我一边沏茶一边问:“你的事情都跟杨副省长汇报过了?他怎么说?”

205.第二百零五章 脑袋被驴踢了

[第1章正文]

第205节第二百零五章脑袋被驴踢了

彭强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嗯,杨省长比我想象中要平易近人的多,对我的境遇也很理解。杨省长允许我在江海市公开活动,但近期不得离开江海,等枪击案真正告破后再给我恢复职务。”

我说:“那就好,好人总会有好报的。彭局,最黑暗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你离重见天日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彭强说:“还要多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引荐,我要想洗脱罪名也不会那么容易。”

我说:“说什么谢谢,你本来就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如果让你这样的孤单英雄永远难见天日,那才是上天不公。”

彭强低下头,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居然有点湿润。我笑了笑接着说:“这是该高兴的事儿,对了,李红差不多快痊愈了,中午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她吧。”

彭强点点头,说:“好,我也正想去看看她呢。”

中午我和彭强在食堂简单吃了点饭菜,吃完我就开车带着彭强去了陆军医院。我们要当面告诉李红这个好消息,让她也一起高兴高兴。

我们来到医院,并肩走进李红的病房,看到李红正在向火柴天堂的经理吩咐着什么,床头还放着一本酒吧营业流水账本。

李红看到彭强,激动万分地喊了一声:“彭局,你怎么来了?”

彭强笑了笑,说:“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李红点点头,说:“嗯,我很好。彭局,这么多年过去了,能亲眼再看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对了,你的冤情市委都知道吗?”

彭强说:“嗯,唐局长给我引见了杨副省长,我已经把事情向他汇报过了。”

李红兴奋地说:“好啊,太好了,小羽子,你终于做了件好事。”

我刚准备反驳说,难道我就没做过好事吗?突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二蛋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说:“什么事?”

二蛋压低声音说:“你在哪?能出来一趟吗?”

我说:“在陆军医院,怎么了?”

二蛋说:“我把李智这王八蛋的老婆董文琪给绑了,现在关在北城区一个废弃化工厂里。”

我心里一慌,气愤地说:“你有病啊,好端端的你绑她干什么?”

二蛋说:“李智这王八蛋给你戴了顶绿帽子,老子气不过,就绑了他老婆,弄死他儿子给你报仇雪恨。”

我用余光观察了下李红和彭强,两个人都神情大变,警惕地听着我和二蛋的对话。

李智和萧梅的私情到现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可二蛋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二狗子在二蛋面前说漏了嘴?可这厮的处理方法也太愚蠢了,要报复李智我有一千种办法,但绝不是这种最暴力也最愚蠢的办法。

看来那句话说得对,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二蛋这么一搞,无异于把我和李智的矛盾彻底公开化了。李智一旦报警,我的处境就十分被动,刚刚打开的良好局面彻底葬送。

我咬牙切齿地说:“混蛋,谁让你这么干的,你他妈脑袋被驴子踢了吗。”

二蛋说:“咋啦,你被人戴了绿帽子难道还要忍气吞声啊。老子气不过,替你把事情办了,公安局要追究让他们找我好了,与你无关。”

我说:“你少他妈废话,你在哪里呢?我过去找你。”

二蛋说:“我在大老黑和二狗子一起吃饭呢,就在你们财政局门口,你来不来?”

我说:“你给我等着,我马上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李红立即问:“又出了什么事?”

我说:“没事,二蛋这家伙又跟我借钱呢。”

李红说:“我好像听见你说他把谁绑架了。”

我掩饰说:“你听错了,二蛋跟别人赌钱输了,让我给他送点钱过去。李红,彭局,你们师徒好久没见面了,一起聊聊吧,我先去一趟。”

彭强点点头,说:“遇事多动脑子,多考虑后果,不要莽撞冲动行事。我的前车之鉴对我是个教训,对你也是一个警示。”

我说:“嗯,知道的,谢谢彭局长提醒,我先去了。”

从医院出来,我心急如焚地往大老黑饭店开去。到饭店门口时,看到二蛋和二狗子已经在饭店门口等着我了。

我停下车摇下车窗问:“你们把董文琪藏到哪里了?”

二蛋说:“在北城化工厂,我派了几个兄弟看着。”

我说:“你他妈可真是猪脑子,谁让你这么干的。赶快上车,跟我去把人赶紧放了。”

二蛋被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悻悻地坐上车。二狗子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看到这厮我心里来气,妈的,肯定是这王八蛋把萧梅和李智的事捅给了李智。

到了化工厂,二蛋带着我和二狗子一起进了一间废弃的车间。这家化工厂已经被勒令停产一年多,这块地皮刚被三叔的地产公司购买,正在规划要盖一片商业住宅楼,不过目前还在设计规划当中,暂时没有动工,估计春节后就该上马了。

进了车间作室,我看到果然有两个二蛋的兄弟在里面坐着,董文琪的手脚被绑在一根管道上,嘴巴里塞着不知道是谁的臭袜子,正用惊恐无比的眼神望着我们。

我狠狠地瞪了二蛋和二狗子两眼,走过去给董文琪取下嘴巴里的臭袜子。董文琪立即干呕了几声,抬起泪眼气愤地骂道:“唐羽,你他妈真不是人,居然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你等着被公安局抓起来坐牢吧。”

二蛋也骂得火气,上前抽了董文琪一个嘴巴子,大声说:“臭,你给老子闭嘴。死到临头你还嘴硬,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董文琪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唐羽,你王八蛋,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你拿我一个女人出气算什么本事。”

董文琪这么一叫骂,等于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萧梅给我戴了绿帽子,让我颜面全无,脸色瞬间通红一片,同时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

二狗子走到我跟前,低声说:“唐局长,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老公搞了你老婆,你就搞死他儿子,不然你以后在江海还怎么混。”

董文琪仍在不停叫骂,大声说:“姓唐的,你赶快放开我。不然我告诉我舅舅,跟你没完,你这个财政局长也别想干了。”

董文琪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我的眼睛喷火,一步跨到董文琪面前,厉声说:“臭三八,你给老子闭嘴!再敢骂一句老子弄死你肚子里的野种。”

没想到董文琪性子极其刚烈,简直像个泼妇,不甘示弱地说:“你才是个野种,别以为我会怕你,你动我一下试试!”

二狗子沉不住气了,上前就给了董文琪肚子上一脚,凶神恶煞地说:“你妈个逼的,你再给老子横一个看看!管他妈你舅舅是谁,老子现在弄死你也没人知道。”

董文琪惨叫了一声,目光里终于露出畏惧之色,估计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她惊恐万分地望着我们,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她低声下气地说:“别,别动我的孩子,求求你们,孩子是无辜的。”

二狗子嚣张地说:“养的,你终于服软啦。你不是很横吗,继续横啊。”

董文琪冲着我歇斯底里地喊道:“唐羽,你快放了我。你老婆就是个烂货,宁愿抢我的男人也不爱你,这样的女人你趁早甩了她。”

董文琪这句话再次刺痛了我的心,还没来得及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心里一阵针扎似的剧痛。我大声说:“二蛋,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婆娘的臭嘴给老子堵上。”

二蛋赶紧把丢在地上的臭袜子捡起来,捏住董文琪的下巴,重新给堵了起来。

二狗子转头对我说:“唐少,对这种人不能心慈手软,他们永远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放过她不仅不会念你的好,反而会更加恨你。你说吧,下面我们该怎么办,这个臭娘们怎么处理?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替你做了她。”

我心底的仇恨被一点点重新调动出来,想起萧梅居然是李智的女人,而我穿的不过是李智用过的二手货,心里越来越疼痛,也越来越愤怒。我握紧了拳头,眼睛变得通红,用充满仇恨的眼神望着董文琪。董文琪与我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我看到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涣散了,充满了恐惧之色。

二狗子继续怂恿道:“李智就是个人渣,对付这种人就是要铡草除根,绝对不能念及旧情。你对他心慈手软,但是他对付你的时候恨不得把你的骨头都吃掉。唐少,不要再犹豫了,动手吧。”

我点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

二狗子脸上露出一丝狂喜之色,我突然转身,猛地挥拳将二狗子一拳打倒在地,冲上去又给他脸上补了两脚,大声对二蛋喊道:“二蛋,给老子打这个养的,打得他给我跪地求饶为止。”

二蛋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搞蒙了,他惊讶地问:“唐少,你没搞错吧?”

我说:“没搞错,这孙子压根就没安好心。就他这个蠢货,还敢跟老子玩心眼。,你以为老子是个二傻子,看不穿你的鬼把戏。”

二蛋仍然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把戏?你越说我怎么越糊涂了。”

我恨其不争地说:“你他妈真是猪脑子,这孙子恨李智,更恨我把他姐夫牛明送去双规,亲手抓了他姐姐,他这是一箭双雕,报复李智的同时也在报复我。”

二蛋好像有点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说这怎么老是撺掇我绑架李智的老婆,还要我一定把你叫来,让你亲自动手,果然没安好心。”

我接着说:“你知道董文琪的舅舅唐达天是什么人吗?”

二蛋说:“我哪里知道啊,不会是个啥大官吧。”

我冷笑着说:“唐达天是省委副书记,现在你明白二狗子的居心了吧。”

206.第二百零六章 丧心病狂的计划

[第1章正文]

第206节第二百零六章丧心病狂的计划

二蛋恍悟道:“我,这么大的官!二狗子,你他妈真不是东西,竟然敢暗算我们家唐少,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兄弟们,给我打,往死里打养的王八蛋。”

二蛋的两个兄弟提起手里的铁棍,往二狗子身上一顿招呼,打得二狗子鬼哭狼嚎,哭爹喊娘。二狗子一边在地上滚,一边说:“唐少,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的恩人,我怎么能恩将仇报啊。”

二蛋恶狠狠地说:“你给老子闭嘴,你他妈的就是在恩将仇报,幸亏唐少脑子反应快,要不然就上了你这个王八蛋的当了。你们两个给老子打,往死里打,他不说真话就一直给我打,我不喊住手不许停下来。”

我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二狗子,这个小人物的心思太歹毒了,他怎么可能想得出如此的毒计,简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我和李智斗得你死我活,不管谁输谁赢,他都是最终的胜利者。

董文琪看着在地上哀嚎不已的二狗子,挣扎着身体哼哼唧唧地发出声音,眼神里充满了兴奋之情。董文琪今天的表现也很反常,一个孕妇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竟然面露兴奋,同样令人难以置信。

董文琪和李智是今年五一过后结的婚,两个人属于闪婚,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所以我以前也没时间真正接触过她。今天我现在才发觉这个小女人也不简单,居然在被劫持后还敢如此飞扬跋扈,看来以前还是小看女人了。

我走到董文琪面前,说:“董文琪,我先跟你说清楚。第一,绑架你不是我的主意,完全是二狗子这王八蛋没安好心,自作主张;第二,我希望你冷静冷静,最好不要激怒我。如果你答应我这两个条件,我就把你嘴里的臭袜子取下来。我问你,同不同意?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

董文琪连忙点点头,目光看起来比之前多了一份真诚。我再次从董文琪嘴巴里掏出堵住她嘴巴的臭袜子,这次袜子一拿出来,董文琪猛地吐了起来,差点喷到我身上,好像要把肝肠肺都吐出来一样。

吐了半天,董文琪才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望着我说:“这他妈是谁的臭袜子,这么臭,恶心死我了。”

我扭过头问:“这他妈是谁的臭袜子?你们就不能换个干净点的袜子吗?”

正在殴打二狗子的小子楞了一下,摸着头说:“是我的,我是有点脚臭。可这娘们嘴巴比我的袜子还臭,绑到这里就骂个不停,听得我们心烦,只好把她的嘴巴堵上了。”

我没好气地说:“,要堵嘴你也换个干净点的东西。真他妈恶心,你看看这吐的。”

董文琪说:“唐羽,你快把我放下来。再这样下去,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流产了。”

我楞了一下,伸手准备给董文琪松绑。二蛋连忙拦住我,大声说:“你他娘的想得美,得寸进尺,你孩子流产了活该,管我们什么事。唐少,别听她的,这臭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给董文琪解开了绳索,扶着她坐下来。董文琪望了我一眼,眼神看起来仍然恨恨的。

我本来就不需要她感激我,也懒得理睬她,起身走到二狗子面前,冷冷地问:“二狗子,想清楚了吗,说不说实话。”

二狗子连忙讨饶,说:“我说,我说,唐少,求你叫他们停手,别打了,再打我就死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原来你也怕死,怕死的人竟然还想着一箭双雕,你可真够毒的。”

二狗子说:“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李智逼着我这么干的。”

我气愤地说:“放屁,死到临头你还敢反咬一口。李智他妈疯了吗,拿自己的老婆孩子开玩笑。”

董文琪也站起来,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二狗子的鼻子说:“你他妈的胡说,我老公怎么可能叫你绑架我。”

二狗子赌咒发誓说:“这是千真万确的,就是他让我这么干的,他还给我了一笔钱。说事成之后再另外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江海。”

董文琪走过来在二狗子脸上吐了一口吐沫,大声说:“放屁,你他妈放屁,我老公又不是白痴,还给你钱让你这么对付我,他发疯了吗?”

这个恶毒的诡计听起来确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感到毛骨悚然,试问天下哪个男人能有如此毒辣,用自己的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去做赌注,引诱自己的对手犯错?这个计划简直丧心病狂,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听到二狗子这么说,我惊出了一声冷汗,头发发麻,感到毛骨悚然。如果天下有一个人能做到,我相信这个人一定是李智。由此可见,他对我的仇恨已经入骨三分,不致我于死地誓不罢休,竟然不惜出此下策。相信就在这个地方的某个角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正在远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一旦我对董文琪下手,那对我来说也是灭顶之灾。

我说:“二狗子,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敢写下字据吗?”

二狗子说:“千真万确,我如果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转头又问董文琪,心平气和地说:“文琪,你先不要冲动,更不要感情用事。我问你,李智和萧梅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董文琪愣怔片刻,轻声说:“是李智自己向我坦白的,萧梅以前和他谈过恋爱,后来被你抢走了。”

果然是李智自己说的,我接着问:“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董文琪说:“就是昨天晚上,他还告诉我,萧梅根本不爱你,至今仍然深爱着他。我们结婚后萧梅多次找过他,要求跟他重续旧情,都被他拒绝了。”

明白了,全部明白了,二狗子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智商,背后的主使人果然是李智。李智这个王八蛋真的太阴险歹毒了。他对人心的洞察实在是太深刻了,他明白自己败局已定,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老婆孩子来破釜沉舟,绝地反击,妄图败中求胜。

这的确是一条毒计,李智不仅利用了二狗子对我们两个人同样的恨,还利用了董文琪的性格特点。她知道董文琪性格刚烈,一定会用言语激怒我,在我盛怒之下一定会报复他。只要我对董文琪动手,他就掌握了我犯罪的证据,趁机把我打倒。

想通了这一点,我自信地对董文琪说:“如果我没猜错,李智已经报了警,这个时候警察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而他自己一定拿着望远镜在不远处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彭强的声音,他拍着巴掌大声称赞说:“你猜得没错,判断非常准确,分析得也十分精彩。唐局长,我很欣慰,你没有走我的老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这一点你比我强。”

我们吃惊地扭头望去,看到彭强和南城公安局局长萧远山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我们所在的车间果然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我惊讶地说:“彭局长,萧局长,你们怎么来了。”

萧远山冷着脸说:“本来我是来抓你的,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准备好好表扬你一次。”

我纳闷地问:“表扬我?你表扬我什么?”

萧远山说:“你放过了董文琪,等于救了你自己,关键时刻能保持冷静,确实长进了一些,难道这还不值得表扬吗?”

我淡淡地说:“我并不恨董文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原本就没想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李智用他的老婆孩子下了血本勾引我上当,这回他可打错了算盘。”

董文琪却突然疯癫了,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不,你们胡说。唐羽,你这是故意给我老公身上泼脏水,你想陷害他,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我说:“这是二狗子说的,并不是我要陷害他,你不相信回去问李智好了。我要对付他有一万种办法,唯一就是这种下作的小动作是我所不屑一顾的。”

董文琪泪如雨下,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说:“不,我不相信,我老公不可能这样对我们。唐羽,这都是你的阴谋诡计,你为了报复我老公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我转头问萧远山,说:“萧局长,是谁向你报的案?又是谁告诉你董文琪被关在这里?”

萧远山说:“是李智报的案,但引我们到这里来的人却不是他。刚才我们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告诉我们城北化工厂有绑匪,一名怀孕妇女被人关在这里。”

我冷笑着对董文琪说:“听到了吧?除了李智,谁会引警察来这里抓我。”

彭强走到二狗子面前,冷冷地盯着他问:“二狗子,你以为李智的阴谋得逞,你还有命在吗?他还答应送你离开江海,你做梦去吧。”

二狗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惨笑了一声,说:“我本来就没想能拿到钱,只要这件事一结束,我马上就会偷偷离开江海。”

207.第二百零七章 选边站

[第1章正文]

第207节第二百零七章选边站

萧远山一挥手,走过来两名警察把二狗子从地上拉起来,戴上了手铐。另外几名警察把二蛋和他的两个兄弟也铐了起来。二狗子没敢反抗,很合作地伸出双手,任由警察铐了起来。

萧远山对垂头丧气的二狗子冷冷地说:“你想的不错,但现在你哪都去不了啦,还是跟我们走吧。”

我赶紧对萧远山说:“萧叔,二狗子才是主谋,二蛋是上了他的当。”

萧远山说:“是不是上当等我带回去调查清楚了再说,他带人绑架妇女,这一点在场的人都亲眼看到了,总不是冤枉他吧。”

二蛋十分仗义地说:“唐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干的,绝对不会牵连你。”

我无奈地安慰说:“二蛋,你先委屈一下,配合萧局长把事情调查清楚,我会想办法尽快把你们保释出来。”

二蛋被戴上手铐,精神却十分放松,他点点头,笑了笑说:“对不起了唐少,这次没帮上你的忙,反而又给你添乱了,等我出来了请你喝酒。”

萧远山挥挥手,二蛋和二狗子四个人都被带走了,我和彭强也慢步从化工厂往外走。

我好奇地问:“彭局,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彭强淡淡地说:“你接到那个电话时我就感觉不对,一直跟着你到了大老黑饭店,然后又一路尾随你到了这里,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我很欣慰,你处理得不错,比我当年强多了。”

我接着问:“这么说你当年真的向李明山开枪了?”

彭强说:“当年我查出枪击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李明山时,去找到调查,结果被他痛骂了一顿。他还威胁我说,如果继续揪着他不放就给我好看。我是军人出身,那时候脾气尤其火爆,性子急,差点当场拔枪。”

我笑了笑说:“彭局长的火爆性格可是出了名的,还有人背后称呼你烈火金刚哩。”

彭强淡淡地笑了笑,说:“人人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年轻时不觉得,现在到了知天命的年龄,觉得老话确实没错。我吃亏就吃在这个性格上,凡事较真,自己又过于要强,结果这个性格弱点就被李明山利用了。他故意不断设局激怒我,想法设法刺激我的神经,就是引诱我犯错。”

我急忙问:“说了半天,你还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向李明山开枪啊?”

彭强说:“这是底线,我当然不会随便开枪。真正打李明山那一枪是他们自己人干的,用的是狙击枪,子弹和我的型号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我开的枪。他们这么做是经过精密策划的,为的就是嫁祸给我。这招嫁祸江东之计的核心就是,把所有责任推卸到我身上,李明山自己从中成功脱困。”

我恍悟道:“原来是这样,这招苦肉计加上嫁祸江东的毒计确实够狠,非一般人所能为。淡水李明山和李智这父子两过于相信阴谋诡计,他们早晚要被自己的阴谋诡计害死。”

彭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错,善用刀兵者死于刀兵,过于相信阴谋诡计的人早晚也要被自己的阴谋诡计所害。李智这次就尝到苦果了,他老婆虽然嘴上说不相信是李智唆使的,其实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我相信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我点点头,说:“嗯,李智这次算是玩火自焚了。”

彭强说:“这几年逃亡的日子过下来,我也反省过,其实人有时候是应该学会宽恕的,宽恕别人的同时也是在宽恕自己,宽恕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力量。你今天看起来是放过了李智的孩子,实际上是放过了你自己,所以你现在仍然安然无恙,否则被带走的就是你,而不是二蛋了。”

我说:“说得好啊彭局长,看来这几年你想了很多,都学会参禅悟道了。”

彭强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没有说话。今天雪已经彻底停了,太阳也出来了,路上的积雪开始融化,阳光照雪地上亮晶晶的,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也抬头望了望天空,一场大雪之后,江海的天空似乎都蔚蓝了许多,只是消雪天却比下雪天气温更低了几度。

下午回财政局处理了一点公事,一边办公我一边等靳局的电话,不知道公安厅的会议有没有个什么结论。可一直等到下班的时候也没等到靳伟的电话,可能会议还没开完。

准备收拾东西下班时,王莉走进我办公室,满面春风地说:“唐局,我老公他们学校明天三十周年校庆,想请你去他们学校做嘉宾,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我纳闷地说:“他们学校校庆关我什么事,我跑去干什么?”

王莉说:“我老公现在是副校长了,这次校庆主要是他张罗的,希望你能去给他捧捧场。另外,展局长也要去参加,所以希望你也一起去热闹一下。”

我忽然对陈小艺当了校长后的状态有点好奇,同时也意识到展局长的这个人情还是趁早还了算了,免得他总是惦记着。但以我的估计,展局长相当副市长是没什么希望的,他这个人资质太愚钝,又是一个学究型的书生,脑子死板,当不了更高一级的领导。

我笑了笑问道:“陈小艺最近表现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呀。”

王莉笑着说:“还可以吧,感觉他一下子成熟了,还是蛮上进的。”

我说:“那行,明天什么时候?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也去凑个热闹,我倒对陈小艺现在的样子有点好奇呢。”

王莉高兴地说:“真的?太好了。明天下午两点半,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点点头,说:“行吧,那明天早晨你提醒我一下。”

王莉开心地笑了,点点头说:“嗯。”

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就回家了,最近天气冷了,人也懒得在外面混。虽然潜在的威胁已经暂时解除,但我确实没什么玩的心思。冬天适合修身养性,我只想晚上待在家里看看电视,再上网看点东西就洗洗睡了。

回到家里打开电视,我泡了杯茶看新闻联播,这时房门被打开了,萧梅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进来了。

看到萧梅进门,我也没理她,眼睛盯着电视,冷嘲热讽地说:“哟,萧总今晚居然没有应酬,这么早回来,真是难得啊。”

萧梅不满地嘟囔道:“快过来搭把手啊,都是给你买的衣服。”

我懒洋洋地说:“回都回来了,扔到那就是了,嚷嚷什么。”

萧梅把东西放到茶几上,摘下手套满脸兴奋地说:“试试啊,上次陪你去买棉衣没买到合适的,这几件棉衣都是我托上海的朋友给我快递过来的,全都是国际上最热销的,你穿上一定帅呆了。”

我仍然无动于衷地说:“放哪吧,我对穿着没那么在乎。你先坐下来,别打搅我看电视。”

萧梅气鼓鼓地在我旁边坐下来,撅着嘴巴说:“没劲,你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人家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你一句话就给我全盘否定了。”

我说:“说了不要吵,你要觉得我没劲去找有劲的去。李智那人可带劲了,用他老婆和孩子引诱我上钩,跟他在一起可有劲得很呢。”

萧梅说:“我叔叔下午打电话给我说了,他们传唤了李智与二狗子对质,可李智矢口否认。其实是人都能看出来,就是他干的。李智这家伙现在已经不是人,彻底疯了,为了报复你他居然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想起来都让人觉得全身发冷。”

我讥讽说:“你不是就喜欢这么疯狂的人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肯定特别刺激吧。”

萧梅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气急败坏地说:“你还有完没完,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点心胸,你能成什么大器。”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本来也没想成什么大器,就想过点太平的小日子。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农妇,山泉,有点钱就可以啦。”

萧梅讽刺说:“一个老婆怎么能满足你的胃口,三妻四妾还差不多吧。你老实交代,除了我知道的,你还跟多少女人有染?”

我笑了笑说:“那可就多了,加上你刚好一百零八个。”

萧梅突然正色问:“你和李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听说她对你痴情一片,你好像对她也不错,每天中午都去看望她一次,风雨无阻,我看不仅仅是感激那么简单吧。”

我眼睛仍然盯着电视,不为所动地说:“就算是吧,那又怎么样。既然你能跟李智偷偷摸摸搞地下情,凭啥就不许我也找个心上人。”

萧梅气呼呼地说:“哼,我都给你说了八百遍了,是李智纠缠我,我并没有跟他怎么样,对你我萧梅问心无愧。”

我盯着萧梅的眼睛,严肃地问:“你怎么证明你问心无愧,难道真要我去上海一趟,去你说的那家医院去调查一番?”

萧梅说:“你要调查是你的权力,我绝对不会阻拦你。既然你要我证明我自己,那你就拭目以待吧,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不依不饶地问:“你怎么证明?”

208.第二百零八章 视察

[第1章正文]

第208节第二百零八章视察

萧梅的表情肃穆,坚定地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李智要毁了你,你是我老公,对付你就是对付我,我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萧梅的眼神十分坚决,从她的目光里,我隐隐感觉到,也许她是真的爱我的。

第二天早晨我正把几位副局长叫到办公室开会的时候,靳伟打来了电话。

我说:“靳局,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怎么现在才打来啊。”

靳伟说:“昨天市委常委会的决定你都知道了吧?”

我说:“知道了,市委勒令你们限期结案,我是想知道省公安厅那边的决议。”

靳伟说:“公安厅昨天的会议一直开到下午六点,反复讨论押运计划是如何泄密的,一直都在扯皮,互相推卸责任。”

我说:“事情明摆着,是谁下令改编押运路线,又是谁下达提前出发的命令,谁的嫌疑就最大,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靳伟说:“问题是这两个命令是层层传达的,也是根据当时的天气情况临时改变的命令,所以这里面涉及到好几位领导。”

我追问道:“那是谁下达命令把这几个重要人证移交给省公安厅侦办的?”

靳伟说:“这是公安厅开会讨论的结果,不是具体哪位领导的意思。黑鹰组织属于跨省作案的犯罪团伙,涉案数十起,公安厅要求亲自查办也有充分的理由。”

我失望地说:“那这么说又成了无头悬案了?查来查去最后不了了之?”

靳伟自信地说:“这次当然不会,温书记亲自做了批示,限期破案,无论涉及到谁都严查不待。我们虽然有了尚方宝剑,但也必须谨慎行事,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我想了想,靳伟考虑得很周全,做事谨慎是他的一贯风格,尤其这次又涉及到公安厅的领导干部,更要加倍小心谨慎,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我说:“好吧,靳局,你要多加小心。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侦破这个案子,把这群王八蛋一个个抓捕归案。”

靳伟笑了笑说:“我相信省厅这次很快就会有动作,而且力度肯定不会小,我们都拭目以待吧。”

挂了靳伟的电话,我精神大振,心情好了很多。限期破案也就意味着这次上面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侦破四年前的枪击案,不管幕后涉及到谁都不会留情面。当然,这也是政治斗争的需要,无论是谁,都会抓住有利时机将政敌置之死地,绝不给他们反扑的机会。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王莉端着饭盒坐到我对面,盯着我身上穿的棉衣笑了一下,说:“唐局,你这身衣服不错,新买的?”

我说:“啊,你觉得这款式怎么样?”

王莉说:“蛮好啊,穿上人显得精神了好多,这种款式我在江海还没见过。我也正在给我们家那个想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可是总遇不到中意的。你这身衣服不是在江海买的吧?”

我说:“对,这身棉衣萧梅从上海托人买了快递回来的。”

王莉说:“我说呢,你未婚妻对你真好。我看你穿的衣服都是牌子货,面料和做工都特别讲究,但一点都不张扬。”

我若无其事地说:“是吗,你还蛮有眼光的。其实我不太讲究这些,衣服嘛穿在身上舒服就好了,管它什么款式呢。”

王莉说:“那怎么行,你是有身份的人,穿衣服可不能太随便了。家里的男人是女人的脸面,男人收拾不利索,外面的人不会说这个男人,只会说这个家里的女人不行。”

我想了想,觉得王莉说得不无道理,说:“那倒是,把自己的男人收拾的干净体面是女人的责任。对了,下午正好没事,两点钟你坐我的车,我们一起去陈小艺所在的那所中学吧。”

王莉兴奋地点点头,说:“嗯。我以为你忘了呢,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笑着说:“怎么可能忘,你别说,我现在对陈小艺当了校长后的状态还真有点好奇。记得上次跟展局长一起吃饭时,他激动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哪了,嘿嘿,想起来都可乐。”

王莉脸红了红,难为情地说:“他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让你见笑了。不过现在比以前强多了,见了上级领导也从容了些。”

我好奇地说:“哦,是吗,那我倒还真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他啦。哈哈,很期待哦。”

中午我在办公室睡了一会,快两点的时候王莉敲门进来叫醒我。我洗了把脸,两个人一起下楼,我开车载着王莉直奔陈小艺所在的中学。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王莉:“你不是去游说魏娜吗,怎么也没个结果。”

王莉说:“我正打算跟你汇报这事呢,魏娜一开始还有点犹豫,所以我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去了李家镇之后她不断给我打电话,吃了两天苦头终于想通了,希望你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今天中午的时候,她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同意去看守所说服魏荫交代问题。”

我想了想,说:“没那么容易,魏娜不可能说服魏荫,只能起到软化作用。”

王莉问:“那到底要不要叫魏娜回来、”

我说;“当然要,你马上给她打电话,叫她今天就回来,我会让看守所给她安排与魏荫的见面时间,希望能起到一些作用。”

王莉说:“好吧,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她,不过听你的语气对她好像不抱太大希望。”

我说:“死马权当活马医吧,真正要让魏荫这些顽固分子松口,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打消他们的幻想。让他们明白,顽抗到底只会是死路一条,只有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供出幕后的主使者,争取宽大处理才是唯一出路。”

王莉忽然问:“魏荫的后台是不是常务副市长李明山?”

我沉思片刻说:“也算是吧,不过严格来说他们是一条利益链上的两个点,林明山背后还有靠山。这些人都是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的,互相利用罢了,李明山现在自身难保,魏荫这些鸟人还指望着李明山捞他们呢,真是可笑!”

王莉说:“可我听说李明山一直是跟着杨副省长的啊,他也是杨副省长一手提拔的干部,怎么会突然站在你们对立面?”

我冷笑着说:“有些人天生就是狼子野心,无论你给他什么他都只会觉得自己亏了,永远不会满足。李明山就是这种人,他儿子李智也是一路货色。”

王莉“哦”了一声,可能觉得我含沙射影在影射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之后,掏出手机拨打魏娜的手机,告诉她今天就收拾东西回市里,准备等通知去见她老爷子。

过了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了陈小艺所在的北城区第十三中学。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校门口张灯结彩,有一群穿着校服的中学生,手持礼花站在学校门口列队欢迎前来视察的领导。

我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第十三中学的校长带着陈小艺等主要学校领导马上满脸堆笑迎了上来,见到我时一个个笑容可掬的样子好像见了他们亲爹。大冷天的,陈小艺今天仍然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铮亮,脸蛋像剥了皮的鸡蛋一样白净光滑。虽然穿的少,但陈小艺看起来并不觉得冷,也许人的精神状态好了,身体都能扛冻一点。

我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先和校长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陈小艺伸出手,我没理他,转而又和其他几名校领导握手说笑几句。陈小艺的手尴尬地伸到半空,只握到一把空气,脸上的笑容也僵硬在脸上。王莉赶紧上前握住陈小艺的手,为他解了围。

和城北十三中的校领导分别握完手,我回头看了陈小艺一眼,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陈小艺赶忙再次伸出手,满脸堆笑地说:“唐局长你好啊,我们终于把您等来了,欢迎您来我们十三中视察指导啊。”

我伸出手和陈小艺握了一下,说:“陈副校长,看你的气色不错嘛,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和陈小艺多说了一句话,陈小艺顿时觉得自己的面子找回来了,笑着说:“多谢唐局长关心,以后常来我们学校指导工作,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唐局长学习啊。”

我讽刺地说:“我应该向你学习才对,你能做的事我可做不来。”

陈小艺愣了一下,明白我是有所指,不过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伸出手说:“唐局长,快进去吧,这边请。展局长和其他领导都已经来了,就等你到了典礼马上开始。”

应该说,北城区第十三中学的三十周年校庆还是花了点心思和精力的,举办得也很热闹很隆重,校园里到处张灯结彩,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文艺表演看得出也是经过精心准备,学生和老师的表演不可谓不卖力。

先是各个领导发表讲话,主要都是贺词之类的官话和空话。展局长第一个在主席台上发言,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废话。

展局长发完言,十三中校长热情邀请我发言。自从大学毕业后我好多年没来过学校了,教育这一块我也不太懂,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着上台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漂亮话,顺便拿十三中的教训开了句玩笑,惹得满堂哄笑。

209.第二百零九章 上位

[第1章正文]

第209节第二百零九章上位

校庆典礼举行完之后,校长又邀请我们去学校大会议里开茶话会,几十人热热闹闹坐了一屋子。陈小艺今天先得十分亢奋,话特别多,除了校长之外就属他废话多,不过说话水平明显比以前提高了不少。看来人到了不同的舞台,水平都会无形中提高一些。

我注意到,在会议室里端茶倒水的都是学校的年轻女教师,特意挥挥手把陈小艺叫到身边。陈小艺矮,我把嘴巴凑近他的耳朵问:“这些女教师里有没有你说的那个英语老师?”

陈小艺点点头,说:“有的,就是扎马尾穿白色靴子那个,”

我打眼望去,注意到那个英语教师穿着确实很时尚也很洋气,双腿修长,身材不错。尤其是她的一双丹凤眼眼角上翘,长相看起来确实很性感,难怪陈小艺想当教导主任就是因为一直惦记她。

陈小艺低声问:“唐局感觉怎么样?”

我含笑不语,点点头不置可否。陈小艺低声说:“一会晚宴的时候我把她跟你安排在一桌,让她陪你喝两杯,怎么样?”

我说:“晚宴我就不参加了,晚上还有点事。”

陈小艺急忙说:“别啊唐局,晚宴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参加,你走了这晚宴还有什么意思呀。今天你的发言尤其精彩,我们学校的老师都夸你人虽然年轻,但是水平就是高。”

这时展局长突然侧耳对我说:“唐局,晚上一块吃饭吧,我们一起喝两杯,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聊呢。”

展局长的人情还没还,我心想晚上正好跟他聊聊,劝他最好放弃竞选副市长的打算,我可以在别的地方补偿他一次。于是我点点头说:“好吧,晚上我多敬老校长几杯。”

校庆晚宴校方安排在城北区一家四星级酒店餐厅里,满满坐了五桌人,除了邀请来参加校庆的领导和学校教导主任以上的领导,其余都是学校的年轻女教师。

我大概瞅了一眼,每个女教师长得还都不错。不过细想一下,这些女教师的重要任务就是陪领导喝酒跳舞,校方也不会把长得上了台面的女教师喊来。这同时也说明,上次王莉给我讲的关于学校那些事情应该基本属实,如此看来校园这块地方也不干净,男盗女娼蝇营狗苟的事情绝对不会比机关单位少。

王莉坐在我身边,侧身低声笑着说:“唐局,眼花了吧。你看这些学校的女老师,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展局长的眼睛都忙不过来了。”

我笑了笑,揶揄道:“我眼花什么,又没一个有你这么惊艳的,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你最漂亮。”

这句话王莉蛮受用的,捂着嘴巴窃笑了一声,带点小得意地小声说:“可人家都比我年轻啊,年轻就是资本嘛。唐局,今晚估计你又要有艳遇喽,我这老太婆你该看不上眼喽。”

我笑了笑,手伸到桌子底下拍了拍王莉的腿,表示安慰。王莉从桌下抓住我的手,表示明白我的意思。我转头和展局长闲聊了几句,校庆晚宴便正式开始了。

校方致完欢迎词后大家便开始下筷子吃菜,刚吃了没几口,一场敬酒运动便开始了。北城区十三中校长带着校领导轮番给我们敬酒,这些学校领导的酒量都很好,战斗力极强强悍,一圈酒喝下来我的头就有点晕了。

刚准备休息一下,刨几口饭垫吧垫吧,陈小艺领着那个英语女教师就过来了,满脸堆笑对我说:“唐局,我给您介绍一位美女认识,这位美女教师叫殷曼玉,是我们学校的英语教师,在英国留过学的,真正的海归派。人家到底是喝过洋墨水的,英语教学那是没得说,口语特别流利,都能当外交官了。”

我点点头,客气地说:“你好殷老师。”

殷曼玉的脸蛋红扑扑的,鲜艳欲滴的样子,她抿嘴一笑,说:“你好唐局长,敬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流倜谠,一表人才啊。”

我笑着说:“殷老师过奖了,我是个粗人,跟我说话就不必这么斯文客气了。”

殷曼玉举起杯子说:“唐局长,我想敬您几杯,不知道是否肯赏脸。”

我也端起酒杯,跟殷曼玉碰了一杯,昂头喝下杯中酒。

殷曼玉兴高采烈地端起扎壶又给我和她满上酒,豪气地说:“唐局长果然好酒量,好事成双,我还得再敬您一杯。”

陈小艺一看殷曼玉已经成功上位,连忙低声对旁边满脸不高兴的王莉说:“王莉,你去那桌敬个酒,跟殷老师换个位置,让她陪唐局多喝几杯。”

王莉尽管不情不愿,但考虑到毕竟自己是客人,悻悻地站起身,转身时又扭过头对我说:“唐局,你可悠着点啊,别见了美女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哈哈地笑了笑,对王莉摆摆手,说:“没事,我还顶得住,你去替我回敬校长几杯酒。”

王莉端着酒杯转头去隔壁一桌敬酒,不时还回过头偷看我一眼。我和殷曼玉连喝了三杯,这女人喝得已经有点兴奋了,额头上冒出一丝细密的汗水,脸色红润,两眼含春,身体看起来软软的,随时要倒进我怀里似的。

殷曼玉娇声问:“唐局,您去过英国吗?”

我摇摇头说:“没去过,不过我去过法国。我妹妹在法国巴黎留学,去巴黎看望过她。”

殷曼玉说:“哦,法国巴黎蛮好的,浪漫之都,一看唐局长就是个浪漫的男人。”

我笑着说:“那你可说错了,我这个人一点都不浪漫,只是偶尔有点烂漫。对了,你们陈校长对你好吗?我觉得他对你格外关照啊。”

殷曼玉说:“嗯,蛮好的。”

其实自从看见她第一眼,又听陈小艺介绍她英语口语特别流利之后,我忍不住下流地想:这小浪蹄子会不会用英语啊,用英语是不是感觉特别刺激?

殷曼玉跟我聊了几句后,陈小艺又跑了过来,满脸挂着谦卑地笑,说:“唐局,我们殷老师不仅酒量好,国标舞也跳得不错。这个包房里有卡拉ok,还有追光灯和舞池,一会让她给你跳一曲,如何?”

我点点头说:“好啊。”忽然我又想起陈小艺当初的愿望,招招手,让他把耳朵凑到我嘴边,我低声问:“你不是说相当教导主任就是为了吗,那现在到底得手没有?”

陈小艺脸红了红,尴尬地说:“还没有,正在找机会。”

我不满地说:“你怎么搞的,磨磨蹭蹭到现在也搞不定。”

陈小艺解释说:“太熟了,不太好意思下手。唐局有什么高招,教兄弟一招吧。”

我笑着说:“脱了裤子直接上就是了,你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这点事都办不好,我看你这个副校长也当不好。”

陈小艺连忙点头称是,谦虚地说:“唐局教训得是,我抓紧时间就是了。”

殷曼玉好奇地盯着我们,见我们两个低声窃窃私语,好像是在议论她,满脸狐疑地问:“唐局长,陈校长,你们两个说什么呀,该不会是在议论我吧?”

陈小艺连忙笑着说:“是啊,我在唐局面前夸奖你国标舞跳得好,等会你和唐局跳一曲。”

没想到殷曼玉听到这句话来了精神,她兴奋异常地说:“好啊,唐局,就是不知道你的舞姿如何?我怕真跳起舞来,你hold不住哦。”

据说国标舞今年在江海市悄然兴起,很多机关女干部和女老师,以及有钱有闲的人都跑去学国标舞。国标舞里包括交谊舞,我上大学的时候余昔教过我,不过好多年没跟人跳过了,舞技肯定生疏了。这几年不比以前,男女玩暧昧喜欢去舞厅跳交谊舞暧昧,现在不用这么麻烦,充其量也就是多喝几场酒就可以上床了,所以我也没兴趣把交谊舞捡起来重温。

我连忙摆摆手说:“我不会跳舞,殷老师先给我们这些人跳个拉丁舞,助助兴就好。”

殷曼玉站起来,挺起坚挺饱满的胸膛,说:“好啊,那我就给大家跳个舞,助个酒兴。”

陈小艺连忙站在包房中央,大声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学校的美女教师殷曼玉女士,要给大家跳个拉丁舞助酒兴,大家鼓掌欢迎。”

包房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陈小艺继续吩咐道:“工作人员把追光打开,打开dvd放一首拉丁舞曲,把所有灯关了,大家这次有眼福了。”

追光灯打开,包房里的其它灯全部熄灭。殷曼玉走到舞池里,一束追光照她身上。这娘们收腰束臀,精神头十足,随着音乐响起开始飘飘起舞。应该说,殷曼玉的舞姿的确不错,动作很潇洒,眼神很销魂,四处放电。

陈小艺靠近我身边坐下,在我耳边问:“唐局,殷曼玉还不错吧。”

我点点头,说:“还行吧,比你老婆还差点味道。”

陈小艺嘿嘿笑了笑,说:“男人嘛,唐局你懂的,都想尝点新鲜的。这女人太滑头了,每次我单独约她都找借口推脱,故意吊我的胃口。唐局,你觉得我能不能搞定她?”

210.第二百一十章 夜生活

[第1章正文]

第210节第二百一十章夜生活

我说:“你这种法子太过时了,对女人不要那么客气,你对她越迁就,她越要吊你胃口。”

陈小艺竖起大拇指说:“唐局长高见,兄弟我受教了。如果我搞不定,干脆把她送给唐局长你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王莉见我和陈小艺聊得火热,跑过来坏笑着说:“唐局长,你和我老公聊什么这么开心,你可千万别把他带坏了啊。”

我不屑地说:“他已经够坏了,还要我带吗,我倒是被你给越教越坏了。”

我们说笑了几句,随着舞曲停止,殷曼玉的拉丁舞终于跳完了,她向在场的人做了一个收尾的舞姿,跳完收工,袅袅娜娜地向我们走来。我注意到,殷曼玉的鼻头上出了一层汗水,紧绷绷的毛衣上甚至散发出白色的蒸汽,看起来刚才跳舞确实卖了一番力气。

晚宴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展局长悄悄拉了拉我的胳膊,低声对我说:“唐局,一会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叙叙旧吧。”

展局长这个略显猥琐的小动作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搞得偷偷摸摸的,好像要做贼似的。我嘴里发臭,这就是交易带来的苦果,欠了别人的人情始终是要还的。

我说:“好吧,一会出去你前面带路,我跟着你的车走。”

展局长点点头,说:“好,我请你去洗个脚。我知道南城有家洗脚店服务不错,技师的手法很专业。”

晚宴结束后,校方把我们送到酒店门口,热情地邀请以后多来视察,依依不舍的神情好像情人告别一样。

殷曼玉站在陈小艺旁边,眼睛盯着我,挥挥手说:“再见了唐局长,以后有空常来啊。”

我挥挥手,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尾随着展局长的车向南城方向开去。没多久,我们就到了一家规模很大的洗脚城门口。司机停下车,展局长从车里下来,挥挥手示意我也下车跟他一起上去。

展局长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一上楼就被值班经理接住,直接带到了一个包房里。落座后展局长帮我们要了两杯茶,一个果盘,笑了笑问我:“这家店感觉怎么样?还行吧?”

我很少来这种地方,也没什么概念,只好敷衍说:“感觉还好吧。展局,有什么事你就开门见山吧。陈小艺的事很感谢你帮忙,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展局长却并不着急,用牙签挑起一块西瓜片塞进嘴巴里,淡淡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叙叙旧。叫两个技师进来,我们一边洗一边聊吧。”

晚上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和一个糟老头子坐在一起洗脚浪费时间,心里猫抓似的难受,只想着他赶快把话题挑明,三句两句话打完收工,但看他不紧不慢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技师进来后倒好洗脚水给我们洗脚,展局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我上小学时的事,不时哈哈大笑。他可能把很多往事记混淆了,将许多别人的事安在了我身上。

我嘴上附和着,心里暗暗着急,不停地看着桌上放的手机。心想,尼玛,这会怎么没人打个电话给我,也好让我找个借口脱身啊。可是这该死的手机一直不响,沉默的像块石头,恨得我牙根痒。

洗了好半天,展局长仍然在东拉西扯,我正准备站起身说:没事我先走了。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惊喜万分地抓起手机,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按了接听键说:“喂,什么事?”

电话那边传来魏娜的声音,她怯生生地说:“唐局,我是魏娜,刚从李家镇回到家里。我想明天就去看我爸爸,可以吗?”

我说:“可以,我马上给你安排。”

魏娜说:“多谢唐局长,我会好好劝劝我爸爸的,让他配合公安局把事情调查清楚。”

我说:“你告诉他,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他唯一的出路是交代自己的问题,配合公安机关侦破枪击案,不要再抱任何幻想,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魏娜说:“嗯,我明白。”

挂了电话我转头对展局长说:“老校长,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一步了。”

展局长终于沉不住气了,连忙阻止我说:“你先别着急,我还真有点事求你帮个忙。”

我重新坐好,笑了笑说:“你早说嘛,跟我还这么客气。”

展局长沉吟片刻,慢条斯理地说:“这次两代会竞选副市长我的希望可能不大,所以决定这次就不参选了。”

没想到老校长还是有自知之明,这倒让我对他重新肃然起敬,我说:“老校长,你这样想也未必错。其实我觉得以您目前的年龄,能安然退居二线就很好。你看萧铁山萧市长,不到六十岁,干完一届市长说退居二线就退居二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到人大去当个主任也蛮好。两代会你无论是去人大,还是去政协,都可以继续发挥余热嘛,没必要累死累活的。”

老校长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有个外甥女是学金融的,明年就大学毕业,想考江海市的公务员。”

我恍然道:“哦,你是想让她考我们财政局的公务员吧?”

老校长说:“没错,学金融的就应该考财政局的,专业对口,以后发展空间大。”

我说:“这没问题,只要她笔试成绩过了,面试这关好说。”

老校长笑了笑,点点头说:“有唐局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吧你有事就先忙,我一个糟老头就不打搅你过夜生活了。”

我笑了笑,站起身和老校长握了握手,说:“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真有点事,必须先走一步了。你外甥女的事我记住了,明年笔试完让她直接来找我。”

从洗脚店出来,我站在夜空下呼出一口气,心里轻松了许多。人活在世界上,最怕欠的就是人情债,永远都还不完似的。

开着车我准备去陆军医院看看李红,刚开着车走了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靳伟打来的。

靳伟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兴奋,他飞快地说:“小羽,好消息。”

我急忙问:“什么好消息?快说来听听。”

靳伟说:“我们昨天抓获的那位公安厅的副处长终于吐口了,据他交代,这次武装劫持的背后主谋就是公安厅副厅长匡寰。”

听到这个消息我十分振奋,欣喜异常地说:“太好了,那赶快向省厅汇报吧,立刻把匡寰控制起来,防止他外逃。”

靳伟自信地说:“他跑不了,温书记已经发出指令,连夜将匡寰双规,由省检察院反贪局异地审讯了。”

我难以置信地问:“已经控制起来了?这次动作怎么这么快啊。”

靳伟说:“匡寰确实已经有外逃的迹象,所以省公安厅早有防备。省委那边就等着我这边的消息,只要犯罪嫌疑人一吐口,马上就地抓捕。”

我兴奋地说:“好啊,接下来还有什么大动作?是不是该轮到李明山了?”

靳伟说:“李明山是市委常委,要动他必须省里点头同意。我们正在严密监控,目前来看,李明山那边暂时比较平静,还没有露出太大的马脚。”

我说:“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狗腿子都被抓得差不多了,估计他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失眠,做的都是噩梦。他儿子李智都已经狗急跳墙了,用他老婆孩子做赌本跟我玩孤注一掷呢。”

靳伟淡淡地笑了笑,说:“萧远山给我汇报过了,这事你处理得还不错,值得表扬。”

我连忙说:“那个被抓起来的二蛋是我从小一起玩大的朋友,他为了替我出口恶气被二狗子给蒙了。你看能不能从轻发落,我花点钱把他保释出来。”

靳伟想了想,认真地说:“最好还是拘留半个月再说,你得让他长点记性。这次你把他捞出来,下次他还得犯事,与其这样,不如趁机让他吃点苦头,以后他再做事自己也有个分寸,不能脑子一热由着性子胡来。”

我觉得靳伟说得有道理,二蛋是该吃点苦头长教训,就说:“那好吧,我听你的。”挂电话前我又补充了一句:“说好了啊,拘留半个月意思意思就行了,别关进去就出不来了。”

靳伟说:“好吧,你最近也不要放松警惕,黑鹰组织还有落网在逃人员在各地流窜,秃鹫也没有露过面,这对你我都是个潜在的威胁。另外,李智也不会就这么束手待毙的,从他昨天的行动来看,很有可能孤注一掷,疯狂反扑,所以你更得加把小心。”

我说:“明白,但是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

挂了电话我兴冲冲加大油门往陆军医院开去,心里满怀着期待。李红的伤口痊愈得很好,最近身体恢复得很快,也许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我已经想好了,等她出院后就带她去滨河玩两天。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神经一直紧绷着,必须放松放松。

然而当我走到李红病房门口时,却听到里面传出萧梅的声音。萧梅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她找李红干什么?我的心立即揪紧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在心头。

211.第二百一十一章 未婚妻VS情人

[第1章正文]

第211节第二百一十一章未婚妻vs情人

我停下脚步,躲在门口偷听。病房的门没有关紧,露出一条缝隙。我透过门缝向里面望进去,看到萧梅正把一束鲜花递给李红。

萧梅客气地说:“这束百合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出院的时候我和小羽子一块来接你。”

李红淡淡地说:“谢谢,不敢劳烦萧总了。”

萧梅说:“不劳烦,跟我还这么客气。你救了小羽子的命,就等于救了我的命,你对我们家有恩。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可一直忙,拖到今晚才来,是我失礼了。”

萧梅这句话说得貌似非常得体,但居心叵测,在一瞬间就把李红划入到外人行列,话里话外的姿态都是以我的老婆自居,她的意思就是有意让李红难堪。

李红大概也能猜到萧梅的来意,笑了笑,不甘示弱地说:“萧总太客气了,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我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小羽每天都会专门抽出时间来看我,他那个人粗枝大叶的,能做到这份上已经让我很感动了。”

李红这话说得够聪明,一句话就把萧梅顶了回去,萧梅顿时落了下风,之前的嚣张气焰也被打了下去,分明有点尴尬。

她清咳了一声,接着说:“我以前也听说过你,在电视和报纸上也看到过关于你们女子探组的报道。当时你是市局刑警队女子探组的探长,江海市警界之花,那时候你在江海可是红得发紫,不过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可真是意气风发,风华正茂。后来听说你辞职了,这几年也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你现在干什么工作?”

李红笑了两声,淡淡地说:“哪里哪里,萧总过奖了,那都是陈年往事,不值一提。现在恒安集团混口饭吃,另外自己开了个酒吧。”

萧梅说:“哦,原来李警官摇身一变成了酒吧老板娘啊,你的酒吧叫什么名字,有时间我带朋友去给你捧个场。”

李红纠正道:“是老板,不是老板娘。酒吧名字叫火柴天堂,在人民路,欢迎萧总到我们酒吧视察,多提宝贵意见。”

萧梅说:“不敢不敢,李总人这么聪明,品味独特,酒吧风格一定很有情调。”

两个女人听起来像是聊天,其实是你在暗中较劲,你来我往试探对方,算是打了个平手。说到这两人忽然没话说了,都沉默不语了。

我站在门口,犹豫着这个时候要不要进去,萧梅今天来显然不是找事的,否则她不会带鲜花来,更不会这么客气,她这次来看来是想试探下情敌的深浅和道行。

还是李红打破了沉默,她说:“萧总这次来不光是来看我那么简单吧,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吧。来都来了,有话你就直说吧。”

萧梅沉吟片刻,说:“是有点事,既然你在恒安集团上班,那就应该知道三年前我就和唐羽订婚了。我很爱他,不能失去他。”

李红若无其事地说:“是吗,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梅大概没想到李红是这个态度,她楞了一下,接着说:“我不能允许任何人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不管是谁要这么做,我都会不惜代价对付她。我想你是聪明的女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萧梅这句话明显是在威胁了,我心里来火,正准备冲进去大声喝止时,听到李红说:“一个女人连自己的未婚夫都守不住,这是她自己做女人的失败,威胁别人是没有用的。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关键还在女人自己,怨天尤人只会失去的更多。”

萧梅说:“我承认你说得对,我是有责任。可是你也是女人,应该能理解我。我希望你能放过唐羽,如果你能答应我,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李红淡淡地说:“如果你认为我是可以收买的,那你就找错人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推开门走了进去。萧梅扭头看到我,我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我冷着脸说:“萧梅,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要挟吗?”

萧梅说:“没,没有,我来看看李姐,和她聊聊天。”

我说:“那你哭什么?有人欺负你吗?”

李红说:“唐羽,你别凶神恶煞的,态度好点不行吗?”

我慢慢坐到李红的病床边,心情十分复杂。这两个女人凑到一块还真是让人头疼,一个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个是我深爱的女人,我并不想伤害谁。可是如果要做出抉择,那必然要伤害一个,这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

萧梅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说:“好吧,我先回去了,不打搅你休息了李姐。”

我淡淡地说:“那你先回去吧,我和李红聊会,有点事跟她说。”

萧梅嗯了一声,说:“那你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萧梅说完就扭头走了出去,李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里竟然闪过一丝落寞之色。

我低下头,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抓着李红的手,默默无语。李红笑了笑,轻声说:“你怎么了?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吗,怎么看起来反而有点不高兴?”

我低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萧梅会找到这里来,真的很抱歉。”

李红笑着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啊,干吗要道歉?”

我说:“我为萧梅刚才的话像你道歉。”

李红淡淡地说:“我也是女人,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换了我是她也许比她还要过分。”

我说:“你没生气就好,真希望你早点好起来,我带你去滨河玩两天,我们好好放松下。最近这段时间我感觉太累了,心累。”

李红说:“今天医生说了,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回家休养了,没必要躺在医院里。”

我惊喜地说:“真的?那太好了,出院那天一定告诉我,我来接你。”

李红不置可否,说:“我师傅的冤情这次可以彻底洗刷掉了吧?你们家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想法,能给我透露点吗?”

我想了想说:“给彭局长恢复名誉和职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李明山现在站在老爷子的对立面,而彭局长现在是一把刀,专杀李明山的刀,老爷子肯定会好好使用的。”

听我这么说李红很高兴,兴奋地说:“那就太好了,我师傅终于有盼头了。他隐姓埋名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我接着说:“另外,公安厅主抓全省刑侦工作的副厅长匡寰已经被检察院和纪委双规了,这次上面是下定决心要动手了。只要魏荫那几个人一吐口,就该轮到我们亲爱的副市长李明山了,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李红点点头,满脸笑容,说:“嗯,真好。江海的水终于变清了,天终于要变蓝了。”

我握着李红的手说:“现在就等你身体赶快恢复了,我还要拜你为师,跟你学小李飞刀呢。你的飞刀技术什么时候练的啊,指哪打哪,简直比得上传说中的小李飞刀了。”

李红笑着说:“偏不告诉你,你真想跟我学?”

我点点头,说:“想啊,做梦都想。”

李红说:“那我得考虑考虑,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我看家的本领都被你学去了,以后还怎么混呀。”

我说:“我交学费嘛,要不这样,等你身体复原了我把你伺候舒服了你就教我,怎么样?”

李红伸出手指,指着我的额头笑着说:“下流,你这家伙什么事都能联想到那件事。行了,该说的事你都说了,可以回去了。”

我说:“不着急,我还想跟你再聊会。”

李红说:“我劝你赶快走吧,别在我这里逗留的太久,要不萧梅又要伤心了。去吧,她在外面等着你呢,别让她久等。”

我狐疑地说:“你怎么知道她就在外面等我?她不是说回家了吗?”

李红说:“直觉,直觉告诉我她就在医院门口等着,你不出去她是不会离开的。”

我说:“既然她喜欢等,那就让她多等一会,今晚我就住在医院,不回去了。”

李红说:“别赌气,听话,回去吧。萧梅还是很不错的女孩子,你对她要好点。”

我赌气说:“她那说伪装,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掌控欲特别强,霸道着呢。”

李红劝慰道:“女强人嘛,掌控欲强也正常。好了,你快点走吧,我困了,要休息了。”

我站起身,在李红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好吧,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李红点点头,说:“嗯,回去不要跟萧梅吵架,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随便发火。”

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你可真会替别人着想,别人可不一定这么为你想。好了,我走了,再见。”

从陆军医院出来,我到处寻找萧梅的身影,奇怪的是她居然不在医院门口。这回李红的判断出现了偏差,看来她还是不太了解萧梅的性格。

我走到停车场,准备打开车门时,却听到了一声汽车喇叭声。我好奇地朝汽车喇叭响起的方向看去,看到萧梅的车灯亮了,她真的坐在车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很明显,刚才那声喇叭声是她故意提醒我她的存在。李红的判断再次被证明是正确的,我不由对这个女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我走到萧梅车子旁边,拉下脸问:“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

萧梅说:“我在等你出来,跟你一块回去。”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可真是个有心人啊,李红果然没说错你。”

212.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拖泥带水

[第1章正文]

第212节第二百一十二章不拖泥带水

萧梅好奇地问:“你们在背后议论我了?李红说我什么了?”

女人果然都很在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我冷嘲热讽道:“她夸你很不错,是个好女人,让我好好待你,不要跟你吵架。”

萧梅冷冰冰地说:“开什么玩笑,她会夸我才怪,不踩扁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冷冷地说:“不要总把人往坏处想,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

萧梅反驳说:“我怎么了?我来看看她难道不应该吗,你干吗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我不耐烦地说:“行了,我不想跟你吵架,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

萧梅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忽然又温柔地说:“你喝了那么多酒,就不要开车了吧,坐我的车。”

我说:“不用,这点酒小意思。回去了我有话对你讲,今晚我们好好谈谈。”

我和萧梅各自开车回家,一起上楼,打开门萧梅就打开热水器烧水,水烧开后马上给我泡了一杯热茶,递到我手里,在我身边低着头坐下。

应该说,萧梅最近的表现十分乖巧,很像一个合格的主妇,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我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耳根子又软,本来想跟萧梅商量退婚的事,可萧梅这样的态度倒让我无从开口了。

我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在心里斟酌着如何跟萧梅开口谈退婚的事。萧梅坐在旁边低眉顺眼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想了想,仍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敷衍道:“其实也没什么事,等我想好了再说。”

萧梅紧张地说:“你不会是想跟我退婚吧?”

女人的直觉果然异常的准确,如今我的心与萧梅日渐疏远,相信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否则也不会跑去找李红谈判。最近萧梅一系列反常的表现已经证明,自从被我发现她与李智过去的恋情之后,她的心已经彻底凌乱了,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镇定和从容。

我满腹狐疑地盯着萧梅的眼睛问:“你怎么会知道?”

萧梅说:“原来你真是这么想的,老公,我求求你,你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如果真的失去你我赚再多钱都没有意义了。以前我不觉得你有多重要,可现在一想到你要离开我就难过得要死,心真的好疼。”

萧梅如此真诚的恳求,我的话又被堵了回去,可如果不跟萧梅退婚,我又如何对得起李红?李红已经三十三岁了,青春不再,如果不能给她婚姻,让她名正言顺成为我的妻子,我又于心不忍,真是情何以堪。

我说:“我们之间不过是出于家族的需要政治联姻,本来感情成分就很淡漠,只是因为利益才捆绑在一起。对于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东西,何必紧抓住不放,大家都去找自己喜欢的人,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其实放下了对你我不是更好吗?”

萧梅说:“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不知道我爱你,现在知道了,我真的是爱你的。”

真不知道女人的心理到底是什么样的,以前我从来没感觉到萧梅有多喜欢我,可一个自己原本并不看重的东西一旦有人抢,马上变成了稀罕物。我很萧索地说:“算了,现在我的心很乱,不想考虑这些问题,等我们都冷静下来再说吧。”

萧梅抽了抽鼻子,说:“我能感觉到,李红确实很爱你,她为你所做的一切让我很愧疚。但是我保证,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我懒洋洋地站起身,说:“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洗洗睡吧。”

这天夜里,萧梅一夜未睡,早晨我睁开眼时,发现她正睁着两只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眼睛木呆呆的。我注意到,萧梅的眼圈还是红的,也许夜里一个人又哭过了。

我不喜欢看到一个人伤心,看到萧梅这个样子我有点心疼,心情又变得纠结起来,看来退婚的事只能再搁一搁了,真的跟她们家提退婚的事,还不知道萧梅会做出傻事。

出门前我在萧梅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安慰说:“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看你,黑眼圈都有了,再这样下去就不漂亮了。”

萧梅笑了笑,惊喜地说:“你不跟打算我退婚了?”

我想了想,说:“以后再说吧,看你的表现了。好了,你再睡会吧,我上班去了。”

开车到财政局,进了办公室我便给靳伟打了个电话,要求他马上给看守所去一道命令,安排魏荫和魏娜见面。靳伟说,今天早晨就去安排。跟靳伟通完话,我马上通知王莉,让她告诉魏娜,今天早晨便去北城区看守所与魏荫见面。

做完这一切,我心里暗暗想:李智,我曾经的好兄弟,你的末日到了,我们也到了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马上快到年底了,局里开始一年一度的各种核算和总结,繁琐的事务变得多了起来。我有两篇大文章要做,一篇是在年中全市财政工作会议上的报告,另一篇是在下个月的人大会议上,我要代表江海市财政局向人大做个人述职工作报告。

这两篇大稿办公室和财务处已经组织了秘书班子写出了初稿,但我看过后很不满意,让他们重新搜集资料,核算数据,务必做到资料详实,用数据说话。这两篇报告分量很重,对我个人的前程也将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不敢怠慢,更马虎不得。

刚拿起材料看了会,我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响了起来,这部电话一般都是上级部门打进来的。我接起电话,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

老爷子的声音十分低沉,问道:“你从天钩赌场搜出来的那些欠条现在哪里?”

这些欠条靳伟让我交给老爷子,但我一直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还没来得及专门给他说这个事,没想到老爷子会专程问起这件事,会不会是已经要做大动作了?

我连忙说:“在我办公室保险箱里,怎么了?”

老爷子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你马上全部送到我办公室来,不许耽搁,你亲自送过来。”

我说:“好的,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我掏出钥匙,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那一叠欠条。我把欠条放到办公桌上我数了数,总共有二十三张欠条,除了个别几张是经商的商人外,其余全部是国家干部。也就是说这里面牵扯到全省近二十名干部,有一个的行政级别甚至是副厅级。

看到徐兰那张欠条我犹豫了,我答应过她,如果她帮我做一件事就把欠条还给她,但一直没想好哪件事需要她帮忙。我想了想,也许这张欠条对我以后有用,交给老爷子就等于作废了。我把徐兰那张从里面抽了出来,重新放回保险柜锁好,把其余的装进一个文件袋里,提着袋子匆匆去了市委。

到了老爷子办公室门口,我敲了敲门,听到老爷子在里面说了声“请进”,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我就愣住了,老爷子的办公室人可真不少,除了靳伟外,还有市检察院检察长方向远,纪委书记覃康,反贪局局长关悦,甚至还有几名省检察院和纪委的干部,人都见过,只是我一时叫不上他们的名字。

这架势一看就明白了,省里下定决心要动手了。我心中一阵狂喜,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风格一点没变——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动作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老爷子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问:“东西带来了吗?”

我点点头,把文件袋交给老爷子,说:“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吧。”

老爷子打开文件袋看了看,神情顿时变得异常凝重,他把档案袋递给靳伟,表情十分严肃地说:“按这个借条开始抓人,动作要快!还有,牛明案涉及到的几个直接责任人也立刻抓捕。行动之前务必保密,我丑话说在前面,谁泄密查谁,这次绝不留情。”

靳伟、方向元以及覃康等人点点头,肃穆地说:“是!”

老爷子说:“好了,你们各自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屋里的人都起身走了出去,我正打算跟着他们一块出去时,老爷子忽然叫住我,说:“唐局长,你等一下,我还有工作跟你谈。”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目光炯炯,神情很严肃。我在办公室中央的沙发上坐下来,抽出一根烟点上。

老爷子手里抱着萧梅送给他那只保温杯,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在我的对面坐下。

我吐出一口烟,若无其事地说;“还有什么事要交代,说吧。”

老爷子见我翘起二郎腿,抽着烟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你能不能坐端正一点,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你怎么当好这个局长,一点官威都没有,又怎么让人敬重你!”

我坐起身,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说:“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先回去了,局里还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老爷子压压手说:“急什么,你再坐一会,我跟你好好聊聊。”

213.第二百一十三章 动他

[第1章正文]

第213节第二百一十三章动他

我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老爷子,掏出打火机给他把烟点燃,说:“看今天的架势,省里这次动作够大的,真的下定决心了?”

老爷子点点头,吐出一口烟雾说:“现在不动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两代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开好这次两代会是今年最重要的政治任务。你最近做事要谨慎点,千万别在这段时间捅娄子,真捅出什么篓子捂都捂不住。”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我现在不是比以前稳重多了嘛,连萧局长和彭局长都表扬我了。”

老爷子突然面露冷峻之色,严肃地问:“大言不惭,我问你,前几天你在鑫城宾馆开枪伤人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这件事老爷子到今天才问起,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李智总是在背后搞鬼对付我,甚至让孤鹰跟踪我,要干掉我。我一直强忍着,可那天实在忍不住了,当时确实有点冲动。”

老爷子接着问:“那萧梅去那里干什么?你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想也没想,脱口说道:“萧梅知道李智要疯狂报复我,约他出来谈判,希望他不要继续下去。是我对萧梅和李智私下见面有点误会,所以当时才脑子一热,把李智打伤了。”

说完这些话我自己都有点吃惊,我为什么要替萧梅掩饰?好像并不仅仅是我怕说出实情自己没面子,我的潜意识似乎在保护萧梅。难道我心里也是深爱着萧梅的吗?

老爷子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穷追猛打地追问道:“你那天突然说要跟萧梅退婚,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老爷子到底是过来人,虽然一直玩的都是政治,但对男女之事也同样洞若观火,一下子就戳到了节骨眼上。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说:“这是两回事,我想退婚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她对我很好,甚至不惜牺牲生命救我。”

老爷子目光逼视着我,说:“你说的是以前女子探组那个女探长李红?”

我点点头,说:“嗯,爸,我真的很喜欢她,这次绝对不是逢场作戏。”

老爷子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才睁开眼睛,神情肃穆地说:“这些事都等两代会之后再一件件处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开好两代会,坚决杜绝一切意外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包括你的任命,这次在人大会上必须通过。”

我点点头,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老爷子接着问:“彭强的案子你怎么看?有什么意见?”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反问道:“难道彭局长的事你心里还没个打算?”

老爷子不为所动,坚持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说:“事情明摆着,他是被李明山栽赃陷害的,李明山把他自己的所有罪行都嫁祸给了彭强。彭强为了替自己洗刷冤情,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搜集四年前枪击案的证据,只要这些证据亮出来,李明山就彻底完蛋了。”

老爷子眼睛盯着我,目光炯炯有神,他似乎对我的看法十分惊讶,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处理了,可惜你只看到表面,没有看到更本质的问题。”

我不解地问:“更本质的问题是什么?是因为当时这个案子结案报告是你审批的吗?爸,四年前的枪击案不会跟你也有关系吧?”

老爷子狐疑地说:“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说:“那为什么你要一味地袒护李明山,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个东西,吃里扒外,狼子野心。他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可倒头来他倒成了反对你的排头兵。”

老爷子说:“你如果真这么想,我表示对你非常失望,这说明你根本就不理解什么事政治。政治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只有利益,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如果你用情感代理理智去选择政治伙伴,那你一定将是一个失败者。所以我和李明山之间谈不上感情,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谁的使用价值大,谁就是自己的盟友。记住,是盟友,不是朋友。”

老爷子说出这些话让我感到无地自容,的确,在政治上我还过于稚嫩,总是很容易把情感和利益之间的关系分不清楚,很容易混淆这两者之间的利害关系。我抬起头,望着老爷子的眼睛,忽然对他无比的崇拜。

我诚恳地说;“你教训的对,在这一点我是不够成熟,还比较稚嫩。”

老爷子接着说:“所以李明山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错,当我已经无法满足他更进一步的时候,他必定会选择能给他更大帮助的盟友。从内心来讲,我并不恨他。如果把我跟他对调个位置,也许我会做同样的事。”

我说:“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李明山?毕竟这次是省委介入调查,真的把他抓起来,他以前做的那些事牵连到你怎么办?”

老爷子想了想,说:“李明山这次肯定是要动的,至于怎么处理他我自有打算。”

我急忙问:“什么时候动手?”

老爷子似乎不愿多谈,说:“好了,我马上要去开一个书记碰头会。你回去忙吧,把你那一摊子事处理好。晚上没事就回家来吃饭,别整天在外面胡吃海喝的,对身体没好处。”

我“哦”了一声,跟老爷子说了声再见,站起身走出了市委书记办公室,从市委出来后开车直接回了财政局。

这两天局里的事情突然变得多了起来,一整天陀螺似的忙各不停。每个部门都要做总结,开完这个会又开那个会。去过南城区财政分局又去北城区财政分局,还有下面各个县财政局的考察和调研,忙得我晕头转向。

本来抽时间去看看李红,这两天她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我很想看到她恢复如初的神采。可我作为新任局长,这段时间正是熟悉和了解下面各级干部以及工作情况的有利时机,也是下面各级干部让我多了解他们的最佳时机,每天回到家都已经夜里十一二点了,累得动也不想动一下。

所以接连两天我都深陷繁琐的事务之中,无法抽身,让我十分烦躁不安又不知道跟谁发火。也正是这两天,纪委、检察院以及公安局到处抓人,不时传来哪名干部被双规,哪个富豪被公安局半夜带走。一时间江海政坛人人自危,每天到处都能听到各种小道消息。

这一天下午开完局党组会议,从会议室出来时,上官天骄忽然笑着问:“唐局,今晚是平安夜,你没什么节目吗?”

我恍然道:“已经十二月二十四号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上官天骄惋惜地说:“是啊,今年马上就完了,我又老了一岁。哎,连个男朋友都没找到,真是失败的一年啊。”

上官说完这句话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我的神情,一脸幽怨的样子。我心想,尼玛,老子已经够烦的了,哪有闲情逸致去跟你玩这套。

我冷笑了一声,神情淡漠地说:“是你的要求太高了,很多追求你的人只能望而却步了。你把标准降低点,优秀男青年还是很多的。”

上官天骄满脸幽怨地说:“哪里有那么多优秀青年哦,最优秀的就在我身边,可这个人总是不解风情,对人家不冷不热的,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冷冷地说:“你别这山望着那山高,把改变命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婚姻上,这个念头本来就不靠谱。搞不好落得一个人孤寡一生,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我这句话说得有点重,上官天骄臊得满面通红,低下头尴尬地干咳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自己也觉得话说得过于直接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今晚你有什么节目,打算去哪里狂欢?”

上官天骄说:“还没想好呢,想出去玩玩,可又不知道约谁。如果没人主动约我的话,大概我还是一个人宅在家里吧。”

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今天正好周末,晚上我组个大饭局,叫几个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同事一起去郑大厨饭店吃顿饭。吃完饭我们再去英皇唱歌,你觉得怎么样?”

上官天骄兴奋地说:“好啊好啊,唐局长请客,难得啊,我想一定很多人踊跃报名。”

我说:“那行,我先去医院看个朋友,如果她的身体情况允许,我也把她带上,大家辛苦了一年了,今晚好好玩一玩。”

上官天骄点点头,说:“嗯,那我先去把手头的工作忙完,顺便通知王莉他们几个。”

回到办公室我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陈子昂打了个电话,询问他这几天老爷子那边的进展情况。

陈子昂接起电话先笑了两声,听他的笑声就知道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果然,陈子昂开门见山地说:“小羽,我正准备你打电话通知你呢,没想到你的电话就来了。”

我急忙问:“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快告诉我啊。”

陈子昂的语速很快,声音听起来甚至有点激动。他说:“魏荫已经主动向纪委交代了他所犯的罪行,并且供出了牛明投毒案幕后的主使人,正是副市长李明山。另外,就在半个小时前,原市纪委副书记谷名远已经被省纪检委双规,正押往异地隔离审讯。“

我兴奋地说:“那什么时候动李明山啊?”

214.第二百一十四章 去他妈的道德

[第1章正文]

第214节第二百一十四章去他妈的道德

陈子昂说:“应该快了,首长已经向温书记做了请示,省里正在开会研究,估计命令很快就会下达。”

我高兴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大声说:“太好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只要李明山一倒台,就会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所有的问题都会暴露在阳光下,他们的末日到了。”

陈子昂爽朗地笑了两声,说:“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了,看来我得提前给你打一个预防针,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

我狐疑地问:“意外情况?你指的是什么?”

陈子昂笑了笑说:“这个我先跟你卖个关子,暂时不告诉你了,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我说:“那好吧,我们保持联系,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

放下电话我兴冲冲地开车去医院看李红,在医院外面的花店里顺便还买了一捧鲜花准备送给李红,然而当我走进李红的病房时,却发现李红居然不在病房里。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病床很整洁了,用手一摸床上也是冰凉的。

难道李红已经出院了?她出院为什么不通知我?我脑海里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难道李红打算不告而别?

我心急如焚,连忙找来一直照顾李红的护士,询问她李红的去向。

护士说:“李红的伤势基本复原了,今天早晨就办了出院手续。”

李红果然出院了,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她的不告而别与萧梅有关?我急忙问:“那她出院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护士想了想说:“她说如果有人来找她,就说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她要离开江海一段时间,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安静安静,好好思考一些问题。”

我紧接着追问道:“还有呢?她还说了什么?”

护士摇摇头,说:“没有了,别的她什么都没说。哦,对了,她还说了一句话。”

我飞快地问:“什么话?”

护士说:“她说让唐羽不要去找她,她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很不道德。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她会回到江海找唐羽的。”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如刀割,感到心里一阵刺痛,难道李红真的要离我而去?我心里狂吼道:什么他妈的不道德,去他妈的道德!

我掏出手机,拨打李红的电话。电话打过去,却听到机器女郎冷冰冰的声音:“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李红是真的不想见到我吗?我的心越来越痛,失魂落魄的一坐下来。

年轻的护士看着我的神情吓坏了,矮望着我关心地问:“先生,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抬起头,失神地看了护士一眼,想起曾经去过一趟李红住的地方,急忙站起身,匆匆往楼下赶去。

我开车来到李红所住的小区,凭着记忆找到她所在的那栋楼,停下车从车里下来,昂头望着李红家的窗户。我惊喜地看到,李红房间的窗口挂的那串风铃还在,只是不知道李红的人还在不在这里,会不会也像医院里那间病房里的情景一样,人去楼空?

我站在楼下等了半天,终于等到有人从里面打开电子门出来,立即一个闪身进了门,几个大步飞身往楼上蹿去。

来到李红住的那间房门口,我调整了一下自己心跳的频率,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半天,门内仍然没有动静。我又伸出手敲了敲门,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里面的动静。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难道李红真的去外地了?

我心里再次感到一阵剧痛,伸出手用力拍门,甚至用脚踹了几脚,但里面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我心里所有的期待都落空了,一阵巨大的沮丧和悲伤瞬间几乎将我击倒,感到心理防线一下子被摧毁了,脑袋里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精气神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浑身无力地瘫软在门口。

李红走了,她真的抛下我离我而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在心里疯狂地呐喊,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要抛弃我?

我不知道在门口坐了多久,神智终于恢复了一点清醒。原来被人抛弃是如此的伤悲,几乎令人痛不欲生,我忽然有点理解萧梅了,难怪她在感觉到我要抛弃她时行为和言语是如此的反常。而如今我们竟然同病相怜,老天爷再次跟我开了一个恶毒的玩笑。

夜幕慢慢拉了下来,楼道内逐渐变得漆黑一片,我的手机忽然在黑暗中剧烈地响了起来。李红,会不会是李红打来的电话?我猛地抓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上官天骄,心里感到无比的失落。

我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说:“上官,什么事?”

上官天骄说:“唐局,你这么快就忘啦,你不是在郑大厨饭店组织饭局嘛。我们人都到了,都等着你呢,你怎么还不来?”

我淡淡地说:“哦,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我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发现腿脚都是麻木的,浑身虚弱无力,刚站起身时甚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手扶着墙缓了一会,感到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我这才慢腾腾地下楼,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我坐在车里手指颤抖着点了一支烟,迫使自己把事情往好的一方面想,也许李红只是暂时离开几天,兴许过两天她就回来了呢。

我强迫自己变得高兴起来,猛抽了几口烟,把烟头从车窗里扔出去,开着车摇摇晃晃往郑大厨饭店驶去。

到了郑大厨饭店门口,我深吸了几口气,用力揉了揉脸,平复了下沮丧的心情,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大步走了进去。

李嘉文正在招呼客人,看到我进来美丽的面孔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微笑,她笑着说:“唐局长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光临小店,亲自来吃饭,真是难得呀。”

我说:“什么话,不亲自吃饭我还能活到现在,早饿死了。上官她们在哪个包房?”

李嘉文说:“今天平安夜,你们单位聚餐啊?”

我点点头,说:“这阵子忙,今天周末,刚好有点时间,我这个当领导的也犒劳下大伙。”

李嘉文腆着脸低声说:“那能不能算我一个,我也是你的兵,你也犒劳犒劳我嘛。”

我说:“没问题,你也过来一块吃呗,不就多一双筷子嘛。”

李嘉文说:“好啊,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李嘉文带着我进入包房,刚进门我先是听到一阵欢呼,然后就看到无数五颜六色的礼花和冷焰火劈头盖脸扑了过来,顷刻间将我覆盖。

我定睛看去,看到了一张张笑脸。屋子里人还真不少,除了上官天骄,还有王莉两口子和乔美美两口子,还有几名财政局的男女同事。我用手拨着头上的纸花,纳闷地说:“你们搞什么鬼,今天是平安夜,又不是我结婚,搞这些东西干什么?”

上官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送上一捧鲜花,说:“唐局,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我猛然想起来了,12月24日确实是我的生日,过了今天我就30岁了。这阵子忙得焦头烂额,竟然把自己的生日给忘记了。我注意到,餐桌正中央摆着一个很大的蛋糕。

我心里一阵感动,接过鲜花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谢谢,谢谢大家。”

陈小艺大声说:“唐局,今天是你的生日,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我们大家都说好了,今晚不醉无归啊。”

我大声说:“好,不醉无归。”

刚说完,我的手机再次尖叫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萧梅打来的。

接起电话我说:“喂,什么事?”

萧梅的声音无比温柔,让我心中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她说:“老公,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在家里准备了烛光晚餐,你回来吃饭吧。”

我抽了抽鼻子,说:“今晚局里的同事给我在郑大厨饭店庆生,要不你也来这里吧,今晚我们好好放松放松。”

萧梅的声音听起来明显十分失望,她失落地说:“你们同事聚餐我就不去了,再说我也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你,我只想和你两个人安安静静一起过一次生日。”

我想了想说:“要不你自己先随便吃点,完了我们去英皇开个包房唱歌。”

萧梅无奈地说:“那好吧,你们吃完饭给我电话,我自己直接去英皇。你少喝点酒啊,烟酒多了对身体不好,我还想尽快怀小孩呢。”

看样子萧梅是打定主意跟我打持久战了,奇怪的是我心里竟然感到一丝安慰。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坐下来,吩咐李嘉文抓紧时间上酒上菜。

酒菜一上桌大家就开始猛吃,稍微垫了垫肚子就开始了一轮密集轰炸,所有的人都把轰炸目标对准了我,一个接着一个上来敬酒。我心情低落,来者不拒,就想尽快把自己灌个烂醉如泥。可奇怪的是,虽然情绪低落,但这天晚上酒量却出奇得好,一连喝了十几杯酒居然毫无反应,身体坐在原位上纹丝未动。

215.第二百一十五章 搜捕

[第1章正文]

第215节第二百一十五章搜捕

吃完饭已经八点钟了,李嘉文已经打电话给二蛋,让他帮我们订了间豪华包房。从饭店出来时,我看到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雪花夹着冷风刀子般刮在人脸上。

我坐进车里打电话给萧梅,通知她直接去英皇。刚挂了电话,陈子昂的电话便来了。

我连忙接起电话,说:“陈叔,什么事?”

陈子昂说:“你听说了没有,李明山失踪了。”

李明山这个时候竟然失踪了!难道他已经听说省纪委要对他动手了,特意选择这一天外逃了?我急忙问:“他怎么会失踪,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不是已经对他上了监控手段了吗?”

陈子昂说:“李明山的反侦察能力很强,背后又有高参,公安局那些监控手段他都门清,起不了有效的作用。”

我忽然想起陈子昂说的意外情况,说:“陈叔,你指的意外情况不会就是这个情况吧?”

陈子昂忽然笑了起来,十分轻松地说:“你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说:“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吗?”

陈子昂说:“不是,是省委副书记唐达天的意思。首长这招很高明,你学着点吧。”

陈子昂这么一提示我有点明白了,李明山外逃虽然不是老爷子的指示,但他应该是故意透漏了消息,让唐达天指示李明山外逃,这样老爷子不仅把自己成功择了出来,还把唐达天给套了进去,这一招借力打力确实高明啊。

我急忙问:“那李明山到底是抓还是不抓?”

陈子昂说:“抓肯定是要抓的,现在已经开始全省搜捕了。李明山这么一跑等于把自己彻底逼上了绝路,想回头都不可能了。”

我彻底明白老爷子的意图了,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动手,他绝对不会给李明山任何活命的机会的。

来到英皇,我观察到虽然是平安夜,年轻人都呼朋引伴约场子狂欢,但英皇的上座率仍然不算高,最多坐满了八成。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英皇是很难有恢复往日繁华的机会了。

我们进入大厅时,看到二蛋和梅洁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我带着人走进来,两个人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过来。

我很奇怪,不是说好拘留二蛋半个月的吗,怎么才关了几天就给这家伙放出来了。

我好奇地问:“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二蛋笑着说:“仙人自有妙招,难道你希望你兄弟我在里面过年啊。”

我笑着说:“你小子就得在局子里多关几天,也好长点记性,别脑子一热什么事都由着性子胡来,以后多动动脑子。”

二蛋说:“行啦,唐大局长,我知道啦。”

梅洁伸出手,热情地说:“啊唐少,李家镇回来之后好久都没见过你了呢。”

我笑着说:“怎么,想我啦?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

梅洁笑着说:“是啊,唐少还是那么风趣,我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好了,不开玩笑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我们十几个人热热闹闹在一个包房里喝酒唱歌,作为主角,我被在场的所有人簇拥在中间,每个人都呈现出一张张笑脸,狂欢的气氛逐渐浓烈起来。虽然我脸上强颜欢笑,其实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这么多人围着我,可是单单缺了李红,再快乐也忧伤了。

我们在包房里玩了好一会,也没见萧梅来。我很奇怪,她怎么会这么磨蹭,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然而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没有人接。我连拨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心里不由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萧梅会不会出事了?

我又心不在焉地跟陈小艺、张诚喝了几杯酒,萧梅仍然没有消息,心逐渐揪了起来。我的预感很不好,萧梅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更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她可能真的遇到什么意外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我站起身,对身旁的二蛋说:“二蛋,萧梅可能遇到什么事了,我得回去看看。”

二蛋满脸狐疑地问:“出事?萧梅能出什么事儿?”

我想了想说:“我也说不好,但我的感觉非常不好,必须回去一趟。萧梅没事最好,我把她接来大家一块玩;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就不过来了,你帮我招呼一下,让大家痛痛快快玩高兴了。”

二蛋急忙说:“让梅洁招呼他们就好了,我跟你一块去。”

我摆摆手说:“不用,如果真有什么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我不由分说,起身往外面走去,径直走出了英皇。

我开车飞快地往家里赶,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出事,绝对不可以再出什么意外。如果萧梅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崩溃了。

到了我住的单元楼下,我看到萧梅的车仍然安静地停在在停车位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坐电梯上楼后,我拿出钥匙准备打开房门,却吃惊地发现房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我心里顿时一紧,那种不好的预感再次从脑海里蹦了出来,急忙从腰里把枪拔了出来。

我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蹿了进去。一进门我便紧张地举着枪四处指了指,可惜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也看不出有打斗或者屋内被翻的痕迹,萧梅准备的烛光晚餐还摆在餐桌上,蜡烛没有点燃,饭菜被人吃了几口扔在桌上。

奇怪,萧梅到底去哪里呢?我从楼下找到楼上,每个房间和角落都看过了,却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从楼上下来,掏出手机再次拨打萧梅的手机,却听见手机在屋内响了起来。我打眼望去,吃惊地看到萧梅的手机竟然摆在客厅茶几上。

我抓起手机看了看,确实是萧梅的手机,难道她出门忘记带手机了?我翻了翻来电显示,除了我打的几个未接外,还有一个人在八点左右给萧梅打过电话。这个号码很熟悉,存的名字也很熟悉——李智。

看到这电话我心里感到一阵震惊,难不成李智来过这里?我心里开始紧张地想起各种可能性:李明山外逃,李智大势已去,会不会疯狂反扑?那么他在临走之前,会不会跑到我家里来准备跟我同归于尽,恰好萧梅在家,李智索性把萧梅绑架了?

我接着翻看手机的去电,萧梅在六点到八点之间只给我打过电话。我又翻了翻信箱,看到李智发来的一条信息:萧梅,我要跟你们谈谈。

看到这条信息我已经能够确定,萧梅失踪一定与李智有莫大的关系,可为什么他给萧梅发短信打电话要求谈判,却偏偏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呢?

我又翻看萧梅发出的短信,看到一条已经发出的短信:可以谈,问题是,你想谈什么?

看来短信,我咬牙切齿地暗骂:养的李智,居然下这样的毒手,等老子抓到你非得亲手宰了你。我掏出手机,拨打李智的手机,但只听到机器女郎冷冰冰的声音:你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李智绑架了萧梅,然后带着萧梅藏匿了起来,这一点我已经可以确认无疑。看家里的现场,萧梅似乎没有反抗,很有可能是主动跟李智走的。可是李智带着萧梅一个大活人,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李智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了,他很有可能精神已经陷入疯狂状态。我不敢怠慢,赶紧给萧远山打电话。

电话通了,我飞快地说:“萧叔,出事了,出大事了。”

萧远山纳闷地问:“又出事了,出什么大事了?不会是你小子又闯祸了吧。”

我说:“不是,是萧梅出事了,她失踪了,很有可能被李智劫持了。”

萧远山大为惊慌,震惊地说:“李智劫持了萧梅?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我赶紧把今天事情的前后经过详细给萧远山说了一遍,又把萧梅接到李智的电话,以及两个人护发短信的内容告诉了萧远山。

萧远山听完沉吟片刻,说:“你的分析不错,我想萧梅之所以把手机留下,就是要告诉你实情。李智很有可能是冲着你去的,只是没想到你不在家,只有萧梅正准备出门时李智找上门了,然后把萧梅带走,最后再跟你谈条件。”

我急忙说:“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李智是个疯子,神经病,萧梅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萧远山想了想,说:“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在耐心等待李智找你谈判,我马上派出警力全城搜捕。”

我说:“看来暂时只能这样,你给靳局也汇报一声,让他也派人协助你。”

萧远山说:“靳局现在很忙,李明山外逃,市局的警力差不多都派出去了,找他也派不出足够的警力。”

我说:“如果你那边警力是在不够的话,我可以找周笔锋周支队长帮忙,请求武警支队协助搜捕。”

萧远山说:“好吧,我这边警力确实不是很足,你给周支队长打电话说说吧。”

我挂了电话,马上又给周笔锋打了个电话,请求他协助萧远山搜捕李智。周支队长很爽快,答应马上派出武警协助萧远山。

216.第二百一十六章 上官天骄的邀请

[第1章正文]

第216节第二百一十六章上官天骄的邀请

打完这两个电话,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二蛋打来的。我接起电话,二蛋急忙问我到底是不是出事了。

我淡淡地说:“没什么大事,你们玩高兴就是了。”

二蛋说:“那你还来不来,你不在大家都玩得不痛快啊,他们都问你去哪了呢。”

我想了想,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那好吧,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我在卫生间洗了把脸,从镜子里审视着自己,看着镜子这张男人的脸,我心里想:你已经三十岁了,不再是毛头小伙子,你要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遇事镇定果敢,决不能凭感情用事,还未行事自己便乱了手脚。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装也要装得若无其事。

洗完脸我走出门,锁好门下楼,开车回到了英皇。一进房间,我就看到局里的同事正在疯狂地跳的士高,音乐声被调到最大,每个人的神情看起来都很high。

我刚想坐下来喝几杯酒,上官便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进了舞池,随着音乐的节拍疯狂地扭动起来。我一边跳,一边想:萧梅到底在哪里,今年的平安夜看来她要和李智共度一夜了。

跳完舞我坐下来喝了几杯酒,手机再次尖叫起来,我接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竟然是徐子淇的女儿徐兰的手机号码。

我接通电话,说:“你好徐兰。”

徐兰未说话先笑了两声,然后才说:“你好啊唐公子,圣诞快乐,今晚是不是在狂欢啊?”

我说:“是啊,你在哪呢,别告诉我你就在江海吧。”

徐兰说:“真让你说对了,我就在江海。”

我好奇地问:“大过节的你不在省城过节,跑到江海来干什么?”

徐兰笑了笑,神秘地说:“你猜呢?”

我最烦别人让我猜谜,没好气地说:“我猜不着,也不想猜,你在不在江海跟我也没关系。你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还要喝酒呢。”

徐兰说:“最近省里到处在抓人,好像很多人都跟天钩赌场有关,我那张借条还在不在你手里?”

我就料到徐兰会问道这个,最近到处有官员和富商被捕,很多人都与天钩赌场有关,徐兰肯定能想到与我手里的借条有关,她感到了威胁,害怕了。

我故意卖了了关子,笑着说:“你猜呢?”

徐兰说:“我靠,这么快就还给我啦。直说吧,你把那张借条卖给我吧,随便开价,多少钱都可以。”

我学着李红的口吻,淡淡地说:“如果你认为我是可以收买的人,那你就找错人了。”

徐兰说:“既然收买不了你,那我还不能色诱你啊。我今晚陪你睡一觉,你把借条还给我,如何?”

我冷笑了一声,说:“那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觉得你一晚上能卖两百万吗?”

徐兰快气疯了,气急败坏地说:“我,你他妈侮辱人,没有你这样的。”

我说:“你搞清楚,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就你现在这态度,老子能跟你说话就很给面子了,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徐兰说:“好吧,我不值两百万,你满意了吧,高兴了吧。那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好气地说:“我不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老子现在身边就有五六个美女,无论哪一个我都能带回去睡一觉,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警告你,以后对老子客气点。”

徐兰沉默了半响,才幽幽地说:“唐少,算我求你了,把借条还给我吧。”

我想了想说:“那你帮我做件事,做完这件事我就把借条原件还给你。”

徐兰欣喜若狂地说:“什么事,你快说。”

我说:“李明山外逃,李智也藏了起来,你帮我把李智找出来。”

徐兰纳闷地说:“李智也跑了?”

我说:“是的,你想办法把他逼得跳出来也可以。”

徐兰说:“他既然是有意藏起来了,我到哪找他去?连你都找不到,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这不是故意给我出难题嘛。”

我说:“我不管那么多,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再烦我,打搅老子喝酒的雅兴。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挂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暗笑,这个叫徐兰的女人还真有点意思,她凭什么认定我就会把借条还给她?不过话说回来,徐兰是徐子淇的女儿,而徐子淇和李明山有着各种利益往来,互相都知道对方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徐兰还真有办法找到李智。

喝了会酒,梅洁从外面走进来,看起来醉醺醺的,走路一摇三晃,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她浑身软绵绵地在我身边坐下,漏齿一笑,笑得风情万种。

我说:“怎么,喝多了?今晚玩爽了吧。”

梅洁说:“没,没喝多。唐少,我们熊老板想跟你谈谈。”

我好奇地问:“熊久成要跟我谈谈?谈什么?”

梅洁开玩笑说:“他想让你把我接手了,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我也开玩笑说:“那感情好啊,我垂涎你都好久了,有这种好事怎么会放过。没说的,你以后跟着我混就是了。”

梅洁惊喜地说:“真的啊,太好了,跟着唐公子混不仅有汤水喝,还有肉吃呢。那我去把熊老板叫进来了,你们聊聊吧。”

我连忙说:“你先等等,熊久成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英皇他不想干了?”

梅洁笑了笑,故意卖关子说:“你还是跟他谈吧,我只是个打工的,说话不算数。”

梅洁出去没多久,熊久成就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坐到我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端起酒杯说:“唐少这个时候还记得来给熊某人捧场,真是够朋友,来,我先敬你一杯,聊表谢意。”

我端着酒杯和熊久成碰了一杯酒,放下杯子淡淡地说:“熊老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你最好不要跟我兜圈子。”

熊久成一拍大腿,说:“痛快,我就喜欢唐少这股爽快劲。明说吧,英皇被红宝石压得喘不过气来,几个股东都撤柜了,我一个人独木难支,目前经营已经很难维持下去了。但英皇的名头还在,换句话说还是有品牌效应,不知道唐少有没有魄力,把这个摊子接下来?”

我惊奇地问:“你怎么会觉得我能接得下来?我虽然是财政局长,但财政局不是我们家的,接手英皇就意味着跟红宝石竞争。这就需要重新设计装修,还要请更专业的人来经营。初步估算一下,至少得上千万资金,我哪里有这么多钱?”

熊久成自信满满地说:“你有这么多钱,就看你想不想动用了。”

我狐疑地问:“我的钱在哪?你告诉我,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多钱?”

熊久成说:“你可能没这么多钱,但你叔叔杨天峰一定有这么多钱。红宝石的幕后老板是天庆集团,是杨天峰的竞争对手,他正好可以用英皇和红宝石一较高低。”

我盯着熊久成胖乎乎的脸,心想连这厮都知道我的老底了,看来我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其实他的想法不错,可被人算计到自己头上心里始终不舒服。我淡淡地说:“三叔是做房地产的,未必能看得上夜总会这种小打小闹的生意。”

熊久成说:“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虽然是小打小闹,但可以利用这个平台结识很多达官显贵。红宝石在进驻江海,目的不光是为了赚钱,主要目的就是打通江海政坛的一条密道,我想你三叔他也同样需要建立自己的密道。”

我点点头,说:“其实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考虑考虑吧,有机会问问三叔。”

熊久成兴奋地端起酒杯,说:“多谢唐少,不管生意成不成,有你这个态度我心里就有底了。来吧,我再敬你一杯,今晚你痛痛快快玩就是了,所有的费用算我的。”

我连忙阻止说:“别别别,今晚是我们财政局内部的聚会,钱我们局里出,公款腐败,不用你破费。”

熊久成豪气干云地说:“唐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公家的钱也是钱嘛,那都是纳税人的钱,能省一点是一点。你好歹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也巴结你一回嘛。”

我说:“事情能不能办成还两说,提前吃了你的东西以后还得吐出来,我看还是算了。”

熊久成笑着说:“唐少多虑啦,英皇虽然走下坡路,请唐少喝顿酒的钱还是有的。好了,不要跟我争了,你们接着玩,我去别的包房再转转。”

熊久成说完不由分说就出去了,我甩甩手心神不宁地坐了下来,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李智绑架了萧梅,会藏在哪里呢?我发现自己还是过于稚嫩,遇事不能真正做到临危不乱。

今晚乔美美和王莉都带了老公来,所以都与我保持了一定距离,这大概也是上官让她们带家属的真正目的。

上官天骄看着我一个人发呆,笑了一下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低声问:“你刚才去哪了?”

我说:“家里有点事,去处理一下。”

上官天骄小声说:“今晚去我哪住吧,你好久都没去了。”

我望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神里充满期待。我想了想说:“算了,这几天身体太累了,大家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再说吧。”

上官天骄急忙说:“去我那里一样可以休息呀,去嘛,今晚我特别害怕一个人呆在家里,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

217.第二百一十七章 玩上瘾

[第1章正文]

第217节第二百一十七章玩上瘾

我说:“真不去了,这么多同事在呢,被人知道了不好。”

李嘉文忽然端着酒杯跑过来,笑嘻嘻地说:“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唐少,上官要带你去哪,也把我带上呗。”

上官天骄听到这句话,脸变得通红,低头瞪了我一眼。我哈哈大笑,说:“嘉文,你真的想去啊,那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来个燕如何?”

李嘉文笑嘻嘻地说:“我没意见,就是不知道上官肯不肯呢。”

上官天骄面红耳赤,满脸娇羞地说:“去你的,两个流氓。一个色狼局长,还有一个色狼老总,羞死人了。”

李嘉文大大咧咧地说:“害什么臊啊,都是成年人了,啥没见过啊。你说是不是唐少?”

我笑着说:“就是,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嘛。”

上官天骄羞红了脸,说:“不跟你们说了,羞死人了。”

上官天骄跑过去唱歌,李嘉文笑着说:“这个上官天骄是不是想勾搭你呀。”

我说:“哟,这你都看出来了,眼睛毒啊。”

李嘉文说:“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她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呢,其实这里每一个人都比她聪明一百倍。”

我压低声音对李嘉文说:“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家里真出事了,萧梅被李智绑架了。”

李嘉文大惊失色,紧张地问:“真的假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严肃地说:“谁跟你开玩笑,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跟你开玩笑。”

李嘉文急忙问:“那怎么办?你报警了没有?”

我说:“萧梅的叔叔就是南城分局局长,我已经告诉他了,萧局长正带人四处搜查,不过我觉得希望渺茫。李智要躲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我就担心萧梅有生命危险。”

李嘉文说:“那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呢?”

我想了想说:“李智可能是打算以萧梅为人质,跟我谈条件。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办,脑子里一片浆糊。”

李嘉文说:“那今晚我跟你回家去,万一半夜他找你,你身边也有个帮手。”

我说:“好吧,一会你跟我回去。我想最迟明天他就会跳出来的,这次他一定是不择手段,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李嘉文点点头,说:“嗯,你的忙我一定帮。”

我们玩到12点多的时候酒喝光了,大家都已经十分尽兴,叫来服务员买单,各自回家。买单的时候服务员告诉我,熊久成已经买过单了。我心里叹了口气,又一个人情欠下了。

这一夜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李智的电话迟迟未来,我半睡半醒一直等着手机响起,然而手机一直没什么动静,甚至连萧远山也没打来电话。我想萧远山这一夜肯定是白忙乎了,江海市这么大,就那么点警力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李嘉文下楼买来早餐,我们正在吃早餐的时候,徐兰的电话来了。

我激动地接起电话,说:“找到了吗?”

徐兰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异常,估计也是一夜未眠。她说:“嗯,找到了,李智同意跟你谈谈。”

我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徐兰说:“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吧,反正你答应过我,找到李智就把借条还给我的,你说得必须算数,要不我跟你没完。”

这女人说话的语气总是硬邦邦的,让我很不喜欢。我不耐烦地说:“靠,你敢威胁老子,我从来不受人威胁。如果你觉得这个交易不公平,那我们取消交易,就此打住。”

徐兰急忙说:“等等,你急什么,交易不能取消。李智说,约你晚上七点和你单独见面。只许你一个人去,如果你带警察去,他立即杀掉萧梅,然后从此在江海消失。”

我急忙追问:“可以,在哪里见面?”

徐兰说:“见面地点等下午六点半再通知你,防止你事先做准备。”

李智这就是喜欢玩阴谋诡计,他不让我带人,未必他就是一个人,可是他手里有萧梅做筹码,我也无可奈何。

我说:“好吧,我同意。”

徐兰说:“那现在你可以把借条还给我了吧,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一条毛都没见到,就凭你几句话我就把两百万的借条还给你,你侮辱我的智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徐兰焦急地问:“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我说:“骗没骗我你心里最清楚。如果我要对付你,借条我早交上去了,你还能悠闲地坐在家里给我打电话,早进班房蹲着了。”

徐兰忽然又卖起萌来了,娇媚地说:“唐少,李智我已经帮你找出来了,你到底想要人家怎么样嘛。哎,你可真是我的小冤家。”

我冷冷地说:“你少来这一套,等我见到萧梅再把借条给你。”

徐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晚饭后你等我消息,我告诉你见面地点。”

挂了电话,李嘉文紧张地盯着我问:“萧梅真的找到了?”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徐兰不敢跟我玩花样,但李智就不一定了。这次如果谈判不成,他很可能会要我的命。”

李嘉文连忙走过来抱住我,恳请说:“那你别去了,为了救萧梅搭上你的性命不值得,在我心里,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冷笑着说:“李智想要我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嘛。这次跟以前不同了,他想要我的命,我更想要他的命。”

李嘉文紧张地说:“你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呀,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我说:“我也想不明白,李智竟然会这么恨我。现在想想,以前他和我称兄道弟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恨得肠子都青了。我最近才发现,李智是这么阴险,真是白活了三十年,像个傻逼一样被蒙在鼓里。”

李嘉文想了想说:“虽然我对李智不是特别了解,但对你多少有点了解。你和李智虽然都是公子哥,但你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李嘉文这句话让引起了我的好奇,我饶有兴趣地说:“哦,那你说说看,我们性格什么地方不一样?”

李嘉文说:“你生性淡泊,性格相对来说软弱一些,敏感多情,所以你的女人缘不错。好在你心底不坏,人比较善良,做人做事没那么功利,这也许与你的出身有关,从小家里什么都不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你从小就是众人瞩目的中心,头顶经常顶着一层光环。”

没想到李嘉文对我还挺了解,我笑着问:“那李智呢?”

李嘉文说:“李智就没你这么幸运了,他总是被你的光环笼罩,活在你的阴影下,心里肯定不痛快了。而且他做人做事目的性特别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他比你狠,也比你能混。优等生未必是流氓的对手,你们两个同台竞技,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不得不佩服李嘉文的判断力,赞叹地说:“分析得很精彩,嘉文,以前有点低估你了,原来你也是个人物啊。”

李嘉文笑了起来,说:“这一点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我估计萧梅也能分析得出来,所以她才心甘情愿被李智带走了,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我接着问:“可为什么这次斗争失败的却是李智,不是我?”

李嘉文说:“那是因为他跟你不在一个重量级,你是86公斤级别的,他只有76公斤级,哪里是你的对手呀。”

我想了想,李嘉文说得对,李智以为投靠了唐达天就有资本跟我们家一较高下了,他们还是低估了我们的底蕴和实力,才落得逃亡的下场。可反过来想,如果李明山也是副省长,这次较量又会是谁输谁赢呢?结果还真不好说。

李嘉文接着说:“唐少,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呢?你尽管吩咐,我照做就是了。”

我想了想,说:“你现在就去找李智的老婆董文琪,晚上七点带她到我和李智见面的地点。等徐兰告诉我地点,我给你短信,你直接带董文琪过去。”

李嘉文重重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去找她,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这一天在焦心的等待中慢慢度过,我一直坐在家里等消息,心里焦急万分,萧梅和李智多在一起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这个疯子,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下午快六点半的时候,徐兰的电话准时来了。

我接起电话,飞快地问:“在哪里见面?”

徐兰说:“城北化工厂,晚上六点四十分,晚到一分钟他就带人离开了。”

我,时间又提前了,李智这王八蛋玩这一招还玩上瘾了。我一边穿外套一边对着电话说:“他妈的,不是说七点钟吗,现在距离六点四十不到十分钟,我飞也飞不过去啊。”

徐兰不咸不淡地说:“我也没办法,这是李智通知我的,你抓紧时间快去吧,见到你老婆记得把借条还给我。”

我说:“等我见到人再说。”

我飞奔下楼,打开车门,发动车子飞一样像城北赶去。

218.第二百一十八章 穿过的破鞋

[第1章正文]

第218节第二百一十八章穿过的破鞋

我开车在马路上搏命般飞奔,像一头横冲直撞的公牛般横冲直撞,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引发了两次小型车祸。在无数人的唾骂中我驾车飞奔,甚至还忙里偷闲掏出手机给李嘉文打了个电话,让她马上带董文琪过来,也不能李嘉文回话,说完话我就扔掉电话,在一个十字路口的黄灯即将熄灭前冲了过去。

一路上,我自己的车也好几次与别的车相撞,接连几次都是将将躲过迎面或者从侧面开来的汽车。可我当时根本顾不上这些了,以后有人找我麻烦再说吧,去她娘的,管它呢。

六点四十分,我的车开进了北城区化工厂内,时间刚刚好,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心脏。江海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天色几乎已经黑透了,化工厂区内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坐在车里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然后打开车灯,两束耀眼的车灯如同两把利剑直插进夜幕里,将夜色一分为二,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但是化工厂内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出现,也听不到人的声音。妈的,我心里暗想,李智不会是想把老子当猴子耍吧。

我从车座上抓起手机,刚准备拨打徐兰的电话,没想到徐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地说:“怎么回事?连跟毛都没有,你耍老子是不是?”

徐兰说:“不好意思啊,李智这王八蛋又改主意了,他叫你七点钟到南城区的梵香陶瓷厂见面。七点整,过时不侯。”

我的怒火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大声说:“他妈的以为这是拍警匪片吗,他想改主意就改主意,老子一路上来几次都差点出车祸,好不容易准时赶到,他又玩这手。这样玩下去我在路上就报销了,不用谈判了,谈他妈个逼啊。”

徐兰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啊,他是这么跟我说的,态度很强硬。”

本来我打算妥协的,马上开车往南城区赶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徐兰能把李智找出来,肯定是抓到了李智什么把柄或者痛处,那她一定有办法对付李智。

我愤怒地说:“我不管那么多,老子就在化工厂里,哪里都不去了。你告诉李智,要么谈判,要么就准备死吧,他逃不出江海,逃出去老子也雇杀手追杀他倒天涯海角。”

徐兰委屈地说:“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算我求你了,你再去一趟南城吧。如果李智再改变地点我也不答应,怎么样?”

我说:“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了。七点钟之前如果我见不到李智和萧梅,就把你在天钩赌坊的借条交给省检察院。你自己看着办吧,就这样,挂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心脏开始狂跳起来,这样做简直是赌博了,万一徐兰不能说服李智,那萧梅的生命就危险了。

我的手心冒汗,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厉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种过去,我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感到不安。已经连抽了三根烟了,仍然无法安抚不安的情绪,焦躁和不安在心底弥漫。

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晚上七点钟,仍然没有动静,我的心理几乎要崩溃了。时间刚好过去一分钟,我忽然听到几声掌声,是有人鼓掌的声音。与此同时,化工厂区内忽然亮起了灯光,李智出现在灯光里,正轻拍着双手,眼神无比怨毒地盯着我。

亲眼看到李智出现,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恰好印证了自己的判断没错,策略也用对了,李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南城区,只会出现在这里。

首先,这里是二蛋绑架他老婆孩子的地方,他也会用同样的方式还给我;其次,南城区是萧远山的地盘,眼线密布,如果他在南城区可能早被发现了。因此,从心理上来判断,李智会对南城区有所忌惮。而北城区不同,李明山曾经当过北城区区长,势力盘根错节,这里名义上仍然可以算是李家的地盘,李智对这里有心理依赖性。

我扔掉烟头,从车里下来,双眼喷火,盯着李智。

我冷冷地说:“孙子,你果然藏在这里。”

李智说:“唐大少果然有进步了,判断准确,而且还能找人把我逼出来,了不起。原本我打算先折磨你几天,再出来和你谈判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心急,这说明你这个绿帽子男人很在乎萧梅这个贱人嘛。”

我愤怒地说:“放屁,王八蛋,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以为萧梅喜欢你吗,做梦吧。像你这样的阴险小人,人人唾弃,不屑与你为伍,居然拿自己老婆孩子的性命来对付我,现在又用一个女人的性命来要挟我。我真是不愿意相信,一个跟自己一块长大的人竟然这么卑鄙,想起来都恶心。”

李智脸上的阴笑不见了,他忽然大喊道:“闭嘴,你这种人没有资格评价我,因为你根本不配!”

我冷笑道:“就算我不配,可我至少不会像你一样做出这么卑劣的事情。为了可怜的虚荣,为了你那膨胀的野心,为了你那无耻的嫉妒心,拿自己老婆孩子的命去换取所谓的胜利。李智,你已经不属于人类,猪狗都不如你歹毒!”

李智歇斯底里地大喊道:“王八蛋,闭嘴!你抢走了老子心爱的女人,还抢了老子所有的光环和荣耀,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因为你老子是市委书记吗,不就是因为你出身比我好点吗。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啊,我李智哪样不如你?”

这大概就是恩格斯在自己的著作里一再提及的“雄性的嫉妒”,李智果然从小就对我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因此才导致他的心理严重扭曲。我懒得跟他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一个心理扭曲的人是不会讲道理的。

我大声说:“你少废话,萧梅呢?你把她藏哪里了?”

李智阴阴地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像一个变态的白痴,他一边笑一边讥讽道:“我们多情的唐大少果然多情,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关心一个给你戴了绿帽子的女人!我可真佩服你,老子穿过的破鞋你也这么稀罕。”

我从腰里拔出枪,指着李智的脑袋愤怒地说:“住嘴,快说,萧梅在哪里?要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养的杂碎!”

李智不为所动,冷冷地笑了起来,说:“你以为就你有枪吗,小子,你睁大你的狗眼看一看,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李智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刺眼的灯光亮起,周围一下子变得亮如白昼。我放眼望去,忽然发现自己被无数穿黑衣服,手持枪弹的彪形大汉包围了。这些人有的带着面罩,只露出两只目露凶光的眼睛,黑洞洞的放着绿光。

看到这么多人把我包围,我并不是感到畏惧,而是极度的愤怒。李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也不可能一个人来。不是我鄙视他,除了玩阴招,单打独斗他敢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愤怒地说:“李智,你果然很卑鄙,一点都没有让我失望。用一个女人做要挟也就罢了,竟然连单打独斗的勇气都没有,你自己说,你这样做谁能看得起你?你刚才问的好,你李智哪点不如我,就冲这一点,你就一辈子都赶不上老子。”

李智的眼睛都红了,他疯狂地说:“闭嘴,老子今天只想要你的命,用什么手段我不在乎。你唐大少喜欢逞英雄,可是我李智不会像你这么蠢。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蠢货,知道吗?”

我大声质问:“萧梅呢,你他妈的把萧梅怎么样了?”

李智狂笑,说:“你再也见不到萧梅了,她是老子的女人,我要把她从你身边抢回来,带着她从此开始亡命天涯的生活了。”

我愤怒得浑身颤抖,大声喝骂说:“无耻!你他妈真是不要脸了,快告诉我萧梅在哪里?”

李智不为所动,对包围我的黑衣人命令道:“你们他妈的死人啊,还愣着干什么。把这王八蛋绑了,枪给老子下了。”

黑衣人们沉默着缩紧包围圈,逐渐向我聚拢,将我一点点挤压进一个小小的圈子里。我注意到,这些黑衣人动作十分统一,应该隶属于同一个组织。

我伸出手做了一个阻拦的姿势,大声说:“等等,李智,我问你,这些人是不是都是黑鹰组织落网的杀手?”

李智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我们唐大少真是越来越聪明,判断力越来越准确了。你猜得没错,他们都是黑鹰组织的人。可惜,聪明的唐大少马上就要死了,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个聪明人,真是令人遗憾。”

我接着问:“李智,你大小是一个国家干部,怎么会和黑鹰组织这种犯罪集团搅合在一起?甘当秃鹫的走狗,真是令人齿冷。”

李智说:“你给老子闭嘴!一个要死的人,还要逞口舌之争,我越来越佩服你了,甚至有点不忍心让你去死了。”

我大声说:“你们他妈的还躲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那个臭娘们给老子押过来。”

219.第二百一十九章 狭路相逢

[第1章正文]

第219节第二百一十九章狭路相逢

我说完这句话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又是跟谁说话,李智更是满脸的狐疑和不解之色。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因为这个时候他们看到李嘉文和大胖子郑大厨,两个人拖着大肚子的董文琪走进了光亮里。这下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郑大厨手里还赫然握着一把菜刀,菜刀正架在董文琪的脖子上,董文琪的嘴巴里被一只毛巾堵住了。

我之所以确定李嘉文和郑大厨带着董文琪来了,是因为我隐隐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吵葱花的味道。这股奇特的葱花味只有在郑大厨身上才能闻到,每次我老远问道葱花味就知道郑大厨一定在,这次也没有猜错。

李智失声说:“王八蛋,你们居然又绑了我老婆孩子,唐羽,你这个畜生,真不是东西。”

我冷笑着说:“对你这种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我也不惜用卑鄙的手段。李智,我要感谢你,这是你教会我的。”

郑大厨和李嘉文押着董文琪走到我身边,面无惧色面对着包围我们的黑衣人。郑大厨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地说:“臭娘们,你老实点,再唧唧歪歪老子把你一刀拍成黄瓜。”

我不满地对李嘉文说:“怎么磨磨蹭蹭的,到现在才来,再晚来一步老子的小命就丢了。”

李嘉文气愤地说:“这个臭三八不肯合作,我陪了她一整天,临来的时候她改变主意,说是我骗她,死活不肯来。这个三八嘴巴还特别臭,骂骂咧咧骂个没完。气得老子火冒三丈,一怒之下喊来郑大厨把她绑了。”

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干得漂亮,对这种不识好歹的东西就不能给好脸色。”

郑大厨扭头望着我,说:“伙计,你没事吧。”

我轻描淡写地说:“我没事,你个死胖子,关键时刻还得你这把菜刀才能罩得住。”

郑大厨得意地说:“那当然,没有我这把菜刀你小子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郑大厨说完,又用菜刀指着李智,大声说:“李智,你个养的狗八蛋,赶快把萧梅放了。要不然老子先杀你儿子,再杀你老婆。”

李智目露凶光,面目狰狞地说:“不要以为你们可以威胁老子,老子的江山已经丢了,还要老婆孩子干什么,他们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了。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都给老子开枪,给我乱枪把这三个狗男女打死。”

李智真的已经疯了,我们的话只能刺激他,起到的都是反作用,我伸出手,一把扯下董文琪嘴巴里的毛巾。董文琪的嘴巴得到解放,立即嚎啕大哭起来,董文琪一哭,枪手们手里的枪口慢慢垂了下来。

董文琪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歇斯底里地说:“李智,王八蛋!你真的好狠心,连我和孩子的性命都不顾了。”

李智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温柔,眼睛也红了,他哽咽了一声,说:“文琪,对不住了。我已经走投无路,准备跟这个狗东西同归于尽了。你要恨就恨他吧,是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董文琪声嘶力竭地说:“胡说,你胡说,他们说你绑架了萧梅,我根本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李智,我问你,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那个女人?”

李智忽然低下头沉默了,面对董文琪的质问无言以对。

董文琪在等待李智回答,但李智的沉默让她已经明白了真相,她忽然说:“我明白了,原来你爱的女人不是我,是别人的女人,李智,我恨你一辈子!”

我大声说:“赶快把萧梅交出来!”

李智抬起头,眼睛盯着董文琪悲伤欲绝的脸,目光里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董文琪的目光与李智对视片刻,忽然哀求说:“老公,算我求你了。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你不要再玩火自焚了,快把萧梅放了吧。”

李智抽了抽鼻子,眼眶里忽然滑落了一滴泪水,他挥挥手,说:“把萧梅带上来。”

李智说完没多久,两个黑衣人押着萧梅从一间车间厂房里走了出来。我紧张地望着萧梅,发现她两只手被绑了起来,衣衫还算整洁,面色很平静,只是头发有些凌乱,精神状态也不如以前,眼神略显涣散。但当萧梅看到我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狂喜之色。

萧梅惊喜地说:“老公,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李智狠狠地瞪了萧梅一眼,眼睛中再次闪过一阵狂乱,他歇斯底里地喊道:“贱货,你给老子闭嘴!我才是你老公,唐羽只是个杂种!”

萧梅冷冷地说:“该闭嘴的人是你!李智,你给我听清楚了,像你这种阴险小人,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更不配爱我。”

李智挥舞着手臂,迷乱地说:“放屁,你他妈胡说!是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你这个变心的女人,真是个贱货!”

我忽然意识到,李智的精神已经处于极度的混乱疯狂状态,这个时候和他讲什么都无异于对牛谈情。我望着萧梅,笑了笑问:“萧梅,你还好吗,李智有没有伤害你?”

萧梅沉静地说:“我没事,他也没有把我怎么样。今天下午还买了凉皮给我吃,只是凉皮里醋放得太多了,不好吃。”

我笑了起来,说:“伙食不错啊,关在这种鬼地方竟然还有凉皮吃,相当于省部级高级干部的待遇了。”

董文琪听到我们的谈话精神几乎快崩溃了,她双手被绑在背后,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企图冲到李智身边。郑大厨眼明手快,一个大步赶上去抓住了董文琪,把菜刀再次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厉声说:“臭,再敢跑老子废了你。”

董文琪一边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骂:“李智,你混蛋,原来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一直都是在利用我,你爱的女人是这个贱货。”

郑大厨说:“住口,你才是个贱货!”

我低声对李嘉文说:“嘉文,你去开车,把车门都打开。我冲过去救萧梅,一救下萧梅我们就上车,开着车冲出去。”

李嘉文说:“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他们开枪怎么办。”

我急忙说:“你听我的,再留在这里我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成,放手一搏,拼了。”

李嘉文说:“好吧,我听你的。”

我转头对萧梅说:“萧梅,家里的烛光晚餐我也准备了一份,回家一块吃吧,你准备好了吗?”

萧梅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说:“准备好了。”

萧梅话刚说完,我就一个健步朝他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连续扣动扳机。一枪打在了她身边一个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随即栽倒在地。可惜另一枪打空了,剩下一个黑衣人看到我飞奔而来,稍微一愣神,刚准备开枪还击时,一把飞刀凌空呼啸着闪过一道白光,插进了黑衣人的脖子里。

飞刀,又见飞刀,我靠,李红的小李飞刀。娘希匹,我不是在做梦吧,难道李红来了?

但我顾不得多想,几个大步已经到了萧梅身边,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军用的弹簧刀,割开绑着萧梅双手的绳子,拉着她矮身往车边蹿去。

当我回头望去,看到黑衣人有好几个身中飞刀,没错,是李红的飞刀,我心中一阵狂喜,感到热血沸腾,可是李红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现身呢?

然而情况紧急,不容我多想,此时李嘉文已经冲进驾驶室,迎着纷飞的子弹开着车往我这边飞奔而来。在车子飞奔而来的同时,我紧急扫了一眼厂区内的情形,观察到黑衣人射击的主要有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李嘉文开的越野车,一个方向是一根粗壮的立柱。

我心里忍不住激动地想:好几个枪手被飞刀所杀,枪手已经警觉我们暗中有人相助,并且发现了她的藏身之处。难道李红就藏在那根立柱后面?

我拉着萧梅的胳膊,抓住车门先把萧梅扔了进去,然后自己快速地钻进去,猛地拉上车门。李嘉文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急速打了个转,又转到了郑大厨身边。这时我才注意到,郑大厨用董文琪做挡箭牌,那些枪手不敢乱开枪,因此仍然毫发无损。

我要下车窗玻璃大声对郑大厨说:“胖子,快上来。”

郑大厨用董文琪挡住自己的身体,挪动着臃肿肥胖的身躯靠到车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准备钻进去。

郑大厨毕竟身体过于肥胖,动作迟缓,就在他准备关车门的时候,一发子弹打到了他的大腿上。郑大厨哀嚎一声,迅速拖回腿,试图再次关闭车门,然而又是几发子弹打来,一发打在郑大厨胳膊上。另外一发子弹明显打偏了,打在车门上反弹了一下,射进了董文琪的肚子里。董文琪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

我从车窗里看清楚了,开枪射击的人正是那个几次欲致我于死地的林先生。这个王八蛋,怎么哪里都有他,我举枪从车窗里朝林先生射击,可惜枪法实在太烂了,连续两枪都打飞了。

220.第二百二十章 羞辱

[第1章正文]

第220节第二百二十章羞辱

李智看到自己的老婆肚子上挨了一枪,怒吼一声,一拳打在林先生脸上,将林先生打倒在地,然后又疯狂地冲上去补了几脚。奇怪的是,对李智的殴打,姓林的竟然不敢反抗。

趁这个机会,我伸出手替郑大厨关上车门,让李嘉文身子不要探出车窗玻璃,加大油门冲出去。李嘉文低下头,将身体几乎蜷缩进座位里,脚猛踩着油门,越野车疯了一般向外冲了出去。

越野车冲到了大门口,就在我以为就此逃出生天,完成一次胜利大逃亡时,车胎突然爆裂,车子几个踉跄,趴窝不动了。妈的,肯定是轮胎被子弹打爆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赶紧下车,以车身为掩护用枪射击紧追不舍的枪手,枪手们听到枪声,马上躲进各种建筑物后面,不敢再往前冲。

我回头对李嘉文和萧梅大声说:“你们两个快拖着郑大厨走,我掩护你们。”

萧梅和李嘉文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大声说:“你们先逃出去报警,通知萧远山到这里来救我,我还有几发子弹,还有李红在暗处保护我,应该能抵挡一阵。你们快走,不要啰嗦。”

毕竟还是萧梅在关键时刻冷静一点,她咬了咬牙说:“李嘉文,快搭把手,帮我把郑大厨拖出来。”

李嘉文和萧梅手忙脚乱地把郑大厨从副驾驶拖出来,两个瘦弱的女人一个人扛着郑大厨一条胳膊,艰难地向外移动。

枪手们见我们要跑,再次蠢蠢欲动,有两个人从建筑物后蹿出来,试图开枪射击。就在他们举枪的同时,又一把飞刀射进了枪手的咽喉里,枪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脖子一歪就倒地身亡了。

没错,李红就藏在暗处保护着我,我惊喜万分,激动不已地大声说:“李红,我知道你在这里,我爱你。”

然而李红仍然没有回声,我想她可能不想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心里安稳下来。往后望去,我看到李嘉文和萧梅已经将郑大厨拖出了大门。眼见萧梅他们已经逃出生天,我精神大振,心想,妈个巴子的,老子终于可以跟你们放手一搏了。

这时我看到挨了李智一顿揍的林先生从地上爬起来,在李智耳边低语几句,李智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怨毒,他挥挥手,将所有枪手聚拢到一块,低声面授机宜。

李智可能要疯狂进攻了,我心里暗暗焦急,我的子弹只剩下两三发了,李红的飞刀应该也没有多少了,如果再没有人来支援我们,我们被这群亡命徒干挺只是个时间问题。这可如何是好?

我的猜测果然一点没错,李智将枪手分成了两拨,一拨人持枪向我进攻,一拨疯狂地向立柱后开枪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在头顶和身边凌空飞舞,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头都抬不起来,根本不能举枪还击。

怎么办,怎么办?照这样下去,我和李红都会被枪子打成筛子。就在我心头乱窜,脑子里闪过无数自己被打成马蜂窝的情景时,忽然看到一个红色的人影一闪,几把飞刀破空而出,准确无误地扎进了前面两名枪手的咽喉里。枪手们见身边又有人倒下,重新找地方躲了起来,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定睛望去,看到穿着一身红色风衣的李红已经来到了我身边,眼神无比的坚定,脸上仍然是那个我无比熟悉的冷静神情。

我大喜过望,激动地说:“李红,真的是你,原来你没有走。”

李红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亲切,那么令我心中安稳,她淡淡地说:“本来我已经到了飞机场,听说李明山外逃,心里放心不下,又回来了。”

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能回来真好。”

李红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酸涩,她说:“本来我是想走的,可是最后还是舍不得你这个小坏蛋。”

我喜不自禁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现在我们被他们包围了,我的子弹也差不多打光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红镇定地说:“我的飞刀也用完了,你把枪给我。”

李红是千里挑一的神枪手,枪在她手里子弹绝对不会浪费,我连忙把枪递给李红。

李红沉吟片刻,说:“一会我掩护你,去捡两把枪回来。”

我点点头,说:“好,今天我们两个人联手,彻底灭了李智这个王八蛋,让他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李红说:“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些人里也有枪法特别好的,你一会千万小心,别枪没捡到,自己倒挨了别人的枪子。”

我自信地说:“放心吧,我福大命大,子弹见了我绕着走。”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对方的枪手再次猛扑了过来,这次反扑尤其猛烈,来的速度特别快,像是要跟我们搏命一般。

李红也不含糊,举枪就放倒前面领头的两个,打第三枪时发现没有子弹了,放了一记空枪。我大为惊慌,矮身低头离开车身掩护,向前面滚了过去,几个翻滚来到了枪手的尸体旁边,从地上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

枪刚拿到手里,我准备翻身往回跑时,李智举枪射击,一发子弹打中了我的小腿。我感到小腿一阵钻心的剧痛,脑袋里感到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在一阵耳晕目眩中,我听到李红失声惊呼一声“唐少”,然后奋不顾身低声翻滚到我身边,从地上捡起枪飞快地几个点射。几声枪响之后,我听到几声惨叫,对方的枪手应该又被放倒了几个。

李红在我耳边大声说:“唐少,唐少,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艰难地抬起头,与李红关切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心中一股暖流淌过。我嘶哑着嗓子说:“没,我没事。小腿被子弹叮了一口,死不了。”

李红忽然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打死了呢。”

我的嗓子突然变得十分喑哑,强忍着剧痛说:“老子福大命大,他李智要不了我的命。李红,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李红哽咽地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然而当我再次抬起头,却看到李智带着人已经将我们包围在中间,每个人手里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了我们。我看着李红手里的枪,却发现她的枪管下垂,忽然意识到,这把枪也没有子弹了,我们完全陷入了死地。

李智狂喜地叫喊道:“他们没有子弹啦,哈哈,唐羽,你也有今天。你终于落到老子手里了,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

姓林的上前,嘴里骂着脏话,抬腿一脚踢在李红胸口上。李红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翻滚着摔倒在水泥地上,面朝体扑倒在地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姓林的仍不解恨,追上去又在李红身上踏了几脚,一边踢一边骂:“臭,下手好狠,打死老子这么多兄弟,老子要把你先奸后杀,薄皮抽筋。”

看到李红被打,我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大声嘶吼道:“养的,打女人算什么本事!你们有什么能耐都冲老子来,老子皱一下眉头就是你们养的。”

李智十分得意,狂笑着走到我面前,抬腿给我头上踹了一脚。我感到脑袋如同挨了一记雷击,脑袋嗡的一下,眼前飞起无数金星,一股剧痛再次传入大脑皮层。

李智蹲,用枪抵着我的头,咬牙切齿地说:“姓唐的,你没想到吧,最终还是要死在我手里。”

我的脑袋眩晕,浑身剧痛,心里却很清醒,感到一股黏稠的血液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但有李红在身边,我心里丝毫没有感到惧怕,反而有那么一丝庆幸,在这个圣诞夜能与李红死在一起也算是上天厚待我了。

我咬着牙说:“孙子,有种你就开枪吧。你打死我没关系,你们家里所有的人都别想活。”

李智狞笑了几声,低声说:“我给你说,老子早就活够本了,杀了你是我最大的梦想。实话告诉你,今天我压根就没打算跟你谈判,老子一门心思就是要和你同归于尽。”

我大声说:“不用废话了,开枪啊。”

李智狞笑着把手指重新伸进扳机里,正当我闭上眼,李智准备扣动扳机时,我听到萧梅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我和李智都惊讶地抬头望去,看到萧梅正从不远处飞跑而来,脸上挂满了苦涩的泪水。

萧梅竟然去而复返,这让我们都感到异常吃惊,我脑子里又迷糊了:萧梅竟然不顾生命危险又跑了回来,她到底是放心不下我,还是放心不下李智?

萧梅想冲过来,却被两个黑衣人抓住了双臂,动惮不得,她哭着说:“李智,我求求你,你不能杀他。”

李智被萧梅的请求彻底激怒了,他猛地站起来,双眼充满血丝怒视着萧梅,歇斯底里地说:“贱货,你他妈真是个贱货,居然为了他来求我。难道你忘记了吗,当年你爱的人是我,是唐羽这个杂碎用他老子的势力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

萧梅说:“李智,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失去了理智。你明明知道,这件事唐羽根本就与他无关,他也是个受害者。”

李智迷乱地挥舞着手臂,大声说:“我不管那么多,结果就是他成了你的未婚夫,而我呢,只能每天躲在被窝里一个人舔伤口。萧梅,我是真的爱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回到我身边?”

萧梅说:“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的男人是唐羽,不是你,当年跟你在一起是因为同情你,那绝对不是因为爱你。”

221.第二百二十一章 死里逃生

[第1章正文]

第221节第二百二十一章死里逃生

李智冷笑了几声,狂躁地说:“我知道了,你说这种话是因为你就是个势利的女人,贱货,我们李家被他们家打败了,你看不上我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杀了他。”

李智再次走过来,把枪顶在了我的脑袋上。萧梅惊叫了一声,说:“住手,我不许你伤害他。李智,我告诉你,如果你非要杀唐羽,就先杀了我。就算你不肯杀我,我也会自杀在你面前。”

林先生突然提枪指着萧梅的头,凶狠地说:“李智,既然你下不了手,我先替你宰了这个臭娘们!”

李智受惊,赶紧放弃我,几个大步冲到姓林的身边,伸手打掉他手里的枪,疯狂地说:“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先宰了你。”

姓林的满脸不解地质问:“我看你真的疯了,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能舍得,对这样一个变心的女人,你竟然一忍再忍,到现在还护着她。伤了你老婆儿子你打我也认了,可如果你再护着这个女人我可就不会再让着你了。你这样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我相信老板对你也非常失望。”

李智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她是老子的女人,除了我,谁都不能动她。”

姓林地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不忍心杀她,那我先替你宰了唐羽这王八犊子。这害死我们那么多兄弟,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活在世上。”

姓林的从地上捡起枪,咬着牙走到我面前,用枪口对准我的脑袋,手指伸进扳机里,准备扣动扳机。突然,扑倒在地上的李红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甩手扔出最后一把飞刀。

姓林的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李红竟然安然无恙,动作仍然如此敏捷。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一柄飞刀已经扎进了他的咽喉里,一刀毙命。

黑衣人们反应过来,举枪向李红射击,然而此时李红早已几个动作翻到了一根铁柱后面,纷飞的子弹全部打到了铁柱上,溅起无数火花。

李智大喊一声:“她的飞刀已经用光了,都冲过去,杀了她。”

黑衣人们嚎叫着向李红躲藏的铁柱一边开枪,一边飞快地奔去。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几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我扭过头惊喜地看到,萧远山带着干警和武警及时赶到了,双方开始激烈地交火,顷刻间厂区内枪声四起,子弹纷飞,火星四溅。在这个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圣诞之夜里,警匪之间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枪战。

李智见大势已去,拉着萧梅的胳膊企图逃窜,逃跑时还想拉着萧梅继续逃亡。但萧梅拼命反抗,完全不愿意配合李智。李智眼冒凶光,终于动了杀机,用枪顶着萧梅的脑袋,恶狠狠地说:“贱货,我再问你一句,跟不跟我走?”

萧梅的眼神非常冷,坚定地说:“我就是死在你枪口下,也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李智狂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就去死吧。”

李智举着枪,企图开枪打死萧梅。萧远山从远处看到李智要对萧梅下毒手,发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抬起枪一枪打了过去,第一枪从李智耳边飞过。李智扭头向萧远山望去,萧远山又是一枪,正好打进了李智的肩膀上。李智嘶吼一声,举枪的胳膊耷拉下来,另一只手捂住肩膀倒在了地上。

萧远山几个大步赶到了李智身边,一脚踢飞李智手边的枪,然后踩在了李智脖子上,从背后掏出手铐,将李智拷了起来。

李智被抓,林先生被李红所杀,残余的黑鹰组织杀手们顿时没有主心骨,开始作鸟兽散。但化工厂早已被萧远山带来的人团团包围,杀手们浪奔之下仍然无法逃脱厄运,要么被击毙,要么被生擒活捉。

十来分钟后,战斗结束,所有匪徒无一落网。

萧梅和李红几乎同时奔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关心地问:“你怎么样?”

看到李智被捕,姓林的被杀,救兵又大获全胜,我心情极度愉悦,这一场大决战终于险中求胜,我的心情大好,身上的疼痛也仿佛减轻了许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我很好,说过几百遍了,老子福大命大,死不了。”

萧梅说:“你吓死我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李红说:“都别人打成这个德性,还嘴硬,我可真服了你。”

我看着李红,好奇地问:“我看刚才你已经晕死过去,怎么突然又活过来了。你怎么样,身上的伤重不重?”

李红清咳了一声,脸色红了一下,轻声说:“我没什么大事,如果当时不诈死,我们两个早就被杀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李红的胸口有血迹渗了出来,吃惊地说:“你,受伤了?”

李红皱了皱眉头,摆摆手神情痛苦地说:“不碍事,刚才那一脚踢得我的旧伤迸裂了,一会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萧梅一只手抓着李红的胳膊,诚恳地说:“谢谢你李姐,今天多亏了你。你又救了我们一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李红淡淡地说:“不用客气,我也不需要你报答我。”

两名武警战士押着李智从我们身边经过,我说:“你们等等。”

武警战士停下脚步,纳闷地看着我。李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我对李红和萧梅说:“你们扶着我过去,老子要亲手杀了李智这王八蛋。”

李红突然说:“他已经被捕了,你不能杀他。”

我愤怒地说:“我不杀他,可他要杀我,留着他永远是个祸害,老子今天必须宰了他。”

我强忍着小腿的疼痛,拖着一条残腿来到李智面前,从旁边经过的警察手里抓过一把手枪,顶在了李智的额头上,吐了一口吐沫在李智脸上,鄙夷地说:“孙子,你没想到吧,最后还是老子赢了。今晚你落到我手里,准备怎么死吧。”

李智冷冷地说:“成王败寇,有胆子你就开枪吧。”

我冷笑了一声,说:“好,有种,那老子就成全你。”

这时一只手搭在我握枪的手上,我扭头看到萧梅复杂的眼神。

萧梅说:“看在你们从小一块长大的份上,你就饶他一命吧,反正他后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这种惩罚比杀了他更痛苦。”

萧远山也赶紧看到我持枪对准李智的脑袋,也赶紧跑了过来,大声制止:“唐羽,你疯啦。李智已经被捕,你不能杀他。”

我想了想,把枪还给旁边的警察,冷笑了一声,说:“你说得对,这种惩罚更合适他。李智,你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过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太寂寞,说不定你老子很快就会去陪你啦。哈哈”

李智充满怨毒地说:“唐羽,萧梅,你们两个贱人,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萧远山一挥手,说:“带走。”

两名武警押着李智走了,我扭头看着萧远山不满地说:“萧叔,你动作怎么这么慢,再晚来一秒钟我们的小命都报销了。每次都搞得这么惊险,这又不是动作片,导演能控制情节。”

萧远山说:“接到李嘉文的电话时我们在南城搜捕,谁知道你又跑到了北城。刚才来的路上警车都要飞起来了,还好及时赶到了。我这个公安局长带头闯红灯,以后还不知道靳局怎么处分我呢。”

萧梅说:“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还是赶快送唐羽去武警医院吧,不能再拖了。”

萧远山连忙说:“对对对,走,我送你们去。”

李红犹豫了一下,说:“你们送他去吧,我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就不去了。”

萧梅一把抓住李红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神情诚恳地说:“李姐,你别走。一块去吧,你的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

我也扭头望着李红,满脸期待地说:“就是,一块去吧,你的伤口也需要马上处理一下。”

李红眼睛看着我,又看了看萧梅,犹豫片刻点点头,说:“好吧。”

我的腿部动完手术已经凌晨一点了,麻药的劲还没过,脑袋里晕晕乎乎的。萧梅坐在病床旁边,手撑着下巴打盹儿。李红处理完伤口,推开门进来,在病床的另外一边坐下。

我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伸出一只手抓着李红的手,笑了笑说:“你感觉怎么样,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李红淡淡地笑了,说:“没事,血已经止住了,毛毛雨啦。”

我说:“今天多亏了你,我感觉你就像我的保护神,每次最需要你的时候就会出现。”

萧梅也醒来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抽了抽鼻子说:“李姐,上次的事还希望你不要见怪,我不该去医院跟你说那些话。”

李红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吗。好了,我该回去了,你们也好好休息吧。”

222.第二百二十二章 想女人

[第1章正文]

第222节第二百二十二章想女人

萧梅急忙说:“别走啊,你也受了伤,就在旁边这张病床上休息一晚吧。”

我附和地说:“对,这么晚了,你别回去了,就在这休息吧。”

李红笑着说:“怎么,怕我跑了不回来啊。”

我笑了笑说:“是啊是啊,你别又像前两天一样,招呼都不打就找不到人了。手机还关机,我警告你,以后你手机再关机我就把你的房子烧了。”

李红说:“你敢!”

萧梅沉下脸,说:“胡说什么呢你,一点正经都没有。李姐,真的不要走了。如果你觉得我在这里不方便,我回家去,你陪着小羽。”

萧梅的态度十分诚恳,这话说得李红反倒不好意思了,只好重新坐下来说:“好吧,我不回去了,晚上我们两个睡旁边这张床。大家都累了一整天了,圣诞夜我们三个人一块守夜。”

萧梅说:“好啊,能跟我们的女探长睡一张床,我好荣幸哦。”

我笑了笑,说:“这样不好吧,我看我们把两张病床合在一起,我睡中间,你们两个人睡两边,这才叫艳福齐天啊,我挨的这一枪也值了。”

李红笑了,说:“你想得美,你当现在还是民国,你还想三妻四妾不成。”

我腆着脸笑着说:“想想还不行啊。”

萧梅说:“好了,挨了枪子还想这好事,真是死性不改。李姐,时间不早了,我们都休息吧。”

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我闭上眼睛,心里感到无比踏实。现在好了,所有的危机都过去了。接下来我要面对新的难题,两个深爱我的女人,虽然她们的关系貌似变得亲密无间,可我必须要做出抉择。我该选择谁呢?这可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难题。

想到这里,我又感到一阵心烦意乱,脑袋晕晕沉沉,却始终无法安然睡去。

接下来几天我都在医院躺着养伤,局里的工作暂时委托几名副局长全权处理。我的伤口痊愈得不错,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转,但心里却急得要上房。以前基本上没生过什么大病,也没住过院,第一次住院感到非常无聊,整天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鼻子里闻到的都是苏打水的味道,真的要吐了。

还好,李红经常来看我,她没有食言,经常来病房里坐坐,和我聊聊天才走。其实我心里真的很害怕,至今也无法给李红一个承诺,担心她随时像上次一样不告而别。

然而李红沉默,从来没要求我给她一个明确的承诺,但是我很清楚,她心里是多么渴望一个名分,一段美满的婚姻,这种渴望远远超出一般人。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罪人,无法给出承诺,却又舍不得放下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敢做出选择,也不能做出抉择。这种负罪感与日俱增,在我的心里结成了一块伤疤,不能触碰,一旦不小心碰到都会痛彻心扉。

因此,我既想见到李红,又怕见到李红,甚至我连萧梅也不敢见了。萧梅日益温柔,完全像换了一个人,每天都准时送骨头汤来,每次看到她,我心里的纠结同样与日俱增。

终于有一天,萧梅在我喝汤的时候忽然说:“唐羽,你喜欢李红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我一口汤还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被这句话问得卡在了嗓子眼,呛得我一阵猛烈地咳嗽。萧梅连忙拍着我的后背,一边拍一边说:“逃避不是办法,你早晚都要面对的。”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我都喜欢。”

萧梅不满地说:“你也太贪心了,重婚是要判刑的,你想以身试法吗?”

我说:“我不想以身试法,那你让我怎么办?你又不肯退婚,李红都那么大年纪了,总不能一辈子等着我不成家吧。”

萧梅说:“想让我退出,你想都不要想,最好死了这条心。”

我放下保温杯,掩面躺在床上,苦恼地说:“早知道那天被李智一枪打死好过,免得受这份苦恼,我都不想活了。”

萧梅沉思片刻,幽幽地说:“其实我也很同情李红,她是个好女人,好女人应该有自己美好的归宿,可谁让她爱上你这个王八蛋,作孽啊。”

我附和地说:“是啊,作孽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萧梅说:“看在你这么为难的份上,干脆我退出好了,成全你和李红吧。”

我把手从脸上放下来,难以置信地望着萧梅,说:“你真的打算退出?”

萧梅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问:“你希望我退出吗?”

我慢吞吞地说:“我是个自私的人,其实其实我也舍不得你。”

萧梅说:“既然舍不得,那我们两个人都跟你,圆了你三妻四妾的美梦呗。”

我惊讶地问:“你真的能接受李红?”

萧梅说:“从情感上来说,我不能接受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可是理智告诉我,如果我不愿意分享,我会永远失去你,我也好为难呢。”

我苦恼地说:“你能接受李红,可李红未必能接受你啊,她那么要强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东西。”

我话还没说完,李红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面无表情地在我旁边坐下。我以为李红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胆怯地瞄了她一眼,没敢吭声。

萧梅说:“李姐,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商量。”

李红说:“你不用说了,我在门口已经听到了。”

萧梅说:“那刚好,谈谈你的想法吧,事情总要有个了断,逃避不是办法。”

李红说:“我没意见。”

我紧张地问:“你什么没意见?这样会委屈了你的。”

李红淡淡地说:“萧梅比我更需要名分,我想过了,反正别的男人我也不会再爱了,只好一辈子跟着你了,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就满足了。”

萧梅满脸狐疑地问:“你是说我和唐羽结婚,你一辈子不结婚?”

李红点点头,说:“是这个意思,名分这东西是给外人看的。如果一个男人心里没有你,有名分又有什么用呢。”

萧梅惊喜地说:“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李姐,只是太委屈你了。”

李红叹了口气,说:“就是太便宜这小子了,我们两大美女伺候他一个人,美得他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我得意地笑了笑,说:“怎么会睡不着觉,我会睡得比猪都踏实。要不今晚我们就把两张床合并了吧,我睡中间,你们两个睡两边,左拥右抱,享尽齐天洪福啊。”

萧梅伸出手,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冷笑着说:“你可真是不要脸,吃了枪子还不忘这事,简直是个禽兽。”

李红笑了起来,说:“这就叫名副其实,他的外号不就叫禽兽嘛。”

李红说完,萧梅失声笑了起来,我也面红耳赤地跟着傻笑了起来。

李嘉文来看望我的时候,告诉我郑大厨虽然中了两枪,但好在皮糙肉厚,手术也很成功,做完手术恢复得很快,已经能拄着拐走路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大为振奋,让李嘉文搀扶着我去了郑大厨的病房,想找他聊聊天。进入病房我看到死胖子郑大厨正躺在床上发呆,他一脸呆痴的样子貌似一个伟人。

我进门后看着死胖子这个德性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死胖子,又想女人啦?想女人就想女人,干吗还搞个伟岸的姿势。”

郑大厨翻了个白眼,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关你吊事。”

我说:“哟,你个鸟人脾气见长啊,对老子竟然爱理不理的。”

郑大厨很萧索地说:“住院很无聊,没劲。老子想尽快出院,炒菜去。”

我笑了笑,赞叹道:“这么热爱炒菜事业的厨子的确是个好厨子,我真该好好表扬你。可他妈的你为什么就不热爱女人呢?”

郑大厨懒洋洋地说:“你懂个屁,上班可以看女人的,待在医院里只能看护士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我笑着说:“我,原来你也喜欢女人啊,我还以为你是个石佛呢。”

李嘉文也乐了,笑着说:“原来我们不近女色的郑大厨也喜欢女人啊,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圣人,不近女色呢。”

郑大厨说:“你以为人人都像唐羽啊,像头禽兽似的。你和李智走到今天这一步,说穿了其实还不是为了争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兄弟反目,想起来都没劲。”

我辩解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是政治斗争,萧梅不过是个导火索。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有没有感觉到,其实李智从小就恨我,他不愿意当配角,他想当主角。”

郑大厨说:“人人都想当主角,李智当然想,他老子李明山当然更想当老大,不想当马仔。连我都想当主角,只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明星相,想想也就算了。”

我狐疑地问:“你早就知道李智恨我?”

223.第二百二十三章 更大的漩涡

[第1章正文]

第223节第二百二十三章更大的漩涡

郑大厨冷笑了一声,说:“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有你自己不觉得,你替李智想一想,他凭什么不恨你?上学的时候,你是班长,他只是个小组长,你是老师眼里最好的学生,他是最好学生的陪衬。班里最漂亮的女生都围着你转,可他呢?你不喜欢的女孩子就扔给他,他只能捡你不要的东西,心理能平衡吗?”

“哼,不过无论如何,这家伙能干出来这些事来,真是难以想象,令人齿寒。”郑大厨似乎很不满,愤愤不平的又加了一句。

李嘉文也说:“其实我也觉得李智每次看到你的神色都怪怪的,你在场和不在场完全是两个人,他看你的眼神都很古怪。只是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没想到这混蛋包藏祸心而且由来已久啊。”

我想了想,低下头说:“你们说得都对,这么多年我确实没想那么多,看来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郑大厨继续说:“李智追萧梅追了好几年,好不容易追到手。可你老子一句话,萧梅就成了你的未婚妻,换了我也恨不得杀了你。”

原来郑大厨一直都知道李智恨我,这个死胖子看着呆傻,其实比谁都明白,可他却从来没对我说过什么。我气愤地说:“,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郑大厨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长着眼睛干什么用的,我一个外人掺乎什么?再说了,我连自己的事都搞不定,哪有心思去管你们那点破事。”

李嘉文笑嘻嘻地说:“大厨,你喜欢谁家的姑娘,我帮你牵桥搭线啊。如果成了,你送我一双名牌皮鞋就可以了,我这人不贪心。”

郑大厨被说中心事,脸色一红,忽然默默无语,不说话了。

其实我知道,郑大厨对李嘉文有点那个意思,并且委托我帮他传过话。我也给李嘉文暗示过,可以考虑下郑大厨,只是李嘉文对郑大厨这种类型并不感冒,我也不好强求。郑大厨天性腼腆,对感情的事总是讳莫如深,所以双方一直都没挑明。当然,也不好挑明,作为合伙人,一旦挑明了却被拒绝,以后都不好再共事。

李嘉文继续挑衅道:“说啊,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说出来我还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嘛。”

郑大厨面红耳赤,仍然沉默不语,逗得李嘉文哈哈大笑。正笑着,靳伟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我们三个人有说有笑,也爽朗地笑了一声。

李嘉文望着靳伟惊喜地说:“哇,靳局长,你怎么来了。我们的偶像来了,忘记欢迎了,真是罪过罪过啊。”

靳伟笑呵呵地说:“我来看看小羽,可在他病房里没找到他,估计就是跑这来了,所以到这边来看看。你们三个人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我笑着说:“在聊郑大厨好哪一口呢,估计这死胖子是重口味。”

靳伟说:“郑大厨才华横溢,喜欢的女人自然也与众不同。”

我们说笑了几句,靳伟对我说:“小羽,我有几句话单独对你说,送你先回病房吧。”

李嘉文连忙说:“你们回病房聊你们的国家大事,不用管我们,我继续审问郑大厨。”

靳伟搀扶着我回到我的病房,刚落座我就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抓住李明山了?”

靳伟沉吟片刻,说:“我们经过多日的追踪,终于找到了李明山藏身的地方,可是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惊讶地问:“死了?怎么死的?”

靳伟说:“服毒。”

我狐疑地问:“自杀?李明山怎么舍得自杀,这不太可能吧。”

靳伟说:“从现场的痕迹初步判断,很像是自杀。但究竟是不是自杀还真不太好说,也有可能是他杀,在逼迫之下服用了大量氰化钾。”

我说:“会不会是唐达天派人干的?李明山毕竟掌握了他太多秘密,李明山死了,等于把这些秘密带进了地狱。”

靳伟想了想说:“有这种可能性,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也许李明山一死是个好事,他这一死许多人都不会被牵连进去,否则又有太多人晚上睡不着觉了。”

我仔细想了想,李明山一死确实少了很多麻烦,双方都皆大欢喜。否则他一旦被捕,还不知道要咬出多少人,也许连我们家老爷子也不能幸免。

我叹了口气说:“这就是一个人知道太多秘密的下场,没有人希望他活着。”

靳伟笑了笑,也感叹道:“所以说,官场凶险啊。一个人走上仕途就等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只能向前进,不能向后退。成王败寇,这条真理永远颠覆不破。”

我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也会发出这种感叹,难道这就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靳伟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也是,也不是。只是想起彭强的遭遇,难免有点感慨。”

我接着问:“我正想问你呢,彭强当年诈死是不是你帮的忙?”

靳伟看着我的眼睛,想了半天才说:“算是吧,当年我和彭强也算是很有默契的搭档,我从来不相信他会冲动到向一个常务副市长开枪,可是我人微言轻,只能暗地里帮助他。”

我点点头,说:“其实我也能想到,彭强没有你的帮助,根本不可能在江海潜伏四年。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把他的遭遇直接告诉我们家老爷子?”

靳伟说:“时机不到,说了也没有用,时机到了,不用我说真想也会水落石出。”

靳伟真是个明白人,往往能从纷繁复杂的表现看到事情的核心本质,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这也从侧面说明,老爷子看人的眼力非同一般。

我接着问:“现在枪击案基本上水落石出了,你们公安系统是否考虑给彭强恢复职务?”

靳伟点点头,说:“会考虑的,我已经给省公安厅打了报告,相信不久就会有任命下来。”

我兴奋地说:“好啊,这回江海的天终于蓝了,江海双杰又能并肩作战了。”

靳伟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出院后不久,江海市五年一届的党代会就召开了。党代会的进展十分顺利,基本上按照市委布置好的步骤和意志依次完成,李明山派系的人基本上全部落选。我自然顺利地被选为党代表,财政局局党组书记候选人。而原南城公安分局局长彭强,也顺利当选党代表,引起了江海市民的广泛议论和关注。

轰轰烈烈的党代会之后,江海市迎来了人代会,在这次人代会上,人大主任萧铁山的判断得到验证。这次人代会干部调整的力度比以往任何一届幅度都要大,市委市政府下属各局级单位的一大批老干部被调整,要么进入人大政协,算是退居二线;要么提前内退,或者被调往别的市县任职。

而市委市政府除了常务副市长职位调整外,老爷子兑现了他的承诺,不再兼任市委书记,原市长孟晖接替市委书记。最出人意料的是,虽然李明山败走,而江海市市长职位却意外地由原纪委书记覃康接替;原组织部部长刘远山虽然没当成市长,却也不算完败,他接替原常务副市长李明山,成为江海市第一副市长。组织部长由外市调来的一位漂亮女干部接替,一时成为江海市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最大的变数来自公检法系统,靳伟又高升了,只是这次不是在江海,他被调到了省公安厅,接替原副厅长匡寰的位置,成为省公安厅主管行政的副厅长。靳伟高升,江海市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政法委书记暂时由原公安局政委,政法委副书记兼任,萧远山成为江海市新任公安局局长。彭强的职务恢复,成为南城公安分局局长兼政委,再次成为大权在握的一方诸侯。

最后再说说我吧,我的江海市财政局局长任命在人大会议上通过,局党组书记也由我兼任。在期盼了三个月之后,我终于手握大权,准备大干一场,先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整风运动,净化财政局的歪风邪气,同时精简编制,把那些光吃饭不干活的废人从财政局赶出去。

然而就在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时候,春节的气息日益浓烈。要过年了,这个时候砸别人的饭碗似乎不太厚道。这年头,不管好人坏人都不容易,要动手至少也要等别人踏踏实实过完年再说吧。不管怎么说,过年大家都要休息休息,与人为善是做人的基本美德,所以我强忍着手痒心痒,心想等过了这个年再找这群鸟人算账不迟。

但我没想到,过完年紧接着就是省里的两代会,本来与我无关的事,却因为老爷子要竞选省长,硬生生把我扯了进去,从此身陷更为惨烈的斗争中,无法脱身。

224.第二百二十四章 年夜饭

[第1章正文]

第224节第二百二十四章年夜饭

自从两代会后,萧梅一再地催逼我尽快举办婚礼,每天不厌其烦的在我耳边唠叨,搞得不胜其烦。我问过一次老爷子,干脆在春节期间和萧梅把婚礼办了。但老爷子的态度十分暧昧,既不说同意,也不说反对,他只是很淡漠的说“过完年再说吧”。

老爷子模棱两可的态度让萧梅很不高兴,其实我心里更烦,这个春节到底是根萧梅一起过,还是和李红一起过。跟萧梅过李红不高兴,跟李红过萧梅也不高兴。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都不高兴,我跟谁都不过了,一个人去滨河找小舅一起过年。

另外,李嘉文也跑来凑热闹,要求我正月初二那天一定要去趟她家里,跟她演一场戏糊弄下家里的老人和亲戚。今年过年她如果再不给家里人一个交代,这个年关恐怕过不去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我跟李嘉文开玩笑说:“郑大厨还是单身贵族,你干脆带他回去交差得了,带我去很有可能把戏演砸了,那样反而得不偿失。”

李嘉文幽怨地白了我一眼,不高兴地说:“单身的就是贵族吗?那贵族也太不值钱了。”

我懒洋洋地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初二那天我不一定有时间,可能要去萧梅家,也可能去李红家。”

李嘉文飞快地说:“那初三行不?”

我看着李嘉文殷切的目光,心里一软,这样的目光让我无法回绝,只好点点头无奈地说:“好吧,初三就初三。”

李嘉文雀跃地站起来抱住我的脖子,在我左右脸蛋上各亲了一口,满脸喜悦地说:“一言为定,不许反悔,我们拉钩上吊。”

和李嘉文说这些话的这天是大年三十的下午,郑大厨饭店中午之后全体员工已经放假了,李嘉文和我一起盘点了年度净利润。今年郑大厨饭店的纯利润是三百多万,李嘉文分到了三十多万,可以高高兴兴过个肥年了。

从饭店走出来时,我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眼睛被阳光刺激得睁不开了。今年江海是个暖冬,腊月里阳光充沛,天气一直很好。

刚准备开车时,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号码。

老爷子在电话里用不容回绝的口吻说:“下午你把萧梅和李红都叫到红楼来,我们一起吃顿年夜饭。”

我惊讶地说:“一起过?这能行吗?”

老爷子淡淡地反问:“为什么不行?”

我想了想,这也许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老爷子就是厉害,总能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我痛苦纠结了这么长时间的难题,他一句话就迎刃而解了。

我兴奋地给李红打电话,说:“老婆,老爷子叫你去红楼过年呢。”

李红也有点难以置信,惊讶地问:“这,能行吗?”

我学着老爷子的口吻,反问道:“为什么不行?”

李红说:“萧梅去不去?”

我说:“老爷子让你和萧梅都去,人多了热闹。”

李红沉吟片刻,说:“我有点难为情,怕杨副省长看不上我。”

我笑了起来,说:“你是我选的,他看上或者看不上都不重要。”

李红说:“那好吧,什么时候去?”

我说:“现在就去,你自己开车去红楼,我就不去接你了。”

李红说:“好吧,那一会见。”

和李红通完话,我一边开车一边给萧梅打电话,通知她马上到红楼。萧梅听说老爷子叫她和李红一起过年,反倒比较淡定,也没多问,答应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开车过去。

我到红楼时刚好下午四点,李红和萧梅还没到。我把车开进院子,刚准备出门等候她们,李红的车就到了门口。

李红停好车从车里下来,有点难为情地看了我一眼,心情看样子有点忐忑。

我笑了笑,说:“你平时不是挺干练的嘛,今天怎么看起来有点慌。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不用这么紧张。”

李红说:“我不紧张,就是一会见了你们家老爷子不知道说什么。”

我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老爷子见过大世面,很开明的。”

李红点点头,从后备箱里提出两个包装精美的袋子,说:“我给老爷子带了点东西,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

我说:“什么东西?”

李红说:“一点茶叶。”

我笑了起来,说:“送茶叶就对了,老爷子最喜欢喝茶了。”

我领着李红进了客厅,杨嫂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笑眯眯地从厨房走出来,笑容可掬地说:“大公子回来啦,今年过年可热闹了。”

我点点头,笑着说:“杨嫂,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就是传说中的李红,三叔恒安集团的高管,现在是我没过门的媳婦。”

杨嫂笑着说:“我听杨书记说过了,以前在电视上也看到过李警官呢,真人可比电视上还漂亮。”

李红淡淡地笑了笑,把手里的其中一个塑料袋递给杨嫂说:“你好杨嫂,我给你带了点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杨嫂慌忙摆着手说:“不用不用,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我说:“大过年的你就收下吧杨嫂,不用客气。”

杨嫂接过纸袋,说:“那就谢谢李总了,你们快坐吧,我给你们泡茶。”

我们刚在沙发上坐定,老爷子就从书房里握着萧梅送给她的抹茶保温杯出来了。李红看到老爷子,马上站了起来,略显紧张地冲老爷子笑了笑,说:“你好杨省长。”

老爷子点点头,目光显得很温柔,他淡淡地说:“来啦,坐吧。叫我伯父好了,在家里不要称呼职务。”

李红说:“好的伯父。”

我说:“萧梅一会就到,今年我们四个人过年,就差杨洋一个人全家人就团员了。”

老爷子说:“你妹妹刚打了电话给我,说过些天打算回江海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我这个疯疯癫癫的妹妹终于在外面玩够了,打算回国了。

我兴奋地说:“好啊,她回来了正好帮我打理我的两家公司,这样我就可以腾出手收拾财政局那些光吃饭不干活的废物了。”

老爷子说:“你还有别的事要做,这事再放一放。”

我怕冷落了李红,连忙说:“爸,李红也给你带了礼物呢。”

李红连忙提起随身携带的纸袋,面带微笑递给老爷子说:“我给您带了点茶叶,希望你能喜欢。”

老爷子伸手接过纸袋,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小李,非常感谢你几次出手救了小羽。作为一个父亲,我内心对你充满敬意。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小羽能结识你是他的福分。”

李红说:“伯父,您千万别这么说,也别这么想。我爱小羽,为他做任何事我认为都是我分内的事情,说感谢就太见外了。”

老爷子说:“说得好,这种感情才是最可贵的。哎,现在很多人做任何事都充满目的性,这个社会比起我们过去那个时候过于功利了。”

李红点点头,这时我们看到萧梅提着大包小包满面春风地走进了客厅,一进门就笑着问:“杨叔叔,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看到萧梅,老爷子的心情似乎更好,他笑着说:“萧梅啊,刚还问起小羽你什么时候到呢,你就进门了。好好好,来了就好。”

萧梅说:“本来早就该到了,路上遇到堵车,我来得还不算太晚吧。”

老爷子说:“不算晚,就等你到了准备开席了。”

萧梅对李红笑了笑,说:“李姐起色看起来不错嘛。”

李红笑了笑,说:“萧总过奖了,我老了,比不了你风华正茂。”

我站起身说:“好了,别互相吹捧了,我们入席吧。”说完我转头望着老爷子,窃笑着说:“爸,今晚可以把你那瓶珍藏了三十年的茅台拿出来享用了吧,再不喝就真成了古董,只能看不能用了。”

老爷子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小子,从小到大就惦记着老子这瓶好酒,这么多年都没忘记,真是贼心不死。”

我说:“那你到底喝不喝,给句痛快话吧。”

老爷子说:“喝!今晚我们干掉它,让你死了这条心。”

老爷子说完哈哈大笑,萧梅和李红也跟着会意地笑了起来。

年夜饭吃了很长时间,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好,吃着,喝着,聊着,不亦乐乎。老爷子很久没像今晚这么尽兴了,酒喝了不少,话也很多,跟萧梅和李红的关系处理得十分融洽,让我心里很受用。

人生就是如此,其实没什么太为难的事情,只要你自己想通了,内心真正接受了,也就那么回事。人嘛,活一辈子时间那么短,乐呵乐呵得了,何必那么多的顾虑和猜忌。自己开心了,能带动身边的人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年夜饭一直吃到晚上八点,直到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开始。我和李红萧梅去院子里放完了烟花炮竹,然后坐在电视机前看春节晚会。

今年的春晚办得很糟糕,毫无新意,我们看了一会,老爷子起身说他要去书房看会书,让我们自便。我扭头看了看萧梅,又看了看李红,两个女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我,这让我心里很为难,接下来的夜晚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225.第二百二十五章 这孙子姓啥

[第1章正文]

第225节第二百二十五章这孙子姓啥

我提议道:“今晚打算怎么办?是出去找地方玩还是在家里守夜?”

李红低着头,说:“我随你。”

萧梅也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心想,我就日了灯了,都跟着我还能去哪,只能这么干耗着呢。二女共侍一夫的事以前没干过,没啥经验,一个不小心鸡飞蛋打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想了想,说:“要不睡了吧,我们各睡各的,积攒好体力,明天去三叔家拜年。”

萧梅说:“大年夜睡大觉是要变驴的,我们还是出去玩吧。”

我看了眼李红,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李红心知肚明,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我见李红没有反对,就说:“好吧,往年我有个习惯,大年夜都是和二蛋、李智、郑大厨一起过的,这个传统我们保持了十年。今年物是人非,李智进去了,我们得另外找个人凑足人数。”

李红想了想说:“这是个好习惯,传统不能中断。要不我们把李嘉文喊上,大家一起去英皇包个房唱歌。”

萧梅看了看我和李红,狐疑地问:“李嘉文?就是郑大厨饭店那个副总,和我一起救郑天浩的女孩子?”

我点点头,说:“嗯,嘉文是个好姑娘,值得我们所有人珍惜。”

萧梅说:“那个女孩子感觉还不错,挺干练的。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欣赏她,那我也没意见,你现在就打给二蛋电话订房吧。”

没想到这么容易达成共识,我心里很兴奋,马上给二蛋打电话在英皇订了一间房,然后约李嘉文。李嘉文接到电话先是惊讶,然后是兴奋,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天夜里,我们六个人在英皇的一间包房里,共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除夕夜。想起在牢里望着满天星斗追忆往昔的李智,大家都有点伤感。

这个除夕夜,注定是一个难忘之夜。不知道这天晚上萧梅和李红同时受到了什么刺激,也许两人都预感到了什么,在大年夜之后,萧梅和李红几乎是同时发难,给我下了一道死命令——戒烟戒酒,马上造人,很有一种时不待我的紧迫感。

面对两个如狼似虎的女人,我只好仓促上阵,但子弹明显不够用了,这我有一种想跳楼的冲动。女人一旦发起疯实在要人命,有一种不管不顾的狠劲,大有一把扛起来就把人就地正法的凌厉。这种狠劲非常人所能招架,一个女人已经要了老命,何况还是两个一起来。每次与萧梅或者李红的目光对视,看到她们眼睛里闪烁出饿狼一样的光芒,我都不由得一紧,从灵魂深处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小心脏不由发出一声呻吟。

初一我和萧梅先去三叔给三叔拜了年,然后去萧梅家给她父母拜完年,吃过晚饭便被萧梅拉回到房子里造人。

一进门,萧梅就伸出手在我两腿之间抓了一把,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眯眯地说:“饱暖思欲,小伙吃饱喝足了,难道就没有点想法?”

我坏笑了一下,一把将萧梅扛了起来,扔到沙发上,然后猛地压在她身上说:“我看是你心里想了吧,怎么,想我今晚吗?”

萧梅狠狠在我臀部掐了一把,气恼地说:“本来挺美好的事,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难听呢?你就不能说得婉转点嘛。”

我张开嘴巴,在萧梅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笑着说:“虚伪的女人,想要就直说,干吗还问我有没有想法。”

萧梅忽然幽怨地说:“我想要个孩子,再不生以后会很危险。老公,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想了想,说:“无所谓了,只要是我的种,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萧梅推开我从床上下来,当着我的面脱掉衣服,然后换上睡衣。她红着脸,说:“我们先去洗澡吧,我真的很想要个小孩,等我们有了孩子你的心就定了。”

我狐疑地问:“你的不孕不育症真的彻底治愈了吗?”

萧梅点点头,拉着我的手说:“彻底好了,以前我都不敢跟你做,就是害怕无法受孕让你察觉。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无所顾忌了。”

洗完澡,我和萧梅在床上折腾了几个小时,前后做了三次。我累得腰都快断了,萧梅却显得意犹未尽。

我们躺在床上,萧梅幽幽地问:“小羽,你们家老爷子是不是觉得我已经配不上你江海大少了,不想让你娶我了?”

萧梅这话问得蹊跷,我狐疑地问:“昨天过年不是还好好的嘛,老爷子还像以前一样喜欢你,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萧梅吸了吸鼻子,忧心忡忡地说:“直觉,女人的直觉。”

我懒洋洋地说:“行了,别瞎想了。你是老爷子选定的,他不是那么随意推翻自己的人。”

萧梅说:“嗯,希望是这样。不管结不结婚,我都必须给你生个孩子,所以你得配合我。”

我笑着说:“你是想先上车,再补票?”

萧梅说:“可以这么说吧,反正我不管那么多,这辈子你不娶我跟你没完。”萧梅说完用手支着下巴,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好了没有,我们再来一次吧。”

我的目光与萧梅的眼睛在空气中相遇,看到她眼睛里再次燃烧起一团火,心脏扑通一声,心想:这货真的从一个性冷淡变成了。

初二想喘口气,睡个懒觉,一大早又李红硬拉着去见了她寡居多年的母亲。

李红的母亲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以前是滨河大学中文系的教授,几年前退休在家。平时深居简出,很少参加社会活动,一般都是待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看书做学问,有如世外高人。

我和李红来到她母亲居住的那个四合院,停好车下来,李红从车后备箱里取出几个包装精美的塑料袋塞到我手里,不容置疑地说:“一会你把这个交给我妈,就说是你的新年礼物。”

我看着这些礼物,心里一阵内疚,来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给她母亲买点礼物呢。

我感激地看了李红一眼,说:“你考虑得可真周到,我咋就没想到拜年要带礼物呢。”

李红淡淡地笑了笑,说:“你大大咧咧惯了,如果你能想起来这些,你就不是你了。”

我笑了笑说:“还是你了解我,不愧是我的贤内助加守护神,爱死你了都。”

李红吐了吐舌头,嬉笑说:“恶心。”

我们进入客厅的时候,李红的母亲正拿着一本《易经》在神神叨叨的念着。

李红进门时大声说:“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我男朋友唐羽。”

李红的母亲看到我们进门,头也不抬地说:“来了,坐吧。”

我把礼物举起来,客气地说:“阿姨,过年好啊。我给您带了点新年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李红的母亲用眼白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你就是唐羽?”

我尴尬地说:“嗯,我是唐羽。”

李红的母亲说:“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报一下,我给你和李红算一算。”

我有点犹豫不决,眼睛望向李红,征求她的意见。李红的眼睛里也充满期盼,朝我挤挤眼,点点头。

我向李红的母亲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她听完后用《周易》和老黄历认真地核算了一番,嘴巴里念念有词一会,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表情十分萧索地说:“果然是孽缘!”

听到这句话我和李红都心里一紧,眼睛盯着她母亲,等待她的下文。

李红的母亲幽幽地说:“你们如果互相守护,可以平安度过这一生,可以一旦哪一方背信弃义,那接下来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李红的母亲话有点危言耸听,我心里不以为然。李红却听进去了,她皱了皱眉头,认真地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红的母亲说:“你们赶快抓紧时间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做桥梁,你们这辈子或许可以不离不弃。红儿,你年龄也不小了,过了三十五岁生孩子太危险,没多少时间了。”

李红听了这句话先是脸色微微一红,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我的目光与李红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只觉得菊花一紧,后背发冷。心想,我就日了灯了,又来了一个要人命的。

李红听了的这席话果然来劲了,晚上死乞白赖拉着我去了她住的地方,一进门就直奔主题,一开口就说要生小孩,把我吓个半死。心想这女人平时看不出了,露出狰狞真面目时还真是骇人啊。

我小心翼翼地说:“怎么,你也想先上车后补票?”

李红说:“补不补票我都要上车,我妈说得对,我三十三岁了,再不生个孩子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我无奈地说:“到底是女人,女人这玩意真是没劲。”

李红咄咄逼人地说:“管你那么多,来不来?给句痛快话吧。”

我伸手抱住李红,笑着说:“生孩子是没问题,问题是我姓唐,我老子姓杨,你又姓李,这孙子造出来了到底跟谁姓?”

李红一边给我脱衣服一边说:“管它呢,等这孙子出来了再想也来得及。”

脱光衣服我躺在床上,像垂死挣扎的战士一般的伸开双臂说:“来吧宝贝,不要因为我是鲜花儿而怜惜我,尽管放马过来蹂躏我吧。”

226.第二百二十六章 酒桌选女婿

[第1章正文]

第226节第二百二十六章酒桌选女婿

李红“扑哧”一声乐了,笑着拍了我一下说:“死人,你可真恶心,我愿意给你生孩子是你的荣幸,别搞得那么悲壮,好像你多不乐意似的。”

我翻身把李红压在身下,笑着说:“乐意,我心里不知道多乐意呢。”

李红虽然嘴巴上这么说,手上却始终没什么动作,她愣愣地盯着我,等着我的下一步行动。我笑了笑,手伸进李红的胸罩里,慢悠悠地说:“硬不起来,咋办?”

李红不明所以,愣怔地问:“什么硬不起来?”

我坏笑着说:“小兄弟,它累了。”

李红的脸红了,在我上掐了一下,红着脸问:“那你要怎么才能硬起来?”

我指着李红的嘴唇,低声说:“你的嘴巴要安慰它,要不然它会一直沉睡下去。”

李红的脸红得像个柿子,羞得几乎要钻进被子里,她犹豫了半天才说:“我不会,硬不起来你去看毛片去。”

这倒让我很好奇,惊讶地问:“你这里有吗?哦,看来你一个人在家也看这玩意啊,失敬失敬,原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李红捂着脸,难为情地说:“胡说,我才不看那些东西呢,恶心死了,人跟禽兽一样。”

我狐疑地问:“没有吗?没有你让我去哪里看毛片。”

李红冷哼了一声,坐起身说:“你自己想办法,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做那事的。想起来都恶心。”

我也坐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走了几步到门口,回过头来说:“恶心就别做了,是你要造人,不是我。真是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我走到门口,李红这才慌了,她一个大步奔过来,扯着我的衣服说:“你真要走?”

我头也不回地说:“不走待在这干什么?听你数落我,骂我下流吗?”

李红低着头沉思片刻,妥协道:“好吧,我们先去洗澡吧。”

我惊喜地说:“你同意了?”

李红垂着头,点点头说:“谁让我爱上你这个流氓呢,哼,下不为例。”

我心中窃喜,忍不住心想,什么下不为例,等有了第一次,你会爱上这项运动的。

从大年夜之后,我就被迫投入到了一种乏味无趣的造人运动中。造人这事儿和消遣截然不同,当你抱有一定目的去做一件本身就不是享受的事儿,会觉得变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搞得我痛不欲生,几次都想不管不顾抽身而退,把这些女人打发的远远的。

可是,我不敢,面对女人的强攻,我城门洞开,像是一个随时准备被人蹂躏的面团,没有一丝脾气。

累了一晚上,初三想多睡一会,早晨九点钟,李嘉文的电话就来了,她在电话里直喊救命,家里人给她下了死命令,初三如果再不领个人回去给家里人过目,她父母就打算把她扫地出门了。二十八九岁的闺女还养在家里,她父母觉得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我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浑身无力地说:“姑奶奶,算我求你了,换个良家好不,我实在招架不住了。”

李嘉文幽幽地说:“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言而无信。”

我说:“我是答应过你,现在反悔行不行?我的实在受不了啦。”

李嘉文都快哭了,哽咽地说:“唐少,算我求你了,帮个忙好吗?”

李嘉文的口吻令我的心头一软,想起她的好,我只得无奈地说:“好吧,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李嘉文的家人貌似还比较好对付,她父母都是退休的国营企业职工,一辈子没啥爱好,就是平时老两口没事拌个嘴,过个小日子。

在李嘉文家里,他父亲在阳台上浇花,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多说,只是点头笑了笑。李嘉文的母亲看了我一眼,微微闭上眼,点点头说:“嗯,我就说嘛,我闺女的眼光怎么会差。小唐长得还可以,有那么股子精气神。就是瘦了点,以后要多吃点肉。”

李嘉文挎着我的胳膊,得意地说:“那是当然,我们唐少可是江海著名的青年才俊呢。”

李嘉文的父亲从阳台上进入客厅,淡淡地说:“小唐是吧,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这几天是不是累着了。”

我笑着说:“是啊,过年这几天把人玩得累坏了。哎,放假比上班还累。”

李嘉文的父亲说:“年轻人,悠着点,以后的日子还长。看你的面相和我挺投缘,一会陪我喝两口。我们家挑女婿要先上酒桌,酒桌上能过关再看你表现。”

我爽快地说:“中!”

我以为所谓的上酒桌是和李嘉文的老爷子喝上几杯,他想看看我的酒品和酒量,没想到我完全想错了,到了下午两点,李嘉文的七大姑八大姨呼啦啦全都来了,其中几个舅舅和姨夫都是特意陪酒的,每个人都酒量惊人,我一个通关打下来一瓶酒下肚,两只眼睛都花了。

应该说,我的酒量还可以,但再好的酒量也挡不住车轮大战,她大舅二舅都是做生意的,酒场上的骁将;她大姨夫二姨夫都是开饭店的,更是千里挑一的老拳师。我一个人单挑这么一群酒鬼,和自寻死路没有任何区别。李嘉文也上了酒桌,一杯接一杯和亲戚们喝着,酒疯堪称豪放。但她不是主要攻击目标,主要攻击目标是我。所以离开李嘉文家时,我几乎是一路爬着回家的。

我心里把李嘉文这死丫头恨透了,这丫头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提前也不提醒我以便让我做好心理准备,第一次登门就出了这么大的洋相,以后我还有何面目见人。

但是看李嘉文的反应,她似乎还有点得意,对我没在她家里现场直播呕吐一番比较满意,一路搀扶着我开车把我送回家。

李嘉文用热毛巾给我擦了把脸,笑着说:“行啊唐少,能从我们家的酒桌上全身而退的你是独一份,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我没好气地说:“你赶紧给我死到一边去,没你这样整人的,这算怎么回事?那么多人灌我一个,明摆着是欺负老实人。”

李嘉文说:“没办法,我们家里人就信这个,别的都不在乎。只要你酒桌上过了关,以后都是一路绿灯。”

我急忙说:“你先搞清楚,我只是帮忙,你可别想把我拉去垫背。明年你再嫁不出去,打死我也不去了。这次上了你的鬼当,我就忍了,没有第二次了。”

李嘉文不依不饶地说:“此话当真?”

我信誓旦旦地说:“当真,你也知道,李红和萧梅我都搞不定,你再来凑热闹,我只能去死了。女人是老虎,真是一点没错。”

李嘉文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你的福将,你命里的守护神,你是我的真命天子。错过我你会后悔的。”

我坚决地说:“我从不后悔。”

李嘉文站起来,冷冷地说:“哼,咱们等着瞧,错过我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优秀的姑娘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算是领教了女人的厉害。无论多漂亮的女人,最好还是远远地欣赏,千万别一时冲动给弄回家里,那才叫得不偿失。

好在初八过后就上班了,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不用再整日面对两个咄咄逼人,一心一意要完成造人大业的女人。

上班第一天,我就把全局的职工集中在一起开了一次大会,在这次大会上,我宣布,从初九开始,财政局一千人自上而下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开始了一轮的整风运动。

整风运动开展了三天,果然成效斐然,每天交到我办公桌上的检讨书堆积如山。王莉和乔美美根据这些人的平时表现,分门别类给我列出了个大纲。我大概浏览了一下几篇重点审阅的检讨,发现确实存在不少潜藏的问题。但大多数人所谓的自我批评仍然是避重就轻,只揭发别人,对自己的问题却避而不谈。

不过这也正常,不到万不得已,谁会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呢?对此我早有对策,准备先那几个从来不来上班,工资却从不耽误的官太太先给开掉,杀鸡给猴看,让那些抱有侥幸心理的人明白,老子绝对不是虚张声势,这次是动真格的。

说干就干,由办公室起草文件,当天下午就报了市委审批,对那些常年旷工却领取全额工资的在编干部给予辞退启示。市委这次也不含糊,办事效率惊人,当天就在上面盖上了红头大印,第二天早晨,财政局的公告栏上就贴出了盖了市委红头大印的告示。

一石激起千层浪,告示刚贴出去,财政局上下全部乱套了,各个科室都开始议论纷纷。那些平时养尊处优,啥活不干也啥活都不会干的官太太们着急了,平时鬼影都不见的人居然一个个全冒了出来,跑到局长办公室来跟我讨说法。

官太太文化是中国官场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这些女人的丈夫大多身居要职,平时养尊处优飞扬跋扈惯了,基本上没有一技之长,但为了在党政机关或者盈利好的单位占据一席之地,一般都有个虚职。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领工资或者各种福利的时候才积极一次,工资领得比谁都多,各种福利一样不少,主政者一般还不敢开罪他们,甚至有时候还有求于她们的丈夫,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227.第二百二十七章 狐假虎威

[第1章正文]

第227节第二百二十七章狐假虎威

对与政府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企事业单位,官太太或者官员子女或许有用,因为需要她们丈夫手中的权力获取利益。但对财政局这种机关单位,官太太就是一群蛀虫,只吃饭不干活,还喜欢指手画脚,非常讨厌。这次我就下定决定,要杀鸡儆猴,让财政局的鸟人们知道,唐羽很强硬,老子绝对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中午吃完饭,得到消息的官太太们陆续都来了,一个个戳在我办公室门口,口口声声要讨个说法。来人人数众多,一个个满脸怒气杀气腾腾的样子,保卫科长和王莉看到这么多人闹事,慌了手脚。

我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后,冷眼看着这些咋咋呼呼狐假虎威的女人,冷笑了一声,对保卫科长说:“保卫科长,你在这里点人头,她们叫什么名字给我一个个登记在册;王莉,你给我记录,她们今天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给我记下来。”

保卫科长和王莉各应了一声,保卫科长开始登记,王莉开始找来纸笔记录。

我接着说:“诸位既然来了,就请稍安勿躁,有什么话尽管说,把你们不该被辞退的理由都如实说出来。如果你说得有理,我马上重新起草文件,废除之前的决议。”

领头的是一个肥得令人心悸的高大女人,女人脸上横肉丛生,穿着一件貂皮大衣,滚动着一身肥膘走到办公桌前,用力拍了下桌子,大声说:“姓唐的,你太过分了。你的这种做法就是过河拆桥,老娘要去市委告你,市委不行我就去省委。我就不信了,财政局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我与女人的目光对视着,不为所动地说:“你贵姓?你老公是谁,报上名号。”

女人楞了一下,大声说:“这跟我老公有什么关系?是我跟你讨说法,不是我老公。”

我冷笑着说:“没有你老公给你撑腰,你敢在我面前拍桌子?说吧,他到底是谁,我马上当着你的面给他打电话。”

保卫科长低声说:“她叫朱莉,她老公是建委的马明昌马主任。”

我冷冷地说:“哦,原来是马夫人,失敬了。”我顺手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马明昌的手机。

我当着朱莉的面说:“马主任吗?市委昨天下发的决议看到了没有?看到了,那好,开掉你老婆朱莉你有意见吗,有意见可以向市委提。嗯,就是,她现在我办公室讨说法,你要跟她说两句吗?好。”

我把电话交给朱莉,眼睛盯着她说:“马主任要跟你通话。”

朱莉接过电话,委屈地说:“老公,财政局要开除我,我”

马明昌在电话里厉声说:“你给我闭嘴,这是市委的决议,你跑去唐局长办公室闹什么闹?我的脸全都被你给丢进了,赶快给我滚回家去。”

朱莉接到这个电话后脸色变得很难看,之前的嚣张气焰在脸上完全看不到了,反而是满脸的惊慌之色。

我盯着朱莉的眼睛,淡淡地问:“还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以正常的渠道讨说法,我也表示欢迎,说吧,出去后请不要说我专权。”

朱莉惊慌失措地说:“我,我,我要工作,你不让我工作。没有工作我哪里来的收入,你让我们一家四口怎么活?”

我冷笑着说:“你要工作可以,但你工作了吗?你自己说,你到财政局这么多年,干过什么工作,做出过什么贡献?可工资呢,你拿的比谁都高,福利一样不少,局里分房你拿到了面积最大,地理位置最好的一套,你认为这都是你应得的吗?”

朱莉被问得愣住了,沉默半天后居然大言不惭地说:“我老公是建委主任,凭什么我不该拿到最好的?那些瘪三凭什么分到房子?”

我扫视了一眼办公室的人,冷冷地说:“听到了吧?什么叫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你老公是建委主任不假,可建委主任跟财政局有什么必然关系?拿建委主任吓唬我,你是措打了算盘。市委书记签字盖章的红头文件,你一个小小的建委主任叫敢跟市委叫板,我看建委主任也做到头了。”

朱莉这个女人绝对是个猪脑子,她竟然在这个时候仍然狗仗人势,歇斯底里地说:“唐羽,你欺负人,我要去省委告你去。”

我对这娘们彻底失去了耐心,咬牙切齿地说:“滚出去!”

朱莉愣了一下,惊讶地问:“你叫谁滚出去?”

我看也不看朱莉一眼,盯着保卫科长说:“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保卫科长回过神来,拉着朱莉的胳膊息事宁人地说:“好了马夫人,别闹了,再闹下去马主任就麻烦了。”

朱莉仍然有点不服气,虽然气焰已经完全被打下去,但死鸭子嘴硬,依然愤愤不平,嘟嘟囔囔走了出去。

朱莉一走,这些闹事的官太太没了主心骨,之前嚣张的气焰完全看不到了。她们互相看了几眼,脸色都变得很难看,站起身默默无语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这些闹事的官太太一走,王莉便欢呼雀跃地奔过来抱住我,满脸崇拜地说:“唐局,你太迷人了,对付女人你可真有一套,你现在是我的偶像了。”

我连忙推开王莉,正色说:“别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马上就会有人来。”

王莉狐疑地说:“还有人要来?谁要来?”

我冷笑着说:“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这些人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骄横惯了的人,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你看着吧,两点钟一过,说情的电话马上会打爆我的手机,吃请的威胁的都来了,接下来迎接我的,肯定是一场疾风骤雨。”

王莉想了想,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只是我有个疑问,难道你一点都不怕吗?要知道,杨副省长已经不是江海市市委书记了,现在的市委书记是覃康,县官不如现管。”

我淡定地说:“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依靠我们家老爷子的权势仗势欺人?”

王莉连忙解释说:“那倒不是,这些官太太能量很大的,得罪了她们我怕对你以后不利。”

我冷哼了一声,不为所动,说:“她们能有多大的能量尽管试出来,我还就不信了,这些牛鬼蛇神能有通天的本事。别人怕她们,我可不怕,大不了不当这个财政局长,老子自己经商去。我这个人,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对手越是强大,我越是兴奋,我喜欢这种挑战,只有挑战能激发我的潜能量。”

王莉竖起大拇指,赞叹地说:“有种,确实有种!唐少,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精神贵族了,这种气质和精神头是天生的。”

我笑着说:“你又给我戴高帽,绝对没安什么好心。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王莉笑着说:“没,绝对没有,在你眼里,我有那么世俗吗?”

我说:“谁知道你。好了,有人来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门,敲门声音很急促,隐隐还能感觉到一股怒火。所谓来者不善,来人就是了。王莉听到敲门声,冲我再次竖起大拇指,一脸的钦佩。

我坐在办公桌后,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马明昌和朱莉推开门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朱莉,心想这娘们还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不知进退,更不知死活,别说一个小小的建委主任,就是市委书记来了,老子今天也不打算买账。

我没好气地说:“马夫人,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马明昌客气地说:“您千万别误会唐局长,我是带着朱莉这不懂事的婆娘来给你道歉的。她今天顶撞了你,是她的不对,我特意来向你道歉。”

我淡淡地说:“道歉就不必了,我也没往心里去。只要马夫人以后别带着一群婆娘来财政局闹事,让我们清净几天,大家相安无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朱莉咬着牙说:“唐局长,你这是欺负人,那么多人在财政局混日子不装作看不见,我怎么就碍了你的眼了。”

我说:“还有谁和你的情况一样,你说出来,我马上处理。”

朱莉急赤白脸地说:“我你就是欺负人。”

马明昌连忙阻拦住朱莉说:“好了,你别说话了。”顿了顿他又盯着我说:“唐局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吧。”

我针锋相对地说:“那应该怎么说,我想听听马主任的高见。”

马明昌看了眼王莉,说:“有外人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摆摆手,态度坚决地说:“王主任是自己人,不用回避。”

马明昌咬咬牙,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唐局长,谈谈你的条件吧。我老婆喜欢财政局这个工作,我不能让她闲着,人闲着会出问题。”

我冷笑着说:“你老婆喜欢工作?这可太新鲜了,她除了领工资和发奖金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来一趟,她怎么会喜欢这个工作?我看是我们财政局的庙小,容不下这尊大菩萨才对吧。”

228.第二百二十八章 红楼会议

[第1章正文]

第228节第二百二十八章红楼会议

马明昌坚决地说:“我承认朱莉是没给财政局做出过太大的贡献,但不等于我没做过贡献。你们局里的办公楼,还有员工宿舍楼和福利房都是我们建委建的,这里面我做了很多工作,花费了不少精力。你可能不太清楚,但你们牛明牛局长是见证人。”

我说:“哦,看来你和牛明很熟嘛,那你怎么不去找牛明说理,找我干什么?”

马明昌声色俱厉地说:“你!唐羽,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能这么低三下四求你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我冷笑了一声,说:“马主任,那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马明昌气势汹汹地说:“马上撤销决议,给朱莉恢复名义和职务,没你这样无缘无故就把人辞退的。按我说的做了,咱们一切好说,否则我一纸诉状把你告到省委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转头望着王莉,笑着问:“王主任,你看到了吧,这些人是不是骄横惯了,天马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以为谁都要对他们惟命是从。”

王莉点点头,说:“我看明白了,他们在恐吓你。”

我朝王莉竖起大拇指,说:“你说吧,对付这样的货,应该用什么方式和手段?”

王莉说:“那还用说,打出去!”

我站起身,走到马明昌和朱莉面前,对王莉说:“欧了。”然后又盯着马明昌,面容和蔼地说:“马主任,需要我亲自动手吗?”

马明昌不为所动,阴着脸说:“你动我一下试试。”

我摇摇头,惋惜地说:“马主任,我以为你当了这么多年干部,智力和觉悟肯定比朱莉这种无知妇女要高,没想到你们两个的智商真的难分伯仲,这也不怪你,难怪你们是两口子。既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不可能因为你一两句话收回去。这么给你说吧。你给你老婆安排到江海任何一个地方我都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想再财政局混饭吃,没我的同意你们休想。今天我把话给你放到这,识相的你赶快走,不识相跟我玩硬的,我彻底玩残你。怎么样,听明白没?”

马明昌冷笑了一声,说:“哟,你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还玩残我,你试一试。”

我刚想动手,朱莉提起随手携带的坤包就往我脸上抽了过来,这娘们疯了,竟然敢殴打国家干部。我伸手一把抓过坤包的袋子,左右开弓给了朱莉两个嘴巴子,抬腿一脚踢在上,踢飞了五六米远。朱莉没想到我的动作这么快,一口气没上来趴在地上不动了。

马明昌见状几乎疯了,挥拳论了过来,王莉眼明手快,递过刘磨叽留下的擀面杖,交到我手里。我抓起擀面杖,先是敲击马明昌的拳头,然后敲击他的额头,一敲一个包,直到把马明昌打出局长办公室。

马明昌捂着脸上的包,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说:“你,你是个练家子?”

我冷笑着说:“我不是练家子,但对付区区一个建委主任还不成问题。”

马明昌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发现实在不是我的对手,只好认怂了,无奈地说:“你赢了,我能不能把这货带走。”

我拎着擀面杖,威风凛凛地说:“赶快带走,不要让我再看见她,以后见到一次打一次。”

马明昌扶着朱莉狼狈不堪地走了,王莉欢呼着说:“哇塞,唐局,你好帅,像大侠一下。”

我笑着说:“关键是你这根擀面杖递的及时,我用着很顺手,以后我的武器就是这根打狗棒啦。“

王莉说:“你下手好狠,对女人也这么狠,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会对女人下那么狠的手。”

我进入洗手间,一边洗手一边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欺负人,但也不喜欢被人欺负。这个女人还想打我,我不能让她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把我打了。道理就这么简单,这是我的原则,你最好也记住,千万不要挑衅我的底线。”

王莉尾随在我身后,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温柔地说:“嗯,我记住了,以后你可以随便欺负我,但我绝对不会欺负你。”

果然不出所料,下午两点钟之后,说情的电话几乎将我的手机和办公桌上的座机打爆,说情的人官职一个比一个大,口吻一个比一个严重。一开始我还应付几句,后来直接把电话交给王莉,让她告诉说情的人,唐局长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如果以为这样就能躲清静那就错了,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拨人,以为凭借自己手里那点权力和可怜的人生经验,就可以掌控别人的思想。这种习惯性深入骨髓,成了一种可怕的强迫症,如果有人胆敢不顺从他们的意志,便觉得天塌地陷,为此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上办公室里来说情的人越来越多,为了躲清静,我把王莉和乔美美留在局长办公室应对这些无聊的说客,自己躲到了上官的办公室和她坐在一起瞎扯。

上官的情绪有点幽怨,诉说过年期间家里人对她的讨伐和奚落。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到哪都能碰到满腹牢的怨妇。

我没好气地说:“上官,不是我说你,你和那个小法医分手本来就是你的错,现在后悔管什么用,抓紧时间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才是当务之急。”

上官天骄说:“你说得轻巧,摔碎的镜子还能再拼上吗?”

我说:“反正你现实点,要找男人还不容易,别老这山望着那山高,公子哥不是你这种女人能消受得起的。你以为女人嫁到豪门是去享福的,我告诉你,豪门的规矩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那么多女明星嫁到豪门几个月不都离婚了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就是扮演不好自己的角色,忍受不了繁琐的规矩,骗点钱走人就完了。”

上官天骄说:“唐局,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这么不堪啊,我有那么差吗?”

我说:“你也好不到哪去,太强,想要的太多,这样会害了你的。”

正说着话,上官天骄的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上官接起电话,说了两句愣住了,举着电话说:“找你的唐局。”

有人居然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这倒让我感到很新鲜,我接起电话说:“喂,哪位?”

是老爷子的声音,他命令道:“下班回家来,我们有事跟你商量。”

我哦了一声挂了电话,心里很忐忑。记得老爷子说过,过完年有事让我去做,但一直没透露到底是什么事。这次听老爷子的语气这么严肃,看来还不是小事,我心里打起拨浪鼓。到底会是什么事需要我出马呢?

上官天骄见我神情肃穆,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唐局?”

我摆摆手,说:“老爷子找我,可能家里出事了。”

上官天骄说:“那你赶快回去吧,局里有我们帮你撑着。”

我点点头,说:“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得回去看看,别真出了什么事。”

从上官办公室出来,我让王莉把手机还给我,自己下楼开车直奔红楼。接到老爷子的电话,我心里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一定事关重大,否则老爷子不会把电话打到上官天骄办公室找我。

开车会到红楼,我看到三叔的车也停在院子里,心里暗叫大事不好。三叔都来了,说明问题确实很严重,在我的记忆里,还没有什么事能让老爷子和三叔坐在一起商量的。老爷子和三叔共同应对一件事本身就不正常,还要把我火急火燎招回来,更说明了问题的紧迫性和严重性。

我进入客厅时,杨嫂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从厨房走出来,脸色也有点难看,低声说:“书记和三叔在书房里谈事情,两个人好像吵架了,你说话留点神。”

问题严峻了,老爷子竟然和三叔吵架了,这在以前几乎是闻所未闻。隐隐的,我还闻到一股香味,扭头望去,看到二叔的灵牌摆在大厅中央,几根熏香正在燃烧着。

我问杨嫂:“今天是什么日子?”

杨嫂说:“是你二叔的忌日。”

我正准备给二叔上香,老爷子和三叔从书房走出来,看到我两个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三叔说:“小羽,你回来的正好,快给你二叔上香。”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点燃三根熏香给三叔敬上。

老爷子说:“好了,今天吃饭前我们开个会。”

我惊讶地问:“三叔,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爷子说:“你先坐下,我们慢慢给你说。”

我做,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幽幽地说:“唐达天开始动手了,来者不善,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三叔说:“看样子,这次唐家来势汹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我们家如果再不主动出击,真的会被赶出江海,亡命天涯了。”

老爷子和三叔的语气如此罕见的严肃,实在令我心悸,我惊恐万分地说:“家里需要我做什么?”

老爷子说:“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么多年,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用你。你是我们老杨家十八亩地的一根独苗,所有人都有义务保护你,可如今形势紧迫,不用你也得用了,这次任务除了你,再找不出更适合的人选。”

我纳闷地问:“我能做啥?你看上我身上哪一点特质?”

三叔盯着我的裤裆,一字一句地说:“没别的,因为你是猎艳高手。”

229.第二百二十九章 奉旨泡妞

[第1章正文]

第229节第二百二十九章奉旨泡妞

我受惊地站起来,恼火地说:“开什么玩笑,你们不会是想使美男计吧。”

老爷子点点头,认真地说:“你说的没错,用美男计也是迫不得已。唐达天已经掌握了先机,迫使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小羽,这次咱们家全指望你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

我震惊地说:“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三叔说:“千真万确。唐达天在省里势力根深叶茂,他是专职的省委副书记,主管干部提拔和任命,省里到处都是他亲手提拔的干部。大哥去省城经营了不过几年,目前可以用的人只有靳伟等几个人。滨河的形势和江海完全不同,各种势力更加复杂,我们恒安集团想进军滨河,每次都被打了回来,可见唐达天在滨河的势力有多强大。”

我仍然不解地问:“可是我不过是一个地级市的财政局长,去滨河能干什么呢?”

三叔说:“招商引资,也可以说什么都不干,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泡妞,策反唐达天的情妇门,力求让她们被窝起义,里应外合将这颗毒瘤打掉。”

我好奇地问:“唐达天的情妇是谁?总要有个目标吧。”

老爷子插话说:“很多,绝对不止一个,你可以慢慢寻找,这一点我绝对相信你的能力。”

我气愤地说:“|原来我在你们眼里,除了泡妞一无是处啊,没你们这样挖苦人的。”

三叔安慰说:“这年头会泡妞没什么丢人的,反而是一门技能。你忘记了,你爷爷不是教过你吗,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能量,女人能成事,更能坏事。好了,放手去干吧。”

其实三叔早已把我说动了,但我仍然坚持说:“不去,一个萧梅和一个李红都已经要了我的老命了,这个时候还去泡妞,你们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这阵子忙着造人,子弹都消耗光了,哪有提着空枪上阵的,出门就被人灭掉。”

老爷子站起身来说:“好吧,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决定。”

三叔仍然坐在那里,接着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去是可以去,可就算要去也得等我休养生息一阵,养精蓄锐,粮草充足才去。兵法有云,车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吗,得提前做好准备。”

三叔笑了起来,说:“臭小子,我知道你早都心动了,还在老子面前装。行了,滨河这几年流行吃羊肉,你去吃几顿羊肉啥都有了,到时候想不开枪都不行了。”

我故意为难地说:“好吧,我听你的。最近我在财政局捅了马蜂窝,正一头包,想找个地方躲清静。”

三叔说:“这段时间别惹事,维稳为主,千万不能节外生枝。等到你把省城这件事干成了,别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说:“你说吧,什么时候动身?”

老爷子从餐厅走过来,淡淡地说:“你等通知吧,过几天市委会给你一份详细的招商计划,配备专职的招商人手,你去就是了,自然有人接待。”

我点点头,说:“行吧,我保证完成任务。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老爷子说:“杨嫂,准备开席,今天我们爷几个好好喝几杯,算是给我儿子壮壮胆色。”

在饭桌上,我试探地问:“这次去招商,我可以自己带几个得力的人一起去吗?”

老爷子说:“随便,你想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只要能给你帮上忙,江海市所有的资源你都可以调动。但有个前提,你带的人不能坏事,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有了老爷子这方尚方宝剑,我心里有了底,不就是几个小女人嘛,老子只要勾勾手指,还不是水到渠成。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窃喜。

日他哥,自由万岁。

去省城招商引资需要和萧梅李红商量商量,后方稳定了,才好去前方探路。没想到,我一说要去省城萧梅和李红就了,脾气很大,两个人冲我一顿嚷嚷。造人大业还没完成,我就想开溜,这彻底激怒了她们,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给我迎头痛击。她们警告我:在未经允许之前,胆敢踏出江海半步,一定将我五马分尸。

一个二货已经够让我头大,何况是两个二货,我也发飙了,和李红吵完架之后,又跟萧梅吵了一架,吵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我说:“这次去省城招商引资是政治任务,我去定了,谁都拦不住。”

萧梅说:“什么招商引资,你直接说去泡妞好过。你有本事去了就别回来,你哪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厌烦我们了,想找个新鲜点的货色。我算是把你们这些男人看透了,吃着锅里看着碗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永远都贪得无厌,没个够。”

我说:“行,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咱们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我去了省城,找省长闺女结婚去,你丫就等着后悔去吧。”

和萧梅大吵一架之后,我的情绪极度恶劣,开着车在江海市区晃荡了半天,不知道去哪里寻找慰藉。正在大街上无所事事时,王莉打来电话,说:“唐局,市里的文件下来了,你在哪,我给你送去。”

我狐疑地问:“什么文件?”

王莉说:“招商引资的文件,是招商局做的方案,市委决定由你亲自出马,作为招商大使去省城招商引资,财政局和招商局上下全力协助。”

我心里暗叹一声:动作好快。

我说:“我在东方广场,你送到这里来,我在主席台等你。”

王莉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十几分钟后,王莉乘坐的出租车便到了我面前,她从车里下来,款款向我走来。

我盯着王莉问:“文件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王莉说:“市委打电话叫我去取的,打你电话关机了。”

我想起来了,在和老爷子三叔开会时,他们让我把手机关了。没想到市委这次速度如此迅速,老爷子刚下达指令,他们的文件已经写出来了。

我说:“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王莉兴奋地说:“我觉得这是好事啊,你正好趁这段时间避避风头,要不每天都要被说情的人烦死不可。”

我接着问:“如果我去省城招商引资,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王莉激动地说:“想啊,做梦都想。你可能不知道,我每天做办公室那些琐碎的工作,烦都烦死了,老想着到哪去散散心呢。”

我点点头,说:“那好吧,你今晚回去收拾下东西,明天中午吃过午饭,我们一起去省城。到了省里,江海市驻省城办事处的同志会接待我们,吃住行都管了,你只管照死玩就行。”

王莉激动得忘乎所以,跳起脚说:“太好啦唐局,终于美梦成真了。”

我提醒说:“你先别高兴,倒是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这次招商引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了我们两个就等着被人千刀万剐吧。“

王莉不为所动,自信地说:“我办事,你放心。只可能成功,不可能失败。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失败这两个字。”

我的情绪也被她调动了,兴奋地说:“说得好,我们两个联手,天下无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晚上我躲到老虎家里窝了一夜,和老虎聊了一夜我的泡妞计划。通过这次深谈,我了解到老虎确实曾经是个风月高手,对女人的心理活动了解得可谓透彻。当年,老虎也是江海著名的花花太岁,后来遇到一个被他称为女神的女人才罢手,然而由于用情过深,这么多年难以自拔。自此之后,风月场上少了一名泡妞高手,黑帮大会上多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大哥。

除此之外,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起床,在我洗漱的时候,老虎淡淡地问:“这次去省城,你有什么具体计划没有?”

这话问得蹊跷,我跟他聊了一夜计划,怎么刚过夜他就忘记了。

我说:“昨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老虎说:“我仔细想过了,你昨晚说的所谓计划实在有点不着边际,没有可行性。”

我狐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老虎说:“总之你记住,省城毕竟是省城,水比江海要深得多,不是你想当然的。这次去,你肯定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情况,有需要帮忙的尽管给我打电话。你三叔叮嘱过了,保护你的安全是头等大事,我的一切行动听你指挥,全力配合你完成任务。”

我一边擦脸一边说:“那好吧,你等我电话,等到要调兵时,我第一个找你。”

告别老虎后我回家拿了点生活用品,回财政局处理了一点事情,把工作委托给新提拔上来的常务副局长,吃过中午饭就准备带着王莉闪了。

刚想出门,发现财政局门口被一大群人堵住了,这些人举着横幅,上面写着‘我们要工作,打到狗官唐羽’等刺眼的字眼。保卫科长又慌了,指着门口的人颤颤巍巍地说:“唐局,都是来找你讨说法的,怎么办呢?”

230.第二百三十章 途中遇美

[第1章正文]

第230节第二百三十章途中遇美

我扫了一眼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声说:“怕什么,把他们都放进来。我还就不信了,几个官太太就能把财政局围攻了。”

保卫科长为难地说:“唐局,都是女人,我不好动手,你就体谅体谅我吧。我今年五十岁了,再有几年就退休了,跟你比不了。”

我看了眼保卫科长,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本着与人为善的原则,说:“算了,不为难你了。你信不信,我就这么走出去,她们没一个人敢拦我。”

保卫科长连连点头,说:“我信,我当然信。”

我回头对王莉说:“你开车,我从门口走出去,我倒要看看,她们敢把我怎么样。”

王莉从公文包里取出那支擀面杖,叮嘱说:“小心为妙。”

我点点头,提着打狗棒威风凛凛径直从财政局大门口走了出去,围在财政局门口的人群看到我出来,嚷嚷开了:“唐羽出来啦,快拦住他。”

我提着棍子扫了一眼领头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我认识,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老胡的老婆,人称人来疯,是个出了名的泼妇。泼妇被我的眼睛瞪了一眼,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我冷冷地说:“不怕死的尽管上来,今天谁敢拦我的路,我就让她尝尝打狗棒的滋味。”

我以为他们至少要抵挡一阵子才散开,没想到泼妇闪开之后,呼啦啦聚拢的人群全部散开了,分开了一条通道,任我走了出去。王莉开着我的越野车,尾随在我身后,毫无阻拦开了出去。

讨说法的人群不远不近跟在我身后,不时有人嚷嚷:“唐局,我们要跟你对话。”

我回过头说:“现在我要去省城招商,你们要讨说法等我回来了再说。如果等不及,可以去市委找覃康覃书记讨说法。文件是覃康覃书记签字的,你们的生杀大权全部在他手里,如果他同意,我也没意见。好了,我要走了,想我了可以到省城来找我,狗的拜了。”

我上了车,听到身后有人大声说:“唐局长一路顺风,再见。”

王莉坐在车里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地说:“唐局,你可真神了,神人啊。”

我闭上眼睛,肃穆地说:“少废话,出发。”

车子开到高速公路口,先是萧梅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接起电话说:“哈喽,美女。”

萧梅说:“你去哪了?”

我说:“去省城招商引资,市里的文件已经下来了,不去不行。”

萧梅气疯了,大声说:“,有本事你去了就别回来。”

我笑着说:“狗的拜了,替我照顾好肚子里的宝宝,等我回来了该给这孙子起名字了。”

萧梅说:“你去死吧,王八蛋,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啊。”

我认真地解释说:“这是政治,你这个女人,永远不懂什么叫政治。等到小命都没了,你还想造人,我真的对你很无语。”

萧梅的口吻突然温柔了下来,她说:“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我说:“这就对了嘛,欧了,等我回来。”

刚挂断电话,李红的电话又打进来了,我让王莉接起电话,告诉李红,唐局长在开会,等开完会给她回电话。

王莉按照我的意思给萧梅回了,李红也没多说,只是叮嘱我到了省城,记得回家看看,不要乐不思蜀。我从心理笑了,李红就是比萧梅聪明,知道以进为退。

越野车开到高速公路上时,我看到田野里漫山遍野的油菜花,突然想起来,昨晚在老虎家里,他们家楼下的猫叫成了一片,那叫声有如小孩哭泣一样,听起来特别瘆人,难道今年的春天提前来了吗?

我扭头问王莉:“春天来了吗?”

王莉说:“来了,前几天春天的气息就很浓烈了。”

我笑了起来,说:“那我们这次去省城,岂不是一头扎进了春天里?”

王莉大声说:“没错,一头扎进春天里。哦,春天来了,让我们去拥抱春天吧。”

越野车向滨河疾驰而去,在高速公路即将进的隧道口时。我看到一两宝马车停在路上,好像是抛锚了,也可能是没油了。一个三十好几的女人,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小子愁眉苦脸站在车片。小孩子站在路边撒,女人正训斥司机不心,半道上没油,着实可恶。

司机低着头不敢吭声,满脸的愁容,打电话给拖车公司,叫拖车来拖。女人看到我们的车过来,伸手挥挥手,示意我们停车。

原本不该停车,但看到女人衣着时髦,脸蛋长得很漂亮,尤其她挥手的姿势是那么美妙优雅,我手上的动作完全不受大脑控制,不由减缓车速。更神奇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越野车居然在离女人几米远时突然熄火了。

我把脑袋探出车窗外,嬉皮笑脸地说:“美女,有什么吩咐。”

女人说:“你们去哪?能多带两个人吗?”

我说:“这条路除了去滨河,还能去哪?”

女人说:“开个价吧,带我们母子俩到省城,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我看了眼王莉,说:“王主任,把车门打开。”

王莉想了想,打开车门,客气地说:“上来吧。”

女人带着儿子上了车,神情肃穆,淡淡地说:“出发。”

王莉回头冲我嫣然一笑,轻声说:“唐局,那个小男孩一直盯着你看,好像觉得你很亲切哟。”

我扭头看了看眼珠子黑黑的小家伙,忽然觉得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熟悉,笑了笑说:“找到亲人了。我们出发了,天黑前到江海驻省城办事处,晚了办事处都该打烊了。”

距离滨河市区还有十公里的时候,这段高速公路好像被封路了,前面人山人海挤满了人,车子根本开不过去。

这可真是新鲜事,高速公路居然被封路了,路上还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我把车开到路边,下车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封路。女人和小孩也下了车,尾随在我身后,也想看看谁这么大狗胆,竟然敢封路。

原来是一场赛马比赛,几个公子哥封了高速公路,在高速路上赛马,马都是好马,看起来全部是欧洲进口的赛马。

我指着其中一个趾高气扬的家伙问小男孩:“那小子你认识吗?”

小男孩说:“谁认识他,一个土锤。”

我又指着那小子坐下的那匹马,说:“马不错。”

小男孩说:“糟蹋了。”

女人拉了拉我的衣角,轻声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领头的是唐门的人,另外一边是飞刀门的人,我们惹不起。”

我吃了一惊,省城竟然有唐门,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接着问:“唐门都是些什么人?”

女人说:“和你一样,都是官二代,公子哥。“

听女人这么说,我明白了:“我说谁这么嚣张,敢封路赛马,原来都是公子哥。”

好在封路的时间并不长,唐门公子们旗开得胜,被人簇拥着回去庆功喝酒去了,路况解禁,我们继续赶路。

一个小时候,我们的车开进了滨河是的北京路。滨河到底是省会,本省的商业中心,已进入市区商业气息扑面而来。将夜时分,华灯初上了,整个城市显得异常迷人,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整个城市映衬得妖娆动人,让人有一种砰然心动的错觉。

我回头看了看女人和孩子,低声问:“二位去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们过去?”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客气地说:“那就有劳了,到省委家属院。”

我楞了一下,没想到女人住在省委家属院里面,看来她多少和省委的人有点关系。我点点头,开着车往省委家属院开去。

车子开到省委家属院门口,女人打了个电话,从家属院里走出来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男人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掏钱,走到窗口敲了敲车窗,说:“谢谢二位啊,多少钱?”

我回头冲王莉笑了笑,又对女人说:“举手之劳,我们不要你的钱。你们赶快回家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进去了。”

女人这才感到一丝诧异,不解地问:“不要钱?那你图什么?”

我说:“相遇就是缘分,要钱干什么。你问问你儿子,是不是这个理。”

小男孩点点头,说:“哥,我看着你很亲,下次去找你玩。”

我也笑了笑,说:“欢迎欢迎,看来我们两个有缘。”

小男孩从车上下来,站在车窗前,摆摆手说:“哥再见,记住啊,我还会去找你的。”

女人诧异地望着我和王莉,王莉摆摆手,说:“再见啦,以后有空记得找我,我看你也很面善,下次一起去逛街啊。”

女人点点头,摆摆手说:“好啊,王主任,留个电话吧。”

王莉从坤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女人,诚恳地说:“我对省城不熟,下次找你可别推脱啊。”

女人落落大方地说:“没问题,找我就是了。”

告别母子俩,我开着车没去江海市驻省城办事处,而是去了老舅的家。老舅家在城关分局家属院,以前经常来,最近几年工作忙来得少了,不过路还是记得。

231.第二百三十一章 口味好重

[第1章正文]

第231节第二百三十一章口味好重

老舅比我大几岁,三十六了,至今未婚,也不知道他看上的都是些什么女人,没一个跟他好过半年的。按说老舅的条件相当不错,自己做建材生意,在省城也算个人物。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要人才有人才,可这个舅妈就是一直找不到,真让我着急。

我和王莉上楼,敲了半天门老舅才把门打开,看到我带着一个美女在门口,老舅先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狐疑地问:“小羽,你怎么这么晚来了?来之前为啥不打个电话。”

我说:“给你拜年,怎么,不欢迎吗?”

老舅说:“那倒不是,你来之前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我也好准备准备。”

我大言不惭地说:“有这个必要吗?到你家难道我还要事先通报一声。”

老舅堵在门口,脸红脖子粗地说:“家里又脏又乱,你带个美女来,我有点难为情。”

我有点恼了,不耐烦地说:“怎么,不欢迎啊,不欢迎我走了。”

说完我扭头就走,王莉也跟着我下楼。老舅站在门口,大喊一声:“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只是进门你别吭声,家里有客人。”

我笑了笑,说:“家里有女人吧。”

老舅没好气地说:“少废话,叫你进来就进来。你别管屋里是男人女人,进你的房间先休息,我把她打发走再陪你喝两杯。”

进入老舅家客厅,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和香水味。这股脂粉味特别浓郁,熏得我昏昏欲睡。王莉跟着我进屋,坐在床上吸了吸鼻子,说:“你小舅挺有意思的,口味真重。”

我狐疑地问:“你看到那个女人了?”

王莉说:“没看到,但感觉到应该是个老女人,否则怎么会用那么浓的脂粉。”

我站起身,骂骂咧咧地说:“这二货,我说咋老找不到老婆呢,原来喜欢老太婆。我得去说说他,我们唐家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王莉立即拦住我,央求说:“你疯了,他可是你老舅,哪有外甥教训舅舅的道理。”

我说:“我妈临走前让我看着他,这货不成器,越玩越离谱了。”

王莉说:“我劝你还是别去,刚过完年,别惹得自己不痛快。”

我解释说:“你可能不知道,老舅只比我大六岁。我姥爷姥姥死得早,他是我妈一手带大的。虽然按辈分我得管他叫老舅,其实我们两个一块长大,从来没大没小。老舅是我们唐家十八亩地里一根独苗,不能就这么毁了。”

我和王莉正掰扯,老舅提着一捆啤酒进来了,热情地说:“大外甥,你来得正好,陪老子喝两杯。这些天人都回家过年了,我找不到人喝酒,可把我馋坏了。”

我没好气地说:“跟你这重口味的货不喝,要喝你找那个老太婆喝去。我就纳闷了,在省城你好歹也算个人物,怎么连个老婆都混不上,我都替你觉得丢人。你给句痛快话吧,啥时候结婚。”

老舅一边开酒一边不以为然地说:“结什么婚啊,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干嘛非要找个老妈子管着我。”

我冷冷地说:“这话你敢在我妈面前说吗?你要敢在我妈坟头把这话说出来,你这个辈子爱结不结,我还不管了。”

老舅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才说:“你少拿我姐吓唬我,老子不吃这一套。”

我抓起随身携带的行李,对王莉说:“王主任,我们走,跟这货不玩了。”

王莉打圆场做好人说:“刚来就走啊,你们爷俩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别一见面就掐架。如果你们觉得有我这个外人在不方便,我先去办事处住着,有事你再吩咐我去做。”

老舅拦住我,讨饶说:“好我的大外甥,老舅我怕了你了。你说吧,要我咋办?”

我坐下来,掏出一根烟点上,若无其事地说:“好办,找个良家,把婚结了,给我姥爷生个大胖孙子。我们对你也没别的要求,就这一点要求你都做不到,那可别怪我替我妈家法从事了。”

老舅盯着王莉,眼睛亮了一下,坏笑着说:“大外甥,你这个女同事不错,结婚了没?”

王莉笑了起来,说:“说你重口味还真没冤枉你,我结婚都七八年,儿子都上小学了,你怎么会看上我这老太婆。”

我没好气地说:“听到没,人家娃都快上班了,你让我怎么说你。”

老舅默默咬开一瓶啤酒,沮丧地说:“我看上的女人都看不上我,你那套我死活学不来。这样吧,我的终身大事就拜托给你了。你给我牵线搭桥,找一个良家呗。”

我也咬开一瓶啤酒,递给王莉一瓶,严肃地说:“行,明天你就给我相亲去。到时候你敢不去,别怪我翻脸不认老舅。”

我认真地对王莉说:“王主任,听到没有,这是我给你的第一个政治任务,明天你就去婚姻介绍所,帮我老舅挑选几个合适的。”

王莉喝了一口啤酒,四处瞅了瞅,说:“有菜吗,有菜我就去。当媒人的连顿饭都混不上,说出去丢人,这媒我也没法做。”

我抓住老舅的胳膊,说:“有菜没有,老子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小舅站起身,在冰箱里找了半天,可怜巴巴地说:“只有速冻的饺子,吃不?”

王莉叹了口气,站起身说:“算了,有饺子吃就不错了。你们两个等着,我去给你们煮饺子。吃了饺子,这媒差不多成了。”

晚上和老舅吃着饺子喝啤酒,听老舅絮絮叨叨叙说他这几年遇到的女人,心里不是个滋味。滨河毕竟是省城,人事复杂,二货遍地,老舅找了几个女朋友,一开始感觉都挺谈得来,谈一段时间就觉得不对劲了。用老舅的话说,这些女人别说嫁给他,嫁给皇帝都觉得吃了天大的亏,一个个没啥本事,但志向都极其远大,这山望着那山高,不知道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后来我问道今天在高速公路遇到的唐门,老舅来了精神,他告诉我,唐门是最近省城新崛起的一个社团,为首的是唐达天的大儿子唐方,社员几乎清一色是省委的高干子弟,这些人虽然不涉足政治,但政治能量极大,是省城各个达官贵人争相拉拢的对象。另外,现任省长的公子也组建了一个社团,叫做秦时明月,秦时明月主要是省政府的一些高干子弟,这两个社团互相较劲,谁都不服谁,双方经常组织比赛。这种比赛没有什么目的,纯粹是为了好玩。

老舅一度也很想加入唐门,只是自己能量有限,算不上高干子弟,只能在外围打个下手。老舅这么一说,我倒对唐门这个社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心里暗下决心,这些高干子弟手里都握着稀缺资源,既然是招商引资,那就先从唐门下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项目。

市政府发给我的招商计划,我在来的路上扫了几眼,完全是不靠谱的假想,要别人把资金扔进来,却不想给对方任何优惠和好处,这种计划只有白痴坐在家里才能想得出。

当然,市政府之所以把这份招商方案给我,本来也没指望我招商成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种做法,为的是给我这次出行找个噱头。

打定主意,我决定这次先从唐门入手,只是找谁引荐入会呢。

第二天,我从老舅家出来,开着车在省城漫无目的地逛游。我在滨河上的中学,滨河有不少我的同学,我想起来了,有几个家伙似乎也是省委的高干子弟。最近几年互相都没什么联系,不知道现在都在干什么工作。

我把车开到了省委大院门口,在院子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试图发现一两张熟悉的面孔。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小孩。

小男孩看到我的车,先是愣怔片刻,看到我冲他招手,然后朝我的车走了过来。

小男孩敲了敲车窗,我摇下车窗玻璃看着他说:“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在这吗?”

小男孩说:“我叫唐果,你来这里干吗?”

我点点头,说:“你也姓唐?”

小男孩说:“对,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唐羽,来找个同学,不知道他还住这里不。”

唐果儿说:“你找同学有事吗?”

唐果的问题让我吃了一惊,我点点头说:“嗯,有点事。唐果,你不去上学,在这里干吗呢。”

唐果接着问:“你同学叫什么名字,也许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这个小孩说话的口吻让我觉得很有趣,像个小大人似的,我笑着说:“你跟省委的人都很熟吗?”

唐果说:“认识几个吧,怎么,你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

我连忙解释说:“那倒没有,只是省委大院里住了这么多人,我要找的人比你年龄大得多,你不可能认识。”

唐果自信地说:“那也不见得,只要你能说出名字,说不定我就能给你找出来。”

我觉得这个小孩说话很有意思,有意逗逗他,就问:“那你认识唐门的人吗。如果你认识唐门的人,我同学其实也就不用找了。我想加入唐门,只是目前没有合适的人引荐入会。”

232.第二百三十二章 唐门

[第1章正文]

第232节第二百三十二章唐门

唐果眨巴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你想加入唐门找我就好了,唐门的老大是我大哥,我跟他打个招呼,保证你顺利入会。”

我惊讶地问:“唐方是你大哥?你们是叔伯兄弟?”

唐果突然不笑了,拉下脸不悦地说道:“你问得太多了。”

我看着唐果乌黑的眼珠,心几乎狂跳起来。这么说唐果在唐门里地位很高,只是这么一个小不点,怎么可能是唐门的人呢。我不明所以,接着问:“你真的能行吗?入会有什么要求没有?”

唐果说:“当然可以,上次你帮了我,我也帮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我点点头,说:“那上车吧,你带我去唐门。”

唐果拉开车门坐上车,轻声说:“开车啊,愣着干什么。”

我苦笑了一声,发动车按照唐果的指示一直往前开去。

我一边开车一边问:“唐果,你多大了?”

唐果说:“十二。”

我嘀咕道:“人小鬼大,你是神童吗?”

唐果说:“嗯,大家都这么说。”

我盯着唐果的眼睛接着问:“你妈呢?她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玩,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待在学校里吗?”

唐果说:“我逃课出来的,我妈不知道,。她如果知道我逃课,一定会打扁我的。”

这小孩不得了,我心里嘀咕,要一个小不点领我进唐门,传出去估计要笑死一条街的人。

几分钟后,唐果把我领进了一座大别墅门前,他按了门铃,低声说:“开门。”

别墅大门开了,一个老妈子领着我们进了大门,然后大门徐徐关上。

唐果进入客厅后,站在客厅中央,问老妈子:“唐方呢?”

老妈子说:“大公子还没回来,你先坐一会,我给他打电话。”

唐果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又拿出一瓶啤酒给我,得意地说:“这回你相信了吧。”

我愣愣地看着唐果,心里不是个滋味。神童,绝对是神童,只是目前还不清楚他跟唐方是什么关系。

老妈子起客厅的座机,拨了几个号码,说了几句话,然后毕恭毕敬地对唐果说:“大公子说他马上回来。”

唐果喝了一口饮料,不慌不忙地说:“嗯,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我妈如果问我有没有到这里来,你不要告诉她。”

老妈子说:“我知道了,你今天是不是又是逃课出来的?”

唐果不耐烦地说:“知道还问。上学太没意思了,我不爱上学,就喜欢玩。”

老妈子一走,我马上问唐果,说:“唐方是你大哥?”

唐果幽幽地说:“嗯,可是我觉得跟他很生。他妈不喜欢我妈,我妈也不喜欢他们家里人。”

唐果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看来唐果的母亲就是唐达天的情妇,唐果很可能是唐达天的私生子。

我继续问:“那天你和你妈去江海干什么?”

唐果说:“探亲,我外婆家在江海。”

我接着问:“那你喜欢滨河还是喜欢江海?”

唐果小声嘀咕了一声,说:“都不喜欢,外婆和舅舅对我和我妈都不好,说我是个野种。我妈丢光了他们家的人。”

唐果的遭遇到让我有几分同情,想起李红如果怀了我的孩子,也许别人也会认为李红的孩子是野种。我安慰唐果说:“别听那些人胡说,唐果是个好孩子,天才儿童,以后有大出息。”

唐果忽然机灵古怪地笑了一下,说:“我才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呢。他们说什么我都当是放屁。我舅舅欺负我妈妈,其实是怪我叔叔没个他官当。”

现在的小孩真是聪明绝顶,大人的心思他们竟然一目了然。

我和唐果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唐方来了。看到唐方,我愣住了,这货我见过,几年前在江海的黄河摊上,他带着几个小子调戏一名妇女,被我和老虎海扁了一顿。

唐方看到我,也认出来了,态度很不友好地问:“唐果,他是谁?”

唐果看也不看唐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他是唐羽,我今天认的大哥。”

唐方看着我,迟疑地问:“你也姓唐?”

我点点头说:“嗯,如假包换。”

唐方说:“你找我什么事?”

我说:“我想加入你们唐门。”

唐方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以为唐门是谁想尽就能进的吗?你可知道,唐门都是些什么人?”

我喝了口啤酒,不以为然地说:“高干子弟,官二代。你们都是省委的子弟,秦时明月是省政府的,我听说了你们两拨人搞对抗。因为我姓唐,所以希望能加入唐门。”

唐方冷冷地问道:“那你配吗?”

我谦虚地说:“算是勉强够格吧。”

唐果说:“我答应过他,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他必须加入唐门。如果你不给我面子,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告诉叔叔,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唐方心里极度不悦,生气地说:“你一个小不点敢指挥我?唐果,你不要太过分了,唐门里我说了算。”

唐果站起身,冷哼了一声,拉着我的手说:“哥,我们走。”

唐果拉着我的手,径直走了出去。唐方这才慌了,连忙追出来说:“唐果,就算哥怕了你了。我听你的,行不?”

唐果回过头,冷冷盯着唐方的眼睛,淡淡地说:“说话算数。”

我看着唐果乌黑的眼珠,心里一阵发憷,这小子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唐方把我让进书房,拿出一叠表格,认真地说:“先填表,会费是每年八万,以后唐门举办的各种活动你都可以来参加。另外,如果介绍果儿入会,每介绍一个果儿,给你一次免费参加社团活动的机会。我们目前果儿不算多,不过种类齐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找不到的。”

我扭头不解地问唐方:“果儿是什么意思?”

唐方说:“就是妞儿,美女。酒色财气,有唐门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美女。”

唐果指着唐方的鼻子说:“他就这点出息,喜欢女人,明知女人是祸水,还是喜欢玩。”

我盯着唐果的眼睛接着问:“你到底多大了兄弟,算我求你了,说话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唐果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不要以为我年龄小,就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唐方好色,哥,你别跟他学,他这样的男人以后不会有什么出息”

我急忙说:“唐果,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说话都把我吓个半死。我真是怕了你了,受不了你啦,我得回了。”

我填完表格急忙站起身,快步往外走。唐果尾随在我身后,拉住我的衣角,诚恳地说:“哥,你别走,我喜欢跟你一起玩。”

我纳闷地问:“为什么?我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了你?你为什么别人不找,就喜欢找我玩。”

唐果咬着手指,轻声说:“不知道,就是看见你觉得很亲。”

我摸了把唐果的小脸蛋,温和地说:“你以后说话别吓我就行,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唐果点点头,说:“哥,我饿了,你请我吃点东西吧。”

我摸了摸钱包,说:“果儿,想吃什么?”

唐果想了想,突然笑了一下,说:“四喜丸子。”

吃完四喜丸子,把唐果送回家,我打电话给王莉,询问她在婚姻介绍所的情况。王莉叹了口气,说:“良家太少了,怎么都是些二货啊。”

我好奇地问:“怎么个情况,你给我说说。”

王莉说:“你自己过来看看就知道了,省城的水太深了,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

我说:“你在哪?我去哪找你?”

王莉说:“在鹊桥会婚姻介绍所,你自己来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女人。”

我想了想,说:“算了,找不到好的就算了。你先去江海驻省城办事处,招商局的人马应该到了。晚上我们一起去老吴家私房菜,在那里开个碰头会。”

王莉说:“那你老舅的婚事?我们不管了?”

我想了想,说:“宁缺毋滥吧,没好货色我们宁愿不要,老舅的婚事还是得他自己心,这种事外人不好参和,越参和越乱。”

王莉说:“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办事处。”

一个白天就这么打发过去了,虽然事情没什么大的进展,但我顺利加入了唐门。以后以唐门中人的身份露面,在省城就多了一层身份。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其实从我离开江海,刚进入滨河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枪击悬案破获之后,所有人都以为黑鹰组织土崩瓦解,事实上这是一个极端错误的判断,黑鹰组织架构严密,四大金刚被捕并没有影响到它的组织结构,行动反而更为隐蔽。

秃鹫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记得靳伟给我说过,秃鹫是个大人物,但这个大人物到底是在庙堂还是在民间就不得而知。而我抓了黑鹰组织的四大金刚,早已被秃鹫列为头号天敌。秃鹫恨我,这一点我心知肚明。因此在临行前,新任公安局长萧远山到我办公室要枪,我鸟都没鸟他。

萧远山当时来的时候,站在我面前,伸出一只大手,说:“拿来吧。”

233.第二百三十三章 果儿

[第1章正文]

第233节第二百三十三章果儿

我故作天真地问:“什么拿来吧?我拿了你什么?”

萧远山瞪了我一眼,气愤地说:“那把92式警用手枪,你现在必须上交,我不能让你带到省城去惹是生非。”

我恍然大悟道:“哦,子弹我用光了,报告还没写好,等我写好报告就给你交上去。”

萧远山不为所动,不依不饶地说:“我不要你写报告,报告我替你写,你只要把枪还给我就行。”

我狡辩说:“你不行,这把枪是靳局特批的,你没有权力索要。即便是要交枪我也是交给靳局,不是交给你。”

萧远山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敢不交枪?信不信老子马上把你铐起来。”

我嬉皮笑脸地说:“你随便吧,反正这把枪我不会交给你,除非靳局来要。忘记跟你说了,枪里的子弹用光了,你得再给我二十发子弹,这次去省城兴许我用得上。”

萧远山笑骂道:“小兔崽子,跟我耍无赖,你真以为我把你没办法了是吧。”

我也拉下脸说:“子弹你给我不给?不给我被人打死了,你侄女可要守寡了。”

萧远山叹了口气,说:“妈的,被你小子拿住了。算了,明天我让谭明给你送二十发子弹来。不过我可警告你,在省城你可别乱放枪,出了人命你们家老爷子也帮不了你。”

萧远山虽然气得鼻子发抖,第二天还是让谭明给我送了二十发子弹。所以我到滨河时,仍然是持枪上岗。

我到老吴家私房菜时,正好是下午五点。我刚进入饭店,就感觉到两个人尾随我进来了。我扭头看了看这两个人,两人看起来神色平静,但眼神不太友好。

我说:“二位跟着我好久了,有什么事吗?”

两个人不说话,互相对视一眼,手插进了裤兜里。

我接着问:“单打还是一起上?你们两个如果是找事的,在这可找错了地方。”

两个人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摊开手说:“我们是来吃饭的,打搅你了吗?”

我淡淡地说:“吃饭可以,如果要闹事,这里你们恐怕找错地方了。知道老吴家私房菜是谁开的吗?不知道你们趁早去打听打听。”

两个人摆摆手,表示不跟我一般见识。快步走出了饭店,一边走一边说:“真是晦气,怎么碰到这货,饭都不让人好好吃。”

王莉与两个人擦肩而过,我回头看了眼王莉,说:“人都来了吗?”

王莉说:“都来了,就在外面等着你。”

我说:“让他们都进来,我们开个碰头会,分工合作,拟定一下下一步方案。”

招商局这次派了五名干部,都是我在招商局时的老部下,以前合作得还不错。但离开招商局半年多了,也不知道现在他们的工作作风是否还和以前一样兢兢业业。

坐定之后不久,酒菜上桌,省城果然流行吃羊肉,酒还未上桌,几盘手抓羊肉先摆上了。我端起酒杯站起身说:“大家一路辛苦,这杯酒算是为大伙接风。”

在座的人赶紧站起来,客气地说:“唐局客气了,你是我们的老领导,跟着您干我们心里有底,以后我们都听你的吩咐。”

我放下杯子,问:“这次的招商方案是谁做的?”

招商处处长张琎说:“是新任局长梁局长做的,完全不切实际。”

我冷笑着说:“能看出这一点说明还算懂点业务,这种招商计划纯粹是瞎扯淡,他以为招商是想当然的事情。你不给别人好处,别人凭什么把资金投给你,市政府让我拿着这份招商计划来招商,纯粹是指屁吹灯,靠他这计划能要回去一毛钱,我跟他姓。姓梁的这蠢货怎么当上招商局局长的?”

招商处处长张琎低着头,不言不语。其他人也不说话,似乎对新任局长都有不满。

我冷笑了一声,说:“算了,问你也不清楚,等我回去了再收拾他。”

席间几杯酒下肚,几盘手抓羊肉吃完,大家的情绪缓过来了,每个人的话都多了。我让张琎重新搞一个招商方案,然后我们按照这个方案执行,之前的方案作废。

张瑾得到我的许可,心里的气也顺了,在酒桌上立下军令状,三天之内做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新方案。

吃完饭,招商局的人回办事处了,我开着车和王莉在大街上闲逛。省城的夜晚异常迷人,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四处都是一片靡靡之音。

王莉说:“唐局,我们找个酒吧进去坐坐吧,体验下省城的夜生活。”

我笑着说:“你一把年纪了,人老心不老啊。”

王莉说:“我得抓住青春的尾巴,要不成了老太婆,以后这种灯红酒绿的生活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想了想说:“要不还是算了,自从我们一进入滨河,就被人盯上了。”

王莉赶紧往后面看了一眼,紧张地问:“什么人盯上我们了?”

我认真地说:“反正不是好人,应该是黑鹰组织的落网之鱼。我亲手抓了他们的四大金刚,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莉四处瞅了瞅,不安地说:“那我们去找靳副厅长。他是江海的保护神,他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我看了看夜色,笑着说:“害怕了?”

王莉说:“能不害怕吗?你说得那么吓人的。”

我拍了怕王莉的手,说:“不用担心,几个落网之鱼,我还没放在眼里。”

王莉拍了拍胸口,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晚我们去哪玩?”

我想了想,说:“去东方会,我们去体现下省城的夜生活。”

东方会是滨河最大的一家夜总会,这里美女如云,美腿如林,每天夜晚四面八方的达官显贵都到这里来玩。据说唐方每天晚上都在这,今晚我想去看看,这些高干子弟和官二代到底玩些什么。

进入东方会,我注意到大厅里人已经坐满了,我和王莉要了一个卡座,点了一瓶红酒坐下来。几条靓丽女朝我们瞥了一眼,我打了个榧子,一名服务生走了过来。

服务生说:“先生,需要什么服务?”

我塞给服务生一百块钱,低声问:“唐方来了没有?”

服务生说:“唐少还没来,你找他有事?”

我低声说:“有点事,他来了你给我说一声。我也是唐门的,今天新入会。”

服务生说:“失敬,唐少来了我提前通知你。”

我们进入东方会时,我注意到下午一直尾随着我的两个黑衣人也走了进来,他们在离我和王莉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来,每人要了一瓶啤酒,有一下每一下地喝着。

这两个人阴魂不散,一直跟着我不知道什么意思。我看了眼他们的腰里,腰里鼓鼓囊囊的,似乎别着手枪或者匕首之类的武器。难道他们是黑鹰组织的人?我有点迷糊,黑鹰组织纪律严明,跟踪盯梢都很有一套,绝对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跟着一个人。

那么他们是老爷子派来保护我的人?这更不可能,老爷子一生谨慎,绝不会随便派出这么两个二货跟着我。从这两个人的精神气质来看,既不像是公安局的干警,更不像是国安的,反倒是像精神病院没关住跑出来的精神病。

我拎着一瓶啤酒走到两个人面前,盯着两个人的眼睛,问:“二位一路从江海跟着我到滨河,不觉得累吗?”

两个人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谁跟着你,自作多情。”

我接着问:“两位从哪里来?”

两个人仍然没好气地说:“关你吊事,这里打开门做生意,你能来我们当然也能来。”

我也有点火了,总被人盯着浑身都不是个滋味,我一下子蹿到其中一个身边,掐住他的脖子厉声说:“孙子,信不信老子在这里弄死你。跟我横,我看你是活腻了。”

另外一个看到伙伴被我制住,把手插进鞋里,脱下脚上的皮鞋,没头没脑朝我打了过来。

这时听到一声怒吼,有人大声说:“什么人在这里闹事?”

手拎皮鞋的家伙听到这句话,乖乖把鞋穿上了,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唐方,低眉顺眼地站了起来。

我起身对唐方说:“唐少,这两个孙子一路跟着我,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唐方挥挥手,大声说:“来人,给我绑了。敢在我唐门头上闹事,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唐方挥完手,走上来两个保安模样的大汉,把两个黑衣人五花大绑。唐方瞪了我一眼,轻声说:“你跟我来。”

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带着王莉尾随唐方进入了一个大包房。唐方在前面引路,我们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前,唐方伸手推开门,顿时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和红酒的气息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进入包房,我便看到了无数的果儿,环肥燕瘦,美不胜收。唐方手指着前面的一堆美女,轻声说:“今天是你入会的第一天,这里所有的果儿认你挑选,看上那个就带那个回去。”

王莉看着这么多美女,也惊讶不已,一脸惊愕地瞅着唐方。唐方笑了笑,问道:“怎么,没见过这么多美女?”

234.第二百三十四章 美女如云

[第1章正文]

第234节第二百三十四章美女如云

我惊讶地问:“从哪挖来这么多果儿?大学生,博士后,少妇,女教师,公务员,女警花,应有尽有啊。”

唐方淡淡地说:“我们是唐门,唐门是什么?唐门就是二代的代名词,这些人以能结交到我们为荣,因为我们对她们有用。”

进入包房落座后,我的眼睛就忙不过来了,左看右看,哪个都觉得不错,那个都觉得美丽动人,这些果儿也很会来事,一口一个唐公子,一口一个唐少爷,叫得我骨头都酥了。

王莉看着来火,怒气冲冲坐在我身边,不满地说:“唐局,你好歹也算见过大世面的。算我求你了,别在这里丢人好不好。”

王莉说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强压住内心蓬勃的,目不转睛盯着唐方,认真地问:“唐门其他人呢?我想见见。”

唐方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点燃抽了一口说:“明天有赛驴比赛,你有兴趣参加吗?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见识见识。”

我惊讶地问:“赛驴?你们不玩赛车,怎么喜欢玩这些东西?”

唐方淡淡地说:“赛车有什么好玩的,那是土鳖富二代才玩的东西,我们玩的是一种境界,一种情调。”

我对他们的赛驴比赛充满了好奇,急忙说:“在哪比赛?我一定去。”

唐方说:“体育场,明晚八点,你准时来,报我的名号。”

我点点头,无限期待地说:“好,我一定去。”

接着我又和唐方瞎聊了一会,突然发现这些公子哥确实会玩,也确实爱玩,无所不玩,他们生下来的任务似乎就是照死玩。一样东西晚上几天就兴味索然,马上需要寻找新的玩法。最早的时候,他们玩赛车,玩得有点过火,在高速公路飙车,一死两伤,惹恼了唐达天,勒令他一年不许出门。

一年闭关后,从此之后再也不敢玩这种高难度充满危险系数的游戏,开始玩一种带有一定技术含量的东西。唐方出来后就成立了唐门,唐门的主要人选都是退休或者在职的省委高级干部的子女。这些人普遍有着很好的出身,从来不缺钱,都喜欢玩,于是玩着玩着就成立了社团,经常组织一些无厘头的聚会。总之,这个社团没有政治图谋,也没有政治诉求,他们聚在一起的唯一目的就是玩。

唐方盯着我徐徐问道:“你真的姓唐?”

我应声说:“如假包换,我跟我母亲姓。”

唐方接着问:“你爹是谁?”

我犹豫片刻,说:“可以不说吗?”

唐方吐出一口雪茄烟,若无其事地说:“悉听尊便,我只是对你有那么一点好奇,唐果为什么喜欢跟你一起玩。”

我笑了起来,说:“我哪里知道,你这个弟弟是个神童,每次听到他说话都能把我吓个半死。真的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小不点,懂得还真不少,说出来的话能把人噎个半死。”

唐方的眼睛眯了起来,笑了笑说:“他是这样的,以后慢慢你就习惯了。”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问唐方:“那两个跟踪我的到底是什么人?”

唐方想了想,说:“查清楚了,是从江海市精神卫生医院跑出来的精神病,腰里别着两把刀,他们说是黑鹰组织的人。你知道黑鹰组织是什么人吗?”

听到这句话我受惊不小,如果这两个人是黑鹰组织的人,那黑鹰组织不都是一群精神病人,我面对的岂不是一群神经病?想到这,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我愣愣地盯着唐方的眼睛问:“你确定他们说是黑鹰组织的人?”

唐方吐了口烟雾,厌倦地说:“反正他们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如果你想问清楚,可以去亲口问问他们。”

我急忙问:“这两个精神病关在哪里?”

唐方说:“在地下室,我可以派人带你去看看。”

说去就去,我站起身,说:“带我去。”

唐方挥挥手,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保安,带着我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内一股霉味,隐隐还有一股血腥味。保安打开地下室大门,我看到两个黑衣人正瞪着两个黑乎乎的眼珠子望着我,眼神十分的涣散。

我拉下脸,厉声问:“谁派你们来跟踪的?”

黑衣人低声说:“院长。”

我不依不饶地问:“院长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低下头,说:“凯哥。”

我想起来了,江海市精神卫生医院的院长叫李文凯,病人家属喜欢喊他凯哥。那年母亲被关进精神病院,我见过这个院长李文凯。

我从腰里拔出枪,顶在黑衣人的脑门上,接着问:“凯哥叫你们跟踪我,想干什么?”

黑衣人脸色惨白,磕磕巴巴地说:“不知道,就是让我们跟着你,随时报告你的行踪。”

我咬着牙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话?”

黑衣人说:“我们是大夫,不是精神病人。”

听到黑衣人这句话我笑了起来,凯哥可真行,居然派两个神经病大夫跟踪我,难道他把我也看成了精神病不成?

我收回枪,问:“你们是想回去继续当大夫,还是在地下室待着。”

黑衣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惊喜地说:“你会放我们走?”

我笑着说:“当然,把你们关在这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想回去,我可以放你们回去,但有一个条件。”

黑衣人问:“什么条件?”

我想了想说:“我想见你们凯哥,给我约个时间,我和他谈谈。”

黑衣人难以置信地问:“就这么简单,你说的是真的?”

我冷冷地说:“江海唐少说话算数,说出去的话从不食言。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也帮不了你们,你们可以一直呆在这里,等着抓你们眼里的精神病回去。”

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垂头丧气地说:“好吧,我们相信你。”

我回头对保安吩咐道:“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去。剩下的事情我回去向唐少交代。”

两名保安也不多说,走过来给黑衣人松绑,带他们走出了地下室。两名黑衣人走到楼梯口,回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向他们身处三根指头,严肃地说:“三天,三天后如果凯哥还不来见我,那我就去精神病医院去找他。”

黑衣人点点头,冷静地说:“唐少果然名不虚传,我们会把今天的事向凯哥讲清楚的。三天后你等电话,我们会和凯哥一起来找你。”

送走黑衣人,我立即掏出手机拨打靳伟的电话。靳伟的电话很快接了起来,他劈头盖脸地问:“小羽,你到省城了?到省城为什么不跟我联系,跑到哪里去了你。”

我轻声说:“我在东方会,和唐方在一起。”

靳伟惊讶地说:“唐方?就是唐达天的大公子唐方?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我低声说:“说来话长,我有个重要情况向你汇报。”

靳伟问:“什么重要情况,你快说。”

我小声问:“你认识凯哥吗?”

靳伟惊讶地说:“你是说精神病院院长李文凯?这个人怎么了?”

我说:“他派了两名精神疾病科的大夫跟踪我,从江海一路尾随我到了滨河,这两个人这几天几乎与我形影不离,今天被我抓了起来。他们告诉我,是凯哥要他们跟踪我,随时报告我的行踪。”

靳伟惊讶地问:“跟踪你,他派两个精神疾病科的人跟踪你干什么?难道他觉得你是精神病,要把你抓回精神病院?”

我笑了起来,说:“看他的意思好像觉得我就是精神病。据这两个大夫交代,他们是黑鹰组织的杀手,虽然听起来像是个玩笑。可是靳大哥,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黑鹰组织真有可能是一群精神病患者,反人类,反人权,反社会的一批神经病组织。”

靳伟先是笑了起来,听了一会笑不出来了,突然沉下声音说:“你这么一说还真不是没可能,黑鹰组织的杀手好像抓不完似的,抓一批马上冒出来一批,生生不息。这些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似乎是有点问题,可如果真是一群精神病,我们倒被动了。”

我冷笑着说:“他们危害社会,危急所有人的生命,拿人命当儿戏,完全可以以危害社会罪将他们就地正法。”

靳伟想了想说:“你先不要冲动,如果真是一群精神病,那控制这些精神病的绝对是一个正常人,而且智商极高。方晓在公安局卧底多年,我从来没发现他的精神有什么问题。”

我说:“这就对了,我约了凯哥三天后见面,届时你可以在一旁听听我们的谈话,帮我判断下他到底是不是精神病。”

靳伟笑了笑,说:“到时候我带专家一起去,给你们两个同时做一场分析,看看你们两个谁才是精神病。”

我笑着说:“如果我是精神病,那他一定是神经病。”

回到包房,唐方正在和果儿们玩得不亦乐乎。王莉坐在一旁,被冷落了,看到我进来,急忙站起身走过来,低声说:“唐局,好无聊,回吧。”

我点点头,走过去给唐方打了个招呼,说:“今天多谢唐少仗义相救,今天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明天的赛驴比赛我一定准时到。”

唐方头也不太地问:“那两个精神病大夫你放走了?”

我说:“嗯,放走了,他们我还有用。”

唐方从一堆果儿的脑袋里透出一颗大好头颅,点点头说:“恕不远送。”

235.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补啦

[第1章正文]

第235节第二百三十五章大补啦

从东方会出来,滨河的天空已是满天星斗。我站在星空下吐出一口气,问王莉说:“精神病和神经病有什么区别?”

王莉想了想,说:“区别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也说不清楚。精神病可能属于精神分裂,更多的是心理问题;神经病是神经系统受到了刺激,脑子有了问题。”

我笑着说:“这么说精神病还有救,神经病就没救了。”

王莉也笑了起来,说:“可以这么说吧。这年头精神病患者挺多的,都是因为心理问题。对这个不满,对那个不满,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所以开始反社会,反人类。”

我说:“说得对。这年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很多土鳖没有日天的本事,却有一颗造反的雄心。自己赚不到钱过不上好日子就怪社会,怪政府,就是不怪自己,人穷不怪罪自己无能,老是喊打喊杀想造反。”

王莉低头笑着说:“这话说得好,没有日天的本事,却有造反的雄心,这句台词我记下了。”

我得意地说:“名言吧,我经常口出名言,你以后替我记录点。

上了车,王莉忽然问:“今晚我们住哪?是去办事处还是去你老舅家里。”

我想了想,说:“还是住办事处吧,免得大家说闲话。现在我得避嫌,带着个美女到省城,我媳妇都有意见了。”

王莉说:“你是说李红吗?”

我说:“我算是看明白了,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鸟。”

王莉窃笑着问:“女人把你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我想了想,说:“王莉,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帮我打听打听,省委副书记唐达天的情妇都有那几个,我要去找她们。”

王莉不明所以地问:“找唐书记的情妇?你想干什么?”

我闭上眼睛,无奈地说:“策反她们,为我所用。”

王莉好奇地问:“这就是你的政治任务?就好像当年策反我一样?”

我摇摇头,苦笑着说:“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主动的,这次我是主动的。女人,能成事,更能坏事。唐达天开始对老爷子动手了,他不让我们过活,我们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王莉说:“好吧,我尽力。”

我扭头盯着王莉,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尽力,是不惜一切代价。如果你以后还想有所作为,这次的任务必须无条件完成,调动一切你可以调动的资源。”

王莉咬咬牙,说:“我明白了。”

我发动车,向江海市驻省城办事处开去。江海驻省城办事处的主任姓萧,好像是萧梅的一个亲戚。他看到我和王莉进来,站起身快步迎了过来。

我点点头,说:“萧叔辛苦了,这么晚还等着我们。”

萧主任滚动着身体,低声说:“杨副省长的秘书陈处长提前打过招呼了,让我好好接待招商组。唐局长,这次招商还顺利吗?”

萧家人普遍做事小心谨慎,这个萧主任的话问得有点多,我心里有几分不悦。说不定这老家伙也是萧梅派来监视我的呢。我点点头,说:“目前还没有什么眉目,不过我想明天就差不多有点消息了。萧主任,给我和王莉各开一间房,我们今晚住这里。”

萧主任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串钥匙,走在前面说:“你们跟我来。今年市里拨款,办事处新装修的几间豪华套房,一直还没用过,你们今晚可以先住一晚感受下。彩电、宽带上网,席梦思床,二十四小时热水,还有麻将桌,累了可以找几个牌搭子打几场麻将。”

进入房间,装修得果然豪华,简直可以说是奢侈。从外面看,办事处绝对不可能有如此豪华的装修,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

萧主任得意地看着我,说:“唐局,感觉怎么样?”

我愣怔片刻,不解地问:“这真是市里掏钱装修的?”

萧主任说:“当然,难道我自己掏钱装修?”

我躺在床上试了试床垫,摆摆手说:“好了,你去吧萧叔,有事我再叫你。王主任,你也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王莉站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摆摆手说:“晚安唐局,做个好梦。”

王莉和萧主任出去后,我进卫生间洗了个澡,身体的疲乏得到缓解,身心舒服了下来。我把今天遇到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总觉得今天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内容,可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怎么都睡不着。实在睡不着,我抓起手机打给给王莉,王莉的电话飞快地接了起来。

王莉还没说话就笑了起来,说:“唐局,刚分开就想我啦,不要这么迷恋姐哦。”

我笑着说:“谁迷恋你,扯什么淡呢。”

王莉说:“不想我你给我电话干什么?是不是一个人孤枕难眠?”

我说:“跟你说正经的,今天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没做,想让你帮我回忆下。”

王莉纳闷地问:“什么东西遗漏了?”

我叹了口气说:“就是因为我想不起来,才让你帮我想,看来你还不如我,脑子里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莉说:“我看你是太累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晨起床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我想了想,也许王莉说得对,说:“好吧,也许是我太紧张了,晚安了。”

王莉突然幽幽地说:“你不想跟我一起睡吗?”

我大声说:“你疯了,不知道萧主任是萧梅的亲戚吗?萧梅如果知道我跟你睡一起,还不杀了你。”

王莉说:“我才不怕她呢,你给我开门,我马上过来,睡不着我们聊聊也好。”

我想了想,既然带都带王莉来了,反正萧梅也认定我不会闲着,我也没必要避嫌,于是说:“那你过来吧,不过明天一早你就要回你房间去,最好不要让大家说闲话。”

王莉兴奋地说:“好,那我过来了啊,你给我开门。”

几分钟后,王莉穿着睡衣闪了进来,一进门就在黑暗中抱住了我的腰,吐气如兰地说:“死鬼,好不容易跟你出趟差,还要分床睡,你可真能装。”

我叹了口气,簇拥着王莉坐到床上说:“最近一段时间你看我表面上很放松,其实我每走一步都感到步步惊心,不得不加倍小心啊。今天那两个跟踪我们的,是江海市精神卫生病院的大夫,虽然后来被制住了,可我总觉得除了这两个人,我们身后还有甩不掉的尾巴。有人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王莉的身体哆嗦了一下,震惊地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你?”

我说:“本来这种事是不应该告诉你的,既然你问起了,我告诉你也无妨。近年来,江海冒出了一个跨省犯罪组织,叫做黑鹰组织,你听说过吗?”

王莉在黑暗中用闪闪发亮的眼睛望着我,轻声说:“没有,今天我是第一次听说。”

我接着说:“四年前江海市的连环枪击案你总听说过吧,那次连环枪击案就是黑鹰组织一手策划的,你的前任老曾就是黑鹰组织的王牌狙击手。”

王莉恍然大悟道:“原来老曾也是这个犯罪组织的,这么说黑鹰组织很庞大了?”

我叹了口气,萧索地说:“是的,原江海市公安局刑侦处处长方晓是黑鹰组织的四大金刚之首,在那次雪地抓捕中被靳局亲手抓了。黑鹰组织有四大金刚,前后都是因为我或者亲手被我抓的,但至今这个犯罪组织仍然在秘密活动,还有很多落网之鱼。李智绑架萧梅那次,用的也是黑鹰组织的落网之鱼。也许我运气好,一直毫发无损,但黑鹰组织肯定早已将我列为头号天敌。”

王莉抱着我的身体开始发抖,她胆战心惊地说:“那你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我笑了笑,自我解嘲说:“危险是有几分危险,不过黑鹰组织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老鼠,他们能耐我何。”

王莉接着问:“你把你的处境给靳副厅长说了没有?要让他派人保护你的安全才行。”

我点点头,说:“说了,靳局也很重视,明天我就去见他,商量个具体对策。”

王莉说:“那我跟你一起去,跟你在一起我感觉还安全一点。”

我说:“你就不必去了,明天你的主要任务是帮我打听唐达天的情妇有哪几个。放心,你的安全应该不是问题,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

王莉接着说:“你刚才说有什么东西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躺下来认真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说:“算了,可能是我过于紧张了。睡吧,一觉睡醒也许就想起来了。”

王莉乖巧地说:“好吧,我们就寝吧,明天早晨起床做一次,好不好?”

我苦笑了一声,说:“前阵子忙着造人,没子弹了,还是算了吧。”

王莉嘿嘿地坏笑了起来,说:“今天晚饭我特意点了那么多羊肉,还给你点了两个羊腰子。吃了那么多羊肉,你应该有点想法才对啊。”

我说:“那看情况吧,明早晨起来如果有反应再来。好久没跟你这个小妖精肉搏了,还真是有点想法。”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身体果然有反应,硬得生疼。王莉坏笑了一声,说:“我说呢,这么年轻,吃点羊肉,喝点汤没想法才怪。”

236.第二百三十六章 小妖精

[第1章正文]

第236节第二百三十六章小妖精

我也笑了起来,说:“那你还不抓紧时间,再晚所有的人都该起床了,你叫声那么大,也不怕大家说闲话。”

王莉猛地扑了上来,把我压在身下,说:“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我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呢。”

早晨和王莉肉搏了半个小时,八点半的时候萧主任来敲门,告诉我早餐做好了,要我去餐厅吃。萧主任敲门的时候,我刚从王莉肚皮上爬下来,累得气喘吁吁。王莉听到萧主任的呼喊声,把脑袋捂在被子里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没好气地说:“你笑个屁,觉得很好玩是吧?”

王莉说:“萧主任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你就不怕萧梅找了来。”

我说:“乌鸦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心找死吗?”

王莉说:“瞧把你吓的,敢做你不敢当啊。”

我严肃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萧梅还稍微含蓄点,或许不会把你怎么样。如果你落到李红手里那可就惨了,她才懒得跟你废话,大嘴巴子直接就上来了。”

王莉不屑地说:“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女人,不是女强人就是野蛮人。”

我不耐烦地说:“行了,你还意见多得很。我的女人各个出色,女强人赚钱,守护神保护安全,多好。”

王莉说:“我衣服还在那边呢?怎么办?”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自己想办法,我吃完早餐就去省公安厅找靳局去了,今天你可以自由活动,不过要先想办法完成你的任务。”

王莉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我说:“不是保证完成,是必须完成。如果你不能胜任,那我就另外调人过来顶替你。”

王莉不解地问:“这么严重?”

我冷笑着说:“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别人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你还想悠哉乐哉混日子,那你就离死不远了。我告诉你,这次来滨河不是来玩的,任务才是第一位的。”

王莉的神情严肃起来,说:“好吧,我今天调动我在滨河一切可用的关系,帮你打探清楚,你等我好消息吧。”

我拍了拍王莉的脸蛋,欣慰地说:“说了半天,就这句话中听。记住,不惜一切代价。”

王莉从床上爬起来,进入卫生间洗漱,一边刷牙一边说:“我记住了,不惜一切代价。”

吃完早餐,我开车到了省公安厅,找到靳伟的新办公室。靳伟调任省厅主管刑侦的副厅长,他的新办公室我也是第一次来。进了副厅长办公室,我看到靳伟正在给各地县来省厅汇报工作的公安局长安排近段时间的工作部署。

看到我进门,靳伟说:“好了,这段时间你们把各自所在地的犯罪率控制住,犯罪行为不可能杜绝,但完全可以控制犯罪率。尤其对近年来越来越猖獗的黑恶势力决不能姑息,冒出来一个打掉一个。当然,带有黑社会背景的势力背后大多有保护伞,但我希望你们能顶住压力,认真履行一个公安局长的职责。”

几名公安局长站起身,点点头,动作整齐划一地走了出去。

公安局长一走,我便笑着说:“靳副厅长,进入角色很快吗,以前都是你亲手抓贼,现在轮到你发号施令了。”

靳伟走到茶几旁开始泡茶,一边泡茶一边说:“你小子,又打着我的名义拒不缴枪,这把枪你打算带到什么时候上交。我就奇怪了,你一个财政局长,老惦记着持枪上岗,你就不怕万一那天有个闪失,把自己搭进去。”

我说:“我怕什么,反正有你顶着呢。黑鹰组织阴魂不散,这段时间还有人老跟踪我,我不得不防啊。”

靳伟皱了皱眉头,泡好一杯茶给我,说:“你昨晚打电话说黑鹰组织可能是精神病,有什么直接证据吗?”

我想了想,说:“直接证据倒没有,只是一种直觉。如果不是精神病,至少也是神经病,要不然他们干嘛老派人跟踪我。”

靳伟抿着嘴唇笑了起来,心平气和地说:“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黑鹰组织目前把主要目标对准你也未必全是坏事。至少给我们赢得了时间,只要他们对你动手,我们就有机会查清楚他们的老底。”

听到靳伟这句话我差点哭了起来,人生真是一场悲剧啊,想我堂堂江海大少,竟然变成了诱饵。靳伟见我半天不吭声,大概也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他心知肚明地问:“心里是不是有点难过?”

我抬头看了眼靳伟,低声说:“换了你难过不难过?”

靳伟笑了笑,说:“其实你也不用伤心,你的使命就是这样,否则在这次政治博弈中,你是半点用处都没有。江海杨家为江海做过太多贡献,江海能有今天的局面,与你们家几代人的努力分不开。所以,杨家的江山不能变,杨省长更不能倒。他如果倒了,江海的天就会变,到哪个时候就不是你一个人的悲剧,而是一个城市的悲剧。我相信你是个明白人,孰轻孰重你分得清。”

我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至少在你们眼里,江海杨家代表了一种活法,有人想改变我们的活法,至少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靳伟喝了一口茶,说:“没错。说说这次你到滨河来的收获吧。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小子身上还真有点邪气,只要你出面,事情总有不同寻常的转变。”

我端起茶杯,想了想说:“在来的路上,我碰到了一群唐门的人,他们封了高速公路,举行一场赛马比赛。我看了,那些马都是欧洲进口的名种马,只是骑手的骑术实在不敢恭维。”

靳伟听到这句话神色一变,急忙问:“唐门?是一群什么人?”

我说:“唐门是唐方建立的一个社团,会员大多是省委的高干子弟,清一色的官二代。”

靳伟叹了口气,摇头叹息说:“你们这些官二代生下来的任务好像就是玩,你们的生活确实令人羡慕,不用苦哈哈去做事。唐门我也听说过,玩得还算节制,没有滨河富二代那么邪乎,其实只要不过界,都是在大家的默许之内。”

我好奇地问:“唐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感觉是,唐门就是他亲手组建的,这个公子哥貌似浪荡不羁,其实城府很深,脑子极其聪明。另外,我还认识了唐达天的私生子,叫做唐果,人小鬼大,是个罕见的神童。”

靳伟点点头,说:“你的判断不错,唐方有个绰号,叫做半人半鬼,光听这个外号,你就应该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唐达天有这样两个儿子,说明他确实是个枭雄,老爷子摊上这样的对手,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王莉打来的。我接起电话,低声说:“喂。查到了?”

王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惊慌,她飞快地说:“唐局,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说:“坏消息。”

王莉说:“乔副主任和上官天骄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

这个消息确实令我吃惊不小,蹭地一下站起来,失声说:“为什么?乔美美和上官犯了什么事?”

王莉说:“我也不清楚,总之我感觉,他们这次把上官和乔主任带走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我压住心头的狂跳,冷静地问:“领头的人是谁?”

王莉说:“目前还不太清楚,上官和乔主任是昨天晚上从家里被人带走的,刚才张诚打电话给我,还问我是不是你调乔美美到省城来了。”

我望了眼坐在我对面的靳伟,心里稍微踏实了点,低声说:“那上官又是怎么回事?”

王莉说:“昨天夜里十点钟,省监察厅的两名工作人员去了上官天骄家里,出示了逮捕证,要求上官协助调查你的问题。”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他妈的,养的玩阴的,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我对王莉说:“那好消息是什么?”

王莉说:“唐书记的情妇调查清楚了,是一个叫季美兰的女人,住在楼兰小区。你知道她是谁吗,就是上次搭我们的车到滨河来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唐达天的情妇,从唐果身上我已经得到了基本的判断,看来是天助我也。

我说:“你先稳住,我和靳局商量好对策就去找你。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上官和乔美美知道的内情不多,接下来他们要找的人可能是你,你赶快到省厅来跟我汇合,我倒要看看,纪委的人敢当着我的面把你怎么样。”

王莉说:“好,我马上去省厅找你。”

靳伟皱着眉头,沉着地问:“动手了?”

我气得几乎暴跳如雷,站起身挥舞着拳头说:“王八蛋,徐子淇这个老王八蛋,敢来阴的。传唤我们财政局一个小小的人事科长,竟然动用了省监察厅的爪牙。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们谁比谁无耻。”

靳伟说:“我记得你当时掌握了徐子淇的一些罪证,还在不在你手里?”

我拿出手机,找出徐子淇引诱上官天骄的那段录音,以及他手忙脚乱穿衣服的照片,播放了一段给靳伟。靳伟皱着眉头,低声说:“只凭这段录音,不足以扳倒徐子淇的。这是他的个人作风问题,却不算什么罪证。”

237.第二百三十七章 敌人动手了

[第1章正文]

第237节第二百三十七章敌人动手了

我冷冷地说:“我知道,但就凭这一点,老爷子就可以派出反贪局的人查他的老底了。这老东西,一直都跟我憋着坏呢,他以为我把徐兰的借条还了,就拿他没办法了。老狐狸,老子玩不死你。”

靳伟沉思片刻,说:“你给我拷贝一份,我下午去找一趟温书记,看看他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我把手机插进靳伟的办公电脑里,往他的电脑上拷贝了一份。靳伟想了想,又接着问:“徐兰在天钩赌场那张借条你有没有做备份?“

我笑了一声,说:“当然,早防着他这一手呢。“

靳伟说:“很好。今天下午我就派人去调查徐兰,来个敲山震虎。”

我拷贝完文件,站起身说:“那我们分头行动。”

靳伟好奇地问:“你打算去哪?只要你一走出我办公室,不出一个小时,一定会有人来把你带去问话,所以我劝你还是待在我这里比较安全。”

我冷笑了一声说:“如果是正常程序,我配合,如果他们不走正常程序,那我就对他们不客气了。靳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现在心里窝火,就怕他们不来找我,只要他们敢来,我绝对不会客气。”

靳伟走到我身边,手插进我的腰里,拔出那把92式手枪,说:“枪我先没收了,需要的时候再给你。记住,如果是江海市纪委的人找你,你稍微客气点,如果是省检察院的,他们不通过正常手续,你尽可以把事情搞大,而且闹得越大越好,这样我们省厅就可以介入调查。”

我朝靳伟竖起大拇指,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奇怪,王莉怎么还没到?算时间,这会应该已经到了,不会路上出什么事吧。”

靳伟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抓起座机打了几个电话,放下电话他自言自语道:“太嚣张了,竟然敢在省厅门口抓人,连招呼都不给我们打一个,无法无天了。”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意识到,王莉会不会被检察院的人在省公安厅门口带走了?我紧张地盯着靳伟,等待着他的答案。

靳伟也不多话,一边穿外套一边说:“你跟我走,王莉被检察院在公安厅门口带走了。”

我心中一喜,连忙说:“那我的枪呢?要不要带上?”

靳伟头也不回地说:“想带带上吧,养的,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以为我们公安厅都是吃干饭的。”

我绕到靳伟的办公桌,拉开抽屉取出那把手枪,尾随在靳伟身后出了省公安厅。开车来到公安厅门口,看门的武警向靳伟敬了个军礼,靳伟冷着脸问:“车子是向那个方向开去的?”

武警战士说:“监控录像显示,那辆车是省检察院反贪局的车,但是开去的方向不是检察院,而是滨河疗养院方向。”

靳伟点点头,吩咐道:“马上通知门队长,跟上我的车,去滨河疗养院。”

武警战士敬礼道:“是。”

我坐在靳伟的车里,心里觉得十分踏实,靳伟被激怒了,一个如此沉稳的将才被激怒,后果很严重,这次不管是不是反贪局下的令,他们这回算是惹错人了,触了霉头了。

车子开到滨河市疗养院时,反贪局的车正好停在迎宾楼下。靳伟下了车,直接走到服务台,出示警官证给服务员,板着脸问:“反贪局的人呢?”

服务员说:“在四楼,”

靳伟接着问:“总共几个人?”

服务员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四个人,三男一女,那女的很漂亮。”

靳伟说:“你跟我上楼,把钥匙带上。”

服务员点点头,取出一串钥匙,跟在我们身后上了楼。到了四楼,服务员蹑手蹑脚打开房门,自己闪开,让出一条道,让我和靳伟走进了房间。

一进入房间我的火就搂不住了,因为我看到王莉居然被他们五花大绑了起来,衣不遮体被扔在床上,三个流氓一样的男人正冲着王莉的身体品头论足,其中一个兴起,居然骑在了王莉身上,手伸进了她的胸罩里。另外两个抓住王莉的大腿和胳膊,肆意地乐。

靳伟一个健步冲上去,把骑在王莉身上的男人踢翻。我拔出枪,一枪打在另外一个猥琐男的大腿上。剩下一个惊了,打开窗户想跳楼逃跑,靳伟眼明手快,一把抓住脖子给拎了下来。我的怒火熊熊燃烧,此时我已经能够判断出,这几个人绝对不是反贪局的工作人员,一定是黑社会流氓假扮的国家公务人员,对这些人我也懒得客气,举枪射击,一发子弹打进男人的胳膊上。男人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靳伟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对付几个小喽啰,你犯得着开枪吗?”

我气呼呼地说:“我就是杀鸡给猴看,他们以后再敢动老子的人,我就开枪打死。”

靳伟说:“他们完全可以借这次机会控告你非法携带枪支,我真后悔把你带来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永远这么冲动。”

我说:“开都开了,那你说怎么办吧?”

靳伟想了想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几个人现在就带去反贪局,问清楚他们跟反贪局到底什么关系?反贪局如果承认是他们雇佣的人倒好办,不承认我们就一口咬定这几个人是反贪局的人,只要反贪局那边”

我收起枪,先给王莉解开身上捆绑的绳索。绳子一揭开,王莉就抱着我哭了起来,满脸满眼的委屈。我没时间安慰她,先用解下来的绳索被靳伟踢晕的家伙绑起来,然后把从卫生间找出两条干毛巾,把两个受了枪伤的家伙捆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门队长带领的武警战士也来了,把三个匪徒押上车。

靳伟说:“小羽,你跟我去反贪局。”

我点点头,跟在靳伟身后,坐进车里,押着抓到的三个流氓,开车直奔检察院反贪局。

我们的车队开进反贪局时,反贪局内部正在召开会议,主持会议的是反贪局局长刘默繎,刘默然人如其名,出了名的又磨叽又繎的一个人,说话吞吞吐吐,做事不紧不慢。别人再着急上火的事,到了他这里也得慢下来。当然,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省委书记温志林。除非是温书记交代下去的事,刘默繎都要缓一缓再办。

刘默繎磨磨唧唧开完会,端着茶杯一步三摇走进局长办公室,看到我和靳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坐在那里,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靳副厅长,我正在开会,你火急火燎找我什么事?”

靳伟说:“反贪局到省公安厅抓人,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刘默繎不明所以地问:“抓人?抓谁了?”

靳伟说:“跟我装糊涂是吧?你们反贪局调查人我不管,但在我们公安厅门口抓人,总要有个说法。”我接着靳伟的话说:“王莉是我调到省城来帮忙招商的国家干部,你们平白无故雇佣几个流氓抓我们江海市财政局的干部,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刘默繎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白痴,他一脸糊涂不明所以地问:“雇佣流氓?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冷笑了一声,指着王莉说:“这位女同志就是被你们反贪局带走的江海市办公室主任,具体情况你问她吧。不管你承认不承认,那三个人都是开着你们反贪局的车去的,而且是在公安厅门口抓的人,有监控录像作证,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刘默繎喝了一口茶,站起身走到王莉面前,盯着王莉问:“有这种事吗?”

王莉几乎气疯了,歇斯底里地说:“难道我会冤枉你们反贪局?昨天夜里,你们反贪局就把我们财政局人事科科长上官天骄带走协助调查了,今天又派了三个流氓,差点侮辱了我。如果不是看到你们反贪局的车,我才不会跟他们走的。”

刘默繎闭上眼睛,沉思片刻说:“栽赃,一定是栽赃,我们反贪局前几天丢了一辆车,给派出所报了案,到现在还没找到。看来是被这几个人偷走了,他们人在哪里?”

靳伟指了指院子里的车,说:“都在车里,刘局长,如果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要去问书记那里问个清楚了。反贪局丢了车,竟然把责任推给当地派出所,你们可真行,执法用车也敢丢,还有什么是不能丢的。”

刘默繎垂头丧气地说:“谁说不是呢,现在社会治安这么乱,连党政机关都没有安全感。执法用车有人都敢偷,你们公安厅的责任重大啊。”

听到刘默然竟然这么说,我差点失声笑了起来,这厮可真是个太极高手,推来推去竟然把责任推到了公安厅身上。

王莉擦了擦眼睛,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说:“我还有重要情报向你汇报,我们先走吧。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刘局长是个糊涂蛋,跟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刘默繎听到王莉的话,白了她一眼,不满地说:“我是就事论事,你们不能只凭一辆车就断定是我们反贪局滥用职权。江海市财政局的案子归地方官,我们是省属反贪局,涉案干部不到一定行政级别反贪局是不会立案调查的。”

238.第二百三十八章 迅速反击

[第1章正文]

第238节第二百三十八章迅速反击

靳伟冷笑了一声,站起身说:“那好吧刘局长,我们还是去温书记那里摆事实讲道理。”

刘默繎放下茶杯,气呼呼地说:“去就去,谁怕谁,温书记是讲道理的,我相信他不会只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走出反贪局,靳伟松了一口气,转头对我说:“看到没有,这个刘默繎有问题,他一味打马虎眼,有意包庇那三个犯罪嫌疑人,其实是想给自己推脱责任。依我看,那三个人很有可能确实是反贪局雇佣的外围人员,或者是反贪局的干部为了避嫌,从社会上雇佣了三个青皮流氓,试图从王莉嘴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他们的目标仍然是你这个财政局局长。”

我笑了笑说:“我当然听出来了,只是这厮的太极拳打得确实有意思,绕来绕去竟然能把责任推卸到公安厅身上,我还真有点佩服他的想象力。”

靳伟也被逗乐了,他笑着说:“他那分明是胡扯,执法用车丢失责任在执法机关,怎么可能推到我们头上。这个刘默繎是出了名的又磨叽又繎的一个滑头,一个普通的案子到了他那里能侦查半年,再调查半年,等他结案一年都过去了,这种人做反贪局长简直像个笑话。如果不是他岳父是省人大副主任,他能坐上反贪局局长才是怪事。”

我收起枪插进腰里,先给王莉解开身上捆绑的绳索。绳子一揭开,王莉就抱着我哭了起来,满脸满眼的委屈。我没时间安慰她,先用解下来的绳索把被靳伟踢晕的家伙五花大绑起来,然后把从卫生间找出两条干毛巾,把两个受了枪伤的家伙捆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门队长带领的武警战士也来了,进入房间把三个匪徒押上随后开来的警车。

靳伟说:“小羽,你跟我去反贪局。”

我点点头,跟在靳伟身后,坐进车里,押着抓到的三个流氓,开车直奔检察院反贪局。

我们的车队开进反贪局时,反贪局内部正在召开会议,主持会议的是反贪局局长刘默繎,刘默然人如其名,出了名的又磨叽又繎的一个人,说话吞吞吐吐,做事不紧不慢。别人再着急上火的事,到了他这里也得慢下来。在滨河政坛,刘默繎还有一个响亮的外号,很多人背后叫他面瓜,用来形容他办事的风格和办事的效率。

当然,面瓜刘默繎偶尔也有不面的时候,但这就要看事情是谁交代下来的。有两个人的事面瓜从不耽误,一个是省委书记温志林,另一个是他岳父,省人大副主任刘一德。除了这两个人交代办的事情,到了刘默繎都要缓一缓再办,先侦察半年,再调查半年,然后他再考虑半年,一个案子到了他手里,没有两年时间是办不下来的。

刘默繎磨磨唧唧开完会,端着茶杯一步三摇走进反贪局长办公室。看到我和靳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坐在他办公室等着他,刘默繎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靳副厅长,我正在开会,你火急火燎找我什么事?”

靳伟说:“反贪局到省公安厅抓人,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刘默繎不明所以地问:“抓人?抓谁了?”

靳伟说:“跟我装糊涂是吧?你们反贪局调查人我不管,但在我们公安厅门口抓人,总要有个说法。”我接着靳伟的话说:“王莉是我调到省城来帮忙招商的国家干部,你们平白无故雇佣几个流氓抓我们江海市财政局的干部,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刘默繎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白痴,他一脸糊涂不明所以地问:“雇佣流氓?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冷笑了一声,指着王莉说:“这位女同志就是被你们反贪局带走的江海市财政局办公室主任,具体情况你问她吧。不管你承认不承认,那三个人都是开着你们反贪局的车去的,而且是在公安厅门口抓的人,有监控录像作证,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刘默繎喝了一口茶,站起身走到王莉面前,盯着王莉问:“有这种事吗?”

王莉几乎气疯了,歇斯底里地说:“难道我会冤枉你们反贪局?昨天夜里,省监察厅和你们反贪局就把我们财政局人事科科长上官天骄带走协助调查了。今天又派了三个流氓来抓我,他们还差点侮辱了我。如果我不是看到你们反贪局的车,我才不会跟他们走的。”

刘默繎闭上眼睛,沉思片刻说:“栽赃,一定是栽赃,我们反贪局前几天丢了一辆车,给当地派出所和公安局都报了案,案子到现在都没很破,车子也还没找到。看来是被这几个人偷走了,他们人在哪里?”

靳伟指了指院子里的车,说:“三个人现在都关在车里,刘局长,你看清楚,那辆车是不是你们反贪局的执法车。如果这件事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要去省委温书记那里讨个说法了。反贪局丢了车,竟然把责任推给当地派出所和我们公安局,你们可真行,执法用车也敢丢,还有什么是不能丢的。”

刘默繎垂头丧气地说:“谁说不是呢,现在社会治安这么乱,连党政机关都没有安全感。执法用车有人都敢偷,你们公安厅的责任重大啊。”

听到刘默繎竟然这么说,我差点失声笑了起来,这厮可真是个太极高手,推来推去竟然把责任推到了公安厅身上。

王莉擦了擦眼睛,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说:“我还有重要情报向你汇报,我们先走吧。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刘局长是个糊涂蛋,跟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刘默繎听到王莉的话,白了她一眼,不满地说:“我是就事论事,你们不能只凭一辆车就断定是我们反贪局滥用职权。江海市财政局的案子归地方官,我们是省属反贪局,不到一定级别是不会插手的。”

靳伟冷笑了一声,站起身说:“那好吧刘局长,我们还是去温书记那里摆事实讲道理。我还就不信了,滨河没个讲理的地方。”

刘默繎放下茶杯,气呼呼地说:“去就去,谁怕谁,温书记是讲道理的,我相信他不会只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走出反贪局,靳伟松了一口气,转头对我说:“看到没有,这个刘默繎有问题,他一味打马虎眼,有意包庇那三个犯罪嫌疑人,其实是想给自己推脱责任。依我看,那三个人很有可能确实是反贪局雇佣的外围人员,或者是反贪局的干部为了避嫌,从社会上雇佣了三个青皮流氓,试图从王莉嘴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他们的目标仍然是你这个财政局局长。”

我笑了笑说:“我当然听出来了,只是这厮的太极拳打得确实有意思,绕来绕去竟然能把责任推卸到公安厅身上,我还真有点佩服他的想象力。”

靳伟也被逗乐了,他笑着说:“他那分明是胡扯,执法用车丢失责任在执法机关,怎么可能推到我们头上。这个刘默繎是出了名的又磨叽又繎的一个滑头,一个普通的案子到了他那里能侦查半年,再调查半年,他还要思考半年再量刑,等他结案两年事件都都过去了,这种人做反贪局长简直像个冷笑话。如果不是他岳父不是省人大副主任,他能坐上反贪局局长才真是咄咄怪事。”

我看了看魂不守舍的王莉,盯着靳伟问:“靳局,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靳伟的目光十分笃定,说:“去找方检察长,刘默繎这里走不通,我就找他的主管领导。”

我说:“现在就去吗?王莉的衣服被那几个畜生搞成这样,刚才又受了惊吓,要不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去休息休息。现在我们几个人都是一头包,脑子里全是浆糊,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

靳伟认真想了想,不容置疑地说:“你先送王主任回去,我现在就去省高检走一趟,找找方检察长,必须让他给我个说法。这件事对我们公安厅的声誉影响太恶劣了,不能就这么轻易罢手。他刘默繎想蒙混过关,打几个马虎眼就以为能糊弄我,他也太小看我了。我决定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拦我。”

我打开车门,让王莉坐进去,自己坐进驾驶室,坐在里面沉思片刻说:“上官和乔美美被纪委带去协助调查问话,我得回江海一趟,找覃市长出面,尽快把人捞出来。既然唐达天已经沉不住气先动手了,我们也得动一动了,坐以待毙总不是个办法。”

靳伟说:“你有具体计划吗?”

我信心满怀地说:“目前还没有,回去了再说吧。哦,靳局,你尽快去请示一下温书记,徐子淇的问题该如何处理,他既然敢有恃无恐动我们财政局的干部,说明已经想好破釜沉舟了。还有,徐兰涉赌的案子你也尽快安排人去调查,我们双管齐下,跟他们好好玩一把。目前最要紧的是把乔美美和上官捞出来。人在里面随时很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谁知道他们会诱导这两个女人说出什么对我不利的话来,女人关键时刻我有点信不过。”

239.第二百三十九章 想造反吗

[第1章正文]

第239节第二百三十九章想造反吗

靳伟点点头,说:“就这么办。覃康以前是纪委书记,他说话对纪委的干部管用,相信这些人多少会给他几分薄面。”

我发动车,以最快速度开出反贪局大院,第一时间赶回江海驻省城办事处。王莉回房间换了衣服,洗了个澡,精神好了一些。本来我是想让王莉回江海休息的,但王莉却犯了牛劲,一定要留下来继续战斗。我想了想,这样也好,于是嘱咐留在滨河打探消息。

我则开着车,火急火燎往江海赶回江海,面见覃康和孟晖孟书记,向他们汇报情况。

回到江海时,夜幕已经拉了下来。午六点,正是晚饭时候,各大饭店的门口都停满了名牌轿车。我把车开到郑大厨饭店门口,给覃康的秘书打了一个电话,希望能邀请到覃市长共进晚餐。

覃康的秘书是今年市政府给他新安排的一名副处级干部,除了给覃康当秘书外,还兼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我对这个秘书不是太熟,但这厮听到我的名字却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我觉得很蹊跷,我又没得罪他,为什么他对我这么大意见。打了一圈电话后我搞明白了,据说他老婆也是被财政局开掉的一名官太太,这厮本来对我意见就很大,听说我要通过他请覃康吃饭,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既然秘书这条路行不通,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车到了市政府。不顾秘书的阻拦,硬闯进了覃康办公室。覃康正在办公室举行一个小型座谈会,看到我贸然闯进来,脸色微微一变,拉下脸满脸怒容地问:“唐局长,你不在省城好好招商,跑到市政府来干什么?”

我沉下脸,在覃康对面坐下,黑头黑脸地说:“本来我是在省城招商的,可江海市纪委带走了我们财政局办公室副主任乔美美协助调查我的问题。还有,昨天夜里,省纪委和反贪局的几个人闯进上官天骄家里,带走了上官天骄协助调查,据说也是协助调查我的问题。我才离开江海几天,就有人在背后搞这种小动作。我特意来市政府问问,是谁给了纪委这么大权力,不经过我这个局长就敢私自调查我们财政局的干部,这算什么?整人吗?如果覃市长今天不能为我主持公道,我就去市委,省政府讨个说法,这算他妈的怎么回事?你们市政府把我一杆子支到滨河招商,难道就是为了调查我?”

覃康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正在开会的几个人,严肃地问:“有这种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坐在覃康对面的正是新任纪委副书记、江海市监察局局长杨环,听到覃康声色俱厉的问话,杨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支支吾吾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这个案子确实有,是省纪委直接签发的命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但他们并没有说是调查唐局长,只说是例行调查,如果是调查唐局长,我自然会向市政府汇报。”

覃康猛回头,怒视盯着杨环,不怒而威地说:“你是在教我吗?纪委是有独立办案的权力,但所有手续必须健全,走常规渠道,唐局长是我们市政府派去滨河招商的,这种时候搞这种小动作,是要至我们江海市政府于何地。别的先不说,杨副省长如果过问这件事,你让我怎么交代。”

我站起身,冷冷地说:“覃市长,你也不必演戏了。如果没有你的默许,我不相信市纪委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背后调查一个财政局长。”

覃康眼睛转向我,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我地问:“你认为是我指使的?”

我冷笑了一声,说:“杨环就坐在这里,这个时候你们在开会商量什么?如果没有你的允许,他一个小小的纪委副书记敢去财政局把人带走,打死我也不相信。”

覃康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颤抖着嘴唇,满眼的委屈,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你你怎么会这么看我?难道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堪?”

我转过头,不与覃康的目光对视,心里哀叹了一声,我知道,这次肯定是冤枉覃市长了,可谁让他是市长呢,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我低声说:“总之,我的原则是,谁拉的屎谁去擦。江海市政府不替我做主,我就去找温书记,温书记不管我就去中纪委,总之问题一天不解决,我就不断把事情捅到更高一级领导那里去。”

覃康转过头,盯着杨环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听到了没有,谁拉的屎谁去擦。这件事是纪委组织人手主抓的,你们纪委去负责把事情搞定。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议论关于财政局的问题,这种议论对我们市政府的工作只有坏处,没有任何好处。”

杨环低声下气地说:“好,我马上去办。只是这个案子省高检也介入调查了,高检办案我们纪委我们无权干涉。”

覃康愤怒地说:“高检是高检,你是你,江海市纪委去查自己的干部算怎么回事?你马上去把人给我撤回来,出了问题我谁都不找,就找你这个纪委副书记。”

我走到覃康办公室门口,扭过头望着覃康说:“覃市长,这件事就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兑现自己的诺言,履行自己的职责。如果有人是在我面前演戏,我相信事实会告诉这些人,后果有多么严重。”

杨环听着我的话心里不舒服,气愤地说:“姓唐的,你凭什么这么嚣张!你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算什么,敢跟覃市长吹胡子瞪眼的。纪委办案你也想插上一脚,你就不怕把你的前程毁掉。”

我转身走到杨环面前,咬着牙一字一句说:“老子不在乎什么鸟前程,更不在乎什么财政局长,老子更不怕死,你呢?”

杨环被我的气势所逼,哆嗦着嘴唇说:“你,你,简直太嚣张了!不要以为你老子是副省长,你就可以藐视一切。我告诉你,江海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你们家的天下。”

我冷笑了一声,大步走到覃康办公室门口,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说:“江海是共产党的天下,但是你一个人并不能代表共产党。所以你们这些人给我听清楚了,想造反你们还差点火候,小心火气太旺把自己烧死。”

说完我大步走出市长办公室,听到身后传来覃康的咆哮声和杨环一连串的道歉声。覃康今天注定是要受点委屈了,可是没办法,如果不把他拉下水,纪委这帮人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不过他受点委屈也活该,谁让他是市长,一个市长管不住纪委就是职务犯罪,说他渎职并不为过。

从市政府出来,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快八点了。今天在市政府这么一闹,覃康被拉下水,乔美美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放出来了。

我取出手机给张诚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去纪委领人。张诚接到我的电话仍然有点难以置信,这个老实得令人发指的男人,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开车到郑大厨饭店,李嘉文帮我从后厨搞了点东西吃下去后,我的心情已经变得十分愉悦。李嘉文摸了摸我的脸蛋,轻声说:“唐少,你瘦了。”

我用牙签挑着牙缝,漫不经心地说:“整天提心吊胆的,这种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李嘉文关心地问:“乔主任的问题解决了吗?”

我点点头,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乔美美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家了。你现在给乔主任打个电话,问她到家没有。”

李嘉文取出手机,找到乔美美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乔美美接起电话,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疲惫,但精神似乎还不错。

李嘉文把手机拿给我,低声说:“她到家了,想跟你说话。”

我接过电话说:“乔主任,你马上到郑大厨饭店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乔美美说:“好吧,不过我得先洗个澡,洗完了再去。这几天被关在那个鬼地方,洗澡都不能洗,脏死了都。”

我好奇地问:“他们把你关在哪里了?难道不是市委招待所吗?”

乔美美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房间里都脏乎乎的,好多蚊子,简直都能把人吃了。”

我愤愤地嘀咕了一句,说:“混账东西,这笔账老子早晚找他们算清楚。乔主任,你洗澡快点,我马上还要赶回滨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十几分钟后,乔美美来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起来气色稍微好一点,不过精神看起来还是有点低迷。

我喝了口汤,抬起头淡淡地问:“乔主任,纪委叫你去协助调查,都问了你些什么问题?”

乔美美咬着嘴唇,为难地说:“纪委在调查你滥用职权的问题。”

我紧皱着眉头,气愤地说:“滥用职权,这又从何说起?”

乔美美说:“主要是这次整风运动,还有你辞退局里那几名女干部的事情。他们说,你这种行为就是职务犯罪,是打击报复,反文化,反时代。一名重点培养的国家干部如果不能与时俱进,与党的立场保持一致,不换思想就换人。”

240.第二百四十章 韬光养晦

[第1章正文]

第240节第二百四十章韬光养晦

我气愤地说:“放他妈的屁,到底是谁打击报复,老子打击报复谁了?”

乔美美低着头,轻声说:“那份市委签字的文件是我起草的,所以他们找我去协助调查。唐局,要不算了吧,反正是地方财政给这些人发工资,又不是用咱们自己的钱,你实在没必要跟他们作对。”

乔美美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令我吃惊不小,我冷笑着说:“怎么,你害怕了?”

乔美美说:“我也是为你考虑。你可能不清楚,这些女人虽然没什么工作能力,可她们的丈夫都是手握实权的人物,随便给我们安个罪名都吃罪不起。这些人,我惹不起。”

我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够了,你可以回去了。你惹不起他们,老子还偏不信这个邪。大不了不当这个财政局局长,什么他妈的职务犯罪,还反时代反文化,这些养的真会罗织罪名。”

乔美美无限惋惜地看了我一眼,为难地说:“唐局,你再考虑考虑吧。攘外必先安内,自己内部搞不好,你去滨河招商引资恐怕也搞不好。”

乔美美这句话倒给我提了个醒,也许她说得对,这种非常时期确实没必要树敌太多。有的人也许不能帮你成事,但坏你的事却绰绰有余。

我盯着乔美美,认真地问:“你觉得现在的核心问题是什么?”

乔美美仔细想了想,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我所用,等你招商引资的事情办成了,所有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那个时候你再处理你想处理的事就是水到渠成了,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谁也不敢再说三到四。”

我点点头,说:“你的意见我会充分考虑的,也许你是对的,我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慌了手脚,抓不住主要矛盾了。”

乔美美来神了,坐到我身边,殷切地说:“也许我能帮到你,带我去省城吧。”

我狐疑地望着乔美美殷切的目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纳闷地问:“你想去省城?为什么?是对王莉的能力不放心吗?”

乔美美急忙解释说:“当然不是,王主任的能力有目共睹,我们都是清楚的。可是我有她不具备的优势,我很多同学都在省经贸局任职,招商引资更是我的看家本领。”

我摇摇头说:“先让我考虑考虑,你回去先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电话。”

乔美美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暗淡下去,她失望地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认真考虑下。总之我可以告诉你,有我在你身边,你肯定事半功倍。”

乔美美走出李嘉文办公室后,李嘉文低声说:“唐少,你不觉得你们这个办公室副主任乔美美有点问题嘛,她今天的表现很蹊跷,我觉得她很有可能已经被你的对手收买了。”我说:“你别乱讲话,乔美美的话说得有道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我所用。前阵子我在财政局搞整风运动,裁掉了几个光吃饭不干活的废物,引得很多实权人物不满,这都是事实。别人不说,就说覃康覃市长的秘书,他老婆就是被我裁掉的。今天我打电话约见覃康,他一口就回绝了,见都不让我见。这就是一个人想干点事的代价。”

李嘉文仍然坚持说:“可是你不觉得乔美美的态度不正常吗?是你给她恢复的工作,又让她当上副主任,还帮她老公张诚回到气象局工作,难道她不应该跟你的立场保持一致妈。她胆子小我可以理解,她害怕失去这份失而复得的工作我同样能理解,可是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也认为你在滥用职权。更奇怪的是,乔美美为什么非要跟着你去滨河,会不会是有人需要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派她去盯着你的?”

我点点头,会意地笑了起来,说:“说得对极了,这回你总算跟我想到一块了。”

原本计划当晚返回滨河,但跟李嘉文聊了会近期发生的事情,耽误了些时间,从郑大厨饭店出来时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十点钟了。我开着车穿过车水马龙的长街,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马上赶回省城。

在人民路,我停下车买烟时,突然留意到萧梅一个人孤独地慢步走在马路上,神情十分萧索,而且心事满怀。萧梅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她消瘦的背影在夜色中看起来异常孤单且伤悲。

萧梅在想什么呢?我有点好奇,女人这种奇怪的动物,总有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在这样一个夜晚,萧梅竟然一个人行走在狭长曲折的人民路上,看起来又心事满怀,神色慌张。这么晚了她不回家去,这是要去哪里呢?

我开车尾随在萧梅身后,发现她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我心里稍微安定下来,摇下车窗大喊了几声萧梅的名字。然而萧梅居然对我的呼喊置若罔闻,神情呆若木鸡。

萧梅难道中邪了?我赶紧下车,冲上去一把拉住萧梅,盯着她的眼睛问:“萧梅,你这是要去哪?”

萧梅愣怔地望着我,满脸惊讶地问:“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大声说:“你不认识我了吗?”

萧梅一边挣扎,一边歇斯底里地说:“放开我,谁认识你。王八蛋,你去招商啊,去省城啊,跑回来找我干什么。“

看来萧梅神智还算清醒,只是心里有气,懒得理睬我。我解释说:“这次去省城是老爷子派我去的,真的有事。我向你保证,绝对没有欺骗你。”

萧梅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她一边哭一边说:“你这个死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恨死你了我。”

我轻拍着萧梅的肩膀,温柔地安慰说:“说得什么傻话,我哪里舍得不要你,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萧梅勾住我的脖子,咬着我的耳朵,恨恨地说:“那你今晚陪我,以后都不许离开我。”

我点点头说:“好吧,今晚我就住江海了,明天早晨再回滨河。”

萧梅的表情明显十分失望,她失落万分地说:“明早就回去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能多待几天。”

我解释说:“乖啦,我回滨河有正事。”

萧梅破涕为笑,笑嘻嘻地说:“那我们回家吧,前几天我学会了做一道菜,做给你尝尝。”

我拉着萧梅的手坐进车里,忽然想起来李红也好几天没消息了,低声问:“李红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呢。”

萧梅没好气地说:“我哪里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就说嘛,你回来哪里是看我,分明是想那个小妖精了。”

女人的嫉妒心果真是无处不在,只要找到机会都要吃点醋,难道吃醋能长寿吗?我不耐烦地说:“你有完没完?再说这种话我现在就去找李红,你一个人在这里继续游魂吧。”

萧梅冷哼了一声,闭上嘴巴不说话了。我点了根烟,慢悠悠深吸了一口,扭头看了眼萧梅,见她情绪已经平静下来,这才发动车往我居住的小区开去。车子开到楼下时,我抬头看到楼上我的房子客厅里流淌出一屡灯光,看到这一缕灯光,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

如果我所料不差,李红一定在家里。难道她已经感觉到,我今晚一定会回家来住?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拉着萧梅的手,轻手轻脚上楼。走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摘下钥匙,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幻想着突然出现在李红面前,给她一个惊喜。然而当我和萧梅蹑手蹑脚走进客厅,只发现看到客厅的壁灯和吊灯都亮着,屋子里灯火通明,然而却空无一人。

他妈的,李红人呢?

萧梅却并不在意,神情显得十分轻松,换了拖鞋懒洋洋躺在客厅沙发上,伸出莲藕般的细胳膊,媚笑着说:“老公,来抱抱。”

我没好气地瞪了萧梅一眼,在楼下找了一圈,然后又迈步跨上二楼,在各个房间和卫生间试图寻找李红的踪迹。可惜仍然一无所获,搜索了半天只找到李红留下的一条围巾和一双皮鞋,其它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下楼坐到萧梅身边,问道:“最近你有没有见过李红?”

萧梅说:“见过一次,不过当时时间很仓促,她在我办公室刚坐了几分钟,你三叔就打电话把她叫走了。恒安集团要进军滨河房地产市场,李红这段时间事情很多,她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忙。”

我点点头,说:“忙点好,忙了就不会老惦记着床上那点事了。这女人如果发起疯,还真是要人老命。李红那么含蓄的女人,到了床上简直像只母老虎,能把我的老骨头都吞掉。”

萧梅气鼓鼓地说:“你还好意思说,这还不都是你自己闯的货。整天在外面寻花问柳,还带了一个女人回家里臊我,你让我这脸往哪搁。我妈给我放了话了,我和李红你只能选一个,我们萧家再不济也是名门望族,丢不起这个人。”

我说:“当初可是你自己愿意的,谁也没逼你,现在后悔了,晚啦。我也告诉你,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娶李红,你身份尊贵,爱找谁结婚找谁去。”

萧梅咬着嘴唇,咬牙切齿地说:“卑鄙无耻!”

241.第二百四十一章 奇怪的动物

[第1章正文]

第241节第二百四十一章奇怪的动物

我大言不惭地反击说:“我就是卑鄙无耻,怎么着吧,你不愿意嫁,我还不乐意娶你呢。”

萧梅说:“反正我不管,如果我先怀上你的孩子,你就必须跟李红一刀两断。”

我狐疑地望着萧梅,说:“你这个大忙人最近好像倒没有以前那么忙了,这是为什么?”

萧梅忽然得意地笑了笑,盯着我的眼睛问:“这样不好吗?”

我说:“好是好,可是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啊,要一个女强人突然放权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你别告诉我,你这几天突然顿悟了。”

萧梅说:“我想好了,从今年开始给自己放假,彻底休息一年。公司的业务我都交给副总去管理,我在幕后盘就好了。今年我的主要任务就是跟你造人,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做桥梁,你才不会那么容易变心。你们老爷子嘴上虽然不说,可我早看出来了,他对我们萧家不太满意,想找一个事业上能给你更大帮助的女人做媳妇。”

我站起身,冷笑着说:“你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还有,你今天一个人去人民路干什么?”

萧梅气呼呼地说:“我去人民路怎么了?我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去人民路?”

我说:“你当然可以去,只是你一个人去那里我总觉得不对,你是不是去找李红的?”

萧梅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支支吾吾地说:“是李红叫我去的,可我去了人民路,她却告诉我她已经到了滨河。”

李红去了滨河?这倒令我有点吃惊,李红既然人已经到了滨河,为什么不跟我联系呢?

我的脑子一团乱麻,心里变得越来越烦躁。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有点不正常,我感觉自己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萧梅冷笑着说:“怎么,失望了吧?你以为李红除了你,就不会去找其他男人?你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吗?我告诉你,你对李红完全不了解,像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才是最危险的。如果你不能给她想要的,她随时可能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萧梅说的也是我一直担心的,想起这个我心里就抓狂,大声咆哮道:“够了,你给老子闭嘴!”

萧梅仍然冷冷地说:“被我说中痛处了,你恼羞成怒了?小伙子,接受现实吧。”

我气得肺都要炸了,几个大步奔到萧梅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脖子,恼羞成怒地说:“你他妈找抽是不是?再说下去信不信老子?”

萧梅梗着脖子,毫不畏惧地说:“你打啊,今天你不抽我你就不是男人。为了一个贱人你敢打我,我算是把你们这种虚伪的男人看透了。”

我扬起手,却迟迟落不下去。萧梅望着我迟迟无法落下的手臂,忽然就热泪盈眶了。她哽咽地说:“唐羽,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为了你,我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了你,我还可以忍气吞声,可是你从来就没有为我想过。”

萧梅的泪水让我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沮丧地一坐下来,双手捂着脸,从心底哀叹一声。脑子里回想起跟李红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想起她几次出生入死把我从死神手里救下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也不敢相信她终有一天会弃我而去。

我摆摆手,心情无比低落地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李红不会变心的,我们不可以无凭无据就怀疑她,这对她不公平。”

萧梅哽咽地说:“我也希望她永远跟我们一条心,毕竟她几次救过你的命,她舍不得伤害你。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也不能过分相信别人。”

我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抽出一张纸巾给萧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低声说:“好吧,我们不要说这些伤心事了。你先去洗个澡,洗完澡我们继续完成造人大业。”

萧梅的脸呼啦一下子变得通红,她羞涩不安地说:“流氓,谁要跟你造人,还大业呢。我来问你,是你们杨家的大业还是我们萧家的大业?这孙子生出来你打算跟谁姓?是跟你姓唐,还是跟着你们老爷子姓杨。”

我想了想,说:“还是姓杨吧,毕竟跟着我姓唐名不正言不顺的。也好给老爷子一点安慰,这几年他一直喊着要抱孙子,我这个当儿子的如果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他,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萧梅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她柔声说:“要不跟我姓萧吧,反正你们杨家也不多这一个孙子。”

我说:“放屁!姓萧的给我死远点。”

萧梅在我后背拍了一巴掌,娇羞地说:“管它呢,你快去洗澡。”

我洗完澡,萧梅已经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等我了。我三下五除二脱掉内衣上了床,一把搂住萧梅冰凉的身体,伸出手指抚弄着萧梅的敏感部位。

萧梅的身体有了反应,她喘息着说:“如果我生的是女儿呢,你会不会不要我?”

我轻声说:“怎么会呢,只要是我的种,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萧梅不依不饶接着问:“那如果李红先给你生了儿子,你们家希望这孩子跟谁姓?”

我摸着萧梅性感的锁骨,不耐烦地说:“没想过,你老问这个干什么,扫兴不扫兴。”

萧梅笑了一下,在我脸上亲了亲,说:“快上来,人家想要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一缕金色的朝阳穿过窗玻璃射进房间内,我从睡梦中醒来,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回想着昨晚萧梅那句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话,心情变得十分低落。

李红这个时候会躺在省城滨河谁的床上呢?我从床头拿过手机,翻出李红的手机,拨打了过去。李红的手机响了两声她就接了起来,未语先笑道:“哟,我们唐公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好荣幸呀。”

我说:“你在哪?”

李红顽皮地说:“你猜?”

我说:“听说你去了省城,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李红说:“我到省城就是找你的,可一到省城听靳伟说你回去了。气死我了,你在跟我躲猫猫吗?”

我没好气地说:“胡说八道,我看是你跟我躲猫猫,你来个倒恶人先告状。我来问你,你昨天几点到的省城?”

李红说:“晚上八点,有什么不对?”

昨天下午六点钟我赶回江海,八点钟的时候刚好从市政府出来。时间倒是对得上,我心里稍微舒服了点,口吻也变得温柔了一点,我说:“你去滨河干什么?”

李红幽幽地说:“萧梅怕你在滨河招花惹草耽误了正事,让我去看着你。”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糊涂了,李红竟然是萧梅派去监视我的,可萧梅为什么却要反咬李红一口。这女人的心理实在是难以捉摸。记得我上中学时一位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跟我们讲过,要读懂这个世界,你必须先读懂你的女人。女人是一本大书,只有先读懂了这本大书,你才能真正了解这个社会。如今回想起老师的话,果真是金玉良言。

我说:“你在江海市驻滨河办事处等着我,我马上就回去。”

李红温柔地说:“嗯,我等你。”

我等你,听到李红这句话我昨夜丢失的信心重新聚拢在一起,在李红心目中,我仍然是第一位的。萧梅之所以说那些话,也许仅仅是女人天性里的嫉妒心和虚荣心作祟。

刚挂了电话,萧梅从睡梦中醒来了。她看到我手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样子,狐疑地问:“一大早你在给谁打电话?”

我冷哼了一声,说:“李红,你嘴里那个贱人。”

萧梅被我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脸色绯红地说:“昨晚我说的话是有点过分,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我冷冷地说:“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打算死不改悔呢。李红不是你派去省城监视我的吗,为什么要污蔑她?”

萧梅羞得无地自容,赶紧把头蒙进被窝里,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这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老在我面前提起她。我心里难受,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我下了床开始穿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种不利团结的话希望你以后还是少说为妙,说多了会出事情的。”

萧梅说:“知道了,你现在就要赶回滨河吗?”

我说:“李红在办事处等我,招商的事还没有一点进展,我得赶紧赶回去处理一下。”

萧梅从被窝里探出头,满脸期待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回来?”

我想了想说:“后天,回来把那些被我裁掉的婆娘再一个个请回来。乔美美说得对,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个时候搞整风运动确实是有点不合时宜。”

萧梅笑了笑,开心地说:“你终于醒悟了?还记得你动手前我给你说的话吧,自己的普股没坐稳之前,不要节外生枝,你偏不听,这次尝到苦头了吧。”

我清咳了一声,尴尬地说:“嗯,昨天顿悟的。攘外必先安内,非常时期不宜节外生枝。”

萧梅接着说:“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你回来才一个个去请呢?你手下不是还有几个副局长吗,让他们去把那些官太太请回来,比你亲自出面效果要好得多。”

242.第二百四十二章 春心荡漾

[第1章正文]

第242节第二百四十二章春心荡漾

萧梅这么一提醒我脑子里再次灵光一闪,她说得对啊。为什么非要我亲自出面呢。我马上取出手机,拨通了常务副局长的电话,下达了一道命令,命令他在一天之内把朱莉等几个婆娘叫回局里上班,不过这次必须给她们安排具体的工作,设定目标考核任务,完成任务奖励,完不成任务处罚。常务副局长满口答应,这种取悦他人的好事他自然乐意干。

给财政局常务副局长打完电话,我又打通了乔美美的手机,命令她马上去覃市长秘书家,无论如何把那个婆娘也喊回局里上班。另外,今天上班后你马上动手起草文件,财政局员工设定目标考核任务,尽快完善奖惩机制。

乔美美好像不太高兴,问道:“你不打算带我一起去滨河招商了?”

我说:“你先把手头这件事处理好,处理完了你自己再到省城来找我,我另外给你安排任务。”

乔美美兴奋地说:“好的,那上官呢?她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说:“我今天去把上官弄出来,等她出来了,你们两人一起去执行任务。”

乔美美开心地说:“唐局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打完这两个电话,我心里悬的一块石头落地,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萧梅躺在被窝里,伸出莲藕般的胳膊,笑容满面地说:“老公,抱抱。“

我没好气地回敬道:“你真恶心,又来这一套。”

萧梅笑着说:“唐局长做事雷厉风行,以前我都没发现,你还真有点当领导的天赋。”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那你以为呢,咱让咱生下来就是领导。别说区区一个财政局局长,就是江海市市长,我也当之无愧。”

萧梅躺在被窝里一脸讨嫌地挥挥手,说:“你赶快走吧,真试不了你,一点都经不起表扬。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恶心。”

开车从小区出来,我在小区附近的混沌摊子上吃了一碗鸡丝混沌。这家的鸡丝混沌确实不怎么好吃,怎么吃都没有乔美美做的那种风味。我只喝了几口汤,混沌也没吃就开车上了高速公路,飞速向省城滨河开去。

两个小时后,越野车开进了滨河市区。滨河此时正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路况十分拥挤,我沿着滨河路一路走走停停往江海市驻省城办事处开去。车子开到办事处时,时间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停好车,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李红,喊她一起去吃饭。

虽然已经阳春三月,春日的气息日益浓烈,李红却仍然穿着那身惹眼的红色风衣,英姿飒爽地从办事处楼口出来,站在办事处正门口四处张望。

我躲在门房里,看着李红从里面走出来,蹑手蹑脚饶到她背后,猛地从背后抱住她,嬉皮笑脸地说:“红。”

李红转过身,做出一个干呕的样子,笑着说:“好好一个名字,被你喊得这么恶心,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笑着伸出手,抓着李红的钢琴手说:“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春天来了。”

李红伸手从我头上拔下一根白头发,说:“看看吧,白头发都一大把了。你这个年龄还卖弄风合适吗,臊不臊啊你。”

我搂着李红的腰,柔声说:“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我们在办事处附近找了家西餐厅,落座后每人要了一份牛扒,一瓶红酒,然后开始享用午餐。李红拿着刀叉,端详着我的脸说:“你气色看起来不是太好,最近很累吗?“

我点点头,吃了一口牛排说:“主要是心累,最近遇到的事都不是小事,整得我焦头烂额的。听说三叔的恒安地产进军省城了,你最近是不是也挺忙的。“

李红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说:“我再忙也没你局长大人忙,又要忙着造人,还要招商引资,不容易啊。”

我笑着说:“那是的,造人是头等大事,招商引资是第二大事。哦,对了,你怀上没?”

李红撇撇嘴巴,不悦地说:“没呢,你每次都心不在焉的,连烟酒都不戒。万一生出来的孩子是残废,我就算怀上了,也不敢要呢。”

我安慰说:“不会的,上天不会这么惩罚我的。你忘了,你老公有神灵庇佑。”

李红笑了一下,欣喜异常地说:“那好,吃完饭我们就回去造人。”

我差点被一口酒呛住,心里呻吟了一声,妈的,追到省城来了。

吃完饭,李红挎着我的胳膊,死拖着我回了办事处,打开房门就开始脱衣服,她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抽下我的皮带,用命令的口吻说:“快脱啊,还愣着干什么。”

我死狗般躺在床上,哀求道:“晚上再做,好不好?刚吃完饭就干这事,好像不利于消化。”

李红不依不饶地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厉声说:“你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和萧梅做过了?子弹用光了?”

我急忙解说:“没,绝对没有。”

李红窃笑了一下,扒下我的衬衣,红着脸说:“那你还等什么?难道要我你吗?”

我指了指自己的小兄弟,嬉笑着说:“它睡着了,你要弄醒他才行。”

李红抓住我的小兄弟,狞笑了一声,说:“你又使坏,看我不咬掉它。”

李红说完一低头,张口就把我的小兄弟含进了口腔,上下开始吞吐起来。时代在进步,女人们也在与时俱进,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连李红都学会这一招了。

李红从我的两腿之间抬起头,媚眼如丝地盯着我,娇声说:“可以了吧?你快上来,我受不了啦。”

我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扒下李红的裤子,提枪上阵,猛地进入了她的身体。李红后背绷直,娇喘一声,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享受。

我一边动作一边问:“舒服吗?”

李红闭着眼睛点点头,说:“舒服,用点力。”

我忍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心,问道:“你跟谁学的?”

李红脸变得更红了,低声说:“自己在家里练的。”

我的好奇心彻底被激发了,继续问:“自己练的?为什么?”

李红在我的后背上拍了一下,娇羞地说:“讨厌,还不是因为你喜欢。”

我继续问:“你用什么做道具练的?“

李红侧过脸,满脸难为情地说:“香蕉,banana。”

我忍不住在心里悲叹一声,心说:香蕉个巴拉。

和李红在床上战斗了几个回合,直到把她彻底喂饱才算完事。我从李红肚皮上趴下来,我们躺在床上休息。我捏着李红的细长的手指,一边欣赏,一边无限感叹地说:“真的很难相信,这么漂亮的手指既能弹钢琴,又能握枪,而且你的小李飞刀更是例无虚发。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红得意地说:“怎么,你想学吗?”

我点点头,说:“你的小李飞刀能不能教教我,关键时刻我也好自保。”

李红皱了皱眉头,狐疑地问:“你又遇到危险了?”

我点点头,说:“黑鹰组织阴魂不散,他们一直有人跟踪我。”

李红沉思片刻,说:“你什么时候发现有人跟踪你的?”

我说:“前天夜里,我看到楼下蹲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李红起身穿上衣服,严肃地说:“这个地方不能住了,我们到你三叔在滨河的房子去住。那里直到的人很少,我想一时半会黑鹰的人还找不到那里。”

三叔在滨河有房产?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也连忙起床穿上衣服。李红叫我上了她的车,她开车载着我迅速离开江海办事处。

三叔的别墅离江海办事处并不算远,就在城关区最繁华的一处商业住宅区里。这一片住宅区属于滨河的富人聚集区,居住环境和安保都搞得很好,所以住在这里相对来说要安全许多。

李红从包里取出钥匙,迅速打开门走了进去。我尾随在她身后,进入了这套豪华异常的房间。这套房子和我的房子差不多,是复式的楼层,总共上下两层,一楼的客厅里还有个小巧的吧台。

我赞叹说:“想不到三叔在这里还有这么一套房子,还真是狡兔三窟。你到滨河办事,一般是不是就住在这里?”

李红点点头,说:“嗯,我每次来都住这里。房子不能空,必须要有人住,人不住鬼就住,所以你三叔时不时也要来这里住上一阵子。他不住的时候我就来小住几天。”

我哦了一声,仔细打量着这里结构,心里琢磨着,三叔也真是,在滨河有这么好的住处却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是怕我借了他的房子再不还给他吗?是他让我来省城做事的,连个住处都不给我安排,竟然好意思让我去住办事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李红在卫生间烧了壶水,泡了两杯茶端出来,放到茶几上说:“坐下啊,站着干什么?”

我回过头看着李红,说:“小李飞刀,你到底教不教?难道你想让我掉吗?”

李红变戏法似的从腰里拔出一把飞刀,扔到茶几上说:“你先试试,我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天赋。记住,要学习小李飞刀,你先得端正态度,尊重你手中的飞刀。所以,小李飞刀的诀窍不是用力,而是用心,你的心中有刀,飞刀才会听从你的命令。

243.第二百四十三章 局长日记网络曝光

[第1章正文]

第243节第二百四十三章局长日记网络曝光

李红说得太玄妙了,我听不太懂,但大体意思还是明白。我走到茶几钱,从桌子上抓起飞刀,握在掌心里掂量了一下飞刀的重量。这把特制的飞刀看起来像是一把水果刀,不算太重,估计大概有八两重,刀柄稍重,刀刃十分锋利。

李红指了指门背后,那里有一张练习时用的箭靶子。李红指着靶子说:“你试一下,不要太用力,只要能击中目标就可以。”

我点点头,甩手扔向房门背后的靶子。可惜的是,飞刀并不是飞出去的,而是扔出去的,半道力量就泄掉了,没飞到靶心就落到了地上。

我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我感觉力量已经足够了啊,可为什么半道力气突然就泄掉了,是不是我用力不够?”

李红认真地说:“不是的,你的力量是足够了,但你对自己手中的刀不尊重。你再试一次,这次不要有杂念,心无旁骛,眼睛里只有那只靶子,而你手里的飞刀就是你的性命。”

李红的话我这次听懂了,凝神敛气,心无杂念,眼睛盯着靶子,甩手再次抛出了手里的飞刀,准确无误地钉入了靶子里。看着飞刀直插靶心,我的心里竟然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而是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宁。没错,生死攸关的时候,这把飞刀就是我的性命。

李红赞许地说:“有前途,唐少,你的天赋比我想象中要高得多。也许不久之后,你的造诣比我还要高。”

我回过头,眼睛望着李红,淡淡地说:“谢谢李师傅,这把飞刀能送给我吗?”

李红说:“当然,我的就是你的。只是以后你需要去打几把最适合你手型的飞刀,我这把飞刀是女人专用,你用有点轻了。”

我纳闷地问:“这些飞刀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李红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沉思片刻说:“我自己设计好图纸,然后请机械厂的师傅按照图纸锻造的,造好后我再花高价买出来的。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设计几把。”

我点点头,认真地说:“那我们一言为定,你看看我的手,需要用多重的刀比较合适。”

李红说:“远距离攻击目标一斤左右差不多了,如果是近距离,半斤左右就很好。这样吧,你按个手摸,我今天回江海,去厂里找人帮你打几把。”

学会了小李飞刀,我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说:“太好了,以后谁再敢跟踪我,老子一飞刀过去,结果了他。”

李红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了,飞刀使用的窍门你是领悟了,可缺乏系统联系,对移动的靶子你的准头可就大打折扣了,以后还是要勤加练习,不许偷懒。”

我伸手抱住李红的腰,低声说:“还是我媳妇儿好,以后我什么都听媳妇,你指东我绝不打西,你让我上房我绝对不下床。”

李红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羞涩地说:“去你的,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没主见的窝囊废,我还想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呢。”

和李红刚缠绵了一会,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王莉的电话。

我接起电话,说:“王莉,我刚去办事处怎么没看到你,你去哪了?”

王莉火急火燎地说:“我帮你去找那个女人啊。唐局,不好了,你快上网看看吧,现在各大中文网站全都是你的猎艳日记。”

我大惊失色,急忙问:“我的猎艳日记?这怎么可能?我根本就不写日记的啊。”

王莉说:“我这会正在网吧上网呢,这是真的。你搜索局长猎艳笔记,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除了你的日记,同时曝光的还有你们家老爷子,也就是杨副省长的笔记,里面写的是也都是乱七八糟的事儿。”

我的脸色估计变得十分难看,李红看到我脸色突变,神色也变得惊慌起来。

李红失声问:“出了什么事了?”

我说:“王莉说,我的日记在网络被曝光了,这,可是我的日记怎么会跑到网站上去。”

李红惊讶地说:“你的日记被人上床到网上了?你平时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我挂了电话,急忙问:“写过半年日记,我想起来了,孙杨曾经从我的笔记本电脑里拷贝过一分,难道她交给李智了?可李智不是被抓了吗,这些日记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你的笔记本电脑带了没有?我想上网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日记?”

李红连忙走进卧室,端着笔记本电脑出来,脸上往,点开百度网站,输入局长日记,很快,百度搜索出一长串局长日记,当这些东西映入我的眼帘,看到这些字眼,我几乎一头栽倒,晕死过去。

李红点开一个网页,认真地读了一段,低声说:“唐少,这本日记好像就是你的风格。你快看看,里面记录的这几个女人好像都是你们财政局的女干部。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她们到底做过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

我硬着头皮读了一段,心里稍微安稳下来。毋庸置疑,这些日记全部是伪造的,虽然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但绝对不是我写的。我自己的日记虽然也有几段酒吧艳遇,但我调入财政局不过半年,而且进入财政局后工作忙,也就没有时间写日记,这些风流韵事完全是凭局里的风言风语杜撰的。

李红见我神情变得轻松起来,脸色也好看了一些,接着问:“你说啊,这些事是不是真的?”

我笑着说:“你去过我办公室,真的相信我在办公室跟女下属发生关系吗?如果说这些事是牛明干的,倒有可能是真的,说是我干的,纯粹是栽赃。到现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还锁着牛明的录像带,那才叫荒无耻。我是什么人,要搞女人犯得着这么下作吗?”

李红想了想,说:“那倒也是,你条件这么好,说这些女人投怀送抱我相信,说你用权力威逼利诱她们就范,打死我也不信。”

我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那就是了,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我死的心都有了。”

李红说:“可是日记已经曝光了,在网上又闹得沸沸扬扬。不管事情是不是属实,影响实在太恶劣了。省纪委肯定是要介入调查的,而且里面还涉及到了你们家老爷子闹不好中纪委都要派人下来调查。我们必须尽快想个办法,挽回影响。”

我摆摆手,坐下来想了想,说:“不要慌,让我想想,看看谁能帮忙删帖。”

李红想了想,说:“你得先找找省委宣传部部长,请宣传部出面平息此事。另外,我记得你也在北京上的大学,你的同学或者校友里有没有在国务院网新办公室的?如果这里面你有熟人,马上就可以把这些帖子屏蔽掉。”

我说:“好像有一个,不过很多年没联系了,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帮忙。”

李红说:“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我转头盯着李红,说:“你不是公安大学毕业的吗?你应该有这方面的关系才对。”

李红说:“我毕业都快十年了,自己又不在政府部门任职,同学之间毕业后联系少,没有你的关系硬。”

我沉思片刻,拨通了在国务院网新办公室同学的电话,把事情跟她说了说。同学有点为难,支吾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不耐烦地说:“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就帮个忙呗。有什么为难的,如果需要钱你尽管说就是了。”

同学说:“唐羽,不是我不肯帮忙,这个帖子被中纪委盯上了,让我们观察几天再屏蔽。”

我吃惊不小,连忙问:“中纪委已经关注这件事了?这次动作这么快?”

同学说:“你们省这次的换届选举闹腾得很厉害,那么多省领导到北京来跑官,闹得不可开交。中纪委觉得你们这次换届选举肯定要出事,这种事他们见得多了,有前车之鉴,所以很早就开始关注了。”

我急忙问:“那中央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放任不管吗?”

同学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你们那个省,每次这个时候都不消停,不闹腾点事出来是不会罢手的。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你们家出事,看来你老爷子的对手也不是等闲之辈,一出手就要置你们于死地啊。”

我解释说:“我老爷子是常务副省长,省委专职副书记唐达天是他的老对手。两个人明里暗里斗了好多年了,这次老爷子竞聘省长,唐达天也想当省长,他背后不搞点小动作也不正常。”

同学说:“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你也不要慌,未必全是坏事。中纪委介入调查,我相信事情很快会搞清楚。我只问你,网上说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244.第二百四十四章 来势汹汹

[第1章正文]

第244节第二百四十四章来势汹汹

我气愤地说:“完全是胡扯,不知道什么人杜撰的,我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犯得着为了搞女人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吗?我们家老爷子当了这么多年领导,要搞女人也不至于那么下作。”

同学说:“那倒是,所以你更不用担心,唐书记这次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旦查实是他背后控,那他的政治生命也就完蛋了。”

我好奇地问:“那你的意思是静观其变?但是这么一搞,我们家的名声彻底坏掉了,以后还怎么混啊。”

同学笑了两声,说:“名声?名声有那么重要吗?权力才最重要,你们自己行得正做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年头这种事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其实你完全就不必在意。微微一笑。”

我没好气地说:“你说得轻巧,人活一世不就是活一张脸吗。被人搞得身败名裂,以后我们家在江海还怎么混。”

同学是见过大世面的,近年来网络反腐的事也见得多,早已见怪不怪,他淡淡地说:“好了,再缓两天,等中纪委到了滨河我就替你把这些帖子全干掉,这你总满意了吧。”

我说:“那好吧,我们一言为定。大恩不言谢,过几天我去了北京当面谢你。”

同学说:“行了,什么谢不谢的,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什么时候来北京故地重游,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接风。”

结束与同学的通话后,李红忧心忡忡地望着我说:“中纪委一旦插手调查,唐达天很有可能借题发挥,你们家老爷子这次可就凶多吉少了。”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你认为中纪委会帮着唐达天?”

李红说:“直觉告诉我,网络曝光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会有一系列的小动作等着你,真正的政治斗争开始了。”

我点点头,说:“我喜欢斗争,只有在斗争中我们才能成长。”

李红点点头,说:“你喜欢斗争是你还不了解什么是政治斗争,一旦政治上失败,你们不仅胜败名裂,而且连活命的机会都会被剥夺。你好好想想,几个月前,唐达天只是牺牲了一个外甥女就策反了杨副省长一手提拔的常务副市长,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李智就与你反目成仇,要不择一切手段杀掉你。这次唐达天亲自出手,他所能调动的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你们到底有多少胜算?”

李红这么一说还真是令我毛骨悚然,没错,徐子淇只是稍微做了两个小动作,就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至今上官天骄还没不知道身处何地。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很对,看来这次我们必须小心应对了。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去找省委宣传部丁部长,还是去找老爷子商量个对策?”

李红沉吟片刻,说:“如果我猜得没错,老爷子的电话马上就该来了。我只是有点奇怪,按理说他应该先比你得到消息,可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动静呢?”

李红的话音刚落,老爷子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我向李红竖起大拇指,表示由衷的敬佩。李红指了指我的手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赶快接电话。

我接起电话,稳定住心神说:“爸,你都知道了?”

老爷子清咳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十分沉稳,说:“你马上到我省政府来一趟,你三叔也来了。这次形式紧迫,我们必须全力反击了。”

我惊讶地说:“三叔在你办公室吗?”

老爷子说:“嗯,你尽快过来吧。哦,对了,李红在不在你身边?”

我说:“在的,怎么了,她也要去吗?”

老爷子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带着李红去找一家清静点的地方,我们坐下来商量商量。小羽,网上那些日记是不是你写的?”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几声,说:“你也相信那是出自我的手笔?你儿子有那么下流吗?”

老爷子的语气听起来稍微平静了一些,淡淡地说:“不是你写的就好,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就很难说清楚。老百姓更愿意把从政的人看作脏官,要他们相信你是清白的会比较困难。”

我自信地说:“只要省里的领导相信我是清白的,老百姓怎么想有那么重要吗?”

老爷子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懂政治,政治需要的不是你是否清白,还必须考虑民意。民意是什么?民意就是老百姓的口碑,你在群众当中本身就没有什么口碑,这次又出了这种事,以后的前程堪忧了。”

事情确实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我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失魂落魄地看了一眼李红,发现她的目光是如此温柔,心里稍微感到一丝慰藉,只要李红和萧梅相信我是清白的,其他人的看法其实我完全不必在意。

老爷子接着说:“好了,我们见面再谈,你和李红先去找见面的地点吧。”

我挂了电话,李红急忙问:“老爷子怎么说?”

我说:“他要跟我们当面商量对策,让我们先去找个清静的地方。哦,你知不知道,这次三叔也来了。”

李红点点头,说:“三叔在滨河我是知道的,恒安地产要进军滨河市场,最近他一直都在滨河忙,昨晚我还陪他去见了省建委的洪明深洪主任。”

我穿好外套,李红换了一身薄衫,看起来又是另外一种成人的风情。如果说女人如花,那么男人就是浇花的水,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李红的精神和气色看起来都好了很多,面色红润,双目含春,越发的英姿勃发。

李红挎着我的胳膊走出门,我笑着说:“媳妇,你没发现吗,你又变漂亮了。”

李红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难为情地问:“有吗?你又忽悠我吧。”

我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不信你用你化妆用的小镜子看看,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女人都爱美,这话果然没错,李红赶紧从随身背的包里取出化妆用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蛋,惊喜地说:“好像是哦,皮肤红润了好多。”

我坏笑着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李红盯着我的眼睛,眯着眼睛说:“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功劳吧?”

我说:“那当然,是我给了你滋润的雨露,你要感谢老公我才对。”

李红鄙夷地说:“胡说,好事都往你身上推,你还真是不要脸。”

我笑了笑,说:“女人是需要男人滋润的,阴阳调和生命才和谐。你回想一下,你一个人生活时,是不是经常感到痛经,尤其是例假来的前几天?”

李红满脸不解地望着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说:“我就是知道,这么说被我说中了?”

李红略显羞涩地点点头,说:“嗯,是经常腹痛。有那么一阵子,差点绝经了,吓死我了都。难道女人真的离不开男人?”

我笑着说:“那你以为,天为阳,地为阴,天地万物生存。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只有这两种生物活在一个世界都不能和谐共处,那你说除了斗争还能干什么呢?”

李红不耐烦地说:“行了,别给你的找借口了。”

我无奈地说:“那你说我们现在去哪?我对省城的娱乐业不算熟,你找个地方吧。”

李红思索片刻,说:“我们去古月轩,那里是一个人文茶楼,环境很安静,有很大的包房,白天去的客人不多,谈生意或者谈事都比较理想。”

我和李红从小区出来时,车子开到滨河路上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红色的轿车一直尾随在我们身后,从车牌来判断,应该是江海的车。这辆车自从我在小区楼下看到过,当时看到车牌我心里还在嘀咕,难道江海还有人在这里有房产?没想到这辆车是跟踪我们的,从小区一路尾随在我们身后,如果不是最近老有人盯梢,我还真不大可能发现。

我们被人盯上了?我心里一惊,低声对李红说:“好像有尾巴?怎么办?”

李红透过后视镜往身后扫了几眼,眉头紧皱,不慌不忙地说:“看我的,马上甩掉他们。”

我说:“好像是江海的人,你停车,我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跟踪老子。”

李红恼怒地说:“你疯了,这个时候还惹事,你就不能冷静点。”

我尽量克制住怒火,沉思片刻,点点头说:“算了,等跟老爷子商量好对策再腾出手收拾他们,这些人不给他们点颜色,不知道我唐大少的厉害。”

李红没好气地说:“行了,别逞能了。你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李红说完车子立即提速,在拥挤的马路上一路飞驰而去。身后尾随的那辆车也开始提速,紧紧咬着我们。在一处十字路口,绿灯闪了两下,李红车速不减,反而在红灯闪亮之前提速冲了过去。我们的轿车冲过斑马线,身后尾随那辆车却没敢闯红灯,被拦在了斑马线前。

245.第二百四十五章 秦时明月

[[海岸线文学网]火,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被老爷子反诘了一句,我心里老大不痛快,噘着嘴懒得说话。

老爷子没好气地问:“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去覃康办公室干什么?还当着覃市长的面拍桌子,如果覃康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当场就跟你翻脸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毛躁,真是难成大器,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气愤地说:“江海市纪委的人抓了我们财政局的办公室副主任,连招呼都不给我打一声,这算怎么回事?还有,省纪委反贪局雇佣了三个流氓,在公安厅门口就敢抓走我们办公室主任王莉,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们抓我身边的人,还不是要整我吗?他覃康派我到滨河招商,背后却搞这些小动作,我不找他找谁?”

三叔说:“难你也不能闯进市长办公室,跟现任市长吹胡子瞪眼的。你这样做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县官不如现管,人家要整你还不容易,这你不知道吗?”

246.第二百四十六章 见招拆招

[第1章正文]

第246节第二百四十六章见招拆招

老爷子和三叔的立场罕见的统一,我被说得哑口无言,璧山嘴巴不言不语了。

老爷子接着话茬,语重心长地说:“小羽,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当上了江海市的政法委副书记,那个时候你爷爷已经退了,没有人保护我,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希望你能珍惜我们杨家来之不易的地位,不要被你的情绪左右你的行为。你的臭脾气一天不改,我一天都放心不下。没错,你是没吃过什么苦头,这些年都是一帆风顺,可别人看的是我的面子,不是你自己的面子有多大,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我低下头,沮丧地说:“我明白了,爸,三叔,对不起。”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三叔笑了笑,说:“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小羽啊,我们杨家别人都指望不上了,以后全靠你了,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

我说:“知道了,我的毛病以后会改的,你们监督我就是了。”

李红看着我低眉顺眼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说:“看看,一句话说不好就成了你的批斗大会,我看你以后说话嘴上还有没有个把门的。”

老爷子继续语重心长地对李红说:“小李,你比小羽大三岁,懂得比他多,以后替我多管教管教,不要让他什么事都由着性子胡来,这样很容易会出事的。”

李红突然问:“杨伯伯,省委温书记是什么态度?你和温书记平时的私交如何?”

老爷子思索片刻,说:“他的态度还不明朗,当然,他比谁都明白,之所以在换届选举前出现这种事一定是有政治图谋的。一个月后本省的换届选举,温书记如果不能连任,很可能被调往中央人大任职,新任省委书记很有可能通过本次换届选举由现任省长接任;不过也有消息说,中央可能会从外地调一个人来接替他的位置。所以,温书记如果希望连任,目前同样需要支持他的政治势力。”

我说:“那我们尽量争取投靠温书记,只要温书记支持你,唐达天想对付你他还得有一幅好牙口。”

老爷子突然调转话题,盯着我的眼睛问:“我让你办的事,你办得怎样了?”

老爷子说的应该是寻找唐达天情妇的事,我想了想说:“最近一直在找,终于找到了。你说这事也巧,真是有如神助。在我从江海到滨河的路上,搭了一对母子,那女人就是唐达天的情妇,那个小孩好像还是他的私生子。”

老爷子狐疑地问:“那女的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小孩。”

我说:“女的好像叫蒋雨姗,小孩叫唐果。这个小孩是个神童,特别的聪明,不过他觉得我亲,经常找我玩,还引荐我进了唐达天大公子唐方组建的社团唐门。”

听我说到这里,三叔急忙说:“太好了,那你完全可以通过唐果接近这个蒋雨姗。据我所知,这个蒋雨姗跟了唐达天十几年了,从二十岁开始跟着他,应该算是最资深的情妇了。”

我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刚想动手,我们财政局跟我走得最近的三名女干部就先后被带去协助调查。女人容易坏事,所以我必须先把她们都捞出来,万一有一个反水的,会对我很不利。”

老爷子点点头,说:“我查过了,上官天骄是被省高检带走的。我已经找过省高检的方检察长,让他尽快把人放回去。”

我惊喜地说:“真的?那方检察长怎么说,他同意了没有?”

老爷子说:“同意了,他说这件事他并不知情,不过他会派人尽快查清楚,今天会给我个准信。”

从秦时明月茶楼出来,老爷子坐三叔的车回位于省政府自己的住所,我和李红仍然回三叔那套复式小楼。李红开车一路前行,我特别留意了一番身后,没有发现尾随的车辆,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李红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问:“后面有尾巴吗?看你的神色,好像还有点不适应了。”

我说:“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贱啊,天生喜欢被别人盯着。我只是奇怪,省高检带上官天骄去协助调查,一连好几天了,到现在也没有音信,他们会把上官天骄带到哪里去呢?”

李红冷冷地说:“你好像对这个叫上官天骄的格外关心,你们之间是不是也有那种不正当关系?”

我没好气地说:“胡说八道,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你这个女人,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李红啊,你的思想越来越不纯洁了你。”

李红笑着说:“去你的,你还倒打一耙。既然你们两个是清白的,那你担心什么?省高检难道还能把她屈打成招不成。”

正跟李红斗嘴,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陈子昂的电话号码。我迅速接起电话,笑着说:“陈叔啊,我刚念叨你呢,你的电话就来了,是不是上官天骄有消息了?”

陈子昂笑了笑,说:“你小子,鬼精鬼精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刚才省高检打来电话,说上官天骄协助调查已经完成,没发现什么问题。现在她就在检察院方检察长办公室,你去检察院领人吧。”

我说:“好的,谢谢陈叔啊,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我转头对李红说:“去检察院,上官出来了。”

李红点点头,调转方向,往检察院开去。十几分钟后,我们的车停在了省检察院的大楼下。车停稳,我从车里下来,看到上官天骄一个人孤独地站在检察院大门口,目光涣散,神情低迷不振,看来这段时间确实吃了不少苦头。

我向上官天骄招招手,大声说:“上官,这里。”

上官天骄双目无神地望了我一眼,垂着头慢步向我走过来。走到我面前,上官天骄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悲戚之色。她吸了吸鼻子,淡淡地说:“唐局,我”

我连忙说:“好了,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上官,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上官天骄鼻子一酸,目光中有泪光闪现,她哽咽了一声,差点失声哭了起来,辛酸地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唐少,我,我”

我盯着上官天骄那张精致的脸,试图从她的眼睛中观察出一丝端倪。然而上官除了精神低迷外,眼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安慰说:“好了,你什么都不必多说了。马上到饭点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算是替你压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了吃饭的地方,我们边吃边聊,你把这几天的经历跟我说说。”

上官天骄垂下头,低声说:“嗯。”

坐进车里,上官天骄发现是李红开车,眼睛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我介绍说:“上官,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朋友李红,前任江海市刑警队女子探组组长,现在是恒安地产的高管。”

上官天骄客气地说:“你好李警官,很高兴认识你。”

李红笑了笑,说:“上官天骄果然人如其名,长得真漂亮。唐少,你们财政局的女干部各个都这么美丽动人吗?难怪检察院要调查你了,换了我也要调查你。”

我没好气地说:“行了,一句正经话都没有。赶快开车,我们去老吴家私房菜,我有事要问上官科长。”

老吴家私房菜是小舅跟人合伙开的一家饭店,环境很优雅,味道也相当不错。老吴是老舅的发小,从事餐饮业多年,算是餐饮界的资深人士。老舅虽然没干过餐饮,但做建材生意赚了不少钱,投资了一百万跟他合伙开了这家饭店,我一般到省城吃饭都先考虑这家。

我们要了一间小包房,进入房间落座后点了菜,又要了一瓶白酒。饭菜上桌,我先跟上官碰了几杯酒,看着她的气色和精神一点点好转。几杯酒下肚,上官天骄好像才活过来了,面色变得红润了许多,眼睛里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上官天骄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向李红敬酒,她说:“李警官,你的传奇故事我听过不少,一直都挺倾慕你的。我也听唐少讲过,是你的小李飞刀将他从李智的重重包围中救了出来。我从小就很佩服你这样的奇女子,来吧,我敬你一杯,聊表我的仰慕之情。”

李红举起酒杯,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你别听唐少乱讲。我算什么奇女子,一个居家的小女人罢了。”

两个人干了一杯酒,上官天骄擦了擦嘴角,又给我满上酒,端起酒杯诚恳地说:“唐局,没想到今天是你亲自来接我,向你这样关心下属的领导真是不多了,我也敬你一杯。”

我和上官天骄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我说:“省高检带你协助调查我的问题,他们想从你嘴巴里得到什么?”

上官天骄脸色一红,低着头说:“他们主要是想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另外,上次给我提干的事,我有没有行贿,你有没有受贿,或者背后有什么交易。”

我冷笑了一声,说:“交易?这些人的心底太肮脏了,难道所有的干部提升背后都有交易?自己的不干净,还老惦记着查别人,都是些什么东西。”

247.第二百四十七章 人小鬼大

[第1章正文]

第247节第二百四十七章人小鬼大

上官天骄气愤地说:“谁说不是呢。我告诉他们,我在财政局干了这么多年副科长,提干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凭什么就断定我们背后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李红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要调查你,自然会给你罗织罪名,没有的事也可以强加于你,这太正常了。”

上官天骄点点头,说:“就是,唐局,这段时间我就留在滨河帮你招商吧,你不在局里,我感觉氛围都不对,乌烟瘴气的。那几个副局长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拉帮结派。”

我想了想,说:“那好吧,你和王莉,还有招商局的同志就住在江海驻省城办事处,有什么事我再吩咐你们去做。最近确实正是用人之际,也许要不了多久,一旦张处长新的招商计划做出来,我们开始实施计划,我就要从江海调兵了。”

李红笑了一声,说:“没想到我们唐少在你们心目中有这么高的地位啊,他不在财政局主政,气氛都不对劲了。”

我得意地说:“那你以为,自从我主政财政局之后,党风都清廉了许多呢。”

李红说:“行了,经不起表扬。你搞清楚,招商只是个噱头,你真正的任务不在这里。抓紧时间吧,你们家的反击还要靠你呢。”

上官不明所以地问:“唐局,你还有什么任务?我能跟你一起执行吗?”

我咳嗽了一声,李红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低下头吃了一口菜,然后才抬起头解释说:“我跟他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谁还不知道他,到了滨河这个花花世界,现在又是春天,想让他不心花怒放都难。我这次来的主要任务就是替萧梅看住他,别让他只忙着泡妞,误了江海的招商大事。上官,你也替我盯紧他,这家伙见缝插针都要出去鬼混。”

上官天骄低下头窃笑了几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点点头笑着说:“嗯,我保证完成任务,唐局,你可要加小心了,我会盯着你的。”

吃完饭,我们先开车送上官天骄到了江海市办事处,然后我开着自己的越野车,尾随在李红的车后回到了三叔的复式小楼。

一进门,李红便对我说:“这个上官没说实话,检察院那些人问她的肯定不止那些问题。”

我狐疑地说:“哦?你发现了什么?”

李红回过头,看着我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

我说:“眼睛?眼睛怎么了?”

李红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今天上官天骄看你和我的目光总是在躲闪,似乎不敢跟我们的目光对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心里有鬼。”

我想了想,说:“上官天骄是个权欲很重的人,如果对方能给她更大的利益,她反水的概率是很大的,这也是我为什么急于把她捞出来的原因所在。”

李红点点头,说:“对这个女人你要多留个心眼,不能过于信任她。”

我和李红又聊了一会,洗完澡上床睡觉。明天李红要替三叔去办点事,很早就出发,所以躺下后很快睡着了。我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上官今天的表现,以及她所说的那些事情,我隐隐感觉到,上官天骄心里有很多秘密没有道出,看来这几天她在滨河确实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考验。在上官失踪的这些天,检察院那些人都跟她说了些什么,又做过什么呢?

第二天一大早,李红开车走了。临出发前,李红还买了早点放在客厅的餐桌上,嘱咐我起床后吃早点。八点多的时候,我起床先烧了一壶水,泡了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用李红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浏览近期最火的《财政局长猎艳日记》。一天的时间,这个帖子在天涯的回帖就达到了一万多。网民们十分愤慨,在回帖中将我这个贪财好色的财政局长骂得狗血喷头。看到这些回帖,我心里淤积的怒火几乎不可遏制。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孙杨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孙杨便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唐少,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网上的那篇帖子我也看了,内容完全是胡编的,根本不是你写的那些内容。”

我硬压着满腔怒火,说:“你拷贝我的日记都给过谁?”

孙杨说:“只给了李智,我以为李智已经被抓了,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个后手,确实是我疏忽了,你怎么惩罚我都不会怪你。”

我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惩罚你能挽回损失吗?好了,你先把自己的工作干好,替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挽回影响。”

和孙杨结束通话,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心里开始琢磨,今天是否该去找一下那个名叫蒋雨姗的女人呢?

蒋雨姗在省城可以算是一个名女人了,据说这个女人是个名器,跟一般的女人不太一样,省城无数的达官显贵都幻想着跟她上床。不过大家也仅仅是心里想想,省委专职副书记唐达天的情妇,他们就算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这个女人从二十岁跟随唐达天,至今应该已经有十三年了,而且她还为唐达天生了一个儿子,要策反她我委实没有信心。可是她是对唐达天罪证最了解的一个女人,如果能策反她,那唐达天的所有罪证都将曝光于阳光之下,必将对她造成致命的打击。

唐果,脑子突然冒出这个小家伙,我心中一喜,计上心来。说去就去,我马上下楼,开上我的越野车,往省委家属院开去。上次见到唐果就是在这里,他好像是逃课出来找什么人的。因为我不知道唐果在哪个学校上学,只能到这里来碰碰运气了。

车子开到省委家属院门口,我停下车坐在车里等待唐果的出现。至于唐果会不会从这里出现,我心里也没底,上次忘记问他在哪个学校,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唐果果然准时出现了。他从省委家属院里出来,撅着嘴巴,好像跟谁在生气。四处张望几眼,他手撑着下巴满怀心事坐在院子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我下了车,快步走到唐果面前,望着他笑了笑说:“唐果,你又逃课了。”

唐果抬起头,扑闪着两只乌黑的眼珠,满脸惊喜地说:“哥,你怎么又来了?”

我笑着说:“我来找你,上车吧,哥有话问你。”

唐果很乖巧地尾随在我身后上了车,坐进副驾驶室,唐果转过我盯着我的眼睛,轻声问:“找我什么事?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我在唐果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乐不可支地说:“臭小子,真是人小鬼大。你告诉我,你每天下午逃课到这里,到底来找谁?”

唐果转过头,瓮声瓮气地说:“不找谁,我就是想在这里坐坐,看看有没有我熟悉的人,带我一起出去玩。上学好没意思,老师讲得那些我都懂,可他还是翻来覆去讲,烦死了。”

我心中一动,说:“你想去哪玩?”

唐果摇摇头,说:“不知道,哦,游乐园你去过没?如果你没事,带我去那玩玩吧。”

我点点头,说:“唐果,你是不是一直很孤单?”

唐果说:“嗯,小朋友们都不喜欢跟我玩,我也不爱跟他们玩。我跟那些小孩子玩不到一块,他们玩的游戏好没意思。”

我笑了笑说:“你成熟得太早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整天玩泥巴呢。哦,对了,你每天逃课,你妈妈不管你吗?”

唐果幽怨地说:“我妈忙,没时间照顾我,每天给我五十块钱,让我自己照顾自己。”

我好奇地问:“你妈做什么的?”

唐果说:“她自己有一个公司,还开了一家美容院,每天要忙到很晚才回家。”

我摸了摸唐果的头,安慰说:“没事的,以后哥带你出去玩。去游乐园是吧,我们现在就去,你想坐摩天轮还是空中飞船。”

唐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兴奋地说:“都坐坐,可以吗?”

我笑着说:“没问题,今天我的主要任务就是陪你玩,好不好?”

唐果拍着手笑着说:“好,哥对我真好,我们出发吧。”

这个下午,我陪着唐果在游乐园玩了三四个小时,下午六点钟关门前,他才兴味索然地跟着我从游乐园出来。

坐进车里,我笑着问:“唐果,今天开心吗?”

唐果说:“开心啊,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哥,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我说:“想吃什么?”

唐果想了想,突然得意地说:“狗不理包子,好不好?”

我点点头,说:“走,就去吃狗不理包子。哦,对了,唐果,你妈是天津人吗,怎么你爱吃的都是天津的名吃?”

唐果说:“我姥爷和姥姥都是天津卫过来的,我妈算是半个天津人吧。”

我带着唐果到了狗不理包子,点了几屉包子,又要了几个凉菜,自己要了瓶啤酒,给唐果点了可乐,边吃边聊。唐果别看才十二岁,已经很懂事了。

结账前,我问唐果:“要不要给你妈也带几屉包子回去?让她也尝尝鲜,我觉得这家包子味道还是蛮正宗的。”

唐果想了想,突然问:“你需要讨好我妈吗?你不会有什么事要求她吧。”

248.第二百四十八章 打入敌人内部

[第1章正文]

第248节第二百四十八章打入敌人内部

这小孩简直太鬼了,跟他在一起还是得加把小心,不能把他当成一个小孩看待,必须当成一个对手。

我不满地说:“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哥我陪了你一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再说了,我能有什么事求到你妈头上?”

唐果撇撇嘴巴,不屑地说:“很多人想讨好我妈,他们心里想什么,我们都清楚。”

我说:“那要不要给她打包了?”

唐果故作轻松地说:“既然你有心,那就包上吧。”

打包了几屉包子,我拎着包子开车送唐果回到楼兰小区。车子开进楼兰小区,在一个单元楼下停下车,唐果从车上下来,站在车下,向我发出了邀请。

唐果说:“哥,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我心中一喜,但假装犹豫道:“方便吗?你们家都谁在啊。”

唐果说:“就我和我妈,你是我的朋友,我邀请你上去坐坐,喝杯茶再走吧。”

我点点头,停好车灭了火,拎着包子跟唐果上了楼。唐果的钥匙挂在胸前,他从衣服里取出钥匙,打开门,摸索着找到开关走了进去。

房子是复式的,上下两层,屋子里打扫得十分干净。看得出,这家的女主人是个喜欢干净整洁的女人,从装修和家具的选择来看,蒋雨姗的品味不俗。

唐果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两听红牛饮料,扔给我一罐红牛,自己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大大咧咧横卧在沙发上,手指着沙发另一头说:“哥,坐呗,我妈可能要晚一点才回来。”

我点点头,拉开易拉罐默默喝了一口红牛,心里琢磨着,一会见了蒋雨姗说什么呢。我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和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混在一起,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唐果突然扭头望着我,窃笑了一下,说:“哥,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我好奇地问:“紧张?我紧张什么,你从哪里看出我紧张了?”

唐果满不在乎地说:“我妈是滨河的名人,又是出了名的大美女,很多人想认识她。你今天赔了我一天,是不是也有事要找我妈帮你办?”

我不悦地说:“唐果,你再说这种话,我可就走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找我陪你玩了。”

说完我起身就走,唐果这才慌了神,连忙站起来,伸手拉住我的衣角,低声说:“对不起了哥,我以后再也不乱讲话了。”

我摸了摸唐果的头,温和地说:“这才乖吗,你这么大点人,不要总是凭空猜测大人的心事。虽然你是个神童,但毕竟还是小孩子,很多事情你并不懂的。”

唐果轻声哦了一声,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搜索到动画片,自己看了起来。我坐在那里无聊,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这里的家具。唐达天一般也是周末来这里待两天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在这里有没有可能遇到他呢?

正胡思乱想,我听到钥匙转动缩孔开门的声音。唐果马上从沙发上跳下来,取出书包,拿出作业本,装模作样地写起作业。

蒋雨姗手里拎着一只坤包,低头走进门来换拖鞋。换好拖鞋抬起头,在空中与我的目光相遇,美丽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

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很难相信一个女人换鞋的姿势能够保持如此的优雅。是的,这是一种天生的优雅,尤其低下头一缕头发遮盖住白皙的脸蛋,有一种惊艳的美,简直美艳不可方物。

蒋雨姗的皮肤非常细腻,当她抬起头时,我甚至看到她脖子上清晰的毛细血管。上次在半道上见到她,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必然不是个俗物。后来王莉调查清楚,她就是唐达天最资深的情妇确实令我吃惊不小,这样一个绝色美女,竟然心甘情愿当了老头子唐达天是三四年的情妇,真是暴殄天物。

我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定地说:“你好,我刚送唐果回来,他邀请我上来坐坐,顺便帮他复习功课,完成家庭作业。”

蒋雨姗惊讶过后马上平静下来,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多谢了,上次谢谢你送我们母子回滨河。对了,还忘记请教你的名字了。”

我说:“我叫唐羽,是江海市财政局局长,你就是唐果的母亲蒋雨姗吧?”

蒋雨姗点点头,用手指勾了一下耳后的头发,轻声说:“嗯,唐局长,你坐吧,谢谢你送唐果回来,我给你泡茶。”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走了。哦,对了,听说你是半个天津人,我今天带唐果去吃狗不理包子,味道挺正的,也给你打包了几屉,你尝尝鲜吧。”

蒋雨姗脸上飞过一抹酡红,略显羞涩不安地说:“唐局长可真是个有心人,还请唐果吃包子。唐果这孩子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亲,看来你们确实是有缘分。你以后没事可以多带他出去玩,他一个人挺孤单的。”

唐果说:“妈,哥哥对我可好了,今天还带我去游乐园玩了呢。”

蒋雨姗拉下脸,不悦地说:“唐果,你老实说,今天是不是又逃课了?”

唐果自知说漏了嘴,吐了吐舌头,连忙低下头写作业。

我说:“唐果这孩子是个神童,估计那些小学老师已经教不了他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他的知识现在跳级上初中都绰绰有余了。”

唐果抬起头,自信地说:“妈,你听到了没,我可以上初中了,小学那些东西我都不爱学,简直是浪费时间。”

蒋雨姗沉下脸,说:“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分。唐果,你回卧室写作业去,我有话要跟你哥聊聊。”

唐果哦了一声,抓起书包,拿着作业本和文具盒回了自己的房间。蒋雨姗在沙发另外一头坐下来,抬头偷偷看了我一眼,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紧张,双手不安地搓在一起,她忧忧地说:“唐局长,坐吧,我有点事想向您咨询下。”

我也觉得有些紧张,这毕竟是在唐达天的行宫里,万一他今晚心血来潮跑到这里来,见到我跟他的情妇在一间屋子里,不知做何感想。

我坐下来,咳嗽了一声,低着头说:“有什么话你就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蒋雨姗沉思片刻,才幽幽地问:“嗯,唐局,你是真的喜欢唐果吗?”

我不知道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点点头说:“喜欢,这小孩子很匆忙,跟我又投缘,我第一次见到他也觉得很亲切。”

蒋雨姗犹豫片刻才说:“唐果这孩子其实很孤独,我工作忙,没时间陪他,他总是自己一个人玩,我觉得这样下去会出问题。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做唐果的家庭老师?我知道,你不缺这几个钱,但是唐果只有跟你在一起才像个正常的孩子,你的话他听,你能不能帮帮我,带他几个月,等上了初中我再给他另外找一个家庭教师。”

我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让我做唐果的家庭老师,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通过唐果,慢慢接近蒋雨姗,然后一点点软化她,套取对我们有用的信息,我简直忍不住激动得叫出声来。

我点点头,说:“好啊,钱不钱的不是问题,主要是我和这孩子投缘。我想唐果这么聪明,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能有这样的学生我求之不得啊。”

蒋雨姗激动地站起来,握住我的手说:“真的?你答应了?太好了,我还怕你没时间呢。”

我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我为什么不同意。难道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傻吗?”

蒋雨姗咯咯地笑了几声,伸出手说:“那我们一言为定,以后每周一三五你到我家里来,陪唐果做完家庭作业。平时如果你没事,可以带他出去玩玩,至于因此产生的具体费用和花销,我每月给你五千,不知道够不够?”

我伸出手,紧握住蒋雨姗柔若无骨的小手,诚恳地笑着说:“谈什么钱,谈钱多俗。我愿意给唐果当老师可不是为了赚钱。”

蒋雨姗不明所以地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说:“喜欢呗,有钱难买我乐意。唐果这孩子聪明伶俐,我很喜欢,愿意多陪陪他。”

蒋雨姗也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开心地说:“那我就替唐果谢谢你了唐老师,以后有你陪他玩,我想唐果会很开心的。唐老师,你坐啊,我给你泡茶。”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蒋雨姗见我执意要走,神情竟然显得有几分失望。蒋雨姗看了看时间,此刻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她也不好继续挽留,只好悻悻地说:“那欢迎唐老师以后经常来家里做客。”

我点点头说:“以后一三五晚上七点钟,我准时来陪唐果做作业。哦,唐果在哪个学校上学?我如果没事,他放学我可以开车去接他。”

蒋雨姗勾了勾耳边垂下的一丝秀发,说:“滨河市育才小学,就在省委附近。”

育才小学是滨河市的贵族学校,那里的学生基本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女,据说学校是军事化管理,管理极为严格,可唐果这小鬼是怎么溜出学校的呢?

249.第二百四十九章 如影随形

[第1章正文]

第249节第二百四十九章如影随形

我向蒋雨姗告辞,她站在客厅里大声呼喊了一声唐果的名字,让他出来给我行拜师礼。唐果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听到蒋雨姗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些欣喜之色,马上欢呼雀跃,很乖巧地改口叫了一声唐老师,然后跟我挥手告别。

从唐果家楼上下来,我站在楼下吐出一口气,心里感到一阵轻松。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倒令我有些难以置信。

回想起蒋雨姗在她家里抬头看到我时的眼神,似乎是充满了疑虑,可为什么那么快就决定要我当唐果的家庭教师呢?蒋雨姗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能做唐达天这样的老狐狸十几年的情妇自然不是善茬,跟着老狐狸混的人至少也是个小狐狸,可是为什么对我却放松了警惕?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横,挥之不去。忽然,我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蒋雨姗是不是将计就计,想希望通过唐果试探出过接近他们母子的真实意图?

开车从楼兰小区一路前行,我沿着滨河大道一路向三叔那套别墅的那个小区开去。滨河大道是根据横穿滨河市区的滨河命名的,本省的母亲河滨河将这个城市一分为二,为这个内陆省会城市增添了几丝温柔的元素。

春天的一场大雨之后,滨河水流上升,河水从桥下缓缓淌过。我停下车,从车上下来,站在滨河大桥边抽了一支烟,脑子里仍然回想着蒋雨姗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此时的确已经是春天了,夜晚的风很轻柔,轻轻吹拂在我脸上非常的舒服。今夜的月光皎洁,看着头顶的一弯明月,我忽然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我的大学时代,以及和师姐余昔一起度过的那些日日夜夜,心底无端的伤感起来。

余昔,是否还在加大拿呢?如果已经回国了,那么她现在干什么呢?也许我的确应该回一趟北京,故地重游一番,再联系一下以前的师长同学,试试能否重新联系上余昔。

李红今天出去给三叔办事,这个时候应该回到家了。给唐果当家教这件事兴许我应该跟她商量商量,听听她的意见。最近我突然发现我没有以前那么果敢了,什么事都想跟李红商量后再做决定,对她有了很强的依赖感。所谓谋定而后动,这个女人对我的决定将起到至关重要的因素。

扔了烟头,我坐回车里,开着车继续往回赶去。越野车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我突然留意到,那辆红色的轿车再次出现在身后。

妈的,到底是什么人整日与我如影随形,跟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我?

车子驶过红绿灯后,我故意将车开得很慢,试图看清楚那辆红色轿车里坐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对方没有接招,仍然不紧不慢地尾随在我的车后面。我撤诉慢下来,他们也慢下来;我提速,他们也提速,始终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看来是专业的跟踪盯梢老手,难道真如李红判断的那样,他们是省高检的人?我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靳伟的电话。

靳伟的电话第一时间接了起来,电话一接通,靳伟便问:“小羽,什么事?”

我说:“靳大哥,我又被人监控了。我试了一下,跟踪我的人是老手,很难甩掉。”

靳伟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他冷静地问:“你现在哪里?”

我说:“我在北滨河路,跟踪我的是一辆红色轿车,看车牌是江海的。不过我认为监控我的人不是江海派的人,而是省里的纪检干部。”

靳伟沉吟片刻,说:“你把车靠路边停下来,我马上派人过来帮你解围。”

我说:“好的,你们的人快点来吧。我现在很生气,真想下车揍这些王八蛋一顿。”

靳伟低声说:“沉住气,要冷静,不要莽撞行事。如今非常时期,你劝你不要意气用事,还是稳重点吧。”

挂了电话,我把车子靠路边停下,从腰里拔出手枪,子弹上膛后重新插回腰里。我从车上下来,靠在车边点燃一支烟,眼睛盯着不远处那辆红色轿车。

那辆红色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不远处,车里的人坐在里面没有下车。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地跟踪我,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我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真想不管不顾过去敲敲车门,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跟踪老子。

一根烟快抽完时,一辆公安厅的警车开了过来,在我身边靠路边停下,从车里走下来两名身着警察制服的年轻警官。其中一名警官我居然认识,此人正是红楼执勤的那个年轻警察吕子钦。

吕子钦也认出了我,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热情地说:“唐局长,原来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滨河了?是市政府的公干吗?”

我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说:“这么巧,原来是吕警官啊,你什么时候调到滨河来了?我到滨河招商引资,那辆红色轿车最近几天一直在跟踪我,你们过去问清楚,车里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

吕子钦点点头,说:“靳副厅长听说你被人监控了,特意派我们来给你解围的。你先走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辆红色轿车,它依旧不远不近停在那里。我低声对吕子钦说:“查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完了给我来个电话。你代我警告他们一声,如果继续跟踪下去,下次再被老子发现,我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吕子钦笑了笑,说:“唐局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我回到驾驶室,发动车离去。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吕子钦用警车拦住了那辆如影随形的红色轿车。我故意将车开得很慢,透过后视镜注意到从轿车上下来两男一女,正在接受吕子钦的盘问。

我冷笑了一声,嘴里骂了一声他妈的,心里淤积的怒火散去不少。开车回到小区,我在楼下停好车,抬起头的时候注意到三叔那间房子的灯亮着。又看了看楼下的停车位,李红的轿车果然安静地停在那里。

李红果然已经回来了,想到在这个陌生滴所在,竟然有一个女人在屋子里等着我,心里不由淌过一股暖流。是的,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早已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坐电梯上楼后,我取出李红交给我的钥匙打开门,看到客厅和卫生间的灯亮着,卫生间里隐隐传来水流和李红的歌声。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蹑手蹑脚走到卫生间门口。卫生间的门没有关上,透过门缝望进去,卫生间里雾气腾腾,李红正在里面哼着小曲儿洗澡。

我笑了笑,轻声说:“红。”

李红扭过头,笑骂道:“真恶心,算我求你了,以后别这么叫我,太难听了。”

我推开门走进卫生间,一边脱衣服一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客厅里听到你唱歌,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事情办得顺利吗?”

李红叹了口气,很萧索地说:“省城衙门那些人的脸色太难看了,事情没办成。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苦中作乐呗。”

我从背后抱住李红细细的水蛇腰,手抓住她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李红说:“不用,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这点事我能处理好。”

我想起蒋雨姗让我给唐果当家庭教师的事,说:“今天我见到滨河那个著名的女人蒋雨姗了,就是唐果的母亲,唐达天的资深情妇。”

李红好奇地问:“听说这个蒋雨姗很漂亮,天生就有一种非常优雅的气质,是不是真的?”

我点点头,说:“的确很漂亮,这么的漂亮女人在省城这个省会城市也不多见,我就纳闷了,这样的美女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给唐达天这个老东西当了那么多年见不得光的情妇,简直是暴殄天物。”

李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讥讽道:“你这么义愤填膺干什么,只要人家乐意,关别人什么事。怎么,你嫉妒了?”

李红的口气听起来很不好,可能联想到了自己尴尬的身份,触景伤情。我连忙解释说:“那倒不是,我只是想不明白,蒋雨姗怎么就舍得把自己的青春耗费在一个老头子身上,还给他生孩子,真是不值得。如果她跟的是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我倒可以理解,可是为一个快死的老头子真是令人费解。”

李红淡淡地说:“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有时候是很伟大的,为了所谓的爱情,别说是生孩子,即便是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不服气地辩解说:“唐达天有这魅力?打死我也不信。蒋雨姗肯定是因为他权势熏天才屈服于他的威。这个老东西,老子早晚灭了他。”

李红冷笑了一声,不悦地说:“行了吧你,下流!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些男人,总以霸占女人的多寡和成色衡量自己的人生价值,你们以为女人就是你们手里的玩物吗?真是庸俗!”

李红这些话说得我此前良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坏,我把爪子从她上拿下来,取出一条毛巾闷闷不乐地擦干身上的水,低着头出了卫生间。李红也不说话了,兀自气呼呼的。

250.第二百五十章 精神病院长

[第1章正文]

第250节第二百五十章精神病院长

我从卫生间出来,烧了壶热水泡茶,打开电视看本省的新闻联播。

省里的两代会还有一个月马上就要召开了,电视新闻里每天播的都是有关两代会的筹备情况,千篇一律,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省城滨河是全身最后举行换届选举的地方,如今各地方政府都顺利完成了权力交接,因此这段时间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暂时的宁静,实则暗流涌动,省里的斗争比任何地方都要激烈。也许要不了多久,又要有一批官员落马的新闻充斥于电视屏幕。

李红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垂着头在我身边坐下。她抬头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闷闷不乐的,柔声问:“怎么,生气了?切,真是小气。”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理睬她,假装很愤怒。

李红抱着我的一条胳膊,讨饶说:“好了嘛,别生气了。我刚才的话有点过分,你别往心里去。”

我不满地问:“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看不起我你就明说,你尽可以寻找你的幸福去,没有人会拦着你。”

李红低着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心里觉得不舒服。”

我冷冷地说:“我知道,其实你跟了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委屈。你李红堂堂恒安集团高管,江海著名的传奇女子,跟了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我们家连个名分都不能给你,的确是委屈你了。”

李红抬起头,死盯着我的眼睛问:“唐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着说:“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我知道,你想要名分,可当初这件事是你跟萧梅商量的,我并没有向你提过什么要求。你现在后悔了?那好啊,大家一拍两散还来得及。”

李红的眼圈突然就红了,眼神变得很骇人,她咬着牙问:“唐羽,你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我站起身,不敢与李红的目光对视,转身进了卧室。我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愤愤地说:“是你不想要我了,女人,真是虚伪的动物。”

李红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朝我砸了过来。这可是一双惯用飞刀的手,遥控器正好砸在我的脑袋上,疼得我差点一头栽倒。我捂着后脑勺,吃惊地望着李红。

李红赶紧奔了过来,抱着我的头连声道歉,声音急得都快哭了,她失声说:“对不起老公,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根本不想伤害你,你能原谅我吧。”

我回头看着李红的眼睛,看到她眼睛里全是关怀之色,满脸的悔意。我心里一阵感动,转身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柔声说:“我怎么舍得怪你,你是我的守护神,没有你我早死了一百次了。”

李红闭上眼睛,低声说:“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我心情很糟糕,让你受委屈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打是亲骂是爱。好了,我们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做呢。”

我拥着李红上了床,躺进被窝里。李红将我紧紧地搂紧怀里,身体颤抖着,仿佛生怕一放开我就会跑掉。

我笑了笑,嬉皮笑脸地说:“男人和女人大半夜不应该把力气浪费在吵架上,而是花费在肉搏上才对嘛。”

李红的脸上飞起一坨红晕,她把手伸到我的,红着脸问:“累了一天了,你还行不行?”

我咬牙切齿地一翻身将李红压在身下,气呼呼地说:“敢小看我,搞不死你!”

李红咬着嘴唇,气喘吁吁地说:“那就来啊,真是的,还傻愣着干什么。”

记得上大学时,我除了跟着师兄韩博深学习炒股票、买期票,他教了我不少其它学问。师兄韩博深不仅对股市有研究,对风月和女人的研究也相当到位,当时跟着师兄去北京的夜店玩,我也泡了不少成色不错的美女。

师兄韩博深有很多名言我至今记忆犹新,可以当作箴言与诸位共享。譬如韩师兄说过:女人其实是可以调教的。当时这句话我听不太懂,后来慢慢明白了,女人的确是男人调教出来的。李红自从跟了我之后,沉睡多年的似乎一夜之间被唤醒了,胃口越来越大,我的小身板都快吃不消了。

李红在我身下哼哼唧唧,不停地要求我快点,再快点,用力,再用力。我闭着眼睛,不断地重复同一个动作。男女床上这点事,做多了就觉得味同嚼蜡,要多没意思就有多没意思。

大概冲刺了一百多下,我坚持不住了,从李红肚皮上爬下来,昂面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说:“我没劲了,你在上面来吧。“

李红二话不说,翻身坐在了我身上,手扶着我的神器进入了她的身体,然后闭着眼睛上下动作,头发在空中胡乱地飞舞着。

我伸手抓着李红的一对,笑着说:“你觉得有趣吗?”

李红不耐烦地说:“少废话!你就是典型的那种说得多,干得少。你有说话这力气,不如积攒点体力好好造人。我什么时候怀上了你什么就可以休息了。”

我被李红训得无言以对,嘿嘿地傻笑了两声,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被的快感。随着身体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一股快意从尾骨滑过,我在李红的身体深处爆发了。

李红也累坏了,趴在我身上,发出如释重负的喘息声。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的时候,我被一阵凶猛的手机铃声吵醒。从床头抓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听。

李红也被吵醒了,她推了推我,说:“快接吧,要不然它会一直响个不停。”

我接通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语气低沉地说:“你是唐羽吗?”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阴森森的,让人浑身感觉很不舒服。一大早就接到这样的一个电话,确实够晦气。

我没好气地问:“你是谁啊,这么早打电话,神经病吗。”

男人的脾气很好,语速十分平稳,口吻听起来很平静,他彬彬有礼地说:“你好唐局长,我是江海市精神卫生医院的院长李文凯,你不是要找我谈谈吗?你现在住哪里,我过去找您。”

是凯哥?果然是个神经病!记得几天前唐方替我抓住那两个跟踪我的二货大夫,在威逼利诱之下,他们同意回去替我约凯哥见面,没想到这些神经病还蛮讲信用,三天过后果然准时出现了。

我好奇地问:“你到滨河了吗,现在哪?”

李文凯说:“我现在滨河市精神卫生医院,正好过来开个会,我们约个地方见面谈吧。其实我有很多问题要向唐局长请教呢。”

我冷笑着说:“不敢当,早就听过凯哥的大名,精神病行业的领军人物。我可听说了,不管多严重的精神病,只要到了你手里治疗一段时间,基本上都能出院。”

李文凯哈哈地笑了笑,似乎还有些得意,说:“其实我对江海唐少也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这样吧,闻名不如见面,我们见面谈,如何?滨河我不太熟,你说个地方吧,中午我请你吃个饭。”

我想了想,说:“无功不受禄,吃饭就不必了。这样吧,我知道一家叫做秦时明月的人文茶楼,我觉得环境挺优雅,很有点古风古韵的意思。下午两点,我们到那里见面,如何?”

李文凯说:“好,下午两点,秦时明月,我们不见不散。”

李红从被窝里探出头,伸出两条雪白的胳膊,搂着我的脖子问:“凯哥是什么人?你下午约他去干什么?”

提起李文凯的身份我就觉得好笑,如果他真是黑鹰组织的首脑,那可以说是一大笑话。一个精神病院的院长,竟然能把神经病都训练成了杀手,也可以算是个人才了。我笑着说:“江海市精神卫生医院的院长,这个人我觉得很有可能是黑鹰组织的首脑。一个能把精神病人都训练成杀手的传奇人物,你说这样一个牛人,我是不是应该去见见他?”

李红笑了一声,说:“胡说八道,精神病人犯罪不负刑事责任,如果他们都被训练成杀手,那这个社会岂不是乱套了。”

我笑着说:“谁说不是呢,所以我必须见见这个凯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秃鹫。”

李红摇摇头,认真地说:“以我的判断,秃鹫应该是个大人物,原公安厅副厅长匡寰都得听命与他。这样一个人,他所能调动的社会资源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即便如今他已经不在庙堂,隐匿在民间,但他的能量却仍然不可低估。这样一个大人物,怎么可能只是区区一个江海市精神卫生医院的院长。”

李红这么一分析,我觉得很有道理。据打入黑鹰组织内部的警方卧底描述,秃鹫在黑鹰组织里是一个教父式的人物,黑鹰组织成员将他更是奉若神明,几乎清一色是他的门徒,对他惟命是从,马首是瞻。

251.第二百五十一章 造人计划

[第1章正文]

第251节第二百五十一章造人计划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可是我觉得李文凯即便不是秃鹫,也跟秃鹫有着莫大的关系。三天前他派来跟踪我的那两个神经科大夫,自称是黑鹰组织的成员,虽然听起来像是个冷笑话,但我看到那两个人却感到浑身发冷,他们的精神气质跟我遭遇过的那些杀手太相像了。”

李红沉思片刻,点点头说:“看来你确实有必要去见见这个李文凯,要不这样,下午我正好没事,陪你一起去吧。”

我说:“好吧,现在离下午两点还有六个小时,这六个小时我们干点啥呢?”

李红坏笑了一声,大言不惭地说:“生小孩呗,还能干啥。”

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手忙脚乱穿上衣服,惊恐地说:“你又来,有完没完了。”

李红手撑着下班,笑着说:“瞧把你给吓的,跟你开玩笑呢。你现在去干吗?”

我解释说:“我去跟招商局的同志碰碰头,商量下招商的事儿。我要求招商处张处长另外做一份招商计划,我想今天他应该已经做出来了。来了滨河都一个礼拜了,招商引资的事还没一点眉目,市政府那儿也没办法交代。”

李红“噢”了一声,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噘着嘴巴看着我穿戴整齐。我去卫生间洗漱完,回到卧室低下头在李红额头上亲了一下,温柔地说:“你乖乖地等我回来哦,下午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个精神病院院长。如果他果真是黑鹰组织的首脑人物,我一飞刀结果了他。”

李红闭上眼睛微微一笑,说:“嗯,你快去快回。中午回来吃饭吗?我做饭给你吃啊。”

我下楼开车到江海市驻省城办事处,张琎和招商局的同志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我了。王莉和上官天骄列席会议,帮我做笔录。张琎新调整的招商方案切实可行,因此会议进展得十分顺利,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基本达成共识。

近几年,江海的工业发展出现了很大问题,许多工厂因为污染和节能原因被政府勒令停产,几万下岗工人一时无法再就业,无数失业人口嗷嗷待哺。社会待业人员过多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黑社会成员却急剧暴增,这些社会难题成了江海市目前最大的社会隐患。

我们的招商方案暂定为,由招商局出面跟省经贸委和发改委沟通协商,尽快达成共识。由财政局向省财政厅出面申请拨款,将中央和省里今年的几个大的民心工程引入江海,其中包括民心工程政府廉租房建设和经济适用房建设。如果这几个工程能拿下来,将为江海带来每年50亿的财政收入,另外,还可以解决几万下岗工人的再就业难题。

这个雄伟的招商计划令在场的人都激动万分,如果这个招商方案里的计划能够一一落实,将是江海市有史以来最大的福祉。那今天参加会议这些人可以算是江海市的大功臣,为几万市民决绝了吃饭的大问题。届时别说是江海市市长人选非我莫属,即便是当上市委书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心里一阵激动,手心里竟然全是汗。我的声音已经有点嘶哑了,站起身来说:“同志们,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就一步步按照我们设定的目标去努力。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合力,携手共进,没有什么困难会难倒我们。”

张琎也很激动,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说:“唐局长放心,今天我在这里给你立下军令状,我们招商局这几个人你随时调动,你分派的任务我们保证完成。”

我点点头,兴奋地说:“只要我们精诚合作,希望就在前方。我这个人喜欢光明,光明让我们能够看清自己该走的道路。好了,我的原则是,少说废话,多干实事。张处长,下午你就去省经贸委和发改委,找相关领导沟通协商。你们那边沟通得差不多了,我再请杨省长出面协商。努力取得省财政厅的支持,相信我们的招商计划实施的可能性就会倍增。”

会议开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办事处主任萧主任来邀请与会者去餐厅用餐。今天的会议开得鼓舞人心,在场的人情绪都很高涨,吵吵着要喝酒庆贺。

办事处萧主任是个很有眼色的人,否则不可能在办事处主任这个肥差上当了这么多年主任。他见大家开完会情绪高涨,斗志昂扬,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马上通知厨房临时加菜,又命人从仓库里拎了一箱茅台出来。

这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这些招商局的人太能喝了,一箱茅台根本不够喝,只能算是开胃酒,萧主任又马上派人出去买了一箱五粮液。张琎这厮见了酒简直不要命,拎着酒瓶满场飞奔,没人敬他酒自己也要找借口跟人碰一杯。

因为惦记着下午要见李文凯,我没敢放开喝,招商局干部敬的酒都让王莉和上官替我挡了。即便如此,我喝了也有近一斤白酒。

一个小时不到,两箱酒就被干光了。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李红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已经开车到了办事处门口,载着我去了秦时明月茶楼。

我坐在车里,脑袋晕乎乎的,眼皮直打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李红用眼白挖了我一眼,气鼓鼓地说:“看看你喝成什么样了,明知道下午约了人还喝这么多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分清楚东南西北吗?”

我摆摆手,若无其事地说:“没事,这点酒算什么。等会见到那厮,你只要给我个眼色,老子一刀结果了他。”

李红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说:“我看你才是精神病,今天我们的任务只是试探,你结果了他还怎么追查秃鹫的下落?”

我想了想,李红说得也对,打了个哈欠附和说:“那就暂且饶了他,让他的脑袋在脖子上多留几日。我先眯一会,到了茶楼你再叫醒我。”

说完我倒头便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香甜,我甚至做了一个美梦,梦到师姐余昔到了滨河,我们坐在滨河边上把酒言欢。

一觉醒来时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钟了,车子刚刚开进秦时明月停车场。李红见我准时睡醒了,夸赞道:“你睡得可真香,这么会功夫竟然都能见缝插针做个美梦,还梦话连篇。你实话告诉我,梦里梦到谁了?”

我打了个哈欠,笑着说:“你这个女人管得可真宽,我连做白日梦的权力你都要剥夺,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红不耐烦地说:“行了,马上要见到李文凯了,你想好说什么了吗?”

我想了想,说:“想好了,走吧,我们这就去会会他。”

走进李文凯指定的那个包房,我立刻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凉意。阳春三月,气温还很低,房间里竟然开着冷气。

房间门口站着两名黑衣人,这两名黑衣人我认识,正是几天前凯哥派来跟踪我的那两个精神病大夫,他们看到我,脸上露出白痴一般憨厚的笑容。

包房里只有这两个二货,李文凯还没有露面。妈的,这么一个小人物还喜欢摆个臭架子,让我心里很不爽。

我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院长呢?不是说好两点钟见面吗?”

黑衣人说:“院长让二位稍等片刻,他亲自去请深爷了。其实今天要见你们的并不是凯哥,而是深爷。”

李红皱了皱眉头,满脸不快地说:“深爷是谁?我们唐少是有身份的人,你们当江海大少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黑衣人解释说:“深爷当然不是一般人,他是省精神病研究院的院长,江湖人称深爷。”

另一个黑衣人紧接着用十分自豪的口吻介绍说:“深爷想见唐少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能劳动他老人家出面的人并不多见。尤其是最近几年,深爷深居简出,基本上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了,他能亲自出面见唐少一面,已经是给了我们江海大少天大的面子了。”

听这两个二货一唱一和的,把这个深爷描述成了绝世高人,我心里觉得特别好笑。这回我们算是跟精神病磕上了,这个被称为深爷的老家伙想见我,他不会是希望将我作为一个特殊病例研究吧?

李红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少废话,马上给你们凯哥打电话,半个小时后再不露面我们就不奉陪了了。这个什么狗屁的深爷对你们来说可能是大大的,但在我们眼里却是小小的,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个小人物。实话告诉你,我见过的大人物多了,还没有人敢向你们今天这样怠慢我们的。”

黑衣人的态度比几天前要好很多,他谦卑地说:“好的,二位请稍后,我们凯哥是个言出必行的守信之人。我向你们保证,不出半个小时,他们一准到。”

我们在包房坐下后,服务员和茶博士进门泡好茶,分别给我们倒了两杯茶,然后矮身退了出去。黑衣人仍然站在门口,面带谦卑的微笑望着我们。

我笑了笑,说:“二位,过来坐下喝杯茶嘛。反正这会也没事,要不我们先聊聊?”

黑衣人诚惶诚恐地说:“不用,不敢,这张桌子哪里有我们这种小人物坐的位置,二位千万不要开这种玩笑。”

252.第二百五十二章 秃鹫现身

[第1章正文]

第252节第二百五十二章秃鹫现身

我喝了几杯茶,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这会反正闲来无事,特别想逗逗这两个精神病大夫,顺便观察下他们的反应。我笑着问:“二位似乎对深爷十分崇拜,他是你们的精神教父吗?”

黑衣人胆战心惊地摆摆手,说:“深爷行事高深莫测,岂是我们这种人能理解的。二位还是不要多问了,凯哥和深爷应该马上就到了,听到我们谈论他们肯定会不高兴的。”

李红低下头窃笑了一声,低声对我说:“看出来没有,这个深爷就是传说中教父级别的人物,他们提起深爷的名讳都有所忌讳,应该属于徒子徒孙一类的小角色。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想好一会怎么对付这个深爷吧。”

李红说得对,这个深爷绝对不是一般人。我点点头,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可是我穷尽脑汁也没想出对策,以前缺乏和精神病打交道的经验,遇到一个研究精神病的院长,我该跟他谈点什么呢?

在我十五岁那年,母亲的精神出了问题,被送进了精神卫生医院。我试图回想起母亲那个时候的精神状态,但脑子里却空空如也。我只隐约记得,母亲的记忆似乎出了问题,整日披头散发精神恍惚,她看人的目光是直视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连我都不认识了。

两点半的时候,包房门被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老头。老头身材魁梧精神矍铄的老头,老头的胡子和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了,但面色十分红润。

老头身穿一身中式大褂,手里捏着两个玉石做的圆球,进门就抱拳打着哈哈,声若洪钟地说:“对不住了,让二位久等了。”

听这个老头子的笑声中气十足,从行为举止来看,一身的江湖气,貌似一个练家子。

我和李红都以为老头就是深爷,然而从黑衣人对中年人和老头截然不用的态度来看,这个年轻人的地位似乎要更高一些。黑衣人看到老头,只是微微点点头,叫了声:“凯哥。“唐少和这位李警官已经等候多时了。”

凯哥抱拳,满脸歉意地说:“唐少和李警官真是守时之人,临时处理点事,让二位久等了。在下李文凯,蒙道上的兄弟们抬爱,叫我一声凯哥。当然,在江海唐少和李警官面前,我只是个小角色,两位能等在这里耐心等待在下到来,的确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先谢过了。”

我坐在椅子上没动,头也不抬地说:“好说,凯哥,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们还是谈正经事吧。”

李红抬起头,上下打量李文凯一番,低声问:“刚才你的这两位手下介绍说,深爷要见我们家唐少,他为什么还没到?”

凯哥打了个哈哈,在我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刚进门的时候,深爷遇到了一个熟人,过去隔壁打个招呼,马上就来。”

我不耐烦地问:“李院长,废话我们就不必说了。我想知道,你约我见面到底有什么事?”

李文凯纳闷地反问:“唐局长,如果我没记错,似乎是你让我们医院的大夫约我见面。我也觉得很想知道,唐局长想见我会不会是因为别的事。”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你为什么派你们医院这两名大夫跟踪唐少?你们想干什么?”

李文凯笑而不语,把玩着手里的两个玉球,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厮竟然摆出这幅讳莫如深的样子,让我心头火起。我扭头看了眼李红,李红心知肚明,马上站起身,拉着我的手说:“既然李院长不愿意说,那我们就告辞了。”

李文凯急忙站起来,伸出双臂拦住我们,息事宁人地说:“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二位请坐,稍安五脏,请听我慢慢道来。”

我们重新坐定后,我说:“凯哥,有话你直说吧,我这个人不喜欢猜别人的心思。江海唐少办事想来喜欢直来直去,拐弯抹角的那一套就不必了。”

李文凯夸张地赞叹道:“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唐局长,你母亲是不是叫做唐雨柔?”

母亲的名字很多年都没有人提起了,这次竟然从李文凯嘴巴里再次听到母亲的名字,我的心不禁一阵颤抖,急忙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妈的名字,你认识她吗?”

李文凯见我几乎失态,得意地笑了两声,说:“当然认识,唐雨柔当年精神受到强烈刺激,被送进精神卫生医院时,我就是她当时的主治大夫。”

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凯哥的脖领子,急赤白脸地问:“你提起我母亲到底什么居心,你想说什么?快说!”

李文凯突然伸出一根指头,在我的胳膊上戳了一下,我感到手臂一麻,抓住他脖子的手上的气力顿时全部消失,他趁机从我手下溜走。

李红见状不妙,马上从腰里拔出一把飞刀,甩手朝李文凯的面门飞了出去。李文凯手里的钢球飞出,与飞刀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飞刀被钢球磕飞,而钢球也滚落到几米远。

我准备再次出击时,李红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摇摇头说:“唐少,你冷静冷静,不要这么冲动。没看出来吗,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今天我们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李文凯突然发出一阵怪笑,他阴森森地说:“唐羽,你母亲唐雨柔当年是因为精神分裂住进了我们医院。我今天来见你,只是想看看,她的精神分裂症是否遗传给了她唯一的儿子,就是你。今天我来见你的主要目的,就是带你回家的,走吧,你妈妈在那里等你。”

我怒不可遏地骂道:“放狗屁,我看你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神经病。”

李文凯继续怪笑道:“唐羽,听我一句劝,跟我们走吧,我们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那里有你很多朋友,在那个地方你才能找到你自己。”

我怒不可遏,猛地从腰里拔出枪,刚想举枪射击,却被李红一把按住了。李红眼睛盯着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乱来。我想了想,强忍住胸腔里的一股恶气,将枪管垂下。

李文凯点点头,重新走过来坐在我面前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唐羽,在下委实是一番好意。你的精神分裂症还处于潜伏期,精神疾病的潜伏期一般都比较长,目前虽然没有发现明显的后遗症,但是谁能保证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不会发作呢。”

我恶狠狠地说:“住口!老杂毛,你敢再攻击老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红突然冲着屏风后面冷冷地说:“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现身?”

李红是在跟谁说话?我狐疑地望着李红。李红向我使了个眼色,我转头望屏风后望去,看到一个淡淡的人影。我抄起一把凳子,朝屏风砸了过去。屏风轰然倒地,这时我听到几声清脆的掌声自屏风后响起,一个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男人一边鼓掌,一边说:“李红,你还像以前一样心细如发。唐羽能收了你,确实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只是我百思不得其解,像你这样一个奇女子,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纨绔子弟,着实可悲可叹。”

我们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从屏风后走出来。男人的眼神十分犀利,望着我和李红似笑非笑,笑容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接下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门口站立的两名黑衣人竟然给这个男人跪了下来,一脸虔诚地脑袋着地磕了两个头,恭敬异常地说:“深爷。”

男人似乎对如此隆重的接见方式早已见怪不怪,他朝天翻了个白眼,眼睛盯着天花板,鼻孔朝天,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师弟,我们有八年没有见面了吧。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用来欢迎师兄的竟然是用这种方式。”

韩博深?谁能想到,黑衣人口中的深爷竟然是我的师兄韩博深。这,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了精神病研究院院长,一个传说中的教父式人物?

我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韩博深接着说:“李红啊,你还好吗?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我眼睛盯着李红,惊讶地指着韩博深问李红:“怎么,你们认识?”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何止认识,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出他。姓韩的,你阴魂不散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师兄韩博深的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动到李红脸上,目光里全是柔情蜜意。他摇着头苦笑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讨厌我吗?”

我彻底被搞糊涂了,看来这两个人的恩怨由来已久,只是为什么李红从未向我提过?我心里一阵抓狂,歇斯底里地喊道:“快说,你怎么会认识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红回头望了我一眼,气急败坏地说:“来不及解释了,快把枪给我,我来掩护你离开。你快走,再不走我们两个人谁都走不了。”

253.第二百五十三章 深爷

[第1章正文]

第253节第二百五十三章深爷

师兄韩博深叹了口气,摇头苦笑说:“红,我们刚见面你就要走吗?难道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一次当面解释的机会吗?我很伤心,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情。”

李红气愤难当,呵斥道:“少罗嗦,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纳命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从这道门里出去。”

听李红的语气,她似乎恨透了这个男人。可是李红比我们高两级,又不在同一所学校,我们之间此前从未有过交集,她与师兄韩博深能有什么恩怨呢?

我迷惑不解地问:“李红,你们我不明白,你们之间能有什么恩怨?”

李红的眼睛发红,目光中全是骇人的恨意,她一把搡开我,翻身退后。翻身的间隙已经从腰里拔出一把飞刀,甩手扔了出去。

在我的记忆中,小李飞刀,例无虚发,李红此前几次出手都从未失手,然而今天奇怪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李红飞刀再次失去了准头。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见李红拔刀,在飞刀破空而出时惊呼一声,一个翻身站起身,用身体挡在了韩博深身前。随着黑衣人的一声惨叫,飞刀准确无误地刺进了黑衣人的后颈之中。

师兄韩博深堪堪躲过这一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深爷看了一眼替自己死去的黑衣人,目光中凶光毕现,咬牙切齿地说:“李红,你就是这样招呼你的初恋情人吗?李智果然没说错,变了心的女人比蛇蝎更可怕。看来今天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了,唐羽师弟,你们准备受死吧。”

李红竟然是师兄的初恋情人,我几乎吃惊得失声惊呼。我目瞪口呆地望了一眼一身杀气的李红,然后又看了看一脸悲戚之色的师兄韩博深,大脑瞬间陷入瘫痪。

李红杀红了眼,从腰里再次拔出一把飞刀,眼睛通红地望着韩博深,一字一句地说:“小羽,不要听他胡说,你这个师兄是一个疯子,他就是黑鹰组织的教父秃鹫。”

听到这句话我惊讶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真是难以置信,韩博深这样一个才子,竟然一手组建出黑鹰这样的邪恶帮派。我盯着韩博深,一字一句问道:“你真的是那个千方百计要置我于死地的秃鹫?”

韩博深阴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如果你们认定我是你们千方百计要找的秃鹫,那我就是吧。反正我背的黑锅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多一个。”

我咬着牙说:“如果你真是秃鹫,那就是我的敌人,真是不希望看到你死在我手里。”

李文凯冷笑了一声,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相信我,当你们两个人走进这间包房时,你们一条腿已经踏进了棺材里。唐羽,听我一句劝,如果你不想死,就跟我回去吧,精神病院才是你该待的地方。乖,你妈妈在那里等你。”

这两个混蛋居心歹毒,他们果然要把我当成研究病例抓紧精神病院。我恨透了李文凯这个老杂毛,竟然用我死去的母亲来刺激我。

我不待李文凯说完,我迅速拔出腰里的手枪,举枪向李文凯射击。李文凯反应十分灵敏,一低头蹿进了茶几桌子下。几乎与此同时,李红的飞刀再次破空飞出,直奔师兄韩博深的咽喉而去。

韩博深以快到不可思议的动作低下头,飞刀带着呼啸之声恰好贴着他的头皮飞过,钉入他身后的屏风上。韩博深惊出一头冷汗,目露凶光恨恨地瞪了李红一眼,马上侧身闪身躲入屏风背后。只听到屏风后一阵隆隆巨响,屏风后打开一扇门,他一个闪身蹿了进去。韩博深的身影刚刚消失,那扇门立即便合拢了。

李文凯见李红出手,蹿到墙角,跃身跳上一张桌子,打开一扇暗门,厉声喝道:“来人啊,给我抓住这两个病人。”

李文凯话音刚落,包房的屏风后面的门再次打开,瞬时涌出无数手持利刃的黑衣人。黑衣人们嚎叫着扑了上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这些黑衣人的衣着打扮与黑鹰组织的那些杀手一模一样,不用问,他们全是黑鹰组织的落网之鱼。这些杀手眼睛中白多黑少,表情呆板,仿佛来自地狱之中没有灵魂的幽灵。打死我也想不到,我们一直追查的黑鹰组织竟然窝藏在这间茶楼里。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面对黑鹰组织杀手的包围了,对付这些人我们已经有了心得,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迅速持枪向李红靠拢,两个人背后背,互相保护对方的背部不被侵犯。

李红面无惧色,冷静地对我说:“看来我们又要联手闯关了,唐少,你怕不怕?”

我吐了一口痰,轻描淡写地说:“怕个球!我们两个互相掩护,联手冲出去,杀光这群乌合之众。”

李红悄悄捏了捏我的手,低声说:“有我在,没有什么人能伤害你。”

李文凯大喝一声:“兄弟们,杀了他们,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黑衣人们挥刀向我们乱刀砍下,我和李红分别就近抄起一把凳子抵抗。我一边抵挡一边大声问:“李红,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不是师兄的初恋情人?”

李红的眼睛都红了,歇斯底里地说:“闭嘴!不要再问了,你快走,我掩护你离开,再不走我们两个都得死。”

我手里的凳子被杀手的利刃已经劈成了两半,手里只抓着两条椅子腿,两条胳膊多处被利刃划伤,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我将手里的板凳腿插进一名从背后缠住我的黑衣人大腿里,黑衣人吃痛放开我。我就近抄起另外一把椅子,抡起来砸在黑衣人头上,黑衣人摇晃了几下,一头栽倒在地。

此时古色古香的茶楼已经成了一个屠宰场,接连有几名黑衣人中了李红的飞刀毙命。我也杀红了眼,咬着牙大声说:“死就死,老子不怕死。”

李凯文从桌子上跳下来,迅速闪入暗门之中,在暗门关闭前,他站在门口阴笑了一声,朝我竖起大拇指说:“唐少果然有种,那你们就去死吧。兄弟们,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给我冲上去,剁了他们。”

李文凯下了这道必杀令就消失在暗门后,杀手们接到死命令后几乎疯癫了,嗷嗷嚎叫着掩杀过来,无数明晃晃的长刀劈头盖脸砍了过来。

我抄过倒地的一名黑衣人丢下的长刀,一个飞身跳上桌子,砍翻冲到我面前的两个黑衣人,踩着桌子飞奔到李红身边,把手里的枪递给李红,嘶吼道:“拼了!老婆,你在前面开路,谁敢阻拦立刻击毙。你只管向前,我来殿后。”

李红抓过枪,打开保险,抬手就是两枪。两声枪响过后,两名堵在门口的黑衣人倒地身亡。李红的动作不做停顿,抬腿踢开身前的黑衣人,几个箭步蹿到了窗口,打开窗子,却发现窗口离地足有十米。这样的高度,无论什么人跳下去都只有死路一条。

杀手们见我们有枪,吓破了胆,拼命向大门口聚拢,企图打开门逃窜。然而当他们到了门口才发现,包房的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如此一来,我们和这些精神病全部被困死在这个房间里,只有彻底杀死对手,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

杀手们发现被困之后乱作一团,发疯般用手里的长刀砍在门板上。然而这完全是徒劳,因为我已经听出来了,门板是钢板制成的。杀手们持刀砍了半天,大门不仅纹丝不动,连一点灰尘都没落下来。

李红从窗户跳下来,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说:“这间房子很古怪,里面安装了很多机关,我们被困住了。”

我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显示这里根本没有信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电话竟然打不出去?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葬身于此了?想到这里,我的脸色变得煞白,脑门上的冷汗瞬时流淌下来。

李红轻声安慰说:“不要着急,来的时候我观察过四周的地形,这里虽然位于郊区,但离市区并不远。枪声传出去应该能引起周围居民的注意,也许已经有人报警了。”

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等警察来救吗?等警察找来,我们可能已经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了。我已经明显感觉到,房间的温度越来越低,温度应该已经低于零度。想起进门时房间里冒出的冷气,我心里一阵哆嗦,难道这间房子是个冰窖?

我忽然灵机一动,走到李文凯消失的暗门前,四处摸索着寻找打开暗门的机关。李红马上明白我的想法,走到韩博深消失的暗门前,同样在墙壁上寻找打开暗门的开关。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找了半天我和李红都一无所获。随着室内温度降低,杀手们放弃了徒劳的挣扎,提着长刀重新向我们两个人奔来。

我抬起做出阻拦的姿势,大声对杀手们说:“各位黑鹰组织的兄弟们,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再动手?”

领头的黑衣人正是那个上次跟踪我的精神病大夫,他晃了晃手里的长刀,冷冷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很好奇,你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254.第二百五十四章 先生先死

[第1章正文]

第254节第二百五十四章先生先死

我说:“各位兄弟,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呢?”

其他黑衣人们叫嚣着说:“放屁!姓唐的,你杀了我们黑鹰那么多兄弟,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真是巧言令色,恬不知耻。”

李红说:“杀你们兄弟的人是我,不是唐少。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放过他,我跟你们走,任由你们处置。”

领头的黑衣人阴笑了一声,说:“李警官果然仗义,但你们刚才也听到了,老板下了死命令,你们两个人今天必须死在这里。不杀掉你们两个,我们这些人一个都出不去这扇门。我们只是是奉命行事,两位只能怨自己命苦了。”

我望了李红一眼,用目光征求她的意见。李红点点头,重新举起了手里的枪,瞄准了领头黑衣人的脑袋,用比冰还冷的声音说:“我敢保证,先死的人一定是你。”

黑衣人笑了笑,忽然问:“李警官,我知道你是出了名的神枪手,我也没想过能从你手下活着逃出这间屋子。我跟你说句实话吧,今天走进这里之前,我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看在我快要死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林先生是不是死在你的飞刀之下?”

李红点点头,说:“是的,林先生跟你什么关系?”

黑衣人惨淡地笑了笑,说:“深爷果然没有骗我,我大哥真是死在你的飞刀下。”

“林先生是你大哥?”李红说:“那么你今天是来报仇的?”

黑衣人说:“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来报仇的。林先生是我的孪生兄弟,我比他晚出生一个小时,他是我大哥。”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称呼你一声林先生?先生先死,你准备怎么个死法?”

黑衣人说:“我姓林,你当然可以叫我林先生。”

我从腰里拔出李红给我的飞刀,甩手扔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扎进林先生的咽喉里。林先生睁大了眼睛,临死前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我,伸出手指嘶吼了一声:“你也会小李飞刀?”

李红叹了口气,淡淡地说:“先生先死,真是一点没错。林先生,死在我老公的飞刀之下,你应该可以瞑目了。”

我朝林先生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冷冷地说:“你先去死吧。”

林先生一死,杀手们群龙无首,再次阵脚大乱。然而这次与以往不同,这些人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看到鲜血眼睛都红了,神情越发的亢奋,嗷嗷叫着再次冲杀过来。

黑衣人们状若疯癫,挥舞着长刀拼了命砍杀,我和李红左躲右闪,几乎无法招架。就在我们精疲力竭,被黑衣人逼到死角时,旁边的墙壁上开启了一扇门。韩博深出现在暗门口,神情诡异地向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跟他进入暗道。

明知道这是个圈套,可我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跟一群精神病作战是一件非常无趣的事情,这些人完全不按套路打,除了用刀砍,还用牙齿咬,用指甲抓脸,我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被抓伤了好几条口子。继续这样打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体力不支,灯枯油尽之时肯定会被他们乱刀砍成肉泥。

我一脚踢飞一个抱住我大腿的黑衣人,扭头朝李红喊了一嗓子:“快走!不要恋战。”

李红点点头,几个箭步已经蹿到了暗门边,我紧随其后,闪身进入暗道。刚进入暗道,暗门就关闭上了,顿时暗道中暗无天日,没有一丝光线,伸手不见五指。

李红进入暗道时,在黑暗中说:“韩博深没安好心,我们小心埋伏。”

我掏出手机,利用手机的一点点光亮摸索前行。这里好像是楼层的夹层,只能容一个人侧身穿过。走了大概有六十米,前面的路突然宽敞了许多,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肩穿过,然而就在这时,手机没电了,暗道内顿时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紧接着,一股气味奇特且浓烈的香气袭来,我刚想掩住口鼻,一股香味就侵入了我的鼻孔,脑袋里顿时天旋地转,一阵眩晕。在我大脑还没有彻底眩晕之前,我已经判断出,这股香味正是传说中的迷香。

黑暗中我听到李红惊呼一声:“不好,是迷香!快,掩住口鼻,不要呼吸。”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脑袋越来越沉,眼皮发涩,一股潮水般的困意顿时席卷了我。

我疲倦不堪地说:“老婆,我中招了,好困,想睡觉。”

李红大声在我耳边说:“不要睡过去,睡过去你就醒不来了。”

我嘀咕道:“可是我真的好困,你救救我。”

李红从腰里拔出一把飞刀,在我手指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一股鲜血涌了出来,钻心的疼痛感传入大脑皮层,我的脑子好像稍微清醒了一点。

李红关心地问:“好点没有?”

我点点头,说:“好多了,走,我们赶快你离开这里。”

虽然脑子清醒了一些,可是腿脚却是软的,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身体几乎都是软的。糟糕,我最后的一点体力也被抽空了。

我低声说:“老婆,你扶着我,我浑身没劲了。”

李红咬咬牙,搀扶着我继续前行。我们步履蹒跚,一摇三晃走了大概有一百米,来到了一处楼梯口。

我指着楼梯口,望着李红问:“既然有楼梯,这里应该已经安全了。奇怪,师兄怎么不见了?难道这里还有别的通道?”

李红气呼呼地说:“什么师兄,他是我们的敌人。我可真佩服你,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惦记他。”

我拍拍李红的手,叹了口气,让他扶我在楼梯口坐下来,然后慢慢地解释道:“李红,你不了解我和师兄的感情,严格来说,师兄是我命中的贵人,他对我有恩。”

李红没好气地反驳说:“他对你能有什么恩?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师兄就是黑鹰组织的首脑,那些追杀你的杀手就是他派出的,亏你还觉得他对你有恩。”

我笑了笑,继续解释说:“师兄韩博深是个人杰,智商之高是我平生仅见。我的人生第一桶金是在他的帮助下赚到的。大学五年,我跟师兄学习炒股学了三年时间,赚到了第一个一百万。因为有了这一百万启动资金,我才有资本自己创业,从而过上富足的生活。”

李红冷笑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这样就算对你有恩了?真没想到,堂堂江海大少,竟然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要说有恩,我对你也有恩,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呢?唐羽,你可真是糊涂,落到这步田地还敌友不分,太令我失望了。”

我说:“你先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我心中有很多疑虑,需要找到韩师兄,当面问清楚。这些疑虑不搞清楚,我就算是死也会心有不甘,没人死的时候还做个糊涂鬼。”

李红想了想,点点头说:“他的确是个关键人物,很多事情只有他清楚内幕。不过你也不必着急,无论多么复杂的案子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目前我们最需要做的是,尽快离开这里。”

休息了一会,我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在李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走吧,我想只要能从这里走下去,我们就能找到出口。”

李红搀扶着我,沿着楼梯慢慢下楼。楼梯很陡峭,几乎是直上直下,我们两个人小心翼翼,一个台阶接着一个台阶往下走。

楼梯间仍然十分灰暗,只隐约能看到台阶,我们下楼梯必须异常小心,否则很容易踩空。从楼梯往下走了大概有三四米远,忽然从一扇玻璃泻出一丝光亮,通过这一丝光亮,我们看到楼梯拐角的另一处通道,这条通道似乎要亮许多,隐隐还能看到一点灯光。

我们停下脚步,犹豫着死不是要从这条通道走出去。我踌躇地问:“老婆,怎么办?走那边?”

李红沉思片刻,坚定地说:“继续下楼梯,我感觉这条通道不对,里面可能有机关。”

我的身体已经十分疲倦,潜意识里非常不愿意在黑暗中行走,就说:“要不先走这边看看情况,如果发现苗头不对,我们再走楼梯好不好?”

李红说:“你是不是累了?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再走。”

我坚持说:“不是累,我还是觉得有光亮的地方安全点,楼梯间黑乎乎的,如果有人暗中埋伏要对付我们,会防不胜防的。”

李红无奈,只好搀扶着我走进了通道。

这条通道果然要宽敞许多,走了几米远,前方出现灯光,我甚至音乐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兴奋地对李红说:“听我的没错吧,人多的地方自然安全,我们马上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然而李红却闭口不言,眼神反而越发的警惕。当我们走到通道拐角处时,突然楼梯拐角开启了一道暗门,仿佛地狱之门骤然打开。与此同时,一张渔网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在了李红的身上。

255.第二百五十五章 无处可逃

[第1章正文]

第255节第二百五十五章无处可逃

李红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便被渔网所困,拼命地想要挣脱。然而越挣扎反而被渔网捆得越紧,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着我,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惊呼一声,赶紧伸手去拉李红,试图替她解开捆住手脚的网线。然而就在这时,渔网猛然收拢,李红没发出一声呼声,便被生生扯进了暗门之中。

我的脚下忽然一空,楼梯向两边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我的身体深陷于裂开的口子里,动弹不得。紧接着,我脚下的口子越裂越宽,仿佛一张血盆大口,并且产生了很强的吸力,生生将我吸进了一片幽暗之中。

在我的身体落入陷阱之前,我回头望了李红一眼。李红也正望着我,她的眼神却显得异常古怪。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至今回想起来我仍然心有余悸。她的眼神夹杂了悲伤、无助、绝望、痛惜以及淡淡的忧伤,仿佛是对自身命运的哀叹,又好像一种悲天悯人的伟大情怀。这样的神情令我心碎。

李红,我此生最爱的女人,难道就因为我的一次判断失误,我们就此分离了吗?

我的身体被吸进一片幽暗之中,之前吸入的那股迷香此刻药性发作,我的大脑逐渐变得迟钝,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梦是醒,更不知道身处何地。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越来越涩,只能眯成一条缝,影影瞳瞳的,我发现四周仍然是一片漆黑,只是嗅到一股腐烂和血腥的气味。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努力排除心里的杂念,但大脑明显不够使了,脑袋越来越晕,只好放弃了这徒劳的努力。

在浑浑噩噩之中,我忽然听到一丝虚无缥缈的声音。声音虽然飘渺,但我仍然判断出是女人的声音,这声音气若游丝。我竖起耳朵,恍恍惚惚听到女人似乎是在喊:“小羽,小羽,我的儿子啊。妈妈想你,快到妈妈这里来。”

真的是母亲的声音吗?然而听到这个声音,我感到的不是亲切,而是毛骨悚然。母亲死去十几年了,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十几年前,母亲精神彻底分裂,从精神卫生医院的十楼纵身一跳,结束了她的生命,鲜血染红了医院楼下的茵茵草地。

那一年母亲年仅三十五岁,只比现在的李红大两岁,正是魅力四射的大好年华。想当年,母亲是江海市四大美女之首,父亲当年将母亲娶回家是他前半生最得意的一件事。

但凡认识母亲的人都说过同一句话:如果不理解什么叫做天生丽质难自弃,见到母亲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母亲家虽然没有显赫的背景,却是江海著名的书香门第,姥爷的母亲是清朝的探花郎,姥爷是著名的学者。母亲从小不仅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自身在艺术上有很高的造诣,三十三岁便成为滨河大学的副教授,是滨河大学最年轻的副教授。

母亲的美丽却没有在我和妹妹杨洋身上体现太多,我虽然五官清秀,却连老舅的一半都比不上;妹妹杨洋虽然也算个美人胚子,但比起母亲当年就少了一份天生的优雅,以及那种由内而外的贵胄之气。

像母亲这样的人自然是万众瞩目的人物,在她年轻时,是许多青年男人的梦中情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无数人的关注。然而在我十五岁那年,母亲却突然精神分裂,被送进了江海市精神卫生医院救治。在送进医院几天之后,由于江海市的医疗条件有限,大夫的水平也有限,母亲再次被转送到省精神卫生医院。然而到了滨河不久,母亲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纵身一跃,从十米高的病房窗口跳了下去。

母亲的纵身一跃,成为当年江海市最大的本土新闻,在那一年成为江海市民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虽然我并没有亲眼目睹母亲跳楼的场景,但听别人简单说起过,那个场景惨不忍睹,见过母亲尸体的人都不愿意再回忆起那个场面。

这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一直在我耳畔响起,而且越来离我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犹如摇篮曲,令我在昏昏欲睡中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

当母亲的声音悠然而去,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女人的声音同样飘渺,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小羽,小羽,你是神精神病患者,你是精神病患者,精神病院才是你该去的地方,这里是你的家,你的家啊。回来吧,回来吧,我的孩子。“

不是的,我不是精神病患者,脑子里残存的一丝清醒令我心中万分焦急。在恍若隔世中,情急之下我感到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脱口说道:“胡说,老子老子不是不是精神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笑了起来,这笑声同样阴森恐怖,她说:“你是精神病,因为你妈妈唐雨柔是精神病,你的精神分裂症潜伏期已经过了,马上就要开始发作。你听,这里有你的同伴,他们是你的朋友,他们回家。”

女人的话音刚落,我听到一阵嬉闹声和自言自语的声音,这些声音像一群白痴发出的梦呓之声,说的都是一些异想天开的废话。这些人的口吻时而狂躁,时而气若游丝,时而柔情蜜意,总之,与正常人说话截然不同。

在一阵梦呓之中,我的大脑再次昏昏欲睡,心里的狂躁逐渐消退,一阵疲倦袭来,陷入到了昏迷当中。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雪白的床上,房间里干净整洁,看到四周全部是一片白色,空气中是一股浓烈的苏打水味道。这股味道我太熟悉了,这是医院的味道。难道我呗人救到了医院?

我心里一喜,试图从床上一跃而起,却突然吃惊地发现,自己的手脚是被捆绑在床上的。我被绑架了吗?我大声呼喊道:“快来人,放开我,我要出去。”

我喊得嗓子都快哑了,好半天才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男人推着一辆放置药罐的小推车,冷着脸从外面进来,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喊什么喊,闭嘴。”

我愤怒地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住我,赶快给我解开。”

男人一边从车上取药,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你的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来吧,你该吃药了。”

男人从药瓶子里倒出几粒药丸,又倒了一杯开水,递到我嘴边,目光冷冷地逼视着我。

男人如此的目光我太熟悉了,正是黑鹰组织的杀手们眼神中那种可怕的目光。妈的,他们真把老子当成精神病患者了吗?我看着男人手里古怪的药丸,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拼命摇着头。我从来不惧怕死亡,但看到这些人竟然把我当成了精神病患者,我仍然感到了深深的畏惧。这太可怕了,韩博深的居心太歹毒了。

男人突然狞笑了一声,低声说:“小羽,乖,吃药了。”

我拼命摇着头,手脚在暗中用力,试图挣脱捆绑我的绳索,从而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为了赢得时间,我盯着男人的眼睛问:“看在我快要死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男人愣了一下,沉思片刻后忽然很自豪地说:“好吧,让我来告诉你,这里是滨河市精神卫生医院。现在你的身份是我的病人,而我呢,是你的护士,照顾你的生活,。”

听到男人这句话,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嘴巴发臭,心里的恐惧越发浓烈。不行,我必须离开这里,如果不能逃出去,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这些人逼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我故意装糊涂,明知故问道:“可我不是精神病患者,你们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还把我的手脚绑起来。去,把你们院长找来,我要去法院告你们非法绑架。”

男人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阴森森地笑着说:“谁说你不是精神病患者?我们已经给你检测过了,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分裂患者,这里是你的家,你不待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呢。孩子,既然来了,你就安心待着吧。”

我一边跟男人对话,一边暗中用力,试图挣脱捆绑我手脚的绳索。妈的,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我绑的绳子,勒得死紧,不过在我的挣扎之下,绳索有松动的迹象,这让我心中一阵激动。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必须保持冷静,继续跟这个神经病说话,将他的注意力集中到我嘴巴上,而不是我在床下的动作。我接着说:“放屁!我看你才是精神病患者,老子他妈的是正常人。你快去,把李文凯这个狗杂种给,还有我师兄韩博深给我叫来,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听到我提起韩博深的名讳,男人狐疑地问:“深爷是你师兄?什么师兄?”

看来韩博深的确是这些人的精神领袖,他们对这个名字充满了敬畏之色。我得意地说:“韩博深是我大学时的师兄,他比我高两届,上大学时我跟着他炒股票,买期货,还发了一笔财呢。师兄是个人杰,我很好奇,师兄学的是法律,他怎么会成为精神病研究院的院长呢?”

256.第二百五十六章

[[海岸线文学网]现她的目光中是一片纯净之色。我有点相信这个护士是个正常人了,也许是因为她在这里工作的时间还不算太长,被感染得没那么厉害吧。

我想了想问:“我可以求你帮个忙吗?”

护士点点头,说:“你说吧,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你不会害人的。”

跟神经病打了几天交道,终于遇到一个正常人,我心里有一股暖流滑过。我沉思片刻,说:“我老婆也被这个李文凯抓了,但我现在不知道被他们关到了什么地方。你能不能去一趟李文凯的办公室,帮我打听下他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护士犹豫不决地说:“这我能行吗?”

257.第二百五十七章 逃出生天

[第1章正文]

第257节第二百五十七章逃出生天

我说:“你进去告诉他,五楼506病房的病人不见了,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护士犹豫了一会,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看得出,她在迟疑。我趁热打铁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为难你。但是我相信,你能理解一个丈夫失去妻子的心情。”

护士说:“好吧,看在你这么爱你老婆的份上,你这个忙我帮了。这次我帮了你,以后我们会不会成为朋友。”

我欣慰地说:“非常感谢。你是个好姑娘,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护士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关上病房门之前,我看到她回头朝我笑了一下。这个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灿烂,纯洁,令人如沐春风。我心里想,果然是春天来了,女孩子们都开始怀春了。

我在病房里等待护士的消息,然而过了没多久,我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到这些聪明的脚步,我心里慌作一团,这些人会不会是来抓我的?难不成我上了这个小护士的当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我可就把人丢大了,泡了一辈子妞,居然栽在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手里,传去都窝囊。

然而脚步声逐渐远去,听声音似乎是朝李文凯进入的那间病房。还好,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拉开门,从门缝里看到,四个机关干部模样的男人,以及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五个人鱼贯走到李文凯的办公室门口,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这五个人背对着我,没办法看清楚他们的脸,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从他们的脚步声来判断,他们心里似乎憋着一团怒火。这些人来者不善,他们又会是什么人呢?

这五个人进入李文凯办公室没多久,我看到在李文凯的带领下,这群人又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刚进去那个小护士走在最后,尾随着他们穿过走廊走了过来。我赶紧关上房门,藏在房间里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脚步声远去,我刚想打开门看个究竟,那名小护士就闪了进来。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她的神情,眼睛中似乎还有几分紧张,又有几分兴奋。她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气,然后笑嘻嘻地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

我紧张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小护士说:“你果然没骗我,原来你真的是江海市财政局的局长唐羽啊。”

我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骗你?李文凯跟你说了些什么?”

小护士说:“李大夫没说什么,我是听后来进去那几名滨河市纪委的干部说的。”

滨河市纪委的人找我干什么?这可真是奇怪了,我是江海市财政局的干部,组织关系在省委组织部。即便纪委要查我,也应该是江海市纪委,或者省纪委的干部,这些人找我又能有什么事呢?

我迷惑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滨河市纪委的?他们到医院来找我吗?”

小护士点点头,说:“他们就是来找你的,好像是因为网络上那篇叫《局长猎艳日记》的帖子,他们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如果是因为这篇帖子,要了解情况的话绝对不是滨河市纪委的人。我一个小小的地级市财政局局长,又是黑鹰组织的头号人物出面,又是纪委干部跟踪盯梢,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吗?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控这些人呢?

小护士却兴奋地说:“我现在知道了,原来你就是最近网上特别火的那个财政局长。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你可是网络红人,难怪那么多人要找你。”

我嘴巴发臭,苦笑着说:“什么狗屁名人,你愿意当这种名人吗?是非之不可久留,好了,我得离开这里了。”

小护士突然拉住我的衣角,说:“唐局长,你不是说帮过你的帮之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吗。作为你的朋友,你总要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你这样一走了之,对待一位帮过你的女士,也太没教养了吧。”

小姑娘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很没礼貌,连忙笑着说:“对不起,我还忘记请教你的芳名了。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护士笑嘻嘻地说:“我叫周晓雪,你叫我小雪好了。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吧,有时间我找你出来玩啊。”

我笑了笑说:“周晓雪,这个名字很好听,我记住了。可惜我的手机被李文凯他们搜走了,现在没有电话号码。要不你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有时间联系你。”

周晓雪忽然变戏法似的从兜里取出一只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笑嘻嘻地说:“这个手机是不是你的?”

果然是我的手机,我惊喜万分,激动地问:“是我的,你从哪搞来的?”

周晓雪得意地说:“我进门的时候,看到李医生正在翻看这台手机。后来他们听说你跑了,跟着纪委的干部急匆匆跑去病房查看,手机顺手放在桌子上,我顺手就拿来了。”

我好奇地问:“那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手机呢?你就不怕万一搞错了,这种行为已经构成偷窃罪了,万一被医院查出来,会丢了工作的。”

周晓雪撇撇嘴巴,不屑地说:“什么偷窃罪,别说得那么难听,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反正我知道这台手机不是李大夫的,他的手机我见过。我怀疑是你的,所以顺手就拿过来问问是不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我再放回去就是了。”

我伸手拿过手机,感激地说:“谢谢你啊晓雪,你可真是个好姑娘。”

我把电话号码告诉晓雪,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存了进去。存好之后眨巴着眼睛说:“你对我们医院的路不熟,我怕你出去迷路。这样吧,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送你出去。”

看来我这个人的人缘还不错,居然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愿意无私地帮助我。我点点头,尾随在周晓雪身后走出了住院部,然后穿过一条曲折的通道,来到了医院大门口。

我和周晓雪站在医院门口,我抬头看了看医院门口的牌子,看到招牌上果然挂着省精神卫生医院的牌子。在被搞成一个精神病之前,我终于从这个恐怖阴森的地方逃出来了,浑身感到一阵轻松,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周晓雪望着我,目光中居然有着依依不舍之情,她不无忧伤地说:“唐局长,你快走吧。记得哦,下次我给你打电话可千万不要不认识我。”

我点点头,诚恳地说:“不会的,过几天我把事情都搞定了就跟你联系。现在我的手机没电,你给我发条短信吧,我好把你的号码存起来。”

周晓雪点点头,摆摆手说:“你去前面马路上打个车吧,我们改天联系,再见!”

分别之前,我忽然对晓雪如此反常的行为感到一丝迷惑,她为什么愿意如此无私的帮助我呢?我扭头盯着周晓雪问:“我想王上的那篇帖子你也看到了,那篇《局长猎艳日记》把我描述成一个色狼,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周晓雪吐了吐舌头,不屑地说:“切,那算什么!傻子都能看得出,那篇帖子是伪造的,谁信啊,大伙也就是看个热闹。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是色狼,那我更是大色狼,到时候谁泡谁还不一定呢。”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真是太生猛了,果然是后生可畏啊。我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说:“好吧,你赢了,我佩服你。”

周晓雪笑嘻嘻地说:“其实人跟人是要讲缘分的,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不错,过几天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好了,你快走吧,晚了那些人该追来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里,走到马路边上,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司机问:“先生,去哪里?”

司机这么一问倒把我问住了,我能去哪里呢?对我来说,现在哪里才是安全的呢?滨河不比江海,这里并不是我们家的地盘,处处暗藏杀机,我每天要面对都是一群居心叵测的人。尤其最近几天,好像到处都是陷阱,每走一步都让我感到心惊肉跳,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落入别人的圈套。

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与老爷子当初的设想几乎背道而驰,我到滨河更像是来送死的。这让我感到非常茫然,从今天滨河市纪委介入调查网上的局长日记来看,应该还有不少人在寻找我和李红的下落。如果再碰到滨河市纪委或者唐达天别的爪牙,被他们带去协助调查又该如何是好呢?总不能刚逃离魔爪,又掉进狼窝里吧。

我想了半天,一时拿不定主要是该去找老爷子,还是去公安厅找靳伟。司机见我犹豫不决,说话的语气明显不耐烦了,催问道:“先生,到底去哪里?”

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我的心情本来就不怎么样,被一个出租车司机训斥,我也火了。我拉下脸满脸不高兴地说:“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司机不依不饶地问:“到底去哪?你要成心拿我们出租车司机寻开心的话,我看你还是下车得了,我还忙着赚钱呢,没时间陪您玩。”

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压了压火说:“去省公安厅。”

司机听到我要去省公安厅,以为我是警察,闭上嘴不吭声了。我也懒得理他。

258.第二百五十八章 救人如救火

[第1章正文]

第258节第二百五十八章救人如救火

在滨河这个地方,除了老舅和靳伟,其实我能找的人屈指可数。以前高中那些同学高中毕业后大部分都没有联系了。大学毕业后我的社交圈基本上在江海,滨河来得少了,对这个以前非常熟悉的城市已经感到些许陌生了。

出租车开到省公安厅门口,我进入公安厅后直接来到靳伟的办公室。然而靳伟不在办公室,他的秘书告诉我,省厅正在召开全省公安系统的局长会议,会议可能还要召开两个小时,他让我坐在办公室里耐心等待。

李红现在依然生死不明,靳伟这个时候开什么狗屁的局长会议呢。我心急火燎地说:“你能不能去会议室帮我给靳伟说说,我有非常重要的线索要向他汇报,事情十万火急,不能再等了。”

秘书狐疑地看着我问:“到底什么线索,能跟我说说吗?”

我想了想,说:“是关于黑鹰组织的,我已经发现黑鹰组织的老巢,刚从那里逃出来,麻烦你务必去向靳副厅长汇报一声,我必须马上见到他。”

秘书沉吟片刻,点点头说:“好吧,我去试试,你稍等片刻。”

秘书转身要走,我想起来手机需要充电,急忙说:“等等,我的手机没电了,麻烦你再帮我找一个万能充电器。我再不开机,估计有人该疯了。”

秘书说了声“好”,急匆匆走了出去。到了省公安厅之后,我的焦躁的心逐渐踏实下来。我在茶几前坐下来,打开热水器泡茶。一壶茶刚泡好,靳伟便神色匆匆地走进了办公室。

看到我靳伟先是面色一喜,然后沉下脸说:“小羽,你这两天到底跑哪里去了?打你电话又关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你。你告诉我,到底搞什么鬼?”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喝完茶叹了口气说:“嗨,别提了,这两天简直是九死一生,一言难尽啊。如果不是我福大命大,估计你们以后就得去精神病院才能见到我了。”

靳伟神色一紧,急忙坐下来,盯着我的眼睛说:“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这几天的遭遇简单地跟靳伟说了说,然后说:“李红被黑鹰组织的人抓走了,现在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黑鹰组织的首脑是省精神病研究院的院长韩博深,另外一个首脑人物是江海市精神卫生医院的院长李文凯,秦时明月茶楼与黑鹰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靳大哥,你必须马上带人跟我去救人。”

靳伟吃惊地说:“李红被抓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凭什么能确认韩博深和李文凯是黑鹰组织的首脑人物。”

我说:“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给你解释,不过请你相信我,我的话千真万确。我刚从那里逃出来,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觉察到自己暴露了,你必须马上派人跟我去救人,再晚他们肯定把李红转移了,所有的罪证都销毁掉了。”

靳伟沉思片刻,认真地说:“韩博深这个人我知道,他父亲是本省前任省长。他本人虽然没有在政府担任职务,但交友广阔,背景非常复杂。我们如果没有搜集到他足够的犯罪证据,不能随便动他。”

听靳伟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火又蹿了出来,真是官越大胆子越小,我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难道你就见死不救了吗?真是没想到,你堂堂公安厅主管刑侦的副厅长,这个时候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李红落在他们手里,是死是活还不知道,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等别人乖乖把人送回来吗?”

靳伟沉声说:“你急什么,先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我气鼓鼓地坐下来,靳伟给我倒了杯茶递到面前,说:“我知道你这两天吃了不少苦头,先喝杯茶,消消气。”

我冷哼了一声,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盯着靳伟,等待他的下文。

靳伟笑了笑,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急是没有用的,越是这种十万火急的时候,头脑越要冷静,做事越是要谨慎。退一步说,既然你能想到对方已经觉察到自己暴露了,你怎么能确定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们这个时候去抓人万一扑个空,反而给对方抓住了把柄,那又该怎么办?”

靳伟说得不无道理,我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可以想象,黑鹰组织组织严密,一贯行动迅速,这个时候肯定已经销毁所有罪证,将李红转移到他们认为更安全的地方。不难想象,我现在带人去搜捕一定会扑个空。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靳伟的沉着冷静。

我叹了口气,无助地说:“那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总要想个办法。”

靳伟思索片刻,说:“我问你,你觉得李红这个时候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想了想,想起韩博深对李红说的那些深情款款的言语,摇摇头说:“如果他们没有感觉到危险,李红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如果我们逼得太紧,他们反倒非常有可能杀掉李红灭口。”

靳伟说:“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从长计议,认真部署。我看这样吧,局长会议还有一个小时结束,我先去开会,开完会我们再商量对策。哦,对了,萧远山和彭强都来参加这次的局长会议,我把彭强叫来,你们先商量。”

我心中一喜,真是天助我也,激动地说:“他们两个都来了,真是太好了,这次我总算不是孤军奋战了。”

靳伟笑了笑,站起身来,说:“你先在我这休息会,用桌上的座机给你们家老爷子打电话报个平安。你失踪了一天一夜,你们老爷子嘴上不说,可我知道,心里比谁都着急。”

靳伟说完就走了出去,我走到他办公桌前,抓起桌子上的座机,拨通了老爷子办公室的电话。听到老爷子的声音从话筒里无比清晰地传过来,我的心头滑过一丝暖流,鼻子一酸,差点失声痛哭。

我吸了吸鼻子,笑了笑说:“爸,我是小羽。”

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有几分激动,急忙问:“小羽,你还好吧,这两天跑哪去了?手机为什么总是打不通?”

我说:“我很好,遇到点小麻烦,不过问题都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老爷子说:“你现在哪里?”

我说:“在靳伟的办公室,李红和我失去联系了,我正在四处找她。”

老爷子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沉,说:“我有点后悔,省里这趟浑水不应该把你牵连进来。相对来说,江海要安全一些,要不你还是回江海吧。”

我咬了咬牙,说:“我不回去!再说了,就算我回到江海,他们就能放过我吗?既然已经一头扎进来了,后悔也没有用,硬着头皮死扛呗。我就不信,这些牛鬼蛇神能把我们怎么样,早晚有一天我要跟他们新招旧账一起算。”

老爷子说:“好样的,不愧是我儿子!不过你最近做事千万小心点,有什么问题多跟靳伟商量,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对了,中纪委已经成立了调查小组,很快到滨河来调查网曝的笔记,可能要找你问话,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时我看到彭强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朝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我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先坐下。

点点头,说:“嗯,我会的。好了,我挂了啊。彭局长来了,我有事跟他商量。”

挂了老爷子的电话,我走到彭强对面坐下,笑着说:“彭局长,好久不见了,近来一切可好啊。”

彭强说:“我还是老样子,只是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这次到省城是不是诸事不顺?”

我苦笑了一声,给彭强倒了一杯茶,说:“何止是诸事不顺,简直是手忙脚乱,顾此失彼,昨天还差点连小命都丢掉。靳副厅长给你说过了没有,李红被黑鹰组织的人抓走了。”

彭强点点头,严肃地说:“大概的情况我都知道了,真是没想到,黑鹰组织竟然是带有邪教性质的犯罪团伙。你再给我说说吧,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尽快把李红救出来,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的侦查工作越是不利。”

我把这两两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给彭强介绍了一遍,彭强听完后闭上眼睛陷入到沉思之中。沉思良久,彭强突然睁开眼,说:“虽然我们暂时不能动这个韩博深,但江海市的人却归我们管,我们可以先秘密抓捕这个李文凯。根据你的供述,这个凯哥一定是黑鹰组织的关键人物,只要撬开他的嘴巴,我想一定能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说:“话是不错,可是我估计李文凯已经逃离了滨河,现在我们到哪里去找他呢?”

259.第二百五十九章 抓捕凯哥

[第1章正文]

第259节第二百五十九章抓捕凯哥

彭强冷笑了一声,说:“跑?像他这样有一定身份和社会地位的人,他能跑到哪去?就算是躲避风声,他也一定不会远离自己的老巢,离开自己的地盘他也玩不转。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回江海的路上。”

我激动地站起来,说:“那我们现在就带人去把这老杂毛抓起来,这老杂毛一定知道李红的下落。”

彭强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站起身对我说:“事不宜迟,你跟我走,我们现在就去滨海高速公路上等着他。”

我点点头,拿过自己的手机,装上电池开机。一开机就看到无数的短信蜂拥而来,我打开信箱看了看,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猜想应该是周晓雪发的,点开一看果然是她。

周晓雪在短信里说:唐羽,我是周晓雪,你还记得我吗?

我把电话打了过去,周晓雪很快接起电话,笑嘻嘻地说:“哇,唐局长果然守信啊。”

我懒得跟她调笑,直接问:“晓雪,李文凯还在不在你们医院?”

周晓雪说:“刚刚来了一辆车把他接走了,听说好像是回江海了。”

彭强的判断果然没错,我连珠炮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接他的车牌号码是多少?来接他的又是什么人?”

周晓雪忽然撒起娇来,她气鼓鼓地说:“哼,你个没良心的,给我打电话就是问他啊,他的车牌号码我怎么会知道,真是的。”

我耐着性子说:“晓雪,乖,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好吗,我真的有急事。”

周晓雪说:“好像是江海的车牌,车牌号码我也不清楚,不过门卫应该知道,我去帮你打听打听吧。”

我笑了笑,柔声说:“这才乖嘛,多谢了,改天哥哥请你吃大餐。”

周晓雪说:“你当我是猪啊,就知道吃。我不吃大餐,我要你带我去泡夜店。”

小女孩果然都喜欢玩,我爽快地说:“行,没问题。只要你能帮我查出这辆车的车牌,我带你去滨河最好的夜店去玩,我们不醉不归。”

周晓雪在电话里笑了起来,说:“这可是你说的哦,如果你敢骗我,我就一口咬死你。”

挂了电话,我们已经走到了停车场,彭强看着我笑了笑,说:“你小子到哪都不老实,这才几天功夫就勾搭上一个小姑娘。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李红如果知道这事,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叹了口气,摇着头苦笑,说:“我们还是先找到李红再说吧,她这会如果能跳出来收拾我,我求之不得呢。”

彭强摇着头笑了笑,发动车往滨海高速公路口开去。在路上,我收到了周晓雪发来的短信,她已经查清楚李文凯乘坐的那辆轿车的车牌。

我回了条短信:谢谢晓雪,明天晚上请你去泡吧。

周晓雪的短信回得飞快,她在短信里说:好,我等你电话哦。

半个小时后,我们的车在路口停下车。高速公路口停了两辆城关分局的警车,看到我们的车停下,从车里下来两名身穿制服的年轻警察。

彭强从车里下来,两名警察立刻向他敬了个礼。

彭强回了礼,问道:“看到那辆江海的车没有?”

警察说:“还没有,这条路是通往江海的唯一通道,除非除非他们走国道,否则这里是必经之路。但根据我们的判断,他走国道的可能性不大。”

彭强皱了皱眉,沉思片刻说:“也不能大意,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一旦让他回到江海躲起来,再想抓捕就很难了。这样,你马上打电话给江海市刑警大队大队长谭明,请交警大队协助,命令他们在高速公路口和国道口设卡拦截,一旦发现那辆轿车,立即拦截抓捕。”

警察敬礼道:“是!”说完掏出手机,拨打谭明的电话,将彭强的命令传达给他。

彭强刚走到车门口,这时我突然看到两辆挂着江海车牌的黑色轿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原本车速很快,但快到我们跟前时,车速突然放慢了下来。我眼尖,一眼看到前面那辆车的车牌正是周晓雪发给我的短信里说的号码,后面那辆车牌是滨河的。

怎么会有两辆车?那李文凯到底会坐在那一辆车里呢?

我手指着那辆越来越近的轿车,兴奋地说:“彭局长,快看,好像就是那辆车。不对啊,怎么越开越慢,李文凯会不会发现我们了?”

彭强拉开车门坐了进来,朝我点点头,低声说:“稍安勿躁,他们既然来了,想跑就没那么容易。”

那两辆轿车缓慢地开到高速公路口,路口停的警车里走出两名警察,挥挥手示意司机靠路边停车检查。我坐在彭强的车里,紧张地注视着那辆轿车的一举一动。

我说:“彭局长,你说李文凯会不会坐在后面那辆车里?”

彭强微微一笑,从腰里拔出手枪,打开保险,冷静地说:“不必紧张,放松点,他们跑不了。”

见彭强如此自信,我的心里也踏实了点。这时我看到两辆黑色轿车一起考路边停下,车里的司机下了车跟盘问的警察交涉。

就在司机与警察交涉的时候,后面那辆挂着滨河车牌的轿车突然启动掉头,看样子是企图逃跑。彭强立即发动车冲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突然冲出几辆轿车,对这两辆黑色轿车形成包夹之势。两辆黑色轿车被团团围住,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控制住局势之后,从车里冲出来一群荷枪实弹便衣,以车体为掩护,纷纷举枪瞄准这两辆轿车。彭强下了车,举着枪大声说:“车里的人听着,放弃抵抗,双手抱头从车里出来。顽抗到底者,我们当场击毙。”

两辆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那里,无人应答。彭强等了一分钟,见仍然无人理会,挥挥手,包围轿车的警察纷纷持枪向轿车靠拢,对轿车形成为了包围之势。

当合围形成后,彭强大步走过去,一把拉开后面那辆轿车的车门,举着枪大声喝道:“装神弄鬼,给我下车。”

我打开车门下车,看到李文凯这老杂毛手抱着头从车上连滚带爬地被拖下来,嘴巴里还不忘嘀咕着:“别开枪,我们有话好说。”

看到李文凯这老东西,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几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李文凯的脖领子,怒不可遏地说:“老杂毛,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李文凯抬起头,吃惊地望着我,哆嗦着嘴唇说:“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厉声说:“快说,李红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李文凯这老东西竟然跟我演起戏来了,他不明所以地问:“李红?李红是谁,我不认识她啊,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我没心情跟他兜圈子,抬起膝盖毫不客气地顶在了他的上,李文凯吃痛惨叫一声,痛苦的弯下腰,鼻涕眼泪全出来了。我仍不解恨,伸出手抓到李文凯的下巴上,揪住他花白的胡须,一把扯下一大把胡子,咬着牙目杀气腾腾地问:“快说,不说实话老子拔光你的胡子。”

李文凯痛苦地拱拱手,眼泪汪汪地说:“住住手,我说,我说。”

我瞪着眼睛说:“说!敢有一句实话,老子宰了你。”

李文凯到底年龄大了,挨了我一下子半天缓不过劲来,他大口大口喘息了几下,这才磕磕巴巴地说:“就在就在刚才,我接到接到消息,李红李红”

这个老东西说话真是让人着急,从他嘴里听到李红这两个字,突然一丝不祥的念头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我急不可耐地问:“快说,李红到底怎么了?”

李文凯接着说:“她她杀了看守,逃逃走了。”

李红逃走了?我心里先是一慌,然后又是一喜。慌的是李红既然逃了出来,可为什么至今没有音信;喜的是李红不仅活着,还逃出了生天。那么,她现在会去哪里呢?

这时我注意到,甚至一向以为不乱的彭强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急忙问:“在此之前,你们把李红关在什么地方?李红逃走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文凯又喘了几口气,说:“关在省省精神病医院的仓仓库,几几分钟之前,看守打来电话告诉我,李红逃逃走了。”

260.第二百六十章 狂野的心(一)

[第1章正文]

第260节第二百六十章狂野的心(一)

回到滨河市区时已经是傍晚七点钟了,彭强押着李文凯和他的几个小喽啰去了城关分局。我在一个路边摊随便吃了点东西,虽然很饿,却因为牵挂李红的安危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饭,就打车回了江海市驻滨河办事处。

我没有去找王莉和上官,在前台拿了钥匙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进入卫生间洗澡。洗完澡我浑身疲惫得没有了一丝力气,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虽然身体疲惫不堪,却没有什么睡意,脑子里乱哄哄的。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需要逐一分析出条例,捋清头绪,然而我脑子里一团乱麻,越想脑子越乱,心情也变得很差。

我的心情越来越烦躁,反正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打开电视机,泡了杯茶,眼睛盯着电视画面坐在沙发上发呆。

刚才从李文凯的口中得知,李红已经脱身了,可是她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跟我联系呢?打她的手机也是处于关机状态,应该也是没电了。

本来还想继续追问李文凯师兄韩博深是不是黑鹰组织的首脑秃鹫,但这老杂毛却把我所有的指控都揽到了自己头上,一口咬定自己才是元凶,他从来就不认识韩博深。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内的事情,黑鹰组织是带有邪教性质的犯罪团伙,秃鹫是这个组织教父式的人物,威信很高。不到紧要关头,像李文凯这样的小喽啰是不敢,也不能出卖自己后台老板的,说不定他还指望着老板在最后关头拉自己一把呢。

喝了杯茶,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我抓起手机给萧梅打了个电话,捎带解释了一下这两天为什么没跟她联系。刚挂了电话,我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看到王莉和上官天骄站在门口。两个人看到我先是眼睛一亮,继而欢呼雀跃地扑上来抱住我,两个女人的重量全部压在我的身体上,差点站立不稳,将我扑倒在地。

王莉满脸欢喜地说:“唐局,你这两天跑哪去了,搞得好像失踪了一样。打你电话又关机,我们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呢。你不知道,这两天我们都快吓死我们了,白天黑夜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

上官天骄也附和说:“就是,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跑去泡妞了?”

我没好气地推开两个女人,坐回到沙发上虚弱无力地说:“老夫一把年纪了还泡什么妞,早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你们这些女人,思想真不健康,太下流了。”

王莉不依不饶地问:“那你快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去了哪里?”

我不想跟她们解释,发生这种事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说出来她们也不会相信。我不耐烦地说:“好了,别问那么多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们的招商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张处长和省经贸委以及发改委沟通得怎么样?”

王莉说:“省经贸委那边的协商进展得比较顺利,经贸委的领导也挺支持的,只是省发改委遇到一个难缠的领导,处处刁难我们,故意给我们出难题,张处长去了发改委两次,别的部门还好说,就是他那关无论如何过不了,每次还都被他骂得狗血喷头。张处长正为这事正头疼,就等着你回来给拿个主意呢。”

我好奇地问:“哪个难缠的领导?他为什么要处处刁难你们?”

上官天骄说:“发改委发展改规划处的副处长吴茂林,这个人很难对付。一听说我们是江海市来的,脸立即拉得老长,直接把张处长他们从他办公室轰了出去。”

王莉也气愤地说:“这个吴茂林简直太没有素质了,一口黑牙不说,还满口脏话,简直把我们下面市县来的人不当人,我以前真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干部。”

上官天骄接着说:“后来我们听人说,这个吴茂林以前是省经贸委的,上个月刚调到发改委。是出了名认钱不认人的主,通过他办事都是要送钱的,而且是明码标价。估计是买这个副处长花了不少钱,想尽快把钱捞回来。”

吴茂林这狗东西竟然调到省发改委去了,还当上了规划处的副处长,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上次在江海撞见叶琳和他的奸情,我狠狠揍了这孙子一顿,没想到他连我们江海市都恨上了。

我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说:“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是这孙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明天我亲自去会会他。王八蛋,别说他只是个小小的副处长,就算是厅长老子也得让他认怂,乖乖给我们把公章盖了。对付这些人不能太客气,你越是客气,他们越是蹬鼻子上脸。”

王莉不无担忧地说:“唐局,要不我们再去找找发改委江主任吧,我想只要江主任同意,他吴茂林也不敢再刁难我们。你在江海那一套恐怕在滨河玩不转,这里毕竟是省城。”

上官天骄也说:“是啊唐局,江海的各个政府机关多少都要卖你点面子,可省城不是咱们的地盘,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王莉和上官的意思我明白,省城的水比江海更加深不可测,但我偏偏不喜欢官场那一套把戏,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到了这些官僚手里总要给你搞得很复杂。

我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我根本就不懂官场所谓的那些潜规则?在你们眼里,我唐羽就是个纨绔子弟,只是个盲目冲动的愣头青?”

王莉和上官天骄连忙摆着手说:“不是不是,我们可没那个意思。唐局,你怎么会这么想。”

虽然王莉和上官天骄都极力否认,但我心里很清楚,她们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冷笑了一声,认真地说:“你们不用解释,至于你们怎么看我,我根本就不在乎。实话告诉你们,官场那些潜规则是个人都明白,中国人天生骨子里就有奴性,以为做一个好奴才才有可能被提拔。这种想法其实也没错,但我不喜欢这个,对奴性深恶痛绝,对官场那些所谓的规则更是一万个厌恶。我不喜欢当官就是因为对这种奴性的厌恶,对我来说,当不当这个局长根本就无所谓,如果那一天我因为得罪了什么人丢掉了这顶帽子,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王莉和上官天骄都听得有点入神,上官天骄显得有点难以置信,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王莉却点点头,说:“唐局,你说这些话别人可能不信,但是我信。”

我说:“所谓无欲则刚,就是因为我不在乎,也无所求,我从来不按照他们的套路来,他们也捉摸不透我,所以很多人拿我没办法。当然,我也因为这种性格得罪了很多人,可是只要我不倒台,这些小人也只能背后做点见不得人的小动作。除此之外,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上官天骄忽然说:“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也很有道理。害怕和恐惧是因为想得到,怕失去。一个人一旦无欲无求,意志就会变得无比强大,别人确实拿这样的人没办法。”

我点点头,接着说:“现在你明白这些官僚为什么喜欢摆官腔吗,就是因为你们在办事之前这种求人的心理,没去之前自己先矮了一截。老子就不喜欢求人,这些人我比你们清楚,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货,只要你够强硬,他们就得软下来。我们不是给自己谋福利,是给政府办事,他们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就算我收拾不了他们,总有人能收拾他们。”

王莉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牛!我就喜欢你这种牛逼烘烘的劲儿。我觉得唐局说得有道理,只要自己底气足,我们没必要怕他们。”

上官天骄说:“话是这么说,可到底县官不如现管啊。有时候也要讲讲策略,走走迂回战术,总是硬碰硬恐怕也不行。”

我刚想说两句,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周晓雪打来的。我皱了皱眉头,她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我请她去泡夜店吧。我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电话。

见我满脸的男色,上官天骄自以为窥破天机地窃笑了一下,指着我的鼻子说:“还说这几天没出去泡妞呢,你看看,这么快人家的电话就打来了,露馅了吧。”

王莉也盯着我,幸灾乐祸地说:“接电话啊,不会是当着我们两个的面不方便吧。”

我瞪了王莉和上官天骄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起电话笑了笑说:“是晓雪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周晓雪在电话里哼哼唧唧地说:“唐局长,你在干什么呢,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啊。”

这小姑娘难道真的看上我了?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搞得好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样啊。我笑了笑说:“无聊你就睡觉呗。我今天很累,这会已经睡下了。不是说好了嘛,我明天请你泡吧,当面感谢你的搭救之恩。”

没想到周晓雪竟然撒起娇,她声音嗲嗲地说:“才不要呢,睡觉更无聊。要不你今晚就请我去泡夜店吧,不要等到明天了,好不好嘛。”

娘希匹,这个时候老子哪有心情逛夜店。可人家小姑娘毕竟帮过我,直接一口回绝也不太好。我在脑子里盘算着,用什么方式回绝她会比较委婉。

261.第二百六十章 狂野的心(二)

[第1章正文]

第261节第二百六十章狂野的心(二)

见我半天不说话,周晓雪又娇滴滴地说:“去嘛唐局长,唐哥,去嘛,算我求你了。”

我无奈地说:“晓雪,我也求求你了,明天再去吧,今天真的很累,不想动。”

周晓雪忽然又笑嘻嘻地说:“你住哪,要不我去给你捶捶背,松松骨,然后我们再去泡吧好不好嘛。”

我说:“我已经睡了晓雪,还是不”

上官天骄忽然笑了一下,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捂住话筒。我不明白她想说什么,捂住话筒狐疑地望着她。

上官天骄说:“唐局,我们忙了好几天了,到省城好几天了都没出去玩过呢。我们也想去泡夜店,如果方便的话,你也带我们去吧。”

王莉也附和地说:“是啊唐局,我们也要去泡吧。”

我想了想,看来今晚是在劫难逃了,放开话筒我说:“晓雪,要不这样,我有几个同事也想去泡吧,你和他们一起呗。”

周晓雪急忙问:“那你来不来嘛,只要你来,我无所谓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真心不想去,可是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那就陪你们玩玩吧。”

周晓雪一听,十分兴奋地说:“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南关区的color慢摇吧,那里是全滨河气氛最好的慢摇吧,里面美女很多哦。”

我说:“好吧,九点半南关color慢摇吧,不见不散。”

周晓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她飞快地说:“那我现在打电话订台了啊,你们大概多少人,人多的话我订个卡座吧。”

我想了想,说:“我们大概有五六个人,就订个卡座。”

挂了电话,我扭头发现上官天骄和王莉一脸的坏笑,这笑容让我很不喜欢,就说:“笑什么笑,你们可笑不可笑!这什么世道,什么时候女人都变得这么狂野了,这让人吃不消。”

上官天骄笑着说:“谁让你那么喜欢招蜂引蝶的,吃不消你还老出去泡妞。”

王莉说:“好了,别斗嘴了。唐局,已经九点了,我们出发吧。”

上官天骄站起来说:“我去问问张处长他们去不去,这阵子他们比我们还辛苦,想去的话就都叫上吧。”

我点点头,说:“好吧,你去问问他们,今晚算是犒劳下大伙。”

招商局这次到江海总共来了五个人,有两个外出去访友,另外一个有点感冒,早早睡下了,只有张琎和一个女同志跟着我们要去泡吧。我们一行五个人从江海办事处出来,我刚准备开车时,接到靳伟的一个电话。

靳伟告诉我,彭强把李文凯带回城关分局后进行了突审,根据李文凯的供述,他们突击搜查了省精神病院,但那里的黑鹰组织成员早已转移,也没有发现李红的踪迹,关押李红的那个地下仓库也被及时清理过了,几乎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只是在李文凯的办公室,搜索人员找回了我随身携带的一些东西,他已经命人给我往江海办事处。

说完这些事,靳伟问道:“李红跟你联系过没有?”

我说:“我也觉得很奇怪,李红既然逃了出来,到现在也没消息,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靳伟宽慰道:“李红是老刑侦,经验丰富,遇事头脑冷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她不与你联系可能有自己的考虑,你不用太担心。”

我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吧,只是见不到她的面,我总是放心不下。哦,我还忘记问你了,你们查徐兰涉赌的事有没有进展?”

靳伟说:“已经在调查取证了,昨天谭明提审了天钩赌场的吴京和老鹰,他们也证实了徐兰涉赌数额巨大。明天我派人去找徐兰问话,来一招敲山震虎,试探下徐子淇的反应。”

我兴奋地说:“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我想明天徐兰和她爹徐子淇就坐不住了,他们一定会跟我联系的。”

靳伟说:“你要记住,目前徐子淇和徐兰不是主要矛盾,这些人能团结就团结,没必要把矛盾搞僵。徐兰如果跟你联系,你把这层意思向她说明就可以了。”

我说:“我知道,其实我比谁都讨厌跟纪委那些人打交道。”

靳伟笑了笑,说:“看来我们公安系统的人在你心目中的印象还不错,难得啊。原本是想跟你商量下一步我们的行动,不过今天确实太忙了,腾不出时间。而且你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还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再商量。”

我说了声“好的”,然后挂了电话专心开车。

color慢摇吧离江海办事处不算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进入慢摇吧大厅,一股浓烈的烟味和爆米花的奶油味便扑面而来,振聋发聩的音乐声和dj兴奋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大厅里无数红男绿女的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扭动。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四处寻找周晓雪的身影。这种狂放喧嚣的气氛我以前无比迷恋,但现在却感觉有点不适应。看来过了三十岁,人的喜好和心理确实发生了变化。

我找到周晓雪短信里说的卡座,看到她正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着大厅里狂欢的人群默默无语,神情看起来异常的孤独寂寞。

周晓雪在这个特殊场合的表情让我觉得很有意思,她仿佛是在沉思,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的在发呆。看着她孤独无助的样子,联想到唐果坐在省委家属院门口发呆时的表情,我突然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产生了一丝好奇,于是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周晓雪。

我心里想,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这样一个喧嚣狂欢的场合,看着一群舞动身体的人发呆,仿佛灵魂出窍。

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其实每个人发呆时的内心是非常精彩的,甚至异彩纷呈的。那么此时此刻,她的脑子在想什么呢?我突然有了一丝了解她内心深处秘密的冲动。

上官天骄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角,把嘴巴凑在我耳边,似乎略带醋意地说:“看什么呢?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你好歹也是个正处级干部,这么多同事跟着你呢,矜持点好不好。”

我朝周晓雪怒了努嘴巴,笑着说:“你看,那个小姑娘发呆的样子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上官手指着周晓雪,低声问:“她就是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女孩子吧,看起来很普通嘛。”

上官天骄的醋意莫名其妙,今晚周晓雪出门之前应该特意收拾了一下,输了个马尾辫,化了淡妆,上身是一件黄色的t恤,是一条短裙,露出一条雪白且肥瘦适宜的小腿。给人的感觉清纯中带一点妩媚,看起来青春动感,活力十足。按我的审美标准来说,应该算是个标准小美人胚子。

我点点头,说:“嗯,就是她。你什么眼神啊,我倒觉得周晓雪今晚这身装扮挺别致的,你看看人家,小脸蛋长得鲜花似的。”

上官天骄轻蔑地笑了笑,不屑地说:“切,不就是年轻点,看起来水灵点嘛。”

张琎这时赶过来,突然笑着说:“对女人来说,年轻就是资本,青春才无敌嘛。”

上官天骄不服气地说:“照你们这么说,她长得鲜花似的,那我是什么?我记得上次唐局还夸我长得像桃花呢,这才几天啊,鲜花这个词你就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了。”

上官天骄这个时候没头没脑的吃这种醋让我心里不太舒服,我冷冷地说:“你该不会是嫉妒人家比你年轻吧,人可以不服老,但是不可以不知老。”

上官天骄可能被说中心事,撇撇嘴巴,不服气地说:“唐少,我记得你一直都是喜欢少妇的,你什么时候口味变了。跟牛明学的吗,老牛专啃嫩草。不过不要说我没提醒你,现在的小姑娘只爱钱,你小心点自己的钱包,千万可别真的以为自己多有魅力。”

我冷笑了一声,不客气地回敬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倒是你自己得注意了,马上年满三十岁的大龄剩女,已经不鲜嫩了,再不嫁人你很快就老啦。”

上官天骄气鼓鼓地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我,独自生气闷气。

张琎笑了笑,拉了拉我的胳膊,低声说:“上官近期可能内分泌失调,肝火比较旺。你没发现她的气色很不好,脸上长了不少豆豆吗,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我扭头看了看上官的脸蛋,果然如张琎所说,皮肤有点黯淡不说,鼻子上和左脸上有几个粉刺似的豆子。我会心地笑了笑,偷偷朝张琎竖起大拇指。

周晓雪扭头看到我,满脸惊喜地站起来,脸上又露出那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她站起身,拼命向我挥舞着手臂,满脸雀跃地说:“唐哥,这里啊,你可终于来了。”

我朝周晓雪笑了笑,迈步走进卡座里,笑着说:“晓雪,你来得好快。”

262.第二百六十一章 夜色风华

[[海岸线文学网]型怪异的小子,这几个小子一边跳舞,一边用目光挑逗着上官和王莉,有一个还趁甩手的时候不断侵扰上官的。上官天骄瞪了那小子几眼,身体往我身边靠,企图摆脱他们的扰。但那小子不太识趣,跟着挤了过来,继续用下流的目光挑衅地盯着上官天骄的胸脯。

我瞪着眼睛恶狠狠白了这小子一眼,伸出手指了指他,警告他离我们远点。这小子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冷哼了一声,仍然在不远不近跟着我们。

另外一个小子凑到王莉身边,嘴巴凑到王莉耳边,嘴角挂着流里流气的笑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王莉冷笑了一声,大声说:“小兔崽子,长得跟牙签似的,还想吃老娘的豆腐,你也不撒泡照照自己,什么东西!”

那小子居然不恼,笑嘻嘻地说:“没看出来啊,这位嫂子还是重口味,看不上小牙签,喜欢大木棍啊。不过你不要只看表面,其实小爷我的家伙也算大号的,好使着呢,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这小子身边的同伴都哈哈地笑了起来,露出一脸找事的样子。王莉冷笑了一声,满脸厌恶地说:“变态,滚!”

扰上官的小子又凑到上官身边,笑着说:“这位大姐,我的也是大号的。看你满脸的粉刺,应该是没男人导致虚火上升,小爷我给你泄泻火,找个地方一块玩玩呗。”

263.第二百六十二章 美人如刀

[第1章正文]

第263节第二百六十二章美人如刀

上官天骄气得脸色通红,恼怒地骂道:“我呸!小样的,给我滚远点,看着你都恶心。”

这几个小子竟然不恼不火,只是嘻嘻哈哈不断地挑衅。酒吧里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我早已见怪不怪,到这种地方玩本来就很容易遇到这种事。所谓红颜祸水,在这种地方,漂亮点的姑娘很容易招惹一些小流氓小混混的扰。

看着这几个小子满脸挑衅的死相,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几年前的德性。虽然不至于像他们这么下流,估计我给别人的印象比这几个小子也强不到哪去。

好在这时候女歌手的表演结束了,dj换了一首稍微轻快点的舞曲。女歌手从舞台上下来,经过我身边时若有若无看了我一眼。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个眼神,但我却感到犹如一把飞刀扎了过来,打了一个激灵。奇怪,这女的好面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女歌手目不斜视从那几个小子身边穿过,奇怪的是,女歌手穿着如此暴露性感,这几个小子居然没敢招惹她,而是整齐地闪开,目送着女人离开。

张琎走到我身边,低声说:“唐局,这几个小子好像是来找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回去继续喝酒,别理他们。”

我点点头,出来玩是为了找乐子,没必要惹是生非,我也过了惹是生非的年龄。我拉着上官的胳膊,张琎拉着王莉的胳膊迅速回到了卡座。离开舞池时,那几个小子冲着我们的后背打了几个呼哨。见我们不搭理他们,大概也觉得没趣,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喝酒去了。

回到座位,我手指着那几个小子,问周晓雪:“那几个小流氓你认识吗?”

周晓雪撇撇嘴,说:“唐门里的小字辈,几个不成器的家伙,别理他们。”

周晓雪居然知道唐门,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好奇地说:“唐门?你也知道唐门?”

周晓雪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有好几个同学都是唐门的果儿。她们也邀请过我加入,但我挺烦这些公子哥自己没什么能耐还牛逼烘烘的劲儿,狗仗人势,让人看不起,我才懒得搭理他们。”

听周晓雪的语气,好像根本没把唐门放在眼里,看来她的来头一定不小。我笑着说:“行啊晓雪,这些世家子弟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怎么入得了你这天才儿童的法眼。”

周晓雪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你也别给我戴高帽,我是就事论事,不带成见的。世家子弟我见得多了,越是有能力的越谦虚,越是没本事的反倒越牛烘烘,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我北京有个表姐,那才是真正的官宦子弟,长得漂亮又能干,可人家就特别低调。前几天她打电话给我,说是最近有可能要来滨河,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我说:“那感情好,听你这么一说,我对你表姐还真有点好奇。”

正说着话,有一个小子手里拎着一瓶啤酒走进卡座里,站在上官天骄面前,举着瓶子说:“美女,我们喝一个呗。”

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扰,上官天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面红耳赤地说:“谁跟你喝酒,小毛孩子,滚一边去!”

这小子还来劲了,举着酒瓶子坚持说:“别不好意思嘛,我知道你对我也感兴趣,喝了瓶酒,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上官天骄求助地望了王莉一眼,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很显然,上官天骄应付这种事缺乏经验,脸皮又薄,臊得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王莉拉着脸,横眉立目地训斥道:“别说我没警告过你,给我们死远一点,再不识趣小心我们阉了你。”

周晓雪看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唐门子弟,冷笑着说:“看来今晚你们麻烦了,惹上这几个小子,不打架都不行了。”

果然,那小子竟然死皮赖脸地坐到了上官天骄身边,嬉皮笑脸地说:“姑娘,看你年龄也不小了,还害羞啊。来呗,喝一个。今晚这酒你不喝也得喝,不喝就是不给小爷面子。”

我有点火了,这几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子得寸进尺,不想搭理他们还以为我们好欺负,看样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我走到那小子身边,一把揪住脖领子给他拎了起来,瞪着他的眼睛说:“小子,识相的离我们远点,要不然老子把你从这扔出去。”

张琎赶紧拉住我的胳膊,息事宁人地说:“唐局,你息怒,别跟几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这小子剧烈地挣扎了几下,十分嚣张地说:“孙子,给小爷放开!,我看你是不知道小爷是什么人,不想活了是吧。”

这时,那几个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小子拎着啤酒瓶子都冲了过来,手指着我厉声说:“孙子,想打架是不是?算你运气好,哥几个正想找点乐子呢。”

我冷笑着说:“哟,都挺横的。就你们这几块料,不是吹牛逼,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你们是想单挑,还是一起上呢?”

张琎赶紧拦住那几个小子,脸上堆着笑,一个劲给他们赔不是。这时,慢摇吧的保安也聚拢过来,奋力把这几个拎着酒瓶子的家伙拦住,及时阻止了一场一触即发的混战。

这几个小子嘴里骂骂咧咧的,飞扬跋扈地用酒瓶子指着我,叫嚣着要给我开瓢。我觉得很无聊,原本只是想出来找点乐子,硬是被几个不知死活的半大小子给坏了兴致。按我以前的脾气,早上去乱拳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跑了,今天我一直硬压着火气,可我不去找麻烦,麻烦非要来找我,躲都躲不过去。

保安越劝阻,这几个小子越来劲。我有点不耐烦了,扭头向张琎使了个眼色。张琎明白我的意思,从桌子上抓了一个酒瓶子藏在了身后,随时准备应战了。

我正准备上去不管不顾先扁了这几个小子再说,刚才那名女歌手换了一身衣服,冷着脸走进了我们的卡座,女人冷冷地瞪了那几个小子一眼,不怒而威地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又跑到我的场子里来闹事,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女人说完,目光冷冷地从我们身上划过,最后停留在我脸上。其实自从女人一走出来,这几个小子嚣张的气焰立即收敛了许多,垂头丧气地互相对视几眼,没敢吭声。

调戏上官的小子低下头,毕恭毕敬地说:“蒋姐,我们没想闹事,是他们不识抬举。”

女人不耐烦地说:“你给我闭嘴!滚!再惹事,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说完看都不看那几个小子一眼,转过头冷冷地盯着我,说:“唐局长,你食言了。”

我愣怔地看着女人,忽然认出来了,这个女歌手竟然是唐果的母亲蒋雨姗。

那几个小子本来准备灰溜溜地溜走,听到蒋雨姗居然认识我,停下脚步吃惊地望着我们。上官和王莉也显得很惊讶,一脸不明所以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蒋雨姗说我食言了,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五,本该是我陪唐果写作业复习功课的时间。第一天当家教便食言于人,让我很尴尬,愧疚地干咳了一声,难为情地说:“对不起啊蒋女士,我这两天遇到点麻烦,把给唐果当家教的事儿给忘记了。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

蒋雨姗说:“谁都可能临时有急事,可你至少应该打个电话说一声,这样不声不响的,我们也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的脸都红了,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急忙解释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确实遇到点麻烦,希望你能理解。”

蒋雨姗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说:“你今晚本来应该去我家里陪唐果的,可你竟然出现在这里,你的话让我怎么相信?”

我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不我明天补上。”

蒋雨姗冷冰冰地说:“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唐果。他这两天一直念叨你,刚才还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没来。小孩子是很较真的,你对他食言过一次,以后很难再相信你了。”

我内疚地说:“是,你说得没错,这事是我不对,明天我当年向唐果解释。”

蒋雨姗点点头,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吧,估计现在还在家里等你呢。”

我连忙说:“好,我马上打电话给他。”

蒋雨姗脸色这才好看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以后要来这里玩,提前给我打个电话,酒水可以给你免费。”

我纳闷地问:“没想到你是这家慢摇吧的老板,而且歌还唱得那么好,今晚我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张琎也附和地说:“是啊蒋总,你不仅歌唱得好,舞姿也很潇洒,特别能调动气氛。”

蒋雨姗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过奖了,这家慢摇吧是我和一个朋友合资的,我不负责经营,只是偶尔过来玩玩,图个高兴呗。你们继续玩吧,酒水算我的,那几个小子不用理他们。”

蒋雨姗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我们几个仍然有点难以置信,目瞪口呆地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这个女人还真是千变万化,一会是高官情妇,一会是严厉的母亲,一会摇身一变又从老板变成了驻场歌手。滨河到底是省城,果然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264.第二百六十三章 夜袭

[第1章正文]

第264节第二百六十三章夜袭

那几个小子在蒋雨姗转身之前,早已飞快地离去,灰头土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喝酒。我远远瞅了一眼,很明显,他们有点丧气,情绪显得十分低落。

上官天骄拉了拉我的胳膊,好奇地问:“她是谁?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说:“滨河名人蒋雨姗,听说过没有?”

上官天骄惊讶地说:“她就是蒋雨姗?不是吧,蒋雨姗怎么会跑到这里当歌手?”

我笑了笑,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人家玩的这才叫境界,一般人不懂的。还真别说,她唱歌跳舞还真是不错。”

王莉走过来,笑了笑说:“唐局,你还真是有女人缘啊,在哪都能认识美女。”

我没接王莉的话茬,坐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周晓雪若有所思地坐过来,喝了一杯酒,眨巴着眼睛,一声不吭死盯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我被她盯得有点发毛,说:“干嘛这么色眯眯地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的衣服扒光似的。”

周晓雪笑眯眯地说:“德性,你以为自己是谁呀,是个女人都要往你怀里钻。我只是觉得很好奇,蒋雨姗竟然邀请你去她家里,这事怎么听起来这么邪乎。”

我不耐烦地说:“你们这些俗人,想法太庸俗了。好了,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去陪我的同事喝几杯,不要太没有礼貌了。”

周晓雪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才不稀罕认识他们呢,本小姐也是有身份证的人。”

我懒得理她,站起身走出去,进了卫生间撒了泡,洗完手掏出手机拨打唐果家的座机。电话通了,唐果接起电话,说:“喂,你是谁?”

我说:“唐果,是我,你哥。”

听到我的声音,唐果惊喜地说:“哥,你骗我,今晚你怎么不来,我等了你一晚上了。”

我给唐果解释了一下,并许诺明天一定抽时间去找他。唐果这才高兴起来,表示原谅了我。我收起手机,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回过头,看到调戏上官的小子正满脸不怀好意地望着我。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冷地问:“怎么?你还有什么事?”

这小子说:“你怎么认识蒋姐的?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冷笑了一下,轻蔑地说:“这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吗。小子,别说我没提醒你,在我没发火之前你最好离我远点。”

这小子对我的警告根本不当回事,反而越发嚣张地说:“知道吗?你正在激怒我。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识相的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果给脸不要脸,你的下场会很惨的。”

我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逗乐了,不怒反笑地问:“我倒很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如果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我的下场怎么个惨法,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这小子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十分自豪的说:“知道唐门吗,小爷可是唐门的人,得罪了唐门,你在滨河别想混了。”

我笑着说:“我你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不就是唐门吗,你们老大唐方是我铁哥们。你应该是唐门里不入流的小字辈吧,报上你的名号。”

这小子被唬住了,愣了一下,惊讶地说:“你认识唐方?唬我吧,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冷了一声,说:“你的辈分太低了,怎么可能认识我。行了,我懒得跟你扯淡,不相信我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这小子说:“你的徽标呢?如果你是唐门的,徽标给我看看。”

唐门还有徽标?唐方这小子也没给我啊。看来加入唐门不光是填一份表格就算完事了,还有别的手续,妈的,这孙子还防着我一手。

我说:“徽标谁会老带在身上,我在家里放着呢。还是那句话,你的辈分太低,轮不到你查我的徽标。”

这小子突然阴笑了一声,说:“露馅了吧,小子,想骗我没那么容易。如果你小子有种,现在跟我出去,我们的恩怨去外面解决。”

这孙子真是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的,我恶狠狠地等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你别没完没了的,今晚老子心情好,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再唧唧歪歪,惹火了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我扭头走出了卫生间,听到这小子在身后骂骂咧咧的。我心头火气,真想回去揪住这小子的头给塞进马桶了,但考虑到这是蒋雨姗的地盘,忍了忍还是算了。跟这些生瓜蛋子一般见识,传出去有损我的名声。我握了握拳头,强咽下一口恶气,走了出去。

十二点多的时候,我们的酒差不多喝完,考虑到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们把最后一点酒水喝完就打算撤了。然而这时候慢摇吧里气氛进入最,也是每个人情绪最高涨,玩得最嗨的时候。周晓雪意犹未尽,无论如何拖着我不让走,非要再买一打啤酒。

张琎见我为难,征求了一下其他三位女同事的意见,她们虽然也有点意犹未尽,但还是跟着张琎先回了办事处,留下我和周晓雪继续在里面玩。

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周晓雪这时候反而越发的兴奋,热火朝天地跟我拼起酒来。很快,一打酒就喝得剩下两瓶了。到底是年轻,到了后半夜周晓雪不仅没有丝毫疲惫,眼睛反而越来越亮,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又蹦又跳。

我的身体很疲惫,眼皮发涩,打了好几个哈欠还是提不起精神,只想回去赶紧睡觉。一打啤酒喝完,我不管周晓雪乐意不乐意,硬拉着她从慢摇吧出来。

三月天里的气候虽然还有点冷,但凌晨的夜风吹在脸上却很舒服。虽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城市里依然灯红酒绿,马路上不时有车辆飞快地开过。

我说:“晓雪,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周晓雪噘着嘴巴说:“这么早,回去干吗啊,反正也睡不着。要不我请你去吃个小火锅吧,我知道有一家火锅店是通宵营业的,那里的火锅味道相当不错。”

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到底三十岁了,比不了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听周晓雪的语气,她好像还想玩个通宵。我心里烦躁,不耐烦地说:“你还有完没完?你想吃东西自己去,我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精力好,我们老年人可陪不住你,你好歹也体谅下我好不好。”

周晓雪鼻子里哼了一下,气鼓鼓地说:“算了,不为难了,你送我回家吧。”

我掏出电子锁,准备打开车门时,突然一辆车的大灯打开了,灯光只逼我的眼睛。我连忙伸手挡住灯光,等眼睛适应了,看到好十来条大汉分别从几辆车里下来,将我和周晓雪围在了中间。

我感到后背一凉,心想,他妈的,老子招谁惹谁了,怎么老被人围攻啊。

调戏上官那小子最后一个从车里下来,站在我面前,颐指气使的指着我的鼻子说:“小六子,就是这小子不识相,还敢冒充唐门的人。”

看到这么多不怀好意的人把我们围在中间,周晓雪吓得先是尖叫一声,身体哆嗦着躲在我身后。看到唐门这小子,周晓雪从我背后伸出脑袋,大声说:“你们这么多人到底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白银路派出所离这里只有两百米远。”

唐门的小子冷笑着说:“小丫头片子,敢拿派出所吓唬小爷,你以为小爷是吓大的吗。”

周晓雪说:“我可认识你,赶快走,小心我找你们大哥收拾你。”

被称为小六子的小个子我认识,上次在江海的英皇俱乐部,就是他受了胡疯子的指派,从滨河带人来要我的命,没想到这次到滨河又碰到这小子,那次幸好老虎及时赶到才侥幸过关。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碰头。

小六子也认出来我了,似乎也觉得有点吃惊,说:“你是唐羽?”

我故作镇定地点点头,淡淡地说:“就是我,小六子,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你了。”

唐门的小子狐疑地问:“小六子,你认识他?”

小六子冷笑了一声,说:“何止是认识,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里是滨河,你又落到我的手里,我倒想看看,这次还有没有人来救你。”

周晓雪听到我们的对话,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抓着我的手都开始颤抖。到底是小姑娘,虽然嘴巴上厉害,但真碰到事立即就暴露出内心的恐惧。我拍了拍她的手,扭头看了看她,用眼神告诉她不会有事。

我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这位姑娘没关系,让她先走吧,我留下来。你们说吧,是单挑,还是一起上,我陪你们玩到底。”

唐门的小子阴笑了一声,飞扬跋扈地说:“孙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逞英雄了。我们不会把这女孩子怎么样,但要等我们收拾完你她才能离开。你不就是想让她去帮你搬救兵吗,小爷可没那么傻,想蒙我没那么容易。”

265.第二百六十四章 你正在激怒我

[第1章正文]

第265节第二百六十四章你正在激怒我

这小子虽然楞,脑子倒是蛮聪明。我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那好吧,今晚不是你要找我吗,我们之间的恩怨自己解决如何?你们兄弟几个可以一起上,不打得你们满地找牙,爷爷我以后跟你姓。”

唐门的小子说:“我呸!孙子,你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这年头谁还像你这么傻,我们只群殴,从来不单打独斗。”

周晓雪突然说:“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人,真是给唐门丢脸。万一唐方知道了,你小子就死定了。”

唐门的小子厉声说:“臭丫头,你给我闭嘴,再多嘴连你一起收拾。”

我说:“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唐门的小子说:“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董斌。”

我点点头,说:“好,我记住了。”然后扭头低声对周晓雪说:“准备好,我一旦动手你马上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回来。”

没等周晓雪反应过来,董斌已经冲了过来,抡起拳头就朝我的脑袋砸了下来。这令我喜出望外,这小子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首先制住他,剩下的人就好办了。

董斌论起拳头的时候,腋下彻底暴露了出来,我头也不回,移动脚步矮身到了他腋下,突然站直身体,用肩膀垫到了他的腋窝。随着一声脆响,董斌惨叫一声,我抬起肘子,一肘子咋在他脸上,再次听到这小子的一声惨叫。

小六子的动作也够快,我刚想继续动作,制服董斌时,他的拳头也到了我眼前。我下意识抬起另外一条胳膊,挡住他这一拳。没想到后背挨了一个打手的一脚,这一脚力道十足,我一个踉跄,往前扑了两步。忽然,眼前又是人影一闪,另外一个打手已经到了我跟前,拳头奔着我的脸上飞了过来。

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我一个人被十几个人围在中间打,确实是顾此失彼,完全无法招架。好在这些人目标是我,根本没人去管周晓雪,她倒也激灵,趁机飞快地跑掉了。

看到周晓雪跑远,我没有了后顾之忧,心里顿时一点都感到害怕了。我的身体稍微侧了一下,对面了打手一拳只是打在了我的胳膊上,也没有打上力气。我缓过劲,抬起手掌在打手的脖子上使劲切了一下。这一掌正好切在他的动脉上,这厮闷哼一声,飞了出去。

打手扑倒的时候,后面的人赶紧接住了他,我的眼前闪出了一条路。趁这个机会,我撒腿就跑。小六子没想到我竟然会开溜,还溜得这么快。他大喊了一声,“别让这小子跑了,快追”,然后马上在我身后紧追不舍。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跑得飞快,确切地说,是逃得飞快。虽说白银路派出所就在附近,但南关这一块地理位置我并不熟,完全没有个方向,只知道往前跑。几个大步之后,我突然看到自己竟然跑到了color慢摇吧的门口。而这个时候,小六子也已经追上了我。

小六子手里多了一把刀,在离我不足一米远时挥刀朝我的后背砍了过来。我感觉到脑后一阵凌厉的风声,意识到后背有利器砍来,侧身往旁边就地一滚。虽然搞得狼狈不堪,却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这一刀把我给惹火了,看来今晚不下死手先给这帮孙子点厉害,他们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下定决心不逃了,老子先发制人弄死一个,我看谁还敢跟我动手。

小六子见我不跑了,愣住了,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我。董斌和打手们也追了上来,气势汹汹地再次把我围在了中间。

董斌耷拉着一只胳膊,骂骂咧咧地说:“王八蛋,你跑啊,怎么不跑了?我告诉你,敢打我的人你是第一个,惹了小爷你就死定了,今晚不弄死你老子不姓董。”

我咬咬牙,目光逼视着董斌,冷冷地说:“孙子,今晚你死定了。我先把话挑明,别的人我都可以不对付,但我一定会先弄死你。”

董斌冷笑了一声,恶狠狠地说:“有什么能耐你尽管使出来,小爷我还怕了你不成!”

我握了握拳头,眼睛盯着董斌,下定决定,暗中积聚力量,再动手目标只有他一个人,一击必中,先给这小子放了血再说。

小六子挥了挥手里的刀,说:“少废话,我们一起上,先砍了他。”

我握着拳头,暗暗提气,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打手们冲过来时,突然传来一声断喝:“都给我住手!”

是女人的声音,我们循声望去,吃惊地看到蒋雨姗从color大门口走出来,冷着脸一把推开两名打手,分开包围圈,快步走到了我的身边站住了。

蒋雨姗站在夜色里,脸上挂着比冰还冰的冰冷之色,一字一句地说:“我看谁敢动!”

蒋雨姗只有一个人,但她的气势一下子把十几名大汉给镇住了,竟然没有人敢动,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小六子身上。

蒋雨姗站在我身边,她纤弱的身躯里却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而且这种气场发射出的竟然是一股正能量,似乎在她面前,任何妖魔鬼怪都要退避三舍。

小六子咳嗽了一声,客气地说:“蒋总,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跟你没有关系。”

蒋雨姗冷冷地说:“闭上你的臭嘴,跟我说话还轮不到你。我告诉你小六子,你们大哥胡疯子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的,你敢在我的地盘闹事,我看你真的是嫌命长。不想活了好说,我马上可以成全你。”

小六子低下头,低声下气地说:“蒋总,这是误会,误会,你的地盘我们怎么敢闹事。”

蒋雨姗看也不看小六子一眼,而是向董斌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董斌楞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到蒋雨姗面前。蒋雨姗脸上露出一丝浅笑,突然伸出一直手,啪地一声打在了董斌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非常清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董斌几乎被打蒙了,捂着脸震惊地望着蒋雨姗,好半天才说:“你你敢打我!?”

蒋雨姗面无表情地说:“打的就是你!”

董斌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忽然歇斯底里地说:“臭,你敢为了这小子打我,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蒋雨姗挺了挺胸脯,冷冷地说:“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可以试试!”

董斌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砍死这一对狗男女。马拉巴子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然而没有人敢动,所有的壮汉都低着头,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对董斌的召唤置若罔闻,仿佛身体被定格一般。

董斌回过头,惊讶地望了一眼身边的人,叫嚣着喊道:“怎么回事,你们都有病啊,怕一个小女人。她不就是个小吗,怕她干什么!”

蒋雨姗的气场太强大了,她瘦弱的身躯竟然镇住了在场所有的男人。这些平时又凶又横的黑社会到了她面前,别说动手,正眼看都不敢看一眼。

我走到董斌面前,冷笑着说:“孙子,你嘴巴放干净点。我问你,你自己为什么不敢动手。”

董斌转过脸,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恨恨地望着我,嘶哑着嗓子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你别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现在没有人帮你了。你不是很厉害么,我们两个人的恩怨自己解决,这样才公平。”

董斌气急败坏地说:“谁跟你单挑,神经病!小六子,我们走。”

我一把揪住董斌的脖子,把他拎过来面对着我,冷冷地说:“想走你得经过我同意,我不同意你离开,你哪都别想去。”

我能感觉到,董斌害怕了,他的身体抖得厉害,眼神里的凶光不见了,而是流露出一丝恐惧。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放开我,赶快放开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这种狗仗人势的公子哥就这点道行,我心里暗笑,没有人给他撑腰马上就露怯了。我抓着董斌的脖子,笑着问:“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爸是谁?”

董斌说:“我爸是天庆集团董事长董文斌,他还是政协委员,我老舅是省委副书记唐达天。你敢动我,我爸和我老舅都饶不了你。”

我差点哑然失笑,原来他就是董文斌的儿子,难怪他能调动胡疯子的打手。这可真是巧了,到底是我天生的敌人,我不去找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我笑着说:“你怎么跟你爸的名字还挺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是兄弟俩呢。哎,这人如果没文化还真是可怕,太可怕了。”

听到我这句话,蒋雨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六子带的打手们也有人低着头偷偷地笑,有一个小子没憋住,甚至笑出声来了。

蒋雨姗笑着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角说:“唐局长,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说:“我没事,多谢蒋总了,今天多亏了你。”

蒋雨姗说:“这小子狗仗人势,确实可恶。不过我不希望在我的店门口出事,看在我的面子上,教训一顿算了。”

董斌一边挣扎一边喊:“快放开我,放我走。小六子,你他妈死了吗,动手啊。”

266.第二百六十五章 午夜的火锅

[第1章正文]

第266节第二百六十五章午夜的火锅

我正在想着怎么给这小子点教训,让他长点记忆,以后见了我绕着走时,一辆110巡警车在我们附近停下。周晓雪第一个从车里下来,在她身后又跟着下来几名巡警。原来周晓雪逃走后去报警了,我心里有点温暖,关键时刻这小姑娘还挺仗义的。

看到警车,打手们慌了手脚,偷偷把手里的家伙扔了出去。

周晓雪手指着小六子,大声对身后的民警说:“就是他们,赶快把这些流氓全抓起来。”

领头的民警说:“你们怎么回事?还拿着刀,想干什么!都给我蹲下,接受检查。”

董斌看到民警到来,知道我也不能当着警察把他怎么样,松了一口气,然后大声说:“柳队长,你来得正好,这小子要打我,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柳队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蒋雨姗,客气地问:“蒋总,这怎么回事啊?”

蒋雨姗说:“闹着玩的,没事。柳队长,给你添麻烦了。”

柳队长又看了看我,问道:“真没事?”

既然蒋雨姗这么说了,我也不好什么,只好附和着说:“没事,有点小误会,不过误会已经说清楚了。柳队长,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周晓雪不服气地说:“什么没事,唐哥,你脑子没病吧。柳队长,我亲眼看到这些人要对付我们,还拿着刀,他们刚才可凶了。”

我拉下脸,厉声说:“晓雪,你给我闭嘴,不要乱说话。”

周晓雪愣愣地看着我,我向她挤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多嘴。周晓雪到底是个聪明姑娘,虽然还是满脸不服气,但还是气呼呼地闭上了嘴巴。

柳队长说:“那好,既然没事那就都散了吧。”说完他又盯着小六子,严肃地说:“小六子,你那点事我可都是门清,你小心点,别让我抓到把柄。”

小六子点头哈腰地说:“柳队长,大半夜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早就不打打杀杀的,现在可是守法公民,绝对不会乱来的。”

董斌和小六子带着人垂头丧气狼狈不堪地走了,柳队长叮嘱了我们几声,说了声“收队”,然后带着巡警开车离开了。

我笑了笑,对蒋雨姗客气地说:“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蒋总,要不是你我今晚肯定要见血的。刚才你的气场太强大了,我对你的仰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蒋雨姗淡淡地笑了笑,说:“好了,客气话就不要说了,你不也给了我面子吧。我怕那几个小子还不死心,这样吧,你们坐我的车,我送你们回去。”

我说:“我开了车来的,要不你就别开车了,还是我送你们吧。”

蒋雨姗想了想,说:“也行,走吧,上车。”

蒋雨姗上了我的车,坐在副驾驶室,周晓雪坐在后面座位上。我们先送周晓雪回家,然而一上车气氛就不对了,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好像突然都变得异常沉默。蒋雨姗安静地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光,周晓雪拿着手机不断地翻看着什么,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在心里暗笑,女人似乎天生就会给自己寻找敌人,只要感觉到对方给自己造成了某种潜在的威胁,立即表现出强烈的敌意。

先把周晓雪送到她家所在的小区门口,她从车上下来,说了声“晚安”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小区大门。

蒋雨姗望着周晓雪离去的背影,突然叹了口气,说:“年轻真好!”

我调转车头,笑了笑说:“谁没年轻过呢,我们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

蒋雨姗唏嘘地说:“我是说年轻的时候敢爱敢恨,有大把的时间去纠错,等到了一定年纪,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没有多少可以浪费的,人就变得小心翼翼。”

我说:“我觉得你的心理还是很年轻的嘛,今晚你唱歌跳舞的时候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我和王莉楞是没认出来。”

蒋雨姗又叹了口气,有点忧伤地说:“哎,有什么办法,苦中作乐呗。”

把蒋雨姗送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两点了,我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蒋雨姗的精神却很好,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到了楼下,蒋雨姗却并不着急下车,很无厘头的,她冒出一句:“两点钟了,唐果应该已经睡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嗯了一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言不发,保持静默。

沉默了一会,我扭头望着蒋雨姗说:“你到家了,快点回家休息吧。”

蒋雨姗的眼睛也盯着我,说:“你很困吗?”

我点点头说:“是有点,这两天没休息好。过了三十岁,精力也大不如以前了,人不服老不行啊。”

蒋雨姗说:“看你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吧,我一个女人都没觉得自己老,你一个男人老说自己老了,矫情不矫情。”

我苦笑着说:“是有点矫情,不过确实能感觉到,比不了以前,熬夜不行了。”

蒋雨姗突然问:“我有点饿了,你饿不饿?如果你还能坚持一会,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原本不怎么觉得饿,蒋雨姗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我说:“今天下午没什么胃口,随便糊弄了一口,这会还真有点饿了。你说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蒋雨姗低头想了想,然后脸上挂着笑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说:“我知道有一家火锅店是二十四小时通宵营业,味道相当地道,我们去那里吃好不好?”

又是火锅,怎么好像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吃火锅。周晓雪想吃小火锅,被我回绝了,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掉。

我摇着头苦笑着嘀咕了一声:“我恨火锅!”

我的声音很小,蒋雨姗却听到了,她扭过头诧异地问:“你恨火锅?为什么,不喜欢吃火锅我们可以去吃别的东西,还有几家通宵营业的。”

我连忙笑了笑,说:“不是,我也喜欢吃火锅,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春天的夜晚,跟一个美女出去吃小火锅本身就是一种情调,这种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

蒋雨姗的脸上一点点绽开笑容,像一朵水仙花一般绽放开房,她说:“算你会说话,听到你这句话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还愣着干什么,开车走吧。”

我发动车,在蒋雨姗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家名字叫做宁德小聚的地方。宁德小聚位于古玩街附近一条不知名的小巷,虽然有点偏僻,但午夜两点多还是有几桌客人坐在里面,边吃边聊。大多数是两男一女,或者一男一女占据着一张小桌子边吃边聊。我心想,看来在春日的午夜,像蒋雨姗一样寂寞难耐的夜猫子也不在少数。

这家火锅店的装修看起来十分随意,但我看得出,这家店的老板品位不俗。

蒋雨姗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随便点了几样素材,然后抬头看着我问:“要不要给你点一些荤菜?我平时不怎么吃肉,只吃素。”

我笑着问:“有羊肉吗?如果有的话就点一盘。”

蒋雨姗也笑了,笑眯眯地问:“你想干什么?吃完羊肉你还想睡觉么?”

我呵呵笑了笑,说:“我随便问问,没有就不要了。”

蒋雨姗说:“你还是省省吧,春天吃羊肉不好,吃多了容易出问题。”

我会心地笑了笑,突然发现蒋雨姗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女人,便笑说着说:“那好吧,我们今晚只吃素,不吃肉了。”

点完菜,蒋雨姗突然又问:“你还行不行,要不要喝点啤酒?”

酒我已经够了,但我看到蒋雨姗眼睛里的期待之色,明白是她想喝酒,她这么问只是希望我能支持她。我说:“好吧,那就少喝点吧。”

酒菜很快上桌,我们两个人吃了几口菜之后,蒋雨姗端起酒杯说:“谢谢你这么晚还能陪我,第一杯干了吧。”

我点点头,笑了笑,跟蒋雨姗碰完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一饮而尽后,蒋雨姗抿嘴笑了笑,昂起头将杯中酒也一饮而尽。她喝酒的样子很豪爽,看姿势却异常的优雅,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总之是那种柔软的优美,令我心旷神怡。

喝完酒,我擦了擦嘴巴,吃了口菜问:“你经常晚上失眠吗?”

蒋雨姗吃惊地看着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说:“我一进门就看出来了,午夜来这里吃饭的人大多是夜猫子,后半夜却精神抖索,不是失眠才怪。”

蒋雨姗笑着说:“其实也不是失眠,主要是心里有事,午夜比较安静,脑子就变得很清醒,自然要想很多事,越想越睡不着。”

我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都说春眠不觉晓,其实春天人晚上是比较难以入睡的,尤其现在这个时候。哦,对了,楼兰小区养猫的人多吗?”

蒋雨姗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笑了一声,低下头说:“春天的猫多的地方容易引发猫群效应,一整夜猫叫得好难听,跟小孩子哭似的,闹心。吵得人睡不着,尤其是像你这种心事满怀的单身女性。”

蒋雨姗吃吃地笑了起来,说:“有那么几只猫吧,每天晚上都叫。不过我还好,习惯了,完全可以做到充耳不闻。”

267.第二百六十六章 下半身思考

[第1章正文]

第267节第二百六十六章下半身思考

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那你够强,意志坚定,换了我肯定会发疯。”

蒋雨姗说:“你们男人啊,没几个好东西,下半身决定上半身。”

我觉得再说下去肯定要遭到攻击了,换了话题说:“今天你怎么这么晚才走?你是老板,抓好经济大权就好了,其它事交给经理去管理,没必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那样会很累的。”

蒋雨姗说:“本来要早走的,另外一个合伙人来了,谈了点事。”

我说:“我怎么觉得,你早就看出来董斌那小子要惹事,怕我被他打伤住院了,所以等着我离开后才走。今天还真是多亏了,要不然我真的会弄死董斌那小子,不死也得打成残废。这孙子,典型的没吃过亏,就等着让我收拾他。”

蒋雨姗想了想,说:“可能潜意识里有吧,我主要是不想滋事。慢摇吧这种地方要靠人气,一旦打过几次架,或者闹出人命之后人气很容易散,生意一落千丈。这种事,我见得多了,所以我的地盘是绝对杜绝打架的,谁先惹事就收拾谁,绝对不能开这个口子。”

我点点头,赞同道:“嗯,是这样子。不过在你的地盘,董斌至少会收敛点。当时我像只没头的苍蝇,差点就一头就扎进你的慢摇吧了,潜意识也是觉得你那里相对安全点。”

蒋雨姗叹了口气,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忽然说:“其实我应该感谢你,你给我面子今天才没闹出人命。我不是救了你,是救了董斌这小子,可他并不领情。如果我不及时制止,这小子今天小命可能就丢在你手里了。”

我惊讶地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他们那么多人,我一个人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蒋雨姗说:“我当然能确定,当时你已经动了杀机了,而且明确了靶心。看得出来,你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只要你出手,董斌是没有多少活命的机会的。”

蒋雨姗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在商海沉浮这么多年,早已阅人无数,看人和看问题眼光还是很准的。

我笑着说:“承蒙蒋总抬举,小的受宠若惊啊。”

蒋雨姗淡淡地说:“你不必自谦,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

这倒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问道:“我有什么不一般的?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普通啊,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蒋雨姗喝了口酒,轻描淡写地说:“你的精气神,还有你的眼神。更何况你这个年龄能当上江海市财政局局长,自然不是一般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无缘无故成功。”

我笑着说:“按照你的推论,你这个年纪事业就做这么大,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喽。”

蒋雨姗不以为然地说:“我只是个女人,这个社会归根结底还是男权社会,一个女人要成功,自然要比男人付出的更多。”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说:“这个我同意,所以我一直不赞成女人野心太强,当个小女人有什么不好呢。但你可能生下来就是带着使命的,所以你必须强势,就好比今晚你站在一群大男人中间,光是那股强大的气场就让他们感到畏惧。”

蒋雨姗冷笑了一声,说:“胡疯子本人就是欺软怕硬的软蛋,他的手下能好到哪去?我虽然是个女人,可我根本就看不起他们,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动我。”

没想到蒋雨姗能说出这种话,跟我的观点差不多,顷刻之间我再次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我说:“以前的黑社会多少还讲点义气,现在几乎所有的黑恶势力其实都是靠金钱在维持运营。这些人手里有几个钱,有一群人跟着他们混饭吃,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其实骨子里只是一群土鳖。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恨,一种是小人得志,另外一种是穷人乍富,很多不成气候的黑帮人物把这两样都占全了,被干掉只是早晚的事。”

蒋雨姗拍了一下桌子,端起酒杯兴奋地说:“说得好,为了这句话我敬你。”

我端起杯子和蒋雨姗喝了一杯,心里想,蒋雨姗果然是个性情中人。以我的生活经验判断,其实很多高智商和高情商的人,一定是性情中人,甚至可以说是生活哲学家。但这类人平时很难遇到,也不被大多数人理解,大家总以为这些人成功是靠运气。

这么想也不全错,可好运气不会无缘无故垂青一个人。运气是个什么玩意呢?好运气也可以称之为时运,它绝对不是偶然的,而是累积起来的,不是前世累积的,就是靠今世广结善缘。运气这东西看似偶然,其实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的必然。

喝完酒,我笑了笑说:“真的很高兴认识你,其实我也挺孤独的,尤其跟我能谈到一块去的女人很少。今天遇到了,的确值得庆贺,我得先敬你一杯。”

我给自己喝蒋雨姗斟满酒,端起酒杯。蒋雨姗却伸手拦住了我,认真地说:“你先等等,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看我的?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我再次哑然失笑,女人真是一种奇妙的动物,似乎都特别想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其实别人怎么看你是别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蒋雨姗见我不吭声,只是低着头乐,纳闷地问:“你笑什么?我的问题很可笑么?”

我连忙解释说:“那倒不是,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接触,我对你也不太了解。只是觉得你是个高智商和高情商的女强人,别的嘛我无从判断。”

蒋雨姗接着问:“高智商和高情商你是怎么得出的判断?说说吧,我很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呢。”

我刚想回答,来了一条手机短信。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短信,是周晓雪发来的。她在短信里说:睡了吗?我睡不着,想跟你聊聊。

这是怎么了?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难道春天的女人心思活络了,都开始发情了么?都午夜两点多了,难道我不睡觉,还像她一样发神经啊。看着这天短信,我没回,免得她没完没了的。

蒋雨姗好奇地问:“是刚才那个女孩子吧?哎,到底年轻,沉不住气,还是放心不下。”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她?”

蒋雨姗说:“因为我也是女人,也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

我笑着说:“所以说你情商和智商都高嘛。今年这是怎么了,怎么到处都是寂寞的人,到处都是需要倾诉的灵魂。”

蒋雨姗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冷笑,低下头吃了一口菜,突然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的吃东西。

周晓雪见我没回短信,电话打了过来。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任由它一直响。我心想,这女孩子什么毛病,大半夜的自己睡不着也不让别人睡觉,以后真不能再理她。

蒋雨姗皱了皱眉头,说:“我劝你还是接吧,这女孩子有点公主病,如果你不接,她会一直打下去。”

我想了想,接起电话,语气冷冰冰地说:“什么事?”

周晓雪说:“唐哥,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嘛。”

我火冒三丈地说:“你有病是不是?都几点了,我不用上班吗?陪你聊天我没这么义务,更没有这个责任。”

周晓雪竟然没生气,用嗲得能拧出水来的声音说:“人家无聊,睡不着嘛,你这么凶干什么。哼,我不高兴了。”

我说:“你爱高兴不高兴,真是不懂事!我困得要死,你打什么电话!老子今晚差点被人砍死,正窝着火呢,所以我劝你不要激怒我。”

说完我愤愤地挂了电话,独自生了会闷气。

蒋雨姗突然叹了口气,说:“完了,这个女孩子从现在开始爱上你了,以后一定还会继续纠缠你的。”

我惊讶地问:“爱上我?怎么可能,我对她那么凶的,她至于那么贱吗?”

蒋雨姗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这就叫一物降一物,有公主病的女人就吃你这一套。你对她越凶,她越迷恋你,因为她觉得你这样才有男人味。”

听蒋雨姗说完这句话,我再次对这个女人肃然起敬,其实她是对的。可是这根本就是适得其反,我并不希望周晓雪爱上我,反倒是希望坐在我对面这个女人爱上我。只是这个女人的情商太高了,我完全没有任何俘获她的自信。

我说:“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今晚为什么没有问过一句我跟她的关系?难道你就不好奇嘛,如果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忍不住了。”

蒋雨姗说:“这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何况我看得出,你们只是刚认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倒是跟你一起跳舞那两个女同事,似乎都和你的关系不一般。”

听到这句话,我吃惊不小,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女巫,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好像能看到人心里去。遇到这样一个对手,实在太可怕了?她的情商之高是我平生仅见。

268.第二百六十七章 女富豪

[第1章正文]

第268节第二百六十七章女富豪

我有点尴尬,讪讪地说:“你想哪去了,我们是纯粹的革命友谊。”

蒋雨姗也不争辩,心知肚明地笑了笑,低下头吃了一口菜,然后抬起头又接着问:“刚才说到哪了?哦,你怎么看出来我的情商和智商都很高?我家里人总说我情商低,你这种说法很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说:“我是瞎猜的,你当我恭维你好了。”

蒋雨姗不依不饶地问:“瞎猜?我才不相信呢,你肯定有自己的判断依据。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我沉思片刻,说:“我想你对自己的智商应该很自信,至于情商嘛,你是省里的商界名流,据我所知,你旗下的公司就有三家。企业是由无数人才构成的,而你作为一个民营企业的领导者,能将企业带到一定高度,这已经说明你很会驾驭人,而驾驭人是最考验情商的。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成功。一个领导者如果没有较高的情商,一定的认知能力,我相信你的企业不会走到这一步,成功绝不是靠运气。”

蒋雨姗认真地听我讲完,不置一词,只是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杯子,默默喝完一杯酒。然后有点忧伤地说:“我的父母生我养我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个外人懂我。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蒋雨姗的神情突然有点黯淡,搞得我有点不知所措,只能默默无语。她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头又笑了一下,说:“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走吧。”

我伸手叫来服务员,一买单吓了一跳,这么点东西竟然要六百元,还是打了九折的优惠价。我掏出钱包,付了款,和蒋雨姗并肩走了出去。

坐进车里,蒋雨姗解释道:“这家店的消费是有点偏贵,不过我觉得物有所值。”

我说:“如果只从我们吃的那点东西来估量,是有点贵,不过考虑这里的环境和氛围,尤其这个时间段,应该说是物超所值的。”

蒋雨姗点点头,没有说话,将头扭向车窗外,静静地望着午夜大街上迷离的灯光。我也沉默着开车,偶尔扭头看看蒋雨姗。她的神态安静,侧影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柔美,让我忽然想起来中学时看过的一幅油画。那幅油画里的女郎就是此刻蒋雨姗的姿势,似乎在怀念自己暗恋的男人,又似乎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太安静了,我的困意袭来,又打了个哈欠。为了打破沉默,我没话找话地说:“宁德小聚你经常来么?”

蒋雨姗说:“以前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坐坐,今天例外,两个人。”

我笑了笑说:“很荣幸有这样的机会,这个店的老板很有品味,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蒋雨姗说:“嗯。”

把蒋雨姗送到楼下,她从车里下来,站在下面,伸出手指勾了勾发鬓,嫣然一笑说:“今天很高兴,你早点休息吧,看你都累坏了。”

我说:“好的,做个好梦。”

蒋雨姗突然问:“今天你还来么?”

我说:“我今天有点事,处理完就来。”

蒋雨姗说:“那好吧,今天我会比较忙。麻烦你帮我带一天唐果,他十二岁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天地,他的那块领地我这个母亲已经很难进入了。”

回到办事处时,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了。今天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必须抓紧时间睡一会,然而躺在床上却很难入眠,脑子里全是蒋雨姗今天说的话。

这个女人确实不是个俗物,无论是情商和智商我感觉都不输给我。如果单论智商,蒋雨姗和李红、萧梅不相上下,可怕的是,她的情商更高,能够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这一点无论是萧梅还是李红都只能望其项背。是不是我应该改变策略呢?妄图从她这里打开突破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我以往交往过的女人当中,除了师姐余昔,我几乎没有遇到过这样特别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极其特殊的女人,她们生来天性中就带有雄性因子,和野心比男人还要强烈,她们喜欢征服,而不是被征服。但这类女人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她们虽然女性特征明显,能很好的将自己的隐忍起来,向着自己的目标一路前行。

中国历史上,出现过这么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武则天。当然,武则天是独一无二最特殊的一个,蒋雨姗和武则天自然无法相提并论,但这不等于说不可以类比。

大学时代,我曾经专门研究过一段史书里的武则天。这个女人确实是个异类,有着非常强的掌控欲和权力欲,当然,这是一个能成为帝王之人的必要素质。武则天和一般女人区别开来之处在于,她虽然是个女人,身上却满是雄性基因。她要征服的不是男人,而是世界。

正因为如此,武则天是个非常强烈的女人,野史里说她后宫三千面首,很多名人雅士都是她的入幕之宾,虽然带有戏说的演绎成分,却也绝不是空来风。对权力强烈的人,无论男女,也会非常强烈,如果那一天他们的减弱了,对权力的也同样会随之减弱。

省城疯传蒋雨姗长了一只名器,如果传言属实,那恰恰证明蒋雨姗是一个很发达的女人,但她必须隐忍克制自己的。这是蒋雨姗的悲剧,也是很多情妇的悲剧。

迷迷糊糊的,我进入半梦半醒之中。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个噩梦惊醒了。

在梦中,我竟然再次梦到了蒋雨姗,她看穿了我的企图,给我戴上了手铐和脚链,和唐果一起满脸鄙夷冷冰冰地审问我。唐果手里还握着一把枪,不知道是真枪还是玩具手枪,他用枪顶在我的脑门上。正在这时候,蒋雨姗家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男人说:“唐果,干掉他。”就在唐果面无表情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我惊醒了,醒来后发现浑身都是冷汗,床单上全是水渍。

蒋雨姗是不是已经看穿了我的企图?以她的判断力,这种可能性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老实说,我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我往窗口看了看,发现天已经亮了,楼道里传来咳嗽声和脚步声。看了看手表,七点钟了,我起床洗漱完毕,烧了壶开水泡茶,一边喝茶一边开始琢磨今天的时间安排。

八点整的时候,张琎敲门进来,笑了笑说:“唐局起床够早的,吃过早点没?”

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你不也挺早,还没吃,你先坐。”

张琎说:“那我让餐厅把早点送过来吧,我们边吃边谈。”

我点点头,说:“也好,别的同事都起床了没有?你去通知一下,八点半到我这里开个碰头会,进行一下分工。”

张琎说了声好的,走出了房间。不一会,服务员把早点送过来了,张琎端着自己的茶杯跟着走了进来。

我吃了一口早点,说:“我想过了,早晨我们去发改委,先去拜访下江书记,然后去找吴茂林。你把文件都带上,今天我一定让他章子盖了。”

张琎谨慎地说:“这个吴茂林很难缠,他是存心刁难我们。唐局,既然你认识他,那我想要不要把他约出来吃顿饭,送点好处费给他。我侧面打听过,他故意卡我们就是想要钱,而且少于两万块他不高兴,我想三万应该差不多了。另外,江主任家我也去拜访过了,虽然没见到江主任,但我送的东西他老婆收下了。”

我恼怒地说:“少于两万他还不高兴?他不高兴,老子还不高兴呢!”

张琎说:“是我们有求于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前我出去办事,遇到故意刁难的领导,只要托对了关系,打点到位基本就可以办成事,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得。”

我冷笑着说:“我很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以前就是这么办事的,你这个招商处长也是靠花钱买来的吗?”

张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现在官场到处就这风气,不管是给政府办事还是给自己办事,都要给好处。当然,这也是结交人的一种方法,多吃几顿饭,多送几次礼,至少以后说话办事都方便点,也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冷冰冰地问:“那是你个人掏腰包还是用公款?如果是你个人掏腰包我没意见,可如果是公款,我不同意。这笔账市政府不会算在你头上,而是我头上,我们的招商计划办成了还好说,没办成呢,你让我怎么给覃市长交代?”

张琎说:“这个我也考虑到了,不管办成办不成,这钱都是要花的。办成了自然大家都好说,办不成也是集体责任。据我所知,这届市政府比较务实,覃市长更是只看结果,不问过程,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我冷笑了一声,不客气地说:“张处长,如果是这样,那我劝你一句,你还是回江海去吧。这次招商任务招商局也不用再派人来了,全权由我们财政局来负责。”

张琎脸色一变,紧张地问:“唐局,我做错什么了吗?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可以批评我,我一定虚心接受。”

269.第二百六十八章 老对手

[第1章正文]

第269节第二百六十八章老对手

我头也不抬地说:“你没做错,是我错了。我放手让你去办事,却忘记告诉你怎么做。”

张琎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虽然早晨很凉快,但他头上却冒出一层冷汗,不由自主伸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张琎磕磕巴巴地说:“请唐局长批评,我尽快改正。”

我接着说:“我知道,这年头不花钱办不成事,但这个钱要看怎么花出去。如果是靠花钱送礼办事,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这笔费用是你们招商局承担,还是我们财政局承担?或者市政府承担?”

张琎的冷汗顿时下来了,低着头一言不发。看得出,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这次招商是财政局和招商局联合行动,但毕竟分属两个不同的单位,财务独立,牵扯到钱的事都要一把手点头。就算我没问题,那招商局现任局长是否同意呢?最关键的是,目前这个招商计划已经不是他的那份,而是我们重新商议的。

张琎说:“唐局考虑问题果然全面,您说得很对,我虚心接受。”

我点点头,对张琎这个态度表示满意,说:“花钱办事效率虽然高,但是也容易给人留下把柄,很多人会借题发挥。办成了别人会说,我们拿公款当人情,花了那么多钱办事,自己不知道贪污了多少。办不成就更说不清楚了,以后都是我们的污点。虽然说集体责任就没有责任,可如果遇到别有用心的人,那就另当别论。”

张琎说:“唐局说得太对了,您批评得很及时。可是江主任家的礼我已经送了,这笔钱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送了就送了吧,总不能重新要回来。只是这次是你自作主张,自己先垫付。我想想办法,以后少不了用钱的地方,看从哪里能补偿你。等任务完成后回到江海,你到财政局找我,我给你报销。”

张琎感动地说:“谢谢唐局,老领导就是老领导,能替下属考虑。唐局,这次任务完成后,你能不能把我调到你们财政局?”

我抬起头看了张琎一眼,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开玩笑地问:“你不会是因为我们财政局美女多,才想调到我手下吧。”

张琎急忙摆摆手,解释说:“您千万别误会,我可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在你手下干活比较自在,也很痛快,能学到东西。我对职务没要求,平调就可以。”

这时王莉和上官,以及招商局的几名干部敲门走了进来,我对张琎说:“等任务完成了再说吧,现在时机还不到。”

王莉面带微笑地说:“唐局,这么早起床啊,看来当领导还真是不容易。”

我指了指房间的沙发,对进来的同事说:“都坐吧,现在我们重新分一下工。”

坐定之后,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在座的人精神都不太好,看来昨天晚上除了感冒的那位,其他人都玩得比较晚。上官天骄虽然化了妆,用化妆品盖住了脸上的粉刺,然而皮肤却因为缺少光泽,显得有些黯淡。她低着头,但我知道,她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我,似乎憋了一肚子话要对我讲。

三月果然是个折磨人的季节,每个人心底似乎都燃烧着一团火,要么是睡眠不足,要么是春困疲乏。这还只是三月都已经如此难捱,黑色四月又该如何度过啊。

九点钟的时候,碰头会结束。我开车和张琎去了省发改委,王莉和上官去省财政厅,招商局其他同志分别去了省招商局和财政厅。

进了发改委的办公大楼,我们先去了发改委副主任江主任的办公室,可惜人却不在。打了江主任秘书的电话才知道,江主任去了省政府开会。我心里想,如果不出所料,主持会议的一定是老爷子。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子昂的电话,把我们的事大概给陈子昂说了一声,希望他能帮我们给江主任打个招呼。陈子昂满口答应下来。

张琎望着我,说:“唐局,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吴茂林的办公室在几楼?我们直接去找他。”

张琎说:“在二楼,我带你去。”

我点点头,迈步下了楼梯。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对付吴茂林这种货色,必须软硬兼施,但具体怎么对付他一时还没有想好,只能随机应变了。

张琎紧追一步,低声说:“唐局,听说你和吴副处长以前有点过节?”

我没好气地问:“你听谁说的?”

张琎说:“刚才出门之前上官天骄提醒过我,担心你当场和吴茂林吵起来,让我多长个心眼,千万别闹出事来了。”

我冷笑着说:“你们的心眼就是太多了,什么事都要绕来绕去的,那样什么时候我们的招商计划才能落实?”

张琎说:“上官科长也是好心,你跟你平时接触多,了解你的脾性。”

我说:“好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到了吴茂林办公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我本来想敲门的,但考虑到这样一来,声势马上就变弱了,于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张琎想拦,却没拦住,只好叹了口气,跟着我走了进来。

吴茂林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的大腿上正坐着一个女人,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调情。

看到我们门都不敲直接就闯了进来,打眼看到闯进来的是张琎,吴茂林大概猜到是什么事,脸立即拉得老长,严厉地说:“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张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没有吭声,而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我。我心知肚明,他是在等我发话。我也没吭声,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了一根烟,安静地望着吴茂林。

吴茂林瞪大了眼睛,愣怔地望着我,似乎好半天才认出我,态度非常不友好地问:“唐羽?你来干什么?”

我点点头,笑了笑说:“没错,就是我。多日不见,没想到吴大处长居然还认得我,真让我感到意外。”

从我们进门,吴茂林大腿山坐的女人就表现得无动于衷,坐在吴茂林大腿上好像坐在自己家床上。吴茂林拍了拍女人的腿,小声说了一句“你先在外面等会”。女人噘着嘴巴,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看也不看我们一眼,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我打眼瞅了女人一眼,身材还凑合,但那张脸却令人倒胃口,真可以说丑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吴茂林的口味越来越重了。对我来说,吴茂林这种货色口味重一点都不新鲜,臭鱼找烂虾,两个极品凑在一起也算绝配。我只是奇怪,发改委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女人?

想起叶琳居然觉得她跟吴茂林的史当成爱情,我心里一阵难过,嘴巴里发臭。叶琳啊叶琳,你好歹也算是个拿得出手的美人胚子,可选男人的品味也太不堪了。这难道不也恰恰说明,我看人的眼光同样有问题吗?

吴茂林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盯着我问:“你来干什么?发改委不,我劝你还是回江海去吧,这里是滨河,不这样的人。”

我不以为然地说:“哦,吴大处长好像不太喜欢我,可我还是想跟你讨杯茶喝。我想,吴处长不至于连一杯茶都不给我们喝吧。”

张琎急忙打圆场,笑着说:“吴处长,这次唐局长是很有诚意地来拜访你。我们没有任何恶意,您千万不要误会。”

吴茂林冷笑了一声,冷冷地说:“误会?我们之间绝对不是误会。唐羽,你走吧。明确告诉你们,你们江海的任何事,只要到了我手里,都别想过。”

张琎听到这句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扭过头望着我,希望我赶快拿个主意。

我说:“吴茂林,你如果认为我是来求你的,那你就打错了算盘。如果要求人,我求不到你这里。我之所以来找你,是来给你打个招呼,我们江海市制定了招商计划,方案已经报给了省厅,你必须给我们签字盖章。”

吴茂林不怒反笑,说:“好大的口气,如果我不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站起身,背对着吴茂林说:“那你就等着打铺盖卷滚蛋吧,别说是你,就算是到了你们江主任那里,他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说完我扭头就往外走,张琎没想到我是这种处理方式,急忙赶上来拉住我,低声说:“唐局,你公章不盖了?”

我不悦地说:“少废话,我们走!”

吴茂林被唬住了,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喊了一声:“你们等等,把话清楚。”

我在门口站住脚步,淡淡地说:“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了,再多说就是废话。反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吴茂林正准备说什么,他办公桌上的红色专线响了起来。吴茂林回到办公桌,抓起电话,小心翼翼地说了几句话,态度和语气都十分恭敬。这无疑是个大人物打来的电话,看吴茂林点头哈腰的样子,典型的一幅奴才相。

270.第二百六十九章 以貌取人

[第1章正文]

第270节第二百六十九章以貌取人

接完电话,吴茂林坐在办公桌上,强行咽下一口气,平复了一番心情才说:“张处长,你的文件带了没有?”

张琎马上觉察到事情起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急忙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吴茂林的办公桌上。吴茂林假模假样拿起文件看了半天,我感觉得到,他一直在克服自己内心的不满和愤怒。

我转过身,眼睛盯着吴茂林,冷冷地说:“你是要跟我置气,还是想要你这顶帽子?”

吴茂林气呼呼地说:“哼,你在威胁我!”

我说:“那要看你怎么想了,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帮你,我会很高兴,这说明你进步了。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那就算是威胁吧。”

吴茂林猛地站起身,眼睛盯着我,满眼满脸的怒火,就差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说:“你欺人太甚!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我冷笑了一声,说:“欺负你?我从来不喜欢欺负人,也不喜欢被人欺负。你老实告诉我,你这顶帽子花了多少钱?你想捞回成本我不管你,可如果你想从我这赚钱,那你就找错人了,我不会给你一分钱。如果你惹得我不高兴,我让你血本无归。”

吴茂林气急败坏地说:“放屁!老子是靠政绩,靠自己的能力得来的。”

张琎拉了拉我的衣角,他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也在气头上,不想迁就一个自己骨子里就看不起来的蠢货。我接着说:“你搞清楚,你手里握的是公权力,这个权力可以掌握在你手里,也可以掌握在别人手里。该办的事情如果你不去办,那是要倒霉的。”

吴茂林咬咬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公章,在文件上面盖上章,又签了字。张琎一看目的达到,赶忙伸出手去接文件,吴茂林却捏在手里舍不得给。两个人你拉我扯,暗中较劲,僵持在那里。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刚刚出去的女人又走了进来,诧异地望着两个人。

女人好奇地问:“吴处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的事您考虑好了没有?彰县长的秘书刚才又打电话过来问了。”

吴茂林说:“你先等一会,我处理完这点事再喊你。”

女人进门后吴茂林有点走神,趁这个机会,张琎趁机从他手里抢过了文件,迅速装进了公文包。原来女人并不是发改委的干部,她的目的跟我们一样,是县里到省城来跑项目的。

我笑了笑,对女人说:“我们的事忙完了,你和吴副处长继续忙,不打搅你们了。”

女人冲我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很客气地说:“唐局长可真幽默。我是黎城县招商局的副局长黎舒月,有时间欢迎唐局长到我们黎城县来玩,我们县政府一定热情招待。”

黎城县是江海管辖的一个县,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黎城县派来的。只是这个女人实在太丑了,看着她那张脸倒胃口。我懒得跟这样的女人废话,只是随意点点头,和张琎不做停留,疾步出了吴茂林的办公室。

从发改委办公大楼走出来,张琎长出一口气,笑着说:“谢天谢地,这一关总算过了。”

我好奇地问:“没想到那个叫黎舒乐的女人是招商局的,我以前在招商局的时候怎么没见过她?你见过吗?”

张琎轻蔑地说:“我也没见过,可能是别的地方刚调过来的,我们招商局不可能有这么丑的女人!”

我摇着头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不要以貌取人嘛,长得丑也不能怪人家。你一个招商局处长都见不到吴茂林,人家一个县城的副局长坐在吴处长大腿上,就好像坐在自己家炕头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你工作不到位,方法用错了。”

张琎笑着说:“唐局教训得是,对付吴茂林我确实用错了方法,给这种货色送礼都抬举他了。哦,对了,你觉得刚才那个电话会是谁打的?会不会是陈秘书打的?”

我说:“应该是江主任,陈秘书不会随便打这种电话。”

张琎想了想,点点头表示赞同,尾随在我身后来到停车的地方。坐进车里,张琎问:“唐局,我们现在去哪?”

我说:“我还要去趟财政厅。刚王莉来电话,说碰到财政厅的龙鹏举厅长,他希望我亲自去一趟。”

张琎说:“龙厅长要见你?唐局,我现在才发现,你面子好大啊。龙厅长亲自约见你,会不会是想把你提拔到财政厅吧。”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提拔我?你净想美事,谁会随便给别人送帽子,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手里帽子就是切身利益,凭白无故凭什么送给我,你当他是活雷锋啊。”

张琎笑着说:“反正我觉得上级领导约见就是好事,你抓住机会争取一把。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

我说:“不用了,你还是再跑趟省招商局吧,把事情夯实点。这次招商进展到这一步很关键,最好杜绝一切意外情况出席那的可能性。”

到了省财政厅,我先打电话给龙厅长的秘书。秘书告诉我,龙厅长在办公室,让我直接去办公室找他。我坐在车里抽了根烟,心里琢磨着龙厅长约见我可能的目的。

老实说,我和这个龙厅长并不熟,只有到省城开会的时候见过他几次,只是春节前我的局长任命通过人大时,专程到财政厅向龙厅长汇报过一次工作。除此之外,我们私下几乎没有见过面。

抽完烟,我走进了财政厅办公大楼,直接来到了龙厅长的办公室。龙厅长办公室就他一个人,见到我很热情,先爽朗地笑了两声,伸出手和我握手。

龙鹏举是个矮墩墩的胖子,每次见到人不说话先笑,笑得像个弥勒佛,也有人背后叫他笑面虎。至于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我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在龙厅长办公室谈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却一句正题都没进入,只是天南海北的神聊,一会问我的生活,一会问我的身体状况,云山雾罩的。我不清楚这厮的目的,想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点话外音,可越听却越糊涂,所以不妄加猜测,跟他天南地北神侃起来。

十一点多的时候,靳伟打来电话。我看到来电显示是靳伟打来的,知道这个电话非接不可,指了指手机对龙厅长说:“对不起龙厅长,靳伟的电话,我接一下。”

龙鹏举很善解人意地说:“没事,快接吧。”

靳伟单刀直入地问:“在哪里?”

我说:“在财政厅龙厅长这里汇报工作,有事吗?”

靳伟说:“忙完没有,中午一块吃顿饭吧。”

我心中一动,靳伟那里肯定有了突破,于是爽快地说:“好啊,去哪里?”

靳伟说:“中午十二点钟去老吴家私房菜吃饭,彭强和萧远山都在,我们一块聊聊。”

这个饭局彭强和萧远山都参加,这说明公安厅确实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我不由喜上眉梢,嘴角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喜色。

放下电话,满脸笑容的龙鹏举笑眯眯地问:“看你喜上眉梢的,有什么好事说出来我也帮你分享一下,呵呵。”

我笑着说:“没什么喜事,就是靳伟叫我去吃饭,说是江海来了几个老朋友,大家中午一块聚聚。”

龙鹏举半开玩笑地说:“那你们这个饭局欢不欢迎我参加?我也去和你们凑个热闹如何?我也在江海待过五年,对那个地方有感情,每次听到是江海来的同志我都觉得很亲切。”

这厮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我有点摸不准,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回绝吧当然不行,不回绝带着他去我们只能说一些不咸不淡的废话。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平时很难有机会聚在一起。贸然加入一个不明底细的人,饭桌上很多话肯定不方便再聊了。

龙鹏举又爽朗地笑了一声,说:“跟你开个玩笑,今天中午我已经约了人了。”

我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说:“那真是太遗憾了,龙厅长整天日理万机,就怕你抽不出时间,如果我们能有幸和龙厅长一起吃顿饭,相信一定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龙鹏举淡淡地笑了笑,说:“不过话说回来,靳伟虽然目前只是公安厅副厅长,但确实是个人物。他在江海的事迹我听说过一些,这次一举侦破江海市的连环枪击案干得很漂亮。靳伟这个人稳重、踏实,业务能力强,有勇有谋,难得是还很年轻。我很看好他,将来一定前途无量,有机会我很想专门约个时间和他聊聊。”

我说:“那我抽个时间,给你们安排一下。”

龙鹏举说:“好,那这件事就委托给你了。哦,听说你和陈子昂陈处长很熟,不知道能不能帮我也顺便约一下?”

龙鹏举这句话说出来,我突然茅塞顿开,明白了他约见我的目的所在,原来他是有事情要找老爷子。省里的换届选举即将举行,对任何厅级干部都是个机会,看来他是想攀上老爷子这条线。

271.第二百七十章 徐兰的邀请

[第1章正文]

第271节第二百七十章徐兰的邀请

我想了想,说:“我跟陈秘书谈不上太熟,不过倒是能搭上话,有机会我帮你约一下吧。不过你也知道,陈秘书的时间不是那么自由,这要等机会。”

龙鹏举说:“没问题,我相信你,等你的好消息。”

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的谈话基本上都是废话。我和龙鹏举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题外话,他抬腕看了看手表,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已经十一点半了。”

我明白了,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于是站起身说:“龙厅长,那我就不打搅你了,先告辞了,下次我们再聚。”

龙鹏举站起身,跟我握了一下手,客气地说:“有时间过来坐嘛,我随时欢迎。”

我笑着点点头,转身往门外走去。没想到龙鹏举居然会把我送到门口,这个待遇就有点超常规了,甚至有点肉麻,让我不太习惯。

龙鹏举把我送到门口,突然说:“哦,我差点忘了,你们江海市这次的招商计划秘书大概给我汇报了一下,很大胆但也很有创意嘛,如果能落实这项计划,江海市每年至少增加几十个亿的财政收入,那你可是为江海办了一件大好事,大实事。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财政厅一定支持你们的工作。”

有了龙鹏举这句话,等于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当然,前提是我能帮上他的忙,这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间接完成一次权力交换。换一句话来说,如果我不能帮他这个忙,那我们请款的事基本上是不可能从他这里通过的,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要挟把。

从财政厅大楼出来,我看到王莉和上官在楼下大厅里坐等,她们看到我从电梯里出来,站起身迎了过来。

我说:“事情办得怎么样?”

王莉笑了笑,得意地说:“真是没想到,一路绿灯,出奇的顺利。”

上官天骄有点难以置信地说:“真是奇怪了,这次我们来办事各个办公室都是笑脸相迎,没有人敷衍了事,也没人故意卡我们的脖子。唐局,难道省城公务员的素质真的都提高了?”

我冷笑着说:“扯什么蛋,你觉得可能吗?”

王莉自作聪明地说:“这你还想不到啊,是唐局提前给龙厅长打过招呼,下面的人办事还不是要看领导的意思。”

我淡淡地说:“你这个想法更扯淡,龙厅长是我的顶头上司,他又不是我儿子,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听我的?”

上官天骄好奇地问:“那你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耐烦地说:“行了,你别问那么多了,反正事情办了就行了。”

王莉问:“那现在我们去哪?事情都办完了,下午干吗呢?”

我想了想说:“你们回办事处吧,下午放你们假,去逛逛商场什么的。”

上官天骄说:“你去哪?”

我说:“我中午约了人吃饭,你们自己先打车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王莉说:“你约了谁啊,不打算带我们一起去吗,是不是蒋雨姗啊?”

女人的好奇心真是无所不在,我眼睛盯着王莉,拉下脸不悦地说:“这是你该问的吗?我是不是每办一件事都要向你这个办公室主任汇报?”

王莉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解释说:“我没那个意思,你千万别多想。”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说:“好了,我先走了,你们两个自便吧。”

二十分钟后,我开车到了老吴家私房菜,进了一间包房。我看到彭强和萧远山已经到了,正坐在里面闲聊。靳伟还没到,不过想想这也对,靳伟毕竟是我们的领导,不可能等我们,至少要端端架子。看到我进门,彭强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萧远山却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笑着说:“萧叔,彭局长,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彭强说:“不算晚,我们也是刚到。”

萧远山鼻子轻哼了一声,说:“你小架子还蛮大的。”

我笑了笑说:“路上堵车,靳局啥时候来?”

萧远山严肃地说:“你小子真是不长记性,还叫靳局,你脑子是不是缺根线啊。靳伟现在是公安厅主管刑侦的副厅长,我们的顶头上司,赶快把口改过来,以后叫靳厅长。”

我刚想反驳,听到门口有人说:“叫什么都无所谓,我倒喜欢小羽叫我靳局,叫我靳副厅长反而有点拗口,听起来别扭。”

我们扭头望去,看到一身便装的靳伟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意。靳伟一进门,彭强和萧远山就站起身来,客气地笑了笑。

靳伟压了压手,示意都坐下,笑了笑说:“都坐吧,不要那么客气,太拘谨了反而生分。其实小羽这种态度我很喜欢,公开场合叫我靳副厅长,是给别人做做样子,私下里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战斗过的战友,官场那一套虚头巴脑的形式我看就免了吧。”

一直以来,我对靳伟的好感和尊重正是因为他这一点和我很像,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本色,也不看重那些虚头巴脑的形式。相比靳伟来说,萧远山这一点就差了很多,难怪这么多年他只能在靳伟手下任职。

其实我听萧梅说过,萧远山因为是高干子弟,从小就是个孤芳自赏自命不凡的人。萧远山因为自命清高吃过不少亏,仕途走得不算太顺,可还是我行我素。而靳伟虽然是平民出身,却毕业于公安大学,是李红的师兄。他毕业后和李红一样,分配到江海市刑警队,从侦查员干起,一步一个脚印,两年一个台阶,毕业十年便当上了北城区公安局长。

后来江海市公安局局长职位空缺,当时萧铁山还是江海市市长,萧远山是最有力的竞争者,大部分人也都看好他。然而在老爷子却更欣赏靳伟,一贯低调的靳伟脱颖而出,出人意料的当上了公安局局长,时隔不久还出任政法委书记。萧远山的希望落空,气得七窍生烟,在家里骂了三天。

萧远山对草根出身的靳伟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很不服气,一度都有点跟靳伟暗中叫板的意思。靳伟对此自然心知肚明,却一直隐忍不发。直到连环枪击案告破,黑鹰组织的四大金刚落网,尤其靳伟亲手抓了孤鹰之后,萧远山才在私下承认自己确实不如靳伟。

真正令萧远山信服的是,靳伟接替原公安厅副厅长匡寰后,不计前嫌向省公安厅和江海市委极力推荐了萧远山。公安厅和江海市委自然会考虑靳伟的建议,直到萧远山顺利接替靳伟,成为江海市公安局局长后,萧远山才从心底彻底认输。

当然,这些话萧远山不可能告诉我,我都是零星听萧梅说的。至于萧远山心里真正怎么想,我并不太清楚。我只清楚,无论从业务能力,还是从心胸气量上,萧远山和彭强都不如靳伟。

老爷子曾经跟我简单提起过,靳伟向他推荐萧远山时,和老爷子有过一段对话。

老爷子问靳伟:为什么是萧远山,而不是别的人?

靳伟说:综合各种考虑,目前他是最合适的人。

老爷子问:为什么他最适合?

靳伟说:我最欣赏他的一点其实是萧远山这个人有傲骨,有傲骨能力又不错的人即便能成大事,至少不会乱来。江海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如果萧远山出任公安局长,公安系统至少不会乱。

应该说,这是对萧远山一个很中肯很客观的评价。

言归正传,落座之后我们随意寒暄了几句饭菜就上桌了,平时很少有机会和他们坐在一块吃饭,今天机会难得,我心想无论如何都应该跟他们喝两杯才好。

我环顾了一圈,笑了笑说:“各位领导,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无酒不成席,我们要几瓶啤酒,随意喝点吧。”

靳伟想了想,笑着说:“按道理是不该喝的,不过今天机会确实难得,吃完饭你们两个就要回江海了,要不就破个例,大家小喝一点吧。”

既然靳伟发了话,彭强和萧远山自然没意见,我们要了四瓶啤酒,人头酒,每人一瓶。一杯酒下肚,感觉氛围就上来了,大家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说:“靳局,公安厅应该去找过徐兰了吧,她什么反应?你认为下一步徐子淇会有什么动作?”

靳伟说:“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只是例行调查,据回来向我汇报的同志说。徐兰态度很恶劣,对调查很不配合,反应很大。我想以她的性格,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沉不住气,采取行动。你就拭目以待吧,她早晚会找你。”

我笑着说:“估计她在心里把我祖宗八辈都问候过了,这个女人的智商实在不敢恭维,还成天牛逼烘烘的。”

刚说到这离,我的手机短信“呗”的响了一声,心中一动,拿起手机翻看短信,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徐兰发来的。

徐兰在短信里说:言而无信的小人,算我瞎了眼!你给我等着,千万别落在我手里,早晚找你算账。

看着这条短信我会心一笑,回信说:气大伤身,请小姐息怒。

彭强忽然问我:“李红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提起李红,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李红失踪一整天了,一点音信都没有,她为什么不跟我联系?到底去干什么了呢?

272.第二百七十一章 萧家人的姿态

[第1章正文]

第272节第二百七十一章萧家人的姿态

我摇摇头,无比沮丧地说:“还没有,这个女人真是,总是喜欢一意孤行,干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她难道就想不到这么多人为她担心吗?等我见到她,一定要狠狠尅她一顿。”

萧远山冷笑了一声,瞥了我一眼,满脸不屑地问:“你还好意思批评别人,物以类聚,你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我问你,网上的局长日记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憋在萧远山心里估计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一点从他的语气就能判断出来。我抬眼看了看萧远山,发现他眼睛里全是愤怒和失望。

我沉默着,心里开始琢磨萧家人对这件事的态度。很明显,萧家从上到下都从骨子里排斥李红,但是碍于建议是萧梅自己提出来的,只能强忍下这一口恶气。

但无论对任何人家,这种事已经成了他们心里的一根刺。如今我又出了日记门事件,在网络时代,这种香艳故事传播得飞快,江海市民已然家喻户晓,江海出了个魔局长。虽然省委宣传部命令禁止省内所有媒体报道此事,但老百姓对下半身这点事总是最敏感,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都是我的猎艳故事,民间舆论和背后的议论仍然将我推上了风口浪尖。

虽然我人不在江海,但能想象得到目前我在江海市民心目中的形象,一定是闹得舆论哗然沸沸扬扬。这种议论自然令萧家人脸上无光,对我的意见就更大了。

可我并不觉得完全是件坏事,如果萧家人迫于舆论和脸面,向我们家提出退婚,这对我和萧梅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大家都因此解脱了。遗憾的是,日记门已经发生好几天了,萧梅因为看过我的日记,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表现得还算淡定,只是简单提了几次,讽刺我如今已经成了江海市家喻户晓的网络名人。

我问过萧梅,这件事她家里人怎么看?萧梅告诉说,她已经跟家里人解释过了,那篇帖子大部分内容是胡编乱造,栽赃陷害,把牛明的事都安在我头上。萧铁山清楚这是政治陷害,目的是造成声势,目标仍然是我背后的老爷子。虽然萧铁山没有明确表态,但关雪却觉得脸上无光,自己未来的女婿被描述成用权术玩弄女性的色中饿鬼,她自己自己又是重点中学的副校长,走出去都觉得抬不起头,吵吵着一定要找我算账。

萧远山见我迟迟不表态,不耐烦地说:“你说话啊,哑巴了吗?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平时生活一点都不检点,这回我们萧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我心里来火,萧铁山都没过问,又当着靳伟的面,萧远山也太当自己当回事了。我冷冷地说:“萧局长,虽然我和萧梅有婚约,可我们现在毕竟还是两家人,如果你认为我给你们萧家丢了人,可以劝萧伯伯跟我们家解除婚约。”

萧远山气得七窍生烟,又不好当场发作,被我一句话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你小子太不像话了,自己出了这种事还这种态度。”

靳伟息事宁人地说:“老萧,你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这事虽然是因小羽而起,可确实不能全怪他,我想你是清楚怎么回事的。”

萧远山气愤地说:“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这件事的影响太坏了。如果不是这小子生活不检点,到处招花惹草的,平时大大咧咧惯了,也不注意影响,要不然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搞出这种事。”

彭强插话说:“萧局,既然你都清楚,那就应该更能理解小羽目前的处境。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我们要先想办法解决问题,现在去追究责任没有意义。”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靳伟突然说:“刚才出门前,我上网看了看,几家大网站上已经找不到那篇帖子,网上关于局长日记大部分帖子都已经找不到了。小羽,你说说吧,我想你应该最清楚怎么回事。”

看来网新办的同学已经设置了关键词屏蔽,那篇帖子暂时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说:“我托国务院网新办的同学设置了关键词屏蔽,他帮我给各大网站打过招呼,可能大网站都把帖子和评论删除掉了。目前只有一些小网站还没删,不过小网站的影响有限,成不了气候。”

萧远山仍然不解恨,气呼呼地说:“算你小子命好,到处都能遇到帮你的人。我再问你,你想好怎么跟萧梅家里人解释了没有?帖子虽然删了,可坏的影响还在。你不要以为躲到滨河不回去就万事大吉了,我看你回到江海以后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要发个通告,告诉所有人那篇帖子是造谣诬陷,那不是越描越黑吗。”

萧远山气呼呼地说:“你自己拉的屎,自己擦!”

我冷冷地说:“不劳您萧大局长帮忙,我自有分寸。名声臭了我大不了辞职不干,正好下海经商去。”

萧远山接着教训道:“屁话!这种作法更不负责任。老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件事你多少吸取点教训,以后长点记性,别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泡妞。你才当上局长就学会找情人了,以后还不反了天了,因为搞女人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的例子还少吗。”

我针锋相对地问:“萧叔,你是过来人,大家又都是男人,应付这类事经验丰富。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把自己阉了还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不是圣人,也不想做圣人,反正我就这德性了,也没打算为了当官把自己改造成圣人。”

萧远山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与他有染的女人也不少。男人什么都好克制,唯独情与欲这个与生俱来的东西不好控制,古往今来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圣贤和太监,真的不会太多。当然,也有个别例外的,那就是权力超越了的人,但这种人所付出的煎熬和忍耐非常人所能理解。

萧远山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得这么直接,又被问得噎住了,张着嘴却没说出话。靳伟淡淡地笑了笑,说:“好了老萧,你们这是家庭矛盾,我看你们最好专门抽个时间还是私下讨论,我们现在说正事。”

彭强也笑了笑,附和道:“萧局长,我也看出来了,你和小羽的脾性差不多,应该更能互相理解才对。小羽年纪还轻,阅历跟你没法比,你又是他的长辈,以后还要多引导他,少犯错误。”

萧远山没好气地说:“算了,我才懒得说他。这小子不知好歹,毛病不改以后还得出事。”

靳伟突然问:“牛明案和李明山自杀案已经并案调查了一段时间,你们的调查进展到了哪一步?有没有突破性进展?”

萧远山说:“这个案子我交给彭局长主抓,他最清楚具体进展。彭局长,你说说吧。”

听了靳伟和萧远山的话,我按耐不住心里一阵激动,以前残存在脑子里的疑虑豁然开朗,原来老爷子早就留着这么一手妙招,只是一直引而不发。

人代会之后,有好几次我都想提醒老爷子和靳伟,要想扳倒唐达天,李明山案和牛明案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虽然牛明和李明山先后都死球了,至少李智还活着,0事情远没有结束,这应该仅仅是一个开始。他们的死和唐达天就算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老爷子却提都没有提过,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现在我有点明白了,这两个案子虽然很多人催着结案,但公安局的结案报告却始终没有报上去。毕竟这两起案件牵扯的人太多,确实不易声张,只能在暗中调查,当搜集到足够的证据,老爷子必然在关键时刻发出雷霆一击,剪除唐达天的主要羽翼。

牛明和李明山都是事发后死于剧毒氰化钾,而且都是伪造了自杀现场,凶手作案的手法貌似很专业,其实漏洞百出,只要下力气去追查,并不难查出幕后主使者。

我竖起耳朵,眼睛盯着彭强,对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充满期待。

彭强捋了一下思路,说:“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取证,也有一些收获。牛明投毒案纪检委已经查明,投毒以及伪造自杀现场的虽然是检察院的谷峰和纪委的两干部,但真正的幕后的主使人却是谷名远。我们先后提审过三次谷名远,但始终未能突破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谷峰是谷名远的儿子,那两名纪委干部是谷名远的亲信,这三人联合作案,在双规地点将牛明毒死我是知道的。谷名远被双规,但一直负隅顽抗,肯定是想到上面还有人保他,心里存着一线翻盘的期待,因此才能支撑到今天。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老爷子并不想急于从谷名远身上取得突破,因此并没有加大对他的审讯力度。

靳伟说:“这一点萧局长已经给我汇报过了,你主要说说李明山案的调查进展。”

273.第二百七十二章 双管齐下

[第1章正文]

第273节第二百七十二章双管齐下

彭强说:“李明山是在逃中死在藏匿地的,死亡地点是他在凉州市的一套房产,知道那套房子的人只有他和李智两个人,甚至他老婆和大儿子李智都不知情。我们通过排查得出结论,杀死李明山的是几名职业杀手,杀手在强迫李明山喝下含有剧毒氰化钾的茶水之后,伪造了死亡现场。”

我急忙问:“这些职业杀手目标锁定没有?”

彭强点点头,说:“通过对房屋四周居民的走访调查,根据目击者的回忆,我们了解到了其中一名杀手的体貌特征,然后请来了人物画像专家,画出了作者的模拟画像。然后根据模拟画像从在逃人员照片中逐一比对排查,暂时确定了几个目标,目前已经派出了三个追逃小组,在全国范围内追捕。”

靳伟听完彭强的汇报,陷入到自己的沉思中,默不作声。我脑子里也飞快地运转,目前把主要精力用在追捕凶犯身上会不会是一个误区?这些职业杀手只是受雇于人,花钱就能请到,即便抓住了他们也未必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到幕后黑手。

萧远山突然说:“我一直在想,李明山案我们是不是把方向搞错了?李明山之所以被毒杀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他开口说话,而他是死在逃亡路上的,我们即便抓住了凶手,除了能把几名职业杀手绳之以法之外,其他的意义并不大。”

靳伟说:“说得有道理,但警察的职责就是破案,凶手抓还是要抓,但这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与其我们把主要精力用在一个死人身上,不如在活人身上下工夫。”

靳伟这么一提醒,我们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一个名字:李智。

没错,李智还活着,而且他是知道内情最多的一个人,也是变数最大的一个人。李智虽然被关进看守所两个多月了,检察院也向法院提起了诉讼,但由于省里有人保他,法院却迟迟没有受理宣判。

想起李智,我的心情变得很复杂,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却变成了生死仇敌,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其实李智心里到底怎么想我并不清楚,我以前认为很了解李智,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人心难测,永远看不到底。

我问彭强:“李智现在怎么样?进去之后有什么显著变化?”

彭强笑了笑,说:“他的变化我想你应该能想象得到,一个人突然从天上掉到地上,心理的落差实在太大了,很难再短时间内接受,精神受到的打击甚至是难以想象的。不过李智除了精神低迷之外,别的变化倒不是太明显,在看守所的表现也很好。有一点很奇怪,李智原本是单独关押,可他一再要求看守所把他调到集体号,理由是太孤单。”

我说:“李智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人,从小他就很有主见,遇事沉着冷静,这一点我比他差得太远。所以他进去之后这种表现反而很正常,并不出乎我的意料。”

彭强冷笑着说:“被关进去的官员我见得多了,真正心理素质过硬的人不是没有,但我确实一个都没见过。李智的表现其实更能说明他的精神还没有彻底崩溃,心底还有一丝幻想,或者他有别的什么图谋,目前只是蓄势待发,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假象。”

靳伟突然说:“一个习惯了被人前呼后拥,向他人发号施令的人,一旦成了被人发号施令的阶下囚,这种刺激会让很多人发疯,然后彻底崩溃。这个时候的人是最脆弱的,唯一的本能就是求生的。李智如今的表现其实是很反常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靳伟这么一说,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几乎没有做任何停留。

萧远山点点头说:“所以李智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然而这一点我们以前却忽视了。另外,谷名远拒不交代也几乎是一样的原因,对我们来说,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调整方向,早日取得突破。”

靳伟说:“离省委的党代会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了,时间对我们来说的确是最宝贵的。不过反过来说,对他们来说时间也是最宝贵的。所以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近期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但具体是什么事情我无法确定。”

是的,时间不多了,但时间对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我们的时间宝贵,唐达天的时间同样宝贵。老爷子和唐达天竞争副省长的暗斗虽然越来越激烈,老爷子貌似处于下风,但真正的平衡却没有被打破,始终处于僵持阶段。

这一点老爷子和唐达天都明白,目前这种僵持阶段是最难受的,稍有不慎反而被渔翁得利。高手过招讲究一剑封喉,无声无息之间取人性命,仅凭一篇《猎艳笔记》对老爷子和我所形成的威胁是有限的。

网曝的日记真正目的是希望看到我们强烈的反弹,从而有所行动。采取行动自然就会有破绽,犯下错误后授人于柄,从而不得不按照他们的节奏走,而后陷入到一个可怕的陷阱里无法脱身,这个时候唐达天就可以发动致命一击,将我们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唐达天已经出了一招,老爷子不仅没有接招,反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是唐达天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让他最难受的。唐达天年龄比老爷子大,已经连任两届省委专职副书记,如果这次不能当上省长,或者省委副书记就必须退居二线了,时间对他来说更加宝贵。所以,理论上唐达天应该比我们更着急。

喝完杯子里的啤酒,靳伟站起身,目光炯炯地说:“目前我们要做的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顺势而为。这段时间大家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心理上一定要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我们也站起身,异口同声说:“明白。”

靳伟说:“今天下午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今天就先议到这里。老萧,老彭,你们回到江海后迅速调整方向,以李智和谷名远为突破口,打消他们最后一丝幻想,争取早日让他们吐口。如果这两个人吐口,不仅能早日结案,而且会产生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形式会变得对我们非常有利。”

萧远山和彭强说:“是!”

我急忙说:“老曾是牛明的忠实爪牙,牛明的事他很清楚,牛明死后他和李智的联系非常密切,我觉得老曾应该也是一个重要突破口。”

彭强说:“老曾身负十条人命,已经被法院判了死缓,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幻想。要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难度太大了。”

靳伟说:“小羽说得对,老曾的确是个很好的突破口。虽然有难度,但我们确实不应该放弃努力。”

萧远山想了想,说:“好吧,我回去再提审老曾一次,也许有意外收获。”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老曾知道自己是个快死的人,那么面对死亡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我说:“萧叔,我想见见老曾和李智,你帮我安排个时间。”

萧远山狐疑地问:“你要见他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说:“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我觉得我有必要见他们一次。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要老曾吐口并非绝对不可能,但是我们得给他一个充分的理由。”

靳伟忽然激动地说:“我同意,小羽说得很对,一个人临死前总会说点什么。只要找到了这个理由,就打开了老曾的心结,他需要倾诉,前提是我们必须为老曾打开这扇门。”

萧远山沉吟片刻,说:“那好吧,我来帮你安排时间。”

我扭头对靳伟说:“靳局,我们财政厅龙厅长挺欣赏你的,他想约你见一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认识他?”

靳伟看了我一眼,狐疑地问:“龙鹏举?他有什么事吗?”

我说:“应该是有事,不过他没告诉我具体什么事。另外,他还想见陈子昂。”

靳伟有点明白了,点点头说:“那好吧,明天我可能有空,时间由你来安排。”

从老吴家私房菜出来,我立即开车前往育才小学。唐果今天给我打过两个电话,都是催我赶快去他学校找他。他还威胁我说,下午三点之前如果我还不去接他,他就准备逃课来找我了。唐果这个小孩人小鬼大,时不时冒出来一句话能把人吓一大跳,说实话我甚至有点怕见他。

车子开到育才小学门口时,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滨河的一个座机号。我接起电话,说:“喂,你好。”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不难听出,女人说话很冲,似乎对我满肚子的怨气。女人说:“姓唐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出尔反尔。枉你还自称江海大少,原来是个食言而肥的小人。哼,我看不起你!”

我听出来了,是徐兰这个臭娘们。虽然我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不过通过两次接触后,我发现她其实还算单纯,没有那么深的城府。这样的人不是完全不可能发展成朋友。

274.第二百七十三章 燥热难当

[第1章正文]

第274节第二百七十三章燥热难当

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既然明知道我是个小人,你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徐兰说:“我对你太失望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在哪?我要见你,当面骂你一顿,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没想到徐兰居然还是个子,我笑了起来,说:“你从来就没对我抱有过希望,怎么能谈得上失望。你想见我,可是我并不想见你。”

徐兰仍然气呼呼地说:“哼,上次你把借条还给我的时候我对你还有那么一点好感,觉得你这个人还算讲信誉。可没想到你居然还留着这么一手,太卑鄙了!”

我苦笑着说:“你爹要整死我,我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徐兰狐疑地问:“你胡说,这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徐子淇毕竟是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纪委有独立办案的权力,能不与他为敌最好。实在没办法成了敌人,就必须想办法让他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插手。也许我确实有必要见徐兰一面,化敌为友。

我说:“这样吧,一会我要去动物园,下午三点,我们在动物园见。”

徐兰纳闷地问:“动物园?你一个老男人跑动物园去看什么?幼稚!”

我不耐烦地说:“随便你!你搞清楚,是你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你。就这样,挂了。”

育才小学是省城的一家贵族学校,许多权贵和富商都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这家学校实行封闭化管理,以高学费和管理严格著称。我很奇怪,管理这么严格的学校,唐果为什么每次都能顺利从学校成功逃课出来?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半,学生们应该正在上课,校园门口静悄悄的。我把车停在学校门口,下了车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唐果的身影。我点了根烟抽了起来,脑子里想着见到老曾和李智后跟他们说点什么呢。

老曾最恨的人会是谁呢?老曾第一次被揭穿身份是在李家镇的那次狙击,虽然他是被彭强抓的,但事情是因我而起。第二次是我亲手抓的他,那么他最恨的人会是我吗?

换个角度,如果我是老曾,他最该恨的人不应该是我,而是那个一步步将他推入深渊的那些人。试问,一个优秀的神枪手,却被人变成了杀人工具,身负十条人命,在临死之前难道他就不应该忏悔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点兴奋,该怎么去引导老曾我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快三点了,看来今天唐果是很难出来了。

我抬头往学校门口望去,仍然不见人影,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学校的围墙上出现一个小脑袋。我扭头望去,这次看清楚了,竟然是唐果。他已经爬上墙头,看到我先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得意地笑了笑。

原来这小子每次都是翻墙出来的,我赶紧跑过去,站在墙下,低声说:“你胆子太大了,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

唐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蹲在墙头上准备跳下来。我连忙伸出手,接住他。

坐进车里,我忍不住笑着说:“原来你小子每次都是翻墙出来的,你就不怕你们老师告诉你妈妈?”

唐果不以为然地说:“我才不怕呢,害怕我就不逃课了。”

我说:“以后最好还是别翻墙,太危险了,万一有个闪失,你妈妈会很伤心的。”

唐果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快开车吧,一会我们老师该追出来了。”

我开车到动物园门口,停好车去买了门票,拉着唐果的手往动物园门口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猛然看到徐兰正满脸怒容地堵在门口。徐兰今天穿了一身职业套装,上衣是一件白色的圆领西装,衬衣的领子开得很低,脖子上挂着一条白金项链,隐约能看见很深的;是一条黑色的裙子,将她的修长的腿和浑圆的臀部紧紧包裹起来,腿上穿了一条黑色丝袜,整体给人一种很干练的感觉。

我嬉皮笑脸地说:“哈喽美女,你来得可真早啊,有没有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啊。”

徐兰看到我,没好气地说:“净想美事。不是说好三点钟吗,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个人根本就不讲信誉。”

我连忙解释说:“不好意思,刚去接这个小家伙,耽误了点时间。”我扭头看着唐果,说:“唐果,叫姐姐。”

唐果眨巴了一下眼睛,很乖巧地说:“姐姐好。”

徐兰眼睛盯着唐果,狐疑地问:“这是你儿子?”

我苦笑着说:“我要有这么大的儿子就好了,省了多少麻烦。”

徐兰说:“我说怎么长得跟你一点都不像呢。话说回来,你这么缺德的人,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儿子才怪呢。”

徐兰的话处处挖苦我,但我懒得跟她计较,解释说:“唐果的妈妈是我朋友,她工作忙,托我有时间帮她带一带,这孩子算是我的学生。”

徐兰哦了一声,说:“走吧,先进去再说。”说完转身走进了动物园铁门。我和唐果尾随在她身后,进入了动物园。

动物园里有专门骑马的场子,唐果闹着要骑马。我帮他选了一匹小马,唐果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骑了上去,绕着场地跑圈。唐果很兴奋,坐在马背上大呼小叫,满脸的兴奋。

我和徐兰在场边的长椅上坐下,眼睛望着兴奋不已的唐果。小孩子的情绪很能感染人,我的心情也变得欢快起来。

徐兰突然说:“没看出来,你这个人虽然人品很次,还挺有爱心的。”

我笑着说:“你没看出来的多着呢。其实你对我有意见我也能理解,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可能确实不怎么好,人都是先入为主的判断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喜欢用感性认识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徐兰质问道:“那我问你,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明知故问地说:“我又做了什么让你徐大小姐不高兴了?”

徐兰冷笑着说:“少跟我来这套,你装什么糊涂!我问你,你还给我那张借条是不是做了备份?不把我害死你不甘心是不是?”

我说:“怎么能说是我成心害你呢,如果你自己干净,还怕公安局查吗?”

徐兰被噎了一下,气呼呼地说:“我你我看你就是成心的。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帮你把李智逼出来,你老婆早就被人拐跑了,这顶绿帽子你一辈子都休想摘下来。”

我冷笑着说:“你是为了帮我吗?说这话你也不嫌害臊。”

徐兰脸红了一下,却仍然不服气地说:“哼,上次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大家以后扯平了。你现在又翻出这件事整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因为这个世界上那么一些人,自己裤裆里全是屎,却老觉得别人臭不可闻。”

徐兰眼睛盯着我,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这话你应该去问你老子,他最清楚。”

徐兰问:“你把话说清楚,我爸到底怎么你了,你这么恨他?”

徐兰问:“你把话说清楚,我爸到底怎么你了,你这么恨他?”

我淡淡地说:“是我很他,而是他要调查我。上次省委的联合调查组去江海调查,你爸就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不是他被我抓住了把柄,可能这时候我已经成了阶下囚。”

徐兰惊讶地问:“把柄?你开什么玩笑,我爸是省纪委副书记,他能有什么把柄被你抓住?”

看来不拿出点证据不足以说明问题了,我拿出手机,翻出徐子淇和上官天骄在皇朝酒店房间的对话,把手机递给她。徐兰好奇地把手机放到耳边听了一段。很快,徐兰的脸色逐渐变得通红,面红耳赤地把手机扔给我,好像扔出去的不是手机,而是一颗炸弹。

徐兰低着头不说话,我能感觉到,她心里肯定很震惊。呼吸变得十分急促,胸脯剧烈起伏着,两只随着呼吸抖动得很厉害。我第一次发现,徐兰的胸部原来如此饱满,看着她起伏的胸脯,我竟然怦然心动起来。

我用余光观察徐兰,看着她起伏的胸脯,以及下巴上几颗粉刺。看到这几颗突起的粉刺,原来徐兰跟上官一样,出现了内分泌紊乱的征兆,难怪火气那么旺。

我心里忍不住哑然失笑,看来这个春天对很多人都是一种煎熬和考验。我一般看女人很少去关注她们的胸部,更喜欢先观察这个女人的腿是否漂亮。如果腿长得漂亮,我就很有跟她们发生点关系的冲动。想到这里,我的眼睛顺着徐兰的胸脯往下看去,看到她裹着黑色丝袜的大腿非常匀称。这样的腿型正对我的胃口,忍不住想,这条腿摸起来手感应该不错。

徐兰忽然抬起头,她的目光与我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猛的感到一阵燥热难当。

275.第二百七十四章 腿很漂亮

[第1章正文]

第275节第二百七十四章腿很漂亮

我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徐兰的脸更红了,恼羞成怒地说:“下流!看什么呢?臭不要脸!”

我笑着说:“你的腿很漂亮。”

徐兰说:“滚!流氓,你们男人一个比一个下流!”

徐兰如此的反应其实越发暴露了她内心的秘密,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可爱了。我不以为意地问:“你跟男朋友是不是分手了?什么时候分手的?”

徐兰愣了一下,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坏笑着说:“我猜的,如果不是跟男朋友分手了,你也不至于内分泌紊乱。”

徐兰被我说中心事,低下头脸色通红地说:“瞎说什么呢,你才内分泌紊乱,我哪有。”

我心知肚明地笑了笑,说:“没有就好,走吧,我们去别处转转。”

骑马的规定时间到了,唐果不得不意犹未尽地从马上下来,小脸仍兴奋得通红,鼻尖上有一层细密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徐兰掏出一张纸巾,给唐果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水,笑着问:“唐果,骑马好玩吗?”

唐果兴高采烈地说:“太好玩了,姐姐,你下次也带我来骑马好不好?”

徐兰点点头,微笑着说:“好啊,等姐姐有时间就带你来。”

我们各自拉着唐果的一只手,慢步往猛兽区走去,唐果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骑马的感觉。我忽然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好像我和徐兰是一对夫妻,唐果就是我们的儿子,一家三口在一起其乐融融,这种感觉令人心情无比舒畅。

猛兽区有几个大笼子,笼子左边是狼,右边是猎豹,中间的笼子最大,居然关着两条猛兽,一条是狮子,一条是老虎。在笼子外面,很多人要么在给狮子和老虎拍照,要么站在笼子前合影留念。

这真是一个奇异的景象,兽中之王狮子和老虎居然能和谐共处,相安无事。反观猎豹,它只是在笼子里安静地散步,对笼子外的人视若无睹;狼在笼子里左奔右突,很焦躁不安的样子;而狮子和老虎都很安静,静静地卧在地上,用异常温和的目光望着笼子外的人。

唐果惊讶地说:“哇,真有意思,老虎和狮子成哥们了。”

我指着笼子里的老虎和狮子对徐兰说:“看到了么,现在可真是和谐社会,太平盛世,连老虎和狮子都能和谐共处,相安无事。你说现在生活这么好,可为什么人吃饱了喝足反而喜欢斗来斗去的,想想真的很没有意思。”

徐兰淡淡地说:“有的人天生就是事儿逼,不惹点事浑身就难受。还有一种人,生下来就是干坏事的,你不让他干点坏事,那是要出人命的。对这些人来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他们人生的意义就是斗来斗去的。”

徐兰这话说得有道理,我倒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了。我扭头望着徐兰,眼睛死盯着她,说:“这句话倒有点水平,不过你恐怕有所指吧。”

徐兰冷哼了一声,鄙夷地说:“哼,说的就是你。”

我不解地说:“我又怎么惹你了,你这女人是不是有病,怎么一阵一阵的。”

徐兰说:“你才有病呢。没错,我是喜欢赌钱,可我赌博是我自己的事,输赢都是我自己的钱,又没有伤害别人。可你却非要借题发挥,非要给我找点事。”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算了,我一会再给你解释。”我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五点半了,于是说:“晚上你有事没?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顿饭,把事情给你解释清楚。”

徐兰犹豫着,半天没吭声。看得出,她心里正在激烈的斗争。

我摊摊手,假装很失望地说:“既然你不给我这个机会,那就算了吧。”

徐兰忽然抬起头,眼睛望着我说:“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我大喜过望,急忙说:“你想吃什么我就请你吃什么。我对滨河不算熟,要不你介绍个去处吧。”

徐兰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我想吃马宝宝刷羊肉,这是家老字号,味道很不错。”

我点点头,坏笑着说:“中,我们就吃刷羊肉。不过羊肉吃多了会有附带反应,你准备好了吗?”

徐兰脸又一红,娇嗔地说:“臭流氓!真是没出息,整天就知道惦记那点事。”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今天我算是看出来了,徐兰其实是个很感性的女人,对付这种女人我有一套成熟的经验。那就是不能跟她们讲理,跟女人讲道理其实是很愚蠢的。

对付徐兰这样的女人,只有一个办法——让她臣服。而男人让女人臣服的最好方法是,在床上用老二彻底征服她。这是丛林法则,性的征服本身就是动物界的不二法则。

马宝宝涮羊肉位于省政府附近的一条巷子里,这条巷子里除了饭店就是游戏厅,此时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巷子里车水马龙,每个饭店似乎都人满为患,游戏厅里也全是人。

马宝宝是滨河著名的老字号,有一百多年历史,这里的羊肉有各种作法,除了刷羊肉,手抓羊肉和烤羊肉也是一绝,最著名的当属它的烤全羊。高三的时候,老舅带我来吃过一次,口味相当的地道。

我们到的时候包房已经被订完了,我心想,干脆在大厅里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算了。徐兰却不干,让服务员喊来了饭店经理,硬是给我们腾出来一间包房。这间包房环境还不错,里面除了一张餐桌,一张麻将桌配四把椅子外,还有一套三人沙发。

进了包房没多久,服务员拿着菜牌推门进来。徐兰接过来首先就点了两盘羊肉,又要了几个素菜后递给唐果。唐果也不客气,全点了自己爱吃的菜。

两个人都点完了,菜牌才回到我手里。我翻了翻,发现里面竟然有一道菜是羊鞭,指着这道菜问服务员:“这玩意你们这也有吗?”

服务员点点头,说:“有的,羊身上只要能吃的我们这都有。”

我好奇地问:“羊鞭这玩意吃完管用吗?反应强烈不强烈?”

服务员窃笑了一声,说:“不好说,你自己吃一根马上就知道效果了。”

我嘿嘿地笑了笑,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徐兰的反应。徐兰虽然低着头,但我看得出,她也在偷偷窃笑。原来这女人什么都明白,看来男女下半身这点事大家都是无师自通。

我说:“那就来一根试试吧。”

点完菜我给唐果要了一罐百事可乐,然后扭头盯着徐兰,笑了笑问:“你喝什么酒?”

徐兰想也不想地说:“白酒,高度的,低度的不喝。”

我,这女人确实够野的!看来不论男女长期得不到满足都会变得豪放起来,只是我有点后怕,毕竟我还带着唐果,万一她借酒装疯怎么办?女人一旦发起疯是很恐怖的事情,譬如张婷,再譬如孙杨,都是能把男人骨头渣子都吞进去的猛女。

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要了一瓶52度的剑南春。

唐果从动物园出来后就默默无语,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听我们闲聊,小脑袋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等菜的间隙,徐兰大概也觉得好奇,摸着唐果的脑袋问:“唐果,你在想什么?”

唐果翻了个白眼,说:“你管我。”

徐兰没想到唐果会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说:“靠,还挺横的。”

唐果冷哼了一声,说:“你以为!”

唐果这小家伙有时候不想说话时喜欢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说出来的三个字能把人活活噎死。徐兰被呛了两下,脸色变得很难看,看得出,她有点生气了。

我连忙打圆场说:“唐果,不许这么没礼貌!”

唐果冷哼了一声,咬着可乐吸管不说话了。我对徐兰说:“你别惹他,这小子人小鬼大,以后长大了绝对是个人精,不得了。”

徐兰不悦地说:“哼,以后长大了肯定跟你一个德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懒得跟她争辩,正好这时候羊肉和酒都上来了,我招呼着喝酒吃肉。吃了几口肉,跟徐兰碰了两杯酒,气氛才逐渐缓过来。最后一道送上来的菜是我点的那条羊鞭,我没想到,一条羊鞭居然这么大,委实把我吓了一跳。心里想,他妈的,这么粗一根我一个人可怎么吃得完啊。自从这条鞭上桌,徐兰就时不时低下头偷偷地窃笑不止。这不也恰恰说明,她心里也很期待么?

徐兰喝了点酒,脸蛋变得红彤彤的,很有点艳若春桃的感觉。大概是吃了点东西,身体发热,徐兰脱了外套,露出里面高领的粉红色衬衣,我这才注意到,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没扣,一道炫目的若隐若现。

徐兰从碗筷里抬起头,看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脯看,脸变得更红了。她凶巴巴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笑了笑说:“徐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性感的。”

徐兰虽然嘴上说“去你的”,但我能感觉到,她心里还是蛮受用的。

276.第二百七十五章 软成一滩烂泥

[第1章正文]

第276节第二百七十五章软成一滩烂泥

过了会唐果从椅子上下来,站在我跟前说:“我吃饱了,去隔壁的游戏厅玩一会电动。”

这小家伙还挺有眼色的,我心里觉得可乐,却假意绷着脸说:“玩电动可以,但是不许跑远,我一会吃完饭就过去找你。”

唐果说:“嗯。我没有钱,你给我五十块钱。”

徐兰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说:“我怎么感觉他像你儿子,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从钱包里取出五十块钱,递给唐果,说:“玩完这五十块钱我就送你回家去,听到没。”

唐果说了声好,接过钱就走了出去。唐果出去后,我本来想给徐兰解释一下我和徐子淇之间的过节,可她却不闻不问,只是低下头猛吃,时不时跟我碰一杯酒。很快,一瓶剑南春就被我们干光了。

徐兰的酒量其实很一般,只是气势很唬人,这个时候眼睛都有点直了,舌头也没那么利索了,却嚷嚷着还要再来一瓶。我心想不能再喝了,再喝这厮就醉了,我可没兴趣跟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上床。

我说:“行了,我看你也差不多了,走吧,我们买了单去找唐果。”

徐兰站起来,大声说:“不行,我还要喝。这顿饭是你给我道歉的,连酒都不管够,真是小气,没诚意。”

我连忙拉住徐兰,劝阻说:“想喝我们换地方,先把唐果送回去我再陪你继续喝。”

徐兰说:“最后一瓶,喝完这一瓶我们就换地方继续喝。”

徐兰说完就往外走,我心想今天机会难得,绝对不能在这里把她灌趴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没想到由于用力过猛,徐兰又站立不稳,直接把她拉进了我的怀里。

徐兰也没料到我会是这么大劲,抬起头愣怔地望着我。我看着徐兰艳若春桃的脸蛋,以及她深不可测的。这道犹如一道幽暗深渊,令我涌起无限的遐想,里不由又是一阵燥热。

徐兰看到我眼睛里燃烧的欲火,以及膨胀的硬度,有点难为情地企图挣脱我的束缚。我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出手抱住她手可盈握的细腰,低下头猛地把嘴唇覆盖在了她的嘴巴上。

徐兰完全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一手,开始剧烈地挣扎,伸出手用力推我,试图摆脱我的控制。徐兰一边挣扎,一边说:“干什么,流氓,放开我。快放开我,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否则前面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我胳膊上用力,把徐兰死死地搂紧怀里,排山倒海猛烈地亲吻她的嘴唇。同时手也没闲着,用力抚摸着她的杨柳细腰和肥硕的臀部,把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揉捏着她的臀肉。

渐渐地,徐兰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享受被抚摸的快感,在我的怀里软成一滩烂泥。

记得从一本书上看过,女人就好像猫一样,喜欢被抚摸的感觉。当然,你的抚摸要有技巧,能让女人产生快感。有时候,手指的抚弄和有力的亲吻不仅能在瞬间调动女人的,甚至可以让她们达到,从而完全放弃抵抗,变成你的俘虏。

不过,对付女人对技术含量要求很高,如果你的技术不过关,反而会适得其反,让女人在瞬间彻底反胃。

徐兰已经软成一滩烂泥,不仅放弃了抵抗,甚至有意在迎合我的动作,伸出了舌头,和我的舌头在口腔里搅拌在一起,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抚摸腰身和臀部已经无法满足我的,我从徐兰的腰里腾出一只手,一把伸进了她的衬衣领子里,插进胸罩里,摸到了一对异常饱满的。

“好丰满啊。”我腾出嘴巴,坏笑着说:“真是没想到,你身材这么瘦,原来胸部肌肉这么发达,吃什么长这么大的?”

徐兰闭着眼睛说:“去你的,坏死了你,你才胸部肌肉发达呢。”

我伸出指尖,用指甲掐了一下她的。徐兰轻呼了一声,紧咬着嘴唇,头高高昂起,一头乌黑的马尾垂在脑后。随着我不断地动作,徐兰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甚至能感觉到从她的鼻腔里喷出来的气息。

女人的皮肤有被爱抚的需求,长时间缺乏抚摸的肌肤会对触摸变得异常饥饿和敏感,徐兰应该就属于这种情况。我只是有点奇怪,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缺乏性生活呢?

亲吻和抚摸良久,我的越来越膨胀,身体憋得难受,真有股不管不顾先干一炮的冲动。徐兰大概也被冲昏了头脑,她忽然娇羞地低声说:“我腿软,站不住了,扶我到沙发上坐一会吧。”

我抱着浑身发软的徐兰放到沙发上,她的胳膊依然牢牢抱着我的腰,我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我心里觉得好笑,女人真像猫一样,毛捋顺了就乖巧了,没那么蛋了。

我伸出一只手,扶起徐兰的下巴,看到她的眼皮低垂,一脸娇羞的样子觉得很心疼。我摸了摸她的脸蛋,触手很烫,如同发烧一般。

我笑着说:“徐兰,你想要吗?”

徐兰不吭声,只是头垂得更低了。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如果我要进一步动作,她是默许的。我伸手去解她上衣的纽扣,徐兰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摇着头,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我狐疑地问:“怎么了?”

徐兰说:“不要在这里,被人听到了不好。”

徐兰居然说被人听到了不好,而不是看到了不好,这让我心里一阵激动,这是不是说明她一旦全情投入,叫声会很大。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女人,的声音简直能把房顶掀翻。那是夜半时分,周围原本空旷安静,她的叫声惊动了整栋楼的人,几乎引来隔壁邻居的围观,吓得我以后再也不敢联系她了。

我会意地笑了笑,说:“那你说去哪里?”

徐兰低着头,羞涩地说:“这是你的事,我哪里知道。”

我嘿嘿地乐了,说:“你现在不讨厌我了?”

徐兰噘着嘴巴说:“你讨厌死了,害得我好丢人,我都快恨死你了。”

我把嘴巴再次送上去,一边亲吻着徐兰的耳垂,一边说:“那你就恨死我吧,恨比爱长。我要让你从今天晚上开始,永远都不会忘记我。”

徐兰的身体开始发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她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异常,嘴巴里发出销魂的呻吟声。如此看来,我找对了地方,耳垂一定是徐兰身体的敏感部位。

既然已经找到了她的弱点,我决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加大了力度,同时,把一只手伸进了徐兰的裙子里,摸到了一条边的。徐兰连忙伸出手,抓住我的手企图阻止这个危险的动作。但她的阻止是如此苍白无力,很有点敷衍了事的意味。

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看来大部分女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她们所谓的抵抗更像是一种暗示,暗示你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迈开一点。事实上,这种抵抗更像是一种身体语言,越是抵抗越能暴露她们内心的秘密,

正当我要攻陷徐兰的最后一丝防线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妈的,谁这么扫兴?这种事情我已经遇到好几次了,关键时刻老有人打电话,那次在李红家里是死胖子,这次又会是谁呢?

我不想接,手指义无反顾地伸进了徐兰的里,触手摸到了一丛茂密的毛发。徐兰突然用了一把力,紧紧抓住我的手,轻声说:“我不要在这里,唐少,我们走吧。”

我说:“去哪里?”

徐兰说:“不知道,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心想要想痛痛快快玩一场确实需要找个好点的环境,这里毕竟人多眼杂,我和徐兰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可毕竟也算有身份的人,万一传出去对我们两个都不好。别的人暂且不说,这话如果传到徐子淇耳朵里,他脸上挂不住会更加恨我。

我说:“好吧,我们先把唐果送回家,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徐兰不吭声,只是红着脸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一脸温顺的样子倒是很让人怜悯。我的手机持续在想,搞得我心烦意乱。掏出手机看了看,居然是蒋雨姗打来的。看到这个号码我猛然想到,蒋雨姗一定是问唐果有没有跟我在一起。

我赶紧接起电话,说:“是你啊,有事吗?”

蒋雨姗笑了笑,说:“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你不至于这么健忘吧。”

我笑着说:“当然可以,你能想起给我电话,说明我在你心目中还有点地位嘛。”

蒋雨姗说:“好了,不跟你贫了。唐果今天又逃课了,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我说:“真聪明,一猜就猜到了。没错,唐果跟我一起吃饭来着。”

蒋雨姗说:“你让他接电话,我有话跟他说。”

这个女人真是太精了,看来还是得实话实说。我说:“他刚吃完饭去隔壁打游戏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一会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蒋雨姗狐疑地问:“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277.第二百七十六章 饥饿的皮肤

[第1章正文]

第277节第二百七十六章饥饿的皮肤

我说:“怎么会,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他就在隔壁,过一会我让他拿我手机给你回电话。”

蒋雨姗说:“好吧。”

挂了电话,徐兰已经整理好自己,红着脸望着我。她见我不怀好意地望着她,假装凶巴巴地说:“讨厌,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哎,谁的电话?”

我说:“唐果他妈,找唐果呢。”

徐兰说:“唐果他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女人天生都有八卦心理,我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扭头看了看饭桌上那条没动的羊鞭,叹了口气说:“真是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大,这么粗一根东西,那这只羊得多大个啊。”

徐兰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你好恶心。”

我笑着说:“可惜今天是没福气享用了,你说能打包不?”

徐兰面红耳赤地说:“当然可以,你想生吃都没问题。不过我劝你还是算了,吃多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一顿饭的功夫,我和徐兰的关系似乎亲密了许多,买了单有说有笑从马宝宝涮羊肉出来,来到隔壁的游戏厅找唐果。

然而令我心惊肉跳的是,我们找遍了游戏厅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唐果的影子。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么晚了他会跑去哪里?

我心慌意乱地看了眼徐兰,发现徐兰也正用同样的眼神望着我,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唐果丢了,我怎么跟蒋雨姗交代呢。正想着,蒋雨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捏着手机心里又是一阵慌乱,这个电话简直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手里抓着不断震动的手机,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见我犹豫不决,徐兰说:“我劝你还是接吧,听听她怎么说,说不定唐果已经回家了呢。”

我沉思片刻,心想徐兰说得对,逃避肯定不是办法,兴许蒋雨姗知道唐果可能去了什么地方。我接起电话,心虚地说:“你好,蒋女士。”

蒋雨姗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失望,她说:“唐果不在你身边吧?他到底去哪了?”

这个女人真是个女巫,马上从我的口吻对结果做出了准确的判断。我故作轻松地说:“我真没骗你,这小子管我要了五十块钱,说是在隔壁游戏厅打电动。吃完饭我过来找了他一圈没找到,我想他可能钱花完了,又跑到别的地方玩去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再去找找。”

蒋雨姗沉默了一会,说:“那就谢谢你了,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麻烦你帮我找找,找到以后先送回家,晚点我们再联系。”

我松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后才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徐兰忽然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看把你紧张的,你还真把他当成你儿子了。”

我说:“废话!唐果毕竟还是个孩子,真要是丢了我怎么跟他妈妈交代。”

徐兰说:“我看那小子鬼灵精怪的,怎么可能跑丢了。行了,别瞎心了,他一定是拿着钱去哪玩去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放心不下,走到前台找到卖游戏币的小姐,大概形容了一下唐果的穿的衣服和长相,询问她有没有见过。

小姐想了半天,挠着头说:“是有这么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男孩来买过游戏币,不过后来好像被一个中年男人领走了。”

我急忙问:“你确定是那个小男孩主动跟他走的?”

小姐点点头说:“我确定。小孩子刚买了游戏币,那个男人就走过来跟他说话,然后小男孩就跟着他走了。”

我接着问:“你还记得那个中年男人长什么样吗?”

小姐挠了挠头,说:“好像跟你年龄差不多吧,具体长什么样我确实没印象了。”

既然唐果是跟认识的熟人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心里的警报也解除了。

从游戏厅出来,我扭头望着徐兰,笑了笑说:“要不你的车就暂时放着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徐兰扭过头不敢看我的眼睛,低着头轻声问:“去哪里?”

徐兰既然这么说,那就表示默许了。我说:“去了你就知道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抓紧时间走吧。”

徐兰仍然有点扭捏,犹豫不决地说:“我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她还是有点难为情,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上了车,直接把车开到了三叔的那套别墅楼下。一路上,徐兰都低垂着头不说话,不时紧张地搓一下手指。

我知道,徐兰心里仍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私下也就见过三次面,连熟悉都谈不上。应该说,大部分女人都不希望给男人留下太随便的印象,这么快就上床,徐兰的潜意识里多少还有点难以接受。但我有信心,一旦破开一个女人的身体,就等于揭去了她所有的伪装,那个时候她的内心才会逐渐向这个男人敞开。

到了房间门口,我掏出钥匙打开门,摸索到开关打开灯,自己先走了进去。屋子里没有人,也没有住过的痕迹,我心里略微有些失望,看来李红上次离开后就没有回来过。我忍不住又开始琢磨,李红到底去哪了呢?

徐兰仍然站在门外,踌躇着不好意思进门。我笑了笑,伸手拉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拖了进来,关上门就把她抱进了怀里。徐兰的身体不安地颤抖着,我忽然明白了,这个女人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开放,难怪她和男朋友分手后就没有了性生活。

我笑着问:“怎么了,刚才不是挺冲动的么,这会怎么反而难为情了?”

徐兰说:“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随便。”

我说:“要不要先洗个澡?”

徐兰点点头,说:“这房子是你的吗?看来你这个财政局长平时也没少贪污受贿啊。”

我解释说:“不是我的,是我三叔的房子。房子不能长期闲置,否则就没有了人气,人不住就有脏东西住进来了。”

徐兰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说:“亏你还是共产党员,没想到这么迷信,说得怪吓人的。”

我说:“迷信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好了,不说这个了,门口有拖鞋,你去洗澡吧。”

徐兰低下头一边换拖鞋,一边问:“卫生间在哪?”

我走过去打开卫生间的灯,试了试热水,水温刚刚好。我从卫生间走出来,坏笑着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洗啊,我还可以帮你搓背。”

徐兰脸一红,快步走进卫生间,没好气地说:“去你的,谁要你给我搓背。我可警告你,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许偷看,要不然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说完徐兰关上卫生间的门,里面很快传来水流的声音。我按捺住心脏的狂跳,点了一根烟坐到沙发上,忽然发现茶几上有一张纸条,马上抓起来看了看。

纸条竟然是李红留下来了,她说:老公,我去跟踪秃鹫,你不要找我。放心,我很安全,不会有事,必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等我回来再向你解释一切。李红。

没错,确实是李红的字迹。看到这张纸条,我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的不安和隐忧顿时打消了。我想上次师兄韩博深掳走李红后,两个人一定有过交谈。李红逃走后一定是发现了韩博深的行踪,也许黑鹰组织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了,徐兰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从里面走出来。我的眼睛顿时直了,没想到徐兰的身材这么好,双腿笔直,肌肤如雪,沐浴后犹如一只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

徐兰见我目瞪口呆望着她,白了我一眼说:“别傻愣着了,你快去洗吧。”

我站起身,走到徐兰面前,伸出胳膊环住她的腰,笑眯眯地说:“魔鬼身材也不过如此吧,你这么好的身材竟然闲置了这么久,简直暴殄天物嘛。”

徐兰抿嘴笑了笑说:“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网上说你是色狼局长,原来你这张嘴巴这么油滑的。女人啊,总是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得晕头转向。你们这种男人,没上床之前甜言蜜语说得天花乱坠,上完床立马就变了一个人。”

原来徐兰也知道网上关于我的猎艳日记,可是为什么没有退避三舍,反而主动送上门来,难道女人也跟男人的心理一样,绯闻越多好奇心也越浓烈?

我解释说:“我比窦娥还冤,网上那些事都是瞎编的,把我们财政局前任局长牛明干的坏事全部安在我头上了。”

徐兰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我看就是你干的,一点都没冤枉你。好了,你快去洗澡。”

我的手伸进围巾里,抚摸着徐兰的大腿,满脸奸笑地说:“等不及了,做完一次再洗。”

徐兰脸红了红,把头埋进我的胸膛里说:“随便你,爱洗不洗!”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重要的是行动。我伸手一点点解开徐兰身上裹的浴巾,随着浴巾滑落在地,一具美妙的胴体逐渐展现在我面前。徐兰除了胸部挺拔外,腰身更细,两条腿修长笔直,皮肤是一种瓷质的雪白。

278.第二百七十七章 疯狂如虎

[第1章正文]

第278节第二百七十七章疯狂如虎

早知道徐兰的身材如此性感,上次还给她借条的时候我就应该趁机干了她,不过现在干也不晚。尤其是今天吃了那么多羊肉,马宝宝的羊肉果然霸道,里一直有一团火在燃烧,这个时候几乎要把我烧焦了。

唯一让我有点意外的是,浴巾下竟然还裹着一条镂花丝质。这时候我也无心欣赏了,一把将徐兰扛了起来,几个大步就扛进了卧室。把徐兰在床上放展,我开始手忙脚乱地脱掉自己的衣服,三下两下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压在了她身上。

我的一只手抹着徐兰的,一只手伸到了她的两腿之间,嘴巴也没闲着,徐兰抱住我的头,恶狠狠地含着我的舌头,像是含住了一个美味佳肴般不要命地咂摸。我们都很动情,真可谓激情澎湃春雷滚滚,上演了一场真实版天雷勾地火的好戏。

当我们的被彻底激发之后,我一把扯掉徐兰的,搭弓射箭,准备进入徐兰的身体。原本温顺的徐兰忽然不温顺了,她用手堵住入口,气喘吁吁地说:“唐少,你温柔点好吗?我我我怕疼。”

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焦躁地说:“怕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

徐兰执拗地说:“可是我以前每次做都会很疼,不舒服,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让我也感受一次做女人的快乐?”

我心想先再说吧,等到那个时候谁还顾得了那么多,于是说:“好吧,我答应你。”

徐兰面红耳赤地说:“那好,你不许骗我。”

徐兰说完把堵住路口的手拿了出来,双手用力掳住我的腰身。我咬咬牙,找准目标,一点点进入她的身体。没想到徐兰的竟然这么紧,虽然已经足够湿润了,口径却非常窄,进入得非常费力。

原来她并没有撒谎,我忍不住想,这丫头不会是个石女吧。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重新吻住徐兰的舌头,一只手轻轻掐着她的。这一招果然奏效,她的身体逐渐打开了,我能感觉到口径逐渐变大,加了把力气,猛地戳进了她的体力。

徐兰痛苦地叫了一声,额头上马上冒出一层汗水,她闭着眼睛,忍受着最初的痛楚。我停止前进,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脖子和耳垂。

几分钟后,徐兰的眉头舒展开了,她长舒一口气,轻声说:“动啊,你为什么不动啊。”

我故意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存心想故意逗逗她,于是笑着说:“你不是怕疼吗,万一弄疼你怎么办,要不我们就这样好了。”

徐兰伸出两条大长腿勾住我的腰,不依不饶地说:“不行,我好难受,你快动。”

我明知故问地说:“难受?哪里难受?”

徐兰羞红了脸,闭上眼睛说:“下面,好难受。你快动一动啊,帮我止痒。”

我不为所动地说:“这可是你求我的,一会别说我欺负你。”

徐兰点点头,急不可耐地说:“我让你欺负你,坏人,你快点欺负我嘛。”

徐兰此时的言行令我绷不住笑了起来,女人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最真实,也最可爱,谁说不是呢。此时的徐兰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水莲花,又好像一只待我鱼肉的羔羊,而且这只羔羊不仅心甘情愿被人鱼肉,还有点迫不及待。

我恶狠狠地说:“那你可忍着点,老衲要辣手摧花了,我不会因为你是鲜花而怜悯你。”

徐兰一把勾住我的脖子,眼神里闪烁着可怕的,咬着牙齿说:“谁要你怜悯了,别废话了,快来吧,口水比屎都多。”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深吸一口气,猛地全部进入徐兰的身体内。徐兰张了张嘴巴,喉咙里低吼一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鼻尖上再次冒出一层细细的汗水。看她这么痛苦,我又心生怜爱,停下动作。

徐兰的身体适应了,再次不耐烦地说:“怎么又停下了,快干啊。”

我心想不能再妇人之仁了,否则真的会前功尽弃。于是将徐兰的身体当成了自己家的跑马地,在她身体上月马狂奔,纵横驰骋,每一次都拼尽全力。

不管做任何事,都需要形成一个气场,当这个气场一旦形成,气场里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百无禁忌。也是同样的道理,女人需要男人去调动情绪,这个情绪一旦完成铺垫,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是一瞬到底,水到渠成。

徐兰的身体终于彻底打开了,她的反应超乎想象的强烈,当身体的快感如波浪般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她的之门猛然洞开,身如筛糠般不断颤抖,发了疯一般叫了起来。声音果然十分骇人。

虽然是我将徐兰压在身下,但节奏却被她完全掌握了,她的双臂紧紧搂着我的腰,时而轻柔,时而湍急,一次又一次将她送上巅峰。

我们在床上翻云覆雨时,我隐约听到外面有窗户玻璃破裂的声音,同时听到“噗通”的一声,好像是有人身体落地的声音。难道有人闯进来了?我脑子里闪过一丝狐疑,很想抽身去看看,但身体被徐兰掳住,无法脱身。

我说:“你听到什么动静吗?好像有人闯进来了。”

徐兰正在兴头上,哪里管得了这个,不悦地说:“你别疑神疑鬼的,讨厌死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真扫兴,一点都不专心。”

我心想也是,这时候说这种话确实败兴,哪怕是天塌下来,也要完事后再说。于是心无旁骛,再次动作起来。

徐兰嗷嗷地叫了两嗓子,突然双腿勾住我的腰,双臂搂住我的脖子,闭着眼睛大声说:“快,冲刺,我要到了,你用力。”

我也闭上眼睛,拼劲最后一次力气,猛烈地冲刺了几下,随着一阵酸麻的感觉穿过尾椎骨,终于把几斤羊肉转化成的精血喷了出来,一滴不剩全部浇灌给了这个饥渴的女人。

徐兰的身体像一张弓箭一般弓起来,手臂如同绳索一般捆绑在我身上,脸上红晕密布,仿佛一个垂死之人拼劲全力享受着最后一丝阳光和雨露。

良久之后,徐兰的身体终于舒展开了,她虚脱般放开我,软成一滩烂泥,像一条美人鱼一般身体呈现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喘息。

我也累得够呛,眯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过了会,我吐出一口气,说:“徐兰,舒服吗?”

徐兰眯着眼睛说:“嗯,还好,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了。”

我得意地笑了笑,坐起来打算去卫生间洗个澡。徐兰突然爬起来,从后面抱住我,紧张地说:“你干吗去?”

我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说:“放心,我不走,去洗个澡。”

徐兰撒娇说:“不行,我陪你一起洗。”

我说:“好吧,我背你。”

徐兰兴高采烈地趴在我后背上,手搭在我脖子上说:“这孩子真有眼色。”

我背着徐兰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两个人站在莲蓬头下互相给对方身上涂抹沐浴液。徐兰的皮肤真的很好,十分细腻,很有种吹弹可破的感觉。徐兰给我身上涂满沐浴液,手指不由自主来到了我的两腿之间,一把抓住刚刚令她许仙欲死的东西。

徐兰笑嘻嘻地说:“哇靠,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我刚想跟她调笑几句,忽然听到楼顶有人走动的响动。这间房子是复式结构,我们头顶的是二楼客房,难道真的有人进来了?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没错,确实是有人在走动。我低声对徐兰说:“你听,是不是有人在我们头顶。”

这声音徐兰也听到了,她紧张地点点头,说:“好像是,会不会是你三叔?”

我摇摇头,一定是别的人,什么人还有这套房子的钥匙呢?会不会是李红?想到这,我后背一阵发冷,急忙用毛巾擦干净身体,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蹑手蹑脚上了二楼。

二楼没有开灯,只是从窗口透出一层淡淡的月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楼上的陈设。我猫着腰,小心翼翼往声音传来的房间走去。房间门没有关,透过门缝我看到一条淡淡的黑影,黑影的头枕在双臂上,脚耷拉在床沿,随意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

太嚣张了,日他哥的,这个蠢贼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旁若无人躺在床上睡觉,他难道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自留地不成?

我猛地推开门,伸手打开开关,灯光骤然大亮。我冷冷地望着躺在床上的蠢贼,问道:“兄弟,你以为这里是你家的炕头吗,今晚是不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床上的蠢贼受惊,一个翻身从床上弹了起来,跳下床一个箭步蹿到窗口,企图跃上窗台逃跑。从他的一连串动作不难看出,这家伙动作很利索,应该是个惯犯,难怪胆子这么大。

我大声说:“站住,不许动!”

279.第二百七十八章 女飞贼公主

[第1章正文]

第279节第二百七十八章女飞贼公主

蠢贼手刚搭在窗台上,对身后的情况不磨底线,保险起见身体突然定格了,背对着我,站在窗口一动不动。我冷笑了一声,这个蟊贼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冷静。光是这份冷静,就不难看出这个飞贼来头不小。

我说:“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蟊贼说话了,居然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她说:“我是过路的,累了借你家的床休息一晚。你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

我忍不住又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过路的?这个故事编的一点都不好。你招呼都不打就闯到我家里来,不经允许躺在我家炕头上,还敢大言不惭威胁我,我忍不住有点佩服你的胆识。”

女贼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冷冷地说:“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向你陈述事实。既然你不愿意借贵宝地给我休息,那我就走了。好了,再见。”

女贼话音未落,已经蹿上了窗台,拉开窗户企图逃窜。我大吼一声:“站住!”一个大步奔到窗口,伸出手试图把她扯下来。

我万万没有料到,女贼甩手就是一把匕首飞过来。虽然我防着她这一手,然而由于距离太近,当我发现蟊贼甩手时已经有点迟了,匕首贴着我的脸飞了出去,吓得我几乎魂飞魄散,生生被惊出一声冷汗。

也许是她有意手下留情,并不想害我的性命。但这一下子仍然激怒了我,心底一股邪火压也压不住了。我不做停留,在蟊贼几乎蹿出窗口时,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腿,硬生生把女贼从窗户扯了下来,扔到了地板上。

女贼一条腿被抓住,但另一条腿却是自由的,她抬腿朝我的裤裆踢了过来。娘希匹,这女贼居然对我招招都是杀招,简直欺人太甚。我两腿迅速分开,女贼的飞腿提空,正准备收腿时,我猛地用力一夹,将她的腿夹在两腿之间。女贼的两条腿都被我制住,脸色顿时变得惨无人色。

我冷笑着说:“再来,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

女贼面如死灰,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之色,说:“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单打独斗。”

我说:“呵,口气真不小,像你这么嚣张的女贼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女贼激将说:“有本事你放开我的腿,尝尝姑奶奶的厉害,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明知道她是用激将法,但我有信心活捉这个蟊贼,为了防止她故伎重演,我把她提起来扔到了床上,身体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女贼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稳住心神,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小子有种,姑奶奶今晚就陪你玩玩。”

我突然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世道真是变了,这年头做贼的竟然敢明目张胆地闯进别人家里,口气还这么狂。我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女贼,她白色衬衫上穿着黑色马甲和白色短裤,留着一头短发,虽然面目姣好,可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对面的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我笑了笑,说:“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日天的本事。”

女贼凝神敛气,前脚伸出一步,双手摆出一个起手式,眼睛死死盯着我。我吃了一惊,这个起手式我太熟悉了,李红学的就是这套拳。

我惊讶地说:“咏春?”

女贼面无表情地说:“不错,算你识货,就是咏春。”

我好奇地问:“那条道上的,报上你的名号。”

女贼的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八卦,这是要进攻了,她淡淡地说:“公主。”

这个女贼居然就是传说中的女飞贼公主,这一惊非同小可。在我愣神的功夫,公主一记寸拳就向我的胸口打了过来。

我再次大吃一惊,,拳头居然带着风声。一出手我就看出来了,这个女贼的咏春拳练得有些年头了,拳法相当纯熟。

容不得我多想,公主的拳头已经到了我的胸口。这时,我们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声。徐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门口,看到公主如此凌厉的攻击,不由自主惊叫了一声。

看到徐兰突然出现,公主也有点吃惊。稍微一分神,我趁公主分身的机会,迅速移动脚步,身体后缩,堪堪躲过了这一记力道十足的寸拳。

徐兰大喊一声:“你是什么人?敢行凶杀人,好大的狗胆。”

公主的惊慌只维持了几秒钟,马上镇定下来。她心里清楚,先解决了我,眼前这个女人就不是问题。于是公主不做停顿,继续向我出拳,同时,小腿弹出,又一次偷袭我的裆部。

这女人招招都是杀招,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下手竟然这么狠,这让我心头火气,脑子里闪出一丝恶念,——一定要狠狠教训这三八一次。我抬起左臂,将力量全部集中在肘部,挡住公主的拳头,小腿也同时抬出,压在了公主弹出的脚面上。

公主没想到我居然如此轻易就破解了她的招式,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心里发慌,开始有点分神。于此同时,我的右拳飞快地打出,一拳集中了公主的胸部。公主柔软的胸部挨了重重一击,惊叫一声,身体迅速回缩。

我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同时迈出一步,欺身上前,抬起肘子磕在她脖子上。公主乱了方寸,胡乱挥出一拳。这一拳来得刚好,腰下全是破绽,我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臂,一矮身用肩膀将她扛了起来,用力扔了出去。

李红从小修习咏春拳,已经小有所成,后来考入公安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刑警队,应该说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前一段时间,我们偶尔会讨论下实战经验,今天与公主交手只不过是我们练习时最常用的招式,今天用在公主身上可以说是牛刀小试。不同的是,跟李红交手,每次被扔出去的都是我。

公主被扔到了墙上,摔下来掉在床上,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公主又惨叫一声,被摔得七荤八素,趴在床上死鱼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气。

徐兰惊叹道:“哇塞唐少,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我淡淡地问:“对付区区一个小毛贼,还不是手拿把攥的。对了,你上来干什么?”

徐兰手里拿着我的手机,伸手递给我说:“有一个叫蒋雨姗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手机一直在响,我想她可能有什么急事,就上来把手机拿给你。”

我说:“先不管她,你打电话110报警,这里有飞贼闯入,让他们来抓人。”

徐兰“哦”了一声,开始拨打110报警中心的电话。公主急忙伸出手,惊呼道:“别,求求你们,别报警。”

徐兰气愤地说:“你深更半夜闯到别人家,还要害人性命,我们凭什么不报警?”

公主面如死灰,急忙解释道:“请你们相信我,我只是想借宿一晚,真的没有恶意。”

徐兰冷笑了一声,鄙夷地说:“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徐兰一边说,一边再次拨打110指挥中心的电话。

公主飞快地从床上下来,噗通一声跪在我和徐兰面前,伸手抓住我的腿,哀求说:“这位大哥,我求求你,行行好,千万别报警,警察一来我这辈子就毁了。”

我看着跪在面前这个女飞贼,年龄应该不超过三十岁,长得还蛮秀气。在江海的时候听二蛋和南城三哥聊过,滨河贼道上有一个神秘的女飞贼,绰号公主。公主十六岁出道,从来贼不走空,但也轻易不出手,每次出手都是大案要案,失窃的不是富豪就是官员,甚至有人怀疑四年前的省委大楼失窃案也是公主干的。

在贼道上,公主素有侠名,个别缺心眼的人还认为公主是劫富济贫的侠盗。但我认为这纯属扯淡,哪个飞贼会蠢到把偷来的钱分给穷人的?那不是等于告诉别人,她的钱来路不正,等着警察上门来抓吗?

据南城三哥宋海龙说,公主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她很少失手,只有刚出道时正赶上严打,被抓到过一次。那次之后公主行踪越来越神秘,行事也越来越谨慎,来无影去无踪,再也没有失手过。贼道上大部分人只听说过她的绰号,她几乎与贼道上的人不打交道,因此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

眼前跪着的这个女蟊贼,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公主呢?如果她真是公主,那么她一旦被捕,很有可能就是无期徒刑,这辈子就真的要在监狱里面度过了。

不管她是不是,我都先问清楚了再说,这样的奇人兴许对我有用。我转身对徐兰说:“等等,先不要报警。”

110电话徐兰已经拨通了,她听到我说话,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对话题说:“对不起,打错了。本来想打120的,不小心拨到110了。”

挂了电话,徐兰狐疑地问:“为什么不让我报警啊,这个女贼太可恨了,入室抢劫啊。”

我没理会徐兰,盯着公主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公主?”

280.第二百七十九章 走光了

[第1章正文]

第280节第二百七十九章走光了

公主突然脸红得像个柿子,低着头不敢看我,沉默不语。我有点火了,大声说:“说话啊,你他妈哑巴了吗?”

徐兰突然笑了起来,说:“唐少,你你走光了。赶快把毛巾裹上,羞死人了。”

我低头看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浴巾掉到了地上,浑身赤裸裸地站在两个女人面前,活似一头拔了毛的猪。

走光了,确实走光了。简直春光乍泄,我像个婴儿一样,完全不设防地暴露在女飞贼面前。

这一突发情况令我面红耳赤窘迫异常,觉得颜面扫地。徐兰蹲,手忙脚乱把毛巾给我胡乱披上。我心慌意乱,随便把浴巾裹在身上,忽然忘记自己要问点什么了,只好悻悻地坐在床沿上。

徐兰说:“说话呀,你又不让报警,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小偷?”

公主忽然说:“我真的是公主,希望两位能网开一面,我会对你们感激不尽的。”

徐兰满脸不屑地说:“谁需要你感激!明明是个贼,还把自己真当成公主了。挺漂亮一个女孩子,学什么不好,却喜欢学人家做贼。”

我的心情逐渐平复,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说:“我不管你是不是公主,我只问你,你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公主低下头,轻声说:“偶然的一次,我发现这套房子平时没人住,经常空着,所以我有时候心情烦躁就来这里住一晚。你们别误会,房子里的任何东西我都没有拿走。”

这套房子除了家具值几个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小偷惦记的。房子确实不能经常空着,迷信的说法是房子营造的空间一定会有东西存在,如果缺乏人气,鬼就会住进来。这套房子虽然三叔和李红偶尔会来住,但使用的频率还是太低了,没有招来鬼神,却招来了飞贼。

但公主这样的解释难以让我信服,我接着问:“可今天你明知道房间里有人,还是闯了进来,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公主说:“今晚我确实不该来,可是我师弟今天下午翻把被抓了,心里特别烦,只是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我听到楼下有人,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到二楼来,只是想休息一会就走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徐兰鄙夷地说:“你这个故事编得漏洞百出,骗鬼去吧。唐少,我看还是报警算了。这女人满嘴跑火气,肯定是个惯犯,说不定身上还有人命案呢,我们报警就等于为民除害。”

我沉思良久,说:“算了,不为难你了,你走吧。”

我说出这句话,徐兰和公主都吃了一惊,惊愕地望着我。

公主难以置信地说:“你真的打算放我走?”

徐兰惊呼道:“你疯啦!这也太便宜她了。”

我摆摆手,说:“没必要节外生枝,把一个小毛贼送进监狱不是我这个财政局长的责任,反正我们也没损失什么,这样做没有丝毫意义。”

公主仍然难以置信地望着我,诧异地问:“你?这是真的吗?”

我说:“我只是希望你这次之后吸取教育,以后不要再偷了。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侥幸心理,可在贼道上混,只要你出手,早晚都有失手的一天。今天幸好遇到的是我,如果换了别的人,你已经被关进去了。”

公主的眼睛里升起一团雾,神情变得十分复杂,说:“你说得我也知道,近几年我已经很少出手了,很想金盆洗手,可金盆洗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非常感谢你的提醒,我会牢记的。”

我说:“好了,你走吧。”

公主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徐兰忽然堵在门口,拦住公主的去路,不服气地质问:“你真的打算放过她?这也太便宜她了吧。”

我严厉地说:“闭嘴,让她走!”

徐兰噘着嘴,满脸不服气地闪开身体。公主回过神抱拳,说了身谢谢,向门外走去。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说:“等等。”

公主身体定住了,我注意到,她的肩膀不由抖了抖。

公主回过头,迷惑地说:“你改变主意了?”

我说:“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下次如果我要找你的话,怎么联系你?”

公主松了一口气,说:“你打我电话吧。”说着话,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看了看名片,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办证”,下面是联系人龚小姐,以及一个手机号码。

,不做贼就去办证,看来这种人天生就是走偏门的货。我笑着说:“原来你还身兼多职啊,多才多艺。我很想知道,护照你们那可以办吗?”

公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居然俏皮地说:“当然可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优惠。”

我摆摆手,说:“我用不着,你快走吧,我就不送了。”

公主离开后,徐兰气鼓鼓地说:“真是不明白,你干吗要放她走?真是的,她刚才差点要了你的小命。”

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冷冷地说:“要说最该抓的,是你老子徐子淇这样的赃官。”

徐兰气愤地说:“好心当成驴肝肺,这跟我爸有什么关系,你简直胡搅蛮缠。”

我冷冷地说:“比起贪赃枉法,多吃多占,小偷小摸算什么。你知道什么是腐败吗,真正的腐败不是贪污腐败,而是规矩的腐败,你爸这种赃官最可恨的就是规矩的破坏者,公主这种人对社会造成的危害不还不足你爸的万分之一。”

徐兰说:“胡说八道,入室抢劫,行凶杀人难道不可恨吗?

我接着说:“算了,跟你这种头脑简单的人说不清楚。我倒是很奇怪,今晚你一句都没问我和你爹之间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兰说:“知道一点,我爸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去江海调查你不是他的意思,而是省委的决定,他只是奉命查案。”

我冷笑着说:“恐怕不是省委的意思,而是省委副书记唐书记的意思吧?”

徐兰说:“你既然知道还要问,真是没劲。其实我也不喜欢唐达天,可我爸是他一手提拔的,有什么办法呢。”

我冷冷地说:“你爸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了江海一边搜集我的黑材料,还一边用权术引诱我们财政局的女干部。像他这种赃官,自己满的屎,还老喜欢整人。他这种人去当监察厅厅长,共产党的党风就是被他给污染的。”

徐兰鼻子冷哼了一声,气得满脸铁青,说:“我爸是什么人不用你来评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徐兰这个态度,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所有的事她心里是很清楚的,因此多余的话已经不用我言明,我的意思她自然会向徐子淇传达,至于徐子淇怎么做,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转移话题,说:“你刚才说蒋雨姗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是不是唐果找到了?”

徐兰仍然一言不发,转过头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从她手里拿过手机,看到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蒋雨姗打的,连忙把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蒋雨姗劈头盖脸地说:“唐果还没回家,你实话告诉我,他到底去哪里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已经快十一点钟了,唐果还没回家,不会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吧。我急忙说:“蒋女士,你先别慌。听我慢慢说,据我所知,唐果的确是在游戏厅玩的时候遇到一个熟人,然后主动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蒋雨姗惊愕地说:“熟人?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我说:“听游戏厅的女孩子说,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叫什么名字我就不清楚了。”

蒋雨姗沉吟半天,焦躁地说:“唐果应该很少有什么熟人的,他平时不大合群,很少接触外人,怎么会随便跟别人走呢。”

我说:“你先别着急,让我想想,这个人会是谁呢?”我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突然一个名字从我的脑子里蹦了出来,我急忙说:“我怀疑那个人是唐方,唐果跟唐方的关系好像挺好的,应该就是他了。”

蒋雨姗惊讶地说:“你认识唐方?在哪里见过他?”

我说:“见过他两次,第一次还是唐果介绍我认识他的。这样吧,要不我去找找唐方,看看唐果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蒋雨姗惊喜地说:“好啊,要不我们一块去找唐方。如果真是他,那这小子太过分了,这么晚了也不把唐果送回来,至少应该打个电话给我说一声。”

我说:“行,我现在去楼兰小区接你,完了我们一起去找唐方。”

蒋雨姗说:“好吧,你快点,我等你。”

我从小区开车出来后,扭头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默不出声的徐兰,她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幽怨。我笑了笑说:“你是要我先送你去取车,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徐兰说:“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取车。”

我诧异地说:“那你想干吗?”

徐兰说:“你干吗非要赶我走,那个唐果又不是你儿子,你对他都那么上心,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281.第二百八十章 唐门会议

[第1章正文]

第281节第二百八十章唐门会议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是哪跟哪啊,唐果是个小孩子,你至于跟他一般见识嘛。”

徐兰冷哼了一声,像是跟谁赌气似的说:“我只是想见见唐果他妈,看看这个女人长什么样,让你五迷三道的,大半夜一个电话就把你给招去了。”

徐兰居然吃醋了,这算什么事啊。当然,我心里也清楚,一个女人吃醋不一定是爱上了这个男人,而是女人天生的嫉妒心作祟。不过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我已经在她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我说:“女人可真是喜欢无事生非,跟你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你见她干什么。如果你是为了公安厅调查你的事,那我干脆跟你交个底吧,还是那句话,我并不想把你怎么样,只要你们家老爷子别老想着整死我,咱们完全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徐兰幽怨地说:“我回去会跟他好好谈一次的,不过他也有他的难处,希望你能理解。”

我冷笑着说:“他有难处就可以把我往死里整?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拼死一搏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徐兰无奈地说:“好吧,我尽力而为。”

到了楼兰小区门口,远远的我便看到蒋雨姗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一条白色休闲裤,脚蹬一双高跟皮鞋,一身白衣如雪,独自一人站在路灯下。夜风吹动了她的长发,蒋雨姗听到喇叭声,慢慢回过头,看到我的车驶来,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蒋雨姗的回眸一笑,以及今晚的这一身穿戴,令我想起很早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白衣渡江的影视画面,这个画面美轮美奂,飘飘欲仙。

我伸手打开车后门,蒋雨姗矮身坐进车里,看到徐兰时眼神里滑过一丝复杂的意味,但她很快恢复常态,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搅你休息。”

我说:“该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没帮你看好唐果。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朋友徐兰,这位就是唐果的妈妈蒋雨姗,滨河著名的商界达人。”

徐兰笑得很勉强,淡淡地说:“你好。”

蒋雨姗也淡淡地说:“你好徐兰。真是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说:“好了,你就别客气了。说吧,我们现在去哪里找唐方?”

蒋雨姗说:“我刚已经给唐方打过电话了,唐果确实跟他在一起,他们在东方会。但他自己脱不开身,叫我亲自去接。”

听到这个消息,我松了口气,唐果既然是跟唐方在一起,那就是绝对安全的。可是我很奇怪,唐方怎么会把唐果带到东方会那种地方?

这一点蒋雨姗大概也想到了,她解释说:“那种地方我一个女人去恐怕不是太方便,所以还是得麻烦你走一趟。”

我说:“没事,乐意效劳。唐果是从我手里走丢了,我有责任亲自把他安全交还给你。”

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东方会楼下。我看了看蒋雨姗,说:“我一个人上去吧,你们在车里等我。”

蒋雨姗说:“好吧,见到唐果替我狠狠教训他一顿,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我点点头,准备下车,没想到徐兰也拉开车门下来了。我不解地问:“你干什么去?”

徐兰说:“我要跟你一起上去。”

我解释说:“这里是夜总会,你一个女孩子上去很不方便。”

徐兰说:“就是因为这里是夜总会,我才想见识见识。你们男人能来这种地方,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我懒得跟她争辩,掉头往前走去。这个女人今晚的表现很奇怪,虽然她对我的成见并未因为有了关系就完全消除,可她一直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就不太正常。

和徐兰一起进入东方会,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东方会的一间vip包房,我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人还真不少,目测大概有十几个人,奇怪的是全部都是男人,一个女孩子都没有。此刻唐果正坐在角落里,一个人沉默着咬着可乐的吸管,他看到我进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之色,但看到徐兰跟在我身后,很快就换了一脸复杂的神情。

包房里的人看到我们进门,脸上先是露出惊讶和狐疑之色,然后纷纷把目光对准了唐方。我注意到,董斌这小子居然也在这里。除了董斌,里面还有两个人我认识,一个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阮剑文的儿子阮文明,另一个是省纪委书记洪学明的儿子洪涛。难道唐门的人在开会?可为什么唐方根本就没通知我呢?

唐方站起身,走到我们面前,沉下脸说:“你来干什么?”

我刚想说我是来接唐果的,徐兰忽然说话了,她没好气地说:“我来看看你唐公子每天泡在在夜总会里干什么好事,你身边的女人都是什么货色。”

听徐兰和唐方的语气,她和唐方的关系不太一般,难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故事?

唐方不耐烦地说:“你走吧,我们在开会,明天我再给你电话。”

徐兰说:“哼,你赶我走,我偏不走。”

唐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连忙问:“唐方,既然是唐门的会议,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唐方冷冷地说:“我还没问你呢,那天在体育场唐门与秦时明月的比赛你为什么不到场?这么多天你也没来说明原因?鉴于你的表现太差,完全无视组织的存在,刚才我们已经形成决议,从现在开始,你被唐门除名了。”

唐方所说的比赛是在七里河体育场唐门和秦时明月的赛驴比赛,原本我是要去看看的,正好多认识几个唐门和秦时明月的世家子弟,可那天在秦时明月茶楼遭到黑鹰组织的围攻,落入陷阱后被关在了精神病院,错过了比赛。按道理是要给唐方打个招呼,说明缘由,可这种事说出来估计他也不会相信。

徐兰回头看着我,狐疑地问:“你也是唐门的人?”

我点点头,对唐方解释说:“那天晚上我确实遇到点麻烦,被黑鹰组织的人围攻,错过了观看比赛,正想找机会向你解释呢。”

唐方不为所动,冷冷地说:“你不用向我解释,你已经和唐门没有任何关系了。好了,我们在开会,不希望有外人在场,你可以走了。”

我急忙说:“唐方,你等等,听我给你解释。”

唐方转过身,没好气地说:“我不想听,你这个人太没规矩了。”

董斌突然走到唐方身边,在董斌的耳边低声说:“大哥,就是这小子那天晚上要弄死我。还有,蒋雨姗那个小还打了我一耳光。今天他来得正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唐方用阴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虽然只是一个眼神,却令我不由自主感到一股寒意。我能感觉到,唐方的眼神里不仅隐藏着杀气,而且,有一种藐视一切的霸气。由此我对唐方有了一个基本判断,他绝对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心藏大恶之人。

沉思片刻,唐方说:“这次的事就算了,算是给唐果一个面子。你小子也收敛点,别老打着唐门的旗号在外面惹事生非,事情万一搞大了,我也罩不住你。”

董斌媚笑着说:“大哥教训的是,我以后注意。”

唐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董斌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满脸不高兴地问:“你说啥?”

董斌诧异地望着唐果,支支吾吾地说:“没说什么啊,”

唐果翻了个身白眼,像个大人似的说:“你以后说话嘴巴干净点,小心闪了舌头。”

被一个小孩子威胁,董斌面子上挂不住,不悦地说:“你一个小不点也敢教训老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边玩泥巴去。”

我心想,看来今晚想说服唐方有点困难,索性给董斌这小子点下马威,让他们明白老子不是好惹的,顺便看看唐方的反应。

想到这,我上前一把抓住了董斌的脖领子,咬着牙说:“孙子,上次放你一马,你小子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敢狗仗人势,老子今晚就替你老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董斌没想到在唐门的地盘我也敢撒野,脸色变得很难看,瞪着眼珠子说:“小子,你敢动我,不想活啦。”

徐兰一看要打架,赶紧冲上来拉住我的胳膊说:“你疯了,在这里撒野,赶快松手。”

我冷冷地说:“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你们都不要管。”

董斌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这小子习惯了狗仗人势,见唐方只是静静地坐会了原位,没有任何反应,立即露怯了,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小子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唐门在包房参加会议的人有十几个,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唐方,见唐方无动于衷,纷纷拎着酒瓶子站起身,将我和董斌围在了中间。

282.第二百八十一章 奇妙的女人

[第1章正文]

第282节第二百八十一章奇妙的女人

徐兰见势不妙,快步走到唐方身边,说:“你们想干什么,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让他们自己单挑。”

唐方抓起酒瓶子喝了一口酒,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这里没你的事,回家去吧。”

其中一个小子用酒瓶子指着我的脑袋说:“小子,我们不管你是什么人。敢在唐门撒野,你小子今晚别想活着走出去。”

我冷笑着说:“原来唐门的人都是喜欢人多欺负人少的鼠辈,这样的社团本少爷不加入也罢。”我的目光盯在阮文明和洪涛脸上,淡淡地问:“你们两个也打算参战吗?”

阮文明和洪涛跟我打过几次交道,虽然也是一身公子哥习气,却谈不上飞扬跋扈,平时做事说话还算比较低调。阮文明和洪涛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算是达成了共识。

阮文明说:“唐少,你先放开他,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不打不相识吧。”

洪涛说:“各位兄弟,今天卖我个面子,只要他放开董斌,我们就放唐少走吧。”

我冷冷地说:“谢谢二位的好意,不过我并不领情。今晚你们要么让我参加唐门会议,要么让我跟这孙子单挑。如果你们要群殴,我也很乐意奉陪到底。”

这句话说出去,唐门的人脸色都变了。我了解这些人的脾性,一个个都眼高于顶,平时谁都不服,可真要论打架,我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些人平时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里,他们只佩服一种人——那就是比他们更强横的人,今晚我已经打定主意,让这些眼睛长在里的人见识下我的厉害。

用酒瓶子指着我的小子已经气炸了,嘴里骂着:“孙子,你也太狂了吧,老子先废了你。”

这小子说着,酒瓶子就砸了过来。我看着来势汹汹的啤酒瓶子,抡起董斌作为挡箭牌,啤酒瓶子正好砸在了董斌的肩膀上,砰的一声炸开了,残余的啤酒泡沫喷了一地。

董斌杀猪般惨叫一声,大声说:“你他妈瞎了啊。”

唐门的人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一时间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我冷笑了一声,说:“小子,今晚老子就当着你兄弟的面玩死你,你说吧,想怎么死?”

董斌面无人色,眼神中再次流露出恐惧之色,他歇斯底里地喊道:“大哥,救我,这小子想要我的命。”

董斌用乞求的目光可怜巴巴望着唐方,其他人见唐方仍然没有反应,以为是默许他们可以随意动手,有两个按捺不住的小子用啤酒瓶子从背后砸向我的后脑勺。我听到风声,快速移动脚步,再次用董斌做了挡箭牌,两个酒瓶子结结实实在董斌后背上开了花。这小子接二连三被自己人袭击,连着惨叫了两声。

但这次我不打算便宜了这两个敢对我下手的家伙,趁两个人还在愣神的功夫,右拳袭击左边的小子。左边的小子脸上挨了一拳,鼻血飞溅,闷哼一声摔了出去。

就在这小子飞出去的同时,我眼睛瞪了右手的小子一眼。右手的小子吓了一跳,手里的啤酒瓶剩余部分掉到地上,我再次弹出小腿,踢在了这小子的上。这小子痛苦地弯下腰,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收拾完这两个小子,我重新一把揪住董斌的脖领子,凶神恶煞地说:“还有谁想试试?”

这次出手一下子镇住了在场的唐门公子哥,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这些家伙平时嚣张惯了,他们只打过人,没挨过打,误以为自己很能打,这次见到比他们更凶狠的,气焰一下子被打了下去。

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唐果咬着手指安静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徐兰长大了嘴巴,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唐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说:“唐羽,今天你破坏我们开会不说,威风你也逞够了,念在你曾经是唐门一份子的情分上,今晚我不跟你计较。你走吧,唐门容不下去。”

我冷笑着说:“唐方,老子可是交了八万块钱加入的唐门,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你叫我加入我就加入,让我滚蛋我就滚蛋,今晚如果你不给我个说法,这事没完。”

唐方说:“八万块钱明天我一分不少派人给你送去,钱退给你以后,你就跟唐门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说:“既然交出去了,我就没打算要回来。我不要钱,我只要一个说法。”

唐方拉下脸,用比冰还冷的声音说:“那你是给脸不要脸了?”

徐兰拉了拉我的衣服,低声说:“别逞能了,面子你也找回来了,我们走吧。”

唐方突然说:“现在他想走也走不了啦,跟我叫板,你找错人了。”

包房门突然打开了,从外面呼啦啦涌进来一群膀大腰圆的打手,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军用警棍。不用问,这些人都是东方会的内保,早已在门外候命,听到唐方的召唤,立即冲了进来。

徐兰大声说:“唐方,你疯了,唐羽可是国家干部,闹出人命我看你怎么收场。”

阮文明和洪涛咬着唐方的耳朵不知道说了声什么,我注意到唐方皱了皱眉头,却没有丝毫表示。

内保的出现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自信仍然能控制住局面。我冷笑着说:“唐门果然没让我失望,我以为你唐方会跟我单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唐方也是个孬种。”

领头的应该是内保经理,他望着唐方问:“唐大少,这小子怎么处置?只要你发话,兄弟们马上废了他,敢在东方会闹事,瞎了这孙子的狗眼。”

唐方摆摆手,不耐烦地说:“把这小子拖出去。”

内保经理撸起袖子上前一步,露出了胳膊上纹的飞龙。我心里冷笑,真是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混黑道难道一定要纹身吗?在我看来,这些人之所以要纹身,只是掩饰心虚的另一种表现。

蒋雨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她冷着脸走到内保经理身边,瞪了他一眼,说:“二鱼,几天没见出息了,你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打手了。”

被称作二鱼的内保经理看到蒋雨姗,忽然眉开眼笑地说:“原来是蒋总啊,什么风把你这个大美人给吹到这里来了?”

蒋雨姗看也不看二鱼一眼,眼睛盯着唐果,面无表情地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要在这里过年吗?”

唐果低着头,咬着手指低眉顺眼走到蒋雨姗面前,伸出手拉着蒋雨姗的手说:“妈,唐方欺负我哥。”

看到蒋雨姗进来,我脑子有点蒙,这种地方她来捣什么乱。她这么一来,完全打乱了我的步骤,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这个混乱的场面呢?

蒋雨姗进门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听到唐果的话,这才好像发现我一样,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唐老师,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休息了,明天还要给唐果上课呢。你有打架的劲头,不如干点你更应该干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吭声,董斌这小子又叫嚣起来,他手指蒋雨姗竟然喊道:“小,你来得正好。你打了老子一耳光,今天正好跟你算总账。”

蒋雨姗突然抬起手,结结实实又给了董斌一耳光,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上次如果不是我救你,你小子早残废了。”

董斌被打蒙了,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捂着脸,眼巴巴瞅着二鱼,等待救援。

蒋雨姗环视了一眼四周,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滑过,她接着冷冷地说:“你们这些败家子,吃过饱饭没挨过饱打,整天牛逼烘烘的,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似的。如果没有你们老子罩着你们,早被人整死多少次了。我救你一命,你不领情我不怪你,可你到处败坏老子的名声,换了我以前的脾气,早亲手废了你。”

蒋雨姗说这些话的时候,包房内竟然鸦雀无声,安静地听着她训话,居然没有人反驳。蒋雨姗真是个奇妙的女人,她柔弱的身躯仿佛暗藏着无比巨大的能量。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是领导者,气场异常强大,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产生不怒自威的威慑力。

唐果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他抬头望着蒋雨姗忽然说:“妈,我想回家了,我们走吧。”

我也觉得有点索然无味,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唐门是一个特殊的圈子,这个圈子有自己的核心,这个核心便是唐方。以唐方为核心的圈子有自己的气场,我的气场与他们是不怎么兼容的,即便死皮赖脸加入唐门,我也融不进去。

我说:“蒋女士,我看算了吧,跟他们置气有点跌份,我们还是送唐果回去吧。”

蒋雨姗却固执地说:“不行,今晚他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唐方,你说吧,这小子屡次对我出言不逊,你打算怎么处置?”

一直默默无语的唐方站起身,走到我和董斌面前,眼睛盯着董斌,淡淡地问:“你刚才怎么称呼她?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董斌感到情况不妙,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

283.第二百八十二章 狗仗人势

[第1章正文]

第283节第二百八十二章狗仗人势

唐方说:“你刚才怎么称呼蒋姐的,再说一遍。”

董斌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磕磕巴巴地说:“我错了,大哥,你饶饶了我吧。”

唐方面无表情,叹了口气说:“你应该知道,蒋姐是唐果的妈妈,我一直很尊重她。你竟然敢这么称呼她,我听说你还跑到她的店里闹事,我说过的话看来你都给忘记了,这让我感到很为难。虽然你是我兄弟,可规矩就是规矩,我不能带头坏了自己立的规矩,你自己说,我应该怎么做?”

唐方的意思董斌听懂了,立刻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地说:“大哥,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唐方对此无动于衷,眼睛盯着蒋雨姗,轻描淡写地说:“你不要求我,你自己犯的错,自己想办法承担。”

董斌心领神会,马上爬到蒋雨姗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说:“蒋姐,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就放我一马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蒋雨姗冷冷地望着跪在地上,把自己哭成一个泪人的董斌,无动于衷地说:“你现在知道错了,是不是有点晚了?在我的店里闹事,我饶了你一次;我救了你小子一条小命,你不领情还背后诬陷我,我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也可以饶了你;今天又当着这么多人侮辱我,这次如果我再轻易饶了你,以后你是不是就要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董斌虽然没什么眼色,倒也挺机灵,马上左右开弓抽打自己的嘴巴子,一边抽还一边道歉:“我他妈不是人,我他妈不是东西,我这张臭嘴,就该打。”

在场的人都楞在原地,安静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二鱼刚才带着内保进门底气还很足,当蒋雨姗进门之后也沉默了。蒋雨姗冷冷地盯着董斌,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董斌自己打累了,嘴巴肿得像挂了两根火腿肠,他停下手,用无助的眼神望着蒋雨姗,又扭头看了看唐方。然而唐方和蒋雨姗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蒋雨姗说:“为什么停下来?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换个人帮你?”

董斌快要疯了,眼睛里流露出浓烈的哀伤。但是他更明白,现在没有人帮他,如果自己不继续下去,等待他的将是更可怕的惩罚。他咬咬牙,继续左右开弓,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一边抽自己,还一边念念有词地说:“我他妈不是人,我他妈该打。”

我看得出,这回董斌是真哭。心里冷笑,真他妈是个孬种,狗仗人势的东西,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蒋雨姗拉了拉唐果的手,转过身,看也不看董斌,说:“自己抽一百下,不到一百下不许停。唐方,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蒋雨姗说完头也不回拉着唐果出了包房,我冷冷地望着唐方一眼,说:“明天派人把钱给我送到江海市驻滨河办事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所谓的唐门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说完我尾随着蒋雨姗出了包房。徐兰见我们离开,跟在我身后,也准备离开。

唐方突然说:“徐兰,你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徐兰停住脚步,回头望着唐方说:“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唐方招招手,说:“耽误你几分钟时间,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我已经看出来了,徐兰和唐方之间的关系并不单纯,所以听到唐方叫徐兰留下,我只是稍微停顿了一秒钟,就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到了楼下,我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室,蒋雨姗后唐果坐到了车后座。

蒋雨姗问:“要不要等她?”

我想了想说:“稍微等几分钟吧。蒋女士,今天又是你替我解了围,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你了。”

蒋雨姗说:“别这么说,今晚就算没有你,我也要给董斌这小子点教训。”

蒋雨姗说这些话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不难想象,董斌今晚真的把她惹火了。她接着解释说:“我在楼下等了你们半天不见下来,等不及就上去看看,没想到一进门就遇到这种事。唐门这些小子整天唯恐天下不乱,我烦他们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看唐方对谁都挺客气,这小子最不是个东西。”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可能是我这个人不太吉利,老是遇到这种事儿,躲都躲不过去。”

蒋雨姗说:“这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很奇怪,你和唐方完全是两类人,你怎么会想到加入唐门,你知道唐门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平时都经营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不由一动,对唐门我还真不太了解,我只知道这些人主要由省委机关的子弟组成,具体靠什么维持还真不太清楚。

我说:“我只是觉得好玩,另外这次来滨河招商,唐门这些公子哥多多少少手里都掌握了不少资源,心想认识这些人或许对招商有利,所以就申请加入。你刚才说唐门还有自己的生意,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以为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玩呢。”

蒋雨姗冷冷地说:“他们是玩得很离谱,可他们玩的东西哪样不烧钱,这些钱从哪来?”

我好奇地问:“是啊,玩是最费钱的,我也很奇怪,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蒋雨姗沉吟片刻,若无其事地说:“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唐门的背景很复杂,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唐方自己有一家公司,主要业务是集资募股。”

非法集资?我,听到蒋雨姗的暗示我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全明白了,原来唐门笼络了这么多高干子弟的真实目的在这里。

这个情报对我来说太重要了,难怪唐方根本不打算让我进入他们的圈子。据我所知,目前大部分民间集资募股可以说一种欺诈行为,是一个巨大的黑洞。资金链一旦崩断,会造成非常可怕的连锁反应。非法集资受益的是特权阶层,最终受害的是梦想一夜暴富的穷人。

大多数民营企业的集资募股与股市的根本不同在于,股市即便股民被深度套牢了还有触底反弹的机会,募股集资本身就是一个空心的气球,你只能一条道跑到黑,等到气球的那一天,大部分人会死无葬身之地。你死无葬身之地还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贪得无厌,明知道是个无底洞,还不得不把这个美梦继续做下去,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简单来说,非法集资就是少数几个人用谎言制造了一个美丽的泡沫,用穷人的血汗钱去满足几个人肮脏的私欲,这也正是非法集资最无耻最可恨的地方。这些公子哥,没吃过苦,根本不知道穷人的血汗钱意味着什么,反而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沾沾自喜。

然而这个黑洞早晚有一天会被揭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真到了那一天,掏出血汗钱的人一定会集体讨要说法,事情就彻底失去了控制。

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无论是唐门内部,还是徐子淇家与唐达天家的关系,以及蒋雨姗和唐家的关系都不是铁板一块,其实他们同样矛盾重重。这是一个利好消息,今天这么一闹倒有不少意外收获,我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蒋雨姗也没打算向我透露太多,马上把话题转移到唐果身上,她严肃地问:“唐果,你现在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十二点钟了还不想回家。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为什么?”

唐果低着头,半天不说话,以沉默对抗母亲的训斥。

我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说:“唐果,你不是告诉我去隔壁打电动吗,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跑了,难道不知道这么多人为你担心吗。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任性了。”

唐果抬起头,说:“我不喜欢徐兰。”

我诧异地问:“为什么?姐姐不是对你蛮好的嘛。”

唐果说:“她见过她,那次她和唐方在一起。”

听到唐果这么说,我有点明白了,徐兰和唐方的关系不一般。我笑着说:“那又怎么了,她和唐方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啊。”

唐果说:“我不喜欢她缠着你。”

原来小孩子也会吃大人的醋,唐果被徐兰瓜分了属于他的时间,心里不爽,因此一走了之,这倒让我感到很新鲜,心里觉得有点可乐。

蒋雨姗突然说:“有件事必须告诉你,徐兰和唐方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了。”

这关系复杂了,虽然我有这种直觉,但从蒋雨姗嘴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惊讶。为了掩饰我的震惊,我笑着说:“这也正常,徐兰和唐方也算门当户对了。”

蒋雨姗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我感觉得到,她对徐兰和唐方都没什么好感。

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等了十分钟了,徐兰还没出来,我掏出手机,给徐兰发了条短信:徐兰,我先送唐果回家了,有时间再联系。

发完短信,我发动车,掉头往楼兰小区开去。

蒋雨姗突然问:“你怎么不等等徐兰了,丢下她一个人好像不太好吧。”

284.第二百八十三章 春眠不觉晓

[第1章正文]

第284节第二百八十三章春眠不觉晓

我听出来了,蒋雨姗话里有话,解释说:“不等了。”顿了顿,我接着解释说:“我和徐兰只是普通朋友,今天有点事找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蒋雨姗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愉悦多了,说:“你不用跟我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我摇着头苦笑,女人到底是女人,她们的心思真的很难让人理解。

车子很快开到了楼兰小区,蒋雨姗母子从车上下来,唐果站在车门口对我挥挥手,说:“哥哥再见。”

我笑了笑,说:“唐果,以后不许这样了,如果你下次还敢招呼都不打就偷偷溜掉,哥哥以后就不跟你玩了。”

唐果点点头,说:“嗯,我改。”

我说:“这才乖嘛,好了,赶快回家睡觉吧。蒋总,再见了。”

蒋雨姗说:“你在楼下稍微等会我,我有事跟你说。”

蒋雨姗有话要问我吗?我的脑子飞快运转起来,搞不清楚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她已经发出了邀请,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能回绝,我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在车里等你,你先把唐果安顿好。”

蒋雨姗领着唐果上楼去了,我坐在车里点了根烟,一边抽烟一边想,蒋雨姗要跟我谈什么呢?这个女人实在太令人难以琢磨了,完全搞不懂她的套路。

我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打开看了看,是周晓雪发的。今天她给我发了几条短信,我都没有回。这个女孩子我不太想理她,首先是没时间,其次是我对这种喜欢撒娇,拿无知当个性的小女生没兴趣。

周晓雪在短信里问:你在干吗?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本来我想回条短信,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住了。这次来省城任务很重,时间又很紧迫,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没有任何进展,真的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而且我有一种隐隐的忧虑,近期极有可能出现对我们非常不利的事情,事情一旦发生就很难控制,但到底是什么事我又说不清楚。

现在我突然有点明白老爷子叫我来省城的真实目的了,他和唐达天的暗斗是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很多事情又互相掣肘,两人都是高级领导,无法直接出面,因此平衡很难打破。而我就是老爷子的一把利刃,在没有方向的时候四处奔突,总有一天会撕开一个口子。只要这个口子撕开了,老爷子积蓄的力量就会全部集中在这道口子上,给对手最致命的一击。

刚删了周晓雪的短信,王莉又发来一条短信,她在短信里问:唐局,明天有什么安排?

我想了想,王莉这个时候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呢?很显然,她并不是真的想知道明天的工作安排,而是有其它事儿。

我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通了,我说:“明天早晨九点钟,你们到我的房间开个碰头会,把近期的工作总结整理一下,形成文字后下午我们回江海,我要向覃市长汇报工作。

王莉说:“好的,我分头通知一下。唐局,你回来了吗?刚才去敲门,你房间里没人。”

我说:“你有什么事吗?”

王莉支支吾吾地说:“没事,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我说:“上官呢?”

王莉说:“她还没回来,可能去找老同学老情人什么的吧。”

王莉话里有话,我也不想深究,正好看到蒋雨姗从楼上下来,就说:“好了,明天再说。”

蒋雨姗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眼睛在夜色下闪闪发亮。她看着我笑了笑,说:“我发现你这个人还挺有女人缘的,又是哪个小美女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呢。”

我笑着说:“想哪去了你,我安排下明天的工作,下午还要赶回江海,向市政府汇报工作进展呢。来滨河快一个星期了,招商引资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想起来都头大,回去不好向领导交差啊。”

蒋雨姗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急不来的,慢慢来,我相信你会成功的。现在政府要做政绩,到处都在招商引资,可大部分招来的都是不良资产。政府想从商家口袋里掏钱,可商人更看重的是政府手里的土地。商人们圈一块地,假模假样投资建厂,等着土地升值后卖掉,然后卷了钱一走了之,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老百姓。”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所以这次招商我根本就没考虑过用土地去做交换,我是希望把省里的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项目尽快引入江海。”

蒋雨姗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说:“那我倒是对你有点刮目相看了,看来得对你重新判断。你的想法虽然好,但难度系数太大。”

我笑着说:“就是因为难度系数大我才有兴趣,难度小的事没有挑战性,我也不会投入这么大精力。”

蒋雨姗笑了笑,说:“有志气,我代表江海人民感谢你。”

我笑着问:“你是不是以为我来滨河招商只是来给自己捞政绩的?”

蒋雨姗说:“是,官员为自己做政绩工程本身也没有错,可很多政绩工程最后都变成了一个烂摊子,前任推给继任者,继任者再推给后面的继任者,最后就变成了一个美人管的烂摊子,反正集体责任就是不负责任。以前是当官一任,造福一方;现在是当官一任,祸害四方。官员在一个地方待那么几年时间,我个人认为,没有政绩的官员才是好官员。”

我笑了笑,蒋雨姗对官场这些事倒是蛮清楚。但她的话里明显有情绪,这个话题不易渗入讨论。我转移话题,问道:“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蒋雨姗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找个人随便聊聊,临时又找不到人,只好临时抓壮丁,就是委屈你又要陪我这个老太婆了。”

我笑着说:“我荣幸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另外,如果你是老太婆,那我就是行将就木的人了。我很奇怪,你白天那么忙,怎么夜里精神还这么好?”

蒋雨姗说:“我也不知道,以前还好,今年过年后总感觉有很多事没做完。白天工作的时候很困,但只能强撑着。到了晚上可以休息了,反而睡不着。”

我说:“那你应该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这可能是焦虑症。”

蒋雨姗点点头说:“嗯,是有点。”

说完蒋雨姗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蒋雨姗忽然笑了笑,说:“难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干坐着?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去坐坐,喝点红酒也许能睡个好觉。”

我说:“好是好,可是我对省城不太熟,要不你介绍个地方吧。”

蒋雨姗说:“那好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坐到副驾驶,我来开车。”

蒋雨姗带我去的地方是一家会所,叫什么名字我也没注意,只知道她是这里的会员。索然已经是过了夜里十二点,会所楼下却仍然停满了各种高档车,看来这里是省城很多达官显贵经常关顾的地方。

蒋雨姗出示会员卡之后,要了一间房,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我们走进房间。蒋雨姗点了一支法国葡萄酒,又要了点小食,服务员送来之后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酒,说了声“先生小姐请慢用,有什么事请随时吩咐”,然后矮身退了出去。

我四周观察了一番,这里的装修和格调确实不错,包括刚才那个服务员的素质也挺高,显然是接受过良好的培训。

蒋雨姗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瞄了我一眼,说:“这里的环境你还满意吧。”

我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葡萄酒口感很正,应该是正宗法国产的葡萄酒。我说:“蛮好的,很安静,消费应该不低吧。”

蒋雨姗说:“还行吧,我只是觉得这里的东西还比较地道,所以才开了张会员卡,其实我一年也来不了几次,根本没什么时间享受。”

接下来我们又陷入到了沉默,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半躺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蒋雨姗这个女人太精明了,我不知道她约我出来的真实目的,又不好明说,只能等待她先开口。像她这样在官场待过,又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女人,阅人无数,自然不可能随便对一个男人动情,那么她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蒋雨姗果然开口了,她若无其事地说:“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我说:“我想你可能觉得我这个人还没那么讨厌,想出来坐坐又觉得孤单,所以才拉上我。我的作用其实可有可无,唯一的功能是还能哼哼两声。”

蒋雨姗噗嗤了一声笑了起来,说:“你这个人说话很有意思,可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呢?”

我说:“那是因为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我感觉自己还没到你这个境界,没有跟你平等对话的资本,所以还是低调点,免得自取其辱。”

蒋雨姗说:“你很聪明,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智力能跟你相提并论的人并不多。”

我笑了笑,说:“承蒙夸奖,小生深感惭愧。”

蒋雨姗说:“你为什么不问我,我只是一个女人,那些流氓为什么敢对你下手,却不敢动我一根手指?”

285.第二百八十四章 长夜漫漫

[第1章正文]

第285节第二百八十四章长夜漫漫

我愣了一下,说:“我为什么要问?也许我这个人面目可憎,容易惹人反感;你是美女,他们舍不得对你下手。”

蒋雨姗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说:“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我很想知道,男人是不是都有帝王思想,梦想着妻妾成群,所有的女人都围着他转?”

蒋雨姗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可能是有所指。我想了想说:“有一部分是吧,但也不全是。女人不是谁的私人财产,情感更不可能被买断,这个道理我想大部分人都明白,可还是有很多人总以为自己是个例外。”

蒋雨姗突然盯着我的眼睛问:“那你呢?你是大多数人,还是极少数人?”

这句话倒把我问住了,我也不知道我属于哪一类人,虽然我生性追求自由平等,但终究不过是个世俗的人,很难分清楚这两者之间的界限。单说我和萧梅,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多么爱萧梅,当然,萧梅也不见得多么爱我,但我们仍然像所有的人一样,认为有了婚约,这个人的情感世界就是自己的私人财产,外人不容进入。

我说:“我是个俗人,大概也属于庸庸大众里的那一类吧。”

蒋雨姗说:“问你个问题,你千万别多心,你结婚没有?”

我说:“还没有,但有未婚妻。”

蒋雨姗给自己的杯子斟满酒,继续说:“你身上有一种稀缺的品质,你很诚实,我喜欢诚实的人。现在这个世界上,伪君子越来越多,诚实的男人越来越少了。”

我突然笑了笑,说:“那你喜欢我吗?”

蒋雨姗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乐不可支地说:“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吗,随便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我说:“那你想问我什么?关于男人的心理?”

蒋雨姗想了想,说:“其实男人的心理很不堪,不了解比了解好。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了纯粹的情感,有时候我觉得对一个人动情真是太可笑了。”

我点点头说:“纯粹的情感确实非常罕见,到底有没有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所谓纯粹的情感本身就是扯淡,这就好比完美主义者的蛋逻辑,要求别人完美,对自己却没有要求。那你说说,什么才是纯粹的情感?”

蒋雨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接着说,我在听?”

我说:“父母对儿女的情感你觉得就是纯粹的情感吗?我不觉得,父母对子女的养育之恩,其实更多的是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事情,无形之中就赋予了自己的希望和寄托在这种情感之中的,当然,这也是生命延续的必要性。但并不等于这种情感就不是伟大的,所谓的伟大,大部分都是被迫的伟大,夹杂了杂质的东西难道就可以否定它的价值吗?我觉得不能。”

蒋雨姗说:“嗯,有道理。”

我说:“男人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也许最初是为了和这个女人上床,可如果他这个谎言能一直保持到自己死球掉,那谎言就不是谎言,而是爱情。”

蒋雨姗又咯咯地笑了,说:“谎言就是谎言,真理就是真理,有哪个男人能把这句谎言维持到死亡呢?”

我说:“没错,这个世界爱情之所以罕见,是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不经意间发生了改变。男人在变,女人也在变,最后都变得面目全非。很多人不相信爱情,或者不相信感情,是因为他在一个人身上吃过亏,然后迁怒于同类,这本身就很扯淡。”

蒋雨姗笑着说:“不愧是风月高手,理论性很强嘛。我都感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你这套理论去蒙一些无知的小姑娘,我保证百发百中。”

听到这句明显是抬杠的话,我有点不高兴,蒋雨姗虽然有才干,可毕竟是个女人,真要探讨这一类话题,她显然还是会受自己的情绪支配,进而影响她选择支持或者反对。

我闭上嘴巴,喝了一口酒,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蒋雨姗好奇地问:“怎么不吭声了?接着说呀。”

我说:“说什么,再说下去就成了抬杠了。”

蒋雨姗叹了口气,说:“其实你说得有道理,只是这些话听起来确实刺耳,很少有人能听进去,尤其是身在其中的人。”

我冷冷地说:“女人真是一种无趣的动物,一再强调社会属性,却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动物属性。难道一个人不承认自己是动物,她就不是动物了?什么是动物属性,其实就是人性。如果一个人一再强调自己是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她就真的超凡脱俗了?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我的话里带着情绪,没想到蒋雨姗竟然不恼,而是端着杯子和我碰了一下杯,笑了笑说:“好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借此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很想拂袖而走了。

蒋雨姗说:“我承认你说得对,动物性就是人性,这一点也是今年开年以来我考虑的最多的一个问题。我们这一代人从生下来就总被父母和老师强调理想、奋斗,却很少有人给我们灌输过人性的常识。所以我们虽然高度社会化,却总是压抑克制自己人性的一面,我们即便再成功,都很难有幸福的感觉。”

听了蒋雨姗这句话,我刚刚对她产生的厌倦感突然消失了,重新对她肃然起敬。我心里忍不住想,她做了唐达天这么多年的情妇,虽然也生了孩子,可是她真的觉得幸福吗?难道幸福是可以用银行里的数字,以及人前的风光作为衡量标准吗?

我诚恳地说:“蒋姐,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

蒋雨姗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怕我的手,柔声说:“你不用说对不起,我能理解你的情绪。对了,以后你不要叫我蒋姐或者将女士,私下叫我雨姗,好不好?”

我狐疑地望着蒋雨姗美丽的面孔,她的目光十分柔和,看起来很真诚。说实话,我有点迷惑,搞不清楚她这么说的真实用意。因为我清楚,像她这样阅历深厚的女人,不可能随便对一个男人不设防。

以前的计划是先通过唐果接近蒋雨姗,在接触的过程中软化蒋雨姗,最好能一举策反她。但随着与这对母子交往日益加深,我有点吃不准了。很明显,这一对母子都很难对付,尤其眼前这个女人,绝对是个人精,搞不好反倒被她利用,那才真的得不偿失。一个人对一个人建立信任是需要时间的,而我缺的恰恰就是时间,也许我需要改变策略。

见我迟迟不表态,蒋雨姗表情有点尴尬,清咳了一声说:“你好像不太乐意,那就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见。”

我急忙解释说:“不是不乐意,只是我害怕自己高攀上,万一我当真了,你却是开玩笑的,那就把脸丢大了。”

蒋雨姗不悦地说:“你以为这种话我是随便说的吗?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的人品还不错,虽然略显油滑,脾气也臭,好在你心底善良,懂得进退。老实说,我很欣赏你的这种为人方式,不功利,不世俗。”

这话从蒋雨姗的嘴巴里说出来我有点难以置信,这种评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感觉有点过高了。我笑着说:“不是吧,你这么看我?我有你说的这么好么,我自己怎么不觉得?”

蒋雨姗说:“你认为我有奉承你的必要吗?唐果跟你无亲无故,你能这样对他让我很感动。大部分人交往一个人的时候,首先要看这个人的使用价值,但你不是。”

我笑着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对唐果好,其实是为了取悦你呢?”

蒋雨姗说:“就算你是这样想的,我也愿意接受。很多人都说,人是伪装的,但是不是真心的差别还是很大,我看得出,你和唐果在一起很自然。”

蒋雨姗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同时也说明,她对人心的洞悉是超过常人的。或者也可以说,她并不反感我以这种方式接近她,人,归根结底还是感性动物。

我端起酒杯,低头顺着她细长白嫩的脖子往下滑落,注意到她衣衫下白得炫目的半边胸脯,面带奸诈的面带笑容说:“为了这句话我敬你一杯,雨姗胸。”

蒋雨姗嫣然一笑,眼睛里有一抹风情闪过,她双开地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说:“谢谢,唐羽胸。”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起床的时候,我抓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到又有几条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打开短信看了看,其中一条是周晓雪发的,还有一条是上官天骄发的。另外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周晓雪,一个是萧梅,这两个电话都是凌晨两点打的,那个时候我刚躺下,电话调到静音。

周晓雪的短信说:你睡了吗?你不会真的不想理我了吧,你这个人真是的,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啊?翻脸就不认人,以后不理你了。

删了周晓雪的短信,我继续查看上官的短信,上官天骄在短信里说:唐局,你在哪呢?不会又跟我们玩突然消失吧。

286.第二百八十五章 官场潜规则

[第1章正文]

第286节第二百八十五章官场潜规则

我记得昨晚十一点多还跟王莉通过电话,上官天骄发来这条短信就有点莫名其妙。我拨通了上官天骄的手机说:“王莉没通知你吗,今天早晨九点到我房间里碰头,总结汇报近期的工作。”

上官天骄纳闷地说:“没有啊,王莉没告诉我啊。”

我说:“你昨晚去哪里了?不在办事处么?”

上官天骄说:“昨晚我一直在办事处,哪里也没去啊。哦,倒是王莉昨晚出去了,好像她老公来了,后半夜她才回来。”

陈小艺来滨河了?他来滨河干什么?上官天骄昨晚明明在办事处,王莉为什么要对我撒谎?我有点后悔,这次出来应该一个女人都不带的,两个女人在一起看起来关系很好,其实大部分都是貌合神离。

我也懒得多想,说:“那你逐一通知一下,吃完早餐九点钟到我房间开碰头会。”

刚挂了上官的电话,彭强的电话就打来了,他告诉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可以去江海市第一监狱见老曾,与李智的会面安排明天早晨。

李智至今未被宣判,被关押在铁峰看守所。自从李智被关押之后,我一直有去和他谈谈的想法,可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我很想知道,现在的李智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萧梅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有什么事,我拨通了萧梅的电话,笑了笑说:“萧太后,小羽子给您请安啦。”

萧梅说:“哼,昨晚又去哪鬼混了,竟然敢不接本宫的电话。”

我说:“你也不看看那是几点,半夜两点钟我正跟你梦中相会呢,你打电话怎么可能听得见。那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觉啊。”

萧梅呵呵地笑了起来,说:“臭美,谁想你。我是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今天下午回去向市政府汇报工作进展,你有什么事吗?”

萧梅说:“我爸妈想见你,跟你好好谈谈。”

我心里一惊,萧铁山想见我,他想跟我谈什么?想起萧梅他妈关雪,我的头又大了,这个准丈母娘可不好对付。

我说:“能不能透露点,你爸妈见我具体是什么事情?”

萧梅冷笑一声,说:“怎么,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我故作镇定地说:“我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才不怕呢。”

萧梅说:“不怕就好,你就准备好接受批斗吧。”

挂了电话,我起床洗脸刷牙,泡了杯茶,叫服务员把早餐送到房间里,随便吃了两口。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我点了根烟,静等其他人到来。

第一个进门的是王莉,她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眼圈有点乌黑,看起来昨晚没睡好。王莉走到我面前,在旁边坐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王莉这个样子有点奇怪,联想到昨晚陈小艺到了滨河,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王莉不说话,我也懒得理她,抽一口烟,喝一口茶,自己一个人怡然自得,把王莉晾在一边。女人这玩意很容易持宠而娇,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而且还有着无事生非的本事。

王莉突然说:“唐局,我有点事跟你汇报。”

我冷冷地说:“什么事?”

王莉沉思片刻,低声说:“我老公到滨河了,中午想请你一起吃顿饭。”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个陈小艺肯定又有事求我。我说:“中午没时间,我中午约了龙厅长和靳伟。陈小艺又搞什么鬼?他不好好当他的副校长,跑来滨河干什么?”

王莉说:“省委党校办了个培训班,他来培训。他说好久没见你了,挺想念你的。”

我冷笑着说:“可我一点都不想念他。王莉,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想再见到他吗,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我说过的话都是放屁?”

王莉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她非常尴尬地小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也不想让他打搅你。只是我这个老公太能缠人了,脸皮也厚,昨天一直跟我说这事,还搬出孩子要挟我,搞得我特别心烦。”

我冷冷地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觉得有时候你跟他还是挺像的。你打电话问问陈小艺,他还欠我样东西,如果他要见我,先得把这样东西还给我。”

王莉纳闷地问:“什么东西?我不太明白,唐局,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

我说:“他还欠我一顿打,上次没揍他是心情原因,这次想起来也是心情原因。你去告诉陈小艺,要见我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做好挨揍的准备。今年我跟李红学了一套拳,到现在也不知道实战效果如何,陈小艺如果愿意当沙袋,你尽可以叫他来找我。”

王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想她能感觉到,这次我绝对不是开玩笑。这时候,有人敲门,我说了声请进,上官天骄和张琎等人走进了房间。

我招呼着他们坐下,观察了一番上官天骄,发现她也在看着我,同时用不屑的目光瞥了王莉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看来上官天骄和王莉在滨河这段日子虽然在一起合作,感情不仅没增进,反而互相有了怨言。应该说,主要责任还在我,是我考虑不周。我以为大家既然为了工作,说得难听点是为了自己的政绩会互相体谅一点,平时一点小摩擦因为合作而化解掉,没成想小矛盾反而因为政见不合激化了。

我清了清嗓子,问张琎:“张处长,人都到齐了吧。”

张琎也觉察到了气氛有几分不对,说话也加了几分小心,说:“都到齐了,唐局长,你做指示吧。”

我说:“今天主要是每个人都把自己负责的工作做个简单汇报,进展到了哪一步,有什么困难,然后我们汇总一下,做一个工作总结。下午我要回江海,向覃市长做个汇报,市政府也应该尽快拿出个方案,加大对这次招商计划的支持力度。”

接下来便是汇报和总结,应该说,前期还算顺利,不过这只能算是个开篇。如果把招商计划分为四个阶段的话,这只是第一阶段。到了第二阶段就是攻坚战了,不仅需要政策倾斜,还需要各项资金到位,尤其要得到省政府领导的支持。第三阶段就开始刺刀见红了,各种政策、启动资金以及实施单位都要落实。

一切落实到位,第四阶段就是破土动工了。我们的工作到了第三阶段就算胜利完成了,市政工程由市政府盘,负责人一般是常务副市长,或者主抓这一项目的副市长。

不过倒第四阶段最少要等到一年半之后,那时候如果老爷子还在位,我就很有可能被提拔为副市长,自己主抓这一民心工程。这个工程耗时耗力,最少需要三到四年时间,只要顺利完工,我就等于为自己赢得足够的政治资本,从而进入市委常委,当上常务副市长。

如今常见的有种说法:一栋大楼建起来,一批贪官倒下去,这几乎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一个投资巨大的项目一旦启动,就会引发一系列行贿受贿,贪污腐败,权色交易,权力寻租等等连锁反应。所以,负责市政工程或者大的建设项目,是最容易制造大贪巨贪的温床,也是无数官员落马的前兆。无数人希望从中捞得好处,在项目实施过程中担任一官半职,从中捞得好处。当然,也有个别聪明人为了稳妥起见,不愿接受这个烫手的山芋。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有自信能控制自己的,如果想进入更高一层的权力中心,这也是对我的一个巨大考验。我希望这个项目紧紧抓在自己手里,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辛辛苦苦付出努力拉来的投资,却成了别人疯狂敛财的机会,把一个好好的民心工程做成豆腐渣工程。如果是那样,不仅事与愿违,没在老百姓心目中留下口碑,反而给自己留下了一身骂名。

这些都是后话,碰头会从九点钟开始,到十点半结束,大家达成共识。最后我指派由张琎牵头,招商局的四名干部组成写作班子,迅速去汇总所有工作总结,在下午两点钟之前形成书面材料,由我交给市政府和市委,并亲自向覃市长做工作汇报。

开完会其他人都出去了,王莉和上官天骄没什么事,见我也没有让她们出去的意思,坐在那里没动。

我掏出手机,分别给靳伟和龙鹏举打了两个电话,约好中午一起到江海市驻滨河办事处餐厅吃饭。

龙鹏举很高兴,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又问:“不知道陈处长中午有没有时间?”

我想了想说:“我昨天打电话问了一下,他也说不准,因为杨省长最近确实很忙,他直说如果中午能抽出时间一定过来。要不这样,一会我再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

龙鹏举说:“我知道陈处长很忙,省里马上就要召开党代会了嘛,杨省长日理万机,陈处长的时间自然也很紧张。要不你还是问问吧,我只是想见缝插针见一见他。”

挂了电话,我抬起头才注意到王莉和上官天骄仍然坐在房间里,纳闷地问:“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明天周末了,你们快去收拾收拾,下午跟我一起回江海。”

上官天骄说:“我们等着领取局长大人旨意呢,你不让走,我们谁敢自作主张。”

我不耐烦地说:“你有事说事,别阴阳怪气的。”

287.第二百八十六章 皮厚心黑的你

[第1章正文]

第287节第二百八十六章皮厚心黑的你

王莉接着说:“虽然周末机关单位休息,可周末也可以跟上级领导接触啊,至少可以去拜访下,联络联络感情。”

我想了想,说:“我回江海还有很多事,联络感情就顾不上了,要不你们两个留下一个,替我先去拜访拜访国土厅的领导。”

王莉急忙说:“我走了一个多星期了,办公室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另外我家里也有点事,这个周末恐怕没时间。”

上官天骄赌气似的说:“我也有工作,我家里也有事,我也要回江海。”

我心里觉得好笑,才几天时间,这两个女人就较上劲了,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说:“既然都不愿意周末加班,那就都回去。你们去问问张处长,让招商局留下两名同志,由他们出面,先去国土厅探探路也可以,下周我抽出时间去国土厅走一趟。”

王莉和上官天骄都不说话了,可我看得出,两个人都憋了一肚子话要对我说。正尴尬的时候,王莉的手机响了起来,声音很大。她从坤包里取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预感到可能是陈小艺打来的电话,果然,王莉接起手机没好气地说:“你烦不烦啊,老打电话,我正在开会呢。什么,你到办事处门口了,谁让你来的?谁让自作主张,我们局长不想见你。”

听到王莉的电话,上官天骄不禁再次流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白了王莉一眼,向我意味深长地努努嘴。

我对王莉说:“既然来都来了,就让人家进来嘛,我们财政局的人是有素质的,起码的待客之道还是懂的。”

王莉捂着话筒狐疑地问:“真的让他进来?这里毕竟是办事处,他来这里不太方便吧。”

我说:“没事,反正现在也不办公,闲着也是闲着,让他来吧。”

王莉放开话筒,对陈小艺说:“唐局说了,你可以进来,但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你自己说话注意点,别当成你们学校。”

放下电话,王莉使劲用眼睛瞅上官天骄,示意她回避。上官天骄视而不见,拿着手机翻看,偶尔抬起眼睛望我一眼。见我没什么表示,她对我王莉的暗示更加不放在眼里。

王莉无奈,只好眼巴巴地望着我,然而这个时候我考虑最多的却是今天与老曾的会面。老曾是个马上要被枪决的死刑犯,在临死之前,他会以什么心态面对死亡呢?像老曾这样阴险歹毒的小人,临死之前真的会忏悔吗?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对老曾的过去几乎是一无所知,马上站了起来,对王莉说:“王莉,上官,现在交给你们一个重要的政治任务,这个任务必须在下午五点钟之前办好。”

王莉和上官天骄都惊讶地望着我,我不管她们,按着自己的思路说:“上官,你马上让人把老曾在财政局这些年工作的资料整理出来,你自己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老曾过去曾得到什么荣誉。王莉,你联系市人事局,让他们把老曾以前在部队的档案找出来,另外,你回到江海马上找一些老曾的战友,了解下老曾在部队时的表现。”

上官天骄不解地问:“我不太明白唐局,老曾马上要被枪决了,你要这些资料干什么?”

我不耐烦地说:“你照我说的做,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

这时我看到陈小艺满脸堆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目光与我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笑得更殷切了,脸上的褶皱都笑抽了。令我惊讶的是,陈小艺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我也认识,就是北城区十三中学的英语教师殷曼玉。殷曼玉手里提着一只坤包,眼波流转望着我,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看到殷曼玉也来了,我有点走神,不知道陈小艺这搞什么名堂。以前我总觉得,殷曼玉这个女人心机很重,要求会很高,以陈小艺那点道行很难搞定她。但这次她竟然跟着陈小艺来党校,说明两人的关系已经完成了质的飞跃。

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王莉怎么能允许自己老公刚当上副校长就去勾搭别的女人,而且陈小艺还不避嫌,竟然把她带到了我们的住地。如此看来,现在人对男女关系的理解已经彻底改变了,一切唯利益论。只要能给自己带来好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也没有任何底线是不可以突破的。

陈小艺站在门口笑着说:“唐局长,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你啊王莉老公,进来吧。”

陈小艺走进房间,殷曼玉也跟着走了进来,笑着说:“唐局长,几个月不见了,您越发显得年轻了,还是那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呀。”

我淡淡地笑着说:“过奖过奖,殷老师说笑了,要论玉树临风还是你们陈副校长。滨河的春风果然厉害,把陈副校长和殷曼玉小姐都吹到我们这里来了,这风确实霸道。”

陈小艺夸张地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唐局长真是太幽默了,难怪我每次看到你都这么高兴,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王莉显得有几分尴尬,红着脸说:“你们坐吧,殷老师,喝茶吗?”

殷曼玉到底是英国回来的,说:“sorry,ilikekafe。”她可能以为我们听不太懂,连忙解释说:“哦,我是说,我喜欢喝咖啡,平时很少喝茶。”

上官天骄不悦地说:“我们唐局长是土生土长的江海人,平时只喝茶,所以我们这里没有准备这些洋玩意。”

陈小艺急忙说:“不用了麻烦了上官科长,我们只是顺道过来看望一下唐局长,坐一会就走。”

本来我以为陈小艺这次来会直接跟我提要求,不过看今天的样子他还是讲究了点策略,只是提前来拜个码头。我咳嗽了几声,突然也有点犹豫,在场这么多人,就算我不打算给陈小艺面子,直接把他驳回去,可多少要给王莉点面子,至少不能让外人觉得我们财政局内部不和睦,工作气氛乌烟瘴气的。

陈小艺和殷曼玉坐了一会,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没一句点到正题上。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拿出手机给陈子昂发了条短信,询问他中午能不能来江海办事处吃顿午餐。

刚发完短信,殷曼玉突然说:“唐局长,这个星期六晚上,在江海市体育馆有一场国标舞十强赛,我是十强选手,您能不能来给我捧个场。如果您能来,相信借助您的好运,我一定能拿到冠军。”

殷曼玉这句话才是重点,应该也是他和陈小艺今天来找我的目的,难道陈小艺来找我是为了殷曼玉的事?殷曼玉她一个英语教师,能有什么事求到我头上?

我有点迷糊,抬头看了眼殷曼玉,发现她的眼神里充满期待。我又扭头望了一眼王莉,王莉的眼神与我在空中对接,似乎很平静,这难道算是默许吗?

我想了想,说:“那先祝贺你啊,上次看你跳舞跳得确实很专业。可惜最近事情多,我的时间也不固定,一点都不自由。如果有空的话我就去给你捧个场,不过如果时间不允许,你也不要怪我食言。”

殷曼玉娇笑了一声,娇滴滴地说:“有唐局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相信您只要想来,就一定能抽出时间来的。”

上官天骄说:“那不见得,当老师的总以为自己是全中国最忙碌最辛苦的人,凭空猜测我们这公务工作人员整天没事干,只拿工资不干活,每天上班就是喝茶看报纸。我们忙的时候你们是看不到的,就说我们唐局长,财政局上下一千多口人,他管理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怎么可能没事干。”

陈小艺明显感觉到上官天骄对他们的敌意和不屑,脸色变得很难看,但当着我的面不敢发作,只能唯唯诺诺地说:“上官科长果然是快言快语,我很喜欢你这种性格。”

殷曼玉不以为然地说:“上官科长说笑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王主任,你说呢?”

王莉没理她,站起身说:“唐局,你中午不是约了龙厅长和靳厅长吗,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去餐厅等候了?”

我说:“我想龙厅长应该快到了,我去门口迎接一下。马上到饭点了,中午你安排陈副校长和殷老师在餐厅吃饭吧,我就不作陪了。”

陈小艺急忙摆手说:“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来原本是要请唐局长和上官科长吃饭的,怎么能让你们招待我们呢,不合适吧。”

我冷笑着说:“陈副校长别不好意思,人脸皮太薄了也做不成什么事。我倒很欣赏以前那个皮厚心黑的你,那个时候的你才更真实,也更可爱一些。”

说完我也不理他们,径直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我听到上官天骄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接着,王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跟着上官天骄一起哈哈大笑。陈小艺大概为了掩饰尴尬,同样跟着嘿嘿地傻笑起来。

288.第二百八十七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第1章正文]

第288节第二百八十七章死猪不怕开水烫

陈子昂终于在饭局开始前赶来了,来的时候有点气喘吁吁。进门就急忙解释:“对不起,让几位久等了。北京来了几名领导,杨省长要作陪,刚跟首长请了一个小时假,吃完饭就得赶回去,下午还要陪首长去。”

龙鹏举赶紧上前一步迎了上去,主动和陈子昂握了手,笑容满面地说:“陈处长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赶来,真是让我感动,快请坐吧。”

陈子昂坐下后跟我们稍微寒暄了几句,饭菜就上桌了。因为下午都有工作,中午就没有喝酒。所谓无酒不成席,没有了酒大家饭就吃得很快,话题似乎也很难开展。

我偷偷观察龙鹏举,发现他浑身有点不自在。如果只是单纯的约靳伟和陈子昂吃顿饭,他不说,靳伟和陈子昂自然不会问,今天的主题无法表达,那这次会面就失去了意义。

我发现龙鹏举也在看我,意思应该是要我替他解围。龙鹏举今年五十五岁,已经在财政厅厅长的位置上干了七年,这次换届选举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不能向前一步,或者调到某个经济发达的地级市,那他的仕途之路就走到头了。

龙鹏举以前在办公厅工作,曾经是唐达天的得力干将,我曾听说,龙鹏举能够出任财政厅厅长,唐达天做了很多工作。但这次他竟然要约见陈子昂和靳伟,这里面的意味就令人询问了,难道说,他已经跟唐达天反目了?

我对龙鹏举说:“不喝点酒确实没意思,龙厅长,要不我们还是喝点啤酒吧。陈处长下午有重要任务,就以茶代酒,你看如何?”

龙鹏举自然求之不得,说:“好吧,那我们就少喝点。靳厅长,你说呢?”

靳伟略作沉思,说:“好吧,我陪龙厅长喝一点。财政厅是我们的财神爷,喝了这场酒以后龙厅长可要多支持我们公安厅的工作。”

龙鹏举高兴地说:“那是自然,唐局长,那就麻烦你去帮我们要几瓶啤酒。”

几杯酒下肚,龙鹏举终于变得自然起来,先是恭维了陈子昂几句,然后说靳伟年轻有为,他个人一直很崇拜靳伟,他的一对儿女更是把靳伟当成心目中的英雄,这次能约到靳伟出来吃饭很荣幸之类的溢美之词。

在座的四个人,龙鹏举是正厅,靳伟虽然是公安厅副厅长,行政级别却是正厅,我和陈子昂只是正处级干部,他的职务最高,年龄最大,但他却表现得最恭敬,也最谦虚。如此看来,这次换届选举龙鹏举确实遇到了麻烦。

我以为龙鹏举要通过陈子昂和靳伟约见老爷子,但直到饭局结束他也没有说明自己的真实意图,这倒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陈子昂要提前离席,龙鹏举站起来相送,这时他的秘书从外面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纸袋,递给龙鹏举。龙鹏举接过纸袋,脸上露出弥勒佛一般的笑容说:“陈处长,初次见面,这是我家乡的一点土特产,不成敬意。你拿回去给家里的老人补补身子。”

我看了看那个包,里面应该是包装很精致的人参之类的补品,但估计除了这个应该还有别的东西。看到这个包我明白了,龙鹏举之所以迟迟不开口,原来是礼物没送出去。对这些人来说,意思不到,求人办事是没办法开口的。

陈子昂不敢随便接收别人的短信,推脱了半天,龙鹏举执意要送,还不时拿眼角的余光瞥我,意思要我帮他说两句。对龙鹏举我也不摸底细,不敢随便开口。

靳伟突然说:“陈处长,龙厅长一番好意,我看你还是先收下吧。”

陈子昂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靳伟,两个人目光交流了一番,然后接过纸袋,说:“那就多谢龙厅长的美意了,有什么事我们再电话联系。”

龙鹏举这才眉开眼笑地说:“以后少不了要麻烦陈处长,首长的事不敢耽误,要不要我让秘书送你回省政府?”

陈子昂说:“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那今天就到这里,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

陈子昂走后,我们坐在包房里随意聊了一会,靳伟因为下午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临走之前,龙鹏举表示,最近一定要去靳伟家里亲自登门拜访,希望日后两人能多走动走动。

包房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随便闲谈了几句,我逐渐明白龙鹏举约见靳伟的意思。原来他女儿今年大学毕业,正在备考省公安厅的公务员,难怪他要结识靳伟。我想他去靳伟家里登门拜访的话,少不了也要表示点意思,这就等于给靳伟出了个难题。

两点钟的时候,龙鹏举终于走了。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对这个顶头上司有点看不起。妈的,现在官场的人,结交一个人的目的性太强,跟你交往的前提就是你能替他办事。

张琎已经把工作总结报告写好了,拿给我看了看,我稍微改动了几个地方。改好报告,我们收拾完行李就准备回江海了。

我没想到,陈小艺和殷曼玉居然一直在等着我。我看到陈小艺等在停车场,满脸堆笑地望着我时,心里一阵厌恶。我扭头瞪了王莉一眼,说:“王莉,这是怎么回事?”

王莉低着头不吭声,她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相让我更加恼火。

我不客气地说:“陈小艺,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小艺说:“唐局,我们也准备回江海了,正好同路,你坐我的车,我来给你当司机。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为领导服务一次。”

我冷笑着说:“为我服务?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你就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陈小艺很尴尬,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殷曼玉连忙打圆场,说:“唐局,我们的事今天早晨已经全都办完了,正准备回江海呢。陈副校长听说你要亲自开车回去,觉得不太妥当,哪有局长给下属开车的道理。路上还要近两个小时,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等,希望能为你做点事。”

陈小艺连忙附和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想法,唐局长,您千万别误会。”

我倒很想搞明白陈小艺想干什么,这货刚当上副校长几个月,难道他这么快就觉得副校长不能满足他的胃口,想更进一步,当常务副校长,或者校长?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确实太不知道好歹了,我就得对他和王莉重新评估了。

我打眼看了一眼,陈小艺开的竟然是一辆奥迪a4,他才当上副校长几天啊,就敢买这么好的车。我笑着说:“陈校长的车不错啊,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能人,赚钱有方。”

陈小艺有点小得意,却假装谦虚地说:“这辆车跟唐局的越野车没法比,就是个代步工具。现在出去办事,没辆好车不行。出入不方便不说,在别人面前也没什么面子,这年头大家都吃这一套,看车下菜碟。”

我说:“陈校长谦虚了,我那辆车不到五十万买的,你这辆车最少要八十万吧。”

陈小艺连连点头,说:“唐局长好眼力,连车牌办下来总共八十二万。我攒了十几年的工资都不够买这辆车,还要王莉赞助了一部分。”

我扭头看了眼王莉,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断向陈小艺使眼色。我心里冷笑,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莉其实骨子里跟陈小艺一样,都是小市民,兜里有几个钱就沉不住拼命显摆。转念一想,八十万对这两口子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他们哪来这么多钱买辆车显摆?这个疑虑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不由打了个冷战。

我说:“王莉,你开我的车,跟上官一辆车。张处长,你还是开你们那辆车,不过可以分两个去坐我的车。我今天就不开车了,享受下校长为我服务的待遇。”

陈小艺一听喜上眉梢,连忙拉开后车门,请我坐进去。

张琎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多言,去开招商局的那辆车。

王莉说:“好吧,上官,上车吧,我来替上官科长服务。”

三辆车依次鱼贯使出办事处,向滨江高速公路驶去。陈小艺专心开车,殷曼玉坐在副驾驶里,时不时回头朝坐在车后座我笑一笑,问一些在我看来很幼稚的问题。

其实我心里一直在琢磨,陈小艺这次来带着殷曼玉,殷曼玉又邀请我去看她比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们想用美人计?

应该说这个殷曼玉算是个美女,可她凭什么要帮陈小艺呢?如果她是陈小艺的情妇,那王莉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陈小艺为了升官,已经牺牲了自己的老婆,当上副校长好不容易搞定这头海归女,他舍得牺牲么?我自己很少为了升职发愁,更不屑于请客送礼为自己跑官,所以这些人的套路我确实不太明白。

车子上了滨江高速公路,陈小艺一边开车一边说:“唐局,最近市里有很多你的传言,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自从出了局长日记门之后,江海市里确实有了不少我的传言,乔美美和局里几个同事都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说过了。但我仍然假装糊涂地问:“市里有我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289.第二百八十八章 流言蜚语

[第1章正文]

第289节第二百八十八章流言蜚语

陈小艺说:“很多人说,你这个财政局一把手可能当不成了,要调到外地去。我觉得那都是胡扯,杨省长是京管干部,中央有领导保着他呢,只要他不出事,谁敢动你!”

王莉果然早已把我的身份告诉陈小艺了,这让我心里非常恼火,这个王莉怎么什么话都告诉她老公,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老公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吗?

殷曼玉也附和着说:“是啊,网上那些东西根本就是瞎编的,把你前任牛明做的那些丑事强加在你头上,说你用权力玩弄下属,把下属发展成情人,完全是子虚乌有,发日记这些人简直太可恨了。“

我冷笑着说:“陈小艺,我问你,日记里提到的女干部,你觉得都有谁的事是属实的?以前牛明在财政局主政的时候,情妇确实有好几个,有一个人你应该挺熟悉的。”

陈小艺尴尬地笑了两声,半天没说话。殷曼玉应该不知道王莉和牛明的关系,居然好奇地问:“唐局长,你们说的这个人是谁呀?”

我接着说:“你们这次来看我,不会是来亲自证实下我是不是倒台了吧?看到我还能和龙厅长和靳伟一起吃饭,心里是不是感到特别踏实?”

陈小艺尴尬地解释说:“唐局长说笑了,我们是那种势利小人嘛。我真的是好久没见你了,顺道来看望一番。”

殷曼玉说:“其实陈校长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展局长退居二线了,市里又有人到处散播谣言说你马上要倒台了,说不定已经被纪委双规了。你知道,现在的人都很势利,以为陈校长没有了后台,很多人都想把陈校长整下来呢。”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明白了,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陈小艺的后台,有我照着他,甚至连陈小艺自己都这么以为。妈的,这算什么事啊,看来以后还真不能随便帮别人的忙。

陈小艺接过话题,说:“那些小人不用理他们,前倨后恭的,我最看不起这种人了。唐局,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校长都快六十岁了,也是这种觉悟,到处传播你要倒台的谣言,你说这种人怎么能当上校长呢。”

我忍不住想笑出声来,这个陈小艺果然没憋好屁,才当了几个月副校长,就惦记着当校长了,他还真把我当成傻子了。这个人贪心不足,太危险了,以后肯定会坏事,我必须想办法给他挪个位置了。

见我没接话,陈小艺继续火上浇油说:“我听到这些谣言心里都很气愤,每次都要跟他们辩论一番。可我这个副校长人微言轻,也没人信我说的话。对了,刚才唐局您称呼我陈校长,这话如果让我们校长听到了会不高兴,说不定还要给我小鞋穿呢。”

我说:“这话说得有道理,一个人能够达到什么层次,跟他的境界和觉悟是相辅相成的。有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在官场混,可老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似的,这山望着那山高。升职就兴高采烈,不升值就怨天尤人。”

陈小艺附和着说:“是啊,谁说不是呢,自己没天赋还不自知。”

我接着说:“譬如有些人,刚当了几天副职,看不上正职,总觉得自己水平比正职高,心里不服气。我很奇怪,这种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这话已经说得很白了,心想陈小艺应该能听得出来,没想到他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假装没听懂,居然说:“现在升官都是靠关系,谁的后台硬谁就升得快,我们校长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可他的后台硬,谁也动不了他。”

我懒得跟他废话了,心里开始对陈小艺无比的厌恶。当初办事确实欠考虑,陈小艺这个人为什么一直提不上去,跟他自己有很大关系,这种人就属于典型的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王莉选了这样的一个老公,还能跟他一起生活那么多年,这其实说明王莉自身也有问题,难怪当初牛明一直没给王莉提拔成正科。对有些人来说,你不能轻易给他好处,给了他不仅不珍惜,反而觉得是应该的,接下来他们就会提出更无理的要求。

一个半小时候,车子进入江海市区,我掏出手机拨打覃康秘书孙春云的电话。孙春云的老婆已经回财政局上班了,因此对我的意见也没那么大,接到电话后态度稍微比上次好点。

孙春云告诉我,覃市长正在主持一个政府会议,会议很快就要结束了。他让我直接到覃康办公室,等覃康开完会后我再向他当面汇报工作。

乔美美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上次裁退的那几个官太太,除了马明昌的老婆朱莉没回来上班外,其他几个都回来了。我问乔美美,朱莉为什么不回来?乔美美回答说,朱莉不是不想回来,只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能等着我亲自去请她。

有的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心里冷笑,去他妈的,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如果不是老子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连你男人都消灭掉了。

从高速公路口下了车,我让王莉和上官天骄坐陈小艺的车,由陈小艺先送王莉去人事局,然后再送上官去财政局,自己开着车直奔市政府。

覃康对我们近期的工作还是比较肯定的,当然,他也不能不满意,至少第一阶段我们已经胜利完成了任务。现在是市政府该拿出完整方案,从政策上配合我们的时候了。

最后,覃康给我提了一点意见,希望我能引进一两家有实力企业,给我们的招商计划上一个双保险。其实这一点我也考虑过,只是一时没发现合适的企业。

临走之前,覃康说:“唐局长,最近江海有一些对你很不利的传言,但传言毕竟是传言,你不要往心里去,影响你的工作。你安心工作,该干什么就放手去干什么。别说没事,就算真要有什么事,我也帮你顶着。”

覃康说这些话,其实是向我表明一种姿态,我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听到覃市长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干革命工作也更有信心了。上次我闯进你办公室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知道覃市长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这种小兵一般见识。”

覃康笑了笑,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小子哪点心小思我还不知道吗,那些话你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的,目的就是想把我脱下水,让纪委赶快放人。”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摸着头说:“覃市长目光如炬,我这点小把怎么可能瞒过你的眼睛,惭愧啊。上次委屈了覃市长,你给我次机会,让我请你吃顿饭当面谢罪。”

覃康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吃饭赔罪就不必了,我还没那么小心眼。小唐啊,上次幸亏是我,了解你的性格,根本就没在意,可如果换了别的领导,那问题就严重了。”

我难为情地说:“多谢覃市长提醒,我吸取教训,以后再也不敢了。”

向覃康汇报完工作,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晚上要去见老曾,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回到局里研究下老曾的档案,看看有没有对我有用的信息。记得以前听王莉说过,老曾服役那个连队有六十多年的历史,号称神枪连,老曾是这个神枪连的佼佼者,这样一个人退役后究竟走过什么样的心路历程,让他变成了杀人机器。

回到财政局,王莉和上官天骄已经把老曾的档案资料整理出来了。我拿起来看了看。没发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倒是老曾在部队时拿到过三次集体二等功,立过两次个人三等功,和一次个人一等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说:“看来老曾在部队时表现确实不错,是个好兵。”

王莉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都说社会改造人,一个当年全军闻名的神枪手,居然成了刽子手,真是让人惋惜。”

我盯着王莉的眼睛,说:“王莉,你告诉我,陈小艺找我,是不是想当校长?”

王莉脸红了一下,低下头说:“他们校长到了退休年龄,他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

我冷笑着说:“所以就想让我再帮他进行一次权力交换?你知道吗,上次的条件是展局长的女儿要进我们财政局,这个人情还没还,如果帮他当上校长,我要拿什么东西去跟人家交换?”

王莉红着脸说:“我也说过他,劝他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副校长的位子还没坐稳,就惦记着当校长,自不量力不说,也是给唐局你出难题。”

我气愤地说:“你少给我捡好听的说,既然你劝过他,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还敢死皮赖脸纠缠我。他想当校长我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应该自己去运作。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教育系统,区委组织部的领导他都认识,也有机会去接触。他那么会公关,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这些人?我早明确表过态,不会再帮他,你们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王莉说:“他去找了,可根本就约不出来人。盯着校长这个位子的人都排着队呢。哪一个没有后台,哪一个不比我们更有钱。我们有什么,别人还不是看你的面子。”

290.第二百八十九章 贪得无厌的人

[第1章正文]

第290节第二百八十九章贪得无厌的人

听到这句话我越发的愤怒,大声说:“没错,别人是多少会给我一点面子,可面子是自己给的,也是自己丢的,用的多了就是不要脸了。我上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成全他一次,到了这个舞台上他完全有能力自己去展示自己的才华,可他来找我这算什么事?我们是财政局,跟教育系统根本就不搭界,让我出面替他走捷径,他脑子里有屎还是你脑子有屎?”

王莉竟然也有点生气,她脸拉得老长,不悦地说:“他这么想我有什么办法,他是男人,我只是个女人,我能管得住他吗?你是官二代,干什么都顺风顺水的,你怎么能体会到我们这些人的艰难?我老公辛辛苦苦干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机会,这次机会错过了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设身处地为他想一想?我”

这话我听得有点恶心,陈小艺又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要替他着想,帮了一次忙他还赖上我了。我恼火地打断王莉:“陈小艺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他在外面到处打着我的旗号,现在全江海的人都以为他是我的人。你们不嫌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今天如果不是想给你留点面子,老子当时就想痛扁陈小艺一顿。你这个办公室主任这么考虑问题,我得考虑下给你换个位置了。”

王莉望了我一眼,垂下头低声说:“我承认,你说得都对,可你知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他?说他用自己的老婆才换了个副校长,整个教育系统的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连我走出去都觉得没面子。”

听到这句话我胃里一阵恶心,人这玩意一旦不要脸起来,真是比什么东西都脏。王莉这是在威胁我吗?暗指她跟我上过床本身就是一场交易,她希望得到的我远远没有给足她。我总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坏人了,但现在比起这些人,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圣人了。原来我一直都不曾真正了解过她,人心远比我所看到的要复杂的多。

想到这里,我已经丧失了继续跟她说下去的兴趣。其实每个人都很固执,谁都无法轻易改变一个人认定的事情,一个念头一旦冒出来,按都按不下去。

我站起身,说:“算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们再谈。哦,还有,下个星期滨河你和上官都不用去了,我另外带几个男同志去。”

说完我已经走到门口,王莉紧追一步,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低声下气地说:“唐局,你要放弃我了吗?如果你觉得我什么地方做错了,我以后改就是了。”

我无力地说:“你没错,是我错了,我这段时间要好好反思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王莉把我抱得更紧了,哽咽地说:“对不起唐局,我惹你不高兴了。你不要怪我,摊上这么一个老公,我也很无奈。”

我狠下心肠,用力掰开王莉的手指,冷冷地说:“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去监狱看老曾。陈小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很容易会出事的,你这段时间自己也反思下,这样的男人值不值得你下赌本。”

我拉开门,发现常务副局长文能站在门口。他看到我出现在门口,显得措手不及,先是愣了一下,迅速稳住心神,脸上逐渐绽开一丝笑容,说:“唐局,要出去啊,我正打算向你汇报你不在这段时间的工作呢。”

我的火一下子搂不住了,财政局这都是些什么人,一个堂堂常务副局长,竟然喜欢听门缝。我大声说:“汇报工作你为什么不敲门,躲在门口干什么?听门缝吗?财政局怎么会有这种风气,这种风气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文能慌了手脚,急忙解释说:“唐局,您别误会,我可没有这个嗜好,正打算敲门你就把门打开了。”

也许确实是凑巧,我压了压火,说:“那好,你说吧,我走了一个星期,局里有什么情况。”

文能很尴尬,见我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只好站在门口清了一声嗓子,说:“一切正常,只是只是”

我不耐烦地说:“只是什么?我还有事,快说。”

文能说:“现在局门口堵了一堆人,还是上次找你讨说法的。”

我诧异地问:“讨什么说法?除了朱莉,那些女人不是都回来上班了吗?”

文能解释说:“回是回来了,可是市委文件下发后,人事局已经撤销了他们的公务员编制,他们要求给他们恢复编制,还要还要求精神补偿。”

我心里又一阵烦躁,真是乱中出错,越怕出事越容易出事。同时我也发现,人是不讲道理的一种动物,蹬鼻子就上脸。这些人肯定以为我快要倒台了,墙倒众人推,这个时候都想冲上来猜我两脚,占便宜的同时出一口恶气。

但是眼前这件事确实棘手,处理不妥当又是一堆麻烦事儿等着我。我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该如何解决才能不激化矛盾呢?

王莉突然说:“这些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呢?是不是背后有人组织?”

王莉这么一提醒,我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我眼睛盯着文能,怀疑幕后的主使人就是这个孙子,他是不是也想效仿我,借别人的手把我赶走,他就成了一把手?

文能与我的眼神对视,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慌,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说:“很有可能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我怀疑这些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要不然他们哪来这么大胆子。”

我说:“你现在马上去查,领头的人是谁。”

文能沉思片刻说:“我侧面了解过,领头的人是朱莉的两个弟弟。截止到今天为止,朱莉还没回来上班,我去请过她几次都碰了钉子。我还听说,今天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财政局被裁退员工的家属。”

我简直怒不可遏了,愤怒地说:“闹他妈的逼的,家属闹什么,他们有什么好闹的,吃饱了撑的!”

王莉说:“唐局,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事如果闹到市委去,市委怪罪下来我们也吃罪不起。”

我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抓起桌子上的红色专线,拨通了市建委主任马明昌的电话。马明昌的电话是秘书接的,这个小秘书的态度竟然很倨傲,连问了几声我是谁。

我心里烦躁,愤怒地说:“孙子,你给老子听好了,我是你爷爷唐羽,让马明昌这接电话,老子有话跟他说。”

秘书的声音也马上提高了几个分贝,大声说:“我不认识什么唐羽,嘴巴太不干净了。我们马主任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我说:“你告诉马明昌,赶快把他老婆给老子弄走。如果他还不识趣,继续这么闹下去,老子马上让他从建委卷铺盖卷走人。你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告诉马明昌,如果你不转达,老子今天抓到你就给你好看。你不要认为我是恐吓你,我说到做到。妈拉巴子的,非逼着老子说脏话!”

说完我就撂了电话,看也不看文能和夏斌一眼,怒气冲冲大步从办公室走了出去。坐电梯下楼后,我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看到门口果然堵了一群人,男男女女人数还真不少。

这群人还用竹竿打着两条横幅,其中一条横幅上用大字写着: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吃饭。另外一条横幅也用大字写着:狗官唐羽,仗势欺人。

现在已经接近下班时间,这些人却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我注意到,他们还自备了酒水和副食,甚至有人还带来了帐篷和凉席,摆出一副打持久战的架势。

我心里本来就窝着一团火,看到这两条横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考虑到晚上要跟老曾进行最后一次交谈,必须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我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开着车试图直接冲出去。

车子到了门口,我听到有人大声嚷嚷:“唐羽出来了,赶快拦住他!”

这些人听到召唤,呼啦啦全部聚拢起来,用人墙堵住了去路。我观察了一下,领头的是两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可能就是朱莉的弟弟。,难道这些群就不用上班吗?

我从车上下来,冷着脸大声问:“你们都是什么人,堵在这里干什么?”

领头的男人说:“我们要找你讨个说法,你凭什么无故裁退人?我们的家人为财政局辛辛苦苦工作十几年,就因为你看不顺眼,就可以随便把人踢出去,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说:“裁退人是市委做出批示的,你们要找说法,应该去市委。我告诉你,干部任免和人事权都在市委,我根本没有权力剥夺任何人的编制,你们找我算是找错人了。”

另外一个领头的男人冷笑一声,说:“你倒是推得干净,以为我们这些人都不懂政策吗?市委我们一定是要去的,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291.第二百九十章 这二货

[第1章正文]

第291节第二百九十章这二货

保卫科长吕斌急急忙忙从财政大楼出来,身后还跟着保卫科的几名干部,以及财政局的保安人员。他气喘喘跑到我身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解释说:“对不起唐局,我来晚了。”

我扭过头看着他,说:“保卫科的枪呢?拿给我。”

吕斌吓了一跳,紧张地说:“枪?唐局,可不能乱来,矛盾一旦激化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到时市委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我厉声说:“你是干什么吃的?财政局三番两次被这群无赖围攻,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保卫科长太软弱了吗。去,把枪给我拿来。”

保卫科长吕斌转头对身后的保卫科干部吩咐了一声,掏出保险柜的钥匙交给他,然后转过身继续解释说:“是我失职,唐局,这个责任由我来承担。”

我不理他,眼睛盯着堵住大门的人。从这些人的穿戴和气质来看,根本不像是机关干部的人,有一部分像是流氓混混,另外一部分像是农民工,只有极少数穿戴整洁,这些人应该才是家属。但这些人偏偏躲在人群的后边,目光躲躲闪闪。

我心里明白了,这里面的人大部分都是雇来的,在他们的背后肯定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次行动分明是有预谋有组织的。

领头的壮汉虚张声势地说:“姓唐的,你竟然用枪威胁我们。老子就不信,你刚开枪。”

其实我腰里有一把枪,这把枪上次被李文凯收走后,又被彭强带人搜查时找了回来,并且给我送回了办事处。但这把枪现在不能用,要用必须是财政局保卫科的枪。这些人堵在大门口,如今的行为已经构成冲击党政机关,我明抢示警也说得通。

保卫科的干部匆匆从楼上跑下来,跑到吕斌面前,把手里的六四手枪交给他。保卫科长拎着枪,却显得手足无措。我从他手里一把抓过枪,抬手顶在了领头壮汉的脑门上。

壮汉根本没想到,我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当枪管顶在脑门上,马上吓傻了,双手举了起来,两条腿打起战,磕磕巴巴地说:“唐唐局长,你不要乱来。”

我咬着牙,冷冷地说:“你信不信,激怒了我一枪打死你。”

壮汉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说:“信,我信。”

我说:“说,谁指使你们来的?这些人你都是从哪里雇的,花了多少钱?”

另外一个壮汉装起胆子说:“姓唐的,老子偏不信你敢开枪,你开一枪试试。”

我扭头怒视着这孙子,抬手一枪打在他站立的地面上,子弹砰的一声在水泥地上打出一个坑。壮汉惊得跳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用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望着我。枪响之后,堵在门口的人呼啦一声散开了,躲在一旁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我冷冷地说:“你们现在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财政局的正常工作,吕科长,你马上打电话给110报警中心,让他们来处理。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一定会一查到底,把你们背后那个人给他揪出来。”

这时领头的壮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声,脸色一变,问:“为什么?哦,知道了,好吧。”

壮汉转过身,对自己带来的人大声说:“我们撤。”

壮汉说完头也不回走了,他带来的人纷纷尾随在身后迅速离去,刹那之间财政局门口的人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冷笑着对吕斌说:“看到了吧,这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了。”

吕斌擦了擦满头的汗水,低声下气地说:“唐局英明,我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与老曾会面安排在晚上九点,这个时间是经过彭强精心安排的,之所以要安排在夜里,是因为夜里人的思维活跃,平时很小的事情在夜晚都会被放大。对一个判了死刑的人来说,夜晚是最难熬的,也是最脆弱的。

离九点钟还有几个小时,我开车先到了郑大厨饭店,准备吃晚饭再去第一监狱。进了李嘉文办公室,发现她不在,我想了想,先去后厨看看郑大厨也好。有日子没有见过这货了,不知道他出院后精神状态怎么样。

来到后厨,我看到所有的厨子和帮厨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瞠目解释地观看郑大厨的表演。郑天浩正在十分投入地炒一道菜,神情显得异常忘我,他挥舞炒勺的样子仿佛一个武术大家。炒菜居然能炒得这么嗨,这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抓住一个厨子问:“这二货在干什么?表演庖丁解牛吗?”

厨子说:“郑大厨炒菜又炒嗨了,最近他每次跟李总吵过架以后就是这样。”

我有点明白了,郑天浩怀春了。妈的,这货喜欢李嘉文,可是李嘉文不喜欢他,他如此反常的举动背后一定是苦闷心情的宣泄。

我大声说:“死胖子,炒菜都能把你嗨成这样!真是个二货。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

郑天浩回头乜斜我一眼,眼睛里白多黑少,像个精神病人一样。他根本不理睬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下子将菜炒好,拎起铁锅把菜倒进了盘子里,这才打完收工。郑天浩炒完菜,他的徒弟立即抓起一把毛巾,给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态度十分的恭敬虔诚。

郑天浩头也不回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跑进来干什么,滚出去!”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这二货,我真是受不了你了,走了。”

从后厨出来,我重新回到李嘉文的办公室,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哎,这二货,以后可咋办哩。”

李嘉文推开门,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息,笑眯眯地问:“怎么了唐少,哪个二货又惹你不开心了。”

我打眼瞥了李嘉文一眼,几天不见,李嘉文似乎与以前有点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我又说不出来。我笑了笑说:“还不是郑天浩这个二货,我感觉他最近精神出了点问题,你是不是又刺激他了?”

李嘉文走到我身边坐下,满脸委屈地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郑天浩喜欢你,我想你心里也清楚。这种事如果老搁在心里,早晚会爆发的。既然大家是合伙人,我想最好还是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把事情说清楚。”

李嘉文说:“我跟他说过,我喜欢的人是你。可是这家伙太固执了,我说什么他都不听,还发誓说这辈子非我不娶。唐少,我正想找你呢,你帮我去劝劝郑天浩吧。江海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他没必要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

我心里一惊,难怪郑天浩刚才用那种眼神看我。郑天浩我还是了解的,他会不会因此恨上我?这家伙想问题很容易走极端,他很少恨一个人,可一旦心里否定了某一个人,想要他做出改变就很难。

我心情烦躁,摆摆手说:“找个机会我们三个人坐下来谈谈,把话讲透了。强扭的瓜不甜,尤其这种事必须是你情我愿,谁强迫谁都没用。”

李嘉文说:“就是嘛,可这些道理跟他说不通,感觉就好像对牛弹琴。”

在李嘉文办公室随便吃了点东西,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钟了,站起身走出李嘉文办公室。李嘉文紧紧尾随在我身后,我扭头纳闷地望着她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李嘉文说:“你去哪?”

我说:“去监狱看老曾,过几天他就要被拉去枪毙了,我想在他临死前见见他。”

李嘉文伸出手拉着我的胳膊,撒娇道:“我也想去看看,你带我去吧,好不好。”

我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你去干吗?”

李嘉文说:“我也很想看看,一个人临死前是什么状态。”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对什么都好奇,太好奇了会害死人的。”

我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李嘉文拉开另外一边车门,坐进了副驾驶,说:“我就是好奇,你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嘛,算我求你了。”

我说:“我真是服了你了,脸皮变得这么厚。好吧,但是你见到老曾不许说话。”

李嘉文兴奋地抱住我的脖子亲了一口,兴高采烈地说:“谢谢老板,我保证不乱讲话,看你眼色行事。”

在第一监狱的审讯室,我终于见到了老曾。老曾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虽然之前有过心理准备,但这个时候心情还是变得十分紧张。

虽然我想象过老曾的精神状态,但是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看到老曾我终于明白了精气神对人的重要性。老曾的精神状态差到这种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脸色灰暗,眼神黯淡,眼睛空洞洞的,似乎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光了,身上散发着一股死人的气味。看到老曾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行尸走肉。

老曾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戴着镣铐,有气无力地坐在我对面。他看到我,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292.第二百九十一章 人之将死

[第1章正文]

第292节第二百九十一章人之将死

我稳住心神,淡淡地说:“我来看看你,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老曾翻了翻白眼,瞳孔里白多黑少,让我浑身发冷。也许李嘉文也是同样的感觉,她打了个冷战,低声说:“唐少,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老曾接着说:“真是没想到,唐局长居然能来看一个快死的人,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听老曾的语气,似乎心里很哀伤。刚我与安排我们与老曾见面的狱警聊过,老曾被捕后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他老婆不来看他我倒能想得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嘛。可是连他亲人和战友都没来看过他我就有些难以理解了,老曾啊老曾,你真是枉活了五十年,怎么活人活到这份上了。

同时我也忍不住想,如果我被抓了,甚至是被判了死刑,会不会有人来看我呢?所谓树倒猢狲散,人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朋友。世态炎凉,人活一辈子确实没多大意思,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

我说:“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来看你,按理说,你是我的敌人,我差点就被你一枪毙命,就算我要看你,也应该是去刑场,看看你是怎么被一枪毙命的。可前两天我突然意识到,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财政局的干部,我这个局长兼党组书记应该来看看你。”

老曾苦涩地笑了笑,说:“现在你看到我了,如你所愿了吧。”

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你恨我,无非是我撤了你办公室主任的职务,把你调去了李家镇,可我并没有把你逼上绝路,大家都是留有余地的。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铤而走险,要对我痛下杀手?我的身份你应该知道,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无论什么人杀了我和靳伟,一个财政局长和一个公安局长死于谋杀,这等于公然向国家机器宣战,所以无论有多大的难度,这个案子一定是要破的。四年前那场枪击悬案之所以迟迟未破,是权力在产生作用,可是你们杀了我和靳伟性质就变了,无论如何一定会一查到底。”

老曾说:“我杀了那么多人,还在乎多杀你一个吗?从我开枪打死第一个正处级干部开始,我的命运就注定了,所以我只有不断地杀下去,杀死所有可能对我造成威胁的人。”

我冷笑着说:“现在你还这么想么?一个立过两次个人三等功,一次二等功的神枪手,为了一点点可怜的私欲,却把枪口对准了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这是你们神枪连的传统吗?”

老曾突然愤怒了,大声说:“放屁!姓唐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许侮辱我们部队。”

我冷笑着问:“侮辱?我侮辱你们部队了吗?你的枪法是从哪里学的?是你自己在用你的行动侮辱你的部队。部队培养你,难道是为了让你去当枪手吗?你知道为什么你被关进来之后,为什么你以前的战友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你吗?他们已经认为你是一个耻辱!你不仅侮辱了你所在的连队,还侮辱了你的战友,他们不耻有你这样的战友。”

老曾目瞪口呆,好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会,他叹了口气,徐徐说:“你说得不错,我知道他们都恨我。可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后悔没有任何意义。原本我有两次机会杀你,却接连两次失了手,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后来我想明白了,你是杀不了的,或者说不是我能杀得掉的,你有你的天命,生死关头总有人会救你一命。我能杀死任何人,包括公安局长靳伟,却偏偏杀不了你。”

我说:“你明白就好,我是你的克星,但你变成一个死刑犯却与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是你自己以及你的贪欲,还有那些利用你的人一步步把你推向了死亡边缘。”

老曾沉默了,好半天不说话,似乎在回忆,又似乎是在反思。我看得出,他明知一死,却非常不甘心。也就是说,其实他不想死。

我接着按照自己的思路说:“来之前我看过你的档案,你从连级干部退伍后,在家里赋闲了好几年,最后才进入财政局工作了二十多年,从科员一直到办公室主任,几乎每年的年终测评都是优秀。这说明,你不仅是个好兵,完全还可以做个好干部。可我不明白,一个好干部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被人当枪使?替李明山卖命,你觉得值得吗?”

老曾突然阴森森地笑了,说:“你来看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如果你想让我乱咬,那我奉劝你最好还是回去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说了我也活不了。”

我盯着老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案情突然出现新情况,并且有了新的突破,并且你有重大立功表现,也许不一定会死。即便维持原判,案子也需要时间补充调查,你至少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老曾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亮得吓人,好像一个垂死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我知道,这句话对老曾产生了难以估量的作用。一个马上要赴死的人,突然看到一线曙光时,即便不能改变结局,但却能延缓死亡时间,那么他至少会为此努力一把。如果换了一个普通人,第一反应一定是当成救命稻草,紧紧抓在手里。

老曾说:“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说:“不是我希望你做什么,而是你要考虑清楚自己还能做什么,至少你需要忏悔。”

“忏悔?”老曾不明所以地问:“向谁忏悔?”

我冷笑着说:“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向神忏悔,更要向死在你枪下的亡魂忏悔。他们与你无冤无仇,可你却剥夺了他们的生命,你凭什么?生命每个人都只有一次,对谁来说都是最珍贵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力剥夺他们的生命?”

我越说越愤怒,几乎忍不住咆哮了,曾德胜,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过忏悔,他凭什么?我大声说:“你这个畜生,你的好枪法难道就是为了杀人越货吗?你这个无耻的刽子手,双手占满了血腥,身背数十条人命,到现在居然还不思悔改。”

李嘉文见我的情绪失去控制,连忙拉了拉我,低声说:“唐少,这里是监狱,你不要这么冲动,控制下自己的情绪。”

李嘉文提醒得很及时,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我抽烟的时候,发现老曾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应该是烟瘾犯了。李嘉文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拿着打火机走到老曾面前,给他点燃。

老曾深吸了一口烟,手指颤抖着,眼神里的光彩逐渐暗淡下去,他有气无力地说:“你说得对,我是需要忏悔。但是我更恨,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凭什么我们犯罪就要坐牢,而他们却可以凭借特权逍遥法外,就是这些人把我一步步闭上绝路。我被判处死刑,可他们呢?继续呼风唤雨,天天搂着美女睡大觉。”

我冷笑着说:“你是说李明山和李智吗?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的靠山李明山已经死球了,被你们自己人灭口了;你的上线李智,也被关进来了,就等着法院宣判了。以我的估计,李智即便不被墙壁,最少也是个无期。”

老曾震惊地说:“李明山死了?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说:“为什么不可能?你们总以为自己最聪明,别人都是傻瓜,其实你们才是一群蠢货。李明山不死,他的上线怎么能安心?”

老曾惶恐地说:“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我不屑地说:“现在明白你不觉得太晚了吗,告诉我,是谁指使你去杀我和靳伟的?你和黑鹰组织是什么关系?”

老曾说:“你让我好好想想,等什么时候像清楚了我再告诉你。”

我站起身,冷冰冰地说:“那你就慢慢想吧,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还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就会送往刑场,不知道我有没有时间去看你被一枪崩掉的场面。”

说完我扭头往外走,李嘉文一眼尾随在我身后。老曾突然说:“等等,唐局长。”

我心里一喜,难道老曾考虑清楚了。我扭过头,一言不发盯着老曾,老曾惨笑了一声,说:“有一件事你可能不清楚,打靳伟那一枪的时候,我的手发抖了,所以那一枪才失去了准头,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这简直牛头不对马嘴,老曾说这件事干什么呢?我说:“什么意思?你是要告诉我,你也有仁慈的一面?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的手会发抖,靳伟是公安局长,江海市的保护神,你根本不可能杀掉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要他的命,但绝对不是你。”

老曾诧异地问:“谁?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我冷笑着说:“曾德胜啊曾德胜,你枉活了五十岁,连这一点都想不通。靳伟是什么人?他是江海市的公安局长,这种人生下来就是带有使命的,他的使命没有完成之前,没有人能杀掉他,能杀死他的只有他自己。”

293.第二百九十二章 交公粮

[第1章正文]

第293节第二百九十二章交公粮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因为我已经意识到,从今晚开始,老曾的心理防线逐渐会完全崩溃。人只有在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才会真正明白生命的可贵,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一定会提供一些新的情况,哪怕只能多争取一个月,他也会不遗余力。

从监狱出来坐进车里,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钟了,接下来去干什么呢?李嘉文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副驾驶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

我伸手摸了摸李嘉文的脸蛋,笑着说:“嘉文,你觉得老曾会不会吐口?”

李嘉文说:“我不知道,也许会吧,谁会真正愿意替别人去死呢。老曾不开口,是希望跟你谈交换条件。”

我冷笑着说:“谈判是需要资本的,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呢?能多活几天他就算赚了,一个人活到他这个份上,真是可悲,可怜,可耻!”

李嘉文说:“好了,别跟一个快死的人怄气了。唐少,今天我又看到了你的另一面,没想到你这么珍爱生命,刚才听你说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话,我几乎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了。”

我说:“当然只有生命才是最珍贵的,有时候想想,老天爷其实很公平,不管你是谁,都只有一条命。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趟,都是带着使命来的。如果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很难想象他还会珍惜什么东西。”

李嘉文点点头,说:“嗯,说得对,珍爱生命,远离老曾。”

我发动车,笑着说:“应该是珍爱生命,远离仇恨。看起来,李明山是毁于自己贪得无厌的,实际上呢还是因为仇恨,他恨老爷子没给他更大的权力,所以要造反;而老曾和李智呢,这两个人就是被自己的嫉妒蒙蔽了,为了一点可怜的私欲,竟然要杀了我。我是什么人,他们这些宵小能杀得了我吗?”

李嘉文笑嘻嘻地说:“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真命天子。”

我烦躁得说:“你怎么又来了。嘉文,我真的没办法成全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唯一婚姻不能给你。我的家庭和你的家庭不一样,我的婚姻自己都不能做主。”

李嘉文说:“萧梅其实并不适合你,你需要的是一个相夫教子的妻子,绝对不是一个女强人。除了经济上的支持,萧梅还能给你什么?难道钱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

我不耐烦地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政治,政治婚姻虽然是被利益捆绑的,可我们谁都不是活在真空里的,不是被这个捆绑,就是被那个捆绑,有几个人能真正免俗?而且我一直觉得,两个人相爱也未必一定要结婚。爱一个人是付出,而不是索取。名分这个东西有时候重要,有时候其实不过是一张废纸,婚姻绝对不是靠这张纸维持的。”

李嘉文说:“可是这次出了局长日记门事件,萧梅家里人肯定对你意见很大,如果他们家提出退婚了?那你就自由了,难道你还不打算考虑我?”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没有萧梅,还有李梅,没有萧家还有徐家,老爷子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守江山。我说得够明白了吧,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听懂的。”

李嘉文气呼呼地说:“哼,你不就是想说,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没有资格进省长家的大门吗?你也搞清楚,打江山也好,守江山也罢,靠的都是男人,不是女人。女人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了。”

李嘉文说得也不无道理,至少至今为止,萧家并没有出过什么力。他们的态度很暧昧,一直在观望。我一天不跟萧梅结婚,萧家就不会真正意义上跟我们家结盟。从萧远山那天的反应来看,我们两家的关系其实很脆弱。

我说:“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这是个男权社会,只有男人顶天立地了,一个家庭才能真正。真等到萧家提出退婚的要求时,我们再说吧。”

刚说到萧梅,萧梅的电话就来了,我向李嘉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起电话说:“萧太后,有什么指示?”

萧梅说:“你到底回来没有?”

我说:“回来了啊,刚去监狱看了老曾,正准备回来向你汇报工作呢。”

萧梅笑了笑说:“谁爱听你汇报工作,我只问你,你准备好了吗?”

我好奇地问:“准备什么?”

萧梅说:“你该给本宫交公粮了。我倒要看看,你去省城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粮食都被老鼠偷吃光了。”

我吓了一跳,说:“你也太狠了吧,就算炼丹你也不能把我练成药渣啊。”

萧梅说:“去你的,我是查岗,什么炼丹。”

我说:“明天行不行,今天就算了吧。”

萧梅气呼呼地说:“不行,必须今天,你马上给我死过来,我要检查粮库。”

李嘉文听明白了,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指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痛得我差点失声尖叫。我吸了一口冷气,对萧梅说:“我这段日子真的很辛苦,你让我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了,明天再喂饱你,好不好?”

萧梅说:“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明天如果让我发现我的粮库少了一粒米,你就死定了。”

没想到萧梅这么快妥协了,这倒让我有点吃惊,我试探地问:“你是不是不在江海?”

萧梅说:“这孩子真聪明,本宫现在外地出差呢,明天早晨才能赶回去。”

我接电话的时候,李嘉文闷闷不乐,沉默不语。我打完电话,本来想跟她聊聊,李嘉文却默不作声,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心里叹了口气,女人的情绪还真是瞬息万变。

回到江海市区时,我扭头看了看李嘉文,说:“是送你回家呢还是去饭店取车?”

李嘉文撅着嘴巴说:“我不回家,我要去你那里住。你们又没结婚,她萧梅凭什么把你看成私人财产。还给她交公粮呢,今晚我就把粮食全抢光,让她没得吃。我告诉你,我可是日本鬼子,明抢的,不交粮就死啦死啦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李嘉文还挺会活学活用的。我一边笑一边说:“你什么时候变成土匪了,学会打劫了。”

李嘉文气呼呼地说:“哼,我也是被逼的。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要跟你合作,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我早就嫁人了。”

我叹了口气,说:“好吧,去我那里,不过明天一早你就要离开,万一被萧梅撞上,真的会出事的。萧梅这个女人你可能不太了解,她是个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女人。”

李嘉文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你别拿这个威胁我,你们大概都不知道我的厉害,这个年头who怕who?”

回到家已经夜里十一点了,我和李嘉文洗了澡,在床上进行了一次深度交流。李嘉文这段日子可能憋坏了,反应很强烈,紧紧地抱着我,身如筛糠。

完事后,我忽然发现李嘉文哭了,眼角的泪水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流淌而出。我身体疲倦,也懒得安慰她,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睡吧,别想那么多了,明天一大早我还要去看守所见李智呢。”

李嘉文点点头,低声说:“嗯,我要你抱着我。”

我轻轻抱着李嘉文,心里五味杂陈。李嘉文是真的爱我吗?我并不十分确定。如果我不是财政局局长,不是省长的儿子,她还会对我这么好么?女人的心思,确实很难揣测。

在和萧梅订婚之前,我曾经被感情伤过一次。那一年我二十六岁,跟一个长得很有书卷气的女孩子相处了半年,感觉相当好,女孩子对我千依百顺。我以为她喜欢我,我对她也有些动情。如果老爷子没有向萧家提亲,也许我会选择跟那个女孩子结婚。

然而因为半路杀出的萧梅,一切都改变了,那个女孩子听说我要跟萧梅订婚,不仅不温顺了,还跑到我当时所在的单位去闹事,她披头散发的样子一点都不淑女,简直就是个泼妇。这个女孩子到处告状举报,说我欺骗了她的感情,玩弄了她的,并且提出巨额赔偿。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老爷子是副省长,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越发的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不仅要求立即跟我结婚,而且用假怀孕来要挟我。

这件事给我的教训非常惨痛,我这才明白,人家根本不是看上我,而是看上我的钱和身份,我不过是她改变命运的一个渠道。

最终摆平这件事的还是萧梅,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那个女孩子从江海消失了,甚至连她家里人都在一夜之间离开了江海。后来我和萧梅去省城玩时,在亚欧商场,看到那个女人挽着一个矮胖男人的胳膊,乖巧得像一只宠物猫。

记得当时萧梅冷笑着指着那个女孩子说:瞧,那不是你的白雪公主吗?那个男人你认识么,他是一个包工头,据说外号叫许三多,钱多,房子多,女人多。

294.第二百九十三章 越狱

[第1章正文]

第294节第二百九十三章越狱

我羞愧难当,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也没好意思追问萧梅是如何让那个女孩子一家人离开江海的。从那次以后,我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感情。随着年龄增长,我开始明白了,几乎所有打着爱情旗帜的感情都是伪爱情,人家经营感情只是一种长线投资,这种投资早晚是要求回报的,你不给人家回报,人家就觉得做了亏本生意,从而怀恨在心。

凌晨六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时间,心想谁他妈这么早打电话,这不是搅人清梦吗。我抓过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彭强的电话。看到这个号码,我预感到大事不妙,立即按了接听键。

我说:“彭局长,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彭强的嗓音很沙哑,情绪明显特别不好,他说:“出大事了,这回可真的麻烦了。刚才接到看守所的电话,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李智越狱了。”

李智越狱了?我大吃一惊,李智竟然能从守备森严的看守所成功越狱,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问题严重了,我惊得一下子坐起身,失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看守所的干警都是干什么吃的?”

彭强气急败坏地说:“李智一再要求从单独关押转入集体监舍,后来又有人出面帮他说情,看守所征求了萧局长的意见,萧局长迫于压力,只好给他转到了集体监舍。没想到刚转入集体监舍没几天,昨天夜里两点钟的时候李智的枪伤复发。看守所不敢自作主张,又请示萧局长,萧局长在征求了靳副厅长的意见后,同意由看守所派人送李智去武警医院救治。没想到这是一个阴谋,清晨五点多就发生了劫持事件。”

我打断彭强的话,说:“李智的枪伤不是早就治好了吗,怎么可能刚转入集体监舍就复发?这会不会是事先预谋好的?”

彭强说:“如今看来的确是有预谋的,就在看守所四名干警将李智送到武警医院门口时,发生了武装劫持的事情。对方开着两辆车,在武警医院附近等候,押送李智到医院救治的警车刚停下,歹徒立即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押送的四名干警,包括开车的司机都受到武装歹徒的攻击,司机和两名干警当场死亡,另外两名一名轻伤,一名重伤昏迷,正在医院抢救。”

我愤怒地咆哮道:“他妈的,太放肆了,简直无法无天了。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指使,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武装劫持。”

彭强说:“我也刚把事情搞清楚,目前正在赶往案发地点进行调查。”

我急忙问:“案发地点在哪里?”

彭强说:“就在武警医院门口,好了,我已经到了案发地点,先不说了,等一会再联系。”

我飞快说:“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看看。”

说完我挂了电话,飞快地下床穿上衣服。李嘉文醒来了,看到我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迷迷糊糊地问:“出什么事了,你干什么去?”

我说:“快起床,别睡了。李智这跑了,老子要去把他抓回来。”

李嘉文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大惊失色地说:“唐少,你千万不要去。”

我一边穿裤子一边不解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

李嘉文说:“李智越狱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你报仇,你去不是送死吗?”

我冷笑着说:“好啊,我还就怕他不找我呢,他来找我省得我浪费力气去找他。”

李嘉文从后面紧紧搂住我的腰,失声说:“李智是个疯子,你现在去简直是去送死。”

我说:“你放开,李智的气数早已经尽了,他现在是不过垂死挣扎。我如果怕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海混。”

李嘉文说:“那我也要去。”

我不耐烦地说:“你可真是啰嗦,赶快穿衣服,洗漱完就跟我走。”

武警医院门口一片狼藉,现场已经被封锁,几辆警车停在那里,一批警察正在现场侦察。因为还是清晨,路上行人不多,然而一场激战的硝烟仍未散尽,那辆押送李智的警车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如同一个重伤的骆驼般停在武警医院门口。空气中除了硝烟的味道,还隐隐能嗅到一股血腥味。

萧远山和彭强都来了,正在指挥人员现场勘查。我把车挺好,快速走到封锁现场,被一名警察拦住,要求出示证件。

我拿出工作证,警察看了看我的工作证,满脸狐疑地望着我说:“财政局的跑来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我没好气地说:“去你奶奶的,李智这还是老子亲手抓回来了,从你们这群废物手里跑掉了,还敢说老子来添乱,赶快给我放行。”

我有点恼了,到哪都能碰到这么不开眼的家伙,正想发火的时候,我注意到看守所所长奕君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虽然清晨的天气很凉爽,但奕君的额头上却满是汗水。估计他满头的汗水不是热的,而是惊吓所致。

我一把揪住奕君,说:“奕所长,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内部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要不然歹徒怎么能这么准确掌握你们的行动?”

奕君的神色很慌乱,大概昨晚一夜没睡好,气色很不好,一大早又出了这种事,人是从他手里跑的,他难逃干系。奕君气呼呼地说:“当时我就担心要出事,没想到果然出事了,我现在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李智这狗东西这么一跑,可算是把我给害惨了。”

我觉得事有蹊跷,急忙问:“你凭什么就能感觉到要出事,难道你能未卜先知不成?”

奕君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哎,说起来话长啊。这回完蛋了,我刚提了所长没几天就遇到这种事,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唐局,你一定要在萧局长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要不然我这回真的惨了。”

我没好气地说:“你少废话,啰啰嗦嗦的,一句都说不到点子上。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李嘉文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奕君,柔声说:“奕所长,别紧张,擦擦汗,有什么话慢慢说。”

奕君看了看李嘉文,竟然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嘉文,人好像傻了一样,半天一个屁都憋不出来。李嘉文被盯着看得浑身不自在,低下头羞涩不安看着自己的脚尖。

奕君看了看李嘉文,竟然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嘉文,人好像傻了一样。李嘉文被盯着看得浑身不自在,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王八蛋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看美女,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大声咆哮道:“看,看你妈个逼啊!快说,到底哪不对劲。”

奕君说:“最近一段时间,到看守所来看李智的人不少,而且这些人来头都不小,都是省里事先打电话来,然后让我安排会面。这些人的真实身份还都向我们保密,每次来人都要带很多东西,托我们送给李智。李智每次跟这些人的会面时间都不短,最长的一个会面时间超过一小时。”

我恼怒地说:“你是看守所所长,你的职责是什么?明知道违反纪律,为什么不坚持原则?”

奕君说:“我一个小小的看守所所长,打电话来的人至少是省里的正厅级干部,我哪里能顶得住。我只说出两个人的名字你就知道我的难处了,唐方和韩博深你应该知道吧,一个是省委专职副书记的公子,一个是前任省长的儿子,我一个小小的所长去把他们顶回去,老天爷,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哦。”

我狐疑地问:“这些人的身份不是向你保密吗?你怎么知道是他们两个来看李智?”

奕君沮丧地说:“我不好直接问,但职责所在,我也不敢玩忽职守。根据监控录像,我调出这两个人的资料一看,当时就觉得问题严重了。”

我气愤地说:“既然事先已经发现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向萧局长汇报?”

奕君委屈地说:“我汇报了,可是萧局长并没有说什么,我还哪里还敢多嘴。”

听到奕君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一惊,萧远山既然接到报告,为什么不采取防范措施,而是任由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见我在沉吟,奕君犹豫地说:“另外,还有一个人来看过李智两次,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说:“谁?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奕君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萧远山,低声说:“萧梅,我听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听到这句话,我再次大吃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几乎忍不住要跳了起来。萧梅来看过李智,还不止一次,难道这臭娘们跟李智还藕断丝连,余情未了?

我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厉声问:“萧梅第二次来看李智是什么时候?”

奕君毫不犹豫地说:“昨天下午,他们谈了大概二十分钟后萧梅离开。据看守报告,萧梅走的时候好像还哭过。”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萧梅差点就毁在李智手里,她竟然还哭得出来,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搞懂。她来看望李智我可以理解,但接二连三来看望这样一个大奸大恶之人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果获胜的是李智,被关进来的人是我呢?萧梅会不会来看我?

295.第二百九十四章 火药桶

[第1章正文]

第295节第二百九十四章火药桶

李嘉文突然问:“你的意思是说,李智越狱可能跟萧梅有关系?”

奕君咳嗽了一声,说:“我并没有这么说,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

萧远山回过头看到我和奕君,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压着满腔的怒火,跟奕君走到萧远山面前。萧远山眼睛盯着奕君,大声呵斥:“奕所长,你怎么搞的?押送一个重刑犯到医院救治才派了四名干警,你脑子怎么长的?我看你这个所长是不想干了。”

奕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惊慌失措地说:“萧局长,你听我解释,因为事发突然,所里的大部分干警都有任务,能抽调的人手有限,就是这四名干警还是临时从被窝里拉出来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是萧远山和彭强都难逃市委问责。彭强也显得非常生气,他恼怒地说:“事到如今你还在找借口,看守所人手紧张,你为什么不向市局求援?如此玩忽职守,还敢狡辩,你马上回去写检讨,准备接受纪检组的调查问话。”

奕君说:“我马上写检讨,深刻检查。”

我说:“萧局长,彭局长,现在不是追查责任的时候,而是要尽快调查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就算李智枪伤复发,可对方怎么能那么准确地掌握看守所的行动时间?是不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然后里应外合,精心策划了这次武装劫持。”

萧远山沉吟片刻,说:“据执行这次押送人物的受伤干警供述,对方确实非常准确地掌握了他们的行动时间,攻击十分凶猛,几乎是在三分钟之后就完成了攻击和抢劫人犯,动作非常迅猛,好像经过事先彩排一般。”

我冷笑了一声,心里想,当然是事先彩排过的,要不然怎么会在几分钟之内就把李智救走。只是这些人的胆子太大了,在武警医院门口就敢公然劫持犯罪嫌疑人,完全不把江海市委市政府和公安机关放在眼里。

萧远山不悦地说:“唐局长,你笑什么?”

我说:“我不能笑么?不让笑难道让我哭不成?”

萧远山冷冷地说:“你能笑得出来说明心态还不错,李智一旦出逃就等于放虎归山,他别的人可能都不找,但你是一定要找的。你的处境危险了,看来我必须派两个人跟着你,随时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我针锋相对地说:“你别忘了,李智是你亲手抓的,他这个人我了解,报复心很强,他除了找我,也有可能去找你报仇。另外,你儿子萧虎,女儿萧蔷都还在上高中,也很有可能面临危险,你是不是也要派几个人保护他们?”

萧远山脸色一变,恼怒地说:“你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吗?”

我冷冷地说:“我犯不着威胁你,威胁你的人是李智。至于李智是怎么逃走的,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我告诉你,李智就是一只狼,他只记仇,不记恩,你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萧远山一个大步迈到我面前,瞪着我的眼睛厉声说:“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故意放跑了李智?”

我说:“我并没有这么说,这话可是你说的。萧局长,你不要跟我吹胡子的,这没用,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孟书记和覃市长解释吧。”

萧远山也知道,这事不好交代,他自己的公安局长任命也是刚通过人大,才几个月时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很难向市委交代。萧远山冷冷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又去询问现场的勘查结果。

我四处瞅了几眼,弹壳和残留物已经被收集在一起,技术人员正在拍照。这次武装劫持看守所的干警简直太不堪一击了,自己伤亡如此惨重,对方却连一条毛都没留下。耻辱啊,这绝对是江海市公安系统的奇耻大辱。

李智出逃肯定是经过周密计划的,这个幕后策划人的人来头一定不小。可是李明山已死,谁还有这么大能力组织起这次武装劫持?其实大家心里都有一个明确的人选,可是这个人的来头太大了,谁都不敢乱讲。

如果仅仅是犯罪嫌疑人被劫走,事情虽然很大,但还不至于惊动省委和江海市委,以及省公安厅。然而这次劫持又是明目张胆的武装劫持,而且还死了三名干警,重伤一名,轻伤一名,问题严重了。一般来说,只要不死人,很多事都可以捂住,一旦死人性质就变了,死的还都是公安干警,这事不是谁想捂就能捂住的。

事情不仅搞大了,这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刑事案件,而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对方简直就是在向江海市委市政府公然挑衅。

问题严重了,一旦省委问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为此承担领导责任。江海市公安局立即成立专案组调查李智越狱案,此案被定性为必破案。虽然适逢周末,市委办公室打电话通知所有相关领导,前往市委开会。

江海市市委在当日早晨召开了常委会临时扩大会议,公检法系统的负责人,以及纪委、监察局所有相关部门负责人都接到通知,立即前往市委参加会议,向市委书记孟晖和市长覃康汇报情况。

这次会议本来我没有权力参加,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也列席了会议。

扩大会议在市委综合会议室召开,坐了满满一屋子人,在开会之前,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是当孟书记到会之后,所有的人都立即闭上了嘴巴。

孟晖的脸色很难看,看得出他也非常紧张。他清咳了两声,跟市长覃康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宣布会议开始。

孟晖说:“事发突然,具体的情况我也是刚听说,大家有什么意见,都说说吧。”

孟晖做了开场白,然而在场却没有人吭声,纷纷低下头噤声不语。这事儿太大了,谁都不敢轻易表态,自然谁都不敢随便发言。

孟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敲了敲桌子,大声说:“怎么了,刚才还热热闹闹的,现在都哑巴了?还有没有能喘气的?”

我站起身,大声说:“孟书记,我有话要说。”

孟晖压了压手,说:“唐局长,这次你只是列席会议,要发言也等公检法系统的负责人讲完以后你再补充。”

覃康瞥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多嘴。我心想,我一个财政局长,在这次会议上确实没有资格发言,虽然憋着一肚子话,可也只好重新坐下。

覃康说:“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发言,那我就点名了。法院院长于振荣来了没有?来了就吭一声,李智的案子为什么到现在迟迟不宣判?法院整天忙来忙去,究竟在忙什么?”

常委扩大会议从一开场就充满了火药味,市长覃康首先将矛头对准了法院院长于振荣。于振荣自知理亏,但又不甘心承担主要责任,又把矛头引向了检察院。

于振荣说:“李智的案子虽然事实清楚,但明显证据不足,我们把案子打回检察院,由检察院补充侦查。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检察院的补充侦查仍然没有完成,所以无法开庭。”

孟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几乎是咆哮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公检法是一家嘛,可出了事你们竟然在这里互相扯皮,出了这么大的事,责任你们想推就能推掉吗?你们首先要搞清楚,这是什么性质的犯罪?检察院是不是打算再把皮球踢给公安局?公安局再把责任推给市政府,然后市政府再把球踢给市委?你们以为这样推来推去就万事大吉啦?我告诉你们,这是做梦!”

于振荣和检察院检察长方向远从来没见过孟晖发这么大火,纷纷低下头不敢接招。孟晖是从前任市长萧铁山手里接过的市长大印,干了五年市长,去年过年前又从老爷子手里接过了市委书记的权力棒。

孟晖的从政风格很特别,他的风格就是没有风格,是出了名的温和派,当然,也有人说孟晖是个骑墙派,大滑头。孟晖在市长位置上坐了五年,好像每天都很忙,但谁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五年来基本没有政绩,却平稳完成了从市长到市委书记的过度。

其实我很欣赏孟晖的执政风格,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为而治,不刻意追求政绩,这大概就是总理提出的不折腾。其实只要上面的人不折腾,不瞎指挥,只要创造一个良好地政治环境和招商环境,民众自身有很强的自我修复能力,没钱吃饭了自然就会去赚钱。只是江海这个地方有点特别,他们似乎更喜欢等待政府救济,而不是自己去把握机遇。所以孟晖的这一套也遭到很多人的诟病,抨击他行政不作为。

市政府的干部和下属各机关的一把手,很少有人见过孟晖发火,这次居然发了雷霆之怒,不仅让在场所有人见识了他性格中的另一面,同时大家也都意识到,这件事确实很严重,也许省里已经有人对孟晖表示不满意了。

果然,孟晖大声说:“今天早晨我刚起床,杨副省长就打来电话,问我江海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自从他把主要精力放在省里以后,江海接二连三出事,每次出的还都是大事。同志们,听到这句话我感到后怕啊,后背直发冷啊。”

296.第二百九十五章 立案侦查

[第1章正文]

第296节第二百九十五章立案侦查

会议室里出现了死一样的寂静,问题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大家都明白了,最不高兴的人是老爷子。老爷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如果他一旦对江海目前的市委市政府失去了信任,那就很有可能是孟晖被调离,公检法系统再次大换血。

孟晖接着说:“就在刚才,省委温书记的秘书谭运长同志打来电话,问我需不需要帮助,省里可以成立调查组下来调查。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省里一旦绕开江海市市委市政府,直接调查这个案子,那我们江海市委市政府的颜面何在?我们这一级的党政机关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覃康见孟晖的情绪已经失去控制,赶紧招了招手,示意秘书给孟晖的茶杯里加水,借此平复他极端愤怒的情绪。

孟晖大概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平息了一番情绪,用低沉的声音说:“萧局长,你来介绍一下具体情况,我很想听听,在我们江海市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发生武装劫持的事情?犯罪分子为什么敢如此有恃无恐,到底是我们公安局无能,还是我这个市委书记无能?”

萧远山说:“首先,我要向市委市政府做深刻检讨,发生这种事我这个公安局长有责任,”

孟晖说:“检讨就先不要做了,今天开这个会不是听谁来做检讨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公安局有没有拿出应急方案?这个案子能不能破,怎么破,什么时候破案?”

萧远山说:“在来市委之前,我们公安局紧急召开了党组会议,对这起特大武装劫持案件当成近期第一大案要案,限期半个月破案。我们抽调了江海市公安局的精兵强将,组成了专案组,由我出任专案组组长,南城区公安局局长彭强和北城区公安局局长陈大罗出任专案组副组长。另外,刑警大队和治安大队也抽调了部分警力,全力配合我们破案。”

覃康说:“成立专案组就万事大吉了?你们有没有具体的侦破方案?”

萧远山咳嗽了几声,有点为难地说:“案发后我们及时封锁了高速公路和国道,客运站和火车站都派出了警力搜捕,李智出逃的所有可能路线都有专人把手,因此他目前应该还没有逃出江海。今天早晨,已经我和彭局长已经制定出了初步的追捕方案,但这个方案目前还需要保密,知情人越少越好。我担心计划一旦外泄,或许对我们的追捕工作造成不利影响。”

萧远山这句话说完,很多人就不高兴了,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害怕泄密不就是说在座的有人可能泄密吗?这些人都是各个机关的一把手,平时都说一不二,加上眼高于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萧远山这句话等于引爆了炸药桶。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纪委副书记,监察局局长杨环,这厮不知道仗了谁的势,总是牛逼哄哄的,无理也要争三分。这次不知道他是脑子搭错了弦,还是想在市委书记面前表现他不畏强权。他一拍桌子,大声反驳说:“萧局长,你这话我就首先要表示不同意见,既然是讨论就必须开诚布公。你不想扩大知情面我可以理解,可你容易引发歧义,在座的都是国家干部,谁会把你们公安局的侦破方案泄露出去?”

萧远山还没来得及说话,法院院长于振荣接过杨环的话头接着说:“萧局长,你不会是方案还没有制定好吧,根本不存在的方案,怎么存在泄密的可能?”

萧远山说:“方案确实有,我会在会后向孟书记和覃市长单独汇报。”

于振荣大声说:“为什么是会后单独汇报?萧局长如果对监察局和我们法院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市委还叫我们来这里开会讨论什么?你们公安局负责破案好了,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然后移交检察院受理,最后我们法院开庭宣判就是了。这是基本的程序,也就是说程序首先要正义。我不明白,市委叫我们法院来这里做什么?”

萧远山也有点恼火,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的,好像成心要讨伐他。萧远山还没有当政法委书记,不属于市委常委,如果他同时兼任了政法委书记,法院都要归他管,于振荣就不敢跟他这样说话了。

萧远山恼怒地说:“李智是我亲手抓回来的,可以说事实清楚,犯罪证据非常充分,检察院受理之后没有任何疑问,并且及时向法院提起了公诉。我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法院就迟迟不开庭审理?还有,李智的犯罪行为并不是孤立的,他是前任常务副市长李明山的儿子,这个案子里牵扯到了不少江海市的干部,不仅存在刑事犯罪,还有职务犯罪以及贪污腐败行为。我更想不明白,江海市纪委为什么没有深入开展调查?”

杨环见矛头指向他,立即跳出来说:“你怎么知道纪委没有调查?萧局长,你应该明白,纪委是党口单位,向市委负责,不是向你们公安局负责。纪委有独立办案的权力,难道我们纪委办案要向你公安局长汇报吗?”

覃康看讨论会马上要演变成对讨伐大会,立即出声制止,他说:“市委叫大家是来讨论,各抒己见解决问题,不是叫你们来吵架的。谁要吵架会后你们可以找个地方继续吵,实在吵得不过瘾,打一架也未尝不可。现在话题回到李智越狱案上来,有任何意见都可以说,但有一个前提,是建设性意见,如果只是为了推卸责任,那就不必说了。”

覃康说完,环视了会场一圈,目光仿佛一把刀,从每个与会者脸上划过。本来还想说几句的人见市长大人如此严肃,话到嘴边纷纷又咽了回去。

孟晖说:“现在我们江海市委市政府已经被拿到火上烤了,问题如果不解决,省委对我们江海市委彻底失去了耐心,大家想过没有,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我趁机站起身,大声说:“后果就是江海市委市政府威信扫地,不仅失去了省委的信任,更严重的是,老百姓也会伸出手指,指着在座每一个人的脊梁骨说,一群无能的废物!这么简单一个案子,换了谁当市委书记都能破案,可你们这群所谓的聪明人硬是干不好,让省委换人吧。”

覃康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次挑起战争,孟晖却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我,说:“唐局长这句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实话。李智的案子并不是孤立的,这分明是一起里应外合,经过精心策划的劫持案。那么我想问问在座各位,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我们的干部自甘堕落了,与腐败犯罪分子同流合污,还是我们执政党的威信不复存在了?”

我又抢了一句说道:“依我看,这两者都不是,是我们的干部只顾着自己的官位,头顶上的乌纱帽比什么都重要,不敢与犯罪行为幕后的保护伞对抗。幕后的保护伞是谁?我想大家心里大概都能猜得到,所以才选择能躲就躲,能推就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我告诉大家,我们想错了。错在哪里?错在我们身在其位,谁都躲不掉,也逃不掉责任。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只看到权力带来的好处,却看不到得到的权力同时也肩负着责任。”

杨环阴阳怪气地说:“你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个案子跟你们财政局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不用担承担任何责任,才能唱得起这样的高调。那你一个人去跟幕后的保护伞斗啊,拉着我们这么多人干什么?”

我针锋相对地说:“既然杨书记这么说,那我现在就表哥态,我要求加入公安局的专案组,配合萧局长破案。李智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他的秉性,相信对破案有帮助。”

覃康突然表态了,他大声说:“我同意唐局长的说法!身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如果什么都不干,那人民养这么多干部做什么?供奉吗?今天我把话撂在这,谁的职责范围谁负责,不想负责的可以申请调离。在这里,我代表市政府表个态,政府口的官员如果申请岗位调离,市政府第一时间会做出批示。”

在很多地方,一般党政一把手很难到一个壶里,各人有各人的自留地,能够互不侵犯就很不错了。然而孟晖的意见和覃康的意见这次却高度的一致,可见省委给他们多大的压力。覃康刚表完态,孟晖接着说:“我代表市委也表个态,党口的干部如果顶不住压力申请调离,市委这里没有异议。”

紧接着萧远山也表态了,他说:“我完全支持市委市政府的决议!在这里,我向市委市政府保证,半个月之内破案,将逃犯李智及其同伙抓捕归案。如果按期不能破案,作为公安局长,我承担全部责任。”

我急忙追问:“那我呢?萧局长,我能不能加入你们的专案组,帮助你们破案啊。”

萧远山说:“你就算了,还是安心招商吧。另外,我总觉得李智这次越狱出来,一定有大的图谋,他不会甘心失败的,你可能是他下手的第一个目标。”

297.第二百九十六章 丈母娘的邀请

[第1章正文]

第297节第二百九十六章丈母娘的邀请

覃康说:“唐局长,你招商的任务很重,就不要分心了。我想如果有必要,萧局长会找你帮忙的。”

我不甘心地嘀咕了一声,说:“那你明天派人给我再送二十发子弹,李智身边都是一群亡命徒,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武器,随时可能派人来杀我。只要我手里有了枪,就算来再多人我也不怕。”

会议的尾声,孟晖做最后的陈词,说:“各部门各司其职,全力配合公安局侦破李智越狱案。监察局和纪委负责调查与李智案有可能存在的职务犯罪,检察院以及反贪局同时介入调查,由国家干部职务犯罪延伸出的贪污受贿。今天的会议就暂时开到这里,散会。”

散会后,孟晖向萧远山和覃康说:“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吧,我们三个人再议议。”

萧远山跟在孟晖和覃康身后,去市委书记办公室做案情汇报。我紧赶一步,跟上了萧远山,从后面拉了拉他的衣服,笑嘻嘻地说:“萧叔,子弹你到底给不给我啊?你要不给我,万一我被李智打死了,你侄女萧梅可就要守寡啦。”

萧远山没好气地说:“乌鸦嘴,赶紧给我滚,不想看到你!”

我不依不饶地跟着他,说:“这回你可是被驾到火上烤了,滋味如何?说吧,需要我帮忙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萧远山不耐烦地说:“你有完没完?快滚,明天我派人给你送去还不行吗。我的小祖宗,我怕了你了行不行。”

我说:“谢谢萧叔,看来我还能多活几天。对了,今天勘察现场,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萧远山恼怒地说:“你烦不烦?快滚吧。对了,现在你就去萧梅家一趟,我大嫂关雪要见你。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等着挨尅吧。见了我大嫂,她肯定没好话。你脸皮厚一点,道个歉,认个错兴许就没事了。这年头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事,可万一你处理不好又是个事儿。”

萧远山话音未落,萧梅的电话就来了。看到这个电话,我心尖一颤,心里咯噔一下,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未来的岳母关雪到底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见我脸色变得这么难看,萧远山这孙子嘴角竟然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坏笑。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笑个锤子,很可笑吗。”

萧远山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小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害怕有什么用呢。你刚才说得对,想躲是躲不过的,知难而上吧。这种事儿,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机灵点,随机应变吧。祝你成功,哈哈。”

我没好气地说:“滚你的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才不怕呢。”

萧远山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小子还嘴硬,确实有种!难怪萧梅偏偏看上你,我现在开始都有点欣赏你了。”

萧梅的电话我没敢接,心里发苦,嘴里发臭。从市委大楼出来坐进车里,我又接到了萧梅的短信。这婆娘阴魂不散,今天看来是无论如何躲不过去了。

萧梅在短信里说:小羽子,为什么不接电话?你不是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现在知道害怕了,晚啦。赶快给我回电话道歉,要不你会死得很惨烈的。

我犹豫半天,还是拨通了萧梅的手机。萧梅接电话的速度很快,铃声刚响了两声她就接了起来。电话一接通,萧梅就说:“你怎么回事儿,连我的电话都敢不接了,想造反吗?”

我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谁想造反,我看是你想造反,三从四德都忘掉了。不知道我在市委开会吗,真是的,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萧梅狐疑地问:“少唬我了,你又不是市委常委,去市委开什么会?你一个芝麻小官,还真拿自己当什么大人物啊。”

我烦躁地说:“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萧梅赶紧说:“别挂,我妈包了饺子,中午到我家来吃饭吧,想见见你这个大忙人。”

女人的虚伪在这个时候显得十分可爱,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说:“这可是新鲜事儿,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妈竟然会想我,还包了饺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萧梅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妈怎么就不能想你?你少废话,麻利地,赶快过来!”

我说:“我喜欢吃芹菜猪肉陷的饺子,还要一咬一包油,这样的饺子吃起来才带劲。”

萧梅不耐烦地说:“你事儿可真多,真是怕了你了,我给你包芹菜陷的行了吧。再啰嗦惹恼了我,派人过去把你绑过来,剁吧剁吧包了饺子吃。”

我笑了笑,心情愉悦地说:“好了,我现在就过来了。”

我开车从市委出来,出门就看到李嘉文的车停在外边,在她的车旁边还停着一辆看守所的警车,奕君这孙子正站在李嘉文车窗口跟她搭讪。

看到我的车出来,奕君连忙满脸堆笑地招招手,示意我停车。

我停下车,摇下车窗没有理会这厮,而是不悦地说;“李嘉文,你不去饭店上班,在这里干什么?”

李嘉文说:“我等你啊,马上十二点了,到饭点了,走吧,回饭店吃饭。”

我冷冷地说:“不去了,我马上要去萧梅家。关校长想见我,可能打算给我这个流氓局长上思想品德课。”

李嘉文烦躁地说:“怎么又是她,她凭什么这么霸道。要退婚就直说,我接着你就是了。来这些虚头巴脑的虚情假意干什么,真没劲!”

奕君笑嘻嘻地说;“哪能呢,丈母娘想女婿不是很正常嘛。当老师的,习惯教育别人,她也许就是随便一说,你也随便一听。”

我厌恶地说:“这有你什么事,一边去。”

奕君却不肯走,低声下气地说:“唐局长,我就想跟你打听打听,市委这次开会,有没有讨论过怎么处理我?”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三条人命,一个重伤,重大犯罪嫌疑人大摇大摆从你眼皮子底下跑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以为你逃脱得了干系吗?”

奕君脸色惨白,几乎吓晕过去,他哭天抢地地说:“唐局长,你可别吓唬我啊。这事真不能全怪我,如果让我当了替罪羊,我一大家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我说:“你们看守所一定有人向劫匪通风报信,这一点几乎可以确定。就算这个人不是你,也是你们看守所内部的人。所以我劝你赶快去找箫局长,把你的问题跟他说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奕君哭丧着脸说:“我找过彭局长了,可彭局长不肯听我解释啊。这回我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唐局长,你得救救我啊。李总,你快帮我说说好话,我求你了。”

李嘉文没好气地说:“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帮你说好话。你这人好没道理,真是的。”

奕君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一坐在地上,哭着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刚当上所长就遇到这种事,连唐少这么仗义的人都不帮我,以后我可怎么活啊。”

我心里烦透了,这货怎么就这么点出息,这样的人又是怎么当上看守所所长的?他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害臊。我打开车门下来,一把将奕君从地上提起来,大声说:“够了,你真他妈丢人,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有个球用!”

奕君像是看到了获救的曙光,抓着我的胳膊说:“唐局,你给我个机会,我请你吃饭,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都跟你说清楚,好不好?”

我说:“我没时间。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你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写个材料,然后交给李嘉文,由她向我汇报。”

奕君眼睛迅速一亮,激动地说:“好好好,我向李总汇报,李总能全权代表你。”

我的一点点好心情全部被这厮给破坏了,变得烦躁不安,厌倦地说:“把你的鼻涕眼泪给老子擦干净,下次见到你还跟我装熊,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没想到奕君这个狗东西竟然自备纸巾,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眼泪,又醒了一把鼻涕,嘿嘿笑着说:“好了唐局,你快去丈母娘家吧,我就不耽误你。”

这货可真是个极品,我有点反胃,转头对李嘉文说:“加温,你带这货去郑大厨饭店,让他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你来记录。我忙完了就过去找你。”

李嘉文无奈地说:“那好吧,你快去快回啊。这个人烦死了,看见他我都倒胃口。”

奕君脸红了,无地自容地低下头。我哈哈笑了几声,上了车,开着车扬长而去。

在萧梅家的小楼前,我按了两声喇叭,大门自动打开了。我开车进门,停好车从车里下来,看到萧梅穿着拖鞋一脸冷笑地站在楼口。

我心里发虚,脸上堆满笑容,虚伪地说:“萧总好,我死过来了。”

萧梅冷冷地说:“大忙人,我们终于把你等来了,不容易。说实话,我很感动,你居然还记得我们萧家的大门,不容易呀。”

298.第二百九十七章 鸿门宴

[第1章正文]

第298节第二百九十七章鸿门宴

我笑嘻嘻地说:“瞧你说的,什么话嘛,你们家我哪能忘呢,记得清楚着呢。”

萧梅没好气地说:“得了吧你,少来这一套,进来吧,饺子都快凉了。”

进了萧梅家客厅,我看到关雪正在餐桌前摆放餐具,她看到我扭过头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哟,我们的大忙人唐公子来了。真是荣幸得很,蓬荜生辉啊。”

我连忙笑容可掬地说:“关阿姨好,我来帮你。”

关雪皮笑肉不笑地说:“不敢不敢,我们唐局长可是大忙人,而且身份尊贵,这种粗活累活怎么能让你干。你先歇着,马上可以开饭了。”

关雪的话里透着不友好,很显然,她心里的气儿还没消除。当然,这是必然的,出了这种事谁也不可能觉得光彩。

萧梅说:“妈,你说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把他喊过来吃顿饭,你态度就不能好点吗?”

关雪说:“我态度不好吗?我态度哪里不好了,你给我指出来,我以后改!”

萧梅说:“你没错,是我错了,相信了你的话。”

我有点尴尬,真后悔听信了萧梅的鬼话,跑到这里来自讨没趣。我搓着手怔在当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萧梅赶紧拉了拉我的胳膊,让我在餐桌旁坐下,算是暂时替我解了围。

关雪很快端来了一盘饺子,放上桌说:“趁热吃吧小羽,按照你的意思,包的芹菜肉馅的,可香了。”

我点点头,笑了笑说:“关阿姨的厨艺那还用说,闻着都流口水。”我夹起一个饺子,沾了点汁塞进嘴巴里,别说,味道还真不错。我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嗯,真香,好吃。”

关雪得意地笑了笑,说:“好吃你就多吃点,萧梅,你也吃啊。小羽呀,你可别多心,关阿姨可没有给你甩脸子的意思。就是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太不让人省心了。”

我一边嚼着嘴里的饺子,一边说:“没有没有,我没多心。关阿姨关心我,我是知道的。”

关雪说:“那好,阿姨问你,网上日记里说的事儿,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萧梅不耐烦地说:“妈,不是说了不提了吗,你怎么又说起这事了。”

关雪执拗地说:“我问问还不可以吗?我是你妈,也是小羽的长辈,以后很可能还是他的岳母,我关心你们一下难道还犯法吗?”

萧梅气呼呼地说:“你越说越离谱了,哼,气死我了,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咳嗽了一声,面红耳赤地说:“关阿姨,那些日记确实不是我写的,完全是没影子的事儿,把我们财政局前任局长牛明的丑事都强加在我头上了。我的日记萧梅读过,她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关雪说:“没有最好,你萧伯伯也劝我不要插手这件事,杨省长自然会处理。前几天天涯论坛那个帖子好像不见了,可今天早晨我上网发现,又有几家大网站的论坛上有人开始讨论局长日记,不过这次不是一边倒的声讨,不少人支持你。他们说什么局长日记是别有用心的人栽赃诬陷,是政治陷害,小羽,你告诉关阿姨,这些帖子是不是你组织人发的?”

听到这句话我大吃一惊,怎么又有人旧事重提?这么做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些人安的都是什么心哪,非要把我彻底搞臭才甘心吗?

我紧张地问:“我发誓,绝对不是我组织的,这么做不是欲盖弥彰授人于柄吗,我还不至于那么蠢吧。”

萧梅沉思着,突然站起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我估计她是回屋上网去了,眼见为实。

关雪接着说:“看来这事还真的很复杂,处理不好你这局长很有可能当不成了。到底是什么人在搞事,让我抓住了绝对饶不了他们。”

我想了想说:“关阿姨,你知道吗,今天清晨,李智杀死看守的干警,逃走了。”

关雪惊得跳了起来,面色煞白地说:“啥,李智逃跑了?看守所的人时干什么吃的。老萧也真是,怎么也不打电话给我说一声,好让我们做点准备。坏了坏了,李智一定会来找萧梅的,这家伙心狠手辣,上次差点就把萧梅害死。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呢?”

萧梅端着笔记本电脑从楼上下来,放到餐桌上,指着一篇帖子对我说:“看看吧,就是这篇帖子,另外几家网站也有,不过这次很麻烦,作者用了很多不同的标题,内容也不尽相同,关键词屏蔽都没用。”

我看了看帖子,不看不知道,一看肺都给我气炸了。这些人真是太歹毒了,什么事都敢往外撂,说得事又驴唇不对马嘴。发帖人用了好多网名,虽然貌似要替我出头,可总让人觉得居心叵测。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予理会,很快就会被其它热点话题替代。所以不说比说好。而且那些替我出头的人水平很差,几个回合就溃不成军,穷于应对。

下半身这点事本来就容易越描越黑,随着社会矛盾不断累积,社会上本来就弥漫着一股仇富和仇官情绪。因此老百姓更乐意相信官员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就是忙着乱搞男女关系。这些水军反而在网上一再声称,我根本就没有玩弄过财政局的女干部,这些女干部都是主动投怀送抱,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还举例说明我和乔美美之间英雄救美的故事,乔美美一直对我深怀感激,我们之间就算是有那种关系,也是人之常情。

这次的组织者显然是个知情人,他貌似选择了一些很有说服力的事实,但在事实之中又很隐蔽地夹杂了不少虚假信息和武关判断,因而就显得很真实。网民们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兴奋点,民意顿时沸腾了,无数人要求严惩我这个十恶不赦的流氓局长。

萧梅脸色煞白,气愤地说:“你看看你请的都是些什么人,水平太差了,简直就是一群白痴。我有理由怀疑,这些水军干脆就是对手安排的卧底,把你的老底全都给你抖出来了。要雇佣水军你告诉我啊,我帮你找,再不济也比你找的这些人强一百倍。”

我的脸色一定变得十分难看,额头上冷汗直冒,胆战心惊地说:“你错了,这些人根本不是我找的。”

听到我这句话,萧梅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失声说:“难道是他们成心的?既然他们不是你雇佣的,那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干,这回真的麻烦了。”

我刷新了一下网页,发现又有新回帖,这次的回帖更加来势汹汹,回帖者上传了几张照片,正是我在火柴天堂和三个泡妞混战的照片,还有一张是我把手机卡和两千块钱塞到张婷手里时拍的。照片很清晰,正是牛明寄给纪委检举我的检举材料里的照片。同时,回帖者还声称,张婷就是被我始乱终弃的受害者,一个可怜的女人。他手里还有我和张婷的录音,如果有人想要,可以发邮箱向他索取。

看到这张回帖,我心里咯噔一声,暗叫大事不好,这群人不致我于死地是不肯罢休了。我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了一下萧梅和关雪,母女俩脸上冷若冰霜,眼睛里全是鄙夷和愤怒,好像恨不得一口把我吞掉。

这张回帖一出,再次引发了一阵乱,无数人开始转载这些照片,很快,其它几个论坛也出现了这些照片。

关雪伸手关了电脑,大声说:“够了,不要再看了,看什么看,还嫌不够丢人吗。”

萧梅说:“妈,你先消消气。事情再明白不过了,有人在背后捣鬼,这些人简直太可恶了,他们不仅要整倒小羽,真正的目的还不是针对杨叔叔。”

关雪不屑地说:“那又怎么样?如果他自己底下干净,别人能抓住他的把柄吗?你爸爸当了多少年领导干部,怎么就没遇到这种事?”

萧梅辩解说:“我爸当市长那个时候网络还没这么发达嘛。”

关雪咆哮道:“我不管那么多,反正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萧家以后的脸往哪搁,你让你妈我出去跟别人怎么解释。唐羽,我问你,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未来岳母的情绪很激动,眼瞅着快要失控,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再刺激她。我说:“关阿姨,我向你保证,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关雪不依不饶地问:“你拿什么保证,如果处理不好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坚定地说:“我用我的人格保证,如果处理不好,你们可以提出退婚,我绝无二话。”

关雪冷冷地说:“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这是在要挟我?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说退婚就退婚。退一万步,就算你愿意退婚,你们家老爷子能答应吗?真是幼稚!”

我没好气地说:“处理不好我就辞职,这个财政局长大不了我不干了。整天被人背后捅刀子,应付这些鸟人和鸟事,你以为我不烦吗。真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想活了,一头扎进黄河里,以死谢天下。这样你们满意了吧,不觉得丢人了吧。”

关雪见我冒火了,语气很不友好,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火冒三丈地蹭一下站起来,厉声说:“呵,自己干了这种丢人的事,你还有理了!跟我厉害什么,有能耐你去把哪些要整你的人都揪出来。”

299.第二百九十八章 做个了断

[第1章正文]

第299节第二百九十八章做个了断

萧梅连忙打圆场,息事宁人地说:“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吵架有什么用,有吵架的力气我们赶快把问题处理掉,这比什么都重要。”

关雪说:“不是我想吵架,可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一点教养都没有,跟长辈能这么说话的吗?”

萧梅烦躁地说:“烦都烦死了,天天为这点事吵来吵去的。”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起萧梅两次去看守所看过李智,而萧梅第二次去看过李智之后,李智就按耐不住越狱了。今天这个饺子宴还真有可能是鸿门宴,关雪和萧梅是不是事先商量好了,这母女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故意拿话套我?难道她们已经沉不住气,想退婚了?

其实从一进门,我发现萧铁山不在,心里就觉得不妙,萧铁山可能是借故躲开了。反正他才是家长,有些话确实不方便表态,由关雪说出来效果达到了,他自己还可以落个不知情。老爷子如果问起来,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自己老婆,事情也许还可以挽回。反之,如果他表态了,话一旦出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克制了一下情绪,冷静地问:“关阿姨,这事责任确实在我。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不管发生天大的事,都是我个人扛,不会连累你们萧梅,更不会连累你们萧家。”

关雪冷笑了一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说我们萧家骑墙势利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萧家绝对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

我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我妈妈死得早,确实没有人教过我应该怎么尊重丈母娘,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不过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憋在心里毕竟不是个事,时间长了矛盾随时可能激化。”

关雪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心平气和地说:“好吧,我倒很想听听,你今天想说什么。”

萧梅拉着我的胳膊,低声下气地说:“唐羽,你别说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关雪厉声说:“萧梅,你别拦着他,让他说。我今天特别想听听,我们唐局长有什么高谈阔论,我洗耳恭听。”

我也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平静地说:“虽然我和萧梅有婚姻,但只要一天没结婚,我们就是两家人,这话应该没错吧?”

关雪说:“没错,你接着说。”

我说:“既然是两家人,我出了什么事都是我们家承担后果,与萧家没有任何关系。一纸婚姻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我们的婚姻也不过是一种口头约定,不受法律保护。既然是这样,你觉得丢了你的脸,那就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萧梅气急败坏地说:“唐羽,你不要再说了,越说越不像话了。”

关雪大声说:“萧梅,你给我闭嘴,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根本不理会这母女俩,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婚姻是什么?婚姻绝对不是一纸婚约,而是责任和义务,这个义务和责任是互相的。萧家既然对我们家没有责任和义务,我们对你们萧家同样没有责任和义务。我们家如今处境不妙,我的地位岌岌可危,老爷子这次竞争省长也不见得稳胜券,在这次政治斗争中,你们家不出力是本分,谁也不会指责你们什么。但既然你不打算出力,胜利果实也不会有你们的份儿,不劳而获在政治斗争中更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

关雪冷笑了一声,讥讽道:“你的意思我总算听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说,如果我们家不能跟你们家统一战线,不卖力气给你们帮忙,一旦杨副省长当上省政府一号人物,我们萧家就配不上你们了?就算我们不要求退婚,你们也会提出来的吧。”

我冷冷地说:“我并没有这么说,我说的是可能获得的胜利果实,以及可能承担的风险。做任何事都是这样,风险与利润相辅相成。风险越大自然获利越大,风险越小的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利益。当然,关阿姨如果把婚姻当成一种投资行为也未尝不可,你选择什么样的爱人,也就意味着你选择了什么样的人生。”

关雪竟然没有气急败坏,更没有咆哮,而是显得异常冷静,她平静地问:“你说得很有道理,对女人来讲,没有什么比婚姻更重要。婚姻对女人不仅仅是投资,更是一场赌博,根本输不起。我很想知道,你觉得你是个什么人?你能给我们家萧梅一个什么样的人生,你能为你们的未来负责吗?”

关雪说完,静静地望着我。萧梅也望着我,目光里除了柔情和担忧,竟然充满了期待。我没想到,这母女俩竟然会是如此的反应。中招了,绝对是中招了,这正是她们所期盼的,她们一步步诱导我,就是希望我挑起这个话题。

然而从萧梅温柔的目光中,我能感觉到,她希望我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难道她们今天叫我来,是希望我表态的?可是他妈的,什么样的答复才是她满意的呢?

我沉思片刻,认真地说:“我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我就被赋予了重要的使命。可是这个使命并不是我决定的,而是天意。如果让我选择,我更愿意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如果是那样,我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责任和使命。”

萧梅突然说:“每一个生下来都是身怀使命的,这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可是既然你明白你身负使命,为什么不努力去完成你的使命?而是一直试图逃避?”

我说:“你听我说完,虽然不喜欢,但我并不想逃避。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完成我所承担的使命。既然是使命,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完成的,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现阶段就是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只是一个人,我需要强有力的帮助,而不是指责和打击。”

关雪冷笑了一声,鄙夷地说:“你在努力吗,我们怎么没看到?我只看到了你泡妞,打架,喝酒滋事,乌烟瘴气,整天惹是生非,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听到这句话,我不想再说下去了,心里烦躁得要死,跟女人讲道理确实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尤其面对的又是已经在心底宣判你死刑的女人,除了白费唇舌什么都得不到。

我站起身,冷冷地说:“我不知道我能给萧梅一个什么样的人生,也许我这个人是个不祥的男人,她跟着我只会受气受累,还要连累你丢脸。同样,我也不能保证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被双规了。跟着我,没前途,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更不会是一个好女婿,好男人,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萧梅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这哭声惨烈异常,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我的心里一阵难过,鼻子一酸,几乎也锵然落泪。该他妈的结束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是时候该了断了。

关雪在我身后大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我停住脚步,背对着关雪,淡淡地问:“关校长还有什么吩咐?”

关雪严肃地说:“就这么一走了之吗,你真是个懦夫!我算看明白了,你这样的男人骨子里比任何都软弱,遇到一点点挫折,你除了会逃避责任,你还能干什么?”

这些人口口声声让别人承担责任,自己却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遇到一点事情除了指责,她们又能给你什么?我只是很不理解,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提出要求,凭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我哈哈地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我的确是个懦夫,你尽情鄙视我吧。关校长,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把你们萧家的意思转达给老爷子的。”

说完我转身要走,萧梅再次冲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哭泣着抱住我的腰,歇斯底里地说:“唐羽,我不让你走,你不要离开我。”

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鼻子越来越酸,哽咽着说:“萧梅,我给不了你幸福,跟着我你只可能担惊受怕。你是个好女人,应该去找更适合你的男人,也许他不够富裕,不够英俊,只要他对你好就可以了。”

萧梅说:“不,我只要你,你不要抛弃我,我求你了。”

关雪从后面赶过来,抓住萧梅的胳膊,愤怒地说:“萧梅,你给我放手!让他走,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要他做什么,不要让人家轻贱了我们萧家。”

我奋力掰开萧梅的手指,任由泪水在脸上纷飞如雨,昂头挺胸冲出了萧梅家。打开车门,我以最快的速度发动车,冲出了萧家大院。

从萧梅家出来后,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狂奔。我心里很悲伤,又十分烦躁,脑子里思绪万千。不知道该去哪里,这种时候更不知道又能找谁倾诉。所以只能一直往前开,只希望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喊大叫一番。

300.第二百九十九章 逼入绝境

[第1章正文]

第300节第二百九十九章逼入绝境

手机响了半天,我都懒得看。车子开出市区来到郊外的田野时,我停下车,看到是孙杨打来的电话。孙杨打过几次电话,想见见我,说是要当面向我道歉。同时,她还联合了叶琳和李嘉文,希望能帮我度过这次网络危机。

可事已至此,道歉有什么用呢?处理危机事件,女人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我提不起兴致,所以也一直没挤出时间去见她们。

我接起电话,说:“孙杨,什么事?”

孙杨大概从我的语气里听出我的声音低沉,情绪很不好,小心翼翼地说:“唐少,我想见你,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

我有气无力地说:“等等吧,我最近很忙,脑子很乱,等我调整好了再去找你。”

孙杨说:“最近你上网没有?我和叶琳商量了一个办法,组织了许多人帮你澄清事实,现在局长日记又成了网络热点,很多网民替你鸣冤呢。”

什么?我心里再次一惊,同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原来这些水军是孙杨和叶琳组织的,这两个蠢货胆子太大了,她们凭什么自作主张,再次挑起事端!

我脑子飞快地运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孙杨又接着说:“只是我们没想到,很多网民根本不讲道理,完全是无理取闹,借机兴风作浪,发泄自己对社会的不满。这些人太可恨了,好像现在当官的都没有好人一样。还有那么多人借题发挥,扯出了你跟张婷的事,我怀疑这些人是纪委内部的人,要不然他们哪里来的照片和录音呢?”

我愤怒地咆哮道:“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谁给了你这么大胆子让你自作主张?现在事情越闹越大,上面马上要派人来调查我了,这回你满意了吧。”

孙杨意识到问题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顿时慌了,半天没敢接话,过了会才小心翼翼地轻声说:“对不起唐少,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我也是好心好意想回报你。是你救了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根本不是日记里写的那样的,我真的是很想帮你。”

女人很难看清楚一些事情背后的厉害,她们往往喜欢用感性代替理性去思考问题,所以只能看到表面悬浮的那些假象。这是世俗之人的特征,也是世俗之人的厉害之处,多少优秀的人才就这样被埋没了,多少利在千秋的好事也被这样毁掉了。

现在给孙杨说这些根本没用,搞不好还容易起到反作用,谁知道她以后还会做出什么蠢事。我严肃地说:“孙杨,如果你真的想帮我,不想害死我,就立即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你和叶琳雇佣的水军立即解散,以后不许在网络上发表任何言论。同时,你们以前的帖子也全部删除掉。这种事,越描越黑,而且我有理由怀疑,你们雇佣的那些水军是不是全部被对方收买了,起到的完全是反作用。”

孙杨飞快地说:“好吧,我马上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我说:“行了,我心里乱,就这样了,你让我安静一会。”

孙杨急忙问:“你在哪?我去找你,我想补偿你,哪怕你打我一顿也行。”

我没好气地说:“我没那爱好,也没那兴趣,你再不要给我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挂了电话,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是萧梅发的,萧梅在短信里说:老公,你不用伤心,我妈是我妈,我是我。放心,我永远在你背后支持你。网上的事你交给我吧,我会处理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看到这条短信,我沉思良久。说实话,我有点感动,即便萧梅的态度左右摇摆,我也是可以理解,甚至是可以接受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个人为了自己做出任何选择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不清楚,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其实我很想问问萧梅,两次去看守所,他们都谈了些什么,为什么她第二次见过李智之后不久,李智就越狱了呢?这里面有没有内在的联系呢?

可是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决定不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每个人也有权力保护自己的隐私。萧梅去看望李智,从情理上是说得过去的。如果我不知道,它就不是一件事,可是我知道了,等于在心里埋下了一根刺。难怪郑板桥要说,人活一辈子难得糊涂呢。

我给萧梅回了短信,只有一个字:嗯。

我开车往郊外开时,犹豫满脑子心事重重,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了。在回完短信时,才注意到有两辆车在我身边无声无息地停下了,同时从车里走出来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强干的女人。

我扭头看到这些人,心里一慌,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腰里的抢。这些人安静地将我的车围了起来,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人墙将我包围。我认真看了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不像是黑社会或者黑鹰组织的杀手,每个人的衣服都很干净整洁,皮肤白白净净,倒很像是机关里的干部。

女人伸手敲了敲车窗,示意我开门。我摇下车窗,冷冷地说:“什么事?”

女人掏出工作证递给我,然后说:“你好唐局长,我们是省反贪局的,我叫舒桐。”

我看了女人的工作证,的确是省高检反贪局的一名副处级干部,名字确实叫舒桐。我接着问:“反贪局找我干什么?”

舒桐说:“鉴于近期网络上的局长猎艳日记产生的不良影响,我们反贪局要找你回去调查,希望唐局长能配合我们工作。”

我冷笑了一声,说:“这算是传唤吗?有没有传唤手续?”

舒桐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纸,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说:“这是检察院的传唤证明,希望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冷冷地说:“即便是传唤,我是江海市财政局局长兼党委书记,也应该是江海市纪委来传唤我,你们省属反贪局有什么资格越级执行?”

舒桐耸了耸肩,无奈地说:“这么说,唐局长是不想配合我们了?那不好意思,我们只好委屈唐局长一下了。”

舒桐说完挥挥手,马上有两名干部分别从两侧拉开车门,企图把我从车上拉下来。必须要采取行动了,我绝对不能跟他们回去,回去了更说不清楚了。我猛地挥拳打去,一拳打在了左侧车门的干部脸上,这家伙应声倒地。我迅速推开车门,一个箭步从车上蹿了下来。

刚从车上下来,立即有两个人冲上来,企图将我控制住。我脑子飞快地运转,这些人不是黑社会,也不是犯罪分子,而是国家干部,对付他们不能用枪,只能徒手搏斗了。可是对方少说也有八个人,虽说有一个还是女人,可我一个人对付八个人,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怎么办呢?看到包围圈不断收拢,我下定决心,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先逃出去再说吧。我朝伸出胳膊要抓我的反贪局干部虚晃一枪,这家伙闪了一下,我闪开空挡,撒丫子就跑。

刚跑了几步,前面突然伸出一条腿,拌在我的脚下。我只顾着亡命奔逃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一条腿,一个狗吃屎摔了出去,扑倒在地。

倒地的那一刹那,我心里还想,妈的,这回算是阴沟里翻船,载了。很快,后面的人追上来,两个人每个人抓住我的一条胳膊,将我拖了起来。

舒桐赶上来,冷笑着说:“想跑,没那么容易,只要是我舒桐顶上的人,每一个能从我手里逃脱的。”

我也冷笑了一声,说:“你先别得意,早晚你会后悔的。”

舒桐冷冷地说:“后不后悔那是我的事,但是现在后悔的肯定是你不是我。唐局长,你刚才这一跤摔得可一点都不漂亮,太有失你江海大少的身份了。”

我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貌似在那里见过,突然我想起来了,在省精神病医院,就是这个女人带着滨河纪委的人去精神病院找过我。我失声说:“你根本不是反贪局的,不要以为我不认识你,你是滨河市纪委的人。”

女舒桐脸色一变,被揭穿了老底般恼羞成怒,她阴森森地说:“你怎么会认识我?”

我说:“别以为你们玩的把戏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赶快放我走,要不然你们会为自己的非法行为付出惨重代价的。”

舒桐说:“不错,我以前的确在滨河市纪委工作,不过现在已经借调到省属反贪局。这次调查你,是因为你涉嫌职务犯罪和贪污受贿,且数额巨大。如果不是上面有人阻挠,我们反贪局早就应该想对你立案调查了。”

我震惊不已,想起上次和靳伟在反贪局见到刘默繎时他的态度,我顿时明白了,刘默繎果然没憋好屁,可是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又受了谁的指使呢?

舒桐见我半天没出声,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是向来伶牙俐齿么,怎么不吭声了,这回理屈词穷了吗。”

我也冷笑了一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指控我职务犯罪,贪污受贿,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们尽管可以去调查,可一旦找不出任何证据,那你们就要倒霉了。”

舒桐冷冷地说:“不劳唐局长费心,我们既然能立案,就一定能找到证据。”舒桐说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带走!”

301.第三百章 小心背后

[第1章正文]

第301节第三百章小心背后

这些人竟然没搜身,那把92式手枪仍然在我腰里,我忍不住心里一阵狂喜,同时也放弃了继续抵抗的打算。我倒很想看看,他们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路上再找机会逃走,于是乖乖地跟着他们上了反贪局的车。

我坐的车是一辆双排座,前面坐一名司机,副驾驶坐一名反贪局的干部,我坐在第二排,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人看守。我盯着车窗外,发现车子已经穿过城区,上了国道。奇怪的是,车子不是向省城,而是向黎城县方向开去。

他们到底要带我去哪?我没话找话地问身边的反贪局干部,说:“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好像不是回滨河,倒像是要去黎城县。”

左手的男人说:“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接着说:“这不对吧,既然是你们省反贪局带我回去调查,应该回省城才对,带我去黎城县什么?”

右手的男人不耐烦地说:“你少啰嗦,我们做什么自有我们的道理。”

我说:“跟我说话态度好一点,你们局长刘默繎我可是很熟的。”

左手的男人冷笑了一声,说:“你不要再浪费唇舌了,现在你说什么对我们都没用。不妨告诉你,你的传唤证明是刘局长亲手签发的。”

果然是刘默繎这老东西,如此看来刘默繎显然是对方的人。这些王八蛋知法犯法,违规作,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狗胆?

我不再说话,脑子里盘算着一会如何应对。汽车到了黎城县,进入县城后车速降了下来,我透过车窗向外张望,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然而车队却并没有在黎城县停下,而是驶向郊区,,难道他们要去李家镇?事情越来越诡异了,我已经能确定,这里面有猫腻,绝对不是常规的传唤调查,而是非法拘禁。

我的手不由摸到腰里,触手摸到了硬邦邦的枪柄,心里感到非常踏实,只要有它在,龙潭虎老子也敢走一遭。

好在车子没有开往李家镇,而是在郊区的一家汽车旅社门口放缓车速,鱼贯开进了停车场。车子在旅馆停车场停下,从车上下来,我看到那个叫舒桐的女人开着我的车,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舒桐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态度倨傲地说:“唐局长,委屈你一下,暂且在这里住两天。”

我说:“你们反贪局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让我住这么破的旅社!我以为即便不是省委招待所,最次也应该是7天或者如家酒店,没想到你们竟然把我带到黎城县郊区的小旅社,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你们反贪局抠门。”

舒桐冷笑了一下,说:“呵,你还挺挑剔!看来你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处境,你已经没有跟我们讨价还价的资本了。来人,拷上。”

一名干部从腰里取出手铐,向我走了过来。我急忙说:“我只是接受调查,不是逮捕,你们凭什么给我戴上手铐?”

舒桐说:“为了防止你逃跑,先委屈一下吧,希望你能配合。你的英雄事迹我们听说过,从来不守规矩,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我们不得不防。”

拿着手铐的男人向前一步,手抓住我的胳膊,试图给我把手铐戴上。我猛地从腰里拔出枪,顶在了男人的脑袋上,厉声说:“都别动,谁都打死谁!”

在场的人都没料到我居然有枪,纷纷目瞪口呆愣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舒桐,征求她的意见。舒桐完全没料到我还有这一个后手,显得惊愕异常,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冷笑着说:“你刚才说对了,我这个人从来不守规矩,因为你们所谓的规矩都是你们自己定的,现在轮到我定规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王八蛋,想整我,那老子先整死你们!”

舒桐手指着我,声音颤抖,口吻却十分严厉地说:“唐羽,我警告你,千万别乱来。”

舒桐手指着我,声音颤抖,口吻却非常严厉地说:“唐羽,我警告你,千万别乱来。”

我冷冷地说:“是我乱来还是你们乱来?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别人的爪牙,天生的奴才,为了博得自己的主子高兴,不惜知法犯法,甚至以身试法,老子今天就给你们上一堂法制课。”

被我用枪指着脑袋的男人突然说:“唐局长,你是国家干部,不是土匪。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你最好不要乱来。听我一句劝,赶快放下枪,否则你会后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我厉声说:“都给老子闭嘴,全部给我趴在地上!”

反贪局的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最后把目光全部集中在舒桐身上。舒桐显然也受惊不小,估计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我竟然敢拔枪,并且用枪指着他们。然而她是这些人的指挥官,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命令。

舒桐挺了挺胸,严厉地说:“唐羽,我警告你,我们是奉命行事,你赶快放下枪束手就擒,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我冷笑着说:“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敢开枪?那好,我马上给你证明。”

我打开保险,毫不犹豫一枪朝舒桐打了过去。舒桐吓得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尖叫一声。子弹贴着舒桐的头发飞了过去,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立即在墙上打出了一个洞。其它人也都吓傻了,竟然好半天没人敢发出声音,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我轻蔑地环视了一圈,厉声说:“都给老子趴下!第一枪只是警告,第二枪老子就要杀人了,不想死的最好照我的吩咐去做,不然我一枪一个。”

舒桐睁开眼,发现自己没中枪,松了一口气,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听到我的话,马上腚眼朝天趴了下来。其他人如法炮制,纷纷趴在地上。

拿着手铐要将我拷起来的男人也准备趴下,我说:“你不用趴下,去,把他们全部都给我拷起来。”

男人磕磕巴巴地说:“只只有一副一副手铐。”

我想了想说:“,你们今天专程来就是对付我的吗?,你去把那个女人给老子铐起来,其他人把皮带解下来,用皮带捆上他们手脚。”

男人连连说:“好的,我这就去。”

男人走到舒桐身边,低声说:“对不起了舒处长,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不要怪我。”

虽然舒桐冷冷地怒视着男人,男人仍然将她拷了起来。然后走到趴在地上的同事身边,挨个抽下他们的皮带,将手脚捆绑在了一起。做完这一切,男人走到我面前,木呆呆地望着我,等候我的下一步发落。

我说:“手铐的钥匙给我。”

男人掏出钥匙,递给我,眼巴巴望着我,希望我能放他一马。我笑了笑,问道:“你给我出个主意,我应该怎么对付你呢?”

男人可怜巴巴地说:“唐局长,我是奉命行事,这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你就放我走吧。”

我冷笑着说:“好吧,我放你走。”

男人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我突然挥起手掌,一掌切在男人脖颈上。男人闷哼一声,扭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了我一眼,然后摔倒在地。

我呸了一声,愤愤地骂道:“你他妈当我是白痴吗,放你走,做梦去吧!”

我走到舒桐身边,蹲冷冷地望着浑身发抖的舒桐,冷笑着问:“舒处长,滋味如何啊?地上凉不凉,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一声。”

舒桐的声音颤抖着,她哆哆嗦嗦地说:“唐羽,你,你想,干什么?”

我冷笑了一声,说:“干什么?,还是娘?”

舒桐结结巴巴地说:“流流氓,你这个色狼,千万不要乱来。”

我说:“老子这个色狼对你这样的老太婆没兴趣,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我先走一步,恕不奉陪了。哦,对了,我的车钥匙呢?”

舒桐说:“在,在我裤子,兜里。”

我伸出手,插进舒桐的裤兜里,触手摸到一片绵软,心想,咦,这臭娘们的皮肤还挺光滑。我从她兜里掏出车钥匙,伸手又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着说:“保养得不错嘛。作为一个色狼局长,我实在不该放过你。你有没有兴趣,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好好玩玩。”

舒桐脸色绯红,颤抖地说:“滚吧”

我哈哈狂笑着站起身,走到自己车门口,打开车坐了进去,将钥匙,正打算发动车时,突然感觉到后脑勺狠狠挨了一下,然后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大意了,我再次大意了,谁能想到车里还藏着一条漏网之鱼。也许这个人是事先埋伏好的,但在我得意忘形之时,完全没有料到在我车里竟然还有人埋伏。

在我昏迷之前,我听到一个人冷冷地说:“你得意的太早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然而在一阵眩晕中,我无法判断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302.第三百零一章 非法拘禁

[第1章正文]

第302节第三百零一章非法拘禁

在头晕目眩中,我感觉自己被抬进了一间屋子,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说话声,但具体说些什么却无法判断。接下来,我感到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然后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我感到身体极度虚弱,后脑被击打的部位先是瘙痒,然后是一阵紧接着一阵的痛楚清晰地传入大脑。我被控制了,这个意识逐渐清晰地传进脑海中,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指使他们这么做?又是谁偷袭了我?

我很想睁开眼,但是意识十分模糊,身体不受意识的指使。在浑浑噩噩中,我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听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紧接着,一盆冷水迎面泼了过来,我浑身打了几个冷战,意识却突然清醒过来。

我奋力睁开眼,却被一道刺目的强光刺激得迅速闭上眼睛。虽然没看清楚,大我已经意识到,在我眼前放的是一台高瓦数的强光灯,这种灯以前是公安局审讯嫌疑犯时使用的工具。在重大案件的审讯过程中,如果犯罪嫌疑人拒不认罪,警方一般会采用轮流审讯的方式,不让嫌疑人睡觉,这样疲劳审讯几十个小时,很多嫌疑人抵抗不住疲劳,心理防线会彻底崩溃。而审讯放使用的诸多工具中,就有这种强光灯。

我闭着眼睛,不想看到面前这些胜利者令人作呕的嘴脸。但对方显然并不着急,一个女人用悠闲甚至略带调侃的口吻说:“瞧,我们大名鼎鼎的唐局长多么有个性,不屑睁开眼看到我们。哎,真是遗憾啊,唐局长,你不想看看坐在你对面的人是谁吗?”

我仍然闭着眼睛,不为所动,因为我已经听出来,这个女人就是舒桐。我心里懊悔不已,当时确实得意忘形了,如果我慎重一点,就不会着了对方的后手。我已经想起来了,舒桐从我的车里下来时,不是从驾驶座下来的,而是从副驾驶下来,当时开车的应该另有其人。

见我始终不开口,舒桐接着说:“唐羽,你不用再装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醒了。现在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说说吧。”

我闭着眼睛,冷冷地回答说:“说什么?或者说,你们需要我坦白什么?”

舒桐冷笑了一声,说:“唐局长果然是个聪明人,看来你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还是很清楚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提醒了一句,网上的局长日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问得太可笑了,我忍不住哈哈地狂笑了几声,然后才说:“这事你问我算是问错人了,至今为止我也不清楚网上的局长日记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们想了解事情真相,我给你们指条路,先去查查发帖人的ip地址,再查一下日记的来源。我想只要智力正常的人都清楚,除非我得了失心疯,否则日记不可能是我上传上去的。”

舒桐严肃地说:“到了这里你还敢狡辩,我问的是日记内容是否属实。说,你和王莉、乔美美以及上官天娇到底是不是情人关系?这三个人的职务升迁背后,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权色交易,你又收了她们多少钱才给她们提的职务?还有,你在担任江海市财政局局长期间,侵吞了多少公款?”

我愤怒地睁开眼,看到在我对面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除了舒桐,还有两名反贪局的干部,其中一名正是被我打晕的那个家伙。

我怒视着舒桐说:“连他妈的白痴都能看得出,那篇日记里鬼话连篇,分明是胡编乱造,你们竟然会相信一篇匿名的网帖,到底是什么居心?”

被我打晕的那名干部猛地站起来,一个大步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脖子愤怒地说:“姓唐的,你睁开眼睛看看老子是谁?”

我轻蔑地说:“哦,你是谁我还真不知道,告诉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说:“老子是反贪局审讯科科长段振鑫,审讯过几百个像你这样的赃官,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在我手里不开口的,如果你不想受苦,就不要激怒我。”

我冷笑着说:“我说哪个裤袋没勒紧,露出你这么个东西。孙子,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朝爷爷来,我眨一下眼睛就是你养大的。”

段振鑫咬着牙,捏紧了拳头,厉声说:“我再给你说一句,现在不是你耍横的时候,你最好老实回答我们处长的问题。要不然”

我冷笑着说:“要不然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敢对我刑讯逼供,屈打成招?”

段振鑫严厉地说:“你最好不要逼我!”

舒桐突然说:“老段,不要跟他废话了,上手段吧!这种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开口的。”

这个女人大概就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货色,狗仗人势,见利忘义。我真后悔,之前控制住他们时,真应该抽她几个嘴巴子。

我轻蔑地说:“臭婆娘,难怪像你这样的老女人嫁不出去,我现在明白了,你的心理极度扭曲,极度变态,你活该一辈子没男人要。你有什么手段尽管给爷爷使出来吧,有本事不要指使别人替你动手。但我必须提醒你,你今天给我的,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

在官场上,有一个规律,很多能做到一定级别的女人婚姻生活都极度失败。据我所知,从外市调入江海市担任市委组织部长的女干部金铃就是一个例子,这个女人非常精明强干,但至今未婚。但眼前这个女人舒桐的底细我却不清楚,但从她的表现来看,要么未婚,要么已经离异,否则她不大可能在纪委和反贪局这样的单位任职。

舒桐果然被彻底激怒了,她一把推开段振鑫,厉声说:“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我轻蔑地说:“老太婆,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舒桐满脸煞气,一只手抓住我的脖领子,一个巴掌就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这一巴掌真重,打得我眼冒金星。疏通人不解恨,左右开弓又给我了几个嘴巴子。很快,我的左右脸都肿了起来,口腔里全是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出。

我忍受着疼痛与屈辱,冷眼望着眼前这个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老女人,眼睛里全是轻蔑之色。这正是我的目的,我希望她继续打下去,这样我的身体就会留下他们的罪证,届时我会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巨大的代价。

然而我的轻蔑却极大刺激了这个老女人,舒桐几乎疯狂了。她越打越起劲,越来越疯狂,眼睛通红,仿佛恨不得一拳将我打成肉泥,直到她被另外一名反贪局干部强行拉住。

舒桐气急败坏地说:“混蛋!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王八蛋。”

拦住舒桐的这名干部说:“舒处长,你冷静点,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的。”

舒桐根本听不进去劝,歇斯底里地说:“我不管那么多,这个王八蛋太可恨了,打死了他大不了我给他抵命。”

我的怒火熊熊燃烧,如果此时此刻我还能动弹,我会毫不犹豫跟这几个人拼命。然而此刻我的整个身体被捆绑在一把椅子上,双手双脚受制,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地试图挣脱捆绑我双腿的绳索。

我惊喜地发现,捆住双腿的绳子并不牢固,在我的挣脱下逐渐松动。我的双手被一副手铐铐住,因此没敢挣扎,因为我知道,越挣扎锯齿会陷入得越深。

段振鑫已经发现了我的企图,厉声说:“你干什么!老实点,别乱动!”

我说:“不干什么,我只想娘!”

段振鑫轻蔑地说:“这个时候还逞能嘴硬,我劝你省省力气,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越挣扎你会发现自己越痛苦。”

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大声说:“孙子,你们还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吧。我告诉你,现在老子是没法还手,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两个人单挑!”

段振鑫果然中计,猛地扑上来,一脚踹在我左侧肋骨上,将我连人带桌子踹倒在地。我痛苦地倒在地上,左侧肋骨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于此同时,我感觉到腿脚能动了,捆绑的绳子已经完全松动。

段振鑫朝我身上吐了一口吐沫,满脸鄙夷地说:“狗东西,还敢嘴硬!快说,你的情人到底有多少个,贪污了多少公款,玩弄了多少女人?”

我躺在地上,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凉与绝望。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有多么苍白无力,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一言不发,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控制。此时此刻,我是多么怀念李红啊,如果有她在我身边该多好。

段振鑫见我对他的讯问无动于衷,再次勃然大怒,冲上来又在我身上补了几脚,踹得我差点将中午吃下去的饺子吐出来。

舒桐突然命令道:“老段,把电棒拿出来,给他上手段,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巴。”

段振鑫从腰里掏出一根几寸长的电棒,打开电源开关,电棒头发出嘶嘶的响声。舒桐一把从段振鑫手里夺过电棒,蹲,把电棒在我眼前晃了晃,凶狠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不要逼我们动刑。”

303.第三百零二章 谁来救我

[第1章正文]

第303节第三百零二章谁来救我

我咬牙切齿地说:“老太婆,你省省力气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别所我没有干过你们给我罗织的罪名,就算是干了,你们也休想让我承认。“

舒桐咬咬牙,下了狠心,目露凶光,准备将电棒戳进我的身体。这时有人打开门,大声说:“舒处长,段科长,有人找你们。”

我听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刚才将舒桐拉开的那名审讯干部。舒桐回过头,看着来人问:“谁来了?”

来人在舒桐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舒桐脸色一变,皱着眉头说:“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不是添乱吗。”

来人说:“你们快去吧,他在房间里等你。”

舒桐站起身,冷冷白了我一眼,不甘心地说:“算你小子运气好。给你一点时间,你最好考虑清楚,下次讯问我们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舒桐和段振鑫离开房间后,审讯室只留下我一个人。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的疼痛一阵紧过一阵,心里的悲凉丝毫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心酸。

归根到底,人都是软弱的,一个再强大的人,在这种境遇下只能选择承受。谁最有可能来救我呢?当你陷入绝境时,你会发现谁都靠不住,所谓靠山山倒,靠水水干,人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我一定要逃走,再这样逼问下去,的疼痛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心理的屈辱几乎令我发疯。审讯才刚刚开始,我的心理防线就有崩溃的趋势,再煎熬下去,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时有人开门进来,伸出手吃力地将我和捆绑在一起的椅子扶起来,我不想看到这些面目可憎的人,索性闭着眼睛。来人突然问:“唐少,你还好吧?”

我冷冷地说:“老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来人突然从背后塞给我一把钥匙形状的东西,矮身在我耳边低声说:“唐局长,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能做的只有这个了。”

我紧紧抓住这个东西,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睁开眼,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然而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他的面孔看起来十分陌生。我紧张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来人低声说:“手铐的钥匙,你自己见机行事吧。”

我狐疑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来人回头看了看门口,警惕地说:“我是反贪局的一名普通干部,对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而且我很敬佩你的人格。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一定是被冤枉的。可是他们的目的就是将你屈打成招,你一天不开口,他们一天不会让你离开,所以你还是想办法逃走吧。”

我警惕地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来人说:“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还是那句话,无论用什么方法,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但是我不能帮你,只能靠你自己。”

我说:“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来人犹豫了半天才说:“我叫王磊,是负责这次行动生活小组的组长。”

看着眼前这个名叫王磊的男人真诚的目光,我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一点明白他的真实目的了。也许他是怕帮助我会连累到自己,但又害怕事情闹大了自己要承担更大的责任,所以才告诉我这些,以便给自己以后留条后路。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可能是舒桐和段振鑫又回来了。王磊立即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唐局长,我劝你最好想清楚,拒不交代是什么后果。”

我明白自己应该配合他,大声回骂道:“去你奶奶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老子说话!滚,都给我滚出去!”

话音刚落,舒桐和段振鑫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两人进门,王磊十分聪明地扑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咬着牙说:“快说,我可不想整天待在这鬼地方,还要伺候你这个饭桶!”

舒桐满脸狐疑地问:“王科长,你跑到审讯室来干什么?”

王磊连忙解释说:“我路过,听到这小子在房间里骂骂咧咧的,进来看看。”

舒桐不悦地说:“你出去吧,这里有我们。你只要负责好生活这一块就可以,以后审讯的事不用你插手。”

王磊转身走到门口,突然扭过头说:“舒处长,这家伙是个死硬分子,你们不用对他客气,早点交代我们好早点回去交差。这个地方我可是一天都不愿意多待,家里还有不少事呢,老婆孩子,还有老人父母都要我照顾。”

段振鑫不满地挥挥手,厌烦地说:“好了,你快走吧,这里交给我们了。”

王磊转身走了出去,将审讯室的门关上。我冷笑着说:“怎么,你们的主子又给了你们什么新指示?”

舒桐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看来刚才在她的主子那里受了气,不仅没有得到奖赏,还挨了训。她冷冷地说:“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我告诉你,不管你认罪与否,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

我在椅子背后把手铐钥匙小心翼翼插进缩孔,轻轻一拧,手铐竟然打开,我心里忍不住一阵狂喜,王磊诚不欺我也。我伸了伸腿,感觉到捆在腿上的绳子已经松开了,现在我的双腿和双脚都是自由的,这下子好了,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段振鑫走到我面前,脸色阴沉地说:“唐羽,不要再顽抗下去了,这样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对你和我们都没有好处。我告诉你,你们财政局人事科科长上官天娇,办公室副主任乔美美都已经承认了,我们已经拿到了她们的口供。”

上官天娇和乔美美已经交代了吗?理论上有这种可能性,但她们说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我现在脑子里考虑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将他们给予我的,加倍奉还给他们。

我看着舒桐,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突然发现这个女人皱着眉头的样子竟然别有一番风味。心里忍不住想,这个女人还有几分姿色,像这样的女人跟刘默繎又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心甘情愿做一个奴才?

我摇了摇头,望着眼前这两个狗腿子,轻蔑地笑了一声。

舒桐见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紧张地问:“你笑什么?”

我说:“为什么不能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更应该把自己哭成一个泪人,以便博得你们的同情,如果是这样,你们就能放过我吗?”

舒桐说:“我问你,你和副省长杨天成是什么关系?”

看来她的主子已经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了,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难怪她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

我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舒桐惊慌地说:“这么说,杨省长真的是你父亲?”

我说:“他是不是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已经被你们非法拘禁了,现在你们是刀俎,我是鱼肉,还不是你们想怎么对付我就怎么对付我吗?我还忘记问你了,刚才你打了我几个耳光我都给你记着呢。”

舒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段振鑫不耐烦地说:“舒处长,管他跟杨天成是什么关系,只要他这次认了罪,就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

我冷冷地说:“孙子,还有你,你刚才怎么对付我,我一定要加倍奉还给你。”

段振鑫狞笑了一声,走到我面前,拿出电棒,打开电源开关,朝我的胳膊戳了过来。我飞快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反拧过来,电棒对准他的胸膛狠狠来了一下子。这孙子受到电击,惨叫一声,松开电棒飞了出去,扑倒在地上。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舒桐目瞪口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我是如何打开了手铐,竟然愣怔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我飞快地解开腿上的绳子,站起身,一脚踩在段振鑫的脖子上,抡起电棒又狠狠给了他几下子,这孙子抖了几下,被电晕过去。

舒桐尖叫一声,转身试图逃跑,我一个箭步跨过去,伸出左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脸硬生生扯了过来,右手左右开弓,在她的脸上扇了几个巴掌。舒桐的脸上顿时出现几道清晰的手指印,鼻子也被打爆了,鼻血飞溅而出。

我抓住她的头发,狞笑着说:“舒处长,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你给我多少,我一定加倍奉还。你还记不记得,刚才总共打了我几下?”

舒桐高声尖叫:“快来人啊,快来人把他抓起来,唐羽跑了。”

随着舒桐的尖叫,我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纷纷朝审讯室而来。我的怒火还没有完全得到宣泄,扬手又给了舒桐几个大嘴巴子,提起腿,用膝盖狠狠顶在舒桐的肚子上。

舒桐倒地的同时,审讯室的门被撞开,反贪局的人纷纷涌了进来。我心想,养的,来的正好,老子今天就把你们全部灭掉。我重新打开电棍的电源,迎头砸在第一个冲进来的反贪局干部脑袋上,这厮惨叫了一声,然后砰的一声摔了出去。

304.第三百零三章 又见飞刀

[第1章正文]

第304节第三百零三章又见飞刀

第一个人刚飞出去,另外两个人又冲了过来,伸出手试图将我重新控制,我一矮身,从他们肘下穿过,反手一掌切在其中一个脖子上,于此同时,抡起电棍,戳到了另外一个伸出来的胳膊上。

然而第三个人已经将我拦腰抱住,大声喊:“快来帮忙,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我抬起肘子,使出吃奶的劲儿,狠狠砸在了这厮的肩膀上。这厮估计是个死脑筋,闷哼了一声,仍然死死抱住我。我突然动了杀机,将手里的电棍竖着握在手里,狠狠地朝他的后背戳了下去。

抱住我的家伙受到电击,立即弹了出去,一蹲坐在地板上,死鱼般翻了个白眼,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我不做停留,快速从房间里冲了出去。然而我刚冲出房门,就看到几个人从另外的房间冲出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我的那把手枪。

完了,他们有枪。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拿枪的男人大喊一声:“站住,不许动!”

此时此刻我还哪里管得了这些,反身回到了刚逃出来的审讯室,正好与准备从房间里冲出来的舒桐撞了个满怀。舒桐见我去而复返,吓得尖叫一声,颤抖着说:“你,你想干什么?”

看到这个女人,我突然计上心头,挥舞了一下电棒,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厉声说:“不干什么,只是想借你这个臭娘们用一下。”

舒桐惊得面色惨白,无奈地呻吟一半地哀叹道:“你既然跑了,又跑回来干什么。快走吧,算我求你了。”

我狞笑着说:“我是想走的,可是你们的人不让我走,还拿着我的枪对付我。你说吧,我该怎么办?”

正说着,反贪局的几名干部冲了进来,将我和舒桐围在中间,持枪的男人用枪指着我严厉地说:“唐羽,赶快放开我们舒处长,你最好不要逼我向你开枪。”

我用舒桐的身体挡住我的身体,关了电源,用电棒抵住舒桐的后背,大声说:“好啊,你开枪吧,有种你一枪打死我们两个。如果你真敢开枪,我佩服你有种!”

舒桐突然捂着耳朵,尖叫着说:“你们不要再说了,秦科长,放他走吧,我受不来啦。”

被称为秦科长的男人不为所动,既然针锋相对地说:“舒处长,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个人是局长点名要我们审讯的,如果就这样放他走了,我们回去怎么向上面交代?而且,刚才上面已经下达命令,加大审讯力度,他一天不吐口,我们一天不能离开这里。”

舒桐歇斯底里地说:“我不管那么多,我受不了啦。放他走吧,你们都给我闪开。”

我冷笑着说:“孙子,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你真有种,你跟这个女人调换一下,你来让我用你做人质,她用枪指着我们两个人,如何?”

秦科长脸色一沉,怒视着我说:“放屁!小子,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挑拨离间,这一套对我们没用。我奉劝你一句,赶快放了舒处长,要不然你的下场会非常惨。”

我懒得跟他废话,以舒桐做人质,慢慢向门口移动。

秦科长严厉地命令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赶快给我拦住他们。”

舒桐尖叫着说:“都给我闪开,谁敢拦着他,我出去后就撤谁的职。”

舒桐才是这些人的最高长官,秦科长的命令无效,其他人纷纷闪开,我趁机拉着舒桐到了门口。这些人虽然不敢上前,却又不甘心,不远不近跟着我们。

我说:“舒处长,我的车钥匙呢?”

舒桐不吭声,我有点动怒,用力扯动了一下她的头发,一缕头发硬生生被我扯了下来。舒桐吃痛又发出一声惨叫,气急败坏地对其中一名干部说:“你他妈是个死人吗,赶快把车钥匙给他,放他走!”

这名干部从兜里掏出我的车钥匙,扔到了我面前。我看着地上的钥匙,又不敢随便去拿,因为我清楚,一旦失去舒桐身体的掩护,对面的家伙就有可能朝我开枪射击。

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拿钥匙。舒桐却等不及了,大声说:“你还等什么?拿了钥匙赶快走吧,你这个人太可怕了,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手抓着舒桐的头发,拉着她同时蹲体,弯腰去取钥匙。就在我的手指触到钥匙时,突然眼角的余光望见持枪的秦科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伸出拇指打开了枪的保险,手指按到了手枪的扳机。

我心想,坏了,我的身体一定是有了空挡,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上当了。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一枪时,突然听到一阵凛冽的风声从我头顶呼啸而过,一把飞刀准确地扎进了秦科长的手腕上。

秦科长中刀后惨叫一声,手指松开,手里的手枪掉在了地上。

小李飞刀!李红来了,我心中大喜,回头望去,果然看到一抹鲜艳的红色一闪,一条苗条的身影已经到了我面前。李红,真的是李红,她真是我命中的贵人,每当我最危险的时候,她总会及时出现。

我望着李红,大喜过望地说:“老婆,你怎么来了?”

李红的深情十分冷静,她冷冷地望着对面的人,轻声说:“我是跟踪韩博深到了这里,没想到你被他们关在了这里。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苦笑着说:“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如果你再晚来一步,估计只能替我收尸了。”

李红拍了拍我的手,柔声说:“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反贪局的人没先搞半道会杀出来一个会使飞刀的女人,等他们都反应过来时,其中一个男人试图蹲捡起地上的手枪。李红从腰里再次掏出一把飞刀,冷冷地说:“听我一句话,你最好不要动,如果你敢捡地上的枪,这把飞刀我马上会送进你的咽喉。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反贪局的人不敢动了,面面相觑,好半天不敢吭声。手上扎着飞刀的秦科长咬了咬牙,强硬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是省属反贪局的,正在奉命行事,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破坏我们执行公务,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

李红轻蔑地说:‘“奉命行事?奉谁的命?”

舒桐一蹲坐在地上,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们赶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了。”

我冷笑了一声,这个女人刚才还飞扬跋扈,现在已经成了这副德行。这些人平时欺负人惯了,自己却一点苦头都吃不了。

我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我的手枪,插进腰里,望着一只手中枪的秦科长说:“我拿回自己的东西,你没意见吧?”

这个被称为秦科长的男人虽然中了刀,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己方又处于下风,竟然仍然出惊不乱,冷冷地说:“如果你能从这里离开,我佩服你。不要以为你脱离了我们的掌控就万事大吉,怕只怕,今天你连这栋楼都走不出去。”

我说:“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临危不乱,倒让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从这里离开,你的老婆借用我一晚,如何?”

秦科长还没来得急回答,李红突然说:“唐少,少跟他们废话。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也许他们还有后招,这里确实必须尽快离开。我和李红迅速往楼下走去,刚从楼上冲下来来到停车场,看到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满了黑色的奥迪轿车。

这些车都是什么时候开进来的?难道这栋小楼里还埋伏了其他什么人?我来不及多想,突然看到黑色奥迪的车门全部打开,从车里涌出来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精壮男人。

看到这些人,我心里再次升腾起一阵恐惧。这些人我已经认出来了,他们隶属于同一个组织——黑鹰组织。看到这些人,李红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她低声说:“这些人都是韩博深带来的,唐少,我们今天又要联手作战了。”

师兄韩博深这也来了,他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纠缠我们?

李智这个王八蛋真是卑鄙下流无耻,竟然用绑架一个无辜的女人要挟我。我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嘉文,你现在哪里?”

李嘉文哭哭啼啼地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围都黑咕隆咚的。李智他不是人,他还说要我。唐少,你快来救我,求你了。”

我烦躁地说:“你不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怎么去救你。”

李嘉文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阵声音,对了,是轮船的声音”

李嘉文的话没来得及说完,李智已经抢过手机,他接着说:“唐羽,老子没时间跟你废话,我们谈个交易。”

李智一打来电话,我就猜到他是来和我谈交易的,他大概是想用李嘉文换回唐方。李智能顺利越狱逃跑,肯定有唐方的帮助。即便这次逃出来,如果得不到唐方的帮助,他也会很快落网。但这都只是我们的凭空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李智越狱与唐方有关。

305.第三百零四章 红粉佳人

[第1章正文]

第305节第三百零四章红粉佳人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番情绪,说:“你说吧,想怎么交易?”

李智说:“马上把你扣押的人全都放了,否则我立即杀掉李嘉文。”

我心平气和地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智烦躁地吼道:“王八蛋,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按我说的做,否则我现在就割掉李嘉文的一只耳朵。如果你还不肯放人,我马上砍掉她一条腿。到那个时候,你粉嘟嘟的红粉佳人可就变成了一堆碎肉,哎哟哟,想起来都让我心疼啊。”

我急忙说:“李智,我警告你,千万不要乱来。现在你还罪不至死,如果你杀了李嘉文,老子一定把你剁成肉泥。”

李智咬牙切齿地说:“我最后问你一句,放不放人?”

我飞快地说:“人我可以放,但是你也必须放了李嘉文,可是你有没有放人我无法确定。你看这样好不好,唐方就在这里给你作证,我放了那些人,你马上也把李嘉文放回去。我接到李嘉文的电话以后,再把放唐方回去,这样公平吧?”

李智咬着牙说:“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我只问你,老子敢杀人,你敢吗?”

我愤怒地说:“那你他妈的意思就没得谈了,既然这样,你还是跟唐方商量吧。”

说完我把电话扔给唐方,说:“你自己跟他说吧。唐方,我必须提醒你,李智现在就是个疯子,根本不是正常人,如果你控制不了他,会给自己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

说完我也不理唐方,朝二楼挥了挥手,示意李红下来与我商量对策。唐方拿着手机沉吟片刻,走到不远处继续与李智交涉。

李红从二楼下来,走到我面前,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李智打来的电话?”

我抬起头,惊讶地望着李红,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敏锐了,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确定一定是李智打来的电话?”

李红皱着眉头说:“真的是他!李智打电话给你说了些什么?”

原来李红也只是从我通话时的态度猜到的,我叹了口气,无助地说:“他绑架了李嘉文,用李嘉文的性命要挟我,要求我立即把我们扣押的人全部放了。”

李红沉思片刻说:“这些人只是小角色,放他们回去也没有问题,但是有一个人绝对不能离开。这个人一旦离开,李嘉文的处境才真的危险了。”

我竖起大拇指说:“说得不错,这次你又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李红瞥了不远处的唐方一眼,低声说:“唐方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心藏大恶之人,非常阴险歹毒,依我看,他比李智还要危险十倍。”

我笑了笑,说:“这你都看出来了,到底是我老婆,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

唐方和李智交涉完毕,走到我面前说:“放人吧。”

我说:“李智怎么说?他什么时候放了李嘉文?”

唐方说:“你什么时候放人,他什么时候放人。我留下来,陪着你。”

李红难以置信地看了唐方一眼,冷冰冰地问:“你会这么仗义?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

唐方的眼睛盯着李红,同样冷冷地说:“那你认为我应该是什么风格?”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我听说唐门的人都是一群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人,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为虎作伥,没想到这些纨绔子弟的大哥竟然还能替别人出头,真是可喜可贺。”

唐方怒极反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你就是那个会使飞刀的李红吧,我听说过你,好像是韩博深暗恋了多年的梦中情人。只是我没想到,到了你这个年龄居然依然美丽动人,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天生尤物,难怪韩博深用情如此专一。”

李红说:“过奖了,既然你愿意留下来,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人都可以走了。什么时候李嘉文安全到家,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唐方爽快地说:“好,我们一言为定,放人吧。”

李红转身信步上楼,很快楼上反贪局的人和秦树林以及黎舒乐被李红从楼上垂头丧气带了下来。这些人经过唐方身边时,竟然满脸的愧疚,低着头匆匆地钻进了自己开来的车里。

轿车离去后,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一弯新月,这轮新月孤零零地高悬在正中天,月光在郊外的天空显得异常的皎洁。

我叹了口气说:“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只是不知道后半夜还会不会再有新的事情发生呢?”

唐方喝了一口啤酒,淡淡地说:“也许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扭过头盯着唐方,好奇地问:“唐方,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把李智从看守所救出来?他出来对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因此惹上无数的麻烦。”

唐方冷冷地说:“你永远不会明白,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听到这句大义凛然的话我忍不住狂笑起来,原来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差不多,不管干任何事情都会给自己找一个正当的理由,人们总是自以为聪明,妄图欺骗这个世界。

唐方见我满脸满眼的讥讽之色,也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说:“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我问你,我表妹董文琪是不是死在你手里?”

提起董文琪我就满腔的怒火,在我与李智的争斗中,董文琪是一个最无辜的受害者,可是她死了,罪魁祸首李智却还活着。

我愤怒地说:“放狗屁,你表妹董文琪是死在李智这个狗杂种的手里,还有她肚子里那个无辜的孩子,都是因李智的一意孤行而死。李智为了那点可怜的贪欲,用自己的老婆孩子做赌本,最终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至今仍然不思悔改。”

唐方狐疑地问:“但是据我所知,是你用董文琪做诱饵,设计活捉了李智。我表妹虽然不是你杀的,但确实因你而死。”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是非对错,任何事都可以用对自己有利的说词说出来。董文琪到底是怎么死的,在场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但是一个人为了为自己开脱,完全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

我说:“既然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不想改变你先入为主的看法。你要怎么样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老子奉陪到底!“

唐方突然咬牙切齿地说:“我和文琪一块长大,我们的感情非常好,她是个很单纯善良的好姑娘。是我把李智介绍给文琪认识的,原本这是一个多好的因缘,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你知不知道,多少次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为我表妹报仇。”

我愤怒地咆哮道:“你们这些人,一边干着卑鄙下流无耻的勾当,一边给自己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唐方,我告诉你,你们失败的下场已经注定了,因为老天不会帮你们。”

唐方说:“对付你这种人,我们不用讲道理。只要能打败你,我会不惜采用任何手段。”

我已经懒得跟他继续讨论了,不耐烦地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次你亲自来捞人到底是受谁之托?反贪局介入这次对网络日记的调查又是谁的意思?”

唐方冷笑着问:“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妈?”

李红的判断没错,相比较唐方,李智至少还有点道义。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分子,而且还喜欢微言大义,将自己包装成正义之士。对付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合法的手段,将其彻底消灭。

我抬头又望了一眼头顶的月亮,发现月亮已经西斜,时间大概是午夜三点钟了。如果李智信守承诺,李嘉文这个时候已经已经安全到家了。

我站起身,抓住唐方的一只胳膊,拖着他往二楼走去。唐方不肯配合,挣扎着不断扭动身体,大声说:“你放开我,老子自己会走。”

我来了火,本来不想动粗,但这厮确实不识抬举,我扬起手掌给了这厮两个大嘴巴子,又在肚子上给了一脚。

唐方挨了两下子,终于老实了,嘴巴却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对老子斯文点,,真是野蛮人。”

我扬起手,在唐方嘴上又扇了两下子,厉声说:“你他妈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现在对你算是客气的了,再啰嗦老子把你的全部扒光。”

唐方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下次你千万别落在我手里,到时候有你好看。”

我伸手抓住他的头发,拖着往楼上继续走,一边走一边说:“等我落到你手里的时候再说,现在你可以在我手里,不想受辱你就老实点。”

拖着唐方进了刚才关押舒桐的房间,看到李红正在接听电话,她看到我进来,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把唐方一把扔在地上,在床边坐了下来。

李红挂了电话,说:“黄师长已经帮老虎解了围,黑鹰组织的那些杀手被一网打尽,但是没有抓到韩博深,这次又让他逃跑了。”

我想了想说:“先不管他,你马上打电话给李嘉文,问问她回到家里没有。”

李红拨打李嘉文的手机,皱了皱眉,把手机递给我说:“手机关机了。”

306.第三百零五章 瓮中之鳖

[第1章正文]

第306节第三百零五章瓮中之鳖

听到这句话,我怒不可遏,站起身一把抓起唐方的头发,扬手又给了两个大饼,厉声问:“告诉我,李智这个王八蛋到底藏在哪里?”

唐方的鼻血飚了出来,血糊在脸上,看起来面目更加狰狞,他摆摆手说:“你等一下,我打一个电话问问。”

我瞪着眼睛说:“快问,我告诉你,李嘉文一旦有个什么闪失,老子让你给她偿命。”

唐方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找出李智打来的那个号码,拨打了过去。几秒钟后,唐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手机关机了,我上当了。”

李红从唐方手里拿过手机,看了看那个号码,突然说:“李智是用李嘉文的手机打来的电话,现在李嘉文一定还和他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来李嘉文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好像听到了轮船的声音。突然,我茅塞顿开,李智一定是将李嘉文绑架到了位于黄河边的疗养院,那里夜里经常有轮船开过。

我马上说:“李智这次出来是找我报仇的,一定不肯轻易放走李嘉文,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李智,救李嘉文回来。”

李红问道:“你知道李智藏在哪里?”

我自信地说:“应该错不了,那个地方我和李智上学的时候经常去,他应该藏在那里。”

李红看了眼死狗般躺在地上的唐方,问:“那他怎么办?”

我笑了笑说:“唐大少是我们的保护伞,当然要带上他。李智目前已经失控了,这个世界上现在唯一能制住李智的人大概只有他了。”

李红说:“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李红说完,从腰里取出一把手铐,戴在了唐方手腕上。唐方歇斯底里地说:“臭三八,你干什么,老子不是你们的囚犯,赶快给我打开。”

李红也不客气,伸手给了唐方两个嘴巴子,严肃地说:“我警告你,对你这种人我没有丝毫好感,你最好识相一点,免得自讨苦吃。”

我哈哈大笑,说:“打得好,对这种货色,千万不用客气。如果是我落到他手里,估计他会比我对付他要凶狠一百倍。”

我们拖着唐方从二楼下来,将他塞进我的越野车后座里,李红坐在后座上看着唐方。我打开车灯,发动发达,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突然,我看到大门口又有轿车开了进来,迅速将我的越野车团团围住。

看到我的车被人围住,唐方兴奋地大声喊道:“快来救我,把唐羽这小子给老子抓起来。”

车门打开,从车里走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快步走到走到后面开进来的轿车门前,小心翼翼地将车门打开,从车上请来下来一个人。

这个神灵活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海市新任的纪委副书记、监察局局长杨环。他走下车,趾高气扬地冷眼望了我的车一眼,走到车窗前敲了敲车窗。

我摇下车窗,望着一脸神气的杨环说:“杨书记,你大半夜你不在家里搂着老婆睡觉,跑到这穷山僻壤来干什么?”

杨环说:“唐局长,你现在不能离开这里,必须等到天亮后才能离开。”

我狐疑地问:“为什么?”

杨环说:“我接到省纪委的命令,明天一早省纪委会派人来带你回省里,有些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我冷笑着说:“纪委这算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正处级干部,按照程序是江海市市政府管的干部,省里没有直接插手的道理。先是省属反贪局立案调查,然后检察院又派了一个副检察长下来,现在又要劳动省纪委派人下来,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么高的规格我承受不起。”

杨环竟然不愠不恼,他耐心地解释说:“网上的局长日记越闹越凶,又有网友在外省的论坛上贴出了一篇笔记,里面涉及到江海市干部买官卖官,以及市政工程的交易内幕,内容非常详实。所以省里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中纪委也已经派出了调查小组专门调查这件事,我想纪委找你去了解情况也是为了这件事。”

妈的,事情果然越闹越大,目前已经完全失控,幕后控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我说:“你绕来绕去,说了这么多,可这件事我听不出来到底跟我并没有直接关系。纪委既然要介入调查,应该通过发帖人的ip去调查,找我有什么用?如果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早把这些混蛋抓起来了。”

杨环清咳了一声,为难地说:“唐局长,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希望你能理解,配合我的工作。”

我不耐烦地说:“既然纪委没有下令对我采取双规,那我就是自由身,你们无权限制我的行动。你赶快给我让开,我很忙,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杨环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等到天亮后省纪委来人,你再和他们协商,还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我说:“李智这王八蛋终于露面了,他绑架了我的朋友,我要现在赶去救人。”

杨环惊讶地问:“李智出现了?他现在哪里?”

我说:“我不敢确定他还在不在那里,不过他一定在那个地方出现过,现在只是赶去看看。你应该清楚,目前抓捕李智是江海市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如果是因为你从中阻挠,放走了李智,我就算豁出老命也要摘了你这顶帽子。”

杨环却寸步不让,他冷冷地说:“唐局长,我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违抗上级的命令。再说了,抓捕李智是公安局的事,不是你一个财政局长的业务。你马上打电话给萧远山,通知他去抓人。但是你必须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我的火终于搂不住冒了出来,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厉声说:“王八蛋,老子看在覃康的面子上跟你费了半天唇舌,简直是对牛弹琴。我最后问你一句,让不让开!”

杨环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压根没想到我竟然敢如此对待他,激动地说:“唐羽,你太放肆了,趁我还没有发怒之前,你赶快把手给我拿开。”

纪委的人纷纷冲上来要拉开我,我一把将杨环扔倒在地上,从腰里拔出枪,顶在杨环的脑袋上,严厉地说:“我数三声,如果你们还不给我闪开,我先一枪打断你的腿。”

纪委的人看到我拔出枪,一阵手忙脚乱,纷纷劝说道:“唐局长,使不得,你千万不要乱来。”

我说:“你们把车给我让开,马上给覃市长打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发现了李智的藏身之所,可是你们的纪委副书记竟然横加阻挠。我告诉你们,放跑了李智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其中一名纪委干部果然掏出手机,拨打覃康的电话。覃康的手机在秘书孙春云手里,他迷迷糊糊接到电话,打搅了他睡觉让他十分恼火,骂骂咧咧了几句,说了覃康家里的电话。

我从纪委的干部手里接过手机,拨通了覃康家里的座机。覃康显然也正在睡梦中,接起电话口吻也不太友好,气呼呼地问:“你是谁?也不看看几点了。”

我说:“覃市长,我是唐羽,有重要情况要向你汇报。”

覃康的神智立即醒了一半,飞快地问:“什么情况,是不是李智有消息了?”

我说:“是的,我怀疑李智在位于黄河边的疗养院,并且他还劫持了我的一个朋友。我正准备去营救人质,救人如救火,耽误了时间李智可能再次逃窜。可是纪委副书记杨书记却从中作梗,故意拖延时间。我想问你,是谁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

覃康没好气地说:“真是胡闹,杨环呢,你把电话交给他,我来跟他说。”

我把手机交给杨环,杨环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手机唯唯诺诺说了几句话,然后挂了电话,脸色非常难看地说:“好吧,算你赢了,我们跟你一起去救人。但是丑话我要说到前面,如果这次去抓不到李智,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看也不看杨环,扭头走回车上,发动车子,从院子里冲了出去,杨环带来的车队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

唐方坐在车里突然叹了口气,说:“唐羽,我算是明白了,对付你这样的人,一定不能讲任何规矩。一旦跟你讲规矩就等于给了你可趁之机,所以必败无疑。”

我还没有出声,李红突然说:“那对付你呢?你认为他是不是你的对手?”

唐方说:“我不知道,但我已经看出来了,他就是我的天敌,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我冷笑着说:“我敢保证,如果我们两个人如果必须有一个人死翘翘,那个人一定是你!”

唐方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想跟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还是那句话,现在还没到决战的时候,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

这家老干部疗养院在江海市的北城郊区,那里紧靠着黄河的一条支流,河水一路向东流去,然后穿过滨河,将滨河市区一分为二。

一个多小时候,我们来到老干部疗养院。疗养院内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水鸟的叫声划过夜空。此时已经近凌晨五点,即便早起的人还在熟睡之中。疗养院规模虽然不算太大,但要找到几名故意潜藏起来的人还是有一定难度。李智他们带着李嘉文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307.第三百零六章 水路追捕

[第1章正文]

第307节第三百零六章水路追捕

唐方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回家洗洗睡吧。这么大的地方,要找几个特意潜伏起来的人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你到哪找人去?”

我心里烦躁,厉声说:“你给老子闭嘴!能不能找到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我和李红从车上下来,四周观察了一番。疗养院的绿化搞得不错,到处都长满了高大葱郁的树木,只是设施已经十分破败。由于这家大型国营企业已经由盛而衰,缺乏资金维护和翻修,与十几年前相比,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走到河边时,李红突然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说:“李智应该就在这个地方,他想逃出江海,唯一的选择就是这里的水路。他来这里一定是等待接应,所以我们其实完全不必四处去寻找,只要盯紧过往的船只就可以了。只要接应他的船一到这里,李智必然露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江海所有的交通要道都被封锁了,只有这条水路没办法封锁。江海市公安局虽然设有水上派出所,但那点可怜的警力根本无法完成水上管制。因此,要想从江海出逃,水路是李智的唯一选择,但是这条河上不通客轮,因此他需要一艘能帮助他逃跑的船只。只是,这个能给李智提供船只的人会是谁呢?

我抱着李红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兴奋地说:“你分析得对,李智一定是选择水路逃离江海。老婆,你简直太聪明了,我爱死你了。”

李红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笑着说:“口是心非,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滥情了。我问你,李嘉文和你除了合伙人的关系,你们有没有那种关系?”

我故意装糊涂地说:“哪里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真是的。”

李红冷笑着说:“没有才怪!这次李嘉文被劫持,你好像特别紧张。俗话说关心则乱,你的表现已经出卖了你的心。”

我狡辩说:“李嘉文除了跟我是合伙人,还是我的朋友。李智之所以冒着风险去劫持她,也是因为我,我总不能让自己的的朋友替我受过。”

李红不屑地说:“哼,信你才怪呢。”

杨环从后面赶上来,走到我面前满脸怨气地说:“唐局长,你不是说李智藏在这里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冷笑着说:“你动脑子好好想想,李智现在是什么?他是惊弓之鸟,过街的老鼠,怎么可能轻易露面?”

杨环气呼呼地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这里地方这么大,要找几个人谈何容易。”

我想了想说:“你先去客房部,查查住宿登记薄,看看登记的人里面有没有可疑的人。然后再仔细询问一下客房部的楼层服务员,有没有可疑的人住进来。”

杨环不满地说:“你是在命令我吗?唐局长,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下属。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配合你行动,而是监督你。”

的确,纪委属于党口单位,而且是我的上级部门,今天事情乱糟糟的,我把这一点都给忘了。我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好吧,我确实无权指挥你。那我去客房部查,你在这呆着吧。”

杨环说:“不行,你去那里我必须跟着你,直到省纪委的人来了,把你交到他们手里我的任务才算完成了。”

李红冷笑了一声,鄙夷地说:“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覃市长难道是让你来监视我们的?别说我没提醒你,李智身边的人都是亡命徒,每个人手里都有武器,一旦露面就是一场恶战,我们也没有保护你安全的义务。”

杨环针锋相对地说:“不劳你费心,我的安全有人保护。李智如果真的出现,我第一个冲上去抓住他。”

这厮真是个死心眼,我们懒得跟他白费唇舌。我白了杨环一眼,转身欲走,忽然注意到远处的河面上出现了一艘快艇,以飞快的速度向岸边开来。紧接着,有几个人从树林里冒出来,迅速向河岸边移动。

因为距离有点远,天色还十分灰暗,那些人的面目根本看不清楚。不过根据身形判断,应该是几个男人。

我低声问李红:“能不能看清楚,那几个人会不会是李智?”

李红说:“我也看不清,我们先过去看看,不过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

我点点头,猫着腰小心翼翼向河岸边的那几个人靠近。杨环带人紧紧跟在我身后,我注意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走路的时候双腿还有点颤抖。

我回过头拉了拉杨环的胳膊,低声对杨环说:“刚才你可是说过,如果李智露面了,你要第一个冲上去抓住他。我不跟你争,这次立功的机会让给你。只要抓住李智这个逃犯,你这个纪委副书记在江海马上名声大震,说不定还能当上纪委书记呢。”

杨环没吭声,低着头假装没听见我的话。我冷笑了一声,心里想,真是一点都没看错他,果然是个孬种,牛逼吹得比谁都响亮,可是每次一到关键马上就怂了。

因为怕被对方发现,我们不敢靠他们太近,在离那几个人大概有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停下脚步,密切地关注着河岸边和河里的快艇。奇怪的是,那艘快艇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前行,飞速向远处驶去,那几个人却仍然等候在岸边。

我们紧张地注视着河里的一举一动,忽然远处传来汽笛声,一辆水警的巡逻艇开了过来。巡逻艇出现后,那几个人又开始动了,他们立即反身退回到了树林里,潜伏起来。

如此看来,这几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李智了,但是李嘉文呢?李智既然没有放她回去,那她应该还和李智在一起才对,难道已经被李智杀掉了?想到这里,我的后背一阵发冷,如果李嘉文死了,那我岂不成了间接害死她的罪人吗。

我轻声问李红:“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冲上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红摇摇头,低声说:“别动,就在这里呆着,继续观察。”

我往四周看了看,除了几个畏手畏脚的纪委干部,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奇怪,萧远山接到通知应该将这里包围搜捕才对,他们离这里比我们要近得多,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露面呢?

天色逐渐亮了,东方已经出现鱼肚白,一抹亮色在东边天际即将破土而出。水警巡逻艇远去后,那辆消失的快艇突然再次出现了,快到岸边码头时减缓了速度。

快艇在码头停靠下了,那几个退回到树林里的人再次出现,只是他们这次出现时多了一个女人,女人的手被捆住,在一个男人的拉扯下从树林里跌跌撞撞地出来。这次我看得非常清楚了,那个女人正是李嘉文,此刻她的嘴巴里塞着一团破布。

李嘉文还活着,我松了一口气。李智这个混蛋,逃亡途中还要带上李嘉文做他的人质。

我猛地站了起来,试图冲上去救人,李红一把拉住我,摇了摇头说:“不要冲动,他们手里有枪,你这样冲上去等于去送死。”

我恼怒地说:“那你说怎么办,一旦她们上了快艇,我们就追不上了。”

李红沉思片刻,说:“先去制住那名快艇司机,将邮箱里的油放掉,快艇不能发动,他们就跑不了。”

我说:“你说得容易,怎么才能制住那个快艇司机呢?他是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站在那里任由我们宰割。”

李红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找一个会游泳的人,从这里下水,悄悄游到快艇旁边,然后上去将快艇司机打晕,放光邮箱里的机油。”

这倒是个办法,我回头望着杨环,轻蔑地问:“杨书记,听说你是游泳健将,每天都坚持游泳,还在全市游泳比赛上拿过名次,这次你立功的机会到了。你从这里下水,悄悄潜上船,把那名快艇司机打晕,然后放光邮箱里的机油。”

杨环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脸色惨白地说:“你不要听人胡说,我根本就不会游泳。”

我冷笑了一声,说:“真是个孬种,谅你也没这个胆量。我劝你还是回家去吧,过一会我们一旦打起来,子弹可不长眼睛,万一伤到你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杨环说:“你别扯淡,那些人里面有没有李智还不一定呢。”

我不再理睬杨环,低声对李红说:“看来只有我去下水了,你马上给萧远山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到底在哪里。万一我被他们发现了,这些人马上就会快船逃走,最好让他调动水警的巡逻艇进行水面拦截。”

李红握了握我的手,关心地说:“你小心点,万一被他们发现就算了,不要强行上船,那样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我点点头,蹑手蹑脚来到河边,伸出试了试水温,水温很低,想到要下水游二十多米距离,我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但为了能救出李嘉文,我也只好豁出去了。

308.第三百零七章 奇袭

[第1章正文]

第308节第三百零七章奇袭

我走进河水里,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但天气还是有点冷,河水贴着皮肤的感觉非常刺骨。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沉下去身体,双开双臂拼命向快艇停靠的地方游了过去。

就在我的一口气即将耗尽的时候,看到了快艇的船身,我从水里冒出头,看到李嘉文正好被人推搡着上了船。李嘉文的眼睛不断往岸边扫来扫去,显然是在搜索我的身影,希望关键时刻我能出现将她救回去。

看到李嘉文如此期盼的目光,我的心都快碎了。同时身体内忽然涌动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似乎也感觉不到河水的冰冷了。

那几个人仍然留在岸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我仔细观察了一番,河岸上的那几个人中并没有发现李智。奇怪,李智去了哪里呢?难道他们在等李智的到来?

我正准备悄悄潜上船舱,先放光油箱里的机油,救了李嘉文再说。这时河岸边突然冒出一大堆警察,以极快的速度向快艇停靠的岸边赶来。河岸边的那几名劫匪看到自己已经被警察的大队人马包围,顿时慌了手脚,纷纷往快艇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命令快艇司机迅速快船,并举枪向尾随而来的警察开枪射击。

这些家伙出现得可真不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跑出来纯粹是添乱嘛。我一看劫匪们要跑,深吸一口气猛地翻上了船舱。坐在船舱里的李嘉文看到一个人从水里冒出来,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楚浑身湿漉漉的是我之后,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呼喊声。

我没想到,那个遭天杀的快艇司机竟然有枪,我从水里翻到船舱已经精疲力竭,试图躺下来休息片刻再收拾他。这看到我也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拔出枪就向我举枪射击。看到这厮拔枪,我心想完了,这他妈不是跑来找死嘛。

我咬了咬牙,拼尽全力就地一个驴打滚,狼狈地躲过了他射出的第一发子弹。这厮抬手又准备开第二枪,李嘉文突然踉跄地冲了过去,用头狠狠地撞在他的胸膛上。快艇司机不曾防备李嘉文这一下子,子弹打向了空中,人也差点被撞翻在地。

李嘉文撞完司机之后,自己也稳不住身形,摔倒在了甲板上。司机暴怒,抬脚在李嘉文腰眼上狠狠踏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臭,敢偷袭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从地上爬起来。司机也不含糊,抬手又要一枪打过来,我迅速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腕上,手枪被踢飞。这厮也不含糊,顺手抄起一把扳手,朝我的脑袋砸了过来,我赶紧闪身跳开,堪堪躲了过去。

河岸边的劫匪已经跟萧远山带来的警察交上了火,枪声和声此起彼伏,子弹在黎明的晨光里飞来飞去。这几名劫匪的火力非常猛,他们用的居然是95式的自动步枪,而且还有手雷。他们以码头上的堆积物为掩体,与警方展开了一场猛烈的枪战。警察虽然人多势众,萧远山显然低估了对方的火力配备,每个人配发的只有手枪,缺乏重武器,一时根本无法近身。

虽然业已形成包围的警察无法近身,却拖住了这几名劫匪,为我搞定快艇司机赢得了时间。但这个快艇司机显然是个硬茬,我跟他你来我往走了几个回合,他挨了我两拳,我也挨了他一脚,谁都没讨到便宜。

我们的体力耗尽,累得精疲力竭,狗一样趴在甲板上喘息,互相怒视着对方。这家伙眼睛瞪着我,我也瞪着他,双方都有点一筹莫展。如果不是刚才游过来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他应该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他很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我不能让他带着李嘉文离开。我喘息着说:“,老子跟你谈个条件如何?”

司机说:“什么条件?你说吧。”

我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地说:“目前的形式你也看清楚了,我们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了,时间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如果你不想被生擒或者被打死,我劝你赶快自己开船离开这里,岸上那些人你就别管了,他们被歼灭只是个时间问题。”

司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老子是想马上离开这里,那几个人又不是我儿子,他们的死活我也管不了啦,可是你这个王八蛋缠着我,让我怎么开船?”

我说:“你听我说完,你自己可以走,但这个女人是我的朋友,你不能带她走。”

司机说:“没问题,岸上子弹飞来飞去的,有能耐冲出去你们就走吧。”

我坐起身,从李嘉文嘴巴上撕下封嘴的透明胶布,问道:“嘉文,你会不会游泳?”

李嘉文的嘴巴刚刚得到释放,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唐少,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这时我看到那几名劫匪边打边退,局里快艇只有几米远的距离了。我一边给她解开捆绑住双手的绳子,一边不耐烦地说:“时间不多了,快说,你会不会游泳?”

李嘉文说:“我不会游泳啊。”

我大声说:“来不及了,你快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从这里跳下去,我拉你到岸边。”

李嘉文哭哭啼啼地说:“我我好害怕,我不敢。”

这时那几名劫匪已经冲了过来,我不由分说,一把将李嘉文推下了快艇,李嘉文落入水中后奋力挣扎,大声呼喊着让我快点下去救她。我咬紧牙关站起身,准备跳下去将李嘉文拖上对岸。就在我站起身时,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头从快艇上扎进了河水里。

落入水中后我连呛了好几口浑浊的冷水,脑子却清醒了一些,我浮起身体,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奋力游到李嘉文身边,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拖着她往河岸边游过去。

李嘉文估计呛了不少河水,意识已经模糊,她在水里剧烈地挣扎着。就在我几乎累得没有一丝气力的时候,终于到了浅水区,双脚踩到了河底。我扶着昏迷不醒的李嘉文,大口大口喘着气,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往河岸龟行。

虽然河岸近在咫尺,却又远似天涯,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岸边。就在我的意识已经因为缺氧快要昏厥的时候,这时我感觉到身体被人架了起来。我睁开眼,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红也下了水,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扛住我的腋下。

李红大声说:“唐少,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岸边了。”

李红一只手扯着我,另外一只手拉着李嘉文,我们两个人驾着昏厥的李嘉文往岸边艰难跋涉。

回到岸边时我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了,扑倒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李红也累得够呛,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气,她一边喘一边盯着我问:“唐少,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累得连话都不想讲,用一声咳嗽回答了李红的询问。

稍微休息了一会,李红开始给李嘉文按摩腹部,然后趴下来给李嘉文做了几个人工呼吸。李嘉文逐渐苏醒过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河水,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的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点,肩膀的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整个膀子重若千斤,动都不能动了。肩膀上这一下子,应该是那个司机趁我放松戒备的时候偷袭了我。

我慢慢坐起身,看到不远处劫匪们已经摆脱了警察的纠缠,蹿上了快艇,以快艇为掩护,继续与警察交火。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些劫匪,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被他们逃脱,想到这里我恨得牙根直痒。比起靳伟,萧远山对局势的把控能力显然要差很多,我们的情报显然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

我喘了一口气,问李红:“你有没有看清楚,这次公安局是谁带队?他们是怎么搞的,磨磨唧唧到现在才来,如果早点到,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李红说:“好像是刑警队长谭明。公安局这次明显有些轻敌了,这伙劫匪使用的装备十分先进,而且还使用了炸药。有好几名警员负伤,还有几个当场就牺牲了。江海市公安局这回损失巨大,在自己的地盘栽了大跟头。”

我气愤地说:“这么大的行动,萧远山不来也就算了,彭强竟然也没来。萧远山这个人刚愎自用,偏偏自命不凡,连靳伟的小拇指都比不上。一下子牺牲这么多人,我看他怎么向这些人的家属交代。”

李红问:“我刚刚远远看了看,很奇怪,李智好像不在这伙人里面。”

我叹了口气,说:“李智确实不在,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都上当了。李智这王八蛋喜欢耍阴谋诡计,对任何人都缺乏信任,他这次玩的是不是声东击西的战术,通过绑架李嘉文,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这里,然后自己趁机从别的地方出逃。”

李红说:“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我急忙问道:“快说,是什么?”

309.第三百零八章 中纪委介入

[第1章正文]

第309节第三百零八章中纪委介入

李红说:“有人给李智通风报信,他临时改变主意,离开了这里。”

我想了想,这种可能性虽然也存在,可是谁会给他通风报信呢?

李嘉文醒来了,她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说:“唐少,我还活着吗?”

我笑了笑说:“当然,难道你以为我和李红都是鬼魂不成?嘉文,我问你,刚才李智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李嘉文说:“嗯,本来是和他在一起,但之前他接了一个电话,告诉那几个人,自己临时有点事需要去处理。半个小时后如果他还没回来,他们可以自行离开,不必等他。”

看来李智确实是接到了某个人的电话后才离开的,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我突然想起唐方,会不会是这孙子趁我们离开后干的好事。

很明显,李红也想起来了,她猛地站起来,说:“不好,是唐方。”

我说:“你走的时候唐方在不在车里?”

李红说:“当时还在车里,快走,我们回去看看。”

我站起身,在李红的搀扶下往停车的地方走去。走到车边,我看到车门敞开着,后排座位上一把手铐扔在那里,唐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妈的,是谁替唐方打开手铐放跑了他?难道会是李智?

杨环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他身后还带着几个人,这些人的面孔十分陌生。

我气愤地咆哮道:“你他妈的死到哪里去了?唐方跑了你知道吗?”

杨环说:“这跟我没有关系,我的任务只是把你交给省纪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省纪委的干部。中央来人了,他们要带你去省城了解局长日记,跟他们走一趟吧。”

那几名省纪委的干部伸出手要和我握手,其中一名张口竟然是一口纯正的京片子,他说:“唐局长,这次叫你去省里不是传唤,只是了解情况,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咬牙切齿地说:“去你奶奶的,你没看到那边警察在和劫匪拼命吗?”

杨环说:“那是公安局的事,我们没有枪,也帮不上什么忙,爱莫能助。”

这时候警察和劫匪的战斗发生了新的变化,劫匪们已经顺利登上了快艇,快艇飞速向远处逃窜。警察没有快船,只能开着车在岸边追捕。

我说:“你们先等一会,我去帮忙,把那几个劫匪抓住了再跟你们去省里。”

那名满口京片子的纪委干部开口说:“唐局长,这不是你的工作。你还是跟我们走吧,我们组长在省里等着见你。”

我望着这个满嘴京腔的男人,好奇地问:“听你的口音好像是北京人,难道你是北京来的?”

纪委干部说:“是的,我是中纪委调查小组的,负责这次网络日记的调查。”

中纪委的调查小组终于来了,看来这次中央是下定决心要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只是现在还不太清楚,中央插手这次省里的换届选举,对老爷子竞选省长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李红忽然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胳膊,把手机递给我,低声说:“找你的,杨伯伯的电话。”

我把手机放到耳边,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我说:“爸,什么事?”

老爷子说:“你跟纪委的同志来一趟省里,中纪委派调查小组下来了。我认为这对我们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尽量配合他们的工作。”

我说:“好吧,你那边怎么样?”

老爷子的声音十分沉稳,他说:“我很好。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这次的事情虽然闹得很大,但形势却在向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中央派人直接介入调查就是个良好的信号。所以你要格外重视这次会晤,千万不可以麻痹大意。”

既然老爷子已经发了话,我也不好再坚持。我说:“好吧,我现在跟他们去省里。”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李红,说:“你开我的车,先送李嘉文回去换身衣服,然后送她先去医院,我跟纪委的同志去趟省城。”

李红关心地说:“你的衣服全都湿了,必须先回家换身衣服,否则很容易生病的。就算是要去省城,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中纪委的干部为难地说:“我们时间很紧,耽误不得,还是到了省城再换吧。这位同志,唐局长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李红不满地说:“你们也太没有人性了,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必着急这一时半会吧,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能花多长时间,万一生了病你们谁来承担责任?”

中纪委的干部非常尴尬,低下头清咳了一声。

我摆摆手,息事宁人地说:“算了,你们的衣服也湿透了,女人的身体阴,你和李嘉文赶快回去洗澡换衣服吧,我咬咬牙坚持到了省里就可以了。”

杨环赶紧见缝插针地说:“那就请上车吧,你走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坐上了纪委的轿车里,白了皮笑肉不笑的杨环一眼,心里对这个人充满了憎恶,这个人真是极度的自私,江海市干部队伍的青壮派是一茬不如一茬了。

坐进车里我开始昏昏欲睡,昨天一夜未眠,此刻身体的疲乏全部涌了上来,眼皮沉得像是黏在了一起,一倒头我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看了看,叫我人面孔很陌生。我没有理他,倒头继续睡觉。

在昏昏沉沉中,我感到身体被人抬了起来,我的意识很想睁开眼看看,但行为不受意识的指挥,眼睛沉重得像吊着一块铅,完全睁不开。

好像有几个人抬着我进了一个房间,然后我听到水流的声音,好像还有人用手脱下了我的衣服,然后将我慢慢放进了一池热水中。

水温刚好,非常的舒服解乏。在热水里浸泡了许久,我的身体逐渐暖和了起来,意识也开始恢复,一点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浴池里,周围雾气氤氲,还有几个人束手站立在旁边。

我打了个哈欠,身体的疲乏稍微减轻了一点。这时那名一口京片子的中纪委干部走到我身边,客气地说:“唐局长,你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说:“嗯,好多了。真是不好意思,昨晚一晚上没睡觉,之前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睡得太死了。”

中央的纪委干部说:“没事,你洗完了告诉我一声,我们替你准备了一身衣服,也不知道是否合适,你先穿上吧,我们组长在会客厅里等你。”

我纳闷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中央纪委干部说:“这里是滨河市飞天大酒店的沐浴房。”

我说:“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我现在就去见你们组长。”

中纪委干部挥了下手,一个人拿着一条毛巾走过来。我从浴池里站起来,接过毛巾擦干身体,然后在纪委干部的带领下来到换衣间。他们给我准备的是一套西装和一条衬衫,我惊喜地看到,竟然还有一条领带和一条。

这让我非常满意,我忍不住说:“北京来的就是不一样,考虑得还真周到。”

纪委干部谦虚地笑笑说:“我们组长接到我的报告之后,亲自去商场买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体。你先穿着试试吧,合适的话就送给你了。”

我穿上衣服,别说,还挺合身,虽然精神有点萎靡不振,但在镜子里看起来蛮帅气的。我笑着说:“不错,你们组长的眼光相当不错,这身衣服似乎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纪委干部笑而不语,淡淡地说:“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在两名纪委干部的带领下,我乘坐电梯来到了二十八楼。二十八楼是飞天大酒店的最高层,拥有滨河市为数不多的几间总统套房。进入到这间总统套房,那两名干部并没有尾随着我进入房间,我进入后他们就伸手从外面拉上了门。

这间总统套房实在太大了,光客厅就有三十平方左右,除了卧房,还有一间小型会议室。我进入房间后四处搜索,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难道那个神秘的组长还没来?

我摸了摸脑袋,打算退出去。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既然来了,干嘛着急离开呢。”

我四处张望,仍然看不到人,惊讶地问:“你在哪,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女人说:“你再往前走,我在你前方五米的距离。”

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张巨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的样子很年轻,几乎可以说是光彩照人,美得令人窒息。她就那么坐在那里,姿态却优美得如同一张油画,看到她的坐姿,你会马上明白,优雅其实是天生的一种气质,绝对不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女人冷冷地望着我,淡淡地说:“唐羽师弟,一别多年,你还好吗?”

我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丽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张面孔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想之中,这个名字就在我嘴边呼之欲出。我惊讶地说:“你是?余”

年轻的女人说:“怎么,唐局长贵人多忘事,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310.第三百零九章 师姐余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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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节第三百零九章师姐余昔

我脱口说道:“师姐,真的是你吗?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年轻的女人点点头,表情仍然淡淡的,她轻声说:“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竟然还记得我是你师姐。真是想不到,时隔多年,我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了。”

余昔,她真的是余昔,这一点已经确定无疑了。看到这张梦回牵绕的面孔,无数往事在我脑子里纷至沓来,一时间我仿佛再次回到了大学时代,置身于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可是余昔不是出国了吗,她怎么会是中纪委派来的调查小组组长?中纪委下派的调查小组组长至少也应该是个正厅级的干部,余昔这个年龄怎么可能?

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面孔,我的脑子一阵凌乱,乱成了一锅粥。

余昔说:“坐吧,没有人罚你站。”

我没敢坐,仍然站在余昔对面,愣怔地问:“你真的是余昔?可是你怎么会是中纪委调查组的组长?这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余昔冷冷地说:“没有人跟你开玩笑,如果不是省长笔记里看到你的名字,我也不会来滨河市走这一趟。”

我狐疑地问:“我记得你毕业后不是出国了么?什么时候去了中纪委工作?”

余昔淡淡地说:“我出国是中纪委的干部委培受训,受训完自然就回国了。”

余昔毕业那年我刚上大四,还有两年才毕业。她离校前对自己的前程讳莫如深,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即便毕业离校前我们最后一次相聚也没有说起过。不过我相信以她的家庭出身,在北京找一个好工作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因此我也没有多问。

她毕业离校后我打过几次她的手机,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与我也从此失去了联系。后来我是听系里一位老师偶尔提起她,才知道她一毕业就出国了。

在得知余昔出国后的那个夜晚,我坐在宿舍楼顶,遥望着对面的女生宿舍楼,脑子里一直在追问同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越想我心里越发的万分悲伤,一个人喝掉了一瓶二锅头,醉得一塌糊涂。从那个夜晚之后,我便知道,我的青春岁月从此宣告终结。

我接着问:“你在中纪委的哪个部门工作?”

余昔说:“执法监察室。”

我说:“副主任?还是主任?”

余昔淡淡地回答说:“主任。”

听到这句话,我再次感到无比的震惊,执法监察室的主任正是正厅级干部,再升一级就是中纪委的委员,副省级国家干部。余昔这个年龄能坐上这个职位,简直不可思议。

见我傻愣在那里,余昔的嘴角一点点绽开一丝诡异的笑容,淡淡地问:“怎么,你的神情告诉我,你好像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我知道余昔的话应该是真的,但仍然忍不住惊讶说:“当然相信,只是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吧。”

余昔点点头,说:“没错,虽然我比你高一届,但我们是同龄人。”

我叹了口气,很萧索地说:“我28岁当上正处级干部,已经是全省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你这个年龄却干到了正厅级,再往前走一步就位列中纪委委员,副部级干部。跟你比起来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无地自容得恨不能一头撞死了。”

余昔却轻描淡写地反问道:“你认为这很重要么?”

我叹了口气,在余昔对面坐下来,说:“重要,也不重要,这就要看对什么人来说了,我就算坐上火箭追赶你都追不上了。北京到底是首都,人才一抓一大把。三十岁就干到正厅,也许不久的将来,国务院的女总理非你莫属了。”

余昔冷冷地笑了一声,不屑地说:“在我的记忆中,我师弟唐羽是一个洒脱的男人,从不对任何权势奴颜婢膝。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变成一个官迷,真是令我失望。”

看到余昔满脸鄙夷的神色,以及从一见面就一脸公事公办的姿态,我也有点来火了,冷冷地说:“你倒是不官迷,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当上的这个主任?你们这些人,平时高高在上,总喜欢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前后来了四五拨人要将我非法拘禁,省检察院反贪局知法犯法不说,还对我采取了刑讯逼供的方式。他们凭什么这么大胆,还不是仗着他们背后的政治势力给他们撑腰?如果我是你,他们敢吗?”

听到我这些话,余昔先是楞住了,然后她突然站起身,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容,神采飞扬地说:“说啊,继续说下去,我在听。”

余昔如此的表现倒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不明白在此之前还冷若冰霜,突然之间又变得阳光明媚的女人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我满脸迷茫地问:“说下去?你想让我说什么?”

余昔兴奋地说:“说说昨晚的事情,我听说昨晚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都与你有关,而且非常的精彩,充满了传奇性。”

余昔一边说,一边从面前的茶壶里倒出一杯茶,端起杯子递到我手里,露出一脸阳光般灿烂笑容,轻声说:“你这个样子我喜欢,这才像我认识的那个嫉恶如仇的唐羽嘛。”

我望着眼前这个穿戴精明干练,身材却又美轮美奂,明目皓齿,如花的笑靥里有一种拨云见日般美好的女人,忽然感觉有点眼花缭乱。值得一提的是,余昔的牙齿是典型的小米粒牙齿,整洁细腻,闪烁着一种炫目的洁白光芒。因此每次看到余昔笑起来,总让我有一种阳光普照大地的灿烂感觉,这种美好感觉自从我认识她那年开始,一直伴随了很多年。而有的女人虽然牙齿也很洁白明亮,但因为牙龈长得不规则,笑起来就少了那种明媚的感觉。

应该说,十年后的余昔比大学时代更多了一份女人味,也许是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她的神态虽然无形中透着一股威严,举止却又优雅得体,流露出一股别样的浓郁风情,这种风情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味。

我一时忘记了该说什么了,低下头喝了一口茶,不由自主地脱口说道:“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真是一点没错。师姐,十年不见,你比以前越发的有女人了。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都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间却如此不同。其实我特别想知道,你结婚了没有?”

余昔愣了一下,满脸迷惑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笑着说:“我是在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收了你这样的女人。”

余昔忽然又笑了一下,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嗔怒道:“去你的,没正经。”

余昔拍的这一下子虽然很轻柔,对我这只受伤的膀子却仿佛重若千斤,痛得我差点晕过去。我没忍住哎呦惨呼一声,脑袋上豆大的汗水淌了下来,鼻涕眼泪差点一起涌出来。

余昔愣了一下,满脸迷惑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笑着说:“我是在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收了你这样的女人。”

余昔忽然又笑了一下,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嗔怪道:“去你的,没正经。”

余昔这一下子虽然恨轻,对我这只受伤的膀子却仿佛重若千斤,痛得我差点晕过去。我没忍住“哎呦”惨叫一声,脑门上豆大的汗水淌了下来。

余昔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无辜地问:“不是吧,我又不会铁砂掌,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我捂着肩膀,痛苦地说:“你碰到我的旧伤了,昨晚上被一个孙子用铁扳手给了一下子,又在河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这会应该已经发炎了。”

余昔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惊慌失措地说:“你把外套脱下来,我帮你看看。”

我有点犹豫,在余昔面前我还从来没有裸露过膀子,有点难为情地说:“这不太好吧,万一被你们纪委的人看到了可就说不清了。”

余昔不耐烦地说:“你少啰嗦,在我面前还难为情,快脱。”

余昔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过来,不由分说脱掉了我的西装外套,然后又帮我解下领带。她扶着我转过身,看到白色衬衫上果然有斑斑血迹。

余昔叹了口气说:“看来昨晚你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委屈,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干脆你把衬衫也脱下来,我派人去把医生请来,帮你治一下吧。”

我苦笑了一声,说:“不用了吧,男人光着膀子也没啥好看的。别说,你替我买的这身衣服还挺合身的,穿上这身衣服感觉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七八岁。”

余昔笑呵呵地说:“德性,你以为我想占你便宜怎么着。不过话说回来,毕业这么多年你的身材竟然还没走样,没有挺一个腐败肚来见我,也算难能可贵了。”

我笑着说:“那是的,好身材是天生的,也不是谁想有就有的。你让我脱掉衬衫也行,不过你也把衬衣脱掉,我们都光着膀子,这样才公平。”

311.第三百一十章 你欠我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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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节第三百一十章你欠我一样东西

余昔恼怒地说:“去你的,越说你还越来劲了。行了,你不愿意脱就算了,我打电话通知人去请一名外科医生来。”

余昔说完,走回座位,从一个坤包里取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坐回到我身边。她眼睛盯着我,问道:“唐羽,我问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北京看望我?”

是啊,这么多年来余昔的面容曾经不止一次进入到我的梦里,屡屡令我梦魂牵绕,可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主动去找过她呢?难道这就是相见不如怀念吗?我望着眼前这张美不胜收的面孔,神思又是一阵恍惚,忽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我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开口,余昔接着说:“或者我换个问题,这十年来,你有没有想起过?”

我不答反问:“那你这十年来有没有想起过我?”

余昔的眼睛里突然氤氲起一层雾状的东西,她点点头,说:“偶尔,有时候想起大学时代时会想起你。”

我说:“我经常想起你,但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根本不是同一类人,就好像一条轨道的两条轨线,虽然起点相同,但永远没有可能交集。所以我虽然想念,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余昔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我们为什么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我沉思片刻说:“干脆直说了吧,你让我感到自卑,有点山高不可昂止。其实我这个人一直很自负,从来没有人让我有这种感觉,可是你面前我有一种永无出头之日的恐慌。”

余昔的嘴角再次一点点绽放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她笑眯眯地问:“等等,你这句话我得好好分析分析,这到底是在赞美我,还是在骂我。”

我苦笑着说:“当然是赞美你,我倒希望你这么骂我几句,让我也高兴高兴。”

余昔笑了笑,接着说:“好吧,你的赞美我接受了。那我再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毕业前最后一次聚会,我跟你说过一句话。”

余昔毕业前那次聚会,因为毕业季弥漫里独有的伤感情绪,她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醉话,可是我只记住一句。我记得余昔重复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唐羽,你欠我一样东西,下次我们再相见的时候,你一定要还给我。但在当时我并没有当真,只是当成了她的一句醉话。

我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满脸迷惑地问:“我记得你说了很多醉话,你指的是哪句话?”

余昔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欠我一样东西,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一定要还给我。”

我说:“我以为是醉话,原来你是认真的啊。”

余昔诚恳地说:“当然是认真的,难道你认为我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我好奇地问:“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欠你一个什么东西?我记得除了那笔中介费没有给你,好像并没有欠过你什么。”

余昔突然站起身,恼怒地说:“谁要你的中介费,不要用这种东西来侮辱我好不好。”

看来我对这个师姐的了解非常浅显,也许我们认识的那些年,我从来没有走进过她真正的内心世界。

我端正态度,认真地问:“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余昔转过身背对着我,她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看得出,她是在努力克制内心强烈的情绪。过了好半天,余昔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回过头,眼睛盯着我,淡淡地说:“算了,我不要了。”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你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快告诉我啊。”

余昔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是想不到,那我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强人所难非我所愿。”

女人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她们的情绪竟然可以在一瞬间完成转化,只是我确实想不出来,余昔所指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吻吗?还是一句承诺?我死死盯着余昔,在脑海里极力搜刮记忆中残存的那些大学时代她的每一句言行,思考着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令她十年来依然念念不忘。

余昔说:“你不用再想了,我相信等你想到的那一天,很多东西都彻底改变了。”

我尴尬地说:“真的不好意思,我的脑子笨,麻烦你提醒一下好不好?”

余昔摆摆手说:“好了,不说了,我们言归正传。这次叫你来,我是受中纪委的委托,对网络最近出现的省长笔记进行调查。你是具体的知情人,谈谈你的看法吧。”

提起这件事我就满肚子火,但既然是中纪委的调查,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说:“你具体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

余昔说:“先谈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吧。”

我愤愤说:“我能有什么看法,这不都明摆着,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陷害事件,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栽赃、诬陷。这些人太卑鄙无耻了,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余昔心平气和地说:“那你具体说说,帖子里所说的那几件事情,哪些纯属诬陷,哪些又属于栽赃?”

我沉思片刻,捋了捋思路,说:“怎么说呢,昨天下午发表的关于江海市买官卖官和房地产内幕的帖子我还没看过,只是看到了关于局长日记的那些帖子。”

余昔的嘴角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冷笑,但我仍然注意到了,这让我内心有点小小的不舒服,在自己的梦中情人面前谈论这些,无论如何都有点跌份。

余昔说:“那你就简单说说局长日记吧,现在你们省你已经勉强算得上网络红人。”

我想了想说:“这次网上冒出来那些帖子与上次不同,上次的明眼人一看就属于瞎扯。这次对方就显得高明了许多,利用帮我说话的那些人,在一些事情上加了一些具体的细节,虚假信息中加入了真实的细节就显得特别可信。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些绝对属于栽赃诬陷。这事的确是有人这么干过,但绝不是我,而是我的前任牛明。”

余昔冷笑了一声,满脸讥讽地说:“看来你们江海市财政局确实出人才,前后两任局长兼党组书记都风流成性。”

我不悦地说:“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找出牛明的录音带给你。只是那些录音带涉及到我们财政局不少女干部,有损局里的声誉,一旦流传出去影响实在太恶劣,因此至今为止这件事都处于保密状态。”

余昔好奇地问:“这些录音带现在哪里?”

我说:“锁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虽然牛明已经死了,这些东西还没来得及销毁。”

余昔突然严厉地问:“如此重要的证据,你为什么不交给你们市纪委处理?而是要自作主张?”

我抬起头,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神色俱厉的女人,忽然发现她比我想象的要幼稚得多。像师姐这种人,虽然从小接触的人群层次不一样,自己如今又位高权重,他们在北京那种地方呆久了,什么事情都要讲程序,却对底下的真实情况一知半解。说到底,余昔到底是女人,又缺乏社会历练,原来她也不见得真的高不可攀。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纪委副书记谷名远和牛明是一伙的。牛明在财政局经营了十年,所作所为简直无法无天,可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人查他?还不是因为上面有保护伞,他们和纪委、检察院、反贪局简直就是同声共气。我把这东西如果交到纪委,等于是与虎谋皮,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听到我说这句话,余昔愣住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她沉思片刻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又走过来认真地说:“说,你接着说下去。我可能是有点主观了,把问题想简单了,如今看来你们这个地方的情况确实要复杂很多。”

我笑了笑说:“你倒是挺能虚心受教的,这一点我很喜欢。”

余昔温怒地说:“别臭贫,认真点,继续说下去,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点点头,说:“好吧,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你,希望你能向上面如实发应,那你这个师姐我可是没白叫了这么多年了。”

接下来,我把江海市两代会期间发生的事情,以及这段时间省里换届选举之前的各种政治倾轧和派系斗争都如实告诉了余昔。也许是我的叙事精彩纷呈,余昔听得十分投入,以至于那位中纪委的干部领着一名外科大夫进入房间时我们都没有感觉到。

中纪委干部走到我们身边,轻声说:“余主任,大夫我请来了。”

余昔缓过神来,望着那名外科大夫点点头,说:“哦,谢谢,麻烦你先帮唐局长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吧。”

那位中纪委干部点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机递给我说:“唐局长,这是你的手机。我们从反贪局帮你要回来了,请你看看,有没有损坏。”

中央派来的人办事效率果然神速,下到地方办事几乎是一路绿灯,通行无阻。我欣喜地接过手机看了看,完好无损,打开手机,电池还是满格的,有几条短信飞了进来。

312.第三百一十一章 相见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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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节第三百一十一章相见不如怀念

我抬起头认真看了一眼这位满口京片子的中年男人,真诚地说:“非常感谢,你这个人貌似还不错,让我突然对纪委的人印象突然有了一点改观。”

这名纪委干部露齿笑了笑,客气地说:“如果是这样那我感到非常荣幸,不过这是我们余主任派人去办的,要论感谢的话你还是感谢她吧。”

余昔说:“行了,别啰嗦了,你先去那边躺着,让医生帮你检查下伤口。”

余昔和那名纪委干部在房间里说话,我和医生进了房间,趴在床上,医生开始给我做检查。肩膀上挨的那一下子虽然不致命,下手却特别狠,肩膀上红肿了一片。医生给我处理完伤口,然后进行了包扎,又给我开了点药后离去。

医生给我处理伤口的时候,我顺便翻看了那几条短信,有几条是周晓雪发来的,追问我是不是真的不理她了,她哪里得罪我了。这姑娘真是有点轴,没完没了的,我又哪里让他看上了,一天到晚短信发个没完。我仍然没理她,顺手删了短信。

另外一条是萧梅发的,她说:我已经找到网络信息咨询公司,帮你调查幕后发帖的人,同时也派出人手去各大网站公关,尽快将网络上的负面信息删除掉。

还有一条短信竟然是蒋雨姗发来的,她在短信里说:回江海了吗?听说你遇到一点麻烦,需要帮忙吗?还有,唐果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来滨河?

看到这条短信,我心中微微一动,看来前期的努力收到了回报,我在蒋雨姗心里已经种下了一颗种子,这颗种子正在发芽。如果再加一把力度,会不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我给蒋雨姗回了一条短信,说:我很好,安然无恙,谢谢牵挂,抽时间我去看看唐果,也看看你。

医生离去后我趴在床上,想了会心事。这次换届选举,老爷子似乎显得十分被动。只见对手出招,却不见老爷子拆招,他到底在等待什么机会呢?

忽然又想起李红和李嘉文,她们此刻应该也休息了吧。事实再次证明,李红才是我命中的保护神。如果这次老爷子能同意与萧家解除婚约,我就向老爷子摆明态度,一定要将李红娶回来。可李嘉文呢,经过昨夜那一场遭遇,我以后又该如何面对李嘉文呢?

想了会心事,脑子里始终晕晕沉沉的,睡意再次袭来,我几乎再次沉睡过去,忽然听到余昔在我身边说:“怎么,你打算赖在我这里不走了吗?这里可是我的房间,你现在躺的是我的床。”

我奋力睁开眼,扭头看到余昔正站在床边沉着脸盯着我,脸上冷若冰霜,看起来很不高兴。虽然我和余昔是校友,但关系还没发展到那么亲密的份上,分别时间又长达十年,如今的关系到底处于哪一步还真不好判断。

我从床上爬起来,有点尴尬地说:“不好意思,这张床太舒服了,我差点睡着了。”

余昔突然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嘻嘻地说:“瞧把你给吓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余昔一笑,太阳又重新升起,说明她并不是真的责怪,警报解除。我也笑了笑,说:“你位高权重,别老是吓唬我,我位卑职微,胆小。”

余昔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别紧张。我这里还要来人问话,你留在这里不方便。昨晚你一晚上没休息,我在楼下给你开了间房,你先去睡一会吧。”

我实在很想多和余昔待一会,想了想觉得确实不太方便。我是被调查对象,她和我关系显得过于密切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我说:“不用麻烦了,我留在这里确实不方便,还是自己找地方去休息。师姐,你来一趟滨河不容易,找个方便的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吧。”

余昔想了想说:“估计会很难,你也知道,这次来我们是做调查的,和你走得近了容易被人误解,还是等你来北京时我请你吧。”

我摇着头苦笑了一声,无奈地说:“那得等到啥时候啊,我都不知道这一关过得去过不去呢。”

余昔眨了眨眼睛,说:“怎么,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吗?”

我苦笑着说:“那倒不是,十年才见了你一面,你一竿子又给我支到北京去了。我是感叹时光匆匆,时不待我嘛。”

余昔笑着说:“放心,会有机会的。唐羽,我发现这么多年其实你的变化并不大,这次我重新见到你,你好像还和学生时代一个德性。”

我说:“人嘛,其实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一个人想变好很难,一个人想变坏其实也很难。如果没有经历过特别大的刺激,人的本质是不大可能改变的。”

余昔竖起大拇指说:“嗯,精辟!好了,你先走吧,我这里马上要来人了,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我伸出手,盯着余昔说:“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啊,要不我怎么联系你。”

余昔说了一串手机号码,我一边记,一边用手机把号码存了起来。

余昔突然提醒道;“你不要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怀疑你的手机有可能已经被监听。如果要找我,你最好换个号码打给我。”

经过余昔这么一提醒,我禁不住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对手为了对付我们,无所不用其极,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然而这一点我却完全忽视了。

从飞天大酒店出来,我在附近的公用电话亭给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老爷子听完我的汇报,说:“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谈。”

因为是周末,省政府除了一些加班留守人员外基本没什么人,政府大院和办公楼里都显得异常安静。但对老爷子这样的人来说,脑子里是没有周末的概念的。

来到老爷子的办公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我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请进”走了进去。老爷子正在看一份文件,抬头看到我进门,从头到脚认真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坐下吧。”

我坐在沙发上,在兜里翻找半天,烟和火都没带,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断烟一天了。我抬头看了看老爷子,发现他仍然在认真地审阅着手头的文件,手边的烟灰缸里燃着一支烟,烟雾袅袅地瞟向空中。

在烟雾缭绕中我认真打量着老爷子,发现他的神情依然向以往那样从容淡定,表面上看不出一丝的不安和困惑。我心里忍不住对他有点心生羡慕,这种定力真是在生活和官场多年来修炼出来的。他似乎能够在任何不利或者有力的情况下保持声色不动,从脸上很难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情感,真可以算得上是处惊不乱。

老爷子在文件上签了字,然后抬起眼皮,发现我在观察他,淡淡地说:“桌子上有烟,要抽烟自己拿。”

我走过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说:“你叫我来,自己怎么不说话。”

老爷子站起身,端着茶杯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说:“昨晚有没有受伤?看你的样子精神不是很好,一会去办事处休息一下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

我在老爷子对面坐下来,故作轻松地说:“擦破点皮,不碍事。只是我很奇怪,你儿子都快被人搞死了,你怎么还能坐得住。”

老爷子反问道:“你被搞死了吗?”

我苦笑了一声,说:“虽然没死,可也快被搞残废了。等我真被搞死了,你到哪买后悔药去。”

老爷子说:“如果你这么容易就被人打垮了,那你就不是我杨天成的儿子。人这一辈子谁没个磕磕碰碰的,不要随便娇惯自己。以前你过得太安逸了,现在也该吃点苦头。”

我苦笑着说:“好吧,我受罪我活该。我说老爷子,你别老是坐在这里看文件,倒是快想个办法啊。这么下去总不是个事,说不定连我的手机都已经被监听了,这些人越来越有恃无恐了。”

老爷子淡淡地说:“这事先放放,你说说,你和中纪委的余主任谈得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这个余主任人不错,挺亲切的,我把大概的情况都跟她讲了。”

老爷子沉思了片刻,忽然说:“这次带队下来调查的余主任据说是刚调任执法监察室的主任不久,之前一直在党风廉政建设室工作。我托人打听了一下,余主任和你是一个系毕业的校友,而且她只比你高一届,你以前和她有没有打过交道?”

老爷子的情报工作很细致嘛,原来他一点都没闲着,这么快就查清楚了师姐的来历。我笑着说:“这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余昔是我的大学师姐,我们以前关系挺不错的。”

老爷子点点头,轻声道:“原来是这样,之前我听说是余主任主动要求到滨河的,这就对了。可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她?”

我叹了口气说:“她比我早两年毕业,一毕业就出国了,后来联系不上,我也就没再主动联系过她。我们有十年都没见过面了,我也没想到,这回调查小组竟然是她带队,真是天助我也,唐书记这回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爷子略作沉思,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对我们就更有利了。可是小羽啊,你有这样的校友关系,却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你告诉我,现在与你保持联系的高中同学,大学同学里你有多少是经常联系的?”

313.第三百一十二章 关系学

[第1章正文]

第313节第三百一十二章关系学

我在心里默数了一下,真是不多,大学还有几个同学偶然有联系,初中和高中的几乎没什么人了。在同学当中,如果不是我喜欢的人,而且这个人不主动找我,我是很少主动去约他们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来了滨河后经常找不到人帮忙的根本原因。

我说:“不多,可以说很少。”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你最大的不足,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你还没有正确意识到,在中国这个社会无论做什么事,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关系学渗透到我们的每一个毛孔里,你却缺乏一种经营意识。”

这一点我是赞同的,其实我不是不会搞关系,否则我身边也不会有这么多朋友。只是我不喜欢用经营的方式主动去搞关系,那样太累,也未必有效。

我点点头说:“你说得对,这个我承认。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钻营,投机钻营那一套我学不来,也做不好。”

老爷子摇了摇头,认真地纠正道:“我并没有要求你去钻营,而是经营。钻营和经营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意味却谬之千里,所采用的手段和方法同样相差万里,这就好比阴谋和阳谋的区别。既然说到这里,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阴谋是什么?阳谋又是什么?”

我苦笑着说:“怎么,你这是要考我吗?”

老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淡淡地说:“你先说说吧,我想看看经过这次江海的两代会,你的认识有没有提高。”

我想了想说:“阴谋应该是为了达到目的,采用欺诈、蒙骗、非法等手段,实际意图和真实意图是不统一的。而阳谋是实际意图与真实意图统一的一种谋划,所有行动与计划都让对手看见。但我总觉得,用阳谋是要依靠实力的,没有实力做后盾,想玩也玩不起。”

老爷子闭上眼睛,思虑片刻后点点头说:“你的说法理论上是成立,但无论阴谋也好,阳谋也罢,都是也层次和境界的。阳谋的最高境界,是对手明知是陷阱,还无可反驳,不得不往里走,不战而屈人之兵才算是阳谋的最高境界。”

老爷子的话说得有点深奥,我在脑子里认真地分析着他这句话中的意味。我还没完全想透彻,就听到老爷子接着说:“所以我是希望你能主动去培养一种经营关系的意识,做好规划,从而主动地去做一些事情。能够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不仅是非常重要的生存技能,也是从政甚至做人的一个考核标准,这个考核标准有个及格线,这是社会法则对人的基本要求,不及格者是要被规则踢出局的。”

听到老爷子这些话,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用力点点头说:“是的,你说得对。社会对每个人都是有基本的要求和标准的,不同层次,不同年龄的人,甚至不同时期都有不同的考核标准。”

老爷子的兴致很好,他继续娓娓说道:“说得对!所以这个社会对你的考核标准就要严格很多,你应该具备比其他人更能处理好各种关系的能力。昨天夜里,接到你出事的消息以后,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着急,我甚至想亲自去把你带回来,可这不正是对方最希望看到的吗?后来又接到你三叔的电话,说你反而把反贪局的人控制起来了,迫使很多幕后人物不断地跳进你的包围圈里。你三叔还夸你,认为这件事你干得很漂亮,很阳谋。可是你不知道,我捏着一把冷汗。”

我笑着说:“我也觉得我这件事做得很阳谋,很符合组织程序,只是后来李智这突然冒出来,劫持了我的朋友李嘉文,打乱了我的步骤,要不然昨晚我就可以大获全胜。”

老爷子严肃地说:“这与阳谋差远了,你这是在赌博。”

我叹了口气说:“我是在赌,可是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不孤注一掷,结果就另当别论了。其实昨天晚上我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说到底,每个人最终都是要靠自己的。总希望别人关键时刻帮上一把,那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老爷子也叹了口气,说:“是的,能明白这个道理比什么结果都强。我老了,能帮你到什么时候呢?我让你来滨河打开局面,是来帮我,其实更是帮你自己。学会如何科学分配自己的时间,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处理什么问题要养成一种习惯,这样你以后做任何事都可以挥洒自如。说得通俗一点,要求你处理好各种关系就是建立你自己的关系网。虽然我们每个人手里握的都是公权力,但公权力握在私人手里,能够做到公权私用是最好的,这样你以后处理问题都会游刃有余。”

我点点头,斟酌了一会,轻声说:“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逐渐培养这种习惯的。还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讲一下,关阿姨让我转告你,希望我们家能够主动提出退婚。我想你是不是找个时间和萧叔谈一次?”

听到这句话,老爷子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却显得格外平静,他阙上眼睛,鼻腔里缓缓喷出一口气,说:“你的婚事我本来准备等到换届完之后再和老萧坐下来谈的,难道真的要提前了吗?”

我说:“形势所迫吧,我觉得无论这次换届结局如何,现在谈都比以后谈要好得多。”

老爷子沉思着,好半天没开口。我也静静坐在那里,点燃一支烟吸着,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待老爷子表态。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和萧梅解除婚约的心理准备,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的心仿佛又乱了,真的退婚了,我以后该如何面对萧梅?

时间仿佛凝固了,过了许久,老爷子缓缓睁开眼,淡淡地问:“如果和萧家解除了婚约,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犹豫了一下,认真地说:“娶李红!”

说完我心跳有点加速,偷偷观察着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变化,他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鼻子里缓缓吐出一股气息。这样的表情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反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这时候老爷子办公桌上的红色专线响了起来,他站起身,往办公桌走去,接起电话。

老爷子说:“说吧,哦,知道了。我的会面安排在什么时候?哦,这样,喝茶当然可以。好吧,你今天不必赶回来,好好陪陪家里人。”

以我的判断,电话可能是陈子昂打来的,今天老爷子放了他的假,应该是去陪家人了。

老爷子接完电话走回到沙发上,微微闭上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老爷子手里的茶杯还是萧梅送的那个保温杯,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老爷子对萧梅本人其实是发自内心喜欢的。只是我很奇怪,老爷子为什么会偏偏对萧梅青眼有加。

我笑着说:“怎么,廉政公署要请你去喝茶啊。”

老爷子淡然地笑了笑,说:“余主任希望明天能约我一起找间茶社喝茶,顺便聊聊天。”

师姐竟然要请老爷子去喝茶,这事真是有点意思了。以我的判断,这次调查组下来只是案件调查核实,调查组的问话老爷子可能被安排在最后,师姐选择这样的方式找老爷子谈话,当然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不过这里面的意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我故意开玩笑地说:“你好像很镇定,难道一点都不紧张吗?她虽然是我师姐,你又是副省长,自然会给足你面子,可这种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别的不说,三叔的确是靠拆迁和市政工程起家的,网上那篇所谓的江海房地产内幕不管真假,都是颗地雷。”

老爷子淡然一笑,似乎根本不以为意,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我见老爷子这种态度,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追问道:“你这是啥意思啊,好像懒得跟我废话一样。”

老爷子不答反问:“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聪明人,那我问你,你认为什么人才是聪明人?”

我被问得愣住了,这个问题还真没认真考虑过。老爷子似乎也不需要我的答案,他接着冷冷地说:“只有蠢人才自认为聪明,自认为蠢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北京是什么地方?那是党中央,处于金字塔塔顶的一群人,集中了精英里的精英,随便抓出一个,哪一个不能独当一面?他们真以为中央的人会被那点雕虫小技牵着鼻子走?就这些人还天天往北京跑官,自以为能够欺上瞒下,难道他们真认为中央的人都是聋子、瞎子?可笑!”

老爷子此刻的神情和语气略显激动,这在我的印象中并不多见。不过他的意思我有点明白了,轻声问:“你是说,这次中纪委下来,主要目的并不是调查网络日记的?而是以此为名,来一次换届选举前的摸底?”

314.第三百一十三章 传说中的色狼

[第1章正文]

第314节第三百一十三章传说中的色狼

老爷子说:“中央的真实意图我也不好妄加推断,但他们不可能因为一些网络传言就随便派一个调查组下来。以我的估计,真实目的很有可能是调查这次换届选举存在的舞弊和贿选,很有敲山震虎的意思。中央就是要让下面的人知道,自己并不是瞎子、聋子,任由下面的人胡来。”

我赞同说:“嗯,这点我认同,中央自然有中央的考虑,几篇网贴就想主导中央的决策,这种想法确实有点不着边际。”

老爷子说:“现在的局面是,稳定压倒一切,每次换届选举前平稳过渡才是最重要的。地方要讲平衡,省里要讲平衡,中央自然更要重视权力平衡,一家独大是不被允许出现的。唐书记如果有这个念头,他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的。斗争是为了什么,斗争难道就是为了打倒对方?这么理解就打错特错了,斗争同样是为了平衡,为了共赢互利。”

我接着问:“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和唐书记斗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老爷子沉吟片刻,说:“起初我认为是因为我是从江海来到省里,唐书记一直认为省委是自己的自留地,任何外来的力量如果融不入他的势力范围,统统都是对手。现在我明白了,是老天要给我找一个对手,这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

我有点不明白,说:“礼物?那这份礼物可真是太特别了。”

老爷子认真地说:“一个人多一个对手并不见得是坏事,对手的存在使你警惕,从而变得强大。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越是往前每走一步越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时刻提醒自己要稳定,要小心。这里面唐书记的存在功不可没,我难道不应该感谢他吗?”

我会心地笑了起来,说:“老爷子,你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多一个女朋友多一份得意,多一个对手多一份小心啊。”

老爷子点点头说:“你能这么想就好。抽时间我去和萧铁山坐下来吃顿饭,如果他同意解除婚约,那以后你的婚姻就自己做主吧,你无论找谁我都支持你。”

我惊喜地差点跳起来,站起身激动地说:“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我坐下,温和地说:“你先别高兴得太早,等你自己有了自由选择的权力,会发现做出抉择并非那么容易。”

老爷子到底是过来人,可谓洞察世事,很多事情比一般人看得都要透彻许多。如果我真的自己选择,娶李红自然是我希望的,可是否真的能够做到,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老爷子突然又问:“你有没有邀请你师姐去江海做客?你们虽然现在不太方便私下接触,但也不是不可以变通了。以我的判断,她之所以这次主动提出到滨河来,很有可能是因为你。”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这一身本事真是千年修炼得来的。老爷子虽然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却对事情的走向有着准确的判断力,我啥时候才能修炼到他这份上啊。忽然转念一想,这不会又是老狐狸给我下的套吧。

我说:“我也想恢复和余昔的关系,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都不知道结婚没结婚,到时候万一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暧昧不清,事情又变复杂了。”

老爷子自信地说:“事在人为,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衡量一个男人能够走多远,情商很重要,把控不住自己的感情,被情绪支配行为,这样的人是成不了事的。”

我说:“好吧,让我再想想吧。你这里还有事没有了,没事的话我想先回江海去,那里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呢。”

老爷子说:“你不必着急回去,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再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我点点头,站起身说:“那我先走了,晚上你是到江海办事处来吃饭,还是去别的地方?”

老爷子淡淡地说:“晚上如果有时间的话我通知你,没有时间你就自便吧。”

临走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说:“哦,忘了告诉你了,李智昨晚最后关头没露面,可能现在还和唐方那小子在一起。要我说,萧远山这家伙能力比起靳伟来真是差距太大了,那么大的抓捕行动专案组的几个主要负责人一个人都没来,简直气死我了。”

老爷子说:“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萧远山虽然有麻痹大意的责任,不过确实分身乏术。昨天夜里江海发生了不少事,包括发生一起命案,还有另外一伙持枪歹徒在国道路口强行闯关,与关卡执勤的警察激烈交火。专案组的警力和注意力都被严重分散了。”

原来他们确实采用了声东击西的方法,看来唐方这小子为了把李智捞出来,的确下了血本。我很奇怪,他费了这么大劲,难道真的是为了李智?即便他将对死去表妹董文琪的情感移植到李智身上,也让我无法相信,除非李智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严格来说,李智和唐方这两个人是同一类人,同样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为了达到目的,再卑鄙的事情我都相信他们都做得出来。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到底有什么所图呢?

来到江海办事处,我住过那间房萧主任仍然为我预留着。前台经理还告诉我,有人前天送来了一个信封,委托他们交给我。我拆开信封看了看,是一张八万块钱的支票。看到这张支票我想起来,这是唐方退给我的入会费。如此看来,唐方这家伙也不算一无是处,有时候还是讲信誉的。

进了房间我躺在床上,用座机给李红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没事了。

李红问:“你的手机要回来没有?我怎么联系你?”

我说:“中纪委的同志帮我从反贪局要回来了,中央的人出面办事效率就是快,我看经过这一次,谁还敢跟我搞这种动作。”

李红说:“虽然你的危机暂时缓解,不过也不能大意。你的手机可能以后不能随便打了,但也不能不用,以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吧,我现在出发去滨河,给你送一台新手机过去。另外,我帮你订制的那几把飞刀工厂送货了,顺便帮你带过去。”

我的手机有可能被监听,这一点李红也想到了。我心里忍不住想,这样的女人如果娶回家,在她面前我所有的小秘密都无所遁形了,以后的日子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我兴奋地说:“好啊,那你快点来吧,好久没跟你在一起了,我可想死你了。昨天好不容见到你,还来不及亲热就被人带走了,苦命的人啊。”

李红在电话里笑了起来,说:“去你的,你的嘴巴里没一句实话,全是欺骗无知少女的鬼话,我才不信你想我呢。”

我笑着说:“不相信我就算了,有种你别来。本来有个好消息要当面告诉你,既然你不来,那我就不说了。”

李红笑着说:“我是女人,我没种。”

我说:“那你快来吧,我在江海办事处,先睡一会了。”

李红说:“那你先睡吧,我很快到,不要太想我哦。”

和李红通完话,我眯着眼想休息一会。虽然十分疲倦,但脑子里却如同乱云飞渡,涌现出无数的念头,总觉得有很多的事情应该去做却没有做完。

迷迷糊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抓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电话是蒋雨姗打来的。

蒋雨姗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呢?我掐了电话,用座机拨了过去。电话通了,我说:“雨姗,有什么事吗?”

听到雨姗这个称呼,蒋雨姗不知道是有些不适应,还是没反应过来,竟然半天没吭声。我接着说:“怎么不说话,说话啊。”

蒋雨姗在电话里笑了笑,笑声显得有点特别,她说:“听到你突然这么叫我,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呵呵。”

我笑着说:“不是你让我这么称呼你的吗?怎么你反倒有点不习惯了。”

蒋雨姗说:“可能是第一次听到吧,慢慢就习惯了。你已经回到滨河吗?”

我说:“是啊,这会在江海市办事处休息呢。”

蒋雨姗说:“我打电话来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中央派人下来调查网络日记,你是主要的调查对象,特意打电话来问问你。”

我心里忽然有一股暖流滑过,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会感到自己特别无力,特别脆弱,如果有人肯帮手,哪怕是一句问候,也会让人陡然间充满了感激。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没那么严重,我不过是个正处级干部,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规格。中纪委派调查组下来如果专门是来调查我的,那就太高抬我了。”

蒋雨姗也笑了起来,说:“我也知道不太可能,你晚上有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晚上到家里来吃顿饭吧,唐果整天念叨你呢。”

我说:“好啊,可我是传说中的色狼局长,你不怕引狼入室得不偿失啊。”

蒋雨姗开心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如果你真是条狼,我这里有猎枪,我连流氓都不怕,还会怕一条色狼吗?”

315.第三百一十四章 引狼入室

[第1章正文]

第315节第三百一十四章引狼入室

我笑着说:“既然你不怕,那我可就来了,你要小心喽。”

蒋雨姗说:“六点半,你自己过来吧。”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钟了。既然睡不着,索性起来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想了会心事。老爷子今天说的那番话我又回想了片刻,越琢磨越觉得有味道。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刮完胡子我在镜子里认真审视着自己。镜子里的男人西装革履,精神却有点萎靡。平时我很少穿西装,师姐买的这身西装虽然合身,穿上人也蛮帅气,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莞尔一笑,举起拳头大声说:“我看好你哦。”

江海办事外面的出租车不是很好打,由于时间尚早,我往前面的马路走了几步,打算散会步。走到十字路口时,我看到一个穿着马甲的小子正在逢人就发名片,这小子看起来有几分面熟,不过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发名片的小子走到我身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低头看了看,发现名片是制作各种证件,有学位证、结婚证、准生证、军官证等等,反正你能想到的证件里面都有。

我抬起头认真看了她一眼,突然认出来了,这小子不就是那天晚上的女飞贼公主吗?我裂开嘴巴笑了起来,说:“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公主应该也认出我来了,她先是一惊,摆出一幅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见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挠了挠头笑了起来。我突然发现,这个女飞贼笑起来还颇有几分姿色。

公主说:“大哥你好,真巧啊。”

我说:“你在这里发这些名片,不怕警察被警察逮个正着啊。”

公主笑着说:“现在不偷了,总要想办法混口饭吃嘛。大哥,那天晚上谢谢你啊。”

我说:“不用谢。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欲走,公主忽然紧赶两步,说:“大哥,我还忘记请教你叫啥名字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说:“有必要吗?”

公主用力点点头,认真地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顿饭,聊表我的谢意。”

女飞贼请我吃饭,这事听着都有点新鲜,可是我和贼道上的人没打过交道。我回头盯着眼前这个女飞贼,发现她的目光十分真诚。

我想了想说:“我叫唐羽,吃饭就不必了。”

女飞贼嘴里重复了一句我的名字,表情却显得十分失望,她说:“我知道可能请不动你,你虽然给了我一次机会,骨子里肯定还是看不起我。”

我笑了笑说:“我们之间似乎不存在看得起或者看不起吧,今天我确实有事。你忘啦,我有你的电话,如果下次有什么事,我会去找你的,我请你吃饭。”

公主抬起头,惊喜地说:“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公主伸出小拇指,兴高采烈地说:“行,那我们一言为定,拉钩上吊。”

公主此刻的神情像一个小姑娘,倒让人觉得十分可爱,我伸出手指和她拉了勾,说:“好,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勾,公主说:“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不打搅你了。”

这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我伸手拦下车,向公主挥挥手告别。上了出租车,直奔楼兰小区而去。

来到蒋雨姗家门口时,时间正好是六点半,我敲了敲门,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到门口,然后门被打开了,唐果的小脑袋露出门口。

唐果说:“哥,你来啦,快进来吧。”

我一边进门一边问唐果:“唐果,你妈妈呢?”

唐果说:“我妈妈在厨房炒菜呢,她炒的菜可好吃啦,今天你要多吃点。”

我笑着说:“好,我一定多吃点。”

进入房间后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番菜飘香,肚子感到一阵饥饿,口腔里涌起一阵口水。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一顿饭,此刻闻到饭菜香味不仅勾起了我的食欲,更让我感到一股家庭的温暖。

我走到厨房门口,看到蒋雨姗正系着围裙,在锅灶前挥舞着一把铲子炒菜,一缕头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随着手臂挥舞铲子的动作飘来飘去。蒋雨姗炒菜的样子真像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眼前的这个女人又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蒋雨姗将菜炒好,倒进一个白瓷盘子里,手指呈兰花指,用小拇指勾起耳边的那缕头发。她扭头发现我正倚靠在门边静静地观察她,不禁莞尔一笑,说:“看什么呢,去客厅坐着吧,饭菜很快上桌。”

我笑了笑,说:“你炒菜的样子真的很美,让我想起了岁月静好这个词。记得小时候,我妈妈也像你一样漂亮,她炒菜的样子也很美。每次她去厨房做饭,我都会搬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里帮她择菜。”

蒋雨姗笑着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有诗情画意的男人。”

我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说?”

蒋雨姗说:“心灵美好的人,看到什么都是美好的;心灵丑陋的人,看到什么都是丑陋的。如果没记错,岁月静好这个词是出自张爱玲的一句话,还有下半句,世态安稳,你若不来,我怎敢老去,是这句吧?”

我说:“好像是吧,不过张爱玲我不喜欢。”

蒋雨姗狐疑地问:“为什么?”

我说:“我觉得她挺蛋的,你看看她那张横眉立目手叉腰的照片,一幅难日的德性,好像谁都欠她八百吊似的。女人嘛,把自己活成那个尖酸刻薄的样子,何必呢。”

蒋雨姗不服气地说:“你说话可真不中听!好了,进去坐吧,帮我收拾餐桌,准备开饭。”

晚饭确实很丰富,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望着桌子上的饭菜,我努力吞下一大口口水,赞叹地说:“着实不错,我也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好厨艺。”

蒋雨姗有点自得地说:“女人嘛,既要出得厅堂,更要下得厨房,这是必要的素质。”

唐果从冰箱里给自己取来一听饮料,眨巴了一下眼睛,说:“哥,你想喝酒吗?”

这个小子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了,一桌好菜却没有酒,似乎是有点美中不足。我笑着说:“怎么,你想陪我喝两杯?”

唐果说:“我不会喝酒,可是我妈妈可以陪你喝呀,不过不要贪杯哦。”

蒋雨姗白了儿子一眼,说:“就你话多,小孩子家还指使起大人来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蒋雨姗还是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打开瓶塞,然后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酒。我看了看酒瓶,应该是一瓶真正的法国波尔图拉菲。拉菲酒的产量非常有限,只有在欧洲才能买到真正的原装酒,因此国内出售的拉菲红酒十有八九都不是真的。

蒋雨姗端起酒杯,说:“来,我们干一杯,来我们家做客。”

我也端起酒杯,说:“不必客气。”

唐果也端起自己的饮料说:“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还有我呢。”

我摸了摸唐果的头,笑着说:“人小鬼大,哪都少不了你。”

蒋雨姗的厨艺确实不错,饭菜的口味适中,应该说我这顿饭吃得很舒服,有一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感觉。看得出,唐果和蒋雨姗也很开心,吃饭的时候唐果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蒋雨姗一直面带微笑,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神采。

这种浓郁的家庭气氛让我突然对成家充满了渴望。一个正常的家庭里,有父亲,有母亲,当然还少不了孩子。但是自从母亲过世后,我的家庭也是残缺不全的,妹妹杨洋高中毕业后就出国了,家庭聚餐更多的时候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

两个光棍汉的家庭自然是不正常的,但像蒋雨姗这样一个女人拉扯一个孩子的家庭同样残缺。也许有时候唐达天会来,也许他们也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吃一顿饭,可是这样的机会到底有多少呢?

一瓶酒快喝完的时候,我们也已经吃得很饱了,唐果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皮,打了个饱嗝,幸福地说:“吃得好饱,妈,你以后能天天这样做饭吃吗?”

蒋雨姗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温柔地说:“妈妈尽量以后赶回来给你做饭,但是你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许逃课了。”

唐果把手举过头顶,赌咒发誓说:“只要你每天给我做饭吃,我保证不逃课。”

蒋雨姗笑了一下,眼睛又望着我说:“感觉怎么样,还合你口味吧。”

我点点头,说:“不错,真的不错,我也很少像今天这样好好吃一顿家常菜了。”

蒋雨姗说:“那以后每周一三五晚上你给唐果上课的时候早点来,我做好饭,你们吃完饭再上课。”

这显然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不仅我没时间,蒋雨姗也不可能像一个真正的居家女人那样每天回家做饭。我正犹豫,突然听到钥匙扭动门锁的声音。这声音蒋雨姗也听到了,她皱了皱眉头,眼睛转向门口。

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手里拎着钥匙出现在门口,有点诧异地冷眼望着我们。

316.第三百一十五章 后宫

[第1章正文]

第316节第三百一十五章后宫

我们的目光同样集中在他身上,这个人我虽然不熟悉,但也认识,他就是省委的专职副书记,蒋雨姗的情夫——唐达天。看到唐达天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确地意识到,这里是他的后宫,而我,则是一个闯入者。

就是眼前这个老男人,处心积虑要将我们铲除。虽然我对这个老男人着实没什么好感,但毕竟他还是我的上级领导,而且是这个地方的男主人,礼貌上还要过得去。我站起身,客气地说:“唐书记好。”

唐达天观察了我几秒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淡淡地说:“嗯,坐吧。”

蒋雨姗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她冷冷地问:“你怎么来了?”

唐达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唐达天突然到来显然让蒋雨姗有点措手不及,之前融洽的气氛顿时改变了,大家都有些尴尬,空气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唐果睁着一双大眼睛,扑棱棱看了我们一眼,从饭桌上下来说:“我吃饱了,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我站起身,说:“我去陪你写作业,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我尾随在唐果身后,准备跟着他进房间,唐达天突然招招手,口吻温和地说:“唐局长,过来这边坐坐嘛,我想跟你聊聊。”

我扭头望着蒋雨姗,蒋雨姗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她蹩了蹩眉心,眼睛望着我,点点头说:“你们聊聊吧,我帮你们泡茶。”

唐达天今天突然杀过来,显然是有意图的。此前唐方知道我和唐果的关系,又亲眼看到过我和蒋雨姗在一起,我想这件事唐达天已经知晓了。看他进门时的神情,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仍然有几分醋意,像一个被外敌入室,了老婆的绿帽子丈夫。

男人的心理大抵如此,自己的私人领地决不允许外人踏入半步,他的情妇无疑会被视为私有财产,任何潜在的威胁都将引起警惕和对立情绪。当然,我并不怕他记恨我,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即便我不闯入他的后宫,他也不会把我当成朋友。

想到这里,我稳定住心神,在唐达天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眼睛盯着这个老男人。其实我一直都很想会会这个老家伙,只是我与他的职位相差太远,单独面对他的机会太少了。今天他既然主动来了,我也正好在这老家伙的伤口上继续撒一把盐。

应该说,唐达天虽然已经六十岁,但保养得不错,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应该也算一名美男子。只是他早年长期从事文字秘书工作,用脑过度导致中年谢顶。唐达天地中海的头顶上头发数都数得过来,但在精心护理下每一根头发都发挥着最大的效用,两边的头发有意留得很长,翻过另一次遮盖住头皮,才显得没有完全头顶。

唐达天见我干坐着,拿起烟盒客气地说:“你抽烟吗?”

我摆摆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烟说:“我习惯抽这种牌子的。”

唐达天笑了笑说:“你不用紧张,放松点,就当是在自己家里。”

我点燃烟抽了一口,心里觉得唐达天此刻的表现特别可笑。这种人大概是当官当傻了,以为所有的下级见到他都会紧张,在他面前都应该显得诚惶诚恐才正常。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我没有紧张啊,唐书记,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

唐达天的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明显有几分不悦。正好蒋雨姗端着两个茶杯过来,每人面前放了一杯茶,冷淡地说:“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

唐达天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茶水可能有点烫,也可能是心情原因,他烫得吐了一下舌头,将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说:“办完事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今天你好像不太欢迎我。”

蒋雨姗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双手抱在胸前,由此三个人呈现一种三足鼎立的态势。我偷偷观察着唐达天和蒋雨姗,忽然觉得这两个人如果滚在一张床上很滑稽。

一个如花似玉年轻貌美,另一个年过花甲,老态龙钟。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有人告诉我他们是一对恋人,我一定会一口痰吐在他脸上。反差如此之大的一对男女,还共同拥有一个孩子。不难想象,如果不是因为唐达天位高权重,蒋雨姗这样的女人屈身于他,真的会导致人神共愤。

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蒋雨姗今天对唐达天态度很冷淡,甚至还有点心生怨恨的意思。而从她之前的那句话来判断,唐达天平时应该很少来这里。不过唐达天近年来得少也正常,当领导到他们这个地位,哪一个身边不是一群女人。尤其秘书出身的官员,心理多少有点扭曲,人格比较分裂,对女人有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唐达天无疑就属于这一类官员,对女人的占有到了贪得无厌的地步。据说,唐达天的女人之多令人瞠目结舌。蒋雨姗虽然是他最资深,也可能是用情最深的一个,但不难想象,他能分配到蒋雨姗这里的时间肯定少得可怜。

另外,唐达天进门后没有问我是谁,却准确地认出了我,而且也没问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后宫里,说明他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向他解释我是唐果的家庭教师,蒋雨姗到现在也没有说过一句解释的言词,这里面的意味就变得越发有趣了。

唐达天抽完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说:“你先进屋陪唐果写作业,我跟唐局长谈点事儿。”

蒋雨姗坐在沙发上没动,冷冷地说:“唐果自己可以写完作业,不用我去陪,你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

蒋雨姗的态度很强硬,唐达天有点动怒,但又不好直接发作,他又重新点燃一支烟,耐着性子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蒋雨姗冷笑了一声,说:“我没有不舒服,我看是你心理不太舒服吧。你今天这算什么?是来看我,还是来查我?”

唐达天的眼睛里流露出怒火,因为有我在场,唐达天又不好直接发作,他狠狠抽了一口烟,强压着怒火说:“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这是什么态度!”

蒋雨姗轻蔑地笑了一下,继续冷言冷语地说:“回家?这里是你的家吗?恐怕在你心里,这里连宾馆都不如吧。”

唐达天终于搂不住火了,严厉地说:“你越说越放肆了,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要来查你?”

我见两个人互不相让,眼瞅着有开战的势头,急忙站起身,说:“唐书记,蒋女士,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蒋雨姗也站了起来,我没想到她竟然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胳膊,眼睛直视着唐达天说:“你不许走,就坐在这里,我就是要当面问清楚,他不阴不阳的突然跑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跟我搞突然袭击吗?可笑!”

眼前的情景确实很滑稽,唐达天此次如果真是来抓奸的,那这回可算是碰了一鼻子,颜面全无了。他大概没想到,蒋雨姗竟然会是如此强硬的态度。不过到底是老江湖,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能够沉住气,这份定力也算功底深厚了。

我息事宁人地说:“蒋女士,你消消气。唐书记可能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是你多心了。”

唐达天突然说:“杨天成的儿子就是你吧?现在担任江海市财政局局长兼党委书记,名字叫唐羽,没有跟老杨姓。”

我点点头说:“没错,我跟了母亲姓。”

唐达天果然是有备而来,我扭头看了蒋雨姗一眼,她的神情也很平静,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迷惑不安。看蒋雨姗的神色,她也早已清楚我的身份,可是她却从来没有问过我。老爷子和唐达天的矛盾几乎是公开的,蒋雨姗不可能不清楚,可是她又为什么能够接受我呢?难道她也有所图谋?想到这,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深不可测了。

唐达天接着说:“我和老杨共事多年了,我在党口工作,他在政府口工作,合作得还算愉快。老杨这个人我了解,工作能力很强,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

我说:老爷子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是他学习的榜样,以后有机会还请唐书记对我这个晚辈多多指教。”

唐达天冷淡地说:“指教不敢当,杨天成生了个好儿子,他已经调教得很好了。既然来了,你就不用着急走,我们见一次不容易,好好聊聊吧。”

既然唐达天自己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想走,心里还巴不得把这老家伙赶出去,正好来个鹊巢鸠占,哈哈。

只是我很奇怪,他一个快要入土的糟老头子,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自信!如果他不是身居高位,按照丛林法则,像他这样的老猴王还能有什么竞争力俘虏母猴的芳心?

317.第三百一十六章 拿什么俘获美人

[第1章正文]

第317节第三百一十六章拿什么俘获美人

有时候想想,人其实是一种比动物更可悲的高级动物,动物至少知道尊重丛林法则,人却经常忘记基本的常识。当你习惯了高高在上发号施令,习惯了美女投怀送抱,就失去了对自己失去清醒的认识,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像蒋雨姗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唐达天身居高位,怎么可能彻底臣服于他?如果说他们之间有爱情,你就素那是阉了我,我也不信。可是身处其中的人,又有几个能分得清楚呢。

蒋雨姗回到沙发上坐下,我也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唐书记有什么指示?我洗耳恭听。”

唐达天摆摆手说:“不要一口一个唐书记,一口一个指示的,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办公室,随便一些。我比你爸年长几岁,你叫我唐伯伯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说:“好。”唐伯伯这个称呼却无论如何叫不出口,想起来都别扭。

唐达天也不在意,说:“听雨姗说唐果和你很投缘,你也同意当他的家庭教师,我听了心里也很感动,这说明我们两家还是很有缘分的嘛。”

听到这句话,我后背一冷,原来唐达天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以他的智力,绝对能够预测到我和蒋雨姗关系近一步发展下去,会对他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难怪他今天要搞这一次突然袭击。但蒋雨姗如此一意孤行,甚至不惜开罪自己的靠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沉吟片刻说:“其实我教不了唐果什么东西,这孩子是个神童,脑袋聪明绝顶,以后绝对有大出息。只是他不喜欢和他同龄的小朋友玩,我有时间就带他出去玩一玩。”

听到我说唐果是个神童,唐达天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笑意,神情也显得柔和了许多。唐果是他和蒋雨姗的孩子,是他的杰作,天下又有哪个父母不喜欢别人赞美自己的孩子呢。

很显然,唐果是这个场合一个很好的介入话题,唐达天笑了笑说:“唐果是很聪明,可惜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陪他,说真的,我有点亏欠这个孩子。”

蒋雨姗却并不买账,她突然冷冰冰地说:“你不要拿孩子岔开话题,说吧,你今天来这里到底干什么?如果你没什么事,我还有事要出去。”

蒋雨姗这句话等于下了逐客令了,唐达天就算有再好的涵养脸上也挂不住了,他恼怒地说:“你是在赶我走吗,你不要忘了,我是唐果的父亲,这里是我的家!”

蒋雨姗拉着脸,严肃地说:“你是唐果的父亲,但请你也不要忘了,这里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哪里你自己心里清楚。”

唐达天气得满面通红,猛地站起来,浑身发抖地手指着蒋雨姗说:“蒋雨姗,你太过分了!没有我,你哪里会有今天,你能住得起这么豪华的房子吗?”

蒋雨姗冷冷地望着唐达天,轻蔑地说:“把房门的钥匙交出来,我也郑重通知你,从今天开始,这里任何时候都不!”

蒋雨姗冷冷地望着唐达天,轻蔑地说:“把房门的钥匙交出来,我也郑重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这里任何时候都不!”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大喊一声“有种”!可是转念一想,她今天的态度又说明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或许她早就想好要彻底摆脱这个老东西,这个时候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当情妇当到如此霸道的程度,蒋雨姗确实算个异类了。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唐达天快要气疯了,他的眼睛里喷着怒火,手指着蒋雨姗说:“放肆!你想干什么?造反吗?唐局长,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这个女人讲。”

好戏刚刚开台,精彩不断,虽然我很想继续看热闹,可我毕竟只是个外人,继续隔岸观火显得太不厚道了。这个老家伙虽然可恶,但同为男人,我不禁觉得这个时候他有点可怜。

我站起身欲走,蒋雨姗说:“唐局长,你坐下!今天你是我们家请来的客人,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我没有让你走,谁都没有权力赶你走。”

我说:“我还是走了,蒋女士,你们有话好好说吧。”

蒋雨姗执拗地说:“你不许走,该走的人是他,不是你。”

我心想完了,这个女人今天是铁了心要把我当枪使了,从这一刻开始,她就把我设计成了唐达天的假想情敌,以后这老东西还不知道要多恨我。对付情敌,一个男人多么疯狂的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如果说我真和她有那种关系倒也不冤枉,可我啥都没干呢就被人上了黑名单,被人当枪使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唐达天刚坐下又猛地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蒋雨姗,看那样子很有把这个女人掐死的念头。蒋雨姗双手抱在胸前,无畏地与唐达天的目光在空气中对视着。

两个人对峙片刻,最终还是唐达天败下阵来,因为他已经从蒋雨姗眼睛里看到了那股坚决的意志。唐达天咬了咬牙,恨恨地说:“好!很好!”

唐达天连说了好几个好,然后径直往门口走去。他几个大步走到门口时,蒋雨姗突然说:“等等。”

唐达天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手放在把手上,等待蒋雨姗的下一句。

蒋雨姗冷冷地说:“你忘了一样东西,这间房子的钥匙。”

唐达天猛回头,愤怒地咆哮道:“贱人!你真是翅膀硬了,想单飞了。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蒋雨姗不为所动,只是继续提醒道:“钥匙!”

唐达天从都里掏出一把钥匙,顺手扔在门口的鞋柜上,猛地拉开门,像一阵风一般,头也不回冲了出去,砰的一声拼尽全力关上了门。

唐达天出去后,蒋雨姗闭上眼睛,头靠在沙发背上,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我静静地望着她,心里也五味杂陈。

唐达天说得也许没错,蒋雨姗认为翅膀硬了,可以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其实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蒋雨姗渴望过一种正常的家庭生活。现在回想起那天晚上在会所里,她问我男人是不是都把女人看成自己的私人财产,恐怕就是源于对唐达天控制她的极度不满。

站在男人的角度,蒋雨姗这样做属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但站在女人的角度来看,她这么做同样是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唐达天如果对此有清醒的认识,早点给她一个很好的归宿,也不至于发生今天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我站起身说:“蒋姐,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蒋雨姗突然睁开眼,眼睛里冒出一股凌厉的光芒,她盯着我说:“我想喝酒。”

我不想继续被人当枪了使了,淡淡地说:“哦。”

蒋雨姗坚决地说:“你陪我,必须陪我醉一场,我们去color,不醉不休。”

我无奈地说:“算了吧,被人看见了不好,唐书记知道了,还不得杀了我。”

蒋雨姗眼睛盯着我,轻蔑地说:“你怕他?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有种没种?”

我心虚地说:“不多,有一点。”

蒋雨姗站起来,说:“一点是多少,够不够去陪我醉一场?”

我心里呻吟了一声,心想,尼玛,这个黑锅不背都不行了,可是这与我的本意完全背道而驰啊。我是想勾引这个女人,可没想过明目张胆地抢了唐达天的女人,这事发展到现在,反倒变成了我被这个女人利用。

见我犹豫不决,蒋雨姗火上浇油地说:“你到底敢不敢?不敢去还是不想去?”

我心想,娘希匹,老子豁出去了。我点点头说:“有什么不敢的,我陪你,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蒋雨姗说:“好,有种!就冲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刚准备出门,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李红打来的。李红应该已经到滨河了,看来今晚又注定是个多事之夜了。

我接起电话,说:“你到滨河了吗?”

李红说:“嗯,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你现在哪?”

我想了想说:“我现在外面,有点事走不开,你先去老地方等我。”

李红说:“那好吧,你早点过来啊,别让我久等,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我说:“好,我尽快赶过去。”

此时蒋雨姗已经换好了一身衣服,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紧身的t恤衫,牛仔裤将她优美的身体曲线很好的勾勒而出。她走到门口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女朋友?”

我点点头说:“嗯,她过来给我送点东西。”

蒋雨姗说:“如果你有事就算了,我一个人去坐坐就好了。”

我摆摆手说:“没事,说好了不醉不归的,走吧。”

蒋雨姗拉开门,忽然听到唐果喊了一声:“妈。”

我和蒋雨姗回头看到唐果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睁着两只大眼睛沉默不语地望着我们。我想之前蒋雨姗和唐达天的争吵他一定听到了,不管怎么说,唐达天都是他的亲生父亲,父母之间彻底决裂,不知道他的内心到底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318.第三百一十七章 美人心计

[第1章正文]

第318节第三百一十七章美人心计

蒋雨姗说:“唐果,妈妈和哥哥出去一下,你写完作业可以看会电视。十点钟之前上床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唐果语气很平静地叮嘱说:“少喝点,早点回来。”

唐果说话的口吻倒好像长辈叮嘱晚辈,这个小孩子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能读懂大人的心思。等到他长大了,我们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

蒋雨姗说:“好,妈妈出去了。”

唐果忽然又对我说:“哥,送我妈早点回来。”

我说:“好的,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一点,不要出去乱跑。”

蒋雨姗那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室里。路上她始终神色凝重一言不发,我也没吭声,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无论蒋雨姗与唐达天是什么样的感情,毕竟他们在一起十几年了,而且还有一个孩子,即便他们之间没什么真正的感情,孩子都是一条纽带,将两个人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蒋雨姗突然说:“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里还在责怪我刚才利用了你?”

我摇摇头说:“没有,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蒋雨姗好奇地问:“为什么?现在想想,我刚才的作法有点卑鄙,其实你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也许会因此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为美女两肋插刀,我心甘情愿。”

蒋雨姗却没有笑,而是认真地说:“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我就是别人所说的那种情妇,二奶,而且还有了私生子,这个情妇还不守本分,将孩子的亲生父亲赶了出去。”

我想了想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都是人之常情。我从不用道德去评价一个人,道德是什么?道德无非是统治阶级愚民的武器。那些整天骂小三的人,男人是因为自己没能力包养小三,女人是认为小三得到了更多的实惠。”

蒋雨姗扭头看了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她说:“你真这么想?”

我叹了口气,说:“不是我这么想,而是事实本身就是如此。虽然法律保护的是一夫一妻制,可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遵从的却是丛林法则,丛林法则第一条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强者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包括财富、美色,等等。这个法则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无论口号喊得多响亮,都不可能改变这个法则。女人选择她们眼中最优秀的男人,遵从的也是这个法则。唐书记老了,该退役了,不属于他的东西就该退回来,他自己不明白这个道理,舍不得放弃,失去的只会更多。”

蒋雨姗也叹了口气,眼睛盯着前方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唐达天说得对,没有他我不可能有今天,可是十几年了,我受够了。”

我说:“这是你们的事,我不做评价。”

蒋雨姗说:“可是我很想听听你的看法,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我也想了很久,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如果说要报答他对我的恩惠,我已经报答过了,这样无休无止的继续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我沉思片刻,说:“对不对暂且不论,你可能要为这个决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只问你,你准备好了吗?”

蒋雨姗冷笑了一声:“你是说因此可能产生的财富损失,还是疯狂的报复?”

我说:“两者都有吧,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的。即便唐书记境界高,看在唐果的份上不报复你,别的人也会趁机踩你几脚。墙倒众人推,当年把你捧起来那些人可能也把你踩下去,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蒋雨姗说:“如果怕我就不会下这个决心。”

我说:“既然不怕失去,哪还有什么可怕的。为了报恩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那是影视剧里的傻逼说法,一个人如果给了别人点好处,就要别人用一生去报答,那他所谓的恩义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蒋雨姗吸了一下鼻子,路边的霓虹灯闪过,我扭头发现她的眼角有一颗泪珠滑悄然滑落。

她哭了,我的鼻子也有点酸楚。不难想象,此刻的蒋雨姗心中承受着怎样的痛楚。我开始庆幸,如果我不能给李红一个名分,她一辈子扮演与蒋雨姗相同的角色,内心需要承受多大的酸楚,也许早晚有一天,我会沦落到与唐达天一样的境地,被人扫地出门。

车子突然靠路边停下,蒋雨姗忽然转过身,眼睛望着我,她咬了咬嘴唇,说:“我可以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吗?”

我紧张地问:“干,干什么?”

蒋雨姗说:“哭一会儿。”

我点点头说:“可以,只要你不咬我就行。”

蒋雨姗猛地抱住我的头,趴在我的肩膀上失声痛哭,眼泪潮涌而出,很快将我的肩膀打湿了一大片。

我的手举在空气中,像是一个投降的姿势,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抱抱她,给她一点小小的慰藉。但又有点拿不定主意,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

蒋雨姗的哭声听起来十分压抑,她忽然用命令的口吻说:“你抱着我!”

我把手放下来,抱着蒋雨姗柔若无骨的肩膀,嗅到她发丝里若有若无的香味,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我说:“压抑得时间长了,哭出来也许会好很多。”

蒋雨姗压抑的哭声逐渐小了很多,她泪眼婆娑地说:“抱紧点,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只是需要一个深情的拥抱。”

我把蒋雨姗抱得更紧了一些,手指感觉到她的反应很强烈,身体一直在发抖。也许情商高的人,因为长期压抑克制自己的情感,缺乏释放的渠道。可毕竟人是感情动物,总需要排泄负面的情绪,一旦找到宣泄的渠道,反而会比一般人更为强烈。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余昔说我欠她一样东西,会不会就是一个拥抱?大学四年,余昔没有谈过对象,她交往最多的男生应该是我,可是我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拉过。我知道,当年余昔是喜欢我的,可我却从来没有过任何表示。

难道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我一个深情的拥抱?人与人的感情到了一定程度,一个深情的拥抱抵得过千言万语。

我笑了笑说:“我又不是你的情人,这个时候你其实应该去找你所爱的那个男人,你们两个在床上滚一滚,打几炮,浑身都舒坦了。”

蒋雨姗破涕为笑,说:“去你的,说得真恶心。这是你们男人的禽兽理论,心情不好就找个女人发泄,把女人当成了泄欲工具。你这个人也很奇怪,有时候听你说话很善解人意,可有时候你说话俗,像是两个人。”

我说:“人本来就是禽兽,只不过是被包装了的禽兽。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嚎啕大哭,可以无理取闹,还可以找个人倾诉,更可以找个男人打炮,这个被倾诉的人扮演的角色不也是泄欲工具么。男人心情不好了怎么办?只能打炮嘛。”

蒋雨姗从车前的抽屉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鼻子,说:“好吧,你理论水平高,我说不过你。我现在舒服点了,谢谢你的肩膀。”

我笑着说:“今晚你还想借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其实我也看出来了,我今晚扮演的就是个桶的角色,你有什么东西都可以扔给我,桶全接了。”

蒋雨姗嫣然一笑,说:“你想什么好事呢,别忘了,你女朋友还在老地方等着你呢。”

我奸笑着说:“让她等着吧,今晚你才是主角。”

蒋雨姗说:“那你不许反悔!”

我说:“一口唾沫一颗钉,绝不反悔。”

蒋雨姗说:“好。有件事必须让你知道,我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起过你,更没有说过你是唐果的家庭教师。可是他什么都清楚,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唐方告诉他的吧。”

蒋雨姗冷笑着说:“绝不是,他一直派人监视我。我现在怀疑,我的手机也被他监听了,否则他今晚不可能在那个时间过来。”

原来是这样,如此看来唐达天确实将蒋雨姗看得很重,同时也证明这个男人的心胸确实非常狭隘,对自己的女人都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也就难怪蒋雨姗的反应那么剧烈。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确实早应该离开他了,这他妈的哪里是人过的日子,他自己整天在外面搂着别的女人睡觉,却希望别人忠贞不二,什么东西!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蒋雨姗说:“好了,已经结束了,我们不要再提起他了。”

蒋雨姗整理好情绪,重新发动车,一路向color慢摇吧开去。车子到了慢摇吧门口,蒋雨姗将轿车停好,跟我并肩走了上去。

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今晚这里仍然爆棚,无数红男绿女正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蒋雨姗将我领到那天晚上我和周晓雪所在的卡座,说:“我已经点了酒水,马上就叫人送过来。你先坐一会,我先去换身衣服再过来陪你喝。”

我狐疑地问:“还要换衣服?你不是换过了么?”

蒋雨姗说:“我要尽情地唱歌,我要尽情地跳舞。今晚,我就是这里的明星。”

319.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是大明星

[第1章正文]

第319节第三百一十八章你是大明星

蒋雨姗又要一展歌喉了,我心里很激动,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我也要一睹大明星的风采。那你快去,我好期待啊。”

蒋雨姗笑了笑,打了个榧子,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蒋雨姗吩咐了几声,服务员点点头离去。蒋雨姗也离开卡座,穿过人群走进一间更衣室。

服务员送来一瓶白兰地和一个果盘,给我倒了一杯酒后矮身退了下去。我坐下来点燃一支烟,又喝了几口酒,静心期待着蒋雨姗闪亮登场。

这时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在不远处的吧台上朝我挥手,因为光线问题,我没认出来是谁。那个女孩子见我没什么反应,干脆离开自己的座位,朝着卡座走了过来。

女孩子走到我身边,我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子正是周晓雪。周晓雪走到我面前,噘着嘴巴不悦地说:“唐大局长,你这个没良心的,才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我笑了笑说:“晓雪,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晓雪自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满脸不悦地说:“你一个老男人都能来这里玩,为什么我不能来?”

我说:“既然来了就少废话,先陪我喝两杯。”

我拿过来一个空杯子,给周晓雪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周晓雪接过杯子和我干了一杯酒,放下杯子说:“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不接我电话?”

我说:“没有为什么,不想回。”

周晓雪噘着嘴巴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有那么招人烦啊。”

我耐着性子说:“这跟讨厌不讨厌没关系,你以后别老是半夜两三点打电话,你不休息别人要休息。我很奇怪,你是不是脑子里缺根弦?”

周晓雪低下头说:“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我说:“算了,这都是小问题。既然出来玩就高兴点,别老说这些没用的。”

周晓雪突然问:“明天中午你有时间吗?”

我说:“干什么?你不会想请我吃饭吧。”

周晓雪说:“美得你。我表姐从北京过来,明天中午我请我她吃饭,你如果有时间可以跟我一起去,我介绍你们认识。”

我笑着说:“你请你表姐吃饭带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男朋友,难道你身上没银子,要我去当冤大头,替你买单不成?”

周晓雪说:“才不是呢,反正你去就是了,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我确实不想跟这个女孩子纠缠不清,像她这样虽然漂亮,但没什么内容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我本身对她也没什么兴趣。我说:“不好意思,我明天中午没时间。”

周晓雪不悦地说:“你明说吧,是没时间还是不想去?”

我说:“不想去,没兴趣。”

周晓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气愤地说:“行,你确实够坦白。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是我表姐想见你呢?”

我笑了笑说:“那我也不想去,你表姐以为自己是谁,法院吗?想传唤谁就传唤谁。她想见我,可是我不想见她。”

周晓雪气得七窍生烟,愤愤地说:“你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告诉你,我表姐虽然不是法院的,可她是中纪委的。”

周晓雪这句话说出口,我心中一震,急忙问道:“你表姐叫什么名字?”

周晓雪冷哼一声,开始对我不理不睬,看她的样子似乎知道我和余昔的关系。我紧接着追问:“你说的这个表姐是不是余昔?”

周晓雪冷冷地说:“你不是没兴趣吗,问这个多干吗,我表姐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死丫头以为拿住了我的死,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我明白了,我越是追问,她越不会说。小姑娘嘛,都喜欢端着这股劲。想通了这一点,我马上改变了策略,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强摁住满肚子的疑问,不闻不问。

正好这时候dj大声说道:“接下来有请我们今晚的大明星,她将为我们带来精彩的歌舞表演。拿出你的热情,用你的掌声和尖叫声,请出我们的明星闪亮登场,大家尽情地嗨起来吧。”

大厅里顿时响起激荡的掌声、欢呼声、尖叫声和口哨尖利的声音,蒋雨姗在呐喊声中身穿一声银色的短裙,手里拿着麦克风唱着一曲《花花宇宙》登上了舞台,顿时无数的手臂围绕着舞台中央的她肆意挥舞起来。

蒋雨姗的劲歌热舞确实能带动气氛,现场的人都快疯狂了,拼命的挥舞着双臂,连我坐在沙发上都忍不住摆动着身体,现场气氛一下子就被带到了。

周晓雪的身体向我靠近了一点,把嘴巴附在我的耳边说:“明天中午你等我电话,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告诉你吃饭的地点。”

我说:“你还没告诉我,你表姐是不是叫余昔。”

周晓雪说:“我可是帮你创造机会,爱去不去,不去拉倒。别怪我没提醒你,中纪委这次派我表姐来可是调查你的网络日记的,你还不抓紧机会,在我表姐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我笑了笑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表姐如果铁了心要办我,我就算怎么卖力表现也无济于事啊,还望你能在她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

周晓雪说:“那你还不对我好点,小心我在她面前说你几句坏话,你就死定了。”

我眼睛盯着在舞台上卖力演出的蒋雨姗,心不在焉地说:“我好怕怕。”

周晓雪见我心不在焉的,噘了撅嘴巴说:“我跟你说话呢,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这个女人除了穿得暴露点,其实一点味道都没有,比起我表姐来她差远了。”

我眼睛盯着蒋雨姗喝了口酒说:“你表姐很漂亮吗?比你还漂亮?”

周晓雪得意地说:“那当然,不过比起我来,我表姐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可能她比我稍微漂亮那么一点点,可是我比她年轻好几岁呢。”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答案周晓雪一定知道。我说:“余昔结婚了没有?”

周晓雪顺嘴说:“还没有,好像连男朋友都没有。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余昔还没结婚?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脏剧烈地跳了一下,三十岁还没结婚,她在等待什么?不过也不难想象,像她这样的女人,一般的男人还真降不住她。

我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周晓雪说:“你可别打她的主意,我表姐不是一般的女人,她那么优秀,你配不上她的。”

这个话题我倒来了兴趣,笑了笑,饶有兴致地问:“那依你看,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表姐呢?”

周晓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寡淡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你。我表姐三十岁就是正厅级国家干部了,你才是个正处,比她差远啦。”

我淡淡地笑着说:“如果论职位,我确实跟她不在一个档次,可是选老公不是选干部,行政级别没那么重要吧。”

周晓雪说:“反正我就觉得,你降不住她。女人都喜欢强者,可能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强的男人,但绝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不如自己的男人。”

这时候蒋雨姗的歌舞表演结束,她从舞台上走下来,没有去更衣室换衣服,而是径直朝我们所在的卡座走来。蒋雨姗走进卡位看着周晓雪,分明有几分不悦,皱了皱眉头问:“你朋友?”

我解释说:“是,你们上次见过面的。她正好也在这里玩,顺便过来聊几句。”

蒋雨姗冷眼白了周晓雪,在我身边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酒昂头一口喝干。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观察身边这个奇特的女人,蒋雨姗的肌肤如凝脂一般,裸露在外的皮肤闪现着一种淡淡的银光。她的脸上化了妆,原本柔和的面部线条变得出鞘的刀一般冷艳。哦,蒋雨姗确实是个尤物,难怪唐达天身边女人无数,最珍爱的仍然是眼前这个年过三十的女人。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蒋雨姗翘起来的二郎腿,她的双腿线条流畅,既不显得紧绷,也不显得松弛。这样的美腿,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子才有,即便如周晓雪这般年轻,也未必有如此令人神魂颠倒的两条美腿。蒋雨姗身上唯一显示年龄的,是她微笑时眼角有些纹路,但这种纹路并不难看,反而显出一种成人的韵味。

反观周晓雪,应该说她的面部五官长得都挺精致,身材比例也合适,但除了年轻漂亮,却没有时间沉淀下来那种韵味。周晓雪的年轻貌美仿佛一潭清池,一眼便可以望到底,没有内容,缺乏纵深的深度。

如此看来,美人其实是天生的,否则后天无论你怎么捯饬,也会在时间面前无处遁形。而天生的美人,反而会在岁月流逝中沉淀出一种雍容的深度,一种时光雕刻出的华美。蒋雨姗无疑正是这样的美人。

周晓雪将嘴巴附在我耳朵上说:“这个女人我不喜欢,看到她我浑身发冷,你怎么会和这种女人混在一起?”

320.第三百一十九章 乱云飞渡

[第1章正文]

第320节第三百一十九章乱云飞渡

这句话蒋雨姗不知道听到没有,她忽然冷冰冰地说:“你的话说完没有?我并没有邀请你过来,说完了你可以离开了。”

有些女人似乎天生就是敌人,或者说,到了某种场合,她们会不由自主给自己树立一个假想敌,打败这个假想敌能给她们带来一种隐秘的快乐。

周晓雪撇了撇嘴巴说:“我又没有找你,你凭什么叫我走,真是的。”

我看到蒋雨姗已经有发火的兆头,连忙说:“晓雪,你先去和你的朋友玩吧,我和蒋总有点事要谈。”

周晓雪冷哼了一声站起来,说:“重色轻友的男人,以后不理你了。”

周晓雪离去后,蒋雨姗给我的酒杯里斟满酒,又给自己斟满,端起杯子说:“干了!”

我端起杯子,看着蒋雨姗一口气将满满一杯白兰地饮下,她喝完端着空杯子望着我。我昂头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干,向蒋雨姗亮了亮杯底。

蒋雨姗又给我们斟满酒,大声说:“好,痛快!我们继续。”

接下来我们你来我往连喝了三杯,三杯酒过后我的头开始有点晕了,浑身发热,心里似乎有一团火燃烧起来。

蒋雨姗的面色潮红,胳膊和腿上隐隐闪现的银色若隐若现。她的身体变得有些慵懒,因而不断向我倾斜。她似乎有点不胜酒力,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迟疑,眼角一丝淡淡的纹路不断扩张。蒋雨姗穿着演出服,紧绷绷的上衣将紧紧地包裹起来,挤压出很深的,我的目光不断地穿过缝隙,向的更深处窥视。

望着眼前这个青春逝去,即将迟暮的美人,我竟然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困难。蒋雨姗不知道有没有留意到我的反应,反正她并不在意,表现得越来越豪放。她甚至伸出两条莲藕般的胳膊,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她笑眯眯问:“唐羽,你说像我这样的女人,还有男人肯娶我吗?”

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跳,低着头说:“当然,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人肯娶你呢。”

蒋雨姗吃吃地笑了起来,她一只手点了点我的鼻子,说:“那你呢?像你这样的男人,愿不愿意娶我这样一个女人?”

我尴尬地说:“雨姗,别开玩笑了,你是女强人,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种男人。”

蒋雨姗竟然伸出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严肃地说:“你抬起头,看着我。”

我被她搞得有点难为情,抬起头与她的目光对视。

蒋雨姗说:“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看不起我,觉得我这种女人低贱,是不是?”

我连忙解释说:“没有没有,哪有这样的事情。我何德何能,敢看不起你,其实我一直很尊重你。”

蒋雨姗忽然说:“我不要你尊重我,我要你喜欢我,因为唐果能够接受你。你还没回答我,如果可能,你会不会娶像我这样的女人?”

我想了想说:“应该会,其实我现在的女朋友和你年龄差不多,她比我大三岁。”

蒋雨姗说:“你是说李红?那个女子探组的组长?”

蒋雨姗竟然知道李红,这的确吓了我一跳。我惊讶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李红?”

蒋雨姗又吃吃地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说:“你看你,脸都变绿了,我不仅知道李红,我还知道你的未婚妻不叫李红,而是叫萧梅。”

我感到无比的震惊,磕磕巴巴地说:“你你调查我?”

蒋雨姗的眼睛在慢摇吧昏暗迷乱的灯光里闪闪发亮,她用力勾紧我的脖子,嘴巴几乎咬到我的耳朵说:“你以为我会随便叫一个不摸底细的男人到我家里来,还给我儿子当家庭教师吗?我不是调查你,而是摸清你的底细。”

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骗你,我和萧梅很快要退婚了。”

蒋雨姗好奇地问:“哦,这是为什么?”

我们干了一杯酒,蒋雨姗放开我的脖子,懒洋洋地半躺在沙发椅背上,神情幽怨地说:“我只是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可这只是个美丽的愿望,这辈子可能都难以实现了。”

我安慰说:“不会的,是你太悲观了。”

蒋雨姗幽怨地说:“在滨河这个地方,哪个男人敢娶我?就算有人敢娶我,唐果能接受他吗?”

我说:“那不见得,你的择偶标准往下降一点,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也不是太困难。”

蒋雨姗幽幽地说:“其实我的标准并不高,我只是想给唐果一个完整的家庭,让他像所有正常的孩子一样,背着私生子的名声,即便将来出人头地也抬不起头。”

我心里想,人生果然很残酷,只要你犯过一次错,就要为此付出一生的时间去偿还这个代价。想起唐果眼神中挥之不去的那份孤独,我慢慢有点明白了。

我拍了拍蒋雨姗的胳膊,触手摸到一阵光滑的感觉,蒋雨姗的皮肤果然很润滑,好像摸到一层凝脂一般。我安慰说:“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喝酒。”

蒋雨姗坐起身端起酒杯,强颜欢笑道:“好,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朝喝凉水。”

接下来我们你来我往又干掉了几杯,一瓶白兰地很快见了底。蒋雨姗已经有了醉意,她的眼神在迷离的灯光下逐渐涣散,表情也越来越迟钝,不时吃吃地笑几下。我的头也晕了,这种酒的后劲很大,慢慢就开始上头,头脑虽然还算清醒,身体的反应却逐渐变得迟钝。

在我们喝酒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一直有一双目光冷冷地盯着我们,几次扭头去扑捉这双眼睛,却与周晓雪幽怨的目光不期而遇。周晓雪虽然和自己的朋友貌似玩得很开心,但她的眼睛不时往我们这边张望。但我能判断出,那道阴冷的目光不是来自周晓雪,而是来自另外一双眼睛。

我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是李红发来的,她在短信里说:你又去哪潇洒了,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间里,这么晚还不回来。

看到这条短信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李红也学会撒娇了。我顺手回了条短信:听话,我很快回去。

蒋雨姗打了个榧子,招来一个服务员,向他交代了几句。我以为她又要拿酒,正准备阻止时,听到服务员说:“好的,我现在就去把包给您拿来。”

过了一会,服务员把蒋雨姗随身携带的坤包拿了过来,双手恭敬地递给她。蒋雨姗提着坤包站起身,身体都有些站不稳,她歪歪斜斜摇晃着身体说:“走,唐亮,你送送我回回家。”

我回完短信连忙站起身,蒋雨姗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坐在地上,我急忙一把搀住她,说:“你小心点,我送你回去。”

蒋雨姗一只手摸着头,傻笑着说:“我我好像有点醉醉了,喝醉喝醉的感觉真好,身体好像要飞飞起来。”

我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向外走去,我能感觉到,有两双眼睛追逐着我们的背影,一双来自周晓雪,另外一双却无从判断。我猛回头,终于抓住了那双眼睛,那是一个男人阴冷的目光,这目光里饱含了嫉妒与愤怒,仿佛要把我撕碎一般。

来到停车场,蒋雨姗从包里取出钥匙递给我,一只手轻抚着太阳,身体摇晃着说:“你,你还能能不能开开车?”

我也有点醉意,但开车应该没问题,接过钥匙打开车门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蒋雨姗坐进副驾驶室,我拉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把钥匙打着火,开车离开了停车场。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马路上人人迹罕见,车流稀少,夜晚的霓虹灯将整个城市装饰得金粉流徙,富丽堂皇,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幻觉。

蒋雨姗忽然问:“你着急回回去吗?”

我笑了笑说:“你还有什么新指示?今晚我的主要任务是好好陪你,只要你不回去,我就一直陪着你。”

蒋雨姗的口齿突然变得很清楚,她说:“我想去黄河边,吹吹夜风。”

我狐疑地问:“你好点了吗?”

蒋雨姗点点头说:“嗯,现在好多了,头没那么晕了。”

我说:“好,那我们就去黄河边。”

我车子掉头,一路向滨河大道开去,那里紧靠着黄河,到了夜晚黄河水缓慢地流淌而过,悄无声息向东奔流,是很多年轻恋人热恋时最喜欢去的地方。

到了黄河铁桥上我把车停下,两个人从车里下来,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蒋雨姗从包里掏出一张卫生纸垫在地上,在卫生纸上坐了下来。她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肩膀,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眼睛失神地望着下面的黄河水缓慢地流淌而过。

夜风从河面上吹拂而过,贴着面部温柔地轻抚着我们的脸。夜风一吹,我的酒劲稍微清醒许多,已经是四月天了,此时的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在这样的季节里吹吹风感觉十分的惬意。

蒋雨姗轻声说:“知道吗,我以前经常和他到这里来坐一坐,春天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说:“你是说唐书记吗?”

蒋雨姗幽怨地说:“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背叛了我的男人。我以为他爱我,但后来我明白了,他更爱的是权力,我不过是他的台阶。”

321.第三百二十章 给我一个拥抱

[第1章正文]

第321节第三百二十章给我一个拥抱

我明白了,蒋雨姗曾经爱过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可能被唐达天驱逐了,也可能被收买了。只要她待在滨河,还真没几个男人敢靠近她。这也不难想明白,为什么她明知道我们家是唐达天的对手,却愿意跟我交往,说穿了,她不过是寻找另一个靠山。

我说:“哦。”

我是如此平静的反应,倒让蒋雨姗有几分吃惊,她接着说:“你在想什么?”

我说:“没想什么。”

蒋雨姗眼睛盯着我,用期待的口吻说:“我有点冷,你可以再抱抱我吗?”

我伸出一只臂膀,将蒋雨姗搂进怀里,她身体哆嗦着深深埋进我的怀抱里,声音幽幽地说:“刚才在车里,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感觉很温暖,心里很踏实。其实有时候女人的要求并不高,一个温暖的拥抱更胜过千言万语,哪怕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我点点头说:“嗯,谢谢你。”

蒋雨姗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好奇地问:“谢我?为什么要谢我?”

我说:“因为你让我明白了,一个拥抱更胜过千言万语。”

蒋雨姗忽然伸出手,勾住了我的脖子,低声说:“一个拥抱远远不够,我还需要一个吻。”

蒋雨姗说完闭上眼睛,将嘴唇嘟了起来,仿佛一颗鲜艳的葡萄等待人去采摘。幸福来得太突然,我突然有点准备不足,迟疑着要不要亲下去。我心里想,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蒋雨姗睁开眼,诧异地问:“你还在等什么?”

我心想去他娘的,先干了再说吧,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伸手搂住蒋雨姗的脖子,将嘴唇印了下去,紧紧地贴在了她的烈火红唇上。

我和蒋雨姗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感受着她嘴唇的柔软和灼热的温度,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气味,脑子里一阵头晕目眩,意乱情迷。

蒋雨姗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神情仿佛一个荒漠之中极度饥渴的人找到了泉眼,贪婪地吸唆着泉眼里的泉水,她拼尽全力,把我的嘴唇都咬疼了。

我低声说:“你轻点,像饿狼一样,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

蒋雨姗说:“我不,我就要这样。”

蒋雨姗说完,嘴巴张开,伸出了她的舌头,沿着我的嘴唇一寸寸舔噬着,她的神情仿佛是在品尝两条火腿肠,挠得我的后背都痒痒的。我张开嘴,一下子将她的舌头含了进去,感觉到一股白兰地酒的芳香。

也许蒋雨姗也有好长时间没有与男人在一起了,她的身体处于一种饥饿状态,对任何的爱抚和亲吻都十分敏感。我也有一段时间没碰过女人了,身体的水满了,需要渠道排泄。我们两个搂在一起真算得上干柴烈火,只要一颗火星子就可以烧起冲天大火。

蒋雨姗的鼻腔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呻吟很细很轻,但听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心情极度愉悦。我觉得不过瘾,伸出一只手轻抚着她光滑的大腿,慢慢滑下去,来到了她的。

蒋雨姗突然挣脱我的嘴唇,一眼严肃地说:“手拿出来。”

我纳闷地问:“怎么了?你把我的火勾起来了,关键时候你倒收住了,这不是折腾人么,你让我今晚怎么活?”

蒋雨姗脸红了,说:“你洗手没有,脏死了。”

我想了想,还真没洗过手,讪讪地说:“没,没洗,我忘了这茬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说怎么办?”

蒋雨姗低着头,无限娇媚地说:“不要摸那里就行。”

我低头笑了笑,嘴巴含住蒋雨姗的耳垂,轻声说:“那我摸别的地方。”我一边说,一边把手从她的上衣领口伸进了衣服里,触手摸到了两个圆润饱满的。蒋雨姗虽然生过孩子,一对却像少女一般十分的饱满,很有弹性,丝毫没有松弛下垂的感觉。

我笑着说:“哇,好有弹性,你怎么保养的?”

蒋雨姗说:“我练了十几年的瑜伽了,女人最怕的就是衰老,哪怕明知道不可能改变这个规律,还是要做一些无谓的挣扎的。”

想到她竟然练了这么多年的瑜伽,我心里乐开了花,她的身体柔韧性一定很好,能够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动作。我坏笑着问:“那你一定能做劈叉动作了?”

蒋雨姗点点头说:“当然,你问这个干啥?”

我说:“那你在床上一定很厉害喽,我很想领教一下。”

蒋雨姗伸出手指,在我的大腿上拧了一下,娇羞地说:“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竟然能从瑜伽联系到床上功夫,我可真佩服你的想象力。”

我笑着说:“你不是都说了嘛,人都是动物,是动物就要想那事。走吧,感觉有点冷,我们回车里坐着,车里暖和。”

蒋雨姗听话地站起身,搂着我走到车门旁边,我拉开车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蒋雨姗迟疑了一下,然后矮身坐进了车后座,关上了车门。

我看到蒋雨姗自己坐了进来,她心里肯定明白我想干什么,却如此配合,大家可谓心照不宣。我伸出双臂抱着蒋雨姗,和她再次拥吻在一起,一只手伸进她的上衣里,轻轻抚弄着她饱满的,指甲找到了她的,轻轻刮了一下。蒋雨姗身体哆嗦了几下,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声,闭上眼睛开始尽情享受起来。

蒋雨姗的被调动起来,她也伸出手在我的全身抚摸,从后背到前胸,从前胸到脸膛,然后顺着脖子一路下滑,来到我的两腿之间。来到两腿之间时,她分明有点犹豫,迟迟没有继续往下走。我腾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放到了我的两腿之间。蒋雨姗触手摸到一块坚硬的突起,手缩了回去,很快又重新放了回来,手指抓着我的命根子就再也不肯放开,而且手指越来越用力,抓得我隐隐生疼。

我摸着她的也不过瘾了,逐一解开她的纽扣,将她的上衣解开,露出一条白色的胸罩。我的手继续往后,找到了胸罩的扣子,用力一挤压,胸罩被解开了,滑落下来,露出了一对饱满骄傲的。

蒋雨姗突然从迷乱中回过神来,气喘吁吁地说:“你想在这里干吗?”

我笑着问:“不可以吗,其实偶尔玩玩车震也蛮刺激的。”

蒋雨姗幽怨地问:“你小子色胆包天,不打算回去陪你女朋友了?”

我心急火燎地说:“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她,别扫兴了,我们开始吧。”

蒋雨姗突然说:“可是,可是我车里没有,现在是,很容易怀孕的。”

妈的,亏她这时候还惦记着戴,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嘛。这个时候的感觉就好比坐上了过山车,刚把你送上云端突然停电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生生架在了半空中。这种感觉很要命,不是吗,许多女人擅长此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各种要求,就算让你完事后下油锅,你也只好认了。

我兴味索然地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专门开车去买个不成?”

蒋雨姗伸出胳膊,勾住我的脖子满脸媚笑地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你是男人,你给我们拿个主意。”

我烦躁地说:“别说现在没有,就算有,我也不喜欢戴那玩意,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就算了,我先送你回去,我自己找地方去解决问题。”

蒋雨姗说:“怎么,你生气了?”

我说:“没有生气,就是突然没兴趣了。我这个人不愿意强人所难,更何况这种事还是大家你情我愿,兴之所至才比较有意思。”

蒋雨姗低下头,轻声解释说:“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觉得我们会不会进展得太快了?才认识两个星期就这总不太好吧。”

看着蒋雨姗低眉顺眼的样子,我突然又觉得她有几分令人心生怜爱,伸出手把玩着她一对裸露在外的。蒋雨姗这一对的确值得骄傲,饱满、坚挺,极富弹性,绝不逊色于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手里把玩着这一堆迷人的,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了“有胸奶大”这个词。

我温柔地说:“我印象里你是个洒脱的女人,敢爱敢恨,这会怎么又瞻前顾后的了,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蒋雨姗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不想,不想让你看低我。”

原来所有的人不可能真正的超凡脱俗,女人尤其如此。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正好这时候有手机短信进来,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是李红的短信。

短信我也懒得看,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催我赶快回去的。我叹了口气说:“今天就到这吧,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说完我准备下车,蒋雨姗突然一把抱住我,竟然撒娇说:“别走,我不让你走,你答应了今晚上好好陪我的。”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蒋雨姗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个男人,不是太监,你不能这么考验我。你把我的火撩拨起来了,自己却上房抽梯,这忒不地道了点吧。”

蒋雨姗咯咯地笑了几声,羞涩不安地说:“如果你真想要,我给你就是了。要不我们去酒店吧,车里我不太习惯,空间太小,太压抑了。”

322.第三百二十一章 名器

[第1章正文]

第322节第三百二十一章名器

我想起蒋雨姗能在床上做劈叉动作,这个动作在车里没办法施展,还是去开间房痛痛快快干一场,那才酣畅。我抬腕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心想只要两点钟之前赶过去,李红那里也好交代。

我笑着说:“好,那我们就去酒店开间房,大战三百回合。”

蒋雨姗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你死定了。”

我们开车就近在滨河大道的一家三星级酒店开了间房,打开门进入房间,我已经心痒难耐,两个人都有点迫不及待,我一把抱住蒋雨姗就贴在了墙壁上,疯狂地拥吻在一起。

蒋雨姗的舌头芬芳而柔软,像一条滑溜溜的丁香鱼,在我的嘴唇和口腔里游来游去,同时,她的手也没闲着,在我的后背和前胸不断游走。我顺手再次解开了她的胸衣,手抓住她的两只,肆意地抚弄,不是用指甲划过她的,每划过一次,蒋雨姗的身体都如筛糠一般颤抖一次。

这大概就是少妇和少女的区别,少女总喜欢被动,任由男人在身体上驰骋,缺乏配合意识;少妇则不同,她们知道男人喜欢什么,不仅有良好的配合意识,而且懂得把握分寸,用她们身体的反应告诉男人,她们很需要你,鼓励你勇往直前。

不是机械的活塞运动,如果是这样,那大概也没有多少人热衷于这件事。低级点的男女脚环被称为,纯属挥发多余的荷尔蒙,排泄;高级点的被称作,是男女互相取悦的一种沟通交流方式。

我不知道蒋雨姗对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至少我知道我对怀里抱的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心,而且还有几分爱慕和敬仰之情,我需要破开她,打开她的身体密码,从而找到那条通往她灵魂的精神通道。

蒋雨姗把嘴巴从我的嘴巴里,喘息着问:“要不要洗完澡再做?”

我迫不及待地说:“来不及了,做完了再洗?”

蒋雨姗笑着说:“你这么想要我吗?”

我说:“当然,我现在特别想了解什么叫名器,打开你的身体我就看到了名器。”

蒋雨姗脸一红,说:“你听谁说的?”

我嬉皮笑脸地说:“大家都这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

蒋雨姗咬着牙说:“这个老东西,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我最恨男人把女人当成自己的战利品,到处向人炫耀。”

我一下子把蒋雨姗抱了起来,扔到床上,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要恨你去恨他,这与我无关,反正不是我传出去的。”

蒋雨姗从床上坐起来,一对饱满的暴露在空气中,她眼睛盯着我说:“你出去不要乱说,这对人很不尊重。”

我脱光衣服趴到床上,笑嘻嘻地说:“这种事是很隐秘的事儿,有什么好炫耀的,我可没这爱好。”

蒋雨姗一边脱掉外套和裙子,躺在床上望着我说:“你老实说,你和多少女人上过床了?”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没统计过,不知道。”

蒋雨姗猛地翻过身把我压在身下,掐着我的脖子说:“这么说你和很多女人上过床,数都数不过来?”

我说:“这跟你没关系吧。”

蒋雨姗冷哼哼地说:“哼,果然是个色狼局长,网上的日记一点没冤枉你。”

我说:“那你呢,你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你统计过吗?”

蒋雨姗说:“两个。”

我说:“哦,看来缺乏锻炼,那我就是第三个了,当个探花郎也不错。”

蒋雨姗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吃吃地笑了两声,说:“流氓,探花郎,你嘴巴里的名词还多得很。

我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亲吻着蒋雨姗的,她低声呻吟了一声,身体一阵颤抖了。我顺手脱掉蒋雨姗身上仅剩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名器果然已经很湿润了。

我低头望着她红润的面孔,柔声说:“你准备好了吗,我进来了。”

蒋雨姗闭着眼睛,点点头,默许我可以进攻了。我找准位置,用力一挺身,一点点进入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名器之中,迅速被一坨温暖如春天的软肉紧紧地包裹起来。

蒋雨姗紧咬着嘴唇,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身体又一阵筛糠似的颤抖,她轻声说:“要死啊,那么大力,你轻点好吗。”

我好奇地问:“怎么,你很痛吗?”

蒋雨姗点点头,小声说:“有点,好久没有过了,刚开始有点不适应。”

我笑了笑说:“你这瑜伽怎么练的,我还想劈叉呢。”

蒋雨姗报复一般在我受伤的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疼得我差点一下子软了下去,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虚汗,我惨叫一声:“我,你轻点。”

蒋雨姗坏笑了一声说:“你这男人怎么搞的,忒虚了点,就这两下子还惦记这着劈叉呢。”

我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咬着牙说:“昨晚肩膀上被那孙子偷袭了一下子,不守信用,太不地道了。”

蒋雨姗见我不是装的,搂着我的脖子,两条腿紧紧地盘在我腰上,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歉意地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受伤了。你,还疼吗?”

我笑了笑说:“不疼了,你对我温柔点就哪都不疼了。”

蒋雨姗红着脸娇羞地说:“坏蛋,坏死了你,就喜欢看人家出洋相,以后不理你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这时候我感觉到她的犹如一张吸盘,又好像一张小嘴,一张一合地吸着我进入她体内的部分,感觉非常温暖。原来名器有这种功能,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坏笑了一下,说:“口是心非,你下面好像在咬我,舍不得我吧?哈哈”

蒋雨姗的脸更红了,她面红耳赤地:“色鬼!你话说得太多,活干得太少。别废话了,快动吧。”

我卯足力气搭箭张弓,笑嘻嘻地说:“好吧,那老衲可要辣手摧花了,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哦。”

蒋雨姗闭上眼睛,微微点点头说:“来吧,把你的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吧。”

接下来,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语言在这个时候是那么惨白无力,只有激烈的肉搏时发出的摩擦声和喘息声才是真实的,激动人心的。我奋力坐着俯卧撑,身体大幅度起伏,蒋雨姗的双腿勾着我的腰,但仍然每一次抽查都能一顺到底,全根而入。

名器果然是名器,吞吐之间如同一只富有弹性的吸盘一般紧紧地吸着我,肉裹着肉,是那么紧致、松软、细腻、润滑,密不透风。哦,我爱死这个名器了。

蒋雨姗先是小声的呻吟,随着摩擦的不断深入,她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眼皮微微闭着,神情既痛苦又愉悦,这样的表情是告诉我,她很享受。

我低下头,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问:“雨姗,你舒服吗?”

蒋雨姗说:“嗯,舒服。”

我得意地说:“现在后悔了没有?”

蒋雨姗说:“后悔了,后悔没早点认识你。”

我温柔地说:“现在认识我也不算晚,我们来日方长。”

蒋雨姗突然睁开眼,眼睛死盯着我说:“你能做唐果的爸爸吗?”

这个问题问得不是时候,我闭上眼睛,用力顶了一下,将她后面的话顶了回去。蒋雨姗也不再多问,搂紧我的脖子,闭着眼睛尽情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我咬紧牙关,进行最后的冲刺。蒋雨姗突然大声嘶吼起来,她睁开眼睛,嘴巴疯狂地亲吻着我的脸庞,一边亲一边大声说:“快点,再用点力,我感觉身体好轻,快要飞起来了。我要死了,你弄死我吧。”

我他妈的真想一下子弄死她,可是此时我早已是强弩之末,几乎没有了一丝力气。但这种关键时刻岂能掉链子,我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跨部,疯了一般拼命冲刺。

蒋雨姗的身体突然筛糠般发抖,她的双腿像蛇一样将我紧紧地掳了起来,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呐喊一声,然后瘫软了过去,勾在我腰上的腿软绵绵地耷拉袭来。我将体内滚烫的子孙全部喷进了她的身体里,然后长叹一声扑倒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累,真他娘的累,比扛了一天大包还要疲惫,有时候想想真是不明白,这么累人的活儿,为什么男人们去趋之若鹜,乐此不疲。这活分明是取悦了女人,最后却落得一身的骂名。

我趴在蒋雨姗身上,还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在做扩张运动,一吞一吐地把玩着我的兄弟。哦,这大概就是名器,能把男人的精华全部吸走,采阳补阴啊。

喘息了一会,我长吁一口气说:“名器好厉害,真累!”

蒋雨姗也缓过劲来了,轻轻地笑了一声,伸出手在我后背上游走,她温柔地抚摸搞得我后尾骨一阵发痒。蒋雨姗低声问:“我好吗?”

我说:“好死了都,真他娘的好。”

蒋雨姗咬着我的耳朵,轻声呼唤道:“还想要吗?想要的话,我们再来一次。”

323.第三百二十二章 心痒难耐

[第1章正文]

第323节第三百二十二章心痒难耐

蒋雨姗这句轻唤弄得我心里痒痒的,甜甜的,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奖赏无非是一声“我还要”,有时候听起来甜蜜,有时候却让人胆战心惊。

女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也在床上的感受,有的女人你只要进入过她体内一次,射完精之后恨不得把她从床上扔出去;而有的女人你要了第一次又想第二次,要了第二次又想第三次,似乎永不疲倦,永远充满探秘的热情,完事后还有无限的回味和留恋。

蒋雨姗无疑是第二种,她令人爱不释手,恨不得一口将她撕碎吞进肚子里。她的这一句“再来一次”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我说:“刚才只顾着直捣黄龙了,忘了劈叉这嘛事了,嘿嘿,要不我们先去洗个澡,洗完我们整一次高难度。”

蒋雨姗脸一红,羞涩地说:“去你的,说得好荡,那样有什么意思。”

我讪讪地笑了笑,从蒋雨姗身上滚下来,从床头的纸箱里抽出几张纸递给蒋雨姗,自己也抽了一张纸草草擦了擦,然后进了卫生间洗澡。

刚打上沐浴露,蒋雨姗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卫生间门口,她笑嘻嘻地说:“要不要我帮你洗呀,以前我都是帮唐果洗的,后来他嫌害羞,不让我帮他洗了。”

我笑了笑说:“我又不是你儿子,还是我自己洗吧。”

蒋雨姗不由分说,走进卫生间,双脚跨进浴缸里,轻柔地在我身上擦拭,她的动作很温柔,很细心,像一个母亲帮儿子洗去身上的污垢。

蒋雨姗一边给我的全身涂抹沐浴液,一边赞叹说:“你的身材挺好,三十多岁还能保持这种身材,连小肚腩都没有,也算是难得可贵了。”

我也夸赞说:“你的身材也不错嘛,让人永远看不够。对了,你那里一张一盒,一吸一吐的是练出来的,还是天生的?”

蒋雨姗脸又红了,低下头拍了我一把说:“你又来了,讨厌死了。”

我笑嘻嘻地说:“说说嘛,我真的有点好奇,以前从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蒋雨姗低声是说:“天生的,谁会去练那里,真是的。”

蒋雨姗给我的全身涂满沐浴液,又轻轻搓了一会,用莲蓬头帮我冲洗干净,然后笑了笑说:“舒服吧。”

我点点头说:“嗯,好舒服,在我十二岁之前,也是我妈帮我洗,后来身体发育了,就不好意让我妈帮我洗了。唐果的身体应该也发育了,所以才会觉得害羞。”

蒋雨姗笑着说:“男人都像是长不大的孩子,等到长大了该老婆帮着洗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想,我老婆到底是谁呢,越往后越难以抉择了。

我说:“洗完澡我送你回去吧,快两点了,再不回去她要真的生气了。”

蒋雨姗的脸色变了一下,不过这么不快只是在脸上一闪而过,她轻声问:“你是说李红?”

我点点头说:“除了她还能有谁呢。如果不是我亏欠她那么多,你也许是个很好的妻子,我总觉得,能帮男人洗澡的女人应该是个好老婆。”

蒋雨姗咬了咬嘴唇,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悲伤,她叹了口气说:“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优秀的男人都是别人的老公?”

我苦笑着说:“我算什么好男人,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很禽兽。如果我是你老公,背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蒋雨姗说:“如果你是我老公,我首先得有这个资格,否则我连老公出轨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我也觉得有点心酸,蒋雨姗说得没错,很多人号称不结婚是怕离婚,可连婚都没结,连离婚的资格都没有。我宽慰说:“好男人大把,最好的还在后头呢,像你这样的美女怎么可能没有好男人喜欢呢。”

蒋雨姗的眼睛里再次闪过一次悲戚之色,她淡淡地说:“好吧,借你吉言,希望我早点嫁出去。”

洗完澡,蒋雨姗先穿好衣服,又帮我穿上衬衣,系好纽扣和领带,忽然伸手抱住我的腰,低声问:“真的回去了?不再做一次了?”

我沉思片刻,摸了摸蒋雨姗的脸蛋说:“其实我很想再来一次,可是得攒着,不能一次都吃饱了,给下次留点盼头嘛,你说呢。”

蒋雨姗轻轻笑了笑,说:“你这家伙,可以改行去搞理论了,理论总是一套一套的。”

我在她嘴唇上轻轻点水亲了一下,笑着问:“你不喜欢吗?”

蒋雨姗说:“喜欢是喜欢,可是谁知道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你的理论太高深了,连我这样的老江湖,孩他妈都要被你哄得晕头转向的。”

我说:“那你就眩晕吧,幸福其实就是眩晕的感觉。”

蒋雨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瞧,说着说着你又来了。好了,我送你回去,免得李红不高兴了,一飞刀结果了你。”

从酒店退了房出来,蒋雨姗开车把我送到了三叔所在小区门口。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时,蒋雨姗往小区里看了一眼,狐疑地问:“你的房子再这里?这里可是滨河的富人区,一套房子五六百万呢。”

我说:“我三叔的房子,我偶尔过来住两天,一般出差办公都住在江海市驻滨河办事处。”

蒋雨姗点点头,恍然道:“哦,我说呢,你快回去吧,别让你女朋友担心。”

我扭头在夜色里望着蒋雨姗美丽的面孔说:“要不要吻别一下?”

蒋雨姗闭上眼睛,把嘴唇递了过来,我伸出手抱着她的脖子,在嘴唇上亲了一下。没想到蒋雨姗这时候又来劲了,她也伸出胳膊一下子撸住了我的脖子,疯狂地与我亲吻在一起,还伸出了舌头,显得难舍难分。

女人,都是感性的,请记住这句话,无论她平时怎么伪装,一旦被揭去伪装就原形毕现。

拥吻良久,蒋雨姗终于放开了我,说:“今天晚上还来吃饭吗?”

我想了想说:“有时间就去,今天处理完事情可能回江海,那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蒋雨姗说:“那好吧,我们电话联系。哦,对了,以后恐怕我的手机要换号了,等我换了号码给你发到手机上。”

我点点头说:“好吧,晚安。”

从车上下来,我走进下去,快步向三叔所在的房子走去。

上了楼我打开门,发现屋子里的灯黑着,李红可能已经睡了。我蹑手蹑脚换了鞋子,往卧室走去,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应该是李红。我没敢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脱掉衣服,然后爬上床,在李红身边躺下。

刚躺下,床头的台灯突然亮了,李红坐起身背靠在床头,冷着脸问:“你跟做贼似的,干什么去了,搞到这么晚才回来?”

我假装无辜地说:“和一群同学在一起,喝了点酒,本来早就想走了,可是这帮家伙太能闹腾了,一直拦着不让走。”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女同学吧,一身的酒气,咦,怎么还有这么浓的香水味?”

我心里一惊,忽然想到我已经脱了衣服洗过澡,哪里会有香水味,李红肯定是诈我呢。

我狡辩说:“瞎说,哪里来的香水味。我刚回来,累得要死,你别疑神疑鬼问东问西的。知道吗,不问是美德。”

李红冷笑着说:“谬论,什么不问是美德,你就为自己的放纵找借口吧。”

我不耐烦地问:“你大老远跑到滨河来就是跟我吵架的?你想吵架可以,能不能等我休息好了再吵?萧梅整天跟我吵来吵去的,我已经够烦了,拜托你别烦我,求你了。”

李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才懒得跟你吵架。”

我疲惫不堪地说:“那好啊,睡觉,有什么话睡醒了再说吧。”

李红沉默了,似乎有几分委屈。我闭上眼睛不理她,假装进入了梦想。女人都是这样,一旦找到精神寄托,就恨不得把这个男人捆绑在裤腰带上,去哪里都要一五一十读汇报清楚。

李红沉默良久,在我即将进入睡梦时忽然幽幽地问:“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的吗?怎么见了面连一句话没有。”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笑醒了。我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还醒着,却没有吭声。

李红接着问:“你快说啊,卖什么关子,真讨厌!”

我笑了笑说:“那你先向我道歉。”

李红委屈地说:“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人家做好了饭菜,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你深更半夜才醉醺醺地回来,问都不能问,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我憋着笑说:“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睡觉。”

李红讨饶地说:“好好好,我向你道歉还不行么,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快说。”

我说:“我问你,你想不想嫁给我?”

李红警惕地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瓮声瓮气地说:“你回答我的问题,想还是不想?”

李红说:“,你是不是又有新欢啦,嫌弃我年纪大了,想甩了我?”

324.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问是美德

[第1章正文]

第324节第三百二十三章不问是美德

我忍不住狂笑起来,从被窝里做起来,乐不可支地说:“你想到哪去了。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还真别有一番风味,可我记得你以前不会骂人的啊。”

李红也笑了,她每次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特别的迷人。李红乐不可支地说:“还不是跟你学的,跟你在一起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三个字。”

我笑着说:“你这说得好,特别有味道,以后继续努力。”

李红摇了摇我的胳膊,撒娇说:“老公,什么好消息嘛,快告诉我嘛。”

我笑了笑说:“你叫一声老公我就说给你挺。”

李红脸色一沉,厉声说:“快说,再卖关子我一飞刀结果了你。”

我说:“今天和老爷子谈过了,他同意和萧梅家接触婚姻,等我们退了婚,这次换届选举之后我就把你娶回家。”

李红的眼睛闪闪发亮,她激动地说:“你说得是真的?不是跟我开玩笑?”

我认真地说:“这种事怎么好开玩笑,我骗你干什么?”

李红高兴了一会,眼睛里的亮光忽然一点点暗淡下去,她忽然问道:“你是为了我吗?”

我想了想说:“是,也不全是,我他妈的受够了,萧家人太骑墙,这种联姻关系根本就靠不住。”

黯然地说:“可是萧梅是无辜的,她怎么办?”

我萧索地说:“凉拌!既然退了婚,她就跟我们家再也没有关系了,萧梅完全可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大家各安天命吧。”

李红说:“你这个人好狠的心,这样对萧梅不公平,她不应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也是我最于心不忍的,本来没想那么多,李红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离开萧梅家是她的眼泪。一想起来心里就特别烦躁,我不耐烦地说:“你这人有病怎么着,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萧梅。她好着呢,你替他的哪门子心,她可从来没替你过心。离开我说不定人家活得更好,跟着我整天提心吊胆的有什么好。”

李红摇了摇头,长吁一口气说:“你不了解女人,有些女人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是什么都肯做。只要有情,做什么都是甜蜜的。”

我没好气地说:“有情饮水饱那是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女人,不是所有的女人,我从来都不相信这种狗屁。萧家凭什么要我承诺一辈子的幸福,我拿什么担保?她们家什么都不干,就等着捞胜利果实,老子被人整得死去活来的,凭什么他们要坐享其成。最可恨的是,还他妈的理直气壮的。我保证不了,让关校长去找能提供保证的吧,李智能给她幸福,她怎么不去找李智,找我干什么!”

李红恼怒地说:“萧梅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诅咒她!”

我冷笑着说:“萧梅是没直接这么说,可这话是说的,她还不是听他妈的,就跟你一样听话。”

李红说:“我妈怎么啦,哪得罪你了,让你发这么大火!”

我越说越烦躁,厌倦地说:“行了,不说了,你爱嫁不嫁,大不了老子一辈子单身。”

李红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叹了口气说:“唐达天的情妇蒋雨姗你应该知道,她跟了唐达天十几年,还生了聪明漂亮的儿子唐果。今天我亲眼见到她和唐达天决裂了。我很庆幸自己下了这个决心,如果以后不能给你名分,你就算生了孩子也会恨我一辈子。”

李红幽幽地说:“其实我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

我伸出胳膊,抱着李红,柔声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想,不等于以后不想。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它会把人的所有耐心和热情耗尽。如果我不能给你这个名分,你早晚会离我而去,而且会恨我的。”

李红也有点动情,摩挲着我的头发柔声说:“不会的,我爱你,怎么会恨你呢。”

我吸了吸鼻子,说:“恨是爱的背面,这可是你说的,我印象很深刻。”

李红忽然问:“你今晚一直和蒋雨姗在一起吧?”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在这个女人面前我总有一种无处遁形的尴尬。既然已经被她看穿了,我点点头,说:“是的,她心情不好,我陪她喝了两杯。”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喝了不止一点吧,喝完酒呢,然后呢?”

我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李红忽然又说:“好了,我不问了,不问是美德,这话是你说的。我想蒋雨姗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她是需要一个人去陪陪她。”

我叹了口气说:“你能理解就好,其实人生有很多无奈的抉择,明知道是错,也要选择。”

李红说:“嗯,我失踪那么长时间,你怎么不问我究竟去干了些什么呢?”

我说:“刚说完不问是美德,你这么快就忘了。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不想说的时候,我问也没用。”

李红冷哼了一声:“哼,借口,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我差点笑出声了,无奈地说:“我,不讲理可真是女人的专利产品啊。那我问你,你怎么会认识韩博深,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李红气鼓鼓地说:“哼,我不想说,就是不告诉你。”

我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下来,懒洋洋地说:“不说了去球,老子也不想知道,反正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了,男女之间无非哪点事,没什么新鲜的。”

李红俯身在我耳边,笑嘻嘻地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我瓮声瓮气地说:“你想说就说,我在听;不想说就睡觉,别折磨我了。”

虽然我兴趣不大,李红仍然絮絮叨叨地说:“其实我在公安大学读书时就认识你师兄韩博深了,他的一个堂姐和我是一个寝室的室友。有一天他来找他堂姐时见到我,那次之后就托他表姐给我递情书,说是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我说:“哦,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呀。”

李红接着说:“可是韩博深这个人阴沉沉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就一口回绝了。没想到他不肯放弃,从那次之后经常到我们学校来找我,对我死缠烂打的,直到我毕业那年。后来他听说我分配回了江海市公安局,隔三差五还是给我打电话,烦死我了。”

我冷笑着说:“一见钟情啊,没看出来韩师兄还他妈是个情种。好女怕男缠,你当时难道一点都没动心?”

李红得意地说:“怎么了,你吃醋啦?哇塞,原来我们的花花公子唐大少也会吃醋啊,我好荣幸呀。”

我迷瞪着眼睛,懒洋洋地说:“是啊,我好大的醋意。困死我了,明早再说吧,睡了。”

李红也躺了下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轻声问:“老公,你真的打算娶我吗?”

我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疲倦地说:“当然,不娶你还能娶谁呢?”

李红听了这句话变得异常兴奋,她接着问:“如果出现比我更好的女人,你还会娶我吗?”

我不耐烦地说:“哪来那么多如果,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愿意嫁给我啊。算我求你了,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吧,我都快困死了。”

李红的脸贴着我的后背,幸福地闭上眼睛。虽然因为背对着李红的脸,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但我能想到,她此刻脸上必然是充满甜蜜,嘴角还挂着一抹幸福的笑容,以及她内心忐忑的期待。这个世界上,哪个女人不愿意明媒正娶呢?

虽然我嘴上言之确凿,但脑子里还是闪过一丝疑惑,余昔还没有结婚,如果她愿意嫁给我呢?我是坚持选择李红,还是选择余昔?我在心里暗暗祈祷,苍天啊大地啊,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发生吧。

第二天早晨睁开眼时,我隐约闻到了一股小米粥的香味。我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洗漱。

正刷牙的时候,李红出现在卫生间门口,笑意可人地说:“老公,你醒啦。”

李红笑意盈盈的样子有几分可疑,我嘴里冒着满嘴泡沫,瓮声瓮气地说:“奇怪,今天早晨怎么这么乖,昨晚还凶巴巴的呢。”

李红说:“难道你喜欢看到我凶巴巴的样子啊,对你好一点你还不乐意了。我煮了小米粥,你洗漱完快来吃吧,可香了。”

我狐疑地说:“小米粥?你会做饭吗,我怎么不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实交代,你有什么阴谋诡计。”

李红嘟着嘴巴说:“你这个人真是的,对你好一点你倒不乐意了。我以前是不会煮饭,现在开始学嘛,要不然以后怎么做你老婆。”

我有点明白了,虽然昨晚上我告诉她要跟萧梅退婚时她说了一大堆,其实心里还是很舒服的,说不定昨天夜里幸福得连觉都没睡好。

我洗漱完走到餐厅,李红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除了几样小菜和馒头,电饭锅里还有黄橙橙的小米粥,从锅里飘出一股小米粥的清香。

李红给我舀了一碗粥,眼睛望着我,殷切地说:“尝尝,我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325.第三百二十四章 突破口

[第1章正文]

第325节第三百二十四章突破口

我吃了一口粥,就了一口小菜,味道相当不错,非常开胃,将我这些天的饥渴劳累全都调动起来。我点点头,赞不绝口地说:“verygood,太好吃了,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开胃的早餐呢。”

李红兴奋地说:“真的?太好了,我还怕不合你口味呢。既然这么好吃,那以后我每天早晨给你做好不好?”

我的嘴巴一直没闲着,只是一个劲点头,很快刨干净了碗里的小米粥。李红又给我舀了一碗粥,这次我一边吃一边问:“你给我带的东西呢?”

李红起身找到自己的坤包,又提着一条比一般皮带要宽许多的黑色牛皮带,放到餐桌上。她从包里取出一台三星手机,说:“这是给你的新手机,卡我给你办了,以后重要的联系人就用这台手机。另外一台手机你可以当作工作电话,关键时刻还可以起到故布疑阵的作用。”

我点点头说:“不愧是刑警出身,考虑问题就是周到。那条皮带是干吗用的?”

李红讲皮带翻过来,我这才看到皮带后面插了一排小巧精致的飞刀。李红介绍说:“这套飞刀总共八把,是按照你的手型配置的。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千万不要随便拔刀。你现在的飞刀技术还不过关,平时没事的时候需要勤加苦练,明白吗?”

我笑着说:“你当我是行侠仗义的侠客啊,我也是万不得已才会用到。黑鹰组织一直不怀好意,说不定哪天又冒出来了。李智到现在也没抓到,也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哦,对了,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李智应该还在江海。”

李红狐疑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说:“李智这次出逃有点古怪,据说他越狱前一天萧梅去看过他。我怀疑他在离开江海亡命天涯之前,一定会去见萧梅一面,没有见到萧梅,他怎么肯轻易离开江海。”

李红点点头说:“有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这次我一定要亲自抓到李智,只要盯着萧梅,李智早晚会露面。”

李红皱了皱眉头,说:“那你的意思是?”

我说:“我一会给彭强打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把萧梅监控起来,另外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保护萧梅,我想要不了多久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红说:“萧梅不是犯罪嫌疑人,这能行吗?以后追查起来,彭局长是要承担责任的。”

我沉吟片刻说:“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红看着我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李智还有可能要找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

我说:“就怕他不来找我呢,我有你保护呢,怕什么。”

李红笑了笑,说:“去你的,别开玩笑,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对了,你现在身上穿的这身西装是哪来的,怎么看着怪怪的。”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西装,笑嘻嘻地说:“哪里怪怪的?这是中纪委执法监察室的余主任给我买的,我觉得还可以嘛。”

李红笑着说:“你穿上怎么感觉不像你呢,中午我陪你去商场买身衣服吧。”

我忽然想起来,中午要去赴周晓雪的约会。从昨天周晓雪的话里,我还无从分辨到底是她想见我,还是余昔想见我。想到余昔,我心里忽然一疼。

十年之后,为什么要让我见到余昔呢,难道冥冥之中我们还有一段未了的情缘?十年了,十年是一个什么概念呢?是一段时光的长度,也是一把衡量世事沧桑的卡尺,在这段时光了,到底有什么东西未曾改变,又有什么东西面无全非?

见我沉思着不说话,李红狐疑地问:“怎么,中午你有事情?”

我点点头说:“有,可能要去见一个人。”

李红说:“去见谁?蒋雨姗吗?”

我摇了摇头,苦笑说:“你可真能联想,不是蒋雨姗,是我学姐,中纪委的余主任。”

李红惊讶地问:“你学姐是这次中纪委负责这次调查的组长?”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彭强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说:“彭局长,有什么事?”

彭强兴奋地说:“有突破了,老曾提出有新情况要交代,不过他要求审讯的时候你必须在场,你看下午能不能回江海一趟,跟我一起去提审老曾?”

老曾终于要吐口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一阵巨大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说明我上次与老曾的谈话起了作用,老曾,终于幡然醒悟了。

我兴奋地说:“好,没问题。老曾这,临死前终于肯忏悔了。”

彭强说:“是啊,看来你上次和他见面的确起了作用,我们很有可能从老曾嘴里得到重大突破。”

我说:“彭局,你们搜捕了这么多天,有没有发现李智的踪迹?”

彭强说:“还没有,李智很有可能已经逃出江海,以后要抓捕他就难了。”

我略作沉思说:“你等一下,我过分再打给你。”

说完我挂了电话,用李红给我新买的手机又给彭强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彭强就问:“怎么,你的手机被监听了吗?”

我说:“有可能,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小心无大错。以后你要联系我,就打这个号码。彭局,有两个人对李智来说非常重要,一个是萧梅,另一个是唐方,这两个人如果能监控起来,一定会发现李智的踪迹。”

彭强为难地说:“这恐怕有难度,监控萧梅萧局长那里一定通不过,唐方是省委唐书记的儿子,以后秋后算账恐怕我吃罪不起。”

我想了想说:“但这两个人真的很重要,李智这次成功越狱很有可能是唐方提供的帮助。李智如果还没有离开江海,他一定会想办法在逃离之前见萧梅一面。”

彭强沉吟片刻,说:“那我请示一下靳副厅长吧,如果他同意,我马上派人把萧梅和唐方监控起来。”

我说:“好,萧梅你还要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李智是个疯子,真不知道他还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彭强笑了笑,说:“看来你对萧梅还是很关心的嘛,李红呢,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我说:“还好吧,她这会就在我身边呢,瞪着一双牛眼,竖着耳朵偷听我跟你通话呢。”

彭强开心地大声笑了起来,李红白了我一眼,手里的筷子做出一个投掷的动作警告我。

我笑了笑说:“中午我要去见中纪委的余主任,吃完饭下午尽快赶回去。”

彭强说:“那好,我们下午见。”

挂了电话,我低头用新手机给几个主要联系人分别发了短信,告诉他们以后联系我打这个新号码。

李红突然说:“我留在滨河也没什么事,下午和你一起回去吧。”

我笑着说:“行啊,这才叫夫唱妇随嘛。有你在就算来十个李智,老子也活捉了他。”

李红笑眯眯地问:“那你中午去见你学姐带不带我呀?”

我抬起头,发现李红的目光中满是期待,说:“你想去?那就一块去吧。”

李红说:“算了吧,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其实你心里根本就不想带我去,我还是不打搅你和学姐叙旧了。”

我笑嘻嘻地说:“瞎说,其实我不知道多想跟你一块去呢。你先等会,我打个电话问问。”

我翻找出余昔的手机号码,用新手机拨打了过去,余昔的手机响了半天她才接起电话。

我说:“余主任,是我,唐羽。”

余昔在电话里笑了笑,说:“你装什么大尾巴狼,还余主任,师姐都不叫了。”

我笑着说:“不是怕你在工作,不方便吗。”

余昔说:“刚忙完,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说:“是啊,可想死我了。你中午是不是答应了要你表妹一起吃饭?”

余昔说:“你消息够灵通的啊,你怎么会认识我表妹吗?”

我说:“反正就那么认识了呗,晓雪约我中午和你们一起吃饭,我不知道方不方便去,更不知道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她自作主张。”

余昔笑了笑,说:“你就当是我的意思吧。你一会和晓雪联系一下,找一家相对安静点的饭店,订好包房告诉我地方。我现在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确实不怎么方便。”

我说:“那行,我一会和晓雪联系。”

余昔突然说:“你说的那个侠女李红在不在滨河?”

余昔怎么会突然问起李红,这倒让我吃惊不小,我看了李红一眼,她也正在盯着我。我说:“她在,怎么,你也要找她谈话吗?”

余昔说:“我想见见她,方便的话你中午把她也带上吧。”

我说:“为什么要见她呢?”

余昔清脆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她说:“好奇呗,这样的奇女子谁不好奇呢。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点事,中午见。”

挂了电话,我眼睛望着李红说:“师姐想见你,让我中午和我一块去。”

326.第三百二十五章 三条女一台戏

[第1章正文]

第326节第三百二十五章三条女一台戏

李红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看来你和你这个学姐的关系不一般呀。”

我狐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女人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人产生好奇心,她想见我,说明你在她心里有一定位置。”

我一边从手机翻出周晓雪的电话,一边不耐烦地说:“行了,女人可真麻烦,什么时候都不忘那点小心思。”

我打通周晓雪的电话,在电话里跟她确定了吃饭的地点。中午十一点半,在武胜手抓羊肉馆吃饭。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开车过去差不多也十一点半了。我站起身说:“你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吃完饭就回江海。”

李红看了看我身上的西装,说:“我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一身衣服,你把这身西装脱下来换掉,这身西装穿在你身上看着太别扭了。”

我走到试衣镜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说:“我觉得蛮好啊,是你的心理作用吧。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李红噘着嘴巴,不情不愿地跟我下楼,坐进车里仍然满脸的不开心。我也懒得理她,女人真的很麻烦,过于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细节。我知道她为什么坚持要我换衣服,这身衣服是学姐买的,我去见余昔穿着这身衣服,余昔高兴,她就不高兴。

半个小时后,我们开车来到了武胜手抓羊肉馆,馆外的车位差不多已经停满了私家轿车。滨河流行吃羊肉,这家店的生意很好,如果不提前预定,任何时候来都找不到位置。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吃饭,其实也是考虑到大隐隐于市,余昔的身份特殊,如果去过于偏僻的地方吃饭,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和李红走进包房时,周晓雪已经在房间里等待了。她看到我进来,满脸喜色地站起身,刚准备说点什么,忽然看到我身后还跟着李红,脸立即拉了下来。

我说:“晓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李红。”

李红伸出手,面带笑容说:“你好晓雪,很高兴认识你。”

周晓雪拉着脸,并没有伸出手,不冷不热地说:“哦,坐吧,我表姐很快就到。”

李红十分尴尬,用眼角看了看我。对周晓雪这种待人接物的方式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姑娘什么都写在脸上,有时候确实会让人非常难堪。

我们三个人坐在包房里,互相都沉默着。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等下余昔来了,现场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我点了根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李红拿出手机,在网上看小说,周晓雪则眼睛望向窗外,冷着脸一言不发。

就这么干坐了近半个小时,余昔姗姗来迟。她一进门看也没看我,而是把目光全部聚集在李红身上。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眼睛里都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余昔伸出手,笑意盈盈地说:“江海市大名鼎鼎的女子探组组长李红是吧,久仰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李红淡淡地笑了笑,说:“余主任过奖了,我也没想到,中纪委的余主任竟然是这么一个年轻漂亮风华绝代的大美女。”

周晓雪吐了吐舌头,做出一个作呕的神情,不屑地说:“互相吹捧,惺惺作态,恶心!”

李红脸上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看得出,她压着自己的火。如果不是看在余昔的面子上,李红可能早就发作了。

余昔皱了皱眉头,瞪了周晓雪一眼,不满地说:“晓雪,你都研究生毕业了,该懂点事了,怎么还像以前那么没礼貌。小姨平时怎么教你的,太没规矩了。”

周晓雪站起身,手拉住余昔的胳膊摇来摇去的,撒娇说:“好我的表姐,几年没见面,一见面你就黑头黑脸地训我,你还是我表姐吗?”

余昔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呀,真是被小姨和小姨夫宠坏了,说句话能把人活活噎死,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

我说:“没事,以后有婆婆有收拾,早晚把她的病治好,那时候我看你跟谁哭去。”

周晓雪噘着嘴巴愤愤地说:“你还好意思说我,还不都是你,老是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也不管人家想不想认识就胡乱介绍。”

一句话把我也激怒了,但考虑到有余昔在场,我狠狠地瞪了周晓雪一眼,硬生生把火压了下去。在场的人都很难堪,余昔更为尴尬,歉意地朝李红笑了笑,表达自己的歉意。

周晓雪这丫头也算是朵奇葩了,只要一句话就能把所有人得罪了,让大家都有点下不来台。余昔沉下脸,不悦地说:“晓雪,你再这样没礼貌没教养,我就走了。”

周晓雪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说:“对不起啦,人家都道过歉了,你们就别再都针对我了嘛。”

余昔捏了捏周晓雪的鼻子,说:“你这张嘴一说话就得罪人,我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周晓雪又来了一句让余昔崩溃的话,她说:“你说话倒是不得罪人,可你到现在不也没嫁出去嘛,还好意思说我。”

余昔脸色刷的变了,她不再理睬周晓雪,转身拉住李红的手,歉意地说:“我表妹不会说话,说话直来直去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我替她向你道歉了。”

李红清咳了一声,对余昔说:“没事的,小姑娘嘛,我们不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对了余主任,你这次来待几天?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去江海玩玩呗,你来了我陪你。”

余昔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恐怕没时间,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对了,江海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李红想了想说:“有一座不太知名的华宝山,不过山上有座三清观,香火很旺。现在想想,江海还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插嘴发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只有好玩的人。江海确实没什么名胜古迹,但是好玩的人一抓一大把,满大街的烂酒客。你要来了江海,我们都可以陪你喝酒喝到天光光。”

李红挖了我一眼,说:“你就是个烂酒客,没情趣。”

余昔呵呵地笑了笑,看得出,她的笑容有几分复杂。余昔说:“好了,忙了一早晨还真饿了,上菜吧,我们边吃便聊。”

滨河这地方,没什么特色菜,除了火锅就是羊肉,除了羊肉就是火锅,吃得滨河的人各个眼冒绿光。

中午因为没喝酒,饭吃得很快,大家话都不多,埋头苦吃。这种场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言多必失,说多了天知道哪句话会惹得别人不高兴。尤其又有周晓雪这二百五在场,弄不好大家都下不来台。

李红从碗里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余昔,端起茶杯说:“中午不喝酒,我就以茶代酒,代表江海人民欢迎余主任有时间到江海来玩。”

余昔也端起杯子,客气地说:“谢谢,如果有时间,我一定去。”

余昔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意味十分复杂。我低下头假装视而不见,心里想,女人这种动物,可真他娘的虚伪啊。

吃饭的间隙,余昔和李红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几句,没一句有实际内容。两个人似乎都在试探对方,互相都表现得小心翼翼的。

周晓雪大概觉得很压抑,她忽然撅着嘴巴说:“没劲,我要喝酒。唐羽,你陪我喝。”

我对这二货确实没什么好感,不过她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也许正是因为大家都不喝酒,气氛才显得有些沉闷和压抑。

我说:“行,你想喝什么酒?”

周晓雪说:“白酒,高度的。”

余昔说:“要不你们几个喝点吧,我下午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李红说:“我一会开车,你们两个人喝吧。”

我出去要了一瓶泸州老窖,给周晓雪和我分别倒了一杯,两个人连干了三杯酒之后,周晓雪的脸色绯红,一张粉脸看起来越发的艳若春桃。

喝了点酒,我的胆色壮了许多,目光不断瞟向余昔。余昔扭头的时候,与我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对视片刻之后她竟然略带羞涩地低下头。

我笑了笑说:“师姐,我们省这次换届选举之后我和李红就打算结婚了,你到时候一定要来江海喝我们的喜酒啊。”

余昔说:“那不是很快了,到时候如果有时间我一定来。”

我纠正说:“不是如果有时间,你必须来,你如果敢不来,我就杀到北京把你绑了来。”

李红说:“去你的,净瞎说。”

余昔清咳了一声,说:“那我先在这里祝贺你们了。”

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也该结了,别挑三拣四的,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余昔笑了笑,自嘲道:“我哪里有挑三拣四的,是没人肯娶我罢了,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适龄青年,给我介绍介绍?”

我笑着说:“你三十岁已经是正厅级了,要找至少也要找个副省级的吧。我家老爷子是副省级,而且还是单身,只是年龄有点大。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嫁到我家里来给做我后妈?”

327阴.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王浩的阴谋

[第1章正文]

第327节第一千零二十八章王浩的阴谋

可是后来,王浩居然亲自打电话找到了瑞根,试图拉拢瑞根说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片迷糊,这样的做法岂不是太笨了?太明显了?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效果的。

唯一看上去勉强能说得通的解释就是:当时我人在美国,而王浩已经和道森家联手准备杀掉我,王浩认为凭借道森家族的势力,我是不可能活着回来的,所以就肆无忌惮的收买我手下的人了可是这个解释也说不通而且破绽实在太多了

如果说莫尼卡真的是王浩的人,派来对瑞根使用美人计的话,那么虽然这个法子很笨,但是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是王浩出面直接拉拢瑞根——这种手段也太低级了吧。

很明显,瑞根肯放弃ibb的优厚职位跟着我走,从美国到德国,再辗转到中国,就足够说明了瑞根对我有多忠心了。这个时候拉拢瑞根?笑话!

至于莫尼卡是不是王浩派来的人,我倒没有太在意——保险起见,不管她是不是王浩派来的卧底,我都绝对不会让她抓到我的任何东西,绝对不会给她任何机会接近我的公司和我的核心圈子。

很简单,我自己就曾经是一个卧底,就是用这种招数打到了王庭——我自己怎么会上这种当?

王浩这个小白痴虽然笨,可是也没有笨到这个地步啊

“该死的”我低声骂了一句。我居然一时无法看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我也想不明白。”瑞根叹了口气,他眼睛转了转,苦笑道;“老板,说到这种你来我往的阴谋诡计哦,不不,是策略!策略!这种事情,还是你们中国人比较擅长,我是看不明白的。”

我沉吟了一下:“那么王浩对你说了些什么呢?”

“王浩对我说,假如我愿意投靠他,那么将来就任命我为ibb公司的财务总监,兼职投资部门的负责人!”

我冷笑一声:“开的条件好高啊!”可是转念一想,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拉拢我的人,也说得过去,可是为了瑞根开出这么高的条件——瑞根虽然是个不错的人才,也受到我的信任,但是在当时看来,瑞根并没有直接复杂我的什么重要的事情,完全是一个被我闲制的人才而已,好像没有必要花这么大代价拉拢瑞根吧?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如果说是收买孙嫣然还差不多!毕竟我现在手下的第一大将是孙嫣然,她老师掌握了我很多东西的关键人物!瑞根么,完全没有必要用那么高的职位来收买

我摇头,只觉得眼前仿佛一片迷雾,好像脑子都要糊涂了。

如果说我和王浩两人的争斗是在下棋的话,那么王浩可以说是走出了一步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怪棋——这步棋子看上去好像全是破绽,看上去好像根本是一招无用的废棋,可是我总觉得应该藏着些什么东西。

我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们在这里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东西的。不如我直接见一见莫尼卡,看看她到底怎么说!”

我就不相信,凭借我的能力,她一个小小的女人能在我面前玩出什么花样来!瑞根或许没有什么心机,但我陈凯可不是瑞根!

“好的。”瑞根立刻点头:“莫尼卡就住在这家酒店!她现在应该在房间里面,我们直接上去找她。”

“哦?”我有些意外:“她也住在这家酒店?她和你一起来靖边了?可是刚才我在总台查询了一下,他们说你的房间里面好像没有人啊。”

瑞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没有住一个房间,她住在我的隔壁。”

我倒真的有些意外了,既然瑞根已经和莫尼卡都上了床了,怎么两人居然还分开了住?

瑞根立刻察觉到我怪异的眼神,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苦笑道:“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尚,我个人是不介意和她住一个房间,但是我是来这里见你的,我想我必须和你先单独见面,好把这些事情向你先汇报一下,所以为了避开她,我才和她分开了住的。”

我点头,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看来瑞根这个家伙也不是没有心机,很多事情他也挺会算计的。

我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既然这样,倒是苦了你了,这么一个大美人住在隔壁,你晚上能睡得着么?”

瑞根裂开嘴巴笑了笑,还对我眨了眨眼睛:“住虽然是住在两个房间,但是我偶尔晚上可以偷偷溜过去啊!”

靠!这个法国佬!

莫尼卡是那种只要看了她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她的美女。一头欧洲人最推崇的金发,虽然在东方人的审美观念看来,她的眼眶有些深,嘴巴也略微有些大,但是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认,她确实是一个美女。

此刻这个美女就坐在我面前,表情很沉静,眼神里面也没有一丝的慌乱。

应该说我对她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当初她曾经在我的身边担任了几天的助理,时间不长,但是她给我的印象就是——比较冷静,而且善于察颜观色。

此刻我对于她表现出来的冷静态度,一点也没有惊讶。如果说她真的是王浩派来的间谍,那么表现出冷静的样子而不慌乱,则是一个间谍的最基本的素质,如果她连这一点都不能做到,干脆找个地方一头撞死算了。

“莫尼卡小姐。”在打量了她几乎三分钟后,我终于开口:“你知道,对于你,我不得不慎重考虑,相信原因你也应该清楚。”

“我明白。”语气依然平稳。

“好吧。”我淡淡一笑:“那么你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我希望你能真实的回答我。”

“当然可以。”

我微微一笑,轻轻道:“第一个问题: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啊?”莫尼卡似乎愣了一睛,她或许没有想到我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按照常理来说,对于一个从地方投靠过来的人,一般的人首先提出的问题应该都是从对方嘴里套取出尽量多的敌方的资料,或者严格审核对方投靠的真实性。

看着莫尼卡有些意外的表情,我淡淡重复了一遍:“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认为我陈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莫尼卡终于意识到我是非常严肃的提出这个问题的,于是她侧头略微思考了一下。就连我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侧头眯着眼睛思索时候的表情真的很可爱,也很迷人。果然,我发现瑞根看莫尼卡的眼神似乎含着那么几分迷醉在里面。

我暗暗皱眉,心里感到有几分不安。

“嗯我认为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莫尼卡非常小心的开口:“你很聪明,而且善于策划,并且很有决断能力。而且通过当初在ibb时我对你的观察当然,我知道,当时我奉命近距离的监视哦,不,应该说是观察你。我个人认为,你是”说到这里她似乎真的犹豫了一下,随即很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是一个很狡猾的人。”

“说下去。”我面无表情。

“你是一个出色的演员,你善于判断时机。善于忍耐,善于观察,并且懂得如何伪装自己”

她还准备说下去的时候,我忽然打断了她:“好了。已经足够了。”我微笑继续道:“我非常感谢你的夸奖。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回答。如果这个问题你的回答能够让我满意的话,那么我才可以同意你在我这里工作。”

我观察到。在我说完这句话后,莫尼卡的眼神里非常的闪过一丝欣喜的目光。

我回头对瑞要说道:“瑞根,你先出去一下,这个问题我需要单独问她。”

瑞根耸了耸肩膀,走出了房间。

我准头看着莫尼卡,缓缓问道:“我的这个问题就是:你认为我这个人身上还有哪些缺点,我的意思是致命的缺点——我不希望你说那些没有用的客套话,我需要的是你真实的想法!可以么?”

莫尼卡脸上露出几分难色,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苦笑道:“你真的要我说么?”

“是的。”

“那好吧。”莫尼卡放底了声音,语速也变得缓慢:“我认为你有三个缺点。这三个缺点每一个都可能成为致使的地方。”

“哦?有三个这么多?”我笑了。

“是的。”莫尼卡点头:“第一点,我刚才说了,你是一个出色的人,一个优秀的演员,一个能力很强的人,但是我必须说,我认为您不是一个足够优秀的领导。当然,作为领导你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还不够出色”

“嗯,说下去。”

“好吧。你确实很善于分析,但是你却似乎不善于作出决断,你每次作出一些决断之前,似乎顾虑都比较多。虽然到现在位置,你作出的决定大部分都是正确的,但是你有的时候,思路太过于分散了。想的多了,总是容易混乱的。”

“好,这是第一点,那么第二点么?”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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