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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


比肉包子大一点

猎滟特种兵小姐,比包子大一点

流光的手指,轻轻一划,拨皱了一潭心湖的宁静。僾嚟朤晓

乔鸥的手臂不由自主地从她的后背缓缓伸上来,扣住她的肩膀。他的而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扣住她的下巴。

这个小人,大概比自己妹妹还要小上一两岁,可是妹妹那一身的婴儿肥,下巴也是圆润饱满的,可这小人呢,除了前的两只白兔有点肥,其他地方上去,就跟在骨头上一样,她怎么可以这么瘦?!

乔鸥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在犯罪,但是看见了她粉嘟嘟的小嘴巴,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贴了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女孩子的嘴巴。

浅浅的,只是贴着,没有其他的动作。在华美的水晶吊灯的剪影下,这幅画面配合着此刻的环境与情调,似乎太过单纯。

在心底,他是在替她庆幸着的。

好在这小人遇上的是自己,要是换做别的男人,肯定就不会浅尝辄止这般简单了。

乔鸥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不过简单的一个浅吻,他居然深情款款地闭上了眼睛。那陶醉的神情,就好像是在亲吻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儿。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眷恋而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他静静盯着她看了许久,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能够做到真的浅尝辄止了。

她的唇瓣有着独特的青草气息,清新极了,半张的小嘴吐出的热气,一点点喷洒在他的脸颊上,他眯起眼睛往里面瞧了瞧,隐约可以看见她娇艳的小舌,乖巧的躺着。

乔鸥咽了咽口水。

他伸出自己的,再次凑了上去,一遍遍地舔着她的唇瓣,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线,孜孜不倦。

小人儿好像是觉得有些痒了,酥酥麻麻的,本能地伸出舌头自己舔了一下,还不悦地皱起眉,喉间娇媚地嘤咛着,宣泄着不满。

“呵呵。”

乔鸥笑了,他果断地缠上了她的,开始侵占她唇腔里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动作谈不上技巧,甚至有些生涩,只微微一会儿,她的唇瓣就肿了。

他蹙眉,这小人,也太嫩了吧?

不想伤害她的,可是他却停不下来。

她的唇瓣太软,小舌太滑,口齿间太过芬芳,全身上下因为散发着稚嫩的处子气息而更加令他心动不已。

他甚至有些后怕,如果今天她遇上的不是自己,那么,会不会有另一个男人狠狠压着她,对她做着更加凶狠恶劣的事情?

这小人能被灌醉送来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么今天陪了他,后面会不会再继续陪别人?

乔鸥一边吻着她,一边皱着眉思索着这些事情,他甚至有了一种很邪恶的念头,很想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不是第一次,想到她有可能之前也被灌醉送到别人的床上过,乔鸥全身上下的火,就越烧越旺。

他闭着眼吻了太久了,最后感觉魔障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大掌一抽,拽掉了自己腰间的浴巾,也丢掉了披在她身上的被单。

她的肌肤实在是太过细嫩,让乔鸥忘乎所以的同时,本舍不得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记。

直到她酡红着脸颊皱起了眉,一脸痛苦地呜呜咽咽的时候,乔鸥垂下眼帘朝着她的双腿间眯了一眼,绚烂的红色妖冶至极,他这才弯起了嘴角,沿着她美好的曲线一路种下无数大大小小的草莓。

这是他的女人,第一个。

如果她愿意,乔鸥想说,她也可以是唯一的一个。

晚餐,乔鸥是叫的客房送来的套餐。

周俊那帮人并没有来打扰他,八成是巴不得他对这个小人感了兴趣。

他冲了个澡,把她也抱过去放在浴缸里徒手洗了洗,有点像是刷萝卜,不过力度要柔和许多。

暧昧的灯火下,她的身体似乎不管摆成怎样的姿势,都是这么完美,乔鸥一边帮她洗澡,一边想着她醉的不轻啊,这么久了,还不醒。

怕她饿坏了,乔鸥尝试着扶着她喂了几口粥,她囫囵咽了咽,继续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乔鸥笑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比包子大一点,第2页

,这小人,怎么跟猪一样?

夜里,他搂着她入眠,忍不住又要了她两次。

乔鸥知道,若不是顾及她是第一次,而且太小了,内心既不忍又满是罪恶感,怕是自己也不会就这样极力隐忍。

他不是没有那个能力,其实他也很想,却实在没有办法对一个未成年的小处女,做什么一夜七次郎。

莫名的,他心疼她。

最末的那次结束后,他又抱着她去冲澡,回来帮她擦干身子,搂过她入怀。

闭眼前,乔鸥低笑:

“喂,你怎么这么能睡?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刚才上了你?”

清晨,在一阵阵刺耳的闹钟声里醒来。

乔鸥到自己的手机,然后灭了闹钟,看了看怀里的小人,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额头。

他起身,打了个电话让人给他送衣服过来,顺便加上一套女装。

可是,她的内衣要穿多大的?

乔鸥掀开被单看了看她的,却还是一脸茫然。

对于女人这里的大小,他本搞不清楚,因为本来也没什么经验。

犹豫了半天,他一边揉着太阳**,一边对着手机那头说:

“大概,就是,比我们部队食堂早上卖的包子,大那么一点。”

对方一听,立即愣住了。

不过,很快衣服就被送来了。

乔鸥快速穿上自己的,他昨晚没有回部队,今天上午看样子也要缺席了,中午之前再不赶回去,怕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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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针就醒

猎滟特种兵小姐,打一针就醒

他掀开被子,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小人的身子,拿出新买的衣服给她穿上。僾嚟朤晓

想到她昨天被送来的时候,已经被脱光洗干净了,乔鸥就觉得有气。

翻了一会儿,翻出个bra,那人也算聪明,买了个全绵的,均码,没有钢圈罩杯****的那种,他帮她穿好,然后又掏出同色系的小****,套到胯间的时候,乔鸥还是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天蓝色的衬衣,白色的休闲裤,还有平跟的白色的牛筋底绵羊皮鞋。

这双鞋子是乔鸥特地吩咐手下去买的。

她是第一次,年纪又小,他怕她穿别的鞋子不舒服。

看效果,在鞋子的尺码上,他估算的倒是不错的。

一切穿戴就绪,他轻轻拍了拍小人的脸颊。

“喂!喂!醒醒!”

半天,没有反应。

乔鸥这下感到事情的严重了。

他一个电话追到了周俊那里。

“你给我送来的这个女孩子,怎么一直不醒?”

不等周俊开口,电话一通,乔鸥就已经开始兴师问罪了。

周俊一愣,浅笑:

“哦,乔少,我找人给她打了麻药了,要她醒过来,打一针就好了。”

“什么?!”

“乔少,你要她醒吗?我让人去给她打一针?”

乔鸥闭了闭眼,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才能把周俊折腾个半死的法子。

“她未成年你知道么?你给她灌酒,还给她打麻药,你想她变成脑残?!”

周俊听他发脾气,也不恼,看他们呆在一起一个下午还共度良宵到现在,以乔鸥的脾气,说明这妞肯定是正对了他的胃口了的。

“乔少,她是未成年,不过是她的父亲,亲自灌醉给我们送来的,我一看这货色不错,还是新货,就给你留着了。可不是我逼良为娼啊,人家父亲,是她的监护人。”

乔鸥一愣,昨天她迷迷糊糊说醉话的时候,好像是说什么,爸爸,别不让她上学,酒她已经喝了的话。

眉宇一皱,这世上还有这种禽兽不如的父亲?

“周俊,你赶紧找人把她弄醒,以后,我不允许她再像昨天这样被你们送到别人的床上去!我要回部队了,你立刻把人送回家去!”

“好好好,乔少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呵呵。”

挂完电话,乔鸥盯着床上的人看了看,叹了口气,抓过外套便扬长而去。

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碧海黄庭的门口,开来一辆黑色轿车,蓝天晴哭红了一双眼睛,在两个妖艳的成熟女郎的陪同下,上了车。

“跟上去!”

乔鸥坐在车后座,不疾不徐地冲着司机吩咐着。

他不是不想亲自送她回家,只不过不想让周俊这种人抓住他什么话柄,人是周俊找来的,要是自己对这丫头表现出过于关心,周俊自然恬不知耻地上前邀功。

周俊想要什么,乔鸥自然心知肚明。

大气的宝马不远不近地跟在蓝天晴坐的那辆黑色轿车后面,在市中心绕了一会儿,偏离了主干道,开始向西南方向驶过去。

越开,乔鸥的心越紧。

最后,黑色轿车在一排破破烂烂的民房面前停下,斑驳的树影下,乔鸥眯起凤眼一看,好像是个小饭馆,可是怎么连个招牌都没有?

不一会儿,车门打开了,蓝天晴一个人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他给她穿的那一身,海藻般的长发妖娆地披散着,她转过身,面对着乔鸥的方向,看了看,乔鸥的瞳孔瞬间一闪。

之前她一直闭着眼,他已经觉得这丫头绝色了,如今她睁开眼睛,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仿佛生命的鲜活感跃然纸上,尤其她那双深幽如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就好像大师级的国画,锦上添花的那一笔,已经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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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乔鸥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三两下将她拽了进去。

隐约间,他听见她叫他爸爸。

“记住这个路段,记住这个女孩子的家,给我查这个女孩子,查她的家庭背景,个人资料,学校情况等等,天黑前交给我。”

“是,乔少。”

他皱着眉看了看这里的环境,然后吩咐道:

“回部队!”

幽暗的小阁楼里,蓝天晴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同时,泣不成声。

蓝峰站在矮矮的阁楼门前,耐着子劝着她:

“晴晴,你也别哭了,你看,你昨天一晚上,爸爸三万块钱的赌债就抵了,你还赚了这一身名牌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人家洗头房的小姐,做一个晚上才几百块钱?”

“呜呜!我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你说的,我要是喝醉了就送我会阁楼休息的,呜呜~我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

蓝天晴不理会他那套泯灭人的理由,抱着膝盖哭的一声比一声可怜。

蓝峰却是从中看出了商机一样,眸光一闪:

“晴晴,你别哭了,爸爸已经决定了,这学啊,咱不上了,这小吃店养活一家五口已经不容易了,还要供你上学,你是年年考第一没错,可是你一个女娃娃考了第一又能怎样?”

蓝天晴一听,顿时像只扎了毛的猫,跳了起来踱着脚:

“你答应过的,只要我喝了那三杯酒,你就让我继续上学的!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我要上学!我不管我要上学!呜呜~”

蓝峰似乎是铁了心了,面色一板:

“你上啊,也就这个学期了,这学期还剩一个多月了,下学期的学费,我不给你交,我看你上什么!”

蓝峰说完转身就走,任她哭的死去活来也没再上过阁楼。

哭了一个上午,蓝天晴的心情微微平静了一点,她赶紧拿出课本,对着阁楼里巴掌大的小窗户,迎着外面的阳光,背着英语单词。

爸爸说,家里电费总是太多,于是掐了她屋里的灯,她的小阁楼只有一扇窗户,就是这巴掌大的一点。上初中开始,几乎每天,她都是在这巴掌大的小窗口下看书做题,还蝉联着全校第一的成绩。

“呦,我说,你这身衣服够漂亮啊!”

比她大一岁的姐姐蓝天芸歪着脑袋站在矮门边上,不怀好意地瞅着她,邪邪一笑,冲进去。

“这一身,加上这鞋子,给我脱了!”

“不要这样,你放手,你干什么?姐姐!”

蓝天晴一直在伙食上就跟他们有所区别,力气也不如姐姐大,三两下,姐姐就把她剥的只剩内衣,捧走她的衣服鞋子之前,姐姐讥讽地看着她身上的吻痕:

“切!就知道装清高!不就是个不要脸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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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价吧

猎滟特种兵小姐,开个价吧

早上六点,当乔欧坐在车里,看着蓝天晴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连衣裙,背着个颜色泛旧的书包走出小吃店的时候,贪恋的眼神在她的身上驻足了好一会儿。僾嚟朤晓

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斑驳的梧桐树叶的尽头,他才垂下眼眸,含着一抹柔和如月的微笑,看着手里搜集到的,关于她的资料。

原来,她叫蓝天晴,是这家小吃店老板的养女。

难怪会有这样的父亲,将她灌醉了,送上别人的大床,却没有一丝地心疼。

赞赏地瞥了一眼左手边,她的成绩单。蝉联了好几届德诺中学的全校第一了,从初一开始,直到如今高二。

“乔少,蓝峰昨晚联系过周俊,说是他不打算让蓝小姐上学了,让周俊帮忙给蓝小姐找点活儿。”

司机毕恭毕敬地回答,惹来乔欧一道凌厉的眼神。

“哦?周俊答应了?”

“没有,周俊说,让蓝峰现在家里等消息。”

乔欧闻言没有说话,一双漂亮的凤眼眨了眨。

自从昨晚收到蓝天晴的详细资料之后,他就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来看看她。他知道她的家里一定是遇到困难了,却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养父。

想用这个丫头来挣钱么?靠她的皮?

白皙修长的指尖在那沓资料上敲了几下,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焰火般的锋芒,冷声说着:

“下车!”

为了生计,破旧的小吃店每天六点钟的时候就会打开门来做生意了。

乔欧修长的身姿往店门口一站,微微眯起眼帘瞄了一会儿店里的萧条,破败的桌椅,肮脏的地面,昏暗的房间,他不禁挑眉,这里做出来的东西,能吃么?

阳光斜斜地洒在乔欧的身上,勾勒出他紧绷的下巴,他的双手僵硬地在裤兜里,黑漆漆的眸子一闪一闪,最后,像是做了巨大的心理斗争一样,抬起一只脚,准备跨进去。

“乔少!”

司机紧张地唤了一声。

乔欧没有理会,直接走了进去。

此时时间还有点早,店里只有一两个客人坐在角落里吃着馄饨跟油条,蓝峰一眼就看见了乔欧的身影,他半张着嘴巴细细打量着乔欧的这一身衣服,虽然只是休闲的打扮而不是正装西服,却也到处都透着一股昂贵的气息。

“这位先生,您大驾光临来我这小店,是?”

蓝峰屁颠颠凑了上去,一副点头哈腰的姿态,叫乔欧有些隐隐作呕。

他没有看向蓝峰,而是稍稍将脑袋又偏了偏,然后看着小吃店的后门口,直接走了过去。

“蓝天晴,是你的养女?她的房间在那里,带我去看看。”

温润的调调慵懒之中带着一股华丽丽的贵气,透着雍容,蓝峰一听,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样,两眼发出光,仿佛看见了数不清的钞票,也不管店里的生意了,直接冲到乔欧前面谄媚道:

“先生,我带您上去,我家晴晴住在小阁楼里。”

乔欧顺着蓝峰手指的方向一看,几枯木搭在一起的楼梯,布满尘土,有几块木板还是裂开的,他试着轻轻将一只脚放了上去,发现楼梯居然还在轻轻地晃动。

这能走么?

蓝峰见他板着一张脸蹙起了眉峰,赶紧先上了台阶解释着:

“先生,我们家里条件不好,呵呵,您将就将就吧,这个有点破,但还是很安全的,我走给您看看。”

说着,蓝峰自己一溜烟窜了上去,他打开蓝天晴小阁楼门口的小矮门,然后站在上面冲着乔鸥招着手。

“乔少,我上去帮您看看吧。”

司机实在看不下去了,像乔少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豪门军少,怕是此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乔欧摇摇头,一步步踏了上去,每踏一步,他都在隐隐心疼,等到整个楼梯踏完了,他弯身走进了蓝天晴的小阁楼,心里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下

猎滟特种兵小姐,开个价吧,第2页

他在小阁楼里凝视了一圈,走到那扇巴掌大的小窗口前,眺望远处的天空。

良久,吐出一句:

“开个价吧!”

——

中午放学的时候,蓝天晴刚刚走出教室,就看见了堵在教室门口的蓝峰。

她吓得赶紧冲上前拉着他的胳膊:

“爸爸,你是不是来跟我的老师说,不让我上学了?”

蓝峰讪然地笑了笑,按照乔欧事先交代过的台词,面色为难道:

“晴晴,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你是我领养的女儿,现在家里特别困难,真的供不起你上学了,而且多养活一个人,开销也很大。晴晴,爸爸想跟你说,要不,你还回到福利院去?”

出乎意料的回答,蓝天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他:

“爸爸,你要送我回福利院?我走了,谁帮你洗碗扫地?”

尽管不喜欢蓝家,但是,相较于福利院,蓝家再破也是个家,而呆在福利院的孩子,吃的再好也是孤儿。

“晴晴,爸爸已经决定了,你看,福利院的人也跟着来了。你这个学期可以自己念完,但是以后爸爸都不会再管你了,爸爸这就把你的户口迁回福利院去,以后,我们的情分就这样尽了!”

蓝峰说完,蓝天晴放眼朝着走廊外面看了一眼,真的是福利院的大面包车。

她皱着眉,还想再争取什么,两个温婉的阿姨就走了过来。

“晴晴,你养父已经没有经济能力再照顾你了,你跟我们回福利院吧,你才16岁,还不能照顾自己。刚好,我们福利院有人要领养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他们条件都不错,有的是能力供你念书,人家说了,只要成绩好,供你念大学也没有关系。”

蓝天晴看着蓝峰决然离去的身影,心里好恨!

为什么她的亲生父母要遗弃她?她很健康,学习也好,又能吃苦,这么听话这么乖巧,可是现在连她的养父也不要她了。

她咬着唇,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她只有努力学习这一条出路而已。

只有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她不要一辈子都做别人遗弃的可怜虫!

她仰起脑袋,声线明明是颤抖的,可是两只小手却捏的紧紧的,一下也不肯松开。

“福利院里,真的还会有人,领养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吗,他们真的会,供我读书吗?”

------题外话------

明天男女主就要开始住在一个屋檐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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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哥哥,我养你

猎滟特种兵小姐,乖,叫哥哥,我养你

福利院的小礼堂里,放眼望去第三排的长椅上,蓝天晴独自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许下心愿。僾嚟朤晓

记忆里,七岁的时候,她就是在这里被蓝峰的前妻带走的。

一眨眼,九年了,没想到此生还要再遭受一次这样的抉择。

她闭着眼睛,默念着自己想要继续上学的愿望,打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定,不管是来领养自己,只要那个人愿意花钱供她上学,就算生活的比蓝峰家里还要艰苦,她也愿意。

当院长说要亲自带着乔鸥去礼堂看蓝天晴的时候,被乔鸥一口拒绝了。

他让自己的亲信站在小礼堂的门口,然后自己一个人缓缓向着蓝天晴靠近。

远远地,就看见了这个小姑娘一副拜读圣经的样子,束着高高的马尾辫,雪白的衣裙微微有点旧,阳光淡淡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衣裙折成淡淡的白色,少了一份如莲般不可亵玩的疏离,多了一份温馨宁静的亲切。

她好像许愿许的很入神,等到乔鸥走近了她的身边,她都还没有任何察觉。

浓浓的柳叶眉就算是褶皱,竟然也会这么好看,配合着她此刻的动作与表情,无辜的有点可爱。

乔鸥忽然笑了。

他很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然后轻轻地坐在了她右手边的位置上,相对无言地陪伴着,似乎不忍心打扰她。

他看见了她纤长的睫毛,俏丽的鼻梁,还有微微一张一合无声祷告的好看的红唇,他知道,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反复描绘了无数次。

每当想起那个下午跟夜晚,她给他带来的温暖,乔鸥就会忍不住去想,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这种认知无关于男人的劣,而是由于,他内心喜悦,因为她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不可否认,她的真人比照片要好看很多。

当蓝天晴疑惑于那个想要领养的人久久不出现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许了什么愿?”

右手边,忽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呢喃,就好像一阵春风,柔和中带着温暖。

蓝天晴没想到身边会坐着一个人,她吓得赶紧扭头一看,迎上的,是一双好看的不得了的眼睛,温柔且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本来,她想好了,只要有人来领养自己,自己就装作乖巧一点,听话一点,是男的,就叫爸爸,是女的,就叫妈妈。

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的男人,是要来领养自己的么?

望着蓝天晴满是疑惑与戒备的目光,乔鸥在心里几不可闻地轻叹,面上依旧微笑:

“叫我哥哥吧。以后,我来养你,好不好?”

蓝天晴半张着嘴巴,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

这似乎与她脑海中幻想过的剧情差太多了,愣愣看着乔鸥,看看他的年纪,似乎也只能做自己的哥哥。

“刚才许了什么愿?”

她闻言,不答。

乔鸥笑了:

“你不用担心什么,我领养你,完全是由于爱心泛滥。你看,这是我的军官证,我是名军人,不是什么乌七八糟的坏人。我可以做你的哥哥,辅导你的功课,照顾你的生活,资助你上学,从现在,到你大学毕业的费用,我都可以出。”

乔鸥真的将自己的军官证递到了她的面前,柔声加了一句:

“小时候,老师应该告诉过你,警察叔叔是不会骗人的,现在,你也应该相信,军官哥哥也是不会骗人的。”

蓝天晴将他的证件里里外外看了个仔仔细细,之前一直告诫自己,只要对方出钱让自己上学再艰难的环境也要隐忍,可如今真的有人愿意资助她上学了,她却开始犹豫了。

“你,为什么要领养我?”

她蹙着眉,将证件还给乔鸥,眼里的戒备比之前更重了。

乔鸥隐隐有些受伤的同时,也在窃喜,这丫头并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孩子,她很机灵,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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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见,而且,很**。

“因为,我有个妹妹,跟你差不多大,她小学的时候成绩很好,可是有次我贪玩,没有及时去接她放学,结果这么多年,再也没有找到她。我一直很伤心,一直很内疚,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我在想,也许她会跟你一样,遇到一个好心的我,领她回家,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

蓝天晴看着乔鸥那副深情款款的眼眸,听着他楚楚动人的说辞,隐约有些信了。

忽然,乔鸥的眼里腾起一股雾气,眨眨眼,就掉下一滴晶莹的泪滴。

蓝天晴吓了一跳,赶紧掏出自己的手帕去擦他的脸,一边擦着一边紧张兮兮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哭啊!”

乔鸥像模像样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声线很轻盈且颤抖地问了一句:

“那,你还怀疑我的目的么?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呢?”

很多年以后,每当蓝天晴回想起这一段的时候,都会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说当初自己怎么这么傻,偏偏信了一头狼?

乔鸥让蓝天晴坐在车里等着他,然后自己去院长办公室办理了领养手续。

从这一刻开始,他便是这个小丫头的监护人了。

当他再次回到车里的时候,看着乖巧美丽的蓝天晴,忍不住拉过她的一只手攥在手心里,笑的格外温柔:

“晴晴饿了吧,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吃。”

前面的司机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伺候乔少有七八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更别说对谁这么温柔地说过话了!

“不吃了,我下午两点还要上课的,现在已经一点半了!”

“那怎么行,把晴晴饿坏了,哥哥可是要心疼的。不然,给晴晴买点牛跟蛋糕中午这顿先凑合着?”

“也行。”

“晴晴,乖,来,叫哥哥。”

“哥哥!”

“乖,哥哥晚上来接你放学,我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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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吃肉肉

猎滟特种兵小姐,只吃

风渐凉,空忆夏。僾嚟朤晓

乔鸥苦笑,他下午回部队报了个到,就早早地在就来到德诺中学的门口等待着,只为了心中那抹期盼的思绪重叠在某一个灵动的身影之上,令他泛滥成灾的想念,画上终点。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无数天真稚嫩的脸庞欢呼雀跃着从教室门口跑了出来,乔鸥修长俊朗的身影逐渐逆着人流而上,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某一栋教学楼的某一个教室,凌厉的眼神一一从陌生的小脸上扫了过去,没有发现他最想看见的人。

蹙了蹙眉,乔鸥加快步伐往教室而去,就看见蓝天晴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拿着笔,低头做着作业。

原来,她还在。

看见她静谧的身影沐浴在斜阳下,岁月如此静好,他的心,也跟着踏实了下来。

很快,教室里除了她就只剩下打扫卫生的值日生了,乔鸥缓缓走到她身后,看着她正在做着一到三角函数题,好像刚刚才开始。

“晴晴,哥哥不是跟你说好了,下午放学来接你的吗?你怎么不出来?”

突如其来的温润嗓音让蓝天晴尴尬地抬起了脑袋,她看了一眼乔鸥,恍然大悟地愣了一下,随即赶紧开始收拾笔袋跟课本。

“我忘记了,我习惯了,因为以前的家里没有电灯,而且只要我一回家,就有好多的家务要做,我本没有时间学习,所以我每天都会在学校把作业完成再回去。我不是有意的,真的!”

蓝天晴的眼神太过清澈,坦诚里带着丝丝慌乱,乔鸥一眼就看穿了。

他的眸光闪了闪,然后抬手了她柔软的发丝:

“晴晴中午都没有好好吃饭,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早早回家做作业看书,好不好?”

蓝天晴乖巧地点头,然后将收拾好的书包提起来,还没来及背,就被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提了过去。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乔鸥帮她提着书包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忽然好想哭。

“怎么不走了?”

他停下步子,转身看她,冲她温柔地笑。

她眨眨眼睛,抛开错愕,加快步伐追上。

蓝天晴此刻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坐在乔鸥的车里,乔鸥却一直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

从未有过的温暖,被珍视。

要对一个从来没有习惯过亲情的陌生男人叫哥哥,说实话,蓝天晴还要在心里适应好久。但是在福利院长到七岁才被领养的她,也自然地懂得了一套审时度势的保护色。

她将自己对乔鸥所有的疑惑掩藏在心底。

比如,他有轿车,有司机,还听司机叫他“乔少”,他全身上下穿的衣服尽管看不出牌子,但是一看做工跟料子,蓝天晴就知道肯定不会便宜。

像这样的人,应该会有钱供她念完大学吧?

“到了。”

乔鸥捏了捏她的小手,然后打开车门,将她牵了出去。

一路上,他就发现这小丫头的眼珠子像是黑珍珠一般乌溜溜直转悠,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看她那副机灵样儿,乔鸥打心眼儿里欢喜。

他带她来的是一家中档装修的中餐店。

因为知道她以前的生活,所以不敢把她带去顶级的西餐厅,怕吓着她。

“晴晴想吃些什么?”

他帮她开凳子,然后扶着她的肩坐了下去,柔声问着。

蓝天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瞥了瞥餐桌上的菜单,那个价格,她一脸痛苦纠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呵呵。”

乔鸥将桌上的菜单拿走,交代了服务员几个菜,然后静静坐着,眷念的眸光贪婪地洒落在蓝天晴的身上,就好像一只饥饿已久的大灰狼,看见了小白兔,漂亮的凤眼,一闪一闪,思想却是邪恶,眼神越是发光。

蓝天晴本不知道乔鸥一直在打量她。

从乔鸥拿走菜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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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她就像只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口。这是她第一次来这样好的地方吃东西,平时没有虚荣心的自己,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自己身上穿的一身泛旧的连衣裙,跟这里的环境似乎有点格格不入。

乔鸥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自卑与尴尬,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微微叩响。

“晴晴,我看过你的成绩单,一般,女孩子高中分班都会选择文科,但是你却选择了理科,而且还是全校第一,你让哥哥,感到很骄傲。”

鸵鸟一样的小脑袋忽的一下就抬了起来,她没有看懂乔鸥此时脸上狐狸一样狡黠的微笑,她只记得乔鸥说的那句,她让他感到骄傲。

是啊,她也是有闪光点的,他知道,她不差的!

很温馨的一句话,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驱散了她心里的不安,并且给予了她抬起头来吃饭的勇气。

很快,服务员就将菜全都端了上来。

乔鸥好像不是很饿,拿过饮料帮她倒了杯橙汁,然后单手拄着下巴,很妖孽地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

没一会儿,那一盘子的古老都快让这丫头给吃完了。

他忍不住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几片香菇:

“多吃点蔬菜,不可以挑食的!”

“嗯,我只是,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孩子般的口吻,天真无暇的眼神,把他当成知心朋友一般说出的一句话,却叫乔鸥的心尖,又狠狠地疼了一下!

难怪她这么瘦!

等到蓝天晴喝下了一大碗汤之后,乔鸥拿过纸巾帮她擦了擦小嘴。

“打包!”

乔鸥一愣,在他准备喊结账的时候,这丫头在说什么?打包?!

乔鸥的司机一直在餐桌的边上站着陪着,听到蓝天晴这么说,只觉得天上掠过了一群乌鸦。

要是让别人知道,乔少来这种地方吃东西,吃完还要打包带走,怕是他们立刻就会奔到银行将自己的钱全都取出来换成黄金!(以为社会不安定,连京都四大家族之首的乔家都倒台了,吓得!)

乔鸥的眉毛几不可闻地跳了一下,看了看盘子里剩的不多的残羹碎菜,抬起眼眸刚想要跟蓝天晴说着什么,却发现她已经满心欢喜地接过了服务员送过来的塑料餐盒,而且咧着嘴吧笑的那叫一个欢!

旖旎的灯光下,少女绝美的容颜衬着欢愉的神色,乔鸥一下子就看得痴了,弯起嘴角:

“好,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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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碰你,非你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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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我们回家,哥哥陪你做作业,给你放洗澡水,给你念童话故事。僾嚟朤晓”

乔鸥揽过蓝天晴的肩膀,将她娇柔的身躯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动作亲昵,语气宠溺。那唇角边扬起的温柔的弧度,在霞光似锦的天幕下绽放着令人炫目的风采。

蓝天晴仰起脸来看他,细细打量,弯弯的娥眉越皱越深。

“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仅仅因为他说的,他有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妹妹,小时候因为他的失职而走失了?

关于这个说法,蓝天晴是有些相信的,但是她并不相信乔鸥真的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中午在福利院才第一次见面,他就毫不犹豫说要带她走,她就觉得很仓促。以前那些要领养她的爸爸妈妈都会跟她聊上好一会儿,并且拿着她的资料细细看好几遍。

她很清楚,养一个人,不是养一只小猫小狗那么简单的。

乔鸥揽着她走到了餐厅外面,沁人心脾的夏风撩起他额前帅气的碎发,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

蓝天晴蹙眉,他真的是军人?怎的皮肤这么好,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那里有点受训军人风吹日晒的那种坚实与沧桑?

而听见蓝天晴如此问话的乔鸥,步履一顿,长臂从她的肩上撤了回来,拉住她的一只小手放在手心里握着,两只温柔深邃的眼眸,莹莹闪着动人的小火苗。

他忽然有了一种如获至宝的惊喜!

他的晴晴并不是个读死书的女孩子,她机智,聪慧,美得让人挪不开眼,而且她有自己的判断力跟想法,不会被漂亮的外表所迷惑心智。

这样的晴晴,让他怎能不爱?

一想起每次有推不掉的应酬的时候,那些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全都瞪着大眼睛流着口水虎视眈眈盯着他,乔鸥就会觉得,他对蓝天晴柔声细语了半天,她却还是一副戒备,这世上能有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太难得了!

“晴晴,不要怀疑哥哥想要照顾你的真心。你如此聪明乖巧,漂亮可爱,成绩也好,哥哥有这个能力照顾你,干嘛不去做?哥哥是真心想要照顾你的,不会伤害你,只会疼爱你。”

只是,大灰狼口中的“疼爱”,与此时蓝天晴想的纯洁的“疼爱”,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

乔鸥知道自己是在跟她玩文字游戏,一语双关,只是现在,她还听不懂而已。

狡黠的眸光一闪一闪,他看着她美到不可思议的脸颊,心里早已经默念了一千遍:快点对我心动吧,心动吧!

蓝天晴静静望着他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她却始终看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钱么?她肯定没有,看他的样子,他也不缺。

权么?她只是孤儿,亲生的父母,不知在那。

她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忽然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小手奋力从他的大掌中抽走。

“那个,哥哥,我,”她咬着唇,又怕自己猜错了,伤了乔鸥的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说清楚比较好:“我,我不做人家的情妇的!”

乔鸥的脸色迅速就僵了下来,笑意全无!

他身后的司机,捧着刚刚从餐厅打包出来的餐盒,听着蓝天晴的话,惊讶地差点没晕过去。

乔鸥是谁?别说情妇了,他身边何曾有过一个女人跟他并肩一起走过路?他要是开口说要情妇的话,怕是整个京都的选美比赛,光是报名都得花上几天几夜的时间!

“晴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乔鸥有些受伤,他看起来,是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么?情妇?开什么玩笑!

“因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蓝天晴也不知怎么了,明明知道要隐忍,可是,当她发现乔鸥对她的好,有些好的过分的时候,她不得不提高警惕竖起身上所有的刺。她倒是希望乔鸥对她差一点,就像蓝峰一样让她吃不好穿不好,她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是乔鸥可以图谋的,想来想去,只有这一具身子。

看着她一副警惕,却还带着慌乱的

猎滟特种兵小姐,我若碰你,非你不娶,第2页

眼神,乔鸥只能长长叹出一口气。

他伸出大手将她又拉回了自己的身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晴晴,你听清楚,哥哥想要照顾你的决定是真心的,如果哥哥碰了你,那必然此生非你不娶,绝对不会委屈你做什么情妇,听清楚了么?”

乔鸥的周身忽然释放出一股煞气,仿佛这话不是在说给她听的,而是在指天立誓地说着什么郑重的承诺,那眼里的认真从未有过的深刻,霸道地将蓝天晴灵魂深处的冷一点点吞噬。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回答听清楚了,就好像自己真的跟他有什么,在向他求一个名分一样;回答没听清楚,说实话,看见乔鸥此刻的认真,她没这个胆子,她怕他生气。

见她不说话,乔鸥将她揽回自己的怀里抱着,小心翼翼地抱着。

“小傻瓜,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别的什么都不要担心,因为哥哥一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

当乔鸥带着蓝天晴回到属于他们的家时,蓝天晴笑的一脸阳光灿烂。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学校后面最漂亮的这个高档小区,会是她以后的家,当乔鸥令司机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说要下来跟她一起散散步的时候,她忍不住挣脱他的大手像只欢快的小鸟在他面前飞来飞去。

“哥哥,太好了!这里距离学校,走路只要三四分钟就好了!而且这里好漂亮!”

乔鸥提着她的书包,弯嘴一笑,内心无比满足。

她那里知道,这个小区是乔家的产业,乔鸥想要在这里留下一两套位置好的公寓不是难事。何况,有关她的事情,那怕再小的小事,对他来说,都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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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中的月盘嵌满了或盈或缺的思念,蓝天晴正趴在书桌前面认认真真地写作业,不过,不是在自己房间里,而是在乔鸥的房间里。僾嚟朤晓浪客中文网

原因很简单,据乔鸥解释,他下午在家具市场一眼就看中了这款宽大粉嫩的公主书桌,只是送货上门的时候才发现,蓝天晴的那间房间里的格局本放不下它,他又一时心急把钱给付了,人家不愿意退货,所以就只能塞进自己的房间来了。

于是,温馨的画面开始了。

乔鸥自己洗完澡出来,穿着一件浅咖啡色的真丝睡衣,招摇感地从蓝天晴的面前晃了又晃。

她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乔鸥跑去厨房切了些水果,搞成个小拼盘,殷勤地屁颠颠跑来放在她的左手边,还附上了一杯热牛。

她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乔鸥从书柜里取出一本从来不会碰的言情小说,遇到经典的情话语录,就会假装自言自语般念出来。

她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于是,乔大少爷内伤了。

他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快十点了,这丫头做功课做了三个小时了,这才高二啊,要是高三还得了?

“咳咳。”

他咳嗽,表示他存在!

然后优雅地合上手里的言情小说,将它放在床头柜的一边,抬眼看她:

“晴晴?你的作业,还要做多久?”

蓝天晴手里的笔终于停了下来,抬起清眸扫了他一眼,然后,很无辜地笑了:

“都做好了啊。”

乔鸥一愣,掀开被子踩着拖鞋,步履慵懒地走了过来。

他绕到了蓝天晴的身后,两只胳膊从她的身体两侧掠过,撑在书桌上,将她的身子禁锢在自己跟书桌之间,一边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一边看着她刚刚放笔的本子。

“你都做完了,那你现在?”

“我在温习明天的功课,顺便把练习册上明天的作业都给做了。”

“哦?”

乔鸥抬眸看着她,他们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三厘米,静下心来,还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隐隐撒发出来的暧昧的体温。

“晴晴把明天的作业都做完了,是因为明天有什么事情么?”

蓝天晴一愣,她能有什么事情,她的事情无非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见她答不出来,乔鸥狡黠地笑了笑:

“既然这样,明天下午放学后,哥哥带你去逛街吧!”

“啊?”

“就这么定了!”乔鸥抽走她手里的笔,合上她的书本,摆出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姿态来:“很晚了,不要再做了,赶紧洗澡,洗完睡觉!”

不得不说,蓝天晴很聪明,家里好些现代化的设施,她都是第一次见,但是乔鸥只要跟她说一遍,她就会记得很清楚,并且做的也不错。

回到自己房间里放了一浴缸的热水,蓝天晴身心舒缓地泡在里面,闭着眼,她忽然觉得现在的幸福生活有些美好的不够真实,这才是被乔鸥领养的第一天啊,他说,他会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会供她念完大学,他说了好多好听的话,每一句温柔地呢喃都在瓦解着她对他的戒备。

她眯起眼睛,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起来,会不会,是老天爷终于发现了,她过去生活的很辛苦,所以派了个天使哥哥来守护她?

既然人家真心拿她当妹妹的,她是不是也应该真心拿他当哥哥?

等到蓝天晴换过衣柜里那唯一的一件真丝睡衣,打开房门走到厨房的时候,乔鸥刚好也从卧室里出来。

他瞥了一眼蓝天晴的穿着睡衣的样子,白皙的肌肤,感的锁骨,黑而浓密的长发自然垂落,致的小脸让人很不能扑上去咬上几口,还有她那副刚刚出浴的清新味道,似乎在整个家里都已经弥漫开了。

她现在的样子,谁会想到她是个孤儿?乔鸥抿唇一笑,他

猎滟特种兵小姐,内衣,情侣滴,嘘,第2页

的晴晴,没有一个地方是比那些名媛千金差的。

“怎么,是不是饿了?”

他语调依旧温柔,缓缓向厨房靠近,而蓝天晴的目光却变得错愕起来,因为,他身上的睡衣,跟她此刻穿着的,颜色,花纹,料子,谁来跟她解释一下,这是不是情侣的?!

“呵呵。”

看出她的诧异,乔鸥只是心情愉悦地笑了笑,走近她,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家具店搞活动,买书桌送睡衣,人家非要送一套情侣的,我想着,刚好我们一男一女,不穿白不穿嘛!”

买家具送衣服?

蓝天晴眨眨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睡衣,料子丝滑的比她细腻的皮肤还要好,这么舒服透气,应该不会便宜吧?那家具店也太下血本了,可是乔鸥说的也没错啊,刚好他们一男一女,不穿白不穿嘛!

“也对哦!”

看她冥思苦想了半天,结果说出这么三个字,乔鸥的心情被她逗的大好。

这小人,怎么就这么好打发呢?真好!

“饿了?”

他忍不住伸手疼惜地拢了拢她耳边的发丝,天知道,他此刻想要抚的,绝对不仅仅是发丝。

她讪然地淡淡笑着:

“不饿,只是想着,看看冰箱里都有什么,我想,明天早点起来做早饭给你吃。”

他静静看她,良久,吐出一句:

“蓝天晴,领养你回家,是我乔鸥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乔鸥自然是不会舍得让蓝天晴下厨做饭给他吃的,所以翌日差人将早饭早早送来,跟她一起坐在餐桌上吃完,才让她自己去上学。

崭新的衣服,鞋子,还有书包,蓝天晴似乎跟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了,就连她的书包口袋里,还有这乔鸥塞给她的钱包,里面多是换好的十块钱的小面额,也有几张一百的,但是不多。诡异的是,钱包里有一张乔鸥的照片,当她第一眼看见时皱了皱眉,他却凑到她面前解释着,是为了让她感到不再孤单。

温暖的腔调,莫名的感动,蓝天晴认了,放就放吧,不就一张照片么,反正也没人看得见!

殊不知,乔鸥本尊的目的,就是为了只让她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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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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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静坐,蓝天晴一边念着英语单词,一边拿着笔在稿纸上画着英文字母。僾嚟朤晓嘈杂的早读课,班主任站在走廊上,敲了敲蓝天晴的窗户,示意她出来说话。

她静静立于班主任面前,过于乖巧,又过于美丽。

班主任细细看了看她的这一身打扮,然后微微笑着说:

“蓝天晴同学,这次月考的成绩下来了,你还是第一名,恭喜你。而且,我听说你的养父因为没有能力供你读书,把你送回福利院之后,又有了一户好心的人家收养了你,而且家庭条件还不错,也恭喜你!”

蓝天晴面色有些讪然,点点头:

“谢谢。”

“这个周末就是家长会,原本我也不指望你的养父母能来参加的,毕竟你成绩这么优异,情况又特殊,所以我们一直不计较这件事情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有新的监护人了,而且现在,几家全国的重点大学都表示只要你的成绩一直稳定的话,可以免试录取你,这样,你也不用担心高考的压力,只要继续坚持就可以了。你看,这个事情,关系到你的前途,还要跟你的监护人商量一下才好。”

免试录取吗?这个****太大了!

“老师,我回去跟他说说吧。”

班主任微笑着拍拍蓝天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是要好好说说,毕竟每个大学所注重培养的专业不一样,而且都是外省了,路途遥远,每个专业的花费也不一样,这个必须由你的监护人来,老师跟他详细地谈一谈,帮你确定一下愿意免试录取你的学校,那一家最适合你。”

“嗯,我知道了。”

蓝天晴乖巧地说完,向老师鞠了一躬,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这一下,她完全没有了背单词的心情,她默默思忖着,乔鸥会不会有时间来开这个家长会呢,要怎么跟他说呢?

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沙漏般摇曳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放学后的蓝天晴背着乔鸥给她新买的迪斯尼粉色限量款人鱼公主书包,低着脑袋,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当注意到自己穿的是一双崭新的绵羊皮鞋的时候,她又赶紧心疼地蹲下身子,细细瞧了瞧皮鞋有没有被踢坏。

已经六月了,楼上高三的学哥学姐们昨天开始,已经奔赴高考的战场了,一想到马上过完暑假,她也就是毕业班的学生了,蓝天晴就觉得心口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在这个社会,她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有金钱,什么都没有,她只能闷着头往死里学,自己为自己的未来拼出一片天地。她不仅一次地对自己说,蓝天晴,要加油,一定要拼出一片天地来,让曾经抛弃你的父母感到羞愧,让曾经看不起你的人感到无地自容,让自己从小到大受到过的所有辛酸委屈,全都变成奋发的动力,将过去的一页永远翻过去!

走到校门口,她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在感受过乔鸥体贴关怀的一天一夜后,她真心觉得,过去的十六年,她生活的好辛苦!

绝美的脸颊上流下两条清浅的小河,配合着她紧紧皱着的眉头,将她内心的悲恸如实展现。

“晴晴,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知道她这个点要放学了,所以早早就在学校门口等着,只是,乔鸥没有想到,看见她出来之后,她却忽然顿住不动了,两眼一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他穿越马路来到她面前,才发现这张小脸上的忧伤这般明显!

乔鸥紧紧抱着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蓝天晴感受着他的温暖,一下子也不舍得从他怀里出来。

“哥哥,呜呜~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来福利院接晴晴,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来呢?呜呜~这样晴晴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呜呜~”

越想越伤心,蓝天晴感受着乔鸥的怜爱,回忆起过去在蓝家起早贪黑不停地干活,还要无端惹来一顿打骂,事事如履薄冰,处处小心翼翼,最后连自己宝贵的身子都被蓝峰骗醉了送上别人的大床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一个人,还是同时被许多人,不知道对方的高矮胖瘦,一想到自己才16岁,一想到自己昏迷的时候可能经历的那些肮脏不堪的画面,她就会伤心绝望,会觉得自己身上,好脏好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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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舍不得放开你,第2页

;“呜呜~那怕只早四天,早四天也好啊!呜呜~”

蓝天晴咬着唇,哭的全身颤抖,乔鸥的心跟着一紧,四天?四天前就是她被人剥光了送到他床上去的那一天!

“晴晴,别哭了,是哥哥不好,哥哥应该在你刚刚被人遗弃的时候,就去福利院接你的。都是哥哥的错。”

乔鸥的心都快被她哭碎了,他明明记得那段时光里,他对她很温柔很怜惜的,难道,还是下手重了?

“晴晴,你看,好多同学在看我们呢。”

他俯首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一句,成功地止住了她的哭泣。

她红着眼睛从他怀里抬起小脸,看了看周围,不好意思地擦了擦乔鸥的衣服:

“哥哥,对不起,把你衣服都哭脏了。”

“呵呵,没事。走,哥哥带你出去散散心。”

他拉着蓝天晴的小手,小心地牵着她过马路,全程里的体贴温柔都叫蓝天晴感动的一塌糊涂。

坐在车里,他弯腰帮她扣好安全带,然后回身坐好的一刻,她拉住了他的手臂。

“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普通一点就可以了。不然,我怕我会不舍得放开你。”

因为,在过去的16年里,从来没有人像乔鸥这样对她好,好到太过温暖而害怕迷失,好到因为迷失而害怕失去。

乔鸥的眸光闪了闪,反握着她的手说:

“那就抓着哥哥的手,一辈子不放开!”

蓝天晴笑了:

“可是,我还要上大学,那时候在外省,还是要自己照顾自己啊!”

乔鸥眉头一皱,面色跟口吻瞬间冷了下来:

“去外省上大学?我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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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让女主回忆一下过去的辛苦是剧情需要,为了下一章她与亲生父亲碰面,渲染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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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人

猎滟特种兵小姐,他的女人

蓝天晴被乔鸥一副认真的样子吓住了,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莞尔冲他一笑:

“哥哥,今天班主任找我谈话了,说是周末的家长会,希望你可以去参加。僾嚟朤晓”

她说的很轻松,可是两只清澈的大眼睛,却写满了期待,将她心底的小秘密全都泄了个底。

乔鸥一眼就看穿了,心底隐隐有些喜悦,却不露声色,他还在计较刚才这丫头说的那句话,她说,她要去外省上大学。

“嗯,还有么?”

蓝天晴愣了愣,看了看乔鸥平淡的面孔,紧张的小心肝有些微受打击。

“班主任说,有机所重点大学表示,愿意免试录取我,所以要找我的监护人去商榷一下,这些重点大学,都是外省的,没有京都的。”

众所周知,京都是全**区,只有幼儿园到高中,(蓝天晴所读的德诺中学,就是全国最好的高中,它的小升初的分数线就是全国第一的。)全国的军校全部集中在京都,而一般的大学都分布在全国各地,所以蓝天晴以后要上大学,必然是要去外省的。

乔鸥的眉毛挑了挑,修长的指尖轻盈地在方向盘上跳跃了几下。

“周末么,好啊。”

“真的?”

蓝天晴忽然绽放出一抹绚烂的笑容,明媚中透着天真,这样开怀的笑,还是乔鸥第一次看见。

他的心里似乎被什么牵动了一下,弯起嘴角,没有了之前身上的那股凉意,一如既往地温柔看她:

“怎么,这么希望我去?”

“嗯!哥哥,你已经答应了,所以那天,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会再有变化了吧?”蓝天晴冲他紧张兮兮地说完,然后又顾自懊恼地垂下了脑袋:“从初中开始,每次开家长会,全校就我一个人没有大人陪着,因为当初领养我的那个妈妈生病死掉了,我爸爸又娶了一个,他们只会给自己的小孩去开家长会,从来不会管我。我最怕的,就是学校开家长会了。”

乔鸥的眸光闪了闪,疼惜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给她一粒安心丸:

“放心,就算天塌了,我也一定准时到!我们晴晴这次,一定有人陪着开家长会,哥哥保证!”

之后,蓝天晴做梦也没有想到,乔鸥会把她带来这么高档的服装专卖店。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店里,遭遇的,是一整圈女店员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乔少身边有女人,那可以破天荒头一遭!

“晚上有个舞会,我推不掉,所以只能让你做舞伴了。”

乔鸥一边说着,一边将眸光转向了橱窗里模特身上穿的那件大红色晚礼服,然后打了个响指。

一个女店员上前:

“乔少,有什么需要么?”

“这件红色礼服,挑个适合她的尺寸,让她试一下。”

女店员打量了一眼蓝天晴,随后道:

“乔少,这件衣服裴小姐今晚也定了一套,请问这位小姐是要参加什么舞会吗,可不要撞衫了才好。”

上次裴小姐来这里定礼服的时候,还格外招摇地向别人说着,她定这件礼服就是为了给做乔鸥的舞伴而准备的,裴家跟乔家的家主早有默契,想要撮合他们了。当时店里的女店员们那叫一个羡慕!

乔鸥眉宇一凛,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牵着蓝天晴的手改为揽过着她的肩,犀利道:

“这么说,你是要我乔鸥的女人把衣服让给裴家的小姐?”

“不不,我这就去给您取衣服。”

此时的蓝天晴,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乔鸥刚才的那句话上,她只顾着纠结自己本不会跳舞,若是陪他去什么舞会,不是给他丢人现眼?

漂亮的小脸皱成一个大大的苦字,然后,就被乔鸥往试衣间里一推,柔声道:

“快换吧,我在外面等你。”

等到蓝天晴穿着那一身火红的礼服出来的时候,乔鸥也已经换过了一套纯黑色的燕尾西装,站在试衣台的落地镜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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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他的女人,第2页

p;修长致的做工,无可挑剔的剪裁,乔鸥静静屹立在镜子前微微来回侧身目测着合不合适,两边黑色的外套透出内里雪白的衬衣,坚挺的腰肢看起来能将什么都撑的很牢,这个男人,莫名让人有种安全感,他似乎就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怎么穿,都那么好看。

一个新来的女店员走到镜子前,脸红心跳地想要伸手帮乔鸥整理衣服,却被他蹙了蹙眉,以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他眼底的余光瞥到了刚刚走出来的蓝天晴,一整张帅气的脸庞,赫然呆滞了。

这件礼服并不暴露,大气之余,火红的调调也并不显得恶俗,相反,穿在蓝天晴的身上,配合她稚嫩的年纪,反添了一份活泼与俏皮,配合着美到惊人的五官,乍一看,像极了一朵傲然挺立的红梅。

她自己却显然有些不适应,迷人的瞳孔不经意间总能掠过一丝丝促狭,白皙的脸蛋,微微泛红。

“很漂亮。”

“哥哥,我,不会跳舞的。”

别扭了半天,小丫头终于说了出来。

乔鸥笑了笑,恰到好处的弧度令他清隽的面庞更显贵气与卓尔不凡,也令周围的女店员无一例外地咽了咽口水。

只有蓝天晴还睁着一双好看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就好像一只,迷路的小鹿,等待着他的领养。

乔鸥笑了笑,牵着她的手直接上了二楼vip贵宾室,让造型师给她做了头发跟化妆。

等到一切完成的时候,化妆师忍不住问了一句:

“乔少,这位千金是外省来的吧,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今晚,裴小姐京都第一美女的头衔,怕是要让贤了。”

乔鸥闻言,也从蓝天晴的美丽中震惊了过来,淡淡一笑,上前牵过蓝天晴的手,取出金卡付账,临走前,他看着其中一个女店员道:

“跟裴家小姐说一声,她看上的是我的女人要穿的衣服,让她在店里另选一件吧,作为神赔偿,算我账上。”

“是,乔少。”

回到车里,乔鸥看着蓝天晴的美丽直发呆,他忽然纠结了,到底要不要真的把她带去呢?

“哥哥,今天是什么舞会呢?”

“我爸爸生日。”

“你爸爸?”

“嗯,记得到时候跟我一起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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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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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蓝天晴的错愕,乔鸥心情颇好地弯起嘴角,抬手在她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僾嚟朤晓

本以为,这次这小丫头又会被他就这样糊弄过去,可是,他却发现,蓝天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巴眨巴,逐渐漾起了一丝丝别样的涟漪。

“哥哥,会不会太巧了一点?”

“什么?”

不巧么,前脚被送回福利院,后脚就被他带走;自己的新家,刚好就在学校的后门,只要走两三分钟;给她买书桌,偏偏付完钱了拿回来才发现她的房间塞不下,然后搬去他的房间;连睡觉穿的睡衣,还是情侣的,他却说,刚好买家具送睡衣。

蓝天晴将这些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说话,而是端身坐好,看向玻璃窗外。

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她不知道,也没有答案,之前,她就怀疑过,他领养自己,真的是因为他有个走失了多年的妹妹么?

她没钱,没权,有的,只是这具身子!

“哥哥,我求你了,不要把我当成交易的工具,送给别人寻欢作乐。我宁可饿死,渴死,冻死,也不要被人灌醉了,送到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床上去。”

他对自己那么好,给自己好吃好喝的,买漂亮衣服,画美美的妆,还带她做头发,难道,不是为了让自己去勾引谁么?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的蓝天晴,就是这样!

有了之前蓝峰龌龊做法的经历,面对现在的乔鸥,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很长时间,车里很安静,乔鸥侧目观望着她过于美丽恬静的身影,她那嵌入灵魂里的那抹忧伤是如此明显。他知道,可以在理科生里考全校第一的女孩子,早晚会看出他那些所谓的巧合,都真的太巧了。而他,只要一天不给她一个令她信服的理由,便会一天天地胡思乱想下去。

乔鸥见不得她胡思乱想,因为她的胡思乱想总是布满了忧伤。

“晴晴,哥哥喜欢你。”

他直接说了,够坦白吧?

“哥哥自己住的房子,就在德诺中学后面,好几次哥哥看见了你,都觉得你很特别,哥哥喜欢你,所以派人打听你,知道你考试总是全校第一,知道你是在孤儿院里被人带走的,知道你的好多事情。晴晴,哥哥去过你以前生活的家,去过你住的小阁楼。”

说到这里,乔鸥的语气逐渐黯然,连心情也带着心疼。

蓝天晴不敢置信地转过脑袋,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你去过我住的小阁楼?”

乔鸥点点头,微蹙的眉头,全是对她的怜惜:

“我站在你那个巴掌大的小窗口,眺望过远方的天空,我心疼你,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要刻苦学习,我,舍不得你,所以,我给了你养父一笔钱,让他把你送回福利院,然后我再去领养你,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蓝天晴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口,她就知道,这些所谓的巧合,肯定有问题!

“晴晴,我只是想照顾你而已,没有别的。我是喜欢你,但是绝对不会对你不规矩,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更不会,把你当做玩物一样,送给别人寻欢作乐。因为,我在乎你,我不舍得你。”

乔鸥的语气,温柔的仿佛来自地狱,而后面的句子里,他都自称是“我”,而并非“哥哥”。

他修长的指尖轻盈地在车前的暗格上摁了一下,一沓关于蓝天晴的资料就全都出来了。他将它们亲手交到她的手心里。

“这些,是我喜欢你的证据。本来,我不想那么早告诉你,因为你这么小,又在全力应付高考,我不忍心在你面前提这些事情,我怕伤了你。但是,你总是这样对我猜忌,对我不信任,晴晴~”

乔鸥深吸一口气,迎上她有些感动的清眸,哀怨而楚楚可怜地说了一句:

“我是真的,伤心了。”

蓝天晴彻底懵了。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乔鸥已经含着微笑,将她那边的车门打开,伸出手去搀她。她抬眸望过去,车外的地点,也已经变成了市中心最顶级的

猎滟特种兵小姐,我喜欢你,很久了,第2页

七星级大酒店。

蓝天晴有些懊恼,怎么这么丢人,居然在他说完伤心之后,就发呆发了这么久。

而此时的乔鸥却是很兴奋,他将她的迷失与彷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她还小,但是,他等着她开窍的那一天,为他打开心扉。

乔鸥牵着蓝天晴踏进奢华大气的酒店大厅后,就改成揽着她的香肩。因为他发现,只要被他牵着,她就会慢半拍地走在他后面,而只有揽着她的肩膀,她才会不紧不慢地跟上自己步伐,与他并肩同行。

乘着电梯到了88层,出来,一路上,不断有人彬彬有礼地向他打招呼致敬,口风一致地唤他“乔少”,蓝天晴的眉头蹙了蹙,忍不住瞧了一眼他的侧脸。

乔鸥清楚地感觉到她手心的汗珠,还有隐约微颤的肩头。

他俯首凑近她的耳畔:

“不要担心,我乔鸥发誓,这辈子,都会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你。不用抬头,你都可以感觉到我的存在。”

要命了!

这是蓝天晴第一次被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表白,尽管,好像真的比自己大了些。

乔鸥领着她走进了一片人流穿梭的金色大厅,里面的人纷纷向他投去致敬的目光的同时,也都在怀着一丝探究与惊艳,目光火辣地打探着她!

“爸爸!”

乔鸥忽然放开她的肩膀,改牵她的一只小手,走到了她的前面。

蓝天晴吓得不敢抬头,整个人躲在乔鸥的身后,然后就听见一道清润悠扬的腔调:

“你终于出现了?听说,你最近在福利院领养了个女孩子?”

乔鸥笑笑:

“是啊,就是她。”

说完,他将蓝天晴往他爸爸面前推了推,还不忘介绍道:

“蓝天晴,我领养的妹妹。晴晴,快,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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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担心我?

猎滟特种兵小姐,怎么,担心我?

蓝天晴因为紧张,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懦弱与自卑而让乔鸥跟着丢人现眼。僾嚟朤晓她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努力地抬起头,看着对方,甜甜地带上微笑:

“爸爸。”

乔一凡在看见蓝天晴的第一眼,整个人就已经怔住了。

金光璀璨的水晶吊灯下,蓝天晴的小脸被映衬地绝美无双,那双灵动无辜的大眼睛,还有俏丽高挺的鼻梁,甚至连光洁饱满的额头,都与他梦里魂牵梦萦的那个女人,如此的相似!

乔一凡由内而外那种一闪而过的震惊,被自己混迹多年的老练与沉稳瞬间隐去。

“蓝天晴?你几岁了?”

“16岁。”

蓝天晴乖巧地答话,惹来乔一凡的再一次停顿与打量。

“还在上学么?”

“嗯,上高二了。”

听到老爸问起这个来,乔鸥一脸骄傲地揽过蓝天晴的肩膀道:

“爸爸,晴晴是在京都的德诺中学上学的。而且,从初一开始到现在,成绩一直都是蝉联全校第一。她还是个理科生呢!她的班主任还让我周末去开家长会,说是国内有好几个重点大学都愿意免试录取她。爸爸,晴晴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听说是德诺中学的时候,乔一凡的眸光中就多了几分赞赏,等到乔鸥说完“蝉联全校第一”这几个字的时候,乔一凡眼里的赞赏逐渐变成了震惊。他惊喜般微笑着对蓝天晴说:

“既然来了,就放开好好玩玩,劳逸结合,脑瓜才会越来越灵光。有时间,可以让乔鸥多带你回乔家来坐坐。”

对于乔一凡的儒雅与亲切,蓝天晴感觉到了一丝受宠若惊,她嘴角挂着笑意,清澈的大眼睛纯洁而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我知道了,谢谢爸爸。”

尽管有些别扭,但是她还是叫了出来。

乔一凡对于之前那句“爸爸”本没有在意,当时的他完全处在对蓝天晴似曾相识的自我幻想里,现在她忽然开口叫他爸爸,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呵呵,好,既然是乔鸥领养的妹妹,那自然也是我们家的孩子,以后就叫我爸爸吧!”

此时此刻,蓝天晴本还体会不到,乔一凡允诺说可以让她叫爸爸,意味了什么。乔家是京都四大家族之首,后面紧跟着裴家,家,还有段家。而整个华国的军区军权,都掌握在乔一凡的手里,作为乔家唯一的男丁,乔鸥的身份,自然非一般的高贵,且举足轻重。此时乔一凡说,让蓝天晴以后就叫他爸爸,很显然,他已经默认了,她今后可以享受乔家一切的庇佑。

乔一凡渐渐走远,向着其他宾客打招呼,他的妻子百合正款款地走向他,跟他一起迎接宾客。百合远远看了一眼蓝天晴之后,面色上闪现过一抹惊愕,随即有些失态地扯着乔一凡的衣袖,乔一凡便揽着她退到一边,说了些什么,好一会儿之后,百合的面色才慢慢回温。

晶壁辉煌的宴会厅里,到处都是穿着高贵优雅的人,不断从彼此的身边擦肩而过,他们或谈笑,或寒暄,或商榷,或抓住一切想要攀爬的更高或获取更多利益的机会。

这就是个声色犬马的社会,也是所谓的,上等人的世界。

乔鸥本是想拉着蓝天晴也去见见自己的妈妈,可是当他注意到妈妈眼中对蓝天晴不友善的敌意,还有爸妈之间那一连串的小动作之后,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而蓝天晴,一直都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她抬起眼睛看着乔鸥:

“哥哥,我会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乔鸥优雅地侧了侧身子,歪着脑袋瞥了她一眼,扑哧一笑:

“怎么,开始担心我了?这么快,就学会替我着想了?”

蓝天晴面颊一红,想起之前在车里,他冲她说着的表白的话,忽然莫名地紧张起来,好像连双手都不知道要放在那里。

她是个还不知道情爱为何物的女孩子,或许,在别的家庭里,女孩子有机会可以看电视剧,可以看言情小说,可以有时间尝试着早恋,或者暗恋着某个中意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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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怎么,担心我?,第2页

bsp;但是,她没有这些机会。

她每天连时间都不够用,好不容易从学校回到家里,她除了学习,就是做家务。

因此,面对乔鸥突如其来的表白,说实话,她有些被吓着了,也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

乔鸥欣赏着她这幅局促不安的样子,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晴晴,我会给你时间接受我,你现在还小,只要好好学习就好,其他的,我来。”

他满含宽容与宠溺的眼神,如一道温暖的阳光,盈盈地洒在蓝天晴的心湖里,没有牵起一点点的涟漪,却,温暖了她的心门。

乔鸥话音刚落,忽然空气里传来了一阵优美舒缓的钢琴曲,乔鸥的眉宇几不可闻地跳跃了一下,这首是他最喜欢的,钢琴王子理查德的《星空》。

蓝天晴越过人群,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金色大厅的一角,一个红色礼服的美丽女子正端坐在白色的高架钢琴前面,手指微妙触及琴键所散发出的音符,充满罗曼蒂克式的醉人芳香将大家的情丝带入梦幻伊甸园。

一曲终结,全场都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蓝天晴自幼没有这个条件去学习这些才艺,但是从这首曲子的流畅程度,还有大家的反应来看,场上的那个红衣女子确实弹得很,应该是,从小就开始学钢琴的吧。

蓝天晴凝望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欣赏跟羡慕,但是,她并不嫉妒。

她侧眸重新看向乔鸥的时候,缺发现,乔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收回了打量弹琴女子的眼神,而直勾勾地看着她。

蓝天晴面颊一红,他凝望自己的时候,毫不掩饰地将他的爱意与热情一并宣泄在他的瞳孔里,令她心跳加速,甚至还没喝酒,便已经微醺。

不远处,那名红衣女子面带微笑缓缓站了起来,她巡视了一圈,目光锁定了乔欧,然后一步步朝着乔鸥的方向走了过来。

蓝天晴循着感觉看过去,心里一惊,天,她穿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

——《猎滟特种兵小姐》——星蕊——

乔鸥的目光变得凛冽起来,拉着蓝天晴的手,转身,走向自助餐桌前,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小点心,还有五颜六色的酒水饮料,随手拿起一个空盘,细声询问她想吃些什么。

蓝天晴刚要说话,他们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甜美的女音:

“乔鸥,我还以为,你今晚回来我家接我的,怎么,乔伯伯没有跟你说么,今晚,我是你的舞伴。”

蓝天晴的思想很单纯,还在象牙塔里并且生活单一的小脑袋,自然地将舞伴想象为情侣之间的意思,而且从这个女孩子的话语间,不难听出,她在向乔鸥撒娇,向他索取安慰。

于是蓝天晴脱口而出:

“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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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有约,恕难从命

猎滟特种兵小姐,佳人有约,恕难从命!

乔鸥闻言蹙了蹙眉,抬眸看了一眼蓝天晴,立即将手里的盘子放下,大大方方揽过蓝天晴在怀里亲昵地抱着,与她一起转过身来。僾嚟朤晓

裴清婷之前去取礼服的时候,店员们将乔鸥的话转告给了她,可是她不甘心。她自信与自己的美色,就算是撞衫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对方也一定不会有她美,到时候尴尬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可是在乔鸥带着蓝天晴转身的那一刻,她从周围刺探过来的一片唏嘘的动静里发现,尴尬的那个人,成了她自己。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蓝天晴,这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美!

“裴小姐,你我之间还不足以熟络到可以互相叫名字的地步!”

乔鸥紧紧抱着蓝天晴的腰肢,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丝毫没有将她的美丽放在眼里。

裴清婷忽而一笑,看着蓝天晴道:

“呵呵,这是那家的小姐,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乔少最喜欢刚才那首《星空》了,想要留住乔少的心,光靠样子可是不够的。”

这话,说的可真够直白的!

这女人果真不敢得罪乔鸥,没有再叫他的名字,只是直接将蓝天晴归到了利用美色来勾引乔鸥上位的那一类人里去了。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不就是故意想要蓝天晴难堪?

尽管蓝天晴只是个16岁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但是理科班第一名的成绩,足以证明了她尽管单纯却非小白,甚至,少女小小的叛逆之心起来的时候,更喜欢玩一点点扮猪吃老虎的恶作剧。

她清楚地知道,今天若是弹了《星空》,仿佛就跟自己在证明自己,是有能力勾引到乔鸥的心一样;她若是不弹,那就更证实了裴清婷的说法了。

就在这一刻,蓝天晴之前对裴清婷欣赏羡慕的感觉忽然烟消云散!

她的眸光闪了闪,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感受着周围一大圈人的看好戏似的打量,柔声道:

“我,从小在孤儿院里,没有机会学这些。”

她清澈的眸光证明了她的诚实,这个回答也让所有人出乎意料,并且开始对她的身世而感到同情与怜惜。

她抬头楚楚可怜地看向乔鸥,眸光里闪烁着晶莹的泪滴:

“哥哥,我,我不会弹《星空》,怎么办?”

蓝天晴知道,此刻全场唯一可以帮自己解围的人,就是乔鸥了。裴清婷给她抛出一个两难的题目,她也只有,把这个烫山芋丢给乔鸥了,正所谓树大好乘凉,就是这么解释的嘛!

乔鸥看见她委屈的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疼的要命!

蓝天晴养父家里的条件本不足以让她享受到良好的教育与培养,这一点,乔鸥岂会不知?

“晴晴,不会弹就不弹,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首曲子么,想听的话,我可以直接听理查德的原版,这不都比那些学艺不的阿猫阿狗弹的好听?”

裴清婷的面色微微一变,乔鸥的这一番说辞,显然将她归到了学艺不的阿猫阿狗那一类去!

乔鸥捧着蓝天晴的小脸,一脸痛惜地安慰,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将周围的人全都看傻了眼!

别说过去这些年,乔鸥身边从来没一个女人靠近过,就连在一起说上几句话的都没有!

再看看他怀里小女孩的绝色,比京都第一美女裴清婷还要年轻,还要美丽,难怪乔大少爷会动心了,何况乔家今时今日的地位,本不需要跟裴家来联姻获取更多的利益,这样看来,是个男人都会知道要怎么选了嘛!

蓝天晴看见乔鸥这样在乎她,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她的目光穿过乔鸥宽阔的肩膀,无辜地扫向了裴清婷,却发现后者正在用恶毒抱怨的眼神盯着她。

“哥哥,我是不是,惹到你女朋友不高兴了,为什么她要这么看我,晴晴好害怕。”

她怯懦地说着,然后主动将自己的脑袋靠进了乔鸥的怀里,然后扬起双臂,大胆地圈上了他的腰肢,与此同时,她的小胳膊还貌似真的被吓到了一样,隐约地颤抖!

一直以来,乔家与裴家早有默契,未来华国的军权掌舵人

猎滟特种兵小姐,佳人有约,恕难从命!,第2页

匹配京都第一美女,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也是一段佳话。蓝天晴要是说裴清婷是乔鸥的女朋友,其实也不算为过。只是,乔鸥本人从来都是采取回避态度罢了。

可是这会儿,蓝天晴怯懦的声音说给乔鸥听见的同时,也飘进了裴清婷与周围围观者的耳朵里。

因此,周围的氛围一下子骤紧!

一直对乔裴两家这种默契的态度采取回避态度的乔鸥,此时,认,还是不认?

裴清婷的一颗心,就这样提到了嗓子眼,她痴痴地看着眼前修长而高大的完美男人,咬着牙等着他的一句话。

“晴晴,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女朋友,甚至连普通朋友都不是!晴晴不要怕,谁敢欺负晴晴,哥哥一定会亲切地问候他全家!”

至于怎么个“亲切”法,周围的人,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蓝天晴乖巧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感受到周围气氛的诡异,她看了眼乔鸥紧抿的唇瓣与沉的俊脸,微微一笑:

“哥哥,既然你跟裴小姐不是男女朋友,那是不是应该亲自跟裴小姐解释清楚?我看裴小姐,总是拿着你女朋友的身份自居呢。裴小姐也不小了,怎么看也快三十了吧,哥哥要是不早点解释清楚,再拖下去,怕是就要误了裴小姐的终身了。”

听到这番说辞的乔鸥,内心异常激动喜悦,这是不是表示,他的小白兔在吃醋?

当即拉着蓝天晴的小手转过身去看着裴清婷:

“裴小姐,我乔鸥,对你没有兴趣!”

好狠!

一代佳人京都第一美女,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颜面!

被蓝天晴说她以乔鸥女友身份自居,就是说她单相思自作多情,说她看上去快三十岁,这更是对她身为女人最毁灭地打击!

裴清婷面色苍白地看着乔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刻她才发现,乔鸥身边的蓝天晴,确实是只小白兔,但那仅仅只是乔鸥的小白兔,会乖巧地任由他牵着,揽着,或抱着,看似没有杀伤力,看似清纯而无辜至极!

但是,这只小白兔,并不等于是“小白”加上“兔子”!

“婷婷,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换衣服了,快该你跟乔鸥一起开舞了!”

裴齐宣四处找不到女儿跟乔鸥,在偌大的宴客厅转了一圈才发现他们的踪影,从他俩的侧面几步追了上来,他不好去催促乔鸥,所以就直接拿自己的女儿说事。

“裴叔叔,今日乔鸥佳人有约,恕难从命!”

慵懒而华贵的腔调如凉薄的月光一般徐徐泻出,乔鸥说完,不再看谁一眼,拉着自己心爱的小白兔就大步离去。

当蓝天晴转过身体,与裴齐宣擦身而过的一刻,裴齐宣紧蹙着眉头,想要看看这个让乔鸥毫不卖自己面子的小狐狸,到底比自己女儿好多少,可当蓝天晴的绝世容颜,仿若午夜梦回时啃噬他灵魂的倩影般赫然在目,他整个石化在原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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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男主的小白兔,但并非【小白兔子】(⊙o⊙)哦~!。

每天kiss,爱情?哥教你

猎滟特种兵小姐,每天kiss,爱情?哥教你

乔鸥将蓝天晴一路拉到了宴会厅另一处僻静的转角,修长的手指拨开枣红色华贵的纱幔,钻了进去。僾嚟朤晓

“呼~”

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蓝天晴瞧着眼前落地窗外的霓虹锦簇,华灯初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神,好美。想起她曾经巴掌大的小窗口,只能看见灰蒙蒙的天空,宛若一只可怜兮兮的井底之蛙,现在的她,却可以站在这样的高度,俯览如此绝美的夜色。

她轻轻闭眼,谁能告诉她,这是不是一场奢华而唯美的梦?

“晴晴~”

乔鸥轻声地呢喃,温柔地将她圈在怀里,柔软的双唇贴上她的额头,就好像在对自己的爱人撒娇。

“晴晴,谢谢你,谢谢你刚才,为了我而变得勇敢。”

蓝天晴立刻睁开眼睛,细细搜索让乔鸥说出这句话的原因。可是,她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出来。

乔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眨巴着一双黑琉璃般好看的大眼睛,好想在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上咬上一口,又怕吓坏她。他努力调整呼吸,控制着来自于灵魂深处惊喜的情绪,沙哑道:

“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蓝天晴咽了咽口水,他的眼睛里仿佛有个很深的漩涡,吸引着她,但是理智却很清明地告诉自己,她刚才会那样迎战裴清婷,并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不甘心人为刀俎。她维护的不是爱情,而是自尊。

可是,面对眼前乔鸥深情地都能溺死人的温柔眼眸,蓝天晴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

隐隐有些小内疚,刚才,是她利用了他对自己的真心。

面对蓝天晴突如其来的沉默,乔鸥也不心急,他选择安静地等待,两只眼睛依旧那样盯着她,仿佛有用不尽的温柔,道不尽的缠绵。

“哥哥,我,我不懂什么是爱情。”

她懊恼地垂下头去,想了半天,结果却吐出这么一句。

乔鸥闻言一愣,她这样的回答,究竟是承认,还是否认?

看她那副挫败懊恼的样子,无辜的有点可爱,乔鸥忽然也不想去计较了。管他的,反正,只要他自己认定了,她是在吃醋就好了!

“晴晴,那么,让哥哥来教你,什么是爱情,好不好?”

令人沉醉而迷离的嗓音,加上乔鸥帅到掉渣却还含情脉脉的俊脸,大灰狼诱拐小白兔的招牌式前奏已然拉响,尤其是那双只专注于她的眼神,写满了痴迷与渴望,仿佛她要是说一个“不”字,他就能立刻伤心越绝地灰飞烟灭。

蓝天晴懵了。

“怎,怎么教我?”

乔鸥定定看着她,将她的无措与慌乱尽收眼里,他欣赏她的青涩与甜美,更想要一尝她的醉人芬芳。他没有回答蓝天晴,而是在自己的嘴角边拉开一抹邪魅地弧度,盈盈的眸光里一闪而过的是得逞的笑意。

“唔~”

后脑勺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用力扣住,两片炽热的唇瓣毫无预兆地贴了上来,蓝天晴只觉得全身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忽然地松软了身子。腰上,一只大手用力地作为她的支撑,将她纤柔的娇躯紧紧摁向对面那具结实而温暖的高大体魄。

乔鸥的动作也是生涩的,他又怕吓着她,于是便浅浅地舔舐着她的唇瓣,微微加上一点点的吸允,他没有撬开她的贝齿,更没有将自己的大手游走在她身上其他敏感的地方,吃她的豆腐。

在乔鸥看来,尽管他很想,但是,真心爱她,怜惜她,他便不能伤了她。

明明是浅尝辄止的一个亲吻,却像是他们的第一次一样,乔鸥亲了她那么久!

等到他呼吸凝重地放开她的时候,发现她的小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晕乎乎的样子仿佛已经咽下了一整瓶的红葡萄酒,口起伏的厉害,娇喘连连。

他扶她站好,让她的脑袋依附在自己的膛,作为她坚实的依靠。

半晌,等到她的呼吸频率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乔鸥说:

“晴晴,你不是想知道什么是爱情么?以后让哥哥每天一吻,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他怀里的蓝天晴眨巴着眼睛,没有说话,她望向窗外的繁华世界,不禁又回想起自己之前的生活,感叹着这个世间贫富差距,还有上天的不公,命运的不公。

乔鸥见她久久不语,于是顺着她清灵的眸光望了过去。

良久,她说:

“哥哥,只有你能带我站在这样的高度俯览这个世界,只有你能改编我的预言,让我不再像一只卑微的井底之蛙。”

“晴晴~”

头顶上,传来他的轻叹,他顿了一会儿,尽量控制着自己对她深入骨髓的怜惜之情,还有那份认真决然的信誓旦旦:

“那就不要放开我,我会让你知道,在我怀里,世界如此辽阔。”

蓝天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乔欧拉着从纱幔后面走出来的,当她的理智全部恢复清明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餐桌的一角,而乔鸥正兴致勃勃地拿着镊子不断往她的盘子里夹着食物。

她面颊一红,太丢人了!每次他深情款款的表白之后,她都会像个脑痴一样失去意识!

“晴晴,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哦!”

“晴晴,来,张嘴,这个是北海道进口的三文鱼,补脑的。”

乔鸥殷勤地夹了两片三文鱼,微微沾了一点点芥末,送进了她乖巧配合的嘴巴里。

看着蓝天晴那张令人垂涎欲滴的樱桃小口可爱地蠕动了几下,惹得乔鸥一阵口干舌燥,他正想转移视线继续帮她夹菜,就听见了身边小人痛苦的嘤咛。

“呜呜~呜呜~”

他赶紧蹙眉回眸,入目的,是蓝天晴两只手死死扣在太阳**上,一副被芥末呛的受不了的表情。

“呵呵。”

他好笑地给她端过一杯石榴汁,温声道:

“三文鱼是生鱼片,吃的时候要配芥末才能杀菌啊,这劲一会儿就过去了,来,喝水。”

当乔鸥的话刚刚说完,蓝天晴就感到之前那一阵脑瓜都要裂开的痛苦真的消失了,她张嘴喝下了几口石榴汁,却是任乔鸥再怎么哄,也不肯再吃三文鱼了。

乔鸥享受着喂小美人吃饭的乐趣,等到她吃饱了,他才微微一笑,走了一圈很快回来,手里端了两个盘子,一份是他最爱的意式炒面,一份是给蓝天晴带的餐后水果。

蓝天晴眨巴着大眼睛,静静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修长的指尖握着银色的叉子,熟练而自然地卷起面条,送到嘴边的时候,嘴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优雅地吞没。当他细嚼慢咽的时候,食物从喉间流淌而过,她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小小的颤了一下!

乔鸥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于蓝天晴打量的炽热的目光,他将一团面塞入口中,紧抿着蔷薇色的唇瓣很优雅地细嚼慢咽着,然后抬眸,直接捕捉到了蓝天晴眼底的促狭。

他的眼底顿生笑意,伸手一擦,蓝天晴嘴角边不自觉流下的一抹晶莹的口水,就被他温热的指腹不着痕迹地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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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上的人

猎滟特种兵小姐,心尖上的人

乔鸥的眸光是动感的,一缕缕、一束束变幻着姿态朝着蓝天晴微笑。僾嚟朤晓心的阳光,在照耀着什么,似乎一阵温暖涌上心头,迷蒙的雾开始消散。

“好看么?”

“嗯,好看。”

他的指尖还婆娑着她的口水,眼底的温柔逐渐裂出一道玩世不恭的戏谑:

“好看的话,那跟了哥哥可好?”

蓝天晴蹙眉疑惑道:

“我不是已经跟了你了吗?”

闻言,乔鸥先是一愣,随即黑漆漆的眸子里笑意更深,像个漩涡,瞧得她挪不开眼,也让她渐渐在这双别有深意的眸光里忽然体会到了他的一语双关!

天!丢死人了!

一想到乔鸥今天一直在向她表白,那么此刻他说的“跟”必然不是她最初理解的那个单纯的意思,而她后来的回答,更是暧昧地像在一语双关地接受他的爱意!

懊恼的皱着眉峰,蓝天晴的面颊唰地一下赛美金丝猴的后腚,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而此刻的乔鸥心情却好的不得了,他知道,她说的没错,她早就“跟”了他了,只不过,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酒足饭饱,乔鸥牵着她的手迅速散场,没有跟谁打一个招呼。而蓝天晴却是一路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自己跟自己较劲:要解释么?不要解释么?

相较于她的慌乱,乔鸥倒是落落大方了很多,回到家里刚刚换过鞋子,乔鸥就摆出一副监护人的样子来,说让她赶紧回房间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说完,他颀长华贵的身影慵懒地靠在门边上,看着她如临大赦般落荒而逃的样子,嘴角边,咧开了春心荡漾的涟漪。

他在想,让一个人住进另一个人的心里,是何等幸福的事?暧昧的小小情愫如妖冶的蔷薇藤蔓般在执手间蔓延,纵使无语,亦是默然相伴,寂静喜欢。期待着能早日与她夜夜厮守,那一低头的温柔,已错乱了他的浮生。

一小时后,蓝天晴的房门被他敲响。

她踩着拖鞋跑下来开门,入目的,是被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所环绕的玻璃杯,里面是他帮她温好的牛。

“牛助眠。别再胡思乱想了,早点睡。”

懒洋洋的调调透露着些许的小得意,乔鸥说完,不再看她一眼,等她接过杯子之后迅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

而她,却傻傻端着牛良久伫立。她不明白,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还在想东想西折腾地睡不着觉呢?

等她郁闷地关上房门,对面房间里的乔鸥,才将自己贴在房门上的耳朵给摘下来,然后三步并两步地跃到床上去,开心地一个人在上面又是翻跟头又是打滚的,瞎折腾了好一阵,他才抱着被子傻傻笑出声来。

“哈哈,她对我动心了!哈哈哈!”

好想向全世界宣布他爱她!

但是,又怕吓着她。

相思太浓,良宵太短。梦,呢喃而栖;情,款款而盈,无言处,片片阙阙,皆是心语。喝了牛后的蓝天晴一觉睡到大天亮,而脑细胞兴奋过度的乔大少爷,却顶着一双熊猫眼一个人瞎折腾。

——《猎滟特种兵小姐》——星蕊——

华国,国防部部长办公室。

乔一凡端坐在办公桌前,细细瞧着让下属连夜搜集到的,所有有关于蓝天晴的资料,一边看着,一边心疼。

那个人,终究还是骗了他!

吟一阕无边思念,梦几回柔情深种,立尽一岸晓风残月,望断一涯独倚栏杆,花飞处,情满天。

当刻骨铭心的遗憾与赫然在目的现实相结合,乔一凡顿悟,她已经十六岁了,无论如何弥补,都是远远不够的!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过后,不等乔一凡开口,办公室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

乔鸥一身笔挺的陆军军装,肩章上配着上校军衔直接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往乔一凡的办公桌对面一坐,然后忽然狗腿地笑了起来:

“爸,有件事情,儿子想请您帮个忙。”

乔一凡的眸光闪了闪,伸手在自己茶杯不远处的桌面上轻轻叩响了几下。

乔鸥会意,立即端着他的茶杯跑去饮水机前将热水添满,然后殷勤地双手奉上:

“爸,您喝茶!”

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就一直是一副冷面孔,藏得够深,不容易接近。如今忽然屁颠颠跑了过来,还真叫乔一凡不能够适应的同时,小小的暗爽了一把!

他接过杯子放在桌面上,也不看他:

“是昨晚那个女孩子?”

“嗯。爸,她马上就要高三了,再一年一晃就毕业了,我想问问,能不能在咱京都军校里给她留个位子?”

一想到美味青涩的小丫头就要初露锋芒展翅高飞到外省去,乔鸥的一颗小心肝就颤悠悠地慌的厉害!

乔一凡没有立即答复乔鸥,而是定定地看着他:

“你小子玩真的?”

乔鸥一听这话,瞬间将面色收敛了几分,冷了冷声音也不再看向自己的父亲:

“爸,昨晚我带她去参加你生日晚宴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这些年,儿子身边别说是知心的女人了,就算是个看的顺眼点的女人,都没一个!好不容易儿子现在有了个想要疼在心尖上的人了,爸,你要是觉得晴晴也不错,那就高抬贵手帮个忙;你要是觉得看不上晴晴,那么儿子只能说,任谁反对也都是没用的!”

想要疼在心尖上的人?

乔一凡看着乔鸥那副坦然与坚定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缓声道:

“你今年25岁了,她16岁,她真的愿意?等她大学毕了业了,你都年纪一大把了,人家凭什么要嫁给你?就凭你是华国国防部部长的儿子?”

乔鸥一愣,乔一凡这口吻,倒有几分像是在站在蓝天晴的角度去思考的。

“再说了,她现在年纪还小,目前学业为重,你成天整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分散她获取知识的注意力,你这样一味地缠着她,一味地扰乱她的心绪,跟诱拐未成年有什么区别?你就不觉得脸红?”

乔鸥顿时双目如炬,紧紧盯着乔一凡深邃而悠远的眸光,异常严肃道:

“这些不用你来交代,我乔鸥的女人,我自然会珍惜她守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说完,乔鸥理了理自己的军装,转身就要大步离去。

在来之前,乔鸥就已经想好了。让蓝天晴进军校留在京都,其实以他的关系,找谁帮忙个队都可以,就算是临时空降也没有问题。但是,他不想将来蓝天晴上军校是靠自己走后门的事情被乔一凡他们知道了,而对蓝天晴有不好的看法。所以思前想后,还不如直接找乔一凡的好,乔一凡愿意帮忙,那么皆大欢喜,要是不愿意帮忙,乔鸥也早打定了主意,不论蓝天晴不久后去那里上大学,他都会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在乔鸥的潜意识里,他自己尊重她的同时,也希望身边的人一样尊重她!

“等等!”

乔一凡忽然叫住了乔欧,在他转身的刹那,他说:

“你先帮她选吧,看看那个兵种合适,那个专业合适,然后再来告诉我,我亲自给你们落实到位就是。”

乔鸥面露喜色,刚要开口,乔一凡又说:

“周末的时候,带晴晴回家来吃饭吧。”

“周末?这个周末,晴晴的学校要开家长会,她说她从小到大最怕开家长会,因为每次全校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家长陪着。所以我答应她了,无论如何周末一定会去的。”

乔一凡闻言全身一怔,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嘴里话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知道了,那你陪她去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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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心尖上的人,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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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想说,真心喜欢文文的,天天来看看留个言就好,来日方长,宝贝们不用一次就砸一大把的花花钻钻,细水长流啊~!尤其亲亲【cxd2011】,粉丝值一下子就飙到了“秀才”了,星星想说,这文文才三万字啊,星星抹泪感动的同时,躲在被窝里贼笑:“要不要这么大方啊,我都不好意思啦~!”

亲亲宝贝们~星星此文是暧昧文【ooxxkiss不停上下其手~】走过路过的,看见得就要认账哦~路过不收的,嘿嘿~别怪星星没提醒,当心怀孕哦~!。

乔鸥,你好温暖

猎滟特种兵小姐,乔鸥,你好温暖

轻触时光的涟漪,又是草长莺飞时,翠色旖旎,思念纷飞,一场倾心邂逅,掀开了一页最美的初恋。僾嚟朤晓

早上出门的时候,乔鸥吩咐,让蓝天晴下午放学后直接回家,他会让人把晚餐送回家里,因为他这两天会有些忙碌,必须呆在部队里,所以下午等她下课后就没有办法陪她了。

蓝天晴笑着应声。

她明白,这两天刚刚搬过来,乔鸥为了让她不感到孤单寂寞,所以抽出了好多时间陪着她,但是,乔鸥既然是军人,就必然有他自己原本就要恪守的规则吧。

心底没有抱怨,有的只是满足于感恩。

正打算乖巧地离去,琉璃般黑眸里闪烁着行云流水般的灵动与洒脱,她走过玄关,想要弯身换上鞋子,手腕处忽然被人拉住,再抬眸就看见乔鸥颀长华贵的身影逐渐向她靠近,紧接着,是一张无比放大的俊脸。

温热的双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亲完,他贴在她的耳畔轻柔呢喃:

“提前预支一下今天的,尽管,远远不够。”

而她,轻合上眼,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默默感受着眼前男子的温柔与深情,他对自己那份化不开的浓浓眷恋是如此毫不掩饰地展露着,仿佛再多一分,就能够让她溺死。

正恍惚着,眨眼间,乔鸥的俊脸赫然消失眼前,紧接着自己的一只小脚就被人轻轻地捧起。

她低头凝视,满满的感动在这一刻无从宣泄。

她知道这个浅吻的含义超出了一般男女的感情,她懊恼,自己跟自己生气,为什么明明心里是清楚的,可就是无力去拒绝,甚至,不想去拒绝。

曾经每天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忙碌如同蚂蚁一般,她的养父母只要一处看她不顺眼,就会恶言相向,甚至连打她,捏她,掐她。在她的心底,是有恨的吧,不是恨别的,而是恨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什么生下她却还这样抛弃她。

而乔鸥呢,他的出现对蓝天晴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那种用无尽的温柔与宠爱编织出来的,一下子从地狱跳跃到天堂的梦幻感,到现在还让她云里雾里。

她是不懂得爱情,而面对此刻的乔鸥,也更加更是分不清楚到底是爱情还是感动。

她想说,乔鸥,你好温暖。

的确,他给了她的,是过去16年的岁月里从未有过的温暖。

乔鸥动作轻柔地帮她穿好鞋子,缓缓站起身,深情的眼神望进她无所适从的眸光里,片刻沉醉的,何止是一颗心?

宠溺地在她的发顶了两下,他笑:

“乖,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觉得有压力,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知识被你掌握了,那就是你自己的东西,是你将来足以利用甚至炫耀的资本。至于我对你的感情,我会耐心等你,等你开窍。”

他成功地捕捉到了她的慌乱与迷失,他知道,她对自己动心了。

蓝天晴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乔鸥见不得她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为了她更自在些,忽然收敛了深情摆出一副监护人的姿态来:

“放学就回家,我会据你的下课时间,准时打家里的座机电话。”

“哦,我知道了。”

应了一声,蓝天晴像小兔一样就窜了出去。

夏风微拂,阳光闪耀,青草闪着嫩嫩的绿光,叶儿在舞动,白云朵朵,在空中缓慢的移动,鸟儿把歌声声唱。蓝天晴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路步履轻盈地穿过学校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从有了哥哥,她的世界就变得特别美好起来。

“大小姐,她进去了,果然是德诺中学的,没错。”

德诺中学对面,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停泊着一辆宝蓝色轿车,裴清婷颦蹙娥眉静静等待蓝天晴的身影已经很久了。

那天的宴会上,因为这个丫头而当众被羞辱,她认了,是她自己以为挑了个软柿子捏,却不想刚好撞上了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反被蓝天晴修理。

裴清婷正想着要去找乔鸥的妈妈百合

猎滟特种兵小姐,乔鸥,你好温暖,第2页

诉苦,却意外发现了自己的父亲居然在打探关于蓝天晴的资料,裴清婷心想,一定是那晚父亲也感受到了羞辱,所以决定对那个迷惑乔鸥的小狐狸采取一些手段吧。

不过,有些仇怨,裴清婷只想要亲手讨回来。

“大小姐,按您的吩咐,那些人已经混进去了,估计已经见效了呢。而且乔少也已经回部队了,估计一两天内不会回来了。”

“嗯,陪我去做个头发,今天本小姐心情特别舒畅呢!”

宝蓝色的轿车一路招摇着跳跃的金属光泽,直奔市中心而去,路过某一个街口的时候,裴清婷的眸光一闪,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路边的一道风景,诧异地两道柳叶眉立刻挑了起来。

“前面停一下,yoyo,去打听一下,这家礼服店为什么忽然歇业了?”

“是。”

裴清婷口中的礼服店,便是那日乔鸥带着蓝天晴一起去过的礼服店,这几年一直在京都开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歇业了?莫名的,裴清婷忽然觉得,会不会这件事情跟她穿了那件红色的礼服有关系。

轿车在一处隐蔽的树荫下停靠了不多会儿,负责打探情况的yoyo就回来了。

“大小姐,这家店不是歇业,是乔少特别吩咐人过来封的。乔少说,那晚他交代过,让他们为您挑选别的礼服去参加晚宴,可是当晚您还是跟他的女人选了同一件去,乔少说他不想听任何解释,让他们立刻歇业,并且同个品牌的连锁店,也会陆续在华国歇业。”

裴清婷闻言一惊,有这么严重么,不就穿了同样的一件衣服么?况且是她先看上的啊,那晚就会上被人嘲笑的也是她啊,有必要搞得大家脸上这么难看么?

怎么说,她也是裴家的大小姐,乔家再独大,也不能这样欺负她吧?

愤愤不平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裴清婷在上面翻出了乔欧的手机号,这还是百合为了她早日讨好乔鸥特地给她的,只是乔鸥对她一直冷冷的,于是她也没敢真的主动打过一次。

很快,对方接了:

“喂,我是乔鸥。”

裴清婷定了定声音,不卑不亢道:

“乔少,我是裴清婷,今天……”

“嘟…”

“喂!喂!”

她只报了一个名字,乔鸥就立即将她的电话给挂断了!

要不要这么狠?!

裴清婷的自尊心都快被他践踏完了!忍无可忍,她跟乔鸥较上劲了,摁下重播键又拨了一遍,得到的回应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她忍着怒火中烧,隔了三分钟再打,还是通话中。

十分钟后,通话中。

十五分钟后,通话中。

一边的yoyo实在看不下去了:

“大小姐,会不会,乔少将您的手机号给拉进黑名单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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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乔鸥,你好温暖,第3页

你们~!。

被泼脏水

猎滟特种兵小姐,被泼脏水

一个个难记的数学公式,指尖豆蔻,婉约一帘碎碎念,赫然雀跃在白纸之上,蓝天晴正聚会神地做着题,全然没有在意到讲台上,数学老师向她投来的异样的眼光。僾嚟朤晓

下课后,数学老师阳怪气地吐出一句:

“蓝天晴同学,班主任让你现在去她办公室一趟。”

蓝天晴诧异地看着数学老师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忙收好课本忐忑而去。

一直是各科老师心头宝的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数学老师要用那样的眼神来看自己,凭着女孩子敏感的直觉,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一路胡思乱想,该不会是免试录取的事情有了什么变故吧,一想到这,她便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夏老师,我来了。”

她依旧乖巧谦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班主任亲切和蔼的目光与微笑。

“嗯,蓝天晴同学,其实,你个人的私事我们不应该过问太多,但是我毕竟是你的班主任,而且这样的事情老是在学校里闹腾,影响也很不好。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蓝天晴无辜的大眼眨巴眨巴,摇摇头。

班主任的目光逐渐有些鄙夷,口气也开始不善:

“蓝天晴同学,我知道你从小到大穷怕了,但是也不应该小小年纪就去做别人的情妇吧?你才16岁,今天养你的那个男人的妻子来了,还挺着个大肚子,哭的梨花带雨的,都是女人,你当真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人家来我们办公室一哭,整个办公楼的老是都知道了,现在人家直接又告到教导处了,你觉得,我们德诺中学会因为你的全优成绩而对你不予追究么?一个孩子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才是我们做教育工作的重点。我看,你这次凶多吉少,你自己回去做个检查吧,等学校对你的处分下来了,我再通知你!”

班主任一口气说完,也不再看她一眼,皱着眉一脸厌恶地过眸去看着教案。

什么意思?

原地愣了有十几秒,蓝天晴的小脑瓜快速转悠了起来,乔鸥有妻子了?不能吧,上次乔鸥父亲的生日宴会上,为什么没有看见呢?还是个孕妇?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回去等处分吧,上次有个女同学打胎,学校直接给开除了,你的问题比她严重多了,人家闹到学校来,学校的声誉都受影响了!”

班主任板起脸来冷嘲热讽,话里的意思直直刺伤了蓝天晴的自尊心。

这时候,办公室窗下缓缓掠过一个咖啡色的人影,是个孕妇的身影,蓝天晴在这里念了五年书,学校的老是基本上都是熟面孔,蓝天晴凤眼一眯,口吻不卑不亢却微微哽咽:

“夏老师,从我初一到高二,一直都是您跟班走做我的班主任的,我的人品如何,如果连你也分不清楚,我真的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学校自然是教人道理与知识的地方,但是,今天这样仅仅凭着对方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既不去调查事情的真相,也不听我这个当事人的解释,那么,不等你们开除我,这种盲目塞听是非不分的学校,我看也没有再念下去的必要了。夏老师,我相信事实胜于雄辩,我相信事实会还我一个公道!”

班主任听到蓝天晴的这一番说辞,惊愕地抬起头来,看见她绝美的小脸满是受伤,却因为自己的倔强而光芒万丈。

她深深冲着班主任鞠了一躬,就像往常告别时候一样,然后骄傲地挺直脊梁,一滴晶莹的泪滴不着痕迹地破碎在地板上。

迅速转过身子冲了出去,蓝天晴一口气奔到楼下,追了一会儿,终于追上了。

“等等!”

她大口喘着气,往那孕妇面前一站,然后紧紧盯着她清秀白净的脸道:

“是你来学校举报说,有个叫蓝天晴的勾引你老公的?”

孕妇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她,目光瞥向蓝天晴口上的小牌子,面色微微泛白,却没有慌张:

“那个,我是孕妇,你不要跟我拉拉扯扯的,不然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担待不起。”

炎热的阳光下,蓝天晴紧紧箍住她的手腕不肯松懈一丝一毫,目光也是贪婪地洒落在她面上,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你老公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离开了,你放手!”

“乔鸥吗?是他吗?”

孕妇闻言,身子一僵。

“乔,乔鸥?”

这个女人以前是yoyo的同事,因为刚好是孕妇,所以被yoyo拉来做了这种事情,因此,都是在富人圈子里伺候别人的,她自然知道乔鸥是谁。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yoyo拉下水来惹上乔鸥吗?

传闻以前有个女服务员假装摔倒刚好撞在了乔鸥的面前,他不但没有扶住她,反而一眼看穿了她的伎俩,踩着她的手臂扬长而去,并且第二天谁也没再见过那个女人,天知道,她去了那里,或者,已经安息。

“我,对不起,我赶时间。哎呦,我肚子好疼哦!”

孕妇一手用力挣扎想要摆脱蓝天晴的束缚,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痛苦地嘤咛起来,她以为,这样就会吓跑蓝天晴。毕竟,眼前的女孩子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可是蓝天晴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绝美的小脸满是愤怒,漂亮的大眼睛里隐约腾起了一抹雾气,义愤填膺的嗓音,也开始因为委屈气极而变得微微颤抖,甚至带着哭腔:

“你知道我是多么辛苦的学习才会有今天的成绩吗?你知道我以前是怎样辛苦的生活吗?为什么要来污蔑我?我们认识吗?我有得罪你吗?还是,我得罪了你背后的那个人了吗?她是谁?!”

蓝天晴并不明白,她向来安分守己,没有做过什么有悖良知的事情,她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还想着要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努力地学习,好不容易换来了一个面试录取重点大学的机会,怎么就碍着别人了?

不管对方是谁,这个人想要毁灭掉她的努力,前程,还有希望,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或许是动了真情,蓝天晴此刻面上的表情深深触动了这个孕妇,孕妇面色怔了怔,很快又镇定下来,只说肚子疼,要赶紧去医院。

“你肚子疼?好啊,我给乔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这个正房去医院看看!他的孩子不舒服了,他一定会全程陪护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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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就带你去领证

猎滟特种兵小姐,哥这就带你去领证!

“别!”

孕妇吓得喊了一句,然后很谨慎地盯着她:

“你,你真的是乔鸥的女人?”

蓝天晴深深看她,忽然把脸凑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然后很认真严肃地说:

“乔鸥说过,如果有人欺负我,他会亲切地问候那个人的全家。僾嚟朤晓所以你最好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我不会出卖你,因为我要找的是枪手,我对子弹没兴趣!但是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不介意从子弹开始报复!你尽管试一试!”

十分钟后,那个孕妇一边擦着汗珠一边走出了德诺中学。

上课铃早就响过了,但是蓝天晴却迟迟未归。

刚刚那个孕妇说什么了?

她说,她是yoyo的同事,她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惹上乔鸥,她说她只知道yoyo是裴家大小姐裴清婷的贴身管家。

稚嫩而绝美的小脸上泛滥成灾。

蓝天晴顿在原地好久,才缓过神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就奔着学校门口的方向冲了过去。

她只想做个善良的人,可这个世界永远都在上演着人善被人欺的戏码。以前的养父母,姐姐,还有妹妹,都是欺负她的主,现在,又有了以裴清婷为中心的一圈人。

她的力量确实太过渺小,而唯一能保护她的人只有乔鸥。

他带她走出了最底层的社会圈子,告别了过去贫穷拮据的生活;他给了她温暖宠溺的港湾,告别了过去冰冷无情的小窝。

要抓住他吗?

就算现在不懂爱情,就算以后都不会有爱情,要抓住他吗?

蓝天晴一边哭一边跑,她冲出了校园,穿过了马路,跑到路边的电话亭里,良久,站着不动。

取下话筒的那一刻,她还在问自己:要抓住他吗?

闭上眼,乔鸥的手机号码是在他领养她的那天,就写在纸上交给她的,蓝天晴当初只是默念了几遍,然而,拿起电话的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脑海中这一串数字赫然在目,一个都不少。

是理科生天生对数字敏感,还是从被领养的那天起就对这个男人有所期待,蓝天晴此刻不想去计较清楚,她没有时间去计较清楚。

小小的硬币轻轻一投,好似无尽的永夜燃起了光亮。

“喂,我是乔鸥。”

“哥哥,我是晴晴~”

不用演戏,她本来就是哭腔,本来就有委屈,本来就有些颤抖。

“晴晴?你怎么了?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你在那里?”

“呜呜~哥哥,你不是说你喜欢晴晴的吗?呜呜~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结婚了,有老婆了却还要来招惹我?呜呜~你怎么能这样骗我!呜呜~你老婆都怀孕了!”

蓝天晴的情绪不可抑制地哭喊起来,她的内心在挣扎,在叫嚣,不是因为刻意演戏,而是因为,她嘴上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心里在想:

是她堕落了吗?不善良了吗?

流年里,若有一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烟花般绚烂,流星般璀璨,明明可以抓住的,为什么不要抓住呢?这无关堕落,无关善良,而是出于每个人都想要幸福,想要有个依靠的天。

既是如此,那么蓝天晴为什么要让乔鸥与自己如路人一般,万水千山地相逢,又云淡风轻地走过?

多少年后,当乔鸥搂着她站在世界的最高点俯览这个世界,他问她,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蓝天晴的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一天。那是的她才发现,原来她打这通电话的初衷,并不仅仅是依靠,只是,她当时太小,还不太看得清爱情。

“晴晴!你在那里?你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哥哥从来没有骗过你啊!你现在在那里?哥哥去找你!”

那边,是乔鸥第一次听见蓝天晴如此伤心地哭诉,尽管语气上满是指责与怨愤,凶地好像要吃人,但是乔鸥一点也不生气,他除了担心她就是心疼她!

“呜呜~有人到学校见我们学校老师跟领导,呜呜~说是你

猎滟特种兵小姐,哥这就带你去领证!,第2页

老婆,呜呜~还指名道姓说我是你的情妇!呜呜~学校要开除我了,哥哥,你怎么可以骗我!呜呜~”

自从上次因为“情妇”的话题,乔鸥很认真严肃地跟她交代过以后,蓝天晴便再也不敢再说了。

果然,那边乔鸥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

“晴晴,我现在很认真地告诉你,我没有结婚,并且永远都不需要情妇,更不会委屈你来做我的情妇!你告诉我,你现在在那里?”

是乔鸥的语气过于认真了吗?蓝天晴微微愣了一下,心里有点做贼心虚的怯:

“学,学校门口,的电话亭。”

“待着别动!”

等乔鸥说完这句话,蓝天晴原以为他会挂了她的电话,谁知道,他的确是挂了,可是十秒之后回拨了过来。

从部队到她学校的一路上,乔鸥一直跟她保持着通话中的状态,并且时不时问她一两句,她也会细碎地答着。每当她的声音飘过电话的另一端,紧接着后面,乔鸥的声音都会变得好温柔。仿佛只有随时都听得见她说话,他才能彻底安心一样。

半个小时后,乔鸥的车出现在电话亭旁边。

他侧过脸去刚要开车门,透过车玻璃窗,看见她纤柔的身影孤单单地塞在电话亭里,两只白嫩的藕臂紧紧圈着话筒,仿佛端着救命稻草一样,这幅画面,狠狠碾了一下他的心!

他收好电话迅速开车门,人刚刚站稳,她已经像一只蝴蝶般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他蹙眉,又开始心疼了,怎的刚刚在电话里已经不大哭了,现在又激动地哭了?

“晴晴,不哭了,哭坏了怎么办?”

他捧起她的脸颊帮她擦眼泪,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忽然有了一种要让德诺中学从此在华国消失的**!

“哥哥,呜呜~你,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乔鸥深深看她,没有回答,忽然,他将她打横抱进车里,关上车门的那刻,他严肃道:

“哥哥这就带你去领证!”

“什么证?”

“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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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男主给力吧?事实上,男主一直都是如此给力o(n_n)o哈!~

今天早点发,省的亲亲宝贝们来回刷屏了~么么哒~!。

kiss,谁迷惑了谁?

猎滟特种兵小姐,kiss,谁迷惑了谁?

蓝天晴心想,华国女子最早法定婚龄为18岁,男子20岁,乔鸥自然是早就过了法定婚龄的,可是她,还差两年啊!况且,她现在本就没有想过要嫁他,她的初衷是要他保护自己,帮自己讨回公道。僾嚟朤晓

“哥哥,我们现在不可以领证吧?”

“我说可以就可以!”

乔鸥口吻霸道,揽过她的肩膀往怀里一带,心疼地查看了她哭红的眼眶,柔声说:

“晴晴,如果只有领了结婚证你才能对我彻底信任,并且完全打开心扉,那么,不如趁早!”

以前乔鸥就解释地很清楚了,他不可能舍得让她做自己的情妇的,他是真心喜欢她要娶她的,为什么她还要这么想?难道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吗,所以别人随随便便一说,她就信了?什么有老婆,什么怀孕了,都是什么神人放出来的幺蛾子,居然在他心爱的小白兔面前这样恶意诋毁他的声誉,他一定要让使坏的人付出特别惨痛的代价!

蓝天晴见他这幅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一惊,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哥哥,我相信你就是了,现在太早了,领证真的不合适!”

谁知道乔鸥本不再看她,凌厉的目光直接刺在前面司腾的后脑勺上:

“司腾,把德诺中学的监控录像给我调出来,今天的事情一定要彻查!”

“是的,乔少。”

“哥哥!我还小,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乔鸥不予理睬,只是紧紧抱着她,将自己的下巴亲昵地抵在她的额头上。

“哥哥,我真的相信你了,真的!”

乔鸥低头看她,面无表情:

“真的相信我,那就嫁给我!”

蓝天晴错愕,第一次发现,一个男人也这么死脑筋?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听自己的?脑海中细细回想起每一次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刻,要么是还没睡醒,要么就是,被他的情话或亲吻迷得晕乎乎的。

漂亮的眸光泛着些许的羞涩微微闪了闪,蓝天晴忽然扬起双臂紧紧圈住乔鸥的脖子,抬起下巴,小心翼翼地贴上了他的双唇。

这一系列动作并不很迅速,却因为一直以来她处在这段感情里的被动姿态,而让乔鸥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主动亲吻自己。

等到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小嘴满载着清甜的芬芳贴上来的时候,他甚至还来不及惊喜,她已经脸红到不行地闭上了眼睛,并且学着他平时亲吻她的样子,轻柔地开始吸允他的唇瓣。

满怀的软玉温香,加上心上人第一次主动献吻,这对乔鸥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

他毫不犹豫地回应了她,并且撬开她的贝齿缠上她的舌头,急切却生涩地抢回了主攻权加深了这个吻。

慢慢的,蓝天晴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他轻轻放开她,眼眸里温柔地可以滴出水来:

“乖,今天就领证,好吗?”

“嗯。”

她下意识地应声,靠在他的怀里连连喘息,却在瞥见乔鸥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得逞的奸笑后,明白过来,这个亲吻的初衷明明是她想要迷惑他的,可现在,却变成了自己被他所迷惑了。

天,丢死人了!

不但主动送吻,还被人趁机逼婚!

“啊!”

一个紧急刹车,蓝天晴跟乔鸥的身子都因惯而向前狠狠地冲了一下!

还好乔鸥反应快,将怀里的小人护的好好的,可他自己的胳膊肘为了在那一瞬间作为两人身体重心的支点,却狠狠砸在了司腾后座的椅背上,关节处生生疼了一下。

“怎么回事?!”

“乔少,是,”司腾正在犹豫,却又发现了什么一样,随即补充道:“是裴小姐!裴小姐的车忽然横扫在我们前面。”

乔鸥眸光一凛,优雅地偏了偏脑袋,就看见挡风玻璃前面,裴清婷与yoyo一起从车里下来了,并且一脸挑衅地站在他的车头,不肯让开

猎滟特种兵小姐,kiss,谁迷惑了谁?,第2页

“乔少?”

司腾开始犹豫,往常,这种情况都是直接将对方丢进大海里,或者干脆废了对方的手脚,这次,却是传闻中乔家要联姻的对象。

乔鸥没有说话,低头在蓝天晴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侧过身将她整个护在怀里,然后将车玻璃窗微微降了一点,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裴清婷立刻追了过来,冲着玻璃窗道:

“乔少,你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人家礼服店是因为我强行要穿那件衣服才会惹到你的,你有什么气冲我撒好了,干嘛砸人家饭碗?好歹我也是裴家的大小姐,你怎么可以直接把我的手机号拉进黑名单?”

本来心里举着一团火气无从发泄的裴清婷,正准备带着yoyo一起回裴氏,不想再路上刚好撞上了乔欧的车,这一下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说什么也控制不住,非要yoyo横过车身拦在乔鸥的车前面。

乔鸥听她说完后,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将目光扫向了她身后的yoyo。

“刚才你开车的吧?那只手转的方向盘?”

yoyo一愣,没明白过来,却屈服于乔鸥的威慑力之下:

“右手。”

乔鸥收回目光不再看向车窗外,冷冷吩咐道:

“司腾!废了!”

“是的,乔少。”

司腾领命打开车门,还没下车,yoyo就大惊失色起来,然后哀求道:

“乔少!我记错了,是左手!我刚才用左手打的方向!”

“yoyo,你胡说什么?”裴清婷不满地瞪了一眼yoyo,然后转脸过来看向乔鸥:“yoyo是我的贴身管家,乔少就算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这时候,蓝天晴忽然颇有兴致地从乔鸥的怀里钻了出来,眨巴着一双清纯而无辜的大眼打量着yoyo,这就是那个孕妇口中说的,要她跑来学校唱大戏的女人?裴清婷的军师兼帮凶么?

“哥哥!既然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左手还是右手,那么,干脆两只手一起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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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身定做

猎滟特种兵小姐,量身定做

两只手一起废?

蓝天晴话音刚落,一圈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僾嚟朤晓

谁也不会想到,看上去如此柔弱纯情的小人儿,在面对血腥的时候,居然比乔鸥还要重口味一点。yoyo跟裴清婷同时面色苍白,一脸的不敢置信;司腾眸色渐深,疑虑地瞥向了乔鸥,而乔鸥垂眸看了一眼蓝天晴之后,睿智的瞳孔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乔鸥瞥向了司腾,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照做!”

“是的,乔少!”

司腾刚刚下车,裴清婷就赶紧将yoyo护在了身后,并且诧异地看着蓝天晴:

“你!你不是应该在德诺中学的吗?”

这个时候,应该正是蓝天晴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跟乔鸥在一起?

裴清婷正在错愕,司腾已经将yoyo从她身后拉走,一手在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致的瑞士军刀,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几秒钟的功夫,yoyo就已经痛苦地尖叫了两声,随即整个人软下了身子栽在地上。

司腾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将小军刀上的血迹擦了个干净,随手便将手帕一丢,酷酷地转身回到车里。

“呜呜~好痛!啊~大小姐,快送我去医院!啊~!好痛!”

yoyo面色惨白而狰狞,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炫烂的红色一朵朵绽放出绝美妖冶的芍药花,彻底灼伤了裴清婷的眼!

“yoyo!你怎么样?我带你去医院!”

这一下,裴清婷是真的害怕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乔鸥竟会真的如传闻中一般狠辣,更没有想到他会因为蓝天晴的一句话而真的废了yoyo的两只手!怎么看,乔鸥都不像是一个会听女人话的人啊!

“乔鸥!你太过分了!我一定会向阿姨讨个说法的!”

乔鸥此时的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他冷冷扫向裴清婷,眸光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你怎么知道晴晴在德诺中学上学?”

此言一出,蓝天晴的嘴角逐渐弯起,而裴清婷却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傻傻扶着yoyo,任yoyo手背上被挑断筋骨的地方鲜血淋漓。

“哥哥,算了,yoyo的手也废了,就算是她们找人去学校的,也已经受到惩罚了,只是,哥哥,我好怕,老师说要开除我,我好不容易才有被重点大学免试录取的机会,哥哥,要不,让裴小姐找那个孕妇再回去我学校帮忙解释一下吧,就说,就说她认错了人了,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总是,我不是你的情妇!”

蓝天晴楚楚可怜地抬头,甚至大胆地扬起一只小手,轻柔而深情地抚上了乔鸥帅气的面颊。

司腾有些无语,这蓝小姐刚才说的前半段,还真像是在帮别人求情,可是她说的后半段,尤其什么孕妇,什么情妇,分明是在提醒乔鸥,裴清婷往乔鸥的身上泼了多少脏水!更在提醒乔鸥,裴清婷都让蓝小姐受了多少委屈!

这那里是在替别人求情?这分明就是火上浇油嘛!

果然,乔鸥反抓住蓝天晴的小手,送到唇边一吻:

“晴晴,哥哥说过,谁敢欺负晴晴,哥哥一定会亲切地问候他全家,不管对方是谁!”

说完,他的脸上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侧眸瞥向yoyo:

“司腾,这女孩子只是废了手,太小儿科了,查查她家里都还有谁,一起废了,顺便,加上一只脚!”

“是的,乔少!”

此时的yoyo已经因为剧烈疼痛而晕了过去,裴清婷听见乔鸥这么说,立即哭喊了起来:

“乔鸥!是我找人去的学校,你有气冲我撒好了!yoyo不过是替我办事的,你整她做什么?!”

谁知,乔鸥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裴小姐莫不是忘记了?我说过,我乔鸥,对你不感兴趣!”

说完,乔鸥将蓝天晴往怀里一带,亲昵地吻上她的额头,便再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猎滟特种兵小姐,量身定做,第2页

酷热的晴空之下,裴清婷全身发抖地看着乔鸥的车扬长而去,大脑一片混沌。

他刚才说什么?

他对她不感兴趣。

确实,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他可以封了那家礼服店,不跟她打个招呼,也可以直接将她的号码拉进黑名单,不想跟她多啰嗦,更可以在发现她是主谋后去严惩她的手下,却对她视若无睹,因为他对她不感兴趣,她是死是活,他不想过问,更不想,与她沾上那怕一丁点的关系。

这种**裸的无视,甚至比干净利落的拒绝,还要狠上一千倍,一万倍!

——《猎滟特种兵小姐》——星蕊——

轿车往前开了一段,蓝天晴忽然说想吃东西,乔鸥心里有数,她是想要逃避跟他去领证。

无奈地叹气,他将她拥的更紧,然后吩咐司腾将车停在一家西餐厅的门口。

天气太过炎热,乔鸥吩咐司腾一起进去,三人在一个小装包间落座后,蓝天晴说,去一下洗手间。

“乔少,您这回捡到宝了,蓝小姐那里是只小白兔,分明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司腾接过女店员送来的餐单,往乔鸥面前一放,温煦地开口。

乔鸥闻言,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接过餐单的举手投足间,丝毫不减华贵雍容的气质。

“你也发现了?其实,她应该是一早就知道对方是裴清婷了,只是,她没有想到我会真的带她往民政局的方向去而已。”

“乔少,蓝小姐才16岁,这样的心机,会不会?而且,她的心似乎比起同龄人,有点狠了。”

乔鸥双眉一挑,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眼眸里,一片情深似海:

“狠吗?我原本还担心她太过柔弱了,想要做我乔家将来的主母,不狠肯定是不行的。现在看来,是我瞎心了,我的晴晴,分明就是老天爷为了我,量身定做的嘛!”

------题外话------

嘿嘿,这就好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晴晴不坏,哥哥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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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儿够肥的

猎滟特种兵小姐,胆儿够肥的

陪着蓝天晴吃了些东西,刚刚走出餐厅,司腾就小心地提醒着:

“乔少,得回部队了,快来不及了。僾嚟朤晓”

本来,乔鸥今天在部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陆地渗透考核项目:25公里负重30公斤越野行军训练。却在准备换迷彩军装的时候,接到了蓝天晴的电话,而匆忙赶来耽误了考核的时间。在来的路上,乔鸥已经在电话里跟考官说过,将他的名字划到最后一批去,他一定会及时赶回去。

现在看看,还陪着蓝天晴吃了一顿饭,再不赶紧回去,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乔鸥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的小人,今天不管她是不是有心要利用自己,至少,她跟自己的关系又亲近了一些,对乔鸥来说,这是莫大的惊喜。

“哥哥,你有事的话赶紧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蓝天晴一本正经地与他对视,突如其来的疏离感让乔鸥感到很不适应。这丫头,莫不是刚刚利用过自己,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太伤他心了。

“晴晴,不如跟哥哥去部队看看吧。哥哥今天有个考试很重要,晴晴陪在身边的话,哥哥就不怕了。”

妖孽的桃花眸暧昧地勾引,闪闪阳光下,迷得蓝天晴有些挪不开眼。就在她错愕间,乔鸥已经牵起她的小手不由分说地拉她一起回到车里。

回部队的一路上,乔鸥先是将她的小爪握在手心里暖着,坐了一会儿,觉得不够,身子往她那里贴了又贴,然后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乔鸥感觉自己真的像是生病了,每天坐立不安,患得患失的,只有真实地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清甜与温热,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心是踏实的。

而蓝天晴一路都不敢说话,更加不敢抬起头来,有两次无意间瞥见了乔鸥深情凝望她的眼眸,她差点就溺死在那片温柔里,缴械投降了。

轿车缓缓进入了军区,乔鸥眉头一簇,有些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她。

咽了咽口水,他伸手捏住蓝天晴的下巴,然后俯首,想要再尝一口这小人唇齿见得芬芳。可是才刚刚闭眼贴上,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两眼一睁,蓝天晴一脸错愕地瞪着他,他们两唇之间,隔着的,是她温热的掌心。

“晴晴?”

“哥哥,你说的,每天亲一次的,今天你已经超支了,不可以再这样了。”

蓝天晴眨巴着大眼睛,说完,放下手掌,冲他露出一个无辜而甜美的微笑,那模样,仿佛在提醒乔鸥,他今天要是再吃她豆腐,就太不君子了。

前面的司腾差一点就要笑喷了,如此拒绝乔鸥的女人,蓝天晴,怕是举国上下,第一人。更重要的是,这丫头需要乔少的时候,就会主动示弱,投怀送抱,等到利用完了,就会摆出一副莲花般纯洁无暇的姿态来,那副义正言辞的腔调,加上未成年的年纪,任乔少再饥渴,怕也拿不下面子来真的强了她了。

敢跟乔鸥说no,这丫头,胆儿够肥的。

“乔少,到了!”

适时地开口,司腾替自家主子解了围,他将车停在了乔鸥的营队大楼门口,乔鸥眨眨眼,放开蓝天晴,下车前,他轻声道:

“在车上等哥哥,哥哥回宿舍换衣服。”

约等了三四分钟,当乔鸥一身野战训练迷彩服的造型拉开车门的时候,蓝天晴本能地往里面缩了缩身子,差点没认出他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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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老读者都知道,星星自己就是军人,所以后面军旅部分会写的多一点,尤其是特种兵的一些生活训练什么的,男女主一起在部队,后面会更有****的…。

他这么能干啊?

猎滟特种兵小姐,他这么能干啊?

“去考场!”

乔鸥面色忽然一沉,冰冷地冲着司腾吩咐了一句。僾嚟朤晓

可能此刻的蓝天晴还不能适应这样的乔鸥,他换了一身军装,原本妖孽般致的雕刻脸庞顿时变得刚毅了一点,那副面色凝重的样子,给人一种不容亲近的错觉。

之前她还想过,像他这样细皮嫩的,怎么看都是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大少,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军人。可是如今,蓝天晴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最初对乔鸥的设定了。

乔鸥也是个很奇怪的人,只要穿上军装,他的所有言行举止都会不自觉地进行自我约束。长期的军旅生涯,造就了他在潜意识里就会觉得,穿着它去跟女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实在是对它的亵渎。

加上蓝天晴忽然对他表现出来的疏离感,让他心里觉得闷闷的。既然她不想,那么他也不舍得勉强她,那就这样各坐各的吧。

然而,乔鸥所不知道的是,蓝天晴静静坐在一边,时不时拿着小眼神偷偷地瞥着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时他对自己亲近,她会觉得不自在,但是如今他端坐着只顾看着窗外不管她了,她又莫名感到一阵失落跟委屈。

车里,气氛一下子诡异了起来。

司腾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将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底,他心底不由叹息:

这俩人,何苦来哉?

沉默无声蔓延,蜚短流长,一路开到了考场。

乔鸥所在的军区本身就设置在郊外,因此这次陆地渗透考核的考点,就是军营外的一段全长25公里土坡路。要求是负重30公斤,因此乔鸥一进入考点,教官就开始往他身上不断加东西。

蓝天晴坐在车里,透过玻璃窗远远看着,而司腾则是坐在驾驶位上据乔鸥已经做到的步骤,随时向她解释着。

尽管嘴上还叫着她蓝小姐,但是司腾不是傻子,以乔鸥对她的宠爱程度还有认真程度来看,他心里明白,今后怕是又多了一个主子,这主子就是蓝天晴。

“蓝小姐,乔少马上要开始考核了,您看,我们是在上边一路陪着,还是就在这里等着?”

司腾此时所说的上边,就是乔鸥即将考核的土坡路的上边,上边是一段柏油公路,刚好跟考试的路段一路平行,乍一看,还有几分如影随形的味道。

远远的,蓝天晴看了看乔鸥整装待发的姿态,不知为什么一颗心就这样提到了嗓子眼:

“跟上吧!”

“是的,蓝小姐。”

司腾嘴角一弯,其实,蓝天晴这么说,他很高兴,替乔鸥高兴。

最后一批负重考核的人员,一共是五十人,一阵哨响过后,清一色的迷彩服在黄土地上奔跑了起来。

蓝天晴的目光一直想要死死锁住乔鸥的,可忽然的人头攒动,让她的眼神一下子就花了起来,她纠结地搜索着乔欧的身影,加上距离有点远,一个个全是迷彩,连帽子都是一样的,尽管乔鸥的皮肤白皙,容易辨认,不过从蓝天晴的角度看过去,这些人裸露出皮肤的地方,本不多。

“蓝小姐,您的座位下面有一枚军用望远镜。”

司腾好心地提醒,就看着蓝天晴迅速弯腰探出手去,然后端着个望远镜,急切地打开前盖,就放在眼前端详起来。

有那么一刻,司腾好想说:蓝小姐,其实你跟乔少早就睡过了的。就在周俊开的那家碧海皇廷,就是你养父上次灌醉你的时候,跟你一直呆在一起的,就是乔少。

可是他没那个胆子。

“25公里吗?天,要跑多久啊?”

“是25公里,具体时间不详,这是据每个人的体质而定的。不过蓝小姐可以放心,乔少出生军人世家,而且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他还是特种兵飞豹团的副团长,这个考核,应该难不倒他的。”

说起自家主子的闪光点,司腾的脸上跟口吻上都是满载着骄傲的味道。

蓝天晴并不大懂军队里面的级别划分,不过看司腾得意的样子,她也隐约明白了,乔鸥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军人就对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他这么能干啊?,第2页

原来,他这么能干啊?

心里一边想着,眼睛一边看着,轿车一路追随,跟了整整两个半小时,才看见乔鸥于众人之中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蓝天晴忽然比自己拿了第一还要高兴,竟然得意忘形地在座位上原地起跳,冒冒失失地一头就撞在了车顶上。

“他第一个!”

尽管疼的龇牙咧嘴,她还是忍不住欢呼喝彩。

司腾笑着摇头,对于这个结果,他一早就知道本没有悬念。只是蓝天晴这一撞,刚才要是乔鸥看见的话,怕是又要心疼坏了。

“呵呵,乔少一向如此。”

在这一点上,乔鸥跟蓝天晴颇为相似,都对“第一”这个成绩在意的很。

“车上有水么?糟了,应该给他提前准备好毛巾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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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让哥吃一口二更

猎滟特种兵小姐,乖,让哥吃一口(二更!)。

蓝天晴一边懊恼着,一边忍不住伸出小爪就要去开车门,司腾一见,无奈地笑笑:

“蓝小姐,我们还是在车里等着吧,乔少刚刚跑完,要多走一会儿顺顺气,况且这里是考场,你忽然出现在他身边,叫他的战友跟考官看了,影响不大好。僾嚟朤晓”

蓝天晴闻言,瞬间酡红了小脸,羞怯怯地垂下睫毛,眸光瞥见了自己相互纠结的一双小手,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已经对他在意了吗?

只是,谁来告诉她,这样的悸动与心跳加速的感觉,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爱情?

“蓝小姐,乔少明天上午还有一个陆地渗透30米铁丝网来回穿梭300次的体能极限考核,下午还有一场空中渗透8000米高空直接跳跃考核。这两场考核过后,他会有四天的全天休假时间,到时候,可以陪着蓝小姐好好呆在一起了。”

司腾这话说的绝对是别有用心的,前半段严肃认真,像是阐述工作报告一样,后半段完全是朋友之间相互调侃的口吻,还有几分戏谑的味道。

其实,这也是他看出了蓝天晴忽然间的害羞与拘谨,所以想要她放松心情而已。

在乔鸥面前,司腾是唯一一个可以笑着跟他开玩笑的人,他跟乔鸥从小一起长大,看起来是他的司机加助手,其实从幼儿园开始,他就是乔家给乔鸥选定的陪读伴侣,一直到高中为止,高考后,乔鸥直接进了军校,而司腾则被乔家送去学习别的专业,乔鸥大学毕业后留在部队里,乔家便把司腾给唤了回来,继续跟乔鸥在一起。

换言之,司腾跟蓝天晴一样来自孤儿院,不同的是,他是乔家从小养的,专门为乔鸥服务的孩子,而蓝天晴,则是乔鸥看上的,势必要娶的女人。

“后天就是家长会了,家长会后,我还要每天上课的,没有时间一直跟他耗在一起。”

毕竟是小姑娘家,听见司腾这样说,她还是会觉得有些难为情。

司腾也不再说什么,眸光一直盯着窗外,忽而正色道:

“乔少来了。”

蓝天晴闻言哗地一抬头,就看见乔鸥已经将身上的那些重物卸了,三两下从土坡下爬了上来,绕过车身,直接钻进了副驾驶。

原因很简单,他现在一身汗臭味,而且灰头土脸的,不想让蓝天晴过于接近自己,而且他现在真的很累,只想闭着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眼巴巴看着他靠近却没有选择坐在她身边的蓝天晴,却结合了之前他换军装后的冷漠,而产生了一连串其他消极的遐想。

她咬着唇,低着头,心疼混合了被冷落的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看着他这么辛苦的样子,她真的好心疼。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心疼一个人。

这种异样的感觉,充斥在她小小的身体里,产生了大大的化学反应,令她莫名烦躁不安,莫名无从发泄。

最后,她干脆也跟着两眼一闭,身子一歪,在后座上睡了下去。

“咳咳,乔少,蓝小姐刚才很担心你,你在下面跑了多久,她就紧张了多久。刚才看你第一个冲过终点,她兴奋地在车里跳了起来,接过脑袋撞到了车顶上,疼的差点哭了。她还说,没给你准备矿泉水跟毛巾,为了这个很自责。”

司腾面无表情地汇报着,仿佛在说着什么工作报告,可是,心里却在好笑,这俩人,明明互相喜欢的,非要别别扭扭的。

乔鸥闻言迅速转身看着她,发现她玲珑有致的小身子斜睡在后座上,两眼一闭,看着像是睡着了,但是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快烫熟了,而且两只眼珠子在薄薄娇嫩的眼皮子底下乌溜溜直转悠。

嘴角咧开一抹开怀的笑,乔鸥知道了,这丫头在心疼他,这丫头在害羞呢。

“哎呦!我的胳膊抽筋了!痛死了!”

某男坏坏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捉弄的邪恶,忽然一手捂着胳膊,一脸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蓝天晴睁开眼睛,看着他不似作假的表情,吓得立刻就红了眼眶,一下子扑到乔鸥身侧,抓住他的大手哽咽起来:

“哥哥!怎么办,跑了那么久,肯定会不舒服的,很痛吗?怎么办

猎滟特种兵小姐,乖,让哥吃一口(二更!)。,第2页

,要不要去看医生?”

“晴晴~”

乔鸥低低地唤了她一声,然后一双大手忽然圈紧了她的两肩,一下子将她的身子提了一半到前面去,俯首一吻。

白皙的小爪刚刚伸出来护住那张诱人的樱桃小口,乔鸥的眼底便掠过一抹戏谑的笑意。

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乖,就让哥哥吃一口,今天的已经尝过了,但是,不够啊!”

“唔~!”

小白兔的力道那里是大灰狼的对手?乔鸥一把拉开她的手腕,准地咬上了她的娇唇。

刚刚长跑过后浓重的男人的汗水味,掺杂着他炙热而狂野的情绪,一下子,便让蓝天晴彻底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任他在她的唇齿间肆意掠夺。

讨要名分

猎滟特种兵小姐,讨要名分

就在蓝天晴呼吸困难的时候,乔鸥忽然唇锋一撇,果断离开了她的唇瓣。僾嚟朤晓

她迷离地睁开双眼,贪婪地娇喘呼吸,瞧见的,是他黑漆漆的眸光里正在极力隐忍的**。

唇上一凉,他的手指轻轻婆娑着她红肿的娇唇,整张俊脸,无限温柔:

“晴晴~哥哥决定了,为了你更早地学会什么是爱情,以后,我们加课。”

曾经,他说,她不懂爱情,没关系,每天让他吻一次,爱情,他教她。如今,他却说,他要加课。蓝天晴的小脑瓜逐渐恢复一丝丝理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退到后座上坐坐好,然后,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哥哥,我现在是学生,学业为主,你不是说过让我只要安心好好学习就好了么?我已经被学校的课本压得不堪重负了,不想再加课了。”

乔鸥双眉一挑,有趣地看她,邪魅地歪了歪脑袋:

“莫非,所谓爱情,晴晴已经可以略微参详一二了,所以,不需要加课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是不是对他动心了,是不是已经因为他,而了解了什么是爱情?

蓝天晴被他这样一问,面色大囧,立即横眉怒目起来:

“乔鸥!我是你领养的没错,但是不表示你可以随便亵渎我的尊严!我是不大明白爱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管是怎样的爱情,前提条件都是要互相尊重的吧?所以请你以后多尊重我一点,我现在还不是你女朋友呢!”

小母狮子一喊完,车厢里顷刻间安静了下来,乔鸥看她不语,深邃的目光里逐渐绽露出笑意盈盈。

蓝天晴只觉得他笑的好诡异,刚才一时小脾气上来,没控制住叫了他的名字,在这个世界,怕是敢对他直呼其名的人,没几个吧?

“咳咳,乔少,蓝小姐说,以后在你们的爱情里,希望您多多尊重她,并且,蓝小姐正在向您讨要名分呢!”

司腾好笑地看着后视镜里蓝天晴无辜的神色,他知道她一定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她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更知道她一定不明白为什么乔鸥会不怒反笑,于是,身为他俩忠心下属的他,挺身而出为蓝天晴做了恰当的解释。

蓝天晴一听司腾慢条斯理的话,再细细回想着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恍然大悟的一瞬间,忽然有种想要立即晕死过去的冲动!

她说爱情是需要相互尊重的,还说要乔鸥以后尊重她,不就是在说她跟乔鸥之间已经有了爱情了?承认了他们之间有了爱情,却还矫情地说她还不是他的女朋友,那不就是在变相地跟乔鸥讨要名分么?

天!又丢人了!

蓝天晴忽然伸出双手将自己的整张脸都给捂了个严实,然后腰肢一弯整个身子趴在后座上,将自己的脸跟手一起埋在了座位里面,嘴里含糊不清道:

“呜呜~不是这样子的!呜呜~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

乔鸥心情大好,他将她的迷失与慌乱,羞涩与无辜全都看在眼里,他的晴晴竟会是这般可爱,赶刚才那么辛苦的考核训练所带来的疲惫,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其实,他想说,只要她愿意,这个世界上所有跟暧昧沾边的名分,比如情人,恋人,爱人,女友,甚至是妻子,他都可以给她。

除了,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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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讨要名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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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的威胁

猎滟特种兵小姐,赤裸裸的威胁

在部队,乔鸥是副团长级别,有自己单独的宿舍,但是相对比较简单:一个卧室,一间浴室,一个阳台。僾嚟朤晓这样的配置,比起外面的单身公寓还少了一间客厅,但是相较于其他集体宿舍,又多了热水器跟空调。

司腾将车停在乔鸥的宿舍楼下,乔鸥坏笑:

“晴晴,哥哥今晚在部队不回去了,不如,晴晴在这里陪哥哥吧?”

蓝天晴磨磨蹭蹭地将小脑袋从后座上挪出来,咬唇道:

“不了,哥哥明天还要考试的,还是让司腾哥哥送我回家吧,再说,我的书包什么还在学校呢!”

小丫头心里一直惦记着,今天被那只犯贱的蜻蜓搅合了一顿,耽误了一天的课就不说了,现在连书包也忘在学校了,今晚的作业可怎么办啊!

“咳咳,这几天有晴晴陪着,哥哥晚上睡的都很安心,今晚晴晴要是不在,哥哥怕是要失眠了,万一明天考试的时候因为这个影响了成绩,那可怎么办?”

乔鸥一边说着,一边好笑地偷瞟着她,见她不为所动,他的嘴角邪恶地上扬,露出一个欠扁的微笑:

“哥哥本来想说,跟你的学校打个招呼,把今天的事情解释一下的,看样子,没人在身边提醒着,搞不好这件事情哥哥就这样给忘记了呢!”

威胁!**裸的威胁啊!

司腾忍住好笑,他自然是知道乔鸥的宿舍只有一张大床,连个沙发什么的都没有,要是蓝天晴今晚留宿的话,不用说,必然是要被这只大灰狼给生吞活剥了。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蓝天晴那张又纠结又磨牙的小脸,戏谑地火上浇油:

“乔少,这个可不敢开玩笑啊,上学对蓝小姐来说,可是比天都大的事情,乔少可一定要记得帮蓝小姐解决好了,这年头,想要同时获得好几家重点大学面试录取的机会,那得付出多大的心血跟努力啊!”

所谓主子的心意,做奴才的自然要全力达成,况且司腾跟乔鸥之间并不单纯地只是主仆的关系。

蓝天晴一看这架势,眼珠子乌溜溜直转,两只小拳头捏的紧紧地,面上却忽然露出一个甜美可人的微笑:

“哥哥,你晚上闭眼的时候,只要幻想着晴晴就在你的隔壁就好了,如果哥哥怕忘记跟我学校打招呼的话,晴晴回家后可以打电话提醒哥哥的,哥哥放心地回宿舍去吧!”

呦嗬~这丫头脑子转的挺快的。

乔鸥于司腾相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底对蓝天晴的一丝赞赏。

只不过,小白兔再机灵,也没有大灰狼狡猾啊!

“咳咳,司腾,我手机刚才没电了,我充电器你给我带上了没?”

司腾一脸无辜地摇了摇脑袋:

“没有。”

乔鸥开始一脸为难地自言自语起来:

“这样啊,那我岂不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考试结束,都没手机用了?”

“是啊乔少,这没了手机,可是要耽误很多事情的。”

“比如呢?”

“比如,蓝小姐给乔少打电话的话,乔少就接不着了;再比如,乔少想给蓝小姐的学校打电话的话,也打不成了。”

蓝天晴的头顶顿时掠过了一群乌鸦。这主仆俩一唱一和,真当她是死了的?

“哥哥!”

她忽然高喊了一句,然后非常温婉地笑了起来:

“哥哥,我们上去吧!”

说完,她依旧保持彬彬有礼的微笑,迅速打开车门窜了出去,径直走到了乔欧的宿舍楼下面乖巧地等待着。

斜阳将暖暖的调调泼洒在蓝天晴纤柔的娇躯上,宛若一幅灵动的水彩画,春天般温暖,秋天般迷人,美得让乔鸥见了,都挪不开眼。

“乔少,注意口水。”

司腾好心地提醒,却换来乔鸥的一个冷眼:

“去你的!你小子皮痒了吧?”

“咳咳,乔少,晚上注意着点,得节

猎滟特种兵小姐,赤裸裸的威胁,第2页

制些,明儿上午,下午可都有考试呢!”

乔鸥白了司腾一眼,懒得搭理他,打开车门迫不及待地就冲着小白兔跑了过去。

乔鸥的宿舍在二楼,最最靠里面的一间。这个时候,正是全军区都在训练或上课的时候,本没什么人会来回走动,所以乔鸥拉着蓝天晴上了清一色男人大楼的时候,并没有被谁看见。

当他打开房门让蓝天晴进屋的时候,蓝天晴彻底傻眼了。

因为太过简单的户型,所以一目了然。

“哥哥,这里,只有一张床?”

乔鸥并没有回答她,先闪身拉着她进了屋子,然后反手将门一锁,一把把她的身子抱了起来往大床上一丢,这一切的动作迅速地就好像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一样,那么娴熟那么流畅。

不等蓝天晴反应过来,他重重地压了上去,捧起她嫩滑的小脸就是一通铺天盖地的热吻。

说实话,本来乔鸥不想这样的,他一再告诉自己要克制,要克制,但是,忍不住啊。

他自认为并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在认识蓝天晴之前,他也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他也在纳闷,也在纠结,怎的碰上了自己最想要珍惜的女人,反倒满脑子都是这档子事儿?

蓝天晴永远不会知道,每次当她靠近乔鸥的时候,身上那股子清新的苹果气息都会轻易地将他的**勾起,若是有些什么肢体上的小接触,那**变更会泛滥成灾。

“唔~哥哥!”

蓝天晴的全身都在颤抖,因为乔鸥疯狂的舌吻已经转战到了她的脖子,连他那双捧着她脑袋的大手,也开始过分地在她的身上肆意撩拨。

“哥哥!”

乔鸥像是疯了,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并且三两下将她的上身剥了个光。

过于稚嫩的身子,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像是一股电流从血里闪出,蔓延在全身上下每一个神经,敏感而热烈。

有那么一瞬间,她晕了,她甚至在想,以前的养父把她灌醉了,送到了别人的床上去,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而现在,乔鸥对自己这么好,如果乔鸥真的想要她,为什么她不可以给乔鸥呢?

或许此刻的蓝天晴还没有察觉到,她的潜意识里,并不排斥与乔鸥亲热,这恰恰代表了,她的心里,可能已经有了这个男人。

然,当她放弃挣扎两眼一闭把心一横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了曾经在小巷子里看见过的胡乱张贴的小广告:

处女膜修复。

天!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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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六,要不要二更呢,星星自己问自己br />。

除了你,谁也不要

猎滟特种兵小姐,除了你,谁也不要

拼尽了全部的力气,蓝天晴奋力推开了身上喘着气的男人,当她薄怒的眼神照进他满是爱恋与**的眼眸里,她忽然觉得此刻自己的心,对他,多了一丝丝内疚。僾嚟朤晓

“晴晴~”

乔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他的渴望她全都清楚,但是,她不能!

尽管自己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之前的第一次,也是在自己完全昏迷的状态下发生的,但是高一时候就上过生理课的她,加上自己看过的那个处女膜修复的广告,自然会明白女人的第一次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乔鸥对自己那么好,蓝天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真心,因为他从来不会掩饰,更不会克制自己对她的宠爱与眷恋。

可是万一,等一会儿他真的睡了她,却发现她不是第一次的话,那么这样的后果,蓝天晴有些不敢去想。

“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她委委屈屈地呢喃着,眼里的伤痕这般深刻,她扬起自己的双臂,遮挡住自己的身子,蜷缩到墙角去,低下脑袋,咬着唇。

乔鸥忽然就清醒了。

他见不得她这幅样子,他恨不能狠狠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

伸手拉过被子,小心翼翼地上前去包裹住她的身子,乔鸥还能感觉到她隐约的颤抖。

“对不起,晴晴,对不起。”

蓝天晴此刻泪如雨下,她明白这无关乔鸥对她做的事情,而是之前那次伤痛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又开始痛苦于自己的第一次,究竟是被一个人,还是被很多人,又或者对方已经是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脏,本配不上这样的乔鸥。

“呜呜~呜呜~”

这一刻,乔鸥把她裹得像个粽子,然后紧紧抱着这个粽子,一遍遍安抚,一遍遍道歉,他越是表现的小心翼翼,温柔备至,怀里的小人就哭的越是伤心绝望,泪流不止。

“晴晴,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刚才没控制住,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晴晴别怕了,真的再也不会了!哥哥发誓,哥哥以后不会了,晴晴,别哭了,哥哥以后真的不会了。”

掏心掏肺地道歉,乔鸥后悔地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最想要疼惜的人,却因为自己的一时虫上脑给伤着了,看她如今这幅样子,怕是当初他们第一次的时候,若她是清醒的,估计也会这样哭着不愿意吧。

心里懊恼,却也在庆幸。

如果不是那次他碰上了,有那里来的现在的他们?

如果不是那次他上了她,怕是周俊又会把她弄晕了送给别人吧?

一想到这里,乔鸥下定了决心:他不后悔当时在她不清醒的时候要了她,一点都不后悔,但是他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他永远都不能接受他的晴晴发现他伪善的那一面。

“晴晴,对不起,不怕了,哥哥不会再那样了。”

他不断隔着被子轻拍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地仿佛来自地狱。

蓝天晴忽然仰起脑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哥哥,你忘了晴晴吧,晴晴不是个好女孩子,你去喜欢别人吧,晴晴配不上你的。”

她知道,此刻她说的都是实话,大大的实话。她没有办法对他开口说,她早已经不干净了,因为她还指望着乔鸥就算跟她做不成恋人,也可以做兄妹,继续供她生活跟上学。

此刻除了乔鸥,她已经没有别的依靠了,不是吗?

乔鸥定定瞧着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眉宇越皱越紧,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喉咙也跟着沙哑了起来:

“晴晴,你不喜欢哥哥碰你,以后哥哥不碰你就是了。但是哥哥除了你,谁也不想要,别再说什么配不上哥哥的傻话了,也别再让哥哥去找别的女人,好吗?”

蓝天晴忽然愣住了,连哽咽声也止住了。

她清楚地看见了乔鸥眼眸深处的一丝悲沧,这抹颜色夹杂着满满的郁,叫她的心也跟着狠狠地疼了一下!

见她不答,乔鸥无奈地叹气,他将她拥进

猎滟特种兵小姐,除了你,谁也不要,第2页

怀里,闭着眼,深呼吸,试图抚平自己内心的伤感。

耳畔,忽然传来他温柔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小心翼翼地祈求着:

“不要再说让我去喜欢别人的话了,永远都不要再说了,不许无视我的真心,不许这么不在乎我,不许!”

当意识到乔鸥是在用着怎样卑微的口吻跟她说话的时候,蓝天晴忽然发现,她的世界,已经一片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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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他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她喜欢他了

过去16年的时光里,从来不曾有人如此小心翼翼地珍爱着她,从来不曾有人像乔鸥这样把她捧在手心里,而如今面对这样情深意重的男人,她却无法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他了。僾嚟朤晓

这一刻,蓝天晴终于发现了,她喜欢他了。

“哥哥,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你要我怎么办?”

撒娇一般的小抱怨,蓝天晴闭上眼睛,许是哭的太累了,层层倦意席卷而来,失去意识之前,诱人的小嘴吐出一句真心的呢喃,那腔调,如梦似幻:

“哥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整个世界,彻底安静了!

等到蓝天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围一片漆黑黑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一只温热的手臂搭在她的腰肢上,而自己的额头上,还紧紧贴着乔鸥的下巴。

小心脏咯噔一下,指尖轻轻婆娑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纯棉柔软的质感,隐隐有着清新的洗衣的香气,应该是乔鸥的t恤吧。

她在黑夜中眨巴着眼睛,循着感觉望向乔鸥的脸颊,却不知,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稚嫩的小爪好奇地上移,到了他的下巴,又到了他的嘴唇。

见他一动不动,心里不由有些小窃喜,忽然,她也开始想,就这样亲他一下,没关系吧?

软软糯糯的小身子,小心翼翼地往上蹭了蹭,然后屏住呼吸,蓝天晴咽了咽口水,一边用手指抚着,一边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乔鸥全身的紧绷,但是当她赶紧撤回来,乖乖在他怀里趴好之后,那股紧绷感又消失了。

黑漆漆的夜里,相拥而眠,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小的羞涩,大大的甜蜜,而他,看似波澜不惊的灵魂,早已掀起了狂风巨浪。

一早,当蓝天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乔鸥已经不在了。

司腾守在宿舍门口,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然后告诉她,乔少已经去考场准备了,德诺中学方面,也已经解决好了,让她赶紧洗漱,然后安心回去上课。

蓝天晴瞥了眼刚刚爬起的被窝,浅咖啡色的格子风格,像极了乔鸥喜欢给她冲的茶的颜色,甜甜的,暖暖的。

那里,还存留着乔鸥的香气。

洗漱过后,她接过司腾送来的干净的短袖衬衣跟半身裙,忽然很不舍得将乔鸥的大t恤给换下来。

真丝的料子本来就比纯棉的更贴身舒适,但是此刻蓝天晴却觉得,乔鸥的衣服穿在身上好温暖。

嘴角一弯,她换过衣服,便把乔鸥的那件大t恤也叠好抓在手心里。

坐在车里,蓝天晴一边吃着司腾给她买的早餐,一边对着乔鸥的衣服发呆,那副傻傻的模样,活像个小花痴,娇羞中带着点发情的甜味儿,别说多诱人了。

这幅画面全叫司腾用搁在前面的手机给拍了下来,他想着,等晚上乔鸥考完了给乔鸥看,那么乔鸥该怎么得瑟啊!

早上司腾一来,担忧地看了一眼乔鸥,询问他昨天的战果,又问他今天考试会不会腿软,结果乔鸥白了他一眼,说昨晚一夜相安无事。司腾顿时就笑喷了,能让乔鸥一直吃瘪,还小心隐忍的,也只有蓝天晴了。

幽深的瞳孔瞟了一眼后视镜,为了增加拍摄效果,司腾还加上了对话:

“蓝小姐,你拿着乔少的衣服去学校?”

蓝天晴一愣,抬起清眸看了看他,甜甜道:

“只是觉得,这个做睡衣挺舒服的,我拿回去做睡衣。”

司腾眼里笑意渐深:

“其实吧,蓝小姐,什么样的睡衣都无所谓的,关键是一整夜睡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蓝天晴面色瞬间大囧,尴尬着不再说话,等到了学校门口,她赶紧拉开车门下车,再也不敢碰那件衣服一下。

“呵呵,真是个敏感的姑娘。”

身子敏不敏感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但是一两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让她这么敏感,司腾笑笑,伸手拿起自己藏匿的手机

猎滟特种兵小姐,她喜欢他了,第2页

收好,看着蓝天晴进入了学校大门之后,调转车头。

裴府。

裴清婷将yoyo的事情告知了自己的父亲裴齐宣,并且希望裴齐宣能够帮忙保住yoyo的家人。

谁知道,裴齐宣在得知自己女儿去做了这种事情之后,不但没有帮忙,反而对裴清婷进行了扣除三个月零用钱,并且暂停所有信用卡的处罚。

对于这样的结果,裴清婷怎么也没有料到。

她想不明白,一向骄纵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严厉,还胳膊肘向外拐。

yoyo之于裴清婷,就好像是司腾之于乔鸥,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贴身的管家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马路上被人废了,她这个京都第一美女的面子,要往那里搁?

一个人趴在床上哭了一会儿,心里这口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最后,她只有扑到床头去给百合打电话。

乔鸥如此溺爱蓝天晴,如此纵容蓝天晴的心狠手辣,也只有百合这个做母亲的人才能管上一管了。

然,事情的结果就是,乔鸥下午刚刚考完空中渗透训练的8000米空跳,就被百合的电话给闹着了。

他一听是百合为了裴清婷来出气讨要说法的,当即就挂了电话,不再搭理。

百合也是个倔脾气,见儿子不搭理,就一个劲不停地打。

等到乔鸥到了乔一凡的办公室的时候,电话还在闹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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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省心的电话

猎滟特种兵小姐,不省心的电话

“怎么了,口袋里手机一直振,干嘛不接?”

乔一凡蹙着眉盯着自己儿子,从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手机没断过振动。僾嚟朤晓一般,乔鸥的号码没几个人知道,能让他如此隐忍着既不想接也不想拉黑名单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了。

“我妈,天天没事找事,懒得理她!”

乔鸥径直走到冰箱面前,从里面取出一罐冰啤酒,叩开,仰着脖子喝了一口。

考了一天,全是体力活,可把他累着了。这一罐下肚本来可以解乏的,又叫这电话给扰了清净,一时间,他的面色很是不悦。

“不管怎样,她是你妈妈,你还是接吧,不然你俩这样一直耗着,有意思?”

乔一凡有些头疼,这些年他跟百合的关系不好,搞得乔鸥也跟着他妈妈闹别扭。对于乔鸥跟乔鹭这俩孩子,温暖的家庭氛围,怕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唯一欠他们的。

“喂,您老还真是坚持不懈啊,到底想干嘛,说吧,前提,关于裴清婷的一切,面谈!”

不管百合是要乔鸥跟裴清婷道歉,还是要乔鸥跟她约会,解释什么的,那都是不可能的。乔鸥最讨厌的就是百合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乱点鸳鸯谱。

有时候他就想不明白了,他条件这么优异,百合这个做妈的怎么就好像儿子这辈子娶不着媳妇一样,变着法子给他出花样呢?

“乔鸥!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那个什么蓝天晴,你赶紧给我送回孤儿院去!咱家是不差钱去养一个孩子,但是咱家不是开善堂的,婷婷也说了,蓝天晴那个小丫头心术不正心狠手辣,她就是看上你的钱了!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妈!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以后要是再在我面前提一句裴清婷,你信不信我不管她是谁的女儿,我都会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对于百合的蛮不讲理,乔鸥直接无语,他只有用更无语的方式来迎战,况且,说他的晴晴贪财心狠,这就已经侵入他的雷区了。

“乔鸥,你是什么身份?蓝天晴是什么身份?你别以为妈不知道,你对她是单纯的哥哥妹妹么?你要是真的娶了她,全世界都得看我们乔家的笑话!”

百合气的在电话里大骂,分贝大的叫一旁的乔一凡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乔鸥手指抚上太阳**,他抱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看吧,你让我接的,就知道是个不省心的电话!

“妈,如果非要配合乔家的身份地位去找女人结婚,那么我宁可这辈子打光棍算了,也总比你跟我爸这样,一辈子别别扭扭人前演戏人后陌路的好!你自己问问你自己的婚姻幸福吗?你不是说你喜欢裴清婷么,你就喜欢她像你一样过这辈子了?就算你跟她愿意,我不愿意!我要娶的女人,必然是我真心喜欢的!”

“乔鸥!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对妈妈说话的态度吗?”

“我是就事论事!”

“你在那里?是不是跟那个蓝天晴在一起?你快点给我回家!”

“我在我爸办公室!”

那边,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乔鸥想挂电话了,百合却说:

“把电话给你爸!”

像是个烫手的山芋,乔鸥得令如临大赦,瞬间把自己电话丢给了乔一凡。

乔一凡哀怨地看着儿子,心想,怎么能把他给拖下水?而乔鸥却是无谓地耸耸肩,英俊的面庞尽显俏皮。

“喂,是我。”

“乔一凡!你疯了不是?你儿子要跟蓝天晴在一起,你是不是疯了?!”

乔一凡微微蹙眉,为了儿子的幸福,耐着子讲电话:

“你冷静一点,乔鸥已经大了,他有自己喜欢的女人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我觉得晴晴不错,我们应该相信乔鸥。”

谁知,百合一听乔一凡这么说,气的直接在那一头跳了起来:

“你丫的放屁!蓝天晴是你女儿,你会不知道?乔鸥也是你亲生的,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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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不省心的电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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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电池板

猎滟特种兵小姐,卸电池板

乔一凡瞬间没了耐,冷言冷语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们俩不是!你别什么事情都往晴晴身上扯,这些年人家在孤儿院过的什么日子?乔鸥对她好一点怎么了?你要是喜欢裴清婷,那你自己去娶吧!”

说完,乔一凡果断地挂了电话,并且很果断地将乔鸥的手机电池板给卸了!

乔鸥扑哧一笑,从来没见自己老爸像现在这样烦躁不安,不过刚才听着老爸说的,维护蓝天晴的话语,倒是让他心里觉得很舒服。僾嚟朤晓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乔一凡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这个就爱闯祸的儿子,拉开办公的转椅,疲惫的身躯往上一靠,累的不想说话。

除去这一身碧绿色的陆军军装,乔一凡在自己儿子面前,那里还有一点国防部部长的架子,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力交瘁,两眼一闭,一手抚上太阳**,顾自揉了起来。

明亮的灯光下,乔鸥静静瞧着自己的一直引以为傲的父亲,黑眸里闪过一丝丝动容,缓缓上前绕到他身后,伸出双手就给他捏了捏肩。

突如其来的分量压在肩上,力道正合适,乔一凡错愕地侧过脸,嘴角缓缓上扬:

“干嘛这么麻?突然变得这么孝顺,我可受不了。”

乔鸥眨眨眼:

“爸,听说你年轻的时候有个很喜欢的女人,被老妈给灭了,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件事情,所以你跟我老妈的关系一直不好?”

自乔鸥懂事起,父母就已经分居了,只是迫于各种压力,一直没有离婚,并且在各种重要的场合上,他们还会手挽手一起出席各种活动跟宴会,假扮恩爱。

乔鸥知道,这就是名门的悲哀。

就算不爱了,就算真的过不下去了,也要咬着牙凑在一起,也要维持住表面的光鲜。

也正是因为如此,长久以来,乔鸥才会特别注意男女关系,他不要上一代的悲剧婚姻再落在自己跟妹妹的身上,他自己等待真爱的同时,也会偶尔叮嘱乔鹭,一定要找一个跟自己真心相爱的人结婚,这一生才能过的圆满。

乔一凡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愣了一会儿,乔鸥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在回忆着什么。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见老爸不愿意多谈,乔鸥也不想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个,他懂。

“就是晴晴的事情。我帮她想好了,通信兵或者工程兵的兵种都挺适合她的,这些相较于装甲兵,特种兵,兵之类的,要轻松很多,不用那么辛苦,而且晴晴很聪明,适合做动脑子的事情。”

乔鸥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乔一凡面上的表情。

乔一凡闭着眼,似乎很享受乔鸥的按摩,等了好一会儿,自己感觉到真的轻松了不少,他才缓缓睁开眼睛,慢慢说:

“你说,你帮她想好了,意思是,你还没有跟她提过?”

“呵呵,这种事情,我决定就好了,她对这些又不懂,我决定好了,安排好了,让她照做就好了。”

然而,乔鸥这幅理所当然的调调,却引起了乔一凡的不满:

“乔鸥,她的成绩那么好,也许她并不想成为军人呢?”

爱一个人,自然要尊重她的想法,尤其对方是蓝天晴,所以乔一凡更为谨慎了一些。

乔鸥听到老爸这个说法,心里隐隐有些不愉快:

“爸爸,她成绩再好又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华国除了军校集中在京都,其他普通高校全是分布在外省的,我现在作为飞豹团的副团长,本不可能离开京都。她还小,没有在外面的世界走动过,又那么漂亮,爸爸,你儿子我,也会害怕她会被别人抢走的。”

在乔一凡面前,乔鸥似乎永远都不会隐藏自己的心事,那怕是软弱。

这一点,在一般家庭的父子之间相见较少,但是,乔一凡一直是个很开明的父亲,因此乔鸥跟乔鹭俩人都特别黏这个老爸。

乔一凡闻言,好笑地看了一眼儿子

猎滟特种兵小姐,卸电池板,第2页

,随即抬起一只手轻轻在桌面上叩响了几下,配合着思绪的流转,不一会儿,他说:

“这样吧,你还是试探一下,看看晴晴愿不愿意上军校。只要她愿意的话,不论是通信兵还是工程兵,兵种上都没有问题,但是,只要她不愿意的话,就算是你也不可以勉强她。”

乔鸥闻言,双眉一簇。

乔一凡眼里的认真不似作假,而且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着认真,这让乔鸥有点匪夷所思,似乎老爸比自己还要在意蓝天晴的想法。

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乔鸥优雅一笑:

“好,我今晚就回去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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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男

猎滟特种兵小姐,猥琐男

放学的时候,蓝天晴背着书包,正打算往回家的方向左拐,脑海中不知怎地,就是放不下那一张张以前回小阁楼的方向,在胡同里见过的什么处女膜修复广告。僾嚟朤晓

知了声伴着大树静立,缕缕斑驳的光影如素描的画笔,轻轻浅浅地勾勒出少女鬼鬼祟祟的倩影。

蓝天晴心想,趁着胡同没人的时候,偷偷撕下一张来,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有了昨晚的经历,她忽然开始害怕,万一那天乔鸥再一次虫上脑控制不住地想要那个她,而她也无力阻止的话,自己那些不堪的往事,岂不是要被他发现了?

第一次尝到了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深深呼吸,纤柔的身子飘进了胡同里,然后循着记忆开始寻找小广告,一路上慢吞吞地避开了几个人,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她果断地走到广告面前,伸手一撕,小广告只撕下来一半,是个私人妇科医院的地址,还有联系电话。

蓝天晴心想,就这样也可以了,打个电话过去咨询一下也是好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赶紧折好塞进了口袋里。

只是,当她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转身,没走两步,胡同里就飘过来两道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她曾经的姐姐,蓝天芸,还有一个是蓝天芸的男朋友,也是这一带的小混混,社会小青年。

“呦,我说,这谁啊,这不是我那个靠色相出位的妹妹么?怎么今儿又跑这儿来了?”

蓝天芸的目光首先瞥向了蓝天晴头上的那只爱心型发夹,灿灿的阳光下,银色发夹上的一排排细碎的小钻正跳跃着璀璨的萤火,围城爱心的形状,宛若天使的光环,一圈绽放在蓝天晴的左侧方额头上。

那是乔鸥亲自买给她的礼物。蓝天晴清楚地记得,那是住进新家后的第一个早上,乔鸥不舍得她真的下厨做早饭,就吩咐司腾送早饭过来,后来司腾除了送来了早饭,还送来了一只很致的蓝丝绒礼盒,里面就装着这只发夹。

乔鸥在蓝天晴换好鞋子出门前,亲自将发夹别在了蓝天晴的左侧方的额头上,当时的蓝天晴还不知道这只发夹有什么玄机,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拿它在手里欢喜地细细把玩的时候,这才发现,发夹上,还有一个“晴”字。

“姐姐,好巧。”

本能的,蓝天晴一见到蓝天芸就想要躲开,曾经同住一个屋檐下,自己被他们家人欺负的种种画面如噩梦般一一浮现脑海,蓝天晴知道,遇见这个女人,总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阳光下的蓝天芸笑的诡异,一步步朝着蓝天晴走了过去:

“晴晴,你都去过好日子,伺候有钱人去了,也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发夹了,今天我就不脱你的漂亮衣服了,这只发夹,不如送给姐姐吧。”

蓝天晴目光一凛,直接拒绝:

“这个是别人送我的,我不可以给姐姐的。姐姐要是想要,我去买一个来给你就是了!”

谁知道,蓝天芸一听这话,两眼忽的放出光来,她坏笑着瞥向旁边的男朋友:

“阿亮,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我这小妹妹呢,今儿便宜你了,去她身上给我搜搜去!你爱那儿就那儿,只不过,搜出钱来,咱俩平分!她上那只发夹记得也给我拽下来!”

蓝天芸说完,那猥琐男就弓起了腰身,一边搓着手掌,一边一步步朝着蓝天晴而去。

“晴晴,别装了,你被送到周俊那里被人睡过了,身子早脏了,这事儿人尽皆知了,你还是乖乖让哥哥几把,把钱交出来,不然哥哥就不是几把的事情了。”

败落而萧瑟的小胡同里,蓝天晴的身影一点点在青石墙壁上拉长,修长的眉峰紧紧蹙着,一步步后退直到自己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石壁。

“你别过来!你再靠近我就要喊人了!我会报警的!”

猥琐男邪笑一声,伸出手去直接抓向蓝天晴的部,蓝天晴瞪大了眼珠子护住身体,本能地抬脚就踢,猥琐男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在这时候来这一招,迅速退了一步并且伸手挡住了她的膝盖。

蓝天晴见他躲了过去,贼手又要伸过来,急的扑上去抱着他的手臂张口就是一咬,那股子狠劲,疼的猥琐男龇牙咧嘴,抬手推她的脑袋,推不开,就抓着她的头发使劲往上提

猎滟特种兵小姐,猥琐男,第2页

蓝天晴跟他耗上了,下口越咬越紧,忍着头上的疼痛,绝色的小脸上流下两条深深的小河。

“你这贱人属狗的!快给我松口!不然爷今天弄死你!”

猥琐男松手,掌心揪下了一小撮头发,紧接着一巴掌煽了过去,刚要拍在她脸上,蓝天芸伸手拦了下来。

“呆子!你把我的发夹都给搞坏了!”

蓝天芸一直关心那只漂亮的不得了的发夹,刚才被揪了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心疼着,生怕被猥琐男给扯坏了,这东西一个看就是品,高级货,娇气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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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还不明白?

猎滟特种兵小姐,这么说,还不明白?

抬手一扯,发夹就这样生生被扯了下来,蓝天芸笑嘻嘻地拔掉了上面的几头发,然后把发夹往口袋里一装,拍拍猥琐男的肩膀道:

“我去给你把风,这丫头,你现在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可别说你女朋友我不够体贴,我要她身上的钱包!”

“芸芸,我爱你!”

“少贫了!你这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快下手吧,不然该来人了!”

蓝天芸说完,无视猥琐男一个劲抛着的媚眼,转身就往胡同口的方向去,还真有要把风的架势。僾嚟朤晓

“姐姐!他是你男朋友,你怎么可以让他碰别的女人!”

蓝天晴忽然大喊了起来,可是蓝天芸鸟也不鸟她,步履轻盈而去,内心得瑟无比。

猥琐男一把揪住蓝天晴的衣领,垂眸看了一眼手臂上被她咬出的血痕,盯着她害怕却凄美的小脸,目光一沉:

“晴晴,你让爷今儿疼了一把,爷儿今儿也该好好疼疼你了!”

说完,他一把转过蓝天晴的身子,两只大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让她直接趴在墙壁上。

“你玩过背交没?咱今儿试试!”

说完,他一只手摁在她肩上,另一只手身下来就要掀开蓝天晴的裙子。

“放开她!”

与此同时,胡同口的另一端,一个高挑的身影忽然窜了出来,不等猥琐男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一拳狠狠砸在了猥琐男的脑袋上!

猥琐男忽然脑子一懵,身体失去重心放开了蓝天晴,随后踉跄了几步,扶住墙壁,他站稳了看着来人,那人已经将蓝天晴拉过一边,将她护在身后。

“李烨磊!你敢坏老子的好事儿?”

“陈亮,晴晴还小,你这么做还是不是人?”

“别以为你有个当官的爷爷就了不起了?快给我让开!不然爷今儿连你一起收拾!”

李烨磊嗤笑一声,琥珀色的眸光里满满的不屑,他无视陈亮的挑衅,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护在身后,因为害怕跟难堪而无声哭泣的蓝天晴。

“晴晴,别怕,哥哥在这里,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蓝天晴的小脸忽然就扬了起来,泪光迎着晚霞,楚楚动人。

她真的就不哭了,不为别的,就为了李烨磊说的那句“哥哥”,让她忽然想到了乔鸥,要是乔鸥在这里,应该也会不舍得看她掉眼泪的吧。

李烨磊瞧着她黑琉璃一般闪过流光溢彩的眸子,心里一片柔软,看的都痴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蓝天晴这样深情而像是看见希望般的小窃喜的眼神,真的是因为他?

“李烨磊!你想英雄救美,爷今儿偏偏不让!”

到嘴的肥叫他坏了好事儿,还被他俩一个咬伤了手臂,一个揍了一拳,陈亮心里越想越窝火,抡起拳头就冲了过来。

李烨磊怕他冲过来的时候身子因为惯后退而伤了蓝天晴,所以干脆直接扑了上去,一瞬间,两人就抱作一团厮打了起来。

蓝天芸听到动静跑过来一看,愣在一边,皱着眉。

李烨磊的爷爷是京都纪检委的头头,他们这些小百姓可惹不起,这陈亮今儿是吃了豹子胆了,不知道自己是个小混混?还去招惹白色势力!以前蓝天芸就知道,李烨磊跟蓝天晴是同班同学,从初一开始就暗恋蓝天晴了,今儿这事被李烨磊撞上了,明摆着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陈亮!别打了!咱快走吧!”

以旁观者清的姿态分析清楚了形势,蓝天芸大喊着要他们住手,可是这俩人已经打作一团,怎么可能真的说停就停?

“晴晴!快让他们停下来!再打出了人命,谁也别想过好日子了!”

蓝天芸大声冲着蓝天晴吼了一句,但是蓝天晴并不在意她说什么,她巴不得李烨磊把陈亮直接给打死了!

可是,眼下这形势,分明是陈亮的身手比起李烨磊来,要好上很多。

心里一急,要不是为了救自己,怕是李烨磊也不用惹上这事儿。

“够了!别打了!李烨磊,你家司机呢?在外面么,我去帮你叫!”

蓝天晴灵机一动,想着李烨磊可能身边会有帮手,就好像乔鸥身边永远离不开司腾一样,果然,李烨磊的嘴角渐渐弯起,而陈亮下手的动作也变得轻了很多。

一把推开李烨磊,陈亮忽然连滚带爬从地上蹭了起来,拉住蓝天芸的手就头也不回地逃了。

李烨磊的脸上有一处淤青,嘴角渗出了些血丝,半躺在地上喘着气,他也不起来,就那样保持着姿势等着蓝天晴去拉他。

他想,他是为了救她的,不可能不管他吧。

谁知道,蓝天晴只是很淡定地自下而上打量了他一遍,然后很平静地说着: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我记得你是有手机的,打电话给你家人来接你吧。我要回家了。”

就这样?

李烨磊只觉得头顶上掠过一大群黑压压的蝙蝠,他苦笑着看着一边一脸无关紧要的蓝天晴,挫败地摇着脑袋:

“晴晴,我受伤了,为了你受伤了,你连拉我一把都不愿意?”

蓝天晴定定看着他,不说话,好半天后,李烨磊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他很无力,一个男的就这样躺地上确实不雅观。

“这样吧,我陪你去药店,买点药把伤口处理一下。”

蓝天晴心里确实对他很抱歉,但是,李烨磊喜欢她,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男人对女人好,永远不可能真的不求回报的,她已经有了哥哥了,便不想再招惹别人,免得纠缠不清,到最后,害人害己。

她想着,陪他去医院不可能,太远了,一来一回折腾着,等她回家天都黑了,乔鸥该担心坏了。胡同口不远处就有一家大药房,买点药水给他擦擦,然后赶紧回家才是真的。

尽管蓝天晴的话语里没有太多情绪的流露,但是李烨磊一听她要给他处理伤口,心里还是喜悦的。

“好,走。”

就这样,两人一起去了药店,出来的时候,蓝天晴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然后让李烨磊就坐在药店门口的花坛边上,她取了棉,沾上医用酒,先给他的伤口消毒,然后又取了紫药水,往他伤口上擦了点。

“创可贴是买了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贴,在袋子里,你自己弄吧,我要回家了。”

蓝天晴将手里的棉往一边的垃圾桶里一丢,面无表情地将一小兜药都塞他怀里,转身就走了。

手腕忽然被人拉住,李烨磊凑上前来,一脸认真地看她:

“晴晴,我听人家说,你从以前的家里出来,被一个大老板给包养了,是不是真的?”

蓝天晴一愣,抬起清眸冷冷看他:

“我是被领养,不是被包养,我本来就是个弃婴,在孤儿院长到了7岁,你不是知道么?”

李烨磊看着她,以前他俩玩的也挺好的,可就是初三那年,有几个男孩子起哄,在篮球场说他喜欢她,被她听见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变了,很少对他笑,也很少跟他说话。

他以前偷偷给她传过小纸条,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说,她一心想着好好学习,其他一切阻碍成绩的事情,她都会敬而远之。

也因此,在心里更加敬重她,也一直藏匿着自己对她的喜欢,耐心等着,等着她将来去外省上大学,他在朝着她的方向奔过去。

可是前几天,有些不好听的传言,都是关于蓝天晴的,李烨磊一听,心里就慌了。

“晴晴,真的是这样?人家只是领养你?”

其实,他想说,他的零用钱其实也够两个人一起花的,而且他们还有一年就要去外省了,他也可以养她的。

“李烨磊!”

蓝天晴小脸一板,甩开他的手,冷冷道:

“我很感谢你今天帮忙,对你的受伤也觉得很抱歉,但是我不可能喜欢你的。既然我不喜欢你,为什么我还要给你好脸色看,还要让你抱有希望?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对你冷冷的,我这么说,你还

猎滟特种兵小姐,这么说,还不明白?,第3页

不明白?”

除非李烨磊另外有女朋友了,否则蓝天晴永远都不可能对他好。而且这种好,仅限于同窗之谊。

李烨磊自然是听明白了,但是蓝天晴越是这样,越让他觉得她不是传言里被人包养的情妇。

“我知道了,你快回家吧。明天学校见!”

他忽然冲她笑笑,在她错愕的时候,先行转身回头,大步离去。

当蓝天晴披着夕阳,身心疲倦地回到小区的时候,乔鸥颀长而优雅的身姿已经斜斜地倚在小区门口的石柱上,面色写满了不耐跟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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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在处理感情问题上,跟男主一样,也是干净利落,她懂得不清不楚便会害人害己的道理。她在处理感情问题时唯一挣扎与纠结的时候,就是在面对男主的时候,因为男主在她生命里的出现,纯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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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他的证据暖心

猎滟特种兵小姐,喜欢他的证据!(暖心)

当蓝天晴纤柔的身子出现在乔鸥的视野里,他的瞳孔瞬间一亮,如盛夏的萤火,在某一瞬间,给了蓝天晴如梦似幻的希望。僾嚟朤晓

“晴晴!”

他大步上前,伸手揽她入怀的前一刻,忽然顿住了动作。

他看着她凌乱的发丝,红红的眼眶,衬衣的领口也被揪的皱巴巴的,目光下移,乔鸥面色一凛,她白净的小腿上,蹭了几处破皮泛红的血丝,脚背上满是泥土灰尘。

“哥哥~”

蓝天晴沙哑地开口,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

他心疼地捧着她的小脸,一边擦着泪,一边柔声问着,尽管温柔的不像话,但是蓝天晴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血里都已经被点燃却就极力隐忍的怒气。

要说么?

不能说!

那个陈亮,知道她被送到那个什么周俊那里被那个过的事情,万一乔鸥帮她出头,陈亮把这事给说了出来,该怎么办?

“没,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乔鸥闻言,凤眼一眯,不再说话,忽然打横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拥着。

“嘶~!”

背后,还有在胡同里的青石壁上蹭破皮的地方,乔鸥一抱,好疼!

无预兆地一声嘤咛,蓝天晴吓坏了,赶紧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巴,可是这一切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乔鸥的眼睛跟耳朵?

他忽然微微俯身,又将她放在了地上。

“自己走吧。”

很明显,她身上有伤!

蓝天晴站好,有些委屈地看着乔鸥,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看着自己的…大腿。

有些尴尬地转身,她先走了,流光婉转之下,乔鸥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尤其,她的腿,还有她走路的姿态。

细细看了好一会儿,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吓死他了!

回到家里,桌上已经放着两盘菜了,厨房的油烟机嗡嗡作响,司腾穿着围裙在里边舞刀弄铲,见到蓝天晴回来了,笑嘻嘻露出个头来跟她打招呼:

“蓝小姐,回来啦?”

蓝天晴疑惑的打量了一番他的造型,然后木讷地点点头。

可是,司腾看自己的目光也变得探究起来。

一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蓝天晴面色大囧,不会是自己身上有什么疑点被发现了吧,她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腿,就是鞋子脏了,腿上有两处蹭破了,她说摔了一跤,也挺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的啊。

乔鸥走到她身后,丢了一双拖鞋在她面前。

“愣着做什么,换鞋子了。你看你,摔了一跤,把自己摔这么脏,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他宠溺地了她的头发,却惹来她的连连闪躲,清丽的小脸上呈现出一闪而逝的痛苦,随即赶紧蹲下身子换鞋子,然后踩着拖鞋赶紧跑开。

“我去,去洗澡。”

乔鸥没有说话,静静站着。

他一抬手,刚才抚她头顶的时候,轻易就出来的一缕长长的碎发安静而乖巧地躺在他的掌心。

睿智的眸光往司腾的脸上一扫,司腾会意,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动乔少的心头宝?

“这事儿交给我,一天之内,我一定给你查出来!”

“嗯。把发夹找回来,人我亲自动手。”

乔鸥眸色幽深,口吻间满是沉重的郁,华贵的身子宛若雕像般一动不动。

司腾一边端着碗打着**蛋,一边想着放松气氛:

“对了,我手机今天一早录了段视频,嘿嘿,绝对独家,要不要看看?”

乔鸥眸色深邃,痴痴看着蓝天晴的房门口,叹了口气:

“那儿有心情看你的

猎滟特种兵小姐,喜欢他的证据!(暖心),第2页

独家啊,她身上有伤,天气这么热,不处理,发炎的话,会留疤的。”

司腾无奈地摇头:

“不看拉到,难道录到的小白兔的独家,人家对着你的那件衣服犯花痴的样子,唉,啧啧啧,不看拉到!”

乔鸥一听,一张俊脸瞬间又活了过来,几步上前一把将司腾反手摁在门框上,还好司腾护住了**蛋,不然非洒他一身不可。

一只大手诡异地塞进了司腾的裤子口袋里。

司腾咽了咽口水,瞧着乔鸥贴近的脸庞,调侃道:

“虽然你长得帅,但是我也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何况,你跟我搞断袖,小白兔怎么办?”

“贫!”

乔鸥掏出手机,狠狠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美滋滋地抱着司腾的手机当宝贝似的三两步跳到客厅,窝在沙发里看起来。

当蓝天晴痴痴瞧着他的衣服发呆的画面生动地浮现眼前,乔鸥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

有了昨天半夜里她鬼鬼祟祟泛着青涩的偷偷浅吻,有了如今眼前她花痴般对着自己的衣服睹物思人的般般入画,这都是蓝天晴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证据。

不敢眨眼,贪婪而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她情窦初开时的美好,这一刻,这一生,他怎么回头?

纵然一纸流白荒芜了思念,纵然心念的枯叶蝶终将被时光埋葬,他想,余生里,他仍会让衣袖沾满露华滢潆,任由她的名字在心上飞舞,把红豆播撒在一年的十二个月里,以永恒的姿势,等她飞渡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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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写的很用心哦~亲们走过路过不要忘记收一个回家暖心窝哦~!。

诡异的半截广告纸

猎滟特种兵小姐,诡异的半截广告纸

当蓝天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是那件与乔鸥情侣的真丝睡衣。僾嚟朤晓

尽管,她一回房间,就看见了上午那件被她不舍却狠心抛弃的乔鸥的上衣,被叠好安静地躺在她的床上,但是,耳边回温司腾戏谑的话语,不由让她脸红心跳,她便再也不敢再穿了。

“晴晴出来了,吃饭了!”

乔鸥远远地瞥见她娇柔的身影,立刻扭头冲着厨房嚷嚷了起来。

司腾应声,一手一个盘子把才送到餐桌上,然后看了一眼蓝天晴的睡衣,立刻会意这丫头是脸皮薄了,嬉笑着暧昧地冲乔鸥抛了个媚眼,转身又去拿汤。

入座后,乔鸥体贴地给蓝天晴夹了些菜,待她尝过之后,一双黑琉璃般的大眼瞬间露出惊奇之色看向司腾:

“司腾哥哥,你手艺太好了!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可就有福气了!”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现在就是这么解释的:

乔鸥原本欢喜的眸光渗透出一股子寒气,宛若二月冰霜,直直刺向了司腾的方向,打着暗语:你敢勾引我的小白兔?

而司腾则是面色一滞,心里大叫不好,也不看乔鸥,讪讪笑着:

“呵呵,做饭而已,乔少就是知道我做饭好吃,所以专门把我叫来给蓝小姐服务的。乔少说,老在外面吃饭,怕你没有家的感觉。乔少对蓝小姐,可是煞费苦心呢。”

后背冒着冷汗,司腾端起碗筷三两口的呼呼啦啦划起饭来,心想着,这人家小两口的是非之地,还是早点吃完早点离开,免得殃及池鱼。

乔鸥听见司腾这样说,面色稍稍缓,可是不到几秒,蓝天晴就夹了一大块细嫩的鱼肚白,直接丢进了司腾的碗里。

“司腾哥哥,你做饭辛苦了,多吃点。司腾哥哥,我一直忘了跟你说了,刚才看你穿围裙做饭的样子,好帅哦!(*^__^*)嘻嘻……”

少女般天真烂漫的微笑,宛若春风般带着涤荡人心的力量,甜甜糯糯的嗓音,就好像含苞待放的蓓蕾,清甜芬芳。

这顿饭吃得够呛,至少,对于司腾跟乔鸥来说都是这样。

蓝天晴直接把乔鸥当空气,嬉皮笑脸地追着司腾打趣,最后,乔鸥醋意大发,酸的再也吃不下去了,闷闷地丢下碗筷:

“我去下洗手间。”

华贵颀长的身躯刚刚走远,司腾就小声而哀怨地盯着蓝天晴,讨饶道:

“蓝小姐,我错了,您可别再这样折腾我了,您没看乔少那眼神,恨不能立即杀了我。”

蓝天晴巧笑倩兮,流光溢彩的星眸里满是得意之色:

“这次是小惩大诫,让你以后没事老是调侃我!哼!”

女人啊,都是小心眼,爱记仇的,司腾苦笑,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得罪这妞了,太黑了,她仗着自己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打定主意要将扮猪吃老虎的戏码演到底了。

说来也怪,乔鸥说去洗手间,可是却鬼使神差跑去了蓝天晴房间的洗手间。

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以后,连她用过的洗手间也特别香一点。

感受到自己似乎有点****了,乔鸥摇摇脑袋,打开水龙头洗手,帅气的面颊低眸的一瞬,无意中瞥见了蓝天晴换下来的上衣口袋里,似乎有什么纸条,要掉下来了。

随意伸手一拿,发现不像是作业纸。

潜意识里,一个声音在叫嚣:不会是那个小王八羔子给他的晴晴写的情书吧?

乔鸥蹙着眉将纸条打开,看见上面的字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懵了。

“妇科医院,给你温暖如春的贴心服务,联系电话,地址:。”

什么意思?

望着眼前的半截小广告,“无痛人流”四个字就这样莫名闯入了他的心窝。

乔鸥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大脑艰难地运转着,上次跟小白兔一起的时候,确实没有采取安全措施,莫不是,小白兔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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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的新文《机长先生,外遇吧》已经开坑日更了,宝贝亲们喜欢就去收一个吧,一样身心干净的宠文。猎滟特种兵小姐有存稿,两个文在更新的时候互相是不会影响的,作者每天都要保持几个小时的码字时间,一旦停下来就会懈怠了,所以字存稿充足的情况下,有了机长文。么么哒~!。

不用验尿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不用验尿了

帅气的脑袋垂眸又看了半晌,乔鸥尽量平稳住自己的呼吸,然后将小纸条有折叠好,重新塞回了她的上衣口袋里。僾嚟朤晓

再次回到客厅,乔鸥吩咐蓝天晴快点去他的卧室写作业,然后面色凝重地一直盯着司腾看。

司腾被他看得不自然了,收起了平日私下里对他的亲昵,也跟着严肃起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正色道:

“乔少,你如此聪明,应该能看出来小白兔是故意整我的,你可不能中了她的计啊!我这比窦娥还冤呢!”

乔鸥想了想,漂亮的桃花大眼往房门处瞥了瞥,然后凑上身小声道:

“刚才我在她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偷偷藏着的妇科医院的小广告,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司腾一愣,脸色瞬间白了。

“小,小白兔她,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妇科医院的小广告,不就是那些个无痛人流,不孕不育,妇科病什么的,现在小白兔年纪还小,生活也就那一回,怎么着也不可能有妇科病,不孕不育更是无稽之谈,那么,只有无痛人流这一种可能?

两个大男人,此刻面面相觑,面色深沉,怕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到处女膜修复的事情上去。

最懵的人就是乔鸥了。

他从来没想过,怎么,现在就要做爸爸了?

可是面对蓝天晴,当她绝美温柔的小脸浮现脑海中,心里竟然是欢喜的。明知道她才高二,现在生孩子本不可能,但是一想到“无痛人流”四个字,他的心里莫名一阵不舍,还有生疼。

除了心疼一个小生命的逝去,更加对蓝天晴心疼。

“乔少,这事儿有点大了,都出人命了啊,你到底咋想的啊?”

乔鸥双手一摊,两眼一瞪:

“我能怎么想?我想都没想过!”

司腾眨眨眼,平静道:

“那你想,我洗碗。”

暖色调的厨房里,欢唱着细碎的水花声演奏着雀跃的小曲儿,撩拨着他俩的心房,可是,却是越唱越寂寞。

半晌,司腾将洗好的碗筷全都放进了消毒柜里,然后擦擦手,走上前盯着乔鸥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扑哧一声笑了。

乔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笑什么笑!”

“我就是觉得,忽然跟我一起长大的人,怎么就这样做了爸爸呢?”

看到乔鸥即将发飙的脸,司腾忽然收敛了戏谑,一脸狐狸似地看他:

“咳咳,等着,我去买几张验孕纸,你想办法弄点她的尿,测一测不就知道了?”

弄尿?

乔鸥一听见这俩字,一个头两个大,他要怎么弄?

就在司腾转身走到玄关处准备换鞋的时候,乔鸥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蓝天晴皱着眉,面色惨白,身子似乎有些站不直,摇摇欲坠地侧倚在门边。

“哥哥,我,我想去一下超市。”

乔鸥蹙眉,见她这幅样子,有些疑惑,一边缓缓向她走过去,一边说:

“司腾正好要出去买东西,不如叫他带回来吧,要买什么?”

蓝天晴为难地看了一眼司腾,面色更加羞赧。

她也没想到,怎的忽然那个就来了。在以前的那个养父家里,她吃的不太好,瘦的很,而且有些轻微的营养不良,那个东西基本上都是两个月来一次的。可能这些天在乔鸥这里补得太厉害了,忽然一来,就搞得波涛汹涌的,而且,连腰都站不直,疼的厉害!

书包里一直留了一个卫生巾,刚才在乔鸥的卫生间里已经拿出来用上了,但是,眼看着这泛滥成灾的姿态如此气势如虹的,今晚肯定不够用啊!

疼成这个样子,要是去超市,确实很受罪,可是让司腾去买,她小姑娘家家的,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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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不用验尿了,第2页

;乔鸥已经走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膀就发现她不对劲,手上身上冰凉凉的不说,额头还在冒冷汗,而且,她的小腹明显很疼的样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盘旋在乔鸥的心头。

“晴晴,你,那里不舒服?”

他浅浅地开口,声音,仿佛再温柔一份,就可以被沉寂的空气所掩埋。

她抬头,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滴,想了想,声音半带哽咽:

“哥哥,我想,想买卫生巾。”

太疼了,好像连肠子都搅在了一起,最后蓝天晴微微颤抖着喘着气,两眼一闭,就这样疼的眩晕了起来。

“晴晴!”

乔鸥吓得方寸大乱,赶紧扶住她,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关切地盯着她的小脸,他在想,要不要去医院。

怀里的小人眉头微皱,痛苦地睁开眼睛,惨白的小脸看见了乔鸥明显的焦急,嘴角漾开一抹凄美的笑。

她说:

“哥哥,我没事,就是那个来了,太疼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乔鸥此刻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拥紧了她,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司腾。

多年发小的默契,哥俩之间的一个眼神,便已经交汇了对方的思想。只这一眼,他俩都明白了,验孕纸不用买了,而对于小白兔今晚为何会晚回家,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解释:她今天放学后,一定是去做了无痛人流了!

但是,她身上的伤,跟被人揪下的头发又如何解释?

“咳咳,乔少,我去买东西,你好好照顾她。”

司腾说完迅速换好鞋子摔门就出去了。

乔鸥将蓝天晴抱回了她的卧室,给她掖好被子,面色温柔却格外复杂地看着她,他眼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那光芒,足以让她的世界瞬间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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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鸥误以为小白兔去做了无痛人流,会有什么举动呢?下一章,感动的你们犀利哇啦滴~哈哈~!求收藏!。

有种喜欢,心照不宣

猎滟特种兵小姐,有种喜欢,心照不宣

乔鸥抬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然后俯身,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浅浅一吻,逗留了好长的时间。僾嚟朤晓延绵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上,莫名一阵心安,像被路过的灵施过了魔法,让她的疼痛感瞬间减半。

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她喜欢他。

已经知道她的心意了,她喜欢他。

相对无言,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暖****调调的光晕,暧昧地泼洒在他俩身上,勾勒出幸福的剪影,温馨而沉醉。

她想说,哥哥,你给了我太多了,这短短的数日,你给我的,比我这一生已经得到的,还要多的多。

她想说,哥哥,我喜欢你了,但是我不确定我真的可以跟你在一起吗?尤其,真实的我,是这样的一个我。

于是,她便不敢再说,她想,她的心意他一定会明白的,他那么聪明,对她的一切都那么在意跟敏感,一定会察觉到她对他,已经不一样了。

所以,她还是沉默吧,任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淌,任他浅浅纯洁的吻,就这样静静落在她的额头上,只要他想,她都可以给他,那怕有一天,最后站在他身边的,不是她。

她会永远记得,现在的乔鸥是多么地爱她!

嘴角满足地扬起,她将自己的双臂从被窝里伸出来,勾住了乔鸥的脖子,轻轻地勾着,乍一看,有些暧昧,但下一秒,她却均匀地呼吸,任这份爱恋如袅袅云烟般,如梦似幻地招摇在自己的梦乡。

感知她睡熟了,乔鸥小心翼翼地拉下她的胳膊,重新塞回了被窝里。

他想,她现在的状态应该算是再做小月子吧?于是将她卧室的空调又往上调了两度。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他退出房外,司腾一见买好了一大堆的东西在门外等着他了。

“这是卫生巾,法国进口无菌型,最柔软舒适的面料了。这是消炎药,针对妇科炎症的,我咨询过了,这种手术后都要消炎的,就算不输也要吃点消炎药。这是活血化瘀的,帮助恶露排出的,恶露就是淤血。这是…”

忽然,司腾说不下去了,骨骼分明的大手一顿,也不再往外拿着东西,因为他忽然不经意间地一瞥,瞥见的,是他从未见过的乔鸥。

乔鸥就那样木讷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盯着茶几上摆出来几样东西,俊脸上的颜色有些无法形容,就像是被忧伤浸泡过一样,隐隐泛着透明。而他的眼,在明亮的光线下,无处可藏地泄了一池旖旎水雾,泛着妖娆的光。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说:

“这间公寓,还有翠屏山的别墅,以及将军山的听雨轩都过户到蓝天晴的名下,把蓝天晴的户口迁到翠屏山的别墅。”

司腾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眼前情绪一时冲动的男子,蹙眉道:

“你?你给她房产没问题,但是将军山的听雨轩,那是多大一笔生意啊,每年光是租金就过亿了,你给了她,她也不会打理啊!”

乔鸥眨眨眼,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没关系,以后,她是老板,她不会打理,我帮她打理,我给她打一辈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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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愉快

猎滟特种兵小姐,新婚愉快

司腾深吸两口气,以他对乔鸥的了解,他这一刻终于肯定了,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僾嚟朤晓乔鸥这辈子,算是栽在蓝天晴的手心里了。

“明天天黑前我会帮你办好。但是,如果有一天蓝天晴伤了你的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有些负气,司腾面无表情地起身,也不管谁是少爷谁是司机兼助手,就这样挺着脊梁扬长而去。

空荡荡的客厅里,又只剩下了乔鸥一个人。

他定定瞧着茶几上的东西,心里一下一下抽痛地厉害。闭上眼,他深吸了一口气,掏出自己的手机,就给乔一凡打了个电话。

“喂,是不是问过晴晴了,她愿意念军校么?”

这个点打电话来,乔一凡想不出这个儿子还能有什么事情会找他,然,当乔鸥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再一次安静了:

“我要一份军婚证明,我要跟晴晴领证,立刻,马上!”

他想,老爸现在一定是懵了,一定不明所以,一定会劝他再等等,但是,身为男人,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担,敢于面对,不是么?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跟晴晴怎么认识的么?之前周俊为了芒城的招标会想要拉拢我,跟晴晴的养父一起把她弄晕了送来我房间给我,我没忍住要了她,就是这样。今天她放学回来比较晚,我才知道,她是去做了无痛人流。你别生气,也别发火,要是觉得你儿子我混蛋对不起人家姑娘,那就直接给我两张合法的结婚证算了,回来照片我自己贴。”

半天,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就在乔鸥没了耐心的时候,乔一凡几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你给我等着!”

说完,那边可挂了。

乔鸥深吸一口气,自从心里装下了蓝天晴之后,他总是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她笑,他也笑,她哭,他的心也跟着疼起来。见不得她受一点点伤,可是,伤了她的人,却恰恰总是自己。

连裴清婷的事情也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裴清婷何苦要找到小白兔,跟她一个高中生过不去?

冲了杯热咖啡,乔鸥一个人窝在沙发里胡思乱想。在这个家里,因为有了蓝天晴之后,即便是特别烦躁不安的时候,他也不会想到要去抽烟。他很想进卧室去陪着蓝天晴,可是面对她柔弱苍白的面色,他的心里除了疼,就是愧疚。因此,他将卫生巾放在她的枕边后,就退了出来。

怎么就会忘了要做措施了呢?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的酒店套房床头柜上,是有提供杜蕾丝跟杰士邦的,只是他压没有碰一下。

闭上眼,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

直到手里的咖啡已经一片冰凉,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乔鸥蹙眉,疑惑地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12点。

踩着拖鞋将门打开一条缝,对方是个戴眼镜的斯文人,恭敬地地上两个小红本。

“乔少,乔部长吩咐立即给您送来的,已经入网了,所有程序法律化,恭喜您跟少夫人,祝你们新婚愉快!”

“谢谢!”

乔鸥凉薄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啪!”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打开两个小红本看了看,除了没有贴上照片之外,编号,钢印,姓名资料什么的,一样不少。嘴角咧开一抹弧度,自己荒凉了大半夜的心,忽然一下子就踏实了。

转念一想,这送证来的家伙尽管不认识,毕竟是第一个祝他们新婚愉快的,怎么说也得给个红包吧?

大手将门把手一拧,他侧出半个身子来,冲着那抹正在下楼的身影叫喊着:

“喂!回来!”

“哦哦哦,是是!”

乔鸥几个大步走回去拿过自己的钱包,从里面取了一沓票子,他也没数,估着约有五千块钱吧。

“给你,红包。不过,没红纸包了,将就着吧!”

对方错愕,乔少给的红包,一出手就抵他一个月工资?这数字,就算没有红纸包包着,他也不会嫌

猎滟特种兵小姐,新婚愉快,第2页

弃啊!

“谢谢乔少!谢谢乔少!”

“啪!”

门儿又给关上了。

将小红本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乔鸥一脸笑颜如花,他走回自己的卧室将它们收好,然后冲了个澡,换过与蓝天晴情侣的真丝睡衣,回了她的卧室,钻进了她的被窝。

他侧眸瞥了一眼,枕边的卫生巾已经不见了,想必这丫头已经起来换过了吧。

叹了口气,忍住心疼与幸福的双重折磨,将她揽入怀里。

他笑,心里在说:

“喂,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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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算计

猎滟特种兵小姐,邪恶的算计

翌日,蓝天晴睁开双眼之后,只觉得昨晚一夜都睡得很暖,很安心,似乎有一个人,一双手,一直在自己的小腹上贴着,好舒服。僾嚟朤晓

眨眨眼,空气里似乎还能闻得见乔鸥的味道,她笑笑,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竟会是这个样子的,他的气味会变成自己呼吸的空气,无处不在。

她掀开被子下床,**的双脚刚刚放在地上,触及到的,居然会是一片柔软。

长长的睫毛低垂,好漂亮的一片雪白的毛绒地毯。

“咚咚咚。”

不等她开口说进来,房门已经被乔鸥打开了。

他先露出个帅气的脑袋,然后卖萌地冲她笑了笑:

“晴晴,哥哥帮你请了几天假,这几天咱不去学校了,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心里一甜,蓝天晴努力去想事情的前因后果,瞥瞥脚下毛茸茸的地毯,面颊一红。

“哥哥,只是例假,不用专门请假的。”

每个月都要有这么几天的,要是每次乔鸥都这么夸张地帮她请假,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而且,过完这个暑假,她就是毕业班的学生了,那时候,时间可比金子还珍贵呢!

华贵而颀长的身子趁着小丫头胡思乱想的空档,强势飘来,蓝天晴只觉得一道影逐渐将自己纤柔的身躯吞没,紧接着,一阵阵不可抑制的心跳,来自于灵魂深处,不敢呼吸。乔鸥的俊脸在她眼前无比放大,就在她本能地闭上眼睛期待着他温柔的浅吻时,额上被人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晴晴,哥哥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未出现理想中的剧情,蓝天晴面色大囧,心下想着,都是这几日被乔鸥给带坏了。讪讪笑了笑:

“什么事情?”

睿智的凤眼眨了眨,乔鸥将她的小心思全都纳入眼底,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然后抱着她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晴晴,哥哥想要跟你商量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哥哥不打算让晴晴去外省上大学,哥哥想让晴晴留在京都念军校,一直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好不好?”

温柔地说完,乔鸥已经将她放在了自己浴室的马桶盖上,不等她回答,似乎在给她思考的时间,然后迅速抽身而去,就在蓝天晴错愕的时候,他忽然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双很可爱的粉红色棉拖鞋,还是带后脚跟的那种。

“哥哥?”

她想说,这个季节,马上就要暑假了,穿这个拖鞋?

面对她的错愕,乔鸥只是笑笑,然后俯身将她的一双小脚捧在怀里,变魔术般从口袋里出一双淡紫色小碎花的袜子,一只只帮她穿好,再给她套上棉拖鞋。

等他窝心地做完这一切之后,俊眸抬起,瞥见了蓝天晴眼底感动的雾气。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却依旧用无辜而深情的眼神看着她:

“晴晴,就在京都念军校,陪着哥哥,好不好?”

“好。”

面对小白兔的脱口而出,乔鸥并不意外,却也抑制不住地开心。当他发现,自己的温柔竟可以成为乱她心智的****时,他明白,这样的默契,仅限于情人之间的心心相惜。

蓝天晴的整个洗漱过程,都是乔鸥亲自伺候在旁,等到这一切完成之后,乔鸥又把她抱回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亲手喂她吃**丝粥。

早就知道乔鸥喜欢自己,但是,今天的乔鸥,却实在温柔地不像话。莫名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温柔,竟然会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尤其,每当他的目光缱绻地洒落在她的小腹上,那样深刻的痛楚就算他再极力隐忍,也还是被她敏感地捕捉到了。

有一丝别扭,又或者不舍得看他淡淡的忧伤,蓝天晴决定找个话题:

“哥哥,我适合念军校么?我听说,在京都上军校的,都是家里背景很硬的,而且我对部队的事情一窍不通。”

“傻瓜,哥哥会给你安排好,不会累着你,不会伤着你,哥哥就是你的背景,部队的一切,哥哥会教你。”

只要

猎滟特种兵小姐,邪恶的算计,第2页

蓝天晴愿意放弃去外省,这一刻,就算要乔鸥的命都可以。

况且,乔鸥已经打定了主意了,既然注定要念军校,那么晚去不如早去,高二的暑假马上就要来了,他打算让蓝天晴直接跳过高三空降到部队去念大学。这样的话,他的小白兔便可以早一年毕业,也可以早一点跟他一起在部队手牵着手看斜阳了。

眼里信誓旦旦,嘴角边却噙着一抹蓝天晴看不懂的算计,邪肆的黑眸一片莹亮,他在心里暗想,还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后让她提前进军校,他便可以摆脱掉内心里那股诱拐女童的罪恶感了。

毕竟,睡了一个高中生,跟睡了一个女大学生的意境,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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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抢不走

猎滟特种兵小姐,是你的,抢不走

接下来的几天,乔鸥一直这么贴心地照顾她,他们彼此间对男女关系上的情事绝口不提,却都心照不宣地接受着这份暧昧。僾嚟朤晓时光静静流淌,等到乔鸥发现,蓝天晴已经不再用卫生巾的时候,又开始犹豫,要找什么样的借口,让她在家里再多休息几天呢。

吃过午餐,蓝天晴去浴室冲了个澡,神清气爽地从里面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跟乔鸥抱怨着:

“哥哥,我明天要回学校了,不回不行了。”

某男穿着一套家居服,懒洋洋地倚在飘窗上看着nba杂志:

“不是说了,直接上军校么,上不上课都无所谓了,况且你的成绩,耽误几天没事的。”

“哥哥,是你说的,自己掌握的知识永远是自己的,而且人一停下来就会有惰了,我不要!”

见她擦头发,乔鸥放下手里的杂志走向她,打开抽屉取出吹风机,又开始伺候她吹头发。

对于乔鸥的每一次贴心周到,还有温柔备至,蓝天晴似乎都没有抵抗力,她确实是个从小缺爱的孩子,但是这短短的时光里,乔鸥给她的爱,似乎都要超过她身体的负荷了。

闭上眼,她安静地享受着脑袋上嗡嗡作响却很温暖的热浪一**来袭,感受着他修长温柔的指尖,一遍遍穿梭于自己的发丝之间,缠绵,缠绵。

末了,乔鸥收好吹风机,将蓝天晴的身子拥进怀里,他知道,这丫头脸皮薄,明明喜欢自己了,却还是说不出口,他知道,她还小,很多事情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就连上次他们的第一次,也是他提前采摘了她的美味。

“晴晴,哥哥不想放开你,哥哥已经放不开你了,所以不要想太多,以后的路哥哥都会帮你铺好,不管是那一种路,终点只有一个,那就是通向幸br />

只要她点头,只要她愿意留在京都,留在他身边,他想说,如果这段爱情非要走完一百步才算完美,那么,她只要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他来。

蓝天晴靠在乔鸥坚实的膛,这里是她此生停泊过的最温暖的港湾,闭上眼,不用想象,只要呼吸着他身上的香气,眼前便已经是一片春暖花开。

咬了咬唇,挣扎良久,她说:

“哥哥,我是个个有点清冷的人,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请你,不要放开我。”

“咚咚咚!”

就在乔鸥因为蓝天晴难得吐露心声而感动的无以复加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乔少,老爷说让您带蓝小姐一起回乔苑吃晚餐。”

门外说话的人,是乔家的一个老妈子,在众人误以为蓝天晴真的做了无痛人流的第二天一大早,这老妈子就被乔一凡派来全力照顾蓝天晴的饮食。

乔鸥闻言眉头一簇,没有说话,他垂眸看向怀里小人的时候,眼底掠过了一抹担忧。

“乔少,老爷说让你们现在就回去,还能赶上喝一顿下午茶。老爷说了,夫人这几天都在k市,不回来了。”

恭敬而朴素的声音隔过门板传了过来,当乔鸥听见最后一句的时候,紧蹙的眉峰瞬间舒展开来。

懒懒的灯光下,蓝天晴清楚地感受着他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想起之前在乔一凡的生日宴会上,百合看自己的眼神,还有他们夫妻俩之间似乎因为她而起了争执的事情,心下敏感起来,莫不是,百合不喜欢自己?

“晴晴,爸爸想见见我们,我们回家吧。”

蓝天晴淡淡笑笑,脸上并没有太多惊喜的表情。

乔鸥瞬间明了,俯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别乱想,我的晴晴这么漂亮,这么懂事,聪明,我的家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温暖的呢喃,及时驱走了蓝天晴心里的不安。她错愕而迷茫地看着乔鸥,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能在一瞬间就看穿她的小心思,他就好像是上帝专门为她而恩赐的,仿佛只要靠近他,那怕闭着眼睛,站在悬崖边,都会让人觉得很安心。

蓝天晴的衣柜很大,分为左右两边。乔鸥也很周到,左边柜子里给她准备的,都是些看不出牌子,尽管低调但是面料很舒适,款式很适合学生的衣服,而右边的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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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一些漂亮的大品牌小洋装,还有十几只大牌的各色包包手袋,用于她假期带她出去或是参加一些必要的聚会。

说起要去乔苑,蓝天晴便对着衣柜发起了呆。

右边柜子里的奢侈品,她从搬进来到现在,还没有用过。

乔鸥嘴角一弯,幽深的眼神一一扫过那一件件姹紫嫣红的女装,长臂一伸,取出一套香奈儿的小套装。

上身是明艳艳的鹅****短袖衬衣,收腰设计,背后一直灵动的蝴蝶结,短袖上两边各有层层荷叶边,飘逸灵动。下身则是雪白色的休闲中裤,剪裁修长,很显身材。

“就穿这个吧。”

乔鸥把衣服往床上一放,转身离去之前,在她的柜子里拿走了一只雪白牛皮的古奇包包。

起初蓝天晴并不知道乔鸥拿走一只包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穿戴整齐从房里出来,才发现乔鸥也将原来的一身家居服给换了。纯白色的真丝衬衣,米色的休闲长裤,两只手懒洋洋地在裤兜里,其中一只手腕上,圈着那只白色的包包,颀长的身子往墙壁上斜斜地一靠。

“很漂亮。”

他冲她笑笑,缓缓走向她,然后将包包塞进她的手掌心里。

蓝天晴错愕,这包应该是空的,可是怎会有些沉重?

一只大手忽然温柔地抚上了她的额发,属于她的那只漂亮的爱心发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左侧额顶。

她微楞,伸手一,促狭的目光泄露着心底的不安。

他浅笑,拉起她的小手往门口而去,一边走,一边说着:

“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怎么抢也没有用。”。

他的宝贝

猎滟特种兵小姐,他的宝贝

蓝天晴小小的忐忑开始蔓延,看样子,乔鸥是找到了蓝天芸要回了这只发夹的,但是这些天他却一直是寸步不离地陪着自己的啊。僾嚟朤晓

“左脚,好了,右脚。”

乔鸥帮她换好鞋子,起身瞧着她局促的样子,无奈地叹息:

“宝贝,以后被人欺负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永远不要对我撒谎,不要刻意隐瞒什么,你要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保护你,给你安定的生活。”

面颊一红,蓝天晴又晕了,他口里的宝贝,是在叫她吗?

当乔鸥下车,牵着蓝天晴的小手落步至乔苑的大宅前面,蓝天晴看着脚下厚重的大理石地面,瞥了一眼自己手里提着的价值好几万的包包,心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成了名媛。

回想起自己之前暗无天地的生活,她正恍若梦间,佣人们为他们拉开大厅的大门。

放眼望去,敞亮而华美的欧式大厅,白色的水晶釉面砖大理石,奢华而唯美的巴洛克式主旋律装潢设计,蓝天晴有一丝丝的慌乱。

“别怕,我的晴晴比谁都优秀。”

乔鸥贴近她耳语。

不论什么时候,他总能将她一眼看穿,她的脆弱,她的彷徨,她的迷失,还有她的情窦初开,他都可以第一时间尽收眼底,并且及时拂去她的不安。她的一颦一笑,都是他的私家珍藏。

“晴晴,你这几天身体不好,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跟我说,知道么?”

乔鸥细心地嘱咐,牵着她的大手改为揽住她的肩膀。

其实在结婚证送来的第二天,乔一凡就打电话给乔鸥,说是要他跟蓝天晴搬回家来住,既然已经领证了,就是一家人了,住在一起,就算暂时不办婚礼,对蓝天晴来说,也算是一种承认她是乔家少夫人的方式。

但是乔鸥却拒绝了。

他说,蓝天晴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他等着她真正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他告诉了乔一凡,蓝天晴以前生活的环境,他说他亲眼见过那个破败萧瑟的小阁楼,还有那扇巴掌大的小窗口,所以他知道突如其来的变化一定会让她措手不及。

他不舍得,不舍得看见她的慌乱,不舍得吓着她。

最重要的是,百合对蓝天晴的态度一天不改观,他就一天不会带着蓝天晴来到这里冒险。他的晴晴,受不得一点的委屈,那怕是自己的妈妈给她气受,也不可以。

“少爷,蓝小姐,老爷在花房。”

管家彬彬有礼地解说,紧接着恪尽职守地引路。

蓝天晴蹙眉,看着乔鸥,不解道:

“你家这么大,搞得跟博物馆似的,你们住着就不害怕?”

她是住小房间住习惯了,忽然看见这么大空间的“家”,还真是不适应。

乔鸥笑嘻嘻地凑上前:

“有哥哥在,就算晴晴以后住进来了,也不用怕。”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她的面色。这几日,所谓妇科消炎药都是背着她掺在牛里面给她喝的,据说还可以缓解疼痛,今天刚停,不知道她要不要紧。女人人流,再无痛那也是刮,多伤身子啊!

蓝天晴一愣,面颊一红,再也不说话了。

绕着大房子转了大半圈,终于在一座玻璃花房前面驻足了。管家打开花房的门,乔一凡正坐在里面的竹椅上,花房里开了空调,温度很舒服。而且强烈的紫外线都被玻璃反了回去,阳光明媚的同时,还不用担心皮肤晒伤的问题。

“呵呵,晴晴来啦!”

不等两个孩子开口,乔一凡已经先从竹椅上站了起来,他冲他们亲切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用眼神示意管家取来一个厚暖柔软的垫子,垫在了他对面的一个竹椅上,然后指着那个椅子对蓝天晴说:

“晴晴,坐!”

“谢谢爸爸。”

对于乔一凡的体贴亲切,蓝天晴很是受宠若惊。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乔一凡,她都会有一种很想要亲近的感觉,仿佛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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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之中就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想要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有时候蓝天晴会想,大概因为他是哥哥的爸爸吧,所以爱屋及乌了。

乔鸥跟她一起坐在乔一凡的对面,他们中间隔着一张不是很大的竹藤编织的桌子,跟这花房里的各色鲜花仙草配起来,看着很搭调。

桌面上,暖着一壶花茶,还放着几盘子小点心。

蓝天晴心念一动,怎么,男人也喜欢喝花茶?

她那里知道,乔一凡早就打探过,蓝天晴来了之后喝什么饮料比较适合。想她刚做完那样的手术,不宜饮凉的,小姑娘家也不喜欢绿茶,所以他咨询了一个资深的医生朋友,医生朋友说,桃花茶对女人特别好,补气养颜,活血化瘀,很适合身体虚的时候饮。

“晴晴,喝点桃花茶。”

乔一凡从头到尾看也没看乔鸥一眼,乔鸥心里清楚,乔一凡是在生他的气,不愿意搭理他。但是他很奇怪,每次遇到蓝天晴的事情,乔一凡总是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且那份关心不似作假,是怎么回事?

“晴晴,前天周末,你学校的家长会,我替你去参加过了。”

“爸!”

乔鸥不可思议地看着乔一凡,自己跟妹妹从小到大的家长会,都是管家代劳的,因为乔一凡与百合的身份特殊,不适合参与,唯一一次他们参与的,就是乔鸥在军校毕业的那年,乔一凡亲自去看了一眼。

“爸爸?你说,你去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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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

猎滟特种兵小姐,婚期

蓝天晴也惊讶极了,瞪大了美眸看着乔一凡,然后又转瞬看了看身边的乔鸥。僾嚟朤晓

乔一凡笑笑,看着蓝天晴坦然道:

“我是便装去的,没有带秘书跟助手,自己一个人,没人知道我就是华国的国防部长。家长会之后,我还跟你的班主任深谈了很久,关于你的重点大学的选择上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没?”

听到这里,乔鸥恍然大悟,乔一凡叫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原来是怕他擅自做主强迫蓝天晴留在京都,所以想要亲自证实蓝天晴本人自己的意愿!

他不禁凤眼一眯深深探究起自己的父亲,那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眸里,看向蓝天晴的时候,分明地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关切与宠爱,没有半点别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蓝天晴是乔家的儿媳妇,所以这么关心她?

“爸爸,那个,哥哥说,我可以留在京都上军br />

蓝天晴眨眨眼,终于在乔鸥鼓励的眼神下说了出来。

乔一凡闻言双眉一挑,淡淡笑着:

“晴晴,你留在京都念军校没问题的,但是,你真的愿意一辈子穿军装吗?爸爸主要是想要知道你自己的想法,只要你想,爸爸都会支持你,没有人强迫的了你。”

蓝天晴甜甜笑着:

“爸爸,我是真的想要留在京都的。”

只要能跟乔鸥在一起,穿一辈子军装又如何?她忘不掉之前乔鸥因为害怕她去外省上学时候,流露出来的那种悲伤的情绪,她想要他快乐。而且,她也不想离开他。

乔鸥听到蓝天晴这样说着,心里的一颗石头终于彻底放下了,他嘴角一弯,毫不避讳地拉起蓝天晴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暖着。

“晴晴,我就知道你也不舍得离开我。”

蓝天晴面色大囧,乔一凡孩子啊对面坐着,乔鸥这样,也太肆无忌惮了吧?谁知乔一凡只是无关紧要地笑笑,甚至石破天惊地问了一句:

“晴晴,你看,你跟乔鸥的婚礼,是在满十八岁之后举行,还是大学毕业后?”

华国,女子法定婚龄是十八岁,也就是说,至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蓝天晴不可思议地抬起下巴盯着乔一凡,他的意思是,承认她可以跟乔鸥来往了?

可是,凭她的条件,无论家庭背景什么,都是不够格的啊!

“爸爸?”

大脑有些发懵,直到被乔欧暖在掌心的小爪,被他握的有些生疼,她才疑惑地看了看乔鸥的方向,入目的,是乔鸥那双复杂而认真的神色,那般深邃。

“晴晴,爸爸在问你话呢,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是十八岁,还是大学毕业?”

乔鸥有些接受不了她这幅吃惊的样子,好像嫁给他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一样。还以为,这几天的相处,他们之间依然情愫暗生,就算老爸提了婚礼的事情,她也只是害羞脸红,却不想,她的反应这么大,小脸刷一下就白了。

见她这样,乔鸥心里叹息,看样子,那两张小红本的事情,还是暂时瞒着吧。

乔一凡会意笑笑:

“呵呵,既然没想好,那就再想想。”

乔鸥却不依了,能让老爸主动问什么时候给他俩办婚礼,这机会多难得,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了,万一后面有什么变故,他跟晴晴又要荒上几年怎么办?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

“十八岁!等到晴晴十八岁了,我们就举行婚礼!”

“哥哥!”

蓝天晴蹙眉看向乔鸥,眼里隐隐有着无奈跟薄怒。

她也不明白,幸福好不容易来了,为什么自己却不敢了。或许是有自卑心理在作祟吧,或许吧,但是,她现在真的不敢。

乔鸥的出现,就好像是皲裂的大地投出的阳光,让她的世界从此变换了色彩,她崇拜他,喜欢他,依赖他,但是要说嫁给他,他那么完美,她,可能吗?

“以后再说吧。”

蓝天晴小声嘀咕了一句,乔鸥吓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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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捉过她的小爪握在手心里,眼里都是殷切的期望:

“乖,晴晴,满十八岁就嫁,好不好?”

蓝天晴微微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束缚,为难地看着他:

“哥哥,太早了!十八岁太早了,我不要!”

听她说不要,乔鸥的心一下就慌了,他迅速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抱得紧紧的,也不管乔一凡在旁边怎么看怎么想,小心翼翼地祈求着:

“晴晴,那就大学毕业,乖,毕业就嫁,好不好?”

面对乔鸥的情深意重,她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他此刻的腔调,就好像是那天在他部队的宿舍里,他卑微地请求她不要再说,让他去喜欢别的女人的话一样。那一刻,她的世界地动山摇,而这一刻,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好。”

几乎是颤抖着说了一个“好”字,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现在距离大学毕业还要好多年,等到那个时候,如果乔鸥还像现在这样喜欢她,想要娶她,嫁给他,也未尝不可。只是,她的心里好害怕,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而乔鸥如此优秀,她好怕他对自己的爱情,是不甘寂寞,亦或是瞬间烟火,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的未来,该多么凄惨!

尤其,她正纠结着,她的初夜,已经不再是初夜了。

乔鸥并不清楚她心里所想,只是欢喜地放开她,给她擦着泪,他在心里说,宝贝,对不起,就这一次,我只逼你这一次。

“好,那就等晴晴大学毕业,我给你们办婚礼。”

乔一凡爽快地说了一句,随即端起瓷碗喝了口水。

“哼,怎么,你儿子跟你女儿要结婚吗?乔一凡,你的脑袋还真是锈逗到不行了!”

一声尖锐的厉色,百合踩着高跟鞋一身雷厉风行地走了进来,犀利的目光冷冷往蓝天晴的身上一扫,乔鸥蹙眉,当下将蓝天晴护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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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科医院的来电

猎滟特种兵小姐,妇科医院的来电

“妈妈,娶晴晴是我一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我跟爸爸说过了,这一次,任谁反对都没有用!”

乔鸥微微扬起大手遮挡在蓝天晴的耳朵上,不希望自己话里郁凝重的情绪,对她起到什么心灵上的影响。僾嚟朤晓而被他护在怀里的蓝天晴,微微扬起脑袋,看着他那副全心守护的样子,心里不由一暖。

漂亮的玻璃花房里,四处弥漫着清新的花香与香草的气息,这本该是多么惬意的一段午间时光,却被百合铁青的面色而将这份春意盎然的甜美破坏的片片斑驳。

她冷冷扫了一眼蓝天晴,不去搭理自己儿子,蛰的目光死死盯着乔一凡,一字一句道:

“乔一凡,我只问你一句,你敢不敢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带着蓝天晴去做dna?”

敢,还是不敢?

面对百合咄咄逼人的架势,乔一凡忽然间变得格外安静起来。

这种短暂的静谧,却让乔鸥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联想。之前就一直觉得老妈对蓝天晴有芥蒂,而且老爸自从得知有蓝天晴这么个人之后,事事都会以蓝天晴为优先考虑,在乎她的想法,担心她的身体,甚至还破天荒地同意他俩以见不得光的形式办好了合法的结婚证,这太匪夷所思了!

脑海中一个激灵!

乔鸥忽然想起自己九岁那年的冬天里,乔家大门前发生的一件事情,那件事情,距离现在,刚好16年了,跟蓝天晴的年纪,是一样的!

眸底慌乱地掠过一丝惊恐,乔鸥僵硬地抱紧了蓝天晴,一本正经地看着乔一凡:

“老爸,你可别吓我!”

乔一凡无奈地吐了口气,皱着眉头看了眼百合,然后坦然地与乔鸥对视:

“我已经拿你妈没办法了,怎么连你也来折腾我?乔鸥,你妈就凭晴晴长得像我年轻时候喜欢过的一个女人,就一口咬定晴晴是我的私生女,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还是当市长的,都不知道这个市长她是怎么当下来的!”

乔鸥将信将疑地看向百合:

“妈,你真的只是因为晴晴像老爸的旧情人,所以就这样诬赖老爸?妈,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说这话的时候,乔鸥的口气已经相当严厉了,蓝天晴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血都在叫嚣的声音,她绝对相信,如果现在有谁要阻止娶自己,那么乔鸥势必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小小的手掌,大大的力量,她扬手轻轻触上乔鸥紧绷的面颊,在他错愕低头的一瞬,冲他莞尔一笑。

一身的戾气,瞬间就被怀里小人玫瑰般甜美的笑颜给融化了。

“哼,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早说过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敢不敢去跟蓝天晴做dna?”

百合步步紧逼,步子又朝着乔一凡迈了一步,也叫乔鸥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乔一凡忽然收敛了面色上所有的表情,一屁股坐了回去,扬手端过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面色坦然,不疾不徐地说:

“哼!你直接让乔鸥跟晴晴他俩去验dna不是更好?你不是说他俩是兄妹吗?我解释了无数次,你不听,非要把自己的幻想当做现实,既然如此,那就让事实说话吧,直接让乔鸥跟晴晴去验dna,我们等结果就好!”

看着老爸掷地有声的话语,乔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小人,乔鸥忽然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晴晴怎么可能会是自己妹妹,老爸最清楚了,既然老爸都这么说了,而且一早就同意了他跟晴晴在一起,那就一定不会是老妈想的那样。

“无聊!”

乔鸥轻蔑地吐出两个字,将怀里的小人打横抱着,就这样大大方方地从父母的视线里高调退场。走出玻璃花房的时候,耳畔还隐约传来百合歇斯底里的声音,但是乔鸥已经烦了,真的很厌烦了。

“晴晴,我妈可能有她的心结,加上她会胡思乱想,所以你别放心上。以后我们单独住,她要是一天不喜欢你,我们就一天不见她。咱惹不起,躲得起,知道吗?”

乔鸥跟蓝天晴说这话,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她,以后要是百合再说了什么,

猎滟特种兵小姐,妇科医院的来电,第2页

全当没听见,要是意外遇见了百合,也让她长个心眼绕道走。

蓝天晴蕙质兰心,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甜甜笑着,点点头。

晚上的时候,乔鸥给蓝天晴端来一杯温热的牛,蓝天晴笑笑,随口说了一句:

“哥哥,每次喝完你的牛不多会儿,我的肚子就不疼了。”

乔鸥明白,那里面掺了消炎药,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宠爱地了她的额发,乔鸥的眼神温柔而专注。

“晴晴乖,晴晴身体不舒服,多喝点牛补充一下。”

等到蓝天晴喝完牛,乔鸥接过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很自然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这几日,蓝天晴身上来那个,都是乔鸥陪着睡的。渐渐的,蓝天晴也习惯了,她自己的房间,每天除了换衣服的时候,几乎都不进去了。

“晴晴,累不累?哥哥给你揉揉肩或者捶捶背?”

好像在那一本书上看见过,女人坐月子的时候,腰椎要小心保护,颈椎也是,一旦疲劳,以后都会很麻烦。

“啊?”

蓝天晴错愕地看着他,她又不是七老八十,没必要。

“叮叮叮,叮叮br />

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

乔鸥盯着床边的座机电话皱了皱眉,想不出有谁会打家里的电话来找他。转念一想,以前自己妹妹念高中的时候早恋,就是用的家里的座机,人家男孩子打电话过来跟她煲电话粥,最后被乔一凡发现了,狠狠训了一顿。

促狭的眸光闪了闪,难道是小白兔早恋了?

多长了个心眼,他接起电话,却没有说话。

“喂,你好,这里是妇科医院,请问,蓝小姐在吗?”

乔鸥一愣,难道是人家医院做完了手术,来回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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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我扑

猎滟特种兵小姐,你跑我扑

乔鸥一愣,难道是人家医院做完了手术,来回访的?但是他跟小白兔之间都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开,那么,显然小白兔不想让他知道。僾嚟朤晓

眨眨眼,乔鸥正色道:

“这件事情我都清楚,有什么就跟我说吧,她都跟我说过了。”

“这个,不太方便吧?”

乔鸥的身子往边上挪了挪,不想被蓝天晴听见电话里的声音:

“放心吧,她都跟我说了,我什么都知道,她现在不方便,你说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身边的蓝天晴也好奇地侧过目光,难道这个电话不是打给哥哥的?可是家里没有别人了啊,况且,就算是找司腾的,也不该打到这里。难道是找她的?不可能啊,她除了给乔鸥打电话,就是今天上午趁着乔鸥出去了一小会儿,拿着小纸条

妇科医院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下。

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是?

机警而后怕地竖起耳朵,可是,乔鸥却侧过身子背对她,她什么也听不见,只有一边祈祷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蓝小姐不在吗,这样不大好吧?”

“我真的都知道了,你们就跟我说吧,一样的,我帮你们转达。”

“是这样的,蓝小姐今天上午打电话来咨询了有关处女膜修复的事情,当时我们的医生不在,没有及时回复,下午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过,可是没有人接听,所以就晚上打过来了。”

世界安静了!

“处女膜修复?!”

乔鸥有些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惊愕的话语让一旁的蓝天晴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跟兔子一样从床上蹭一下蹿了下去!

乔鸥感觉到她的强烈反应,扭头往她那里一看,她光着脚站在地板上,一脸受惊的样子。

乔鸥完全明白了。他不再跟那个电话多纠结什么,挂上电话,他掀开被子就冲蓝天晴大步跨了过去。

“晴晴,哥哥要跟你谈谈!”

“不要!”

“晴晴!”

“你别过来!”

于是,暧昧的暖色调灯火下,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了,乔鸥心底又气又疼,这丫头,脑子怎么想的,居然去做那种手术!那得多疼啊!

眼看着她的脚在地板上,就算不是真的在做小月子了,可是她刚刚才结束例假,女孩子最忌讳着凉了,这丫头,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乔鸥心里那个气啊,她居然还躲着他,上蹿下跳的,还拿枕头砸他!

“晴晴!”

乔鸥怒了,凌厉的眸光一闪,发挥出特种兵副团长的英勇作战风格,瞄准了机会朝着她的方向快速一扑,将她扑倒在了大床上。

忽然地失去重心,加上乔鸥身体本身的重量忽然如飓风般袭来,蓝天晴毫无预兆地被他一压,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啊!”

这姿势,真的是有够暧昧了。

蓝天晴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不敢解释,无从解释。

她害怕,哥哥就要不要她了吧,哥哥不会再对她好,不会再供她上学了吧?

乔鸥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颊上,她侧过脸去,紧紧闭着眼睛,等待着他的宣判,亦或惩罚。

耳边,萦绕着他无奈地叹息:

“晴晴~那种手术不是人做的,他们会在你的yin道内壁上切下一块来,然后缝在四周围的yin道壁上,手术的时候会给你打麻药,等到手术过后,你回到家里之后,疼死你!”

蓝天晴心里一惊,咬着牙,依旧不敢睁开眼睛。

可是她的心里隐约有些奇怪,为什么哥哥不是质问她,不是生气,而是跟她解释这个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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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可以吗?

猎滟特种兵小姐,可以吗?

“晴晴,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想到去做这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疼惜自己的身子,哥哥有多心疼?你那天回来,身上有伤,头发也被人揪掉了,哥哥的心里疼的要命,可是你不说,哥哥又不敢提,生怕说出来伤了你的自尊心,哥哥只能背地里让司腾去查,那个叫陈亮的,哥哥已经让人把他废了丢进江里了,至于你那个姐姐,这辈子也不会再出现了。僾嚟朤晓哥哥跟你说过了,不管遇到什么难事,不要憋在心里,跟哥哥说,你要相信哥哥是有能力保护你,做你的依靠的。”

蓝天晴缓缓转过脑袋来,怯怯地将眼睛睁开一道缝:

“哥哥,你,你不生气吗?”

不应该啊!蓝天晴很怕乔鸥会翻脸,但是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柔声细语还有温柔耐心,都让蓝天晴有一种,乔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跟她翻脸的预感。

“我生气!但是我更心疼!”

乔鸥毫不客气地跟她说了一句,然后俯首在她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晴晴,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乔鸥忽然笑了,将自己的脸颊紧紧贴在她粉嫩的颈脖上。

原以为她是去做了无痛人流的,现在知道,原来是一场这么大的乌龙,他心里豁然开朗了起来。原以为,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离开了这世界,他遗憾,他心疼,他责怪自己,怎么就那么大意,连个套子都没有戴!

却原来,事实的真相是,他的小白兔是想着要去做这种手术的。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他心里乐开了花。

他的小白兔,一定是因为在乎他,喜欢他,所以才会惊慌失措,才会慌不择路地想要去做这样的手术的。

她是因为不想失去他!

乔鸥心里满满的甜蜜。

他忽然抬眸,将自己的额头紧紧贴着她的,温柔地看她:

“晴晴,你是不是打算,做完这个手术之后,就跟哥哥在一起的?”

他说话的时候,柔软的唇瓣一点点扫在她的唇瓣上,暧昧地勾引。她目光下移,清楚地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似乎在想着要吃什么美味的东西。她咽了咽口水,不太确定他的想法,微微尝试挪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他的小腹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好硬好硬。

“晴晴,如果哥哥说,哥哥不在乎,只要晴晴以后都陪着哥哥,只让哥哥一个人好好疼爱,那么,晴晴愿不愿意现在就给哥哥?”

蓝天晴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乔鸥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你,你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哥哥只在乎跟晴晴的现在,还有未来!”

乔鸥狐狸一般地笑了,她的第一次是他破的,他干嘛要介意?他不说,是因为他不愿意让她发现自己伪善的一面,他不说,是因为他想借助这件事情,让蓝天晴感受到他的无比宽容,让她感动地一塌糊涂,然后心软,然后…,…给他。

小白兔有时候的天马行空,确实让大灰狼措手不及,可是大灰狼最终的宏观调控,却又将一切掌握其中。

“可以吗?晴晴~可以给哥哥吗?”。

美美的计划

猎滟特种兵小姐,美美的计划

乔鸥可怜兮兮地贴着蓝天晴的耳畔,来来回回地嘶磨了起来。僾嚟朤晓

耳蜗处很敏感,痒痒的,蓝天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个动作很可爱,很俏皮,乔鸥看的笑了,一点点从她的下巴处亲到她的嘴角,又覆上她柔软的双唇。

齿缝间,他沉醉地勾引:

“晴晴先别怕,我们先感受一下,就算不做,我们也可以感受一下。”

知道她青涩,知道她敏感,知道她紧张,尤其知道了她的心,全在他的身上,乔鸥忽然间就不着急了。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了,连心都确定了,连婚礼的日子都定了,只是差从她嘴里亲口承认罢了,她是他的,永远都会是,来日方长,所以他不着急了。

乔鸥现在只想让她知道,关于做那种事情,是多么美好的体验,是可以让她上瘾的事情。

缠绵的舌吻,越吻越深,持续了好久,直到她的身子彻底松软了下来,一脸沉溺其中,乔鸥的瞳孔闪现出一丝得逞的锋芒。

他的唇瓣离开她的,转战到她的颈脖,轻咬慢舔,然后是锁骨。她的脸颊好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酡红的无辜,无辜的可爱,她的目光找不到焦距,显然已经被他吻晕了,迷失了。邪恶的大手一粒粒解开她睡衣的扣子,露出她光华白皙的酮体,一瞬间的呆滞,乔鸥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上涌,这丫头,没有穿内衣!

娇嫩嫩的玉体横陈,乔鸥第一次领悟到秀色可餐的真谛,咽了咽口水,鼻尖萦绕着她清新的沐浴露的香气,还有淡淡的体温的热气。目光微微上移,他幽深不耐的眸光望进她清亮无措的眼神里,感的喉结动了动,他沙哑道:

“晴晴~可以吗?”

嘴上在征求她的意见,可是不等她回答,一双大手已经覆在了那一对白兔之上,炙热的吻,连绵不绝地堵住她的樱桃小口,将她所有的答案吞没,随即换回她青涩的战栗与声声细碎的嘤咛。

此处省略一万字。

第二天,睡到大中午才起来的蓝天晴,羞红了脸,有了昨晚的亲密,乔鸥在蓝天晴的心目中,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她静静坐在乔鸥房间宽大的落地窗前,含笑凝望着窗外的树影斑驳,想起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处子了,可却依旧疼爱她,并且似乎比从前更疼爱她了。

她想说,哥哥,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这么宽容?

清亮的眸子里,被阳光洒上柔柔的温暖,她忽然觉得,人生,从此布满了希望。

因为知道蓝天晴之前人流纯属乌龙,于是乔鸥也不再拦着她去学校上课了,只是,他邪肆的眸光中满是得逞的笑意,说好了,等她军校一毕业就举办婚礼,可是他暗中作的话,比如,在上几天,暑假了,不上高三了,直接进军校,再比如,他帮她联系的通讯兵的兵种专业,安排好她的大学生活,甚至还帮她准备了专人给她进行专业辅导开小灶,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在军校里做跳级而准备的。

心里越想越美,乔鸥一个人坐在车后座上傻乎乎地笑起来,高中跳一级,大学再跳一级,他就可以早两年的时间名正言顺地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

反正,乔一凡答应的是,蓝天晴大学一毕业就给他俩举行婚礼,可没说不允许乔鸥作弊,况且,乔鸥只是帮蓝天晴铺好路开小灶而已,相信蓝天晴的聪明好学的脑袋,一定可以完成任务,早早地毕业的。

好想向全世界宣布,他爱她。

这样的念头幸福而膨胀地充斥在他的脑袋里,如何都挥之不散。甚至,他依旧迫不及待想要看见她两个多月后穿军装的样子了。

别了,德诺中学

猎滟特种兵小姐,别了,德诺中学

时光静静流淌,身为部队副团上的乔鸥,自然不可能天天无事可做游手好闲的,但是每周他至少有四个晚上是一定要在家里的,而这四个晚上,也都是他跟蓝天晴同床共枕的甜蜜时光。僾嚟朤晓浪客中文网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蓝天晴期末考试的日子就要来了。

乔鸥正思索着,怎么跟蓝天晴说,让她跳过高三直接进军校的事情,可是看她每晚为了应付考试,而挑灯夜战的样子,他既心疼又不忍。

端了杯热牛,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轻声呢喃:

“晴晴,其实,不用这么辛苦的。”

都说,付出就会有回报。但是现在这个世界,就是权力与现实的世界,有乔家的背景,别说蓝天晴蝉联第一,就算她的成绩总是在学校垫底,也一样可以有光明而灿烂的前途。

蓝天晴自然知道乔鸥心里的想法,她接过牛,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舔舔嘴唇对他笑笑:

“哥哥,我知道你跟爸爸都对我很好,也知道你们一定会对我的未来安排些什么,但是,我不想只做一个虚有其表的花瓶,凭借着你们的力量飞上枝头,我也想要有可以让自己真的变得强大的能力。我想,爸爸能当上国防部长,而你也可以当上副团长,这都不仅仅是背景的关系,这里面,也有你们自己的汗水跟努力的。对不对?”

眼前的小人字字在理,说的乔鸥一时语塞,却也对她越来越欣赏了起来。

眨眨眼,乔鸥试探道:

“晴晴,如果,哥哥说,让你参加完这次的期末考试,咱高三不上了,直接进军校,你看?”

蓝天晴忽然长大了嘴巴看他,一言不发。

乔鸥讪讪笑笑,忽而蹲在了她面前,牵起她的手一脸深情:

“晴晴,哥哥这几天已经在军校里把你的空缺给腾出来了,你就念信息工程系,做通讯兵的兵种,这种兵种不用太多体力训练,毕业之后也是坐坐办公室的。哥哥找人给你开小灶,放学后给你补课,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成功通过跳级考试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鸥忽然顿住了,帅气的脑袋在温柔的灯光下让蓝天晴觉得那般安心。

她静静听着他的种种打算,心里明白,他是想着早一点,跟她举行婚礼,把自己娶回家。

就在乔鸥忐忑不安的时候,她忽然笑了:

“好啊!”

乔鸥忽然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了起来,那欢快的模样就好像是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那,那哥哥要是想,以后在部队里,跟你一起住,好不好?”

蓝天晴想了想这些天,自从开荤以来,乔鸥总是欲求不满的样子,叹了口气:

“好啊。”

某男笑的越来越激动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抱到床上去疯狂地啃一遍。

“那,那晴晴下次见到爸爸,就跟爸爸说,说你改主意了,等你一满18岁,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乔鸥想来想去,就算安排蓝天晴各种跳级,最少还要三年才能对全世界宣布这个小女人是自己的,但是满18岁结婚,那只需要不到两年的时间了。

自从看着蓝天晴出落的一天比一天亭亭玉立,自从亲手外加亲口品尝过她的美好与芬芳,他忽然觉得,就算是背着她已经领了小红本,还是不够安全感,生怕这丫头凤凰展翅,忽然间就飞没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恋爱中的患得患失吧。

“不好!”

蓝天晴忽然板起脸来,从乔鸥的手心里抽出小手,重新拿起笔对着课本写写画画起来。

“哥哥,你快去睡吧,我还要再看一会儿,就算高三不上了,我也要给我自己最后的一次期末考试,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心头隐隐有些失落,不过想起蓝天晴同意直接上军校的那些事,他心里还是乐开了花的。

“晴晴忙吧,哥哥去给晴晴暖床。”

小媳妇一般羞答

猎滟特种兵小姐,别了,德诺中学,第2页

答滴起身,乔鸥三两步就跨****,新开被子钻了进去。蓝天晴不由自主地抬眸看过去,他还一个劲地躺在床上,冲她抛着媚眼。

这男人,她甩甩头,避开他对自己的影响,认真写着作业。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不用想,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出来,蓝天晴又是第一名。这几乎是自从蓝天晴进入了德诺中学后,不管各类考试成绩下来之前,就已经没有丝毫悬念的事情。

然,当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蓝天晴的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吸吸鼻子,没有说话,从书包里取出前几天买好的毕业纪念册,从教室的第一组开始,让自己的同学们留下最珍贵的记忆跟祝福。

其实,一直忙碌于学习的她,朋友并不多,甚至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有点自闭的女孩子。以前她穿的很旧,成绩很好,大家都在私下议论,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所以她刻苦。后来关于她被包养的留言四起,她穿的用的都变的漂亮起来,大家又说,看吧,她马上就要堕落了。

那时候,蓝天晴对于这些话总是一笑置之,她想,随便你们怎么说怎么想,反正将来一毕业,大家各奔东西,散落四方,谁还认识谁?

可是,当乔鸥把提前进军校的事情跟她一说,对于这些同窗已久的同学,她还真的有些想念。

她心里明白,这并不是真的多在乎这些人,而是这些人,陪着她,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与最华丽的蜕变。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真正最华丽的蜕变,不是刚认识乔鸥的这段时间,而是进入部队之后的日子。然,这些都是后话。

班主任在宣布暑假正式开始之前,也向全班同学交代了蓝天晴即将离开德诺中学的事情。班主任知道她是要去上军校了,却只说是转学,这个说法,是乔一凡交代的。

同学们面面相觑,都不理解,华国的德诺中学已经是全国最好的高中了,以蓝天晴的成绩,还能转到那里去?

蓝天晴只是微微一笑,隐匿住即将离别的淡淡忧伤,收好被大家的祝福添满的毕业纪念册,先行离去。

因为,司腾正在外面等她,等着带她去乔一凡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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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哥哥给晴晴安排的是通讯兵的兵种,为啥文名是特种兵?好吧,晴晴忽然改变了兵种,是有原因的!。

剪头发?

猎滟特种兵小姐,剪头发?

从德诺中学走出去,她必须立刻上车,跟司腾一起去乔一凡的办公室,填写新学期的入学资料,拍军装照,建立军籍学籍档案等等,甚至,要在人人都在放暑假的一周后,接受乔鸥给她安排的第一学期的学习辅导。僾嚟朤晓

乔鸥说,以她的智商,两个月的暑假学习完大一一整年的理论知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样的话,军校正式开课后,凡事理论课,她跟大二的师哥师姐一起上,实践跟体能课,再跟大一的新生战友一起上。

对于乔鸥跟乔一凡的种种安排,蓝天晴一直微笑接受。

她明白,自己对部队的事情一窍不通,而乔鸥又那么深爱自己,他给她安排的步骤,一定是走弯路最少,最有效果,也最轻松的。

面对乔家父子对自己的好,蓝天晴是满足而感恩的。她时常会想,如果人生非要经历那十六年的艰辛,才能换来如今的幸福,那么,如果从头再来一次,就算再蓝家的时候过的再苦,她也不会去抱怨,也不会掉眼泪。她会乖乖地等待着,等着乔鸥来接她。

“蓝小姐,到了。”

司腾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国防部高干大楼的门口,这个地方,只有固定的一些车牌号可以被放进来,比如,蓝天晴此刻正坐的这辆。

一个一缸三的上尉站姿门口似乎等了许久,他低头瞥见了司腾,赶忙从石阶上下来,亲自为蓝天晴打开车门。

“少夫人好!”

老实的汉子忽然站的笔直,冲着蓝天晴敬了个军礼,并且用呼啸南山的气势高喊了一句,吓得蓝天晴原本要站起来的小身板,生生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呃,那个,没必要这么严肃的。”

她有些发怯地看着他,小白兔般无辜的眼神与柔软,却换来了这个上尉的另一句高吼:

“为人民服务!”

“噗!”

司腾瞬间就笑翻了,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蓝天晴被吓住的表情,然后摇摇脑袋,打开车门就把那个上尉往一旁拉走,微笑着对蓝天晴说:

“别理他,这家伙就是一筋的主,走,我带你上去。”

“嗯。”

冲司腾点点头,蓝天晴终于再次将脚跨了出来。

其实,司腾在部队也是有军衔的,这些都是为了方便他贴身照顾乔鸥而暗箱作的事情,因此,以乔家今时今日的地位,送给蓝天晴一个军籍,再配个军衔,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不过,乔鸥太过了解蓝天晴,她有她的骄傲,而乔一凡,也希望蓝天晴可以维持住自己原本就懂得在逆境中奋发向上的斗志。她身上的这一点特,倒是很适合做军人。

乔一凡的办公室里,蓝天晴端坐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对面,而司腾则是站立在蓝天晴身后,如严冬的松柏,屹立不动。

蓝天晴此时手里正拿着笔,一笔一划照着乔一凡亲自做示范,帮她填好的几张表格,在空白的地方重新填写一遍。

乔一凡安静地打量着蓝天晴低着脑袋认真写字的小模样,心里,一下下抽疼的厉害。

目光触及到她写的字迹,涓涓流水般娟秀,却也有着清灵之气的洒脱。还别说,这丫头,不光人漂亮,学习漂亮,字也漂亮。

这倒是跟她的母亲,很像。

“爸爸,我填好了,你看一下,行不行?”

蓝天晴嘟起嘴巴将页面上的墨迹吹吹干,这是她每次要提交试卷的时候,习惯要做的动作,她总是觉得,卷面干净一点,阅卷老师的心情才会好一点,碰到话题答案的时候,才会手下留情给她多留点分数。

乔一凡厚重的大手接过那一张张表格,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嗯,可以,下面就是拍照,还有体检。让司腾陪你走一遍吧,我都安排好了,你直接过去就可以。”

说完,门外的警卫员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夏常服。

“司腾,先带晴晴去剪头发,然后换军装,去拍照。”

蓝天晴一愣,还要剪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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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剪头发?,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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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太肉麻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哥哥,你太麻了

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前海藻般光华乌黑的长发,想了想,最终咬咬牙,蓝天晴还是跟着司腾去了。僾嚟朤晓

等到一切手续都办妥之后,蓝天晴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

她回到家里直接冲了个澡,穿着睡衣,擦着新剪的湿湿的短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心里还在为自己留了那么多年的长发而可惜。

尤其,脑海中总会想起,每次洗完澡出来,乔鸥帮她吹头发的场景,那是他宠爱她的一种方式,还有每次在床上做着那种亲密的事情的时候,缠绵的时候,乔鸥会将她长长的头发塞进嘴里,一遍遍或温柔或疯狂地唤着她的名字。

叹了口气,她将房门打开,发现司腾还在厨房里忙活,于是自己扒出吹风机,先吹了起来。

傍晚,当司腾陪着蓝天晴一起看韩剧的时候,乔鸥终于回来了。

一眼就看见蓝天晴穿着他的宽松的大t恤,窝在沙发里,还是清爽纯洁的短碎发,眼前一亮的他都忘记换鞋,三两步冲上去将她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脸上满是笑意:

“宝贝,手续都办好了?”

蓝天晴感受着他的温暖,点点头:

“嗯,就是可惜了这些头发。”

乔鸥笑了,安慰她道:

“没事的,只是大一的新生必须要剪短头发,这是谁也不能破的规矩,以后,咱再把头发慢慢留起来就是了。”

蓝天晴叹了口气,将致的面颊全都埋进了他的膛,忐忑呢喃:

“可是,哥哥会不会因为我的头发,没有以前爱我了?毕竟,你说过的。”

乔鸥说过,她的头发是最勾他魂魄的地方。迷离,妖娆。

“傻瓜,我的晴晴为了我放弃念高三的机会,放弃去外省念重点大学的机会,就等于是放弃了去认识外面花花世界的机会,而选择陪在哥哥身边,这样的心意,哥哥除了感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头发不过是身外之物,再说,晴晴也是为了留在军校才剪的,哥哥只会因为你的头发变短而更加宠爱你,疼惜你,怎么会没有以前爱你?”

“咳咳,我去盛饭。”

真酸,司腾接受无能地别过脸去,再也看不下去,再也听不下去。

从上次乔鸥说要把将军山的听雨轩转到蓝天晴的名下的时候,司腾就已经知道了,蓝天晴,就是乔鸥这辈子,命里的劫。

漫长的暑假开始了,蓝天晴每天都会在司腾的接送下前往她即将正式就读的[解放军科技大学],开小灶,提前学习理论知识。

不得不说,乔鸥的心思却是够缜密的了,这所军校是全国理科最优的,很适合蓝天晴这个理科生,而且其地理位置,刚好就跟乔鸥所在的军区部队的正对面。

当蓝天晴第一次来的时候,按照司腾开车的路线,她还以为将来是在乔鸥的部队里上课呢,当司腾将车停在部队营房对面的解放军科技大学的时候,蓝天晴将脑袋贴在车窗玻璃上,瞥瞥那仅隔着一条马路的军区大铁门,再转过来瞥瞥头顶上大学的牌方式招牌,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乔鸥的心思,她岂会不知?

这天晚上,是乔鸥答应蓝天晴,要回家陪她的日子。

乔鸥的心情好像特别好,他接到蓝天晴辅导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是蓝天晴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已经将大一一整年的理论知识全都学会了,而且试卷做出来的答案也很漂亮,可以在家休息十天,准备正式开学了。

手里提着她最爱的芒果慕斯,乔鸥一开家门就上前将窝在沙发里看韩剧的蓝天晴揽在了怀里,从她的眉眼到鼻尖,再到嘴角跟小舌,全都如飓风般席卷了一遍,然后一脸深情地凝望着她在怀里气喘吁吁的样子。

“晴晴,你总是能给哥哥惊喜,哥哥打算给你补两个月的课,你却提前十天完成了任务。我的晴晴真是太了!”

蓝天晴弯起嘴角,笑笑:

“哥哥,是那些老师教的太慢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都会提前把后面的内容预习一遍,然后上课的时候问他们各种问题,逼迫他们把进度给我加快了,不然,还有的搞呢!”

乔鸥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你呀,越来越不懂得谦虚了!”

嘴上这样说着,眼里看着她一脸娇纵与得意的神色,乔鸥的心一片柔软。

他隐约还记得,刚刚开始领养她的时候,她总是安静地不像话,他问一句,她答一句,从心里对他竖起高墙,拉响警备,那时候的她,对自己戒备心那么重!

而现在,她却可以主动以开玩笑的姿态来跟他调侃打趣,由开始的小心翼翼,变成了今时今日,俨然已经成了这屋子的女主人的姿态,她脸上那种由自卑转为自信的光芒,璀璨生辉,流光溢彩,迷得乔鸥都舍不得眨眼。

“晴晴,我爱你!”

爱她接受了自己,爱她终于对自己彻底敞开了心扉。

其实,乔鸥说这句话,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听着她亲口回应一句:哥哥,我也爱你。

尽管早已经心有灵犀,但是,我爱你,这三个字,蓝天晴从未对乔鸥说出口过。天知道,他是多想听她亲口说一句。

可是,蓝天晴却深深看了他一眼,扬起小手放在他的脸颊上,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哥哥,你太麻了。”

“…,…”

某男头顶掠过一群乌鸦,思绪自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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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要求

猎滟特种兵小姐,邪恶的要求

洗个澡,换了身衣服,乔鸥拉过蓝天晴的小手,宠溺无边:

“晴晴,我们出去约会吧。僾嚟朤晓做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情,比如吃饭,看电影,逛街,买衣服什么的。”

马上就要开始紧锣密鼓的军校生涯,乔鸥有的是办法把她从军校里偷出来,但是他也明白,蓝天晴还小,她需要了解这个世界的五彩斑斓,需要享受恋爱的甜蜜。尽管心里很想跟她快点办婚礼,尽管已经背着她跟她领了小红本,但是,别的女孩子会享受到的,他便也要一样不落地让他的晴晴也享受到。

总之,乔鸥不断对自己说,尽力做到更好,要让蓝天晴16岁以后的人生,再无遗憾!

司腾将轿车停在了地铁站的地下通道门口,乔鸥大手牵着蓝天晴,从那里下车,两个人,穿着上次蓝天晴买回来的,而乔鸥却一直不肯穿的情侣衫——一个灰太狼,一个红太狼的****圆领大t恤。

他们褪去了富家子弟的光环,身上的东西没有一样看起来是昂贵奢侈的,他们做着所有普通的情侣都会做的事情,一路紧紧牵手,一路嬉笑打闹,好不甜蜜,羡煞旁人。

蓝天晴的手里拿着个硕大柔软的棉花糖,像是主人戏耍宠物一样,一下下送到乔鸥的嘴边,却又在乔鸥每次张嘴的时候迅速避让,一连成功了几次,她心情大好。

“没想到,飞豹团的副团长,也有马有失蹄的时候啊!”

挑衅的小眼神一个劲得瑟,蓝天晴说完,张大嘴巴就咬了一口软绵绵的棉花糖,然后闭上眼睛,故意装出一副好享受的姿态:

“真好吃!”

下一秒,纤细的腰肢已经被乔鸥的一双大手紧紧扣住了,炙热的双唇覆了上来,龙舌袭来,搅动着她口中尚未完全融化的棉花糖,肆意掠夺她口中的清甜,这一刻,乔鸥怎么也停不下来。

等到蓝天晴的身子彻底松软下来之后,乔鸥微微眯起眼睛,逼迫自己离开她的唇瓣,却又忍不住靠近她的耳畔嘶磨耳语:

“晴晴,哥哥想要了,我们回家吧。”

蓝天晴大囧,她四下用小眼神悄悄瞥了瞥,这里还是闹市区,他们刚刚才从家里出来,晚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哥哥,你不是说要跟我约会的吗,我肚子好饿,晚上回家好不好?今晚,我一定满足你。”

被他缠的没办法,蓝天晴只有撂下一句,一定满足他。

谁知,乔鸥的眼神忽然变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夺目,他一眨不瞬地看着蓝天晴酡红娇羞的样子,咽了咽口水,得寸进尺道:

“那,晴晴,可不可以这样,哥哥想要这样。”

说着,乔鸥忽然恶劣地将自己的一只手指头直接塞进了蓝天晴的嘴巴里,在她错愕的眼神下,用行动解释了他的潜台词:手指在她口中搅了搅,又暧昧而邪恶地进出了几次。

蓝天晴顿时明白了过来,吓得整个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乔鸥。

姹紫嫣红的霓虹闪烁在乔鸥俊美无双的面颊上,她看晃了眼,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崇拜的哥哥,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乔鸥一脸受伤,瞧着心爱的宝贝看自己的那种慌乱而害怕的眼神,恨不能狠狠煽自己一个耳光!

她才16岁,他怎么可以这么邪恶地让她去做那样的事情!

“晴晴,我,对不起,哥哥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晴晴~”

他一步步朝她走过去,重新揽她入怀里,一边安抚,一边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后背。

忽然蓝天晴挣扎起来,举起一只手在他的额头上了,然后若有所思道:

“不烫啊,不是发烧,难道是中暑?不应该啊!”

“咳咳咳,晴晴想吃什么,前面有不少餐厅。”

乔鸥此刻恨不能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他只有拉着她的小手急速行走,然后祈祷着夜空里的夏风可以将刚才发生的记忆在蓝天晴的小脑瓜里被吹散。

——猎滟——

挺甜蜜蜜地吃完了一顿很普通的味千拉面,蓝天晴开心地咧嘴笑着:

“怎么样,这几十块钱一碗的面条,跟几百块钱一碗的面条有什么差别?”

乔鸥牵着她往影城里去,呵呵笑着:

“其实吃什么,去那里,都无所谓,关键是,是谁陪在我身边。”

说完,他将蓝天晴的小手送到唇边一吻,深情而眷恋:

“老婆,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说完,蓝天晴彻底懵了,赶紧伸手捂住乔鸥的嘴巴,看着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密集人流,皱着眉头抱怨着:

“不许叫!不许叫!不许叫这个!”

乔鸥坏笑,拉下她的小手,看着她一张明艳艳的小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心情大好,刻意凑到她耳畔低声调侃她:

“可是,早晚都是,为什么不能叫,老婆?”

“讨厌!讨厌!你讨厌死了!就是不许叫!”

蓝天晴的小拳头如雨点般打在他的口,最后干脆羞的埋进他的怀里,将自己的小脸整个儿藏起来,不让他看,也不让路人看。

“呵呵。”

无法言喻的幸福充斥在心窝里,乔鸥温柔地拥着她,感受她的娇羞与敏感,感的唇瓣,咧开后,就一直没有合拢过。

他知道,有她相伴,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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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眉心

猎滟特种兵小姐,正中眉心

看完电影,逛了街,还吃了夜宵,凌晨时分,两人才相互依偎着回到家里。僾嚟朤晓

蓝天晴已经累得彻底不想动了,乔鸥却说:

“乖,累的话先洗澡,洗完澡再睡!”

她嘟着小嘴,一脸不情愿:

“呜呜,你先洗,我要歇会儿!实在迈不动步子了。”

乔鸥摇头,无奈地看着她,刚才逛街的时候,她走得累了,都是他背着的,算起来,她自己走路的旅程真的不算多,居然会累成这样,还好给她报了信息工程专业,要是特种兵,还不把她的小命给训没了?

转身走进房间,他也不再搭理她,只是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居然只穿了一条****!

蓝天晴瞪大了眼珠子看他一步步淡淡笑着朝自己走过来,回想起之前在大街上他将手指塞自己嘴里那个动作,“啊!”地大叫了一声,然后抓过沙发后的抱枕就朝着乔鸥砸了过去。

乔鸥以为她害羞,大步跨过去,三两下就把她摁在沙发上吻得晕乎乎的,然后等到蓝天晴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一件件剥离,被扔在沙发上,地毯上,那里都是。

明亮的灯光下,蓝天晴有些发怯,在沙发上做这样亲密的事情,还是她跟乔鸥开荤以来头一遭。

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口,他贪婪地品尝她的美味,心里隐约觉得自己有点病态,明明是大热天在外面逛了那么久,可是蓝天晴身上的汗渍,被他舔进嘴里,居然会是甜的。

邪恶地探入一手指头,蓝天晴惊得全身微颤,并且不可抑制地发出细碎诱人的低吟。

乔鸥幽深的瞳孔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俯首吞没她所有的唔咽,腰腹一挺,取代了手指的位置。

约半小时后,他没力地伏在蓝天晴的身上,两人的汗水交织在一起,叫布艺沙发上都留下了一****汗水浸湿的影,蓝天晴已经彻底闭上眼睛,再也不想说话了,又或者,她已经满足地睡着了。

“小坏蛋,每次满足之后就顾着睡觉,也不理我!”

微微起身瞧着身下布满粉红色的娇躯,乔鸥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从她身上爬下来,抱着她,一起进了浴室。

曾经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灰姑娘,摇身一变荣获万千宠爱,如果要说这是偶然,确确实实是偶然。但是,这样偶然的机遇并不是谁都可以遇见的,因此才会弥足珍贵,才会让蓝天晴与乔鸥之间更为珍惜对方。

然,如果说,从出生开始就含着金钥匙的裴清婷,居然也会羡慕嫉妒恨蓝天晴的话,那实在是一种心理扭曲的想法。

对于这样的豪门千金,她只看见了对手此刻拥有的,却永远看不见对手曾经经历的。

“那一枪,是正中眉心吗?”

“是的,人已经被丢进春江了,尸身上还系了块大石头,只是不巧被渔船打捞了上来,渔民已经报警了。”

裴清婷涂着豹纹皲裂花纹指甲油的手指间,轻轻捏着一银色的咖啡勺,懒洋洋地搅动了几次,复杂的目光轻抬,懒洋洋地瞥向了面前这个代替yoyo的新助手ra。

“这件事跟乔鸥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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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生日?

猎滟特种兵小姐,哥哥生日?

ra缓缓上前一步,压低了声线:

“好像两个月前有个小流氓在蓝天晴放学后调戏她的,只是被家的私生子,也就是蓝天晴的同学给救了。僾嚟朤晓当晚司腾就去查了这件事情,隔天就把人捉住了,听说是那小混混是叫陈亮的,人被折磨的惨不忍睹,晕死了好几次,可是乔少却吩咐说最后必须死在他手里,夜里的时候乔少赶了过去,一枪毙命。”

裴清婷听到这里,眉毛跳了一下:

“你是说,乔鸥亲手开枪杀死了陈亮?”

linda坏笑:

“不止如此,那个陈亮在临死前,还跟司腾谈条件,说是蓝天晴前不久,被碧海皇廷的老板周俊当做礼物送给了京都高官家的一位公子,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跟一下午。”

听到这里,裴清婷的嘴角逐渐弯起,眼里闪烁着锃亮的小火苗。

乔鸥是谁?他从来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接受任何女人,这一点,全华国的人都知道。他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除非周俊是想死无葬身之地,否则绝对不敢把人送到乔鸥的床上去。

这么一看,那么那天睡了蓝天晴的男人,必然不可能是乔鸥。

也就是说,对女人挑剔无敌的乔少,最后选了个被别人睡过的,脏了身子的女人。

“这真是个好消息,走,陪我去市中心逛逛,逛完后,再去见见我未来婆婆。”

弯起嘴角,裴清婷的小脸上像是开了花,重重地搁下咖啡杯便起身而去。

——

明天就是要开学去军校正式报道的日子了。

乔鸥有事在部队走不开,吩咐司腾带着蓝天晴去市中心转转,买点喜欢的东西,进了军校之后,虽说他也有能力时常把她带出来逛逛放松放松,但是未来两个月的新生军训,是绝对不可以破例的,蓝天晴必须乖乖地服从训练,而且这两个月,乔鸥最多只能每天过去看她几眼,不能把她带去宿舍一起住,或者特别过分地照顾她。

得说,乔鸥的骨子里就有着做军人的霸气与坚持。

就算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旦穿上军装之后,小小的越矩他可以包容,原则的军容军纪一旦被打破,他却是不能接受的。

坐在车里,剪了短碎发之后的蓝天晴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连衣裙,更显得俏丽而有灵气。琉璃一般的大眼珠子转了又转,她忽然贼兮兮地往前面的座椅倾身靠了过去,笑的一脸没心没肺:

“司腾哥哥~你应该跟乔鸥一样大吧?你有女朋友吗?”

这些日子,蓝天晴与乔鸥之间亲密度无下限地火辣的同时,她跟司腾之间的友谊也是无上限地萌芽并且开花。

“呵呵,你男人没告诉你?我这辈子,是不可能谈恋爱结婚生子的。”

司腾讪讪笑着,言语坦然而平静,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欣然接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事实上,当初乔家决定收养司腾之前,就问过他,愿不愿意一辈子不结婚,不留后,将自己的一切一生都奉献给乔鸥。

司腾那时候还小,不明白这许多事情,他只知道,跟乔家的人走了,便可以摆脱孤儿的命运,从此有好吃好喝的,有乔鸥作伴,还有名牌衣服,漂亮的车子,跟大到离谱的房子可以住。

牵着乔家管家的手离开孤儿院之后,乔鸥,便是司腾的一生一世。

现在想来,司腾并不后悔。

蓝天晴微微蹙眉,她不明白怎样的情况下,一个人才可以不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子,尤其司腾是男人,还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就像是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亲人一样,这样的感觉,蓝天晴很懂。

“呵呵。”

司腾笑笑,瞥了眼后视镜里,蓝天晴一脸纠结的小模样,忽然想到什么一样,试探道:

“明天是乔少的生日。好像,乔少专门准备了烛光晚餐。”

车后座上的倩影一怔,立刻两眼放光:

“什么?明天是哥哥的生日?!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猎滟特种兵小姐,哥哥生日?,第2页

司腾苦笑,他一早就想说的,可是乔鸥一直不让。乔鸥说,还不如不说的好,免得他的小白兔为了这个事情而伤脑筋,要是把脑子想坏了,他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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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日…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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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猎滟特种兵小姐,好久不见

“咳咳,乔少不让说的,少夫人可不能出卖我啊,不然以后诸如此类,对乔少重要的日子什么的,我可就一个字也不告诉你了。僾嚟朤晓”

乔鸥对蓝天晴有多体贴,司腾算是看了个明明白白,他实在是心疼自家主子,一年一次的生日,居然还因为怕小白兔想礼物想的头疼,而选择不告诉她,这叫什么事儿啊!

蓝天晴连连点头:

“是是是是,我不说是你说的,我就说是爸爸告诉我的。”

她忙垂下脑袋,将手提包里的钱夹打开,一入目,就是乔鸥跟她一起逛街时候拍的甜蜜大头贴,她眷恋地望了一眼,随即开始翻自己的信用卡。

乔一凡是给了她一张的,乔鸥也给了她一张。只不过,乔一凡给她的,是她自己名字的**信用卡,金****。而乔鸥给她的,是附属于乔鸥信用卡的附属卡,银白色。

司腾淡淡瞥了一眼后视镜里,小丫头蹙眉的画面,摇摇脑袋:

“少夫人不必如此费心的,其实,只要少夫人愿意跟乔少说三个字,就是乔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可怜自家主子,这般掏心掏肺地对她,可是到现在,俩人婚期都定了,这小丫头还不肯对乔鸥说一句:我爱你。

为了这个,乔鸥私下里没少对司腾抱怨。

乔鸥说,他知道小白兔是真心对他的,但是,真的好想亲耳听她说一次。

可是此时车后座上的小女人却依旧后知后觉:

“那三个字?”

司腾刚要开口,忽然发现,他如果真的就这样说出来,乍一听,还有几分疑似在跟小白兔表白的意味。脑海中不由想起很久之前,小白兔只是夸了他菜做的好吃,乔鸥就恨不能用眼神杀死他的画面,于是,即便是此刻事出有因,是善意的提醒,那三个字,司腾也是卡在嗓子里再也不敢说出来!

于是,他只能选择继续苦笑:

“少夫人冰雪聪明,自己想吧!”

到了商厦,蓝天晴想自己买几件贴身的内衣,另外还想看看给乔鸥买什么礼物比较合适,带着司腾的话,一来不方便,二来怕司腾提前泄密给乔鸥,所以摆出少夫人的架子打发他在一楼的咖啡厅里等着。

司腾高兴得很,陪女人逛街,他还真没那个耐心。

可是,蓝天晴刚刚乘电梯抵达女装部楼层的时候,就撞上了ra跟裴清婷。狭小的电梯里,三个女人,这算不算狭路相逢?

“好久不见。”

裴清婷先冲着蓝天晴诡异地笑了笑,然后瞥了一眼身后的新助手,又接着懒洋洋地说:

“拜蓝小姐所赐,yoyo这辈子算是废了,ra,你可得睁大眼睛看清楚,可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了。”

ra会意,颔首道:

“蓝小姐,请多指教。”

蓝天晴淡漠地扫了这对主仆一眼,心想,怎么这么不巧,刚好司腾在楼下,就碰上这么碍眼的两个冤家。心下做了几番较量,就算这次是碰巧遇见,但是这俩人的口吻里不难辨别出,她们是有备而来。

因此,不论动手还是动嘴,她现在势单力薄,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选择沉默,或者说,无视。

裴清婷看蓝天晴没反应,弯起嘴角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蓝小姐,你可还记得碧海皇廷?可还记得周俊?”

诡异的氛围迅速撕扯,蓝天晴迅速抬眸看了一眼裴清婷,迎上的,是她狡黠如花的媚眼。

“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如果乔鸥知道这件事情,他会说什么?”

咯噔一下,电梯停住了。

裴清婷身后的ra,摁下了暂停键。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蓝天晴捏紧了拳头,细细看着她:

“哥哥说了,他不介意。”

裴清婷一

猎滟特种兵小姐,好久不见,第2页

愣,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你,你跟乔鸥,你们?”做过了?

蓝天晴面颊一红,隐约明白了裴清婷的暗指,点中要害:

“对,没错,乔鸥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他说了,他不介意,所以,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惊愕中的裴清婷很快缓过神来,强忍下酸意,她一边安慰自己,豪门军少有经历过女人是正常的事情,不要太在意,一边又重新拾起战火,高傲地看着蓝天晴:

“听说你当时是被灌醉了送去的,这个,算不算是谜奸?你说,乔鸥就算大度不在乎你是不是处女,但是,如果你当时是被一群良莠不齐的男人轮番上阵给占了便宜,你说,乔鸥还会不介意?”

蓝天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

这似乎就是她的死**!她一直在纠结自己的第一次,究竟是怎样的不堪,现在面对裴清婷的质疑,她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

“我跟周俊通过电话了,就在今天上午,他已经告诉我了,那天下午你醉酒之后,是8个老男人抬着你走的,你一共被折腾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对不对?你知不知道,那些男人里,年纪最大的,已经快60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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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要开始了…。

惹不起,躲不过

猎滟特种兵小姐,惹不起,躲不过

看着蓝天晴痛苦纠结的小脸,裴清婷心情大好,她伸手恢复了电梯的暂停键,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离开乔鸥,趁着现在你在他心里那么完美的时候,否则,我会把这些都告诉乔鸥,并且,你不知道吧,那天上你的那群男人,还拍了不少折腾你的不雅照,这种东西,要是被乔鸥看见了,你说,你的下场会怎么样?所以,趁着现在是最美好的时候,离开吧,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出现,我会有办法帮你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僾嚟朤晓”

眼前一道天光,电梯门打开,裴清婷携着助手高调优雅地翩然离去,冰冷的电梯金属内壁上,蓝天晴纤柔的身影斜斜依靠着,缓缓坠落。

蓝天晴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被人撕开伤口,还撒上盐?不!绝对比这个还要疼!

她放弃了念高三的机会,放弃了去外省念大学的机会,只想留在乔鸥身边,换言之,她现在除了乔鸥,一无所有,乔鸥,就等于是她的一切,她要如何放手?

对于裴清婷的话,蓝天晴本来并不是完全相信的,但是裴清婷能够说出周俊跟碧海皇廷,连她是被人灌醉谜奸都清楚,那么,这其中的细节,裴清婷是不是也清楚?又或者,她的手里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不雅照?

“我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迷离地自言自语,蓝天晴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不要放弃乔鸥,她已经放不开他了!

努力地动用自己的小脑瓜搜寻着各种可以堪称为办法的办法,结果都不是办法。她没有心情再给乔鸥挑什么生日礼物了,坐着电梯回到一楼,看着悠闲地坐在vip区一边喝咖啡一边玩电脑的司腾,救命稻草一般扑了过去。

“司腾哥哥!”

红红的眼眶,娇艳欲滴的我见犹怜,司腾一见这架势吓了一跳,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

蓝天晴欲言又止,想了想,虽然这些日子她跟司腾玩的很好了,但是他毕竟是乔鸥的人,还是不保险。

“我,我实在不知道要给哥哥买什么礼物!”

哀怨的小脸满是纠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的波光婉转着,司腾一听,扑哧一声笑了,一拍大腿道:

“算了,我带你去吧,我知道乔少想要什么。”

“什么?”

歪着小脑袋问了一句之后,人,已经木讷地跟着司腾走到了珠宝楼层的vip专柜。

司腾坏笑着瞧了瞧玻璃柜台,戏谑地笑着:

“婚戒!你要是送这个给乔少,我敢用命担保,乔少一定会幸福地死过去,再活过来,再抱着你啃上一千遍!”

“咳咳咳。”

小脸红的像个苹果,蓝天晴被司腾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售货员小姐凑上来想要询问解说,司腾直接让他们上最新款跟最贵的,吓得蓝天晴张大了嘴巴,也喜的售货员眉飞色舞。

中午的时候,郁闷地跟司腾一起吃了个简餐,蓝天晴打发司腾带着对戒先回去咖啡厅等着,她还要再逛逛。

事实上,她是纠结于裴清婷的那一番话。此刻,她真的好羡慕乔鸥,好羡慕裴清婷,他们身边都有特别贴己的人,只为他们办事,只为他们守密,而她自己,却似乎永远只能是乔鸥的附属品。她现在的一切荣光,也是因为有了乔鸥,才能享受。

低垂着脑袋瞎逛了一会儿,忽然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男人面容不善,口气上却是彬彬有礼:

“蓝小姐,夫人想要见见你。”

颦蹙娥眉,蓝天晴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认识什么夫人。”

那人笑呵呵地回应着:

“是乔少的母亲。”脑海中反复回忆着上次在乔苑大家见面不欢而散的画面,末时,乔鸥说,惹不起躲得起,以后那怕遇上了也要绕道走。眨眨眼,蓝天晴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就要撒开腿跑开,却在刚刚迈出一条腿之后生生止住了步子——另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正站在她的背后,挡住了她的去路!

猎滟特种兵小姐,惹不起,躲不过,第2页

凤眼一眯,蓝天晴理科生惯用的脑袋瓜里冒出了一个等边三角形,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但若是她忽然从两人中间循着四十五度角窜出去,逃逸成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微微侧目,自己想要奔去的另一个目标又闪出一个西装男子,急中生智转身一百八十度,一看吓一跳,又是一个。

现在好了,前后左右都有人围堵,蓝天晴心里计较了一下,认命地闭上眼睛,口中轻声呢喃着:

“我跟你们去就是了,不过,我要是失踪太久,你们的乔少一定会找我的。”

领头的那一个弯起嘴角,懒洋洋道:

“蓝小姐放心,夫人说了,她只占用您十五分钟。”

于是,蓝天晴只能跟他们去了,事件发生的正对面,一名身穿休闲服的男人拿着手机从一堆衣服后面走了出来,凝视着蓝天晴远去的方向,小心翼翼请示着:

“裴总,蓝小姐被市长的人强行带走了。”

对方微愣,随即回复:

“跟上,好好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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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发展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这孩子,来找自己算账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这孩子,来找自己算账了?

男子得令,挥一挥手,顿时隐匿在商场里的三四个便衣保镖全都跟了出来,他一边往蓝天晴消失的方向追过去,一边讲着电话:

“是。僾嚟朤晓不过,之前大小姐跟ra来找过蓝小姐,她们一起在电梯里呆了很长时间,最后大小姐带着ra离开的时候,蓝小姐一个人在电梯里情绪很低落,出电梯后的举动也很反常,像是受了刺激。”

“知道了,快去保护蓝小姐。”

“是。”

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叫阿全,是裴家管家的独子,算是地地道道的裴家自己人。自从出了陈亮的尸体从春江水里被打捞上来的事件之后,裴齐宣查清其中的道道,便开始安排阿全带人暗中保护蓝天晴的安全。

阿全带人沿着安全通道一路尾随到地下停车场,远远地瞥见刚才那四个西装男子正毕恭毕敬地分四个角分别守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四个门边上。

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约十分钟左右,蓝天晴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手里多了个类似档案袋一般的东西,眼眶红的不像话。

她刚刚走出轿车两步远,保镖将车门一关,那车便扬长而去。

炎炎夏日,灼灼其华,闷热的地下停车场里没有冷气,可是蓝天晴的一张小脸却是似冰冻般煞白煞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地将手里的档案袋一点点塞进自己的皮包里。

脚下再也迈不动步子了,她蹲下身子,埋着脑袋,人生从未有过的绝望。

——猎滟——

坐在咖啡厅里的司腾,忽然收到了蓝天晴发来的一条短信:

“我先回去了。”

有些莫名其妙,他循着号码打了过去,却发现这丫头已经关机了。回想起之前蓝天晴的细微变化,司腾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即联系乔鸥,并且向乔鸥的部队开了过去。

而在停车场失踪后的蓝天晴,她只是痛痛快快地一个人蜷缩在那里哭了一场,然后摇摇欲坠地拖着没灵魂一般的躯体,走到商厦外的出租车上下客点,打车直接去了乔一凡办公的地方。

闹市区距离国防部,行车需要二十分钟,蓝天晴只是短暂开机,打电话给乔一凡让他派人下来接她,短短的一分钟电话,她便收到了司腾的两条短信,跟乔鸥的三个短信呼通知。

继续关机,再抬眼,来接她的人已经到了眼前。

乔一凡的办公室里,乔一凡蹙着眉看着蓝天晴红肿的眼眶,心里很疼。他差人送来一瓶小孩子爱喝的汽水,然后亲自打开,上吸管送到她面前,那慈祥的样子,就跟是她父亲一样。

蓝天晴毫不客气地抓过瓶子狠狠吸了一口,然后看着乔一凡,看了许久,似乎想要把他看个通透,愣是半天没说一句话。

乔一凡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修长的指尖在宽大光洁的办公桌上轻轻叩响,本以为,她是因为乔鸥欺负了她,所以来找自己诉苦,想要自己帮她出头的,可是乔一凡细细一想,就凭乔鸥那副为她是从的样子,又怎么可能把她惹哭了?心里头正在纳闷,她又这般地看向了自己,难道说,惹了她的,是自己?

还是说,十六年前的事情,这孩子,知道了,来找自己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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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特种兵

猎滟特种兵小姐,要做特种兵

面对蓝天晴的沉默不语,乔一凡轻轻挑了下眉,决定采取自己惯用的军事战略,先发制人:

“晴晴,来找爸爸什么事?”

敞亮的光线下,蓝天晴的樱桃小嘴里紧紧咬着吸管,双目染上了一层玛瑙般莹亮的色泽,犀利地看着他,直到手中的瓶子见了底,她才依依不舍地张开小嘴:

“我想跟哥哥分手。僾嚟朤晓”

乔一凡闻言震惊了,刚要开口询问,却又被眼前小丫头强势的话语给抢了先:

“我想知道,除了通讯兵意外,还有什么兵种,什么最累,最忙,最需要集中力,最抽不开身去胡思乱想的!”

乔一凡定定看着蓝天晴倔强地小脸,微愣了一下,却还是答了:

“特种兵!”

“好!我明天不去【解放军科技大学】报到了,我要做特种兵!”

乔一凡忽然笑了,那副讪然的表情里似乎夹杂了着几分讨好:

“晴晴,尽管乔鸥没有告诉我,但是我都知道,这段时间他一直找人给你开小灶,你大一的理论知识都已经掌握的很好了,而且,你进入大学之后的种种生活,学习,乔鸥也都细致入微地帮你安排好了,你现在去做特种兵,别说这一番心血白费了,就是你着单薄的身子,也受不了那种强度的训练啊!”

年轻人,吵吵架,很正常,但是轻易就说出分手来,就太不应该了。乔一凡细细思索着,蓝天晴并不像是个持宠而娇的女孩子,怎么会忽然说要分手?看着她红着的眼眶,乔一凡也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了。

难道说是自己那个混蛋儿子,欺负了她?乔一凡眸光流转配合着思绪地蔓延,不可能啊,回想起乔鸥待蓝天晴,就像是当命一样宠着的,怕是就算他俩之间注定要有一个人受委屈,乔鸥也会一力承担下来,不会让蓝天晴遭半点罪的。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着,忽然地,眼前的小丫头还真就哭了出来,掉了两滴泪,却生生偏过头去,狠狠用手掌给抹掉了。

“之前你不是说,只要我想要,兵种不是问题吗,怎么现在有说话不算数了。”

声音有些沙哑,却极力隐忍着哽咽,反倒让乔一凡不忍逼迫她,叹口气,他还是忍不住劝她:

“可是,晴晴,特种部队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兵种,是随时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兵种,晴晴,爸爸不舍得你去受那样的训练,乔鸥也不会舍得的。也许你现在跟乔鸥是有别扭,但是解释清楚就好了,你们还年轻,一辈子还长着呢,不要任。”

“我没有任,我没有!我就是要去做特种兵!我想的很清楚了,反正,反正你十六年前就已经不要我了,现在还管我的死活干什么?!”

蓝天晴忽然像只小母狮子,发了狠,死命地瞪着他,咆哮的声调那般尖锐绝望,看着他的眼,泪就像是奔腾的春江水,源源不断地流下,翻滚。

“晴晴?”

震惊的乔一凡坐在那里僵硬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半晌,吐出一句:

“谁告诉你的?”

蓝天晴擦干眼泪,不再看他: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讨厌你!”

------题外话------

唉~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猫腻啊,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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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他急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她走了,他急了

乔一凡震惊地看着蓝天晴,内心挣扎良久问出一句:

“乔鸥知道了?”

“他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就让他以为,我忽然移情别恋不要他好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蓝天晴哽咽的已经不像话了。僾嚟朤晓这样的事情,她要怎么开口告诉乔鸥实情?本就无法开口!乔鸥是有多爱她,她又岂会不知道?!

乔一凡心痛地看着这丫头伤心欲绝的样子,挺拔的身子绕过大半个办公桌想要上前安慰,蓝天晴却是抗拒地起身往后退。

一时间,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

“晴晴,这并不是处理事情的最好方式,晴晴,你听爸爸好好跟你解释。”

蓝天晴激动捂住耳朵,整个小身子蜷缩成一团,后背贴向冰冷的墙壁,身子循着重力的作用缓缓下坠,我见犹怜:

“不要!我不要听!你离我远一点!”

哭闹僵持不下,最终,乔一凡只有选择妥协。他当着蓝天晴的面,打了几个电话落实了这件事情,先是将她的学籍资料,由【解放军科技大学】转到了【翠屏山军校】,然后又差人在翠屏山军校里给她打点好宿舍里的东西。

“明天,军校开学,你们连队的要求是,今晚人员就要集体住宿。晴晴,这个兵种非一般的兵种,在部队,有些事情,就算爸爸想要维护你,但是面对钢铁一般神圣的军容军纪,那是任谁也无能为力的。”

乔一凡异常严肃认真地看着她,他企图用自己严肃认真的语气告诉她,这件事情可能是她这个小身板负荷不了的。

他心里明白,如果这丫头真的遭遇了什么,他不可能真的狠心坐视不理,见死不救,但是,一想到特种兵的训练艰苦,他真的舍不得。

“晴晴,现在趁你人还没过去,想反悔还来得及。”

蓝天晴眨眨眼,淡漠地从地上站起来:

“找人送我去翠屏山军校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顿住步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颤着说了一句:

“就跟哥哥说,我爱上别人了,所以不要他了,让他,找个比我更好的女人吧!”

看着蓝天晴受伤离去的背影,乔一凡一屁股坐在位子上,双眉紧蹙。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把她说的这话告诉乔鸥,但是,在解开这丫头的心结之前,要怎么自己一往情深的儿子说,却又是个难题。

他一个人细细琢磨了一会儿,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便给儿子打电话。

那边,乔鸥从司腾口中得知蓝天晴忽然失踪后,已经满世界找她急的快要疯掉了。

“你别找了,晴晴去翠屏山军校了,我给她换成特种兵了。今晚开始,就住在新兵连宿舍。”

“爸?!”

乔鸥听着电话那段乔一凡认真坦白的口吻,非常震惊,愤恨又焦急地喊出一个字之后,一手拿着电话不停地来回走动,另一只手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能立即飞到蓝天晴或者乔一凡的身边去。

“爸,晴晴的身体素质本不足以适应特种兵的训练强度,现在盛夏,外面大太阳每天将近四十度,你是要晴晴的命吗?!你不是说兵种上随便我安排的吗,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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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军门

猎滟特种兵小姐,进军门

乔一凡的耳膜都快被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给吼破了,他无奈,蓝天晴自己坚决要求离开乔鸥,这原本就是他的错,是他连累了乔鸥遭到蓝天晴的排斥,可是,他也没办法啊,劝也劝了,留也留了,这丫头倔脾气,说什么也不肯听话,他能怎么办?只能把这黑锅给背下了!

“是,是我给晴晴换的兵种!我乔家的媳妇,没两把刷子能胜任吗?当初你不也是被你妈娇惯的跟个宝贝似的,一进了特种部队出来,还混了个副团长?”

乔鸥气急,身边似乎还响起了关车门的声音:

“那能一样吗?我是男人,晴晴还是个未成年!”

“知道她是未成年那你就安分守己等她长大不完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想我娶她!”

“你放屁!”

瞧吧,炎炎夏日,不仅温度骤升,连火气也是一个比一个大了,这对父子俩你一言我一句,一声喊的高过一声,最后乔鸥软了下来,歇了菜一样无奈地说了一句:

“晴晴在那个连队?教导员跟队长都是谁?”

乔一凡感受到儿子的挫败,心知他是心疼蓝天晴了,可是,特种部队有特种部队的纪律,蓝天晴现在情绪也在冲动期,不适宜跟乔鸥见面。僾嚟朤晓再说,十六年前的事情,乔一凡还没有做好要跟乔鸥解释清楚的准备。

“你想也别想!有什么事情,等到晴晴的新生军训结束之后再说吧!”

说完,乔一凡果断挂掉电话。

长叹一声,他心里的苦不比这两个孩子少,多年来的内疚与心酸,加上如今对俩孩子的亏欠,一点点撕扯着乔一凡的心。他终于拿起电话,还是给蓝天晴的部队打了过去。

不消片刻,秘书给他送来一份传真,这是一份关于蓝天晴所在连队未来三个月密严格的训练作息时间表。乔一凡细细看了一遍上面的训练强度,双眉越蹙越深。

“长短枪击,长途奔袭,水上武装泅渡,障碍越野…,…”

这些以前怕是蓝天晴见也没见过的专业术语,一个个刺眼地跃然纸上,在挑战蓝天晴身体极限之前,已经严重挑战了乔一凡的忍耐力。

不管则么说,看着蓝天晴吃苦,他,也舍不得。

本想复制一份给乔鸥送过去的,现在看来,算了吧,不然还不知乔鸥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呢!

——

话说蓝天晴被司机送到翠屏山军校的一路上,几乎哭干了眼泪,司机不敢多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车上一整盒的纸巾都用完了。

虽说市区是炎炎夏日,燥热难耐,但是这里是郊区,还是在山上,草木茂盛,空气清新,下车之后,微风拂面,莫名的一阵阵凉爽,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度的样子,很适合避暑。

心里这般想着,营房门口已经来了个中尉先生。他认得乔一凡的专属司机,毕恭毕敬地敬了个军礼之后,便像是完成交接仪式一样,将蓝天晴带走。

小脚跨过墨绿色的厚重的大铁门的一瞬间,蓝天晴的心里咯噔一下,两步走开,身后的哨兵一左一右便将大铁门重重关上,从此,她的军旅生涯,门里门外,两重天!。

长途奔袭,两万米?

猎滟特种兵小姐,长途奔袭,两万米?!

走了很远的路,蓝天晴一直默默跟在这个中尉先生的后面。僾嚟朤晓直觉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殊不知,在部队里,身位军人,首长没有开口说话,就没有下属开口说话的道理。

气氛有些压抑,绕过一个硕大的足球场,又绕过两片杨柳依依的大池塘,最后,中尉先生领着她进了一栋宿舍大楼。蓝天晴扬起下巴扫了一眼,硕大的几个金色字体:

女子特种兵,烈焰团。

又是像交接仪式一般,蓝天晴被一个疑似于宿舍管理员般的人物带走了,带去三楼,认清了宿舍,交代了她的储物柜,还有她的床铺等等,临走前,那人还叮嘱她说,会有人安排她们统一吃晚餐,洗澡,晚上归队后就早点休息,明天的军训,是从早上五点钟开始的。

那人走后,寝室里三个姐妹就凑了上来,她们细细看着蓝天晴,发现她长得就是个瓷娃娃,白白净净,漂亮的有些不可思议,细皮嫩的小皮肤,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当女子特种兵的料。

蓝天晴被她们看的有些不大自在,干脆直接做起了自我介绍:

“你们好,我叫蓝天晴,是新来的。以后,请多多指教。”

“你好,我叫陈晓丹!”

“我是张静!”

还有一个面色不是很友善,只是淡淡看着,蹙着眉:

“我们都是新来的,只不过,我看你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当兵的,你该不会是什么官二代吧,来特种部队晃悠一圈做做样子,然后没两天摇身一变成了军官了。”

蓝天晴侧眸看了看她,然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初来乍到,蓝天晴并不想树敌,她已经从这个女孩的眼中看见了明显的敌意。女生宿舍里,永远都是这么奇怪,漂亮的女孩子似乎都会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表面上玩的再好,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你看你呢。蓝天晴虽然年纪最小,但是她特别敏感,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如果自己没来的话,这女孩绝对是这里长得最漂亮的,因此,蓝天晴心里做了几番计较,冲她莞尔一笑。

“你好,我叫蓝天晴,我不是什么官二代,我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了,我觉得你好亲切哦,你叫什么名字?”

无辜的大眼,稚气的话语,加上天真无邪的表情,再冠上蓝天晴最狠的必杀技“孤儿院”三个字,成功俘虏了眼前的三个新室友。

纵然她漂亮的不像话,但是可怜的身世,又让女孩子们心里一下子平衡了。

“呃,我叫伍婳柔,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那个最不友善的女孩子忽然放软了态度,换用一种带着怜惜的目光看着蓝天晴。天知道,蓝天晴是花了多少力气才忍着没有笑出声来,“伍婳柔”,怎么听,都好像是“五花”!

“小柔姐姐!”

伍婳柔看着蓝天晴对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心里对她的好感忽然猛升。从小到大,她只要一后所自己的名字,就会被取笑,包括刚才在蓝天晴来宿舍之前,别的室友还在笑。

说说笑笑,时间一点点流逝,宿舍小姐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了。

蓝天晴所在的这个宿舍,一共6个女孩子。在部队,一个宿舍就是一个班,陈晓丹是班长,张静是副班长,由于蓝天晴之前没有当过兵,完全不知道部队的规定,所以伍婳柔特别照顾她,时时提点她,刚好她们的床铺是头靠着头的,两人上面分别睡着正副两个班长。

晚饭,是集体的,穿着统一的迷彩短袖跟深蓝色短裤,以排为单位,列队行军至食堂门口,再以班为单位落座在食堂里的长桌上,用餐时间三分钟。

不得不说,蓝天晴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女孩子,刚到军校的这一晚,相安无事,并且她还在庆幸,自己完全可以应付。

是夜,思念的潮水翻滚而来,她闭着眼睛,默默等待着,十点吹哨熄灯之后,她依旧默默等待着,十二点时分,枕下的手机微微震动,她掏出来,眼角含着泪,默默地对着手机里乔鸥的照片,对着口型:

“哥哥,生日快乐!”

——

翌日,响亮的一声起床哨,划破了深蓝色的天际,尖锐地刺痛了女孩子

猎滟特种兵小姐,长途奔袭,两万米?!,第2页

们的耳膜。

“起床!洗漱!”

连长在楼道里大喝一声,随即,黑漆漆的宿舍大楼瞬间绽放出一朵朵绚烂的白色莲花,大家七手八脚地开始叠被子,拿着床底下的脸盆奔赴水池边刷牙洗脸。

蓝天晴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提醒自己,不要慌,不要怕,大家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穿好鞋子,她抱着脸盆就冲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自己的被子已经被叠成了豆腐块,整齐地放在床头,军用皮带跟军用帽也按照上级检查内务的规范要求一一放好。

她诧异地扫视了一圈,伍婳柔正对着她坏笑:

“我当兵很多年了,这种事情一分钟不到就做好了,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看你第一天军训,检查内务的时候就被人把被子扔了出去,那很丢脸的!”

感激地想要上前跟伍婳柔说两句,谁知她却满不在意地抱着脸盆跑去洗漱了。

尽管按照目前的事态发展来看,这一切似乎都不难应付,但是当她们用过早餐集体在北场上集合之后,上头交代下来的军训项目,却让蓝天晴着实有些接受无能——长途奔袭二十公里。

还是“奔袭”不是“散步”!

蓝天晴对二十公里没有什么概念,她只知道高一有一次,体育课女生八百米长跑,她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还是个垫底的,后来班主任看她主课成绩优异,专门找体育老师给她放水才及格了的。

这二十公里,得有多少个八百米啊?

理科生的小脑袋不由自主地开始算起来:一公里等于一千米,二十公里就等于两万米?!这是什么概念?!

还没来得及思考,一声哨令,全体报数后向有看齐,转身,再一个哨令,长途奔袭已然开始!

炎热的夏日,尽管还是一大早,但是气候却沉闷地厉害,尊重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蓝天晴努力让自己跟上大部队的步伐,却还是在十分钟后华丽丽地倒下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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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少夜闯女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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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乔一凡坐在车里,拿着军用望远镜细细瞧着,当发现有人倒下的一瞬间,尽管一片迷彩闪烁模糊了视野,但他不用想就已经猜到是蓝天晴了。僾嚟朤晓

除了她,这女子特种兵的队伍里,还有谁的体质会这么差,才连续奔跑了十分钟就华丽丽倒下了?

抬眼望了望车窗外的骄阳似火,乔一凡叹了口气,手机上乔鸥的电话号码又一次亮了起来,震得他的心情愈加烦躁,他继续选择无视,冲着司机挥挥手:

“走吧。”

心下想着,锻炼锻炼她也好,狠狠心让她吃点苦头,也许她会自己主动提出来要离开特种部队,也说不定。毕竟,像蓝天晴这样本没受过部队训练的女孩子,忽然进了特种部队,下场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坚持不住晕倒后的蓝天晴,被一双有力地臂膀抱在了怀里,耳畔传来的全是阵阵脚步奔跑的声音,她不大睁得开眼皮,隐约间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正在往自己嘴巴里灌着是那么东西,咸咸的,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失水过多的她,还是本能地大口吞咽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在那人不断轻轻拍打她脸颊后清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首先迎上的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不可否认,这个男人长得很帅,比起乔鸥,少了一份妖孽,多了一份沉稳干练。

她闷闷地嘤咛了一声,蹙了蹙眉,已然忘记自己的处境,一时间大脑有些发懵。

而抱着她的那人,在蓝天晴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也像是被电住了一样,呆呆看着她完美无缺的面颊愣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让她试着自己坐直身子。

“头还晕不晕?”

他别过脸去,收回打量她的目光,将自己的军用水壶收了起来,挂在身上。

蓝天晴眨眨眼,发现自己居然是坐在大马路上的,而刚才晕倒的过程,应该是这个男人抱着自己的上半身,才不至于直接睡在大马路上吧?

“没什么了,谢谢你。”

钰嘉眉宇一蹙,正常情况下,这个女孩子应该回答的是:报告首长,没事了。可是,她却说的这么平常。

“既然没事了,就归队,继续训练!”

钰嘉站了起来,目光凛冽地看着她,她闻言拍拍屁股也跟着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噢”了一声,就转身加入了队伍。

钰嘉的眉宇越皱越深,他侧目瞥了一眼自己肩章上的两杠二,心想着,堂堂一个中校,就这样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无视了?

本想按照不遵军纪处罚她的无礼,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个女孩子,又刚刚晕倒,好在刚才没人看见他落寞的那一幕,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吧。

加快步子,他在队伍的外侧跟着跑了起来。可是,过了才七八分钟,又有人倒下了,这个人,依然是蓝天晴。

这一次,钰嘉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他直接横抱着她再次走到路边,拿着自己的军用水壶往她嘴里灌了些,像上一次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可是,她的面色却越来越苍白,似乎已经跟白纸没什么区别,钰嘉的眉宇越皱越紧,盐水也已经明显灌不进去,全都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湿了她的脖子。

钰嘉在她的人中上狠狠掐了几下,这才注意到她的皮肤不是一般的细嫩白皙,这完全不是一个女兵应该有的身体特征,她的手臂很松软,没有一点肌,那手感,就像是抓在棉花上一样。

他又想着,这长途奔袭才刚刚开始,就晕了两次,也确实不像是个女子特种兵该有的作为。

见她鼻下的皮肤都被自己掐的青紫还没有反应,钰嘉有些慌了,抱起她掉头就往一旁自己的备用车上奔了过去。

军校医院。

蓝天晴躺在床上,终于睁开了双眼。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被单跟枕头。身边一支铁架,吊了两瓶水。蓝天晴微微梳理了两秒钟的思绪,她想起来了,自己是晕倒了。

天,真丢人,还想着无论如何要咬牙撑着的,这才第一天啊!

琉璃般的眼珠子乌溜溜直转悠,感受到室内凉爽舒适的空调,嘴角

猎滟特种兵小姐,乔少夜闯女兵营,第2页

不自觉弯起,生病的感觉不错,有床可睡,有冷气可以享受,还可以免去要她命的长途奔袭。

“咳咳,醒了?”

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蓝天晴这才把目光转向了床边坐着的钰嘉。

眨眨眼,她认出他了。

“是你啊,谢谢你!”

“…,…”

钰嘉头顶掠过一群乌鸦,这丫头,又把他无视了。

“咳咳,你是不是应该说,报告首长,我醒了,这样的话才对?”

他表情严肃认真,可是口气上却松动了很多,似乎怕吓着她,不明情绪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她的反应,似乎要将她看穿。

蓝天晴恍然大悟,眨眨眼,赶紧支着身子坐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听室友说过,好像只要是肩章上有星星的,我们都要叫首长,但是总要区分一下吧?”

钰嘉一愣,不再说话。看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咚咚咚!”

门外,想起一串敲门声,紧接着一个上尉走了进来,冲钰嘉敬了个军礼,然后走到钰嘉身边,递上几张白纸。

那纸上是蓝天晴的学籍档案,他拧着眉看着,一来没写曾经地方部队上当兵的记录,二来没有看见高考记录,而进入翠屏山军校的理由,居然是,成绩优异,破格录取。这不明摆着是空降么?

钰嘉眼里闪过一丝兴致,隐约对她的“无礼”多少有了一丝了解。翻起她的高中成绩单,眼里的兴致顿时变成了欣赏。

然,但他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是一封引荐信,末端的签名人,居然会是“乔一凡”。

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资料还给身边的上尉,他又细细地打量起蓝天晴来,他想不通,这样一个小女孩那里来的这么大的面子,居然会让国防部部长亲笔签引荐信?

挥挥手,把身边的上尉打发出去,他重新坐回床边,认真地看着她:

“我姓,叫钰嘉,你叫蓝天晴是吧?”

“恩。”

“我刚才看见你的入学引荐信上,签字的人是乔一凡,你,认识他?”

他想,转弯抹角不如直接开问的好,这些年乔一凡与百合两地分居,外人不知,家人可都是一清二楚的,他们有想过,会不会乔一凡在外面有了什么女人,但是一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再加上,乔一凡平时公事繁忙,生活工作两点一线,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女人在身边打转转。

但是眼前的蓝天晴,却引起钰嘉的特别注意。他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乔一凡自己看上了这丫头,一是这丫头是乔一凡的私生女。

对于第一种可能,钰嘉很快就自己否定了。因为乔一凡与他的姐姐百合分居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而眼前这小姑娘显然太小了。

那么,如果她是私生女,这戏可就好看了。

面对钰嘉咄咄逼人的眼神,蓝天晴似乎无处可躲。但是,她也在心里做着计较。这家伙不知是敌是友,而他看自己的眼神太过深邃,她本抓不透。

“我不知道。”

眼神里透露着无辜,她一本正经地与他对视,很坦然地奉送了四个字。

钰嘉瞪大了眼睛,知道她是装的,却也只能隐忍着怒气,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头晕。”

蓝天晴娥眉颦蹙,自己招呼着手背上的枕头,睡了下去,闭上眼睛,索不再搭理他。

气氛一下子诡异了起来,吃了瘪的钰嘉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床上看似没心没肺装睡的小女人,两只拳头捏地紧紧的。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与此同时,乔鸥通过特种部队的战友,了解到了蓝天晴的情况后,急的团团转。

他就知道这丫头本扛不住这种强度的训练的!带着司腾一起开车前往翠屏山军

猎滟特种兵小姐,乔少夜闯女兵营,第3页

校,进校门的时候,却被哨岗拦下,说是上头有令,军训期间所有外界车辆一律不让进入校区。

乔鸥急了,他亮出自己的军官证,哨岗不鸟他,甚至还说,上头把“乔鸥”这两个字专门列到了禁止入内的名单里。

很明显,哨岗列兵口中的“上头”除了乔一凡,还能有谁?

乔鸥气极,一拳狠狠砸在了哨岗的玻璃防护栏上,咬着牙,猩红着眼眶掉头就往乔一凡的方向而去。

乔一凡像是料到乔鸥会去找他一样,整整一天,都不在办公室,其去向,秘书说,她也不清楚。

就这样,大热天里,乔鸥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脾气越来越大,一想到自己的小宝贝此刻正在特种部队里受苦受难,他那颗心就疼得几乎没办法呼吸。

“晴晴,晴晴别怕,晴晴在坚持一下,哥哥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他一遍遍在心里跟自己说着,最后又不由自主地从嘴里说了出来,整个人魔怔了一般,呆呆坐在车后座上,目光死死盯着乔一凡的办公大楼。

司腾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他打开暗格,取出一只礼盒递上去:

“这是你家小白兔昨天消失之前,在商厦给你选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乔鸥身形一僵,盯着盒子看了看,赶紧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一对很致的铂金钻戒静谧而华美地相互依偎着。

司腾安慰他:

“店员说,这是最新款的结婚对戒,你家小白兔就买了。”

一片浓到化不开的眷恋晕染在乔鸥的眼底,他盯着对戒看了许久,心里想着蓝天晴买下它们时候的表情,心理,还有害羞的小情绪,他忽然傻傻笑了,那模样,像极了他的小白兔,无辜的有点可爱,却也,像是在扮猪吃老虎。

司腾知道,此刻乔鸥正在回忆着什么,亦或在思考什么,瞧着他逐渐涣散的瞳孔,他想,爱情究竟是什么,竟然可以让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另一个人。

“要不,我进军校给你看看她?”

见他这样,司腾终于忍不住了。不过他心里也在发怯,乔一凡禁止了乔鸥在翠屏山军校出入,会不会也连“司腾”这两个字也禁止了?

乔鸥摇头,声音已然沙哑: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有人去看她,而是有人把她带走。司腾,你不明白,当我听说她今天一上场就晕倒了两次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块!疼!”

乔鸥痴痴看着那对戒指,修长的手指细细婆娑着上面璀璨夺目的钻石,忽然觉得有那里不对劲,蹙着眉看司腾:

“你小子,敢骗我?!”

“没啊!”

司腾莫名其妙地看着乔鸥,他骗他什么了?

“晴晴从来不舍得买奢侈品,这对戒指,够烧钱的,她怎么可能会买?”

乔鸥一本正经地看着司腾,那眼神,有些受伤,有些动容。似乎就等待着司腾找着各种理由去否定他的猜测一般。

司腾叹气,从包装盒底下找出了发票,保修卡,还有收银小票上刷卡时候的刷卡人签名,一一递了上去,当蓝天晴那清隽灵动地签名赫然出现在乔鸥面前,他紧抿着唇瓣看着上面的字,眼眸里浮现出一股雾气。很妖娆,也很迷人。

“呵呵,我家晴晴,终于开窍了,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可惜,她却不在身边,可惜,她却在那种地方吃苦受罪。

一直守到下午,办公大楼的员工正常下班之后,乔鸥再也等不住了,乔一凡若是有心想要躲,他又怎么可能堵得到,乔鸥心想,算了,今天先不堵他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关键是,怎么把蓝天晴弄出来。

闭上眼,他忽然对司腾说:

“我要是带上飞豹团的人半夜杀进翠屏山军校,把晴晴给抢出来,你说,这事儿可行吗?”

狭小的空间里,司腾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表情严肃而认真的男人,心里明白,只要自己点一下头表示赞同,

猎滟特种兵小姐,乔少夜闯女兵营,第4页

乔鸥就会立即回部队召集手下午夜行动,但是,这事儿太大了!搞不好会赔上很多无辜的兄弟的前程。

况且乔鸥现在在部队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他是乔家未来唯一的希望,而翠屏山军校又跟别的军校不同,它是直属政府管理的军校,颇有几分“皇家御用军校”的意味,去那里抢人,还带上一个团,这后果,不想而知!

“咳咳,我个人觉得吧,乔少,这事儿没必要搭上咱那帮兄弟。你想啊,人家也不容易,你这样就为了一个女人,兴师动众的,影响多不好啊。你要是真的心疼小白兔,放不下她,那这样,就你跟我,咱俩夜里夜探女军营,你先偷了小白兔见上一面,能不能带走,咱再从长计议,成不?”

两个人行动,比一个团,安静又保险的多了!

司腾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乔鸥的面色,而乔鸥的目光,却一直看着蓝天晴的签名。

乔鸥也不说话,车内柔和的光线下,他的眼底一片柔软,缓缓掏出自己的钱夹,将蓝天晴的签名放了进去,那个位置紧紧依靠的一边,还有他跟蓝天晴一起合照的照片。

“好!”

——猎滟特种兵小姐——

乔鸥原本预定,用来给自己庆生的烛光晚餐,他对面的座椅上,蓝天晴变成了司腾。说实话,两个大男人坐在暧昧的烛火下,还是整层全包的那种,一边有小提琴演奏,司腾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可是乔鸥却不,他非要司腾陪着。

司腾看他这副为了爱情走火入魔的可怕模样,心里忍不住好奇,却又隐约地胆怯。

他告诫自己,一辈子不碰爱情,不结婚生子,其实是对的,这样就不会有所牵挂,就不会迷失了自己。爱情这种东西,太可怕。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漫长的煎熬。

回到车里,两人直奔翠屏山军校对面的一个小网吧,然后在里面打发时间,等待着午夜的来临。

乔鸥自己就是曾经在翠屏山军校的特种部队呆过四年的,因此他对那里的地形是相当熟悉的,里面也有不少熟人战友。趁着在网吧伺机而动的时候,他已经跟战友打探清楚了,蓝天晴所在的,是女子特种兵烈焰团,三连二排。凭借记忆,他知道那个位置,那里是全军校唯一一个,除了烈焰团的的教员外,所有男人不地靠近的禁区。

一想到这里,乔鸥的心微微紧张的同时,也安心了不少,至少,他的小白兔没机会遇见帅哥了。

——

该死的特种兵部队,果然是全军校最不讲人情的地方了。蓝天晴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好不容易缓过来劲,从校医院回到寝室之后,就被队长叫去加入了下午的训练。

还好,上午的二十公里长途奔袭跑完之后,吃的午餐配菜特别好,**排骨什么的都有,但是,时间依然只有三分钟。

顾不得面子跟形象,蓝天晴立即加入了抢一族里,呼呼地往嘴里塞着吃的,哨声一响,女兵们纷纷匆匆放下了筷子,列队集合,在食堂门口报数的时候,又很傻逼地高歌了一曲《军歌嘹亮》,扯着嗓子唱一首歌的时间,就算是教官给她们的休息时间了。

转身之后,就在大场上站了两个小时的军姿。

按照其他兵种的大一新生训练项目,这段时间,怕是都是在寝室里休息午睡的,白天也不过就是站站军姿,练练走军步这些传统的队列训练,最多加个军击拳等等,但是特种兵这个专业似乎就是专门用来折磨人的,而且本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教官才不管你是不是女孩子,除了吃饭如厕,一分钟也不让你歇着!

好在,本以为这次又会晕倒的蓝天晴,居然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两个小时,却依旧挺拔着身姿。

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不得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可是,晚上洗澡的时候,那被晒伤的皮肤,被水花一浇,却疼的她龇牙咧嘴!甚至,她最后拿毛巾擦拭身体的时候,还能看见身上被晒死的皮肤表层,一点点的剥落!

她仰天泪奔,这到底是自己皮肤太嫩,还是太阳太毒了?

刹那间,心里的苦加上身体上的不适交织在一起,

猎滟特种兵小姐,乔少夜闯女兵营,第5页

作用成一种情绪,从她的眼眶里不断翻滚而下。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最爱的就是下雨天,那时候,她不喜欢打伞,因为走在雨里,别人才会分不清她脸上流淌过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自从遇见乔鸥以后,她自然是没有做过任何淋雨的傻事情了,乔鸥那么无微不至地对她好,满满的宠爱与甜蜜,她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想要哭?就算流泪,那也是幸福的泪水。

可是如今,她真的不知道遇见乔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曾经的记忆越温暖,此刻的内心就越冰冷。

好不容易凭着一口不服输的劲,挨到休息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蓝天晴害怕第二天五点起床来不及,所以没有像其他室友一样换上宽松舒适的睡衣,而是干脆穿了迷彩短袖睡觉,省的第二天起来换。

部队给她们发的都有夏常服,但是夏常服那种正儿八经的衬衣加衬裤,适合别的兵种,却不适合特种兵用来训练。还是贴身有弹的迷彩短袖,加上配套的深蓝色短裤适合放开身手。

侧过身躺在床上,蓝天晴看着手里第二天的训练表,不由小脸又皱成一个大大的苦字:单双杠练习,攀岩。

敢情第二天全是练习臂力的,她下意识地瞥了瞥自己的两只小胳膊,软糯糯的像棉花一样,唉,怕是又要丢人了。

蒙上被子,把脸藏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蓝天晴的自尊心第一次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从上学开始,她的成绩一直就是第一,没想到进了军校之后也是这样,不过成了倒数第一。她咬着牙,问自己,这样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而自己,可以坚持多久?深呼吸了好几次,她看不见奇迹,也没有答案。

好像最优到最差,这正负两极的巨大落差强烈地冲击着蓝天晴的心理防线,也让她心里的委屈与孤独,逐渐蔓延,一点点吞噬她一直以来唯一引以为傲的自尊。

——

手机,是在今天一早集合时就被没收的。教官说了,军训期间不得使用,等到军训结束后,会归还她们。

寝室有电话,却也是被拔了线头,说是军训结束后才能接上电源。

于是,她现在就好像是离开水的鱼儿,生死有天,自生自灭。

孤独吗,在经历了有乔鸥全程陪伴的几个月之后,现在的她,怎能不孤独?思念吗,那更不用说,乔鸥这两个字,就是禁锢她一生的魔咒,想也不敢想,提也不敢提。

熄灯前,查房的时候,三连连长给蓝天晴送来一小袋东西,里面装的全是女孩子用的防晒霜,还有晒后修复面膜,晒后修复霜,连芦荟胶都有。那人说,是中校吩咐人送来的。

蓝天晴不着头脑,以为这是乔一凡的手下,却不知,人家口中的中校,就是上午她晕倒时,悉心照顾她的人。

来的匆忙,原本乔鸥给她准备的开学要带的东西,她一样也没来得及带上,接过那一兜,嘴角一弯,当即就在身上擦了擦。

原本火辣辣,疼的她都怀疑晚上睡不着的皮肤,一下子变得清凉凉的,透着一股沁心的凉爽,好舒服。闭上眼,又开始想念乔鸥了。

咬着唇,蓝天晴对自己失望了,早知道,就不擦这什么该死的晒后修复霜了,身上痛了,心里也就不会再这么痛了。

想着,念着,哭着,怨着,不知不觉,身心俱疲的她还是很快睡着了,只是,她没想到,在一阵突如其来的惊吓里,睁开了眼睛,而整栋宿舍楼的灯,也都亮了起来。

“抓小偷!”

“啊~!有****!****!”

伍婳柔最先叫了出声,苍白无力的月色下,就她眼神最好,她翻身朝那人影就一脚狠命地踹了过去,那人躲闪开,没有跟她恋战的意思,伸手就要去揭开蓝天晴头上的被单,伍婳柔又是一胳膊肘狠狠砸向那人的后背,那人吃痛转身,闷哼了一声,看对方是个小姑娘不想下黑手,就在这犹豫间,****被伍婳柔狠狠用膝盖顶了一下!

寝室的灯被其他室友打开,会功夫的妞们也跃跃欲试准备加入战斗,可是,眼前回复光芒之后,大家都被蹲在地上的男人逗乐了。

司腾羞红了脸,捂着****,疼的直喘气,狠狠瞪着伤了自己的伍婳柔,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更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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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乔少夜闯女兵营,第6页

nbsp;想不到,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枚,长得还挺漂亮的,下手居然这么黑,而自己,杀人放火的事情什么没干过,居然被一黄毛丫头摆了一道,要不是看她年纪小,司腾都想把她就地阵法,然后废了她的双手双脚!

“司腾哥哥!”

吓得蜷缩成一团躲在床角最里面的蓝天晴终于看清楚了形势,她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若不是敞开的窗户飘来阵阵风,吹醒了她的理智,她还真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而与此同时,寝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而窗户的一边又跃进来一个人影,赫然是乔鸥!

“乔少?!”

“哥哥!”

“晴晴~”

几道不同的声调同时飘荡在小小的女生宿舍里,配合着尴尬的画面,实在诡异地惹人遐想!

烈焰团的副团长李彬今晚刚好值班,他跟两个连长一起听见姑娘们的叫喊就冲了上来,没想到,半夜闯入小偷,居然会是乔鸥跟他的私人助理!

以前上军校的时候,乔鸥就比他大一届,他是乔一凡儿子的身份,李彬岂会不知?

正在错愕间,明亮的灯火下,乔鸥的目光却一直盯在蓝天晴的小脸上,而蓝天晴则是别过脸去,表情纠结。这俩人,活像是一对闹了别扭的小情侣。

李彬很快就发现了事情的苗头,干咳了两声:

“乔少既然是为了她来的,不如你们有什么话出去说清楚,不要打扰了别人休息。”

这句话,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说起来,这面子按照部队的死规定完全可以不给,但是,风水轮流转,搞不好那天,李彬就会栽在乔鸥手里,此时的手下留情,也算是给了自己将来一条出路。

毕竟,让乔鸥欠自己一份人情,比起让他恨自己,划算太多。

乔鸥用眼神谢过李彬,目光流转到蓝天晴晒得又红又黑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有那张原本白嫩嫩的小脸,也被晒伤了,红里透着黑,心里疼的都快揪在一起了。

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去立即将她搂在怀里!

紧抿着唇瓣,他弯下腰枝捡起她的球鞋,然后像是往常在家里时候一样,一脚一只帮她穿好。那满溢的宠爱与温柔,搁在那个女孩子身上,仿佛再多一分,就能将她溺死!

这一画面太过震撼,李彬瞧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清醒过后,他迅速瞥了一眼蓝天晴的床头贴着的那张淡****的,名片般大小的小标签:烈焰团,三连58班,蓝天晴。

就是今天第一天就晕倒两次的那个,传说中美到不像话的丫头?李彬眯起眼帘,正想细细打量她,却被乔鸥挡住了视线,直接牵着她的手将她拉了出去。

司腾看着李彬,没好脾气瞪着已经坐回床铺上的伍婳柔:

“这丫头叫什么?”

李彬瞥了一眼床头标签,答:

“伍婳柔!”

“噗!”

司腾差点没喷出来:

“五花?!”

“你找死!”

伍婳柔大喝一声,作势下来就要动手,却被李彬制止,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伍婳柔,口吻犀利:

“这是首长,军衔比我都大,你要是真敢动手,我可保不了你!”

伍婳柔闻言,错愕地张大嘴巴,看着李彬不似作假的表情,又瞧着司腾哀怨里透着愤恨的眼神,强忍着怒火。

伍婳柔心里在小怯:这人是来帮忙找蓝天晴的,她却把他当小偷,还踢了首长的,要害!

讪讪地收回自己的蹄子,佯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抱着个枕头,姿态优美地坐了回去。

司腾一边的嘴角慢慢牵起,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小伍战友,后会有期!”

语毕,他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从正门追着乔鸥他们的方向去了。b。

10曲哥哥,我肉偿吧

猎滟特种兵小姐,【10曲】哥哥,我偿吧!

相对无言的静谧,将尴尬逐渐放大无边的同时,也在煎熬着两颗相爱的心。僾嚟朤晓

乔鸥的目光始终毫不避讳地洒落在蓝天晴的身上,而蓝天晴则是一如既往地低垂着脑袋看着地面。空气悄悄凝固住,明亮的灯光交织着众人目光的洗礼,他俩就好像毕加索笔下的素描画,共同上演着一幕名为《守望》的唯美剪影。

等了一会儿,司腾的牛端上来了,某连长也把热水壶打满了热水带上来了,乔鸥在这里也默默无言地站了有十分钟了,却依旧舍不得迈开步子离去。

司腾微微凑上前,小声提醒着:

“首长,再不检查其他房间,熄灯的时间就要到了。”

乔鸥眨眨眼,接过他手里的牛瓶,直接塞进了蓝天晴的手心里。指尖相触的一瞬间,她的手指,一片冰凉。

“快喝吧,我看你喝完了,我就走。”

蓝天晴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每到要睡觉的时候,乔鸥都会亲手帮她温一杯牛,亲眼看着她一口一口喝下去,然后满意地接过杯子,开心地笑。

这次,她也是,扬起脖子就咕噜咕噜灌了下去,一抹嘴巴,把杯子还给他:

“谢谢首长关心!首长请回吧!”

淡漠的调调,冷漠的眼神,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勇气抬眸看他一眼。

乔鸥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觉,好端端的两个人,忽然变成这样,连沟通的都这么困难,好沮丧,好懊恼,好无力!

“嗯。早点睡。”

拿着她的空杯子,乔鸥忽然转身大步离去,走出58班的宿舍大门,他仰起脖子,捏紧了拳头做了两次深呼吸,然后扭头冲着身边的三个连长道:

“剩下的寝室你们去查吧,我不去了。”

说完,带着司腾就匆匆下了楼。

门内的蓝天晴,在乔鸥离去的那一刻,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细碎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那瓶乔鸥嘱咐人打满的热水壶,闭上眼,任灵魂被思念与纠结双重拉扯,无力地蜷在床上。

而钰嘉知道乔鸥亲自查房,心里明白,却没有说什么。该发生的总要发生,就好像有些人,注定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他给姐姐百合打了个电话,把乔鸥来做副团长的事情告诉了姐姐,通完电话,他看着那一茶几的快餐盒,良久,沉默不语。

这一夜,注定了,太多人失眠。

——猎滟特种兵小姐——

这一日,训练课程上安排的是,每人穿越30米铁丝网来回两百趟。

乔鸥姿态雍容地坐在不远处的车里,可是司腾清楚,他的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想着之前几次她晕倒,跌入的都是钰嘉的怀抱,乔鸥就已经觉得自己失职,既然这次明摆着就是为了她才来的烈焰团,那么,就算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撑不住,在她落地的一瞬间,抱着她的,也只能是自己。

时间静静流淌,教官在乔鸥的特别授意下,专门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细细讲述了穿越铁丝网过程中的规范动作,主要要领,还有避免受伤的一些小诀窍。

一般来说,特种部队的人,都是有过当兵经验的,所以即便是新生军训,训的也是老兵,这些规则她们以前在地方部队上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学习才对,可是,蓝天晴没有。

有了教官的详细解释,又给她们做了几次规范动作的演练,这才让她们开始穿越。

尽管蓝天晴很聪敏,身手各方面也很灵活,但是,每人两百次地铁丝网穿越,光是来回跑来跑去,这炎炎夏日里就已经够受了。

乔鸥叹息,一双俊美紧紧蹙着。

“把空调关掉!”

乔鸥忽然冲着司腾发起火来。他的小白兔正在外面吃苦受罪,他却在车里享受空调,这让他的内心莫名充满了负罪感。

潜意识里,乔鸥想要代替她吃苦受罪。或是,他想要跟她同甘共苦。

回想起自己当初在特种部队的时候,来回穿越铁丝网也是三十米的,只不

猎滟特种兵小姐,【10曲】哥哥,我偿吧!,第2页

过,男子兵比女子兵每次要多跑一百趟,那更是地狱一般的魔鬼训练。

关切的眸光一直落在纤细的身影上,就在她随着队伍一起轮番穿越了第十四次的时候,动作明显慢了。

乔鸥的呼吸忽然间就屏住了,四周安静地可怕,他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蓝天晴就要晕倒的时候,他打开车门快速冲了下去,一口气冲到了铁丝网的外面,却发现她纤细的身子静止了几秒后,又重新缓缓动了起来,一点点抬着胳膊往前匍匐前进。

由于蓝天晴的身体素质特别差,在整个烈焰团都已经出了名了,女孩子们跟教官们都知道了,这丫头以前从来没有当过兵,所以也都不再用那种埋怨的,像是看拖后腿的人的眼光去看她,反倒是在她每一次拼尽全力之后,依旧还想要做的更好而感到钦佩跟动容。

“晴晴~”

乔鸥低声唤了一句,蓝天晴许是听见了,微微侧过脸颊瞥了他一眼,看见他的那一秒,微愣了一下,感受到他关切的目光之后,她又冲他笑了笑,苍白的小脸,笑颜如花,美得惊心动魄,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湮灭。

乔鸥的心都要碎了,他真想钻进这铁丝网里把她抱出来,可是她却又转过脑袋去,咬紧了嘴唇一点点往前挪动着身体。

“蓝天晴,加油!”

乔鸥冲她喊了一句,然后,女兵们都跟着喊了起来:

“蓝天晴,加油!蓝天晴,加油!”

女兵们早就想要替她喊加油了,拘束于军人的军规军纪,首长不开口,她们只能保持原有姿态静默。现在乔鸥先开口说了,女兵们自然热情一阵高过一阵,奇怪的是,在蓝天晴这种坚持不懈的力量的感染下,那些觊觎乔鸥美色的女兵们,对于蓝天晴,非但不妒忌,反而更加怜惜了。

当她千辛万苦爬到了铁丝网的出口的时候,乔鸥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前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关切地看着她:

“还好吗?”

蓝天晴笑笑,见他着急难过的样子,她终究是不忍心,尽管头晕眼花了一点点,但还是一脸没心没肺:

“没事,我很好!”

下一秒,人已经失去意识地倒在了乔鸥的怀里。

乔鸥心痛地将她横抱起来,看她苍白如昼的面色,还有不带一丝血色的双唇,双眉紧紧拧成了一个结。

不远处的钰嘉站在办公室的窗口,拿着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全身绷紧。

他知道今天的训练项目是穿越铁丝网两百次,他心想,要是蓝天晴真的参加了,撑死了第十次的时候就要倒下了。可她却完成了十四次,尽管勉强。

他不是没有带信给她,让她上午不要去,直接像从前一样来他的办公室里,吹吹空调,吃吃零食,可是,她却选择参加训练,选择受尽煎熬。

钰嘉明白,她的选择都是出于对乔鸥的爱护。她不要乔鸥胡思乱想,不要乔鸥误会而伤心难过。

只是,蓝天晴不知道的是,爱情永远都是一把双刃剑,当参与的人数大于二,袒护一方的同时,便会伤害到另一方。就好像月老手中的红线,永远都是牵着两个人的,而丘比特手中的爱心之箭也从来都只中两个人的。余下的,注定是受伤者。

望着乔鸥抱着蓝天晴,径直上了车,那车离去时掀起的一片尘埃,钰嘉合上窗帘,他明白,在这一场你情我愿的爱情里,他,输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场。

乔鸥抱着蓝天晴刚刚上车,就冲着司腾吼了一句:

“这么热的天,干嘛不开空调?!”

怀里,因为体力不支与中暑而晕倒的,他的晴晴,现在最需要解暑了!

司腾撇撇嘴,有苦说不出。伸手打开空调的同时,也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碰爱情这种东西,太吓人了。

按照乔鸥的吩咐,轿车驶出军校,往家开。

而蓝天晴在乔鸥的怀里晕睡着,隐约感到了阵阵凉爽的气息袭来,身体舒适多了,随即,一股清泉缓缓流入嘴里,很舒服,她本能地吞咽着,一下一下,等到清醒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迎上的,是乔鸥那双深情款款

猎滟特种兵小姐,【10曲】哥哥,我偿吧!,第3页

的眸光。

“哥哥?”

无限放大的俊脸赫然眼前,蓝天晴很快联想到刚才嘴里喝的水,一定是他用自己的嘴巴先含住,然后嘴对嘴贴上来送进她的嘴里的!

猛地一把将他推开,她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下子挣脱他的怀抱,不安地蜷缩在一角,紧蹙着眉宇,一言不发。

“晴晴~”

乔鸥好受伤,他将手里矿泉水瓶子放下,然后眼巴巴看着她:

“晴晴,就算你要跟我分手,就算你要判我死刑,我求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你不给我一个足以让我信服的理由,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他已经幻想过无数次跟她的未来,朝夕相对,手牵着手,等到她毕业之后,也许很快就会多一个小男孩,还有一个小女孩。多么美好的未来,有她在的未来。

蓝天晴沉默了一会儿,依旧不敢看他,眼泪如珍珠般掉了下来,半晌,哽咽着:

“哥哥,我们不可能的,哥哥,我求你,忘了我吧。”

乔鸥一点点张开双臂,在蓝天晴退无可退的时候迅速圈住她,越抱越紧,最后干脆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晴晴~这辈子,我怎么可能放得开你?”

“哥哥~”

无声地哭了,连日来身体上承受的超负荷的痛楚,还有心灵上的创伤,在乔鸥的怀里,蓝天晴再也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司腾一边开车一边思忖,这事情太不对劲了。就算是小白兔被乔鸥宠的无法无天了,骄纵任了,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躲乔鸥都躲到特种部队去了。

司腾干咳了两声,缓缓道:

“少夫人,乔少这段时间不吃饭不睡觉,也晕倒了几次了,还去医院输了呢,你要是不给他一个正当的理由,我怕乔少会把他自己给折腾死!”

显然,司腾实在撒谎,但是,似乎效果不错。

就在司腾语毕的时候,蓝天晴忽然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与乔鸥对视了!

那双秋水般点点湿润却满含隐忍跟不舍的眸光,深深刺痛了乔鸥的心。他捧起她的脸颊,一点点吻掉她的泪水,那般苦涩的滋味,渗进骨血,弥漫心尖。

“少夫人,乔少以前在部队,心脏受过伤,不能受刺激的,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干脆一口气说了,长痛不如短痛,也免得乔少天天这样不人不鬼的,我见了也难受,就怕他那天扛不住了,就患复发,那可就不得了了。”

司腾慢条斯理地说着,乔鸥的面色配合着司腾的说辞,一点点染上哀怨,楚楚可怜。

蓝天晴挣扎着,面色上明显开始动容。

司腾再接再厉:

“咳咳,其实,少夫人可有想过,也许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设计要你跟乔少分开的。你这么单纯可爱,会上当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不管怎样,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乔少,有权知道分手的真相吧,这是对他的一种尊重,也是对你们爱情的一种尊重啊。少夫人,万一真的是别人的诡计,你不说出来,没人帮你出主意帮你分析,就这样傻乎乎上当了,你看,你跟乔少是多么恩爱,多么人人称羡的一对,分开,多可惜!”

司腾刚刚说完,乔鸥就一口含住蓝天晴的小嘴咬了一口,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又迅速放开了她:

“晴晴,你要是真的忍心眼睁睁看我去死,我就去死好了。没了你,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苦计?一向骄傲的乔鸥向来不屑,但是为了挽回老婆,他这一次还真就是折损了好多原则与颜面了。

蓝天晴忽然垂下睫毛,不再抗拒乔鸥的紧密,任由他抱着,却也纠结着。

轿车缓缓驶入市区,就快到家里的时候,蓝天晴终于说了:

“我那天逛商场的时候,你妈妈的手下把我抓走了,然后,在地下停车场里,你妈妈给了我一份DNA证明,上面还有医院的公章,说我跟爸爸的DNA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所以,我跟你其实是兄妹乱,伦。”

最后一个字,蓝天晴微微一顿,说得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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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乔鸥跟司腾都清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蓝天晴紧咬着唇瓣,最怕看见乔鸥伤心绝望的表情,可是,忍不住抬眸一扫,迎上的,不是他悲伤的眼眸,而是薄怒的瞳孔。

“就这个?你为了这个要跟我分手?”

乔鸥忽然一本正经地看着蓝天晴,他真是要被她气死了!看她平时考试考第一,怎么关键时候这么笨!

而蓝天晴此刻想的却是,都已经是兄妹了,还不分手,还能怎么办?况且她去了乔一凡的办公室,哭了,闹了,虽然没有直接说个明白,但是看乔一凡的样子,似乎也是默认了的啊!

面对她天真懵懂的眸子,乔鸥的怒气终究还是烟消云散了。

他拥紧了这个小女人,闭上眼睛,一字一顿道:

“上次你去乔苑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妈妈有她的心结,以后她说的话,你都不要相信,惹不起躲得起,就算躲不掉,也不要相信她跟你说的话,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

怀里的小人儿无语,乔鸥万般无奈了,忽然看向司腾:

“军区总院!”

就这样,为了让蓝天晴彻底安心,乔鸥带着蓝天晴去军区总院,做DNA比对。乔鸥说,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关键是,他希望她不要再被外界的力量所迷惑,要充分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她,以及他们的爱情。

蓝天晴紧闭着嘴巴不说话,乔鸥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明白,或许在这份DNA报告出来之前,蓝天晴是不会真的放下芥蒂跟他在一起的。

那就等吧,煎熬的一个礼拜都等过来了,何况这出报告的三天时间?

乔鸥顺便动用关系让医生给蓝天晴出具了一份严重贫血证明,并且医嘱休假七天好好调理身体,最好是住院食疗加药物治疗。

当然,这证明是真的,内容却是假的。

司腾将蓝天晴跟乔鸥送回了家里,就带着这份病假证明去了翠屏山军校,当钰嘉看见这份证明的时候,心里隐隐清楚,是乔鸥的雷厉风行,但是,一颗即便是受伤的心,却也忍不住担心起蓝天晴,生怕她是真的身体不适。

而回到家里的蓝天晴,刚刚迈脚走进自己的卧室,瞧着里面的摆设物件,心头百感交集。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要不要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乔鸥拉着她的小爪,看出她眼眸里的眷念,心里,忽然变得安心起来。

蓝天晴点点头,转身前,她感叹:

“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这间房子了。”

谁知,乔鸥却脱口而出:

“傻丫头,就算是我离开这里,你也不会离开这里的。因为这套公寓,两个月前就已经过户到你的名下了,你是这里的主人。”

蓝天晴闻言一愣,转过身体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乔鸥无谓地笑笑,拉着她坐回床边,抚上她微微晒黑的面颊。

“等着。”

转身而去的乔鸥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房产证,蓝天晴接过一看,吓了一跳,因为房产证上这套公寓的所有人,的确是她自己!

“哥哥!这,这是?”

面对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乔鸥宠溺地将她搂回怀里,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浅浅开口:

“我只是希望,我的晴晴,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回来,休息也好,疗伤也好,躲债也好,干嘛都好,我只希望我的晴晴,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可以遮风避雨。”

他说的很煽情,却隐匿了翠屏山军校后的一大套别墅的事情,还有将军山的听雨轩的生意。如果让蓝天晴知道,这两样东西此刻也已经过户到她的名下,只怕她会吓得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哥哥,你对我这么好,你要我怎么办!呜呜~”

蓝天晴又哭了。乔鸥有些得逞地牵起嘴角,坏坏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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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让哥哥帮晴晴洗澡,奖励哥哥?”

分开一个礼拜了,他,好想她!

蓝天晴身子一紧,从他怀里出来,退后一点,擦擦眼泪道:

“哥哥,还是等DNA报告吧。”

就算他们之前做过了,但是,现在知道了可能有那种关系,还继续,就真的是罪过了。

乔鸥是有些纳闷,因为他本就不相信蓝天晴是他妹妹,他是有个妹妹,不过姓乔,名乔鹭,在外省念大学,暑假的时候也是在外面打工所以没回来,但是,绝对不会是蓝天晴。

可是乔鸥不会了解,当蓝天晴在乔一凡的办公室跟乔一凡那样地对话后,在蓝天晴看来,乔一凡就是默认了她是他私生女的事实的。

所以,蓝天晴才会坚持,才会伤心,才会义无反顾决定要去特种兵部队,躲开乔鸥,躲开这纷纷扰扰的一切!

最后,乔鸥叹息,他让步:

“好吧,等到DNA结果出来,我们再看吧,可是晴晴,你必须答应哥哥一件事情,如果结果出来我们不是兄妹的话,那么,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情,不许隐瞒哥哥,不许跟哥哥说分手这样严重的话,有烦恼,有忧愁,要第一时间告诉哥哥,明白吗?”

“嗯!”

看着她乖巧的点头,眼眸里的认真不似作假,乔鸥终于笑了。

妈的,这个礼拜折腾死人了,原来居然会是他老妈搞的鬼。回想起之前自己跟老爸吵闹的样子,乔鸥心里掠过愧疚,还真的就是冤枉了老爸了。

可是,一个更严重的疑问却盘旋在乔鸥的心头:为什么老爸不解释,而任由这个误会蔓延下去?

细细回味着这些日子老爸对自己的躲闪,乔鸥忽然感到一丝恐慌,他紧紧拥着蓝天晴,柔声细语着:

“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哥哥都会陪在你身边,哥哥绝对不走开!”

潜台词是,撇去他本就不相信蓝天晴是自己妹妹不谈,就算是真的,这个小女人他也要了!

就这样,乔鸥带着蓝天晴在家里温暖地度过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们似乎又回归到了为开荤之前的阶段,乔鸥每天会抱着蓝天晴睡觉,却没有对她做任何不规矩的事情,他们一起在家里看碟片,看蓝天晴以前没看过的,但女孩子都爱的韩剧,每到情动之处,蓝天晴被剧中人物感动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掉下眼泪乔鸥怜惜地瞧着她善良又感的小模样,他知道,这辈子,就算天塌了,他也无法再放开她了。

这天,是DNA结果就要出来的日子,司腾昨晚住在客房没走,方方便今天一早起床给他俩做早餐。

相对无言地吃着,司腾看他俩颇为严肃的样子,心中明白,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想尽方法调节气氛了。上午八点,医院刚刚开始正常营业,乔鸥就带着蓝天晴守在了主任医师的办公室门口。

原本,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知道结果的事情,但是,乔鸥偏偏像个普通病人一样,亲自领着蓝天晴来了。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对蓝天晴的内心影响很大,如果不是第一时间亲眼所见,她一定无法说服自己,而乔鸥自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不离不弃,想到这里,他便也不再害怕了,拉紧她的手就走了进去。

因为乔鸥没有穿军装,所以这位主任没有向他敬军礼,而是很尊敬地唤了他一声“乔少”,等到他将滴蜡加密的文档袋交给乔鸥的时候,蓝天晴的脑袋一下子就凑了上来。

乔鸥看她一脸紧张地样子,咧嘴一笑,温柔地抚了她的发顶:

“怕不怕?”

蓝天晴冲他莞尔一笑:

“不怕!”

因为在心里,她似乎也做好了,就算真的是兄妹,只要哥哥陪在她身边,这辈子,她够了!

“呵呵。”

修长的指尖揭开滴蜡,取出工整的A4纸,乔鸥的目光掠过那一串串繁琐的数字与专业名字,定格在最终的结果上:无亲生或****关系。

嘴角一弯,他幽深的眸光情难自禁地流转道蓝天晴的小脸上,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看了好一会儿,呼出

猎滟特种兵小姐,【10曲】哥哥,我偿吧!,第6页

一口气,身子一歪倒在了乔鸥的怀里。

“吓死我了!你妈妈怎么可以这样!”

怎不住抱怨,蓝天晴的两只眼睛瞬间委屈地掉下眼泪来。

乔鸥紧抿着唇瓣抱住了她,然后抬眼跟军医主任会意地点点头,便拥着她离开了。

回到车里,司腾无语地看着手里的两份DNA报告单,一份是蓝天晴拿出来的,百合交给她的,另一份是乔鸥带出来的,刚刚从军区总院里取出来的。

“我晕啊,这市长是有多闲啊,搞这么大乌龙出来,搞死人了!”

乔鸥白了他一眼,这火上浇油的家伙!

司腾不说话了,只是对百合的行为越来越怀疑,也对乔一凡的行为越来越怀疑。他敛起双眉,定定地看着乔鸥,眼里闪动着更为深邃的东西。

乔鸥瞥了他一眼,瞬间明了,冲他眨眨眼,然后垂眸又继续安静地拥着蓝天晴。

她就像是刚刚打完一场打仗的战士,偃旗息鼓,垂头丧气,除了对百合的无语,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满。乔鸥这么爱她,她居然都没有想过要相信乔鸥,也没有按照之前跟乔鸥约定好的那样,遇到难题,交给他来解决。

“哥哥,对不起。”

软糯糯的腔调,听得乔鸥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从他知道是自己老妈搞得事情之后,他就清楚了,这种DNA报告都能造的出来,也难怪小丫头会上当,她不告诉自己,还口口声声说是她不喜欢他了,要跟他分手,这本就是单方面地想要保护他!

感动的同时,乔鸥更多的是自责。

“傻瓜,都是我不好,没好好保护你。晴晴,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听哥哥的话,翠屏山军校咱不回去了,好不好?你回解放军科技大学念也是一样,哥哥再给你派两个人,贴身保护你,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再也不会有人可以趁虚而入了。”

语毕,司腾也赔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少夫人,你可不知道,你去军校这段时间,你司腾哥哥我是过的什么日子啊,我知道是我那天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一直跟着你,才会让市长有机可乘,可是,你家男人啊,天天****我,我快被他折磨死了,我可怜啊,全身上下被他揍的看不见一块好,全都下的黑手啊,都打在看不见的地方!呜呜~少夫人,你可不能再继续呆在翠屏山军校了,你饶了我吧!”

司腾声情并茂,声泪俱下,以为蓝天晴会心疼自己不再回去了,谁知道,却换来她一句冷冰冰的:

“行了,别装了。司腾哥哥,咱俩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虽然抵不上你跟哥哥那么多年,但也多少明白一点,哥哥要是真的跟你生气,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

蓝天晴一本正经地与他对视,两只琉璃般的眼珠子熠熠生辉,全然没了面对乔鸥时候的软弱与娇羞。

乔鸥扑哧一笑,他明白,他的小白兔,所有的柔情似水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就好像,他也是如此。

中午,乔鸥说要带兰天晴去吃大餐,可是蓝天晴却不说话,眼珠子在眼眶里动了动,缓缓吐出一句:

“哥哥,你生日那天,我错过了,那个,我可不可以今天给你补?”

乔鸥心里一动,捏着她的下巴一口含住,反复吸允,良久才放开:

“晴晴想怎么补?”

蓝天晴眨眨眼,坏笑着:

“我们去卖场买食材,晴晴想要亲自下厨做饭给哥哥吃,另外,”

“另外什么?”

听她说想要亲自下厨,乔鸥除了有些不舍,更多的是好奇与感动,不过,听到蓝天晴的弦外之音看着她坏笑的机灵样,他的小心肝着颤了一下。

“嘿嘿,光给哥哥做顿饭肯定是不够的,另外,为了弥补这个生日,并且弥补哥哥这些天的神损失,晴晴偿,好不好?”

蓝天晴一边坏笑着说着,一边调皮地伸手去在乔鸥的****上大胆地抓了一把。

乔鸥全身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人,短短一周不见,居然,敢碰他的这里了?还会大胆地说出偿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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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曲身心干净的男人二更

猎滟特种兵小姐,【11曲】身心干净的男人(二更)

乔鸥没说话。僾嚟朤晓

能说什么?一早就料到,来给钰嘉打下手,就注定在气焰上要惨败了。况且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且是无条件地服从。

钰嘉看乔鸥不动声色,嘴角咧开一抹意味不明地笑:

“这会儿晴儿差不多该坚持不住了,我在她的军用水壶里给她装了一壶她最爱喝的冰汽水,也不知道她现在喝上了没。下午的项目,强度有点大,是障碍越野,咳咳,你要是不反对,我就让人把她找来我办公室,小坐一会儿。”

乔鸥捏紧了拳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你是团长,你说了算,不过,晴晴领不领情,就是另一回事了。”

钰嘉点点头,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前脚刚走,后脚乔鸥一拳狠狠砸在办公桌上,双眼猩红一片!

为什么偏偏是他?自己的舅舅,长辈,要跟自己抢女人?撇开舅舅的身份不谈,他跟钰嘉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居然要抢自己外甥的女人,真是可恶!

司腾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天知道他刚才差点怕乔鸥忍不住,一拳招呼在钰嘉的脸上!

“乔少,他就是嫉妒罢了,少夫人的整个身心都是你的,你还怕什么,他是吃不到葡萄,急的干瞪眼了,才会来说说不好听的气气你,过过嘴瘾而已,你别往心里去了。只要少夫人是你的就成了。”

司腾的话算是说中要害,也让乔鸥心头的火气灭了大半了。可是,知道有人觊觎自己的女人,这种感知涌现在心里,还是让他觉得如鲠在喉,不爽!

乔鸥瞥了眼窗边的冰箱,走过去取出一瓶汽水,然后灌在自己的茶杯里,递给司腾:

“我不想看晴晴喝那厮送的汽水,你去,给你家少夫人送汽水去!”

“是,首长!”

司腾乐呵呵地领命,好笑地看着乔鸥吃醋的样子,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争强好胜的样子,很可爱。

说起来,虽然将近十月,室外的气温已经降了不少,但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太阳还是很毒辣的。司腾捧着茶杯远远看见蓝天晴所在的三连,正在加紧训练,于是躲在一旁休息,顺便拉住一个教官,向他耳语了几句。

教官听了司腾的话,仁慈地吹响了休息哨,但是,只有五分钟。

从司腾形单影只地走到树荫下的时候,蓝天晴就已经看见他了,加上教练一吹哨,而司腾手里捧着个茶杯,样子看起来滑稽而搞笑,心里隐约猜出些什么来。

她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漂移过去,司腾乐呵呵递上杯子:

“少夫人,给。”

蓝天晴接过茶杯,咕噜咕噜喝了起来,清凉甜爽的滋味,一阵阵沁人心脾,疲惫都被扫去了大半。

她把杯子还给司腾,瞪了他一眼,左右看看,小声道:

“以后不许叫我少夫人,叫名字。”

“是是是。”司腾何其圆滑,连连应声之后,补了一句:“团长似乎对蓝小姐格外上心呢,乔少为这个在,自己办公室吃醋了,还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那手背,全肿了。蓝小姐,下午障碍越野,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怕你真是吃不消的。团长说,在办公室准备了你爱吃的零食,乔少就急了,下午该何去何从,蓝小姐自己掂量吧。我先走了。”

司腾冲她暧昧地眨眨眼,临走前从口袋里出一盒仁丹,估计是怕她中暑晕倒,让她吃的。

蓝天晴看着司腾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肩上忽然一沉,她扭头一看,是伍婳柔。

“怎么,有事?”

在军校,蓝天晴最好的朋友就是她了。准确地说,在过去没有过什么知心朋友的生涯里,蓝天晴第一个重视的朋友,就是她了。

“那个,晴晴,那个司腾少校,跟你,什么关系?”

“哦,普通朋友,他是乔副团长的私人助理,类似秘书这一种。”

蓝天晴巧笑倩兮,却发现伍婳柔虽然在跟自己说话,可是眼神一直关注着司腾冷峻颀长的背影。经眸转了转,蓝天晴坏笑,隐约有点什么预感,却没有说出来。

“怎么,你找他有事?”

伍婳柔撇撇嘴道:

“没事,倒是他,上次我揍了他,他说什么山水轮流转,我担心受怕了好久,他也没个动静,我就在想,他到底怎么想的。”

蓝天晴扑哧一笑。在这世上,能揍司腾,估计也就乔鸥了,伍婳柔可是真厉害,让司腾吃了亏,还放弃报仇,不简单!

回想起当初司腾取下瑞士军刀割了yoyo手筋的那一幕,血淋淋的,蓝天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小柔,他不找你报仇,是你的幸运,别再想了,忘了这事吧,我回头跟他说说,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伍婳柔闻言点点头,但是,面上似乎流淌过一抹落寞。

哨声很快响起,姑娘们又一次陷入了紧张的训练里。

中午,在食堂集体用餐,蓝天晴早已习惯了这三分钟的吃饭速度了,不管是还是菜,此刻她也不挑食了,咕嘟咕嘟往嘴里塞,不吃,下午训练就得饿着,就得晕倒,就得丢人。可是她吃到一半的时候,身边的伍婳柔却是一动也不动,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蓝天晴直接夹了个**腿塞进她碗里,再不吃,可就一个**腿也吃不着了。

“喂,快吃!最后一个**腿,”

蓝天晴一边划饭,一边提醒她。很奇怪,平时吃饭的时候,伍婳柔可是她最大的抢对手,饭桌就是战场,今天忽然少了个实力对手,蓝天晴还真有些不习惯。

伍婳柔反应过来,恢复了以往的战斗力,奋力吃起来。

下午,蓝天晴知道自己肯定撑不下去,障碍越野,可不是一般的训练,她知道她只要往团长办公室一去,不用请假,教官也不会追究什么,但是,走到办公大楼的楼梯口,蓝天晴却纠结了,往左,钰嘉,往右,乔鸥。

这段时间,钰嘉对自己是挺不错的,乔鸥出现以后,自己似乎欠他一个解释,但是转念一想,有什么好解释的,他是照顾自己了,但是她从来没跟他暧昧过,没有承诺,他喜欢自己,又不是她的错,她又没让他喜欢自己。

蓝天晴摇摇头,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其实挺不善良的。

叹了口气,她决定,还是去一趟,跟钰嘉把她跟乔鸥之间的关系解释清楚,让他明白,这辈子,她跟乔鸥是不可能分开的。

走到钰嘉的办公室门口,蓝天晴抬手就要敲门的一霎间,又顿住了,致的小脸上写满了纠结。

人家又没跟自己表白过,自己莫名其妙跑上门解释什么已经有哥哥,所以不能跟他在一起,不是很无聊?

想到这一点,蓝天晴释怀地笑了笑,算了。

转过身,没有半点犹豫,蓝天晴走向了乔鸥的办公室。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乔鸥跟钰嘉也在纠结着。他们办公桌上的电脑,可以切换到蓝天晴所站的走廊上的各个角度的视频镜头。

钰嘉一直紧紧盯着屏幕,当发现蓝天晴的纠结时,他心里隐隐是开心的,能让她纠结,是不说明,在她的心里,自己已经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当她走到自己门前扬起手的时候,他的一颗心都慌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她会放弃去找乔鸥来找自己。终于,她又纠结了一会儿,转身而去,进了乔鸥的办公室。

短短一分钟,从惊喜到失望,钰嘉苦笑,除了苦笑,就是无言。

而乔鸥也是一样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当看见蓝天晴居然会纠结的时候,他捏紧了拳头,当蓝天晴走到钰嘉门前要敲门的时候,他差点没忍住就要冲出去,当她转身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办公室门响了起来,他又要隐忍住情绪,关掉电脑,假装若无其事地去开门。

这短短一分钟,煎熬着的,何止一个人?

司腾将乔鸥的情绪都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上前开门,看见蓝天晴的时候,还是递上了一如既往的微笑。

“少夫人,来啦?”

“晴晴!”

蓝天晴还没来得及跟司腾打招呼,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去,拥进怀里,紧紧的,不留一点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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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滟特种兵小姐,【11曲】身心干净的男人(二更),第3页

sp;“咳咳,我先出去。”

司腾会意出去,给他俩关上门。

蓝天晴在乔鸥的怀里几乎就要窒息了,但是她却不想挣扎,这种被心爱的男人珍视的感觉,太好了,可是,当她从乔鸥跳动的心脏里感受到一丝丝小心翼翼的时候,心却被牵动地疼了一下。

“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鸥紧紧拥着她不说话,感受她说话的腔调有一丝喘不过气,这才意识到自己抱得太紧了,他怜惜地松开她,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火。

“没事,就是想你了。”

蓝天晴不明所以,但是她明白一点,能让乔鸥如此情绪失控的,除了自己,没有别的原因了。

她细细回想着中午司腾来训练场给自己送汽水时候说的话,大概也猜了个大概。

葱白的小手抚上他俊美无双的面颊,她浅笑:

“哥哥,我不喜欢团长的。我心里也没有别的男人。”

说完,她清楚地感觉到乔鸥的身形僵了一下,看她的眼眸也变得暗晦不明。

“晴晴~”

他的晴晴进步了。

居然可以察言观色到这种地步了。乔鸥情难自禁,嘲笑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扣住她的脑袋便吻上了她的唇瓣。

蓝天晴渐渐适应了这样的亲密,她勾住乔鸥的脖子,一样情难自禁地回吻,更是纵容乔鸥的一双大手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撩拨,游走。

越吻越深,蓝天晴的脑袋有些晕,而乔鸥忽然抱着她,就往办公桌的方向而去,长臂一挥,所有障碍物悉数被推到桌子的边缘,他喘着气将蓝天晴放了上去,分开她的腿,沙哑地问她,可以吗?

办公室此刻的光线格外刺眼,蓝天晴羞红了脸不敢说话,更不敢睁眼,她扭过头去紧紧闭上眼睛,咬着唇,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只许做,不许看。”

乔鸥咽了咽口水,忍俊不禁的同时,迫不及地地压下身子。

几番撞击过后,乔鸥将软绵绵的蓝天晴放在了沙发上,看她居然受不住睡着了的样子,嘴角一弯,心头,满满的幸福。

钰嘉在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会儿公务,想着蓝天晴之前的纤影游走于自己眼前的模样,还有她冲自己扮鬼脸的模样,心里,还是牵挂着的。

拿了点新买来的进口烘焙饼干,他整了整衣服,还是向乔鸥的办公室走去了。

这丫头,被乔鸥带走后,已经有几日没见过她了。

办公室的门被扣响,乔鸥上前将门打开一道缝隙,看着钰嘉微微含笑的样子,诡异地笑了笑,然后很大方地拉开大门,还侧过身子,将沙发上披着他的军装熟睡的蓝天晴彻底绽放在钰嘉眼前。

钰嘉一看她睡着了,于是将手里的饼干直接塞给乔鸥:

“她喜欢的味道,等她醒了给她吧。”

乔鸥笑笑,毫不客气地收下:

“我替晴晴,谢过舅舅!”

钰嘉闻言,半侧的身子微顿,眸光微转:

“让她叫我舅舅,等你们结婚了再说吧。”

乔鸥看他死撑,笑得更欢了:

“呵呵,舅舅该知道,在京都,我乔鸥睡过的女人,还有谁敢要?难道,舅舅是想要外甥睡过的女人?她此生若不嫁我,还能嫁谁?”

钰嘉听见乔鸥的说辞,不敢置信地抬起眸光凌厉地看着他,帅气的脑袋忽然用力地转了转,看了看向蓝天晴的小脸,幸福地弯起嘴角,脸颊一片潮红,像极了纵欲之后的样子。

他蹙了蹙眉,心里一阵无法言喻的恐慌,推开了乔鸥就冲了进去,一把掀开蓝天晴身上的军装,看着她穿戴整齐的样子,松了口气。

而此时的乔鸥已经恨不能立即杀了他了!

还好他给小白兔穿好了衣服,不然,岂不是被他全看完了?

“舅舅,你这么

猎滟特种兵小姐,【11曲】身心干净的男人(二更),第4页

关心自己的外甥媳妇,怕是传出去会有人说闲话的。”

钰嘉闻言,拿着军装又给蓝天晴披上了,只是这时候,这一番动静下来,蓝天晴已经醒了过来。

一睁眼,原以为会看见乔鸥的,谁知,却看见了钰嘉正拿着军装要往自己身上披来,蓝天晴大惊失色,她怎么可能忘了自己之前是跟乔鸥在做那种事情的,打了**血一样坐了起来,又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窜了下去!

蓝天晴看钰嘉的眼神,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她慌张地四下看了看,看见乔鸥之后,本能地就冲他身上扑了过去。

乔鸥的嘴角弯成愉悦地弧度,将佳人拥在怀里,此刻不用他再多说什么,钰嘉难看的面色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了。

“打扰了。”

淡淡吐出三个字,再轻一点,就足以被遣散在空气里,了无痕迹。钰嘉将手里乔鸥的军装丢在沙发上,转过身,尽管受伤,却依旧挺直了脊梁昂首挺地走了出去。

看着被关上的办公室的门板,蓝天晴瞪着乔鸥,眼里全是控诉与哀怨:

“哥哥!你怎么可以让别人站在我面前,我还在睡觉!”

尤其,她吓死了,她还以为,自己没有穿衣服!

乔鸥笑了,有了蓝天晴的这一句话,他知道,他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将她打横重新抱起来,抱在怀里,这次,没有把她放沙发上,而是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起坐在办公桌前。

他想着,经过刚才的小曲,怕是蓝天晴再也睡不着了,索就抱着她,让她陪着自己一起办公吧。

乔鸥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周五队务会时要公布的新生首批骨干名单,放在蓝天晴眼前,手指还专门指在了她的名字上。

蓝天晴的杏目瞪的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上面“三连二排排长蓝天晴”这行字,扭头就不高兴了。

自己的成绩是最烂的一个,结果却给她安排骨干位置,这对蓝天晴来说,就是在煽她的耳光啊!这乔鸥,是嫌她丢人丢的不够?

乔鸥显然预料到她的表情,淡淡一笑,无辜地耸耸肩,极力撇清:

“我也很意外,但是团长把这个给我,我也没办法。他说,这是他深思熟虑过的,我上午为这个还跟他差点吵起来,我把利害关系都分析了,他不听我的,晴晴,我可是尽力了,你要知道,官大一级,可是压死人的!他是正的,我是副的,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蓝天晴看着乔鸥非常坦然的眼神,想起司腾的话,显然是信了。况且,乔鸥说的话,她几乎从来不曾怀疑。

“哥哥,我要不要去找他谈谈,他这样干,我以后还怎么在团里呆啊,姐妹们的口水都会把我淹死了,我已经被她们冠上了各种莫名其妙的称呼了,你不知道,背地里,她们谈到我的时候,总会加一句{传说中的晴天娃娃}。”

“噗!”

乔鸥被她那副无辜的可爱的表情逗笑了。传说中的晴天娃娃?呵呵,有点意思。

大手婆娑着她头顶柔软的碎发,口吻一如既往地温柔宠溺:

“那,团长要是坚持己见,晴晴打算怎么办?”

这是个难题!

蓝天晴眨眨眼,双目忽然透出一股清亮的媚:

“哥哥,你说,会不会是爸爸在背后指使的?”

乔鸥双眉一挑,眼中掠过赞赏,但是,被他高超的演技给遮掩了过去。

他就是担心蓝天晴会误以为是他在给她特权,怕她生气,怕她怨他,所以干脆在事发前先把事情给她说开,撇清关系,然后顺便小小地陷害一下钰嘉,可是,蓝天晴显然冰雪聪明,没那么容易糊弄。

“怎么会,晴晴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乔鸥握住她的一双手,捧在掌心细细把玩,漫不经心的调调显得本不在意,耳却是竖的高高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放轻了。

蓝天晴分析道:

“你想啊,连哥哥你都了解,我不会喜欢这样的安排,爸爸又岂会不知道,也许,他就是故意的,要我觉得难堪,没办法接受,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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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灰不溜秋地缩着尾巴向他求饶,说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他这是故意的,想要逼我走上绝路,在这里呆不下去!”

乔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他心里清楚,蓝天晴全都猜对了。

淡淡笑笑,他将蓝天晴的身子微微挪了挪,面朝着他:

“那,如果是这样,团长不可能不听爸爸的话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是无所谓,他巴不得晴晴赶紧收拾包袱跟他离开这里,看她辛苦,他舍不得。但是他也清楚蓝天晴的想法,怕是越困难,她就越想要征服。

乔鸥从蓝天晴这股子不服输的气概里,隐约看见了点优秀女子特种兵的雏形。但是,仅限于雏形。

蓝天晴蹙眉:

“不知道,但是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轻易服输的。”

“恩。”

乔鸥附和一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管后面事态发展的结果如何,他陪着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乔鸥又瞥了瞥墙上的挂钟:

“晴晴,饿不饿,哥哥带你出去吃顿好的,给你补补。”

——猎滟特种兵小姐——

时间如打马而过的沙漏,一点点从指缝间溜走。转眼,已经周四了,明天下午的队务会,乔鸥就要按照钰嘉的要求,当众宣布这批新生骨干的名单了。

蓝天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唉。”

不记得这是第几声叹气了,但是,这次,声音的来源却不是蓝天晴。

她蹙了蹙眉,发现伍婳柔这几天格外不对劲,于是,黑夜里,她扯了扯对方的被子。伍婳柔会意,慢慢爬下床,钻进了蓝天晴的被窝。

“小柔,你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直心不在焉的。”

在蓝天晴看来伍婳柔很漂亮,身材也不错,是个老兵了,身手好,成绩好,各种训练完成的都很出色。这样的女孩子,很适合混在女子特种兵里,她还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难道是,私事?

伍婳柔淡淡道:

“晴晴,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果然!蓝天晴抓住重点,知道寝室里可能还有人没有睡着,于是只是打着他俩才听懂的哑谜:

“是…那个秘书?”

伍婳柔一愣,会心一笑,有些羞涩,又有些愁苦:

“恩。”

自从那天揍了司腾,伍婳柔吓死了,天天提心吊胆,就怕司腾回头找她算账,事实上,司腾那天也放话出来了,说山水轮流转,可是她日等也等,不见司腾动静,慢慢的,就这样牵挂上了。

刚满十八岁的伍婳柔,也是第一次遇到爱情,她不知道要怎么说,等她发现自己的这种情绪似乎就是别人口中说的暗恋的时候,她纠结的心情似乎没有人可以明白。

蓝天晴也不多问了,眨眨眼,她凑到伍婳柔耳畔小声嘀咕着:

“我试探地帮你试探试探,明天给你结果。要是有戏,你就坚持,要是没戏,你就死心认命,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你看你,都瘦了好几圈了。”

伍婳柔咬咬唇:

“那个,你试探归试探,可不能出卖我。”

蓝天晴头顶掠过一群乌鸦,不说她名字,怎么知道司腾喜不喜欢她?可是,嘴里却说着:

“恩,我知道,放心吧,快回去睡吧,好好睡。”

蓝天晴的话似乎有一种魔法,叫伍婳柔的心一下子踏实了不少。她爬回自己的床铺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听着她浅眠的呼吸声,蓝天晴心想,这事,还是先问过乔鸥的好。

又等了一会儿,蓝天晴小心翼翼地出了乔鸥偷偷塞给她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先给司腾。

“司腾,你还记得伍婳柔吗?”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复:

“记得,差点毁我命脉的五花,怎么会忘!”

猎滟特种兵小姐,【11曲】身心干净的男人(二更),第6页

蓝天晴一看,歪着小脑袋想了又想,司腾似乎对伍婳柔有点芥蒂,于是,不再多言,发了条信息给乔鸥:

“哥哥,我们宿舍有个女的喜欢司腾,好多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你说,他俩有可能吗?”

那边也是愣了一下,才回复:

“谁?”

“伍婳柔,就是上次揍了司腾的那女孩!”

“哦,早点睡吧,晚安。”

就这样?蓝天晴眨巴着大眼睛,拄着小下巴有些看不懂,怎么着,哥哥也得说句,亲爱的,或者宝贝晚安什么的吧?

阵阵倦意袭来,蓝天晴也不想计较这些,也许,哥哥早已经睡着了。

“晚安。”

她回了一句,然后自己也睡了。

殊不知,此时的乔鸥正在浴室洗澡,而司腾坐在他的电脑前玩着游戏,乔鸥的手机放桌上,蓝天晴短信一来,司腾就看见了,他问乔鸥要不要把手机给他,乔鸥说,让他念念内容,然后他回一句,让司腾照着发过去。于是司腾便打开了短信,一看,居然是这样的劲爆内容。

他跟乔鸥说,蓝天晴就是说晚安的,乔鸥笑了,让司腾也回一个晚安。

可是,等乔鸥从浴室出来之后,司腾却回客房了。他的手机安静地躺在电脑桌上,除了晚安的那条短信,别的,都被司腾删了。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很香,可是,司腾却失眠了。

他睡在床上,点了一支烟,还别说,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这世上有女孩子喜欢自己。司腾清楚自己的身份,说好听点,他是乔鸥的助理,说白了,他就是保镖,杀手,甚至,可以为主子随时豁出命的人。

想到伍婳柔,记忆里,漂亮,却有点凶悍的丫头,司腾眨眨眼,她大概只有十八岁吧,可是他,却已经二十好几岁了。

灭了烟,司腾知道,撇去这些不谈,他跟伍婳柔之间也不可能。烦躁地翻了几个身,闭上眼,睡不着,心里,有一道口子,被一种名为落寞的东西,一点点拉扯着。

第二天一早,因为伍婳柔的事情,还有那可恶的负重长途奔袭,蓝天晴又一次做了逃兵,躲进了乔鸥的办公室里。

对于下午的那场队务会,说实话,蓝天晴心有余悸。但是乔鸥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之前几天,还会时不时问问她,怕不怕,而现在,他却连问也不问了,似乎已经对这件事情不担心了。

蓝天晴也不想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乔一凡真的打定主意要把她从特种兵团里捞出来,手法多的是,逃过这次,还有下次。她其实也明白,乔一凡是舍不得自己的,但是有一件事情,蓝天晴跟乔鸥心照不宣,却都谁也没有说出来,就是在蓝天晴误以为自己是乔一凡私生女的时候,找到乔一凡,他的态度,跟表现,太匪夷所思了。

太阳**有些疼,蓝天晴摇摇脑袋,不想想太多,她接过乔鸥送上来的小点心,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道:

“哥哥,昨晚信息里跟你说的事情,你怎么看?”

乔鸥一愣,大脑瞬间运作起来,翻出手机又看了看,隐约心中有数。却,微笑着抬眸,撒起娇来:

“你说呢?”

蓝天晴的眼珠子转了转:

“哥哥,伍婳柔是真心喜欢司腾的,你不知道,这些天她不吃饭不睡觉,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一样。哥哥,你说,司腾到底是不是个有问题的男人?”

听着蓝天晴一本正经的表述,乔鸥什么都清楚了。他依旧保持着春天般温暖的笑:

“晴晴,司腾身体很健康,只是,他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这辈子,他不喜欢结婚生子。”

蓝天晴蹙眉,那里有这样的人,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不喜欢结婚生子,那不是四大皆空吗?

“难道司腾想做和尚?”

乔鸥扑哧一笑,指尖在蓝天晴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

“胡说八道!司腾是我们乔家从小收养的孩子,收养他的那天,就已经签下了契约,今生今世陪着我,保护我,照顾我,不成家,不留后。

12曲春天来了

许是哭得太厉害了,明亮的光线洒落在蓝天晴的小脸上,衬得她的面庞晶莹剔透,迷离地泛起一层妖娆的光泽,我见犹怜。

“晴晴,你别这样,哥哥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也许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真的!不管怎样,哥哥都要你,一如既往地喜欢你!”

乔鸥极力向她确认着自己内心对蓝天晴的肯定以及在乎,可是,他哪里知道,不管乔鸥有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一个女孩子的第一次,被人灌醉了送上床,还是像裴清婷说的那样的状况,这样的心理影,投在蓝天晴的心上,悲伤是这般明显!

乔鸥更不会懂,当他全心全意地为蓝天晴而付出的同时,无法做到等价回报的她,连干干净净的自己都不能给他,这样的内疚在她心里,又会是怎样的痛!

尤其,每个女人都会期盼着,自己在心爱男人的心里,可以拥有那份独一无二的完整。

安静的办公室里,还好隔音效果好,不然,乔鸥不知道钰嘉听见蓝天晴这样悲伤的哭泣,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蓝天晴的身子小小地蜷缩成一团,颤颤地发着抖,她咬着牙,终于说出口:

“哥哥,我,我有件事情,一直呜呜~一直没有告诉~呜呜~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呜呜呜~我的第一次,是在一个俱乐部里,被人灌醉了,呜呜~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

听着她几乎绝望的哽咽声,乔鸥忽然觉得自己好混蛋,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她,为什么非要扮演什么该死的救世主来俘获她的芳心,她的眼泪就好像一把把犀利的刀刃,扎在他的心上。

他任她在自己怀里发泄,他默默无言,却一边抱着她,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意思是告诉她,没有关系,他一如既往地宠爱她,在乎她。

可是,乔鸥的内心却在纠结,在叫嚣,到底,要不要说?

有些事情,一开始有心要让它成为秘密的时候,那么最好的处理方式,就让它永远地隐匿下去!突如其来的暴露,反而会影响现在好不容易赢来的局面。

乔鸥深知这个道理,但是,看着伤心的蓝天晴,又于心不忍。

天知道,他有多想狠狠搧自己几个耳光!

哭了一会儿,蓝天晴睁着红肿的眼睛,她看着乔鸥,她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她担心,好害怕好不容易来的幸福,在下次遇见裴清婷的时候,或者是在乔鸥又一次遇见裴清婷的时候,全盘崩解。

把心一横,她决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哥哥,上次你生日前一天,呜呜~在遇见你妈妈前几个小时,我,我还在商场里遇见了,裴清婷。呜呜~”

乔鸥双眉一簇,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即便问出口:

“她说什么了?”

蓝天晴哽咽道:

“她说,我那次是被人灌醉呜呜~谜奸的,呜呜~她说,她认识那家俱乐部的老板周俊,呜呜~还说,那次,呜呜~”

蓝天晴忽然抱着自己的脑袋苍白的小脸不断翻滚着泪滴,一双小手明明止不住眼泪,却还不断擦拭着,狼狈而又挣扎的模样,把乔鸥的心都撕裂了。

“她说,我是被好多好多的男人同时,呜呜~她说她还有照片!要我离开你,不然,呜呜~不然就把那些照片给你看,呜呜~”

“她放屁!”

乔鸥恼火地大喊了一句,却吓到了怀里的蓝天晴。

说完这些的时候,蓝天晴自己本人的神经已经崩溃了,她发疯一样哭着,忽然猛地推开乔鸥,迅速往大门的方向跑过去,嘴里还哭喊着:

“是我配不上你的,呜呜呜~我知道,呜呜~我一直都知道!”

不敢去想象自己第一次时候的画面有多么地不堪,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扑向门板,小手慌乱地上门把手,下一秒,一双大手不容她挣脱地将她捞回了怀里紧紧抱着,满含愧疚,自责,痛惜,悔恨的吻,点点滴滴如同狂风暴雨般毫无规则地落在她被泪水淋湿了一片的小脸上。

乔鸥就这样紧紧抱着她,一遍遍疯狂地吞噬着她的泪水,她流多少眼泪,他都会吞下多少,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细碎地哽咽。

乔鸥心痛,相较于蓝天晴此刻的坦白与勇气,他身为男人,却,自叹不如。

起初计划好了要包养小蓝天晴的时候,他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蓝天晴会在这件事情上被别人拿去威胁,而受到伤害。

看着失声痛哭的蓝天晴,乔鸥紧抿的唇瓣勾勒出一股狠意,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裴清婷!

心里疼的厉害,原来小白兔在遭遇百合的假DNA报告打击之前,还遭到了裴清婷的威胁跟嘲讽。乔鸥不用想,就已经知道像裴清婷那样的千金大小姐会用怎样的姿态来向蓝天晴提及这件事情。

爱得那么深,却走得那么绝然,果然,是有原因的。

许久之后,乔鸥看她不再挣扎了,咬住她的唇瓣就是一记冗长的缠绵,温柔到不像话的一个亲吻,持续了好久好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乔鸥对她的怜惜与爱恋。

最后,蓝天晴呼吸困难了,她偏过脑袋轻轻推开乔鸥,喘着气,不敢开口说话。

而这样一闹,乔鸥更是不敢说实话了。他此时内心的懦弱,不为别的,只为,他不愿意接受自己在蓝天晴心目中的形象,产生质的变化。

心里内疚逐渐放大,他咬着她的耳珠,一遍遍温柔地呢喃着她的名字,最后,吻上她的脸颊,发誓一般认真:

“晴晴,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在哥哥心里,晴晴永远都是晴晴,晴晴,我的晴晴~”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乔鸥不顾一切地吻住她的唇瓣,如龙卷风般狂野,再也不像刚才那般温柔,他有些蛮狠地脱去她的衣服,将她单薄的身子压在门板上,高高地抬起她的一只腿,一边填满她,一边呼唤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他也疯了,不过瘾一般,把她的身子高高举起,一次次上抛,蓝天晴终于抵挡不住身体的完美契合,败下阵来。

末了,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他,还在一边边喊着她的名字,一遍遍承诺着,会永远这么爱她,永远永远。

另一边,司腾得了乔鸥的命令,不得不来到训练场上找到伍婳柔。

头顶上是四十度的大太阳,司腾一边沿着训练场地小心翼翼地开车,一边细细搜寻着这丫头的踪影。说实话,到现在这一刻,司腾还觉得有点像是在做梦。

这帮丫头奔袭的速度够快的,一个个迷彩掀起低靡的尘土飞扬,晃晕了司腾的眼,索,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伍婳柔的队长,一个一杠一的上尉。

车子配合着上尉的奔跑速度,司腾降下车窗叫住他,并且说了要找伍婳柔,那个上尉冲着司腾敬了个军礼,随即面朝波涛汹涌的迷彩队伍,高吼了一句:

“伍婳柔!出列!”

“报告!是!”

清脆的女音夹杂着声声娇喘,第一时间回应了队长的命令。

当伍婳柔被他从负重长途奔袭的场地上叫下去的时候,漂亮的小脸上慢慢的汗水,一身紧身的迷彩勾勒出她姣好的少女的身材,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随着队长示意的眼神,跑向了司腾身边,不好意思地问:

“首长,有事?”

被她叫首长,司腾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从车里出来,绕到后备箱,从后备箱的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汽水递给她,在她接过之后,看着她一张布满灰尘跟汗水的狼狈地脸,叹了口气,鬼使神差地又递上一张湿纸巾:

“擦擦吧,喝点水。”

当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司腾才反应过来,这丫头当初可是对着自己的命子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的!他现在这么做,是,以德报怨?

想想也不对,因为等她缓过气来,他要跟她说的话,怕是要让她哭鼻子了。

伍婳柔也不扭捏,本就脱水,接过瓶子就大口大口吞咽了起来。心里大约能够猜出司腾的目的,一定是因为蓝天晴跟他说了什么,不然他也不会忽然跑来找自己。但是,对于司腾对自己的心意,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她就不得而知了。

本就是北方姑娘爽朗的子一上来,司腾还在好心地等着她恢复呼吸,可是她却是急忙忙开口:

“首长,公事还是私事?”

司腾眨眨眼,叹了口气:

“算私事吧。”

心里,他真想骂人,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软绵绵地跑过来,就是为了拒绝一个小姑娘,他自己都有些接受无能。

“首长,你说吧,我听着呢!”

司腾抬眸,看了一眼她满含期待的目光,那般单纯,那般急切,想了一肚子的话,就这样生生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烦躁地别过脸去,他不想再受她眼神的影响,决定酝酿一下情绪,组织一下语言:

“咳咳,不急,你先喝汽水吧。”

随意地扒了两下头发,伍婳柔笑笑,以为是司腾不好意思。他又递纸巾又送汽水的姿态,在她的理解下,已经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关心了。

她单纯地想着,司腾一定是愿意接受自己的,至少,也是愿意跟自己交往试试的。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别别扭扭站在那里,只有火辣辣的大太阳知道,他们彼此的心意,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并且勾勒成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看着他有些烦躁的样子,伍婳柔也不恼,定了定神,学着他的样子干咳了两声,然后冲他招招手:

“首长,你过来,我有句话要告诉你。”

这一招,还是伍婳柔从韩剧上学来的。一般情况下,只要有点恋爱经验的人,都会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司腾没有看过这种东西,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闷闷地以为她真的有话要说,而且不好意思说给别人听见,心里小小犹豫了一下,挣扎着,还是弯下了腰肢,送上了脸颊。

伍婳柔忽然贼贼笑了一声,就在司腾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她一下勾住他的脖子,扬起脑袋贴上了自己的嘴巴。

司腾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而脖子上的两只手臂却像是树抱熊一样,死死不撒手。

大脑里有一种什么东西在疯狂地跳跃着,就连他的心脏也跟着狠狠抖落了一下。

他不会接吻,她也不会,但是她比他好一点的就是,看过电视剧里演的。于是,她看他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就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伸出舌头,青涩而笨拙地一遍遍舔着他的唇瓣。那副虔诚的模样,孜孜不倦。

司腾懵了,他真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小女人,居然在大太阳底下非礼他!但是,想到她又是蓝天晴最好的朋友,想灭了她,他又觉得投鼠忌器。

当他打算干脆伸手推开她的时候,她却忽然在唇齿间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闭上眼睛!”

“…,…”

她埋怨的话语,像极了一个小妻子埋怨自己的丈夫,那副理所当然的调调,飘荡在空气里,混合进高温里,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化学反应,充斥在司腾的身体里。

好吧,冷酷杀手司腾,就这样砸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给强吻了。

时间,是个太过奇妙的东西,司腾已经想不起来后面是怎么发生的,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居然真的是闭着眼睛的,而且,他跟伍婳柔的舌头,是紧紧缠绵在一起,相互追逐,难舍难分的。

而他原本垂直向下的手臂,此刻也是搂紧了她的纤纤腰肢。

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梦游了,或者,是被眼前的小丫头下了蛊。

直到伍婳柔娇喘着离开他的唇瓣,半带抱怨地说了一句:

“你怎么亲我这么久,我,我都没办法呼吸了。”

言外之意是,如果她不勉强别过脑袋停下来的话,司腾还会一直吻下去,一直一直吻下去,并且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司腾无语了,这是谁在亲谁啊?

伍婳柔娇媚的容颜,酡红的小脸,还有额上,耳畔圆溜溜晶莹剔透的小汗珠,都清清楚楚呈现在司腾眼前,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司腾有些惊愕的表情,忽然一把抱紧了他,将自己的脑袋贴在他的膛上,娇嗔起来:

“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私事。好吧,我答应你,我们交往吧!”

于是,冷酷的杀手司腾,就这样被一个小姑娘在光天化日之下,骗上了贼船。

因为她厚脸皮而又单纯无辜的姿态,让司腾实在是无法开口对她说拒绝的话。况且,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占了人家便宜,再回过头来跟人家说,对不起,你搞错了,我是要来拒绝你的。

司腾自己想一想,他要是真的说了这句话,伍婳柔哭惨了,回去蓝天晴还不把他给整惨了!

真的是要命了!蛋碎了!

一时间,司腾的大脑有些在风中凌乱。扬手在自己脸上老猫洗脸般狠狠抹了一把,司腾纠结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离下课时间还早,你是来接我去约会的吗?”

尴尬静谧的氛围里,某女厚颜无耻外加得寸进尺地抬起招牌式无辜笑眯眯大眼冲他眨巴眨巴,司腾扶额,看和早已经远去的大部队,想想把她一个人这样留在半路上不合适,跟她约会也并非出自本意,于是,他扶额,他头疼,他挣扎了好几秒,他觉得自己一辈子没这么蛋疼过,淡淡说了一句:

“我送你回宿舍休息吧。”

“好啊!”

伍婳柔也不拒绝,开开心心地答应下来。

司腾面无表情,闷闷地本想走在她后面的,可是一股力道却不由自主地牵引着他,低头一看,他要疯了,这丫头,居然大大咧咧地牵着自己的手,一蹦一跳地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在跟他谈恋爱啊?

开车回去的一路上,伍婳柔都坐在副驾驶,一路喋喋不休地问着他,最喜欢什么颜色,最喜欢什么动物,最喜欢什么水果,以及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等等诸如此类一大堆,连星座血型什么,女孩子平时喜欢研究的,能问的都问了。

司腾被她搅得心烦意乱,有一句没一句地随口答着,但是伍婳柔都很用心地记了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宿舍大楼下面,司腾想着,终于暂时解脱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办,他还是回去找乔鸥跟蓝天晴,把事实真相如实相告的好。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就是伍婳柔这丫头太难缠了,不仅如此,还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本抓不住一点她的规律,也完全跟不上她思维的跳跃。在她面前,似乎他只能处于被动。

心里叹气,要不是看在蓝天晴的份上,他何须如此瞻前顾后?

可是,他的车停了好久,伍婳柔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司腾忍不住好心提醒:

“到了。”

她娇羞着点头:

“恩!”

然后,时间再一次静悄悄流逝,五分钟后,司腾再一次小心提醒:

“到了。”

她依旧娇羞点头:

“恩!”

面对她稳如泰山的姿态,司腾再一次无语了,他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下去,颀长的身影绕过半个车头帮她打开了车门。

伍婳柔也不恼,反而觉得他开车门的动作很绅士,也很迷人。她大大方方下车,走到司腾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学着电视剧里女主角约会完之后的那句必说台词,无比温柔而满足地开口:

“谢谢你,我今天很高兴!”

然后,不等司腾再次赶她,她自己一溜烟跑开了。

司腾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冲动,他伸手了自己的面颊,被她吻过的地方,似乎,带着一股梨花般的清甜。

——猎滟特种兵小姐——

司腾速一般回到了乔鸥的办公室,乔鸥跟蓝天晴的战火也是刚刚平息没多久。

司腾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乔鸥是清楚的。他将事情的原委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时候,蓝天晴张大了嘴巴,却也明白这事情的确像是伍婳柔能干出来的。

乔鸥的肚子都笑痛了,而蓝天晴笑过之后,就开始担心伍婳柔,司腾,则是面色大囧,一言不发地等候两·1个主子差遣。

乔鸥幽深的目光紧紧盯着司腾,良久,半带戏谑半认真地问着:

“初吻的感觉,怎么样?”

司腾白了他一眼,闷不吭声。

乔鸥似乎看出点什么来,扭头冲着蓝天晴说:

“这样,叫你朋友中午一起吃饭吧,反正到饭点了,咱四个一起。”

说到吃午饭,蓝天晴刚刚平复的心情又一次掠过一丝波澜,午饭之后,就是惯例的队务会了。

乔鸥知道她心中所想,大手轻轻拍在她的肩上,柔声道:

“安心吧,没事的。”

莫名的信任,却也,还是有一丝丝担忧。蓝天晴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蓝天晴拉着伍婳柔的手,出现在宿舍楼下,蓝天晴本想着跟伍婳柔一起坐在车后座,可是乔鸥偏偏不让,他缠着她,抱着她,哄着她,非要她跟他一起坐后面,让伍婳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这一路,司腾始终沉默不语,而伍婳柔却总是时不时侧过脑袋瞥瞥他,脸上染着少女般的娇羞。

乔鸥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同时,也不忘吃吃蓝天晴的小豆腐,一会儿她,一会儿咬咬她。

轿车在军校校门对面的饭馆停了下来,司腾按照以往的习惯,要了个比较安静的包间,然后四人落座。

坐下之后,乔鸥点菜,当然,都是蓝天晴最爱吃的。点完之后,他绅士地将菜单交给司腾,在司腾准备把菜单还给服务员的时候说了一句:

“司腾,你也不问问伍小姐喜欢吃什么。”

司腾面色一僵,却也乖乖递上菜单送到伍婳柔面前:

“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辣子兔!”

伍婳柔脱口而出,然后一脸期待地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有那么一刻,司腾恍了神了。因为之前送伍婳柔回宿舍的一路,她喋喋不休问着他的时候,他记得他好像有说过,自己最喜欢吃辣子兔。

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有心记住了。

乔鸥眨眨眼,将蓝天晴的一双小手握在掌心细细把玩。他跟司腾多少年的主仆情谊,自然也知道,司腾最爱吃辣子兔。

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司腾的面颊微微有些红了,然后把菜单又往伍婳柔面前递了递:

“咳咳,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了,我就想吃辣子兔!”

“你?”

司腾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蓝天晴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眨眨眼,很无辜地看着伍婳柔:

“小柔,我记得你不能吃辣的。”

乔鸥的嘴角终于弯了起来,半带玩笑半认真地调侃起来:

“没关系,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此言一出,司腾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伍婳柔则是垂下脑袋,不敢再说什么。

很快,菜上齐了,乔鸥一如既往,很小心地给蓝天晴布菜,每看她吃了两口了,就非得她再吃一口青菜不行。而伍婳柔,则是一个劲地讨好着司腾,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颇有几分乔鸥当初对蓝天晴时候的样子。

一顿饭快结束的时候,乔鸥说要司腾陪他去洗手间。

司腾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意。一进洗手间,不等乔鸥开口,司腾就说了:

“我会跟她说清楚的,就今天,一定说清楚。我答应过的事情,一直都记得。”

他只是乔鸥的助手,保镖,杀手,保姆之类,乔鸥就是司腾的一生一世,从司腾被乔家人带出孤儿院后,这样的认知,就不断重复地灌输到司腾的脑子里,时间一长,潜移默化里,这样的认知已经在司腾心中深蒂固了。

乔鸥没有说话,看着他,良久,问了一句:

“会不会舍不得?”

司腾一愣,讪讪笑笑:

“怎么可能呢!”

乔鸥笑了,那抹笑容,看的司腾心里有些发憷。

司腾是谁,子其实跟他一样,除了对自己喜欢的人,否则冷冷的,如果不是因为悸动,那么一个小小的伍婳柔又怎么可能屡屡对他下手屡屡得手?乔鸥自然清楚司腾对他的忠心耿耿,但是,如蓝天晴所言,就算司腾真的结婚生子,也是一样可以陪在他身边的。

“司腾,我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你对我来说,究竟算什么。”

司腾一愣,看着乔鸥煽情的眼睛,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拜托,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要不要这么麻,我可不是小白兔!”

“呵呵,司腾,你觉得,如果有一件事情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但是除了你,谁也完成不了,而那件事情的成败对我来说有很重要,我乔鸥,会不会让你去做?”

司腾愣住,不说话。

他明白,如果有天有了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不等乔鸥开口,他必然也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而乔鸥则是闪了闪眸光,叹了口气:

“其实,你在我的心里,跟晴晴是一样重要的。只是,感情不同。你可以尝试着去爱一次伍婳柔,我真心觉得你们很般配,而且,你爱上她之后,会发现,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并没有改变,因为,感情不同。”

一个是爱情,而另一个,是,亲情。

“乔少,你?”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司腾来说,似乎太多了,他一下子有些乱。

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说,他只是孤儿,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那些诗词歌赋里被文人墨客们,大放厥词地华美歌颂的亲情,友情,爱情,对他而言,都是奢侈。他想着这一生,只要跟着乔鸥,跟着乔鸥就好。尽管有时候他也会羡慕别人,也会落寞,也会孤独。

乔鸥伸出手,暧昧地抚上他的面颊,冲他倾国倾城地笑了笑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无限放大在司腾眼前,于最暧昧的姿态上,顿住。狭小的洗手间里,飘荡着乔鸥对司腾心底,最真实的感动:

“我不需要一个把我当成他整个生命的助手,你这样我会有压力的,我会觉得,是我耽误了你的幸福。我需要的,是一个拥有完整人生的兄弟。司腾,如果这世上会有人对晴晴不利,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会阻止;如果这世上有人对乔鹭不利,我一样会倾尽一切去阻止;如果,有人有天对你不利,我乔鸥,也是这样。司腾,亲情,友情,爱情,只有你同时拥有了它们,你的人生,才能完整。而只有让你拥有了完整的人生,作为你兄弟的我,才能安心。”

也就是说,经过从小一起长大,陪伴了多年的岁月,司腾在乔鸥的心里,已经是兄弟了。

这不是抬举,而是真情流露。

乔鸥说完,就走开了。而司腾,则是傻傻站在洗手间里反应了好长时间。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这一生一世的主人,告诉他,希望他能拥有完整的人生,并且,乔鸥不介意他当初违反跟乔家的约定,而且,支持,给他拥有普通人,成家留后的权力。

吸吸鼻子,司腾笑笑,这么大一个大男人,还是十三岁的时候,第一次杀人,哭过一次,没想到再次有想哭的冲动,居然是因为主人的一番煽情的话。

冷水洗了把脸,司腾重新回到包间,发现,乔鸥已经带着蓝天晴先行离开了,而伍婳柔,则是乖巧地坐在一边等着他。

看着司腾缓缓靠近,伍婳柔的面颊瞬间绽放出绚烂的色彩,乐呵呵地上前说着:

“首长,副团长说,只要下午三点开队务会之前把我送回去就可以了。”

伍婳柔乖巧地站着,双手背在腰后,有些羞涩地纠结着,她面颊微红,泛着甜甜的笑意,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细细看起来其实有点像蓝天晴,只是,蓝天晴的眼部轮廓微微透着妖气,有一股媚态,而伍婳柔的,却是要大气一些,毫不掩饰那份未经世的清澈。

司腾静静看着她,听她说完,淡淡点头。

“恩。”

说完,他没话找话一样淡淡随口问了句:

“几点了?”

伍婳柔讪然地笑了笑,吐吐舌头,俏丽的表情尽显无辜:

“我手机军训前被没收了,我没手表,不知道啊。”

司腾眨眨眼,伸手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一脸为难。现在才十二点,距离队务会还有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要怎么过啊!

脑海中搜寻着各种有关约会的线索,尽管没有经验,但是司腾还是知道,讨女孩子欢心,要先从送礼物开始。

她既然说她没手表,不如就带她去买手表吧。

——猎滟——

下午三点的时候,惯例的队务会召开了,这次乔鸥跟钰嘉的重点,都放在了新生队上,因为新生队今天要宣布第一批连队骨干名单。

蓝天晴跟这队伍一起,坐着小马扎,隐匿在人群里,浅绿色的夏常服衬得她娇嫩如雨后春笋,致的短发在风中一点点摇曳,光洁饱满的额头偶尔会调皮地露出来,迎着阳光反着健康的莹润色泽。

她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着,从中学第一到军校倒数第一的落差,在心里还没有找到平衡点,现在,又给她放在这样一个尴尬的高度上,她明白乔一凡的用心,但是,她蓝天晴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言放弃?

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这是蓝天晴来了部队之后,最先学会的斗志与神。

队务会开了一半,钰嘉简单地对上一周的新生军训情况作了总结,然后用眼神示意乔鸥开口说话,乔鸥将麦克风往面前送了送,然后按照钰嘉的要求开始宣布新生连队骨干名单。蓝天晴坐在下面,紧张的差点没晕过去,而周遭的氛围也是一片死寂,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份名单,几乎就是首选入党的先进分子,被选上的,以后在部队里,也是最先获取军衔的。

好不容易等到乔鸥念到三连二排排长的时候,乔鸥忽然顿了一下,蓝天晴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周遭一片质疑声与鄙夷声,可是,乔鸥顿了一秒之后,说出来的名字,却是,伍婳柔。

蓝天晴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睁开双眼看着主席台上对着话筒讲话的人,与此同时,钰嘉也正在用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乔鸥。

这一瞬间,蓝天晴什么都明白了,是乔鸥冒着压力,擅自更改了那个空缺,并且当众宣布出来,让它变成铁板钉钉的事情。

蓝天晴心里感动于感激的同时,也在深深自责与担忧,因为钰嘉看向乔鸥的眼神,由震惊之后,取而代之的,是薄怒与蔑视。

也就是说,正团长不高兴了,因为副团长做错事情了。

还记得上次乔鸥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蓝天晴叹了口气,小心灵由刚才的为自己祈祷,改成了为乔鸥而祈祷。

果然,队务会结束之后,钰嘉黑着一张脸冲着乔鸥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乔鸥跟着他走了。蓝天晴随着队伍提着马扎回到寝室之后,室友们纷纷恭喜伍婳柔,而伍婳柔也是很开心的。

她跟大家说过谢谢,便拉着蓝天晴的手躲到一边,很严肃地看着她:

“晴晴,司腾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很多女人?”

蓝天晴一听,莫名其妙,笑着摇头:

“没有啊,你想太多了。”

说完,她又觉得伍婳柔似乎不是那种神经兮兮的女人,便开口问:

“怎么了?”

伍婳柔叹了口气,皱着眉道:

“今天你们走后,他就开车带我去了市区,一个劲给我买东西,手表,手机,化妆品,还有鞋子,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唯一跟我说的话就是【给你买这个好不好?】,晴晴,我不喜欢这样,我又不是他养的女儿,我想要的约会,不用这些东西,哪怕他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但是只要安静地陪在我身边,一起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风景,或是一起并肩在街上走一走,我就会很开心了。可是今天下午,就那么一点点时间,他还开车带我去市区,像是赶着投胎一样不停买东西不停换柜台,我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他都没发现我情绪不对。”

蓝天晴听着伍婳柔的讲述,瞬间明白了。

她也很诧异,这个司腾,平时看着可机灵了,比乔鸥还要圆滑得多,怎么谈恋爱的举止这么奇怪,刚开始的时候,谁不是找个花钱月下的地方相互诉说着心事的?他倒好,就怕自己钱花不掉一样,真是奇怪!

“恩,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可能他的恋爱方式有问题,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在外面养很多女人的男人,在感情上,司腾很纯洁的。”

蓝天晴安抚着伍婳柔,没想到,当上排长的她,一点都不喜悦,反而心里惦记的最紧的,是司腾的事情,蓝天晴看着伍婳柔这样对司腾,心里也在为司腾高兴着。

以后,她再跟乔鸥在一起的时候,司腾也可以不再做电灯泡了,他也可以有伍婳柔陪伴着,甜蜜着,黏腻着。

是知道,伍婳柔忽然红着眼眶,眼底浮现出一层雾气。

蓝天晴立即安慰起来:

“真的,他没有过别的女人,你是他第一个女朋友。你别这样,我可以保证的,真的,司腾很好的。”

伍婳柔沙哑道:

“晴晴,我知道,他是看在你跟副团长面子上才跟我试着交往的,但是如果他的心里没我,我又何苦这样勉强他。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笑过,也不会主动跟我说话,晴晴,他除了给我买东西,什么都不会。”

说着,伍婳柔擦擦眼泪,从自己的皮夹里取出一张银行卡:

“这卡里面有两万块钱,他给我买的东西加在一起,也刚好是这个数字,密码是卡号后六位数字,晴晴,你帮我把钱还给他吧。有些话,当着他的面我没有勇气说,你就告诉他,我认识他很高兴,我是喜欢他,但是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勉强的,我只希望他开心,如果他跟我在一起不开心,那么我宁可离开他。”

说到这里,伍婳柔擦擦眼泪:

“晴晴,我祝福他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伍婳柔说完,把卡往蓝天晴手心一塞就跑开了。

同是女孩子,蓝天晴自然知道伍婳柔心里的想法,既然这个男人不爱自己,跟自己在一起不开心,那么又何苦收人家这么贵的礼物,自然是要还给人家的。如果是蓝天晴,她想,她也会选择跟伍婳柔一样的做法。

只是,这个司腾,一个多小时就花了两万块给一个小女兵买东西,蓝天晴闭眼,司腾到底知不知道,还是小学员的女兵要攒下两万块钱来,需要多长时间啊!

有些无语地掏出手机,蓝天晴气呼呼地直接给司腾打了过去。

“少夫人,有事?”

“你在哪儿?”

“乔少办公室啊,少跟乔少都去系里开会去了,我是乔少秘书,自然留守着给他看门了,呵呵。”

蓝天晴听着司腾轻松的话语,再想想伍婳柔的眼泪,气不打一处来。闷闷吐出一句:

“等着!”

通完电话,不消片刻,蓝天晴便站在了司腾面前,她怒发冲冠地先将一张银行卡塞进了司腾手心里,然后也不解释,直接奔向冰箱,取出一瓶冰汽水咕噜咕噜灌了下去,两只眼珠子火辣辣地刺着司腾,看的司腾心里直发毛。

“那个,少夫人,有事你直接说。”

蓝天晴将汽水瓶子重重搁在茶几上,斜着眼睛看他:

“你喜不喜欢伍婳柔?对她到底有没有感觉?”

司腾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如果他不喜欢她,肯定不会带她去买东西,也不会浪费金钱跟时间在她身上了。可是看着蓝天晴这架势,似乎事情有些什么微妙的变化。

“怎么了?”

“我给你的,是伍婳柔的银行卡,里面有两万块,刚好是你下午给她买东西的钱,还你了!”

蓝天晴有些纳闷,司腾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玩起了小心眼,说到这里的时候,拿出手机,摆出漫不经心看时间的样子,其实,却是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键。

随手将手机往桌上一摆,蓝天晴也不给司腾好脸色,誰让他害她的好朋友伤心落泪的?

司腾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

“怎么,买的东西她不喜欢?”

这样的蓝天晴,比较少见,忽然眼神变得凛冽起来,沉默寡言,小小的身体里却迸发出强大的威慑力,似乎,她骨子里就流淌着高贵的血。

司腾愣了一会儿,又说:

“要不然,我再带她去买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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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曲一起肉肉吧?

司腾琢磨了一会儿,茫然的神情里闪过一丝无措,又说:

“要不然,我再带她去买别的?”

蓝天晴一愣,苦笑摇头。娇柔的身子有些无力地靠在办公桌的边缘上,心想,这男人,怎么还不懂?

“你知道她把卡给我的时候,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司腾的语气,也跟着显得有一丝丝慌乱,蓝天晴听在耳朵里却很舒服。她收敛了笑容,非常严肃地盯着司腾,一字一顿道:

“她说,你不喜欢她,而且还怀疑你在外面养了很多女人。”

司腾错愕,非常不解:

“怎么可能?”

蓝天晴垂眸看着地板,面无表情地解释着:

“她说,她想要的约会不是这样的,她本不要你给她买任何的东西,只要你陪着她,哪怕不说话,哪怕只是一起走走路,看看风景,只要你陪着就好。可是你却一个劲赶着投胎一样给她不停买东西。她觉得你不喜欢她,她说,既然你不喜欢她,那么她就成全你,去找你喜欢的女人,并且祝福你。她,说这话的时候,哭得很伤心。”

司腾闻言,愣了好久没有反应过来,手里拿着的那张银行卡,也变的格外烫手。

“我话带到了,卡也给你了,密码是卡后六位数字。”

蓝天晴说完,也没有要立即就走的意思,而是双手架在胳膊上,歪着脑袋看着他,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看到司腾双眉紧紧蹙在一起,拿着银行卡的手明显有些僵硬,浅浅的笑意嵌在她的嘴角边上。

等了一会儿,见司腾没动静,蓝天晴叹息,这家伙,果然跟哥哥说的一样,在感情上,有些清纯,心里一急,想到伍婳柔还在宿舍哭着呢,便忍不住提点他:

“司腾,如果我是伍婳柔,今天你跟我约会,却一个劲给我买东西,你猜我会怎么想?”

司腾慢慢抬起眼眸看她:

“你会怎样?”

蓝天晴冲他暧昧一笑,双眼变得一片莹亮:

“我会觉得,你是在侮辱我,把我当成了,傍大款的女人!”

司腾懵了,他不明白,男人给自己女人买东西,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怎么还让女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蓝天晴再次叹气:

“伍婳柔是真心喜欢你的,她要的也是你的心,在你没有向她确认,你把心交给她之前,请不要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些,而是因为喜欢你,而你的这些所谓的礼物,却生生把她对你的一片心意给抹杀了。司腾,她还你钱是对的,既然你不喜欢她,她何必收你的礼物,你当她是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司腾终于隐约有些懂了。

“我,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我一直以为女人都喜欢男人送她们礼物。更何况,我要是对她没感觉,我干嘛花时间跟金钱在她身上?两万块对我来说是不算什么,但是,不相干的人,我一分钱也不会给啊。更何况,我觉得,男人给自己的女人买东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这人其实最怕逛街的,尤其陪女人逛街。”

司腾有些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他紧紧捏着那张银行卡,蹙着眉,面色有些小伤心:

“那个,少夫人,你把这卡还给她,顺便,代替我跟她说句对不起。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没想过这样会伤害她的。其实她挺好的,真的。”

蓝天晴玩味一笑,那小模样尽显俏皮地将桌上的手机拿起来,塞进了口袋里。

“我可以帮你约她出来,要还卡的话,你自己还。还有你的那句道歉,也要亲口对她说,才有意义啊。”

司腾咬咬牙,想着把人家一小姑娘给弄哭了,心里确实过意不去:

“行。你帮我约她出来吧。”

蓝天晴看看时间,准备出去的时候,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司腾:

“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只有你自己努力抓住,你才能真的幸福,有时候,放手看着它顺其自然,其实等到最后就成了让机会白白溜走的遗憾。司腾,女人都喜欢男人主动一点,霸道一点,我想,伍婳柔也不会例外的。”

回到寝室的蓝天晴,看着躺在床上将面颊埋进被单里的伍婳柔,就知道,这丫头一定在伤心着呢。她叹了口气,将手机的录音调出来,音量调小,直接塞进了伍婳柔的耳朵边上。

静静等着,伍婳柔的身子忽然僵硬了一下,慢慢地,时间过去了一会儿,她一把掀开被子将手机还给蓝天晴:

“晴晴?这个,这个是?”

看见她破涕为笑的表情,蓝天晴知道,自己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看着自己唯一的好朋友,跟自己比较亲近的一个哥哥谈恋爱,还别说,这滋味也挺赏心悦目的。

“恩,刚才为你的事去找的他。他说想要约你出来解释一下,跟你赔个不是。”

“行啊行啊,什么时候,现在吗?”

蓝天晴见她这副完全无视女孩子家家的矜持与何物的样子,呵呵笑出声来,却还是一把讲给她躁动不安的身子重新摁回床上坐坐好:

“小柔,我觉得,你最好休息一下,你着眼眶红的,丑死了,怎么见人啊,还是晾着他一个晚上,让他胡思乱想去,然后再见他比较好。反正他的心意你也清楚了,你不纠结就好了,安心睡个美容觉,等着他熬不住了来找你,这才像话嘛!”

伍婳柔听着蓝天晴的叙述,觉得也有道理,但是,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你觉得一夜之间,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蓝天晴服了她了,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果然为零,而且,当局者迷啊!

“你放心吧,我帮你看着他,他要是跑了,你找我就是了!”

豪气云天地拍拍脯,蓝天晴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下,心里,开始惦记着乔鸥了。

刚才在队伍会上,他那样帮着自己,应该算是违反纪律了吧,在这种军规军纪严明的军校里,乔鸥会不会受到什么处分?军人的天职就是无条件服从命令,可是,乔鸥却为了她做了叛徒。

回想起之前,乔鸥总会时不时问她怕不怕,她闪烁的眼神,怕是早已经给了他答案了。现在想来,这两天,乔鸥反而没有再问她怕不怕了,看样子,那时候起,他就已经做好了要在队伍会上把她换成伍婳柔的准备了。

“哥哥,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很小声地自言自语着,蓝天晴的一颗心越来越悬着了。

一直以来,乔鸥为她所付出的,就远远多于她的,她知道,除了全心全意爱着这个男人,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对于乔鸥,在蓝天晴的心里,早就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一个依赖,他就是蓝天晴心底的参天大树,有着顶天立地的气概,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的同时,还为她遮风避雨,百般疼爱。

他,就是她的神支柱,她的神。

几度思绪辗转,蓝天晴翻了个身,学着伍婳柔之前的样子,将被子举过头顶,然后掏出手机开始给司腾发信息。

“哥哥回来没?今天会上,把我换成伍婳柔的事你知道了吧,哥哥会不会受处分?”

那边,司腾很快回了一句:

“还没回来,处分不知道,反正天塌了乔少顶着,不怕!”

看着司腾爽朗的字迹,蓝天晴一阵头皮发麻,这家伙,一恋爱智商也跟着变低了?她最怕的就是乔鸥会背上什么了,结果司腾还来一句,天塌了乔少顶着,晕啊。

指尖动了动:

“跟你无法沟通!哥哥回来通知我!”

那边愣了一会儿,就在蓝天晴都快忘了跟司腾发过短信的时候,手机屏又亮了起来:

“伍婳柔怎样了?”

蓝天晴咧嘴一笑:

“不会自己问她?你不是给她买手机了?”

司腾愣了一会儿:

“不是不好意思嘛!”

蓝天晴蜷缩着小身子,在被窝里都快要笑喷了,想起司腾平时冷冰冰的样子,现在居然会软绵绵发一句,不好意思,蓝天晴忽然感到了一丝接受无能。

司腾今天,萌死了!

“咳咳,还伤心着呢,我跟她说,你明天要见她,她还以为,咳咳,你要正式跟她说分手呢。我安慰,她乱想,你知道的,女人一恋爱,智商就成零,怕是除了你自己向她阐述心意,她谁的话也不信了。”

“那,要不,晚上一起吃饭?”

蓝天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五点了,再过一会儿该吹哨集合吃饭了。

“不了,她眼睛红红肿肿的,我刚给她拧了个毛巾敷上了,还不知道一会儿怎么出去见人,她现在是排长了,一会儿是要带队去食堂的。”

蓝天晴发完这条,那边的司腾忽然没了声音了。

约过了十五分钟的样子,司腾发来一条短信:下楼。

蓝天晴不明所以,站在窗台上往下一看,司腾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楼下,手里提这个小袋子。她眨眨眼,转身冲了下去,接过袋子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结果一看,扑哧一声笑了。

“眼药水,冰袋眼罩?”

司腾干咳了两声,清冷的面色上闪过一丝促狭,道:

“麻烦少夫人了,给她送上去吧。”

这是司腾第一次谈恋爱,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心疼一个人应该做些什么,他还是懂的。

对于伍婳柔今天的表白跟一系列举动,司腾是有些措手不及,年纪上,他们相差甚远,心理上,司腾从未想过有天会恋爱结婚,况且,才处了一天而已,非要让司腾说出多喜欢她来,说实话,这种话如果非要他说出来,那肯定是谎话!

但是对于伍婳柔这个人,司腾还是有感觉的。在她吻上他的一瞬间,到现在,他还在回味着他的初吻,只不过,司腾并不懂得如何去向她表现出温柔。他平时对蓝天晴说说笑笑感觉很轻松,但是蓝天晴是蓝天晴,是一个小妹妹,或者兄弟的女人,多的是随意,微微加一点谨慎即可,而面对伍婳柔就完全不是这回事了,恰恰多的是谨慎,而少了的是随意。

再加上,他跟伍婳柔之间还非常陌生,彼此完全不熟悉,他甚至都不确定伍婳柔在了解真正的自己之后,是否还会这样喜欢自己。

下午开队务会的时候,司腾就在想,也许,伍婳柔只是喜欢她幻想中的司腾。

所以,他并不敢那么快交出自己的心。可是听见蓝天晴说那小丫头哭得很伤心,细细想着下午不停给她走马观花买东西的画面,司腾也觉得,按照女孩子的心理来看,有点过分了。

蓝天晴点点头:

“我会给她的。你快回去吧,哥哥回来了通知我一声!”

转身之后,司腾忽然叫住她:

“喂,你就不会给他发个信息或是打个电话问问?”

蓝天晴一愣,她还真的就忘了还有这么个联系方式了!满含感激地回过头想要说一句谢谢,司腾就无奈地摇着脑袋晃悠起来:

“唉,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果然是零!”

蓝天晴苦笑,好吧,刚才在短信里,她这么说伍婳柔的,司腾现在这么说她,也算是给伍婳柔报了仇了。忍住好笑,蓝天晴不再搭理他,提着东西就上楼了。

回到寝室,当伍婳柔接过那个小袋子的时候,听她说是司腾叫送的,开心地简直手舞足蹈了。

她一边将小盒子里的眼药水拿出来,一边缠着蓝天晴问东问西,又问司腾的表情,语气,蓝天晴很细致地给她一一解释了一遍,最后,伍婳柔却还要她照葫芦画瓢整个学一遍。

蓝天晴算知道了,夹在两个好朋友之间,看着他们恋爱觉得赏心悦目是一回事,但那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累的!

应付完了伍婳柔,蓝天晴才有时间给乔鸥发信息。

想了半天,她人窝在被窝里写了删,删了又写,心下想着,就算哥哥受了处分,或是怎样了,以他对自己疼爱的子,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问了也是白问。

歪着小脑袋思索再三,她决定旁敲侧击:

“吃晚饭了没,我们要集合去用餐了。”

等了一会儿,乔鸥回复:

“不用担心,我没事。晚上好好吃饭,爸来了,我要陪他跟军校的领导一起吃。”

蓝天晴心里微微泛甜,原来她想什么,就算不正面问他,他也知道的。看样子,好像真的没什么,在应酬的话,就不可能处分他了啊。

“恩,我们都好好吃饭,再联系!”

大概是中午吃的太好了,晚餐在食堂的时候,蓝天晴跟伍婳柔之间的夺大战并没有展开,她们面色温馨,似在回忆又似在思考,目光都是涣散的,却都很静谧和谐,就好像乔鸥中午在餐馆时候说的那句: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伟大到,思念着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放弃自己最爱吃的。

室友们今天最开心了,吃也比平时吃的安心一点,多一点。

只是,是夜的时候,伍婳柔又爬上了蓝天晴的床上去,追着她不停地问着有关司腾的各种事情,蓝天晴迷迷糊糊地答着,有几次撑不住睡着了,又被她摇醒了接着问,一直被她缠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半个小时,可是,很快起床哨便响了起来。

无打采地洗漱,吃饭,列队,等候在场,她们才恍然大悟今天上午的训练项目,是徒臂攀岩。

熬了一夜的结果就是,伍婳柔身体素质好,跟没事人一样,而蓝天晴却在徒手攀爬的时候,脚下一滑,手上也没力,半空中坠落下来。

要命的是,这二十米高的障碍攀岩,或许对于一般攀岩爱好者在健身馆玩的那一套来说是要在腰上加上锁链防止坠落的,但是,对于特种兵来说,那就是真空上阵!

索她的小胳膊小腿没什么力气,没爬多高,但是也有六七米的样子了!

纤细的身子往下一落,女孩子们纷纷受到惊吓般叫嚷起来,伍婳柔跟几个骨干一起冲上前面去,企图接住她的身子,可是教官却在第一时间冲着她们大喊,非要她们让开。

从物理力学上判断,五六米的重物瞬间坠落而产生的冲击力,绝对不可小觑,电视上也时常有新闻报道说楼上掉个人下来,楼下有人经过顺手接住的事情,十有**都是救人者重伤住进了医院,更有甚者,则是救人者直接丢了小命。

为了避免更多人员伤亡,教官只能喝住她们不让她们靠近。

就在这时候,一道深绿色身影风驰电掣般冲了上来,在蓝天晴落地之前稳稳接住她,并且跟她一起倒地。

一片惊嘘声之后,蓝天晴只觉得自己有惊无险,从一片柔软温热的东西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又跌了回去,钰嘉被她又压了一次,闷哼了一声,微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她,第一句话就是:

“有没有怎样?”

“报告首长,我没事!”

蓝天晴感激地冲他笑笑,要不是他在,估计自己不死也残了!

钰嘉眸色渐深,暗晦不明地说了句:

“没事,那就站好了,走两步给我看看!”

蓝天晴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于是赶紧拍拍屁股爬起来,想要用事实行动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是,首长!”

她咬着牙忍着一阵阵眩晕站起了步子,可是身子还没站稳,她忽然华丽丽地倒下了。

钰嘉有预兆地接住她的身子,看着她晕过去的样子,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嘴角隐隐泛着牵挂,也泛着,一丝丝愧疚。

要说蓝天晴从攀岩壁上坠落,钰嘉在一旁用军用望远镜看得很清楚,她但是得面部表情已经有了变化,这不是一时失手,而是体力不支,在这种情况下,蓝天晴掉下后自己站起来一次,头晕,没站稳,又蹲下,钰嘉再假装关心她怕她受伤,让她再站起来,这样一站一蹲,连续两次,换做正常人没事,可是换做本就体力不支或者有低血糖的人来说,无疑只会晕上加晕。

所以,蓝天晴这次的晕倒,是他有意为之。

他不舍得再看她倔强地继续这样辛苦的训练。

自从乔鸥来了之后,蓝天晴自己就像是给自己上了发条,以前很多从来不去的强度训练,她也会尝试着咬牙坚持坚持,除了只了解的,本无法坚持的负重长途奔袭跟障碍越野之外。

而钰嘉自己跟蓝天晴之间,也多了一道疏远。

她不会再对他做鬼脸,去他办公室晃悠着大吃大喝,甚至平时难得的偶遇,她也是跟其他女兵一样规规矩矩行着军礼:

“首长好!”

如今这般抱着她,却也只能在她晕倒的时候。以及,乔鸥不在的时候。

抱着蓝天晴的身子刚刚站稳,钰嘉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了当时疏散人员不让救蓝天晴的那个教官。

“你不知道军人的守则就是团结作战?在你的战友遇见危险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这是什么行为?”

那名男子忽然敬着军礼回敬:

“报告首长!我是害怕造成其他人员伤亡!”

“借口!训练结束后,来我办公室报到!”

“是!首长!”

拥着全身发软的小人,钰嘉垂眸一看,满满的温柔将他刚才的暴戾悉数冲散,抬起脚还没走两步,一道温润熟悉的声音从他耳畔飘了过来:

“乔鸥,把晴晴接过来。”

他抬眸一看,乔一凡身着一身干练的夏常服,两眼莹亮如鹰眸,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已经越走越近,眉目担忧地盯着他怀里的小人,而乔鸥也是越走越快,双眉紧紧拧成结,加快步子冲上来,从他怀里抱走了蓝天晴。

钰嘉内心苦笑,难道,连这么一点跟她在一起的时间,都不给了?

“首长好!”

强压下心底的失落,钰嘉冲着乔一凡敬着军礼,紧接着,女兵们齐刷刷站着军姿高吼了一句:

“首长好!”

乔一凡微微点头,淡淡说:

“我就是来看看,别紧张,大家继续训练!”

“是!”

乔一凡用眼神示意乔鸥抱着蓝天晴先行离去,而乔鸥临行前,则是恨恨地用眼神刺了钰嘉一眼。

燥热的天气并没有因为晕倒了一个女兵而宽容地收敛,反而随着中午的临近越演越烈。训练继续,乔一凡看着这些刚刚成年的女兵一个个扑上去徒手攀爬的样子,忽然想着,女子特种确实不容易的,就因为这样,他一直不舍得让乔鹭进来,却没想到,放了蓝天晴进来。

一直以来,在部队,训练过程里出了人命,那就是因公殉职。他抬眸瞥了眼刚才蓝天晴攀爬过的最高点,距离地面约有六米。

“刚才那个掉下来的女孩子,经常从上面摔下来?”

教官闻言,上前一步回答:

“报告首长!那女孩子身体素质确实太差,不过意志力很顽强,刚开始的时候不行,最近几次都可以勉强完成任务,只是今天好像身体不好,她掉下来的时候,先闭了闭眼睛。”

一般,如果是失足坠落,怎么可能预兆地闭闭眼睛,再往下掉?

乔一凡若有所思,好好的,怎么会头晕呢?

“你们女兵的伙食怎么样?”

扭头看着一旁陪着的钰嘉,钰嘉随即答着:

“报告首长,女兵的伙食一向很好!”

有蹊跷!

人群里的伍婳柔,听着这一段段对白,瞬间反应过来,就是自己昨晚拉着蓝天晴说了一夜,她才会没有体力的。伍婳柔自己是个老兵了,却因为恋爱初尝的兴奋,一夜没睡,她的身体素质好,自然没什么的,可她却忽略了蓝天晴的身体状况。

眼眶一下子红了,满满的内疚与自责,恨不能立即噗到蓝天晴面前搧自己两耳光。差一点,蓝天晴因为她,不死也残了。

乔一凡若有所思地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训练,然后,在钰嘉的陪伴下便走开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军校的军医院里,蓝天晴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便醒来了。

说起来,这里她已经来了好几次了,连给她输的护士,看着都觉得眼熟了。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心想,这次又丢人了。

乔鸥担忧地看着她,虽说她身体素质比不上其他女兵,但是这连着十多日以来,蓝天晴已经没有再晕倒了,今天只是攀岩而已,之前她已经勉强可以翻越三十米的高壁,徒手也没有问题。怎么会今天忽然就晕了?

“晴晴,你到底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吗?”

蓝天晴想了想,看着乔鸥着急的样子,内心既甜蜜又感动:

“哥哥,我真的没事,就是犯困。嘿嘿。”

“犯困?”

乔鸥若有所思起来,难道是昨晚自己没有来得及跟她说晚安?该死!昨晚应酬完回到宿舍都半夜了,他想着蓝天晴肯定睡了,于是就没给她发个短信什么的,没想到这丫头心眼这么实诚,居然等了他一夜?

“晴晴,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以后无论多晚,一定跟你说晚安。”

蓝天晴一看他误会了,急忙解释:

“不不,不是的哥哥,是昨晚跟伍婳柔说了一夜的话,都是聊着司腾的,所以没有力,你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

乔鸥眉宇一簇,没再说话。

他拉着她的小手,想着,要不就在这里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但是蓝天晴却忽然没有了睡觉的**,她眨巴着大眼,总觉得自己太没用,虽说面对高强度的训练时,她当逃兵的几率相较于之前已经小很多了,但是她还是渴望着能跟其他战友一起,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

就好像当初在学校,不管考什么,她都是第一。

到现在,她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心理落差,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从别人眼里的膜拜成为拖了全团后腿的另类。

“哥哥,跟我讲讲负重越野的细则,还有注意事项吧,这一项我总是不敢参加,虽说教官从来不说我什么,但是,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都很头疼的样子。我这样,军训不合格,是不是拿不到学分?”

蓝天晴这话算是说对了,军训期间的表现,是跟新生第一学期的学分紧紧挂钩的。新生连队的女兵,第一年要修满24个学分,而军训这一项,就占了3个学分。

以蓝天晴目前的情况来看,怕是,最多也只能拿到一个学分。

总是乔一凡有心放水,但是在军校的学分上,连乔鸥当年也没享受过任何优待,又何况是蓝天晴?

不过,好在后面还有理论课,这丫头的书本功夫一直不错,应该可以在这上面多拿点学分,把军训落下的学分补上去。

想到这里,乔鸥心里一松,安慰起她:

“学分的事情,你先别担心了,有句话说的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身体都调理不好,又怎么能修满学分呢。先好好休息。”

乔鸥说着,忽然想起来:

“对了,爸爸来了,看见你晕倒了。”

蓝天晴星眸一闪:

“爸爸?哦,对了,我晕倒的时候,抱着我的人明明是团长的,怎么?”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乔鸥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说,要不是他,你也不会晕倒了。”

那时候,钰嘉救下蓝天晴的时候,乔鸥也正好拼了命地往蓝天晴的方向飞奔着,只是距离太远,本赶不上,但是,蓝天晴站立又蹲下,站立又蹲下,搞了两次,乔鸥是看在眼里的。对于本就体力不支濒临晕倒的人来说,这样的气压变化,一定会造成短暂失意,也就是晕了,钰嘉怎么可能不知道?

“哥哥,你别乱说了,是我自己没休息好,团长救了我,不关他的事情。”

乔鸥闻言,咽下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总之,既然心里知道了钰嘉对小白兔有意思,他看紧一点就是了。况且小白兔心里只有他一个,他害怕什么!

见她坐起身子,他急忙去扶住,顺便把她的枕头放在她腰后做靠枕,然后,一脸温柔似水地说着:

“中午想吃什么,要不要让司腾回去给你煲个什么营养汤,或者药膳粥?”

蓝天晴摇摇头:

“就在食堂吃吧。”

“好。”

拗不过她,尽管心疼,但是乔鸥还是尊重蓝天晴的选择的。

他想,反正晚上还有机会见一次,吃食堂就吃食堂吧,让司腾的汤尽管煲着,晚上带来给她喝就好。

可是,另一个问题却袭上心头了,就是伍婳柔。

本想着,伍婳柔是蓝天晴的好朋友,又是司腾的初恋女友,大家以后应该会很亲近,却忽略了这种近亲之下,对蓝天晴的身体也会造成影响。伍婳柔跟司腾才刚刚开始,必然对司腾很是好奇才对,拉着蓝天晴说一整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这却大大影响了蓝天晴的学习生活还有身体。

“咳咳”

乔鸥忽然干咳了两声,试探地小心问着:

“晴晴,你看,要不要给你换个寝室,或者给伍婳柔换个寝室?”

蓝天晴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哥哥!人家好不容易有个好朋友的!你这样,我会难过的!我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不会再跟她聊一夜了。”

虽然是个小小的试探,但是蓝天晴激动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乔鸥,这一招,行不通。他立即便不再说话了,捉过她的一只小手放在掌心,细细把玩。

这时候,司腾来了,手里端着一瓶乔鸥吩咐去买的热牛。

乔鸥接过牛瓶递给了蓝天晴,随即烦躁地瞥了一眼司腾,将对伍婳柔的怒意转移到司腾身上:

“你赶紧给我写一份自我介绍的报告,要准确详细的,从你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写,包括现在的三围,视力,体重,爱好,还要穿多大衣服跟鞋子,都给我写上!越多越好,天黑前交给我!”

乔鸥吩咐完,心里暗想,今晚伍婳柔应该会打着小电筒钻被窝里看这份司腾的自我介绍,而不会再缠着蓝天晴了,可是一想,这报告撑死了一个晚上就看完了,以后呢?

关切的目光柔和地洒落在蓝天晴的身上,乔鸥又侧眸看着一脸错愕的司腾道:

“写完这份报告以后,你每天下午都要交一份当天的日记过来,不得少于八百字!”

一边说完,乔鸥一边盘算着,八百个字,够看吗?

“噗!”

蓝天晴再也忍不住了,差点将口中的牛喷了出来。

面对司腾无辜而又错愕的眼神,蓝天晴轻声提醒着:

“那个,昨晚小柔拉着我聊了一整夜的你。”

司腾顿悟!果然啊,红颜祸水啊!都是女人给他带来的灾难。不过回想蓝天晴说的,拉着她聊了一整夜的他,咳咳,司腾这家伙那颗冰冻了二十多年的心,一下子,忽然有了一丝丝回温,很温暖。

——猎滟特种兵小姐——

谈笑间,乔一凡走进了病房里。

蓝天晴看见了乔一凡,瞬间凝固了表情,她已经知道她跟乔鸥之间并没关系,但是,关于上次她说的,什么十六年前就已经不要她了,乔一凡的反应却是默认。

这一点,一直是个谜深深埋藏在蓝天晴的心里。

她不是傻瓜,百合那样费尽心机拆散她跟乔鸥,不可能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乔一凡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才对。

同样身为女人的蓝天晴,在跟乔鸥一起感受过爱情的滋味后,她深深明白,换位思考的话,除非这个女孩子就是自己情敌的女儿,否则,她是不会做出造假DNA报告这样匪夷所思又铤而走险的事情来的。

但是,乔一凡显然不想让乔鸥知道什么。

因此,蓝天晴装傻,她想,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她也一定会有机会探查到什么,她有预感,这一定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而乔鸥看着自己老爸对蓝天晴关切的眼神里,透着些许责备,心里的疑问也是越来越大。顾及到蓝天晴的情绪,害怕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的胡乱猜测再次对蓝天晴跟他之间的爱情造成伤害,乔鸥也选择了姑且不谈。

两个静观其变的孩子,不动声色地等待着乔一凡的靠近。

乔一凡看着蓝天晴,问了些她生活学习上的事情,很认真的记在心里的样子,也让司腾起了疑。

蓝天晴对乔一凡说,她知道她现在做的还不是很好,她也不想一步登天,那样不现实,她只想循序渐进,看着自己一天天进步起来,总有一天,她也会做让他们骄傲的小烈焰。

乔一凡听着她慷慨激昂的话语,眼里透过欣赏与赞叹,但是,依旧不舍得。

转身走出房间的时候,他拉上乔鸥去门口说了句话。

“临时更换三连二排排长职务人选的事情,暂时不予追究了,既然晴晴态度这么坚决,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你可得盯紧了,要是晴晴有个什么闪失,再发生像今天这么危险的事情来,你就别再进乔家的门了!”

看着乔一凡健硕的身影稳稳离去,乔鸥立在原地,心里的疑惑,无限蔓延。

自己的老爸,自己认识了二十多年,何曾对一个小姑娘如此上心过?就是乔鹭这个妹妹,过暑假了,想回家,也被他勒令呆在外省,自己打零工挣够下学期的学费才行。

可是,对于蓝天晴,从乔一凡第一次见到她之后,他对她的关心跟爱护,就似乎总是多的不像话。

乔鸥忽然想起了百合,这个一向以豪门千金自诩的骄傲的女人,能让她放下自尊去伪造一份DNA报告,为了就是拆散他跟蓝天晴,这样的行为,也着实令乔鸥费解。

眨眨眼,他心里隐隐也有了些预感,会不会,跟小白兔的身世有关?

——

中午的时候,蓝天晴刚刚跟乔鸥还有司腾一起走到宿舍大楼下面,伍婳柔就急切地追了上来,无视乔鸥充满敌意的眼神,拉着蓝天晴的小手一个劲道歉:

“晴晴,都是我不好,我昨晚太兴奋了,忘了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该拉着你熬夜的,晴晴,你能原谅我吗?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伍婳柔是善良的,也是真诚的,她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马上就要列队集体去用餐了,而蓝天晴还没有回来,她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

看见蓝天晴好端端站在眼前,她道歉的同时,一边哭一边笑,把她纯洁的本暴露地淋漓尽致,搞得乔鸥看着司腾眼里微露的心疼,也不想再过多责难她了。

只是,乔鸥抱怨的眼神扫向了司腾:

“报告,还有日记,别忘了!写完后,直接交给伍小姐吧!”

“咳咳。”

司腾尴尬地咳嗽了两嗓子,看了伍婳柔掉眼泪的样子,感觉心里被什么给牵动了一下,有些别扭。

蓝天晴叹气:

“傻丫头,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我现在不是没事么,乖,回去准备带队吃饭了,我一会儿就上去,中午的时候,咱俩一起吧!”

所谓的一起,就是她俩在一张餐桌上比赛抢吃,这可是这俩丫头百试不爽的激情游戏,但是在乔鸥跟司腾的耳里听了去,都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健康的小暧昧。

“嗯嗯嗯!一起一起!”

伍婳柔看着蓝天晴原谅了她,开心地一个劲点头,但是这时候,乔鸥却跟司腾对视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地开口:

“中午我们四个一起吃!”

乔鸥拉着蓝天晴就要离开,可是伍婳柔却依依不舍地拉着蓝天晴的小手不肯撒手,似乎还沉浸在什么伟大的友情里,乔鸥冷眼扫了司腾一眼,司腾会意,忽然上前拉住伍婳柔的小手,往另一个放而去:

“走吧,我们先去饭店,把菜点上,说会儿话,他俩就该过来了。”

伍婳柔一愣,这是司腾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面前是高大的学员宿舍楼,而自己还穿着小兵肩章的军训迷彩,司腾却是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夏常服,可肩上可是少校级别的啊!

这样,太高调了吧?

司腾似乎没反应过来,一味拉着她往前走,伍婳柔甚至听见了宿舍楼里传来的阵阵唏嘘声。

她红了脸,小心翼翼地说着:

“首长!这样不大好吧,大家看着呢!”

司腾学着乔鸥淡定的样子,无关紧要地笑了笑:

“现在是午休时间,我牵我自己的女人去吃饭,她们管的着吗?”

“…,…”

伍婳柔没有说话,心里早已经掀起了千层热浪。粉红的脸颊娇嫩的有些可爱,大大咧咧的个,却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任由他牵着,然后,身子还小鸟依人地往他怀里靠了又靠。

一个深呼吸,冲着司腾这句话,一个上午障碍攀岩的疲倦,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欢喜,她雀跃,她忍不住想,如果一会儿中午相处的好的话,也许下午那场痛苦的八一式手枪打靶训练,也会在轻松愉快的心情下,完成的。

没心没肺地抬起清眸,目光一扫,落在了司腾紧抿的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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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曲晴晴是兮媛的女儿

惬意的正午时分,当乔鸥一行四人在军校对面的饭店吃饭的时候,乔一凡的办公室,来了一个老朋友,兼老同学,裴齐宣。

他是鲜有的几个以华国公民的身份可以出入这里的人之一,这都归于自己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荣誉与特殊身份。

华国建国百年,百年前开国功臣就分四大家族:乔家,裴家,段家,家。

开国总统将华国民生息息相关的几部分,分别分配给这四大家族,从那时起,只要提起这四个姓氏,华国的百姓们都要谨慎上好几分。

乔家不用说,直接掌管的就是军权,而家掌管的是政权,裴家跟段家是商权。历届华国总统都是靠着民主选举出来的人物,虽然万人之上,但是却都不曾像四大家族这般权力世袭,福庇子孙。

因此,准确地说来,华国真正的王者,便是这四大家族。

由于乔一凡临时去翠屏山军校以视察的名义去看蓝天晴,还没来得及赶回来,因此,裴齐宣也只是在贵宾室里等待着。

不过五十岁,还不到风烛残年的苍老,但是,裴齐宣的心,每到每年的这个时候,就会一下子苍老到恨不能死去。

等了半个小时,乔一凡匆匆赶了回来,一见裴齐宣就走了过去:

“都安排好了吗?”

相较于以往老朋友之间的嬉笑寒暄,这一次,他们两个人的面色上都掩藏不住那一份凝重,甚至,由心底而渗出的忧伤。

裴齐宣拧了拧眉:

“安排好了,明天,晴晴去不去?”

乔一凡叹息,摇头:

“再缓缓吧,这丫头在部队,今天又晕了。”

听到这个消息,裴齐宣的眼神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那你还不把她接出来?兮媛就这么一个孩子,你还把她送进去受苦?!”

面对裴齐宣的责备,乔一凡徒留叹息:

“你不知道,这丫头的脾气像极了她的母亲。她在德诺的时候成绩一直第一,现在进了部队,老是垫底,心理落差太大,又不肯服输,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不过还好,乔鸥现在是她的副团长,有乔鸥照顾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听着乔一凡无力地解释,裴齐宣气得有些不想搭理他。他高大的身影转向落地窗外,瞧着窗外骄阳似火的天色,心里替蓝天晴担心,心疼。

乔一凡看他这样,想了想,又道:

“婷婷跟乔鸥的事情…,…”

他想说,乔鸥有了蓝天晴,可能不能再跟裴清婷订婚了。但是多年同窗老友,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因为在蓝天晴出现之前,乔家与裴家关于这两个孩子之间的婚事,早就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裴齐宣没有回头,只给他一个看不出表情的坚毅的背影:

“晴晴是兮媛的女儿,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乔鸥真的能带给晴晴幸福,这丫头,这些年没人疼没人爱的,吃太多苦了。”

见到裴齐宣如此深明大义,乔一凡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是啊,晴晴是吃苦了。不过以后有乔鸥在,有我在,我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

发自肺腑的一句感言,被裴齐宣听进了耳朵里,忍不住轻嗤一声:

“哼,指望你们父子照顾她,就把她照顾进特种部队去,这也叫照顾?!”

乔一凡扶额,这世上唯一敢跟他叫板的,除了乔鸥,就是裴齐宣了。

“那不是没有办法吗,我跟两个孩子都说好了,晴晴一毕业就让她跟乔鸥结婚,以后不会再受苦了。”

裴齐宣转过身,深深看了乔一凡一眼,重新踱着步子走到他面前。俊逸的面颊透着些许严肃认真,他浅浅开口:

“你要怎么跟大众交待晴晴的事情?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嫁进乔家,似乎不大容易被大众接受吧?”

乔一凡点点头道:

“所以,我才会想着,这四年趁着晴晴在念军校的空档,想办法让她回段家认祖归宗。有了段家外孙女,以及唯一继承人的名号,她流落在外的豪门千金身份一旦坐实,许多事情就引刃而解了。”

裴齐宣叹息,也是,如果晴晴不回归段家的话,那么四大家族之一的段家,怕是就要在段兮泽这辈无后了。

“可是,当年兮媛可是被段云朗亲自赶出段家的,并且还在报刊上发表了断绝关系的声明,晴晴还回的去吗?”

乔一凡点点头:

“段兮泽已经五十三岁了,到现在还没个一儿半女的,如果兮媛的女儿能回去,那不就是段家唯一的血脉?段云朗年纪也大了,看到跟自己早逝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外孙女,人非草木,我就不信他会不动情?不管则样,晴晴这个儿媳妇我是认定了的,就算段家不认她,我也会想别的方法,让公众接受她。”

瞧着乔一凡的认真与决心,心底也在动容,忍不住开口道:

“如果段家不认晴晴,那么就说晴晴是我的小女儿得了。以裴家做她的后台,把她嫁出去。”

乔一凡闻言扑哧一笑:

“你想的美!我宁可对外宣布说乔鸥是我的养子,也不会叫你占了这便宜去!”

裴齐宣一愣,随即白了他一眼:

“老不正经!”

“呵呵,中午了,走,去我办公室,我叫秘书把饭菜送来,咱俩喝一杯。”

明天,就是段兮媛的祭日。

这个曾经活着的时候,在华国风华绝代的女子,一腔柔情翩若惊鸿,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却因为未婚先育,而被自家父亲赶出了家门。

在乔一凡与裴齐宣的内心深处,这是一抹遗憾,一抹心疼。

每每午夜梦回,他们都会忍不住问自己,如果段兮媛还活着的话,今天这华国的局势,是否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毕竟,这个女人,在当时…,…

——猎滟特种兵小姐——

话说乔鸥他们一行四人,在军校外的饭店吃完饭出来,心有灵犀似的,蓝天晴与乔鸥相视而笑了一下,随即俩人手拉着手一起闪开,想要让司腾跟伍婳柔单独相处相处。

而且,已经有几天了,乔鸥,想跟他的小白兔回家去,躺在豪华的bigsize大床上,好好恩爱恩爱。

可是,偏偏他俩偷溜到马路边上的时候,却被伍婳柔追了上来,无视乔鸥杀人的眼神,死皮赖脸地抓着蓝天晴的小手,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蓝天晴瞥着后面追上来的司腾,不由好笑,她安抚着伍婳柔:

“你跟着我干什么,放心吧,他现在知道了,不会再拉着你不停地买东西了。”

司腾不好意思地立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面上闪过一丝促狭。但是,一想到一会下午的八一式手枪打靶训练就要开始了,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有半个小时。促狭的面上又泛起一丝庆幸。

再怎么没经验,这半个小时,总能应付过去吧?

然,他所有的面部表情都被一旁的乔鸥看在眼里。

乔鸥自然明白他的那点小心思,于是直接断了他的后路道:

“今天我给伍婳柔批假,下午不用训练了。司腾,伍婳柔作为少夫人最好的朋友,你下午可要好好招待人家,不到晚上部队熄灯的时间,不准把人送回来!”

司腾头顶掠过一群乌鸦,本想着撑半个小时的,结果,这一个下午再加晚上的几个小时,这,可怎么过啊?

他确实没有跟女人约会的经验,以前交过的狐朋狗友的兄弟们,都说女人喜欢男人给她们买东西,谁知道他一本正经地照做了,害怕做不好,买的特别卖力,却把人家小姑娘给弄哭了。

其实司腾已经开始喜欢上伍婳柔了,一想到下午要跟她呆在一起,既开心又紧张,他不怕别的,就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又无端端地惹人家伤心难过。

“乔少,这个…,…”

司腾刚刚说出几个字,装可怜向他讨饶,可是乔鸥却立即喝住他:

“叫首长!”

完了,军人的首要任务,就是服从命令,也就是说,此刻不管司腾怎么折腾,乔鸥都油盐不进了。

司腾立即冲他站起军姿敬了个军礼:

“报告首长!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蓝天晴忍住好笑,瞥瞥伍婳柔粉嫩的脸颊,凑到她耳边浅声说着:

“好好相处。别怕!”

乔鸥知道司腾心里犯难,但是他也急着带小白兔回家好好“恩爱”,于是侧过脸去难得地跟伍婳柔说起话来:

“你会游泳吗?”

伍婳柔本想说会,可是,乔鸥刚才说话的时候,在“会”字上特意拉长了一点音,看他幽深的眼神也别有深意,似乎有心要提点她。伍婳柔瞬间明了,配合地答着:

“报告首长,不会!”

乔鸥笑了,这丫头,是个懂事的。

犀利的眸光转向司腾,笑意瞬间收敛,周身萦绕着一股强大的气场,直直逼向司腾而去:

“下午的任务,就是带少夫人最好的朋友去游泳,务必身体力行地好好教,今天学不会,明天还去!教会为止!晚上带人家去吃韩国料理,吃完了再去电影院看一场恐怖片,·最后回来,绕着军校后面的小公园走两圈,送人家会宿舍睡觉!”

司腾闻言咋舌,心里却也踏实了一些,谁骗他,自家主子也不会骗他的,想必这套约会路线是没问题的。于是,他虎躯一震:

“报告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只是,恐怖片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反应过来,乔鸥已经拉着蓝天晴过了马路,只留下伍婳柔一脸娇羞地深深凝望着他。

——猎滟特种兵小姐——

穿过马路的时候,乔鸥搂着蓝天晴的腰肢,贴在她的耳边咬耳朵:

“宝贝,我们回家吧,我想你了。”

蓝天晴面颊一红,就知道,他把伍婳柔支开,不到熄灯不给回来是别有目的的。玩心大起,她一脸无辜地看他:

“哥哥,八一式手枪打靶训练,不要耗费太多体力,靠的就是全神贯注跟准确的姿态。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好的一项了,你难道要剥夺我唯一能在战友面前挺起腰杆的机会?”

乔鸥一听,漂亮的大眼眨了眨过了马路之后,直接捧起她的脸咬上她的唇,没一会儿功夫,就把她吻得晕乎乎的了。

迷离的眼神,沙哑的口吻,乔鸥于唇齿间暧昧地勾引:

“晴晴~我们回家吧~”

于是,大灰狼的奸计又得逞了。小白兔连连娇喘着,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乔鸥眼里莹亮一片,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拉着她的小手,揽着她的肩膀就绕着军校外围的开始快速散步。

马路的另一边,钰嘉的车刚好路过,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无意间瞥见了乔鸥狂吻蓝天晴的那一幕,她的颈脖被乔鸥的一双大掌微微向上拉起,高高仰着脑袋,面颊绯红一片,好像溺水的小动物,在他的空中获取空气那般带着不知所措与阵阵慌乱。

心里被什么狠狠撕了一下,好疼!

钰嘉从来没想过,不过半个月的相处,居然会对这小人生出这么多的感情。眸底浮现出一抹难掩的忧伤,他不得不强迫自己转过脑袋,别再看那一幕。

只是,蓝天晴在乔鸥怀里被吻的意乱情迷的小模样,却生生扎进他的心里,如魔咒一般若隐若现。

钰嘉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忍不住幻想,如果是自己,是不是一样可以,让她如此意乱情迷?

思绪正在拉扯,手机那头电话便响了起来。他垂眸一看,这个小祖宗,居然提前到了。

“喂。”

“喂!舅舅!你怎么还不来,我快热死了!”

“呵呵,我在路上,就要到了,还以为你飞机会晚点,没想到居然早到了。大概再有十分钟吧,你找个有空调地方吃点冷饮,坐着,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恩!对了,我哥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妈说他最近给一小狐狸迷上了,那丫头比我还要小两岁!舅舅,我可是专门被我妈叫回来,帮着她一起劝着我哥回头是岸的,你一会儿得把那小狐狸的资料全给我凑齐了,我就不信了,什么邪神啊,小小年纪就想着攀高枝嫁豪门,我乔家的大门岂是阿猫阿狗都能进的来的?”

钰嘉的太阳一阵比一阵疼的厉害,他实在不喜欢有人管蓝天晴叫什么小狐狸。

但是,乔鹭在乔鸥心里的分量,他很清楚,这个丫头以前没有离开京都的时候,乔鸥可是把她捧上了天的,在京都,这丫头可是第一天之骄女,谁也惹不得的人物。她要是回来专门帮着她老妈对付蓝天晴,怕是,乔鸥两边为难的同时,蓝天晴也必然会受委屈的。

眨眨眼,他叹息:

“你别搞得太过分了就行了,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你要是不喜欢她做你嫂嫂,想办法拆散他们就好,可别搞得太难看,到时候你哥为难,跟你之间的感情也会出现裂痕。”

听到钰嘉说起这句话,一边的乔鹭一脸自信:

“哼,我哥那么宠我,恨不能把全世界都铺在我脚底下,只要我说我不喜欢的人,我哥绝对不会再搭理她!”

钰嘉想想乔鸥之前夜闯女兵营的事情,又想想乔鸥甘愿纡尊降贵来翠屏山给他做副手的事情,只觉得,乔鹭这次未必会那么顺利吧。

“我当然希望你马到成功,但是,鹭鹭,你哥这次未必会听你的。”

电话那边的女孩,顿了一下,随即恨恨地开口:

“我妈说的没错,那就是个小狐狸!”

钰嘉深吸一口气,双眉一挑:

“先这样吧,就要到了,见面再谈。”

“恩,一会儿再说!挂了!”

——

蓝天晴起先觉得奇怪,乔鸥把车留给司腾跟伍婳柔,还以为他是想要带她打车回家,可是穿过了一条马路,他却一直绕着围墙走,双眉一蹙,她没有说什么,被他护在怀里的感觉这么好,就算眼前这个男人要把自己带去天涯海角,她微笑,她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乔鸥牵着蓝天晴,走了没一会儿,就从一条羊肠小道上绕进了一条柏油大道。

蓝天晴诧异,这山上,居然也有这么好的路?

不禁放眼望去,茂密的丛林间,偶有一桩桩华丽漂亮的大别墅若隐若现,蓝天晴心中讶然:

“哥哥,这里是,度假区?”

“呵呵。”

乔鸥宠溺一笑:

“这里是别墅区,山上空气好,有温泉,适合疗养,所以有开发商看出了这里的商机,做了一片高档别墅区,闲暇的时候,还有节假日,聚会什么的,这里就会很热闹。”

听了乔鸥的解释,蓝天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也就是说,这里是有钱人买下,用于疗养或者闲暇时消遣的地方。可是,哥哥,你在这里也有房子?”

歪着小脑袋,蓝天晴的眼睛一闪一闪,这里的房子,应该不会便宜吧。

“我没有。”

乔鸥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很认真地回答她,却让蓝天晴更不着头脑。

乔鸥说的是要带她回家的,她甚至能感觉到乔鸥对于要做那种亲密的事情的急切,那他牵着她来这里,难道是为了,寻刺激,打野战?

这段时间,女生宿舍里,陈晓丹总是跟伍婳柔一起讨论这些东西,陈晓丹还说,她以前有个男朋友,好像姓叶的,最喜欢跟她混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来上一次,每次,还都会变换着不同的姿势。

蓝天晴每每听到这里,都会觉得脸红心跳,可是伍婳柔却说,以后她要是有了心爱的人,才不跟他打野战呢,把门一关,家里处处都是战场,门板上,桌子上,床上,洗手间的台子上,镜子前面,因地制宜,哪里都是战场。

咽了咽口水,蓝天晴心里如小鹿乱撞般一阵阵心慌,她忽然顿住步子,可怜兮兮地拉着乔鸥的手:

“哥哥,那个,不然,回办公室也可以。这里,虽然是山上,但是也有摄像头的吧?”

说完,她整个小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眼里闪烁的小火苗隐隐透着一股怯意,妖娆地绽放在轮廓优美的瞳孔里,百般娇艳,万种风情,迷得乔鸥看的不舍得眨眼,一时间都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等到乔鸥想明白的时候,却是扑哧一笑,坏坏地将她搂进怀里,嘴角戏谑出一抹可恶的弧度:

“原来,老婆你以为我会跟你以天为盖地为庐?原来在老婆的心里,我也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还是,老婆你心里也在殷殷期待着?”

某男嘴里一口一个老婆,搞得蓝天晴面色大囧,说出来的话语更是让她无地自容,她奋力甩开他拥抱的双臂,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

“乔鸥,你去死!”

“哈哈哈!”

非但没有因为挨骂而生气,乔鸥反倒是心情超,他趁着蓝天晴连连后退不注意的时候,一把上前将她的娇躯打横抱在怀里,俯首便一口咬住了她前的一边凸起。

“啊!”

夏天,薄薄的布料本遮挡不住乔鸥口中的温热与湿润,加上蓝天晴本就饱满的身体,从来不会穿什么加厚垫的内衣,因此,敏感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乔鸥也只是点到即止,迅速从她前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忽然间,气氛变得静谧极了,除了匆匆的脚步声,跟山林间的蝉鸣绵绵,蓝天晴的耳畔在没有什么声音飘荡。

乔鸥很快便将蓝天晴抱近了一栋房子,一栋漂亮的有些不像话的房子。

白色的木头栅栏,里面的草地上围着种了一圈娇艳的野蔷薇,茂密翡翠的枝叶如同情人的爱抚般缠绵在白色的栅栏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冶的绯红,美得就像是童话里一样。

乔鸥大步跨了进去,走到别墅门口,将她放下,然后身子死死抵住她的,将她挤压在门板上,一手掏着要是,一手捏紧她的纤纤细腰,大掌从她腰际的衣摆出探入,一点点上移,炽热的唇瓣如火如荼般辗转在她的唇上,只一会儿就游移到她的颈脖跟耳珠,一口含住,颀长的身躯迫不及待地,邪恶地在她的身上抵了两下。

大门一开,乔鸥揽着她的腰肢就翻转了进去,好像在走旋转门一般,蓝天晴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屋里的景象,只觉得身上一阵凉意,上身上的衣服已经一件件被他边吻着,边剥离着。

而此时的乔鸥,也是脱光了上衣还有衬裤,全身只剩下一条纯黑色的冰丝三角底裤。

他轻轻咬着蓝天晴的锁骨,拉起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底裤边缘,沙哑地诱惑:

“晴晴,帮哥哥脱了。”

蓝天晴被他吻得不大睁得开眼睛,意识已经完全迷离了,小手在乔鸥那只大手的引导下,一点点拉下他的底裤,一点点地往下拉,然后,轻轻婆娑过他的禁区,越过丛林,握住了他的命脉。

“哥哥!~”

她的声音跟小手一样,颤抖地厉害,乔鸥两眼一闭,把心一横,拉起她的一条腿用力抬高,不一会儿,华丽的樱桃木门板上,就响起了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夹杂着她的细碎呻吟,还有他的阵阵喘。

暧昧的气息过了好久,就在乔鸥快撑不住的时候,他垂眸看了一眼怀里晕乎乎的小人,心想,这么久了她还没到,难道是自己能力不够?

赌气一般伸下一只手去邪恶地蹂躏,她的颤抖与嘤咛更加厉害起来,没一会儿就招架不住地一边哭喊一边痉挛。

俯首微笑着吻上她的额头,他终于可以安心地缴械投降了。

得说,乔鸥今天疯了。

也不知是他太过贴心周到,还是男人的劣作祟,反正,不管是门板上,地摊上,沙发上,还是大床上,只要他到了一次,就必然想想方设法地让蓝天晴也享受一次到了的滋味。嫩能的身子从来没有过这么沉重的负荷与体验,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快死掉了,可是乔鸥却始终意犹未尽,并且乐此不疲,仿佛是要将这段时间没能尽兴的次数悉数补上。

是夜,乔鸥不打算放她回部队了,点亮床头的一盏淡黄色的小灯,他给司腾发了个信息,让他送伍婳柔回寝室之后,送点吃的东西来别墅。

司腾一看见这条短信,就明白了,小白兔一定是又被大灰狼吃干抹净了。

“知道了。”

回复完乔鸥的短信,司腾将手机塞回兜里,这时候,电影屏幕上放出了惊悚恐怖的女鬼出场的画面,伍婳柔跟在场的其他女孩子一样大叫一声,然后迅速钻进了司腾的怀里,两只小手吓得竟然有些发抖。

司腾怜惜地轻拍她的被,柔声说着:

“别怕,那些玩意都是假的,没事的,不怕不怕!”

伍婳柔缓缓抬起头,睁着一双似待救赎的眼光看着他。

司腾咽了咽口水,真想一口咬下去,又怕吓哭她。

伍婳柔眨眨眼,等了半天不见他动静,叹了口气,心想着,难道刚才自己装的不够害怕?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两片带着梨花清甜的唇瓣贴了上来,毛茸茸的脑袋紧紧凑上,司腾全身一紧,很快反应过来,拥紧了她,用心地回吻。

情到浓时,有几次,伍婳柔忍不住想要他一把,想想算了,这男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恋爱经验值为0,自己还是暂时掩埋那些恶质的腐女特质,别吓坏他的好。

况且,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慢慢享受吧!

长吻结束,伍婳柔迷离地望着司腾,而司腾忽然想起了上次跟她一起接吻的经历,鬼使神差地道起歉来:

“那个,不好意思,时间长了点。”

看着眼前清纯无敌的司腾,伍婳柔一边无辜地点头,一边心里乐开了花,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暗爽!

回过头去,看了不一会儿,女鬼的样子再次出现,这次还张开了血盆大口,配合着现场的音效,还真真是吓人。

她一下又钻进司腾的怀里去,这一次,干脆整个人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索他俩坐的是最后一排,不会引起一篇谴责之声,但是,司腾心里却是越来越愧疚了。

听自家主子的话,带着丫头来看恐怖片,却不想把她吓成了这样,她回去,熄灯之后,会不会害怕的睡不着觉?

两只藕臂攀了上来,伍婳柔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司腾口,静静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邪恶的想着他的体能,心里小小地盘算着自己未来的“幸福”指数。

背后,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来,像是哄着婴儿般,安抚她:

“别怕,都是假的,是人演的。晚上要是害怕睡不着,就给我发信息,不然悄悄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知道吗?”

伍婳柔嘴角弯起,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

“恩,指数是一百分!”

——猎滟特种兵小姐——

第二天一早,不知是不是信号问题,乔鹭给乔鸥打电话时打不通的那些短信呼提示,才慢了好几拍地传了过来。

嘴角含笑,他看了眼床上依旧熟睡的蓝天晴,拿着电话就往洗手间去。

对着乔鹭的电话拨了过去,很快,对方就接了。

“喂,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我电话啊!讨厌死了!”

乔鸥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面颊,一手扶着新长出来的胡茬,一手拿着电话柔声细语着:

“信号不好,才看见。怎么了,今天是在哪家店打工,哪个老板又被你这大小姐炒了鱿鱼了?”

乔鹭一听,原来哥哥还不知道自己回来的事情,计上心头:

“没啦,就是想你了。新学期开始了,还以为会听见你跟婷婷姐订婚的消息呢,我还盼了好一会儿,想着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回一趟家了,可你一直没动静,怎么回事啊?”

乔鸥眉头一皱:

“我不喜欢裴清婷,你不知道?而且,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等你有时间回来,或者有机会我带她去找你玩吧。”

乔鹭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是吗?什么样子的?不过,哥,先说好,必须满足我的三个条件,否则,休想让我叫她一声嫂子!”

乔鸥忍俊不禁,对这个妹妹疼的紧,宠溺的嘴角挂着一丝紧张:

“臭丫头,哥哥的老婆还要你来把关?说吧,哪三个条件啊?”

乔鸥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想着,他家小白兔几乎完美,任这臭丫头想出什么鬼主意,一定都能满足的!

可是,乔鹭却背道而驰地来了一句:

“第一,年纪不能比我小!”

乔鸥一愣,没有说好与不好,而是面色微凉地说:

“第二个条件呢?”

乔鹭听出哥哥语气里的变化,心情大好,她已经有了蓝天晴的第一手资料,有怎会不知道她只有16岁?

有些小得意地直接开口:

“第二,必须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来路不明的不行!”

蓝天晴来自孤儿院,亲生父母皆是不详,这个自然也不符合。乔鸥又是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第三呢?”

“第三,必须爸爸跟妈妈,都喜欢的!”

“恩。”

不等乔鹭继续开口,乔鸥直接听不出情绪地来了一句:

“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回头再给你打电话。你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乔鸥就把电话给挂了。

那边,乔鹭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一个头两个大,就这样?不过也好,给自己老哥提个醒,免得他对那个小狐狸用情太深!

乔鹭自然是懂得乔鸥的,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就她一个妹妹,如果有天乔鸥身边真的有了人,那必然是动了真心的。但是,就老妈跟裴清婷俩人这段时间在电话里跟她说的,蓝天晴的人品,毒辣,险等等,乔鹭就已经凭借先入为主的印象给了蓝天晴一张反对票。

就好像乔鹭懂乔鸥一样,乔鸥自然也是懂这个妹妹的。

挂完电话,他直接披着浴袍敲响了客卧的门,把司腾从床上叫了起来。

司腾弥蒙着眼睛看他,淡淡道:

“少夫人醒了?我去做早饭。”

乔鸥摇头:

“查!给我查乔鹭的行踪,火车站,飞机场,都去查一查,我怀疑这丫头回来了。”

司腾一愣,扑哧一笑:

“你妹妹回来了,你不去接她,她打电话问她,让我查什么!”

乔鸥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地板:

“我怀疑是我妈让她回来的!”

司腾一愣,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

“知道了。”

站起身准备去洗漱,又被乔鸥叫住了:

“等等!”

司腾转身,迎上的,是乔鸥别有深意的眼神:

“你跟伍婳柔才交往48个小时左右,应该不会有太深的感情吧?”

柔柔的灯光下,司腾心里一紧,凭借着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他读懂了乔鸥的眼神,以及他的用心。

乔鹭一直都是喜欢司腾的,如果这次真的是百合让乔鹭回来捣蛋的话,乔鸥势必左右为难,如果司腾缠着乔鹭,分散她的注意力,那么乔鸥自然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只是,那伍婳柔怎么办?

虽然只是跟着丫头相处了两天,但是,还别说,司腾的心里,还真有她了。面对主子的期待,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那,我要是做了负心汉,少夫人那边怎么解释?”

算是误打误撞吧,司腾的话一语中的,乔鸥双手搁在腰边两侧的跨上,长出一口气,这事,还真头疼!早知道,就不凑合司腾跟伍婳柔,就该让他那天直接拒绝这丫头了。

烦躁地扒了两下头发,司腾是乔鸥从小一起长大的,虽说是自己的助手,但实则他是把他当兄弟的,何况自己妹妹的大小姐脾气大么大,哪个男人受得了?司腾向来好脾气,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还会做饭洗衣服干家务,细细想来,乔鹭要是能跟司腾在一起,乔鸥也算是放心。

这一刻,乔鸥的肠子都悔青了,司腾这么个宝贝,他怎么就没给自家妹妹留着?!

“司腾,我问你,乔鹭跟伍婳柔,你更喜欢谁?”

司腾看这乔鸥莹亮的眼神,心里发憷:

“我哪儿配得上大小姐啊?别开玩笑了!”

乔鸥一个步子冲上来,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司腾的胳膊:

“有我在,我说你配你就配,你怕什么!”

人都是自私的,此时的乔鸥哪里还管得着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伍婳柔?在他心里,这一会儿,他跟蓝天晴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不想跟自己妹妹闹别扭,不舍得乔鹭那孩子看他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受委屈掉眼泪,同样的,他也不舍得蓝天晴因为乔鹭而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手心是,手背也是!

司腾心里是知道的,乔鸥现在有多宠蓝天晴,就有多宠乔鹭。

就在乔鸥眼巴巴等着司腾答复的时候,乔鸥浴巾袍里的手机又响了,司腾如同溺水的人,终于回到岸上喘了口气,而乔鸥则是掏出一看,是乔一凡。

“喂,爸,什么事儿?”

“下午带晴晴过来一趟,有点事情,晚上一起吃个饭。”

“就我们几个?”

显然,乔鸥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乔鹭。

“嗯,没别人。”

“好。”

挂完电话,乔一凡抬眼瞥了瞥身前段兮媛的墓碑,叹了口气:

“兮媛,你的女儿还活着,16岁了,下午,我带她来看看你。只是现在还不适合把话都说开,所以,你墓碑上的照片,我就先取下,等她来看过你了,我再给你放上去。兮媛,你不知道,你的女儿晴晴,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裴齐宣站在一旁静立良久,蹙着眉,看着乔一凡伸手将墓碑上的照片取下,他伸手去接住:

“还是我先保管吧,万一乔鸥他们看见了,就不好了。”

乔一凡不舍地看了一眼,将照片放进裴齐宣的手里,不再说话。

暖阳中,裴齐宣淡淡道:

“你是打算带着晴晴参加晚上的饭局?段兮泽也在。”

这饭局,就是纪念段兮媛祭日的。

乔一凡浅浅开口:

“就算不能立即公布晴晴的身份,至少让段家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先看看他们的反应,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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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曲所谓亲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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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曲我擦你哥哥

其实,当时伍婳柔被副队长叫去团长办公室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想着,会不会是司腾找她?转念一想不对啊,司腾刚刚给自己送完汽水,喂过蛋糕,怀着一丝忐忑与好奇,伍婳柔走进了办公室。

“首长好!”

她规规矩矩地站着军姿,给钰嘉敬了一礼,然后就瞥见了沙发上那抹不怀好意看着她的鹅黄色。

那个女孩子白白净净,全然不像她风吹日晒军训的样子,而且从她姣好莹亮的眸光里,不难看出对她的敌意。

得说,在这方面,女孩子的敏感都是很准确的。

钰嘉只是淡淡介绍着:

“这是乔副团长的妹妹,有些私事跟你谈。”

说完,就出去了。

伍婳柔本就是北方女孩子,格上没有南方女孩子的婉约跟扭捏,她大大方方地抬起下巴,接受着来自乔鹭的各种审视,面色自然坦然,没有因为乔鹭的敌意或者特殊身份而影响到她的气场。

准确地说,不管乔鹭怎么对她翻白眼,她都是淡漠地坦然地接受,并且直白地回应。

“伍婳柔?你家哪里的?父母文化程度不高吧,怎么会给自己女儿起这种名字?”

乔鹭懒洋洋地说着,心里暗暗恨着,眼前这丫头虽然晒得有点黑,但是脖子下面迷彩服领口边缘,不难看出原本的白皙与娇嫩。加上她五官致,一双大眼清澈而有灵气,面对自己的时候也不慌张,气势上似乎自己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于是乔鹭心理不平衡了,便想着方法打击伍婳柔,比如,名字,连伍婳柔的父母都扯了进来。

伍婳柔眉头一蹙,对于乔鹭的说辞显然不高兴了,再不礼貌也不该说人家父母吧,堂堂千金大小姐,这点素质都没有?

“乔小姐,我家不是本地的,父母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也都是读完高中的,我不觉得我的名字有问题,相反,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

伍婳柔冲她面无表情地说完,无视乔鹭面颊上的意思讶然,决定变被动为主动:

“乔小姐找我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乔鹭一愣,心里没有来一团火,总觉得今天在这丫头面前好像吃了瘪了,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听说你在跟司腾谈恋爱?我告诉你,司腾是我的,从小就是我相中的男宠,要陪着我一辈子的!我在外面上大学,所以不知道他恋爱的事情,现在我回来了,你赶紧立刻马上给我消失!”

乔鹭嘴里的台词越说越溜,因为她站起走到伍婳柔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比起她要高出半个头来的,一时间终于找到可以在气势上压到她的优势,心情也好了几分。

伍婳柔听着乔鹭的说辞,先是一愣,继而心里隐隐泛着酸,甚至有点小抽疼。

乔鹭见她不说话,坏坏笑着:“怎么,舍不得?舍不得也没有,我哥最疼我了,我要我哥让司腾跟你分手,司腾就一定会说出来的,你自己考虑吧,反正都是分手,是你自己开口的好,还是让司腾跟你说的好!”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伍婳柔确实心里不好受,但是面对乔鹭张牙舞爪咄咄逼人的姿态,她还真的就有了种越战越勇地斗志。

努力佯装无谓地笑了笑:

“乔小姐,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跟司腾一定会分手,那你还来见我拜托我离开司腾做什么?你还不如继续呆着这里吹着空调吃着零食等着看好戏,看我是怎么被司腾给甩的。”

“你!”

乔鹭气急,没想到这个五花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难应付,气急败坏地抬起一只手就要狠狠朝着五花的脸上煽下去,伍婳柔却是第一时间侧过身子,并且准无误地捉住了她的皓腕。

戏谑的调调洒满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乔小姐,我可是跆拳道九段黑带,你确定你这金枝玉叶的,要跟我动武?”

说这话的时候,伍婳柔心里还是小小地发怯了一下,因为司腾说过,他才是跆拳道九段黑带,而她,功夫是有,对付眼前这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也不难,可是跆拳道,还九段,还黑带,伍婳柔光是想想这些名词就觉得够汗颜了。

无奈,不说狠话吓吓这个小魔女,伍婳柔又怎么能镇得住她?

果然,乔鹭还真就被震住了。

她愤愤地收回手,本想教训伍婳柔的心严重受挫,不甘心地扬起下巴逼视她:

“我可是乔家唯一的女儿,你要是敢碰我一头发,我哥会把你剁成鱼食丢到春江里!我可以保证,还是司腾亲自动手的手!”

伍婳柔眼里已经有了雾气。

说实话,她不过也是刚满18岁的年纪,这样有情敌宣战严重挑衅的事件,人生里还是头一遭,尤其,想想乔鹭也算是司腾的主子,伍婳柔心里的绝望就随着乔鹭的嚣张跋扈而一点点扩大。

但是,她还真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司腾,自己这辈子第一次真的想要用心去爱的男人,感情一旦投进去了,又岂是说放就放的下的?

“乔小姐,抱歉了,除非司腾亲口跟我说分手,否则,这辈子我都会紧紧牵牢他,把他的心占得满满的,连你一头发丝也不进去!”

气氛一这下子就僵了。

后来,乔鹭坐回沙发上放软了态度,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跟司腾是怎么青梅竹马长大的,那个梨花带雨的样子,说到情动之处,哽咽的都能打嗝。

但是伍婳柔并不为所动,能够因为情敌的眼泪就退缩的爱情,还是真的爱情吗?丢了司腾,她又要找谁哭去?

这个世界太过现实,要笑,所有人陪着你一起笑,要哭,你便独自哭!

随着乔鹭一个人瞎折腾,不一会儿,乔鹭又说,如果没有了司腾,她活着也没意思,干脆跳窗吧。

伍婳柔扶额,头疼,崩溃!

这是她见过最没有千金气质的豪门千金了!这哪里是被人宠坏了?这分明就是个地痞流氓小无赖!一哭二闹三自杀,还有什么是乔鹭不会的?

伍婳柔实在是不想去搀扶她,看着她扭捏造作地往窗口跑去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厌恶!

这时候,门外的敲门声起来了,司腾跟蓝天晴一起在外面喊着:

“小柔!快开门啊!”

“大小姐!你先把门打开!”

“咚咚咚!”

伍婳柔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与此同时,乔鹭也听见了司腾的声音,面上露出欢喜,正准备爬窗的动作僵硬在半空中。两个女孩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拔腿就跑,争先恐后去开门,都想着先霸占住司腾怀里的位置!

然,乔鹭的一条腿还挂在窗棱上,距离也没有伍婳柔靠门近,伸手也不够她灵敏,当伍婳柔打开门一下子扑进司腾怀里的时候,她才僵硬地站在办公室的中间,诧异地望着门外的一圈人。

司腾看着伍婳柔红着眼眶朝着自己奔过来,一下子将她抱了个满怀,而伍婳柔感知到司腾的温度之后,之前的委屈如同开闸倒流的江河,奔腾着滚落下泪水,没一会儿就湿了他前的一大片衣裳。

司腾只觉得有只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心脏也有种被狠狠抖落的慌乱与疼痛。

“小柔,别哭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没事了,别哭了,我在这里呢。”

司腾瞬间柔软的声音,温柔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给了伍婳柔答案的同时也让愣在里面的乔鹭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从小到大,哪怕司腾因为她是主子而不得不顺着她,夸她漂亮什么的,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这样疼惜自己。

乔鹭的心因为司腾此刻的温柔而支离破碎,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像是守护珍宝般轻轻拍着伍婳柔的后背,而他之前敲门的时候口里喊着什么“大小姐”,难道只是因为害怕她伤害他怀中的女孩子?

“呜呜~阿司~呜呜~”

伍婳柔死死抱着司腾,说真么也不撒手,而蓝天晴蹙着眉看着乔鹭好端端站在那里的样子,心想她没事,便扭头轻声问了伍婳柔一句:

“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好朋友之间最平凡不过的真挚的问候,在乔鹭耳中听来却格外刺耳。

明明刚才在跟伍婳柔的交锋中,是自己吃了亏的,怎么搞得所有人都以为是她欺负了伍婳柔?心里恼怒,委屈,悲伤,化作一股不得不发的火气,直直就冲着蓝天晴而去:

“你就是那个小狐狸蓝天晴吧?一看你那个狐媚样子,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的闺蜜,也不过如此,跟你一路货色!抢了我的司腾,居然还有脸委委屈屈哭哭啼啼!”

蓝天晴眉宇一皱,不搭理她,看着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气焰,更加担心伍婳柔刚才是不是受了委屈,不然这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丫头,怎会就哭的这么伤心了?

司腾也是一样,听着乔鹭嘴里骂人的话,担心伍婳柔受委屈的心,更沉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伍婳柔哭得泛滥成灾的小脸,双眉越拧越紧,有些糙的手掌笨拙地给她擦着眼泪,这边擦着,那边又湿了。司腾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他转移目光看看她身上其他地方,胳膊上捏捏,小腰上,脑袋晃悠悠地打量着她有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这绝对不是趁机占她便宜,而是真的心疼她,怕她受了委屈没处说。

“司腾!你立即放开她!不许再碰她!”

乔鹭发了疯一样吼了起来,见司腾不搭理她,又像只母狮子般冲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道:

“小狐狸!我跟你拼了!你把司腾还给我!”

蓝天晴一看这架势,心里对乔鹭的印象越来越差,心想着,乔鸥知道妹妹在这里找伍婳柔麻烦而坐视不管,还叫司腾跟伍婳柔分手,还说她是个孤儿院没亲人的孩子,这个乔鸥就是欠虐的!现在又多了个妹妹,有够极品,这个妹妹简直就是欠管教的!

这对兄妹今天,真他妈让蓝天晴看着心里添堵的!

“不许动手!有话说话!谁让你动手的!”

蓝天晴冲上前将司腾跟伍婳柔护在身后,迎上了乔鹭的张牙舞爪,乍一看,这幅画面颇有几分老鹰抓小**的感觉。

乔鹭气极,却也想起蓝天晴跟伍婳柔不一样,她是空降的特种兵,本不会功夫的!

于是心里有了底气,扬起手臂一巴掌就要煽下去!

“我打死你这个小狐狸!”

此时,刚好是乔鸥,乔一凡,还有裴齐宣三人一起在长廊上会合的时候,听见乔鹭跋扈地叫喊,纷纷转过脑袋去,入目的,就是乔鹭的手掌即将大力往蓝天晴脸上招呼过去!

“晴晴~!”

“鹭鹭~!”

众人纷纷大喝起来,一颗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蓝天晴听见乔鸥的声音,本能地扭过脸去,却错过了迫在眉睫的那一刻躲闪的机会,生生挨了乔鹭的一巴掌!

“啪~!”

好清脆的一声!

打完以后,所有人都愣住了,紧张,心疼,恼怒,各种心情酝酿在这一个空间里,气场迅速膨胀,仿佛谁此刻再多说一句话,这个空间就会立刻爆炸掉!

挨过打的两秒钟后,蓝天晴凤眼一眯,趁着所有人都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抡起自己的胳膊狠狠地往乔鹭的脸蛋上招呼了过去!

一阵阵惊呼,一旁的钰嘉都看傻了眼,乔鸥也是愣在那里都忘记了脚下的动作,司腾将伍婳柔紧紧护在怀里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而裴齐宣的眼里露出玩味的笑,乔一凡虽是久经沙场,也没见过两个女孩子这番阵势。

“啪~!啪~!”

用尽全力的两个巴掌狠狠搧在了乔鹭的脸颊上!

这辈子,估计还是她第一次挨打!

乔鹭自己整个人也懵了,被打过后恼羞成怒地定了定神,发现周围的人就像是被点了一样不动弹,也没有人上来要帮忙的架势,气得往后连连后退,嘴里一边哭一边大喊着:

“呜呜~我不活了!呜呜~我要跳窗!呜呜~我不活了~!”

所有人一惊,全都缓过神来凑到了门口就要冲进去拉她,乔鸥走上前的时候瞥了一眼蓝天晴红肿的脸颊,随即也来不及多做反应,转眸看向乔鹭:

“鹭鹭,哥哥在这里,没事的,不就是挨了打了么,哥哥让你多打几下,快过来!”

钰嘉看着这丫头似乎神真的受刺激了,眨眨眼也赶紧劝着:

“鹭鹭,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快过来!”

“不要!不要!你们都帮着那两个小狐狸!本没人管我了!我不要过去!我活着有什么意思!让我死了好了!”

乔鹭一边哭着一边跑向口,诱哄声,安抚声,还有乔鹭的哭喊要挟声交织在一起,不堪入耳!

乔一凡眉头一拧,低语吩咐钰嘉带一小队人马在楼下守着以防意外,乔鸥就要冲进去,却被蓝天晴一把拦住。

“晴晴~!”

“不许进去!”

蓝天晴气呼呼地看着他,不让他进去救人,而乔鸥却愈加烦躁起来:

“晴晴!她是我妹妹,她打你一下,你打了她两下,还不够吗,非要她跳下去你才解气?”

蓝天晴有些不敢相信乔鸥会这样说,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乔鸥,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果然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晴晴?!”

“够了!”

蓝天晴忽然不要命地大喝一声,连在哭闹攀上窗台的乔鹭也给震住了:

“不许进去!谁都不许进去!让她跳!不许拦着,就让她跳!”

“晴晴!你闹够了没?!”

乔鸥也愤怒地冲她大喝了一声,若不是她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他此刻或许都已经把她掐死了!

蓝天晴冷眼看他,眼眶里掉下两行泪,忽然一个闪身冲进门里将门关上反锁住,将自己跟乔鹭一起锁在了里面。

——猎滟特种兵小姐——

乔鹭没能反应过来这一变故,一时傻傻地坐在窗棱上,面部除了红肿,还有一丝迷茫。

“咚咚咚!晴晴!开门!”

乔鸥在外面奋力呼喊敲打,可是蓝天晴不为所动。

“乔鸥!你给我听着!如果你妹妹今天真的跳了下去,我蓝天晴陪着她一起跳!你给我闭嘴!老实!安静下来!不然我现在就拉着她一起跳!”

***,就他会吼?这几嗓子喊的蓝天晴喉咙都哑了。

“擦!你跟我哥凶什么凶?我擦你大爷!”

乔鹭的思绪被窗口的微风渐渐追顺了一些,看不惯蓝天晴对着乔鸥趾高气昂的样子,拧着眉就开始骂。而蓝天晴此时心情也是差到了极点,听着乔鹭嘴里的一句句脏话,忍不住也爆口:

“擦什么擦!我没有大爷!就算我有大爷,你有那工具吗?!你擦的了吗?!”

门外,两个小姑***对话全部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乔鸥扶额,乔一凡闷,裴齐宣忍住好笑,却也难掩眉宇间的一抹担忧。

乔鹭一愣,没想到蓝天晴也会说“擦”,顿时不乐意了:

“我擦你全家!就算老娘没拿工具老娘一样擦!”

蓝天晴眨眨眼,戏谑道:

“门外就有两个,你去擦啊,不怕**你去啊,家门不幸!”

“我擦你大爷!”

乔鹭气极,那句口头禅又冒了出来,而蓝天晴显然不想再啰嗦下去,直接来了一句绝对秒杀:

“我擦你哥哥!”

“…,…”

乔鹭懵了。

长出一口气,蓝天晴直接走到冰柜前面取出一瓶汽水,打开仰起脖子灌了些,然后讶然地看着她:

“咦,你不是要跳窗吗?怎么还不跳?光打雷不下雨,我可看不起你!”

说完,蓝天晴看也不看她一眼,娇柔的身子直接往沙发上一靠,悠然地享受着冰镇汽水的清冽还有甜蜜。

“乔鹭,说起来你比我还大两岁,怎么会这么笨呢?你要是真的从这里跳下去,司腾跟伍婳柔求之不得,我也求之不得,你一死,你家人最多伤心一阵子完事了,该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着,谁也不会永远沉浸在对你离世的缅怀与伤痛里。你很快会被人遗忘,然后,会有人睡你最爱的男人,吃你最爱的食物,穿你最漂亮的裙子,甚至,最后,连你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都会被人遗忘。你值吗?”

蓝天晴懒洋洋地说着,看向她的目光轻佻而淡漠,似乎就巴不得她赶紧从这里跳下去一样。

时间静静流淌,乔鹭虽然一时冲动,可是没真的打算去死,她唯一失算的就是蓝天晴会把门反锁,让乔鸥救不了自己。

她想着,蓝天晴虽然可恶,但是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一死,亲者痛仇者快,本不值。但是要说现在就从这里走出去,也似乎,太没面子了。

几下纠结,她咬牙道:

“我可以不跳,你答应我,跟我哥分手!还有伍婳柔,也要离开司腾!”

蓝天晴闻言,嗤笑一声,回答的简单明了:

“你爱跳不跳吧!”

意思是,她本不在乎乔鹭的死活,更不会拿自己跟伍婳柔的爱情来做条件。

乔鹭细细回想着蓝天晴敢搧自己耳光的架势,再想想她现在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心想着,怕是这小狐狸真的巴不得自己跳下去呢。

于是思前想后,她缩缩脖子,收收小胳膊小腿,有些没面子地从窗台上缓缓爬了下来,落地的一瞬间,她还不服气地嘟噜着:

“咳咳,我是不想便宜你,所以才会下来的!”

蓝天晴面无表情,也不看她。等到她的身子一路小跑着走到门口的时候,耳畔传来她拧开门把手的声音,蓝天晴的嘴角才逐渐弯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弧度。

门板一开,乔鸥立刻将乔鹭揪了出去,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臭丫头!玩失踪就算了,你翅膀长硬了,还会跑来军校找事,还会大人还会闹自杀,你能耐了啊!”

“哥哥!”

乔鹭撒着娇,可怜的小眼神眨巴眨巴,乔鸥想要继续教训她的话,就这样咽了下去。

可是,乔一凡却没有因此而心软,一把上前就要狠狠在她脸上搧下一记,却被乔鸥护在了怀里,一巴掌打空了。

“爸,鹭鹭知道错了,饶了她这一回吧!”

乔一凡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乔鹭:

“就是你哥跟你妈把你惯的,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说完,乔一凡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裴齐宣:

“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裴齐宣心知他这是在客套,但是一想到蓝天晴被乔鹭叫小狐狸,又被乔鹭搧了一耳光,心里的气就咽不下去。

“哼!到底是亲生的,就这样护着!”

说到这里,蓝天晴忽然缓缓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走到众人面前,抬起眼皮轻轻看着乔鸥将乔鹭抱在怀里护着的画面,想到他今天的种种言行,莫名地觉得好无力。

“晴晴~!”

乔鸥嘴里唤着她,但是怀里却抱着妹妹,他怕乔一凡哪筋不对,忽然又要打乔鹭,所以不敢放松警惕。

而蓝天晴却是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脸上被乔鹭煽的火辣辣地疼,没有人关心她一句。明明是乔鹭犯了错,可刚才,乔鸥却大吼说什么,晴晴,你别闹了。

太好笑了。

蓝天晴缓缓从人群里越过去,裴齐宣跟乔一凡同时开口:

“晴晴,你没事吧?”

蓝天晴顿步,彬彬有礼地冲她们笑笑:

“我没事。”

说完,伍婳柔也从司腾怀里钻了出来,拉着蓝天晴的手,看着她的脸颊,红着眼眶道:

“对不起,晴晴,这巴掌是替我的。”

蓝天晴她的脸,反过来安慰她:

“傻瓜,我们是好朋友嘛!”

乔鸥看着蓝天晴单薄落寞的身影,心里一疼,腾出一只手拍拍司腾,示意让司腾把乔鹭接过去,好让他去找蓝天晴,可是司腾淡漠的眼神往乔鹭身上一扫,冷冰冰的,站着跟木头一样,本不接。

乔鸥错愕了一会儿,又看乔一凡似乎没什么怒意,想将妹妹从怀里捞出来,再去追蓝天晴,可是妹妹却死死抱着他,嘴里一直胆怯地小声念着:怕、怕。

此时乔鹭犯错之后的有人维护,有人责备,反衬出蓝天晴的无人问津,更显得这一幕冰冷的有些可怕,蓝天晴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曾经深深宠爱自己的那个乔鸥,真的存在过吗?

乔一凡看出这孩子眼中的雾气,叹了口气,追上去小声说着:

“晴晴,你回寝室梳洗一下,爸爸一会儿带你出去一趟,有点事情。”

蓝天晴点点头,乖巧的有些过分,过分地让人心疼。

裴齐宣上前忽然有些突兀地搭上蓝天晴的肩膀,俯首看她,那眼神,那般怜爱与慈祥,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

他轻声开口:

“晴晴,一会儿带你去个严肃的地方,你换件素净点的便装,洗洗脸就下来,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具体情况,一会儿再说。好吗?”

蓝天晴惊讶地抬起头来,听着裴齐宣前面类似于家长交代自家孩子的话语,眼中闪现过一丝错愕,却在这特别的气氛下,心里腾升出一股暖意。再听他最后那句“好吗?”,那么温柔那么轻盈,仿佛很尊重她的想法,很在意她的心情。

蓝天晴静静看着他,想起来,他好像是裴清婷的父亲。

“哦。”

本想说的那个“好”字,生生因为裴清婷这个人,而变成了讲究的一声“哦”。

裴齐宣也不气馁,相反听见她应声了,紧抿的唇瓣咧开一抹破冰的弧线,蓝天晴甚至可以从他现在的器宇轩昂里,大约猜测出他年轻时候的俊美非凡。

拉着伍婳柔的小手一起回了寝室,蓝天晴无力地往床铺上一躺,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席卷而来。

她想,如果她也有亲人,也会被人从小到大地疼着爱着,呵护着长大,会不会也像乔鹭那样,长成一个无法无天任意妄为的小无赖?

乔鹭在为人处事上,表现的越幼稚,越单纯,就越说明了她从小是被怎样保护着长大的。

而她呢?比乔鹭还要小上两岁呢,却看起来比她还要懂事还要乖巧。

如果可以,她宁可舍了这份乖巧,换来一份跋扈。

她,真的好羡慕乔鹭。

二十分钟之后,蓝天晴穿了一身雪白的长裙,背了个小包包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她只是把小脸洗干净,擦了点宝宝霜,没有一点脂粉气,却清新地如同夏日里的百合花,很纯,很美。

乔鹭此时已经被钰嘉送回乔苑了,而司腾,在蓝天晴换好衣服走出寝室的那一刻,就钻进了她们的寝室,看完伍婳柔。

此时等待着宿舍楼下的,只有乔一凡,乔鸥,还有裴齐宣。

乔一凡的司机将车开了过来,不等众人开口,蓝天晴直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因为,她真的不想跟乔鸥坐在一起。

一路上,众人各怀心事。

裴齐宣按照之前跟乔一凡商量好的说辞,大略地解释了一下:

乔一凡有一个战友,曾经在军演中救过乔一凡的命,他却不幸牺牲了。今天是那个战友的祭日,乔一凡想去看看他,也想带着乔鸥跟晴晴一起去,向那位战友送上一份悼念。

蓝天晴没有说话,脑袋一直转向外面。

明媚的斜阳暖暖地透过玻璃窗勾勒出它岁月静好的温柔,也叫她脸颊上那几还未消退的手越发指印越发明显。

乔鸥心里一阵阵疼起来。

他坐在后座上,最左边的车窗边,视线一直没有从蓝天晴的身上离开过,看着蓝天晴眼眸深处掠过的那抹忧伤,他有些失魂落魄。

掏出手机给她发信息,很奇怪,车里没有听见短信铃音跟振动的声音。蓝天晴的身影稳稳坐着,依旧看向窗外,没有一丝反应。

乔鸥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他试着拨了她的号码,然后放在耳边听着,果然,这丫头关机了。

深吸一口气,乔鸥捏紧了拳头,心想,八成是自己闯祸了。

好不容易车停下了,来到了墓园,乔一凡从被后备箱里取出一大捧的洁白的百合花,送到蓝天晴的手心里,看着她抱着百合花走在斜阳里的美丽,他跟裴齐宣都愣愣地出神。

乔一凡在这里,而且这里是墓园,大家的脸上都有些莫名的严肃,乔鸥不敢放肆,只有等着从这里离开之后,找机会跟小白兔好好单独相处,郝好好哄她。

他甚至想好了,只要她愿意看他一眼,对他笑笑,他不介意当木偶站在那里被她发泄般的拳打脚踢。连乔鹭那么跋扈的子他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何况是比乔鹭懂事乖巧上那么多的蓝天晴?

众人走到墓碑前,蓝天晴叹了口气,规规矩矩地跪下,将手里的百合花放在目前。

她看着墓碑上“段兮媛”三个字,久久发呆,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她双膝之下跪着的骨灰,便是她的生母。她只是忽然觉得好孤单,联想着今天的种种遭遇,心里一阵阵委屈的厉害。

不想掉眼泪的,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哭了。

她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抹掉自己的泪痕,裴齐宣却走过来,蹲下身子将她娇柔的身子揽进怀里,轻轻抱着的同时,轻声说着:

“孩子,有委屈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你才多大的人啊,小小的身子怎么装的下那么多委屈?哭出来吧,叔叔不笑话你。”

这个怀抱明明是陌生的,可此刻对于蓝天晴来说,却是这么重要。

她伏在裴齐宣的肩头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所有人的心都碎了,最后,自己都哭迷糊了,声音沙哑,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

“我,我好想有亲人,好想,好想尝尝,有家人的滋味。”

“晴晴~”

乔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该死!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懊悔的恨不能将自己变成她脚下承担她重力的石块,帮她分担掉一些委屈跟伤心。

乔一凡讪然地笑了笑:

“晴晴,今天的事情,是鹭鹭的错,回头我一定让她给你道歉!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不管法身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蓝天晴听着这话,只觉得好假。

或者他们真的是有心想要给她一个家的。可是,今天那场闹剧完结之后,不管是乔鸥还是乔一凡,没有人第一时间关心到她怎样了,他们都围着乔鹭,就算乔鸥责备,那是因为关心则乱,就算乔一凡要打她,那也是因为对她抱有希望而失望。

而对她蓝天晴呢?

她明白,不是亲人就是不是亲人。

越想越伤心,蓝天晴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恍惚间,她好想问一句:

“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送去孤儿院?我那么健康,那么听话,就算在以前养父家里,条件那么不好,那么辛苦,我也挺过来了,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别人都有家人就我没有?我也好想有家人,好想像乔鹭那样骄纵任,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我就要那么乖巧地听话,为什么你们都非要觉得我就是那个应该比别人懂事的?!明明是我比较小啊,明明就是乔鹭比我还要大两岁啊!”

发泄你的控诉,就在段兮媛的墓前,她的无止尽地流淌,哭得三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心疼自责。

裴齐宣轻轻拍着她的背,任她把眼泪鼻涕全都擦在自己好几万块一件的衬衣上,等了好久,她哭得累了,哽咽声逐渐变小了,众人才惊觉,她睡着了。

等到蓝天晴醒过来的时候,她正安静地躺在车里,车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她坐的副驾驶的位子,背椅被人放平,而车里,除了驾驶座上的乔鸥,没有别人。

她眨眨眼,可能是哭得太久,眼皮跟眼眶互击的时候,有一点点的刺痛。

“晴晴~”

乔鸥不记得自己这样看了她多久,见她醒了,立即凑上脸去冒泡。

蓝天晴看他,先是一阵微微蹙眉,瞳孔里闪现过什么,然后又变的那般淡漠,淡漠到让乔鸥有种,她已经对自己不再有任何感情的错觉。

“晴晴~”

乔鸥莫名有一阵慌乱,立即上前拉住她的一只小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一丝丝不好的预感,逐渐像蜘蛛网一样在乔鸥的心里拉开来。

此时,车窗外传来阵阵敲门声,乔鸥摇下一点窗户,乔一凡淡淡说着:

“晴晴醒了么?人差不多到齐了,要开饭了。”

“恩,知道了,就来。”

乔鸥答着,关上车窗跟空调,看着她,嬉皮笑脸道:

“晴晴,要不要哥哥抱你去吃饭?”

蓝天晴摇摇头:

“乔鸥,我说过,你不是我哥哥。你对我,不及你对你妹妹的十分之一。”

乔鸥蹙眉,心知她在生气,于是继续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老婆~”

蓝天晴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气,忍住内心的悸动,她撇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乔鸥,以后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我不是你妹妹,也不想做你情妇了,更不会做你的老婆。请你把这些甜言蜜语都收起来,如果你给不了我你所说的那些,就不要轻易说出口。在你心里,你从来没有真的把我当成你最重要的人。”

“晴晴~”

“乔鸥,这些还给你,我已经用了的那部分开销,我以后会还给你,乔鸥,以后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很普通的那种朋友!”

蓝天晴说完,也不管乔鸥的脸上是怎样的一阵黑一阵白,掏出自己的手机还有银行卡,信用卡,会员卡一大堆,直接塞进了乔鸥的怀里。

在乔鸥惊恐失措的一瞬间,她迅速打开车门:

“乔鸥,我们完了!”

“砰~!”

一声,蓝天晴帅气地将车门关上,刚刚迈出一步,裴齐宣便站在酒店后门口向她招手,示意她从那个方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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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曲丫头,跟舅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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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曲人为意外

段家别院,比起乔鸥带蓝天晴去的那栋翠屏山别墅要大上太多了。那还是段家先祖在开国之初立下汗马功劳,当时的开国总统特别赐予的荣誉。这里整个就是个御花园,小桥流水,亭台古榭,鸟语花香,芳草依依。

段家人因为珍视这份荣耀,因此只将它作为别院,不想毁了它的珍贵与宁静,因而主宅另选。

看出来蓝天晴似乎受了情伤,再加上段兮泽对她的宠爱,一时间,除了这所别院,他还真想不出有哪里可以配得上他们家的这颗沧海遗珠。

瞧着这里美得不像话的风景,蓝天晴柔柔的身影斜斜倚靠在窗边,任由暖阳肆意洒在心尖,却也似乎只能暖在身上,面色微凉。

“晴晴,这里好大好美,我们要不要出去转转?”

伍婳柔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阵势,她在想,这里应该就是古时候的娘娘们住的地方吧,太诗情画意了!

兴奋起来,拉着蓝天晴一个劲地怂恿她出去晒晒太阳。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当司腾那条帮着乔鸥说话的短信发过来的时候,伍婳柔自己做主了,问也没问她一声,小手指头就发了一条过去。

发完后,伍婳柔心里还暗想:哼!还让我帮忙?要司徒跟她分手的就是这个家伙,现在被蓝天晴甩了,哭鼻子了,还有脸来找她帮忙?继续哭去吧!

怀着这样的心态,伍婳柔陪着蓝天晴一起逛了逛这里的小石子路,拿着鱼食喂了鱼,还扑在花园里采了好些好美的花,整个一游山玩水乐不思蜀。

她在蓝天晴面前决口不提乔鸥的同时,还会细细观察着蓝天晴的情绪变化,只要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伍婳柔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分散她想乔鸥的注意力,非把她逗的哈哈大笑不可。

晚餐,两个女孩子意想不到的浪漫!

只因为蓝天晴说了一句,这荷花池上好美,要是能在上面一边飘着一边吃饭,说话,或干点别的,就好了。

于是,别院的管家专门弄来一只宽大的竹筏,差人在竹筏上放了个四方红木小桌子,还有两张小凳子,做了很多致可口,小女孩子们喜欢吃的菜色放上,还温了点几乎不含什么酒浓度的米酒。

缠绵的月色,璀璨的星光,还有暧昧的暖色路灯,两个女孩子就这样漂浮在荷花池上,乘着海风闻着花香,大吃特吃。

伍婳柔边吃边笑,开心地手舞足蹈,情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来了一句:

“晴晴,你现在这日子,过的比跟乔鸥在一起的时候爽太多了!你那时整个是属于他的附属品,现在你才是你呢!”

说完,便发现蓝天晴陷入了沉默。

伍婳柔心知自己错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顾埋头一个劲吃着。太好吃了!

浪漫的晚餐结束,在佣人们的搀扶下,两个女孩子下了竹筏来到草地上,准备回房间上上网,看看电视,然后洗澡休息。

不管怎样,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连日的军训本就让人不堪重负,再加上一些列的突变,刚吃饱饭,她们就有了倦意。

只是,两人刚刚走到大厅,管家就跟上来了,手里拿了一份东西,彬彬有礼地递上去:

“大小姐,这是老爷吩咐给您看的,老爷说,明天上午您好好睡一觉,吃完午饭后会有老师来别院,专门给大小姐上课。”

上课?

蓝天晴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名媛礼仪,国标舞,钢琴,服饰搭配,色彩搭配,基本彩妆等等诸如此类,一大堆。

蹙了蹙眉,这都是什么啊?

随手往伍婳柔怀里一塞,口中敷衍着:

“知道了。”

说实话,对于这一系列的变化,蓝天晴本没反应过来,加上跟乔鸥分手的事情,所以她现在的脑子很乱,很烦躁,要不是伍婳柔这个开心果一直陪着,搞不好她早就把自己抑郁地锁在洗手间里,蜷缩着身子,傻傻蹲着,啥也不干,只是发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段兮泽早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段家的孩子,所谓的DNA报告,也不过就是拿来给段老爷子看看,走个过场的。

就在蓝天晴伍婳柔晚上洗完澡相互依偎着看电视的时候,段兮泽还在他的书房里,跟一个风水师,一个命理师,还有三个华国最有名气的文科大学的教授一起,给蓝天晴起着新名字。

他段家的大小姐,凭什么跟了别人的姓?

就这样忙碌了整整一夜,蓝天晴的新名字还是没有定下来,有几次,几个人一致说好,可是到了段兮泽那里,还是觉得不够好。

许是心理作用吧,他总觉得这些年欠了这个孩子了,因此,不管怎么着,都觉得不够好似的。

——猎滟特种兵小姐——

清晨的阳光柔柔地洒满了裴家的二楼小阳台。在阳台上一边看报纸一边用餐,已经是裴齐宣这些年来的习惯了。

裴齐宣的爱人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裴清婷跟蓝天晴一样,都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但是裴清婷幸运的是,她有个四大家族之一家主的父亲,因此从小享福享惯了。

早餐吃了一半,阳台下面就懒洋洋飘过一道亮红色的身影。

裴齐宣两眼一眯,放大了音量冲着楼下:

“这一大清早干什么去?”

裴清婷握着包包,转过身,那副娇艳欲滴仙女般的模样,一看就是专门花了很多心思打扮的。

“爸爸,乔鹭回来了,叫我去乔苑陪她说说话!”

昨晚上网的时候,乔鹭就在QQ上跟裴清婷说了乔鸥与蓝天晴分手的事情,还说乔鸥现在在感情空白跟低谷期,急需异的安慰。裴清婷一听,立马来了神,于是就有了一大早上演的这出,花枝招展地出门的画面。

裴齐宣自然知道女儿心中所想,他将手里的报纸放小几上一放,沉声道:

“到我书房来!”

裴清婷撇撇嘴,看着父亲毅然起立的身影,只好转身跟上去。

裴齐宣的书房里,四处弥漫着墨水味,这似乎跟他商人的气质有所不符,但是,他确实是个喜欢舞文弄字的商人。

墙壁上多是珍藏版的大师级国画,当然也有他自己闲来的品字画,不过不多。

见女儿进来了,裴齐宣指了指书桌前的沙发,淡淡吐出一个字:

“坐!”

“哦!”

裴清婷撅着嘴,应声坐下。

四目相对,裴齐宣看着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女儿,其实心里是欢喜的,只是一想到她的一颗心全扑在乔鸥身上,又开始觉得头疼。

指尖在桌上轻轻扣了扣,裴齐宣侧过脸看着华丽丽的樱桃木桌面,语重心长道:

“婷婷啊,乔鸥并不适合你。就算乔鹭叫你去的乔苑,但是那都是乔鹭的意思,而不是乔鸥的意思。婷婷,乔鸥喜欢的是蓝天晴。你又何必一门心思全扑他一个人身上?”

裴清婷就知道,老爸会说这样的话。

自从蓝天晴进了军校之后,裴齐宣就不停地给她安排相亲对象,其中不乏有差不多可以跟乔鸥媲美的男人,但是裴清婷就是看不上,更觉得咽不下去这口气。

她知道乔鸥在感情上有洁癖,也不会轻易对一个女人动心,于是,蓝天晴之前在碧海皇廷被人醚奸过的事情,只要一跟他说,他肯定不会再对那小狐狸抱有任何感情了,怕是都恨不能掐死她吧?

“爸爸,我只是去看看乔鹭的,我中午就回来了。昨晚都跟人家约好了,再不去,可就是我不讲信用了。”

裴齐宣看这女儿这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叹了口气:

“婷婷,乔鸥已经有蓝天晴了,就算他们现在闹别扭暂时分手,但是蓝天晴现在已经是段家的女儿了,而且乔鸥到现在心里也只有蓝天晴一个,你何苦一脚进去,没有结果的啊!”

谁都看的出来,上次段兮泽面上是在拒绝乔鸥,但是话里有一句“要是真有心道歉,就带着诚意去道歉,段家大门一直开着”,就凭这句话,加上段兮泽现在宝贝蓝天晴的样子,如果裴清婷再去一脚,搞不好蓝天晴跟乔鸥还没发彪,段兮泽已经不客气了。

这家伙,就算给裴齐宣面子,但是只要出手就不会跟你玩素的!

“婷婷,听话!”

裴清婷诧异,着蓝天晴怎么就成了段家的女儿了?

“段兮泽?爸爸,你说的是段兮泽?蓝天晴是段兮泽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于是,裴齐宣又将昨天跟他们几个一起向蓝天晴解释的话,又跟裴清婷解释了一遍。末了,裴齐宣说:

“我去裴氏了,后天上午,DNA检查结果就能出来的,那时候,段兮泽怕是要沉不住气带着晴晴去见段老爷子,让她认祖归宗了。所以你也别瞎折腾了,乔鸥跟晴晴在一起,是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

裴齐宣说完,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心想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女儿要是还不回头是岸,那就真的没救了。

事实上,就在裴齐宣前脚离开裴家的五分钟后,裴清婷就像是打了**血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她一口气奔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着同学录。

记忆里,段兮泽的私人医生,正好是自己大学同学的父亲。他做段家私人医生已经十多年了,是段兮泽非常信任的一个人。那个同学当时给裴清婷写过不知道多少封情书,打过不知道多少求爱电话,很痴情的一个人,可是裴清婷眼睛里只有乔鸥,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那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同学录已经翻到了第三本,终于,“刘桐”这个名字赫然眼前!

像是握紧了救命稻草,她循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过去。

或许是太突兀了,刘桐接到裴清婷的电话,说想跟他一起出去喝杯咖啡的时候,刘桐还有些恍不过神来。但是裴清婷却镇定极了,一边庆幸他没换号码,一边不断提醒自己,自己找他的目的。

她心想着,如果蓝天晴豪门千金的身份坐实,以后有段家为她保驾护航,那么想要从乔鸥的心里把她彻底挖走,怕是不那么简单了。段家与乔家联姻,历史上还是头一遭,如果乔鸥这样的金婿被人抢走了,那么整个华国,便也没有裴清婷可以去嫁的人了。

于是,她准备进行两手准备,一是找到刘桐,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蓝天晴的血样本给换了,而是找到乔鸥,告诉乔鸥蓝天晴曾经被人谜奸过的事实。

从小到大,只要是裴清婷想要的,那么便没有一样是不能得手的。除了乔鸥这个男人!

因此,她处心积虑想要夺走乔鸥,并不仅仅因为心里喜欢他,更是因为她忍受不了失败的滋味。

一杯咖啡,一叠小蛋糕,暧昧的咖啡厅小包间,裴清婷的助手ra在门口守着,只有她跟刘桐四目相对的坐着。

说起来,刘桐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鼻梁上架了副眼镜,一身雪白的衬衣衬裤,长得也算俊朗,平日里在单位上班,也是小女孩子们追逐的对象,可裴清婷每次看见他,都没有一点感觉。

却,还是要演这场戏:

“这家店的蛋糕味道不错,你尝尝。”

纤纤柔夷拿着银勺拨下一小块来,然后殷勤地送到了刘桐的嘴边。

刘桐吓了一跳,受宠若惊,却也不是笨蛋。

“婷婷,有话你就直说吧,我现在能够帮你的事情也不多。我对你的心意你也一直明白的,所以,咱俩之间,不用这样。”

裴清婷听他开门见山,也不想拐弯抹角,对着乔鸥以外的男人做这种讨好的事情,她也觉得受不了。

“那我直说了,你可一定要帮我!”

刘桐从她千金大小姐纡尊降贵的情势上一看,便心里有数了,怕不是什么好事。

“你先说说看。”

裴清婷顿了顿,然后坦言道:

“你爸爸的工作室在哪里?平时你进的去吧?”

刘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错愕道:

“就在家里啊,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父亲是段兮泽的私人医生,一个人一辈子只为段兮泽服务的,所以华国医院最良的医疗设备,刘桐家里都有,实验室,机械室等等,二楼整整一层,全都是他父亲的工作室。

刘桐自己也是医生,只是是在公立医院的医生,因此,他也是从小穿梭在父亲的工作室里长大的,父亲还说过,等他道行再深一些,就把这些全给他,让他开个私人诊所。

裴清婷一听刘桐这话,不由弯起嘴角:

“你父亲这两天是不是再做什么,DNA比对?”

刘桐闻言一惊,看了看四周,小声道:

“你怎么知道?”

父亲在做样本分析的时候,还找他帮过忙,父亲说过,这是主人家的私事,也是大事,打死也不能说出去。

裴清婷喜从心上:

“可不可以帮我把血样本换掉?用我的血也行,随便谁的血,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两只白嫩嫩的小手忽然隔着宽敞的桌面越过去,准地抓住了刘桐的手,死死不撒手。那一双满是乞求期盼的眼神,看的刘桐心神一荡,却也,咬牙拒绝了:

“婷婷,这件事情不行。我父亲对段先生有很深厚的感情,对于段先生交代给他的事情,也是竭尽全力去完成的。医者要有医德,这事恕我爱莫能助!”

DNA这事太大了,刘桐身为学医的,又岂会不知道,非到万不得已,谁会去做这种对比?那一定是出了大事的!

裴清婷一看他这态度,一下子急了,收回双臂从位子上站起来,直接走到刘桐面前,往他大腿上一坐,往他怀里一靠:

“刘桐,算我求你了!就这一次,好吗?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婷婷,这事太大了,我真的帮不了!”

“刘桐,如果你能帮我,我就做你女朋友!”

“婷婷?”

思前想后,美人在怀,但是刘桐还是觉得太不稳妥了,他咬着牙尽量避开裴清婷对自己的影响:

“婷婷,这事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不是我不帮你,DNA这种事情,不是随便开玩笑的,这个结果的东西,是不能,呃,婷婷~!”

刘桐说着说着,裴清婷的小手忽然伸进了他的衬衣里,缓缓上扬,抚上他前的一粒朱砂,指尖轻轻挑逗着。

刘桐咽了咽口水,裴清婷柔声道:

“我说了,你要是帮我,我就是你女朋友,难道,你以前都是骗我的?你不喜欢我?”

“不是!婷婷,我自然喜欢你!”

刘桐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撩拨,大掌隔着衣料捉住了裴清婷胡作非为的小手,这边刚刚用力握住,那边裴清婷忽然俯身,清甜的香唇就这样覆了上来,她轻轻咬着刘桐的薄唇,随着接吻的深入身子缓缓蠕动着,好几次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下面,惹得刘桐面红耳赤,呼吸都困难了。

好久,她才放开他,意乱情迷地着他的脸颊:

“刘桐,就帮我这一次吧!”

——猎滟特种兵小姐——

是夜,收到乔鹭的短信,说乔鸥正带着司腾在某酒吧买醉。裴清婷心情大好地杀了过去。

之前在咖啡厅里对着刘桐使了招美人计,效果不错,如果是乔鸥也能在她的温柔乡里醉倒,那该是多么美丽一件事情啊。

说起来,裴清婷也有她的小聪明,她会用自己的美色迷惑别人,可是每到帮兵临城下的时候,她总会有办法自保而全身而退。因为她深知,乔鸥对女人的挑剔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一袭水蓝色的吊带撩人短裙,裴清婷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酒吧里,冲着身边的ra使了个眼神,ra会意,当下在酒吧里搜索起来,很快,回来之后,直接领着裴清婷往最里面的小包间而去。

乔鸥向来不喜欢别人触碰,即便在酒吧喝酒,也只是带着司腾,从来不会正儿八经地坐在吧台上,惹人注目地端着水晶杯。因为,他不是来把妹的,也不需要那份把妹的人才有的高调的心境。

头顶只留了盏灰暗的暖黄色小吊灯,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司腾蹙眉,心想着酒吧老板真不懂事,说了别再送酒,还送,乔鸥这会儿已经醉了。

可是打开门的那一刻,发现站在眼前的居然是身着暴露的裴清婷,立即明白他俩一定是被乔鹭给出卖了。

“裴小姐有事?”

裴清婷冲着司腾一阵坏笑,身上的衣料少的可怜,一点点往司腾面前靠,司腾本不想碰她,微微避开身子,却不想被她有机可趁,闪进了包间。

乔鸥迷离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闯进来的裴清婷,杀人的目光扫了一眼司腾:

“找死?”

司腾干咳两嗓子,轻声道:

“裴小姐,得罪了。”

说完,一双手就要伸过去拉着裴清婷出去,可是她的助手ra却忽然一把抓住司腾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司腾是谁,打架场上的老手,京都暗卫队的队长,又怎么可能被她轻松制服?

反手顺着ra的手臂上移至胳膊处顿了一下,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一使劲,“咔嚓”一声,ra的胳膊就脱臼了。

那女孩很坚强,居然没哭,一手扶着半挂着的胳膊,脸上苍白隐忍着疼,娇嗔着:

“司腾哥哥,你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人家疼死了,你,你帮我把胳膊接上吧,哥哥~!”

司腾转过身,冲着包间外面拍拍手,两个便衣的保镖便出来了。

“把这女人带走,她胳膊脱臼了,你们看看,怎么弄她能把她的胳膊扶正了!”

两个保镖坏笑,三两下就将ra扯了出去。

裴清婷一看,面色不悦:

“司腾,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的助理?”

乔鸥扑哧一笑,半醉半醒道:

“他连你都没放在眼里,又何况是你的助理?”

裴清婷听见乔鸥迷离的声调,再一看看乔鸥的面色,心知他醉的不轻,缓缓向乔鸥的沙发靠了过去,张开双臂就要往乔鸥的怀里扑过去,不等司腾做出反应,乔鸥忽然抬起一只脚狠狠揣在她的肚子上,把她踹在了地上,然后厌恶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醉了,你就能趁机得手?不怕告诉你,这名门圈子里的千金小姐们,我乔鸥最看不起的就是你!”

裴清婷被乔鸥踹的不轻,伏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她委屈的哭了,哀怨而控诉:

“乔鸥,你以为你是谁,你眼光再高,看上的也不过是个烂货!你知不知道,蓝天晴认识你之前,被周俊灌醉了送去服侍过别人?她的身子是脏的!七八个老男人,哥哥良莠不齐什么货色都有,趁着她醉了,七手八脚地折腾了她整整一夜!你还把她当个宝贝!你才是白痴!”

等到裴清婷吼完了,乔鸥的凤眼一眯,脑海中掠过蓝天晴因为受裴清婷要挟后,在烈焰团的办公室里泣不成声的样子,那般心疼的滋味,至今仍在。

就在裴清婷以为乔鸥又要发飙的时候,一张白色干净的面纸递了上去。

乔鸥酡红着醉脸,无比温柔地看着她,冲她倾国倾城地笑了笑:

“擦擦脸吧,踢疼你了吧?”

温柔的仿佛来自地狱的调调,让裴清婷的大脑瞬间凌乱了,她受宠若惊地顺着沙发爬了起来,然后接过纸巾擦擦脸。

乔鸥指了指桌上的一瓶烈酒,冲她柔声道:

“哥哥失恋了,你能陪哥哥喝一点吗?哥哥再喝一口酒醉了,一会儿哥哥醉了,你可要负责带哥哥回家哦~!”

裴清婷一听这话,心里计较了一番,乔鸥已经醉的不行了,再喝一口两口,没准真的不省人事了。而她自己虽然酒量不行,但是总比半醉的乔鸥强些吧,尤其,能跟乔鸥醉后相处,这里面会有多少道道,裴清婷光是想想就觉得脸红心跳。

“好,我,我陪你喝。”

二十分钟后,裴清婷的纤纤丽影歪七扭八地趴在了茶几上,拧着眉挣扎了两下,终于一动不动了。

乔鸥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冲着一旁的司腾道:

“找八个良莠不齐的老男人过来!今晚,好好伺候伺候裴家大小姐!另外,我要照片,有多不堪就要多不堪,高清版!”

“是,乔少!”

就在司腾扶着离去之后不久,几个男人回到了这间包间,七手八脚地将裴清婷拖走了。

翌日的午后,当裴清婷从某宾馆的豪华大床上苏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疼的她快要撕心裂肺了。

她看着自己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样子,惊讶了好一会儿,床单上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自己身上的淤青,牙印,也是无处不在,吓得张大了嘴巴,脑袋嗡嗡转动了好久,才晃过神来,昨晚,她是跟乔鸥一起醉的。

望着床单上那抹炫红,裴清婷忽然觉得,这全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值了。

只是,没想到醉酒后的乔鸥,竟然会这般凶猛!

——猎滟特种兵小姐——

因为心里已经认定了蓝天晴就是段家人,段兮泽对这份DNA报告并没有多重视,他想着,这结果肯定就是那么回事了。可是,当一早刘医生有些慌张地给他打电话,说他跟蓝天晴的基因序列完全对不上号,彼此间连百分之十的相似点都找不到的时候,段兮泽一下子就蒙了!

这种心慌的感觉在心里蔓延了好久好久,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不在身体里面,好空,吓得不轻!

理了理思绪,他问了刘医生几个专业的问题,确定了这份报告并没有意外的可能,于是一个电话就追到了乔一凡那里!

乔一凡也知道今天就是DNA结果出来的日子,他正跟裴齐宣一起商量着,怎么帮段兮泽打发段老爷子,这会儿,他的电话就过来了。

“老哥,别激动,这事儿咱事先就知道了,你再兴奋,血压一高,嫂子又得说我!”

段兮泽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对着电话吼了起来:

“我兴奋个屁!报告结果出来了,蓝天晴不是我段家的孩子!她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

乔一凡也懵了。

听着段兮泽发飙的声音,他心知这事不会是他开玩笑的,可是晴晴怎么可能不是兮媛的女儿呢?

“你等等,我叫上老裴,我们一起过去!”

去段氏的一路上,裴齐宣跟乔一凡都觉得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明摆着蓝天晴就是段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又不是了?

一路上两人不着头脑地瞎想了半天,最后到了段兮泽的办公室,俩人连哄带劝,又是赔笑脸又是献殷勤,最后,还是段兮泽开口了:

“要不,再验一次吧。”

心知,第二遍更改结果的可能不会大,但是蓝天晴那张跟妹妹一样的脸,赫然眼前的时候,他便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把她从段家别院里赶出去。

闭上眼,段兮泽的心经过这一个早上,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乔一凡沉默了一会儿,看得出来,段兮泽心里是殷切希望蓝天晴就是段家孩子的,不然他不会咬着牙说再做一份。

“要不这样,去军区总院吧,我亲自安排人,像是给总统护驾那样,每一道关卡都严防死守,咱认认真真再验一次!”

说到去医院,段兮泽有些不习惯,但是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同意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蓝天晴坐在别院的亭子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段兮泽。她歪着脑袋叹着气,段兮泽说过,中午的时候,会代她去吃饭。

而且她自己心里清楚,今天是DNA报告出结果的日子。

快午饭的时候,段兮泽来了,一道来的还有乔一凡裴齐宣。他们面色有些凝重,看向蓝天晴的时候,双眸不由自主地开始躲闪。

“舅舅,怎么了?”

一句软绵绵的舅舅,叫的段兮泽心头百般不是滋味。

“咳咳,那个,晴晴啊,之前给我们做化验的医生笨手笨脚的,把血样本弄没了,我们去军区总院再做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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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曲窗外,萤火漫天

“咳咳,那个,晴晴啊,之前给我们做化验的医生笨手笨脚的,把血样本弄没了,我们去军区总院再做一次吧。”

蓝天晴听着段兮泽略显牵强的话语,联系这三个大男人闪躲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眨眨眼,冲着段兮泽莞尔一笑:

“其实,没有关系的,如果我真的不是段家的孩子,我还可以做蓝天晴啊。你们都不用觉得对我不好意思的,真的,谢谢你们这些天对我的关心。”

暖阳下少女灵动地冲着他们俏皮地耸耸肩,那副无所谓的姿态,配合着微微泛白却故作轻松的面色,熠熠生辉,美好的让人不敢直视,乖巧地让人替她心疼。

见段兮泽不说话,蓝天晴搓搓小手,然后拍拍屁股,将双手背在身后:

“送我回部队吧,本来我的成绩就是垫底的,再不回去,怕是学分都要被扣完了呢,嘻嘻。”

伍婳柔站在她身后,清楚地感觉到她的那双小手在颤抖着。伍婳柔心想,如果这样的尴尬与失落降落在自己身上,她估计都会哭死过去吧。

可是蓝天晴却迎着阳光,把懂事乖巧,善解人意,还有自己清新的微笑留给了别人,把那双颤抖的小手,背在身后,留给了自己。

“晴晴~再去验一次吧!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伍婳柔立刻凑上前去,蓝天晴还在笑着,她便只能红着眼眶陪着她笑着,她怕自己万一哭了出来,那么蓝天晴苦苦支撑的最后的尊严,也会被她带动的支离破碎。

段兮泽深吸一口气,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会是如此细腻敏感,如此蕙质兰心。看着她这张跟妹妹一样的脸,他想,就算她真的不是妹妹的孩子,能够遇上她,也算是一种缘分。

“晴晴,舅舅带你再去验一次,如果这次的结果还是不好,那么,晴晴就做舅舅的干女儿,好不好?”

蓝天晴的嘴角依旧微微笑着,这次却是一言不发。

能说什么呢,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亲人了,可是,却又多了一个干爹。乔一凡说,她是他的养女,裴齐宣也这样说,现在,又多了一个段兮泽。

她蓝天晴只是个孤女,何德何能,让这么多名门惦记着认她做养女?况且,就算是养女,也不过是别人的施舍,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关键时候,被舍去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眼里布满妖娆的雾气,倔强地头颅终于缓缓下垂。可是,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还是叫那些晶莹剔透的东西给强制地压了下去。

乔一凡看不下去了。裴齐宣也看不下去了。

他们本没有料到会这样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看着她这副明明伤心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一个个的喉咙都跟被什么掐住了一样。

乔一凡上前揽过蓝天晴的肩膀:

“走,爸爸带你去医院,我们再验一次,就一次!如果不是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还是我们乔家的儿媳妇,爸爸一样支持你跟乔鸥在一起。”

裴齐宣干咳了两声,来掩饰声带因为情绪而发生的沙哑:

“晴晴,这次我们把血样本分成四份,把京都的四家军区总院都验个遍。你看,人家被通知得了绝症的病人,都会去别的医院再验一次,何况,这是认祖归宗的大事情,怎么能就这样草草了事?万一错过了与亲人相认的机会,那岂不是终身遗憾?”

在裴齐宣得知DNA的结果之后,他就在脑子里一直做着各种分析,想将所有蓝天晴不是段兮媛女儿的可能细细想一遍,却发现,本没有这样的可能。

十六岁的年纪,从小孤儿,模样跟段兮媛一样,还会对荔枝过敏。

这么多的理由,都是铁板钉钉的,而一份DNA的报告,却是机器做出来的。别说人有可能会失误,就算是机器,也会有故障失修的时候。现实存在的种种线索,还抵不上一份机器做出来的狗屁报告,裴齐宣不信!

除非再验一次,把京都所有够权威的医院都验一次,还是这个结果,他才会相信!

蓝天晴自己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是段兮泽听了裴齐宣的话,悲廖的心境又隐隐泛起一层希冀。确实,认祖归宗这种大事情,怎么可能只验这一次?要是真的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他死后又有什么脸去面对自己的妹妹?

众人连哄带劝,拉着蓝天晴就上了车。

伍婳柔一直陪在她身边,紧紧拉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心背一片冰冷,手心却在冒着汗!

这是要怎样纠结的情绪,才能产生这样的身体反应啊!

一路相对无言到了医院,抽完血,军医就按照乔一凡的吩咐,将两份血样本分别分在四支不同的试管里,贴上标签,然后取出其中三对密封保存。

乔一凡分别派了四个人各自护送这些血样本到其他的三家大医院去,四家医院的四份报告,三天后同时出结果。

做完这些,段兮泽坚持还是送蓝天晴回段家别院,再耐心等上三天再说。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跟乔鸥分手的创伤还没有抚平,亲人的乌龙事件又狠狠地打击了蓝天晴。任凭伍婳柔今天使劲浑身解数,她都是默默无言,面无表情,也不哭,也不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快要晚饭的时候,司腾打电话给伍婳柔,说是想她了,要带她出去吃饭。

伍婳柔看着蓝天晴这副类似于行尸走的样子,只能对着电话叹息:

“算了吧,晴晴现在这样,我看着都心疼死了,我都怕,我前脚一走,她会不会后脚就想不开了。”

司腾一听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渐弯,看样子,应该是失恋吧,乔鸥现在不就是半死不活的吗?看情况,乔鸥还是很有希望的。

“那就一起出来嘛,我们不方便进去,但是少夫人跟你可以出来啊,十点的时候我们再送你们回去。”

伍婳柔扶额,小心翼翼地侧了侧身子,透过门板看了眼安然躺在床上的蓝天晴,放低声音道:

“你们还不知道吗?今天DNA结果出来了,晴晴跟段家没啥关系,然后下午又去抽血验了,结果还不知道。现在晴晴就跟没了灵魂的躯壳,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就在床上躺着,不说话,也不笑,连动也不动一下,连眼皮都是好久才会眨一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司腾听着伍婳柔的话语确实愣住了,他陪着乔鸥昨晚在公寓里,照顾他吐酒,洗澡,换衣服,中午的时候乔鸥才醒过来,他又照顾乔鸥喝了些药膳粥什么的,乔鸥说让他约约伍婳柔出来,一边谈恋爱一边探探蓝天晴的消息,司腾对这个任务可是非常乐意去执行的,他想她都想疯了。这才一个电话追了过来。

“那个,你先陪着她,劝着她多少吃一点东西吧。别担心了。对了,你们房间里有电脑没,可以视频什么吗?”

伍婳柔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蓝天晴,然后轻声道:

“有的有的,我这几天拿那个斗地主的。”

那边,电话忽然愣了一会儿,随即传来一道很是蛰的声音:

“我看你这两天乐不思蜀啊,有电脑也不跟我视频?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打,我不给你回信息,你就不发,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啊?呃,这两天不是陪着晴晴的吗?”

“你个小没良心的!”司腾低骂一句,随即忽然放软了态度:“小柔,我好想你。以后记得要学会主动给我发信息,就算我再忙,也会给你回复的。”

伍婳柔心里一甜,羞涩道:

“知道了。”

司腾得寸进尺:

“知道了,那该怎么办?”

“一会儿视频,有时间就给你发信息打电话,时刻把你放在心里想着,还有,除了你,不跟别的男人太过亲近,只对你一个好。”

伍婳柔照着往日里看过的言情小说的段段说了一堆,得意极了,心想着,司腾这会儿肯定很感动很满足,谁知,司腾反而别扭起来了:

“小柔,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你的第几任男友?”

伍婳柔一愣,没想明白,因为他是她的初恋,她已经说过了啊,难道他忘了?正打算开口,司腾便干咳了两声:

“咳咳,先这样,一会儿能视频的时候给我发信息吧。先挂了。”

说完,可挂了。

伍婳柔越来越不着头脑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现在看来,男人的大脑也不是一般人能参详的通透的。

晚上八点的时候,管家送来两份**丝粥,还有几碟可口的小菜,伍婳柔劝着蓝天晴坐起来吃东西,可是她还是没听见一样。

伍婳柔说,就算不吃饭,也要喝点水啊,不然怎么熬得住?还说,就算三天后要回部队的话,也要有个好身体,反正没有与见段兮泽的时候,日子也是这样过的,现在多了个段兮泽,发现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大不了就是回到原点,只当这一个礼拜的时候是来了这豪华别院享清福的。

最后,伍婳柔说的嘴巴都干了,蓝天晴才软绵绵地爬起来,伸手要接杯子喝水,伍婳柔却给她塞了半碗**丝粥,坏笑着看她,清澈的大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跟忐忑。

蓝天晴望见她这样的眼睛,心里一暖。

“小柔,你就像是个天使。有你在,真好。”

“嘻嘻,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快喝吧!”

伍婳柔笑笑,看着她一点点喝了粥,还时不时给她塞一两块腌黄瓜,看着她把半碗粥喝完之后,开心地跟自己吃了满汉全席似的。

刚想去拿纸巾,裤兜里手机震了震,掏出一看,是司腾发的短信,只有三个字:

看窗外。

伍婳柔蹙眉,蹦跶着小身子凑到窗台前面,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啊!鬼火!”

面色苍白地连滚带爬地跳上大床,爬上了蓝天晴的被窝里,小身板颤巍巍直晃悠,把蓝天晴搞得莫名其妙。

她微微转过脑袋,往窗口看了一眼,看不见,于是轻拍了两下伍婳柔做安抚:

“别怕,我去看看!”

踩着小拖鞋,蓝天晴下床的那一刻,床上的伍婳柔,嘴角泛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机灵的很可爱。

时光,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禁止不动了,窗外,漫天的星光,无数的萤火虫如梦似幻地漂浮着,蓝天晴被这一静谧而美好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地拉开一点点窗户,伸出手去,还真你就有一两只飞了过来,穿过透明的玻璃,飞到了室内。

临近十月的夜晚,还能看见这么多萤火虫,真的很不容易了。

嘴角渐渐弯起,好像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已经消失殆尽,而自己灵魂深处也被什么紧紧牵引着,进化着。

不一会儿,一盏硕大的孔明灯缓缓从西边的院外飘了过来,掠过蓝天晴的窗前,又缓缓上升,蓝天晴就这样怔住了,孔明灯上写着一首词:

“纤云巧弄,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字一字看完,蓝天晴的眼角划过一滴滴晶莹的泪滴。

不用想,这人是乔鸥。

他是把这些璀璨如星的萤火虫,比作了阻挡在他俩之间的银河了。还记得高二时候在家里写作业,蓝天晴背到这首词的时候,乔鸥就在她身边陪着的。她坐在书桌前,他睡在大床上。他说,书桌太大,她的房间放不下,现在想来,分明是他就希望看着自己在他的眼前,一下也不舍得分开吧。

说到底,最能打动人心的,还是这个情字。

眼前萤火虫飞舞出的银河,披着满天的星辉,映衬着蓝天晴脸颊上深深的小河,此情此景,连一旁的伍婳柔都看的不敢眨眼睛。

不一会儿,又飘过来一盏孔明灯。这个放灯的人似乎就是看着风向放的,每次差不多有风往这边吹过来,刚好就是那灯飘过来的时候。

暖黄色的火焰,燃燃舞动着,这一次,上面没有什么文人墨客的千古佳作了,而是简单的一句话,被写的格外醒目:

“蓝天晴,加油!”

绝美的小脸忽然间就泛滥成灾了,蓝天晴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死死扒着窗棱,支撑着小小的身体不至于狼狈地坠落。

她明白了,一定是乔鸥知道DNA结果的事情了。

她好恨!

在她的心底,渴望亲人是一回事,但是渴望乔鸥是另一回事。一直以来是他的附属品,她即使对他放纵,对他耍脾气的时候,也是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如果他的面色一部队,她便立即适可而止不敢造作。

这样卑微的心情,就好像张爱玲的那句: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开出花来。

每每听见乔鸥说什么,在他面前永远无须小心翼翼,她感动,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这个世界太过现实了,而乔鸥的条件太过优越。居安尚且思危,何况是一个卑微的她?

当段天泽以亲人的姿态出现的时候,蓝天晴庆幸自己终于知道了自己是谁的同时,最最在乎的,还是乔鸥。

她满心欢喜着,终于可以站在跟乔鸥同等的立场上了。

她不怕委曲求全,不怕小心翼翼,但是谁能保证乔鸥会一辈子这样对她好?不过出现了一个乔鹭,她在乔鸥心里的价值一下子就拉了下去!

蓝天晴自然名阿比乔鸥是真心爱自己的,但是,这样的爱情已经失衡了。

她讨厌这种男尊女卑的姿态!她多希望乔鸥可以明白,只有将两个人放在同样的高度上,才能更好地相爱,更久地在一起。

但是,那么自以为是的他,又怎么可能明白?

当DNA报告出现问题之后,蓝天晴想跟乔鸥平起平坐的一颗心,就这样支离破碎了。于是,她傻了,她呆住了。

再看着眼前如诗如画的一幕,是挺浪漫的,是挺感动的。

可是这感动的背后,又是像回到原点一样,乔鸥在她受挫的时候,再次以救世主的姿态来了。

这个时候,没了段家女儿的身份,除了乔鸥能接住她,还有谁?

伍婳柔看着蓝天晴泣不成声的样子,只知道她在感动,被乔鸥感动了。却不知她内心种种无奈心酸的真实想法。

这些**裸的现实的想法,能被一个16岁的女孩子有条不紊地在大脑里分析着,这绝对不是她够聪明,而是她的心境,早已经世事沧桑淬炼的,不再是16岁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三日后。

一早,段兮泽的车停在了别院门口,蓝天晴跟伍婳柔上车的时候,顺便把自己的东西带好了,连同这些天,段兮泽给她送来的各种衣服,她没穿过的,都好端端挂在衣橱里,穿过的,也都洗干净了,叠好了,放在柜子里。

一身洁白如雪莲的裙子,一如段兮泽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

喉咙有些发堵,段兮泽什么也没说,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沉默是金。

前脚刚到医院,他们就发现,乔一凡跟裴齐宣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蓝天晴纤细的身影缓缓跟上他们,手腕忽然被人捉住。

她错愕地抬头,看见的,是乔鸥的一双关切的眼睛。

看得出来,这些天,他们两个人都瘦了不少。蓝天晴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说,而乔鸥却是动情地紧握住她的手:

“老婆~别怕,我在这里呢。”

蓝天晴自然明白乔鸥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接住她的。他爱她,很爱很爱,她明白。但是面对这份失衡的爱情,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

蓝天晴什么也没说,心里什么都明白。

她任由乔鸥的一双大手将她的小拳头紧紧包含其中,一步步向前走着。

院长办公室里,办公桌上一共放着四份加密档案袋,里面分别是四家医院做出来的四份DNA报告。

这一刻,气氛有些凝重。谁也不愿意先伸手出去,打开这份结果。

裴齐宣上前一步,正了正色道:

“咳咳,我来看!”

“不要!”

蓝天晴忽然喊出声来,一圈人诧异地望着他望着她,只见她笑颜如花,彬彬有礼地上前,从裴齐宣的手里取走了一份档案袋,然后甜声道:

“事关我自己,还是我自己亲自看看吧!”

他们都不明白这丫头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蕴藏着这么大的力量与勇气,就在众人赞赏心疼她的时候,她已经三两下将报告从档案袋里抽了出来。

这一次,她不再傻乎乎看那些看不懂的专业术语,而是目光直接掠到最后的结果上!

“DNA排列序列相似度百分十九十七,释:直系亲属或旁系两代以内亲近”!

蓝天晴震惊了!

她不敢相信,以为自己眼花了,她在来的一路上,连安慰大家的句子都已经在脑子里拼凑好了!

见鬼一样吓得直接把报告丢在地上,饿狼扑食般冲上前,将其它的档案袋一一打开,一一抓着最后的结果,全都是一样的!

段兮泽自蓝天晴扑向桌子时,弯腰捡起地上的报告,看了一眼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乔一凡跟裴齐宣凑了上来一看,乔一凡也是凑到蓝天晴身边一看,几个人看见的结果,全都是一样的!

段兮泽忽然就痴痴傻笑了起来,裴齐宣对于这样的结果尽管在意料之中,却也是吓得长出了一口气,乔一凡又惊又喜,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段兮泽高大的身躯掠过大家,直接将蓝天晴拥进怀里,就好像在护着这全世界最瑰丽的珍宝一般!

“孩子,我的孩子,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好孩子!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段兮泽感觉到她全身的颤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可是,静谧的空间,却传来她的一句轻薄如纱的话语:

“要不要,要不要再验一次?我,我害怕!”

听了这句话,一圈人的心尖都疼了起来!

“不用了!四家医院的结果都一样,小数点后的几位数字都是一样的,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裴齐宣掷地有声地吐出一句,像是最高人民法院的最后判决,嘹亮地响彻了整间办公室。

大家互相道着恭喜,可是,乔鸥傻眼了,准确地说,他慌了!

段兮泽揽着蓝天晴就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乔鸥追上来,拉着她的手,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然后又看向了段兮泽:

“段伯伯,我想向晴晴提亲,我要娶她!”

段兮泽别有深意地看和乔鸥拉着蓝天晴的小手,伸出他的大手去一把打掉,然后深情漠然道:

“乔少这是说笑了,我家晴晴还小着呢,况且她才刚刚回家,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女孩子,多学点本事在身上,把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多见见世面,多给自己一点选择的余地,到个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再嫁人,才不亏!”

蓝天晴后天17岁生日,如果按照段兮泽的话来说,等到二十五六岁,还要差不多**年!

乔鸥要疯了,他本等不来的!

眼巴巴地又看向蓝天晴:

“晴晴~晴晴!”

其实,蓝天晴看着乔鸥这样,心里也是心疼的,只是她深知乔鸥的子,如果这次不让他真的获得教训,以后怕是这样的事情还会重演。她不想要那份失衡的爱情,她只想要一份,乔鸥也可以将她当成整个世界的爱情。

说她贪心也好,心狠也罢,蓝天晴在心底告诉自己,如果乔鸥能坚持下去,能明白怎样才叫平等,才是真爱,那么这场较量便也值了。但如果乔鸥连这点挫折都扛不住,以后他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呢,这样不牢靠的爱情,不要也罢!

蓝天晴眨巴着莹亮的眼珠,看着乔鸥的深情,说出口的话语,却是一语中的:

“乔鸥,爱情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尊卑,从来没有救世主!如果你学不会怎样去爱一个人,我只能跟你说抱歉。你也休想再做我的救世主,我,蓝天晴,绝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

如高傲的白天鹅,蓝天晴说完便不再看乔鸥一眼,而段兮泽则是对这个外甥女越来越满意!

看着蓝天晴跟段兮泽渐行渐远的身影,乔鸥急得一把抓住了乔一凡的胳膊:

“爸!你怎么也不帮我说话!”

乔一凡了鼻子,他岂会不知道段兮泽的用意?怕是从段兮泽知道这世上有蓝天晴这个人之后,就早已经将蓝天晴的前尘往事全都查了个通透了!蓝天晴早就是乔鸥的人了,这个事情,段兮泽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乔家要是放话出去,蓝天晴是乔家的未来少夫人,那么怕是举国上下没人敢上门去向蓝天晴提亲的,蓝天晴早晚还是乔鸥的,但是段兮泽却是护着蓝天晴,面上一直拒绝乔鸥,怕是这老狐狸是打定了注意,非要为难乔鸥一番不可了。

也是,人家好不容易得了颗沧海遗珠,多宝贝几下,为她考虑周全些,保驾护航,是情有可原的,也是必然的。

“你啊,慢慢熬吧!”

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乔一凡跟裴齐宣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优雅地抬着步子走开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得到认可的蓝天晴,这次直接坐在了段兮泽的左手边,而伍婳柔则是坐在了副驾驶。

她心里一个劲替蓝天晴开心着,拿着手机跟发信息聊天,把这事全告诉了司腾。而此时的司腾,正按照乔鸥的吩咐,在公寓里准备着属于他俩的烛光晚餐。

收到伍婳柔的信息之后,司腾苦笑,怕是这顿烛光晚餐,陪着乔鸥吃的人,又是他了。

将手机放回裤兜里,伍婳柔转过脑袋看着蓝天晴:

“晴晴,你还回军校吗?司腾说,晚上来接我回军校。我也该回去了。”

蓝天晴眨眨眼,心里纠结。

当初上军校,跟乔鸥可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今…,…

段兮泽看出她的小心思,淡淡笑着:

“离三个月的军训时间,现在还有两个月,你才刚刚回家,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外公那里,是大事。应付完你外公,舅舅再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生日宴,这是你回家的第一个生日,17岁的生日,也是第一次向公众告知你的身份,不能马虎。不如,等到军训结束后,你再考虑要不要回部队。你看?”

蓝天晴想了想,段兮泽说的没错,于是点点头。

段兮泽笑了:

“晴晴,舅舅一会儿吩咐人去给你配几个贴身管家,你选一个你喜欢的,以后就在你身边陪着你。有了贴身管家,每天帮你安排行程表,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保护你的安全,舅舅也放心一点。”

蓝天晴忽然想起乔鸥身边的司腾,还有裴清婷身边的yoyo,琉璃般的大眼眨巴眨巴:

“舅舅!我不习惯陌生人,贴身管家我可不可以自己内定?”

“内定?”

段兮泽好笑地看着这丫头,刚一回来,就要求特权了,呵呵。他宠溺地看着她,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倾尽全力给她摘下来,何况是个内定的小管家?

看着她这机灵与一脸期待的模样,段兮泽忽然想逗逗她:

“可是,贴身管家都是管家学校出来的,能进我们段家的,不容易啊。”

蓝天晴瞥了一眼伍婳柔,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歪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段兮泽:

“舅舅,她,行吗?”

段兮泽看了眼伍婳柔,心里明白她是晴晴的好朋友,也知道晴晴刚回家,对一切都会感到陌生,如果有个熟悉的伴,也是件好事情。但是,段家大小姐的安全问题,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丫头,会功夫吗?”

“会!”

蓝天晴立即两眼放光道:

“她很厉害的,她曾经把司腾都打的趴下了!”

段兮泽闻言,眼里掠过诧异,看着蓝天晴不似作假的眼神,选择了纵容:

“好。”

蓝天晴开心地手舞足蹈,立即趴倒伍婳柔的椅背上看着她:

“小柔,以后你就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好不好?”

伍婳柔有些不敢相信这一系列的变化,内心雀跃无比,蓝天晴以后是金光闪闪的大小姐,那么她也可以跟在她身边耀武扬威啦,想着乔鹭之前盛气凌人的做派,她到现在还隐隐委屈。

所说这辈子不可能有个四大家族的离奇身世了,但是以后有蓝天晴给自己撑腰,她还会怕了乔鹭?

再说了,那些美美的衣服,香香的食物,还能跟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多好啊!

“好啊好啊!我当然没问题啦!晴晴,我就怕我做不好,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做个合格的贴身管家的!”

这辆车,是段兮泽的私人座驾,除了司机从来没有外人上来过,平日里也是一直保持着沉闷的气息,如今有了两个女孩子欢呼雀跃的声音,仿佛是一潭死水忽然找到了泉眼,又重新注满新的生命。

段兮泽看着样貌跟人格魅力都养成的如此完美的蓝天晴,不由感叹道:

“晴晴,你能回家来,舅舅什么都会依你的。是你母亲的在天之灵,才会在她祭日那天,把你带回我身边。”

祭日?蓝天晴的小脑袋一下子想到了一周前,乔一凡跟裴齐宣带着自己跟乔鸥去墓园的事情,当时他们说的是祭拜一个已故的战友,但是蓝天晴当时就奇怪,祭拜战友带她去干嘛?

联系这几天的前因后果,她忽然一下子全明白了!

难道说,那个人,是自己妈妈?

对啊!当时墓碑上的字,是写着“段兮媛”的!

面对自己的后知后觉,蓝天晴心里一个小激动,隐隐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歪着脑袋不说话了,她细细搜寻着种种线索,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等到轿车在段氏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停下之后,蓝天晴忽然想到了!

她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地看着段兮泽,似要将他看个通透,然后用着最无辜最纯洁的口吻,一字一顿道:

“可是舅舅,你们不是说,妈妈生下我那天难产死了?那我的生日应该是妈妈的祭日才对,怎么会前后差了十天左右?”

那天在饭店的小包间里,他们几个长辈明明是这么跟她说的啊,那到底是祭日有问题,还是生日有问题?又或者,这里面,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蓝天晴这样严肃认真地问着自己,段兮泽咽了咽口水。

没想到他家的沧海遗珠这么冰雪聪明!***,一时激动,说漏嘴了!

蓝天晴似乎没有要让他就此蒙混过去的意思,事关自己的生母,她又怎么可能掉以轻心?

然而看着段兮泽闪烁的眼神,跟久久不语的姿态,她忽然面色凝重地将自己的脸抽上前去,异常严肃认真地看着他,无形中对段兮泽施压起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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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曲我有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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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曲我要你的心里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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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3

☆、最强-军门夫妻档 【22曲】大小姐,欢迎回家

“我就知道,你该来找我了。”

沉闷的一声,在儿子开口前打破僵局,化被动为主动,一向是段云朗在商场上的作战手法。这点跟段兮泽这个儿子还真不大像,因为段兮泽,更喜欢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理清要害,然后致命一击。

用裴齐宣的话来说,段兮泽要是出手,就不会跟你客气!

“爸爸,还没睡?”

老太爷抬眸瞧了他一眼,冷哼了声,拿着笔继续写字:

“你搞得动静那么大,整个京都都知道,我段家有了个大小姐,一个生日宴而已,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一整天的时间,全华国那么多的名门望族,你一请就是拖家带口请人家一家,一管就是那么多张嘴巴一天的饭,你还真是阔气!”

段兮泽笑笑,凑到父亲身边,看着他写下的字,出口便是种种赞誉。

“爸爸,人家都说字如其人,您的字越写越有韵味,苍劲中带着宽容,颇有几分禅意呢。我都分不出,这跟大师级的字画有什么区别了。”

虽然老太爷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听到别人称赞,尤其是自己一向心高气傲的儿子,这心里多少还是美滋滋的。

“别扯东扯西的了!直接说吧!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

“咳咳,明天上午。”

听父亲这样说,段兮泽一颗心算是放下了。这些天,乔一凡跟裴齐宣这两个家伙一直在老爷子面前转悠,把蓝天晴都夸上了天了,老爷子从一开始的沉默不语,到愁眉苦脸,再到沉默不语,这一系列的变化,都被段兮泽看在眼里。

然而,老爷子不说话,他便只当自己看不见,随便老爷子自己瞎想,纠结,挣扎,然后理出头绪来。

他知道,对于妹妹的死,老爷子其实心里也是悔恨的。

“恩。”

段云朗淡淡应了一声,随即道:

“出去吧,我累了。”

“好的。爸爸,你早点休息。”

吩咐两个管家进来贴身伺候着,段兮泽便从书房退了出去。

——猎滟特种兵小姐——

当晚,司腾将伍婳柔送回来之后,蓝天晴已经洗完澡悠哉地躺在床上了。

手里捧着热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视机屏幕,可是,有多少是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的镜头,那就不得而知了。

伍婳柔一回来,就开了电脑,然后钻进浴室洗澡,洗完出来的时候,死皮赖脸地冲着蓝天晴笑着,然后哄着她,说,司腾临走前给了她一个U盘,说是里面有非常好看的东西。但是一定要在吃完夜宵之后再看,不然,怕她们受不了。

蓝天晴蹙眉:

“该不会是乔鸥搞得什么东西吧?”

这个节骨眼,这男人应该有所动作了才对。可是伍婳柔却摇摇头,然后凑上来看着蓝天晴:

“晴晴,乔少只是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她便回沙发边上,从自己包包里取出一只手机来给她,就是之前蓝天晴还给他的那个。

“晴晴,乔少说,让我把这个带给你。他还说,等你看完司腾U盘里的东西,给他打个电话。”

面对伍婳柔一脸认真的解释,蓝天晴忍住好笑,心里在气,这个乔鸥,凭什么他让她给他打电话,她就一定要打?

“不看!不打!”

伍婳柔也不跟她辩,因为从司腾离开时的眼神,她能够看得出来,这里面的东西相当重要。

捏着U盘,她自顾自跑去电脑旁,上,打开一看,是个文档,里面似乎全是图片。然,等到一个个堪比老顶级的不堪入目的照片一张张跳了出来,伍婳柔只觉得一阵阵恶心想吐!

难怪司腾说,一定要在吃完夜宵之后再看!

如果是俊男美女,就算一女多男玩NP,在她眼里,那也是一件会让人脸红心跳,赏心悦目,甚至生理反应也跟着蠢蠢欲动的事情,可是,这里面的女人是够漂亮的,男人却…,…

一个秃顶的,含着她的部。

一个啤酒肚的,咬着她的锁骨。

一个半头白发的,抵在她的身后。

种种不堪的画面,伍婳柔忍着反胃,细细数了一下,一共八个男人!而这个女人从头到尾是昏睡姿态,闭着眼的样子,好像,是,在哪本名媛杂志上见过,是,京都第一美女,裴清婷?

两只眼珠子吓得差点没掉出来!

“晴晴!晴晴!”

结结巴巴,太多话卡在嗓子里想要说出来,到了最后却只能吐出蓝天晴的名字,而且像是见了鬼一样!

蓝天晴被她这副样子引起了心里的好奇心,掀开被子走了过去,双目流转触及到屏幕上的画面的时候,吓得整个目瞪口呆!

“晴晴,晴晴,你看,这,这个是不是,是不是裴清婷?”

怕蓝天晴不认得裴清婷,伍婳柔立即解释起来:

“就是京都第一美女,你干爸爸裴齐宣的独生女!怎么会,这个,是谜奸?一共八个男人!”

蓝天晴震惊地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原地站立了半天,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明晃晃的灯光下,那个笑颜如花的样子,显得格外诡异,吓得伍婳柔都不敢说话了。

晚上的时候,段兮泽问过蓝天晴,对乔鸥到底了解多少,蓝天晴的回答有所保留。因为她确实不够了解他。但是有一点,蓝天晴是确定的,就是,对待敌人,她跟乔鸥一样,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乔鸥能把这些东西给她,就说明乔鸥心里也是清楚的,蓝天晴的内心,也是有心狠手辣的一面的。并且,他是接受的。

蓝天晴叹了口气,总算知道为什么乔鸥那么笃定她会给他打电话了。

纤丽的身影斜斜地倚在窗口,任满天的星光装点在自己的真丝睡裙上,她端着电话,拨响了乔鸥的。

很快,那边接了。

“宝贝,我就知道你会打过来的。”

乔鸥的语气有些小激动,满满的喜悦,浓浓的宠溺。

蓝天晴嘴角一弯:

“你会不会太恶毒了?毕竟她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做那么多事情的。”

这个所谓的“她”,不用多解释,彼此就知道是裴清婷了,只是,对于这个名字,不管从他们彼此间谁的嘴里说出来,都像是降了自己的分身一般。

乔鸥笑笑:

“不说别的,单说她喜欢我这一点,她就该死。除了宝贝老婆你之外,所有喜欢我的女人,都该死!”

这话有够毒的,不过,蓝天晴喜欢。

小脸绽放着绝美的星光,暗香浮动,比璀璨的星空还要神采飞扬:

“你就会说好听的!”

乔鸥立刻正色道:

“咳咳,以后一定说到哪里,就做到哪里!”

蓝天晴想了想,他把这个交给自己,那必然是要她自己选择这些照片的最终去向,以及处理方式。

短暂的沉默,是她在思考,却引来他的一阵不安。

“宝贝~”

“乔鸥,她是裴叔叔的女儿,我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愣了一会儿,乔鸥淡淡说着:

“今天我在乔苑见到她了,她是来找鹭鹭的,她好像以为,那天晚上跟她在一起的是我。”

乔鸥顿了顿,感知到对方似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她心里不高兴了,嘴角渐弯。

或许乔鸥以前不知道,但是但是现在知道了,蓝天晴的占有欲跟他其实是一样的,不是一般的霸道,就算是让他在别的女人脑子里意一下,估计她也是会发怒的吧。

故意放低声音,然后有些忐忑地继续补充:

“咳咳,我没搭理她,跟她之间始终保持了十米的距离。只是,她居然说了,你的DNA报告有误的事情。”

“…,…”

又是一阵沉默。

不过这次的沉默是在乔鸥意料之中的,他的心里也是欢喜的。

他知道蓝天晴很聪明,他只要点到即止,她便能够心领神会,差点让她与自己的亲人失之交臂,而铸成终身的遗憾,这样的事情,她怕是再也没有理由放过裴清婷了。

半天,她开口了:

“后天的生日宴,她回来吗?”

“咳咳,会。”

乔鸥的瞳孔闪烁着有趣之色,在蓝天晴看不见的另一端,满怀期待:

“这次你的生日,几乎全华国的名门望族都会来,连总统先生也会去,因为爸爸已经安排暗卫队部署沿途保护的工作了。不过,虽然是你的生日宴,但是你应该没机会见,他应该会在所有宾客抵达之前,就已经到了,然后在私人的贵宾室里,单独通过视频看一会儿现场的情景,然后就离开。”

毕竟,总统先生是给段兮泽的面子才会去的,这一切是场面上的交情,跟蓝天晴这个小丫头没关系。

蓝天晴自然是明白的。

“我知道了。”

“好。早点睡,晚安。”

挂完电话,乔鸥一脸春风得意,司腾不解地看着他:

“乔少,你真!”

乔鸥嘴角一弯,眼里满是对后天的期待:

“乔家的主母,要从小养成。”

刚才,当蓝天晴说,看在裴齐宣的份上,之前裴清婷说那些话威胁她离开乔鸥的事情,她可以不计较,而且乔鸥已经找了一帮人谜奸了裴清婷,这口气也算是替她出过了。但是,乔鸥却不依了,他一步步引诱着蓝天晴,一点点激起她心里的怒气,非要她气得很不能立刻杀了裴清婷不可。

乔鸥这么做,不为别的,就为了锻炼蓝天晴,如他当初所言,想要坐稳乔家的主母,做不到心狠手辣肯定是不行的。

如果有必要,就算蓝天晴真的想杀了她,他也比介意握着她的手,举着枪准着裴清婷的脑袋,帮她一起摁下去!

夜已深,蓝天晴将那只U盘里的东西,复制了好多份,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做,但是,这个裴清婷几次三番出来招惹她,本就是个祸害,如果这次不彻底跟她清算干净,不彻底把她解决干净,指不定下次还会被她坑了,而让自己受到伤害。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全是裴清婷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如果在裴清婷眼里,这世上她们两个女人之间只能活一个,那么,就让这个女人去死吧!

后半夜,手机屏幕忽地一闪,将幽深的卧室闪出一道好看的霓虹,尽管,短暂,却点缀了她的梦。

拿过一看,不用想,是乔鸥:

“其实你真的不需要担心,有什么想法就放心大胆去做好了,段家是你的本,乔家是你的后盾,在这华国,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乔鸥想要小小激发她心狠潜能的一道短信,给了蓝天晴敢拼的动力。

只是,乔鸥万万没有想到,这丫头,生日宴那天居然敢玩这么大!那也是乔鸥第一次对蓝天晴感到害怕,她的胆子,是通天了吗?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上午十点,段兮泽的车很准时地侯在段家别院的大门口。

蓝天晴一身活力橙色的小套裙,上身是短袖衬衣,下身的裙子尽管大摆,张扬,却盖住了膝盖的位置,俏皮娇艳中,又不失端庄与稳重。

她致的短发分别从两边耳处掠起,归在后脑勺上用一枚致璀璨的小抓夹抓住。致的小脸,在高级化妆师炉火纯青的手法下,更加光彩照人。

她全身上下没有佩戴任何昂贵的珠宝,尽管,段兮泽差人给她送来了很多。

伍婳柔因为升级为大小姐的贴身管家,今天第一天陪着她回家,因为要见老太爷,所以也专门在造型师的指点下,穿了一身淡灰色的西装小套装,脸上也化了致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有气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段兮泽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家外甥女,俯身亲自替她打开车门,然后微微笑着说:

“晴晴,这辆车,以后就是你的了!”

蓝天晴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门口这辆太过引人注目的轿车,通体玫红色,车漆还带着珠光,阳光下一闪一闪,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车内,除了驾驶座上,方向盘之类的作空间是配合车身的高调枚红色外,放眼望去一片纯黑色真皮质地,外看高调甜美,炫目可爱,内看沉稳大气,华贵致。

蓝天晴微微侧眸瞥了瞥车头的标识,段兮泽含笑在她耳畔说着:

“凯迪拉克,公主系列,全球只此一辆的,绝版定制版。”

蓝天晴咽了咽口水,这辆车,一定很烧钱吧?

伍婳柔跟在一旁,看了眼车牌号,居然是:“my520”。

意思是:梦媛,我爱你?

只觉得有点麻,等到她们的这辆公主车,跟在段兮泽的车后往段家大宅开过去的时候,伍婳柔忍不住给司腾发信息说了这事,可是司腾的答复,却让伍婳柔忍俊不禁。

司腾说,这是乔鸥给蓝天晴买的车牌号,还是追着段兮泽求了两个小时,才让段兮泽同意放上去的。

司腾还说,这也算是乔鸥送给蓝天晴的一份生日礼物吧。

伍婳柔叹气,什么也没说,直接将手机往后座一送,蓝天晴接过一看他俩之间的对话,愣了一会儿,随即天仙般的小脸上笑开了花。

很快,段宅便到了。

“大小姐,请稍等!”

司机彬彬有礼地说着,就瞧着,段家大门口守着的几个黑白色西装的男子,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然后噼里啪啦地放了一连串的竹,惹得两辆车子报警器一个劲叫唤。

司机说,老爷吩咐的,大小姐第一次回家,是喜事,一定要放的。为了今天的鸣,老爷还专门向有关部门打过招呼的。因为不到法定假日,京都城是不允许放的。

蓝天晴心里一暖,便耐心坐在车里等着,可是,这阵势,足足撑了一个小时!

从小开始,然后是鞭,挂,冲天,一发两响的,一发三响的,每个品种的仗都挨个来了一遍,惊天动地的阵仗,就在蓝天晴无语了,两耳发痛的时候,已是中午了。

司机下车,刚要给蓝天晴开车门,段兮泽就大步走了过来,亲自给她拉开。

段家的家仆一排排站了一溜,在管家的带领下情绪高昂地喊着:

“欢迎大小姐回家!”

段兮泽目露柔色,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用紧张,蓝天晴便携了段兮泽的胳膊,就这样高调着,跟他一起大步踏了进去。

刚一进门,管家就凑上来汇报:

“老爷,大小姐,老太爷说耳朵疼,被鞭震的,要是饭点的时候好不了,就谁也不见,饭也不吃了!”

蓝天晴错愕地看了一眼段兮泽,那眼神,似乎在说,外公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难道是,老年痴呆?

段兮泽被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神给逗笑了,伸手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乱想!你外公,狐狸一样的人,着呢!”

撇撇嘴,蓝天晴跟上他的步伐,心里开始忐忑:

“舅舅,会不会是外公还没有做好要接受我的准备,所以,想在我回来的第一天给我一个下马威?”

“呵呵,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怕吗?”

他好笑地看着自己家的宝贝疙瘩,这丫头,确实聪明。

“不怕!”

蓝天晴扬起光芒万丈的小脸,一脸骄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外公真的铁了心不待见我,怕是我连段家大门都进不了。现在让管家来传话,其实就是心里不平衡,相认我,又碍于以前把妈妈赶出去的面子,下不来台,所以想要我求着他,哄着他!给他台阶下!”

一旁紧跟着段兮泽的管家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而段兮泽则是赶紧捂住这小祖宗的嘴巴,面色有些无奈:

“晴晴,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你一说出来,人多眼杂,隔墙有耳,万一传到外公耳朵里,他不是显得更没面子?”

蓝天晴冲他眨眨眼,他松开大手,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段兮泽摇头苦笑:

“紧张吗?看你这样子,是想好了对策了?”

蓝天晴一脸坏笑地看着他,有成组道:

“没对策,但是我不怕!有舅舅在,天塌了,我只要往舅舅身后一躲就行了!”

“哈哈哈!”

尽管明知是拍马屁的话,但是,段兮泽却是怎么听着怎么高兴的。谈笑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前院。

老天爷正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捂着耳朵。他的身边,有几个穿着佣人服的女仆毕恭毕敬地陪着站着。

蓝天晴一看,就知道,那个人,就是她的外公,段云朗。

以策万全,她用眼神示意段兮泽,而段兮泽则是纵容地松开她的小手,示意她过去吧。

阳光下,一身甜橙气息的绝色小女径直跑向了那张微微摇晃着的太师椅。她静静立在椅边,细细观察了段云朗的面色,紧蹙着眉,两手死死捂着耳朵,虽然鹤发童颜,但是细细看起来,似乎气色不太好。

一双小爪暖暖的,柔柔地,也摁上了段云朗的耳朵。

段云朗一愣,立即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跟自己去世多年的女儿,段兮媛一样的脸庞,只是,明显稚嫩了一些。

不等他开口,蓝天晴立即冲他绽放出一抹纯洁到冬天里都能融化一切冰雪的笑容来,甜甜糯糯地说着:

“外公,你的手累了吧?我来帮你捂着,你先歇会儿!”

段云朗随即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原本,听裴齐宣他们不断在耳边唠叨着,说是这丫头跟段兮媛那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还不信,他还想着,当初是登了报纸说要跟女儿断绝关系的,现在女儿的孩子回来了,就这样回来了,尽管里子是庆幸欢喜的,但是面子肯定是挂不住的。

毕竟是名门大家,说话做事怎么能如此出尔反尔?所以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看,为难为难这丫头,也是必要的。

可是,这丫头却丝毫不觉得委屈,反而这般天真烂漫地冲自己笑着,还说什么,要给自己捂耳朵?

她这么做,到底是因为太过愚蠢,看不出他是刻意为难她的,还是太过聪明,准备将计就计的?

他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刁难,蓝天晴却又冲他调皮地眨眨眼,抢了他要开口说的话:

“外公,我好感动哦!”

段云朗错愕了。年迈的思绪完全跟不上这丫头的思维跳跃。

她望着他饱经风霜而又满是问号的眼神,笑得欢了:

“外公!这里离放的大门口那么远,外公的耳朵受了伤,疼成了这样,莫不是,外公刚才为了早点看见我,专门去门口寻我来着?外公,我好感动哦!”

这丫头说着,死皮赖脸地将脑袋埋在段云朗的口,蹭了又蹭然后抬起头来,忽然就收敛了笑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外公,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这一下,段云朗想了一夜,所有要刁难她的话,全都卡在嗓子里,变成一种酸涩,无论如何也再难开口了。

“咳咳,咳咳,回家就好,那个,吃饭吧!”

段云朗忽然拉下她那双软软的捂着他耳朵的双手,然后面色讪然地站了起来,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便在管家的搀扶下往别墅里面走去。

瞧着段云朗缴械投降的背影,蓝天晴歪着脑袋冲着段兮泽打了个胜利的手势,而后者则是狐狸一般地笑了笑,宠溺地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段兮泽向前,蓝天晴跑过去继续挽着他的胳膊,段云朗的步子比较慢,他们很快追了上来。边走边听着他们舅甥间的谈笑风生,段云朗只觉得,自己似乎有种被子孙后代联手算计的感觉。

还算愉快的一顿午餐,尽管都是段兮泽跟蓝天晴之间的互动,但是,段云朗也没有再说什么刁难的话。甚至,段家的餐桌上破天荒地出现了女孩子爱吃的芒果布丁。

蓝天晴一边甜甜地享用,一边满含笑意看着段兮泽,而段兮泽则用眼神示意她:这是段云朗安排的。

午餐过后,段云朗说,要回房间午休了。蓝天晴上前搀扶,被他挡下,他扭头看了眼段兮泽:

“就让她住,她母亲的房间吧。”

然后,管家上前冲着蓝天晴彬彬有礼道:

“大小姐,我来伺候老太爷就好。”

蓝天晴退后一步,看了眼段兮泽,两人静静立着,不一会儿,相视而笑了。很明显,蓝天晴回家最难的这一关,过去了。

说起来,或者真的是血浓于水,又或者是蓝天晴段兮泽都是很有灵的两个人,他们之间的亲人的默契,就好像相处了多年培养出来的一样。

对于这样的感觉,蓝天晴觉得很窝心,而段兮泽更是把她当成了宝贝一样,他感到这个孩子亲切的就好是自己的一双手,既温暖,又贴心,能有这样的后人,是他们段家的福气,也是妹妹在天之灵的安排。

段兮媛的卧室,已经很久没有开启过,上面还贴着当年的封条,因此,蓝天晴今晚要住这里,还等着佣人们打扫干净。

因为段云朗一直将将这间屋子还有“段兮媛”三个字视如雷区,因此,即使是当年段兮媛去世的时候,这间房间也不曾被开启过。

思虑再三,段兮泽跟蓝天晴说,不然今晚现住客房,或者先回别院,等到房间打扫干净了,再搬回来。

蓝天晴犹豫着,点点头,然胡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舅舅,让他们打扫的时候一定不可以弄乱里面的东西,原来的东西放在哪里,就要一样地放在哪里,我想要看看,我妈妈生前住过的房间是什么样子,想看看她喜欢的书,还有颜色,什么的。”

对于“妈妈”这个词,一直以来就是蓝天晴最大的痛。是她心底的一个梦,华美而奢侈,就连午夜梦回的时候,无论心里多么的期盼,却始终不能体验到妈妈温暖的怀抱。

她很想看一眼妈妈以前的房间,看妈妈喜欢什么风格的装修,什么样子的家居,喜欢什么颜色,想从妈妈最后留在这世上的痕迹里,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妈妈的喜好,妈妈的脾气,以及妈妈的心境。

以前,种种对于妈妈的幻想,都无法构成一个大概的雏形,而现在,她知道妈妈跟自己长得一样,如果也知道妈妈的格,喜好,等等,那么即便是做梦,只要白天的时候想的努力一点,晚上就一定可以梦见的!

不是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蓝天晴这样坚定地告诉自己,也这样看着段兮泽。

段兮泽的眸光泛起水雾,随即轻眨着遮掩了过去,有些沙哑道:

“好,放心,一定会原汁原味地给你看。”

临别前,蓝天晴伸出小手,细细婆娑在妈妈房间的门板上,那般渴望母爱的纯洁的表情,深深烙在段兮泽的心上,也烙在了楼梯口,斜侧着身子,看着一幕的段云朗的眼里,她那眷念而不舍的眼神,深情而遗憾的动作,明明就是这般轻柔,如梦似幻般轻柔的,却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段兮泽跟段云朗的心上。

如果,当年没有狠心把段兮媛赶出去,会不会,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会不会现在,两个长得一样的女人,相互依偎着在充满阳光的院子里,恬静地笑着,那般鲜活地出丰富在他们此刻的人生里?

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

对于当年段云朗的狠心,其实,在他的心底是一种成全。他败给了女儿的坚持,抵不住舆论的压力,于是,他成全女儿,让她跟她的孩子去找孩子的爸爸。

他跟段兮泽,跟所有人都以为,那个男人一定会接住她的。

因为从段兮媛坚定的眼神里,他们都看出了她跟那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很深很深。可是,她从段家离开之后,便消失了。

段兮媛拼尽一切只为了保住那个男人的孩子,段云朗还记得,他心痛地看着女儿,说,只要她愿意打掉孩子,那么一切既往不咎,那个时候,她是怎样哭喊着说,她爱他,他也爱她,所以她一定要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

而在她最艰难,最需要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却出人意料地没有接住她。

“妈妈~”

蓝天晴轻唤一声,将自己的脸颊轻轻贴在门板上,似乎这样,就可以依偎在妈妈的怀里。

☆、最强-军门夫妻档 【23曲】搂子捅大了!

金秋十月,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气,悄无声息地地弥漫在整栋段家别院里。

对于这次蓝天晴的生日宴,段兮泽可谓是极尽奢华高调,地点选在了从来不对外开放的段家别院不说,而且,一搞就是一整天。

除了京都的名门望族之外,各大新闻媒体也纷纷收到了邀请函,并且入院的时候,允许他们携带正常的拍摄设备。

这一点,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也是让媒体人欢呼雀跃的一件事情。

谁都知道,段家别院的前生就是前朝的皇家御花园,自一百年前,华国开国被奖励给段家先祖之后,这里就一直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再加上这次是段家居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大小姐,并且段兮泽放出豪言,段家别院将会是大小姐段梦媛的嫁妆,一时间,段梦媛这个名字,便更像神话般成为了全国上下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邀请函上,宴会是从早上十点开始的,但是为了获取更多珍贵且意外的独家,媒体们有甚者天还没亮就守在了这里,京都的几家电视台甚至停掉了所有节目,全程跟踪直播生日宴的盛况。

于是,寻常百姓们无缘目睹这一盛况的,也都早早守在电视前,想要一观段梦媛的神秘面纱:

早上八点半,总统先生慕南烟携子慕子潇,在乔家暗卫队的一路严防守护下最先进入段家别院。

早上九点,段家别院的大门开始开放,一共四个入口,并且为所有媒体开放了一个特别通道,方便摄影机械进入,在保全的认真审核下,不分贵贱尊卑,全部凭邀请函依排队入场。

早上九点半,除段家外的三大家族,乔,裴,家由别院的西南门入院,直接抵达宴会厅。

早上十点整,别院所有大门关闭,禁止放行。

别院内的宴会厅,是早修建在花园最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放眼望去,整个一博物馆那么大的,段家后来新建的古今结合的6层高大楼的第一层。

一早,蓝天晴跟伍婳柔便开始做造型,然后在司仪的提点下进行了一次不算时间太长的宴会彩排,连开场白什么的,都是专门的人员事先写好,然后蓝天晴在宴会前铭记于心的。

宴会伊始,宾客与媒体悉数到场,司仪与段兮泽开始了一段感天动地的开场白,都是围绕如何感恩于蓝天晴的回归而展开的。此时的蓝天晴,还在三楼的卧室里,有些小紧张,尤其伍婳柔悄悄出去探风景的时候,告诉她外面好多的闪光灯跟记者,黑压压放眼望去一片人海,她更是小手都在隐约地颤抖。

“咚咚咚。”

伍婳柔跑过去开门,一看,居然是慕子潇。

因为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总统先生的儿子了,所以在他面前,她也不如曾经那般随意。把事先管教教她的那一套基本的礼仪拿出来,彬彬有礼地微微欠身:

“慕少!”

慕子潇看着前后不一样的伍婳柔,忍住好笑,然后柔和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偏了偏脑袋,当目光触及到蓝天晴的那一刻,他连呼吸都慢了好几拍。

此时的蓝天晴,早已经从伍婳柔的口中得知了慕子潇的真实身份,她缓缓站起身,朝他走去,这一幕看起来是美的如此不真实。

短短的碎发全都被造型师编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跟白皙稚嫩的颈脖,一袭月光白的拢纱长裙,燕尾式前短后长,露出膝盖以下的一双白嫩玉足,线条优美,配合着收腰的设计,还有感的挂脖V字领,以及一整片暴露在外的白花花的香肩与美背。

慕子潇咽了咽口水,瞪大了眼睛不说话,忽地一下,脸红了。

蓝天晴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提着裙摆道:

“那个,我也觉得有点暴露,但是,造型师说,这是米兰今年最新的流行款,是大师级设计的,紧急空运过来的。其实,我对穿衣服没有什么心得,对这些礼服也不懂得欣赏是好是坏。”

慕子潇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可能太过明显,眸间闪过促狭,然后笑了笑:

“没有,就是太美了,美得不敢眨眼,所以,一时失态了。梦媛小姐不要介意。”

这话说的进退有度,也让蓝天晴不由双眉一挑。

前天下午玩的那般随意,他一直叫自己晴晴的,现在却换成了梦媛小姐。心下会意,她忍不住胡思乱想,大概是自己已经过的男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介意了吧?不过这样也好,她也没有打算招惹他的。

“慕少,有事?”

他叫她梦媛小姐,她便也生疏地回敬着喊他慕少。

只是,慕子潇一愣,神情闪现过失落:

“我父亲,让我把这个送给你,说是,祝你生日快乐。”

蓝天晴眨眨眼,看着他从礼服口袋里取出一只盒子,递了上来。她看也没看,伸手接过,礼貌地微笑:

“谢谢。”

慕子潇点点头,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说着:

“就要到你出场了,那个,段伯伯说,让我陪你一起出场。”

蓝天晴蹙了蹙眉,乌溜溜的大眼睛在眼眶里转悠了小半天,柔声问:

“总统先生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因为,他很忙。”

蓝天晴点点头,听着外面司仪的说着邀请她出场的声音,还有传入耳畔的雷鸣般的掌声,转身快步将手里的小礼盒放在枕头下面,然后再回来,伍婳柔输入密码将卧室的大门锁上。

慕子潇温暖地看着蓝天晴,将自己的左边胳膊抬起,蓝天晴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小手钻进去,挽上他的胳膊。

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跟公主,伍婳柔站在一旁看的搜傻了眼,好像,这对金童玉女站在一起,还挺有夫妻相的!

感知她的小手在微微颤抖,慕子潇伸出右手握在了她挽在他左边胳膊的小手上,并且轻声鼓励:

“跟你这样优秀的女人站在一起,最该紧张的其实是我。”

蓝天晴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心情一下子就松弛了起来。

万众瞩目下,蓝天晴就这样挽着慕子潇出场,明晃晃的灯直接照在他们身上,随着他们的移步而缓缓移动,如影随形。

届时,雷鸣般的掌声里,忽然参杂了无数奇形怪状的声响,有人惊叹,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议论纷纷,有人猜忌不断。

总统先生的独生子,给段家大小姐做引幕嘉宾,这个面子,会不会太大了?而这份荣耀,似乎也在暗指着,段家跟慕家,难不成,是要联姻了?

一直以来,段梦媛是乔家内定的未来主母的事情就像是字典里写的那样,深深烙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可是今天这一出场,完全看不见乔鸥什么事儿,配合着有人爆料出,说是乔鸥与段梦媛已经分手,看来,也不是空来风?

在慕子潇的陪伴下,蓝天晴一路优雅地走到舞台上,按照事先彩排的内容还有对白,熟稔地做了自我介绍顺便跟大家问好。慕子潇很绅士地站在她身边的位置上陪着她,给她壮胆,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

台下,裴清婷好笑地看着乔鸥,那眼神里的意思是,人家小狐狸攀上更高的枝了,不要你了。

乔鹭也是没好气地看着自己哥哥,有意无意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他俩挺有夫妻相的!眼睛鼻子都好像!不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八成是段慕两家早有默契了!”

而乔鸥,手里紧紧握着的高脚水晶杯,在看见这对极其般配的金童玉女出场时,就已经被他捏碎了。只是现场的掌声雀跃,那水晶杯伴随着他骤然降温的心一起,纵然支离破碎,却也悄无声息。

不一会儿,舞会开始,第一首曲子,是华尔兹。

蓝天晴之前没有学过舞蹈,这两天在别院里,都是舞蹈老师临时教她的,只教了她这一支舞。

相比于恰恰,拉丁,探戈这一类必须有多年基础的舞种,华尔兹算是比较深情比较容易学会的,舞步相对也简单一些。

司仪宣布了由段梦媛小姐开舞,而她自己也是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她静静站在舞池里的时候,才想起来,段兮泽一直没有说过,有没有给她安排舞伴,而她自己也只顾着忙忙碌碌的,忘记问了。

而此时的段兮泽也不着急,他似乎就是有意安排让蓝天晴自己先独自站在舞池里的。因为不到30秒的时间里,如他所想般的事情发生了:

慕子潇第一个站在蓝天晴面前,因为本来他离得就比较近,很绅士地伸出一只手去,面朝她微微笑着。

就在所有人都肯定了段慕两家达成联姻默契的时候,慕子潇的身边忽然闪出一道邪魅的黑色身影,同样地伸出一只手去,冲着蓝天晴意味不明地笑着。

蓝天晴的眼神忽然有些促狭,眨眨眼,看着乔鸥眉宇间隐忍的怒气,她忽然有了一种,他会不会跟慕子潇打起来的想法。

微微上前一步,钰嘉也参与了进来。

乔鹭跟跟百合在台下看的直咬舌头!家里的两个男人,都不争气了,都被这小狐狸迷了去了。

蓝天晴嘴角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美好纯洁地如同天使一般,面对音乐声的匆匆而逝,还有全场静谧中夹杂着的窃窃私语,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领口,然后冲眼前三个男子鞠了一躬,声音如同泉水般叮咚好听:

“不好意思,我刚刚回家,第一支舞,我想跟我的舅舅一起跳。”

段兮泽的眼睛流露过一丝赞赏,丫头这次的太极打的真是漂亮。他往前走了几步优雅地步入舞池,冲着三个小辈抱歉地笑了笑:

“我家梦媛一向孝顺,不好意思了。”

揽上自己外甥女的纤纤细腰,这件颇为尴尬的事情总算有了个了结。

段兮泽的舞龄不短了,对于这种慢舞更是驾轻就熟的,就算蓝天晴是个菜鸟,在他的带动下,两人看起来也是优雅唯美的。

一舞毕,段兮泽宣布大家可以自行跳舞用餐,或者在室外浏览别院的风景,而别院外的侍者,也会时刻推着餐车游走于每一处角落,为大家提供酒水跟点心。

段兮泽吩咐完这些,轻轻拍着蓝天晴的后背:

“跳的不错,好好玩。”

狐狸般深邃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裴清婷的小脸上,他不动神色地从人群里穿过,冲着管家使了个眼神,随即将裴齐宣跟乔一凡他们叫走,三人同去VIP室陪总统先生打牌。

裴清婷看乔鸥不想搭理她,心里有些委屈,跟乔鹭抱怨了几句之后,便跑去餐桌的方向,想要找杯冰镇的饮料泄泻火。

本想着毁了DNA报告,蓝天晴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不曾想,蓝天晴这么命大,自己几次害她都不成,反而推动了她跟乔鸥之间的关系。

越想越生气,就在她快要走到餐桌的时候,**个没见过的身着华服的宾客忽然出现,将她与人群中隔开了视线,等到那几个人越过大厅的时候,大厅里,哪里还有裴清婷的影子?甚至,连她挣扎或叫喊的机会都没给!

段兮泽将裴齐宣乔一凡带去了总统先生休息的房间,然后笑着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让他们先玩着纸牌,他随后就来。

从VIP房间退了出来,段兮泽直接进了四楼的一间书房。私人医生刘熙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而在他到达的两分钟后,被迷香手帕迷晕的裴清婷,也已经被送来了。

“需要多长时间?”

段兮泽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个几次三番找自己外甥女麻烦的女人,然后有些痞痞地看着刘熙。

刘熙探了探裴清婷的鼻息,随即恭敬地答着:

“十五分钟。”

段兮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暧昧的光线丝毫不影响他眼眸波光流转间的那丝丝算计。

“行!”

——猎滟特种兵小姐——

大厅里,慕子潇看着蓝天晴:

“肚子饿不饿,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吧?”

钰嘉也凑上前来:

“晴晴,这个是生日礼物,送给你,生日快乐!”

蓝天晴接过他手里的蓝丝绒礼盒,然后恬静地笑着:

“谢谢你。”

一转身,她就将礼盒递到了身后伍婳柔的手心里。

钰嘉的面色流露过一丝黯然,还以为她会满心欢喜地打开看看。不过想想也对,如果她真的是那种,一见又便宜就会开心地手舞足蹈的女人,怕是,自己怎么着也不会看上她了吧。

“这段时间,一定很煎熬吧,什么时候准备回军校?”

没有她在的日子,钰嘉忽然觉得,整个烈焰团都变得形同虚设了。

蓝天晴垂眸一笑,千般娇媚:

“再想想,不知道舅舅后面是怎么安排的。”

但是,他们话里的要点却被慕子潇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一亮,莹如黑珠:

“军校?难怪你会剪短头发了。不过,过了军训期,应该可以留长了吧,你长发的样子,一定很美。”

“谢谢。”

有些百无聊赖地跟着两个男人一问一答着,伍婳柔看出她的不自在,而且她自己看见那么多吃的,也隐忍的很辛苦。

“大小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你都饿了吧?”

蓝天晴听见她这么说,扑哧一笑,再回眸的时候,乔鸥已经带着司腾向她走了过来。刚才邀舞失败退场,他就消失了,蓝天晴瞥了眼他手里端着的盘子,里面全是她最爱吃的食物,便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心里有几分暖意,却刻意地不表现出来。

乔鸥眼巴巴地看着她,柔声细语道:

“肚子饿了吧,先吃点,我再陪你四下逛逛吧!”

蓝天晴双眉一挑:

“还好,不是很饿。”

钰嘉鼻子,看来,他俩之间的芥蒂还没有完全消除,忍住好笑,他凑上前道:

“晴晴,要不我先陪你逛逛,说说团里最近的事情吧,你不在的这些天,女孩子们都很想你。”

很想答应,可是,她刚才跟乔鸥嘴硬,这下,在她开口之前,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咕~咕~”

两声过后,乔鸥的眼里泛起有趣之色,眼睛看着蓝天晴,却吩咐司腾道:

“伍小姐肚子饿了,带她去用餐吧。需要你的时候,我再找你。”

伍婳柔撇撇嘴,尽管这肚子饿的咕咕叫的黑锅就这样被乔鸥背在她身上了,但是她还是乐意的,一边点着头,一边拉着司腾的手就往餐桌的方向大步而去。

几个人各怀心思地站着,乔鸥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也出个蓝丝绒的盒子,递给蓝天晴:

“宝贝,生日快乐。”

宝贝两个字叫的一旁的两个男人不悦地蹙了蹙眉,可是乔鸥却是心情好极了,尤其在说出口的时候,仿佛从上辈子开始就是这样叫她的,所以出口的调调,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蓝天晴接过之后,忍不住好奇,问了句:

“什么?”

乔鸥嘴角一弯:

“看了就知道了。”

白皙的小手缓缓打开盒子,这一个动作,让一旁的两个男人都直接内伤了。

一对乖巧的耳钉躺在里面,天蓝色的水晶,是海豚,很致小巧的海豚耳钉。蓝天晴珍惜地看着,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她看得出来,礼物不贵重,但是乔鸥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他知道她喜欢海豚了。

相较于从前,他总是连问也不问她一句,就给她准备好各种衣服鞋子,还有包包首饰,尽管用起来效果不错,很漂亮很优雅,但是多少是蓝天晴自己真正喜欢的,就屈指可数了。

蓝天晴心里欢喜的,并不是他送了她喜欢的海豚,而是,他似乎真的变了,会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了。

她捧着那对耳钉,一脸眷念,仿佛全世界在她眼前,都变得虚无缥缈,只有这对小东西是真真切切的瑰宝一般。

乔鸥满意于她的表现,然后淡淡讨好道:

“我帮你戴上?”

蓝天晴眨眨眼,侧过身将盒子关上,收在心口的位置,皱着小眉毛喊起来:

“不要!”

乔鸥不解,她却红着脸,支支吾吾起来:

“那,那个,今天人多,万一丢了,怎么办?这东西这么小!”

乔鸥愣了一下,随即心情大好地“呵呵”笑出了声。抬手宠溺地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了一下,又惹来她的一记白眼,然后他迅速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一本正经起来,变魔术般,从口袋里出一枚项链。

“拿着盘子。”

蓝天晴乖乖听话,乔鸥走到她身后,将她脖间的钻石项链取下,装进口袋里替她保管着,再换上他送她的项链。

蓝天晴低下头,指尖婆娑在项链的吊坠上,是一只透明的水晶,造型,是?

“这是什么怪鸟?”

面对这丫头的脱口而出,乔鸥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扶额,别扭地解释:

“是海鸥。”

“咳咳。”

蓝天晴闻言,掩饰地干咳了两声。原来,是海鸥啊,乔鸥的鸥。

“那个,我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钰嘉看不下去了,刚才还以为这两人芥蒂未除,现在看来,很明显,他们心里都是由对方的。而且他们两个之间互动的时候,眼里,本看不见其他人的存在,哪怕他离她是这么近,就站在她的正对面。

而慕子潇也是,他原本也是准备了生日礼物的,就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是两张去普吉岛的头等舱机票。

上次在海边,她说,她爱大海,却是第一次看见。他就起了要带她去普吉岛的心思,他想着,就在海边寻一处当地的人家,入乡随俗的过几天普吉岛人的生活,领略一下海边风情,跟异国的名俗文化,这比起带她去住什么星级酒店,她应该会是喜欢的。

但是,从眼前她跟乔鸥之间含情脉脉的眼神来看,他口袋里的那两张机票,怕是没有送出去的必要了。

“我去看看我父亲,你们慢慢玩。”

礼貌地说了一句,慕子潇就落寞转身了。

乔鸥冲他点点头,心知自己是胜利了,看着蓝天晴,柔声道:

“快吃吧,别饿坏了。”

蓝天晴略显促狭,红着脸道: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我还在生你的气呢,我们还是分手阶段呢!”

“呵呵。”

乔鸥不怒反笑,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哄着她,顺着她: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这只海鸥是注定一辈子都要围绕在你身边的。看这里。”

修长的指尖将她脖间的水晶吊坠抬起,放在一个特别的角度,蓝天晴眯起眼睛一看,原来,海鸥的翅膀上还刻了字:

晴天下的海鸥。

看着她一副呆滞的表情,乔鸥轻柔地将她揽在怀里,加深了这个解释:

“我这只海鸥,只有在有你的天空里,才能展翅飞翔。所以,老婆,我知道错了,真的。我知道我们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价值观不同,但是为了你,我会努力去学习怎样把一个人当成我的整个世界。只是,你不要嫌弃我笨,因为我如果手忙脚乱,那是因为我心急,我担心错过你。老婆,相信我,我一定努力。”

这一幕似乎挺煽情的,有点像偶像剧里表白的画面,细腻唯美,浪漫感人。可是,在蓝天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一阵阵吵闹声伴随着熟悉的音色,传入他们的耳朵,令他俩都不自觉蹙了蹙眉。

蓝天晴从乔鸥怀里出来,一眼就瞥见了乔鹭跟伍婳柔在吵架,而司腾则是将伍婳柔护在身后,有些头疼地看着乔鹭。

乔鸥拉着蓝天晴的小手很快上前去,冷着声音斥责着:

“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们吵什么?”

乔鹭一下子就委屈地红了眼睛:

“哥哥!你让司腾跟这个小狐狸分手!快点分手!这小狐狸,我看上什么,她就跟我抢什么,她算哪葱哪蒜!”

蓝天晴见识过乔鹭的蛮不讲理,于是整个不搭理她,侧过脸看着伍婳柔:

“怎么回事?”

伍婳柔咬着唇不说话。

乔鸥上次站在乔鹭的那一边,连蓝天晴都不管不顾的画面,仿佛又一次赫然眼前,她心想,乔鸥为了妹妹连爱情都靠边站,她这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就算有了委屈,又能找谁说?最后只会让被人说持宠而娇,连累了蓝天晴。所以,还不如闭嘴不说话的好!

司腾见她眼底腾起了雾气,一片心疼,便替她说:

“乔少,少夫人,是这样,小柔想拿的蛋糕,大小姐说是她看上的,小柔去拿别的,大小姐又说是她看上的,反正不管小柔想吃什么,大小姐都要说是她看上的。”

司腾刚说完,乔鹭就不高兴了,横眉怒目地看着他:

“司腾!你怎么还向着她?我这么喜欢你,你都看不出来吗?”

司腾扶额,转身将伍婳柔抱进怀里:

“大小姐说笑了,在司腾看来,小柔是老天送我的最好的礼物,况且管家配管家,天生是一对。大小姐身娇贵的,我们算哪葱哪颗蒜?怎么好高攀了大小姐。”

刚才乔鹭说伍婳柔的那些话,全都被司腾反过来回敬了她。

他才不管什么乔鹭乔鸥,他只知道,伍婳柔此刻的力量最薄弱了,如果他在不护着她,便无人能护着她了。

一想到伍婳柔泪眼婆娑的样子,司腾心里就一阵阵抽疼,他见不得她孤立无助的样子,更不舍得,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去面对尴尬委屈的境地。就算不能欺凌在乔鹭之上,但是至少,他必须向伍婳柔表明自己的立场,也必须告诉乔鹭他的选择。

他相信这样做是对的。如果乔鸥因此责罚,他也愿意一力承担。

“你!”

乔鹭气得一下子哭了出来,一头就要扎进乔鸥的怀里,乔鸥伸手拦住她,蹙着眉看她:

“鹭鹭,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乔鹭一看哥哥不让自己依靠,猛然想起上次在乔苑,他说过的话,蓝天晴的占有欲很强,以后他的怀抱只有蓝天晴可以依靠。

气不打一处来,所有的委屈全都集中在蓝天晴身上,乔鹭死死盯着她:

“都是你,别以为你心在是段家的大小姐就了不起!实话告诉你吧,你跟哥哥闹别扭的那天,哥哥跟婷婷姐已经做过了!你对哥哥来说也不是唯一!”

乔鹭心想着,蓝天晴不是占有欲强吗,不是霸着乔鸥不放吗,那就干脆把裴清婷的事情说出来,气死她!

“啪!”

这一巴掌,是乔鸥打的。

蓝天晴不敢置信地看着乔鹭脸上的红肿,就连司腾跟伍婳柔都吓傻了。

乔鸥痛心地看着妹妹:

“看来真的是我把你惯坏了,司腾,给大小姐订机票,明天送大小姐回去上大学!”

“是,乔少。”

“哥哥?!”

乔鹭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那巴掌是乔鸥打的,眼泪一个劲往下掉着。

百合听着朋友说,大厅一角,自己的儿子跟女儿似乎吵起来了,就立即赶了过来,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乔鸥打了乔鹭一耳光。

大步冲上来,百合将女儿抱进怀里,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红色指印,横眉怒目地看着儿子:

“乔鸥!你发什么神经!居然帮着外人欺负你自己的家人?!”

“妈妈!好痛!哥哥打的好痛!都是蓝天晴挑拨的!好痛!”

乔鹭一见有人护着自己了,立刻放声哭了起来,一双手臂紧紧抓着百合,把百合的心都哭碎了。

百合看她哭花的脸,凌厉的眼神立即扫向蓝天晴,仿佛恨不能发出万把飞镖,将她万箭穿心。

乔鸥捉过蓝天晴的手顺势将她带进怀里抱着,有些霸道而温柔地将她的脑袋摁向自己的怀里,不允许她看百合,更不允许她接受百合这种眼神的侮辱。

蓝天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腰肢上,他的力度,不容她逃脱,而摁着自己脑袋的那只大手,尽管有力,却也,暖了她的心。

就好像他为她撑开了一片世界,将风风雨雨挡在了外面,只把温暖跟柔情留给了她。

耳畔,是乔鸥掷地有声的话语:

“你都没发现吗,以前我一个礼拜最少要给你打一次电话问候的,为什么我忽然就断了跟你的联系?如果你还想让我叫你一声妈妈的话,就不要再企图拆散我跟晴晴。我说过了,她是我的女人,我会护着她一生一世。是你生养了我没错,但是我的日子是我自己在过的,你们都好自为之,否则,就算你们再爱我,也难保你们不会失去我!”

“乔鸥!”

百合气极,不再看蓝天晴,看了看怀里的女儿,咬牙切齿地问着:

“那你就为了别人这样伤害你的妹妹?”

乔鸥低头吻了一下蓝天晴的额发,淡漠道:

“这一巴掌,她早该挨了,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还长不大!”

说完,乔鸥也不管妈妈跟妹妹的脸上是什么颜色,叫着司腾跟伍婳柔一起,然后抱着蓝天晴就穿过客厅上楼去了。

几人一起回到蓝天晴的卧室里,除了乔鸥外,他们到现在还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恍然如梦。

伍婳柔讪讪笑着:

“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上来。”

司腾牵起她的手:

“我陪你。”

识趣地退了出去,卧室里就只剩下蓝天晴跟乔鸥。

乔鸥四下瞥了瞥蓝天晴的卧室格局,走到床前,好奇地坐下试了试,很软,躺下身子闭着眼睛,然后嘴角一弯,又坐了起来。

蓝天晴一眨不眨看着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想说,乔鸥,要是一早你就这样一直护着我,该多好?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一般,他坏笑着凑上前,拉着她的小手:

“老婆,老公刚才表现怎么样?”

眨眨眼,她甩开他的手:

“不怎么样!”

“呵呵。”

圈住她的腰肢,嗅着她身上久违的香气,他心里一阵满足:

“那些照片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蓝天晴脑海中忽然闪过乔鹭说的话,说裴清婷跟乔鸥做过了。尽管心里有数,裴清婷是把那几个男人当做乔鸥了,但是听着别人煞有介事地说起来,心里一阵阵不爽!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呵呵,好,一会儿我就知道了。”

乔鸥随便她折腾,因为在他看来,不管她做什么,一圈人都会护着她,守着她。如今的京都,已经没有蓝天晴不敢做的事情了。

大概是跟她分开之后,太久没有过这样安心满足的感觉,乔鸥居然就这样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蓝天晴无语地叹气,将他的身子拖好,然后给他脱掉外套,披上薄毯。

手里拿着U盘,眷念地看了眼乔鸥,她就从房间出去了。

此时的蓝天晴,做梦也没想到,在她动手之前,已经有人先动手了。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在四楼的楼道里,却听见了某间房里传出来的细碎的,不堪入耳的声音。

她点着脚尖走到门口的时候,探着脑袋看了眼那扇虚掩的房门,里面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那个男人嘴里却喊着:

“晴晴~晴儿~吼~!”

“呜呜~快给我~嗯嗯~啊~!”

蓝天晴吓得赶紧捂住嘴巴,那个男人是钰嘉!

小脑袋快速转了起来,在这栋房子里,能耍手段了,除了段家人,再没有别人了。但是她不确定,于是轻轻地在门口唤了两声:

“钰嘉!钰嘉~!”

里面的声音一下子不对了,男人一把推开一直靠上身来的女人,然后拉拉衣服往门口过来,看见蓝天晴的时候,吓得目瞪口呆!

“晴晴?!”

他看看蓝天晴,又疑惑地看了看房间里,大床上欲求不满顾自折腾的影子,一拍大腿:

“有个管家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开门进去,这女人就,…,…”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明白,是被算计了。

蓝天晴眨眨眼:

“你快走!再不走怕是走不掉了!”

很明显,那个设计的人的目的,就是要将他俩一起,捉奸在床,并且公之于众!

钰嘉反应过来,拉着蓝天晴想解释,蓝天晴却说:

“你再不走,就走不掉了,这里交给我!”

这个钰嘉,到底是有多爱自己,怎的一想到是她,扑上来,就立即将计就计了,连拒绝都直接省略了,蓝天晴苦笑摇头,爱情果然是失去理智的,盲目的,而男人,遇到这种事情,果然是没脑子的,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

钰嘉心知失去的严重,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眼蓝天晴,随即就转身跑掉了。

蓝天晴看他的裤子,他们刚刚开始,怕是人家有心要抓奸的话,也得等到他俩完事了,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吧?

眨眨眼,她将房门关紧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五分钟后,管家直接冲到VIP包房外面去敲门,段兮泽出来,以为是裴清婷跟钰嘉完事了,谁知,却听见了让他更为震惊,并且心里暗暗高兴的事情。他即刻叫上裴齐宣,还有乔一凡,跟总统先生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往大厅而去。

此刻大厅的屏幕上,像是电脑中毒般,不停变换着裴清婷被群男NP的种种不雅照,不仅如此,段家别院露天的几处景点,有显示屏的地方,也在同步直播着。

段兮泽心里暗想,早知道还有这么劲爆的内容,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把裴清婷整疯了,并且还灌了春药?

原想着,家那孩子钰嘉心思不够磊落,一并毁了也挺好,反正他段家不可能需要这样的女婿的。

乔一凡看的目瞪口呆,心里暗想,还好自己儿子没真的跟裴清婷订婚,这种女人娶回家,不是毁了乔家门楣?

而裴齐宣的面色越发难看,他心知这是有人故意恶搞,但是这样高清晰的高难度动作的画面,怎么也不像是ps出来的。

段兮泽面无表情,但是看着周围围上来的,有的还在做现场直播的媒体,心知效果差不多了。于是大吼了一句:

“来人,怎么搞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把电源给我切了!”

就在他们一群人在楼下忙的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的时候,蓝天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看着所有人都在楼下大厅忙活着,她打开裴清婷的房门,将发春发疯的裴清婷,送到了总统先生的房门口。

这间vip房间是有密码锁的,不是用钥匙开的。

蓝天晴一咬牙,想着自己房间的密码,把心一横,想着,就输一次,对了就是天意,把这女人给总统先生送进去,要是错了,大不了在拖着她回去。

晶莹豆蔻般的指尖轻轻跳跃了几下,然后很神奇的,“嘀嗒”一声,门开了。

一丝紧张,一丝兴奋,蓝天晴连拖带拽就把这女人塞了进去,然后用力关上了房门!

很想趴在门板上听听里面的动静,但是她不敢,三两下拔腿跑开了,回到卧室的时候,她还在大声喘着气。

走到台子边拿起一杯饮料一饮而尽,惊魂未定的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做贼去了?”

懒洋洋的声音从她身后飘了过来,把她吓得不轻,打了**血一样转过身子,她惊悚地看和乔鸥,这才想起,乔鸥是在她床上睡觉的。

“怎么了?”

看出她的不对劲,乔鸥关切地问了一句。

蓝天晴的双手都在发抖,怯怯地说了一句:

“那个,那,那个,我发现裴清婷被人下了春药,然后我就顺水推舟,那个,趁着大家都在楼下看我上传的她的不雅照,我,我,我就顺势那个,把她,把裴清婷送到总统先生的房间里去了!”

静谧了五秒钟后,乔鸥忽然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看着他这副比见鬼还见鬼的表情,她咽了咽口水,心知搂子捅大了!

故作镇定地开始推卸责任,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不是你说的!不管我做什么,乔家段家都会护着我的吗?!你说的啊,让我放开胆子随便去干的!你说出了事,你们会替我兜着的!”

乔鸥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地样子,他肠子都悔青了。他扶额,他想撞墙!

这话,的的确确是他说的!

“晴晴,你知不知道那是总统先生?!总统的概念你懂吗?他是国父!国父是不可以传出绯闻的!”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点头:

“我知道啊!”

乔鸥无语,胡乱把了几下头发,然后三两步跨到她面前,蹲下身认真看她:

“你怎么进得去的?”

她答得干脆:

“他房间的密码,跟我房间的密码是一样的,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谁知,一次就开了。”

“…,…”

“是不是,很过分?”

她怯懦地问了一句,乔鸥闭目深思。

“总统先生的房间门口,必然会有摄像头,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必然会让你舅舅,我爸爸,还有总统先生知道的。你,逃不掉的。”

24-25

☆、最强-军门夫妻档 【24曲】那,捏哪里?

“总统先生的房间门口,必然会有摄像头,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必然会让你舅舅,我爸爸,还有总统先生知道的。你,逃不掉的。”

乔鸥有些烦躁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看着一脸错愕的蓝天晴,叹了口气,捧着她的小脸,语重心长道:

“晴晴,你知不知道现任总统是付出了多少心血才会连任三届?国务院的议政员,都是个有党派的,他们眼巴巴地看着,等着,盼着,就巴不得总统先生闹出点绯闻来!民心跟威信这种看不见不着的东西,要说建立起来,那是相当困难的,但是要想毁灭,朝夕即可!所谓高处不甚寒,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乔鸥说的已经委婉含蓄的了,一件丑闻的背后会带来多少负面影响,本不是他三言两语可以道明的,更不是他们随便臆测就可以估量的。

简言之,蓝天晴这么做,搞不好只有四个字:动摇国本。

她尽管不能够完全校花乔鸥的话,但是也是明白了一时心血来潮后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那,那现在怎么办?”

“等着!任何人开窍门,不许开!”

乔鸥蹙着眉说了一句之后,提着外套便迈着大步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只剩下蓝天晴一个人。她颤巍巍地将自己的小身子缩成一团,有些不敢置信地自己问自己,天呐,到底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给总统先生送女人?那时候,还不如将计就计大喊一声,然后让楼下的媒体全都上来抓着钰嘉跟裴清婷呢!

“总统先生,对不起。”

她知道错了,但是她更加害怕。她会不会被枪毙?会不会连舅舅跟乔爸爸都救不了自己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周围过于诡异的静谧,让她如临地狱般胆怯,抱膝坐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空隙之间,她心知,这次搂子捅大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乔鸥从蓝天晴的间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冲到楼下,看见爸爸跟段兮泽他们的身影,而此时的裴齐宣则是黑着一张脸,老早就离开了。

乔鸥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裴清婷被送去总统先生的房间已经有一会儿了,按理说,总统先生应该已经发脾气了才对。毕竟喝了春药的是裴清婷,而总统先生本身是清醒并且一贯理智的。

段兮泽微微含笑冲着一脸看好戏的宾客们为做抱歉:

“不好意思,刚才系统中了病毒,各位该跳舞跳舞,该吃该喝尽管随意。”

刚刚跟乔一凡一起准备上楼,楼梯口,乔鸥面色凝重地将他俩拦下来了。三人同行到三楼拐角处,看着没有人跟上来,乔鸥这才贴着他俩的耳朵把事情点明要害说了一遍。

因为,此刻毕竟是在段家别院,摄像头什么的影像资料,在总统先生开口要查之前毁灭的话,还是易如反掌的。

只是,如何解释裴清婷的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总统先生的VIP房间,能够一次就输入正确密码打开大门的人,就那么几个。

乔一凡摇头苦笑:

“麻烦了,影像资料是要毁灭的,可是,来不及了。”

段兮泽扶额,太阳一个劲跳着疼。本想着自己宝贝疙瘩是全世界最温顺最乖巧的女孩子,却不想一转身,就给他上演了这么一出。

耳听着老爸说来不及了的乔鸥,面色煞白:

“爸,现在楼上还没动静呢!怎么会来不及?”

段兮泽替乔一凡回答着:

“总统先生的房间里就有一部高清晶电视,之前宴会开始的段子过去了,我们厨房门前,为了他的安全,专门给他切换成他房间门口的监控录像画面了,为的就是万一有什么,他也来得做个准备。”

此言一出,乔鸥双腿发软,半张着嘴巴看着乔一凡:

“是,是这样吗?这么说,晴晴拖着裴清婷过去的时候,整个过程都已经被里面的总统先生给看在眼里了?!”

乔一凡叹息,沉默等同默认。

一时间,三个人都默默无言。

因为总统先生已经知道了,所以现在在做任何抱住蓝天晴的举措显然已经是无用功。就算现在神仙在,怕也不能将这小丫头从这件事情里面干干净净摘出去了。

一个个心里都是慌的,恨得牙痒痒的,这丫头!

步履沉重地迈步至总统先生的楼层,他们齐聚VIP房间门口,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敢敲门,更不敢输了密码进去。

因为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总统先生明知蓝天晴把发情的女人送了进去,而到现在还保持缄默的话,太诡异了!

这一晃,二十分钟过去了。

太吓人了!

都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男人,如果总统先生没有上裴清婷,这么长的时间还不见动静,真的说不过去。

但是如果他碰了裴清婷,显然,更说不过去了。

就在大家都忐忑不安的时候,慕子潇忽然从楼下上来,走到廊上,手里拿着个托盘。他一脸如沐春风的笑,似乎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乔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审视他,那种萌到极致的棕黄色长发,蜷曲俏皮地贴住了慕子潇的耳畔,白皙的皮肤比起自己的似乎还要嫩上一份,举手投足间满是华贵的优雅与雍容,他的高贵与乔鸥的相比,最大的不同是,他更有亲和力,而且,比乔鸥年轻好几岁。

伍婳柔说的不错,他就是日本漫画里画的那种花样美少年,怎么看都是如此赏心悦目。

同属美男:一个凛冽,如寒秋,在生活与军队的淬炼下灼灼其华,内敛而深邃,只对自己上心的人,才会绽放出春天或夏天般的温柔与炙热;一个温暖,如朝阳,有着少年时代独有的蓬勃与阳光,干净而真挚,良好的家教,对谁都是礼貌地微笑,懂得周全。

第一次,两个美男越靠越近,彼此凝视了好一会儿,却都没有将心思都放在儿女私情上,而是单纯地欣赏着对方,将对彼此的那份小小的嫉妒,深深掩埋心底。

“两位世伯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乔少,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泉水般叮咚的调调,仿佛在向乔鸥炫耀着,他正处在青少年生长发育的变声期,是十几岁的年纪才能拥有的特别阶段。

乔鸥眨眨眼,没有开口。

乔一凡笑笑:

“慕少这是要给你父亲送吃的?”

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小算盘,这娃娃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父亲房间里有只发情的小野猫呢。要怎么说才好?

问完之后,乔一凡的眼神时不时瞥了瞥段兮泽。

明亮的灯光下,段兮泽细细打量了一眼托盘里的食物:一份意大利面,一份水果沙拉,一杯**尾酒,一小块牛排。

以一个成年男子的饭量来看,差不多。

慕子潇好笑地看着他们:

“是啊,是要给我父亲送进去的,怎么,要不要一起进去?”

段兮泽了鼻子:

“慕少,这些吃的,是你父亲吩咐你送进去的吗?”

这一问,反倒让慕子潇感到一丝好奇,私底下,段兮泽一直是叫自己“子潇”的。

“怎么了,段伯伯?”

段兮泽讪讪笑着:

“呵呵,没什么,就是之前跟你父亲一起打牌的时候,我吩咐过侍者推了小食车进去的,里面应该有不少吃的才对。”

眨眨眼,慕子潇不想撒谎,也不习惯撒谎,面露尴尬地红了脸:

“哦,刚才,有个半裸着的疯女人闯了进去,把小食车里的食物一下子全都撞翻了。”

对面的三个男人故事倒吸一口凉气,总算是说到重点了。

乔一凡小心翼翼地问着:

“那,那个女人呢?当时,你也在?”

慕子潇垂了垂睫毛:

“先进去再说吧,不然父亲看我们都在这里说话不进去,不太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人一拍大腿才想到,这里是有摄像头的。而他们三个臭皮匠杵在这里这么久,一定也是被总统大人看在眼里的。

所谓关心则乱,这事儿弄的!

几人输了密码进了房间,入目的,就是满地狼藉的食物跟饮料,毫无规则的挥洒在奢华的羊绒地摊上。

而总统先生慕南烟,则是坐在沙发里,手里执着一烟,烟灰缸里已经有四五烟蒂了,他俊美的侧脸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散发着邪肆地光芒,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进来的几个人,他抬手,拿着遥控器将眼前的晶电视关闭。

慵懒地声音,听不出情绪,倒叫人家担心。

“把洗手间里那个人,找块干净的地方埋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给我换给房间,我要用餐,顺便,把那个女孩子给我叫过来!”

短短的话一口气说完,内容却是不少的,也听得慕南烟面前站的几个人一阵头皮发麻。

洗手间里的那个人,不用说,一定是裴清婷,但是,那个他要的女孩子,是?

段兮泽立即谄媚地笑了笑:

“总统先生,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梦媛她年纪小,不懂事,叫她来见您,只怕冲撞了您就不好了。”

语毕,慕子潇立即追问起来:

“跟梦媛小姐有什么关系?”

段兮泽蹙眉,没有说话。在慕南烟面前,就算平时有说有笑,一起打打牌,吃吃饭,打打球,玩的好的时候像是兄弟,但是该有的君臣之礼,关键时候,比如现在,该有就必须得有。

慕南烟站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过去:

“把吃的带着,换房间,把段梦媛给我叫过来,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段兮泽不敢耽误,立即上前打开房门,带着慕南烟去别的干净的房间,而乔鸥跟乔一凡,蹙着眉,一脸神色慌张,离开的时候,乔鸥打开洗手间的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裴清婷耷拉着脑袋,不知是晕还是死了,半靠半躺在地砖上,手脚都被慕南烟给绑了起来,额头处在流血,明显是被利器所伤。

慕子潇走到乔鸥面前:

“这事到底跟梦媛小姐有什么关系?”

乔鸥冷冷看他,心里担心蓝天晴担心的紧,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不关你事!”

慕子潇气极,伸出一只手臂拦在乔鸥面前,一脸严肃认真:

“现在不是我跟你争风吃醋的时候,现在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你觉得,现在除了我,还有谁最有机会在总统面前替她说好话的?”

蹙眉,乔鸥抬眸看着眼前的花样美男,心里明白这时候慕子潇对蓝天晴来说,应该是有所帮助的,但是自己无能为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去救她,尤其还是自己的情敌,这种酸楚,一点点蔓延心底。

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慕子潇怒了:

“你再不说就没时间了!”

乔一凡叫来两个人,将裴清婷装进麻袋里,然后拖走了。他看着两个孩子对峙的样子,叹了口气,拍拍乔鸥的肩膀:

“现在除了晴晴的安全,什么都是虚的。人没了,你们还争什么?”

乔鸥终于开口:

“这女人,是晴晴送来给你父亲的。”

“什么?!”

慕子潇显然风中凌乱了。他只知道之前来找父亲的时候,屋子里一团乱,父亲的神色很是复杂,说是有个疯女人像是被人灌了药了,闯进来了。他当时还纳闷,什么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却不知道,原来是蓝天晴干的?!

乔鸥认真地看着慕子潇:

“因为裴清婷之前在晴晴的DNA样本上动了手脚,差一点点,晴晴就跟段家失之交臂,再也找不回自己的亲人了。之前还有好多次,裴清婷屡屡动手要害晴晴,晴晴是忍无可忍了,才会选择这么做的。”

慕子潇大概明白了,虽然不清楚细节,但是他知道,给总统制造绯闻的影响力绝对非同小觑。不管怎么说,蓝天晴还是太过年轻,所以还不懂得这些政治上的道道。

有些无语地把了几下头发,慕子潇神情凝重地大步而去。

走到走廊上的时候,蓝天晴刚好被段兮泽带出来,她双眼红红的,面色惨白。段兮泽没有说话,陪在她身侧,细声叮嘱她:

“总统先生不会对你怎样的,至少看在我跟乔家的份上,不会对你做太过分的事情。但是,这次你自己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言语上如果有让你接受不了的地方,你也只能忍着。我们都在外面等你。别怕,不会有事,子潇会护着你的。”

段兮泽猜想的一点都不错,慕子潇远远地看见蓝天晴一副受了惊的样子,又心疼又难过,他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一定害怕极了,一定知道错了。

几个大步走上去,慕子潇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很认真地看着她:

“别怕,我跟你一起进去。”

蓝天晴抬起头看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生生掉下一滴泪来。

其实她想说,对不起,她不知道这么做的背后会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她只想着要让裴清婷死无葬身之地,借总统先生的手。却不想,有可能会给总统先生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慕子潇见她掉泪,一下子慌了,随即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着,柔声在她耳畔呢喃着:

“别怕,都说了没事的,有我在,别怕,天塌了,我都会在你身边,我给你撑着!”

乔鸥的双脚死死定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疼痛。而肩膀上一左一右死死摁住他的两只手臂,一只来自乔一凡,一只来自段兮泽,他们都不让他上前去,不让他将蓝天晴从慕子潇的怀里争回来。

因为,此刻除了慕子潇,似乎真的没人能在慕南烟面前,替这丫头说上话了。

就算慕子潇为了护着蓝天晴,而惹了慕南烟生气,人家毕竟是父子,吵一架第二天什么事也没了。

最重要的就是,蓝天晴没事。

乔鸥心痛地看着这一幕,自己最爱的女人需要安慰,需要守护与鼓励的时候,他却只能够站在一边让出自己原本的位子给另一个男人,因为,他能力不足!

当初自己还说什么大话,没事,现在的京都已经没有她做不了的事情了。可是,现在却真的出了纰漏了。

事情发生到现在,乔鸥不止一次在想,如果自己从来不曾鼓舞蓝天晴放开胆子去干,会不会就不会形成现在这样复杂的局面?

裴清婷被灌药,很明显,在段家别院能做这事的,只有段兮泽了。

如果在决定动手之前,他们之间能够坦诚一点,相互通个气,或者也没有这么麻烦了。

慕子潇将蓝天晴从怀里放出来,捧着她的小脸,然后轻轻笑着:

“别怕,我们梦媛小姐如此美丽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父亲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本来尴尬紧绷的氛围,被慕子潇说的,就好像是她要跟着慕子潇去见公婆一样。有一丝别扭地抬眼,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乔鸥,他眼眸里幽深的色彩,她都读懂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一眨不眨,然,小手却别慕子潇紧紧牵在手心里,身子也被他一点点带走,带进了慕南烟的房间。

此时的慕南烟正在用餐。

新换的房间没有之前的VIP房间那么严谨奢华,更多的是暖色调的装修,以及微微带点女化的紫色窗幔。明艳艳的吊顶灯,将室内所有的死角一网打尽,也叫此时三个人的面部变化在彼此的眸中一览无余。

右手执着银色的叉子,卷起面片,半张着嘴巴,塞进去一口,淹没,慢嚼,再喝口**尾酒。

蓝天晴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被称为华国的奇迹,连任了三届总统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忐忑不安的心情,在见到他之后,忽然缓解了不少。

甚至,她莫名地觉得,她跟这个男人很亲近。而他,绝对不会伤害她。

不得不说,这是蓝天晴除了乔鸥之外,见过的第二个,吃意大利面吃的如此优雅的男人。

慕南烟穿了一身洁白的衬衣,微微有些褶皱,似乎是跟人拉扯过的,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优雅与高贵。他就像是那种经上帝之手雕刻过的男人,面容邪肆俊朗,却不是那种妖娆的媚,而是刚毅的,很男人的,那种一言不发就已经有了足以让人心跳加速的张力。

慕子潇的手掌没有乔鸥的那么大,这或许跟他还是个发育期的少年有关。刚满十八岁的男孩子,未来的成长空间可以说是不少的。

但是,就是这样的手掌,自从牵着蓝天晴进入这里之后,便再也不撒手,而是越牵越紧。无形中个蓝天晴勇气的同时,也悄无声气地落入了慕南烟的眼里,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

慕南烟约吃了有十分钟的样子,最后拿起雪白的丝帕擦擦嘴唇,举起水晶杯将里面的食物一饮而尽。

然后上身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一只胳膊抬起,好像身边搂着个人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蓝天晴:

“段小姐今天十七岁了,可是,怎么做出来的事情,却像是七十一岁的人做的?”

蓝天晴闻言,后怕地想了想,慕南烟一定是在说自己,很有心计的事情吧?会想到借着他的手,来彻底清算裴清婷,看起来不像是未成年少女该有的心计吧。

其实当时她就是这样想的,就算把那些艳照公之于众,最多是把裴清婷给逼疯了,但是,疯狗也是会咬人的,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彻底让那贱人没有翻身的余地,而借总统先生的手最快了,他是国父,杀人放火,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既然都被他看穿了,那她还说什么,还是闭嘴的好,少说少错。

慕南烟看着她琉璃般的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转悠,又是懊恼又是算计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有趣的笑意:

“不然,你怎么会想到要帮我牵红线?一般,只有上了年纪的女人,才会总喜欢给人家做媒。”

“啊?”

蓝天晴错愕地抬头,迎上他别有深意的笑,原来他说的,她像老女人,是这个意思?

而慕南烟在看见她扬起的整张脸之后,面色闪过瞬间的呆滞。眸光流转,他不再去看她的脸,面色微凉,将视线落在了慕子潇牵着她的手上。

这两个孩子站在一起,还真是金童玉女,很登对。

“会下棋吗?”

慵懒地调调传入蓝天晴的耳朵,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总统先生的思维跳跃,真的不是她可以跟上的。

“会。”她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只会五子棋。”

慕南烟闻言,一愣,随即心情颇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呵呵,好,五子棋。给你一个机会,三局两胜,赢了我,今天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但若是输了的话…,…”

慕南烟微顿,别有深意地看着蓝天晴,似乎就等着她追问。

“如果我输了,怎样?”

慕南烟站起身,将茶几上的托盘拿起,递给慕子潇,慕子潇接过,慕南烟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要是输了,按照国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爸爸!”

慕子潇急了,慕南烟的围棋可谓国手级水准,跟蓝天晴这样的小角色一起比赛五子棋,那不是明摆着让人家小丫头吃亏上当?

“晴晴的五子棋怎么可能会赢你?爸爸,这不是明显…,。”恃强凌弱?

“把托盘拿出去!再拿一副黑白子的棋过来!”

指尖在茶几的玻璃面上轻轻叩响,慕南烟不理会儿子的说辞,然后用眼神示意,让蓝天晴自己搬个凳子,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

蓝天晴眨眨眼,深吸一口气,转身搬起一个凳子,真的就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了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慕南烟当上总统之后,能与他面对面,或者肩并肩一起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

就在慕子潇端着托盘出去之后,乔鸥他们立即围上前来询问里面的情况。慕子潇只说,他父亲吩咐他出来找黑白子的棋,说是要跟蓝天晴下五子棋,她输了就要按照国法受罚,赢了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段兮泽随即吩咐下人去拿棋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对于慕南烟的做法猜不透,看不穿。总统先生如果真的生气,想要处理一个人,还给她一个自己翻身的机会?

不一会儿,棋子棋盘都送来了。

慕子潇拿着这个回房间,将棋盘摆放好,黑白子都细细数了一遍,两边棋子数目一样多,小小松了口气,一副生怕蓝天晴吃了亏的样子,这小动作全都传入了慕南烟的眼底,他什么也没说,然后抬起眼睛看着蓝天晴:

“石头剪刀布,会吗?”

“啊?”

蓝天晴又一次错愕,慕南烟却是一副理所当然地蹙了蹙眉,用着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表情跟腔调说着:

“不然,怎么决定谁先落子?”

“哦。”

于是,慕子潇在一旁喊着:

“一,二,三!”

蓝天晴白嫩的小手出了个剪刀,而慕南烟的大掌出了个布。

就在蓝天晴一脸喜悦拿起一只白子准备落盘的时候,慕南烟干咳了两声:

“咳咳,等等,我先!”

蓝天晴不依了:

“可是刚刚明明是我赢的!”

说完,她还扬起脑袋看着慕子潇,仿佛在宣示着,她有证人!

慕子潇极力配合,要知道,五子棋这种棋,胜负往往就在一个子之间!谁先落子,就等于谁先占了先机!

“是梦媛小姐赢了的,爸爸!”

慕南烟取了一枚黑子,不搭理他俩,直接像模像样地丢在棋盘上,然后漫不经心道:

“是啊,输的那个先出,只是我刚才忘了说了。”

落完一子,他懒懒道:

“该你了。”

蓝天晴扶额,崩溃,想撞墙,怎么国父也会耍赖?

第一盘,蓝天晴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想上好半天,慕南烟也不心急,耐心极好地等待着,二十分钟过去了,慕南烟赢了。

蓝天晴撇撇嘴,双方将自己的棋子收好,然后蓝天晴也耍赖,直接将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盘的最中间,面对慕南烟诧异的眼神,她死皮赖脸地吐吐舌头:

“总统先生说的,输的那个先出的!”

慕子潇一旁附和着:

“是的,爸爸,你刚才是这么说的。”

下棋对弈的时候,秉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看棋道德,慕子潇有心想要帮忙,却也不上手,这会儿,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当然是能帮就得帮的了。

慕南烟眼里泛起有趣之色,也不多说什么,捏起一枚黑子,就随了上去。

第二盘,似乎时间特别长,下了半个小时,结果是,蓝天晴居然赢了!

这个结果让慕子潇跟蓝天晴都高兴坏了,慕南烟面色不大好看了,冷着一张脸道:

“该我先出了!”

慕子潇冲蓝天晴使了个眼色,让她好好下,好好加油。

可是,这一局里,慕南烟整个严防死守,还断了蓝天晴的种种退路,搞得她的白棋在棋盘上一眼望去,就像是一盘散沙,而慕南烟的黑棋尽管没有连城五枚,却像是一条条黑色的小蛇,连绵在一起,稍不留意,就会势如破竹了。

慢慢的,蓝天晴每走一步,都要花上十几分钟的时间,慕南烟一句也没催她,很认真地等待着。

又过了一会儿,蓝天晴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总统先生,那个,我今天要是输了,按照国法,你会怎么处置我?”

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清澈的黑眸写满了担忧与紧张。慕南烟扬眸淡淡一瞥她这副没出息的小模样,一本正经道:

“华国的法律并没有明确规定,给总统先生送女人该受到怎样的责罚。不过,却规定了贿赂,轻薄,侮辱政府要员的责罚。你给我送女人,好像这几种意味都可以沾上边。按照国法,子潇?”

声调一个上扬,难题丢给了慕子潇。

慕子潇蹙了蹙眉,淡淡答着:

“咳咳,是,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外加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十五年以上?

蓝天晴张大了嘴巴,手里的棋子差一点就要抓不住了。她缓过神来,赶紧将自己的小手藏到茶几下面去。

可是,茶几是水晶玻璃的,纵使放在下面,也遮掩不掉它们在隐隐颤抖的事实。

慕南烟不说话,继续等她出子,期间,百无聊赖一般,他将自己棋碗里的棋子抓了一把,约只剩下**枚的样子,全都握在左手手心里,然后每走一步,就用右手直接从手心里拿出去。

磨磨蹭蹭,又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蓝天晴落完一子,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慕南烟,慕南烟面色无奈极了,忽地起身,情绪不高地吐出一句:

“你赢了,我没棋子了。”

慕子潇惊喜地看着蓝天晴,然后就看见蓝天晴也像是劫后余生一样忽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开心地手舞足蹈!

慕子潇想要抱住她,她却一个快步闪身,冲到了房门口的方向,然后用力打开房门,飞一般一下子扑进了乔鸥的怀抱里。

伸在半空中的手臂落寞地缓缓下坠,伴随着的,还有慕子潇一颗微凉的心,以及慕南烟尽收眼底的眼神。

慕南烟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淡淡说着:

“别想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她早已经是乔家内定的未来主母了。”

言外之意,没你什么事儿了。

慕子潇何尝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总统先生的儿子,怕是乔鸥无论如何也不会隐忍到现在了。

可是,当看着她前一秒还在对着自己笑颜如花的样子,下一秒却那么欢喜地跑进了别人的怀里,这样的画面,实在让他,很受伤。

——猎滟特种兵小姐——

在乔家暗卫队的护送下,慕子潇随他的父亲一同乘车离去了。

车里,慕子潇好奇地问着慕南烟:

“爸爸,怎么会想到要跟梦媛小姐下棋的?”

看着窗外的景色,慕南烟抬手抚了抚太阳,掩饰不住的疲惫,为了今天能来,昨晚,他开了一夜的通宵处理了今天要忙的公务。

“不是说了吗,她是乔家未来的主母,有段家跟乔家撑腰,她纵使再顽虐,我也要给那两大家族一点面子。我已经连任三任了,这里面不乏乔家跟段家出力支持,要是我真的罚了段梦媛,四年后,我慕南烟,还不知道会在哪里。”

他说的很现实。

一旦他失去了乔家与段家的支持,从总统的位置上下来了,那么他就跟普通的参议员大臣没什么两样,乔家或者段家,谁想要替段梦媛报仇,捏死他,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政治事件的背后,总是环环相扣,官官相护,利益相关的。

慕子潇叹了口气,也知道父亲的话是对的。但是,他总觉得并不尽然。

而兴奋过度的蓝天晴,拉着乔鸥与段兮泽开心地说着自己连总统先生都赢了的时候,吵着非要跟他们一一比试过。

段兮泽摇头无奈地坐在蓝天晴对面,心想着,这丫头能赢总统,八成是技艺果然了得的。

乔鸥陪着笑脸在一旁,将两边的棋子全收好放在棋碗里,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数棋子的时候,黑棋比白旗多了两枚!

乔一凡眉宇一扬,疑惑地问着:

“晴晴,你刚才用的是白棋?”

还没反应过来的蓝天晴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我就是用白棋,赢了总统先生的黑棋!”

三个男人相视了一会儿,随即会心一笑。乔一凡悄无声息地将白色的棋碗里取走两枚,然后乐呵呵地说着:

“可以了,开始比试吧!”

——猎滟特种兵小姐——

要说这次宴会,最潇洒的两个人,那就是伍婳柔跟司腾了。

他们全程没有参与到裴清婷艳照曝光的激荡时刻,也没有感受到蓝天晴捅大了搂子的惊心动魄,因为他们此时,正躲在人人看不见的,别院后花园的假山里,谈情说爱。

这是司腾找的地方,说是清静,可是,俩人钻进去之后,一抱,一亲,就是两个小时。

因为在石堆里太过闷热,伍婳柔的外套跟司腾的外套都已经脱了下来,丢在石块上,伍婳柔里面只穿了一件吊带背心,还是紧身的那种,司腾小心翼翼地拥着她,生怕有小碎石掉下来砸到她。

吻的快要断气了伍婳柔全身燥热,香汗淋漓,可是司腾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让她完完全全贴合在自己的怀抱里,一手死死扣着她的后脑,恨不能将她整个吞了下去。

别过脸去,伍婳柔大口喘气,一双娇嫩嫩的红唇已经被他吸破了,肿了,青紫了。

闭着眼,司腾咬上了她的耳朵,伍婳柔双腿一软,整个人偎在他怀里。

“阿司~这里好热,我们出去吧!”

司腾像是着了魔,一边咬着她的耳朵,一边盯着她姣好深邃的沟壑,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沸腾。

“小柔~”

他早就想要她了。但是怕她太小,不敢,怕伤了她。

毕竟乔鸥跟蓝天晴在一起是因为偶然跟意外,那时候蓝天晴是被灌醉的,而现在,没有外界的不良诱导,凭借正常的发展形势,对她做那种事情,真的太早太早了。

心里什么都明白,可是抱着人家狂吻了两小时了,却依旧舍不得松手。

或许对热恋中的男女来说,那种关系要破不破的时候,才是最让人心动,也最要人命的!

情不自禁地咬上她的锁骨,伍婳柔就要被他折磨死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墨迹?一把捧住司腾的脑袋,她认真地迎上他满是情欲的双眼,无语地又瞥了瞥他那双始终规规矩矩抱着她的两只手,一字一顿道:

“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捏捏?我的头发跟我的后腰快被你捏断了。”

面对她的抱怨,司腾咽了咽口水,表情无辜地问着:

“那,捏哪儿?”

伍婳柔头顶掠过一群乌鸦,耐着子道:

“圆形,凸起的地方。”

“哦。”

司腾应了一声,随即抬手捧起她的脸颊,这两天跟着蓝天晴大吃大喝,小脸都长圆了,嘟嘟的,挺可爱。

可是,却换来眼前小女人忍无可忍的一句低骂:

“真是个笨蛋!”

☆、最强-军门夫妻档 【25曲】小红本,吓傻了

将近傍晚的斜阳将慵懒而妩媚的光华一点点挥洒在段家别院的每一处角落,宾客们意犹未尽地在这诗情画意的地方欣赏美景。

他们大多都会拿出手机或相机,为自己能来一次这里而拍下珍贵的影像留恋,而对于之前大厅里跟院落里各处的显示屏上放出的种种不雅照,也是时不时地窃窃私语着。

当伍婳柔有些气急败坏地从花园里小跑着回到大厅的时候,就开始听宾客们交头接耳地说着关于裴清婷被沦奸的事情。

司腾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一路跟着她,看她拉长一张脸,一路陪着小心。

当两人都从四周围的怪异氛围里,发现了好像错过了什么好戏一样,相视而望了一眼,随即奔回楼上,各找各家主子。

终于,在四楼的一间半掩的房间门外,听见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欢声笑语,两人纷纷凑过去,才发现,乔鸥正陪着蓝天晴在下五子棋,而段兮泽则是跟乔一凡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脑袋贴着脑袋不知道在商议着什么。

很明显,那一声声的嬉笑声,就是这对男女主角发出来的了。

伍婳柔心里有些窃喜:是不是他俩和好了?看样子是的。

司腾也是替自家主子高兴,虽说之前乔鸥是做的有些伤蓝天晴心的地方,但是今天在面对百合跟乔鹭的时候,乔鸥的做法可谓大快人心,相信蓝天晴也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知道错了,而且他确实在努力改变。

司腾侧眸,看了看伍婳柔逐渐变得柔和的小脸,心里一宽,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却被她毫不客气地抽掉。

他想跟她好好说话,问问她,干嘛好端端的生气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如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去问她,让她告诉自己的话,怕是她更要生气了。

努力地在脑子里把之前的画面细细回顾了一遍:

司腾按照她的吩咐,捧着她的脸捏了捏,她骂了他一句笨蛋,然后他不解,疑惑道:

“小柔,你最近吃胖了,圆乎乎的小脸挺有感的。”

意思是,圆圆的,凸起的,他了她的脸,是按照她的嘱咐啊!

谁知到伍婳柔脸色变得更黑了,凶巴巴地来了一句:

“谁吃胖了?谁的脸是圆乎乎的了?”

司腾错愕。

没有恋爱经验,以及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的他,哪里会知道,女孩子最怕别人说自己胖?厚实的手掌在她的脸蛋上又捏了捏,一本正经地盯着她薄怒的眸子:

“就是吃胖了啊,你不是让我捏这里的吗?”

“你?!”

伍婳柔气极,她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反应迟钝的男人!

她伸出小爪奋力拽下司腾的一双大手,然后一边一个摁在了自己的傲然挺立部,恼羞成怒道:

“笨蛋白痴加弱智!说的就是你这号人吧?!”

她说的圆圆的,凸起的,可不就是女人的部吗?不然她的屁股也可以啊,她虽然没有蓝天晴那般明艳动人,但是比乔鹭还是要漂亮一点的,尤其她的身材也算是前凸后翘的,怎么眼前这个男人只看见自己的脸蛋是圆的?!

柔软而丰盈的触感贴合着司腾的掌心,触电般的感觉伴随着全身的燥热浮动难耐,他一下子懵了。两只手放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

伍婳柔忽然松开他的手腕,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香吻,可是司徒就跟是木头一样,傻了。

小巧的舌头生涩而积极地轻舔着他的唇瓣,探入他的口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却挑逗他的舌头,可是吻了一小会儿,面对两只手僵硬不动的司腾,伍婳柔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她咬着牙,狠狠踹了司腾一脚,趁他踉跄后退的时候,她动作麻利地从假山群里钻了出来,而他便一直跟在她后面,像个忠心的侍卫。

事件回顾结束,司腾看着伍婳柔忽而又愤怒地瞪他的样子,紧抿着唇瓣,又拉了拉她的袖子。

结果一样,被她用力拽了回去。

“哈哈哈!我又赢了!我就知道,我是华国第一五子棋国手!”

蓝天晴欢呼雀跃的声音响彻了整间房间,涤荡在每个人的耳畔,都化作舒心的笑,就好像,在听着什么最悦耳的歌声。

“那是,我老婆最了!”

乔鸥立刻拍起马屁,本来他还真的打算让她的,尤其他在发现总统先生刻意拿走两枚黑子黑蓝天晴放水之后。

但是,经过几盘厮杀,他几乎也绞尽了脑汁,跟蓝天晴一起下五子棋的结果,居然会是半斤对八两,彼此彼此。

蓝天晴闻言,嘴角明明是弯起的,可却故意将小脸一挂:

“哼!谁是你老婆!不要乱叫,现在我们是普通朋友。”

看着她面颊泛红的娇憨样,乔鸥强忍住把她揉在怀里想要狠狠疼爱一番的冲动,了鼻子,心想,做都做过了,还能再回到普通朋友的关系上?

情人最后沦落为朋友的那套说辞,在乔鸥的脑袋里,就整个一放屁!

虽然他以前没有过女朋友,但是,他知道,有过暧昧关系后还做普通朋友的,那都是不清不楚的,尤其,男人跟女人之间,本就不存在纯友谊。

所谓的分手后的妹妹或是朋友,不过是那些想要脚踏两条船的男人想要给自己留下一个红颜知己而找的借口罢了。

“好好好,老婆说是普通朋友就是普通朋友!怎么样,饿不饿,下了这么久的棋,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喝点东西?”

颀长的身躯缓缓站立,然后优雅地绕到了蓝天晴的身后,修长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热,轻轻搭在她的双肩上,不亲不重地帮她揉捏起来。

“还好,不然,可以先来点喝的。”

蓝天晴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着乔鸥的推拿,却看不见,背后的那双眼睛,闪过的意思得逞之色。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我老婆了?”

蓝天晴一顿,回想起之前他说的那句:老婆说是普通朋友就是普通朋友,忽然脸颊爆红!

这家伙太腹黑了,说完那么暧昧的话之后,还转移话题问她别的问题,害她分散了注意力,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小算计。

“乔鸥,你真讨厌!”

乔鸥缓缓弯下腰身,趁她不注意,一口含住她的耳珠轻轻允吸了一下,感知她娇嫩的身子绷紧之后,满意地站回去,一本正经道:

“可是,我却听见老婆的心在说着相反的话呢,老婆说,是不是?”

“不是!”

“瞧,你又承认是我老婆了!”

“乔鸥,你去死!”

乔鸥将她少女千娇百媚与万种风情都尽收眼底,小腹一阵燥热,他想要她了。

两个人闹别扭到现在,好多天了,连她的小嘴都没有机会尝上一口,说实话,乔鸥想她都快想疯了。

两个人打情骂俏,完全视周围一切与无形,而乔一凡跟段兮泽之间似乎已经商议好了什么,两人将注意力终于又放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

乔一凡严肃地看这乔鸥:

“乔鸥,不许欺负晴晴!晴晴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乔鸥点头配合着:

“是,以后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段兮泽淡淡笑着,沉默不语,忽而走过去,看着蓝天晴:

“我跟你乔叔叔商量过了,等你今天的生日宴结束之后,你还是回部队,每个礼拜两天休假,回段家跟外公还有我见见面,吃吃饭。期间,你跟乔鸥之间的发展,跟慕子潇,或者是别的男孩子之间有发展,舅舅都不会干涉你,但是等你军校毕业之后,舅舅会据你当时的实际情况,给你定下你名义上的未婚夫,然后再送你去段氏,做舅舅的副手。等到你的能力,可以成为舅舅缺不了的助手的时候,舅舅才会把你嫁出去。”

段兮泽一字一顿地说的很清楚,简言之,什么时候蓝天晴有能力挑起大梁了,什么时候放她嫁人。

乔鸥一听急了。

本想着挨到毕业的,可是现在一看,还不知道再熬多久。

只要段兮泽还是愿意让蓝天晴回归部队的话,那么,乔鸥就不会太过于担心了。之前他怕死了,就怕段兮泽会给蓝天晴报什么外省的地方大学,现在看来,比自己预想的发展顺利多了。

但是,这时间上,可是真的等不得了。

“段伯伯,我今年二十五岁,等到晴晴四年后军校毕业的话,二十九岁,再等到晴晴进入段氏,然后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怕是都要三十四五岁了。段伯伯,我这还有十年要等呢!”

蓝天晴一看乔鸥可怜兮兮的样子,一阵阵于心不忍。

这个男人早就想娶自己了,她是知道的。但是在舅舅面前,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她是有亲人,有长辈的孩子了。

乔鸥这话说的楚楚动人,可是闻言后,段兮泽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乔鸥,然后漫不经心道:

“我倒是觉得,男人三十四五岁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时候。那个时候,懂得责任了,懂得自我约束,也更会明白该怎样维持一份爱情,守护一个女人跟自己的家庭。况且,你们现在都太年轻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而你们之间,似乎发展的,也有点太快了。激情的背后,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就是现实。如果你们的爱情真的够坚定,可以每天如胶似漆甜甜蜜蜜地在一起,那么,婚姻对你们而言便是一个形式而已,等上多少年又有什么关系?”

乔一凡心知段兮泽是太宝贝蓝天晴了,所以下了狠心要狠狠考验一下这两个孩子的爱情。

于是,他拍拍儿子的肩膀道:

“乔鸥啊,段伯伯说的对,只要你们感情好,天天都像是夫妻一样,你们要是感情不好,结了婚也跟陌路似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一凡忽然面色黯然了些许,怕是,想到自己的不幸的婚姻了。

他在答应段兮泽这个要求的时候,也在想,婚姻生活是大事,这两个孩子一路走来,确实发展的有些快了,很多需要彼此慢慢消化,慢慢看清的东西,都直接被忽略了。

如果真的就宣布他们直接订婚,结婚,也许,激情过后,原本彼此间又发现,并不是完全地合适,那时候,才是最痛苦的。

“婚姻是大事,每一对恋人都需要长期的磨合,相互间包容才能一步步走下去,或许你们现在还感觉不到,因为你们正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但是我们是过来人,我相信,这么决定是对你们彼此最好的方式。”

段兮泽语重心长地说完,乔鸥也不再言语了。

能够让段兮泽改口,不干涉蓝天晴跟自己交往,已经不容易,他感激地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心里隐约明白,父亲一定是在段兮泽面前为自己据理力争过的。

四个人先后出来了,伍婳柔跟司腾跟上鸽子的主子,缓缓下楼。

晚上的宴会,其实就是借着生日宴的名义,搞了个给【段梦媛】三个字做宣传的慈善拍卖会,在段兮泽的心里,段梦媛并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名字,而是将来要在整个华国大放异彩的一个品牌。

段兮泽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构建了一个【梦媛】系列的化妆品品牌,先把名声打出去,然后等待着这颗沧海遗珠从特种兵部队胜利归来。

至于为什么非要让蓝天晴在特种部队里呆上四年,那也是今天他跟乔一凡一起讨论的重点。就是为了她的安全。

就在今天,全华国的民众都会知道,段家大小姐长得什么样子,也都会知道,她就是段兮媛的女儿。

如果再冒然将她丢进段氏或者外省的地方大学,怕是,再多的保镖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闭上眼,想起段兮媛死时的样子,段兮泽的心,一下下抽疼的厉害。

军校是相对于封闭的环境,外人本不得入内,而那个人,就算权力滔天,怕也是难以下手的。再加上乔鸥的贴身保护,还有乔一凡周密部署,蓝天晴未来想要平安,也只能在军校里呆着了。

段兮泽忽然想起之前私家侦探查到的,裴齐宣在很久前就已经派人暗中保护蓝天晴了,不由叹息,看来,多少年前的事情,到现在,都让他们每一个人心有余悸!

——猎滟特种兵小姐——

蓝天晴跟乔鸥也只是在拍卖会的开场出现了一下,随即,便拉上司腾跟伍婳柔,在段兮泽的秘密安排下一起早早地离开了。

目的地,乔鸥给蓝天晴买的那套公寓。

车里,司腾全神贯注开车,伍婳柔在副驾驶,侧过身子背对着司腾,看着窗外的风景不说话。

蓝天晴一边把玩着前海鸥水晶吊坠,一边歪着脑袋看着前面神色怪异的两个人,忽然,搭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用力,下巴被人不轻不重地攫住,强迫她转过视线。

迎上乔鸥妖孽的大眼,蓝天晴还来不及反应,乔鸥已经咬上她的唇:

“老婆,怎么跟我在一起还这么不专心?有什么景色,是比我还好看的?”

乔鸥并不是真的不高兴她不搭理他,而是想着,要为一会儿回到房间之后的亲密,先预热一下,毕竟,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爱爱了。

蓝天晴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红艳艳的薄唇贴上他的耳畔吐着热气:

“你没发现前面两个人好像不对劲?”

“哦?”

乔鸥满脑子想着房事,心情还在激昂期,因此,没有在意别人的情绪。再说了,又最心爱的女人在怀里抱着,他只顾得上她的小手,捏捏她的小腰,能提前预支一点是一点,怎么还会有力去管别人?

经蓝天晴这么一提醒,乔鸥眯起眼帘看过去,确实,这俩人有猫腻!

乔鸥附到蓝天晴的耳边,一边偷瞄着她领口处露出的白皙的沟壑,一边软绵绵道:

“会不会司腾把伍婳柔给强上了,所以,现在她不高兴了?”

因为从司腾是不是偷瞥伍婳柔的动作来看,看有伍婳柔留给司腾的一片后背,答案,不言而喻,是男的招惹了女的。

蓝天晴忍住笑意摇头。

她想,要是乔鸥知道伍婳柔平日里在宿舍,跟陈晓丹聊得话题全都是什么男女体位,还有快感之类,一定会到吸一口气,然后让她跟伍婳柔分宿舍住。

“不可能,我家小柔,强悍着呢。八成是她想要强了司腾,司腾没给。”

蓝天晴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伍婳柔的,猜的也**不离十。

看着乔鸥有些惊愕的表情,她沉默不语,随即心里开始暗暗算计,怎么能帮着伍婳柔把司腾这个家伙给吃了?

“老婆,不如,你也强上我一次吧?”

某男没脸没皮地凑了上来,却被蓝天晴一巴掌拍飞:

“强上你个头!今晚我跟小柔住!你跟司腾随便!”

好不容易挨到了公寓,乔鸥直接奔进房间的浴室里,坏笑着回头说了一句:

“老婆,我先洗,洗完在床上等你!”

蓝天晴白了他一眼,随即目光被大桌上的两本结婚证给吸引了。她好奇地上前一看,吓傻了!

“这,这,这个?”

司腾上前好心地解释,说了乔鸥误以为她人流所以心疼她才动用关系领了结婚证。

蓝天晴感动了,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那时候她跟乔鸥还没做过,他怎么会以为她去做人流,还内疚?

26-27

☆、最强-军门夫妻档 【26曲】不成功,便成仁!

蓝天晴感动了,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那时候她跟乔鸥还没做过,他怎么会以为她去做人流,还内疚?

难道是刚才自己听岔了?

计从心起,蓝天晴眨巴着动人的大眼睛,楚楚看着司腾:

“司腾,你刚才跟我说的,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原来,乔鸥这么喜欢我吗,我们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夫妻了?”

替自家主子说话,司腾当然是不厌其烦的,尤其蓝天晴现在这么感动的样子,司腾更是巴不得他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别忘了,乔鸥威胁过的,如果他不能跟娶到蓝天晴,就不给司腾结婚生子的权力!

司腾一脸诚恳,拿出相当清澈无辜的眼神看着蓝天晴:

“那天你被你姐姐蓝天芸欺负了,回来晚了,乔少因为担心你,就去小区门口等你来着,后来发现你身上有伤,心疼你了,再发现你口袋里的什么妇科医院的小纸条,就误以为你是去做的无痛人流。其实吧,这事我也有错,我当时也是认定了你一定是去做的那个!”

司腾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蓝天晴的面色产生了一丝丝微妙的变化。

她心想,难不成司腾也知道自己早不是处女了?不然干嘛一定以为她是去做那个?

伍婳柔因为还在生司腾的气,所以即便坐在沙发上,却还是将耳朵竖的高高的,这可是蓝天晴跟乔鸥的过往秘史啊!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司腾磁的嗓音一点点重复着当时的情景:

“所以乔少自责难过,觉得对不起你,你年纪还这么小,却受到这样的伤害。你不知道,你后来在房间里睡觉了,乔少在客厅静坐的样子,吓死人了,面色苍白的,好像你做人流,他比你还要受伤千倍万倍。就是那天晚上,乔少给他父亲打电话,坦白了你们的事情,所以才有了这么高效率又便捷,又合法的结婚证!”

司腾说完了,可是蓝天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冷冷看着他,她的目光一点点变得没有了温度:

“司腾,我听明白了。”

司腾站在那里一愣,蓝天晴怎么了?刚才不是很感动的吗,这女人怎么都是翻脸跟翻天书一样?

沙发上的伍婳柔忍不住惊呼起来:

“天啦,晴晴,原来你那么早之前就跟乔少做过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高二吗?”

清甜的女声听起来明明是如夜莺般悦耳婉转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司腾愣了两秒钟后忽然意识到了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那个时候,乔鸥领养过蓝天晴之后,还没有碰过她!又怎么会因为内疚她,误以为她做人流而去领的结婚证?

他惊慌失措地想要改口,可是自己一连说了两遍了,最真实的故事,反而没有漏洞,反而无处下手去改了!

天呐,劈死他吧!

而蓝天晴见到司腾这幅表情之后,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那些天,乔鸥婆婆妈妈的,三伏天给她穿棉鞋,盯着她喝牛,只要她下地,就连洗漱都是被他抱在怀里,一到夜里就给她轻轻揉着肚子,还会有那种眷念悲伤的眼神,原来都是因为,他以为她打掉了他的孩子?

这么说,自己的第一次,跟乔鸥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难怪,他说他不介意,如果一开始不是处女不介意,那么是宽容,后来听说是被谜奸加Np,他还是丝毫不在意,她也觉得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男人,对她,宽容的有些离谱!

原来都是跟他有关系的!

蓝天晴气红了双眼,一下子像只小狮子般扑上去揪住司腾的衣领,用嗜血的眸光看着他:

“我的第一次,在碧海皇廷,被人迷晕了的那次,到底是乔鸥干的,还是乔鸥跟别人,一起干的?!”

为什么裴清婷说,碧海皇廷的老板周俊告诉她,他手里有自己被NP的照片?这两天她一直在想着,怎么把那些照片弄到手,她甚至连去见见周俊的心思都起了,只是一遍遍在心里说服自己,勇敢一点,没什么大不了!

司腾目瞪口呆地看着蓝天晴,眼珠子转了转后忽然明白了蓝天晴所指的意思,立刻严肃纠正道:

“少夫人,你误会了!那天就是周俊因为一个投标案想要乔少放水给他,才会送女人给乔少,乔少一向不近女色,他才绞尽脑汁找了像少夫人这般貌若天仙干净清纯的女孩子。乔少说本来他不想碰你的,可是见了你之后,便忍不住要了你。后来乔少还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给你买衣服,我还记得,是天蓝色的上衣,米色的裤子,纯羊皮的柔软平底鞋!”

看着蓝天晴紧蹙的娥眉,司腾忽然发现这小女人年纪是不大,但是发起脾气来,气场可是吓死人的!

“真的,少夫人,我发誓,你从头到尾都只被乔少一个人碰过!后来乔少调查了你的档案资料,知道你生活的不容易,又因为爱上了你,所以才会,让你养父把你送回孤儿院的。”

后面的话,司腾不必多说什么了。

因为蓝天晴用脚趾头想想,再联系一下现实的状况,都完全可以猜的到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可恶!”

蓝天晴放开司腾,沙哑着嗓音说了一句,心里的怒意无边蔓延,什么,早就跟乔鸥是合法夫妻的事实,在她看来,没有一丝丝的感动,相反,她忽然想起段兮泽说的那句,她对乔鸥到底了解多少?

这个男人,藏得太深了!

她几次三番哭得死去活来,为了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的时候,他却摆出一副宽容仁慈的样子,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让她一直崇拜他,瞻仰他,喜欢他!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就算这都是他以前自恋自大的臭毛病,就算他现在说为了她可以改变,会努力尝试什么都把她放在第一,但是,他早干嘛去了?

蓝天晴咬着唇,差一点气得哭出来!

当她懵懂无知地纠结着自己要不要去做处女膜修复的时候,当她一次次懊恼自己配不上他的时候,当她无力地被裴清婷拿她被男人谜奸的事情威胁她离开乔鸥的时候,当她每次跟他做着最亲密的事情的时候,她的心,不是在滴血就是在流泪。

而他呢?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仰望跟愧疚,非常乐于配合演好救世主的角色,成为她心里的神。

许是气氛太过紧张了,因此周围变得一片静谧。闭上眼,身后已经清晰地响起了主卧房内,浴室房门把手转动的声响。看来,乔鸥已经洗过澡,可能就要出来了。

将小红本往司腾怀里一塞,蓝天晴伏在他耳畔低声要挟道:

“收好,刚才的事情不许说!给我装作没事发生的一样,否则我就把伍婳柔嫁到国外去!”

蓝天晴以前从来不会要挟别人,一是因为不屑,二是因为没有资本,但是今天看见司腾脸上痛苦万分的表情,她忽然觉得,这种要挟人的做法,感觉很不错!

她想,司腾也是活该的!

他一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她,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是傻子,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在烈焰团是怎么两边跑着帮他跟伍婳柔牵红线的,还记得她在伍婳柔面前说了他一夜的好话,结果第二天攀岩坠落,差点没摔死!

可是这对主仆居然联起手来这样欺负她!

真真是太可恶了!

身后传来一道开门声,紧接着,乔鸥露出个湿漉漉毛茸茸的脑袋来,穿着一套真丝睡衣,面带微笑,手里还拿了一件,正是与他情侣的那件。

“晴晴,快去洗澡了,都累了一天了。”

违心地从她身后绕过来,面对她,再将睡衣搁在她手里。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她出来的时候能不穿衣服,是最好的。

蓝天晴冲他笑笑,憨态可掬的样子就像是猫咪的爪子,挠地他心里痒痒的:

“要不然,哥哥帮你洗?”

歪了歪脑袋,蓝天晴就那样笑着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动一下,似乎在隐忍,又似乎在调戏,那般模样,是乔鸥没见过的。

他忽然感觉,客厅的气氛好像有一点怪异。

伍婳柔心里满是问号,女孩子爱八卦的毛病一上来,实在是控制不住,就像她面对美食的时候会控制不住一样。

讪讪笑着:

“那个,晴晴,我陪你一起洗,好不好?”

蓝天晴忽然说话了:

“好啊!”

伸手接过乔鸥手里的睡衣,然后暧昧地冲他眨眨眼:

“立刻去床上等着,本姑娘一会儿再来伺候你!”

乔鸥似乎没有听出其中的隐晦,但是蓝天晴可以撩拨的小手,肆无忌惮的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就这样轻轻扶在了乔鸥的双唇上,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忽然邪恶地伸进去一只手指头,就像是曾经约会的时候,乔鸥说过,他想她这样给他解决一样。

整个身子完全绷的紧紧的,那只柔软细嫩而温暖的手指,在他的口中四周绕了一圈,然后放纵地探入一些,再缓缓地滑了出来,带着他的口水的柔柔的指腹又沿着他的两片唇瓣来来回回地描绘着。

乔鸥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蓝天晴看他的眼神,似乎少了那份柔情蜜意,但是取而代之是一种陌生的刺激感。

仿佛她17岁了,大了一岁了,连…,…这种事情,都变得比从前更热辣了。

咽了咽口水,乔鸥周身的每一粒毛孔都在叫嚣,遍体的血似乎都在倒流,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那小手指上,他心猿意马,她的意思是,要给他KJ吗?

有些忍无可忍地捉住她的小手,他多想现在就抱着她回到卧室里,忘乎所以地享受彼此的热情与激荡。可是蓝天晴看出他双眼中满含的情欲之后,却忽然用力抽回自己的小爪,坏笑着:

“快回床上去吧,你看你,难看死了。”

说完,小眼神偷偷瞥了瞥他的裤子。

乔鸥垂眸一看,当即往主卧跑了回去,临关门前,将自己的尴尬留在门后,然后露出个脑袋看着蓝天晴:

“宝贝,你可要快点!”

“恩!”

蓝天晴说完,乔鸥就关上了房门。伍婳柔随即跑过来,蓝天晴拉着她就要进原本属于她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顿住,来了一句:

“司腾,你也快去洗吧!”

随即,“砰”地一声,房门关上了。

空荡荡的客厅,司腾的双手一直背在身后,被美色迷惑的乔鸥本没注意到他身后的两张小红本。司腾想说,少夫人啊,你这是为哪般啊,可是站在她的角度一想,小小年纪丢了初夜,还不清不楚的,这是个多么大的影啊,乔鸥一直不说实情,似乎是有点过分了。

这间公寓三室一厅,本来,蓝天晴跟乔鸥各自一间,司腾也是单独一间,有时候方便照顾他们,给他们做饭打扫卫生什么的。

现在两个主子各占了一间,司腾搓搓手指头,看不懂蓝天晴这小丫头的主意,想要提醒乔鸥,却又对于蓝天晴的警告,说要把伍婳柔嫁去国外而心有余悸,想想算了,回了房间拿了件睡衣,他便去客厅拐角处公用的洗手间里洗澡去了。

而拉着伍婳柔进入主卧的蓝天晴,二话不说,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感撩人的睡裙,扔给她道:

“一会儿洗完澡穿这个。”

进了浴室,伍婳柔忍不住将自己想问的问题全都问了一遍,而蓝天晴则是恨得牙痒痒的,一边搓着肥皂泡泡一边将事情都跟伍婳柔说了一遍。

柔美灯光下还在泡着花瓣澡的伍婳柔听得张大了嘴巴,吓得半天才出声:

“这乔鸥,也太欺负人了!”

蓝天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侧过脑袋看她:

“上次听你跟陈晓丹说什么SM,什么意思?”

伍婳柔坏坏笑着,淡淡道:

“以前看过一本《不良军婚》的小说,里面的女配对男配SM,把男配绑起来还拿黄瓜给他强制爆菊花,那个惨叫啊,女配一边玩着,一边拿着摄像头全程同步直播给正在国外宾馆的男女主看,一时忘形,黄瓜断了一截在男配的身体里,女配拿了几个东西想去掏出来,结果越来越掏越往里面去,最后男配哭天喊地惨绝人寰,女配吓得打了110,男配被台上救护车送走了。”

蓝天晴听得目瞪口呆,黄瓜不是给女人用的吗?也可以伺候男人?

“什么人写的,这么变态!”

伍婳柔嘿嘿笑着:

“女配也是菜鸟,所以作失误了,酿成惨案了。后来女主责备她,应该用胡萝卜的,因为胡萝卜比黄瓜结实,不会断。女配不信,女主说,她在男主身上试过的。”

说着,伍婳柔忽然两眼放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蓝天晴,尽管心里知道不大可能,但是听她忽然问这样敏感的话题,还是主动的,实在是个奇迹:

“晴晴,你不会是想这样对待乔鸥吧?”

天啦,他们现在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啊,要是乔鸥因为被人爆菊断了截黄瓜在身体里被送医院,这个新闻,绝对堪比什么火箭卫星成功发!

蓝天晴想了想,眯起眼睛,不屑道:

“切,人家用过的方法,我不屑!况且比起乔鸥对我做的,这也太便宜他了!”

几乎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的一句话,蓝天晴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少女宝贵的第一次,他给她谜奸了,他本就是一头大色狼加大灰狼!

伍婳柔看着蓝天晴生气的小脸,心里忽然有些怯,比小说里玩的还大,蓝天晴是想怎么个玩法?

“晴晴~”

“小柔,不要担心我,没事。这事儿你跟司腾给我咽进肚子里去!还有,司腾这家伙实在客气,一早就知道,串通他主子这样看我笑话!我知道他也是执行命令的,身不由己的,但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说到后半段,蓝天晴忽然一脸期待地看着伍婳柔,那副诡异的样子,让伍婳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晴晴~”

“小柔,我对你要求也不高,那小说里女配怎么对男配的,你给我照葫芦画瓢在司腾身上演一遍。不然,别说贴身管家了,以后咱俩朋友都不要做了!”

今晚,蓝天晴算是威胁人威胁上瘾了,看着伍婳柔紧蹙着眉头,最后咬咬牙应下声来,蓝天晴扑哧一笑:

“你真的舍得?司腾很纯的,他还是个处男,你就舍得对他SM?”

伍婳柔长出一口气,豪气盖云天地拍拍脯:

“那是!男人这种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哪里能跟好吃好喝的相比?再说了,我么的友谊是无价的,他帮着乔鸥欺负你,我帮着你欺负他,那是天经地义的!”

头顶掠过一群乌鸦,蓝天晴嘴角一抽:男人这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丫头,还真会说!

“行!今晚咱俩分头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势必让这俩男人跪地求饶,不成功,便成仁!”

“好!不成功便成仁!”

末了,两个女孩子各自换好睡衣之后,蓝天晴取了几双长长的连裤丝袜出来,小眼神里闪过一系列的算计,绽放着邪恶的小火苗,静待激情燃烧的时刻。

伍婳柔小心翼翼拉了拉蓝天晴的衣袖:

“那个,我能不能先把司腾给吃干净了,再对他施暴?他功夫比我厉害,我怕打不过。”

蓝天晴想想,道:

“行,先把他吃干抹净,然后骗着把他手手脚脚绑起来再说,这样不就他为刀俎你为鱼了?”

伍婳柔眯着眼睛点点头,似乎脑袋里已经开始了某一种幻想。

当蓝天晴轻手轻脚打开房间门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立即将她捞了进去,紧紧抵押在房间的门板上,她还没来得及看得清眼前的一切,铺天盖地的热吻随之而来,一双厚实温热的大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全身每一处探索揉捏。

炽烈的体温,因为彼此间身体的紧密贴合,她已经完全可以感觉到他的难耐跟肿胀。娇嫩的双唇没一会儿就被他蹂躏的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她努力调整思绪,别过脑袋去,大口呼吸,可是下一秒,红唇又被他捉了去,热辣的亲吻再一次将她的口腔填满。

她身子有些发软,她知道他的用心,他一直喜欢以导演跟强者的姿态将她驯化,让她在灵魂跟身体上都臣服于他。

“不~`等~等~”

艰难而细碎地吐出几个字,可是经他撩拨后那充满情欲的调调,就好像是发了情的小野猫在黑夜里深情的呼唤伴侣,一下下激荡人心。

“老婆~”

轻轻地低唤,动情极了。

一个天旋地转,将全身半裸的她用力砸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随之他也覆上去,将刚压着她在门板上的事情,反反复复又做了许多遍。

直到她难耐地摇晃着脑袋,所有诱人的嘤咛声都变成了沙哑的哭腔,他才心满意足地抬起眼眸,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宝贝,你不乖~”

恍惚间,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庞一下子就垂了下去,她的裤子被拉开,然后随手丢在了地板上。她做好了等待他填满她的准备,可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激荡感让她忍不住大声地叫了出来,并且惊的她直直地弓起身子半坐在那里。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吓傻了,她捂着嘴巴,不敢置信。

那个地方都脏死了!他居然,在吃她的那里!

眼里是宠溺与戏谑并存的狂野,他轻声问:

“满足了?”

她咬唇:

“坏人!”

他伸出一只手指帮她擦去额角的汗珠,然后忽然翻身而上,声音沉重而沙哑道:

“你满足了,这下轮到我了。”

一夜荒诞。

当翌日的阳光斜斜地晕染在窗幔上,蓝天晴闭着眼睛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身子微微颤动,乔鸥低吼一声,缴械投降,然后从她身上慢慢爬下来。

抬眼瞥了瞥时钟,八点半了。

伸手抚上她熟睡的甜美容颜,他知道,天不黑,她醒不过来了。

嘴角挂着几分邪肆而满足的笑,侧眸又瞥了瞥地板上的几双丝袜。这丫头,居然还想着跟他玩SM,谁先玩死谁还不知道呢。脑海里掠过一些电影里看过的,被人用丝袜绑在床上,堵住嘴巴的种种画面,乔鸥摇头苦笑。

要是连自己老婆都摆不平,他这个未来的国防部部长,还当个屁啊!

其实,昨晚他心急,很快就洗完澡了,当他想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却意外听见了蓝天晴跟司腾之间的对白。

那一刻,他心慌了。

他故意将洗手间的门又关上,提醒外面的人他要出去了。

等到他真的出去了,蓝天晴那张神色复杂的小脸,尽管他看的有些心里发毛,但是她的情绪他完完全全都都是懂的。

她将小手伸进自己嘴里,无疑就是迷惑自己麻痹大意。那么,他何不将计就计?

等到两个女孩子都回了卧室洗澡去,他赶紧出来叫着司腾,把事情了解了一遍,然后,很有预见地交代了司腾,在男人跟女人的世界里,只有男人比女人更强,她们才会依附你。

司腾不明白,乔鸥就给他做了个简单的解释:

自古以来,男女有分工。男人负责狩猎,女人负责哺。如果一个女人强悍到既可以哺又可以狩猎,那么她们还要男人做什么?这个时候,她们的尾巴就会翘到天上去,而男人,就会变得可有可无了。

司腾静静听着乔鸥的嘱咐,然后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只有男人比女人强,女人才会依附自己。只要自己一直心疼自己的女人,对她们好,给她们安全感,不背叛她们,时间长了,她们也不会再去计较谁强谁弱了。

毕竟,每一个女人都在期待着愿得一心,白首不离的生活,不是吗?

将女人们的心思了个透,乔鸥深深看着自己身边的,刚满十七岁的小女人,深情呢喃着:

“宝贝,这个17岁的生日之夜,你一定毕生难忘吧?”

在她的额头上浅浅亲了一口,随即他拥住她的身子,将脑袋埋在她的颈脖,也沉沉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卧室里。

昨晚司腾洗完澡后,拿着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却发现,伍婳柔正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薄被,手里虽然像模像样的拿了一本书在看,但是,她睡得位置,刚好在双人床的左半边,而不是中间。

他咽了咽口水,暗想,乔少可以去做半仙了,怎么会预测的这么准?

他哪里知道,乔鸥不是对伍婳柔预测的准,而是太过明白蓝天晴了。因为在乎一个人,所以才会挖空了心思去想她的一切。

司腾站在门口,心下多少会意了伍婳柔的意思。他缓缓上前,将手里擦着头发的浴巾轻轻搭在电脑前的椅背上。

缓缓转过身子,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之前这丫头一直在生自己的气,现在被自家主子叫来故意折腾他,怕是她自己心里也不愿意的吧?

乔少嘱咐他,一定要比她强,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没有经验啊!

站在那里静立了好一会儿,伍婳柔一直聚会神地看着手里那本书,半晌,司腾憋不住了,干咳了两声:

“咳咳,小柔,那一页你已经看了十多分钟了,是不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伍婳柔手上拿着的那本,是跆拳道初级入门指导系列丛书,上面大多都是图画,画着具体的动作,跟脚法,她却经眸不动地看了十几分钟,很明显,她的大脑,应该也在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那档子事情吧?

伍婳柔从柔柔的暖光灯下抬起秋水般的眼眸,冲他一笑:

“你回来啦?”

温柔的有些不像话,那副笑颜如花的样子,像极了是温婉的妻子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丈夫。

司腾脸上露出错愕,暗想,他都在这里站了十几分钟了,难不成她才发现自己?眨眨眼,他有些别扭地点点头,讪然地笑了笑:

“是啊,洗完澡回来了。”

伍婳柔放下手里的书,然后掀开手边空缺处的杯子,冲他淡笑着:

“来啊,不早了,早点休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这句话死死卡在司腾喉咙里,愣是不敢说。他没答她的话,而是不动声色地眯起眼帘在自己房间四下扫视了一圈,发现似乎没有什么所谓的“十大酷刑的刑具”,又将眸光瞥向了被窝里。

难不成,刑具在被窝?

司腾虽然还是个处,但是在这方面也是听过不少的,尤其在暗卫队的时候,那些人私下里讨论的话题,他也是隐约听进去了一些。

比如滴蜡,再比如冰火劫什么的。

伍婳柔见他不动,叹了口气,仿佛自己再跟一木头说话。她气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回复了自己原有的本,一把掀开被子。

司腾看见空空如也的床单,暗想着自己大概是小人之心君子之腹了,可是莹亮的眼眸一瞥落地的伍婳柔,那一身感窈窕的身段,还有若隐若现没有遮住几块地方的撩人的睡裙,款款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的两只腿愣是死死定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伍婳柔靠近他,沐浴之后的香气弥漫在彼此鼻尖,她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薄唇。而他自然地搂住她的腰肢,擒住了她调皮挑逗的小舌。

循着人类的本能,这一切似乎并不需要谁来教会他们。

就在她前的柔软紧紧贴上来的时候,他的手掌缓缓下降,握住了她翘丽的美臀,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她之前的段家别院里说的,圆圆的凸起的地方是哪里,也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当时忽然生气地抓着他的两只手摁向她自己的部。

原来如此!

那个时候,原来她是想要跟他打野战的?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做好准备要把自己交给他了?

真是个傻丫头!

他就算再想要她,也不会随随便便把她的第一次委屈在那种地方啊,周遭全是假山石,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她是他心爱的女人,又怎么舍得在哪里委屈他们彼此的第一次?

心里一阵阵感动,司腾越吻越深,就在伍婳柔在自己怀里瘫软了下去的时候,她的调皮的小手还不忘探到他的领口,动情地抚着他的喉结,并且想要解开他睡衣的扣子。

事实上,她真的这么做了,只是在司腾忽然一把抱起她放在大床上之后,伍婳柔忽然一个翻身将司腾压在了身下。

司腾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却坏坏笑着:

“小子,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吧,姑娘我喜欢女上男下,你就闭上眼睛,全身放松,从了我吧!”

司腾的头顶掠过一群乌鸦,这个女人,是女人吗?是第一次吗?

看着她一脸信心满满万丈光芒的样子,司腾不想扫了她的兴,于是干脆就那样躺着,看她能怎么折腾。

伍婳柔可真是把**言情小说里的那一套给学会完了,她双手跟司腾十指相扣,然后缓缓将他的手臂高高举过头顶,摆出一副他被压迫的样子,红唇擒住他的,忘乎所以地允吸着,姣好成熟的身段,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磨蹭着,惹得司腾面红耳赤,连连喘。

她咬上他的下巴,然后咬上他的喉结,在他的颈脖处种下无数颗小草莓,紧接着用自己的小嘴,一粒一粒地解开司腾的上衣扣子。

热乎乎的气息伴随着少女的娇喘,一点点越来越往下地喷洒在司徒的肌肤上,让他有些不能自己。等到上衣彻底被这丫头咬开了,他刚想翻身而上,不由全身打了个寒颤!

不敢低头去看前那颗脑袋,司腾被她诱惑的就要疯掉了,这丫头,把他当牛了吗?还是,真的把男上女下那一套全都拿来对付他了?

看着她熟练的一套动作坐下来,司腾的灵魂崩溃在欲望的边缘,可是理智却在叫嚣。

把心一横,一咬牙,他搂住她的腰肢就翻了个身,一个天旋地转,死死压住她的身子,红着眼看她:

“小柔,你?”还是处吗?怎么一点点处女的特征都没有?

伍婳柔满含期待地看着他,主动将自己的双腿顺着他的腰身攀了上去。司腾怒了,一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很有可能之前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俯首下去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渐渐往下,大掌毫不客气地将她剥了个光,重重地咬遍了她身上每一处,眼看着她含苞待放的百媚千娇,他两眼一闭,认准了那抹温泉,一下子破。

“啊!”

杀猪般的声响响彻了整个房间,就连隔壁的人都听见了。

司腾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还有双腿间的绯红,心里一下子踏实了。缓缓吻在她额头上,从未有过的安心。

伍婳柔疼的哭爹喊娘,之前还在得瑟的小脸,如今已经被泪水洗涤地泛滥成灾,晶莹剔透。司腾却是笑着的,这一幕看起来太滑稽了,但是司腾不管,他一边亲吻她一边放慢了速度,任她雨点般的拳头死命地往他身上招呼过去,他都不肯停下来。

就在乔鸥他俩息战前没多久,司腾也是刚刚放过伍婳柔。

只是想比两个女孩子的第一次,乔鸥很怜惜蓝天晴,估计她是个未成年的小处女,没有太过放纵。而司腾却是真的做了一夜七次郎,甚至,可能还要多上一次或两次。

对于伍婳柔这样初尝云雨的丫头来说,这无疑是个噩梦,完全不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多么销魂,多么快活。

相反,当他后来迷迷糊糊看见司腾的身体的时候,只觉得他就是个魔鬼。

两对恋人就这样疲力竭后,昏天暗地地睡了过去,一如乔鸥说言,两个女孩子被他们驯趴下了,但是,醒来之后他们将面临的,又是怎样一番风景,谁又知道呢?

——猎滟特种兵小姐——

华国的总统府就好像是美国的白一样,历届选举之后,新任总统都会拖家带口搬进去,而旧任则会第一时间搬离。

慕子潇陪着父亲慕南烟在总统府里已经居住了十一个年头了。对他来说,这是自己定居最长的一个地方。有时候想想,不知道哪一天,等到父亲不再是华国总统的时候,从这里搬出去的那一刻,他,一定会很难过吧?

斜长的身子慵懒地依靠在阳台边,那里有一株母亲种下的吊篮,晶莹剔透的玻璃窗隔绝了紫外线,将一片柔柔的明亮洒在上面。

慕子潇的母亲是个植物学博士,家境很一般,平常几乎都呆在实验室里,或者研究所里,偶尔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严格说起来,自从慕子潇有记忆以来,家里一直冷冷清清的,父亲最关心的事情,永远是自己的政途,而母亲也是一样,除了研究植物,就连他这个儿子似乎也不能激起她回家的欲望。

嘴里不由自主地哼出一支曲子,慕子潇修长的指尖,沿着吊篮花盆的边缘开始弹奏着钢琴,一下一下,享受着纯情小少年的恬静时光。

“心情不错,什么时候回去上学?”

慕南烟慵懒的调调从他身后响起,他缓缓转身,看着父亲,眼里流淌过一丝丝忐忑。

却,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了:

“爸爸,我想,去特种兵部队。就是翠屏山军校。”

慕南烟一愣,俊朗的面容微微变得凉薄起来:

“不是跟你说过了?段梦媛已经是乔家内定的主母了,你还一头扎进去干什么?”

慕子潇眸色一黯,父亲,说的,他何尝不知道,从那日乔鸥送蓝天晴生日礼物的时候,还有蓝天晴第一时间冲出门口扑进乔鸥怀抱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了,他们很登对,很相爱,而他,不可能。

“情之所至,身不由己。”

慕子潇清浅地说着,乍一听,似乎挺没出息的。但是情窦初开的他,就这样爱上了蓝天晴,在他眼里,纵然她的身子已经被别人碰过,但是却依旧纯洁如百合。他相信他看懂了她的心,也相信之前她的那些事情,一定是事出有因,身不由己。

或许,只有等到她跟乔鸥真的结婚了,他才会放下吧。

慕南烟没有开口责怪,缓缓步入沙发前坐下,给自己点上了一烟。女佣毕恭毕敬地送上来一杯热咖啡,香浓四溢的味道,瞬间萦绕在这一片小天地里,浓郁淳厚。

慕南烟将手里的烟熄灭,然后端起咖啡小酌了一口,面对儿子的回答,他不置可否。

像是在玩心理战术一样,最终,还是儿子败下阵来,抢着开口:

“爸爸?”

迎上他期盼的眼神,慕南烟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包括年轻时候的他们。曾经都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豁出去一切,给自己的动力,只有那一句:情之所至,身不由己。

眨眨眼,慕南烟轻轻挑眉:

“不行!”

慕子潇心里一急,脱口而出:

“为什么?!”

慕南烟直视他的双眼,眼底一片寒潭深邃不见,一字一句道:

“她是乔鸥的女人,已经不干净了。就算我慕家不做总统了,堂堂议政员大臣的独生子,又岂能娶一个别人的女人?跟乔家抢老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说的这话不假,况且加上乔一凡以前跟段兮媛的交情,她的女儿,乔一凡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嫁到别人家里去?只有嫁给他自己的儿子,他看着放心了,那才是真的踏实。

慕子潇蹙着眉,他只想公平地竞争一次自己喜欢的女人,这跟什么政治关系风马牛不相及,为什么爱情就不能简单纯粹一点?

“爸爸,我知道我跟梦媛小姐认识时间不长,准确地说,还是段伯伯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忙,帮他气气乔鸥的,可是,就是那一个下午,我发现这世上本就没有比梦媛小姐更干净磊落的女孩子了。我身边平时围绕的那些大小姐们,哪个不是涂脂抹粉,浑身珠光宝气的?就凭这点,我就没办法不喜欢梦媛小姐。”

慕南烟的吼间缓缓流动着,直到一杯咖啡全都湮灭在他的嘴里,他才将空杯子放在茶几上。

“她是很特别,尤其,心狠手辣的时候,像极了她的父亲。”

尽管她的容貌与段兮媛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她却没有继承到段兮媛一丝一毫的软弱与温顺,段兮媛这辈子唯一一次有勇气与命运抗衡,怕就是,为了那个男人了。

慕子潇极力为蓝天晴辩解着:

“爸爸,那天梦媛小姐把裴清婷丢进你房间是有原因的,裴清婷屡屡欺负她,她也是被逼的。”

或许是因为爱上了蓝天晴的缘故,所以,在处理蓝天晴的问题上,慕子潇本能地就已经站在了蓝天晴的立场上。

他不喜欢任何人说蓝天晴心狠手辣,就像乔鸥也不喜欢听见任何人说蓝天晴的种种坏话一样。

当一个男人迷恋一个女人的时候,仿佛连她的脚毛在他们眼里,都是完美可爱的。

慕南烟静静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复杂的眸光看着儿子:

“子潇,翠屏山军校是华国的皇家军校,纵使爸爸位高权重,那个地方,也不是我可以随便进去的。在华国,凡是涉及军权的领域,只有乔家说的算。”

慕子潇随即明了,嘴角绽放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那我找段伯伯帮忙,让段伯伯跟乔部长说说?”

慕南烟盯着他的双眸,久久回不过神来,仿佛多少年前的那一幕又重演了。

眼瞧着,四大家族的两家继承人,钰嘉,乔鸥,都看上了那个女人,现在连自己儿子也是。

所谓红颜祸水,难道就是这个意思?

“你段伯伯就算答应了,你乔叔叔也不会答应的。别想那些没用的了,明天让秘书给你订机票,回去好好上学去吧!”

“爸爸!”

“行了,你跟段梦媛不合适!”

慕子潇是真的放不下蓝天晴,看着慕南烟有些生气离去的背影,他心头隐隐不是滋味。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跺回房间,他就开始给段兮泽打电话。

而段兮泽,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相较于前一日在别院走廊上,当着乔家父子面的疏离,这次段兮泽一如往常地直接叫他“子潇”。

不得不说,这个段兮泽,确确实实是个比狐狸还要狐狸的男人。

慕子潇只说了一句,他不想这么快回外省去上学,段兮泽便立即主动提议道:

“都说好儿男保家卫国当兵去,你有没有意愿去翠屏山军校?尤其晴晴在里面,我不放心。”

慕子潇又惊又喜,连连应声,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乔部长那边,会同意吗?”

“呵呵。”

段兮泽心情颇好地笑笑:

“会。放心。”

一个令人兴奋的电话结束后,慕子潇直接在阳台上跳起了桑巴舞,激动兴奋的情绪,难以言喻。

然后,跟慕子潇通完电话后的段兮泽,播了乔一凡的电话之后,只是简单地跟对方说了一句:

“鱼儿上钩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披着晚霞,慕子潇驱车前往闹市区。

因为之前想要送给蓝天晴的生日礼物,那两张机票,怕是要无限期延迟了。又或者,到底能不能送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因此,这么看起来,他还是欠她一份生日礼物的。

宝蓝色的轿车刚刚停靠在商厦的地下停车场,钥匙刚从孔里拔出来,忽然车身一震,然后轿车的屁股就发出一声闷响。

慕子潇蹙眉,下车一看,车屁股瘪了。

再抬眸,撞上自己的是一辆粉色mini,而且驾驶座上的那个女孩子好眼熟。

乔鹭看着自己的车撞上了别人的车屁股,刚想下车谈一谈赔偿的事情,遇上这种事情,她一般都是赔钱了事,可是当她看清楚眼前这个花样美男的时候,吓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在昨天的宴会上,她已经看见过,他是总统先生的独生子,慕子潇,是他拉着蓝天晴的手出场的,连开场舞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向蓝天晴伸出手的。

愣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她是偷偷出来的,尤其她的驾照还没有批下来,本就是无证驾驶,换了别人她不怕,但是遇上慕子潇,怕是赔钱不能了事了,万一这事传到乔一凡或者乔鸥的耳朵里,怕是真的要立即被赶回学校去了。

“咚咚咚!”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慕子潇已经步履如莲般走到了她的窗前,敲醒了她的思绪。

她有些木讷地缓缓降下车窗,然后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无辜的微笑,讪讪道:

“慕少,你也来逛街啊,真巧啊!”

慕子潇好笑地看着她,嘴角一弯:

“你撞了我的车。”

乔鹭撇撇嘴,一脸委屈:

“人家不是有意的,那个,这个给你。”

说完,她埋首在自己包里取出一张支票,然后递上一支笔:

“要怎么赔,你自己填吧,但是,能不能帮我保密?”

清澈的大眼淡淡一瞥她手里的支票,敢情,她把自己当成讹诈的了?面色透过一丝无奈与促狭,慕子潇叹了口气:

“算我倒霉,你走吧!”

说完,他摁下车钥匙将车门锁好,然后步履慵懒地就要往电梯的方向去。

乔鹭有些错愕地看着这个男人,转念一想,他应该不缺钱才对,会不会咽不下去这口气,面上不要赔偿,可是私底下四处乱说?

纠结的小眉淡淡蹙起,她咬了咬手指头,最终将支票跟笔收收好,将车子又退回了车位上,踩着一双粉红色的帆布球鞋,她抓着包包就追了出去。

“等等!慕少!等等我!”

慕子潇已经等候在了电梯前,因为电梯还没到,所以他目光上移,仰着脑袋盯着电梯上面的数字。

乔鹭一路追了过来,远远的就看见这个帅到掉渣的男人,一动不动等着电梯。

干净的浅咖啡色短袖T恤,看起来很随意,却很养眼。尤其他刚才冲着自己笑得时候,很像漫画里的王子,好迷人。

越走越近,她想起自己之前咋咋呼呼叫他的样子,不由心生懊恼。

咽了咽口水,她迈着小碎步楚楚依人地靠了过去。

“怎么?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放心吧。”

慕子潇看也没看她一眼,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

乔鹭忽然觉得有一丝失落,她歪歪脑袋,看着眼前似乎有些油盐不进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有一丝别扭地说着:

“慕少,我撞了你的车,就必须赔偿,你要是不让我赔偿,我会感到内心不安的。”

尤其,她总觉得只有花了钱,才能真的保证他不会说出去,不是有句话叫做,花钱消灾吗?遇上慕子潇真的是件扫兴的事情,尤其撞了他的车。

慕子潇忽然垂下眼帘,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眸光一闪,柔声道:

“这样吧,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个忙,我们之间就两讫了。怎么样?”

乔鹭做梦也没想到,慕子潇会把她带来珠宝专柜,而这里的销售员,都拿着一种看待恋人的眼神看着他们。面对这样的尴尬,她的脸颊缓缓染上了一丝红晕,有些排斥地从走在他身侧,改成了走在他身后。

慕子潇看出她的心思,没有拆穿,也没有干涉她。

对于他来说,撞了他的车,真的不是件太大的事情,反而现在让她用少女的眼光,来帮他给蓝天晴选生日礼物,才是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卡地亚珠宝专柜,慕子潇脑袋一偏,帅气地冲她吐出两个字:

“看吧!”

在乔鹭的生命里,除了自己哥哥,没有哪个男人这样帅气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这样冲自己说过话,帅气的潇洒,仿佛她就是那个他最重要的人,她看上的,他都会给她买。

然,她心里明白,这不过是种幻觉。

因为刚才在电梯里,慕子潇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希望她帮他给喜欢的女孩子选一件礼物。

眨眨眼,乔鹭走到柜台前一本正经地看了起来。

最后,她看上一条手链的时候,忍不住捧着嘴巴惊叫了起来:

“好漂亮!那个,麻烦这条手链给我看一下!”

她看上的是一条白金的手链,上面没有钻石,而是叮叮当当挂了几个不同色彩的水晶,价位也不是特别高,却真的很灵动,很适合这个年纪爱做梦的女孩子。

慕子潇第一眼看见,就觉得真的不错,当即就跟售货员说:

“包起来!”

“好的。”

柜台小姐拿着手链就去开票了,可是乔鹭不依了,撅着嘴巴抱怨起来:

“我还没试过!”

慕子潇忍俊不禁:

“你的任务是复杂挑,就算你试过了,喜欢了,那也不是你的。”

一句话,将乔鹭点醒了,但是,她真的好喜欢那条手链啊!

“这样,我两倍价钱跟你买!”

慕子潇鼻子,接过柜台小姐开的票,取出钱夹,然后好心提醒着乔鹭:

“刚才是谁撞了我的车来着?我这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乱说话。”

乔鹭看着他这副讨厌鬼的样子,气得跺脚:

“算我倒霉!我帮你选过了,咱们两讫了!”

说完,她扭头就意气风发地走开了。

可是,事实却是,等到慕子潇揣着手链回到车里之后,却还是没有想起来,刚才那丫头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

将手链打开又看了看,他幻想着蓝天晴看见之后会不会有欢喜的样子,嘴角一弯,打开暗格就将手链放了进去。

发动引擎的时候,他还在笑,如果让刚才那位小姐知道,他其实本不认识她,也没有什么到处乱说的必要,她会不会气死?

——猎滟特种兵小姐——

夜幕逐渐在浩瀚的天际拉上了一抹墨染的风韵,而疲惫了一夜的男人们,女人们,也在这妖娆的夜色中缓缓醒来。

蓝天晴一睁开眼,就看见乔鸥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看着她。

“你!”

“老婆~,饿不饿?老公帮你穿衣服,然后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蓝天晴没有说话,此时的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暖暖的床头灯,她微微向上挪动了一下身子,搭在她腰际的那条手臂迅速帮她往上提了提身子,似乎是讨厌乔鸥的触碰,她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目光环视一周,看见地板上原本打算用来对他SM的丝袜,结果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而自己,却生生被人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咬着牙,蓝天晴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严重受损。

掀开被子她一鼓作气就要冲下去跑进洗手间,可是双脚刚毅落地,整个人都摔倒趴在了地板上,撞倒了部跟下巴,疼的她龇牙咧嘴。

“老婆!”

乔鸥赶紧下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直接钻进了浴室,让她坐在马桶盖上。

小心翼翼地借着洗手间微弱的灯光,乔鸥紧张的检查着她刚刚有没有摔在哪里,可是看了一圈,她娇嫩嫩的身躯上,除了自己昨夜太过疯狂而留下的吻痕,没有别的了。

呼一口气,乔鸥算是放心了。

抬眸看着她,别样动情:

“老婆,要不要洗澡,我帮你放热水吧。”

蓝天晴静静看着他,开口:

“恩。”

乔鸥见她不跟自己计较了,死皮赖脸地将她全都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贴着她的耳畔咬耳朵:

“老婆,如果你现在害能自己走路的话,那也太小看你老公我的战斗力了。老婆~”

下巴眷念地在她细嫩的颈脖间蹭来蹭去,乔鸥的温柔仿佛来自地狱,如果蓝天晴心里不知道第一次的那件事情,怕是,又要彻底沦陷在他温柔的陷阱里,将自己溺死为止。

放好了水,乔鸥帮她洗澡,给她做了腰部跟腿部的按摩。

半个小时后,蓝天晴收拾干净,被乔鸥从房间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打开电视,然后将遥控器塞她手心里,又去冰箱拿了她最爱吃的零食跟饮料:

“你先吃着垫垫肚子,我给司腾打个电话。”

蓝天晴这才想起来伍婳柔,她在心里暗想,伍婳柔一向很腐的,绝对不会像她这样惨败战场了吧?不然,这些男人就简直太可恶了!

“他们是不是出去了?”

忍不住小声询问,却换来乔鸥的侧眸一笑,那笑,很痞,有点坏:

“在床上呢,我问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要是他们不去,我们就自己先去。”

一丝不好的预感在蓝天晴的心里蔓延开来,她看着乔鸥走到阳台,拿着电话拨了过去,然后说了几句。

再转过身来的时候,他笑的那叫春花灿烂。

看着他这副得瑟的样子,蓝天晴心里真不是滋味。索别过眼神看着电视剧,不再搭理谁。

不一会儿,司腾整理干净从里面出来了,伍婳柔被他揽在怀里,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一看见蓝天晴,就立即扑了上去,因为之前房事的关系,所以她跑向蓝天晴的时候,也是一路跌跌撞撞。

蓝天晴抱着她,还没开口,看见她身上的吻痕,还有大片青紫,顿时凌厉的眼神向着司腾扫了过去:

“司腾!你真可恶!小柔是第一次,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乔鸥忍着笑,静立不语,司腾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淡淡说了一句:

“那个,一时情绪化,没忍住。”

向一个女人去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蛮横地上了另一个女人,尽管其中一个是自己兄弟的女人,但是也是件很蛋的事情。

他整张脸都红了,尴尬的程度不亚于当时被伍婳柔第一次强吻。

半晌,乔鸥开口了:

“两个女孩子都饿了,我们也饿了,出去吃饭吧。”

当他们坐进车里之后,就是一阵静谧。蓝天晴跟伍婳柔坐在车后座,而乔鸥破天荒被赶去坐了副驾驶。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蓝天晴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在饭店门口等着。

乔鸥一下子有些心慌,心想是不是昨晚玩得太过了。

“晴晴~干嘛要叫司机?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看电影,然后晚上早点休息,明天回军校了。”

蓝天晴不想跟乔鸥说话。

她自己经历过,所以知道伍婳柔的那里现在很还没疼,每个四五天,好不了的。何况还被司腾那样折腾,明天回部队,伍婳柔的身子肯定受不了!

“不劳你费心,舅舅给我配的车跟司机,闲着也是闲着。”

忽然变凉的口吻证实了乔鸥心中所想,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离不开妈妈的小孩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晴晴!老婆~我不让你走!”

蓝天晴用力抽回自己的小手,将桌上的蓝莓汁一饮而尽,重重地撂下杯子,她严肃地看着乔鸥:

“我现在的名字叫做段梦媛,你那份结婚证就算联网了,但是跟我没关系,你要找蓝天晴,去找去吧,别缠着我段梦媛!”

“老婆!”

乔鸥最怕她这张漂亮的小嘴说出伤人的话来,一想到之前跟蓝天晴闹别扭的日子,那份煎熬,真的是生不如死。

蓝天晴冷眼看他:

“行了!要么分手,要么让我跟小柔自己回去,你们自己选!”

这一下,司腾也慌了,上前紧张兮兮地看着伍婳柔,尤其现在他已经彻底拥有了伍婳柔,感觉就像她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如果真的分手,司腾都有些不敢想。

伍婳柔把脑袋偏向蓝天晴,狠心道:

“要么让我跟晴晴自己回去,要么分手!”

静谧之下,乔鸥选择让步:

“可以,看完电影,让你们的司机送你们回别院,不过明天一早,必须回部队。”

“好!”

蓝天晴答应地干脆,晚饭后,司腾去开车,乔鸥去结账,蓝天晴的司机还没有来,她跟伍婳柔相互依偎在马路边上等着司腾跟乔鸥。

就在这时,慕子潇宝蓝色的车停在了她们眼前,有些惊喜地摇下车窗:

“去哪儿?我送你们!”

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看见希望般,逃也似的争先恐后爬了上去,关门的那一刻,乔鸥的身影风驰电池般冲了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紧拧着眉看着那抹宝蓝色从他眼前招摇而过,他知道车牌上的白底红字是什么意思,那是总统府专属车辆的意思。

☆、最强-军门夫妻档 【27曲】夜半绝杀

乔鸥紧拧着眉看着那抹宝蓝色从他眼前招摇而过,他知道车牌上的白底红字是什么意思,那是总统府专属车辆的意思。

“该死!”

一定是慕子潇!

“乔少!”

司腾将车开过来停在乔鸥面前,刚才他也看见了,蓝天晴拉着伍婳柔钻进了慕子潇的车里,他追过来放下车窗,冲着乔鸥喊了一声,然后载着乔鸥,一路加速度地杀了上去。

他们的女人,在另一个男人的车里,那个男人,还是蓝天晴的追求者,以及伍婳柔口中的完美花样美少男。要是不追上去,他们还是男人吗?

灯红酒绿的夜色里,慕子潇一路奔驰,当后视镜里出现了一抹耀眼并且紧追不舍的银白时,他会意地笑了笑,然后侧过脑袋说了一句:

“你们有朋友追上来了。”

蓝天晴掉过脑袋,紧张的视线越过车后座的挡风玻璃,与霓虹闪烁之间瞥见了乔鸥的车,蹙了蹙眉:

“能甩掉他吗?”

伍婳柔也看见了,她噘着嘴巴,气嘟嘟道:

“坏人!不要看见他!”

她的身子到现在还好痛!恨死了司腾了,平时看着总是慢半拍的男人,原来是个大大的闷骚货,一上了床,立马比禽兽还禽兽。她也开始怀疑,司腾,真的是第一次吗?言情小说里不都写着,男人第一次时间长了,蛋皮都会疼的吗?

慕子潇眨眨眼,看着那抹银白强势来袭的倨傲架势,苦笑摇头:

“怕是甩不掉了。”

司腾的车技很好,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慕子潇的车很快被他逼到行道栏的边缘,因为是双车道,前面还有两辆车并驱,所以暂时谁也无法先超过谁。

司腾摇下车窗,一边控制方向盘一边扭头冲着慕子潇摁喇叭,然后嘴里不断喊着小柔。

乔鸥在车后座上也将车窗放下,直接冲着慕子潇喊着话。

“别理他!”

“就是,不理他们!”

两个女孩子立即冲慕子潇说着,可是慕子潇却依旧是一脸无奈与苦笑:

“既然已经追上了,垂死挣扎是无用的,这架势,我们不可能逃脱的。”

而他心里却在想,既然乔鸥开口让他放下车窗说话,他要是不搭理,也太没风度了,况且从小他受到的礼节教育,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缓缓降下车窗,他清新如风的微笑,对上乔鸥紧绷难看的面色,一时间,谁在春风得意中,不言而喻。

乔鸥忍住心中酸涩,冲他说了一句:

“慕少,前面拐角处的加油站广场上,麻烦停下车!”

尽管说了“麻烦”两个字,但是乔鸥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神,无形中给了慕子潇很大的压力。慕子潇瞥瞥身后的两个女孩子,然后淡淡道:

“她们说,不想见你们。乔少如果有事要找子潇私聊,我倒是愿意奉陪!”

乔鸥凤眼一眯,这个慕子潇,表面上给他面子将车窗放下,实际上本没有要把人交给他的意思!可是,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的男人来做什么护花使者!

“慕少要是觉得能甩下我,那就尽管试试,如果慕少真的有三头六臂,我乔鸥也不会介意动用军队力量来全力围捕。”

慕子潇闻言,嘴角一弯,似乎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在心里:

“我知道乔少有这个能力,不过晴晴是个自由的人,她不愿意见你,你又何必强求?”

“我的女人,就算不愿意见我,也轮不到其他男人来将她带走!”

乔鸥忽然犀利地轻吼出一句,然后转过目光瞥了眼前面的路况:

“加油站的小广场把车停下,我隔着车窗跟她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慕子潇蹙了蹙眉,回头看了看蓝天晴,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而蓝天晴看着两个男人唇枪舌战的样子,心下明白了,这下子算是把慕子潇也搭进来了,万一连累了慕子潇,真的是不应该。

“好,就在前面我跟他说几句话吧。”

她经眸流转的眼神,慕子潇只是回头轻轻一瞥就发现了她的情绪,心里一动:

“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帮你拒绝。”

就算乔鸥再厉害,可是现在是总统先生独生子的是他慕子潇,他若是不放人,直接把车开回总统府去,乔鸥难不成还能追进去?

蓝天晴叹了口气:

“我不想总是拿你当枪使。”

“呵呵。”

慕子潇傻傻地笑了笑,温润的调调不像是个18岁的少年说出来的话:

“傻瓜,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为你做的?我的心意,你一直都知道的。”

蓝天晴眨眨眼,不说话了。

伍婳柔小心翼翼扯了扯她的袖子:

“人家慕少是好心,但是别把人家牵扯进来,我怕乔鸥这会儿万一失去理智,闹大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绝美的小脸闪过一丝妥协,蓝天晴看了看慕子潇刚刚成年却很宽阔的肩膀,小小的内疚:

“不好意思,今天本想让你带我们一程,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些麻烦,前面加油站停下吧。”

一种尖锐的疼痛在慕子潇的心尖开始蔓延,她对自己越是彬彬有礼,越是瞻前顾后,就越让他感到,自己在她的心里明显地疏离。

慕子潇深吸一口气,他不再说话,当前面的道路变得宽阔起来,一个急转弯将车的方向打向加油站,然后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小广场的空地上。

霸气的银白色强势而来,卷起一片尘土在绚蓝色的面前拦腰一截并准地戛然而止!

司腾跟乔鸥第一时间都下了车。

他们主仆俩谁也没有跟慕子潇打个招呼,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乔鸥直接奔向车后座,打开车门一把强势地将蓝天晴纤柔的娇躯从里面三两下拽了出来。

“哦,痛!”

胳膊被他大力拽的生疼,忍不住喊出了声,慕子潇一看乔鸥如此鲁地对待蓝天晴,立刻下车上前阻拦,却被司腾挡住了身形。

“慕少,我家乔少找少夫人说话,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慕少何必一脚进去多管闲事?”

司腾的话让慕子潇眉宇一懔,虽然说心知蓝天晴跟乔鸥是一对,但是这样听着别人直言不讳地喊她做少夫人,尤其还带上夫妻这个词,心里必然是五味杂陈的。

“可是,她现在不想要乔鸥碰她!”慕子潇瞧着蓝天晴与乔鸥拉扯的样子,心心疼道:“乔少何必对一个女孩子动?你要是真心爱她,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乔鸥钳住蓝天晴的双手一顿,犀利的目光向慕子潇,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你喜欢她?”

许是加油站的地段有些偏离主干道,路灯的光华找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晕染地只剩下一些细碎的惨白,两辆轿车的大灯明晃晃地照着,为这一片空旷的天地染上一抹泛着醉意的黄。

“乔鸥,你发什么疯!”

蓝天晴冲着他喊了一句,却被乔鸥的双臂禁锢地更紧,她有些后怕地感受着从他身上传出来的戾气,望着他紧抿的双唇,还有严肃的脸庞,一下子就闭嘴了。

乔鸥由始至终都死死盯着慕子潇,似乎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自己就一直等着。

而慕子潇看着蓝天晴被强迫依附在乔鸥怀里的样子,一阵阵苦涩蔓延无边。

空旷的小广场,他妖娆的电子娃娃音如感的贝司声,掷地有声:

“对,我喜欢她,我跟她说过,我会娶她。”

静谧了好一会儿,乔鸥嗤笑一声,俯下头看着蓝天晴:

“这就是你们在海边约会了一个下午的结果?蓝天晴,你可以对我发脾气,可以跟我生气,我也可以像孙子一样追着你的屁股后面哄着你,逗着你开心,但是前提是,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心爱的女人,你明白吗?”

蓝天晴疑惑地睁着大眼,咬着唇,不说话。

乔鸥见她无言,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他抬眸斜睨了一眼旁边的慕子潇,然后邪恶地笑了笑:

“你要娶她?那你先睁大眼睛看清楚,她是谁的女人?”

说完,乔鸥将蓝天晴往肩膀上一扛,于众人错愕间就将她塞进了自己的银白色轿车里,车门一关,车锁一摁,慕子潇追过去被司腾拦下,伍婳柔吓坏了,也从车里下来想要去酒蓝天晴,可是,伍婳柔不断拍打车门,怎么踢怎么敲怎么呼喊,里面的人就是没有反应。

慕子潇跟司腾就这样缠斗了起来,可是没两个回合就被司腾制服。

“慕少,我无心跟你动手,我说了,这是乔家的家务事,慕少作为外人,不宜参与。况且,就算你扑过去也没用,车钥匙在车里,在乔少手里,他不开车门,你本救不了人。”

慕子潇眼瞧见伍婳柔对着车子转悠了好几圈终是无果,渐渐败下气势,他有些不敢去想,乔鸥这样野蛮地带走蓝天晴究竟要做些什么。

就在三四分钟后,银色轿车的后车车窗玻璃,缓缓下降了约有一厘米的小缝隙,慕子潇激动地全身一怔,抬脚就要扑上去,可是那道缝隙里却传出了蓝天晴带着哭腔的阵阵呻吟,还有来自乔鸥的声声喘:

“嗯~啊~别~!”

“吼~你这个小妖!”

“不要!不要舔我这里!啊~!”

“说,你爱谁?声音大一点!”

“你混蛋!”

“嗯?昨晚你不是很喜欢吗?快说,说你爱我,连我的名字一起,大点声!”

“不要!不说!啊~,嗯嗯~啊~!”

暧昧而细碎的对白,交织在苍白的月色下,奏响了一支和谐之曲,慕子潇听着他们的对白,还有彼此间衣服摩擦的声响,两只脚死死定在原地像是被灌上了铅块一样。

耳畔隐约有微风拂过,很微弱的风儿,但是,只轻轻一吹,便已经让他的灵魂飘出了躯壳,让他的心支离破碎。

两只眼睛一眨不眨,他就这样看着,不一会儿,银色的轿车缓缓晃动了起来,还带着几声猛烈的撞击声,还有蓝天晴隐忍着却控制不住溢出口的爱乐。

事实上,车里,乔鸥想尽了一切方式爱抚她,她死死咬着双唇不肯发出声响,她能感受到乔鸥降下的那一点点车窗的缝隙,有风冷冷地灌进来。

可是乔鸥偏偏就是跟她杠上了,深入了几次之后忽然停下,望着她欲求不满的眼睛,又问:

“说,你爱谁?”

蓝天气瘫软在沙发里,有些无力地看着她:

“乔鸥~”

他紧绷的面部表情忽然就放柔了下来,俯首含住了什么,惹得她阵阵战栗,忽然间的深入,又让她无预兆地一颤,当耳畔划过自己高亢媚骨的嘤咛,她后悔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忽地又停下,跪在她身上要求着:

“完整地说一次,说你爱我,说出我的名字,要大点声!”

“你去死!”

蓝天晴想也不想喊了一句,乔鸥凤眼一眯,似乎有些不高兴,忽然地一抽身,冷冷地看着她,而蓝天晴忽然感觉到莫名的空虚,眨巴着眼睛带着委屈,满满的埋怨。

“既然你不说,今天就到这里!”

他凉薄地吐出一句,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也强迫自己隐忍住想要狠狠将她揉碎在骨血里的欲望,伸手就要拉住裤链。

慕子潇站在车外,只听见寂寥的夜色里,一声清晰的裤链被拉上的声响,心里一空。

“我爱你!乔鸥!我爱你!”

紧接着,蓝天晴一声清亮的表白,划过了星际,像是黎明前的曙光,还带着死死嘹亮与渴望。语毕,又是一阵裤链被拉响的声音,银色的轿车又晃了起来,依旧伴随男女交欢的缠绵声,此起彼伏,延绵不断。

司腾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主子玩的这一出,背脊一阵冷汗,这男人,太狠了!

他有些不忍心去看慕子潇此刻脸上的表情,而是缓缓走到伍婳柔身后,此时的伍婳柔,双手捂住嘴巴,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车内,自从蓝天晴对乔鸥表白之后,他忽然变得温柔了,对蓝天晴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怜惜那么眷念,这是蓝天晴第一次对乔鸥说那三个字,虽然是他逼她的,但是,却温暖了他的心。

委身在乔鸥之下的蓝天晴,也感受到了他的深情款款,心里的怒意随着欲望一起迸发,在他的带动下渐渐消散。

做完之后,乔鸥先抽过纸巾,很轻柔认真地帮她擦了擦,然后才顾得上自己。

他看见了蓝天晴脸上浅浅的小河,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轻轻拥在怀里,就像是在拥着一件稀世珍宝。

“老婆,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你气我没有告诉你,我们的第一次的事情。但是,老婆,我一直也在思考,如果有天你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怎样。我循着我们一起的快乐美好的记忆,我认定了,你应该会感动的吧。就算你不会感动,至少也不该发这么大脾气。但是你知道后的反应却让我很受伤。你自己静下来心来想一想,如果那天在碧海皇廷,你遇上的不是我,而真的是七八个老男人,难道你就会开心了?”

蓝天晴已经无力了,柔弱着呼吸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轻盈温柔的调调,还有一口一个“老婆”,一下子没了脾气。

“老婆,我一开始不告诉你,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毕竟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被人迷晕了送上别人的床上去,这样的事情,有点难堪。而且我贪心,我害怕你知道我是因为碰了你,才对你好,我要的不是你的胡思乱想,而是你真心实意地喜欢我,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后来有贱人会拿这件事情要挟你什么,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那时候我纠结过要不要说,但是有些事,一开始没说,后来再说,反而会影响到现在的生活。”

“老婆,可能在你的感受上我忽略了一些东西,比如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的重要,还有这件事情在你心里的影。我承认,我也有劣,我希望在你心里,我一直是完美的样子。因为我爱你,我不愿意失去你。你一天比一天漂亮,一天比一天迷人,身边的追求者也越来越多,老婆,你能感受到我的心吗?我也会害怕。真的,我会害怕失去你。”

乔鸥动情地说着,轻轻吻上她的额角。

“当你因为生气而上了慕子潇的车,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就算你打我,骂我,或者一枪崩了我,我都不会眨一眼睛,但是你明明知道他对你好,他喜欢你,还在跟我闹别扭的时候上了他的车,老婆,你试想一下,如果之前我们闹别扭的时候,乔鹭说,我因为伤心醉酒要了裴清婷,如果这样,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你?!”

蓝天晴语塞,这家伙口才太好,语气跟眼神都太过温柔,温柔的好像毒药,令她挣扎不得。

“我没碰她。我记得我是一脚把她踹飞了。但是,有人不乖,有人却在跟我闹别扭的时候,上了她追求者的车,如果今晚我不追过来,如果他带着你去看流星,看大海,再来个深情表白感动了你,就好像,那天下午你们在海边一样,老婆,如果是那样,你要我怎么活的下去?”

说到这里,乔鸥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那哀怨的模样煞是可怜,仿佛他真的就是要去最珍贵的东西,快要活不成了。

蓝天晴一急,脱口而出:

“不会的,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他,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她只看见乔鸥的嘴角,如释重负地弯起,却没有看见,他狐狸般明的眸光里,那一丝得逞的莹亮。

忽然间,他什么也不说了,拥着她软弱无力的身子,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这一刻的他,愿意为了她而诚实,也愿意为了她,而永远地诚实下去。

当车外的三个人都等成了石雕的时候,乔鸥缓缓放下车窗,露出他拥抱着蓝天晴的侧脸,看了眼司腾跟伍婳柔:

“带着你女人上车!晴晴已经睡着了,我们要回家了!”

说完,乔鸥垂下眼眸看着怀里闭着眼睛的脑袋,眼眸里温柔缱绻的柔情,如把尖刀扎在慕子潇的心上。

乔鸥说,他们要回家了。意思就是,他跟晴晴是一家人。

慕子潇蹙了蹙眉,眼睁睁看着那一抹宝蓝色在自己的眼前飞驰而去,最终消失不见。

心,已经不疼了。

因为,已经丢了,麻木了,碎裂了。

他行尸走般走进车里,耳畔回想着的,全是刚才那阵销魂蚀骨的交欢之声,他甩甩脑袋怎么也忘不掉,最后,干脆加足了马力,叫上自己的几个发小出来,一起喝酒。

慕子潇一直都是个乖孩子,那些灯红酒绿的场所,他向来不沾身的。

但是这次,他忽然想要尝试一下喝醉的感觉,要么大吐一场,要么昏睡不醒,怎样都好,只要让他忘记蓝天晴在乔鸥的胯下哼出来的那支曲子,只要能忘掉,他怎样都好。

一个人在包间里等待着,原本说要来的三个死党,忽然都说有事不来了。他苦笑,还真是倒霉喝水都塞牙,想找人一起喝酒都不行。

摇摇晃晃地从包间里走出去的时候,酒吧门口,他轻轻一抬眼,就看见了两个小混混拖着一个半醉半醒的小姑娘,那女孩好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他们拖着她就要上一辆面包车,那女孩嘴里喊着:

“放开我!我爸爸是国防部长!你们敢碰我,我杀光你们全家!”

慕子潇瞧了瞧头疼欲裂的脑袋,忽然就笑了:

“原来是乔鸥的妹妹吗?”

他掏出手机晃悠悠地就往乔鹭的面前而去,挡在两个男人面前,戏谑地说着:

“我说呢,这不是乔大小姐吗?昨天在段梦媛的生日宴会上我们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吗?”

两个男人一听这话,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他们话里的真假,但是面色上又都有了几分怯意。

慕子潇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往两个男人面前一亮:

“哥们,我是总统府的,麻烦把这女人给我送回去吧。”

四只眼珠子睁得圆溜溜地盯着身份证上写着的常住地址,果然是总统府,又看了看上面的姓氏,是姓慕的,吓得立马就腿软了。

他俩二话不说,松开乔鹭就自顾自爬进车里扬长而去,在也不敢放屁了。

慕子潇接过了乔鹭软绵绵的身子,低头一看她,她冲着自己笑嘻嘻地傻笑:

“嘿嘿,我怎么就忘了把身份证拿出来,我可是住在乔苑的!”

“呵呵,我送你回家!”

慕子潇自己也醉的不清,所以他没打算开车,而是打算带着她打车送她回乔苑,然后自己再回家。

谁知,乔鹭却哭闹了起来:

“呜呜~我不要回家!呜呜~我爸爸妈妈看我喝醉了回去,会骂死我的!呜呜~我有个哥哥会打我,围了个狐狸打我,呜呜呜~以前他不会打我,以前他很疼我的!呜呜呜~还有我的司腾~我失恋了~呜呜呜~我不要回家~呜呜~”

乔鹭在他怀里哭了一阵不算,还一屁股坐地上哭了起来。

慕子潇头更痛了,来来往往的人,都以为他欺负了自己的女朋友。

狠狠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慕子潇欲哭无泪。

抬头看见酒吧后面一家星级饭店,摇头道:

“我送你去酒店吧!等你进了房间,我就不管你了,我要回家了,你自己照顾自己吧!”

乔鹭闻言一愣,似乎是想了想,然后连连点头:

“好好,好!”

就这样,慕子潇带着乔鹭去开房了。拿着房卡把她半抱半拖回房间,他把她往沙发上一丢,就说:

“我回家了。”

转身,身后的小姑娘开始鬼哭狼嚎起来,那个惨烈啊。

慕子潇深吸一口气。说实话,他脾气够好了,因为善良,所以无视她是乔鸥妹妹的事实救了她,没让她被坏人带走糟蹋了,给她开了房,送她回房间,现在她又哭了。

他这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烦躁地把了几下头发,慕子潇闷闷道:

“别哭了,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喝吧。”

乔鹭抬头看他,忽然笑了:

“你是不是喜欢蓝天晴的?咯,她跟我哥在一起,咯,所以你失恋了,咯,就跟我一样买醉了?”

因为酒气的关系,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嗝,让慕子潇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小**宝宝。

他眸光中闪现过暗色,没有说话。

找到水壶转过身,酒劲上来了,眼前开始天昏地暗。他扶着墙站稳身形,乔鹭忽然扑过来扶她,可是,他却很不客气地将胃里的污秽物全都吐在了乔鹭的连衣裙上!

“呕~!”

“啊~!”

乔鹭一把推开他,他一个不稳倒在地上,眯着眼睛,红着脸,淡淡说着:

“对不起。”

再睁眼,眼前已经没人了。

大脑有些发懵,他慢慢爬起来,忍着头晕眯着眼睛进了洗手间,想要拿杯子漱口水,七八的,好不容易到一个杯子,跟水龙头,放了水漱了漱口,凉丝丝的水温换回一些舒爽,他睁开眼,吓得跳了起来。

乔鹭把自己的连衣裙给脱了个干净,只穿了一身粉红色圆点的感三点式站在他眼前。

她似乎也是喝大了,晕乎乎的,见他进来还在笑,一边笑一边拿着自己的裙子往马桶里塞,嘴里念念有词:

“被你吐脏了,不能要了!”

慕子潇好笑,她只是晕酒,怎么智商也降低了?马桶能冲的走衣服?

有些好心地上前握着她的手:

“别折腾了!马桶冲不走衣服的!”

“呜呜呜!”

乔鹭又哭了。

还是一头扎进了慕子潇怀里。

慕子潇本能地伸手拍着她的背,才惊觉,手掌触到的地方,是一片冰肌玉肤,还带着她的清香跟体温。

妈的!酒这东西害死人啊!

他奋力甩甩头,她忽然不哭了,抬头冲他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那个,我哥抢了你爱的女人,我替我哥还债好不好?”

“啊?”

慕子潇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本来不及思考,她所谓的还债是什么意思。然而,乔鹭却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

“你是总统儿子,我是国防部长的女儿,你还是处吧?我也是处!咱俩要是交换初夜,估计谁也不会吃亏吧?”

“神经病!”

她眨巴着琉璃大眼冲他一个劲放电,却换来他的不屑跟轻嗤。

慕子潇将她从怀里拉出去,然后背过身不看她,摇摇晃晃就要往外走,乔鹭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他:

“呜呜呜~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司腾几天前还是处,估计现在都不是了,我要是没点实战经验,呜呜呜~怎么跟五花斗啊~呜呜呜~给别人我嫌亏,给你咱俩刚好啊!呜呜~再说了,蓝天晴早不是处了,就你这没经验的生手,能让她舒坦吗?能满足她吗?呜呜~咱来凑一对练练,练熟了再去找各自喜欢的人,多好!”

慕子潇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歪理?

他强硬地掰开乔鹭的手臂,大步冲出去,却因为头晕身体不受控制而栽倒在地上。

艰难地挣了睁眼,胳膊肘的地方被摔得有些疼,他闷哼了一声,刚要爬起来,一个软软热热的身子就贴了上来,二话不说,生涩地咬着他的唇瓣,一双小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

乍一看,倒有几分乔鹭要强上的意思。

生涩的吻,不管不顾地伸进他的嘴里,舌尖探索似的如灵巧的小蛇钻来钻去,渐渐的,慕子潇的身子有了一丝反应,浑身燥热的难受,圈住她的腰肢跟着一起生涩地回应。越吻越深的时候,他还翻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他闭着眼,满脑子都是蓝天晴那媚骨的叫声。

“晴晴~”

他咬上了乔鹭的脖子,留下两颗草莓,大掌开始在她光滑如绸的肌肤上慢慢游走,陌生的悸动,带着少年的叛逆与好奇,一点点生涩地循着人类的本能吸允着,抚着。

“恩~”

被他吻得晕乎乎的,乔鹭忽然嘤咛了一句,随即一双小手抚上他的腰间,想要褪下他的裤子。

可是,落在身上的吻忽然停住了。

她迷惑地睁眼,看着慕子潇单手撑地,另一只手狠狠搧了自己一记耳瓜子。

她吓蒙了。

慕子潇再次睁眼,由于脸上被自己打的短暂的疼痛,唤醒了一丝丝意识,他看着身下的乔鹭,眼里闪过抱歉,跌跌撞撞地起身,他拿来一个毯子盖在她身上,侧过脸去:

“对不起!”

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

慕子潇一路跌跌撞撞冲出了酒店,他大口呼吸着,任由夜风灌溉自己的思绪。

也许,换了别的男人,刚才就将错就错地选择做下去了吧?不管现实是怎样,先做了,享受了再说,毕竟两个人都醉的不清,谁对谁错,谁说的清楚?

但是,他不能,他知道这与他心里想着谁无关。而是,他慕子潇,就不是这样随便的人。不然以他总统之子的身份,又远在外省上大学,没人管的到,早就左拥右抱乐不思蜀了。

有些狼狈地做着深呼吸,他缓缓沿着小道回了自己的车里,锁上车门,就这样,在车里讲究了一夜。

唯一陪着他的,除了当空的月色,还有车子暗格里那条,还未来得及送到蓝天晴手上的手链。

——猎滟特种兵小姐——

然而,就在这边险些擦枪走火的时候,乔鸥给蓝天晴买下的公寓里,却是上演着一场货真价实的枪战!

当时,司腾一路开车回到公寓楼下,乔鸥横抱着熟睡的蓝天晴,走在中间,司腾拿着钥匙走在最前面,伍婳柔则是跟在后面。一行人刚刚走到家门口,司腾手里的钥匙刚刚进去,忽然他愣住,然后不再转动钥匙,而是冲着乔鸥使了个特种兵特有的暗号眼神。

乔鸥一愣,大半夜的,可别吓他!

司腾的表情比较严峻,蹙着眉,看了一眼伍婳柔,然后轻轻从腰后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递给她,小声道:

“你护着乔少跟少夫人下楼,我进去拖住他们。”

伍婳柔一听,懵了。

她自然不会知道,司腾作为乔鸥的贴身管家,是专门受过训练的,门上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装上点什么东西,他只要稍稍试探就知道了。

就刚才准备转动钥匙的时候,司腾已经感觉到了门锁上被人加了东西,只要他的钥匙一转动,里面的人就会知道他们回来了。

司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因为来不及发信息或者打电话,直接将他们此刻的jprs定位位置发给了暗卫队的手下,收好手机,司腾看着愣着不动的伍婳柔,蹙着眉:

“快走啊!”

司腾轻声斥责了她一句,将手枪跟车钥匙都塞进了伍婳柔的手心里。伍婳柔心里一紧,只觉得,如果真的有点什么的话,司腾一个人进去,会不会太危险?

乔鸥垂眸瞥了一眼怀里的蓝天晴,她熟睡的容颜是如此静谧美好,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找茬,打扰他的女人睡觉,真是该死!

乔鸥又垂眸看了看司腾已经在门锁里的钥匙,轻声叫上伍婳柔,几个大步往楼上而去,在安全通道口放杂物的小房间里,他迅速环视了一圈,瞄了几眼窗口跟门口的位置,然后大约看准了一个专业的狙击手不凑到门口来也无法瞄准的位置,将蓝天晴轻轻放在那块地上,一脸认真地看着伍婳柔:

“你们在这里呆着,好好守着她,有人上来,不管是谁,只管当他是枪靶,争取一枪击毙,因为很可能对方是职业杀手,不会给你开第二枪的机会!”

伍婳柔整个吓傻了,她以前是开过枪,但是那是在军校的靶场上,这连个军事演习都没有,就让她直接上战场实练了?

乔鸥却不能跟她多废话,司腾在下面也许已经进去了,那才是最危险的。

临出门的时候,他细碎的眸光触及到伍婳柔发抖的小手,忽然冲她扬眉一笑,倾国倾城:

“没事,尽管杀,我保你无罪!”

就这样,乔鸥闪身就出了杂物间,顺便给她俩把门关上了。

几个闪身跃到楼下,司腾已经在尝试转动钥匙准备进去。乔鸥从裤腿处取出一支手枪塞进司腾手里,然后用命令的眼神示意他接着,司腾的心里横生出一股暖流,一丝丝感动。

他没想过乔鸥会下来,更没想过他会把自己防身的手枪留给自己。

因为他们已经回来了,如果不进去,如果全都掉头走掉,就永远不会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谁,与其等着下次莫名其妙被人干了,还不如一次解决,哪怕解决不掉,找到点线索也是可以防范的。

乔鸥跟司腾心里隐隐有预感,来人应该不是一般的小偷盗匪。

房门一开,静谧的样子跟平时一模一样,司腾先进去,随手摁开了电灯,乔鸥也跟着进去,目光扫视了一圈看起来无恙的套房,嘴角一弯。

他离开的时候,主卧的门是开着的,现在却是紧紧关闭的。

好久没有恶战过了,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铅味,让乔鸥这个军队团长出身的军人一下子就嗅了出来味道。可见这帮人都不是一般的小喽啰,不然谁会花那么大造假使用国际警察水准的铅弹芯?

一般的子弹都是铜造的弹头,因为铜比较轻,可以降低子弹对手枪的磨损,而且华国盛产铜,因此,就连别的国家都是向华国进口铜造的子弹。因为销量巨大,乔一凡一早就对华国的军火严密控制,军火商每造出去一批,就会在弹头上写下年份跟产地。有明确买主的,为了社会安定,甚至会打上一些只有军火商才会看得懂的特殊符号。

这个人让手下使用罕见而昂贵的铅芯子弹,很明显,这个人一定是对华国的军火制度比较了解,并且可能是位高权重的,不愿意暴露自己身份的。

有意思!

“要喝汽水吗?”

乔鸥忽然冲司腾歪了歪脑袋,看向冰箱的位置,司腾会意,当初虽然是为了蓝天晴才买下的房子,但是对于家装的格局,也是有研究过的。

在整套公寓里,冰箱后面留了个容得下一个人的小空地,那个位置不论是狙击还是防守都是最佳点。

既然这帮人是有水准的职业杀手,那么必然也很清楚先行占据那个位置的重要。

司腾了鼻子:

“好啊,我去拿!”

司腾懒洋洋地迈向冰箱,而乔鸥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厨房的毛玻璃门。

此时乔鸥所站的位置刚好处于客厅的冰箱跟厨房毛玻璃门的对称中轴线上,用军事物理的计算方法,简单的说就是视觉上的一个盲点。这个位置如果要出事,除非敌人先伸出自己的脑袋来,先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此乔鸥现在虽然大大咧咧站在灯火之下,可是却相较于司腾来说,绝对安全。

司腾刚刚拉开冰箱上面的门,乔鸥手心里就多出来一把单柄飞刀。

毛玻璃门后面有东西一闪而过,乔鸥迅速捕捉了方位冲着司腾大喊了一句:

“右前方三十五度角连三枪!”

司腾迅速抬起手臂看也没看一眼,平日里魔鬼式的训练早就让他闭着眼睛只要举起手臂,就可以准地找到相应的角度。他举着手枪按照乔鸥的吩咐连了三枪,毛玻璃门上迅速染上一抹鲜血。

与此同时,乔鸥闪身跃至司腾背后,一把飞刀直直向冰箱的后面,一声闷哼,乔鸥一闭眼,失误了,没听见手枪落地的声音,尽管受伤但是枪还是在对方手里握着。

司腾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冲他暧昧一笑,意思是:你也有计算失误的时候?

乔鸥无力地摇了摇头。

刚才那人的同伴出事了,那人的位置应该稍稍偏离厨房近一点才对,要想在明亮的光线下隐藏好自己,连光照下的影子都不露出来,他必然要顺着点灯的光线蜷缩在冰箱后面。这样的话,他身体大概的位置就不难判断了,毕竟冰箱就那么一点大。

乔鸥按照普通人习惯右手拿枪的规律,大概目测了一下他右手手臂的距离,心想着不会有错,可是还是失误了。

纵身一跃,乔鸥的身子忽然狠狠撞在了冰箱上,冰箱往后倒压的同时,司腾闪身至冰箱后侧面,举枪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将其一枪毙命。

乔鸥怒气冲冲地看着司腾,刚才他愣的一小会儿功夫,随时都有可能让伍婳柔成为寡妇!

可是当乔鸥自己绕到冰箱后面一看,不由也愣了一下。

擦!居然是个左撇子,难怪他会判断失误了!

扫视了一圈客厅,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隐蔽的地方了,要是还能有杀手,除非是白痴杀手学校毕业的。

两人相视而笑,这下好玩了:

三个卧室门对着门,呈u字型,主卧在顶端,司腾的跟蓝天晴的房间门对着门,三个门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点五米,三扇门全部紧闭,狭小的过道无任何盲点与遮挡物,如果三门齐,那个点,谁先走过去,谁先死。

28-30

☆、最强-军门夫妻档 【28曲】劫后余生

狭小的过道无任何盲点与遮挡物,如果三门齐,那个点,谁先走过去,谁先死。

乔鸥眨眨眼,退了回去,从冰箱后尸体的手里小心翼翼地取下手枪,眯眼一看,好家伙,德国进口的消声器,造价不菲。有这好家伙,难怪赶在半夜冲到全是居家的公寓楼里来。

他示意司腾跟在他后面。而司腾则是蹙了蹙眉,第一次违背命令,先行闪身到了廊里三间门汇聚的那点上。

乔鸥气得咬牙切齿,只好悄无声息地跟着,幽深的铜扣不断在三间门上来回扫视着,紧绷的下巴勾勒着感的刚毅,端着手枪一点点逼近廊里。

食指紧紧贴在扳机上,再紧一分就会立刻走火发出去。凭借一万军事演习或者实战的经验来看,这绝对是一个找死的狙击地点。

一向冷静自负的乔鸥,此刻脊梁上隐隐出汗。

司腾冲他递了个会意的眼神,决定主攻主卧,手掌轻轻转开门把手,脚力一踢开房门,端枪就是三弹扫,可是静谧的黑夜里,却本听不见任何回想,静谧的有些可怕。

乔鸥蹙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一股凉风从门内散了出来,两个大男人定睛一看,主卧的窗户是大开着的,淡紫色的纱幔随着夜风描绘着诡异的曲线。

跑了?

不可能啊!

司腾跟乔鸥随即一左一右同时拧开两间客卧的房门,踹开之后跟着一阵小扫荡,结果跟刚才一样,没动静。

不是吧,这些杀手不是来找乔鸥麻烦的吗?他人好端端地送上门来,反而不跟乔鸥斗,跳窗逃了?

什么意思啊!

就在司腾扶额想不明白的时候,乔鸥的心狠狠下坠了一下,随即脱口而出:

“晴晴?!”

两人短暂地相视,难道这些人是来找蓝天晴的?

乔鸥掉头就往门口而去拼了命地往楼上跑,司腾在后面紧紧跟着也在担心蓝天晴跟伍婳柔。

本想着,两个小姑娘家家的,社会关系太浅显,本不可能招惹什么黑暗势力的,再加上大半夜的,也有可能是小偷盗匪之类,因此乔鸥就将她倆转移到相对安全的杂物房,没想到居然百密一疏,他们是冲着蓝天晴来的吗?

心里越来越慌,如果蓝天晴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乔鸥恨不能一枪崩了自己!

心里一边默念着,祈祷着,一边冲上杂货房间,前脚踹开门,后脚就发现刚才还看得见两个可爱女孩子的小屋子里,除了地上的一滩血,什么也没有!

蓝天晴不见了!伍婳柔也不见了!

“该死!”

乔鸥一拳狠狠砸在墙壁上,而司腾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血渍后怕地喊了声:“小柔!”

“我去天台,你去楼下!”

乔鸥并不气馁,也不敢气馁!越是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只要放慢一步,蓝天晴就很有可能一命呜呼!

不管地上的鲜血是谁的,想要带走两个活生生的女孩子,在这夜色里本就是不容易的事情。就算手脚再麻利,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也不可能已经跑出了这座小区!

乔鸥一边拿着枪一边往天台上冲着,路过每一层的楼道,杂物房,都会一一搜寻,什么叫做心急如焚,什么叫做心如刀绞,他现在算是彻底领会了!

掏出手机,他给暗卫队打电话,此时的暗卫队在之前司腾发定位系统求救信号的时候已经全体出动,此刻便已经抵达小区门口。

乔鸥令他们封死小区的所有大小门,车辆出入一律严查,并且叮嘱他们领一队人专门沿着小区的围墙严防死守,一只苍蝇也不让飞出去!

当乔鸥奔到天台的时候,天台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懊恼地直跺脚,这些人真真可恶,行事作风太奇怪了,好像就是专门计划好要避开他,不让他有机会参与一样!

一个电话打到了乔一凡那里,乔一凡只说别急,然后挂了。

事实上,乔一凡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比乔鸥还要紧张!乔鸥之前亲自带队的飞豹团整团八百余人,全都被乔一凡喝令,调集集中在这个小区,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整栋小区亮如白昼,花坛处,湖水边,每一处死角都被照的灯火通明。飞豹团的特种士兵们,全都严谨地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乔鸥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捏紧了拳头,他似乎除了等还是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无能!

上次在段家别院,蓝天晴被叫去面见总统先生,陪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是慕子潇,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次也一样,他居然将她安置在杂物间,亲手将她奉送给了敌人!

这都是什么人,干嘛要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还是,那人要找的伍婳柔,从而连累的蓝天晴?

种种的疑问盘旋在乔鸥的心头,令他肠子连着内脏都搅到了一起去,难受极了!

“唔~!”

诡异的夜色里,一声清浅的呻吟声传来,乔鸥的心脏跟着慢了半拍,他随即转过身子放眼望去,四下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幻听?

他不敢大意,紧张兮兮地开始搜寻起来,等到他把天台找了个遍,一无所获的时候,一种毁天灭地的破灭感就这样生生拉扯着他,将他的灵魂一点点拉向地狱。

“唔~!”

又是一阵闷哼!

这次的声音比上次明显了许多,已经完全可以辨别出是女孩子的声音!

乔鸥心里一紧,握紧了手枪再一次开始环顾四周,可是空旷的天台上除了一方水泥砌成的水塔之外,一无他物。水塔的小铁门上,栓着厚重的铁链,上了锈了,里面不可能有人的,他脑海中一个激灵,反复回忆着两次听见声音的时候,自己当时所站立的位置,甚至连当时的风向都在细细回忆。

忽然,他的脚步一点一点,贴向了天台的边缘,双手撑在扶栏上往下一看,惊得脚下一软,差点连呼吸都要停止掉!

一个黑色短袖的健硕的男人,一只手臂勒着蓝天晴的脖子手掌顺势捂住她的嘴巴,一只手里举着枪直直地对准了蓝天晴的脑袋,他们距离乔鸥大约有五米的距离,就贴着墙壁站在公寓楼外侧的,某户人家的空调外机上!

换做平时,这短短的五米距离他只要两个大步上前,长臂一伸就可以将她揽在怀里了,可是放在眼下,乔鸥看的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两个人的体重,那一个小小的空调外机又能支撑多久?

想要从那间屋子里直接去救人,可是那个空调外机旁的窗口却偏偏好死不死被封死了!

这个杀手!真会找地方!

他瞟了一眼斜下方的位置,顺着下水道管道差不多可以爬到蓝天晴的身后去,可是看着蓝天晴纤柔的身影摇摇欲坠的样子,尤其看着她脚下距离地面约有十几米高的距离,乔鸥都想代替她去站在那么危险的境地。

“晴晴~”

“唔~!”

他轻轻唤了她一句,却换来蓝天晴的死命挣扎,她似乎那本就不愿意乔鸥过来救自己。

她的身子被那名杀手紧紧禁锢,乔鸥如果要一枪毙了他,他下坠的过程必然抱着蓝天晴一起从楼上摔下去。

所以乔鸥如果真的要过来救她,就只能放弃进攻而任别人开枪。

他也可以选择等待救援,等着楼下自己的兵发现,一起商量出对策。但是,时间不等人了,天知道那个小小的空调外机能够支撑多久的时间!

想也不想,乔鸥顾不得那许多,徒手就跃过扶栏开始小心翼翼地攀爬,可是他刚刚跨过一条腿,脚下方的水泥墙壁上就被那杀手出了警告的一枪。

乔鸥蹙眉,蓝天晴哭着摇头用绝望而胆怯的眼神看着他,让他不要过去。乔鸥甚至可以看见她脸上的而泪水因为星光的照而熠熠生辉。

“晴晴~没事~不要看下面,也不要看我,闭着眼睛。”

一支暗卫队的队员冲上了天台,他们看着乔鸥的身子半倚在扶栏之上危危险险的样子,纷纷靠近,甚至有的人已经拿出了手枪死死对着那名杀手的脑袋就要摁下去。

“住手!不许开枪!”

乔鸥吓得大喝一声,随即扭过头去盯紧了那个人:

“你看见了,这里全是我的人,你走不掉的,你放开她,我保证让你安全离开,我只要她的安全!”

正说着,楼下一声声枪击的声音此起彼伏,乔鸥顺着另一个方向看过去,隐约可以看见司腾的身影正带着一队追着去了小区小河的另一边,乔鸥蹙眉,应该是发现伍婳柔了吧?

面对楼下的混乱激战,乔鸥只觉得血气上涌,一阵心浮气躁。可是却强忍着子,轻声哀求:

“请你把这个女孩子放了,可以吗?只要她平安,你所有的条件我都会答应,包括你还活着的同伴,我一样会不予追究,我只要她平安,可以吗?”

那名杀手勒紧了蓝天晴,就是一言不发。

僵持不下,乔鸥又开始尝试慢慢接近他们,整个身子翻了出去,踩着墙壁外不足十厘米的边缘,一点点向他们靠近。

一边靠近,乔鸥一边喝令身后的手下不许开枪,不许行动。

那名杀手始终不说话,乔鸥没向前走一小步,他的子弹就会准的在离他的脚步不足五厘米的距离。

“你再过来,我就抱着她跳下去!”

事实上,这个杀手也知道今天逃不掉了,他拥着蓝天晴,也不管乔鸥是不是真的会靠过来,他都已经打定了要带她一起跳下去的决定。

而乔鸥从对方坚毅的眼神里也发现了他的决心,后怕地一动也不敢动。

僵持间,那名杀手提着蓝天晴就往外面缓缓挪了一小步,吓得乔鸥差点没站稳!

一瞬间,乔鸥发现了这个很奇怪的规律。

一开始这群人就避开他行动,现在明明可以一枪毙了自己,却又不真的动手,只是不断用子弹警告着他不要靠近。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充斥在乔鸥的脑子里,会不会,他们的主子不让他们伤害自己?

乔鸥忽然顿住了步子,此时他走了一半,一只胳膊抱着围栏,控制着身体重心不至于从墙壁上掉下去,另一只胳膊掏出了之前的手枪。

那名杀手目光一凛,乔鸥却没有把枪头对准他,而是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对准了他自己。

乔鸥死马当活马医,在身后暗卫队队员的一阵阵惊呼中看着那名杀手:

“放开她,然后你自己一个人跳下去,如果你敢带着她一起跳下去,那么在你们落地之前,我的子弹已经穿过了我的脑袋。”

杀手的眼里闪过动容,而蓝天晴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乔鸥。哪里有人这样威胁人的?

夜色下,杀手的额头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原本要带着蓝天晴一起跳下去的动作也开始变得犹犹豫豫。他似乎站的腿脚有些发麻,缓缓动了动身子,却惹得脚下支撑空调外机的铁架子吱悠悠地响了起来。

很明显,空调外机的支架开始松动了。

乔鸥的心豆芽提到嗓子眼,听到这样的声音,不敢去想象再耽搁下去会发生怎样的惨剧。

“你不信?好啊,我证明给你看。”

他的笑容忽然变得邪肆起来,举着枪对着自己的腿就是一枪,鲜红的血瞬间冒了出来,染了一大片的裤管。

“啊!”

蓝天晴惊得大叫,哭得全身都在隐隐颤抖,而乔鸥身后的手下们看着乔鸥受伤,纷纷上前,端着手枪便对准了那名杀手,一时间,一排的栏杆上,齐刷刷的枪眼,只对准了那一个方向。

乔鸥咬着牙看着他:

“我再说一遍,要么你自己去死,要么我陪着你死。反正,只要女人出一点点事情,我都会在你之前去跟阎王报到。”

夜色下,乔鸥那条受了伤的腿在夜风中隐隐颤抖着,鲜红的绯色不断翻涌,很快顺着裤管汇聚在裤子边缘,承受不住重力地一滴一滴开始下坠,每一滴,都如同绽放在黑夜中的绝美的火莲,划过了时光,划过了一切,经历十几米的高度,最终破碎在地面上。

他扬着脸看着蓝天晴,微微一笑:

“老婆~天堂地狱,我都不会丢下你的!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应该是太疼了,又或者失血过多,他的容颜尽管倾国倾城,却显露出丝丝憔悴,他静静看着蓝天晴,仿佛已经看不见周围的一切,温柔的眼神与口气,已然被他的鲜血浸泡过,那般刻骨铭心地印在了蓝天晴的灵魂深处。

“呜呜~”

她哭了。

她后悔了。她不该要求他把她当成他整个世界的。

看着他只有一只腿可以支撑在公寓的外壁上,那副狼狈地样子,就好像一直受了伤的壁虎。

蓝天晴忽然反过来靠向了那名杀手,想要跟他一起掉下去。

乔鸥被她的情绪跟举动吓着了,大声吼了一句:

“蓝天晴!你当我乔鸥说话是放屁的吗?你敢死,我就敢陪着!”

说完,他狠绝的目光向了那名杀手,语气坚决:

“我数到三,放开她,你自己跳下去!不然,我就一枪崩了我自己!”

说完,乔鸥的枪一点点举起来,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犀利的眼神配合着沉着的口吻,毫不拖沓,也毫不退让。

他知道他在赌,赌自己猜的那个幕后主谋,是不是真的猜对了!

“一!二!”

快要喊到三的时候,他的食指真的就要摆出摁下扳机的姿态,那名杀手眼里闪过一丝惶恐,他大喊了一声:

“不要!”

然后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抓着蓝天晴的一双手,让她转过身偏到一边去,然后将她的双手放在身后的小支架上。

“抓好了。”

这是这个杀手对她说的话,说完,他高大健硕的身躯向后一仰,跳了下去。

蓝天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而乔鸥却在他即将下跳的一瞬间,冲着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士兵手拉着手一起下跳,凭借两个人的重力加速度,很快便追上了那名杀手的位置,他们将那名杀手拦腰一抱,三个人快砸向地面的时候,士兵们腰上的绳索刚好到头。

一群人从下面聚集,接住了他们,乔鸥长出一口气,还好,总算有个活口。

“老婆~`别怕,在那里不要动,我来接你!”

蓝天晴看着他受伤的腿,吓得魂不附体,哭着大喊:

“走开!混蛋!你快点上去,让他们抱你上去,让别人来接我!”

乔鸥笑了笑,缓缓尝试挪了一步,发现一只腿支撑自己没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勉强,但是加上蓝天晴的话,怕是不是救人了,而是害人了。

苦笑一声,他冲她柔声道:

“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故作轻松的样子,落在蓝天晴眼里,疼在她心里。她知道,他一定是真的不行了,不然不会让别人来接她的。

眼泪一直源源不断地流淌着,看着他被队员接上去,又配合着他们把自己抱上去。终于平安到达了天台,她一下子就扑进了乔鸥的怀里,乔鸥捧着她的脸一遍遍地亲吻着,他的宝贝,刚才差一点就没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们单独丢在杂物间,都是我不好,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无数吻大口吞咽着她无数的泪滴,终于她止住了哭泣,而他却依旧不断亲吻着她的额头,眉眼,鼻子,还有脸颊,仿佛怎么都亲不够一样。

蓝天晴轻轻推了推他:

“好多人在看。”

乔鸥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面色一囧,大大方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抱着:

“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很快,一只干净的担架上来了,乔鸥被蓝天晴命令着躺了上去,眼里满是眷念的柔光,他的大掌一直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一下也不舍得放开。

这感天动地的生死一刻,被那些暗卫队队员看在眼里,都有些不大置信。要说乔鸥杀人,那在他们的记忆力,已经有很多次了。要说乔鸥为了一个女人而选择自杀要挟别人,怕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到了楼下,他们很快就被送去了军区总院。

手术室外面,乔鸥吩咐一直暗卫队小组贴身保护蓝天晴,而司腾跟伍婳柔也匆匆赶了过来。

伍婳柔的面色苍白,显然心有余悸,她看见蓝天晴之后扑上去,哭着说,都是她没有好好保护她。

几人在外面相互攀谈,司腾终于知道,杂物间地上的那滩血原来是伍婳柔为了开枪阻止别人带走蓝天晴,而中了敌人的小腿。

他吓得赶紧抱住了伍婳柔,从来没想过,会让单纯年轻的她也参与到这样危险黑暗的事情里来。

“以后,我一定寸步不离地陪着你,守着你!再也不会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司腾发自肺腑地呢喃着,又让一旁的暗卫队队员更是纳闷。

两个头头今儿是怎么了?还是古话里的,英雄难过美人关,真的如此上演了?

等了好一会儿,乔鸥终于出来了。因为是在腿部打的局部麻药,所以他本人的意识是清醒的。害怕蓝天晴担心,他嘴角边一直挂着痞痞的坏笑,就好像以前每次调戏她那样。

陪着他回了VIP病房,护士进来乔鸥输,蓝天晴仔细地追问都是什么药水,护士就一一解答,指着床头柜上的三只瓶子道:

“这两瓶是消炎的,这是维生素。”

当护士抓着乔鸥的手要给他扎针的时候,蓝天晴蹙了蹙眉,乔鸥以为她吃醋了,心里一紧,刚要开口吩咐让男医生来,蓝天晴就上前,将乔鸥的脑袋整个护在了怀里,一双小手轻轻遮在他的眼皮上,软噗噗的小嘴巴凑着他的耳畔,柔声细语着:

“乖,别怕,扎针很快的,一会儿就不疼了。不要看。”

乔鸥全身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却也没有过多表现出狂喜的情绪,况且,蓝天晴稚嫩的小肩膀虽然不够宽阔,但是依靠在她颈窝跟锁骨之间,嗅着她的香气,顺便从她的指缝间偷瞄几眼她前白嫩嫩的沟壑,小小的扎针而已,又怎么会疼到他?

司腾看着眼前赏心悦目的一幕,心想,乔鸥这一枪挨得可是真值!

他轻轻凑到伍婳柔耳边,忍不住哀怨起来:

“什么时候你也能这般温柔地对我?”

伍婳柔白了他一眼:

“等你学会对我温柔之后再说吧!”

说着,她还撩起自己领口处的衣衫,让司腾看着她前被他咬得青紫跟齿印。司腾的脸以下就红了,讪讪笑着:

“咳咳,第一次,难免冲动!”

等到护士出去了,蓝天晴才缓缓放开乔鸥,然后一脸心疼地捧着他那只扎了针的手掌,像是拜读圣经一般认真看着。

乔鸥的心都要醉了,早知道会这样,他应该早点为她挨一枪才对,就算没有真的杀手,他自己找几个暗卫队队员临时客串一下,想要瞒过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晴晴~”

动情地唤了一句,他轻轻抬起另一只手掌抚上她的脸颊,细细婆娑着她细嫩光滑的美肌。

她紧张兮兮地看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乔鸥一愣,嘴角含笑,摇摇头。

“那是不是想喝水,或者想要吃水果?怎么办,现在没有呢,要不我去买?”

蓝天晴一脸纠结与认真的样子,此刻落入乔鸥的眼里心里,是这般温暖而圣洁。

司腾拉着伍婳柔的小手道:

“我跟小柔去买,除了水果还有些日用品,估计最少也得在医院住上两三天,你在这里陪着乔少就好。”

伍婳柔也笑笑:

“是是是,我们去买,你安心陪着乔少吧。”

说完,两人嬉皮笑脸地走开了。

司腾跟伍婳柔前脚刚走,蓝天晴就一脸紧张兮兮地凑上乔鸥面前:

“老公,你有没有听见过什么日记本?”

今天那个杀手说,让她交出日记本,她要是乖乖听话,会让她死的痛快点,要是不听话,就会死的很惨。

可是蓝天晴自己都没有写过日记,又哪里知道什么日记本?

乔鸥的眸光闪了闪,然后轻笑道:

“是今天那些人找你要的?”

蓝天晴点点头:

“你知道吗?”

乔鸥摇头,着她的脸颊,一脸无辜:

“我又不认识他们。不过,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心下,乔鸥却已经有些有数了。这个世上,能够在关键时刻,放弃自己花了那么大力气想要的东西,而只是因为威胁到乔鸥的生母而被迫放弃,能干出这种事情的除了自己的母亲,还能有谁?

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母亲非杀蓝天晴不可?

“那会不会是我妈妈的日记本?我从来没写过日记,以前也没有人追杀我,忽然回了段家,就被人追杀了,也许,跟我妈妈有关,或者我妈妈就是知道了某种秘密才被杀害的!”

看着蓝天晴越来越紧张的小脸,乔鸥扑哧一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你啊,真会想。你舅舅不是说了,你妈妈是难产死的?”

“老公,你忘啦,那天去墓园是我妈妈的忌日,可是我的生日却是在十天之后!如果我妈妈真是难产死的,那我的生日跟我妈妈的忌日应该是同一天啊!”

蓝天晴眨巴着大眼,这件事情她一直想不通,也想着要找机会细细查一查,她知道乔一凡跟舅舅他们这样说必然是因为某种原因,但是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复杂到,似乎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本理不清楚。

乔鸥听着蓝天晴的话恍然大悟。

他一直忽略了蓝天晴生日的问题,现在想来确实有问题,而他更纠结的是,自己的妈妈干嘛非要跟蓝天晴过不去,难道说,蓝天晴妈妈的死,是跟自己妈妈有关系的?

乔鸥忽然张大了嘴巴,吓得不敢呼吸。

天呐,他跟小白兔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叉子了。

咽了咽口水,他问:

“你问你舅舅没,他怎么说?”

蓝天晴皱着小眉:

“他跟我打太极,看样子是不想让我知道。”

看着她沮丧的样子,乔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老婆,不要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会保护你,会陪着你,以后,只要是我说出来的话,我都会一一做到,再也不会忽略你了。我发誓。”

蓝天晴抬起头,想起乔鸥今天在天台外说的那句: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眼里涌现出泪光,蓝天晴温顺的伏在乔鸥宽阔的肩膀:

“老公~我发誓,这辈子,不管发生么事情,就算天塌了我都会陪着你。就算我们吵架,闹别扭,我也不会再任地玩失踪,或者离开你,更不会再跟喜欢我的男孩子走的亲近了。老公,我保证!以后,我们好好相爱,好好在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

心里澎湃着什么,充斥着什么,从来没有过一个瞬间,会让他觉得生命如此美好。

“好。”

忍住满满的感动,他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他的小白兔的心,终究是被他捂热了的。

静谧了一会儿,他忽而笑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吧。”

蓝天晴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脸颊一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抬起脑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老公,我爱你!”

“晴晴~”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他用自己那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臂圈住她的颈脖就要吻上去,病房的房门就这样不合时宜地被人敲响,随即打开。

百合推门而入,看着自己儿子一条腿上绑着绷带躺在床上的样子,眼眶都红了起来,一下子冲上去:

“你这孩子!你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乔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倒是蓝天晴,赶紧退到一边去,想起之前说过要好好跟乔鸥在一起的话,接受他,必然要接受他的家人,否则,乔鸥只会夹在中间很难做吧?

深吸了一口气,蓝天晴搬了个凳子放在床边,冲着百合甜甜笑着:

“妈妈,坐吧!”

☆、最强-军门夫妻档 【29曲】吃完,不认账?

深吸了一口气,蓝天晴搬了个凳子放在床边,冲着百合甜甜笑着:

“妈妈,坐吧!”

然后便乖巧地退到一边。

乔鸥伸出手臂,掌心朝上,她便听话地将小手塞进了他的掌心里。延绵的温柔从二人的指缝间缠缠绵绵,坚定着彼此的心意。

至始至终,乔鸥都没有跟百合打过一个招呼,甚至,连一个会意的眼神也没有。他所有的眸光,都缱绻着刻骨铭心的温柔月色拢纱般晕染在蓝天晴娇羞的小眼神里。

他知道,她刚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才会撇下心里的隔阂叫了百合一声妈妈。

放眼望过去,这一对男女,似乎就是上帝专门造出来要凑成一对的一样。好像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他们彼此间看着对方的深情的眼神,仿佛在对外喧嚣,他们无畏惧所有的阻碍,他们只要彼此坚定信念,只要跟彼此在一起。

百合斜睨了一眼蓝天晴,看着自己儿子被她迷惑住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不平衡。一贯优雅的姿态被丢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别过脸不再看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

板起脸来,她淡漠道:

“段小姐,我不是你妈妈,请不要乱叫!听说我儿子是为了救你才搞成这样的。如果你只能给我儿子带来灾难,拜托你以后能不能离我儿子远一点?”

放在乔鸥掌心的小手轻轻一颤,小小地向他泄露了自己内心的不安。蓝天晴努力让自己有勇气去看向对自己一贯挑剔的百合。

她尽量保持温柔,尽量保持一个晚辈对长辈应有的尊敬:

“妈妈,我知道你对我可能有误会。但是,我跟乔鸥是真心相爱的。妈妈,你不妨尝试着接受我,我也会重新认识你,我们一起好好相处看看,好不好?”

百合瞧着她这副无辜又显得前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你别给我装了!我说了,我不是你妈妈!”

蓝天晴的小手又颤了一下。

说实话,跟自己未来婆婆谈沟通,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况且,百合实在不是个可以好好沟通的对象。

她盛气凌人的架势,对比蓝天晴努力迎合的懂事,胜负很明显,再继续说下去,反正都是蓝天晴要受委屈的。

“晴晴~!”

乔鸥忽然叫住蓝天晴,手臂顺着她的小手手腕直接搭上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往下拉,直接旁若无人地将她拥进怀里。

他明白她的想法,如果继续说下去,不管百合如何刁难,蓝天晴必然会委曲求全地迎合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因为蓝天晴说了,她要跟他好好在一起,为了他,她一定会隐忍。

但是这样的隐忍,伴随着的必然就是委屈。

不论最后的结果,百合会不会接受蓝天晴,在这样的过程里,在百合此刻咄咄逼人的气焰下,蓝天晴已经受了委屈。

他的宝贝,他的妻子,凭什么要受委屈?

拥紧了怀里的小人,乔鸥温润真挚的调调,是百合这些年从未听过的:

“晴晴~不要这样低三下四地跟别人说话,不管是谁,都不许!反正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反正我们的婚姻是合法的,反正,这辈子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乔鸥认定了你,要定了你,我说过,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最后一句,他说的格外郑重,似乎并不仅仅是一段甜言蜜语般的山盟海誓,是想要说给旁观者听个清清楚楚,表明他的的决心。

百合气得全身发抖,冷冷看着乔鸥斜着脸只看向蓝天晴的样子,咬牙道:

“好,你要她,却不要妈妈跟妹妹,乔鸥,你真是你妈妈养的好儿子!”

本来还在担心乔鸥的身体状况,现在看来,全是百搭!这个白眼狼的儿子,有了蓝天晴就什么都够了!

百合咬着牙不再说什么,转身将去的时候,刚好碰上段兮泽推门而入。

段兮泽一眼看见蓝天晴立即就蹙着眉上前,而蓝天晴则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迅速从乔鸥的怀里钻了出来,站好身子等着段兮泽。

她知道舅舅一定是担心了。

于是莞尔一笑,尽显少女的俏皮与清丽:

“舅舅,你看,我好端端立在这里呢!”

段兮泽将蓝天晴的一双手臂拉过去,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叹了口气抱着她:

“吓死舅舅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舅舅怎么办?!”

真挚地话语如莹莹剔透的露珠,一点点滋润着蓝天晴的心。这样不是出于利益,或者其他因素,这样仅仅是因为有着血脉相承的关系,才会发自内心地担忧她的情绪,被她清楚地感觉到,真的是太幸福了。

蓝天晴心里一暖,从段兮泽到现在还在紧绷的下巴,她不难看出这个男人之前是真的吓着了。

“舅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呵呵。”

段兮泽忽然松开她,宠溺地了她的额发:

“傻孩子!跟舅舅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

蓝天晴仰起星眸盯着段兮泽,有些话卡在嗓子里好久,几度想要开口,却都欲言又止。一个个疑问如同盘旋在心头的乌鸦,阵阵沉重,它们伴随着她的不安,还有疑惑,伴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不止一个秘密。

她很想说,舅舅,你知道多少,全告诉我吧。

可是从他维护自己的眼神里,她很清楚,有些事情他不希望他参与进来,他想要她只是简单快乐地生活着。

眸光辗转着遗憾与懊恼,却也,带着丝丝暖意。

这就是有亲人的感觉。

真好!

“咳咳,你们聊,我先走了!”

百合一直站在门边,本来要走的她遇上段兮泽的忽然造访,出于教养与礼仪,她不得不站在门边等待着,找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打个招呼然后离开。

就算违心也好,就算演戏也罢。身在这样的环境位置上,还有什么是她可以真正做主的?

段兮泽瞧着蓝天晴的柔和的目光,缓缓落向百合的时候,顿然变得犀利,可嘴角却挂着几分诡异的笑。

“市长?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百合眉宇一懔,答得有几分不情愿:

“参加完梦媛小姐的生日宴后,就没回去,一直在京都带着,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

“哦。”

段兮泽应声有点淡漠,也有点敷衍,却在伴随着若有所思。

“我还有事,先走了。”

百合将紧了紧手里的皮包全身上下被段兮泽看的有几分不自在,懒懒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了。

“市长稍等,要我送你吗?”

段兮泽几个步子走到门口,站在百合的身后,神情暧昧地看着她。

刚毅的俊脸披上令人无法看穿的迷离的微笑,他笑得就好像是个狐狸,让百合忽然有种自己已经是猎物的错觉。

“不必!段先生好意我心领了,我有车!”

百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守在病房门口的,她的保镖立即跟上。

段兮泽瞧着百合行色匆匆的背影,眸色渐深,静立良久,他玩味地回忆着百合之前紧张的样子,那似乎,只是单纯的男人靠近女人时的紧张。

“舅舅?”

蓝天晴歪着脑袋冲他一笑,本想给他泡杯茶,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司腾他们买东西还没有回来。

段兮泽循着声音看过去,忽而问起:

“不是让你们回军校的吗?怎么还在外面?”

蓝天晴心知理亏,撇撇嘴:

“等到乔鸥的腿伤一好,我们就回去。”

说完,她灵动的大眼痴痴瞧着乔鸥腿上的白色绷带,眷念的眼神里满是不舍与心疼。

“舅舅,要不是为了救我,他就不会挨这一枪了。”

段兮泽神色复杂地看了乔鸥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舅舅知道。”

在天台上发生的一幕,已经有人跟他还有乔一凡汇报过了。蓝天晴可能还处在对乔鸥当时行为的感动里,还没来得及重新思考细节。但是男人往往是理动物,不会因为一时的感而改变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

乔一凡跟段兮泽都觉得,这个人很像是百合。

除了她,谁还会吩咐那些死士无论如何不可以伤害到乔鸥的生命安全?这世上,这节骨眼,除了母爱,他们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

可是,循着他跟乔一凡原本的复仇路线来走,百合没有被他们囊括其中,怎么又会忽然叉出她这道分支来?

段兮泽神色复杂地看这乔鸥,他进来后,乔鸥一直保持沉默。看样子,他们想到的事情,乔鸥也已经想到了吧。

就这样静谧了一会儿,乔鸥一脸坦诚地躺在床上看着段兮泽,彼此间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一下。

忽而,段兮泽淡笑着:

“晴晴,舅舅渴了,去帮舅舅买杯绿茶吧?”

蓝天晴冰雪聪明,她看了看乔鸥,又看了看段兮泽,最后面色为难地拉了拉段兮泽的大手:

“舅舅~乔鸥受伤了。”

她知道段兮泽一直不放心将她完全交给乔鸥,这会儿出了事情,指不定舅舅会说些什么,但是乔鸥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要是舅舅再说些乔鸥伤心难过的话,蓝天晴于心不忍。

于是,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舅舅~他是为我受伤的。”

意思是,乔鸥已经为了她受伤了,就不要再难为他了。

段兮泽嘴角一弯,蓝天晴心里那些小九九,又怎么可能会让他看不穿?他冲她点头示意,似乎是要她放心:

“舅舅知道,乖,去买绿茶。”

蓝天晴还是没动,她抬头看了眼乔鸥,于是低下头不说话。

乔鸥眨眨眼,见不得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况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段兮泽有话要跟自己说,那早晚都是要听的。

“晴晴~乖~顺便帮我带一份今天的报纸。躺在这里挺无聊的。”

蓝天晴抬起脑袋,咬了咬唇,最后吐出一口气,出门了。

乔家的暗卫队队员立刻就跟上她,像是护着老佛爷一样保护着她。

医院的一楼就有24小时超市,因此蓝天晴这一来一回,就算动作再快,病房里那两个男人之间,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她是不可能听见的。耷拉着脑袋,想想,算了,还是加快步子买东西,买完早点回去,想知道什么,等段兮泽走后直接问乔鸥得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蓝天晴走后,段兮泽缓缓上前,身上之前仅存的戾气一下子灭了个干净,他难得地露出亲和力的微笑,然后拉过椅子坐在乔鸥的床边。

“舅舅,有话直说吧!”

乔鸥也不闪躲,之前蓝天晴都叫他母亲作妈妈了,现在他也不想扭扭捏捏的,干脆直接叫上了舅舅。尤其现在蓝天晴不在,他俩不妨敞开了把话说清楚,而且,他的心里也有很多的疑问。

段兮泽双眉一挑,目光越过乔鸥有些倨傲却很磊落的眸子,对他那声“舅舅”,表示有些怀疑。

“叫我舅舅,就是必须有所取舍的意思。你明白吗?”

乔鸥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知道。反正,晴晴在哪儿,我在哪儿。”

“恩。”

段兮泽点点头,垂下眼眸开始看着地板。

乔鸥跟蓝天晴的结婚证入网合法化的事情,乔一凡已经跟他说过了。尽管,现在蓝天晴已经改了名字了,但是在个人档案上,在段兮泽给蓝天晴改名字,迁户口的时候,“段梦媛”的婚姻状态已经被网络系统自动设置为“已婚”。

也就是说,不管名字怎么改,这个人已婚的事实不会更改,人是这个人就行了。

“舅舅,是不是你们一早就知道晴晴会有危险,所以才会在生日晚宴结束前让我带着晴晴悄悄离开的?”

刚才段兮泽还在责备蓝天晴,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军校。乔鸥一听这话,才恍然大悟。

段兮泽点点头:

“你说的不错,可是我们以为会动手的人没动手,预料之外的人却动了手。让我们措手不及了。”

拧了拧眉,乔鸥试探道:

“你们,是指你跟我父亲?”

“是。”

段兮泽答得干脆,然后迎上乔鸥诧异的眼眸,认真看着他:

“尽管看起来很像是你妈妈干的,但是有时候,看着越像的事情,往往是假的,是用来迷惑别人的。你妈妈这个人被逼急了是会耍些手段的,但是像今天晚上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未必。”

尤其在刚才,段兮泽试探的说要送百合离开的时候,百合的反应虽然紧张,却很自然。

段兮泽阅人无数,商场之上他主沉浮,或者来之前他会觉得是百合的作为,但是刚才那一下,他就觉得不像是百合干的。

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一种在社会上混久了的直觉。

“舅舅,你的意思是,跟我妈妈无关?”

乔鸥忽然有些紧张,段兮泽自然也是理解的。

自己老妈找人杀自己老婆,这样的是,是个男人夹在中间都会觉得很蛋疼。

“是啊,我觉得不是她。因为她没有动机跟理由。如果只是不希望你们在一起,那么何必杀了晴晴?你妈妈能做市长,就说明她不是傻子,杀了自己儿子最爱的女人,儿子跟自己反目成仇;杀了自己丈夫曾经喜欢女人的女儿,丈夫会对自己恨之入骨;杀了我段家唯一的血脉,我段兮泽必定要她家满门陪葬!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你妈妈不会理不清楚的。”

乔鸥细细想着段兮泽的话,想想也是。

莹亮的瞳孔瞬间被什么点燃了,乔鸥随即看着段兮泽道:

“舅舅,晴晴说那个杀手问她要日记本!”

“日记本?”

段兮泽蹙眉呢喃着,这种小孩子家家做作业一般的东西,没事谁写那玩意儿?除了段兮媛这种傻瓜,爱上男人之后就变得神神秘秘的,开始写日记。段兮泽那会儿认定了那个人是乔一凡,所以几次逗她说要抢来看看,可是都被妹妹死死护在怀里。

回想起过去,妹妹还在的时候,那段时光真的是很美好的。

嘴角渐渐弯起,心里最柔软的的地方被触动了,也就在这一瞬间,他整个愣了一下,哗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日记本?!”

看着段兮泽吃惊的样子,乔鸥立即紧张起来:

“舅舅,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那是谁的日记?为什么那些人会问晴晴要?”

面对乔鸥的疑问,段兮泽一下子还答不上来。

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只是,他高大的体魄缓缓逼近乔鸥,看着他沉声问着:

“还有什么吗?”

乔鸥咽了咽口水,想了想,道:

“还有就是,如果,那个人不是我妈妈,那他干嘛要那么在意我的死活?说不通啊。”尽管乔鸥很希望事实真的像段兮泽口中说的,买凶杀人者不是百合,但是,事情关系到蓝天晴的生命安全,他不敢大意。

如果真的不是百合,难道会是乔一凡?那更不可能了!

可这个世上,还有谁会如此珍视他的生命安全?

段兮泽的眸光渐渐加深,这一点确实让人想不通。半晌,他眨眨道:

“我会跟你父亲好好分析分析。这段时间,晴晴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好。”

临出门的时候,乔鸥忽然又叫住了段兮泽:

“舅舅!”

段兮泽颀长的身影屹立于一侧,脚步顿住,却并没有转过头来。乔鸥心里所想的,他岂会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可以让步,有些事情,不行!

“乔鸥,你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你的母亲有拉扯,我想,我最多会看在你跟晴晴的感情上,放她一条生路!”

说完,段兮泽拧开房门就走了。

乔鸥拧着眉想着段兮泽的话,最多放母亲一条生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猎滟特种兵小姐——

当蓝天晴捧着绿茶跟报纸回来的时候,段兮泽已经离开了。

她面色担忧地凑近了乔鸥,紧张兮兮地问着:

“老公~我舅舅有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一句软软糯糯的“老公”,瞬间让乔鸥心里的霾一扫而空。他笑着抚上她渐渐有些长长的额发,戏谑道:

“不好听的话呢,就没有,但是好听的话呢,却是说一大堆。”

“哦?”

蓝天晴眨巴着大眼,抑制不住的好奇与激动,流光溢彩迸发于瞳孔之间,像是璀璨的水晶,晶莹剔透到让人心里一片宁静。

她实在想不出,段兮泽故意支开自己,还能跟乔鸥说什么好听的话,一脸的期待,小手紧紧抓着被单,恨不能整个身子都伏在乔鸥的身上,让他离自己近一点,一口气说个清清楚楚。

“呵呵。”

乔鸥被她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逗笑了。

“舅舅说,我是个不错的孩子。我叫他舅舅,他默许了。还说,让我好好保护你。”

蓝天晴深吸一口气,然后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兴奋地从床边蹦了起来!

“耶!你是说,舅舅接受你了?”

“是啊!”

乔鸥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由苦笑,搞得好像他多不受人待见,多么难以让人接受一样。

接下来的时光,乔鸥的药水输完了,护士进来给他量了一遍体温,忙活到最后,天都亮了。真是个太惊悚的一夜了。

蓝天晴拖了鞋子,钻进乔鸥的怀里就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起来。许是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丫头连睡觉也不老实,一会儿伸伸胳膊,一会儿伸伸小腿,惹得乔鸥无奈地叹气,拿着遥控器就将空调的温度又上升了一点,生怕她感冒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蓝天晴嘟噜着小嘴还在叽叽咕咕说着梦话,乔鸥已经休息好了,护士过来给他的伤口换药,他嘱咐护士声音轻一点,不要吵醒他的小妻子。

一旁伺候着的伍婳柔跟司腾一听见“小妻子”这三个字,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而乔鸥的目光,却一直眷念地凝望着他怀里的小女人。

“真是个小猪!”

忍不住低低骂了她一句,怀里的小女人似乎有心电感应一样,立即回了一句:

“讨厌!”

“呵呵。”

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乔鸥俯首在她的脸颊上又亲了亲。感觉到她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他好奇地贴上自己的耳朵。

耳窝一下子暖了起来,跟着他的心一起,暖暖的,甜甜的。

他很清楚地听见她轻声唤着:

“老公,嘿嘿,老公…,…”

瞧着她甜美的睡颜,乔鸥的鼻尖一下子就酸了。

或许过去他真的不知道,把一个人当做自己整个世界,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出于骄傲,他不愿意臣服;出于自我保护,他不愿意完全交出自己;出于渴望,他爱着她却想要禁锢她。

如今,他只是这样简单的抱着她,听她在梦里撒娇般喊着自己老公~他都有几分羡慕她梦里的自己了。

曾经,她说她想要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他答应了,却不知道自己能够努力做到几分。现在,如果有人要从他怀里将她抱走,他怕是一分一秒都活不下去了。

她就这样悄然无息地霸道着,把他的心房占得满满的,她就像是个无敌的侵略者,将他的血,骨骸,还有大脑以及思想,全都霸占的满满的。

这一刻,乔鸥终于体会到了,一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一整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因为,他拥着她,他正在感受着这样的感觉。

“老婆,你真厉害!”

他也撒娇一般地轻轻回应,简单的一句,饱含了太多的宠溺与满足。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上午九点左右,身边各种吵闹喧哗声透过玻璃车窗传入了慕子潇的耳膜里。

他蹙着眉头,昨夜的酒劲似乎还没完全下去,太阳一阵阵头疼的厉害。他揉揉眼睛睁开,微微起身,看着玻璃窗外的人潮翻涌,肚子饿的咕咕叫。

甩甩脑袋,他想要掏出手机看一下时间,却发现,手机整个找不到了。

两眼一眯,他努力回想着,记忆有些模糊,他只记得他从两个混混手里救下了乔鸥的妹妹,然后带着她去开了房间,隐约间,好像自己还亲了她?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真的有些记不大清楚了。

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跟她,昨晚,到底做了没?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想起来了,他给她披上了毯子,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跑出来了,出来吹了夜风,就回车里睡觉了。

可是!

他跟她在地上亲吻,并且在他给她盖上毯子之间的事情,他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头疼的厉害,谁来告诉他,他跟那个女孩子,到底做了没?

慕子潇神恍惚地坐在车里,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自己对着镜子照了照。

这边刚想要冷静下来,那边,车玻璃窗被人敲响了。

他侧眸一瞥,吓了一跳。

乔鹭哭红着一双眼睛,手里拿着他的手机,委委屈屈地站在车门之外。

慕子潇此刻心里五味杂陈的。

他应该不会是昨晚一时不能自已把她那个了吧?不能啊,他真的没有这个记忆啊!况且,他自信自己不是个随随便便的男人啊!

有些无奈地打开车门,他抽了一张纸递给乔鹭:

“别哭了。擦擦。”

不敢说太多,怕说的多,错的多。他想着买不如就听听乔鹭是怎么说的,也许他忘了,她记得呢?慕子潇告诉自己,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拿自己的这种事情跟他开玩笑的。

乔鹭接过纸巾,二话不说擦了擦,然后凶巴巴地说了一句:

“往里面去点!”

因为昨晚在车里过夜的,所以慕子潇一直睡在车后座上。看着乔鹭现在这架势,是要?上车?

心慌了。

慕子潇的心慌了。

他往里面坐了坐,乔鹭毫不客气地挨着他一屁股坐下去,她身上的衣服像是跟酒店打扫房间的大妈借的一样,有点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她一直在哭,哭得慕子潇只想去撞墙。

“那,那个,你,还好吧?”

怯怯地问了一句,因为在这种事情上,慕子潇太过干净了,清纯的就好像是几千米雪山上取下的圣水,不含一丝杂质,也完全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

乔鹭抽过纸巾擦擦脸,瞪着他:

“我好不好,你会不知道?”

慕子潇扶额,他还真的不知道。但是他不能这样说。

“那个,昨晚,我们?”

点到即止,他想试探一下乔鹭的反应。

谁知她忽然就嘟着嘴巴,哀怨地看着他,仿佛心里的委屈越来越重。

慕子潇有些无语。

头疼加上耳朵被她哭的嗡嗡作响,但是良好的修养与个的温润让他很快调整过来。

慕子潇正了正面色,不再迁就她,他发现这样照顾她的情绪反而让她越来越任,本就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还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乔鹭,你昨晚喝醉了,我也喝醉了,我看见有两个坏人要带你走,所以我从他们手上带走了你,你还记得吗?”

乔鹭点点头,时不时地哽咽一下,不说话。

慕子潇也点点头,继续问着:

“后来我带你回了酒店,我吐了你一身,然后…,…我们亲了亲,你还记得吗?”

乔鹭又点点头,眨眨眼,掉下一粒金豆豆。

慕子潇想着,看来她记得比自己清楚,于是,他便开口问了自己已经完全忘了的那段:

“乔鹭,我后来从酒店跑了,回到车里睡觉。我想说的是,我们亲了之后,到我跑出去之间,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你记得吗?”

听起来有点荒唐,但是他就是喝大了,不记得那一段了。那一段他似乎脑子里想着蓝天晴,嘴里喊着晴晴,很迷离很朦胧的一段,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真的记不得了。

他紧张地看着乔鹭,等待她的回答,可是,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

就在他的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的时候,她忽然哇一声大哭了起来,然后拉着他的一只手往自己脸上擦泪: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起来看你不在,我还以为你跑了,不认账了!呜呜~”

☆、最强-军门夫妻档 【30曲】甜蜜!甜蜜!爆甜蜜!

“呜呜~你吓死我了,我起来看你不在,我还以为你跑了,不认账了!呜呜~”

乔鹭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抓着慕子潇的手掌直接当成了抹布,不断往自己脸上擦着。

慕子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他真的做了,他不会不认账,但是要说负责,娶她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很清楚,没有爱情的婚姻并不会长久,注定了悲剧。尤其他左看右看,自己都没有可能会爱上乔鹭。

但如果没有做,他也不会被她赖上去当这个冤大头,不会听着她词不达意的句子,就相信自己的第一次没了。尤其,他对自己的控制力跟品格,都是有信心的。

奋力抽回自己的手,慕子潇蹙着眉抽了几张面巾纸,塞了几张在她的手里,又拿了几张擦了擦自己被她弄脏的手。

“乔鹭,你别哭了,我现在只想要问你,你到底确不确定我对你做了那种事情?就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那种事情?”

将近中午,车里莫名开始燥热,或许跟心情也有关系,慕子潇跟她同坐在车后座上,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就俯身出去了,然后重新坐回驾驶座上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乔鹭颤巍巍着小身板,哄着眼睛来了一句:

“什么,什么事情?”

慕子潇急的差点想骂人,这女孩子是外星来的吗?

他上车钥匙,打开车里的空调,任凉风在这令人想逃的小空间里肆意渲染着,好一会儿,他冷静了下来。

扭过头,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乔鹭,你是不是处女?”

好吧,他承认他是给她逼得没办法了!不然,以自己的修养,绝对不会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这样问的。

乔鹭瞧着慕子潇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白马王子,棕色的头发莹莹泛着一层天使般的光晕,他的皮肤好像比起她来还要好上很多,凑近了看看,连毛孔都看不见。她仔细瞥了瞥他的嘴巴,他的嘴巴居然像是少女那般泛着一丝淡淡的粉,隐隐带点阳光甜橙的感觉。

一想到昨晚她扑上去亲了他的那张诱死人的嘴巴,她忽然有些不知所以的兴奋。

瞧着他帅气的面庞,她看得痴痴傻傻的,一下子就不哭了。

“呃,你真好看,比我还好看。”

乔鹭傻啦吧唧地说了一句,慕子潇一拧眉。

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你真的是乔鹭的妹妹?亲妹妹?”

看着眼前既没有大脑又没有外表,甚至还在犯着花痴的乔鹭,慕子潇有些接受无能!

在他的价值观里,一个女孩子,可以没有美丽的外表,但是一定要懂得优雅。就算乔鹭现在的年纪还不能将优雅这个词学个通透,但是至少,懂得自爱与自立的女孩子,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想想乔鸥的那张俊美不凡的面孔,慕子潇自认为,那是迄今为止自己见过的,唯一跟自己有竞争力的脸。

但是为什么乔鸥的妹妹会差这么多?相貌平平也就算了,心思也不够细腻缜密,整个就是一头猪。

他是见过乔一凡跟百合的,但是,乔鸥这样出尘的外表,实在不像是百合那样,跟她女儿一样平平外表所能生出来的孩子。

难道说,是基因突变?

慕子潇摇摇脑袋,自己想的有点偏了。他看着乔鹭,叹了口气:

“你就说吧,我昨天晚上有没有上过你?”

乔鹭懵了。

她想了想,眼珠子溜溜转悠着,不由让慕子潇有一丝害怕。

“那个,昨天晚上你压着我,亲了我,昨天我的衣服也…,…”

“停!”

面对她支支吾吾的话,慕子潇的太阳疼的快要爆了。他难得地对一个女孩子耍起了狠,丢掉了一贯的温润与绅士,目光变得犀利而尖锐,直直刺在人身上,让乔鹭很不舒服,甚至

感到一丝发怯。

他扬起一只手指直直指着乔鹭的鼻子,凉薄道:

“不要跟我扯别的,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乔鹭咽了咽口水,她忽然感觉到慕子潇这一刻好酷啊,跟她一直喜欢的杀手司腾有的一拼呢!

皱着眉,她委屈起来:

“当然有啦!人家那里现在还好痛,我是第一次!”

听完她的话,慕子潇倒吸一口凉气。他闭上眼冷静了两秒钟,华丽丽地转过身体不再看她,然后将将车子开离了停车场。

车后座的乔鹭隐隐开心,她想着,丢了个司腾,来了个更好的,其实也不错。

贪婪的目光眷恋地洒在慕子潇好看的不得了的背影上,她爱死了他棕色的碎发,还有左耳边打着的黑色的玛瑙耳钉。

看着他开车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都跟哥哥一样优雅霸气。

这个男人,真的是越看越顺眼!

忽然,就在她犯着花痴想着等下去哪里约个会的时候,车子停了。

“下车!”

慕子潇动作麻利地解下自己的安全带,可是车后座上的乔鹭放眼四周一看,这里居然是一家私立的妇科医院!

她不解地看着慕子潇:

“你带我来医院干嘛?”

慕子潇停下了打开车门的动作,蹙着眉看她:

“你不是说你昨晚是第一次?我带你找医生检查一下,听说女孩子的第一次是会很疼的,让医生帮你看看伤口,顺便给你擦点消炎药什么的。顺便,再做个事后避孕!”

看伤口?事后避孕?

乔鹭一听到这两个关键词,立即全身打起了哆嗦。

摆摆手摇着脑袋道:

“不不不!不用了,已经不是很疼了,我最近安全期,我明天就要来例假了,事后避孕也不用了!”

慕子潇见她这幅害怕的样子,忽然就笑了。

“嗯哼?你的意思是,让我不管你?”他歪着脑袋,好笑地看着她:“我可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既然做了就一定要负责。下车吧,带你去看看医生,你大可放心,我会找个女医生帮你检查伤口的。”

说完,他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直接拉开乔鹭的车门,然后拉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拖出去,而乔鹭却死死抱着车门边框,说什么也不肯下来。

“下车!”

“不要!”

“要!”

“不用了!”

“非去不可!”

僵持间,乔鹭大急,额头上满是汗珠,脱口而出了一句:

“昨晚没事!昨晚只是亲了亲!本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慕子潇瞬间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冷着一张脸看着她,看的她全身毛骨悚然。

怯怯地解释起来:

“那,那个,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挺好的。其实,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的。”

慕子潇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撒谎是因为你喜欢上我了?”

乔鹭面露喜色:

“你原谅我了?愿意跟我试试看?”

慕子潇扑哧一声笑了,在她呆傻充愣的时候将她从车里拽了下来,关上车门后,一边从钱夹里取出一百块钱塞她手心里,一边笑着对她道:

“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呢,打个车,早点回家去吧!”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自己钻进了驾驶座一踩油门,一路加速度地离开了现场。

妈的,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极品的女孩子,吓死他了,如果他昨晚真的跟乔鹭做了,那绝对是件比起《午夜凶铃》还要恐怖的事情!

眨眨眼,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目光触及装着水晶手链的小暗格,心,又开始思念蓝天晴了。

这世上,有的女人,明明身子很干净,他却一点也不想碰,因为在他的心里,她们的灵魂不够纯粹。

而有的女人,比如蓝天晴,尽管知道她的身子已经属于别人了,却依旧让他魂牵梦萦,因为在他的眼里心里,蓝天晴是如此真实。有时候,慕子潇也在自己问自己,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啊,就算在干着坏事,也能让他看见她磊落的灵魂,她就像是一片澄净而美好的天空,让他眷恋而执迷不悔。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蓝天晴才从乔鸥的怀里睁开眼帘。

感知她的身子动了动,乔鸥瞥向她,迎上她慵懒而迷人的双眼,心里一动,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上她的额头。

“醒了?”

“恩。”

微微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她四下看了看,问着:

“几点了?司腾跟小柔他们呢?”

大掌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间,乔鸥深情凝望着她,柔声道:

“已经中午了,他们刚刚出去,我让他们去约会了。倒是你,睡到现在,肚子饿了吧?快去洗漱,然后吃东西。”

“恩。”

小小的身影迅速从床上窜了下去,一头就扎进了洗手间里。乔鸥听着她在里面发出的种种声响,心里一片满足。

这辈子,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好,有她,就什么都好。

等到蓝天晴收拾干净自己,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乔鸥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腿伤疼了?”

她急忙走过去,拉起他的一只大手,紧张的样子让乔鸥忍不住笑出了声。

微微有些尴尬地看着她,他讪然地说着:

“只是,我也想去一趟洗手间。”

他抱着她一直睡,舍不得放开她,很早前,他就想去厕所了。可是一见到她小猪一样赖在自己怀里不肯起来的样子,他怎么都不忍心让她从自己怀里出去。于是一直忍着,一直忍着,就忍到了现在。

蓝天晴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会心一笑。

“我扶你过去吧,来,慢点。”

相较于乔鸥的微微拘谨,她反而大方了许多,掀开他身上的薄被,俯身帮他放好拖鞋,然后轻轻护着他的那只腿,扶他坐好,在提起他的一只胳膊,钻去他的腋下,架着他走。

乔鸥一直都没有说话,默默无言地按照蓝天晴摆好的步骤,一步步跟着做,心里的感动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淋漓尽致,他只有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这个小女人,任她带着自己去那么私密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顾及着他的步子,而他却是像只巨型的兔子,单只脚蹦跶着。

暖暖的灯光下,他们相互依靠的身影是如此亲密,勾勒着幸福,也似在承担着某种义务与责任。

很短的一段路,他们却心情颇好地走上了很久,彼此间目光交错的时候,冲对方甜甜一笑,那眼神,都能溺死人。

不用说,他们心里明白,他们已经不是简单的恋人了,而是夫妻,是彼此要携手共度的一生的夫妻。

进了洗手间,乔鸥刚想说,他扶着墙壁让她先出去就可以了,可是蓝天晴的小手却主动开始脱他的裤子。

他面色一囧,这不是他们彼此间第一次坦诚相见了,但是却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站着,让她看着自己尿尿。

轻咳了两声乔鸥捉了她的手去,然后面露尴尬:

“那个,晴晴,我扶着墙就可以了,我自己来。”

蓝天晴白了他一眼:

“你行了吧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这家伙不好意思做的?这会儿跟我玩害羞,我是你老婆,又不是外人!”

纵然是被她骂了,可这话听在乔鸥心里,怎么回味怎么舒坦。

他也不说什么了,任由那只小手脱下了他的裤子,然后端着他的弟弟。两眼一闭,要命了,她柔软的手指带着暖暖的温度,搞得他心猿意马。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没动静。

蓝天晴急了,她的小手都酸了:

“我说,你到底尿不尿?”

“咳咳,尿的,尿的。”

努力尝试了几次,乔鸥一脸沮丧,他的那里好像失控了,被她端着看着,他怎么也尿不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两眼一闭,他一把抓过她的身子将她拥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不再让她盯着自己看,然后自己的手掌扶了上去,按照平日里的习惯,终于尿了出来。

淅淅沥沥的水花声,尴尬而暧昧地浇灌在马桶里,奏着欢乐的歌谣,将他们两个人的心都听着砰砰直跳。

时间有点长,蓝天晴叹息,这家伙,确实是憋了很久了。

好不容易尿完了,蓝天晴想要帮他提裤子,他却死死摁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从自己怀里出去。等他穿好衣服,这才放开她。

她的目光上扬,触及他的面颊,酡红一片。

踮着脚尖就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

乔鸥只觉得头顶一阵乌鸦掠过,自己一世英名尽毁。脑袋一片空白,任由她架着自己去水池边洗手。她洗的很用心,像是幼儿园的老师给小孩子洗手一样,每一手指都细细婆娑上肥皂泡泡,然后再帮他冲掉。

“要不要去外面晒晒太阳?”

蓝天晴神色自然地用毛巾帮他擦干净手掌,一一,很仔细,然后架着他的胳膊又开始往外走。

“好啊,一会儿吃完午餐,问护士要个轮椅,让司腾推着吧。”

尽管见她为了自己而忙碌的样子很甜蜜,很幸福,但是,他不舍得累着她。一回到床边就赶紧坐下,蓝天晴也跟着蹲下身子帮他脱掉鞋子,然后在他背后放好靠枕,见他要抬腿,她轻斥了一声:

“别动!”

轻蹙着眉,有些小生气地弯腰轻轻抱住他的腿,很珍惜很小心地帮他缓缓放在床铺上。

等做完这一切,她冷着眼看他:

“乔鸥!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我是你老婆,又不是外人!”

看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他立即哀怨起来,扮可怜地看着她,拉起她的一只小手撒着娇:

“老婆~老婆~我再也不敢了,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蓝天晴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一样在床边坐下,反握住他的大手,很认真地说着:

“乔鸥,我以前没有过一个温暖的家,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亲人,有了舅舅跟外公,我还有了自己的爱人,就是你。乔鸥,我希望以后只要是普通人家家里的妻子,会做的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去做。因为,我想要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个人彼此依靠,彼此温暖。乔鸥,其实,你给了我太多太多了,只是我一直后知后觉。有时候看起来是你的错,但是其实我也有错。乔鸥,你别再这样怕麻烦我了,对我来说,这些都是一个妻子在丈夫生病时要做的最基本的事情,而你这样怕麻烦我,在我看来反而是一种疏离,反而会让我会受伤的。”

蓝天晴说着说着,小脑袋越来越低,连声音也越来越低。

乔鸥听的心都要醉了。他满含歉意地抱着她,跟她保证:

“老婆,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了。老婆,以后老公就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说完这些,乔鸥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以蓝天晴清冷的子,她什么时候这么无微不至地关心过自己,什么时候这样温柔体贴地照顾过自己?尽管这些都是他以前帮她做的,但是他没有抱怨,他很享受。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这个小女人可以给自己同等的回报。

有时候乔鸥会想,也许她就是这样的个,深深的爱恋,扎在心里,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罢了。关键的时候,还是想着他的。

在爱情的道路上,他们都是新手,彼此磨合,彼此学习,就算曾经跌跌撞撞,但是那都是相互适应的过程。

毕竟,他们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价值观跟思想自然会有所不同。

就好像是谁说过,上天不会专门为了你而制造一个人,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带着独立的思想的。

乔鸥闭眼,他明白,自己把她的话放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在她面前摆什么大少爷的架子,要努力把她放在心里第一的位置,并且塞的满满的。他以前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爱她,觉得怎么对她好,问也不问直接去做。而当这种行为在他们爱情的道路上产生矛盾的时候,为了她,他选择了妥协。

或者说,是选择了换一种爱她的方式。

而蓝天晴也是一样的。

她一直觉得,主动是男人的事情,一直想着自己是那么爱他,他凭什么不理解自己?好像自己哪怕不说话,他也要第一时间明白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要是猜错了,那么就是他不够爱自己,或者不够在乎自己。

事实上,男女之间的逻辑思维本就有问题,加上他们本身的生长环境不同,各种想法不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她什么都憋在心里面,非要他来猜,猜错了还怪他不够爱自己,这本身就是错误。

要知道,男人不是半仙,不会算命,更不会读心术!

有时候,把自己的关心表现出来,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并不是那么难。

不表现,不沟通,彼此间还怎么交流情感?

蓝天晴对乔鸥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体贴,这样的转变,也不是妥协,而是换了一种爱他的方式。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紧紧相偎的身影彼此依靠。如何让爱情一步步走向天荒地老,他们为了对方,正在用心学习,一起努力。

中午的午餐,是乔鸥打电话叫的两份套餐外卖。

蓝天晴在他打电话订餐的时候,还专门提醒,所有对伤口复合不利的食物或者配料,一概不许!

乔鸥笑着,看着她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放进盆里拿去了洗手间,他想叫住她的,可是,耳畔响起了她的话,她说,这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嘴角一弯,这一刻的幸福来得如此不真实。

他感动地不敢眨眼,生怕遗漏了什么珍贵的瞬间。感动之余,他也在暗恼,这个司腾干什么吃的,他的衣服换下来这么长时间也不洗,居然还让他的宝贝亲自动手。

尽管面上依了她,但是里子里,乔鸥还是不舍得蓝天晴去做这些。

无奈地叹气,没办法,他就是不舍得。除非她一直乖巧地在他怀里躺着,否则无论她做什么,哪怕多走了几步路,他还是不舍得。

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完了,栽了,可是如果这是一条有她相伴的路,那么,他宁愿一辈子栽进坑里,再也爬不出来。

午饭过后,望着窗口挂着的衣服,乔鸥扭头道:

“你不是要出去走走吗,我陪你晒晒太阳吧,跟护士要个拐杖吧。”

之前说是要轮椅,让司腾推着,可是看着她给自己洗了衣服,乔鸥实在是心疼坏了。抓着她的一双小手在自己的大掌里婆娑了好半天,非让她拿着润肤露过来,然后他一遍遍帮她擦在手上,一边擦一边抱怨:

“舅舅不是管商权的吗,下次见到他跟他说说,以后洗衣里禁止加磷,太伤手了。”

蓝天晴扑哧一笑,知道他是心疼自己。白了他一眼道:

“我去找护士要,你等一下。”

然而,等蓝天晴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是推着轮椅的。

不是让她改拿拐杖了吗?话到嘴边,看着她一脸期待扶着自己坐上去的样子,又生生止住了。

配合着坐了上去。

蓝天晴推着他,乘着电梯到了楼下,然后穿越人群又到了医院后面的花园里。

乔家的暗卫队一路便装保护,跟的紧紧的。

蓝天晴时不时低头跟乔鸥说着一两句话,忽然发现,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乔鸥,如果有一天你老去了,我也一样这样推着你,我们一起看蓝天,看夕阳,看浮生若梦,看沧海桑田,可好?”

乔鸥笑笑,路过草丛边缘的时候,他顺手摘了一朵鹅黄色的小花,然后送到身后递给她。

“咳咳,小花代表我的心。”

蓝天晴一愣,顿住步子,接过来一看,随口说了一句:

“真麻!”

光天化日的,这男人真是的!

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她嘴角一弯,琉璃般大大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俯身又摘了一朵,将两朵小花的藤圈起来,做成两个戒指。

乔鸥正在诧异,还在想着,不是吧,随手摘得一朵小花,也能让她感动到现在?

转过脑袋,有些不习惯地抬头仰望她。

柔和的光线下,蓝天晴一脸认真地编着小花戒指,那副虔诚认真的模样,像极了他那天去孤儿院将她领回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是一脸虔诚的在祷告什么。画面一样的唯美,一样的令他不舍得眨眼。

她忽然微微一笑,绕到他身前蹲下。

“乔鸥先生,你愿意娶段梦媛小姐为妻吗?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永远爱她、珍惜她直到地老天长。你承诺你将对她永远忠实。”

没心没肺的小脸,喜滋滋地端着两朵不起眼的小野花,她盈盈一笑,就好像是来自山谷间的灵,望着眼前的她,乔鸥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一向心高气傲的男人,忽然鼻子酸了,眼眶也红了。

他努力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微带沙哑道:

“我,愿意。”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小脸,他配合地想要将她的台词说一遍:

“段梦媛小姐,你愿意嫁给乔鸥为妻吗?无论…,…”

“我愿意!”

乔鸥只说了一个开头,后面的惯用台词还没有拿出来,她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笑嘻嘻地爽快答应了。

乔鸥的心里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看起来是个情侣间很温馨的小游戏,但是,却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如此震撼他的灵魂。

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回味着她之前说的祝祷词,一字一句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世上有无数对男男女女曾经说过这样的祝祷词,甚至,他们还有牧师的跟亲友的见证,还有美丽的婚纱跟致的西装,但是,真的能如誓言一般做到最后的,有多少对,乔鸥不得而知。

蓝天晴笑颜如花地捏住他的左手无名指,将一朵小花缓缓套了上去。

她不知道的是,乔鸥的一整颗心早已在某一瞬间彻底被她套牢,而这个套着花戒指的动作,无疑是在加固他对她的感情。

“嘿嘿,到我了!”

端着乔鸥的带着花戒指的大手看了又看,她递上另一枚,然后主动地伸出自己的左手去,双双送到他的眼前。

乔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默默无言。

他轻柔地将花戒指套在她的手指间,不再放开。忽然间,他一把摁住她的后背将她的整个脑袋埋在自己的口,不让她看着自己。

蓝天晴有些讶异地听着他强而有力地心跳,眨眨眼,想要推开他,却推不动。

她会心一笑:

“老公~是不是被我感动了?这里还有别人再啦,这样一直抱着多不好!”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微微带着有些急促的呼吸。

感知他情绪有些不对,她便乖巧地不说话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乔鸥的眼眶里,已经一片濡湿。

说起来,乔鸥也是从小没有感受过家庭温暖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百合跟乔一凡总是过不到一起去,他们常年分居两地,乔鸥跟乔鹭的生活起居,向来都是保姆完成的。乔鸥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尝过一口百合亲手做的饭菜。

曾经在他五岁的时候,他生病了,躺在病床上哭着说要妈妈,保姆给百合打电话,百合只是问了一句,生病的是乔鸥还是乔鹭。保姆说,是大少爷,然后百合就顿了一下,随即道,男孩子要坚强一点,让保姆小心照顾着。后来,还是乔一凡赶了回来,把着小乔鸥去了他的房间,哄了一夜。

乔鸥后来再也不敢生病了,因为他不喜欢生病的感觉,不喜欢只有保姆在身边照顾着。那种明明有妈妈却依旧像孤儿一样的寂寞,没人能懂。

遇见蓝天晴之前,他一直洁身自好,就是在等一个可以真的走进他心里的女人。如今,终于等到了。

他不想让蓝天晴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为了一个小游戏而感动到哭,对一个大男人来说,是件很没出息的事情。

大手赶紧擦擦眼泪,他一字一句仿佛将句子刻在灵魂里一般说着:

“老婆,以后,你就是我的命!”

31-33

☆、最强-军门夫妻档【31曲】老婆,军演没你什么

在医院里温馨甜蜜地过了四天,乔鸥坚决要出院了。

原本只要两三天消炎一下,他的腿伤就可以出院了,因为子弹只是伤到皮,没有伤到筋骨。但是一想到回到部队穿上军装,他跟蓝天晴之间就会因为军规戒律而受到约束,不能如此开怀地亲昵着,他就一个劲地喊着头晕腿疼。

可是,接连几天下来,看着蓝天晴纤柔的身影一直在自己眼前忙碌着,给他洗衣服,端茶送水什么的,他越养越胖了,她却连俏丽的小下巴都变得削尖了起来。

乔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有时候,他会抱怨着,司腾这家伙有异没人,一恋爱就拉着伍婳柔跑的没影没踪了。

每到这个时候,蓝天晴都会笑笑,然后护着他们说,恋爱的两个人本来就应该约会,就应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私密时光啊。

晴朗的午后,司腾跟伍婳柔来接乔鸥出院了。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芳草气息,浓郁的桂花香气沁人心脾地掠过鼻尖,看着头顶湛蓝如水的天空,蓝天晴依偎在乔鸥的怀里,一起坐在车后座上。

乔家暗卫队的车,一前一后地护着司腾的车,紧紧跟随保护,一路将他们送回了翠屏山军校。

看着眼前酪色的房子,还有黄土烟弥的训练场,蓝天晴忽然有些还念。

还别说,军装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你穿上它的时候,只觉得它是一到枷锁,魔鬼般的特种兵部队训练方式,让蓝天晴初到这里的时候屡屡晕倒,她是烈焰团历史上最最菜鸟级的女学员了。但是忽然将军装脱下来,再亲眼看着别人一身碧翠挺拔,生机盎然如春之松柏般站在你面前的时候,蓝天晴心里横生如许多悸动。

乔鸥看着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憧憬与期待,握住她的小手送到唇边一吻:

“乔太太,是不是很怀念军旅生涯呢?别急,一会儿就可以穿上军装了。”

一句“乔太太”惹得蓝天晴面颊一红,她这次没有像从前那样扬起粉拳一个劲砸在乔鸥的身上,娇嗔着让他不许叫,而是骄傲地扬起小脸,光芒万丈地看着她:

“乔先生,听说半个月后的新生学员里,要挑出一批女特种兵去参加每个季度一度的夺岛军事演习,表现好的学员还可以获得额外的学分加分,不知道乔先生是否愿意给乔太太开个后门,让乔太太也跟着光辉璀璨一把?”

蓝天晴的大眼里满是期待。

她很清楚自己的军训成绩有多么糟糕,总是旷课说,成绩也不咋滴,拖后腿是她最擅长的事情了。一想到军训期间的表现事关三个学分那么多,她就一个劲头疼。

三个学分啊,那得文化课方面好的冒出泡泡来才行的!

尽管心里不是很担心自己的书本功夫,但是为了让自己完全摆脱学分不够而遭遇补考或者留级的命运,如果能够参加军事演习补一些学分回来,那是很不错的选择。

乔鸥听她说完,宠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几乎是故意板起脸来,冷声道:

“你想也别想!军事演习没你什么事情!”

这丫头,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成绩烂的比菜鸟还菜鸟,居然还想去参加军事演习,演习就是战场,没有谁会给她开后门的。

她那小胳膊小腿的,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平常有点磕着碰着他已经心疼的不得了了,再给他整出什么大戏来,像是那天天台上那出,要他还怎么活的下去?

“呜呜~乔先生~老公~亲爱的~”

蓝天晴不依了,见他态度硬了起来,她也只好撒起娇来。

现在的她,对于军事演习完全没有什么概念,脑子里大约的雏形就是什么像探险记一样的寻宝之旅。她本不知道,所谓的军事演习,是据具体任务具体安排演习兵种跟所属单位的,按照夺岛演习来说,步兵最重的当属兵营,其他兵种的尖子生就算有这个运气被选进去了,那也只能当配角,特种兵更是冲在最前线的了,基本就是负责蛰伏,诱敌,暗探等等最危险的,最需要人工完成的任务。

火横生的时候,说白了,就是当灰的。

所以蓝天晴想要靠参加夺岛演习来获取奖励的学分,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

乔鸥自然不能这么直接告诉她,他不想伤了她的自尊心,打击她的积极。

叹了口气:

“老婆,军事演习很危险的,你文化课那么好,军训过后有很多机会很多科目可以把学分补回来的,咱虽然在技能这方面比不过人家,但是咱可以跟别人比脑子啊。我老婆的小脑袋瓜这么好使,往教室里一坐,小笔往手里一拿,咱就是正着数的第一名了,还会怕这两三分丢了的学分补不回来?”

乔鸥笑得一脸谄媚,一个劲想办法逗她开怀,可是蓝天晴就是撅着嘴巴不乐意。

下了车,她从车里出来,乔鸥随后跟上,准备捉她的小手,被她快步跑开,嘴里轻声喊着:

“首长,这里已经是军营了,请首长自重!”

“…,…”

刚才还叫他“乔先生,老公,亲爱的”,现在立马改口叫他“首长”了,这丫头,真是个喂不家的白眼狼,翻脸比翻书还快!

伍婳柔跟司腾好笑地看着乔鸥吃瘪的样子,站在一旁差点憋坏了。

乔鸥侧过脸看他们隐忍的那么辛苦,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

“想要就笑吧,别憋出内伤了!”

伍婳柔上前走了两步,冲着乔鸥敬了个军礼:

“首长,我上楼回宿舍去了!”

司腾也凑过来,两人商量好了一样,也冲着乔鸥敬了个军礼:

“首长!我去给你打扫办公室!”

乔鸥气得牙痒痒的索一挥大手道:

“走吧走吧都走吧!看着我心烦!”

——猎滟特种兵小姐——

回到寝室的时候,宿舍里的姐妹们才刚刚开始下午的训练,都不在。

伍婳柔因为现在已经是蓝天晴的贴身管家了,而且段兮泽给她的薪水,那数字,乐的她本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于是便更加心甘情愿地伺候着蓝天晴。

她让蓝天晴先坐在她的床铺上,然后她在哼着小曲美滋滋地帮着蓝天晴重新铺铺床什么的。

见蓝天晴闷闷不乐,她立刻跟她聊了起来:

“晴晴,你真的很想参加军事演习吗?”

蓝天晴耷拉着一张脸:

“难道你不想吗?”

伍婳柔笑了笑:

“想啊,当然想啊,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可以让肩膀上多出颗星星来。只是,看乔少今天的态度,他应该是不愿意你去参加的。”

伍婳柔明白,夺岛演习的重头戏是兵营的事情,她们女子特种兵进去参加也就是个辅助工作,不能真的有机会出头的,但是就算拿不到军功章,回来在档案上,多了参加过某军事演习这一笔,以后各种军旅生涯都会相较于没有参加过的学员顺畅一点。

可是,蓝天晴还是不服气。

正在唉声叹气着,伍婳柔扶了扶床头的水瓶,然后说: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把我们的水壶打满了。”

“一起去吧!”

“不要!我拿了钱就要干活!况且我已经觉得是在特殊照顾我了,那么多钱啊,请我,真的太浪费了。”

伍婳柔提着水壶就下去了,蓝天晴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脚下的鞋子不断轻轻撞击着水泥地面,伴随着自己的思绪流转,一下一下的。

怎么才能让乔鸥答应自己开后门的机会呢?

难道,非要在床上战胜他?

蓝天晴摇摇脑袋,这一招明显不行,因为每次在他的爱抚下,被晕乎乎搞得失去意识的人,被吃干抹净的人总是她。

寝室的房间偏南,下午的暖阳斜斜地,只洒了一点点进来,隐隐有些昏暗,就好像是外面正是雨天气一样。但是蓝天晴并没有开灯,而是选择沉浸在这微微灰白的色调里,享受一下静谧的独处时光。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的脑子需要一个这样的时刻,彻底放松,彻底胡思乱想。

一阵阵皮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是个男人。因为他的鞋底按照惯钉上了铁钉,走起路来咯咯响,很清脆。

蓝天晴知道伍婳柔一会儿要回来,就没有关门,寝室门就这样敞开着,皮鞋声也跟着走了进来。

眨眨眼,嘟起嘴,她不满地抱怨:

“哼,不让我去参加军事演习,就别指望我跟你说话了。”

明明前几天才跟乔鸥说的,要好好跟他在一起,再也不任了。但是,蓝天晴就是忍不住,谁让乔鸥就是顺着她,就是宠着她,就是任由她怎么闹腾,他都把她捧在手心里?

可是,皮鞋清脆的声响只进来几步就停住了。

“你是说,半个月后每季度一次的夺岛军演?”

钰嘉的声音清越地传了过来,敲打在蓝天晴的耳边,让她身子一怔,不由想起了那天,他是怎样从裴清婷的房间,提着裤子狼狈出来的场景。

心里,有点想吐。

却,还是转过脑袋,甜甜地冲他笑着,并且很乖巧地奉上了一句:

“舅舅!”

钰嘉俊朗的面容上闪现过一丝惊愕,听着她喊自己舅舅,这种感觉,似乎就是已经在她心里被判了死刑一样。

“晴儿?”

他淡淡低语,眉宇间有些褶皱,三两步走了上前,却不敢碰她,因为他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随着自己步伐的逼近而越来越淡漠,甚至是,凉薄。

“那天在别院的事情,我当时以为那个人是你,晴儿,你也知道的,我是被人陷害的,不是吗?那天我匆忙离开之后,心里一直记挂着你,就怕你误会。其实我那天跟屋里那个女人还没有真的到那一步呢!我还没有失身,晴儿,你相信我好不好?”

瞧着他眼神里的急切不似作假,嘴上似乎是对着自己说着类似与表白的话,但是一想到那天,连女人的燕子都没看清楚就急着脱裤子了,这男人,他的灵魂到底有几分是纯粹的?

蓝天晴看着他不语,半晌,扑哧一声笑了:

“舅舅放心好了,以后舅舅要是有了喜欢的人,晴晴一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舅舅只管放心大胆地帮晴晴找个舅妈吧,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在灰白色的光线下散发着妖娆的媚,钰嘉只要每次一看见蓝天晴这般狐媚的样子,就怎么也放不开手了。

“晴儿,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你知道,我不要做你的舅舅。”

“舅舅,可是我跟乔鸥已经是合法夫妻了,我们有结婚证。”

钰嘉愣住了,各种冷色调的色彩参杂在一起,渲染着他紧绷的下巴,还有紧拧的眉峰。

眨眨眼,他不再说什么。

一种心痛到无以复加的感觉,正在一点点蔓延,渗透,撕扯,皲裂。

他的步子终究是往后退了退,转身的时候顿了一下,没有再看向她,而是看着地板:

“晴儿是想要参加半个月后的夺岛军演吗?”

蓝天晴眼眸一亮:

“恩!”

嘴上答应是必然,但是如果这个家伙,想要用什么过分的条件去交换,蓝天晴自然不会答应的。

她已经不是那个依附于外人才能存活下来的小可怜了。如今她是段家唯一延绵的血脉,是乔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就算军训丢掉的学分回不来了,她也不至于饿死或者活不下去。

钰嘉想了想,随即道:

“我们烈焰团是有名额的。只是不多,全团几百号人,只有三十个名额。你想去?”

三十个?

蓝天晴听得鼻子都皱了起来。

以她的成绩现在明摆着是垫底的,横竖都轮不着她啊,那一定是各种女孩子想尽一切方式挣破了头皮想要的名额吧?

关键是,现在乔鸥本不肯给她开后门!

“这件事情,既然副团长已经回来了,我就交给副团长好了。你跟他那么熟,你开口,他岂有不给你的道理?”

无语地听着钰嘉的这段话,蓝天晴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之前他刚进来的时候,她把他当成了乔鸥,已经说了的话里,就有了乔鸥不许她参加的意思,钰嘉就算不是得道的狐狸,却也比一般人聪明些,怎么会听不出来?

“舅舅,那要是乔鸥不给我,我是不是就拿不到了?”

试探地问了一句,蓝天晴不确定,钰嘉是不是就等着她开这样的口。

可是,当他侧过身的脑袋隐隐露出嘴角上翘的弧度,蓝天晴心里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咳咳,也不是不行,我刚才也说了,名额是我交给副团长去办的。那么,我让他给我保留一辆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说完,忽然转过脸来看她,那副有神的瞳孔里闪烁着蓝天晴看不懂,却知道一定存在的算计。

与虎谋皮,不划算!

“舅舅,我累了,想休息了。其实一个军事演习而已,我老公说的对,就算我参加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还是一回事呢,就我这成绩跟身手,户籍一进去就成了灰了。”

蓝天晴懒洋洋地说完,还真就将双腿双脚抬回床上去,拉开碧绿色的军用被就往身上盖了过去。

转过身,她还打了个呵欠,摆摆手道:

“舅舅,走的时候帮我关一下门!谢谢!”

钰嘉看着她拒绝自己的姿态,幻想着她军用被下妖娆凹凸的身体,两只拳头捏地紧紧的,最终,什么也没说,踩着一声清脆耳朵声响,出去了。

蓝天晴随即睁开眼睛,这个男人,太恶心了!她不断提醒自己,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再跟他单独相处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伍婳柔打完水回来的时候,就轻手轻脚地跟在钰嘉后面,他进了寝室跟蓝天晴说的话,全让她用手机录了下来。

她原本想的是,如果钰嘉要欺负蓝天晴的话,也有个证据。到时候把录音给乔鸥,这家伙便吃不了兜着走。

却不想,蓝天晴这么干脆就叫他吃了瘪,火头涂脸地从里面出来了。

她听着那一阵阵脆响越来越近,赶紧提着水壶闪躲到一边,直到看着钰嘉的背影缓缓下了楼,她才出来,溜进了寝室。

把水壶往桌下一放,她有些义愤填膺:

“晴晴,你说这个团长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我觉得他是想要你求他,然后他再跟你交换什么条件。”

蓝天晴一听伍婳柔这话,就知道她刚才一直躲在门外呢。

懒洋洋的转过身子,她淡笑:

“我是很想参加军演,为了学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乔鸥。”

“乔少?他才不想你参加呢!”

蓝天晴坐起身子,拥着被子,面色闪过一丝伍婳柔看不懂的郁:

“我知道乔家的军权是世袭制,乔鸥是乔家唯一的男人,我听说百合以前就是传媒大学毕业的,后来还念到了硕士学位。小柔,你想啊,以后乔鸥要是真的是国防部长了,可是我只是个垫底的女子特种菜鸟兵,人家表面不说什么,背地里一定会笑话他,说他娶了个花瓶!而我自己的自尊心也会受不了的。”

“所以你想要多修学分,保证自己不会补考或是留级?”

面对伍婳柔若有所思的问,蓝天晴忍不住轻笑:

“你也觉得我这成绩一定会不及格,会留级吧!”

大一就开始留级,大二再留,这样不断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呢?好怀念刚开始的时候,乔鸥给她找的那个通讯兵兵种的专业啊,那个没有这么多的野外生存技巧跟体能极限的考核,对于她来说,也是比较容易上手的。

可是,当初是自己坚持要留在女子特种部队的,乔鸥跟乔一凡都是给过她机会的,不是吗?

自己的路,自己负责!

蓝天晴的格就是有这点好处,她从来不会去抱怨过去不断怨天尤人,即使过去的事情真的很伤感很惋惜,她也会偶尔缅怀,然后将心力全都放在当下,放在未来。

她知道,只有把握住现在,才能有自己想要的未来。

——猎滟特种兵小姐——

跟全队的战友一起集合去食堂晚餐过后,伍婳柔应约出去跟司腾约会去了。而蓝天晴则是躺在床上,想着许多复杂深邃的事情。

她知道,或许很多事情以她现在的年纪跟心境本无法看的通透,但是她一直相信一句话: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她想,想问题跟看书其实都是一样的,把想不通的事情多想几遍,也许就通了。

听起来,似乎有点钻牛尖的意思。但是,这是蓝天晴早已习惯了的思维方式。

伍婳柔将手机里的录音放给了司腾听,然后司腾眨眨眼,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直接拿着她的手机给乔鸥把那段录音传了过去。

他想不通,在蓝天晴已经明确说明了自己跟乔鸥领了结婚证,是合法夫妻的情况下,钰嘉为什么还在引诱着蓝天晴去参加军事演习,并且似乎想要跟她交换条件?难道说,他手里真的有什么,是蓝天晴非常想要的,但是因为她的拒绝而没有机会说出口的?

男人们想事情,往往喜欢剖开出许多个层面,一个个理顺,然后解决问题。

当乔鸥正在房间里找着上次自己生日的时候,蓝天晴买的那对结婚钻戒的时候,电脑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嘀嗒一声,是短信的声音。

他第一反应就是,一定是他家宝贝,晚上没有一起吃饭,所以想他了。

可是当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伍婳柔的号码,而且还是一段彩信录音。

他蹙着眉,脑子里全是自家宝贝一边抱着枕头,一边抽着纸巾,在寝室双上哭泣着骂他的画面。心里一紧,宝贝生他气,这么严重?

指尖迅速点开,然后放在耳朵边听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蔓延,乔鸥的嘴角渐弯。

原来他家宝贝在他不在的时候,是如此义正言辞地拒绝一个,对她别有用心的男人的引诱的。

宝贝真!

点点头,乔鸥满意与伍婳柔的表现,直接回了条信息给她:

“继续努力,表现好的话,让司腾早点把你娶回家!”

发完信息,乔鸥将手机往电脑桌上一放,埋头继续找了起来。一边找着,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该死的!都叫你舅舅了,都说了跟我领证了,还想要右拐我家小白兔,真不知羞耻!”

有了上次黄色小花戒指的动情一幕,乔鸥的心里就一直觉得挺对不起蓝天晴的。像求婚这样正式的,浪漫的回忆,都没能给她一个,反倒叫她来感动了自己。

他忽然想到了蓝天晴进入部队那天买的那对戒指。那是她的心意,也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可是,明明记得自己说过,要好好放好的,自己也记得自己专门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可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不一会儿功夫,乔鸥找的一身汗。

该死,不会丢了吧?

郁闷地往床上一倒,眯起眼帘看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灯,乔鸥嘴角一弯,想起来了,他把对戒放在冰箱里了。

后来,闲暇的时候,乔鸥跟蓝天晴提起这一段,蓝天晴一边笑话他,哪里有人藏了东西自己忘记藏哪儿的,一边顿悟,原来那个感天动地的浪漫求婚,是他从这件事情里面,获得的启发啊!

——猎滟特种兵小姐——

因为司腾发完那段录音彩信后,不知道乔鸥会有什么反应,于是他一直把伍婳柔的手机放在自己手心里,等到手机震了震,他看见屏幕上那一行行字的时候,两眼一白。

这个主子,原来一直都这样诱惑他家小柔的,难怪她在照顾蓝天晴的时候格外用心,一有机会就跟乔鸥打小报告,原来是为了早点让乔鸥答应,叫司腾娶了她?

尽管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但是一想到伍婳柔这傻丫头居然因为这个被乔鸥利用,其初衷,他嘴角笑开了花。

将手机还给她,他拉着她的小手。

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要把晚餐的时候临时背下来的那段情诗背给她听的,可是忽然间,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

面色大囧,他埋怨自己,怎么这么笨!

伍婳柔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笑笑,晃晃他的手臂:

“怎么了?”

司腾肯定不敢说实话,于是陪着笑脸,哄着她:

“小柔,你今天晚上真好看,月亮都不及你美!”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

嘴上抱怨着,心里是欢喜的。她不知道的是,司腾本就是个外向的,嬉皮笑脸的人,只是因为面对她的时候格外珍视,格外紧张,才会把自己搞得特别内敛。

越是这样,就说明,他对伍婳柔是认真的。

拉着她的小手在小湖边已经绕了七八圈了,司腾终于将自己心头盘旋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小柔,你,你这么好,你的父母会喜欢我吗?毕竟我孤儿,而且,我比你大那么多。”

这也是司腾一直对她谨慎的原因。

他内心的自卑,永远是这些有着完整的幸福家庭的孩子,多不能够体会的。他想,如果伍婳柔的父母都是普通人,那就太好了,把他们都接到京都来,然后买一套大房子,让伍婳柔跟自己,还有他们住在一起,这样,伍婳柔不用想家了,而他,也一下子多了很多亲人。

他可以跟她生很多的孩子,那都是他的孩子,他生命的延续,然后等他们长大了,全都围在那间大房子里相互追逐嬉戏,那画面,该有多温馨啊。

伍婳柔一抿唇,然后顿住步子抬头看他:

“司腾,我家是北方的,在J市市郊的一个山水小镇上住着,我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我爸爸是裁缝,在我们镇上自己开了家裁缝店,我妈妈就在我爸爸的裁缝店里帮忙。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因为从小顽皮,考试也考不好,我爸说,反正我也学不出个名堂来,干脆送我当兵了。我在地方部队表现好,后来义务兵考军校优待,我就考进来了。”

伍婳柔一边说着,一边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司腾的脸色。

她是有点姿色,身材也不错,但是比起蓝天晴那样,灰姑娘翻身做公主的梦幻与传奇感,她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了。

她知道这世上没有白日梦,她也不可能忽然变出个离奇的身世来,从此高高在上。

但是,她并不妒忌别人,因为她脚踏实地地生活着,努力拼搏自己的学业,认真争取自己的爱情。所有人都可以说她很平凡,但是,平凡的她,也有一颗认真生活的决心。

此刻的司腾不说话,是因为,他满脑子都在想,如果要取悦一个做裁缝的岳父,第一次上门要送点什么的好?

缝纫机?剪刀?

眨眨眼,他想,今晚要回去在电脑上好好查一查,如果可以的话,就跟乔鸥说说看,能不能把听雨轩的那么多铺子让一间出来给伍婳柔的父亲开裁缝店,这样她的父母就可以搬到京都来,时常跟女儿女婿见面了。

因为思考的很认真,因此忽略了伍婳柔还在等他反应的这件事情。

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伍婳柔握着他的小手一点点变凉。

她的眼眶开始涌现出些许泪滴,难道,他嫌弃自己的家世不够好?

咬了咬牙,她闷闷吐出一句:

“我累了,要回去了!”

司腾点头:

“好,回去吧!”

说完,他就大步迈开了。他一门心思想着快点回去查查电脑,顺便找乔鸥商量一下伍婳柔父母的事情。

可是,忽然感觉到身后不对劲,一侧目,这小丫头没有跟上来。

“小柔,怎么不走?”

伍婳柔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呜呜!你要是嫌弃我配不上你直说好了。呜呜~我又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呜呜~不就是睡过了吗,呜呜~我不会死赖着你不放的。”

边哭边喊,喊完,她扭头就从小湖的另一边跑开了。

☆、最强-军门夫妻档 【32曲】让你们嘴溅!

伍婳柔带着委屈跟控诉边哭边喊,喊完,她扭头就从小湖的另一边跑开了。

司腾傻了,呆呆地立在那里。他一点点回味着伍婳柔的话,什么他嫌弃她,什么睡过也没什么,什么她才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忽然,他冲着月光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敢情是这小丫头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以为自己嫌弃她家世不好?

心里一慌,他看着那抹娇柔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就快看不见了,撒开了腿就往她的方向冲上去。

伍婳柔腿没他的长,但是步子迈的快,幽深黑暗的小湖边上,踩着鹅卵石的小道,披着月光像个小火箭一样嗖嗖往前直窜。

司腾费了好一会儿功夫,终于将她成功拦截,一把揉进怀里紧紧抱着。

这时候的伍婳柔一句哭得一塌糊涂了。

“走开!混蛋!放开我!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之前说的什么,“不就是睡过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话,”一下子因为她绝提的泪水而统统变成了屁。

司腾扯出她的脑袋,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认真看着她,一脸心疼跟懊恼。自从出了上次刺客的事情,他就再也见不得她掉眼泪,哪怕因为什么也不行。

心里抽疼,他捧着她的脸颊柔柔问了一句:

“你哭了?”

说完他就想搧自己,这美人垂涕,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用问?

可是伍婳柔却用力偏过头去,似乎心里的那把火气怎么也下不去似的。一边哽咽一边咬牙:

“没有!沙子吹到眼睛里面了!”

司腾一愣,随即笑笑,迁就着她:

“哪只眼睛,我给你吹吹!”

伍婳柔用力想要掰开他捧着自己脸蛋的两只手,无奈怎么也掰不开。这种时候,女人永远不要跟男人比力气,因为,比不过啊,比输了,自己心里还窝火。

索两眼紧紧一闭,扬起下巴,她蛮不讲理起来:

“两只眼睛都进了沙子了,你吹吧!”

月光下,伍婳柔的小脸因为泪水的洗涤而泛着丝丝莹润的光泽,司腾看她还冲着自己发脾气,心里一宽,总比不理自己的好。

大手手指轻轻去拨开她的眼皮,可是她那双眼睛忽然用力皱了起来,眉毛皱的都连在了一起,存心不让他配合着吹。

心下无奈,小脸上光滑细嫩的触感游离在指尖,一丝丝的悸动瞬间放大燃烧在心里,变成了一簇簇小火苗。

脑海中忽然想起之前那天,他们初夜的晚上,坦诚相见后她美好的身体,还有在她身体里那种忘乎所以爽快淋漓的滋味来。

喉结上下动了动,心里的小火苗开始无限蔓延,他盯着她还在哽咽半张的小嘴唇就一口咬了下去。

伍婳柔心里大急,这家伙,把她气哭了,现在还在这里耍流氓欺负人,睁开眼睛就要骂,却在迎上他那双迷离渴望的眼眸后,不敢动弹。

他的舌尖有意无意地就在她的唇齿间轻轻挑逗着,弄得她的唇瓣跟舌头都麻麻的,思绪有点飘飘的,可是他就是不深入下去,反而对这样浅浅的允吸感到很上瘾一般。

伍婳柔站的跟平日里军姿要求一样,全身紧绷,脑子里全是上次在大床上,他一边伏在自己身上运动着,一边闭着眼咬着她的耳朵抱怨着,都是她有事没事非要哼哼唧唧的,有事没事非要扭一下晃一下的,才会让他控制不住想要一遍遍要她的。

伍婳柔心里有点慌,现在可是在军校里,打野战她不是不能接受,可是要是叫人发现了,捉住了,她这军籍还要不要了?

她父母还指望她军校毕业后能有出息呢!

可是,就是因为她的沉默与不抗拒,反倒让司腾起了坏心思。

他想着,之前她还在生气呢,还在发脾气呢,这会儿一亲她她就安静了,是不是表示心里是跟自己一样有所期待?

于是,他的吻逐渐开始加深,越过了她的牙齿,带着炙热的温度侵袭她口腔里的芬芳,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纤细的腰肢,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脑袋。

终于,双唇被他蹂躏的又红又肿,甚至都微微有些变形了,而他的双手也早就换了位置,他才从她的唇瓣上离开,然后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伍婳柔紧绷的身子早已经在他如火如荼的攻势下彻底松软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大口娇喘着,只觉得前一凉,低头一看,夏常服的扣子全都被他解开了,前一片如月光般皎洁的美肌,招摇着嫩嫩的春色。

她赶紧抬手要扣上扣子,可是司腾却快一步先低下了脑袋。

“唔~”

要死了!

“阿司!你别这样!这里是军校!你想我被开除军籍吗?!”

司腾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才抬起脑袋,一把将她拥住怀里抱着,眷恋而不舍。

“小柔,我不是看不起你的家人,你想啊,我连个家人还没有呢,我是个孤儿,我更害怕你会看不起我。我刚才之所以沉默,之所以一口答应要回去,是因为我在想,怎么跟乔少开口要了一间听雨轩的铺子去,你不是说你爸爸是个裁缝吗,我想把你爸妈接到京都来,他要是想继续做衣服,我就给他找地方,要是觉得累了,想休息,我就买间大房子养着他们。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不是吗?”

司腾说的很真诚,很温柔,那双信誓旦旦的眼眸里闪烁着的,是伍婳柔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

她忽然鼻子一酸,刚才是自己误会了。

“阿司,你这个笨蛋!”

明明是自己误会了,嘴上却还说着他的不是。谁让他反应慢了半拍也不知道的?

司腾见她不跟自己计较了,嘴角一弯,一脸紧绷的线条终于舒缓了。他抬手轻轻帮她把衣服整理好,给她扣上扣子,然后又将她纳入怀里,紧紧抱着。

“小柔,怎么办,怎么都抱不够呢!”

“呵呵。”

伍婳柔听的傻傻地笑了,木头阿司,终于也会说情话了。她将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膛,吸附着他身上的味道,然后满足地弯起嘴角,抬起眼皮斜睨他:

“阿司,你刚才的话,算不算求婚?”

他说,她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还说,要买房子养着她的父母。那么,就是说要跟她一起生活的意思吧?

司腾眨眨眼,脑海中飘过一些电视剧里的镜头,求婚,一定要有玫瑰花,有浪漫的烛光晚餐,有致闪耀的钻石戒指。

他望着满天璀璨的星空,心想,睡也睡过了,小柔是个好女孩,他一定要给人家一个交代的。

垂下眼眸,他怜惜地吻上她的额头,望着她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淡淡道:

“不算!”

这边说着,那边在想,明天得抽空赶紧去买戒指才行!

可是,才刚刚哄好的伍婳柔忽然脸色就变了。

“不算?”

他一愣,一脸坦然而迷茫:

“呃,是不算啊!”不是要有钻戒,玫瑰花,还要有浪漫的布置吗?这样也太委屈她了。

伍婳柔眼底忽然又浮上一层泪光,一把将他推开,不依不饶道:

“司腾,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娶我?你说要给我的家人买房子,什么的,也只是因为我们有了一夜情的关系?”

伍婳柔有些不能接受。

她一直被乔鸥用能不能跟司腾结婚来利用,贴身守护蓝天晴的时候,时刻把握关键信息,就为了讨好乔鸥,让乔鸥跟蓝天晴恩恩爱爱,也为了乔鸥高兴,然后把司腾指婚给她。

可是她一连问了他两遍,他都说不算求婚呢!

“小柔!我们怎么能算是一夜情呢?”

司腾急了,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忽然就炸毛了,上前一步想要抱她,她又连连后退。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刚才算不算求婚?”

司腾看着她再次绝提的小脸,心里抽疼的厉害。他有些搞不清楚她内心的想法,只是觉得,这样求婚太委屈她,而且她也不会满意的。

想了想,他回答的比较折中:

“你说算就算!”

心想着,这下,她应该没什么意见了吧?

谁知道,伍婳柔忽然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一脸受伤地看着他:

“你不用这么勉强!我不嫁你就是了,我最不想逼的人就是你了。”说完,又是一扭头跑了。

司腾抓狂地扒了几下头发,大晚上的,她到底在闹什么呢?就那么喜欢自己追着她跑?

长出一口气,司腾安慰自己,人家是个小姑娘,正处在青春期叛逆期,加上谈恋爱的时候比较敏感,所以情绪化了一点,好好哄哄,等她长大了就好了。

做完了这些心理建设,司腾望着月光下那抹越跑越远的身影,撒开腿又追了上去。

唉,暗卫队的战友这几天都在羡慕他,老牛吃嫩草,小女朋友还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可是,他现在算明白了,老牛吃嫩草也是要有代价的啊!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一路追出了小湖边,忽然人流开始变得多起来,伍婳柔听见司腾在身后叫唤着,一个闪身就躲进了人群里。

夜色迷蒙,路灯也不是很给力,司腾一看找不着人了,就直接往她的宿舍楼下跑。

心想,就要到熄灯的时间了,怎么着她也该回宿舍了。可是追到宿舍楼下,也不见人影。

他有些焦急,大晚上的,如果不是查房或者有什么活动,就这样不吹哨就上楼去,人家女孩们都在洗漱的高峰期,各种睡衣荡漾着,着实不大好。

他前思后想,便掏出电话打给了蓝天晴。

此时的蓝天晴正窝在床上小憩,这些天一直忙着在医院照顾乔鸥,确实是很辛苦的。

一看手机响了,她一接:

“司腾,怎么了?”

“少夫人,小柔呢,回去没,让小柔接下电话!”

蓝天晴听着他急促的嗓音,便知道了他俩一定是闹别扭了。坐起身往前面看了看,寝室里并没有伍婳柔的身影,于是蹙眉:

“她不在寝室。一会儿她回来了,我给你回个信息吧。”

“…,…好。”

蓝天晴觉得有些不放心,直接问了一句:

“到底为什么事情闹别扭了?”

在蓝天晴看来,伍婳柔再不懂事,也是心疼司腾的。所以不会这么轻易玩失踪。一边说着,她一边掀开被子下了床,起身往寝室外面走着,想着去厕所跟水房看一看。

司腾愣了愣,说:

“我今天说把她父母接来一起住,她问我算不算求婚,我说不算,她哭了,我说她说算就算,结果她跑了。”

“白痴!”

蓝天晴直截了当地回了他一句。

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确定了伍婳柔没有回来,她跟司腾说:

“厕所水房都没有,连库房也没有!她还没回来,你要见她,就在宿舍楼下等着吧!”

说完,她也不想跟这个笨蛋废话,打算挂电话,想了想,要是司腾自己想不通,那么委屈的还是伍婳柔。

了太阳,蓝天晴又爬回了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

“司腾,伍婳柔是很想嫁给你的,真心的,就算你一无所有,只要你对她说一句,你想娶她,那么她就会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你要是这个态度不坚定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了。”

说完,她挂了,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晚上吹了准备就寝的哨子,蓝天晴被惊醒,然后坐起身看了一眼,前面的床铺是空的。躺下,辗转反侧有些不放心,闭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蹙着眉耐心等待着。

不一会儿,熄灯哨吹响了,伍婳柔还没回来。

“熄灯了!”

班长陈晓丹喊了一句,然后起身就把寝室灯给灭了。

蓝天晴急了,她窝在被窝里给司腾发信息。

“小柔呢?没回来,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我一直堵在宿舍楼门口。”

“这都熄灯了啊,夜不归宿,一会儿队长查房的时候要处分的!小柔不是这么不珍惜学业的人!”

蓝天晴知道,伍婳柔在部队是很努力的。再怎么胡闹,也绝对不可能夜不归宿。

司腾也是着急,尤其在上次电话里,蓝天晴点拨了她之后,他更是对自己很生气。

“我去找乔少,找人去找。”

蓝天晴深吸一口气,想着明天早上五点半还要集合训练,便起身冲着陈晓丹撒了个小谎:

“晓丹?”

“恩?”

陈晓丹这个班长一向很荡漾,尤其半夜的时候,说话的声音总是沁着一股说不出的媚,惹人遐想。

蓝天晴下床,踩着脱鞋过去:

“那个,小柔生病了,在校医院呢,我去看看她。一会儿要是队长来查房了,就说我在校医院照顾小柔呢。”

陈晓丹转过身,看着眼前一团黑漆漆的影子:

“伍婳柔病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讪讪地笑了笑,蓝天晴嘴角一弯:

“不必了,她还没吃东西呢,我去给她送点。”

“可是,要关队门了吧,你怎么从楼里出去?”

问完了,陈晓丹就觉得这个问题挺白痴的,以蓝天晴跟跟副团长的关系,怎么着不行啊。于是立即换了口气:

“恩,你去吧,我会跟查房队长说的。你注意安全,让小柔好好休息。”

“恩,我会的。谢谢啊。”

“小事情。”

说完,蓝天晴拿着手机就从寝室里了出去,走到一楼大厅,小黑板前的办公桌上守着四个身穿军装的大值日。

她轻轻瞥了一眼队门,大铁链锁着呢,出不去。

几个大值日看着她一身白色底紫色小碎花睡衣,披着快要披肩的头发,荡漾地从楼上飘下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位战友,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出来干嘛?”

蓝天晴冲她们笑笑:

“呵呵,我肚子有点疼,想去校医院,能不能帮我开下门?”

人家一口拒绝:

“不行!这是特种部队,明天还有训练任务呢,你赶紧回去吧,不然我们要记下你的名字了!”

蓝天晴撇撇嘴,不甘心地凑到玻璃大门前,冲着门外的夜色左右看了看。

“我说这位战友,你赶紧回去吧!不然我们可真的要记你的名字了!”

蓝天晴充耳不闻,然后侧目问:

“今晚哪位首长值班?”

此言一出,四个大值日里面,有两个不怀好意地看着她,笑了笑,有两个连眼神都变了。

“这位战友,今晚副团长在团里,你也是为了演习名额的事情找副团长吧?团长说了,名额这次全部都由副团长来定,所以,嘿嘿,今晚副团长会很忙碌。”

蓝天晴看着她笑得贼样,不由一挑双眉:

“说清楚点!”

“行了行了,你赶紧上楼睡觉去吧!就你这长袖长裤的睡衣,怎么跟之前那个穿吊带的比啊,人家直接穿着吊带就去敲副团长的门了,快一个小时了,到现在也没见人家出来过。你要来,也等明天吧,反正演习还有半个月,那名额一共三十个,你把握好了,总会有你一份的。”

这个说完了,另一个也说了:

“就是,想被潜,光靠脸蛋不行的,你这样捂这么严实,里面一点也看不见,人家怎么验货?赶紧回去吧!明天早点!”

四个大值日说着说着,相互笑了起来。

蓝天晴站在原地,两拳握的紧紧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冲去乔鸥的寝室,而是忽然地转身大步朝着楼上跑了。四个大值日还以为她是泄气回去睡觉了,谁知,不一会儿,蓝天晴手里多了个大大的木棍,很壮的那种,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就冲了上去,二话不说,抡起木棍就抄人家身上抽。

“啊!”

“你干什么!打人啦!”

两个女孩子没料到她真的会下狠手,一个腿上,一个腰上都被砸了,疼的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剩下两个没被打到,却都躲到了一边。

她们都是有功夫的,特种兵部队的女孩子,都是一个顶十个。但是谁也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因为只要帮忙,立刻就会被牵扯进去,纠缠在一起。

军校有记录,禁止打架闹事。

能考上军校的,都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翠屏山军校这种皇家军校,因此,想要混的长久,明哲保身是最好的办法。

“我让你们嘴贱!让你们嘴贱!”

“你有病!自己进不去,就怪我们!啊!别打了!”

“你再打我对你不客气了!啊!好疼!救命!”

“让你们嘴贱!打死你们!”

一时间,混乱的叫骂声,求饶声还有哀嚎声混成一片。一二层的宿舍里的女兵们应该都会听得见,可是没有一个寝室的门是被打开,没有一个人是出来看看情况的。

这声音一听就是女孩子在打架,所以大家谁都不想参与。

蓝天晴很生气,像一只爆发的小母狮子,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女孩子,卯足了全身力气,认准了对方的腰啊,小腿啊,膝盖啊这些比较容易疼的地方狠狠砸,她才不管什么军校给不给打架,敢往她男人身上泼脏水,她便一个也不会放过!

乔鸥是谁?那是她的老公啊!别说一个穿着吊带的女孩子送上门去,就是一打世界小姐送上门去,他也不会看一眼。

要是对自己老公这点信心都没有,她还嫁他做什么?!

可是这些女人却偏偏狗嘴里不吐象牙,把她说成靠出卖色相上位的女人也就算了,还把乔鸥说成公共汽车一样的男人,好像是个穿着暴露睡衣的女人送上门,乔鸥都会很饥渴地来者不拒一样。

她生气!

凭什么这么说她老公?!

手臂上的力气全都是使的吃的力气,那一棍子下去就是扎扎实实的一棍子。

哀嚎声起来,其中一个被打的没有还手余地,另一个赶紧抱住了蓝天晴的腰肢,抬起胳膊肘就要下狠手往她的脑袋上砸过去,蓝天晴看不见自己背后的情况,只觉得有些不妥,轮着棍子就往身后用力一敲。

“都给我住手!”

忽然,一声嘹亮的男高音带着疾言厉色划破了这一方天地。

蓝天晴侧目,钰嘉穿着一身长袖夏常服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看样子,刚从什么地方匆匆赶过来的一样。

“团长!”

“团长!”

几个人全都立正站好,只有蓝天晴还高高举着木棍,呆呆看着他。

他面色凝重地瞧着她手上的棍子,然后一步步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带着郁的沉重。蓝天晴愣着不动,他就伸出大手将她手里的木棍给取了下来。

凉薄地扫了一圈人的脸,然后,钰嘉的目光又转移到蓝天晴的小脸上:

“疼吗?”

蓝天晴一愣,被打的又不是她,还是,这家伙在说着反话?

蹙了蹙眉,她不说话。

她记得伍婳柔跟她说过,便装的时候看见首长,可以完全当做没看见。

她低头瞥了一眼身上的小碎花睡衣,暗自庆幸,然后就一直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钰嘉偏了偏脑袋,将她这副欺负了人还有点小耍无赖不愿搭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边清浅地挂着一抹宠溺而纵容的弧度,眨眨眼。

“怎么不在上面睡觉,这都几点了?”

声音,没有私下里那般温柔,但是也绝对没有任何不悦的色彩。

蓝天晴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了小半圈,淡淡道:

“有点事情想要出去一趟。但是出不去。”

钰嘉浅笑:

“你可以找我啊,我一直在的。值班台有值班座机,可以打内线电话去办公大楼,我办公室的内线号码,大值日的值班表上就写着了。”

这一抹浅笑,让周围的四个女孩子看傻了眼。

这是团长大人准备对她先礼后兵,还是真的就,对她不一样?

蓝天晴感知到周围异样的眼光,咬了咬唇,抬起头来:

“我回去睡觉了。”

既然出个门这么麻烦,那还不如就干脆回宿舍睡觉,给乔鸥跟司腾打电话,看看伍婳柔找到没的好。

眨巴着眼睛,看着钰嘉不答话的样子,她隐约有些小怯:

“我要回去睡觉。”

又说了一遍。

就仗着自己穿着睡衣,就不喊他首长了。

钰嘉的眸光闪了闪,流连到她领口边缘,盘旋了好一会儿,随即眨眨眼:

“咳咳。大半夜的,你当军规军纪是跟你开玩笑的?不好好睡觉,跑出来,还说要出去,你知道不知道夜不归宿是要记大过处分的?”

忽然间严厉起来的样子,让蓝天晴愣了愣,随即钰嘉又侧过身子:

“来我房间!把军规军纪多抄几遍!”

那四个女孩子显然没有多想,但是蓝天晴却真的多想了。

尤其,在有了上次看见他提着裤子从裴清婷的房间跑出来之后。

别过脑袋,她口吻很坚定:

“不去!”

孤男寡女的,他会功夫,又是男人,力气什么都比她大,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再说了,就算他真的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万一乔鸥知道她半夜穿着睡衣进了钰嘉的房间,那还说的清楚吗?

就算乔鸥嘴上说相信她,心里也还是有疙瘩的吧。

钰嘉一愣,没想到她会当着别人的面顶撞自己。但是,她没有穿军装,却也从侧面

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如果在军校里不穿军装,就算一男一女抱在一起热吻,带着白钢盔的纠察张扬跋扈地骑着摩托车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都不会过问一句。

只是,在部队,一般情况下,除了睡觉的时候,又有谁是不会穿军装的?

钰嘉了鼻子,冷了冷声音:

“蓝天晴学员,如果你现在不跟我回房间,你一定会后悔。”

“不去!”

随便他怎么说,再后悔也不会去!

这一去,大半夜的,就算什么事情也没有,但是传出去,可就真的什么也说不清了。尤其着在场的四个大值日,都是嘴巴一级八卦下贱的,这不明摆着自己给自己找套下?

蓝天晴也难得地冲他板起脸来,这个节骨眼,还有什么比清白跟名誉重要?再说了,她有后台,有乔一凡,她怕谁!

冰冷不屑的情绪,夹杂着干脆果断的口吻,如一桶凉水直接浇灌在钰嘉的心上。

他眨眨眼,深吸一口气:

“刚才,我从办公室过来的一路上,听见一个消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蓝天晴知道他故意卖关子,也不搭理。钰嘉自知没趣,便接着自己的话开腔:

“新芽湖边上正在新建第九食堂,里面大多民工都住在湖边的工棚里。虽说是给部队造房子,但是民工的素质也就那么一点点。我来的路上说,有个女学员晚上路过的时候,被三个喝的大醉的民工拖去了公棚里,咳咳,结果不是很好,可以说,比较惨。”

“什么?!”

蓝天晴吓得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钰嘉。

伍婳柔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刚好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

吓得张大嘴巴,她一下子扑上去拉住钰嘉的胳膊眼巴巴地看着他:

“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那个队的?!”

她很想问一句,是不是伍婳柔,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敢了。

钰嘉嘴角渐渐上扬,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柔声道:

“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去我房间,我慢慢跟你说吧。”

蓝天晴赶紧抽回自己搭在他手腕上的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她心想,他应该会顾忌段家,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是,这种事,尤其是一个受了情伤的男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的说不准。

再说了,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对这样的消息感兴趣?

难道说,那个女孩子已经确定是伍婳柔,所以他见她急着要出去,就猜出来了?

“舅舅。”

蓝天晴蹙眉,柔柔唤了他一声,意在提醒他,她已经是乔鸥女人了。

可是钰嘉却是满不在乎地一挑双眉:

“不去就算了,别人的闲事,我也懒得管。”

说完,他还真就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蓝天晴追上去,并不想真的进去,只想问清楚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伍婳柔,可是,就在这时候,钰嘉忽然一抬手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走廊里拽了过去。

☆、最强-军门夫妻档 【33曲】想的美!

蓝天晴追上去,并不想真的进去,只想问清楚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伍婳柔,可是,就在这时候,钰嘉忽然一抬手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走廊里拽了过去。

“舅舅!”

蓝天晴生气了,发了狠地挣脱掉钰嘉的胳膊然一把推开他,咬着牙瞪着他。

钰嘉有些无奈。

“晴儿,我记得我们之前相处的不是很好吗?就算只是朋友,就算只会到最原始的样子,在我那里吃吃东西,看看报纸,偶尔跟我说上几句话,我现在的要求就这么一点,不行吗?”

他的手里还握着自己房间门的钥匙,就这样跟她站在廊上,他明白,大厅里还有四个大值日在他不该跟她说这些,但是他一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自从上次从裴清婷的房间逃出来之后,他就一直胆战心惊,生怕蓝天晴会把他往坏处想。他承认自己当时鬼迷心窍,但是,那都是因为他以为对方就是蓝天晴。

那个管家明明说的啊,梦媛小姐就在那间房里等他,那个管家还亲自将他带去了房间门口,天晓得这会是一个圈套?

“晴儿,我们就像是回到最初的样子,行不行?”

他忽然低声乞求了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伤痛与卑微。

蓝天晴蹙了蹙眉,尽管已经站在了拐角处,但是大厅里那四个大值日的窃窃私语声还是传到了蓝天晴的耳朵里。她们低语着,声音窸窸窣窣的,她却可以确定,因为钰嘉刚才暧昧不清的话,别人已经开始对他们产生误会了。

看着钰嘉的眼神忽然变得清冷起来。

“你故意的!”

冷冷吐出四个字,蓝天晴很不能踹死这家伙。

什么叫做跟她回到最初的样子?这不是明摆着暗示那些偷听墙角的人,说她之前跟他应该是有过一段的?事实上,他们有过什么?什么也没有!

依照这四个八卦女兵的独特天赋,怕是她曾是团长情人或恋人的传闻,不用等到明天中午,就会在团里传遍了。

谣言四起的时候,乔鸥不可能听不见。

这家伙,想要离间她跟乔鸥的感情吗?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

“晴儿~”

钰嘉急着上来拉她的袖子,却让蓝天晴连连后退:

“你真卑鄙!你以为这样乔鸥会误会我吗?你幼稚不幼稚?!”

说完,看着钰嘉暗晦不明的目光,蓝天晴想起四个大值日之前说的话,脑海中灵光一闪:

“你故意把演习名额交给乔鸥,为的就是让团里的女孩子挤破了头皮去找他开后门?”

然而这个所谓开后门的方式,对于不缺金钱的乔鸥来说,无疑就是美色。

蓝天晴气得全身发抖:

“你!你居然,你居然给你自己的外甥送女人?!”

钰嘉没想到蓝天晴会如此聪慧,她真的只有17岁吗?看着她美丽聪颖的样子,叫他如何不爱,如何放手?

“我只是交给他一个工作任务而已,只要他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又怎么会被迷惑住?如果他一边有了你,一边还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你又何必再苦苦陪在他身边委曲求全?世上的好男人,不是只有乔鸥一个的。”

在女子特种兵部队,其实这并不仅仅是在考验首长的立场,更在考验女兵的守。无论现实还是工作中,女兵们必须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不为任何甜头所诱惑,所出卖自己的体或者灵魂,才算是一名合格的特种兵战士。

因此,在上级下达了有名额参加演习的同时,也下达了违背信念立场着开除军籍的规定。

显然,这小小的名额事件,并不仅仅是选拔优秀的女子特种兵去参加军演,真正的目的就是剔除女子特种兵队伍里的蛀虫,不合格的劣质分子。

否则,以兵连为主攻对象的夺岛演习,又怎么会需要有女子特种兵的用武之地?

显然这些道道,蓝天晴这个小小的新生学员是不明白的,钰嘉也没打算让她明白,更没有把上级完整的意图跟乔鸥详细说明。

他巴不得乔鸥在这件事情上犯上什么作风问题呢。

可是,乔鸥默默无言接下了,不代表他真的不知道。就算真的不知道,这些个女兵,全都脱光了排排站着,怕是他也不会看上一眼。

因为乔鸥的眼里心里都被蓝天晴霸占的满满的,尤其在这种情到最浓时的相爱时刻,更不可能做出任何对不起蓝天晴的事情来了。

但是,钰嘉魔障了,处在痛苦的单恋立场的他,本无法领会蓝天晴跟乔鸥之间的爱情。

“晴儿,就算你现在跟乔鸥已经有了法律上的关系,但是,你们不可能幸福的。你跟他在一起,最后受伤的还是你。你相信我,好吗?”

说起来,钰嘉也算是个响当当的美男子,如果他此刻这副信誓旦旦的眼神是对着别的女人,也许她们也会被他迷住的吧,但是,蓝天晴却只觉得看的头皮一阵发麻。

“舅舅,不管法神任何事情,我跟乔鸥是不会分开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湖边出事的女孩子到底是不是我们连队的?我认识吗?”

蓝天晴已经完全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她只想知道伍婳柔到底有没有出事。

灿若星辰的眸光一闪一闪,在半亮的廊上散发着妖娆的媚,她歪着小脑袋,一脸紧张与渴求,眼巴巴地看着他,只盼他说出一句她想要的答案。

钰嘉从来没有被她用这种渴望的眼神注视过,一时间恍了神,咽了咽口水,他抬起一只手臂忽然将她搂进了怀里,然后俯首就要亲上去。

沐浴后清新的洗发的香气渐渐弥漫鼻尖,钰嘉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他甚至想着,就这样亲一口,咬上她娇嫩如玫瑰花瓣一般的樱唇,哪怕要过之后,挨她一记耳光,也值了。

手掌间,是她柔软顺滑的发丝,带着她凉薄的体温,丝丝缕缕缠绵着他的心绪,让他如痴如醉。

两片唇就要想接的时候,脸上忽然一热,钰嘉全身一顿,愣愣地看着蓝天晴。

蓝天晴保持着原有的姿态冷冷看他,只是那冷漠的温度,比起之前还要骤降许多度,她用力扯开钰嘉的胳膊,整个人从他面前往后退了出去。

钰嘉终于有些清醒了,他抬手,大掌轻易就擦去了蓝天晴刚才吐在他脸上的口水。

“只打我为什么不打你耳光吗?因为我知道你会制服住我,因为你会功夫,而且,打你这种人,只会脏了我的手。既然你想尝我的口水,我不妨吐你一脸,也省的你贴上来,脏了我的嘴!”

蓝天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过身,盯着脚下灰白色的水泥地面,最后奉送了一句:

“钰嘉,你别再绞尽脑汁想要讨好我了,因为在我心里,你已经没有形象而言了。钰嘉,你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

说完,蓝天晴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拼了命就往楼上跑,紧蹙着眉头,一脸的厌恶之色。

钰嘉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直到那抹小碎花睡衣的身影彻底消失,他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甚至于,一直站在楼道后门口的乔鸥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才惊觉,被算计的那个人,似乎成了他自己。

“你?”

钰嘉瞬间白了脸,自己在蓝天晴面前如此颜面尽失的画面,放在自己情敌眼前,无疑是这世上最犀利寒烈的耳光!

乔鸥眨眨眼,紧抿的蔷薇色唇瓣微微勾勒出一抹怡然自得的弧度,懒洋洋道:

“舅舅是不是想知道我在这后门口站了多久了?”

乔鸥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脑袋瞥了一眼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

钰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楼梯口的背面,正对着宿舍大楼的后门口,入夜了,没有灯光,躲在哪里刚好可以看见里面发生的一切,却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难堪而狼狈地站在原地,钰嘉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鸥了鼻子,忽然收敛了玩世不恭的姿态,双目变得凛冽如寒潭,幽深黯然:

“舅舅,我乔鸥的女人,不是谁都可以觊觎的。晴晴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而我也是一样的。谁敢动她一头发,我就会跟谁玩命。今晚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就算你是我舅舅,也不行!”

说完,乔鸥忽然冲他很是邪肆地笑了笑,那笑容,在这深夜里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

钰嘉却不以为然。

他自己私人的生意,都是家的产业,乔鸥不能那家的东西报复什么,他这条命,是家的的独生子,乔鸥自然也不能在他的身上动什么手脚。钱跟命都动不了,乔鸥还能拿他怎么办?

整理了一下夏常服的衬衣衣领,钰嘉冷眼看了眼乔鸥邪肆的面容,淡淡道:

“乔鸥,该回头是岸的是你,继续跟晴儿在一起,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晴儿。有些别扭,情人间的小打小闹,是情趣,是调味剂,丰富了生活,增加了甜蜜。可有些别扭,甚至可以称之为是仇恨,仇恨这种东西可大可小,要是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任你们多深厚的爱情,也是化解不掉的。”

灰暗的光晕下,乔鸥凤眼一眯,不再搭理他,转身而去。

当一个人因为爱情而迷失了理的时候,钰嘉刚才的那番话,有几分真假,乔鸥已经懒得去做计较。

他自然知道钰嘉心里对自己肆无忌惮的原因,但是,他乔鸥今晚的话已经撂在那里了,如果不真的让钰嘉付出点代价,那岂不是等于他说话放屁?

放空雷这种事情,向来是乔鸥所不屑的!

回到房间里,他刚往床上一趟,蓝天晴的手机号就莹亮了他的手机,嘴角含笑,他的宝贝,越来越可爱了。关键时刻,居然会想到吐钰嘉口水。

她都不知道的是,那会儿乔鸥已经准备出来揍人了。可是她可爱的鬼主意,却生生浇熄了乔鸥心头的怒火,让他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

“喂,怎么还不睡,想我了?”

乔鸥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梢,刚刚处理伍婳柔的事情,目前还不能告诉蓝天晴,免得她着急。

而蓝天晴因为心里担心伍婳柔,刚才又被钰嘉欺负了,心里一阵阵委屈,说好了不哭的,可是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混蛋!你死哪儿去了?”

乔鸥一听,小妮子发脾气了,而且声音都沙哑了。宠溺地笑笑:

“我错了,有点事情耽搁了。怎么了,还在为名额的事情生我的气?”

这个男人成了了,明知道她是担心伍婳柔的,但是却想法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无从开口,还过度的如此自然,谁让他们下午分开的时候,就是为了这个闹别扭的?

蓝天晴一愣,道:

“听说,咳咳,那个,名额在你手里,所以,有想要争取的女孩子,就会,我听说有个今晚好像穿着吊带睡衣就过去了的。”

说完,蓝天晴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心里说好了,要相信他的,其实她也是真的相信的,只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更能让她安心。

“呵呵。”

他听着她别别扭扭的声音,心情一片大好。

“是有一个,不过,我开门看了一眼,直接给她把门关上了,这种送货上门的女人,我怎么会看上呢,再说,就算天仙下凡也比不上我老婆漂亮可爱啊。老婆,你看我多乖,要不要奖励一下?”

蓝天晴嘴角一弯:

“有什么好奖励的,这本就是你做人家丈夫应该要守的责任。再说了,这才第一天回来,后面还有半个月呢!”

“咳咳,要不这样,老婆天天来给我暖床,她们一来,我就直接大门一开,让她们看着我房里已经有一个了,怎么样?”

“想得美!”

正说着,蓝天晴一拍脑门!该死!忘记正事了!

“对了,我听说小湖边出了点事情,小柔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司腾有没有找你帮忙?我心里担心极了,小柔可是最守军规军纪的了。”

乔鸥一边听着蓝天晴的话,一边苦笑摇头,他究竟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是低估了伍婳柔在蓝天晴心里的分量?怎么这话题转移的挺好的,又给绕了回去。

深吸一口气,乔鸥的眸光闪了闪,眉头微蹙,伍婳柔的事情,还真是有点麻烦了!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确实温润柔和的:

“司腾找到她了,你别担心,两人一起闹了点小别扭,司腾带着她回别墅去了。今晚,就让他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吧!”

这意思,就是暗示蓝天晴,人家小情人晚上可能在滚床单呢,不要担心了,没事的。

可是这话一传到蓝天晴那边,她气不打一出来。

此刻,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寝室,而是一个人躲在楼道口的水房里打着电话。一看这时间,都快夜里一点了,她都担心死伍婳柔了,要不是担心这丫头,她也不用大晚上跟陈晓丹撒了个谎跑到楼下去,还跟人打架,还被钰嘉调戏,结果她担心了半天,人家一点事情也没有,人家两个人跑回别墅里醉生梦死去了。

“呜呜~呜呜~”

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大,她捧着手机就哭了起来:

“呜呜~我讨厌死他们我了,司腾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小柔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呜呜~我还傻乎乎地想要出去找他们,呜呜~真是不讲义气,不讲良心!呜呜~”

听着她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乔鸥心想,她肯定是不在寝室的,不然怎么敢讲这么长时间,还哭的这么伤心?

“老婆~你在厕所还是在水房?”

“呜呜~水房里。”

乔鸥眨眨眼,然后冲她暧昧道:

“我回团里了,刚刚回来,正在开门呢,老婆,你来我房间吧,老公抱着你睡,哄着你,好不好?”

“恩!”

一听乔鸥说他回来了,蓝天晴心里还真是想他。她知道,这多半都是被钰嘉给闹腾的,当钰嘉拉着她往廊里走去的时候,她心里都吓死了。她多想乔鸥就站在自己身边啊。

抹抹眼泪,踩着小拖鞋,她又一步一步往楼下重新走。

挂完电话,乔鸥赶紧把自己的上衣跟裤子给脱了,只穿了一条内裤。

因为之前那画面,衬衣跟裤子上怕是多多少少沾了一点点血的。他把空调打开,想着一会儿蓝天晴要来了,正好抱着她睡觉,就不用再穿衣服了。

“咚咚咚。”

一阵轻盈的敲门声传来。

乔鸥嘴角一弯,屁颠颠跑过去开门,拧开门把手就冲着外面倾国倾城地笑了笑:

“宝贝,人家等你好久了。”

说完,乔鸥张开怀抱就要抱上去,对面的人儿更是受宠若惊,直接就扑进了乔鸥的怀里。

刺鼻的香水味,还有感半透明的吊带睡裙,加上乔鸥只穿了内裤的半裸的身子,蓝天晴刚刚凑到乔鸥房间门口,就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啊~!”

蓝天晴捂住自己的耳朵,疯了一样死命地大喊了一句,尖锐的女高音彻底将这个不安分的夜,撕裂!

34-36

☆、最强-军门夫妻档 【34曲】私生子

“啊~!”

蓝天晴捂住自己的耳朵,疯了一样死命地大喊了一句,尖锐的女高音彻底将这个不安分的夜,撕裂!

乔鸥迅速反应过来,心疼地看着自家宝贝半弓着身子,紧闭着双眼,一副就快要疯了死了的样子,猛然一把将怀里的女人用力推了出去,迅速关上房门。

那个被推出去的女孩子也懵了,扭过脸来愤愤不平地看着蓝天晴,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不是她忽然出来捣乱,现在副团长已经将她领进去芙蓉帐内暖春宵了。

这一下,烈焰团算是热闹了。

寝室的门纷纷被打开,一个个女兵张头探脑地出来看着副团长门口,一个穿着半透明吊带的女孩子,跟一个穿着保守萝莉型粉紫碎花长袖长裤睡衣的女孩子。只看了这一眼,她们就明白了,肯定跟副团长管着演习名额的事情有关系。

“这俩人,一定是争着要被副团长给潜了吧?”

“真恶心,有本事凭真本事去!”

“你看那个,那不是传说中的晴天娃娃吗,那可是副团长的正牌女友吧?”

“有好戏看了!不会是被捉奸在床了吧?”

…,…

各种各样女孩子怯怯私语的细碎声传入了蓝天晴的耳膜里。她捏紧了拳头咬着牙,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还在这里呢,就想着要染指她的男人?当她是死了的?!

清丽绝伦的小脸瞬间云密布,一双堪比星空璀璨的眸子瞬间染上一抹淡淡的血红,一股嗜血的锋芒迸发与纤柔的身体之内,整个人安静地往那一站,一动不动,已然霸气侧漏!

对面那个吊带女看着蓝天晴这副模样,心里已经开始发怯了,尤其,她本来就觉得这个丫头挺眼熟的,一听身后那帮女孩子们八卦着说,她是副团长的正牌女友,心里便更怯了。

不过,她是不可能真的害怕蓝天晴的,这丫头,不管是什么样的体能与技能训练,几乎都是垫底,一看就是个有后门的空降兵,要是真的打起来,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本不可能伤到谁。

蓝天晴口呼吸起伏越来越厉害,几乎气得有些颤抖地往前走了一步。

吊带女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做好了抗战的准备。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把整个廊上的灯火全部打开了,刺啦啦的灯光投在蓝天晴气得快爆了的身影上,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舍得心窝上,那么慢,那么用力,恨不能一脚就把谁的心窝子给踩烂了,揉碎了!

“晴儿!”

钰嘉忽然冲了上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珠,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他也是在听见了蓝天晴那一声惊天泣鬼神的叫喊后,匆忙从房间里出来的。

一出来,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他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甚至可以说,这一幕在他心里,已经求爹爹告似的上演了无数次,终于如愿赫然眼前了。

他伸手扶住蓝天晴颤抖的笑手臂,生怕她一时站不稳身子就晕倒了。因为此刻,除了双眼是泛着淡红色的,她的整张脸堪比午夜的贞子,还要白上几分。

“晴儿,乖,回去睡觉吧,这件事我来处理,好不好?”

小心翼翼地柔声细语,宛若春风一般缠绵轻盈,叫全楼的女孩子听见了,都吓了一跳。

杠杠的队长跟副队长们,今天恰巧都不在,或者说,是钰嘉有意安排他们都不在的。今天是蓝天晴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也是乔鸥有可能被女兵缠上的第一个晚上,若有好戏,他怎能错过?

他心想,他一定要在蓝天晴伤心欲绝的那一刻接住她的。

然而团长这样中校级别的首长,在面对蓝天晴的时候,会用这样的眼神跟语气,已经让在场眼观这一幕的所有人都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早有传言,说团长是副团长的舅舅,因此即使副团长军衔比团长多出一颗星星,但是在职务上却屈居副职。再加上蓝天晴是副团长的正牌女友,那么团长帮着自己外甥的女朋友,对她好,照顾一点,也不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吊带女的面色越难越难看,她这一下才开始害怕。

微微举着双手在面前摆了摆,晃了晃:

“那个,这位战友,我,我只是在宿舍发现了有老鼠,所以吓得跑了出来,我想要找副团长帮忙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

她一说完,周围一圈人都笑了。

穿成这样了,大半夜地跑去敲副团长的门,就是因为看见老鼠?这么苍白的借口,亏她编的出来。

蓝天晴一把挣开钰嘉的大手,侧过眼眸冷眼看他,一字一句,仿佛像是刀子扎在他的心上:

“你满意了?”

钰嘉有些无奈,有些心虚:

“晴儿~”

此刻蓝天晴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他口口声声说要跟自己回到当初刚刚认识的时候,像朋友一样相处的样子,可是,背地里打的算盘,却是要这样残忍的伤害她,看着她痛苦伤心落泪,然后再看着她与乔鸥闹别扭,以守护者的姿态接住她,趁虚而入。

这个男人,面上看起来如此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可是心里却是如此恶俗肮脏!

她蓝天晴是有心狠手辣的时候,但是,也是仅限于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之下!她从来没有主动去害过别人,也从来没有想过用恶劣的手段去得到什么!

“我回去睡觉了。”

出乎意料的,蓝天晴没有哭,没有闹,没有跟这个女孩子大打出手,只是安静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身体就要离开了。

钰嘉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完全不是自己预想中的剧情啊!

虽然他跟蓝天晴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是真心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时候,男人的观察力就会忽然间变得格外敏锐。他能够捕捉到蓝天晴弱小的身体里隐藏着一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

而她此刻选择的视而不见,还有沉默,太反常了!

一种满盘计划皆落空的惆怅感油然而生,钰嘉懊恼地握紧双拳,扬起脑袋大口呼吸着。

而此时的蓝天晴,每走一步都在隐忍。

之前跟那四个大值日打架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豁出去了。但是现在是在乔鸥的房间门口,这么多女兵全都从床上爬起来眼巴巴地围观着,她要是真的闹了,哭了,打架了,闹到不可开交,最后只会中了钰嘉的计。

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张嘴巴,事情一旦闹大了,本不可能把消息封杀住,搞不好第二天的报纸上就会出现“乔氏军权接班人糜烂的军营生活”,或者别的种种关于乔鸥的负面绯闻。

钰嘉,你太毒了!

蓝天晴明白乔鸥来这里任职是为了她的,她曾经听着司腾提起过,乔鸥从一个毛头小子走到今天很不容易,都是凭自己的心血跟汗水才有的成绩,好不容易包揽了一点点军心,就跑来这里当护花使者守着她。

就连乔一凡也不断提醒乔鸥,在烈焰团期间凡事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毁了自己的前程。

蓝天晴脑海中不断回复着之前乔鸥与吊带女抱在一起的画面,她好恨!

就算知道是被陷害的,就算知道他们只是在一起抱了可能还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但是她就是好恨!

她这样的沉默无言,这样选择安静地转身离开,心里的酸涩与委屈,愤恨与伤心,又有谁知道?

眼泪就这样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她捏紧了拳头,始终不曾去看钰嘉一眼。

这个男人,太恶心!

刚刚迈开两三步,乔鸥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他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夏常服军装,俊朗的眉宇间满是紧张与心疼。

他一扫众人的视线,发现蓝天晴居然是慢吞吞地往回走着,一颗心狠狠抖落了一下!

蓝天晴是什么样的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说过,她要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连一头发丝也不让别的女人进来,就算妹妹也不行。乔鸥甚至都做好了要帮她打架的准备了,可是一开门,就看见她这样悄然无息地往回走。

看着门口介于他们之间的钰嘉,乔鸥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老婆~”

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乔鸥追上前去一下子从蓝天晴的背后将她抱了个满怀。

他帅气的脑袋亲昵地磨蹭在她娇嫩的颈脖之间,轻轻闭着眼,一遍遍温柔地呢喃着:

“老婆~老婆~”

就这样,蓝天晴眼眶里的泪水倾盆决堤,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随着自己的哽咽声逐渐颤抖着。

一双藕臂缓缓上扬,抱住了乔鸥的胳膊。

如梦似幻的腔调,飘荡在静谧而诡异的空间:

“我没事,你回去睡觉吧,我累了,我要睡觉了。”

乔鸥蹙眉,手臂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紧。就这样相对无言地拥了一小会儿,他忽然扳过蓝天晴的身子,捧着她形同于灰飞烟灭般的脸颊,动情地吻了上去。

空气里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倒吸一口凉气。

乔鸥的吻很深,却很温柔,蓝天晴哭得鼻塞,被他这样一亲,差点喘不过气来,等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几乎是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的。

钰嘉听见了一种心碎的声音。

而周围的围观者,都是一脸发现了奸情的表情。

乔鸥也不别扭,大大方方地搂着蓝天晴转过身看着众人:

“我知道团里一直有人猜测我跟蓝天晴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你们一直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做传说中的晴天娃娃,我不妨告诉各位,她不是传说,也不是我的情人,她是我的妻子。我跟她,是领过华国结婚证书的合法夫妻。”

“啊!”

不知道人群里是谁在尖叫,反正不止一个女兵。

乔鸥会意地笑笑,一脸的无关紧要:

“关于夺岛演习的名额问题,我已经拟好名单了,晚饭前就已经提交了出去,可谓铁板钉钉了。所以各位姑娘们不用再白费心机做些煞风景也煞自尊的事情来了。至于我跟团长,确实,他是我舅舅,所以我妻子便是他的外甥媳妇,他会照顾我的妻子,是应该的。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公众公开我们的关系,为的就是肃清特种部队的风气,不要有事没事就整些八卦消息以讹传讹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抓紧把自己的功课好好看看!”

“难怪啊,她成绩这么烂还会在皇家军校,有后台啊!”

乔鸥刚刚说完,空气里便出了一道质疑的女声。

一下子,四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

大手轻轻整理着蓝天晴的额发跟鬓角的碎发,乔鸥宠溺地看着她,嘴角一弯:

“我的妻子,至今为止仍旧保持着华国最好的高中,德诺中学蝉联五年全校第一的记录。以她的成绩,别说华国所有的重点大学都愿意免试录取她,就连剑桥牛津这样的名门学府对她来说,想要进去也不是难事。如果不是为了我,她完全没有必要跑来军校受这种苦,她的人生,完全可以有别样的绚烂与彩。所以,在我看来,她是这个世上对我最情深意重的女子,也是这世上,唯一会让我感到骄傲的女子。”

乔鸥说的动情,他的心里也是一片柔软。

若不是为了他,蓝天晴何至于隐忍着委屈安静地选择退出战场?她如此在乎自己丈夫的名誉跟前途,而把自己的情绪压抑在后,这样好的女人,在乔鸥眼里已经过于完美了,万一丢了,他要去哪里找?

他深情地凝望着蓝天晴略显诧异的眼眸,读懂了她心里全部想要说的话。

嘴角一弯,他将她搂在怀里,大庭广众之下,就带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钰嘉面色难看地立在那里,俊朗的脸庞掠过了各种灰暗的色彩。本想着让那些女兵都涌向乔鸥的房间去,就算乔鸥真的不上钩,至少让蓝天晴误会,他便可趁虚而入,闹得大了,乔鸥名誉尽毁不说,这些年里他在部队里俘获的那些军心,也就一下子湮灭了。

他的本意,是想要毁了他们的爱情,还有乔鸥的未来。

很多人无法体会,钰嘉跟乔鸥是同年出生的,可是一直以来,优秀卓越的钰嘉却始终活在乔鸥的影里。有乔鸥在,玦始终最疼的还是乔鸥。

他不明白,自己是玦的亲儿子,而乔鸥却是玦的外孙。

还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隔代亲?

“都回去睡觉!散了!”

钰嘉不轻不重地斥责了一句,转身之前,冷眼看了眼那个吊带女:

“收拾东西,明天回家去吧!”

——猎滟特种兵小姐——

蓝天晴被乔鸥带进房间之后便抱上了大床。盖上薄毯,他说:

“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温杯热牛。”

蓝天晴乖巧地应了一声,可是,等到乔鸥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自责而心疼地看着她姣好的睡颜,事情发生到现在,她没有责怪过他一句,没有冲他发脾气,没有抱怨,没有生气。她以安静而乖巧的姿态告诉他,她心里都是清楚的,他没有错。

但是,身为男人,却要自己的女人因为这些不堪入眼的幺蛾子而一再受到伤害,他真的觉得很内疚。

手里握着牛杯的手指间间泛白,乔鸥叹了口气,将被子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钻进被窝里,拥紧了她。

嗅着她身上的沁香,乔鸥知道,尽管毒了一些,但是,钰嘉这个人,不能再留了!

时光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翌日的阳光雀跃在弥蒙的纱幔上,像是恋人间柔情似水的眼眸,暖心暖肺的。蓝天晴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全身像是舒舒服服的,忍不住像是水蛇一般扭动了起来。

乔鸥有些无奈地感受着她娇柔的身躯贴着自己的身子缓缓挪动,撩人而暧昧勾引,轻易就点燃了他小腹里簇簇的火苗。

有些惩罚地咬上她的耳朵,翻身而上的一刻,他瞥见了眼角处的乌青,满满的心疼又袭上心尖,冲散了情欲。

怜惜地在她的额上浅吻了一口,乔鸥迎上她慵懒而初绽的双眸,又搂着她,从她身上侧滑了下来。

“肚子饿不饿?起来吃饭吧?”

蓝天晴像只猫儿一般往他怀里蹭了蹭:

“还好。现在几点了,我要训练了。”

乔鸥抬眸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嘴角一弯,用力缠住她的四肢,不让她乱动,然后坏坏笑着:

“九点了。”

“什么?!”

“呵呵。”

“放开我啦!”

一阵甜甜蜜蜜的打打闹闹,相互咬了咬脖子跟耳朵,又相互挠了挠对方的腰肢跟腋窝,阵阵欢笑声悦耳动听之于,乔鸥将她的小脸蛋摆摆正,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老婆,今天我要去个地方,是你以前经常去的。要不要陪着我?”

蓝天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想了想,她以前的生活轨迹很简单的,学校跟小吃店的家,两点一线。难不成,乔鸥想要带她去怀念她过去住的小阁楼?

“我不要回小阁楼去!”

不高兴地撅起嘴巴,蓝天晴扭脸不去看他。

柔柔的光线下,她这幅样子别提多可爱了,乔鸥一愣,看着她呵呵笑了起来:

“不是小阁楼,是别的地方。”

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她忽然张了张嘴:

“德诺中学?”

“恩!”

乔鸥一边应声,莹亮的眼眸里一边闪过一丝丝算计。

蓝天晴没有多问,她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乔鸥忽然去德诺中学,可能跟昨晚钰嘉找他们麻烦的事情有关系,但是又有些不解,去德诺中学,就可以叫板钰嘉了吗?

洗漱过后,乔鸥亲自驾车带着蓝天晴驶离了翠屏山军校,他们的轿车前面,还有一辆银色的路虎开路,里面坐着的全是乔家暗卫队的便衣杀手,沿途贴身保护。

“老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蓝天晴嘴里咬着吸管,一杯酸都叫她喝完了,管子都要咬烂了,却依旧没有扔掉它。她一边狠狠咬着,一边思考乔鸥此行的目的,怎么也想不通。

乔鸥淡淡笑着,腾出一只宽厚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道:

“你知道钰嘉为什么一直对我肆无忌惮吗?”

蓝天晴双眸一亮,脱口而出:

“他是你舅舅,不论是命还是财产,你都动不了。”

乔鸥笑笑,握着她的大手又紧了几分: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想要反制他,唯一的方法是什么?”

蓝天晴闻言蹙眉,愣了半晌,类似于自言自语道:

“除非你有办法证明他不是家的孩子,不是你舅舅。只要他不在是家唯一的继承人,对你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可怕他的了。”

“呵呵。”

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乔鸥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赞赏:

“你说对了一半。只不过,他确实是家的子孙,血缘跟基因这种东西,我不是神仙也不是魔法师,变不了。但是要让他不再是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事就太好办了。”

望着蓝天晴疑惑的眼神,乔鸥体贴地提点着:

“钰嘉是我外公的老来子没错,但是,他不是最小的,也不是唯一的。我外公还有一个私生子,最小的儿子,跟你一样大,在德诺中学,念高三。”

德诺中学?高三?

那不就是,很可能在蓝天晴以前的班级里?如果不是提前上军校,她现在不是正在毕业班念高三吗?

“叫什么名字?”

蓝天晴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要知道,家的私生子,很可能跟她是同班同学,这件事情太诡异了,也让她莫名有些兴奋。

乔鸥笑了笑,淡淡说着:

“李烨磊!”

“啊?!”

听见这个名字,蓝天晴如坐针毡!脱口而出:

“他爷爷不是京都纪检委的什么头头吗?”

“是他外公,他妈妈生下他之后,他就一直跟他外公住在一起,所以直接就叫爷爷。其实,他是李家的外孙,而并非孙子。”

听着乔鸥贴心的解释,蓝天晴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那个李烨磊,初中的时候他俩玩的特别好,就跟兄弟姐妹一样,后来同学们都在传,说是李烨磊喜欢蓝天晴,然后班主任也找了蓝天晴谈话,蓝天晴表示,她只想好好学习,本不会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并且跟班主任说,如果这件事情让李烨磊产生误会了,她愿意主动跟他保持一定的关系,来确保大家的成绩不受影响。

后来,蓝天晴就这样不再搭理李烨磊了。李烨磊一直以为她是被老师骂的,有几次给她传纸条,都说,只要她愿意上大学后做他的女朋友,他也愿意好好学习陪着她,等着她。但是蓝天晴始终没有回复。

最末的一次,就是那日放学后,姐姐蓝天芸跟小混混陈亮要欺负她,李烨磊忽然出现跟陈亮打架,他还问过她,是不是被什么有钱人包养了。

说起来,那个小子是挺让蓝天晴感动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乔鸥了,所以便直接拒绝了。

如果,当是乔鸥没有出现的话,如果当时李烨磊说,愿意带着她一起去外省上学,提供她的大学学费,也许,一年后的她,正跟李烨磊一起并肩走在大学的校园里。

倒不是说蓝天晴有多喜欢他,而是,她当时养父已经说了,不会再给她提供学费,而她也急需依靠知识的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要是那个时候乔鸥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而李烨磊又主动说愿意支付她的学费,她想,她必然是会跟他走的。

眨眨眼,眼看着德诺中学的位置越来越近了,蓝天晴忽然有了一种想要遁逃的冲动。

轿车停在了德诺中学的马路对面,乔鸥冲着前面车里的一个手下招招手,吩咐了几句,然后那个手下便进了德诺的大门。

蓝天晴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心里一下比一下跳的厉害。

她的局促不安,悉数落进了乔鸥的眼里,他侧过脑袋看着她,拉起她的小手哄着她:

“没关系,就算你跟他是同学,现在你在军校,他在念毕业班,他也不会笑话你没有把高中念完的。”

抬眸看着乔鸥体贴的眼神,蓝天晴微微蹙眉。

她心想,这种事情,还是提前说的好,万一一会儿见了面,李烨磊表现的过于激动,说了些暧昧的话,让乔鸥误会了反而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不好的影响。

眨眨眼,她小心翼翼道:

“你跟李烨磊很熟吗,怎么这么直接就来找他了?”

乔鸥直言不讳:

“外公对他的妈妈一直心怀内疚,我外婆很凶悍,外公不能给李烨磊的妈妈一个名分,所以,拜托我照顾他。我差不多每个月都会抽时间约他出来一次,一起吃个饭,顺便关心关心他的学习跟生活什么的。也算是完成外公交给我的任务。”

“哦。”

蓝天晴小怯地应了一声,然后扒了扒头发,扭头看着窗外,淡淡说着:

“那个,上次我姐姐带着个小混混在胡同里欺负我,是李烨磊救的我,为了我,他还跟那个小混混打了起来,受了伤。如果不是她,我那天可能,已经被人欺负了。”

蓝天晴说的不错,如果那天李烨磊不曾出现,那么她早已经被陈亮强奸了。

绝美的小脸闪过一丝慌乱,幽深的眼眸似乎陷进了某些不堪的回忆,乔鸥见她这样,赶紧将她抱进怀里,一遍遍安抚: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出了那样的事情。如果你心里对李烨磊感激,我们今天好好请他吃一顿吧,你不知道,他最喜欢吃海鲜了,每次我带他去吃海鲜,他都开心的跟个孩子似的。”

说完,乔鸥笑笑,补充道:

“他本来就是个孩子。”

蓝天晴小心翼翼地抓着乔鸥前的衣襟,轻声道:

“那个,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那个,我跟李烨磊,其实,没什么的。”

说完,乔鸥忽然愣住了,他眯起眼帘细细盯着她促狭的面色跟闪躲的眼神,忽然严肃地问着:

“没什么,是指什么?”

咽了咽口水,蓝天晴索两眼一闭,豁出去一般嚷嚷起来:

“李烨磊喜欢我!从初一的时候一直到我离开德诺,他都喜欢我,他每天送早餐给我,有时候还会送我放学,他还说过,等我们毕业去了外省上大学,就要我做他的女朋友,他会养我,会提供我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什么的!后来,老师说早恋影响学习,我就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弃过追我,再后来,我就遇见你了!”

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车里忽然一阵诡异的静谧。

蓝天晴莫名有些恐慌,微微掀开眼帘一看,乔鸥的面色已然彻底铁青了!

眨眨眼,她没心没肺地哄着他:

“呵呵,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嘛,老公你不是把我带回家去了吗,所以之前的设想就通通不作数了啊,生命里有了老公以后,我的世界就开始有了阳光了,那个李烨磊,我跟他其实没什么的,他一直是单相思的,我从来没有许诺过什么。”

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乔鸥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最后,她干脆松开了抓着乔鸥衣襟的小手,讪讪地搓了搓,小声道:

“再说,也许他现在已经忘了我,不喜欢我了,老公你就不要生气了。”

良久,乔鸥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他郁闷,他扶额,他叹息。

老天爷是故意要玩他的吗?一个舅舅爱上他家小白兔,他心想着,找另一个小舅舅来出奇制胜,可是连这个小舅舅居然也是爱上了他家小白兔的。那他还找李烨磊帮忙干嘛?这不是给自己心里添堵吗?

一想到蓝天晴跟李烨磊已经认识那么多年了,乔鸥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过去,他觉得自己就已经够招女人的了,一直担心会因此伤到小白兔,所以有了小白兔之后,他几乎断了所有的娱乐活动跟外出应酬,空余的时间全都陪着她。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比自己还要招人,招了个总统的儿子也就算了,现在连他的大舅小舅一起都招上了。

有些泄气地捧着蓝天晴的小脸蛋,他左看右看,妖,真妖!

连他自己都迷的晕的挪不开眼了,难怪招人了。

“晴晴,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跟李烨磊的事情?”

蓝天晴吐吐舌头,理直气壮:

“以前你不是也没问吗,现在我知道了,我就主动交代了啊!我又没有存心瞒你什么!”

幽深的眸光闪了闪,乔鸥心想,她说的也没错。

郁闷地抬手抹了一把脸,有些后悔了,今天就应该把这丫头丢在军校里的。一想到司腾正陪着伍婳柔,他也出来了,军校里就剩下她跟钰嘉,他也是不放心的。

手指头捏的咯咯作响,乔鸥有些窝火,怎么走到哪里,都有竞争者呢?

正在痛苦的纠结着,一个手下已经将李烨磊从德诺中学的大门口给带了出来了。

李烨磊一看乔鸥的车,一股劲就冲了过来,脸上挂着跟以往一样激动的笑容,可是这笑容此刻落在乔鸥心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了。

李烨磊也不客气,冲到马路边上就绕过车头直接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因为循着以前的习惯,他都是坐在乔鸥的副驾驶座上的。

可是,今天他一拉车门,瞥见的,却是蓝天晴。

有些做梦一样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李烨磊张大了嘴巴忘记了一切反应,最后他干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惊又喜地原地蹦跶了起来:

“晴晴!是你!真的是你!晴晴!太好了!”

蓝天晴被他瞅的有些不自在,讪讪笑着:

“阿磊,好久不见!”

乔鸥深吸一口气,听不出情绪地说了一句:

“坐后面去!”

“嗯嗯!”

李烨磊此刻什么也不计较了,吃了糖果一般关上副驾驶的车门,然后打开车后座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他屁股还没坐稳呢,就把脑袋往前面凑了过来,打半个身子也是不断往前面挤着:

“晴晴,你这天都跑去哪里了?你怎么还把头发给剪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多担心你!晴晴,你最近好吗?”

乔鸥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车,面色铁黑。

蓝天晴回眸看了一眼李烨磊笑得春花灿烂的样子,又瞥了一眼乔鸥郁闷的像是得了内伤的样子,尴尬地笑了笑:

“呵呵,我还好。你不用担心。”

李烨磊忽然收敛了笑容,连面色也变得有几分忧伤:

“晴晴,你都不知道,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我去你养父家里找你,他们已经搬家了。我到处打听不到你的下落,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没怎么吃饭,没怎么睡觉,我连学习都觉得没有动力了。晴晴,以前我一直想着,我要努力追上你的成绩,然后跟你一起考一样的大学,可是你忽然就消失了。”

蓝天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乔鸥握着档的大手,有些青筋爆起,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李烨磊看她不说话,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全是青少年时期感天动地的小情话,浸透着满满的纯真年华才有的真挚感情。比人家作家笔下的偶像剧,还要纯情感人上好几分。

也许,换了别的女孩子,早就感动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的那是蓝天晴稳若泰山地坐着,刚开始还回头看他一两眼,现在随着李烨磊的自我陶醉的深度,她连头也不敢回了。

“晴晴,你看你瘦的,最近都没有休息好吗?我听人家说,你被一个有钱人家带走了,晴晴,你的成绩那么好,不继续念书太可惜了,你回来好吗,回来跟我一起上学,我还像从前一样,我不烦你,在学校我守着你,放学了,我就远远跟着送你回家。”

说到这里,李烨磊忽然顿了顿,想起什么来了一样,补充道:

“哦,对了,你已经没有家了吧。晴晴,我去外面给你租个房子吧,我跟我妈说说,就说我决定住校了,我一个男孩子,她肯定放心的,然后我们就住在一起,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蓝天晴听着他的话,吓得小心脏咯噔了一下。

与此同时,明明是平坦宽阔的柏油大道,乔鸥愣是有办法把车开的一梗一梗的,颠了好几下。

“阿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早说过了,我们不合适的。”

终于,颠婆的旅途因为蓝天晴这句委婉拒绝李烨磊心意的话语,而终止。蓝天晴的小心脏跟屁股也终于舒坦了一点。

只是,李烨磊似乎中毒太深了,他不愿意放手:

“晴晴,你是害怕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养活你吗?晴晴?”

说着,李烨磊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递给蓝天晴:

“晴晴!你看,这是我存了很久的,想着要跟你一起去外省上大学的钱。你先拿着吧!”

说完他就拿着卡一个劲往蓝天晴手心里塞过去,上半个身子都快挤到乔鸥的车档位上去了,蓝天晴连忙推拖起来,把卡还给他:

“我不要!阿磊,我不要你的卡!”

“晴晴,你拿着吧!拿着吧!”

“我不要!”

“晴晴!我求你了,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先拿着吧,女孩子在外面,有点钱防身也是好的。以后我再一点点往里面打钱,就算你不回来上学,不跟我谈恋爱也没关系!晴晴,你就拿着吧!我不想你生活的太辛苦!”

“…,…”

或许是李烨磊的话语太深情了,蓝天晴忽然间喉咙被什么堵住了,无言以对。

“啊!”

猛地一个急刹车,李烨磊的脑袋整个撞在了乔鸥的胳膊上。

乔鸥常年在部队锻炼,那健硕的体格,李烨磊撞上去就感觉自己是撞在什么硬物上一样,着脑袋哀怨地爬起来,他冲着乔鸥抱怨着:

“你干嘛啊,谋杀亲舅啊?!”

☆、最强-军门夫妻档 【35曲】军事法庭

“你干嘛啊,谋杀亲舅啊?!”

李烨磊抱怨般轻吼了一句,吼完之后扶着脑袋就侧过脸去看着蓝天晴:

“晴晴,没事吧?”

蓝天晴看着乔鸥双眸里喷的火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蹙了蹙眉头,摇了摇头。

都跟乔鸥这么熟了,她自然清楚刚才那一路的颠簸所谓何意,而此时的紧急刹车又是何意。

蓝天晴约着,八成是乔鸥受不了了,要跟他小舅摊牌了。

说起来,平日里仗着乔鸥宠爱自己,所以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她已经渐渐养成了对他撒撒小子的习惯了,乔鸥也乐得去哄她,反正那是自己家的媳妇,多哄哄又不亏。但是,如果乔鸥的脾气真的上来了,而蓝天晴也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那么,她便立刻闭嘴,把一切交给乔鸥来处理。

得说,这是蓝天晴处事圆滑的一种聪明方式。

在她看来,自家男人生气了,那她就闭嘴,这不是什么委屈,不是什么隐忍,而是为了更好的相爱与相处。

可是,她这副类似于小媳妇将就委屈的样子,一下子就让李烨磊心慌不安起来。

因为在李烨磊的记忆里,这丫头一向是个自立自强的主,个有些清清冷冷的,有什么委屈心事也一直憋在心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她面无表情也就罢了,李烨磊也习惯了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可是她现在忽然皱了皱眉,李烨磊心想,那八成真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

“晴晴,你到底有没有事情啊,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啊!”

一边说着,一边用炙热紧张的眼神上下不断地扫着蓝天晴,搞得蓝天晴把头一低,直接看向了窗外。

乔鸥拉上手刹,将车熄火,然后侧过身子看着这个大半个身子都到前面来,挡在自己跟蓝天晴之间的小舅舅,面无表情,无奈且认真地宣示着:

“小舅,有件事情,我必须告知你,尽管你知道后可能会伤心,但是,是男人就要勇敢面对,况且,失恋这种东西,是一个人青春期成长旅途中必经的阶段,经历了一次失恋,下次再遇上对的人,也就能够更好的相爱了,是吧?”

乔鸥自认为这话已经说得够委婉,也够清晰了。就看李烨磊这小脑袋瓜子转不转的过来了。

李烨磊依依不舍地收回打量蓝天晴的目光,神情有些茫然,然后盯着乔鸥,很是无辜地说了一句: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蓝天晴的脖子都酸了,一张小脸死死别过去看向窗外,差点没笑喷出来。

这个小舅,整个把乔鸥的话给无视了,真狠!

而乔鸥看着眼前这位纯洁无暇神色无辜的小舅,忽然间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他扶额,他叹息,他要疯了!

正在抓狂间,蓝天晴忽然扭过脸来看着李烨磊,神色很严肃:

“阿磊,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

这一下,李烨磊真的紧张了。

要说蓝天晴不鸟他,他心里还踏实一点,这一下她这么严肃盯着自己,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蓝天晴眨眨眼,瞥了瞥乔鸥疑惑的眼神,又转眸看向了李烨磊。

她明白,乔鸥在这件事情的立场上有些尴尬,看得出来他跟这个小舅之间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不然他早就向警告大舅钰嘉那么凶悍了。乔鸥刚才说的那么委婉,应该就是想要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吧。

毕竟在乔鸥眼里,李烨磊还是个孩子,尤其,还有乔鸥的外公的关系在里面。

于是蓝天晴刚才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决定自己把这件事情扛下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对李烨磊来说,可能就是个女人,是个梦,是个迷恋,这个梦碎了,破了,再找一个就是了,但是乔鸥对李烨磊来说,就是亲人了。亲人这个词,在蓝天晴的心里,一直都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

“李烨磊,我恋爱了,并且,我已经结婚了。”

她很坦然地看着他,清澈的大眼没有任何感情,没有愧疚,没有遗憾,没有伤感。她用这样的眼神告诉乔鸥,她对李烨磊没有感情,也用这样的眼神告诉李烨磊,他们之间不可能了。

有一瞬间,李烨磊以为她在开玩笑,傻傻笑了两下,然后看着蓝天晴的眼神一直如此,纵使他笑了,也没有发生变化,这一下,他隐约开始相信了。

“晴晴,你,你结婚了?跟谁?”

“跟我!”

乔鸥说话了。

他不得不说话。这种时候,是个男人就应该站出来的。

车厢里一下子静谧了。

李烨磊看看蓝天晴,看看乔鸥,然后一个人傻里吧唧地退到了后车座上,坐坐好。小脑袋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蓝天晴不愿意伤害他的,但是她已经是乔鸥的妻子了,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不让乔鸥的心里不痛快。

叹了口气,蓝天晴看着李烨磊有些懵了的模样,狠了狠心,决定彻底断了他对自己的念想。

“李烨磊,你还记得吗,你以前问过我,是不是被一个有钱的男人包养了,当时我说的是,我是被人家领养的。那个时候,领养我的人就是乔鸥,是他去孤儿院把我带走,给了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他一直很照顾我,很疼我,我就这样慢慢爱上他了。后来快到暑假的时候,我想起来,如果考了大学就要去外省上学了,就不能再跟乔鸥在一起了,所以我自己跟乔鸥说,我想要念军校。我们就是这样相爱的,现在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是合法夫妻了。刚才乔鸥说要来看小舅,我一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你打开车门的时候,我也懵了,我才知道的。所以,李烨磊,以后,你就不要再想着我了,好不好?”

蓝天晴字字句句把乔鸥撇的很干净,把他说成了收养孤儿的大善人,而关于感情上,都是她自己主动的。

这样的说法,对李烨磊来说近乎有些残忍,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拖不得的,此时无情甚有情。

乔鸥伸出大手,轻轻覆在了蓝天晴的小手上,蓝天晴抬眸,望进他一潭秋水般深情的眼,嘴角一弯,心里一暖。

然而就是他们之间细小的互动,被李烨磊看在眼里,已经足以说明太多东西了。

眨眨眼,李烨磊的眼圈是红色的,可是面上却是笑着的,傻乎乎地歪着脑袋,声音有些沙哑:

“我,那我恭喜你们,呵呵。”

乔鸥知道这小子受伤了,之前他一见到蓝天晴时候激动的小模样,还有上车后叽里呱啦说了那一堆,都足以说明蓝天晴在这小子心里已经扎了了。

“小舅,你?”真的没事?

但是后一句,乔鸥问不出口。

不管怎么说,是自己抢了人家的心上人,现在再说安慰的话,听起来怎么都有些假。而且乔鸥跟李烨磊交往这么多年,很清楚这小子是个认死理的主,他现在能说出祝福的话来,显然是因为不想破坏跟乔鸥之间的感情,也说明,他在乎蓝天晴,也在乎乔鸥。

这孩子,乔鸥知道,挺善良的。

李烨磊眨眨眼,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但是睫毛上却生生沾上了一层水渍。

他看着乔鸥微蹙着眉紧张地看着他,又看看蓝天晴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歉疚,立即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

“呵呵,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还小呢,失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晴晴失踪这些日子,我一直担心她被坏人骗去了,心里一直想着,只要她好好的,我就怎么着都好了。现在看看,原来她是跟你在一起了,那我就更放心了不是?呵呵。”

李烨磊傻乎乎地说着,了头发:

“我还在想,你会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呢,你看看你,自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结婚,原来你是想要找个小的啊。不过这样也好,晴晴比你小那么多,是你占了便宜的,你以后要多让让她,多对她好。不然,我一定揍你!”

说着说着,车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

李烨磊有些尴尬,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静谧的空间里就听见他自己的声音源源不断地蹦跶出来。

最后,他干脆两眼一闭,皱着眉头吵吵起来:

“我不管!我要吃海鲜!我要吃最大的龙虾!”

吵了一会儿,他发现没人搭理他,有些受伤地睁开双眼,发现乔鸥跟蓝天晴正对着他很善意地笑着。

他头发,觉得自己也挺傻的,跟着笑了起来。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忽然就轻松了很多,乔鸥的车再也没有颠簸过,或者急刹车了,而是很平稳地行驶着,他们的前面,依旧是乔家暗卫队的车子贴身守护着。

李烨磊心里尽管疼死了,但是看着乔鸥跟蓝天晴之间相爱甜蜜的样子,心里一下子也平衡了不少。

至少自己跟乔鸥想比,乔鸥更有能力给蓝天晴更多的幸福。只要是她可以幸福的,他就满足了。

这样想着,心里便也不再那么疼了。只是,乔鸥挖去了他的心头宝,他说什么也得狠狠吃他一顿才行!

因此,到了地方,李烨磊便吵着说,又要吃海鲜火锅,又要吃海鲜烧烤。

乔鸥被他闹得头疼,直接要了个豪华包房,把大桌子上的东西全给撤了下来,左边放着火锅,右边放着烧烤架子跟锅子。

一顿饭,李烨磊愣是有办法吃了足足四个小时!

最后,他着圆鼓鼓的肚子,舒坦地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

“乔鸥,我吃饱了!”

乔鸥鼻子,心想着,这下子吃饱了喝足了,可以跟他讲讲回家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正值毕业班,功课繁忙,加上今天又失恋了,再跟他说这些,会不会让他一下子承受不住。

蓝天晴看着乔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里明白了,乔鸥原本要带李烨磊出来吃饭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所以这会儿,他正在纠结着呢。

拉了拉乔鸥的袖子,蓝天晴冲他一笑:

“要不,先回家吧,看看外公怎么说。”

乔鸥的大手轻轻抚上蓝天晴细滑的肌肤,宠溺一笑:

“好啊!”

而此时的李烨磊却是反应了过来,乔鸥今天来看他,没想着他会喜欢蓝天晴的,那么他之前一定有事情要找他的。

“乔鸥,有事直接说吧,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一个大男人,连这点抗击打的能力都没有吗?”

乔鸥听着李烨磊这般说,扑哧一声笑了,后来警觉自己失态了,收敛了笑容,很认真地看着他:

“小舅,我跟晴晴遇到麻烦了。”

“怎么了?”

李烨磊的脑子迅速运作了起来,莫不是乔家人嫌弃蓝天晴的身份背景不够格?

乔鸥眼眸一亮,拉过蓝天晴的小手就开始细细跟他讲述蓝天晴被段家认作女儿的事情,还说了钰嘉的事情,说了钰嘉喜欢蓝天晴,还总是趁其不备想要染指她,轻薄她,乔鸥本是可以保护她的,但偏偏钰嘉的身份很特殊,所以弄得乔鸥很为难。

李烨磊原本没什么反应,听到蓝天晴是段家沧海遗珠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最近似乎听到过这样的流言蜚语,但是他功课实在太紧了,就没往心里去。

但是听到乔鸥说,钰嘉趁着乔鸥不在,大半夜的逼着蓝天晴去他房间,还要强吻她什么的,李烨磊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这个小舅都祝福了,钰嘉那个大舅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况且,都已经是自己外甥媳妇的女人了,钰嘉还这样对蓝天晴,他还是不是人了?

“你就说吧,我能怎么帮你们?”

其实他想说,他能怎么帮着让蓝天晴不再受到钰嘉的骚扰,但是这句话出口之前,他还是稍微转了个弯。

乔鸥的瞳孔一片莹亮,坏坏笑着,上身微微斜倾,拉近了自己与李烨磊之间的关系,然后附在他耳边说了良久的话。

等到他们从餐厅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又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乔鸥笑笑,揽上李烨磊的肩:

“小舅,要不咱再转身回去吃一顿?”

李烨磊没好气地看着他:

“行了!你当我是猪啊!这里就有地铁,我先回家了!”

还让他回去再吃一顿,开什么玩笑,中午吃的那么多,到现在他还一点都没有消化呢!

乔鸥看出他在面对自己跟蓝天晴时候的尴尬与失落,于是点点头,没有强求,但是还是派了个手下陪着李烨磊去坐地铁了。

就这样,乔鸥带着蓝天晴一路往回赶,晚霞似锦,他瞧着窗外的火烧云,美得不像话,忽然想起了什么,牵着她的手笑了笑,说,不如带她过海去看看海边落日吧。

蓝天晴现实一愣,随即想起什么来了。

这家伙,真是个小心眼!

不就是上次跟慕子潇一起过海玩了一个下午嘛,再说他也跟着了,不也知道他们没有发生什么嘛,居然小气吧啦地想要带她去看落日,司马昭之心啊。

说来也是,那日慕子潇带着蓝天晴在海边的一幕,是不是就会闯进他的脑子里瞎折腾。之前他还在想着蓝天晴占有欲太强了,现在发现,其实自己的占有欲未必比这丫头少多少。

他总是想着,有机会的话,要带着蓝天晴去海边,在她跟慕子潇原有的记忆上,重新添上一笔,覆盖过去,然后每次蓝天晴再来海边的时候,都会记得,其实她跟慕子潇一起来玩过也没什么,因为乔鸥也带她来过,而且玩的更开心。

得说,这男人对蓝天晴的用心,太深了!

连她的回忆都想要彻底霸占了!

蓝天晴虽然只有17岁的身体,但是智商却绝对不比任何成年人转的慢。就乔鸥这点小心思,哪里能逃得过她的那颗七巧玲珑心?

撇撇嘴,她故意逗他,漫不经心的摇着脑袋:

“不要!不如我们去找司腾跟小柔吧,一天一夜没见了,挺想他们的,晚上一块出来转转吧!”

乔鸥忽然就不说话了。

蓝天晴忍住好笑,继续一脸无辜道:

“不然,不出去转转也行啊,我们四个可以一起在别墅里看看电视,说说话,打打牌什么的。好不好?”

上次乔鸥住院,司腾他们教了蓝天晴如何打扑克,刚学会打牌的新手,尤其是对于从来没有过什么娱乐经验的蓝天晴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诱惑。

之前在女兵寝室里,闲暇的时候,也看过陈晓丹她们打扑克,那时候她总是羡慕地在一旁看着,心里痒痒的,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从来没玩过。

这个年代,都到了上大学的年纪,还没有玩过扑克牌,说起来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尤其当那天在乔鸥的病房里,当蓝天晴一脸期待地拿着司腾买来的扑克,跟他说,可不可以教她,当时伍婳柔那个吃惊的样子,羞得蓝天晴愣是半天没吭声。还是乔鸥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了司腾,司腾再小心翼翼地提醒着伍婳柔,这场嘲笑才停止住了。

细细想来,乔鸥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的很贴心的。

嘴角一弯,蓝天晴陷入了自己的小心思里顾自遐想着,全然没有在意到乔鸥的面色,在她提到了伍婳柔之后,瞬间的紧绷。

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蓝天晴看着眼前的路不像是回翠屏山别墅的,不由皱着眉头。

“乔鸥!你要带我去哪儿”

乔鸥喉结动了动,忽而冲她笑笑:

“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你以前没去过的。”

“哦。”

蓝天晴缓缓应声,总觉得有一丝别扭,想了想,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要给伍婳柔打电话。可是,拨了两三遍了,伍婳柔的手机一直关机。

“搞什么,昨晚关机到现在?”

皱了皱鼻子,蓝天晴又给司腾打电话,打了好几遍,还是关机。

这一下,她终于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了。

因为司腾曾经跟蓝天晴说过,他的手机如果关机了,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陷入绝境了,一种是他的主子正跟他如影随形地在一起,并且他确保此刻主子的安全。

以前,司腾伺候完乔鸥之后,看着乔鸥进房间关灯睡觉了,他就会守在客房或是客厅,关掉手机睡觉。后来伍婳柔半夜找他聊天,他没及时看见,心里一阵内疚,从那时起,司腾的手机就24小时开着的。

这件事情,伍婳柔曾经在段家别院的时候很自豪地跟蓝天晴提起过。当时她还一脸感动地说,司腾是个好男人,会在意她的想法,并且切实地为她而改变。

想想这些,蓝天晴的眉宇不由越皱越深了。

侧过脑袋看着身边一本正经开车的男人,蓝天晴稚气的小脸上云密布。

乔鸥感知到她炙热的目光,扭头瞥了一眼,笑笑:

“老婆~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你老公我越来越帅了?”

蓝天晴不搭理他这副没正经的样子,严肃地看着他:

“乔鸥,小柔到底怎么了?司腾是不可能关手机的,他们到底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钰嘉昨晚说的小湖边的那件事情,忽然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她心头喘不过气来。乔鸥昨晚告诉她,说是伍婳柔跟司腾回别墅恩爱去了,但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会刻意关机的人。这件事情,太诡异了。

乔鸥忽然降低了车速,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此刻的天色还微微有点亮蓝色,就像是盛夏凌晨四五点钟的样子,可是蓝天晴脸上的表情,却像极了寒冬十二月的深夜。

乔鸥心知瞒不过去了,变不打算再瞒了。

他抬手将他们头顶上的校车灯摁亮,然后捉住蓝天晴的两只手,紧紧握住,一脸认真甚至陪着点小心地看着她:

“老婆,这件事情,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是因为不想你担心。我想着过两天,把人都带回来了,再跟你说,那样你会比较安心。”

蓝天晴看着乔鸥这幅架势,心里的恐慌逐渐放大。

小柔不用说,是她最好的闺蜜加助手,就跟自己的亲姐妹一样亲近。司腾就更不用说了,相处下来的时间比跟小柔还要长,在蓝天晴心里就跟亲哥是一样的。

“他们,他们,昨晚小湖边,是不是?”

有些慌张地支支吾吾着,蓝天晴的眼眶一下子起了水雾。

乔鸥心里一紧,这丫头,他最不舍得她哭了,可是最近老是掉眼泪,掉的他眼疼,心疼,哪儿都疼!

扬手她的小脸,乔鸥叹气:

“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听我慢慢说。”

“恩。”

小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一样,蓝天晴甚至已经想到了,伍婳柔被人强暴了,会不会已经羞愤地跳湖自杀了,会不会司腾追过去把那些人也杀了,会不会那么惨,会不会那么可怕。

乔鸥实在是见不得她这幅样子,滕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也解开了她的,然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老婆,昨晚伍婳柔跟司腾闹了点别扭跑掉了,后来被兴建新食堂的三个民工给缠上,强行拉着回了公棚里。那三个人喝了酒,失去了理智,想要把伍婳柔给上了,但是给她解开手上脚上的绳子之后,才发现原来伍婳柔是会功夫的。那三个人跟伍婳柔打了起来,伍婳柔的衣服被他们撕了一半,但是却失手打死了其中一个,剩下两个民工看傻了,就冲了出去高喊救命。司腾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那时候纠察已经在公棚里对着伍婳柔做着笔录了。司腾一看伍婳柔身上的衣服被扯破了,一时冲动没忍住,不让纠察带走伍婳柔,把纠察打伤了,还把剩下的两个民工给打残了。”

蓝天晴听得不由一惊,她记得司腾跟伍婳柔都跟她说过,在军校里,纠察是很厉害的,就跟外面社会上的武警一样,看见了都得绕道走,司腾却把纠察给揍了,还把另两个人打残了,这个,应该早就超出了正当防卫的范畴了吧?

“那小柔跟司腾现在在哪里?”

蓝天晴扬起脸来一脸紧张。

乔鸥有些无奈,眨眨眼,淡淡吐出几个字:

“在拘留室呆着,等着上军事法庭。”

“军事法庭?!”

蓝天晴立刻就推开乔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小柔是正当防卫,她要是不反击,就会被人强奸的!失手杀了人,最多只能算防卫过当!而司腾是一时心急,再说了,司腾是上校啊,是你的人,是乔家的人,他们不知道吗?还是你忘记了要把他俩保释出来?”

看着蓝天晴向小母狮子一样冲自己吼着,乔鸥心里也在难过。

他调整好情绪,耐着子柔声道:

“晴晴,如果这是在外面的社会上发生的事情,别说司腾把那两个人打残了,就是司腾把人直接杀了,那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案发地点是在翠屏山军校,当时司腾个伍婳柔都是穿着军装的。晴晴,翠屏山军校,是华国的皇家军校,就是总统的儿子犯了错,一样也要上一次军事法庭的!”

如果在翠屏山军校那么好说话的话,当初乔鸥坚持要来找蓝天晴的时候,乔一凡就不会一再提醒乔鸥,让他务必珍惜自己的前程,谨言慎行了。

“呜呜~那要怎么办?小柔跟司腾会不会坐牢?呜呜~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呜呜~”

蓝天晴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军事法庭”四个字似乎太过沉重,压在她的心头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时候连乔鸥都救不了司腾,那么她还有什么能力去捞出伍婳柔?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

蓝天晴的眼泪鼻子全都毫不客气地抹在乔鸥的衣服上,也不管那一副有多贵。她现在疼,心疼,都在疼着伍婳柔,疼着司腾。

乔鸥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哄着她:

“我昨晚去看过他们,他们住的都是独立房间,条件还过得去,我托了好几道关系,给他们加了饮水机还有好一点的食物,尤其伍婳柔,我还托人给她送了个便携式的dvd,还有几套喜剧韩剧的碟片。她的神状态不是很好,嘴里一直念着自己杀了人了,我已经安排心理医生去看过她了。而司腾你不用担心,只要伍婳柔好好的,他就会好好的。”

乔鸥不会忘记,昨晚他先看完伍婳柔之后,去看司腾,司腾一脸懊悔自己把伍婳柔惹生气的事情,一直在追问那丫头的情绪。

差点被人沦奸了,又错手杀了人,就算她已经满十八岁了,却还是个小姑娘家家的。

乔鸥不敢告诉司腾说伍婳柔的神有点受刺激,如果他说了,指不定司腾能干出点什么事情来,杀了狱卒去劫走伍婳柔,都是有可能的。

乔鸥只告诉司腾说,伍婳柔很挂念他,希望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什么事情等到开庭之后再说。

叹了口气,乔鸥对这他俩被拘留的事情也感到很无力。

但是,他绝对不会让他俩有事的。

这件事情昨晚闹得有点大,那么多人都知道了,打了纠察了,出了人命了,要是还能把人给放了,或者保释了,那么乔鸥这两个字,就会被人彻底抹黑了。

要知道,司腾可是乔鸥的人呢!

乔鸥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着军事法庭开庭,在此之前,他唯一能为他俩做的,就是不断找关系,但是,要买通皇家军校的法官,这样的事情弄不好就会出大纰漏的。

他还记昨晚气急了给乔一凡打电话,乔一凡说,让他们把人带走吧,那口吻里的无奈。

乔鸥心想,这事情不是没有转机的。只不过,翠屏山军校开校至今,还没有出现过外来民工胆敢调戏女兵的事情,偏偏一出现,就降临在他的人的身上。

他思前想后,这件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的。

乔鸥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那些屁话都是说给无能的人作为自我安慰的幌子。他眨眨眼,拥紧了怀里的宝贝女孩,他心想,这件事情最好跟钰嘉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是他干的,那么,剥夺掉他所有的继承权,都太便宜他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哭了一小会儿,蓝天晴知道,当乔鸥说先等等再看看的时候,就表示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了。

她从他怀里爬出来,擦擦眼泪,也不再闹腾了。

这个时候,乔鸥的心里怕是也不好受吧。撇去伍婳柔不谈,就司腾,在拘留室里呆着,乔鸥一定也会心疼的。

拉了拉乔鸥的大手,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们?”

乔鸥蹙眉,很抱歉地摇了摇头。

蓝天晴又说:

“我能不能见见小柔的心理医生?”

乔鸥眨眨眼,心疼地叹了口气:

“好,我这就带你去。”

沿途去军区总院的路上,蓝天晴硬是要拉着乔鸥去超级市场买东西,说是伍婳柔最爱吃零食了,一看见各种吃的喝的,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吃东西,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治疗。

可是超市那种人流密集的地方,更是防不胜防,上次蓝天晴被人掳走的事情,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说什么也不肯陪她去。

最后乔鸥被她闹得没办法,干脆拿出纸笔让她把零食的牌子名称写下来,他让手下去买,买完再托人给伍婳柔送过去。

因为那个医生今天刚好值夜班,所以乔鸥带着蓝天晴就直接去了军区总院,她的办公室。

四名手下贴身追随着,乔鸥一直将蓝天晴护在怀里搂着,让自己的身子罩住她大半个体积。刚刚走到那名军医办公室的门口,里面忽而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那个女孩子正在哭,声音也是哽咽着的。虽然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但是那个女孩子的嗓门啊,不是一般的大啊。

“呜呜~我就是忘不掉他,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经过了那一夜,我总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完整了,我天天拿着他最后给我的一百块钱打车费,天天看着,呜呜~那天我是自己徒步走回去的,走了三个多小时,我都不舍得用他给我的那张钱。呜呜~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呜呜~我都被他那样过了,他却不要我,呜呜~我说了我愿意跟他交往试试~呜呜~他都不要我,呜呜~我不敢白天来,白天人多,怕遇上熟人,呜呜~我只有晚上来~呜呜~”

蓝天晴只觉得乔鸥搂着自己的臂膀瞬间一僵。

她抬起头看着他紧绷的下巴还有郁的双眼,再仔细听听里面说话的那个声音,她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

乔鸥原本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可是看见蓝天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终于肯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而里面的那个女孩子,也是真实地在哭诉着。

宽厚的手掌忽然紧捏成拳头,而且手指间摁的咯咯作响,乔鸥周身迸发出一股寒气,让蓝天晴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在这里守着。”

乔鸥扭头冲着身后的手下们吩咐了一句,搂紧了蓝天晴便大步上前,推门而入。

☆、最强-军门夫妻档 【36曲】你坏死了!

“在这里守着。”

乔鸥扭头冲着身后的手下们吩咐了一句,搂紧了蓝天晴便大步上前,推门而入。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迎面扑来,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听见不请自入的声音,全都将脑袋转了过来。

那名军医端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拄着下巴,似乎前一秒钟的时候很认真地在听着这丫头的阐述,一副茶色的框架眼镜架在她的鼻梁上,尽管上了年纪,但是皮肤依旧白皙,第一眼看过去,很有亲和力。

乔鸥放开蓝天晴的肩膀,大步朝着军医对面的那个女孩子走了过去,在她瑟瑟发抖的目光中被他揪着衣领拖着站了起来。

“哥哥,哥哥!你干嘛啦!”

“你说我干嘛?!”

乔鸥心里那个气啊,前一阵还在为司腾死去活来的闹腾着,现在就叫人欺负了,跑到心理咨询师这里来哭鼻子,可真是有出息啊,可真是他的好妹妹啊!

从小到大,乔鸥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还是上次在段家别院里,为了蓝天晴才搧了她一记耳光,谁知几天不见,这丫头又惹事了,还偏偏赶在司腾跟伍婳柔出事的档口,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盛气凌人的架势恨不能叫这小丫头给一巴掌拍死!

乔鹭吓得连连要躲,可是衣领被乔鸥死死攥在手心里,他目光如炬,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眼前的丫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那小子是谁?说!”

乔鹭吓傻了,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凶地对过她,一急一慌,哇地一声哭了。

蓝天晴站在原地细细打量着乔鹭,把自己跟乔鹭相识以来,她所有的语言跟表现都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隐约觉得这丫头大脑的构造好像有点问题。但是,一想到她从小被人溺爱惯了捧着长大的,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哭!被人欺负了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啊!”

乔鸥忽然就冲着她吼了起来,吓得乔鹭哭声更大了。

本来失恋,心里就伤心,就委屈,现在见到哥哥,不但不安慰她,还这么凶,小丫头心里当然受不了。尤其她还跟慕子潇发生了那样,让她觉得已经很严重的事情,就更不敢面对乔鸥了,心里吓了个半死,哭声愈演愈烈。

“乔少,她的心理本来就有问题,你这样只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还是好好说话的好,乔少,你先放开她吧。”

军医看不下去了,赶紧站起身来劝着,劝了半天,不见动静。

乔鸥好像跟他妹妹杠上了一样,就像是提着小**一样提着她,她不开口说话,不停止哭泣,就是说什么不撒手。

蓝天晴本来就担心伍婳柔的事情,正想找军医问个清楚,一看乔鹭这阵势,吵得她大脑皮层一个劲发麻,没有来一阵短暂的眩晕,配合着口的憋闷,身子微微一歪,倚在了门框上。

“这位小姐!”

军医看见了,赶快过去扶住她,可是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起来,捂着嘴巴就干呕起来。

乔鸥一见蓝天晴不舒服了,也顾不上找乔鹭的麻烦了,松开她的衣领就冲着蓝天晴大步跨过去。

“晴晴!”

军医赶紧把垃圾桶抱了过来放在蓝天晴面前,她就弯下腰,乔鸥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她便顺势一股脑儿把中午吃的那些海鲜全都给吐了出来。

“呕~!”

“晴晴~!”

乔鸥一边心疼地给她拍着后背,一边关切地看着她的面色,眉头紧蹙,心想,好端端的怎么回吐了?难道是中午的海鲜不干净?

军医拿着一次被子到了点温水送过来,还送上两张纸巾,乔鸥跟她说着谢谢,然后亲手拿着杯子让蓝天晴漱口,亲手拿着纸巾帮着这丫头擦嘴。

等到蓝天晴感觉一点了的时候,却依旧不大睁得开眼睛,全身乏力,往乔鸥身上依靠,半眯着眼睛看着乔鸥背后,刚才乔鹭站立过的地方。

“咦?你妹妹走了!”

乔鸥一听,赶紧掉过脑袋一看,乔鹭早已经趁机逃之大吉了。

心里又气又恼,也顾不上许多,咬着牙想着稍后再跟那个丫头算账,便扶着蓝天晴在沙发上慢慢坐下。

“晴晴~怎么会吐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关切的眼神跟温柔的话语,落在军医的眼里,与之前对待自己妹妹的焦急与鲁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军医摇摇头,苦笑,没有说话。

蓝天晴叹了口气,一只小手还紧紧抓住乔鸥的胳膊:

“不知道,就是最近这两三天神不太好,老是想睡觉,早上起来也没什么胃口。”

看着乔鸥这么着急的样子,蓝天晴想了想,又道:

“可能是那几天在医院里照顾你来着,太辛苦了,所以导致的严重缺觉。没事的,回头我多补几觉就好了。”

“晴晴~都是我不好!”

自责地把她拥进怀里,乔鸥看她不舒服的样子,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要不是自己住院那几天,这丫头悉心照料着,她也不会累的都吐了。

“回去我给你批假,咱在翠屏山别墅里好好养着,养的白白胖胖了再回去!”

“呵呵,还是先问问小柔的情况吧!”

蓝天晴知道他心疼自己,可是现在话题越扯越远了,原本的来这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呢。

乔鸥点点头,她的脸颊,然后就开始询问军医关于伍婳柔的情况。

据那名军医介绍说,伍婳柔的神状态不是太好,昨天晚上去给她做了一次心理疏导,她嘴里喊着的全是自己杀人了,杀人了,她一直不敢睡觉,不给关灯,看守的人来查房说要熄灯,她就大哭大闹砸东西,后来军医陪着她聊了大半夜,她实在是累的熬不住了,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自己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军医说,她临走前给她盖上了被子,中午的时候又过去跟伍婳柔聊了一次,发现她的神状态虽然不济,但是比起前一天晚上已经好太多了,至少不会又哭又闹了。

蓝天晴听着心里一阵阵生疼!

拉这乔鸥,仰着小脸看他,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呜呜~让司腾住一起,住一个房间行不行?乔鸥,小柔现在一个人在一个房间里,肯定不行的!就让司腾去跟她一起住好不好?”

一只大掌托住她的小脸,乔鸥不断叹气,怎么越来越爱哭了呢,他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是谁惹她哭的,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老婆~部队里的拘留所,是不可能男女共住的,能够让司腾伍婳柔都有独立的卧室,并且还有饮水机热水器已经很不容易了。老婆,他们会挺过去的,伍婳柔最乐观了,她只是一时心里的结打不开,有影,很快就会恢复的。”

乔鸥慢慢哄着蓝天晴,一遍遍,终于让她不再哭泣了。

末了,她就那样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乔鸥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心里,跟什么堵着一样,不痛快。

轻轻在她的额上一吻,转眸,就将犀利的目光对准了军医。

“廖医生,我妹妹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说那个男的是谁,叫什么?”

乔鸥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那个人存心是玩玩乔鹭的,那他便会扒了那人的皮,再跺了他的手手脚脚,丢到春江里去喂鱼!

军医抚了抚镜框,然后淡淡笑着:

“乔少,病人的私事,这个,不太好透露。”

乔鸥也不急,也不恼,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直到看得军医的后背都出了一层汗,她才小心翼翼从抽屉里拿出平时接诊心理患者时都会用的录音笔,然后调试到那一段,播放了出来。

录音笔录得很清晰,乔鸥也听明白了。

大约的意思就是,乔鹭去【夜色阑珊】(酒吧名字)喝酒,被坏人缠上,然后有个小子救了她,带她去了宾馆,亲了她,了她,但是没有发生那种关系,最后跑掉了。乔鹭后来发现自己喜欢他了,向他表白,却被拒绝了。

总之,乔鹭该说的都说了,但是有两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她忽略了。

一是,那个男人的身份名字,始终没有提及过;二是,那个男人自己也是喝醉了,喝晕了,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救了她,关键时刻熄火保住她清白这件事情,她也没有提及过。

于是这一下,乔鸥听完,顿时火大了。

这明摆着就是趁她醉了把便宜占完了开溜,还不认账,虽说没有进行到那一步,但是这种恶劣的行径已经可以让乔鸥有理由送他去喝春江水了!

听完录音,乔鸥面色紧绷,跟军医道了谢,然后又拜托她再去看看伍婳柔,便打横抱着熟睡的蓝天晴离开了。

回去的一路上,乔鸥电话叫人去查乔鹭那天晚上去的酒吧,查酒吧门口最近几天的监控录像,查酒吧周围的所有星级宾馆,总之,所有可以揪出这个男人的线索,他都要手下去查了。

抱着蓝天晴回到部队的时候,全团刚好要吹熄灯哨,乔鸥直接趁着大家都在寝室里准备就寝,抱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有了前一天晚上乔鸥的深情申明,大厅里的四个大值日看见他抱着蓝天晴回了卧室,也不再说什么,本来嘛,副团长的私生活也轮不到她们来说什么。

夜,如此漫长。

乔鸥把蓝天晴伺候好之后,就独自坐在电脑桌面前,看着莹亮的屏幕发着呆。

他想司腾了。

这个臭小子,平日里跟着他嬉皮笑脸的,一谈起恋爱来就一脸严肃认真,有时候,司腾的爱情观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乔鸥。

司腾认死理,专一,固执,有了伍婳柔之后,其实伤心难过的不止是乔鹭一个人,乔鸥听暗卫队的手下说过,暗卫队里几个女特工也都在黯然神伤呢。

可是这小子一门心思全在伍婳柔的身上。

那晚他去拘留室看司腾,司腾除了说拜托乔鸥想办法照顾到伍婳柔之外,还提起了伍婳柔的父母的事情。

这个傻司腾,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伍婳柔再怎么着,也是正当防卫,把人错手打死了,最多也就是个防卫过度,有了医生对她的神上受到刺激的证明,加上她一个小女孩子本来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博得法官跟陪审团的同情分,所以对前程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倒是司腾,在纠察已经赶到了,并且制服了剩下两个民工的情况下,他还上去把人家打残了,看着伍婳柔被纠察带走,居然连纠察也打了。这可就是很严重地妨碍公务了,甚至可以说,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乔鸥知道司腾并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换了是他自己,谁敢这样欺负蓝天晴,别说是打残了,怕是他当时就会忍不住掏出手枪直接把对方给崩了!

闭上眼,乔鸥静坐良久,虽说知道司腾一个大老爷们儿一个人住在一个小房间里没什么,但是,乔鸥还是忍不住心疼。

心疼司腾受委屈了,也咽不下去这口窝囊气。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一早,蓝天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乔鸥部队的房间,眨眨眼,习惯转身想要拥抱住这个从来抱着自己睡觉不撒手的男人,却发现,乔鸥的背影有些落寞地静坐在电脑桌前。

“老公~”

“你醒了?”

他转身,柔柔的阳光将他的侧脸染上别样的暖意,透过声音与眼神,一点点洒在她的心上。

“起来洗漱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回来。”

蓝天晴望进他的眼眸,淡淡的血丝,眼眶下明显的乌青。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还能嗅出来,从洗手间的方向,飘出来零星的几缕烟味。

“老公,你一夜没睡?”

乔鸥笑笑,起身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

“睡了,只是起的比较早。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我给你带回来,今天跟明天,我可能会有点忙,不能陪你了,你不要出门,不要去参加训练,就在这里呆着,睡睡觉,玩玩电脑。”

看着蓝天晴昨晚那么早就睡着了,今天早上又贪睡到自然醒的模样,乔鸥不免心疼。

以前,她是个好学生,乖孩子,学校早上六点半早自习,她总是六点钟就已经背着书包出门了。长时间的生物钟,导致后来她就算是暑假期间,也是那么早就醒了。

昨晚他没有折腾她,一直放着她自己呼呼大睡,居然睡了这么久。

不用想,她一定是太累了,太辛苦了。

蓝天晴眨眨眼,心里明白乔鸥应该是要去忙什么了,不方便带着她,也不放心她出去跟钰嘉搅和在一起。

抬手抚上他嘴角边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她眷念地看着他:

“老公,你去忙吧,我听话。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这边刚说完,那边胃里又不舒服了。

微微蹙眉,她忍着没有表现出来,然后淡淡扬眉一笑:

“老公,如果司腾跟小柔那边有什么好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乔鸥莞尔,俯首亲吻在她的额头上:

“好。”

后来,他给蓝天晴买回了一碗牛馄饨,两个香菇青菜的包子,还有两个**蛋饼。给她温了一杯牛,还把部队食堂里可以叫外卖的电话号码抄好放在她枕边的柜子上,用闹钟压着,把电脑里的画面调换成她最爱的肥皂剧,给她盖上薄毯,调试了空调的温度,左看右看,检查了好几遍,终于被蓝天晴好笑三请四请地劝走了。

他走后,蓝天晴就安逸地窝在床上一边大吃大喝,一边看肥皂剧。

说来也奇怪,以前她最爱的**蛋饼今天吃在嘴里,总是觉得没有味道,她蹙着眉头,踩着拖鞋跑下床,在微波炉上的小柜子里翻找了好半天,找到一包番茄酱。

涂上去,一阵阵酸爽,蓝天晴嘴角一弯,原来**蛋饼陪番茄酱是如此美味啊!

吃完之后,她还记住了这包番茄酱的牌子,心想,下次一定不买这个牌子的,因为不够酸,要酸点的话更好了!

像猪一样吃完没多久,只看了三四个小时的肥皂剧,蓝天晴就又困了。

伸了伸懒腰,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前的她从来没有这么嗜睡过啊。咬着牙,决定不能养成自己贪睡的毛病,从床上爬起来,扛着睡意跑到电脑前,打开乔鸥的企鹅号,准备玩里面的在线小游戏。

可是,电脑桌面上的一个小图标忽然就吸引了她的视线。

烈焰团夺岛演习成员名单。

心里忽然一个小激动,脑子飞快转到了昨天夜里,乔鸥对着那帮女兵说,名额名单一早就交上去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趁着现在乔鸥不在,不看白不看嘛!

白嫩的小手轻轻点了点,一张张表格,好像有点复杂,每个女兵的报名资料都是独立的一大张,有照片,有姓名,学号,对别,职务,专业,强项技能等等一大堆。

皱着小眉头一张张翻过去,乔鸥已经完成了二十六份。

也就是说,还差四份才满三十个人,才能交上去?

这时候,电脑下方弹出来一个小窗口,是军区内部的邮箱发来的邮件。蓝天晴手快,还没想着要看呢,手已经点开了。

看完,她明白了,是乔鸥的上司催促他尽快完成演习名额的任务的。

原来乔鸥昨晚跟那些女兵说的话,真的是假的啊!

小嘴一咧,这算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吗?

拄着小下巴思量再三,琉璃般的眼珠子也转悠了好一会儿,最后她在乔鸥的电脑里到处翻找,终于调出了她跟伍婳柔的资料,填上去,又找了两个看的顺眼的女孩子一起,凑成四份完善齐全,直接对着那个乔鸥上司的邮箱发了过去。

忙完这一切,蓝天晴只觉得自己一阵心慌气短,连额上都是淋淋的细汗。

眨眨眼,也不知道这样做应不应该,但是她之前都那样求过乔鸥了,乔鸥就是不让她去,还说什么为她的安全着想。

这一下,这么好的机会,她要是抓不住,那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美意?

如此安慰着自己,那边,小窗口又跳了一下,是之前那个邮箱的地址,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名额收到。”

长出一口气,蓝天晴心想,这样,应该就算是可以了吧。

本来想要玩小游戏的,可是这一打岔,再爬下来,眼皮怎么也睁不开了。她有些无奈地关掉了电脑,躺回床上去,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乔鸥回来的时候,没有给她带晚餐,心想着,她都在房间里闷了一天了,还是带她出去转转,看看她想吃什么。

可是一进门就发现这丫头睡得跟头猪一样。

眉宇一懔,他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上前了这丫头的额头,没有发热啊。

“晴晴~晴晴?”

一般情况下,只要她睡觉,乔鸥就绝对不会叫醒她的。但是今天太反常了。他甚至不知道,她已经这样昏昏欲睡了多久了。

“晴晴?”

轻轻拍了拍她,被窝里的小人终于依依不舍地睁开了眼皮:

“呜呜~你回来了啊?”

“呵呵,回来了。”

乔鸥很疲惫了,他回来陪她吃饭,吃完了,晚上还要再出去。如果不是因为心里牵挂着她,他可能都不会这样马不停蹄地来回赶了。

“睡了一天?”

蓝天晴坐起身,伸伸懒腰:

“没有!下午开始,睡到现在。”

说完,她扭头瞥了一眼闹钟,想了想道:

“我睡了四个多小时。”

“…,…”

乔鸥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掀开被子笑笑:

“起来了,再睡就成猪了,我陪你去吃饭,吃完了,我还要出去呢。”

蓝天晴眨眨眼,虽然乔鸥今早说他昨晚睡过了,只是起的比较早而已,但是她心里很清楚,那是他不愿意让自己担心。

她枕边的痕迹,还有床单上的痕迹,以及洗手间里存留的那些烟蒂,都足以说明太多东西了。

穿好鞋子,刚刚起立,蓝天晴有一屁股坐了下去。

准确地说,是栽了回去。

“怎么了?”

乔鸥明显感觉到她刚才的重心不稳,伸手扶着她,心里的恐慌逐渐蔓延。雕刻的五官紧绷的像一琴弦,随时崩裂。

蓝天晴淡淡道:

“没事,就是感觉四肢无力。”

乔鸥叹气,觉得有问题,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蓝天晴被乔鸥抱上了车,这边低头给她系上安全带,那边蓝天晴就一脸委屈地要哭出来。

“讨厌死你了!干嘛要这么高调嘛!你没见那些女孩子看我的眼神!”

“呵呵。”

乔鸥任由她的小拳头如雨水一般洒落在自己身上,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傻瓜,我们是夫妻,又不是什么包养,情人,这种关系,她们那是羡慕,没有恶意的。”

“呕~!”

乔鸥话刚说完,蓝天晴就立即捂着嘴巴一阵干呕。

呕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她一抬头,就看见乔鸥若有所思的眼神,正一脸紧张地落在她身上。

以为他又要瞎心,蓝天晴干脆坦白了:

“行了,没事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两天,一到清晨跟傍晚就会想要吐,老是觉得没神,手脚什么都是软的,就想睡觉来着。而且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老公啊,我们去买两包酸一点的番茄酱回来吧,我早上吃**蛋饼,沾着番茄酱才吃的下去的,只是你房间那包不够酸。”

说完,蓝天晴一脸天真无邪地歪着小脑袋,又想起什么一样,补充道:

“对了,我想吃桔子了。”

就这样,乔鸥的两只疲惫的双眼一点点地如夜幕中的星火闪亮了起来,他看着蓝天晴的眼神越来越柔和,甚至带着淡淡的惊喜与兴奋。

这种眼神,只有乔鸥自己知道,那哪里是淡淡的啊,明明就是害怕自己表露的太明显,吓坏了她,所以才会极力地隐忍住自己的情绪。

有了上次蓝天晴“假人流”的事件,要不要现在就做爸爸这个问题,已经在乔鸥的心里提前预演过了。所以现在如果这丫头真的有了,对乔鸥来说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惊吓,而是惊喜。

只是,他看着蓝天晴一脸无辜的表情,更心疼了。

这丫头,从小没有妈妈,自然也不会有长辈去跟她讲这些事情。

忽然将她轻柔地拥进了怀里,乔鸥鼻子一酸,只觉得这两日的疲惫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不是不想告诉蓝天晴,说,老婆,你很可能怀孕了。他怕的是,万一他说了,到最后是个误会,可能只是肠胃炎什么的,她会不会失望?

乔鸥至今清楚的记得蓝天晴某一天在超市里对他说,像司腾这样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更在乎亲人的感觉,更想要有自己的孩子。那时候,蓝天晴那双清澈的眼,宛若大溪地的黑珍珠一般明亮耀眼。

那样的眼神,让乔鸥心头一荡,也让他感到了一种家庭的力量。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把她当成了小婴儿一般,乔鸥心想着,如果真的有了,那是哪一次呢?家里都是备的有避孕套的,自己也很注意这方面啊。

脑子细细转悠着,他想起来了,就是拉着她当着慕子潇的面玩车震的那一次!

那次情况特殊,乔鸥满脑子装的都是如何宣告自己的领土主权,全然忘记了避孕这档子事情了。

“呵呵。”

傻傻的笑了,他在想,如果自己的情敌知道,是那一次,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宝宝,会不会气死?

反正现在乔鸥算是开心死了。

他想着,就算一会儿去了医院,检查结果会失望,至少现在,让他先幻想一下嘛!

“老公,你没事吧?”

蓝天晴有些受不了乔鸥这副样子,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笑的,像是个神经病一样!

轻轻松开她,乔鸥一脸神情荡漾地看着她:

“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开心的事情。”

难得跟她打起了马虎眼,打完了,他就正身坐过去,迫不及待想要朝着医院进发。

刚刚出了军校门口,蓝天晴忽然喊了起来:

“饿死了!饿死了!我要先吃饭,吃完再说!”

其实她压就不觉得自己哪里病了,头疼脑热一样没有,只是有点像猪发展的趋势而已。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她才不要因为他的紧张兮兮就真的跑一趟医院。

而且她也心疼他,知道他很忙的,吃过晚饭还要赶去别的地方。

“乔鸥!老公!我饿死了!”

乔鸥这会儿肯定什么都依着她,尤其,她喊饿了,搞不好他儿子也饿了!

“好好好,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

“我想吃麦当劳!”

“不行!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

“呜呜~你欺负我!”

“…,…”

她一个劲地闹腾着,乔鸥只有顺着她,好不容易把车停在麦当劳门口,他解开安全带看着她,却发现她一脸歉意。

“呵呵,怎么了?没事的,不就是闹了我一会儿么,女人闹男人,那是天经地义的。”

听着乔鸥动情的话语,蓝天晴脸上的歉意更浓了,她可怜兮兮地拉着乔鸥的袖管:

“那个,老公啊,我忽然又不想吃麦当劳了,我想吃石锅拌饭!”

乔鸥一愣,看着她委屈的小眼神,心里一阵不落忍,她的头:

“没事,老公带你去吃石锅拌饭。”

现在停车的这个地方,是个商业街,但是偏偏就是没有一家韩国料理,乔鸥要带蓝天晴吃上一顿石锅拌饭,还必须的上高架桥开到市区的另一端去。

可是这边刚刚上了高架桥,那边这丫头又闹腾了起来!

“老公!呜呜~饿的受不了了,早知道我们刚才应该在麦当劳里买点薯条什么,先给我垫着肚子的!老公,人家想吃薯条!”

“…,…”

“老公!我饿死了!我要被你饿死了!我要吃薯条!”

乔鸥一阵风中凌乱,明明把她送到麦当劳门口,是她自己不肯进去的,又怎么是他把她饿死的呢?

“老婆,乖,再忍耐一下,马上就有韩国料理店了。”

他的温柔诱哄,却换来某女不依不饶地闹腾:

“呜呜~你不爱我了!我被你饿死了!我要吃薯条!”

吃不吃薯条,跟爱不爱有关系吗?

于是,某男又无语地掉转了车头,在高架桥上违章逆向行驶。他们一路开着车,后面一辆警车死命地追,那个警灯一阵乱闪,那个警铃一个劲乱叫唤,搞得乔鸥一个头两个大。

乔鸥扶额,自家宝贝一向懂事又乖巧的,怎么忽然间脾气这么古怪了?这边还在思索着,那边,小丫头又喊了起来:

“老公,你完蛋了!你被交警盯上了!呜呜~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我们抓走?怎么办啊?”

“晴晴,没事的,冷静一下,不要怕,老公在这里,我们不怕交警的。”

好不容易在麦当劳门口停下,刚刚解开安全带,交警就扑了上来。乔鸥拿出一份什么证件给那人看过,最后那人想了想,还是罚了乔鸥两百块钱,又开了张单子,这才完事走人。

长叹一口气,他扭头过来哄着自家宝贝:

“晴晴,你看,我说没事了吧,走,老公带你去吃薯条!”

谁知蓝天晴愣着不动,忽然地扬起拳头就雨点般砸在乔鸥的身上,一边哭一边喊:

“呜呜呜~都怪你都怪你!谁让你掉头的!谁让你掉头的!你不知道那是高架桥啊,那样多危险啊!都怪你!你吓死我了!”

乔鸥一愣,随即无奈地扯了扯唇角: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怪我。现在他们已经走了,没事了,我们下去吃东西吧?”

蓝天晴一脸纠结地看着他:

“那我只买一包薯条而已,我还要吃石锅拌饭的。”

乔鸥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

“好。”

下了车,站在柜台前,乔鸥才不管她说什么只要薯条的话,生怕一会儿在路上,她又嚷着说薯条不够吃,还要喝汽水,还要吃**翅,于是干脆按照蓝天晴以前的口味,差不多的都来了一点。

出店门的时候,蓝天晴看着乔鸥手里提着那一大兜东西抱怨着:

“哼!我就知道嘛,我怎么会好端端的越来越像猪了,原来都是你喂的!”

“…,…”

“哼!买这么一大兜,提着多累啊!存心的!”

“…,…”貌似现在提东西的人,是他,不是她吧?

“老婆,来,系上安全带。”

好不容易哄着她,终于又一次上了高架桥,乔鸥看着她埋头迅速消灭完一袋薯条,又开啃**翅的样子,心里暗叹,还好没听她的只买薯条而已,不然这会儿又要从高架上返回去了。

这边,心里正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暗自欣慰着,那边,蓝天晴咬着吸管愤愤不平起来:

“你看吧,都是你,买这么一大堆,搞得我都不想吃石锅拌饭了,我们回部队吧!这么一堆吃下去,我明天早上都不要吃饭了!”

“…,…”

一会儿,某男咬牙道:

“还是去买吧,买着回去当宵夜。”万一回去了,她又闹说想吃怎么办?

“呜呜~你混蛋!你看吧,就是你把我当猪养的,就是你!你坏死了!”

“…,…”

37-40

☆、最强-军门夫妻档 【37曲】越狱

霓虹闪烁,夜色迷离。

乔鸥被蓝天晴折腾的没了脾气,最后愣是带着她买了份石锅拌饭打包带回去了。口兜里的手机一个劲催促着,耳畔还是她喋喋不休的小埋怨。

他扶额,将她送进房间之后,把一堆食物都放在桌子上,给她温好牛,轻说了一句:

“乖,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好好吃饭。”

“那你晚上还会回来睡觉吗?”

蓝天晴拉着他的大手歪着脑袋看他,看的他心里一暖:

“我知道你不舍得我走,但是这两天真的很忙。你就体谅一下,等我忙完了,我好好陪着你几天,好吗?”

越是离军事法庭开庭的日期近了,他却是有的忙了。因为有些事情,要是真的等了开庭再来忙,怕早已是来不及的。

乔鸥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这才想起来,本来是要带她去医院看看的,被她一路折腾的跑来跑去,居然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

他伸手搂着蓝天晴坐在床沿上,一脸认真地嘱咐着:

“宝贝,不管是谁来敲门,都不要开门,这里是部队,只要你不开门,坏人就不会来的。好好吃饭,累了就睡,无聊就上网,不要爬高爬低的,走路的时候慢一点,知道吗?”

暖暖的黄色灯光下,乔鸥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可是脸上的疲惫又是如此明显。蓝天晴心里心疼他,把脑袋往边上一歪,大声回应着:

“不知道!”

“呵呵。”

乔鸥笑了,看着她皱着眉头嘟着小嘴的样子,心里没由来一阵开心。

裤兜里的手机又开始闹腾,乔鸥叹了口气,不走不行了。

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起身的时候目光瞥向了自己的电脑,忽然问了一句:

“今天你玩电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谁给我发邮件?”

“没!”

面对她的脱口而出,乔鸥蹙了蹙眉:

“没有吗?”

蓝天晴不乐意了,一下子站到床上去,跳了一下,瞪着他:

“你居然不相信我?那好,那你的企鹅号我再也不登陆了!”

凶完了,那边还不满地嘟着小嘴耍横起来:

“你不会有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被我发现吧?”比如,演习名额的事情。

乔鸥叹气,直接将她的身子往怀里一按,不由分说吻了上去。她的唇瓣一如既往的柔软娇嫩,带着丝丝的清甜香气,乔鸥只要浅尝过一次,就再也无法点到即止,大手顺着她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就听见身下人儿的呼吸渐渐急促了。

裤子那里支起一个小帐篷,乔鸥知道,那是危险警戒的讯号。

决然地转过脑袋不再吻她,心里狠狠地想着,这丫头就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好想做,但是又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晴晴,我去了,乖乖听话等我回来。”

说完,那双满是情欲的眼睛几乎是闭着的,嵌在他妖娆的五官里,本就不敢去看她躺在床上被他吻的晕乎乎的,一脸酡红的勾人样,动作麻利却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他迅速转身就走了。

蓝天晴躺在床上,上方的空气里存留着他炙热的体温。轻轻闭眼,咬唇,坏家伙,把她的欲望就这样勾了起来,结果不负责泻火说走就走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然而,当乔鸥走出房间后,终于把电话放耳边,一接才知道,是司腾越狱了。

现在说越狱,似乎有点怪,因为他不是越监狱,而是越的看守所。乔鸥一听见这个消息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看守所方面说,已经着手全力搜捕了,因为司腾是乔鸥的人,因此专门给乔鸥说一下,如果有司腾的消息,还请他全力配合。

乔鸥听得只想骂人,这不是明摆着说,是他把人藏起来的?

司腾的本事,乔鸥知道,那小小的看守所,司腾要是有心要逃,也不会等到今天了,何况司腾是打人被拘留的,不是杀人被拘留的,这点事情需要他惊慌失措到越狱?

不用想,乔鸥闭着眼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有些没好气地冲着电话吼着,让他们去伍婳柔的房间看看去。那边的人一愣,还真就没想到这一层,迅速就挂了电话了。

长叹一口气,乔鸥心里那个气啊,按理说,司腾不是如此莽撞的人,他去看了司腾几次都是说伍婳柔没事,一边安抚一边想办法把他俩捞出来。而司腾的情绪也一直比较稳定,心里担忧是肯定的,却绝对不至于要越狱。

代罪之身,还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言行,这样一闹,开庭前给陪审团的印象分全都烟消云散了,就这么一个举动,乔鸥这两天算是白跑了!

咬着牙一口气开着车就冲到了司腾他们所在的拘留所。

刚刚把车停好,那边手机就响了起来,对方讪讪地笑着,说乔鸥猜对了,就是在伍婳柔的房间找到的司腾,现在已经押回去了。

挂上电话,乔鸥两眼一闭,隐忍着怒意直接冲进了司腾的房间。

几乎是一脚踹开的房门,乔鸥一脸铁灰,紧绷着面色冲着司腾就过去,扬起的拳头带着犀利的凌风,快要砸在司腾脑袋上的时候,司腾两眼一闭,就像是个遥控器似的,止住了乔鸥的拳头。

他两只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反身将房门一关,静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这对主仆两人了。

乔鸥背对着司腾,双手架在腰胯上,仰着脑袋做着深呼吸。

司腾见他不断调试着剧烈起伏的口,心知自己闯祸了。二话不说,扑通一声给乔鸥跪下了。

“乔少,对不起!”

乔鸥闭着眼,不想搭理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司腾!你这哪里是对不起我?你这是在对不起你自己!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天为了把你捞出来,跑了多少地方,我累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晴晴还有可能怀孕了,我连带她去医院的时间都没有。我这样奔波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把你跟伍婳柔捞出来么?”

司腾不说话了。

乔鸥捏着拳头一拳发泄般地砸在墙壁上!

“司腾,你又上当了!”

不用想,这肯定是有人设的局,就等着司腾往里面钻,就等着看着乔鸥忙的焦头烂额却又前功尽弃,更等着看着乔鸥最后忍不住出手,用非常的手段将人给救出去。

这时候,司腾才恍然大悟!

中午人家来给他送饭,还疑似好心般问了一句,问他伍婳柔是不是他女朋友。司腾说是啊。那人就说,伍婳柔已经绝食两天了,好像神严重受了刺激,一直在闹自杀,房间里的利器都被拿走了,她便一直哭,哭的两天两夜没合过眼。

当时司腾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慌了。

手机被没收了,他没有办法联系上乔鸥,而乔鸥来的时候说伍婳柔情绪稳定的话,也让司腾心里犹豫不定,害怕乔鸥是为了安抚他,不让他担心所以说的善意的谎言。

司腾无所谓自己会不会被开除军籍或者判刑,他最在乎的就是伍婳柔,她才刚满18岁,错手杀了人,一个人住在一个房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个送饭的来说,她绝食,她自杀,细细想来也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

于是他越想越慌,慌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便趁着午后防备最弱的时候爬了出去,翻进了伍婳柔的房间里。

现在想来,司腾总算有些明白了。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乔鸥面前问:

“这么说,小柔被人拦下,也是被设计的?”

乔鸥眨眨眼:

“本来我还在想会不会真的是巧合,但是现在,有人会来给你放消息说伍婳柔的事情,让你罪上加罪,我现在终于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巧合。”

这件事情看起来似乎有点悬,但是乔鸥这两天一直差人不断搜索那三个民工的来历,蹊跷的是,他们的历史居然比暗卫队出来的特工的历史档案还要干净!

那个被伍婳柔意外打死的民工,连个家属都没有,按理说,遇到这种事情,家属应该会闹上门来要钱吧,就算要不到钱也该要个说法的,但是真的太奇怪了,一切安静的就好像这件事情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乔鸥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力,他想要查一个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艰难过?

他现在最纳闷的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钰嘉的,但是钰嘉似乎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吧。

司腾的脸上缓缓涌现出愤怒与愧疚。

他一想到居然有人拿他的小柔来做饵想要间接伤害乔鸥,这口气就怎么也咽不下去。

小柔那么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没找谁没惹谁的,就算有什么招阳谋的,冲着他们大男人就好,干嘛哪一个女孩子的贞洁过不去?

司腾当时也是急了,没考虑到那么多,他只记得当时的伍婳柔吓得全身都在颤抖,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看见他来了,一个劲往他怀里钻。她当时的衣服还叫人家给撕破了。

是个男人,估计都见不得自己的女人被人这样欺负吧?

那种情况下,司腾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他的心里满满的全是伍婳柔,全是她的眼泪,那么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上。

“乔少,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想跟小柔结婚。”

“她还没毕业呢。”

乔鸥蹙眉,心里对司腾结婚并不是在意,而是他觉得,婚姻是大事,他也愿意给司腾自由,只是他希望司腾跟伍婳柔可以再多交流一段时间,再增进一点了解。

司腾眨眨眼:

“那就先领证!”

乔鸥没有说话。

良久,司腾盯着灰白色的地砖,一脸认真:

“这辈子,我是非她不可了。”

乔鸥叹了口气,想到了可能已经怀孕了的蓝天晴,忽然很能体会司腾的想法,他点点头:

“我也是,这辈子,我早已经非她不可了。”

乔鸥离开看守所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虽说司腾跟伍婳柔是因为一起事故而被拘留,但是他们却是被分成两个不同的案例单独立案的。

伍婳柔的案件开庭日期是在一周后,而司腾的,是在四天后。

现在,司腾又加上了一条不服从拘禁的罪名,在纪律严谨的部队来说,无疑只会严惩。

凉风嗖嗖灌进领口,乔鸥没有立即上车,而是在车边点了一烟。

说起来,就算司腾丢了军籍,真的在里面蹲上些日子也不算什么,妨碍司法公正,袭击司法人员,交点钱判个两三年就出来了。两三年,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乔鸥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乔鸥知道,自从司腾出事之后,多少双眼睛眼巴巴地盯着他看着,有幸灾乐祸的,有隔岸观火的,有冷眼旁观的,甚至还有等着看他笑话的。

乔鸥是谁?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豪门军少,他想要救一个人,在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京都,就没有他跟他的暗卫队干不成的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事情显然就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放着司腾不管,天真地选择相信军法是公平的,看着司腾栽进去,他不舍得,也做不到。但是如果真的要搞小动作,显然,那就是中了别人的套了。

但是,事已至此,怎么办呢?

牺牲一个副手来彰显自己的公正不阿,乔鸥自认为不是圣人,他做不到,至少他对司腾是有感情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感情。

总而言之,这就是个麻烦,一开始就被人下了套了。

如果司腾出事了,乔鸥良心不安,而且面子里子都没了,自己的助手都保不住,他以后还怎么在京都立足?

如果司腾没事,乔鸥一样会遭受到质疑,各种有关他只手遮天,罔顾军纪王法的传闻,不用说,顷刻间就能传遍整个华国。

这件事情,进不得,退不得。

时光慢慢爬过,夜的爪子浅到看不见纹路,乔鸥的疲惫诚实地蔓延在他妖娆的大眼睛里,眨眨眼,几烟抽完了,硬撑着上车,又开始为了某些事情而忙碌。

看得见的门路,已经被人在今天司腾的事情上彻底切断了,乔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走看不见的门路了。而这样的门路,恰恰是设套的那个人,所乐意看见的吧。

——猎滟特种兵小姐——

就这样,蓝天晴在乔鸥的房间里安然地度过了三天,三天里,乔鸥总是很忙,晚上回来带她出去转转,透透气,吃个晚饭送她回来,然后又走了。

蓝天晴真的要被他养成猪了,而且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的时候,越来越恶心,光想着要吐。

身体很不舒服,头也晕晕的,每天蒙在一个小房间里也不是个事。期间,钰嘉趁着乔鸥不在的时候来敲过两次门,但是蓝天晴嫌他恶心,没搭理他。

有时候,蓝天晴小子上来了,就给乔鸥发信息,打电话她是不敢的,她知道他忙的不可开交,这点自觉还是有的。但是一说短信,那短信的内容每每让乔鸥看见了,都会急的直跺脚。

有时候蓝天晴静下来看看自己发过去的内容,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怎么这么矫情了,好像一分钟不折腾他,心里就不痛快一样。

尤其,她越来越喜欢动不动就拿乔鸥不爱自己了来说事,乔鸥扶额,忙里偷闲地看着她的一条条带着火星子的信息,还是耐着子一条条给她回复了过去。

有次回信息,因为真的太忙了,乔鸥只发了两个字:“好的。”

蓝天晴便不依不饶地连着发了十几条长篇大论的,控诉他冷落她,不在乎她,不爱她了的句子来。

有时候乔鸥急的都想去撞墙了,但是他总是强忍着这些心绪,等到蓝天晴自己不闹腾的时候,再给她打个电话,柔声细语地哄着她。

无疑,每次这样哄着她,都会无一例外地被她斥责,说他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她什么的。说起来,乔鸥也算资深腹黑,每次都能说着说着就把这丫头哄得咯咯笑,然后挂完电话,蓝天晴就会满足地消停几个小时不去闹他。

她也觉得奇怪,好像自己的情绪被什么控制住一样,就会忍不住想要发脾气,忍不住想要闹腾。

有次她还给乔鸥发信息说,会不会是她内分泌失调了,像更年期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乔鸥看见后笑笑,回复她说,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过两天忙完了成就立即带她去医院。

这天乔鸥回来,一进门,什么也没说,冲着蓝天晴笑了笑,然后将她揽进怀里。

蓝天晴的小爪刚刚揽上他的腰,就发现这家伙居然伏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打着鼾!

他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一连闹腾了他好几天的蓝天晴,忽然就安静了,也不吵着要满城市跑着买东西吃了,她的肚子是有点饿了,等的她自己都要发脾气了,可是一见他回来冲自己宠溺地笑,这会儿,居然像个婴儿一样抱着她就睡着了。

蓝天晴叹了口气,她细细看着乔鸥,看着这个属于他的男人,此刻如此安心地睡在她的怀里。

她想,有时候,他也挺让人心疼的。

☆、最强-军门夫妻档 【38曲】他的心飞起来了

乔鸥往蓝天晴身上一倒,就足足睡了一夜。

当晚,蓝天晴把他搬好放在床上,然后抱着乔鸥给她买剩的零食将就了一顿。看着他累死累活的样子,她再也不舍得折腾他了。

怎么说呢,那是她自己的男人,折腾坏了,还是她自己心疼。

只是一大早的,蓝天晴还在乔鸥的臂弯里会着周公呢,一阵阵恶心的感觉又袭上心间,她顾不得那许多,推开乔鸥的身子一头就往洗手间里钻,等她抱着马桶吐了一会儿,自己拿纸擦擦嘴,累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

大脑整个都是晕乎乎的,忽然身子一轻,人已经被乔鸥一脸疼惜地抱在了怀里。

“宝贝,在床上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温牛,然后咱们去医院。”

乔鸥不管多忙,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会观察她一会儿,卫生间里的垃圾什么,也都是他每天回来之后清理的,尤其她的经期,关系着他的福,因此他把那日子记得比她还要清楚。

眨眨眼,心下算了算,例假已经迟到了整整8天了。

乔鸥心里有数了,也确定了,非去医院不可了。

此时的蓝天晴窝在他怀里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猫咪,她不说话,不再闹,因为刚刚吐完,全身乏力没那个力了。

本来她不想去医院的,她最讨厌医院那股子难闻的消毒水味,可是最近她也老是不舒服,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起先她还以为是自己吃坏肚子或者着凉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她再怎么想,也没往怀孕上去想。

她记得以前小吃店里有个大爷经常来光顾,后来来的少了,店里的客人偶尔会议论说他得了胃癌死了,临死前的一段时间天天吐的不行。

蓝天晴一想现在的情况,跟那个大爷还真有点像,一下子慌了起来。

那颤巍巍的小身子一个劲往乔鸥怀里缩着,怯怯的小眼神闪闪烁烁地看着他:

“老公~我,我不会是,不能的吧!”不能是胃癌吧?

乔鸥看着她这幅样子,心知她是害怕的。想到自己曾经误以为她做人流的时候,知道自己第一次做爸爸,那时候也是慌慌张张的。

俯首在她额上亲了又亲,一个劲劝着让她别怕,别多想,去了医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以最快的速度,自己跟蓝天晴收拾干净,他就抱着她出门了。

这次乔鸥没有再把车开向军区总院,而是开向了妇幼保健院。蓝天晴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没力,眨巴着眼睛喊着饿。

乔鸥笑笑,到了地方之后,拉着她的小手就带着她进了医院门口的一家药膳粥品点,直接点了两份粥,还有两笼汤包。

蓝天晴也是真的能吃,自己的粥喝完了不算,还抢了乔鸥的,然后两笼汤包,她起先说闻着觉得腻,但是到嘴边后咬了一口,一个劲说着好吃,自己就消灭了一笼半。

乔鸥一脸宠溺地盯着她笑,结账时候,乔鸥瞥见蓝天晴的鞋子脏了,就蹲下身子来拿纸帮她细细擦着。

老板找过零钱的时候,笑呵呵地说着:

“先生,你对你们家太太真好,你们也是刚怀孕吧!呵呵,着医院里面科室特别多,一般第一次来的孕妇都是挂的优生优育科。我媳妇就是,第一次去看的眼睛都花了,也没想着要挂哪一科,还是在护士提醒下才知道的。”

蓝天晴接过零钱的时候,听他这样一说,小手颤抖了一下,看着人家热情的样子也只好淡淡笑笑,没有说话。

乔鸥拉着她的小手从那家店走出来的时候,蓝天晴看着身边穿梭不息的人流,全都是孕妇跟新出生小婴儿,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恍然大悟。路过一家婴儿用品店的时候,晶莹剔透的大橱窗里,放了一对天蓝色的小袜子,还有一只粉红色的小帽子。

蓝天晴嘴角一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这一抹微笑,清新自然,流露着最纯洁无暇的少女情怀,看在乔鸥的眼里,是这般温馨。

今天下午就是司腾开庭的日子了,他忙活了好几天,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带她来医院。乔鸥拉着她的小手,触着这份柔软与细滑,心里有些内疚。

之前答应过,要把她的事情时刻放在第一位的,可是这次司腾的事情迫在眉睫,搞不好,就会搭上他几年的监狱时光。乔鸥实在是一分钟都不敢耽误。

他深情地看着蓝天晴,柔柔说了一句:

“老婆~这几天是我冷落了你,以后我一定加倍弥补你跟孩子。”

说完,乔鸥眼里的歉意更深了,蓝天晴一脸稚气的清新感,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孩子生孩子,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太委屈她了?

而蓝天晴此刻正专注地看着橱窗里的东西,她觉得那里面的东西她都好喜欢呢,什么都是粉粉嫩嫩的,小小暖暖的,看起来好可爱,好柔软。

身子忽然被乔鸥拥进了怀里。

见她这幅一脸虔诚向往的样子,他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曾经听谁说过的,当一个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就说明了这个女人愿意为你去死。

他自然不要蓝天晴真的为他去死,只是她这幅表情,深深触动了他。忽然间,他对于她肚子里的小宝贝更多了几分期待。

然,后来拉着她走向医院大厅里的每一步,都是有些忐忑的。

他怕弄错了。这种忐忑逐渐蔓延在心里,一点点随着时间的流逝渗透着恐慌,这一刻,乔鸥才发现,他是有么地重视这个孩子的存在!甚至,他已经偏向于有些无法接受蓝天晴没有怀孕的可能。

身边时不时有孩子的哭泣声,有家长的诱哄声,乔鸥第一次没有特权,让蓝天晴坐在长椅上,身边给她配了两个便衣保镖,然后自己排队挂号,一步步认真地体会着初为人父的滋味。

挂好了号,蓝天晴心里已经隐约明白了些,这一下,只感觉比怀疑自己得了胃癌还要恐慌了。

要知道,搞不好可能有个小娃娃在她肚子里,多吓人啊!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退却。

乔鸥如沐春风地笑了笑,然后直接搂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跑,然后连哄带骗地把她逮到了优生优育科。

里面不让男士进去,乔鸥心里着急,也知道蓝天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会害怕,看她颤抖的小手,他心里一阵叹息。

如果真的有孩子了,如果他执意要留下,而她却不想要的话,会不会是他太自私了?

如此这般想了一下,乔鸥扑哧一声笑了。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之前蓝天晴那么向往的眼神,已经足以说明太多东西,就算她刚开始抗拒,也是因为自己太小了,所以害怕,等她慢慢想通了,接受了,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宝贝,里面不能让男人陪着了,你自己可以吗?”

蓝天晴听他这么一说,咬着唇,不说话。她只想扑过去把那道玻璃门上写着的“男士止步”四个字给狠狠撕下来!

乔鸥见不得她这幅样子,喉结动了动,脑子飞快运作起来。然后,他找到一个护士,跟那个护士说了半天好话,最终人家才答应带着蓝天晴进去看看。

乔鸥就在那道玻璃门外等着,眼前入目的是长长的走廊,蓝天晴身影消失的那道小门,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是左边第三间。

她进去了多久,乔鸥那副望夫石的姿态就摆了有多久。

心里被纠结的都翻来覆去拧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他甚至在默默祈祷,上帝啊,给他这个孩子吧!他有些无法接受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是一张“经期不调”的报告。

尽管,这不会影响他对蓝天晴的宠爱,但是,他真的发自肺腑地想要一个孩子了!

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大约十分钟后,那个护士出来,手里拿着蓝天晴的就诊卡递给乔鸥:

“去缴费!要做个小B超!”

乔鸥接过卡片,心里一阵发毛:

“护士小姐,我妻子怎么样了?”

护士笑笑:

“没事,刚才验完尿了,是早孕,她自己吓住了,一个劲掉眼泪,医生就说先做个小B超看看,是不是内受孕,因为不管你们要不要这个孩子,都要先确定有没有可能是外孕。”

乔鸥一颗心肝就快要飞起来了!

他兴奋地拿着卡原地转了圈,然后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便把卡交给一个手下:

“快去缴费!”

转身,他冲那个护士说着:

“谢谢你!”

“不客气。对了,你太太出来了。”

那个护士说着,回头看了看,蓝天晴一脸惊慌失措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吓得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呜呜~呜呜~”

一看见乔鸥,她撒开步子就一口气奔了过来,直接扑进乔鸥的怀里,那个护士笑笑走开了,但是乔鸥却被她吓得不轻!

“晴晴!你怎么跑这么快!要慢慢走啊!”

蓝天晴将晶莹剔透的小脸微微一抬,看见乔鸥蹙眉紧张地斥责自己,一下子心里的委屈更大了。

“呜呜~你坏死了!你坏死了!你在我肚子里留了个东西,把我吓死了,不安慰我还凶我骂我!呜呜~坏人!”

☆、最强-军门夫妻档 【39曲】司腾无罪释放

“呜呜~你坏死了!你坏死了!你在我肚子里留了个东西,把我吓死了,不安慰我还凶我骂我!呜呜~坏人!”

“呵呵,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乔鸥一遍遍道歉着,轻轻拥着她,任她在自己怀里撒气,闹了一小会儿,他把她从怀里捞出来给她擦擦眼泪。

看着眼前这张稚气的小脸,乔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百感交集,千言万语,最后只吐出一句:

“辛苦你了。”

蓝天晴淡淡的小眉毛一皱,显然没有立即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走,做B超去!”

乔鸥拉着她,转身接过手下送来的就诊卡跟B超发票,搂着蓝天晴便向B超室而去。这次,长长的走廊上是允许男人过去的,而且乔鸥在跟医生说了几句之后,便跟着蓝天晴进去了。

方寸之间的小地方,医生吩咐蓝天晴脱掉裤子,要脱去一条腿,然后躺在床上。

蓝天晴有些怕羞,乔鸥用眼神跟言语鼓励她,伸手就要过来帮她,她羞得赶紧自己加快速度,按照医生的吩咐躺了下去。

这时候,医生拿出个白白的大子,在子上还套上了一只安全套,然后让蓝天晴把双腿弯曲拱起膝盖来。

蓝天晴瞪大了眼睛愣是不愿意照做,医生皱着眉头,从来没看见这么别扭的小姑娘,随口就说了一句:

“就像你平时跟你爱人过夫妻生活时候的姿势就行了,你放轻松,深呼吸!”

“老婆~乖~听话~!”

乔鸥嘴里这样安慰着,心里把那子骂了个半死,不管是死的是活的,他憎恨一切取代他进入她身体的东西。

蓝天晴咬着牙,心里很害怕,想着乔鸥伸出手去,乔鸥便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细语地安抚着。

医生开始工作了,那大子也进去了。

“嗯~”

蓝天晴因为感到不适,忍不住嘤咛了一句,这一句差点让乔鸥破功,如果不是有医生在这里,他真想把这丫头狠狠揉进身体里。

自从知道她可能怀孕之后,他也很忙,他们之间已经很多天没有爱爱了。

以前乔鸥觉得对于这方面没有太多感觉,那是因为他一直洁身自好,并且心无所念。现在天天身边陪着这么一个貌若天仙的大宝贝,而且他的身心都已经属于这个小女人了,一旦开了荤,这男人,可不就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了?

不多会儿,医生拔出那子的时候,小丫头嘴里又是一句。

医生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吩咐道:

“穿裤子吧。”

这一次,是乔鸥主动上来,并且很积极地帮她穿好的。

两人相拥站了一会儿,医生递上来一个单子:

“给医生!”

乔鸥兴奋地接过来,看着那张纸上一团小小的模糊的影,嘴角咧开成了一朵花。

蓝天晴把小脑袋凑上去,无意中抬眸的一瞬,看着他脸上的那种,发自内心而又毫无戒备的笑容,心里一片柔软。

他,应该是很想要这个孩子的吧。

可是,她却不想,一点也不想。

最后看完医生,开了一堆的药,什么叶酸啊,钙镁片啊,宝林孕宝啊,乔鸥都很宝贝地放在车后座上,上车之后,当即打开矿泉水的瓶子就让她服了一粒叶酸。

蓝天晴看他现在在兴头上,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说。她还记得医生的话,如果要做人流,就在十五天之后来,过了时间,胎儿大了就做不了了。

她心里暗暗盘算着,十五天之后,刚好是军事演习之后,等参加完演习,刚好可以做手术了。

心里小小窃喜着,虽然乔鸥不放心,让陪着她进去的小护士转告医生说,这个孩子一定要留下,但是临走前她还是问了问有关人流的简单常识。

她把那些话记在心里,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鬼主意一大堆。

俯身过来给她系好安全带,乔鸥在她额上小咬了一口:

“走,老公带你吃饭去,下午司腾的事情要开庭了,我不能陪你。你很久没回家,要不要回段家看看,你外公跟你舅舅很久没见过你了。”

乔鸥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也是打着小算盘的。

如果蓝天晴怀孕的事情让段兮泽知道了,那么他跟蓝天晴的婚礼必然要提前在这一两个月之内了。

而且,乔鸥这心思缜密的,一路上小丫头那琉璃般的大眼珠子乌溜溜直转悠,他就知道这丫头可能藏着不想要小宝宝的心思了。

只要段家人都知道她怀孕了,大不了把他骂一顿,但是对于这个小宝宝,肯定是会很乐意看着他出生的。

毕竟现在的段家,最缺的就是人脉。

如果乔鸥愿意放话给段兮泽,说这胎如果是男孩,愿意让他随母姓段,哪怕是段兮泽会抢在他前面就开始张罗婚礼的事情吧。

乔鸥嘴角一直含笑,一想到以后蓝天晴的众多追求者一上门来,就看见她怀里抱着个小娃娃,哈哈哈,那画面,乔鸥心里得意啊,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呢,谁让他老婆这么爱招人的,大叔也招,小孩子也招,还把他大舅小舅全招去了。

“呵呵。”

心里想的太美了,所以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蓝天晴白了他一眼:

“不要回段家!舅舅要是知道就不好了!”

“呵呵。”

乔鸥笑的更得瑟了。小丫头想要跟他玩心思,差太远了!

“好,不去段家,我们去别的地方吃饭。”

“对了司腾下午开庭我也要去的!你这两天一直忙着他们的事情,司腾下午开庭,那么小柔呢?你可不能只顾司腾不管小柔啊!”

一路上,蓝天晴喋喋不休,乔鸥都不清楚,她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话唠了。

想想之前刚刚领养她的时候,她总是睁着一双满是戒备的双眼,一个人很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有时候一路上都听不见她说一句话。

嘴角一弯,乔鸥今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耳边是她无休止的怨念与牢骚,他也会不厌其烦地耐心哄着,慢慢解释着。反正他满心欢喜地想着的都是,老婆要生孩子了,老婆孩子这下都跑不掉了。

蓝天晴说了一路,嘴巴也渴了,身子也困了,不知不觉,当乔鸥将车停下的时候才发现,他把车停在了段氏的地下停车场!

蓝天晴心里大喊不妙!

转头冲着乔鸥就要发脾气,可是他却姿态雍容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面带桃花般的春风道:

“你看,舅舅下来接我们了。”

蓝天晴面色一白,侧目而望,可不是,段兮泽跟他的助手已经等在电梯口了,并且看见他们的车来了,正往这边走着!

“乔鸥!你混蛋!”

扬起小拳头就冲他身上招呼过去,蓝天晴砸的有点狠,可是乔鸥那是什么体格,常年的部队锻炼,身上硬邦邦的,她这样死命地砸着,乔鸥还没什么感觉,她自己的小拳头却渐渐红了,疼了。

乔鸥也不气不恼,乐呵呵地帮她解开安全带,那边,段兮泽已经帮她打开了车门,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晴晴~我的孩子,舅舅等你好久了!”

蓝天晴不知道的是,她身边陪着的那头资深腹黑的大灰狼,早在她拿着B超单子折回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就兴冲冲地给段兮泽打了电话了。现在的段兮泽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了。

这一下,蓝天晴算是骑虎难下了。

看着段兮泽一脸紧张的样子,她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扭头瞪了乔鸥一眼。

乔鸥只是无关紧要地笑了笑,然后下车,彬彬有礼地冲着段兮泽道:

“舅舅!”

“嗯!”

段兮泽应着声,然后牵着蓝天晴出来,给她关上车门,像个忠心守护的侍卫。

“晴晴,搬回段家住吧,你妈妈的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干净了,上次说给你住,后来你又回部队了,那房子一直空着。”

一说起妈妈的房间,蓝天晴鼻子一酸,好想回去了呢!

“晴晴,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跟营养,你呆在部队里本不行,条件本身就不够!你要听舅舅的话,好好养养身子,舅舅下午的时候再跟你乔爸爸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你就不要心了,舅舅一定给你办的风风光光的。”

蓝天晴一听,不乐意了。

她扭头瞪着乔鸥的眼神又犀利了几分。

这男人,太奸太坏了!

段兮泽感受到她的身子紧绷,垂眸一看,她正冲着乔鸥吹鼻子瞪眼,不免有些疑惑:

“乔鸥,你怎么惹我家晴晴不高兴了?”

乔鸥也算圆滑,立刻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有些委屈道:

“舅舅,我想晴晴可能,还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几人一起进了电梯,段兮泽的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他拉着蓝天晴的小手,细细哄着:

“晴晴,你现在已经17岁了,说大不大,但是说小,咳咳,也不算很小。你看我们段家,现在你这辈就你一个孩子,人家家里都是还几个的,乔鸥都还有个妹妹呢。连钰嘉还有个私生子的弟弟,人丁兴旺是好事情。你不知道,我把你怀孕的事情已经告诉你外公了,你外公起先很诧异,可是现在也是很高兴的!吩咐了管家去给你准备补品,还专门请了两个通妇产科的医生在家里时刻守着你。”

蓝天晴一听,一个头两个大,连外公都知道了?!

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舅舅,我还小呢,以后还能生的。”

电梯门打开,段兮泽搂着蓝天晴出去,耐着子跟她说了很多女人堕胎对身体的影响,又拿以后可能都不会生的话来吓她,还说了人流手术可能还有后遗症,会有各种妇科炎症最后引发什么癌什么癌的。

乔鸥一路默默无言,他听着段兮泽跟蓝天晴说的那一套一套的,心里大呼姜还是老的辣,段兮泽那忽悠人的本事比他厉害多了,愣是叫蓝天晴的一张小脸从红的说成了白的,又从白的说成了灰的。

最后,在段兮泽的办公室,秘书推来的小吃车,里面全是蓝天晴喜欢的各种主食跟小食,乔鸥陪着她跟段兮泽吃完午餐,将医院开的那些药全都交给了段兮泽,然后看了看手表,说要去看司腾开庭了。

段兮泽知道他有事要忙,也听说他为了司腾的事情动用了不少关系,点点头,放他去了。

蓝天晴想跟着去看司腾,又有些抵挡不住来自妈妈的房间的诱惑。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乔鸥啊乔鸥,居然把她看的这么穿,把她吃的死死的。

——猎滟特种兵小姐——

当乔鸥赶到部队的时候,离开庭时间还有五分钟,他坐在大厅的观审席上,静静等待,司腾已经被人带出来,站在被告席的位置上。

今天的司腾,眼眶是红色的。

因为这个开庭的地点是军队保卫处,而并非军事法庭。而军队保卫处,一般是不会接受审理上校这么高级军衔的案件的,可见,乔鸥在这里面下了多少的功夫。

这场官司持续了两个小时,司腾的辩方律师是华国打公职案件最有名气的一个。很多东西,不用乔鸥自己开口说,司腾只要听着这庭上的种种供述,就早已经知道,怕是这几天,自家主子没有睡过一夜好觉了。

法律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司腾当时在案发现场,是用的瑞士军刀直接废了对方的手手脚脚,可谓严重致残,若上了军事法庭,相对于刑事案件的应用条款,就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或死刑,加上他知法犯法,其结果不会乐观。

乔鸥在军队的人脉是有,乔一凡若是开口,司腾最多也就是判个两三年。

但是乔鸥却不允许。

律师最后向法官提交的验伤报告上,那两个人的伤情居然属于轻伤,上面还有正规军医院的领导的亲笔签名。

司腾当时自己都懵了。

要说地方法院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必定是有人只手遮天了,但是在军法面前,除非乔鸥是彻底不要自己的前程了,才会拉着一大票人集体落水,搞出这样的轻描淡写的动静来。

耳畔,飘荡过乔鸥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司腾,如果有天你的生命跟我的利益相冲突的时候,你猜我会怎么做?当时司腾没答,他想,为了主子作牺牲,那是怎么都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乔鸥却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拼尽全部力气也会去救他,因为在他心里,司腾这两个字已经是兄弟的意思了。

当时司腾以为乔鸥在宽慰他。

现在,司腾信了。

当初蓝天晴在小区被人行刺,乔鸥回到楼下去将自己身上唯一的手枪交给了司腾,而他自己只留了两把小飞刀。

如今,看着这庭上的形势,就更不用多说什么了。

轻伤,在刑法上是不需要负任何刑事责任的,所以其结果是,司腾当庭无罪释放。

相关人员散的差不多了,乔鸥跟司腾面对面站着,乔鸥看着他略显憔悴的脸,淡淡笑着:

“你受委屈了。现在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司腾当时鼻子就酸了,她看着乔鸥一脸的疲惫,看着乔鸥眼里的血丝还有泛青色的胡茬,他后悔为什么当时那么冲动,居然没看出来是有人故意下套的。

“其实,我做个两三年的牢真的没什么的,两三年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久。”

乔鸥侧身揽过他的肩膀,与他一起并肩大步而行:

“笨蛋!你要是坐牢了,我乔鸥以后在京都可还怎么混啊!谁不知道你是我的铁杆助理?”

“呵呵。”

司腾感动地笑了,然而,上车之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小柔怎么样?”

乔鸥叹了口气:

“放心吧,你都能出来,别说她了。就算你不提,我也要捞她出来的。晴晴怀孕了,不能受刺激,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亲手给她摘下来,何况是一个伍婳柔?”

司腾心里有数了。

“她什么时候开庭?也在军队保卫处?”

乔鸥摇摇头:

“她是一定要上军事法庭的,毕竟出了人命。人死了,我没办法把他变成活的。只能说再军事法庭上动脑筋了。”

说完,乔鸥眸光隐隐闪烁:

“可能,最坏的结果,要委屈她在里面呆两到六个月。”

在华国,强奸罪一直判的最重,伍婳柔因为阻止他人侵犯而本能防卫,其过程中防卫过当,因为她有军籍在身,本身会功夫,而那些民工不会,律师说,在这一场角逐里,伍婳柔是站在强者的角度的,因此有点麻烦,律师会尽力,但是有可能会让她受到刑拘两个到六月的惩罚。

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司腾一听,心里舍不得了。但是看着乔鸥的眼神,他也明白,乔鸥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最强-军门夫妻档 【40曲】妈妈房间的秘密

司腾一听,心里舍不得了。但是看着乔鸥的眼神,他也明白,乔鸥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他浅浅的说着,眼巴巴地看着乔鸥,乔鸥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灰白一片,全然没有了之前绚烂的色彩。

记忆里,初秋的季节应该是浓重的,黄黄的,不应该似眼前这般才对。

叹了口气,乔鸥很认真地看着司腾:

“你可以给她写一封信,我让她的心理医生带进去给她,也可以让她给你回信。”

司腾不说话了。

过了好半天,他点点头:

“好,我这就回去给她写信。”

——猎滟特种兵小姐——

写信这种事情,在司腾的人生里还是头一遭,更别说是给女人写信了。这种东西,在人们广泛的认知里,应该算是情书吧。

司腾没有念过太多文人墨客有关爱情的华美诗章,甚至可以说,语文成绩并不理想。虽然不至于写错字,但是要说一些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并不难。而有时候,最能打动人心的,就是最真挚诚实的情感了。

因此,当伍婳柔坐在床边亲眼看着这封信的时候,那些质朴的语言还有并不是很好看的字体,却像是天使的歌谣,令她几度潸然泪下。

“小柔:

几天没见,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很担心,也很思念你。

我已经出来了,你不要担心我。过几天,你开庭的时候,我亲自去看你,陪着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觉得紧张。我今天开庭的时候已经体验过一次了,其实没什么的,到时候,你就直接把庭上的那些人当成你最喜欢吃的油蛋糕,或者黄桃蛋挞,要是真的觉得紧张,就闭着眼睛低着头吧。

我会一直守着你。

其实我要跟你说对不起。上次小区遇袭的时候,我就跟你保证过,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但是又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真的对不起。

小柔,我这个人嘴笨,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来逗你开心。我这里有几本杂志,里面有些笑话,我这就去给你剪下来,跟这封信一起放在信封里,你心情不好就看看吧,希望能帮到你,能让你笑一笑。

我跟乔少说过了,等这件事情之后,小柔,我要跟你结婚。

我知道你还没有毕业,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我们可以先领结婚证,把咱爸咱妈都从小镇上接到京都来。

我想过了,咱爸的裁缝店还是不要开了,我会买套大房子,我的钱虽然买不起乔少送给少夫人的翠屏山别墅那样的豪宅,但是一般有前院后院的别墅我还是买的起的。

我知道你们小地方的人应该都喜欢种菜的吧,到时候,就让咱爸咱妈在别墅周围的空地上种菜玩吧,人家别墅里种花花草草的,我看的就眼烦,我就喜欢看着别墅周围全是新鲜的绿色蔬菜,一眼望去,多舒心啊!

小柔,等这事过去了,我带你去选房子,然后找设计师设计成你喜欢的样子,你想怎么装潢都随你。

我这人本来年纪就比你大,跟你在一起,没有谈多长时间恋爱就跟你那个了。对这件事情,我一直觉得挺委屈你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心里总想着要弥补你。

第一次带你出去约会,不停给你买东西,其实是我的错。少夫人来给我一张卡,说是你还给我的钱。

小柔,那卡我一直没有还给你,不是我真的收下了你的钱,而是我在里面又存了些。我把我所有的存款,取出来三分之二全都存在你的卡里了。你的卡,密码是多少我没记,反正我这里剩下的钱,等你出来我们去买房子,房子还写你的名字。

我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觉得没有安全感,我明白安全感不是钱可以买来的,但是我想,不管怎样对你来说是个保障,也是我的诚意,既然我打算这辈子都跟你混了,房子跟钱都放在你那里,也没什么,反正是一起住一起花的。

小柔,你以后可得养我,我存下那些钱也不容易,你可不能不要我了。

如果有天你觉得我老了,烦了,配不上你了,你也不要有负罪感,我这人其实挺简单的,你只要跟我说一句,我就会安静地走开了,不会粘着你打扰你的生活的。但是小柔,前提是,你一定要幸福,别让我担心。

以前我总是笑话乔少,也不理解他,他对少夫人那个宠,没的说了。现在我有了你了,我才知道,当一个男人心里真有你的时候,那便是怎么宠都觉得不过分的。

小柔,对于我们的婚后生活,我还有很多构想,等你开完庭了,我带你回家,我再给你慢慢说。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怕,不要紧张,我一直都在呢。

我想你了:司腾。”

司腾等着伍婳柔的回信,等了一天一夜,后来她的心理医师打电话给司腾说,伍婳柔没有回信,只是带给司腾一句话。

司腾有些紧张,不敢听,急忙让那个心理医师不要说,然后让她发个信息,把伍婳柔的话发到他手机上。

于是,司腾的手机上不久后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句话:

“阿司,你是我伍婳柔认定的,这一辈子的男人。”

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司腾一直盯着这条短信发呆,他甚至可以幻想出那丫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微红的眼眶,还有倔强的小脸。

不管写的怎么样,反正司腾人生里的第一封情书算是完成了。看着伍婳柔的回应,他想,效果还不错。

盯着手机有看了好一会儿,司腾鼻子都酸了。

她说,自己是她认定了一辈子的男人,可是他却没有能力立即把她捞出来。虽说乔鸥把里面都打点好了,不至于在物质上受了委屈,但是在心理上,这丫头得多害怕啊。

闭上眼,司腾躺在曾经跟伍婳柔一起翻云覆雨过的大床上,心事横斜,辗转难眠。

——猎滟特种兵小姐——

这一晚,乔鸥没有去找蓝天晴。一来,他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二来,蓝天晴在段家,那就是在自己家里,段兮泽说什么都会处处宝贝她的。

躺在床上,乔鸥心想着,伍婳柔的事情也跑的差不多了,军医给她出示了一份心理严重受伤的报告,上面还出现了一个很专业的术语“妄想强迫症”,意思是,这件事情对于伍婳柔的身心造成了严重的心里影,甚至白天黑夜她都会幻想出有一群男人出现想要强暴她。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但是如果不夸张,就无法博取陪审团的同情。

十八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害怕是正常的,因为过于害怕,而导致了防卫过当,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法律不外乎人情,所以,乔鸥这次赌的,就是法官对伍婳柔的同情分。为此,乔鸥跟律师还有心理医师都商议过,还有一张王牌,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会拿出来救她。

虽然嘴上跟司腾说,伍婳柔可能会蹲两到六个月,但那只是他说说而已,就现在蓝天晴已经怀孕的事情来看,乔鸥就算对伍婳柔不感冒,也不敢让她在里面蹲着。再说,司腾宝贝这丫头,就跟他宝贝蓝天晴一样,将心比心,伍婳柔,他乔鸥是一定要保全的。

有些烦躁地闭上眼睛,乔鸥捏紧了拳头。

那天晚上欺负了乔鹭的人,是慕子潇,两天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只是碍于司腾他们的事情太棘手,才会一直忍着没去找他。

这家伙,嘴里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人是蓝天晴,可背地里却玩他妹妹,是因为那天他拉着蓝天晴玩车震,所以慕子潇心存恨意找上乔鹭报复?

乔鹭那丫头,乔鸥差人送她走了好几次,都被她给溜了。有次都看着她进了安检了,也已经过了飞机起飞的点了,手下前脚回来复命,后脚那丫头就鬼头鬼脑地从候机室跑出来了。

一想到这个妹妹,乔鸥眉头紧锁,真是焦心啊!

难不成她是真的看上慕子潇那小子了,所以不舍得走了?乔鸥在心里做了各种假设,最终结论都是,乔鹭绝对不可以嫁给慕子潇。

慕子潇本来就觊觎蓝天晴,这要是真的成了一家人,以后有的是机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防不胜防啊!

怎么说乔家也是大户,窝里乱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

但是让慕子潇就这样白白占了自己妹妹的便宜,乔鸥自然也是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在床上小睡了四五个小时,乔鸥翻身起来,让门口的大值日给自己打了点饭菜,然后一个人窝在电脑桌前吃着。

心里忽然记起了关于夺岛演习的事情来,那份名额到现在他还没有交上去,上头居然也没催,算算日子,还有七八天了。

一边吃着一边打开自己的邮件,乔鸥细细搜索着上面的发件人条目,忽然瞥见了一个上司的邮件,信息内容居然是:“名额收到。”

他一下子愣住了,什么意思?他没有提交过名额啊,上司怎么会收到的?

目光如炬般警惕了起来,他迅速开始检查自己的已发邮件,终于发现了最近的一封。

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手指快速点击了起来,循着那三十张名额报名表一张张看过去,当看见蓝天晴跟伍婳柔的资料的时候,乔鸥的一整张脸都黑了!

这丫头,居然跟他耍起心眼来了?

无奈地叹气,乔鸥这一下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了。

看了眼屏幕下方的时间,大半夜的找人家修改名额似乎不是时候,想了想,还是明天一早再说吧。

跟乔鸥相比,蓝天晴此刻就过的有些不爽了。

乔鸥撇下她,自己开溜去了,而她却在段家像是被人监视了一样,走到哪里都有女佣搀扶着,搞得她连路都不想走了。

跟着段兮泽还有外公一起吃晚餐的时候,她就一个头两个大,外公给她准备的补汤,一眼望过去一共八大碗!

每一碗都能叫老爷子说出一大堆的道道来,逼的她不得不尝尝。

求救的眼神看向段兮泽,段兮泽只是笑笑,在她以为他会帮她挡住的时候,他却端起一碗送到她嘴边:

“你外公也是为你的身子着想,你最近太瘦了,要补的胖一点,到时候力气生孩子啊。”

哀怨地吞了四碗,要喝第五碗的时候,她的胃终于撑不住了,华丽丽地给吐了。

心想着,她都吐了,他们该放过她了吧,谁知她说不舒服要回房间,老爷子却说,让管家一会儿把剩下的补汤热热,在她睡觉前送她房里去。

蓝天晴撇撇嘴,也不说话,随他们折腾去吧,反正送她房里之后,她喝不喝,就是她说了算了的。

就这样,两个女佣扶着她,跟慈禧太后一样回了房间。

一打开房间的大门,蓝天晴就顿住了步子。

扭头对她们说着:

“我一个人静静,你们不要跟着。”

这是妈妈的房间,她第一次进去,她想要认真感受着妈妈以前的心境,细细搜寻着妈妈的影子,一个人静静享受着循迹妈妈现实里的样子。

这时候,她忽然有些感谢乔鸥,感谢他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感谢他给了自己这份静谧而美好的夜晚——只有她,跟思念着妈妈的夜晚。

“是,大小姐,我们就在门口守着,有事就按床铃叫我们吧。”

女佣们毕恭毕敬地答着,见她进了房间,便给她关上房门。

这是她的生母段兮媛生前的房间,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翼翼,目光贪婪而灼热地打量着里面的每一处,连最细微的角落,她都不敢放过。

全部都是上等的红木雕而成的家具,看着上面的花纹就知道有些年头了,只是像是最近被打过蜡,或是涂上了一层清漆,在灯光下放眼望去很是清亮。

她有些颤巍巍地伸出小手,轻轻上那些美轮美奂的纹路,缓缓走至梳妆台前,看着镜子前的几个配套的红木首饰盒。

里面,应该都是妈妈生前的首饰吧。

好奇妈妈的喜好与品位,她轻轻打开其中一个,引入眼帘的,是一只翡翠镯子,晶莹剔透,这翡翠镯子水头很足,属玻璃种,质地均匀,内起的棉絮飘花不是很多,侧身还雕着美的蝴蝶兰图腾。

蓝天晴将它拿在掌心里细细把玩着,很珍惜地看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弄破了。

眨眨眼,忽然觉得这镯子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呢?

最近事情比较多,她身体状况也不稳定,大脑一下子转悠的不够灵活。她将镯子在眼前转悠了一圈,然后轻轻将它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还别说,大小刚刚合适。

她走到床边去,尝试着甩了几下,没掉,心里喜欢的紧,决定以后都戴着了。

转身的一瞬,她忽然想起来了。

之前她生日的时候,慕子潇送过来一个锦盒去她房间,还说是他父亲总统先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时她没有看,直接塞枕头底下了。后来又发生了裴清婷的事情,等到晚宴的时候,段兮泽说让乔鸥带着蓝天晴先行离去,她还依依不舍地回了房把自己的生日礼物都看了一遍。

因为那只锦盒是慕子潇的父亲送的,因此她只是匆匆打开看了一眼,发现侧面还有雕花,很致很漂亮,刚想拿起来看看,乔鸥便问了一句是谁送的,她笑笑没说话,怕他吃味,也就留在了段家别院的房间里没有带走。

那只手镯,似乎跟妈妈的这只好像呢!

虽然不至于说一模一样,但是这侧面雕花的镯子,还都如此晶莹剔透,真的很难看见的吧,貌似连花纹都是蝴蝶兰的呢!

蓝天晴以前就读的德诺中学,就有一个地方种满了蝴蝶兰,每到花季繁花似锦,美得蓝天晴都不舍得眨眼,所以她认得这种花,甚至可以说很熟悉。

那么,这两只镯子如果很像,会不会有可能是一对的?

蓝天晴静静走到化妆台前,将面前的几个首饰盒一一打开,她发现自己的妈妈最喜欢的还是翡翠,而金银宝石钻石之类,却收藏的屈指可数。

“原来妈妈不爱金银爱翡翠。”

轻声呢喃了一句,她细细检查过那些首饰,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便起身开始翻看妈妈的书桌。

妈妈的房间很大,面向阳,采光跟通风都很不错,书桌的位置自然就放在了窗口处。

按照她之前的要求,佣人们只是负责打扫清理,对于之前的物品,原来怎么放,现在还是怎么放的。

蓝天晴轻轻上前看了一眼,发现妈妈最后看的一本书是中国的《宋词》,而且在某一页上还做了折痕。那一页的页面上,是一首描写爱情的宋词,柳永的《蝶恋花》。

蓝天晴放眼望一读,这首词她不熟悉,但是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眼圈都开始泛红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她心头一疼,一下子捂着口掉下泪来:

“妈妈,你爱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告诉女儿吧!”

41-44

☆、最强-军门夫妻档 【41曲】段兮泽的话(二更!)

看着那首描写爱情的宋词,蓝天晴心里百感交集。

忽然想起之前自己遇刺的那次,那个人说问她要什么日记本。但是她自己从来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啊,还是说,那是妈妈的日记本?

小手瞬间变得伶俐起来,一下下在书桌上翻找着。

从化妆盒再到书桌,蓝天晴发现了自己的妈妈偏好于文学与古韵,喜欢内敛深邃的东西,她想,妈妈应该是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人吧,翻找了半天,她还发现了一本琵琶曲谱,还有扬琴曲谱。

段兮媛一代美人加才女的形象赫然腾升在蓝天晴的心目中。

随着对妈妈遗物的深入探索,她内心中对着妈妈也是越来越崇拜了。

翻找了好半天,额上出现了琳琳细汗,可却对日记本一无所获。事实上,段兮泽在那天与乔鸥对话之后便回来翻找过了,循着蓝天晴翻找的轨迹,每个角落都不差地细细搜寻着。

在他眼里,只要能查出当年一丝半点的线索都是好的。那是他唯一的妹妹,她的事情,他必然竭尽全力。

可惜,他跟蓝天晴一样,别无所获。

翻得累了,蓝天晴静静躺在大床上,无力地想哭。她盯着天花板上的古老的铁艺兰花灯,一个劲发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伴随着段兮泽的温润的嗓音:

“晴晴~你在吗,睡了没?”

“在的。”

蓝天晴赶紧起身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段兮泽从她失落的小脸上就看出来了,她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淡淡笑了笑,他也不要提日记本的事情,只是端着一碗燕窝粥递给她:

“你晚上什么也没吃,把燕窝粥喝了吧。”

“哦。”

沮丧地接过,她不忘跟段兮泽说了一句:

“谢谢。”

“晴晴,舅舅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

蓝天晴闻言顿悟般笑笑,侧过身子请他进去。段兮泽缓缓踏入房间,拉开书桌前的凳子坐下,而蓝天晴则是坐在他对面的床边上,一边喝着燕窝粥,一边等着他开口说话。

暖黄色的调调挥洒在她满是稚气的小脸上,荡漾着别样的温暖。

段兮泽看着她与妹妹一样的容颜,内心百感交集。

眨眨眼,他有些沙哑地说着:

“晴晴,谢谢你的存在,弥补了我们大家心里的遗憾。”

如果她真的一如当年人们流传的那样,死了,被埋了,那么现在的段家,可不就是彻底断后了?

蓝天晴抬起清眸看着段兮泽,发现他眸光闪烁,然后,静静听着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段兮泽本来是可以生育的。

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虽说光芒不及自己的妹妹那般灼灼其华,但是站出去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刚毅冷峻的外表,也曾迷惑了不少芳心。

但是,他一连娶了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跟他青梅竹马,属四大家族之外的人物,格温婉可爱,跟段兮媛属于一种个,很讨喜的那种。

原本段兮泽想着,这辈子就携着娇妻恩恩爱爱地走下去,可是,娇妻连着怀孕两次,都意外流产了,最末的那次比较厉害,整个子都给端了。段兮泽痛哭了三天三夜,他的妻子留下一纸签过字的离婚协议,自行消失了。

那次,段兮泽动用了所有的力量找了半年多,找不到。后来在段老爷子的威逼下,不得不娶了第二任妻子。

没办法,堂堂的四大家族之一,不能说断后就断后了啊,传宗接代,那是为人子女的头等大事。

可是第二任妻子娶回了家,也是一样,连着流产了两次。

段兮泽很郁闷,他处处小心翼翼,时时严谨提防,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意外总是见缝针地就发生了。

再后来,妻子的身子调养好了,他们过了两年都没有再有过孩子。他们去过医院,医生检查的结果却是,妻子没问题,而段兮泽得了死症。

那次从医院回来,段兮泽苦笑,命运弄人的时候,还真就是认为力量不可逆转的。

这一次,他主动要求了离婚,因为他的妻子还很年轻,他给了她一大笔钱,足够她挥霍一辈子,还帮她移民去了别的国家。

从那时起,段兮泽便一直一个人。他有个养子,是段家最近的一门亲戚家的孩子,从小养在身边。他跟段老爷子都在想,实在不行,就让他来继承吧。

可是老天爷忽然间把蓝天晴这么大个宝贝疙瘩降落在段家,让段兮泽都觉得是不是生活在梦里。

他一度落泪一度感怀,在蓝天晴的生日宴后,他在祖宗的佛堂前立誓,今后再也不作恶事,广行善事,他以【段梦媛】的名义捐赠了多家希望小学,成立了多家慈善机构,他没有太多别的想法,就是希望段家的香火平平安安的,千万别再断了。

要是蓝天晴出了什么事,段兮泽也不想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段兮泽目光深邃地看着蓝天晴:

“晴晴,我知道你现在年纪小,不想要那么早生孩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你妈妈怀着你的时候,那个环境比起你现在,要艰难太多了。在那样的条件下,她宁可被逐出家门也要把你生下来,而你现在,却因为不想生孩子而别别扭扭的。晴晴,你自己想想,那是一条生命啊,而且不仅仅是一条生命,是我们全家的希望啊。”

自从乔鸥在医院的时候给段兮泽打电话,说只要这胎是男孩,就让他姓段,以后接管段家的一切,那是,段兮泽就心动了。

起先段兮泽觉得心疼,那么小的蓝天晴,17岁就要生孩子了,但是转念一想,他现在也已经五十四岁了,等到蓝天晴的孩子二十岁的时候,他七十四岁,刚好可以辛苦一点,把这个孩子培养出来,接手段氏。

20岁的少年,英姿勃发,充满朝气,比起现在的慕子潇还要年长上两岁,培养的好了,那必然是个好苗子,说不定在20岁之前便可以独当一面了。

但是如果等着蓝天晴再过几年再生孩子,那么,等孩子长大了,他也老了,也力不从心了。虽然段兮泽有过让蓝天晴来接管段氏的想法,但是,那些狐狸一样狡猾的股东们,会让一个女孩子做他们的领路人,听一个小姑娘的指手划脚吗?

那一瞬间,段兮泽其实已经在感谢上天让他家的沧海遗珠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其实,段兮泽可以跟蓝天晴发狠话,说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但是他舍不得,他跟乔鸥一样都舍不得逼她。

他知道乔鸥是没办法了,又不想得罪她,才会把她送回段家的。

“晴晴,孩子的事情,你可以考虑考虑,反正现在在还有时间考虑。你既然进了你妈妈的房间住着,不妨试想一下你妈妈当年的心境。她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选择一定要生下你,这点没错,但是,你爱乔鸥吗?”

蓝天晴一愣,碗里的燕窝粥早已经吃完了。

她舔着嘴巴看着段兮泽,这一点,毋庸置疑,她答着:

“我当然爱他了。”

听到她的回答,段兮泽扑哧一声笑了,微微斜睨了她一眼,唏嘘道:

“是吗?舅舅怎么看不出来?”

“怎么会看不出来?”

蓝天晴蹙眉反问,段兮泽笑意更深。

“晴晴,中午乔鸥带你来段氏,在我办公室吃饭的时候,你那个大小姐脾气发的,指使乔鸥就像是指使下人一样,这样也不满意,那样也不满意,他一直陪着笑脸迁就你,可是你不顺心了就乱发脾气,你自己还能想起来吗?一顿饭而已,你折腾了他多少次?”

蓝天晴一愣,不说话了。

段兮泽又说:

“晚上你回来,下人给你端茶送水你还会说一句谢谢,我看啊,你本就不爱乔鸥,乔鸥在你心里,连一个端茶送水的下人都不如!”

说完,蓝天晴脸红了。

大脑细细回忆午餐的时候,她要吃香蕉船,乔鸥端给她,她尝了一口说太腻,想吃黑森林蛋糕,乔鸥给她换了一个,她又骂乔鸥多事,说她只是想想没说真的要吃,然后乔鸥又把香蕉船给她端回去,她又打他骂他说他存心想要腻死她让她的胃不舒服。

期间,乔鸥一直笑呵呵的,她打他咬他,他一声没吭,然后又试探着她的心意继续给她换东西吃。

那顿饭,好像只有她自己跟段兮泽再吃东西,而乔鸥自己的时间全都用在伺候她上了,本没怎么吃。

有些愧疚地埋下脑袋,蓝天晴不服气地小声嘀咕着:

“可是舅舅,他自己都乐意了,都没发脾气。”

意思是,段兮泽多管闲事了?

段兮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拍了拍蓝天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晴晴啊,舅舅是过来人,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要多。以乔鸥的子能对你这样,已经是破天荒了,他本来就心高气傲的,如果你一直不懂得收敛的话,早晚会自讨苦吃的,这个世上,爱情不是永恒的,甜言蜜语也只是一时的。只有亲情恒久远,你跟乔鸥要想天长地久地走下去,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致胜的关键。”

这话一说出口,蓝天晴就急了。

乔鸥说过会永远爱她的,怎么到了舅舅那里就变成爱情不会永恒了?她是不大明白感情的道理,但是乔鸥既然许诺了,也说一定会做到了,而且他现在确实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啊。

她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段兮泽:

“舅舅,你是在为了要我生孩子,故意吓我的吧?乔鸥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了,我就是一枪打在他心口,他一样会爱我的。”

“呵呵呵。”

段兮泽忽然很开怀地笑了:

“现在,或许他会。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不信你试试。”

“试就试!我相信他!”

蓝天晴脱口而出,骄傲地扬起下巴,看起来就像个金光闪闪的小公主。

可是,段兮泽又一次泼了冷水了:

“你相信他,但是舅舅不相信你!你这么下去,毁了你们两个未来的人,绝对是你!”

“舅舅?!”

“晴晴,你还太小了,很多东西你本想不到。你听舅舅给你分析!”

如果此刻有槌,段兮泽真想一子打醒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最近越来越迷糊了?

他拉着蓝天晴重新坐好,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晴晴,你自己试想一下,如果你把这个孩子打掉了,乔鸥会怎么对你?”

蓝天晴想了想,没说话,因为她发现现在自己说什么,舅舅都会说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晴晴,如果你打掉了这个孩子,必然是在乔鸥不知情的情况下打掉的。因为他本就不可能同意你堕胎的。如果你没了这个孩子,乔鸥会伤心,会难过,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的。就连舅舅刚才都怀疑了,又何况乔鸥呢?这一下,你们之间就会产生隔阂了,感情必然要受到影响。就算他依然对你柔声细语,但是心里有些本质的东西,已经产生了变化了。再加上你这副要人命的大小家脾气,时间一长,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的。到时候,你们要是分手了,天下人都知道你跟乔鸥好过,你名声也毁了,你以后怎么办?”

段兮泽说的很吓人,但是很现实,也很符合常理,蓝天晴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还真的发怯了。

她想说,她可以去国外,但是现在她是段家唯一的香火,走得掉么?

看着她吓得苍白的小脸,段兮泽叹气:

“如果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一切都不一样了。乔鸥会永远记着你的好,会永远觉得让你这么小就这么辛苦地给他生孩子,是一件多么委屈你的事情。这份愧疚在他心里是一辈子的,以后你们之间就算有什么摩擦了,他一想你还为他生了个孩子,该忍的他也会忍了,认了。不仅如此,你还多了个有力的帮手,就是乔一凡,你给他家开枝散叶了,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他必然第一时间站在你这边,你在乔家头抬得高高的,谁还敢欺负你?”

☆、最强-军门夫妻档 【42曲】养子

“晴晴,舅舅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好好想一想。你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孩子,舅舅相信你一定会想明白的。”

段兮泽说完,宽厚的大掌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即起身出去了。

蓝天晴细细回味着段兮泽的话,她不想否认,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一个人有些迷茫地躺在大床上,她盯着天花板发呆,肚子里的这个小宝宝,她不是不想要,只是她真的很害怕,她才只有17岁啊!

最美好的青春还没有开始,就要生孩子了吗?

闭上眼,她有些不敢想。但是,段兮泽说的那些,如果她坚持打掉孩子的后果,她更不敢想!

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她饿了。

孕妇一向胃口很好,她去浴室里冲了个澡,换了套纯棉的宽松的睡衣,然后踩着拖鞋打开房门,想要去楼下找点吃的东西。

房门口守着的女佣见她出来,立刻紧张却微笑着:

“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一瞬间,蓝天晴有了一种坐牢的感觉,但是她不是很喜欢时时刻刻被人盯着。她发现段兮泽跟外公都没有被人这样严防死守地盯着。

她不知道的是,段兮泽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他害怕自己前两任妻子的悲剧,再次重演在她的身上。

段兮泽说过,如果蓝天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不想活了。这话,配合着段兮泽的遭遇来看,一点都不夸张。

“我只是想下去找点东西吃,你们不用一直守着的。”

蓝天晴蹙眉,往前刚刚迈开一步,女佣就挡在了前面:

“大小姐,您好好歇着吧,想吃什么吩咐一声,我立即让厨房给您做。”

蓝天晴心情不好,被舅舅训了一顿,肚子也饿,想要发脾气,看着对面的女佣年纪比自己还大两岁,而且一直彬彬有礼地微笑着,她也不好发作。

叹了口气:

“我想出来透透气,房间很闷。”

“那我们陪着大小姐。”

蓝天晴心知是甩不掉她们了,便慢悠悠地挪着步子随她们去。只是,窈窕的身影刚刚走近楼梯口的时候,楼下便传来了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蓝天晴顿足,那人刚刚露了个头,身后的女佣就毕恭毕敬地喊着:

“大少爷好!”

“嗯。”

男子缓缓点头,抬眸瞥见蓝天晴的一瞬,一双幽深的丹凤眼顷刻间透着凛冽的寒光,陌然的抗拒感甚至已经不是疏离可以形容的,带着一丝嫉恨,一丝毒辣。

他只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了蓝天晴一两秒,随即眼眸中便又变换了色彩。

他一步步上前,走到蓝天晴面前如沐春风地笑着,很绅士地伸出手去:

“梦媛,欢迎你回家!”

蓝天晴心知他是假装的,因为他看见自己的第一眼,是那般痛恶的,她不会看错,甚至心理还在为刚才他的那种犀利的眼神而感到隐隐不安。

却还是乖巧地伸出手去:

“谢谢。”

她隐约记起来了,在她回段家之前,去过妈妈墓地之后的那顿第一次见到段兮泽的饭局上,就是这个男子坐在段兮泽身边的,当时也是他问的乔一凡,她是谁。

想起女佣们叫他大少爷,又想起段兮泽说过,找了个最近的亲戚家的男孩做养子的事情,她瞬间明白了。

难怪他会不喜欢自己。

如果她至今没有认祖归宗,那么段家早晚是他一个人的,而现在她不仅回来了,还怀孕了,还有可能生下一个男孩子。

温婉地笑了笑,蓝天晴主动开口:

“哥哥,晚餐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你?”

男孩似乎没有想到蓝天晴会笑嘻嘻地叫着自己哥哥,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浅浅笑着解释:

“一群朋友叫着出去喝酒的。呵呵。我先回房洗澡了,不耽误你。”

“好。”

孕妇对于气息特别敏感,擦肩而过的时候,蓝天晴闻见了他身上的香水味,虽然淡淡的,似乎是他从哪里沾染上的,但是闻起来就是觉得有点刺鼻。

翌日,当她从晨曦中醒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一睁眼,就对上了乔鸥的别有深意的星眸。

眨眨眼,她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忽而笑了:

“老公,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来,想你了。”

他淡淡答着,眷念的目光贪婪地凝视她的小脸。她微微挪动身子想要坐起来,这才发现,他的一只手掌正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像是以前每次例假来的时候,他给她暖肚子的情景。

可是这次,却不是暖肚子那么简单了。

她没有说话。

对于昨晚段兮泽的一番苦口婆心,她不是没有听进去,只是她觉得,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

而乔鸥也是,他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忐忑,忽然抬臂摁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道:

“老婆~我们婚礼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十八号,关于婚礼的地点,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京都饭店的顶层。老婆~我们很快就可以朝夕相处了,你开心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也是拉上的,昏暗的光线虽然不是很清晰,却依旧可以看见彼此脸上的表情。

她的惊愕与瞬间苍白的面色一下子就将乔鸥的心伤到了底。

“老婆~”

微微蹙眉,他依旧小心翼翼地唤着她。

蓝天晴咬了咬唇,别过脸去,良久,别扭地开口:

“事到如今,还有我可以选择的余地吗?既然已经安排好了,就直接立个行程表给我,告诉我几月几号上午或下午几点几分要做什么,我会背的很熟,也会全部照做。乔鸥,你开心了吗?”

“老婆~”

乔鸥张开双臂要将她拥进怀里了,她挣扎,他禁锢,她反抗,他拥地更紧。

他不是不知道她最近脾气渐长,不过在乔鸥眼里这不算什么,以为他更清楚她怀孕了。她也很辛苦,每天要吐,头晕乏力,这些症状他都看在眼里,所以她脾气大一点发泄情绪,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抱怨课委屈的。

只要她愿意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他什么都可以迁就她。

乔鸥以前的同学,一个年级的,向他这样26岁做了爸爸的大有人在,有了蓝天晴之后,他几乎断了自己所有的娱乐消遣,把自己的业余时间全给了她。他现在会偷想想,才发现,其实从一开始,领养了蓝天晴的时候起,他就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了,已经开始向往着美满温馨的家庭生活了。

他不愿意东飘西荡,他只想守着有蓝天晴在的小窝。

当然,孩子,无疑是可以让蓝天晴完全没有退路地永远陪着他的最好的枷锁。

他离不开她,怕她展翅高飞,所以更想要有个孩子了。

按理说,以乔鸥的子,完全没有必要爱的如此小心翼翼,但是就如同他跟司腾说的那样,情之所至,身不由己。

“晴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这一次,你就顺从这一次,好不好?”

蓝天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所有人都说她任,她委屈。确实她才17岁,怎么生孩子?她吓都吓死了,没有人安慰她,所有人还继续吓她。

好委屈,眼泪一下子哗哗流了下来。

或许她真的对感情的道理不大懂,所以段兮泽才会那样说了一堆。她知道,全世界谁都会骗她,但是段兮泽不会,他就跟自己的爸爸一样,只会希望她生活的好好的。所以,即便自己有很多事情还想不通,的那是她依旧选择信任段兮泽的话。

这就是亲情。

眨眨眼,她抬手擦掉眼泪,咬着牙:

“好,我生,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乔鸥拥住她的双臂一僵,没料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

一大早就来了段家,他就是为了来哄着她,跟她打长期僵持战的,但是没想到这才刚开始,战役就结束了?

“老婆~”

他放开她,捧着她的脸,看见她的泪痕,还有眼神里明显的排斥,他懂了,这丫头是不得已而做的妥协!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答应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他会一直守着她,并且会用行动告诉她,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要起床了,你先回避一下吧!”

这口吻,乔鸥一听就知道她实在怄气呢,不过他也不计较,死皮赖脸地先她一步跑去浴室,给她挤好牙膏什么的,再跑出来,看着她瞪着自己,他假装没看见,横抱着她就去了浴室。

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脚上,他轻声嘱咐:

“老婆,踩我的脚上。地砖凉。”

她心里狠狠地想,知道地砖凉,还不让她自己穿鞋走,于是踩得格外用力,还时不时扭几下,暗骂,活该,疼死你!

乔鸥不急也不恼,他知道她心里有气,所以干脆自己送上门去给她发泄,就知道她会玩这一招的,所以不管多疼,他忍了,认了。

他想着,她现在有了孩子了,要保持心情舒畅,有情绪憋在心里不发泄出来,肯定对身体不好的。

忽的一下,蓝天晴下身一凉。

乔鸥直接拽掉了她的裤子,而且是连着底裤一起的。

他横抱起她,斜睨了一眼那团黑色的绒毛,隐忍着欲望与喷血的冲动,将她轻轻放在了马桶座上。

“老婆~憋了一夜了,快尿吧。”

“你去死!”

蓝天晴红着脸骂了一句,随即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脸,愣是不好意思尿出来。

乔鸥坏笑:

“老婆,你不记得我之前腿伤住院,你是怎么给帮我尿尿的了?我们都是夫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啊!乔鸥你去死!啊~!”

蓝天晴一声尖叫,划破了乔鸥的耳膜,不过同时也让他知道,这丫头情绪发泄出来了。

静静僵持了两分钟,蓝天晴输了。

因为如乔鸥所说,她憋了一夜了,是很急啊!还是这样惯小解的姿势坐在马桶上!

她用眼神瞪他:算你狠!

随即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脸,就听着小小的洗手间里,一道清脆的淅沥沥的水花声奏起了欢快的小歌谣,听得乔鸥开怀大笑,也听得蓝天晴那颗小脑袋越埋越低。

尿完了,乔鸥伸手取了张纸,把她的后背往前一摁,大手就伸下去了。

“啊!”

“好了,帮你擦干净了!”

等到蓝天晴换了一身大方得体的休闲装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乔鸥驯化成了一只鸵鸟。

这家伙,太腹黑,太坏了。

伺候她尿尿不算,还要伺候她洗漱,擦香香,换衣服。一整套下来,她的豆腐被他吃了个遍不说,自己的颜面也彻底扫地了。

其实乔鸥也就是这个意思,他太了解蓝天晴了,才会一招一招出的又快有准。

瞧着,这会儿,才子佳人手牵着手从楼上款款而下,这幅画面比起之前蓝天晴抗拒的样子,和谐多了,也赏心悦目多了不是?

所以说,男人嘛,有时候还是要坏一点才行。不过,只能对自己的女人这样坏。

段兮泽知道乔鸥来了,便没有立即去段氏上班,他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下楼,然后想着,陪着蓝天晴吃完早饭再走,反正公司的事情他晚去一会儿也没什么,各项工作也都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的。

抬眼,看着乔鸥一身白色衬衣,米色休闲裤,英姿勃发器宇轩昂,而蓝天晴一身白色的V领线衫,米色的休闲长裤,落落大方知婉约。

蓝天晴虽然缓缓下楼,心里却暗骂乔鸥,非要搞这么明显的情侣装,多不好意思啊。

可是段兮泽看的嘴角一弯,他们小俩口感情好,是好事情。

“舅舅!”

“舅舅。”

揽过蓝天晴的肩膀,乔鸥尽量展出她小鸟依人的一面,从而暗示段兮泽,生孩子的事情,搞定了!

段兮泽会意,看着情绪不是很高涨的蓝天晴,只当没看见,冲着乔鸥笑笑:

“嗯,走,吃早饭去!”

餐厅的桌子上,段老爷子已经坐在那里了,他面前放着早餐,但是一口没动,很明显,是在等人。而餐桌的右边第二个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他也没有开始开动,也在等人。

看见段兮泽来了,他便立即温润地起立开口:

“爸爸!’

段兮泽冲他点头示意,领着乔鸥他们靠过去的时候,冲着段老爷子打招呼:

”爸!乔鸥跟梦媛过来了。“

”外公!“

”外公!“

”嗯,都坐下来,开始吃饭吧。“

老爷子一发话,大家纷纷就坐。乔鸥跟蓝天晴坐在段老爷子的右手边,而段兮泽跟他的养子则是坐在段老爷子的左手边。

刚好面对面,所以乔鸥打量对面的男孩子,也格外方便一点。

他无所谓这个人是不是段兮泽的养子,只是,他太过介意这个男孩子的身份了,敏感的身份,势必会带来敏感的话题,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乔鸥不是傻子,蓝天晴在这种情况下回了家,并且有了身孕,那个男孩子要能像表面上这般开怀大度地微笑着,那就怪了。

因此,那人笑的越是谦逊和蔼,乔鸥就觉得越有隐患。

”爷爷,豆浆。“

那个男孩给段老爷子盛了一碗豆浆,送去放在他的右手边,然后彬彬有礼地退下。

又给段兮泽盛了一碗:

”爸爸。“

乔鸥笑了。

蓝天晴看着对方如此懂事,心想着要不要给他们夹点点心放在他们的盘子里,虽然她是半道杀回来的,但是,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不够懂事啊。

她的眼珠子刚刚转悠了小半圈,乔鸥就将她的小心思猜透了。

一手摁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立,心想,她要是真的”表现“了,那才叫失败呢。人家虽然是养子,但是嘴里叫着的是”爷爷,爸爸“,而蓝天晴虽然是亲的,但是嘴里喊出来的是”外公,舅舅“,这之间的差别,一听就听出来了。

这小子是想刺激蓝天晴呢!甚至想要提醒段兮泽或者段老爷子,蓝天晴再亲,也是”外孙女“。

所以那小子献完殷勤之后乔鸥就笑了。

这把戏,在他乔鸥面前露出来,还真是班门弄斧了。

乔鸥哀怨地看着蓝天晴:

”知道你孝顺,但是这点事情哪里用得着你动手?还真把自己当下人了?“

说完,乔鸥优雅地抬手叫来一个女佣,姿态雍容,语气自然,让人家把蓝天晴想要分给段兮泽跟段老爷子的点心分一些去他们的盘子里。

蓝天晴笑笑,没说话,拿起勺子喝汤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了对面男孩子的眼神,他正暗晦不明地盯着乔鸥,但是,只是一小会儿,就将视线转移了。

蓝天晴心里有些不安,这个男孩子,留在身边太吓人了。

段兮泽不动声色地吃着早餐,小辈们之间的小活动,他混迹商场几十栽,怎么会看不通透,只是他不喜欢破坏表面上的和平罢了。

其实段兮泽已经查实了,上次枪击蓝天晴的事件,并不是百合干的,至于那些杀手为什么要那么护着乔鸥,他心里也已经有数了,只怕,这就是幕后的人高明的地方,想要转移他们的视线,从而蒙混过关吧!

眼角细碎的光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养子,段兮泽继续沉默,埋头用餐。

☆、最强-军门夫妻档 【43曲】除内鬼

吃完早餐,段兮泽叫上养子同去段氏上班。

作为养子,段兮泽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段祺瑞,不管怎么说,撇去养子的身份不谈,段祺瑞的身上也有四分之一流淌的是段家的血,再加上蓝天晴出现之前,他就是以段家继承人的身份存在的,所以,在京都提起段祺瑞,那也是一个可以小小的羡煞一圈人眼球的人物。

名车自然不用说,段兮泽给他配的两辆,随便拿出去一辆都是数一数二的。

然,上班的时候,段兮泽却向段祺瑞招了招手:

“瑞瑞,过来,今天跟爸爸一起坐车去公司吧。”

初秋的暖阳将暗诲不明的光线半掩在段兮泽的脸上,段祺瑞心中有数,这只老狐狸肯定是有事要跟自己说的了。

他如沐春风地笑笑:

“好啊。”

同乘在一辆车里,段兮泽与段祺瑞共乘车后座上。他先不说话,安静地等待着,像是在玩心理战术一样,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架势,却又紧抿着唇瓣不说话。

说起来,段祺瑞也算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十三岁的时候就进了段家了,到现在22岁,一共九年。

九年的时间,在段兮泽的培养下,他已经由当初那个腼腆内敛的小男孩变成了今天这样玉树临风也很有手腕的男人了。

段兮泽心里有数,什么心狠手辣,声东击西,甚至是釜底抽薪的路数,都是他自己手把手交给这个孩子的。只对方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段祺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自己养大的,养了九年,段兮泽不是木头,养条狗还会有感情呢,何况是个自己养大的孩子?

他允许自己的孩子心术不正,但是心术不正必须一致对外,对内,还是对向蓝天晴跟乔鸥,他就无法容忍了。

得说,有些时候,段兮泽的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寒潭一般幽深的眸光,一直对着车窗之外,然而车窗外的风景,有多少真的入了他的眼,不得而知。

终于,紧绷而压抑的氛围下,段祺瑞忍不住了。

“爸爸,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段兮泽扬唇浅笑:

“怎么,没事就不能跟你做一辆车了?”

段祺瑞不说话了。

隐约间,他嗅到了一股谋的味道。或许是做贼心虚,他总感觉,段兮泽正在使什么绊子,等着他自己跳下去。

车里又是一阵短暂的密。

段兮泽忽而叹了口气,幽深的眸子依旧看向车外:

“瑞瑞啊,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刚来段家,晚上经常会哭,说想你自己的妈妈,那时候,是我一夜一夜地陪着你,哄着你。按理说,十三岁的男孩子已经可以懂事了,我也完全可以不管你,随你哭去,可是,爸爸心软,爸爸是真心想把你当儿子养的。”

这样扑朔迷离的强调,听的段祺瑞心里一紧。

一直以来,这老狐狸心里想着什么他还真的没那个本事参详通透,但是在蓝天晴出现之前,段兮泽确实是对自己掏心掏肺的,也是确实把自己视如己出的。这一点,段祺瑞心里很清楚,也正是因为太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更加嫉恨蓝天晴。

“爸爸,您一直对我很好,我知道的。”

彬彬有礼的姿态,配合谦逊温润的口吻,似乎挑不出任何毛病。却让段兮泽感到了厌烦。

“瑞瑞,如果你心里有什么觉得不公平的事情,可以跟我说,我养了你九年,感情肯定是有的。但是,我最痛恨的,就是窝里反这种事情。”

“…,…”

段祺瑞不说话了。

一方面,心虚。另一方面,装糊涂。

等到段兮泽的轿车一路驶向段氏的地下停车场,父子俩从车里出来,段兮泽这才顿步。

扭头冲着段祺瑞道:

“你别下来了,就在车上坐着吧。签证护照我都给你办好了,司机会带你去机场。”

段祺瑞一愣,听着前者不容反驳的口吻,一瞬间从头凉到脚。

但是他不敢开口,因为他不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段兮泽到底知道了多少。

段兮泽的助理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他看见段兮泽下车,随即拿着一个黄色牛皮纸的档案袋走上前,越过段兮泽身边的时候还向他颌首示意,随即上车。

这一下,段祺瑞算是心慌了。

送他去机场,轮不到用samen大驾吧,众所周知,samen是段兮泽的贴身助理,从小一起长大,说白了,就是贴身保镖加杀手的意思。

“爸爸!”

他面色苍白地喊了一句,却换来段兮泽冷冷的目光:

“我可以看在自己亲手养你栽培你九年的份上,不去计较你对晴晴做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忽然让你接受这样的现实的落差,你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毕竟你还太年轻,才22岁。而且我也不舍得让我这九年来,花在你身上的心血白白浪费掉。但是,我无法容忍你一开始就是打着别有居心的目的进入段家的。这一点,我不能原谅!”

段兮泽已经查明了,段祺瑞的直系亲人一早就盯上了段家的东西。

他的前两任妻子在家里的时候,段祺瑞的父母都在段家大宅里工作,他的母亲是段兮泽的姑姑,也就是段老爷子的堂妹。两任妻子接连流产,最后段兮泽自己也得了死症,他去查过原因,医生说,是由于长期的引用了特殊配方的咖啡。(过量咖啡因会导致男死症,是有科学依据的哦~未婚的姑娘们注意了,不要给自家男人喝太多咖啡。)

而他过去的饮食,一直都是交给自己的姑姑一手打理的。

如果不是出了蓝天晴的事情,段兮泽永远不会去想到自己姑姑那一家可能会有问题上去。就是因为他清了百合跟那个人在当时的情况下本没有去小区作案的必要与可能,这才开始拓宽思路去想别的原因。

蓝天晴可是他段家真正的苗苗,不找到原因,他段兮泽寝食难安。

当他查到姑姑一家的时候,心里的愤怒与绝望恨不能将他们全都剁成馅包成饺子去喂鱼。断子绝孙,这事干的得多绝啊!

知道自己的老父亲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人老了,难免会感情用事,会忧心忡忡,会像个孩子一样缺乏安全感。所以段兮泽一直隐忍,等着在段家大宅之外,用悄无声息的非常手段,把他所痛恨的人,全部解决掉。

他郁着一张脸,双眼如同冰锥般刺骨寒心:

“你的父母,已经在那边等着你了,你还磨磨蹭蹭不肯上路的话,他们会想你的。”

说完,他步履慵懒地缓缓走向电梯,全然无视身后的一阵阵窸窸窣窣的怪声。

他知道,在蓝天晴生日之后,他在段家祖宗的灵位前许过愿,为蓝天晴积德积福,不再做恶事了,但是,这个事情,太大了,说什么他都无法原谅!

捏紧了拳头,段兮泽进入电梯之后心情依旧愤愤难平。他知道,看在蓝天晴未出生的孩子的份上,他已经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段兮泽离开之后没多久,乔鸥就带着蓝天晴开车出去了。

初秋的阳光很温暖,晒在身上很舒服,也没有太过强烈的紫外线。乔鸥将车停在闹市区的一角,就牵着蓝天晴的小手,在几名便衣保镖的贴身保护下像寻常情侣那般逛街约会。

对于蓝天晴私自提交演习名额的事情,乔鸥资深腹黑,一个字也没在她面前提过,就好像他至今还没有发现一般。

但是,一早在他来段家之前,他就已经将新拟定的名额上交了,并且跟领导解释说,有四个名额最近身体不适,不适宜参加演习任务。

女孩子嘛,身体刚好在那几天不适,太正常了。

领导没有说什么,只是表示知道了。

因此,再加上蓝天晴妥协了,表示愿意生孩子了,这一下乔鸥心情大好,看着蓝天晴红扑扑的小脸,就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这不,一路上,才下车走了五分钟,他就吧唧吧唧抱着她的小脸,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亲了不下十几次。

蓝天晴只觉得小脸都要被他亲肿了,而且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多不好意思。

就在他的脑袋又要凑过来的时候,蓝天晴不乐意地将脑袋转向一边去,让他扑了个空。

乔鸥也不恼,咧着嘴一直笑。

走了一小会儿,他说:

“老婆,累不累,老公抱着你走吧?”

蓝天晴脸立即拉下来:

“别再给我丢人了行不行?好不容易出来逛逛!”

乔鸥嬉皮笑脸地拿脑袋蹭她的小香肩,边蹭边撒娇拍马屁:

“人家这不是怕你跟儿子累着吗?你就拿我当妻奴使唤就成了,为老婆大人服务,我乐得高兴!”

“去你的!”

蓝天晴一手推开他的脑袋,心下想起来,这家伙,怎么这么重男轻女?鄙夷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半天,乔鸥坏笑:

“嘿嘿,我这不是为了咱舅舅吗?”

蓝天晴蹙眉表示不解,乔鸥贴心解释:

“我跟舅舅说了,要是这胎是儿子,就跟你姓段!”

莫名一阵感动浮上心间,蓝天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目光逐渐深情起来。还别说,乔鸥对她,可谓是掏心掏肺了。居然还愿意让自己儿子跟别人姓段。

凝望着蓝天晴看着自己的眼神,乔鸥心中一片柔软,补充解释道:

“我跟咱爸也说了,咱爸也同意了,反正咱俩以后又不是只生一个孩子。等这个生完了,你歇一年再生,咱们把握好规律,就这样轮回循环着,孩子跟孩子之间也只差两三岁,代沟不是很大,感情也要好,是吧?”

“…,…”

某男完全没有注意到某女的脸色已经完全黑掉了,还在顾自畅想着:

“男孩子,两个就好了,一个姓段,一个姓乔至于女孩子嘛,生她三四个都无所谓的,反正女儿贴心,只要咱不像教育乔鹭那样教育她们,到时候,等四大美人加才女长大了,咱乔家又要书写华国的传奇了。嘿嘿,老婆,你说那时候,咱家门槛会不会叫求亲的给踏破了?”

蓝天晴倒吸一口凉气,两个儿子,加四个女儿,亏他想的出来,一共六个孩子,隔年生一个,加一起等要十二年!

她现在十七岁,再加十二年,就是二十九岁!

这么说,她全部的青春就要用来像母猪一样地生孩子?

小宇宙的怨气正在积累中,乔鸥百无禁忌地又加了一句:

“本来想说,要三个儿子的,后来一算,你生完六个孩子的时候刚好29岁,老婆,你上生理课的时候,老师有没有跟你说过,女子最佳的生育年纪就是到29岁截止?所以我想想,还是两个儿子加四个女儿的组合比较好。”

说到这里,乔鸥心头惋惜一般:

“段家跟乔家,都没有双胞胎的基因呢,不然,工程还可以再浩大一点,人口还可以再充实一点。”

这一下,蓝天晴忽然停下了脚下的步子,眯起眼睛,用一种很危险的眼神看着乔鸥:

“原来你都算好了啊,那么我这次怀孕,是不是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有些怪调加咬牙切齿,乔鸥听出来了,他立即傻呵呵地笑着安抚她:

“没有没有,这次绝对是意外怀孕的。老婆,你不记得咱每次都会用套子了吗?唯一一次没用的,是哪天?”

乔鸥这一问,蓝天晴还真没有想过。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乔鸥:

“我不想知道!你就是个骗子!你当我是猪吗?!”

说完,她不顾形象地抬起拳头一个劲往他身上砸过去,乔鸥呵呵地笑了起来,对她的拳头来者不拒。

没办法,他就是故意的,他自然不舍得蓝天晴小小年纪就这样马不停蹄地生孩子,但是她这一路跟着自己出来,心里有怨气,乔鸥知道。

他不拆穿她的心不甘情不愿,只是想要找机会逗逗她,或者帮她发泄一下情绪。

只有母体的身心愉悦了,胎儿才能健康啊。

“呜呜~老是欺负我,当我是猪吗?你坏死了!坏死了!”

“哈哈!那我们就每隔两年生一个,生满六个你刚好三十五岁,都是老姑娘了,好不好?”

“你还说!你才老姑娘!你混蛋!你糟老头子!”

“糟老头配老姑娘不是正合适?还有一堆小娃娃!哈哈哈!”

“乔鸥,你去死!混蛋!”

男的仪表不凡,女的天生丽质,这样一对佳偶天成的璧人在大街上打打闹闹,不知羡煞了多少人的眼睛!

尤其蓝天晴那张恼羞成怒的小脸,鲜红一片,煞是可爱,往乔鸥身上动武的样子,明显就是热恋中的女孩子对自己的爱人撒娇耍横,配合着乔鸥爽朗愉悦的笑声,这一幕怎么看怎么甜蜜!

然而蓝天晴浑然不知,打的累了,大口喘气,乔鸥就凑上前来将她一把横抱起来,也不管路人怎么看,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护着蓝天晴,声音温柔地没话说:

“老婆~打累了吧,口渴不渴?肚子饿不饿?”

蓝天晴眨眨眼,看着眼前完美无缺的男人,满腔的娇羞与怨气就这样随风而散了。

“不饿,有点渴。”

说完,小脑袋往他心口埋了埋。

他这样的架势,她更不好意思让路人看见她的小脸了。

“呵呵,这么倾国倾城的一张脸,遮起来,未免太可惜了!”

耳畔是乔鸥拍须讨好的话语,蓝天晴咬着牙愣是不再开口说话了。她算是明白了,这辈子,栽在这男人手里了。甚至她依旧开始期待了,肚子里的孩子快点出来吧,倒是二比一,把孩子他爸气死!

忽然,乔鸥的脚步顿住了。

蓝天晴甚至清楚地感觉到他微微起伏的口,还有周身迸发出来的杀气。

诧异地抬眸,看见乔鸥那双之前还在对她蜜意无限的媚眼,忽而收敛了起来,透着戒备与寒光,直直看着路边。

顺着乔鸥的眼神瞧过去,蓝天晴看见了路边静静看着他们的慕子潇。

他还是一头花泽类般的短碎发,黄棕色的调调在暖阳下略显慵懒,耳朵上的钻石耳钉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小尊贵,一身白色的T恤,简单的牛仔裤,却丝毫不掩饰那份与身俱来的清澈与优雅。

他似乎也是一脸愕然的表情,眼神中带着失落。仿佛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们,更没想到会看见他们如此恩爱的一幕。

他就那样痴痴地站着,没有表情,没有言语。

之前说好要去翠屏山军校陪着蓝天晴一起就读,但是那晚,听着她跟乔鸥的媚骨交欢,他就再也没有勇气出现在他们面前。

而此时的蓝天晴也是如此,面上的表情完全呆滞,在慕子潇面前,她似乎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很想亲口跟他说一句对不起。

“乔鸥,放我下来吧。”

她有些尴尬地扯了扯乔鸥的衣袖,却发现乔鸥面色冷,鼻间轻哧了一声,随即凉薄道:

“老婆,你要是觉得对不起这个人,那真的是完全没有必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这个人指不定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呢!”

☆、最强-军门夫妻档 【44曲】救她的底牌

“老婆,你要是觉得对不起这个人,那真的是完全没有必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这个人指不定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呢!”

乔鸥冷嘲热讽的音调不小,一旁的慕子潇应该是完全可以听见的。

他淡淡蹙眉,视线一直落在蓝天晴那张致却微微尴尬的小脸上。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乔鸥口中所指的不干净的事情,可能跟乔鹭有关。

但是慕子潇并没有选择解释。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接释他跟另一个女人其实没什么,又是在心爱女人丈夫陪伴的状态下,慕子潇的大脑有些凌乱,但是,却很理智。

眨眨眼,他忽然咧出一抹清澈的笑容,一如蓝天晴初识他的时候那样,优雅而温暖地微笑,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抬步,选择与他们擦肩而过。

蓝天晴心里咯噔一下。

眼前回想起慕子潇曾经深情款款的每一个举动,耳畔飘荡着他发自肺腑的每一句情话,她知道,就算不会跟他在一起,但是她会永远记得,有这么个人曾经对她说:如果有天她不能再跟乔鸥在一起,那么请选择他,他会娶她,且不会再让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慕子潇就像乔鸥的小舅舅一样,让她感动而无以回报,她真的谢谢他们,如烟花般绚烂过她的生命,点缀过她的青春,也让她原本焦躁尖锐的心,逐渐磨去了棱角。

视线不知不觉一路追随,慕子潇的擦身而过并不狼狈,却,在这初秋的暖阳下略显寂寥。

“老婆,你知道吗,鹭鹭那天晚上在军区总院的时候见心理医生,说的那个占了她便宜就跑掉的男孩子,就是慕子潇。”

蓝天晴一直盯着慕子潇的背影看,看的乔鸥心里一阵阵酸涩,他有些吃味地告诉了蓝天晴这件事情,只希望慕子潇在蓝天晴的心里,不再那么干净。

说起来,这举动显得他挺小心眼的,不大气。

但是乔鸥就这样,他看着蓝天晴望着慕子潇的眼神,他相信,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这丫头一定会爱上慕子潇的。

这种想法尽管已经被现实否定,事实是,他先慕子潇一步认识了她,并且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孩子。可一想到蓝天晴的那抹眼神,有些不舍,有些内疚,有些心疼。乔鸥就怎么也不是滋味了。

这丫头,从她的第一次开始,到她以后的每一次,都只能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甚至,连同她的心也是如此!他一样要如此霸占着,一头发丝也不要别的男人挤进来。

蓝天晴闻言,迅速抬起清眸瞥向乔鸥,一脸的错愕之余,是满满的不信。

他刚才说什么?说轻薄了乔鹭的男人是慕子潇?

约过了一会儿,蓝天晴低下脑袋淡淡道:

“其实你自己的妹妹,你应该最清楚。而慕子潇的为人,我想我们都很清楚。”

这话,够婉约,也太狠!

说完,蓝天晴不再看谁,乖巧地将脑袋埋进了乔鸥的膛。

乔鸥心里有数,蓝天晴这是不信!

她委婉地反驳他的话,表明自己的立场,然后再选择小鸟依人般窝在他怀里,乔鸥忽然觉得,这丫头真狠,打了他一巴掌,还给了一颗糖豆子。

阳光镶着金边细细描绘着这丫头的侧脸,乔鸥不大看得完全她掩面之后的表情,但是凉薄无谓的唇瓣,还有舒展淡漠地眉角,都在向他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

蓝天晴相信慕子潇!

乔鸥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抱着她慢慢走着,心境一下子不如之前的那般欢快甜蜜了。

他说慕子潇的不好,她选择相信慕子潇,不就是表示,她不相信他说的话?

很想就这件事情跟她好好争论一番,再把自己查到的那些,慕子潇逳乔鹭共同开房的证据给她看,但是转念一想,何必呢,他要是想对付慕子潇,低调一点,尤其在蓝天晴面前低调一点,还是很有必要的。

眨眨眼,乔鸥没有说话,抱着她一步步走向一家餐厅。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两日后的上午九点三十分,伍婳柔的案件正式在军事法庭开庭审理。观审台的第一排,司腾,蓝天晴,乔鸥悉数到场。

伍婳柔一身长袖夏常服的军装打扮,被带出来站在被告席的位置上。

乔鸥之前让心理医生进去给她传话,说一定要酝酿好情绪,保持自己一直在紧张害怕的状态,哭鼻子是正常的,就算表演的过分一点也不算什么。

因为十几岁的小姑娘遭遇三人强暴虽然未遂但是出了人命,害怕胆怯是正常的,这本就是在攫取陪审团与法官的同情分。

为了能让她完全安然无恙地从这里走出去,在律师的建议下,乔鸥甚至接纳了一张伪造的地底牌。

乔鸥没跟司腾说,但是却让人带话给了伍婳柔。并且很认真地嘱咐她。

关于这张底牌的,乔鸥带给她的原话是,非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用的,但是如果真的拿出来了,还请她配合地回答问题,不管自己的辩护律师问什么,都要点头说是,这样才能免去六个月的牢狱之灾。

这场官司如乔鸥所想,进行的并不是特别顺利,尤其在大家一致认定伍婳柔虽然情有可原,但是本身是特种女兵,还会功夫,在三个半醉的民工面前完全属于强者的姿态,只要将他们放倒即可,没必要过度致残使其死亡。

司腾在场下听的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他知道防卫过度是二到六个月的有期徒刑,但是他不舍得自己的心上人受苦。

蓝天晴眼眶红红的,一直紧紧抓着乔鸥的大手,乔鸥将她拥在怀里不断安抚,轻拍她的后背,一再告诉她,不会有事。

他们的目光齐齐举在伍婳柔的小脸上,她此刻身子瑟瑟发抖,一张原本已经被蓝天晴养的肥肥白白的小脸,此刻已经削尖了,巴掌大的一点,身上原本的婴儿肥,圆润的很可爱,也似乎一下子被什么抽干了一样,瘦的快的让他们看的心疼。

司腾死死盯着她惨白瘦弱的小脸,心想着,要是这丫头真的有躲不过的牢狱之灾,他可怎么办!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设下圈套的人!

中场休息的十分钟时间里,伍婳柔的辩护律师什么也没说,侧过脸来看了乔鸥一眼,似乎在征求什么意见。

乔鸥会意,长处了一口气,点点头。

于是,十分钟后开庭,原本已经成败定局,准备宣告的案子,又因为被告的辩护律师有新的证据,证明伍婳柔当时伤人致死是不得已的行为,甚至是自己无法控制的行为。

蓝天晴跟司腾皆是一愣,被告席上的伍婳柔心里有数,却也害怕。

慢慢的,律师开始讲述伍婳柔的童年。说她小时候11岁的时候,在家乡小镇上上学,有天贪玩回家的晚了,在回家的路上曾经遭遇过侵,也是因为路过了某建筑工地的工棚,也是被几个男人施暴的。

律师还说,这件事情在伍婳柔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影,她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回家之后家里人发现了她下体出血,而且衣服被撕破了,询问她,她哭着说了实情,父母追到工棚的时候,嫌犯已经逃脱了。

伍婳柔的父母为了女儿的名誉,没有选择报警,加上他们一直本分胆小,害怕人家寻仇报复,只是带女儿去当地的卫生院就医治疗。

说到这里,律师还提供了某小镇卫生院多年前伍婳柔因为遭遇侵,年纪太小,下体出血不止而去治疗的详细记录。

当然,这就诊记录是假的,但是乔鸥有的是办法把它做成真的。

那份泛着青黄色的,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就诊记录,就这样呈现在陪审团与法官面前,伍婳柔的遭遇一下子引发了全场人的同情。

司腾的手指甲一下子陷进了里面。伍婳柔的第一次是他給破的,他怎会不知道?

只是,如果让他在伍婳柔的名誉,与让她去坐牢相比,他宁可接受乔鸥的这番心意。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乔鸥为什么会让律师提出申请,在庭审中场休息的时候,将观审席的人清理干净,原来,还有这一手。

蓝天晴看了眼泪流满面的伍婳柔,又看了眼乔鸥,一下子将头埋在乔鸥怀里。

她知道,伍婳柔幼年时期被侵犯的事情,这里的工作人员不会说出去,但是伍婳柔一旦真的坐牢了,哪怕只有两个月,这辈子的前途都毁了。烈焰团不会容得下一个有案底的女子特种兵,整个翠屏山军校也不会容得下她。

伍婳柔的辩护律师看着伍婳柔,这才问了第一句:

“伍婳柔小姐,请问你十一岁那年是否遭遇过我刚才所说的侵犯?”

伍婳柔心里没底,但是她清楚能救自己的只有乔鸥了,她不得不听话。但是她此刻全身的颤抖与满脸的泪痕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她一想到自己要从这里走出去,还有给自己的过去加一个不存在的污点,就觉得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啊~!”

她没有回答律师的问题,而是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倾尽全力大喊了一句,声音响彻了整间大厅。那瘦弱的身子弓着腰肢,一脸惊恐与怯懦的模样,让所有人看了都心里一疼。

狠狠的一疼!

当她喊完,乔鸥的嘴角就弯了。是个有灵的女孩子,一点就透。这一声比任何回答都要管用了。

律师不再说话,后面准备好的一堆要问伍婳柔的问题,看来也已经不用问了。

“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要问了。”

律师在阐述的时候,声音也略微沙哑,配合着场上的氛围,增加了这份就诊报告的真实。

又是一个十分钟的中场休息,之后,法官宣布伍婳柔无罪释放。

法官跟陪审团刚刚起身准备离去,司腾就站了起来,三两步冲上前跳过围栏抱住了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子。

“小柔!”

“阿司!”

司腾三两下就把伍婳柔从那道碍眼的小栅栏里抱了出来,然后不顾一切地亲吻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唇瓣跟下巴。

最后,忘情地给她一个法式深吻,将她的泪水与委屈一并吞没,将她吻晕在自己的臂弯里,再一打横,抱了出去。

蓝天晴本想上前抱着伍婳柔,但是看着她在司腾怀里如此幸福的样子,她不忍心去打扰。

跟乔鸥一起缓缓跟在他们身后,蓝天晴扬起脑袋,看着乔鸥:

“我们给他们自由吧。”

乔鸥的眸光闪了闪,淡淡笑着,浅浅答着:

“好。”

出了军事法庭,炫目的阳光刺着伍婳柔的眼睛,将她从恍惚中唤醒。看了眼周围,她小脸一红:

“阿司,你怎么这样抱着我?好多人在看!”

司腾冷着一张脸,不屑道:

“我抱我自己媳妇,干他们什么事情!”

伍婳柔面颊一红,鼻子又酸了。

以前看韩剧,看小说,爱极了里面的男主人公对女主角公主抱,感觉很浪漫,也很有被珍视的感觉。

她抬眼看着司腾,她知道,司腾不是王子,不比乔鸥与慕子潇,但是相较于平凡出生的她来说,司腾已经足够完美了,她不是公主,也可以有她的天使。她的守护天使—司腾。

司腾抱着伍婳柔直奔停车场,而乔鸥跟蓝天晴走出法庭后,跟伍婳柔的辩护律师道了谢,打完招呼后,就在原地等着司腾他们开车过来。

蓝天晴抚上乔鸥的脸,这些天,她很担心伍婳柔的事情,却一直憋在心里没问他。因为她知道,伍婳柔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她的事情,无论多小,对乔鸥来说,都是天一样的大事情。

“乔鸥,我好怀念以前叫你哥哥的时候,那时候,我很依赖你,有点害怕你,也不会对你发脾气。”

“呵呵,怎么,觉得对我不好了?”

乔鸥宠溺地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心里想着,傻丫头,不管怎样,她都是他心里的宝。

眼角细碎的光忽然瞥见了一道凉薄的人影,乔鸥抬眸的一瞬,透过蓝天晴的发顶,看见了裴齐宣的身影随着几道人流湮灭在长廊的尽头。

他,怎么会来这里?

乔鸥蹙眉,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乔鸥?”

蓝天晴此刻逳乔鸥面对面而立,被他拥在怀里,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唤着乔鸥的时候,身子本能得往后偏转,却被一只大手遮住了眼睛:

“没什么,只是在等司腾,怎么这么久还不来。”

“呵呵。”

蓝天晴笑了,这么傻得问题,亏他问的出来。

司腾跟伍婳柔两个人劫后余生,小别胜新婚,就算现在不合时宜做那档子亲密的事情,但是一起钻在车里啃啃咬咬,怕还是正常的。

暖暖的秋阳下,一男一女两道美得炫目的身影相互依偎在行政大楼前面,任时光静静流淌,她伏在他的口,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他紧紧扣着她的手指,感受她静谧时的温柔。

这时候,司腾把车开了过来,伍婳柔坐在副驾驶里,头埋得低低的,在蓝天晴跟乔鸥上车的时候,她有些腼腆地说了一句:

“乔少好,谢谢你。晴晴,也谢谢你!”

乔鸥锐的目光藏着浅笑,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伍婳柔的半张侧脸,几缕凌乱的发丝挂在耳前,这丫头的头发跟晴晴一样开始长长了。红唇上红肿的不像话,甚至有一处破损。

乔鸥莞尔,一把抓过蓝天晴的手放在自己唇边细细婆娑着。

真的好多天,没有跟小白兔爱爱了呢。

连司腾这家伙的春天都回来了,而他,却要进入漫长痛苦的冬眠期了吗?眼神忽而变得哀怨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蓝天晴,想到自己昨天在网上查到的,孕妇要过了头三个月才能算稳住胎气,才能跟丈夫爱爱呢。

有些小气地咬住她的手指,蓝天晴吃痛,嘤咛了一句,侧目看他:

“干嘛?”

“老婆,还有两个月呢!”

“…,…”

蓝天晴不明所以,可是司腾却扑哧一笑。

每一会儿,这诡异的气氛就被蓝天晴打破了,因为她实在担心伍婳柔,小脑袋整个凑到前面去,跟她一起说着悄悄话。

司腾时不时会上一两句嘴,可是乔鸥却备受冷漠了。

他无奈地叹息,这段时间,跑的最多的就是他了,好几天没睡好觉、司腾的事情,他背着乔一凡自己跑关系,挨个领导逐个攻略,投其所好,攻其软肋,好不容易把开庭场所由军事法庭换到了军队保卫处,累的那叫一个疲力竭。

同时,还有伍婳柔的事情,他跟辩护律师一起开夜车讨论细节,看着法庭上那份泛旧的就诊报告只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却翻转了整个局势,为了那十分钟,乔鸥可算是花了不少力气的!

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乔鸥落寞地看着车里那三个没心没肺把他撂到一边排除在外,聊得酣畅淋漓的家伙,算了,勾唇一笑,只要他家宝贝开心,他受点冷漠又算什么?

只是,裴齐宣的事情太诡异了。

乔鸥闭眼,骨骼分明的大手揉上了太阳,前段时间跟裴齐宣接触的有些频繁,那道身影应该不会看错啊。

“中午吃什么?”

说着说着,蓝天晴开始往吃上靠了。她现在怀孕了,胃口特别大,不一会儿就饿了。抬手看看手机,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正是饭点。

说到这个话题,伍婳柔的笑脸立刻熠熠生辉起来:

“我想吃石锅拌饭,砂锅面,三文鱼寿司!”

司腾扑哧一笑,宠溺地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瞧你那点出息!”

今天她从那么晦气的地方出来,只要她想吃的,说出来,相信乔鸥跟蓝天晴绝对不会反对的。只是,说到吃嘛,司腾透过后视镜朝着乔鸥暧昧地笑了笑,乔鸥也同时递给他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

没人答话,司腾的车已经上了高架,往海边驶去。

虽说京都的是海边城市,可是伍婳柔从小是在闭塞的小镇上长大的,真正看见大海,那还没有过。而蓝天晴第一次看见大海,不用说,是跟慕子潇在一起的。

这次,也不知道乔鸥是不是故意的,事先跟司腾说好的,他们的车正好偏向了上次她跟慕子潇一起去的那片沙滩,连停车的位置都是在一个地方。

下车的时候,伍婳柔看着眼前的沙滩海洋,兴奋地整个不行了,打开车门就窜了下去,司腾紧随其后,形影不离。

而蓝天晴则是白了乔鸥一眼,乔鸥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道:

“没办法,我这个人霸道,我心爱的女人,不管是最美的记忆,还是任何第一次,都必须是跟我在一起。既然我没能做那个第一个带你来看大海的男人,那么,我只有在这个地方做一点很特别的事情,盖住他曾经给你的记忆,让你每次想起大海的时候,让你下次再来这里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给你的,比他给你的,更美好,更有意义!”

“小气鬼!”

听着他情意绵绵的句子,蓝天晴内心百感交集。这家伙,怎么占有欲比自己还要强烈?

不过,她喜欢。

想起之前在闹市区看见的慕子潇落寞的身影,蓝天晴心叹,爱情从来都是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的事情,她相信,等到慕子潇真的遇见他的真命天子的时候,一定会明白,她跟乔鸥,就好像他跟那时的她一样,眼中只有彼此,再也无法顾及其他。

乔鸥牵着蓝天晴小心翼翼地走在松软的沙滩上,很快追上了伍婳柔他们,看潮水此起彼伏,看脚下寸寸柔软,岁月,竟会如此静谧安好。

忽然间,两个男人诡异地笑了笑,然后各自打横抱起各自的女人快步朝着岸边而去。

蓝天晴蹙眉,顺着他们前进的方向看去,是一辆很豪华的房车。

他俩把两个女人塞进车里,同时从座椅上取了各自的袋子递给她们:

“换衣服!”

说完,车门关上了。

蓝天晴与伍婳柔面面相觑,不解。刚开始的时候说是要吃饭,结果却来到海边了。这片沙滩,是京都唯一没有被开发的沙滩,因此周围本就没有海边饭店。

两个女孩子愁眉苦脸,肚子饿的咕咕叫。

伍婳柔打开袋子,把小脑袋探了进去,一下子愣住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将里面的礼服取了出来,好漂亮!白色的纱纱,怎么看怎么好看。只是,怎么觉得有点像婚纱?

“这,这是?”

有些惊悚地看向蓝天晴,伍婳柔一把夺过蓝天晴的袋子打开一看,也是白色很仙的那种纱裙,只是这衣服敞开以后发现,是高腰的,避开腰腹部的收紧,有点娃娃裙的感觉。

蓝天晴也错愕了。

忽然脑海中想起了乔鸥之前下车时跟她说的那一段真情流露的话语。她隐约有些明白了。

“他们不会是想要在这里跟我们求婚吧?”

一字一句地说着,说完,蓝天晴一眨不眨地看着伍婳柔,等她的反应。可是伍婳柔本没想到司腾会跟她求婚。

之前在信里,司腾说过,等她放出来就跟她结婚,她没毕业那就先领证。但是,她也只是当成了他安抚她拘留所里的情绪的话,没太过放在心上。满满的感动不假,她却从不敢妄想。

“晴晴,我有种做梦的感觉,你能不能,能不能煽我一耳光?”

傻傻说着,伍婳柔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蓝天晴一愣,抬手擦去她的泪,然后微微抬起身子开始脱自己的鞋子跟裤子,有些兴奋地说:

“傻瓜,那是我们自己的男人,又不偷又不抢的,他们对我们好,那是珍惜爱护我们,我们自然要领情,要配合,要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

聪明的女人,不是斤斤计较,而是时刻想着,怎样做才能好的让男人感动的舍不得丢掉。

这话是段兮泽跟蓝天晴说的。

但是,在现实的生活里,却变成了乔鸥总是做些让她感动的舍不得把他丢掉的事情。

蓝天晴莞尔,笑颜如花,乔鸥这小子,真够聪明的!

约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蓝天晴跟伍婳柔各自换好了衣服,然后拉开车门,放眼望过去,司腾跟乔鸥居然也都换好了衣服,而且每人手里捧着一大束的白色玫瑰花,笑意盈盈地站在不远处等待着她们。

她们有些腼腆地从车里下来。

看到这一幕,谁都知道,这必然是求婚的了。

只是,干嘛非要换衣服?

正在蓝天晴不解的时候,乔鸥一个快步上前将她拥在怀里,铺天盖地的热吻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着她的唇瓣,口腔,还有所有理智。

司腾也是一样,他长臂一伸,将一旁看的发呆的伍婳柔一把揽在怀里,扣住她的后脑勺就深深地吻了下去,一双厚实的手掌,紧密地贴合着她腰部的曲线,恨不能将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血里!

45-47

☆、最强-军门夫妻档 【45曲】兄妹验血

两个女孩子在各自心爱的男人的臂弯里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到他们将她们放开的时候,再清凉沁人的海风,也无法吹散她们酡红可爱的脸颊。

定了定神,蓝天晴发现刚才还空空无人的海滩,现在居然摆满了各种拍摄设备。

瞪大了眼睛看着乔鸥:

“你,你不是要跟我求婚的吗?”

乔鸥面色大囧,被看出来了。不过想想,这样还不会被看出来,那不是显得蓝天晴太假了?

微微一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上次蓝天晴买的对戒,然后一脸郑重地单膝跪下,举着戒指看着她。

这样的画面,全地球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已经演烂了,但是为了让她的人生不留缺憾,乔鸥不介意烂俗一次。

“晴晴,今天不光是求婚的,还有连婚纱照一起拍的,咱两对一起拍。晴晴,我乔鸥愿意一辈子守着你,守着孩子,守着我们的家,任你差遣绝无二话,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嫁给我吧!”

蓝天晴抱着玫瑰花束的小脸一愣,心里欢喜着,嘴里抱怨着:

“没创意!”

然后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架势来,收下了戒指。

乔鸥嘴一咧,拿出戒指跟她套上,然后打横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

“走,老婆,先吃烤,再拍照。”

蓝天晴与乔鸥离去之后,伍婳柔有些眼眶湿润地站在原地。刚刚乔鸥说什么来着?两对一起拍结婚照?

她有些不敢想。

小手自从刚才接吻后,就一直被司徒死死攥在手心里。

其实比起伍婳柔的紧张,司腾也是如此,他害怕伍婳柔会拒绝,会说再想想之类委婉的句子。但是乔鸥告诉他,没这个可能,伍婳柔这辈子就是他的了。

乔鸥的预见一向准确,因此司腾也豁出去了。

他另一只手在口袋里了半天,然后掏出一枚戒指捏在手心里,拉着她,学者乔鸥的样子单膝跪下,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伍婳柔可以清楚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认真,因为他的掌心正在渗着汗珠,可是他却没有发现。

湿湿黏黏的一片,像护手霜一般紧密贴合着她的小手,然后渗进皮肤里,将这份紧张也无限扩大地传给了她。

“小柔,那天我给你的信里写着,我要娶你,不是随口说说的。你让人家带话给我,说我是你这辈子认定的男人,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情况提出来,我当真了。所以我也不怕什么了,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你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我的命都是你的了。小柔,我知道这个人不够帅气,工作也会让你觉得,年纪也大,也不会哄女孩子…,…”

“我愿意!”

司腾还没说完,伍婳柔忽然大喊了一句,一张小脸上全是泪痕,还生怕司腾会反悔一样,抢过他手里捏着的戒指就给自己戴上了。

暖阳下,司腾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那副因感动而欢喜的样子,看着她一眨不眨的大眼睛,带着晶莹剔透的一点淡红,直直盯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他此刻的幸福感,无法用言语表达。

他缓缓站起身,膛起伏地有些厉害,一把扣住她的脑袋又是一记热吻。

这丫头,越来越讨他喜欢了。

良久,他放开她,微微笑着,眼神里的温柔一如深邃的大海:

“走,我也抱你吃烤去!”

窝在他的怀里,伍婳柔听着他的心跳,看着手上熠熠生辉的戒指,忽然扬起小下巴问了一句:

“阿司,这戒指是真的吗?多少钱?”

司腾嘴角一抽,垂眸看了一眼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真的。三十万。”

“啊!”

伍婳柔的小脸当时就黑了,迎着海风与阳光,一拳砸在他口。

她才不跟蓝天晴一样,手上脚上没力气,她那一拳可就是实实在在的一拳。

司腾不明所以,以为她觉得自己骗她,无奈地叹气:

“没良心的丫头,这是求婚,我会拿个假戒指来骗你?你是我老婆,又不是外人,我怎么会这么对你呢,发票跟包装盒还在车上呢,一会儿回去我给你拿?”

掏心掏肺的解释,却让伍婳柔的小脸越来越难看了。她狠狠地瞪着他,学樱木花道用眼神杀人:

“这么贵的东西,你居然就这样放在裤兜里,这东西这么小,万一丢了怎么办?”

司腾小小,看她这小气吧啦的样子,直摇头:

“怎么会丢呢,不可能的。”

他给她买的戒指是三十万的,还是忍了好久,怕买个贵的吓着她,他把钱都存进给她的卡里了,以后她想怎么花,那都是她的事情。

他忍不住想,要是伍婳柔知道蓝天晴手上那颗钻戒价值几位数字,会不会吓得哭了?

眨眨眼,他还是不说了。

“怎么不可能!你这个败家子!”

伍婳柔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去摘下来,嘴里念念有词:

“哪家店买的,不会被人坑了吧,一个戒指要这么贵,你带我一起去退了吧,换个几千块钱的就行了!”

她一边摘一边想着,反正,不能过万,不就是一个戒指吗,形式而已,他有这个心就行了。一过万了,她就疼!

身子忽然落地,司腾一脸蛰地看着她:

“不许摘!”

骤冷的气场将伍婳柔冻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一直以来,司腾很宠她,哄着她,很听话的。

心里有些小怯,嘴里忍不住嘀咕着:

“那,这也太贵了,我爸爸妈妈知道的话,会吓死的。他们一年的收入才一两万块钱。”

声音越说越低,伍婳柔垂着脑袋,一脸委屈。

这两天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她的下巴尖尖的,脸上也没什么了,刚才司腾抱她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这丫头在拘留所这十几天,瘦了得有七八斤呢!

看着她这幅小模样,他又不忍心责怪了。可是,真心见不得她摘戒指的样子。

有些厚实却略显糙的大手接过她握在掌心的戒指,然后一脸认真地拉过她的小手,司腾无奈叹气:

“小柔,这是我的心,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了,你就不要随便摘下来。”

戴好戒指,发现她那个表情还在为着戒指太贵而纠结,咬了咬牙,他拥住她在怀里,有些愧疚地说:

“其实吧,这是瑞士钻石,不是真的钻石,只有八千块钱。真的。只是看不出来而已,而且跟真的钻石一样坚硬,不会被刮花。你就不要心疼钱了。”

这般说着,司腾心想,一会儿回车里一定得把发票什么的都给藏好!

伍婳柔一听,眼珠顿时迸发出道道光看着他:

“瑞士钻石?八千?真的?”

司腾面不改色道:

“真的!”

就瞧着,眼前的少女嘴角一弯,笑的格外灿烂,扬手在阳光底下顾自得瑟开来,歪着小脑袋道:

“我就说嘛,这小玩意会值那么多钱?不过,八千块钱,还是个假货,这也太贵了吧!”

“…,…”

司腾头顶掠过一群乌鸦,实在是受不了她这幅惜钱的样子,一掏裤兜,取出一张银行卡。这卡本就是伍婳柔的,只是他把自己三分之二的积蓄全都存在里面了。

“给。”

伍婳柔一楞,没反应过来。司腾拨开她的额发道:

“我知道你家里条件一般,所以自然是处处节省着的。有你这样的老婆,我心里高兴,以后,我挣钱,挣回来的全存这卡里,然后你负责分配。就算花光也好,就算存起来也好,只要你不要拿了卡就不要我了,你想怎么做都好。”

伍婳柔看着司腾眼里闪动的真诚,眼眶一下子红了。

这厮!

谁说他不会甜言蜜语来着的!谁说他不会哄女人来着的!

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为总是把她感动的死去活来的,不论是为了她愿意把她的父母接到京都来一起住,还是在他那晚拦着纠察并且把两个共犯打残了,不论是他在拘留所的时候越出来进了她的房间看她,还是他出去之后让人带进来的那封情书,还有现在的求婚,现在的一切,这家伙,分明就是个获取女孩子芳心的高手!

一想到这里,伍婳柔心里一紧,好害怕会失去他!

“这里面,真的是你大半的积蓄?”

斜睨了他一眼,却换来他忍俊不禁的笑意涟涟:

“你自己的卡,会不知道密码?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伍婳柔小嘴一咧,当即将银行卡收入囊中,此刻她最开心的事情并不是司腾给了她钱,而是她掌握了这个男人的钱,就等于掌握了他的命脉,就算他以后再会感动女孩子,也离不开她了。

正如司腾在那封情书里说的,他知道钱并不能代表什么,却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诚意,或者,是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安全感的方式之一。

阵阵烤的香气袭来,伍婳柔肚中馋虫大作,咽了咽口水,转身直奔蓝天晴的方向而去,飞奔的过程里,还不忘紧紧地拉住司腾的大手。

她知道,她以后会很幸福,会跟司腾很幸福,会跟所有人都很幸福!

过去,从来不曾对自己的将来有何期盼,但是这一刻起,伍婳柔忽然看见了自己的未来,尽管只有雏形,但却芬芳四溢,而且一片艳阳天。

——猎滟特种兵小姐——

就在这两对新人爱侣在海滩边挥霍浪漫的时刻,乔鹭出事了。

自从上次在酒店醒过来,她拿着慕子潇遗失在酒店房间的手机去找他之前,她就已经窃取了他的手机号码。

这些日子,她每天早中晚三条短信这么发给他,都是同样的一句话:

“慕子潇,我喜欢你,你可以考虑做我男朋友吗?”

她痴痴地想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慕子潇总会被她感动的。

为此,她学也不上了,天天躲在京都赖着不肯走,每天生病了一样,就知道巴拉着手机看个不停。

就这样过了这些天,只有在她第一天发第一条短信的时候,慕子潇回复过她一个:

“我们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之后,他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令她遍寻不着。有几次,她怀疑他是不是换了手机号码,偷偷换着电话亭给他打电话,每次听见他礼貌地开头语,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一言不发地挂掉电话,继续自己的铁杵磨成针式的坚持。

现在,乔鹭终于熬不住了。

她觉得慕子潇快把她折磨死了,其实,不过是她自己在折磨自己而已。

在她的认知里,全世界的人,不可能不喜欢她的。因为从小哥哥就跟她说,她是世上最可爱的女孩子,妈妈也会说,她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子,而乔一凡也会如此,他曾在她有次生日 的时候,说乔鹭是上天送他的天使宝贝。

一擦眼泪,她换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然后在药店买了两盒感康,这种药,遵医嘱每十二个小时只能吃一粒,但是她一口气吞下了24粒。

真的吞了24粒,然后给乔鸥跟慕子潇各发了一条信息。

给乔鸥的信息是这样的:

“哥哥,我在阳光路帝豪酒店616房间,我喝了24粒感康,我不活了。你帮我跟爸妈说一声,养育之恩来世再报。”

给慕子潇的短信是这样的:

“慕子潇,我吃了好多感康,你要是喜欢我,不舍得我死,就来救我吧,要是不喜欢我,那就不用来了。我的地址是阳光路帝豪酒店616房间。”

发完,她肚子已经已经开始疼了。

乔鸥因为要跟蓝天晴拍海景婚纱照,蓝天晴是孕妇,加上她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所以进度相对比较快,但是,再快也赶不上在乔鹭发信息的时候看见。

为了不受打扰,乔鸥暂时将手机锁在了车里。

而伍婳柔因为化妆跟换造型都是在保姆车里,压没有跟司腾回过他们的轿车,所以,这四个人,对乔鹭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再说慕子潇,他自然第一时间接到那条短信了,但是他压没有相信。将手机塞裤兜里之后几分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忐忑不安,他向来是个善良阳光的少年,对于乔鹭再无语,也不忍心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消逝。

但是,让他亲自去的话,不是如她所言,是喜欢她舍不得她死?

忐忑怕她出事的同时,他也在害怕这是乔鹭的圈套,她给的地址还是酒店的,万一他去了,她没事,但是脱光了衣服贴上来,再搞什么名堂在里面,他就是有十张嘴巴也说不清了。

思量再三,慕子潇很烦躁。

他查到了那家酒店的服务台电话号码,开车花了五分钟时间走到路边店电话亭,投币,然后就说,网上有个女孩子说是叫乔鹭,住在616房,声称服了多少药要自杀的,他看见了这条微博,所以好心提醒一下酒店的工作人员。

对于这种子虚乌有的网上事件,工作人员也是想一笑置之,但是,微微思量,去看一下也没什么坏处。

尤其,当她将电脑里的入住资料点开一看,616房间还真的就是住着一个叫乔鹭的女孩子!

这一下,她有点慌了,带上两个人,拿着酒店的通用房卡就追了过去。

来到房间门口,服务员先摁了门铃,几遍后没反应。但是里面的房卡是上的,说明人是在的。

这一下他们不敢耽误,要是自家酒店里出现了死尸,那么晦气不说,新闻媒体一曝光,大家都知道这里有死人了,谁还敢住进来?

当他们打开房间门冲进去的时候,乔鹭正失去意识,但是嘴里不断吐着白色泡沫,身子还若有似无地抽动着,他们吓坏了,当即送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猎滟特种兵小姐——

当乔鸥他们收工了,准备乘兴而归回去好好吃一顿韩国料理,弥补伍婳柔中午说想吃石锅拌饭的遗憾的时候,几人在车里,乔鸥发现自己的手机里有了乔鹭的短信,一时吓得手机都差点没抓稳!

一看时间,还是四个小时前的,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快点!去阳光路!”

他有些惊恐地指挥着司腾,并且将乔鹭的短信给他看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本念不出来。

司腾一看,也吓傻了,赶紧将车往那边赶着。

乔鸥不断拨着妹妹的手机,终于有人接了。那人说他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而乔鹭本人已经送去了医院了。乔鸥问了医院的地址,随即让司腾直接杀过去!

蓝天晴跟伍婳柔什么也没问,但是看着乔鸥跟司腾之间的互动,还有乔鸥打电话时嘴里冒出的句子,都明白了,乔鹭居然自杀了!

蓝天晴有些不敢置信地抢过了乔鸥的手机,看完后,叹了口气,小声安慰了乔鸥两句,谁知乔鸥紧拧着眉宇狠狠地说了一句:

“鹭鹭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慕子潇陪葬!”

此言一出,车里又是一阵诡异的气氛。

伍婳柔之前还在担心,眼神一直瞥着司腾,就怕乔鹭这大小姐不要命了,拿自杀来威胁司腾,这一看,好像事出还另有原因呢!

伍婳柔不敢问乔鸥,就一脸不解地看着蓝天晴。

而蓝天晴在听见乔鸥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不高兴了。收到伍婳柔质疑的目光,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她对慕子潇是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慕子潇的为人,蓝天晴虽然接触不长,却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他,反倒是乔鹭,咋咋呼呼,神经兮兮的,蓝天晴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乔鸥这个妹妹,她觉得,戏班里玩杂耍的,都比乔鹭高尚很多。

司腾有些憋不住,很疑惑,但是事关乔鹭,他又不敢问,生怕身边的伍婳柔会误会他关心乔鹭。

后视镜里,他清晰地看见乔鸥紧抿着双唇不说话,那周身散发的煞气,像极了那天晚上他一枪毙了陈亮将陈亮丢进春江的时候。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司腾心想,慕子潇可是总统先生的独生子,想要灭他,不大可能吧?乔鸥不会不知道,但是能让乔鸥说要灭了慕子潇,那么慕子潇跟乔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里,前面两个人一脸不解,却都不敢问出口,车后座,乔鸥目视前方不移不动,而蓝天晴却是蹙着眉头将小脸瞥向一边看着车窗外。

她有些无语,这个乔鹭,每次都在她感到无比幸福的时候闹出点事情来,就好像现在,刚拍完婚纱照一群人乐呵呵的,莫名其妙搞自杀。

“呼~!”

心情憋闷地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让乔鸥反应过来,自从知道妹妹出事之后,忽略了身边的老婆大人。

但是这事不是小事,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能不急吗?

大手揽过她的肩膀,乔鸥温柔却尽显疲惫:

“老婆,鹭鹭出了事了,我心里难免着急。”

蓝天晴没有说话。琉璃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这词她学乖了,她不说话,她跟乔鸥就不会在乔鹭的问题上发生争执了。

可是这一下,她沉默了,乔鸥却不依了。

“老婆,你不是这么向着慕子潇吧?”

此言一出,前面两个家伙的耳朵整个竖了起来,聚会神地听着。他们能听出乔鸥话里的吃味情绪,但是他们更想知道慕子潇跟乔鹭到底怎么了。

蓝天晴面无表情地扬起下巴,看着乔鸥,一字一顿道:

“想听实话?”

“嗯。”

“我不是偏向慕子潇,而是觉得你妹妹大脑有问题!”

面对她的直言不讳,就连蓝天晴自己都做好了要跟乔鸥争执的准备了,却不想,乔鸥来了一句:

“晴晴,你不知道,鹭鹭小时候肺炎发烧,爸爸妈妈都很忙,我也在上学,等我放学回家的时候,我跟司腾才发现她窝在房里睡觉,但是身上很烫。家里的佣人们都以为她在睡觉,没有人过去她抱她,自然不知道她的体温很高,我跟司腾把她送去医院,但是她脑子烧坏了。所以,是我这些年来这么溺爱她的原因。晴晴,她的智商相当于十岁的孩子,在外地上的学校,也是弱势群里的大学,只是她自己没有这个概念。”

十岁的孩子的智商?

蓝天晴愣住了,她跟伍婳柔同时撇过脑袋看向司腾,司腾感受到她们质疑的目光,于是点点头。

蓝天晴心想,十岁,也算很聪明了,比起弱智强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之前跟乔鹭有过争执,所以即便是知道了她有身体缺陷,却还是无法对她产生好感。

两眼一闭,蓝天晴缓缓道:

“既是如此,那么我们是不是更不应该因为一个十岁的人的智商,而去否定一向行为端正的慕子潇?”

言外之意就是,乔鹭自己的智商都有问题,她说的慕子潇轻薄她的话,也并不能全信。

这一点,乔鸥算是听出来了,蓝天晴坚信慕子潇没有蓄意伤害过乔鹭。

尽管听出来了,但是心里还是不爽。面对情敌,他不可能心无旁骛,毕竟他不是圣人。

很快,医院到了。

乔鸥不想让医院的病菌被蓝天晴染上,而且他也怕她跟前跟后累着,就让伍婳柔陪着她先去医院对面的饭店吃东西等着,他跟司腾上去看乔鹭。

此时的乔鹭,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洗胃,但是胃出血了,甚至还挺严重的,可能要做胃切除。

当医院的医生的得知病人的哥哥出现了,立即让护士出来传话,说如有必要,希望病人家属签字给病人做胃切除手术。

乔鸥蹙眉,他不依,打电话到了军区总院,坚持转院,可是护士说,病人现在的情况本不能转院,胃里出血不止,转院途中就会危及生命。

这一下,乔鸥慌了。

抓着手里的笔,怎么也落不下去字。

乔鹭才18岁,就要胃切除,她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忽然他抬眸看了眼护士,让她传话给医生,说他愿意切除半个胃赠给自己的妹妹。司腾微愣,但是依照乔鸥往常宠爱乔鹭的情形看,他算对自己手下留情了,估计是心里惦记着蓝天晴,不然他肯定把自己整个胃都摘给妹妹了。

医生传话出来说先验血,而乔鸥用眼神示意乔鸥,暂时不要让蓝天晴知道。

他跟着护士去了,步子很沉,心情很沉,他生怕此刻手术室里的傻妹妹就这样等不及他的胃,然后匆匆就去了。她才18岁。

然而,怀着着急给妹妹献胃的心情,坚持在化验室里面等着的乔鸥,忽然听见了眼前终止忙碌的化验医生的一句话:

“出来了,你不是他亲哥哥吧?”

乔鸥眉宇一皱。有些不悦:

“怎么不是亲的,不是亲的,我会捐胃给她?”

他乔鸥的生命金贵着呢!他还没白痴到给亲人以外的人捐献自己的内脏!

医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笑着调侃起来:

“你是她男朋友吧,看她危险着急,所以冒充家属。这可不行啊,就算是直系亲属的内脏移植给患者,患者还会产生排斥反应,还要用药物去平衡一段时间,何况你这本就没关系,你这个捐不了!”

乔鸥气的一把揪过化验医生的衣领,就要发飙:

“今天不是愚人节!我妹还在手术室等着我!她的胃还在出血!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那股就要恨不能一拳揍下去的气势,如暴风雨的前奏,吓得化验医生哆嗦了一下,随即扶了扶眼镜,颤颤地举着化验单道:

“你跟患者都是a型血没错,但是a型血分为很多种,你的是,她的是阳,一对夫妻不可能生出一种血型正负极两端的孩子来,这是常识!”

“放你妈的够臭屁!”

乔鸥本不想听他放屁,挥起拳头一下子就要砸上去,司腾眼疾手快拉住他的上衣后摆,拳头偏了,砸在一边的玻璃架上,碎了一片晶莹剔透的渣滓。

“你不能打人!这里是医院!”

医生大喊了一声,听见动静的路过的医生护士都进来了,开始拉架,司腾也上去将乔鸥拉开。

他说:

“乔少,这事儿还是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

乔鸥咬牙,心里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乔鹭躺在里面呢!等着他的胃呢!怎么就血型不对号了?

接过化验医生手里的化验单,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盯的人家全身都发毛了,他才说了一句:

“你最好祈祷你的化验单准确无误,否则我一定要你全家都付出代价!”

狠地丢下一句话,乔鸥拿着化验单带着司腾大步离去。

化验室里,那个医生一身冷汗,这家伙是谁,怎么口气这么的大?

然而,当化验室的医生将乔鸥的血型告知手术室外等候的护士之后,手术室里的医生为了乔鹭的生命安全,摘除了她的胃。

因为胃被强烈的药效灼烧太严重,出血量太大,就好比生孩子的女人,子一直大出血,如果太严重的话,不及时摘除,只会流血致死。

医生不能冒险,他们要为乔鹭的生命负责。

而手术室外的走廊上,乔鸥要疯了。

乔鹭是他亲眼看着百合怀孕,肚子一点点大了,然后生下来的。乔鹭出生的时候,乔鸥一直陪在医院里,他一直惦记着小妹妹,从乔鹭被护士从产房抱回婴儿保温箱的时候,他就是一路屁颠屁颠地跟着的。

换言之,乔鹭连出生时在医院被人抱错的可能都没有!

这个代表了什么?

乔鸥不是傻子,他心里有答案,但是他慌了,要疯了,难受死了!他不敢想那个答案!

之前的一拳狠狠砸在玻璃上的时候,他的手就流血了。

司腾跟护士要来了东西,一言不发地给他处理伤口,裹上纱布。

等处理完了,乔鸥红着眼,沙哑着问司腾:

“司腾,乔鹭是我们看着她出生的,是不是?”

司腾没有说话,鼻子一酸,点点头。他看着自家主子嚣张狂妄了二十多年了,忽然这样,心里,好疼好疼。

乔鸥又说: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司腾张张嘴,又闭上。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最强-军门夫妻档 46曲,永远不会离开你

当蓝天晴跟伍婳柔在饭店里吃饱喝足之后,蓝天晴示意伍婳柔给司腾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不知道乔鹭到底怎样了。

虽说她们都不喜欢乔鹭,但是不管怎样,那都是一条生命,不喜欢是一回事,她们也不想看见那丫头就这样死了。

伍婳柔拉着蓝天晴的小手,两个人散步在街道边的小花坛边上坐下,晒着暖暖的阳光,一脸惬意。

那边,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司腾才接。伍婳柔直接问着:

“阿司,乔鹭怎么样了?”

司腾叹了口气,声音不是很大,情绪有点低沉:

“胃出血太严重,正在做胃切除手术,还没出来。”

伍婳柔一听,吓得抬头看了一眼蓝天晴,随即冲着电话喊着:

“胃切了?!”

蓝天晴闻言也是一屁股站了起来,她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乔鸥,这家伙以前那么疼他妹妹,这会儿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吧?

小耳朵赶紧贴上了伍婳柔拿着手机的手背,就听见司腾说着:

“是啊,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不切胃活不下去。乔少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呢。”

“我们来找你们!”

蓝天晴冲着手机忽然高喊了一句,司腾端着电话斜睨了一眼一脸茫然的乔鸥,随即淡淡道:

“你们先回段家吧,有事我再跟你们联系,今天肯定要很忙了,少夫人有孕在身,医院这种地方,既晦气,又有病菌,这会儿可得仔细了。”

这会儿,蓝天晴不再说什么了。

从刚才司腾回话时候,停顿的那一两秒,她就知道了,估计是乔鸥的意思,他不想她去吧。

心下尽管着急,但是,她愿意听乔鸥的话,也相信如果不是乔鸥的意思,司腾这么安排也是最圆满的。

眨眨眼,她冲着伍婳柔点点头。

伍婳柔会意,跟司腾说了让他跟乔鸥注意身体,有什么情况支会一声,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初秋的天空,秋高气爽,一时间,蓝天晴完全没有了回段家的心情。心里好几件事情纠结在一起,总觉得心口被什么压着,很沉闷。

她也不说话,漫不经心地沿着街道慢慢走着,伍婳柔不言不语,看出她的情绪不高,于是形影不离地跟着。

她们身后不远处,跟着几个便衣的保镖时刻保护,她们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恍惚间,阵阵芬芳的桂花香从一家幼儿园的门口飘了出来,蓝天晴歪着小脑袋看着里面的小宝宝们,正在老师的带领下做着室外活动。那一张张天真无暇的笑脸满是童真与稚嫩,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不幸的童年。

小手不自觉地上自己的小腹,她第一次据里面的一张张小脸蛋幻想起来,她跟乔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阵阵香气理清了她的思绪,也让她的思维恢复清明。

眨眨眼,她明白,乔鹭现在把胃都给端了,以乔鸥的子,他那么宠爱这个妹妹,是绝对不可能放过慕子潇的。

但是慕子潇的为人蓝天晴很清楚,她不想跟乔鸥过多探讨这个话题,但是让她看着乔鸥盲目地去对付慕子潇,她不能袖手旁观。

且不说她把慕子潇当成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不愿意他受到伤害,单说他的身份,是总统大人的私生子,这一点,乔鸥想要动他的话,搞不好就要付出代价。

她已经有乔鸥的小宝宝了,她不要摊开在眼前的幸福就这样受到任何威胁。

掏出手机给段兮泽打了个电话,蓝天晴把这件事跟段兮泽说了。现在乔鸥是段兮泽的外甥女婿,而慕子潇又是他很欣赏的一个晚辈,蓝天晴心想,段兮泽应该不会坐视不理,以他的头脑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起初听到这件事情,段兮泽很是诧异。但是转念一想,他跟蓝天晴的看法一样,都觉得是乔鹭太夸张化了。

段兮泽让蓝天晴先不要着急,先回家里去,他来找慕子潇谈一谈,看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是一场误会,那么乔鸥那边,他去跟乔鸥解释。

毕竟乔鸥要娶蓝天晴,段兮泽的面子,他会不不给。

挂电话之前,段兮泽笑笑,还夸蓝天晴这个电话打的好,因为这个节骨眼上,除了他可以从中调剂,再无别人了。

蓝天晴没有再说什么,跟伍婳柔原地站着,看了一会儿幼儿园里的孩子天真快乐的样子,不多时,属于她的那辆粉色轿车缓缓驶来,停靠在路边,蓝天晴跟伍婳柔上车,这才离去。

身后的保镖看着她们上了段家的车回去了,便给司腾回了个短信,司腾叹气,让他们撤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手术的时间似乎很是漫长,乔鸥站在手术室外面,如雕塑一般,已经静止不动很久了。

司腾看着他郁的面色,有些心疼,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主子。他凑到乔鸥耳边,说着蓝天晴叫了自己的司机,已经回段家了,想要分散一下乔鸥紧绷的注意力,让他缓解一下,松弛一下。

乔鸥的眼眸在听见蓝天晴的消息的时候,终于有了些动容,他点点头,垂下脑袋,紧拧的眉峰依旧未能松懈分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司腾也是从小看着乔鹭长大的,甚至在百合怀孕期间,他跟乔鸥一样,也是看着她的肚子一点点大起来的。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乔鹭不可能不是百合的女儿。

但是,乔鸥跟乔鹭的血型这么极端,医生都说了,他们不可能是兄妹,这么看来,到底是百合背着乔一凡在外面偷了人,还是乔鸥本就不是乔家的孩子?

之前乔鸥几经崩溃的时候问过司腾,司腾把什么都搁在心里,不敢説。

现在看着乔鸥半死不活的样子,司腾蹙了蹙眉:

“乔少,要不您给市长打个电话吧。大小姐在手术,怎么着都要跟市长说一声吧?”

乔鸥闻言叹气,心里明白,这个时候,连司腾都不赞同先给乔一凡打电话呢!

不论是自己不是乔家的种,还是百合在外面偷人生下了乔鹭,这一切只有百合最为清楚了,打电话问百合显然最为直接。而乔一凡那里,兹事体大,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还是先瞒着吧。

这时候,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了,乔鹭被医护人员从里面推了出来。

医生看着乔鸥,眼神暗诲不明,最后淡淡道:

“病人需要休息,未来两天不能吃东西,只能靠打营养素维持。后面少量地喝点流食,慢慢恢复饮食。因为没有胃了,今后一切辛辣刺激的食物,都要尽量避免。”

说完,乔鸥跟着乔鹭去了病房,而司腾则是下楼去办住院手续了。

有乔鸥在,不用说,乔鹭的病房是贵宾单间,有独立的洗手间什么的,乔鸥坐在床边看着妹妹死里逃生的蜡黄的小脸,眼眶都红了。

她的手背上打着点滴,自己还在昏睡中浑然不知。

乔鸥眨眨眼,隐忍住某种情绪的波动,然后在护士都退出去之后,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妹妹的发丝,然后抽出随身带着的小军刀,划下一小缕。

司腾办完手续追过来,乔鸥将乔鹭的头发塞进衬衣口袋里,然后叮嘱司腾在这里看一会儿,他出去一趟。

司腾不放心,身体与之交错的一瞬间拉住了他,乔鸥抬眸,苦涩地笑笑,指了指心脏前的口袋:

“我带鹭鹭的头发去军区总院,验一下DNA,不是要出去闹事的,放心。”

听他这么说,司腾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乔鸥狼狈的眼神,还有沙哑的嗓音,心疼他。

“早去早回,万一她一会儿醒了,我可伺候不了她,你知道大小姐的脾气,大着呢!”

“嗯!”

乔鸥走后,司腾搬了个椅子就坐在乔鹭旁边,他定定看着这张微微有些平凡而蜡黄之后更为难看的脸,担心她的身体的同时,也在思考一个以前他经常思考的问题。

就是,乔一凡跟乔鸥都属于外表不错的男人,身材高大,聪明灵敏,而乔鹭却太不像他们父子了。尽管她的智商是由于儿时那次意外受了影响,但是一个人的基因摆在这里,差别不应该这么明显才对。

以前在乔家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乔鹭不是很漂亮,个字也不高,但是都哄着她说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子,她自己也一直信以为真。加上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她的衣服配饰什么都是走在高端路线上的,女孩子,只要长得不是太差,一打扮起来,都会看的过去的,放在大街上,也可以算是美女了。

司腾眨眨眼,按照乔一凡的轮廓细细找寻着乔鹭五官上跟乔一凡的相似之处。还别说,一个地方也没发现。

以前尽管心里怀疑,但是有乔鸥护着,司腾这些话一直放在心里没敢说。

现在真的出了问题了,司腾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乔鸥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超市里买回来的一大兜东西,都是据上次他自己的住院经验买的一些日用品。

司腾一见,赶紧上前接过来。

他心知,乔鸥自己一个人去超市买这些东西,那还真的是屈指可数的。

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像守护神一样守在乔鹭的大床两边,半晌,这丫头都没醒。司腾忍不住问了乔鸥:

“乔少,大小姐跟慕少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

乔鸥的双眼里发出嗜血的光芒,然后将那天晚上意外撞见乔鹭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司腾听完之后,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不大可能吧?”

这是他听完后的第一句话。

他不是有心向着慕子潇,也不是拍蓝天晴的马屁向着她的想法,而是在他的认知里,慕子潇喜欢蓝天晴属于正常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但是要说他带着乔鹭去开房,只是外面占了一圈便宜就掉头跑了,这本不符合逻辑啊!

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听见了乔鸥跟蓝天晴的车震,所以刻意报复乔鸥?

那慕子潇还不如直接上了乔鹭,然后让她越陷越深,再一脚踹了的好!

反正这件事情,司腾怎么想都觉得乔鹭的那个说法本行不通。

乔鸥诧异地看着司腾,没想到司腾跟他一样,从小守护着乔鹭长大的,关键时候却帮着外人说话。

一抬眸,司腾瞥见主子质疑且薄怒的眼神,心里一小怵,然后笑着答道:

“乔少,我知道慕子潇是你的情敌,但是你撇去他是你情敌的身份不谈,单是分析这件事情的可行,不管慕少是出于什么心理,这是事都说不通。”

司腾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迫于乔鸥眼神的压力,干脆闭嘴了。

华灯初上,乔鹭还是没有醒过来。护士说,按照麻药的药效,估计明天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才会醒。

乔鸥请来了高级护士,给妹妹擦洗身子,全程陪护着,然后又叫了两个保镖在门外守着,自己带着司腾离开了,打算明天一大早再过来。

乔鹭这里,有专业的人照料着,他们就算留下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到时他们的女人们,今天刚向她们求过婚,拍完婚纱照,就将她们撂下,连送她们回去的时间都没有。

乔鸥带着司腾到了段家,一进门,管家跟女佣们都直接唤他作姑爷,之前在医院心上种种霾总算是扫去了些。

此刻的蓝天晴正跟伍婳柔一起窝在大床上,大战在线游戏斗地主。

蓝天晴回来之后,段兮泽给她拿来个新的笔记本电脑,之前乔鸥也给她买过一个,所以两丫头这会儿兴致正昂扬着,也没想到大半夜都十点了,他俩还会来。

伍婳柔穿着一身小碎花长袖长裤的睡衣去开门,皱着眉,不高兴关键时刻被人叨扰。

当乔鸥跟司腾风尘仆仆的姿态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的时候,她都愣了一下,随即迅速转身回去,抱起之前自己玩的笔记本,然后把门口的乔鸥推了进去,又拉着司腾的胳膊就往她的楼下的助理房间而去。

蓝天晴从被窝里露出个脑袋,被乔鸥看见之后,就忽然收敛了效益紧张地跨着大步朝她而去。

“怎么趴在床上玩电脑,这样会压着肚子,压着孩子的!”

温柔地责难,他的身子刚刚靠近,蓝天晴就反应迅速地转过身子改成坐着的,然后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自己腿上玩。

一脸笑颜如花:

“这样可以了吧?”

乔鸥蹙眉,将电脑直接拿走,依旧温柔地责备:

“你这样抱着它,电脑的辐全照在孩子身上了!”

蓝天晴也不生气,看着他把自己的电脑拿去关掉,然后放在床头柜上。她伸出双臂揽住他壮的腰身,动情地撒起娇来。

“老公!抱抱!”

乔鸥叹气,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吻着她的额发。

一时间,两个人都静静享受着这份美好的静谧,谁也没有说话。就在乔鸥以为蓝天晴就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圈紧了她,听不出情绪地问了一句:

“老婆,如果有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我不再是乔鸥,我没有现在乔鸥这个身份所能拥有的一切,你会不会离开我?”

怀里的小人扬起脑袋,好笑地看着他。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容易患得患失,怎么,男人也是如此吗?

小爪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她的眼里闪烁着认真:

“只要你不会抛下我,不管你是不是乔鸥,不管你有没有权势金钱,我都不会离开你。对我来说,你就是你,是我们的孩子的爸爸,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乔鸥的喉结动了动,眼眸里闪烁着太多蓝天晴看不懂的情绪,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看着她过于稚嫩的小脸,百感交集。

“蓝天晴,谢谢你,不管你是蓝天晴,或是段梦媛,对我来说,你都是我们的孩子的妈妈。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温暖,还有谢谢你愿意为我生孩子。”

她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其实想说,乔鸥,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你将温暖带给我的,而我做的,远远不够。

但是,话到嘴边,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今天在医院对面的幼儿园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发现里面的小孩子都是那么天真可爱,我以前没有念过幼儿园,因为养父家里条件不好,我也没有过快乐的童年,因为我的童年都是在暗的小阁楼,还有养父跟姐姐的打骂中度过的。有时候,我会发现我比同龄的孩子早熟很多,也会发现处理事情的时候喜欢采取极端的方法。老公,其实我也很想善良的,那些人如果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反击的。”

乔鸥俯首在她唇边一吻:

“我知道。”

“老公,我们以后一定要幸福,一定要给我们的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把我以前没有感受过的温暖与快乐,还有我来不及感受的童真与无暇,都让他们感受一次。我不要他们像我一样早熟,我只希望他们可以拥有符合他们那个年纪的快乐。”

“呵呵。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的!”

乔鸥的大手缓缓上蓝天晴的小腹,心里回味着她刚才说的话,每一句都那么好听,听到她说起孩子的时候,用的是“他们”这个词,心里的愉悦感逐渐放大。

看来,这丫头心里已经接受了不止要生一个孩子的事实了。

今天在医院验血的事情,乔鸥不是不想告诉蓝天晴,只是他现在自己还理不清楚头绪,他要怎麽跟她说呢。再加上,心爱的人是用来分享快乐的,那些不快乐的事情,他不愿意让她陪着自己一起承担。

——猎滟特种兵小姐——

一顿晚餐的时间,段兮泽已经跟慕子潇谈的相当通透了。

段兮泽本来就喜欢这个孩子,再加上慕子潇喜欢蓝天晴的事情,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好瞒着段兮泽的,便把那天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他说了他是去夜店买醉,出来时候救了乔鹭的,也说了他把乔鹭送去宾馆后要走,乔鹭自己脱了衣服贴上来的事情。他承认当时亲她抱她了,因为他把她当成了蓝天晴,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嘴里喊着的是晴晴。然而他发现对方不是的时候,就拿着被单披在乔鹭身上,走了。

他没想过乔鹭回归喜欢自己,更没想过这丫头居然会自杀。

对于乔鹭因此切了一个胃的事情,慕子潇感到很抱歉,但是他不能对她负责,因为同情不是爱情,他不爱她,便不会娶她,否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悲剧,而绝非喜剧。

段兮泽能够感受到慕子潇的坦诚,他自己也是男人,曾经追求自己第一任妻子的时候,也是会做些冲动的事情的,慕子潇的感受,段兮泽都懂。

他点点头,问了慕子潇打算怎么办。

慕子潇表示,他不想跟乔鸥为敌,能解释开来最好不过。

他不怕乔鸥,有个连任了三届总统的父亲,这华国上下,他还会怕谁?他只是不想在跟乔鸥对抗的过程里让蓝天晴左右为难。

他知道,就算蓝天晴不爱他,但是蓝天晴也会相信他。

末了,段兮泽与他一同走出饭店的时候,告诉他,蓝天晴怀孕了,跟乔鸥的婚礼就在下个月。

慕子潇面色一白,淡淡笑着,什么也没说。只是,这一瞬间,在他的耳畔,他听见了一种花瓣凋零的声音。

段兮泽看出他隐忍的痛楚,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才十八岁,一个男人,三十而立成家是最好也最有魅力的时候,有成就,有感悟,有责任感,有荣辱感。子潇,你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呢,段伯伯几乎可以预见你的未来,是怎样的彩。所以不要放弃你做人的原则,也不要自暴自弃。相信段伯伯,只要你坚持住你自己,等到你二十五六岁与乔鸥一般大的时候,你的光芒,绝对不会亚于他的。加油!”

慕子潇莞尔一笑:

“段伯伯,我都懂。谢谢你。”

☆、最强-军门夫妻档 47曲,解开误会

凌晨五点,司腾定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

揉了揉松散的眼皮,他出枕头下的手机关上闹钟,然后,就看见了伍婳柔那双哀怨的大眼。

她知道,他要跟乔鸥一起去医院看乔鹭了。

明明知道乔鹭现在喜欢的是人慕子潇,但是一想起之前她怒发冲冠跑去部队找自己,要自己离开司腾的画面,伍婳柔就怎么也大度不起来。

她眼巴巴地看着司腾,一双粉嫩嫩的臂膀缠上了他的脖子。

“不许多看她!不许碰她!不许亲她!”

司腾一愣,随即会意,笑了笑,将她搂进怀里:“知道了。再说,这辈子除了你,我也没碰过别的女人啊,又怎么会亲人家?”

伍婳柔嘟着小嘴,腰身还有些酸楚。

因为跟司腾分开好一段日子了,昨天晚上他们缠绵了一共有四次才睡。

往他的颈脖处又蹭了蹭,伍婳柔撒起娇来:“我不管!反正不许就对了!阿司,我真的很爱你,你不可以让我伤心的。”

司腾咽了咽口水,这丫头,一定不知道男人一大早的时候是对那种事情力最旺盛的时候。尤其他还是个练家子,体能自然不再话下,昨晚要不是看着她年纪小,太嫩了,一夜七次郎是绝对的。

“丫头,别玩火。”

伍婳柔没反应过来,忽然翻身而上,光裸的身躯直接覆在司腾的身上,只是刚刚上去不到两三秒,她就面色大变,然后急切地往下爬着。

无奈地摇头,司腾暗叹,这丫头,早就提醒她了,怎么总是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讨厌!你流氓!你怎么还没有对你怎么样呢,你就变大变硬了!”

伍婳柔不满地抱怨着,她只是单纯地想要跟他好好亲近而已,却没想这家伙这么容易发情!

看着眼前一脸警惕的小丫头,司腾宠溺地了她的头发,然后掀开被子起床了。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了,怕乔鸥在外面等着,他非要狠狠压在这丫头身上,再好好疼爱她一次不可。

“啊!你流氓!”

说实话,这是司腾第一次晃悠着男人的身子在她面前肆无忌惮,之前在公寓,他们虽然拥有了彼此的第一次,但是那时灯光很微弱,而且第一次的司腾也有些害羞,她也有些害羞,所以并没有仔细看过他的那里。

现在青天白日的,他却毫无顾忌了。

司腾笑笑,也不说话,三两下穿好自己的衣服,分赴她好好吃饭,转念一想,自己这句话嘱咐的真是多余,她怎么可能吃不好饭呢?

司腾下楼到段家大厅,发现乔鸥已经整装待发地在那里等着了。

看着他容光焕发的样子,司腾就知道,自家主子肯定是顾忌着少夫人怀有身孕了所以才竭力隐忍的吧,而昨晚抱着她睡了一夜,想必也是安心的。

主仆俩走到段家大门口的时候,颇有默契地回头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想着,这里,怕是他们今后第二个家了。

——猎滟特种兵小姐——

乔鹭是在乔鸥他们抵达之后的一个班小时后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简单的吊顶灯,还有乔鸥那双担忧的眼眸。

“鹭鹭~”

乔鸥关切地拉过她的小手,紧张兮兮地问着,乔鹭看见乔鸥,嘴唇微张,动了几下,然后说:“我在做梦啊?”

乔鸥笑了:“傻丫头,怎么会是在做梦呢,你现在在医院,你给哥哥发信息,哥哥收到了,就来看你了。哥哥陪着你,不要害怕!没事了!”

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此刻虚弱无助的样子,乔鸥心里疼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要看着自己呵护了那么多年的人受这种苦,遭这种罪。

司腾眨眨眼,虽然对乔鹭谈不上喜欢,但是毕竟看着这丫头长大的,看她醒了,他也是欣慰的。转身就去外边叫来了医生还有护士,帮着乔鹭检查着身体。

医生按照病人手术后醒来的惯例给乔鹭做了最基本的几样检查,然后对她的高级护士交代了几句日常护理时候的注意事项,叮嘱着再过两天才可以喝一点流食。然后就离开了。

乔鹭的身体很虚若,她坐不起来,肚子上有道口子,还没有拆线,左手手背上打着点滴,右手手腕上挂着阵痛,她看见乔鸥了,就想起来了,自己吃药的,线在肯定是被哥哥救活了。

“鹭鹭!”

看着她不断蠕动的小嘴唇,乔鸥心知她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的,赶紧将耳朵贴了上去,可是听见的却是:“哥哥~他,他来过吗?”

这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说完,乔鹭便躺在床上很大口地喘着气,那双渴望渴求的眼睛,看的乔鸥都不忍心地转过了脑袋。

“鹭鹭,他没来。你是不是给他也发了信息了?”

乔鹭点点头。

这一下,乔鸥算是彻底愤怒了!

就算慕子潇再怎么不喜欢妹妹,人命关天,他怎么可以坐视不理?从事发到现在,慕子潇别说人影,连个电话跟短信都没有发过!

昨天他跟司腾赶到医院的时候,亮明了身份,酒店的工作人员便像丢烫手的山芋一样,将乔鹭的行李还有手机一并交给了乔鸥。

手机里的东西,乔鸥到现在还没有来的及看,但是他知道手机一直是开着的。

叹了口气,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傻妹妹,内心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傻丫头!以后不可以再做这种事情了,他本不喜欢你,你就算死了,他也不会来看你一眼的,明白吗?”

其实乔鸥可以对她说善意的谎言,说慕子潇来过了,让她安心先养好身子。但是傻妹妹已经死过一次了,万一她身子好了以后发现不是这样,难保她不会死第二次。

所以乔鸥决定,对她最好的方式,就是对她诚实,不论她有多疼,有多不舍得,他是她的哥哥,是她的亲人,他会陪着她走过人生的最低谷。

“呜呜呜~”

乔鹭听着乔鸥的话,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乔鸥也不拦着,拧着眉柔声道:“哭吧!如果哭出来心里能舒服点,就哭吧,把对他的眼泪一次哭完,以后这个男人,不许再想着了!”

因为肚子上有道口子,尽管医生说,可以尝试着小幅度地走动一下试试,有助于肌恢复,但是乔鸥就是不给乔鹭下地。

他把笔记本电脑给这丫头搬来了,她想看什么片子,他都跟司腾陪着一起看。等到中午的时候,司腾说要去买饭,乔鸥冲他白了一眼。

司腾立即会意。

乔鹭现在已经没有胃了,医生说了,还得再过两天才能勉强吃点流食,如果他把香喷喷的饭菜买回来了,那岂不是让乔鹭看着吃不着,更难受?

眨眨眼,他说:“乔少,我肚子疼,去趟厕所。”

乔鸥好笑,哪里有人管自己出去吃饭叫做上厕所的,这个理由虽然稳妥,可是太恶心了。

“去吧!”

他也没拦着,就打发他去了。然后坐椅子边上,继续陪妹妹看肥皂剧。

因为为了让乔鹭的心情开朗起来,所以乔鸥播出来的片子,都是搞笑版的,乔鹭虽然情绪低落,可是在乔鸥各种绞尽脑汁的开导下,也已经停止了哭泣,并且有时候会跟着剧情浅浅笑着。

乔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目光触及到她的发丝,他想,他跟乔鹭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明天下午的时候,DNA报告就会出来了。

等到司腾回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遇上了段兮泽。

段兮泽身边没有跟着贴身管家,他的手里拿着一只很致的水果篮,少夫人跟伍婳柔也没有跟在他身边,这让司腾觉得有些诡异。

“段总!”

段兮泽看见司腾,笑笑:“看见你就好了,省的我找不到路。”

司腾点点头,便领着他到了乔鹭的病房门口。

段兮泽将果篮交给司腾,然后说:“把乔鸥叫出来,我就不进去了,我有点话跟乔鸥说。”

司腾看了一眼段兮泽,没说话,依旧点了点头。

司腾心想,段家跟乔家马上就是一家子了,少夫人把乔鹭的事情告诉段兮泽,段兮泽处于礼节地过来看望,那也是正常的。他只是担心,段兮泽跟乔一凡玩的那么好,会不会把这事告诉乔一凡?

乔鹭出事的事情,到现在,乔鸥是自家父母两边都瞒着的。

不一会儿,乔鸥从里面出来,看着段兮泽道:“舅舅。”

段兮泽点点头,难得亲昵地扬手在乔鸥的肩上拍了拍,然后一副忘年交哥俩好的样子,把手臂架在乔鸥的肩上,带着他就走了。

乔鸥不是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只是觉得,这老狐狸忽然对自己如此示好,八成是有什么大事。

医院的后花园,初秋的季节里,满是桂花飘香四溢,空气里除了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就是清甜的桂花香气扑面而来了。

段兮泽搭着乔鸥走到了一块鲜有人去的空地,然后放开手臂,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乔鸥不怕被人盯着细瞧,他那副致的皮囊,就算被人瞧上一万次,也是信心满满的。他只是不习惯,被一个老狐狸一样的人这样直直盯着看,看的他有些不自在。

“舅舅,有事说吧,都是一家人。”

隐约间,乔鸥有种感觉,这事搞不好跟乔鹭有关,不然段兮泽也不会追到医院来了。

暖阳下,段兮泽的身影有些高大魁梧,那双比乔鸥还要幽深的眼眸,是经过了几十年的雨打风霜淬炼之后,沉淀下来的琥珀色色泽。

他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淡淡道:

“乔鹭的事情,慕子潇是无辜的。”

简单的一句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也表明了他的立场是站在慕子潇那里的,甚至那副笃定的气焰,仿佛已经很肯定,他说的话,就是事实。

乔鸥没有说话。

段兮泽会知道,必然是自家宝贝老婆告诉他的,但是这其中的道道,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楚,段兮泽又怎么那么肯定?

眸光闪了闪,段兮泽一直对慕子潇挺喜欢,这一点,乔鸥不是傻瓜,不可能看不出来。之前在段氏的时候,段兮泽不是还想着要凑合蓝天晴跟慕子潇在一起的吗?

想了一会儿,他看着段兮泽:

“舅舅怎么知道慕子潇是无辜的?”

段兮泽笑笑,也不隐瞒:

“昨天晴晴为了这件事情找过我,让我弄清楚里面是怎么回事。晴晴说,她最担心的不是你会因为你妹妹的事情而迁怒慕子潇,让慕子潇受到什么伤害。她说,她最担心的,是你在对付慕子潇的过程里,你会受到什么伤害跟损失。你是晴晴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所以晴晴不能让你有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段兮泽抬头看了看蓝天跟白云,那副悠闲的姿态,好像自己正在跟乔鸥讨论着等一下要吃什么一样。

“昨天晚上我找了子潇一起吃饭,说实话,子潇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我喜欢他,但是喜欢是一回事,亲近是另一回事,你毕竟是晴晴的丈夫,就等于是家人,我再喜欢子潇,那也不可能向对你这般推心置腹。乔鸥,子潇不会骗我,也没那个胆子。”

“他说,那天他喝醉了,在酒吧门口救了你妹,要送她回家,但是她哭着说你家人看见她喝酒会骂她的,所以送她去了酒店。他想走的,但是喝的太多了,你妹妹自己脱了衣服凑上去,把子潇推倒在地,亲了他。子潇喝醉了,把你妹妹,当成了晴晴。”

说到这里的时候,段兮泽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带着几分深意看着乔鸥,而乔鸥听见段兮泽这么说,也是目透寒光,双拳紧握。

“后来他发现你妹妹的声音不对,他努力看清了你妹的脸,给你妹盖上毯子就走了。就是这样。”

乔鸥蹙眉,虽然听着慕子潇当时把妹妹当成自家老婆心里很不爽,但是他相信段兮泽没必要骗他,而且他清楚了一个事实,就是慕子潇当晚也喝醉了。

秋风夹杂着些许凉意,吹散乔鸥的怒气,他细细思考着妹妹喝醉后脱了衣服扑倒慕子潇的可能,以妹妹的雷人化风格,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眨眨眼,他想,也许这里面是有点问题。

叹了口气:“舅舅,我知道了。晴晴有了身孕,我们就要结婚了,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以家庭为优先考量,不会做让晴晴会为了我担心受怕的事情的。”

段兮泽赞赏地看着乔鸥,果然,这个孩子一点就透,而且就算心里有疙瘩,也愿意为了爱情而隐忍。

“嗯,我先回去了,晚上回家吃饭吧。”

“好。”

乔鸥将段兮泽送至停车场的时候,犹豫着开口:“舅舅,我妹妹的事情,暂时没打算告诉我爸爸妈妈。”

段兮泽会意地笑笑:“这是我们的秘密。”

目送段兮泽的车扬长而去,乔鸥第一次有了觉得段兮泽其实也很亲切的想法。

以前,段兮泽总是摆着一副不好亲近的样子,来阻隔在他跟晴晴之间,让他对这个舅舅,恨得即便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如今,当木已成舟,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他又可以向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跟他说话,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回到病房,乔鸥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拧着眉,思前想后,还是走了过去。

他微微含笑看着她,不想吓着她,本来是要让她全力忘记慕子潇,可现在他不得不重提。因为,妹妹为此失了一个胃,这事太大了。

“鹭鹭,哥哥想问问你,那天你跟慕子潇去开房,是不是因为他救了你,有人要欺负你?”

乔鹭一愣,没想到哥哥会问,于是点点头:“有两个人拖着我上面包车,慕子潇过来赶走他们救了我。”

听见妹妹的回答,乔鸥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双眸一亮,接着追问:“那么他那天是不是喝酒了?”

乔鹭又是点点头:“他喝的比我多,吐了我一身,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

乔鸥没再说话了。

他让司腾陪着乔鹭继续看肥皂剧,然后一个人走在外面的吸烟室一香烟,一边抽着,一边查看着妹妹的手机。

里面,大多都是妹妹发给慕子潇的,而慕子潇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回复了一句他们永远不可能,便没有再回复。

一香烟抽到一半,乔鸥已经大概明白了什么。

这时候,他自己的手机响了,是段兮泽打来的:

“乔鸥,刚才忘了跟你说了,是子潇昨天给酒店打了求救电话,乔鹭才会被他们发现送去医院的。他不方便自己出面,因为他不想让乔鹭觉得,他有可能喜欢她。”

乔鸥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舅舅。”

想起慕子潇,乔鸥心里百感交集,他自信不会看错人,但是心里始终偏袒着乔鹭。他想起司腾跟蓝天晴都说慕子潇不可能做故意占妹妹便宜的事情,想起很多,他忽然觉得,对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很是感激。

不管怎样,他在醉酒的情况下救下乔鹭没让她被坏人带走,又在酒后迷乱的时候及时刹车保住了妹妹的清白。不是吗?

48-53

☆、最强-军门夫妻档 48曲,诡异的翡翠镯子

因为知道了乔鹭的事情跟慕子潇没有多大关系,乔鸥便开始心疼妹妹了。如果不是她只有十岁的智商,怕是本不可能钻这样的牛角尖的。

说来说去,乔鸥觉得,还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

之前在段家别院的时候,他让司腾找人送她回学校,那么多次,被她逃了,他居然以为她调皮,就没有去管她。

乔鸥觉得自己做哥哥做的太失职了,如果她因为司腾而失恋的时候,他能多抽一点时间来陪她,开解她,也不会让她一个小姑娘跑去夜店喝酒了,也就不会遇见后面这么多事情,还失了一个胃。

他站在窗前,一一地吸着烟,站了不知道多久,久的连送烟的胳膊都酸了。

这时候,司腾从病房出来找他,告诉他说,乔鹭睡着了。

乔鸥眨眨眼,换做平时,这个时候妹妹在身边,他一定会带着她四处去吃好吃的。但是现在,她只能靠输营养来维持体能。

鼻子很酸,心里很疼,很自责。

“司腾,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称职!”

乔鸥的声音是沙哑的,满满的自责,听在司腾的耳朵里,叫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在乔鹭出事的时候,他也这样自责过,他甚至想着,为什么当初没有听乔鸥的话,配合着先把她哄着回去上学去?她毕竟是个智商弱势的孩子,还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乔少,这事,我也有责任。”

司腾不想推脱,看着乔鹭小小年纪,没了智力也就算了,现在连身体也少了一块,他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落忍。

而乔鸥听见司腾的话,却是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司腾,你知道吗,乔鹭遇见慕子潇那天晚上,是哪一天?”

“哪一天?”

乔鸥叹气,说着:“就是我逼着晴晴在加油站的车里的那一天。我跟晴晴一直有做措施,就是那天晚上,我没有,所以我一直是感激上天的,居然在那一次让晴晴有了孩子。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老天爷真的就是公平的,他给了我一点甜头,就非要我付出代价不可。”

司腾闻言一愣,有些诧异:“是在那天晚上?!”

乔鸥点头。俊朗的面颊掩饰不住的疲惫,他紧紧拧着眉峰,恨不能将时光倒流:“那时候你人还在拘留所里,所以我找的其他人帮我查了那家酒店的入住记录,上面的日期就是那天夜里。上帝让我跟晴晴在那一夜有了孩子,却也在那一夜,刺激了慕子潇,让他也跑去喝酒,这才遇上了乔鹭。”

一时间,谁也不再说话了。

这个世界太过玄幻了,仿佛很多事情,走到哪一步的时候,就会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

以前乔鸥跟司腾没有觉得人生有这么多的不可预测。他们按部就班地长大,学习,工作,将来,乔鸥会是世袭军权的接班人,司腾会是乔鸥最得力的金牌助手,这些甚至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可以预见未来了。

但是,自从遇见蓝天晴之后,一切都变了。

曾经,乔鸥以为,自己是蓝天晴的救世主,他的出现,改编了她的一生。然而现在起,他发现,这些不可预测都是这个女人带来的,原来,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很盲目,而陷入爱河的两个人,是彼此都在被改变了。

司腾也是这样,他遇见伍婳柔之后,乔鸥说,他可以拥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了。

这些事情,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

他不期盼着自己会有家人,有爱情,有爱人。但是,伍婳柔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他原本可以预见的未来。

两个男人静静站在窗前驻足了很久,最后相视而笑。

他们明白,因为遇见一个人,而一生改变,并不是小说里才有的剧情。

当晚,他们回了段家吃饭。

段老爷子的故友来了,所以段兮泽特别吩咐佣人将心准备的晚餐送到楼上老爷子的房间里,然后,他坐在主位上,笑意盈盈地吩咐司腾跟伍婳柔一并入座。

在这个主人家里,餐桌,一直都是主人的位置,而下属,永远都是陪衬,段兮泽这么做,无疑是暗示给段家的其他下人看,说他们两个不是一般的贴身管家。

伍婳柔跟司腾也不客气,含笑落座,然后一圈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感觉很是温馨。

以前在乔苑,乔一凡跟百合的感情很不好,再加上百合几乎不怎么管乔鸥,所以他很少有机会在一个有家庭感的地方,这样吃着普通的家常便饭。

桌上的食物,真的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全是最简单的菜色,而且都是以素菜为主的,吃在嘴里,却味道格外鲜美芬芳。

乔鸥两眼一闪,这味道,似乎在哪里吃到过。

脑海中不由跃出了曾经在公寓的一次,蓝天晴亲自下厨,但是她只会做素菜,味道还不错。

乔鸥顿时就拉长了一张脸看着她:“晴晴,这一桌子的菜,你都做了多久?你现在有身孕了,就不知道好好休息吗?”

段兮泽但笑不语。

能够吃上外甥女儿亲手做的菜,那滋味真的比吃上什么山珍海味还要过瘾。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丫头手艺这么好。

其实在乔鸥生气之前,他已经将家里的厨子都责怪了一顿,但是蓝天晴说是她非要他们让她做的,并且表示,洗菜切菜什么的她都没有参与,她只是负责掌勺了一次。

嚼着嘴里的绿色蔬菜,段兮泽的心情别提多美了。

蓝天晴看了眼乔鸥拉长的俊脸,有些心虚地笑了笑。

“哥哥,我是看你跟司腾这两天挺忙的,我又身子不舒服,没办法帮上什么忙,所以打算叫你们回来吃个饭,表示一下心意。我保证,在我生孩子之前,这是最后一次。”

蓝天晴忽然一本正经地说着,还抬起小爪很认真地摆出起誓状,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下子就叫乔鸥不忍心再说她什么了。

尤其,她刚才叫他什么来着?哥哥。

这丫头自从被自己领养之后,一直叫哥哥,中间因为跟乔鹭闹别扭,到现在也没叫过。忽然又叫哥哥了,这滋味,听在乔鸥的耳朵里,才发现跟蓝天晴在一起认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却似乎已经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你知道就好,好好休息,别再瞎折腾了。来,吃个虾,补钙!”

乔鸥说了她一句,然后还给个虾,蓝天晴听的直摇头,这家伙!

温馨的晚餐过后,段兮泽有事外出了。四个年轻人百无聊赖,蓝天晴说,要不去医院看乔鹭,乔鸥拒绝了。

医院是病菌最多的地方,他绝对不会允许她跑去那里的。再说了,乔鹭已经睡下了,有高级护师贴身照料,帮她擦洗身子什么的,这个时候,他们过去了也帮不上忙。

蓝天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好想念段家别院的荷花池,曾经跟伍婳柔还有段兮泽都在上面坐着小舟吃过晚餐的,那一幕幕诗情画意,如果可以跟心爱的人一起再做一次,挺浪漫的。

想到了段家别院,蓝天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段家别院,她的房间里,还留着总统先生让慕子潇转交给她的生日礼物。

蓝天晴扬起自己的手腕,让乔鸥看清上面套着的翡翠雕花镯子,然后一脸认真地问:“你觉不觉得这个东西很眼熟?”

乔鸥细细看了一会儿,又伸手了。

他早发现蓝天晴手腕上有个翡翠镯子了,换做以前他肯定会问,但是现在,她是段家大小姐,别说翡翠镯子,她就是要翡翠山,段兮泽也会想办法给她弄来,所以乔鸥也没放心上了。

今天经蓝天晴这么一提醒,还别说,他真的觉得眼熟了。

蓝天晴见他有些想起来,于是道:“慕子潇那天给我的生日礼物,跟这个镯子一模一样,他那个是他父亲总统先生,让他送来的,但是我手上这个是从我妈妈过去的首饰盒里送来的。你说,这到底是一对,还是巧合?”

乔鸥一听蓝天晴说这话,立即蹙了蹙眉:“你怎么不早说?一般这种工艺品如果有一样的,怕是一对了。我不大记得慕子潇拿来的那镯子上是什么花了,你这个是蝴蝶兰,很漂亮。如果慕子潇给你的那个也是蝴蝶兰,那必定就是一对不会有错了。”

总不可能段兮媛十几年前买了个镯子,刚好跟十几年后的现在,总统先生买的一样吧?而且最后都落在了蓝天晴的手里面。

这中间跨度跟巧合也太大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本来就是一对的。

司腾在一边看了半天,最后建议:“我们不妨把那只镯子取过来,看看是不是一对,如果我们看不出来,可以找人去鉴定,如果真的是一对,那么这事就蹊跷了。”

伍婳柔赞同地点头:“确实,如果里面真的有故事,而总统先生把这个送给晴晴,会不会,他在有意要提醒晴晴一些,关于当年的事情?”

蓝天晴双眸一亮,脱口而出:“难道总统先生知道我妈妈的死因跟我爸爸的事情?”

☆、最强-军门夫妻档 【49曲】曝光

伍婳柔赞同地点头:“确实,如果里面真的有故事,而总统先生把这个送给晴晴,会不会,他在有意要提醒晴晴一些,关于当年的事情?”

蓝天晴双眸一亮,脱口而出:“难道总统先生知道我妈妈的死因跟我爸爸的事情?”一瞬间的静谧,含着缕缕诡异的气息。

乔鸥凤眼一眯,虽然蓝天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有多么地渴望母爱,多么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但是自己的女人,那点小心事怎么可能逃的过他的眼睛?

“不如,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他试探地征求着,去与不去,全凭蓝天晴一句话。

纠结的小脸,缓缓垂下,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现在七点半了,时间还早,夜生活甚至都还没有开始呢。

“好,我们现在就去!”

因为段兮泽已经发话了,段家别院会是段家大小姐的陪嫁嫁妆,所以想要随意出入段家别院,已经不需要段兮泽的亲自首肯了。

蓝天晴一行人跟别院的管家打过招呼之后,便直奔卧室,慕子潇那日拿来的锦盒还在枕下放着,她看了看乔鸥,然后深吸一口气,将盒子打开。

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鼻子有点酸。因为锦盒里德翡翠镯子拿出来以后,他们都发现,跟蓝天晴手上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在想,这对镯子会不会有什么故事呢?

四个人在床边坐着,琢磨了半天,司腾开口了。

“我觉得吧,这事是不是应该找慕子潇问问。毕竟这东西是总统先生让他转交给少夫人的,也许,在转交的时候,总统先生跟慕子潇说了些什么,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也许可以作为我们的线索。”

说完,伍婳柔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乔鸥的面色,暗地里给自家男人捏了把汗。

这家伙,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乔鸥跟慕子潇正是水火不容的时候,居然想到让蓝天晴去找慕子潇?然而面对伍婳柔的小心翼翼,司腾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她们还不知道,乔鸥已经不再因为妹妹的事情而迁怒慕子潇了。

蓝天晴闻言,眼珠子转了转,还别说,司腾的话让她心动了。

就在刚才静谧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想到了这个点子,只不过,不敢轻易开口。

感知到蓝天晴忐忑的眼神,乔鸥笑笑,点点头:“好啊,那就约他出来吧,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约他出来,大家一起吃个午餐。”

大家一起?

疑惑地看着乔鸥,蓝天晴想到了乔鹭的事情,小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大手,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乔鸥自然明白她的担忧,冲她淡淡笑着:“没事。放心吧。”

说完,他捏起那只手镯,然后拉起蓝天晴的另一只手,将它套了进去。

这镯子就跟是为了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漂亮极了,大小刚刚合适。乔鸥双眸一闪,忽然有个想法:“一般来说,玉镯也是有内径大小之分的,这两只这么像,看起来连花纹都一样,不如都摘下来,比一比大小,如果内径可以彼此重叠,那么,一定是一对了。”

听了司腾的话,伍婳柔随即表示赞同。

她留下过两只玉镯,一个给了她妈妈,一个给了她婶婶,因为不是一对的,所以大小不一样。

如果连大小都一样,再加上这么罕见的外雕工艺,连翡翠的种类都是玻璃种的,还都是雕的蝴蝶兰花纹,那么必然是为了某人定制的一对。而这对玉镯的主人,必然是段兮媛!

于是,蓝天晴赶紧将两只镯子都摘了下来,放在一起一看,两个圈圈果然重叠了。

这一下,她激动了。

“如果说,这两只镯子,一只在我妈妈手上,一只在总统先生那里,这说明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却发现伍婳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听着跟定情信物一样,还一人一个?”

蓝天晴摇头,伍婳柔的话她不赞同,如果是定情信物,妈妈干嘛要送给总统先生女人戴的镯子呢?而且,慕子潇比起她还要大上两岁呢,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妈妈会心甘情愿做别人的小三。

在蓝天晴的认知里,自己的妈妈,那是多么风华绝代的人儿啊,但从她房间里看过去,各种乐器的曲谱,诗词歌赋的注解文册等等,妈妈明明就是比自己还要厉害太多的才女了!

这样一个人物,怎么可能去做小三?

蓝天晴绝对不会接受这种说法的。

“看来,我还是明天吃饭的时候,问问子潇吧。”

随口一说,却让乔鸥吃味地蹙了蹙眉。

也不管房里还有谁在,他大步上前捏住蓝天晴的下巴,迅速咬了一口,不轻不重,霸道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在惩罚。

“晴晴,为什么你可以叫我乔鸥,却叫慕子潇为子潇?”

“啊?”

“嗯?”

蓝天晴错愕,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种东西,而乔鸥却不想被她蒙混过关,修长的指尖紧紧捏着她的下巴,一双妖娆的桃花大眼虽然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但是那眼里德波涛暗涌,却吓得蓝天晴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我,我随口叫的,没那么多讲究的。”

乔鸥眼里笑意更浓了。

“随口吗?那么你潜意识里就是这么亲热地叫他的?”

蓝天晴一愣,这家伙不会是在没事找事吧?正在纠结中,乔鸥忽然吩咐道:“那以后,你都叫我鸥!”

伍婳柔跟司腾忍住爆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呆呆在那里一言不发,看着乔鸥打翻了醋坛子。

蓝天晴嘴角一抽:“鸥?”

“对!叫鸥!”

“呕~!”

忽然,蓝天晴一阵酸水冒了出来,反胃厉害,她没忍住,就要吐出来,弯着腰赶忙三步并两步往厕所奔了过去!

从“鸥”到“呕”,这个差别……伍婳柔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司腾也是,本来他的忍功算作一流的,可是今天被伍婳柔夸张的笑声整破攻了,虽不至于向她那样花枝乱颤,但是两只肩膀也是隐隐颤抖着的。

乔鸥愣在原地,一张脸铁青,咬着牙先不跟他俩计较,倒了杯水,赶紧就追到了厕所去。

“哈哈哈~!”

“哈哈哈~!”

前脚刚进厕所门,后脚司腾夸张的笑声也跟着飘荡在整个房间里,声声清脆。

过了好一会儿,乔鸥抱着一脸苍白的蓝天晴出来的时候,伍婳柔一看乔鸥紧绷的脸,就立即说:“这样,乔少,你陪着她,我去吩咐厨房给她做点酸梅汤,喝点就舒服了。”

说完,她还不忘记将自己男人带着脱离苦海,拉了拉司腾,大声道:“外面黑了,我怕黑!”

司腾闻言,差点又笑出来。

这房子里四处灯火通明的,还会怕黑?

不过,他知道伍婳柔的心意是好的,也不拆穿,拆穿的是傻子,连连应声道:“好,我们一起去,顺便我再给少夫人温杯热牛。”

心知他俩有意要逃,乔鸥也不拦着,这会儿,蓝天晴吐得全身没力,刚才在厕所,他亲眼看见她连黄疸都吐出来了。

“原来怀孕这么辛苦!”

他自责了,自己那晚怎么就忘了带套子了,还车震呢,一下子把妹妹震进去了,又把蓝天晴给震进去了。

蓝天晴轻轻闭上眼睛,她现在很不舒服,她只能轻轻扬起手乔鸥的侧脸,她连嘴巴都不敢张开,一张嘴,似乎随时就要吐出来。

小手上无力地抚,深深触动了乔鸥。

他赶紧抓住她的爪子,看着她闭眼的憔悴模样,心疼道:“不舒服就睡吧,我们今晚就住这里了,好好睡,乖,我会一直抱着你,陪着你。”

“嗯!”

她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小猪一样,却没有小猪般活泼了,无力地缩在他的怀里,任凭他抱着,渐渐,进入了梦想。

伍婳柔跟司腾上来,看见蓝天晴睡着之后,就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一个跑去搬笔记本,一个跑去开台式机,好像这间房间就是他们自己家的一样。

乔鸥懒得搭理他们,他俩小声窃窃私语,不说话,乔鸥便把眼睛闭上,然后抱着蓝天晴睡着了。

其实,乔鸥已经习惯这样了,他睡觉的时候,大多都是司腾陪在身边,司腾要么玩电脑,要么看电视,反正等乔鸥睡着了,他才会给主子熄灯,然后出去。

说起来,司腾还真的很贴心呢。

可是,两人上网后每一会儿,各自脸色都黑透了!

“大华网”发了一个头条新闻,标题是【军校女兵打死民工,豪门军少伪证结案】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的副标题“某军校特种兵部队女兵防卫过当打死民工,有染豪门军少不惜一切造伪证捞出情人”。

这是什么意思?

伍婳柔心中一片恐慌。这世上应该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呢?

她惊恐地看向司腾的一瞬间,却发现,司腾也在惊恐地看着她。

☆、最强-军门夫妻档 【50曲】引蛇出】洞

她惊恐地看向司腾的一瞬间,却发现,司腾也在惊恐地看着她。

所谓网站上的这个【大华网】,并不是个不入流的小网站,相反,它是华国四大综合体系网站之一,因此但凡上面出现的新闻,一般都是具有权威的。

看了这篇报道,还是涉及到军队的事情,居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地公开报道,尽管有些关键词被人刻意模糊化,但是知情的人,一眼就知道说的就是乔鸥。

想要保住的人刚刚被人从里面放了出来,现在却说乔鸥找人做的伪证,很明显,这就是等于煽了乔鸥一个耳光。

司腾看着伍婳柔眼底泛起的涟漪,心中一疼,上前将她拥在怀里。轻微的哽咽声尽管很淡薄,却还是将入睡不久的乔鸥闹醒了。

他眯起眼帘一看,有些不耐:“怎么了?”

面对乔鸥的疑问,伍婳柔只顾在司腾怀里哭,而司腾也只顾着安抚她,两个人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乔鸥一看这架势,还以为是司腾怎么欺负了伍婳柔,于是板起脸来:“司腾,你一个大男人别那么没出息,欺负一个小姑娘的,多让让人家会死啊!”

司腾不说话,侧眸看了看乔鸥,那眼神里有着隐忍,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凭着从小长大的默契,乔鸥从他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什么,瞬时蹙了蹙眉,一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怎么了?”

司腾的眼眸瞥向了两个还没有关掉的电脑,乔鸥会意,走了过去,一看,全身一怔,立刻跨过去将脸都凑了上去。

等他把全篇报道认认真真看了三遍之后,他捏紧了拳头一拳狠狠砸在了桌子上,把熟睡中的蓝天晴也震醒了。

蓝天晴睁眼一看,很快察觉出环境里的不对劲,揉揉眼睛,之前难受的孕吐反应已经好了很多,她看见此刻正背对着自己,还是一副沮丧的样子,又看见伍婳柔窝在司腾的怀里哭着,她也下了床,缓缓靠近乔鸥。

当蓝天晴的双眼触及到电脑上的画面时,也是大为惊色!

这,怎么可能?!

她一下子抓住乔鸥的胳膊,然后蹙眉不解道:“老公,这家网站的老板是不是疯了?网监局是怎么会允许这样公然挑衅军事法规的报道出现的?老公,要不要爸爸去查一下,这个报道的来源是怎么回事,顺便封了这个消息?”

乔鸥叹了口气,将手指指在了屏幕上的那句:“某军校特种兵部队女兵防卫过当打死民工,有染豪门军少不惜一切造伪证捞出情人”的副标题,然后缓缓道:“连这种说我跟伍婳柔有染的脏水都敢这么泼,人家是有备而来的。”

其实,从一开始乔鸥就知道是个圈套,从伍婳柔被那三个民工成功截住的时候开始,他们几个就已经落入了那样的圈套里。

伍婳柔不可能任由别人侵犯自己,动手是必然的,司腾不可能任由伍婳柔被欺负,被带走,动手也是必然的,而乔鸥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司腾出事坐视不理,捞他更是必然的,如果他捞出了司腾,在司腾跟蓝天晴的面子下必然也会捞出伍婳柔。

这就好比是一个变相的食物链,一个套一个的,最后终结者是乔鸥,也就是说,那个人是逼着乔鸥去给伍婳柔做的伪证,然后守株待兔般等着他,一步步往自己设的局里跳。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不用说,自然是位高权重的,至少也是敢跟乔鸥叫上板的。其次,就是这个人,对他们四个太熟悉了,居然还知道司腾跟伍婳柔感情已经密不可分的事情,还知道蓝天晴不会舍了伍婳柔的事情。

乔鸥心里很清楚,从事情发生开始,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如果他为了自保舍了司腾跟伍婳柔,别说他自己会看不起自己,连蓝天晴也会鄙视他,最后他也会因为保不住自己的左膀右臂而受到别人的冷嘲热讽。

乔鸥顾自思忖着,眸光忽然瞥见了蓝天晴洁白的双脚,他随即上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忍不住责备:“你看你,自己都不注意照顾自己,生病了怎么办?”

蓝天晴此刻哪里还有心情顾得上自己,她看见乔鸥之前落寞的眼神,心里疼的很。

一直以来,这个男人对于她就像是神一样存在的人物,他倨傲,他自负,他的温柔只会留给她一个,然而,他的落寞却不常见的。

“老公,那个网站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乔鸥忽然俯身一吻,堵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很快放开她,他淡淡笑着,无所谓的眼神里难掩的疲惫。

“傻瓜,你负责安胎就好了,这种事情,都是交给男人解决的。”

说完,他叫了伍婳柔陪着蓝天晴,然后他自己带上司腾,就这样出门了。

夜色斑驳,蓝天晴眼巴巴看着他离去,却什么也帮不上。伍婳柔往被窝里拱了拱,害怕地说着:“晴晴,他们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如果真的被人检举列案了,重审的过程里发现那个医疗记录是假的,怎么办?我会不会坐牢?”

蓝天晴叹了口气,她知道,那些人哪里是抓着伍婳柔不放啊,明明就是抓着乔鸥不放啊!伍婳柔跟司腾,不过都是引着乔鸥下局的诱饵。

却还是安慰她:“放心吧,这事乔鸥一定会办好的,他既然说了,会办好,就一定会的。”

这边说完,那边,蓝天晴的小手便已经悄然无息地上了自己的肚子,她知道,孩子的爸爸一定不会有事的。

——猎滟特种兵小姐——

因为忙碌了一整夜,乔鸥找人直接端了那家网站,说起来,有点霸道,也有点太引人注目了,毕竟前一秒人家刚刚发表了一篇头条,是有关某豪门军少的,但是下一秒,乔鸥就带人把那家网站给端了。

这不是落人口实了吗?

但是,乔鸥不在意,他还端的很开心。

一夜之间,这家网站的网址变成了空白的,再也搜寻不见,连白日里上班的员工,第二天一早赶到网站办公楼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办公室里一片狼藉,东西全都被砸完了不说,墙壁上还被人撒上的墨水,他们想要往里面再走一步,却发现,玻璃门上已经被贴上了透明的胶带,类似于封条一般,颇有一股“请勿靠近”的姿态。

忙活了一夜,乔鸥跟司腾累坏了,他俩躺在车里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这才想起来,有两件正事没办。

一件是照顾乔鹭,一件是为了帮蓝天晴把慕子潇约出来。

两人顶着熊猫眼愣了好一会儿,乔鸥先从乔鹭的手机里找到了慕子潇的手机号,然后用他自己的打了过去。

慕子潇也不矫情,乔鸥对妹妹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说,他跟晴晴中午想要请他吃个饭,有点晴晴的私事,需要他帮忙。

慕子潇听说是蓝天晴的事情,便点头答应,但是,中午他有事,晚上再一起吃饭是可以的。

双方交换了一下意见,一拍板,决定了,晚上一起吃饭!

就这样,司腾开车往医院去,乔鸥坐在车里跟蓝天晴汇报晚上约了慕子潇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快到医院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乔少,你确定这样有用?”

乔鸥懒洋洋地窝在后座上,笑的天真烂漫:“这叫引君入瓮。这两天,盯紧点!”

“知道了。”

司腾应了一声,全力往医院而去。

本来,当一大帮子人真的冲进去砸的时候,司腾还以为乔鸥是真的生气了,单纯地想要发泄,当里面加班的员工吓坏了给网站老板打电话的时候,网站老板匆匆而来,乔鸥只是揍了他几下,还是直接揍在脸上显眼的位置,最后,闹了那么大动静,居然放了那个老板走了,他才知道乔鸥打的什么主意。

乔鸥是想化被动为主动,放长线钓大鱼,并且诱敌出动,令对方变暗为明。

只有对方露出头来,知道对方是谁,才能知己知彼,战无不胜啊!

但是就怕对方老奸巨猾,不肯露出蛛丝马迹呢!

司腾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见乔鸥一脸怡然自得地半眯着眼睛跟蓝天晴发短信说情话,心想,自家主子一向比自己高瞻远瞩,看他这幅志在必得的样子,很显然,这事十拿九稳。

乔鸥沿途给乔鹭跟蓝天晴一人买了个大布偶,然后带着给妹妹的那个就去了医院。他跟司腾还是向昨天一样,陪着她看肥皂剧,说笑话,逗她开心,替她解闷。

只是,到了下午四点半的时候,乔鸥的手机响了。

他自然记得,这是他跟妹妹的DNA报告出结果的日子,所以当对方医院的领导直接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接了。

“喂,我是乔鸥。”

对方闻言,随即毕恭毕敬地道:“乔少,上次您让我给你做的那组DNA序列数据,出结果了。”

☆、最强-军门夫妻档 【51】饭局

对方闻言,随即毕恭毕敬地道:“乔少,上次您让我给你做的那组DNA序列数据,出结果了。”

乔鸥心里一慌,几分忐忑不安地应了一声:“嗯。”

“乔少,这两份DNA的排列序列差别很大,应该不存在四代以内的近亲关系。”

医院方面直接阐明了DNA的结果,可是乔鸥似乎懵了。有那么一瞬间,大脑处在空白状态。

虽然当妹妹住院的那天,验血的时候医生就已经说了,他们不存在兄妹的可能,而乔鸥也是有了心理准备才去做的基因比对,没想到,当听见答案的时候,心里还是一片荒芜。

“乔少,还有什么吩咐吗?”

乔鸥闻言,思绪收拢,拧了拧眉峰,淡淡道:“没有了。”

挂完电话,他的心都是颤抖的。

司腾看着他这幅模样,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缓缓走到乔鸥身边,什么也没说,可惜他不是蓝天晴,不然他还能抱着他,温暖他。

斜睨了一眼病床上的乔鹭,司腾咽了咽口水。

这结果很明显,要么百合偷人生下了乔鹭,乔鹭是个假冒的千金大小姐,要么就是乔鸥是抱来的,他才是那个假冒的豪门军少。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足以令乔鸥的心疼到窒息的。

他一个人愣愣地石化了很久,乔鹭忽然开口说话了:“哥哥,你怎么了?”

乔鸥抬眸,看着妹妹无辜担忧的眼眸,心头百感交集。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到最后发现不是亲的,这种感觉,跟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发现不是亲的,没多少差别。

喉咙有些发堵,他带着鼻音道:“嗯,哥哥有点事,鹭鹭乖,好好听话睡觉,哥哥明天再来看你。”

他知道,就算不是亲的,也是有感情的,但是,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乔一凡跟百合分居多年,乔鸥叹息,难道,自己的妈妈真的背叛了父亲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宁可自己什么都不是!

回段家接蓝天晴跟伍婳柔去见慕子潇的路上,乔鸥坐在车窗边上,安静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他忽然觉得自己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变得好陌生。

他红着眼眶没有说话,脑海中浮现出太多太多的画面,有他跟妹妹一起快乐的童年时光,有他顶着乔家大少的身份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有乔一凡每每对他推心置腹的贴心教诲…,…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乔鹭的爸爸是谁,或者,他又是从哪里来的?

第一次,乔鸥忽然有了一种自己变成孤儿一样的恐慌,他才发现原来蓝天晴跟司腾的某一种特殊的心境。

“乔少,不然,越慕少的时间,再往后推一推吧。”

司腾心疼他,忍不住开口,可是却被他回绝了。

他抿了抿双唇,吸了口气道:“不用,晴晴心里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的事情,只要有一丝的线索,她都会放弃的。我不想让她着急,何况她现在怀孕了。”

司腾不说话了。

脑海中,上上次,乔鸥用着中虚无缥缈的音调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是误以为蓝天晴做了人流的时候,上次,是蓝天晴跟他闹分手的时候。一起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三次听见自家主子这样。

可见,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然,他却选择以蓝天晴的事情为优先考虑,这一点,不得不让司腾感叹:乔鸥是真的把蓝天晴放在心里第一的位置上了。

眨眨眼,司腾都可以想象出乔鸥未来的样子,是老婆奴,再加孩子奴。

嘴角扬起一抹别致的笑意,他看见蓝天晴领着伍婳柔已经出来等着了,便缓缓将车停在段家别院的门口,司腾心想,还好,对于现在的乔鸥来说,蓝天晴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的真正的神支柱。

伍婳柔给蓝天晴拉开车门,看着她进去,再给她关上,这才笑嘻嘻地绕过车身落座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边刚系好安全带,那边一回头,就看见乔鸥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蓝天晴拥进了怀里,正在一脸深情地亲吻着她的脸颊还有眉眼。

伍婳柔笑笑,转过脑袋,看着他们夫妻之间感情要好,她真心替他们开心。

司腾看见她弯起的嘴角,忽然冷不防地说了一句:“小柔,我们抽个时间去领证吧。说把你父母接来的,最近一直没有时间,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去看房子,然后把你父母接到京都来,怎么样?”

诚恳的语气,纯洁而质朴,说的伍婳柔面颊一红。

她纠结着手指:“那个,我们不是都拍过婚纱照了吗,那就,那什么都听你的了呗!”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赶紧将小脸转向车窗外面,不敢去看司腾的表情,但是,从司腾的角度看过去,却刚好可以看见她的小半张侧脸,那带着喜悦的弧度的嘴角深深的弯着,弯到司腾的心坎里,都成了蜜糖。

蓝天晴整个人都被乔鸥抱在怀里,连双脚都被他脱去了鞋子放在后座上,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乔鸥的情绪很不正常,她以为是乔鹭的病情又有了什么变化,但是他不说,她便不问。

现在的她,有个秘密武器,就是伍婳柔,到时候让伍婳柔去问司腾,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什么都会知道的。

纵容乔鸥对自己上下其手,一路着吻着到了地方,然后,她酡红着一张小脸从他怀里出来,迷离地看着他。

乔鸥笑笑,他眷念地她的发丝,然后发自肺腑地说了两句:“晴晴,你真是个妖,你要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我的世界便真的只剩下了你一个。不过还好,我喜欢这种感觉,我们会有一个家,最完整的家。”

蓝天晴的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却也灿烂地冲他笑了笑。

心里的疑惑因为乔鸥突如其来的煽情而变的更大了,她冲伍婳柔递了个眼神,伍婳柔这一路也发现了乔鸥的不对劲,于是会意地点点头。

饭店门口,慕子潇已经等候在那里,虽说这次是乔鸥一行人有事找他帮忙,请他吃饭的,但是他还是很早就到了。

或许,在知道蓝天晴怀孕并且一月后将与乔鸥举行婚礼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但是,心死了,爱难灭。

他早早守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见见她。

尽管,这顿饭可能会看的他遍体鳞伤,但是,只要看见她好,他怎么都知足了。

“乔少,晴晴。”

他看着他们走过来,绽放出一抹优雅却不刻意迎合的微笑,那抹笑容,从下巴到嘴角都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雍容与贵气。

等到蓝天晴他们靠近,冲他笑着打招呼的时候,他的目光流转到她红肿的唇瓣上,眸光一闪,转向了别处,心,却已经疼了一下。

自找的吗?明知道这顿饭会看见些什么,可是一听乔鸥说,蓝天晴有事情拜托他帮忙,他就恨不能立即跑过来帮她解决。尽管对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有心理预期,但是,只要还在爱着,就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心痛。

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走到包房,乔鸥吩咐服务员将事先定好的菜色端上来,然后还开了一瓶法国进口的干红,亲自给慕子潇倒上。

慕子潇本想阻止,可是乔鸥却对他盛情难却。

这样的热情,在蓝天晴看来很诡异,也让慕子潇有些不安。但是,只有乔鸥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是在想他表达着内心的谢意与歉意。

谢谢他救了乔鹭,让她不至于被坏人带走发生意外,也谢谢他在醉酒的情况下还能把持住自己抱住了她的清白,更谢谢他在收到乔鹭自杀的短信后,给乔鹭当时居住的酒店打了电话,不然,现在乔鹭失去的就不是胃,而是命了。

所以对于之前自己霸道地当他面跟蓝天晴车震,而给他造成的伤害,还有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误解,乔鸥很抱歉。

千言万语,他都汇聚在亲手帮慕子潇倒的这杯红酒里,他知道,如果有天慕子潇有要他帮忙的时候,他一定义无反顾。

“慕少,我乔鸥敬你一杯。”

他淡淡笑着,话语间满是对朋友的亲昵,忽然让慕子潇有些不明所以。

乔鸥看着慕子潇不解得眼神,讪然地笑笑:“为我妹妹的事情,谢谢你。”

那句道歉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慕子潇懂了。他也不矫情了,端着杯子迎上乔鸥的,一声轻轻的脆响碰杯之后,两人都仰头给喝了。

蓝天晴嘴角一弯,看来,舅舅说的不错,能够摆明这件事情的人,只有舅舅了。

慕子潇知道彼此的误会算是解开了,便开门见山地问起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说吧。”

说完,他跟乔鸥都重新坐下,而蓝天晴却拿出慕子潇给她的装着翡翠镯子的锦盒。

“子潇,这个是你的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还记得吗?”

慕子潇双眉一挑,继而笑了:“记得啊,该不会是专程感谢我爸爸送你的生日礼物吧?他虽然是总统先生,但是真的没必要放在心上的。”

蓝天晴随即摇摇头,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一对镯子都拿了出来:“子潇,你看,这是一对,不是单只的!”

她把两只镯子放盒子里,然后推到了慕子潇的面前,慕子潇接过一看,面上闪现过一抹惊讶。

之前父亲将说,有生日礼物要他转交给蓝天晴的时候,他还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他记得太清楚了,那就是一只雕着蝴蝶兰花纹的翡翠镯子,但是现在,怎么变成一对了?

“子潇,你还能分的清楚,哪个是你父亲给我的吗?”

蓝天晴歪着脑袋认真道,她很想知道,慕子潇对于镯子的事情,到底了解多少。

包间的气氛一下子收紧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慕子潇的脸上,他一手一个镯子拾了起来,然后很认真地比对着,看了半天,摇摇头:“分不出来。晴晴,你这镯子哪里来的?”

慕子潇疑惑了,他们今天找他出来吃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蓝天晴叹了口气:“一只是你父亲送的,还有一只,是在我妈妈的首饰盒里找到的,它躺在我妈妈的首饰盒里,已经十七年了。”

可不是,她如今十七岁,她妈妈也去世了十七年了,这镯子,封存了十七年,回归到原主人女儿的手上,才算是重见天日。

慕子潇一听蓝天晴这么说,明显诧异了,他又拿起镯子仔细对比起来,分明就是一对啊。

自己的爸爸怎么可能送这么奇怪的礼物给晴晴,还是跟她妈妈的镯子是一对的?

“子潇,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想要问问你,你父亲把这个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特别的话,或是做什么反常的事情?”

“或者在此之前的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因为我们都觉得总统先生不可能无缘无故送一只这么巧合的镯子给晴晴的,要么是他想要通过这只镯子向我们表达些什么,要么,就是就是这镯子对晴晴来说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

乔鸥适当的补充,将他们几个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他认为,这个时候,对慕子潇,不能再有所隐瞒了。

而且经过这些事情的演变,慕子潇在乔鸥的心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慕子潇闻言什么都懂了,他蹙了蹙眉道:“我想想。”

他说完就轻轻闭上了眼睛,包房里也跟着死一般的沉寂。谁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断了慕子潇的思绪,每个人连呼吸都是很小声,尤其蓝天晴,她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见了。

过了一分钟的样子,他睁开眼睛,看着镯子,然后又看看蓝天晴他们,轻声道:“当时我爸爸是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将盒子取出来的。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他是不会这样的,以前参议院的议政员生日,他也有送礼物,都是吩咐秘书直接去办,他从来没有经手过。”

☆、最强-军门夫妻档 【52曲】深谈

当慕子潇说,自己的父亲从来不会把赠送别人的礼物随身带着的时候,蓝天晴跟乔鸥皆是一愣。

这是不是表示,因为这只翡翠镯子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并且格外珍贵,他才会这样呢?

这个念头在大家的心头心照不宣地盘旋着,看着蓝天晴急切的眼神,慕子潇想了想,又说:“这只镯子,好像不是从外面买来的。因为在跟他一起去段家别院之前,他去了一趟保险柜。这只镯子,应该是从那里面拿出来的。”

蓝天晴因为听见了这句话,忽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激动地张大了嘴巴,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一旁的乔鸥见她这样,笑笑,一只宽厚的大手悄无声息地覆了上去,将她的手掌包含其中,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乔鸥道:“这样吧,不如让慕少回去先问一下他的父亲,具体有什么事情,他们父子之间比较好说话。”

而且,到了这个档口,乔鸥有理由相信,总统先生之所以把这么巧合的礼物送给蓝天晴,那必然是因为有什么事情想要告知蓝天晴,但是又不好说出口,才会暗示她,对于某些事情,他是知情的。

这一下,乔鸥对蓝天晴的生父是谁,比对自己或是乔鹭的生父是谁更为感兴趣了。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像段兮媛那样的女人,会爱上怎样的一个男人,又会为了怎样的一个男人,而心甘情愿叛离那么好的家庭。

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

乔鸥侧目看向蓝天晴,他知道她跟她的母亲长得很像,就因为知道,他才会觉得,自己可以拥有她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一瞬间,伍婳柔之前在段家说的那句,这对镯子很像是定情信物,那么会不会总统先生真的跟段兮媛有过一段?如果是这样,那么段兮媛当年难道是小三?

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的出了身冷汗,乔鸥深吸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慕子潇会意:“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有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

说完,桌上的人连连道谢,搞得慕子潇也不好意思起来。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还算融洽,只不过在乔鸥照顾蓝天晴的时候,慕子潇看在眼里,既是安慰又是心痛。

一顿饭的时间不长,饭后,慕子潇说有事要先走了,就不跟他们一起玩了。乔鸥自然是聪明人,从他落寞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许多道道,便只说电话联系,而没有挽留。

夜色渐深了,乔鸥陪着蓝天晴回到了段家。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段兮泽跟乔一凡正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着他们呢。两个朋友之间笑呵呵的,似乎正在谈着什么无比愉快的事情。

乔鸥揽着蓝天晴的肩膀走了过去,而伍婳柔跟司腾则是退去了一边,玩自己的去了。

乔一凡看着蓝天晴,目光欣慰地瞥了一眼她还没有凸显的肚子,笑的合不拢嘴。他说:“我倒是希望晴晴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这样,我跟你之间的帐一笔勾销,你带着这个孩子想干嘛干嘛,但凡以后晴晴要是再生的话,那就是我乔家的事情了。”

乔一凡的话语虽是像开玩笑一样,却惹得蓝天晴一阵脸红。

她不好意思地瞥了眼乔鸥,尴尬地笑着:“这个,是男是女,也不是我决定的,乔鸥带我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说,要四个月的时候才能知道是男是女呢。”

乔鸥拢了拢她耳边的发丝,然后若无其事地凑她耳畔一吻:“呵呵,儿子女儿都好,你生的,我都喜欢。”

说完,就听见乔一凡跟段兮泽爽朗的笑声,乔鸥忽然想起来什么,斜睨了一眼乔一凡:“要是晴晴这胎是个儿子的话,就不是你孙子了?你就不管了不要了?不跟你姓,你就不要,那以后我要是也不跟你姓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乔鸥这话听起来孩子气,也是开玩笑般,调侃的意味很重,乔一凡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赶紧看着段兮泽:“你看,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小子,有了晴晴了,胳膊肘就像你段家拐着了,干脆我把他送你算了,我不要了!”

段兮泽的心情也是很不错的,他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送不送,他都是我段家人,你以后要是欺负他,我只管帮忙,几个人联手一块收拾你这老狐狸!”

“哈哈哈~!”

一时间,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连乔鸥怀里的蓝天晴都是被他们逗得笑的花枝乱颤的。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刚才乔鸥那句开玩笑的话里,暗藏了多少东西,而他此刻融入气氛的笑颜里,又隐含了多少心酸。

刚才看见乔一凡在这里的时候,乔鸥就已经发现了,自己面对自己的父亲,竟会是如此别扭。

不论是自己有问题,还是妹妹有问题,在乔鸥心里,就算他从小生活的家庭并不温馨完美,但是,至少是他过去最能遮风避雨的港湾。

如果这个家是假的,是有背叛的,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乔一凡他们说了很多,说了关于婚礼的一些细节问题。

听起来有点早,毕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两大家族的继承人联姻,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这可是比蓝天晴回归段家时候,那个17岁的生日宴还要隆重多了的大事!

谈到晚上十点半的时候,蓝天晴已经困得睁不开双眼了。

乔鸥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着:“累了就在我怀里睡一会儿,不然我抱你上楼去?”

蓝天晴摇摇头,段兮泽跟乔一凡相互看了一眼,会心笑笑,一致说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蓝天晴就不明白了,有什么事情,他们作家长的直接商量好了,不就成了,干嘛拉伤她。但是她不会想到,那是因为双方家长都很重视她,希望她可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难忘的回忆,所以处处征得她同意了,他们才会安下心来放手去办。

临上楼前,蓝天晴在乔鸥他们的监督下,喝了一碗冰唐燕窝,然后一擦嘴,疑惑道:“对了,裴叔叔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他?”

心里,一直对于裴清婷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觉得,不管怎样,就算裴清婷再恶毒,她也不该比她恶毒,不然,她跟裴清婷之间又有什么差别?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她又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如果一早就知道,段兮泽会动手将裴清婷跟钰嘉一起安排在房间里,那该多好。眨眨眼,她的小心事全都被乔鸥看在眼里。

乔鸥想到自己13岁的时候第一次开枪杀人,那一晚,他吓得一夜未眠。

搂紧了蓝天晴,因为现在彼此间有了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因此,他们都格外紧张。乔鸥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千万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然而,奇怪的是,乔一凡跟段兮泽听见晴晴这样问出口之后,两人的眼眸里都生出些许的戾气,不过,因为面对的是晴晴,所以他们又都很默契地相视了一眼,然后笑笑:“裴叔叔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过来,等你跟乔鸥婚礼的时候,他一定会来的。你就放心吧。”

咬了咬牙,蓝天晴怯懦地问了一句:“那个,裴清婷的事情,裴叔叔应该知道了吧,他,恨死我了吧,所以一直不出现。”

段兮泽摇头:“晴晴,在你裴叔叔眼里,裴清婷远远不及你重要,你就放心吧。”

“啊?”

蓝天晴错愕,心想,裴清婷可是他的亲生女儿,怎么会不及一个故人的女儿重要?

这时候,伍婳柔跟司腾的身影有说有笑地从侧门溜了过来,乔鸥冲她俩招招手,然后就让他俩把蓝天晴先送上去,说有点事情跟两个家长说。

蓝天晴尽管好奇的要死,但是她从伍婳柔的眼神里知道,她从司腾那里获得了更为有价值的情报,于是像模像样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跟他们道了晚安,随他俩上去了。

宽敞而明亮的客厅,一下子安静的诡异,沙发上的三个男人,都紧紧盯着蓝天晴的背影,仿佛只要它不消失,他们就不会继续话题一样。

终于,关门声传来,乔鸥才看向了乔一凡:“有件事情我一直忘了说了,伍婳柔从军事法庭出来的那天,我在法庭外面看见了裴叔叔。”

乔鸥说完,两个长辈不吭声了。

段兮泽沉寂了一会儿,苦笑。乔一凡了鼻子,然后也是一声苦笑。

乔鸥一看他们这样,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能不能告诉我?”

段兮泽一拍大腿,道:“走!去我的书房去!”

乔鸥蹙眉,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太复杂,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跟着段兮泽去了之后,关上书房门的一刻,乔鸥看见他打开了一幅壁画,从壁画后面取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一张纸。

乔鸥蹙眉:“这是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乔一凡白了他儿子一眼,那鄙夷的眼神也透露了一个关键,就是,这纸条上写着的东西,他自己也已经看过了。

书房里点着好闻的檀香,暖黄色的光晕下,环境被衬托的有几分惬意,实在不像是要商议什么秘密一样。

乔鸥修长的指尖接过那个塑料袋,看了看,是一篇写了一半的日记。

脑海中忽然想起上次有杀手追文蓝天晴有关日记本的事情,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这张日记,看着上面的年月日,一算是十六七年前的,而且日记的纸张有些泛黄,看着上面娟丽秀雅的字迹,一目了然,定是出自由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之手的。

“这个是,晴晴妈妈的日记?”

他一边问着,一边歪起脑袋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年月日,晴。还有三个月就要临盆了,我好想见他!可是无奈我不能。我只愿他一切都好,我只愿我的孩子一切都好。今天的双脚浮肿的比之前更厉害了,有两个月没有过的孕吐,也渐渐开始了。我的身体再难熬,没关系,我知道我的孩子是健康的。前天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大米了,还好跟邻居借了一点大米跟青菜,最近总觉得头晕,我是无所谓,我只怕我贫血太厉害,我的孩子跟着我在肚子里营养不良。昨天无奈之下,拿了只镯子,换了些钱,然后买了些小**自己养着,呵呵,有它们吵吵闹闹,我也不寂寞了。细细算一算,他派人给送我吃的,也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从我搬来这里这么久,没来看我,我也不知道他这次选举的结果怎么样。可惜我不能就这样回到京都去,这么关键的时候,我怎么能出现呢?时光啊,你走的快一点吧,快点让我的孩子出生吧,这样,他就算再身不由己,也会来看看我的。”

乔鸥看完了,这是一张被撕下来的日记,全本不知道在哪里,只是,上面的内容有点太凄惨了吧?

他有些不敢相信,晴晴的亲生父亲,就是这样对待段兮媛的?

那可是当年多少名门望族的富家大少,争破了头皮都想要一亲芳泽的女人啊,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悲惨?

乔鸥忽然好心疼。

他有些不敢想,如果蓝天晴知道自己当时在妈妈的肚子里,陪着妈妈度过了这么多艰难的岁月,她会不会哭死过去?

“这个男人太可恶了!到底是谁你们知道吗?”

因为心疼蓝天晴,故而也心疼段兮媛,能够把一代佳人凌虐成这个样子,还没有一句怨言,这个男人真是有本事!让乔鸥大开眼界!

段兮泽每每看见妹妹的这张日记,心头都跟刀搅的一样,疼的连呼吸都困难。

☆、最强-军门夫妻档 【53曲】各执执己见

段兮泽每每看见妹妹的这张日记,心头都跟刀搅的一样,疼的连呼吸都困难。

他隐忍着浓重的鼻音,叹了口气:“之前去公寓杀你们的人,是我的养子,他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又怕行动失败连累自己,所以再三交代那些杀手,编出了日记本跟不许伤害你这两个必要条件,让他们强制记住,当然,这样的酬劳足够让他们在死后全家都能过上天堂般的日子。”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段兮泽也是在查到了养子的几笔巨额信用卡透支账单,才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他已经被我送到天上去了,可是,他误打误撞地让我找了好长时间的日记本。我找过兮媛的房间,找过别院,找过很多地方,恨不能挖地三尺,最后想起了她临死前住的那个小屋子,就在乡下。”

说到这里,段兮泽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说不下去了。

乔一凡看他这样,心里也是不忍心,于是替他说:“我们当时想着,当年的东西肯定都不在了,那么长时间了,所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不能因为不抱希望就不找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一凡忽然跟段兮泽一样,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骂赶到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很多建筑物都已经翻新了,因为是偏远的郊区,开没有被开发,但是村民的生活质量都改善了很多,唯一奇怪的是,兮媛当年住过的小瓦房,居然没人动过。据当地村民说,那个房子被一个有钱的男人买下来了,很久没有人去过了。我们找人开了锁,发现里面被人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的。越是这样,我跟你段伯伯越是觉得有问题,于是带人又找了好几遍,几乎是挖地三尺,才在小厨房的一个米缸底下挖了个半米的坑,发现了残存的几页日记。”

日记上的线索,一看就知道了,段兮媛爱上的那个男人当时是在参加选举,而且是他安排她住在那里,他不去看她,很少给她送吃的,而她也心甘情愿地等着,还说自己不能出面。

一个有能力去选举的男人,说起来应该也算是名门望族,如果真心跟段兮媛相爱的话,只要双方坦诚说出来,又怎么会有人反对呢?唯一的可能是,这个男人是已经有了家室的!

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让段兮媛见不得光的现实合情合理。

可是,选举,是什么选举?

“总统选举还是议政大臣的选举?”

乔鸥思前想后,好多事情想不明白。他忍不住问向乔一凡跟段兮泽,只希望他们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因为他真的于心不忍,他不敢去想象,如果蓝天晴知道真相,会伤心欲绝到何种程度!

段兮泽将日记的纸片放进了保险柜里,然后又从下面取出一沓资料。

“这是兮媛去世那年,总统选举跟仪征大臣选举的名单,我费了点心思才跟你爸爸弄出来的。上面有两个名字,比较可疑。一个是裴齐宣,一个是慕南烟。”

裴家虽说是华国开国总统钦定的四大家族之一,但是他们也是可以自由选举议政员的,他们跟普通百姓一样都有属于自己的政治权利。

而裴齐宣虽然从小生长在商户之家,但是一直不喜从商,倒是有心从政的。他也是跟自己家的老爷子坚持了好久,才被同意去选举议政大臣,只是当年裴老爷子在选举投票的时候动了手脚,他才落选了,最后回到家里,死了心,认了命,从商了。

而慕南烟,在段兮媛去世的那一年并没有选上总统,跟裴齐宣一样落选了。

仔细想来,这两个男人当时都有妻子了,也都是段兮媛的同学,曾经在结婚之前,都追求过她。只是,段老爷子早就把段兮媛许婚给了乔一凡,也就是说,段家跟乔家,在十七年前就应该军商联姻了。

乔鸥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是为什么百合总是说蓝天晴的妈妈勾引乔一凡。

现在听着两个长辈话当年,隐约有些明白了。

是爸爸当年要娶段兮媛,但是最后娶了妈妈,所以妈妈因为爸爸曾经有过婚约,而心里有刺?

这些乱七八糟的多角恋,乔鸥此刻并不关注,他只想知道,现在有没有证据具体证明晴晴的父亲到底是谁。

他目光真挚地看着段兮泽:“舅舅,到底谁是晴晴的爸爸?”

段兮泽说:“我觉得是裴齐宣。”

乔一凡摇头:“我觉得是慕南烟。”

乔鸥闻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得了,两个长辈各执己见,这个问题等于还是没有答案。

他想了想,刚才日记本上提起的,说段兮媛曾经卖过一只手镯换了钱。

“对了,总统先生在晴晴上次生日宴的时候,送了她一只镯子,跟晴晴的妈妈放在闺房首饰盒里的那只一模一样,明显就是一对的!”

说完,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两个长辈,却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皆不相同。一个疑惑不解,一个洋洋得意。

段兮泽将所有的东西都重新放回保险柜里锁好,然后看着乔一凡。

书房内,短暂的静谧起来,静谧的氛围有些诡异。

乔一凡眨眨眼,叹了口气:“我一直就觉得是慕南烟。当年若不是兮媛一直拒绝我,我也不会娶了百合。”

而且,他之所以娶百合,是因为一个意外。一次他自己至今都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意外的意外。他跟朋友聚餐吃饭,喝多了,醒来之后就看见百合睡在身边,他当时很诧异,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但是百合很坚持,加上前一天,段兮媛找乔一凡出来聊过,说她不可能跟他结婚的,她说服不了段家的人,希望乔一凡早点找个喜欢的人结婚,也可以成全她跟她所爱的人。

当时乔一凡喝那么多酒,也就是因为段兮媛跟他坦白,伤了他的心,没想到酒醉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他是真心爱着段兮媛的,也是真心希望她幸福的。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出她跟那个男人很要好,而且他几乎不可能。

思前想后,他咬着牙娶了百合,还是冒着被乔家与段家两大家长责骂的压力。

家对于这场婚事自然是很庆幸的,加上不久后,百合说自己怀孕了,孩子是乔一凡的,于是没太长时间他们就举行了婚礼。

婚礼后有一天,段兮媛跟乔一凡偶遇,两个人如同朋友一般在饭店里吃了一顿饭。

当时段兮媛很诧异乔一凡那么早就结婚了,表示感谢的同时,也真心希望他跟百合可以过的幸福。只是,两人开诚布公说了,以后就做兄妹了,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就遇上了百合。

因为两人之前有婚约,再加上百合小心眼,完全不理会段兮媛的解释,一口咬定她就是狐狸。

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百合一直坚定自己的看法,觉得段兮媛就是要去勾引乔一凡的。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段兮媛对乔一凡有意思,两人又有婚约,那么早就结婚了,不会因为段兮媛的一再推脱而延迟,也不会等着乔一凡最后娶了百合了。

后来,段兮媛出事了,去世了,乔一凡心里的自责无限放大,他不止一次地追问自己,如果当初狠狠心逼迫了段兮媛,让她在两家压力之下嫁给了自己,会不会就没有那样的悲剧了。

越是这样想着,他跟百合之间,就越是过不好了。

时间如延绵的流水,无论冲刷多少年,乔一凡心里对于段兮媛的思念从未间断过,对他当年没有坚持娶段兮媛的悔恨,也一样从来没有间断过。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相信,很多人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而选择关系到的最终结果,都是让段兮媛这个绝代佳人,幸福地生活下去!

三个男人,在书房里聊了很多,关于当年的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都说了自己的看法,而段兮泽也是。

他说,曾经在家里看见过段兮媛因为一封情书而发呆傻笑,他起先以为是乔一凡写的,毕竟谁都知道他们要结婚的,除了乔家,谁还敢勾引自己的妹妹,可是,当他走近一看,却发现上面的字迹不是乔一凡的,那个字迹,他记在心里了。

后来,他处处留心,发现裴齐宣的字迹跟那封信上的很像,于是,他开始留心裴齐宣了。

再后来,裴齐宣一直处处照顾蓝天晴,甚至在她进军校前都是用便衣保镖贴身保护,他还很热心地要收蓝天晴做干女儿,帮她正名身份,在DNA第一次出现错误数据的时候,力挺她,要求段兮泽跟她再做一次基因对比。

这个人对蓝天晴的种种呵护,都让段兮泽不着头脑。

如果说乔一凡是因为当年跟段兮媛有交情,那么裴齐宣呢,他干嘛这么热心?就因为这两年跟乔一凡玩的好?

谈了一夜,最后,段兮泽跟乔一凡还是坚定彼此最终的看法,没有谁愿意让步。

“那就想办法做他们的DNA吧,带上晴晴的!”

最后,乔鸥也乏了,点中要害地吐出一句。

54-58

☆、最强-军门夫妻档 【54曲】段兮媛死因

结束完跟两位长辈的通话,乔鸥回到房间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泛起点点光晕,是黎明划破永夜前的最后挣扎,深蓝中沁满了透亮。

蓝天晴此刻还轻阖着双眼,她的头发长得很快,就要披肩了,乔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掀开被子缓缓躺下,伸出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将她一整张清丽绝伦的小脸都显露了出来。

她似乎是做到了什么美好的梦境,嘴角一直都是含着笑意的。

乔鸥一想到之前,在段兮泽办公室里看见段兮媛的那张日记,心如刀绞,他不敢想象如果是晴晴看见了,会哭成什么样的惨状。

轻轻将她拥进怀里,一只大手刚要抚上她的肚子,她一挑双眉,梦语着:“老公!老公抱抱~”

然后整个人都往乔鸥的怀里一个劲贴着蹭着。

看着她在梦里还要跟自己撒娇的样子,乔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闭上眼,他也是真的倦了。

他告诉自己,不管自己是谁,不管晴晴的爸爸是谁,总之,现在他跟晴晴在一起,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了,他们会是这世上牵连最紧密的三个人,他们会是真正的亲人,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猎滟特种兵小姐——

清晨在一股香浓四溢的咖啡香气里拉开序幕。

慕子潇穿着一身休闲的家居睡衣,揉了揉慵懒的双眼,踩着拖鞋走到了二楼餐厅。慕南烟已经在这里落座很久了,手里的《时政要闻》就要翻遍了,墙上的壁挂电视里也播着《国际看点》,他面前的咖啡杯,里面只剩下三分之一,三明治跟水果沙拉一口没动,似乎没有什么胃口。

慕子潇冲着一边的女佣招招手,女佣会意上前,他指了指慕南烟的咖啡:“换一杯热的。”

女佣彬彬有礼地端着杯子退了下去,慕子潇便自然地坐在了慕南烟的对面。

将报纸轻轻合上,放在餐桌的另一边,慕南烟看也没看儿子一眼,直接问:“什么时候回学校去?你这次旷课也太久了,你的导师给我的秘书打电话,说期中考试就要到了,让你赶紧回去好好复习。”

慕子潇点点头:“准备再过两三天就走了。”

他端起咖啡小啄了一口,便开始切割自己面前的火腿片。只是,这次动作明显缓慢了,他一边切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看着父亲。

“爸爸,昨天梦媛小姐找到了我,说有事情拜托我。”

“嗯。”慕南烟淡淡应了一声,然后拿起三明治,总算开始有食欲般,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

慕子潇咽下一块火腿,淡淡道:“她说,她生日的时候你送给她的翡翠镯子,跟她妈妈放在自己的首饰盒的那只是一对的。觉得很奇怪,所以让我问问你。”

父子之间,没必要扯那些有的没的,所以慕子潇干脆实话直说,方便快捷,也省得费脑子。

慕南烟的嘴角缓缓扬起,然后看着自家儿子,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总结了一句:“那只镯子,本就是梦媛小姐的母亲的遗物,这些年我一直帮她保存着,我知道,她看见另一只的时候一定会来问我的,但是,这东西本就不是我的,我必须物归原主。”

放下手里的刀叉,慕子潇来了兴致:“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你以前跟梦媛小姐的妈妈是同学?”

慕南烟笑了:“我们曾经是恋人。这镯子,还是我送给她的,因为她最爱的是蝴蝶兰,所以我把我们慕家家传的一块灵菲玉蝶拿去找了最好的雕玉师傅做成了一对。当时送给她的时候,她很喜欢,每天都戴着。后来,她渐渐爱上了别人,再后来,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抛弃了我。我万般痛苦之下娶了你的妈妈,我也很感激你妈妈在我那段最灰暗的人生里带给我的温暖与鼓励,不是你妈妈,我可能因此,一蹶不振了。有天有个当铺的师傅拿着一只翡翠镯子卖去了一家珠宝行,因为那家珠宝行的老板,正是镯子本身的雕刻师傅,他找到我,问我原因,我便又自己花钱,把它买了下来。那时候,我才知道,她选择的那个男人也抛弃她了,她没有办法生活下去,从而选择卖掉了这只镯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南烟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慕子潇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个样子,他沙哑的音调,还有浓重的鼻音,以及幽远的眼神,都在泄露着心里对段兮媛的浓浓的思念,对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情的深深眷念。

“那时候,当我知道她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忽然不恨她了,什么恨都没了。”

淡淡说完这句,慕南烟端起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热咖啡一饮而尽。

慕子潇蹙起了眉头,他定定看着自己的父亲,想不出,如果当年段兮媛是跟父亲一起恋爱的,她还能因为谁而放弃像父亲这般卓越优雅的人物。

“爸爸,线在梦媛小姐很想知道,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她的父亲究竟是谁,爸爸,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可不可以告诉她?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怀念母亲的感觉,应该会很强烈。”

慕南烟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的爸爸是谁。但是我知道她妈妈是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慕子潇有些不敢置信,段兮媛当年为了那个男人而移情别恋,爸爸居然会连自己的情敌都不知道?

“大概当时她是怕我找那个男人报复吧,我真的不知道。我问过她不止一遍,每次她都哭着,就是死活不肯说一个字。我一个大男人,老那么逼一个小女人,还是我最心爱的,最后,没忍心。”

慕南烟说的很坦然,目光中透着真诚,就连口吻也是云淡风轻。

慕子潇听不出任何问题。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晴晴让他来问个清楚,他势必要给那丫头一个说法的。

咽了咽口水,慕子潇的音调又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爸爸,你刚才说,你知道梦媛小姐妈妈的死因?”

慕南烟点头。

“那时候是初秋,就比现在早上一个多月的时间,当时段兮泽跟乔一凡一起去了外地,奉总统的命令去参加一个国际上的军事访谈会。当时我跟裴齐宣也去了,只不过,我跟裴齐宣是带着一颗从政的热心去凑热闹的,而段兮泽负责座谈会的所有商业活动,乔一凡负责座谈会的主宾出席。”

说到这里,慕南烟顿了顿。

“那几天,据说京都市正赶上连日的暴雨,段兮媛刚刚在乡下死里逃生生下了自己的女儿,因为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去看她,所以她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抱着刚刚出生才几天的女儿来找他,好像她不敢贸然去,所以就去了乔苑。十七年前,在乔家大宅门口,那个狂风暴雨的夜里,段兮媛一直跪在门口,因为段家老爷子不让她回家,所有人都去了外地,乔一凡答应过,以后他会做她的大哥,有一切困难,可以找他帮忙,所以她直接去了。可是,当时只有百合在家,百合看着她抱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怒发冲冠,在乔家门口破口大骂,说那个婴儿是乔一凡的种。”

慕子潇听的有些紧张,随即绷直了身子,百合可是乔鸥的妈妈,难道晴晴妈妈的死,跟百合有关系?

“爸爸,难道百合一直让她们母女跪在门口没有理会过她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子潇恨不能让时光倒转十七年,然后他去把她们母女接回家!太可怜了!

慕南烟闻言叹了口气:“是啊。百合冷眼旁观着,死活不放人进去,段兮媛就一直跪着,当时有路过的人看见,都觉得很残忍,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刚生完孩子才两三天,一把破旧的黄油伞,全都支撑在孩子的身上,她把孩子护在怀里,不让她受到一丝寒气跟雨水,而自己,却淋了个干干净净。后来百合怕把事情闹大,心里对段兮媛也有气,她就放话说,如果段兮媛能在大雨里坚持一夜的话,第二天黎明,她就让她进乔家的大门。”

“当时那个雨太大了,怕是百合自己都没想到,段兮媛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她没钱,没人,怀里的孩子饿得一直哭,她只能坚持,咬着牙,大半夜的时候,就那样跪在大雨里,大出血死了。段老爷子当时身体因为段兮媛出走的事情,完全不行了,家里事务全都交给段兮泽负责,所以他闷在家里不知道这个事。这事发生的也突然,大半夜的,地上全是段梦媛大出血的痕迹,很吓人。乔家管家将这件事情告知了乔老爷子跟百合,他们想了想,怕闹出事情,就找人把百合的尸体送去了郊外她住的小破屋里,并且,趁着段兮泽跟乔一凡不在,乔两家联手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段兮媛就这样死了,孩子不知去向,乔家大院门口发生惨案,没有一家报刊杂志敢报导的,等到会议结束我们都回来了,还是你妈妈告诉的我这件事情。”

慕南烟说完了,慕子潇傻了。

一代佳人,就这样被百合草菅人命了?

慕南烟表示,他当时也很愤怒,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他跑去段兮媛当年住的屋子,却发现里面早已经被人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他心疼,他难过,他也后悔,如果自己坚持不放开段兮媛,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他知道,乔一凡心里跟自己想的一样,当时段乔两家有婚约,慕南烟还了一脚跟段兮媛谈恋爱,心里一直对乔一凡觉得很歉疚,但是最后,得到段兮媛的男人,却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而那个被他们羡慕嫉妒到死的男人,却没有好好照顾她。

慕南烟当时还不是总统,所有京都的百姓,在乔家老爷子的威之下,被下了封口令,慕南烟知道,乔一凡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段兮媛是怎么死的,可能到现在,所有没能赶上救下段兮媛的人都以为她是难产死的。

可是事实上,段兮媛真正生产的日子,是死亡的前三天。

“伯母也太可恶了!她也是女人啊,她也生过乔鸥啊,她不知道女人刚生完孩子坐月子很重要吗?放人家进去躲躲雨,有那么难吗?非要让人家抱着个婴儿在狂风暴雨里跪上一夜?”

慕子潇气的全身都在发抖。

他在想,或许晴晴就是那个时候被路过的好心人从段兮媛的尸体里抱走,送去的孤儿院吧?

慕南烟叹了口气:“子潇,永远不要怀疑女人的嫉妒心,一旦发狠,那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百合认定了段兮媛就是小三,认定了那个孩子就是乔家的私生女,又怎么会放她们进乔家大门?”

慕南烟的妻子当时留在京都照顾慕子潇,所以这件事情当时沸沸扬扬地传了好一阵,最终被乔两家联手压了下去。慕南烟回来之后,他的妻子也是哭的跟什么一样,思前想后,终于把事情告诉了慕南烟。

可是,当时慕南烟还什么也做不了,他没有身份,没有权利,也没有立场去做什么。

一咬牙这么多年过来了,慕南烟渐渐深入政治中心,这里面少不了需要乔一凡鼎力相助的地方。于是,这件事情,便是他心里永远的痛,痛的一想就会呼吸困难。

他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我知道最近乔鸥诸事不顺,自从蓝天晴出现之后,乔家跟家就一直不顺,我想,这件事不久前我不小心透露给了另一个好朋友,怕是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着看着乔两家彻底完蛋的。”

慕子潇冥思苦想,前些日子他跟慕南烟都看见了大华网上有关于乔鸥的流言,但是慕南烟看了就跟没看见一样,难不成,这事是父亲一早就发现,但是故意纵容别人去做的?

“是,梦媛小姐的父亲知道真相了,所以要给梦媛小姐的妈妈报仇?”

☆、最强-军门夫妻档 【55曲】5邀约

“是,梦媛小姐的父亲知道真相了,所以要给梦媛小姐的妈妈报仇?”

慕子潇很激动地问了慕南烟,可是慕南烟只是但笑不语。

相处多年的父子默契,让慕子潇很清楚,父亲的这份沉默是什么意思。于是,思忖片刻,他决定换一种提问的方式。

“爸爸,那么,你说的之前把段兮媛死因告诉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是谁?”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父亲脸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遗漏,他心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晴晴,如果晴晴知道自己的妈妈其实是被乔鸥的妈妈害死的,那么她要如何去面对乔鸥呢,如何面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各种纠结坦露在他那张涉世未深的小脸上,被慕南烟尽收眼底。

他淡淡道:“我只是告诉了裴齐宣。因为他无意中问了一句,我就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个事实。”

慕南烟说完,他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擦擦嘴,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已经长大了,想要怎么说,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只是,在做之前跟说之前,你一定要想清楚,千万不要盲目,不要冲动。”

颀长的身影渐行渐远,父亲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还弥留在空气里并未散尽,可是慕子潇却陷入了深深的惆怅里。

原本想着,知道答案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晴晴的,他不想她着急,尤其现在她还怀有身孕。

可是如今,这个答案却像是个烫手的山芋,搁在他的心里,这般难受!

看着眼前的早餐,慕子潇也没心情吃了。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擦嘴,然后转身就回房了。

他想,这个事情,还是先想一两天,等他自己冷静下来了,理出头绪了,再去选择说与不说吧。

——猎滟特种兵小姐——

静谧的午后,司腾将部队里对于这次军事演习的作战战略图拿到乔鸥面前。乔一凡说,这段时间乔鸥在军务上荒废了太久了,很多军门首长对他都有了些不好的看法,所以让乔鸥务必好好准备,参加夺岛演习。

蓝天晴的房间里,乔鸥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执着一只铅笔跟直尺,静静画着,圈着,测量着。

蓝天晴就安静地陪在一边不出声,这时候,她心里还有些小怯,因为上次在他的宿舍里,她悄悄把自己跟伍婳柔的名字给写了上去了。可是现在,她怀孕了,这可怎么办?

正在思索间,她的眸光忽然瞥向了地图上的一圈圈圆形图标,好奇地问了一句:“老公啊,你在上面画的这个是什么啊?”

乔鸥抬眸一看,笑道:“这是兵团装甲车的包围圈,全部集中火力主攻这个圈子。”

蓝天晴眯着眼睛,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圈圈,里面包围的空地上还写了“人流密集区”几个字,顿时张大了眼睛。

“你这样会血流成河的!难不成你想当吸血鬼?”

他轻笑,他想,她的第一次还是他给她破的,当时不也流血了?是只她当时不知道而已。

“晴晴,演戏就是战争,战争都是残酷的,血流成河是必然的,不然,你以为军事演习是你跟伍婳柔这种菜鸟级人物都能上去的?怕你还没靠近呢,都被炸成灰了!”

乔鸥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就发现蓝天晴的小脸整个黑了。

他想,他这样点到即止的话已经起到作用了,她自以为是的那点小聪明也已经崩然瓦解了,不用过多苛责她,她也应该知道自己在更改演习名额的名单上,做错了吧。

“咳咳。”

果然,她很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随即将目光流转到别处去了。

乔鸥看出她的不自在,淡然地挑了挑双眉:“老婆~帮老公端杯咖啡吧?”

“哦哦,好的好的!”

蓝天晴迅速点点头,逃也似地溜了出去。

乔鸥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那个速度,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她摔着了。当房门“砰”一声呗紧紧关上的时候,他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呵呵,真是个冒失鬼!”

回身坐好,司腾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乔鹭在医院里有伍婳柔陪着,之前两人在团里大闹,现在却像是好朋友一样,无话不谈了,连早上医生吩咐的,让乔鹭尝试着先喝点流食,都是伍婳柔一勺一勺亲手为她喝的。医生说,再观察两天乔鹭的消化系统跟排便情况,就可以安排她出院了。

乔鸥点点头。

不是他不愿意去医院看望妹妹,而是他手头上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了,再加上有了那份跟妹妹非亲生的鉴定结果,他心里就算再疼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于是,他派了司腾跟伍婳柔去,还让他们把妹妹的情况时时刻刻汇报给他。

闭上眼,乔鸥实在是太累了。

脑子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但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军事演习还没参加,跟晴晴的婚礼还没办,连孩子也还没出生,晴晴父亲的事情没有着落,母亲不知道怎么死的,就连他自己,现在都变的来路不明了。

有时候静下心来,乔鸥会想,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然而,每当晴晴真实的体温拥抱着他的时候,他都会毅然觉醒,他不能乱,他不能迷茫,不管现实如何复杂,他都要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为了晴晴跟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遮风避雨。

不一会儿,蓝天晴端着咖啡过来了,脸上还夹杂了几分可疑的红晕,乔鸥笑笑,也不拆穿她,他接过咖啡放在书桌上,然后拉起她的一只小手轻轻一带就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老婆!我下午要去烈焰团,你去不去?”

蓝天晴低着脑袋玩着自己的手指头:“我想在家睡觉看电视。”

“呵呵。”

宠溺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乔鸥不再说什么,拿起手机看了看日期,愁眉苦脸道:“还有一个月呢!”

她不解,眨巴着大眼:“还有一个月什么?”

他坏笑:“医生说,我们还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在一起爱爱啊。”

“乔鸥!你个老流氓!”

“哈哈!”

蓝天晴挣扎着就胡乱扭动了起来,而乔鸥却怕她扭伤孩子,紧紧抱着她不敢动,这一来二去的,乔鸥的某处就被她蹭的起火了。

本来就隐忍了好多天,这一下,他有些不能自已。

“晴晴~”

轻轻唤了她一声,随即捧起她的脸颊就一口吻了上去,随着亲吻的深入,他的一双大手也邪恶地探入她的衣摆,循着她美好的曲线一下一下引诱,挑逗。

蓝天晴毕竟太年轻,不经勾,没两下就彻底败下阵来,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乔鸥的呼吸也越来越重,最后直接托起她的身子站了起来,将她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这一次真的很轻,乔鸥从来没有如此小心翼翼过,就像是在珍视一件国宝级的艺术品一样,虽然不够尽兴,却也稍微的满足了。

他穿好衣服,看着床上一脸红晕似乎有些欲求不满的小人,抱歉地笑了笑:“老婆~对不起,等一个月后,老公再好好满足你。”

“流氓!”

蓝天晴娇嗔着,一个枕头就砸了过来。她也不穿衣服了,光溜着身子拉过被子,一侧身,打了个呵欠:“我睡了,你要是去烈焰团的话,晚上记得回来吃饭!”

“好!”

乔鸥轻轻走上前,在她额上浅浅一吻,回身走到桌边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那杯还算有点余温的咖啡,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端起,一饮而尽。

他想,就算前面的道路迷雾重重,那又怎样,只要有晴晴,只要有孩子,他就怎么也不怕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熟睡中的蓝天晴终于被一阵手机铃声吵起来了。

因为她怀孕了,乔鸥跟段兮泽特别小心翼翼,电脑整个不许她碰,至于手机,自己穿了防辐的衣服意外,还要放在离自己两米远的地方。平时都是伍婳柔帮她装着的,反正她俩贴身在一起,很方便,而且找她的电话也不多。可是今天伍婳柔去了医院照顾乔鹭,她的手机就被乔鸥给她搁在窗台上了。

她抱怨般揉揉眼睛,心想,该不会是乔鸥打电话来说,晚上不能赶回来吃饭了吧?

双脚踩在段兮泽专门为她铺的柔软的地毯上,她抓过电话一看,整个人愣住了,居然是裴齐宣!

“喂,裴叔叔,是我,晴晴。”

对于裴清婷的事情心里多少心有余悸,于是她此刻的态度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

“晴晴,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裴叔叔有事情要跟你说。”

裴齐宣的声音很严肃,严肃的让蓝天晴觉得很怪异,加上裴清婷的事情,所以潜意识地,她想要拒绝。

“裴叔叔,我现在不方便出去。有什么事情,你就在电话里说吧。”

那边,裴齐宣一愣,随即淡淡道:“晴晴,是有关你父母的事情,裴叔叔今天要跟你坦白,晴晴,裴叔叔知道乔鸥去了部队了,所以才会在这会儿给你打电话。你不要害怕什么,裴叔叔不可能伤害你的,你仔细想想,认识以来,裴叔叔害过你吗?”

被他这样一说,蓝天晴不说话了。

确实,从一开始,裴齐宣似乎就是一直站在蓝天晴的这一边的。加上他说,有关她父母的事情想告诉她,这个诱惑对于蓝天晴而言,太大了。

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她点点头:“好的,在哪里见面?”

“你现在出来就行了,我的车马上就到段家大门口了。”

“哦。”

挂上电话,蓝天晴眨眨眼睛,换了一身还算得体的衣服,开房门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就是,她自己这样冒险出去没关系,但是她已经怀孕了,裴齐宣就算对她好,但是她毕竟弄死了人家女儿,哪有人会咽下这口气的?

思前想后,她给段兮泽打了个电话。

不管怎么说,段兮泽是自己的亲舅舅,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依赖。她把事情的经过跟段兮泽一说,段兮泽想了想,嘱咐她,上车的时候把手机一直开着,音量调大,就放在包包里,手机上有JPRS定位系统,她先跟着裴齐宣去,听他说什么,而段兮泽随后就到。

蓝天晴想想也是,既然舅舅这么说了,那一定错不了。

怀着一颗微带忐忑的心,她刚走到家门口,就发现裴齐宣已经放下了车窗微笑着冲她招手,她礼貌地笑笑,拉开后车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一路上,裴齐宣一直就蓝天晴最近的生活上的问题家长里短的关心着,好像怕她受了委屈,或者不习惯一样。

蓝天晴心想,在段家,她现在就是慈禧太后,谁还敢让她受委屈,不过面对裴齐宣的关怀,她还是礼貌的一一回应。

渐渐的,轿车行驶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

裴齐宣带着蓝天晴去了最里面的一间包间,然后给自己要了杯咖啡,给她要了杯鲜榨的石榴汁。

静坐良久,裴齐宣的面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裴叔叔,你说有知道关于我父母的事情?”

蓝天晴见他这样不说话,感觉很别扭,于是干脆开门见山。

裴齐宣叹了口气:“晴晴,裴叔叔听说你怀孕了,晴晴,这个孩子不能要啊。你知道你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吗?”

蓝天晴心里狠狠抖了一下。

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妈妈的死因会跟乔鸥的家人扯上点什么,乔一凡不大像,但是百合倒是很有可能。

现在听裴齐宣这么一说,似乎还真就是那么回事一样。

“裴叔叔,你什么意思呢?”

她微微蹙眉,做不解状。

于是,裴齐宣便将当年百合如何逼死了段兮媛的事情说了一遍,具体的过程,跟慕南烟对慕子潇说的一模一样。

毕竟,裴齐宣会知道,也是慕南烟口述的。

听完这个消息,蓝天晴整个人都傻了!

“晴晴,杀母仇人的儿子,你要嫁?还要给他生孩子吗?”

裴齐宣说完,看着面色惊恐的蓝天晴,毫不留情的就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最强-军门夫妻档 【56命曲】的命,他要了

裴齐宣说完,看着面色惊恐的蓝天晴,毫不留情的就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而此时的蓝天晴整个人都是迷雾状态,一张绝美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一想起裴齐宣说的,妈妈是在乔家门口一直跪着,一直淋雨,最后大出血而死的,她的心就疼的跟什么一样!

“不,你骗我的!肯定是你骗我的!”

她再也受不了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还怎么可能跟乔鸥在一起,就是段兮泽也不会再同意这门亲事了!她跟乔鸥那么相爱,还有了孩子了,要怎么分的开?

蓝天晴说什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不接受自己的妈妈是如此悲惨地离去,不接受自己跟乔鸥最终居然不能在一起,总之,裴齐宣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接受!

“晴晴!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去问总统先生,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他都知道的!”

裴齐宣站起身来,用力扶住她几度崩溃的肩膀,勒紧她,让她无处可躲地与自己对视着!

“要去吗?我现在带你去见总统先生?”

裴齐宣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此刻在蓝天晴看来就像是个魔鬼,摧毁她眼前所有幸福的魔鬼。

“呜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呜呜~你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要不要生孩子?呜呜~你混蛋!你走开~你说的我不信!呜呜~”

“晴晴,我是你爸爸!我才是你爸爸,你知道吗?”

裴齐宣捧起了她的脸蛋,逼她正视着自己,然后一本正经地说着。

蓝天晴不敢置信地盯着他,嘴唇都要咬破了,那副美人垂泪楚楚可怜的姿态,看在裴齐宣眼里,疼在心上。

他万般悔恨地解释:“是爸爸的错。当年你妈妈跟乔一凡有婚约,但是她跟慕南烟相爱了,他们很好,你妈妈去找了乔一凡,乔一凡愿意成全她跟慕南烟,于是娶了百合。可是后来,一次聚餐,我喝醉了,我酒后乱把你妈妈…,…”

说到这里,裴齐宣忽然痛哭流涕起来:“我也是鬼迷了心窍的,我是真的爱你妈妈的,事情发生之后,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脏了,配不上慕南烟了,就去找了慕南烟,她说她爱上别人了,当时我就躲在梧桐树后面,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慕南烟不相信,问她那个男人是谁,你妈妈一直哭一直哭,就是说不出是谁,最后慕南烟不舍得逼你妈妈,他们就这样分手了。”

蓝天晴吓得全身发抖,一把用力将裴齐宣推开,然后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你强奸了我妈妈?!”

裴齐宣抬起眼眸,愧对蓝天晴的眼神那般鲜明,他清楚地看见了她眼里的愤怒,委屈,厌恶还有控诉!

“你既然当时就在树后面,为什么不站出来跟慕南烟说清楚?!为什么不说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让我妈妈跟慕南烟就这样分手?!”

气死她了,他居然还有脸说自己躲在树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居然有脸说自己看着妈妈跟慕南烟分手,妈妈是有多痛苦啊,才能跟自己心爱的人说那样的谎话,说自己爱上了别人?

她气死了!

她气自己的妈妈怎么就那么傻?!如果慕南烟真的爱她,会介意这个吗?妈妈才是受害者啊!

她气慕南烟怎么这么轻言放弃?!如果他再坚持坚持,也许妈妈就会说实话了,毕竟他们才是相爱的啊!

她气死了!她气死这样的事实了!

“晴晴,我也是想要努力照顾你妈妈的啊,我也是真心爱她所以想要独自拥有她的啊!”

“你闭嘴!你就是个强奸犯!你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面对裴齐宣的解释,蓝天晴丝毫不肯退让,她始终捏紧了拳头放声痛骂放声哭喊,她恨死了这个男人!因为他的存在,毁灭了妈妈跟慕南烟的爱情,毁灭了妈妈的一生,更连累了她!原来,她不是妈妈跟某个男人爱情的结晶,而是妈妈被人强奸的产物!

她是罪证!她就是最现实的罪证!

“啊啊啊!”

蓝天晴再也受不了地大声吼了出来,裴齐宣立即上前想要护着她安抚她,却被她拿起桌上的盘子毫不留情地丢了过去!

“滚开!”

“晴晴!”

裴齐宣知道,自己不会被原谅,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人隐忍着这些痛苦,活在悔恨跟内疚里,其实才是最难受的!

“你混蛋!既然一切都是你干的,为什么我妈妈被人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不出来?啊?为什么你会让她沦落到去求百合?啊?你说啊?!”

一个盘子又砸了过去,裴齐宣也不躲,生生挨了一下,额头上渗出血来,他咬着牙,声音沙哑:“晴晴,当年你妈妈坚持要生下孩子,我说我要去承担责任,把她娶了,她却坚持说,如果我敢把这事说出来,她就跳河自尽。我只有给她安排了住处,还有吃的喝的,她不肯要,我只有说,是慕南烟求我办的,就这样,你妈妈才肯住进去,才肯用那些吃的喝的。后来,我半个月送一次生活用品,她也一直以为是慕南烟做的。其实,慕南烟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次我们去外地参加一个军政会议,我没想到你妈妈居然会早产了一个月,我算的日子是一个月之后,但是,你妈妈居然提前了一个月分娩!”

蓝天晴安安静静地听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疼的就要不能呼吸了。

她闭上眼睛,实在不想看见眼前这个男人!

“晴晴,等我从外地回来,你妈妈已经生下你,死了。她的尸体在郊区的那间房子里,找不到你,村民说你难产。后来最近我在慕南烟那里听见了他说,他妻子曾经跟他说过百合害死你妈妈的事情,只是,他当时没有立场,没有身份,也没有能力去做什么,坐上总统的位子后,他也要依赖乔一凡的拥护,而且他发现,乔一凡似乎也是无辜的,一直被百合蒙蔽着。晴晴,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但是,如果不是百合,你妈妈也不会死,你这个孩子,不能要啊!”

蓝天晴完全听明白了,她双手捂住耳朵:“最近乔鸥莫名其妙沾上那些事情,全是你干的?”

“是我,他是百合的儿子,母债子偿天经地义!”

裴齐宣的语气忽而变得尖锐起来,深深刺在蓝天晴的心上。

她全身颤抖着,大口大口喘着气,口闷的难受死了!她一点点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然后缓缓挪着步子朝门口而去。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不是我爸爸,我永远不会认你的!我不想再看见你!”

蓝天晴说着,已经到了门边,她颤巍巍地打开了包房的门,眼前原本宽阔的视野被段兮泽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满是泪痕,那副无助无辜又无奈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段兮媛!

段兮泽心尖一疼,将她揽在怀里抱着:“傻孩子,你是你妈妈不顾一切也要生下来的宝贝,怎么会是罪证呢,晴晴,你是我们段家的宝贝,永远都是。”

“晴晴!”

裴齐宣不甘心女儿就这样不肯认他,走了两步追上前来,段兮泽感受到蓝天晴全身的颤抖与排斥,将她从怀里让出来,交给身后的手下:“带大小姐回家去,好好伺候着!”

“是!”

手下一左一右扶好了蓝天晴,像是驾着慈禧太后一样带她离开了。段兮泽远远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拦住了裴齐宣追上去的步伐,裴齐宣扭头想要跟他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段兮泽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唔!”

一声闷哼,没有预兆的,裴齐宣失去重心身子一偏,还没站稳段兮泽又是一拳狠狠砸了下去!

整整五分钟之后,段兮泽再次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不过不是他的,而是裴齐宣的。

裴齐宣挣扎着,像条死鱼一般趴在地板上,一地的血都是他吐的。

段兮泽将自己的手机录音关掉,然后直接给乔一凡打了个电话,什么也没说,就报了个地址,然后丢下一句:“我今天可能搞出人命了,你过来看看吧!”

日落残阳,当乔一凡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裴齐宣依旧微微颤抖着趴在地上,嘴里的血吐完了,开始吐白沫子了。

他眉宇一拧,想不出段兮泽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段兮泽什么也没说,手里的烟已经是第五支了,他掏出手机,将整个电话录音都给乔一凡听了一遍,乔一凡听完之后,整个脸都黑了!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段兮媛的死因,真的跟百合有关系!

而导致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裴齐宣,如果没有裴齐宣当年的酒后乱,一切的悲剧都不可能!

他捏紧了拳头,想着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段兮媛,想着她的一切美好,想着她临死前唯一想到的依靠居然会是他,可是他却不在,迎接她的只有恶毒冷血的百合,一想到这些,乔一凡心中的怒火再难平息!

他沙哑着嗓音进了包间里,关上门,一声闷响过后,再次打开,他眼眶都红了。

段兮泽将手里的烟灭了,然后侧眸看他,他只是淡淡一句:“手筋脚筋被我卸了,留着他的一口气,交给慕南烟吧!”

乔一凡一挥手,几个人上前将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裴齐宣带走了。

乔一凡跟段兮泽并肩站在廊上,看着外面的天色,夕阳无限好。

“我知道这事情跟你没关系,但是,百合这个人我不可能不动!”

段兮泽冷地说了一句,说完,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转身而去。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管百合是不是乔鸥的妈妈,也不管她是不是乔一凡的老婆,总之,百合的命,他段兮泽要了!

他跟乔一凡说这个,并不是在威胁或者炫耀什么,而是出于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宜,他跟乔一凡打个招呼而已。

蓝天晴回段家的一路上,眼泪不住地流着,肚子也是越来越疼,最后她躺在床上疼的整个身子缩在了一起,在女佣的搀扶下去了趟厕所,隐隐有些落红的痕迹。

这一下,她更慌了,直接扑在大床上嚎啕大哭!

段兮泽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刚把车开到段家大门口,一个电话把妇科医院的权威专家叫来家里,然后直接把蓝天晴的卧室当成了急诊室,医生护士还有女佣,几个人忙活了好久,最后医生出来了。

“段先生,段小姐有滑胎的迹象,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现在好不容易保住了胎儿,最重要的就是卧床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不能再影响心情了。她这是第一胎,头三个月至关重要!”

段兮泽长出一口气,云密布的脸上瞬间缓解了一点点,然后彬彬有礼地让管家送医生护士离去。

病床上,蓝天晴的小脸惨白的跟一张白纸一样。

事到如今,段兮泽能怎样?让蓝天晴打掉乔鸥的孩子?他亲眼目睹了自己妹妹为了维护这个孩子而一步步走上了绝路,这个时候,生为蓝天晴最亲近的亲人,他这个舅舅如果不接住她,照顾她,她要怎么办?

看着她昏睡的侧脸,那么疲惫,眉宇间的褶皱那么明显,段兮泽就想到了自己可怜的妹妹。

眼眶里全是泪啊!

这个高大的男子,年过半百了,一声不吭就这样在蓝天晴的床头抱头痛哭了起来。

乔鸥是在快晚饭的时候接到乔一凡的电话的,乔一凡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只说,他决定了,要跟他妈妈百合离婚。

因为心里纠结着自己跟妹妹的DNA不同的事情,所以乔鸥心里后怕,该不会是爸爸找到了妈妈什么不忠的证据了吧?

思前想后,他试探地问了一句:“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乔一凡反问:“我应该要知道什么呢?”

☆、最强-军门夫妻档 【57曲】乔鸥下跪

思前想后,乔鸥试探地问了一句:“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乔一凡反问:“我应该要知道什么呢?”

这一下,乔鸥不说话了。舒殢殩獍

乔一凡无奈道:“乔鸥,我跟你妈妈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必然的,有些事情,我想晴晴会跟你说的。现在,爸爸只担心晴晴的情绪,害怕这个情绪会牵连到你,毕竟是你妈妈的错。”

静下心来想一想,是啊,就算说什么上一代的恩怨不关这一代的事情,但是那毕竟是等同于杀母之仇,晴晴怎么可能忘了?只要乔鸥一出现,她就会想起百合是怎么逼死段兮媛的吧?这样的仇恨,不共戴天啊。

乔一凡明白段兮泽是看在与他多年兄弟情义的份上,没有当即表态要跟他家取消婚约,但是段兮泽最后放出的那句话,却也点明了些许立场。

怕是现在,乔鸥想要跟晴晴在一起,困难了。

一想到自己这个儿子,从一开始就为了晴晴而付出的一切,乔一凡心头就于心不忍。可是,事已至此,怎么办呢?

都是他当年不够魄力,如果他当年说什么也不放开段兮媛的话,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说,人生现在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将来若干年后的每一种命运。

闭上眼,乔一凡心里疼的很,他真的不愿意今天的悲剧,再去影响到乔鸥的下一代,不愿意乔鸥跟晴晴就像是当年的段兮媛跟慕南烟一样,就这样分开了。

电话那头,乔鸥听见乔一凡这样说,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大,办公室门口的空地上,挑选出来要娶参加军演的女子特种兵们已经整装待发,等待他亲自去特训,可是接到乔一凡的这个电话,他忽然觉得好无力,好心慌,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但是自己却不知道。

而他最担心的,就是晴晴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晴晴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呢!

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说什么也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乔鸥蹙着眉,等到乔一凡的情绪稳定了些,赶紧抓着电话追文起来:“爸爸,晴晴到底怎么了,我妈又怎么惹上晴晴了?”

乔一凡的音调忽然变得格外沙哑,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如果不是看在百合给自己生下了一双儿女的份上,他真想亲手了结了这个女人!

“乔鸥,晴晴的妈妈,当年是被你妈妈逼死在我们家门口的。”

一句话,像是掏空了毕生的力气!

乔一凡说完,哽咽了一会儿,面对沉默的儿子又补充了一句:“晴晴已经知道了,段兮泽也知道了。他们都回段家了。”

乔一凡说完,再也说不下去,索把电话给挂了。

乔鸥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他心慌意乱地看着眼前窗外晚霞似锦,美不胜收,整个人都像是从南极冰过回来的一样!

深吸一口气,他不死心,拿起电话直接给百合拨了过去!

对方很快接了。

“喂,怎么这会儿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认我这个妈了!”

电话里的百合似乎还在为上次在段家别院,乔鸥当众打了乔鹭而感到生气抱怨,可是乔鸥这次没时间跟她废话太多,直接也沙哑着嗓子,一句一字像是用刀子在心上刻得一样。

“妈妈,我问你,段兮媛,也就是晴晴的妈妈,当年是不是你逼死在我们家门口的?”

忽然,百合不说话了。

乔鸥闭眼,追问:“到底是不是?”

百合好像很生气:“你又听别人瞎说什么了!本没有的事情!”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话,爸爸为什么要因为这个跟我说,他要跟你离婚?”

乔鸥忽然吼了起来,他心里憋屈极了!好不容易跟蓝天晴走在一起,还有了孩子,现在却说,他们不可以的,那么晴晴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他又要怎么办?!

如果不是百合在外地办公,他恨不能直接冲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亲口问她,亲耳听她!

百合愣住了:“什么?你爸爸说要跟我离婚?”

乔鸥没说话,百合愣了两秒,情绪似乎波动很大:“呵呵,我就知道他忘不了那个贱人!这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我一个活人好端端在他面前却始终比不上一个死了的贱人!再说了,这事跟我有多大关系?我只是说让那贱人在乔家门口跪一夜我就让她进门,谁知道她刚生完孩子?谁知道她真的会跪?谁知道那倾盆大雨会下了整整一夜?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那样,最后大出血死了,这能怪我?这是她自己找的,这贱人太恶毒了!就是故意用死来让你爸爸恨我一辈子!太恶毒了!”

“够了!”

面对百合喋喋不休的抱怨,乔鸥都要疯了!

“妈!你也生过孩子,你也做过月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段兮媛那样的一个女子,在大雨里跪着跪一夜,别说刚生完孩子,就是她什么病也没有,我光是想想我也心疼了!妈!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乔鸥,你怎么也帮着外人?”百合愤怒了,她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让乔鸥打断了:“你快走吧!”

“什么?”

“晴晴跟段兮泽都知道了,他们都知道是你逼死的段兮媛,妈,你快走吧!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爸爸说了要跟你离婚,就是表明立场这件事情他不管了,他不会管你了!你快点走吧!”

这一刻,乔鸥哭了。

嘴里喊着让百合快走,心里疼的跟什么似的。他能怎么办?那是生他养他的人,晴晴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可能离开晴晴,而且他答应过晴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站在晴晴的那一边。

再加上,这次确实是百合错了,错的离谱,错的让乔鸥都想去死!

电话那头,百合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紧张地说了一句:“乔鸥,妈妈要走了,你好好照顾鹭鹭还有你外公!”

说完,百合手机就关了。

静谧的办公室里,乔鸥的灵魂都被拉扯着,让百合快逃,实在是对不起晴晴,但是要让他眼睁睁看着百合被段家弄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百合已经逼死了段兮媛,难道要让他跟晴晴之间,互为对方杀母仇人的孩子?

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呆了好久,最后打了个电话给钰嘉,说自己有事,军演训练不能参加了。打完电话,他就开着车子直奔段家。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番前去,无疑是尴尬的,他是罪人的儿子。但是他不得不去,因为那里有他的妻子跟即将出世的孩子。

一路上,乔鸥告诉自己,就算段兮泽拿枪一枪崩了自己,他也要去。

是男人,就要有所担当,就要勇于面对。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不能陪在晴晴的身边,如果他只呆在部队里拿着军演做借口当逃兵,那么,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从翠屏山军校到段家大宅这一段路,原本一个小时,他只花了四十分钟。

段兮泽此刻就站在大院里晒太阳,其实,只是披着夕阳的余晖而已。他远远看见乔鸥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双眼忽然变得犀利而毒辣。

乔鸥看出了段兮泽的不悦,硬着头皮,上前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舅舅!”

段兮泽不语,就那样看着他,过了好久,他看看天空,晚霞很美:“跪下!”

扑通一声,乔鸥二话不说就跪下了。

段兮泽让人端了小桌跟椅子出来,泡上一壶上好的绿茶,满是闲情逸致地边喝边赏风景。

“听说今晚的星光不错,在这里陪着看一夜星星吧。”

“好。”

乔鸥知道,段兮泽让自己在这里跪上一夜,是因为心里有气。他也不说话,也不辩解,事已至此,说的多错的多,不如直接亮明了态度,段兮泽想对他怎样,他乔鸥接着,无怨无悔,一声不吭,只求能够最后留在晴晴的身边,看着他们的孩子出生。

渐渐的,时间缓缓流逝,起夜风了,段兮泽回屋陪蓝天晴吃晚餐去了。

乔鸥一个人跪在外面,家里的佣人不知原因,也不敢冒昧上前,只有装作看不见。蓝天晴心情还是很差,段兮泽将食物全都搬去她的房间里,连哄带骗,连说带笑,最后也只能让她喝下一小碗的瘦粥。

夜里,司腾跟伍婳柔约会回来,看见乔鸥跪在大院里,两人都吓傻了。他们上前去搀扶,乔鸥摇摇头,并且示意他们,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让晴晴知道,她有身孕,不能影响胎儿。

他们又继续追文,乔鸥只是沉默不语,挥手让他们离远一点。

这一下,伍婳柔都心疼了,听一旁的女佣说,乔鸥已经跪了六个小时了,滴水未进,什么也没吃。

司腾心里有火气,觉得这段兮泽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说也是新上门的姑爷,怎么就让乔少这样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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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军门夫妻档 【558曲】早餐

司腾心里有火气,觉得这段兮泽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说也是新上门的姑爷,怎么就让乔少这样跪着了?

可是,他再有火气又能怎么样,人家是主子,他是下人,他还能去教主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忍着心里的火气,司腾拉着伍婳柔就进屋了。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伍婳柔跟司腾俩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

按理说,乔鸥的身子,那是军人的体魄,跪上一夜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这早秋的天气,早晚温差多大啊,那院子里铺的全是冰凉凉的大理石,一夜下来,寒气入骨的,乔鸥不得关节炎才怪呢!

扒拉了几下头发,司腾赶紧找了点衣服,又端了杯温开水,让伍婳柔先睡下,他就出去找乔鸥了。

只是,他刚走到大屋门口,就看见段兮泽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地莅临乔鸥面前。

他目光蛰,口吻不善:“今晚的星空好看吗?”

乔鸥眨眨眼,有些疲惫,却依旧毕恭毕敬道:“舅舅,今晚没有月亮。”

段兮泽一愣,抬头望向漫天星空,还真是,只有星星没有月亮。他让乔鸥跪在这里看星空,没想到他真的看了。

了鼻子,段兮泽又道:“你想娶晴晴,不是不可以,以后你做我养子,跟我姓段,以后段家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行吗?”

说起来,段兮泽也确实狡猾的可以。这分明就是要乔鸥跟百合断绝一切关系,嘴上说什么,以后段家的仇人就是乔鸥的仇人,这不明摆着让乔鸥不认亲妈?

乔鸥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半晌,段兮泽等的没耐心了:“既然不愿,你也别跪了,你走吧。”

乔鸥闻言不动。

“舅舅,那个人毕竟是生我养我的人,没有她就没有我,就算她犯了滔天大罪,就算全世界都必须抛弃她,惩罚她,我也不可能把她当成我的敌人。舅舅,如果我乔鸥是个连亲妈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的白眼狼,那么晴晴跟着我,您会放心?”

他说的很真挚,幽深的路灯下,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熠熠生辉,难得的坦然。

他知道对于段兮泽而言,妹妹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痛,怕是段家这会儿都恨不能扒了百合的皮,喝她的血,吃她的,换做乔鸥是段兮媛的儿子,他也会如此愤怒。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生母是不可以选择的,不是吗?

他无奈地看着段兮泽:“舅舅,不管怎样,我不可能跟晴晴分开,我不可能不管我的妻子跟孩子,只要你让我留下,只要是不违背伦常的事情,我都会做到。”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段兮泽要他做杀了百合这种弑母的有违伦常的事情,乔鸥绝对不可能做。

夜风徐徐,将这个夜晚撩拨的格外宁静。

司腾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豁然开朗。之前他也觉得市长很奇怪,非要违背自己一向的处事原则跟蓝天晴那样的小丫头过不去,现在想来,原来市长心里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丫头是自己将来绝对的敌人,所以才会从来不曾心慈手软,才会那么抗拒乔鸥跟蓝天晴在一起。

眼前,浅浅的脚步声袭来,司腾看见段兮泽高大的身影缓缓转过来,向屋里的方向过来,他赶紧抓着手上的东西躲到客厅里一颗高大的发财树后面,静静的,当段兮泽上楼的脚步声渐渐响起,再到缓缓听不见,他才从树后面绕出身子来,一口气冲到门外去。

“乔少,这个毯子你垫在腿底下吧,不然明天一早,你这膝盖就废了!现在早晚温差这么大,这大理石,多寒气逼人啊!”

司腾心疼坏了。

不管怎么说,乔鸥也是他从小一直守着照顾着长大的,自己就跟他的妈一样,看着他这样跪着,司腾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乔鸥的眸光闪了闪:“司腾,我好不容易跪了7个小时,不想因为一个毯子前功尽弃。”

他的声音,这会儿毫无掩饰,比起刚才回答段兮泽的时候刻意的认真与高调,虚弱太多太多了。

乔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双腿已经不是他的双腿了,麻到没有知觉,但是,他不能放弃,他不能丢下自己的妻儿孩子不管。

司腾想哭。

“乔少,我隐约听见了一些,猜到了一些,就是不敢确认,少夫人的妈妈,是市长?”

司腾知道,此刻问乔鸥这个问题无异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但是不问清楚,心里真的憋得慌!

乔鸥苦笑,点头。

司腾太了解他了,知道这苦笑意味了什么,于是赶紧将手里的热水放他唇边,喂他喝了些许,想着在这夜凉如水的秋色里,给乔鸥的心里身上都带去一丝丝的暖意。

乔鸥喝了,因为真的很冷。

喝完了水,他看着司腾:“回去吧,快点回房间去!别让人家看见你心里不舒服。”

司腾本就是乔鸥的附属品,这会儿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段家晃来晃去,段兮泽如果看见了,不舒服是必然的。乔鸥已经跪下了,再拉上司腾一起受罪,没必要。

司腾自然是能够理解乔鸥的想法的,他沙哑着嗓子,心里堵得难受:“乔少,你说你跟少夫人,怎么看着这么般配的人物,在一起就这么难?”

如果乔鸥不是百合的儿子,该多好!

一瞬间,这个想法充斥在司腾的脑子里,让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整个人蹲在乔鸥身边石化了。

乔鸥看他发呆,蹙眉:“干嘛呢?”

司腾的喉结动了动,眼里有些激动跟小心翼翼:“乔少,你的身份还没落实呢,你未必就是市长亲生的孩子吧?”

“…,…”

乔鸥不说话了。

如果他是,那么必然乔鹭不是。

反正他跟乔鹭,有一个不是乔家真正的孩子。但是,这个秘密,他能说出来吗?

司腾看穿了他的心思,想了想,一咬牙道:“乔少,你之前不说,是因为害怕给市长带来麻烦,害怕乔家出现变故。但是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市长怕是已经有了麻烦了,而乔家也已经有了变动了。”

司腾相信,出了这样的事情,乔一凡要是知道,必然会选择跟百合离婚。

乔鸥不语。

司腾急了:“乔少,我以前为你心疼,觉得你身份那么高贵,那么的高高在上,如果一下子不是乔家的孩子,那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但是现在,我宁可你真的不是乔家的孩子,因为少夫人怀孕了,她跟你之间的仇恨,可是不共戴天的。这个要怎么化解?这个东西本就没办法化解啊!”

乔鸥依旧不语,司腾不甘心,就在一旁蹲着陪着。半晌,乔鸥说:“你先回去吧,不用陪着我了,我再想想。”

司腾叹了口气,心里尽管憋屈,却还是咬着牙走开了。

从小到大,乔鸥认定的事情就没有改变过,他若是说服不了,就真的说服不了了。

然而,他们都没有发现的是,房子二楼的某扇窗口是开着的,而段兮泽就大大方方地倚在窗边上。

之前他转身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司腾鬼鬼祟祟的身影,所以他干脆回了这间房间来,站在这里听听他们说什么。

自家的房子,那个房间距离乔鸥的位置比较近又比较隐蔽,这一点,段兮泽还是很容易把握的。

只是没想到,后面还能听出这么一段对白来。司腾口中的那句,乔鸥未必就是市长亲生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眨眨眼,居高临下地望向院落里形单影只的倔强身影,若有所思。

——猎滟特种兵小姐——

第二天一早,蓝天晴害怕外公担心,所以早早起身梳洗过就下楼了。

外公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蓝天晴答应过他,出嫁前的这段时间,每天都会陪着他一起吃早餐。

只不过,当她款款下楼之后,迎面就看见门口的院子里跪着一个人。

那人是乔鸥!

他还穿着一身军装,好像还是特训时候的那种作训服,一看就知道,他是从训练场上赶过来的。只是,这么一大清早的,他跪在这里,是因为知道了百合的事情?

一想到他都不知道跪了多久了,蓝天晴鼻子一酸,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段兮泽缓缓下楼,悄无声息地走到蓝天晴身后,然后一手搭上她的肩膀,替她解惑:“乔鸥昨晚傍晚过来的,在这里跪了一夜。”

蓝天晴咬牙,不语。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忍着不看。

杀母仇人的儿子,在自家门口跪上一夜,过分吗?不过分!尤其现在,她更不能表现出对乔鸥的依恋,不然,可能只会更加激怒段兮泽。

整个段家,除了段兮泽,还会有谁有胆子让乔鸥在外面跪上一夜?

“你先去吃饭,我去跟乔鸥说几句话。”

段兮泽说完,轻轻拍了拍蓝天晴的肩膀,然后看着她缓缓向餐厅而去,眼里掠过一丝满意,这才转过身子,朝着乔鸥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乔鸥依旧笔挺地跪着,他身上的作训服微微褶皱,他的面容很是憔悴,满满的疲惫,双唇有微微干涸的迹象。

段兮泽靠进之后,侧过脸,问了一句:“累不累?”

乔鸥缓缓睁开眸子,看向他:“累。”

他答的很诚实,段兮泽听的也很满意。

“外公马上就要下来吃饭了,你快点起来吧,免得他老人家看出破绽来。他身子受不住刺激。”

段兮泽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是让乔鸥演戏的,现在在段家,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如何处罚他,而是如何帮着老爷子安度晚年。

只是,对于乔鸥跟晴晴之间的未来,段兮泽却只字未提,这算是,一种缄默,还是保留表态的权利?

无论是哪一种,就眼前的情况看,对他是有利的,因为他可以马上见到晴晴,见到她的肚子了。

兴奋地咧嘴一笑,起身就要站起来,却发现,不听话的何止是一双腿脚?就连他的两只胳膊也挂的麻了,动不了了。

眉头一蹙,正在想着办法,司腾适时地出现,拎起乔鸥的一只胳膊,就把他架了起来。

伍婳柔也跑过来帮忙,两个人一个抱着乔鸥的上身,一个抱着乔鸥的双脚,把他抬进了房子里,让他平躺在沙发上,缓口气,等待着全身的血恢复畅通,能够活动自如了再说。

段兮泽远远看着,没说话。

这时候,老太爷被管家从楼上扶了下来,看见乔鸥躺在沙发上,乐呵呵地就笑了。

“乔鸥!你怎么还没结婚就当厅长了?是不是昨晚惹晴晴生气,晴晴罚你了?”

乔鸥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笑着淡淡道:“是晚辈的错,昨晚没顺着她。就罚在客厅当了一夜的厅长。”

老爷子笑笑,冲他招招手:“过来吃饭吧。”

“嗯!”

段兮泽就怕管家多嘴,所以半夜临睡前就吩咐管家不得把家里任何不正常的现象告诉老爷子,如果老爷子那里因为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而受了刺激,影响到身子,那个后果不是一个管家可以承担的起的。

管家是老管家,因此只要段兮泽给句话他就明白了。

因此这会儿,老爷子还真的以为乔鸥是跟晴晴斗嘴,小两口闹脾气呢!

只是,乔鸥应了声,身子却没有那么快恢复,该麻的地方还在麻着,蹙了蹙眉,他灵机一动大喊了一句:“外公,我先上楼洗漱一下,换身衣裳!”

“好好,不急不急!”

老爷子回了一句,这一下,乔鸥心里踏实了。

他想着,换个衣服再加上洗漱的时间,算下来,怎么也够他恢复血循环了吧。

眨眨眼,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担心蓝天晴的想法。

过了一夜,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变了,他不知道蓝天晴会不会因为百合的事情迁怒他,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不愿意再留在他身边。

如果,蓝天晴真的选择打掉这个孩子,乔鸥能够理解,他不会怪她,只是,她若是想要赶他走,那他是万万不会走的。

他乔鸥认定了,这辈子活着是她的人,死了是她的鬼。总之,他是赖上她了。

59-60完5结

☆、最强-军门夫妻档 【59曲】试探

躺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乔鸥的四肢渐渐有了知觉,在司腾的搀扶下上楼换了身衣裳赶紧下来。

这时候的餐厅里,蓝天晴他们的早餐吃了有一半的样子。

老爷子一见乔鸥,脸上绽放出笑意,侧脸对乔念娇说:“晴晴啊,乔鸥对你是真的好的,外公这么大年纪了,看人不会错了,再说你们都要结婚了,怎么能让他在客厅睡了一夜?也不怕家里的下人看笑话。”

说起来,老爷子还真的是喜欢乔鸥的,这都归功于乔鸥资深腹黑,每次吃早餐的时候都会把老爷子哄得乐呵呵的,而且他还深深了解老爷子的喜好,时不时带点小礼物贿赂他。

这一点,在老爷子看来,不管怎么说,都是小辈的心意,有的小辈嘴上说的再孝顺,行动慢了好几拍,而乔鸥那么忙,还能想到给他带礼物,他就觉得乔鸥这孩子是真的有心的。

连他这个老头子都想着要讨好,他对晴晴能不好吗?

乔鸥按照以往的习惯,拉开椅子在蓝天晴身边坐了下来,这一坐,就发现了她微红的眼眶。仅这一眼,他就心疼了。

“外公,我知道了。”

她乖巧地说了一句,说完,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段兮泽,发现他正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而谈话间,他始终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乔鸥心疼蓝天晴,拿起筷子夹了个小包子就放在她面前的小盘子里。

“注意身体。”

淡淡的四个字,发自灵魂深处,也包含了太多了意义。

蓝天晴差点就要被眼前的小包子撩拨的掉下一滴泪来,她不敢侧脸,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蹙了蹙眉,只当自己没看见,一勺一勺继续喝粥。

这一下,老爷子不高兴了。

他一筷子把乔鸥给她夹得那只小包子抢走,直接塞他嘴里吃了下去。

“晴晴,女孩子任也要适可而止,乔鸥对你这么好,你干嘛老冷着一张脸?”

听着外公的话,蓝天晴委屈的鼻子都酸了,她眨眨眼强忍下泪水,然后抬手夹了个小包子送去了乔鸥的碗里,一句话也没说。

老爷子终于笑了。

可是,在这场互动里,乔鸥看着她受委屈,心里更不舍得了,于是开口道:“外公,这事都是我的错,跟晴晴没关系,她生气不理我是应该的。”

一直闷不吭声的段兮泽也开口了:“爸,现在年轻人吵吵架,冷冷战,那是生活情调,不用太在意的。我们不用介入太多。”

看段兮泽开口了,老爷子也不多什么,只是,他吃完饭后放下碗筷起身就要离去的时候,拿起餐巾一擦嘴巴,淡淡道:“既然乔鸥是我段家的新女婿,那就是半个儿子,你们可不能联手欺负人家!”

“爸,您说哪儿去了,怎么会呢。”

段兮泽连忙起身扶着老爷子准备上楼去,今天约了医生要来家里给老爷子体检的。老爷子一边走一边说着:“没有就好。”

这一下,餐桌上就只剩下蓝天晴跟乔鸥两个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在他面前做最原始的自己,还是习惯了对他毫无防备,一时间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负荷,哗哗往下流淌着。

乔鸥放下碗筷,抬手就要将她拥进怀里,却被蓝天晴避开了。

那一瞬间,她拒绝的岂止是一个拥抱?那明明就是连同他的心一起拒绝了。

“晴晴~!”

乔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司腾跟伍婳柔远远看着,也只能干着急。最后,蓝天晴狠狠抹了两把眼泪,面向乔鸥,却始终没有勇气抬起头看他。

她说:“哥哥,以后,我还是叫你哥哥吧。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我会像我妈妈保护我一样把他生下来,但是,我没有办法接受孩子的爸爸。至于你的妈妈,我舅舅要怎么对付她,我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她活该!”

说完,蓝天晴倔强地氧气下巴,柔弱的身影绕过了乔鸥,就这样上楼去了。

乔鸥没有追上去,因为,他没有立场。

其实这样的结果对于乔鸥来说已经算是惊喜了,至少,她愿意剩下他的孩子,这说明了,她爱着他,也不愿意否认他们的过去。

乔鸥狠狠做了两次深呼吸,然后看着段兮泽一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随即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看着他:“舅舅!”

段兮泽面无表情,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坐下,继续吃饭。

一时间,乔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忽然,段兮泽浅浅开口:“二十多年之前,你爸爸跟你妈妈之间本来毫无瓜葛的,但是一顿酒会,你爸爸因为被兮媛拒绝所以喝多了,一觉醒来,你妈妈就睡在他旁边。两周后,你妈妈就哭着说你怀孕了。紧接着,他们就结婚了。”

说到这里,段兮泽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你妈妈当时是政委,生孩子的时候在外地,你爸爸是军委,必须驻守京都,所以,你妈妈生你的时候,没人看见。”

乔鸥蹙了蹙眉,他不明白段兮泽忽然跟他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而段兮泽迎上乔鸥错愕的眼神,嘴角微微扬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忽然想起来,你的确可能来路不明。不过,只是可能。”

乔鸥不说话,也不动。脑子里一团乱麻。

最后,段兮泽吃饱了,他擦擦嘴巴站起来:“像百合这样心肠狠毒的女人,搞不好,你还真是她为了嫁进乔家搞来的孩子,但是,为什么是你呢?如果这件事情另有隐情,或许,你的亲生父母都是她害死的!乔鸥,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种可能?”

“…,…”

段兮泽说完,不理他,转身就走了。而这一下,乔鸥心慌了,他赶紧追了两步上前,紧紧跟着他的步子:“舅舅,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段兮泽的眼底掠过一抹得逞的笑,却不轻易显露出来。

其实,他刚才说的全是子虚乌有,因为他昨晚听见了乔鸥跟司腾的对话,因此,对他们所谈的那个秘密很感兴趣,可是直接问,乔鸥未必会说,所以故意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想要逼他自己说出来。

他顿住步子,健硕的身躯倨傲地挺立着,斜睨了乔鸥一眼:“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就等着乔鸥自己说呢!

乔鸥一咬牙,蹙眉道:“我妹妹之前胃切除,我想把我的胃切一半给她,可是在做血对比的时候,我跟我妹妹,医生说,完全没有亲生的可能,我当时不相信,还取了她的头发去做DNA,结果连近亲的关系都不存在。也就是说,我跟我妹妹,有一个不是我妈妈生的。”

乔鸥真挚的眼神被段兮泽看在眼里,他知道,这孩子没撒谎。

只是段兮泽没想到,小小的试探还真的试探出来了什么东西。

这个百合,居然背着乔一凡偷人,还是真的偷了个乔鸥?

他眯着眼睛想了想,当时那个年代,乔一凡跟段兮媛有婚约,家的势力又是最弱的,所以百合很有可能在家长辈的提点下设计乔一凡,或者说,当年的乔两家联姻,本就是家想要攀高枝早有预谋的。

一个女人嫁入豪门,最狠的,可不就是生儿子了么?

段兮泽细细回想着细节,当年的事情他想不太清楚了,但是,这些道理都还在,这样的推论合情合理。

“舅舅,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舅舅,你要是知道什么,请一定要告诉我啊!”乔鸥很紧张,很急切,不论自己能不能跟蓝天晴在一起,但是事关自己的身世,只要是个人,都会很介怀的。

然而段兮泽只是收拢了思绪,淡淡回了他一句:“问你妈妈,具体的,我还真不知道。”

段兮泽说完就走了,他的司机早就将车子停在了段家大院门口,等着送他去公司了。

只是,这一下乔鸥懵了,百合已经跑了,他要去哪儿找她问个清楚?

然而,段兮泽并没有直接去段氏上班,而是把车开到了总统先生那里。昨晚,段兮泽把裴齐宣跟蓝天晴之间的对话,全都通过加密邮件传给了慕南烟,然后他附加了一条信息,是这样的:“裴齐宣还剩最后一口气,我跟一凡都觉得,该给你留着。”

今天一早,他的手机就响个不停,段兮泽一看是慕南烟打过来的,赶紧就接了,慕南烟说,希望段兮泽能带他去段兮媛的墓上看一看。

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有拜祭过他。因为自己的身不由己,也因为害怕触景伤情。

段兮泽答应了,答应的同时也给乔一凡打了电话。毕竟总统先生换便装出来办私事,一旦被媒体发现,或者遇到安全意外,都是天大的事情。

乔一凡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因为心底里,他也很想去看看段兮媛。

只是这个时候,段兮泽纠结了。乔鸥跟乔鹭两兄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乔一凡呢?

☆、最强-军门夫妻档 【060曲】完

只是这个时候,段兮泽纠结了。乔鸥跟乔鹭两兄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乔一凡呢?

不管怎么说,乔一凡始终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肝胆相照的兄弟,要说此生二人之间的遗憾,莫过两件事情:一是当年段兮媛没能嫁给乔一凡,二是乔一凡现在的妻子居然是百合。

男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理智永远高于感。

段兮泽是个久经沙场的商人,在理清是非的同时,一样会侧重于分析利害关系。

在总统府跟乔一凡汇合,接到慕南烟之后,三个人一身便衣默默乘车前往段兮媛所在的墓园。于此同时,乔家的暗卫队已经在整个墓园里都作了潜伏,一整个上午到慕南烟离去这段时间,墓园的工作人员会以修缮为由,拒绝任何人前来拜祭入园。

一路上,段兮泽自己开车,乔一凡坐在副驾驶,慕南烟坐在车后座上。

自从慕南烟收到了那段录音之后,他失声痛哭了一整夜,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当时居然会那么轻易放弃。当段兮媛说,她爱上别人了,那时候他就应该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不会轻易流失,他就不该忍着痛大方祝福还转身娶了别人。

现在,乔一凡跟段兮泽都说,裴齐宣还剩下一口气了,所以留给慕南烟了。但是慕南烟心里清楚,段兮媛的死,他也有责任。

如果当时他知道是那么个情况,他绝对不会跟段兮媛分手的,因为他跟段兮媛之间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却坚持说自己爱上别人了,铁了心的分手,他不断问她那人是谁,她一字不答,他能怎么办?

到了墓园之后,乔一凡跟段兮泽领着他到了段兮媛的目前,照片上,那个美丽微笑的女孩,那翩若惊鸿的一眼,永远定格在她年轻的20岁。

慕南烟献上一大束白色的雏菊,然后缓缓跪下,对着自己挚爱了一生的女人失声痛哭。

段兮泽拍了拍乔一凡的肩膀,两人远远走开了。

时过境迁的现在,无论多少伤痛都已经无法将现实的局面扭转,谁也不具备让时光倒流的能力。就让这对曾经刻骨铭心相爱过的人,好好待一会儿吧。

——

暖暖的阳光铺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却捂不热他们的心房。

段兮泽带着乔一凡走到墓园的一处僻静处,然后点燃一支烟,良久,不说话。凭借着多年兄弟间的默契,乔一凡知道,他是有话要说。

他心里想着,十有**,是关于乔鸥跟蓝天晴之间的事情。

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死去人的遗憾无法弥补,而活着的,最痛苦的,就是这两个孩子,还有蓝天晴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

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他开口了,说的,却是别的:“乔鸥跟乔鹭这两个孩子,没有血缘关系,你知道吗?”

乔一凡顿住了,不明所以,接着段兮泽便把乔鹭跟乔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乔一凡说了一遍,连慕子潇跟乔鹭的事情也说了。

乔一凡彻底傻了,消化了十五分钟后,他问段兮泽,百合找到了没。

段兮泽点点头,嘴里吐出烟圈道:“人是找到了,在机场找到的。本来打算动手的,但是,昨晚听见乔鸥跟司腾的对话后,我觉得,还是等等你的家务事解决再说吧。”

杀一个女人,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都好说,段兮泽有的是手段,乔一凡也说了,他不干预。但是,如果百合真的死了,那么许多事情的真相就会永远被掩埋,死了的好说,活着的,将一直活在遗憾跟懊悔里。

段兮泽想想自己的傻妹妹,心里抽疼的厉害,他现在终于明白,活着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活着,就要坦坦然然,不要留有遗憾。

回去的时候,他们分成了两辆车,一辆是段兮泽陪着慕南烟,直接去医院的加护病房找还剩最后一口气的裴齐宣。另一辆,是乔一凡开车去段家,把乔鸥接上,然后父子俩一起去找百合。

——

医院里。

裴齐宣躺在床上,慕南烟高大的身影渐渐将他憔悴的容颜遮挡。

看着他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慕南烟联想到当初这个东西居然在醉酒后强奸了段兮媛,还将她秘密藏了起来,一颗心一下子又开始碎裂般的疼痛!

裴齐宣微微睁眼,艰难地撑开眼皮看了一眼,然后扯了扯嘴角:“对不起。”

慕南烟深吸一口气,现在,已经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了。这样大的遗憾,就算裴齐宣死一万次,也没用了。

然而,慕南烟只问了裴齐宣一句话:“我听见你跟晴晴说话的录音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想到兮媛会早产一个月,是什么意思?”

一边陪着的段兮泽一愣,思维力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整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裴齐宣说:“她生产的时间,跟我那次酒醉后的时间,加一起,刚好是八个月,我没想过她会早产,不然不会在那么重要的时间里离开她。”

慕南烟石化了。

他听见那句话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在打鼓。如果段兮媛跟裴齐宣没感情,有了身孕,按照常理,段家老爷子安排她秘密打胎,她应该乖乖顺从,怎么可能拼了命也要保住这个孩子?当时所有人只觉得,段兮媛真的很爱那个男人。

连慕南烟都伤心了好久,他却从来没想过,那个男人其实有可能就是自己!

段兮泽的眼神变得惊慌起来,他下意识地扯了扯慕南烟的衣袖:“你,你干嘛问这个?”

段兮泽咨询过妇产科的医生,医生说,产妇在神压力大,还有生活环境艰苦的条件下,早产是正常的。

慕南烟只是掉下一滴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晴晴,应该是我的女儿。”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打击,慕南烟不会去娶一个年轻的带着个两岁男孩的寡妇。就因为他看透了爱情,而慕子潇的母亲也是个十分善良适合过日子的女人,所以他想,跟谁过日子不是过,段兮媛都为了别的男人这样背叛他了,他还能指望将来会遇见怎样的爱情?

这句话一说出来,裴齐宣闭上了眼睛。

那次酒醉,他没有去在意段兮媛到底是不是处女,因为当时心里想法很单纯,就是想要拥有她。醒来后,一片慌乱,满心悔恨,更没有时间去想着看着有没有落红什么的,就从小旅馆里匆匆离去了。

现在想想,是啊,如果段兮媛当时拼了命也要为他生孩子,又怎么会在搬出来之后,一直拒绝他的照顾,不愿意给他一起生活?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闭上眼后的裴齐宣,忽然不动了,紧接着,他床边的仪器屏幕上,出现了一道直线。他,去了。带着浓浓的悔恨,去找段兮媛赔罪了。

医院走廊外,慕南烟接过段兮泽递上的烟,两人站着,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

“你要认她吗?”

段兮泽淡淡道。

慕南烟不语。

怎么认?总统先生居然有个女儿,还是跟当初风华绝代一时的段家兮媛小姐的女儿。他在娶妻的时候,就已经承认了慕子潇的身份了,现在多了个女儿,虽说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但是,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对于政治人物来说,就是丑闻!

他不语,他想着段兮媛那时候的心情,整个灵魂都在拉扯着。

段兮泽眨眨眼:“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这么多年,因为慕南烟注重民生,政绩斐然,所以段兮泽跟乔一凡一直鼎力支持。现在,他居然是自己妹妹深爱多年的男人,又是晴晴的亲生父亲,段兮泽更是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他。

因为只有慕南烟生活的好了,晴晴生活的好了,他那个在天堂里的傻妹妹才会安安心心地做着天使。

慕南烟憋着一股劲,从心底到鼻尖全是酸的:“谢谢。”

他能说什么?说这一切其实是他的私心?段兮媛跟裴齐宣之间的意外,还有蓝天晴会是他女儿的意外,他本就没有想到过!

他位高权重了这么多年,连任三届的总统,支持声一片的同时,树大招风是必然,有多少支持者,就会有多少敌人!倘若下一届他不能再连任,那么他的未来会有多凄惨,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到!

在这权利纷争的政治世界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一旦不是总统了,人家想怎么玩死他都行。

而开国总统设立了四大家族,为的就是禁止君主立宪制,禁止世袭。所以慕南烟想要长久地在高位上坐下去,只能想方设法地一一剿灭四大家族的能力。

现在家没了,裴家没了,他支持裴齐宣去搞乔鸥,其实就是想要灭掉乔家的第一步。看在曾经跟段兮媛相爱过的份上,段家会是他最后的一个目标。

本来嘛,一个背叛了自己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又死了这么多年,还每每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让他思之若狂,痛苦不堪,他干嘛还要留着她的家人?

可是事情发展到一半,慕南烟发现自己本进行不下去了。

因为他深爱一生的女人原来从来没有背叛过他,还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

想起她当年所受的委屈跟她对自己的情深意重,这一切一下子颠覆了慕南烟过去十七年的心怨与纠结!

段兮媛的深情,还有蓝天晴的存在,让他情何以堪?

这一刻,他知道,他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剩下的这两家,一个是自己女儿的娘家,一个是自己女儿的婆家,他还要怎么继续?

痛苦地闭上眼睛,忽然肩上一沉,段兮泽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的动作,多少年了,没有人敢这样了。可是莫名的,慕南烟心里腾升出来的酸涩,就这样找到了温暖的寄托。

段兮泽淡淡说了一句:“我说了,我会支持你的。一凡也会支持你的。就算没有世袭制,但只要有我跟一凡,就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慕南烟的身子僵硬地顿了一下,心头百感交集。是啊,事已至此,段兮泽如此明,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初衷?

——

乔鸥不明所以地被乔一凡从段家大门口接走了。

上了车,乔一凡一直冷着脸,显然对于乔鸥隐瞒了之前那些事情还有点生气。乔鸥能够感觉的到父亲的不悦不同于平常,所以一直保持安静。

开了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才到了段兮泽所说的,藏了百合的地方。

下了车,乔一凡手里攥着段兮泽给他的钥匙,开门之后,乔一凡看见这屋里还有别人守着,于是挥挥手让他们出去,这些人都是段兮泽的亲信,接到了段兮泽的电话,知道他要来,所以听话地全都出去了。

而乔鸥跟着乔一凡进屋后,一看就傻了,百合的手脚被绑起来,嘴巴被堵上了,丢在沙发上。

一看乔鸥来了,百合立即打起了神,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全身乱拱。

乔鸥赶紧冲上去,先把她嘴里的布条抽掉。

“妈!”

“儿子啊,你可来了!快带妈妈出去!”

百合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乔鸥左看右看,最后抽出自己防身的瑞士军刀就准备割开绳子。

乔一凡一把拦住他,把他推开,然后看着百合:“我们夫妻一场,我给你买了飞机票,在华国,我要是愿意保你,送你出关,段兮泽也拦不住,但是我必须要清楚,乔鸥跟鹭鹭的事情!百合,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要是敢骗我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乔鸥也拦不住!”

百合往后缩了缩脖子,没想到孩子们的事情,乔一凡会就这样知道了。

她吓得打哆嗦,因为她看见了乔一凡眼里的犀利跟狠辣。

她讨好地看着儿子:“乔鸥啊,儿子啊!你要救救妈妈!”

乔鸥之前的理智被乔一凡的话给唤了回来,现在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者妹妹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乔一凡已经知道了,她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谁也不会放过她。

“妈妈,你就实话实说吧,爸爸说了,你说实话就送你走,你可以放心,爸爸从来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乔鸥的话向着乔一凡,百合一听,两眼一闭,似乎已经看见了绝望。

乔一凡吐出一口气:“当然,你也可以撒谎骗我,或者干脆,这事儿我不管了,直接还把你搁在段兮泽的手上!”

乔鸥随即补充了一句:“妈妈,不管怎样你把我养这么大,我们是一家人,你觉得,你应该相信我们,还是相信段兮泽?”

乔鸥这话说到重点了,相处过的一家人,再怎么样也是有感情的,但是段兮泽就是为了报仇的,到了段兮泽手里,她死路一条!

百合几经思量,乔一凡只说乔鸥跟乔鹭的事情,让她解释一下,但她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多少,万一她解释的多了怎么办?

眼珠子乌溜溜直转悠,她心里一下比一下晃得厉害。

乔一凡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直接撂下一句:“我既然能跑来问你,那自然是知道了**不离十了,这俩孩子,我都去做过DNA了,结果我都知道了,我现在来找你解释过程,你要是说实话,我看在夫妻一场份上给你一条活路,你要是冥顽不灵,我带着乔鸥就走,你留在段兮泽手上,要么思路一条,要么生不如死,你选吧!”

这肯定是乔一凡的套,因为他本什么内情都不知道,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不这样说哄着她,还能怎么办?

乔鸥眨眨眼:“妈,你就说了吧。”

百合现在明白了,原来他们已经都验过DNA了。

她吸吸鼻子道:“那个,鹭鹭是,我在外面跟我的初恋生的孩子。”

就这一句话,没了。

因为心里怨恨乔一凡这么多年想着段兮媛,所以百合心理扭曲想要报复,加上她本就跟自己的初恋有点感情,要不是家里逼着给乔一凡下套,她也不会嫁给乔一凡,跟那个初恋分开。

乔一凡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弄死了他最爱的女人,背着他偷人生了个女儿,罪该万死!

“乔鸥,我们走,这个贱人,就配段兮泽收拾她!”

乔一凡说完,拉住儿子的胳膊就一个劲往外拽,乔鸥知道,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有男人,何况还生了个孩子,骗他说是他的女儿,让他给人家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

乔鸥知道百合有错,咬着牙,不断回头看着百合,眼睛里有不舍,也有难堪跟痛苦。他不吭声,被乔一凡拉到门口的时候,百合看着乔鸥忽然大喊了一句:“乔鸥!儿子!妈妈有个秘密告诉你,可以让你跟晴晴正大光明在一起!你救救妈妈吧!救妈妈一命吧,儿子!”

在乔鸥顿步之前,乔一凡顿步了。

他惊愕地看着眼前哭喊到歇斯底里的女人,如果她敢说,连乔鸥都不是他亲生的,他能现在就一枪崩了他!

乔一凡没有再拉乔鸥,乔鸥一下子就窜到了百合面前,蹲在沙发边上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妈妈,你说的秘密是什么?我也不是爸爸亲生的?”

百合知道,自己死路一条,但是如果抓住了乔鸥,也许乔鸥会豁出命去救她一次。

“乔鸥,你是你爸爸亲生的,但是你不是妈妈亲生的。呜呜~”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不能理解。

“妈妈,你什么意思啊?”乔鸥被百合折磨的就要疯掉了,这边晴晴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孩子就要出生了,可是他很可能连陪在身边照顾她们母子的资格都没有!

百合赶紧说:“当年,是你外公非要我嫁进乔家的,那天喝了很多酒,呜呜~但是在旅店里跟你爸爸发生关系的不是妈妈,是妈妈的一个好朋友,她是处女,妈妈早就不是了,呜呜~她帮我来着,因为~呜呜~你外公给了她很多钱,后来你爸爸以为是我,后来那个女的怀孕了,呜呜~我就开始跟着装怀孕,后来她把你生下来了,呜呜~妈妈就把你接到身边来了。”

断断续续的话语,但是乔鸥跟乔一凡都听明白了。

太恶毒的女人了!一开始就是个谋!

如果说裴齐宣酒后强奸了段兮媛,造就了段兮媛去跟慕南烟分手,而导致了这一切的悲剧,那么,百合就是比起裴齐宣还要恶毒的女人!

乔鸥愣了好一会儿,百合一直在哭,乔鸥忍不住问:“那,你那个朋友呢,她叫什么名字,她现在在哪儿?”

那个女人,就是乔鸥的亲生母亲,不是吗?

乔一凡也竖起了耳朵,这个百合还能再做点让他更无语的事情来吗?

百合看着乔鸥,眼神忽然躲闪了起来:“她叫方清雅,她生下你之后,拿了钱,就不知道去向了,我找不到她。”

“方清雅~”

乔鸥的目光流转到地板上,嘴里淡淡呢喃着自己生母的名字,心里一下下疼着。

乔一凡则是冷哼了一声。

方清雅死了二十多年了,她的葬礼他还去过。据说是路过水库边溺水身亡。大家都是同学一场,好几年的同窗之情,再加上方清雅本就是个内向秀气的女孩子,话不多,很乖巧懂事,乔一凡便跟同学们都去过她的葬礼。

现在想起来,那哪里是什么失足溺水?分明就是百合杀人灭口!

如果当时知道是方清雅,也许娶了她结婚以后没多久,朝夕相处后,乔一凡会爱上她的。因为她本就是个善良的女人,尽管平凡,但是很美好。

百合说什么方清雅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第一次跟孩子,这种话,乔一凡会相信?还不知道是家人使了什么手段逼迫了人家小姑娘!

“你害死了段兮媛,给我下套让我娶你,又背着我偷人生了个女儿,你还逼着乔鸥的生母怀孕生子,你还杀人灭口,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乔一凡几乎怒吼着,说着就从腰里掏出了手枪,直接对着百合迅速上膛!

乔鸥吓得赶紧护着她,然后转头问了一句:“妈妈,那个方清雅是不是死了?”

“没有,没有,儿子,救妈妈!没有!你救妈妈,妈妈带你去找她!”百合吓得往乔鸥怀里直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乔一凡冷笑:“方清雅的葬礼我还参加了,当时乔鸥刚出生,你说你刚做完月子就不回来参加了!你居然敢睁眼说瞎话,说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其实没死?!你分明就是杀人灭口的!你害死了晴晴的生母,又害死了乔鸥的生母!我说呢,怎么乔鸥刚满几个月你就不要他了,把他送回京都来,生病发烧你从来不管!原来你本就对他没有母爱!”

“不是的!乔鸥,你相信我,我带你去找你生母,她没死!”

百合哭的跟个泪人,靠在乔鸥的怀里不肯出来,她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所以不断像蚕蛹一样拱着。

乔鸥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百合一眼,他迅速起身背对她,人高马大的大男人,顿时泪如雨下!

“我,不管了。”

四个字,几乎是用假声说出来的,因为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发声了,喉咙里心口堵得难受死了!

“乔鸥,你不能不管妈妈啊!儿子!你怎么能不管我?!”

任凭百合怎么呼唤他,他再也不回头了,他一口气从屋里冲了出去,冲到外面空旷的地带,大口呼吸,抱头痛哭!

“砰!”

一声枪响过后,没一会儿,乔一凡就从屋子走了出来。

他拉开车门,将车子停在离儿子不远的地方,放下车窗,冲他喊了一句:“哭什么哭!大男人羞不羞?快给我上车!”

乔鸥站起身,擦擦眼泪,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

一个月后,蓝天晴跟乔鸥的婚礼照常举行了。

慕南烟这一天穿的特别隆重,从来注重形象不喜欢花哨的他,在这一天换上了一套绣着唯美的金线蝴蝶兰的白色燕尾服。今天,他唯一的孩子要结婚了,而白色,是他最爱的女人,最喜欢的颜色,蝴蝶兰,是他最爱的女人,最喜欢的花。

又过了七个月,蓝天晴跟乔鸥的孩子出生了。

是个男孩子。乔鸥亲自在手术室里陪着她一起经历了痛苦的分娩过程,一起迎接了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到来。有趣的是,原本说好的让这个孩子姓段的,结果总统先生给他取名为慕亦白,并且在小亦白的满月酒上,他欢喜地宣布认其做干孙子了。

乔鸥笑笑,凑到蓝天晴耳边说,以后要辛苦她了,因为段家跟乔家还等着要孙子呢,这么算下来,还得再生两个儿子才行了。蓝天晴白了他一眼,心里纵然有抱怨,但是怎么办呢,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孩子还得生啊!

☆、番外,两人一世界01,女人上下两张嘴

春末夏初,难捱的月子做完了,浩浩荡荡的小亦白的满月酒业办完了,乔鸥休了一个月的长假,用来陪着自己的小爱妻补蜜月。

本来,乔鸥想带晴晴去埃及,但是晴晴不舍得宝宝,她说,找个靠的近的亚洲城市,如果宝宝忽然头疼脑热了,一个飞机一会儿就飞回去了。

乔鸥想笑,就现在小亦白这身价,身边多少人伺候着?总统先生亲自给他换尿布,国防部长亲自给他冲粉,连工商部长也是亲自帮他洗澡,这三个老男人天天忙完工作就跟老妈子一样,笑呵呵地聚在了一起。

所以小亦白是生活在天堂里的,就算这会儿晴晴不在,他也不会说生病就生病的,尤其,新生儿的头六个月基本是不生病的。

不过,给晴晴这么一说,乔鸥那浓浓的父爱也开始泛滥了,思前想后,这世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所以还是听娇妻的,就选了邻近的四大文明古都之一的—中国。

第一站,北京。

刚到这里的晴晴很兴奋,虽然北京是个大都市,各种城市化建设跟其他国家没什么差别,一样的繁华街道跟卖场,甚至走在街头巷尾,不说是北京,还以为是在华国。一点异域风情的调子都没有。

但是,她还是像个脱缰的小野马,一个劲往前冲往前跑,她就喜欢去繁华褪尽的地方,比如带着浓浓古典韵味的小四合院子,九转十八弯的迷一样的灰色水泥胡同,

当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将点点金辉洒落在灰白色的水泥墙面,莹亮了她黑珍珠一般的大眼,还有天使一般的脸庞,乔鸥忽然觉得,晴晴跟她的妈妈段兮媛是有几分相像的地方的。

段兮媛喜欢古典乐器,喜欢有年头的翡翠玉石,而晴晴喜欢这些带着悠久文化底蕴的城市,还有街头巷尾的老北京传统小吃。

一路上,乔鸥紧紧牵着她的手,她奔跑,他便形影相随。她顿步不语,他便陪她安静地思考。她惊奇地眨巴着眼睛,他便一起满怀期待着。

他知道,这辈子,他欠她的。

十七岁生孩子,早早地被他一直婚书变成了少妇,还在那么多女孩子最叛逆最美好的年华里,他用他的爱,逼着她提前早熟,提前绽放。

他的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跟她说,但是他不敢。再优越的条件与再尊贵的身份,也无法遮掩他内心的懦弱。

她太年轻了!太完美了!

乔鸥可以不断追随她的脚步,但是她正一天天风华正茂,而他却一天天远离着二十几岁朝阳般的青春。所以,他不敢赌,他对自己说,只要能将她禁锢,他愿用余下的生命将她融入骨血,刻在心上,狠狠宠!

是夜,逛了一天的晴晴腰酸背痛,一进宾馆就叫苦不迭,然后苦巴巴地皱着一张脸,不管不顾地往大床上一扑!

乔鸥的眼底全是宠溺,他含笑上前给她脱去鞋子,然后半跪在床上,给她揉揉肩膀,捏捏小腿,晴晴舒服地直哼哼,而乔鸥却是越捏越难受。

从她生孩子到现在做完月子,他们之间已经禁欲好几个月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能不想吗,而且所谓蜜月,不就是蜜在一起做一个月的意思?

喉结动了动,他讪讪说着:“咳咳,晴晴,今晚,我们早点睡吧,你也累了,老公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好不好?”

晴晴的眼珠子转悠了一圈,然后故意捉弄他:“哎呀,肚子有点不舒服,今天走太多路了,刚做完月子,这身子就是太虚了。”

她这一说,乔鸥立刻紧张起来,凑上前把她翻过身子正面朝上,还给她揉着肚子,问她到底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紧张的样子惹得晴晴好想大笑,心里凝成一片温暖的湖泊,柔情似水,好舒服。

“那个,我这两个月一个人睡惯了。”

乔鸥无奈道:“这是标准间,只剩一张大床了,一起挤挤吧。”

晴晴撅着小嘴,伸出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他全身一僵,做好了准备要迎接娇妻这个暧昧的姿势,可是她却只是将手伸向他的衣领,解下领带一个翻身,在床上摆起了三八线。

“不许越线,否则你就是禽兽!”

她光芒万丈地说着,他垂头丧气的接受,心里不甘,但是更心疼她,他甚至想着,晚上可不能睡的太死,要时不时注意着她的情况,然后如果她真的肚子疼的厉害了,就赶紧送她去医院。

然而,晴晴忽然走向浴室,没一会儿工夫,姿势撩人且浑身散发着阵阵幽香地出来了,她全身上下只裹了一件雪白的浴巾,仿佛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诱人一样,若无其事上了床,盖上被子,然后自己在被窝里一下子就把浴巾给抽掉了。

“我睡了!不要吵我!”

背过身,她懒洋洋的调子飘了起来,乔鸥无奈地摇摇头,进了浴室冲了两遍凉水澡,然后出来,在柜子里取出备用的被子,严防自己死守着三八线,睡下了。

这才叫真正的同床异梦啊,晴晴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会儿乔鸥要是真的钻进来了,她就直接扑上去,女上男下玩死他。等啊等啊,或许白天太累了,等着等着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满了一屋子。

晴晴眨眨眼,忽然发现自己不是被乔鸥抱着的,这才意识到,原来昨晚的亲密,只是自己做了一晚的春梦,而那条所谓的三八线,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熠熠生辉。

晴晴蹙眉,看着还在熟睡中的乔鸥,顿时怒火中烧!

怎么,她生完孩子了,就掉价了,他连碰也不想碰她了?还是他本就不是男人,几个月居然还能憋着?

“乔鸥!你混蛋!”

她忽然大喊一句,他醒了,看着她拥着被子香肩跟一大片美背全都露在外面,不由紧张地赶紧坐起来,拉着她的被子就要将她裹严实了。

“怎么这么不乖,想感冒吗?”

谁知他的爪子刚要伸过来,晴晴忽然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不顾全身的裸露抬脚三两下就直接把乔鸥连人带被子踹下了床。

乔鸥自然不疼,身上裹着被子,可是看着晴晴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宾馆还打着空调,她这刚做完月子调养过的身子,怎么受的了这寒气?

“晴晴,你会生病的,快盖好被子!”

她怎么闹他,他都可以纵容,只是他不允许她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她的身子,她的未来,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不允许!

乔鸥刚刚站起身,晴晴就双手叉腰,狠狠瞪着他:“乔鸥,你竟敢连禽兽都不如!”

说完,她迅速蹲下身子拾起床上的领带,在手里握成一团然后狠狠砸过去。

这领带多轻啊,本飞不起来,滑翔了一半就落在床边上耷拉着了,而乔鸥看着半垂的领带,听着她说的话,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嘴角咧着笑,他丢开被子从地上跳上大床直接将她扑倒,一边猴急地堵住她的唇,一边含糊不清道:“我家晴晴长大了。”

久违的体温还有热吻,晴晴很快就招架不住了,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了他的腰。

不一会儿工夫,房间里满是嗯嗯啊啊的低吟浅唱,又不一会儿,高山流水般的爱乐奏响在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晴晴咬着牙,满脸通红,带着几分哭腔忍不住问着:“不是说男人压抑太久,一会儿就不行了吗?”

他已经二十分钟了,他们没有在一起这么久,他的第一次应该撑不了一会儿工夫吧,还是说,她低估了他的持久力?

他咬着她的锁骨,沉迷地辗转:“男人早上都很厉害!”

折腾了几个回合,折腾的晴晴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动弹不得,他浅浅笑着,嘴角挂着满足,抱着她去浴室把她洗干净,然后回来,先给她穿好衣服,他再穿自己的。

晴晴知道他要带她出去了,只是,她没力气了。

无力地挥挥小手:“不行了,我要睡觉。”

乔鸥忍着笑,果然,女人就是上下两张嘴,下面吃饱了,上面也跟着饱了。

“你不饿?”

他轻轻抚她的额发,附上深情地浅吻。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饿了,然后抬眼问他:“几点了?”

她记得,早上起来的时候是七点半的。这醉生梦死了一场,日夜颠倒,时光交错的,她都没一点感觉了。

乔鸥抓过手机一看,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答着:“下午两点半。”

说完,晴晴愣住了,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一动不动,愣了两秒后,忽地睁开,然后一下子坐起来,抽过身后的枕头就朝他飞了过去!

“你这禽兽!你打算饿死我?!”

“呵呵。”他不躲,存心要挨上那一枕头,不然她不会消气,然后卖萌讨好地看着她:“你不是也喜欢我比禽兽更禽兽吗?”

“乔鸥!你去死!”

“晴晴,我爱你!”

纵然晴晴腿软脚软,但是有乔鸥在,人家直接背着她,他说,她想去哪里,想吃什么,想看什么,他都会一直背着她,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背着她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走到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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