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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受追缉》


[上架感言]

很高兴在八月一日建军节这一天上架了,连续两本书上架对暖暖来说真是鸭梨山大啊,从没想过自己能同时更新两部小说,遥想2013年,暖暖码字的速度还慢得可怜,一天能挤出2000多字都该到墙角那去蹲着偷笑,现在却慢慢习惯一天码5000甚至有时候6000、7000了,然后回过头一想,果然就是因为以前太懒,太磨蹭,嘿嘿……

《猎受追缉》这本书呢,实jì

上是暖暖开的第二本书,因为种种原因拖到现在才上架,中间也令暖暖烦恼纠结了很久,甚至想过,不然就这样免费到完结吧……如此反复挣扎后,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终于还是上架了。

惭愧啊,就算明知dào

上架后有很多读者说不定会就此放qì

,暖暖也没办法,以前全文免费还有些钱,现在已经木有了,就拿几百块的全勤而已,所以,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是无耻地选择了上架,只希望继xù

支持的读者支持正版,一章3000+就那么九分钱,实在是白菜价,亲们就没必要去看盗版了吧……TAT《猎受追缉》的后续剧情还会继xù

发展,请原谅暖暖有些慢热的毛病,这篇文大概会在40W-45W之间完结,大的关于仇恨的高潮还没有出来,希望亲们能够继xù

关注连傲与轩的感情发展,暖暖会尽量不让亲们失望滴!

上架后每日更新3000+,保质保量,保证更新时间,除了今天特殊外,往后都是零点更新,焉知冷暖,一定会加油的!

在此还要感谢好几位作者的大力支持,比如月月拉、小哈拉、念念拉、相公娘子拉、企鹅、雪儿她们拉,有了她们的鼓励才让暖暖更加有动力,亲亲的读者们,快到暖暖怀里来吧!

最后,暖暖还要感谢手机网的读者,从解除屏蔽后开始,很多手机网上读者便不离不弃地支持着,衷心希望上架后也还能看到你们的身影,听说手机网上签到多少多少天就可以免费看一个月的书,这对于喜欢在手机上看书的亲应该是很不错的选择,好了,今天开始就上架了,暖暖要努力奋斗了,毕竟还有另一篇文在呢,就不废话了,亲们,看文吧,期待你们的身影!

爱你们的焉知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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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小受不攻自倒,小攻跪求包养,更多精彩,欢迎猛戳!

作者君友情提示:[以上小说剧情虚构,请勿模仿噢!]

第001章 愿誓死效忠

光线昏暗的室内,有一宽阔稍陷进地下的的展示台,展示台上放着一只巨大无比的铁笼子——

“哐当”一声,巨大的笼子门被锁了起来。

距离铁笼子几十米远外,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轻轻拉着父亲的衣角,高大威猛的中年男人俯低身子,原本带着凌厉杀气的双眸在接触到自己孩子的时候有所收敛,他握着少年的手解释道:“轩儿,他还不够强。”

少年的声音如清泉般细腻动听,他皱眉道:“爸爸,连傲已经很强了,可以不用再让他……”

中年男人的脸色倏地阴沉起来,少年有些畏惧地后退了一步,被中年男人硬拽回来。

“轩儿,我要你记住,你是我尉迟龙唯一的儿子,将来我手上的所有势力,包括七十二个帮派,十九个堂口,通通都是你的,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身边的人,必须要是最强的!那小子,远远不够!”

名为尉迟龙的中年男人像是从地狱里挣扎出来的魔鬼,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他充满危险的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被关在笼子里的少年,语调森冷道:“连傲,将是你生命中的守护神!”

“啪啪——”

尉迟龙拍了拍手,立即有身穿黑色劲装面容冷漠的几个保镖牵着几只巨大的藏獒出来,其中一个保镖打开了笼子的锁,并拿出一块黑布蒙住笼中少年的眼睛。

“可是……”尉迟轩向前走了两步,脸上流露出担心的神色。

身后的尉迟龙叹道:“正是因为轩儿你像你母亲,才更需yào

一个强有力的守护神……”

笼子再次被厚重的锁锁好,受过训liàn

的藏獒群发出渴求食物的吼叫,它们均做出俯冲的姿势,猩红的双目发出的幽光格外慑人,每一只藏獒都蓄势待发,就连纯黑色的皮毛也在不停地抖动着。

这群被严加训liàn

过的藏獒每天只能吃个半饱,眼前的少年简直就是它们美味的宵夜。

藏獒群凶悍的三角眼眯着,下部眼球的红肉在眼底暴露出来,看起来狰狞恐怖,尖锐的獠牙磨合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它们在等待一个好时机猛扑上去将少年撕成碎片。

笼子里的少年被黑布蒙着眼睛,他的世界一片漆黑,只能通过听觉、嗅觉来确定每只藏獒的大概位置,他退至笼子的边缘,全身结实的肌肉绷紧,将手中唯一的一把锋利军刀收好。

随着耳边的风声呼啸而来的是三只巨型藏獒,笼外的尉迟轩不禁大叫:“连傲!小心——”

名叫连傲的少年神色冷静,丝毫不觉这些兽类危险,他身手敏捷地一跃而起,几记狠踢与重拳将一只藏獒逼退,军刀戳进藏獒的眼睛,换来藏獒沉重的粗吼。

没有扑上去的另外两只藏獒围着连傲不停地转圈,三角眼紧紧瞪着腾空而起猛地拽住笼子顶端钢条的连傲,似在探究他是什么东西。

被尉迟龙紧紧拽着的尉迟轩捂住了嘴巴,心脏骤然紧缩在一起,额间也淌出细汗,很想出声提醒被黑布掩住视线的连傲,却又怕影响他分心而使得他受伤。

此时笼子里一共剩下四只藏獒,一只同伴已经奄奄一息,有两只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连傲手执军刀动作快得惊人,行云流水之间,已然又解决了两只,可恨的是不能弄死这些藏獒……

这个月是五只藏獒,只要打败了它们,这些藏獒又会被关回地下室的笼子里好好养着,到下个月就是六只一齐出阵,曾经连傲有杀死过一只藏獒的记录,可是换来的不是尉迟龙的赞赏,而是一顿无情的鞭打……

那顿印象深刻的鞭刑深深烙进连傲的生命里,让他清楚地知dào

,他是连一只藏獒都不如的存zài



藏獒能吃了他,如果他输了,就是死,尉迟龙断不会眨一下眼睛,可即使他赢了,每一个月也只会面对越来越多的藏獒群,他知dào

自己在逐渐变强,经过各种高强度的打击还有精神磨炼,他早已变得坚不可摧——只是,这种坚不可摧到底能对抗到几只这种凶猛的藏獒,要在不杀了它们的前提下又保证自己生命无虞的情况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

谁也不知dào



见连傲许久都没有动作的尉迟轩有些担心,因为在他的身边还围绕着两只精神烁烁的藏獒,它们俯低身子,尖锐的爪子不停在拍击着笼子的底部,大概是见连傲仍呆立着,它们在一瞬间扑了上去!

“连傲!!!”尉迟轩终于忍不住再次叫道。

如果连傲再这样呆立着,藏獒是不会爪下留情的!曾经亲眼目睹管家在地下室喂藏獒吃血淋淋的生肉,在食物面前,藏獒群会争相抢夺,甚至同类相残。

然而等连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他的背部被藏獒的爪子划过,顿时冷汗淋漓,他果duàn

地咬牙反击,几分钟后,他跪在笼子里反手捂着后背,而他的身后,几只藏獒虽然没有断气,但也已经爬不起来了。

尉迟龙命令手下打开笼子将几只藏獒拖走,关回地下室,他边鼓掌边走到距离笼子两米左右的距离,居高临下道:“不愧是我儿子的守护神,做得好!”

碍于父亲在场,尉迟轩只是问了一句:“连傲,你、还好吗?”

殊不知他的心里已经慌成什么样子了,当那些藏獒朝连傲扑过去的时候,有一秒,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蓦地停止了,尤其是连傲还发着呆,出神地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想到这里,尉迟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还是极力忍着,看着连傲咬紧微薄的唇忍着伤口的疼痛,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连傲一把剥下掩盖住自己视线的黑布,稍微适应了下才慢慢睁开眼睛,每一次从这笼子里出来一次他都恍若重生,而每一次,睁开眼见到的,都会是少爷尉迟轩担忧的神情。

这位名为尉迟轩的少爷,是他此生敬仰的神明,自从他进了尉迟家,尉迟龙对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轩儿是你仰望的神,你是他脚底的泥!”

连傲没有回答尉迟轩的问话,只是如往常完成任务般在尉迟轩脚边跪下,清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吐出:“愿誓死效忠少爷!少爷在,连傲在,少爷亡,连傲亡!”

作者友情提示:此乃剧情需yào

,切勿模仿!!!

第002章 改掉这个习惯

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空间里,强势地侵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少年如同誓言般的郑重严肃让人很容易忽视他今年才十七岁。

尉迟龙似乎很满yì

连傲的自觉,摸了摸尉迟轩的脑袋,便转身离去。

“我根本不想听你说这句话!”尉迟轩朝着连傲大吼。

连傲有点茫然,不知dào

自己怎么又触怒这位少爷了,他马上谦虚地问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尉迟轩似乎有点抓狂,“我问你还好不好!”

“很好,请少爷不用担心。”连傲忙回道。

听到他这么回答,尉迟轩又不爽了,“谁说我担心你了!哼!”说罢抬步离开。

连傲还是很茫然,直到背上的疼痛让他有点儿难以接受,他才慢慢站起来,回到主屋自己的房间里。

主屋非常宽敞,而属于连傲的就只有一个昏暗的小房间。

房间因为有些背光,所以显得比较昏暗,里面只有一张长约两米左右的单人床,一个不大的衣柜,还有一张办公桌。

床上交叠错乱的都是一些关于应对突然袭击的书籍,底甚至还有各种危险的武器,连傲整个人躺了上去,一边手曲折着叠在额头上,双眼微闭。

他知dào

自己背后一定是血淋淋的,但是他懒得处理,每次跟那些藏獒斗完后他觉得全身没有一点儿力qì

,恨不得立kè

睡死了过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今年已经十七岁的连傲从九岁开始就被迫来到尉迟家,只因自己的父母在尉迟龙的手中。

虽然那不是连傲的亲生父母,但是他们对他非常好,中国人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所以,当尉迟龙卑鄙无耻地用父母威胁他时,他只能妥协。

连傲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疼痛的太阳穴,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与动物还有其它保镖打斗,然后满身是伤地回到这间小屋里,独自tian伤,为了能赢取每隔三个月见一次父母的机会,他付出了多少血汗,唯独自己知dào



就为了那半个小时而已,为了能感受到半个小时的家庭温暖,他打败了无数比他大几岁甚至十几岁的高级保镖,一切,都只为博尉迟龙开心,好让自己得以与家人团聚。

在这些日子里,唯一让他有所安慰的是:他守护的少爷——尉迟轩,是一个很需yào

人保护又很善良的人,少爷从没把他当下人看待,虽然因为这点自己没少挨罚

“呃”

感觉到温暖的掌心放在他抵在自己额头前的手臂上,连傲猛地回过神来,额间已然飚出冷汗,他的警觉都去哪里了?幸好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尉迟轩。

尉迟轩见他睁开眼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结巴道:“我、我以为你睡着了。”

“没有,在想事情。”连傲看着紧张缩回自己的手的尉迟轩,忽觉得有点儿好笑。

尉迟轩看着连傲的眼睛,就知dào

他在笑,虽然他的嘴角线条依旧呡得紧紧的,但是那双深不见底的幽黑瞳仁不再是冷漠如冰,而是嵌上了点点温暖,那就是属于连傲的笑了。

见连傲有了笑意,尉迟轩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他边嘟囔着:“房间本来就暗了,还不把窗帘打开现在只是白天呢,已经基本看不见东西了”边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布。

连傲想出声阻止尉迟轩的动作,最后还是任由温暖的光线洒满整个房间。

“这样起码还能看清东西。”尉迟轩满yì

地坐回床边,皱眉道:“连傲你怎么总是喜欢将自己藏在黑暗中!”

说不出为什么,尉迟轩的背后镶着温暖的阳光,竟让连傲觉得自己看到了圣洁的天使。

没听到连傲的回答,尉迟轩将身体靠近他,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

“少爷,我只是习惯了。”连傲回答道。

尉迟轩挑眉,“从今天开始,改掉这个习惯!”

第003章 等你死掉就晚了

连傲怔了怔,缓慢问道:“这是少爷的命令?”

为什么必须是命令他才会执行?

尉迟轩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额发,罢了,既然他这么说,就当是命令吧,于是尉迟轩便点了头。

“好,只要是少爷的命令,我一定照做!”说罢从略微发黄的被单上一跃而起,走到窗子前将窗帘布左右分开拉至尽头。

光线点点跳跃在连傲的身上,英俊却冷漠的五官深刻地雕在他近似于古铜色的脸上,十七岁的少年因为受过高强度锻炼因而胸肌腹肌以及臂肌都非常发达,只是穿着白色的汗衫都能隐约瞧见那蕴藏着无限能量的胸肌

连傲只是简单地站着,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仅仅是这样,也让尉迟轩移不开视线。

“这么光亮了,少爷满yì

了吗?”连傲歪着脑袋认真地问。

还没有完全度过变声期的男性嗓音有点低沉难听,听到他的话尉迟轩摇了摇头,“不满yì

!”

连傲似乎有点儿懊恼,“少爷难道要我把窗帘都扒下来?可是天气热的时候它起码还能阻挡些蚊虫……”弱下去的声音隐隐透着点儿委屈。

“我都说了,让管家给你换间好的房间,佣人的房间都比你这间好!”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让连傲搬离这间屋子了,奈何他就是不肯,宁愿呆在这既昏暗又略微阴潮的小房间里。

“不用了,多谢少爷关心,这是最令我满yì

的房间了。”连傲仰起头看着因为阴冷回潮而略微发霉的天花板,这间房,除了少了些儿时喜欢收集的海报以及玩具外,与他在父母家住的那间房几乎一模一样。

尉迟轩看着连傲仰望着那发霉的天花板,神情有些哀伤,尉迟轩也曾试着问过连傲以前的事情,都被他一句“记不太清楚了”搪塞打发。

等等……尉迟轩不禁睁开了眼睛,他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很想了解连傲似的?

不过,既然父亲说连傲是他的守护神,那么想要了解自己的守护神,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思及此处,尉迟轩暗暗定了定神。

尉迟轩慢慢走到连傲的面前,清澈的眸子注视着他,“你、在笼子里的时候,为什么发呆?你知不知dào

你差点就死掉?!”

当藏獒朝连傲猛扑过去的瞬间,尉迟轩整个头脑都是一片空白的,说不出是为什么,也许是害pà

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的连傲会就这样死掉,也许……

总之,这种心跳马上就会停止、血液也仿佛停滞的担惊受怕,他不想再承shòu一次。

连傲怔住了,少爷这种表情是在为他担心?可是他说“不用担心”的时候,少爷不是一脸不在乎吗?

觉得气氛很尴尬,连傲低眸想了想,轻声道:“我不是还没死掉……么?”

“等你死掉就晚了!混蛋!”不知dào

为什么,听到连傲这么说,尉迟轩无比生气,他举起拳头就朝连傲的胸膛砸去。

出于身体本能,连傲想出手去挡,又怕自己不分轻重伤到了尉迟轩,所以只是看着尉迟轩的眸子,没有动作。

尉迟轩本想着连傲肯定会挡住的,可他就像钉紧的木桩一样站着动也不动,结果尉迟轩扑得太猛,失去了重心,拳头接触到连傲坚硬无比的胸膛后传来火辣的痛感,不禁皱眉想道:这肉,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第004章 叫我的名字

连傲的身后就是那张办公桌,木质的,被尉迟轩这样一扑,连傲不自觉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自己的后背一下子抵在了桌子上。

尉迟轩愣了一下,两人现在的姿势就像狗血的肥皂剧里的男女主角一样,身体紧贴在一起,呼吸胶着着,连傲看着尉迟轩有点微红的脸,忍不住道:“少爷”

那声音实在过于低哑,尉迟轩的脸更红了,忙从连傲的身上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到连傲的背后看了看,果真是血肉模糊的,白色的衬衫都被血染透了,尉迟轩皱着眉质问:“你这笨蛋,你都不痛的吗?”

看着尉迟轩阴沉的脸,连傲回头瞧了瞧自己的背后,“刚开始被弄到觉得有点痛,本来想休息会儿就上药的,可是少爷你”

“一口一个少爷的,说了几百遍了,叫我名字!”尉迟轩不爽地大喊。

“不行!我只是少爷的保镖而已,怎么可以直呼少爷的名字,被老爷知dào

的话……”

连傲没有说下去,但尉迟轩知dào

如果被自己爸爸知dào

的话,连傲肯定又会受到惩罚,为免他受皮肉之灾,尉迟轩只好摆手道:“随你吧,快上药吧,我不看你!”说着坐在床边将后背对着连傲。

空气里仿佛流动着比较暧昧的气息,尉迟轩乖乖坐着,一直没有回头,而他的身后,连傲正笨拙地脱掉自己的白色衬衫,撕裂开的皮肉被衬衫一带,连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药膏,费劲地涂抹着自己的后背。

就这么坐着不动感觉无聊到了极点,尉迟轩忍不住问道:“好了没?”

“还没。”连傲艰难地趴下来,拱着背部,一边手臂弯到背后去继xù

涂抹。

那种药膏治这种创伤很快,这次的伤口虽然看起来狰狞恐怖,其实并没有多严重,相比以前出任务受的伤来说这只是小意思,只是出血量比较大而已,按照连傲的恢复能力,三四天就能痊愈。

“你有没有觉得很热?”尉迟轩没话找话道。

也许是碰到了比较深的伤口,连傲不禁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唔,有吗?”

尉迟轩抹掉自己额头上的细汗,房间其实还挺凉爽的,可是为什么他的脸这么烫呢?是因为连傲在他身后光着身体?没理由啊,他们还经常一起游泳洗澡什么的……

没错,他们都是男人,怕什么?他为什么要矫情地说“不看”来着?看看又怎样了?

尉迟轩稍微侧了侧脑袋,便看见连傲涂抹了一半药膏的背脊,看起来很是恐怖,中间的位置,手曲折着够不着,所以只是抹了些旁边的地方,绿色的药膏包裹着中间红色的血印,红红绿绿地连成一片。

尉迟轩有些汗湿的手掌覆上连傲抹着药膏的手指,“我来帮你。”

连傲颤了一下,没有拒绝。

“麻烦少爷了。”便把药膏递了过去。

尉迟轩的手指很修长,是那种典型没有干过苦活的人的手,白白细细的,甚至比很多女孩子的手都要好kàn

,曾经无数次,连傲注视着那双手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飞舞,奏出一首首美妙的乐曲。

而现在,那温润的手指就这样抚过他的肌肤,也许是因为怕他疼痛,尉迟轩的力道轻柔地就像羽毛,让人的心痒痒的,温暖而值得留恋。

尉迟轩边帮他上药,边用嘴吹着气,这是尉迟轩的习惯,即使是为一只小兔子什么的上药,他都会认真地吹气,灼热的气息环绕在连傲的背上,虽然伤口被药膏刺激地有点疼,连傲也感觉不到。

上药的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微风撩起没被束好的窗帘布,上面陈旧的花样被阳光晕染着竟有点美丽的感觉,阳光洒在尉迟轩认真的侧脸上,俊逸迷人。

第005章 少爷骗我

“好了,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听到尉迟轩的话,连傲猛地回过头,两人的唇瓣挨得很近,刚才喷洒在连傲背后的呼吸现在尽数洒在了他的脸上,连傲尴尬地转移视线,呐呐道:“谢谢少爷。”

笃笃——门被人敲响,管家年迈的声音响起:“少爷在吗?老爷叫您一起吃饭。”

“好的,我马上过去。”尉迟轩应道。

“你休息一下吧,待会儿我送饭过来给你。”尉迟轩笑着对连傲说。

因为连傲的伙食不好的缘故,尉迟轩总是坚持自己吃过饭后,偷偷从厨房带些好饭菜过来给连傲,有时候尉迟龙不在家,尉迟轩就干脆带两份饭菜到连傲的屋子里,两人一齐吃饭……

生来就高贵无比的少爷,竟然跟他同坐一张椅子,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连傲本是不同意的,奈何在这点上尉迟轩很坚持,硬说什么“你可是我的守护神,总是吃不饱饭怎么保护我”,慢慢地连傲也就只有饭来伸手的份儿了。

看到连傲点头,尉迟轩满yì

地出去吃饭了,离开前还让他注意伤口,如果要休息的话,就趴着。

在这个偌大的家族里,也幸好有尉迟轩这样的人存zài

,不然他的日子应该会很难过吧,连傲默默地想。

看了看床头的日历,已经是月底了,下个月的十八号就可以跟父母见一面了,只是这样的日子,何时才到头?一辈子,就做他的守护神了吧?嗯,如果守护的对象是他,那也挺好……

连傲迷迷糊糊地想着,真的趴在床上睡着了,他光裸着后背,下身穿了休闲宽松的裤子,脸枕在硬梆梆的枕头上,今天实在太累了……

尉迟轩坐在尉迟龙旁边低头吃菜,偶尔会帮尉迟龙夹菜,笑着说:“爸爸,多吃点儿。”

尉迟龙非常缺乏面部表情,也只有在面对尉迟轩的时候才会表情才会温和些,“轩儿,今天胃口不好吗?怎么吃这么少。”尉迟龙看着儿子在数着碗里的米饭便问道。

“还不是很饿,所以吃慢一点。”尉迟轩笑着说。

“好吧,那你慢慢吃,爸爸有点儿事先出去。”尉迟龙摸了摸尉迟轩的脑袋,拿过背椅上的衣服出门了。

尉迟龙前腿刚走,尉迟轩就叫管家去忙别的事,然后拿过大盘子,将饭菜全倒进去,“今天的饭菜太少了,就这些都不知dào

够不够连傲吃呢”尉迟轩嘀咕道。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连傲的房间更暗了,尉迟轩推开门,皱着眉按开了灯,入目便是连傲宽阔的背脊,伤口被药膏覆盖着,看着倒是没那么狰狞恐怖。

连傲的脑袋侧着门口这边,尉迟轩恰好可以看到光线下他熟睡的脸,他的五官深邃迷人,下巴轮廓分明,嘴角喜欢抿着,定定看人的时候给人感觉很呆,可一旦瞪起眼睛,又变得很有魄力和威信,让人不自觉心生畏惧。

尉迟轩把饭菜摆放在桌子上,在连傲的身旁坐下,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连傲,吃饭了。”

连傲在尉迟轩推开门的时候已经醒了,但一直赖着不肯起来,从小就很眷恋这种感觉,睡着了,有人会叫醒自己吃饭,觉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连傲一骨碌爬起来,接着尉迟轩递过来的饭菜,仰着头问:“少爷吃饱了吗?”

尉迟轩其实没吃饱,今天的饭菜不知怎么的做少了,怕爸爸发xiàn

自己偷偷送饭给连傲,所以他不敢出声,想着晚上吃些零食填饱肚子就好,便说:“吃饱了,你快吃。”

连傲注视了尉迟轩一阵,果duàn

道:“没吃饱,少爷骗我!”

第006章 莫名的烦躁

“我……我房间里有零食吃,你明天还有训liàn

,要多吃些……啊!”连傲猛地拽住尉迟轩的手臂,让他坐在自己的旁边。

“如果少爷想我吃饭的话,就跟我一起吃!”连傲的眸子里尽是倔强,令尉迟轩不自觉就点了头。

因为饭菜是给连傲准bèi

的,尉迟轩根本没有多拿筷子和汤勺,显然连傲也发xiàn

了这个问题,但他若无其事地舀了一口菜就着米饭送进尉迟轩的嘴里,然后自己又吃一口,丝毫不在意尉迟轩瞪大的眼睛。

“我没病。”连傲突然说。

“啊?”尉迟轩不明所以。

连傲解释道:“我没病,所以少爷不用瞪这么大的眼睛。”

尉迟轩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我”不知dào

该回答什么,便低下了头,连耳朵都粉红粉红的。

“张口,少爷。”连傲伸手用汤勺碰碰他的唇,尉迟轩呆呆地张开了嘴。

总觉得这种感觉好奇怪,两个男人一起吃饭,并且共用一双筷子一个汤勺,这、和间接接吻有什么区别?想到家里的女佣们每晚九点准时看的肥皂剧,里面就有男主角喂女主角吃饭的暧昧桥段……

想到这里,尉迟轩扭开了脸,“我饱了,剩下的你自己吃吧,今天老师布置的钢琴作业还没有完成,我先走了。”

连傲看着突然起身的尉迟轩,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半盘子饭菜,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少爷好好做作业。”

尉迟轩没有回应,离开连傲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心绪突然变得有点纷乱,尉迟轩坐在落地窗前的钢琴座椅上,闭了闭眼睛,先过了一遍《音阶琶音》和《哈农》练习,而后缓缓弹奏起老师布置的作业。

这么悲伤的一首曲子,想要表达什么呢?

尉迟轩的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跃动,一波波美妙的颤音与伴奏完美地结合起来,曲调哀伤而婉转,由慢渐快逐渐进入了高潮——持续的震音锤击着人的耳朵,尉迟轩的手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简直就像要冲破轨道的急速行驶的过山车,让人感觉心脏被紧紧勒住,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终于,手指被黑键卡住了,琴声蓦地停止——“哐当——”

连傲手中的盘子摔落在地上,他一个箭步冲到尉迟轩的身旁,捧起那双手细瞧了很久,发xiàn

指尖除了有些红外,没什么大碍,遂放下心来。

“少爷今天的心情很烦躁吗?琴声里很忧郁,听着有种脑子要爆裂开来的感觉”连傲轻声道。

尉迟轩推开他的手,“是有一点儿,没事,我累了先去休息,晚安,连傲。”

连傲怔怔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刚刚触摸到的尉迟轩的手温润细腻,像一匹绝好的布料般柔软无比,在连傲还愣着的时候,尉迟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大概是真的累了吧”

尉迟轩斜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还有那颗直到现在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一下两下,好似马上就要穿破喉咙,跟他见面一样。

就因为今天被自己的保镖压在了身下?可那是个意wài

,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还是因为自己与他像亲密的夫妻一样共用了碗筷?所以才那么不对劲?

或者是因为连傲刚才以为他伤到了手指,那副焦急得皱眉的表情?

不不不,连傲只是他的守护神,仅此而已。

尉迟轩头痛地闭上了眼。

第007章 偷看他训练

当尖锐的哨声划破宁静的墨蓝色天际,尉迟轩终于相信自己一夜难眠的事实。

以往,这道不算大声的哨声根本不会吵醒熟睡中的尉迟轩…

为了锻炼连傲在熟睡中还有敏锐的听觉,这种哨声基本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到。

尉迟轩抓了抓头发,瞥了眼大床对面正挂着的古色大钟,搞什么啊!才五点啊五点!上课时间是九点钟,还有四个小时,他该干什么?

试过了蒙头大睡,可依旧不行,尉迟轩只好泄气地爬起身。

房间里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并且每天定时有女佣打扫,因此,就算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再直接上床睡觉,也不会觉得脏。

柔软的羊毛亲吻着尉迟轩的脚底,他不自觉地走到窗外,撩开了淡蓝色的窗帘布,将原本只开了一道缝隙的窗户大大打开,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个赤着膀子的男人。

就像被精灵施了魔法一般,尉迟轩定定的看着正在晨跑的男人,因为视角高,所以他能清楚地看见男人绕着自家的主屋跑了一圈又一圈。

此时,天还没有亮,墨蓝色的天空下,只能勉强看清男人的轮廓,跑近尉迟轩的楼下时,还能看到从他额前一直顺着坚毅下巴滴落的透明汗水。

尉迟轩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尽管父亲是亚洲黑帮教父,说是叱咤风云也不为过,但尉迟轩完全遗传了自己母亲的性格,没有父亲身上暴戾、危险、恐怖的因子,也正因为如此,尉迟龙才会如此地不放心。

在尉迟龙眼里,若是自己被拉下台或者去世了,尉迟轩绝对没有能力能保护好自己,更别说统治那偌大的黑帮势力,他不好心去解散黑帮就不错了。

所以,为这样的尉迟轩寻找一位守护神一样的人物,是必须的!

那个人,必须要有强悍的大脑以及强健的体魄,能够面面俱到地为尉迟轩处理各种带有危险性的事物,并且能够保护尉迟轩不受到任何突如其来的危险,最重yào

的是,那个人必须对尉迟轩忠心耿耿。

而连傲,是尉迟龙目前为止最满yì

的人选。

“跑这么久,他不累吗?”尉迟轩揉揉自己因为睡眠不足而酸涩的眼睛,已经连续跑了大半个小时了,那男人除了流汗外就没有喘过重气。

尉迟轩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聊,撑着腮看一个人跑步看了这么久,但是要他转移视线,他似乎又做不到。

原来每天都要跑这么久啊!尉迟轩叹口气。

以前只知dào

连傲每天早上五点钟就要起床,但他从来没见过他训liàn

时的样子,除了一个月一次的与藏獒大战,其余的训liàn

,尉迟轩皆是没怎么见过的。

如果不是因为整整一晚没睡着,他也不会见到连傲训liàn

时的样子:步伐自信洒脱,大汗淋漓中带着些微男人的性感…

整整一个小时后,连傲终于停下了步伐。

随意活动了下筋骨,连傲从喷水池旁的十支矿泉水中抽出一支,稍微用力捏了下瓶身,盖子随即飞了出去,在天际划过似一颗流星,弧线优美。

他一口气饮了几口水后,将剩下的半瓶水从头顶直灌而下…

此时已是深秋季节,早上和晚上还是比较冷的,尉迟轩只着了一件单衣,倚在窗前这么久鼻子都有点堵堵的,连傲竟然还把冷水往自己头上倒!

尉迟轩下意识想开口骂他“笨蛋”,但话在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又被咽回了肚子里,连傲可是他的守护神,冬天游泳都没说冷,就秋天倒点凉水就不成了?

尉迟轩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幸好没有开口叫他,否则岂不是闹笑话了?

透明的水珠顺着连傲刚毅有型的脸滑落至他的脖颈,再亲吻下他倒三角的胸腹肌,偏古铜色的有力的肌肉经过水的洗涤变得更加充满力量和诱惑,连傲微仰起头,甩了甩带有水珠的黑发,顿时连空气也变得微微湿润起来……

第008章 一叫不起

连傲并没有发xiàn

尉迟轩的目光,也许是尉迟轩的存zài

过于温柔,并没有挑起他敏感的神经,所以他只是专注地完成着自己的每一项训liàn



跑完步接着是俯卧撑,尉迟轩耐心地数了数数,数到后面有点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但是视线里连傲强壮的身躯仍在一起一伏,他额前滴下的汗已经盛满了身前放着的小面盆,做俯卧撑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止。

简直就跟失眠数绵羊一样好用,看来下次再失眠,完全可以考lǜ

等到五点看连傲做俯卧撑…

尉迟轩撑着脑袋边想边笑。

完了后,连傲又在后面的游泳池里游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泳,然后便在会移动的靶子上练习射击,枪是真枪,但是为了不影响主屋所有人的休息,所以是消音的。

连傲几乎闭着眼睛都能百发百中,他举枪的姿势自信优雅,右臂的臂肌隐隐浮现,他几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前只有不断移动的靶子,周围的景物均不入他眼。

之后连傲还进行了多项特殊训liàn

,只是尉迟轩没有接着看下去,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昨晚一直没出现的瞌睡虫终于开始鸣叫了,尉迟轩打了个哈欠,关了窗躺回被窝里补眠。

在八点半的闹钟响起的时候,连傲同时敲响了尉迟轩的房门,时间精确得分毫不差。

“笃笃——”

见里面的人没反应,连傲耐心地多敲了几次门,可依旧没等到尉迟轩出来开门。

连傲皱起眉头,少爷一般都会准点起床的,今天怎么叫不起了?

这么想着,手下的力道不禁加重了,竟把厚重的门把手硬生生掰断了,连傲没再敲门,他毫不犹豫地撞了进去——“少爷!”连傲弯腰在尉迟轩跟前喊了一声。

尉迟轩皱起眉头,满脸通红的,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连傲低头凑近他看了看,又伸出自己的大掌触碰尉迟轩光洁的额头。

温度很正常,怎么脸这么红?

连傲干脆坐在尉迟轩的被子旁,俯低身子将自己的脸贴上尉迟轩的脸。

不知是不是连傲的脸太冰冷的缘故,总之,他觉得尉迟轩的脸颊十分火热,就像火炉子般暖热暖热的,舒适的感觉让连傲闭上了眼睛。

少爷的脸颊好柔软,他的呼吸就吹拂在连傲的耳畔,暖暖痒痒的,让连傲的脸也不禁为之红火起来。

尉迟轩觉得有什么东西贴在自己的脸上,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却做了一个梦。

一个非常特别的梦——梦里,他和一个男人在热情纠缠,因为是晚上关了灯的缘故,他看不清另一个男人的脸。

但是他清楚地知dào

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是自己,男人在他的肌肤上留下的痕迹以及气味,都仿若真实地缠绕在他的鼻息之间…

就连那男人如兵临城下的战士火速占了他这座城池时,他向后仰起的脖颈的曲线以及那难忍的痛感,都深深残留在他的神经里…

一切,真实得如同刚刚才发生过,群星,在黑夜中闪烁,跟着一同闪烁的还有那些晶莹的汗水,夜,让一切的事物都充满了可能性的诱.惑。

他记得所有——那个男人宽大的手掌似包裹着一团火球,碰至他的肌肤时他禁不住要颤抖,他害pà

将会发生的所有事,可是男人小心翼翼的动作让他无法拒绝…

男人精壮的身躯覆在尉迟轩的身体上不断地起伏着,火热滚烫的吻似烙印一般落在尉迟轩的每一寸肌肤上。

他看见梦境中的自己搂着男人的脖子,因灭顶极致的快乐而动情地叫喊着,直至声嘶力竭;

他看见两人均大汗淋漓,自己如缺水的鱼般艰难地呼吸着,全身的骨头都软得不得了,就连那莹白如玉的脚趾头都紧紧抓着身下的墨色被单…

他就这样深深地坠进那墨色的名为“欲”的海洋里,浮浮沉沉。

第008章 一叫不起

连傲并没有发xiàn

尉迟轩的目光,也许是尉迟轩的存zài

过于温柔,并没有挑起他敏感的神经,所以他只是专注地完成着自己的每一项训liàn



跑完步接着是俯卧撑,尉迟轩耐心地数了数数,数到后面有点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但是视线里连傲强壮的身躯仍在一起一伏,他额前滴下的汗已经盛满了身前放着的小面盆,做俯卧撑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止。

简直就跟失眠数绵羊一样好用,看来下次再失眠,完全可以考lǜ

等到五点看连傲做俯卧撑…

尉迟轩撑着脑袋边想边笑。

完了后,连傲又在后面的游泳池里游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泳,然后便在会移动的靶子上练习射击,枪是真枪,但是为了不影响主屋所有人的休息,所以是消音的。

连傲几乎闭着眼睛都能百发百中,他举枪的姿势自信优雅,右臂的臂肌隐隐浮现,他几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前只有不断移动的靶子,周围的景物均不入他眼。

之后连傲还进行了多项特殊训liàn

,只是尉迟轩没有接着看下去,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昨晚一直没出现的瞌睡虫终于开始鸣叫了,尉迟轩打了个哈欠,关了窗躺回被窝里补眠。

在八点半的闹钟响起的时候,连傲同时敲响了尉迟轩的房门,时间精确得分毫不差。

“笃笃——”

见里面的人没反应,连傲耐心地多敲了几次门,可依旧没等到尉迟轩出来开门。

连傲皱起眉头,少爷一般都会准点起床的,今天怎么叫不起了?

这么想着,手下的力道不禁加重了,竟把厚重的门把手硬生生掰断了,连傲没再敲门,他毫不犹豫地撞了进去——“少爷!”连傲弯腰在尉迟轩跟前喊了一声。

尉迟轩皱起眉头,满脸通红的,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连傲低头凑近他看了看,又伸出自己的大掌触碰尉迟轩光洁的额头。

温度很正常,怎么脸这么红?

连傲干脆坐在尉迟轩的被子旁,俯低身子将自己的脸贴上尉迟轩的脸。

不知是不是连傲的脸太冰冷的缘故,总之,他觉得尉迟轩的脸颊十分火热,就像火炉子般暖热暖热的,舒适的感觉让连傲闭上了眼睛。

少爷的脸颊好柔软,他的呼吸就吹拂在连傲的耳畔,暖暖痒痒的,让连傲的脸也不禁为之红火起来。

尉迟轩觉得有什么东西贴在自己的脸上,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却做了一个梦。

一个非常特别的梦——梦里,他和一个男人在热情纠缠,因为是晚上关了灯的缘故,他看不清另一个男人的脸。

但是他清楚地知dào

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是自己,男人在他的肌肤上留下的痕迹以及气味,都仿若真实地缠绕在他的鼻息之间…

就连那男人如兵临城下的战士火速占了他这座城池时,他向后仰起的脖颈的曲线以及那难忍的痛感,都深深残留在他的神经里…

一切,真实得如同刚刚才发生过,群星,在黑夜中闪烁,跟着一同闪烁的还有那些晶莹的汗水,夜,让一切的事物都充满了可能性的诱.惑。

他记得所有——那个男人宽大的手掌似包裹着一团火球,碰至他的肌肤时他禁不住要颤抖,他害pà

将会发生的所有事,可是男人小心翼翼的动作让他无法拒绝…

男人精壮的身躯覆在尉迟轩的身体上不断地起伏着,火热滚烫的吻似烙印一般落在尉迟轩的每一寸肌肤上。

他看见梦境中的自己搂着男人的脖子,因灭顶极致的快乐而动情地叫喊着,直至声嘶力竭;

他看见两人均大汗淋漓,自己如缺水的鱼般艰难地呼吸着,全身的骨头都软得不得了,就连那莹白如玉的脚趾头都紧紧抓着身下的墨色被单…

他就这样深深地坠进那墨色的名为“欲”的海洋里,浮浮沉沉。

第009章 不要枪毙他

在梦中,和一个不知dào

认不认识的男人,做着世间最最亲密的事情。

这种事简直就让尉迟轩羞红了脸,并且,还要是和一个男人!

尉迟轩在拼命地摇头,不敢相信那些带着些微性感柔软的奇怪声音竟是出自他的口中……

尉迟轩不停地挥着手,低喃着:“不~不要!不~”

连傲见尉迟轩突然发出这种委屈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他赶紧起身,仔细地端详着熟睡中的人。

少爷似乎沉浸在什么不好的事情里,他很害pà



少爷的眼角都湿润了,漂亮的羽睫上沾染了小颗的泪珠,晶莹剔透如同散发耀眼光芒的钻石。

少爷全身都发红了,身体似乎也在微微颤抖着,那张吐着芳香气体的小嘴微张着,嘴里断断续续道:“不…不要碰…那里…”

不要碰?!

那里是哪里?!

连傲摸不着头脑。

尉迟轩实在颤抖得厉害,连傲看了看时间,终于下定决心要推醒他。

“少爷,少爷,起床了。”连傲轻轻摇晃尉迟轩的肩膀。

尉迟轩终于从那场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梦中挣扎出来,他泪眼朦胧地看着连傲,表情无辜可爱。

“少爷怎么了?脸这么红。”连傲说着用手碰了下尉迟轩左边的脸颊。

尉迟轩仿若被细细的电流击中,他猛地甩开了连傲的手,竭尽所能地缩着自己的身子,如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连傲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低头道歉:“对不起少爷,是我冒犯了你。”

连傲不知dào

,在他的手触碰到尉迟轩的脸的时候,尉迟轩感觉自己心中的那把火烧得更旺了,那种凶猛的气势连他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

听到连傲的道歉,尉迟轩将自己的身体挪近了他一点儿,“连、连傲,我做了个奇怪的梦,不是怪你…碰了我…呃,也不是,反正,反正不是你的错,对,就是这样。”

尉迟轩笨拙地解释。

实在是刚做完这种梦的自己太奇怪了,因为醒来第一个见到的男人是连傲,所以在他触碰到自己的肌肤的时候…

居然有种战栗的快.感遍布全身,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深种在自己的身体里,连傲的大掌,也与梦中跟自己交缠的男人的手掌无比相似。

上面的每一条纹路,每一个茧子,厚度以及宽度,都惊人地相似!

明明连傲的手掌很是冰凉,而那个男人的手掌火热无比,一个寒冰一个火焰,怎么会有这种相似的感觉呢?

一定是错觉。

听了尉迟轩的解释,连傲挨过来凑近他,用布满厚茧的食指擦过他的眼角,细声问道:“少爷梦见了什么?大概是很可怕的东西吧?都哭了…”

“啊?”他哭了?恩,的确是,在梦中被那男人用力进入他的世界时,他的确痛得流泪了,因为那种痛觉,简直就相当于无数发催泪弹,让他根本不能忍住掉泪的冲动…

可是现实中的自己怎么也流泪了?这个梦未免太真了吧?尉迟轩撑着迷糊的脑袋瞎想。

“真想枪毙了少爷梦中的那个人!竟然把少爷弄哭了!”

连傲见尉迟轩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反驳自己的话语,他的眸子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漆黑的双瞳里散发着骇人的光芒,让人丝毫不用怀疑,被连傲看这一眼的人绝对有被碎尸万段的可能。

尉迟轩突然用力扑了上去,大叫着阻止道:“不要!连傲,不能枪毙他!”

话喊出口,尉迟轩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说了什么,他的脸再次红起来,险些没急出泪花。

第010章 不能被束缚

“他?看来少爷的确是梦到了某一个人了?”连傲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阴沉着一张脸,紧紧盯着尉迟轩瞧。

这一瞧可不得了,尉迟轩的某个部位竟然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尉迟轩简直要手足无措了,更令他窘迫的是连傲还在这里!

“对,就是梦到了,关你什么事!你先出去,我洗个澡就下楼,打电话告sù

老师,今天十点才上课。”

尉迟轩不敢离开手下的被子,怕连傲看出什么端倪,只好抱着被子一跃下床,狠狠踉跄了一下差点没额头磕大地,幸好连傲眼疾手快地揽住了他的腰身。

“放手!”自己的身体变得这么奇怪,尉迟轩既尴尬又恼怒,偏偏连傲又不知情,尉迟轩瞪着揽住自己的腰将近一分钟的连傲,出口喊道。

“对不起,可是,少爷真的没事吗?”连傲突然发觉自己也有做管家婆的潜质。

“没事没事,我都说了没事!”尉迟轩不耐烦地一手拿着棉被一手推着连傲坚硬的胸膛。

连傲没再说话,默默关上了尉迟轩的房门,但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地守在门口等待。

毕竟尉迟轩的举动实在太怪异了,他得多注意着些,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感觉,总觉得少爷做梦梦见的那个人让自己很不爽!

到底会是谁?女人…还是、男人?!

连傲突然变得有点烦躁不安,一拳砸在木地板上,顷刻间便出现了一个拳头坑,管家刚好路过,好奇地叫了一声:“连傲?”

“对不起,我会负责修好。”连傲淡淡道,语气里带了些冷漠。

管家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连傲背对着墙壁,看着地上的窟窿发呆。

闭上眼睛,抚上自己的脸,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尉迟轩的体温,火辣滚烫得要将他融化。

少爷…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又梦见了什么?如果是梦见他就好了。

连傲不禁如此想,忽又傻笑出来,怎么可能呢?少爷不管梦见谁,都绝对不会梦见他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保镖而已。

说得好听,就是保镖,说得难听点,其实就是遇到危险时的一个护身符、挡箭牌,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不知何时会到达生命的尽头。

这样的人,怎么能奢求少爷的…喜欢?

连傲掐了掐自己的太阳穴,他怎么因为少爷今天奇怪了点,就想到这方面去了?

像他这样的身份,不该被感情所束缚,一旦有了情,便会影响所有的判断,而有时候只差毫厘,便足以与死神相会。

************宽大的浴室里,热气缭绕着尉迟轩稍显瘦削的身体,他仰起头,任水珠洗涤自己的身体,心绪在不断翻飞。

面对身下昂首的某个部位,尉迟轩只是反复吸着气,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把水温调到冷水那边,身体不禁抖了抖,但那灼热的地方终于好受了些。

这个澡洗得有些漫长,尉迟轩披着雪白色的翻边浴巾出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他便打响了连傲的电话:“中午饭就在学校吃,记得跟老师们说不好意思。”

连傲倚在尉迟轩门旁的墙壁上回答:“好…”还想问什么,却最终没有问出口。

第011章 你们做了什么

尉迟轩换好衣服便打开了房门,见连傲立在门外有些吃惊,一般连傲在喊完自己起床后都会回到他那昏暗的屋子里再眯一会儿,等自己送来属于他的早餐。

“刚刚管家给了我个鸡蛋,我不饿,少爷请下去用餐吧!”

连傲恢复了往常客气的样子,冷淡中带点倔强,尉迟轩却喜欢看连傲紧张他的样子,那个样子格外有男人味。

“你骗我,跟我下来吃早餐,爸爸这几天都不在,你就坐在我旁边吃饭就好。”尉迟轩淡定地在前面走着,丝毫不费力就拆穿了连傲善意的谎言。

“你到底为什么要在我门口等我?”尉迟轩突然转身问道。

连傲老实地摇头,“不知dào

。”

“哼,好好想清楚这个答案,等放学后告sù

我,不然下午饭没得吃。”尉迟轩微眯起眼睛道。

连傲正想说自己可以不吃,就被尉迟轩一记如机关枪般的冷眼扫射,“别说你可以不吃,你不吃我就不吃!”

这…饿了谁也不能饿了少爷…连傲只好低头道:“是,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恩~”尉迟轩回答的尾音拖得有点长,微微上扬。

他突然觉得心情愉快了起来,尽管脑海里总有些特别的镜头闪过,尉迟轩也只当成是开心的事,反正这只是一场梦不是么,真实的他怎么可能被人压在下面呢?

在走下漫长的大S型弯曲的楼梯时,纠结的连傲终于忍不住拉了下尉迟轩的衣袖,“少爷,我可以也向你要一个答案吗?”

“有何不可?”尉迟轩笑眯眯地反问道。

受了鼓励的连傲终于将自己想知dào

的吐露了出来:“少爷你到底、梦见了谁?”

尉迟轩的脸腾地一下子又红了,“这个,我…我也不认识他。”

“不认识?”连傲一脸的不相信。

尉迟轩无比确定地点点头。

“你们做了什么?”连傲又问道。

尉迟轩差点没滑下楼梯,做了什么?做了那种羞耻的事能说出口吗?

说了连傲会认为他不正常吧?

尉迟轩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连傲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你说了只要一个问题的答案的,我刚刚已经回答第一个问题了。”

连傲点头,径自经过尉迟轩走在前面,伸出温暖的大掌朝尉迟轩示意道:“少爷今天走路总不稳的样子,我扶着你比较安全。”

尉迟轩看着还有一大半没走完的楼梯,突然心里有点发憷,都怪那个男人的缘故,弄得他连路都走不好了!

他闭着眼睛将自己的手放进连傲的掌心里,那只宽厚的大掌布满了厚茧还有几道伤痕,有的是因为残酷的训liàn

留下的,而有的是许多年前,干活弄伤的。

尉迟轩忍不住用自己的掌心轻轻摩挲了几下连傲的掌心,感受那厚厚的茧子触到自己皮肤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多么地熟悉!

曾经,这双手,救过他无数次!

因为父亲的缘故,尉迟轩是亚洲不属于尉迟龙手下那些帮派的重点猎杀对象。

尉迟龙只有一个儿子,并且极为宠爱,只要杀了这个儿子,或者能够绑架到他威胁尉迟龙,那么亚洲黑帮将会重新洗牌,任何有点势力的人都将有称王的机会。

这是所有不服尉迟龙统治黑帮的人最希望看到的!

尉迟轩若是死了,以尉迟龙宠爱这个儿子的程度到时候一定会悲伤欲绝,手下的帮派自然也会蠢蠢欲动,要杀他更是易如反掌!

可惜,尉迟轩的背后永远站着一个神一般的男人!

这个男人,从九岁起就养在尉迟家,与尉迟轩似乎建立了格外深厚的感情,他们之间的默契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

不得不说,尉迟龙在训liàn

保镖方面很有一套,不仅眼光毒辣,训liàn

的手段也是常人所无法承shòu的,所以经过了这些非人的训liàn

后,连傲理所当然变得强dà

而难以摧毁。

早些年连傲也有杀手的任务,年纪轻轻的他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那时候尉迟轩还小,而且不被允许出主屋,有密不透风的主屋守着,任何人都难以靠近,可尉迟轩逐渐长大了,厌倦了囚困般的生活,格外地渴求自由……

尉迟龙只好着手为他寻一个守护神般的男人。

连傲便是在所有保镖中脱颖而出的人物,在国际杀手里外号“噬神”的连傲曾接过各种高难度的任务,每一次都出色地完成,他不像个人,因为他无所畏惧!

但是,尉迟轩的安危却会使他畏惧,如果尉迟轩有一丁点事,那么连傲的父母也活不成了,好好养着他的父母,日后也算是一对有力的筹码。

面对父亲为自己想的这些,尉迟轩毫不知情,他只当连傲是全心全意保护他的,却从未问过为什么、凭什么。

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外人,凭什么要舍自己的生命挽救别人……直到很久以后,尉迟轩才明白过来。

第012章 你什么意思

明明大S型的楼梯旁有木把手,明明已经过了不会走路的年龄,可是两人还是搞笑地牵着手,慢吞吞地走着。

连傲轻声道:“慢慢走。”

尉迟轩就像听话乖巧的孩子般点点头,好像走完这道楼梯是件很伟大的事情,需yào

小心翼翼一步接着一步来。

但是刚刚差点悬空的感觉真的有点吓到他了,他的手被连傲紧紧握在手里,平时最多只需yào

走一分钟左右的路程硬是被他们走出了将近五分钟,两人的掌心都布满了热汗,黏腻着,却交握得更紧。

连傲每下一阶楼梯,都定在那里回头盯着尉迟轩的脚,看着他下到自己身边,再继xù

下一步,两人紧张的表情,滑稽得无比可爱。

“少爷?连傲?你们……”管家路过楼梯的时候仰头惊讶地看着两人相握的手。

连傲见尉迟轩有松开自己手的打算,便一把将他拉下剩下的几层楼梯,然后先松开了手。

“安叔,别在爸爸面前多话。”尉迟轩警告般地看了一眼管家,不爽地又拉起了连傲的手,直到两人在餐桌前并排坐下才放开连傲的手。

连傲目不转睛地看着尉迟轩的手,少爷刚刚很紧张,连湿润的手掌都微微颤抖着,是怕被老爷知dào

会连累自己吗?他垂眸低笑,静静地捧起早餐吃起来。

尉迟轩侧过脑袋刚好kàn

见连傲微微扬起了嘴角,不禁好奇地问道:“笑什么?”

“少爷在担心我。”连傲边吃着吐司边道。

“……我没有。”尉迟轩坚决不承认。

连傲顺着他的话道:“少爷说没有就没有吧,但是我知dào

有。”

尉迟轩听前面的还挺满yì

的,听到后面脸就黑了,“连傲,你什么意思?!”尉迟轩把手上的提拉米苏甩在盘子里,巧克力奶油溅得自己满脸都是,像只调皮打翻了东西的小猫咪。

连傲无奈地拿过旁边的餐巾帮他擦干净,“好了好了,少爷没有担心我,开玩笑的,别生气。”连傲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道。

见尉迟轩满脸懊恼,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乖乖任自己擦干净他的脸,连傲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可是我希望少爷会担心我……”

尉迟轩沉默,不知dào

说什么。

连傲可是他的守护神,他怎么会不担心,每次有危险,都是这个男人义无反顾挡在他的身前,每一次与藏獒大战,尉迟轩站在笼子外揪心不已,这不是担心吗?

是的,尉迟轩很明白,那种焦急害pà

失去的心情,就是担心连傲,担心他会不会有一天就不在自己身边了,担心凶猛的藏獒会将他撕碎,真的担心。

“笨蛋!”尉迟轩搭在连傲肩膀上的手握成拳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在连傲错愕的表情中他站起身将沙发上的书包甩在自己肩膀上。“我上课去了。”

连傲优雅地擦干净嘴巴,起身跟上尉迟轩的脚步,管家一直在看着连傲,看着这个从前不到自己腰间高度的小孩子渐渐成长为一个强壮的少年,虽然只是个保镖,连傲身上却有股难得的气质,这使他不像一个寻常的保镖,更像一个威武的军人。

第013章 我力道控制不好

尉迟轩上的学校是离家不远处的贵族式学校,整间学校布置得像一座城堡一样,青草鲜花围绕着不大的校园,让人仿若置身于梦境之中。

这间贵族式学校是尉迟龙为了尉迟轩而盖建的,专门供黑帮里稍微有点身份的子女读书,除了两周一次所有学生一起上文化课外,其余的时间基本都是一对一的教学,也就是一个老师只给一个学生讲课,城堡里有八十间小房子,不同的老师能够同时给不同的学生上课,从而充分保证了教学质量。

所以除了课后时间,校园里基本没什么人走动,一来是人本来就少,二来是在这里读书的子女都深知彼此的身份,平日里也比较做作,女生之间还偶尔会攀比一下谁的男朋友帅,男生则很少来往,在路上撞见顶多打声招呼。

比较不同的是,大家都知dào

尉迟轩是亚洲黑帮教父尉迟龙的儿子,所以很多人都会上来巴结,这给尉迟轩造成不小的困扰。

他向来是比较低调安静的人,可每次上学总弄得像明星走红地毯一样,前呼后拥的,周围都是些“苍蝇”在嗡嗡叫,煞是烦人。

连傲在这种时候总会沉下脸,皱眉看着围绕在尉迟轩身边的人,一个个把他们提出去,尉迟轩则会站在一边笑。

这些人都不是真心要和自己做朋友的,连傲这样做,是解决了他的困扰,他没有鼓掌叫好就算给那些人面子了。

“哎呀,耳根终于清静了,这都是傲君的功劳啊!”待所有障碍物皆被连傲提走后,最烦人的大BOSS出现了!

来人比连傲还要高,但是比较瘦削,他留着像硬刺一般的短发,哥俩好自来熟地揽过连傲的肩膀,无耻地笑得前俯后仰。

连傲面无表情,挑眉道:“很好笑吗?”

怎知那人笑得更厉害了,简直像被笑神附身一样,他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连傲的眉毛,大咧咧道:“傲君,做男人不能这样的,怎么能这么严肃面无表情呢?你这样女孩子都被你吓跑了!”

“那又如何?”连傲还是拽拽地死瞪着那无耻的人,一记铁拳捶上他瘦弱的胸膛,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男人捂着心脏处夸张地大叫,险些就要晕过去,“你就不能悠着点!只会使蛮力的家伙,要把我打坏了!我爸说从崇尚武力的人没有好前途的!喂!啊——”

男人开始狂飙日语,连傲见怪不怪地翻白眼,摇着手指道:“不要在我面前说鸟语,我没文化听不懂,回家找你欧多桑[指“爸爸”]去吧!或者欧巴桑也行!”

尉迟轩弯着腰笑起来,难得连傲也说了个冷笑话,他同情地看了一眼赖在地上不起身的男人,抬脚离开。

“轩君!你不能这么无情!”男人一骨碌地爬起身,就想跟上去。

连傲竖起大掌挡在他跟前,一本正经道:“黑田江,我的力道控zhì

得不是很好,你说呢?”

黑田江誓要将无耻发挥到极限,他伸出舌头tian了tian连傲粗糙的掌心,抬起细长的眼睛学着日本小女生嗲道:“傲君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家~哎呀~人家虽然比你高,但也是很脆弱的嘛~有没有人说过傲君这样是X冷淡啊?哎~听人家说嘛!”

连傲转身就走,走之前不忘在黑田江的高级衬衫上擦了擦属于他本人的口水,黑田江见连傲要走,又不爽地跟了上去,继xù

嚷嚷。

“傲君,你这种性格真的不会受人欢迎的啦!我说你X冷淡你还不相信!轩君,你说说,傲君这样是不是X冷淡了?”黑田江不死心地又拉过尉迟轩问道。

“耶?轩君,你的脸好红啊!”黑田江伸出手指欲触碰尉迟轩那红得像美丽夕阳的脸蛋,就快要摸到的时候,手指硬生生地在黑田江的眼里折了腰,令他不禁丢脸地嚎叫起来。“放放放手!傲君!要断了,马上就要断了!”

第014章 X冷淡

连傲不耐烦道:“没听过人人授受不亲吗?少爷是你能碰的人吗?”

尉迟轩的脸像被火烧一样灼热无比,梦境里的场景在脑海里飞速掠过——男人宽厚的肩膀及脊背,他颤抖如落叶的布满爱痕的身躯

男人似野兽般的低吼,自己流着透明眼泪的双眸

还有男人那带电火花似的手掌,以及自己被抚摸得潮红的肌肤……

“什么人人授受不亲?那是你发明的吧?你这野蛮人真是的,我手指都快被你掰断了!”黑田江忿忿不已道。

突然一张大脸出现在尉迟轩的视线里,令双手交握愣得出神的尉迟轩吓了一跳,“是不是啊?轩君也认同我说的吧?”

“什么?”尉迟轩傻傻地问道。“我认同什么了?”

“认同傲君是个X冷淡啊!”黑田江兴奋得叫道,嗨得不得了。

X冷淡!X冷淡!X你妈啊!尉迟轩在心里叫喊道,恨不得拖黑田江去鞭尸一百万遍!那某个字眼,对于刚刚做了某些不纯洁的梦的人来说,是能轻易挑起他的回想的啊混蛋!

可惜,尉迟轩最终还是没有爆fā

,尽管一把火已经冲上头顶了,尉迟轩那良好的修养还是让他自个儿把火给熄灭了。

尉迟轩侧过脸去看连傲,连傲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也在意他的回答。

尉迟轩握了握拳,忍住想扁眼前这张大脸的冲动,淡淡道:“他是不是那方面冷淡关你屁事!难道你想试试?”话落毫不留情踩了黑田江一脚狠的。

“呜哇哇!今天你们两个简直是双贱合璧!”又一声惨叫从黑田江的嘴里发出。

连傲推开扁着嘴扮委屈的黑田江,跟上了尉迟轩的步伐。

此时,距离上课铃响已经有十分钟了,估计那等得不耐烦的老头子待会儿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今天是上历史课,教历史课的老头子为人很是正直,是国内著名的教授,在退休前想赚多一点钱才答yīng

来这所私人贵族学校教学,但唯一的条件就是任何人都不能干预他的教学方式,所以一到他的课基本没人敢逃课,平时多捣蛋的学生也都安静下来。

“尉迟轩!尉迟轩在吗?”站在三寸讲台上手执教鞭的老头子用食指推了推滑落的眼镜,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整间教室内。

“在。”尉迟轩将书包拿下放在属于自己的桌子上,礼貌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碍于老头子和尉迟轩的威信,其他同学并没有胆子私下讨论。

老头子“哼”了一声,瞥了尉迟轩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这年头,再有骨气的人都强硬不过在刀子上tian血的人,尉迟轩是尉迟龙的儿子,就因这一点,老头子也不敢对他大呼小叫的,最多在教学上严厉些罢了。

“黑田江!来了没有?”

随后跟来的黑田江举了举手,滑稽道:“有!”[日语]老头子又推了推眼镜,“我是历史老师,不是语言老师,听不懂你说什么。”

黑田江笑笑,大咧咧地在尉迟轩的身旁坐下。

第015章 不要碰哪里?

连傲在墙角边静静地站着,视线一直落在尉迟轩的身上,没有在意教室里其他女同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站如松,说的大概就是像连傲这样的站姿,他后背挺直,唇角抿紧,神情严肃,一双深邃漂亮的眼睛里只有尉迟轩一个人。

连傲的身上有一种绝望的气质,黑暗在他周围的空气蔓延,锐利的眼睛像是猎犬一样探视着周围一切危险的事物,然而那冰冷的眼神里一旦出现尉迟轩又会变得柔和起来,尽管只是一名保镖,但连傲身上还是具备了众多女生喜爱的东西。

例如帅气的外表、聪明的头脑、冷冽霸气的眼神、有安全感、不花心、忠心耿耿、死心眼……

这样的男人,尽管只是小小的保镖,也会令人心驰神往,更何况对于十几岁的小丫头,她们只会欣赏一切赏心悦目的事物,就连傲不俗的样貌来说,只要连傲愿意,相信她们会争相包养他。

不过,这些花痴女最多只是背后议论一下,无论连傲与自己的梦中情人有多相似,甚至还在梦里YY过无数遍,但很少有女生敢接近连傲,毕竟他身上的气质实在太冷了,还没接近呢,就被冻死了。

至今,还无人敢挑zhàn

连傲这块坚冰,倒是总笑得温柔的尉迟轩比较招女生喜爱。

但只要有尉迟轩出现的地方,连傲总是形影不离,因此,想接近尉迟轩也很有难度。

点完名后历史老头开始讲课,他的课准bèi

丰富,教法新奇,倒是把枯燥的历史课上得生动无比,尤其在单科考试不通过的学生将拿不到毕业证的压力下,也没有人敢随便翘他的课,除非能保证大考超过九十分。

尉迟轩曾问过连傲要不要跟他一起上课,但都被拒绝了,连傲很爱学习,但喜欢一个人偷偷学习,而且他清楚自己的工作,能够来学校完全是沾了尉迟轩的光,这种怜悯的学习机会,他不屑。

尉迟轩被拒绝时有点尴尬,但还是笑笑说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自己。

连傲是个很聪明的人,就算每天跟尉迟轩来上课,视线大部分胶着在尉迟轩的身上,表面看似没有听课,但都默记在了心里,一有机会就借尉迟轩的书籍来看。

不想被别人看不起,保镖是种粗活,在尉迟家做保镖的多数没读过什么书,空有一身武力,而连傲却不这样认为,他不觉得自己是保镖就可以放纵堕落,不去学习。

后来,尉迟轩发xiàn

连傲的功课很好,两人还经常探讨学习上的事情,但连傲依旧拒绝像个学生一样坐在讲台下面听老师讲课。

那个固定的视角最好的墙角位置,就是连傲上课的地方。

只是今天,连傲不知为什么,自己一直听不进历史老头的半句话,明明他讲得依旧精彩绝伦,但就是无法夺取连傲半分的注意力。

「你到底为什么要在我门口等我?」连傲的脑子里一直旋转着早上尉迟轩问的这句话,他问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还说回答不好不让他吃晚饭

连傲倒是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吃上晚饭,反正以前训liàn

野外生存技巧的时候三四天都吃不上一顿像样的饭,但是,少爷说他也不吃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不知dào

怎么的连傲的脑海里猛地就出现一幅很奇怪的场景:尉迟轩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尽管皱着眉,但就是不肯承认自己饿得不行,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连傲忍不住想起尉迟轩做梦时隐忍的样子,他双颊潮红如樱,嘴里低喃着漂浮的软语,额前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漂亮的眉毛揪起,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总觉得……很惹人心疼,可是,少爷明明是一个男人,虽然少爷从小不爱习武,也被武术老师看死,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娇弱的女人,到底,他梦见了谁?

「不…不要碰…那里…」那里,到底是哪里呢?

有温热的东西顺着鼻孔淌下,靠!流鼻血了,连傲微侧过头轻轻用手抹去。

连傲定了定心神,整整一节课,都没有听到历史老头在讲什么,总觉得很在意,毕竟这样子的少爷,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016章 把害群之马弄出去

少爷要的答案……

连傲不自觉地看向尉迟轩坐着的位置,看着他挺直的后背,柔软的头发覆盖在他洁白的后颈上,他微侧着脸,竟也在出神,脸上还浮起一片不自然的绯红,如窗外的粉红花瓣,美得令人呼吸停滞。

黑田江还在动手动脚,趴在尉迟轩的耳旁说着些什么笑话,逗得尉迟轩掩嘴轻笑。

连傲握紧了铁拳,突然有些憎恨自己骄傲的自尊,如果不是那自尊,他早就坐在少爷身边与他一同学习了,而现在,他只能在墙角边默默站着,看着。

历史老头见黑田江总在影响尉迟轩上课,恼火道:“那个日本佬,黑什么的,去那儿面壁思过!”指着墙角道。

黑田江顺着历史老头指的墙角看去,连傲正斜眼睨着他,那表情好像在说:「有本事就过来,我的力道控zhì

得不是很好!」黑田江瞬间就冷汗淋漓,他不知dào

自己有哪里得罪了连傲,虽然连傲的表情淡漠如水,但那眼神里就是这个意思,他担心自己过去了分分钟会死无全尸!

“老师,我错了,不要罚我面壁思过,我交检讨书行不行?”黑田江双手合十目光凄凉地祈求道。

历史老头合上书本,“今天之内,十篇五千字检讨书,内容不能重复,没交上来的话,以后上历史课你就去陪那位同学站着吧!”他话音一落,教室里一片哄笑,黑田江难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可惜天生多动症的人是不能休停超过五分钟的,没一会儿功夫,黑田江又把刚才老头警告的话当耳旁风了,继xù

说着某些小笑话逗着脸皮薄的尉迟轩。

历史老头正讲到南京大屠杀的人间惨剧,眼睛不停地瞟着黑田江,偏生黑田江不看人眼色,还说得很带劲儿!

要不是历史老头讲得怒火滔天,止不住了嘴,非得再喊黑田江面壁思过不可!

“然后你知dào

怎么样了么?那女生说她想吃香肠,那男的就脱了裤子!”

黑田江双手撑在桌面上,喋喋不休的唇在尉迟轩的耳边呼吸讲话,不经意的,那柔软的唇瓣就触上了尉迟轩的耳垂。

尉迟轩仿若被电击了一下,有股怪异的感觉上升,他用手掩着耳朵木木地问:“为什么那男的要脱裤子?”

黑田江就等这句呢,兴致勃勃解谜道:“因为男人的……啊!傲君,你做什么啊!”

连傲拽着黑田江的后衣领子,将他整个人拽出座位,“老师,我帮你把这害群之马弄出去!”话落,连傲看了一眼尉迟轩,眼神里尽是复杂。

“放开我!傲君!塔斯凯忒[救命]——”黑田江嚎叫着,连傲面无表情地将之拖走。

花痴女们看着这场闹剧,纷纷捧起红苹果般的脸颊陶醉道:“肌肉出来了有木有?真的好酷哦!”

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几句:“好帅!”、“好酷!”、“有型!”……尉迟轩无语地翻白眼。

香肠然后就脱裤子了,总感觉有点儿不太对劲啊!尉迟轩抚着额头想道。

香肠难不成是指不是吧?!尉迟轩无比汗颜地摸了摸通红的脸颊,今天真是肾上腺激素猛飙,老是脸红啊!

第017章 他是我的

“好了,南京大屠杀这一课就讲到这里,现在同学们先休息十分钟,我们再接着讲。”历史老头拿下眼镜用布擦了擦。

身后的女生用铅笔轻轻戳了尉迟轩一下,羞涩道:“尉迟同学,可不可以将傲君让给人家啊?人家好喜欢他捏~”

尉迟轩被女生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娇嗲声音弄得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他不爽地上下扫了女生两眼,正经道:“连傲不喜欢你这型的。”

“为什么?”女生简直要委屈地哭出来了。

尉迟轩一下子被噎住了,为什么?他哪里知dào

为什么?他直觉就是连傲不喜欢这型的,顺口就拒绝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

神经错乱了吧?尉迟轩就这么不经头脑地喊了出来,整个教室都回荡着他清亮的声音。

尉迟轩看着周围所有同学都用特别的眼光看着他,尴尬地解释:“我说,他是我的——保镖!”

众人摆摆手,一副「你别解释了,谁都知dào

真相了」的模样。

尉迟轩看着大家暧昧的眼神,默默无言,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虚地抬头向四周看,幸好刚刚连傲拖着黑田江出去了,不然可真是糗大了!

教室外不远处的草坪上。

连傲不屑地看着抱头大叫的黑田江,“我打你了吗?瞎嚷什么?”

“傲君,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雷霆大怒?”黑田江如被欺负的孩子,不停抽噎着,当然是假装的。

连傲危险地凑近他,冷声问道:“你跟少爷说了什么?我有警告过你不能碰少爷的吧?”

黑田江继xù

委屈,“碰一下又怎么了?我们不是好朋友么,又都是男人,哪那么多扭扭捏捏的?是傲君太小题大做了!”

“总之你再对他动手动脚的我的力道控zhì

得不是很好!”连傲挑眉,警告完就走。

反正依黑田江这么厚脸皮的人也不可能听他的警告,看来还是得盯紧点,连傲默默想道。

眼前的黑影消失了,黑田江慢慢抬起头,只见到连傲的背影,他起身追上去,痞痞道:“傲君,不然我也跟我欧多桑说说让你给我当保镖可不可以?”

怎料连傲鄙视地上下扫了他几眼,认真道:“没兴趣!”

“凭什么?我比轩君更高,而且你不觉得我更有男人味吗?不觉得我更帅气吗?更需yào

保护吗?要是有恐龙女非礼我怎么办?”黑田江恐惧地用双手磨蹭着自己的帅脸。

连傲丝毫不为所动,一双漆黑的双目眺望着教室里垂头丧气的尉迟轩。“没有谁能够比得上他。”

“好啦,轩君是很俊美,傲君各方面都如此冷淡竟然也对他动心了?真是为难,有恐龙女非礼我该怎么办呢?”黑田江还在继xù

扮演二货。

连傲捶了捶黑田江的肩膀,“不会有哪个恐龙女这么没有眼光的,相信我!”

黑田江发傻地点头,“是吗?”反应过来便嚎叫起来,“你诋毁我!连傲!站住!你给我站住!”

两节历史课,加起来有近两个小时,尉迟轩与连傲两人都心不在焉的,尉迟轩是因为今天受刺激太多,连傲则是因为那个答案。

连傲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尉迟轩向来是知dào

的,毕竟他是保镖嘛,本来就应该不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可是,今天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是不是太灼热了点?

尉迟轩简直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被穿透了,连傲布满厚茧的手掌与梦里那个男人的手掌交错地在尉迟轩的眼前浮现,尉迟轩撑着脑袋,皱紧了眉头。

下课铃声一响,连傲就急急地跑到尉迟轩身旁,用手背贴着尉迟轩的额头,确定他没发烧才松了一口气。

尉迟轩被他的动作吓得愣愣的,教室里的学生都涌出了教室,身旁的世界好像在旋转不止,尉迟轩用手抹了抹眼睛。

“少爷,头疼吗?”连傲俯身问道。

连傲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皂味,尉迟轩吸了一口气,貌似换了一种味道之前的柠檬味香皂用完了?现在有点儿像薄荷味。

“没事,回家吧,陪我游泳去,叫上黑田。”尉迟轩尽lì

恢复原本的样子,拽过书包抱在怀里,抬步在前面走,连傲跟上。

两个人来学校,三个人回家,因为多了一个人,尉迟轩与连傲之间总算不那么尴尬,但少爷什么时候才会问起那个答案呢?或者少爷已经不记得了

第018章 输了帮我按摩

黑田江经常去尉迟轩家里玩,再加上两人的父亲是上下级的关系,尉迟龙也比较看好黑田家这个儿子,有意将他培养成尉迟轩的左右手,所以鼓励他们来往,巴不得他们成为生死兄弟。

三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尉迟龙在客厅里坐着抽烟,尉迟轩一见他抽烟脸就黑了,拿过他叼在嘴里的烟放烟灰缸里灭了,挨进尉迟龙的怀里,像小时候一样道:“爸爸,累不累?”

尉迟龙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他的大掌上下抚着尉迟轩的头发和背脊,“爸爸不累,阿江来了你们就去玩吧,待会儿我还得出去一趟。”

尉迟家后院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池水定期有专人护理,清澈无比。

尉迟轩站在池边上向另外两人挑眉,“比赛如何?五圈来回,谁输了谁做饭。”

连傲尴尬道:“少爷,我不会做饭。”

“你输了的话,给我按摩好了。”尉迟轩笑道。

“少爷,你也不会做饭。”连傲忍不住提醒道。

尉迟轩拍拍连傲的肩膀,瞥了黑田江一眼,“反正输的肯定不是我们俩!”

“轩君是看我做饭好吃,才故yì

让我输?”黑田江不爽道。“我不玩了,干嘛总是要我输了做饭!我又不是你们家的煮饭婆!”

尉迟轩调皮一笑,对连傲使了个眼色,“没得你选择,下去吧!”

一人踹了黑田江左右屁股各一脚,黑田江直直冲进了游泳池里,溅起片片水花。

黑田江在水里做了个猥琐的姿势,便摆臂向前游,他还真不信邪了,百战百输啊他!简直是衰神附体!

尉迟轩脱去了洁白的浴巾,开始做着简单的动作拉开筋骨,连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姣好的侧脸,顺着他曲线优雅的脖颈一直看到他略微单薄的背脊。

尉迟轩很少在室外运动,再加上天生丽质,所以皮肤比较白皙,不是不健康的那种白,而是肤质细腻的白。

但喜欢锻炼的尉迟轩还是有肌肉的,虽然没有连傲的肌肉那么发达强壮,尉迟轩的肌肉隐约若现,形状很好kàn

,腰腹部收紧,臀部紧翘,越往下看,连傲的呼吸渐渐不畅起来。

这是一具同性的身体,甚至在连傲看来,不算非常健美,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连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赏心悦目。

“走了!”尉迟轩拍了拍连傲的肩膀,纵身跳进了池里,朝他调皮地眨眨眼睛,“输了要帮我按摩哦!”

被尉迟轩迷惑了心神的连傲根本无心比赛,令黑田江大跌眼睛,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连傲输了。

“傲君这么想代替我当煮饭婆?”黑田江调侃道。

连傲恍了恍神,总觉得没劲的样子,本该稳占第一的,这种游泳怎么能难倒他……

可是尉迟轩跃下泳池前调皮的眨眼,还有那句「输了要帮我按摩哦!」……

尉迟轩神色复杂地看着连傲,几秒后得yì

地大笑,“连傲,你会不会按摩啊?”

连傲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在营里面训liàn

啥没学过,帮那些教官按摩都不知dào

千百回了。

“我也能试试傲君的手艺吗?”黑田江将湿漉漉的脑袋探进两人中间,眨巴着有神的小眼睛。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道。

黑田江被两人不约而同的回答吓得栽倒在地上,喃喃道:“这么小气,要不要这么齐心协力?夫妻啊?”

“黑田,我想吃菠萝油还有鲜虾米卷,把你的拿手菜都做出来吧。”尉迟轩摸摸他湿润的头发,像抚摸什么乖巧小动物一样。

尉迟轩身上有一种魔力,当他温柔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人可以忍下心拒绝,所以,当黑田江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穿着尉迟家的围裙站在厨房了。

哀怨地看着连傲跟着尉迟轩上了楼,黑田江从冰箱里拿出各种各样的食材,开始着手准bèi

美食。

要不是欧多桑要他继帮派事务,他真希望自己能做一辈子的美食,然后找一个喜欢吃他做的饭菜的人,平淡地度过一生。

黑田江看着自己手中的菜刀,长叹了一口气,生在这种身不由己的家族里,也许就连这种简单的梦想也难以实现啊。

第019章 我不知道

再踏上那S型的楼梯,尉迟轩紧紧地握着旁边的把手,早上的悬空感让他现在都有点后怕,这么长的楼梯,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连傲看着他谨慎紧张的样子,问道:“少爷,要我咳咳,牵着你吗?”

尉迟轩摇摇头,待会儿再被管家撞见可怎么办?再说了,他可是男人,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女人,上个楼梯还要被人扶的说出去多丢人!

被拒绝的连傲眸子黯淡了一下,几秒后恢复正常,他在尉迟轩身后低一格台阶上跟着他慢慢走,以防他跌倒。

走过漫长曲折的走廊,终于回到尉迟轩的房间,他毫不避讳地在连傲眼前换回干净宽大的睡袍,然后趴到纯黑的大床上,惬意地闭上眼睛。

连傲静静地站着,不语。

“怎么?不是说好要帮我按摩的?不愿意?”尉迟轩微掀眼帘看着连傲,朦胧的眼神带着点魅惑,潮湿的发尖上还滴着水珠。

“精油放在哪里?”连傲开口问道。

“恩,就在你后面桌子的右边抽屉里。”尉迟轩慵懒地说。

连傲找到了精油,慢慢踱到尉迟轩身边,蹲下身子看着闭着眼睛的尉迟轩道:“少爷,我帮你脱衣服?”

“恩~”尉迟轩懒洋洋地答了一句,像死鱼一样翻过身体,任他摆布。

连傲的手有点颤抖,他握了握拳又慢慢松开,艰难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眼前横陈的是少爷美好的躯体,因为翻身的动作,睡袍已经撩开了一大半,露出奶白色的胸膛。

他的呼吸均匀而芳香,双眸紧闭着,但连傲知dào

他并没有睡着。

“那个问题的答案,你想好了?”尉迟轩嫣红的唇开启道。

连傲紧了紧手中精油的瓶子,摇了摇头,想起尉迟轩是闭着眼睛,便认真回答:“我不知dào

。”

尉迟轩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喃道:“就知dào

是这个答案。”

连傲吃不准尉迟轩的意思,手足无措地在原地站着不动。

“真是的,连傲,我也觉得你会不会那方面冷淡呢!”尉迟轩撅起嘴巴,似在不满道。

连傲挑眉,突然就不紧张了,他将精油放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俯低身子解开了尉迟轩本就松垮的睡袍衣带。

尉迟轩有点困了,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又闭上了,乖巧无比地任连傲褪去了他的睡袍,不着一丝地呈现在连傲的眼前。

连傲帮他翻过身让他趴着,在他耳边道:“少爷,我开始了哦。”

尉迟轩还是软软的一句“恩~”。

连傲将脱下的睡袍盖在他的背部,只露出圆滑的双肩,连傲将右手放在尉迟轩的背下部,左手放在背上方,闭上眼睛深呼吸,同时将动作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

连傲将右手移向尉迟轩左臀部的侧面,另一只手还留在他的背上方,用掌根部轻轻地开始摇,把他的身体向外推。

尉迟轩有点分不清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里,落在背上以及臀部的手掌宽厚有力,隔着睡袍轻推着他的身体,那力道适中、均匀柔和的感觉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第020章 按摩按摩

连傲的左手开始向下,追随着右手来到尉迟轩挺翘的臀部,汗水染湿了他额前的刘海,在训liàn

营里不知为多少教官做过按摩,却从没试过这么焦灼不安。

尉迟轩侧躺着,连傲只要侧过脑袋便可以瞧见他毫无防备的睡颜,连傲害pà

自己过于大力弄疼了他,便伏在他背上轻声问道:“少爷,你觉得疼吗?”

两人丝毫不觉这样的动作很暧.昧,尽管是对于两个男人来说,也是暧.昧的,就连这些对话,也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尉迟轩微扬嘴角,“不疼,恩~舒服。”

连傲放心地继xù

动作,左手逐渐沿着整个背部移动,由左向右,有规律地摇动,他闭上眼睛,感觉掌心下的每一根骨头慢慢划过自己的手掌……

十几分钟后,连傲将盖在尉迟轩身上的睡袍折叠至他的臀处,如小山丘般隆起的臀部结实紧翘,连傲不禁有点儿失神。

没感觉到动作的尉迟轩有点不满地皱眉,扭着身子道:“继xù

啊~”

连傲漆黑的双瞳紧盯着尉迟轩美好的腰线,迟缓地将手掌附上了他的腰。

这次不再是隔着睡袍动作,而是直接肌肤相贴,连傲清晰地察觉到尉迟轩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少爷?”连傲唤道。

尉迟轩摇摇头,示意他继xù



几乎整夜没睡过的尉迟轩真的困了,这种时候,别说是按摩了,就是真有人对他做了什么,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连傲将精油喷在尉迟轩光滑的背部,然后用手涂抹均匀,以往被自己按摩的都是皮糙肉粗的教官,有多大劲连傲都会使出来,当是报复般地发泄,可是看着自己掌心下的细皮嫩肉,连傲有点儿不知dào

该怎么下手。

是不是稍微大点儿力,这些脆弱的骨头就会断了?他忍不住想。

连傲定了定神,将双手放在尉迟轩背下方脊柱的两侧,由上而下慢慢向颈底部推行,然后向两肩推,再沿背的两侧推回,重复了几个回合后,感觉尉迟轩的背部发热起来。

从臀部开始,连傲手掌交替,沿着尉迟轩身体的曲线向上拉身体的两侧,在最高处时,把手指拉过肩膀向颈部移动;然后再回到臀下部。

期间,连傲阻止不了自己的眼睛往那道深刻的臀.沟处瞥……

睡袍经过连傲不断推动的动作,已经滑落不少,他的手掌像是着火了似的不断流连在尉迟轩臀部周围的位置,原本应该是有力度的按摩却渐渐演化成轻柔的爱.抚……

尉迟轩无意识地嘤咛了两声,带点慵懒又带点娇媚,酥软了连傲的骨头,令他全身的血液不由自主地往下急涌。

连傲拍了拍自己的脸,爬到尉迟轩身体上方,双腿分开跪在两侧,闭着眼睛帮尉迟轩继xù

按摩,手掌化拳从腰部一直推到颈部,耐心地循环反复。

两人均大汗淋漓,连傲小心控zhì

着力道,偏过头看了看时间。

尉迟轩仿佛又感觉到一双属于男人的布满厚茧的双手,游遍他的全身,每一寸肌肤都似被火花抚过,灼.热煎熬。

又是梦吗?尉迟轩难耐地双手握拳,极力忍着想要大叫的欲.望。

“啊——”忽然他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吟,连傲忙停止手中的动作,怔怔地看着尉迟轩。

尉迟轩的额间尽是细汗,他撅着的唇鲜艳欲滴,嘴里不住道:“不要碰那里”

连傲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动作,疑惑地想:是右边腰侧的位置吗?出于好奇,他又碰了下那里。

第021章 不可饶恕的混蛋

“恩~”尉迟轩果然又蹭了下身子,脸颊变得更红。

难道这是少爷的敏感带?

连傲闷闷地想起,早上叫醒尉迟轩的时候,他也说了同样的话,难道梦里的某个人也碰到了少爷这里?所以他才会忍不住

到底是谁?!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该直接枪毙还是扒皮抽筋?那种随意碰触少爷身子的人,简直就该被五雷轰顶!

只是,他忽略了自己刚刚才碰过尉迟轩的身体……

连傲原本平静的双眸泛起一片燃烧的火光,愤nù

夹杂着某些奇怪的情绪揪得他心脏都疼起来。

一想起是某个混蛋“欺负”了少爷,连傲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偏偏就连少爷也不知dào

那个人是谁!

尉迟轩那副既难过又舒服的样子刺激到了连傲,他将精油回归原位,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幼稚地想:若是那个混蛋还出现在少爷的梦境里,他一定要将那混蛋赶走!

帮尉迟轩套回了睡袍,又帮他掖好了被子,连傲撑着腮,专注地看着熟睡的人儿。

尉迟轩慢慢安静了下来,皱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像是度过了某些痛苦,他松了一口气,问梦里的男人,“你是谁?”

连傲也想知dào

答案,便倾身到他的唇边,仔细地听。

“别走!”尉迟轩突然像个孩子般哭了出来,一手揪紧了身下的床单,一手环住了连傲的脖颈。

连傲吃了一惊,那个混蛋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少爷这么害pà

,以至于又哭了?

尉迟轩的表情太惹人怜,尉迟轩也不敢推开他的手臂,好不容易尉迟轩寻了点温暖,终于消停下来,可怜连傲就这么弯着身体,被尉迟轩揽着动弹不得。

连傲的目光柔和下来,他觉得尉迟轩一定是又做了早上那个梦,虽然不知梦里那个混蛋对他做了什么,反正肯定没好事,少爷是极少哭泣的人,在他的印象里,尉迟轩只哭过一回。

而且,是为了他,为了帮他求情,少爷哭了,也就是那一次,连傲真zhèng

把自己的生命还有一切绑在了尉迟轩的身上,他发誓,这一辈子,与尉迟轩同在。

他在哪里,他便在哪里。

他生,他便守着。

他死,他亦没有留在世间的必要!

他连傲,一直是怀着这样的信念留在尉迟轩的身边的,不知不觉,尉迟轩的存zài

,已经胜过了他的养父母,胜过了与他同生共死的其它杀手或保镖。

也为了尉迟轩,他努力地变强,希望这种守护一个人的岁月能够更加长久,除了养父母,他只为尉迟轩这个人而活。

连傲叹了口气,右手抚上尉迟轩侧着的背脊,慢慢安抚着。

黑田江扭动门把手,进来就看见如此暧.昧的场景,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连傲“嘘”了一声,示意黑田江别出声。

黑田江忍住想吹口哨的欲.望,轻声走到连傲的身旁,小心拯救出连傲被环住的脑袋,偷笑不已。

“笑什么?”连傲装作要打他的样子,横眉竖眼道。

黑田江在连傲的耳边说:“傲君,看来你不是那方面冷淡嘛!~”

“你什么意思!”连傲不爽地挑眉道。

黑田江笑得一脸猥琐,“借着按摩你占了不少便宜吧?”

“胡说八道!”连傲甩脸子。“你把菜做好了?喂!你干什么?!”连傲眼睁睁看着黑田江钻进了尉迟轩的被窝,一翻身将尉迟轩抱进了自己怀里。

“呼~真温暖!”黑田江用唇语说道,一副抢到心爱玩具后炫耀的表情。

第022章 我该荣幸吗?

看准了连傲绝对不敢大吼,黑田江厚颜无耻地蹭着尉迟轩,挑衅般地看着连傲。

连傲简直想掐死那货,奈何少爷好不容易睡着了,说不定昨晚都没怎么睡过,他也不忍心吵醒他。

睁眼又闭眼,还是无法忍受少爷被那无耻小人抱在怀里的样子,连傲咬牙切齿道:“你别惹我,我真的控zhì

不好力道!”

黑田江挑眉,“有本事上来啊!”

连傲竭力忍住想打烂那张脸的欲望,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

黑田江瑟缩了一下肩膀,见真把狼引上来了,忙跨到尉迟轩的另一边,躲藏着连傲呼啸生风的拳头。

两人在不影响尉迟轩睡觉的情况下绕着他转着圈,黑田江还在扮着鬼脸,连傲难得地被气得七窍生烟。

“你们在干什么?”尉迟轩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迷糊地看着绕圈爬行的两人。“怎么都到我床上来了?”

连傲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

黑田江爬到尉迟轩面前,认真道:“你爱吃的东西都做好了,我上来叫你吃饭呢!”

“那”尉迟轩将视线转移到连傲的身上。

忽的想起是自己叫连傲进来的,尉迟轩眯着眼睛笑道:“连傲按摩,好舒服,有空都过来给我按按吧。”

连傲想起按摩时看到的一切,甚是煎熬地点了点头。

尉迟轩见他答yīng

了,心情很愉悦,准bèi

下床换衣服。

连傲想起少爷的睡袍很宽松,而且少爷又丝毫不避讳在人前换衣服,便想将黑田江提出去,怎料他抱了衣服便往浴室走,留下一句“我去换衣服,你们在这儿等我”……

为什么这次少爷这么自觉了?连傲若有所思地抚着自己的下巴。

“傲君,你是怎样帮轩君按摩的?是全身的那种吗?轩君的身体是不是特别迷人?分享一下嘛~独食难肥哦~”黑田江又蹭上去。

连傲脸色阴鸷地瞥了他两眼,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黑田江没有生气,反正连傲这种反应在他意料之内,他像花痴般仰望天花板,双手交握道:“啊~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优美的腰线,圆润的双肩,细白的脖颈那迷人的翘臀真是要令人喷鼻血啊!”

换好衣服的尉迟轩黑着脸道:“是吗?连傲,尽管让他喷鼻血,喷不完你们俩都别吃饭了!”

“嗷!轩君干嘛这么生气,人家并没有丑化你呀!”黑田江娇滴滴地跺脚。

尉迟轩冷笑,“是吗?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你在说一个美女呢!我该荣幸吗?”话落便离开了房间。

连傲憋着一股气很久了,他活动着骨头噼里啪啦响,狰狞着脸提醒道:“准bèi

大出血吧!”

黑田江双手抱脸,如小鸡般不停点头。“我知dào

我知dào

,你的力道控zhì

得不是很好,尽量好点行不行?你不是专业人士么?差不多就好了啊——”

一分钟后,连傲居高临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睨着缩在墙角的黑田江,酷酷道:“吃饭吧。”

“我起不来了!傲君跟轩君都是混蛋!”黑田江忿忿道。

连傲没时间听他啰嗦,拉住他的后衣领就往外面拽,一路拖着出走廊,黑田江被弄得七荤八素的,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看见面前性感的大S型楼梯,他惨叫一声,抬头看着连傲,“别告sù

我你准bèi

就这么把我拖下去!”

连傲还在记仇黑田江搂过尉迟轩,皮笑肉不笑地阴森道:“难不成要我抱你下去?还是背?不如我踹你下去好了,多省事啊!”

黑田江恐惧地摇摇头,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喊着“欧多桑救命!”

第023章 喜欢的类型

尉迟轩慢吞吞地享shòu

着美食,吃得眉眼舒展,唇角微翘。

抬眸看了眼惨不忍睹的黑田江,指着面前的菜色道:“黑田,你真适合去当厨师,看,各种地方的名菜都被你学遍了,高级厨师也没你这么勤奋,谁嫁给你真是有口福了!”

黑田江不停缩着还在往外淌的鼻血,缩累了,干脆拿过两团纸巾一边塞一个,得瑟道:“这些手艺活可是用来把妹的,你们有福才是。”

连傲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饭菜,每次黑田江一来,少爷的胃口总是很好,能吃很多的东西,难道,他也要跟那货学学做饭?

可是,他每天除了训liàn

时间外就必须跟在少爷身边,哪里有时间做些别的事呢?

“愣什么?快吃。”尉迟轩微笑地夹过一把菇类放进连傲的碗里。

连傲已不像从前般受宠若惊,黑田江在这里,就算被人看见在老爷那儿说什么也不怕,他点了点头,捧起饭碗吃起来。

“轩君,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温柔?可爱?淑女?还是性感魅惑?”黑田江八卦道。

尉迟轩认真思考起来,但他也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便问道:“连傲,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两人皆把目光转移到连傲的身上,连傲看看尉迟轩,又看看滑稽的黑田江,“我喜欢少爷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

好吧,问题又抛回去了。

“这得看眼缘吧,看着喜欢就喜欢。”尉迟轩给了个比较含糊的回答。

刚好瞥到电视机里狗血剧情的女二号那装逼的模样,尉迟轩马上道:“做作的女孩不喜欢。”

黑田江赶紧推销道:“我有两个妹妹,一个温柔贤淑,一个活泼可爱,要不要带给你们瞧瞧?”

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尤其是尉迟轩老梦见那个男人,他需yào

些女人刺激一下自己,便欣然同意了。

连傲亦不敢再回想帮尉迟轩按摩的镜头,看他同意要见那两个女孩子,也没说什么。

************翌日。

尉迟轩下楼的时候,便见两位佳人端坐在他家沙发上,另一张沙发被黑田江一个人占据,他打扮得格外时髦,那赔笑的模样颇有点像古代不怀好意的老鸨。

“双胞胎妹妹,黑田琦与黑田薰,琦是二妹,薰是三妹。”黑田江站起身为尉迟轩跟连傲介shào

道。

两人向佳人点头,分别介shào

了自己。

年轻人很快就熟络起来,加上两位佳人均出身黑帮,什么运动都会一点儿,当黑田薰身手利落地接住了自己的棒球,连傲已经对她有点儿刮目相看了。

黑田琦虽然也会运动,但本质上比较安静,喜欢音乐类的玩意,跟尉迟轩交流了一会儿音乐上的心得后,便拿出自己的小提琴,跟尉迟轩合奏起来。

黑田江凑合了两对人后,发xiàn

自己被落下了,他无聊地换了衣服去游泳,就不信邪了,下次比赛游泳坚决不能输!

黑田薰的确活泼好动,也喜欢说话,虽然连傲不怎么在话语上搭理她,但黑田薰丝毫没有介yì

,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看着这小女孩全身都是正能量,好像什么东西都打不倒她似的,连傲莫名地很羡慕她。

不知dào

她的这份纯真与洒脱,还能保持多久,毕竟,他们父亲的世界,可不是这么单纯好玩的。

第024章 确实令人心动

两人均脱去了外套,连傲只穿着一件纯黑色的打底工字背,黑田薰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背心,素颜的脸上因为运动而红扑扑的,大方自然。

没有外面女孩的胭脂俗粉和做作,身旁的女孩给人一种清新典雅的感觉,虽然好动,却不粗鲁;尽管多话,却算不上聒噪。

连傲记起在训liàn

营里认识的女保镖还有女卧底,她们不单止要身手敏捷头脑发达,更要学会化妆易容,同一个人能够在几分钟之内变出几十张脸,不是专业的人绝对认不出来,对比于那些女人,黑田薰真是幸运的存zài



“连傲哥,我还会很多别的运动项目,你喜欢什么?”黑田薰倒着身子面向着连傲走路。

“小心。”看见黑田薰的身后有一块小石头,连傲下意识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黑田薰愣了一下,随即展开了笑颜,在连傲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侧脸上印上一吻,调皮道:“给勇士的奖励!”

这回轮到连傲愣住了,他就像个纯情的大男孩子,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生。

被他这么一瞧,黑田薰也不自在起来,有点恼怒地说:“就当是朋友之吻好了,大男人用不着这么计较吧?要不,我给你亲回来?”说着便把自己的脸颊往连傲那送。

连傲转念一想,人家女生都不介yì

,他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介yì

的,但叫他亲回来,这是什么道理?没听说亲吻也有礼尚往来的,连傲不动声色地撇过头,转移话题道:“小薰,你会打网球吗?”

见连傲不动声色地拒绝,黑田薰略微有点失望,但向来乐天派的她是不会被这点小事情干扰的,“会啊,我什么都会一点儿,尤其是游泳,倍儿棒!”

连傲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仍旧只是微微地扬起嘴角,但目光不再冰冰冷冷。

“那下次,我们可以比赛游泳。”连傲提议道。

两人相抱而且黑田薰还吻了连傲的场景尽入尉迟轩的眼底,突然就觉得很不爽起来,忍不住想:难道连傲喜欢的就是那一型的女孩子?

自信洒脱、神采飞扬,脸上总有灿烂夺目的笑容,确实是能令人动心的女孩子……

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尉迟轩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起来,甚至有些埋怨起带自己妹妹过来玩的黑田江了。

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霸占了的感觉,连傲那样淡淡的笑容竟然还会被除自己以外的人看到,这有点让尉迟轩不是滋味。

“轩,你在想什么,小薰跟连傲哥玩得真好。”穿着墨色淑女裙的黑田琦倚在三角钢琴旁,神态恬静,钢琴配淑女,画面美好。

尉迟轩怕被黑田琦看出不自然,低下头淡淡“嗯”了一声。

黑田琦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女生,她聪明高贵,却不骄傲自满,她能读懂别人的心事,却又会顾及别人的面子,这样的女生,才十四五岁,却已经是难得的优秀了。

看出尉迟轩的心情不好,黑田琦没有多问,而是将话题扯回两人都感兴趣的音乐上,“轩,我很喜欢《叶塞尼娅》,你可以弹奏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尉迟轩闭目想了一下琴谱,平静了心情后,手指开始跳起舞来,全心沉醉在自己的琴声里。

黑田琦安静地坐在尉迟轩身旁的小半张琴椅上,撑着钢琴的边缘,看着尉迟轩的侧脸,享shòu

着在音乐里自由翱翔的感觉。

第025章 他是个例外

当连傲与黑田薰再次路过落地窗的时候,两人的手上都多了副网球拍,表情愉悦。

黑田薰从后腰口袋里抽出一张手帕,踮起脚尖为连傲擦着额头的汗珠,连傲诧异地看着眼前被阳光沾染的女生,只是,当他转移视线的时候,双眸顷刻间便冷了下来。

透过偌大的落地窗,里面是一副非常罗曼蒂克的画面:少爷美好儒雅的侧脸,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扬,少女专心致志地欣赏着,眼含微波……

尉迟轩低头的时候偏长的额发稍稍遮掩了好kàn

的眉眼,黑田琦温柔地帮他撩开,琴声蓦地停止,尉迟轩握住了黑田琦纤细的手腕,无意间却看见落地窗外连傲淡漠如水的背影。

“连傲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等等我”跟在连傲身后的黑田薰见连傲黑着脸大跨步地走了,忙跟了上去。

尉迟轩的脸色也很不好,他松开了黑田琦的手,低声道了句“抱歉”,却没有心情将《叶塞尼娅》弹完,那种美好的心境已经被莫名的情绪破坏了,导致他无法继xù

下去。

想起黑田薰主动送吻的场景尉迟轩更是气愤不已,却又不知自己为何恼怒,揪心的火把在不停地燃烧,然而,究竟是因何而起?他无从得知。

黑田琦静静地看着尉迟轩,在那样温柔的目光下,尉迟轩也不好意思粗鲁地砸琴,可是天知dào

,此时此刻他就想把钢琴砸了!砸了也不够他泄愤!

“轩,你刚刚弹了一个错音。”黑田琦将尉迟轩的双手从钢琴上搬下来安放在他的腿上,认真道:“这里,应该是这样。”

尉迟轩骄傲地否认:“不可能,这首曲子我闭着眼睛都能弹出来,怎么可能会”

“你刚刚走神了,弹错了你没听见。”黑田琦坚持道。

他真的弹错了?因为受了某个人的影响?

“我想睡一会儿,你会弹琴是吗?弹给我听听吧。”尉迟轩疲倦地说。

黑田琦露出无比淑女的笑容,“轩这张脸,真不适合扮苦瓜,好丑。”说着用修长的食指划过尉迟轩的鼻尖。

“姐,你们俩都这么熟络了,打情骂俏哦?”黑田薰蹦蹦跳跳地来到黑田琦的身边,打趣道。

“说什么呢?小屁孩。”黑田琦竟然脸红了,推搡着自己没心没肺的妹妹。

可惜黑田薰没看明白一切,心直口快的她接着道:“都脸红了,还说不是?放心嘛~我又不会跟你抢,轩哥这么好kàn

,当然得留给姐了~”卖萌装乖巧道。

尉迟轩看了眼跟在黑田薰身后的连傲,没有说话,只是脱了外套轻躺在紫色的沙发上,双眸微闭,“琦,弹奏吧。”

黑田琦端端正正在钢琴前坐好,开始前还瞪了黑田薰一眼,黑田薰觉得没趣,捂着耳朵道:“又要开始无聊的音乐了,连傲哥你也不喜欢吧?带我参观你的房间吧,走走走~”

连傲欲言又止,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尉迟轩,两人正好对上视线,连傲希望尉迟轩开口叫住自己,然而尉迟轩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眼睛欣赏起“无聊”的音乐。

因为尉迟轩没有叫住他,连傲也不好拒绝笑嘻嘻的黑田薰,只好勉为其难地带着她逛了一圈,最后为难道:“我只是一介保镖,不住什么好屋子,没什么好kàn

的,还是算了吧。”

倒不是连傲好面子,怕被黑田薰瞧见自己的窘境,而是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房间,感觉唯一的一片净土都被破坏了

当然,尉迟轩是个例外。

第026章 为何不开心

“怕什么,我经常在我哥的房间过夜,我们还换房间睡,男孩子的房间不都那样,我就看看罢了”结果黑田薰只是推开了门,就愣得说不出话。

男孩子的房间确实都一个样,那是在黑田薰没推开那扇门之前的想法,可是看到眼前这间窄小昏暗的屋子,黑田薰诧异不已,不禁瞪着眼珠子问道:“你不是轩哥的贴身保镖?就让你住跟难民营一样的屋子?”

黑田薰心直口快,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为连傲打抱不平而已,只是这句话在连傲听来却有些刺耳,“不,是我自己选的屋子,与少爷无关。”

“你怎么不选好点儿的啊?这间屋子这么暗,黄昏的时候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吧?”黑田薰翘着樱桃小嘴道。

连傲“啪”地按亮了灯,“看清楚了吧?没什么好kàn

的,就这样,我们出去吧。”

黑田薰发誓自己从没见过这么朴素的屋子,说朴素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真的就跟难民营似的,什么都没有,就连男生该有的塞车模型、酷炫的海报明星、空调、笔记本电脑这些都与那间屋子绝缘

这真的能住人吗?会被憋死吧?

直到那扇门重新被关上,黑田薰还是不能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事实,受惊地问:“你平时都做什么消遣?”

连傲不说话,他不喜欢会他问这么多东西的人,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突然忍不住想到,少爷就很少问他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的黑田薰不死心,拽着连傲的手问:“你平时自己呆在房间的时候,都干些什么?”

“发呆、睡觉。”连傲默默地在心里接了一句:等着少爷送饭过来。

尉迟轩在连傲房间的拐角处倚墙而立,听见他们的对话,眸色又深了一点。

双脚不由自主地就跟过来了,参观房间,这是多么暧.昧的说法,电视偶像剧常演这种狗血淋头的戏码,男女主角都会发生点什么意wài

,来个意wài

之吻什么的

或者更进一步,就像自己与梦中那个男人一样,赤|裸交缠?

这么想着,感觉脑袋更疼了。

尉迟轩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干嘛非得在意这种事情,他好笑地准bèi

转身离开,却被连傲叫住了——“少爷。”清冷的嗓音染上一点温柔,连傲错愕地看着尉迟轩的背影。

少爷不是在沙发上躺着休憩吗?

尉迟轩回头便看见两人纠缠不清的手,感觉格外刺眼,他很快就回过了头,淡淡道:“我只是告sù

你们,黑田已经做好饭菜,可以吃饭了。”

黑田薰一听这消息便喜出望外,“好耶好耶!在家有厨师,总吃不到哥做的好菜,今天来这儿玩真是赚到了!”

活泼的黑田薰不再纠结连傲昏暗的屋子,边叫边往餐桌方向冲去。

余下尉迟轩与连傲还在慢吞吞地走,两人都有点儿不爽,但都摸不透到底为何不爽。

见尉迟轩脸色不好,连傲开口问道:“少爷不开心吗?”

“没有。”

“少爷,今晚需yào

我帮你按摩吗?”

“不需yào

。”

“不如饭后游泳,有助……”消化。

尉迟轩不耐烦道:“都说不用了!连傲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啰嗦!被那女人传染了吗?”

连傲蓦地睁大了那双向来平静幽黑的双眸,少爷生气了?生谁的气?他的亦或是黑田薰?为什么?

第027章 他只能守护我

乍见连傲诧异的样子,尉迟轩幡然醒悟,他都说了什么?!

懊恼的尉迟轩不知dào

该说什么弥补,干脆加快了步伐。

不料连傲又恢复了往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知dào

了,少爷,我一定不会再多嘴烦你,对不起。”

最后那句“对不起”让尉迟轩顿了一下,曾经连傲也对他说过“对不起”,之后两人将近三个月没有说过半句话

想到这里,尉迟轩忍不住心悸了一下。

“谁嫌你烦了?不要自作聪明好不好?吃过饭就来我房间帮我按摩!真是的”

尉迟轩还在不断念叨着,连傲就只听进去了前三句,冷若冰霜的眸子皆融化成暖阳,盯着尉迟轩的后脑勺,连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扬起了嘴角。

黑田江游了整整一天的泳,被水泡得将近脱皮,样子看起来也不太精神,但他还是下厨做了一桌子美味的饭菜,看到尉迟轩与连傲出现的时候,他们才动起筷子。

连傲望着自己碗里的那座“小山”无语,黑田薰还在滔滔不绝地介shào

:“这个很好吃,是我哥的拿手好菜,连傲哥多吃点儿。”

连傲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只好照单全收。

黑田琦比黑田薰要含蓄许多,她只是偶尔为尉迟轩添一下菜,问过他觉得好不好吃后再多夹些放进他的碗里。

黑田江郁闷地用筷子敲敲自己的碗,怎么他的双胞胎妹妹就忘了主厨大哥呢?

“轩哥,连傲哥怎么住这么破旧的屋子?你们家是不是虐待他啊?再这样下去,我可叫尉迟伯伯将他送给我做保镖咯?”黑田薰边吃着鲜虾寿司边道。

连傲被噎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黑田薰竟然为他打抱不平到这种程度,正想拒绝黑田薰,谁料被尉迟轩抢先一步。

“不行!”尉迟轩十分严肃地回答。

“为什么?”三兄妹都不约而同地问了出口,连傲也抬起头看着尉迟轩。

尉迟轩淡定地夹起一把青菜,放进黑田江的碗里,又夹了一把牛肉放进连傲的碗里,看着连傲说:“他这一辈子,只能守护我。”

黑田薰压根没把尉迟轩这句话当成一回事,她笑不掩口道:“如果轩哥是女孩子,这句话该多么唯美啊~”

黑田江一副二货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这种时候,傲君是不是该表示一下?比如来一句‘呀咩爹~[不要嘛],人家可不能就把一辈子这么给你了嘛’诸如此类的……”

黑田琦没有发言,只是若有所思地来回扫视着尉迟轩跟连傲。

尉迟轩认真说完后定定看着连傲,挑眉问道:“你说呢?”

连傲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黑田薰大咧咧地泼他们冷水,“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一直在一起嘛,总归要各自结婚的啊,就像我跟我姐还有我哥,我们感情都很好,可大家长大后,还是有各自的生活嘛!”

这番话倒是说得很有哲理性,连傲夹菜吃的手顿住了,在空中僵硬了很久才继xù

动作,食不知味地吃着面前的一座小山,表情却难看起来。

是的,就算他是少爷的守护神,也不可能陪伴少爷一辈子的,他总会变老,变得孱弱不堪,到那个时候,少爷还会稀罕他的守护吗?

而且,少爷会娶妻生子,有了少奶奶,大概会懒得多看他一眼吧……

尉迟轩突然黑着脸放下了筷子,“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说罢从椅子上站起身,出去花园里透气。

尽管知dào

黑田薰是无意的,但尉迟轩的心还是犹如被针扎了似的,疼得麻麻涨涨的。

未来,他们都将变成什么样子?他们都会遇见什么样的人?

我们,还能一直陪伴着对方吗?

尉迟轩低眸,看着脚下的花草,眼底是一片淡淡的忧伤。

第028章 灵魂的黑暗

连傲站在室内的落地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尉迟轩低落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某些无力感,苍白并且难以形容。

他想倾身抚平尉迟轩的忧伤,却无力举起手;

他想让尉迟轩生活在幸福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不开心甚至难过;

他还算什么守护神呢?

他这双手,染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其中不乏有该死之人,却也有无辜之人,他是冷血无情的,他懂得如何去争取一切,为了陪在尉迟轩身旁,为了使自己的父母过得安稳,这些,他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换!

只是,这双手,可以救尉迟轩于危难之间,却难抚平他所有的忧愁

连傲倚在玻璃上,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这般的没用,这种挫败感使得他整个人都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往日里森冷的眸子竟变得如孩童般可爱无措起来。

一时间,大伙儿都注意到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黑田薰不知dào

为什么连傲突然心情不好,但她这人最见不得别人愁眉苦脸了,对了对手指想上前去安慰,却被黑田琦拉住了手腕。

黑田薰头顶一个大问号,黑田琦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让哥过去就好,你就别添乱了。”

“谁添乱了?”黑田薰怪叫道。

黑田琦拉住妹妹到一边,“我们只是客人,你说的话让他们两个都不开心了,就别火上浇油了,刚刚同学发了短信给我,说拍卖到你最喜欢的那套漫画书,你还要不要?”

“我都说什么了?”黑田薰委屈地撇嘴。

黑田琦见她这个样子有点于心不忍,“也许只是你的某一句话勾起了他们什么伤心事而已,好了,漫画书到底还要不要?”

“当然要了!”黑田薰马上从苦恼中挣脱出来,换上眉开眼笑的脸。

黑田琦牵上她的手,“那我们先回家吧,顺道去她家拿漫画书。”

黑田薰大力地点头。

跟连傲与尉迟轩分别打了招呼后,两姐妹就先离开了,偌大的主屋里只剩下面无表情的连傲以及玩世不恭的黑田江,屋外是抬头四十五度仰天的尉迟轩,一副心事满满的样子。

黑田江站在连傲身边,陪着他静静地倚着玻璃,信手点燃了一支烟,刺眼的红点如某些火星,仿佛看多一眼,就会不受控zhì

地星火燎原。

连傲烦躁地闭上了眼。

两人的脸在烟熏缭绕中若隐若现,黑田江耐着性子沉默了许久,才慢动作地从屁股后面裤兜的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递给连傲:“要抽吗?”

连傲看着那支香烟良久,曾经见过营里的教官抽类似这玩意儿时的表情,很是慵懒销魂。

不同的是,眼前这支是香烟,教官手里那支却是毒品。

那段黑暗的日子仿佛还历历在目,像恶鬼般紧紧纠缠着他,他并没有刻意去回想,那受过的委屈以及伤痕还有那些不堪的画面却会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想逃也逃不了。

“连傲,永远不要忘记你曾经是我们中的一员!你的灵魂是肮脏黑暗的,注定看不见五彩缤纷的斑斓!”已经记不得姓名的教官狰狞着一张恐怖的脸狠狠地交代他。

不,他不想记得,他什么都不想记得……

第029章 紧张

“小鬼,这不是你能碰的,乖乖扎好马步,不然不许吃饭!”那个教官看见连傲好奇的眼神,以为他很渴望,便凶神恶煞地警告道。

他没有渴望,他只是好奇,那种东西,怎能让人露出这种陶醉、忘却世间一切琐事的表情?他只是疑惑罢了。

后来,那个教官因为毒品纠纷被人砍断了手脚扔在训liàn

营的后门……

因为毒瘾发作,他思维涣散,嘴里不停地求着连傲了结了他,那是连傲第一次,拿起了刀,但他最终没有下得去手,另一个教官撞见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那个已然没有丝毫求生意志的人……

连傲怔怔地看着已经停止了呼吸的教官,那湿热的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心,顿时变成一片死海,没有知觉。

他森冷的眸子尽是血色,鲜艳的红布满了所有的视线,连傲想逃,却被那个刚杀完人的教官拽住了胳膊——“那是毒品,一沾上就完了,你应该庆幸那东西很贵,他才没有让你‘分享’。”猥琐的眼睛里闪着邪恶的亮光,他甚至还变.态地tian了tian刀口上湿淋淋的鲜血……

那是连傲第一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尽管他的目光没有发生变化,依旧平静地如同一汪死水,但他的心里是惊恐不安的,满脑子转的尽是那些残肢还有鲜血。

更多恐怖的回忆席卷而来,连傲突然像个脆弱的孩子般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拒绝回想那一切,拒绝回想那些非人的日子,为了变强,为了早日回到尉迟轩与父母身边,他花费了多少,又吃了多少苦头受过多少难以忍受的伤,这些,通通只有他自己才知dào



黑田江当然不知dào

自己的一支烟会让连傲想起这么多不堪的过去,看连傲蹲下了他也傻傻地跟着蹲下来,手里晃着那支烟,“不想抽就算了,没必要这么纠结吧?”

连傲从回忆里挣扎出来,淡淡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接过了那支烟,直直地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抽烟,真的能忘记所有不好的一切吗?他不知dào

,但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尝试。

黑田江原本只是看连傲心情不好,捉弄一下他,没想到他真把烟往自己嘴里捅,一向禁烟禁酒的连傲竟然“开荤”了?是脑袋犯抽还是刺激过大?

黑田江有点儿手足无措起来,“那个,你不会吧?而且,用不着将大半支都含进嘴里啊!”黑田江瞅着连傲道。

连傲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黑田江,黑田江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裤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帮他点烟。

只是连傲还没有尝到烟的感觉,还没有露出那种爽入骨髓的表情,那支冒着点点星光的烟支就被尉迟轩一把夺过,扔在地上狠狠踩灭。

那凶狠的动作,简直不像平时儒雅可亲爱笑的少爷,就连黑田江都愣住了。

尉迟轩看了连傲几秒,又回过头教xùn

黑田江:“不准教他这些玩意儿!”

“为什么?”黑田江瞪大着眼睛问道。“话说轩君这么紧张干什么?就像紧张丈夫出轨的妻子一样……”

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尉迟轩红了脸,嚷嚷道:“说什么呢?我管我的保镖而已,你今天呆在我家很久了,你好回去了,要我拿扫把请你吗?”

连傲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就偷着乐,少爷紧张他的样子真可爱。

可惜那使劲憋笑的表情没有躲过尉迟轩的火眼金睛,他恼怒道:“笑什么笑,不许抽烟!”

“我知dào

了。”连傲乖乖地回答。

黑田江扁嘴撒娇,“轩君不要赶我走嘛!人家今天为你煮了两顿饭哦!怎么可以像抹布一样用过就扔呢?”

尉迟轩头也不回,摆手威胁道:“再敢教他抽烟我就告sù

你爸!”

“不要嘛~~”黑田江最后那个颤音非常有特色,大概当下最红的发嗲女王都比不上他。

第030章 不知为何激动

连傲跟着尉迟轩回到他的房间,坐在橙色的软沙发上,等他洗完澡出来帮他按摩。

尉迟轩在雾气朦胧的环绕下洗着舒服的热水澡,透明的水珠亲吻着他每一寸光滑的肌肤,他微仰起好kàn

的脖颈,任水流遍布自己全身。

清晰的水声回荡在房间里,连傲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心脏也像栓不住的野马在不停地奔腾,让人毫不怀疑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里跃出来。

为了分散注意力,连傲起身到窗户边开大了点窗子,微凉的风从外面吹进来,燥热的感觉却更强烈起来,连傲狠狠摇了摇头,逼自己去想实则已经熟练得不行的按摩手法。

尉迟轩没有穿浴衣,只在胯部的位置缠了一条墨色的大毛巾,遮住了引人遐.想的中间部分,他的膝盖靠在床沿,举高着手擦着自己湿润的头发,见连傲转过身愣愣地看着他,随口便道:“胳膊酸,连傲,帮我擦擦。”

“啊?喔”连傲看着这么诱.人的身躯,又想起被自己按摩的时候,尉迟轩乖乖趴在他身下的样子性感迷人,轻易就能蛊惑人的心智,不禁精神恍惚起来。

明明已经答yīng

了,连傲却没有动作,他的身体像僵硬了似的,卡在那里不能动弹,尉迟轩抬头看着他,皱眉问道:“怎么了?”

他的眸子里还带着刚洗完澡的雾气,湿淋淋的很是勾人,如果不是他正皱着眉,连傲差点以为少爷在恶作剧地诱惑自己。

“没什么。”连傲抬步走到尉迟轩的面前,再绕到他的背后拿起毛巾帮他擦头发。

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连傲并没有借着擦头发靠近尉迟轩,而是宁愿自己手臂酸酸地伸长着,也保持着一段距离。

白花花的背脊略显纤瘦,好kàn

的腰线一直蜿蜒到挺翘的臀部,只是被那墨色的大毛巾遮掩得实实的,半遮半掩间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

连傲想管好自己的眼睛,让它们不要到处乱瞥,奈何美色当前无法视而不见,除非他是瞎子那就没得好说,所以擦个头发连傲险些没把自己擦出火花来。

站在前面的尉迟轩当然是毫不知情,他低垂着眸子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自然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然后紧紧闭合起来,他轻轻往后站,直接靠在了尉迟轩的身上——连傲惊讶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受到颠簸的尉迟轩回过头瞅了他一眼,那泛着水光的眸子里闪着委屈,他没有说话,连傲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自觉上前一步支撑住他的身体。

“连傲,我困了,在你身上眯一会儿,头发干了再帮我按摩,不能偷工减料,至少要一个小时以上”

尉迟轩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放心地将全身的重量放在连傲的身上,靠着他健壮的胸膛觉得很有安全感。

连傲不怕冷,即使是下雪的天气他也习惯只着一件衬衫,最多加件薄外套,不是耍风度翩翩,而是身体强壮的他压根没感觉到冷。

现在只是秋天而已,连傲只着了一件纯黑色的打底工字背,因为从进房间开始就觉得燥热无比,黑色工字背早已湿透了,黏腻地挂在身上格外地不舒服。

但是连傲不敢动,甚至连擦头发的动作也不自觉放轻柔起来,尉迟轩的脑袋枕在连傲的右肩膀上,均匀地呼吸着,灼热的气息尽数洒在连傲的颈侧与耳旁,他的手蓦地僵住了,愣了好久才继xù

动作。

尉迟轩嫣红似玫瑰的唇瓣微启,并且距离连傲的脖颈不到两公分,不管眼睛看向哪里,都感觉一股热气上下结合,直达身体的某一处

像打通了什么筋脉一样,噌噌的电流经过全身,让他激动地发颤起来。

然而,他又不知dào

自己为何激动。

第031章 在肩头流泪

热汗顺着连傲坚毅的脸庞淌下,直直滴落在尉迟轩的脸上,乍一看去,有种尉迟轩伏在连傲肩头流泪的感觉,如果这时候被别人看到此情此景,一定会误以为他们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两人身体紧紧相贴着,尉迟轩光裸的后背抵着的是连傲宽阔的胸膛,由于尉迟轩舒服地枕在连傲肩膀上,所以当连傲视线往下的时候,刚好能看到有些松动的大毛巾里面包裹着的男性特征,温驯地伏在双腿之间,如主人熟睡般乖巧可爱。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幸好尉迟轩此时在熟睡中,不然会更尴尬,看着尉迟轩姣好的侧脸以及光洁的额头,还有额前已经微干的碎发,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划过连傲的脑海,待他想奋力捕捉的时候,却转瞬即逝。

在煎熬中尉迟轩的头发终于干了,连傲不自觉地长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连傲粗糙的大掌握住尉迟轩的肩膀,想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就像是在搬运什么易碎的宝物般,连傲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半揽着他,姿势暧昧无比。

不知dào

怎么的,尉迟轩的脚卡在了床沿边儿上,由于连傲站在后面,失去重心后尉迟轩整个人栽倒在柔软无比的大床上,他只是咕哝了几句,并没有醒过来。

正松一口气的连傲闭了闭眼,一低头才发xiàn

那条原本就松垮地挂在尉迟轩胯上的墨色的大毛巾以无比潇洒的姿势卧在地毯上!

那那那那——少爷岂不是……

连傲慢慢抬起眸子,只看了一眼便有血管马上要爆裂的感觉!

尉迟轩趴在大床上,横陈的一副身躯格外漂亮,如果连傲是个画家或者艺术家之类的那么一定不会错过将这幅画面永远留下,当然,他不是画家也不是艺术家,他是个保镖,说得好听点充其量便是个格斗家。

是的,他只是个平常人,不似神仙般无欲无求,看见美好的事物也会如常人般手足无措甚至面红耳赤,眼前的少爷就这样姿势撩人地趴着,就算是同样身为男人的他也不禁看直了眼。

在训liàn

营里为了省时间,男女冲澡一般是不分开的,有时候他还在洗澡,就有别的女教官或者女卧底脱衣服在他旁边洗起澡来,开开始好奇会瞥两眼,渐渐习惯了便麻木了,觉得压根没什么好kàn

的,不都一个样儿!

什么凹凸有致有前有后,什么性感肥臀美丽丰胸,他均视若无睹。

甚至有女人借着洗澡卖弄身段,他也只是默默走开,可是尉迟轩的身体却让他整整定住了不止五分钟!

他缓慢地掏出手机,找了个角度拍了张照片,当那清脆的“咔嚓”声响起的时候,连傲的头脑还嗡嗡地响着,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尉迟轩那流畅美丽的腰线像山脉一样蜿蜒着,慢慢地爬上顶峰,自然翘起的弧度诱人无比,两瓣臀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白皙的身体不断刺激着连傲的眼球,那双臀中间的股线深邃,似在诱惑人进去探索些什么……

第032章 门外会是谁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连傲急忙捡起地毯上的大毛巾将尉迟轩裹得严严实实的,接着又将被子拉上至他的后颈处,才放松身体坐在床边喘着粗气。

看着依旧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那张性感.诱惑的照片,连傲傻了眼,颤抖的手想按下删除键,却怎么也无法下手。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留着!留着!留着!不要删!

他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听从内心的想法,没有删除照片,而是直接返回到主界面。

尉迟轩原本一丝不着的身体被连傲裹得严严实实的,在梦里不舒服地嘤咛了几声:“热……”那青葱般的手指从被窝里伸出来,揪着被子咬紧自己嫣红的唇瓣。

连傲看见他的唇瓣被咬出了一点血丝,忍不住伸出指尖去触碰那柔软的唇,帮zhù

它从雪白贝齿中解救出来。

尉迟轩没有东西可咬,理所当然地吮上了连傲的手指,那温热的口腔包裹着连傲的手指,奇异的感觉令他心里发颤,尉迟轩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连傲皱紧了眉头。

连傲全身的细胞都因为被柔软包围的指尖而沸腾起来,尤其是尉迟轩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特别性感可爱。

他微张嘴的时候可以看见那根粉红的灵舌,像藤蔓一样密密地tian尽连傲的手指,上面每一道指纹以及茧子都被尉迟轩极尽温柔地爱抚着,让他在一瞬间又出了满身的汗。

尉迟轩像婴儿一样吮吸着连傲的手指,同时身体不停在床上乱蹭,被子已经滑落到肩膀处,露出ru白圆滑的双肩。

纵然再不舍手指被温软的口腔包裹着的感觉,连傲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指,顺便将尉迟轩的手放回到被窝下,拉高了被子,艰难地挪开脚步去拿按摩用的精油。

连傲,深呼吸,少爷是睡着了的,任谁放手过去都会下意识地咬住,并不是……只对他一个人这样而已……连傲拼命催眠着自己,不要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可是,这个使他冷静下来的理由又让他很不爽,谁的手指能被少爷含在嘴里?少爷不管含着谁的手指都同样是一脸迷醉的表情吗?

不,谁敢把手指放进少爷的嘴里,他就把那手指砍下来!打定注意后连傲不再纠结,关键时刻果然还是暴力最管用!

连傲手拿精油返回尉迟轩床边的时候,猛然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显然是刻意放轻的,会是谁?管家还是尉迟龙?

连傲一颗心猛提了起来,不由攥紧了手中的精油瓶子,一手触摸至后腰的黑色手枪。

第033章 少爷没穿衣服

门被人打开,一双纯黑色的皮鞋踏了进来,连傲的心“咯噔”了一下,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般,感觉不到流动的温暖。

高大的身影进了房间,来人先是目光温柔地看了床上的尉迟轩一眼,转而看连傲的时候瞬间恢复了往常的噬血冷漠,“你怎么会在这里?”

尉迟龙的目光尖锐凌厉,仿佛有让任何事物现出原形的样子,连傲低声回道:“少爷叫我帮他按摩。”

尉迟龙的目光转为探究,似在考量连傲话中的真实性,最后他收起了全身的戾气,缓步走至尉迟轩的床边,俯下身子慈爱地抚摸着他后脑勺的软发。

尉迟轩感觉到温暖的大掌,不自觉地在尉迟龙掌心下蹭了蹭,尉迟龙难得扬起一抹笑意,竟也让连傲觉得有点儿感动。

尽管尉迟龙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谋害过许多人的性命,但是父亲这个角色,他真的尽心尽lì

地扮演着,一心一意地宠着这唯一的儿子,甚至没有为了自己的幸福为尉迟轩找过后妈。

尉迟龙的手掌滑到尉迟轩娇嫩的脸蛋上,轻轻磨蹭着,看着尉迟轩孩子气的睡颜,既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

那种自然流露的感情不是假装的,也无法刻意表现出来,尉迟龙很爱他的妻子,而亡妻只留下了这么个孩子,从小就没有妈妈的疼爱,他更要全力弥补他。

尉迟龙想掀开被子抱抱孩子,被连傲瞧出动作,忍不住提醒道:“少爷没穿衣服”

听到连傲刻意的提醒尉迟龙有点儿不爽,这是在告sù

他自己儿子已经长大了吗?小时候还经常一起洗澡呢,没穿衣服算什么?谁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没穿衣服的?

被冷眼一扫的连傲低头沉默,微抬起的眸子清晰地看到尉迟龙掀开被子,尉迟轩小半边的背脊暴露在空气中,尉迟龙伏下身子抱着尉迟轩,低喃道:“轩儿我的轩儿”

“恩~”睡得迷迷糊糊的尉迟轩仿佛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便随口应道。

尉迟龙将耳朵贴在他的背后,听着那一声声有规律的心跳声,顿时觉得自己绷紧了一整天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轻轻为尉迟轩盖好被子,站起身来。

尉迟龙终于离开了尉迟轩的床边,连傲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倒觉得自己好笑起来,他们是父子,难道还担心尉迟龙会对他做什么?

“跟我来。”尉迟龙的表情又恢复往常的冷漠森严,所有的温柔自他妻子去世后就只有尉迟轩能够享有,别人从他身上得到的永远是无情与冷血。

连傲默默跟上尉迟龙的脚步,离开房间之前将那瓶沾满了热汗的精油放在尉迟轩的床头柜子上,最后看了熟睡的尉迟轩一眼,而后关上了房门。

第034章 被派去训练营

宽阔而带有古色古香韵味的书房。

尉迟龙嘴里叼着一根烟,静静地抽着,眼神有点空洞,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连傲隔着一张宽大的书桌立在他的面前,尽管尉迟龙没有说话,但每次只要叫他过来,就不会有什么好事,习惯以后,连傲便既来之则安之。

沉默了将近十分钟,在连傲放松的时候,尉迟龙幽幽地开口。

“训liàn

营里又新增了一批新型武器与各类新型药物,最近也没什么事,你过去那边试验抵抗一下,以后在道上若是中了这些药,也好有个抗体。”

连傲双拳握了一下,又缓慢松开。

“什么时候?”他平静地问道。

尉迟龙熄灭了手中的烟头,抬眼道:“下个月初,在你走前我会安排你跟你父母们提前见一面。”

“那少爷”连傲皱眉犹豫,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离开尉迟轩的身边的,他相信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自己保护尉迟轩。

“轩儿那边我会让老师到这里来上课,尽量不让他出去。”

连傲勉强地点头,尉迟龙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通知他一声而已,并不是征求他的意见,任何的反抗或者谩骂都是无谓的,这些年,血的教xùn

让他学会乖乖承shòu。

在强者面前,除非你更强,否则,只能低头弯腰。

“还有,阎帮有几个人不安分,我把他们的照片给你,你顺道过去解决了他们。”尉迟龙弹指间判定几个人的生死,连眼皮都没有跳动一下。

连傲的双瞳里闪过一丝厌恶,他讨厌沾满血腥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最终只是淡淡道了一个单字“是”。

“你回去休息吧,下个月与藏獒的打斗取消,你留在训liàn

营三周,月底回来,我到时候会派直升飞机去接你。”

“哐当——”

门外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连傲忙把房门打开,低头便看见尉迟轩一脸委屈地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他没有穿衣服,只是把整张被子披在了自己身上,拖拉在他身后的深色被子颇像新娘子的婚纱后摆。

“别捡!”连傲还没来得及阻止,尉迟轩的指尖已经开出了鲜红的花朵,一两滴血滴在门外的木地板上,刺伤了连傲的眼睛。

尉迟轩看看自己的指尖,又抬头看着已经蹲在自己身前的连傲,一汪委屈的水波在他漂亮的眼睛里荡漾。

连傲将那根手指举到自己的嘴边,轻吹了几口气,又把那手指放进自己嘴里直到血流止住了才松开嘴。

尉迟轩愣愣地看着他,头脑一片混乱,理智几乎马上要断线,他眼里积聚的委屈更多了,像可怜的小动物般瞅着连傲,身子缩着被两米多长的被子紧紧包裹着,不说话,就这样瞅着连傲。

连傲并没有意识到将尉迟轩的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是一件多暧昧的事情,他很自然地抹了抹嘴巴,“少爷下次小心点。”说罢便打算起身。

尉迟轩伸出手拽住了连傲的衣摆,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连傲不解,“怎么了?”他弯下身子去扶起尉迟轩,由于被子太长起来的时候尉迟轩被绊了一下,恰好撞进了连傲坚硬的胸膛里。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尉迟轩再次感慨道:要不要这么硬啊MD!

先是没睡醒还有点儿迷糊逛到书房来,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变了脸色一不小心松开了手中的杯子,接着又被碎片划破了手指,受到连傲特殊止血方式的刺激,最后撞得脑袋晕晕的……

所以,当尉迟轩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的尉迟轩:双眸微红,泛着水光,脸也红成一片美丽的晚霞,眉头紧皱着,嘴唇委屈地撅着那样子格外地魅人。

第035章 到底谁抛下谁

连傲怔了怔,扶住他的肩膀让他站稳,再一次问道:“少爷,怎么了?”

“我都听到了!”尉迟轩气愤地说,看着连傲的眼睛发出了丝丝火光,尉迟轩生气了。

“闹什么呢?闹得我头疼。”尉迟龙从书房走了出来,看着只披着被子的尉迟轩顿生不悦,然而语气却没舍得生硬,反倒多了点儿心疼的感觉。“怎么不好好穿衣服,冷到的话怎么办?”

尉迟轩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无论尉迟龙说什么就是不理会,仿佛他们面前隔了一堵厚厚的墙,什么话语都被那堵墙挡住了似的,尉迟龙看着闹小孩子脾气的尉迟轩很是无奈,暗示性地拍了拍连傲的肩膀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只剩两人面对面站在这条长长的走廊上,相对无言。

尉迟轩还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仿佛看得再专注一点儿五根脚趾就会变成六根出来,连傲看着他可爱的头发漩涡,不语。

十分钟后,尉迟轩依旧研究着自己的脚丫子,顺带卷起了被子边玩,连傲仍是站得笔挺,一言不发。

二十分钟后,尉迟轩再一次蹲下来,看着自己刚刚受伤的那根手指出神,连傲依旧站着,视线一直落在尉迟轩的身上。

不说话是吧?那就这样晾着好了!尉迟轩赌气地想往地上一坐,干脆与连傲就这样一直耗下去。

连傲手疾眼快地用手掌枕在了尉迟轩的臀部下面,尉迟轩这么一坐便坐在了他的手上,冲击力过大,两人都很疼。

尉迟轩苦着脸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放手!”

连傲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松开手,他微微垂下眸子,漂亮的羽睫在坚毅的脸上留下两片阴影,嘴角不悦地紧呡着。

“叫你放手!”尉迟轩拧着眉毛再次叫道。

连傲依旧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将一只手臂从尉迟轩的臀部下方抽出来,直直将他抱起,稳当地踏着木地板行走。

尉迟轩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后拼命捶打着连傲的胸膛还有后背,闷声叫道:“放我下来!”

连傲也没有说什么,目光淡淡地往尉迟龙的房间扫了一眼,尉迟轩便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还是不老实地在连傲的怀里动来动去,闹腾地厉害。

混蛋,就会用他爸来威胁他!如果被爸爸看见了,肯定会以为连傲在欺负他,然后又叫人把连傲打个半死,他可不想作这孽!

口头上的言语无法表达,尉迟轩倒是用身体上的言语将自己的意思表现得淋漓尽致,连傲加快了步伐,刚回到房间的时候尉迟轩一个扑腾就把自己给摔了,还好连傲反应迅速垫了个底才没有摔惨。

那滑溜溜的被子从尉迟轩的身上滑下来,反应过来的尉迟轩忙从连傲身上爬起来,裹紧了自己的大好风光,瘪着嘴坐在床边装作看窗外的风景。

连傲摸了摸鼻尖,走到尉迟轩的身旁蹲下,轻声问道:“少爷到底怎么了?”

这回没表情的人变成了尉迟轩,他定定看着窗外,不理会蹲在他面前的连傲。

连傲拽了拽他身上的被子,一不小心便拽了个小口子,然后看到了某些不该看的,立马闭上了眼睛。

“你又想抛下我!”尉迟轩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委屈与不安。

听到他的声音连傲睁开眼睛急着解释道:“我没有!我不会抛弃少爷”看着尉迟轩澄澈的双眼,他垂首道:“我只怕少爷会抛弃我。”

第036章 为你化成魔鬼

“这次又要去多久?”

“三周。”连傲抬起头仰望着尉迟轩,模样虔诚地像仰望自己世界里的神明。

“什么时候去?”尉迟轩双手拽紧了被子,低喃道:“你走了我又不能出门了。”

“他们会来陪你。”连傲低声道。

尉迟轩知dào

连傲口中所谓的“他们”是指黑田江和他的双胞胎妹妹们,但是,他们怎么能跟连傲相提并论!

如果没有连傲的陪伴,他宁愿孤独地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连傲根本不懂,他已经习惯有他陪伴在身边了啊,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看不见他就会心里不舒服。

“可还是不爽。”尉迟轩撅着嘴道。

“为什么?”连傲瞬间化身好奇宝宝。

“谁知dào

!”尉迟轩双手握拳砸在软绵绵的被子上。

见连傲又沉默了下来,尉迟轩又问道:“什么时候去?你还没说。”

“下个月初。”连傲回答得波澜不惊,仿佛这件事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尉迟轩不声不响在心里数着日子,下个月初,也就是还有一周左右……

“我困了,你走吧。”尉迟轩揉揉眼睛,语气冷淡地说。

连傲突然笑了一下,“少爷会寂寞吗?”

“不会。”尉迟轩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连傲的眸子突然黯淡了一下,“那会想一个人吗?”

尉迟轩微微撇开脸,哼哼道:“我能想谁?”

“比如”磨蹭了很久,连傲还是没将那个“我”字说出口。

尉迟轩有点失望,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寂寞吗?还是害pà



没有连傲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是无措的,甚至像患了人群恐惧症一样,站在街道上会莫名地感觉恐怖和荒凉,人多害pà

,人少也害pà



连傲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每次他要去训liàn

营或者出去接任务的时候,尉迟轩总是不敢出门,尤其是两年前出一次门差点成为黑帮互斗下的牺牲品,更是让他胆颤心惊,一连好几个晚上都在做噩梦。

看着尉迟轩现在的表情,连傲大概能猜出他在想什么,隔着被子抓着他的双手道:“没事的,好好呆在屋子里,等我回来就好,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我还是跟爸爸说让他把任务交给别人吧。”尉迟轩起身道。

连傲摇摇头,“那些事只有我能做。”

是的,那些肮脏的事只有他能做,尽管厌恶,但骨子里的嗜血因子亦在沸腾,不知dào

从何时开始,他仿佛已经变成了一部杀人机器,只有温热的鲜血才能慰藉那颗空虚落寞的心,他厌恶这个虚伪世界与道貌岸然的人类,为了守护他心里唯一一片纯净的乐土,唯一一双干净美丽的双眸,他愿化身修罗魔鬼,对抗所有仇敌!

尉迟轩咕哝了几声,没再说话,他明白连傲决定要做的事情,就算世界末日也要完成。

“放心吧,我会活着回来的。”连傲看破了尉迟轩眸子深处的担忧,他真的觉得说不定上辈子他与尉迟轩就是很亲很亲的人,他们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又像生来就为了这场重逢。

那种说不出的亲密感,无法解释,就像钥匙插进了属于它的那把锁,就是只看一眼,也知dào

无比契合。

“谁管你,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能保护我!我自己也能变强!”尉迟轩不屑道。

连傲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甚至带了些霸道与嚣张,“没有谁能代替我保护你!”

第038章 临别前家的温暖

临行前一天,连傲去见了他的父母。

连傲的父母被尉迟龙安置在郊区的一幢小别墅里,除了禁锢着他们的自由不让出行外,一切的生活来源均由尉迟龙供给,习惯了以后他们生活倒挺怡然自得,虽然偶尔看到屋外的一群保镖与空中自由的飞鸟难免惆怅

尉迟龙已经提前告知他们团聚的日期,两位中年人激动地一晚上没睡着,絮絮叨叨地讨论着要做些什么饭菜给连傲好好尝尝,去去他的疲劳,让他感受些家庭的温暖。

这天,阳光很温暖,天气虽然有些微的干燥,但丝毫没有影响到连傲的好心情,十点多的阳光穿透枝叶斜射下来,在草地上泛着晶亮的光斑,连傲踩过有点湿润的草地,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大自然气息。

看到周围的景物又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想来是父亲又把门前装饰过了,每一次到这儿来,都让连傲的心头溢满感动与温暖。

连妈妈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虽然平日里也没怎么注重保养,但兴许是因为心态年轻的缘故脸上并没有什么皱纹,她心态乐观平和,在经lì

亲生儿子的离去后毅然领养了连傲,就连被牵扯进来失去了自由也从未有半句怨言。

连爸爸与连妈妈已经结婚十七个年头了,夫妻感情很好,连妈妈没事会写写画画,也会似小女孩般撒娇要连爸爸为她照好kàn

的相片;连爸爸喜欢练书法、钓鱼和下棋,受到他的影响,连傲即使是个粗人也写得一手的好字。

转眼一家人又有两个月没有见过面了,连妈妈很是想念连傲,明知dào

相处时间只有那短暂的半个小时,还是辛苦张罗了整整一桌子的饭菜,又站在门口等着他一起进门。

连傲抱着连妈妈踏进门的时候,连爸爸仰首坐在沙发上冲他笑笑,招呼他吃饭。

“爸,妈,最近过得好吗?”

连傲竭力想憋出一个微笑,看起来却十分不自然,有点像肌肉抽搐一样僵硬着,终于他放qì

了笑,恢复本来的样子,只是那双被寒冰镶嵌的眸子被温暖融化,透出淡淡的喜悦,显而易见,能够一家团聚,连傲的心情很好。

“还不错,快吃饭,这一桌子菜都是你爱吃的。”连妈妈将筷子递给他,示意他品尝自己眼前的家常菜。

连傲看着连妈妈和蔼的笑脸,以及连爸爸略微斑白的双鬓,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似呜咽,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席间连妈妈一直在絮絮叨叨,要连傲注意这注意那,她知dào

连傲来看他们一次不容易,这次未满三个月能够见面,肯定是又接下了什么任务,连妈妈没有细问,只是一个劲儿地叮嘱。

“天气已经冷了,训liàn

的时候多披件衣服,不要感冒了,你脾气倔,感冒了又不肯吃药,唉,还多亏了少爷让你吃药,不然就是死也不吃的那种”

连傲的筷子一顿,讪讪喊了声:“妈”

“别打岔,外出执行任务一定要注意安全,别以为受点伤什么的瞒着我们就了事了,要是回来我看到你身上有伤你就别来见我们了,我们不需yào

这么作践自己的儿子”

第039章 打什么鬼主意

连傲的心像被刀割般疼,细细碎碎的,在麻木的痛里又带着些微的庆幸,庆幸能够遇到这双这么好的父母,庆幸即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待他视如己出。

感动得已经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好,连傲只能不住地点头。

连妈妈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xù

念叨道:“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吃凉了的饭菜,你胃不好会受不了,少爷是个好孩子,生活上有什么需yào

的可以跟他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

“妈,我知dào

了。”连傲非常严肃地点点头。

连妈妈说着就哽咽起来,“我们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所以一定要好好生活,认真工作,将来娶个好媳妇,妈就心安了。”

连傲皱眉不悦道:“说什么呢?妈会一直看着我好好的,好了,快吃饭。”

被连爸爸带有特殊意味的眼神看了一眼,连妈妈才抹去眼角含着的热泪,终于安静下来好好吃饭。

************尉迟主屋,尉迟龙的书房。

“咚咚——”

尉迟龙用西洋棋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地问道:“不是叫我跟你下棋?怎么心不在焉的,这一局你又要输了。”

“啊?是吗?再来,爸爸,我今天一定要赢你。”尉迟轩假装奋发向上毫不服输的样子。

尉迟龙有些烦躁地撑着下巴看了自己儿子几分钟,尉迟轩有些心虚地撇开了脸,尉迟龙抿着好kàn

的唇线,慢慢道:“爸爸没空了,改天再战。”

起身的时候顺便摸了摸尉迟轩柔软的额发,“爸爸,我还没赢你!”尉迟轩激动地拽住了他的大掌。

尉迟龙宠溺地亲吻他的发顶,眯着眸子道:“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不就是想为连傲争取多些时间让他们好好聚聚么?”

尉迟轩尴尬地咧着嘴直笑,“爸爸都知dào

啦?”

“我能不知dào

你吗?”尉迟龙无奈地用食指边缘划过尉迟轩的高耸的鼻梁,松口道:“吃下午饭之前把他叫回来就好了。”

尉迟轩笑得有点儿傻气,在尉迟龙怀里蹭了蹭,说了句“好”,觉得不满yì

又补了句“谢谢”。

“傻孩子,跟爸爸说什么谢谢。”尉迟龙揉乱他的头发,眷恋不舍地推开他,“爸爸有事,该忙去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尉迟轩点点头。

待尉迟龙出门后,他换了套时尚的运动服戴了顶帽子出了门,孑然与焰然两个兄弟保镖已经提前候在门外等着尉迟轩。

“走吧,去见见连阿姨。”尉迟轩关上了车门,靠着窗子坐下,车子开动后有凉爽的清风迎面扑来,让人心旷神怡。

一路上,孑然与焰然说说笑笑,尉迟轩已经习惯看他们兄弟俩耍宝了,只是低眸边玩手机边戴着耳机听歌。

城市中心离郊区较远,纵使开车也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去到,更别提到了之后还要上一个小山坡,尉迟轩看着手机慢慢地就睁不开眼睛了,最后歪倒在后车座上。

听到不小的“砰”一声响,开车的孑然还紧张地眼皮一跳,焰然回头看了看道:“没事,少爷只是睡着了。”

第040章 气氛很怪异

两人停止了嬉笑说话声,车子停稳后,焰然下车打开后车座的门叫醒尉迟轩,三人一同往连傲父母的小别墅走,不同的是兄弟俩只走了一半的路程便停下了,尉迟轩则是一直朝着别墅门口走。

开门的是连傲,见是尉迟轩有点诧异,但他很快便借开了身子让尉迟轩进来,连妈妈正端着盛着水果的盘子从厨房走出来,见尉迟轩来了便热情地邀他坐下。

“连阿姨别忙了,你们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就行了。”尉迟轩招手道。

沙发偏窄,不像尉迟轩家的豪华沙发两个人同时打竖躺着都能容纳得下,待连妈妈在尉迟轩的身边坐下的时候,尉迟轩的屁股往连傲身旁挪了挪,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连傲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却知dào

尉迟轩肯定又为他拖延时间了,明明与父母团聚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尉迟轩却能为他争取整整一个下午,他从来不说,他便也不问。

知dào

少爷对他好,他只会加倍地还回来,在必要的时候,做任何的牺牲。

连傲不知dào

的是,在他出任务的时候,尉迟轩几乎每天都会来看连爸爸和连妈妈,每次来都带一大推的东西,多到他们怎么用也用不完,还会教他们用先进的手机,上网购物等。

对于尉迟轩和自己的爸妈混得这么熟,连傲丝毫不觉得奇怪,尉迟轩待人极好,虽然朋友很少,但都是知心的朋友。

尉迟轩跟连爸爸连妈妈聊得很开心,偶尔与连傲的视线相撞的时候,两人均尴尬地撇开了眼,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觉得气氛很怪异。

连爸爸连妈妈没有留他们下来吃晚饭,尉迟轩能为他们一家人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做人不能得寸进尺,站在门口叮嘱了连傲几句便返回屋里。

回去的时候,连傲坐在驾驶座开车,尉迟轩习惯地坐在副驾驶座,两兄弟倒装了回大爷,搭着连傲开的车子,车内气氛怪异,难得的安静。

尉迟轩静静地靠着车窗微眯着眼睛,连傲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便在等红灯的时候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轻柔地盖在他的身上,尉迟轩微睁了下眸子,嘴角扬起一抹笑。

那抹艳若夕阳的笑让连傲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笼罩在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息也驱散了些。

第041章 毕业考试

一周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在不经意的时候,手机上已经显示到了连傲要出发的那一天。

那一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清风和煦,反衬着尉迟轩低落的心情,他没有去送连傲,离别的场合,他向来不喜欢,连傲会回来的,每一次他都平安地回来了,不会有任何例外。

尉迟轩站在窗前,微风掀起他翠绿色的衬衫衣摆,在风中屹立着的少年清秀绝伦,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悲戚,怔怔地看着远方的天空。

连傲早已经习惯失望,少爷并不是缺他不可,少爷被很多人同时保护着,他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开直升飞机来接连傲的是卫钧,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在训liàn

营里他算是和连傲比较熟的人,勉强可以算作不打不相识。

卫钧回头打量了连傲几眼,淡淡道:“你家少爷又没来送你?”

“他不会来。”连傲抿紧嘴角,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明知dào

会失望,又止不住会希望。

“安塔很想你,她做了个任务受了伤,整天嚷着见到你她的伤就好了。”卫钧是个性格开朗俗称“话痨”的人,受不了安静的世界,如果不是没有命令不准出训liàn

营,他早玩疯了去。

“我不是医生。”连傲关掉了手机,脑袋向后仰着,将手臂横在额头上,一副懒得搭理卫钧的样子。

卫钧听他说话的语气觉得有点不爽,“要不要这样?好歹她也是我义妹,她喜欢你你不知dào

?”

“知dào

又怎样?”连傲还是那副样子,除了尉迟家的人,谁的帐他都不买。

卫钧狰狞着一张脸,“到训liàn

营后必须得好好收拾你!”

连傲微眯着眼睛,甩出一个“OK”的姿势。

飞机在天上飞了大约三十分钟,连傲坐直了身子,回想起那串又长又臭的外国地名,淡淡开口道:“找个位置降落,我要办点儿事。”

“任务?要我帮你吗?”卫钧回头看连傲。

“不用,你在原地等我十分钟就行。”见连傲态度坚决,卫钧也没有坚持,默默将飞机降落,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

连傲那家伙是最早脱离训liàn

营的人,能够保护少爷的人可不简单,训liàn

营里多的是呆了十几二十年的高手,却没有一个让老爷这么欣赏的人才出现,唯有连傲,这个精通一切的人物得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多少人争破了头要保护少爷,老爷都看不上眼,保护少爷的工作可谓是轻松无比,对比训liàn

营里接到的非人残酷的任务要好得多,可惜在连傲离开训liàn

营后,再没有人能够离开。

除了连傲离开前向老爷要求要带走的三兄弟外,就连卫钧也没有在名额之内,没有人再能离开那里。

卫钧说要收拾连傲只不过是开开玩笑,纵然卫钧在各方面都很强悍,但在连傲面前还是差了一大截,有些时候,勤奋固然重yào

,但是天分更是前提。

再有两个月他又要重新考“毕业试”了,卫钧忍不住掰手指数数,这是第三次了吧?如果PASS不了,则又要在魔鬼训liàn

营里再待一年

这种一年的概念可不是跟城市忙碌的白领上班那样的概念,在痛苦煎熬里,即使是一分钟都是漫长无比的,更别说是一年了。

而那场简直就像是跟死神较量的“毕业考试”更是成了大家闭口不提的“禁忌”,没有人知dào

考试内容,在考试里是死是活也没有人过问,进到训liàn

营的不是孤儿就是被贩卖过来的,早已不知自己的家人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死了就是死了。

连傲通过考试的时候,有人嫉妒眼红,有人出言讽刺,只有他和安塔是真心祝福他的,能够离开那个见鬼的地方,是他们的愿望,从没有人实现过,连傲却做到了,他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通过考试的连傲那时候神情恍惚,任由卫钧拍打撞击着他的肩膀也毫无反应,他的身体冷透了,全身散发着浓重血腥的味道,没有人知dào

他经lì

了什么,从他幽暗深邃的眸子里看到的只有冰冷,还有一丝无助。

那个时候,安塔抱着他痛哭,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又不敢大声哭出来,隐忍嘶哑的声音闷闷的,刺耳无比。

可想而知,过了那场考试到底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与考验,足以让一个人几乎精神崩溃。

第042章 到达训练营

连傲恍惚了大约两天,就乘坐直升飞机离开了训liàn

营,此后他们再没见过面。

时光飞逝,转眼再见已经是四年后了,尽管变化很大,但见面的第一眼,两人还是轻易认出了对方。

连傲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老爷看中,特别训liàn

过很多项目,那些项目都是极其隐秘的,除了研究项目的人员与连傲之外,知dào

这些的都变成了死人。

连傲只在训liàn

营里呆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通过了毕业考试,后来他有回过营里几次,却都刚好碰到卫钧与安塔出任务的时候,所以这还是多年以来第一次见面。

卫钧在难过晦涩的记忆里行走着,淡淡地没有表情,他倚着一棵粗壮的树想起了他认的义妹安塔,安塔见到连傲会很开心吧,说不定当即就从床上跳下来了!

“走吧。”连傲走到了卫钧眼前,卫钧也没发xiàn

,直到那清冷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他才愣愣地点了点头。

“才五分钟。”卫钧看了看比北京时间还准的北京时间。

连傲不以为然道:“是吗?”走了两步自言自语道:“看来五分钟就够了。”

听到连傲后半句话的时候卫钧忍不住趔趄了一下,忍不住眯起桃花眼注视着前面这个男人,貌似跟在传说中的少爷身边,连傲的性子都没有这么冷了,是错觉吗?

没有闻到连傲身上有血腥味,卫钧好奇地问:“这次的任务不需yào

杀人?”

“要。”连傲看了他一眼补充道:“杀人的方法有无数种。”

卫钧没有说话,连傲又眯起了眼睛休息。

飞机在空中又飞行了五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一座人工小岛,这座人工岛与世隔绝,环境恶劣,位置很隐秘,能够找到这个地方的人寥寥无几。

那个岛屿,是众多保镖、杀手还有卧底间谍云集的地方,没有通过“毕业考试”的人,除了接到任务可以离开到外面执行任务外,直到死亡前也不能脱离这个岛屿以及训liàn

营。

就像某种一生都被迫在天空上飞翔的无脚鸟儿,它的一生只能落地一次,死亡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大地的温度,他们也有着相似的悲剧宿命,除了通过考试或者死亡,否则终生不能脱离那座狰狞的岛屿。

连傲是幸运的,没有一直待在那里。

直升飞机缓缓降落到荒芜的地面上,岛上因天气多变恶劣,所以没有很多生机勃勃的绿色植物,枯黄的杂草交叉弯腰迎风摇摆,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每次回到训liàn

营,连傲都会回想起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事情,痛苦的,纠结的,折磨的,恐惧的历历在目就像一种犯贱的本能,明知dào

是痛苦的,但就是无法阻止去回想,也许,是因为那段晦涩的日子太过黑暗了吧。

连傲不禁苦笑。

踏上坚实的土地,连傲突然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尉迟轩的那张照片将那些恐怖的回忆打散,连傲抬头看着灰蓝色的天空,心中默念着尉迟轩的名字。

卫钧看着连傲复杂的表情,撞了撞他的肩膀,冲他扬起一个孩子般的傻笑,连傲感觉到他的真诚,认真地问道:“你想离开这里吗?”

“当然想!”卫钧重重地点了点头。

连傲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通过“毕业考试”的窍门,卫钧记在心里,感激地看着他道:“真是谢谢你。”

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迹出现了,连傲竟然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脑袋,良久才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

“往后我们就是兄弟,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卫钧捶着自己的胸膛立下誓言。

连傲看着卫钧认真的模样,幽黑的眸子浮起一丝柔光,但嘴角还是紧呡着,卫钧懂得了有一种人就是面冷心热。

第043章 最好看的男人

下了飞机已经接近晚上,小岛的晚上风很大,气温很低,两人都换上了厚重的棉袄御寒,清冷的一弯月亮升在漆黑的空中,让人心中荡起一片阴郁的情潮。

安塔受的伤并不算轻,在连傲到达的时候已经睡下了,于是卫钧便带着连傲回了自己的宿舍,时隔多年,训liàn

营里又多了不少新人,已再没连傲这个旧人的安身之所。

“我就叫你阿傲吧,这样显得亲近点。”卫钧笑道,见连傲没有什么反应,便径自说下去,“我下铺的兄弟去匈牙利做任务了,你今晚就将就着睡吧。”

连傲对住的地方向来没有太高要求,点了点头便直直望着天边的月亮。

宿舍里明明多了一个人,卫钧却感觉好像只有他自己存zài

一样,尴尬了下,只好没话找话说:“阿傲,少爷是个怎样的人?”

连傲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慢慢说道:“好人。”

卫钧嘴角抽搐了一下,又问道:“你有少爷的相片吗?我很好奇少爷长什么样子呢。”

连傲瞥了一眼被他放在床头的手机,摇了摇头,那张赤|裸的背影照,任谁也看不出是少爷吧。

他顿了顿,突然道:“你有纸吗?我可以画给你看。”

卫钧欣喜地递上手纸,连傲没有嫌弃地接了过去,倚在床边借着月光认真地画着。

卫钧在自己床上拿过毛毯披在身上下床走到连傲的身旁,这几年不见,连傲长高了很多,当时还不到他耳朵高的男生现在已经比他高半个头了,这家伙长得还真好kàn



只是看了不到十分钟,卫钧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指着连傲画的人物像道:“你确定这家伙是少爷?”

连傲仿佛很懊恼,看了看手中的纸张还是纠结地点点头。

卫钧噗哧了一声,忍不住道:“少爷就长这模样吗?好丑哦,还没有我帅呢。”

连傲认真地看了卫钧几眼,发xiàn

他还长得挺好kàn

的,五官端正身材颀长,皮肤稍黑,看起来爽朗大方自然不做作,但是跟少爷相比,连傲下意识摇了摇头。

卫钧不爽,皱着眉凶恶地指着连傲手里那张纸道:“你画得这么丑,我还不比他好kàn

?”

连傲纳闷地堵了一口气,揉碎了那张惨不忍睹的人物像,沉声道:“是我画得不好,少爷长得很好kàn

,是我见过长得最好kàn

的男人。”

卫钧重新拿过一张手纸,无奈道:“那你把他的样子说出来,我画。”

奈何连傲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几个好形容词,卫钧画得已经很相似了,可是感觉还是怪怪的,连傲指着画中人道:“少爷的笑很温柔,没有这么生硬。”

卫钧又做了几次修改,终于在他熬不住想要爆fā

的时候,连傲却像个孩子般笑了,捧着那张纸喃喃叫道:“少爷”

“这就是他?”见连傲毫不犹豫地点头,卫钧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少爷长得真的很好kàn

,兴许一个男人用这种字眼来概括有点儿诡异,但不可否认尉迟轩就是一个好kàn

的人。

“我也想呆在他的身边保护他。”卫钧向往道。“想离开这里,也希望安塔也能跟我一起。”

连傲纠结地看了他几眼,最后道:“少爷只需yào

我一个人保护就够了。”

卫钧笑得前俯后仰,“阿傲你怎么像个吃醋的小媳妇似的?我没要跟你抢少爷啊,我只是想离开这里罢了。”

被卫钧这么一笑,连傲眼中的不安散去了一些,又变得窘迫起来,幸好他不是轻易脸红那型的,才没被卫钧瞧出什么来。

第044章 他们按摩技术不好

笑过之后卫钧打了个哈欠,困倦地说:“我要睡了,明天还要起早训liàn

,晚安,祝我们各自梦到爱人。”

连傲疑惑地看了卫钧一眼,没说话。

卫钧笑道:“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现在天天在梦里跟他见面,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完全脱离训liàn

营,好好过新的生活。”

“按照你说的做,就能顺利通过毕业考试了吧?”卫钧双手垫在脑袋下面,淡淡地问。

连傲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卫钧很快就进入梦乡了,大概已经在梦里跟他情人叙了好一会儿旧了,连傲还是精神得很,明明早上还有很多事情做,却偏偏没有睡意。

他将枕头挨在冰冷的栏杆上,透着窗子看着窗外的月亮想了很多很多,却又理不清中心思想。

手机突然响了,连傲的心突然猛颤了一下,看都没看屏幕就按了个键,结果一时手快按了挂机,连傲心中懊恼了一下,看清是尉迟轩的电话,马上回拨了过去。

“嘟嘟”

连傲的手心都热出了汗,少爷打电话来了,却被自己手贱按掉了,少爷会生气吗?不接电话怎么办?

等待尉迟轩接起电话的几十秒仿佛几十年一样漫长,连傲像所有期待某样礼物的孩子般期待着,又有点儿害pà

自己会失望。

当尉迟轩的声音跨过千山万水真真实实地响在自己耳畔的那一刻,连傲的内心像被棉花一样柔软的东西充斥得满满的,一阵暖流划过心田,让他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尉迟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声音很是低沉,他轻咳了一声,试探性地唤道:“连傲?”

连傲快速地回单字“是”。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两人拿着手机,隔千山隔万水默默无言,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心中有很多想说的话突然间都说不出口了,像两个孩子比赛一样,谁也不肯落后,仿佛先开口说话的人便输了。

最后竟然是连傲先认输,“少爷在做什么?”

“脖子酸,在想要不要叫人来给我按摩一下,今天弹钢琴弹太久了。”尉迟轩懒懒地用手指按着自己的脖子。

连傲的眉毛跳了一下,不自觉想起尉迟轩那毫无防备的睡颜以及那身光滑的肌肤,那优美的腰线以及挺翘的臀部,一下嘴快道:“不行!”

尉迟轩似乎很惊讶,半天没回过神来,心道:他连傲有什么资格说不行了?

“你又不在,凭什么不能找别人?”尉迟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像对情人撒娇的小女人,他很自然地撇嘴不爽。

“咳咳,他们技术不好,会弄痛你”连傲艰难地解释道。

尉迟轩半信半疑,“是吗?”

“是。”连傲不带眼眨地忽悠尉迟轩。

“那算了,等你回来要好好补偿我。”尉迟轩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突然道:“连傲,你那边有月亮吗?”

听到“补偿”这个字眼连傲很是满yì

,有种少爷缺了他就不行的感觉,心里顿时很是满足。

“有。”连傲抬眼看着天上那轮朦胧的弯月,似娇羞的美女般偶尔被轻纱般的云层遮掩。“少爷也在看月亮?”

尉迟轩“嗯”了一声,不说话了,两人看着两轮月亮,隔着手机又隔着遥远的距离,细数着彼此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第045章 隔世双人

夜,静谧无比,连傲这边能听到些微海Lang拍打岩石的声音,尉迟轩那边只听得见他躺在床上辗转的窸窣声。

良久良久,久到连傲以为尉迟轩已经睡觉了,他却说了一句:“听过《隔世双人》吗?”

这是一首歌,歌词是黑田江写的,很难相信他这种粗人居然写得出那么美好的名字,配上有点悲戚的音乐,让人有种流泪的冲动。

曲子是以钢琴为主要背景的,是尉迟轩亲自编的曲子,中途因为没有达到黑田江想要的感觉,被勒令修改了好几个调,但是改过之后,觉得更符合歌词了,既然钢琴曲都滚瓜烂熟了,尉迟轩也要来了词,有事没事哼着玩。

今天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就很想唱这首歌,也不知dào

黑田江写词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悲伤吗?像他那样潇洒自如的人也会伤春悲秋吗?也许是吧。

其实连傲听过这首歌,黑田江曾经有一段时间逢人就唱,简直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癫狂,没有人知dào

为什么,也许于他而言,音乐就是宣泄,唱出来,心结就淡了。

鬼使神差地,连傲说“没有听过”。

尉迟轩便眯起眼睛,慵懒地在他耳边吟唱起来,清澈的嗓音仿佛有洗涤心灵的作用,让人的忧愁烟消云散,不远方的海水声也变得模糊起来,明明尉迟轩的声音很小,却仿若钟鼓般一锤一锤的,敲得他心脏发软。

“当海边美丽巨Lang响起的时候有人告sù

我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当雪白信鸽从天而过的时候我第一次尝到痛彻心扉的感觉是谁在梦中缱绻纠缠着我是谁幻化成风我捉摸不着是谁一句游戏开始使我万劫不复是谁回头风轻云淡说我不爱你我孤独流Lang在这个世界上仿若隔世我踏破万千世界唯独弄丢了一个你若世界末日到来你会不会有一瞬想起我想起我们曾许愿做双与世隔绝人想起只言片语的温暖待指尖烟灰殆尽我依旧记得那个愿望只是我们已不再是我们过往已是曾经沧海成为桑田当你执我手覆上你温暖的心脏尘世已如玫瑰凋零…………”

他们就这样一个人唱着,一个人歪着脑袋听着。

连傲感觉到尉迟轩心情不太好,便任由他唱着,重复几遍后尉迟轩的声音有些哑,慢慢地,音量弱了下去,连傲知dào

他睡着了,可还是不舍得挂了电话。

连傲听着尉迟轩轻微的呼吸,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白起来,直到尉迟轩那边挂了电话,他才放下手机,又对着那张画了尉迟轩的手纸发呆。

少爷尉迟轩少爷尉迟轩

************无论相距多遥远,时间同样不缓不急地过着,当尉迟轩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迷糊了两分钟,尉迟轩才想起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连傲回训liàn

营了。

爸爸去处理那一年到头都忙不完的“事情”。

今天是中秋团圆佳节,管家还有女佣都放假了,尉迟轩无聊地仰头看天花板,不知dào

该做什么好。

昨天打电话给连傲其实纠结了很久,好不容易终于下定决心打过去,怎料连傲竟敢挂他的机!当时尉迟轩就火起了,好在没过几秒连傲又马上回了电话过来,尉迟轩的脸色才好kàn

点。

以前连傲不在尉迟轩身边的时候,他只觉得没有安全感,这次,却感觉心脏像被掏空似的,一下子空荡荡的,让他不知所措,才那么几个小时而已,他就忍不住了。

心想,听听他的声音也好,手指,就那么听话地按下了那早已烂熟于心的十一位数字。

可是电话通了,又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第一次,竟觉得有点儿寂寞,又因为中秋到了,身旁却没有一个人陪着,有点儿委屈。

连傲那边的风声Lang声很大,却依旧没有盖过他的呼吸声,他的语调依旧清冷无比,却又多了点儿什么。

第046章 我也想试试喝酒

一时兴起想起了黑田江写的《隔世双人》,竟隔着千山万水哼唱了出来,尉迟轩的脸有点儿火辣,却忍不住如怀春的少女般捂着嘴傻笑。

看了看床边的手机,尉迟轩摸了摸自己的脸,昨晚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貌似是边唱歌,然后就困了,睁不开眼睛

拿过手机按了几个键没反应,尉迟轩翻白眼,还真是一直这样,手机都没电了。

接通电源充电的时候,一条短信跳了进来,时间显示为凌晨五点四十五分,尉迟轩无奈地笑。

那个傻子真是从来不敢先挂他的电话,等到这时候了看来又是一晚没睡,尉迟轩想起昨晚自己睡得无比安稳,再想到连傲披着衣服一直听着电话不过,那傻子极有可能连衣服都没披就是了。

连傲的短信极其简洁,就只有“晚安”二字,尉迟轩却将那条短信翻来覆去看了十几回,细细品味雕琢,仿佛看久了就会平白无故多出几个字似的。

他将短信放进收藏夹里保存着,进浴室冲了个无比舒爽的澡,尽管只有一个人在家,心情莫名地变得很好。

中午打电话叫黑田江来当厨师,吃了一顿大餐,黑田江趁连傲不在,揪着尉迟轩的脸道:“轩君不是当我是保姆就是当我是你老婆了。”

习惯了黑田江的没脸没皮,尉迟轩也没有在意,揽过他的肩膀道:“那你就做我老婆啊!反正你洗衣做饭打扫啥都会,简直就是二十四孝老婆了。”

黑田江瞪圆了眼睛,笑眯眯道:“要做也是做你老公,只是,我怕傲君会灭了我。”

嘻嘻哈哈一个下午就过去一半了,两人靠着坐在地毯上打游戏,尉迟轩原来一窍不通的,硬被黑田江带着打了通关,桌子上是一大袋从附近便利店买来的零食,当然,尉迟轩不能出门,东西是黑田江吩咐人买回来的。

边打游戏可以消耗很多能量,两人几乎是边玩边用牙齿撕开包装纸将里面的饼干薯条什么的往嘴里倒,很快就每一样都干得一干二净。

期间尉迟轩上了趟洗手间,充了满格电的手机就放在沙发上,连傲在这个时候打了通电话进来,因为游戏的音量开得太大声,黑田江看着宽大的电视屏幕上的妖怪杀红了眼,并没有注意。

直到第二通电话打进来,刚好碰上黑田江“Gameover”,听到电话铃响的黑田江回头一看发xiàn

是连傲的来电简直像是看到什么妖魔鬼怪似的,擦了好几次眼睛,才接通了电话。

“傲君?”黑田江喝了一口灌装啤酒,仰头靠在沙发沿上,声音慵懒而沙哑道。

连傲将手机拿远了点,确定自己是拨了尉迟轩的号码没错,青筋暴起道:“怎么是你?少爷呢?”

黑田江眯了眯眼,故yì

歪曲道:“他在洗手间。”

“你们之前做了什么?”尉迟轩皱眉道。他怎么听不出黑田江话中的暧昧。

黑田江看了看眼前整个屏幕的“Gameover”,顽皮地笑道:“我们刚刚玩了个游戏,他输了,我罚他”

连傲听不下去,便挂断了电话,黑田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玩游戏一直心不在焉的,总是被对方秒杀,一直在操爹骂娘。

最后尉迟轩也赢得没劲了,调侃道:“黑田,你退步了,我现在这个高徒可厉害过你这个名师了!”

黑田江讪笑着不语,又掰开了一罐啤酒,苦涩的味道直入喉咙,让他想起了一年前离他而去的那个人。

尉迟轩见他表情不对劲,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任由他仰着脖子猛灌酒,酒精顺着黑田江滚动的喉结滑下,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那种酣畅淋漓的潇洒感觉迷惑了尉迟轩,晃过神的时候,尉迟轩已经开了一罐啤酒。

“你干什么?”黑田江箍住了尉迟轩的手臂,阻止他喝酒的动作。

尉迟轩推开他的手,“黑田,我也想试试喝酒。”

第047章 真是极品

黑田江一脸惊悚,之前的淡淡忧伤已经被扔到爪哇国去了,他怪叫道:“不行,傲君会扛刀杀了我的!”

尉迟轩不悦,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喝酒关他什么事?”

“你喝酒是不关他什么事,可是让你喝酒的我就不是这么回事了”黑田江像念绕口令一样道。

尉迟轩直接甩开他的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dào

!我偏要喝!”

黑田江看着他仿佛要抱着啤酒视死如归般的表情,也不再多加阻止,“那好吧,你别喝太多,会醉的”

话还没说完呢,尉迟轩就一口喝去了大半杯,瞬间就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起来,他靠在黑田江的肩膀上无辜地看着他,媚眼流转着水波,抚着额头问:“怎么有点儿头晕的样子?”

黑田江当即没被他的声音酥软了全身的骨头,轻微的叹息带着点儿懊恼,又带点儿纯然的魅惑,偏偏本人还不自知地往他的身上靠。

“轩君,你不是这么容易就醉了吧?”黑田江看他眼睛都眯着睁不开了,便在他耳旁说道。

尉迟轩一边手推开在他眼前乱晃的猪头,一边握着啤酒瓶的手软在地板上,剩下小部分的啤酒倾倒了出来,欢快地向四处蔓延。

“才没有醉。”尉迟轩撅着被酒润泽过的嘴唇否认,从他微张的嘴里呼出来的酒气还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黑田江无奈地挠挠额发,“真是极品,一罐都没见底,就成这鸟样了”

偌大的屏幕上还显示着两人的游戏成绩,红色的“win”出现在尉迟轩的人物下方,而代表着黑田江的人物垂头丧气地捧着破碎的小心脏,系统自动出现一句话:今日技不如人,暂且服输,来日再战。

尉迟轩靠着黑田江的肩膀一直喃喃得不知所云,刚开始黑田江还有耐心贴近耳朵去听,但尉迟轩说得很含糊凌乱,有点像破碎的低吟,叫唤着什么似的,虽然很是好奇,但听不清什么,黑田江将他的脑袋调整好,继xù

喝着酒。

事实证明借酒消愁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行得通的,就像黑田江千杯不倒,从会喝酒开始就没尝试过醉的感觉,也不知dào

算是幸运还是悲催。

想了很久,为了自己日后不会死得很惨,黑田江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连傲想解释清楚他刚刚是开玩笑,岂料连傲的电话怎么也没人接,只好作罢。

“我扶你回房间睡。”黑田江扶着他的脑袋自己先站起来,将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慢慢地走。

幸好尉迟轩还比较老实,只是容易醉罢了,并没有大吵大闹发酒疯,也没有呕吐神马的,只是步伐略微不稳说一点胡话而已。

黑田江掏出手机,放在尉迟轩的床头柜子上,调整为震动的模式,在尉迟轩耳边说道:“轩君,酒后会很不舒服,你好好睡一觉,手机我给你放这儿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尉迟轩挥舞着手道:“恩~好热。”

听到尉迟轩这样说,黑田江又帮他脱去了外套,才将他放进柔软的被子里,回到属于自己的大床上,尉迟轩很快便睡着了,黑田江在接到妹妹的电话后离去,离开前还交代了几个对尉迟轩形影不离的保镖好好照顾他。

************连傲因为拨打了尉迟轩的电话却不是他本人接听感到郁闷,转而又拨了手下孑然的电话,而位于主屋某隐秘处的孑然看清来电显示后,差点没吓得从楼梯上栽下去。

战战兢兢地接了连傲的电话,孑然结巴道:“大大大哥,有什么吩咐?”

连傲皱眉,“我们都是一起过来的,何况我还比你小,这个称呼不太适合。”

孑然听着连傲语气还不错,忙道:“自从我们三兄弟成为你的手下败仗后,我们就当你是大哥了,无关年龄,而且说到年龄的话我们更忏愧了额,大哥有什么事吗?”

“没少爷在吗?”连傲挣扎了一下,还是出口问道。

孑然轻推开尉迟轩的房门,往里看了一眼,又将门关好,健步如飞却没有一点声响,明显是经过特殊训liàn

,下了楼后孑然才倚在厨房的窗台边道:“少爷在睡觉,要喊他接电话吗?”

睡觉了?连傲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多,怎么就睡了,身体不舒服吗?

第048章 怎么像在查岗?

“不用了,让他睡。”连傲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搞得孑然精神绷得紧紧的,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谁料连傲一本正经道:“恩,黑田江呢?”

“黑田少爷?他已经回去了”孑然撑着下巴道。

连傲的声音依旧清冷不起一丝波澜,“不要告sù

别人我打过电话给你。”

“喔”在孑然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在孑然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另外两个兄弟十分不厚道地吓了他一跳,“谁的电话啊?这么惊慌失措的,不会是什么奇怪的女人打来的吧?”

小弟幺然黑着脸走出来,一把掐过孑然的脖子道:“我亲爱的二哥,刚刚那个电话是谁呀?”

“大哥也吃醋了,到底是谁?”老大焰然也厚脸皮地贴了过去,一大一小像汉堡包的两块面包将处于中央的孑然紧紧压住,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挂着如沐春风实则阴冷的笑,一个的脸上直接写满了“此刻很不爽,骚扰者必死”等字样。

处于弱势的孑然尴尬地咧嘴一笑,“有个神经病打错打错电话而已,没必要介yì

的哈!”他发誓他不是故yì

将大哥说成神经病的!

焰然与幺然相视一眼,两人的眼睛里均是不相信,孑然当然也看出来了,夹着尾巴就想灰溜溜地逃跑,被焰然与幺然合力将其架回后院属于三人的小黑屋里。

“干什么干什么?!”孑然看着自己腾空的身体慌张道,当自己被哥哥与弟弟甩上软绵绵的床后,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我亲爱的二哥,你还是乖乖招了吧!你打不过我们的。”幺然眯着眼睛,淡淡地警告道。

孑然装可怜地缩在墙角,扮演着被欺负的小媳妇角色。

焰然一直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也为自己二弟的隐瞒感到愤nù

,故与幺然一道凶猛地压了上去,将孑然狠狠压在身下,扯着他的脸道:“说不说说不说?”

经受不起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自己眼前拼命晃的刺激,惨遭蹂.躏的孑然终于缴械投降,眼角含着泪道:“我说我说,别闹了,不是什么奇怪女人,是大哥的电话!”

“大哥不是回训liàn

营了?他会打电话给你?”焰然仍对此表示怀疑。

孑然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他找少爷,只是少爷睡着了”

两人不死心地翻出孑然的通话记录,确定刚刚那通来电确实是连傲拨的,“怎么有种大哥在查岗的感觉?”焰然嬉笑道三兄弟又并排坐在一起,三张相差无几的脸距离十分贴近,幺然卸掉了冷脸,往孑然的怀里噌,嘴里叫道:“二哥,你永远也不能有秘密瞒着我。”

焰然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脸,语气里却阴森得要命,他捏着孑然的下巴道:“再有下次,看我不剪了你的小DD!”

依旧被夹在中间的孑然欲哭无泪,惨叫道:“不要~”

幺然补充道:“恩,剪了二哥的小DD后,我会把老大的小DD也一并剪了,然后一起泡酒喝!”

焰然甩手不干了,转身就要掐幺然的脖子,“臭小子,三天不打就上风揭瓦了,看老子不好好教xùn

你,叫你敢喝老子小DD泡的酒!毒死你!”

孑然抱着自己的枕头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兄弟相残,一副天然呆的表情,罢了,大概这回又得打闹到天黑,少爷那边还得他去守着。

尉迟轩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按道理说,今天睡眠时间已经超标了,可是他的骨头软软的,再加上喝过酒后脑袋有点儿疼,明明醒了还赖在被窝里不想睁开眼睛。

“连傲连傲,我想喝水”尉迟轩闭着眼睛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启唇叫道。

突然他手上的动作蓦地停止,呆怔地想:连傲,在岛上的训liàn

营里,不在他的身边啊

听见尉迟轩呼喊的孑然倒了一杯蜂蜜水进来,弯腰慢慢调亮尉迟轩床头柜上的小灯,待尉迟轩适应了耀眼的光线,才转身摁亮了天花板上的大灯。

这种温柔给尉迟轩的感觉很熟悉,总是不用他说话就默默为他布置好所有的事情,尉迟轩微睁着眼睛边揉边叫了连傲的名字,心里还在想:难不成他提前回来了?

可惜,孑然的声音打破了尉迟轩所有的幻想,他缓步走至尉迟轩床前道:“少爷,大哥还在训liàn

营没回来呢,来,喝点蜂蜜水润润嗓子。”

尉迟轩睁开眼睛,果然没有看见连傲的身影,有些落寞地接过孑然递过来的杯子,淡淡道:“喔。”

孑然准bèi

退出房间的时候,尉迟轩突然试探道:“焰然?”

果然分不清,孑然调皮地对着大门眨眨眼,回头看向尉迟轩的时候倒是毕恭毕敬的,“少爷,我是孑然。”

“好吧,孑然,你也是从训liàn

营里出来的吧?那里环境如何?”尉迟轩一口气喝光了整杯蜂蜜水,才慢吞吞道。

第049章 不要恨我爸爸

问起训liàn

营孑然一下子撇了嘴,“那里大概是最恐怖最混乱的地方了,如果可以,我一辈子也不想再回去”

“怎么个恐怖混乱法?”尉迟轩抱着被子问道。

“我们那时候每天被教官往死里操练,每天都生不如死地在挑zhàn

各种体能的极限,岛上环境也不好,白天炎热无比,稍不注意就容易中暑,晚上又阴凉得渗人,那时候有好多人熬不下去,中途就死掉了”

“死了的人教官便叫我们抬到海里扔了喂鲨鱼,那些教官根本毫无人性,简直就把我们当玩具玩,做什么俯卧撑之类的他们会故yì

坐在我们身上,或者动手动脚的尤其是对女人,更是不当回事”

“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其实是白天不听话的那些人被教官们提回房里玩弄,一大早上被扔回各自床上的时候已经不成人形总之,在那个残酷的训liàn

营里,教官就是上帝,我们连尘土都不如!”

说到这里孑然原本单纯清澈的目光里也闪过明显的嫉恨与厌恶,厌恶岛上的一切,每一个狰狞恐怖的教官,以及面上和睦背地里随时会捅你一刀的同僚。

尉迟轩的眸子里闪过惊讶,错愕地几乎合不拢嘴,他知dào

训liàn

营的生活肯定比较艰苦,但从没想过还有这么多可怕的内幕,他没有打断孑然的话,由着他继xù

说下去。

“玩女人还说得过去,有几个教官简直心理变态,尤其是吸食了某些会使人起幻觉的毒品后,竟然还玩起男人,好几个比较弱的男孩被硬生生玩死了,我们躲在自己房间里听了他们整整一个晚上的惨叫哀嚎,直到那些声音愈来愈弱,他们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那天晚上我们三兄弟抱头哭泣,既为那几个男孩哭,也为自己的自私与懦弱哭泣,那时候我们的力量根本不能与教官抗衡,更何况他们的寝室里还放置了大量先进武器,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整整一夜,我们都没有睡着过,恐惧紧紧束缚着我们,难以呼吸,我们不知dào

下一个会轮到谁”

尉迟轩沉默了一下,抚着下巴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

“少爷不知dào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同性恋吗?不过那些变态的教官不是同性恋,他们只不过是心理变态玩腻了女人想尝尝男人的滋味而已。”孑然对此深恶痛绝。

“那你们有被这样对待过吗?”

尉迟轩问出口后才发xiàn

不妥,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孑然也没有介yì

,相反他更想吐之而后快,多年积攒的怨气除了在兄弟间说说外就再没告sù

别人,如今少爷问起,纯属当发泄了。

孑然点点头,“有一个女教官看上我哥,还有一个死变态看上了我,有一次洗澡差点被偷袭到,幸好”孑然顿了一下才继xù

道:“幸好小幺在,才没事。”

“你们的父母呢?”尉迟轩睁着亮晶晶的眸子问道。

“不知dào

,兴许抛弃了我们,又或者早已不在人世,反正自我们懂事以来就在孤儿院里,直到被老爷选中,送进那恐怖的训liàn

营。”

尉迟轩的眸子黯淡了一下,“不要恨我爸爸好不好,我以后会对你们很好”

孑然很善解人意,他看得到尉迟轩的愧疚,尽管曾在痛苦的泥泞里挣扎,但这都是命运,怪不了任何人,就算当年老爷没有带走他们,他们也未必能过上好日子。

“少爷,这都是我们的命,我们不会怪你,也不会怪老爷,何况要是没有少爷,我们也不能离开那见鬼的地方,我们还有大哥都是,因为有少爷在,才获得了重生。”孑然的眸子溢满了无以言表的感激。

“连傲也这么难过吗?他一定也很厌恶训liàn

营吧?可是爸爸还是经常叫他回去,一定很不开心”尉迟轩忍不住轻喃道。

第050章 为什么不接电话

孑然露齿像孩子般大笑,“如果不是少爷问起,我也不会特意去说的,毕竟这些又不是什么好事,大哥或许觉得让少爷知dào

这些只是在增添烦恼,过去的就过去了。”

“现在还有人敢对连傲做什么吗?”尉迟轩突然抬起眼,双眸中耀着愤nù

的火焰,想到也会有猥琐讨厌的教官折磨连傲,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那种刺痛难以言喻。

有那么一瞬间,尉迟轩竟然升起了想要为连傲报仇的心,他惊愕了一下,花了几分钟才恢复原本的自己,虽然那种想法仅仅一瞬而过,带给他的震撼却是巨大的。

“现在当然不会了,他们恨不得爬上大哥的床巴结他呢,毕竟大哥从训liàn

营出去了完全就是教官的范儿,其实他已经被老爷任为总教官了,一年回去几次只是看看大概情况而已,哪里还有人敢欺负他啊!”

孑然可爱地挠挠后脑勺,语气夸张道。

“喔爬上他的床”尉迟轩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是吓人,就连神经大条的孑然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

因为这几个字尉迟轩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孑然不安地盯着他瞅,委屈地撇撇嘴,心想:难道是他说错什么话了?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我想自己静一下。”尉迟轩抱着枕头道。

“少爷要吃点东西吗?我哥做了饭菜在厨房,要吃的话我去热热”

“不用了,我不饿。”尉迟轩摆摆手,有点不耐烦道。

孑然点了点头,走之前替他带上了门,房门轻响,世界仿佛又回归安静,尉迟轩看着闹钟皱眉,怎么感觉没怎么睡这就已经九点多了?

尉迟轩到浴室里洗了把脸,清爽的感觉凉凉的,瞬间头就不那么疼了,拿过手机走到窗边,打开窗帘抬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今晚没有月亮呢”

尉迟轩倚靠在窗边,正纠结着要不要给个电话连傲,转念一想,凭什么?凭什么都是他打电话去!起码也要一人一次才公平的好吧?

恩,先玩会儿游戏,等到十点,要是他没有打过来的话,那再打过去好了尉迟轩郁闷地想。

尉迟轩手机里的小游戏都是黑田江弄上去的,比较简单耐玩,无聊的时候可以过过手瘾打发时间,平时玩总觉得还挺好,怎么今天没玩两把就玩不下去了?

终于在尉迟轩被大BOSS秒杀了第N遍后,他忿忿地关掉了游戏,不管游戏里的人物正表情痛苦地呻|吟嚷着要继xù



无聊的尉迟轩在翻看着自己以前的信息记录,瞄瞄时间才九点四十分看完信息记录后他满脸黑线地又继xù

看通话记录,突然看到一条通话记录让他差点一跃而起!

“他打过电话来了?哎,还真的是,我怎么没有接到呢!”连傲打过来的时间显示是下午的两点多。

要不要马上打回去呢?尉迟轩细长的手指放在拨通键上面犹豫不决,也许是维持着一个动作不变太长时间,在尉迟轩不经意的情况下,竟然拨通了连傲的电话!

“嘟——嘟——”

一分钟后,尉迟轩开始皱眉。

十分钟后,尉迟轩开始暴走。

十五分钟后,尉迟轩非常想摔手机。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尉迟轩将自己摔在床上,满脸郁闷地想。

难道就因为他漏接了他的电话,他生气了便不接了?可这不是连傲的性子啊,再怎么样连傲也不敢这样对他的那就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一想脑子更乱了,心情也更加烦躁了,手机被尉迟轩紧紧攥在手心温度很高,手心里的汗将手机打湿了,有点滑手,尉迟轩仰着脸无神地看天花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滴滴答答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转眼已经十一点多了,连傲还是没有回电话,尉迟轩催眠自己不要去想,马上睡觉,或许是白天已经睡得太多,又或者是因为那颗躁动的心脏不安,让他没有一丁点睡眠的欲望。

第051章 是为了救人

尉迟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很想伸手过去打电话,又缩回了手,要是又不接呢?

MD那个混蛋!绝对不能原谅他!

“最后一次,再不接就算了”尉迟轩安慰着自己那颗躁动的心脏,要是不这么做肯定折腾一晚都睡不着了。

电话拨过去后,尉迟轩抓着电话贴在耳边紧张地听着,“嘟”一声过后,电话终于被人接起,听到声音后尉迟轩却黑了脸。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烦,既然人家没接电话自然就是没空,怎么打个不停了?有什么事快说!”电话那边是一道女人的声音,她的语速很快,言语间浮躁无比。

“你是谁?”尉迟轩坐起身子,冷着声音道。

女人不耐烦地大嚷道:“问我是谁?我还问你是谁呢,阿傲不舒服我还要去医务室看他呢,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尉迟轩皱眉,“叫连傲听电话。”

“都说了他不在,他在医务室,我正准bèi

去看他呢!”女人的声线比较粗犷,带着点男人的感觉,她很急躁,就差没摔电话了。

“他怎么了?”被女人急躁的语气感染,尉迟轩也有点着急起来,就知dào

连傲不敢不接他的电话,就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蔡教官手里救下一个男孩,挨了一鞭子,没吃饭貌似胃病犯了!”女人快速交代完就挂了电话。

尉迟轩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怔怔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救人然后受伤最后胃病犯了吗?

混蛋!那个混蛋!不接电话还害他担心的混蛋!还说是他的守护神呢,根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骗人的!

尉迟轩睁着眼睛看着床头的闹钟,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再一个小时过去了

又是一夜无眠,眼睛都睁得疲倦了却没有丁点睡意,尉迟轩蜷在被子里曲折着身体,脸颊的旁边是黑着屏幕的手机。

他在等连傲的电话。

吊着的一颗心越吊越高,就像每一次看连傲置身于危险之中时他的无措与紧张,连傲这个人,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变得这么重yào

了?

过往的场景如肆虐的洪水一齐涌进尉迟轩本就疼痛的脑子里,他终于闭上了眼睛,嘴里不住念叨着连傲的名字。

**********此时在小岛上的连傲正冷着脸拒绝医生的碰触,因为胃痛的原因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仍咬着唇瞪着那老医生。

“连教头,你这种情况要吃药才能缓解”老医生被连傲这么一瞪背后起了一层冷汗,无比艰难才口齿清晰地表达完整自己的意思。

连傲看了多事的卫钧一眼,一言不发地起身就走,他的身子晃荡了一下,被赶来的安塔拦住了去路。

“阿傲,你怎么样?”安塔抚着受伤的肩膀问道,她的脸因为奔跑的原因微红着,晶亮的狐狸眼里是满满的担忧。

“没事。”连傲只是轻声答了句,便离开了医务室。

安塔还愣在原地,下意识握了握拳头才发xiàn

自己手里还握着连傲的手机,她从老医生手里拿过给连傲准bèi

的药追了上去,“阿傲!阿傲——”

卫钧也从老医生的手里夺过治疗外伤的药剂,在安塔的后面喊着:“慢点儿,你伤还没好”

连傲回到宿舍后关上了门便坐到床上,疲倦地眯起眼睛。

真是厌恶这里的一切,连傲大力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强忍着胃部翻江倒海的绞痛以及后背火辣辣的疼,有汗水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滑下,他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坐着,熬着。

第052章 胃病发作

为什么会救与自己无关的人?

连傲也不清楚,在蔡教官狰狞着脸一鞭子朝那男孩的脸扇去时,他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快,几乎是一瞬间就为那男孩挡下了重重的一鞭。

在场的人均被连傲的举动惊呆了,蔡教官本就扭曲的脸被连傲气得更加扭曲,以前他欺负新人的时候,连傲即使在场也只是淡漠地瞥一眼,根本不会多管闲事,今天是不是闲得蛋疼了?

就连那个男孩也觉得不可思议,同宿舍的人都说连教头冷血无情,就是有人死在他面前,再惨他也不会皱一下眉毛眨一下眼,可是今天居然会出手救素未相识的人?

蔡教官不满连傲的多管闲事,讽刺挖苦道:“教xùn

新人是我的事,连教头没必要管太多吧?”

冰冷的声音从连傲的口里吐出:“跪下!我受了一鞭子,你知dào

该怎么做吧?”

下层反抗或辱骂上层,罪重当罚,袭击上层更是罪加一等,连傲没心情跟他耗着,罚了他一百鞭子,并叫了另一个教官在旁边数数。

男孩大概比尉迟轩还小,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他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在连傲出现之前已经遍体鳞伤,甚至衣服都被鞭子的倒刺勾得破破烂烂。

他颤抖着身子站起来,抓住了连傲的裤脚,没有开口说话,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水光,带着祈求的意味看着连傲。

男孩微呡的唇跟尉迟轩的唇很相似,所以在某一瞬间他看到的人就是尉迟轩,而当尉迟轩受到伤害时即使明知是致命的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扑过去。

因为尉迟轩的电话是黑田江接的,连傲心不在焉了一整天,现在仔细地瞧,眼前的男孩除了双唇外,与尉迟轩根本一点也不像,连傲觉得自己是昏头了才管这闲事,表情有点不好kàn



连傲烦躁地挣脱开他的手,脸色却铁青起来,卫钧发xiàn

他的不妥马上叫人拽着他硬拉到医务室,才得知他是胃病发作。

在床上休息得好好的安塔听训liàn

归来的同伴在那瞎说吓了一跳,火急火燎地掀了被窝子就往卫钧的宿舍跑。

安塔来回找了几遍没见人更是急得不行,连傲搁在床头的手机又响个不停,刚好有人路过告sù

她连傲在医务室,她才把一颗心脏装回原位,接通了尉迟轩的电话。

连傲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着,没找到东西的他又睁开眼睛,疑惑地自言自语:“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

房门被人粗暴地踹开,安塔喘着粗气道:“阿傲,吃药!”

连傲没理他,掀开被子到处找自己的手机。

随后跟来的卫钧好奇道:“阿傲你在找什么?”

“他在找这个。”安塔得yì

洋洋地举起手中的手机。

连傲终于用正眼瞧她,不,其实是瞧她手中的手机,“还我。”

“吃药!”安塔仰着下巴道。人家两个字她也回两个字,多公平。

连傲看了她半响,掀开被子下床准bèi

夺回自己的手机。

安塔做出一个要扔的姿势,“不吃药我就扔了它,刚刚还有个讨厌的男人不停地打电话来烦死人了”

连傲愣了一下,怔忪道:“你说什么?”

就说有个讨厌的男人打电话找你,我到宿舍找你的时候手机一直没停点地响”

少爷!是少爷打来的,他的手机里唯一存的号码就是少爷的!一定是少爷打来的!连傲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澎湃的激动,他赤着脚冲过来一把夺过了自己的手机。

安塔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晃着手里的药道:“阿傲,吃药啊!”

见连傲没有一丝反应,安塔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她一手拿着药一手揉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委屈的嘟嘴。

第052章 胃病发作

为什么会救与自己无关的人?

连傲也不清楚,在蔡教官狰狞着脸一鞭子朝那男孩的脸扇去时,他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快,几乎是一瞬间就为那男孩挡下了重重的一鞭。

在场的人均被连傲的举动惊呆了,蔡教官本就扭曲的脸被连傲气得更加扭曲,以前他欺负新人的时候,连傲即使在场也只是淡漠地瞥一眼,根本不会多管闲事,今天是不是闲得蛋疼了?

就连那个男孩也觉得不可思议,同宿舍的人都说连教头冷血无情,就是有人死在他面前,再惨他也不会皱一下眉毛眨一下眼,可是今天居然会出手救素未相识的人?

蔡教官不满连傲的多管闲事,讽刺挖苦道:“教xùn

新人是我的事,连教头没必要管太多吧?”

冰冷的声音从连傲的口里吐出:“跪下!我受了一鞭子,你知dào

该怎么做吧?”

下层反抗或辱骂上层,罪重当罚,袭击上层更是罪加一等,连傲没心情跟他耗着,罚了他一百鞭子,并叫了另一个教官在旁边数数。

男孩大概比尉迟轩还小,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他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在连傲出现之前已经遍体鳞伤,甚至衣服都被鞭子的倒刺勾得破破烂烂。

他颤抖着身子站起来,抓住了连傲的裤脚,没有开口说话,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水光,带着祈求的意味看着连傲。

男孩微呡的唇跟尉迟轩的唇很相似,所以在某一瞬间他看到的人就是尉迟轩,而当尉迟轩受到伤害时即使明知是致命的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扑过去。

因为尉迟轩的电话是黑田江接的,连傲心不在焉了一整天,现在仔细地瞧,眼前的男孩除了双唇外,与尉迟轩根本一点也不像,连傲觉得自己是昏头了才管这闲事,表情有点不好kàn



连傲烦躁地挣脱开他的手,脸色却铁青起来,卫钧发xiàn

他的不妥马上叫人拽着他硬拉到医务室,才得知他是胃病发作。

在床上休息得好好的安塔听训liàn

归来的同伴在那瞎说吓了一跳,火急火燎地掀了被窝子就往卫钧的宿舍跑。

安塔来回找了几遍没见人更是急得不行,连傲搁在床头的手机又响个不停,刚好有人路过告sù

她连傲在医务室,她才把一颗心脏装回原位,接通了尉迟轩的电话。

连傲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着,没找到东西的他又睁开眼睛,疑惑地自言自语:“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

房门被人粗暴地踹开,安塔喘着粗气道:“阿傲,吃药!”

连傲没理他,掀开被子到处找自己的手机。

随后跟来的卫钧好奇道:“阿傲你在找什么?”

“他在找这个。”安塔得yì

洋洋地举起手中的手机。

连傲终于用正眼瞧她,不,其实是瞧她手中的手机,“还我。”

“吃药!”安塔仰着下巴道。人家两个字她也回两个字,多公平。

连傲看了她半响,掀开被子下床准bèi

夺回自己的手机。

安塔做出一个要扔的姿势,“不吃药我就扔了它,刚刚还有个讨厌的男人不停地打电话来烦死人了”

连傲愣了一下,怔忪道:“你说什么?”

就说有个讨厌的男人打电话找你,我到宿舍找你的时候手机一直没停点地响”

少爷!是少爷打来的,他的手机里唯一存的号码就是少爷的!一定是少爷打来的!连傲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澎湃的激动,他赤着脚冲过来一把夺过了自己的手机。

安塔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晃着手里的药道:“阿傲,吃药啊!”

见连傲没有一丝反应,安塔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她一手拿着药一手揉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委屈的嘟嘴。

第053章 说多两个字会死?

“安塔,你先回去休息,医生批准你下床了吗?总是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以后怎么办?”卫钧皱眉不悦道。

“可是!阿傲他”安塔指着专心致志盯着自己手机的连傲,又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子。

卫钧揽过她的肩膀,安慰道:“他就是这样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你什么时候见他吃过药了?由着他吧,天凉你还穿这么少跑出来”

卫钧的声音由强转弱,他站在安塔的左边用骑士保护公主的姿势护送着她一直回到宿舍床上睡下才满yì

地返回自己宿舍。

连傲并没有留意到宿舍里只剩下自己在,他捧着手机数了一遍又一遍,五十二个电话,一整个晚上尉迟轩居然都在不停地给他打电话

当这个讯息进入连傲的大脑里时,仿若美丽的焰火升起绽放,他由心地笑了。

卫钧站在门口瞪着灯泡似的大眼,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身子往后倾斜抬头看了眼门牌号,确定道:“这是我的宿舍没错,可是谁来告sù

我,那个冷面君为啥会笑了?”

因为心情好到简直整个人都要飞起来,连傲竟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疼痛,明明靠在白色枕头上的背脊已经隐隐渗出殷红的血。

卫钧摇摇头,看这样子不用说肯定是患了爱情综合症,魂不守舍+情绪多变+脸红偷笑,以上都全了。

“恋人打来的电话?看起来很担心你的样子。”卫钧探过脑袋,一个劲地往连傲怀里的手机瞧。

“……不是恋人……”

连傲将怀里的手机护得好好的,卫钧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时上前去抢他的手机,他绝对会跟自己拼命。

不过既然卫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必要装好奇了,虽然真的有点儿好奇

“好了,不看你的,阿傲你真幼稚。”卫钧边说道边撩起他后背的衣服。

连傲回头诧异地看了卫钧一眼,卫钧没说话,径自将连傲的衣服高高撩起绑了一个结固定在他的后脖子下方,拿过桌子上的药剂喷在他的背上,边喷还边用嘴帮他吹气。

连傲的背脊颤了一下,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是尴尬道:“不用吹,我不痛。”

卫钧轻笑,“习惯了,我帮安塔还有那个人上过药,恩,他们都很怕疼,像个孩子一样。”

连傲曲着腿将下巴枕在膝盖上,沉默不语,卫钧帮他上药的感觉很像尉迟轩,让人感觉心里暖暖的,无法狠心拒绝这种好。

纵然他受过再多的伤,纵然绝望过,流泪过,直到不懂哭泣为何物,但他的心中总留着一片暖阳,那片宝贵的温暖是尉迟轩留下的,在他苍白的人生中,他庆幸自己能够陪伴在他的身旁,守护着他。

“怔着做什么?打电话给你的人不是很急?你不回个电话?”卫钧提醒道。

经他提醒,连傲才回过神来,攥着手机看了半响才拨通电话,几乎是在按下通话键的瞬间那边就接起了,但是尉迟轩没有说话,连傲“喂”了一声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混蛋!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接电话!”尉迟轩沉默了一会儿,酝酿好了情绪才一起爆fā

出来,一夜未睡他的喉咙像被火烧了一样灼热无比,声音也略微沙哑,充满了疲倦。

“少爷”连傲低低的叫道。

卫钧擦药的手一震,表情变了变,一分钟后又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不知dào

我以后不准再不接我的电话,更不能随便随便让别人用你的手机!”尉迟轩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嗯。”连傲知dào

尉迟轩现在很生气,所以非常地识相,也不顾卫钧已经被吓掉的下巴,明知dào

尉迟轩看不见,他还在不住地点头。

连傲叹息着解释,“我忘了带手机,然后”

尉迟轩打断了他蹩脚的解释,“我知dào

,你救了人,然后胃病犯了。”

“恩。”尉迟轩都将他要说的说完了,他只好肯定地回道。

“现在呢?”

“什么?”连傲摸不着头脑。

尉迟轩恼怒地面红耳赤,咬牙切齿道:“我问你现在怎么样了?!”

“不痛。”

“说多两个字会死?”

“少爷,不痛了。”

第054章 说过会等我回来

尉迟轩稍微满yì

了些,在被窝里滚了两圈,冷哼道:“药呢?”

“……”连傲瞥了一眼被卫钧放在桌面上的胃药,嗫嚅道:“还、还没吃。”

尉迟轩冷着声音道:“需yào

我打电话叫医生亲自喂你吗?”

说完自己先愣了,对啊,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给别人打电话,就光往连傲的机子打了真是猪头一个!

“我等等就吃。”连傲打着商量。

尉迟轩怎会不知dào

他的把戏,挑眉问道:“你旁边有人吗?背后的伤上药了没有?”

“有,恩。”连傲应了几声将电话转给了卫钧接听。

卫钧脸色都变了,用唇语向连傲求证道:“是少爷?”

连傲淡定地点点头,卫钧心慌地接过电话。

“我是卫钧,少爷你好”

“你是连傲的舍友吧,他脾气倔总是不肯吃药,你帮我看着他,现在就让他吃药,我要听到他吞药的声音!谢谢了。”

尉迟轩的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无奈与宠溺,就像连傲是让他令头疼的孩子似的,这让卫钧大吃一惊,以至于没有及时回话。

尉迟轩以为是自己的语气不好,让他难做了,便又放轻了语气,“卫钧吗,拜托你了”

真要命!这少爷软下语调的声音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好像他要是说出个“不”字都会遭天打雷劈似的,卫钧忙不迭地将手机还给连傲,开始找杯子倒热水。

见卫钧的表情怪怪的,连傲看了他几眼,拿过手机往窗边走。

“少爷一晚没睡。”连傲一下就戳中尉迟轩的爆fā

点。

尉迟轩在心里小声地嘀咕:这都是因为谁因为谁因为谁?

“恩,黑田介shào

了几部好kàn

的欧美片子,我看了一整晚。”尉迟轩揉揉酸涩的眼睛淡淡道。

连傲心里有些郁闷,昨天下午少爷一直跟黑田江呆在一块也不知dào

做些什么,然后又看了他介shào

的片子

“喔,少爷担心我。”所以才给他打了这么多电话,这总没错了吧!

尉迟轩更加淡定,边脱了睡袍走进浴室边道:“那又如何?我的肩膀脖子什么的还是很酸,你不快点儿回来我就找人帮我按摩了。”

“……”连傲忽又感觉到背上刺骨的痛,他有点委屈道:“不行!请忍忍,最多再两周而已。”

尉迟轩觉得有点儿好玩,他左手调试着热水,右手拿着电话,调好水温后站在硕大的莲蓬头下冲洗着身体,逗他道:“要是不能呢?”

“少爷曾经说过会等我回来。”连傲慌了一下忙道。

尉迟轩脸红了一下,也不知dào

是被热水晕染的还是被连傲这句自己说过的话震住了,他用脚趾尖摩挲着地面,尴尬地转移话题:“你到底吃药了没有?”

话音刚落,卫钧就拿着一杯刚刚好的水以及药拍了拍连傲的肩膀,“现在吃。”

“一边吃一边听电话,不准吐出来,要是吐出来你就别回来了!”尉迟轩笑道。

连傲接过药,看了几眼,面如土灰如吞毒药地含在嘴里,和着水“咕咚”一下吞进了肚子里。

尉迟轩满yì

地双眸微眯,向后仰着弧线优美的脖颈,淡淡地啰嗦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按时吃药,晚上多穿件衣服,不准感冒不准再不接我的电话!”

连傲怔了一下,被少爷这么关心着的感觉真好,一下子连胃都暖了,因为知dào

尉迟轩跟黑田江相处整整一个下午的不快也消失了。

“知dào

了,少爷。”

尉迟轩完全无法想像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傲的表情有多温暖,跟执行任务时的果敢狠绝不同,也跟平时冷淡严肃不同,他的嘴角微微弯着,双眸看着窗外的小岛,透过那一片荒芜看见了一片春光。

“我困了。”尉迟轩关掉了开关,水流停止,整个浴室里晕满了朦胧的水汽,蒸腾着像一朵朵好kàn

的雾。

连傲心里还不舍得挂电话,嘴上却飞快回了句“晚安”,尉迟轩想着今晚也许又要做那个诡异的梦,穿着衣服到后半夜会非常难受,便裸着身体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第055章 弱不禁风最吃亏

此后,每天晚上两人都会通电话,要不是各自聊聊身边发生的事情,要不就是一起沉默着听对方的呼吸声,晚上九点到十点,两人心照不宣地一人打一次电话,今晚你打我等着,明晚就换过来。

打电话的人会忐忑不安地想好话题,而等待电话的人脑海里一直转着到底什么时候能接到电话,没有谁觉得不对劲,仿佛本来就应这般自然。

尉迟轩的日子依旧枯燥,连傲不在的时候除了去看连爸爸连妈妈之外哪里都不能去,在家的时候不是弹钢琴就是无聊地咬笔头,重新看已经翻烂了的《三国演义》。

而远在人工岛上的连傲除了每天训liàn

新人蛋子外,还要定时去实验室试验各种各样的药剂以及测试新型武器的精良度。

其中一种药剂的副作用就是偶尔会头晕心悸,在操练新人蛋子的时候也会出现不适,连傲刚开始还熬着,谁知卫钧那厮偷偷跟尉迟轩打了小报gào

,被少爷数落了一顿头昏脑胀后,连傲终于学乖了——往后只要连傲有头晕的感觉,那群新人蛋子就交给临时教官卫钧负责了,操新人差点没把卫钧自己操个半死不活,为此,卫钧不止一次仰天长啸痛恨自己为何要如此八婆欠操。

而最令他头痛的还是站在最显眼位置的那个被连傲救过的男孩,那男孩体型纤细娇小,皮肤白嫩得在阳光下轻轻晒那么几刻钟就会变得红肿不堪,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着承shòu不起一点儿较重的训liàn



人家咬着牙做俯卧撑,他没几下就累得趴下了;

人家生猛地绕着小岛狂奔,他跑个五百米就头晕想吐;

人家游泳几个小时,他一下水就被呛到……

头晕、中暑、发烧、咳嗽、肚子痛……各种病均被这个男孩一一尝试过了……

男子汉顶天立地,可他眼前这个半大的男人还不如个娘们!想这个年纪的安塔早就扛刀带枪地杀人如麻了!

为此,卫钧无比头疼,不止一次冲他咆哮:“你搞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挑选进训liàn

营?弱不禁风一拳就倒的样子在这里可是最吃亏的!”

“我”

男孩委屈地撇嘴,抬眼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连傲的侧脸,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这一个多星期来,幸好都是连傲或者卫钧操练新人,有很多时候都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过于刁难他,要是别的教官操练的话,指不定会被辣手摧花成什么样子。

卫钧伤脑筋地揉着自己猛跳的太阳穴,“你叫什么名字?不如回去休息吧,我看你马上又要晕倒了。”

“我叫迟央,对不起,我是被卖进来的我、我也不想”男孩低头看着自己脚上肮脏的军鞋,心酸地眼角直淌泪。

卫钧同情地瞥了他一眼,皱眉道:“去那边坐着休息一下吧。”这样干净的人来到这种地方,不知dào

能不能熬得下去。

迟央朝卫钧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

卫钧恍然发xiàn

,这个男孩虽然纤细柔弱,不管长相还是性格都有点儿偏向女性,但是,长得还真好kàn



怔了几秒钟后,卫钧摆摆手表示不必感谢,便吹起口哨继xù

操练那帮新人蛋子,嘹亮的嗓子惊得飞鸟都停顿了下才继xù

飞翔。

“都愣着干什么?!不跑完三十圈就不准吃饭!一个个都给我把皮绷紧点儿!”卫钧超有教官范儿地扯着喉咙大喊。

“哎哟哟,拿着鸡毛当令箭使了。”安塔穿着一身火红劲装出现在卫钧身旁,明媚的杏眼笑得弯弯的,显得格外青春可爱。

可惜——下一句话就会破坏这种青春可爱。

卫钧得瑟地冲她一笑,“怎么?要不要给你尝试一下做教官的快感?被人叫卫教官感觉很不错喔!”

“老娘才没你这么欠M!”说着鄙视地朝卫钧竖了竖中指,穿着那一身红就转身朝着连傲走,目标坚定。

“他过得好吗?”卫钧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拽住了安塔的手臂,凑近她的耳边问道。

安塔回头看了卫钧一眼,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卫钧的神情会变得格外哀伤,像无措的孩子,期待而又害pà

失望。

“你忘记他吧,人家不知dào

过得多快乐,压根不在乎你。”安塔一字一顿地说清楚每一个字,意图点醒身陷囹圄的卫钧。

在安塔看来,这是最不可能的两个人,也是最不可能的爱情,卫钧坚持不肯放下这段强烈的感情,将来势必会遭到凶猛的反噬,画地为牢这种事她不愿在卫钧的身上看见。

第056章 不吉利的孩子

卫钧怎么不知dào

安塔是为自己好,他苦涩地扬起一抹笑,“是吗?那样很好,他快乐就好。”边说边攥紧了拳头。

安塔抱了抱他,轻声道:“我当你是哥哥般,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卫钧艰难地点点头,在安塔说出对他那么残忍的话后,他还要强颜欢笑地不让她担心。

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很强dà

,纵使已经四处裂痕,流淌了一地的哀伤,还是可以忽略那些裂痕,继xù

钝钝地跳动,反正,死不了就是了,要真能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卫钧咽回喉间的哽咽,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想念着那个人给他的点滴温暖。

迟央紧张地坐在离连傲相距不到一米的地方,两人同坐在一块突起的大石头上,连傲的双眼眺望着远处,不知dào

想到了什么,他此刻的表情很柔和。

“谢谢”迟央一点点地挨过去,嗫嚅着,垂头丧气地说:“我我知dào

自己很没用,但、但还是要谢谢你帮了我。”

连傲似乎看得很出神,并没有回话,迟央不死心地又贴近了点儿,白皙秀丽的手颤抖着拽上他的衣角,认真地说:“谢谢你。”

连傲终于皱着眉回过头,对于有人在他想事情的时候打扰感到些微不满,看到是这个男孩后,他收回了不满,“不用。”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尴尬,连傲的冷淡与干脆让迟央不知dào

该如何接话,他手足无措忐忑不安地坐着,微微颤着的唇瓣急欲表达什么,却没有吐出任何一个字。

连傲幽暗深邃的眸子里倒影出男孩秀丽端正的脸庞,这还是连傲除了尉迟轩外第一个认真打量的人。

迟央很紧张,他微低着眸子,翩翩羽睫上还站着透明的泪珠,连傲灼热的视线仿佛要将他穿透般,让他整张脸都粉红若樱花。

“你叫什么名字?”连傲看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

迟央愣了一下,稍稍放松了些展开一个好kàn

的笑容,小而深陷的酒窝看起来格外动人,“我叫迟央。”

迟央,迟央迟央!

当这两个字传进连傲的耳朵后,仿若平地一声惊雷在他的世界瞬间冒起了一串串火花,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尖锐的枪声,以及那个人为他挡了子弹后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连傲的眼中闪过复杂,当年的往事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一刻也不敢忘怀。

“请好好照顾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他叫迟央拜托你了!”

迟央,迟央,原来是他。

这么多年,连傲也曾借出任务找寻过迟央这个人,但线索在迟央十岁时住的旧屋那里便断掉了,邻居皆说迟央是个不吉利的孩子,跟他一起生活的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了,一个也不剩

连傲看着眼前这个脆弱又坚强的男孩,问道:“你多少岁了?”

“十四岁,昨天,我刚过了十四岁生日。”迟央撑着下巴道。

十四岁,迟阳是在迟央十一岁的时候离世的,这个孩子竟然孤独流Lang了三年,无法想像这样柔弱的孩子是怎样熬过没有亲人的三年多如一棵坚韧的小树般成长的,连傲的心,蓦地一疼。

连傲状似不在意地提起:“你还有个哥哥吧?”

迟央根本没有一点儿心眼,稍一试探,什么话都出来了。

“恩,我哥哥叫迟阳,他非常宠我,看到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留着,还会温柔地说‘小央,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可惜后来他永远离开了我”

“每次都是这样,在我得到了一样幸福后,上天总是会剥夺我的一切,我大概真是个不吉利的人吧”

迟央的声调柔软,他目视不远处蔚蓝的大海,边流着眼泪边诉说着一个漫长的故事,连傲没有打断他,只撑着腮静静地听着。

第057章 直到各有所爱

迟央没有悲痛地恸哭出声,他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一直喃喃地说着,好像说给自己听,纯属一场自己的发泄般。

连傲忽然揽过迟央,将他的脑袋轻放在自己的肩膀下方,清冷的声音在迟央的头顶响起:“往后,我代替他,陪你相依为命好不好?直到我们各有所爱为止。”

他的声音冷冽严肃,犹如诺言般字字沉重的句子在迟央的脑子里绕了几圈,有一抹温暖的水流,荡漾在他早已干涸已久的心田里,那颗对生活与未来接近绝望的心,在顷刻间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迟央没有回答,他将脑袋又往连傲的怀里拱了拱,小声地抽泣着。

“阿傲哎呀,你们两个男的抱着做什么?”安塔不爽地挑眉大喊。

连傲非常淡定地松开了迟央,表情淡淡地就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只是一直眺望着大海而已。

安塔揪着迟央问个不停,什么“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是打哪里来的”、“你为什么要哭”、“他为什么要抱着你”……

可怜的迟央眼角还挂着眼泪,鼻尖红通通的,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地听着安塔的提问,时不时地回应一两句,被安塔当作是“狡辩”给无视了

连傲想着让他跟安塔混熟了也好,生活会变得简单快乐些,只不过跟二货混多了极有可能也会变成二货,尤其是他那一副毫无防备的纯天然样子

突然,连傲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忙掏出来看,是尉迟轩的短信:

「我吃饭了,今天黑田他们三兄妹过来玩,黑田手艺又长进了,做得非常好吃,我还拍了一张照片,待会儿发给你。」这几天跟尉迟轩发了不下两百条的短信,连傲从不怎么会发信息变成个信息狂人,指尖没点几下便编辑好短信回了过去——「我这边还没有吃饭,听说今天有鸡腿吃,听起来还不错。」连傲之所以会发这么多字,都是被尉迟轩调.教出来的,刚开始发短信的时候,连傲只有那么几句台词:分别是“喔”、“好的”、“知dào

”、“晚安”……

后来尉迟轩实在火了,教育连傲说发两个字也是一毛钱,发满字也是一毛钱,为什么要Lang费那么多字!虽然这个观点连傲不敢苟同,却更不敢反驳,便默默接受了。

手机很快又震动起来,这次过来的是一封彩信,打开一看,是四个人在餐桌前的合照,角度实在诡异,四个人头紧紧贴着同时出现在画面中,除了尉迟轩笑弯了眉眼外,其余人皆面目狰狞……

连傲用指甲盖抠着屏幕上紧贴着尉迟轩的黑田江的那张大脸,哀怨地瞅着他们一派和乐的样子,连傲心中蓦地升起一种渴望:好想马上就见到他。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发过来的是他们吃饭前及吃饭后的对比图,连傲青筋暴跳了一下,这种场面怎么跟八百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指尖疯狂点击了一句「你们好疯狂」后加了一堆流汗的表情发了过去。

尉迟轩正躺在床上等信息,看见一整个屏幕的流汗表情,笑得差点没嘴抽筋。

谁说连傲性冷淡来着,这不挺好的么,连表情都会发了。

“吃饭去吧。”卫钧凑到连傲跟前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原来时间竟过得这么快?连傲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果然已经过了六点半了,最后发了一条短信说的是「我去吃饭了」。

去到饭堂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连傲掏出来看——「多吃几个鸡腿」后面跟着个脸红害羞的表情,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连傲又笑了,殊不知此时此刻尉迟轩正在拼命懊恼自己手贱按错了表情……

第058章 出乎意料的人

找到了迟阳的弟弟后,连傲又多了一个需yào

保护的人,迟央的身体底子很不好,连傲会把自己吃的分给他一些,毕竟教头教官跟新人蛋子的伙食肯定不同,为此,迟央很是感激。

终于又出现一个人对他这么好了呢,迟央一边忐忑又一边兴奋地想。

虽然不清楚连傲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但他没有想太多,只是很小心地想留住这个对自己好的人。

「以后,我代替他,陪你相依为命……」想到连傲白天说的这句话,迟央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不禁在心里许愿:哥哥啊,让我用毕生的幸运,留下他在我身边,好不好?

也不知dào

神和哥哥有没有听到听到他的祈求,迟央就这样小心地抓着被子,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的时候,岛上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当连傲听到飞机轰隆降落的声音后,急得鞋子都没穿好便冲了出去,胸腔里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响得厉害,眉毛也一跳一跳地隐约预示着什么。

当看清从飞机上优雅从容走下的俊逸男子时,连傲有一秒钟的不敢置信。

只是因为他开玩笑叫少爷过来,少爷就真的过来了?

男子神情慵懒,挑着眉看着立在宿舍门外连鞋子都没穿好的男人。

风很大,男子轻飘飘地说了句什么,不一会儿就消散在风中,连傲慢慢走近他,似身在梦境中觉得没有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少爷?”所有人都能瞧出连傲的表情中带着明显的欣喜。

尉迟轩没顾及四周几百个新人及教官好奇的眼光,朝他径直地走过去,把额头抵在连傲的肩膀上,缓缓呼出一口气,“累~全身都泛酸。”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好想出去。」「也许还有一周多,少爷忍忍吧。」「脖子还是很酸,肩膀还是很疼。」「如果能见到少爷多好。」这就是最后的几条短信,尉迟轩没有回短信,结果连傲忐忑了一晚没睡着,一大早又补发了一条短信道歉说是他越矩了,尉迟轩还是没有回短信。

结果竟然是已经在飞机上了吗?

连傲伸手虚扶在尉迟轩的后背上,眼神柔和了下来,覆在他耳旁小声地问:“少爷要睡觉吗?”

“恩,你房间在哪里?”尉迟轩闭着眼睛问道。

“就在前面,走吧。”连傲拍拍他的肩膀,尉迟轩抬起眼不爽地瞥了他一下,“都说累了。”

连傲便倾下身子将尉迟轩背起来,尉迟轩靠在连傲的背上不加掩饰地笑。

安塔与卫钧双双瞪着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朝着他们走来又直直经过他们的连傲,他的表情算不上温柔,却比晨曦的光更温暖,一切,都因为他背上那个男子的到来变得不同。

男子信赖地伏在连傲的背上,微闭着狭长漂亮的眸子,这张脸,这张脸曾经出自自己的笔下,而今,他终于目睹了真人

卫钧心惊了一下,难道,这就是尉迟家唯一的少爷?

安塔很想拽下舒服趴在连傲背上的尉迟轩,却被卫钧无声地阻止。

“那可是少爷,你不要命了?”卫钧低着声音道。

安塔不明所以,“管他少不少爷,阿傲可是老娘看中的男人!老娘现在很不爽!”

“他是尉迟轩。”

安塔终于沉默下来,难怪,难怪连傲会这么心甘情愿地背他,哪怕就是他让他去死,他也会照做的吧。

静静站在卫钧身旁的迟央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去,他垂下长长的羽睫,安慰着自己,他只是那个什么少爷的保镖而已

并不是相依为命的人,对吧?他可以这样想吧?

第059章 连傲,我冷

迟央不知dào

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心里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连傲与尉迟轩的表情不断交错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没有换衣服直接倒在了床上,慢慢抚着有点儿钝痛的心脏。

心情一下变得十分低落,同宿舍的人问他话迟央也没有心思回,满脑子转着的都是连傲的脸,为什么?他只是祈求有一个人能够好好陪着他而已,然而,每一个人都像是一颗耀眼的流星,烫过他的心留下伤痕又毫不留情地离去……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迟央熟睡的脸庞挂满了晶莹如珍珠的泪水。

***********来之前尉迟轩已经做了无数心理准bèi

,岛上的环境会很差很差,气候会很差很差,伙食会很差很差,尉迟龙本反对他到这里来,尉迟轩却瞎掰说要体验一下下属的生活,硬是把尉迟龙说得没法反驳了,最后才成功到了这里。

孑然三兄弟没有跟过来,跟着过来的是一整支精英队伍——「炎鹰」。

他们在所有人回宿舍了后,才从飞机里下来,分散在岛上各个角落,迅速调整好各种精良的武器设备,一双双锐利的鹰眸炯炯有神,目视前方纹丝不动。

一进到连傲的宿舍尉迟轩便皱起了眉,“还有别人一起住?”

连傲点头,训liàn

营宿舍当然不会是一人一间房这么好,还记得他当时刚进来的时候还几个人挤一张床,现在好歹是自己一个人一张床了。

“还有我也住在这间房。”卫钧突然探出个脑袋,笑道。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尉迟轩看着他道:“你是卫钧?”

“少爷好耳力,光听我声音就知dào

啊,嘿嘿,这里只有两张上下床,少爷要睡在哪里?”卫钧头疼道。

连傲抿了抿唇,“哪里都差不多,卫钧,你去申请多要一套被子,少爷今晚就睡这里吧。”说完看了尉迟轩一眼,尉迟轩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了,只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卫钧看尉迟轩也是好相处的人,便大起胆子撞了他肩膀一下,挑着眉搞怪道:“少爷跟我们睡喔?晚上被窝可冷飕飕的,风会从被子底下窜进来喔,要不要我跟阿傲为你暖床啊~”

听到卫钧这么无节操的话,尉迟轩的脸红了一下,连傲扔了个眼刀给卫钧,二话不说到他的床上将他的被子枕头裹起来一把塞在他的怀里将他推出门外——“少爷没离开前,你先去别的地方凑合着住吧!”连傲冷冷道。

卫钧不依地挠着铁门,嚷嚷道:“不带这样玩的啊,这间宿舍可是我的!”

“现在是我的了。”连傲镇静无比地一把扣上栓子。

卫钧搂着被子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被子你还要不要?”

“等会儿我自己去拿。”连傲答了一句,听外面没了声音便知dào

卫钧去别的地儿蹭床去了。

连傲转过身想问尉迟轩要不要喝水,谁知dào

人家已经脱了鞋子外套直接睡在床上了,连傲看了两眼,开门出去拿被子。

在连傲出去后,尉迟轩睁开了眼睛,心道:原来所谓的训liàn

营就是这个样子的,还真够艰苦的,连傲是怎么在这种地方熬下去的呢?心里蓦地疼起来。

连傲抱着被子回到尉迟轩的床前时看到尉迟轩皱着眉的样子,他弯腰将被子盖在尉迟轩身上,像往常一样在他耳边问:“少爷感觉冷吗?”

岛上白天与黑夜的温差极大,白天的太阳可以将人烤焦,夜晚也可以冻得让人睡不着。

尉迟轩往里面靠了靠,闭着眼睛道:“冷,你也睡下来,就不冷了。”

连傲迟疑了一下,转身去将窗帘放下来,又检查了门锁,关了灯才脱去了鞋子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睡在了外侧的位置。

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脑袋枕着同一个枕头,只是各自盖了一床被子,连傲看着上床的床板,激动的心情还不能平复。

原本只是想法却突然溢出了口:“少爷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呢?”

尉迟轩在黑夜中扬起嘴角,“无聊。”

“连傲,我冷。”尉迟轩双手交握道。

窗子已经尽量关小了,但又不能关严实,房间本来就阴暗潮湿,碰到下雨天甚至还会漏水,尉迟轩的房间里暖气电热毯什么都一概俱全,来到这种地方难免不适应。

连傲将自己的被子打开,也盖在了尉迟轩的身上,可尉迟轩还是说冷。

“连傲,我还是冷。”

第060章 跟谁练的

尉迟轩牙齿都在打颤,房间凉飕飕的,像有人不断灌入冷风似的,阴森得简直不应该住人,可偏偏有无数的人在这里度过了不知dào

多少的岁月。

连傲想了想,也打开了尉迟轩的被子,自己靠了进去,又问:“少爷,我可以抱你吗?”

“恩。”尉迟轩想着连傲的体温向来很高便答yīng

了,现在他真的很冷!

连傲轻轻揽过尉迟轩的肩膀,将他的身体往自己的胸膛里抱,声音带着些微沙哑道:“这样还冷吗?”

尉迟轩的脑袋四处蹭了蹭,终于找到个舒适的位置靠了上去,撇着嘴道:“再抱紧点儿。”

闻言连傲收紧了坚硬的双臂,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火热与微凉,两具年轻的躯体,额头抵着额头,相互取暖。

月亮的清辉撒了些进来,连傲能看到睡在自己身旁一呼一吸的尉迟轩,他的身体终于慢慢变暖和,只是紧紧依偎着的姿势令两人都不太好受。

尉迟轩很快便沉沉睡去,连傲却还睁着眼睛刻画着他温润的眉眼,心下感叹道:少爷真好kàn

,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看着看着就想摸一下,之前仅仅是用脸碰着尉迟轩的脸颊,都让连傲舒服不已,连傲伸出了手指,摸了摸尉迟轩的眼睫毛。

长而翘的羽睫覆盖着美丽狭长的眸子,月华倾覆在尉迟轩白皙的脸庞上,漂亮端正的五官让人百看不厌,连傲鬼使神差地吻了吻那樱花般的唇瓣。

他想到的不是尉迟轩是个男人,而是他是他的少爷。

他怎么能亵渎了他的少爷!连傲懊恼地用手指轻擦着尉迟轩的唇瓣,却又想念着刚才短暂的美好。

连傲闭了闭眼,反正少爷也不知dào

,不如再亲一次就一次,一次就好。

连傲就这样诱惑着自己,尉迟轩柔软的唇就像毒品一样诱引着他去亵渎,慢慢地,他再次用双唇覆上了尉迟轩的唇瓣。

好柔软连傲如此想着,忍不住探出舌头tian过尉迟轩的唇瓣,使得他轻微地一颤,连傲被吓到了,想退出的时候却被尉迟轩扯住了衣领子。

“唔——”

尉迟轩揽着连傲的脖子闭着眼睛胡乱地吻了起来,夜十分静谧,窗外,是海Lang拍击岩石的“啪啪”声,而屋里,则是一串让人红了脸颊的低吟声。

连傲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少爷的吻技居然很不错?

跟的谁练出来的?他梦里的那个男人/女人?

连傲的眸子闪过盛怒的暴风,铁臂一收,两人唇舌纠缠得更加深入悱恻,强势地夺过了主动权,将尉迟轩吻得七荤八素天昏地暗。

男人,对情爱这种事,向来有无师自通的本领,那是一种本能。

尉迟轩偎在连傲的怀里微喘着,全身柔软得像没有骨头般,他双颊红粉,脆弱的羽睫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似动物般的嘤咛声。

连傲简直对怀里的人着了迷,一直知dào

少爷是个好kàn

的人,也曾无数次偷偷看他看得出了神,可是这么热情的少爷,还是第一次见到。

“滋滋”的电流窜遍了两人的四肢百骸,理智在澎湃的异样感觉面前瞬间溃散,如山洪般一触即发。

两人身体间的碰触越来越多,体温也越来越高,尉迟轩无意识地呢喃:“甜”

连傲极力压制着身下的愈涨情潮,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不满,在尉迟轩身体扭动的瞬间,那双深邃的眸子却被点点哀伤所覆盖。

不,这样是不对的。

连傲无奈地摇摇头,更加搂紧了尉迟轩,抚着焦躁的他低哄道:“少爷,睡吧,睡吧。”情难抑制地在他光洁的额头下印下一吻。

“睡吧,我会守护着你的。”连傲看着慢慢老实下来的尉迟轩,吁了一口气。

第061章 有没有很奇怪?

尉迟轩还很委屈,以前不是拽着他干个要死要活的么!今天怎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他还很难受啊!

那种感觉,像浑身都着了火,被无数的虫子啃噬着骨髓,不痛却痒得挠心。

可是那无奈低哑的语气却似冰一样顷刻间浇熄了他火热的情.欲,让他消停下来,他乖乖地倚在连傲健壮的臂弯里,唇瓣微微嘟起,不满地嘀咕着,却没有再乱动。

尉迟轩如乖巧的孩子紧紧贴着连傲带着热气的胸膛里,两人的心跳一前一后地跳动着,在连傲爱怜地在他嘟起的唇上又亲了一口后,他终于沉沉睡去。

少爷,少爷连傲搂紧了怀里的信仰,睁着眼睛到天明。

这复杂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对于从未尝试过恋爱的毛头小子来说或许不能理解,但是,尉迟轩对他的重yào

性以及意义,不止是在儿时被强行灌入的观念,更是尉迟轩本身对他而言,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大概就是这样吧,连傲只能这样想。

天还灰蒙的时候,训liàn

的哨声穿透世间万物尖锐地响起,连傲的房门被人“咚咚”敲响,他忙拨了卫钧的号码叫他当下临时教官,看了眼还睡得很熟的尉迟轩,将手机调了震动抱着他闭着眼睛继xù

休憩。

连傲很想念能抱着尉迟轩睡觉的光景,曾经小小的他们也是这样一同睡觉、一同洗澡的,直到渐渐长大了,才分开。

“恩~”

尉迟轩觉得口很干,喉咙有些痛,他在连傲的衣服上蹭了蹭才慢慢睁开眼。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在房间里,睡在那张淡蓝色的大床上,但是紧紧箍着自己的那只臂膀明白地告sù

他,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连傲还在睡,竟然没去训liàn

,是怕吵醒了他么?

尉迟轩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放在连傲的鼻尖前,感受着那热热的吐息,轻笑了下,又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丝毫没觉得两人这么亲密靠着有什么不妥。

“醒了?”连傲眯着眼睛问。

尉迟轩揉揉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随意“恩”了一声。

他伸出舌头tian了tian自己的唇瓣,“连傲,渴了。”

连傲一听便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披了衣服到门外去取开水,细心地将滚烫的水和了稍冷的,试了试温度才捧回床前给尉迟轩。

“谢谢连傲。”尉迟轩开心地接过水,喝了几口后道:“连傲,我明天就回去,这还是用接下来整整一周不能出门换来的,所以,为了不虚此行,带我去逛逛吧。”

“好。”连傲点了点头。

在逼仄的浴室将就冲了个热水澡的尉迟轩换了套干净的衣服,终于感觉好受了些,也不知dào

为什么,昨晚明明很冷,可是他后背的衣服却被汗水濡湿了

打水刷牙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双唇像腊肠一样肿起来,尉迟轩摸着嘴唇惊得将漱口杯连着里面的水一同摔在了池子里。

怎么肿了?怎么会这样?!

虽然有印象自己是第N次又做了那个香.艳的梦,但是那男人最后不是没有做吗?怎么他的嘴变成这样了?

听到响声的连傲冲进浴室便看到呆愣着摸着自己嘴唇的尉迟轩,忙尴尬地转过脸去。

尉迟轩沉默着开了水龙头用水冲洗着还留着灼热气息的唇,脑袋也是一片迷茫。

连傲见他那么用力搓着自己的唇瓣有点儿不爽,拿过纸巾帮他沁干了水珠,一言不发。

“连傲,我昨晚有没有很奇怪?”尉迟轩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第062章 又会是什么

连傲摇摇头,尉迟轩放松了下来,却又感觉有点儿失望。

简单吃过早点后尉迟轩跟着连傲逛这个荒芜的人工小岛,景色说不上怡人,毕竟用来当训liàn

营的地方没有什么野兽出没就算不错了,尉迟轩只是随意看了看到处几乎都一个样的小山以及海面,没多久便失去了兴趣。

卫钧坐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新人蛋子绕着宿舍楼跑了一圈又一圈,迟央顶着一对熊猫眼没精神地挪着步子,没错,就是挪!

大概只要花点力qì

去走路的人都要比他来得快。

卫钧假咳了好几声,迟央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向卫钧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卫钧的二郎腿翘得无比的高,嘴里嘀咕着:“怎么了他,一副失恋的样子,老子才是失恋的人好吧?”

连傲带着尉迟轩去逛了武器部和教官自己的训liàn

营,各种惩罚新人的道具挂在墙上,上面均沾上了岁月良久的黑血,带着一点点阴森与可怖。

进入那个阴森的训liàn

营,尉迟轩不禁屏住了呼吸,不仅是因为这里面的气氛冷得吓人,重点是只能听到拳脚切磋与偶尔的枪声,子弹随时有可能在你耳边掠过,或者削去你一层头皮,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

尉迟轩看着眼前对新人公然行使暴力的教官,使劲咽了口唾沫,怔怔地问道:“他们不敢还手吗?”

“不,是还不了手,在这里袭击教官可是重罪,会成为众矢之的。”连傲走在尉迟轩右侧,双手插进裤带里淡漠地说着训liàn

营里最残忍的事实。

“要是被打死了怎么办?”尉迟轩再问。

“扔进海里喂鲨鱼。”

好几个新人蛋子被教官踩在地上,面孔朝地哀嚎着,斜看着尉迟轩的目光里发出乞求。

连傲读懂了尉迟轩的意思,叫众教官停了手,大伙儿看见连教头在尉迟轩面前都矮了一截,也大概猜到他是何人,但碍于连傲冷着脸,没人胆敢上前围住尉迟轩巴结。

难怪孑然三兄弟死都不想再回到这里,看来这里的确不是能留下什么好回忆的地方,尉迟轩默默地想。

在尉迟轩踏出门后,身后马上恢复了各种声音,骨骼碎裂的声音,惨叫的哀鸣,枪声风声以及教官阴凉的笑声……

随后尉迟轩跟着连傲去了器材室,里面有各种锻炼器材,所有的器材皆调到了最高等级,不断地挑zhàn

着人体最大的极限。

尉迟轩看着连傲轻而易举地举起几个小哑铃,差点没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很轻吗?让我试一下。”尉迟轩接过了其中一个哑铃。

“小心点。”连傲看着他接了过去后提醒道。

没过十秒钟尉迟轩便用了另一边手去拯救右手,两只手一同提着还大汗淋漓,就这么重的哑铃连傲居然能一口气提起六个!这种重量,手臂都感觉要脱臼拉伤了!尉迟轩心里大呼伤不起。

终于连傲将尉迟轩手中的哑铃提了回去,还两边手扔着玩,尉迟轩看着额头与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连教头。”穿着白色医生服装的研究者喊了连傲一声。

连傲放下了哑铃,回头问道:“应教授,什么事?”

眼光锐利却留着一撮山羊须颇像羊村长的应教授向尉迟轩问了声好,随后神mì

地对连傲说:“连教头,借一步说话。”

连傲回头看了尉迟轩一眼,尉迟轩摆摆手道:“没事儿,我就在这瞎逛逛。”

连傲想了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人工小岛里,又有「炎鹰」无孔不入的存zài

,应该没人能伤得了少爷,便点头随着应教授离开。

偌大雪白的研究室里充斥着各种奇怪的气味,但连傲早已习以为然,各种药物药剂还有新型武器,第一个试验者总是他,这次,又会是什么呢?

第063章 干脆利落点

连傲自觉地在雪白的支架床上坐下,等待着还在捣鼓着不知名针药的应教授开口。

“连教头,上次服下的AWS-012新型药剂对你的身体有造成影响吗?”应教授抚了抚山羊须,拿过手边的AWS-012报gào

看着连傲,等待他的回答好做下笔记。

连傲点点头,“头晕、心悸、胸闷。”

“除此之外呢?”应教授用手指顶了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睛继xù

问道。

连傲眯着眸子细想了一会儿,“前天有流鼻血的迹象,肌肉有点儿发软,但今天感觉又很好,还有,之前踢不断的柱子现在也可以踢断了。”

“AWS-012潜伏期只有短短三天,看来连教头体内已经完全接受这种新型药剂了,以后即使再中此药也有免疫了。”应教授边写着报gào

边道。

连傲睁着空洞的黑眸,“直接告sù

我接下来还要试验多少种药剂吧,我很忙,应教授。”

应教授愣了愣,似是没料到连傲说话会这么不客气,是因为少爷在外面所以特别焦躁吗?

“好,连教头,我跟你讲一下接下来还需yào

试验的三种药剂,一是AWS-013,这是苍阳老头新发明的一种强力……”

连傲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这群变态老头就是时间太多才会发明这种变态的东西出来折磨世人,“说重点!”

简洁有力的三个字截断了应教授要发表的长篇大论,他只好无奈地简短了事。

“接下来的三种药剂,第一种是新型的*药针水,第二种是某种毒品制成的药丸,第三种是会导致肌肉松弛、神经衰弱的一种溶液。”

连傲点头表示明白,“都可能会有什么后果,说说吧。”

“第一种药如果连教头能熬得过去两天就算成功了,不过据说苍阳老头为了试验这种药找了很多少年来试验,十五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活下来,而活下来的那个人最后也不举了,呃连教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连傲盯着那支幽绿的针管,几秒钟后便点了头。

“第二种药潜伏期大概半年左右,也许会让你上瘾,也许不会,毒瘾发作的时候脾气会暴躁不安,伤人又或者伤己,当然这也未必会发生在连教头身上,因为连教头的身体跟常人已经区别很大了。”

连傲还是点头,示意他继xù

往下说。

“第三种药几乎是马上见效,但只维持半个小时,这种药身体所遭受的折磨较少,因此大概需yào

服下五剂左右身体才会有免疫。”

连傲呡了下唇,抱臂吐出二字:“顺序。”

做研究的人最喜欢遇见爽快的小白鼠,他可不像苍阳老头一样变态,喜欢享shòu

猎物挣扎垂死的表情,老爷可是吩咐过他无论试何种药物都要绝对保证连傲的性命的,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今天就试验第一种,第三天试验第三种,第二种在连教头离开小岛前服下就好,我会定时跟你视频通话了解各种突发状况。”

听他这堆废话都花去了宝贵的十分钟,少爷可还在外面等着呢,连傲烦躁地说:“就这样吧,该怎样就怎样,干脆利落点!”

应教授犹豫了一下,还是担心连傲无法承shòuAWS-013的药效,要是连傲爆血而死他还真不好跟老爷交代。

“连教头,要是您实在无法忍受,可以找岛上的女人帮帮忙,她们应该会很乐意的,找不到合适的话男孩也可以,我看那个叫迟央的小豆丁就挺不错前几天那帮教官一直在讨论他呢”

第064章 蛰伏

应教授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散发着yin.邪的光芒。

“砰——”

连傲强有力的拳头砸在了支架床板上,站起身的时候床已经摇摇晃晃了。

应教授额头渗出冷汗,还不知悔改地道:“那个小男孩真的挺不错,很多老教官都夸他细皮嫩肉的,哭起来楚楚可怜的天生就是适合被蹂躏的主”

“我能不能忍受是我的事,应教授无需担心!”连傲身上的煞气顷刻间变得很重,让应教授这种已经活过半百的人都不禁胆寒起来。

他哆嗦着身子拿着那支针筒,结巴道:“那连教头我”

连傲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把夺过那支泛着深幽绿光的针筒便往自己的胳膊戳下去,一推至尽头,潇洒地扔在地上,面不改色地离开了研究室。

背后是应教授猥琐恶心的嘴脸,“嗤!装什么君子呢,迟央这种嫩屁股都不要,难不成还巴望着想要少爷么?哼!不知好歹的狗!”

连傲出来就看见尉迟轩在翻着以前的档案,尉迟轩坐在窗子前,双脚自然地搭在一起,修长的手指捏着某一页纸,认真地看着,窗外,是一片温和的暖阳。

美好的侧脸微微笑着,连傲不禁心叹,那就是少爷啊,不论黑暗的世界有多么的肮脏,他总一如既往地纤尘不染,似幽深的空谷里一朵圣洁傲然的兰花。

见连傲在自己身旁坐下,尉迟轩问道:“这里面有你吗?”

连傲摇摇头,“这是死亡档案。”

尉迟轩的指尖颤抖了一下,死亡档案竟然已经这么厚了,这里可真是死亡率极高的地方。

“少爷,不如你今天就回去吧,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kàn

的。”连傲注视着自己青筋暴起的胳膊,艰难道。

尉迟轩愣住了,他这是叫自己回去?可是,是他叫自己来的啊。

“喔,那”

尉迟轩的眼眸低垂着,手指不住地抠着手下死亡档案的纯黑**皮,只是在他还未说完的时候,却听到连傲发出不自然的声音——“唔!”

连傲的脸猛地发红,额间冷汗淋漓,两只胳膊的青筋几乎要爆裂开来,他努力想抑制自己的不适,提醒自己少爷还在这里,但仍旧无济于事。

该死,这药效竟然来得这么快!

“连傲,你怎么了?”尉迟轩快步走到连傲身边推他的肩膀。

连傲没有回答,只是抬头亮起的眸子亮得吓人。

那双幽黑深邃如夜空的眸子此刻不再平静,如夜晚掀起狂风巨Lang的海面般波涛汹涌,他的神情像是十分清醒,又似身在混沌之中。

“连傲”尉迟轩只觉得这样的连傲说不出的怪异,像是被什么控zhì

了一般如此诡异。

他的呼吸急喘而剧烈,结实的胸膛在颤抖着起伏不平,眸子睁了又闭,如蛰伏的猛兽般,危险地喘着,克制着。

连傲感觉身体不再像是自己的,躯体与灵魂备受着煎熬,全身沸腾的血液经过各个地方一同汇集身体的某个敏感点,令他焦躁不安着。

此时的尉迟轩就像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不知危险为何物的小羊羔,在连傲的眼里简直就变成了一顿美味佳肴……

第065章 最好熬过去

冷汗簌簌地落下,连傲逐渐开始神志不清,听不清楚尉迟轩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忽然转身跑走的背影。

他伸出青筋暴涨的左手,想抓住眼前那抹淡绿色的影子,奈何不争气的身体被一波又一波陌生的潮水肆意入侵,让他的身体变得火热又虚软。

欲望在血液里来回滚动,某个地方叫嚣得令他头皮发疼,连傲攥紧拳头闭着眼伏在桌面上,想到尉迟轩抛下自己离去的清冷背影,更是难受地就要发疯!

此时,尉迟轩正在研究室里质问仍在抓紧每一分钟做实验的应教授。

尉迟轩有些失控地朝他直吼:“你到底对连傲做了什么?!”

应教授半天摸不着头脑,尉迟轩急得眼睛冒火花,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就将他拖拉到研究室外。

直到看见连傲难忍的表情应教授才反应过来尉迟轩对他兴师问罪的原因。

“给我解释!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指着连傲,这是尉迟轩第一次失去耐性,心急如焚。

连傲紧紧皱着眉,用尽全身力qì

攥紧的拳头已经渗出血来,汗水已经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他的脸色红得像高烧的病人,每一个特征都显示着他在极力地忍耐!

可是究竟在忍耐着什么!他尉迟轩该死的不知dào



不知dào

要怎么帮zhù

他!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不知dào

怎样才能让他变得好过一点儿,不要像现在这么难受!

应教授面对着五官已经扭曲的少爷说不出话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少爷,丝毫不知dào

少爷的性情如何,但就之前朝他善意微笑的样子与现在截然不同,现在的少爷怒发冲冠,宛如一个从地狱浮上来的恶魔。

眼看应教授还呆愣着没有任何反应,尉迟轩不满地继xù

吼:“到底怎么回事!”

“少、少爷,连教头是注射了一种新型*药才会这样,很快就会没事的,请少爷不要担心。”

应教授担心自己说晚一秒就会受到惩罚,毕竟现在少爷的脸色实在可怕得紧。

“解药!马上给我解药!”尉迟轩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这两个字。

应教授心里大呼不妙,咽了口唾沫头皮发麻道:“没没有解药,这是上周才被发明出来的”

尉迟轩更生气了,“那要怎么办?!你!你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这样?”

“只要熬过两天就就成功了,连教头他体质异于常人,熬过去的机率还是很大的!”应教授下意识地抚了抚山羊须,急忙补救道。

尉迟轩冷笑,应教授看着年仅十五岁的少爷露出这种表情心里竟有些犯怵。

“两天!若是熬不过去呢?”尉迟轩黑着脸伸手抓住那撮滑稽的山羊须,使了狠劲拔过来,狭长的眸子狠狠睨着应教授,“如果熬不过去的话,你!要怎么赔一个他给我!”

应教授不敢呼疼,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早已年过半百,如今却被人揪着胡子威胁,应教授早已方寸大乱。

“少爷如果担心连教头熬不过去的话,可以叫人来帮他呀!岛上男人女人都有,随便拉一个过来让他上了不就结了!当然,最好还是能熬过去,万一以后被下了这种药也有了免疫”

尉迟轩如遭雷劈,哑口无言,攥着山羊须的手也松了下来。

第066章 找个女人过来

“是爸爸要你这样做的吗?”尉迟轩无力地问。

看到应教授点了点头,他沉默了下来。

尉迟轩看着已经在剧烈颤抖的连傲,从来没有看见他如此脆弱的样子,脸色已经由深红变成了铁青,拳头及嘴唇都已经被鲜血覆盖,连傲这种样子,尉迟轩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还要熬过两天

两天!两天就是四十八个小时啊!若是熬不过,会怎么样?

尉迟轩的心里在下雨,口腔里满是苦涩的滋味,他到底该怎么办?

“连傲,连傲,你能忍吗?”尉迟轩走到连傲的身后,看着他迷乱不已神志不清的样子,在他耳畔问道。

好痒、好热是不是下一秒身体就可以爆zhà

了?

连傲揪紧自己胸前的衣襟,从指尖溢出的点滴红艳刺伤了尉迟轩的双眸。

他蜷缩着身体,微睁着遍布情.欲的双眼,嘴里喃着:“少爷少爷快离开吧回回家去”

尉迟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揪着连傲的衣领吼道:“回去?回哪去?扔下这样的你回去吗?!”

连傲的眸子闪过一丝清明,少爷居然又返回了,不是已经走了吗?

走了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他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想被他看见!

“去!马上给我找人来!”尉迟轩实在无法看下去,冷着脸命令道。

这次应教授倒是反应迅速,脱了白袍便颠了出去,完全不顾自己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仿佛走慢一步就会被身后的猛兽一口吃掉似的。

快出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重yào

的事,又颠回来请示:“少爷,呃要男孩还是女人?有个男孩他很不错”

尉迟轩愤nù

的岩浆瞬间爆fā

,“要什么男孩!要女人!找个女人过来!”

“喔喔,这就去,这就去,少爷息怒。”应教授脚都有些软,一转身又颠了出去。

“热”连傲抓着自己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桌面也被那灼热的气息濡湿。

尉迟轩去打了凉水过来,用手蘸了水拍打连傲的发烫的脸颊,在他耳边哄道:“马上就没事了,连傲。”

手腕一下子被攥住,连傲像钳制到猎物的猛兽,双目发出恐怖的幽光。

尉迟轩愣了一下,唤道:“连傲?”

连傲使了狠劲一牵一拉,尉迟轩便撞进了厚实的胸膛里,那火烧的温度顷刻间感染了尉迟轩,让他也迷惘起来。

那个怪异的梦做的次数多了,自然也明白连傲的痛苦,坐在连傲的大腿上的尉迟轩皱起了眉,刚想说话,微张的唇就被他凶狠地攫住。

先是温柔的试探,然后是攻城略地地角逐,舌尖已经被吮得麻木,头脑也变成一片浓浆,阳光投射在墙上的影子是正在接吻的两个男人。

连傲紧闭着双目尽情地吻着,吮吸着尉迟轩口里的琼枝玉露,掠夺着他的呼吸与思想。

尉迟轩躲避不及,只好推拒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困难地呼吸着。

连傲忽的松开了尉迟轩,眼神像孩子般无辜,指着自己的身体委屈地说:“少爷,我不舒服。”

尉迟轩tian了tian被咬破的唇,安慰道:“再忍一下,很快就有人来帮你了。”

第067章 不能容忍

应教授终于赶回来,看见眼前两个男人相拥的场景有些大惊失色,没想到区区一个保镖竟能得少爷如此重视

随之一同进来的是安塔,她未施脂粉的脸庞娇俏明媚,嫣红的小嘴不满地嘟起埋怨道:“老娘正跟人玩纸牌呢,到底有什么事儿?!”

“安塔是吧?听说你是和连教头最要好的女人,你帮帮他吧”不帮的话少爷会吃了他啊!应教授在心里狂叫。

安塔挑起好kàn

的眉头,“阿傲怎么了?”

抬头就看见连傲急喘的样子,安塔吓了一大跳,冲上前去拍打连傲的脸颊,“阿傲,你怎么了?”

那急切的担心模样甚至没顾及得上被她狠狠推开的尉迟轩,尉迟轩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应教授将缘由跟安塔说了后,在尉迟轩杀人的目光下默默遁走了。

安塔只犹豫了一分钟,便颤着手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桃红色的小背心,她难得透露出女人的清媚,在连傲耳边软语,“阿傲,让我帮你好不好?”

连傲无力分清眼前的到底是谁,大掌迅速扣住了安塔的细腰。

尉迟轩的心猛地震了一下,十多年来从没有一个场景让他这么

那种感觉是什么?无法言喻。

心痛、不安、厌恶、无助一齐吞没了他所有的神经,覆盖他全身任意一个细胞,这样强烈的感觉,让他无法忽视,无法压抑,无法置之不理。

如灌了重铅的双脚终于挪出门外,关上了那扇大门,亦关上了里面的轻哝软语以及粗喘低吟。

安塔虽然是一名女卧底兼杀手,辗转床第之间也曾沾过男人的鲜血,天生魅惑的脸庞与娇柔的身体是她最大的资本,毕竟谁能料到这样的温香软玉竟然暗藏杀机呢?

虽然让无数男人占过些小便宜,但一向神经大条的安塔对于贞洁可谓是重视如命,那宝贵的第一次成为女人的机会,当然希望留给自己喜欢的男人。

连傲平时简直就是一尊冷面神像,像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似的,弄得她想主动勾.引也不知该从何下手,现在这样岂不给了她个好机会……

安塔使尽浑身解数撩拨着已经欲.火焚身的连傲,他浑浊的呼吸洒在安塔光裸着的肌肤上,那雪凝般的玉肌片刻间便覆上了薄薄的红纱,性感迷人。

连傲胡乱地亲吻噬咬着安塔颈上的肌肤,她向后仰着迷人的脖颈曲线,毫不压抑地发出娇喘。

“少爷”

连傲的喉结动了一下,仿佛置身一片棉花糖中,温暖柔软。

只是,怀里的人并不是少爷!

连傲逼迫自己忽视那美好,爆fā

着青筋的胳膊推拒了安塔的献身。

“滚开!不准靠近我!”连傲一拳砸向自己的脸意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安塔僵住了,为什么?!

明晃晃的shuangfeng还在摇摆跳跃,奈何就是不入连傲的眼,他那双被欲望所侵占的瞳仁快速在室内扫视了一圈,没有发xiàn

尉迟轩,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失望,还有哀伤,“少爷”

“我帮你啊,阿傲,我帮你不好吗?”安塔从背后揽住连傲的肩膀,像只绝望的美丽的鸟儿般呐喊。

尉迟轩怔怔看着眼前厚重的木门,听着里面混杂交织的声音,心凌乱不堪,没有方向,没有想法。

他的连傲,要属于别人了吗?要属于里面那个女人了吗?

他的连傲,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守护神了吗?

不!绝不!

那是只能守护他一个人的连傲!那是只能对他一个人好的连傲!那是绝对不能让给任何人的连傲!

他已经拥有了连傲这么多年,怎能容忍连傲属于别人!!!

尉迟轩双眸似火,攥紧了拳头踢开眼前的门,靠!都见鬼去吧,连傲是他一个人的!他尉迟轩,绝对不能容忍有人与他一同分享!

“砰——”

第068章 他,是我的

安塔正拽着连傲让他往她几近全果的娇躯上贴,听见这么大的响声便定住了动作。

尉迟轩瞧见眼前的场景,愤nù

地发狂,眼睛都差点儿被他瞪跳出眼眶,他从没有那样看过一个人。

用仇恨的目光,而且还是看着一个女人,为了那个男人,他颠覆了自己的善良,也许尉迟龙的暴力因子他不是没继承到,只是潜伏得太深,需yào

经过强烈的刺激才能得以爆fā



“滚!”尉迟轩红肿的唇吐出冰冷的单字,赤色的双眸散发着森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安塔还是没能反应过来,衣服松垮垮地挂在藕臂上,看了看连傲,又看回那所谓的“少爷”。

尉迟轩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安塔,不可一世地宣bù

:“他,是我的!”

所以?安塔尖叫了一声,慌忙地披起零散的衣服。

“他,是属于我的!所以,你滚,需yào

我再说第三遍吗?”尉迟轩挑眉嚣张道。

尉迟轩永远是好好先生,但那只是在不触及他的底线的情况下,脾气好的人不代表没脾气,只是一直,没有人去触碰那个点而已。

或许,连傲就是尉迟轩那个点。

安塔被尉迟轩的样子吓到,整理好衣服就掩着脸跑了,心里委屈地想:谁说这少爷好欺负了谁说的?老娘把他的头劈下来当凳子坐坐!

尉迟轩咬牙切齿地将大门关得噼里啪啦响,回头看到连傲那软泥样,心里又焦急开了,他把人家女人打发走了,那连傲该怎么办?

“连傲,站起来”尉迟轩架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连傲往浴室里拖,扔进硕大的浴缸里,开了凉水让他清醒。

这一折腾,自己身上都出了不少的汗,纤瘦的腰肢微微弯着,胸膛也在剧烈地起伏。

连傲喘着气趴在浴缸上,被凉水浸湿的头发柔顺地贴在额前与颈后,幽暗的双眸带着一丝雾气的迷惘,看起来分外性感。

尉迟轩完全手足无措,担心连傲会着凉,又翻箱倒柜拖了一条毯子出来裹着他,跪在浴缸前抱紧他的身体。

也不知是药效暂时不发挥作用还是怎样,连傲乖顺地倚在他的肩膀上,原本清冷的目光变得有些温柔。

“少爷”连傲闭着眼睛喊。

“恩。”尉迟轩也闭着眼睛应着。

眼看着窗外的黑夜渐渐被白光所替代,尉迟轩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连傲已经睡熟了,他将连傲放倒在浴缸里,跑过去将熟睡中的应教授抓了过来。

应教授习惯性地看了看垂在自己胸前的表,不禁大吃一惊:“才过去十个小时而已,怎么可能?”

尉迟轩没空理会他的自言自语,拽过他焦急道:“快看看他怎样了,这样算是熬过去了吗?”

应教授怪异地看了尉迟轩一眼,又看了看浑身湿透但被裹得紧紧的连傲,弯下身子查看了下连傲的状况。

当应教授的手伸向连傲下面的时候,尉迟轩下意识去阻止:“你干什么!”

“少爷,不碰一下怎么知dào

他是不是还在起反应?”应教授抬头看着脸颊微红的尉迟轩。

尉迟轩低下了头,盯着应教授那只苍老的手掌摸来摸去的心里有点不爽,最后实在不耐烦地忍不住提醒道:“你是不是摸得太久了?”

应教授仿佛不太相信这个事实,抚着下巴道:“连教头果然比常人恢复得快,药效已经过去了。”

“以后不准让他再试乱七八糟的药!”

应教授为难道:“这是老爷的意思,他也是为了少爷您好……”

第069章 少爷没拒绝

“我不管这些,爸爸那边我会说的,你做好你自己的就行。”尉迟轩今天格外不耐烦,心情也大起大落的,看着连傲还歪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连傲的黑睫羽翼微敛着,此时的他与在笼子里斗藏獒的他截然不同,少了那股子强势霸道与凌厉,多了一丝迷惘与脆弱。

待应教授走了后,尉迟轩推了推连傲,连傲怔了怔,“少爷怎么还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啊。”尉迟轩的额头布满晶莹的汗珠,像小朋友般蹲在他跟前,狭长的星眸微眨。

连傲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懊恼,“少爷要走了吧?”

“下午再走也不迟,你要回去睡会儿吗?”

连傲抱着毯子站起身,某个部位终于不再精神饱满了,让他松了一口气。

之前发生的事情他都隐约记得,他吻了少爷,他居然吻了少爷,不是偷吻,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是强吻,是真zhèng

地对少爷这个人,有了强烈的欲望。

还有,安塔来过,后来被少爷赶走了,少爷很生气

连傲看着尉迟轩的脸色,觉得他又变回从前那个温暖形象,心下定了定,点点头。

两人没再说话,一直沉默着回到潮湿的宿舍。

脱了鞋子,倒床就睡得天昏地暗,折腾一宿两人都累坏了,胳膊腿相互搭着就睡了,临睡前尉迟轩还郑重其事地要连傲答yīng

不能再试奇怪的药物。

连傲表面上虽然答yīng

了,但那些药物都是最新型的,他明白自己的身份是少爷的贴身保镖,万一以后有人用这些药对付少爷其实尉迟龙这么谨慎是对的,是少爷把一切都想得过于简单了

药还是要试,只不过不能让少爷知dào



尉迟轩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阳光灿烂洒满了一床,连傲侧着身子揽着他的腰,一副保护的姿势让尉迟轩很有安全感。

尉迟轩微微低下身子,在他耳边说:“敢不听话就死定了,敢碰别的女人就死定了,敢不回来也死定了呃你”

“少爷很霸道。”连傲深邃的眼睛如大网般紧紧将他吸附住,让尉迟轩呼吸一窒。

尉迟轩好不容易移开了视线,耳朵微红,嚷道:“你才知dào

,我就是这么霸道的人。”

连傲笑了笑,突然猫过身子在尉迟轩的右颊边偷了个吻。

尉迟轩捂着自己的脸表情有点儿慌张,“你你为什么”羞愤得涨红了脸颊。

岂料连傲摇摇头,无比认真道:“不知dào

,少爷没拒绝我。”

“我只是没反应过来!!!”尉迟轩抓狂道。

“少爷,我又要吻你了。”这回连傲预先打好了报gào



“什么唔、唔。”

连傲的大掌揽过尉迟轩的后脑勺,将他逼退至床里面的墙边上,尉迟轩的脊背一下子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双唇已被粗暴地掠夺……

第070章 觉得傲哥如何?

思维还有理智在触碰到最美好的一切时瞬间奔溃,连傲不去想自己在做什么,若是从前就是向天借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冒犯少爷,而现在,感觉渐渐偏离原本的轨道。

偏离了什么?

危险、未知、刺激,连傲知dào

自己已经不受控zhì

,是药吗?是那药还在发挥作用吗?还是被他怀抱着的人,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呢?

唇舌间的交缠让尉迟轩陷入迷惑又奇怪的境地,他不反感,不讨厌,更不想去拒绝,那,干脆享shòu

好了!

“连傲”尉迟轩的喉结上下滑动,微仰了下脖颈……

**********轰隆的飞机声在耳畔不断响起,尉迟轩看着窗外如棉花糖的白云,思绪翻飞。

抚着鲜艳浮肿的唇瓣,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

明明只是他的保镖而已,自己对连傲,是不是过于在意了?

“少爷,吃点儿东西吧。”「炎鹰」队长萧翼呈上一盘子卖相还不错的饭菜。

尉迟轩接过饭菜后,副队长萧影噙着痞子般的笑容大咧咧地坐在尉迟轩身边,挑眉看着他哥哥萧翼边道:“少爷觉得傲哥如何?”

“什么如何?”习惯了萧影没大没小的样子,尉迟轩也不甚在意,反正他本来就不是喜欢端着少爷架子的人。

萧影的眼睛闪过一丝探究,突然就说要来岛上看傲哥,现在又一副被吃了还不知dào

怎么回事的样子,少爷还没反应过来吗?

“就是这里啊,还有,这里啊。”萧影眨着漂亮的眼睛,魅惑地伸出手指抚了抚自己的唇瓣,接着是耳垂下方的脖颈。

“萧影!”身为哥哥的萧翼大喝道。

对这弟弟他完全没办法,当萧影神mì

兮兮地告sù

他,自己怀疑少爷跟傲哥有一腿的时候,他差点没直接从屋顶上直直栽下去。

尉迟轩知dào

萧影在暗示什么,他强装淡定道:“谁知dào

你在说什么。”

“翼,吻我。”萧影桃花眼微眯,伸出健壮的手臂。

萧翼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心想这货还要玩到什么时候!没看到少爷正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们吗?

萧影的手臂已经举到僵硬了,萧翼还是没有动作。

萧影脸色一变,眸子微眯,烦躁道:“到底吻不吻!”

真拿他没办法!

萧翼转过脸对尉迟轩道:“少爷可以忽略我们。”

随后刚毅健壮的身体便朝萧影覆了上去,攫住那因不满微撅的唇。

听到奇怪声响的尉迟轩禁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下,眼睛倏地睁大。

那两兄弟吻得无比激烈……

一吻罢,萧影仰着脖子偎在萧翼的肩膀上呼吸,轻笑着对萧翼嚅嚅道:“翼~少爷被我们吓傻了。”

萧翼回头看见呆愣着的尉迟轩,脸上僵硬了一下,看着怀里的人,那强装的严肃淡定产生了缝隙,无奈地唤道:“阿影”

萧影可没那么好糊弄,挑眉道:“不是萧影吗?”说着毫不费力地推开他哥健硕的肩膀。

萧翼一下紧张起来,在他耳边喃道:“阿影,小影,影,我的影”

“你们……”尉迟轩用力咽了口唾沫,还是无法消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萧影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解释道:“我们不是亲兄弟,但却是情人。”

难怪,一直觉得这两兄弟不同寻常,做什么事情都腻歪在一起,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另一个简直像天崩地裂了一样夸张,原来,竟是情人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尉迟轩木木地问。

严肃的萧翼敛起唇角,“从我以为影差点死掉的时候开始。”

萧影附和道:“从我活过来看见翼那死潭般的双眼燃起希望的时候开始。”

气氛有点儿奇怪,萧翼神情失落,显然又陷进了过往以为会失去最爱的人的恐惧之中。

那件事尉迟轩也略有耳闻,在一次危险任务中,萧影所在的别墅突然发生爆zhà

,找不到人的萧翼完全处于猛兽般的癫狂状态,直到大难不死的萧影奇迹般地活过来

萧翼揽过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良久,萧翼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会讨厌我们吗?”

“当然不会,虽然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尉迟轩放下筷子歪着脑袋说。

萧影大咧咧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喜欢了爱上了就做,管他妈男人女人,少爷的嘴,难道不是傲哥吻肿的吗?”

“我”尉迟轩不知dào

说什么好。

不知dào

该如何定义自己跟连傲之间的关系,总觉得一时冲动来到那个岛上,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

“影。”萧翼担心地看了眼萧影,这个弟弟总是口无遮拦的,毕竟少爷就是少爷,不计较还好,要是计较的话他想保也未必保得住。

情之一事,谁不是磕磕碰碰地跌撞寻来,细细参透,少爷不明白,也许傲哥一样不懂,很多东西需yào

时间来说服自己,是爱还是不爱,在乎亦或是不在乎。

“傲哥喜欢少爷吧,少爷也对傲哥有感觉吧,少爷唔”萧翼捂着萧影的嘴将他拽到最后面的座位上用身体压着。

尉迟轩撑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后座传来些奇怪的声音,尉迟轩向后仰躺在宽广的座位上,思考着萧影的话语。

离尉迟轩最远的后座上,两兄弟的衣物乱七八糟地交叠着,萧翼抬起臂膀潇洒地一抽,将窗帘整个拔了下来,反手便盖在两人几近光裸的身体上。

“影,忍着点儿,少爷可在前头。”萧翼伏在萧影的耳边说。

萧影坏心地抬起膝盖,顶了顶某物,眯着眼睛笑道:“到底是谁忍不住。”

“啊,萧翼,你敢咬我!看老子不咬死你!”

不一会儿,萧影又挑衅道:“伪君子,有少爷在就不敢啦?我倒觉得少爷需yào

点儿刺激,都是血气方刚的好男儿啊”

萧翼也认同道:“我现在也这么觉得了,的确需yào

点儿刺激。”说着用手捂住萧影的嘴,一手拉过他结实匀称的大腿环在自己的腰上,横冲直撞了进去……

第071章 扔下飞机

萧影喉咙闷哼一声,难受地挺起腰肢,心中火大地咆哮道:竟敢捂他的嘴,还敢硬来,萧翼我先让你爽,过后你就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副队长,分部有一封您的快件。”「炎鹰」的队员在距离那个后座五米左右等待萧影的回话。

萧影被萧翼撞击得七荤八素,唇齿间溢出的只是断续的低吟,萧翼松开他的唇,冷喝道:“知dào

了,滚!”

听到队长萧翼的声音,那队员非常识时务地离开了。

“你敢把我的腰弄断你就死定了!”萧影一手扣着萧翼强健的腰部,一手越过自己头顶抓着座位靠窗的把手。

尉迟轩的眼睛闭起又睁开,睁开又闭上,有这对没节操的情人下属,真不知dào

如何是好。

真当他什么都听不到吗?尉迟轩懊恼地用耳机塞住自己的耳朵,闷闷地开了音乐。

也不知dào

是心理作用还是做那事的确声响不小,尽管音乐已经被调到震耳欲聋了,尉迟轩还是能隐约听见萧翼压抑的低吼声以及萧影颤抖旋转的尾音

“影,就这点程度你的腰还断不了吧?”萧翼的眸子里又席卷了新一轮的欲望,让萧影有点恐惧。

萧影烦躁地闭上眼睛直嚷:“已经要断了,你这个混蛋!从老子身上滚开,立kè

!马上!”

所谓骑虎却难下,萧翼是败在萧影的身上了,明知等他弟弟恢复元气后会加倍报复他,可现在,他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你敢!”看着萧翼唇边的坏笑,萧影横眉竖眼道。

萧翼没再回话,以实jì

行动说话,手下将他双腿扯得更开,再一次深深闯进他的身体里面,不一会儿又如无法拴住的野马般奔腾驰骋起来……

“你!混蛋!”萧影猛地咬破了萧翼的唇,他痛,得要他陪着痛才行,他萧影可不是忍得了亏的人。

十分钟后,声音还在继xù

,都多久了,要不要从上飞机一直做到下飞机?还没完没了了?!

尉迟轩按了个红色的按钮,「炎鹰」的炮灰队员来了,尉迟轩对他说了几句,便惬意地闭上眼睛。

炮灰队员硬着头皮往后座发出怪声的方向走,因为畏惧而有些颤抖,那可是队长和副队长啊!不过回头看了看,少爷正在看着他呢。

“队长”

萧翼格外不耐烦,再有个一分钟他就可以释fàng

了,被萧影全身最紧致的部位包裹着,他早已忍受不了想弃械投降了,尤其萧影还一副隐忍的模样,更是让他下腹紧绷得不得了。

“什么事?”

萧翼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萧影咬着双唇桃花眼微微失神的样子让他更加控zhì

不住身下的力度与速度,简直把萧影顶得头晕目眩,不知身在何方。

“少爷说,如果两位还继xù

的话,要把你们呃,扔下飞机去!”炮灰队员说完后立马闪人了,免得城池着火波及池鱼。

萧翼几乎是立马就释fàng

了,在自己还没有到达顶峰也没有将萧影带上顶峰的时候,他就将那一波波的湿热注入了萧影的身体之中。

萧影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同样不敢置信的萧翼,嚷道:“靠!老子还什么感觉都没有,你居然敢射?!”

第072章 和被鬼压没不同

萧翼被萧影的话刺激到了,捂住他的嘴道:“你没听见少爷说我们继xù

的话就把我们扔下飞机吗?”

“那又如何!就差那么几秒的事你都控zhì

不好?果然下次还是我上你比较靠谱!”

萧影骂骂咧咧地推开萧翼,扶起酸软的腰肢套上衣服,任由萧翼左哄右哄愣是没消气。

尉迟轩听到后座的动静,心情大好起来,还有些微肿的唇微微弯起,世界终于清静了!

萧影火大地朝前走,没走两步就差点跌倒,被萧翼扶起后又生气地踹了他一脚外加狠狠睨了一眼。

看见尉迟轩闭着眼睛边听歌边微笑,萧影更是眼冒火花,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少爷你也忒不仁道了,怎么能打断我们呢?”

萧翼没有及时拦住萧影的话语,在他背后一直抹汗,他这弟弟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dào

挑衅少爷几次了,亏得少爷是好脾气好说话的人。

尉迟轩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挑眉道:“欲求不满?想继xù

?可以啊,现在跳下飞机吧。”

成功将萧影气得暴走后,萧翼无奈地摇头,在尉迟轩脚边蹲下,认真道:“谢谢少爷,包容我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以及爱人。”

尉迟轩眨眨眼睛,无辜道:“我让你提前那什么了,你还来专程感谢我?”

铁男子萧翼也不好意思起来,学着坏弟弟回了一句:“到时候少爷不要向傲哥求情就好,傲哥可是我们当中最强的!”

尉迟轩当场就语塞了,这都是些什么下属,果然应该将他们扔下飞机!

萧翼看着尉迟轩郁闷的脸有点儿报复的快意,一转身追那可恶的弟弟去了。

尉迟轩拿过一本杂志盖在自己的脸上,记起在岛上与连傲度过的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心有点儿痒痒,想起连傲抱着自己睡觉时的姿势,以及那一个个强势的吻

在梦中依旧与那个男人激烈地爱,羞耻而难堪,沦落却又快乐,这种快乐是一个人的,没有人分享。

************醒来后已经陷进了自己房间黑色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无奈地想:你跟我做那么多次,好歹让我见见你长什么样子吧?这样跟被鬼压有什么不同?

转念一想,干脆将他当成连傲算了,好歹也是熟人不是这么想着再次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萧翼终于用一次上面换来萧影的原谅,不过他也不亏,萧影虽然嘴上说说要上他,可哪次真上了的?还不是临上阵便不干了

从岛上回来后,「炎鹰」与孑然三兄弟进行交接,焰然苦着脸说自己失恋了。

萧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没事,哥们那还有很多好男子,改天让你相相去,对上眼了就好好发展。”

焰然认真地点头,抱过箫翼的腰咬耳朵道:“有什么好货色可要知会我,肥水不留外人田嘛。”

箫翼答道:“当然当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萧影那因吃醋而狰狞的嘴脸。

尉迟轩休息好了后,跟尉迟龙说了不能再让连傲试药的事情,结果尉迟龙很生气,两父子均不肯后退一步,于是别扭地僵持着……

第073章 受着各种伤

而在岛上的连傲又开始试了第二种药,完全将尉迟轩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愿意用一切去尝试,去赌去搏,不试的话,万一以后两人都中了同一种药,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谈何保护尉迟轩呢?

连傲因为又捱过了两种药物测试,心情还不错,又想起怀里抱着尉迟轩的感觉,眼眸布满了温柔,如果什么时候,能够光明正大地叫他“轩”,那该有多好。

卫钧洗完澡出浴室的时候便看见连傲一脸发.春的样子,忍不住讽刺:“哎哟,春天来啦。”

连傲瞥他一眼,懒得回话。

卫钧擦着湿润的头发,似不在意地说:“阿傲,你要是不喜欢安塔,就对她说清楚吧。”

连傲僵了一下,对于安塔,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个小妹妹,他压根就没将她当成一个女人,不知dào

如果安塔知dào

这个残忍的事实会是什么表情。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连傲闭上了眼睛。

卫钧点头,苦笑道:“是那傻丫头不肯相信事实罢了,让那边给她多派任务吧,出去走走也好换换心情,认识多些男人。”

连傲突然猛地睁开眼睛问道:“你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卫钧立kè

敛起笑容,屏息仔细听,片刻后道:“太细微了,但貌似是楼上?”

连傲在眨眼之间已经换好了衣服,“那声音有点儿像迟央。”

“不会吧?等我。”卫钧也从床下跳下来,急冲冲换好鞋袜跟出去后,连傲已经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越往楼上那间教官宿舍走,那被压抑痛苦的声音就愈加刺耳,连傲的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脚下更是生风,没一分钟就来到大门前直直踹开了那扇门。

等卫钧也来到门前的时候,看到连傲那张黑得如同地狱罗刹的脸,便立马感觉事情不妙了。

迟央被一个赤红着脸的教官坐在身下,双手交叠过脑袋,衣衫凌乱,另外两个教官分别用脏手上下摩挲着他的身体,在那完美的躯壳上留下不堪的印记。

迟央脆弱的脖颈被迫向后仰着,坐在他身上的教官用力拽着他的发,樱桃般的唇被前面的教官塞进了几根手指,双眸不断滴落着泪珠,楚楚可怜脆弱不堪的样子更是激起了那群没人性的恶魔的兽.欲。

这种场景,就连与迟央没什么交情的卫钧都觉得难以接受,更何况迟央还是连傲的救命恩人最宝贵的弟弟!

连傲怎么能不怒!

在那几个教官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傲已如矫健的豹子般扑了过去,将他们一个个按在地上往死里打

那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生的事情,卫钧压根没来得及阻止,揍人这回事,他还要在训liàn

营里呆多几个月,可不能得罪了那些教官,只好低下身子帮迟央穿好衣服。

卫钧无奈地摇头,早就知dào

,在这个训liàn

营里,脆弱不堪只能被骑在身下奴役!你不强,便只能学会隐忍顺从!否则,就要努力变强!

可怜的迟央咬着自己的下唇,全身一片狼藉,呆愣着任由卫钧帮他套好了衣服。

还好来得及时,他们还没开始做什么,否则,将是无法挽回的伤害。

连傲看着趴在卫钧背上像失去了知觉般的迟央,心里划过痛楚,那是迟阳最宝贵的人,却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着各种各样的伤……

第074章 男狐狸精

回到连傲他们的宿舍,迟央仿佛患了感觉迟缓症,一直愣愣地坐在连傲的床上,不说话,眼睛空洞地一眨也不眨。

连傲掰过他的肩膀,认真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迟央还是委屈地咬着唇,半响了才憋出一句:“有没有觉得我很脏很恶心?”

“怎么会。”连傲心疼地揉乱他的发。

迟央看着旁边那堵簌簌掉灰的墙,怔怔道:“不是第一次了”

连傲的眸子里划过狠戾,似保证般说:“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迟央回过头看着五官深邃的连傲,慢慢道:“对我这种人好是不值得的,你看,哥哥对我这么好,还不是被我克死了。”

“你哥不是”算了,连傲打住了想说的话,若是让他知dào

迟阳是因自己而死,迟央怕是会排斥他的保护。

“不用安慰我了,我已经习惯了,谢谢你。”迟央慢慢靠到墙角边躺下,蜷缩着满是伤痕的身体,那惨兮兮的样子卫钧看了也摇头叹息。

连傲拿过棉被将他裹住,自己只盖了张薄被,转过身去没再说话。

迟央偷偷回过头,看着连傲宽广的背脊,脆弱的眼中再次滴下泪水。

************关于新型的武器试验也逐渐告一段落了,这次的武器不仅先进,其爆fā

力与摧毁力都令人心惊,有几件武器在连傲试用的过程中发生了小型的爆zhà

,幸好他身手敏捷才没有受伤。

在连傲即将离开小岛的那天,岛上的教官被大换血,连傲问卫钧想不想做教官,结果卫钧说只想要自由,连傲便在档案中划开了他的名字,让他在自己走后三个月内等「炎鹰」的队员来接他。

上飞机前,迟央紧紧攥住了连傲的衣角,表情悲伤地问道:“可以带我走吗?”

连傲点头,迟央扑进了他的怀里,哭了很久,两人才一同上了飞机,安塔也在陆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卫钧不断拍打着她的背部安抚着。

迟央一上飞机就睡着了,连傲让箫翼拿了一张毛毯过来,萧影看到迟央枕在连傲的大腿上时差点没惊呼出声,好在被箫翼眼明手快地阻止。

两兄弟是一大清早被尉迟轩赶出来接连傲的,来之前还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宿,萧影甚至是被箫翼扶着上飞机的,可让他别去萧影又不肯。

迟央睡得很熟,长长的羽睫在双眼下方投下一片阴影,鹅黄色的毛毯被连傲轻柔地盖在他的身上,如一个乖巧地孩子,哭过便睡着。

萧影再次被箫翼拖走,回到他们曾OOXX的后座,萧影不忿地一口咬上箫翼的耳垂,差点没将那块肉硬生生咬下。

“傲哥这算什么?专程带个小三回去气少爷吗?”

箫翼无奈地捏着萧影的鼻尖,“你炸毛做什么,那与我们何干。”

“箫翼!少爷可是待我们有恩!你自己孬种就算了,我一定要戳着连傲的脑门点醒他!”萧影火冒三丈,甚至连称呼都变了。

“阿影,难道你不觉得那个男孩有点儿面熟吗?”箫翼用力扣住萧影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可萧影完全不当一回事,“谁知dào

那狐狸精面不面熟,这年头有女狐狸精也就罢了,连男的都这样了,什么世道,哼!”

第075章 你要走了吗

箫翼拉过萧影的腰肢让他一把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后面的小菊.花经过震荡有点微疼,萧影委屈又懊恼地瞥了他一眼。

“傲哥会待他这么不一般,我猜那男孩是阳哥的家人吧,你就别瞎闹了,傲哥会有分寸的。”箫翼边说着边吻着他。

连傲正在闭目养神,却将他们的话尽数听进了耳朵里,想了想还是开口叫了声:“箫翼。”

后座的两人忙扣好衣服,箫翼大跨步来到连傲面前,额头上还冒着冷汗,该死的差点儿又没忍住!

“傲哥?”箫翼低着头询问。

“先去一趟德国波恩。”

箫翼怔了怔,随即想到傲哥不可能将那男孩也带回尉迟家,便也释然了,“知dào

了。”箫翼转身往机长室走。

飞机被熟练的机长改变了航线,稳妥地飞往德国古老的波恩小镇。

连傲早年出任务的时候,就跟迟阳各在波恩小镇买了一小幢住宅区,那个美丽的小镇,是他们筋疲力尽时能够放松休憩的暖乡。

那时候的他们,渴望有一天能够摆脱尉迟家的束缚,渴望有一天能一直住在那里,也许家里还会出现爱人与孩子,又或者只有自己和自由。

迟阳会买下那里是因为迟央向往田园风情般的生活,那里有美丽的教堂、博物馆、民居以及街道两旁盛开绚烂的樱花,就连走在树下的行人都能闻到樱花那动人的香凝气味。

当迟央悠悠醒转的时候,空气中飘来阵阵香气,让他顿时感觉肚子里空空如也。

裹着沙司和咖喱粉的currywurst与香喷喷的蒸马铃薯的味道在迟央的鼻翼间转悠,他从柔软的被窝里爬起来便看见一道坐在夕阳中的背影,高大却带着不知名的寂寞。

“连傲哥?”

听到这个称呼连傲震了震,随即回过身来,淡漠道:“醒了?饿了吧?桌子上有东西吃。”

迟央看了看周围的装修摆饰,眼眶渐渐红了,因为这跟自己小时候跟哥哥描述的家的装饰一模一样,细致到连一个茶杯一张地毯,都那么熟悉,这就是他理想中的家,只可惜永远都少了一个人跟他一同居住。

“这里是你哥买下的房子,你可以住下来,这张卡里面有钱,密码是你哥的生日,每周会有一位阿姨过来清洁一次。”连傲知dào

迟央想起了迟阳,不然也不会这么忧伤。

迟央一转头,便看到熟悉的床头上刻着字:“爱我猪头弟弟小央”

唇角忍不住扬起,又被泪痕抚过。

“连傲哥,你要走了吗?”迟央喃喃道。

连傲点头,“这里不是我能呆的地方。”

“我不能跟你走吗?”迟央抬起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小声地问。

连傲没有找借口,也没有解释,却很明确地摇头。

“我能找到你吗?”迟央看着桌面上散发着热气的马铃薯,淡淡的眉毛仿若天边的云朵。

连傲只好说:“有空我会来看你的,至少,一年一次。”

“号码,给我你的号码,我不会打扰你,你可以给我吗?”迟央带着呜咽声道。

第076章 「零一」酒吧

迟央看着手里那串号码出神,又走了,他的世界再次变得空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能留在他的身边,他纤细的身影倚在窗前,怔怔地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樱花瓣。

究竟,是幸福,还是凄美。

飞机再次起飞的那一刻,连傲的心里似放下了包袱,感到越来越接近尉迟轩所在的地方了,他惬意地闭上了眼。

************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轨,除了尉迟轩父子仍在冷战中外,什么都似乎没有变化,又似乎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黑田江的两个妹妹被黑田夫人安排到英国念书,要二十岁才能学成归国,尉迟轩与连傲跟着黑田江踏着深冬的雪将两姐妹送出了国。

临行前,黑田薰哭得稀里哗啦,坚持要了连傲的号码,还要连傲等她回来,为了赶走这个最黏人的妹妹,黑田江大手一挥,已是隔了千山万水。

无论天气多么寒冷或酷暑,连傲依旧每天五点起来训liàn

,唯一不同的是,偶尔尉迟轩失眠的时候,会屹立在窗前望着他出神。

连傲是神经何等敏感的人,一来二去的已经发xiàn

尉迟轩在窗台前看着自己,他没有声张,但心里却有点儿开心。

第三种药物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有点儿起效了,每每一到晚上连傲便会感觉全身都不舒服,血液流动的速度快得惊人,只是“习惯”的确是一个强dà

的恶魔,当适应了那药物的存zài

,一切也就变得不再可怕。

尉迟轩与连傲的距离有时候很近,有时候又仿佛很遥远,岛上发生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两人却都默契地没有提起。

尉迟轩不肯向尉迟龙妥协的后果就是连傲不停被委派各种各样的任务,而他只能孤独地留在主屋里,就连黑田江也不知忙什么去了。

帮派出现的分歧愈来愈大,尉迟龙每天被各种烦事索身,也无力再顾及尉迟轩的心情。

每当路过尉迟龙书房的窗户,看见里面彻夜不熄灭的灯火时,尉迟轩总会心疼地看着,有时候也不禁想,要是自己快快长大,能帮到爸爸什么就好了

可惜,他根本无意卷入黑暗社会的纷争,他向往的只是和平与自由。

************“好无聊啊好无聊,你们快告sù

我,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带我去玩!”尉迟轩赖在孑然三兄弟的窝里抓狂,箫翼跟萧影也在一旁为尉迟轩出着主意。

“图书馆?”箫翼试探道。

“无聊!”尉迟轩否决。

“爸爸去印度尼西亚了,不用怕,有什么好地方尽管说。”尉迟轩认真道。

焰然想了想道:“箫翼你给我把相亲对象找好没有?”

箫翼一拍脑门,“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找好了,约了他今晚十点「零一」酒吧见。”

尉迟轩定案,“那什么「零一」酒吧,就它了,带上我!”

孑然慌道:“大哥不在,少爷你不能去那种地方啊!”

“他不是今晚就回来吗?”尉迟轩摆手道。

幺然淡定地反问:“要是没回来呢?”

“没回来就你们跟着我去。”尉迟轩不慌不忙地回答,反正他已经憋坏了,忍不住了,那什么酒吧他没去过,他好奇!

“顺便还能见见焰然的相好,好了,你们继xù

腻歪着,我回房了。”想到今晚终于有点儿事做了,尉迟轩心情一下子大好,满心期待着,并且十分好奇连傲知dào

后的表情……

第077章 不准去

孑然缩了缩肩膀,“那种地方真让少爷去?傲哥会砍死我们吧?”

幺然示意孑然无需紧张,“没事,不有焰然罩着么?傲哥问起就说是他提的馊主意不就得了。”

焰然鄙视道:“老子上辈子绝对是瞎了狗眼才跟你做的兄弟。”

尉迟轩回房便上网查了那间「零一」酒吧,上年才开业的「零一」酒吧现在已经开了五家分店了,集Gay吧交友吧KTV于一体,环境倒还挺清新幽雅,是年轻人聚会狂欢的圣地,尉迟轩满yì

地点头。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如催命曲般响起,尉迟轩懒懒地按了免提,双手向后枕着淡淡道:“什么事?”

微含怒气的声音在风声极大的地方响起:“不准去!”

只三个字就让尉迟轩轻笑出声,“连傲,你那边风真大,能把你吹回来吗?”

“少爷,老实呆在家里。”连傲僵硬着脸看着乌云遍布的天气,看来一场狂风暴雨马上就会降临了。

“偏不,我只不过想看看焰然的相好罢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Gay吧那玩意耶,你听说过吗?”尉迟轩眯起眼睛兴致勃勃道。

连傲头疼地闭上眼,那种地方他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年轻人寻找艳遇与激情的地方,什么乱七八糟鱼龙混杂的人都有,说是社会的大染缸也毫不过分。

“少爷想见什么人叫焰然带回来就好,不必去那里。”连傲摆手调离身边的杀手。

尉迟轩却没有感到连傲在为自己担心,反而岔开话题道:“你今晚能回到吗?”

“还有点儿事需yào

处理,可能要耽误到下半夜。”

“……”尉迟轩原本兴奋的心情顷刻间跌进了低谷,却还是强忍不爽道:“那我跟他们去玩了,再见。”

“啪”的一声,尉迟轩挂断了电话,所有的风声雨声通通留在了连傲那边。

连傲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电话,无奈地低叹:“回去吧。”

“傲哥,现在就回去?可是”「炎鹰」的队员看了看眼前的一片狼藉,有点儿为难,显然如果现在就要回去的话,他们没有时间善后。

连傲的口吻肯定而毋庸置疑,“立kè

回去。”

深蓝色的风衣被狂风吹得左右摇摆,连傲的背影在众队员眼中淡去,整整两分钟后,才有人反应过来执行连傲的命令。

************夜晚是年轻人肆意狂欢的时刻,他们是妖冶魅惑的妖精,带着激情与蛊惑,挥洒着性感与快意,迷乱与放肆,而「零一」,便是他们经lì

过白天疲倦后的发泄口。

让人耳朵轰鸣却又心脏加速情绪激动的DJ舞曲,上千的男男女女在「零一」正厅挥霍着无知的青春与快意的人生。

李白有先见之明,“人生得yì

须尽欢”,说的不就是人活着要学会享shòu

么,毕竟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也许下一秒,会世界末日地球毁灭;

又或许,生离死别哀哀戚戚。

而身在「零一」狂欢的人们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没有外界的冷漠与地位的悬殊,在这里只有灼热的体温以及丝毫不加掩饰的欲望……

第078章 是不是太放肆了?

今天的焰然打扮得十分时尚,头发上甚至还抹了某种不知名的啫喱水,看起来炫酷有型,估计多大的风也不会使其发丝晃动一毫。

当幺然与孑然出现的时候,只看了他们大哥一眼,幺然差点没笑得差点憋过气去。

箫翼与萧影姗姗来迟,两人均红肿不堪的烈焰红唇充分说明了上一分钟还在上演着旖旎销魂的某些事。

尉迟轩的打扮也丝毫不逊色于焰然,尽管他的目的不在于猎艳,只是好奇心重罢了。

一身禁欲气质的尉迟轩尽管只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与窄身牛仔裤,却足以吸引大部分猎人的目光,如果他的身边没有环绕着萧翼他们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说不定尉迟轩早就被分拆入腹了。

“十点到了,你介shào

的那位是不是来了?”焰然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挑眉问与萧影密不可分的箫翼。

箫翼点头,“他应该已经来了,待会儿你在吧台旁点上一支Burgundy,自然会有个外国帅哥跟你搭讪,我已经把你的照片给他了,他应该认得出来。”

焰然的眸子闪动着期待,“好吧,那哥会会那外国帅哥去咯!你们好好玩儿。”

尉迟轩跟在箫翼与萧影身后,刚想跨进那诱人的“另一个世界”,肩膀就被人用力地扣住,一直拖扯到灯光昏暗的小街角。

“谁?”尉迟轩抬起握紧的拳头正想全力反抗,全身每个细胞顷刻间活跃起来。

只是那生风的拳头在贴近对方高耸的鼻梁仅一厘米的位置危险地停住了,尉迟轩愣了一下,看着风尘仆仆却依旧俊美立体的五官道:“你不是要半夜才能回来吗?”

连傲往前走了两步,高大的身影将尉迟轩笼罩起来,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疲倦的气息,就连眼眶下也隐隐泛起黑边。

尉迟轩被抵在了墙上,尴尬地收回拳头。

“等不到半夜,得回来守着你。”连傲突然一弯腰,将额头抵在了尉迟轩的肩膀上,深蓝色的风衣抖落了一地的风尘。

尉迟轩“噗嗤”一声笑了,“守着我干嘛,箫翼他们都进去玩了,我要走了。”

“不许去!”连傲的大掌再次扣住他的肩膀,用力地将他抵回原来的位置。

尉迟轩不悦地皱眉,“凭什么不许?”

连傲一下语塞,匆忙赶回来也不过是想早点儿见到他,罢了,他喜欢就好,大不了紧紧跟着,管他什么狼穴虎穴呢。

“连傲,你最近是不是太放肆了?”尉迟轩跟上连傲的步伐,笑道。

连傲回头看了他半响,深邃的眸子有点儿迷惑,“不是你放纵的吗?”

“好啊,竟然连少爷也不叫了。”尉迟轩微微撇嘴,像是不适应。

其实自从连傲从岛上回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连傲就已经不喊尉迟轩“少爷”了,只不过直到现在尉迟轩才注意到罢了。

刚进门口就见到满头大汗的萧影,看见尉迟轩安好无恙后才喊道:“哎哟,小祖宗,你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们了,我哥他们还在到处找呢”

尉迟轩嬉笑地指指身后的男人,开玩笑道:“被他拐去啦。”

萧影看到那男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龟孙子般叫了声:“傲哥。”

“我也想见见焰然那相好”连傲意有所指道。

萧影怪叫,“傲哥你来迟啦,焰然已经跟那外国帅哥上房啦,说不定会发生什么OOXX……”

第079章 我和他没有关系

连傲拍了一下萧影的后脑勺,“去你们订的包厢吧。”

大厅实在太吵,又鱼龙混杂的,连傲实在不放心尉迟轩置身在这等环境中,连女人的香水味与男人的汗液味都让他微微皱了眉。

左手边的吧台前有好几双男女在纠缠,而右手边也有帅哥向帅哥发出暗示性的邀请,前厅的DJ已经换成了柔和暧昧的英文歌,夜色将疯狂发挥得淋漓尽致。

连傲跟在左顾右盼的尉迟轩身后,静静地走着,在转角处却与一道冒失的身影相撞——俨然是狼狈不堪的焰然。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高约莫一米九的外国男人,正一手提着裤子一边狂飙着鸟语。

焰然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连傲,再回头看看身后恐怖的男人,熊心突然上前吃了豹子胆,他果duàn

搂住了连傲的肩膀,将脑袋蹭了过去,装作小鸟依人的模样。

尉迟轩与萧影,还有那高大的外国男人都不禁一愣,搞不清楚眼前这情况算是哪般。

“大哥,救命啊。”焰然做着唇语。

见那高大的外国男人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傲也大概猜测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焰然指着连傲说着蹩脚的英文:“Heismyboyfriend。”

尉迟轩好整以暇地看着连傲,好奇他会如何应对。

外国男人低声骂了一句“Shit!”,宝石般湛蓝色的眸子瞬间变得十分哀伤,他急切地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用与焰然同样蹩脚的中国话道:“焰然,ILikeyou”

Like个毛线!

焰然在心中破口大骂,对于头一次见面就热情奔放到要上床的外国佬,他可不认为那人眼中赤.裸的欲望就只是单纯的Like而已。

他是真的想找一个人好好去爱的,并不是单纯想玩玩419而已,而这个外国男人,从第一眼见到他便将他当成猎物般的表情,让他心生畏惧,导致他很没出息地从床上逃跑了。

连傲的眸子流出些许戏谑,焰然直觉自己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连傲拖着焰然往那巨型男人的方向走,力道大得让焰然一时挣脱不开。

浑厚的美式发音在焰然的耳际响起,直到看到那男人不怀好意的笑,焰然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连傲到底他妈的说了些什么!

“Ihasnothingtodowithhim!”[我和他没有关系]外国男人那湛蓝的眸子淌过笑意,不顾焰然的眼神威胁,霸道地揽过他的腰往他们即将要发生些什么的房间走……

萧影歪着头笑,“看来焰然今晚有得受了。”

“说不定会是个难忘的夜晚。”连傲呡唇。

“火热,销魂。”尉迟轩接过话,三人轮番对视,玩味不已。

************昏暗的包厢里,几位衣着暴露的“公主”殷勤地为客人们倒着昂贵的酒,混合式的包厢里可以容纳二十人到五十人不等,狂放的音乐,扭动的身体,大伙儿皆耍得很嗨。

本就是混乱且互相交流肢体接触频繁的场所,大家也放得很开,磕磕碰碰什么的没人在意,连傲进来看到这混乱的场面,当即便皱了眉。

他在小吧台上顺手拿了一杯尊尼获加红牌威士忌啜饮起来,低敛的眸子略微带着倦意。

微有些醉意的萧翼过来揽了尉迟轩的肩膀,邀请他下池跳舞。

尉迟轩不太习惯与陌生人身体接触,奈何萧家两兄弟前后夹攻,使得他无法逃脱。

这个包厢被划分为E区,一共有五个公主被分配过来管辖,服wù

还算是热情周到,就连某些变态客人喜欢玩什么“捏球游戏”她们也不眨眼睛便答yīng

下来。

霎时间包厢里爆点骤升,尉迟轩看不惯这种场面,勉强跳了几支舞便到连傲身旁的空位坐下。

音乐声让耳朵发出“轰轰”的声音,很是嘈杂,再加上喝了一点酒,尉迟轩的脸蛋有点儿酡红,在艳丽闪耀的灯光下隐隐约约魅惑不明。

连傲看了眼尉迟轩,问道:“没兴趣了?”

尉迟轩无奈地摇头,“也不过如此。”

第080章 他没死

这里是年轻人寻找欢乐的温柔乡,419、相亲层出不穷,见过就忘,又或者,做过便忘,天一亮,便是陌路人,没有人会愚蠢地相信一夜露水夫妻的感情。

“我先去上个卫生间。”尉迟轩用手扇了扇烧红的脸颊。

没过一分钟,连傲便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晕乎乎的尉迟轩好不容易找到男卫生间,却被里面某些奇怪的声音吓得止步不前,对于做过N次香艳怪梦的尉迟轩来说,这种呻.吟低吼的声音对他而言并不陌生。

在梦里,也有一双有力的手游走遍他的全身,让他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深深地颤抖

那男人的象征也曾穿透他身体最隐密之处,亲密地与之结合

尽管那只是梦,却真实得令人惊悚,尉迟轩抚抚自己的脸,推开门目不斜视地往洗手台处走。

视觉是可以下意识逃避的,听觉却无能为力,那让人脸红气急的媚音让尉迟轩洗个脸都有点儿手抖。

这时,却有一具沾满了酒气的身体靠过来,张口便咬上了尉迟轩的耳垂,手指还若有似无地在那酡红的脸颊上挑逗。

尉迟轩措手不及,他回头猛地推开那陌生的男人,怎料他又扑上来,嘴里还憋屈道:“宝贝儿,你向来不会拒绝我的呀~”

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在男人接触到尉迟轩的脸时将他的手臂整个弄折,男人顿时疼得“哇哇”大叫,可依旧发着酒疯说着胡话。

“连傲!”在看见连傲阴沉的脸时,尉迟轩蓦然感觉心里安定了许多。

看着尉迟轩些微委屈的眼神,连傲怒火更甚,揪着那男人的头发直直走进空着的单间硬将男人的脑袋塞进了马桶中……

锋利的军刀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一闪而过,男人几乎没来得及叫喊,曾触摸过尉迟轩脸颊的手指头就被纷纷斩落,连切口都无比的整齐一致。

连傲从单间里出来的时候,干净利落,衣着整齐,容貌英俊仿若神祗,而跪在马桶前犯晕的男人就算用“惨不忍睹”四字也难以形容

“你做了什么?”尉迟轩皱眉问道。

“他没死。”此时连傲的表情就仿若索命的魔鬼,尉迟轩下意识想过去看看那个男人。

谁料刚经过连傲的时候,就被连傲像宣示主权一般揽过腰身,他下意识想拒绝,却被搂抱得更加紧。

连傲不管不顾地杀回包厢对萧翼萧影他们落下狠话——“全部发配去各城市执行任务,一个人一座城市,一个月之内不许碰头!”

萧翼萧影瞬间便垮了脸,不知哪里又触犯了“魔鬼司令”连傲,想着接下来一个月之内都见不到自家爱人,这对恋人默契地找了个光线幽暗的墙角继xù

卿卿我我。

而“无辜”中枪的焰然正被抛往痛苦与快乐交织的天堂,身形强壮的外国人果然连那货也无比强dà

,耐力持久尺寸倍儿大,简直称“定海神针”也毫不过分。

如果焰然早知dào

自己会被人往死里干,然后第二天还得顶着一屁股的男人精华赴往上海执行任务,中途还得坐长达十五个小时的大巴,他是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再说「想找个人好好去爱」这种屁话!

而尉迟轩被连傲箍紧的腰身直到出了「零一」的门口才渐渐有放松之势,在尉迟轩松口气的空当,连傲已经迅速地将他推进了自己停在后街旁的路虎副驾驶座上。

“你还回去开了车来?”尉迟轩刚问出口,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随即响起,路虎强势扭摆着妖娆的姿态划过街口,混入车流……

第081章 何为疯何为狂

连傲握着方向盘的手暴起青筋,脸色也阴沉得慑人,尉迟轩看着窗外模糊一片的景物选择沉默。

狠狠飚车发泄了一身热汗后,路虎终于在暗江大桥上停了下来。

过了零点的夜空带着纯净的墨黑,空气中微微有些湿润,桥上吊着的照明灯光覆在水面上柔和静美,远处城市的灯火连成一串串彩带,美不胜收。

带着些岁月沧桑的大桥偶尔有几辆豪车呼啸而过,却没有人留意桥边停着的路虎。

连傲颀长的身躯靠在大柱子上,眺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

尉迟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背影,开了车门后一阵凉风刺骨,脚步艰难地挪到连傲的身旁。

肩膀突然被狠狠扣住,尉迟轩不禁喊叫出声,今晚已经多少次了?他是不是真的太纵容连傲了?

世界仿佛被人在一瞬间颠倒过来,尉迟轩的腰被卡在桥身上,略微凹凸不平的疙瘩让他吃痛地皱眉。

“连”

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压了下来,顿时天边的繁星消失了,微凉的空气随之变得火热起来。

连傲煽情地用手指摩挲着尉迟轩被那变态男人碰过的脸颊,眼眸里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厌恶。

擦干净,擦干净少爷,很脏,连傲的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连傲的动作渐渐变得粗鲁,尉迟轩皱眉低呼了一声,“疼~”

尉迟轩不满地说:“你到底在擦什么?就不能换种方式?好疼。”

那本就酡红的脸颊已经被搓揉得有些微的肿,连傲的眸色暗了下去,下一秒,尉迟轩感觉到红肿的脸颊上一片清凉。

一下,两下,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脸颊上晕开,连傲意图用双唇清洗他被变态男人触摸的脸。

然而,温柔,在下一秒变成了狂暴。

连傲一边腿卡进尉迟轩的双腿间,将他固定住,火热的吻如狂风骤雨般向尉迟轩袭去,让他无处可逃。

一时轻拢慢捻似隔靴搔痒一时又凶猛激荡如巨Lang,尉迟轩简直要在这个吻里停止了一切的思想与理智,耳边除却风声只剩下狂乱的心跳声。

口中传来血液的腥甜味,带着惩罚般的噬咬,连傲在碰触到尉迟轩的唇瓣后心里猛然升起一种渴望,那种急切与热烈,身体流动的每一滴血液都清楚地告sù

他——他想要这个人。

想到几乎绝望,却又卑微地渴望着。

不知由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能够结束。

何为疯?何为狂?

当他一次又一次心不由己身不由己地想要靠近这个人时,一切,早已命中注定,究竟谁是谁的俘虏,谁为谁而痴狂。

这份感情如瞬间爆fā

的山洪般势不可挡,如脱轨的列车般令人心颤,却又让彼此心安地不禁叹息。

当曾经相处的无数个片段一一在脑海中回放,连傲深刻意识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早已深深中了他的毒,他宁愿沉沦在也许短暂的飘飘欲仙里,也不愿再造为人。

唇齿间吮吸的力度越来越大,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尉迟轩的腰被压成诡异的弧度,在清冷的夜里发出低微的呻.吟……

第082章 乐此不疲

尉迟轩的脑袋混乱成一片浆糊,眼前的男人瞬间与梦境中强壮勇猛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熟悉的大掌,熟悉的气息,挺进他身体时后背优美的曲线

那每一点每一滴

尉迟轩悄然闭上了双眼,放任自己享shòu

这个微凉的夜。

路虎,大桥,夜灯,繁星,江水,还有一个吻,动情却又疯狂的吻……

************当尉迟轩睁开双眼茫然地瞪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的时候,昨天晚上的疯狂还深刻地印在脑子里,以至于现在想起还能感觉到唇上残留着连傲的气息。

炙热无比。

洗好澡换了衣服下去,几乎是所有女佣包括管家在内都能感觉到尉迟轩的好心情,那红粉绯绯的双颊与笑得微翘的眉眼无一不在诉说着他今天的心情有多么的好。

然而。

游泳池,没有。

地下室,没有。

射击场,没有。

昏暗的小房间,没有。

尉迟轩原本兴奋的双眸被一层晦涩的浓雾遮掩,失望流过他的心田,原本充斥在每一个细胞中的快感渐渐凋零,与昨晚的热情形成极大的落差。

而连傲一大早便去了马场,想冷静自己。

不单止是因为昨晚做了“坏事”直到现在还躁动不已的心脏,更是因为,从岛上回来之前试验的那种毒品发作了,他不能在尉迟轩的面前,让他看到这样狼狈不堪的自己。

连傲强忍着身体的痛楚骑在马背上风驰电掣,如蚁般一点点吞噬器官的感觉让他皱了眉,幽暗的眼睛似蒙了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

毒品发作的时间越来越不规律,从三天一次慢慢变为一天一次,本来多数是晚上才发作,也不必担心被少爷瞧见,可今天一开始训liàn

就不对劲了。

连傲从马背上一摔而下,就地滚了两圈,马儿停下了步伐,在原地站立着。

“Shit!”身体开始忽冷忽热,连傲咬牙忍受着那毒所带来的一切……

************当连傲全身湿透地回到尉迟家主屋的时候,透过落地窗看见了尉迟轩略微担忧的眼睛。

两人一整天都没有碰过面,感情来得太剧烈,需yào

时间冷静下来。

一切又恢复往常,连傲又该死地称呼他为「少爷」。

孑然三兄弟各自去了南方的城市执行不同的任务,孑然与幺然跟连傲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随时报gào

任务的进展情况,焰然却异常地整天关机。

箫翼与萧影去了北方的城市,天天数着日子希望能早点儿见面,好安慰安慰憋火已久的小兄弟。

对于尉迟轩来说,日子平淡如水。

年底的时候,尉迟龙从帮派里被人救回来,受了挺严重的枪伤,听说是有人意图杀主篡位,尉迟轩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狗屁冷战,忙前忙后地照顾尉迟龙。

在养伤期间尉迟轩严禁尉迟龙喝酒抽烟,在他的房间里放置了一张小床,自己日夜监视,好在伤口愈合得很不错。

趁尉迟龙疏忽,连傲抓紧时间偷偷去见了连爸连妈一面,看到那小别墅里又多了很多吃喝玩乐的东西,连傲才恍然大悟,原来尉迟轩早已抽空来看过了,不得不感叹他的细心。

尉迟龙伤好得差不多后又开始像陀螺般旋转起来,处理各种事物,受人之托剿灭了不少香港的黑帮,对于在刀口上tian血的生活狂热而乐此不疲……

第083章 X暗示十足

尉迟轩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做过那个男人的梦,却每晚都会在半夜醒来。

与连傲在暗江桥上的那个吻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看看日历其实也就不到半年。

这半年里两人维持着少爷与保镖的关系,甚至连话也很少说。

有时候尉迟轩会觉得在岛上与桥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艳丽旖旎的梦,他是他,连傲是连傲,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改变,没有暧昧没有吻。

然而,一切就是那么真实地发生过,让人无从怀疑。

尉迟轩一如既往地对连傲十分好,却少了点亲昵与依赖;连傲一如既往地护着尉迟轩,却鲜少再有身体上的接触。

两人都察觉出了怪异,却没有人愿意去戳破。

偶有学校的女生调侃道:“连傲,你要一辈子跟着尉迟轩吗?”

连傲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坚定的神情与眸子,难免会令尉迟轩心跳加速。

当尉迟轩第一次被同为男性的人表白的时候,脑袋还在犯着懵,那男人已经被连傲一拳打倒,哀叫连连。

此后,没有人敢再对尉迟轩告白,因为那下场太凄惨。

而向来好人的尉迟轩却被当成信使,整天为不同的女生给连傲递情书,明明心里很不爽,却还是想看连傲的反应,违心地送了一份又一份。

每次拿着粉红的信封递给连傲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是自己在告白的错觉,当连傲不假思索地扔掉信封后,又觉得无比安心。

不管亲密还是疏远,这个人,始终还是在他身边的。

尉迟轩如此想道。

“这是什么?”连傲皱眉接过一封天蓝色的情书外带一个包装完美的盒子,好奇地摇了摇。

尉迟轩摇头,“应该又是些什么小玩意儿吧。”

连傲向后倚靠在一根柱子上,盯着已经长到自己鼻梁处的尉迟轩,抱着好玩的心态拆开了包装。

还没来得及细看,黑田江不知从哪个角落冲了出来,看到连傲手上的东西立马怪叫,这这这,这东西为神马感觉如此熟悉?

“傲君,你需yào

这个东东?”黑田江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

连傲一脸无辜,“不知dào

谁送的。”

“啧啧~性暗示十足啊,安全套都送上了。”黑田江吹着猥琐的口哨道。

安全套!!!

尉迟轩眼皮抖了抖,这年头,真是好男不能跟女斗,因为你永远不知dào

她们有多少怪招有多雷人!

那句歌词是无比正确的,“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连傲依旧青山不改地淡定,黑田江无聊地抓狂,看尉迟轩好欺负,便揽过他道:“哥们,我们去看点儿好东西。”

无视连傲刀剑般锋利的眼神,黑田江边揽着尉迟轩边说悄悄话:“前天大头强发了个片子给我,据说很不错,有XX也有OO,还有XXOO”

尉迟轩侧头微笑的样子让连傲觉得刺眼,但又没办法去阻止,太想看到这样的笑容了,难道只有在黑田江出现的时候,少爷才能够这般轻松地笑吗?

黑田江所说的“XX、OO、以及XXOO”尉迟轩听不太懂,但看他说得那么有兴致也没去打扰,随着他出校门去了黑田家开的电影院。

少东出现,理所当然是清场。

黑田江凌空打了个响指,电影院顷刻间被黑暗笼罩。

三人各坐在形似国王的宝座上,姿态各异地等待着放映的片子。

全场寂静一片,渲染的气氛很适合放恐怖片,空调开得有点儿大,尉迟轩将脱下的外套穿起来,在黑暗中寻到连傲光亮的眸子,偷着看了一眼。

怎料与连傲的视线相撞,尉迟轩僵硬着脖子将视线转回大屏幕上……

第084章 他受够了

当屏幕还一片漆黑的时候,已经有细微的声音传进三人的耳朵,接着一道略微粗犷的声音与之结合,汇成一曲惑人的媚歌。

当屏幕能够看清画面中的人时,尉迟轩与连傲皆有自戳双目的冲动,黑田江却晃悠着二郎腿一脸的色迷迷。

尉迟轩扭头道:“这有什么好kàn

的?”

黑田江摆手,“男人不都好这口?听说那女主角是今年才红的女星,真人清纯娇媚,在床上简直像个荡.妇,她可是全世界百分之五十的男人的梦中情人啊!”

尉迟轩翻白眼,还梦中情人呢,那事儿靠谱么?谁能告sù

他,为毛线他的梦中情人会是个男人么?

连傲从一开始就很安静,无论画面中的两人在亲吻亦或是抚摸,甚至进入高潮然后又重头来过,他的表情皆沉静如水,没有发表一丝话语。

尉迟轩斜倚在软绵绵的纯黑宝座上,平均两分钟打一回哈欠,原本黑田江马上就要冒火了,却硬生生被尉迟轩这个煞风景的动作压下了身体的反应。

“喂,都到了这个环节了,难道我们不应该各自去卫生间撸下大鸟儿吗?或者互相帮帮忙也好啊!”黑田江受不了地大喊。

尉迟轩与连傲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

黑田江哭笑不得,沮丧了一会儿又打了个响指,这次画面中出现的两个皆是男主角!

看到尉迟轩与连傲皆一愣的表情,黑田江终于心理平衡了,反正他本来就想看这种,不过是为了他们的口味着想才勉为其难看看男女的而已。

好吧,两个男人在屏幕里呻.吟神马的确实让尉迟轩与连傲吃惊了一下,那一幕幕火热也像禽流感般迅速传染,几乎是一瞬间,三人都有了感觉。

三双眸子紧紧盯着屏幕上两人的每一个动作和步骤,简直就像求知欲强烈的学生般如饥似渴,当那被抚摸的男人发出难耐的低吟时,一股股火焰瞬间窜遍了尉迟轩的全身。

画面中的两人瞬间被替换成自己与梦境中的那个男人,尉迟轩纤细的手指揪着宝座的边缘,双颊绯红。

尽管那个梦有很久没再做过了,却像在他的意识里生了根一样,再也无法抹去。

连傲只一味怀念着与尉迟轩少数的几个吻,从偷亲到强吻,对象,一直只有他。

屏幕上的光亮照到三人的脸上,冷汗滴落,唇色饱满,三个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年皆用不同却同样怪异的坐姿不安分地坐着,仿佛那宝座上长了什么刺,怎么也坐不定似的。

黑暗中感觉有手掌轻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尉迟轩转头看,只看到连傲模糊的侧脸。

想挣脱那大掌却被反手紧紧握住,连傲有意无意地用指腹轻轻摩挲尉迟轩敏感的手心,尉迟轩的眸子闪过一丝迷惘。

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这两个词汇是连傲最真实的写照。

他,早已经受够了!

尉迟轩的眸色黯了黯,狭长而带着雾气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用尽lì



挥开了连傲的大掌,微咬着唇瓣站起身来。

黑田江此刻正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头发有些性感的凌乱,气息不顺,身体也不禁扭动起来,压根没有注意到尉迟轩的悄然离去。

屏幕上的俩男主角还在无比激烈地做着少儿不宜的事情,连傲还是忍不住追随尉迟轩的脚步离开。

刚刚尉迟轩看自己的那一眼,到底想说什么?连傲的思绪混乱不堪,一旦碰上关于他的事,任何智商理智都通通降为负值……

第085章 过过嘴瘾

从影院右边楼梯一直走上去有一个小天台,上面种了些漂亮的薰衣草,平时是情侣们卿卿我我的圣地,因为黑田江的到来而变得有点儿冷清,不过这倒正合尉迟轩的意。

只是没冷静两分钟,尉迟轩又感觉到了那道熟悉的目光,如芒在背。

“我要疯了。”尉迟轩抚额无奈地说。

耳畔传来连傲清凉如水的嗓音,微微沙哑却清冽无比。“为什么?”

“你。”尉迟轩回过头,对上他的眸子,从没有一刻如此冷静道。

“我?”连傲挑眉,认真道:“你是要疯了,而我,早已经疯得无可救药了。”

尉迟轩展开了笑颜,“原来如此。”

两双不同的眼眸闪着同样的微光,诉说着同样的心情与感情。

“连傲”

“恩?”连傲站在尉迟轩身旁,眺望着远方的高楼大厦。

“你应该喊我少爷。”尉迟轩开玩笑道。

连傲摇头,“我想叫你‘轩’”

尉迟轩低笑,目的总算达到了,这榆木脑袋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这么不解风情。

“好,准了。”尉迟轩假装勉为其难地说。

谁也没有先说“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一切就好似水到渠成地发展,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人既像情侣又不太像情侣地相处起来

在人前连傲是很正常的,但在背后就不太正常了,比如——半夜三更会爬上他的床

尉迟轩心有余悸地看着连傲被月光照耀的侧脸,卷起被子打了个哈欠,不满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连傲就像晚上才发.情的野猫,没经过尉迟轩的同意便自顾自地爬上了他的床,鼻息间尽是尉迟轩身上好闻的味道,他表情享shòu

地闭了眼。

尉迟轩只在下身处围了一条黑色的浴巾,将雪白的背脊对着连傲,蜷着身体准bèi

睡觉。

一双大掌缠上了腰际,尉迟轩颤了颤,回头白了他一眼,“放手。”

怎料他更加无赖地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坚硬的胸膛包围着那秀气的背脊,看起来格外协调养眼。

尉迟轩动了动唇,也没有反抗。

“他还有几天回来?”连傲将下巴抵在尉迟轩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吹气道。

尉迟轩难受地推开他的脸,“大概就这几天。”

连傲所说的“他”指的是尉迟龙,他不像其他人一样称呼尉迟龙为“老爷”。

“沿海地区的那些小帮派都稳定了?”连傲淡淡道。

尉迟轩轻笑,“不稳定的话他怎么舍得回来。”

连傲没有回答,大手却揽紧了他的腰,两人更加密合在一起,吻着他的耳垂道:“晚安,轩。”

“恩~”

回答的时候尉迟轩早已经睁不开眼,沉沉地睡去,当然也就不知dào

连傲趁他睡着后占了他不少便宜

************当凉爽的清风掀起窗帘后,舒适躺在黑色大床上的尉迟轩睁开了眼,探手进被窝里摸了摸,果然,已经冰凉无比。

他一骨碌坐了起身,闹钟上清晰显示着八点十分,难怪,连傲五点就起床训liàn

了,尉迟轩枕着手臂侧躺下,轻嗅被窝里残留的连傲身上的香皂味。

好一会儿才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发xiàn

自己一丝不挂有点儿疑惑,从被窝里拖拉出那条皱巴巴的黑色浴巾重新缠好,才慢悠悠地赤着脚晃进浴室。

经过与人同高的镜子时,尉迟轩错愕了一下,左手迟缓地抚上颈侧,上面有一颗十分显眼的“草莓”。

顺着往下一看,他发xiàn

自己的锁骨上也有“草莓”,从胸膛一直蜿蜒到小腹处,均是密密麻麻的痕迹,想到这是连傲的“杰作”,顿时不知dào

该笑还是该气,不敢将他生吃于是过过嘴瘾?

第086章 你是我的

尉迟轩越来越喜欢两人之间自然而然的相处。

喜欢凝视着他乌黑双瞳里自己的影子,喜欢他在自己耳旁一声声地唤着“轩,轩”;

喜欢他偶尔宠溺无奈的皮笑肉不笑,喜欢他镇定自如手握真枪的潇洒姿势……

他们不知dào

这是不是所谓的爱情,只是这样相处着。

连傲最开心的时刻,是睡觉的时候能把尉迟轩拥进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与心跳,即使要他就此长眠一万年,他也愿意。

不知dào

是否是心态变好的原因,或者是毒品失去了药效,连傲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精神与体能皆达到了最高峰。

不知dào

从哪一天开始,尉迟轩睡觉前一定会锁门,并且嘱咐管家不用叫他起床,也不用叫他吃饭,这些事情,自有人会叫他做。

而连傲每天都会身手敏捷地爬过尉迟轩半开着的窗户,蹭进他的被窝,与他相拥而眠,仅仅是抱着,内心却无比的满足。

“轩,我明天要去趟德国,大概三天就回来。”连傲趴在尉迟轩的背上说。

尉迟轩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尉迟轩将脑袋埋进连傲的胸膛里,在寂静的夜里倾听他那规律的心跳声,一夜难眠。

连傲知dào

他没有睡着,只一味用手掌摩挲着他光裸的后背,在他发顶印上一个个吻。

“连傲”尉迟轩轻叹,开启的唇瓣蹭过连傲胸前的凸起。

连傲蹙眉闷哼了一声,“怎么了?”

“要想我。”尉迟轩认真道。

连傲修长的手指刻画着尉迟轩魅惑纯然的眉眼,同样认真地点头。

“每一分钟都要想。”

听尉迟轩这样说,连傲真的笑了,胸腔剧烈地震动着,他扣住了尉迟轩的下巴,漆黑的眸子如天罗地网将尉迟轩整个人紧紧覆盖住。

“要如何想?这样吗?还是这样?”连傲一连示范了好几个动作。

那是几个轻吻,如羽毛瘙痒般落在额头上、鼻尖上、脸颊上以及饱满润泽的唇上。

尉迟轩狭长的眸子舒展,伸出长臂环过连傲的脖子,“要这样想。”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唇舌在口腔里嬉戏玩闹,眼眸迷离。

“连傲”

连傲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一双眼瞳深刻地简直要探进了尉迟轩的灵魂,他用无比认真霸气的口气道:“你是我的。”

手指不停在那红肿的唇瓣上抚摸,连傲忍不住重复:“你是我的,永远记得。”

尉迟轩使坏地在连傲的锁骨上留了个明显的吻痕,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你也是我的,永远。”

这些仿若誓言的话语,让两人心中都无比兴奋,像是一种归属感,谁是谁的,谁被打上了谁的标签,后面还加上了永远……

************天还没亮,连傲就睁开了眼睛,深情地吻过尉迟轩的眉眼后,眷恋不舍地跳下窗户离开。

有女佣经过喷泉旁,见有人影快速地一闪而过,衣袂飘扬,以为是自己眼花擦了擦眼睛,待再睁开时原地已没了人影。

连傲熟门熟路地回到自己的小屋,翻身躺下,没过十分钟,窗户被“扣扣”敲响。

“大哥,该出发了。”神采飞扬的幺然毫不费劲地从窗户外跃进房里,看着已经坐起身开始组装枪械的连傲。

“怎么是你,孑然呢?”连傲淡淡地问。

“床上躺着呢,昨晚吃错了东西,现在肚子痛,这次我代替他去。”

连傲摇头,“不用,你留下来保护少爷,我不放心。”

“那你”幺然迟疑道。

“我只不过去看一位朋友而已,没事。”眨眼间连傲已经换上了与杀手无异的服装,一身的黑色,身上各处挂满了各种小装备和先进的通讯仪器。

幺然严肃地点头,“明白,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少爷!”

第087章 一年看他一次

“焰然呢?”连傲边收拾自己的行李边问。

“还在执行任务中。”

连傲抬头,双眸凛冽得骇人。

“三天后让他到训liàn

营接我一下,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少爷身边,通知「炎鹰」,全队待命!”

“明白!”

在幺然话音落下的瞬间,整装待发的连傲已然离开了昏暗的小屋,最后看了尉迟轩的窗户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机长早已立在飞机旁等候,连傲快步向前走,掏出手机准bèi

关机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接下来机长擦亮了无数次眼睛,始终不敢相信那一向如冷面战士般的连傲,竟然诡异地笑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竟然笑了!机长瞥了他几眼,也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而在房间里细数空气中的甜蜜的尉迟轩在看到连傲回的短信后,也温暖地笑了起来,霎那间堪比窗外的骄阳。

只有两个字的短信,却仿佛包含了所有,让尉迟轩欲罢不能地一遍遍地看。

「想你。」************今天对于远在德国波恩小镇的迟央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

当接到连傲打来的电话时,他激动地差点将电话线都拔了。

一年一次,真的是一年一次,但尽管只有一次,他也满足了。

迟央每天都在等待,无聊的时候会看着白纸上的那串数字发呆,那是连傲的号码,他从来没有打过。

却一直记着,刻在脑海里,无法遗忘,顺背如流,倒背亦如流。

波恩小镇依旧繁荣美丽,一年前他将迟阳的弟弟迟央从训liàn

营里带出来,带他回到属于迟阳的家。

时隔一年,街道旁盛开的樱花依旧绚烂,粉红色的娇艳花瓣簌簌落下,铺在大街上汇成一片花海,美丽得几乎要令人窒息。

樱花的淡香漂浮在鼻翼之间,连傲刚踏进小区,便看见迟央推搡着邻居老婆婆送的鸡蛋,盛意难却,迟央最终还是腼腆地收下,又回了老奶奶一篮子番茄,老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连傲招了下手,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

“他生活得很不错,相信阳哥在天之灵也会很放心。”男人悠悠地说道。

迟阳……连傲陷入了深思,迟阳,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迟央了,你会怪我吗?你走后他吃了很多苦,他长得很像你,虽然柔弱但是也很坚强,迟阳,希望你在天堂也过得很好!

脑中又浮起那些连傲不愿回想的画面,几年前执行的特殊任务、尉迟龙专门为他设计的各种陷阱、以及代替他死去的浑身是血的迟阳……

画面纷杂,凌乱无比,如果不是尉迟龙因为锻炼他设计了这么多的陷阱与考验,迟阳也不会为了救他而死,说不定现在就能够陪在迟央的身边,好好地保护他。

造成这一切的凶手除了罪大恶极的自己,还有尉迟龙……

连傲蓦地回过神,呡紧的唇瓣微张,“殺,让你留在这一直保护他,你愿意吗?”

被连傲唤作‘殺’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点头。“我与阳哥情同手足,他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

连傲又招了回手,男人的身影顿时隐匿在了人群中,毫不显眼。

第088章 羝羊触藩

风起,带响了屋子里用贝壳制作的风铃,优美的“铛铛”声让在屋里准bèi

着饭菜的男孩抬起了头,用手肘擦了擦额前的汗水,看到玻璃门外伫立的人影后,他愣住了。

连傲定定看了他几秒,抬脚推门走进了屋里。

“连傲哥”迟央往前走了两步,低声唤道。

迟央长高了,原本青涩的五官渐渐长开,已经有了迟阳年轻时的影子,只是身型却比迟阳娇小瘦弱,肤色也较为白皙,不像迟阳强壮而富有肌肉。

连傲走过来摸了摸迟央毛茸茸的脑袋,“在做饭吗?”

迟央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脚丫子,略微害羞地点点头。

回头看看已经摆满了桌面的饭菜,连傲哑口无言,看来这小家伙是孤单了,自己来一次竟然让他如此大动干戈。

“别做了,两个人吃不完那么多的,坐下吃吧。”

连傲的表情微微松软,跟一年前的冰冷的他看起来有点儿不同,迟央微愣了一下,才慢慢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

迟央的手艺与迟阳的一样好,品尝到久违的味道连傲的眸子暗淡了一下,瞥见迟央疑惑的眼光,便收起悲伤的心情享shòu

起眼前的美食来。

“在这里生活得如何?”连傲如兄长般询问道。

迟央似小鸡啄米般点头,“这里的人都很好相处,相比从前”眼睛里闪过些对往日的恐惧,接下去道:“相比从前要好得多了。”

“那就好。”

迟央憋红了脸,才问出一句:“连傲哥会在这里呆多久?”

“明天晚上就走,我还有事。”连傲掏出手机按开了机子。

“喔。”迟央还是点头。

为了这不到二十个小时的相处时间,迟央等待了整整一年,看着花开花谢以及日出日落,终于见到了他,可惜,他来去匆匆雁过无痕。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拥有的东西,上天总有本事摧毁一切,他已经害pà

了,厌倦了,无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对于连傲,他只觉得,能见到就好。

饭后,两人在繁樱遍布的街道上散步,偶尔聊天,偶尔沉寂。

在这个祥和的小镇上,他生活得无比舒适安然,除了偶尔会寂寞外,一切安好。

就这样已经满足了,迟央心想,连傲并没有欠他什么,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只是还是会忍不住失落。

当看见连傲接了电话,看着繁星微笑着说着什么的时候,还是会失落。

他听到他叫电话里的人「轩」,他知dào

是谁,是那个少爷,「轩」的一句话重yào

过一切,他什么都明白,在感情上,他向来早熟得很。

只不过却画地为牢,犹如羝羊触藩,进退亦难。

“嘶——”迟央看着泛出血滴的手指,皱了皱眉。

连傲拿过急救箱,翻找出止血贴为他止血,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怎么这么不小心。”

迟央傻傻笑着捧上刚刚削好的苹果。

起码他还是关心他的,无论是因为他本身,还是因为他哥哥。

迟央隐约猜到连傲与迟阳相识,但他不想去问,不想听到连傲是因为他哥哥的缘故才照顾他的答案。

第089章 焰然出事

看着如此开朗活泼的迟央,连傲的心里止不住地疼,如果能早点找到这个孩子,他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小央,你哥哥是这么叫你的吧?”

迟央不明所以地点头。

“小央,我以后,会常常抽空来看你。”连傲想了想道。

迟央双眸发出喜悦的光芒,“真的?那太好了!”

“连傲哥,今晚可不可以睡我旁边?”迟央孩童般清澈的双眸让他无法拒绝。

躺在同一张床上,迟央的心情雀跃不已,连傲很少话,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奈之下只好说起了与哥哥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连傲却没有嫌烦,很是认真地听着。

直到迟央说得自己都困了,连傲才关了手机,为他盖好被子,等他熟睡后连傲便出了客厅在柔软的沙发上眯了一小会儿。

************翌日清晨,连傲到银行里提了些现金,找到当地的一间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学校,帮迟央报了名。

所以,当迟央醒来的时候,床头上放着的那张入学通知书瞬间耀到了他的眼,终于又能回到校园生活了,那是一种多么久违的感觉。

迟央拿着手中的通知书像小孩子般蹦达着出阳台,见连傲正在听电话,便站在墙角处等候,唇角微微翘起,水润晶亮的大眼炯炯有神。

听着电话的连傲皱起了眉,“你说什么?焰然被掳?对方是什么来头的人?”

静默着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明情况,连傲挂了电话转而拨打了幺然的行动电话。

电话不到两秒便被人接起,语气十分恭敬。“大哥?”

孑然也凑到幺然的耳边去听。

“焰然出事,叫萧翼定位一下他的所在地,我稍后赶过去。”连傲简短地吩咐道。

孑然一听哥哥出事马上抢过了手机,嚷道:“大哥,我也要去。”

连傲只留下冷漠的“等着”二字便挂了线,孑然的脑子里还“嗡嗡”地响着,整个人像是懵了一样,幺然受到的冲击一点没比孑然少,只是表面淡定地安慰着孑然罢了。

不一会儿,萧翼便发了定位信息过来,连傲呼叫飞机,令其十分钟内降落接他。

一转身,看见迟央些微失望的眼光,连傲正想说什么,被迟央先一步截断,“要走了是吗?没关系。”说罢又举了举手中的入学通知书,“这个,谢谢。”

迟央这孩子总是如此懂事乖巧,让人很心疼,连傲别无他法地摸摸他头发,“有空一定会来看你,再见。”

迟央说“再见”的时候,连傲已经转身,当然也就没有看见他含泪的眸子,他在墙角处蹲了下来,安慰自己,至少他来过了

第090章 鹰龍帮帮主

当连傲马不停蹄地赶到上海某一套海边别墅后,接到的电话却让他止住了步伐。

“雷因-蒙尔?他倒也是个人物,独自管辖着一片区域盖地为王,不受亚洲黑帮压制也不吃欧洲黑帮的软饭,但是,他为什么要掳走焰然?”

手机里传来戏谑的笑声,萧影边晃着吊在桌面上的脚丫子边慵懒道:“傲哥进去看就知dào

为什么了,你不是已经在别墅门口了吗?”

“萧影,萧翼下个月有个任务在加利福尼亚,为期半年,一切事情请自行解决!”连傲眼角含笑报复道,敢这么嚣张地跟他说话,真是不知死活。

果然萧影在那边咆哮开了,没有萧翼在,那屁股痒的**怕是会憋死吧!

“傲哥,让我跟他一起去吧”萧影的声音变得无比委屈,一旦涉及到有关萧翼的事情,他整个人就会变得特别暴躁。

半年啊!是半年,不是半天!

“没得商量。”连傲冷着脸回道,在萧影正想发泄骂人的时候挂了电话,可想而知萧影在那边有多炸毛了。

连傲环视了一下别墅的四周,不得不说这别墅的主人好会享shòu

,单是那价格不菲的黄金色大门就足以令人咂舌,许多人就是一辈子花的钱兴许也抵不上这扇门价格的四分之一。

更诡异的是,这座豪华别墅竟然没有保镖!连傲冷笑,这「鹰龍帮」的帮主当真自信到以为不会有人对他起杀意吗?

连傲看了看身上的装备,看来这些玩意儿都不需yào

派上用场了,好胜的眸子带着些微失望。

轻松纵身一跃,连傲已如敏捷的豹子进入了别墅里的花园,毫不费劲地找到主人房。

宽阔的主人房像是异界空间一样,黑白分明,放眼看去不是黑就是白。

连傲一眼瞥到那张偌大的蓝色水床,像一个贵族的摇篮伫在那里,只是床上没有人。

有细微的声音从里间传出,声线很熟悉,是焰然!

连傲猫着腰往里间探去,里面有一面无比巨大的镜子,焰然浑身不着寸缕被高大的男人抵在镜子上做着凶猛的XX动作。

连傲看不到焰然的身影,在身型巨大的外国男人面前,焰然那种身高还差一点才到一米八的男人算是娇小了。

里间倒是布置得格外温馨,不似主人房那样生硬冷漠,多了些色调参杂,看起来也比较温暖。

听焰然无力的喘息声连傲有点儿尴尬,他可没那么变态专门来别人家看现场春.宫,知dào

焰然不是被什么道上的仇家掳去他也就放心了。

正想退出的时候,高大的男人却低沉地问道:“Who?!”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厚的危险意味,湛蓝如海的眸子微微眯起,却依旧没有停下身下XX的动作。

焰然被干得死去活来,就算想探头出来看看到底是谁也没有办法,雷因-蒙尔的大掌紧紧扣着他绷起腹肌的腰身,逼得他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偶尔一侧头就能看见镜子里迷乱的自己,焰然感觉要被逼疯了,他到底他妈的为什么要招惹这个变态的男人!到底他妈的为什么要答yīng

萧翼的狗屁相亲!

当那强壮的外籍男子在第一次见面就毫不掩饰地说“东方人,确实娇小可爱”的时候,他就料到了铁定没好事!

有谁第一次相亲就要求脱裤子让“大鸟”互相见见面的吗?没错!这变态男人就这么做了!

平日里作风再大胆的焰然也被那男人的豪华尺寸吓到了,妈的,外国人不但胸毛发达,就连那玩意也竟如此恐怖!

所以,请原谅他十分没有勇气地逃了,岂料在酒吧转角处碰到连傲,人家倒好,又把他这小羔羊硬往大灰狼嘴里塞,最后被.操个死去活来不说,第二天人家提起裤子带着那玩意就跑了,让他一个人装着满屁股的“精华”赶赴上海

第091章 请继续

焰然已不记得途中究竟咒骂过雷因-蒙尔多少回,估计没有上万遍也上千遍了,什么诅咒他不得好死、ED不举什么的应有尽有

尤其是当车子一颠簸扯动后面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焰然更是恨死那在床上不把他当人看的男人了!

本以为这已经是他人生当中最耻辱最败笔的一件事了,谁知祸不单行,出个任务吧不是?还能被逮到这里再施暴行!

这所有的一切他也就默默地忍了!可上天那个老混蛋要不要这么跟他开玩笑,当他侧头从镜子里瞥到熟悉的一张冷脸后,焰然发誓他恨不得立马失忆!

没得到连傲的回应,雷因-蒙尔不满地再次发问:“Who?!”

看到被自己压着干的焰然呆愣的样子,雷因-蒙尔用力顶了他一下,很深很深,焰然几乎在一瞬间就昂起了脖颈,无法抑制地发出哀吟。

连傲不假思索道:“Pleasecontinueto!”[请继xù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雷因-蒙尔湛蓝色的眸子发出微光,唇角带着迷人的笑。“是你,我身下这个小宝贝的冒牌Boyfriend吗?”

说话间雷因-蒙尔的动作愈加凶猛,几乎可以让焰然死过去又活过来几十遍。

被突然旋转的体.位刺激地差点尖叫,焰然一口咬上了自己坚硬的拳头。

焰然的身体被翻转着贴上了镜面,透过镜子,他能看到雷因-蒙尔虽笑着却暴戾的眼眸以及连傲目睹这一切还当没事般的淡然神情。

知dào

雷因-蒙尔能听懂中文,连傲淡淡地警告:“别太过分,过了我可是会来要人的。”

雷因-蒙尔十分不屑,“凭你?这是我的人。”毫不掩饰地宣bù

所有权。

焰然忍不住反驳:“谁谁是你的”

“你。”雷因-蒙尔不容置疑道。

因为焰然不服的表情,雷因-蒙尔又加快了速度,那在他体内又迅速长大的玩意儿一下一下直直撞击得他站不稳脚跟,只能可怜兮兮地伏在镜面上。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雷因-蒙尔。”连傲并没有生气,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从匣子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连傲对着镜子不假思索地崩了一颗子弹以示警告。

子弹以飞快的速度向镜子飞去,雷因-蒙尔抱着焰然移动了仅仅一公分,子弹险险擦过雷因-蒙尔的头发后深深嵌进镜子里,顷刻间,玻璃粉碎。

连傲纵身消失,而雷因-蒙尔在释fàng

后埋在焰然的颈窝处重重地喘息,“宝贝,你大哥差点杀了我。”

焰然白了他一眼,“有本事别躲,都调查得这么清楚了,还旧事重提做什么?”

雷因-蒙尔没有正面回答,“我死了你会伤心的,我怎能不躲。”

焰然再翻白眼,“外国佬都这么恶心吗?麻烦先从我身体里滚出去再说话OK?!”

答案当然是不OK,整整一天,整个别墅都留下了两人爱的痕迹,用雷因-蒙尔的话来说,他将要去法国三个月,所以在没去之前,得把三个月的量全补足。

焰然没听完就昏了过去,破罐子破摔地想:你爱咋滴咋滴吧,老子不玩了!

************被这么折腾着也过去了大半天,连傲疲倦地在飞机上合眼,叮嘱机长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再叫醒他。

想进入睡眠的时候却煞风景地手机铃响,原来是忘了关机。

看到来电显示后连傲的疲倦去了一大半,他斜倚在座位上接通了电话。

“听说焰然出事了?”尉迟轩的口气带着担心。

第092章 你想吗

“没事,是在酒吧那个男人,大概是看上他了。”说到这里,连傲有些想笑。

“所以,你又见了那男人?”

连傲开玩笑道:“恩,我刚从他别墅出来,你猜猜他们在做些什么?”

“MakeLove。”尉迟轩躺在床上大笑,“我可是在萧翼那里看到了全过程。”

连傲也笑,“萧翼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侵入雷因-蒙尔别墅的保全系统,就不怕被反追踪看到他跟萧影MakeLove吗?”

“你不是把他们活生生拆散了?萧影现在还在嚎呢,你听听。”尉迟轩将话筒放远了些,果然依稀听到萧影的嚎叫

“你在怪我吗?”连傲皱眉道。

“怎么会,他们老肆无忌惮在我面前你侬我侬的,恶心死了,最好把萧影也调去撒哈拉,耳根子就清静了。”尉迟轩乐不可支道。

萧影已经由嗷叫变成了鬼叫,尉迟轩拿着手机出阳台听电话,无视那鬼叫的人。

“早点回来。”尉迟轩最后说。

那口吻带着些许命令,颇有点像等待出门在外的丈夫归家。

连傲破天荒地调侃了一句,“轩,你想Do吗?”

尉迟轩的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好多梦里出现的动作与表情一闪而过,他的脸在微暖的阳光下瞬间通红起来。

“……”尉迟轩握紧了手机。“难、难道你想?”

连傲毫不掩饰,“当然,尤其是看了黑田江那部电影后。”

尉迟轩咽了口唾沫,潦草说了句“等你回来”便匆忙挂了电话。

连傲那意思,是想跟他Do吗?做那种事?

闭上眼睛,那一个个羞耻的体位让他全身都潮红起来,他突然想道:若是连傲想的话,他怕是无法拒绝吧。

“少爷脸红了,傲哥说了什么?”萧影突然从尉迟轩身后探出个脑袋来,吓了他一大跳。

尉迟轩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下周就让萧翼去加利福尼亚!”

萧影瞬间垮了脸,“少爷,傲哥最听你话了,你跟他说说,让他改一下换别人去行不行?”

看萧影这憋屈样儿,尉迟轩一下子心理平衡了,大发慈悲道:“看我心情吧。”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萧影都像忠仆般将尉迟轩这尊“神明”伺候得周周到到的,就连萧翼要求要做,他也暴怒地嚷着“没空”!

萧翼可怜巴巴地问他是不是出轨了,萧影暴躁地踢了他一脚,留下一句“接下来半年要是还想做的话,这几天就别来骚扰老子”!

于是萧翼不去骚扰萧影了,转而去骚扰雷因-蒙尔,差点没被雷因-蒙尔派人打个半死不残。

尉迟龙回来后依旧忙得焦头烂额,捉汉奸收小弟乐此不疲,没人看着尉迟轩,他也乐得轻松,除了比较无聊外。

想到黑田江向来是最会找乐子的人,便让管家安排了车子,他要搞突袭,看看那家伙在干些什么。

萧影与萧翼在MakeLove,路过他们房间的时候,尉迟轩甚至坏心地踹了两脚他们的门。

萧翼边在萧影的身体里冲刺着边掏出任务行动电话发出命令:“「炎鹰」一组跟着少爷,二组注意周围环境!马上行动!”

几乎是一瞬间,尉迟轩就被五个身高无异脸孔皆比较平淡孔武有力的保镖团团包围住,他们向尉迟轩微微弯腰,恭敬道:“少爷。”

尉迟轩无奈地耸耸肩,苦笑道:“出发吧。”

五个保镖异口同声道:“是!”

第093章 谁这么热情

黑田江住的地方离尉迟轩家并不太远,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稳在黑田家,保镖为尉迟轩打开了车门。

黑田家的装修是日式与中式的结合,颇有点儿古色古香的味道,黑田江平时吃饭的房间是纯日式的,整洁的榻榻米以及日本小玩偶,每一处皆让人仿若置身于日本那个神mì

的国度。

而黑田江的卧室就不一样了,宽大的落地窗,窗外直接就是一个偌大的游泳池,游泳池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寂静幽雅。

灰色调的卧室里空空荡荡的,一眼便能瞧见中央那张KingSize的床,距离床的不远处有一个大型的冰箱,尉迟轩毫不客气地从冰箱里掏出几块寿司吃得津津有味。

“随便进入别人家里偷吃貌似不太好吧,轩君。”躺在KingSize大床上的黑田江优雅地翻过身,看着坐在圆形大沙发上的尉迟轩。

尉迟轩微挑眉毛,没有说话。

黑田江想起了昨晚翻墙而来的男人,心里有些甜蜜,好心情地没有跟尉迟轩计较,坐起身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肩膀。

黑田江精壮的上身有很多的吻痕,乍一看简直惨不忍睹,他眼窝微陷,发丝凌乱,微厚的两片唇也红肿不堪。

尉迟轩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谁这么热情把你搞成这样?”

黑田江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心情,事实上,当他看到那人冒着枪林弹雨与报警器尖锐的笛鸣还要坚持来见自己的时候,他的心有一刻窜上了嗓子眼。

想起昨晚,真是刺激惊险又美丽无比啊,黑田江在心里低叹,如果不是尉迟轩来找他,恐怕他还赖着不想起床。

“他。”黑田江扬起唇瓣道。

尉迟轩疑惑。“他?”

“恩,我不知dào

他的名字,我没问,他也不说。”黑田江不在意这些,他只知dào

,他爱那个男人,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就算他叫猫猫狗狗什么的,又有什么所谓。

“不是风情万种的凯莉?亦或者热情似火的依娜?温柔委婉的花田?也不是脾气火爆的维安?”尉迟轩用手指抵在下巴处猜测。

以上几位女人都是黑田江过去最喜欢的情人,每一个都极具代表性,并且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不是名模就是香港小姐。

黑田江笑得甜蜜,“不,他,是那个他,不是女人的她。”

尉迟轩的眼皮惊跳了一下,手中的寿司倏地落在深蓝色的地板上。“男人?”

这下好了,不仅下属们喜欢男人,原来就连黑田江也喜欢!这是为控zhì

地球人口与计划生育做贡献吗?

黑田江肯定地点头,皱眉低喃道:“也不知dào

下一次爱会是什么时候。”

尉迟轩无语地简直想头撞大地,他的身边压根没一个正常人,让他如何正常去?

“我想找你游泳或者打打高尔夫的,但是……”尉迟轩顿了顿,指了指黑田江满身爱痕的身体,“我看你现在这样,也没法做这些。”

黑田江憨厚地摸摸后脑勺,“现在行动确实有点儿不便,要是让下属看到也不太好,而且欧多桑就在书房里,我还是不要出去乱晃悠了,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啊。”

“本来是我无聊才来找你的,谁知dào

你比我还无聊。”尉迟轩翻翻白眼。

“不无聊啊,我给你看看他为我作的画吧。”黑田江探出胳膊在床头柜子里掏出一本夹好的画册,有一沓那么多,被认真地保存着,甚至连卷角都没有。

第094章 那是我的事

尉迟轩坐在那张大床上认真地翻看着,狭长的眸子划过感动的微光,那一笔一画下的细腻与感情就连他这个外人也感觉得出来,也许那个男人很爱黑田也说不定,难怪他会一头扎了进去。

“难道他是个画家?”尉迟轩饶有兴致地问道。

黑田江懊恼地摇头,“我觉得不像,他不正经的时候像个纨绔子弟,严肃起来很吓人,就跟杀手差不多”

黑田江慢慢说着他们每一次短暂的相处,说着那个“他”是如何地暴戾却又温柔,让尉迟轩对那个男人也涌起了一股好奇之心。

日落的时候,尉迟轩从黑田江家里出来,笑得一片温暖,如身后安静祥和的夕阳。

************“连教头,训liàn

营已经到了。”机长是个中年人,长相貌不惊人,低敛的眸子却偶尔带着染血的肆虐风暴,他用适中的声音提醒连傲目的地已经到了。

连傲睁开眼,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二十二点十分,习惯性地发了晚安短信给尉迟轩,又微闭上眼,“找地方降落吧。”

想了想,还是给在德国波恩的迟央打了个电话。

迟央大概在睡觉,声音有点儿迷迷糊糊的。

在连傲说了句“晚安”后迟央才回过神来,急急道:“别挂电话!”

“怎么了?”连傲耐心地问道。

迟央轻咬着唇,“明天就要上学了,我”

“没事的,我相信你。”连傲的几个字就让迟央瞬间安定下来。

“连傲哥你忙吧,那、我睡了。”听到飞机轰鸣的声音,迟央忙道。

“恩,晚安。”连傲挂了电话,从容地下了飞机。

海风将他的衣领吹得斜飞,不管经lì

多少年,他总要回到这里,这个他恨极却又让他快速成长的岛屿。

岛上灯光明灭,连傲有一瞬间的惘然,接着推开了之前与卫钧同住的宿舍。

几乎在连傲踏进宿舍门口的同时,里面的灯光就先亮了起来,一个长得像西班牙人的男子从床上跃起,戒备地看着连傲。

连傲冰冷的双目凝视了他好一会儿,猜测他应该就是卫钧上次所说的那个去匈牙利出任务的舍友,“我找卫钧。”

男子的右手按在鼓鼓的后袋上,里面是一把手枪。“他不在,已经离开这里了。”

连傲想想也知dào

卫钧是“毕业”了,但卫钧没有来找他,难道被委派去做什么别的任务了?或者被安插到某个帮派去了?

男子的国语讲得很生硬,连傲只能勉强理解他的意思。“他还带着安塔走了。”

连傲道了谢便走向实验室,这次来训liàn

营最大的目的就是再次试验药物,看看卫钧与安塔只是顺便而已,既然不在,也就算了。

“连教头,坐。”应教授看着连傲的眼光像看到了什么宝藏。

“时间宝贵,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连傲没有坐下,如棵松树般挺立着。

应教授拿过几粒乌黑的药丸,吩咐连傲定期服用,“后续药效增大,可能会出现幻觉,脾气会更加暴躁不稳定,连教头能承shòu吗?”

连傲还是那句话,“那是我的事。”

当天夜里连傲就迫不及待又上了直升飞机,想早点儿回到尉迟轩的身边。

那承载着满是晦涩痛苦记忆的黑色岛屿,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在那停留。

第096章 雨中嗜血

当尉迟轩优雅地踏出路虎的时候,巷子的前头与后头已经分别被三辆黑色轿车堵死。

几十个流氓样的“非土牛”痞子从黑轿车上下来,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为首的喽啰是谁来着?

连傲低头想了想,唤出那人在道上的名号。“青二爷?哼,别来无恙啊。”

被连傲唤‘青二爷’的喽啰吹了个猥琐的口哨,晃了晃在连傲眼里最多只算得上是玩具的劣质手枪,出言不逊道:“是你啊,尉迟家的狗已经养这么大了喔~老大很喜欢那白白嫩嫩的小少爷,我们可得将他抓回去让老大爽爽”

青二爷的话音还没落下,只听两道枪声同时响起,青二爷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大,就已经完结了他的生命。

尉迟轩拿着手枪的手颤抖地放下,额头开始滑下冷汗。

刚才打在青二爷心脏处的那枪,是尉迟轩开的……他不能容忍有人骂连傲是狗!所以他尽管挣扎,还是开了枪,第一次杀了人,尽管那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为了连傲,他竟然杀了人!

尉迟轩无力地靠在连傲的身上,用满含着无助的眸子看着连傲,颤抖着声音道:“我不想的,但是,他骂你”

第二枪是连傲开的,命中青二爷的额心,让他死得无比干脆,连呼喊的时间都没有。

在他眼里,没有该杀还是不该杀,只要冒犯了尉迟轩的人,必杀之无赦!

连傲知dào

尉迟轩害pà

,尽管身为亚洲黑帮头目唯一的孩子,尉迟轩的双手却是干净无比的,而今,为了自己,他沾上了那刺目的血。

连傲抚着尉迟轩的脸,深邃的眼睛里载满了心疼。“我杀的,是我开的枪,冒犯你者杀无赦,与你无关,轩。”

尉迟轩摇头,似憎恨这样的自己,手中的枪支掉落地上,“啪”的一声惊醒了愣在当场的其它小喽啰们。

“二当家的死了!是那小白脸跟那条狗杀的,兄弟们上啊!为二当家的报仇!”一个满口大蒜味整只手臂都布满纹身的“非土牛”再次嚎起来,鼓舞着所有人的士气。

连傲的眸子森冷幽暗,他双唇抿紧,快速从地上捡起手枪塞进尉迟轩的手里,郑重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在一起。”

转身,连傲宽大的背脊遮掩着尉迟轩,他双手各执一把枪,正对着饱经风霜的墙壁,双手左右拉开一条直线,不停扫射着朝他们冲过来的不知死活的一群人。

尉迟轩低着头很久,直到真zhèng

看到别人朝他们射来的子弹,他才缓缓拿起手中的枪,“砰”的一声,两颗子弹在空气中相撞,而后那人被尉迟轩崩了脑袋。

尉迟轩不敢看,他一直紧闭着眼睛,直到连傲收好所有的枪,狠狠抱住了他。

连傲没有说话,只是捧起他的脸,默默地亲吻着,尉迟轩顺从地揽上他的后背,狭长的眼角滴下一颗晶莹的泪珠,连傲没有让它落下,探过舌头将它卷入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更疯狂地与他唇舌交缠……

硝烟的味道还在弥漫,放眼望去,尽是鲜血淋淋的残骸,寂静的小巷阴冷无比,就连天空也下起悲伤的雨来。

尽管对于连傲来说,这帮人实在死不足惜,但对于尉迟轩,他只知dào

自己杀了人,也许会愧疚一辈子。

第097章 瓮中捉鳖

路虎依旧安静地停靠在那里,两人站在雨中,热情地拥吻,用尽毕生的力量,用尽所有的绝望,尉迟轩抱着浑身湿透的连傲,手指紧得要掐进他的后背。

闷闷的声音响起,“我没事了。”

尉迟轩只掉了一滴泪,尽管愧疚,但如果时间倒退,只要他们骂了连傲,他依旧会毫不手软地拎起手枪一个崩一个准儿。

连傲这个人,已经成了他的禁区以及底线,不容侵犯亦不容诋毁。

“没事了。”连傲低叹着,有点儿不知所措地安慰着,抱着他放进路虎的副驾驶座。

连傲接通了行动电话,是萧翼。

“傲哥,「炎鹰」一组已在湛南堂口集合完毕,请指示!”萧翼满脸冰霜,双眸却染着噬血的疯狂,身旁站着的萧影更是跃跃欲试。

连傲缓缓道:“原地等待五分钟。”

挂了电话后,看着尉迟轩还有些迷茫的眼神,连傲斟酌道:“我先送你回去,再去堂口?”

尉迟轩猛地抬眼,那双星眸闪着些脆弱不安,却还有倔强与坚定。“我要去,我没事。”

连傲一踩油门,路虎在弯曲的道路上奔驰,后座的便当始终好好躺在那儿无人品尝。

当萧翼看着手表上的秒钟变成00后,连傲的路虎刚好以一种漂亮炫酷的姿态强势地进入「炎鹰」一组所有人的视线。

连傲气势慑人地下了车,尉迟轩抬步走至他身旁,两人对视了一眼。

看见尉迟轩也在,萧翼担心道:“少爷要不要先回避?”

尉迟轩摇头,“没事。”

萧影激动道:“傲哥,请指示!”

连傲周身被戾气包围,低沉却浑厚的声音在所有人耳旁响起,就像一曲恐怖的催命咒。

“前后夹击,瓮中捉鳖,一个不放,立kè

执行!”

几乎是在连傲话音刚落下,「炎鹰」一组已经立马对半分开,包围了前后门,枪声此起彼伏,哀嚎声同样络绎不绝……

连傲身姿挺立地站立在风中,双唇紧呡,在他身边站着的,是神情略带悲伤的尉迟轩,听着不断的惨叫声,尉迟轩颤着羽睫闭上了眼。

有细吻落在双眸上,尉迟轩上前一步,疲倦地靠在连傲的肩膀上,叹气。

不到五分钟,枪声终于停止,尉迟轩又像没事人一样站好,连傲的脸上依旧一片冰霜。

“傲哥,已经完事儿了,青飒帮八十九人,无一人生还!”箫翼与萧影依旧一身整洁地回道,甚至连大汗都没有滴下,眼睛也没有眨过,杀人对于他们而言,是比吃饭还要平常的事,接近于本能。

连傲没有进去检查,神情依旧淡漠道:“收队!”

箫翼他们也开了路虎来,连傲的路虎车里,只有尉迟轩坐着。

两人皆是沉默,原本使尉迟轩激动的约会成了屠戮大会,他心情低落无比,甚至有些埋怨自己为何要今天出来

“混这些的人,早晚要死,没什么好悲伤的。”连傲仿若看透一切般一语中的。

尉迟轩猛然抬头,晶亮的眸子有点儿慌乱,他知dào

连傲说的是事实,也正因为是事实,所以才难以接受。

“爸爸他还有连傲你不,是我们,大概都逃不过命运的判决吧。”尉迟轩苦笑道。

连傲凝视着他,“我会站在你们的前面。”

“不。”尉迟轩咬紧双唇,“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回头!”

连傲眼神微闪,没有答话,只有他心里知dào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第098章 鸿沟

连傲将路虎停好后,萧翼他们两辆路虎也紧跟着回到车库。

走过主屋大厅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尉迟龙竟然在家,他换了一个清爽的发型,低敛着平时凌厉的眸子,细细品着手中的碧螺春。

十大名茶中尉迟龙独爱碧螺春,因为它独具天然茶香果味,茶水澄澈碧绿,茶香怡人,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会在饮茶,说明尉迟龙此刻的心情还不错。

尉迟轩怔了一下,唤了一声:“爸爸。”

尉迟龙点点头,“干掉青飒帮了?”

连傲攥紧了拳头,答“是”。

尉迟龙的双手不像别的罪犯刽子手一样粗糙坚硬,相反尉迟龙很会保养自己的手,那双与尉迟轩相似的手轻轻盖着茶盖,眯着眼道:“理由。”

尉迟轩想说什么,却被连傲使眼色阻止。

“青飒帮二当家出言侮辱少爷!”连傲严肃道。

尉迟龙了然地点头,“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要把少爷抓回去让他们老大爽。”连傲表面十分淡定,可天知dào

听到这种话他有多疯狂!

那种暴躁的血液邪恶地沸腾,罪恶顷刻间滋生,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人,也不相信“善有善报”这类话,世上有无数善良的人死于非命,也有嚣张的混蛋作恶万年,只能说那都是命。

尉迟龙原本微敛的双眼挑起,所有人都能看见他眼中隐约跳动的火光。

“青飒帮都死绝了吗?”尉迟龙冷冷道。

连傲点头。

“最近硫鹰帮也经常顶撞我,整个黑暗世界已经越来越不稳定了,你们尽量减少出门。”尉迟龙思忖了一会儿缓慢说道。

「炎鹰」一组全组人弯腰恭敬道“是”,整齐划一的声音让人心生畏惧。

尉迟轩不知dào

的是,在他回房以后,连傲被关在地下室里几乎尝遍了所有刑具的滋味,他青筋暴起,隐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幽深漆黑的瞳孔里带着痛楚与不甘,他倔强地扬起头颅,冷声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那高昂起的头颅在下一秒被昂贵的黑色皮鞋狠狠踩在脚底,尉迟龙嘴角扬起危险而又蛊惑的笑,“不要以为轩儿为你求情让你不要试药你就真以为能够避免一切了,我告sù

你,只要你活着,你永远是他的保镖,是他手里牵着的一条狗,这一辈子,别妄想自由或者别的,除非……”

尉迟龙顿了一下,锐利的眸子射出震慑人心的寒光,“除非,你已不在这个世界上!”

有昔日的同僚走上前,手中举着滚烫的烙铁,万分抱歉道:“对不起,但这是命令。”

尉迟龙瞪了他们一眼,无声的压迫感在空气中膨胀。

“嘶——”

连傲咬紧牙关,唇间溢出鲜血,但这远远敌不过后腰上传来的灼热痛意,就在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立kè

就会皮开肉绽地死去,偏偏强dà

的神经与意志力让他忍了下来……

空气中尽是血腥与肉体烧焦的气味,尉迟龙看着被自己踩在脚底下浑身狼狈的连傲,不禁发出一声冷笑,警告道:“别这样看我,我讨厌你这种眼神,再有下次,我不介yì

亲手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连傲移开视线,呡唇不语,心中一片荒凉,他就知dào

,他与尉迟轩之间的距离,是一条永远难以跨越的鸿沟……

第099章 背道而驰

************

尉迟家地下室里又关押了新一批的叛徒,每天接受着不同精神上或肉体上的刑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经常在漆黑的夜晚,在尉迟轩睡得正香的时候便会听到他们的惨叫悲鸣声,很快,尉迟轩就得了失眠症,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尉迟龙找了好多医生给他治疗也无济于事。

于是,尉迟龙暂时放下心爱的黑帮事业,专心守在尉迟轩身旁,在他害pà

的时候抱紧他,给他安慰。

长期压抑在偌大的主屋里,尉迟轩像失去了阳光雨露的花朵,憔悴得令人心惊。

尉迟龙尽管愧疚,却别无他法,这是二十多年前他便踏上的不归路,如今想要回头,已是不可能了。

由于尉迟龙经常在尉迟轩的房间里逗留,连傲也没办法跟尉迟轩独处,只能偶尔在角落里看着双眼空洞的尉迟轩,因他的难受而难受。

连傲明白,他还在愧疚自己杀害了人,所以在用这样的方法折磨着自己,如困兽般死死守着那个恐怖的牢笼,无力脱逃。

时间过去了半年,箫翼已从加利福尼亚回来,他出色地完成了所有的任务,获得了一笔不菲的酬金,萧影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尽管箫翼要出任务,连傲最后还是允许了两兄弟一同前去。

当萧影箫翼看到憔悴不堪的尉迟轩的时候,两个大男人难受地出去抽了大半包的闷烟。

直到尉迟龙下命令要「炎鹰」全队护着尉迟轩到他的私人岛屿阿莫罗格徽上静养一年,他要用这一年的时间整理自己统治的世界,所谓强者,就是不断地杀戮与掠夺。

至少,在尉迟龙眼里,就是这样。

与尉迟轩同去小岛的有他的大床、钢琴、「炎鹰」全队人以及四个家庭医生与几个教授,但是,连傲却没有跟去。

上飞机的前一刻,尉迟轩还在奢望,连傲能够跟着他一起走,毕竟要分离一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觉得漫长而恐怖。

而连傲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先他一步转身,只留给尉迟轩一个背影,如此淡漠。

连傲身着一件深灰色的大风衣,紧身的黑色裤子,风撩起他的衣摆,看起来有点萧索,他就那样淡定地上了另一架直升飞机,没有再回头,亦没有说再见。

当目送连傲那架直升飞机起飞后,尉迟轩仍在原地僵硬着,尉迟龙在吩咐那些随行的人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到,而后他被推上了直升飞机。

与连傲背道而驰,两架飞机在天空中划过优美的白色弧线,天气很干燥,两颗原本相依的心,顷刻间被拉出千万之遥。

感觉有谁用细细尖锐的刀子割破了他的喉咙,任他滴血发不出声音,尉迟轩呆怔地望着窗外的白云,原本似花般娇艳的唇瓣苍白干裂,就连萧翼他们看到也露出不忍的神情。

随着尉迟轩的隐退,各帮派也暂时撤回了刺杀尉迟轩的命令,至少在岛上的那一年,尉迟轩相当于与世隔绝,不再生活在随时可能会丧失生命的地方。

谁也不懂连傲为什么要对尉迟轩如此冷淡,萧翼萧影偶尔出岛看到连傲的船在岛上周围徘徊,却始终不见更进一步。

而他冰冷如霜的脸,让人不寒而栗,不敢多问。

尉迟轩很少运动,在一片繁花似锦的宝岛上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每天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饭,睁开眼就会询问萧影今天是几月几号。

萧影这个有血有泪的的男人差点没腿一软给尉迟轩跪下,只求他不要这个样子。

见尉迟轩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他摇摇头,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萧影与箫翼都认为问题的根本出在连傲的身上,奈何见面时,连傲总一本正经不容置疑地发号着命令,除此之外没再多说一句话。

没有问起尉迟轩,尉迟轩也没有问起连傲,他只是很安静很安静地躺着,双眸盯着窗外的解语花看,粉红色的花瓣随风飘进他的房间,很美很美。

尉迟轩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地寂寞,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伫立在这座岛屿上,时间漫长得像要停止,而期待的那个人的消息一直没有来……

第099章 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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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家地下室里又关押了新一批的叛徒,每天接受着不同精神上或肉体上的刑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经常在漆黑的夜晚,在尉迟轩睡得正香的时候便会听到他们的惨叫悲鸣声,很快,尉迟轩就得了失眠症,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尉迟龙找了好多医生给他治疗也无济于事。

于是,尉迟龙暂时放下心爱的黑帮事业,专心守在尉迟轩身旁,在他害pà

的时候抱紧他,给他安慰。

长期压抑在偌大的主屋里,尉迟轩像失去了阳光雨露的花朵,憔悴得令人心惊。

尉迟龙尽管愧疚,却别无他法,这是二十多年前他便踏上的不归路,如今想要回头,已是不可能了。

由于尉迟龙经常在尉迟轩的房间里逗留,连傲也没办法跟尉迟轩独处,只能偶尔在角落里看着双眼空洞的尉迟轩,因他的难受而难受。

连傲明白,他还在愧疚自己杀害了人,所以在用这样的方法折磨着自己,如困兽般死死守着那个恐怖的牢笼,无力脱逃。

时间过去了半年,箫翼已从加利福尼亚回来,他出色地完成了所有的任务,获得了一笔不菲的酬金,萧影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尽管箫翼要出任务,连傲最后还是允许了两兄弟一同前去。

当萧影箫翼看到憔悴不堪的尉迟轩的时候,两个大男人难受地出去抽了大半包的闷烟。

直到尉迟龙下命令要「炎鹰」全队护着尉迟轩到他的私人岛屿阿莫罗格徽上静养一年,他要用这一年的时间整理自己统治的世界,所谓强者,就是不断地杀戮与掠夺。

至少,在尉迟龙眼里,就是这样。

与尉迟轩同去小岛的有他的大床、钢琴、「炎鹰」全队人以及四个家庭医生与几个教授,但是,连傲却没有跟去。

上飞机的前一刻,尉迟轩还在奢望,连傲能够跟着他一起走,毕竟要分离一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觉得漫长而恐怖。

而连傲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先他一步转身,只留给尉迟轩一个背影,如此淡漠。

连傲身着一件深灰色的大风衣,紧身的黑色裤子,风撩起他的衣摆,看起来有点萧索,他就那样淡定地上了另一架直升飞机,没有再回头,亦没有说再见。

当目送连傲那架直升飞机起飞后,尉迟轩仍在原地僵硬着,尉迟龙在吩咐那些随行的人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到,而后他被推上了直升飞机。

与连傲背道而驰,两架飞机在天空中划过优美的白色弧线,天气很干燥,两颗原本相依的心,顷刻间被拉出千万之遥。

感觉有谁用细细尖锐的刀子割破了他的喉咙,任他滴血发不出声音,尉迟轩呆怔地望着窗外的白云,原本似花般娇艳的唇瓣苍白干裂,就连萧翼他们看到也露出不忍的神情。

随着尉迟轩的隐退,各帮派也暂时撤回了刺杀尉迟轩的命令,至少在岛上的那一年,尉迟轩相当于与世隔绝,不再生活在随时可能会丧失生命的地方。

谁也不懂连傲为什么要对尉迟轩如此冷淡,萧翼萧影偶尔出岛看到连傲的船在岛上周围徘徊,却始终不见更进一步。

而他冰冷如霜的脸,让人不寒而栗,不敢多问。

尉迟轩很少运动,在一片繁花似锦的宝岛上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每天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饭,睁开眼就会询问萧影今天是几月几号。

萧影这个有血有泪的的男人差点没腿一软给尉迟轩跪下,只求他不要这个样子。

见尉迟轩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去了,他摇摇头,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萧影与箫翼都认为问题的根本出在连傲的身上,奈何见面时,连傲总一本正经不容置疑地发号着命令,除此之外没再多说一句话。

没有问起尉迟轩,尉迟轩也没有问起连傲,他只是很安静很安静地躺着,双眸盯着窗外的解语花看,粉红色的花瓣随风飘进他的房间,很美很美。

尉迟轩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地寂寞,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伫立在这座岛屿上,时间漫长得像要停止,而期待的那个人的消息一直没有来……

第100章 仇恨、疯狂

由期待,慢慢变成失望,最后,他看着没有电的手机躺在枕头旁边,心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一大块,悲伤汹涌决堤逆流成河。

萧影与箫翼坐在树上接吻,自从尉迟轩变成这样,两兄弟再也没有肆无忌惮地亲热过,怕刺激到他。

“少爷很失望。”萧影靠在箫翼的肩膀上道。

箫翼难得的老实,只是伸出修长的指尖隔着皮衣抚摸萧影的后背,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傲哥最近很奇怪,情绪多变暴躁就算了,还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

木窗子里,原本低垂着眸子的尉迟轩抬了抬头,解语花树上的两个人影转瞬消失。

************位于三万英尺的高空上,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响绝于耳,连傲从西班牙飞到墨西哥再到伦敦,一连接了好几个刺杀任务,血液里的暴躁因子仿佛只有杀人才能冷静下来。

他原本平静深邃的眸子沾染上嗜血的疯狂,胳膊上的青筋如大树脉络般突起,仿佛下一刻血液就要爆裂而出一般。

在尉迟轩生活在恐惧与压抑的世界中时,连傲身心也受着万般的折磨,先是几乎无法控zhì

的毒瘾,而后是永远丧失双亲的痛!

他整个人的精神与理智都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像只受了重伤又狂暴不安的狮子,用伤害与别人对他的恐惧铸造一个坚硬无比的牢笼,别人进不来,他自己也无法出去。

幸而尉迟轩去了岛上静养,否则连傲还真不知dào

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失手杀了他!

连傲经常在午夜梦醒,梦见自己杀过的每一个人,瞪着恐怖的大眼仿佛在向他索命;

梦见尉迟轩被推进直升飞机时最后受伤的眼神;

还有,梦见双亲在他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地死去……

母亲最终也没有闭上的双眼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一刻也不能忘怀,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尉迟龙!

是尉迟龙强行灌了不知名的药物,害死了他的父母!

尉迟轩每天躺在床上的日子,恰恰是他最难过的时候!

一个人承shòu着所有的痛,尽管尉迟龙说并没有加害他的父母,但是连傲不相信,对于一个没有人性的杀人凶手,有何诚信可言!

而现在,他也因为尉迟轩而几次三番以身试毒,也许很快也会沦为不知dào

自己在干什么的杀人狂魔,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无法控zhì

自己,杀了能杀的所有人!

对尉迟轩的感情是唯一能克制他的良药,每当就要崩溃的时候,他总会无法抑制地想起尉迟轩曾对他的好,躲在墙角边一边感动一边惶惶不安。

他害pà

尉迟轩对他的好,全是假的,是虚幻的,也许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梦,而双亲的死亡,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戳穿了仿若白纸的梦境。

纵然隐藏得再好,尉迟龙也对连傲有了戒心,这次将尉迟轩送到岛上不但没有派他去,更是派了无数的任务缠了他的身,这些就是害pà

连傲会伤害他儿子的表现。

连傲暗自发誓会为死去的父母报仇,然而时机未到,他自身也不够强dà

,尽管尉迟龙以前很信任他,把「炎鹰」与殺手下的「啸鹰」都让他管辖,但尉迟龙手里还掌握着数十支特工队,就算「炎鹰」与「啸鹰」听令于他,也未必能有胜算。

连傲像只蛰伏的猛兽,静待着能一举歼灭尉迟龙的时机。

可是,杀了尉迟龙后,尉迟轩该怎么办呢?

第101章 卫钧上岛

连傲发xiàn

自己既希望手刃仇人的那天快快来临,却又害pà

那天的到来。

他不希望有一天尉迟轩会恨他,与他站在对立的一面,而不再全身心地信赖他、对他好。

他对尉迟轩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恨又格外在乎,想尽其所能地保护又想狠狠地伤害,他逼自己做选择,到底是要让尉迟轩恨他,还是爱他,但是,没有答案。

尉迟轩离开他后,每晚倍加的思念犹如泉涌,让他身不由己地不论在多遥远的地方,都会千方百计躲过尉迟龙手下的眼线来到那座小岛的海面上,伫立在甲板前远远地凝视……

多少次,抿紧的双唇想开口问箫翼萧影,他怎么样了?他好不好?有按时吃饭睡觉吗?

却最终,连傲连一次也没有问出口。

手机一直没再响过,似乎在尉迟轩离开尉迟家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处于静止状态,不再有人嘘寒问暖,也没有人关心他生病有没有吃药,更没有人隔山隔水唱歌给他听。

望着寂寥的大海,连傲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绝望,像一个巨大的深渊,将他们两人的未来完全笼罩。

手机里那张珍存起来的照片连傲看了一遍又一遍,除了那趁尉迟轩睡着后偷.拍的果照外,还有一张他和黑田江兄妹的合影。

照片上的尉迟轩朝气蓬勃,笑得眉眼弯弯,格外温暖。

连傲看了看时间,恋恋不舍地开着船离去,临行前最后的一瞥印在了箫翼的望远镜上眸光凛冽,似在警告,萧翼顿时浑身发冷。

“走了?”萧影用胳膊肘推了下箫翼。

箫翼点头,“傲哥几乎每隔三天就会出现一次,却只是远远地望着,没有别的行动,看这样子还是很在意少爷啊。”

萧影无奈,“风大,我们进去吧,这个时间,少爷又该梦醒了。”

推开尉迟轩的房门,萧影与箫翼席地而坐,等待着尉迟轩的梦醒。

躺在墨色大床上的尉迟轩脸色苍白如纸,尽管医生已经开出了最有营养的食谱,尉迟轩也有按时乖乖吃饭,但他还是一点点消瘦下去。

尉迟轩的梦境里没再出现过那个与他缠绵的勇猛男人,换而代之的是连傲悲凉如月的身影。

每晚每晚,反反复复,在梦里纠缠着他,让他不得安生。

“别走”尉迟轩因为受了风寒的声音微微的沙哑,让人听了就会心疼。

萧影拿了温毛巾帮尉迟轩擦额头上的细汗,尉迟轩猛然睁开了眼睛,又是一如往常地问:“今天多少号了?”

萧影回道:“六月二号。”顿了一下补充道:“今天是我们到这里的第六十三天。”

尉迟轩靠在枕头上,嗫嚅道:“那还有三百多天呢”

萧影没有经过尉迟轩的同意便坐在尉迟轩的床上,看着他死气沉沉的眸子,说起了自己与箫翼小时候的糗事,偶尔尉迟轩也会勉强地笑笑,总归不像个木偶一样毫无知觉。

尉迟轩很想念连傲,也很想黑田江,奈何这两个人都见不到,与黑田江只能每个月通一次电话,尉迟轩的生活还是单调而且无聊。

萧影这个活宝整天学笑话或扮动物的叫声逗他笑,慢慢的,尉迟轩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在一个天很蓝风很清的日子里,岛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开着一艘红色摩托艇乘Lang而来,被海风吹起的发丝在眼光下带着性感的美,湛蓝色的衬衫在胸前开了几粒扣子,胸肌发达,脸上噙着笑容。

萧影倚在解语花树上,眯着戒备的眼睛道:“卫钧?”

来人将摩托艇冲上了沙滩,像孩子般赤脚跑了几步,心情很好地点头。

“是傲哥派你来的?训liàn

营里的?”

卫钧二话不说拉起衬衫让萧影瞧他后腰上的训liàn

营编码,萧影沉默了一会儿探头过去看,“0077?”

卫钧回头一笑,调侃道:“萧副队长吗?要不要把裤子也脱掉让你Check一下?”

萧影还没得及发怒,箫翼已经一脚踹上了卫钧的屁股,冷哼道:“私人物品,调戏者死!”

卫钧避开了大部分的力量,只轻轻跌在柔软的沙子上叹息:“若是让我家亲爱的知dào

你们这样对我,那可怎么是好。”

箫翼瞪了他一眼,揽过萧影的腰不理会地往前走。

卫钧的到来也为尉迟轩带来了很多快乐,慢慢的,尉迟轩不再总卧在床上,而是心情好了就会弹弹钢琴,偶尔也练练枪。

尉迟轩的枪法是尉迟龙亲自教的,除了连傲,大概连国际刑警、高级杀手以及雇佣兵均无法跟他比拟。

他狭长的眸子只是随意的看了下目标,不管那目标有多么的小,还是能够一击命中。

尉迟轩的脸色渐渐好起来,他像是遗忘了连傲这个人,萧影他们也不敢在他面前提,怕他像之前那样闷闷不乐。

没事做的时候,尉迟轩会绕着小岛一圈一圈地奔跑,卫钧跟在他的身边,对他说起自己跟“亲爱的”的故事。

“卫钧,那你从训liàn

营里出来,有去找过他吗?”尉迟轩边喘气边问道。

“我去了一次,在夜里,他睡得很熟,像个小孩子似的,他看见我很意wài

。”卫钧看了看如同镶嵌在海面上的太阳,轻笑。

晶莹的汗珠顺着尉迟轩的双颊淌下,他胸膛起伏,问道:“然然后呢?”

卫钧笑得更欢了,像挖掘到什么宝藏的寻宝人一样得瑟:“然后,我们激烈地爱,尝试了六种不同的体位,他大声地在我身下呻.吟,耳边还充斥着刺耳的报警器的响声,那一晚,很刺激很快乐。”

“你还会去找他吗?”尉迟轩强装着淡定,但柔软的耳朵尖儿有点儿微红,在夕阳的背景中亮着淡淡的粉红,娇俏迷人。

卫钧突然转移了话题,“我终于明白他说的那句话。”

尉迟轩停下脚步,睁着狭长魅惑的眸子不解地看着卫钧。

卫钧咳嗽了几声,装模作样地转述道:「少爷长得很好kàn

,是我见过长得最好kàn

的男人」。

尉迟轩还是不明所以。

“现在,我认同了阿傲的这句话。”卫钧眨了眨眼,继xù

奔跑起来,留下双颊通红的尉迟轩怔怔地看着透明海水里倒映的自己。

[今天只有单更,也不用亲们等两章这么辛苦,字数是加上去了的,两千多,谢谢支持!~]

第102章 多嘴者死

“连傲”这两个字不知dào

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提起了,尉迟轩蹲下来看着辽阔的大海,心下一片悲哀。

两人相拥而眠的日子仍历历在目,而今却冷冷冰冰,这大半年来,两人鲜少说话,他来到岛上后,连傲也没有找过他。

如果不是卫钧无意间的提起,尉迟轩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个人,而事实上,他怎么可能忘记得了呢?

只不过刻意去忽略而已,毕竟他们的关系朦胧而模糊,尉迟轩恍然发xiàn

,他们谁都没有对谁表白过,是情侣吗?他不知dào



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去在意那句恶俗的“我爱你”,而分隔两地却格外想念起这三个字。

尉迟轩在苍凉的夜里闭上眼睛,萧影与萧翼在他房间外的沙发上守着,守着守着便擦出了火花。

萧影将手掌探进了萧翼的背后,突然有一只手隔着萧翼的衣服覆上了他的手,萧影被吻得昏昏沉沉,喃道:“阿翼,你怎么有第三只手?”

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怔住了,回头一看,卫钧正站在沙发的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嘴边带着坏笑,评头论足道:“副队长的身体柔韧性真好,腿可以抬这么高喔!”

萧影恼怒地放下盘在萧翼腰间的大腿,没好气地瞪了卫钧一眼。

“你来做什么,今晚是我们轮值。”萧翼慢吞吞地扣着衬衫扣子。

卫钧提着一大袋的啤酒与罐装咖啡,兀自开了一罐饮了好大一口,“你们不是憋不住了么?难道要少爷听着你们的叫.床声休息?”

萧影与萧翼均不爽起来,想说什么,却被卫钧赶走,“快快,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去。”

凌晨三点,卫钧好整以暇地闭眸等待着某个人的光临。

当听到尉迟轩房里发出“窸窣”的声响,卫钧低笑:“还真来了。”

黑色的身影缓缓移动,来到尉迟轩的床边,月光洒在尉迟轩的脸上,圣洁而温暖,来人如松般站立着,凝视了很久很久。

黑色的身影掏出了一个精密的摄像头,那是一次任务中他用得到的最高的酬劳拍卖得来的,他只花了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就将摄像头安在房间中的某个角落,与自己的电脑连上了信号。

弄好一切后,他看了床上的尉迟轩一眼,准bèi

返回,按原路从窗子上跳跃下去的时候,却看到倚在墙边的卫钧。

“阿傲,这是你第二次来?”卫钧双手环胸道。

连傲摇头,“是你们警觉性太差,从明天开始,全部要重新捡起在训liàn

营里的每项训liàn

!尤其是萧翼还有萧影!”

卫钧摇头轻笑,“这次来,又留下了什么?”

“多嘴者死!”连傲扣好黑色的大风衣帽子,将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之中。

卫钧不再多问,“帮我好好照顾安塔。”

“她用不着我照顾。”连傲的背影渐远,卫钧吹了会儿海风,又回到沙发上饮着微凉的咖啡。

连夜赶回墨西哥的连傲刚进自己的酒店房间,就感觉到有人在他的房间里。

他警觉地摸上后腰的枪支,几步间来到那张大床旁边,沉声问道:“谁?”

大床上的背影转过身来,大大的眸子微眨着,连傲在看到那张脸的同时便松了一口气,脱下身上的黑色风衣淡漠地问:“15748号死了?”

“除了问任务目标有没有死,你还有别的能问吗?”躺在大床上的娇俏女人霍地起身,她的身上还穿着执行任务时穿的大红色舞娘裙。

连傲有些不耐烦,“死了没?”

“阿傲!”女人不满地咬着唇瓣,在看到连傲的黑脸后,不甘心地回了句:“是,目标15748已死。”

第103章 罪恶滋生

15748是刺杀目标的编号,这个编号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群人,甚至是一个帮派,而这次的15748则是一帮贩卖毒品的团伙,他们好色下流,扮成舞娘的安塔轻易地完成了任务。

连傲站起身子,低眸想了想,“15749要弄掉有点儿危险,还是我去,你明天去趟新加坡,15750在新加坡举办了一场订婚宴,到了后我让人发具体地址与目标身份相貌给你确认。”

女人画着精致妖娆的眼线,V字领的大红色舞娘裙恰好将她完美的身材凸显出来,她像软蛇般缠上连傲的劲腰,将脸庞贴在他的后背上。

“阿傲,你还是担心我的”

连傲干脆地往前走了一大步,回身警告道:“安塔,我不担心任何人。”

“是吗?那你为何总要连夜漂流过海找那个人?”安塔气愤道。

连傲抿紧了双唇,挤压着太阳穴拼命让自己冷静,“与你无关!”

“阿傲,你有心吗?”安塔纤瘦的身影倒映在墙上,仿佛轻碰就会坠落。

连傲将身上的装备慢慢拆下来,回头道:“明天早上六点十分,新加坡的飞机。”

安塔没再说话,咬着唇跑了出去。

连傲打开了电脑,手指灵活地与岛上取得连接,很快尉迟轩的房间便出现在了他的电脑屏幕上。

“轩”连傲修长的手指抚上热烫的电脑屏幕,眼里有一瞬的迷惘。

杀戮的日子无穷无尽,白天越肆意地在刀口上tian血,夜晚就越渴望他的温暖。

不可否认,连傲很想尉迟轩,很想很想。

就连尉迟龙都没有在尉迟轩的房里安装摄像头,而他却那样做了,冒着生命的危险,如果让尉迟龙发xiàn

的话,一定会认为他对尉迟轩起了歹意。

事实上,尉迟龙也越来越不相信连傲了,比较机密的任务都派给了自己的特工队去做,连傲得到的任务都是酬劳不高危险指数却极大的,如果他在执行任务中丧生,那么尉迟龙对尉迟轩会比较顺其自然地解释他的死吧

连傲对着电脑冷笑,没那么容易,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他要亲眼看着尉迟龙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黑帮首脑从天堂坠到地狱,看着他为自己父母的死付出代价!

至于尉迟轩,他不会杀了他的,毕竟尉迟轩也曾给过这么多的温暖给他,但是他一样会折磨他,让他痛苦地求饶!

在目睹双亲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被坚冰封锁,连丝毫的阳光也不能沁入,他浑身都充满了暴躁的血液,满脑子都是复仇的念头。

当一个人决定报仇的时候,罪恶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难以控zhì



再加上那疯狂的毒瘾在每夜每夜向他袭来,理智也被一点点摧毁。

连傲看着钱包里唯一的一张合家欢照,深邃的双眸变得柔软,曾经所有的欢乐都是这对养父母给的,而今,他们不在了,带走了他生命中所有的温暖。

就连尉迟轩连傲冷笑,谁知dào

尉迟轩对他的好是真实还是虚伪的,搞不好只是让他在关键时刻更心甘情愿地为自己付出生命

每次毒瘾发作的时候,连傲能感觉到有两个自己在挣扎,一个叫嚣着想毁灭一切,一个克制着不让自己完全疯狂。

闭上眼睛看到的是尉迟轩悲伤的双眼,场景一换,又变成了父母倒在地上的样子,亲情与对尉迟轩的感情在逼他做决定。

他恨尉迟轩,让他如此挂念,更恨自己放不下,千山万水只为看他一眼!

他最恨的是尉迟龙,明明他一切都照做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无辜的父母,为什么要将他跟尉迟轩推得越来越远。

“轩”血液在翻涌,连傲狼狈的伏在床上,双眼空洞的攥紧着手机,看着尉迟轩的笑容。

他到底该如何抉择,连傲揪紧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心在刹那感觉到了钝痛,慢慢变得麻木……

第104章 你在等连傲

翌日,当连傲睁开双眼的时候,安塔已经乘上了去往新加坡的飞机。

连傲快速地起身,做好去迎接下一个目标的准bèi

,酒店房间的梳妆镜子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高大英俊的挪威籍男子,拥有令人艳羡的身材与一双湛蓝似海的眼睛。

连傲装备好各式各样的武器,头也不回地朝镜子上准确地掷出两支飞镖,两镖刚好正中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镜子也被那力道震碎,发出“啪啦”的响声。

************位于南美洲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享有“南美洲巴黎”的盛名,美丽无比,这里海拔25米,地处南归线以南,终年无雪,气候温暖。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风景秀丽的5区又被称为帕莱莫区,鹰龍帮帮主雷因-蒙尔在这里命人造了一所简单的花园式公寓,拽着当初跟他相亲的“小情人”在这里惬意地生活。

这是焰然从雷因-蒙尔身边醒来的第一百二十三天,还是一如往常地让他想骂“Shit”,也还是无法忘记那充满火热的每一夜。

床头边上的手机闪着红色的信号灯,焰然按下一个键后又将手机放回原位。

躺在焰然身边的男人均匀地呼吸着,得天独厚的五官完美无比,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能找到一种雕塑的美感,那闭着的双眼,焰然甚至可以回忆起每夜在那湛蓝的海洋中不可自拔的自己。

男人也拥有魔鬼教练般的身材,焰然敢发誓自己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能把肌肉练到这种境地,即使呈放松状态,那贲张的完美线条也足以令全世界的女人为之疯狂。

雷因-蒙尔

每次在他怀中醒来,焰然总感觉有一刻自己是不清醒的,不知身处何方。

有力的臂膀固执地揽着他的腰,两人的身体还紧紧结合在一起,焰然紧张得动也不敢动,但生理上的需求不容忽视,他可不想都二十岁人了还在床上“画地图”。

雷因-蒙尔的嘴角扬至恰到好处的弧度,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嫌少,就那么刚刚好。“宝贝看够了?”

焰然生气地在他耳边大吼:“话说你这么自恋,你家里人知dào

吗?”

雷因-蒙尔装模作样地掏掏耳朵,满不在乎道:“知dào

也没人敢否认。”

“我管你!你他妈的快点从老子身体里滚出去!老子要上厕所!”焰然烦躁的掰着环在自己腰间上的大掌。

雷因-蒙尔大笑了会儿,摸摸他的耳朵好心情地调侃道:“东方人都这么可爱吗?”大掌却是松开了他的腰。

焰然自由地活动了下酸涩的腰部,没有雷因-蒙尔的压制,他轻松起身跟身体里那根沉睡的异物说了拜拜。

回头看到雷因-蒙尔色.色的眼神,胡乱拿过床下的衬衫两只袖子一缠,滑稽地绑在自己的腰部,还神气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雷因-蒙尔像只优雅的豹子般侧卧在大床上,看着那两只雪白袖子在焰然的屁后一晃一晃,像两根尾巴似的,不禁低笑。

那粘稠的爱.液从他的股.沟处一滴滴淌下,性感的样子让雷因-蒙尔眯了眼。

而这些,焰然当然没有看到,他踩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晃去浴室解决了生理需求,又舒服地洗了个澡才慢吞吞地出来。

雷因-蒙尔依旧侧卧在床上,慵懒地闭着眼睛,有意无意地说:“我们去看看莫雷诺冰川吧,那震撼壮丽的美会让你舍不得移开眼睛,就像我对你一样,宝贝。”

经过一百多天的相处焰然早已习惯了他的甜言蜜语,而焰然的习惯则是——泼冷水!

“不去,老子要睡觉!”

“听说七月九日大街广场上的科隆大剧院音响效果很不错,我们也可以去听听。”雷因-蒙尔习惯性地忽视焰然的意见,自顾自道。

焰然闭上眼,嘴里还是嚷着:“不去。”

“你在等连傲来吗?我的宝贝。”

雷因-蒙尔的声音变得有点儿冷,在焰然的印象中,他一向是个极有耐性的男人,除了在床上凶猛粗暴一点儿外,在生活上倒是处处迁就着自己。

焰然闭紧的眸子瞬间睁开,强装淡定道:“你什么意思?”

“宝贝也想要我的命吗?”雷因-蒙尔睁开湛蓝的眼睛,紧紧盯着焰然。

“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

“目标15749是我,你乖乖呆在我身边让我爱不过是为了得到那批珍贵宝石的钥匙而已,你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知情吗?”

焰然脑袋一片空白,他以为雷因-蒙尔一直对他没有防备,才会那么轻易地让他成功偷换到了钥匙,却没料到其实他一直都知dào

难道焰然猛地抬起眸子,怒吼道:“那钥匙是假的?”

雷因-蒙尔优雅地摇头,“不,是真的,只不过除了钥匙,还需yào

密码,并且那批宝石只有我知dào

在什么地方,钥匙给了你你也用不上。”

焰然快速地上前扣住了他的喉咙,质问道:“那批宝石在哪里?”

“受人之托,多说无谓。”

从浴室里传来鼓掌的声音,连傲倚在墙边看着雷因-蒙尔,称赞道:“中国话学得倒不错。”

雷因-蒙尔伸出舌头tian焰然距离自己不过几厘米的脸颊,淡淡道:“谁想要那批宝石?”

“尉迟龙。”

闻言雷因-蒙尔挑眉,“原来是亚洲教父,呵呵,我哪里得罪他了,谁给出这么高的酬劳猎杀我?”

“这个不需yào

你管。”连傲掏出了后腰上的枪瞄准了躺在床上的雷因-蒙尔。

焰然有些焦急道:“大哥,再让我跟他谈一会儿,现在钥匙已经在我手上了”

雷因-蒙尔慢条斯理地坐起身子,一丝不苟地穿着衣服套好袜子,直到那饱含力量的身躯被衣物所包裹,他才回头摸了摸焰然不淡定的脸。

“宝贝你还是舍不得让我死的。”雷因-蒙尔眨了眨大海似的眸子。

在焰然怔忪的表情下,雷因-蒙尔无视连傲对准自己的枪口,狂妄地来到连傲身前,挑眉道:“谈谈?”

连傲点头,收好了手枪,先一步出了卧房……

第105章 达成一致

焰然想跟上去,却被雷因-蒙尔的手下拦住,他气得大嚷:“混蛋,我也要去!”

雷因-蒙尔摆摆手,“宝贝儿,你需yào

好好休息。”

连傲跟着雷因-蒙尔来到一个玫瑰花园中,花园的中央有一座假山,假山旁边有一个小亭子,雷因-蒙尔吩咐人煮了自己最爱的考比-努瓦克咖啡,顺便给连傲来了杯蓝山。

“到底谁想要那批宝石?”雷因-蒙尔开门见山问道。

“南非大亨保利-索加,他跟尉迟龙交换了利益,一个为宝石一个为得到更多的帮派。”

“恰好我两样都有。”雷因-蒙尔道出真相。

连傲淡漠地点头。

“我出比他们高五倍的酬劳,你调转头杀了他们,我助你成为新一任教父。”

连傲抚着下巴,“现在还不是时候。”抿了抿唇后接着说道:“你可以‘冬眠’,必要时候随便弄出张地图忽悠保利-索加,我会再找你。”

雷因-蒙尔扬起一抹笑,“连傲,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除非你不要这条命,杀你,还有你鹰龍帮上上下下,对我来说,可是易如反掌。”连傲嗜血的眸子发着幽光,像猎人般紧紧盯着眼前庞大的猎物。

雷因-蒙尔点头,“中国人常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我这小命,我就帮你一把。”

“你想要什么?”连傲从不认为天下有白掉的馅饼,即使真的有,那也是有毒的。

雷因-蒙尔低垂着湛蓝色的眸子,修长的指尖在咖啡杯上跳跃,慢慢吐出二字:“焰然。”

“只要他愿意,我当然没问题。”连傲站起身与雷因-蒙尔击掌为盟,“傍晚我会带队将你一直逼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大瀑布,之后便看你的了。”

回到卧房的只有雷因-蒙尔自己,焰然看了看他的身后,确定连傲没跟来后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你们说了什么?”

“宝贝儿,起码跟我去品尝下这里的烤牛肉吧,很出名喔。”雷因-蒙尔的指腹温柔地磨蹭着焰然的耳垂。

焰然突然问道:“我偷了你的钥匙,你为什么不生气?”

“当然生气,我昨晚不是把你干得死去活来了吗?”雷因-蒙尔不以为然道。

“你!”焰然整张脸被气得通红,跟这高级流氓同处一室他迟早会因爆血管而死!

看着焰然通红的脸颊,雷因-蒙尔突然扣着他的下巴哑着声音道:“我本来的确很生气,生气到差点就想杀了你,但那样对我没什么好处,不仅没人替我暖床,也看不到你了,毕竟我可没有奸尸这种怪癖。”

焰然有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所以?”

“我还是觉得留着你慢慢折磨比较有乐趣,反正钥匙在你那里,而你在我手上,有什么区别?”

焰然冷哼,“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你就这么看死我逃不掉?”

“不是看死,是你根本就逃不掉,我不介yì

你试试看,除非你想被我做得一直下不来床,我看你怎么逃!”

“……”焰然语塞,在这方面,一次马失前蹄,永世不得超生,在床上,他向来是被俘虏的那一个。

雷因-蒙尔看了看大钟,“我们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是要去品尝烤牛肉呢还是去听听歌剧呢?”

“……”

第106章 如果我在你眼前死去

雷因-蒙尔提前交代鹰龍帮自己会隐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暂时由二当家也就是雷因-蒙尔的妹妹黛丽丝-蒙尔代为管理帮派要事。

鹰龍帮所有人丝毫不觉得奇怪,因为雷因-蒙尔向来行踪不定,曾经最久的一段时间,他消失了近两年,在所有人均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又似骑士般华丽归来,并带回丰富的胜利品。

鹰龍帮上下团结一致,雷因-蒙尔向来以理服人,对待下属的家人也特别好,因此没什么人会背叛他,但如果有叛徒的话,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毕竟混黑帮可不是开慈善机构,出来借的总是要还的。

雷因-蒙尔出行只带着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如两尊大佛般随行,在雷因-蒙尔的右边跟着别扭的焰然。

“Shit!这可是在大街上,再动手动脚,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不信!”雷因-蒙尔笑得恶劣。

焰然正想伸手到屁后掏出枪,雷因-蒙尔却先一步将大掌探进了他被大衣遮住的低腰牛仔裤里揉搓着。

焰然顷刻间便软成一滩水,只能依偎在雷因-蒙尔的怀里才能行走,偏那混蛋还在他耳旁吹气,“宝贝儿终于老实了。”

焰然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雷因-蒙尔大笑了几声,突然道:“焰,如果有一天我在你眼前死去,你会为我哭泣吗?”

焰然恶狠狠道:“我既不是杰克也不是露丝,更不会为你说出什么‘YouJump,IJump’的傻话,如果你死了,我大概会仰天大笑三声,心情不错的话清明也许会为你烧些纸钱。”

雷因-蒙尔略微有点儿失望,恢复了原本的称呼,摇头道:“宝贝你的嘴巴真毒,让我帮你消消毒吧~”说着便朝他扑了过去……

************傍晚时分,连傲带着「啸鹰」全队追杀正在野外吃晚饭的雷因-蒙尔,双方交火几乎是在一瞬间,焰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雷因-蒙尔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焰然在他的怀里抬头,怒不可遏道:“你没有告sù

大哥密码?”

雷因-蒙尔坏笑,一脸理所当然道:“那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

“那关系到你们的命!”焰然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不耐烦道。

雷因-蒙尔漫不经心地在旁边的树干上熄灭了手中的雪茄,冷漠地说了一句:“反正焰是不会为我Lang费一滴眼泪的。”

焰然想抬起头大吼,这到底跟他的眼泪有什么关系!小命更重yào

好吧?

可是刚抬起头就被雷因-蒙尔用力按了下去,一颗子弹擦过焰然的发丝,正中他身后其中一个保镖。

“雷因,交出密码来!”连傲双手各执一把枪,对着他们狂轰滥炸。

雷因-蒙尔淡定地闪躲着,一个子弹却分开了两人,焰然的脸颊被山风吹得生疼,不得已在风里大喊道:“大哥!请暂停一下!”

连傲并没有停手,而是向他招手道:“焰然,过来。”

焰然眼神复杂地在雷因-蒙尔与连傲之间来回地看,最后还是掏出身后的枪支走向了连傲。

雷因-蒙尔冷笑了一下,“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倒是干脆,仅仅四个字就让你抛弃了我!”

第108章 原地五百青蛙跳

与尉迟龙通过电话后,连傲疲倦地闭上双眼,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尉迟龙要如何将雷因-蒙尔手下的帮派拿到手,那就是他的事了。

尉迟龙向来是个不屑于解释的人,而连傲相信亲眼所见,他亲眼见到尉迟龙的亲身护卫白煞与黑煞分别给他父母灌了什么,然后他们便断了呼吸,尽管尉迟龙当时说自己并没有喂他们毒药,但已死无对证。

这几个月连傲跑了很多的任务,在困倦疲惫中极力想忘掉那些令自己痛苦的事,午夜梦回却总是会梦见过去一家三口和乐的日子

如果没有尉迟龙,没有尉迟轩,他是不是该过得更加幸福一些,连傲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秋天落叶漫天的时候,连傲终于暂时停止了奔波,回到了尉迟家的那间昏暗的房子,刚放下衣物房门就被人暴力地踹开。

孑然满脸通红地大喊:“大哥,我哥呢?「啸鹰」他们的人在乱说是不是?我哥才没有死!大哥,你告sù

我!”

一向较为镇定的幺然也红了眼眶,一母同胞的兄弟现在生死未卜,他们都宁愿相信焰然只是下落不明而不是已经死亡。

连傲握着孑然的肩膀,暗示性地拍了拍,无声地说了句:“会回来的。”

孑然像被击溃的败兵一下子倒在地上,捂着眼睛大哭,连日来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般纷纷释fàng

出来,幺然蹲下身子安慰着他。

那愈来愈大的恸哭声让连傲有些烦躁,很多时候,他也很想像孑然这样一哭了之,哭完就过去了,可是该死的眼泪这东西他貌似根本就没有!

连傲拿过手机出了门,开着那辆路虎又来到了郊区父母住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合墓,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从没有分开过,连傲不愿让他们死后分开,便亲手将他们埋在了这里。

时隔数月,原本温馨的小别墅已经遍布灰尘,没有人料理的花瓣早已凋谢枯萎,在空气中显露出一种败落的美。

在别墅的后方有一座小山坡,那里盛开着顽强的向日葵,被向日葵花包围着的是一座朴素的坟墓,连傲站在外头,仿佛透过坟墓看到了曾经相亲相爱的父母。

他修长的手指慢慢触摸着上面的字体,那赤红的刀刻字体提醒着他躺在里面的已经是一双亡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们不会这么早死的……

连傲跪在他们的坟前,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们至少还是几十年好活,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可以自由地旅行自由地生活,而不是失去了宝贵的自由最后躺在这冰冷的地下,不会如此枉死……

而这一切的罪恶与痛苦都是尉迟龙赋予他的,连傲猛然抬起头,阳光刺痛了他的眼,这个仇不报他会疯的,他一定会疯的!

在母亲曾躺过的床上休息了一个下午,连傲才眷恋不舍地离开这里,回到那百年不变的昏暗房间里,等待着又一个夜的来临。

他手指颤抖着,点开了在岛上尉迟轩房里的监控。

岛上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尉迟轩正坐在床边安静地看书,连傲光着膀子眯着眸子看着屏幕上优雅的男人,表情冷漠。

卫钧拿了一杯清肠胃的柠檬茶递给尉迟轩,随后坐在他床边说了些什么,尉迟轩微微一笑,只短短一秒便让屏幕前的连傲失神。

卫钧神色猥琐,不知怎么的变出尉迟轩的手机,不知dào

说了些什么,尉迟轩用力地放下杯子,双颊粉红,有些微怒地睨着他。

卫钧狗腿般地将手机递了过去,帮他抚顺了炸开的毛,尉迟轩小心地将手机藏回枕头底下,顺带踹了卫钧两脚。

连傲对他们相处得如此自然颇为不爽,下一秒手指一动,便用行动电话拨了卫钧的行动号码,冷冷发号司令道:“卫钧,原地五百个青蛙跳,立kè

!”

第109章 上岛索吻

屏幕上的卫钧愣了一下,“这是为啥?”坐在床上的尉迟轩也疑惑地看着卫钧。

连傲没有说理由,“立kè

!”

接着尉迟轩便看到卫钧抱头在他床下滑稽地开始青蛙跳,一蹦一跳的样子让尉迟轩很没形象地大笑开来。

卫钧见尉迟轩笑得如此灿烂,也顾不上滑下的汗水,跳得更起劲了。

尉迟轩从桌子上拿过一条毛巾,下了床弯下身子帮卫钧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卫钧受宠若惊地瞪大了双眼。

连傲猛地将手中的玻璃杯子砸向了墙壁,发出“哐啷”一声的巨响。

随后他开始快速地换上衣服,在腰后别了一支左轮枪,在高靴上装了一把瑞士军刀,他熟练地推开大门,往空旷的地方跑,分给他做任务的那架直升飞机正在等着他。

连傲双眸充血,有一种名为冲动的东西流转他的全身,他需yào

尽快到达那座岛屿,他要做一件事!

也许很听起来很疯狂,但连傲知dào

,如果自己不这样做,恐怕整夜都会失眠。

************在波恩小镇的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一些迟央的生活照回来,那小家伙适应能力很好,在学校也很受欢迎,性格也逐渐开朗起来,连傲看着照片很是欣慰,心想总算没有辜负迟阳的愿望。

在半梦半醒间飞机终于抵达了小岛外围的荒地上,前面系了一艘船,风尘仆仆的连傲跳下了飞机,又上了船只,深邃的眸子紧盯着不远处的岛屿,心脏激动得就要跳出来。

穿着复古中山装的机长慢悠悠地下了飞机,拿过烟杆眯起眼睛抽起来,如鹰般的眸子看着连傲的背影,赞叹地点头,嘴角扬起一丝鬼魅的笑意,在这森冷的夜里更添了一丝诡异。

连傲费了点儿劲越过重重障碍,从浴室进入了尉迟轩的房间,刚想接近那张墨色的大床,就听见一声轻响,尉迟轩迷迷糊糊地下了床,一步步走进浴室旁边的卫生间。

连傲快速躲进深紫色的窗帘后面,屏着呼吸听着响声。

尉迟轩穿着一套淡灰色的素雅睡衣,他慢慢地脱下裤子,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连傲先是听到了一阵哗啦水流声,紧接着就是马桶抽水的声音。

尉迟轩上完卫生间后在偌大的镜子下方的水龙头开水洗干净了双手,而后又漫不经心地用毛巾擦干了手。

汗水从连傲的下巴滴落在衣领上,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像个偷窥狂一样,看着所有不该看的一切。

在尉迟轩准bèi

转身走出卫生间的前一秒,连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拉坐在马桶盖上,捂住他的眼睛攫住那唇瓣便肆意辗转蹂躏——“唔~”

眼睛被人紧紧捂住,双手也被有力的大掌反扣在墙上,此时的尉迟轩只能仰头被动地承shòu着这个有些疯狂的吻……

窗外的月光朦胧地洒在两人的身影上,连傲不知餍足地吮吸着尉迟轩口中的甘甜,像一个沙漠中走投无路的罪犯寻到了一点一滴的水源,绝望而贪婪,疯狂地掠夺着。

尉迟轩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他放qì

了反抗,与口中的灵舌交缠,任他如狂风骤雨般洗刷着自己的灵魂,仰着的脖子已经发酸。

心脏像要爆zhà

开来,丝丝的甜蜜涌上心头,是连傲,他终于来了,尉迟轩在连傲的掌心里闭上了眼。

这是个梦吗?他颤着手指摸上连傲熟悉的轮廓,连傲停下了唇齿间的扫荡,他扣着尉迟轩的下巴,认真而迷惑地注视着这张脸。

“连”尉迟轩还未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便感觉脖子后面一痛,双眼一闭昏倒在连傲的怀里……

第110章 陪我一无所有吧

连傲放下自己的右手,轻而易举地将尉迟轩抱起身,放回那张墨色的大床上,而他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慢慢平复心中的躁动。

闪着寒光的瑞士军刀在黑夜中被快速地拔出,连傲盯着尉迟轩较为纤细的脖颈处看了好一会儿,磨磨蹭蹭地将军刀贴近他的颈动脉。

只是贴着,连傲额间上的汗已经滑落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的心在颤抖,真的要这样做吗?

「连傲,你还好吗?」「连傲,爸爸从国外带回了一种高科技的游戏机,我们一起玩吧。」「他这一辈子只能守护我。」「我要疯了。」……

尉迟轩曾说的每一句话,以及他们的每一个吻在大桥上,在尉迟家,在训liàn

营肮脏的宿舍里,在实验室外的大仓库,在雨中的小巷里……

“你对我,是真的吗?”连傲喃喃道。

血液在身体里翻滚,连傲的眸色更深,他蓦然收回了锋利的军刀,用长了茧子的的手磨蹭着尉迟轩的脸,“我下不了手杀你。”

连傲的手掌窜进柔软的睡衣里,抚上尉迟轩左胸的位置,感受他心脏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他突然在黑暗中扬唇冷笑,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要留着你,在我快乐的时候看你痛哭流泪,看你低声求饶,轩,你不会恨我的是吧?我不会允许你恨我的,你是我的!”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当然也要陪着我一无所有,轩。”

连傲的眼睛里划过疯狂,既然下不了手,就让他陪着他疯如何?

************窗前的纱帘轻轻舞动,阳光似精灵般踏进了偌大的屋子,墨色大床上的人影翻了个身,右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感觉到隐隐的酸痛不爽地撇了撇嘴。

突然他睁开了双眼,怔然坐起身子,推开被子翻身下床冲进了卫生间,马桶盖子打开着,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尉迟轩怅然若失地身子下滑,倚在墙角上。

他赤着双足,心里空空落落的,是梦啊果然是梦啊,感觉已经很久未见了,翻看着日历,却只过去了八个月而已。

才八个月啊,怎么像八十年一样漫长呢。

尉迟轩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连带着通过监控看到这个画面的连傲心也微微一疼。

连傲用力扣上了笔记本电脑,你又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连傲冷哼,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到底是真在乎我,还是伪装呢?

“笃笃——”

听到连傲那声“进来”后,穿着宝蓝色外套的幺然推门进屋。

“大哥,老爷要你去接手从鹰龍帮帮主手下得来的十三个小帮派。”幺然坐在椅子上严肃道。

连傲冷笑,“雷因的妹妹黛丽丝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今年才十五岁已经是新一代的空手道国际冠军,她会那么轻易地将手下的帮派给他?”

“鹰龍帮的总部设在挪威,雷因这个人似乎还有点背景,就鹰龍帮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拿下,但归鹰龍帮管辖的那些小帮派就不同了,他们只想寻求个强dà

的金主,随便一散播帮主已死的消息他们就慌乱了,树倒猢狲散。”

“那黛丽丝就坐看这些小帮派归尉迟家了?”

幺然摸摸下巴,“前段时间老爷清除亚洲各帮派的叛徒已经流失了不少喽啰,现在正是急需新鲜血液的时候,就看黛丽丝如何做了。”

孑然推开门,“那些小帮派不用接手了,黛丽丝已经把那些小喽啰全弄死在各堂口里,不愧是享誉国际的“铁娘子”,宁可全杀也不让别人讨着好处。”

连傲点头,就知dào

黛丽丝不会轻易将经营多年的帮派让出去,尽管是不足五十人的小帮派。

幺然起身关上房门,突然用起法语交流,当时在训liàn

营里有几个法国的教官,为了能听懂他讲课,大家都学习过不同程度的法语,起码的口头交流都没有问题。

“大哥,如果尉迟家没落,你想自立门户吗?”幺然像是挣扎了很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孑然大惊失色,慌道:“小幺,难道我们要背叛少爷?”

“别忘了是谁救了我们三兄弟的,何况少爷根本不想当黑帮的王者,他那么善良,跟着他也只有灭亡。”

孑然有些不忍,“可是少爷对我们很好。”

连傲抿紧了双唇,“就算尉迟家没落,我也不会让他死的。”

幺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连傲的肩膀,“大哥,要知dào

不管你做什么,我们三兄弟都会跟着你的。”

连傲有些动容,抬眼道:“谢谢你们。”

孑然顿了顿,走到连傲的身前蹲下身子,用法语正经的问道:“雷因对我哥好吗?”

“你哥在我跟他之间,选择了他,孑然,你说呢?”连傲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孑然。

在他们三兄弟心里,连傲几乎是神一般的存zài

,而焰然,却因为雷因而将神抛弃了,那说明了什么?

孑然回过头看着幺然,眼中是一片释然。

************安塔完成了任务回到尉迟家,尉迟龙拨了一间客房供她暂住,吃喝玩乐样样不愁,但她最大的兴趣是时不时来调侃一下闲着没事做的连傲。

连傲以前在岛上的时候每个月总会接到连妈妈打来嘘寒问暖的电话,安塔也曾跟连妈妈通过电话,对那个慈祥的妇女留有很深的印象,两人甚至还约定要见面。

奈何一直留在训liàn

营里没有见面的机会,好不容易出来了,安塔也很想见见连傲的父母,顺便讨好一下,让他们喜欢上自己这个‘媳妇’。

“阿傲,让我见见你的父母嘛,人家最近好无聊!”安塔似个小孩子般赖在连傲的潮湿的小床上翻来滚去,瞪着坐在窗台上看着破旧窗帘布发呆的连傲。

连傲用接近可悲的语调道:“他们已经不在了。”

安塔在床上翻滚的动作戛然而止,震惊地看着连傲,“你说什么?”

“你不相信吗?我带你去看!”连傲突然跃下窗台,拽着安塔的手腕夺门而出。

路虎在公路上被开得飞快,连傲表情沉静如水,安塔看着窗旁一晃而过的景物,心里很是不安……

第111章 消息泄露

路虎终于在郊区的的一片小山坡中停了下来,连傲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安塔随之下车。

当看到墓碑上的字以及年轻温暖的照片时,安塔不禁大哭,连傲依旧无动于衷,他看着安塔倒在地上大哭,看着深埋地底的双亲,没有表情。

“怎么……走了?怎么走的?”安塔泣不成声道。

连傲悲戚地摇摇头,安塔站起身子抱着他哭,“阿傲,你哭吧,你为什么不哭,你总是这样,你应该要哭的”

“哭什么,我一无所有。”连傲淡淡道,那语气让人心为之一疼。

就是这种表情,任谁看了都会心疼的,安塔看着连傲,心里下定决心,就算全世界也与他背离,她也永远站在他的身侧,即便他永生也不看她一眼!

************此时此刻,在某个偏远的小镇,一个腰细的男人正在发着大火,他大吼道:“雷因-蒙尔,你居然敢骗我!你这个混蛋!”紧接着是狂砸东西的响声。

屋外的几个黑衣保镖无奈地摇头,帮主的小情人又发飙了,真是伤不起。

雷因-蒙尔偏头躲过一个妹妹黛丽丝从黑市淘回来的一个价值百万的砚台,无奈地提醒那抓狂的人儿道:“宝贝儿,这件事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了,你怎么还是每天早晨起来就要发飙一次呢”

“还不是因为你这混蛋欺骗我!”焰然闷着气又抓过床上的枕头抛了过去。

雷因-蒙尔无耻地靠过去,“宝贝儿~我知dào

你在乎我了,不用每天都表现一次。”

焰然双眼因为愤nù

变得通红,忿忿道:“谁在乎你!你他妈的滚蛋!我要回去!我还以为你真要死了,哼,真算见识到了,你就是死也不忘拉一个垫背的!”

“谁说的,如果真的会死的话,我怎么也不会拉上你!”雷因-蒙尔抱住焰然喃喃道。

焰然怔了一会儿,随即继xù

大吼:“我背叛了大哥!都是你的错!放我走,马上放我走!他们肯定担心了,他们都会担心我!你这个混蛋!”

雷因-蒙尔将焰然抱坐到自己的身上,“你说的是你那两个弟弟吗?放心吧,连傲已经告sù

他们了,宝贝儿别暴躁,我们就像平常夫妻一样在这里生活一段日子如何。”

雷因-蒙尔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焰然耳边响起,带着询问却也带着强制,没等焰然回答他顿了顿后继xù

说道:“你看外面的桃花开得多好,有你在我身边也很好。”

“好个屁!全是屁!”焰然又暴躁道。“谁跟你是夫妻,恶心死了!滚蛋,马上放老子走,放混蛋呃~!”

“宝贝你实在太吵了,邻居们会以为我们家暴的,我可不想背上殴打妻子的罪名,你知dào

在这里殴打妻子可是要入狱的。”雷因-蒙尔闷笑道。

“滚!妻子你全身的毛线!呃”

“这样不乖,该罚你什么好呢,OK,就罚你三天内下不了床吧!”奸笑。

混蛋!他是真的以为他会死的!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混蛋!

焰然在陷入情潮前一秒如此想道。

************月明星稀,疏影婆娑。

尉迟龙的书房里一如既往地燃着他最爱的大麻,但只是静静地放在桌面上,尉迟龙并没有拿起来享shòu



不多时连傲敲响了门,尉迟龙抬头道:“进。”

连傲进来后关上了门,看着短短一年间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半的中年人不禁冷笑。

“连傲,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吗?”尉迟龙阴沉的双眼紧盯着自己从小养在身边的杀人工具,但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养了一柄双刃剑,不仅伤害别人更容易戳伤自己。

“什么消息?”连傲颇不屑地挑眉。

“轩儿的行踪。”

第112章 不会让他死!

连傲在他眼前坐下,有一丝的疑惑,但尉迟龙既然已经怀疑了他,那多说就是狡辩,就是无谓。

“你觉得是那便是。”连傲不咸不淡道。

尉迟龙愤nù

地拍桌而起,浑身凛冽的气势骇人无比,然而连傲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样子,尉迟龙吼道:“连傲,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连傲倏地抬起眸子,睨着他咬牙切齿道:“是谁先颠覆了这些信任?!我为你们家鞠躬尽瘁了这么多年,就换来你无情的狠手?我父母怎么得罪你了?!”

“我说了我没有杀他们!那是他们的命!”尉迟龙抿紧了嘴。

“是的,你没有动手,你的手下动手了而已!”连傲双目冒出火光。

尉迟龙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你要报复我,所以你泄露了轩儿的行踪,你知dào

轩儿现在有多危险吗?”

“什么?”连傲开始不淡定起来,他直起身子怒道:“说清楚点儿!你不要随便对号入座,我什么都不知dào

!”

尉迟龙在一瞬间仿若苍老了十岁,他摇摇头,第一次后悔自己为唯一的儿子带来这么多杀戮与血腥,后悔自己当年在纽约街头什么也没学会,只学会了妥协与掠夺。

“不知dào

是谁泄露了轩儿的行踪,岛上不安全了,我现在已经联络不上萧翼他们,刚刚接到消息,几大帮派雇了法国跟瑞士的雇佣兵,大概有五百多人,我派了几百个特工跟保镖过去,但是我怕太迟了!”

尉迟龙干涩的双眼滴下悔恨的泪水,连傲第一次失控地对他咆哮:“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我现在就出发!”

尉迟龙似乎有点意wài

,“真的不是你?你愿意去?你不是恨我们,希望我们都死”

“没错,我希望你们都死,但是不包括他!”连傲留下一句话,没到一分钟就离开了尉迟主屋,留下身后一脸震惊的尉迟龙。

安塔以及孑然跟幺然皆在连傲踏进他们房门的瞬间睁开眼睛,连傲没有多说,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几个人就默契地跟了上去。

连傲拨了个电话给德国的殺,“殺,留下一个队员守着小央,剩下所有在你那边的「啸鹰」通通调回来,马上出发到尉迟龙的私人岛屿阿莫罗格徽!”

上了直升飞机后连傲紧接着打了个电话给训liàn

营那边,要求那边的新任教头派部分老道的保镖在阿莫罗格徽集合,顺便携带一些特殊性药物与新型的武器。

直升飞机上的连傲目光灼灼,尉迟轩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陪在他身边上天堂下地狱的,就只有轩了,他一定不会让他死的。

尉迟轩的生死,在他的手中!除了他,别人都不能轻易将尉迟轩的命夺走!

************夜晚,阿莫罗格徽岛屿。

黑暗巨大的海Lang激烈地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天上的月光依旧无辜地散发着朦胧昏暗的光,丝毫不知恐怖的危险已经降临。

海上变天导致靠岸的船只左摇右晃,钢索不停撞击着木质的临时岸,在幽暗的夜发出不太规律的声响。

卫钧在下午的时候开船出去找他的‘亲爱的’,尉迟轩微笑着批准,萧翼与萧影在房间里做某些事情做到一半,敏感的神经突然紧绷,下意识停住了动作。

“影,你听到什么声音吗?”

“嘶——”

一阵难闻的气体从床的四个角落倾泻出来,萧影连忙整理好衣服,接过萧翼扔给他的防毒面罩利索地带上。

两兄弟手脚麻利地从柜子里掏出四把冲锋枪,一人两把左右手举着,萧翼试探性地开了几枪,爆出粗口:“他妈的,子弹被卸了!看来这伙人不简单!”

第113章 来者不善

萧影冲进浴室,敲开了个暗砖,从里面掏出四支精巧的小手枪塞了一支在萧翼屁股后,另一支被萧翼接过。

“你还留了这一手。”萧翼挑眉。

“快去找少爷!”萧影旋转手中的金色手枪,拉过萧翼往外走。

外面已经是浓雾弥漫,能见度很低,萧影跟在萧翼身后,两人警觉地四处观望。

“翼,少爷那里有防毒面罩吗?”

萧翼点头,两人更快地往尉迟轩的房间走。

刚走到门口就见几个手下已经倒在地上,看来是偷懒,让毒气进了身体,悄无声息就死了。

萧翼拧转门把手,却发xiàn

门已经被人从里面反锁住,高强硬度的门一时间打不开,萧影急得汗都飚了出来。

“给几个人绕过去把窗子打开然后给我们开门!”萧翼打开了通讯器。

“是!队长!”

萧影也掏出行动电话拨给连傲欲告知这里的状况,却无法与那边接通,“啪”的一声整座小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萧影低声骂了句:“操,停电了!”

“队长,所有窗子已经被锁死,岸边的船也已经不见了!”有队员过来报道。

萧影咒骂了一声“Shit!”,急得团团转,到底是哪方人士如此神通广大?竟然悄无声息就动了这么多手脚,简直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这下就算能安全救出少爷,也没有交通工具离开这座几乎与世隔绝的岛屿!萧翼在心里直问候那帮来历不明的人的全家。

偌大的房间中,尉迟轩轻轻睁开了眼睛,纤细的手指悄悄探进了枕头的拉链中,那里面藏着一支小巧精致的手枪,是尉迟龙送给他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房间里出现了不速之客,自从那次在卫生间貌似被“偷袭”,尉迟轩虽然没有告知萧翼他们,但还是留了个心眼,晚上睡觉很浅眠。

就是不知dào

现在光临他房里的,究竟会是想要他命的人还是连傲

尉迟轩努力适应在黑暗中视物,等待那些人的现身。

厚重的军靴踩响地板,尉迟轩慢慢起身,黑暗中他的眸子熠熠生辉,光华流转间带着一丝蛊惑。

“什么人?”尉迟轩发问。

眼前的人已经慢慢增多,尉迟轩惊恐地发xiàn

那些人是从屋顶上爬下来,如蚁般在自己床前聚集。

那些人全副武装,块头都很大,像是经过精密训liàn

的外国打手,他们不知dào

用什么语言在交流,尉迟轩听得一脸迷茫。

尉迟轩还穿着淡灰色的睡衣,他慢慢退到床沿,努力告sù

自己要镇定,萧翼他们肯定碰到什么麻烦了,他得拖延着时间。

那些大块头像是商量完毕,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块头朝尉迟轩走来,嘴里不知吐着什么鸟语,见尉迟轩一脸的迷茫,遂改成了美式英语。

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尉迟轩是否要留下遗言,尉迟轩脸瞬间拉长,不淡定地回了一句:“Shit!”

那大块头闷笑起来,尉迟轩可以想像得到他穿着防弹装里的块状肌肉都在纠结着颤抖,他又说:“给个机会你反抗。”

尉迟轩再次回了句:“Fuck!”

那大块头倒是起了兴趣,几个人慢慢靠近尉迟轩的墨色大床,一直发言的那个更是爬上了尉迟轩的床,反问了句“你想Fuck我?”

尉迟轩冷笑了一声,突然从被窝里快速地举起枪,朝着那恶心的大块头就是一枪。

可惜那大块头的反应能力也不是素的,头一偏便躲去了要害,子弹只擦过了他未包裹起来的脖子。

尉迟轩顾不上其它,尽管拿着枪的手还是有些微颤,但他第一次如此坚定,连傲不在,他必须保护好自己,他,想活下去。

砰砰砰——紧接着尉迟轩又开了几枪,却都被他们避开,除了往脖子处打,他们无坚不摧,全身的防弹衣嚣张地掀开着。

带头的那个大块头发出大笑声,告知尉迟轩这个岛上已经被装置了定时炸药,一到时间整座岛屿都会在这片汪.洋大海中消失。

尉迟轩的眼中燃起愤nù

的火焰,这种生活为什么他仅仅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都这么困难!

双眸中发出的火光更激起了他们的兴致,大块头猥琐地将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了尉迟轩的脚,尉迟轩顿时感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下一刻,枪支抵上了大块头的喉咙处。

大块头的眉毛跳了一下,像是根本没料到情势会扭转,刚才看尉迟轩射的几枪简直就像不会用枪的人在乱射,小孩子玩玩具都比他好。

大块头还在笑,甚至调侃道:“小少爷,你真的有胆子开枪吗?”

第114章 危急

尉迟轩同样回了一个华丽至极的笑,既像毒性烈的曼陀罗般妖冶奔放,又像彼岸般妖娆慑人,他微挑着眼角,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串好听的英文——

“上帝会Fuckyou的。”

枪声在大家始料未及的一刻响起,尉迟轩面前的大块头的喉间被子弹穿过,倒在了墨色的大床上,血汩汩而出。

那大块头甚至没来得及闭眼,就被尉迟轩毫不手软地干掉,这让他的那些下属有点反应不过来,调查资料里显示尉迟轩是个手无寸铁的弱美男,连枪都不碰,现在看到这情况,他们怔住了。

其实尉迟轩的心里也在发憷,他故yì

没使出真本事,诱那男人近距离接近自己,在射程如此近的情况下凭他的枪法,误差为0。

成功了,可是他的手里又多了一条人命,只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害pà

,剩下的那些大块头已经挤了过来。

房门发出“嘶嘶”的响声,大概被锁住了,萧翼他们在想办法,尉迟轩抬起头,思考了下方位距离,在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一个子儿崩一个准,个个见血封喉。

只要他们无法靠近自己,就是安全的,尉迟轩暗自想道。

但他没料到子弹也是会打没的,当他手忙脚乱地从枕头底下掏出剩下的几颗子弹急于换上时,已经有人用冲锋枪抵上了他的脑门,在他耳边阴森道:“游戏结束了,小少爷。”

尉迟轩手一软,手中的小巧枪支掉落在了床上,突然,他抬起眸子,用尽全身力qì

重重踹了那人的男性部位,而后被冲锋枪扫射得翻下了床。

跌下床的尉迟轩捂着自己的手肘,那里被子弹擦过,燃烧着灼热的痛。

厚重的军靴踢踏而来,尉迟轩的眼里渗过绝望,他的神经紧绷着,手头已经没了枪,近身搏斗简直烂得要命,他这次要躲不过了吗?

窗外的月光寂静朦胧,不知世事地独放幽光。

当那些厚重的军靴声越来越接近尉迟轩时,他闭上了眼,第一次开始后悔,在岛上生活了这么三百多天,因为那高高在上的自尊,从没有给连傲打过电话,也没有发过短信。

甚至连跟爸爸的通话都很少,只是这一切,是否都无法挽回了?

连傲,这一次你后悔不跟我走,不在我的身边吗?我的守护神。

尉迟轩的心在此刻出乎意料的平静,能在连傲的守护下活这么久,也算是他的福气。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

此时,浴室里的玻璃正被连傲用特殊的军刀切割开来,他扛着几支新型的机枪似王者般降临,或许那已经不能用枪支来形容,因为一枪过去就是一个恐怖的窟窿,就连那些雇佣兵也被逼退了不少。

连傲冷峻的嘴里吐出“让开”二字,紧接着便朝着房门轰了一枪,巨大的声音充斥在耳边,站在门外的「炎鹰」组立即踩着被融化的门进入室内。

“轩!”

连傲喊出口,急欲知dào

尉迟轩的正确方位,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担心自己来迟了。

尉迟轩猛然睁开双眼,慢慢坐起身应道:“我在这儿。”

连傲对着那些雇佣兵连轰了几枪,那些人顷刻间就成了一个个窟窿,死状惨不忍睹,如此恐怖的武器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在战场上,输了武器就几乎输了所有。

尉迟轩穿着凉薄的淡灰色睡衣,肩膀有些微的颤抖,在月光映照的那张小脸上,悲伤得让人一见几乎断肠,狭长的眸子溢满却倔强地不让落下的泪光瞬间击中了连傲的软肋……

第115章 岛灭

连傲眸色愈深,焰火更盛,回身一个扫射将室内的雇佣兵全部扫死,然后将一支两支枪分给了萧翼与萧影,自己扛了一支朝尉迟轩伸出了手。

尉迟轩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他微凉的大掌中,那有力的臂膀将他抱起,拉过挂在床边的大衣盖在他的身上,表情依旧严肃认真。

“「炎鹰」一部分帮我掩护,一部分断后,回去后全部去沙漠重新训liàn

,一个月只能回来一次!这是惩罚!”

连傲铿锵有力的命令偌大的室内响转,他将视线转移到萧翼与萧影的身上,挑眉晃着手中那支机枪,“很喜欢做是吗?再有下次都做太监去!”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连傲的怒火,萧翼萧影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互相瞄了一眼,眉来眼去道——萧翼:「这次可要去沙漠滚沙子了。」萧影:「还不是你这随处都能发情的混蛋害的。」萧翼:「是谁总装无辜挑逗我,是男人都不能忍。」萧影:「那做太监?」两人默契无比地摇头。

连傲正想撤出的时候,尉迟轩声音微哑道:“手机在枕头下面。”

看出尉迟轩的希望,连傲只好返身回去拿了手机给他,尉迟轩如重获至宝般攥紧了手机,把脑袋轻歪进连傲的胸膛里。

萧影与萧翼在前面为连傲扫除迎面而来的几百个雇佣兵,一枪轰倒几个,轰得不亦乐乎,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最后的整排人全身都包裹着弹药,一脸不怕死的挑衅表情。

直升飞机在头顶盘旋,试探着不敢下去,飞机上的孑然、幺然与安塔开了门,岛上的寒风吹得他们不禁打了个哆嗦。

站在最后的雇佣兵手里甩着个遥控器,嚣张无比地与他们对峙,说着他们勉强能听得懂的英语,大致意思就是“把尉迟轩交给他们,否则同归于尽”。

萧翼骂了好几句“Shit”,冷汗滴下眼睛,手抖得不敢开枪,眼前这些炸药足以令整个岛屿随之覆灭。

连傲的侧脸英俊冷漠,偏淡色的唇微启,字正腔圆道:“遥控器已经无效,「啸鹰」已经事先动过手脚,我们走!”

话音一落,在那些雇佣兵的背后出现了大批的精装保镖,每个人手中都提着几支造型奇特的管子,一摁按钮发出漫天的银针,被刺中的那些雇佣兵一翻白眼迅速倒下。

与此同时,直升飞机放下绵长的软梯,连傲将尉迟轩扶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往上攀爬,身后的雇佣兵团体已经倒去了一大半,脖子侧边均被射入银针,进入了休眠状态。

有些雇佣兵反应了过来,朝着天上开枪,被孑然一枪射杀,末了还性感地tiantian唇瓣。

安塔帮忙将尉迟轩拉上飞机,在连傲上来的那一刻用袖子帮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尉迟轩只瞄了一眼,然后默默地在靠窗的位置旁坐下,手心里的手机已经被汗水浸湿。

箫翼他们随之也攀上软梯,上了直升飞机。

连傲拿过通讯器,喊道:“收队!”

直升飞机关了门,还在岛上的「啸鹰」队长一吹口哨,队员们跨过一具具身体退出小岛,海面上一艘船开了过来,开船的人是卫钧。

在所有人安全退出阿莫罗格徽岛屿的十分钟之后,「啸鹰」暗中装在岛上的炸弹开始进入倒计时,变为00的时候,这座盛开着美丽解语花的私人小岛在这片广袤的汪.洋中彻底消失,带着在这座岛上的回忆,一同沉入无尽的海洋。

咸而湿的海风吹拂来阵阵铜锈般的血腥味,糅杂着弹药的气味,阿莫罗格徽岛本是尉迟龙打算安享晚年的栖身之所,但在这一天,彻底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尉迟轩神情复杂,狭长的眸子紧盯着手边的窗户看,那里映照着一幅俏丽女人跟男人说话的场景,看起来格外协调美好,尽管连傲至始至终都黑着一张脸。

一年不见,似乎成为了陌生人。

尉迟轩抿紧了唇,缩在窗口旁,用衣服盖过头顶,逼迫自己闭上眼睛……

第115章 岛灭

连傲眸色愈深,焰火更盛,回身一个扫射将室内的雇佣兵全部扫死,然后将一支两支枪分给了萧翼与萧影,自己扛了一支朝尉迟轩伸出了手。

尉迟轩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他微凉的大掌中,那有力的臂膀将他抱起,拉过挂在床边的大衣盖在他的身上,表情依旧严肃认真。

“「炎鹰」一部分帮我掩护,一部分断后,回去后全部去沙漠重新训liàn

,一个月只能回来一次!这是惩罚!”

连傲铿锵有力的命令偌大的室内响转,他将视线转移到萧翼与萧影的身上,挑眉晃着手中那支机枪,“很喜欢做是吗?再有下次都做太监去!”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连傲的怒火,萧翼萧影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互相瞄了一眼,眉来眼去道——萧翼:「这次可要去沙漠滚沙子了。」萧影:「还不是你这随处都能发情的混蛋害的。」萧翼:「是谁总装无辜挑逗我,是男人都不能忍。」萧影:「那做太监?」两人默契无比地摇头。

连傲正想撤出的时候,尉迟轩声音微哑道:“手机在枕头下面。”

看出尉迟轩的希望,连傲只好返身回去拿了手机给他,尉迟轩如重获至宝般攥紧了手机,把脑袋轻歪进连傲的胸膛里。

萧影与萧翼在前面为连傲扫除迎面而来的几百个雇佣兵,一枪轰倒几个,轰得不亦乐乎,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最后的整排人全身都包裹着弹药,一脸不怕死的挑衅表情。

直升飞机在头顶盘旋,试探着不敢下去,飞机上的孑然、幺然与安塔开了门,岛上的寒风吹得他们不禁打了个哆嗦。

站在最后的雇佣兵手里甩着个遥控器,嚣张无比地与他们对峙,说着他们勉强能听得懂的英语,大致意思就是“把尉迟轩交给他们,否则同归于尽”。

萧翼骂了好几句“Shit”,冷汗滴下眼睛,手抖得不敢开枪,眼前这些炸药足以令整个岛屿随之覆灭。

连傲的侧脸英俊冷漠,偏淡色的唇微启,字正腔圆道:“遥控器已经无效,「啸鹰」已经事先动过手脚,我们走!”

话音一落,在那些雇佣兵的背后出现了大批的精装保镖,每个人手中都提着几支造型奇特的管子,一摁按钮发出漫天的银针,被刺中的那些雇佣兵一翻白眼迅速倒下。

与此同时,直升飞机放下绵长的软梯,连傲将尉迟轩扶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往上攀爬,身后的雇佣兵团体已经倒去了一大半,脖子侧边均被射入银针,进入了休眠状态。

有些雇佣兵反应了过来,朝着天上开枪,被孑然一枪射杀,末了还性感地tiantian唇瓣。

安塔帮忙将尉迟轩拉上飞机,在连傲上来的那一刻用袖子帮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尉迟轩只瞄了一眼,然后默默地在靠窗的位置旁坐下,手心里的手机已经被汗水浸湿。

箫翼他们随之也攀上软梯,上了直升飞机。

连傲拿过通讯器,喊道:“收队!”

直升飞机关了门,还在岛上的「啸鹰」队长一吹口哨,队员们跨过一具具身体退出小岛,海面上一艘船开了过来,开船的人是卫钧。

在所有人安全退出阿莫罗格徽岛屿的十分钟之后,「啸鹰」暗中装在岛上的炸弹开始进入倒计时,变为00的时候,这座盛开着美丽解语花的私人小岛在这片广袤的汪.洋中彻底消失,带着在这座岛上的回忆,一同沉入无尽的海洋。

咸而湿的海风吹拂来阵阵铜锈般的血腥味,糅杂着弹药的气味,阿莫罗格徽岛本是尉迟龙打算安享晚年的栖身之所,但在这一天,彻底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尉迟轩神情复杂,狭长的眸子紧盯着手边的窗户看,那里映照着一幅俏丽女人跟男人说话的场景,看起来格外协调美好,尽管连傲至始至终都黑着一张脸。

一年不见,似乎成为了陌生人。

尉迟轩抿紧了唇,缩在窗口旁,用衣服盖过头顶,逼迫自己闭上眼睛……

第116章 是因为她吗

心很酸,明明有一刻,他们是心灵相通的,灵魂亦仿佛紧紧束在一起,而下一刻,他们却背对着各自转了身,一念便是天涯。

手肘上的伤口火辣辣得疼,尉迟轩什么都不想思考,也不想说话,这一刻,他只想沉沉睡去。

有人掀开盖着他脑袋的衣服,轻柔地为他火辣的伤口涂抹着薄荷味的药膏,尉迟轩任由他摆弄,羽睫微颤却没有睁开眼,直到那人上药完毕准bèi

离开,他才开了一点缝隙看了看,是萧影。

“少爷,我们大难不死又有后福了。”萧影坐在尉迟轩旁边开玩笑试图缓解这奇怪的气氛。

尉迟轩摇摇头,没有心情说什么。

不知dào

还能侥幸多少次,这种在恐惧与逃亡中度过的日子,真令人窒息,尉迟轩闭眼想到。

晕晕沉沉地睡了不知dào

多少个小时,迷迷糊糊走下飞机的时候被人狠狠带入怀里,尉迟轩一抬头,眼前是头发已经花白了将近一半的父亲。

“爸爸。”时隔一年,他们终于又相见了,跌进这怀抱中,尉迟轩不禁想道,即使全世界的人都避他之不及,他永远是自己最敬爱的父亲。

尉迟龙一改当年凌厉作风与冷漠的表情,拥着尉迟轩一直不停地说:“回来就好,没事就好轩儿,我们回家去”

尉迟轩重重地点头,头顶的蓝天白云依旧美好,而他终于又站在了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回到了家亦回到了连傲的身边。

没有人注意到,当尉迟龙提起“家”这个温暖的字眼时,连傲的眸子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尉迟龙将尉迟家的地下室封锁了,那些背叛者也不再送到尉迟家的地下室问刑,还请了个高级营养师专门负责尉迟轩的饮食,心疼地每天都说一回“轩儿你瘦了”。

尉迟轩每次看着他沧桑的背影心里都很难受,奈何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和连傲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回来的两周都没有说过话,尉迟轩不知dào

导致他们变成这样的症结在哪里,从来就没有表白过,导致现在连问个理由都无法理直气壮。

孑然与幺然躲在暗处看着坐在玫瑰花中间的尉迟轩,两人皆是无奈地摇头。

尉迟轩朝后躺下身子,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天空,蓝色很淡,偶尔飘过几朵云,由于尉迟轩太专注于某一点,周围的景物都变成了虚无。

“少爷跟大哥没说过一句话。”孑然担心道。

幺然点头,“不知dào

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最近总挑危险的工作执行,还要带上安塔。”

“少爷好可怜。”孑然苦着脸道。

幺然还是点头。

“小幺,我想哥了怎么办?这么久了也没有消息回来,万一他们……”

“别忘了他们已经是‘死人’,怎么可能轻易跟我们联系,别担心,我们不是有感应么,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幺然无比认真道。

这次换孑然点头,两人无奈地并肩回到屋里。

尉迟轩眼睛都睁到酸涩了,直到一点雨滴滴下他的眼睛,他懵了一下,慢慢地举起手触到脸颊上的雨滴,茫然地皱眉。

一把纯黑色的雨伞遮挡住了突然变得阴暗的天空,尉迟轩定睛看了一下,是连傲。

依旧是那倔强地紧抿着的线条优雅的唇,依旧是那深邃如井的眸子,也依旧是立体深刻的五官。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玫瑰花瓣都被压弯了腰,在风中娇弱地摇摆。

尉迟轩的右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看着高大的连傲,是的,一年不见,连傲又长个儿了,现在大概比黑田江都要高了。

“下雨。”连傲终于开口,无比艰难地吐出二字。

尉迟轩的下半身露在雨里,黑色的伞只能遮住他肚脐以上的地方,他怔了一下,随后爬了起来,慢慢往屋子挪,在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身。

“是因为她吗?”尉迟轩的声线有一点沙哑,却十分性感。

连傲挑眉不语。

“你如果后悔的话,我可以求爸爸放你自由”尉迟轩咬紧了唇瓣,还是继xù

说了下去,“如果你不想再做什么守护神的话。”

第117章 我该相信你吗

连傲震惊了一下,似是完全没有料到尉迟轩会这样说,可惜,他早已决定了无论自己身在天堂亦或是地狱,都必须要有他陪在身旁。

没有他在,只剩下仇恨的自己丑陋得根本没有勇气活下去。

连傲突然扔掉了黑色的雨伞,将尉迟轩用力地撞在门框上,咬牙切齿道:“谁会后悔!”

既然不后悔,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这跟以前那些相拥而眠的日子落差太大,尉迟轩觉得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

“那你还疯吗?”尉迟轩抬起狭长的眸子问道。

连傲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当时他们在电影院天台说的话,“为什么不?”

在尉迟轩扬起嘴角的时候,连傲突然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身将尉迟轩覆盖住,低头索要了一个激烈的吻。

就是这个吻,尉迟轩突然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还是他,他也还是他,中间相处奇怪的一年多像是慢慢变淡了。

连傲用手紧扣着尉迟轩的下巴,让他吃痛地皱眉,深邃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他喃喃道:“我该相信你吗?”

“什么?”尉迟轩睁大了眼,没有想到连傲会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连傲没有回答,突然冷漠地转了身,留下还紧靠在门框上的尉迟轩。

像是恢复了跳动的心脏突然又丧失了所有的活力,尉迟轩眯起眼睛,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雨仍在下,滴进了尉迟轩的眼里,一片模糊……

************尉迟轩回家后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该上课的时候便上课,该弹琴的时候便弹琴,兴致天气都不错的时候也会练练枪游游泳。

黑田江被自家老爹派去非洲那边送走一批货,足足晒黑了一圈回来,绕着尉迟轩整天说要美白,尉迟轩想起被遣送去沙漠的萧家兄弟,一个不留神就笑了出来,惹得黑田江格外不淡定。

“轩君,你笑我!”黑田江怒指尉迟轩的高耸秀丽的鼻梁。

尉迟轩但笑不语,无辜地耸耸肩膀。

黑田江有点忧伤地照着镜子,“他会不会嫌我黑了”怨念一百万次,尉迟轩默默地走开,怨夫伤不起。

黑田江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怨夫,追着尉迟轩继xù

道:“你知dào

吗,上次他竟然做到一半就走,说什么岛出事儿了,气死老子了!老子再不让他上老子的床了!”

尉迟轩愣了一下,男人跟男人做,真的感觉很好吗为什么感觉黑田江像上瘾了似的?

“黑田,跟男人做,是什么感觉?”尉迟轩双手往后撑在放了水果的桌子上。

黑田江眨了眨眼睛,邪气地笑笑,“松哥说得很对,痛并快乐着。”

尉迟轩诧异地睁大了双眼,原来是会痛的,会有多痛?像在他梦里的自己那么痛吗?难怪电影里那个身在下方的男人总会皱眉,一副表情很痛苦的模样。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温柔的时候像在天堂,粗暴的时候自然就像置身地狱了。”黑田江瞬间变身性.爱大师,而且还是男性之间的大师。

“喔。”尉迟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黑田江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年多跟那个男人的发展,尉迟轩瞪着天花板想了很多很多。

他……不讨厌连傲的吻,那么他们会不会也成为那种恋人呢,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留在身边……

没有黑田薰更没有那天在飞机上帮他擦汗的女人,只有他们。

那天傍晚,孑然与幺然在屋子里弄了烧烤,叫了连傲跟尉迟轩一起过来吃,两兄弟将他们两人挤在一起,连傲面如沉水,尉迟轩看了看两人紧贴着的身体,有点不自在地撇开了脸。

孑然将窗子大开着,可以看到寂静的月色与外面大马路旁茂密的树林,黑漆漆的隐约而过的行人影子,烧烤香味飘散开来,顿时溢满了整间屋子。

尉迟轩接过幺然递过来的黄金烤翅,凑近鼻子闻了闻,低头大快朵颐起来,连傲品尝了一口也称赞孑然的手艺好。

“想不到是同一个师傅教的,孑然能烧这么好。”连傲盯着那对烤翅颇有点儿郁闷。

幺然仰头笑,“对比怎么烤都会糊的大哥来说,孑然确实强多了。”

今天孑然两兄弟心情这么好是有原因的,因为不知身在何处的焰然终于跟他们联络了!

得知焰然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时候,尉迟轩很难过,当听到有了消息后,那颗揪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果不是当时他们的恶作剧,将焰然推给了那个外国男人,他也不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

但是,还好,连傲并没有让他就这样死去,跳崖什么的,可不是谁都有勇气的,何况还是布宜诺斯艾利斯大瀑布。

孑然从柜子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上面写了些数字,偶尔掺杂了一些字母,他兴奋地指着牛皮纸道:“这是我们三兄弟经常玩的套字游戏,这世界上除了我们,再也无人知dào

,即使被人捡到也只当是莫名其妙的废纸。”

连傲猛然抬头,“他怎么给你的?”

幺然接过话,“今早出去办事的时候有个小孩子敲我的车窗,问什么都不说,交到我手上就走了。”

雷因?蒙尔是个谨慎的人,绝不会冒险将自己暴露在危险的阳光之下,看来他还藏在某个地方乐不思蜀着,这样一想,连傲便松了一口气。

“焰然说了什么?”尉迟轩问道。

幺然顿时为自己那脱线的哥哥感到无语,“他说自己是被魔王囚禁的可怜的小天使,在等待破笼而出的某一日,当那一日来临的时候便是我们相聚之时。”

尉迟轩笑了,“没事就好。”看来箫翼的介shào

还真不错,他们还当了回媒婆了。

连傲摸了下牛皮纸的硬度,总感觉有些奇怪,从孑然手中拿到那张纸,在大家诧异的表情下轻轻剥开,果然里面藏了东西……

第118章 不谙世事的天真

一张照片首先掉落下来,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焰然俏皮的鬼脸大概是他用手机自拍的,穿着青花瓷般的睡衣,甚至还照到了另一个男人精壮强悍的上半身,那块状纠结的肌肉上还留有像被‘狗’咬过的痕迹。

“看来他过得挺不错嘛!”孑然笑道,幺然拍拍他的肩膀,应道:“他什么时候会让自己不好过了,就你瞎担心而已。”

连傲的手心里拽着一张纸片,当他们被照片吸引了注意力后,他快速地掏出里面的一张黑色的卡片,如果没猜错,那是雷因?蒙尔写给他的东西。

吃过烧烤后,大家各自回房睡觉,连傲在被窝里打开小巧的手电筒,认真地看着雷因?蒙尔苍劲的英文字体——「末日的钟声已经敲响,狼会死在群狼围攻之下,我们将坐等新一代王的出现,只要这匹狼够强够无所畏惧。」连傲看完这句话后笑了笑,雷因?蒙尔不愧为一大中立帮的首领,这次与他合zuò

不失为良计。

尉迟龙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尽头了,为了使手下帮派信服,他已经错杀了太多帮派的首领,早已失去了人心,现在他的存zài

就如同一座危楼,只需yào

等待一个威力不需yào

太强的炸弹便能够一举歼灭。

而亚洲这块肥肉欧洲早已虎视眈眈,尉迟龙下马的话场面肯定也会很乱,连傲不想置身在动荡中,教父不是那么好当的,他只是想报仇而已。

至于这教父之位他该给谁呢?

尉迟轩讨厌黑帮的杀戮嗜血与残忍,让他来当无疑是最大的折磨,而他就是唯一一个在他身边服役的人,再也逃不走了!

连傲攥紧了拳头,不管教父是谁当,尉迟轩这条命他是一定要保住的,这是他此生最大的承诺,保住之后这个人就完全属于他,他要永远拥有他,看他痛苦流泪!

仇恨的光芒已经吞噬了连傲的理智,焚烧了过往的温情,他不再相信尉迟轩是单纯地对他好,不再相信他是这么无辜,对他父亲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连傲还没学会该如何去爱,就已经学会了恨。

尉迟轩,将会在他身旁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不管怎样,绝对不会允许尉迟轩死!

极端的恨已经扭曲了连傲的思想,当所有的好都被颠覆的时候,他早已面目全非,现在就算见到尉迟轩一副无辜的表情,他都会觉得丑陋虚伪。

白天尉迟轩出去的时候,连傲依旧奉命跟在他的身后,尉迟龙忙得焦头烂额,尽管看似不在意,但除了连傲外又加派了一小组的人在暗地里保护着尉迟轩,当然,这些尉迟轩并不知情。

他仿佛依旧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些迷惘但一如既往的天真。

************昏暗的小巷子弯弯曲曲,从这里穿过去回家能缩短近一倍的距离。

连傲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与之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有连傲在,尉迟轩一般连枪都懒得带,他抱着一袋子的书,委屈地垂着头走着。

功课落下太多,这些都是相处还不错的同学借给他的课堂笔记,尉迟轩委屈的是这么重的书连傲居然也不帮他提一提,虽然他也不是啥娇弱女子,但是……以前就算只是一本书……连傲也不给他提的!

可是连傲一直跟在身后,一句话也没说,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搞得他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

“连……”尉迟轩好不容易想到了要说什么,一回头却没见连傲的人影了。

小巷子里昏暗无比,就连路旁的小灯泡都是隔个几秒钟就灭一回,清冷的月光照在尉迟轩略失血色的脸庞上,隐隐约约地令他有点儿不安。

狭长的眸子四处搜寻着连傲的身影,“连傲!连傲?”小巷里传来他自己的回音,除此之外,静谧无比,月黑风高,尉迟轩感觉心里毛毛的。

连傲其实并没有离开,他只不过是隐藏起来顺便解决了一帮小虾米,他听到尉迟轩在喊自己,但他还是想试试,试试自己对他的底线在哪里,试试到底有多在乎。

找不到连傲尉迟轩开始觉得不妙,他抱着一大袋子的书往巷口跑,跑出去就是大马路了,他已经看到不远处的霓虹灯了……

但是在一个分岔路口的位置,尉迟轩被一把亮晶晶的刀子拦截了下来,几个流氓样的人将他围困至墙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尉迟家的少爷,你终于落单了!”一个流氓道。

尉迟轩回想了下,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帮人,估计又是尉迟龙新惹的仇家,他攥着书籍的手隐隐泛起青筋,连傲不在,他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枪,该怎么办?

“你们是谁?”

“我们?我们是来要你命的人!”一个满脸胡子的流氓道。

“鬼老二,你他妈的不是喜欢男人吗?我瞧这小少爷细皮嫩肉的,操.起来一定很过瘾,反正他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如让他爽一爽?”另一个瞎了一边眼的流氓晃了晃手上的尖刀。

没有枪在手的尉迟轩防御力基本为0,那个鬼老二赞同地点头,着迷地摸着尉迟轩的脸笑道:“别怕,哥哥会好好疼爱你的,过了今晚,你死了也值了~”

“滚开!”尉迟轩将手上的书砸在他们身上,转身就跑,冷汗簌簌落下,心中泛起疑惑,连傲到底去了哪里?

那帮流氓见尉迟轩想跑,啐了一口痰,轻而易举便将尉迟轩拽了回来,抓着尉迟轩的头发将他抵在矮墙上,“鬼老二,让你先试试,哥们可没上过男人,味道要是好的话可别忘了我们。”

尉迟轩手无寸铁地被重重压在发霉的墙上,厚重的味道扑鼻而来,更令人恶心的是身后那些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尉迟轩第一次恨自己出门没有带枪的习惯,才让自己落到这种境地。

耳边传来滑腻的温热感,尉迟轩的双手被扣在墙上动弹不得,挣扎间被老化的墙壁刮破了皮肉,一见到血液身后的那帮流氓更兴奋了,直夸赞尉迟轩,“屁股长得挺好的,是不是没被男人滋润过?来,翘高点,别怕,哥哥会很温柔的。”

“滚开!”

尉迟轩喊得声音沙哑,却还是躲不开那些缠上自己身体的手,像是恶心冰冷的蛇,紧紧缠着他,就连呼吸间都是那些流氓身上的汗液以及烟酒味,在这种情况下,尉迟轩却忽然想起了连傲身上的气味,很干净,大部分是肥皂与沐浴液的味道……

“放开我,不然等连傲找到我,你们会死得很难看!”尉迟轩拼命挣扎着,边说着话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可惜月黑风高,纤细的小少爷落在了一帮流氓手里,手无寸铁不止,身边还没个人跟着,这不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是什么?就算他们有一瞬间被连傲这个名字唬住,可依旧抵挡不了眼前的诱惑,这样纯然无害的正在挣扎的小动物,怎能不好生疼爱一番呢?

“那条狗既然没跟着你,就是抛弃你了,说不定是找女人去了,小少爷,你看起来很天真嘛~”鬼老二揉捏了一把尉迟轩柔软挺翘的臀部,尉迟轩顿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听到这句话,尉迟轩挣扎地愈加厉害,倔强的眸子在暗夜里闪着动人的光芒,“你在说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

鬼老二看着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的尉迟轩笑得更厉害了,“外界说你不谙世事你还真他妈的天真纯洁,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而且还是主人有难不见狗影的狗,至于你为他出头?”

尉迟轩彻底被引爆了火线,他最恨有人说连傲是狗,这群肮脏的地痞流氓什么都不知dào



裤子已经被人用力扯开,尉迟轩突然放qì

了挣扎,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墙面,背后的鬼老二满yì

地点头,“乖乖的才不那么疼,毕竟你细皮嫩肉的,是不?”

尉迟轩回过头媚笑,动了动被用力扣住的双手,“不如,我来服侍您?”

鬼老二被色字迷了心窍,眼前的尉迟轩温润无害,仿若一块世间少有的宝玉,又如山上洁白的雪莲,纯然间魅惑地一笑,令他不自觉便松了手,边解开自己的裤头边抓着尉迟轩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尉迟轩强忍着恶心感,慢慢寻找着自己需yào

的东西。

“看起来真的好爽的样子,你看鬼老二那副食髓知味的销魂表情……”另外几个流氓立在不远处讨论道。

“谁说不是呢,让他捡了大便宜了。”一流氓故yì

大声喝道。

鬼老二欢快地回头,“等哥享用完你们爱咋弄咋弄,弄死了也不必费力qì

杀了不是?”

尉迟轩伏低身子,鬼老二能够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息,尉迟轩在他粗壮的脖颈边呼气,鬼魅般的话语从那艳唇中溢出来:“你,身上有枪吗?”

鬼老二像受到了什么蛊惑,“怎、怎么可能没有?”

第119章 遇见我是你的痛苦

“不会走火吧?借我玩玩?”尉迟轩终于在鬼老二的后腰上摸到了熟悉的物体,一把掏了出来,那是一支黑色的手枪,看这样子跟尉迟轩以前用的枪差距甚远。

鬼老二吓得一头冷汗,停下了解裤子的手,尉迟轩有些迷惑,“你怎么不解了?都鼓起来了,一定很痛苦。”说着把枪支塞了进去……

这小少爷不是玩真的吧?鬼老二苦着脸道:“你喜欢SM也不是这样玩法,皮鞭蜡烛就好,用不着真枪吧,小心走火喔宝贝儿~”

不远处的流氓纷纷大笑鬼老二是个孬种,尉迟家的少爷手无缚鸡之力,又不会使枪,顶多也只是想玩玩而已。

可是下一秒,尉迟轩便开了枪,他已经回不去了,身在泥泞漩涡里他还怎能双手不染半点血腥?

鬼老二痛苦嚎叫的声音划破幽黑的夜空,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尉迟轩抓住机会转身就跑。

而在另一个分岔路口的连傲听到尖锐的枪声猛然一震,尉迟轩身上没有枪,那这枪声?心脏蓦地疼痛难忍,他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惩罚尉迟轩的想法,瞬间如箭般冲了过去。

“抓住他!让他逃了我们今晚就不能活了!”一帮流氓大喊着追上去。

“想爽是不成了,直接解决了!”一个流氓掏出怀里的枪,对准尉迟轩的后心,子弹一瞬间脱离黑色的枪管,朝尉迟轩飞去。

而尉迟轩丝毫不知dào

身后的危险正逐渐逼近,他只是拼了命地向前跑,尤其是看到了连傲在前面冲出来后,更是不假思索地跑上前去,而连傲却在尉迟轩奔向他的同时,狠狠将他推开——“砰——”一声,尉迟轩整个人撞到了布满青苔的墙壁上,左肩上传来隐隐痛觉,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连傲已经速度解决了那帮流氓,正表情危险地朝他走过去。

尉迟轩浑身狼狈地抬起头,狭长的双眸在月光的照耀下浮现着一片水光潋滟,他的衬衫大敞着,裤子也没有系好,脖颈处还有几颗刺眼的红莓……

“有人在你背后开枪,你还冲得那么快,不要命了?”连傲大吼道。

血一滴滴从连傲的黑色衬衫中淌了出来,配着他几近狰狞的脸,带着一丝诡异。

尉迟轩别开头,没答话。

连傲蹲下身子,扯开他的衣襟仔细检查,“哪里受伤了?”见上身没事,又着手想脱他的裤子继xù

查看。

“不用看,没事,就是被上了而已,反正你也不在乎。”尉迟轩甩开他的手,脸色阴沉道。

连傲眼里布满阴翳,双唇紧呡。“你骗我。”

“如果是真的呢?”尉迟轩反问,如果不是鬼老二侮辱了连傲,他也不会想着要解决鬼老二,也许真的会被上了也说不定。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连傲的心在颤抖,本想借着那帮流氓整整尉迟轩的,明明这才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如果没有听到枪响,也许他真会忍着不出面……

但是看见尉迟轩现在的样子,连傲内心又动摇了,幸好……没事,不然他一定会后悔死的,算了算了,就算真的要惩罚尉迟轩,也要他亲自来!

尉迟轩并没有追问连傲刚才去了哪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选择百分之百相信连傲。

连傲帮尉迟轩扣好衣扣,一把将他拦腰抱起,紧呡的唇线强硬,尉迟轩看了他一眼,“腿没事,放我下来。”

连傲当作没听见,腰背直挺挺的,手臂一直流血不停。

尉迟轩闭上眼睛,脑袋靠在连傲的胸膛里嗅到刺鼻的腥味,“你受伤了?那颗子弹没躲开?”

连傲嘴角缄默,良久才回了一句:“没事。”

跳动的心脏传来钝痛,连傲看着月光下尉迟轩狼狈的脸,有力的双臂将尉迟轩箍得更紧,像是为了赎罪一般,幸好没事,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会疯的!

连傲蓦地明白,不管以何种方式折磨惩罚他,就是不能将他给别人,更不能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尉迟主屋。

古老的大钟发出沉闷的“铛铛”声,时间一点一滴流走,大厅里没有一丝光亮,尉迟龙负手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听到钟声响起,他缓慢地回头,黑暗中那双狠戾的眸子紧眯,视线定定落在指着数字“12”的大钟上。

黑暗中有红色光点闪了闪,尉迟龙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电话中传来一道深沉的男声,“老爷,少爷遇袭。”

尉迟龙紧眯着的眸子泛出奇异的光,“连傲在哪里?”

“他一直在暗中看着,直到枪声响才出面。”

尉迟龙一把将身边的一个花瓶扫到地上,“哐当”声刺耳无比,“枪声?轩儿怎么样?”

“请老爷放心,少爷绝对安全,只是受了点儿轻伤与惊吓,如果威胁到少爷的生命安全,即使他不出面,我们也会先一步解决掉那帮人的。”

尉迟龙在纯黑色的小沙发上坐下,“继xù

盯着。”说罢将手机随意扔在桌子上,信手点燃了一支烟,尉迟龙轮廓深邃的脸庞在烟雾袅袅中若隐若现,手臂上的青筋已经暴起,昭示着他满腔的怒气正无处发泄。

玄关处传开微弱的响声,尉迟龙听见尉迟轩说:“放我下来。”

连傲没有开灯,盯着尉迟轩看了几秒,最后还是将他放了下来。

“你先回房吧,好好处理伤口。”尉迟轩转身朝大厅走,不再看连傲一眼。

连傲站了一会儿,正想回房的时候,闪耀的大灯在头顶如花般绽放,有一道满是煞气的声音穿透空气在连傲的耳旁响起,“站住!”

尉迟龙慢慢走近低着头的尉迟轩,声音稍稍温和了点儿,“轩儿,抬起头来。”

尉迟轩双拳紧握,心里一阵紧张,最后终于受不住那灼热的目光,慢慢抬起头来。

印进尉迟龙视线内的是尉迟轩狼狈不已的脸,尉迟龙心疼地抚着他的脸,“轩儿怎么搞成这般模样,身上有伤吗?”

尉迟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爸爸,没事的,小伤而已。”

尉迟龙越过他,直接走到连傲面前,阴沉着的脸可怖得摄人,“来人,将他关到后院的杂物房,上046号。”

“不要!爸爸,不关连傲的事儿!”尉迟轩快步上前握住尉迟龙的大掌,满脸祈求。

尉迟龙摇头,“轩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把世界上所有人都当成好人,有时候的确该让你知dào

这个世界是肮脏的。”尉迟龙深黑的虹膜里凝成狠戾的光,周身笼罩的尽是亚洲教父的森冷气息。

046号,尉迟轩很熟,从001号到099号,他几乎倒背如流,这九十九个数字均代表着一种肉体惩罚,数字越大越令人痛苦,而046则是连傲受到最多的一种惩罚——鞭笞。

“要打就打我!”尉迟轩出朝那些想要拖走连傲的**吼,他们木木地停在门前,用眼神询问着尉迟龙的意思。

尉迟龙摆了摆手,没等他们围上去,连傲就慢慢地转了身,如地狱般浮起的声音绝望道:“走吧。”

“不行!连傲……鞭子越变越粗,你会被打死的!”尉迟轩用力抱住连傲的腰身,想要阻止他继xù

向前走,狭长的眸子滴下晶莹的眼泪。

连傲干脆利落地掰下箍紧自己腰间的双手,淡漠道:“这次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惩罚。”

“连傲!连傲……”任尉迟轩在他身后疯狂地叫喊,连傲亦无动于衷,表情淡漠,背影荒凉。

连傲甚至不知dào

,尉迟轩这样的表现是真亦或是假,难道尉迟轩想不到自己是故yì

的吗?如果不是他故yì

放那些流氓过去又不出面的话,尉迟轩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是真的傻,还是不敢相信事实?连傲在心中冷笑,太善良的人注定是要被毁灭的,因为他处在最肮脏最恶劣的环境之下……

“来人,将少爷锁回房间!”尉迟龙一字一顿缓慢道。

“是,老爷!老爷,少爷晕过去了。”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手下道。

尉迟龙用手指扣着身旁的桌子,“他装的,带他回房。”

闻言尉迟轩猛然睁开眼睛,“爸爸,真的不关他的事儿!你若是把他打死,我会恨你的!”

尉迟龙像是累了,抬起手指挤压了几下跳动不已的太阳穴,“这么多年,我有把他打死吗?”

没死,但是也半死了每次等到惩罚完的一天后见到的连傲,几乎令人惨不忍睹,可是他救不了连傲,不仅是因为他有一位zhuanzhi蛮横的父亲,更因为每次他只要多为连傲求情一句,加在连傲身上的鞭子数量便翻足一倍!

尉迟轩没再说话,任由他们将自己送回房间,然后门窗“咔嚓”一声上锁,外面的世界一片黑暗。

躺在熟悉的大床上,尉迟轩大睁着眼睛,尽管已经困倦无比,但依旧无法入睡,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房间里安静得吓人,以前能听到鞭子打到连傲身上的声音,后来他精神不济,尉迟龙就命人将所有的门都换成了隔音效果最佳的门。

就因为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他才更担心,别说这次他是差点儿被上再被杀,就是以前不小心被人撞到跌倒,都能连累连傲受罚……偏偏求饶也无济于事,只能加重惩罚。

“遇见我,一定是你最大的痛苦。”尉迟轩盯着天花板上的大灯,眼神空洞满脸哀戚地道。

第120章 不要挑衅他

连傲当然没死,但比往常任何一次受的伤都要重,五个人双手分别执鞭,轮番着鞭打,挥舞起鞭子时发出类似风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就连眼前的五个大汉也打累了,连傲依旧一言不发,他从不求饶,并且不认为求饶能够有用。

鞭子上的倒刺勾刮着皮肉,不多时连傲便已全身鲜血淋漓,他睁着眼睛,定定看着一扇高高的窗户,很小很小,大概连脑袋也挤不进去,旁边装有一台抽风机,但作用不大,潮湿的空气揉杂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想有呕吐的欲望。

大约过去了五个小时,狭小的空间里终于只剩下连傲一个人,那五个大汉摇着头离去,第二日,尉迟龙才批准幺然来帮连傲上药,孑然负责去告sù

尉迟轩,连傲没死,尉迟轩一面愧疚一面庆幸。

而连傲虽身受重伤,却是第一次没有恨意,这次是他的错,打得好!是他差点酿成大祸,差点做了最无法挽回的事情,不管心头有多恨,他还是无法接受尉迟轩在自己眼前死去!

毕竟,尉迟轩一直就处于一个高点上,是他敬奉了这么多年的人物,是一个不可撼动的信仰,信仰可以束缚,亦可以毁之,但是,必须让他活着,理由没有理由

“对一个人最重的惩罚是什么?”

这个答案众说纷纭。

有人说,夺去那个人最爱最宝贵的东西。

尉迟轩最宝贵的东西大概就是尉迟龙这份父爱了,尉迟龙自有人会收拾,还用不着他亲自出手,连傲摇摇头。

有人说,让他误以为你很爱他,然后狠狠甩了他,却又不能放他走。

连傲想了想,觉得可行。

************夏季炎热无比,偶尔下场暴风雨带来一丝凉意,空气中氤氲着清新植物的味道。

尉迟轩终于被批准见连傲已经是两周后,到连傲的房间找他的时候,却发xiàn

门没关紧,当他推开门的瞬间,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屋子里有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男人,正是他熟悉的连傲,而女人,是在直升飞机上为他擦汗的女人。

两具身体暧昧地紧贴着,连傲的手停留在女人的水蛇腰间,两人在空气中激情地拥吻。

尉迟轩攥紧了门把手,双眸赤红地看着,疑惑以及莫名的愤nù

占据了他的眼球,他以为他们达成了共识的,他以为连傲起码是喜欢他的,就算从没有说过,但是不喜欢他的话,又为什么要吻他

如今又吻别的女人,不喜欢他就不要招惹他啊!为什么要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宠着被护着被爱着的?

尉迟轩只知dào

现在的自己十分地愤nù

,在岛上的一年他对自己不闻不问,回来后又要了个吻,之后又趋于平淡,尉迟轩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连傲不知dào

他有情感洁癖吗,别人碰了他的东西,他会觉得脏!

尉迟轩大力地关上了门,隔离开那双纠缠的人与自己的视线。

屋内的连傲松开了环在安塔腰间的手臂,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与不忍,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让他生气?”安塔站在他面前问道。

连傲没有说话,但安塔从他眼里看到了绝望与恨,连傲一直将这个尉迟家的少爷敬奉为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想用感情去伤害这个少爷呢?

不管怎么说,她知dào

自己得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

安塔上前抚上连傲充满戾气的眉毛,欲将之抚平,他意有所指道:“阿傲,只有我们才是同病相怜的,你想做什么,告sù

我,我死也会帮你做到的。”

连傲皱着眉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如愿把尉迟轩气走了,应该高兴不是吗,但是为什么心里酸涨涨的,全身像布满了伤口,一扯就浑身都疼。

不,他不要再相信尉迟轩,他是恨他的,连傲这样对自己说。

有一些路,一旦开始了就不能够回头。

从他亲眼目睹父母死去后,他的心就跟着死了,他不再有什么该死的爱和同情心,有的只是恨与发泄!

安塔颤抖着再次送上自己的唇,连傲像是想证明什么,明明刚才只是借个角度演了一场好戏,现在却假戏真做了,他似发泄着什么,蛮横地扫荡着安塔的口腔,霸道地不让她呼吸。

大门重新被人一脚踹开,一支银色的手枪探了进来,尉迟轩用枪指着安塔,胸口起伏地厉害,闭了闭眼还是错开了点位置,子弹“砰”一声发出射进他们身后的衣橱里。

安塔像小三般嚣张地回头,盯着面前的‘正室’上下看了几眼,末了不屑地说了句:“枪法实在不怎么好,没射中。”

尉迟轩面对她的挑衅眯起了狭长美丽的眸子,冷哼道:“是么?如果我开第二枪想必你不一定能够躲得过去。”

“喔?那便试试。”安塔一步一步接近那冰冷的枪管,直至那枪管抵上自己高耸的玉峰,像是在挑zhàn

尉迟轩的忍耐力,也像是在测试着她在连傲心里到底算什么,有几斤几两重。

尉迟轩双唇抿紧,早就知dào

连傲是自己的底线,如果这个女人确实想死,他也不会介yì

送她一程!

他只是不屑于杀人,并不是没有能力去杀人!

尉迟轩笑了一下,“如果你想死的话。”话落食指渐渐往后拉。

千钧一发之际,安塔被连傲猛力拉开,一堵厚实的胸膛抵上了泛着银光的枪管,甚至连尉迟轩都有些措手不及,安塔更是目瞪口呆。

尉迟轩的手有些颤抖,这可不是好玩儿的,这么近的距离,走火是必死无疑的,他的眸子划过震惊还有受伤。

震惊连傲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要以身体挡枪,是不是往后所有关于生命的抉择,他也没有那个女人重yào

了?他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守护神了?

银色的手枪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尉迟轩夺门而出。

“阿傲?”安塔有些畏惧那正散发着森冷杀气的面孔。

连傲终于用正眼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不要挑衅他,他的枪法与我不相上下。”

安塔足足愣了有两分钟,那位看起来飘逸柔弱的少爷居然会有如此精准的枪法?如果不是阿傲帮她,那少爷真的开枪的话,岂不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阿……傲,谢谢。”安塔僵硬着身体说道。

“不谢,你是卫钧的义妹。”连傲冷漠地说完,转身离开安塔的视线。

安塔苦笑,就因为她是卫钧的义妹,阿傲只是给卫钧面子,不然压根不会在意她的死活,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戏就是戏,谁当真了谁就是输家。

尉迟轩走到后院的小溪边,沉默地用石子砸向水面,阳光在透明清凉的溪流上跳跃,他的心却乱如麻线,寻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定了定神,他去敲响了孑然的门,孑然正在睡觉,幺然不知外出干什么事去了。

“少爷?”孑然愣了一下,看着依旧鲜丽却满身颓丧的尉迟轩。

“我想去找连阿姨谈谈心,孑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尉迟轩的眸子依旧空洞,像是看着孑然又像看着别处。

孑然想了想,终于点头。

迈巴赫驶出去的时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的连傲眼神微闪,一念之间已经化成狂风开着路虎追赶了过去。

想逃吗?连傲的嘴角泛起冰冷的笑。

尉迟轩可以恨他,但是绝对不能逃离他,连傲的手紧拽着方向盘,视线牢牢罩住眼前的迈巴赫,没有还清债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让尉迟轩逃走的!

那是尉迟轩欠他的,那是尉迟一家欠他的!

尉迟轩大开着车窗,任风吹着他洁净的脸庞,柔软的头发在风中晃动,他狭长的眸子疲倦地紧闭,努力压抑内心的狂潮,为什么一碰到跟连傲有关的事,他就会变得很暴躁,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连傲对他时热情时冷淡,他的心像堕入了谷底,不知dào

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迈巴赫很快驶入郊区,在上坡的马路上行驶,尉迟轩混混沌沌地想起从前他们在乎彼此命运相连的日子,而未来遥远而不可触摸,他们会成为恋人还是陌生人,谁也不知dào



“停车。”

孑然踩下了刹车,回头看了一眼尉迟轩。

“就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就好。”

迈巴赫停在马路边边上,尉迟轩推开车门下了车,穿过小树林不到一百米便是连阿姨他们居住的小别墅。

孑然正想偷偷跟上去保护尉迟轩,一辆路虎却在他跟前停下,不过半分钟,口袋里的行动电话便响了起来,连傲淡漠的声音响起:“回去,这里交给我。”

孑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扭转方向盘踩了油门发动车子离开。

尉迟轩一步一步穿过小树林,听着耳边的鸟鸣声心情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他扬起一个笑脸,快到门口的时候喊了声:“连阿姨,我来看你们了。”

漂亮的花草已经枯萎多时,小别墅沾满了灰尘,尉迟轩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贴近门又唤了几声,依旧没有人答yīng

……

第121章 我不会让你死

小别墅的布置向来温馨,连阿姨是个勤快的人,怎么可能容许这么多灰尘和脏东西布满他们的家,难道搬走了?

尉迟轩推开了门,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xiàn

什么异样,除了别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尉迟轩挨个推开他们的房门看,最后无意间低头在连阿姨的床底下看到了一封信,居然是留给他的信!

信里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求少爷好好照顾连傲!」纸张被揉得几乎看不清字体,尉迟轩看了好几遍,还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要求他照顾连傲?

“你看到了。”深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尉迟轩下意识将纸片揉成团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

“看到什么?”尉迟轩的眼中晃过迷惑。

不知不觉连傲已经立在了他的面前,颇有气势地睨着他,大掌扣住他微翘的下巴,“你真有这么无辜么?”

尉迟轩下意识摇了摇头,还是不懂连傲在说什么。

“你还来找他们做什么?他们已经不在了。”连傲低垂的眸子浸满伤感。

仿若平地惊雷,尉迟轩瞪大了震惊的眸子,“怎怎么可能?”

“你真的不知dào

?”连傲不相信。“他们在你去阿莫罗格徽岛之前就已经不在了!”

连傲松开了手,任由尉迟轩瘫软地如同一滩水坐在冰冷的地上,喃喃道:“你为什么不告sù

我,难道你的转变是因为他们不在了?可是、怎么可能?像他们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不在了”

连傲的心翻涌着无尽的恨与痛,他蹲下来与尉迟轩平视,讥讽道:“你那沾满血腥的父亲没有告sù

过你?为什么你能如此单纯无辜?”

尉迟轩猛地抬起头,“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真是可笑,一个杀人凶手,一个满脸无辜的儿子。”连傲起身慢慢踱出房间。

尉迟轩怔了一下后快速起身追上去拽住了连傲一边手臂,有点生气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连傲突然拽住尉迟轩微凉的手粗暴地将他拉出小别墅,一路拖到后院的小山坡才松开他的手。

尉迟轩看着面前的坟墓头脑一片空白,“不会的你骗我”

“我骗你?他们!都是你父亲害死的!我亲眼见到!”连傲突然失控地抓住他的头发,在他耳边怒吼。

尉迟轩甩开他的手,对他吼道:“不可能!爸爸不可能会做这种事!你不要骗我了!我不相信你!”

连傲深邃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你不相信?你不相信就能当做没发生过?那他们死得不明不白就这样算了?”

“我说了,跟我爸爸无关!连傲虽然我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爸爸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做的!”尉迟轩的双眼燃起浓烈的火焰,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收紧再收紧。

连傲冷笑,“尉迟龙可以在谈笑间杀人,多两个不多,少两个不少。”

“你胡说胡说!我不会相信你的!”尉迟轩转身看着并排的照片,低声道:“连阿姨,不是我爸爸做的对吗?为什么你们要死”

连傲只觉得他虚伪,用力抓过他的衣领,危险地凑近他道:“我不会原谅你们的,你们一家人,我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尉迟轩双眸紧缩,感觉到了连傲从未有过的恨意,连傲恨他,恨不得他死,这是尉迟轩悲哀地发xiàn

的事实。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到阿莫罗格徽救我,你不来,我必死无疑。”尉迟轩心冷地垂下眸子。

连傲将尉迟轩逼向那座冰冷的坟墓,眼里是疯狂,“我可是许诺要守护你,怎能让你这么容易就死!”

尉迟轩放qì

了挣扎,“我们的确欠了你,但我还是相信我爸爸不会杀了”瞄了一眼身后的坟墓,“他们。”

“你们都跑不了,你是我的。”连傲突然痴迷地说。

“别伤害我爸爸,我知dào

你现在有这个本事了,不管你怎样对我,我只希望你别伤害他他是我仅剩的亲人了。”尉迟轩无力道。

连傲的唇贴近他好kàn

的眸子,热气淌在他的眼角四周,“就算我肯放过他,他也没多少好日子了,这一年来他杀了多少人牵连多少无辜大概连他自己也数不清吧。”

尉迟轩感觉到了不妙,他紧张地攥紧连傲胸前的衣服认真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说过,会挡在我们身前的。”

连傲怔然,他也记得,尉迟轩说过,如果有那么一天,希望他远远离开的!究竟哪句才是真话?眼前这张纯洁魅惑的脸,如今是那般的虚伪,连傲跳开了他的话,突然又叫起了那个久违的字眼,让尉迟轩怔了一下。

“轩。”

尉迟轩迷茫地看着他,连傲的轮廓生硬,即使染上阳光,也无法驱除上面的阴翳的戾气。

“我、恨、你、们!”连傲一字一顿地说。

尉迟轩的心跳像是被人紧紧扼住,有一瞬间甚至难以呼吸,那相拥与或疯狂或温柔的吻如浮光掠影般在眼前跳过,而后在阳光下灰飞烟灭。

呼吸像是下一秒就静止,心痛无止境地蔓延,阳光耀得人眼睛发痛,他面前这个男人,曾说过要守护他一辈子的男人,说恨他。

这个自己为了别人一句骂语不惜手染血腥的男人,他说,他恨他。

尉迟轩笑了,很妖艳地笑,泣血般的字句像铁锤般敲在连傲的心上,“原来我尉迟轩对你的感情就如此廉价,刚刚那场也是好戏?连傲,我真不懂你。”

连傲皱了皱眉,在茫然间被人狠狠推开,尉迟轩起身向前跑,连傲忙去追。

“放开!放手,既然你这么恨我,就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想去哪里也不要管我,外面多的是人要置我于死地,只要我出了尉迟家,横竖都是死!”尉迟轩红着眼睛怒吼道。

连傲用脚固定住他的身体,低沉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活着,才能更好地偿还一切,死了才是你的解脱!”

“滚开!”尉迟轩捂着耳朵,“我不想再听你说话!”

连傲点头,将他抵在树上,低头占领他柔软颤抖的双唇。

现在尉迟轩只感觉恶心,刚刚那个女人的味道似乎经过连傲的口腔传进了自己的嘴里,他皱眉推拒着一切,却换来连傲更深更激烈的探索。

“滚”尉迟轩不断踢着连傲的小腿,被他一压更加贴紧在树上,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连傲的气息里。

直到连傲放开那流血的唇瓣抬起头,尉迟轩迅速给了他一拳头,被连傲用手反压在他的头顶上。

尉迟轩恶心地想吐,侧过头就“呸呸!”

连傲脑门青筋一爆,火气更盛,“你觉得恶心吗?很好,以后的每一日我都会让你恶心的,直到你习惯了这种恶心为止!”

“混蛋!”尉迟轩呜咽着,躲避着他的吻。

连傲将火热的舌头探进他的耳廓,一字一顿道:“别想逃,你是我的。”

************十一月的寒风凛冽得刺骨,尉迟轩坐在窗口下面抱着自己,天气越来越冷,据说今年的冬天会下雪,尉迟轩抬起眸子,看不清过往的点滴。

尉迟龙在一次大型军火与毒品买卖中被国际刑警盯上,从墨西哥一直被追赶到缅甸,逃亡途中手下兄弟被猎杀无数,就连尉迟龙都被射瞎了一只眼睛。

欧洲黑帮派也蠢蠢欲动,联合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秘密围剿尉迟龙在中国最大的帮派据点,有部分帮派不攻自破,自愿投降,全世界的黑帮组织开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清牌。

同时尉迟龙还遭遇了跟随自己几十年老将的背叛,不止出卖了他们的交yì

地点以及货物的性质,更迅速地向敌方倒戈,当四处逃亡的尉迟龙得知这个消息,更是险些气个半死。

一方面要面对国际刑警组织锲而不舍的缉捕,另一方面要对抗来自各方仇家的雇佣兵及杀手的追杀,现在的尉迟龙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能喊打。

手下的七十二个帮派一个个向欧洲势力倒戈,尉迟龙大感不妙,带着手下一部分死士欲赶回尉迟家,他要带尉迟轩走,如果下一秒他去见上帝,那么尉迟轩绝对会步他的后尘!他不放心,这世界上只有尉迟轩,让他不放心!

连傲已经不足以信任,情况危急得已经不容尉迟龙对连傲解释他父母的事情,况且自己这次能在这么快的速度下就一败涂地,肯定跟连傲有很大的关系。

尉迟龙忧心忡忡,各大码头车站已经被国际刑警封锁,他回不去,更不知dào

尉迟轩那里的状况如何。

曾经叱咤风云的亚洲教父在一瞬间衰老得厉害,左眼已经被黑蒙蒙的布条缠住,另一只眼睛也逐渐染上了点点浑浊。

手里还有一批价值千万的货物没来得及脱手,买家也是欧洲那边的人,尉迟龙懊悔自己急功近利,想着做完最后一笔买卖便从此金盆洗手,可惜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可恨一子错便满盘皆落索……

第122章 没有信任

“龙哥,手下兄弟叛变,一半货物被偷!”其中一名手下报gào

道。

尉迟龙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看来他的报应要到了。

“火鹰。”尉迟龙摆手示意手下坐到自己身旁。

火鹰是尉迟龙的心腹,从小便跟在尉迟龙身旁,陪着他出生入死打下黑色的江山,陪着他风流亦陪着他衰落。

“龙哥。”火鹰顺从地在他身旁坐下。

“火鹰,我上年给你的那张卡里面有大概一百万,你拿着钱带着你老婆逃吧,别跟着我了,我要回去找轩儿,这里还有一张卡,大概还有将近一千万,你拿去给手下几个忠心耿耿的兄弟分了,你们都走吧。”

火鹰顿时皱起了火爆的眉头,“龙哥,我们不会抛下你的!”

“火鹰,你这些年为我做的牺牲够多的了,走吧,我会想办法回去的,你也还有老婆孩子,这么多年,为了你他们也受了很多罪了。”

火鹰不语,这些年他跟着龙哥东奔西跑的,家里的老婆孩子从没管过,他也累了,人也老了,也想颐养天年享shòu

些天伦之乐了。

“那龙哥,就此别过,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两位在黑色战场上并肩驰骋多年惺惺相惜的男人重重拥bào

在一起,而后火鹰再也没回头地离开。

尉迟龙从破烂的背包里拿出几支杀伤力不亚于小型炮的枪插在自己的后腰上,顺便乔装打扮了一下,跟香港那边的一个同生共死的好友用密语接上了头,用剩下的高价货物换来他的帮忙。

苍凉如水的夜,尉迟龙弯着腰爬过一条条隐秘的过道,偶尔抬起头看看离自己十分遥远的莹白月亮,心里念着:轩儿,你一定要等着爸爸!

************外面的世界兴许车水马龙无比喧哗,但尉迟轩什么都不知dào

,房间里的钟表都被连傲没收了起来,他不知dào

时间,亦不知dào

自己有多久没有出门了,孑然他们也不知dào

被连傲用什么理由使唤走了,他每天唯一能见到的人,只有连傲,跟与世隔绝无异。

站在窗旁的尉迟轩脸色苍白、憔悴无比,没有爸爸的消息,尉迟轩纤细的手指攥紧墙壁,他不愿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来得及跟爸爸确认连傲父母的事,爸爸就被围困回不来了,他该怎么办?

烦躁之下,尉迟轩换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准bèi

出门,他不想惊动任何人,从车库里开了一辆布加迪威龙出来,在尉迟大门边按了一下喇叭,奈何门岗同志不肯放行。

“对不起少爷,老爷不在家,除非是连先生带您出去,否则……”门岗同志抹着汗道。

尉迟轩烦躁地按了几下喇叭,“给我开门!我要去哪里关他什么事!”

奈何这门岗同志仍是一脸为难的表情,尉迟轩失去了耐性,吼道:“不让我出去你就先滚出尉迟家!”

门岗突然接了个电话,立马好声好气地给尉迟轩开了门。

尉迟轩松了一口气,马上脚踩油门,布加迪威龙如风般驶了出去。

站在二楼窗户上的连傲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慢悠悠地穿上衣服跟了过去。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尉迟轩心慢慢定了下来,最近的日子沉闷得让他透不过气来,忍不住又开车驶到了郊外,来到那座坟墓前。

曾经他最喜欢的一双父母就深埋在地下。

尉迟轩将路过花店时买的白菊轻轻放在他们的坟前,静静跪坐下来,缓慢而又清晰道:“连阿姨连叔叔,我跪在你们面前不是觉得你们的死是因为我爸爸而起,我爸爸他是杀过很多人,但是他知dào

连傲对我有多重yào

,我相信他没有理由会伤害你们。”

尉迟轩伸出手指细心地拔去坟前长高的杂草,继xù

说:“连阿姨,你拜托我照顾连傲是不是太小看他了,我跟你们保证,他会活得比任何人都好我很想你们,很想以前的日子”

连傲在不远之外的树旁看着忧伤的尉迟轩,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往后的几天尉迟轩想出门都受到了阻拦,吃饭时听到女佣们说的话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现在除了下楼吃饭,其余时间都回到房间里静静站着或者躺着。

身后响起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尉迟轩的身体慢慢向下滑,声线冰冷,“你还来做什么?”

连傲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身体,似情人般在他耳旁低喃:“你说他死了没有?”

“他不会死。”尉迟轩无比笃定道。

“轩,外面有很多人在追杀他,除了那些仇家、国际刑警外,还有欧洲那些猛兽,他们恨不得将尉迟龙整个撕碎!”

“不要告sù

我这些!”尉迟轩拼命摇头,“滚开!”

连傲全身的血液突然变得狂躁起来,毒瘾进一步扩散,就连那深邃的双眼都沾染上了癫狂,他似兽般咬上了尉迟轩的耳垂,看他吃痛地皱眉。

他的状态很不稳定,时而抱着尉迟轩一直说“你是我的”,时而突然大吼“我恨你”,尉迟轩冷冷地看着他,推开他的身体慢慢往墨色大床走去。

“砰”一声响,尉迟轩将枕头下的手枪狠狠拍在床头柜上,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扬,“你不是恨我吗?那就杀了我。”

连傲的内心在挣扎煎熬,他看了看尉迟轩手下的枪,又看着他的脸,慢慢走过去用大掌包住了他的手,“我不会杀了你,你是我的。”

“我不是!”尉迟轩将自己的手从那大掌下挣脱出来,“从你吻上那个女人开始,你不配拥有我!如果我爸爸死了,那我就陪他死!”

连傲突然低笑,“你以为想死那么容易?你死了谁陪我行走地狱?你在吃醋?安塔是卫钧的义妹,我不能让你杀了她。”

尉迟轩也跟着笑,他脸色苍白,纤细的身体摇摇欲坠,“你还做了不少事吧,爸爸会被国际刑警盯上,少不了你的功劳吧?接下来呢,你是不是要替代他成为教父?我该尊称你一声教父先生吗?”

连傲皱眉,“你到底他妈的在说什么?”

“那些女佣都在说尉迟家出了一头狼,你说呢?”尉迟轩慢慢爬上床,懒洋洋地不想再动。

墨色的头发突然被连傲抓起,连傲狰狞着脸,“你宁愿相信她们也不相信我?”

尉迟轩皱了皱眉无辜地笑,“我说不是爸爸干的,你一样不相信我。”

“可那是我亲眼所见!”

“那我无话可说。”

连傲盯着尉迟轩倔强的脸庞,突然俯下身想吻他,尉迟轩侧过了头闭上眼睛,一副厌恶的样子。

连傲看他这模样突然破罐子破摔,“没错!什么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你以为尉迟龙死了你也能跟着去死?错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连傲用眼睛勾画着尉迟轩的脸孔,有那么一瞬间,尉迟轩仿佛看到了跟以往一样的依恋与深情,只是现在,都是一场梦境一场空。

如果可以,尉迟轩希望自己能够在两年前沉睡,睡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远离所有杀戮血腥,尽管懦弱,却安详无比……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位于地球某一个民风朴素、大气淡雅的小镇里,一个身穿阿玛尼修身西装的男人正慵懒地斜躺在日光下的按摩椅上,他的面前是一片宁静美丽的湖。

一切显得如此协调,有养眼的俊男有美丽无波的湖水有散发着贵族气质的大狗,以及身后两位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唯一不协调的是另一个容易炸毛的男人。

按摩椅上的男人身材高大威猛,拥有一头金灿灿的秀发与湛蓝如天似海的双眸,尽管此刻他的双眼正紧闭着,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只狗都不能忽视他强烈的存zài

感。

男人倍感无奈地摇摇头,轻声哄道:“宝贝儿,谁又得罪你了?你知dào

在这里午夜后男人怎么调.教自己的爱人都是合法的么?还是说宝贝儿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调.教狗屎,迫不及待你狗屎!”某人炸毛地不停踱步,原本安静的风景在这一刻突然鲜活起来。

男人伤脑筋地摸摸自己额前的金发,“宝贝儿,你怎么能说你自己是狗屎呢?真不文雅,快过来,我会好好教你怎么说话的。”

“雷因-蒙尔,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放老子走!否则……”某人正想放狠话,岂料那原本慵懒的男人几乎在几秒之间就立在了自己眼前,吓得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焰,跟我生活在这里不好么?外面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身高接近两米的雷因-蒙尔做小鸟依人状靠在焰然的怀里,一脸憋屈。

“老爷被人追杀,我担心少爷,你不让我跟大哥联系,又不让我回去,你到底想怎样!”焰然大吼道。

他实在不能忍受每天的唯一任务就是“暖床”的自己,再这样下去不死他也要疯了,他渴望持枪血浴的激动而不是每晚被干得死去活来地做啊!

第123章 背叛的罪证

“谁告sù

你的?”湛蓝色的眸子在顷刻间便被风暴所席卷,一个保镖腿软地跪了下去,雷因-蒙尔的指尖摸到焰然性感的臀上,表情温柔却眼神冰冷。

下一秒枪声便在所有人耳旁响起,那保镖头一歪便倒在了翠绿的草地上,树上的几只鸟儿也被这突然响起的枪声惊飞。

“你——”焰然指着距离自己的脸不到几厘米的雷因-蒙尔,气得说不出话来。

雷因-蒙尔无耻地蹭着焰然的脸,“尉迟家要大乱了,狼群很快就要出动,群龙无首如此危险,宝贝儿还是好好陪我过日子,别想太多。”

“可是少爷……还有我两个弟弟……他们……”焰然皱眉。

“嘘。”雷因-蒙尔将手指探进了焰然的嘴里,贴在他耳边道:“那不是我们现在该关心的事,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出场,宝贝儿放心,现在是不是该好好犒赏我?”

焰然顺着雷因-蒙尔的视线一直看到他伟岸的下身,只消一眼仿佛可以穿透那阿玛尼西裤直直看到那炙热跳动的某物,焰然一口咬住在口中作乱的手指,微微赧然道:“无耻的兽类!”

所有保镖均默默转过身去,不管发生什么事坚决不回头看一眼,废话,谁想瞎了眼睛!

当天夜里,所有在屋外守着的保镖均能听到些微破碎的呻.吟声,时高时低,如蚁爬过般一个个都忍不住直奔天然茅房——白天的某个湖。

淡色的水床震动地厉害,焰然被雷因-蒙尔狠狠压在身下肆意掠夺,焰然红着脸颊被顶得上气不接下气,“雷我担心他们少爷呃,啊!”

相比焰然的狼狈,雷因-蒙尔相当优雅,尽管正做着剧烈的运动却大气也没喘,声调微微沙哑道:“宝贝连在床上都如此忠心。”

耳垂被恶意地啃咬了一下,焰然难受地仰起雪白的脖颈。

“宝贝儿觉得连傲会让尉迟轩死吗?”

“大哥当然不会!”焰然抓着身下的被单艰难道。

雷因-蒙尔满yì

地笑笑,“那就没什么好让宝贝儿担心的了,乖,腿再张开点。”

“你!去死!”

“张开!”

…………

夜深,雷因-蒙尔在一盏昏黄的灯下眯着眼睛抽着上好的雪茄,刚与妹妹黛丽丝进行了秘密通话,看来尉迟家倒台就是最近的事了,连傲很快也该联系他了吧。

浑身光裸的雷因-蒙尔走到床边,在熟睡的焰然额头上印下个吻,黑暗中那枚象征着财富的钥匙系在焰然的脖颈上,闪闪发光,他深情地呢喃:“我愿对你忠诚。”

************沙漠上的特殊训liàn

结束后,萧翼与萧影终于回到了尉迟家,两兄弟的皮肤都被晒成了漂亮的古铜色,可见此次训liàn

颇有成效,恰逢黑暗世界动荡不堪,连傲令两兄弟与孑然幺然一起对尉迟轩寸步不离,除了他在场的时候。

十二月的某一个黄昏,尉迟龙在那位友人的帮zhù

下,狼狈逃到了香港,中途差点被香港的「桒炼帮」缠上,在香港稍作休息后,尉迟龙按照友人给的路线加紧往尉迟家赶。

白雪已经仿若棉花般簌簌降落,宣告这座城市的冬季终于正式到来。

在郊区饶了大片路终于接近了城市时,尉迟龙饿得几乎马上就要倒下,这时,从一辆重型机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尉迟龙下意识地趴下身子,右手摸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

家已经近在咫尺,轩儿还在等他,他不能功亏一篑,此时此刻,他只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老爷。”紧接着是一只宽厚的手掌探到尉迟龙面前。

尉迟龙缓缓抬起头,看到眼前这张脸,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是那个机长?小风呢?我记得已经将你调去了伦敦,你怎么知dào

我在这儿?”

尉迟龙惶惑不解,不晓得哪里出现了问题,导致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眼前这个人背景太空白,他早就起了疑心。

“连教头吩咐我在这儿接应您,因为我很少露面,属于尉迟家的生面孔,这样您会比较安全。”机长笑了笑,不知为何,尉迟龙总感觉那笑有点儿不怀好意。

“连傲?他不是恨不得我死……”尉迟龙还在犹豫。

飞机师气定神闲地解释道:“连教头喜欢少爷,他可以当一切事情从未发生过。”

“什么?!”尉迟龙大吃一惊,这简直是他活几十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飞机师没有给尉迟龙缓和的机会,接着说:“连教头已经控zhì

了「炎鹰」与「啸鹰」,据说鹰龍帮的雷因?蒙尔也会帮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刚说的那个人可是个死人!”尉迟龙浑浊的眼球突然散发出慑人的光芒,但眼前的中年人仍淡定无比。

“好吧,就算那是死人,但是他妹妹可是很喜欢连教头那种男人,老爷在这种危急时刻,是想多个朋友还是多个敌人呢?”

尉迟轩思忖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跟这个中年机长走,不管怎么说,他总得先见到轩儿再说。

尉迟龙跟着他走进了尉迟家的密道,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直到进了自己的书房后,他警惕地抽出枪抵在中年机长的身后,“你到底是谁?你知dào

的太多了!”

尉迟龙心惊胆战地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他压根不知dào

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尉迟家的,也不知dào

他从前是做什么的,但是这个人,却对尉迟家所有外人不该知dào

的事情都了若指掌。

这个人物的存zài

,对尉迟家来说未免太过于危险!

中年人回头,一向和蔼的面孔突然狰狞起来,“尉迟龙,你说我会是谁呢?”

尉迟龙眉毛跳了一下,随即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开,“不管你是谁,你都没有机会再装神弄鬼了!”

中年人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遥控器,冷笑道:“尉迟轩可依旧睡在炸弹的上头,你应该感谢专门为你研制新型炸弹的几位教授,不然我怎么能如此顺利地物尽所用呢?”

尉迟龙脸色一下就变了,大怒道:“你竟敢对轩儿下手!该死!”说罢想上前抢夺那支精致小巧的遥控器。

中年人绕开了尉迟龙的手臂,慢悠悠地在那张古藤椅上坐下,“别心急,想你儿子早一步上西天么?别急,送完你走他会跟着你去的。”

尉迟龙再次抬起了手中的枪指着中年人的眉心,尽管这位在短时间内衰败了的亚洲教父已经显得苍老无比,但往日驰骋沙场的神勇还不减当年,只可惜中年人一扬起手中的东西,尉迟龙便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一代枭雄在走投无路之际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保不住,尉迟龙深深感觉到了生命中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失神的单眼黯淡,不死心地追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连傲的亲生舅舅,尚偌的亲大哥尚曜,你知dào

我为什么恨你们了么?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感激你,毕竟你把连傲培养得如此出色,连你儿子也难逃他的情网,即便他不死,也会为连傲痛苦一辈子的!”

尚曜念念有词的声音就像诅咒一样在尉迟龙的耳边不停地回旋,时光仿佛流转回十八年前——那个叫尚偌的女子曾把他当作生命中的男神,而他却利用她接近了当时只是她未婚夫的男人,为了得到更多关于黑暗世界的情报,他下药将她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

只为了换取那个在欧洲有着黑暗势力的男人的信赖,一切顺理成章,她有了孩子,却放不下自己,那个男人对她深情无比,怎料遭到父亲的阻拦,在她产下一子后便想带她逃走,万事难料,他们刚逃脱了家族势力的枷锁正好碰上了洛杉矶的地震,双双去世,而当时那个孩子也不知所踪。

“偌儿在死前仍对你念念不忘,你这负心汉却早已迎娶了别人甚至还生下了尉迟轩这个贱种,她间接为你而死,你却如此高高在上威震亚洲,她死也不会瞑目!”

字字泣血般,尚曜终于不再淡定,眼中尽是狂暴的怒焰,看到尉迟龙此刻如蝼蚁般挣扎着,他止不住地哈哈大笑。

“你还派人烧了我们全家。”尚曜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进尉迟龙,将他逼至他平时习惯坐着冥思的椅子上,继xù

道:“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心狠的人,怕我们报复甚至连家里的小孩都不放过!我的儿子,我只有四岁大的儿子,就这么活生生被烈火烧死!”

尉迟龙低头,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直是他的作风,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打算金盆洗手的最后一刻,会有这样的仇家寻上门来,而且还是在他孤立无援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你要我死吗?”尉迟龙哑着声音道。“但是可不可以放过轩儿,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dào

,他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啊!”

听到这里尚曜更是气焰爆棚,怒喝:“我为什么要放过你背叛偌儿爱情的罪证?那个贱种根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第124章 尉迟龙之死

尉迟龙有一瞬间很想反驳,他的轩儿不是什么贱种,但此刻再挑衅显然落不得好下场。

“我只求你放过他。”尉迟龙绝望地说。

尚曜微挑浓厚的剑眉,冷声道:“你儿子什么都不知dào

,我才四岁的儿子就什么都知dào

吗?他就该死吗?你他妈的不是人!”激动地拽起尉迟龙的衣领。

尉迟龙颓丧地俯首,“你不是说连傲喜欢轩儿,罢了,只要他能保护轩儿,我也不追究了”

尚曜点燃了一根烟,肆无忌惮地将将烟口对准尉迟龙的脸,讽刺道:“他们已经撕破脸了,你儿子也知dào

你杀害了连傲的养父母,你说呢?连傲还会继xù

保护他吗?我告sù

你,他恨不得把你儿子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你!”尉迟龙颤抖着指尖失去了言语,他这一生已经愧对了一个女人,难道还要加上轩儿的母亲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什么?尉迟龙回来了?在书房?”连傲的声音突然传出来,尚曜又恢复了淡定的神态,扯过纸巾气定神闲地擦了擦不知何时变出来的发着幽光的枪管。

“你在连傲的房间装了窃听器?”尉迟龙不敢置信道。

尚曜摇头,“我在你儿子的房里装了窃听器。”

小型窃听器里又传来一些窸窣的声音,尚曜知dào

连傲很快就会赶来,他不能再跟尉迟龙玩这么久了。

散发着幽光的枪管抵着尉迟龙的脑门,尚曜阴笑着道:“我们也闲聊这么久了,你也知dào

你自己罪孽深重了,现在,请去见耶稣吧!”

尉迟龙皱紧眉毛,同时拽紧了裤腿旁边的手枪。

“砰——砰——”

两声尖锐的枪声同时响起,尚曜躲开了致命部位,坚硬的子弹直直穿过他的肩胛骨,使他发出沉重的闷哼声。

而另一枚子弹则射中了尉迟龙十分靠近心脏的部位,尚曜狰狞着脸孔低吼道:“去死吧!”紧接着第三枚子弹直直射入了尉迟龙的后颈处。

尉迟龙浑浊的眸子顿时睁大了一瞬,紧接着痛苦地缩了起来,尚曜对着他身后的镂花窗户连开几枪,一跃而出。

下一秒间,连傲已经携枪已经踹开了书房的大门,他看见往常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黑暗魔王正坐在他往常的那把椅子上,痛苦地倒抽着气。

连傲看了他一眼,飞身想去追在借着夜幕纵身而逃的凶手,却被尉迟龙颤抖的手拽住了衣角。

他回头看着这个令他百般痛苦百般憎恨的男人,丝毫不怜惜道:“难道你还指望我救你?”

尉迟龙没有在意他的嘲讽,断断续续道:“辰渊901轩儿,照顾轩儿”

“你说什么?给我说完!”连傲隐约觉得尉迟龙还有很重yào

的话没有说完,他激动地举起枪指着尉迟龙的脑袋恶狠狠地威胁:“说完!不说完你死了我也不会让尉迟轩好过!”

尉迟龙已经坚持不了了,大片的血花从他胸前淌出,后颈处的窟窿任谁看了都觉得恐怖,他轻咳着吐出血沫,最后的一句话依旧是:“保护轩儿,求求你”

************玻璃破碎的窗外下着鹅毛大雪,地面与马路上均是白茫茫一片,雪,在黑至妖艳的夜里飘舞纷飞,被转移到后院的几只藏獒突然发出愤nù

的吼叫,为这诡异到恐怖的夜晚增添了一分毛骨悚然的荒凉。

尉迟龙的脑袋歪着,毫无声息地倒在椅子上,连傲愤nù

的眸子简直要滴出血来,他似猛兽般低吼:“还没说完!你这该死的!凭什么你的儿子要我照顾,我只会让他生不如死!尉迟龙!”

可惜不管他如何吼叫,尉迟龙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曾经英俊的面容在十几年的风光辉煌中早已变得沧桑衰老,他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带尉迟轩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生活。

连傲拽着尉迟龙胸前衣襟的手无力地垂下,他额前的青筋隐约在**,最大的仇人死了,此时他最应该做什么?大概是开香槟庆祝吧?

连傲看着满手的血突然笑了出来,有一刻迷茫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然而下一秒,他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这种好日子的确应该开瓶顶级酒祝hè一下。

连傲淡漠地转身,几乎是一瞬间,他身体的本能反应甚至胜过了大脑的反应,坚硬有力的臂膀擒住了那只熟悉的手腕。

正想开口说话之际,来人的另一只手臂却毫不留情地将一瓶酒砸在了连傲的脑袋上。

赤色血液顿时汩汩而出,与波尔多玛格丽红葡萄酒完美地混合在一起,从连傲的双颊边滚流而下,那双充血的眸子在这一片殷红里显得更加可怕,似乎随时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

“轩,你怎么知dào

我想开这支昂贵的酒庆祝?”连傲用手指沾了一点混合着自己血液的红葡萄酒将它擦在尉迟轩因为愤nù

而火红的脸上。

尉迟轩厌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腰间却突然被他下了死劲扣紧,连傲顶着满头血突然笑了,魅惑地就像一个完美的情人,然而在尉迟轩的眼里,他现在是杀害了自己父亲的凶手。

“轩,要跟我庆祝吗?”连傲伏在他耳边说道。“你看,他死了。”像孩子般伸出手指着已断气了好几分钟的尉迟龙。

尉迟轩咬紧了些微苍白的唇瓣,狭长的眸子簌簌落下惹人心怜的泪珠,他泣血般的喉咙沙哑道:“你这个疯子!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一命抵两命,轩,其实你赚了。”连傲将纤瘦的下巴抵在尉迟轩同样纤瘦的肩膀上喃喃道。

尉迟轩看着满身浴血的连傲,连连摇头,只穿着淡灰色睡袍下修长的一条腿突然狠狠踹了连傲一脚,尉迟轩猛地推开他,扑向了尉迟龙。

连傲被那支昂贵的酒砸得隐隐有些头晕,他接连倒退了几步才站住了脚。

尉迟轩跪在尉迟龙身侧,轻声唤道:“爸爸。”

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像是害pà

吓到了尉迟龙会永远醒不过来,他狭长的星眸里不断落下珍珠般的泪,滴在了尉迟龙鲜血淋漓的手臂上。

“爸爸,爸爸,我让你不要再抽烟和雪茄你都做到了,可是让你放qì

杀人,你为什么总是做不到?”尉迟轩将脑袋枕在尉迟龙的手臂上,字字清晰道。

“小时候你总是告sù

我,你为我建立了一座城堡,可长大后我才知dào

这是一座监狱,里面有无数人的亡魂,我每天都害pà

着报应的到来而现在,终于来了。”

尉迟轩轻轻解开尉迟龙的眼罩,看着那只被遮掩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一个可怕的窟窿,捂着嘴哭。

“爸爸,不用再托人照顾我了,我们一起如何?上天下地,有轩儿陪着你,你也不用担心了”尉迟轩遥遥看了连傲一眼,突然一把拉开了面前的抽屉,一把细长的军刀顷刻间出现在尉迟轩的手里。

「我只会让他生不如死!」在冲进书房的那一刻,连傲这几个字几乎震碎他的耳膜,将他紧紧钉在原地,从没有想过,连傲有一天竟然会恨他至此。

字字如针刺在他的心头,尉迟轩流着泪,眼前仿佛又晃过两人在昏暗窒息的小巷里雨中接吻,还有连傲无赖地半夜爬上他的床的场景,一点一滴,如今都化成了缕缕炊烟,晚风轻吹,一切了无痕迹。

“你、敢!”连傲双目如浓焰般滚滚燃烧,心里也被熊熊的邪恶之火烧得理智全无。

连傲从高级的法国定制桌子上一把拿过一个开瓶器大力掷过去,“咣”一声从侧面将尉迟轩手中的军刀震飞了出去。

鲜红的血珠从尉迟轩的脖颈间滴落,尉迟轩抬头,“我这不是在如你所愿?”

连傲黑着脸大步走到尉迟轩身旁,冷哼一声,“我从没想要你死!”

“喔,你希望我生不如死。”尉迟轩喃喃问道。“我已经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连傲的手如钢爪一般紧紧禁锢着尉迟轩消瘦的下巴,漆黑如点墨般的眸眯起,恶狠狠道:“没错,要的就是你生不如死!”

他大力拉过跪在地上的尉迟轩,空气中传来衣服撕裂的响声,尉迟轩突然觉得这个冬天无比地漫长,无尽的寒冷包裹着他,就连喘气都艰难无比。

尉迟轩紧紧拽着尉迟龙的桌脚,咬着牙不肯放手,连傲使劲一扯,淡灰色的睡袍终于不负重荷,在连傲如火的眼睛里化成碎片。

“松手!”连傲吼道。

尉迟轩抬着倨傲的下巴,尽管身子缩成一团,可那秀丽纤细的手指依旧扣紧书桌的边缘,那狭长的眸子已经干涸得再也掉不下眼泪,他将懦弱咽回肚子里,慢慢道:“连傲,有种你就杀了我!”

连傲双眸紧缩了下,随即阴冷道:“你不放手是不是?信不信我立kè

在他另一只眼睛上再开个窟窿?”

尉迟轩抬头,讽刺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着已经了无生息的尉迟龙,默默地松开了手。

手指刚脱离桌脚,整个人就被连傲用力拽了过去,一阵头晕目眩后尉迟轩的腰部卡在了玻璃桌边上……

第125章 破碎的夜

尉迟轩突然疯狂地笑,“连傲。”

他的声音极低,连傲将耳朵凑近了些才听到那句足以令他撕心裂肺的话:“他死了,你什么都不是!”

连傲怒极反笑,“尉迟轩,难道你认为我该救他?他尉迟龙是罪有应得!就算下一万遍地狱也不足以解恨!”

“没错,他的确遭无数人嫉恨,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尉迟轩看着尉迟龙慢慢道。“他曾说过他会金盆洗手,我时刻等待着他兑现我们去环球旅行的诺言。”

连傲突然摇头,“不,他不是唯一的。”

尉迟轩被连傲抱坐上了冰凉的玻璃桌子上,桌子上堆放的书籍被连傲尽数扫落,他一把分开尉迟轩的双腿,如愿地看到他慌乱的表情。

连傲轮廓分明的脸凑近他,浓厚的男性气息在尉迟轩的鼻翼间徘徊,他一字一顿道:“看好了,我才是你的唯一!”

“不,你什么都不是!”

连傲冷笑着拉开了自己的皮带,尉迟轩急欲收回大张着的双腿,被连傲再一次使劲拉开,两腿均与玻璃桌面紧紧相贴,他扭过了头,腿部抽筋似的疼痛让他滴下了冷汗。

“死都敢,做,不敢?”连傲居高临下看着他,手中晃着他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

“我宁愿死!混蛋,我宁愿死!”尉迟轩大叫着,可是那不属于他身体的东西没让他反应过来便迅猛地闯进了他的体内。

无法阻止,痛,在这一刻无尽地蔓延。

尉迟轩连呜咽声也发不出,狭长的眸子里盛满泛白的痛楚,空洞洞的,活着也像是死去。

被撕裂般的疼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有一刻,尉迟轩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然后死去。

伴随着令人死去活来的疯狂探索,连傲硬声道:“那我宁愿做死你!”

像是为了证明身下的人只属于自己,连傲进入得十分坚定,一次比一次深,像是要狠狠贯穿他身体的最深处,直直抵达他的灵魂,唯有这样才能让连傲觉得细微的安心。

这个人就是他的!无论多恨,但是就是他的!这个人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微笑、甚至每一滴眼泪、每一点微弱的声音,都是属于他的!

连傲的心灵与身体都在癫狂地咆哮着,发泄着所有的不安愤nù

以及浓郁的恨。

尉迟轩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连傲的肩上,他咬紧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爸爸还在看着,还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有个东西一下一下地撞击搅拌,搅碎了他的心,揉碎了他的灵魂,有血顺着尉迟轩的颈子滴下,被连傲吮干,有的顺着玻璃桌一直滴下,汇成一小滩刺目的红。

空气中浮起淡淡的血腥味,与男人特殊的体香味合二为一,就像此刻正做着原始运动的两个人,就像他在他的身下如同一朵傲然绽放的花朵,沾染着尘世阳光的味道,令他难以餍足。

尉迟轩艰难地喘着气,湿粼粼的眸子显得性感无比,紧咬着的唇渗出血丝,不着一缕的身体上青紫交加可怖渗人。

绝望是一口枯井,开出恶臭却鲜艳的花,仇恨似一个雪球,在心中碾压后越滚越大。

「轩,你想Do吗?」曾经的调侃如今成为了现实。

尉迟轩曾不止一次幻想过跟连傲爱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这种地方发生,他跟杀死了自己父亲的凶手发生了关系,真可笑。

爸爸,如果你知dào

会有这么一天,你还会不会将他带来我身边,让他当我的守护神?

恍如又回到了梦境中,分不清覆在自己身上的是连傲还是那个陌生的男人,只知dào

现在远比梦中痛得更加切肤,身体痛心也痛,但是眼睛干涸得发酸,一滴泪也流不下来。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映衬着尉迟轩发白的汗湿的脸颊,世界白茫茫一片,是如此地纯洁,又像在等待世间污染与肮脏的降临。

“尉迟轩,你知dào

吗?你比我幸福百倍,却使我活在痛苦中!”

他不答,只是一味地笑,直到下巴僵硬。

“从今开始,你的唯一就是我,不是他!现在进入你身体的,是我!”连傲身上的汗与尉迟轩融汇在一起,他淡漠地宣bù

道。

可惜尉迟轩未曾屈服,即使被撞击得心神俱损,仿若下一秒就可以死去,也依旧倔强地说着“不”。

“看着我,不准闭眼!”

连傲似乎跟他杠上了,只要他不松口,便一直做一直做,夜晚逐渐变成了白昼,然后又被黄昏所替代。

直到一种特殊的铃声响起,连傲终于停止了身下的动作,尉迟轩也得以喘口气,呡唇讽刺道:“怎么还没把我做死呢。”

连傲接通了电话,下一刻又凶悍地闯进了尉迟轩的身体世界,誓要搅得他破碎不堪般坚决,力度大而猛,一下又一下从容无比,直搅得尉迟轩痛得死去活来。

“什么事?”连傲冷声问联系他的人。

电话那边一片厮杀声,萧翼快速道:“傲哥,各堂口仓库突然着火,有人传谣老爷已死,你篡位后要将他们一锅端,现在各帮派已于码头汇合,他们嚷着要见少爷讨说法!商讨教父继位的问题。”

连傲看着紧闭双眸咬着自己拳头的尉迟轩,慢慢道:“少爷现在没空!”

萧翼连忙出声阻止连傲挂电话,“傲哥,我们快撑不住了,欧洲那些人还在闹事,听飞仔说他们雇了很多杀手要猎杀少爷,如果少爷出现的话,我们恐怕保不住他,可要是不出现,我们手下的兄弟不会服的!”

连傲的眉毛深深揪起,萧翼还在说:“现在少爷位居全世界猎杀榜首,这几乎是场公开的猎杀,永无止境,傲哥快做决定,究竟要不要助少爷继教父之位?”

“我现在过去,你们在什么位置?”连傲感觉他们全掉进了别人设好的圈套里,他平静道出事实:“尉迟龙的确死了。”

不管散播谣言的人是谁,尉迟龙的确是死了,只是谁能在尉迟龙刚死就能得到准确消息并如此迅速就传播了出去呢?

这句话使电话那头的萧翼愣了一下,而被压在连傲身下的尉迟轩脸色灰白,已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英魇码头,所有的兄弟都聚集在这里!”萧翼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刻不容缓道。

正在与帮派兄弟协调的萧影被人打了一拳,萧翼也发疯地冲了上去与他们扭打在一起,一时间场面混乱了起来。

连傲想联络孑然他们,怎料没有一个人接他的电话,想找安塔才想起安塔远在俄罗斯。

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尉迟轩,连傲退出了他的身体,迅速整理好着装,在他耳边道:“我会找人回来保护你,千万别离开屋子。”

尉迟轩微启肿胀的唇,黯然失色的眸子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的吊饰,淡淡讽刺道:“恭喜你,终于得到我的一切了,无论是未来的教父之位还是我的身体。”

连傲突然认真道:“我要的是你。”说着低下头用尽全身的力qì

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唔!”尉迟轩弓起了身子,痛苦地皱眉,肩膀像是要被咬碎一般的疼痛传遍全身。

连傲心满yì

足地咽下尉迟轩伤口上的血,在他耳边坚定道:“不准离开不准死!我不批准你连死也不能!”

“再见!”尉迟轩由始至终没有睁开过眼睛,不管是他的心还是身体,都已经承shòu了太多太多。

连傲起身离开,心头一片混乱,得到了他为什么却更惶惶不安呢?

他极力压抑下不好的预感,将书房里的刀枪带走,关上房门,想着暂时没有人保护尉迟轩,他又按下了门的三重锁并开启了瞳孔扫描器……

回头看着宛若牢笼般的书房,连傲扬唇一笑。

************路虎在夜幕刚降临的时候驶上了暗江大桥,由于下雪的原因路面上撒了一定的工业盐防止积雪结冰,轮胎轧过洁白的雪发出“咯吱”的脆响。

距离他们在暗江大桥上亲吻的日子仿佛过去了很多年,又仿佛就在昨天,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尉迟轩大概依旧纯洁无暇,他狭长漂亮的眸子会在清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训liàn

,也许他们偶尔会偷偷亲吻或者拥bào

亦或者爱。

而他依旧是个保镖,有父母,有地方住,有他,虽然偶尔会离开,但最后一定会回到这里。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会。

而如今,再也不能从尉迟轩的眸子里看到他对他的感情,他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却为了死去的亲人彼此伤害。

太阳穴隐隐作痛,连傲甩了甩脑袋,拨通了雷因蒙尔的联系电话。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你在哪里?”

雷因蒙尔笑了笑,答道:“飞机上。”

“十分钟后到英魇码头,帮我。”连傲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第126章 火起情灭

雷因蒙尔看着坐在自己身上指手画脚想抢电话接听的焰然一脸好笑,“你现在可是两头不讨好,想我帮你什么?”

连傲将路虎停好,闭了下眼睛,呼出一口气道:“帮我,夺教父之位。”

“恭喜你终于作出了正确的决定,但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要知dào

我鹰龍帮向来中立。”雷因蒙尔无视焰然鄙视的眼神痞痞地问。

“我帮你保住宝石和性命。”连傲淡漠道。“你那个谜语我已经猜出来了。”

雷因蒙尔挑眉,挂断了电话,连傲没有在意,他打开门下了车。

这里冬天很冷,但连傲依旧只着了一件质量还不错的黑色风衣,他只有穿的衣服比较好,因为是尉迟轩亲自命人去购买的,一买就塞满一整个衣柜。

混乱不堪的英魇码头人群涌动,由于受到少数人的挑拨多数人比较激动,连傲眼睛也不眨一下便轰了那个正说得起劲的人的脑袋,如愿看到大家镇定下来的表情。

但很快,又有不怕死的人出来继xù

挑拨,“连傲,怎么是你?少爷呢?叫少爷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就是就是,若我们还要在黑暗的道路上继xù

行走,就必须得找到一个新龙头,尉迟龙已经死了,尉迟轩能否担此重任?!我们定要见到他本人!”

连傲冷笑,“你们想要什么说法?无非是觉得少爷不能坐稳这个位置罢了,怎么?有谁想坐吗?”

听连傲这么问,大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一个光头突然道:“教父之位向来强者居之,尉迟少爷虽是正统继承人,但也必须以武力使我们信服!”

“少爷不适,已将所有权力交给我,谁不服的,尽管上,群挑单挑都可以,我奉陪直到你们服气为止!”

“我们没有见到少爷,凭什么相信你说的?你这条狗是不是把少爷藏起来了?”

连傲冷哼,最讨厌别人说他是狗!枪声一响,那人的脑袋遍地开了花。

“萧翼萧影。”

“在!”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回去保护少爷。”

萧翼猛地抬头,“可是”

“回去!”连傲不容置疑道。

萧影快速道:“傲哥,煌飞码头与安冕码头上还有一批**的人。”

“亚洲所有帮派都出动了吗?”连傲站在夜色里,苍凉傲然。

“三分之二,其他的帮派暂时处于观望状态。”

“知dào

了,你们立kè

回去!”从萧翼的角度只能看见连傲冷若冰霜的侧脸。

连傲一直在战斗,直到午夜零点后才在雷因蒙尔的帮zhù

下逐渐控zhì

住了几个发生帮派**的码头,由于惊动了附近的巡警还被叫去录了口供。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碰见了孑然与幺然,连傲不悦地挑眉,“你们俩去哪了?”

孑然大惊,“傲哥,不是你叫我们去佣和区拿点东西吗?”

“我什么时候叫过?”连傲莫名其妙道。

接过孑然手中包装好的物品仔细研究了一下,突然一转身便将那不明物品扔下了汪.洋大海。

只听“砰”一声巨响,三个人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连傲问道:“叫你们过去的那个人让你们几点到这里找我?”

“零点五十分。”幺然也皱起了眉毛。

孑然看了看手表,“现在是零点四十五分。”

“如果你们不是提前到了这里,在路上就死了。”连傲双眸紧盯着他们道。

两人后背一阵阴风,究竟是谁弄的恶作剧?会是什么仇家吗?

连傲刚打开手机便看到萧影打来的电话,一接起便听到萧影焦急的声音:“傲哥,主屋起火了,我们我们找不到少爷!”

连傲的心突然漏了一拍,脚步一顿,太阳穴跳得他脑袋发疼,他强撑着努力道:“他在书房。”

“傲哥,来不及了,老爷书房的火势是最大的,萧翼进去找,但是门开不了,也许少爷……”萧影顿了一下,没有狠心说下去。

连傲脸一黑,将半个巴掌大的手机捏碎扔进了海里,孑然上前问了他一句,可是他什么也听不到。

良久,连傲才反应过来,他痛苦地摇头,“不不,我、只剩下你了!”

说罢一个箭步开了路虎的门,飙车离去,就连孑然与幺然就站在自己身后也忘了带上。

可恶,他为什么要锁那该死的门!他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爱!

他该死的后悔了!

尉迟轩身体这么虚弱,又相当于受困于书房,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轩……连傲的心一抽一抽地无比疼痛。

连傲油门一踩,连闯了十几个红灯,最后硬生生被交警拦下,他甚至拿出枪指着交警的脑袋威胁他们放他走。

七分钟后,连傲终于回到主屋,曾经奢华的尉迟家主屋被一片火海吞没,游泳池、喷泉均葬身火海,连傲单手撑在路虎上,大吼道:“原本守在这儿的保镖呢?!”

就算萧翼萧影赶不回来,可主屋向来是有人守护着的,怎么好好的就能起火了呢?

“傲哥,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那些个保镖全被人干掉了!”萧影拉过全身焦黑的萧翼拉着脸道。

萧翼在连傲跟前跪下,轻声道:“对不起傲哥,没把少爷找回来……”

连傲闭了闭眼睛后又睁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着愠怒的风暴,他大吼道:“滚!滚开!我自己去找!”

萧家两兄弟急忙拉住情绪失控的连傲,急道:“傲哥,现在火势已经愈来愈大,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滚开!”连傲的双眸里印出熊熊的火焰,此生只守护一人的誓言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他连傲向来说到做到,不管多恨,可终究是放不下!

原本就没人能拦得住连傲,更何况是处于癫狂失控的状态下,几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傲往火海里冲。

这幢辉煌了十几年的建筑瞬间被火海覆没,萧翼擦了擦脸上的汗,“不行,不能让傲哥去送死,火势这么凶猛,少爷根本活不成了,更何况书房被锁着,根本进不来也出不去!”

萧影双眼也通红无比,拽住萧翼朝他脸门就给了一拳,颤抖着声音道:“你个混蛋想去哪里?你刚刚才从里面逃出来,难道你也要我承shòu当年你承shòu过的?萧翼”

孑然与幺然赶到,急得满头大汗,“消防车进不来,说途中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给堵住了,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只能等傲哥出来了。”幺然耸耸肩膀。

连傲捂着鼻子横冲直撞找到书房,拍着门叫道:“轩!尉迟轩!在不在?尉迟轩!”

门进不去,他又转从窗户跳了进去,尉迟龙的尸体已经变成了焦炭,连傲慌乱地喊尉迟轩,却没人应答。

玻璃桌子上还有几滴已经干涸了的血,连傲一拳砸碎了玻璃桌子,一声声唤道:“轩,轩”

************此时,尉迟轩正靠在地下室旁的下水道处仰头喘息,将烟灰色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难受地低咳了几声。

半个小时前——尉迟轩裹着从柜子里翻出来的被子颤颤巍巍地走到尉迟龙身前,蜷缩着身子趴在他的怀里。

“爸爸,你不会嫌我脏吧?”尉迟轩低喃了一句就疲倦地睡着了。

在这个曾经无比宽阔健壮的臂弯里,尉迟轩做了几个美梦,梦里他们生活地十分美好,有一栋装饰精致小巧的别墅,里面有花园有小狗有喷泉。

春天,可以看见木棉花缠绕枝头,猩红点点;

夏天,可以在小型游泳池里游泳,绕着别墅奔跑着放风筝;

秋天,可以扫扫落叶,在落叶缤纷的黄昏里看书写字;

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袄踩着“咯吱”响的雪上街,看看下雪的风景……

也许没遇见连傲,会有点儿遗憾,但生活不就是这样,哪能十全十美呢,有得便必有失。

尉迟轩紧紧依偎在尉迟龙的怀里,却还是无法留住他的体温,最后他被冷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闭上了。

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被连傲上了,身体上的痛楚咬牙还可以忍受,可这颗伤痕累累的心,他不知dào

要何时才能修复。

凑上耳朵,看不见尉迟龙的心跳声,尉迟轩皱了皱眉毛,“爸爸,轩儿想你。”

主屋外面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等尉迟轩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书房了,窗子外面还有几个人在交谈,是几个没怎么见过的保镖,比较生面孔。

“快放火,都烧了,一块地儿也不准留!”

另一个人似乎很为难,“可是……少爷还在里面。”

“上头说了,一把火烧了,啥都不能留!再多说老子把你也烧了!”

……

尉迟轩僵直了身子,双目瞪大,他说过会找人回来保护他的,结果呢?

上头?尉迟龙不在,他又在书房里,唯一的上头不就是连傲?

他说过会永远守护他的,结果呢?

他杀死了爸爸报仇,然后又狠心上了他,趁着他身体不适夺了教父之位,如今,更要赶尽杀绝!

第127章 获救

爸爸已经死了,还不够,他要尉迟家都下地狱!

他不肯放过他,他要他生不如死!

他已经说过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过了!

尉迟轩攥紧被子,起身跪在尉迟龙的脚下,嗤嗤地傻笑,“爸爸,轩儿不能陪你了,他要我生不如死,我偏要活得好好的遭他嫉妒,从此我跟他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尉迟轩起身拨了个电话给黑田江,想求助于他,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尉迟轩只好挂了机。

大火已经点燃了落地窗的厚重窗帘,尉迟轩咳了几声,看这情况他只能想办法自救了,扶着虚软的腰肢慢慢地挪,烟灰色的被子里包裹着的肌肤有些已经红肿起来,双腿处更是黏腻酸涩、难以忍受。

尉迟轩艰难地跨着步子,最后回头看了尉迟龙一眼,趴到门上扭了扭锁,却惊恐地发xiàn

门从外面被人锁住了,尉迟轩拍了几下门懊恼地蹲下。

“不!”

突然想起连傲走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难道是落锁的响声?

尉迟轩嘴角浮起一丝绝望的笑,真是讽刺不是吗?口口声声说不想让他死却亲手锁死了这道门……

尉迟轩绝望地摇头,连傲,连傲,你就真的那么想我死吗?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好过了?

尉迟轩低敛着眸子看着透着窗子迅速席卷一切的火光,玻璃上的血滴还在提醒着尉迟轩不久之前发生的事,近乎残暴的掠夺,以及失去所有的痛!

「轩儿,你一定要记得,爸爸的书房里有密道!」尉迟轩猛然抬起头,每一次爸爸要出远门不知归期的时候便会一遍一遍地告sù

他,书房里有逃生的暗道,只是由于身边有连傲在,尉迟轩对此一直不甚在意。

可惜,曾经的守护神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当温情不再,尉迟轩知dào

接下来无论多么艰难都只能靠自己。

尉迟轩凭着记忆在书架上摸索着,终于摸索到一个凸起点,就在尉迟龙最爱的一个青花瓷花瓶的后面,他欣喜地按了下去——一扇铁门慢慢开启,尉迟轩回身在角落处捡起那把被连傲遗忘的细长锋利的军刀,挪着步子进去,然后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用军刀破坏了那个按钮。

进了门是一片漆黑,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使得尉迟轩找不到开灯的按钮,只能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进,突然头脑里有一阵光闪过,尉迟轩咬了咬唇瓣,还是放qì

了回去寻找手机的想法。

还要它来做什么,尽管曾经当作宝贝,但现在那些都是回忆里的毒药,从今天开始,他要戒毒,再拿回来也只是负担与束缚。

“砰——”

尉迟轩不知dào

踢到了什么东西,顺势摔了下去,身体很疼,他用手触摸着被自己踢到的东西,瞬间感觉有股冷风在身后吹过,令他不禁毛骨悚然,这种触感,不是人类的头颅是什么……

干巴巴的……

尉迟轩收回了手,将那个人头骨扔掉,喘着气靠着水管道,几滴水滴在他干涸的嘴唇上,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tian了tian。

待眼睛适应了后,尉迟轩裹着被子开始继xù

摸索,中途不管踢到什么都不敢乱摸了,他现在只想好好活着。

慢慢的他意识到这里可能是废弃的地下室,尉迟家的地下室面积宽广,并且有几个不同的门可以进入,但是漆黑一片,他也不知dào

自己从书房的门进来了该从哪里出去。

强dà

的求生意志促使他一步步向前走,不管腿多酸软,那难以启齿的部位多肿多难受,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不知dào

跨过了多少具尸体,尉迟轩终于看到了外界的一丝微弱光线,相对的,雪夹杂着冷风也阵阵袭来。

踩上最后一阶楼梯,尉迟轩长吁了一口气,眼前是一片白雪茫茫的世界,天空中还飘洒了许多鹅绒雪花,尉迟轩伸出手抓住了又像没有抓住,黯然神伤。

在雪地上行走更是艰难,尉迟轩瑟缩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完全陌生的世界让他有点无所适从,他又裹紧了些被子,身体还是觉得很冷。

终于逃出那既是家园也是地狱的屋子了,尉迟轩松了一口气,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白雪皑皑的大地上。

连傲,从今以后我们就恩断义绝了,我是我,你是你,再相见你已不再是我尉迟轩喜欢的人,纵然我曾经爱过,现在是恨……

************美丽的一幢别墅顶楼上,用高调的金色装饰了一座看台,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站在看台上正拿着望远镜欣赏着远处的雪景。

他长了一张十分英俊有型的脸,身材高大健硕,好kàn

的眉眼微眯着,看起来心情很愉悦。

“英姨,今年的雪真大。”男人袖口的钻石纽扣在闪闪发光,他唇角微翘,轻声道。

被唤作英姨的妇女约莫四十五岁左右,面容看起来还较为年轻,就是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半,她站在男人的右侧,答道:“是呀,想去买菜都困难呢。”

“没事,打电话让直升飞机送过来。”男人摆手道。

“盛先生,天气冷,您还是进去喝杯茶暖暖身子吧。”英姨劝道。

盛易侧过脑袋微笑了下,“英姨你变啰嗦了……等等,那边……是不是有一个人在躺着?”

盛易将银色的望远镜递给英姨看,修长的手指指着远处某一点道:“就是那儿,看见吗?”

英姨揉了揉老花的眼睛,琢磨着道:“好像是,诶!盛先生你去哪儿?好歹把羽绒服穿上?”

盛易完全将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他矫健灵活的身体直接从顶楼一翻而下,快步朝自己记忆中的那个点奔去。

英姨摇摇头,先生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物或者人总是那么狂热,可惜一旦得到手了又不稀罕了……

因为是通过望眼镜看到的,所以有相当的距离,盛易记得躺在雪地里的那个人的身后有一棵比较矮小的植物。

烟灰色……他看见了!

盛易冲到那人身旁蹲下来查看,“醒醒,没死的话就醒醒。”

盛易将那人翻过来,惊讶地发xiàn

这是一个长相很漂亮俊逸的男孩子,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

随着盛易将人翻过来的动作,烟灰色的被子从他的身上掉落,雪白肌肤上印着的点点青紫红印让盛易一惊。

拥有驰骋情场多年的经验,盛易怎么会瞧不出这是怎么回事,他摇摇头无奈道:“哪个混蛋男人这么狠心,诶,起来,真是的,搞成这样还不如跟本少混。”

见那人真没有动静,盛易只好又返回将他打横抱起,边道:“本少只是看在你长得还挺合口味的份上才救的你。”

盛易抱着那人一步步踏过雪地,这路程可不算近,尽管这个男孩不是很重,可好歹也是个男的,胳膊有点酸,盛易觉得自己该去练练拳击扎实肌肉了。

到达自己别墅门口的时候,英姨正戴着老花镜迎着风雪等候着,看到盛易手里真真抱着个人儿,而且还是裸着的,讶异地问道:“先生,这人怎么没穿衣服?呀!身上好多伤……”

盛易挑眉,“他穿了被子,我嫌重,没拿。”

英姨打开楼上尘封的客房门,因为盛易不喜欢有客人进来这幢小别墅,所以客房免去了打扫的必要,可如今英姨却皱了眉头,这么脏怎么好让人躺下呢?

盛易当然也没想到这一层,想了想后道:“英姨,帮我开主卧的房门。”

“可是,先生不是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么。

别看盛易整天笑脸迎人的样子,其实他有很严重的个人领域癖,除了她一个佣人外没有谁能进入盛易的房间了,就连她进去也需yào

等到盛易不在的时候才可以。

可是现在——“我马上要飞一趟休斯敦,主卧先让他住着没关系。”盛易将那人放在了自己的豪华大床上盖好被子,接着又说:“打电话给严菈,查查这个人什么来历。”

英姨应了一声,问道:“如果盛老先生打电话过来,问先生您去哪儿了……”

“说我死了!”盛易黑着脸抛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英姨摇摇头,“两父子总是这样。”边说边帮躺在床上的人拉高了被子,“可怜的孩子,到底经lì

了什么,身上这么多伤……”

睡了一天一夜后,床上躺着的人是被饿醒的,尤其是离大床不远的桌子上还放着香喷喷的葱花皮蛋粥,香味钻进鼻孔里勾起了一条条馋虫。

漂亮却微微肿胀的眸子慢慢睁开,看了眼天花板,纯黑色的……又闭上了眼睛,突然一跃而起,“这里不是家啊。”

“醒了?叫我英姨就好,我们家先生救你回来的,你叫什么名字?”英姨坐在床边和气地问道。

“英姨?我我叫尉迟轩。”

尉迟轩揪着被子,望着依旧下着雪的窗外,打了一个喷嚏,既然没死,那就好好活着吧。

一切自有缘由因果,得之,他幸,失之,他命。

第128章 为什么犯贱

宽大的跆拳道训liàn

场——

“砰”一声巨响,一位年轻的男子再次被跆拳道教练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男子撇撇嘴,想站起来却发xiàn

右腿很痛,咧着嘴道:“Luther,扶我一把,你下手真是越来越狠了!”

Luther走近年轻的男子,皱着粗黑的眉毛道:“请称呼我为Luther教练,尉迟同学。”

年轻男子闭了闭眼,“Luther教练,请扶我一把。”

Luther正要伸手去扶他,却被一条健壮的臂膀不动声色地挥到一旁,他眸色暗了暗,恭敬地行礼道:“盛先生。”

年轻男子还没有睁开眼,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被抱了起来,遂恼怒地睁眼咬牙切齿道:“盛易,放我下来!”

盛易笑得像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他摇头晃脑道:“尉迟轩,我把你捡回来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不乖?”

尉迟轩哼哼,没好气道:“谁求你捡的我?说的跟捡垃圾似的,四年了,你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

“Luther,他学习得如何?”盛易敛起笑容,淡淡地问着站在一旁低着头颅的Luther。

尉迟轩警告般地瞅了Luther一眼,还是没能阻止他的实话实说——“盛先生,尉迟同学很好学,虽然总是弄伤自己,也很勤奋,虽然总是无法打败别人,我只能说,尉迟同学在这方面相当地迟钝……”

X的,尉迟轩在心里暗骂,以前就是因为所有的教练都对他死心了,爸爸才没有再逼他去学近身搏击,导致除了枪法好他什么也不会,关键时刻没枪在身谁都能轻易将他制服,没想到四年过去了,这近身搏击依旧是他的死穴!

“Luther,你是国际著名的健身教练,就没有办法多教教他?我可是花费了重金请你回来的!”盛易见尉迟轩低落了,脸色不善道。

Luther瞥了尉迟轩一眼,“让尉迟同学学习这个,对他本身也是一种折磨。”

“谁说的?我偏要学!”尉迟轩从盛易的怀里一跃而下,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只要是有用的,能够保护自己的,他都要学!

盛易无奈地摇头,四年多了,一点儿进步也没有,他都没眼看下去,也难得一个这么努力教一个这么努力学……“Luther,我给你再涨工资,给我好好教,现在先去叫医生过来。”

“是,盛先生。”Luther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

盛易小心地帮尉迟轩撩起裤脚,简单检查了一下,“没事儿,估计就是扭伤了,好好的钢琴你不弹,非要折腾自己,这些打架的活儿压根就不适合你!”

尉迟轩向后仰着脖子,看着窗外明媚的光线,脆弱的脖颈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声音闷闷地传来,“我真没用,除了枪,什么都学不会了……”

盛易发出闷笑,拉下尉迟轩一巴掌拍在他的伤腿上,喃喃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枪的!轩。”

“滚开,不要这样叫我!”尉迟轩偏过脑袋,一脸厌恶至极的表情。

盛易摆手,“OK,我的Silver……”

************夏季正是蚊虫旺盛的季节,层岩叠嶂的深浅绿色包围着中央的一幢别墅,这幢别墅外表看起来很低调,然而那复古的价值上百万的雕花大门与令人刺眼的黄金看台,均表明别墅的主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有钱人。

位于淡蓝色调的宽敞主卧里,一个年轻的男子再次从睡梦中惊醒,梦中嗜血的男人狰狞的表情,还有一声声的“轩,轩!你是我的……”

“不是,我不是……”男子慢慢坐起身,他狭长的双眸下面是乌青的眼圈,显然睡眠很不好。

躺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外表英俊优雅的男人,此时他正眯着眼睛盯着自己昂贵的劳力士手表,闷闷道:“轩,你还真是准时,每天凌晨五点惊醒。”

“不要这样叫我。”尉迟轩低敛着眸子下了床,淡淡道:“我去做早餐。”

枯燥无趣的日子让他跟着英姨学了一手还不错的厨艺,中西风格都会一点,那个男人经常不在,而在的时候从不让他下厨。

男人果真皱了眉,长臂伸出来就扣住了他的手腕,“这些活不用你干,呆着就行。”

“我不能让你白养我,盛易。”

“我救你回来就是养着你,不然我就让你冻死了。”盛易微微皱着好kàn

的眉,凑到尉迟轩后颈处亲了一口。

尉迟轩有点不习惯地避开,“请不要这样好吗?”

“不要哪样?你睡都跟我睡了。”盛易意有所指道。

尉迟轩有点不耐,“是你硬要我睡这儿的,你不是要我帮你挡那些莺莺燕燕么?我们什么也没做。”

“在她们的眼里我们可什么都做过了。”盛易唇角一弯,得yì

道。

“我不喜欢男人。”尉迟轩低着嗓子道。

盛易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依旧风度翩翩,“我也不喜欢,只是我记得我在雪地里捡到某人的时候,他身上的吻痕告sù

我那是一个男人留下的。”

“……”尉迟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推开他的肩膀走出了主卧。

盛易是在凌晨三点才被人送回家直接扔在床上的,所以他瞄了一眼劳力士手表,果duàn

又躺出去闭了眼继xù

睡。

早餐只有尉迟轩自己吃,所以他只做了一人份的牛角面包与一杯卡布奇诺,一手面包一手配饮坐在阳光下享shòu

美好的早餐。

尉迟轩眯着眼看着很遥远很遥远的山坡,盛易说在山的那头有一条非常古老的村子,村子里的人每家每户只有一个孩子,过年过节还会交换孩子到别人家去住,他们像是与世隔绝,和乐无比。

这幢别墅的后面其实就是尉迟家的主屋,只是尉迟轩从没回去看过一眼,尉迟家的地下室很宽广,当时他摸黑逃跑,以为自己跑了很远,结果只是在绕圈而已。

不过后面有很高深的栅栏,无法过去,如果绕大路过去的话,从这儿到尉迟家大约需yào

二十分钟。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当年那场大火如此猛烈,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死了。

如果不是碰到盛易,说不定真的会死。尉迟轩咬了一口牛角面包,如是想到。

盛易很少在别墅里住下,他似乎很忙很忙,经常在世界各国飞来飞去,估计呆在飞机上的时间比呆在家里还多,尉迟轩也乐得轻松,不必应付他及他的一大批纠缠不休的情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门铃响起,尉迟轩整理了下衣领,过去开了门。

这种时候会响门铃的,无非是盛易的那帮狂热追求者。

门外是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她穿着性感野性的豹纹V领裙子,后背整个镂空,露出雪白娇嫩的背脊,脚蹬一双油光发亮的皮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你就是阿易的爱人?一个男人?”那女人不屑地看了看他的胸膛,“扁平扁平的有什么好摸?”

尉迟轩喜欢给女人排号,反正那些个女人从不带重复的,这位已经排到199了,也就是尉迟轩应付的第199个女人了。

你叫得亲热是么,我比你更亲热!“易就喜欢我这样儿的,况且就你这样的穿衣品味,我看很难能讨他的欢心,不如你去整成我这个样子?”尉迟轩倚在门上半掀眼眸道。

“你!阿易可是给了我七百万的欢爱费,你呢,你值多少钱?”

尉迟轩头疼地扶额,“也不是很多,保守估计大概值两百多幢这样的别墅的钱吧,再说还有几个小岛以及数个国际公司的资产,哦对不起,我的数学不是太好,有兴趣的话您可以亲自问易。”

看着眼前这张淡笑的脸庞,199气愤地扭过身子拐着皮靴走了,尉迟轩拍拍没有一点灰尘的手,哼道:“没劲。”

孰料一转身便撞上一道坚硬的肉墙,盛易坏笑道:“怎样才算有劲?我去招惹些高难度的女人回来?”

尉迟轩睨了他一眼,“无聊。”

盛易在餐桌前坐下,忽道:“轩,你有没有觉得喊我‘易’不够亲热?不如下次喊老公吧,来,先叫一声听听。”

尉迟轩开了一瓶顶级的红酒,慢慢啜饮起来,完全没有理会盛易的想法。

盛易用遥控器开了电视,打开新闻台看,尉迟轩坐在一边低眸看着酒杯里的红酒,蓦地又想起了红酒与粘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的那张脸,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盛易粘了过来,环过他的脖子道:“你说人为什么这么犯贱?越是把自己害得惨的人越是忘不掉?都四年了,你还在想那个男人。”

“我没有!”尉迟轩无比肯定道。

“你有!就凭你每一年的同一天都托我帮你到他父母的坟前送花,还有你每天关注他出现的新闻和报纸,你敢说你没有吗?”

“我恨他……”尉迟轩喃喃道。

新闻里响起女主播清亮的声音,只是接下来的一段话却让尉迟轩苍白了脸……

第129章 去看他死没死

“昨日清晨在环谷大道上发生枪击事件,十车连环相撞,据悉,此次事件与流通至欧洲的一批军火有很大关系,于四年前登上亚洲黑暗世界高峰的Mr.dark也在车子里面,目前重伤不明……”

“警察快速封锁了现场,原本重伤的Mr.dark却奇迹般消失,但后车座上令人心惊的大量血迹仍说明他身受重伤,这位在黑暗世界里腥风来血雨去的教父先生是生是死呢?好,接下来我们采访一下目击现场的路人……”

Mr.dark!

尉迟轩的心忍不住抽痛起来,连带着窗外透射进来的阳光都让他晕眩难受,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玻璃酒杯,脸色苍白如纸。

偏偏盛易还不放过他,悠悠道:“Mr.dark,亚洲教父,使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据说当时夺位的时候浑身浴血,简直就是撒旦的化身,他是你们家的保镖吧?然后呢,你和一个保镖发生了关系……最后被无情地抛弃了?”

“够了。”尉迟轩抬起狭长的眸子,里面没有盛怒的火光,却满是幽怨的潭水。

“怎么会够呢?他在你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跟你发生了关系,然后你们家着火了,你教父的位置也被人夺走,这一切难道不是拜他所赐?”

尉迟轩猛地站起身,低吼道:“够了!我说够了!”

盛易也站了起来,“你看,你还是很在乎,轩,忘了他,忘了爱也忘了恨。”盛易的手指描画着尉迟轩好kàn

的眉,用一种类似狗血偶像剧里的深情男主角般的口气道。

“我不爱他,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今天是那个日子,花我已经准bèi

好了,在餐桌上,你抽时间过去一趟,谢谢。”

盛易一瞄日历,果然今天又是那个日子,“今天没空,我叫严菈送去。”

“随你。”尉迟轩说完后转身离开。

“轩……”

尉迟轩皱眉,“不要这样叫我!”

在梦中那个男人就是这样一声声地叫着他,像是一种恐怖的魔咒,尽管不在身边,却夜夜纠缠,他厌恶,他讨厌别人叫他‘轩’。

“好吧Silver,我们公司之所以发展得很不错,这都是你的功劳,没想到你这么会看股市,我还算捡回一个人才。”盛易发光的眼眸透露出浓浓的赞赏。

尉迟轩看了他一眼,从主卧里搬来那台纯黑却镶着金边的笔记本,指着上面的市场走势道:“等到这个点后,买进,然后等待三天,等我消息,还有,帮我秘密开一个公司,公司名称就叫Silver,专门做秘密信息处理的公司,然后每隔两个月在世界任意一点开设分公司,两年内要庞大到全球都知dào

它。”

盛易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Silver,你最近使我使得很欢啊!你有什么把握这家公司会赚钱,又凭什么要我冒亏本的风险给你投资?”

尉迟轩忿忿地盯着他瞅,“如果你想放qì

将来不少于上万亿的利润的话,你可以选择不这么做,若不是因为你救过我,我才不会帮你赚这么多钱还帮你做挡各种女人的盾牌。”

“如果你说是因为爱我,我会更感动的,对了,有消息说Mr.dark在汀影医院,你不去看看?”

“他死了没?”

“死了就应该在太平间里躺着。”

“没死我去看什么?”尉迟轩冷漠道,回了主卧好好躺着。

************四年了,他就一直生活在这幢别墅里,这里跟记忆中的尉迟家真的十分相似,同样给人一种奢侈华丽的感觉,可那只是外表,内在却是空虚寂冷,就像一只华丽无比的鸟笼,从这里看到的天空不是完整的,甚至什么都是残缺的。

时光把尉迟轩雕刻成一位外表夺目的男人,由于四年来几乎足不出户,他的肌肤愈加白皙,在阳光下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低敛抬眸间风采流转。

他狭长眸子里的深沉已经预示他不再是个清秀儒雅天真的少年,从父亲过世后,他一直过着隐忍的日子,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报仇,但是他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

从那场大火过后,一刻也不想再见到他!可若是不见,那些痛苦怎么让他偿还?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毁了自己的所有,不单止是以往的生活,还有他最爱的亲人。

因为那个男人,四年多来他日日被噩梦缠身,不敢轻易踏出别墅一步,甚至不敢联系黑田江。

听说黑田江的父亲退位了,手下的帮派交由黑田江打理,而现在的黑田江正是那个男人最得力的手下,这样的朋友,呵呵,他怎么可能再主动去联系?

尉迟轩将右手搭在额头上,眼前一晃而过的皆是从前的点滴,他狠狠甩甩脑袋,命令自己不要去回想,因为每想一遍心就会痛上千百回。

这幢别墅相当于他的第二个家,盛易是个十分忙碌的男人,并且带有非常浓厚的神mì

感,他很忙却没有人知dào

他在忙什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几乎有二百九十九天是呆在飞机里到处飞。

盛易很有钱,并且对自己有求必应,曾经他无意间说起别墅的玄关看起来不太舒服,盛易居然命人连夜弄了新的玄关,直到他满yì

为止。

他随口说的一样美食,盛易会跑遍世界带回这种美食的传承者,养在别墅旁边的一幢高级木屋里,什么时候他想吃了,那些人才派上用场,但盛易就是愿意为他养着一帮闲人。

他说想学各种各样的东西,盛易也会支持,花心思去找各种优秀的老师,所以这四年里他学到的东西可比之前活的十几年都要多。

毕竟对于一只自愿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来说,他什么都不多,就时间最多也最不值钱。

盛易对他的确很好,可这是爱吗?所有人都认为是。

他也曾陪伴过盛易去参加高级的晚宴或酒宴,但每次他都会戴上冷酷的银色面具,毕竟像这种涉及全球性的顶级盛宴是极有可能碰到某个人的。

就凭盛易在各种酒席宴会上对他表现的宠溺态度,没有一个人不会认为他尉迟轩不是盛易的爱人。

然而他却不这样认为,盛易其实是个十足的君子,他不喜欢强迫别人,喜欢别人脱干净了自动送进他的嘴里,最好事先还帮他把嘴打开,他就是这样一个慵懒却有气势的男人。

盛易可以允许他去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也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但也有一些东西他很执着,比如他们要同睡在一张床上。

这还是尉迟轩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习惯自己身边躺着的是另一个男人,而不是连傲。

再比如,不能拒绝他的吻。

不会过分,就是吻,盛易很少有动手动脚的时候,因为他不屑,但是他喜欢吻尉迟轩,同样花了几年的时间,但尉迟轩至今仍没有习惯。

盛易霸道起来很吓人,而且他非常有耐心,这点从为了让他习惯他所做的一切所花的时间就知dào



听英姨说,盛易已经三十多岁了,但看起来最多二十七八岁,网上说男人三十一枝花的确不假。

还有就是他的神mì

,他很有钱也很有势,同时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他经常被邀请去参加各种重大会议以及高级宴会,他有本事把尉迟轩藏得滴水不漏并且在他什么都没有说起的情况下,知dào

他的过去。

房门轻响了一下,穿着宝蓝色阿玛尼西装的盛易走到床边,俯低身子吻了下他的眼睛,随即尉迟轩便睁开了眼。

“你刚刚说的我都叫人做好了,花也派人送去了,我现在出发去印度尼西亚一趟,四天后回来。”盛易缓慢清晰地吐着字眼。

尉迟轩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你真的不去看他?”盛易仿佛不死心地问。

“你希望我去?”

盛易挑眉,“没有情敌的游戏不好玩,胜之不武多没劲。”

瞧,这就是盛易的爱情观,所以尉迟轩并不相信盛易有多爱他,只不过是因为还没有得到他,所以才保持着一种新鲜感,毕竟盛易可是一个极富有耐心的猎人。

尉迟轩起身,“那我去看看他死没死。”

盛易靠近尉迟轩,亲吻了下他圣洁的额头,“记得回家。”

在盛易的身边是安定的,尽管没有什么关于爱情的东西,没有情潮的涌动,只有淡淡的愁淡淡的温馨,是的,盛易这样一个花心的人,却总给他一种安定的感觉。

可惜,那始终与爱情无关。

盛易先行离开了别墅,尉迟轩打电话叫了严菈过来,严菈是一位俄罗斯籍女子,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皮肤白皙额头较高,叫她来的目的是帮他易容。

不过十分钟,严菈就用她超高的易容化妆技术很好地将尉迟轩的容貌隐藏起来,换上的是一张略微沧桑的中年大叔的脸庞,与尉迟轩原本的脸没有一丁点儿相似之处。

之后严菈开着法拉利将尉迟轩送到了汀影医院的停车场,然后离去。

第130章 我们注定纠缠

严菈是一个十分自律的女人,她的爱人死了八年,但这八年里她依旧守身如玉,宁愿怀念着爱人,也不去找寻新的伴侣,这就是盛易重用她的其中一个原因,以往的那些女下属都太难缠,经常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而严菈之所以会对盛易忠心耿耿,还因为盛易曾经救过她的母亲两回,所以她对盛易可以说是死心塌地,但又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心存功利。

严菈与尉迟轩约定会在六点前回到这里接他,中间这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是他的了,想办法混入了汀影的VIP病号楼,尉迟轩如愿看到了拥有众多保镖重点守护的那个病房。

打扮老土甚至还有点儿肮脏的尉迟轩故yì

撞到了其中一个保镖的身上,然后惊慌失措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弄脏您如此名贵的西装了……”

保镖挑着粗眉,低声问:“你是干什么的?不知dào

整一层楼都被我们董事长包下了吗?”

董事长……尉迟轩在心里冷笑,但面上依旧带着谄媚讨好,“我是来搞卫生的呀,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干活怎么有饭吃?”

保镖正想赶人出去,突然一道耳熟的声音传来,“什么事?吵什么?”

回头一看,那人竟是四年不见的黑田江,他没发生多大的变化,除了气质相比从前沉稳了些。

“我只是过来搞卫生的。”平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尉迟轩如是说。

黑田江扫了他几眼,忽的伸出双手摸遍了他的全身,尉迟轩挑了挑眉,心道:几年不见倒是胆子见长。

待黑田江确定面前这个中年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后,才带着他推开房门进去。

纯白的病床上,一个健壮男人静静地躺着,尽管此时此刻他闭着双眼,尉迟轩依旧能够想像得到他锐利深邃的双眸散发出的幽黑光芒,似无尽的黑洞般慑人。

尉迟轩吃了某些药物,因此声音跟原本的声音不像,可以随意说话也不会引人怀疑,“这么年轻生了什么重病啊?”他装作不在意地问。

黑田江端起一杯茶坐在一旁看着他快速搞卫生的双手,那是一双与中年外貌极其不符的手,顿了顿他回道:“小病而已,死不了。”

“出去。”床上躺着的人突然低声道。

“傲君……”黑田江走过来掀开他的被子查看,尉迟轩这才发xiàn

原来伤势有点儿严重,侧腰上还渗着瘮人的血迹。

“你是谁?”感觉到一道目光盯着自己瞧,连傲回过头厉声问道。

尉迟轩心里有点紧张,但还是喜感道:“啧啧,男人伤腰啊……这可不太妙,女朋友会嫌弃的。”

连傲冷笑,“不,就算我死了也只会更多人开心。”

说不明白为什么,尉迟轩皱了一下眉毛,动了动嘴唇,最后发xiàn

自己实在没必要安慰他,甚至根本不应该来这一趟。

连傲的目光转移到尉迟轩那双与本人十分不搭调的手上,那双手十分完美,骨节修长纤细,一看就是没做过什么粗活的双手,他眯起了深邃晶亮的眸,上下打量着这个可疑的人。

终于,在尉迟轩擦干净了病房里的所有桌子椅子后,逼不得已地终于擦到了连傲床边的桌子上,那双快速移动的手却蓦地被他使劲抓住。

“你的手很不符合劳动人民的手。”连傲紧呡的唇吐出令尉迟轩有点心乱的话。“反倒像是搞艺术的人的双手,比如:弹钢琴。”

“您说笑了,我家里这么穷,还有两个女儿要养,哪来的钱学钢琴呢?这手长得好纯粹是遗传……”尉迟轩竭力保持冷静道。

连傲点了点头,松开了他的手,但随即又逼近他的眼睛,问道:“你有女儿?结婚了?”

这么一凑近,一股沁人心脾的熟悉洗发香波的气味传进了连傲的鼻腔。

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他的‘轩’,可为什么感觉就有点儿像呢?

“结婚十多年了呢,我妻子对我老好了。”尉迟轩学着一般的劳动工人傻笑道。

连傲终于不再纠缠,在尉迟轩搞好卫生后甚至开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淡淡道:“我喜欢看你的手,一百万,我住院的十天里你每天来搞一次卫生。”

尉迟轩学会赚钱以后,一百万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随便帮盛易盯着一支股票他的收入都是一百万的N+N倍,但是现在他可是穷苦的劳动人民,如果轻易拒绝岂不就太不符合劳动人民的心理了么?

思及此处,尉迟轩立即傻笑地接过那张支票,“谢谢您谢谢您,这下可以买一架钢琴了,我的小女儿很喜欢呢。”

直到尉迟轩汗流浃背地离开那气氛诡异的病房,连傲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傲君,怎么了?”,见连傲如此沉默,黑田江好奇地问道。

“很像他。”连傲慢吞吞地开口。

黑田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虽然黑田江不忍一遍又一遍地戳连傲的痛点,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人如果一直活在荒芜的幻觉里,迟早会疯掉的。

“傲君,你醒醒吧,轩君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啊!”黑田江一字一顿道。

刚说完就吃了连傲一记毫不留情的铁拳,幸好这几年跟在他身边黑田江已经变得越来越耐打了,尽管如此,他的嘴角还是流下了血丝,牙齿也有点松动。

“他没死,他只是逃了,我会找到他的,他还欠着我的债!”连傲阴冷着脸道。

黑田江还想说什么,却被连傲的冷眼扫杀了回去,“跟踪他,我要知dào

刚才那个人所有的一切,还有,这次我重伤的消息传出去后,有多少帮派蠢蠢欲动?”

黑田江低头,“是,都是些小帮派在闹事。”

“处理了他们。”连傲面无表情地下着绝杀令。

黑田江无奈地摇头离去,连傲坐在床上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右手不自觉地拿过手机,拨打了那个手机上唯一的一串号码,那十一位倒背都如流的数字早已烂熟于心。

那是尉迟轩的手机,那场大火里,他没有救回尉迟轩的人,只救回了这部手机,里面有很多短信,都是曾经他发给尉迟轩的,被好好地保存着,一条也没有被删掉,连傲很想问尉迟轩究竟为什么要留着,可惜,手机的主人已经不知去向。

手机依旧被人接通了,但是那边没有任何声音,连傲不喜欢听到忙音或者关机,所以吩咐了新来的管家只要那个手机响就接通,但是不要说话,接通了就滚开。

连傲斜躺在床上,跟四年多来的每一天来一样习惯地对着手机诉说自己今天发生的一切,然后依旧用“轩,快回来,我不会放过你的”作为结束语。

四年多了,他站在黑暗的巅峰上俯瞰着各色的人,他还是学会了抽烟,尽管不觉得很舒服,但的确抽掉了部分压抑与痛苦。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尉迟轩一个人,会在乎他抽不抽烟。

连傲悲哀地笑,他依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尉迟轩竟然敢逃走,并且一逃就是四年,这些年无论他花了多少人力物力金钱也没有找寻到一丝蛛丝马迹,遍及全球的监控网也无法找到他的踪影。

但是连傲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书房里肯定有什么通道可以通到外界去,四年前自己被困局中,而那个设局的人却至今没有逮到,连傲头疼地挤压了一下太阳穴。

到底在哪里?轩,你到底在哪里?

连傲的脑子里猛然划过两个字:辰渊……901,貌似是尉迟龙留下的什么讯息,竟然时隔四年他才想起来!

“帮我查一下关于辰渊这个名字的地方,辰渊901,查到马上打电话给我。”连傲打电话吩咐道。

良久,他闭上了眼,脑海里浮起尉迟轩以前安全无害的脸。

轩,你让我等你四年,就要用四十年来交换,时间还很长,我总会找到你的!我们注定纠缠!

轩,得到你的我才是你的唯一,如果你还有别的唯一,请原谅我要将他们灭掉!

************尉迟轩如约六点站在停车场等严菈,严菈也很准时,换了辆保时捷过来,尉迟轩一上车就开始换装,脸来不及换只带上了棉口罩,他的眸子紧盯着身后跟着的布加迪威龙,与严菈交换了个眼神。

严菈熟识这里的大道小弯,加上拿过赛车全球奖,车技什么的压根不在话下,保时捷几乎绕光了整座城市,终于成功将后面跟着的布加迪威龙误导到别的路上去了。

“这次又是以什么形象送的花?”尉迟轩穿上自己原本的紫色外套。

严菈抵了抵墨镜,“玩了个小魔术,不过守着那座坟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看来他并没有相信你死了。”

“没有找到尸体,他当然不会相信,谢谢你了严菈。”尉迟轩淡淡道。

“你不是恨他害了你父亲?又为何每年坚持给他父母送花?”只对四年前的事一知半解的严菈突然问道。

“那是我欠他们的。”

第131章 令我生不如死

保时捷一路飞回别墅,尉迟轩坐在了高级皮沙发上,乱跳的心脏终于平复了些,安静地坐着任由严菈熟练地卸妆。

尉迟轩突然笑了,我们的帐还没算清,我不会死,你自然也不会。

严菈离开后,尉迟轩从衣服里抽出那张皱巴巴的支票,看了几遍上面熟悉的字迹,而后从桌子底下拿出了打火机,“啪”的一声,一百万顷刻间化成了灰烬,火光跳跃着绚丽的红色,一如四年前那场来势汹汹的烈火。

一百万要他去搞卫生十天?今天这一天就值一百万了,尉迟轩看了看自己微微发红的双手,回卧室继xù

研究更为值钱的股票。

四天后盛易果然回到别墅,在主卧里看到埋头办公的尉迟轩顿时心情大好,他脱下风尘仆仆的金色风衣靠到尉迟轩的身上,在他耳边说:“回来了呀?”

“不回来我到哪里去?”尉迟轩没有抬头,双手依旧在黑色键盘上快速跳跃。

盛易嗅了嗅尉迟轩身上的味道,“洗澡了?好香,脱了让我好好闻闻。”

“死开!”尉迟轩黑着脸推开他乱蹭的脑袋。

盛易没有生气,一边脱衣服一边道:“大后天晚上有一个高级盛宴,我想你陪我参加。”

“可以不去吗?那天晚上我要呆在电脑前看消息。”尉迟轩回头道。

盛易合起他的笔记本,揽过他的腰一同躺下,信手关了床头橘黄的小灯,最后才答了句:“不行,你要开的信息公司还有很多人脉没有齐全,我认识些前辈,你可以跟他们好好交流。”

“那好吧,但是你别抱得这么紧。”尉迟轩有点儿不适。

盛易大笑,“还不习惯啊?晚会酒宴上你不是任我搂任我抱?”

“……睡觉。”尉迟轩盖过被子。

盛易贴着他的后颈,“如果他找到了你,你会跟他回去吗?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秘密找你。”

“不会,我跟他已经没有瓜葛了。”尉迟轩的话刚说完,盛易便将他整个人转过过来,黑暗中两人面对面,呼吸在各自鼻翼间流转。

盛易带着认真道:“轩……啊!”被尉迟轩踢了一脚后马上改口,“Silver,今晚可以做吗?为什么不肯让我爱你?”

尉迟轩有点儿恼怒地拒绝,“你不爱我,你谁都不爱,我也是。”

“还有很多时间,我不信打败不了连傲!最起码他还在寻找,而你躺在我的床上!”盛易缓慢道。

“不要企图得到我的爱,我会帮你赚更多的钱。”尉迟轩说完后又转身继xù

睡觉。

四年多的朝夕相处,盛易这个男人还是不错的,只可惜他不喜欢男人,他只是喜欢那个人而已,那个他想极力忘却却最终成为梦魇的人。

今日再见,胸膛还是翻滚着恨,得知连傲依旧在寻找他,尉迟轩不知dào

该开心还是悲伤,找他做什么?为了继xù

让他生不如死?

只可惜他连傲算错了如意算盘,如今的他即使不靠盛易的力量,也能随便赚来花不完的钱,足够他拿着那些钱逃到某一个地方去,好好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但是他们之间还有很深的帐没有算清,他要查清楚真相,究竟连傲的爸妈是怎么死的,他不相信爸爸真的会杀了他们,而查清真相唯有靠身边这个男人才可以办到。

怎么说连傲也曾救过他千百回,尉迟轩不想要连傲的命,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活着还能体会一下痛苦的感觉,他想让连傲尝尝痛苦的滋味。

找他是吗?他偏不让他找到,在他找不到要放qì

的时候给他一点希望,尉迟轩甚至在想,拼命也要找到他的连傲,是不是还爱着他?

不管连傲爱着谁,他都不会让他好过的,尉迟轩默默地想,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你的弱点,否则我一定会戳住它,让你痛苦得恨不得死去!

************翌日下午,尉迟轩飞往纽约以董事长的身份参加Silver情报信息调查公司的成立大会,通过各项枯燥的公司制度,而后是列出所有的用人标准,最后是股东大会以及剪彩请众员工吃饭,尉迟轩像个陀螺般忙个不停。

期间,一直是在盛易的陪同下才让一切得以顺利进行,毕竟尉迟轩从没开过公司,很多事情也不清楚,董事长一职也只是挂名,公司的运营招聘各类还是盛易这个副董事长负责的,而尉迟轩只要负责如何使这个公司更加赚钱,然后壮大就行了。

盛易的秘书为尉迟轩准bèi

了很长的一段言辞,供他在成立大会上发表重yào

的讲话,然而尉迟轩看都不看一眼,只简短的几句最有深意最切实jì

的话便俘获了在场几百名员工的心——“你们是来自世界每一所精英大学的人才,我相信你们每一位均有出色的技能与才华,在这里这些宝贵的才华一定能够得以展现,你们的家人会因为你们过上富足的生活,不出两年,你们会成为上流社会羡慕嫉妒的人,Silver情报信息调查公司会因为你们的存zài

而在世界各国独占鳌头!”

紧接着便是宣bù

公司成立,最大的股东盛易起身上台与戴着银色面具的尉迟轩亲密地拥bào

在一起,两人一同剪彩。

都市繁华的夜晚,灯火辉煌觥筹交错的顶级旋转式餐厅里,尉迟轩被热情的下属们一杯接着一杯地敬酒,就算只是红葡萄酒也让他有了些微醉意,可是一些女下属仍不肯放过他,“喝!喝!董事长好样的!”

盛易看不过去,坐到尉迟轩的身旁揽着他的腰,嘴角带着迷人的笑,“这样对董事长可是要被扣工资的哟!”说着凑近尉迟轩的耳朵,亲密地问道:“是吗?Silver。”

尉迟轩头有点儿晕乎,无力地点头。

“好了,今天就散了,明天开始努力工作,我们公司不会埋没任何一个有才华的人,同时无用的庸俗之辈自然也不配继xù

待下去,希望各位为了公司的利益与个人利益埋头苦干!我们定不会亏待于你们!”

盛易铿锵有力地说完该说的话后毫不介yì

wài

人眼光将尉迟轩打横抱起,大步离开。

这帮下属顿时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貌似副董事长兼股东先生比董事长更慑人……

************纽约的夜晚带着Lang漫幽静与朦胧旖旎的美,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斜打在车窗上,盛易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睡着了的尉迟轩,脱下黑色的大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尉迟轩睁开眼睛,晃了晃有点晕的脑袋,看清了自己坐在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上。

“下去走走吧,车里好闷。”尉迟轩用略微叹息的语调道。

于是两个大男人便一人打着一把伞沿着哈德逊河边散步,呼吸着河面吹袭过来的夹着大西洋海淡腥味的晚风,心境也渐渐变得宁静随和。

“做董事长的感觉如何?”盛易打破了宁静,看着夜空下尉迟轩姣好的侧脸。

尉迟轩闭上眼睛停下脚步,“还不错,但是要开什么会议决策之类的还是你来处理吧,我自己会把公司搞得一团糟的。”

盛易笑而不语,过了会儿又道:“Silver,听说Mr.dark有一个男性恋人,他们住在一起四年多了,我不明白的是他明明有了恋人,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找一个不知死活的你呢?”

尉迟轩冷笑,“他曾说过要令我生不如死,事实上在我爸爸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已经度过了生不如死的一个夜晚。”

尉迟轩接着继xù

往下坡走,悠悠地问:“你确定那个男人是他的恋人吗?”

“难道不是?Mr.dark处处维护他,甚至拒绝带他出席任何宴会以及高级场所,把他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不爱他至于这样?同住四年总不可能清清白白没发生过任何关系吧?!”

“我们也住了四年多了,马上就五年了,不也很纯洁?”尉迟轩调皮一笑,“不过如果真的是他的恋人,那倒可以破坏一下他们的感情,反正我闲着无聊。”

腰肢猛然被人牢牢抱住,肩膀上也抵上了一个下巴,盛易有点儿挫败道:“我无时不刻不想着让我们的关系变得不纯洁,但是……”

“我拒绝。”尉迟轩挣脱了他的怀抱,快步回到了车子里,沉默了几分钟后说:“回国吧,今晚还有支股票没有看。”

盛易点头,掏出了手机吩咐人开飞机过来。

************汀影医院VIP病房。

连傲正在大发雷霆,那个中年男人竟敢甩约!钱收下了竟然不见人,派去跟踪的人跟到半路被甩掉了,就知dào

那个中年男人肯定有猫腻!

黑田江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承shòu着他的怒火,“傲君,一百万而已,我给你两百万你别生气了,再生气身体又会不适的,之前那种毒性烈的药物不是一直没控zhì

住么?”

“钱我没有吗?”连傲阴沉着脸盯着黑田江,那被浓焰包裹着的漆黑眸子阴翳渗人,“叫卫钧过来。”

第132章 野兽般的直觉

黑田江一下子垮了脸,想起还在家躺着的男人就心疼不已,去了趟菲律宾回来几乎浑身是伤。“傲君,让他休息下吧,上次你让他去交yì

那批货差点没把他折腾死……”

“叫他过来!”

黑田江不甘不愿地打通了卫钧的电话,“傲君叫你过来一趟。”

那边的卫钧吊着受伤的手臂艰难地套上衣服,听出黑田江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安慰了句“我没事”便出了门。

“今天晚上在隍焰有一个盛大的晚宴,傲君要出席么?法国的贸易大亨崔殷-波亚先生也会出席,傲君不是有一桩生意要跟他谈?”黑田江将两枚金色的徽章放在桌子上道。

连傲点头,“我会去的。”连傲拿起其中一枚徽章,问道:“这是入场券?”

“是,晚宴要带伴侣才能进入……而且,规定是男性伴侣。”

连傲顿了顿,犹豫了良久才点头道:“那我带小央去。”

一个男人敲门进入了病房,黑田江眉开眼笑地靠过去,亲热道:“你来啦。”

黑田江接手了他父亲手里的帮派后,更是嚣张大胆地跟卫钧在一起,三年前得知卫钧是连傲的手下他兴高采烈地邀他同住,现在感情还算不错。

卫钧点头,看着连傲。

“加大搜索力道,尽快找到尉迟轩,尉迟家的书房肯定有什么通道,卫钧,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我给你一年时间,找不到的话不要怪我不念以往旧情。”

连傲一直在派人寻找着尉迟轩,奈何大千世界,一个人要消失得了无痕迹并不是一件难事,毕竟再大的势力也无法覆盖整个世界,而只要尉迟轩有钱,逃到哪里都行。

卫钧面露难色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尽管他也不相信尉迟轩已经死了,但是对于一个无数支侦探小组都无法寻找到的人,这个任务实在过于艰难。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出现的那个大叔就是尉迟轩!身型像那双手像就连目光都相似……”连傲整理思路道。

黑田江摇头,“可是那张脸一点儿也不像,声音也不像。”

“也有可能他学了什么易容伪装之类的,我相信他会回来的,毕竟当年的帐还没算清楚,他不会原谅我。”连傲笃定道,他有信心足够了解那个人。

“希望轩君早日回来。”黑天江拉着脸道。

连傲起身走到窗台边,突然问道:“雷因会去参加这次的晚宴吗?”

“应该不会,他上周启程回挪威了。”黑田江回道。

************夜色是纯净的黑,似一块墨布罩在天地之间,繁星似钻石般点缀着广袤的黑,华灯万盏,这大千世界妖娆得让所有人惊叹又无奈。

尉迟轩就在这样的夜色里躺在宽大的天台上休息,从纽约回来睡了十多个小时还是觉得很累,他靠着身后的藤制木椅听着虫鸣声渐渐入睡。

“英姨,Silver呢?”外出回来的盛易问道。

“天台上呢。”

盛易手捧着一套银色的西装上了天台,看到尉迟轩睡得正香也没有打扰,只是将他打横抱起回到了主卧。

“再不起来换衣服我就帮你换。”盛易吻了下他的眼睛道。

尉迟轩无奈地睁眼,起来换好贴身的银色西装,顺手戴上了银色的面具,很有富贵公子的派头。

搞定一切后两人出了门,负责接送的车子已经在外等候。

两人胸前皆佩戴着耀眼的金色徽章,晚宴地点外的守门童恭敬地为他们打开车门,并用纯正的中国话说了一句“先生们晚上好”,盛易摆了摆手,身后便有人给了那个守门童几百块的小费。

进了豪华奢靡的金色大厅,盛易的手习惯性地放在了尉迟轩的腰际,当然他也没法拒绝,在这样的宴会上他们需yào

相互利用。

盛易利用他来阻挡那些来势汹涌的男女,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这场盛宴并不是面具舞会,唯一戴着面具出场的尉迟轩无疑成了全场当之无愧的焦点,这是一场男人的盛宴,没有庸脂俗粉或者装淑女的高贵小姐贵妇,这里的男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同时对同性感兴趣的男人。

尉迟轩的出场让所有人惊艳不已,贴身流线型的银色西装下包裹着标准的东方男人身材,既不似欧美男人那般强壮彪悍,亦不过分瘦弱,他的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气质透着淡淡的疏离与高傲,除了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外,没有人能得到他丝毫的目光。

“Silver,好多男人不怀好意地看着你。”盛易故yì

抱紧尉迟轩在他耳边说着这个事实。

尉迟轩暗暗瞪了他一眼,忿忿地回了一句:“还不是拜你所赐。”

说这句话的时候尉迟轩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谁知dào

身后有人发出了一声“啊”,尉迟轩急忙回过头道歉,“不好意思,先生。”

“啊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没有注意。”一个身材较为娇小的男人赧然道。

尉迟轩看着眼前这个比他稍稍矮了半个头的男人,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艳,这个男人的五官太精致了,简直跟芭比娃娃一样,如果穿上女人的衣服大概没有人能猜到他是个男人,就连盛易都缩了下眸子暗叹。

“小央,没事吧?”娇小男人的身边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长得丰神俊朗五官有型,穿着西装仍能隐约看出胸肌勃发的轮廓。

盛易吹了声口哨,“原来是Mr.dark,幸会。”说罢伸出手想来个友好之礼。

连傲没有理会盛易伸过来的手,反而定定地看着戴了面具的尉迟轩,阴翳深邃的双眸眯起,他冷哼道:“不知这位是盛先生的什么人?”

盛易看着连傲有点不屑的表情,蓦地觉得跟某个人有点像,但一时之间愣是想不起来。

隐藏在银色面具之下的尉迟轩有点儿不淡定,像是没穿衣服的孩子般浑身不自在,连傲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就像盯着什么猎物一般,他意味深长地瞪了盛易一眼,如果知dào

连傲会出现他就不来了,暂时还不想跟他交锋。

盛易的手掌又爬上了尉迟轩的腰际,定定看着连傲介shào

道:“Silver,我的爱人,我们相爱相识六年,现在依旧很甜蜜。”盛易没有经过尉迟轩的同意便说谎不打草稿纸道。

“喔?”连傲的眉毛微微挑高,显然是对这个‘Silver’起了好奇之心。

盛易用自己的身躯阻挡了射在尉迟轩身上的灼热目光,转移话题道:“看来这位美人就是Mr.dark的恋人了?”

连傲既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介shào

了句:“他叫迟央。”但是脸皮薄的迟央却因此红了脸颊,在水晶大吊灯下像涂抹了小女人的胭脂般娇羞动人。

那抹淡红在尉迟轩的眼里简直就像一场讽刺,自己‘死’了,而他怀抱着美人依旧过得很好。

布置华丽的舞池里,形形色色的男人抱在一起跳着各自擅长的舞蹈,而当众人看到两对如此出色的男人下了舞池后,均停下了动作,为他们的舞步打着拍子,这是一场属于男男的盛宴,没有争奇斗艳的女人,只有力量与力量的冲突。

一个大力的旋转,两个人交换了怀里的舞伴,尉迟轩看着此刻正牵着自己的手环抱着自己的腰的连傲,顿时百感交集。

死过去又活过来,四年多除了在梦境之外第二次见到这个男人,这个让他恨到极点的男人。

尉迟轩故yì

不专业地踩连傲的脚背,连傲也不在意,反而用手指轻轻蹭着他柔软的掌心,引来他凶恶的一瞪眼。

“Silver先生为什么不摘下面具?”连傲搂着他的腰旋转了一周后问道。

“毁容了。”尉迟轩尽量低哑着声音道。

连傲怔了怔,原本僵硬的表情顷刻间龟裂,毁容了……他的轩,毁容了……经过十几秒挣扎,他又坚定了下来,不管毁容还是别的什么,这个人就是他的,他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他面目全非,也还是轩。

连傲也不知为何,他就是笃定这个Silver就是尉迟轩,凭着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即使不是起码相似度亦不小,他愿意为这一点儿相像而沉沦。

布满茧子的手触碰到了微微冰凉的银色面具,连傲屏住了呼吸,他想见他,见见这个男人的样子……

电光火石的一秒间,尉迟轩还没来得及挥开连傲的手,身体就被一个大力勾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盛易挑衅地朝连傲笑笑,解释道:“这种已毁的绝世之美,还是留我一人欣赏比较好。”

迟央也回到了连傲的怀里,但是气温陡然直下,从连傲身上散发的冰冷恐怖绝望的气息笼罩着在场的所有人,他漆黑如夜的眸子如猎人般微眯着,紧紧锁定着被盛易抱在怀里的人。

就连迟央也感觉脊骨发凉,很久没有看见连傲哥在他面前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了,是因为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吗?迟央微微撇了嘴。

尉迟轩感觉到一道灼热可怕的视线紧紧胶着着自己,全身上下仿佛被毛骨悚然的东西看了个遍,盛易握着尉迟轩略显冰凉的手,低声道:“他在看你。”

第133章 他已经死了

“你是故yì

的!”尉迟轩恶狠狠地皱眉道,故yì

带他过来面对连傲,故yì

让他无处可躲。

“想不想惹火他?我吻你?”盛易邪魅地笑道。

令他意wài

的是下一刻尉迟轩竟然主动贴近他,在璀璨光华的水晶灯下,他们第一次吻得这般投入,并且不是在家里,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盛易惊喜于尉迟轩的主动,以往的吻都是蜻蜓点水般的,并且都是在自己半压迫下进行的,而今天,他终于尝到了尉迟轩特殊的柔软气息。

不过,这个吻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许下一秒他就会被Mr.dark嘣得尸骨无存。

迟央感觉到自己腰间的骨头都要碎了,美丽的眼睛幽怨地看着连傲,尽管不知dào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是谁,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对于连傲有着非一般的影响力。

“连傲哥?!”迟央惊恐地发xiàn

连傲失控地掏出了一把枪,松开了他的身体朝对面正在热烈拥吻的一双人走去。

“放、开、他。”连傲的表情沉静如水,然而举动确实让人震撼得癫狂。

大掌包裹着的细小枪支冰凉地抵在盛易的太阳穴上,盛易转过身轻轻举起了双手,但说话的语调依旧吊儿郎当:“Mr.dark,我吻Silver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教父先生连别人接吻的自由也要管?”

连傲没有看盛易,他一直观察着Silver的表情,然而Silver接近于没有表情,除了那风轻云淡的讽刺眼神。

“我们的教父先生管太多了是吧?亲爱的Silver?”盛易看着尉迟轩道。

尉迟轩淡淡地点头,走近连傲说了句:“Mr.dark,请放开易。”

“轩……”连傲突然眼神迷离地叫了句。

“您认错人了。”尉迟轩的心在剧烈地颤抖,却强装镇定地抬眸对上他幽黑的眼瞳。

连傲还是没有动作,迟央小跑过来拉了一下连傲的衣袖,“连傲哥……”

“咚——”一声拐杖的咚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慈祥地笑道:“Mr.dark,卖个面子与我如何,我与盛先生的父亲是老交情了。”

这位中年人正是法国的贸易大亨崔殷-波亚先生,也是连傲此次谈生意的对象,连傲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尉迟轩,几秒后慢慢垂下了手腕。

尉迟轩不知dào

是不是自己起了错觉,他竟然看到连傲有些受伤的眼神,心头不禁冷笑,已经有了别人的你何必这样装呢?当年那么心狠现在露出这种表情就能当作一切没发生过吗?

崔殷-波亚先生在这次生意中算是一个中间人,需yào

货源的是盛易,连傲之前有调查过盛易这个人,他在意大利有很深的根基,做的生意也很繁杂,几乎比较暴利的均有涉及。

同时盛易还与欧洲教父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至少不是亲人也是比较熟悉的那种,这足以看出盛易背后牵连着的是庞大的赚钱牟利机构与非同寻常的身份。

而且盛易行踪飘忽不定,一直是令国际刑警头疼的首要人物,他的精明在于赚了钱却没有留下犯罪的证据,如果他身边的Silver真的是尉迟轩的话,他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谈判桌上,连傲与盛易各有所长,两人皆不退让地想让自己赚得更多些,而崔殷-波亚先生正悠然自得地品着浓郁的咖啡。

毕竟他不费口舌便可以在两人之间获取一笔不菲的中间费用,何乐而不为?崔殷-波亚已经寻思着要买下一座资源丰富的小岛准bèi

赚更多的钱了,有钱人,利滚利,是无比的容易。

“四六分,已经不能再低了,再低我不买了,你那货就堆积着吧!”盛易气愤地扔了手上的烟,看着眼前沉着冷静的男人,此时他们正在商讨做成这笔生意后的利润分成问题。

连傲旋转着手指上的鹰型戒指,戒指发出幽深的光芒,他思忖了片刻,“四六也可以,但有一个条件,我想要那个男人!”

“如果Silver知dào

他就值几亿会不会很难过,不好意思,那个男人不卖!”盛易口气也强硬了起来。

“我想见见他的样子。”连傲不死心道。

盛易没有直接回答,“你为什么对我的爱人如此执着呢?虽然我知dào

他魅力不小,但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碰到像你这样纠缠不休的人。”

“他本来就是我的人!”连傲深奥莫测的眼眸里泛出浓浓火焰,盛易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否定的话那些火焰会不会在瞬间把他烧毁。

盛易好笑道:“什么你的人,他是我的爱人,他叫Silver,教父先生是认错什么人了吧?”

“三七,你七我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就够了!”连傲甩出金钱的诱惑。

盛易突然挑高了眉毛,“那我要你的恋人也陪我一个小时如何?很正常吧?这一个小时里,你不能干涉我对他做什么,而我也同样不会干涉你。”

连傲恼怒地站了起来,一支烟在下一秒被点燃,吼道:“不行,小央不能给你!”

而下一秒尉迟轩正踹开了大门,后面跟着一脸小媳妇样儿的迟央。

在进门的那一刻他清楚地听到了连傲的那句话,顿时有点儿哭笑不得,只有他是可以用钱买到的是吗?迟央就是不能用钱卖出去的吗?

一旁的迟央默默低下了头,如果这时候有人注意到他,就会发xiàn

他咧开的笑容幅度几乎可以贴近耳根了。

尉迟轩抬着高傲的下巴走到连傲跟前,漂亮的眸子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道:“Silver不值这么多钱,而且我爱的人是易。”

连傲突然伸出手快速地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扯下,面具的镂花硬边在尉迟轩的脸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赤色的血珠从那凝脂般的肌肤滴落,尉迟轩的脸侧到了一边,没有表情。

盛易冲过来揽住尉迟轩的肩膀,问道:“怎么样?Silver,痛不痛?”

尉迟轩的眼眸里隐忍着跳跃的火光,他讽刺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这场闹剧,“教父先生真的认错人了。”

连傲有一阵的茫然,就连盛易搂着尉迟轩吻干他脸上的血珠连傲也没有反应。

怎么可能?明明如此相似,怎么可能不是他的轩呢?连傲退后了一步,疲倦的心脏抽痛起来。

眼前这张摘除了面具后的脸,除了两片被人吻肿的唇瓣之外,五官跟尉迟轩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而且他的左眼边上有一道深如沟壑的长疤,配上他此刻倔强讽刺的眼神,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连傲想上前确认,奈何盛易宽大的肩膀一直遮挡着他的身体,崔殷-波亚信手点燃了一支雪茄,惬意地抽着,鹰隼般的眸子却牢牢盯着连傲,看着这场因他而起的闹剧。

迟央走到连傲的身后,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脏部位,轻声道:“连傲哥,他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听到迟央的话尉迟轩突然变得烦躁起来,他用力拉扯着盛易的领带,将他的身体拉向自己,而后道:“易,我想回家。”

盛易愣了愣,快速点了头,尉迟轩的脸被弄伤让他有点恼火,“如果教父先生没有做生意的诚意的话,我们就不用合zuò

了!”

“四六,我会再找你谈。”连傲无力地说。

那批货除了盛易之外大概没有人敢要了,如果不尽快脱手的话,看着货物的那些兄弟都有危险,连傲暂时还没有想到别的解决办法,更何况,今天还经lì

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失望。

很像很像,却不是那个人,这何曾不是最残忍的?

尉迟轩的身份敏感,搜索力度就算再大,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寻找他,毕竟四年前要置尉迟轩于死地的人多如牛毛,如果他还在寻找尉迟轩的消息暴露的话,无法想象即使还活着的他又能活到什么时候。

要他放qì

吗?真的要放qì

吗?连傲绝望地想。

明明很恨他,甚至恨到要让他痛苦得生不如死,可为什么恨他也让自己那么痛?明明这么痛为什么无法放开?就大概就是一个没有尽头的结吧,除非他尉迟轩真的死了,否则他们无法停止纠缠。

崔殷-波亚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意味深长地以后来人的身份教导了他一句:“年轻人,有些人生来就是你无法得到无法拥有的。”

连傲的眼瞳突然展现出一片嗜血的红,与绝望的黑缠绕在一起,深重的恐怖气息愈来愈浓,他咬着牙道:“既然我能得到自然就能拥有,崔殷-波亚先生,我想你管得太多了,如果还想安静过日子的话,希望你少管闲事会比较平安。”

崔殷-波亚有点儿吃惊,果然混这行的人就是如此可怕,他拄着拐杖转身离去,边走还边用连傲不懂的法语说着些什么,估计是什么骂人的话,法国人就连骂人都显得无比优雅。

************盛易揽着尉迟轩的腰在大厅里慢行,走到卫生间的时候突然一把将他拉进了卫生间……

第134章 不要把我给他

一般光临隍焰的客人都比较注重隐私,而卫生间则是最多隐私暴露的地方,所以这里的门隔音效果都很不错。

被盛易压在门上的尉迟轩没好气地问:“做什么?”

“做你行不行?我还没有尝试过在你身体里徜徉的感觉。”盛易又是习惯性的怪腔调。

“滚开!”

盛易不仅没滚反而贴得他更近,手指抚上他的脸,“什么时候换了一张脸?跟外面那些前辈聊得怎么样?”

“刚刚严菈来过,扮成个小老头不知dào

怎么混进来的,那些前辈倒是还不错,教了我很多信息处理方面的东西,就是太喜欢动手动脚,所以说什么人就交什么样儿的猪朋狗友!”

被讽刺交了猪朋狗友的盛易也不生气,倒是有点儿紧张道:“那你没有被他们占到便宜吧?”

尉迟轩眨眨眼睛,“我说你‘一夜不倒’我很喜欢,他们自知自己那玩意的时间问题,哪里还敢碰我。”

难怪……盛易抽搐了下嘴角,难怪那些个前辈刚才一路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一夜不倒,一夜不倒那还是人么?

“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的一夜不倒?”

尉迟轩突然笑了笑,抬起脚狠踹了下盛易作为男人的标志,“等你真的一夜不倒,再来找我如何?”

说罢尉迟轩离开了卫生间,只剩盛易没形象地趴在门上强忍着嚎叫的冲动。

奢华高调的大厅依旧有人在起舞与攀谈,上流社会的生活奢靡而单调,表面无比光鲜,内里却腐败肮脏,尉迟轩向来对从商的人不屑,也没了心情,便回到停车场那里等盛易,孰料被一只手抓住了肩膀。

“Silver。”尉迟轩回过头看到是严菈吊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严菈花了八年研究的有关易容化妆的东西还真不是白花的时间。

两人一同上了一辆保时捷,尉迟轩提出要先走,严菈便扔下盛易先搭尉迟轩回去了。

回到别墅,刚进主卧尉迟轩就忍不住一件一件地脱衣服,直到身体完全浸入到浴缸里的热水中,他才松了口气。

脑子里挤满了一堆过往发生的事情,尉迟轩将自己沉进水里,闭上眼睛。

缠绵至极的吻、激烈粗暴的爱、满心累累的绝望、日日夜夜的梦魇……以及沉重的承诺,过往的欢笑,第一次颤抖着为了他杀人……

曾失眠后站在窗口看着他有条不紊地训liàn

各项体能,那时候的天有点灰蓝,太阳还在深度睡眠中;

曾因为黑田熏默默地生过闷气,那时候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这就是喜欢,是嫉妒是吃醋;

曾为了让他快乐偷偷摸摸做了很多小事情,然而从小岛回来后,他们之间的那些好全部因为连爸爸连妈妈的死去而消逝;

十几年的好也无法抵消一种不好,因为那种不好实在太深刻了,他明白连傲心中的恨,但是他不能接受连傲也以同样的方法害了他唯一的亲人……

也无法接受那因恨而生的水ru交融,那些于他而言,是一种耻辱,曾经有过期待的事令他措手不及地发生了,却是在那种境地那种心情下,就在爸爸尸骨未寒的时候,他被最残忍地对待,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曾经自己最信任最依赖的守护神……

“哈哈哈哈,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尉迟轩大笑道。

尉迟轩从水里猛地抬起头,仰着纤细的脖颈,狭长无助的眸子滑下晶莹剔透的泪,一滴滴落进水里与水相汇。

那些痛仍历历在目,过去的四年每晚夜里都会重温好几遍,那些东西像残留在他血液里的毒,伴随着他的呼吸一遍一遍地提醒着他。

一千多个日子里,每日每夜,想忘却却无能为力,那些伤那些痛还有恨纠缠在一起,经常勒得他不能呼吸,而今日一见,他已经有了新的恋人。

凭什么他还在痛苦泥泞中苦苦挣扎,而他不仅有了权力地位有了花不完的金钱,更有了别的恋人呢?

尉迟轩伸出手指触摸着肩膀处的齿印,那是那一晚连傲留下的,还有很多印记如今都看不见了,唯有这个齿印还清晰无比,带着一声声泣血的咒语:「轩,你是我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你这个混蛋!”尉迟轩愤nù

地拍打着水面,将恢复原来面目的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间,牙齿也在微微打着颤。

他用力地抠着肩膀上的齿印,短却锋利的指甲让他的肩膀瞬间变得鲜血淋漓,然而他感觉不到痛,满头湿淋淋的黑发下那张苍白的脸氤氲着痛苦还有不知名的愤nù



“砰——”浴室的大门被人使用蛮劲一脚踹开。

盛易神色慌张地在他的浴缸前蹲下,摸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怎么了?”

尉迟轩抓着他上好布料的西装,将痛苦的脸深埋进他的胸膛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有点儿虚浮飘渺的感觉,“我想睡了,盛易,我想睡觉。”

盛易从一旁扯过一条浴巾将尉迟轩牢牢地包裹住,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他抱起,皱了下眉头,“你又瘦了。”

尉迟轩点头,没再说话。

今晚两人皆很早就睡了,夜空中没有明亮的星星,云层太厚,兴许是要下雨,当尉迟轩转过身面对盛易的时候,空中正好划下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略微悲戚的脸。

“盛易,你是不是对那个迟央有点感兴趣?”

“你吃醋了?”盛易眉眼弯弯道,看得出来心情还不错。

令他意wài

的是尉迟轩真的点了头,反而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与不敢置信。

尉迟轩突然凑近了盛易,“不要把我给他!”在盛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唇封上了所有的语言。

这是第二个由尉迟轩主动的吻,盛易感觉自己被尉迟轩缠紧的心脏慢慢地又开始跳动。

他感觉得到尉迟轩的不安,甚至他的身体都在颤抖,怕自己将他交给连傲吧?盛易突然后悔了,明知dào

连傲会出现在那场盛宴上,他却还是带尉迟轩去了,本意是想尉迟轩勇敢面对而后看清残忍的事实,但……似乎却让尉迟轩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尽lì

留住你,除非你自己要走。”听到盛易如同誓言的保证,尉迟轩终于安心地闭上眼。

窗外开始下起滂沱大雨,打在窗户上响彻耳旁,但这么吵的一夜却是尉迟轩四年多来唯一没有做噩梦的一个夜晚……

************而离开隍焰的连傲则在第二天便准bèi

跟着雷因-蒙尔出发寻找那批传说中的宝石,尽管宝石的所在地连傲已经猜出来了,但是具体的地方还是需yào

雷因本人亲自前去才能少碰壁。

自从知dào

雷因-蒙尔没死,南非大亨保利-索加便派人跟他商谈了多次,明里暗里想要独吞那批宝石,雷因向来对曾想要自己性命的人绝不手软,他跟连傲谈了条件,借连傲之手永远除去了那颗虎视眈眈的毒瘤。

原本如果没有发生焰然被囚的事件,雷因还是有耐性跟保利-索加周旋一下的,可惜为了那枚钥匙保利-索加竟然用非常手段抓住了焰然,要知dào

焰然就是雷因的命根,他发誓不能让他好过。

连傲仅派出了一支小队便将保利-索加送去见了上帝,作为交换,雷因答yīng

让利五成的宝石给连傲,并且两人还联手开了专门加工宝石的工厂,也为那些宝石提前找好了买家,接下来只需yào

找到那批宝石好好加以利用等着赚钱就行。

“确定保利-索加家族的人全都死光了吗?”飞机上的连傲呡唇说着平常的话,他似乎化为了以往的尉迟龙,信奉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信条,阴郁的人生里似乎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杀戮。

雷因-蒙尔点头,“我跟着萧翼那支队亲自去解决的,一个不漏,全家七十一口人。”

连傲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红发的邪魅男人,野兽般的眼眸与不羁的笑容让连傲微微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出口问道:“这其中,有没有一个红发的男人?似乎是叫……莱曼-索加!”

雷因-蒙尔仔细回想了一下萧翼呈上来的名单,十分确定地摇头,“没有这个人,他染了一头如此嚣张的红发,如果有这个人的话,我们肯定不会忘记的。”毕竟特征是如此的明显。

连傲的脸色倏地变了,“找到他!一定要将他杀死,据说他是保利-索加最爱的情妇生的小儿子,保利-索加如此狡猾,说不定那个情妇也没有死。”

“如果你说的是菲娅的话,那么她已经死了。”

连傲的表情放松了些,“命萧翼多派些人手,必定不能有漏网之鱼。”

雷因-蒙尔沉默了许久,伸手抚摸枕在自己大腿上熟睡的焰然,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天微微亮的时候,直升飞机在尼泊尔境内降落。

雷因怀里抱着熟睡的焰然跟连傲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找到了宝石的所在地连傲做了个记号,这一批财富没让他有丝毫的自豪感,而身体里的空虚感依旧一阵一阵地向他袭来……

第135章 什么都不存在了

尼泊尔被誉为高山王国,山风吹来的时候让人很寒冷,连傲有些担心地看着身旁的迟央,问道:“还行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迟央摇摇头,但还是无法掩饰眉间的困倦以及惨白的脸色。

雷因看着他们俩,悠悠道:“你不找尉迟轩了?”

“还在找。”连傲淡淡道。

还在找,一直在找,不管绝望还是什么都一直没有放qì

,可如果,是他不想被找到呢?连傲有些郁闷地点燃了一支烟。

没过一会儿又将烟扔掉,不论如何,一定要找到!究竟是爱是恨,只有面对面的时候才能看清看懂。

四年前的那场大火过后,连傲想方设法将尉迟主屋恢复原貌,再也看不出被火焰凶猛吞噬后的痕迹,现在的尉迟主屋十分的崭新,当时还留在屋里的人全都死了,连傲只在尉迟轩的房间找到了他的手机,除此之外的一切,都被吞没在那场熊熊烈焰中。

从尼泊尔回来后的几天,迟央的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高烧不退咳嗽不止,整个屋子都蔓延着连傲的怒火,营养师被辞退了一个又一个,然而迟央的身体还是没能给调理好,一直大病小病不断的。

每当这种时候连傲就会窝火而且懊恼,迟阳唯一的弟弟被他养成这样,失败感紧紧压着他原本坚强的心脏,尤其是迟央一生病就会梦见迟阳,脆弱的样子不管谁见了都揪心。

“哥哥不要离开小央,小央很难受”迟央在原来尉迟轩的房间里躺着,因为高热身体缩成了一团,意识不清地说着含糊的话。

连傲皱紧了眉心,问据说是世界顶级的营养师与家庭医生,“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少生病?”

“目前来说没有,迟少爷的身体之所以会如此的弱,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小时候的环境与饮食引起的,还有就是他的心病,一直以为是自己害了所有人的心病,导致他一生病就很难恢复。”

“滚。”连傲低声道,但是他们还不太相信地看着连傲,直到连傲拿起桌子上的枪指着他们道:“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是是是。”所有人忙不迭地滚了。

迟央难得清醒,见连傲又发了脾气,有气无力道:“连傲哥又、叫人滚了,我没事的,很快会好。”

连傲将脸埋进迟央的肩窝,“对不起,总是无法照顾好你,真的不应该让你去尼泊尔的……”

迟央又陷入了小时候的梦中,那时候的哥哥会温柔地照顾他,每次生病了就会给他熬一碗香喷喷的粥……

找不到尉迟轩的日子,照顾迟央成了连傲生命唯一的动力,他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迟央,把迟央当作另一个尉迟轩一样宠着守护着,绝望地等待着真zhèng

的他回来。

连傲独坐在落地窗前抽烟,在指尖明灭的烟头发出星点亮光,透明飘渺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他还会选择要搞垮尉迟龙的黑暗王国吗?他会的,他知dào

他会,尉迟龙迟早要灭亡,而他只不过是在尉迟轩的眼里残忍地加速了他的灭亡而已。

如果他不是Mr.dark,他用什么来守护尉迟轩呢?他想得很清楚,必须强dà

,这个世界上唯有强者才有资格拥有自己想保护的人,而弱者连自保都困难,无论多恨,他从没有一刻真zhèng

想置尉迟轩于死地。

他曾经有一双世界上最为善良的父母,他们无比恩爱,也很爱他,可惜在他为了尉迟家鞠躬尽瘁了这么些年后,尉迟家就是这么报答他的!这叫他如何能原谅!

连傲面目狰狞地将手里的烟捻熄在赤色的烟灰缸里,他的离开已经让他疯了四年了,连傲对着尉迟轩的手机道:“我会惩罚你的。”

************当盛易开着车子驶过尉迟主屋的时候,尉迟轩喊了停车。

车窗里贴了特殊的窗纸,外面的人无法看清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能看到外界的一切,尉迟轩看见萧翼萧影他们急冲冲地往屋子里走,边走边在说话。

“傲哥又发火了,唉,小央那孩子可真是令人心疼。”

“是啊,不知dào

以前受了多少苦……”

他们兄弟俩的身后还跟着孑然与幺然两兄弟,神色也是无比的凝重。

尉迟轩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曾经这些只围着他一个人转的人而今都变成了围着迟央转了,他摸着自己的脸庞,就连这张脸也不能再轻易见人。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把手,尉迟轩的脸一片阴翳,失去了爸爸后他就像一个人一样,什么都无法抓在手里,什么都离他远去。

爱情、亲情、友情……什么都不存zài

了,只剩那些恨依旧蒸腾着,发酵着,提醒着他不能忘却四年前发生的事。

冰凉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温润的大掌覆盖,盛易跟司机说了句“开车”,尉迟轩还扭头看着渐远的尉迟主屋。

至少在外表上看来,跟以前的尉迟家还是一模一样的,只可惜现在那里面住的人,跟他尉迟轩毫无一点关系。

盛易一直紧握着尉迟轩的手陪着他沉默,今天是尉迟轩第一次到祁盛集团上班的日子,盛易说公司里也总有男人女人纠缠着他,所以尉迟轩这块盾牌又可以转移阵地继xù

发光发热了。

尉迟轩换回了那张属于Silver的疤痕脸,戴上了一副比较时髦的墨镜,毕竟第一天去上班,若是吓到女同事那可真是罪过了。

盛易一直打量着尉迟轩的侧脸,阳光透过窗子透进来些许,空气中满是跳跃的金色尘埃,略显苍白的脸带着一种孤高脆弱的美,明明很脆弱但又隐约带着一股倔强劲。

曾经自己拥有的一切现在都变成另一个人拥有了,他的心里一定很不好过吧,盛易探手摸了摸他的右脸,尉迟轩没有挥开他的手,反而将脸贴上他温暖的掌心,像只渴望温暖的小猫咪。

站在恢宏大气的高层建筑前,尉迟轩真zhèng

懂了什么叫做‘直插云霄’!反正仰得脖子都酸了数得眼睛也花了也没数清一共有几层楼……

对于尉迟轩这个突然空降的设计总监集团里有很多精英都不太服气,毕竟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业绩,突然一上来就做了许多人奋斗多年也无法企及的总监之职,人总是这样,吃不着葡萄便说葡萄酸,尉迟轩对此也不甚在意。

盛易只是简单介shào

尉迟轩是从国外考取了博士学位后归国的华侨便草草收场,至于那些怀疑尉迟轩能力与他的眼光的人很快便会大跌眼镜。

祁盛集团已是扎根半个世纪的庞大集团,旗下产业囊括旅游、服装、眼镜、房地产、工程、餐饮、游戏软件、电子产品、商场营销等等,在欧洲也开设了无数的分公司,亚洲地区虽然处于开发中,却也是扶摇直上,也算是盛易在“正常道路”上收益颇丰的产业。

尉迟轩虽是挂名的艺术总监,实则不过是把在家里做的事情搬到了公司来做而已,他在电脑上熟悉着各大集团的讯息,了解每个集团的优点以及漏洞,当天便召开了一个会议邀所有同事一同探讨如何使集团发展更好的办法。

仅仅一天时间,女员工都被尉迟轩神采飞扬的样子打动,尤其是当他说了集团收益到达哪个点哪个点的时候年终奖五倍分发,更是打动了这帮上班族的心。

同时大家也明白了尉迟轩不止是一个设计总监这么简单,简直连财务总监的活儿也包揽了,而且他还是全集团上下除了总裁外唯一一个一天可以只上半天班的人,众人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男员工也慢慢发xiàn

尉迟轩虽然平时比较少笑容,工作起来不太要命,但还是挺好相处的,逐渐地也消除了对他的成见……

************帝傲世纪。

偌大的会议室,连傲深邃的双眸扫视着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他们都衣装革履斯斯文文地坐在董事长座位的下方安静地听着这个月的报gào

——“A区的货这个月卖出了十八箱,获利数百万,警察与zf方面都打点好了,总体来说大家的销售成绩都很不错,B区不见了一批重yào

的货,我们损失惨重,如果要补回这次的损失,我们必须要和祁盛集团合zuò

,但祁盛集团的董事长一直对我们避而不见……”孑然看着大荧屏一字一顿道。

连傲布满茧子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脸色阴鸷,没有人知dào

他在想什么,良久,他才道了一句:“祁盛很快就会派人来找我们的,我们急需与他们合zuò

,他们也有只有我们才能帮忙销出的货,我不松口的话,亚洲地区的道上不会有人敢帮他。”

连傲的话音刚落,总经理萧影的电话便响了,如果不是重yào

的电话秘书小姐不会在这个时候转进来的,在连傲的点头同意下,萧影接了电话。

“五分钟后,我回电话告sù

你我们董事长的意思。”萧影正经道。

第136章 很像一个人

挂了电话后,萧影对连傲道:“祁盛派销售主任想跟我们谈谈关于D货的合zuò

方案,董事长你的意思是……”

“好,顺便也可以谈谈上次在盛宴上的那批货。”连傲肯定地点头道。

祁盛集团在纽约的货被连傲那边的兄弟动了点儿手脚,现在可以说是自顾不暇,连傲早就算准他们一定会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不然的话祁盛集团经不起几次重创便会彻底在这座城市消失,滚回欧洲市场。

连傲眯起深邃的眼眸,点了根烟,“告sù

他们,我要亲自与他们谈,叫他们换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萧影点头,回了电话,双方交涉后,萧影向连傲汇报道:“他们决定派出一位设计总监与你谈,据说这位总监是祁盛总裁身前的大红人,祁盛总裁授意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有同等的决定权。”

“下午六点在嘉华订一个包厢,叫上几个好kàn

的小姐一起过去。”连傲熄灭了烟转身离去,设计总监是吗?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连傲扬起一抹笑。

祁盛集团,设计总监办公室。

今天的工作不多,尉迟轩直到下午才来上班,早上睡到自然醒让他今天的精神很不错,严菈跟着他进办公室将最新的企划方案放到他的桌面上,“总裁到纽约出差了,临行前吩咐集团大小事务全交由总监您负责。”

“出差?”尉迟轩扶了扶墨镜,这么突然,难怪昨晚他就没回来,尉迟轩点头,“今天有什么事吗?”

严菈点头,“总裁吩咐您与帝傲世纪的合zuò

要加紧进行,本来总裁是派了销售主任去谈,但帝傲那边是董事长亲自谈合zuò

,他们要求我们这边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去……”

尉迟轩明白严菈的意思,其实他最烦这种商业应酬,会来到集团工作一来是觉得在家无所事事很是无聊,二来是因为盛易说集团也有女人缠着他,不过,看在盛易出差了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去一次吧。

“时间地点。”尉迟轩的办公室很少有人直接上来,也不担心被人看到这张疤痕脸,墨镜戴久了鼻梁很酸,尉迟轩边道边将墨镜脱下放到一旁。

“六点,嘉华,到时候我会开车来接总监你。”尉迟轩淡淡地点头,严菈转身出去助理办公室坐着了。

************六点,天色微暗,霓虹灯渐渐亮起,笼罩着这座繁华的H市。

嘉华其实是一个高级娱乐场所,里面的坐台小姐一晚上就可以赚比一个月薪水多几倍的外快费,这里是个外表装潢艳丽实则充满黑暗交yì

的地方,几年的打拼连傲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烟酒穿肠肚,再多似乎也不够,但女人,他不需yào



时间一分不差,严菈的法拉利停在嘉华的门口,微笑着出示了嘉华的VIP顶级卡,尉迟轩被门童恭敬地请了进去,一般这样的应酬都会带上女人,尉迟轩虽然厌恶,但对比要找个不认识的女人,他宁愿找这几年对他就像姐姐般的严菈。

严菈身着一条银色的包臀长裙,前面的深V字领很好地将两个浑圆的胸部托起,形状美好,为了保证效果,严菈里面甚至没有穿内衣,裙子很薄,却一点内衣的痕迹也没有显现出来,这美丽放纵的女人一进嘉华就瞬间俘获了不少男人的视线。

尉迟轩不知dào

严菈为何执意要跟来,不过既然盛易临行前嘱咐过严菈要保护自己,那么他也只好妥协,毕竟他的近身搏斗可真是糟糕透顶。

两人挽着手,进了门童敲开门的一间包厢,包厢里面十分昏暗,看不清人的脸庞,门在身后被关上,一个男人起身向着尉迟轩伸出手,友好道:“你好,我是帝傲世纪董事长特别助理,我叫孑然。”

闻言尉迟轩顿住了,刚举起的右手有些颤抖,孑然见他没有要与自己握手的意思便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张名片,清清楚楚的字印在上面,让尉迟轩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心又变得心潮澎湃起来。

“你好,我叫Silver,是祁盛集团的设计总监。”光线昏暗,没有人能看到尉迟轩苍白的脸。

孑然,居然是孑然,那么董事长会是谁?

“Silver总监,我们董事长稍后就到,请您坐着等会儿,这些美女都是我们董事长为您准bèi

的。”孑然客气道,尽管这个总监脸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疤,但却一点儿也不狰狞恐怖,让本就小孩儿心性的孑然很有好感。

尉迟轩闻言抬头扫视了几遍那些貌美如花的女人,她们正值青春年华,却被用到商场作为最低贱最肮脏的交yì

,看着眼前盛开的一朵朵笑靥,尉迟轩强忍住恶心的感觉,摇头道:“谢过你们董事长的好意了,只是我已有女伴,请恕我无福消受。”

“喔?是怎样惊为天人的女伴让总监先生竟然对眼前的美女视若无睹?”熟悉的一道低沉声音从门外传来,紧跟着是一双纯黑色的皮鞋踏进了包厢,尉迟轩隐在背后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果然是他!盛易肯定知dào

的,但是为什么他还要选这个时候出差,并且将集团交与他?

见尉迟轩一言不发,连傲脸色慢慢变得阴沉,黑眸一扫,身旁的幺然就利索地替他点燃了香烟。

“蹬蹬,蹬蹬,蹬蹬”皮鞋声慢慢接近,尉迟轩精神开始紧张起来,那恐怖的一晚依旧像是令他窒息的魔鬼,果然如影随形,鬼魅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总监先生,你出汗了,是这里太热?来人,将空调温度调低一些,可不能传出去说我们帝傲世纪怠慢了客人。”

“董事长,这位是祁盛集团的Silver总监,总监,这位是我们帝傲世纪的董事长,连傲先生。”孑然为两人作着无谓的介shào



连傲的手指触摸到尉迟轩汗湿的额际上,尉迟轩挥开了他的手,“谢谢连董事长的好意,我不热。”

“留下这些小姐,你们都出去。”连傲恢复了冷漠的声调,孑然与幺然纷纷起身离开。

“我不需yào

……”尉迟轩正想拒绝那些小姐的主动接近,连傲便冷笑道:“怎么?盛董事长既然派你跟我见面,自然也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但他还是让你来了,想必Silver总监在他心里也不是很重yào

,对吗?”

严菈突然开口道:“我们总裁并不知dào

您是帝傲世纪的董事长,他只知dào

帝傲世纪的总裁是一个外国人。”

连傲突然笑了,让人毛骨悚然,严菈口里所说的帝傲总裁是外国人也的确是事实,集团的大小事务一般都是由雷因-蒙尔负责的,他只是个幕后人而已。

“的确,我这个董事长比较低调,平时很少出现,不过这位小姐,按照规矩你是不是该坐到我的旁边?你看,Silver总监的旁边已经坐着很多美女了。”连傲冷哼道。

尉迟轩突然起身,“看起来连董事长根本没有想要谈生意的想法,那么就请恕我不奉陪了,严菈姐,我们走吧。”

严菈皱眉,在尉迟轩的耳边小声道:“祁盛损失了一批货物,如果这次与帝傲世纪再做不成生意,那么对我们在这边的资金周转会有很大的问题,这是总裁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公司……”

尉迟轩苦笑,看来这生意是非谈不可了,不管盛易知不知dào

帝傲世纪的董事长就是连傲这个事实,他现在都已经坐在连傲的面前了,尉迟轩只好坐下,严菈起身,靠到连傲的身边,不顾尉迟轩震惊的目光,如软体蛇类缠上连傲的身体。

盛易曾经说过,严菈很爱自己的爱人,自从她的爱人去世后她便一直洁身自爱,但为了盛易与祁盛集团,她竟然肯……

连傲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不管严菈做了什么他依旧不眨一下眼睛,“Silver,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人。”他去掉了总监两个字,用稍微暧昧的语调道。

尉迟轩挥开那些女人的手,拿过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略微不屑道:“连董事长喜欢胡乱认人的坏毛病还没有改正过来吗?”

连傲突然一把推开了严菈,居高临下地用手指钳住尉迟轩的下巴,“你们滚吧,让我跟祁盛的总监好好玩玩。”

一看连傲这种志在必得的表情就让尉迟轩无比的想吐,这肯定是一个局,像连傲这么神通广大的人,一定知dào

他就是祁盛集团的设计总监!

其实,连傲也不过是在开会之前才知dào

的,但,这个叫Silver的男人的确激起了他多年对于尉迟轩的欲望,四年多,他像个变态般守着尉迟轩的照片过日子,终于出现了这么一个男人,既像他又不像他,却能够让他浑身一震,连傲不知dào

为什么,胸腔里的那颗心叫嚣着让他必须想方设法地得到这个男人。

无论多卑鄙、多无耻,那又如何?曾经的他只对尉迟轩一个人好,尉迟家还不是狠狠地将他推进了无底的深渊,将他刺得鲜血淋漓?

第137章 做生意的代价

他决定了,就算是让这个Silver成为尉迟轩的替代品,他也不能放他走!放他走了……一定会后悔的,就像、就像大火熊熊燃起的那个夜晚,是他亲手将尉迟轩锁在书房里面的,再大的痛他都已经承shòu过了,有谁能知dào

,他每日每夜都深陷在后悔自责的漩涡中呢?

他连傲曾经许诺尉迟轩就是自己的命,他在他在,他亡则他亡!连傲之所以撑着,是因为还有一笔帐要算,也是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尉迟轩已经死了!就算全世界都说尉迟轩死了,他也不相信!就算掘地三尺,他也会将尉迟轩找出来。

严菈见连傲的情绪不太稳定,双眼通红得就像一头恐怖的野兽,她不太清楚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过往,但她知dào

Silver对盛易很重yào

,凡是对盛易重yào

的人,她都要拼命去保护。

连傲的手劲越来越大,尉迟轩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脱臼了,却不发一言,其它的美女早就被连傲像是愤nù

的表情吓走,严菈上前抱住连傲的裤脚,用自己胸前的浑圆去磨蹭,“连董事长,如果你想要人陪,我可以陪你的。”

尉迟轩看穿了严菈的心意,她肯定是想保全祁盛集团,如果到最后也无法避免失身的话,严菈肯定不会再苟活下去,他的心在剧烈地挣扎……

连傲一脚踹开严菈,怒瞪道:“如果你这么想要男人,我可以给你找,来人,给她找十个八个男人!”

在连傲冷酷的声音落下后,门外立即出现了十几个男人,他们跟着连傲好吃好穿又有美女玩,好不亦乐乎,连傲不屑地道:“这女人送你们了,相信祁盛的总裁不会这么小气,Silver,如果他问起的话,你就告sù

他,这是做生意的代价!”

不,不行!尉迟轩猛烈地摇头,他果然应该拒绝让严菈带他过来的,在连傲的地盘上,又怎么能容许他们说话,什么狗屁谈生意,根本就是为了让他们难堪,是连傲报复在那晚的盛宴上他们害他丟的面子失的礼罢了!

可是严菈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dào

,她心里还有最爱的爱人,如果他眼睁睁地看着严菈被十几个男人……他怎么对得起严菈像姐姐一般的关怀还有盛易的救命之恩?

严菈惊恐地掏出自己绑在大腿内侧的枪支怒吼道:“别靠近我,滚开!”

连傲眯起了深邃的眼眸,“这位小姐可要想好了,如果你开枪杀了我任何一个手下的话,那么这笔生意我们可就没得谈了。”连傲的语气很淡,却让一向硬心肠的严菈手一软,放qì

了挣扎。

十几个男人顿时像猛兽般一哄而上,连傲将呆愣着的尉迟轩揽入怀中,在他耳边道:“Silver,喜欢这场戏吗?要不要录下来?”

尉迟轩猛地从魔怔中惊醒过来,拉住连傲的衣袖道:“谈生意不需yào

这样!你到底想要什么?”尉迟轩又站起身,指着那些男人吼道:“滚!不准再碰她!”

严菈隐忍的脸让尉迟轩知dào

,其实她是在保护自己,但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他怎么可能看着她做无谓的牺牲。

“那天在盛宴上,祁盛的总裁无论如何也不肯将你给我用一用,我很好奇,很想尝尝你的味道,再加上,我说过吧?你很像一个男人……”连傲鬼魅的脸庞映入尉迟轩的瞳孔之中。

“你先放了她。”尉迟轩心如死灰道。

连傲轻轻摆手,那些男人全都退开了,他站起身子脱下西装外套遮掩严菈裸.露在外的身体,“严菈姐,你先回去吧。”

“可是你……”严菈惊恐的双眼里溢出泪水,毕竟是个女人,差点儿被十几个男人XX还是让她心有余悸,但是她还是不能不顾Silver自己离开啊!

“我会有办法的。”尉迟轩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保证我会安全回到家。”

有了他的保证,严菈松了一口气,攥着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跌跌撞撞地离开,心中却一片混乱,盛易远在纽约,何况那边货物出现的问题十分严重,他们的手下都远在欧洲,在盛易与盛易的父亲决裂后,那些人就再也不听盛易的话了,严菈突然发xiàn

,她连找个人去救尉迟轩都找不到……

只穿着银色衬衫的尉迟轩被连傲从身后拥住,包厢里已经恢复了寂静,在连傲一个眼神的示意下,他们便听话地离开了,就像主人养的狗一样,曾经也有人说过连傲是狗,然后……他开枪将那些人杀死了。

“Silver,我想跟你上.床。”如此露骨的话,尉迟轩不知dào

连傲还对多少人说过。

尉迟轩摇头,连傲脸色一变,阴森地道:“你想刚才那个女人死吗?”

“连董事长,我爱的人是易,易也只爱我,如果你能做到只爱我一个,我可以考lǜ

,我不屑做任何人的替身,无论是什么迟央亦或是什么轩!”尉迟轩一字一顿地忽悠道。

连傲突然大笑,“你以为你有得选择吗?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那个什么轩呢?你爱他?还是恨他?所以才忘不了他?你得到了吗?还是弄丢了?亦或者永远失去了?”尉迟轩略带嘲讽的语气让连傲没来由地想要发火。

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会那么像尉迟轩,让他想不顾一切狠狠地将之蹂躏、折磨,为什么他会这么犀利地戳中自己的要害,让他疼得难以呼吸?

连傲双眼发红,脉搏里的血液在疯狂地流动,他攥着尉迟轩的手腕,咆哮道:“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我不爱他,我恨他!我恨不得让他生不如死!”

他仿佛陷入了极端的魔怔中,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几句话,尉迟轩在心里笑了,时隔四年,他又再次从他嘴里听到了这句话,生不如死啊,究竟是谁让谁生不如死呢?尉迟轩满脸可怜地看着连傲,狭长的眼睛里依旧盛着那股子不屑。

“连董事长,在你个人的感情问题没有处理好之前,请不要骚扰我,也许我不在乎,但一旦易回来,说不定你们会翻脸的,就算我们有生意需yào

你帮忙照顾,但你们不是也有一批货需yào

易帮忙吗?”尉迟轩无比庆幸盛易曾经将这番话告sù

自己。

连傲犹如醍醐灌顶,他的确有一批货急需尽快脱手到欧洲,但是欧洲他没有门路子,那批货如果再存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xiàn

,道上已经有不满他统治的人放出消息给国际刑警了……

“我可以跟你们合zuò

,但是利润分成我七你三。”连傲又恢复了商场上的老奸巨猾,他阴森的眸子依旧紧紧缠绕着尉迟轩的灵魂,就像一只恐怖的野兽,在下一刻也许就会朝他扑上去。

三,只有三,那他们必定会亏本!尉迟轩此刻也别无他法,他也没有仔细了解公司的财务状况究竟还能否坚持下去,只有争取最大利益了,“五五平分。”

连傲的眼眸倏地眯起,“你真以为我很在乎这批货?说不定我不需yào

跟你们分这杯羹,只需yào

抓住你一个人,就足以令盛易屈服!”

情势陡转直下,快得就像坐过山车般令尉迟轩连心惊的感觉都没来得及有,连傲便如鬼魅般来到了他的跟前,一手抚摸上他的脸,“你知dào

吗?我最恨自不量力的人了,这世界上,除了他配高傲外,其它的人都不可以,而他的高傲也已经被我毁了。”

“放开我!”尉迟轩终于感觉到了不妙,他没有想到只是短短几年,连傲居然变得如此卑鄙无耻,尉迟轩的眼中包含着失望,让连傲一下子又恍惚了起来。

连傲甩甩头,拉住尉迟轩的脑袋茫然地问:“为什么你不是轩?为什么?!”

“请叫我Silver!”像无数次提醒盛易一般,尉迟轩的声音冷酷到接近残忍,将连傲茫然的希望全部打散。

连傲用力的一巴掌打过去,直到很久很久,尉迟轩的耳朵仍在嗡嗡地响,连傲像阿修罗般带着笑容向他走来,认真地提出一个条件,“我可以不上你,如果你能用别的方式让我发泄出来,我就跟你做这笔生意,甚至,你七我三。”

尉迟轩犹豫了,他被一巴掌扇到门板上,现在背部还隐隐地发疼,如果可以不用牺牲自己,又能达到最好的结果,何乐而不为?

但是“什么发泄?”尉迟轩突然不明所以。

连傲闻言笑了,“你这算是同意了吗?最好快些做决定,我没什么耐性,说不定下一分钟我就颠覆刚刚所说的,立kè

上了你!”

尉迟轩在半胁迫半恐惧下点了点头,连傲像个孩子般笑了,用手指抬起他的脸道:“你应该有过不少X经验吧?盛易都是怎么调.教你的?让我好好见识下你的功夫!”

第138章 一定是场噩梦

终于明白连傲到底在说什么的尉迟轩头脑一片空白,不不,那一晚还不够吗?他有什么狗屁的X经验,盛易一直对他规规矩矩的,就是害pà

勾起他那一晚的回忆,但,他没有一秒钟曾忘过那个恐怖的夜晚!

连傲看着尉迟轩呆怔着的脸,用手大力地拍了拍,“你不是想为盛易守身吗?怎么,就这点儿牺牲也下不了决心?”

连傲从西装口袋里将合约书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坐在了沙发上,用俾睨天下的姿态道:“合约来之前我就已经签字了,你完成后,就可以直接带走,绝不食言。”

这是一个圈套,尉迟轩告sù

自己,但是,他能怎么做?

尉迟轩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地,心中盘算着就算严菈回来救他也无法全身而退,盛易不在,没有枪在手的他能做什么?

他在国外虽然有公司,但是全部都在起步阶段,也是正需yào

资金周转的时候,他帮不上盛易啊!就算让公司倒闭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一分钟、两分钟,在连傲终于丧失了所有耐性的时候,尉迟轩慢吞吞地爬过来,坐在连傲的双腿旁,抬头看他,颤抖的声音从脆弱的唇瓣中溢出:“你想我怎么做?”

连傲斜着眸子,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某个地位,尉迟轩摇头,“不……不可能。”

他害pà

那个四年多前将他的身心彻底毁灭的东西,他不要,不要再看到那个东西,更不要碰到!尉迟轩恐惧地摇头,狭长的双眸在一瞬间因为恐惧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没有滴落。

连傲邪笑,伸出手摸了摸尉迟轩耳后的肌肤,“这次后,合约就是你的。”连傲拿起那份薄薄的合约书在尉迟轩的眼前晃了晃,然后用蛊惑的声音贴近尉迟轩的耳朵道:“来,拉开拉链。”

“不”尉迟轩连声音都在颤抖,连傲迅速变脸,“不准说不!你已经点头了!”连傲拉过他的手逼他触摸到自己那自从尉迟轩走后就再也没有过这么强烈感觉的部位。

尉迟轩拼命地摇头,好脏,他不要!好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做着这种肮脏的事,那双纤细的手可以弹琴可以拿枪,可是为什么要他拿这种东西?

连傲听着尉迟轩的哭腔,看着那双朦胧的泪眼,却迟迟不肯掉下眼泪,他开始明白为什么盛易会说那是“已毁的绝世之美“,尽管这个男人的五官不够出色,甚至眼角处还有恐怖的疤痕,但这双脆弱的眼眸却能轻易揉碎人心,这令人心疼的声音简直能够让人发狂,就像他的轩……

“再快点!继xù

!不准停!”连傲仰着脖子怒吼道,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着。

尉迟轩依旧半睁着眼睛摇头,他很想放手,但连傲的那双大掌紧紧束缚着他的双手,逼迫他上下地抚.弄着,“不,放开我”

耳边仿若哀求般的蚊蝇声让连傲更加兴奋,尉迟轩的手都酸了,他还是没有要发泄出来的意思,连傲黑亮如曜石般的双眸盯着尉迟轩淡红的唇,带着粗茧的手指磨蹭着尉迟轩的唇瓣,低头亲吻他颤抖的眸子,不出意料,一滴晶莹的眼泪滑进了连傲的嘴里,更加勾起他的施.虐欲。

“Silver”连傲暗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让尉迟轩迷惘的双眸闪过一丝恐惧,“张嘴。”

“不!”尉迟轩尖叫出声,他不可能,他不可能会答yīng

的,就算手已经酸疼得就要断掉……

“我说张嘴!还是你想逼我上了你?我给你机会选!”连傲狰狞着脸孔道。

尉迟轩依旧不肯,他倔强地呡紧唇,拒绝那让他畏惧的东西进入自己的口腔,这对曾经被爸爸捧在手心里的尉迟轩来说,是下贱的男.妓才会做的事情,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份合约书就跪在这里帮他做这些事!他不要,死也不要!

就是因为看到了尉迟轩眼中的绝望,才让连傲的欲望迟迟不能爆fā

,就像一种诱人的毒,他强烈地想要将这个男人压在身下,但这个男人不是尉迟轩!为什么明明不是尉迟轩他还是很想要将他狠狠占有?这种矛盾的感觉快要把连傲逼疯了!

“Silver,别忘了你点了头。”随着冷漠的声音响起,巨大的烙铁般的东西涌入喉咙,尉迟轩难受得快要死去……

头发被坐着的男人用力抓着,原本隐忍的泪水被逼如洪流般爆fā

,他要死了,下一刻,他一定会就这样死去吧!

世界,在一片摇晃中破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严菈憔悴地在盛易的别墅客厅里来回踱步,已经三个小时了,尉迟轩还没有回来,严菈已经六神无主了,刚好盛易打来了一个电话,严菈强忍着恐惧撒了谎,英姨从楼上下来,第N次问道:“严小姐,怎么Silver少爷还没有回来呢?”

“哐当”一声,严菈手中的咖啡杯因为惊慌而掉落在地,浓郁的咖啡洒了一地,她抓起衣服对英姨道:“我这就去找他!”

“哎,注意安全。”英姨高声道。

严菈猛地拉开别墅门,却看到尉迟轩慢慢地向她走来,满脸的憔悴落败,就连脸上的疤痕都黯淡无光,充满了一种败落美,他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尉迟轩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朝严菈嫣然一笑,严菈猛然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牵拉着,这四年,不止是盛易,严菈对尉迟轩也像对自己的亲人一般,如今看到他摇摇欲坠的样子,而且,是替她消难……

严菈猛地拽住尉迟轩的手腕,那双手因为被剧烈的摩擦而略微的红肿,“Silver,你老实告sù

我,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严菈虽然不太清楚两个人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听盛易简单地说起尉迟轩与连傲的过去,却没有深入了解,她只知dào

,Silver一梦到连傲就会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

“不要碰我!”尉迟轩突然挥开了严菈的手,见到严菈震惊的目光后,他更是觉得自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小丑,是那般的肮脏,但他必须忍着,他不能迁怒对他这么好的严菈。“对不起,我没事,我只是很累了。”

严菈呆愣着点头,“那、上去休息吧。”

尉迟轩无力地点点头,走了几步后又突然回过头道:“严菈姐,我相信你,这件事不要告sù

盛易,还有……”他颤抖的手从裤袋中摸出遍布褶皱的合约书塞到严菈的手中,“这是、那笔生意的合约书,他三我们七,告sù

盛易这个好消息吧。”

严菈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份合约书,怎么可能?堂堂帝傲的董事长怎么可能会做这么赔钱的买卖?

但看到尉迟轩一副脆弱的样子,严菈实在不敢再多问,造成这样的结果不正是她的错吗?严菈拿着那份合约书哭泣地上了车。

尉迟轩关上房门,身体慢慢滑落下去,他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手,苦笑不已,他居然帮连傲做了这么不堪的事情……一阵呕吐感席上喉咙,尉迟轩跑向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呕吐,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他开始疯狂地洗澡,清洗口腔、洗手……好脏,真的好脏,要喘不过气来了!

尉迟轩请了两天假,在家里洗了好几个小时的澡,逼迫自己忘掉这件事,就算他不是尉迟轩,连傲依旧有办法让他痛苦、令他绝望!

深夜,尉迟轩举着手机看了很久,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打电话给盛易,盛易肯定不知dào

连傲就是帝傲世纪的董事长,说了除了让他愧疚外,还让自己觉得更加耻辱,手机从尉迟轩的手中滑落,如同在黑夜中闭上的双眸,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别墅,深夜。

连傲站在落地窗前,不远处的桌面上放着一支顶级红酒,红酒没有打开盖子,旁边还有一支燃烧着的香烟,星光点点倒映在窗户上,连傲又想起几天前那个男人在自己的勇猛下泪眼朦胧模样,心下一沉,回身拿过那支红酒往落地窗上砸去,“连傲,你看清楚了,他不是尉迟轩!”连傲麻醉着自己道。

他都做了什么糊涂事?亏了那么多钱,就为了在那个男人的口中发泄一次!那个男人算什么!他还是别人的男人!连傲突然像只毫无章法的野兽般暴躁起来。

四年多,他在男人与女人间徘徊不定,从没有人让他有这么大的满足感,原本以为这具躯壳从此就与尉迟轩绑在一起了,他也绝望了,从没有真zhèng

跟谁做到最后一步,但为什么,现在给他久违的高潮快感的人,竟然不是尉迟轩!

他该拿那个男人怎么办!要疯了!直觉告sù

连傲,不能放开他,但是,如果哪天尉迟轩回来了呢?连傲再度陷入深深的纠结中……

眼前的啤酒瓶越来越多,连傲一夜未睡,直到清早,病好了的迟央早早起床,就看见连傲的手臂撑着右脸在休息,迟央蹑手蹑脚地拿过一张毛毯盖到连傲的身上,怎料他突然睁开眼,用力将迟央抱进自己的怀里,“轩!轩,别离开我!”

为了感谢手机网的读者,暖暖再次加更了,么么哒支持本书的各位,鞠躬~

第139章 不如陪我玩玩

迟央原本因为被连傲抱住而兴奋到颤抖的心在听到连傲喊出的名字后一瞬间跌进谷底,他瞪大的眼睛看着这个闭着眼睛的男人,那么伟岸坚不可摧的男人,连傲明明说过自己恨尉迟轩,却依旧对他念念不忘,那自己这几年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的迟央更加委屈地挣扎着,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放开我!”

“轩!轩,不要离开我,求求你……”连傲用力将他抱进怀里,抱得迟央的骨头都疼起来,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连傲哥这么可悲的一面?迟央燃起火焰的双眸微微抬起,狠狠打了连傲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连傲从那场大火中惊醒,睁开双眼看见的便是一双被水浸润过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令人心疼,迟央没有穿鞋子,整个人被连傲抱在怀中,稍微思考后,连傲沉默地将他放到沙发上,闷声道:“对不起。”

迟央又爬到连傲的身上,颤抖着声音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想要你的爱……尉迟轩已经是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连傲摇头,双拳攥紧,“我一定会找到他,好好惩罚他的!”

不,迟央绝望地摇头,如果你真的不爱他,你找他做什么?如果你不爱他,你为何又在他的家人给你这么重的伤害后依旧没有将他杀死?你爱他,但是你不知dào

!你不肯承认!

“小央,我喝多了,你上学要迟到了,我们走吧。”连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由于连傲的不放心,迟央只是在当地上了一所次重点大学,好在教迟央的老师都是连傲派人去找来的有名教授,因此迟央尽管在一所次重点上大学,但学习成绩依旧好到令人叹为观止。

哭过的迟央背着个小包,沉默地下了车,眼圈的周围仍有些通红,鼻头也红红的,像只可爱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连傲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发,最终改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念书。”

迟央心不在焉地点头,他已经二十一岁了,连傲却还将他当成长不大的小孩子般看待,尽管好得没话说,但迟央知dào

,那永远不是对爱人的感情。

迈巴赫绕了个弯消失在迟央的视线中,没有人看到他的苦笑。

************而在今天重新上班的尉迟轩则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早早地在公司开了个会议,成功拿到与帝傲世纪的合约书,尉迟轩的能力更让众人刮目相看,尽管,没有谁知dào

他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什么自尊,什么高傲统统在那不堪回首的一天里被毁得惨不忍睹,偏偏他还不能与连傲光明正大地对抗!

“总监!总监,您的手机响了。”严菈小声提醒道。

尉迟轩下意识地看了看号码,这部手机的号码除了盛易外就只有位于纽约的高级信息处理高手知dào

,看来是他拜托他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你们继xù

讨论这个季度货品的销售方案,严抓质量与旧客户反馈的问题,我先接个电话,你们讨论完后待会儿告sù

我结果。”尉迟轩淡漠地离开椅子。

众人齐刷刷地点头,“是,Silver总监。”

设计总监办公室右手边有一个小阳台,尉迟轩推开了玻璃门,找到一个没有摄像头的死角,手机早已不响了,他只好拨了回去,“怎么样?”

“董事长,您吩咐我们找的医院,早在四年前就已经不存zài

了,还有关于尉迟龙的那两个手下,在那对父母死后,就不知dào

怎么的连人带车摔下了悬崖。”

阳光一下子耀得尉迟轩有些头晕,那一晚,他亲耳听到爸爸说了什么辰渊901,也许别人不知dào

辰渊对于爸爸有何意义,但他知dào

,那是一所医院,他的妈妈就是在这所医院去世的,既然爸爸临走前留下这个讯息,这里面必定牵扯着些什么。

那两个手下,他记不得名字,只能画了画像吩咐人去找,但是这两个人居然也死了,难不成真的是爸爸害死连傲的父母?为了不让别人知dào

所以杀人灭口了?

但是爸爸有什么理由这么做?难道是爸爸发xiàn

连傲与他……不,不可能……尉迟轩愈想愈心惊,到底四年多前,发生了什么事?连傲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跟爸爸有关?为什么连傲说是亲眼所见?

“就查不到关于辰渊医院的任何线索吗?”尉迟轩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手机,求着一抹希望。

“有,董事长,我们查到一个当年在辰渊医院做外科手术的大夫,但是他说他什么都不知……”

“芳草!问他知不知dào

芳草的下落,去找一个叫程芳草的人,她是我妈妈以前的护士,说不定会知dào

什么!”尉迟轩激动地大喊。

手机那边的人点头,“好,董事长,我们立kè

去查,有任何消息会马上告sù

您。”

“谢谢。”尉迟轩挂了机,靠在墙上坐下,到底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爸爸的眼里的城堡他眼里的“监狱”终于被毁了,却是被他曾经最重视的连傲所毁,连带他的所有,连傲都毫不留情地毁了,尉迟轩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疲倦地闭上双眼。

没有查清真相之前,他不能离开,不能认输,不能懦弱!

************连傲隔了大概两周没有出现在尉迟轩的面前,让尉迟轩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但盛易一直没有打过电话回来让他隐隐有些担心,等今天忙完,如果盛易还没有打电话过来,那么他就打个电话去问候下吧,尉迟轩想道。

自从严菈被盛易调过来做了尉迟轩的助理后,这位冷艳美人也受到一帮男同事的追捧,尽管严菈总是习惯泼他们冷水……

这天,几个男同事依旧勾肩搭背闯进了尉迟轩的设计总监办公室,嚷着:“Silver总监,让严助理跟我们去吃饭吧,你看她总用工作忙来拒绝我们,一顿同事饭都没有吃过……”

跟尉迟轩混熟了后,同事们愈发胆大起来,尉迟轩也不是那种喜欢端着少爷架子的人,也不去在意那么多。

尉迟轩戴着墨镜的眼睛看了严菈几眼,最后笑道:“严菈姐,你就跟他们去吃顿好的吧。”

严菈瞪了尉迟轩一眼,没好气地拿过不符合她强dà

气场的手提包转身离开,几个男同事吹着口哨得瑟地跟在她的屁后,活生生像老佛爷后面跟着几个小太监似的。

座机电话响了,尉迟轩接听后皱了眉头,原来盛易并不是单纯地去纽约出差,而是上个月价值上亿的货物被窃,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帮我守着祁盛,等我回来。”盛易疲倦地道。

对于盛易这种仿佛对妻子说话的口气,尉迟轩不满地挑眉,还是别无他法地应承道:“知dào

了。”

电话没有两分钟就挂断了,但有了这个电话,尉迟轩终于安下心来。

孰料刚放下电话就有**力地推门而进,看清来人后,尉迟轩强装着淡定,“连董事长光临我的办公室,有何贵干?”

连傲逆着光斜睨着尉迟轩看了良久,伸手想要摘下他的眼镜。

尉迟轩偏了下头,“连董事长,请注意你的举止。”

“叫我连傲。”连傲如王者般端坐在离办公桌不到五米远的褐色沙发上,习惯性地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尉迟轩忍不住道:“对不起,这里禁烟。”

“他倒是也很讨厌别人抽烟……”连傲声音很小,以至于尉迟轩还以为这句话是自己的幻觉。

没过几秒连傲又恢复本来的面目,长腿一跨来到尉迟轩跟前,一把压下他的电话筒,沉声道:“想跟盛易打报gào

吗?接下来的几周他都会焦头烂额吧,我这一周正好有空,不如Silver陪我玩玩。”

尉迟轩怒视着他,原来是他动的手脚!

“玩什么?身体游戏?谢谢你的好意,我有洁癖。”尉迟轩冷笑道,自从经过上次,他对连傲的抗拒与厌恶就更深了,想继xù

低头工作却被用力扣住了下巴。

从前就无法挣脱连傲的桎梏,现在他的手劲更大了,下巴骨似乎都要被拧得错位一般。

“监控已经被弄了手脚,你可爱的小助理不在,你的办公室又在这么高的楼层,如果我想做什么,你来得及呼救吗?”

尉迟轩只恨自己没有带一把枪防身,不然就可以马上毙了这个无耻的混蛋!

“怎么?连董事长还想与我谈什么生意吗?但请别再提出像上次那么无耻的要求!”尉迟轩摘下了自己的墨镜,露出眼角上狰狞可怖的伤疤,冷冷道。

“Silver,Silver是吗?你为什么这么像我的轩?你知dào

吗,这两周没见到你,我居然快要疯了。”连傲低下头,随即尉迟轩感觉到脖颈后被印上了密密麻麻的吻。

连傲狠狠抓起他的头发将他撞在他身后的玻璃标志上,就那么一刹那,尉迟轩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绝对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第140章 做替代品的准备

“做盛易的人有什么好的?恩?你以为他能玩得过我吗?不要想逃,曾经有个男人在我身边逃了,就算是死我也会把他挖出来的!”连傲冷若寒冰的声音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

尉迟轩的眸子迷离闪烁了一下,就知dào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已经有了一个迟央,他还是要看到自己痛苦、生不如死,或许这样,他的仇恨才能得到圆满。

“你喜欢我?”尉迟轩颤着声音问道。

连傲突然笑起来,一把翻转过他的身体,手指一用劲便撕毁了他身上的手工西装,瘦削却形状美好的背脊暴露在空气中,苍白包围中一小片的红,连傲灼热滚烫的呼吸落在那些红上,感觉到尉迟轩的身体正微微颤抖。

“为什么你会这么以为?还是你骨子里就是这么自傲的人?我现在只是对你起了一点兴趣,就算喜欢,大概也是喜欢你这具身体。”说罢危险地嗅了嗅尉迟轩身上的味道。

尉迟轩闭上眼睛,“我是Silver,我爱的是易,请你自重。”

“自重?自从在晚宴上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血都差点逆流澎湃了,在嘉华的那一天,我好不容易尝到上天堂的快乐感觉,你让我如何自重?谁让你们要这么像的?谁让你他妈的要这么像他?!”

连傲此刻的表情森冷疯狂,像地狱里的修罗使者,浑身起着火焰。

而听到连傲不断地提起尉迟轩这个人,尉迟轩更是讽刺一笑,“看来连董事长还真是在乎那个同**人呢?呵呵真是可悲…只可惜,生死两茫茫。”

“你说什么?!”连傲掐着尉迟轩的脖子一直将他推到窗台上,七十层的高楼下面车水马龙,汽车鸣笛的声响尖锐刺耳,太阳耀眼得令尉迟轩睁不开眼睛。

“我不会失去他,他永远都是我的!”连傲发狂地叫着,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尉迟轩逆着阳光而笑,眼角的疤痕似也增添了一分怪异的妖娆,他的一字一句如同硫酸腐蚀着连傲的心脏,一寸一寸,不令他痛苦誓不罢休。

是你要惹我的,尉迟轩在心里道,这次我一定会揪住你七寸的部位,扼住你的喉咙让你痛得难以呼吸!

“如果你这么忘不了他又何苦害了一个迟央,又为何骚扰我?”尉迟轩微微皱眉,双眼中充满不屑,就像看着脚底最不堪的肮脏污垢般,刺痛了连傲的眼睛。

脖颈上的力道一下子加重,尉迟轩感觉马上就要窒息,这一刻天堂与地狱似乎距离很近,而他卡在中间,上落不能。

腰部被大力地压在窗台的栏杆上,形成一种弯曲诡异的弧度,失重感很强烈,楼下是繁华拥挤的世界,而凌驾他之上的是他以前的保镖,现在的黑暗巅峰之主。

男人的占有欲是件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对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即使连傲有心想放过Silver,也被他不顾一切以及不屑一顾的表情刺激到了,这个男人对他不屑甚至鄙视他,这该死的眼神跟那一晚强行爱了尉迟轩时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对连傲,那晚的关系也许可以定义为是爱,但是对于尉迟轩,那只不过是做罢了,而且是被做,在熊熊燃烧的仇恨中再承shòu的一次身体折磨,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连傲将右腿卡进尉迟轩的双腿之间,阳光下尉迟轩高抬的下巴倨傲无比,有些人似乎就是天生如此,即使身陷泥潭深渊也依旧高傲如白莲,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躏,看他流泪崩溃的样子。

“你!”尉迟轩的眼睛猛然睁大,想用手推开正抵着自己某个部位的长腿,连傲却快速将他的手反压着扣住,脸上挂着渗人的笑。

“这么敏感?不止一个男人吧?怎么办,盛易可不在,要我带你去酒吧为你解解闷吗?”连傲伸出湿润的舌tian过尉迟轩侧脸上的绒毛,尉迟轩嫌弃地撇过脸,又被他大力扳回来。

“这只是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呃——”

“再叫大声点,Silver,也许楼下的员工能听见呢?”连傲的手掌探进了尉迟轩的西裤,静静道:“在我面前这么倔是没有好处的。”

连傲的目光犹如阳光下的死神般森冷空寂,他猫着腰在尉迟轩的耳边说着悄悄话:“食过百味饭才知dào

哪家饭比较好吃不是吗?只有盛易一个男人不是太无聊了吗?”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尉迟轩突然有点儿恐惧,现在的他可不再是以前被连傲捧在手心里守护的那个少爷,在连傲的眼里,他只是盛易的一个床伴。

连傲没有回答他,兀自拨了个号码沉声道:“备车,去「烈撒」。”

“不,放开!我不去!”尉迟轩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

「烈撒」是间同志酒吧,那里是同性恋的天堂,几十个人围攻一个乃是常事,尉迟轩可不认为连傲只是带他过去看看热闹这么简单,这个男人已经疯了,从第一眼看到他便知dào



连傲没心情听他鬼叫,只是一路拖着他一直走。

“那个迟央……迟央还在家里等你,你这样对我被他知dào

不怕他伤心吗?!”

连傲停下了脚步,似乎有点犹豫,的确,今天是迟央的生日,他答yīng

迟央要早些回去,连傲将尉迟轩又拖回了总监办公室,尉迟轩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青紫的痕迹,像快要脱臼一般。

“Silver,如果一直找不到轩,我就会一直缠着你……”连傲如同宣誓般低喃,尉迟轩的瞳孔猛地睁大,紧接着倒抽了一口气。

脖颈间传来被蛮横扯咬的钝痛,“Silver,我在你身上做了记号了。”连傲抬起头来的时候双唇上沾染了血红,他执拗地将那些腥味尽数推进尉迟轩的口腔。

胃因为口腔的腥味而翻江倒海,但是嘴巴被连傲堵着,即使想吐也吐不出来。

“缠着我算什么?我有男人,不需yào

你!”尉迟轩嘶哑地喊着。

“总会需yào

的。”连傲拍拍他没有血色的脸,再一次重复道:“你总会需yào

我的,你身上的味道像他,就因为这个,Silver,从今天开始,做好替代品的准bèi

吧!”连傲残忍地笑道。

连傲鬼魅般到来,然后一个电话又鬼魅般离去,尉迟轩知dào

,那个电话是迟央的,不止是因为连傲接听电话时敛起了周身的戾气,还因为那相似的温柔。

以前那种温柔是专属于尉迟轩这个人的,现在为迟央所拥有。

当连傲用平和的声音说着“好,我马上回来,你等着”的时候,尉迟轩知dào

这场拉锯战终于结束了。

如果不是迟央刚好打了个电话过来,还不知dào

连傲会怎样对他,尉迟轩苦笑,这次可真要感谢那个娇小玲珑的男人了。

但是连傲既然对“Silver”起了兴趣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盛易在家的时间很少,听连傲的口气,纽约的那批货大概十分棘手,短时间内盛易肯定回不来,他该怎么办?

尉迟轩蜷缩在墙角边,落日的余晖洒在窗前的地板上,朦胧柔和,他却像被困在黑暗中的沼泽里,越挣扎却越堕落。

他的世界像被无边无尽的黑暗所笼罩,身体像置身于寒窟一般,绝望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周围。

好累,好想就此睡去,如果可以宁静地生活,尉迟轩宁愿就这样跟盛易过下去,也许有一天他可以解开最大的心结,坦然地接受盛易,学习着重新爱上一个人。

如果,如果他就此放qì

仇恨的话,仅仅是想好好活下去,连傲会允许吗?

踏上了一条路,就再也没办法回头,生命中纠结的藤蔓终要有人亲手将之斩断。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窗户大开着,马路上的街灯一盏一盏接着亮起,绵延不绝地就像一条翻滚的彩带,瞬间将苍凉的世界点缀得缤纷斑斓。

夜风吹了进来,尉迟轩缩了下脖子,慢慢站了起来,神色淡然地抽过纸巾将玻璃标志上的血擦拭干净,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卡片照着上面拨打了一个电话。

“你好,是Dr.Theodore吗?我想预约这周星期天下午的心理咨询,我是Silver,谢谢。”

尉迟轩无心再看股市的走向也懒得再翻看集团的资料,收拾好东西准bèi

回家的时候却再次接到了盛易的电话,这个电话在这一刻仿佛像支利箭一般命中他的脆弱,仅仅迟疑了一秒钟,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尉迟轩,你也没有多坚强,他的嘴角勾起嘲讽自己的笑,缓和了一下才接起电话。

盛易像是经lì

了一场千年战斗一般倦怠,声音低沉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打电话回去英姨说你还没回来,怎么?今天这么忙么?需yào

忙到这个时候?”

“嗯,今天是有点儿忙。”

盛易一听那声音就觉得不对劲,“感冒发烧还是哭了?”

“都没有,只是喉咙有点儿不舒服。”尉迟轩将额头抵在办公室外的雪白墙壁上睁眼说瞎话。

盛易虽然有些狐疑,但也没说什么,潦草说了几句后便想挂电话让尉迟轩好好休息。

“盛易……”尉迟轩憋着口气慢吞吞地喊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去找你?”

第141章 心理咨询

“如果顺利的话大概两三周后,怎么了?祁盛集团现在你是老大呢,你走了底下的员工怎么办?在家等着,我尽快回来。”盛易安慰道。

尉迟轩闭上眼睛,“好,先挂了,我准bèi

回去了。”

尽管觉得有些奇怪,但尉迟轩的本事盛易还是看在眼里的,他不认为将偌大的集团交给尉迟轩有什么不放心的。

尉迟轩茫然地走过长长的走廊,脚底的黑白相间的瓷砖让他有点儿晕眩的感觉,不经意的便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严菈板着严肃的脸孔,“Silver?你怎么了?衣服怎么破了?嘴角也有血……”非上班时间严菈一直是直呼Silver。

“没事,我没事。”尉迟轩慌乱地摇头,从严菈的身旁走过,径自走进一部电梯里,神情恍惚地忘了按数字,直到反应过来才迟钝地按了-1楼。

银色宝马X5从停车场里疾速驶出,以车子扭摆的程度来看,可以看出驾车的人不是喝醉了酒便是情绪极度不稳,车子不断地卡到周围绿化带的栏杆与停车场的黑色大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中年门岗追在后面喊道:“先生,先生,停车!您这样开车十分危险啊!”

银色宝马里,尉迟轩戴着银色的耳机,什么也听不见,他的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青筋揪起,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人在他车子的后面叫喊,但他此刻什么也不想听,脚下油门用力一踩,车子终于停止了诡异的扭摆动作,呈直线飈离。

而在七十楼上静静伫立地看着这一幕的严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出手机给远在纽约的盛易打了个电话——“是,Silver情绪波动很大,刚刚看见他的西装破破烂烂的,嘴角也有血,监控录像什么都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了……好,我会看好他的。”

嘟嘟嘟,电话变成了忙音,严菈转身,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

************周日下午,心理咨询室。

Dr.Theodore将厚重的窗帘拉上,室内顷刻变得昏暗起来,空调被调至适宜的温度后,Dr.Theodore在尉迟轩面前坐下,双手握拳随意地放在桌子上,“Silver先生,什么事情让您感到如此畏惧,您不是一向排斥心理治疗的吗?”Dr.Theodore十分好奇道。

四年前,盛易曾强行将尉迟轩送到Dr.Theodore的心理咨询室,那时候的尉迟轩对于心理治疗十分地排斥与抗拒,多次试图从心理咨询室逃出去,后来盛易便也没有强求,显然尉迟轩突然找上门让Dr.Theodore十分惊讶。

Dr.Theodore是个拥有白皮肤的欧美人,他毛发浓密,年龄大约在四十五到五十岁左右,反光的眼镜遮住了严谨有神的双目,他尽量温柔地看着尉迟轩,再次开口道:“Silver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尉迟轩的嘴唇正在剧烈颤抖,“他、他来找我了,他觉得我像四年前的那个人……”

尉迟轩在四年前曾有过一个恋人,后来伤他至深,这件事Dr.Theodore是知dào

的,“Silver先生,你想怎么做?纠缠下去还是逃走?”

“我要一个真相,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不,我什么都不知dào

,我还恨着他!”尉迟轩抓着自己的头发,难过地闭上眼睛。

“Silver先生,镇定,来,先躺下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放空几分钟,睁开眼睛的时候,告sù

我你看到了什么?”Dr.Theodore的声音似有一种魔力,轻易便让有些焦躁的尉迟轩镇定了下来。

尉迟轩按照他所说躺倒在雪白色的医用床上,闭上眼睛,世界变得一片昏暗,脑中涌出大片画面,各种各样的人与事交杂着,让尉迟轩无法定下神来,这时候有双温度适宜的大掌轻轻摩挲着他的额头,然后有规律地挤压他的太阳穴,那些晦涩的记忆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头脑一下子变得很空。

几分钟之后,尉迟轩突然睁开眼睛,从雪白的床上一跃而起,Dr.Theodore的手掌刚好停留在尉迟轩的脸上,但是尉迟轩没有反应。

他看到了,睁开眼睛的霎那涌进脑海里的……是那一晚的场景,那在他人生中最污黑最屈辱的一个晚上,爸爸死了,他也心痛得像是马上要死去一般,而害死爸爸的,是他的守护神连傲,连傲在死去的爸爸面前,上了他!

连傲的表情狰狞,一改往常对他迁就宠溺的模样,化身为复仇的魔鬼,几乎要折磨得他死去!

“你看到了什么?”Dr.Theodore问道。

尉迟轩茫然地摇头,“最痛苦的那一个晚上。”

“Silver先生,如果那些记忆真的令你很痛苦的话,你可以选择遗忘。”Dr.Theodore突然道。

“遗忘?”尉迟轩的双眼亮起,很快又黯淡下来。

忘记的确是一种不错的方法,是最懦弱却最有效的途径,也许忘记过往能让他更好地重新生活,但是他不能啊!

他无法因为那些伤痛的日子就将以前大多数幸福的日子抹杀掉!他做不到啊!如果可以,四年前他就会选择真zhèng

地随爸爸而去,就是因为不甘心,不相信爸爸真的会害了连傲的父母,他才选择活过来!

“对,如果你想要忘记,我可以帮你催眠,忘掉那个人。,忘掉四年前。”Dr.Theodore淡淡道。

尉迟轩摇头,“让我再好好考lǜ

一下。”

阳光倾泻在尉迟轩的身上,他的发顶处亮着一个光圈,乍看之下像个纯洁的天使,脆弱的脸庞苍白如纸,忽然他开始剧烈地奔跑起来,像是在逃避什么东西一样,拼命地跑着,直到气喘吁吁地回到盛易的别墅前。

英姨走过来开门,对着尉迟轩微笑,“Silver少爷,您回来了,今天做了糖醋里脊肉,还有您最爱吃的海鲜烩,快趁热吃吧!”

尉迟轩抹掉脑门上的汗水,“英姨,我先上去洗个澡,天气太热了。”

不仅是因为天气闷热,让尉迟轩急欲冲洗个凉水澡,还因为覆在左眼旁的疤痕隐约开始发烫起来,再不拿下来让皮肤透透气恐怕那层皮肉会坏死。

洗好澡下来的尉迟轩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英姨看着他和蔼地笑,“我们家盛先生可真是有福气,捡回来这么个大美人,Silver少爷一出去便要伪装真是辛苦了……您是不是、惹到什么不好惹的人了?”

尉迟轩放下筷子,摇头道:“英姨,知dào

的越少对你而言越安全。”

看着尉迟轩不符合实jì

年龄的成熟神色,英姨低下了头,“我知dào

了,盛先生派人送了些您最喜欢的披萨回来,大概很快就到了。”

“替我谢谢他。”尉迟轩点头。

英姨皱眉,回头道:“我想如果您能亲口跟先生说‘谢谢’,一定会比我说的要好上几十倍。”

尉迟轩愣了一下,良久,才轻微地点头。

客厅里的电话骤然响起,英姨快步上前接通了电话,她说的话很小声,尉迟轩听不到,也不屑于偷听别人讲电话,吃饱了饭后他便撩起袖子默默地开始收拾碗筷,英姨挂了电话,见到尉迟轩在收拾碗筷忙道:“我来就好,少爷您去休息吧!”

尉迟轩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再坚持,上楼到房间里打开了电视机,静静地转换着各台,窗外是一片静谧的夜空,几颗闪耀的星星悬挂在墨色的天际上,与一轮弯月的距离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

尉迟轩靠在枕头上躺着,无聊地看着各种电视画面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右手不自觉地摸上洁白的脖颈,上面有一道深深的牙印,虽然不再渗出血迹,但依旧火辣辣地疼。

连傲狰狞的脸孔仿佛在他眼前出现,与那一晚肆虐蹂躏自己的人重叠,身体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晚上,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将他所有的期待、温暖、幸福撕成了一片一片,再也拼凑不完整。

他好累,窗外吹进来的风明明很热,但他却没来由地感觉寒冷,昔日他是那么在意连傲,而现在是什么?恨吧?他不愿去思考。

尉迟轩关了电视机,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过了零点,他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手机里除了盛易的号码便只有严菈的,严菈肯定对他心存愧疚,而盛易恐怕忙得焦头烂额吧,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既然睡不着,尉迟轩翻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卡其色的风衣穿上,又换上搭配的裤子,想了想,还是带了一把惯用的手枪别在腰间,准bèi

出门散步。

过了零点的街道行人很少,有的也是路边的醉汉以及一些刚下夜班匆匆回家的夜猫族,尉迟轩没有戴上属于Silver的那块疤痕,他想让自己的样子透透气,再这样下去,恐怕哪天起床他会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第142章 迟央的恐惧

尉迟轩漫无目的地路过一个个红绿灯,有在街上招客的小姐故yì

扑到他的身上,浓重的香水味混合着夜总会萎靡的味道让尉迟轩皱紧眉头,这些女人一天不知dào

被多少个男人上过,尉迟轩心下叹道,不过他也没有权力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先生,夜里寒冷,您愿意用您的体温温暖我吗?”小姐抬起脆弱得令人心疼的脸庞轻声道,她的口腔中带出些微的酒味,很淡,白皙的脖颈上还盛开着别的不知名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尉迟轩默不作声地将她推到一边,从后袋里摸出几张红色的票子塞进女人的手里,而后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女人也没有失望,拿着钱胡乱地塞进自己的红色手提袋子里,继xù

跌跌撞撞地寻找下一个一.夜.情的目标。

不知不觉走到了帝傲世纪的正对面,尉迟轩停在了等红绿灯的街旁,这幢不输于祁盛集团的大厦是连傲将不合法的钱财用作合法化的一幢商业大厦,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已经独占了鳌头,就连祁盛集团也无法比拟,自从知dào

了帝傲世纪的董事长是连傲后,尉迟轩花费功夫了解了不少关于帝傲世纪的讯息。

传言,帝傲世纪的总裁雷因-蒙尔曾数次大难不死,与连傲结成八拜之交,不止帮zhù

他夺下亚洲教父之位,更一手创建了帝傲集团,在这个繁华的H市里蒸蒸日上,不出两年,便占据了亚洲二十多个国家的市场,成为规模最大的跨国集团,而这除了钱财外,还要依靠连傲在道上的手段与聪明才智,与雷因-蒙尔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能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世人只知帝傲高楼万丈,却未必知dào

里面搀和了多少人命与血泪。

盛易曾经告sù

过尉迟轩,祁盛集团的根基还不稳,盛易的生意虽遍及欧洲,但是对于广阔的亚洲地区,仍在处于开发阶段,不管在人事、财力、物力各方面与连傲的帝傲世纪还是具有一定的差距。

尉迟轩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不管再怎么西装革履,本质上还是个杀人凶手,不是吗?

帝傲世纪顶层的灯亮骤然熄灭,与此同时,连傲正乘坐着豪华的总裁专用电梯下楼,门前很快停了一辆限量版的法拉利,微微挡住了与尉迟轩的视线。

车门打开,一个长相精致乖巧的男人从车里钻出来,习惯性地接过连傲手里的外套,说了些什么,尉迟轩听不太清楚,只能看见连傲微呡了下唇角,抬起手温柔地撩拨着他的额发,乖巧的男人微微低头,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尉迟轩的心蓦地漏掉了一拍,苦涩渐渐蔓延开来,原来有一天他连傲也能狠心这样伤害他,却又将从前的好与温柔尽数给了另一个人……也许愿意追逐真相的只有他一个人,而连傲,或许早就默认了他们尉迟家就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

那么,这四年来一直没有停止对他的寻找,一定是因为想要早日了结了他,然后便能跟那个男人一起幸福地生活了吧?

尉迟轩的指尖在微微地颤抖着,有一刻,他很想抽出腰间的手枪,将不远处的两人通通轰掉,但疼痛着的心讽刺地朝他直笑,冰冷地质问着他:尉迟轩,你想证明什么?证明连傲过得很好而你什么都不是?

磨蹭着手枪的纤细手指最终还是收了回去,红灯闪烁,像猩红的双眼,尉迟轩就那样站着,看着他们在车内笑谈。

那个长相精致乖巧的小男人温润的双眼无意间地一瞥,对上了尉迟轩冰冷的视线,尉迟轩呡唇,下意识地抓过卡其色风衣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而后慢慢转过身往回走。

“小央,怎么了?”连傲升起副驾驶座的车窗,淡漠地问道。

迟央握紧双拳,拼命地摇头,连傲还是觉得不对劲,便探头想要看看迟央的那扇窗外有什么,迟央突然唤道:“连傲哥……”

下一秒,冰凉的唇瓣贴到连傲的嘴唇上,让他不禁一愣,将迟央的脑袋推开,“乖,别再这样了。”

连傲僵硬着脸孔,没有一丝表情,信手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油门一踩,法拉利无比迅速地驶过夜晚寂静的街道。

迟央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人正缓慢地往回走,拳头不禁握得更紧,心下一片荒凉,如果他回来的话,那么连傲哥,还会要他吗?迟央恐惧而悲伤地想。

那是……尉迟家的少爷!就算化成了灰,迟央也认得他!

迟央还清楚地记得尉迟轩来到训liàn

营的时候,连傲脸上温暖的表情,还有那对他宠溺的态度……以及明明他已经死了四年多了,连傲从没有放qì

地寻找,每天偷偷打给尉迟轩的手机说话,迟央能够看得出来,连傲很想念尉迟轩,不管是因为爱或者恨,但是,他真的很想念尉迟轩。

同时,他也嫉妒起尉迟轩来,十四岁那一年连傲带他离开,却没有与他同住,而是将他独自一人留在了德国,一年,仅来看他一次;直到尉迟轩死在那场大火里,而德国波恩亦开始不太平起来,他才被接回与连傲同住,如果尉迟轩再次出现,如果,尉迟轩没有死的话,那他又会遭到第二次的抛弃吗?

迟央不敢去想,他不想再回到过去的日子,像狗一样被大大小小的孩子欺负,被人戳着鼻梁咒骂“不吉利的贱种”,更不想再住回没有东西遮住天空的破烂屋子,不管生病还是痛哭,都没有一个人理会!每天被那些坏孩子打完便颤抖着身子到大街上翻看垃圾桶里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迟央一直将那些生活、那些日子埋在最心底,对任何人也不曾说过,他害pà

那些过去会一直跟着自己,不管到达哪里,他都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是连傲改变了他,让他读书,给他优渥的生活,供他吃住,不是对他有什么企图,只是简单地对他好,他想就这样下去,就算连傲不能爱上他,他也希望就这样下去,起码,他是最接近连傲的人!

但是……尉迟轩还没有死,如果尉迟轩回来,那他该怎么办?

迟央无助地看着窗外,手指纠结地绞在一起,脆弱的眼中流下几滴眼泪,连傲沉默地抽着烟,双眼平视着前方,大掌摸了摸迟央的后脑勺,“怎么了?说你几句而已,不高兴了?”

“没有”迟央带着些哭调道,用手背擦干了眼泪。

************尉迟轩吹了夜风,回到家里便开始不停地擤鼻涕,找了几粒感冒药吃,幸好没有发烧,不过因为生病的原因睡眠倒是好了很多,一下子就睡到了中午,严菈打电话过来问他怎么没有上班,他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一。

“好,我马上过去,合同和方案先放到我的桌面上,吃过饭后我会过去看的。”尉迟轩挂了电话,盛易不在,连需yào

总裁签字的公章也交到了尉迟轩的手里,导致他的工作量很大,一个早上没上班,不知dào

又积累了多少文件。

下楼没看见英姨,尉迟轩猜测英姨又出去看儿子了,桌面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尉迟轩喝了一杯蜂蜜水,感觉喉咙好受了一些,才开始吃饭。

严菈的车停在别墅门外,尉迟轩搞定一切后恢复了Silver的疤痕脸戴上了墨镜上了车。

“怎么了吗?今天到集团没看见你,打电话回来英姨说你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严菈今天凃了一层淡紫色的口红,看起来淡雅大方。

尉迟轩摇头,“没事,昨晚吹了一些冷风而已,对了,我上班的时候,让Luther守在我门外,不要随便放些奇怪的人进来,如果是盛易的客户的话,能回绝就尽量回绝,不能回绝的再转电话进来。”

严菈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只淡淡地点头,“我知dào

了。”

有Luther守在门外,尉迟轩安心地在办公室内工作,不时地让人送咖啡进来,他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告sù

自己打起精神来,大不了等盛易回来,再狠狠宰他一笔……尉迟轩想到。

“铃铃铃——”尉迟轩正想起身去外面的桌子上拿空调遥控器,空调的温度太低了,吹得他有点儿头晕,奈何电话在这时候响起,让他又坐了回去。

“喂您好,我是祁盛集团Silver,请问您是……”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发觉的一丝诱惑:“今晚八点,豪宴酒店E座总统7号套房,Silver,我想请你吃顿晚饭,顺便告sù

你个好消息,我手上的那批货,盛易答yīng

了,五五分成,所以为了让我们更好的合zuò

,庆祝下吧。”

第143章 注定的擦身而过

理所当然的口气,令尉迟轩厌恶不已,看来多年不见,连傲已经养成了习惯发号司令的陋习,尉迟轩冷哼一声,没有答话,直接了断地挂了电话。

不到十秒钟,电话声再次响起,不再是淡然的语气,浓重的威胁夹杂着怒气向尉迟轩迎面袭来,“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我没空!”尉迟轩耐着性子回答。

连傲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喔?是吗?盛易不在,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这么忙?其实我这边有很多新奇的玩意,雷因前些日子送了一箱来,我不介yì

跟你玩玩。”

尉迟轩咬牙切齿地攥着电话低吼:“谢谢,请您自己慢慢玩吧!”

“慢着,如果你敢再挂电话的话,在你门外守着的那个外国人下一秒就会被我的狙击手爆掉脑袋,你要不要试试看?”连傲阴恻的声音显得愈加没有耐性起来。

尉迟轩下意识地攥紧了电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了,吃顿晚饭!”还没等尉迟轩回话,“啪”的一声,那边挂断了电话。

尉迟轩颓然地放下电话,走至窗旁,猛地抬眼,却发xiàn

隔着一条宽阔马路的对面,俨然就是帝傲世纪的副楼,所谓“冤家路窄”也不过如此。

与此同时,帝傲世纪的顶楼。

连傲信手点燃了一支烟后将打火机扔给了坐在沙发上的雷因-蒙尔,“你来干什么?”

雷因-蒙尔眨了眨水蓝色的狭长眼睛,用被焰然训liàn

到几乎标准的中文道:“你找到新的目标决定跟以前的情人Saygoodbye了?”

连傲抬头瞥了他一眼,“少八卦,尉迟轩你还得给我接着找,对于Silver我只是觉得很像。”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很感兴趣的样子,貌似你以前的情人死……呃,失踪了以后,第一次见你露出这种不怀好意的表情来,吃饭?有这么单纯?”雷因-蒙尔满脸的不敢置信。

“那个大宝石商曹鹰已经收购了我们不少的宝石了,你接着跟他谈,最近宝石的销量很不错,我会给焰然长假的。”连傲岔开话题道。

雷因-蒙尔挑眉,“我居然还要沦落到做你的手下来换取跟焰的长假,连傲,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连傲不语,拿过桌面上的手机一通电话拨给了焰然,“今晚八点英魇码头会进一批贵重的货物进来,你跟着萧翼还有萧影带一帮弟兄去盯着,有什么情况给我电话……”

下一秒雷因-蒙尔便猛扑了过去,抢过连傲的手机,吼道:“宝贝儿,你不能去!你答yīng

过我……”雷因-蒙尔还没有说完,那边焰然已经挂断了电话。

雷因-蒙尔一脸委屈地将手机还给连傲,下一秒手机再次响起来,被连傲接起,焰然俏皮的声音响起:“知dào

了,大哥。”

“滚吧,再多嘴,我会将焰然的长假扣光!”连傲坐到纯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左腿搭在右腿上悠然地抽着嘴里的烟,不时地碾压一下烟蒂。

雷因-蒙尔气极反笑,“本来我是来送戒指的,最大的那枚钻石被我留了下来,那颗钻石名叫‘最爱’,加工之后变成了两对不同款式的戒指,亏我还带了一对来想送给你……”

雷因-蒙尔还没有说完,下一刻便被连傲用枪抵在了门板上,冷漠的声音在雷因-蒙尔的耳旁响起:“给我。”

脑门被抵着一支手枪,雷因-蒙尔双手举起,连傲伸手到雷因-蒙尔的后袋子里掏出一个酒红色的戒指盒,雷因-蒙尔猛地转头,用脚尖踢掉连傲手里的戒指盒,一记铁拳砸在了他的胸膛上,连傲眼睛都没眨,轻松地躲过拳头后一记过肩摔将他摔到了沙发上,捡起掉落在地的戒指盒,脱掉西装外套走人。

雷因-蒙尔无奈一笑,“Shit!这人明明近几年很少打架,身手却保持得这么好!”

连傲驱车赶到黑田江的家里,踹开房门,见黑田江不在,便问床上躺着的卫钧道:“黑田呢?”

卫钧全身赤.裸,漂亮健美的肌肉附在坚硬的骨架上十分迷人,之前吊得高高的伤臂看起来已经没事了,脖颈边还留着几道刮痕与暧昧的吻痕。

“在里面冲澡。”卫钧说着从床上站起身,拿过床边的衣服随意地套在身上,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正想说话间黑田江已经将门打开,大片的雾气涌出来,浑身湿淋淋的黑田江媚笑道:“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再来一次?”

卫钧亲吻黑田江的额头,“等晚上再来吧,阿傲来了,找你。”

黑田江一听便转身回到卫生间正经地穿了浴袍出来,“傲君,有什么事?”

“做些轩以前喜欢吃的饭菜,两个小时后我过来拿。”连傲淡漠地说完便准bèi

离开。

黑田江拦住连傲,“找到了?”

连傲摇头。

“那为什么……”自从卫钧偷偷告sù

他连傲喜欢着尉迟轩后,黑田江就对连傲无比地同情起来,没有什么比死别更令人无可奈何。

“没有为什么,我出去走走,记住,两个小时后。”连傲抽出烟盒里的香烟,面无表情地叼在嘴边,踏出半日式半中式的黑田家。

连傲今天自己开了一辆迈巴赫出来,两个小时后还要回来拿菜也不好走远,连傲便在黑田家的周围无聊地绕着圈,蓦地在一间熟悉的咖啡厅门外听到一阵优雅大气的琴声,连傲忍不住踩了刹车。

咖啡厅是黑田江的一个同学开的,以前黑田江总是带着他跟尉迟轩一起到这间咖啡厅里蹭吃蹭喝,里面除了卖咖啡饮料外,还有一些英式的小点心,味道尚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招到钢琴手,尉迟轩在的时候便会上台顶替一下,难道现在,招到钢琴手了?连傲莫名地很想见见那位弹琴的小姐或者先生。

琉璃般的舞台瓷砖上,淡淡的阳光洒在梦幻般美丽的白色三角式钢琴上,琴架上放着几张有些模糊的琴谱,有一双美好的手正行云流水般地弹奏着动听的曲子。

此时正是下午的四点左右,来享shòu

咖啡的醇香之味的顾客倒是不少,众人频频注视着台上戴着墨镜弹奏的男人,纷纷怂恿店主将他留下来当专职的钢琴手。

店主摇摇头,“那位先生是第一次出现在我们店里,是我弟弟看到他盯着钢琴看了很久才央求他上去弹奏一下而已。”

顾客们觉得可惜,但也无可奈何。

“墨镜哥哥,您再弹一曲吧,好好听喔!”坐男人身边的是一个年龄大概在八岁左右的小男孩,留着可爱的蘑菇头,笑起来有一对很好kàn

的酒窝,小男孩看看旁边正弹琴的人的双手又看看自己的手,露出一个俏皮的笑。

男人落下最后一个结束音,小男孩便将自己的右手放在高八度的位置上,将男人方才弹奏的曲子的高潮部分重新弹了一遍,尽管没有伴奏,但是却意wài

的好听与准确。

戴着墨镜的男人正是尉迟轩,忙完工作下班后他突然很想念这间咖啡小店的点心,便让严菈送他过来这儿坐坐,没想到变成Silver的恐怖样子也还有机会再碰到这架钢琴,尉迟轩叹息地看了下时间,回答小男孩道:“哥哥没空了,外面有姐姐在等着哥哥呢,下次哥哥来再给你弹曲子好不好?”

小男孩撅起了小嘴,尽管觉得不爽,但却懂事道:“好,我们拉勾勾……”

跟小男孩约定好后,尉迟轩从右侧的楼梯下楼,刚刚严菈已经响过一次电话了,想到这里尉迟轩便加快了脚步,与此同时,连傲刚从左侧的扶梯上到了二楼,两人在不经意间擦肩而过。

琴声戛然而止后几分钟,响起了幼稚的《两只老虎》,连傲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敲着钢琴键,便走过去问道:“小朋友,刚刚的曲子是谁弹奏的?”

小男孩一见有人问起刚刚的大哥哥,便抬头道:“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哥哥喔,他好厉害,手好漂亮!”

店长将小男孩抱在怀里,对连傲道:“连先生来了,黑田怎么没有一起?”

连傲冷漠地摇头,急欲想知dào

关于刚才那个钢琴手的一切,“小朋友,你知dào

刚才的大哥哥去了哪里吗?”

“他走了,舅舅,对不对?大哥哥走了。”小男孩说着说着委屈地撇嘴。

店长也点头,“连先生,那位先生刚刚走。”

连傲猛地起身去追,跑到咖啡厅门外已经不见任何身影,只有自己的迈巴赫停在旁边,孤寂寥落。

************夜晚八点,豪宴酒店E座总统7号套房。

连傲坐在类似欧洲皇室的宝座上,右手搭在椅臂上慵懒地敲着,一支香烟在桌子边上静静地燃烧,在八点的钟声敲响之际,被连傲信手捻熄。

孑然手下的一个弟兄敲门进来,“大哥,已经八点了。”

连傲盯着正对面的大钟道:“火壹,查到他住在哪里了吗?”

名叫火壹的弟兄摇头,“我们的网络黑客侵入了盛氏集团的员工资料库,关于Silver先生的资料并不齐全,只知dào

他是从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学成博士学位后归国的,今年二十二岁,除此之外,电话、手机、家庭住址都是不详。”

连傲挥了挥手,“给你们半个小时,继xù

找!”

第144章 认不认识不重要

火壹虽面露难色,但一对上连傲阴鸷的脸庞与狠戾的双目,便不由自主地点头道“是”,而后关门退了出去。

连傲目不转睛地看着桌子上摆满的饭菜,从七点钟开始,他便一直坐在这里等着那个名叫Silver的男人,面前的饭菜全是尉迟轩以前最爱吃的,他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在自欺欺人,又或者是想试探些什么。

各种一看便足以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被盛在各式精美的盘子里,明明吃饭的只有两个人,却足足有八菜一汤另外加上令人垂涎欲滴的寿司,可想而知黑田江是如何在两个小时内将这桌子饭菜搞定的,说不定现在还累得瘫在床上。

每隔半个小时便有服wù

员小姐进来将饭菜端出去加热,连傲极力忍下心潮澎湃的怒火,在套房里像只暴躁的野兽般踱来踱去,就这么大的H市,他不相信居然还有他找不到的人!

尉迟轩就罢了,就连这个来历不明的Silver他也找不到吗?!

连傲一拳砸在卫生间的玻璃上,破碎的玻璃碎屑扎进拳头里,被他冷漠地用清水洗去鲜血,疼痛令他恢复了往常平静的样子,紧眯着双眸在寒夜中静静地俯瞰着灯火通明的繁华都市,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手机响起,焰然汇报道:“大哥,船准时在八点到达了码头,我们的人已经接到货物了,清点数目正确,请指示。”

“好,放他们走,货物运回高田路的大型仓库里。”连傲淡漠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距离八点半还有十分钟的时候,火壹再次进来汇报道:“大哥,找到了,在相沿南路尽头的一幢别墅里,距离大哥的别墅十分的近。”

连傲的眸里突然升起一股希望,紧呡的唇泄了点儿笑意,“想办法将他带过来!我打过电话到祁盛集团,他四点多就已经下班了。”

“是!大哥。”火壹低头出去。

连傲背对着那一桌子饭菜,站在整个H市的最高点傲然地看着窗外大马路上的人潮汹涌,若有所思。

************尉迟轩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洗了个澡,英姨打电话回来说今天住在儿子家,明天一早再回来,尉迟轩没说什么,只让她注意安全,虽然英姨在盛易家是个佣人,但尉迟轩知dào

,英姨对于没有母亲的盛易来说,是一种温暖的存zài

,再加上英姨对他实在不错,他也没有理由冷脸示人。

“知dào

了,Silver少爷,冰箱里有饭菜,拿出来热热就能吃了,好好照顾自己。”英姨在电话里嘱咐道。

尉迟轩随意地应着,“恩,好。”

门铃突然响起来,尉迟轩挂了电话,上楼回房间换衣服,该来的总会来,尉迟轩淡漠地换好墨色的西装,待装扮好一切后,在腰侧别了一把小巧的手枪,这把手枪与那个银色的面具是在相同时间制造的,也是盛易送给尉迟轩二十岁的礼物。

自从尉迟龙教会他用枪后,也许就注定了尉迟轩再也无法摆脱在血腥中挣扎的日子,既然摆脱不了,那便一同沉沦吧,早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尉迟轩便知dào

,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大门外的火壹见敲门不应,按门铃也不见有人出来,便用力踹开了大门,闯了进去,尉迟轩坐在透明的玻璃桌子上喝着茶,淡漠的声音在空气中漂浮着:“你们是什么人?”

火壹低头道:“Silver先生是吧?我们大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还望配合。”

尉迟轩冷笑,“你们私闯民宅,难道要我打110让警察过来请你们出去吗?”

火壹见尉迟轩不肯配合,便朝底下的弟兄们点了点头,几个彪壮的大汉顿时迎了上去,将尉迟轩团团围住,其中有一两个尉迟轩认得,以前也是尉迟家的保镖,现在却听一个保镖的话来抓自家的少爷,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尉迟轩冰冷的视线扫在几个彪壮大汉的脸上,“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的什么大哥!请你们立即滚蛋!”

几个彪壮的大汉面无表情地一拳砸在尉迟轩的肚子上,尉迟轩痛苦地低哼一声弯下了腰,火壹慢慢走到尉迟轩的面前,“我们的大哥叫连傲,你认不认识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大哥的命令是将你带回去!来人,带走!”

尉迟轩开始剧烈地挣扎,被一个大汉双手反剪到身后,只听清脆的“咔擦”一声响,尉迟轩像个犯人一般被拷上冰冷的手铐。

“这年头,还有坏蛋给好人拷手铐啊!”尉迟轩讽刺道,趁他不备狠狠踩了那个大汉一脚,然后从几个人的空隙间钻了出去,快速地跑出别墅外面,但跑出来后,尉迟轩才惊恐地发xiàn

,他根本无处可逃。

门外大约有二十位装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呈一字型排开,这种场面尉迟轩并不陌生,在没有连傲出现之前,他的身边围绕着的保镖向来不下于三十个,因为战斗力强的连傲出现,他身边的保镖才开始慢慢减少。

这些保镖很大一部分都是以前由尉迟龙专门训liàn

出来的,少说也能以一敌十,尉迟轩知dào

跟他们蛮干没用,别说现在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就算让他跟他们对上,就凭尉迟轩那么烂的搏斗术,也无济于事。

身后传来火壹的声音:“Silver少爷,请吧,你也不想我们把这么好的一幢别墅烧了吧?”

尉迟轩猛地转身,瞪着他道:“你!”

他在这里生活了四年,再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里被烧掉。

尉迟轩没有戴墨镜,属于Silver的深壑般的疤痕横亘在眼角下方,火壹深深皱起了眉头,就算大哥喜欢男人,也用不着找个这么有“特色”的男人吧?就像他们默认的“大嫂”迟央那样的美人不就挺好吗?火壹晃了晃脑袋,兴许大哥只是玩玩罢了,再说这事儿也不归他管。

火壹上前打开了宾利的车门,“大哥已经恭候多时了,请吧。”

尉迟轩不甘不愿地坐到了后座上,左右都各有一个保镖守着,像夹心饼干一样丝毫没有自在的感觉。

火壹感觉有些闷,信手拧开了音响的开关,一段熟悉的音乐声缓慢的流淌出来,尉迟轩眉毛一跳,眼神变得悲伤迷离起来。

等到有人唱出歌词的时候,尉迟轩更是心惊肉跳,那是他的声音!当年连傲到训liàn

营里去,他拿着手机隔着千山万水哼出来的歌曲,是那首《隔世双人》。

熟悉的音律哀婉悲伤,尉迟轩听着自己唱的歌浑身不舒服起来,连傲怎么会有这首歌,难不成当时录下来了?所以故yì

放出来试探他?尉迟轩的心像麻花一样纠结在一起,很不是滋味。

“喂,可不可以换一首歌,我不喜欢这首歌。”尉迟轩嗫嚅道。

火壹跟着音响里的歌曲走调地唱着,点燃的香烟味道在封闭的宾利里飘散着,尉迟轩嫌恶地偏过头,看到旁边一张满是疙瘩的保镖的脸,顿时没心情地闭上眼睛。

火壹大咧咧道:“你为什么不喜欢这首歌?我大哥可喜欢了,不好意思,所有的车里都只有这首歌!”

尉迟轩只好无语地听着单曲循环的《隔世双人》,在歌曲中体味那心酸的味道,当年他唱这首歌的时候,只是很虔诚地守护着与连傲的感情,却不想,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曾经的爱,也许早已在岁月的洪流里消失殆尽。

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连傲的身边已经有人陪伴着,而他,纵然不爱盛易,却也将盛易当成了家人、哥哥……

在尉迟轩的心里,只有家人不会背叛他。

宾利上了一个坡后狠狠一个转弯而后停了下来,尉迟轩的思绪也被这拐弯后的力度拉回来,火壹下车开门道:“Silver先生,请,我们大哥已经等很久了。”

尉迟轩刚踏出车外,就被火壹推搡着向前走,乘坐电梯来到顶楼,火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只听清脆的“嘀”一声响后,火壹敲了敲门,“大哥,人带来了。”

连傲冷淡的声音传出,“进来。”

尉迟轩随着连傲的那声“进来”被火壹用力地推进房里,而后,房门被大力甩上,连傲侧躺在沙发上注视着略微有些狼狈的尉迟轩,挑眉道:“你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饭菜都凉了。”

尉迟轩不屑地看着曾经自己最爱吃的菜式,撇过头道:“谢谢连董事长的好意,我已经吃过了。”

连傲点头,似是不想在吃饭这个话题上与尉迟轩多做纠缠,淡漠道:“过来。”

尉迟轩没有动,连傲从沙发上站起来狠狠拧住他的下巴,“给我脸色看是没有好处的,难道你不想见见盛易?”

尉迟轩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他厉声问道:“他怎么了?”这两天,尉迟轩拨打盛易的手机都是关机,也不知dào

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第145章 就算弄死也没关系

连傲拿过一个遥控器对着身后的大屏幕按了一下,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远在纽约的男人,男人脾气火爆地砸着及手的所有东西,像是发泄着焦躁的怒火。

尉迟轩从来没有见过盛易发这么大的火,看来事情肯定更严重了,严重到连个电话也没空给他打。

“你看,盛易也不过如此,你跟他,不如跟我。”连傲在他耳边呼气道。

尉迟轩厌恶地撇过头,那样子与四年前躲避连傲亲吻的尉迟轩的表情渐渐重合在一起,连傲慢慢分不清被自己拧着下巴的人,究竟是谁。

“谢谢,我宁愿跟他,也不跟你!”尉迟轩冷冷地道。

下一刻尉迟轩便被扛了起来狠狠地摔到了床上,连傲表情危险地扯开西装领带,“你愿不愿意,不在我的考lǜ

范围,这里的监控录像与大厅外的相连,整个酒店的人都能看到我们在做什么,可惜,没人会救你!明天一早,所有的报纸电视网络上都会出现这一幕,就让盛易看看,你是怎样放Lang地在我身下尖叫吧!”

尉迟轩推搡着那些吻,被束缚在身后的右手慢慢从腰间拿出了手枪,趁连傲不备塞入了洁白的被子中。

黑色的西装裤被连傲用力地扯下,一根手指毫无预兆地直直探入那火热紧致的地方,尉迟轩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待缓过来后才想起这一切都是透明化的,相当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尉迟轩猛地挣扎起来,“滚!滚开!不要碰我!你答yīng

过不上我的!”

“那只是上次,上面的嘴试过了,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试试Silver下面的嘴呢!”连傲咬着尉迟轩的后颈道。

“不,滚开,快滚!”恐惧渐渐浮上心头,尉迟轩边剧烈地颤抖,边厉声叫唤。

连傲在尉迟轩厉声的叫喊中恍惚起来,一个不留神脸上便被尉迟轩挣扎着踢了一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扰乱了原本平静的心湖,虽然有些地方很相似,但经过调查,这个Silver会是尉迟轩的概率基本为零。

但是整整四年,他没有拥有过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就这么一边恨着尉迟轩一边变态地为他守身着,为什么这个Silver要出现,为什么在尉迟轩不见了之后,还要出现这么一个人,明明相似,但却偏偏不是!

更让连傲憎恨的是这个Silver还要有一个爱人,一想到这具与尉迟轩那么相像的身体会跟别的男人做.爱,与尉迟轩那么相似的表情还有眼神都只给那一个男人,他就恨得发狂!

“Silver,这里,盛易进来过多少次?还有别人进来过吗?你告sù

我……”连傲颤抖着手抚摸他脸上的疤痕,另一手在他的蜜地里用力地进出着。

尉迟轩呡紧唇,不敢泄出一丝呻.吟,被反转压在背后的手已经被手铐拷得发肿,他闭着眼睛道:“连董事长,我们没有得罪你,请你别再为难易了……”

“我问你,他进来过多少次?!”连傲红着眼睛问道。

尉迟轩咬着牙不肯开口,连傲将他的脸转过来,而后慢慢地低下头大力地咬上他胸前的突起,稚嫩的肉很快便渗出血丝来,“你相信吗?只要我想要你,你就逃不掉。”

尉迟轩惊恐地大喊起来:“你有病吗?你没看到我脸上这么粗的伤疤吗?你不知dào

我有爱人吗?就因为你他妈的找不到一个破男人,你就要上我?你那么喜欢那个破男人,干嘛不为他守身到死!你这个混蛋……嘶——”

一巴掌甩在尉迟轩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住地抽起气来,眼角也流出透明的液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晚上,爸爸冰凉的尸体靠在椅子上,鲜血流了整地,他被连傲抱在玻璃桌子上,硕大的凶器在他的身体里凶猛地贯穿,过往的情意通通消失不见,没想到四年后,他由尉迟轩变成了Silver,还是没能逃过连傲的五指山!

“你算什么东西,你竟敢侮辱那个男人!我要弄死你!你他妈的我一定要弄死你!”连傲咬上尉迟轩的脖颈,之前留下的齿痕经过加深的啃咬后更加鲜明,火辣的刺痛瞬间席卷全身,尉迟轩无法控zhì

地发出无助的“呜呜”声。

熟悉的血腥味立kè

唤醒了连傲体内沉睡着的野兽,多年积压的欲望与暴戾一下子释fàng

出来,抱着“反正也不是尉迟轩,就算弄死也没关系”的想法,连傲更加肆虐地碾压着尉迟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呜”深入喉咙的吻让尉迟轩尝到了铁锈般的鲜血味,胸前的衬衫扣子尽数崩飞,在他身上的男人仿佛是一头恐怖的野兽,表情狰狞、下手毫不留情,尉迟轩绝望地看向窗外的灯火,突然叫出了盛易的名字。

更深的情潮淹没了连傲的理智,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欲念这么深,也许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尉迟轩,他找了整整四年啊!找得快要发疯了,却怎么也找不到!

连傲发狂地咬着尉迟轩的耳垂,像要狠狠地将那块肉撕下来一般,在他耳边低吼道:“不准叫他!不准在我的床上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尉迟轩盯着他几欲癫狂的表情,浑身浮起颤栗般令人恐惧的快感,连傲,你不让我叫,我偏要叫!“盛易,呃,救我——”

“不准叫!”连傲怒吼着,如烙铁般的柱形物体被释fàng

出来,在尉迟轩的股间危险地跳动着。

感觉到不妙的尉迟轩发出低低的呼叫,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他看着连傲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恐怖的一晚,不,尉迟轩拼命地摇头……

那是他生命里最痛恨最恐惧的一个晚上,他死也不要回到那天晚上!

冰冷的枪管如嚣张的猎人张着倾盆大嘴,连傲正急切地在尉迟轩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到此一游的印记,压根没有身处危险中的意识,双手渐渐被松开,尉迟轩艰难地活动了一下,连傲吻上他的嘴唇。

被唾液弄得快要窒息,两人的身体快速地升起显而易见的快感,“放、放开我啊!”

身下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有什么东西捅进去了一半,尉迟轩恐惧地睁大眼睛,拼命抗拒着那个东西再深入自己的体内,不要……他不要……

连傲按住他的腰胯,尉迟轩的不肯放松令两个人都很疼,雄健的背部布满了细汗,疼痛让两人都仿似在绝望中挣扎,“滚!滚出去!”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连傲的右侧腹部,尉迟轩绝望地闭着眼睛,去死吧,脆弱的食指用了点力qì

,“砰”的一枪,连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鲜血飞溅出来,染到了尉迟轩的脸上,那如沟壑般的疤痕在一片赤目的红里显得更加可怖,尉迟轩的喉咙仿佛被人抵住,发不出声。

他做了什么?他竟然朝连傲开了枪……

连傲将捂住腹部的手抬到尉迟轩的眼前,一手的血让尉迟轩更加惶恐,仿若心碎的表情出现在连傲的脸上,“SSilver,你就那么爱他,就连身体也不肯给我”

尉迟轩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被那声枪声吓懵了,疯狂地边摇头边拖着身体往后退,颤抖的手抓不住枪柄,小巧的手枪落到了黑色的地毯上,他惊恐的双瞳里渐渐出现被鲜血染红的床单,那么凌乱刺眼。

守在电梯口处的火壹听到枪声忙踹开了门,疯了一般冲上去道:“大哥!大哥,你怎么样?我送你到汀影医院,你撑着点儿!”

火壹手忙脚乱地拿过床边的浴袍盖在连傲的身上,连傲一手堵住伤口,强撑着道:“不去医院,带他回别墅。”

“是!”火壹招了招手,立kè

有几个手下出现,围住了还处于惊骇状态的尉迟轩。

连傲推开火壹的搀扶,自己一步步地向前走,那苍凉高大的背影就像几年前留在尉迟轩的脑海里午夜梦回的身影,那时候的连傲,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地上了另一架飞机……

“砰——”一声,连傲终于支持不住,摔倒在了地上,火壹忙冲上前将他架起,“大哥,大哥!”

尉迟轩在怔忡间被胡乱地套好衣服裤子而后甩在一个保镖的肩头,路过大厅的时候很多人指着他窃窃私语,他的嘴唇与双手都在微微颤抖着,脖颈间的鲜血流了下来,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连傲的。

紧接着便是连傲被秘密地送往汀影医院,而尉迟轩则被送回到了以前的尉迟主屋,现在连傲口中的“别墅”。

只不过他不是被送回自己熟悉的房间,而是被关进了冰冷的地下室,进门的时候他还一阵恍惚,早在四年前就该消失了的尉迟主屋,竟然恢复了原本的面貌,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的熟悉,如果忽略它们的崭新程度的话。

“他是谁?”迟央盯着被保镖们抓着的尉迟轩道。

第146章 你没得选择

“迟少爷,大哥受伤了,是这个人开枪打的!我们刚刚将大哥送到汀影医院,但大哥死活不肯接受治疗,只好又将他送了回来!”一个保镖愤nù

地道。

尉迟轩没有反驳,他只是不断地在摇头,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开枪打了连傲这个事实。

迟央尖叫了一声,朝连傲的房间跑去,没再理尉迟轩,而尉迟轩就这样被关进了冰冷的地下室,也不知dào

是不是连傲的授意,尉迟轩被人拽着头发打得皮青脸肿,那些个健壮的保镖边打边道:“居然敢对大哥开枪,丑男人,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唔。”尉迟轩用双手护住了脑袋,承shòu着各种各样的拳打脚踢,口中溢出了鲜血,也许是没有连傲的特别吩咐,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只用拳头教xùn

教xùn

便关上了大门。

尉迟轩睁着浮肿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禁冷笑,连傲还真是好本事,就连地下室都有本事复原得这么像,挂在墙上沾血的鞭子,全是钉子的铁锤,粗重的木棒……里面的每一样刑具,都在尉迟轩的脑海里千百回地落在连傲的身上,而现在,他成了黑暗中的王,而自己这个昔日亚洲教父的儿子,却沦为最令人所不齿的阶下囚。

尉迟轩双眼空洞地撑起身子,咳了几声,肺部很难受,在这一刻,尉迟轩竟然还会想到几年前连傲被打得半死的场景,那时候的他大概也很痛,只不过现在的他,就算再痛也不会再令他尉迟轩皱一下眉。

尉迟轩后悔了,他没有想到连傲这么厉害,竟然阴差阳错地将Silver错认成他,而且还对Silver也起了兴趣,现在看来,除非真zhèng

的尉迟轩出现,不然的话,连傲肯定会对Silver纠缠不清,但他怎么能出现呢?

他恨得不行,就让连傲永远也找不到尉迟轩,认为尉迟轩已经死了,最好!

尉迟轩报复性地想,但是Silver要如何脱身呢?不知dào

严菈知dào

他出事儿了没有……酒店里的那些不堪的视频,尉迟轩的心猛然凉了半截……

原尉迟主屋是现在连傲居住的地方,连傲在以前尉迟轩的那个房间的隔壁另开了一个超级豪华的房间,两个房间能够由浴室相通,以前尉迟轩的房间现在住着迟央,迟央焦急地看着不肯让家庭医生取出子弹的连傲,“连傲哥,听话,让医生看看好吗?”

“滚开!不要管我!”连傲眼睛发红地将医生拿过来的医疗急救箱尽数扫落。

为什么为什么?尉迟轩要从他身边逃走,就连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Silver也可以为了别的男人朝他开枪!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开Silver,没有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感觉像,也许是因为他对自己那不屑一顾的眼神,那明明深陷泥潭却孤高在世的样子,令人想要狠狠蹂躏,狠狠毁灭。

连傲的脑海里尽是疯狂的想法,如果他不是尉迟轩,那就让他成为尉迟轩的替代品,除非……除非真zhèng

的尉迟轩回来,否则,他绝对不会停止这种纠缠!

迟央看着连傲流了满地的血,家庭医生也满脸焦急,“连傲哥,连傲哥,求求你让医生处理一下伤口吧!”

连傲猛地回过神来,入眼的便是迟央泪眼朦胧的双眼,还有那微微呡紧的与尉迟轩有些相似的唇,连傲猛地甩开迟央的双手,“不要管我,滚开,你们都滚!”

萧影朝迟央摇头,“我们先走吧。”

“不,我不走,让我留在这儿。”迟央回过头看着萧影,哭肿了的双眼让人不忍心拒绝。

萧影与家庭医生走出去关好门,守在门外,迟央朝连傲扑了过去,用力地抱紧他,央求道:“连傲哥,还是让医生看看吧!你说过的你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你说过要与我相依为命的!难道你忘了?”

连傲蓦地一震,从小腹中渗出的血让他想起不久前那个画面,酷似尉迟轩的丑陋男人就这么毫不留情地朝他开了枪,脑海里一直旋转着这个画面,让他不禁痛苦地低吼起来。

迟央坐在连傲的身边,揽着他的肩膀道:“没事的,连傲哥,你会好起来的,让医生来看看,好不好?”

连傲微微点头,下一刻便晕厥了过去,迟央的笑凝结在唇角,突然尖声道:“医生!医生!快进来救救他!快!”

守在门外的萧影与家庭医生闻言立即进门,“迟少爷,让一让。”萧影拉开眼泪纷飞的迟央,让家庭医生好好处理伤势。

冷静下来的迟央慢慢想起,那个被关在地下室的丑男人不就是在宴会上突然令连傲哥发狂的男人吗?他不是尉迟轩,他到底是谁?为什么除了尉迟轩外,还会有男人能够让连傲哥这么无法自控?迟央的心慌乱得不知dào

该怎么办好……

这一晚,别墅里兵荒马乱,而处在地下室里的尉迟轩却格外安宁,除了一粒米也未下肚子外,他们像是遗忘了尉迟轩还呆在这里,又或者没有遗忘,而是对打伤了他们大哥的惩罚。

一直到一周后,连傲才再次出现在尉迟轩的面前,看到狼狈不堪的他,连傲捂着伤口居高临下道:“跟我出来。”

尉迟轩没有动,只是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Silver,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讨好我,不然的话,就凭你开的这一枪,雷因会帮我弄垮祁盛集团,我会将那晚上的视频公众于世,你所拥有的一切也会统统瞬间灰飞烟灭。”

尉迟轩像动物一般挣扎着爬起,“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跟易在一起的吗?就算他身无分文,我们也能过好自己的生活,用不着你操心!那一枪,我只恨没有打中你的心脏!”尉迟轩厉声道。

连傲鹰隼般的双眸泛起火光,“你没得选择!那晚的视频,你也不在乎吗?”连傲的声音渐渐变得温柔,“过来,我会把那些视频删掉的,别怕”

依照尉迟轩现在的样子,就算那些视频真的公众于世也没什么,但是,如果盛易知dào

了,会不会认为他是个肮脏的男人?然后狠心将他抛弃,不,他早已将盛易当作了家人啊!

连傲一步步走近尉迟轩,尉迟轩下意识躲进了墙角处,想要减少自己的存zài

感,直觉告sù

他,这个男人已经疯了,要不然,上次也不会这么对他,而且他只是Silver,如果让连傲知dào

他就是尉迟轩的话,不知dào

会受到什么更过分的对待。

更让尉迟轩恐惧的是,明明他就恨不得那一枪就将连傲给结果了,为什么被关在地下室的这几天他却日夜担心着他,甚至在今天见到他好好地站着心底会泛起一丝安心感?

就在尉迟轩绝望地闭上双眼的那一刻,身体却一阵悬空,耳边是铁门开启的声音,门外的保镖恭敬地对连傲鞠躬,尉迟轩发xiàn

自己被连傲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抱在怀里,忙挣扎着恼怒道:“放我下来,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连傲的脸色很差,因为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却又被尉迟轩的话刺得脸色发青,他将尉迟轩的腰部扣紧,不让他随意动弹,淡淡地命令道:“打电话叫黑田过来,做些好吃的饭菜。”

尉迟轩早已饿昏了头,连续一周他顶多只有三天是正常吃饭的,而且还是那些保镖好心“施舍”的饭,尽管恶心,但为了生存,尉迟轩不得不忍着。

但,这个男人又想怎么样?开枪打醒了他?还是决定换什么别的方法继xù

折磨自己?

在尉迟轩心存疑惑之际,连傲已经抱着尉迟轩上了二楼,并推开了原本是尉迟轩房间的门,此时迟央刚下课回来,正躺在床上玩游戏机,见连傲推开房门,便兴奋地举着游戏机道:“连傲哥,这个游戏又被我破解了!”

视线下移,看到连傲怀里抱着那个丑陋的男人后,迟央的心一“咯噔”,双眸黯淡了下来,下一秒,连傲说出的话却让迟央委屈得想哭。

“小央很厉害,小央,你到右边的那间房睡吧,我已经让方嫂收拾好了。”

“为什么?”迟央发xiàn

自己真的是找虐,为什么?不是很明显了么?

迟央手里的游戏机掉落在黑色的大床上,鸠占鹊巢最大的悲哀是终有一天雀归来了,而那只鸠无论再怎么不舍,还是要将巢还回去,可是!明明此雀非彼雀!如果是尉迟轩,他还输得心甘情愿,可这个丑陋的男人算什么?他身上到底有什么让连傲哥这么痴迷?

连傲没有解释,“去吧,小央。”

迟央双眼立即通红起来,“连傲哥,这个男人开枪打了你,你为什么还将他留下?我不要走,我、我喜欢这个房间!”

尉迟轩在这一刻觉得无比的可笑,这本来就是自己的房间啊,就算他今天真的住回来了,又怎么样?别说这个房间,就连这个主屋原本都是他的!他们算什么?他们不是他的家人,凭什么住在这里!

“小央,你不听我的话了吗?”连傲语气阴侧道。

第147章 为什么非得刺激我

迟央委屈极了,大吼道:“最讨厌连傲哥了!”抓起游戏机就冲了出去。

连傲面无表情地将尉迟轩放在纯墨色的大床上,静静道:“先休息下吧。”

许是因为太累,尽管尉迟轩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睡着,却依旧沉沉地睡去,连傲坐在尉迟轩的床侧,表情难得的温柔,他伸手撩开尉迟轩略长的额发,抚摸着他眼角下凹凸不平的伤痕,明明不是尉迟轩,只不过是个毁了容的丑陋男人罢了,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拿过医药箱将尉迟轩身上的伤口轻手轻脚地上了药后,便一直定定注视着那张倔强的脸庞。

腰腹下的枪伤因为连傲硬将尉迟轩的挣扎而再度裂开,黑色的衬衫看不出流血的痕迹,空气中却荡漾着铜锈般的血腥味,连傲在他脖子上的印记上亲了一口,突然感觉无比安心。

尉迟轩昏沉沉地不知dào

睡了多久,直到感觉到自己被一片温暖的水包围着,他才惊慌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浴室,与以前他的浴室几乎一模一样,更令他惊讶的是他全身赤.裸地坐在浴缸里,连傲在帮他洗澡!

“滚开,不要碰我!”尉迟轩突然用力推了连傲一下,浴室地滑,只穿着睡袍的连傲向后摔在了地上,受伤的眼眸瞥了他一眼,突然起身攥住他的肩膀摇晃地问道:“你肩膀上的牙印,是谁弄的?”

尉迟轩被摇晃得一阵头晕,他下意识用手捂住那个四年前到现在还清晰无比的印记,闭着眼睛道:“你觉得会是谁?”

尉迟轩的心里不是不慌张的,早知dào

他就该去弄掉那块印记,也好过现在被连傲看见。

“我要你说,到底是谁!”连傲危险地在他脖颈边喘着粗气,像一头等待爆fā

缺口的野兽,只要尉迟轩说错一句话,说不定这头野兽就会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

尉迟轩在心里冷哼,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当然是易,除了他还有谁能……”

“啪!”浴室里蒸腾起热气,重重的一巴掌将尉迟轩扇倒在浴缸壁上,连傲气得浑身发抖,尉迟轩不禁苦笑,他那表情怎么好像自己背叛他跟别人上床那般好笑?

“我想好好对你,你为什么非得刺激我?”连傲眯着乌黑的双眸,有力的大掌抓着尉迟轩的头发将他拉近自己怒号道。

尉迟轩的脸被撞破了一些皮,他狭长的眸子微微张大,“我说的是实话,本来就是……”

连傲如火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你还敢说!Silver,如果你想我好好对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该死的男人,否则,我现在就带人到纽约将他轰了,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

“呜~”尉迟轩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悲鸣,尽管知dào

盛易很厉害,但再怎么厉害也不能跟连傲这种刀口里tian血的教父相比,他落在这样的人手里,该怎么办?

他还能奢求有一天盛易会来救他吗?可是因为他的缘故,盛易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尉迟轩的眼角滑下泪水,放qì

了挣扎,任由自己的身体滑入宽大的浴缸中,一双大掌将他捞起,没有给他擦干净身体就将他抱了出去,墨色的大床被滑落的水珠浸染,床上尽是片片水渍,连傲在他耳边叹息道:“如果你听话,我会比盛易对你更好。”

尉迟轩没有答话,却不停地摇头,不可能,盛易永远不会做强迫他的事情,而连傲,以前的连傲将他看作不可亵渎的神,现在的连傲只把他当成仇人的儿子,永远、再也不可能对他好了!而他在亲眼目睹爸爸的死去后,又怎么会让自己在这杀人凶手的怀抱中沉沦!

“不准摇头!”连傲在他耳旁咆哮道,扣着他的下巴让他合不拢嘴,软舌长驱直入,直捣喉咙,尉迟轩没有反抗,更没有迎合,他紧闭着双眼,青筋暴起的手臂放在赤.裸的身体两侧,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告sù

自己暂时不能再惹怒身上的这个疯子……

连傲在尉迟轩甜美的口腔中肆虐游荡,欣喜于尉迟轩没有抵抗,又恼怒他没有迎合,粗糙的大掌顺着脊梁骨下滑到尉迟轩的禁地,仿佛在挑zhàn

着尉迟轩的忍耐极限,就在尉迟轩想要大骂出口的时候,门被人敲响——“大哥,江哥命我送饭菜上来了。”火壹丝毫不知dào

自己破坏了连傲的好事。

看到尉迟轩松了口气的模样,连傲突然孩子气地在他的颈侧留下一个小巧的草莓,拉过被子将他的身体覆盖住,恢复了原本的淡漠:“进来吧。”

火壹端着一个大盘子进来,颇像酒店的服wù

生,只是火壹的身上多了在黑暗世界摸爬滚打的一股煞气,连傲接过盘子,用眼神示意他出去。

没有连傲的批准,火壹的眼睛也不敢乱瞄,但随意地一扫还是能够看见尉迟轩裸.露在外的奶白色双肩,黑眸暗了暗,不禁为躲在房里委屈的“大嫂”不甘。

火壹刚关上门,就被守在门边的迟央拉进了他的房间,火壹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回过神的时候却看到迟央那张幽怨的脸庞,火壹尖叫出声,“大嫂?”

听到这称呼迟央的脸红了红,“小点儿声,别这么叫我!”

“迟少爷,有什么事吗?”火壹被迟央这么一唬,忙压低了声音道。

迟央双颊酡红,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搞到火壹这个大老粗也跟着着急,“哎呀迟少爷,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啊!”

“呃我就想知dào

,他们在做什么!”迟央双眼一闭,就这么一嗓子吼出来了,末了又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嘴。

“别担心,那间房的隔音措施很好,他们听不见的。”火壹傻乎乎地火上浇油。

就是因为什么也听不见,所以迟央更是心头一片混乱,但碍于对连傲的畏惧也不敢贸然地闯进去……

见迟央一脸要哭的表情,火壹安慰道:“没事,大哥还是最在乎你的,那个丑男人算什么,不过我刚才倒是看见那个丑男人没穿衣服躺在床上……”

“你说什么?”迟央险些跳起来,眼泪簌簌地落下,“连傲哥果然不要我了,呜呜,你滚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火壹被迟央莫名其妙地推搡了出去,“迟少爷,你别哭啊!不就是没穿衣服而已嘛!”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迟央羞愤地甩上门,郁闷地躺回床上。

火壹摸不着头脑地走了,留迟央在房里一脸委屈地打游戏。

************“你到底吃不吃?”连傲手拿一个汤勺,脸色已经黑得犹如锅巴灰,强装的温柔马上就要破裂,冷硬的语气又再度出现。

尉迟轩依旧平静地看着窗外,对他置之不理。

胃里空空如也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眼前精致的食物全是他最爱吃的,黑田果然不愧是黑田,永远只有他能够真zhèng

拿捏住自己的胃,但面对着连傲这张脸,他无论如何也吃不下……

连傲也不再征求他的意见,耐性是有限度的,整整半个小时,尉迟轩正眼瞧过他,不,别说他,也没正眼瞧过他手里的饭勺,他干嘛要对这就是求虐的人那么好那么贴心?这种人压根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用力撬开他的嘴,一口口精致的美食被塞进尉迟轩的口腔,仅仅一瞬间就差点儿让他透不过气来,弯着腰背在床边咳嗽起来。“咳咳……”

“再不吃我就不是这么斯文地喂你了。”连傲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顺带tian了tian尉迟轩的鼻尖。

尉迟轩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一白,双手捧过饭碗,两眼无神地就往自己的嘴里塞,不管多饿,却依旧食之无味,眼前仿佛又出现许多年前他们同台吃饭的场景,那些欢乐,都在时间的洪流里碎成了渣渣,愈来愈朦胧的视线渐渐看不到那令他几欲窒息的脸庞。

温暖的大掌抚摸上尉迟轩的眉眼,连傲尽量缓和着语气道:“哭什么?”

尉迟轩将空碗放在柜子上,撇过脸继xù

看向窗外,连傲看他那该死的样子差点儿又想发火,幸好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连傲便关了门出去了。

尉迟轩闭上脆弱的双眼,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也不知dào

严菈发xiàn

他不见了后会怎么样,但愿她不要冲动地做出什么傻事,更不要告sù

盛易,否则他这个不祥之物带给他们的真是一堆的麻烦……

连傲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听着孑然的报gào

:“大哥,这些都是我们查到的关于辰渊这个名字的建筑物,有工厂、商场、游乐园、养老院、医院、酒店、孤儿院、学校、体育中心等接近六十幢建筑物……”

连傲接过孑然整理的图册,一页页地翻看起来,“确定全球就只有这么多建筑是叫辰渊吗?”

孑然肯定地点头,“按照我们高手排查的结果,的确只有这么多。”

“游乐园还有孤儿院肯定没有九楼,有901的是哪些?”连傲抖了抖手中的烟蒂,漫不经心地问道。

第148章 进退不得

孑然在连傲的面前坐下,指着图册道:“这六十多幢建筑物里大概有十间是工厂,但普遍只有二到三楼或者只有一层;商场则有五家,均有九楼以上,但是没有分什么901这些编号;养老院与孤儿院分别只有两间,只有二楼;酒店有十六家,分布在世界各地,其中超过九层的有十一家;剩下的就是体育中心与学校,体育中心是广阔的露天形式,基本也可以排除,学校只有大学超过九楼,大概有十二间。”

连傲指着几种建筑物道:“重点调查学校、医院、还有酒店,尤其是排编号的,更要留意,查一查尉迟龙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或者经常接触到的我们不知dào

的人,当年那个散播尉迟龙死讯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身边曾经出现过的某一个人……”

“是,我知dào

了,我这就吩咐人去查。”孑然严肃地点头。

孑然起身准bèi

出去,连傲抬头不死心地问道:“孑然,你确定他们两人不是同一个人吗?”

“大哥,不管基因血型还是指纹,他们都是两个不同的人,少爷的血型医院一直都有留底,珍贵的RH阴性B型血,而Silver先生则是普通的A型血,完全对不上,大哥,我知dào

你还忘不了少爷,但……我们都亲眼看到,那场大火,把一切都毁了不是吗?”孑然哭丧着脸道。

“我不是忘不了他!而是他欠了我!”连傲暴躁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扫落,纠结的血管又隐隐暴起,孑然忙冲过来从抽屉里掏出一支针管给连傲戳了一针,看着连傲慢慢涣散的双眼,苦口婆心道:“大哥,你不要再执拗了,迟少爷这么喜欢你,我们都看在眼里,珍惜眼前人吧!”

孑然将镇定下来的连傲扶到竹藤椅坐下,而后默默地出去。

双拳紧握的连傲目光坚定而灼热,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的轩死了,他也绝不会相信的!哪怕一天没有找到尸体,就没有人能够让他相信这个说法!

“轩没有死,才没有死!Silver,为什么你不是他,为什么?!”深夜里,书房里回荡着一阵阵痛苦的哀嚎,由于隔音效果良好,并没有人听见……

接下来的几天里,尉迟轩每天醒来都会看见连傲坐在他的床边,拿着饭碗与勺子,表情淡漠,嘴角拉下的倔强弧度却告sù

他,如果不乖乖吃的话,这个疯子说不定又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为了让连傲呆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尽量短一些,尉迟轩每次都会将连傲带来的可口饭菜三下五除二地迅速搞定,连傲没说什么,每次都像完成了一个任务般潇洒离开,就像尉迟轩是个让大人无奈的孩子似的。

但今天,连傲似乎不忙,拉开的厚重窗帘布外是阴沉的雨天,连傲不让尉迟轩自己吃饭,偏要一口一口地喂,尉迟轩没来由地焦躁起来,“我要回家!”

这句话一出,尉迟轩可以看见连傲在一秒钟内立即黑下来的脸,他舀了一口饭菜塞进自己的嘴里,那个勺子刚刚才将食物送进尉迟轩的嘴里,与间接接吻无异的举动让尉迟轩想起了不知dào

多久以前,两人也曾这样不分彼此地用着一套餐具,只可惜——煞风景的呕吐声让连傲原本平和的心情顿然全无,心又像掉进了冰冷的深渊中,煎熬、挣扎、不见天日。

他居然会觉得恶心……他凭什么觉得恶心!连傲忿忿地想,是不是如果换成是盛易喂他吃饭,他就不会觉得恶心了?!

“呕、呕……”尉迟轩突然弯腰剧烈地呕吐起来,将连傲的黑色西服弄得一片狼藉,连傲放下手里的饭碗,拽着尉迟轩到浴室冲洗干净,又拽着他在镜子前看着他自己,“Silver,这里就是你的家!再提回家我就命人把那幢别墅烧了!”

“你!”尉迟轩突然紧紧攥着连傲的衣领,“放我回去!盛易将祁盛交给我,我无故失踪了两周多,他们一定很担心!”

连傲用手抚摸着尉迟轩的脸,本是像婴儿般娇嫩的皮肤,却硬生生被那道疤痕所破坏了,但奇怪的是,那道疤痕尽管狰狞,连傲却没有想要让他去掉的意思,他的轩很完美,一颦一笑都动人心弦,但却离开了他,再完美有什么用,如果能够找到尉迟轩并将他留下来,就算是个残废、又或者是个哑巴,他都不在乎!

“合zuò

案进行得很成功,Silver,就算没有你在,祁盛集团也不会倒闭的,那里可是聚集着大批的人才,别把自己想得太重yào

了。”连傲丝毫不觉得恶心地吻上那块疤痕。

尉迟轩无力地蹲下身子,现在这样到底算是什么,这里不是他的家,即使曾经是,相反,相隔多年再回到这里,带给尉迟轩的无尽的痛苦回忆,那些痛苦掩盖了零星的幸福,让那些曾经的欢笑全部变得不值一提!

连傲将洗得干干净净的尉迟轩抱回床上,尉迟轩一沾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便自动自发地蜷缩起身子,就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心里发出痛苦悲伤的低吟。

身后的躯体仿佛是一个燃烧着的大火炉,将尉迟轩的后背烧得像烙铁般难熬,扣在腰部的手险些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尉迟轩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耳边立即传来危险的声音,“别动,再动我就上了你!”

尉迟轩的双眸被一层水汽覆盖,真是混蛋!就会拿他的贞操来威胁他!被尉迟轩回过头既挑衅又似勾引般的一瞥,真是圣人都会勃.起,更何况在他身后的本来就是禁欲多年的连傲,说是兽人也不过分。

见连傲又扣住了他的肩膀,并且不怀好意地摩挲着他的唇瓣,尉迟轩恐惧的身体微微颤抖,不说话的尉迟轩给人一种值得怜惜的感觉,但那张嘴连傲曾被那张犀利的嘴刺得体无完肤、理智全失,这张嘴就像四年前的尉迟轩一样,一出口总会伤了他的心,让他恨不得将那张嘴狠狠地撕烂、嚼碎。

但他颤抖的身躯与微颤的睫毛又让连傲软下心来,不忍粗暴地伤害他,如此矛盾的心情,连傲是第二次体会到,在不同的两个人身上,第一次是为了尉迟轩在爱与恨的边缘徘徊,第二次则是为了素不相识却又似曾相识的Silver,他怀里这个脸上有伤疤的男人。

明明将他从豪宴带回来是为了折磨他、发泄自己满腔的欲望与仇恨,让他暂时替代尉迟轩接受自己的惩罚,却为什么像是为自己编织了一座痛苦的地狱,进退不得?

但这个男人闭着眼睛乖巧的不顶撞他的样子就像一只无助的小兽,让连傲感受到他温暖而且颤抖的心,前一刻明明还想要肆虐毁坏的风暴瞬间熄灭在了中心地带……

良久,尉迟轩依旧没有感觉到连傲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在睁开眼睛的下一秒,尉迟轩整个人却被紧紧地带进连傲的怀中,他强劲的心跳就跳动在自己的耳旁,尉迟轩突然感觉到,这个男人今天的心情十分低落……

低落?哈哈哈哈,真是讽刺,就像他那样的人也会有心情低落的时候吗?尉迟轩不禁嘲笑起自己无谓的心软,身下开始挣扎,“放开我!堂堂帝傲董事长竟然要用这些手段强人所难,不觉得很卑鄙无耻吗?”

“今天是我妈的生日。”连傲突然道。

他的脑袋紧紧埋在尉迟轩的肩窝中,凉凉的,尉迟轩的理智仿佛断了线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是吗?今天是连妈妈的生日……

连傲的声音没有一点儿不妥,但尉迟轩却知dào

他哭了,并且不愿让自己看到。

偌大的房间里,窗帘随风轻轻飘荡着,有细小的雨滴溅了进来,空气中尽是潮湿的味道,一个男人紧紧抱着另一个男人,在他的肩窝里埋藏着自己的脆弱,而另一个男人,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无法说服自己狠心推开他。

“连傲哥,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我为你做了葱香排骨还有石锅珍菌,你不是说……”迟央出其不意地推开了没被锁上的房门,笑容却僵在了嘴角,隐藏在背后的右手用力攥着衣角,极力保持平静。

尉迟轩推开连傲,将被子盖过头顶,不停地警告自己,假的!像连傲那样的人早将杀人放火当做一日三餐,他会哭?真是笑掉大牙了,千万不要被他的柔情攻略给骗了,再傻乎乎地捧上自己破碎的心!

连傲翻身下床,走到迟央的身边,淡淡地笑道:“谢谢小央。”

原本看见两人相拥委屈地差点儿要掉眼泪的迟央听到连傲的道谢忙扬起笑脸,“连傲哥,我们去吃吧。”迟央伸出手握住连傲的大掌,连傲微微点头。

“啊。”迟央突然一声惊呼,连傲抬起他的手一看,才发xiàn

迟央的手指上满是烫伤起的水泡,顿时不悦地皱眉,“小央不要再进厨房了!”

迟央仰着脸庞摇头,“一年就这一次而已,不碍事的,走吧。”

门被关上,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尉迟轩的心蓦然疼痛起来,他赤足下了床,随意披了件睡袍,站在窗边淋雨,麻醉自己,让心冷却。

第149章 逃走

“把我叫来当煮饭婆就算了,居然还要我亲自送饭上来……”黑田江不爽地推开门,正想见见兄弟们口中所说的丑陋男人,却只看见站立在窗前的一道背影。

突然黑田江的眼睛猛然睁大,随便放下了盘子一个箭步飞身上前握住尉迟轩瘦弱的肩膀喊道:“轩君!”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尉迟轩的身体一震,随即扬起讽刺的笑容,回过脸道:“先生,你认错人了。”

“你!”黑田江被男人脸上恐怖的伤疤吓到后退了两步,“你不是轩君!”

尉迟轩的笑容更大,“我叫Silver。”

黑田江摇头,难怪傲君会不在意他朝自己开枪也要将他留在这间屋子里,除开这张脸,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跟轩君很像很像……

但是再像又有什么用,四年前的火势如此凶猛,没有一个人能存活下来,尽管没有找到尸体,但也不能说明尉迟轩就是逃走了,书房根本就被傲君亲手锁死了啊!尽管本意是为了保护,却害了轩君的傲君一直将自己困在牢笼里,每日每夜都在为他们所不知的仇恨而疯狂……

“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就让傲君这样不好吗?如果你没有出现,说不定再过几年他就会忘了轩君,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再也不会陷进痛苦之中了!”黑田江突然恼怒地推了推尉迟轩的肩膀,不堪一击的身体摔到地上。

尉迟轩讽刺意味更加深重,他连傲痛苦,那自己所承shòu的又算是什么?拼了命地浴火重生,却又再陷困境,是他愿意的吗?他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都是连傲逼的!不管是当年的尉迟轩,亦或是现在的Silver!

尉迟轩微笑着爬起来,慢慢走近黑田江,“不如你去叫他忘了什么该死的轩,你去叫他放了我,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代表祁盛集团去谈了场生意而已,你以为我很愿意留在这里吗?你错了,不是我硬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他硬要缠着我,我Silver,有男人!是他变态……”

“住口!我不准你侮辱傲君还有死去的轩君!”黑田江一拳将尉迟轩打落在地,骑在他的胸膛上威胁道:“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再敢说他们一句不是,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尉迟轩很想笑,却笑不出来,什么死去的他死去的他还有人会在意吗?他现在不就活生生地在黑田江的眼前出现?又有谁能肯定他是尉迟轩?除非看到他的真面目,否则,任何的一切都无法表明他是尉迟轩,早在三年前他拿到从股市赚来的第一笔钱,他就到医院去做过手脚了,就算连傲派人去查,也无法将他与尉迟轩联系在一起。

“有胆你就废!”尉迟轩一开一合的嘴唇是淡红色的,阵阵的威严让黑田江攥紧的拳头不禁松开,心下一怔,他为什么会有些怕这个男人?明明手无寸铁被自己骑在身下不是吗?

黑田江忽然松开尉迟轩,站起身子拍拍手道:“吃饭吧,我做了最拿手的好吃的,算你有福气!我家亲爱的卫钧都很少机会能吃到呢。”黑田江撇嘴,将一盘子饭菜端放到桌子上。

卫钧……原来如此,尉迟轩低笑,知dào

黑田江对他并无恶意,终于放松下来好好品尝这顿佳肴,被连傲看着咽下食物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让他几乎遗忘了美食下肚的滋味。

“黄金虾。”尉迟轩突然道。

“什么?”黑田江显然没有听清楚。

尉迟轩抬起头,无辜的眼眸微眨,“我说黄金虾,明天可不可以做给我吃?”

黑田江狐疑,“你怎么知dào

这道菜?就算酒店也没有同样的菜名。”

“我吃过一个师傅做的,味道很不错,也不知dào

你会不会,不会就算了。”尉迟轩咳嗽了一声,加以掩饰道。

看着那个丑男人略带期待的眼眸,黑田江不自在地冷哼,“有什么菜是我黑田江不会做的?丑男人,你给我等着!”

尉迟轩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提提,黑田江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晚上的饭菜里居然真的有他很喜欢的这道黄金虾,这是尉迟轩被抓到这里露出的第一个舒心的笑容,连傲通过冰冷的监视器里看呆了眼,而身旁的火壹却为迟央不甘地露出不屑的神情。

************深夜,不好入眠的尉迟轩辗转反侧,开着的窗子不断灌入冷风,尉迟轩只好裹着被子下床将窗户关好,孰料白皙的纤长手指刚触碰到窗口就被一个温暖的大掌覆盖住,尉迟轩蓦然睁大眼睛,这才发xiàn

黑暗中Luther棕色的眼睛显得格外深刻。

“你……”尉迟轩不禁惊呼,“你不要命了?”

Luther摇头,“快把手给我,严菈在下面接应我们,这里的监控被我们动了手脚,但时间只有一分钟,来不及多说了,快走!”

尉迟轩的心“砰砰”作响,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会来救他,现在的主屋对于尉迟轩来说无异于是龙潭虎穴,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将手递给Luther,尉迟轩被Luther揽着腰小心翼翼地爬下一楼,由于被子不方便,尉迟轩只好将被子随意地扔进草丛里,所幸天色黑暗,墨色的被子也不太容易引起巡逻的人的注意。

只穿着宽大睡袍的尉迟轩被Luther紧紧牵着手,一路跑过喷水池、射击场、游泳池,借着各种遮掩物,两人通行无碍。

尉迟轩从没有经lì

过如此惊险的一夜,在监视器掠过后,Luther轻声道:“快,冲到那个死角,然后等待半分钟,爬上那个门,严菈就在门后。”

尉迟轩点头,“那你呢?”

“我等那个东西转过去再冲,你要抓紧时间!”Luther严肃道。

尉迟轩按照Luther所说的冲到门边的死角处站好,为了不让监视器照到自己,他尽lì

地将自己蜷缩在角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监视器一扫而过的时候,尉迟轩便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大门,同时Luther冲到刚刚他蹲着的那个死角位置。

但是……门后面,并没有严菈,尉迟轩跃下来后趴在门上喊:“Luther,严菈姐在哪里?我没有看见她啊!”

Luther棕色的眸子蓦地睁大,不好的预感顿起,浑身都被森冷的寒气笼罩着,他沙哑着声音道:“别管她了!前面有辆车子,你往前面跑大概一百米左右拐弯,千万别回头!”

“可是……”尉迟轩急了,Luther还没有出来,万一被连傲逮到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Silver,快走吧!我们被抓住起码还能打一架,你被抓住能做什么?”Luther边爬上门边道。

尉迟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抬脚转身,“Luther,注意安全。”

一百米到底有多远,尉迟轩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只要跑完这一百米,拐个弯,上了车就可以摆脱身后这幢带给他痛苦的别墅了,冰冷的雨水不停地倾斜下来,打湿了尉迟轩的额发,他不停地奔跑着,缺乏运动的双脚有些发软,稍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的视线……

拐弯,他看到车子了,尉迟轩恨不得立即飞上去……

然而下一刻,驾驶座的车门被一双熟悉的手打开,严菈被人狠狠扔下来,满身伤痕,抬头看见尉迟轩的严菈更加惊恐万分,“不,别过来,Silver,调头,快跑!”

尉迟轩想要调头快跑,但双腿已经僵在了原地,怎么也挪不开半步,心,在霎那间仿佛被冰封了般,寒意笼上心头。

一双脚踩在严菈的背上下了车,严菈的脸贴在肮脏的柏油路上,一脚踩在严菈背上的男人满脸森然之气,周围笼罩着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气势,让人不禁凛然。

别墅里的保护装置都是连傲与萧翼制作出来的,无论有什么优点或是漏洞他们二人最清楚不过,这两个胆敢闯进别墅妄想救出尉迟轩的笨蛋只能是自投罗网。

尉迟轩拼命摇头,天空下的零星小雨让周围的世界弥漫着层层的雾霭,而他锐利的视线却穿越这些朦胧的雾霭狠狠地射中尉迟轩茫然失措的灵魂,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负隅顽抗与不肯认命……

“Silver”听到身后传来Luther的声音,尉迟轩攥紧双拳,转身,艰难地踏出第一步,但身后却响起了严菈更加痛苦的哀嚎,将尉迟轩的步伐生生钉在了原地。

“不,别回头!Silver,快跑,盛易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尽管奄奄一息,但严菈还是尽可能地尖叫道,让尉迟轩清楚地听到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

尉迟轩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映,人已经被Luther拉进了温暖的怀抱中,“Silver,我们先走,盛先生会想办法救她的!”

第150章 什么都答应你

连傲的身边并没有跟着什么人,但打从Luther与严菈出现在了别墅的门口,他就知dào

他们是来带走那个男人的,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真敢逃走,怒意简直要将连傲整个人焚烧起来,尤其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外国佬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抱着那个男人……

连傲觉得自己就像在细细的钢丝上行走,摇摇晃晃地徘徊挣扎,而这刺眼的一幕马上就要令他发疯!

“如果,不要她的命的话,你们尽管跑!”淡色的唇瓣微微掀开,吐露出令尉迟轩心痛的话语,回过头看到的是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的严菈。

尉迟轩用力挣脱Luther的怀抱,一步一步朝连傲步去,宽松的睡袍被风轻轻吹开,露出连傲一直渴望却又不知dào

为何会如此渴望的一具躯体,他泫然欲泣的脸上满是雨滴,央求的话语从那呡紧的唇瓣溢出:“放他们走吧,不要伤害他们!”

“过来。”连傲注视着尉迟轩数秒,而后淡淡道。

尉迟轩一步一步地挪,挣扎与不甘渐渐浮现在那张并不算出色的脸上,眼角下的狰狞疤痕在深夜的雾气中显得格外妖冶,他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尉迟轩慢慢接近自己,两米、一米,近到可以闻到他芳香的呼吸气味……

Luther拼命地摇头,“不要去,Silver”他并不知dào

为什么在外面不能叫尉迟轩,他知dào

Silver身上的很多秘密都跟那个危险的亚洲教父有关,他更加深知他的骨骼有多么纤细,一点儿也不适合练习重击与近身搏斗……

Luther想保护尉迟轩,但他不需yào

,他的身边有温柔却强悍的盛易,而现在,盛易不在他的身边,这是最好的机会,但他却没办法与眼前那个气势凌人的男人抗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向那个男人走去!

“回去,不要走过来!”严菈痛苦地大喊,被连傲更加用力地一脚踩下去,顿时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尉迟轩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连傲放在背后的手,“不要踩了!”

“叫我。”连傲深情地看着他,像是透过他的容貌看见了尉迟轩般。

“连董事长。”

“呃——”背上的脚略微施力,严菈感觉自己仿佛马上就要窒息。

尉迟轩深知自己叫错了,见他毫不留情地加重了脚力,再也不敢任性地激怒他,忙道:“连傲连傲。”

“吻我。”连傲又冷冷地法号司令道。

尉迟轩的眼眸中晃过一片挣扎,但黑洞洞的枪口此刻就指着严菈,严菈还有Luther只是好心前来救他,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生命危险。

他踮起脚,闭上的羽睫微微颤抖,像一只翩翩飞蝶,看花了连傲的眼睛,只觉得唇上一凉,一个无比纯情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没有连傲的允许,尉迟轩也不敢离开,维持着踮着脚碰触到连傲唇瓣的姿势,连动一动都不敢。

连傲邪魅的眼眸注视着尉迟轩的额头,而后慢慢离开他的唇瓣,在尉迟轩松一口气的时候,细吻却漫天盖地地袭来,很痒,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但是不敢拒绝……

连傲的右手扶起尉迟轩的臀部,而后慢慢往上,拉扯着他后脑勺湿润的秀发,逼迫他向上弯曲着颈项承shòu自己略微疯狂的吻。

Luther与严菈都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原来人称浴血撒旦的冷酷亚洲教父竟然与盛易看上了同一个男人!Luther低下头,不禁心酸起来,看来他的感情,将永无天日。

尉迟轩不敢反抗,尽管双手攥紧成拳也不敢轻举妄动,终于,连傲的手垂了下来,松开了无尽甘美的唇瓣,语调平静道:“脱衣服。”

“什么?!”

尉迟轩震惊地瞪大双眼,看了看被连傲踩在脚下的严菈,又看了看拼命摇头的Luther,尉迟轩水波潋滟的双眸,任细雨斜打在自己的身躯上,颤抖着指尖慢慢脱掉睡袍。

“还有裤子。”连傲如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尉迟轩性感的胯部,那神mì

的三角地带被黑色的短裤紧紧包裹着,令人不禁呼吸一窒。

巨大的耻辱感袭遍尉迟轩的全身,在尉迟轩想要照做的时候,Luther突然冲了上来,阻止的声音咆哮道:“不要,不要脱!”

下一刻,枪声响起,血在Luther的腿部开始蔓延,尉迟轩不敢置信地摇头,凝聚在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不要杀他们,放了他们,放了他们,我什么都答yīng

你!连傲!”

连傲嗜血的眸子眯起,“你真的什么都答yīng

我?”

尉迟轩点头。

“上了你也可以?”连傲似乎对此表示怀疑,这个男人死都要护着自己的身体,就为了那该死的盛易守身,现在居然为了这两个不相干的手下就肯牺牲自己?

尉迟轩犹豫了一会儿,看着Luther捂着伤腿,严菈被狠狠踩在脚下,他依旧选择了点头,反正他已经脏了,也不在乎将自己弄得再脏了不是吗?他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高傲地抬着头颅轻笑的尉迟轩了……

“要你做我的床伴,跟盛易分手也可以?”连傲又问道。

这次尉迟轩真的是满脸纠结了,他虽然清楚自己对盛易没有异样的感情,但相处四年多早已把盛易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而且他曾经答yīng

盛易不会再回到连傲的身边的……

“不要答yīng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Silver,你忘记盛易了吗?他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啊!”严菈不甘地尖叫道。

下一刻,背上又是重重的一脚砸下来,严菈的唇边流下殷红的血,尉迟轩睁着朦胧的泪眼,“我答yīng

,我答yīng

,快放他们离开!”

在连傲想要放他们走的时候,尉迟轩却快速抬起笔直的长腿狠狠地撞上连傲还未完全痊愈的枪伤上,而后运用自己唯一会的一招夺下连傲手中的枪,趁连傲弯下身子的时候将严菈扶起,“快走!你们快走!”

严菈捂着胸口不停地摇头,“Silver,我们一起走。”

第151章 你以为这是你家吗

“走,听我的!快走!你们两个这样能把我带走吗?快走吧!”尉迟轩哀求的眼神令严菈硬起心肠,捂着胸口朝Luther跑去,扶起他两人便踉跄着跑走了。

连傲的伤口本来就因为尉迟轩裂开了两次,一直没有愈合好,如今又遭到尉迟轩的重击,连傲的额头滑落冷汗,冷着声音道:“答yīng

过我的事,你别忘了。”

下一刻,黑洞洞的枪口却指着自己的鼻尖,几乎浑身赤.裸的尉迟轩居高临下道:“连董事长还是放我离开吧?”

“你!”连傲突然气血攻心,浑身的血液一下子胡乱窜动,再加上裂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一下子便晕了过去,尉迟轩大骇,颤抖着手用枪拍了拍他的脸,“喂!你不要装死骗我,你算什么东西!”

但很快尉迟轩便发xiàn

连傲是真的晕了过去,尉迟轩扔下了枪,踉跄着逃走,心里有道声音在呼唤他,快走!趁现在逃走,不用可怜他,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盛易要回来了,快走!

尉迟轩听从了心声,蹑手蹑脚地胡乱套上睡袍,爬上了停在巷口的那辆车子,欣喜地发xiàn

钥匙还插在上面,尉迟轩透过后视镜看见连傲倒在黑黢黢的柏油马路上,双眼紧闭的样子就像死去了一般……

不要管他,尉迟轩,不要这么犯贱,他害得你还不够惨吗?你对他这么好,他却如此看轻玩弄你的感情与身体,他还有什么值得你去留恋的?尉迟轩在心中大骂道。

右手扭动了车钥匙,只要踩下油门,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尉迟轩默默道。

万一……他的手下没有及时发xiàn

他,而被什么仇家找到他的话,那岂不是……

尉迟轩握紧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心脏骤然紧缩,他满头冷汗地推开车门,跑到连傲的身边,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脸道:“连傲,醒醒!连傲!别死!”

尉迟轩吃力地将连傲往车子拖去,开着车到大门前拼命地按喇叭,警报声顿时响彻天际,有条不紊的别墅开始鸡飞狗跳起来,浅眠的迟央被吵醒,一下楼便看见黑田江与孑然合手合脚扛着连傲,忙迎上去焦急地问道:“连傲哥怎么了?怎么突然会这样?”

迟央温柔的双眼一触及到跟在他们身后的尉迟轩便变得寒冷起来,他恼怒地推搡着尉迟轩,大声质问道:“是不是你?你这个丑男人不但朝连傲哥开了一枪,现在又害他变成这个样子,你这个灾星,马上从我们家滚出去!”

尉迟轩哀怨地看了迟央一眼,觉得自己此刻的存zài

俨然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为什么要那么好心?连傲是死是活很重yào

吗?他为什么因为连傲无缘无故晕倒就再次自投罗网?明明只要不管不顾地开车离开,就能回到温暖的别墅,说不定很快就能见到盛易……可是他,为什么现在还站在这里,像个傻子般遭受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的质问?

尉迟轩,你果真是个傻子!没有脑子的傻子!你忘记连傲对你的伤害了?!

见尉迟轩一言不发,迟央眼眶发红地继xù

欺负着他,将所有的闷气都发在他的身上,“你这个丑男人为什么不说话?如果不是你,连傲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给我滚出去,我跟连傲哥都不想再看见你!”

尉迟轩突然扬唇一笑:“你以为这是你家吗?你以为这是他家吗?我告sù

你,我根本不屑留下来……”

尉迟轩刚想趁着连傲昏迷顺着迟央的话离开这里,却没想到一阵低吼又响在耳际,“不准让他走!谁放他走就是与我为敌!”连傲说完这句话又再次坠入黑暗的深渊。

迟央脸色一变,他不想与连傲为敌,委屈的嘴巴瘪了下来,火壹不忍道:“这次要不是他,说不定大哥就危险了,迟少爷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

“我不,我要陪着连傲哥。”迟央拽着连傲的手,不肯松开。

黑田江回头对尉迟轩道:“你先去休息吧,不管怎么说,这次谢谢你。”

“不需yào

。”尉迟轩摆摆手,没再看连傲一眼,径自上了二楼,如落魄的孤魂野鬼般回到了熟悉却又陌生的房间。

又想起那些房间里没有钟表的日子,不知今夕是何年,尉迟轩蜷缩着身体坐在床上,不知dào

严菈姐的伤严不严重,Luther被打伤了腿,还有盛易……原本很希望盛易能够来救自己,但严菈与Luther满身是伤地逃走后,他就绝望了,他的确是一颗灾星啊,如果盛易来的话,肯定又要牺牲些什么,连傲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而且他也已经答yīng

了。

尉迟轩疲惫地窝在自己的膝盖里,无比想念爸爸的怀抱,四年前选择活下来,究竟是对还是错?他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无论是以什么身份明明这里已经有了自称是他家的迟央,明明这里已经容不下他了,他却没办法离开。

************“应教授,你说过这次的药能够让大哥减少被毒瘾控zhì

的次数的,怎么没有多大的效果?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忽悠我们的话,我就将你的手剁下来!”火壹暴躁地恐xià

着缩成一团的应教授。

可怜的应教授在尉迟龙死后本想逃出国外,却因为连傲的毒瘾发作而被火壹拦截在飞机场,一大把年纪还要隔三岔五地被年轻人恐xià

,就连面容都苍老了许多。

他畏畏缩缩道:“火、火哥,连教头的毒我已经尽量想办法在控zhì

了,但他的情绪最近十分不稳定,才使得药效反噬,实在不是我的错啊!要不这样,我好好研究一下,我可以保证连教头暂时不会有事的……”

火壹狰狞着脸孔,冷哼道:“最好是这样,否则,你用大哥给的工资偷偷买的那块庄园就会成为你们全家的墓地!”

“是是是,我敢保证,连教头这次只不过是因为情绪太激动,触发了伤口还有身上的毒瘾才会晕倒,但他的毒瘾真的已经控zhì

得差不多了,我发誓!”应教授哆哆嗦嗦地把话说完。

他真是倒霉啊!要是他知dào

尉迟龙会被连傲夺位,想当年就是尉迟龙跪地求他他也不敢用连傲做试验啊!偏偏最后的毒品药剂有些变异,再加上连傲的体质非比常人,现在越来越难控zhì

了,应教授真想仰天大哭。

“滚出去!”火壹咆哮道。

第152章 这样有意思吗

身穿白色研究服戴着老花眼镜的应教授捂着胡须一溜烟地跑了,迟央坐在连傲的床边呆呆地看着他坚毅的面容,任何人劝说都听不进去,只握着连傲的手一动不动地坐着。

火壹拿过一件衣服披在迟央的身上,连傲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过了,知dào

已经没事的火壹默默关上了房门。

迟央揉搓着连傲布满厚茧的大掌,“连傲哥,我讨厌你装傻的样子,你明知dào

我喜欢你,却装作不知dào

,你说你恨尉迟轩,却不肯放qì

寻找,也不相信他的死亡,就连那个丑男人都能莫名其妙占据你所有的目光,你答yīng

要与我相依为命的,我又算什么?”

阳光透进窗户的缝隙,大床上的男人慢慢睁开了充血的双眼,干哑的喉咙像着火似的,吐着:“轩……轩。”

连傲猛地掀开被子,他怎么睡在自己的房间里,Silver呢?

被他的大动作吵醒,迟央孩子气地揉了揉眼睛,见连傲终于醒来,像可爱的小狗般在他的胸膛里蹭了蹭,“连傲哥你醒了,我做了一些葱花粥,清淡可口,你一定饿了,我去拿过来。”

“Silver呢?你们没有把他放走吧?”连傲突然用力攥住了迟央纤细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一下子被勒出一条红痕,迟央委屈地像只小羊般唤道:“连傲哥,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丑男人,放开我……”好痛。

手下的力道却更重了,连傲如霜般冰冷的双眸紧紧盯着迟央,喝道:“是不是把你把他放走了?小央,我警告你,不准叫他丑男人!”

迟央心下更委屈了,“为什么?他又不是尉迟轩!你不能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就欺骗自己他是尉迟轩啊!尉迟轩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

“啪——”

火辣辣的右脸仿佛要被燃烧起来似的,迟央不敢置信地看着挥掌的连傲,连傲哥竟然为了那个丑男人打他!连傲哥从没舍得打过自己!那个丑男人一来,连傲哥就将他赶出了原本的房间,接下来会不会赶他出这个家?

果然,这世界上每一个对他好的人,最后都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做错了什么!

迟央拼命喘着气,想忍住哭泣的眼泪,蜷着身体捂着脸庞的手突然松开,已然红肿一片的肌肤映入连傲的视线,连傲幡然醒悟,他做了什么?他打伤了迟阳生前捧在手心里的宝……

“小央”连傲的表情有些慌张,迟央整个人仿佛掉进了绝望的冰窟里,他慢慢站起来,幽魂般地飘出去,没有再看连傲一眼。

连傲有些不知所措,同时也憎恨自己为了Silver竟然打伤自己发誓要好好保护的弟弟,迟央离开前那脆弱的双眼滴下的泪烫伤了他的心,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连傲踹开通过浴室的那道门,直直穿过略窄的走廊,慢慢视野开阔了起来,他看到那个男人侧躺在床上的背影,就像无数次他深情凝望的那个尉迟轩的背影,极度地相似,但连傲知dào

,再相似也不是同一个人。

尉迟轩其实并没有睡着,事实上他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止不住全身发抖,这个男人要来索要他想要的东西了……尉迟轩紧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被子,说不出是什么导致他这么害pà

,不是打算豁出去了吗?反正也只不过是被同一个男人再上一次而已……

看着尉迟轩仿若秋风中萧瑟的落叶般的身躯,连傲不禁冷笑,他没有主动去碰尉迟轩,而是坐在距离墨色大床大约两米的墨色沙发上,用探索般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掠过尉迟轩的肌肤。

从有着浓密秀发的后脑勺,慢慢到白皙纤细的脖颈,连傲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微用力,那脆弱的脖颈肯定会“咔嚓”一声断掉,视线慢慢滑落至蜿蜒的腰线,还有尽管被掩藏在被子中却依旧能够想象到的完美的臀部……

尉迟轩受不了连傲这么安静地坐着“视.奸”自己,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也让连傲原本就澎湃不已的血液激动地四处流窜,直达下.身。

“还记得你答yīng

过我什么吗?”仿若沉重的锤子,一下子将尉迟轩想要装傻的想法激得粉碎。

尉迟轩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连傲噙着淡淡的笑容眯着眼,“过来,不要弄脏了床。”

听见连傲带有讽刺意味的话,尉迟轩突然转过身,用燃烧着火焰的眸子怒瞪着他,“你明明有了爱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你就没想过,你这样做会伤害那个男人的心?”

明明这个男人在愤nù

中,连傲却意wài

地感觉愤nù

中的男人格外的好kàn

,像过年时候最绚烂的一束花火,在竭尽所能地燃烧着,美丽却烫手,危险却又诱人,带着一种纠结与矛盾的美,可惜,他说了自己不爱听的话。

连傲蓦然拉下了脸,用警告般的口吻道:“Silver,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我已经答yīng

你放走了那两个笨蛋,还不计较你踢我的那一脚,你别不识好歹,耗光了我的耐性最后吃亏的是你!”

不是他该管的事?!为什么他连傲能在家养着一个情人,又能不假思索地像强盗般逼迫自己跟他做那种事?

见尉迟轩露出不敢置信的失望表情,连傲瞳孔一缩,像是被狠狠刺痛了一般,烦躁的心情找不到发泄口,让他整个人更加焦躁起来,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弄不弄脏床,他现在只想看那个让他快要发疯的男人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饶!

“放开!”尉迟轩摇头,连傲用力将他按在自己身下,“你忘了你答yīng

我什么了?在那两个笨蛋面前连衣服都敢脱,在我面前就装贞女?Silver,这样有意思吗?”

连傲用力剥下尉迟轩的短裤,将他光溜溜的身子抱起来就是一通毫无章法的吻,喃喃道:“留在我身边不好吗?盛易有什么好的?”

连傲的舌头深深地探进尉迟轩敏感的耳蜗中,让他不禁浑身一颤,身下传来一丝冰凉的感觉,尉迟轩蓦然睁大了双眼,惊恐地道:“你!你涂了些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二更时间,中午十二点,谢谢各位看文的亲的支持。】

第153章 抵死

连傲抬起手,尉迟轩半眯着的眸子可以看见他的手指上沾染着一抹淡红色的液体,透着美丽而yin.靡的闪亮光泽,连傲咧唇一笑,“这是应教授为了补偿我而开发的,会让你欲.仙.欲.死的东西。”

“不!放开我!”尉迟轩发疯般地尖叫着,抗拒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连傲抬起他的下巴,将他的喊叫与无助通通逼回他的喉咙里。

燥热与不安感愈加浓烈,尽数化作深深的欲念向尉迟轩袭来,久未经人事的身体依旧敏感地不得了,尉迟轩感觉脑袋在下一刻就要爆zhà

掉,明明知dào

不可以,但他还是不自觉地贴近连傲的身体想要摆脱着些什么……

因为药物而双颊酡红的尉迟轩简直让连傲看呆了眼,他难受地仰躺在自己的怀中,脆弱而艰难地呼吸着,嘴里发出细微的犹如小兽般的低吟,疯狂的妖精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强行折叠、摆弄,冲撞与占领的快感凶猛地向连傲袭来。

窗外的阳光依旧让人炫目不已,就像尘世唯一的光芒温柔地倾泻在每一个地方,然后这些温暖永远也到达不了尉迟轩的内心,就如同他的粗暴,与他的被迫屈服。

“Silver”犹如铁锤般狠狠砸碎身下的肉体,看他皱眉,看他压抑不住而暗哑着声音低叫,看他沉入欲望却仿若被洗涤得无比清亮的眸子,看他在自己的身下不自觉地摆弄着细腰迎合,连傲觉得这一刻的自己,马上就要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是别人的?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构造仿佛生来就是为他而准bèi

的,他怎么能容许这个男人是别人的?连傲在心里狂躁的咆哮着,他的眸色微暗,怒气遍布全身,到达尉迟轩身上的是更加颤栗的激烈!

啜泣般的呻.吟不断地从尉迟轩的嘴里溢出,此刻的他心神俱醉,完全任由自己被身上这个男人操纵,理智在瞬间尽数消散。

反复的纠缠、占有,连傲心里蒸腾起巨大的希望,就这样让他沉溺在这个梦境中,永远不要醒来,把Silver当作他既爱又恨的尉迟轩……

不去想明天会是怎样的冰冷,只在今天用尽全力地去抵死缠绵!

************直升飞机轰隆的声音响彻耳际,正在厨房炒菜的英姨急忙从后门冲了出去,果然在广阔的平地上看到一架身型巨大的直升飞机,舱门一开,一个带着满脸疲倦与焦躁的男人疾步直下,英姨迎了上去,“盛先生,Silver少爷已经三周多没有回来过了!”

盛易点头,“我知dào

。”自从纽约那批货出问题后,盛易便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般,严菈与Luther真是太胡闹了,竟然瞒着他这么久!

“盛先生,您快想想办法吧,我怕Silver少爷遇上什么麻烦了!”照顾尉迟轩几年下来,英姨已经将尉迟轩当作了自己的另一个孩子,他听话、忧郁、什么事情总习惯憋在心里,让英姨十分心疼,明明还很年轻,却像过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一般沧桑脆弱。

但是每当英姨想要询问尉迟轩的过去时,那个善良乖巧的孩子却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地转移话题,或者冷淡地让她不要问太多……

盛易看着英姨担忧的目光,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顿时心头不忍,“英姨,您先去好好休息,Silver的事我会再看着办的,别担心。”

有谁知dào

盛易一路上几乎是拿枪指着机长命令他飞速地将飞机开回国内呢?尉迟轩失踪了!那个夜夜被他拥在怀里的男人竟然失踪了,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寝食难安!

只要一想到他落到连傲的手里会有哪些可能,盛易就觉得他要发狂了,都是他的错!如果就这样好好地将他藏起来,两个人就这样一辈子地住着这幢别墅里,也比现在这种局面好上一万倍!

他是不是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了?也太看小连傲了?尉迟轩会遭到怎样的对待?盛易的双手颤抖地抓不住蜿蜒楼梯的把手,他回过头问道:“英姨,严菈呢?”

“严小姐在楼上,她受了很重的伤,医生刚走。”

盛易点头,“我上去找她。”

盛易的别墅里有专门为严菈留下一间客房,尽管严菈在外面也有自己的房子,但碰到节日或者有什么事的时候严菈还是会住在别墅里,盛易推开门的时候发xiàn

严菈并没有睡着,正睁着眼睛盯着洁白的天花板。

“严菈,你老实告sù

我,到底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盛易饱含怒意的声音响起,让神游在外的严菈猛然回过神来。

严菈坐起身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Silver才身陷囹圄,你要责怪就责怪我好了!”一向坚强的严菈,尽管经lì

了爱人去世都没有流泪的她却在此刻流下彷徨的眼泪,不敢对上盛易质问的目光。

“把话说清楚!”对于跟随自己多年的严菈,盛易十分了解她好强的性格,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坚强骄傲如她的严菈也无法接受的话,她不会哭泣着让自己去责怪她。

严菈拼命止住哭泣,“我们都不知dào

帝傲世纪的董事长原来就是那个亚洲教父,那天我跟着Silver去谈生意,门外都是那个教父的人,我带了枪,但是不敢轻举妄动,他要我陪他,Silver阻止,为了胁迫Silver,那个教父叫了很多男人想要强了我,然后……Silver要我离开……”

“不用说了,我都知dào

了!”盛易艰难地闭上双眼,都是他的错!如果知dào

帝傲世纪的董事长会是连傲,打死他也不会让尉迟轩离开别墅到祁盛集团上班!

严菈却像止不住似的,“三个小时后,Silver带回来一份合约书,那笔生意我们七他三,Silver不让我碰他,脆弱得好像下一刻就会跌倒……”

“为什么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你没有告sù

我?”盛易难受地咆哮道,如果他早就知dào

,那么至少可以避免这一次的发生!

第154章 你满意了吗?

“对不起,我不知dào

,他坚持不让我告sù

你,我也觉得没有脸面告sù

你这件事,没过多久,Silver就失踪了,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人,最后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跟Luther闯了那个教父的别墅,可惜我们又再一次害惨了Silver……为了让我们安然离开,Silver什么都答yīng

了…”严菈抽噎地更加厉害。

盛易睁开绽放着怒焰的双眸,他答yīng

过尉迟轩,除非是他愿意,否则自己绝对不会放他走,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尉迟轩弄回来!“严菈,这阵子祁盛集团由你坐镇,我要去准bèi

跟连傲谈判的筹码。”

严菈泪眼朦胧地点头,“盛易,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事已至此,追究再多的责任也没有意义了!好好养好身体,尽早回去上班吧,有你看着集团,我也放心。”盛易掷地有声地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宽阔的跆拳道训liàn

场上,一个浑身散发着盛焰的男人正攥着钢铁般坚硬的拳头拼命击打着面前的沙包,汗水顺着他俊逸的脸颊滑落,一个个片段慢慢浮现在脑际,盛易懊恼地一声大吼,任由自己倒在干净的木地板上。

“Silver,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盛易坚定的目光散发着灼灼的光芒。

英姨从后门进来,将美味的食物放在桌子上,“盛先生,快来吃饭吧。”

盛易没有心情,躺着一动也不动,英姨想起了什么重yào

的事情般呼道:“盛先生,老爷又打电话来了……”

“英姨,不要再提那个老头子!”盛易咬牙切齿道。

英姨见他脸色发黑,便没敢继xù

说下去,“盛先生好好吃饭,不然Silver少爷如果知dào

的话,会很担心的。”

他会担心吗?眼前又出现那张每夜都紧靠在自己胸膛上的绝美脸庞,他颤抖的羽睫是那般的脆弱,惹人爱怜,但他又是那般的孤傲,给人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神mì

感,就连盛易自己也没有发觉,他寻找性伴侣不再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而是想要看那个他为自己吃醋的表情……

可惜,一次也没有过,像他那般骄傲的人吃起醋来会是什么样子呢?盛易曾经千百次在脑海中想象,想象尉迟轩在自己身下辗转而后高潮的艳丽模样,可惜,四年多了,终究只是幻想,一次也没有真zhèng

地实现。

他的心已经因为连傲而封锁了,盛易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他以往的情人或者床伴,没有一个不是他们自愿的,所以为了能够尽早解开尉迟轩的心锁,盛易才决定让他面对连傲,却没想到让他再次回到噩梦中……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宽敞的卧室,厚重的窗帘布分散至两边拴紧,透明的窗幔随风摆动,像婀娜多姿的美人扭摆着嬴弱的身躯,更像墨色大床上被强硬摆弄的柔软细腰……

“啊——”

数不清多少次,晕过去又被深重入骨的刺痛戳醒,尉迟轩发xiàn

自己被按趴在床上,以此生最屈辱的姿势被人狠狠地进入着,冷汗从额头滑落,浑身湿淋淋得腻人,“放”

被折腾得仿若死过去又活过来的人儿双眼迷离,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连傲也渐渐迷乱起来,在他耳边蛊惑地叹息道:“轩、轩,叫我。”

尉迟轩猛然间清醒过来,药效退了后剩下的便是无尽的痛楚,所有痛苦不堪的画面犹如凶猛的巨Lang般卷席了尉迟轩所有的思维,不!不可能,那不是他!

他怎么可能屈服在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身下,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的身体?这么下贱的人,怎么会是他?!尉迟轩咬着拳头不肯发出呻.吟,眼泪不住地往眼角滴落,他好怕,他好冷,他好痛,为什么会这样……

身后的人没有半点怜惜,只想着一泄多年积压的欲望,当他将尉迟轩转过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两只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拳头,连傲的眼瞳紧缩,怒吼道:“为什么不叫出来?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尉迟轩没有回答,身体在不断地抽搐发抖,犹如没有感觉的死尸,任人摆弄,没有快感,只有被凌.辱的负罪感!

干燥苍白的唇瓣微微开启,“连连董事长,你、你满yì

了吗?”

心脏骤然紧缩,连傲拽住他的肩膀,“不许这么叫我!过来,叫到我满yì

为止!”

身体被人抱起来,毫无预兆地压坐下去,尉迟轩的喉咙发出痛苦的悲鸣声,原本仿佛被造物主精雕细琢的躯体此刻却遍布骇人的伤痕,不知dào

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尉迟轩不知dào

的是,他的懊恼与痛苦,尽数被房间里一只小巧的监视器自动录下了一切,那些让他苏醒后极度想要毁灭的一切不堪画面……

尉迟轩冷眼看着连傲将自己抱起,就像抱一只小猫小狗般轻而易举;他冷眼看着连傲温柔地为他放洗澡水、试探水温,冷眼看着连傲抱着自己一同坐进浴缸里为他按摩着酸痛的腰肢、清洗身上的味道与脏污……

“我不是三岁小孩,你用不着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尉迟轩背对着连傲冷冷道。

连傲闻言动作顿了一下,而后继xù

为他擦洗着光滑的背脊,tian弄着他的耳垂道:“Silver,你一定要这么带刺地说话吗?”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连傲命人将自己书房的办公桌扛过来,在尉迟轩的房间里吃喝拉撒睡,期间没有出过一趟门,从连傲深夜还不能入眠可以看出,他每天的工作极度地繁忙,却还要亲自盯着自己,真是辛苦啊,尉迟轩讽刺地笑笑。

“你笑什么?还不快吃,老子天天为了你下厨难不成还要看你脸色?”面前的黑田江一拍筷子凶巴巴道。

尉迟轩不做声,低头默默地戳着盘子里的美食,慢吞吞地送进自己的嘴里,黑田江有气无处发,暗自撇嘴,这丑男人在装什么?以为慢吞吞地吃饭就能像轩君那般优雅吗?哼!做作的丑男人!

黑田江是个毫不加掩饰的人,心里想什么立马会浮现在脸上,同样的,他对自己眼前这个每天都要他服侍的丑男人无比厌恶,却又奇怪地很想靠近,也许,他一直也希望着尉迟轩没有死吧,直到现在才明白,连傲为什么要将这个丑男人带回来,还对他开枪打了自己不予追究……

阴侧的声音在黑田江背后响起,“黑田,吃饭!”

“喔。”黑田江郁闷的声音让尉迟轩觉得有些好笑,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尉迟轩能够感觉得到,尽管也许因为自己过于与“尉迟轩”相似而让黑田江厌恶,但黑田江只是别扭地说些奇怪的话,在美食方面还是像以前般为他准bèi

得面面俱到。

见黑田江乖乖听话吃饭,连傲继xù

低头查看帝傲世纪的股市走势,自从发xiàn

有黑田江在尉迟轩的神经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后,连傲就要求黑田江每天亲自送饭菜上来,并陪他吃饭,尽管有些不是滋味,但连傲不想再与他针锋相对。

他的笑容淡淡的,像大男孩般有些腼腆,却带着一抹娇羞的风情,就像每次连傲要远去哪个地方的时候,尉迟轩那美丽动人的回眸一笑。

吃过饭后,黑田江就自动自发收拾碗筷出去了,看着往日的大少爷憋屈地收拾着自己这个“阶下囚”吃过的碗筷,尉迟轩忍不住露齿一笑,旁边的床垫突然凹陷了一块,尉迟轩扭头便看见连傲的脸就距离自己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笑容敛起,又回归之前的冷漠。

脑袋被按进一片宽阔的胸膛里,曾经让他有安全感现在却让他畏惧的地方,尉迟轩慌乱地伸手去推,连傲将他的双手也一同抱进了怀里,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道:“Silver,我喜欢看你笑,你以前是不是认识黑田?”饱含怒气又带着点酸醋的问题让尉迟轩一愣。

“不要撒谎,否则后果自负!”见尉迟轩低着头不回答,连傲补了一句道。

“你的手下,我怎么会认识。”尉迟轩不冷不热道。

连傲越发摸不着头脑了,“那为什么你见到他就会不由自主地笑,对我就是一个冷脸?”

“我对谁都可以笑,就是对你不会笑!”

这句话彻底将连傲的狂暴因子激出,为什么!明明已经得到了这个男人,却还是无法控zhì

他!就算堕落在深渊中,破碎在自己的手里,这个该死的男人还是秉持着该死的骄傲!

“Silver,你的爱人回来了,你说,他知不知dào

你已经成为我的人了呢?”连傲陶醉般地抚摸着尉迟轩的耳朵,叹息般道:“你真的有跟盛易做过吗?为什么那里会那么紧那么让人疯狂?”

“住口!”浑身颤抖的尉迟轩听到这般下流的猥亵话语忍不住一挥手给了连傲一巴掌,已经留长却没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划伤了连傲的脸,渗出几滴血珠……

第155章 迟央被抓

连傲回了他一巴掌,将他的脸按在枕头上,“你以为你很高贵吗?不过是被人抛弃的二手货罢了!哪天如果我厌倦了,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你丢弃!”

“那请你现在就丢弃!马上就丢弃!”尉迟轩颤着身体呐喊道。“你不要乱说话,易只是还没有找到我,他不会抛弃我的!”

不可能!盛易明明答yīng

过他的,不可能抛弃他的!爸爸已经抛弃他了,如果盛易再这样做,那他……

就算在自己的身下承shòu着再大的痛苦,他也没有这般痛苦地哭泣,泪水不住地从那双脆弱的眼眸中流淌直下,更刺伤了连傲的眼睛,他抓起尉迟轩的头发,在他耳边咆哮道:“你就这么怕他抛弃你?然后恨不得我马上抛弃你?”

“对,对,求求你马上放了我!”尉迟轩崩溃似的大喊,他再也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好恶心,每一天都像在反复尝试着四年多前的痛苦试炼,他不肯答yīng

与盛易做,除了不是真心喜欢盛易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因为精神上的恐惧,他极度排斥与人做这种事,哪怕只是一个轻微的吻,都让他觉得无比痛苦。

“你求我?你为了盛易求我?他哪里值得你这么做了?”连傲气不打一处来地低吼,“他不是现在才回来的,就在我把你上了的那一天,他已经回国了,但一直没有来找你,你还敢说他不是把你抛弃了?”

“不可能!他答yīng

过我的!”尉迟轩尖锐地喊道。

连傲沉下脸,“就算他来找你,那又如何?你以为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爱人的对他的背叛吗?就你这两三天这么骚的样子,如果让他看见,他一定会立马抛弃你!”

连傲拿过一个遥控器,按了一颗红色的按钮,偌大的屏幕慢慢下降,而后自动开始播放镜头录下的一切真相,连傲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看你的样子,看看我是怎样让你到达高潮的!好好kàn

清楚!”

不!屏幕里那个男人不可能是他!尉迟轩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他胡乱地哭喊道:“没有!那不是我!是因为你涂了些什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放过我”

连傲想要他更清楚地看清真相看清事实,正想更加残忍地说些什么,手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火壹。”连傲阴沉着脸接通了电话,双手还在尉迟轩的腰腹处流连,尉迟轩睁大狭长的眸子,紧紧捂住嘴拼命压抑奇怪的声音流泻出来。

火壹焦急道:“大哥,迟少爷不见了!”

“你说什么?!”连傲一个激动便下了狠劲,尉迟轩发出一声痛呼,被狠狠捏住的果实在空气中颤巍巍地挺立着。

“我们按时到学校后门接迟少爷,但是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都没有见到他,教授说半个小时前他就已经离开了,大哥,你说会是谁做的?如果迟少爷落在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帮派手里……”火壹懊恼地低下头,满脸愧疚。

连傲深深压住惊慌感,“告sù

萧翼,让他马上想办法封锁可疑的地带,还有,查下盛易的行踪。”

“是!大哥!”连傲挂了电话,满含怒气地看着尉迟轩。

尉迟轩无比激动,流光溢彩的眸子又泛起希望的光泽,盛易来救他了!肯定是盛易采取了行动,虽然连累了迟央,但这不得不说是最有效的办法,谁让迟央是现在的连傲的死穴呢!

但是,心为什么突然这么痛,一想到利用迟央就可以让自己回到盛易的身边,为什么他会心痛?果然连傲已经把迟央当作是最重yào

的人了,别说他现在是Silver,恐怕就算他是尉迟轩,连傲也会答yīng

与之交换吧,呵呵,他在想什么呢!如果是尉迟轩,连傲一定会找寻令他更痛苦更恐惧的办法去折磨自己……

离开!他想要回去!尉迟轩在心里渴望地大喊,他再也不要招惹这个疯子,就让他自己疯狂去吧!

“小央不见了你就这么开心?Silver,你最好祈祷小央的失踪跟盛易没关系,否则,我绝对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连傲用力攥着尉迟轩的头发狠狠地警告完便甩手离去。

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尉迟轩窝在黑色的床垫上瑟瑟发抖,明明不是冬天,却仿佛置身冰窟一般,他错了,现在他只希望盛易不要如此冲动,否则,就以迟央对连傲的影响力,尉迟轩真的没把握连傲会做出什么事,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连傲了……

************肮脏的大型仓库里,药效过了的迟央慢慢睁开双眼,惊恐地发xiàn

自己被绑在一根粗壮的柱子上,双手吊起的姿势让他感觉胳膊十分酸痛,是谁把他抓过来的?

自从那天跟连傲因为尉迟轩吵完架后,他就没有再跟连傲说过一句话,尽管脑海里能够想象他们同在一个房间会做些什么,他还是保持理智不敢去大吵大闹,尉迟轩有一句话刺伤了他的心——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吗?

的确,那幢外表奢华的别墅的确不是他的家,他只是被连傲好心捡回去养着的人,如果尉迟轩死了,或许他能在那幢别墅里留下一辈子,如果尉迟轩没有死,那他迟早也要将现在得到的全部还回去……

可是他不懂的是,那个丑男人,明明不是尉迟轩啊!为什么连傲还要对那个丑男人这么好?

“砰——”早已生了铜锈的大门被人撞开,一个外表俊逸的男人朝他走过来,迟央的眸子紧缩,结结巴巴道:“你、你是那个那个丑男人的爱人!”

头发猛地被用力揪起,迟央瞪着大大的眸子惊恐万分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你把我抓到这里想做什么?”

盛易轻轻一笑,“如果你再敢侮辱Silver的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寄回去给你的连傲哥!”

迟央毕竟是小孩儿心性,一下子便慌张起来,“对、对不起。”

【二更时间依旧中午十二点,么么哒各位!】

第156章 仓库出事

“跟你的连傲哥说几句话吧,你知dào

我要的是什么。”盛易也不多说废话,便将已经拨通的手机放在了迟央的耳边——

带着哭腔的声音通过触屏手机传到连傲的耳边,“连傲哥,救、救我。”

“小央,你还好吗?”终于听到熟悉声音的连傲从皮质的沙发上一跃而起。

迟央颤抖着声音道:“被绑着,没受伤。”

“那就好,叫盛易听电话。”连傲沉着道。

盛易接过电话,在迟央面前的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连董事长,趁别人不在抢人老婆是要下地狱的,奉劝你一句,马上将Silver还给我!”

“他已经是我的人了,盛总裁,Silver已经答yīng

我要和你分手了,这样吧,我还是让他跟你说吧。”连傲大发慈悲地将那支手机塞到尉迟轩的耳边。

盛易呼吸一滞,心在一瞬间仿佛要破碎了一般,“Silver,他说的是真的吗?”

听到盛易轻飘飘仿若心碎的话语,尉迟轩的心蓦地一疼,但却没办法否认,他什么都答yīng

了,为了别人的安危,他卖了自己!

“对不起,易。”尉迟轩流着泪慢慢道。

盛易也流下泪来,“你在怪我吗?我应该带你远远离开的,我应该不让你出现在他的面前的,Silver,你不要这么惩罚我,回到我身边吧,不要再说什么狗屁对不起!”

迟央震惊了,这个男人竟然哭了,那个丑男人真的有这么好吗?

尉迟轩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我我给你带来麻烦了,易,好好过日子吧,忘了我。”

“难道你忘记他给你的伤害了?”盛易颤抖着声音道。

不,他没有忘记,这是他们之间的纠缠,没必要将盛易也搅和进来,盛易救了他,他不能再让盛易为他陷入困境。

“易,合约拿到手了,严菈姐跟你说了吧,祁盛的危机也解决了,你好好做生意,别再管我了,把迟央放回来吧……”尉迟轩的声音疲倦而无力,艰难地说着违心的话,他不想让盛易看见这么不堪的自己,他无法接受。

“我不会放qì

的,如果连傲不把你还给我,那迟央我只能一直关着。”盛易无比肯定道。

手机被粗暴地夺去,连傲低吼道:“你敢做什么的话,盛易,我连傲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你!”

“把Silver还给我!”盛易歇斯底里道。

连傲没心情再听,忿忿地将手机扔了出去,坚硬的外壳碰到更加坚硬的墙壁,摔了粉碎。

萧影敲门进来,焦急道:“傲哥,我们在风城边的仓库里的货全被人动了手脚,守在那里的弟兄们,全死了!”

“谁干的!谁这么大胆!打电话叫雷因去查!”连傲暴怒地吼道,慢慢地他冷静下来,“死了多少人?有头绪吗?会不会是盛易干的?”

萧影摇头,“不会,盛易没办法分身两处,应该是别的早就看我们不顺眼或者有仇的帮派干的,我们死了三十九个兄弟,我跟我哥都怀疑是有人蓄意报复。”

连傲将手指上的鹰型戒指拿下,用力地扣在桌面上,“萧影,在道上发通缉令,为三十九个弟兄们报仇!继xù

打击盛易的生意,想办法将之前的合zuò

案销毁!”

“不!你不能这么做!”墨色大床上,尉迟轩的胸膛不断起伏着,就这样毁了的话那他之前的牺牲算什么?“你说过决不食言的!连傲……”

连傲如浴血撒旦般朝他走过去,“Silver,是盛易逼我的,他若乖乖将小央送回来,合zuò

照旧,我们各赚各的,必要时候我还可以帮他,小央是我最重yào

的人!”

尉迟轩仿佛像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顿时僵住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迟央是他最重yào

的人,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我去!我去说服他!让他把迟央放回来,合zuò

照旧,你不要食言好不好?”会让严菈那么在意的,一定是大合zuò

案,关系到祁盛集团的生死存亡,尉迟轩满脸哀求道。

连傲阴沉着脸,“萧影,你先去颁布道上通缉令,让萧翼严加排查我们的人,查查看有没有卧底或者间谍。”

“是,大哥。”萧影转身离去,离开前却忍不住瞥向那个陌生的男人,明明是一张放到人海里马上就会被淹没的普通脸孔,甚至眼角下还有难看的疤痕,却为何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萧影晃了晃脑子,今天他们不但损失了一批贵重的货,连带着守着货物的兄弟们都死了,连傲最见不得自己人死去,两年前只是一个与他们不太熟悉的小喽啰死了,连傲都难过了很久,每年亲自去为他扫墓,请人去照顾他的家人……

没有家的连傲,早就把底下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何况今天失去的是三十九个人,连傲更加不会轻易放过造成这一切的那个罪魁祸首,究竟会是谁呢?萧影烦躁地想。

房间里一片寂静,满脸颓然的连傲坐在大床上,静静地看着尉迟轩的脸孔,良久,他终于道:“我让你去见他,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好好跟他说清楚,我连傲不会允许自己的床伴跟别人纠缠不清,如果你敢跑,盛易在这里的一切,我全都会毁掉!”你最好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我只相信你一次。

浑身散发着仿佛从地狱带来的森冷之气,连傲一想起三十九个兄弟就死在风城那边冰冷的仓库里,心就痛得不能呼吸,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连傲的心咆哮着道。

“好,我会好好跟他说清楚,但我有一个条件,我想出去上班,不想留在这里。”尉迟轩乌黑的双眸里发出一道诡异的光,连傲没有看到,他不仅要去上班,以他对连傲的理解,连傲不会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他能去的,只有帝傲世纪!

连傲突然泄去了所有的戾气,牢牢将尉迟轩抱进怀里,刚刚才得知三十九个弟兄死去的消息,连傲茫然地喃喃道:“只要你别像他们那样离开我……我什么都答yīng

你。”

第157章 我只要你,好不好?

翌日从床上不慎跌下来的尉迟轩满脸苦笑,连傲果然高招,把他弄成这样无非是向盛易宣告自己的主权罢了,一双光亮的皮鞋走到尉迟轩的身前,来人逆着光道:“能走吗?要不要我抱你去?”

一想起差点被折腾得死过去的昨晚,尉迟轩就羞愤得不想说话,他害pà

地剧烈颤抖着身体,无论是对连傲温柔的抚摸还是粗暴地用各种体位进入,他都憎恨到了极点,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事情!他为什么会沦为像妓.女般靠张开双腿去达成自己想要的一切……

双腿颤抖得厉害,尉迟轩还是坚持自己站起来,没过一秒,又在连傲的眼前跌到地上,眼角下的疤痕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跳动了一下,连傲就像个睥睨天下的王者般站着,看着这个男人跌下去又爬起来,却始终没有求他伸出援助之手。

发xiàn

自己无论怎么也站不起来的尉迟轩懊恼地锤着自己的双腿,只好围着被单像只动物般在连傲的眼前手脚并用地慢慢爬过,他要去见盛易,一定要好好洗干净,身上还很脏,尉迟轩看着不远处的浴室,坚定地爬去……

从没有过的羞辱感让尉迟轩恨不得马上死去,他知dào

连傲一定在笑,笑自己像个畜生那般不堪,笑自己终于向他屈服了。

连傲如毒蛇般的目光贪婪地注视着昨晚被自己抚摸过一遍又一遍的身体,鲜甜、令人上瘾,就像尉迟轩的身体一样,让人食髓知味,恨不得埋在他的身体里就这样死去,连傲伸手拉下包裹着他身体的被单,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满yì

地邪笑道:“不用洗了,就这样去吧。”

“不”尽管觉得羞耻,尉迟轩还是扶着东西慢慢地朝浴室爬去,目光十分坚定,马上就要到达的时候却被用力掀翻在地上,连傲健壮的身体压了上来,“我说了,不准洗!你洗了也还是脏!”

尉迟轩的心蓦然一疼,瞳孔骤然紧缩,的确,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从四年前开始,他就已经无比地脏了!

“把衣服给我。”尉迟轩闭着眼睛道。

连傲打开衣柜,那里面的衣服全是以前尉迟轩穿惯的牌子,每天管家都会拿去烫洗,一旦旧了连傲就会毫不犹豫地再进一批新的,想着Silver的身材与尉迟轩差不多,连傲便从柜子里拿出一整套的衣服,帮他穿上。

漂亮的小腹上满是脏污,以及惨不忍睹的青紫痕迹,尽管连傲有些心疼,却暗暗告sù

自己,这是他活该!

穿好衣物后,连傲将尉迟轩拦腰抱起,尉迟轩也懒得僵持,再这样磨蹭下去,半天就要过去了,“我没胃口吃饭,直接去吧。”

连傲亲自将尉迟轩送回盛易的别墅门前,“我今天要去灵堂,晚上七点,我再来接你,别忘记你答yīng

过我的。”

尉迟轩无力地点头。

连傲也不想去计较他的冷漠,毕竟已经清楚了他的性子,本就是冷淡的人,连傲扣住他的细腰将他的身体贴近自己,然后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样的动作,是千千万万的男人会对自己心爱的人做的最简单的一个亲密动作,尉迟轩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了下,脑袋垂得更低。

“我就相信你这一次。”耳边响起连傲低沉的嗓音,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尉迟轩挺翘的臀部,尉迟轩皱起了眉,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因为连傲的拍打身后敏感得更难受了,有什么脏东西就这样一滴滴地流下来,尉迟轩倍感屈辱地闭上了眼。

迈巴赫转了一个粗鲁的弯,潇洒离去,尉迟轩反复呼吸,命令自己不要去理会身上黏腻的感觉,他扶着门前的树木,慢慢尝试着迈开脚步,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的身上,仿若天使般圣洁而憔悴。

英姨想起忘了买葱,刚打开门便看见尉迟轩跌倒在地上,忙冲出来将他扶起,焦急地问道:“孩子,孩子你怎么了?”

“英姨,我没事。”尉迟轩虚弱地笑笑,“盛易呢?”

英姨将尉迟轩抱进怀里,“你去了哪里?盛先生急死了,英姨从小看着他长大,从没见过他这么害pà

过,晚上不睡觉,也不肯吃饭……”

“对不起。”尉迟轩的眼中滑出眼泪,他不是故yì

的,他真的不是故yì

的。

英姨将他扶起来,“傻孩子,英姨这么说,不是在怪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好熟悉的一句话,他从阿莫罗格徽岛回来后,下飞机见到头发斑白的爸爸,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尉迟轩忍不住热泪盈眶,好久好久没有享shòu

过亲人的怀抱了,要是能够一直在英姨的身边,将她当成妈妈那该有多好。

“傻孩子,别哭了,英姨今天啊做了很多你爱吃的饭菜,盛先生没有胃口,听英姨的话,今天你们俩都要好好吃饭。”英姨慈祥地抚摸着尉迟轩柔软的头发,温柔地道。

尉迟轩点头,“好。”慢慢地挣扎着爬起,双颊有些酡红的尉迟轩不好意思地闭着眼睛道:“英姨你可不可以、扶扶我?”

内心里其实还泛着恐惧,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那个疯子在对他邪恶地笑,用力地蹂躏、伤害他……不,停止,他不能再想了,哪怕只有今天,请让他忘记那些不堪吧!尉迟轩自我麻醉道。

“当然可以,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摔倒,真不让人省心……”英姨忍不住唠叨道,尉迟轩没有说话,被英姨温暖地搀扶着,嘴角溢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英姨,我今天不回来吃饭。”刚走到门口,盛易就从里面将门打开,低着头边整理领带边道。

英姨笑笑,“真的不吃?盛先生,你看看谁回来了?”

“恩?谁?”盛易微微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阳光下的尉迟轩,才一个多月不见,他竟然消瘦得如此厉害,盛易用力将尉迟轩抱进怀里,“Silver!”

尉迟轩慌了手脚,推开也不是,回抱也不是,双手尴尬地晾在半空中,狭长明亮的眼睛向英姨发出求救信号,英姨摇摇头,微微笑着走开。

“Silver,我很担心你,他有没有算了,我不想知dào

,进来,我们去吃饭。”盛易用哄小孩般的语气道。

尉迟轩很想去洗澡,但时间宝贵,还是用来吃顿饭,而后好好跟盛易谈谈吧,“严菈姐跟Luther有没有事?”

盛易摇头,“严菈到集团上班去了,伤好得差不多了。”

尉迟轩突然严肃起来,“盛易,之前我让你在纽约开的公司,你关了吧,调回所有的资金,好好经营祁盛,我现在不需yào

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盛易猛地瞪大眼睛,“Silver,你确定你要离开我?纽约的公司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好好经营下去的!Silver”

“我已经答yīng

了他,到帝傲世纪去上班,对不起。”尉迟轩靠在盛易的肩膀上,像依赖哥哥般,不管盛易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猎物或者爱人,但他对盛易只有满满的感激,感激他曾给过自己的一切。

盛易又惊讶又愤nù

,手里的酒杯瞬间被用力捏碎,他红着眼眶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认为我没有能力把你要回来吗?难道你就心甘情愿送上门让他玩弄你的身体?还是我原本就错看了你,你打从骨子里就是这么的贱?!”

尉迟轩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筷子也拿不稳,突然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好恶心,原来盛易居然是这样看待他的!是不是打从自己被捡回来的那一刻起,盛易就觉得自己是个下贱的可以被男人任意玩弄的人?那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让他觉得自己又重新拥有了家人?

“Silver,你怎么了?对不起,是我太愤nù

所以口不择言了”盛易慌张地拿过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将他嘴角的污垢擦拭干净,像擦洗一个漂亮精致的娃娃般,可惜,他的脏,再也擦不干净了,尉迟轩空洞的眸子黯淡地垂下。

泣血般沙哑的声音响起,随之身体也冰冷起来,“我的确很贱,你说得没错,祁盛集团出现这么大的危机都是因为我,严菈姐与Luther会受伤是因为我,你们为什么还要救一个贱人?明明只要把我抛弃掉就可以……”

“不要这样说,Silver,我答yīng

过你的,你也答yīng

过我的,你不会留在他的身边,你的病还没有治好,再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的!”盛易心疼地捧着他憔悴的脸庞亲吻这世上最美丽的眼眸,尽管此刻那双眸子失去了往常的风采。

“盛易,别管我了,求求你别管我了,我只会给你带来灾难,我不想这样!”尉迟轩喃喃道。

盛易心疼地将尉迟轩拥进怀里,“我愿意,我心甘情愿,Silver你听我说,我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强迫你,是因为你真的很恐惧,也不肯接受心理医生的开导,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承shòu不住,回来吧,我愿意养着你,我们一起走,我们回纽约,我不要祁盛了,我只要你,好不好?”

第158章 盛易的决定

“你斗不过他的,亚洲有多大你不明白吗?这么多年,你一直将我的真实身份守得很好,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我不要看到你为我变得一无所有,你不是花花公子吗?没有我在,世间美女千千万,你很快就会忘记我的。”尉迟轩握着他的手祈求般道。

盛易突然抚上尉迟轩眼角的疤痕,“Silver,你是不是另有打算?答yīng

我,不要伤害自己!不要因为报复他而把自己赔进去!如果你要这样做,我宁愿四年前你就死了,不要让我遇见你!”盛易用力地扣着尉迟轩的下巴,用从未有过的狠戾语气道。

“盛易,纽约的公司马上想办法改名,不要叫‘Silver’了,还有,叫那边的人不要再联系我,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他们的。”

尉迟轩不自觉地偏开头,他的确另有打算,但他不想让盛易插手,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总要有个解决办法,就算玉石俱焚,他也不能让盛易陷入危险中,下巴像要碎掉一般的疼,盛易看着他闪躲的目光,“告sù

我,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尉迟轩的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他推开盛易,又拼命地呕吐起来,这几天,几乎除了被上就是呕吐,吃下去吐出来,再被连傲逼着继xù

吃,这脆弱的胃也不知dào

还能支撑多久……

“我不问了,我也不会走,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sù

我!只要你想离开,我一定有办法让你脱身,相信我。”盛易含着泪道。

活了三十多年,除了在十年前因为一个同性爱人哭泣过外,盛易没再掉过眼泪,如今为了尉迟轩,他又再次脱下玩世不恭的外袍,变成世间为情所困的一个普通男子,他是又爱了吗?他自己也不知dào



“盛易,如果我们能逃,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走,但是,我不能,我还有太多的事情不能放下,所以”尉迟轩不安地闪烁着眸子,不想再听盛易为他所下的承诺。

承诺是什么,连傲曾无数次跪倒在自己的脚下,以生命起誓,穷毕生之力,有他就有自己,一生守护,永不相忘,然却在他失去了最爱的父亲后狠心残忍地撕碎他的身体与灵魂,更在离去时锁住了他的逃生之门,他只恨自己不够狠心,明明连傲已经想要置他于死地,而他仍没有勇气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但是,他尉迟轩在此起誓,绝对不会让连傲好过!死算什么?连傲说得对,要尝到生不如死的痛楚才是真zhèng

的人间炼狱!

连傲,你最大的罪,不是你践踏了我尉迟轩的感情,而是你害我失去了所有!

在尉迟轩还挣扎在噩梦中颤抖的时候,他蓦然听到耳边响起盛易的声音——“Silver,我想吻你。”盛易带有磁性的声音与连傲低沉的嗓音不太一样,他的声音很干净清脆,像是溪流般沁人心脾,而连傲低沉的嗓音犹如大提琴般,阵阵锤进人心。

尉迟轩抬起明媚却如小鹿般流光溢彩的眼睛,盛易怜惜地用手抹去他挂在眼角迟迟尚未滴落的晶莹泪珠,无辜的眼神为不甚出彩的脸庞增添了一丝纯然的魅惑,盛易一把拿过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盛着的酒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而后压在尉迟轩娇艳的唇瓣上,辗转蹂躏……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尉迟轩措手不及,理智与情感都告sù

自己要用力去推拒眼前的男人,但随着酒红色的加烈葡萄酒凛冽地滑入了喉咙后,尉迟轩原本清醒的双眸慢慢变得迷离起来,最后歪倒在盛易的胸膛里,失去了意识……

“盛先生,吃好饭了吗?”英姨打扫好厨房后,出来就看到盛易将尉迟轩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将他唇边的葡萄酒抹去,旁边一片狼藉的呕吐物,英姨无奈地摇摇头,“怎么吃顿饭弄得这么脏?”

盛易抬头向英姨微微一笑,“Silver刚刚想到恶心的东西了,所以不小心吐脏了地板,麻烦您了。”

“已经吃饱了吗?二位祖宗。”英姨笑着问道。“Silver少爷怎么了?”

看到两人抱在一起,英姨是打心里眼儿高兴,从捡回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后,盛易对他好到什么程度英姨都是看在眼里的,过去纵横花场的痞子难得地对他付出真心,不管是把他当作家人亦或是爱人,英姨都觉得只要孩子们觉得好,也未尝不可。

“我们已经吃饱了,Silver困了,我想让他好好睡一觉,那个小不点的饭送去了吗?”盛易想起被自己藏在顶楼天台隐秘小室里的迟央,不禁略微皱眉。

盛易不知dào

为什么连傲没有派人来找迟央,或者迟央对他并没有这么重yào

?但是连傲又把尉迟轩放了回来,这是为什么?盛易心里隐约不安着,总觉得这次如果放尉迟轩再离开的话,也许这一辈子就再难见到他了!

“已经送去了,但他还是不肯吃饭。”英姨想起那个脆弱瘦小的身影便有些唏嘘。

“英姨,帮我打电话给杨机长,我要带他们去伦敦!”盛易呡紧唇瓣,严肃地道。

英姨惊讶地捂住嘴巴,“盛先生决定跟老爷和好了吗?”

盛易摇头,“不,我只是回去找一个朋友帮忙照顾他们,英姨你别多问,我自有打算,照我说的做吧。”

英姨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经在盛易母亲去世前下跪发誓这一生都要好好照顾盛先生,她早就没有了退路,也不想去选择退路,看见英姨点了头,盛易满yì

地将失去了意识的尉迟轩抱上了楼。

谁都没有发xiàn

,距离别墅落地窗的不远之处,一个身型高大的男子倚着黑色的迈巴赫抽着烟,他凌厉的眉眼狠狠注视着落地窗里布置温馨的“家”,连傲在十五分钟前便来到了这里……

在三十九个弟兄的牌位前发过誓,又开了会议,亲自为他们上香烧纸了后,连傲便马不停蹄地来到这里,说不清为什么,在没有见到Silver那个男人之前,他的整个人是为着尉迟轩而旋转的,尉迟轩不在后,替代的人变成了迟央,但是这个男人,却有本事将自己的目光牢牢地束缚在他的身上……

甚至,他忘记了迟央,忘记了此刻说不定正在遭受什么苦难的迟央,连傲烦躁地踩熄被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烟头,那个可恶的男人难道还没有说清楚吗!还有一个小时就七点了!

Silver,你最好不要反悔,否则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看见了,他们在落地窗前面的餐厅里背对着自己接吻,然后盛易将温顺地睡着的男人抱上了楼,连傲双眼泛红,极力控zhì

着自己不踹开大门将那对碍眼的狗男男撕碎,为什么?自己也能对他很温柔,但他偏偏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却在盛易的怀里那么温顺……

还有一个小时,连傲催眠着自己,既然他已经答yīng

了要相信那个男人,就要去相信一次,七点,不管他们有没有说清楚,那个男人,他绝对要带走,至于迟央,想要带走更是轻而易举,他只不过是试探下那个男人罢了。

盛易将尉迟轩放到自己房间里的大床上,拉开窗帘,已近黄昏,天色微暗,盛易坐在床边温柔地抚摸着尉迟轩的秀发,逼迫自己不去看他宽大T恤里的斑驳吻痕,“我不在乎的,我什么都不在乎,Silver。”

尉迟轩紧闭着双眼,盛易注意到他眼角下的疤痕已经有些变色了,便从床头拿过工具将疤痕弄下来清洗干净,让那块皮肤透透气,他贪恋地注视着尉迟轩原本的面目,纵横情场多年,与他上过床的男女无数,再美的容颜都无法在他心头久驻,除了十年前的那个人,眼前的尉迟轩是第二个,但终究也会是他无论再用力也无法抓住的人吗?

“Silver,让我带你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只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好不好?”盛易陶醉地吮吸着那微翘的唇瓣,慢慢地将那块疤痕回归原位,起身离开,上到顶楼天台上。

顶楼的天台上有一座十分漂亮的金色看台,偏僻的角落里有一间昏暗的小室,小室里有一个能够装进两个成人那么大的笼子,以前盛易在这里养了三头藏獒,后来因为尉迟轩的原因那些藏獒都被拿去送人了。

现在笼子里关着一个纤细的男人,男人瑟瑟发抖地抱紧自己,被手铐铐在笼子的钢条上,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听见“哐当哐当”的刺耳响声,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在他赤.裸的脚边洒了一地,让人觉得可惜不已。

听到脚步声,纤细瘦弱的男人拼命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双腿间,往笼子深处缩着,嘴里不住地道:“哥哥哥,快来救我,救救我连傲哥,救救我。”

盛易蓦然愣了一下,哥哥……这个称呼似乎在他的脑海中被遗忘了很久很久,自从他的两个哥哥接连死去后,盛易便再也没有轻易对谁呼喊过这个特别的称呼,这个男人也有哥哥吗?

第159章 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盛易不自觉地朝迟央走去,却发xiàn

他的身体很烫,用力拍打他的脸颊,迟央却隔着笼子一把抱住了盛易,“哥哥!不要不要离开我。”

盛易打开笼子,将他抱了出来,直升飞机应该很快就到了,没时间给他看病,干脆直接叫家庭医生跟着好了,盛易如是想。

卧室里的尉迟轩慢慢睁开了双眼,原本盛易以为药效能够撑到他们上飞机的,因为这些药会对脑神经有所伤害,盛易只是下了微量,岂料尉迟轩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葡萄酒”尉迟轩尝试着坐起身子,用手指挤压着疼痛的太阳穴,脑海里的线猛地连接起来,尉迟轩苦笑,“盛易,你真傻。”

将迟央也抱回自己卧室的盛易心“咯噔”了一下,“Silver,你醒了。”

尉迟轩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他,只定定地注视着墙上高挂的时钟,还有十分钟就到七点了,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连傲一定快来了!

“Silver,我把他也带来了,我们走吧,直升飞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盛易将迟央放在床上,靠近尉迟轩,将他揽进怀中,低低地唤着:“对不起,Silver。”

“你说过你永远不会强迫我。”尉迟轩抬眼看着盛易,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盛易摇头,“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要把你带走,你现在做的决定都是错误的!我们一起来改正!”

“怎么走?带着他吗?你以为我们能走到哪里去?”尉迟轩格外冷静,淡漠的语气令盛易不禁呼吸一窒。

“我不管!我不管!我什么都不想管!”盛易朝尉迟轩低吼道。

冰凉的手铐在下一秒铐在了尉迟轩的手腕上,他被盛易强行拖下楼,“杨机长,上面还有一个男人,你去将他带下来!”

高大的杨机长点了点头,“是,盛先生。”

“盛易,你听我说,我不能走!”尉迟轩真的着急了,说不准连傲什么时候就会来,他们如果就这么走了,那剩下来的人要怎么办?英姨严菈他们怎么办?

宽大的后院外,一架直升飞机稳稳地停着,盛易用力拉扯着尉迟轩的手腕将他一步步拉近直升飞机,见尉迟轩不肯,盛易一狠心,将他拦腰抱起就要往飞机里塞。

“Silver,你记得我说过相信你吗?”身后响起的仿若大提琴般的嗓音让尉迟轩微微一怔,回过头去果然看见那让他夜夜噩梦的熟悉轮廓。

连傲单手将迟央抱在怀里,另一边手举着枪,刚才接下盛易命令的那个杨机长已经被一枪爆了脑袋,死状惨不忍睹。

盛易将尉迟轩牢牢抱在怀中,宣告主权道:“连傲,Silver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连傲一声冷哼,“你好好问问Silver,这几天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的是谁?什么是你的,只要我想要,那就是我的!”

尉迟轩低垂下脑袋,浑身浮起颤栗的疙瘩,“易,我没有”颤抖的嘴唇微微吐出几个字眼,让连傲不禁火冒三丈,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盛易,“我给你三秒钟,再不放开他,别怪我不留情面!”

盛易岿然不动,尉迟轩却像惊醒了一般,摇晃着他的身体道:“快放开我,放我过去,盛易!”

“啪——”的一声,尉迟轩被一巴掌打得脸颊侧向一旁,盛易狂怒地吼道:“难道你还想回到他的身下继xù

欲.仙.欲.死?为什么!我愿意不顾一切带你走,你却要抛下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次是心甘情愿跟他走,你没有忘记那个晚上你说过的话吧?”

「我会尽lì

留住你,除非你自己要走。」脑袋在这一刻简直要痛得爆zhà

,盛易在此刻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自己的承诺就是为了让他在这一刻作为离开他的理由吗?

连傲没有耐心看他们你侬我侬,“三秒已经过去了,盛易,敢跟我抢人,你注定死得难看!”

“不要——”尉迟轩尖叫着挡在盛易的身前,眼里滑下眼泪,“连傲,我跟你走,不要伤害他!求求你!”

连傲呡紧唇,倨傲的下巴微抬,尽管身后没有跟着一帮兄弟,连傲依旧浑身散发着撒旦般的阴冷气息,就连盛易也无法忘记四年前冬季的某个夜晚,连傲曾一人赤手空拳杀死数不清的帮派风云人物,他早已强悍得不像是一个人。

没有枪在手,迟央又已经回到了连傲的手上,盛易已经没有把握能带尉迟轩安全逃离,但是他更无法接受尉迟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离开自己,走向他明明最痛恨的男人!盛易的心像被人狠狠揉碎,“Silver,不要,你过去会死的!”

连傲冷笑,慢慢将枪口瞄准猎物,“Silver,想要我放过他吗?”

尉迟轩拼命地点头,“连傲,放过他,放过他!”尉迟轩努力管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说出会令连傲不悦的任何话语,“我没有想过要逃,是他刚刚给我喝了奇怪的酒,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尉迟轩下意识的解释让盛易瞳孔一缩,心痛得简直下一刻就要倒下,他猛地拉住尉迟轩的手臂,“Silver!”

尉迟轩顾不上盛易,他双手合十地祈求着,“求求你放过他,求求你。”手铐叮当作响,在灰暗的天际闪着银色的光芒。

“你为了他求我?!”尽管目的达到了,连傲却觉得自己还是输了,尉迟轩丝毫没有察觉到连傲的怒气,还在道:“我跟你回去,我这就跟你回去,请你不要再追究了,对不起!”

“跪下,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连傲被尉迟轩满脸泪痕的模样气疯了,一想到他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这样求自己就恨不得将马上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地折磨、蹂躏,该死的,那男人真该死!

尉迟轩犹豫了,下跪……他竟然要自己下跪!

在尉迟轩的记忆里,连傲曾给他下跪无数次,不管是在执行任务后或者被爸爸惩罚后、与藏獒决斗后,爸爸总是要连傲不停地给他下跪,开始他并不想接受连傲的下跪,因为他了解连傲,不,每一个男人都是一样的,要一个男人轻易地跪下来是一种巨大的屈辱,可是到了后来,尉迟轩渐渐喜欢看到连傲下跪……

因为,尉迟轩知dào

,只有他,全世界只有他,能够有资格让连傲跪在自己的面前!尽管觉得有些对不起连傲,但油然而生的一种“跪在自己脚下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想法还是让曾经的尉迟轩激动不已。

可是今天,连傲竟然要他下跪,尉迟轩憔悴的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震惊还有心痛席卷了周围的一切,就在他迟疑的下一刻,连傲毫不留情地朝盛易开了枪——“不!”随着尉迟轩一声嘶哑的叫喊,子弹穿透了盛易的左臂,鲜血汩汩而出,盛易苍白着脸呡紧唇瓣,抚摸着尉迟轩柔软的头发,安慰道:“没事儿。”

尉迟轩害pà

地全身发抖,尽管知dào

现在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他还是忍不住发出哀求,“不要再开枪了,我跪,我这就跪!”

“Silver,我宁愿不要一边胳膊,也不要看到你下跪!”盛易的双眸溢出眼泪,上帝啊,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为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脆弱男子承shòu所有的苦难,不管是他的仇恨还是包袱,他都希望自己可以代替他去了断,只可惜这狠心的人儿根本不肯给他机会!

“盛易,我要让你失望了”尉迟轩挥开盛易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在前后两个表情同样绝望的男人面前跪下,此刻的他已经不再觉得屈辱,心已经变得麻木不堪,就像来之前想要爬去浴室清洗身体一般,他缓慢而坚定地朝抱着迟央的连傲爬去……

心里泛起的是一阵苦涩与可悲,不管是尉迟轩还是Silver,想要逃离都只会带给周围的人伤害,就算连傲的怀里已经有了别人,他还是不得不低头妥协,犹如一条最可悲的流浪狗般摇尾乞怜

既然这是你想要看到的,连傲,我只但愿你不要后悔!尉迟轩暗自下了最大的决定,闭着眼睛,再也不听身后盛易的厉声嘶吼,尉迟轩快步向连傲爬去。

被连傲抱在怀里的迟央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从不太清晰的眼瞳中看见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庞,不禁哭叫道:“连傲哥,你来救我了?”

他苍白的唇瓣让连傲为之不忍,连傲撩开他的额发,温柔无比地道:“恩,小央,我们回家。”

明明不是为了迟央而来,连傲却毫不犹豫地欺骗了他,也妄想要欺骗自己,没错,他就是专程来救小央的,不是来看那个贱男人跟别的狗男人浓情蜜意的,绝对不是!

迟央的眼睛顺着连傲的视线降落到无比狼狈的尉迟轩身上,疑惑地开口道:“连傲哥,他”

连傲抱着迟央转身,冷硬着脸庞道:“不用管他,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冰冷的话语刺得尉迟轩一震,顺带的,他只不过是顺带的,但是偏偏不准他走,连傲,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尉迟轩逆着漆黑一片的灯光,能够隐约看见迟央嘲笑而同情的脸庞,但迟央显然还有些不安,回过头看着手臂流血摇摇欲坠的盛易,皱眉道:“连傲哥,你还要带那个丑呃,我是说你还要带他回去吗?”

连傲不语,看见他阴沉着脸,迟央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只是觉得那个受伤的盛易很可怜,才不是同情在地上像狗一样爬着的丑男人呢!盛易虽然将他抓了来,却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大概在连傲哥的心里,他的失踪已经算是过分的事了吧,迟央甜蜜一笑,乖巧地将脑袋靠进连傲的胸膛里。

“车在那边,好好跟着我们爬!”连傲没有回头,但尉迟轩也知dào

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他不忍回头看盛易受伤失望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爬过去。

从草地爬到坚硬的水泥路面,再爬到坑洼的沙石上,尉迟轩没有吭过一声,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眼前那双光亮的皮鞋在前面走,抱着漂亮精致的男子,而自己在他们身后慢慢爬着,很可笑不是吗?一对璧人加上身后跟着的一条狗。

连傲其实每走一步都在挣扎,为什么他不出声求饶?为什么为了那个男人他就肯求饶,他总是为了别人求饶,却从不肯为了自己而妥协,不管连傲怎么对他,他都没有求饶过……

尉迟轩的眼中已经没再淌下泪水,哭泣是软弱的象征,他已经不再是被爸爸好好保护在象牙城堡里的王子殿下了,温室里娇嫩的花朵早已饱受摧残经受磨难,凭什么他就要哭泣,他偏不,他还要留着这条命,看那些将自己变成这样的人哭泣!

娇嫩的手心已经被尖锐的沙石摩擦地出了血,膝盖处肯定红肿不堪,更让尉迟轩难以忍受的是身后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在他一步步的爬行中所拉扯的剧痛,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渐渐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狼狈不堪的一具身体终于栽倒在布满沙石的地上,紧闭着漂亮的双眸,这就是连傲将迟央放进副驾驶座上探头瞧见的最后一幕,心恍然间漏跳了一拍,他睡得这样安详,是不是死了?等连傲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将晕倒的男人抱起钻进迈巴赫的驾驶座,粗鲁地驾车离去。

“Silver,醒醒!Silver!Shit!”不管连傲怎么叫他,怎样拍打他失去血色的脸颊,尉迟轩均不动分毫,连傲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回别墅怒吼道:“马上打电话叫家庭医生到别墅里候着!”

【这章四千字,相当于双更,么么哒各位!】

第160章 我不想滚

连傲火大地将手机扔向一边,边开车边不住地亲吻着尉迟轩发烫的额头,该死的,他忘记了自己昨晚怎样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

变灯停下车子的时候,连傲更是烦躁地锤着喇叭,因为重击喇叭发出尖锐的声音,周围的司机都不禁破口大骂,连傲也丝毫不在意,他所有的目光只集中在靠在自己怀里紧闭着双眼的尉迟轩,再也没有看过迟央一眼。

迟央低垂着眸子,满脸的不爽加委屈,原本见到连傲哥让那个丑男人跟着他们爬觉得有些过分,但没想到那丑男人一晕倒连傲哥就原形毕露了,连傲哥是混蛋,既要找尉迟轩,又要跟个丑男人纠缠不清!

在迈巴赫还没停稳的时候,连傲就已经急冲冲地打开了车门,完全遗忘了迟央还坐在车里,抱着极轻的男人就往别墅里冲,胡乱地喊道:“家庭医生呢?给我滚出来!快来看看他怎样了……”

这一夜的兵荒马乱完全不亚于连傲中弹的那一夜,没有人发xiàn

,迟央在那辆迈巴赫里呆到了大半夜才怅然失魂地回到陌生的房里,低低的抽泣声被窗外的倾盆大雨所覆盖……

************整整一夜,连傲守在尉迟轩的床前寸步不离,明明家庭医生已经再三保证这只是因为身体虚弱又感染了风寒而引起的高烧,但连傲内心里的恐惧却无法消失,他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尉迟轩熟睡的脸庞,热毛巾换了一条又一条,怕尉迟轩难受,连傲终于帮他清洗干净了身子。

连傲会这样做,并不是想补偿什么,但的确有懊悔的成分在里面,明明知dào

他不堪折磨,却还要让他像狗一样跟着自己爬行,连傲知dào

的,他折磨的这个男人尽管不漂亮,却有着一颗骄傲的自尊心,这是与生俱来的,无论连傲怎样将他弯曲折叠玩弄都无法使他妥协,而他唯一会妥协的,是他的善良。

不忍因为自己而看到别人受伤害的善良……这该死的让连傲想要狠狠撕碎的善良!连傲讨厌看到他为了别人而向自己妥协的贱样!但如果他与自己对着来的话,说不定他又会忍不住出手伤他吧?连傲纠结地想。

一夜大雨,一夜无眠,连傲守着尉迟轩无眠,而隔壁的另一间房里,迟央守着悲哀的过往无眠。

大雨过后,早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见床上的人儿完全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连傲起身将窗帘拉好,不让刺眼的光线钻进昏暗的房间,一夜未眠的疲倦感侵袭而来,连傲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将光裸着的尉迟轩用力抱住,鼻翼间尽是他最爱闻的味道,连傲心满yì

足地闭了眼。

这间房已经成为了别墅里的禁地,没有连傲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黑田江早已做好了饭菜,但没有接到连傲的电话前,他还是得乖乖地在楼下餐厅里坐着,好在有卫钧和他发爱情短信才没那么无聊。

尉迟轩的高烧已经慢慢退下,中午吃饭的时间稍过便睁开了双眼,因为失水而变得淡色的唇瓣微微翻着,很渴,他茫然地看着熟悉的房间,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四年前……

被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让尉迟轩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狭长的双眸在下一刻蓦然瞪大,这温暖的肉体相贴的感觉,几个晚上被连傲弄晕后醒来都被浑身赤.裸的他紧紧抱在怀里,尉迟轩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身体很干净,看来那些脏东西已经被洗掉了,尉迟轩慢慢地呼气,心跳“砰砰”作响,不知dào

盛易现在怎么样了……

“轩!轩,轩”尉迟轩靠着的那片胸膛炙热无比,连傲越来越不安分,将尉迟轩的腰杆扣得生疼,他不住地说着梦话,叫喊着:“轩!火,快跑不!”

仿佛是因为眼睁睁地看着尉迟轩葬送火海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连傲呼吸更加艰难,心脏剧烈地绞痛,“不,我恨你,我恨你!”

尉迟轩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寸的坚毅脸庞,很想伸手去触摸他皱紧的眉头,事实上,明明因为听到连傲说“我恨你”而痛得发抖,但尉迟轩还是伸出手指欲抚平他的焦躁。

手在一瞬间被狠狠抓住反折,连傲深邃的眸子蓦地睁开,与睡梦中不安稳的脆弱模样完全不同,凌厉而深邃的眼眸紧紧注视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尉迟轩,薄唇中飘出几个字:“你想做什么?”

因为被连傲撞破这可笑的举动,尉迟轩苍白的面容上浮起两朵彩霞,略显尴尬地挥开连傲的手,撇过脸。

连傲难得看到尉迟轩害羞的模样,像野兽般不顾他刚病好,逮住那淡色的唇瓣就深吻了进去,原本就相贴得不留一丝缝隙额两具身体缠得更紧,尉迟轩惊恐地发xiàn

有个炙热的恐怖物体抵着自己的……

“禽兽!”尉迟轩气愤地骂道。

连傲抚着他终于有点血色的脸庞,大发慈悲道:“今天先放过你,不准动!等你好了我再慢慢惩罚你,竟然敢为那狗男人哭,还下跪哀求,Silver,你还是想想该怎样让我消气吧!”

尉迟轩的脸色陡然转白,他死也忘不了自己苦苦哀求的那一幕,抛弃了自尊与骄傲,他下跪求自己恨之入骨的人,那个人不仅害了他爸爸,夺了位,更强.暴了他!但是,他还是下跪了,甚至像屈辱跟在他的身后爬着……

尉迟轩,盛易说得没错,你果真是够贱!

看到尉迟轩的面容扭曲起来,却没有说话,连傲拧过他的下巴,郑重地宣bù

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连傲的人了,你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块地方都是我的,这里是,这里也是……”连傲象征性地吻了吻他的唇,而后下落到锁骨。

“还有这里。”连傲一口咬上了尉迟轩艳红的蓓蕾,直到腥甜的血液滑进口腔被连傲满足地咽下,感觉到尉迟轩的身体在颤抖,连傲安慰地吻了吻那受伤地带,满yì

地看到尉迟轩难受地向后扬起弧线优美的脖颈。

“这里也是,这里更是!绝对不准让任何人碰触,你是已经打上了我的烙印的东西,是属于我的,听到没有?!”连傲用力地撞着尉迟轩下身的某处,以示警告。

尉迟轩呡紧唇,不让自己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机会,美丽的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忿忿道:“你这禽兽,要上就快,不上就滚蛋!”

连傲突然笑出声来,“你就这么想被我上吗?告sù

我,刚才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双颊浮红的尉迟轩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害pà

他再轻举妄动地做些什么下流动作,尉迟轩只好勉强自己点了头。

连傲好心情地放开了他,全然不顾自己浑身赤.裸的样子,在尉迟轩的眼前慢慢下床,精壮的四肢修长有力,高大的身躯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地穿上熨烫整齐的名牌西装,慢慢的那些有力的背肌与臂肌都被包裹在了西装里,等尉迟轩回过神的时候连傲已经抬步离开了房间。

五分钟后,黑田江端了饭菜横冲直撞进来,冷哼着将端菜的大盘子往办公桌上嚣张地一放,挑眉道:“还不快穿衣服,饿死可不关我的事儿!”

尉迟轩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便团了被子站起身,挪到办公桌前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慢悠悠地吃起美味的饭菜来,仿佛自己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床伴,而是一个尊敬优雅的王子殿下般。

连傲在路过迟央的房门前忍不住推开门进去看看那一直很乖巧的孩子,最近因为Silver的确忽略了小央了,连傲略感抱歉道。

一夜无眠的迟央刚刚睡着,洁白的枕头上沾有一大片水渍,迟央的眼睫毛上还沾染着晶莹的泪珠,连傲坐在他的床边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傻小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气了?连傲哥一直都对你不错的不是吗?”

迟央侧躺着,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金色的相框,那是在迟央满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连傲为迟央在豪宴酒店庆生的时候一个摄影师为他们照下的相片,相片里迟央笑得像一朵花,俊逸娇小的身躯却像一株小白杨般挺拔,站在高大的连傲身旁挽着他的手臂笑靥如花,连傲向来严肃的脸庞也因为迟央而微微软化,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连傲知dào

迟央一直将这个相框与照片保存得好好的,迟央也的确令他心疼,不仅是因为迟央是过世的迟阳的唯一亲人,更是因为迟央的遭遇与过去的连傲一样那么不堪回首,所以迟央能够带给连傲一种家的感觉,惺惺相惜、相依为命的感觉,不是爱情,却温暖无比。

熟睡中的迟央感觉到一双温厚的大掌抚摸着自己的脑袋,让他幸福地眯起眼睛,想要再靠近一些,突然被紧紧抱在怀里的东西被人一把夺去,睡梦中蓦然出现一张令他既憎恨又害pà

的脸,尉迟轩狠狠地推开自己,高傲地道:“我回来了,请你马上滚出我家!”

“不——”迟央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拼命地乞求着:“不要,求求你不要,把连傲哥还给我……我不想滚……”

第161章 有人见到他

看到睡梦中的迟央还要抢回自己手里那金色的相框,连傲无奈地摇摇头,也不跟他抢,迟央感觉到那长方形的相框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不禁在梦中笑哭了。

从迟央的房间出来后,刚好kàn

到黑田江收拾好碗筷从尉迟轩的房里出来,连傲关上房门后道:“黑田,以后做饭做三份,小央的你也一并承包了。”

黑田江炸毛地甩手不干,“凭什么凭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家的煮饭婆,好歹我也是八大帮派的帮主,手里还有四个堂口……”

“我看卫钧最近表现不错,打算过些日子送他到意大利的黑街上历练一下……”连傲装作若有所思道。

果然黑田江脸色一变,焦急道:“别别别,傲君,老大,我做,我做饭还不成么!”

“我向来不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连傲为难地摇了摇头。

黑田江都快急哭了,“不强不强,也不难!我乐意,我超级乐意!”哼,傲君强人所难的事情做的还少吗?当然这种话不能说出口,顶多只能腹诽一下。

连傲挥了挥手,“那这事就交给黑田帮主了!”

明明不是件好差事,但为了留下爱人,黑田江还是哑巴吃黄连了,反正留在这里做煮饭婆最起码每天晚上还能回家看到心爱的人,要是卫钧真的去了意大利,那黑田江才叫真的欲哭无泪呢!

“对了,傲君,孑然在书房等你,说有话告sù

你。”黑田江想起上楼之前碰见孑然,忙提醒道。

大概是吩咐他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连傲挑了挑眉,“我知dào

了,你把饭菜热一热,小央一醒就让管家给他送去。”

黑田江点头,连傲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转角。

************书房。

整个别墅唯一改变的就是书房,书房的布局被连傲改成跟自己在帝傲的办公室一般规整,没有了那些古色古香的韵味,一进门便能看到宽阔的办公桌,还有漂亮的沙发,沙发的前面还有一排名酒摆放着,没有以前尉迟龙那么讲究,却也简单大方。

而唯一没有改变的,是那扇能够直接看到院子的宽大窗户,四年前的那一晚,杀害尉迟龙的凶手就是打破了这扇窗户逃跑的,如果他不是被尉迟龙拉住留了下来,说不定就能抓住那个凶手了……

不会让你逍遥太久的,连傲在心中冷笑。

每当连傲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床前凝视着外面院子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强行占有尉迟轩的那一夜,他绝望地看着歪倒在窗边椅子上的父亲,强忍着悲鸣的样子让自己既爱又恨,他的轩看到外面起火了有感到害pà

吗?连傲突然想到。

“大哥,大哥!”孑然见连傲紧紧盯着自己身后的窗子瞧,便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连傲回过神来,在沙发前坐下,“查得怎么样了?”

孑然将各种图片放下,严肃道:“大哥,经过调查,学校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了,酒店方面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倒是医院……大哥你看看这张图片你有没有印象?”

孑然从众多的图片中挑选出其中一张,放在连傲面前的桌子上,连傲盯着图片看了良久,而后伸手拿过来近看,“这是一家医院?”从外表上看倒挺别致,看不出是医院。

孑然点头,“是,这是一家在四年前才消失的医院,规模很大,而且经过我们的调查,尉迟龙生前经常到这家医院去探望一个病人,直到少爷出生后,才慢慢减少次数。”

连傲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这家医院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在什么位置?现在被什么建筑物所取代了?”

孑然拿出另一张图片,“这家名叫‘辰渊’的医院在当时有十一层楼高,后面还有副楼,现在已经被一个房地产商收下建了楼盘,在广角区靠近树林的那一边,这家医院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建立了,一直声名享誉,但在四年前却被人埋下了炸弹,当时上班的医生护士都死得差不多了,大哥,我觉得这家医院十分可疑……”

“被埋下炸弹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查查当时在里面上班的人有没有生还的!”连傲觉得这家医院越发可疑起来,四年前尉迟龙被人恶意杀死,还是死在自己的书房里,而后道上马上走漏了风声,自己被陷害要篡位,离开后尉迟主屋却着了火,有人想要置尉迟轩于死地,不,应该说是他们父子,相反,却将自己捧上了高位,到底会是谁?

连傲的手突然颤抖得厉害,谁这么恨尉迟家?甚至比自己更要恨那潜在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尉迟轩到底有没有死在那场火中?一切都是谜

“大概是四年前秋季的时候,辰渊医院便在炸弹中消失了,当时受到波及的还有旁边的小树林与一间士多店,这件事甚至没有上过H市的新闻报纸,警方那边只是含糊地说辰渊医院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以仇杀结了案,没有再继xù

调查……”

连傲瞳孔一缩,四年前的秋季,那时候的尉迟龙还在逃亡中,但是下雪的时候尉迟龙却逃回了尉迟家,是谁帮的忙?他明明让雷因-蒙尓传令谁也不准出手相助,他的本意是最好让尉迟龙死在外面,但最终尉迟龙还是死在了尉迟家……“继xù

说。”

“目前我们查到整家医院只有两名医生与四名护士存活了下来,但他们都没有留在H市,而是分散在不同的国家,要搜寻的话恐怕还要花些时间,警方那里我们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孑然将图片收好,静静看着连傲。

“关于炸弹是谁放的,也没有查到什么吗?”连傲烦躁地吸着烟,一代黑.道教父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滋味实在太令人窝火,对尉迟家了如指掌的,必定以前就在自己的身边出现过,但是他想不起来有任何可疑的人!

孑然失望地摇头,“暂时还没有,卫钧那边怎么样?有找到少爷吗?”

说起寻找尉迟轩连傲的情绪就难以平静,正想发火之际,卫钧却冒冒失失地撞进来,道:“阿傲,我可以肯定少爷还没有死!有人在英国与日本见过长相与少爷相似的男人!”

第162章 替代品的价值

“是什么人?马上将那个人给我带过来!”连傲激动地拽住卫钧的衣领大喊道。

卫钧急得满头大汗,忙解释道:“那个人并不认识少爷,他只是在自家的巷子里见到少爷坐在一辆车子里急速而过,只看到侧脸而已,但是不止一个人见过少爷,可见这个人并没有说谎。”

“是多久前的事?他还有可能留在英国或者日本吗?”连傲几乎怒吼着喊道。

说到这里卫钧又失望地摇摇头,“这两年没再见过了,那人说也许他已经搬家了,又或者出去别的地方旅游了……”

连傲的眸子闪过一丝奇异的光,“继xù

盯着,没死就好,没死迟早将他挖出来!”

“是,我知dào

了。”卫钧严肃地点头。

连傲松开了卫钧的衣领,“该做什么就去做吧。”

听到连傲的话后,孑然与卫钧识相地关好了门,连傲从办公桌里掏出尉迟轩的手机,深情地吻了吻机身,“轩,这四年来你带给我的痛苦与恐惧,在我找到你之后,一定会通通还给你的!”

卫钧在楼梯的拐角处被黑田江一把拉到连傲以前居住的窄小昏暗的房间里,这间房连傲坚持要留着,却不让任何人住进去,平时的卫生也是他自己打扫,卫钧被突然一拉警觉心猛然提了上来,快速地掏出枪支堵着那人的胸口,黑田江表情受伤地低唤:“亲爱的,你忍心杀了我吗?”

卫钧紧绷着的神经因为爱人的温言软语立kè

松懈了下来,抱着他可爱的脑袋卫钧爱怜地道:“怎么会?老公疼你都来不及!”说罢一双大手窜到了黑田江的腰背下方,黑田江被这若有似无的抚摸逼到发疯了,用被水汽浸染的双眸回头道:“亲爱的,快要我!好多天、好多天没有见到你了!”

卫钧被黑田江猴急的模样逗笑了,“亲爱的,让老公先把枪收好。”

黑田江已经等不及地一把坐上卫钧的大腿自我开拓了,红润的脸颊印在卫钧漆黑的瞳孔中,点燃欲望的盛焰,黑田江握着卫钧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不多时,窄小昏暗的房间里就传出了不堪入耳的呻.吟——“小妖精,你这个缠人的小妖精,老公要把你操.死!”卫钧恶狠狠地发狂道。

已经跌入无边快乐的黑田江闻言更加激动地扭摆着身躯,一点儿也不矫情做作,两人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连傲走过这间以前自己住过的房间,听到里面传出的浪.声媚.语顿时皱起了眉头,“管家,等他们出来后,告sù

他们,一个月内这里面的卫生都归他们负责了!”

“是。”管家恭敬地点头。

……

连傲今天的心情很好,尉迟轩暗自想到。

为什么尉迟轩会知dào

他心情好不好呢,因为连傲自从再进了房间后,嘴角便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笑着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笑着打开笔记本电脑,笑着工作……

这一切对尉迟轩来说实在太诡异太陌生了,自从因为他朝连傲开枪后被带到这里,连傲每次见到他不是一脸的怒气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似笑非笑,何曾笑得这样温柔过?

噢,其实也有,在面对迟央的时候,连傲还是会像正常人一样稍微有些表情,尽管很淡,呵呵,他在想什么呢?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连傲对谁好,对谁不好,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尉迟轩向后躺在背后的枕头上,修长的手指在被子上像弹钢琴似的上下动着,连傲看了他一眼,高兴道:“等找到轩后,我会放你回到盛易的身边去的。”

尉迟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连傲低头继xù

工作,漫不经心地说着让尉迟轩心惊肉跳的话语,“卫钧查到尉迟轩曾在英国与日本出现过,只要他没死,我总会找到他的!”连傲胸有成竹道。

尉迟轩飞快地瞥过脸,在国外,他一向是以真面目示人的,除了到纽约是用了Silver的样子外,究竟还有多少人在国外见过他?幸好回国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几乎不用原本的样子出门,唯一的一次是在凌晨,虽然偶遇了连傲与迟央,但他可以肯定连傲并没有看见他……

但是迟央似乎看见他了,尉迟轩放在被子上的手猛然攥紧,如果被连傲发xiàn

他就是尉迟轩的话,该怎么办?说不定连傲马上就会解决了他,但是当年的真相还没有查清楚,他还没有亲眼看到连傲后悔莫及、痛不欲生的模样,他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

“你在想什么?”在尉迟轩呆愣着思考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连傲已经将笔记本电脑盖好,在尉迟轩的床前坐下。

连傲牵起尉迟轩的手,顿时皱了眉头,“手怎么这么冷。”

想到现在已经快入秋了,他的身体也单薄,又刚刚病好,连傲脱掉碍事的衣物,裸着身体将尉迟轩抱进怀里,低沉的嗓音在尉迟轩的身后响起,“Silver,只要找到他,我一定会放你走!”

尉迟轩闭了闭眼,冷淡地挣脱他温暖的怀抱,冷声道:“我不是你的狗,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连傲一愣,半响没有出声。

尉迟轩烦躁地皱眉,要是之前他敢这么说话的话,定要迎接暴风雨的摧残,怎么今天身后的男人竟然如此安静?难道还真在反省自己不成?

在尉迟轩猜想连傲想法的时候,连傲反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黑卡,塞到尉迟轩柔软的掌心中,“我的确该给你些补偿,这是国际黑卡,只要是能刷卡的地方都能用,无金额底线,除非帝傲倒闭。”

尉迟轩的脸色顷刻间变得灰白,颤抖的嘴唇突然微微笑了出来,连傲把他当作什么了?养的小白脸小情人?一点钱就能打发了?

连傲握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反转过来,吻着他苍白的唇,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以前也有不少狂蜂浪蝶向连傲投怀送抱,多数是用钱打发的,尽管怀里的男人似乎不需yào

他的钱,但他能想到的只有这种补偿方式,见尉迟轩脸色苍白,连傲开玩笑道:“难道Silver不想离开我了?”

尉迟轩推开他的脸,冷声道:“我不要你的钱,请你立kè

放我走!”

“不行!”连傲厉声拒绝,“没有找到他之前,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替代品的价值就是在正品还没有回来之前,担当他的任务!”

第163章 不堪

“我不要,连董事长,我说了,马上放我走!你爱上谁就去上谁,请不要再打扰我,我有我的生活有我的爱人,不是你的奴隶你的狗,在你的正牌恋人不在的时候跟你偷.情,等他回来再被你赶走,真抱歉,我Silver没这么贱……啊!”

连傲将尉迟轩纤细的手腕反折,充满戾气的黑瞳瞪视着他,不顾尉迟轩的痛呼,手下更加用劲,冰冷的声音仿佛一盆冷水,向尉迟轩兜头淋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他妈的就是把你当奴隶就是把你当小狗,又或者当男.妓,你又能怎样?!”

“放手!”尉迟轩情急之下用另一边手狠狠刮了连傲一巴掌,“滚开!”

连傲厌恶极了想要逃离的尉迟轩,就这样让他抱着,让他拥有着,不行吗?为什么偏偏要惹怒他、偏偏要跟他对着干?

“这是你自找的!”连傲握住他纤细的腰杆,向前用力一挺,撕裂的声音顿时在尉迟轩的耳旁响起,他呜咽着僵直了身体,眼泪,在一瞬间便流满了脸庞。

“没有我的允许,再也不准说离开!胆敢说一次,我就让你付出代价!”连傲拧着眉,“该死的,叫出声,不准哭!”

尉迟轩颤抖的手指拿过身侧洁白的枕头,用力抱进自己的怀里,身后的撞击无比地暴力恐怖,仿若窒息般的痛苦让他紧紧咬住了嘴唇。

连傲将尉迟轩抱起来,让他趴跪着,更加凶猛地撞击,抓着他的头发恶狠狠地下命令,“说!再也不会离开!说,你是下贱的男人!说,你是不堪的狗!”

尉迟轩隐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眩晕的脑袋里不停地旋转着四年前的那一夜,还有在这张床上的数个日夜,心痛得难以自持,恐惧感更是一波一波地向他袭来,没有感觉到尉迟轩有任何不妥的连傲更加用力地撞击着,强悍的姿势仿佛要就地将尉迟轩的内脏捅穿。

下贱……狗……恨意瞬间浮上心头,曾经,尉迟轩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说连傲是狗,而现在,连傲不仅让自己跟在他跟迟央的屁股后面爬,更是口口声声地辱骂他是“不堪的狗”……

纤长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紧绷的神经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断掉,巨大的痛楚让他双眸含泪,漆黑如墨的眸子却暗藏着深深涌动的恨意。

连傲,我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尉迟轩在此发誓,不让你付出代价誓不罢休!

鲜红的血珠滴滴落下,连傲见尉迟轩死都不肯发出任何声音,更是怒焰直上,不顾自己的东西已经沾上了他的鲜血,更加用力地翻搅,扯过他的头发道:“你到底说不说!”

尉迟轩被身后剧烈的攻击一下子撞击地趴倒在床上,他转回头,点头道:“我说我说。”

连傲下意识停住了动作,屏住了呼吸想要认真听他说话,他双眸带着小鹿般莹润的水光,红润的唇边挂着玫瑰色的血珠,一张小脸被大汗所洗涤,散发出悠然禁欲的味道,连傲伸出手指不住地摩挲着他眼角下的大片疤痕,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鼓励道:“你说,我好好听着。”

此刻身下的男人淫.靡的样子格外性感,连傲坚硬如石的心还是为之一动,他把嘴唇咬伤了,他的目光中带着绝望又有不甘,亮晶晶的,迷人极了,快说,快说不会离开他,说了后,他就会温柔地对他,不会再这么暴躁了……连傲如此告sù

自己。

尉迟轩看着这个仿佛站在自己的头顶,把自己踩在脚下的男人,他正用小孩子般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尉迟轩微微一笑,重复道:“你是下贱的男人,你是不堪的狗!”

连傲闻言一震,坚硬的轮廓因为愤nù

而变得扭曲,“啪”的一巴掌将尉迟轩打下了床,尉迟轩没有动,红肿的脸颊紧贴在地毯上,他顺势闭上了眼睛,连傲被他这副鬼样子气得不停地在房间里走动,终于甩门离去。

尉迟轩爬起身,到浴室里将热水放好,慢慢地擦洗自己布满伤痕的身体,明明知dào

与他对抗,逞一时口舌之快会遭到更多的无妄之灾,但他就是忍不了,痛吧,打吧,他的心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被揉碎了,让他忘记以前和睦相处的一切吧。

连傲开着车子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兜兜转转,最后来到父母的坟墓前,颓然地跪下,尽管现在的他有钱有权,但他的父母依旧葬在原来的位置,连傲没有将他们移动的打算,他们住在这里这么久,一定希望继xù

住下去。

“妈,我好痛苦,我不想恨他,但我不能让你们白白没了性命,妈我到底该怎么办?爸,你快告sù

我,我该怎么办?”不可一世咤叱风云的亚洲教父在父母的坟墓前跪着流泪的样子不禁让人心痛。

放不下他,更不放下仇恨,而仇恨与他,不能并存,现在又放不开睡在尉迟轩房间的那个男人,到底他要怎么做才好!

“咻——”一罐啤酒在黑暗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连傲没有转身轻易将啤酒罐接住,大手在自己脸上胡乱一擦,小心翼翼地收起脆弱,连傲眯起眸子回过头,“谁?”

一个黑影从树后走出,来到连傲的身边慢悠悠地坐下,“兄弟,有什么烦恼?”

“卫钧?用不着你管。”连傲撇过脸,大掌抚摸着坚硬的墓碑。

卫钧知dào

当年的来龙去脉,他是何等精明的人,从连傲对尉迟轩的态度转变到尉迟龙的死亡,再到尉迟轩葬身火海,一连串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连了一线,在安塔告sù

他连傲的父母无故去世后,这些事情就得到了很好的解答,尽管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他没有在现场,但卫钧相信自己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阿傲,我不希望在看见你这么痛苦,放下仇恨吧,你还想找到少爷,并不是因为你恨他,而是因为你爱他,你深爱他!”卫钧开了啤酒,大口地饮下。

连傲倔强地通红的双目紧紧睨视着他,咬牙切齿般吐出一个个字,“卫钧,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你错了,我不爱他,一、点、也、不!”

“阿傲,你再这样下去,不但你会疯掉,被你抓回来的那个男人也会疯掉的,明明就放不下少爷,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呢?”卫钧拉下平时的嬉皮笑脸,严肃地道,像一个大哥哥般,只希望看到自己的兄弟得到幸福。

连傲闻言一震,扭曲的脸庞阴鸷得吓人,“卫钧,你在教xùn

我吗?顺便帮那个男人求情?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尝过他的味道了?”愤nù

中的连傲全然不觉自己的语气里充满了酸涩的醋味。

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要自己放他走,他才会生气地绕着这个城市跑了这么久,最后跑到父母的坟前发泄的,现在竟然连卫钧也要为那个贱男人求情!那个男人算什么?他什么都不是,他不过就是一个尉迟轩的替代品而已!连傲在心中咆哮道。

卫钧失望地摇头,“阿傲,你真是太不可理喻了!你明明知dào

我只爱黑田。”

“那就不要为那个贱男人求情!”连傲冷声道,用力拉开拉环,将罐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我只是觉得少爷太无辜,太可怜了……”卫钧忍不住道。

连傲火红的双眸瞪着卫钧,失控地吼道:“你懂什么?你知dào

被人背叛的滋味吗?为了他们尉迟家,我一次一次地死里逃生,我把他尉迟轩当成神明般供养着,无论尉迟龙怎样对我,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他,我甚至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但是他们明明知dào

我父母对我的重yào

性,却还要残忍地将他们从我身边夺走!我不能原谅,我死都不能原谅!”

连傲颤抖着健壮的身体,将脸颊埋进自己的膝盖里,卫钧拍了拍他的背脊,试探道:“也许少爷根本不知dào

?”

“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尉迟龙才要这样对我,他怎么可能不知dào

!”连傲一拳砸上墓碑,鲜血从他的拳缝里溢出来,卫钧无奈地摇头,感情的事,局里人总是看不透。

“阿傲,尉迟龙一死,道上不是马上传出了消息?那你有没有怀疑的人,说不定那是我们都很熟悉的人,能够将尉迟龙杀死在他的书房还能逃走,这个人定然不简单……”卫钧呡唇思考道。

连傲抬头,“我知dào

,尉迟龙以前身边的人都很可疑,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更有可能的人,你跟孑然都把这件事好好查查,从尉迟龙以前的管家到保镖到司机还有机长,全部都好好查查。”

“我知dào

了,夜深了,回去吧。”卫钧将啤酒罐收拾好,站起身道。

连傲回头深深看了父母一眼,大步离去。

************翌日,尉迟轩跟着连傲到帝傲世纪上班,因为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尉迟轩是被连傲抱上车又抱下车,最后抱着乘坐电梯上到帝傲世纪顶楼的,孑然恭敬地为连傲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期间没有擅自看尉迟轩一眼。

尉迟轩紧张地绞着手指,心里既为连傲的守信感到开心,又有些不安,明明昨晚他们还相互讽刺相互伤害着,怎么今天竟然又相安无事地相处着?

连傲再也不想听见尉迟轩说要离开自己的话,同时也想分散自己最近的注意力,想起曾经答yīng

过要带他到帝傲世纪上班,便欣然兑现了,顺着他,只希望能听到那张气人的小嘴里能吐出几句好话。

“天啊,我们的董事长竟然抱着个丑男人上楼,啊啊啊——电梯上去了,可恶,我今天花了这么多心思打扮,董事长也没有看人家一眼……”业务部经理的助理骚包地撩了撩头发,狠狠地跺脚。

坐在她旁边的死对头业务部副经理的助理打击道:“切,你这花痴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董事长早就有亲亲爱人了,上次还深夜来接董事长下班呢!人家跟老公出去吃夜宵,刚好kàn

见了呢!”

“是吗是吗?董事长的爱人长什么模样?漂亮吗?”旁边几个花痴职员碎碎道。

那助理高傲地仰仰脖子,“看着还是挺漂亮的,董事长对他挺温柔的,不过也是个男人啦!但是总比今天抱着的这个,好kàn

一百倍……”

被安置在董事长办公室豪华沙发上的尉迟轩恍惚了大半个上午,脑海里一直旋转着这些讽刺的话语,昨晚连傲回来后就安静地睡觉了,没有再对他做什么禽兽的事情,今天一早便带自己来上班,尉迟轩欣然答yīng

,进入帝傲,才能想办法帮zhù

盛易……

连傲大概认为他就是盛易的一个床伴,并没有对他有太多的戒心,就连那时候自己不知dào

怎么的朝他开了一枪,他竟然也不计较,他为什么不计较呢?

尉迟轩不知dào

连傲根本就不想对这种事计较,甚至还乐于用这件事当借口将他带回别墅,从他的眼神里,连傲能够看出,他是迫于无奈才会开枪的。

酸痛的身体突然悬空,尉迟轩原本恍惚的状态被打破,略微紧张地道:“做什么?”

连傲眯起眼眸,看到他这么可爱的抓紧自己西服的样子一下子便来了感觉,“Silver,乖乖呆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准离开。”

他沉吟着,在尉迟轩的耳边印上一个吻,他将尉迟轩放坐在办公桌上,探手进去抚摸他敏感的背脊线,尽管还是觉得恶心与恐惧,但男人的沉吟似乎让他慢慢放松下来。

但是随着越来越火热的碰触,尉迟轩还是无法跨过心理的那道防线,他抵着连傲的额头,茫然地喘着气,“不要再这样对我不要。”

门被敲响,旖旎的气氛顿时被一一打破,身为董事长特别助理的孑然拿着文件低头进门道:“董事长,还有五分钟会议便要开始了。”

第164章 进入帝傲

连傲虽然被人阻止了好事,但看尉迟轩处于不太稳定的状态,也觉得不好继xù

下去,便再次将他一把抱起,边走边道:“准bèi

一张软一点的椅子,放在我位置的旁边。”

“是,董事长。”孑然朝尉迟轩眨了眨眼睛,如果尉迟轩像个争宠的小三跟迟央争锋相对的话,也许孑然会厌恶他,但尉迟轩的表现明明就是不屑与大哥在一起,这可好玩了,孑然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的大哥吃瘪的模样啊!

“不、不用了。”什么软一点儿的椅子,这家伙有毛病吗?尉迟轩脸红着拒绝道。

连傲皱眉,似是因为尉迟轩的拒绝而感到不悦,他低头吻了一下尉迟轩的嘴唇,“Silver,我是为你着想,听话,你后面的伤口还没好呢,坐硬椅子会很不舒服的。”

难得的温柔让尉迟轩愣了一下,还是摆手拒绝道:“真的不用了,我没事。”

腰间顿时传来一阵酥麻的痛,尉迟轩看到连傲的脸又被恐怖的阴云所覆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连傲突然回头道:“孑然,不需yào

再另外拿椅子了,他,直接坐我腿上就好。”

“什么?”尉迟轩惊叫,孑然带着玩味的眼神为连傲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里坐着帝傲世纪各部门的正副总经理或者总监,一共有四十余人,此时却像菜市场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听说今天总裁会出席呢!董事长新招了一个员工,要隆重介shào

,就连向来半年才出席一次会议的总裁也要参与我们的大会呢!”财务部的李总监偷偷跟旁边的销售部王经理咬耳朵道。

“到底是哪位大牌人物要到这里就业啊?竟然如此受董事长的重视,这个人有前途啊!”王经理不禁对那个大牌人物起了好奇之心。

对面的人力资源部方经理不耻道:“说不定是靠走后门进来的,而且不是普通的‘后门’呢,这年头什么不多,卖自己的人多了去了!”

这个人力资源部的方经理是一个大美女,平时上班就习惯袒胸露背的,让不少的同事大饱眼福,但人家方经理可不是眼光低下的女人,一心想攀高枝,认为只有董事长或者总裁才能配得上自己,因此经常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落得很多闲言碎语,上次还被董事长的保镖安塔狠狠教xùn

过一顿,可惜狗改不了吃屎。

方经理的话音刚落,连傲的身型就在门口顿住了,怀里的男人在微微颤抖,尉迟轩的脸色苍白,原本高傲的自尊心像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仿佛这个世界的人都可以尽情地嘲笑他,就像他是供人嬉笑玩乐的小丑一般。

连傲满脸怒气地走到属于自己的正座上,傲然坐下后将尉迟轩小心翼翼地放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黑着脸道:“方经理,现在回去收拾好你的东西,等我们的会议解散后到财务拿了这个月的薪水明天不用来了!”

连傲不高的语调说出的话令众人眼皮一跳,因为方经理出色的工作才能,董事长与总裁向来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却因为怀里的男人受侮辱而要将其解雇,实在令众人惊讶,大家纷纷收起看热闹的笑脸,起立道:“董事长好!”

“刷”的一声无比整齐的招呼声让尉迟轩从魔怔中清醒过来,见连傲不说话只轻轻抚摸着怀里男人的脸庞,众人更是明白这个男人对董事长意义非凡,忙低头再次道:“先生好!”

看见眼前的四十多位经理总监向自己低头弯腰地打招呼,尉迟轩下意识地想要起身说些什么,奈何腰间被身后的男人紧紧箍着,尉迟轩只能微微点头。

而被连傲无情解雇的方经理颤抖着身体,似乎还不敢相信就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就仍掉了高薪的工作,她看着高傲英俊的连傲,泪流满面道:“董事长,我说错了什么?”

“方经理,你说的每一句,都是错!马上滚,不要耽误我们开会!”连傲拉下脸道,怀里的男人只有他能侮辱,好不容易想让他开心些,这女人竟然不知死活地撞上枪口!连傲简直要气炸了!

方经理受不了连傲的冷眼,终于踩踏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离开了会议室,连傲安抚性地拍拍尉迟轩的肩膀,眼里带着尉迟轩不懂的感情。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明明就是他这样的举动才让大家误会的,尉迟轩低垂下眸子,但连傲没有跟着那个方经理继xù

羞辱自己,还真出乎尉迟轩的意料。

在孑然调整好摄像头等设备后,连傲严肃道:“大家也知dào

,今天这个日子是我们每个月一次的月会,在这里……”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还有守在会议室外面的几个秘书小姐的尖叫声,不到一分钟,众人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些女人在叫喊不停了。

只见一个身型高大的外国男人穿着休闲的西装服信步走进会议室,他身高约莫一米九,一头金黄色的美丽头发,一双湛蓝如海的眸子,唇边挂着迷人的微笑,一进会议室便嚣张地在总裁宝座上坐下,看见连傲的脸色不太好kàn

,还调皮地眨眨眼。

这个宛如宝物般会闪闪发光的男人一坐下就俘获了众人的视线,本人却丝毫不觉,众人又一致起身道:“总裁好!”

雷因-蒙尓微微一笑,“大家坐下吧。”

一分钟后,又有一个男人步入会议室,紧接着会议室的门被轻轻关上,来人狠狠地睨了雷因-蒙尓一眼,在他的身边坐下,略带歉意道:“对不起董事长,我们迟到了。”

是焰然,他们很久没见面了,尉迟轩紧紧看着在座的几位熟人,他认识他们,可惜他们不知dào

自己就是尉迟轩,但想到很快自己就能跟他们共事了,尉迟轩不禁微微一笑。

连傲微微点头,“现在人到齐了,在这里,我向大家隆重介shào

我们帝傲世纪的新成员,坐在我身上的Silver先生,他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以及聪明的头脑,从今天开始,我正式任命他为设计部的技术总监,负责各种产品的设计事宜,从今天开始,希望各位经理能够给予Silver总监最大的帮zhù

,让他早日适应新的工作!”

连傲的话音刚落,雷因-蒙尓就带头鼓起掌来,众人在微微一愣后也紧跟着鼓掌,尉迟轩怔住了,技术总监他还以为连傲会让他成为一个普通员工,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就成为了总监!能够再次工作而不是没出息地窝在床上,尉迟轩的心情好了不少。

帝傲世纪的总部设在H市,每个月都会由董事长连傲亲自主持月会,而总裁雷因-蒙尓很少在内部发挥作用,因此也极少出现在集团内部,一般只负责外交,总部的会议会通过视频出现在各个分部城市的高层面前,让各个分部的高层能够一睹董事长的风采,同时连傲也会通过视频关注各个分部的成绩。

尉迟轩有些别扭地坐在连傲的大腿上,迎接着或欢迎或鄙夷的目光,他呡紧唇,认真听着身后男人说的每一个字,偶尔偷偷经过侧面的玻璃反射瞥连傲一眼,不管再怎么不愿承认,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C市这个月的销售额不太乐观,廖总裁有没有提出新的建议?如果没有的话,那很抱歉,我们帝傲不需yào

没有才能的庸俗之辈……”C市的总裁一听连傲在兴师问罪连忙提出了针对销售方面的新举措,连傲听了后微微点头。

“好,我希望廖总裁下个月的销售成绩能够达到你刚刚所说的目标,萧总经理,现在说一下跟祁盛方面的合zuò

案进度。”连傲看了一眼萧影。

萧影在连傲的示意下站起来,指着前面的投影道:“如大家所见,在与祁盛集团的合zuò

下,我们的D货能够畅通无阻地销售,并且成绩良好,祁盛总裁正准bèi

加大投资,如果我们也加入的话,相信对我们早日占领欧洲市场会有巨大的帮zhù

!”萧影目光灼灼道。

连傲脸上并没有浮现喜悦的表情,因为那批货,他几乎相当于受了盛易的牵制,尽管最后并没有吃亏,但过程总是令人不爽,连傲淡淡地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好,你觉得好的,就放胆子去做,让萧翼配合你,我相信你们。”

“是,董事长。”两兄弟异口同声应道。

“焰然,B案一直都是你负责,成绩很不错,特批准你十天带薪假期,好好放松去吧,其他人也一样,谁能超过或者与焰然的成绩并排,都能得到这个假期。”连傲撑着下巴道。

焰然心下一喜,笑道:“谢谢董事长。”

看到雷因-蒙尔向自己投来感谢的目光,连傲话锋一转,“但是刚刚你与总裁一同迟到,该罚,十天假期完毕后,连续三周你们两人都没有一天假期,给我好好上班!”

雷因-蒙尔闻言立马想拍桌子抗议,被身旁的焰然拽住了手腕,“别这样,你还不了解大哥吗?”焰然用唇语警告雷因-蒙尔道。

第165章 三十九个弟兄

尽管不甘,雷因-蒙尔还是打消了反抗的念头,谁让他的老婆偏偏要为连傲卖命呢,他也只好“夫唱夫随”了,要是再敢反抗,指不定连傲要以工作之名将他们分开……

“方经理手上的C案从今天开始正式交给新的技术总监全权负责,幺然,你跟着方经理做副经理这么久,应该对C案了解颇深吧?”连傲看着坐在孑然旁边的幺然,认真地问道。

幺然收起玩世不恭的嘴脸,认真地点头,“是的,我很乐意与Silver总监联手,将C案工程好好开发,为帝傲世纪带来新的商机!”

连傲满yì

地点头,向尉迟轩伸出大掌,“Silver总监,好好干!下个月C案还有竞标活动,你跟着幺然好好努力。”

尉迟轩木然地握住连傲的大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周围的同事已经纷纷鼓起掌来。

初来乍到就接下了据说是帝傲世纪最赚钱的大案,掌握了核心的尉迟轩可谓精神饱满,每天都开心地投入工作,在学习方面能力超群的他很快便独树一帜,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纷纷大跌眼镜。

幺然早就不满骑在自己上头搔首弄姿的方经理,现在换成了这个有趣的男人让他兴奋得摩拳擦掌,两人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连傲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悠闲地抽了一支烟,按下秘书的内线电话,淡淡道:“帮我拿一杯咖啡进来,还有叫Silver总监上来。”

秘书小姐是一个老处女,办事风格却雷厉风行,很快坐在下一层办公室的尉迟轩便接到了特殊的召唤电话。

原本无比清净的工作环境突然因为尉迟轩打倒了手中的咖啡而被打破,坐在外面工作的设计部员工纷纷将眼光射向总监办公室正手忙脚乱的尉迟轩,弄得他更加紧张起来。

坐在一旁沙发上刚刚荣升为人力资源部总经理的幺然从怀中掏出手帕,帮尉迟轩将桌面整理好,笑着拿过一份企划案,“幸好没有弄湿,这份企划案等会儿可是要拿给董事长看的呢!”

尉迟轩微微赧然,“对不起,幸好没事儿。”

虽然在别墅里依旧被连傲抱着睡觉,但在上班的地方连傲却从没有单独找过他,现在突然找他肯定又没什么好事,所以在听到连傲的秘书电话后,尉迟轩才显得那么慌张。

“恩,那就请Silver总监帮我拿过去给董事长吧。”幺然微微一笑。

尉迟轩点头,“喔,好。”见尉迟轩答yīng

了,幺然将企划案放回到桌子上,磨磨蹭蹭地将办公桌打扫完毕,尉迟轩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发xiàn

再没有什么可拖延时间的了,只好慢慢地走出办公室。

连傲一直在电脑前盯着尉迟轩看,五分钟就这样过去了,他意wài

地发xiàn

那个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难道这么磨蹭着就能避免上来见他了吗?他不认为那个男人有这个胆量。

磨蹭着来到电梯前,刚好有同事从楼上下来,电梯门打开,同事招呼道:“Silver总监,坐电梯吗?”

尉迟轩下意识地摇头,“不用了,我、我走楼梯。”说罢逃似的往楼梯处走。

同事纳闷地将电梯门关上,“真奇怪,这年头还有人宁愿走楼梯也不愿坐电梯的……”

十分钟后,尉迟轩终于无法避免地上完了一层楼,来到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门外,秘书小姐伸出食指撑了下眼镜,为尉迟轩推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Silver总监您来了,请。”

尉迟轩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将手中被自己攥得几乎变形的企划案往桌上放好,尉迟轩不知所措地站立在办公桌前,犹如做了错事等待挨批的小学生。

连傲熄灭了烟头,淡淡地看了尉迟轩一眼,“我不知dào

帝傲的电梯这么慢,就这一层楼,我的Silver足足花了十分钟才来到我这儿。”

“刚好有点儿忙碌。”由于心虚,尉迟轩毛绒绒的耳朵有点儿微红,在阳光的斜射下显得格外柔软可爱,尉迟轩微微低着头,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然而,却更激起了连傲想要逗弄他的兴趣。

“过来。”连傲像招小狗般挥了挥手。

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看在连傲让他一进集团就做了总监的份上,尉迟轩还是决定忍着,毕竟接下来还有很多计划需yào

靠自己展开,他可不想刚走马上任就因为惹怒了连傲而被炒鱿鱼。

走到连傲的身边,被连傲轻轻一拉,尉迟轩便跌进了熟悉的怀抱中,连傲将尉迟轩像小孩子般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便猴急地将手探进他的衬衫,尉迟轩弓起身子,脸颊贴在桌面上,恼怒地回过头道:“放手,这里是办公的地方!”

“我想把这里当成哪里都行。”连傲往尉迟轩的耳蜗里吹了一口气,尉迟轩微抬眸子,发xiàn

连傲的电脑正开着,上面是一些企划案的进度与相关负责人员的名单还有最重yào

的价格问题,尉迟轩小心而认真地看着,试图用过目不忘的本领将它们一一记下——“啊!”下身突然被人紧紧握住,尉迟轩不禁浑身颤抖,睁着恐惧的眸子道:“你、你又要做什么?”

感觉到臀部被不怀好意地顶撞了一下,尉迟轩更是恼羞成怒,“快放我下去!”

每次要做这种事都是尉迟轩最害pà

的时候,连傲曾经的粗暴与带给尉迟轩的伤害实在太深了,再加上原有的负罪感,每一次被连傲逼上罪恶的高潮都会让尉迟轩既畅快淋漓又痛苦不堪,痛恨自己愈来愈敏感的身躯,不停地谴责自己下贱的心,但又无法阻止自己被一次、又一次地……

连傲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安慰般地亲吻他的眸子,选了一个轻松的话题,“工作还适应吗?”

尉迟轩颤巍巍地点头,看着之前张牙舞爪不停地顶撞自己的小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傲只觉得身上的火把一下熊熊燃烧起来,但细心的他还是发xiàn

了这个男人似乎很排斥与畏惧性.爱,为了让两人都好过些,连傲只好选择慢慢来。

这算是两人之间的缓和期,勉强相安无事,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尉迟轩再也没有对连傲多说过一句话。

************这天,天气十分干燥,眼见着就要下雨,连傲坚持要到郊外的墓地去看望那无辜死去的三十九个弟兄,卫钧拗不过,只好驾车将他送去。

墓地与灵堂,是连傲能够为这些死去的兄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他们很多都是孤儿,早已没有了家人,曾经与连傲并肩作战,如今却没落得个好下场,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连傲早已厌倦不已,唯一支撑着他的就是找到尉迟轩,好好算当年的帐!

从墓地回来的连傲一脸阴鸷,情绪开始不稳,他坐在会议室里,只有几个熟悉的人坐在他下方的座位上,“关于三十九个弟兄因为货物被动手脚而死去的事情到底查出了眉目没有?你们的办事效率未免太慢了!”

一声冷哼,下方的几个人纷纷落下冷汗,而负责调查这件事的雷因-蒙尔竟然还不知死活地迟到,众人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大哥,会不会是什么仇家干的?”孑然猜测道。

连傲看了他一眼,“这几年来,我们的仇家多得是,当然,也不排除是尉迟龙的仇家,或者是为尉迟龙报仇的人也有可能。”

“觊觎傲哥教父之位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实在太多了,想要排除也十分困难。”萧翼开口道。

“我知dào

是什么人干的了。”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传入大家的耳际,雷因-蒙尓胸有成竹地走进会议室,紧紧看着连傲,认真地道:“是那个红发的莱曼-索加。”

连傲幽黑的双瞳骤然紧缩,斩草没有除根,果然让他钻了空隙,“萧翼,立kè

在道上下令,全力追缉他,哪个帮派胆敢收留他的,让他们消失!”

萧翼点头,“我知dào

了。”

“他的父亲以前还有不少旧部下,都分散在华盛顿与纽约那边,现在估计已经成了莱曼-索加的后援,在这段时间,我们要多加小心。”雷因-蒙尓提醒道。

连傲点头,“这段时间你们尽量避免单独行动,叫底下的弟兄们也注意一点,尤其是值夜班守着重yào

货物的那些兄弟,一定要十分警醒,雷因,好好kàn

着焰然。”连傲若有所指道。

毕竟焰然曾经被保利-索加卑鄙地抓走过,他失踪的那两三天雷因-蒙尓急成了什么样子连傲可是毕生难忘,花心的人一旦动了真情真是一发不可收拾,就怕这次人家还会打焰然的主意……

雷因-蒙尓点头,“在没有抓到莱曼-索加之前,我会跟我的宝贝儿寸步不离的,倒是你那个新情人,最好也看好了,还有迟少爷。”雷因-蒙尓也提醒连傲道。

“我知dào

了,亚洲教父令一出,相信莱曼-索加也躲不久了,我们就坐看猎物在牢中挣扎而死吧,三十九个弟兄,我连傲绝对要让莱曼-索加血债血偿!”连傲的双瞳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第166章 毁心

没有来参加会议的卫钧与黑田江也接到了通知,黑田江紧急通知了自己手下的各大堂口,让他们密切注意最近的流通货物安全与新进来的小喽啰,超过一半的黑.道世界在收到连傲发出的猎杀追缉令后纷纷开始了严格的自查,害pà

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被抄帮灭口,霎时间,黑暗世界风雨欲来,人人自危……

而这压根不影响尉迟轩的工作,通过邮件尉迟轩知dào

了纽约那边的调查结果,手机号码已经被连傲更换了,没有谁能联系到他,幸好办公用的笔记本没有被监控,看来连傲不是小看了他就是认为他没有本事。

美国纽约那边的信息公司在盛易的授意下正式更名为‘S’公司,而注册人也掩人耳目地改成了一个外国人的名字,运用盛易在别的途径获得的金钱,‘S’公司正在稳步发展中,每当尉迟轩利用各种掩饰物避开头顶的摄像头偷偷观看纽约的股市,嘴角都会微微敛起。

摄像头装的位置十分隐秘与巧妙,估计是萧翼设计的,原本尉迟轩不知dào

自己的办公室里有摄像头,但是某一天幺然说漏了嘴,尉迟轩便越发注意起来,同时也庆幸在自己不知dào

之前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

纽约那边的高手发邮件告sù

尉迟轩关于程芳草的下落,可惜尉迟轩没法脱身,只好想办法偷偷告知了盛易,除了盛易,他再也想不出有谁会毫无保留地帮zhù

自己。

尉迟轩知dào

祁盛集团的邮箱,盛易每天都会打开邮箱看看里面的邮件,将程芳草的住址告sù

盛易后,尉迟轩又说明了他想知dào

的一切,才颤抖着手指将缩小的页面关掉,然后删除掉一切的痕迹。

镇定下来的尉迟轩想了想,又将自己关于C案所知dào

的一切快速地打在了另一封邮件上,连带着之前在连傲办公室看到的那些信息,他一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那些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晦涩难记的数字在他看来就像是亲戚一样,不过几分钟,纤细的手指便将有用的讯息简短地还原了出来,再次发到盛易的邮箱中。

不到两分钟,邮件提示的话框弹出,尉迟轩小心翼翼地点开,快速看了一眼后删除,内心却膨胀起喜悦,他就知dào

,盛易一定会帮他的!

盛易回的邮件十分简短,“好,有我在。”

搞定一切的尉迟轩关掉电脑显示屏,将抽屉里的企划案拿出来,准bèi

出去跟同事们开一个小会议,尉迟轩向来奖罚分明,对表现好的员工当然要嘉奖一番,只是刚打开门,尉迟轩的手机便响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掏出来看了看,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映入眼帘……

尉迟轩原本微笑的嘴角瞬间敛起,脸色也倏地苍白起来,他感觉到从外界穿透进来的光线是那般的刺眼,那般的令人头晕目眩,柔软的双手慢慢变得寒冷,心像被锋利的刀尖细细地切割着,却再也没有了痛意……

这是什么啊!这都是什么啊!

尉迟轩突然将手机用力地掷在雪白的墙壁上,像扔掉最肮脏的垃圾一般,受到硬物的撞击手机顷刻间四分五裂,再也没有了,那些刺眼的照片都消失了,尉迟轩无力地倚靠在门边,肯定是因为他最近没有给好脸色给连傲看,所以连傲才拿出这些照片威胁自己的……

但是那天,他明明口口声声说会删掉这些照片的!尉迟轩的心脏疼痛地紧缩起来,他骗了自己,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可被他骗的?

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全是在豪宴酒店的那一晚被拍下来的,几乎光裸的自己被强行XX的画面被拍得一清二楚,太卑鄙了,你太卑鄙了连傲,你明明说过会删掉的!

尉迟轩的眼眶渐渐泛红起来,胃里泛起一阵恶心的呕吐感,他强忍着,微笑地对同事们道:“准bèi

开会,关于C案……”

原本正在认真工作的同事们闻言纷纷抬起头来,有好心的同事看到尉迟轩苍白的脸色便出声道:“Silver总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啊,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

“对啊对啊,会议下午再开也不迟。”好几个同事也附和道。

Silver总监可是董事长面前的红人,尽管有了方经理这个前车之鉴大家不敢再说什么闲言碎语,但依旧有不少人认为他与董事长有一腿,就那天开会的时候董事长紧紧把总监拥在自己怀里的一幕,可没人敢忘记,所以看到他脸色不好,怎么也要展现一下同事情谊,做做表面功夫。

尉迟轩急于甩掉脑海中所有不好的一切事情,而会议显然是最好的方法,他慢慢站直了身体,冷着脸道:“马上开会,准bèi

好报gào

等会儿一个个说。”

见总监大人似乎心情不怎么好,众人也不敢再多说,纷纷点头道“是”,尉迟轩的双唇呡成一条直线,他暗自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盛易没看到,大家没看到,就没事了,手机也砸了,他自己也不会看到了……

众人兵荒马乱地整理好资料,在尉迟轩转身准bèi

进入设计部的小型会议室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各种不同的手机铃声,每个人点开手机看了之后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惊愕不已地瞪着前面回过头来的尉迟轩。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我说了马上开会,没有人听得懂吗?”尉迟轩竭力保持镇定,但手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不会的,连傲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这样对他?

几个同事面面相觑,将手机屏幕面向尉迟轩,只消一眼,尉迟轩便浑身发凉,两分钟前出现在他手机里的照片现在出现在他同事的手机里,不是一台两台,而是……所有!

别的部门的同事路过设计部,出言讽刺道:“方经理果然说得没错,有些人的确是靠的‘走后门’啊,看他反抗的模样,切,谁不知dào

男人最爱驯服小野兽了,就算丑点,好歹也是只小兽啊!”

“可不是么,也不知dào

有些人给董事长下了什么药,董事长还当他是宝喔!听说他之前是祁盛集团的设计总监呢,说不定还跟祁盛的总裁有过一腿呢,到这儿来肯定不怀好心。”

“什么!祁盛,那可是我们在H市的死对头啊!”

……

各种各样不堪的语言与恐怖的照片将尉迟轩整个人牢牢覆盖住,逐渐流传出更加过分的言语,尉迟轩觉得心好像不会跳了,连傲刚跟他们几个兄弟开完小会,准bèi

到尉迟轩的办公室逛一圈,刚从电梯里出来,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连傲皱了皱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两秒便震惊不已,怎么可能!这些照片他虽然没有真的删了,但是也只有他手上有,难道那天晚上在豪宴出现了奸细?

那个男人会不会误会是自己把照片放出去的?这么大尺度这么清晰的照片他怎么可能舍得放出去,那天晚上他也不过是吓唬吓唬那个男人而已。

“啊,是董事长下来了,别乱说话了。”几个同事提醒着刚刚在说闲话的那两个女同事。

紧跟着连傲出来的孑然幺然萧翼萧影他们也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萧翼,想办法将照片全部清理掉,切勿流通到外界,马上查清楚这件事,豪宴那边的人严格排查!谁有胆子这么陷害我的,死定了!”

萧翼严肃地点头,“是!傲哥。”

连傲的脸色顷刻间变得难看起来,到底是谁,敢这么陷害他!对了,那个男人,不知dào

被他看到会怎么样。

想起他连傲俊脸一沉,马上迈开长腿跨进了设计部,一眼就看见那个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男人,连傲呼吸一窒,在尉迟轩马上就要跌到地上之前将他拥进了怀里,“Silver,我……”

尉迟轩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猛然一震,回过头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紧紧盯着连傲,用力推开他的怀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连傲的脸被悴不及防地打向一侧,原本想要解释的话语堵在心口,硬是说不出来。

正想扇第二巴掌过去,尉迟轩的手腕却被连傲紧紧扣住,虚弱的声音从尉迟轩的嘴里飘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众人吓得目瞪口呆,敢情这些照片还是董事长亲自散播出去的不成?

尉迟轩的胸膛不断地起伏着,大家手里还握着手机,有人还看得津津有味,他就像是一个小丑,剥光了身子一丝不着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不管他怎样剧烈地挣扎,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在玩欲拒还迎的下贱把戏,这不就是他连傲想要看到的吗?

毁了在阳光下的自己,让他只能留在他的身边,这,不就是连傲口口声声说的吗!

尉迟轩心痛得倒退两步,自己一次次的心软,换来的是他的得寸进尺!为什么那一晚没有杀掉他!杀掉他就一了百了了,再也没有屈辱再也没有恐惧……

“所有人都给我听着,刚刚你们看到的一切一个字也不准提起,谁敢胡乱散播谣言的马上就收拾包袱走人,现在马上把你们手机里的照片删掉,然后回到岗位上认真工作!”连傲冷着脸道。

第167章 这个世界疯狂了!

连傲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戮的气场让人不敢小觑,大家迅速放下手机投入工作,有一个同事想要删除照片的时候却发xiàn

手机中了病毒,一直定格在那些照片上面,想关机也关不了,正想跟连傲报gào

的时候萧翼已经跑到了连傲的身边。

“傲哥,这是一种新型的手机病毒,我需yào

一点时间才能破解!傲哥,幺然刚打电话来说,外面也有一部分人收到了照片。”萧翼瞥了一眼尉迟轩,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什么?!”连傲满含怒气的脸更黑得吓人,“萧翼,在最快的时间内马上搞定这些流通的照片,拜托你了,需yào

什么人手你尽管调去用!实在不行,将他们的手机通通买下来,砸掉!”

萧翼点头,“傲哥你别急,暂时只有部分人能看到而已,我马上想办法将这种病毒锁住,控zhì

不让新的人看到,再把旧的画面破坏掉。”

外面尉迟轩满脑子都旋转着这两个字,这下好了,他想隐瞒的一切丑陋的东西都公众于世了,“哈哈哈哈哈哈!”尉迟轩突然笑出了眼泪。

连傲放下他的手腕,将他冰冷的躯体抱进怀中,安慰般道:“我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干的!”

尉迟轩双手垂着,任由他抱着自己,抬起狭长的眸子,怔怔道:“连董事长,你还在装什么?这不是你最乐意看到的吗?你刻意留下那些照片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让我难堪吗?恭喜你,你、成、功、了!”

“我没有!”连傲从来没有一刻感觉自己如此受委屈,他也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干的,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然而尉迟轩却不屑听连傲的解释,“如果你没有那种看我笑话的想法,为什么骗我说照片已经删了?如果没有你的示意,那天在场的人谁敢把这些东西发布出去?”

尉迟轩根本不相信连傲所言,在他眼里,刚刚连傲厉声呵斥与所采取的措施通通都是作秀,做做样子给自己看的罢了,要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沦为一个人人耻笑的笑柄!

连傲倏地皱起眉头,他错就错在没想到竟然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豪宴酒店明明是黑田江名下的酒店,那晚之前,明明已经将不认识的客人利用各种手段弄出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个纰漏,连傲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为什么那个男人不肯相信他!

“Silver,我事先根本不知……”他也是临时决定要下来这儿逛一圈的,突然手机就响了,尉迟轩却丝毫不买连傲的帐,他讽刺地笑道:“你不知dào

,呵呵,有什么事情是你连董事长不知dào

的?”

见尉迟轩当众与连傲抬杠,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尾随而来的雷因-蒙尔敛起笑容,喝道:“都低头工作,谁敢往这儿看一眼,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是,总裁。”众人纷纷低下头,屏住呼吸,佯装认真工作的模样。

连傲彻底被尉迟轩不分青红皂白的讽刺激怒,他用力拽过尉迟轩的手臂,怒吼道:“我说了不是我就不是!到底要我说几遍!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尉迟轩的眼角滴下一颗晶莹的眼泪,不管怎么样,他不堪的模样已经在阳光下暴露了,所有人都知dào

了,只要他踏出这个门口不,就算不踏出去,人言可畏的巨大力量也足以将他击毁,盛易说不定也知dào

了,被他亲眼看见这样不堪的自己

啊——这个世界一定疯狂了!尉迟轩在心里尖叫道。

“不要碰我!太恶心了!”尉迟轩用力挥开他的双臂,兴许是被尉迟轩突然发狂地模样震慑住了,兴许是因为他说恶心的时候自己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连傲的铁臂竟然被轻易地挥开,略带受伤的目光紧紧凝视着眼前的尉迟轩,唇瓣微微开启,刚想要说什么,他却突然转身就跑!

尉迟轩跑了,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飞快地朝电梯口奔跑,连傲反应过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连傲低吼着咒骂:“Shit!”

萧翼突然从侧门奔跑出来,满头大汗地抓着连傲道:“傲哥,我已经破解了这种难缠的手机病毒,所以的照片都消失了,现在我马上到豪宴酒店调出监控看看那天晚上有没有出现可疑的人!”

连傲耐着性子草草地听完萧翼的话,便听到雷因-蒙尔对着电话道:“拦住Silver总监,不准让他跑出去!”

连傲闻言回头对雷因-蒙尔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又拍拍萧翼的肩膀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萧翼。”

萧翼严肃地点头,“傲哥,你去吧!”

尽管他们都不知dào

Silver的出现能不能洗清以往尉迟轩在连傲心中留下的痕迹,但他们愿意往好的方向去想,作为兄弟,只愿成为他坚实的后盾,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连傲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如此相信他的兄弟们。

一楼低调宽敞的大厅里,一名男子突然在所有前台小姐始料未及的时候快速地朝门外冲去,前台电话尖锐地响起,一前台小姐脑门滴汗,“是是是,我们会尽量拦住他的……”

电话被挂断,那前台小姐手舞足蹈道:“保安!保安,快把他拦住!”

可惜男子奔跑的速度太快了,竟没有人敢上前将他拦住。

尉迟轩冲过马路,茫然地停下,周围的男女都在拿着手机看着什么,时不时抬起头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尉迟轩觉得难堪极了,就像走在细细的钢丝线上,下一秒就会坠入无边的深渊中。

他蹲下身子,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哀叫,低沉的呜咽声笼罩在阴沉的天际,路边过往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窃窃私语,尉迟轩痛苦地抱着脑袋,没有一刻,这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到过这个世界!没有一刻,这么恨,恨自己,更恨连傲!

连傲冲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让他心痛欲裂的一幕:那个男人痛苦地抱着脑袋蹲在路边,无数的车辆从他的身边飞速而过,好几次都差点碰到他的衣角,他无助地蜷缩着身体,脆弱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要心痛不已。

“Silver,别任性,快上去,别站在路边上!”隔着宽大的马路,连傲焦急地呐喊着,然那道身影依旧一动不动,连傲怒火更盛,难道他想死不成?

连傲顾不得危险,在大马路上穿梭,许多司机踩下急刹车停在原地拼命地按喇叭、咒骂不已,连傲不管不顾,终于来到尉迟轩的身旁,一把将他揽入怀中。

尉迟轩拼命地挣扎,怒吼道:“不要碰我!不准碰我,滚开!”

挣扎推搡间一辆车从连傲的身边驶过,狠狠撞上了他的臂膀,鲜血顿时汩汩而出,尉迟轩抬起泪眼,茫然不已,甩开连傲的手便直直往前走。

这个世界,好荒凉啊!这个世界的人,真是一种恐怖的生物,让人不寒而栗,尉迟轩边走边笑,没有回头。

他要走了!连傲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捂着流血的手臂快步跟上那个虚弱的背影,不能放他走,说什么也不能,该死的,为什么不能好好坐下来听他好好解释?只要查清楚了就能还自己清白了啊!这个该死的男人!

连傲用尽lì



扑了上去,将尉迟轩扑倒在路边上,低沉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不准走!听我说!我要你听我说!”连傲在他的耳边怒吼道,双手下了死劲扣住他的腰肢不让他乱动,伤口的疼痛已经顾不得了,连傲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该死的,冷静点!难道你真的想死吗?!”

尉迟轩抬起朦胧的眸子,“死?死是什么?”他用力抓着连傲胸前的衣襟,展开一朵灿烂的笑容,“死是什么?你告sù

我”

脸颊突然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麻木的痛已经到达不了神经,耳边传来的咆哮似乎也听不见了,这就是死吗?尉迟轩绝望地想……

路边的人都听见一个受伤的疯狂男人握紧另一个稍显瘦弱的男人拼命地摇晃,怒吼着:“不准死!你没有这个权利!”

看到怀里肌肤透明如瓷的男人,连傲的心头也汹涌着难过的情潮,知dào

他情绪不太稳定,连傲将他一把抱起,横穿过马路,直直地朝着自己停在帝傲世纪门前的跑车走去。

西面的街道上,几个刚下课的男生并排着聊天,一个娇小的男人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前面的人猛然回过头,揽住他的肩膀调侃道:“迟央,你是不是心痒痒,为女人发愁啊?”

迟央闻言双颊立kè

通红起来,他的确是在想着连傲哥,结结巴巴地回道:“才、才不是什么女人呢,才没有心痒呢!你们胡说八道!”

第168章 尉迟轩没有死

几个男生见迟央这么好逗弄,纷纷觉得他可爱,凑近他猛瞧,“喂,迟央,你的皮肤为什么比女人的还好啊?精致的就像个娃娃。”

因为受到赞赏,迟央的心情变好了,“是吗?我哥哥也这么说呢!”

“你哥哥?是经常送你来上学的那个冷酷男人吗?”旁边的男生拍拍他的背脊道。

他说的才不是连傲哥呢,是他的亲生哥哥,哥哥一摸他的小脸蛋,总是会称赞一番的,“不、不是他,他不是我的哥哥,他是……”他是我喜欢的人,迟央多想这么告sù

他们,但又害pà

他们惊讶而且厌恶的眼光,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下了肚子里。

“是什么啊?”男生朝迟央暧昧的笑笑,看到他的脸更红了,迟央冷哼,“偏不告sù

你们……”

背包被人拉了一下,一个同学指着不远处道:“迟央,那个不是你的哥哥吗?”

怎么可能,就算是连傲哥,上班时间他也很少会出来的,不过迟央还是顺着同学指的方向看去。

“砰”的一声,迟央手中的书籍纷纷掉落在地,真的是连傲哥,他的怀里还抱着那个丑男人,连傲哥似乎还受了伤?

受伤!迟央瞳孔一缩,顾不得掉落的书籍就往连傲身处的那辆车子跑去,连傲抱着人上了车,车门却没有关上,迟央焦急地跑着,不顾身后同学的叫喊。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傲哥会受了伤?肯定又是那个丑男人的错!实在太可恶了,他一定要让连傲哥彻底醒悟,那个丑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连傲哥为他一次又一次地受伤吗?迟央咬着自己柔软的双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黑色跑车的后座,尉迟轩被连傲好不怜惜地扔了上去,猛然醒转过来的尉迟轩开始对连傲拳打脚踢,甚至掰着右手边的车门,连傲阴鸷着坚毅的脸庞,大掌紧紧扣住他的下巴,“你还想跑哪里去!”

尉迟轩一言不发,扣着车门把手的手脚发白,他要去找盛易,跟盛易解释清楚,他死也不要让盛易以为自己是个下贱的男人,他是被逼迫的,他不要在自己唯一的家人面前如此不堪……

“都是你的错,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我要去找”尉迟轩哭叫道,后面的名字尽管音节模糊,连傲却听了出来,他咬牙切齿地揪起尉迟轩的头发,“你想去找谁,盛易吗?”

听到这个名字,尉迟轩猛然一震,而后恍惚地点了点头,连傲见状更怒,“不准!我操.死你,我看你还敢不敢去找他!”

就在连傲想要强行留下尉迟轩的时候,迟央气喘吁吁地惊声道:“连傲哥,你在做什么!你的手臂在流血,快跟我去医院!”迟央用力攥着连傲没有受伤的手臂道。

连傲没有时间去理会迟央,随便哄道:“小央先上去等着,我现在有点儿事!”说罢便打算关上车门,尉迟轩拼命地在连傲的身下挣扎,望着迟央叫道:“救我,快叫他放开!”

迟央摇头,“连傲哥,你要马上到医院去处理伤口!先放开他吧!”看到车里被压制的男人那般狼狈,迟央也心生不忍,虽然连傲哥好像对他很在意,但似乎对他不好……

连傲将迟央推开,握住尉迟轩的下巴道:“没人能救你!”

“你让我变成这样还不够吗!”猪狗不如,没有自由,连吃饭睡觉都要像犯人一样被看管着,下贱不堪,沦为笑柄,比外面卖笑卖身的人还不如!

尉迟轩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了,真的,连傲不疯他都要疯了!

连傲看到他这样心里害pà

起来,抚摸着他的脸安慰道:“别跑,我也不想这样对你,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疯狂的热吻洒在尉迟轩的脸上,尉迟轩出乎意料地安静了下来,像失去活力的破布娃娃般不再挣扎,连傲心碎地将他抱在怀里,没有看到他凝聚在眼眶的细泪,他能感觉到因为这件事,怀里的男人更恨他了,之前一段时间做出的努力和隐忍全都白费了!

被连傲推到地上的迟央看见这一幕简直要疯了,如果他没有亲眼目睹,他完全不敢相信连傲哥竟然会对一个男人这么疯狂,原以为尉迟轩不在了,没有人再能触动连傲哥的心弦,他们都是平等的,只要自己付出的多一些,连傲哥一定会看见他,但是为什么,他苦苦想要得到的,却被这个丑男人轻易得到了?

哪怕是输给尉迟轩,他都心甘情愿!为什么是这个来历不明的丑男人!

“连傲哥!”迟央突然站起来大声地喊道。“你醒醒吧,他不是尉迟轩!他不是!真zhèng

的尉迟轩还没有死,我见过,我亲眼见到过!难道你要因为他将尉迟轩忘记吗?!”

连傲闻言震惊地回头,他松开了对身下男人的束缚,将车门大大推开,阴鸷的双眸紧盯着迟央,“你说什么?你在哪里看到他?快告sù

我!小央,快告sù

连傲哥!”

尉迟轩慢慢在连傲的身后爬起,唇角溢起一个诡异的笑容,迟央看了不禁眼皮一跳,这个娇小的男人果然忍不住了,尉迟轩低垂着眸子,现在让连傲知dào

也好,这样说不定他能回去找盛易。

就让连傲与Silver之间的纠缠到此为止!

看见连傲激动的样子,迟央被吓得倒退一步,捂紧了自己的嘴巴,他怎么说出来了?他曾经跟自己发誓,要将看到尉迟轩这个秘密烂在心里的!现在该怎么办?

“不是我乱说的。”迟央下意识低下头,一双小鹿般晶莹的大眼睛不安地左右转动着,该死,刚刚太冲动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连傲怎么会不了解迟央,每次迟央说谎话的时候就会一副不自在的样子,连傲用力扣住迟央窄小的双肩,“小央,如果你骗我,我就送你离开这里,德国波恩已经恢复太平了……”

“不要!求求你,连傲哥,不要送我回去,让我留在你的身边!”迟央泫然欲泣的模样让路边的行人都纷纷暗叹,连傲擦干他的泪珠,幽黑的双瞳注视着他,“那就告sù

我!”

害pà

被抛弃,害pà

被送回德国波恩,迟央胡乱地点头,“那天我去接连傲哥下班,在帝傲的门口,我通过后视镜看到他……”

肩膀被剧烈地摇晃起来,连傲的双眸泛起狂喜的光芒,“真的是他?你确定没有看错?!”

看见连傲这么兴奋的模样,迟央的胸口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要让他站不稳脚跟,为了不被送走,他只能不住地点头,悲伤而肯定地道:“真的是,绝对是,我不会看错的!”

他怎么会看错呢,曾经千百次连傲哥站在窗旁凝视着手机上的照片,他就站在不远处,陪着他痛,陪着他揪心,连傲哥难得毒瘾发作的时候,会将尉迟轩喜欢的一切倒背如流,只不过他自己不知dào

而已,久而久之,迟央也变得十分了解尉迟轩这个人,知dào

尉迟轩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知dào

他喜欢吃什么,知dào

他有什么糗事,知dào

他的手机号码……

迟央会知dào

这些,都是因为连傲,连傲生病或者受伤的时候总会睡不安稳,将他当成尉迟轩抱得紧紧的,拼命地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让他既心酸又嫉妒,尽管如此,迟央还是觉得能被连傲喜欢的人,很幸福。

连傲表情阴沉,“小央为什么不早点告sù

我?”

“对、对不起。”迟央带着哭腔的声音微微颤抖,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尉迟轩趁着连傲背对着自己,利落地推开右手边的车门,冲了出去……

一心只想着要逃回盛易身边的尉迟轩像只无头苍蝇般胡乱地向前冲,在车门发出“哐当”的一声后,连傲猛然回过头,发xiàn

后座已经没了尉迟轩的身影,顿时眼前一片黑暗,他松开迟央,朝尉迟轩奔跑的方向追去。

“连傲哥!”迟央看着两人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中穿梭,一颗心脏简直要跳上了嗓子眼,现下正是下班高峰期,他们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车流中奔跑,实在让人心惊肉跳。

迟央手忙脚乱地拨打了火壹的电话,又想起火壹一般都不在集团,连傲上班的时候他都去守着大堂口,便打了电话给孑然,结结巴巴道:“孑然,你快点下来,连傲哥在车流中追那个丑男人,我好怕……”

接到电话的孑然从座椅上跳起来,“在哪里,迟少爷,请好好说清楚。”

“就在就在楼下!”电话顷刻间被挂断,迟央站在原地,那些被迫踩了刹车的司机都在对两人破口大骂,每当一辆车子就要撞上连傲的时候,迟央的心都被紧紧揪起,看到没事的时候心又猛地放下,几个来回他终于承shòu不住,眼看就要晕倒……

孑然从大门口冲出来,将他懒腰抱住,“迟少爷,你先进车里坐一下。”

“快救连傲哥!”迟央惊恐地拉住孑然的手臂。

孑然点头,到帝傲的门口指挥那帮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保安们,“快跟我去拦住他们!”

众保安一下子回过神来,齐刷刷道“是”。

第169章 谁来帮我救救他!

连傲的后背上大汗淋漓,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的脚步渐渐变得缓慢,明明前面的男人距离自己不过两三米,他就是追不上!心急如焚的连傲厉声喊道:“如果你再跑的话,我就把刚才消失的那些照片全部找回来,让大家再好好‘欣赏’一番!”

尉迟轩闻言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奔跑的脚步没有停止,他只是绝望地看着追在自己身后的连傲,在连傲因为惊恐而瞪大的双瞳中,他能够清楚地看见一辆车子从自己的面前疾驰而过……

“不!不!不不不不——”在连傲染了血般凄厉嘶哑的叫喊声中,尉迟轩的身体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高高地飘起,却沉重地落下,双眼闭上的刹那,他看见了连傲痛得难以言喻的双眸,报复般的快感让他心头一喜。

连傲,如果我死了,能让你痛的话,那就死吧!

尉迟轩失去了意识,被高大的货车剧烈的撞击之后高高抛起的身体如今安静地躺在柏油马路上,连傲箭步冲到他的身边,不敢伸手去触碰,鲜血的味道争先恐后地窜进连傲的鼻腔中,从没有一刻连傲这么憎恨这种从前能给他带来快感的味道……

天空渐渐变得阴沉无比,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剧烈的暴风雨,连傲失神地跪在尉迟轩的身旁,双眼空洞地望着静静躺在地上的男人,心,就像亲眼目睹大火燃烧却明知尉迟轩还在书房里那般的痛,已经四年多了,那种剧痛又再次吞没了他,生命中最沉重的失去,就是这一次,还有四年前的那一次……

就算在父母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有这般的痛苦与绝望,这种绝望就像世界已经末日,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他想死,却死不得。

肇事的司机慌乱地一脚踩下油门,想要逃逸,帝傲的保安们迅速开车将他们紧紧包围住,一条宽大的马路被车辆堵得死死的,纵然那肇事司机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

警笛的响声穿透阴暗的天空,空气中的血腥味漂浮着,连傲看着尉迟轩苍白着脸颊毫无活力地躺在地上,身下鲜血不断地流失,他的呼吸猛然一窒,痛苦地嚎叫道:“啊——救他!谁来帮我救救他!Silver!醒醒,你快醒醒!”

坐在跑车里的迟央都能听到连傲撕心裂肺的叫喊,迟央没有听孑然的话,他推开车门飞快地向连傲的方向跑去。

上帝啊,为什么他要这么痛苦?迟央看着茫茫的天空,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代替连傲哥承shòu所有的痛苦,他愿意,他什么都愿意!

孑然想要拉起连傲,连傲却用力挥开了他的手,用一种让人心碎的眼神看着孑然,颤抖的手指指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人,虚弱地道:“孑然,你说,他是不是死了?谁撞的?!把枪给我,我要杀了那个人!”

虚弱的声音陡然拔高,连傲失控地向孑然索要枪支,孑然见他情绪不稳,拼命在他耳边安慰道:“这里人流太多,大哥冷静,不能在这里杀人啊!”

迟央跑近的时候才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的惨状,好多的血,流了一地,迟央捂住嘴,怎么会这样……“连傲哥,连傲哥,我们去医院吧。”

“医院,对,医院,快送他去医院!”连傲慌乱地道。

孑然将手指放在尉迟轩的脖颈上,欣喜道:“快,他还没有死。”孑然将人背起来,立kè

放到自己的车上。

连傲一直不敢去触碰他,那个男人脆弱得像一被触碰就会支离破碎似的,听到孑然说他没死,猛然醒悟过来的连傲跟着孑然上了车,又恢复了冷然的神情,“撞了他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孑然闻言拨打了萧翼的电话,将原话告sù

了他,车子疾驰而出,飞快地驶向汀影医院。

崭新的跑车上,迟央双手纠结在一起,恐惧感让他微微颤抖,他不敢去看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刚刚跟连傲哥在说话,吸引了连傲哥的注意力,才让那个男人跑了出去,都是他的错……

迟央看着双目悲凉的连傲,颤抖着手将他交握成拳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颤巍巍地在车里跪下,“连傲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yì

的,我不知dào

他会跑出去,真的对不起”迟央泣不成声地说道。

连傲低着头看着自己一直放在手心里爱hù

的弟弟一般的迟央,一阵无言,又怎么能怪迟央呢?都是他的错,是他一听到尉迟轩曾经在H市不,曾经就在帝傲世纪这一带出现过,立kè

就兴奋得忘记了承shòu那么多伤害的Silver,是他该死!

见连傲低着头一直不说话,迟央心里害pà

极了,连傲哥该不会又想要抛弃他吧?他真的不想离开连傲哥的身边,迟央委屈地扁嘴,不停地重复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连傲伸手抚摸着迟央的脑袋,感受那些柔软的毛发在自己的手中滑过,“是连傲哥的错,不关你的事,谢谢小央告sù

我关于尉迟轩出现的事情,至于Silver,那是一个意wài

。”

孑然闻言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一眼,心头泛过一阵痛楚,如果少爷真的要回来了,那个男人也未免太可怜了,无辜遭受了这么多伤害,现在还生死未卜,但听大哥的意思,是绝对不会留下他的,不过,对那个男人而言,也许放他走,是再好不过的吧。

“大哥,医院到了。”孑然回头向连傲报gào

道。

连傲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男人抱下车,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过头叮嘱道:“孑然,小央说尉迟轩曾经在帝傲世纪一带出现过,你告sù

卫钧,让他调出最近的监控看看,尽快找到尉迟轩。”

孑然看了连傲怀中的男人一眼,“那他该怎么办?我担心那个处心积虑将你们的照片公布的人会对他不利,如果大哥要放他离开的话,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离开听到这两个字的连傲苍白了脸颊,深邃的双瞳出现一丝挣扎纠结的情绪,对啊,总要放他离开的,因为,尉迟轩一定会马上找到的!还留着Silver这个替代品做什么,而且,他也答yīng

过那个男人,一旦尉迟轩回来,一定会放他走……

“这段时间不会放他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寻找尉迟轩的事一定要秘密进行,切记不能走漏任何风声!”事关尉迟轩,连傲又变回了往常那个眼神凌厉骇人的亚洲教父,仿佛十几分钟前的失控只是大家的错觉。

“知dào

了,大哥。”孑然拍拍连傲的肩膀,转身离开。

************“谁是病人家属,三号Silver,谁是家属?举一下手!”一个小护士满头大汗地从急救手术室里跑出来,手里拿着病历单与知情同意书在排队等候的人潮中晃了晃。

连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发呆,迟央握住了连傲冰凉的大掌,“连傲哥,护士在问谁家属是谁。”

连傲好不容易站起身,便被前面的妇人撞倒,院长见状忙向连傲点头哈腰地道歉,那妇人拽住院长就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快救救我家孩子,快救救我家孩子,我家孩子快死了!”

院长恼怒地甩开那妇人的手,转身对连傲道:“连先生,招待不周请别见怪,您有病人在这儿吗?”

有老练的护士来将刚才哭闹的妇人拖走,小声地安慰道:“那位先生是我们的VIP客户,可得罪不起,请您往后排队吧!”

那妇人不依,狠毒的目光射向连傲与迟央,“凭什么!就因为他们有钱就救他们的亲人?我是没钱,但我是也是辛苦在这儿排了队的,你们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一个人带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吗?你们这是见死不救……”

迟央吓得躲到连傲的身后,拉了拉连傲的衣服,都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实在太可怜,刚刚那女人的眼光,让迟央想起了以前咒骂自己的那些大人孩子们,一下子沮丧起来。

院长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狗腿的嘴脸,连傲心生厌恶,但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有钱与没钱,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何况,他担心那个男人受这么重的伤,怕是等不了。

“连先生放心,刚刚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给Silver先生看过了,虽然情况有些严重,但我们一定会优先全力救治的,请您放心……”院长打包票道,帝傲世纪每年都会给他们一大笔的供他们购买各种高级的医疗设备与修建新楼,他们又怎么敢给连傲看脸色呢。

连傲呡唇,“院长,我记得VIP那边的楼似乎也有一个设备齐全的手术室,请你马上将Silver转过去!”

连傲没有耐心等,也没有兴趣跟这么多人在一起等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连傲疲惫地闭了闭眼。

“好,我马上让护士将Silver先生转过去……”

迟央跟在连傲的身后,看着那张病床被推向VIP楼,连傲回头对院长说:“先救刚刚那位阿姨的孩子吧。”

院长似乎觉得有些惭愧,低头小声地道“是”。

第170章 珍贵血型

VIP楼格外清静,除了象征医院的白色调与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外,瞧不出一点儿医院的样子,每层楼只有四间病房且极少有人有资格入住的VIP楼显得格外冷清,连傲签完手术风险知情同意书后,便站在手术室的门外,焦灼地等待着。

连傲的手臂在迟央的坚持下,被一个护士简单地包扎起来,血也止住了,比起以前所受过的各种伤,现在手臂的伤口的疼痛压根就没让连傲皱一下眉。

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是一种最大的煎熬,连傲恨不能进去看看那个男人一眼,到底伤成怎么样,严不严重?心乱如麻,深深的恐惧与无力感将连傲笼罩着,就算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亚洲教父,他也没有办法去跟死神较量。

迟央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陪在连傲的身边,低头作忏悔状,如果知dào

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一定会忍住不在那个时候将看到尉迟轩的事情说出来,或者如果他没有因为私心而有心隐瞒,早点儿说出来的话,那个丑男人也许就不会被车撞到了。

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VIP手术室外响起,连傲将手机接通,萧翼的声音在一片嘈杂声中传来,“傲哥,那一晚上豪宴酒店出现了那个红头发的男人,保利-索加最小的儿子——莱曼-索加,他就站在角落里,在你们离开后才离开酒店。”

连傲猛地站起身子,“查到他的藏身之处了没有?”

萧翼的声音有些失望,“没有,光线太暗,他很狡猾,换了几次衣服,监控拍得一点也不清楚,慢慢就跟丢了。”

“混蛋!他一定是为他家族的人报仇,你继xù

紧盯着,想办法找到他,那些照片都控zhì

住了吧?”

“是的,傲哥,不会再有人看到了。”萧翼肯定地道。“据说莱曼-索加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手机病毒,这次没能及早发xiàn

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实在对不起。”

连傲攥紧拳头,双眸泛着火光,“亚洲通缉令一发,他躲不了多久,萧翼,你去忙吧,这件事怪不了你。”

挂了电话的连傲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双唇呡紧,一言不发。

没过多久,又一通电话打来,雷因-蒙尓焦急地道:“快到总会去,有人在刚刚给各大堂口的堂主与帮派的帮主寄了那些照片,现在那些堂主帮主齐聚在总会坛,说要你给他们一个交代!”

连傲眉头皱紧,看来莱曼-索加是不愿意放过他了!可恶,连傲下意识看了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一眼,打心里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想要在那个男人出来的那一刻,跟他道歉……

连傲眼眸一黯,出了这件事,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希望那个男人平安无事,等他回来。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那帮老头子都等在那里了,你不去会一会?”雷因-蒙尓见连傲似乎不太放在心上,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我马上过去。”连傲挂了电话。

迟央无助地看着连傲,“连傲哥,你有事要忙吗?那我”迟央害pà

自己留在医院,所以之前生病,无论是严重与否,他死活都不肯来医院,一直是让家庭医生到别墅看病的。

连傲按住迟央的肩膀,不让他站起身,“小央,帮连傲哥在这里看看他好不好?等到做完手术,如果没有什么事了我再叫管家派车来接你回去,孑然萧翼他们都没有时间,拜托你了,医生如果有什么需yào

,不用过问我,多少钱都没关系。”

迟央低着头,苍白着脸颊,手指紧张地搅弄着,“我我,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着,连傲哥,你去吧。”

连傲拥bào

了一下迟央,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迟央就因为太过疲惫歪在角落的椅子里睡着了,却被人用力地摇醒,一位护士焦急地道:“病人出血过多,而且又是珍贵的RH阴性B型血,我们需yào

向院长申请,请先生过来办一下手续。”

迟央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下子就被护士拖到了副楼宽大的院长室内,他摸不着头脑地问道:“珍贵血型要申请还有办手续?”

护士好心解释道:“H市所有医院的这种血型都是为了尉迟先生准bèi

的,已经留着十几二十年了,如果不是尉迟先生要用的话,都得申请,要花重金才能买下,但是连先生的病人的话,我们不会收钱,但正常的申请手续还是要办的,不然我们没法交代,不然先生您打个电话给连先生,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就能免去手续了。”

迟央想起连傲现在有重yào

的事情要忙,觉得没必要打扰他,便道:“办手续吧,等手术结束我再告sù

连傲哥就好,谢谢你。”

“好,先生请您在同意书上签字。”护士将迟央签了字的同意书交给院长后便打电话给血库,让他们尽快准bèi



“护士小姐,他的伤势严重吗?”迟央有些不安地道。

护士点头,“比较严重,但血液的事情解决后,医生很快就会搞定的,幸好送来的还算及时,要是再晚个十分钟,病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谢谢你们。”迟央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只好不停地道谢。

************手术室内,因为有了血液的供应,执刀的医生与护士们均松了一口气。

大大的无影灯打在尉迟轩苍白的脸颊上,眼角下方的疤痕围绕着眼睛,却让人觉得有种特殊的妖冶,原本大量出血的伤口已经止住了,李医生微笑地看着一个护士道:“这位病人可真是幸运,别人如果是珍贵血型,不是倾家荡产就是失去性命了……”

刚刚跑出去跟迟央签名的那个护士也跟着笑起来,“李医生,这位可不是寻常的病人呢,是连先生亲自送他来的,连先生对他很是关心呢!”

李医生了然地点头,“难怪,好了,将他送回病房吧。”

两个护士将尉迟轩推了出去,迟央见手术室的灯灭了,忙迎上来问道:“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已经没有大问题了,但还是要观察三天,如果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话,病人的身体就会慢慢恢复了。”

“好,谢谢医生!”迟央真心地道谢,因为这件事,他也对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起了怜悯与愧疚之心,其实他有什么错呢,自己明明就知dào

,一直以来都是连傲哥在缠着他,就因为那无聊的嫉妒心作祟,自己甚至口口声声喊他“丑男人”,这样的自己跟以前辱骂自己的那些坏孩子坏女人又有什么分别?

迟央心酸地反省着自己,呆呆透过玻璃看里面的男人,心里默默地说着:对不起,其实我也讨厌因为吃醋、嫉妒而对你恶言相向的自己,实在是对不起。

正在反省之际,迟央的手机响了,连傲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便挂了电话,迟央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突然泪流满面,他这么自私,是不是不配留在连傲哥的身边了?他不想的,他也不想这样……

他只是,很害pà

很害pà

被抛弃。

连傲坐在加长的豪华车子中点了一根烟,就算知dào

那帮老东西在总会坛等着自己,连傲还是赶回别墅洗了一个澡,而后换了一套整齐的西装,在那帮老东西面前,他不能略输一筹,他得高高在上、毫不留情、气势凌人。

雷因-蒙尓亲自到别墅去接连傲,高大俊美的他怀里抱着相对而言较为娇小的焰然,见连傲皱紧眉头的样子,雷因-蒙尓恶劣地笑笑,“怎么?担心那个小情人?”

拿着烟的手指蓦地抖了一下,连傲望向窗外,悠悠道:“情人还算不上,也就一个床伴而已。”

在前方开车的孑然眉头跳了跳,既为尉迟轩不甘,又可怜Silver。

听到迟央说那个男人已经没事了,连傲纵然能够瞒骗所有人,却无法骗过自己的,他的心在一瞬间便安定了下来,到底该拿那个男人怎么办呢?

加长豪华车极速驶过,连傲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地敲着,闭目凝神了大约十分钟,车子在一幢其高无比的建筑物前停下,这幢建筑物表面上是连傲名下的一幢律师楼,但谁也不知dào

,在这幢建筑物的最底层,就是各大帮会堂口老大齐聚的总会坛。

一般亚洲的黑帮会议都是半年开一次,决策一些关于黑帮的走势问题,近几年连傲接任亚洲教父一位后,已经将各种黑暗交yì

渐渐趋于光天化日,除了一些牟利较高的行当还在暗地里进行外,连傲明面上的所有生意基本上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以前靠军火、贩毒走私赚钱的老东西们,早就对妄想将大家漂白的连傲有所不满,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人并不少。

孑然为连傲拉开了车门,恭敬地道:“大哥,已经到了。”

连傲点头,缓慢地下了车,雷因-蒙尓也硬拽着焰然下车了。

焰然没好气地瞪了雷因-蒙尓一眼,“没看到我弟弟在吗?你就不能收敛点儿?”一想到十分钟前一直在自己的臀部后面磨蹭的滚烫玩意儿,焰然就恨不得将那“祸根”揪下来,砍它个十段八段!

雷因-蒙尓笑嘻嘻地亲了下焰然因为不爽而微微嘟起的红唇,回过头对孑然道:“好弟弟,你不会介yì

的吧?”

孑然佯装恼怒地瞅了雷因-蒙尓一眼,“快把我哥还给我!”

看到与自家爱人相似度颇高的脸庞,雷因-蒙尓玩心大起,靠到孑然的身边蹭道:“好弟弟,不如我把你也收下吧!你看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你也长得这么可爱,跟焰一模一样,是吧?”

孑然毫不客气地一拳砸向雷因-蒙尓的俊脸,焰然凉凉地踩了他一脚道:“活该!”

“好了,别闹了,已经到总会坛了。”尽管连傲表情严肃,眉间却带着一丝笑意,却也让打闹的三人瞬间安静下来。

四人踏上红色地毯,在前台招待的小姐一律叫“先生们好”,尽管是在这里工作的他们,也不会一一知dào

连傲他们的身份,只知dào

是得罪不起的人罢了。

穿过金碧辉煌的正厅,四人往侧厅走去,那里有一架电梯,可以直通地下,负一楼不是停车场,而是像总统府般豪华的会议厅。

连傲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听见里面传来各种争执的声音——“Mr.dark身为亚洲教父,居然和男人乱搞,如果传出去,我们亚洲黑帮的颜面何在!我认为他没有能力领导我们亚洲黑帮走上更高一层楼!”一个眼眸凌厉、老当益壮的老者激昂地发言。

“没错!我胡某也赞同黄帮主的意见!既然今天有心人士给我们各个帮派与堂口都寄了这些照片,就说明暗处已经有人开始向我们示威了,如果我们再纵容他这样胡闹下去,欧洲的黑帮还有意大利的黑手党迟早要向我们出手!”颤抖着手的中年男人义愤填膺地附和道。

其它没有发表意见的老家伙通纷纷沉默下来,没过两分钟形势几乎一边倒,“对啊对啊,黄帮主与胡堂主所言甚是,的确如此啊……”

连傲微微扬起一个邪肆的笑容,冷哼了一声,前一秒钟还在大方厥词声讨连傲的那些老家伙有一半畏惧地低下了头,其余那些表情无一例外的慌张,原本喧闹如菜市场般的会议厅在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

萧翼、萧影与黑田江他们几个带头站了起来,恭敬地鞠躬喊道:“大哥。”

那些老家伙见连傲气势凌人地在正位上坐下,顿时尴尬地不知dào

该怎么办好,一些墙头草忙出声狗腿道:“还不快给大哥倒上茶来!”

连傲信手点燃一支香烟,“多谢祝帮主的好意,我喝咖啡就行了。”

有了墙头草的出头,在连傲没来之前还对连傲说三道四的那些老家伙面子搁不住了,尽管口舌上占便宜,但内心里他们还是畏惧连傲这个后辈的,上任教父尉迟龙亲自教导的人他们可不敢小觑,毕竟那些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除了逞口舌之快外对连傲实在别无他法……

第171章 凌厉的反击

连傲单手放在椅臂上,轻轻地敲着,硕大的鹰型戒指在众人的眼中散发着幽深的光芒,那是任教父三年以上的人才有资格佩戴的象征绝对权利的信物,有了那枚鹰型戒指,连傲可以在任期内向全亚洲发布三次的通缉令,各帮派各堂口不得有违此令,否则依照帮规处置。

但因为在座的很多老家伙都已经连跟了两三任的亚洲教父,虽然近几年无所为,但以前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因此连傲没有轻易将他们的权利瓦解,依旧给他们面子,让他们保留原位自力更生。

不过这帮老家伙倒是越来越不给他面子了,连傲的眉毛危险地跳动着,带着森冷寒气的话语入侵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我听雷因说,诸位对我连傲多有不满,可否请诸位一一提出,如若真有哪里做得不当,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尽管听起来像是虚心求教的话语,众人却万万不敢掉以轻心,对连傲的手段他们还印象深刻,可以毫不眨眼地狠戾干掉四年前在英魇等码头上作乱的人,他的本事与手段已经牢牢被每个人记在心上,能够当上教父的,绝对不会是轻易能被摆布的人。

连傲耐心地等待了三分钟,整个会议厅依旧鸦雀无声,众人皆面无血色,刚刚还说得唾沫横飞的黄帮主与胡堂主额间布满了冷汗,感觉到连傲摄人的目光扫视着自己,纷纷低下头。

“怎么没有人开口?难道诸位对我连傲这个人的做事风格十分满yì

?”连傲开始不耐烦起来,左手上的钟表显示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前不停地晃着那个男人瘦削的身影,他很想亲自去看看那个男人……

几棵之前对黄帮主与胡堂主附和的墙头草顷刻间倒戈,“我们怎么敢对大哥您有所不满呢,我们满yì

极了,大哥每年贡献给我们帮派的钱数不胜数,我们不用干活就能得到分红,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呢。”

连傲点头,目光转向黄帮主的身上,“黄帮主,您已是三朝元老,我一向敬重您,不知您可对我有何不满?”连傲微微挑眉,黄帮主顿时觉得有口难言,既对那帮墙头草生气,又不敢直面挑衅连傲。

见黄帮主也低垂下了头颅,胡堂主急了,“各位,我们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总会坛这里,是因为大哥做了有损帮颜的事情,我们不能再纵容下去……”

一把年纪的人却要称呼连傲那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为大哥,在座的很多人心里其实都是不服的,连傲当然也看在眼里,只不过那些老家伙都是些纸老虎,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却又爱面子,实在不值得自己去费心。

“喔?请问我做了什么事情有损帮颜呢?”连傲假装不知,感兴趣地挑眉。

胡堂主似乎十分气愤,他按了一个按钮,将收到的照片还有视频全部放映了出来,连傲一下子敛起笑容,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在座的各位。

偌大的屏幕上,镜头将一切拍得清清楚楚,那个男人是如何在他身下辗转扭动地睁着恐惧的双眸,自己又是如何像只禽兽般将他压制住,视频很短,在连傲中枪之前就被截断了,连傲暗自庆幸,如果被这帮老家伙知dào

那人男人想要杀自己的话,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连傲看了火壹一眼,那晚我中枪的消息封锁了吧?火壹点点头,连傲淡淡道:“胡堂主,我只不过是想找个床伴发泄一下欲望而已,有何不可?难道在座的各位就没有妻子情人?”

黄帮主看到大屏幕上火热的一幕险些自戳双目,“大哥,可那是男人,历任教父从没有男人喜欢男人的,为了挽回大哥的颜面与亚洲黑帮的形象,这个男人留不得,该杀!”

听到最后两个字,连傲的双眸危险地眯了眯,“谁敢!”连傲掏出手枪一把拍在了红木桌面上,沉稳中带着狂傲的戾气,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摄。

黄帮主一下子不敢再多说话,倒是胡堂主不卑不亢,依旧道:“大哥,我也认为黄帮主说的有道理,只要那个男人死了,谁也不知dào

这件丑事,我们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连傲发出一声冷笑,仿若莅临天下的王者般看着自己脚下的蝼蚁,“我警告你们,他是我的人,谁敢动,就是跟我连傲过不去!黄帮主,想必你不知dào

你自己的儿子也是个同性恋吧?而且还是被上的那个,还有胡堂主,你上年新找的情妇也跟你弟弟搞上了,难道,这些都不是丑闻吗?”

被点名的黄帮主与胡堂主瞬间消声了,这些事情明明只有他们最亲近的手下知dào

,竟然……两位一把年纪的老者从椅子上跌下来,跪地求饶道:“大哥请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连傲没有再看他们,将凌厉的视线转移到在座的每一个人,冷声警告道:“在座的各位有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我连傲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今天你们定要刁难我的床伴的话就看谁最有损帮颜!各位如果没有能力才能的话,我会立kè

让你们退位,毕竟各位已经老了,能够安享晚年也不错,不是吗?”

铿锵有力的半威胁的反问句塞得众人哑口无言,连傲座下的五十名帮主堂主,除了萧翼他们几个外,其余的都是四十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中老年人,他们虽然年轻的时候叱咤风云,如今却一年不比一年,除了挑些晚辈的毛病,再也没有余力去兴风作浪……

每个人都在作激烈的斗争,连傲没有处置他们这帮老家伙,绝对不是因为忌惮他们手中的空权,事实上各大帮派堂口虽然明面是听他们的,暗地里依旧是听令拥有鹰型戒指的连傲,教父的威严,向来不容侵犯!

精明的老家伙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由黄帮主亲自将大屏幕的视频关掉,并郑重向连傲道歉,连傲冷冷地看着这帮道貌岸然的老东西们,“好,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关于通缉保利-索加的儿子莱曼-索加的事,你们各大帮与堂口有没有什么消息?”

莱曼-索加必须尽早消灭,连傲早就提醒过雷因-蒙尓这个人不能留,虽说是个纨绔子弟,但莱曼-索加十分聪明阴险,他躲在暗处,让人防不胜防,如果早将他消灭掉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回大哥,听说莱曼-索加好男色,与烈撒的头牌男妓时有勾搭,如果埋伏在那个男妓的家中或者「烈撒」的周围,说不定能够见到他。”一个长着一双老鼠般猥琐的眼睛的人道。

连傲皱眉,「烈撒」的头牌,长得似乎跟雷因有些相似,拥有一具强壮而性感的欧美身体,笑容似阿波罗神般灿烂,他可不认为像莱曼-索加那样不甚强壮的身体能将那头牌压倒……

难不成……莱曼-索加不是压人,而是被压?

连傲扬起一个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笑,这下可好玩了,目光转移到雷因-蒙尔的身上,“雷因,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烈撒」,我给你半个月,如果搞不定的话,去意大利半年的特训我就派焰然去了。”

雷因-蒙尔发出一声怪叫,“怎么能这样!我的宝贝儿离不开我!”

连傲在命令上向来说一不二,“「烈撒」的那个头牌我见过,跟你有几分相似,说不定莱曼-索加对你有意思,就这样办。”

焰然闻言低下了头,没有出声,连傲自然看到他沮丧的样子,但有雷因出马的话,连傲相信抓住莱曼-索加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一天没抓到他,大家都不得安宁,就冲那些照片,连傲就不会让他好过!

“他对我有的意思肯定是巴不得宰了我……”雷因-蒙尔委屈地嘟囔。

连傲又看了下时间,觉得不能再逗留下去了,最后警告道:“如果发xiàn

你们中有谁包庇莱曼-索加或者曾经帮zhù

过他的,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众人皆面面相觑,满头冷汗地看着高大潇洒的背影离去。

************匆忙驱车赶到了汀影医院,在病房的门口看到熟睡的迟央,连傲朝身后跟着的孑然点头,孑然上前将迟央抱起,连傲道:“送他回去,黑田要是在,让他做点好饭菜。”

“是,大哥。”孑然点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大哥,要不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吃了早餐后就没有吃过饭了,这样身体会熬不下去的,而且你身上还有伤。”

连傲撩了撩迟央的额发,短暂的温柔倾泻,“孑然,你太小看我了,以前在训liàn

营的时候,几天吃不上一顿我们不还是活下来了?”

见孑然依旧用担忧的眼光看着自己,连傲只好点头道:“我看看他,一会儿就回去。”

手机再次响起,连傲烦躁得想要将它砸碎,但看到来电显示是卫钧,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凌晨后才出现在帝傲一带的确实有一个男人,可惜他站的位置十分刁钻,一直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不过他的视线倒是一直看着当时迟央开过来的那辆车子,甚至还有个特别的动作,他将风衣帽子戴上了……

迟央不一定会看错……连傲突然想起那天迟央的异样,突然吻了自己,突然哭了,看来那就是尉迟轩没错,可惜他居然抄了没有摄像头的小路!

明明近在咫尺,他却又把他弄丢了!连傲一拳砸在雪白的墙壁上,耳边仿佛又想起尉迟轩轻轻吟唱的那首《隔世双人》,里面有一句话,曾经是最触动他的言语,现今却无比痛恨加无能为力。

我孤独流浪在这个世界上仿若隔世我踏破万千世界唯独弄丢了一个你这歌词,真讽刺啊……

连傲站在病房外,沉默了许久,告sù

孑然的一会儿,不是十分钟二十分钟,连傲在玻璃窗前,站着一看就看了两个多小时。

几个小时前惊险的一幕让连傲现在还心有余悸,很久没有一个人让自己的心那么疼痛了,在那个男人被大货车狠狠撞上身体抛高的那一刻,连傲觉得自己的心跳马上就要随之停止,身后的叫喊声他听不见,周围的喇叭声他听不见,满脑子就只有那个男人……

一个护士推开了观察室的门,检查了一下里面病人的状况而后出来,见连傲站在那儿安静而深情地看着,护士忍不住道:“这位病人好福气,连先生一定深爱他。”

连傲愣住了,深爱?什么深爱?一定是搞错了什么,Silver只不过是他的床伴而已,有什么值得爱的?

连傲冷冷地瞪了护士一眼,甩手走了,护士迷茫地怔在原地,全然不知dào

自己说错了什么,难道不是深爱吗?那种珍贵的稀有血型,没有连先生的同意,怎么可能能够输进那位病人的血管?

罢了罢了,这种有钱人就是别扭,明明深爱又不肯承认,护士嘟囔着离开。

连傲焦躁地驱车赶往安置着弟兄们的灵堂,郊外最大的灵堂是连傲命人为亚洲黑帮的所有兄弟造的,从他继任亚洲教父以来,已经有八十四名弟兄在他眼前相继死去,有的是为了执行任务,有的是为了替他挡枪子儿,还有的是死于帮派之争。

还有好多年前,为了他而死的迟阳,迟央的亲生哥哥,在连傲当上亚洲教父后,也将迟阳的骨灰偷偷运了回来,他不敢告sù

迟央,怕一再激起迟央内心的伤痛。

刀尖上舔血度过的日子早已让他麻木不仁,他告sù

自己,除了这帮弟兄,他再没有多余的感情,谁害了他的手下,谁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哈哈哈哈,真可笑,什么深爱,鬼才知dào

爱是什么?”连傲盯着迟阳的牌位,在八十四位弟兄前跪下,最近才新增的三十九个牌位高高在上,连傲的双目中燃起熊熊怒火,他没有爱,只有恨,他要亲自去报仇……

第172章 谁说我想去看他

************

尉迟轩在VIP病房好好休养着,情况慢慢地好转过来,在第三天就已经醒过来了,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让尉迟轩跟着迷茫起来,他是哪里?是不是死了?

轻微的动了一下身体,腰上疼痛的感觉让他冷汗簌簌滴落,尉迟轩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他还没有死……

那天的记忆渐渐回到脑海中,照片泄露,手机病毒,外人皆知,被车撞倒为什么他还不死!要他尉迟轩活着被人耻笑还不如让他就这样死去。

连傲,你的心果然好狠,就连解脱,也不肯给我尉迟轩的眼角慢慢淌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有一双温润的手轻轻拂过,他警觉地往旁边一瞥,是那个娇小的男人!

迟央觉得那个Silver会躺在病床上,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见连傲没有空来看他,便自告奋勇地过来照顾他。

尉迟轩对上一双如小鹿般干净清亮的眸子,心下诧异,这个迟央不是把他当成情敌吗?怎么现在又一副要与他和好的姿态?一向聪明的尉迟轩也捉摸不透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迟央见尉迟轩一脸疑惑的模样也不介yì

,拿过自己放学后就赶回家熬好的粥舀起一两口,放到尉迟轩的嘴边,微笑道:“你一定饿了,来,快吃点儿。”

尉迟轩没有张口,他伸手接过那碗粥慢慢吃起来,味道竟然出乎意料地不错,看来这个小男人倒是经常下厨的好手,想起自己只会做些西式的甜点和早餐,尉迟轩不禁哑然。

“好吃吗?味道怎么样?”迟央像渴望得到老师赞扬的小朋友,睁着大眼睛摇着小尾巴在尉迟轩的面前直晃。

尉迟轩微微点了点头,向来嘴刁的他将一碗稀粥喝得干干净净,迟央接过他的碗,洋洋自得道:“嘿嘿,我做的当然好吃了,连傲哥都经常夸赞我呢!在你出院之前,我每天都送吃的来给你吧。”

尉迟轩听到他像恩赐自己一般的话语默不作声,曾经的他,娇生惯养,在离开尉迟主屋前连烧开水都不会,所有的饭菜均由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包办;即使后来到了盛易家,盛易也不喜欢他学这些会弄脏手的厨艺,如今一想,这小男人倒像是他连傲的贤妻良母呢!

见他不说话,迟央便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撑着腮帮子看着窗外的云,悠悠地道:“隐瞒了这么久,我终于把‘尉迟轩’没死这件事说了出来,Silver……”

这是迟央第一次正视这个一直被自己叫成“丑男人”的人,也许是因为车祸的当天亲眼目睹了连傲对他的粗暴,总之迟央对他的感觉从之前的厌恶、嫉妒变成了同情、愧疚,也许自己很想得到的,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想拥有,他没有资格因为自己无法拥有就去怪罪别人。

前段时间的自己,实在是过于偏激了,迟央暗自叹了一口气,见那个男人背对着自己,也不出声,还以为他睡着了,便悠悠地继xù

说起来。

“Silver,你知dào

吗?连傲哥在晚宴上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他的情绪十分激动,也许是因为你身上的气质,还有身材体形都过于像他无比想念的那个人,所以才有了后来事情的发生,我曾经十分嫉妒你,嫉妒你只是刚出现,而我已经陪伴在他身边四年多,但你却轻易占据了他的视线……”

背对着迟央的尉迟轩当然没有睡着,他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抠着枕头的边边,心头一阵冷笑,什么叫“他无比想念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想让那个人生不如死”才对吧!

对于杀了自己双亲的仇人的儿子,他连傲怎么可能还“无比想念”?这个迟央难道没有大脑吗?

还嫉妒他?他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嫉妒他被自己的最信任的保镖背叛?

还是嫉妒他手无寸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爸爸死于非命?

又或者嫉妒他差点死在那场熊熊烈焰中?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他尉迟轩的身上,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迟央这么嫉妒的?

连傲,连傲就更可笑了,明明是他亲手将自己锁在书房里的,为什么现在还假惺惺地像没办法忘记自己?

嫌让他死一次不够,还要来多几次吗?

尉迟轩用力地擦干溢出眼角的眼泪,安慰快到透不过气来的自己,没事了,都过去了,既然他当初没事,就绝对不会看着连傲高高在上地继xù

伤害自己,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连傲从高峰上拽下来,深深踩在地狱的深渊,爸爸说得对,黑暗的世界里,最不需yào

善良的人!

“不过你不用再担心了,只要连傲哥找到了那个人,一定会放你回去找你的爱人的。”迟央无比认真地说道。

放他回去又有什么用,他跟盛易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感觉了,他背弃了答yīng

盛易的事情……

何况,连傲真的能找到尉迟轩吗?不可能!他永远也想不到,尉迟轩早就出现了,一直在他的身边,笑看他痛,笑看他寻找自己。

尉迟轩听着迟央温柔的嗓音缓慢地诉说着一些他暗恋连傲的事情,一颗心越来越痛,原来有些东西就是想拼命去遗忘,也终究难以做到,从这四年来几乎夜夜缠身的梦魇中,尉迟轩早已明白以前的自己对于连傲的感情有多么深刻,深刻到即使恨他,还是有爱埋在心底,就是因为那些曾经的爱,才令他这么绝望。

自己爱的人对自己的伤害,永远最深,比不认识的或者是自己不在乎的人,深得要多得多。

如果不久后一场激烈的暴风雨就会来临,请让他在暴风雨来临前,先好好享shòu

一下暴风雨前的宁静吧!尉迟轩在心里默默道,在那道柔软的嗓音中渐渐入睡。

迟央说得口干舌燥,起身帮尉迟轩拉高了一点被子,收拾好东西离去。

整整一周,连傲没有再到汀影医院看过尉迟轩,他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为三十九个弟兄报仇与商场斗争上,每天闭眼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虽然他人没有到医院,但汀影医院的VIP楼从尉迟轩进院的那一天起,就被连傲的手下全面封锁了,每天都由黑田江、孑然、萧影三个人轮流守着,随时告知连傲他的状况。

这天夜里,连傲在「烈撒」喝了一点儿酒,眼前却来回地出现Silver的身影,他在努力地奔跑,想要逃出自己的视线,自己在后面拼命地追赶,但还是慢了那么一步,他就在自己的眼前被车撞倒,身体抛在空气中,血腥味争先恐后地涌入自己的鼻腔……

连傲将手中的红酒瓶用力投掷出去,“哐当”一声巨响,玻璃与玻璃在剧烈碰撞间粉身碎骨,豪华包厢里的几个身型纤细的男人立kè

惊得纷纷跳开,雷因-蒙尓回过头看着连傲,挑眉问道:“心情不好?”

连傲拿过身旁的西装外套,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你说的要带我来解闷,就是来看男人的脱衣舞?”

“别生气别生气,你们几个,长得还不赖怎么不会伺候男人?还不快滚过来给我们大哥捶捶腿?”雷因-蒙尓粗声粗气地吼道。

几个脱得几乎不着寸缕的男人忙靠过来,一个伸臂揽过连傲的健腰,往他的耳蜗中轻轻吐气,一个按照雷因-蒙尓的指示帮他捶腿,还有两个从后面帮连傲挑逗性地按摩着肩膀,求.欢的意味甚浓。

一个身型颇像尉迟轩的男人长相妖冶,白皙的肌肤散发着美玉般的光泽,他是这几个男人中最好kàn

的男人,仅次于头牌,只见他大胆地缠上连傲的脖颈,欲送上自己的香唇……

雷因-蒙尔坐在一旁光明正大地偷笑,他还真想见见连傲发起情来是什么模样,这个男妓的身材身高可是与医院里的那个男人相差无几,看连傲都懵了。

连傲几乎无视送上来的香唇,一看到这个男妓的嘴唇,竟让他莫名想起在嘉华的那一晚,他在Silver的口中到达极致的高潮眼前的男妓越靠越近,连傲的鼻腔中被灌进了一阵低劣香水的气味,连傲猛然将他挥到了一边,冷声道:“滚!还有你们,都给我滚!”

几个男人不知所措的看着连傲阴鸷的脸,唯唯诺诺地站在旁边,雷因-蒙尔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男人立马知趣地跑出了豪华包厢。

雷因-蒙尔会带连傲出来放松一下其实也是因为焰然说最近看到他不要命地工作很担心,没想到弄巧反拙,似乎让他心情更不好了,雷因-蒙尔讪笑地摸了摸自己俊挺的鼻子,“想去看他就看吧。”

“谁说我想去看他?”连傲突然咆哮道,抓过旁边的酒杯就一饮而尽,似乎闭上眼畅饮一通眼前的幻影就能烟消云散。

再次放下酒杯时,连傲已经恢复了往常严肃的神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雷因,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第173章 你跟他,没得比

雷因-蒙尔翘起二郎腿,“我出马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不出三天,我定将莱曼-索加揪出来!我们的兄弟也揪到他的尾巴了,根据消息他就藏匿在我们的身边。”凭他的样貌用美男计勾得「烈撒」的头牌那是神魂颠倒,如果莱曼-索加真对那个头牌有意思,一定会出现的。

不过雷因-蒙尔没有想到的是,莱曼-索加根本不是对那个头牌有意思,而是对他有意思,不停地点那个头牌,也是因为那个头牌长得跟他有几分相似而已。

连傲冷笑,“再不快点办好,焰然可受不了了。”将西装外套穿回身上,连傲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出五分钟,一个身材高大健美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性感背心推开了豪华包厢的门,雷因-蒙尔半睁着眼眸,“你来了。”

来人正是「烈撒」的头牌,代号为“Z”,头牌大咧咧地坐在雷因-蒙尓的大腿上,一双手像藤蔓般缠住他的脖颈,Z温柔地扬起一个招牌笑容,“想我了吗?”

像雷因-蒙尓这种调.情高手根本不需yào

用语言来回答这一类暗示的问题,短短几秒间,两个男人就像发.情的猛兽般激烈地亲吻了起来,宽敞的真皮沙发上,雷因-蒙尓用绝对的身高体能上的优势将对方压倒,湛蓝如海的眼眸紧紧注视着Z,看着对方在自己的魅力下沉沦、臣服,雷因-蒙尓得yì

地轻笑:“Z,告sù

我,他有来找过你吗?”

Z眨了眨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你真的跟我睡,我就告sù

你。”

聪明如Z当然知dào

眼前这个如同豹子般优雅强劲的男人真zhèng

的目标其实是他一直的主顾客莱曼,而不是自己,不过,他Z一向崇尚爱与快感,若是能跟这样的男人大干一场,就算是颠覆他以前一直上人的习惯,那又如何?他愿意!

雷因-蒙尓闻言表情一变,原本揽在Z腰上的手一松,Z“啪”的一声就掉落在了真皮沙发上,“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那我去找别人了。”

Z果然变得慌张起来,没有尝到这个男人的滋味,他怎么也不甘心,Z破口而出道:“明天是我的生日,他一定会出现在「烈撒」的!你先别急着走,我可以告sù

你更多!”

雷因-蒙尓捏住Z微翘的下巴,奖赏般地在他眉间印下一吻,Z立kè

像只得到允许的野兽一把将他扑倒,两人再次吻得难分难舍,就在准bèi

坦诚相见的一刻,一个满身怒气的东方男人一脚踹开了包厢的大门,带着怨气的声音让雷因-蒙尓一震,“你……”

来人正是焰然,他刚从码头接完货回来,就听到负责跟踪雷因-蒙尓的手下回来报gào

说雷因在外面偷吃,焰然气得满身颤抖,虽然他知dào

这是大哥交给雷因的任务,但雷因明明答yīng

过他,不会跟别的男人做这些事的!

雷因-蒙尓连忙推开怀里的Z,表情却没有慌乱,“焰,你先回去吧。”

焰然闻言更加委屈,气冲冲地走了,Z凉凉地道:“原来你有男人了啊!”

雷因-蒙尓勾了勾手指,“哪个男人没有几个心头好?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是你生日,晚上,我会到你家里去,然后把你先这样再那样”雷因-蒙尓咬着Z的耳朵,暧昧地给Z制造了一个朦胧旖旎的梦境,在Z还沉迷在梦境中的时候,雷因-蒙尓已经收起了花花公子的表情,负手离去。

没有人知dào

雷因-蒙尓是怎么哄回生气的焰然,总之两个小时后,一辆路虎从烈撒的地下停车场里开出,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了……

************黑夜中,一双深邃的眼眸透过玻璃窗紧紧盯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从那双眼眸的角度可以看到床上的男人背对着自己,身体被洁白的被褥遮盖住,只露出一个乌黑的后脑勺,还有纤细的一小段脖颈。

一双布满厚茧的大掌附上病房的门把手,突然一怔,这是是汀影医院,为什么他会来到这儿?明明在「烈撒」还吼了雷因一嗓子,为什么他又来到这里了?

那人正是连傲,从烈撒离开的连傲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在繁华的H市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子,在手表上的时针过了十二点后,连傲又鬼使神差地将车开进汀影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摸进了医院。

一个实习护士查房的时候便看到一个人影徘徊在某个病人的病房外,迷迷糊糊地去提醒道:“先生,我们医院规定超过十二点后是不允许来探望病人的,病人已经休息了,请您明天早点过来吧。”

连傲转身,小护士一惊,她见过这个男人的照片,这个英俊而带着戾气的男人就是站在H市顶峰的男人,也是她所在的这间汀影医院的贵人,早在被学校分到这间医院的时候,院长就曾经对她耳提面命过,对这个男人的一切要求,必须奉若圣旨……

天啊,如今他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不是一张没有生气的照片,而是真人!小护士一颗春心像活泼的小鹿般到处乱窜,就算连先生要对她做些什么,她也不会怪他的

不但不会怪,还会觉得无比幸福的!

“连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您饿不饿?”小护士点头哈腰地问道。

连傲皱了皱眉头,像有些纠结,几分钟后他才道:“晚上不许看看病人吗?”

小护士忙将一颗小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似的,“怎么会呢?连先生您白天一定很忙,只有这时候才有空,当然能看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连傲点头,“那你去忙吧,我待一会儿就走,对了,别再来打扰。”

听到连傲冷漠的话语,小护士的心肝碎成了一片片,直到看着那护士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连傲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汀影医院院长的电话,“实习编号319的护士小姐,请给她加薪。”

在院长还睡得一脸迷蒙的时候,连傲已经挂了电话。

大掌不受控zhì

地扭开了门把手,看着一个多星期没有见面的男人,连傲突然感觉有点心安,尽管男人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连傲脱了皮鞋,像以前千万次偷偷溜上尉迟轩的床一样,蹑手蹑脚地爬了上去,一接触到温软的实体,连傲身上的寒气顷刻间被驱除了一大半,再也不想追究这个男人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反正只是一个替代品,能这短时间内让他感到不这么寂寞,就已经达到了理想的效果。

尉迟轩在梦里感觉到有一个熟悉的男人正跟自己耳鬓厮磨,被惊醒的他慌乱地睁开双眼,远处建筑物投射而来的灯光顷刻间缀满他的眼眸,星光点点,格外美丽,他却不适地揉了揉眼睛。

自从排斥与人有亲密的身体接触后,尉迟轩便很少再做这类缠绵的梦,就算梦见这类的,也是最让自己恐惧的那个夜晚,那一夜已经在他的身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身体像被人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尉迟轩惊恐地回过头,黑夜中,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尉迟轩,让他呼吸一窒息,“你、你还来做什么?”

“我听说有人不乖,总是在晚上偷偷按自己的伤口!”连傲盯着他因为心虚而微垂下的眼睫毛,语气凶狠地道。

尉迟轩的确有这么干,偷偷挤压自己的伤口,让刚有些好转的伤口又渗出血珠,那份痛让他摇摆的心更加坚定,同时他也在故yì

拖延着出院的时间,不想出院回到那会令他心痛窒息的别墅,不想看见连傲。

一个多星期,他都没有来,为什么今晚他又突然来了?

见尉迟轩没有否认,连傲冷哼地拽住他的头发,让他的脸靠近自己脸,阴沉着语气道:“为什么这么做?想一辈子躺在医院?”

尉迟轩仍然没有出声,他的眼珠子随意地转动着,没有给连傲一个正视的眼光。

连傲被他轻蔑的表情刺激地太阳穴直跳,拼命压下想要拥bào

他蹂躏他的欲望,握住他的手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道:“那些照片……”

刚提起几个字尉迟轩的脸色就蓦地一变,用力挥开连傲的手,用痛心不已与憎恨的目光瞪着他,“连董事长,我以为你是信守诺言的男人,没想到你什么都不是!我不需yào

听你的解释,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什么都不是!」连傲的身体顷刻间像掉进了冰窟,两句相似的话语差点敲碎了他的心,什么“什么都不是”,他不稀罕!既然好好的解释他不听,那就算了,反正在他的心里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干嘛还要跟他解释造成那些照片流通的是莱曼-索加呢?说了又有什么用?反正这个男人根本不会相信!

“我什么都不是,你也什么都不是!”连傲翻身将尉迟轩压在雪白病床上,窗外的灯光将他轮廓其深的脸庞勾勒出来,尉迟轩在他愤nù

的视线中冷笑,“你除了威胁我、强迫我,还会做些什么?我告sù

你,易他从来不会威胁我,更不会强迫我!你这种小人跟他那种君子,根、本、没、得、比!”

连傲的心脏骤然紧缩,为什么无论他怎么做,这个该死的男人就是要把那个盛易挂在嘴边?自己对他好,没得过他一次好脸色,对他差,他更是逞口舌之能,逼得自己一次一次出手伤他!

看着连傲气得不得了的脸孔,尉迟轩忍不住再刺激道:“像你这样的男人,迟早大家都会离开你,就像那个什么轩一样!”

“好本事!Silver,你果真好本事!”连傲狰狞着脸,这个男人永远有本事将自己激怒,从人变成毫无道理可言的兽!

“你可记住了,不管我怎么对你,都是你逼的!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那个盛易是君子,他花花肠子玩转万千女人,他在你眼里就是君子,我他妈的就因为强迫了你,我就是小人!”连傲愤nù

地咆哮着,将所有的怒火撒在尉迟轩的身上。

幸好汀影医院的隔音措施做得还算不错,才没有影响别人的休息,否则照连傲这样子咆哮,都能把护士全部招来。

他连傲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人,自从尉迟轩在那场大火中消失以后,他从来没有过一个男人或者女人,他会强迫Silver,也是因为觉得他长得像尉迟轩而已,就因为这该死的强迫,他就是个小人!而那个该死的天天被他挂在嘴上的盛易,就是个君子!

连傲发狂似地将尉迟轩的病服撕烂,“没错!我是个小人!我他妈今天的就让你看看小人的行径!我倒要看看你这男人是怎样在被小人的蹂躏下到达高潮的!不,我今晚,绝对不会让你到达一次高潮!”连傲阴冷地说道。

“放开我,放开我!”尉迟轩害pà

地叫道。

双手被破烂的布条绑缚在身后,下面也被紧紧地绑着,尉迟轩呜咽着,拼命扭摆着自己的身体抗拒着连傲的动作,“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个小人!”

连傲青筋一爆,用力地挺身,撕裂般的疼痛从身体的深处传来,尉迟轩被巨大的疼痛冲击得差点晕厥过去,原本被养在病房的身体显少运动过,连阳光都不曾晒过,根本禁不起连傲这般粗暴的折腾。

仿若一只猛兽,伏在自己的身后喘着粗气,尉迟轩连用力抓住床单都没办法做到,很快,那双美丽而柔软的手就被他自己抓满了伤痕。

更令尉迟轩惊惧的是,在连傲毫不怜惜的蹂躏下,自己竟然还能羞耻地起了反应,这更令尉迟轩感到自己真是下贱无比!

明明身后的痛楚仿若凌迟,明明心里仿若阿鼻地狱般煎熬,但是,身体真实的反应却让他想要立kè

死去!

双重的折磨让尉迟轩恍惚起来,他像是一个只供人发泄的娃娃,被任意摆弄肆意凌.虐

【今天又是4000+,知dào

有读者已经等不及了,实在对不起,接下来两三天,傲一定知dào

是轩了,这几天状态不好,见谅。】

第174章 血型相撞

数不清晕过去多少次,也数不清又清醒了多少次,数不清身后的禽兽高潮了多少次,尉迟轩一直强忍着,没有开口求饶,身体像要爆zhà

,终于天亮了。

万物都被阳光的温柔光芒笼罩着,驱逐了所有的黑暗,尉迟轩的心却越来越寒冷,每一次的哭叫都只是妥协与懦弱的证明,他,再也不要在连傲的面前低头。

尉迟轩在连傲伏在自己身上喘息的时候,在他耳旁轻轻说道:“连董事长耐力不错,可惜,技术有待提升!”

连傲冷笑,将他下面的布带用力扯开,“我再怎么技术不好,Silver,你依旧有反应了,承认吧,你就是欠操!”

尉迟轩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羞耻得不愿作答。

“抱歉,Silver先生打扰了,您的换药时间到了。”一个长相还不错的护士礼貌地敲门后推开了门。

连傲眼疾手快地拉过被子将两人赤.裸交叠在一起的身体遮住,大吼道:“滚出去!”

护士惊呼了一声,忙用手遮住眼睛颤巍巍地走出去,再关上房门,但当心病人病情的护士还是尽职地提醒道:“Silver先生,您的伤口真的要换药了,不然的话病情会加重的。”

尉迟轩趴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被一个比自己还要重上许多的男人压着,他连说话声都有些中气不足,“兰湘,你先走吧,等会儿我会按铃的,麻烦你了。”

连傲用力地在他酥软的腰肢上揉捏了一下,挑眉道:“兰湘?住院这么些天你这男人就有本事勾搭上了这里的护士?”

“你少胡说了,人家只不过是尽护士的本分,来帮我换药的而已。”尉迟轩懒得跟这种人计较,愤愤地闭上双眼。

慢慢的,身后的负担消失了,紧接着,浴室响起淋浴的水声,尉迟轩慢慢睁开双眼,看着散落在一旁状似破布般的病服,欲哭无泪,身子微微地颤抖,他痛苦地将脸埋进自己的双臂中央,微不可闻地话语飘出:“爸爸盛易”

近几年连傲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多如繁星,因此在汀影医院早就备了他的衣服,连傲穿上干净的西服,高大的身躯被深蓝色的西装紧紧包裹着,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然而只有尉迟轩知dào

,这个“社会精英”发起疯来有多可怕。

“咔擦”一声,门被关上,尉迟轩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看来他折腾够了,准bèi

离开了,尉迟轩低叹一声,假若他不是尉迟轩,而是一个真zhèng

叫“Silver”的人,那么还有机会逃离他的身边,可惜他是尉迟轩,不管连傲能不能找到尉迟轩,他都注定无法逃离。

既然无法逃离,就唯有想办法将你摧毁!之前将那些数据发给了盛易,相信以盛易那么机智的头脑,很快便会对连傲出手的!尉迟轩紧闭着的眼眸里燃起复仇的焰火,谁也没有看到。

连傲冷漠地站在柜台前,双手插在两边的裤袋中,淡淡地道:“把Silver的药给我。”

护士飞快的抬起眸子看了连傲一眼,双颊顿时通红一片,天啊,可怜的Silver先生,伤口都还没好全呢,就被连先生这样折腾,真是的,难不成不打算出院了吗?

连傲见那护士不说话,也没把药给他,皱了皱眉,正不耐烦地想吼人的时候,护士拿过自己面前的药递给连傲,小声地道:“按照上面说的剂量用就好。”

“我知dào

,你叫兰湘,是吗?”连傲接过药后随意地问道。

见连傲脸色不好,叫兰湘的护士也不敢多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哼。”连傲没再说话,冷哼一声提着药走了。

没过两分钟,兰湘便接到院长的电话,“是,院长等等,把我调离VIP楼?院长,别啊,我都在这边干了五年多了,不想去普通病房”

院长吼了兰湘一嗓门,“谁让你这么不知好歹,得罪了连先生,能保住工作就算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做什么?!”院长电话一挂,兰湘就委屈地大哭起来,旁边的几名护士冷眼相对,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安慰。

连傲提着药连门都没有敲便进入了病房,将被子用力掀开,进入视线的是一具极其狼狈的胴体,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片地方没有布满伤痕,连傲拿出药膏,细细地帮他上药,视线到达因为撞车而留下的狰狞伤口上,放了药后缠上了纱布,此间尉迟轩一直紧闭着双眼,颤抖着睫毛。

连傲弯下身子,细细地亲吻着他受伤的肌肤,尉迟轩下意识想动弹,但浑身酸痛的身体就算移动半分也疼痛难忍,只好强忍着任由他将伪装的温柔印在自己的身上。

门再次被敲响,连傲不耐地用被子将尉迟轩紧紧包裹着,转头问道:“谁?”

一道中年男性的嗓音懦弱地响起,“是我。”

“进来。”汀影的院长如果没有要事,不会直接来找他。

果不其然,院长将一份批准书递给连傲,“虽然手术的当天迟先生已经事先签过名了,但还是有必要让连先生知dào

,请您签个字吧。”

尉迟轩此刻只希望连傲能够马上离开自己的视线,离开这间病房,还自己一个清静,但他并不知dào

,在那场手术中,迟央所签下的名字早已暴露了他真zhèng

的血型……

连傲低头亲吻尉迟轩的额头,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无可言喻的深情,只可惜,尉迟轩不需yào

也不屑,“Silver,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出院。”

纵然想说“不”,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自己再任性了,每次逞能最后受伤的都是自己,尉迟轩决定忍着,迟早会给他最重的一击,他不着急。

连傲又将被子往上盖了一点儿,似乎是害pà

被别人瞧去了几分,而后才接过院长手里的批准书,“到你办公室去。”院长点头。

宽敞的院长室内,一杯香茶在连傲面前的桌子上袅袅升起烟气,连傲提起笔正准bèi

签字的时候却眼尖地瞄到接受血液的人竟然是Silver!

原本以为是哪个家属出了高价汀影医院才会擅自动用RH阴性B型血,又或者是迟央心软善良被家属拦住抵不住哀求才签了字,但是接受血液的人居然是Silver?!

连傲不可置信地瞪着手上那张薄薄的纸,良久没有出声,没有人知dào

连傲在想什么,院长被连傲可怖的脸色吓到,忙问:“连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可千万别后悔才好,已经用去的血液他可没法变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件事我不知dào

?”连傲抬起眸子,凌厉地看着眼前戴着眼镜的院长。

院长室里的空调强度挺大,再加上连傲冰冷的一瞥,院长的冷汗簌簌落下,结结巴巴道:“当时情况紧急,Silver先生失血过多,如果不是我们恰好有血液存库,很可能会死在病床上!当时是迟先生签的字,他说是您把Silver先生交给他,不论医院需yào

什么都全力配合”

那时候总会坛的那帮老东西发难,他走开了,之后的事情他的确交代了迟央可以不用过问他,直接决定……但是,他明明记得孑然调查出Silver的血型是最普通的A型,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了RH阴性B型血呢?而且这么凑巧的,与尉迟轩的血型相符!

连傲拨通了孑然的行动电话,“把你之前调查到的关于Silver的报gào

带过来,我在汀影医院院长室。”

“是,大哥。”正在帝傲世纪认真工作的孑然接到电话后立马将外套穿上,从一个极其隐秘的抽屉里拿出薄薄的几张纸揣进自己口袋里。

连傲看了院长几秒,突然道:“你确定Silver的血型真的是RH阴性B型血?”

对于这件事当然是毋庸置疑,“我们的医生绝不会犯如此低下的错误,说来也奇怪,Silver先生留在其它医院的血型竟然都是普通的A型血,估计是医院的录入信息员搞错了吧”

搞错了怎么可能几间医院都搞错了?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是Silver本人,还是盛易?如果是Silver自己,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血型?这种稀有血型在中国的概率极低,根本不会这么容易撞上!

孑然敲响了院长室的门,连傲攥紧手中的纸张,“进来。”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孑然在连傲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将连傲指明要的调查报gào

递给他。

“孑然,关于Silver的血型,是萧翼侵入各大医院调查到的吗?”连傲边看边问道。

孑然点头,“是的,他的血型只在H市的三间医院留了底,一致是最为普通的A型。”

“孑然,Silver是RH阴性B型血,我怀疑有人在他的血型上动了手脚,至于为什么……”连傲抚着下巴,双目灼灼。

第175章 自食恶果

“RH阴性B型血,那岂不是跟少爷的血型一样?大哥,我会立kè

将这件事查清楚!”孑然收好所有的报gào

,焦急地离去。

连傲慢慢踱回尉迟轩的病房外,静静注视着躺在里面的男人,他趴着睡着了,脸侧向一边,雪白的枕头刚好遮住了他眼角旁边与下方的疤痕,只露出半边脸的他表情恬静,跟醒的时候会激烈地反抗、怒骂自己是“小人”的他截然不同。

“Silver,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血型?”连傲的心在微微颤抖,有什么真相像是要呼之欲出,他拼命地摇头,不会的,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小央不是也亲眼见到过尉迟轩吗?

但如果是两个不同的人,为什么Silver的身上有很多东西都跟尉迟轩那么相似?身型、身高、骨架、声音、背影、喜欢的东西、饮食的习惯几乎所有都与尉迟轩如出一辙,不像是刻意的模仿,倒像是与生俱来,可是那张脸

连傲收回了让尉迟轩出院的决定,他要查清楚这件事再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连傲接起,“辰渊医院的其中一个生还者找到了?叫什么名字?程芳草?”

萧影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是的,我们查到这个程芳草曾经给尉迟龙的妻子当过私人护士,这个程芳草就住在美国的一个小镇上,而且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在调查当年的事情。”萧影神情严肃,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连傲背靠在墙壁上,疲倦地闭上双眼,等待着萧影说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盛易,他也在暗中打听程芳草的具体住址,大概也是跟我们一样,只知dào

程芳草住在那个镇上,具体在哪里还在摸索中。”

盛易……盛易为什么要查当年的事情?他从何而知辰渊医院?辰渊与当年的那场大火还有尉迟龙的死讯被第一时间泄露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尉迟龙在临死前除了尉迟轩外就只提到“辰渊901”?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萧影,在盛易找到这个人之前找到她。”连傲挂了电话,驱车离开汀影医院。

************尉迟轩又过了两天清静的日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病房里一阵嘈杂,便睁开了眼睛。

“再多拿两个碟子过来,把这些粥舀到碗里,谢谢。”黑田江在一旁指手画脚的,两分钟后,终于将一晚卖相极好的清粥送到尉迟轩的面前。

见尉迟轩还不给面子地趴着,黑田江黑着脸拍拍他的肩膀道:“喂,今天迟少爷没空过来,我送饭给你吃,快起来吃吧。”

尉迟轩依旧维持着趴着的动作,尽管懊恼,但他还是解释道:“我起不来。”

黑田江瞪了他一眼,“起不来?你住院怎么越住越残了?来,我喂你。”

尉迟轩趴在枕头上微微点头,黑田江孩子气地发牢骚道:“傲君也真是的,明明你还没有痊愈,又把你弄成这样,唉,要是轩君在的话,日子就好过了……”

听到黑田江边叹气边提起自己,尉迟轩的心顷刻间被一阵暖流填满,黑田江没有注意看他的表情,自顾自道:“都怪雷因斩草没有除根,还留着一个祸害,才让那个莱曼-索加害了我们的三十九个弟兄,莱曼-索加用傲君跟男人乱搞这件事挑拨那些老家伙生事,哼,傲君岂会那么好欺负……”

“不过你那天也太激动了,怎么跑到马路上到处乱跑呢?你没看到傲君脸色都吓青了!”黑田江边说边将一勺粥送进他的嘴里。

尉迟轩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真的不是连傲做的,每次连傲想解释都被自己顶了回去,那些照片真的不是他让人传出去的!说不清为什么,尉迟轩心头的一块大石顷刻间变小了很多,尽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依旧是因为连傲不怀好意地拍下那些视频照片,但尉迟轩还是觉得他的心,没有那么难过了。

“不过你放心,傲君一定不会对莱曼手下留情的,想不到你这男人丑归丑,性子还挺烈的啊,就跟我印象中的轩君一模一样,平时斯斯文文,但是碰到原则性问题的时候,就会激烈无比……”

黑田江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眼前像是出现多年前他们三个人一起游泳的场景,“轩君很爱吃我做的东西,为此傲君可没少吃醋呢,这几年傲君也学会了不少,但却从来没有做过给任何人吃,大概是还在傻傻地等着轩君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轩君,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尉迟轩听到这里十分无言,什么叫做如果不是因为他,连傲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没说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呢!黑田江根本什么都不知dào



与此同时,在祁盛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严菈戴着一副眼镜仔细研究着手中的黑色包裹,这是注明要盛易亲自打开的东西,不过盛易到美国去办事了,集团交由她负责,这个包裹也理所当然地被送到了她的手里。

严菈掂量了一下,确定里面不会是什么危险物品,便将包裹打了开来。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叠照片,最上面是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盛易,看看你的男人如何在别人的身下辗转承欢!

严菈颤抖着手将所有的照片粗略地看了一遍,各种不堪的镜头与动作,让严菈心痛难当,她与盛易保护了四年多的Silver,像一个玩具般被人肆意蹂躏,而他们却无能为力,是谁寄这种照片过来?难道是那个教父寄来示威的?

幸好盛易不在,否则看到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定会按捺不住、大发雷霆!除非能找老爷帮忙不过以盛易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向老爷低头的,他们如果随便地出手,只会让Silver陷入更大的痛苦中。

“对不起,Silver……”严菈泪流满面地抱着这些照片痛哭了大概有十分钟,便从盛易的抽屉里拿出打火机,所有的不堪在一瞬间统统化为了灰烬……

Silver,如果你相信我们,这一仗,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打赢!严菈在心里默默道。

************祁盛集团收到的照片包裹其实是莱曼-索加派人匿名发过去的,他的目的很简单,根据他的调查,跟连傲一同上演那段视频的丑男人就是祁盛集团盛易一直养在家里的情人,祁盛集团与帝傲世纪近几个月来传出不合,莱曼-索加想与盛易联手,各取所需。

他深知自己的力量十分渺小,想要扳倒连傲为家族报仇实在不易,而盛易虽在表面上是正当的生意人,实jì

上在欧洲他的名号可不小,就连莱曼-索加在欧洲道上的一个兄弟都对盛易毕恭毕敬,虽然不知dào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莱曼-索加觉得与盛易联手,自己的胜算就会大很多。

虽然玩赤手空拳他不是本事,但玩脑子,这种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的小把戏他从小到大可没少玩,莱曼-索加赌的就是祁盛会在乎那个情人!

可惜莱曼-索加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就是没有算到盛易不在祁盛集团,早在盛易收到尉迟轩发来的邮箱后,他就出发到了美国,莱曼-索加更没有算到的是,他居然会栽在「烈撒」的头牌Z的手里,他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在Z的生日会上掉进了雷因-蒙尔的陷阱……

在别墅的地下室中,一个有着一头火红短发的男人被绑在一根铁柱子上,他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扭动着自己的身体,绝望地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

雷因-蒙尓嗤笑,“就凭你,还想给我下药,你不知dào

我曾受过药物训liàn

吗?”

“你个卑鄙小人!居然用Z诱使我掉进你的陷阱!”莱曼-索加自己带来的药当然知dào

药性有多强,如果再得不到抚慰,不出六个小时,他就会爆血而死的!

“给我救救我”莱曼-索加的神智渐渐恍惚起来,多年前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大瀑布前他是第一次看到雷因-蒙尓,当时他奉父亲之命必须亲眼看着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死去,任务顺利,雷因-蒙尓堕身瀑布,凶多吉少。

莱曼-索加那颗保存了多年的高傲之心,却被雷因-蒙尓深蓝似海的眼眸所俘获,从此夜夜春宵徜徉在那片汪.洋大海中,他不顾父亲的阻拦派直升飞机在崖底寻了雷因-蒙尓几天几夜,却一无所获。

之后,他开始疯狂地寻找与雷因-蒙尓长相相似的男人,用激烈的身体碰撞尝试忘记雷因-蒙尓,他甚至嫉妒那个可以跟雷因-蒙尓一同死去的男人,更痛恨自己答yīng

下父亲的命令,亲眼看着他死去。

什么是“一见钟情”?对于以前徜徉花海流连世间的莱曼-索加来说,一见钟情就是个屁!一放就没了,但他没想到自己也会陷进“一见钟情”的这个怪圈中,从此夜夜心碎!

后来,雷因-蒙尓高调出现,身边跟着一个男性恋人,父亲吃了亏派他杀了雷因-蒙尓,他却因为一时嫉妒,故yì

将焰然抓走,导致雷因-蒙尓勃然大怒,杀他全家族,他侥幸逃跑,但灭族之仇不容不报!

他恨连傲、恨焰然、恨杀害他全家族的所有连傲的手下,但就是无法痛恨那个男人!爱之一字,终究让他自食其果。

千千万万个男人都敌不过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大瀑布前看到雷因-蒙尓的第一眼,也是唯一一眼,直到,他在「烈撒」遇见头牌Z,这种相思之苦才慢慢减少……

“将他松开。”雷因-蒙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莱曼-索加像看到什么希望似的,拼命扭摆着身体慢慢接近雷因-蒙尓,吐出在梦境中自己曾叫喊过无数次的名字:“雷救救我。”

“这是你的药,你想要我怎么救你?”雷因-蒙尓在莱曼-索加的面前蹲下,拍拍他汗湿的可怜小脸蛋。

莱曼-索加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身体却犹如被烈火焚烧,他艰难地抬起手指,指着自己不适的部位,央求道:“上我,操我!求求你!”

“上你?”雷因-蒙尓惊讶地反问道。

莱曼-索加不停地点头,“对!对,就是上我,快点!”

雷因-蒙尔露出一个残忍无比的笑容,慢慢站起身子,“上你,我嫌脏!”一脚用力地踩在莱曼-索加的胯下,宽敞阴冷的地下室顿时响起一阵痛苦尖锐的哀嚎声。

雷因-蒙尔加重了脚上的力度,看着身下的红发男人哭花了脸,像一条被人从水里打捞上来的鱼,在拼命地弹跳着,“我们来算算账吧,莱曼-索加。”

“只要你肯上上我,要我怎么样都可以!”莱曼-索加颤抖着声音道,他爱这个男人,他爱到丧失了自我,只要能得到他,哪怕就一次,他愿意去死!

雷因-蒙尔像尊残忍的阿修罗,一字一顿地道:“不可能,你不配!几年前你就跟你父亲要密谋杀我,想夺我手中宝石,我与连傲达成协议保住了命归来后,你们又不死心,抓住了我的宝贝儿折磨了三天两夜,幸好他身上没有什么重伤,否则你们死一万遍都不够!”

逆光中,连傲拖拉着一具像是尸体的东西凛然地向雷因-蒙尔走来,他将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用力扔在莱曼-索加的面前,扭过莱曼-索加的脑袋,阴狠地问道:“你知dào

他是谁吗?”

眼前的血人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身上找不出一块好肉,脸上肿得像一个猪头,手脚无力地瘫在地上,软绵绵的,莱曼-索加只看了一眼,就知dào

他的手脚皆被废了,嘴唇微微蠕动着,看着高高在上的连傲,莱曼-索加结结巴巴道:“不认识。”

那个血人发出微弱的声音,喊了他一声,“小少爷……”

莱曼-索加一震,“乔管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176章 我们就相恨下去吧

连傲冷哼,“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让他在帝傲世纪周围埋伏着,想开车撞死我,却撞到了Silver,真该死,不是吗?”连傲用力地踩在血人的腰上,他的腰部绑着一排钉子,经连傲这么一踩,那些钉子尽数戳进血肉中,更多的鲜血汩汩而出。

“害死我风城三十九个弟兄,将Silver的视频照片散播外界,开车妄想杀我,莱曼-索加,你有想过要怎么死吗?”连傲狰狞着的脸孔仿若从地狱中升起的魔鬼,恐怖摄人。

那个血人嘴里呜咽地呼喊着,大概是舌头已经被人割去,发不出正常的声音,莱曼-索加惊恐地往后退,“连傲,我只不过是想报仇而已,就像你,道上谁不知dào

你以前只是尉迟家的一条狗,杀主篡位,谋害自家少爷,我至少比你光明磊落,你杀我全家,我只动了你三十九个人算便宜你了!咳咳——”

连傲冷笑,青筋暴起,他一脚踩上莱曼-索加因为药物而扭曲的脸庞,娇嫩的脸颊顷刻间变得鲜血淋漓,“雷因,还有什么好招数尽管使出来,我可是在三十九名弟兄面前发了毒誓,绝对让他不、得、好、死!”

雷因-蒙尓咧嘴一笑,“放心吧,一人一个小时,你先来,我还没吃饭呢!”说罢转身离去。

莱曼-索加看着俊美的男人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的视线,凄厉地喊道:“别走!别走,救救我!”

……

莱曼-索加被折磨了一晚,在凌晨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连傲与雷因-蒙尓带着奄奄一息的莱曼-索加来到灵堂前,让他跪在钉板上对着三十九名弟兄忏悔,而后雷因-蒙尓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

“你本该跟你全家族一同死的,莱曼-索加。”雷因-蒙尓看着死去的他,慢慢说道。

“雷因,他的那些后援就交给你了,这次可要轰个干净!”连傲回头拍拍雷因-蒙尔的肩膀。

雷因-蒙尔点头,“一定,放心吧。”

已为兄弟报了仇的连傲离开灵堂便接到了孑然的电话,“大哥,Silver总监的血型是他自己花钱改的,按照你说的他与尉迟龙的亲子鉴定报gào

结果出来了,大哥”

孑然哽咽了一下,连傲皱紧眉头,“怎么样?”双拳紧握的他一颗心也在颤抖,既害pà

是自己的猜测出错,又害pà

是正确的。

孑然喊出声:“他们是父子!大哥,你的怀疑是对的!他真的是真的是少爷,少爷没死!”

连傲的手颤抖着,握不住的手机从大掌里掉落,真的是尉迟轩,Silver就是尉迟轩!他没有死,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耍得他团团转!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不停地寻找着尉迟轩,用尉迟轩的死一次次地刺激他让他发狂,他明知dào

自己在找他,却捏造了什么Silver的身份欺骗他,更是跟盛易勾搭成奸!

四年多了,他每日每夜地在暗中寻找着他,甚至因为那一晚的第一次,再也无法接受任何的男人女人,而他却逃走、远离,甚至胆敢与盛易相爱,伪造身份、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连傲早就该知dào

,他跟尉迟轩的相似之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除了那张脸与血型,全部都相似到了极点,现在连血型也是他自己去花钱改的,他早就该猜到的,只是一直不愿相信,他早就该猜到的,如果Silver就是尉迟轩,那么盛易会去查辰渊医院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连傲揪着一颗心,尉迟轩,你就这么恨我!恨到眼睁睁地看着我为你痛苦!耍得我团团转!

心中巨大的痛与喜悦并存,连傲驱车来到父母的坟墓前,跪倒在前,“爸妈,我终于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他了!”

风粗暴地掠过耳际,连傲颤抖着身子,从被带到尉迟家到现在,他为尉迟轩所做过的事情历历在目,纵然那一晚是自己强上了他,纵然尉迟轩的死自己有间接参与,但那也是因为尉迟龙害死了他的父母,而尉迟轩呢?就至于这么恨他?

几年间他一直在寻找,Silver这个人一直不曾出现过,为什么他突然出现了?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让自己为了他痛苦,在他与尉迟轩之间徘徊,甚至不知不觉地投入了真的感情,在大货车将Silver的身体冲撞出去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在自己眼前尽数破碎!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连傲心里很明白,他坐在一间豪华的酒吧中凶猛地灌着酒,尉迟轩是带着怨恨回来的,尉迟轩,是回来报复他的!

Silver曾说过的所有带刺的讽刺话语通通在他脑海中浮现,三番两次他曾拿枪对着自己,却没有狠得下心杀了自己,就连那一次明明可以逃走,他居然又回了头,连傲突然大笑出声,尉迟轩,你想报仇,你连杀了我都不敢,你还谈何报仇?

连傲将整整一瓶酒一饮而尽,他痛的是尉迟轩明明知dào

自己在找他,却不停地用自己来刺激他,也不肯告sù

他他就是尉迟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这几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后悔自己亲手锁死了书房的那扇门,后悔自己将身体不便的尉迟轩留下,纵然再恨他,连傲也从来没有、从来没有真zhèng

想要置他于死地,而尉迟轩才是真zhèng

心狠的人,一走就是四年多,回来摇身一变祁盛的总监,做了盛易的人,却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想要报仇……

“尉迟轩!你妄想!我不会再让你走的!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们就相恨下去吧!”连傲稍微一使劲,手中的酒瓶子被力道弄得粉碎,妖艳的血顺着他的手掌流下,连傲仿佛又看见,那一晚,尉迟轩像尘世中最美的一株花,在自己的身下绝美地绽放……

你恨我又怎么样?你再爱盛易又怎么样?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就是胜者!

连傲信手从香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黑暗中有人为他点燃了烟,一张许久不见的脸庞印入连傲的眼帘,妖娆的女人嘴里叼着一支女士香烟,微微倾身,将他衔着的烟一并点燃,跳跃的火光在女人的眼里跃动,她微微一笑,“阿傲,不欢迎我回来吗?”

连傲看着完全陌生的一张妖娆脸庞,微微点了点头,“安塔,欢迎回来。”

【PS:二更3000+,中午十二点。】

第177章 撕裂伪装

安塔见连傲认出了自己,她快速地脱下帽子,仅仅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来的容貌,连傲惊讶道:“看来你的技术又进步了。”

“当然,这一年多我可是靠着这门手艺逃过不少杀手的追杀,不进步怎么行?”安塔得yì

地一笑,又突然皱起了眉头,“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听卫钧说,你跟一个男人做了?”

自从让安塔心生嫉妒的少爷尉迟轩死在了尉迟主屋的那场大火中,安塔曾多次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但是却没法让连傲对自己起反应,让她深感懊悔的同时又觉得安慰,因为不止对她,连傲对任何人都没法起反应,就像是被施了某种魔法,连傲的身体没法跟任何人做,这次听到连傲居然跟一个男人成功地做了,心生嫉妒又羡慕的安塔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只为见见那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连傲淡漠地点头,同时警告道:“不准动他。”

安塔撅了撅嘴,“好嘛,人家知dào

啦!我的房间还是原来那间吗?刚搞定的那几个臭男人给我沾了一身的臭味,我要回去冲个澡。”

“恩,原来那间。”

“别墅见,你的车子我开走了。”安塔从连傲的上衣口袋摸出钥匙,迈开迷人的修长双腿离开了酒吧。

连傲在酒吧里又坐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把自己灌得半醉,迷迷糊糊地想起这里距离汀影医院十分近,双腿不听使唤地又跌跌撞撞地进了医院。

守在VIP楼的弟兄们见到连傲纷纷点头行礼,“大哥。”

连傲微微点头,上了电梯。

来到熟悉的病房前,连傲站在玻璃窗外痴痴地看着里面让他心痛万分的人儿,犯贱地想着,随便你怎样报复我,只要你留下来,如果你要离开,那才是对我最大的致命的伤害!

尉迟轩Silver让他同时感到心痛的两个男人,居然是同一个,尉迟轩,你好残忍!

嫉妒与痛心让连傲失去了平常的理智,他带着一声酒味扑上床,拽住尉迟轩的头发,表情狰狞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最后一次,他要问最后一次,他的少爷从来不是这么狠心的人,为什么尉迟轩会变成这样!连傲在心中痛苦地咆哮道。

尉迟轩刚在一场噩梦中惊醒,他梦见连傲与盛易为了他大打出手,最后连傲朝盛易开了枪,他眼睁睁地看着盛易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紧接着连傲像炫耀胜利般狠狠上了自己……

恐惧的战栗遍布全身,猛然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连傲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尉迟轩还沉浸在恐怖的梦魇中,他在病床上跪求连傲,“不要杀他,我求求你,放过盛易,放过他求求你。”

“啪——”有力的一巴掌扇在尉迟轩的脸上,直接把他扇下了床,可知力道有多大,尉迟轩抬起的脸瞬间便肿得老高,疑惑的狭长眸子微眨,他又说错什么了?

看见尉迟轩一脸无辜的样子,连傲一颗心就像被烈火焚烧一般的疼,就是这样的表情!他是不是也用这样的表情,把那个什么该死的盛易迷得神魂颠倒?他是不是曾经用他最柔软的口腔也为盛易做过?四年多,他是不是早就不知dào

被多少人上过了?

他还为了那个盛易求自己,不是一次两次了,生死关头,他也愿意为盛易挡在前面,就这四年多,他就变心了吗?那自己这么对他十多年全他妈都是狗屎吗?!

尉迟轩更疑惑不已了,这个男人又怎么了?无缘无故跑到病房里来大动肝火,给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还像挨打的反倒是他?

够了,别再装了,别再装这副纯情无辜的样子了,这副样子只会让他想要狠狠撕碎!连傲掐着尉迟轩的手臂,一字一顿地怒吼:“不准再为那个男人求我!听见没有!”

他心中的少爷,一向像尊完美的神,尽管他将少爷从高高在上的神拖拽下无底的深渊,但在他的心里,尉迟轩依旧是一尊神,神怎么可以随便为了个男人就向他苦苦哀求?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

“如果你再为那个男人求我,我就马上轰了他脑袋!”连傲狠戾地道。

尉迟轩愕然,不敢再随便说话,他用力甩掉连傲的手,扶着病床的把手慢慢站起身子,窗外的灯光打进来,印出尉迟轩苍白的脸颊,眼角下那道诡异的伤疤也在灯光下显现,他安静地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连傲见尉迟轩对他不理不睬,便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的面前。

尉迟轩微微一笑,“连董事长,我没听到你之前问了我什么问题。”

“你!”连傲瞪着尉迟轩,重复一遍:“你到底是谁?”

一颗心在反复煎熬,尉迟轩的戏演得真好!

“连董事长不知dào

吗?我叫Silver!”尉迟轩不咸不淡地说着最伤人的谎,连傲指着他的眼睛道:“你知dào

尉迟轩是谁吗?”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尉迟轩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真是可笑,那不是早就死……”

“够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尉迟轩,RH阴性B型血,你身上流着尉迟龙的血液,你以为你能一直瞒骗我吗?尉迟轩,你好狠的心,居然从一开始就欺骗我!”而且还有了别的男人!

尉迟轩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知dào

了血型最终还是出卖了自己,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呢?

“连、连董事长,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你也知dào

,我跟易都在一起六年多了,你口里说的那个人,他是四年前才死的吧?”尉迟轩嘴硬地不肯承认,只希望连傲没有科学的依据,一切都是他的瞎猜与臆想。

连傲的一颗心仿佛被狠狠地碾压,用力地搓揉,经过烈火焚烧,又被尖石所摧毁,碎成一片一片,他从口袋里拿出医院的报gào

,用力甩在尉迟轩的身上,“这个,还不够吗?还是你要我去将盛易抓过来,让他亲口告sù

我,你到底是谁?”

“滚开,我不是尉迟轩,我不认识你说的人,请你滚出去!”尉迟轩的表情突然变得可怕,所有曾经经受过的痛楚在此刻都化作尖锐的小刀向他射过来,他的目的是要让连傲痛苦,却让自己身陷囹圄,或许早该跟着盛易一走了之,又或者在豪宴酒店的那一晚,那一枪就该打在连傲的心脏上……

那么,所有的纠缠与仇恨,就可以得到一个完美的解脱了;那样,自己也不会陷入这种局面,慌乱、不知dào

自己会被怎样对待的局面,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难以反抗。

连傲扬起一个笑容,“盛易在美国的一个小镇,他在找程芳草这个人,是你叫的,是不是?”

尉迟轩猛然抬起头,他怎么会知dào

!难道那封邮件被他的人拦截下来了?萧翼倒是有这个本事,还是他也在调查当年的真相?那么他知dào

多少?盛易在帮他找程芳草的途中会不会发生危险?

看着尉迟轩慌乱得眼珠子四处转动,一张小脸根本藏不了心思,这个男人在担心盛易,连傲的大掌抚过他脸上的疤痕,像自虐般地求一个答案,“你到底有多爱他?”

他害了盛易,他是不是又害了盛易?尉迟轩慌乱地看着四处,这是一间病房,尽管四处通风,却连医生护士都是连傲的眼线,兰湘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被连傲调离了VIP楼,他该怎么逃出去找盛易?

尉迟轩的手揪着自己的衣服,急得掉下眼泪来,“我很爱他。”因为,我把他当成了家人,就像爱爸爸那样,很爱他,不能失去他。

“你说什么!尉迟轩,你他妈的在说什么?”连傲握紧他的双肩,双眸如火地怒吼道。

答案永远如此残忍,唯有最爱的人给予的伤害才最深,尉迟轩突然发狂地将连傲压倒在床上,骑上他的胸膛,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身体,哭红的双眼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楚楚可怜,他大声地喊叫着:“我不是尉迟轩!我不是,我叫Silver!我叫Silver,不准叫我尉迟轩!不准伤害盛易!我只恨那枪没有打中你的心脏,我恨!”

连傲疼痛得连双眼都无法睁开,他就有这么恨自己!他竟然有这么恨自己!就算自己为了报仇,间接让他成了孤儿,他也是为实现多年前的承诺,让自己变得更强,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个手无寸铁的少爷!

而他却为了一个名叫盛易的只陪在他身边四年多的男人,就要杀了他!杀了一直守护着他的自己!

连傲用力将尉迟轩反压在床上,一脚踩在他的背部上,“尉迟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一个盛易,你居然想杀我!来啊!你杀,有本事你就杀!你的枪法不是尉迟龙亲手教你的吗?怎么可能会射不中心脏呢?那射脑袋好了!开枪!”

第178章 为彼此还债

连傲将一支冰冷的枪械塞进尉迟轩的手里,再拽着尉迟轩的手将枪支抵在自己的脑门上,“来啊!开枪杀了我!你不是想报仇吗?杀了我你就能回去找盛易了!反正你的身体已经无比肮脏,被别的男人用过的东西,我连傲不屑!我就是这么个小人!”

尉迟轩的手在剧烈地颤抖,那支枪距离连傲的脑袋那么近,随时都有可能走火,他的额间流下汗珠,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连傲的生命此刻就握在自己的手里,但是,连傲刚刚在说什么?

谁都有资格说他尉迟轩肮脏,盛易可以这么说,严菈也可以这么说,全世界都可以这么说,但是,只有他连傲,不能这么说,因为,他没有资格!

“连傲,你听好了,我的肮脏,都是因为你!”尉迟轩一字一顿地道,浑身像卸下了所有的力qì

,他绝望地将枪支放下,不管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始终无法做到心狠手辣,连傲纵然伤他再深,却救过他无数次,他做不了忘恩负义!

连傲拿起那支枪,抵着他的心脏,尉迟轩的瞳孔一阵收缩,而后闭上了眼睛,死了也好,他本来就该死在四年前,多活了这一千多个日子,是因为盛易的救命之恩,如果他的存zài

会给盛易带来灾难,他宁愿死在连傲手里……

“我只求你……”放过盛易。

尉迟轩的话还没有说完,连傲就一拳砸上了他的腹部,看他吃痛地皱眉,“我说过,不准再为了别人求我!你求我放了谁,我马上去杀了谁!”

“我不认识你!我从来就不认识你!你这个魔鬼,给我滚!”尉迟轩声嘶力竭地叫喊完,就身心疲惫地昏迷了过去。

见尉迟轩睡过去了,连傲将枪支一扔,疲惫的心钝痛不已,尉迟轩恨他,尉迟轩说自己对他做的都是肮脏的事,为什么?难道面对盛易,他就心甘情愿吗?

连傲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留着这副躯壳,明明知dào

他的心在盛易那里,恨不得离开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却还是无法放他走,他是Silver的时候,连傲做不到,知dào

他是尉迟轩后,连傲更加做不到!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好不容易的!”连傲抱紧怀里的男人,埋首在他的心脏上恸哭,“你的身体、灵魂、还有心,我都要,谁敢动!谁敢跟我抢,不,谁都不能!”

惩罚是永无止境的,尉迟轩,你的父亲让我失去了双亲,而我又间接让你父亲死去,我们的帐永远算不清,就让我们这辈子都为彼此还债吧!

“轩,我不计较你的过去,就算你有再多的男人,你也只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连傲像发狂的猛兽,双眼通红地狠狠撕碎掌下的猎物,誓要将地狱也搅得一塌糊涂般的决心,一次又一次,洗刷着尉迟轩的身躯,一遍又一遍,毫不留情,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他身上别的男人留下的印记还有痕迹,消除得干干净净。

再也没有别人,再也没有别人了,你只有我!我才是你的唯一!连傲张嘴一口咬下他肩膀的旧牙印,将自己的痕迹覆盖在上面,“这是盛易弄的,太刺眼了!”连傲厌恶地道。

凶猛的野兽毫不知情,自己身下的男人就算再恨他,也只有他一个男人,无论四年前,抑或是四年后。

被愤nù

与嫉妒焚烧得理智全无,连傲没有去考lǜ

尉迟轩的重伤初愈,也没有考lǜ

尉迟轩的身体能不能承shòu他粗暴的索取,他只想用尽自己全身的力qì

将这丢失了四年多的人洗干净他身上别人的味道,让他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都只属于自己。

“轩……我的轩,轩!”

尉迟轩的身体难受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爆zhà

,简单的痛楚已经难以明说他的感受,耳旁蛊惑似的响起熟悉的称呼,尉迟轩就像一叶扁舟,不管怎样漂泊,怎样逃离,还是无法逃出那片永无止境的大海,只能反复地颠簸、再颠簸。

门外,是穿着黑色服装的安塔,她见连傲这么晚还没有回别墅,迟央心血来潮做的饭菜都凉了,便求了医院的地址,开着车子过来,门外守着很多弟兄,安塔不想让连傲知dào

自己来过,便选了好攀爬的院长室再通过长廊,这间病房并不难找,因为整层楼只有这个病房外挂着病人的名字——Silver。

他是谁?何德何能让已经为了尉迟轩“守身如玉”四年多的连傲对他食髓知味?安塔知dào

迟央也很喜欢连傲,与自己一样是个可怜人,她宁可迟央得到连傲的心,也不希望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得到。

对Silver满是好奇心的安塔走进了病房,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窗外的灯光洒进来,安塔看到了什么?从玻璃窗里他看到连傲怀里抱着的那个男人眼角有着丑陋的疤痕,男人的双眼紧闭着,连傲丝毫不嫌恶心地黏着他的身体,两人在激烈地爱!

怎么会这样!安塔用力捂住嘴巴,仅仅是看到这一幕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泪流满面,她还以为能得到连傲的身体的男人起码应该跟尉迟轩有几分相似,却不曾想这样一张被毁了容的脸,还能讨得连傲的欢心……

病房内,连傲做得激烈,病房外,安塔大声恸哭,良好的隔音措施使得安塔听不见连傲低吼着的名字,连傲也没有听见安塔的哭声,静悄悄的夜,将一切痛苦与罪恶掩藏得无比好。

连傲深情的眼泪紧紧注视着尉迟轩此时此刻的容颜,“毁容了……”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在他们重逢的盛宴上,连傲就注意到了这个男人,一个人的高贵与气质是与生俱来、难以模仿的,无论经过多少的岁月,他的神情、语气、语调、走路的姿势、喜欢的一切,是难以模仿磨灭的。

而连傲早在晚宴上,就觉察出了属于尉迟轩的感觉,不,应该说是更早,在医院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就已经让他怀疑了!

“事实证明,轩,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连傲永远不会认错你!”连傲将尉迟轩紧紧拥在怀里,这一刻他的心里是满满的感激,感激尉迟轩逃离了那场火海,感激他没有死去,没有永远离开他!

毁容了算什么,连傲痴痴地看着他的脸,完美的尉迟轩曾让他心生自卑,如此完美、如此善良美好,现在他的轩终于有缺陷了,连傲埋进尉迟轩的身体里,深沉地睡去。

连傲以为,那场大火毁了尉迟轩的容颜,也许是尉迟轩不希望自己认出他,才变成现在的样子,连傲不知dào

,尉迟轩一直完好如初……

************安塔在病房外看着连傲整整做了一夜,才满足地拥着怀里的男人睡去,她的泪从夜晚一直纷飞到天明,一颗心早已痛到麻木,胸口拼命起伏着,难以呼吸。

安塔知dào

,连傲有多爱尉迟轩,就有多恨,尽管父母的死去让他变得暴戾、残虐,但他对尉迟轩病态般的占有欲一直没有消退过,从那场大火后的绝望、一蹶不振到后来的意气风发在他们眼里登上亚洲教父之位,没有人知dào

连傲心中的苦,但是她安塔知dào



连傲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尉迟轩!就算他从不愿意承认,但所有人都知dào

,如果不是因为尉迟轩,他根本不想过这种腥风血雨的生活!

尉迟龙死了,尉迟轩本该顺其自然地接替亚洲教父一位,但是黑暗的世界绝对不是那个纤弱的少能够主宰的,腥风血雨里没有一个人会对一朵柔软的小花柔情,而那个少爷还有着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善良,这注定他会被人吞噬,连傲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才顺其自然地步进那个“篡位”的局……

他没有办法,想要一辈子守护他的少爷,唯有变得更强,只有他强了,才能让尉迟轩一辈子躲在他的羽翼之下,安塔知dào

,十多年习惯的不离不弃,连傲对尉迟轩的感情绝对不是一些恨就能轻易抹灭的,可惜,尉迟轩永远也看不到了。

尉迟轩永远也不知dào

,连傲为了他,试毒千百回;也不知dào

连傲为了他,杀过多少人,只因为别人对他出言不逊;也不知dào

连傲为了他,独自一人承shòu了多少,明明杀父仇人的儿子就在眼前,连傲却选择相互折磨,也不愿取他性命。

爱或者不爱,也许连傲自己也不懂,自己也不明白,他的爱也许就是再恨也不放手,但是他们这些局外人,她、卫钧、黑田江、雷因-蒙尔、萧翼、萧影……

他们,都知dào

,连傲其实深爱尉迟轩,只是用着他自己的方式,为尉迟轩做着不为人知的牺牲,他笨拙、不会去说,安塔知dào

,他这种人,永远没法去跟尉迟轩细数自己做过什么,但是他会身体力行地去做,而这些,大概尉迟轩永远也不会知dào

永远也不会懂吧!

第179章 他,完好如初

安塔看见病房里健壮的身躯动了动,连傲醒了,安塔连忙闪身到对面的女卫生间里躲着。

连傲将洁白的被子往上掖了掖,温柔地在他泛白的唇上印下一吻,尽管整整一晚,尉迟轩睡过去了便没有再睁开眼睛,也没有回应他一丝一毫,连傲却在心痛他欺骗自己的同时,心中涌起无上的满足感。

就像丢失了多年的宝物,在某一天,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就像供奉多年的神明,突然又绽放出了属于自己的光辉!

门被敲响,护士对连傲突然出现在病房已经不感到丝毫的奇怪了,只是提醒道:“连先生,Silver先生该上药了。”

连傲随意地套上裤子,开了门接过药,“我来就行。”护士放心地离去。

他的伤总是因为自己一次次加重,连傲掀开被子,看着微微溢出的血液皱眉,心疼,却拿他毫无办法,每次粗暴地对待他后,明明自己更痛,但却总是容易因为他的话而失去理智。

尉迟轩找到了,连傲要去办一些事,将他保护得更好,帮尉迟轩上好药后,连傲将他的病服带走,没有衣服的他走不出这里,连傲微微一笑,将房门关上。

安塔在连傲走后悄悄进了病房,站在病床旁看着那个平淡无奇而且脸上还有伤疤的男人良久,尉迟轩的被子被盖到锁骨处,露出的脖颈上斑驳的吻痕刺伤了安塔的眼睛,这个男人不是尉迟轩,他何德何能能够跟连傲……

安塔皮制的手套下露出了尖锐的军刀,她神智癫狂地接近在她眼里足以可称丑陋的男人,一步一步,以她精准的手法,能够在他还没来得及呼救的时候,就杀掉他!

恐怖的想法萦绕在安塔的心头,军刀上上下下地仿若毒蛇般发出嗜血的光芒。

杀掉他,连傲就不会痛苦了!安塔昨晚在门外看了一夜,更加确定这个男人就是连傲从失去尉迟轩后,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来源!

这个丑陋的男人似乎睡得很熟,整整一晚不管连傲怎么折腾,他似乎都没有睁开过眼睛,难道……

安塔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想到连傲昨天仿若发狂般的野兽行径,她突然害pà

起来,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死了,那么连傲肯定不会放过她,军刀在阳光中“咻”地被收了起来,安塔无声无息地靠近尉迟轩,将手指放到他的脖颈处,而后松了一口气。

没死,太好了……杀人千万的她居然在这个丑陋男人的面前胆怯了,安塔埋怨自己的同时眼角突然瞥到了尉迟轩脸上的疤痕。

精通各种易容术、所有的化妆技巧的安塔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还有各种行业的人都曾经易容过,她也曾经用过各种道具,包括疤痕、胡须、痣来遮掩面貌,在几年的学习中,她几乎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能在人群中一眼发xiàn

易容的人。

这个男人,本来的面目绝对不是这个样子!尽管那块疤痕与肌肤衔接得十分好,但对于曾经细心研究过疤痕真假的安塔来说,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她能够确定,这个男人现在的这张脸,绝对是假的!

他到底是谁?是不是有目的地接近连傲?如果是的话,会是谁派来的?哪个帮派派过来的卧底还是警察那边的人?又或者是仇家?连傲知dào

这件事吗?他是不是想伺机对他们不利?

安塔的脑海中百转千回,越想越严重,越想越心惊,既然让她安塔撞见了,她一定得在连傲回来之前,看看他的真面目!如果是哪里派来的要伤害连傲的人,她安塔就算冒着下地狱的危险,也一定要在连傲陷入更深的沼泽之前,将他杀死!

抓紧时间,安塔将窗帘布拉上,回身将门锁好,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而后从自己小巧的随身携带的手提袋里拿出工具,慢慢地将尉迟轩脸上狰狞的疤痕弄下来,安塔看着那几乎能把自己也骗去的疤痕,不禁赞叹那个帮他易容的人的技术高明。

看着眼前依旧是陌生的脸庞的安塔,有些不知所措,她不认识这个人,去掉了疤痕后,男人的五官平凡无奇……等等……

安塔拿出一种特殊的药水小心翼翼地往尉迟轩的脸上抹,待药水干了后,一张干净而绝美的脸出现在安塔的视线里,男人的每一分五官都恰到好处,简直就像上帝最得yì

的一幅作品,能够轻易地蛊惑人魄……

重点不是他有多俊逸非凡,而是这个人,竟然像极了四年多前本应葬身火海的尉迟轩!

安塔双手一颤,手里的工具掉落在地,尉迟轩……安塔的身体颤抖起来,她跌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是尉迟轩,尉迟轩没死,居然是他……

此时的连傲正慵懒地坐在宽敞的院长室里的沙发上,吊着眼睛看着院长,“关于Silver的亲子鉴定报gào

之类的东西全部毁掉,连带上次动手术时他用了RH阴性B型血的记录也毁掉,记住,小央没有签过字,我也没有看过那份东西,医生不知dào

,护士不知dào

,你不知dào

,所有人都不知dào

,懂吗?”

院长感到事态严重,忙问道:“难道跟尉迟……”

院长不是一个傻瓜,从亲子鉴定的报gào

出来后,那个Silver先生竟然与上任教父尉迟龙是父子关系,但据闻尉迟龙唯一的儿子尉迟轩早已经葬身火海了,难不成那个Silver还是尉迟龙的私生子?

连先生基本不让任何人动为尉迟轩专门集合捐献的RH阴性B型血,却为何独独为这个Silver破例呢?尉迟轩明明是一个死人,为何连先生还要留着那些血液呢?

连傲见院长似乎对他的决定有所怀疑,倏地眯起阴鸷的眸子,“住口!Silver跟尉迟家没有一点儿关系,尉迟龙与尉迟轩都死了,关于Silver血型的事情,一律改回原来的A型,那些参加手术的医生与护士,如果你搞不定,我会考lǜ

换院长。”

院长手中的杯子突地掉落在地,玻璃碎了一地,连傲不是能够得罪的人,自己要是还想安安分分地当个院长,唯有顺他的意,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打定了主意后,院长拍胸脯道:“连先生请放心交给我,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好的,Silver先生是A型血,与尉迟龙先生没有半点儿关系,更没有人知dào

这件事。”

连傲没有说话,盯着院长看了良久,眼神阴郁而慑人,恐怖无比,就在院长手脚都开始发抖的时候,连傲呡紧的嘴角放松了下来,“我会派人帮zhù

你处理干净,能顾好自己的嘴,才能长命百岁!”

“是是是,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听到,连先生也没有来过这一趟。”见连傲满yì

地转身离去,院长忙拨通了护士长的电话,“通知执行Silver先生那场手术在场的所有护士与医生,还有在VIP楼层值班的护士,全都过来院长室开会。”

护士长听到院长这么严肃的声音,忙道:“是,院长,我马上就通知下去。”

************连傲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尉迟轩找到了,他的身份本来就敏感,如果在黑暗世界势必又会惹来一阵腥风血雨,想他们两个死的人实在多如牛毛,他必须尽全力护住他,死人,他连傲没兴趣,只有活着,才能好好“惩罚”他……

视线微微往下瞅,连傲看到了挂在病房门前的牌子,他可没有记得自己有挂过什么牌子,没有他的准许,谁敢擅自靠近这间病房!

连傲一脚踹开了被紧锁着的房门,咆哮道:“谁?!”一双凌厉的眸子扫了扫四周,发xiàn

安塔跌坐在病床前,双眼空洞,无声泪流。

目光移到病房下掉落的工具,连傲的瞳孔一缩,情急之下竟然伸手掐住了安塔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掐了起来,固定在墙壁上,连傲阴冷的声音在安塔的耳边响起:“你对他做了什么?”

安塔的魂终于回归了,她惊愕地指着病床上恢复了原本容貌的尉迟轩,“阿傲他怎么会是”

连傲一看也是大吃一惊,原本以为尉迟轩的容貌早在四年前就毁于那场烈火之中,熟料竟然完好无损,他偏过头,尽量不露痕迹地道:“我知dào

,安塔,我警告你,这件事,不要多说!否则帮规你是知dào

的!”

连傲身上一瞬间散发出的狠绝令安塔心惊不已,这一刻的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一定会被按照严厉的帮规处置,连傲一定会让她死无葬生之地。

只要尉迟轩回来,他就能占据连傲的一切,身体、感情、心、灵魂、生命,就算连傲再恨尉迟轩,也会将他保护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方法“惩罚”他,绝对不准任何人染指他的人,明明自己一直很清楚这一点的,为什么突然看不清了呢?安塔在心中狠狠地嘲笑自己。

安塔抬起手,泪流满面地抚摸着连傲坚毅却散发着煞气的脸庞,“阿傲,我发过誓,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不会说的,请你相信我。”

感觉到脖颈的力道在慢慢放松,安塔虚弱地跌坐在地,连傲放下了手臂,黑着脸道:“滚。”

第180章 他是我的轩

安塔直觉自己闯了大祸,忙不迭地逃走了,带着慌乱的心情还有恐惧。

连傲回身关好了房门,表情痛苦地瞪视着自己眼前的尉迟轩,他的脸没有毁,还是原来的样子,几年不见,那本就精雕细琢的五官散发出成熟的韵味,显得更为俊逸美丽,过于苍白的皮肤在阳光的折射下几乎能看到血管……

连傲将脸埋在尉迟轩的脖颈之间,嗅着他身上沾染的自己的味道,安心,却又不安心,他的轩没有毁容,尉迟轩又再一次欺骗了他!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话,而他却一次次将自己的信任践踏在脚底。

“尉迟轩,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告sù

我。”连傲痛苦地在他耳边呢喃。

病房内的电话声尖锐地响起,没有连傲的准许,就连护士也不能再靠近这间病房,何况尉迟轩现在的样子与原来实在相差太远,为了不出差错不被有心人看到,连傲更不能让人见到他的模样。

拿起话筒接电话的连傲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淡定表情,“什么事?”

“连先生,我们是想告sù

您,请务必叫醒Silver先生吃些午饭,Silver先生从昨天下午简单地吃了一点儿东西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再进食过了,经过我们医生的检查,发xiàn

Silver先生的胃十分脆弱”护士长硬着头皮说道,旁边围着一堆护士担心地看着她。

其实早在昨晚护士就想告sù

连傲这件事了,但是连傲吩咐过天大的事情都不许来打扰,就连院长也别无他法,直到开完会后,护士长才猛然想起这件事,为了病人的身体着想,虽然她们不敢亲自过去看连傲的脸色,但这个电话怎么也得打。

随着“腐女”的崛起,这些年纪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的护士们,也并不是不了解男男之恋,虽然怎么看也觉得连先生喜欢脸上有疤痕的Silver先生实在很诡异,要知dào

这个世界上比Silver先生漂亮的男人多得是,但经过与Silver先生的短暂相处,大多护士对于他抱有的是更多的同情心……

真可怜,明明都毁容了还要成为连先生的玩具……

是的,在这帮护士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连傲肯定是拿Silver当一件好玩的玩具或者泄欲品,谁会对一个毁容的男人认真呢?

连傲攥紧了话筒,他记得之前喂尉迟轩吃饭的时候,他就经常隔三差五地呕吐一次,之前一直没有在意,没想到尉迟轩的胃竟然出了问题,他的青筋猛地暴起,朝护士长怒吼道:“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护士长被连傲的怒吼声吓得话筒都险些拿不稳,“连、连先生,是您您吩咐绝对不许打扰的呀!”

连傲暴怒地盖上电话,用力地摇晃着病床上虚弱的尉迟轩,“轩,轩!尉迟轩,快醒醒,该吃饭了!”连傲边摇着他的肩膀边打电话叫管家从别墅里带些现成的东西开车送过来。

“该死的,已经是下午了!”连傲恼火地盯着病床上挂着的时钟,他都干了些什么?因为自己的怒火与兽欲,狠狠折腾了他一晚上、一个早上,却不知dào

他从昨天下午开始,直到今天下午,肚子里都没有进过一粒米!

“轩,快醒过来!轩,你怎么了?不要睡了,尉迟轩!”连傲心中的恐惧更甚,为什么他的轩叫不醒了?他想起来了,从昨晚开始,不管他怎样摆弄尉迟轩,他都没有醒过来!该死的,他现在才注意到,他竟然现在才注意到!

连傲惊恐地趴在他的身边,用双手磨蹭着他昏睡的脸庞,隔着被子按摩他的腰身,最后受不了地掀开被子,就连自己都不忍目睹眼前的惨状,他将好好的一个人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遍布伤痕、血迹、咬痕、新鲜的吻痕,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个地方不刺痛连傲的眼睛,昨晚他一定是昏头了,一定是气昏头了!

“尉迟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快看看我,轩,不要吓我!”连傲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家庭医生的号码,之前的家庭医生在雷因-蒙尔的童年好友杰的到来后被连傲毫不犹豫地炒了鱿鱼,而这个杰,据雷因-蒙尔所说,是个绝对能够信任的人,重点是,他不认识尉迟轩,也不是黑.道中人。

“杰,马上到汀影医院VIP病楼,我会让人带你上来。”从上个月开始就住在雷因-蒙尔海边的别墅里的杰终于接到了电话,不再是白拿钱而是能干活了,欣喜的大男人高兴地开着敞篷车朝目的地奔去。

“轩,开口吃饭好吗?轩,醒醒!”连傲将火壹送上来的饭菜放到尉迟轩的嘴边,轻轻撬开了他的嘴巴,将食物小心翼翼地送进他的嘴里,尉迟轩根本毫无知觉,菜汁又顺着嘴角滴落,连傲忙凑近去舔干。

巨大的恐惧笼罩在连傲向来强韧的心头,上帝,千万不要想带他走,他才刚回到我的身边啊!求求你,不要对他们这么残忍!

连傲将食物含在自己的嘴里,想办法让尉迟轩吃下去,然而依旧无济于事,他的双眸紧闭着,犹如沉睡的王子,苍白却安详。

杰敲了敲门,连傲起身开门,看着眼前背着一个医药箱的矮小东方男子,双眼充满无助地指着尉迟轩道:“杰,我命令你要让他醒过来!”

“让我先看看。”杰在病床旁坐下,仔细检查了一会儿,“一时气急所以晕了过去,之前受到了比较大的刺激,精神压力很大,胃部虚弱,缺乏锻炼,并且,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及恐惧。”

连傲站在病床前深情而无助地看着沉睡中的尉迟轩,急急道:“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他醒过来?他为什么不醒?”

“病人潜意识在逃避某种可怕的东西,可能是一件事、也有可能是一个人、或者别的什么对他造成过伤害的东西,他不想放qì

生命,又无法逃避现实,所以潜意识里不想醒过来,要帮zhù

他最好的办法是找到他之前的心理医生,尽快加以引导,否则他的胃部也会因为负担过重而……”

连傲点头,“我知dào

了,杰,我把他的饮食调理交给你,在这之前,我会想办法让他先醒过来。”

“好,那我明天再来。”杰微微一笑,帮尉迟轩挂了一瓶葡萄糖点滴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

连傲抚着尉迟轩苍白的面容,拿起手机道:“去祁盛集团把一个叫做严菈的女人带过来。”

萧翼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是,傲哥。”从不质疑命令,是因为他们相信连傲。

连傲站在床前信手点燃了一根香烟,他没有什么烟瘾,想戒也能够随时戒掉,只不过烟这种东西,唯一的好处就是仿佛能够抽空自己。

轩,醒过来,该如何让你醒过来?

************祁盛集团顶楼。

严菈接到一个诡异的电话,电话里的人让她马上下楼,严菈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拍拍脸决定继xù

工作,大概是什么无聊的追求人士耍的无聊手段,严菈如此想到。

关于盛易告sù

她的计划已经在秘密进行中,多亏了尉迟轩的过目不忘与连傲的信任,不然他们的计划也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严菈这几晚都在熬夜,就是希望能够早日将连傲这个商界龙头拉下马,找到筹码解救尉迟轩。

那个诡异的电话隔了几分钟也没有再打过来,严菈亦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熟料刚打开秘密企划书的下一秒,她便感觉到窗台外站着一个人。

“谁?”严菈从柜子里掏出一把手枪,指着窗台方向道。

一个男人慢悠悠地从窗台钻了进来,“严菈小姐?请跟我走一趟。”

“凭什么?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严菈警惕地后退,她虽然以前也跟着盛易学过一些格斗术,但眼前的男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家伙,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就能够知dào

,死在这个男人手上的人绝对不少。

“帝傲世纪董事长连傲,严菈小姐现在可以跟我走一趟了吧。”萧翼手上并没有拿着武器,但身上的魄力已经将严菈震慑住,连傲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她?难道是……Silver出了什么事?

正在严菈猜想之际,萧翼就已经肯定道:“他在医院,请跟我走一趟吧。”

“医院!”严菈猛地冲过来用力地揪住他的衣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在医院?”

萧翼无视她的举动,挑眉道:“你跟我去看看不就知dào

了?”

严菈别无选择,她与盛易都把尉迟轩当成家人一般,而且归根究底,尉迟轩会被连傲缠上,他们两个人都有责任,如果他们一直将尉迟轩藏着,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尉迟轩也不会一次次羊入虎口。

汀影医院在萧翼高速的行驶下很快便到达了,严菈拿过自己的手提袋挎在肩膀上,跟着高大的萧翼进了VIP楼。

“翼哥好。”火壹带着一帮弟兄低头行礼。

萧翼淡淡地点头,带着严菈乘坐电梯来到尉迟轩的病房门前,两人看到一个高大的落寞的背影,袅袅的烟圈淡淡地飘到他的身后。

萧翼搜过严菈的身没收了那支手枪后,“笃笃——”

萧翼敲响了房门,严菈进去后萧翼就从外面将门关上了,进病房就闻到浓烈的烟味的严菈没好气地说:“要抽麻烦出去抽,Silver不喜欢别人抽烟,盛易就从来不在他面前抽烟。”

连傲执烟的手指顿了顿,心蓦然抽痛了一下,又是盛易,盛易算个什么东西!脸色阴沉的连傲捻熄了香烟,呡紧嘴唇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尉迟轩。

严菈这才想起她来这儿的主要目的,忙冲过去仔细地查看,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你知dào

他是谁了?”

“他是我的轩。”连傲冷哼道。

严菈的心在颤抖,她与盛易为尉迟轩守了几年的身份终于还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曝光了,尽管她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但她敏锐的女人直觉告sù

她,尉迟轩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十分复杂,纵然恨多,但也绝对有夹杂着爱,以尉迟轩的性格,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做了太过分的事情,尉迟轩是不会恨他至此的。

当年盛易在雪地里救回尉迟轩的事情严菈也曾听英姨随口提起过,那时候的尉迟轩浑身赤.裸,被伤得体无完肤,严菈就知dào

,肯定有那么一个男人的存zài



严菈拿过椅子坐在尉迟轩的病床前,“他生病了?为什么住院?”

严菈虽然收到那些照片的包裹,却并不知dào

就在不久前,尉迟轩还因为这件事出了车祸。

“他……胃不好,所以……”连傲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向盛易的手下解释,便别过头道:“我的家庭医生说他潜意识里不想清醒过来,你有没有办法?”

严菈一听顿感不妙,之前Dr.Theodore就曾经告sù

过他们,尉迟轩的状况十分不妙,有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与对过往的恐惧焦虑,现在呆在这个仿若疯子的男人身旁,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她颤抖着手,突然在连傲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把掀开了盖在尉迟轩身上的洁白被子,眼前的一具身体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残忍痕迹,严菈惊愕不已得捂住嘴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敢置信一直在他们眼中这么美好的一个男子竟会遭受这么残忍的对待。

连傲见尉迟轩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不安的感觉顿时浮上心头,他忙用被子将尉迟轩包得严严实实的,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怒瞪着严菈:“你这女人做什么!不准看!”

严菈的手无力地垂下,怔了几秒钟,突然在连傲的面前跪下,“连先生,我求求你放他走吧,再这样下去,他会被你弄死的,你真的想他死吗?”

第181章 我让你见他

说这话的时候严菈的心中一片平静,然而身体却颤抖不已,他们一直花费心机保护的男人竟然被折磨成了这般模样,如果被盛易知dào

如果盛易看到尉迟轩现在的样子,他该会有多痛心!

严菈在赌,赌亚洲教父一定对尉迟轩有情!殊不知,连傲根本不认为那是情爱,他知dào

的只是毁灭性的占有与惩罚。

连傲紧紧抱着尉迟轩的脑袋,像看着此生最痛恨的仇人一般盯着严菈,一字一顿地警告道:“他、不、会、死!”

严菈拉住他的裤脚,眼泪簌簌地落下,她哭喊着:“会的,他已经很虚弱了,他的心理一直有阴影,你还这么折磨他,如果不是盛易救了他,他早就活不成了!求求你放过他吧,只有盛易才会对他好”

盛易盛易盛易!又是盛易!为什么他们都该死的要在他的面前提到这个该死的男人?尉迟轩为了盛易三番两次哀求他、用盛易刺激他,甚至还为了盛易犯贱地下跪,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为了盛易讨伐他,甚至要他将尉迟轩放走,放走做什么?好让尉迟轩回去继xù

承欢在那个盛易的身下吗?

他做不到!他根本不可能做到!除非他死!

连傲愤nù

地一脚踩上严菈的后背,“如果你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我就派人去杀了盛易!”

“你!”严菈没好气地嚷嚷:“你除了会威胁人还会什么?”

连傲突然探头在严菈的耳旁说了一连串的地名,严菈的脸色刷的一白,那的确是盛易出行前只告sù

了她的地址,严菈含着泪珠的眸子忿忿地瞅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办法令他醒过来,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如果你没有办法,他之前是不是有惯用的心理医生?把他给我找来!”连傲的表情很烦躁,全然失去了第一次在嘉华见面的时候,淡定威胁严菈与尉迟轩的样子。

严菈闻言手忙脚乱地从手提袋的隔层里拿出一张银白色的卡片,快速地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Dr.Theodore,Silver不肯醒来,麻烦您到汀影医院VIP楼一趟,会有人带您上来的。”

连傲听着名字有些怀疑,“这家伙能行吗?”

“Dr.Theodore可是美国最著名的心理学博士。”严菈望着尉迟轩憔悴的容颜,淡漠地回道。

才不过几个月而已,尉迟轩竟然变得如此消瘦,就像一株濒临凋谢的花朵,苍白而无助。

等待心理医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连傲突然道:“严小姐,请你恢复他Silver的面目。”

严菈定定地看着连傲,咬着嘴唇,虽然不知dào

连傲为什么不希望尉迟轩现在的样子被别人知dào

,但盛易曾经说过,除了他、自己和英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见到尉迟轩的脸,现在连傲已经知dào

了,但Dr.Theodore还不知dào

……

短短五分钟,严菈就在连傲的面前秀了一把自己苦修几年的好技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先后出现,让连傲这个向来以真面目执行任务的人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没有几个人知dào

Silver就是尉迟轩,盛易还有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擅自说出去,否则四年前他们就说了,自己的人绝对不会背叛自己,尉迟轩暂时得藏好,假若以真面目示人,一切将会重蹈覆辙,这个残忍的世界对尉迟轩的追缉猎杀将会永无止境。

连傲,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任何的意wài

,他都承shòu不起,他宁愿为尉迟轩打造一个阿修罗世界,就算他们彼此纠缠、永远不原谅对方,他也无法看到尉迟轩死去。

聪明的连傲将严菈的手法与所用的工具材料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严菈自然也知dào

,反正尉迟轩暂时只能留在这医院里,便有意无意地说道:“这块疤痕,最好相隔两三周就弄下来清洗一次,最迟半年一定要换一张,否则,里面的皮肤很容易坏死。”

连傲在尉迟轩的床边坐下,看着又回到他脸上的疤痕,突然在心中释怀了,尽管尉迟轩的确欺骗了自己,但他也骗过了所有人,如果尉迟轩一直以真面目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很有可能在自己还没有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杀掉了,想到这里,连傲就很感激这块丑陋的伤疤,感激给予他这块伤疤的严菈,还有那个盛易。

连傲呆坐着,望着那瓶葡萄糖一滴滴地进入他的血管,与他十指相扣,难得的安宁感与幸福感有片刻在他的心头荡漾。

Dr.Theodore很快便赶了过来,由门外的萧翼搜过身并没有发xiàn

有任何的武器后,才放心让他进了病房。

Dr.Theodore一进门便自作主张地去将窗帘布全部拉上,日落的温柔余光被阻挡在厚重的窗帘外,室内顿时昏暗了下来。

连傲打量着这个外国心理博士,他是一个中年人,大概年龄在四十五到五十岁之间,他满脸都是胡子,身型却不像一般的外国人那般高大,顶多也就是一米七二左右,他戴着一副老土的眼镜,脸颊微微有些黑。

“你准bèi

怎么做?”连傲看到昏暗的室内有些不安,事实上,只要有陌生人围绕在尉迟轩的周围,他就会有这种感觉,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Dr.Theodore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连傲觉得那种眼神就像是和蔼的父亲,令他不自觉便放下了一些防备,但有些怪异的眼神依旧让连傲不太安心。

“连先生是吧,你们都出去吧,请一个小时后再进来。”Dr.Theodore习惯性地用手指托了托眼镜,见连傲脸色一变,似乎想要将他赶出去,Dr.Theodore便毫不留情道:“如果连先生再也不希望看到他睁开眼睛,大可以让我走。”

连傲步伐不稳地后退了几步,最后看了尉迟轩一眼,忽然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外套塞进被子里用力套在尉迟轩的身体上,而后温柔缱绻地亲吻了下他的额头,严菈泪眼汪汪地背过脸去。

“如果你敢看他的身体,我让你死无葬生之地!”关上房门前,连傲如此警告Dr.Theodore道。

一扇门,仿佛将连傲与尉迟轩隔离在了两个世界,Dr.Theodore将门旁边的玻璃窗的窗帘也拉上了,阻隔了连傲与严菈的视线,病房又是隔音的,里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dào



连傲毫无他法,这道门关不住他,如果他想进去,随便一脚都能够踹开,但,他不能用尉迟轩的生命作赌注。

一个小时,连傲可以同时撂倒七头藏獒,可以来回游泳二十五圈,可以打败五十八个正牌教练,可以抽掉大半包烟,也可以海喝几瓶洋酒……

但是,他从不知dào

,一个小时竟然会如此的漫长,漫长到生命似乎就要这样停止,几乎每过一分钟连傲就会看看自己手上的手表,到后来,干脆盯着不远处的大钟目不转睛地看着,时针一分一秒的转动在连傲的注视下仿佛变得格外的缓慢,令他越等越焦急。

房间里,Dr.Theodore一直在尉迟轩的耳边呼唤着他,那颗封锁的心在Dr.Theodore的话语中渐渐动摇,他的恨意在那些语言中被唤醒,无论他怎样努力地挣扎,有一片黑云总是笼罩在他的头顶上,让他寸步难行。

脑海中杂乱的碎片拼凑在一起,痛苦与悲伤交织的曾经像恐怖的幽灵般如影随形,虚渺的真相总是在他即将碰触到的时候破碎……

尉迟轩的眼角慢慢溢出眼泪,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哀嚎,“啊——”

门外的连傲在短针指向“8”的时候终于耐不住性子,狠狠一脚踹开了那扇门,尉迟轩的哀嚎声就响在耳侧,连傲愤nù

地冲上去揪住Dr.Theodore的衣领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Dr.Theodore顽皮地笑笑,“他醒了。”

连傲的大掌蓦然松开了他的衣领,脖子僵硬地转过去,病房上的男人慢慢睁开了泪眼朦胧的双眼,连傲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眨,定定地看着他,然而他却像看不到自己一般,呆呆地注视着天花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Dr.Theodore看到连傲黯淡下来的双眼,拍拍他的肩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他害pà

你,你能做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软化你自己,要么放他走。”

“萧翼,送他们回去。”连傲面无表情地掏出行动手机,拨通了萧翼的号码,不到两分钟,萧翼便推门而进,客气地对严菈与Dr.Theodore道:“二位请。”

严菈扑到病床前,低低地唤道:“Silver!”

闻言尉迟轩一震,慢慢转过头来,轻轻一笑,“严菈姐,是你啊,我想跟你回去。”

“不准!”一声怒吼破空而出,响彻众人的耳膜……

尉迟轩微微低垂下眼睫毛,可怜地颤抖着,萧翼再次开口道:“二位请。”

严菈与Dr.Theodore尾随萧翼离去,期间三步一回头担心地看着尉迟轩,尉迟轩却再也没有抬起眼睛看她一眼。

连傲慢慢地靠近尉迟轩,见尉迟轩没有反应,便大胆地将他圈在怀里,怕吓到了他,尽管一颗心还是咆哮着想要将他撕碎,连傲还是努力地将这些嗜血的冲动压下去,尽量软下语气哄道:“轩,吃饭吧。”

尉迟轩突然将被子拉高,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无比恐惧道:“不要这么叫我!滚开!”

连傲皱了皱眉,他不知dào

就是自己的这一声“轩”,让尉迟轩心底里做了四年多的噩梦卷土重来,脆弱的神经似乎难以承shòu,他哭叫着钻进被子里,似乎这样就能够逃开一切。

“Silver,想见盛易吗?”连傲的嘴里泛起了苦味,一颗心犹如在烈火中焚烧,什么时候他不可一世的轩竟然变得如此害pà

他,虽然尉迟轩以前从没有端过少爷架子,但他在自己跪下的时候昂着小下巴的高傲神态在脑海中依旧清晰无比……

尉迟轩突然停止了颤抖,“你让我见?”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飘出来,让连傲的心疼痛得更加厉害,果然他还是在乎盛易多过他,不……这句话太可笑了,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不管怎么说,这是缓兵之计,要让他情绪平缓地先乖乖吃饭……

连傲探手进被子里,尝试着抚摸他的背脊,“Silver,如果你乖乖地听我的话,两周后,我就让你见他,好不好?”

尉迟轩从被子里冒出一个脑袋,卷翘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晶莹的泪珠,像蝴蝶般轻盈地一眨一眨,美得能令人心碎,“真的,我不会骗你。”连傲认真道。

自从知dào

上次的照片还有视频并不是连傲所为后,尉迟轩便心存愧疚,那天他的情绪太过于激动,理智全无,根本不分青红皂白,但他不会跟连傲道歉,不管怎么说,如果连傲当时没有心存恶意地留下那些视频照片,那么也就不会被有心人利用,自己何曾无辜,跟连傲有仇的人却毁了他最在意的东西。

尉迟轩现在只希望盛易不知dào

这件事,否则……一想到盛易像看到垃圾一般的不屑眼神,一想到自己一直把他当做家人的盛易会抛弃他,让他独自收拾这些烂摊子,尉迟轩就恐惧不已。

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有三次机会,枪就在自己的手里,但他都没有下得了手,尉迟轩,他连傲是知dào

你的死穴了!

现在尉迟轩只希望自己能够与连傲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相处着,他得等到盛易回来,等到那个真相,等到盛易将连傲拉下马的那一天!然后尉迟轩发xiàn

没有然后了,脑袋开始疼痛起来,阻止他再继xù

想下去……

第182章 暗里阴谋

连傲看到尉迟轩捂着自己的脑袋,担心地皱眉,将他的手拿下来,调整好枕头的角度,连傲将尉迟轩的身体靠在枕头上,一口一口地喂他吃饭,幸好饭菜都用上好的保温箱装着,所以还温热无比,尉迟轩乖乖地将美味的饭菜咽下去,还剩下一大半的时候,尉迟轩突然道:“饱了。”

想起他的胃还很脆弱,连傲也不敢勉强,大掌轻轻将他嘴边的米粒蹭到自己的手指上,然后若无其事地送到自己嘴边咽下,静静地吃着尉迟轩吃剩的食物。

不止是尉迟轩,其实他的胃也不好,以前因为沉重的训liàn

,连傲的胃没少遭罪,尉迟轩一天一夜没有进过一粒米,连傲也有大半天没吃过饭,见尉迟轩这么乖巧地吃饱了,自己也忍不住了。

尉迟轩见状耳朵蓦地变红,微微低下了头,连傲吃饱后便将碗碟收拾好,然后脱了鞋子上了床,也不说话,就将尉迟轩圈在自己的怀抱里,坚实的胸膛、跳跃的心脏就在自己的背脊后面,尉迟轩下意识想挣扎,又想起连傲不久前说过的话,只好让他就这样抱着自己。

“Silver,在任何人面前,绝对不能承认你是尉迟轩,记住我说的话了吗?”连傲将尉迟轩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抚摸他苍白的脸,亲吻他挺直的鼻梁。

虽然不知dào

连傲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尉迟轩本来就不想承认,便点了点头。

“睡。”连傲亲吻他的额头,抱着他一同躺下。

室内一片昏暗,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暂时放下了成见,他们面对面,额头抵着额头,一室温暖,有一瞬间,尉迟轩觉得今天似乎回到了从前,他的父母没有死去,自己的爸爸也还在,连傲还是他的保镖,偶尔会爬窗上他床,抱着他睡觉……

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们都无法放下,就注定还会红眼相向剑拔弩张,就让这两周成为最后和平的日子吧,尉迟轩看着连傲熟睡的脸庞,允许自己暂时沉沦在回到过去的美梦里。

************Dr.Theodore回到自己开的心理咨询室,一进门就看到对面的窗帘微微扬动,他轻轻一笑,“是我,出来吧。”

一个中年男人从窗帘后面现身,不算高大的身型在Dr.Theodore的沙发上坐下,信手点燃了一根香烟,漫不经心道:“你去看那个孽种了?”

Dr.Theodore摊摊手,“不是你让我做他的心理医生的吗?尚曜。”

那个中年男人正是当年杀了尉迟龙又一把火想要烧了尉迟轩的尚曜,两年前,他偶然在国外看到了以真面目示人的尉迟轩,便一直偷偷地跟随着他,想要找到机会送他下地狱,却没料到他居然是被盛易所救,尚曜便改变了想法,他要坐山观虎斗,看那两个男人为了尉迟轩两败俱伤!

连傲虽然是他的亲侄,却也是他的一颗棋子,连傲不需yào

感情,作为一个黑.道教父,他最不需yào

的就是对尉迟轩的感情,然而连傲实在太让他失望了,四年多了竟然还忘不了尉迟轩那个贱人!就让尉迟轩的报复让他醒悟吧!如果尉迟龙泉下有知,知dào

最后尉迟轩是被连傲亲手逼死的,岂不痛快!

尚曜的仇恨没有随着岁月的流淌而流逝,他已经被仇恨染黑的心脏时刻被剧毒所腐蚀,每日每夜梦见死去的娇妻还有唯一的儿子,这对于一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尉迟轩没死也好,这样他就可以再看他们痛苦纠缠几年,顺便帮zhù

连傲将盛易手上的所有夺过来,再让连傲见证尉迟轩最后的死亡,让他变成真zhèng

无情无义的杀人机器……

偌儿,你的儿子注定站在世界巅峰,也注定绝情绝义,等完成这一切,老婆、儿子、妹妹,我尚曜就去陪你们!尚曜盯着眼前的烟灰缸,心潮汹涌澎湃,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走这些棋子……

尚曜的老婆是Dr.Theodore的亲生妹妹,早年就在心理学上颇有成就,尚曜得知尉迟轩的精神还有心理出现了问题后,盛易刚好广征出色的心理医生,Dr.Theodore便顺理成章地回国,成为尉迟轩的医生,通过某些催眠暗示加重他的病情,实在帮了自己不少忙。

尚曜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法国红酒,为两人斟满杯子,“Dr.Theodore,谢谢你。”

Dr.Theodore微微一笑,“不谢,我跟尉迟家也有仇,只是可惜了尉迟轩了,不错的孩子,为什么会瞎了眼爱上你的侄子呢,不然兴许还能有条活路。”

尚曜的面目顷刻间变得狰狞起来,“就算他没有爱上连傲,只要他是尉迟龙的儿子,就注定得死,既然连傲也想找到他好好折磨,我为何不让他们先互相折磨个够呢?如果他现在死了,盛易手里的东西连傲很难名正言顺拿到手。”

Dr.Theodore摇头,“啧啧,尚曜你真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我妹妹嫁给了你我一直都很担忧,不过有你为他们报仇,相信她们能够瞑目了。”

尚曜拍拍Dr.Theodore的肩膀,“好好留意着尉迟轩的病情,我这个月要到巴黎一趟,有事再找我。”

“好,对了,连傲已经知dào

他是尉迟轩了,我今天过去的时候,看到尉迟轩的身上全是不堪入目的伤痕。”

尚曜敲了敲桌子,“相爱相恨吗……那就让暴风雨来得再激烈一点儿吧!”尚曜疯狂地大笑,潇洒地离去。

黑夜的乌云凝聚在H市的天空,空气仿若冻结一般,冷空气一股接着一股往这座城市灌来,有措手不及的学生还依旧穿着单薄的秋装,有些甚至穿着短裤,尉迟轩坐在别墅的落地窗前,看着暗沉的天空,呼出的气体在玻璃上晕成了一片白雾。

昨天,尉迟轩被连傲带回了别墅,开始一种宠物喂养般的生活,不知dào

连傲心里在想什么,随时随地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抱着他喂他吃饭,像哄孩子一样问他冷不冷饿不饿,夜里除了紧紧抱着他,也没有强迫欢爱,尽管好几次,他都以为连傲会忍不住地扑到自己的身上,将他狠狠碾压,但连傲没有……

【二更中午十二点,渴望在后台见到你们的身影!】

第183章 一个不留

尉迟轩看见落地窗里自己的样子微微皱眉,疤痕又被贴回去了,连傲没有再叫他“轩”,更决口不提让他见盛易的事,今天是第三天,还有十一天才到两周之约,尉迟轩抱紧自己修长笔直的双腿,将下巴枕在腿上,若有所思。

连傲到底想做什么?补偿?挽留?还是在凝聚一场更大的足以摧毁他的风暴?尉迟轩一直以为连傲一旦知dào

他的身份,肯定会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杀了自己都有可能,但连傲这两天并没有表现出恨他的样子,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书房。

连傲抽着一根烟,烟气弥漫在他的脸庞周围,让书房里的气氛更显得凝重,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几位生死兄弟,连傲开口道:“卫钧,故弄玄虚,放出些尉迟轩已死的消息,之前在英国和日本说见过尉迟轩的人,一个不留。”

偌大的酒柜里,一个纤细的身体藏在里面瑟瑟发抖,迟央是在连傲心血来潮召集人开会之前进到书房的,他想要找一张两年前自己偷偷存放在书房里的照片,谁知dào

却无意间听到关于尉迟轩的话题……

迟央害pà

得全身发抖,擅闯连傲的书房可是死罪,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旁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酒,他小心翼翼地不碰到酒瓶,屏气凝神地听着他们的话。

卫钧疑惑不解,“阿傲,你不找少爷了?事情明明已经有眉目了,我们只要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少爷了!”上次连傲得知有人见过尉迟轩后明明还很激动,怎么现在却要将那些见过尉迟轩的人赶尽杀绝?

见连傲不语,知dào

实情的孑然笑道:“因为少爷一直就在大哥的身边,自然不用再找。”

“你的意思是说……”雷因-蒙尓摸着下巴,几个男人顿时想到了一起,“难道是那个Silver?!”

连傲没有认真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这几年我派人暗中寻找尉迟轩在道上其实已经有部分人知dào

,现在突然不找也说不过去,卫钧带一部分人解决了说曾经见过尉迟轩的人,剩下的一部分人半真半假的寻找,途中如果发xiàn

有人跟着也找尉迟轩,照样一个不留!”

“是!”卫钧点头。

黑田江摸着脑袋瓜,“嘿,原来那个丑男人真的是……”还没说完就被卫钧踩了一脚,连傲阴森森地瞥了他一眼,黑田江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幺然斜倚在办公桌前,“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少爷要变成这副样子回来?”

因为他回来是为了报复我,这句话连傲怎么也说不出口,“放心吧,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同时也是不希望我找到他罢了。”

几个男人相视一眼,无比默契地一同在连傲的脚边跪下,“我们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连傲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雷因,你在道上注意,有谁还想要尉迟轩的命,就先要了谁的命!”

雷因-蒙尓眨眨眼,“放心吧,我们会保护好你的小情人的。”

卫钧轻轻摇摇头,连傲的这些保护尉迟轩根本不知dào

,如果他们能好好把话说开,说不定就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如果连傲真的像雷因-蒙尓所说的把尉迟轩当成小情人那还好,就怕他们现在这样子还是互相伤害……

小情人……躲在酒柜里的迟央紧张地抱住了自己,怎么可能,那个丑男人竟然是尉迟轩,在他开始可怜那个丑男人的时候,上天告sù

他,人家就是正牌,从来都是,呵呵,真是个笑话!

主人回来了,这幢别墅真zhèng

的主人回来了,他迟央,还是无法逃过被抛弃的命运吗?为什么?就因为尉迟轩始终是个高高在上的少爷,而自己只是一只小流浪猫吗?

“萧影呢?”连傲将烟火熄灭,抬起眼眸看向萧翼问道。

“他找到程芳草了,昨天乘上飞机,打算亲自去带她回来。”萧翼呡唇道。

连傲点头,忽然看到酒柜上面的酒瓶里的酒有些轻微的晃动,便摆手道:“你们出去吧,我相信你们,对了,最近不要再收新的小弟,当年那个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出来,一切事情小心为上,货丢了我连傲可以找回来,但如果你们的命丢了……”

说到点上,几个男人都面容严肃,轮流跟连傲拳碰拳后离开了书房,只有命还在,什么都能重新来过,命要是不在了,一切都是空谈,连傲再怎么强悍,也无法与阎王夺命,他这是在警醒他们,一切小心为上。

“出来吧!”头顶上木板被人敲了几下,迟央瞪大了眼睛,连傲哥发xiàn

他了?怎么办?

等了几秒钟,见他没有出来的意思,连傲蹲下身子,“小央,我知dào

是你,出来吧。”连傲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原谅了他,迟央缩着脑袋,硬是不敢推开柜门。

“我有这么可怕吗?”打开柜子看见连傲躲在一堆名酒里瑟瑟发抖,连傲呡唇道。

为什么尉迟轩这么怕他,就连小央也是?连傲不悦地皱起眉头,一个柔软的物体冲入他的怀里,迟央哭叫道:“连傲哥,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发誓!”

连傲揽住迟央纤瘦的腰身,一把将他抱起,“小央就算听到,也不会告sù

任何人的,我相信。”

连傲用脚勾开书房的门,像抱着一只小型宠物犬一般,一步一步地往迟央的房间走去,迟央哭得一塌糊涂,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连傲胸前的衣服,他想谢谢连傲对自己的信任,又想道歉自己擅闯了书房,但连傲的眼神让他知dào

,他并没有怪他。

迟央歪倒在连傲的怀里睡着,嘴边的梨涡浅浅的,看起来格外美好,连傲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眉眼尽舒,收起了身上的戾气。

尉迟轩看着这么好的画面,转身回了属于自己的房间,然后反锁了房门,“咔擦”一声,仿佛连带着自己的心也锁上了,连傲,如果你留我下来只是为了见证你与别人的幸福,那你大可不必这样,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尉迟轩的身体在门边滑坐在地,他不在乎,可是为什么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似的?

第184章 我让你永远记得!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连傲低沉的嗓音响起:“Silver,开门。”

尉迟轩没出声,静静地坐到窗台前,看着旁边的日历,快进入十一月份了,爸爸的忌日越来越近,尉迟轩跟着盛易回到国内后,便出钱为尉迟龙买下了一个小型墓园,里面没有尸骨也没有骨灰,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墓碑上刻着的都不是“尉迟龙”这个名字,而是“龙”的英文,还有一个多月,希望严菈与盛易能够抓紧时间……

“你在打算什么?”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的压迫感又阵阵袭来。

身体被人圈在了怀里,尉迟轩没有动,“还有十一天。”他突然提醒道。

连傲脸色一变,“你时刻在记着数着吗?很想见他?”

尉迟轩老实地点头,下一刻他就被压在了窗台上,连傲在他的脖颈边狠狠地道;“两周,我只是答yīng

让你见他,不是答yīng

放你走!”

“我知dào

。”尉迟轩平静地道。

该死的男人!“你是我的人,是我的,为什么你要记挂着别的男人!”连傲咬牙切齿地道。

他以为尉迟轩会牙尖嘴利地还口,却没有想到他只是微微低头,喃喃道:“十一天。”

连傲气极反笑,“好,我让你时刻记得这十一天!我让你的身体记得!我让你在床上记得!我让你永远记得!”

尉迟轩的眼眸染上了落日的余晖,绝望中带着一点亮光,连傲却因为他的提醒残忍地要将这些亮光抹灭,整整十天,连傲没有踏出过这间房,他像一只永不满足的猛兽,心狠手辣地将爪下的猎物撕咬、翻腾、进入……

桌子上一片狼藉,全是连傲定时让人送进来吃喝的食物,每天他都会定时用嘴给尉迟轩灌进去,身体上再怎么残忍地折磨他,也不愿他落下严重的胃病……

这十天对于尉迟轩来说,是此生永远不堪回首的记忆,比四年前更痛,被伤得体无完肤,不知dào

何时才能结束,每当看见朝阳升起的光亮,将蛰伏在自己身上的野兽笼罩在灿烂的光晕里,尉迟轩就觉得自己又熬过了一天,距离胜利又近了一步,一切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绝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盛易还在美国为了他而努力着,严菈守着祁盛集团,英姨还等着他回家,这个男人想要逼疯他、折磨他、囚禁他,他一定不会让连傲得逞的!他没有这么脆弱,因为他是上任教父尉迟龙的儿子!

“笃笃——”房门被敲响,连傲将尉迟轩半死不活的身体翻转过去,有些粗鲁地为他上药,尉迟轩皱紧的眉头成了一个疙瘩,却愣是没有呼痛。

“谁。”

门外的人回道:“傲哥,萧影回来了。”

“人带回来没有?”连傲将软膏放好,便穿衣服边问道。

萧翼下意识点头,又想起连傲看不见,忙道:“已经带回来了,还有,祁盛集团的盛易也在今早回到了H市。”

“知dào

了。”连傲漫不经心地穿上皮鞋,一个虚弱的声音飘出:“今天是第十四天。”

尉迟轩再也顾不得遍体鳞伤的自己,他只想见盛易一面,想知dào

当年连傲父母死去的真相,还想跟盛易解释,如果再看不见一抹希望,他真希望就这样死去。

“好,我今天就让你如愿以偿,在这儿等我,边吃饭边等,我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带你去。”连傲邪笑地拍拍尉迟轩的臀部,又亲亲他皱起的眉毛。

门被打开,萧翼看着一身正装的连傲微微点头,“带我去见他们。”

尉迟轩不知dào

连傲去见谁,也没有兴趣知dào

,他踉踉跄跄地下了床,看着自己足足躺了十天十夜的床单,心里一阵恶心,纤细的手指将床单用力拉扯下来扔到一边,费力地从柜子里挑出让自己看起来能够精神点的红色运动服,转身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尉迟轩已经发xiàn

黑田江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吃饭了,桌子上摆满了尉迟轩爱吃的菜,他擦干头发在黑田江的对面坐下,习惯性地开始细嚼慢咽起来,反正也不知dào

连傲什么时候才回来。

“轩君。”黑田江突然眼神迷离地唤了一声。

尉迟轩手里的筷子应声落地,他颤抖着指尖捡起来,没有说话。

“轩君为什么不回应我。”黑田江低垂着失望的眸子,脸色一片阴沉,尉迟轩从没有见过脸色阴沉至极的黑田江,以前的黑田江就算颓废也是面无表情的,当然他多数情况下都是阳光开朗的。

“你认错人了,我是Silver。”尉迟轩恢复淡然的表情继xù

吃饭。

黑田江摇头,“轩君,你向来善良,我想不到你也会这么残忍,从你以Silver这个身份接近傲君开始,你就知dào

傲君一直在找你,你看着我们所有人毫无目标地到处找你,却像看一个笑话一样,你明知dào

傲君找你都找得快疯了,你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对傲君说,‘我叫Silver,我的男人是盛易’,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为什么说不出口?回到这里本来就不是我愿意的,你也知dào

,连傲到底把我当什么!”尉迟轩低哑着声音道,既然连傲已经知dào

了他是尉迟轩,那么萧翼他们几个肯定也知dào

了,他们是要怎么样?轮番轰炸他们以前的少爷吗?就为了一个保镖?

黑田江的眼中溢满了失望,让尉迟轩恍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这世界到底怎么了?真zhèng

的罪人怎么人人都维护?而自己这个受害者为什么千夫所指?

“轩君,你知dào

这四年多来,傲君是在怎样的绝望中度过的吗?他简直就像个神经病般残忍地对待自己,外人只知dào

他像个停不下来的杀人机器,谁知dào

如果他一旦停下来,就会不停地想起你,曾经有一次,他一天问了我们八百回,你去哪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像个幽灵般浑浑噩噩地活着,看不到每天的希望……”

尉迟轩狭长的眸子露出些许讽刺,“黑田,你是不是搞错了?他想要找到我,不是因为他想我,不是因为任何理由,而是因为,他恨我,他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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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看不透

黑田江闻言情绪立即激动起来,他扑过来将尉迟轩狠狠压在沙发上,“他想你死,他现在是教父,他可以毫不眨眼地将你打成筛子!他想你死,四年前就不会纵身又跳进火海为了找你险些被火烧死,他想你死,就不会逼迫自己成为人上人,成为全亚洲虎视眈眈人人想要谋害的教父,如果他想你死,你早就死了一千一万遍!你在豪宴对他开枪,如果不是他下了命令,我们中任何一人都可能将你杀死!你凭什么说他想让你死,全世界最不希望看到你死的就是他!无论你是Silver的时候还是尉迟轩的时候!”

尉迟轩的震惊是难以言喻的,但是他没有忘记,连傲也说过要让他生不如死的话与恨他的话,以及爸爸在他面前血流成河的场景,他承shòu的痛苦又岂是黑田江所能知dào

的,但是这几年来,陪伴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盛易!盛易从来没有强迫他,一直鼓励他解开心锁……

“黑田,你什么都不知dào

!你不知dào

我是怎样从爸爸的尸体上爬下来,你不知dào

我是怎样逃出火海,你什么都不知dào

!他四年前对我做了什么,你不知dào

,你有什么资格为他说话?”尉迟轩红着眼眶,如火的眸子瞪视着黑田江。

黑田江也愤nù

了,“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是傲君!他从来没有想要你死!而你却无时不刻不在煎熬着他的心!你跟盛易在一起,是对他最大的背叛!”

“不要说了。”谁背叛了谁,他身边有盛易就是背叛,那连傲身边的迟央就不是吗?“他想要找到我,根本就是为了让我生不如死,在医院,在别墅,他想上就上,他根本就是一个魔鬼!”尉迟轩的眼眸里凝聚的恨意让黑田江心头一跳。

他迅速地撩起尉迟轩的衣摆,瞠目结舌地看着那遍体鳞伤的一具身体说不出话来,尉迟轩甩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道:“你不是我,你根本不知dào

我经lì

了什么,你什么都没资格说!”

就算连傲不想他死,从来不想,但在四年前,是他亲手锁死了书房的门,是他让人烧了尉迟主屋,是他害死了爸爸,是他强占了他的身体,而在四年后,他让他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着,照下了他们淫.乱的场面,玩着花样的逼迫自己……

尉迟轩的眼角淌下眼泪,他将衣服整理好,窝在沙发里,呆呆地看着远处,恍惚的样子让黑田江看了心痛无比,他再也不敢为连傲说好话,“轩君,你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从前,一直很好的啊!”

“为什么……我也不知dào

。”尉迟轩喃喃地道。

黑田江简直无法置信,连傲居然会这样对尉迟轩,他身上的痕迹绝对不是单纯做.爱能留下的,为什么连傲日日夜夜想要找到尉迟轩,而在找到后竟如斯对他?黑田江发xiàn

在看不透这两个男人,无论是强势隐忍的连傲,还是善良纯洁的尉迟轩。

************昏暗的囚牢,挣扎的生灵,不停转动的抽风机,四处都是死亡血腥的气息,连傲置身在别墅的地下室里,曾经他对这里无比熟悉,每一种刑具他都以身试过,现在他坐在这里,不再是任人欺凌,而是凌驾于别人之上。

“她就是程芳草?”连傲叩响桌面,看着底下的女人慌乱地扭动着身体,萧影会意地上前拉下蒙着女人眼睛的黑布条。

一双凌厉的眼眸出现在连傲眼前,女人瞪着连傲,“你找她做什么?她死了!”

连傲看向萧影,萧影解释道:“绝对没错,她就是程芳草本人,这个女人很狡猾,在路上三番四次蒙骗我们差点放了她……”

“她的家人呢?”连傲漫不经心地问道。

果然程芳草原本凌厉的眼眸里泛起了惊恐,嘶声吼叫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你们到底是谁?”

“她的两个儿子先后因为飞机失事与地震死亡,女儿在香港当医生,她的老公……”萧影还没有说完,程芳草便截断了他的话,小心谨慎地问道:“说吧,你们想知dào

什么?”

连傲从椅子上起身,拿过一根烧红的烙铁,“知dào

这是多少号吗?”

程芳草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摇了摇头。

连傲轻笑,举着烙铁像是举着长剑一般优雅,“这是080号,可以在你身上任意的地方留下最痛的痕迹,这些都是尉迟龙发明出来的,放心,我不会这样对你的,萧影,将它送去给程小姐的女儿享用。”连傲将那根冒着火光热气的东西随意地扔到萧影的手里,萧影淡然地接过把手,转身准bèi

离开。

“不!我求求你放过我女儿!你们想知dào

什么?”对于尉迟龙死忠的人来说,唯一能逼得她就范的就是她的家人,作为一个母亲,注定无法守住任何秘密。

连傲摆摆手,萧影将烙铁放下,而后离开,残旧的铁门“哐当”一声被用力关上,整个宽敞的空间显得更加压抑苦闷,程芳草狼狈地跪坐在地,连傲衣物光鲜如君临天下般睨视着她。

“你是辰渊医院的护士,辰渊医院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连傲在程芳草的面前坐下,悠悠地问道。

有了家人做把柄,程芳草不敢撒谎,“这件事我也想知dào

,也许医院有谁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知dào

了什么秘密吧,那时候,尉迟先生他们已经去世了,没人罩着辰渊医院……”

连傲看她的样子不像在撒谎,“尉迟龙经常到辰渊医院去,是因为他的妻子住在里面,而你,是他妻子的贴身护士?”

程芳草后退了几步,“你不是尉迟家的人,你到底想知dào

什么?尉迟夫人已经死了,她只是个平凡的美丽女人,连尉迟先生到底是干什么的她都不知dào

!”

连傲微微一笑,却令人毛骨悚然,“你只需yào

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我是尉迟夫人的贴身护士,我服侍了夫人将近三年,她是一位很好的女人,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嫁给尉迟先生那样的黑帮份子。”程芳草轻轻摇了摇头。

连傲想起在尉迟轩很小的时候,尉迟龙就告sù

他他的母亲死了,可若是按照这个女人所说,四年前她还服侍过尉迟轩的母亲,那尉迟龙为什么不告sù

尉迟轩,不让尉迟轩去见见自己的母亲呢?

【二更中午十二点。】

第186章 我们一起见

“她患了什么病?”

“绝症,出于对她的尊重,恕我不能告sù

你。”程芳草背靠在身后的铁管上,表情逐渐放松下来,虽然眼前的男人身上有深重的戾气,但不知为何她有一种直觉,这个男人并没有想害谁的心。

连傲盯着女人看了半响,看来尉迟龙之所以不说,是害pà

尉迟轩知dào

自己的母亲终有一天会离他而去怕他伤心,尉迟龙果真不愧是心狠之人,为了不让尉迟轩在得到温暖后痛苦,宁愿让他从没有得到过,让他以为自己的母亲早就已经死去。

在没有得到之前,就斩断所有的念想,不愧是尉迟龙心狠手辣的作风,而尉迟轩,大概是像那个善良的好女人,就连自己把枪给他,他也无法开枪将自己打死,这就是尉迟轩。

“最后一个问题,只要你老实回答了,我马上放你离开,辰渊901住着什么特别的人?”连傲阴鸷的双眸紧紧注视着程芳草,试图从那双凌厉的眉眼中看出端倪。

辰渊901……那是一个秘密,程芳草曾经跪在尉迟夫人的面前发过毒誓,为了保护小少爷,永远不将那个秘密说出来,“我不知dào

,辰渊医院这么大,我只不过是夫人身边的一个护士而已,我只照顾她,别的病房鲜少去走动。”

“你在说谎!”连傲看着她眼底闪过的慌张,吼声让整个地下室都能听到回音。“告sù

我实话,辰渊901到底住着谁?!”

程芳草摇头,“先生,我真的不知dào

。”

连傲的耐心快被磨尽了,“我给你半天时间考lǜ

,萧影!”

铁门被一脚踹开,“是,傲哥。”

“好好kàn

着她,让她吃点儿苦头,明天之前她要是再说不出一个字,就把她的右手砍下来寄给她在香港的女儿!”连傲阴鸷的脸庞充分表明他的不耐烦,想到房间里还有个头疼的小东西在眼巴巴地等着自己,他就快火山喷发了!

“知dào

了,傲哥。”萧影点头,连傲关上了铁门,属于残酷的刑罚现在才真zhèng

开始,对于嘴硬的人,他不介yì

用尽一切手段撬开她的嘴。

************“盛易现在在哪里?”连傲边走边问跟在自己身后的萧翼。

萧翼看着定位仪上的位置,准确地报出,“他现在正从市中心那绕过去,大概想到祁盛集团。”

“备一台加长车出来,在别墅前等我,十分钟车程内,我要你开车跟盛易相遇。”萧翼虽然不知dào

连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习惯听从命令的他还是点头迅速去做准bèi



连傲一步步地接近尉迟轩所待的那个房间,残忍的微笑敛起,你不是想见盛易吗?我就让他见见你的样子!让他彻底心死!

推开房门后,桌子上已经一片整洁,看来他有乖乖吃饭,平时不见这么乖,难道是怕自己出尔反尔不让他去见那个男人吗?尉迟轩,你可真够可以的!

一双熟悉的手攀上自己的腰际,尉迟轩闭了闭眼,尽量低柔着声音道:“你回来了,可以走了吗?”

“见了他,你打算跟他说什么?你想好了吗?”连傲伸出舌头舔尉迟轩优美的唇线。

见了盛易,要说什么?尉迟轩狭长的双眸垂下,明亮的眼珠子慌乱地转动,对啊,他见到了盛易该说什么?如果有连傲在场,他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没关系,只要能看到盛易平安无事,也好,他让盛易帮他去找程芳草,也不知dào

他找到没有……

“我们出发吧,再晚可就见不到盛易了,我可不想被你说成出尔反尔的小人!”连傲将尉迟轩拦腰抱起,稳步将他放进了加长的豪车中,让尉迟轩顷刻间有种被有钱男人包养的感觉。

车门被连傲利落地甩上,“萧翼,只有十分钟。”

“是,傲哥,九分钟就可以。”萧翼信心满满地将方向盘用力一转,加长豪车就如同一阵旋风般飞了出去,尉迟轩一个不稳便栽倒在连傲的怀里,连傲按下遮挡住前座的屏障,并拉开了窗帘。

耀眼的阳光将尉迟轩的脸颊照得更加苍白,一双狭长亮眸如同夏日布满黑夜的星星,颤巍巍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在哪里可以见到他?可不可以……让我们单独……”

连傲的大掌探进了尉迟轩的后腰,“不,我们一起见,九分钟后我们就会见面了,记得一定要跟他好好打个招呼,最好告sù

他你过得很好,让、他、死、心!”

尉迟轩看到他不怀好意的表情,马上回过神来,连傲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让他们见面呢?连傲根本恨不得在自己面前将盛易杀了!又怎么可能……“萧翼!萧翼!把车开回去!”尉迟轩嘶声裂肺地喊道。

“他听不见,这东西隔音的。”连傲将尉迟轩逼在角落,眼睛瞥了一眼手表,“轩,还有六分钟,马上就能看到盛易了。”

尉迟轩挣脱着身子,“放手,滚开!”

连傲脸色一变,“我说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你敢叫我滚!”

“不要这样!我不见了,我不想见了,我们回去好不好?现在就叫萧翼调头,连傲,我求你……”尉迟轩抓着连傲的袖子喊道。

连傲安慰般地亲吻他委屈的唇瓣,“怎么能不见呢?我的轩委曲求全整整十天十夜就为了这一面,就为了这短暂的几分钟,我怎么舍得让我们这么快回去?”

“连傲,连傲,不要这样,我真的不想见了……”尉迟轩搂着他的脖子,试图让他心软,可惜嫉妒早就蒙蔽了连傲的心疼,他今天一定要让盛易死心!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在乎尉迟轩,没有人能得到他的尉迟轩!

“嘀嘀——”连傲按下键,萧翼的声音传出来,“傲哥,前面再转一个弯,就能碰见盛易了。”

“开慢点,再多两分钟。”连傲挂了机,将尉迟轩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侧,利落地拉下他红色运动服的拉链,如火焰般跳跃的颜色一下子就让连傲兴奋起来,看见那白皙的肌肤上布满自己的印记,连傲将尉迟轩按在车窗上,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窗外的世界……

第187章 告诉他,你爱我

“不要!连傲,求求你不要!”惊恐的喊声还在持续,连傲却一下子冲进了尉迟轩的身体里,“Silver不是一直叫我连董事长的吗?”

“你、混、蛋!”尉迟轩的手指在透明的车窗上用力抓着,却找不到着力点,比昨晚更凶猛的探索如同霹雳般传至全身,他纤细的手指拉到了窗帘布,却被连傲用力反折到身后,脸颊贴在车窗上,加长豪车高速行驶着,尉迟轩泪眼朦胧得看不清窗外的世界。

剧烈摇晃的世界因为尉迟轩呼出的气体而模糊一片,一个漂亮的转弯后,盛易的车子进入了尉迟轩模糊的视线……

明明不久前才见过,却好像十几年未见,盛易从美国回来竟然变得如此憔悴,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他的事令盛易烦恼纠结吗?尉迟轩被迫弓起身子,忘记身后的耻辱,只想靠近点儿,沾沾家的温暖。

迷蒙的双眼,任由摆布的身体,从玻璃窗里倒映出来尉迟轩的脸庞,他定定地注视着窗外盛易所在的车子,那种感觉,好像只要让他看一眼,他就心满yì

足了一般,连傲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抵在车窗上,骨节碰到玻璃发出巨大的响声,终于让尉迟轩从温暖中苏醒。

车门被一一反锁,不论尉迟轩多想逃避,总是无法逃开这压抑的空间,逃不过身后的疯子魔鬼,“萧影,从盛易面前驶过然后再调头,反复十分钟。”

“砰”的一声,手机因为尉迟轩的挣扎下掉到车里的地毯上,尉迟轩用力推开连傲,光裸的背脊大力地靠在了透明玻璃上,他绝对不能让盛易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连傲感觉晕眩了一下,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在钻动,他用力地捶打着脑袋,伏在了尉迟轩的肩膀上,尉迟轩惊讶地甩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拍打着车门,“少装了!滚开,滚!”

尖锐的指甲在连傲的胸膛上划下了暧昧的痕迹,冷汗渐渐从连傲的额头滑落,脉搏里的血液在四处涌动,这一次毒瘾的侵袭似乎更严重了,连傲甚至看到一个狰狞的笑脸,为什么?他明明戒掉了,从没有一种毒他戒不掉!

连傲从靠近自己的车门旁拔出一把军刀,用力往自己的手臂上刺去,鲜血在尉迟轩的视线中凝聚成一簇簇红色的火苗,连傲咬着牙,抓着尉迟轩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疼痛让连傲恢复了一点儿神智,企图用欲望将毒瘾压制下去,连傲将尉迟轩翻过去,逼迫他看着外面的世界,更加用力地贯穿他的身体,“Silver,告sù

我,你对他死心了没有?”

尉迟轩闭上眼睛沉默不语,一颗心早已支离破碎,同一辆车子来回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终于被盛易注意到了,“老陈,停车!”

前座的司机听到盛易的吼叫,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子停了下来,盛易站在原地,等待着那辆车子再绕回来。

车窗降落了几公分,呼呼的风声灌进尉迟轩的耳朵,“不!快关窗!你疯了!”尉迟轩目眦欲裂地吼道。

“萧影,再绕一圈,就回去!”

“不!现在马上回去!”

两道不同的声音以同样的音量进入萧影的耳膜,萧影无措地问:“傲哥,听谁的?”

“当然听我的!”连傲不耐烦地低吼,“他欠收拾!”

十米、八米、五米、三米……盛易终于看到了那辆再绕回来的车子,是他,真的是他,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他!可是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盛易苍白的唇瓣微微蠕动,他伸出手指指着车里的尉迟轩,问开着车窗的司机,“老陈,他他是谁?”

叫老陈的司机用手揉了揉眼睛,“盛先生,那是、Silver少爷啊!”

“住口!绝对不是!你他妈的敢骗我!”盛易一脚踹在了车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尉迟轩能听到盛易撕心裂肺的吼叫,他拼命地摇头,在心中乞求:不要看,盛易,求求你不要看这样不堪的我,走吧!我不想让你看见这样的我!

连傲故yì

磨蹭尉迟轩的敏感部位,让他压抑不住叫唤起来,带着小兽般的哭腔几乎要震碎盛易的耳膜,盛易指着连傲的车子吼道:“连傲,你有本事冲我来!放了Silver!”

车子在盛易的跟前稳当地停下,清楚印入盛易眼帘的是尉迟轩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车子甚至还在剧烈地摇晃,盛易用手掌大力拍打着玻璃窗,痛心地嘶喊道:“Silver,下车!下车,跟我走!我这就带你走——”

盛易想将手伸进车里触碰尉迟轩的脸,想抚平他皱起的眉毛,连傲突然拽住尉迟轩的手,使力让他摁下关窗的按钮,尉迟轩惊恐地瞪大眼睛,“不,不,松开”

“啊!”十个手指头被车窗卡住,拔不出来也伸不进去,盛易站在车门外冷汗簌簌而落,尉迟轩回头慌乱地道:“快松键,他的手指会废掉的!连傲!我说了不想再见他了,不见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连傲拿过自己的大衣披在尉迟轩的身上,吻干他双颊边的泪水,诱哄道:“告sù

他,你不是有话想对他说吗?你委曲求全十天十夜,不就是为了这十分钟吗?现在还有七分钟,我给你时间,说!好好地说!”

尉迟轩双眼朦胧地注视着连傲,刚想说话,连傲的脸便阴沉下来,“快说,说完我就放他走!”

尉迟轩看着窗外的盛易,伸手触碰他被夹在车窗上的手指,那双温暖的大手曾经握过他的手,曾经在他无法入睡被梦魇缠身的时候安抚过他的心,可却因为他,这双手被夹在这里,已经充血红肿起来……十指连心,但纵然再疼,盛易也没有想过要求饶,尉迟轩抹干不自觉流出来的眼泪,双唇微张。

“别说话,Silver,对不起,我没有找到你要的人,我晚了一步,那个人说不定已经遇害了……”盛易火红的眼眸深深注视着尉迟轩身后的连傲,意有所指。

尉迟轩摇头,“什么意思?不会的”程芳草怎么可以死?她是辰渊医院以前的护士,她曾经服侍过妈妈,她一定知dào

爸爸想要传达的究竟是什么,距离真相明明只有一步,为何顷刻间又拉出千里之遥?!

“Silver,是我对不起你。”看着盛易通红的双眼,尉迟轩又怎么忍心责怪他,他为了自己风尘仆仆地赶到美国,被连傲知dào

他在找程芳草后尉迟轩曾一度担心盛易不能平安归来,现在他安全地站在自己面前,就算没有找到程芳草,尉迟轩还是感激他的完好无损。

“盛易,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谢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你走吧,我们在一起的四年多,我尉迟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尉迟轩艰难地起身,凑上受伤流血的嘴唇,亲吻盛易被夹在车里的手指,一根又一根,表情无比虔诚。

盛易拼命摇头,“Silver,别放qì

,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带你走!他根本不是人,我带你去环游世界,我带你回家,严菈、英姨还有Luther他们都在等着你回来!”

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刺耳无比的连傲毫不手软地继xù

摁着上升键,尉迟轩像只无头苍蝇般慌乱无比,不知dào

该如何讨连傲的欢心,让他放过盛易,他下意识地开始吻连傲,吻他坚毅的脸庞,吻他泛着嗜血残忍的眸子,尉迟轩没有说任何话,但连傲就是该死的知dào

他在求自己。

连傲扣着尉迟轩的下巴,认真地问道:“你们说完了吗?”

尉迟轩飞快地瞥了盛易一眼,点头。

“你对他死心了没有?告sù

他,你爱我。”

连傲幽黑的眸子里泛起一股希望,昨天他听见黑田向卫钧表白,短短的一句“我爱你”,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却一下子击中了连傲的心房,突然升起一股渴望,很想听到尉迟轩也亲口对自己说这么三个字。

原本妥协的尉迟轩却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蓦地一震,爱?爱什么?爱他?真可笑!一个个字不受控zhì

地从尉迟轩的口中跳出来,字字如刀般戳进连傲的心脏,戳进去,又拔出来,反反复复。

“连傲,你也配说爱!”尉迟轩染上血迹的唇瓣微微颤抖,而后狂肆地大笑起来,“爱是什么?你也懂?你、配、吗?”曾经他捧着一颗心送给连傲,他却毫不犹豫地踩在了脚底,他懂什么爱?

爱是无私地给予,不是像强盗一般地掠夺!

连傲俊脸一沉,“你在说什么?”

“不对,你既然想听,我就该乖乖地说,我爱你,请你松开手让他走!”尉迟轩微微扬起一笑,刚才的顶撞似乎只是连傲的幻觉,他如此乖巧地照着说了,说了连傲很渴望的那句话,尽管最后一句比较煞风景,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说了!

在连傲恍惚的时候,尉迟轩快速按下下降的按钮,将盛易的双手推出去,盛易清楚地看到尉迟轩的唇一开一合,他在对自己说:“再见。”

第188章 视线模糊

加长豪车在盛易的手指脱离后的下一秒就急速拐弯行驶起来,尉迟轩趴在车窗上,看见盛易在后头追着喊着他的名字,眼角滑下一片泪痕,连傲抚摸着他的脸,“十天十夜换这十分钟,你该感谢我!”

“不——Silver!Silver!停车,连傲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停车!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盛易追着加长豪车奔跑,他的双手红肿不堪,沙哑的声音痛苦无比。

尉迟轩闭上双眼,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折磨仿佛永无止境,这一辈子,他还能奢求离开吗?

车子因为连傲的冲刺变得有些摇晃,前座的萧翼无奈地摇头,暗叹:大哥你也太带劲了吧,也不看看这是在车上。

直到回到别墅门前,两人的身体依旧紧密结合在一起,身型高大的连傲轻而易举地将尉迟轩抱在怀里,像拎一只小型宠物一般简单,连傲光裸着上身,尉迟轩没有穿衣服,却被连傲用大衣外套遮掩得严严实实,明眼人一看就能知dào

他们发生了什么。

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黑田江跟着连傲的脚步进入房间,忍不住问道:“傲君,你不能这样对他,他是轩君啊!以前就算是他少一根头发你也会为之拼命的轩君啊,你怎么忍心把他弄成这个样子?”

尉迟轩双唇苍白,双眼呆滞地看着窗外,对黑田江说的话无动于衷,连傲的双眸中泛起黑色的风暴,“黑田,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管不了!”

“难道你还想逼他再一次离开你?!”黑田江忍不住吼了出来。

殊不知这一句话连傲最为忌讳,从上次让他心惊胆战的车祸到尉迟轩的不愿醒来,连傲清楚地明白,纵然他再怎样强dà

,也无法从死神的手中夺人,不管尉迟轩怎样伤害他,都比让他眼睁睁地失去他要好一万倍。

“黑田江!马上给我滚出去!他永远也不会离开我!除非我批准!”连傲咆哮着怒吼。

“可是……”黑田江还想继xù

说下去,幽黑的枪口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连傲阴鸷着脸庞,“给、我、滚!”

黑田江也是大少爷一个,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叫他滚蛋,在这件事上他不能偏袒任何人,尉迟轩说得对,他根本不知dào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dào

的是尉迟轩现在被欺负得很惨,他却无能为力,黑田江闭上了嘴,将自己关在了偌大的厨房里。

连傲帮尉迟轩洗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浴袍,期间他弯下腰吻遍尉迟轩每一寸肌肤,不管是受伤的还是完好的,清凉的唇瓣印在上面,他固执地认为这样做尉迟轩会好受一些,痛的时候就给他吻,这是雷因告sù

他的,他用残忍的手段逼尉迟轩向自己告白,虽然卑鄙了点,但内心却十分满足。

亲手喂尉迟轩吃了晚饭,看着他一粒一粒米咽下肚子,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他不会离去,他绝对不会离去。

连傲将手掌放在尉迟轩的心脏上,脑袋趴在他的腹部,此刻的连傲表情安静,与疯狂的样子截然不同,他一手抚摸着尉迟轩的心脏,一手揽着他的腰,静静地道:“Silver,你能不能再重复一遍在车上说过的那三个字?再重复一遍就好,真的,就一遍。”

尉迟轩沉默,疯狂时候的连傲会让他遍体鳞伤,而安静时候的连傲竟然会让他感到心痛无比,这就是因果循环吧?

五年前,他还在阿莫罗格徽岛上的时候,曾无数次想象过连傲会漂流过海去看他,带着他喜欢的食物,或者什么也不带,他们会静静地说话,或者一见面便激烈地亲吻但是,这些全都是幻想。

幻想终究会在时间中尽数破灭,一次也没有,连傲一次也没有来过,他就这样在那个岛屿上度过了不明所以浑浑噩噩的三百多天。

终于,在被杀之前连傲来救他了,回到尉迟主屋,一切却已面目全非。

在岛屿上居住的那些日子,他经lì

的失望与煎熬,让他明白自己对连傲所谓的感情,可是,回到尉迟主屋后,连傲却不屑地将他的心践踏在地兜兜转转到现在,连傲竟然又渴望起他的爱来,甚至要他重复地说那三个字……

他们之间隔的仇恨,岂是两句“我爱你”就能一笑抹去的?

见尉迟轩不出声,连傲更加放柔了声音,只要他不提起盛易,不提出要离开,自己就不能生气,连傲知dào

尉迟轩有严重的心理压力,他不能冒着会失去他的危险再任意妄为……

眼前再次模糊了一下,连傲揉揉眼睛,发xiàn

自己竟然看不清尉迟轩的脸,他慌张地抚摸到尉迟轩的唇,蜻蜓点水般地点了一下,而后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房间。

“连傲哥,你怎么了?”走出走廊的时候连傲差点一头撞到了墙壁上,幸好迟央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没事。”连傲挥开了他的手,继xù

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前行,他急切地掏出手机,“火壹,马上将应教授带到我的书房来!”

“是!大哥。”

************月亮的清辉洒在H市的每一处,别墅的书房里,凝聚着一阵森冷之气,连傲摸索着没有开灯,他从裤袋里掏出打火机,用手一摁,火光在自己的眼前跳动,尽管很模糊,为什么会这样?一天内已经是第二次了。

火壹将应教授带进书房,萧翼不放心,趁连傲不注意的时候开启了书房的摄像头,房门被关上,连傲朝应教授招手,“给我过来!”

“连教头,您、您找我有什么事?”应教授一触及连傲的目光便忍不住哆嗦起来。

“我的眼睛一天内模糊了两次,我要你老实告sù

我,那种毒是不是影响了我的视力?”连傲平静地说道。

通过摄像头看到画面的萧翼、萧影、黑田江、卫钧几个人震惊不已,却又一致不敢发出声响,几个大男人屏住呼吸听着应教授的回答。

应教授听到连傲提及关于眼睛的问题,开始闪闪躲躲,像是不愿意详细说明,“连教头,你放心,只要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很快就能发明出新的药剂控zhì

之前的毒素的。”

连傲抽了一根烟,淡淡地说:“然后呢?再让我深陷进另一种毒瘾中?”

【二更中午十二点。】

第189章 当年

应教授摇头,“如果发明出来必定是解药,上次的毒看来与以前的发生了反应,才会有这种结果,连教头,这些年你待我也不错,再给我些时间吧。”

鹰型戒指在桌面上轻叩了几下,连傲颤抖着手为自己点燃一根烟,“告sù

我,我会失明吗?”

看着屏幕里连傲失落的眼睛与微微颤抖的手指,萧翼、萧影都不忍地瞥开眼睛,怎么可能,连傲以身试毒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次的毒竟然这么厉害,居然频繁地发作……

想起连傲以为尉迟轩葬身火海的最开头两年,毒瘾三天一次地发作,加上连傲的自暴自弃,抽烟、喝酒、不按时吃饭、无法停止杀戮,帮派占了一个又一个,只要不顺他意的,都死无葬身之地,直到两年前他们找到了应教授,这种情况才渐渐好转,毒已经成为连傲的一部分,毒瘾来的时候,他对尉迟轩的思念与痛苦,那些凄厉的嚎叫与自责,一幅幅画面在几个男人的脑海中翻来覆去……

“现在轩君已经回来了,绝对不能让傲君失明!”黑田江红着眼睛吼道。

卫钧将黑田江搂进怀里,亲吻着他的鼻子,“亲爱的,他不会死的,我们也不会让他失明的,雷因认识很多国外的研究者和医生,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屏幕里的连傲低垂下脑袋,平静无波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挣扎,“应教授,如果你发明不出来的话,我什么时候会看不见?”

应教授颤抖着手抚摸着胡子,“如果您再不注意情绪与饮食,一旦毒瘾又恢复像之前两年那样几天就犯一次的话,这样下去不用一年,也许真的会失明,那种毒已经侵犯您的眼睛了,慢慢的就会到耳朵,到全身……但是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而且只要连教头平时多注意些,加上一定的药物治疗,毒瘾就能渐渐被控zhì

下来,也就能为我多拖些时间!”

“我知dào

了,你出去吧!”连傲挥了挥手,将烟熄灭在桌子上,渐渐的,书房里的一切又出现在了连傲的视线中,仿佛不久前的暗影与黑暗都只是幻觉。

潮湿阴暗的地下室。

“她还是不肯说吗?”连傲看着眼前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女人,闭上眼睛。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么不干脆过,辰渊901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萧影摇头,“这女人可嘴硬了,难道她真的不知dào

?”

“把她女儿带过来。”连傲疲倦地说。

浑身布满鞭痕的程芳草慢慢爬起来,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放过我女儿,我可以告sù

你,但你要答yīng

我,不能告sù

尉迟家的一个保镖,一个贴身保护少爷尉迟轩的保镖。”

连傲坐到椅子上,挑眉,“谁?”

“一个叫‘连傲’的保镖。”程芳草喘了一口气,继xù

说道。

萧影看了连傲一眼,而后低下了头,他明白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连傲不说自己就是那个保镖,肯定是想从这个女人嘴里知dào

一些事情。

“你说吧。”连傲没有正面回应程芳草的请求,一切等套出话后再说。

程芳草看着窗外漆黑的天际,慢慢回忆道:“辰渊901住着一对夫妇,那对夫妇面慈心善,十分年轻,他们是辰渊医院重点保护的病人,就跟尉迟夫人一样,他们是名叫‘连傲’的保镖的父母……”

“你说什么?他们是病人?”连傲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女人,程芳草不认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骗自己,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

程芳草肯定地点头,“早年我也曾与姐妹交班服侍过那对夫妇,我知dào

他们很爱自己的儿子,很舍不得这个世界,当年,我答yīng

尉迟先生与尉迟夫人,将辰渊901这个秘密一直守下去,除了我以外,知dào

这件事的医生护士都死于四年前那场爆zhà

中,剩下来的也不清楚当年的事,这一天我早就预料到了……”

“他们得了什么病?”连傲揪着心脏,突然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到底尉迟龙想让他知dào

什么?

程芳草摇头,“不是病,早在十五年前,他们夫妇就加入了国际药物研究组织,在某个机密项目的研究里,一次药物泄露让他们的身体机能出现了损坏,然而他们当时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后来他们的脏器隔三差五出现不同程度的疼痛,他们只好退出了组织,没有孩子的夫妇想收养一个孩子,那个儿子就是后来在尉迟家的保镖,名字叫连傲。”

“尉迟先生很喜欢连傲这个孩子,他总是在外人面前称赞连傲是一个坚不可摧的战神,但他知dào

连傲是因为父母才迫不得已留在尉迟家的,在知dào

他们夫妇的身体状况后,尉迟先生一度想要救他们,然而,组织的项目是保密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拿到资料,因此解药一直无法发明出来,医院的检查结果只是他们的内脏在不断地损坏,就连国外的专家也无法解释这种病因……”程芳草摇头,当年那对夫妇真的对她很好,只可惜,他们命苦。

听到这里,连傲的心在剧烈地颤抖,“为什么尉迟龙想让这件事成为一个秘密?”

程芳草轻笑,“为了少爷尉迟轩,尉迟先生与尉迟夫人都知dào

少爷善良而且除了枪法好以外什么搏斗术也学不会,尉迟先生担心如果被连傲知dào

自己的父母不久后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对尉迟轩便不再忠诚,尉迟先生曾经说过,连傲之所以肯留在尉迟家,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父母在自己的手上,假若这个筹码死去的话,连傲便没有再留在尉迟家的必要了……”

尉迟龙是因为担心他知dào

自己的父母无药可救后会离开尉迟家,离开尉迟轩才隐瞒事情真相的,连傲早年的确是因为父母在尉迟龙的手里所以选择屈服,那时候的他每年过节去看父母的时候都渴望有一天能够带他们离开,尉迟龙是担心他如果离开了,尉迟轩的身边就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可是……怎么会这样?

第190章 真相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发xiàn

自己无药可救的?”连傲双手握拳,尖锐的指甲将布满茧子的掌心深深戳穿。

“早在九年前就知dào

了,平时他们会住在辰渊医院901,连傲去看他们的时候,尉迟先生会派人将他们送回郊外的小别墅里去,他们积极地配合治疗,希望能够多见连傲几次,如果不是尉迟先生没有放qì

,一直花重金找国际上的专家为他们拖延时日,也许他们早就……”

程芳草无奈地摇头,“尉迟先生为了自己的儿子,硬生生地将那对夫妇一次次地从死亡的边缘拽回来,我记得那对夫妇曾经说过,他们不希望让连傲看见他们死去的样子,他们希望连傲能够将尉迟先生当作恩人般好好地保护少爷以报恩情。”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不可能!尉迟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心?他是亚洲的教父!他站在世界的巅峰!他将尉迟轩当作宝,我没有到尉迟家以前,尉迟轩就一直被像个象牙塔里的王子被保护得密不透风,他怎么可能因为怕我报复就想治好他们?你在骗我!”连傲红着眼睛将眼前的一切刑具打落在地。

程芳草被他的样子吓得目瞪口呆,“难道你就是连傲?”

“我不是!你快告sù

我,你刚刚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狗屁研究组织!什么无药可治!你在编故事吗?怎么可能这么可笑,他尉迟龙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因为害pà

我叛变所以杀了他们,在我面前杀了他们!我亲眼所见!”连傲嘶声吼叫。

他就像一只绝望到尽头的猛兽,在用坚硬的头壳不停地碰撞着前方的笼子,残酷的真相几乎要令他崩溃,父母离去的那一幕经常在他的脑海中回放,现在有人告sù

他,尉迟龙不是杀害他父母的仇人,而是救了他父母好几年的恩人,这怎么可能?这让他如何相信?

程芳草跪在地上,向着窗户磕了一个头,喃喃道:“尉迟夫人,我曾经答yīng

过您,为了少爷的安全将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心里,可惜阴差阳错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和家人的命,没有做到我答yīng

你的一切,实在对不起。”

“少说废话了!你一定在骗我!你们都跟尉迟龙串通好了的!尉迟龙知dào

自己活不久了,他知dào

尉迟轩当不了教父,他想用这个障眼法让我为尉迟轩保命?对吗?现在我父母已经去世了,你想怎么说还不容易?”连傲在地下室中来回地走动,暴躁的血液因子不断浮起,他不信!他才不信!一切都是假的!

“是的,尉迟先生早就知dào

少爷当不了教父,但是,他看准了你可以,任何人当上教父,少爷都必定是死路一条,唯有你,他相信你对少爷无法下手,如果不是少爷,你早就死了无数遍!你知dào

尉迟先生为什么不放qì

你的父母吗?不光是因为想用你的父母让你看明白他对你的恩情,更重yào

的就是为了少爷的命,少爷的命是他的一切!”

程芳草的眼泪簌簌而落,“尉迟先生曾经想过要把你们一家三口杀死,但是他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厉害的人,你在尉迟家生活了这么久,你在少爷心里的地位无法抹灭,少爷在梦里都会哭着求尉迟先生要放过你,少爷早就把你当成了家人,尉迟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他早年虽杀戮无数,成为教父,但他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少爷!如果没有少爷的存zài

,你也不会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可能!不可能!连傲剧烈地摇头,但回忆里的一幕幕却说明了巨大的可能性。

尉迟龙每一次对他的心慈手软都是因为尉迟轩的求情,尉迟轩曾经为了他掉过泪,下过跪,求过饶,尽管让他承shòu双倍的惩罚,但是,无论是什么惩罚,他从来没有死!

他曾亲眼见过尉迟龙对待别的保镖手段是如何的冷酷,让尉迟轩发生任何闪失的保镖基本上是死无全尸,但就连那次,他故yì

不出现,让尉迟轩差点儿在阴暗小巷里被人强.暴与杀害,尉迟龙不可能不知dào

,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死。

如果尉迟轩的求情没有任何一点儿效果,他的确早就该死了千百回了!

连傲低估了尉迟轩在尉迟龙心里的重yào

性,也一样低估了自己在尉迟轩心里的重yào

性,他们三个人都在彼此牵制,因为尉迟轩,所以他没有被杀死,也因为尉迟轩,所以尉迟龙一直下不了手。

脑海里又浮现尉迟轩为了自己苦苦求饶的场景,已经数不清次数了,连傲无言地笑了,尉迟轩,原来我欠你这么多条命,我自以为还了你很多,却好像怎么也还不完……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尉迟龙让手下给他们灌了什么东西,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醒来!”连傲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要爆裂开来,巨大的痛苦与无助像灵魂的缺口,源源不断地无情侵袭。

程芳草靠在生锈的管子上,“你知dào

他们为了能够多见你一面所承shòu的痛苦有多大吗?那些痛苦说是刮骨都不为过,为了他们最爱的儿子,他们一次次地忍下巨大的痛楚,试下那些昂贵的带有极强副作用的药物,延长自己的生命,但是,生命都是有极限的……”

“你的意思是……”连傲高大的身躯慢慢跌落,他将脑袋埋进双腿间,懊恼与后悔这个不可一世的强势男人不知所措起来,怎么可能,这难道就是命运开的玩笑吗?他先入为主看到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事实的真相,然而他却把那一幕当成真相恨了尉迟龙与尉迟轩差不多六年,直到今天才发xiàn

,这一切根本就不存zài



他就为了这么可笑的恨,弄丢了尉迟轩四年多!在火海里的尉迟轩该有多么的绝望呢?看到父亲死在自己眼前的尉迟轩该有多么痛苦呢?然而,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嘲笑、讽刺、挖苦,他甚至在尉迟轩最心痛的时刻强行要了他的一切!

他都做了些什么……

萧影扶着连傲的肩膀,“傲哥,你没事吧?”

连傲抬起手,微微摇着,萧影退后,程芳草继xù

说道:“半个月试一次的药,使得他们生不如死,犯病的时候他们曾多次央求尉迟先生与尉迟夫人让他们结束生命,并且让他们将这件事保密,但尉迟先生担心因为你父母的死去让你将多年的仇恨算在尉迟家的头上,要知dào

,尉迟先生为了教出最好的保镖,他对你是十分残酷的,所以他们一直没有答yīng

你的父母,直到药物终于无法拯救他们……”

“到后期,他们拒绝吃药,一心求死,尉迟夫人心疼无比,便求尉迟先生帮zhù

他们解脱,那场面估计被你阴差阳错地看见,才会让你误认为尉迟先生想要杀了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他们死去的人就是尉迟先生,因为他们的死去让尉迟先生失去了留下你的筹码,如果没有他们存zài

,你早就离开尉迟家了,难道你没有这样想过吗?“程芳草认真地问道。

的确,凭借这些年在尉迟家学到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尉迟龙将他的父母紧握在手里,他的确有本事能够无声无息毫发无损地离开,正是因为有父母的存zài

,他才在尉迟家委屈求全,数不清多少次差点儿丧命……

从进入尉迟家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想着要离开,想要堂堂正正拥有一个家,想要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生活,然而杀戮的生活已经让他麻木,深陷黑暗中的灵魂见不到一丝丝阳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尉迟家了呢?

大概,是从离开尉迟家到训liàn

营试毒开始,他慢慢感受到尉迟轩对他的在乎,就像全世界都是死的,甚至连他自己也是死的,可是,尉迟轩救活了他,让他麻木的心恢复了健康的跳动,但是,他却不相信爱情,或者说,不相信自己能够拥有尉迟轩的爱情。

“我想过,曾经每日每夜都在想,怎样杀掉尉迟龙逃出尉迟家,要带他们去买下一幢小洋房带他们环游世界,不用再杀任何人,双手洁净做个普通人……”连傲双眼失神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尉迟先生虽然一直在防范你,但只要你用少爷的命威胁他,你一定能够离开这里,你早就知dào

少爷是尉迟先生的软肋不是吗?那你为何不这么做呢?”程芳草掷地有声地质问道。

萧影大声喝道:“你这女人好大胆子,敢这么大声跟傲哥说话!”

“萧影!”连傲瞪了萧影一眼,没有说话。

程芳草继xù

道:“所以尉迟先生最后还是没有看错人,你是最有资格保护少爷的人,即使你有千万个机会,你还是没有离开他的身边,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要到阴曹地府向夫人谢罪了,今天说的一切,随你信不信,只求你信守承诺,放过我的家人。”

“不!”在连傲与萧影猝不及防的时候,程芳草已经拿起掉在地上的尖刀狠狠扎破了自己的心脏,血在顷刻间便喷涌而出,连傲的双手无力地垂下,“萧影,帮她找块好墓地,给她女儿送些钱。”

第191章 阴差阳错

“傲哥,知dào

父母不是被尉迟龙杀死的你好过些了吗?”萧影严肃地问道,他不愚蠢,从两人的对话中他已经明白了症结的所在,连傲一直都误会尉迟龙与尉迟轩了,这对尉迟轩来说,该是多大的伤害。

连傲扶着椅子站起来,高大苍凉的背影立在萧影的面前,他冷声道:“萧影,如果还当我是兄弟,这件事绝对不许告sù

他,如果让他知dào

让他知dào



“是,傲哥。”萧影深深地鞠躬,“傲哥,少爷一定会原谅你的。”

连傲摇头,边摇头边离开了地下室。

不会原谅的,他不会原谅的,所有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误会,尉迟龙说他没有做,但是自己不信,结果竟然是真的……

可是他都做了什么?他都对尉迟轩做了什么?他将尉迟轩对他的好全部撕碎!他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尉迟轩,就为了那根本虚无的恨,他甚至差点儿害得尉迟轩葬身火海,还有不久前的车祸,他还抱着迟央让尉迟轩跪在他们的身后像狗一样跟着爬……

他都做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这么残忍地对他的少爷?是他被根本不存zài

的仇恨蒙蔽了双眼,不相信尉迟轩的善良,不相信尉迟轩的感情,他做了这么多自以为聪明实则愚蠢不堪的事情,然而真相足以击溃他的所有。

这五六年,他们因为父母而反目,因为父母而恨他,但父母真zhèng

的死亡原因却与自己所想的大相径庭,归根结底是他的自傲让他做错了这么多的事,往事一幕幕,不论自己怎样对尉迟轩,甚至与雷因联手算计了尉迟龙,尉迟轩还是没有狠心下手杀他……

轩!

为什么真相竟是如此,如果这不是真的,他宁愿自己的恨真实地存zài

过!

黑色的迈巴赫从车库里急速驶出,连傲脚踩油门往郊外驶去,萧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萧翼从他的身后搂住他的腰,“影,要不要派人跟着傲哥?”

萧影摇头,“他这是见他父母去了,让他静一会儿吧。”

迈巴赫以极速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飞快行驶,呈一条直线如箭般穿梭,很快迈巴赫便在郊外的马路边停了下来,连傲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往里走去,这里的树林已经被连傲花钱修成了一个大花园,每个月连傲会亲自驾车来到这里修剪花草、打扫卫生,但父母的房间他一直不敢进去……

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进入父母的房间,他的养父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他们相爱、善良,待他视若己出,然而他带给他们的却是灾难,是失去自由,是囚禁!

今天他终于鼓起勇气扭开了房门,入眼的房间格局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连傲抚摸着及手的一切家具,熟悉而又陌生,欣喜而又彷徨。

“为什么你们要瞒着我,妈!我错怪他了!妈,我不知dào

自己做了什么!”连傲颤抖着身子伏在地上,眼泪从他懊悔的双眸中溢出,空气仿佛凝滞起来,让他难以呼吸,绝望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却再也没有最敬爱的母亲拍打着他的背脊用温柔的声音安慰他。

连傲起身的时候撞倒了垃圾桶,一个揉成一团的纸团滚落在地,连傲打开一看,心痛得更厉害,那是妈妈的字,妈妈竟然拜托尉迟轩照顾他,如果他早点儿看到,他是不是就会相信尉迟龙的话,相信尉迟龙并没有加害他的父母?相信尉迟轩对自己的感情?

为什么当时他没有发xiàn

?为什么现在才发xiàn

!连傲站起身子,抚摸着柜子上的大相框,那是他们唯一一张全家福,连傲将那个相框抱在怀里,默然泪流。

连傲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没躺过多少次的单人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教父之位、尉迟轩他都得到了,也曾经自认为报了仇,可到了今天,恍然发xiàn

这一切都是错误的,从他的父母去世后开始,他所认为的一切都是错误的!连傲双手垂下,却碰到了一个手机。

“连阿姨,我教您录音,一二三……”尉迟轩的声音在回忆中显得如此干净,连傲颤抖着指尖找到了录音列表,一条接着一条听下去:

——今天是少爷的生日,他又送了很多新鲜东西来给我们玩,少爷一直是个有心的孩子,希望阿傲能够一直与少爷肩并肩地站立,这样我们也能够放心地离开。

——疼痛在夜里尤其清晰,阿傲不在的日子我们生活在一片纯白的世界里,每天都有很多天使从我们的身边走过,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氤氲不散,我们不知dào

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但是为了阿傲,我们愿意活得更久一些。

——阿傲又去出任务了,每当他出任务的时候,我晚上都会睡不着觉,拽着老公说:“孩子他爸,阿傲不会有事吧?”一遍一遍地问,直到从老爷的口中确认阿傲平安归来的消息。

——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我们不是国际药物研究组织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像平常的人一样活得更久一点儿,最起码能够看到阿傲娶妻生子,但是我清楚地知dào

,我们的日子真的不多了,脏器一个接着一个坏死,我们会走向怎样的死亡呢?

……

——不!我跟老公实在承shòu了太多的痛苦,阿傲,请原谅我们要抛下你了,没有让你见到我们的最后一面,实在很对不起,我们只求一个解脱,无论身在天堂或是地狱,我们都会祈祷你与少爷互帮互助,孩子们,你们都会获得幸福的,我们一直这样认为,阿傲,我们为你而骄傲!

……

这是最后一条录音,连傲的眼睛早已流不出眼泪,就是在录完这条录音后,他们就撒手而去了吗?而他偏偏亲眼目睹了他们离去的一幕,造成了今后的种种误会!所谓的阴差阳错,也不过如此!

妈,我亲手毁了我们的幸福,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第192章 要的,只是他在

连傲睁眼抱着手机听了一晚的录音,直到旭日东升,他将那张纸团与手机埋在了父母坟墓前的那片土地上,这件事不能让尉迟轩知dào

,如果让他知dào

的话,一定会更加恨自己的,他会永远离开,也许会跟盛易在一起……

一想到尉迟轩会用仇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在自己的面前牵着盛易的手离开,连傲的心就仿佛不会跳动了一般,冻结在森森冰川中。

一想到尉迟轩知dào

真相后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会在别人的身下辗转,会对别人说“我爱你”,连傲就恨不得这一切没有发生过,恨不得一切重头来过!

如果尉迟轩知dào

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而他因为这个可笑的误会将他伤得遍体鳞伤,尉迟轩还会原谅他吗?纵然他后悔不堪,但所有的一切也已经成了定局,伤害就像丑陋的疤痕,大概已经深刻地刻进了尉迟轩的骨头里、血液中。

“轩,我把一切都埋葬了,你不会知dào

了,程芳草也死了,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吧,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就算你恨我,我也会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努力让你爱上我,离不开我,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求你别离开”

男人的声音虚弱地飘荡在花园中、坟墓前,现在的连傲不再是戴着鹰型戒指叱咤风云的亚洲教父,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因为仇恨而错过爱人的男人,尉迟轩说得对,他不配说爱,但从今天开始,他会努力配说“爱”字!

他们明明相爱,即使不爱,也明明在乎,可他们却生生错过,同样骄傲的人,同样不肯听别人解释的人,所以今天连傲才会后悔,幸好尉迟轩又回来了,依旧在他的身边,即使恨他,又有什么关系,连傲要的,只是他在。

************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尉迟轩团紧了被子,一张墨色大床上只有自己躺着,身前身后像是漏风一样,让他冷得睡不着觉,天已经微亮,连傲整整一晚没有回来,尉迟轩也整整一晚没有睡着过。

一颗心慌乱不已,不知dào

连傲是不是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他现在是亚洲教父,想要把他拉下马的人一定很多,就像以前三不五时就有人刺杀爸爸一样……

尉迟轩攥紧了被子,他在想什么?他在担心什么?连傲不回来对于他来说岂不是更好,不用再饱受身体与心灵的摧残,再好不过了!

白皙的手腕从被子里伸出来,尉迟轩盯着偌大的时钟看了一会儿,下床打开了房门。

黑田江与卫钧守在门外,见尉迟轩一脸没睡好的模样也不敢多问,“那个,我煮了早餐……”黑田江道。

“给我一颗安眠药。”尉迟轩狭长的眸子微微下垂,手心摊平在两人的面前。

就在黑田江与卫钧犹豫着该不该给的时候,一个高大的散发着寒气的背影闪过,房门在下一秒被人粗暴地关上,尉迟轩的身体被凌空抱起,轻放在墨色的床褥上。

连傲抚摸着他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是不是一晚没睡?来,睡。”以绝对占有的姿势将尉迟轩圈在自己的怀中,动弹不得,连傲轻声地说,心想如果他是因为担心自己一晚不归才睡不着的话那该多好……

“给我安眠药。”尉迟轩呡着唇,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连傲。

连傲吻着他的唇瓣,极轻却带着威严道:“不准。”将他的脑袋抵在自己的胸膛上,连傲安心地闭上了眼。

就让昨晚的真相成为过去,就让过去通通埋葬,连傲与尉迟轩都在此刻重生,他们重新来过,连傲看着尉迟轩熟睡的眉眼,将自己的唇印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轩,轩,我的轩……

不知dào

为什么,被连傲这么用力地拥bào

着,一颗彷徨了整整一夜的心竟然安定了下来,原本以为需yào

安眠药才能入睡的尉迟轩终于沉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里连傲将尉迟轩照顾得无微不至,就像尉迟轩是个没手没脚的无法自理的儿童,可谓将他宠上了天。

尉迟轩对此疑惑不已,对于连傲的转变他拒绝过、发过脾气、无理取闹过,但连傲却将所有的暴戾通通收了起来,尽管还会压低着声音让尉迟轩听他的话,却再也没有用暴力、粗鲁去伤害他。

“连傲哥,你别只顾着他,你也多吃点儿。”迟央看不过眼,忍不住往连傲的碗里多添了几块牛肉。

连傲端着碗,专心致志地喂着饭,这几天尉迟轩明显吃得多些了,让连傲的心情很好,“Silver,你还想吃什么?”连傲看着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尉迟轩,语气轻柔地问道。

尉迟轩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黑田江,夸奖道:“你的厨艺又进步了。”

黑田江摸着后脑勺,“嘿,这不是我,这是……”

连傲咳嗽了一声,黑田江意会地改口,“对啊对啊,我日夜研究,当然会进步啦!”

尉迟轩微笑不语,含着筷子的模样像一个小孩子,连傲看见他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收起了今天不小心被浓汤烫伤的手指,由于学会了厨艺后一直没有机会下厨,这些菜式还是连傲起早捣鼓了几个小时才做出来的,但现在看到尉迟轩的笑容,听到他的称赞,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连傲哥,快吃吧。”迟央再次说道,安塔目不转睛地看着尉迟轩的脸,默不作声。

尉迟轩放下筷子,想要起身,却被连傲用力扣住了他的腰身,“放开我。”淡淡的声音从樱花般的唇瓣里飘出,连傲却没有放手。

“你不是还没吃吗?我想回房间了。”尉迟轩慢慢道。

听到尉迟轩关心自己的连傲高兴地眯起眼睛,松开了自己的双臂,在他耳边暧昧道:“那你到房里等我。”

尉迟轩没再说话,木然地离开。

摸不透连傲为何转变这么大,让他感觉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但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尉迟轩回到房间里,趁大家都在吃饭,他从连傲的西装裤里掏出一个手机,手指飞快地给盛易发了一条短信。

盛易大概正用着手机,所以回复得很快,尉迟轩只来得及扫了一遍内容,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便已经响在耳畔,没有任何预兆的,如鬼魅般神出鬼没,饱含怒气的声音道:“你在做什么?!”

【二更送上,十二点三更】

第193章 她死了!

被发xiàn

的尉迟轩双手将手机放在身后,熟练地删除短信而后将手机放在了柜子上,连傲将人一把捞起,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跟盛易说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尉迟轩冷漠地回道。

想到今天尉迟轩笑了,自己的心情也不错,也许今天能够顺其自然地要他,没想到自己三下五除二就吃完饭回到房间竟然看到他在发短信!是不是不管自己怎么对他,他就是要回到盛易的身边?

连傲隐忍了几天的暴戾因子又被尉迟轩今天的行为激了出来,大掌掐住尉迟轩纤细的脖颈,“你对他还不死心,是不是还想像上次一样见他?”

黑色加长豪车,盛易红肿的手指,他裸露在阳光下的身体,身后不断进犯的猛兽……那一天的一幕幕就是他用十天十夜的委曲求全换来的再一次屈辱,是他太天真,以为连傲真有那么好心让他见盛易,是他太天真,猛兽永远是猛兽,只会咆哮着咬断人的脖子,怎么可能会摇尾乞怜,这几天的讨好恐怕只是连傲的一种迂回战术吧。

“这才像你,你看看前几天算什么?终于咳咳,忍不住了吗?”尉迟轩像缺了水的鱼儿拼命地大喘着气,一双狭长的眼睛却清澈得仿佛能够透视连傲的灵魂。

连傲闻言更加愤nù

,敢情他的退让他的温柔在尉迟轩的眼里就是一个带有讽刺意味的笑话!

想要好好补偿他想要好好对待他的心因为尉迟轩的冷言冷语而灰飞烟灭,连傲终于绝望地明白,也许无论自己如何对待他都无济于事,因为他的心早就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身体被用力地扔回床榻上,连傲再一次扑上去狠狠将尉迟轩撕碎,管不住自己的心,更抓不住他的心,难道要一直把他禁锢在床上,永远让他伤痕累累动弹不得吗?连傲望着远处的天际,绝望地想。

在连傲绝望恍惚的时候,身下飘出虚弱的声音,“我只想知dào

,程芳草到底在不在你的手里?”尉迟轩颤抖着身体问道。

连傲的心“咯噔”地响了一下,手臂将尉迟轩的腰身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尉迟轩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见他不肯松开,便拿过柜子上的平板来砸,连傲稍一松开,尉迟轩便跳下了床。

套上衣服的尉迟轩打开房门,慢慢问道:“你们是不是把程芳草抓来了这里?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我有话要问她!”

黑田江、卫钧、萧翼、萧影一致摇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们都知dào

萧影到美国去就是为了带回一个叫做程芳草的女人,但具体的真相只有萧影一个人知dào

而已。

“为什么摇头?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混蛋!我爸爸这么看重你们,你们竟然帮着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这么害他!你们还知dào

我是尉迟轩!你们根本不配出现在我的眼里!告sù

我,程芳草到底在哪里!”尉迟轩拽着黑田江的衣领用力摇晃,不死心地质问。

如果不是连傲出面干扰,盛易绝对不会追丢了程芳草,肯定是他们!

黑田江为难地摇头,“轩君,我……”

尉迟轩突然用力地将黑田江推开,“不准这么叫我!你们都是站在他那边的,全是帮他的!现在就连我想找个人也找不到了是不是?滚开!你们不说我就自己去找!”

卫钧忍不住开口道:“少爷,老爷对我们有恩,我们虽帮阿傲,但绝对没有害他……”

“骗人!我亲眼看到……”尉迟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连傲捂住了嘴,“萧翼,把家里的下人都赶出去。”刚才尉迟轩这么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连傲担心会让有心之人听了去。

“是,傲哥。”几个人先后离开,房门被用力甩上,尉迟轩发出“呜呜”的声音,被连傲压制在床褥上。

连傲漆黑的瞳仁紧紧注视着尉迟轩,松开了捂着他嘴巴的手,扣着他微翘的下巴皱眉道:“Silver,我曾经告sù

过你,在任何人的面前不许承认那个名字!绝对不许!你忘记了吗?”

“你少假惺惺了!只要有你们这些混蛋在,我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的真实名字,除非我死!”尉迟轩扑腾着双腿,想要摆脱他强有力的压制,然而他今天的一通乱吼乱叫仿佛已经耗尽了他的力qì

,连傲毫不费力地将他固定住再也动弹不得。

连傲握住他的双肩,“不准说‘死’这个字眼!”

“放开我!你把程芳草关在了地下室对不对?滚开,我要去见她!我有话要问她,连傲,你放开我,这对我很重yào

!”尉迟轩拼命摇头,能不能知dào

当年的所有就靠这个女人了,他必须得想办法见这个女人一面!

连傲铁青着脸,“谁告sù

你程芳草在我的手里?你想多了,没有这个人,我虽然知dào

盛易在找她,但那是盛易的事情。”

尉迟轩的双眼紧紧注视着连傲,认真道:“不!人一定在你手里,那晚我爸爸说的话你也听到,你故yì

阻挠易找程芳草,我不相信你还会放程芳草走!除了你,谁会找当年辰渊医院的护士?”

尉迟轩的咄咄相逼令连傲心烦气躁,如果让尉迟轩知dào

当年他的报复只是一个先入为主可笑的误会,他无法想象尉迟轩知dào

真相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一直以为自己有绝对的理由去恨他们尉迟家的人,但真相如此残酷,让他怎么对尉迟轩解释?解释了他就会信吗?

连傲没来由地心里犯怵,他不知dào

该怎样回答,只好俯下身子去亲吻他,引开他的注意力,尉迟轩没那么好糊弄,他毫不留情地咬伤了连傲的舌头,如火的眼眸带着尖锐的质问,他在等连傲的回答。

“她死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连傲没有看尉迟轩,他浑身戾气地说着对尉迟轩最残忍的话语。

死了……尉迟轩努力了四年,好不容易真相近在咫尺,而连傲竟然就这么平静无波地告sù

他,那个也许知dào

当年发生的一切的女人已经死了!

第194章 记者会热场

“我不信!不可能!她到底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这个魔鬼!”尉迟轩发疯般地歇斯底里,他为了找到连爸爸连妈妈为何死去的真相才忍受这么多的磨难,近乎绝望地活着,为什么在快要接触到真相的时候,连傲又要在他面前将之狠狠毁掉。

“我没有杀她。”连傲双目灼灼地看着激动的尉迟轩,“我真的没有杀她……”

尉迟轩逐渐平息下来,全身像卸去了所有的力道,连傲清楚地看到他双眸里属于希望的火光渐渐熄灭,换而代之的是冷漠,连傲心痛得几乎要窒息,他只能用身体乞求尉迟轩忘记一切,除此之外,他不知dào

要怎么办才好……

尉迟轩冷漠地任由连傲摆弄自己,没有一点儿反应,他感觉自己的希望被一点点摧毁,就这样吧……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好不好?”连傲用央求的语气道,他漆黑的瞳仁看着尉迟轩在自己的身下辗转,不停地啄吻他敏感的耳垂,逼迫他重复自己想听的话。

然而,不管连傲怎样摆弄他的身体,尉迟轩只是咬牙忍着,没有说出连傲想听的任何一个字,身体在热烈地纠缠,两颗心却越拉越远。

连傲没有办法,代替自己陪在尉迟轩身边四年多的盛易在尉迟轩的心目中占据了重yào

的位置,一想到他们每天晚上都同床共枕,每天吃饭都朝夕相对,连傲就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了!他不想逼尉迟轩,但尉迟轩却逼得他走投无路!

之后的每一夜连傲都极尽温柔地与尉迟轩十指相扣,缓慢地进入他的身体,两人不再吵架,像是进入了奇怪的冷战中,白天连傲依旧喂尉迟轩吃饭,抱着尉迟轩看书或者看着他发呆,晚上依旧疯狂却不再残暴,唯一不变的是在床上,连傲越来越渴望听到尉迟轩一直不肯重复的那三个字……

尉迟轩再也没有问起过程芳草这个人,仿佛是接受了她已经死去的事实,寻找了四年多的真相尘封箱底,连傲的心却越来越不安,不仅是因为尉迟轩开始每晚做噩梦,还因为他越来越沉默,似乎回到了当年在阿莫罗格徽岛上的时候。

黑田江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十分担忧,他劝连傲让尉迟轩走出别墅,去上班或者去玩都可以,连傲也想用些别的东西吸引尉迟轩的注意力,让他开朗些,便勉强同意了。

在众人以为尉迟轩不会再出现在帝傲世纪上班的时候,尉迟轩再次出现了,他不再以被连傲抱着的姿势出现,穿着黑色西装的他身材颀长神情清冷,嘴角呡紧,连傲占有性地揽着他的腰前行,身后跟着一大群保镖。

因为照片风波连傲解雇了很多嚼舌根的同事,尉迟轩再踏进帝傲世纪看见了好几个生面孔,他们的眼里没有嘲讽,却有着更令人厌恶的阿谀奉承。

连傲每天早上十点准时下班,赶回别墅为尉迟轩做好美味的饭菜,再命人打包送过去,自己从后门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董事长办公室,再从监控录像中看着尉迟轩将饭菜吃得一干二净,每当这个时候就是连傲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候。

因为心情一直压抑的缘故,尽管一日三餐无比丰富营养,尉迟轩还是没能长胖,他似乎丧失了所有的活力,再也没有跟连傲顶过嘴,只是偶尔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连傲用自己的方式疼爱着尉迟轩,尽管尉迟轩不屑、厌恶,他用着此生最大的耐心想要尽lì

对尉迟轩好,晚上发作的毒瘾经常让连傲睡不好觉,他开始听从黑田江他们的劝告,戒烟少酒,想要为应教授争取时间发明出能够缓解毒性的药物。

“我已经与国际药物研究组织取得了联系,将你的血液样品以及毒性发作时候的表现告sù

了那边的人,他们很乐意为你成立一个小组专门研究,还有,在挪威我认识一个热爱毒学研究的老者,他也愿意为你做出努力。”雷因-蒙尔通过视频兴奋地告sù

连傲这个消息。

“国际药物研究组织,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雷因,你听好了,我永远也不需yào

他们的帮zhù

!我还没有变成一个瞎子,你以为那一晚我不知dào

你们在看我的笑话吗?”连傲低吼道。

雷因-蒙尔没有想到他们那一晚通过监控知dào

连傲的眼睛因为毒瘾而模糊的事情根本没有瞒过连傲,他轻微地摇头,“不管你怎样拒绝,我一定会想办法!”

月明星稀,连傲独自坐在露天泳池边的躺椅上,安塔在游泳池里来回游动,黑色的束身泳衣将她完美的女性身材勾勒得丰满完美,她像一条纯黑色的鱼游了一圈又一圈,见连傲始终无动于衷,没有下水陪她游泳的意思,安塔只得失望地上了岸。

湿哒哒的身体水珠不断地滴落在地,安塔在连傲的身边蹲下,以俯视的角度往下看,能够看到她丰满的胸部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如斯美色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按捺不住,然而连傲只是平视着远方,丝毫不为所动。

安塔叹了口气,“阿傲,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用真面目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已经调查过了,他现在是盛易的人,难道你就不担心……”

“安塔,我不想聊这个话题。”连傲淡漠地将身子靠在躺椅上。

“阿傲,我知dào

你很恨他,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安塔的双眼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你敢!我警告你,谁敢动他,就是跟我过不去!”连傲满身浮起的怒气将安塔震慑住,不敢再多说,只像往常一样将脑袋靠在连傲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游泳池泛起的水波。

“傲哥,盛易明天要召开记者发布会,邀请我们到达现场。”萧翼向连傲汇报道。

连傲点头,“我们明天就去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偌大的会厅里挤满了记者,相机“咔嚓”声此起彼伏,在大家翘首等待下,盛易与严菈等几位祁盛高级管理人员在主席台前就坐,西装革履,风度翩翩。

“今天召开这个记者发布会,意在为明天关于C案的竞标来一个暖场,众所周知,C案是帝傲世纪最大、利润最多的一个重yào

企划案,我们祁盛将会在竞标会上让大家看到我们最新研发的L案,与帝傲的C案共同竞争H市崔殷-波亚先生的青睐……”

盛易站在红色的主席台前发表激昂的讲话,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楼上的两道身影。

尉迟轩站在对面的二楼上,连傲环着他的腰身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高处向盛易示威,严菈的目光与尉迟轩相对,尉迟轩的双拳握紧,看来他之前透露给盛易的价格还有施工方法已经起效了,盛易要开始反击了,尉迟轩的身体兴奋地微微颤栗。

“怎么了?不舒服吗?”连傲皱眉,将尉迟轩的身体翻转过来,大掌轻轻贴在他的额头处,见他没有发烧便放下心来,抓住他的手交握着放在栏杆上,连傲温柔地含住他的耳垂。

“放开我!”尉迟轩恼怒地回头,狭长的眸子终于不再平静,愠怒的风暴在中心聚集,他怎么能又在盛易的眼前对他动手动脚!

连傲不再搞小动作,专心听着广播里盛易在汇报关于L案的性能以及优势,萧影有些担忧道:“傲哥,以祁盛集团的本事,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研制出新的企划案,而且,这未免跟我们的C案相似度太高了!如果他们的价格还比我们低的话,我们很难有中标的优势!”

“萧影,我们的价格已经是行内最低了,盛易不会这么冒险去赌的,再看看情况再说。”连傲摆摆手,萧影退到后方,不再发表意见。

尉迟轩眉梢舒展,连傲的价格在盛易面前早已是透明化了,只要明天的竞标案顺利,祁盛就会迅速占领H市的市场,帝傲世纪的商界龙头地位就会不保……

“盛总裁,听闻您有一个秘密爱人,而且是个男性,现在在帝傲世纪担任技术总监,此次与帝傲世纪反目是不是因为想让爱人刮目相看呢?”

这些记者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够当面问盛易这个问题,岂会这么容易放过,早就听闻祁盛集团与帝傲世纪不和是因为一个男人,这可是全H市最大的新闻头条,哪间新闻报社都不会轻易放过。

盛易看了楼上的尉迟轩一眼,点头承认道:“我的爱人的确在帝傲担任技术总监,但我们的感情与工作各不干涉,最近听闻帝傲世纪的董事长对我家爱人穷追不舍,在这里告sù

各位一个消息,我与我家爱人早在三年前便已经在法国巴黎订了婚,只希望某人不要欺人太甚……”

“看来盛总裁还是一个好男人,为了爱人与帝傲世纪的董事长竞争,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圆满……”几位记者眉开眼笑地祝福道。

第195章 想办法让你到达极限

尉迟轩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扣在腰上的手臂不住地收紧,尉迟轩被连傲勒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疼痛,连傲阴鸷着脸,冰冷地道:“我居然不知dào

你还在巴黎跟盛易订婚了啊,看来他这次当着全H市市民的面向我宣战,是对你势在必得了。”

“易从不会抛下我,跟一面说不想我死一面又把我锁在火海中的书房里的你可是天差地别!”尉迟轩冷冷地讽刺道。

心被一箭刺中,连傲亲手反锁了书房的门是他一生的痛,尉迟轩的下巴被用力钳住,“如果我知dào

那晚会起火,我绝对会把你带在身边,但你没死,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错,书房里的确有密道。”连傲笃定道。

尉迟轩后退一步,冷着脸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求你放过盛易,假若你敢动他,我陪他一起死!”

“你!”尉迟轩看着连傲坚毅的面容慢慢龟裂,他面向盛易展开一个胜利的笑容,那个笑容那么干净绝伦,让盛易看痴了,面对记者的轮番轰炸,他的心思早已漂洋过海。

看着两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相视而笑,就像多年凝聚而成的某种特殊默契一般,让连傲在聚光灯下红了眼,疯狂的火苗又再次肆虐,连傲像地狱化身的阿修罗,伏在尉迟轩的耳边道:“订婚算什么?你我早就有了身体关系!”

连傲在盛易的注视下一把拉开尉迟轩的皮带,燥热的大掌示威般探进他的后方,尉迟轩被压在冰凉的栏杆上,连傲低吼道:“萧影,转身。”

“可是,少爷他……”萧影犹豫着,担心连傲一时失去理智会对尉迟轩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毕竟盛易他们还在下面看着呀!

“萧影,他叫Silver!”连傲语气不善地强调。

萧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尉迟轩的身份绝对是个机密,要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萧影忙转过身去,“对不起,傲哥。”

“什么狗屁身体关系!我根本就不是自愿的!唔……滚!放……”连傲将他的双腿并拢,拉高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唇舌缠绵,连傲激烈的进攻使得尉迟轩敏感的躯体溃不成军。

“我迟早让你自愿!难道他上你你就愿意吗?难道他上你的时候你没有想过我?你能心安理得地和他做?”连傲步步紧逼,楼下的盛易双拳紧握,双眸如火。

面对连傲的咄咄逼人,尉迟轩只能无助地后退,“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

他怎么没有想过?他与盛易日夜睡在同一张床上,长达一千多个夜晚,盛易不是一个圣人,盛易也有平常男人的欲望,盛易几乎每次躺在他身边的时候都会可怜兮兮地向他发出邀请,有时候那种温柔的攻势真的令他难以拒绝……

或许人都是这样的吧,如果一个人折磨你,你会想要逃离,觉得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令人抗拒的、厌恶的;而当一个人把你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顺着你,告sù

你他不会伤害你,会好好地爱你的时候,那么,即使你没有对那个人心动,起码心头也会有感动吧!

尉迟轩对盛易的感情就是如此,偶尔有心动,但更多的是感动,曾经好几次他都想闭着眼睛忘记连傲、忘记仇恨,就把自己给了盛易,与他好好地过日子,哪怕是为了报答恩情,他也会一心一意地对盛易;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就是无法从被伤害的阴影中走出来,夜里的每一个梦魇,如魔咒般的连傲的呼唤总是在他想要把自己给了盛易的时候,无情地钻出来,残忍地告sù

他,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的心与身体是联系在一起的,他没有办法在被连傲狠狠伤害了以后又投入盛易温暖的怀抱,他在盛易的面前是不堪的,更重yào

的是,他心里装着的人根本就不是盛易,所以,他一次次地拒绝。

拒绝到盛易心冷,但他仍旧没有对他放手。

“乖,告sù

我,你们真的没有吗?”随着蛊惑般的话语一阵刺痛从身下传来,尉迟轩的手指紧紧掐着连傲的臂膀,“放开我,有没有关你什么事?!”

楼下的盛易猛地站起身来,脚上缠绕了话筒的线,话筒“砰”的掉落在地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死死地注视着楼上发生的一切,尉迟轩现在受的苦都是因为他的狂妄自大!

严菈握住盛易的手,微微摇了摇头,盛易一脚踹开脚边的椅子,再也忍受不住连傲对尉迟轩的所作所为,悲愤地离开。

严菈拉过自己面前的话筒,“今天的记者发布会就到这里,请各位准时出席明天的竞标会,谢谢各位。”严菈说完后看了楼上一眼,也捂着嘴巴离开。

尉迟轩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放qì

了挣扎,连傲为尉迟轩整理好衣物,将他打横抱起,冷哼道:“跟他在一起,这辈子你也休想!”

尉迟轩突然双眼一闭晕了过去,耳边隐约传来连傲焦急暴怒的吼叫声,尉迟轩轻轻一笑,他又赢了呢!

连傲手忙脚乱地将尉迟轩抱上了车,咆哮着命令道:“马上查出一个叫Dr.Theodore的心理医生的所在位置!”

“是。”萧影将连傲的话转告给了萧翼,不到一分钟,一粒红点便出现在了萧影的导航器上,萧影忙脚踩油门,顺着红点指示的位置急驰而去。

Dr.Theodore刚准bèi

关门,恰好kàn

到一辆高级的轿车停在自己的门前,又回去换了医生的衣服,静坐着等待不速之客上门。

“医生,快帮我看看他!”连傲将尉迟轩放在雪白的医用床上,急躁地道。

Dr.Theodore查看了下尉迟轩的身体状况,看着连傲道:“你又让他受了刺激,他的状态会越来越不稳定的,四年前你已经让他的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

连傲突然戒备地看着Dr.Theodore,这个人到底知dào

多少?难道他还知dào

尉迟轩的真实身份不成?连傲不敢再轻信任何人,他抱着尉迟轩夺门而出,“萧影,查这个医生的底!”

“是,傲哥。”萧影让连傲稍等,他环视了心理咨询室一遍后,在某个角落安置了一个窃听器,而后将连傲送回别墅。

Dr.Theodore果然沉不住气,马上便拨打了电话给远在巴黎的尚曜报gào

情况,“刚刚连傲来了一趟,好像对我起了疑心,压根没让我碰他一下就把人带走了,该怎么办?”

尚曜猛地从舒适的大床上弹起,“你马上搬离那间心理咨询室,到不起眼的旅馆将就住几个晚上,等我回来接应你。”

“尚曜,你答yīng

过给我的钱……”

Dr.Theodore着急地扯出当时协商好的价钱,尚曜烦躁道:“答yīng

你的自然就会给你,放心好了!尉迟轩疯了吗?”

Dr.Theodore回道:“哪有那么容易,他虽然看起来脆弱,心灵还是很坚强的,从他的精神状态和心灵世界来看,他并没有完全对连傲这个人绝望,这也许这跟连傲以前曾救过他无数次有关吧,只要他还存zài

希望,就很难疯掉。”

尚曜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Dr.Theodore你好样的!你想死吗?你不是说过让他疯掉是个小儿科吗?现在怎么又来跟我说他还没有完全绝望?”

Dr.Theodore被吓得结巴起来,“妹夫,一个人的承shòu能力是有极限的,尉迟轩还没有疯,是因为他还没有到达这个极限。”

尚曜在那边发狂似的掷着酒瓶子,不一会儿电话挂掉,尚曜在偌大的总统套房里走来走去,没有到达极限是吗?那我就想办法让你到达极限!

尚曜拨通了一个电话,“华商报社是吗?我要爆料……”

而在心理咨询室的Dr.Theodore坐立难安,他想了想,将所有的东西打包好,将大门锁上,准bèi

连夜逃走,Dr.Theodore也不是一个笨蛋,因为害pà

尚曜会反口,他的手里也留有对话录音与尉迟轩病历的U盘,他不敢再留在这里,尚曜说得没错,既然连傲已经起了疑心,就一定会再派人过来,这个U盘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还能替他保一命……

************别墅,尉迟轩的房间里灯火昏暗。

连傲不知dào

该找谁帮尉迟轩看病好,只能一直抱着他低声地安慰,杰来过一趟,说是因为身体虚弱、血糖低的缘故才导致晕倒的,连傲一直将尉迟轩抱在怀里,喂他喝甜的东西,照顾了他整整一夜。

凌晨五点,连傲走进书房,萧翼还在研究着萧影小心放置在心理咨询室的窃听器,连傲拍了拍他的肩膀,萧翼才回过神来,拿下耳际,回头道:“傲哥,你来了。”

“怎么样?”连傲在萧翼的身旁坐下,拿过另一个耳机听起来,几个可怕的信息瞬间随着声音窜进连傲的脑海。

尉迟轩……疯掉……尚曜……

第196章 执起誓言

那个心理医生到底是谁?盛易既然有心想要保护尉迟轩,肯定不会将这么危险的人留在尉迟轩的身边,还让他当尉迟轩的心理医生,搞不好尉迟轩的病情恶化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暗示作用!看来盛易并不知dào

这个人到底是谁,那个心理医生既然知dào

Silver就是尉迟轩,和他通话的那个人更不怀好意,竟然想让他的轩疯掉!

连傲蓦地起身,走到窗台前,临近冬季天边还一片漆黑,火星在黑夜中跳跃,烟味渐渐侵入萧影的鼻腔,连傲静静地站在窗台前,入神地思考着一切的关联。

“萧翼,我回来前让萧影派人去盯着那间心理咨询室,他去了吗?你问问那边的情况。”连傲在抽完了第三根烟终于开口道。

萧翼与萧影取得联系后,告sù

连傲道:“萧影一直在盯着那个人,他肯定是担心暴露所以自乱了阵脚,现在正在一间名叫‘意会’的小旅馆休息,萧影请示,是否要将他抓回?”

连傲微微摇头,“不,他也是听命行事而已,我要借他之手吊出隐藏在背后的那个叫尚曜的人,立kè

给我查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尽量详细化,那个心理医生那里让萧影负责盯紧了,这个人得留着,别轻易被人给杀了。”

“好!这两个混蛋究竟在密谋些什么!竟然想把少爷弄疯,他们到底跟尉迟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真令人匪夷所思!傲哥,我不放心,我要去跟萧影一起盯着!”萧影一向大大咧咧,萧翼担心他不是那个幕后黑手的对手。

“也好,你带几个人暗中护着,不能出现在萧影的面前,你们俩一起行事总误事,这次非同小可,绝对给我擦亮眼睛着来!”连傲掐灭了烟,还有淡淡的烟雾缭绕在他的眼前。

“是!傲哥,我们一定不负众望!”萧翼转身离去。

连傲一直站在窗边思考,尚曜……他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难道是什么早年在尉迟家干过下人的人吗?对了,上次卫钧查到的尉迟家近二十年来尉迟龙身边的所有亲信的照片,上至保镖教官,下至厨房阿姨小车司机,但凡曾经出现在尉迟家的人,都在这本相册里,之前连傲翻过,没有什么头绪便随手扔在了一边。

连傲开了小灯,坐在舒适的靠椅上,拿出那本厚厚的相册,聚精会神地翻看起来,十几页后,一个背影出现在连傲的视线中,连傲呡唇多看了几眼,相似的背影,差不多高度,这个背影他在哪里见过!

连傲掏出手机,打响了卫钧的电话,“卫钧,马上来书房一趟!”

卫钧很快便推门而进,连傲指着几张照片拍摄的背影还有侧面道:“为什么整本相册里唯独这个人不是正面照?而且只有年龄、身高、体重,他的名字呢?”

卫钧凑近去看了一眼,摇头道:“这个人很奇怪,他在尉迟家没有名字,说是一个孤儿,在尉迟家开过一段时间的飞机,当时尉迟龙就是觉得他的背景太空白所以将他调去了伦敦,后来不知dào

怎么的他又回来了,因为样貌平凡无奇,以前在尉迟家工作的那些个下人几乎对他毫无印象,只能确定这个人的确存zài

过。”

“没有名字,那大家都是如何称呼他的?”连傲对这个看似神mì

的男人起了疑心,每一张照片的角度把握地都那么刚好,就算是侧脸也只是照到不到三分之一的面容,根本看不清楚基本的五官。

“听说尉迟龙曾一度怀疑他是哪里派来的间谍,但他的背景空白得简直不像个人,像被人动过了手脚,但留在尉迟家的几年里,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尉迟龙也没怎么理他,他们都是直接叫他机长。”卫钧在连傲的身边坐下,将自己调查到的内容一一说道。

机长……连傲的脑子里蓦然闪过一张陌生的大叔脸,他一共坐过尉迟家三个人开的飞机,其中有一个是卫钧,剩下的就是两个大叔,一个沉默寡言,一个侃侃畅谈,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的确丝毫不起眼,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存zài

,看来就是这个人了。

连傲来回地看着他的照片,问道:“这个人就没有丝毫可疑之处?”

卫钧摇头,“没有,如果有的话,以尉迟龙的性格这个人绝对不会留下来这么久。”

“等等!尉迟龙死了后,这个人去了哪里?”连傲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凌厉的眉眼紧紧注视着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屏息等待着卫钧的回答。

“尉迟龙死了以后,很多以前的家丁下人不是死了就是逃走了,但是那些尸体里面没有这个人,估计是逃走了,怎么了,阿傲,你发xiàn

了什么吗?”卫钧严肃地看着连傲。

连傲点头,“还不能确定,我怀疑杀害尉迟龙的人就是这个机长,那天晚上下着雪,我进书房的时候没看到他的样貌,只看到背影,跟照片上的背影极为相似,那时候尉迟龙还没有咽气,但是他没有告sù

我凶手的名字,现在想起来很有可能他根本不知dào

那个人的名字。”

“这样说,这个人的确十分可疑,假设是他杀了尉迟龙的话,他一定与尉迟龙有深仇大恨,同样的,他也一定不会放过少爷,你说他会不会……”卫钧顺着这些散乱的线索推断下去,与连傲相视一眼,两人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一定又原路返回纵火企图将尉迟轩杀死!”连傲的双眸浮起恐怖阴森的光芒,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联,当年是个局,有人散播尉迟龙死去的消息,让道上的人在码头上闹事,为的就是调虎离山,他没有考lǜ

周全,轻易就将尉迟轩独自留在了书房,可是那个时候,如果尉迟轩出面,必定难逃一死……

所以说,设局的那个人好聪明,他了解每一个人,甚至,连尉迟龙也了解得透彻,没有在尉迟家久待过的人是不会这么清楚这些的,那个人几乎猜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举动,那么他唯一算错的大概就是尉迟轩没有死吧,所以……

“卫钧。”连傲将相册合上,属于教父专属的威严与煞气又将他整个人笼罩住。

“在。”卫钧站直了身体,等待连傲的命令。

连傲穿回黑色的外套,“派一队人暗中将别墅保护起来,明天我出席竞标会,绝对不准他出门,你们几个贴身保护,要是人不见了唯你们是问!告sù

雷因,带一个擅长画素描画的人到‘意会’旅馆,让那个心理医生详细描述尚曜的外貌特征,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一个人!”

“可是阿傲,他会这么轻易告sù

我们吗?”那个心理医生会帮zhù

尚曜,说不定他们还有什么亲戚关系,会这么轻易出卖他吗?

连傲微微扬起嘴角,“卫钧,就算他们是亲戚,但有一点,尚曜是靠金钱吸引他帮忙的,具体怎么做不需yào

我详细说了吧?”

卫钧点头,“是,我明白了,我会告知雷因的!”

高大健壮的身影回到了尉迟轩的房间,轻手轻脚地关好房门,连傲坐在床榻边,弯下身子将尉迟轩抱进怀里,漆黑的眼眸发出令人震慑的光芒,连傲亲吻着尉迟轩白皙的手背,高大的身躯慢慢在他的床边跪下,铿锵有力的字句清晰而缓慢地吐出——“愿誓死效忠少爷!少爷在,连傲在,少爷亡,连傲亡!”

从九岁开始就被训liàn

永生不能遗忘的誓言,今天连傲再次捡起,当年十七岁的连傲就是这样跪在十五岁的尉迟轩的脚下,用鲜血与生命起誓,永远守护着尉迟轩,而十九岁以为父母死在尉迟龙手下的连傲一心只想着报复,想着要令尉迟轩生不如死,而今天,二十四岁的连傲再次跪在尉迟轩的面前,不是乞求他的原谅,更不是诉说他的爱意,只为再次执行誓言!

“轩,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人我都会一一消灭!”连傲在尉迟轩睡熟的梦里如此说,深情而有力地一遍一遍地说,尉迟轩原本皱起的眉毛慢慢地舒展开来,仿佛听到了连傲的话。

时针直指八点,连傲洗了一个冷水澡,让自己保持清醒,换上严肃的黑色西服,走出房门的时候,卫钧、黑田江、孑然、幺然纷纷点头。

“黑田、卫钧,你们在里面守着,不许伤害他,如果制不住的话可以打镇定剂,孑然、幺然,任何时候都要守在门口,所有的监控系统一致打开,别墅外面都布置好了吗?”连傲的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但他的精神还是很好。

黑田江答道:“傲君,你放心吧,萧翼出去前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拜托你们了!”连傲看着几个兄弟,认真无比地道。

四个人没有说话,只坚定地点了点头,卫钧有些担心道:“阿傲,你不带人去吗?”

“我带一队人就行了,焰然跟着我,我只是去参加C案竞标会的,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带那么多人做什么?”连傲故作轻松道。

第197章 没有谁

一道倩影挡在连傲的身前,“阿傲,我要跟着你去。”

连傲盯着安塔,卫钧道:“让她跟着你去吧,你不让她去,等你走了她也会翻墙去的。”

“走吧。”连傲率先下了楼,安塔紧随其后,黑田江与卫钧进了尉迟轩的房间,孑然与幺然像门神般守在门外。

安塔到驾驶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连傲坐在后座,“先回一趟帝傲,我让焰然去整理关于C案的合同方案了,还有几个相关的技术人员也要带上。”

低调的黑色加长豪车极速开出,连傲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H市全貌,陷入了深思……

************宽敞的房间里,美食的味道扑鼻而来,尉迟轩如蝉翼般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他恍惚了一会儿,然后蓦地起身,身体很正常,睡衣很正常,看来连傲昨晚并没有侵犯他。

“轩君,吃早餐吧,我做了最爱吃的……”黑田江看着茫然的尉迟轩道。

尉迟轩动了动双手,狭长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卫钧与黑田江,缓慢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冰凉的手铐一边锁在雕花的床头栏杆上,一边将尉迟轩纤细的手腕套住,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白皙的手腕很快便勒出了血痕,黑田江不忍地固定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轩君,你冷静点儿,我们答yīng

过傲君要一直守着你。”

尉迟轩冷笑,扬了扬连着右手的手铐,“你们不是守着我,是锁着我,快给我放开,今天我也是受邀参加竞标会的帝傲代表总监,我必须要到现场,连傲没有跟你们说吗?”尉迟轩被冰霜覆盖的脸拉得老长,他温和,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傲君带了其它人去,你只需yào

乖乖呆在房间里就好,来,吃早餐吧。”黑田江看着他苍白的面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当黑田江端着滚烫的香粥靠近尉迟轩的时候,尉迟轩尚能活动的左手便用力一挥,整碗香粥有五分之三落在了黑田江的身上,卫钧忙拉过他到卫生间去清洗,尉迟轩蜷缩在床头边,“我说了,让我去!”

“可以,除非你有本事杀了我们,还有门外的两个,以及布置在别墅外的所有人。”卫钧站在尉迟轩的面前实话实说道。

尉迟轩一噎,不知dào

该怎么回应好,别说他根本不可能打得过这些人,就算有枪在手他也一样出不去……

看到尉迟轩懊恼的表情,卫钧在他身边坐下,“少爷,我问你一个问题,四年前你是如何从火海中逃生的?那时候他们还在码头上处置那些闹事的帮派,赶回去的时候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阿傲冲进书房里发疯似的找你,可怎么也找不到……”

“你骗我!”听到卫钧提前四年前发生的事情尉迟轩的身体便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他咬牙切齿道:“书房的门是连傲亲手锁上的,我亲耳听到那帮人在外面说是听了上面的命令,如果不是我想起爸爸说过书房里有密道,我根本……”

卫钧疑惑不解,“上头的命令?那时候他们全在码头上,谁会发布这样的命令?阿傲在调查当年的真相,我们都怀疑这是一个局,无论如何,少爷你都该相信阿傲将你锁在书房里本意绝对不是想你死,他是想保护好你啊,如果没有那场大火,在书房的你该是最安全的,他也是没有预料到啊!”

“够了!你不用费尽心思为他辩解了,滚开!”尉迟轩冷冷地看着卫钧,显然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我恨他,我恨他对我做的所有的一切!”

卫钧与黑田江相视一眼,皆无奈地摇头,“轩君,这是我很早就起来熬的早餐,你多少吃一些吧。”黑田江又重新装了一碗香粥,小心翼翼地捧到他的面前。

这根本就不是黑田江做的早餐,这是连傲洗澡前按照杰的营养食谱熬的粥,他们都知dào

,如果尉迟轩知dào

这是连傲做的,他更加不会领情,所以黑田江才谎称是自己做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尉迟轩又开始挣扎着手铐,狭长的眸子阴翳一片,卫钧沉默不语,起身开了电视机,淡淡道:“我们看直播吧,少爷只是想知dào

竞标会上发生的事,不是吗?”

达到目的的尉迟轩终于安静下来,黑田江捧着粥,尉迟轩左手拿着勺子,优雅地吃着早餐,没错,他知dào

连傲根本不会让他出席,但他要亲眼看着连傲失望破碎的表情……

盛易,严菈姐,你们一定会为我打好这漂亮的一仗的,对不对?

偌大的电视屏幕上,刚好录到连傲一身黑色西服低调入场的场面,焰然与安塔亦步亦趋地跟在连傲的身后,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帝傲世纪的技术人员已经提前就坐。

主持人是新闻界的一枝独秀,向来牙尖嘴利,人样貌虽美却如有刺的玫瑰,令人望而却步,“我谨代表H市商界竞标会有请我们独霸H市市场的帝傲世纪董事长连傲为我们介shào

他们集团新推出的C案工程,热烈欢迎连董事长上台讲话!”

在所有新闻媒体的闪光灯下,连傲风度翩翩地站起来,慢慢走过了盛易,来到主席台前,插入U盘,将所有关于C案工程的资料展现在大家的面前,连傲并没有像一般的商人一样夸赞自己的东西,他用最朴实的话语简单地将资料介shào

一遍,而后道:“C案对于帝傲来说可谓是命脉,希望这次的竞标能够为它找到一个好帮手,好货如果没有伯乐在,也很难发挥作用,谢谢。”

主持人拿着话筒道:“非常感谢连董事长为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画面感,相信C案一旦上市必将垄断全国的各个工程,在这里预祝C案能够遇到连董事长口中的伯乐,下面有请本市屈居第二的祁盛集团总裁盛易为我们带来他们集团最新推出的L案!”

西装笔挺的盛易带着严菈一同上台,开始对L案进行介shào

……

台下各国的贸易合zuò

商都在C案与L案之间摇摆不定,就目前来说,两案利润都极高,只要质量上有保证,那么无论跟谁合zuò

都必定是双赢的,接下来就看谁给出的价格更吸引他们了。

盛易语毕后,法国的贸易大亨崔殷-波亚先生率先带头鼓掌,在场的所有合zuò

商纷纷了然,敢当着亚洲教父的面为盛易鼓掌,大家纷纷猜测这次的和作案定是倾向于祁盛集团。

崔殷-波亚在贸易合zuò

上有着极好的人缘,他一般不直接与人合zuò

赚钱,而是选择做中间人,所以在场的各国大亨都相信他的眼光,毕竟曾在他的引导下捞过不少的油水,但他们也没有胆子不给面子连傲,因此大家只是在窃窃私语,并没有人敢于直言。

连傲的表情始终风轻云淡,无论是在开始介shào

的时候还是盛易结束介shào

的时候,他依旧淡然地玩着手里的一支钢笔,似乎胸有成竹,又似乎一无所知,焰然翻看了下资料,做了对比后在连傲的耳边道:“傲哥,祁盛集团推出的L案与我们的C案相似度颇高啊!”

连傲扫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几个技术人员,他们无一例外地低下了头,焰然想要掏出枪逼问是不是他们泄露了资料给祁盛,却被连傲阻拦,“不是他们。”

“傲哥,那到底是谁?”焰然气愤道。

连傲抬起幽深的眼眸,看着镜头,静静地道:“没有谁,焰然,没有谁。”

焰然闻言无话可说,静坐在连傲的身旁,双拳紧握,谁都知dào

帝傲世纪是连傲与雷因-蒙尓的心血,而此次的C案更是帝傲倾尽所有的资金打造的,如果找不到好的合zuò

商,之前他们所做的努力等于全部白费,消息一出,帝傲的股票肯定惨跌,说不定再也保不住……

安塔担忧地看着连傲,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没有出声。

坐在墨色大床上的尉迟轩看着屏幕里拉近的连傲的眼神,心虚地手一抖,勺子掉落在被子上,米粥撒得到处都是,连傲那个眼神什么意思?焰然明显怀疑帝傲世纪里有人泄露了关于C案的机密,为何连傲却毫不在意?

他不是这么傻的人啊!小时候跟在自己后面读书的连傲成绩一直是优,不管自学什么都是天才的级别,他明明像是知dào

了什么,却为何这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轩君!有没有被烫伤?”黑田江紧张地拿过面纸帮尉迟轩擦拭着被米粥溅到的左手。

尉迟轩摇头,“没事儿。”

之后的镜头一直在意气风发的盛易身上,没有再照到连傲,尉迟轩的一颗心像在无限下坠,他故yì

不让自己跟去,除了不想让自己跟盛易见面外,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含义吗?

“接下来,由帝傲世纪董事长连傲与祁盛总裁盛易分别为在座的各位先生分发C案与L案的价格,价格问题在商界向来属于机密,请恕我们不能对外公开数字。”主持人大方有礼地解说道。

连傲与盛易均拿出事先准bèi

好的价格牌子一一分发给在座的各国大亨,他们两人分别从左右开始分发,最后两人一同将最后一面价格牌子递给了坐在最中央座位上的崔殷-波亚,两个男人在崔殷-波亚跟前暗暗较劲,盛易主动向前一步,用唇语道:“你赢不了我。”

第198章 连傲输!

连傲轻蔑一笑,牛头不搭马嘴道:“他很美味。”

盛易比连傲矮了两三公分,他双拳紧握,一双火眸瞪着连傲,“我不会死心的!”

连傲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淡定,他微微扬起手腕,“请盛总裁就坐。”

“不客气。”盛易没好气地回道。

一想到昨天连傲在二楼对尉迟轩的所作所为,盛易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还有上次连傲故yì

让人开车在他的面前绕圈,还残忍地让他亲眼目睹他们那个的样子……果真是个心狠的男人,为了向情敌示威,完全不在乎这么做会让尉迟轩有多难堪!

正因为见过连傲疯狂的一面,所以对于连傲现在风轻云淡的模样盛易反而有点儿不安,难道这个男人早就知dào

尉迟轩将关于C案的机密都透露给了他?那些名单、价格、内容早就印在盛易的脑海里,得到这些原版后,盛易便命严菈带着祁盛集团的策划部连夜设计出了L案,比之C案更加完善,放大了优势缩小了缺点,重点是,成本与价格皆比C案要低。

价格越低,与之合zuò

的利润就会越高,在座的老狐狸们心里头都有一把秤子,将来能赚多少钱一看现在的价格就能预估到……盛易相信这次自己绝对会赢,给帝傲带来一个史无前例的重创!

连傲依旧毫不在乎地旋转着手中的钢笔,盛易心头一怵,这个男人如此淡定该不会留了一手吧?还是……他又把尉迟轩怎么了,想在关键时刻用尉迟轩威胁自己?

主席台上穿着一抹黑色短裙的主持人亭亭玉立,而台下,十几位各国大亨、商人纷纷将牌子左右移开,红色的牌子是祁盛集团的,黑色的牌子是帝傲世纪的,众人呼吸一窒,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的好东西竟然如此低廉,而他们看到的价格刚好是连傲的,连傲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该死的……尉迟轩的心就像鸣鼓般跳得厉害,看这样子连傲早就对他有了提防心,说不定那些价格是连傲故yì

让他看到的,怎么办?连傲的价格说不定压低了,盛易如果按照原来他提供的价格的话说不定会上当受骗,他又不在现场没办法提醒……

“少爷,你说他们谁会赢呢?”卫钧看着左右攥紧被子额角滴汗的尉迟轩突然道。

尉迟轩垂下眸子,“我……”

卫钧这个问题问得好刁钻,谁都知dào

他现在是帝傲世纪的技术总监,他理应说希望连傲赢,但盛易在众人面前以他的情人自居,谁会希望自己的情人输?何况他本来帮盛易就是为了让连傲输!

在尉迟轩犹豫的这一会儿,屏幕里的大亨们已经掀开了祁盛集团的牌子,没有想到的是祁盛集团的价格竟然更低!如果说帝傲世纪的价格已经足以让他们跌破眼镜,那么祁盛集团的价格则让他们觉得世界末日是否已经到来,这简直就是一种毁灭性的的震撼!

“这……这……”一个英国来的贸易商忍不住用英文向盛易提问,“这样的价格盛总裁确定不会亏本吗?”

其实盛易也下了一步险棋,他没有完全相信尉迟轩看到的价格,而把那价格降低了将近一半,虽然他不知dào

连傲给了什么价位,但听到有人这么问,盛易的心终于踏实了,看来连傲的价格还是在他之上。

“各位,L案暂时只是试用版,这个价格盛易的确是亏本的,但做生意都是长久的,等升级版出现的时候价位会有所提高,当然必定物超所值,请各位考lǜ

好。”盛易儒雅礼貌地朝众人点头。

崔殷-波亚缓缓起身,其他的大亨贸易商纷纷闭嘴,这架势其实就是崔殷-波亚决定给谁就是谁,几个国家的生意,一旦签订合约那可就是利滚利的事儿,崔殷-波亚在拄着拐杖在连傲面前道:“Mr.dark,在这里要说一声抱歉。”

连傲依旧面无表情,而在他身后的焰然全然掩饰不住愤nù

,紧瞪着得益的盛易,“波亚先生您决定就好,我不会干涉您的决定。”连傲轻声道。

众人看到连傲这么好说话遂放松了下来,崔殷-波亚上到主席台上,拿过一个小锤子,往红色的L标志上砸了三锤,主持人马上道喜:“恭喜祁盛集团的盛总裁与各国成功签约!”

各国大亨纷纷上前与盛易握手,连傲像一颗独立的仙人掌般站立在外面,身后跟着脸色难看的焰然,“傲哥……”

“我们走吧。”连傲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含在嘴里。

“傲哥,你不是说戒烟吗?”焰然跟上去问道。

连傲颤抖着指尖将烟随意地扔落在地,昂贵的皮鞋将香烟踩熄,高大的背影慢慢向外走去……

尉迟轩突然发xiàn

自己的视线好模糊,满脑子旋转的都是那根被踩熄的烟,还有连傲至始至终风轻云淡的表情以及那个眼神,一颗心空空荡荡的,盛易赢了,电视机里的人都在向他道喜,赢了这一场,祁盛已经成为H市真zhèng

意义上的龙头,这是他这几个月受尽凌.辱日日夜夜做梦也想看到的画面,现在真的实现了,尉迟轩却发xiàn

自己有点儿无所适从……

连傲到今天才故yì

将价格压低,他知dào

尉迟轩的打算,从昨天的记者发布会盛易信心十足地提出L案的时候,他就知dào

这一场尉迟轩出手了,他没想过要赢,但价格压低了以后,至少盛易在近期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巨额的成本,鲜少的利润,如果没有人给祁盛注资,祁盛表面风光也持续不了多久。

安塔与焰然跟在连傲的身后,两人都不敢说话,他们能够感受到连傲此刻的心情并没有像面上那么风轻云淡,而是沉重无比。

在场的记者将他们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道:“这次胜负已分,帝傲世纪会面临退出H市商界竞争的危机吗?您有什么想对祁盛总裁说呢?”

“连董事长,为什么祁盛集团能在短时间内又创造出比您更好的L案呢?是不是帝傲的人才出现了危机才会造成这次的失败?”

……

连傲停住了脚步,站在中央的位置与盛易对望,“帝傲的人才没有任何的问题,请恕我无法多说。”

镜头一直照着连傲离去的背影,剩下的盛易当着所有新闻媒体记者的面与各国的大亨相继签订了合同,L案正式上市,祁盛的股市在这件大案的签订下跃居榜首,相反,帝傲世纪的股份开始下跌……

第199章 为他舍帝傲

与此同时,帝傲世纪的会议厅里,所有股东齐聚一堂,他们盯着不断下跌的股市义愤填膺,“董事长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想我们全去喝西北风吗?”

雷因-蒙尓招架不住,只好打电话求助,“喂,你在搞什么?C案我们不是很有信心的吗?怎么会输呢?”

“我正式退出帝傲世纪,辞去董事长一职,我会拿出现金弥补这次的损失,如果有人弃股的话,雷因,你想办法收回来,帝傲经过这次以后经济崩塌得厉害,实在不行的话,就放qì

吧,股东方面由我负责赔偿。”连傲镇定道。

这些年,连傲虽然将一部分的资金投注在了帝傲世纪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但各种货物在暗地里依旧有销路,损失一个帝傲世纪对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最多就是有点儿对不起雷因-蒙尓,白道上的生意无法继xù

的话,连傲只能暂时退居黑暗,帝傲灭亡,这是尉迟轩想要看到的,不是吗?

所以他也愿意,让他看到。

加长豪车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连傲归心似箭,好想冲回去将尉迟轩抱在怀里,商场上输给了盛易,他不在乎,只要没有输掉尉迟轩,他就认为自己赢了全世界。

安塔扭转方向盘,轻声道:“你为了他连帝傲都舍弃了,难道他就会原谅你吗?”

连傲好kàn

的手指沿着窗边来回地划动,“你也看到L案的优势,这次帝傲是真的输了,不关他的事。”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焰然摸不着头脑,“不过傲哥,雷因不会放qì

帝傲的。”

连傲点头,“所以我把帝傲交给了他,他是鹰龍帮的帮主,也是最合适的候选人,至于那些老顽固,我会搞定的。”

别墅近在眼前,所有的防线依旧存zài

,连傲下了车,快步地进门,上了楼穿过长廊,守在尉迟轩门外的孑然与幺然自动退开,连傲的手碰触到把手上,略微一转动,门开了。

电视机里还开着,里面的所有人都在赞颂祁盛集团这个赢家的丰功伟绩,而帝傲世纪的董事长却已经回到了家,还在电视上看到了这一幕,连傲深邃的眉眼凝视着床上颤抖的背影,冷声质问道:“谁开的电视机?”

卫钧低头,“是我。”

“去领罚!”连傲修长的手指在遥控器上一按,电视机内所有的画面通通消失不见,世界在这一瞬间又回归了静默。

黑田江想上前为卫钧求情,却看到卫钧轻轻摇了摇头,尉迟轩回过头来,“是我让他开的,因为我想看他打败你的过程。”

连傲的脸色倏地一沉,“你们先滚出去!”

“是。”黑田江与卫钧牵着对方的手离开了这令人快要窒息的空间。

连傲来到床边,看到旁边的小锅里自己熬的粥被尉迟轩吃得一滴不剩,脸色稍微好转,将尉迟轩的身体转过来,连傲满脸诧异道:“我今天输给了盛易,你为什么流泪?”连傲将未落的泪滴含进嘴里,定定地看着尉迟轩。

尉迟轩看着淡然的连傲,心没由来地一痛,“亚洲教父失去了明面上的帝傲世纪难道不心痛吗?”

“如果我心痛你会开心的话,那我告sù

你,我天天心痛!”

四年前以为你葬身火海,我心痛,现在看你拼命地逃离,我心痛,看见盛易,让我想起你在他身边与他生活了四年,我嫉妒得心痛!得知当年的真相你何其无辜的时候,我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如果我心痛,我们就能回到过去,我会毫不犹豫地掏心挖肺,证明我的心痛!

连傲痴痴地望着尉迟轩,那一刻尉迟轩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熊熊燃烧的恨意,他的转变到底是为什么?尉迟轩眯着眼睛看着连傲,疑惑不解。

“你知dào

是我……你有机会挽救的,为什么放qì

?”尉迟轩恢复了理智,坦白地问道。

“我什么都不知dào

,输了就是输了,这是事实,我输了,但是你还在。”连傲将尉迟轩放躺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如果下一步,盛易要夺走你,我一定不会输,你相信吗?”

野兽没有疯狂的时候竟然也能这等温柔,如果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和每天夜里将他往死里蹂躏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话,他几乎都要以为那些身体上的伤害都是自己的幻觉。

“笃笃——”

卫钧推开门,“阿傲,门外聚集了几位老股东,他们要你给他们一个交代!”

连傲坐起身,“我马上过去,看着他。”

“是。”

连傲将几位老股东带到了距离尉迟轩几个房间距离的一个宽大的房间里,房门并没有关上,尉迟轩的房门也大敞着,他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些股东对连傲咆哮的粗俗话语,能够想象他们恶言相向的嘴脸,尉迟轩闭上了眼睛。

“我们几个月来的努力全部白费了,阿傲心里一定很难过,这个工程我们都寄予了莫大的希望,他比任何人都要难过,却还要面对那些只认钱的股东……”卫钧靠在雪白的墙壁上,悠悠地道。

在卫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身影闪进了房间,迟央的胸膛在不断地起伏,他居高临下地对尉迟轩道:“尉迟轩,现在你开心了?连傲哥输给了你的男人,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连傲哥怎么可能突然就输,自从你进了帝傲后就在搞鬼是不是?你这个贱男人!你知不知dào

帝傲是连傲哥的心血?”

“迟少爷,请您出去,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卫钧抬手请道。

尉迟轩呡唇,他慢慢地躺下,迟央的指责像细细的针一般慢慢地戳进他的心脏,他的脑袋一片混乱,为什么这些人都帮着连傲说话?

难不成他真的错怪连傲了?但是……他明明亲眼所见!不可能,现在程芳草也死了,关于辰渊医院901到底有什么秘密,除非连傲肯告sù

他,不然他永远也不知dào

,连傲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舍弃一个帝傲难道是想证明什么?

第200章 杀鸡儆猴

几个小时后,连傲终于顺利地赶走了那几个老股东,虽然花了不少钱,但连傲丝毫不在意,对于他来说,钱只是亚洲教父证明实力的东西,只要他想做生意,还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失去帝傲,只是一种对尉迟轩的弥补方式而已,因为这是尉迟轩希望的,所以他愿意让它实现,同时也是报答这四年多来盛易将尉迟轩保护得这么好的一点心意,嫉妒归嫉妒,但如果没有盛易,那么今天很有可能他面对的就是尉迟轩冰冷的坟墓而不是真实的肉体……

他根本无法想象尉迟轩不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幸好尉迟轩在他的身边,只要还在他的身边,他就可以努力地让他习惯自己的存zài

,早点将盛易从他的心里赶出去!

连傲从杰的手里拿过今天专门为尉迟轩调配的食谱,厨房里摆满了新鲜的各式蔬菜,连傲洗干净手,用那双曾经杀过人杀过藏獒的手细心地将蔬菜一一洗净……

火壹听到连傲在厨房的时候就被吓愣了,知dào

大哥曾一个人在码头上收拾了几个帮派的风云人物,也知dào

大哥曾经一个人单挑整个训liàn

营的教官与尉迟家的保镖,还知dào

大哥史无前例地通过了训liàn

营的考试,更知dào

大哥能只身打死数只藏獒……

但火壹永远也想不到这样嗜血冷厉的一个人也会为了一个男人显现出如此柔情的一面,“洗手作羹汤”这句话如果不是火壹亲眼看到,任谁说他也不会相信一代叱咤风云的教父会做到如此。

“什么事?”连傲头也没回,继xù

着切菜的动作。

火壹回过神来,将一幅画像拿到连傲的面前,“这是影哥派人送回来的,说是一个叫尚曜的人的画像。”

连傲注视着画纸上平凡无奇的五官,那张脸一瞬间与当年曾搭乘自己到训liàn

营以及到阿莫罗格徽岛屿上的机长重合在一起,没错,就是这个人,而且这个人跟四年前杀害了尉迟龙纵身逃走的凶手也是同一个人,那本厚相册里的背影就是这个男人的背影,他到底是谁,与尉迟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萧翼那边有没有调查到关于尚曜的一切?”以前尉迟龙查不到他是因为这个人没有名字,也就无处可寻背景,现在有了名字相信萧翼应该很快能将这个人的来历弄清楚。

“翼哥还在调查中。”火壹将画像收好,无意间提起道:“大哥,道上的兄弟都在盛传前亚洲教父尉迟龙的儿子尉迟轩没死的消息,听说有一帮亡命之徒收了钱负责将尉迟轩挖出来……”

连傲浑身的静默霎时间散去,转换成阴狠噬血的魔鬼,他手里的菜刀“嘣”的一声插在了砧板上,回过头道:“消息是谁散布的?”

火壹是在三年前才跟着连傲在道上混的,他原来是鹰龍帮的右堂主,现在也还在管着鹰龍帮的分堂,兼连傲的偶尔性保镖,他并不认识尉迟轩,更不知dào

连傲与尉迟轩曾经的过往,也不知dào

卫钧他们听命一直在寻找尉迟轩。

“大哥,我也就听到这么一说,现在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想要找源头也不好找了,大哥,我们手下有些帮派的老东西一直忠于尉迟龙,如果尉迟轩真的没死的话,我们也得参与行动尽快将他找出来,否则大哥的教父之位岂不是不够名正言顺?”火壹狰狞着脸,他曾发誓要效忠连傲一辈子,如果这个尉迟轩成为连傲的拦路石,那他火壹将会亲自将他变成踏脚石!

“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傲眯着眼睛看着火壹。

火壹狠厉一笑,“如果他阻碍了大哥,火壹自然要将他除去!”

“我绝不许你轻举妄动!敢动他先踩过我的尸体!”连傲像只野兽般扑过去掐住了火壹的脖子,泛着亮光的菜刀距离火壹的脸仅仅只有一公分,火壹虽面不改色,却也摸不着头脑,“大哥,为何?”

连傲松开他的脖子,“他是我一生要守护的人,火壹,你马上去将消息尽lì

封锁住,绝对不能让欧洲那边的人知dào

这个消息,一旦他们插足进来,事情又会变得复杂。”

火壹上前一步,“大哥,四年前尉迟轩就几乎被全球暗中通缉,太多人跟尉迟龙有仇了,还有人希望利用他来打击大哥您的地位,我们很难保住这个人的,请大哥三思,您要保护他,会与道上好多人为敌……”

连傲沉下脸,告sù

火壹一个事实,“火壹,我曾经千万次跪在那个人的脚边,发誓一辈子守护他,你要背叛我吗?”

火壹闻言脸色一变,下一刻便毫不犹豫地跪在连傲的脚下,“火壹不敢,既然是大哥誓死守护的人,那火壹明白该怎么做了。”

连傲回身继xù

切菜,看似平静无波,但火壹清楚地看到他切菜的手正在微微颤抖,不久后连傲将做好的饭菜分类放好,让黑田江送进尉迟轩的房里,故yì

洗了个澡等尉迟轩吃得差不多了才进他的房间。

连傲收起担心的表情,坐到床上,将尉迟轩环抱在怀里,尉迟轩瓮声瓮气道:“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为什么要故yì

让盛易赢?”

“你想太多了,Silver。”连傲握住他的双肩,无比认真地再次道:“记住,你就是Silver,无论在谁的面前,再也不能承认你是尉迟轩,听清楚了没有?”

连傲的眼神太熟悉,没有了疯狂与噬血,却与昔日那种坚定的眼神重叠,尉迟轩不知dào

连傲为什么要再三提醒自己必须记住这一点,但此刻他能感觉到连傲对他绝对没有恶意,也许真的如黑田江所说,无论如何连傲真的从未想让他死……

就像他对连傲,三番两次都下不了手,也许不是因为他善良,他再善良,也曾经因为连傲杀过人,但对于让自己痛苦了四年多的连傲,他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难道,在他的心底里,也是不希望看到连傲死的吗?

尉迟轩依旧点了点头,连傲的眼底遮掩不住担忧,连抚摸尉迟轩的手都在颤抖,他很久都没有这么细致地抚摸他了,重逢后连傲对他所做的就是不断地伤害,用尽全力的伤害,不知dào

真相前用父母的死固执地惩罚他,知dào

了真相后又用他对盛易的感情惩罚他,可纵然自己这样对他,他还是没有向自己开枪。

“Silver,我嫉妒盛易,你知dào

吗?”连傲拦腰将他抱住,两人缓缓倒在墨色的大床上,连傲贴着尉迟轩的耳垂喃喃道。

尉迟轩瞪大了眼,心也跟着一痛,他也对迟央住在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尉迟轩闭上眼睛,他再也不能心软,如果连傲没有心虚,他为什么会置程芳草于死地呢?但是他现在在担心什么?

尉迟轩并没有思考很久,连傲在饭菜里放了一点儿安神药,这是应教授上年发明出来的药物,不会伤害身体,却能让尉迟轩早点进入梦乡,那天尉迟轩向他讨要安眠药的举动让连傲心疼了很久,他这四年来是不是也曾无数次向盛易讨要这种药物呢?

连傲将尉迟轩的枕头调整好,低头亲吻他恢复了娇嫩粉红色的唇瓣,为他盖好被子,关小了窗户,连傲步出房间,火壹马上跟上,报gào

道:“傲哥,阻止不了,全球已经将近一半的黑暗势力知dào

了这个消息,各大杂志与报纸上都在疯传尉迟轩的照片,尤其以华商报社发布得最快……”

连傲一拳狠砸在桌面上,“可恶!给几个高位的人的名字我,我今晚要杀鸡儆猴!那些杂志社,全部让他们倒闭,叫萧翼萧影盯紧了那个心理医生,一旦那个尚曜出现,给我就地枪毙!”

“是,大哥,我知dào

了。”火壹点头。

连傲转身进了书房,将今晚需yào

用到的武器装备好,慢了一步,仅仅是一步而已,如果能找到那个该死的尚曜,消息定然不会传得这么快,等等……消息……

连傲在腰间左右各别了两把枪,大手在空中一顿,四年前能够在第一时间散播尉迟龙去世的消息定然只有……杀害尉迟龙的凶手!当时除了尉迟龙,就只有自己与那个凶手在现场,而因为尉迟龙拉住自己的缘故,他让那个凶手逃脱了,紧接着是码头出事,他留下尉迟轩离开,那个凶手肯定知dào

,有自己在肯定很难杀掉尉迟轩,所以调虎离山,然后他又折回来纵火……

当年发生的事情犹如电影般在连傲的脑子里重演了一遍,现在所有的疑点都被他理清楚了,唯一不清楚的是尚曜与尉迟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相信这一点也很快就会清楚了。

“我们跟你一起去。”连傲刚出书房,就看到了装备齐整的安塔、孑然与幺然,连傲摇头,“你们留在这里守着他。”

“有黑田、卫钧他们就行了。”安塔看着连傲,“让我们跟你去吧。”

手机“嘀嘀”地响了起来,火壹发了地址过来,连傲没空再与他们啰嗦,调头就走,三人很有默契地跟上……

连傲看着漆黑的夜空,他的轩,为何想要得到安宁是那么的难?!

第201章 欧洲-交易

一夜之间,连傲接连刺杀几个新闻界高官与暗中谋划想要尉迟轩命的帮派头领,一时间众人停手观望,连傲并没有遮掩真面目,于是大伙儿只能猜测连傲为何要如此保护尉迟轩,有知情的人爆出连傲以前是尉迟家的保镖,总之想要杀掉尉迟轩的各路人马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至少明面上他们还不敢与亚洲教父为敌,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翌日尉迟轩醒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站在窗台前,他高大的背影寂寞萧条,浑身凝聚着肃杀之气,白色的衬衫上盛开着大片大片的血花,妖娆得刺痛了尉迟轩的眼睛,淡淡的血腥味侵入鼻尖,尉迟轩心头一跳,“连傲?”

高大的背影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浴血而归的男人高大俊朗,眉目间却尽是杀戮之气,布满厚茧的双手里攥着无数人的性命,他抚摸着尉迟轩的脸,贪恋着他柔润的温暖,良久,他道:“我去洗澡,太脏了,不能把你也弄脏。”

淡淡的血腥味渐渐远去,只剩下呆愣着没有反应的尉迟轩……

************祁盛集团。

因为打败了H市的龙头帝傲世纪,祁盛集团跃居第一,盛易带着所有的员工到最顶级豪华的酒店吃饭庆贺,犒劳这些因为L案而默默付出辛勤劳动的员工。

盛易与严菈干了一杯酒,两人的中间空着一个位置,那个位置上没有人,但是酒菜齐全,没有人敢贸然去询问,但看到总裁盛易柔情的目光,大家都隐约猜到那个空着的座位大概就是前设计总监Silver的位置。

祁盛能够获得这次胜利,尉迟轩功不可没,盛易与严菈捧着酒杯敬了桌面上的酒杯一下,两人在心里默默地唤着尉迟轩的名字。

是夜,盛易为了赶出L案的实行方案与使用方法彻夜不眠,总裁办公室里的灯一直亮着,凌晨四点,他揉了揉眼睛,严菈推开办公室的大门,为他倒上第八杯咖啡。

“盛易,有人知dào

祁盛最近资金比较吃紧,给我们注资了八千万。”

严菈看着盛易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提道。盛易呡了两口苦涩却提神的咖啡,淡淡地问道:“是他吗?”

严菈点头,“是的,是老爷给祁盛注的资,盛易,你忘记那个男人了吗?这些年老爷一直在为他犯下的过错弥补,他老人家已经老了,你打算一辈子也不回去吗?”

“那个老不死的一辈子都在摧毁我的东西,他不会承认错误的,你以为这八千万是示好吗?不过是嘲笑我没有能力罢了,他逼不了我回去,但也怕我在外面给他丢脸,真是瞎操心,亚洲人有几个知dào

我是他儿子!”盛易不屑道。

严菈在盛易的面前坐下,“盛易,你有没有想过Silver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Silver……盛易的心一下钝痛起来,他怎么会没有想过,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尉迟轩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那么畏惧做.爱,自己从没有强迫过他,但是不代表连傲不会,加长车上的他被压在玻璃上,记者会上的他被抵在二楼的栏杆上,盛易只要轻微地去想一下,就能知dào

他的每一天过得有多么煎熬……

Dr.Theodore曾经说过他受到刺激与精神创伤就是来源于身体的结合,也不知dào

连傲这么对他他能不能承shòu得住,也许他的每一天都在等待着自己去救他,然而,他都在干些什么呢?

盛易闭上眼睛后睁开,“好,我去找他,这两天又拜托你了。”

严菈摇头,“你决定就好。”

盛易打了个电话回去给英姨,淡淡地吩咐道:“英姨,叫人准bèi

好直升飞机,我等会儿去一趟伦敦,还有……那个老不死、呃,我是说那个老头子喜欢吃什么东西?”

英姨显然很兴奋,盛先生与盛老先生已经决裂将近十年了,虽然在那一件事上的确是盛老先生做的不对,尽管反对盛先生的恋人是个男人,他也不能派人去将那个男人杀了啊,盛先生一直不肯原谅也在情在理,现在盛先生肯主动迈出这一步也是一件好事。

“诶,盛老先生喜欢吃的我马上就去准bèi

,等盛先生您回来直接带过去就可以了,我会用保温箱好好装着的。”英姨握着话筒道。

盛易疲倦地点头,“麻烦你了,英姨。”

************伦敦这座古老而神mì

的城市是英国的首都,它被浓厚的雾霾所遮掩,一片朦胧的灯火若隐若现十分美丽,下雨的伦敦更有一种别样的美,浪漫而慵懒。

国际化的大都市犯罪率比普通城市要高得多,宁静的码头或者巷子经常出现警察也难以制止的暴动,但近十年来,很少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因为欧洲教父从意大利搬到了伦敦居住,自此码头上的暴动急速减少。

欧洲教父时年六十,早年在意大利、比利时等地聚集小帮小派,什么生意都做过,近年来他逐渐衰老,也有了退位的念头。

据闻欧洲教父还与王室有着不可外漏的关系,欧洲教父年轻的时候曾有两位妻子,一位是中国国籍的美女,另一位是英国前王妃的姐姐,这两个女人各具特色,极度受宠,然而两位皆红颜薄命。

那位中国国籍的美女就是盛易的母亲,而那位英国前王妃的姐姐就是盛易两个相继去世的哥哥的母亲,此刻,一个苍老却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偌大的城堡楼台上眺望着伦敦的黎明,他,就是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欧洲教父——盛易的亲生父亲。

“老爷,伦敦转凉了,回去休息吧,三少爷要是知dào

您在这儿等他也会心疼的。”穿着城堡西装的管家提醒道。

苍老的背影屹然不动,像一座傲然的大山,良久,一道苍劲的声音传进管家的耳际,“他才不会心疼呢,他是让我最头疼的孩子,那孩子他恨我,肯回来看看我就不错了。”

“这次不就回来了吗?老爷。”管家将宽大的披风系在他的脖子处,语气里显然有些欣喜。

欧洲教父的中文名字叫做盛廷江,在一个小时前接到英姨电话得知盛易马上就要回到的他就站在楼台上等候了,不到几分钟,有一个浑身劲装的保镖来报:“禀老爷,三少爷距离我们城堡还有一百米距离,下一个转弯您就能看见三少爷的车子。”

盛廷江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顷刻间舒展,在这一刻他浑身散发着慈祥的父爱光辉,孤零零守候这座城堡将近十年,终于在此刻等到自己仅剩的儿子的归来。

盛廷江摆了摆手,保镖隐去,下一秒钟,一辆他派出私人机场接送盛易的顶级豪车的车灯就照到了城堡的大门,盛廷江一挥手,城堡高耸的大门缓缓开启,豪车驶进城堡里的地下停车场。

“饭菜都准bèi

好了吗?”苍劲的声音响起,管家忙回道:“已经准bèi

妥当了。”

盛廷江没有再回答,他将披风的带子解了往里屋走去,穿过古老的长廊,每一根柱子上都雕刻着类似宫廷王室的游龙戏凤,大气之中又带着低调的奢华,盛廷江走到宽阔的餐厅桌子前坐下,立kè

有仆人上前为他倒上名贵的红酒,与此同时,盛易穿着绅士的西服穿过另一条长廊,到盛廷江的面前坐下。

两父子隔着一张无比长的桌子分坐两头,盛易看着隔着许多珍馐美食坐在自己对面的父亲,将近十年没见,他的腰板依旧挺直,眉眼处的皱纹却增多了,他果然是个不孝子,因为无法走过当年的坎而耿耿于怀……

“老头子,喝酒吧。”盛易率先举起酒杯,但盛廷江没有动作,他哼了一声,“有这么称呼自己父亲的吗?”

盛易挑眉,不管不顾地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干饮尽,“我不是大哥二哥,不会尊称您为父亲大人,您要是不想吃的话我先动筷了,饿得不行,喔对了,这是英姨为您准bèi

的,说都是您爱吃的。”

管家接过盛易手里的保温箱,递过去给盛廷江,盛廷江用筷子夹起那些点心吃得眉眼舒展,“阿英的厨艺还是一样棒!”有得吃盛廷江也懒得计较盛易让自己不爽的称呼。

宽敞的书房,盛廷江拄着龙头拐杖站立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盛易慢慢走近他,淡淡道:“谢谢你的八千万,但是我并没有原谅你,你为了让我继承欧洲教父之位杀了他,我永远也忘不了,你让我回来该不会又是旧事重提吧?”

盛廷江的眼神变得有些悲伤,“当年那个孩子的确是我派人杀掉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他?如果你当年就肯接下我所有的势力,他现在难道还会是一座坟墓吗?”

盛易双眼通红地瞪着盛廷江的背影,明明是杀人凶手,但是他的父亲大人永远能把过错怪在别人的身上!这就是他的父亲!冷血、无情,只要是阻碍了他的东西,不管是人或是事,他都会不留余力地消灭!

“够了!”盛易用手撑在桌子上,一字一顿道:“你为什么不说如果我不是你儿子,他现在也不会是一座坟墓?!”

盛廷江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已过而立之年的儿子,“可惜我永远都是你老子!我听管家说你又跟男人搞上了?”

“是,搞了四五年了!”盛易没好气地道。

盛廷江轻笑,“可还是让亚洲教父抢走了不是吗?十年前,你没本事才让我得逞,今天的你一样没本事,才会任由你的男人被人抢走!”

“不用你管!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也看了,我现在就走,看到老头子您身强力壮的我很放心,就不耽误您老休息了!”盛易咬牙切齿道。

盛廷江拄着拐杖慢慢地坐下,“盛易,你难道就不想跟我做个交yì

吗?你帮我找一个人,如果能够找到,我放你自由,你想怎么经营祁盛我不管,你不想继承欧洲教父之位我也不问,你爱跟哪个男人搞就跟哪个男人搞,我甚至可以把他送上你的床,怎么样?”

盛易疑惑不解,“凭你的势力想要找到一个人不是易如反掌,何必花这八千万引我回来让我帮你找?”

盛廷江无比严肃地看着盛易,“盛易,我要找的这个人格外重yào

,你知dào

我为了保护你,以前不管在任何场合遇见你都当作不认识你这个人,就是因为我害pà

有一天有人发xiàn

你的身份,会将矛头指向你!而现在我要你帮我找的这个人,他一样可以继承我欧洲教父之位,只要你能找到他,并将他安全地带回来,我便放你自由,做你喜欢做的事,绝对不再干涉你。”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秘密地寻找?”盛易在他的面前坐下,注视着盛廷江沧桑的面容。

盛廷江点头,“我会将家族五分之二的死士交由你支配,并将欧洲旗下最大的帮派峰林帮交给你,你可以利用那些死士帮你寻找那个人,也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事,但是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们家的人,只有你能知dào

,这就是为什么必须让你去找的原因,至于那些死士他们定时都会服用毒药,我把每个月的解药给你,他们就会听从你的命令,并且不会知dào

你是我的儿子。”

“你到底要我找谁?难道你这老头子又在外面养女人儿子了?想再接儿子回来继承位置?”盛易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是个花心的混蛋,母亲与大母亲死了竟然又出去拈花野草。

盛廷江哈哈大笑,“盛易,你还记得你大哥是怎么死的吗?”

“大哥死的那一年我还在纽约外婆家过暑假,但我记得是他带着大嫂私奔,死于洛杉矶的大地震……”盛易一直很敬重他的两位哥哥,虽然不是同母所生,但两位哥哥将家族的重任担了下来,让他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如果没有他们,盛易也不能这么潇洒。

第202章 失眠

盛廷江突然敛起了笑容,用力拍桌子吼道:“不准这么叫那个女人,她不配进我们家的门!当年若不是她,你大哥也不会傻傻地死在那场地震中!”盛廷江盛怒地将当时的报纸从抽屉里翻出来,整整一沓,摔在了桌面上。

“老头子,据我所知,大哥是因为您不肯答yīng

让他们结婚才会带着大嫂私奔的,难道您到现在还认为是他们的错吗?老头子您真是死性不改,大哥大嫂归根究底也是被您老人家害死的!”盛易也怒道。

盛廷江冷哼一声,不再反驳,管家开口道:“三少爷您就别再责怪老爷了,自从大少爷去世后老爷就经常自责不已,死去的人已经不能回来了,还望两位珍惜你们的情谊吧。”

父子俩沉默了好一会儿,盛廷江叹口气,“当年你大哥大嫂生下了一个儿子,我派人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欧洲的孤儿院都被我翻遍了,就是找不到那个孩子,我曾经以为那个孩子也不幸地死去了,但前几天我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说那个孩子在亚洲中国,并且曾在前亚洲教父尉迟龙的手下当过保镖,我要你找到这个孩子。”

保镖……盛易的眼皮跳动了一下,“老头子,尉迟龙手下的保镖都死得差不多了。”

盛廷江蓦地睁大了双眼,又似不肯相信般,“不,我的孙子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我不相信!你去找,我起码还能等你找二十年!这是你大哥大嫂的照片,那个孩子说不定长得会有点像他们,可惜的是我不知dào

那孩子的名字,记住,只要对上号就带回来做亲子鉴定!”

盛易颤抖着指尖接过盛廷江递过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他的大哥大嫂,他们去世已经十多年了,面容早已在盛易的脑海中模糊一片,然而拿起照片看到丰神俊朗的男人的时候,一丝熟悉感却浮上心头。

在盛宴上连傲不可一世的眼神与姿态,与照片上的男人几乎如出一辙,等等……保镖,尉迟龙的保镖,连傲不也是尉迟龙的保镖吗?难道……

盛廷江见儿子的神情不太正常便问道:“盛易,怎么了?难道你想到可能的人了?”

盛易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根据他早年的调查,连傲之所以会篡位据说就是因为他的父母被尉迟龙所杀害,而大哥大嫂死于地震中,人有相似也是巧合而已吧,盛易努力压下自己诡异的想法。

“好,这个交yì

我跟你做,记得你答yīng

我的,最好把事情弄得自然一点,不然他会恨我的。”盛易凝眸,Silver,我答yīng

过永远不会强迫你,但如果再得不到你,我觉得你就快要离我而去了……

我想要带你走,但还得你心甘情愿地跟我走,Silver,我真的不愿伤害你,真的,盛易看着迷蒙的天际,嘴里泛起苦涩的味道。

盛廷江露出了宛若老狐狸的笑容,“放心吧儿子,父亲大人一定给你一个美妙的夜晚!”

盛易朝盛廷江点头,拿过大哥大嫂的照片正准bèi

转身离去的时候,管家上前一步道:“老爷,黑暗世界又开始动摇了,有人传出消息,前亚洲教父唯一的儿子尉迟轩并没有葬身火海,以前尉迟龙的仇家又开始收买杀手要买尉迟轩的命了,这件事我们要插手吗?”

盛易一听脚步立kè

顿住,尉迟轩……Siver,不可能吧,难道Silver的身份暴露了?

盛廷江微微摇头,“既然有人收拾他,就不必我们淌这趟浑水了,尉迟龙,我到现在还恨着他呢,当年他通过那个贱女人从我儿子口中得到不少的情报,还挖走了我不少的兄弟,间接害死了我的儿子,他的儿子岂能逍遥?要是没人能杀得了他,我会亲自出手!”

“老头子,如果有一天他落到了你的手上,求你不要杀他!”盛易突然紧张道。

盛廷江疑惑地打量着他,“你认识尉迟轩?难道跟你搞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尉迟轩?”

盛易心中一惊,老头子可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要是让他知dào

Silver就是尉迟轩的话,说不定会反悔刚才的话,他才不管什么尉迟轩的父亲间接害死他大哥大嫂呢,在他的逻辑里依旧觉得老头子是罪魁祸首,但老头子老了,万不得已,盛易也不想再与他撕破脸皮。

“不,我喜欢的男人叫Silver,只是尉迟轩曾经救我一命,我希望您看在我的份上,如果有那么一天,先让我知dào

,好吗?”盛易撒了个谎,只希望能暂时瞒过这个老狐狸。

他们三个还真是纠缠难解的结,连傲因为双亲的死亡弑杀尉迟龙,尉迟轩因此而憎恨他,而他的大哥大嫂的死又与尉迟龙有着间接的关系,命运大概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不把他们搞得天翻地覆不肯罢休……

盛廷江点头,盛易专门在纽约为那个男人所成立的公司名字貌似也叫‘Silver’,就是最近不知dào

为什么改名了,“好,我答yīng

你,你去吧。”

盛易略带担忧地离开,管家向盛廷江鞠了一个躬,“老爷,我会跟在三少爷的身边,三少爷一查到什么就会及时汇报给您。”

“管家,我昨天在实验室研究了整整一天,你知dào

我发明了什么吗?”盛廷江抚摸着自己的龙头拐杖,眼中含笑道。

管家十分诚实地摇头,老爷研究什么从来不是他们可以过问的,守在实验室门口的他怎么可能知dào

呢!

盛廷江站起身,看着盛易坐车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我最亲爱的小儿子,父亲大人一定送你一个毕生难忘的火热的夜晚,管家,这个药你保管好,找准时机下到那个Silver的酒中,两周后就是全球贸易性的酒会,亚洲教父也是应邀者之一,你知dào

该怎么做了吧?”

“是的,老爷。”管家再一鞠躬,接过盛廷江手里的药离去。

************漆黑的别墅里,尉迟轩站在窗前,连傲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回来睡觉了,每天早晨出现在他的房间里都是浑身是血的模样,搞得尉迟轩一睡着就梦见连傲站在一片血海中的模样,再也不敢让自己睡着。

他不知dào

每天晚上连傲出去干什么,但他隐隐约约知dào

他是出去杀人,为什么杀人?杀什么人?连傲从来不在他的面前说,尉迟轩也从来不问,他就像连傲养的一个乖巧宠物,每天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别的事情什么都不用管。

连傲再也没有用身体上的优势将尉迟轩压得不得翻身,休养几天下来,尉迟轩身上的痕迹淡了许多,很多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连傲找了杰过来让他经常跟尉迟轩聊天,分散尉迟轩的注意力,让他的心情不那么苦闷。

连傲每天早晨都会站在窗前,等他醒过来才去洗澡,尉迟轩不知dào

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连傲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他每天的出现只是为了让尉迟轩安心,让他知dào

自己并没有死在外头。

但每天一回来就浑身是血的连傲让尉迟轩看一次就心慌一次,他不知dào

衬衫上的血究竟是别人的还是连傲的,但从血量上看肯定不止一个人的,尉迟轩的心骤然紧缩,他向来见不得连傲受伤,就连那次在豪宴对他开枪之后,尉迟轩都担心了很久,尽管不后悔。

那么,连傲没有再对他做那种兽行之事,难道是因为受伤了?

在尉迟轩的抗议下,连傲不再将尉迟轩关在房间里,而是让他在整个别墅里自由行走,连傲在别墅设置了三道防线,用最好最衷心的人手,连傲自信尉迟轩逃不出去,也自信外人闯不进来,所以给他在偌大的别墅里自由。

尉迟轩修长的手指划着大厅里的落地窗,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尉迟轩的心空空落落的,整个别墅里没有连傲的批准,没有人敢给他吃安眠药,所以,他任由自己睡不着,也想看看连傲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绝对不是因为担心他,绝对不是!连傲将他害得那么惨,他怎么可能会担心那个魔鬼呢?这岂不是太贱了!尉迟轩,回去睡吧,管他死没死,你睡你的,尉迟轩这样告sù

自己,并慢慢转身。

漆黑的大厅里,楼梯前静立着一个人,如小鹿般转动的眼眸注视着尉迟轩,迟央淡淡地道:“你不用等了,连傲哥今晚在我房里休息。”

“我只是睡不着,并没有在等他,你可以给我安眠药吗?”尉迟轩又向迟央伸出了手掌。

迟央慢慢走近尉迟轩,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连傲哥吩咐了每一个人,不准再给你安眠药!”

“那我回去了。”尉迟轩淡淡地回答,从迟央的身边走过。

“等等。”迟央叫住尉迟轩,而后走进厨房开了灯,倒了一杯开水,往水里加了一点食醋,又返回大厅将杯子递给他,“喝了就好睡了,我哥哥告sù

我的。”

说不清为什么,因为喜欢连傲的缘故,迟央曾无数次想过,如果有一天使连傲痛苦的尉迟轩回来后,他要狠狠地甩他两巴掌,尉迟轩多讨厌啊!他霸占着连傲的宠爱,让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他转,却将连傲的心弃如敝履!

但当尉迟轩因为失眠而夜夜站在窗边的时候,迟央总会想,他是不是在等着连傲回来呢?如果连傲知dào

的话,一定会更爱他吧?但迟央知dào

,也许尉迟轩只是因为失眠……

第203章 我是不是暴露了?

有一种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特别的魅力,高傲、不可侵犯、纯然、偶尔咄咄逼人,但当他不说话地屹立窗前,又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疼。

“谢谢。”尉迟轩接过,毫不犹豫地将一整杯水喝掉,仿佛就算手中的是一杯毒药,他也不后悔,表情是那么的从容。

“我只是不想每天起床上厕所的时候总看到你像个鬼影一样立在窗前,很恐怖你知dào

吗?”迟央没好气地说。

尉迟轩知dào

迟央的心地很好,而且心肠很软,这几个晚上他睡不着,迟央也醒来好几次在墙角边看着,今天终于忍不住出来说话了,“我不会再出来站了,对不起。”

“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担心连傲哥吗?他是为了你才每天晚上都在外面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连傲哥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种人!”迟央叹气道。

尉迟轩放下了杯子,“他不爱我。”

“是的,他不爱你,若是他不爱你就不会为你而痛苦了!若是他不爱你,他大可以放你走,现在的你只要一出这个别墅就别想活命,他犯得着去杀鸡儆猴吗?我也希望他不爱你,因为不管他怎么对你,你都没心没肺,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一个帝傲,他输给盛易,你以为他甘心吗?他不甘心,但是为了你,一个帝傲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而你呢?你敢说这件事里你没有动过手脚?”迟央气愤得双颊通红。

他就是看不得连傲这么为尉迟轩委曲求全!凭什么!这些年他一直陪在连傲的身边,帝傲世纪让连傲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他一清二楚,当他从电视上看到连傲竟然输给了盛易后,他问过孑然焰然,他们纷纷摇头支支吾吾,他就知dào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迟央第一次如此盛气凌人,他一直是个脆弱的孩子,但骨子里却透着坚强,为了生存他曾经什么事都做过,对于他而言,连傲是他现在最重yào

的人,他不屑当第三者,如果他们能够好好在一起,迟央绝对不会插足,但是他看到的是尉迟轩一次次的伤害!连傲背地里为他做了多少,尉迟轩根本感觉不到!

尉迟轩被迟央逼得节节后退,他的脸颊变白,隐约明白了连傲为什么会几夜不归,这种日子他不是没有经lì

过,应该说他从小到大都在被追杀中度过,住在城堡里像一个王子一样优雅地弹琴,然而只要踏出那座城堡就随时可能被人杀死……

“你说他是为了我?”尉迟轩跌进柔软的沙发中,显然不敢相信连傲竟然还会保护他!

迟央摇头,“他为你做的岂止这些!你肯定看不到吧?你的眼里只有盛易!你……”

“够了,小央!谁批准你胡说八道的!”一道微含怒气的声音响起,玄关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随着他步伐的逼近,两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煞气。

迟央恐惧地退后,“连傲哥,你回来了……”

“小央,大半夜的别胡说八道,快回去睡觉!”连傲阴沉着脸,喘气声有些重。

迟央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低垂着头,蠕蠕的声音邀请道:“连傲哥,你也睡吧。”说罢小心翼翼地拉过连傲干净的大手。

连傲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颜色太深,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血迹,但尉迟轩还是能够闻到连傲身上的血腥味,那么浓烈,浓烈到令人无法忽视。

“Silver,快回去睡觉。”连傲放轻了语气,而后任由迟央拉着他的手上楼。

尉迟轩一夜未眠,他像幽灵似的飘回房间,抵着房门蹲下,满脑子旋转的不是自己出了别墅会被杀死,而是……连傲在迟央的房里!他们会做什么?难道连傲最近没有跟他是因为跟迟央……

尉迟轩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在乎得快要死去呢?他们做什么是他们的事!但是,连傲为什么要为他放qì

了帝傲?又为什么要为了他杀人?连傲早就不是保镖了,身为教父的他没有义务像从前那样保护自己,更何况,连傲不是一直都恨着他吗?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心中复杂,就算喝了迟央的那杯水也无济于事,直到快七点,尉迟轩才靠着房门半梦半醒地睡着。

连傲在迟央的房里让杰为他上了药,在他的背部上方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是昨晚无意间被人用大刀划了一下,他不想让尉迟轩知dào

自己受了伤,便让杰在半夜给他上药,然后在迟央房里的沙发上将就睡两三个小时,就起来给尉迟轩做早餐,想到尉迟轩可能很晚才入睡,连傲特意九点才起来做早餐。

当黑田江捧着连傲为尉迟轩做好的早餐来到尉迟轩的门前时,他推了推房门感觉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连傲双眸紧缩,心里泛起一抹担忧,他用力推开了房门,却看到歪倒在一边的身体。

连傲忙跪在了地上,用手去抚他的颈动脉,知dào

他只是睡着了后,连傲又气又急,都怪自己怕打扰了他所以上完药后没有再来看他,才让他任性地靠着房门睡着,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将早餐先拿出去,让他再睡会儿。”连傲轻声道。

黑田江点头,将房门关上。

连傲抱着尉迟轩放到墨色的大床上,但尉迟轩一碰到枕头就醒了,他闻到连傲身上清新的肥皂味,一直都是这个味道,而几个小时前还萦绕在他鼻尖的血腥味已经不知去向。

尉迟轩猛地坐起身来,冷着脸道:“滚出我的房间!”

连傲的脸色骤然一变,他想不明白为何当自己想要给他无尽宠爱的时候,迎接自己的总会是一头冷水与当头一棒,难道他就铁了心的非得回到盛易的身边?

“你终于肯承认这房间是你的了?你知dào

吗?这几年来我就守在与当年一模一样的尉迟主屋里等着你归来。”连傲风轻云淡地说着自己的等待。

尉迟轩推开他靠过来的肩膀,“你还是去迟央的房里睡吧……”

“什么意思?”连傲阴沉的脸色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他知dào

尉迟轩的性格,尽管表面看起来脆弱、需yào

保护,但是尉迟轩终是遗传了些尉迟龙的性格,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从不认输,以及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骄傲,那种骄傲让尉迟轩光彩夺目,而他又是善良的,他是连杀了一个坏人都要为之落泪的男子啊!

“小央不懂事,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连傲不想让他知dào

的事,只能避而不谈。

尉迟轩不说话,他突然拉过连傲的脖子用力地亲吻他的唇,连傲的理智在这一刻终于断线,难道在他忍了这么多天后尉迟轩终于走出心结,肯重新接受他了?

巨大的喜悦感一下子将连傲整个人埋没,他用力地撕扯掉尉迟轩的睡衣,大掌探进去用力地摸索、感受……

“脱衣服。”尉迟轩突然抬起眼眸道,但他的眼睛格外清明,完全没有被情欲染上火热与疯狂的迷离,但连傲还是上当了。

连傲急不可耐地脱掉衣服,露出轮廓漂亮饱满的肌肉,尉迟轩的眼眸快速地扫过,没有吻痕,一点都没有,除了伤痕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而那些伤痕也已经有些年月了,很多的颜色都很淡……

他没有和迟央……

说不清到底为什么,就连尉迟轩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此时此刻他就是想这样做!知dào

他没有跟迟央做,尉迟轩紧缩了一晚上的心终于舒展开来。

连傲不知dào

尉迟轩的想法,他就像饿了几天几夜肚子的野兽,难得这次尉迟轩竟然主动求.欢,他简直就像个纯情的大男孩,一下子不知dào

该拿身下的人怎么办才好。

“我这次会温柔的,轩……”他终于忍不住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室内唤起魂牵梦萦的称呼,此刻的连傲,是那么的激动,那么的开心!

尉迟轩浑身一震,他在做什么?他只不过是想找到连傲与迟央在一起的证据,好光明正大地反击而已!连傲知dào

他不屑于跟人争!

刚才看到连傲的身上没有吻痕还有些雀跃的尉迟轩一下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应该失望的不是吗?

在尉迟轩迷茫之际,连傲已经蓄势待发,尉迟轩猛然清醒过来,用手撑住他的胸膛道:“放开我。”

尉迟轩知dào

连傲会照做,最近几天的相处,他已经摸清了连傲会因为什么而发怒,只要不提到盛易,不提出要离开别墅,连傲什么都会依他。

盛易与离开就是连傲的两个雷区,不单止尉迟轩不能提及,别墅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在平时提起,否则连傲便会立kè

翻脸。

果然,连傲将放在尉迟轩腰部的手抬起,果然是自己太操之过急了么?他还是无法接受啊……连傲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失望还有痛苦,他利索地起身,背对着尉迟轩穿衣服。

在他套上衬衫的一瞬间,尉迟轩清楚地看见他的背部上纵横着一道无比长且深的伤疤,疤痕的颜色很鲜艳,显然就是最近才弄伤的,是因为他而弄伤的吗?

尉迟轩披着被子下床,站在连傲的面前,连傲比他高出半个头,他看着高大的男人,第一次问道:“我是不是暴露了?是不是有人要杀我?”

第204章 会给你个交代

连傲抚着他的脸,“别瞎想,没事的。”连傲起步准bèi

离开房间让黑田江送早餐进来给尉迟轩,却被尉迟轩拦住。

“那你背后的伤是怎么回事?”尉迟轩的话一问出口,连傲就明白他刚刚为什么诱自己情动了,原来是想知dào

自己有没有受伤,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尉迟轩也是有点儿在乎他的呢?

尉迟轩是如此的高傲,即使是一个恨到彻骨的男人他也忍不住去关心,但又为自己找尽了借口,将一切的关心变得顺其自然,真是让人忍不住又爱又恨的男人!

“帮派出了点儿事情,所以这几晚有点儿忙。”连傲低垂着眼眸道,经过几个晚上的努力,那些明着想要尉迟轩命的人都被连傲处理得干干净净,这也是他向尚曜的宣战,是他保护尉迟轩不受到伤害的决心。

“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暴露所以你连夜去杀人灭口?”尉迟轩显然不太相信。

但连傲十分肯定地道:“不是。”

“既然如此,我想最近出去走走。”

连傲瞥了他一眼,“不准!如果你想让我把帝傲连带着祁盛一起拿回来的话!”

“你!”尉迟轩气结,他知dào

连傲有这个本事,看来事实的确如此,帝傲并不是输给了盛易,而是连傲拱手相让,至于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黑田江与迟央所说的,因为爱他?

尉迟轩的心不禁颤抖起来,可是,他们之间横亘着的是血海深仇,是杀父之仇,连傲会爱他,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吧!

尉迟轩下意识地不愿去相信,在他看来,连傲有足够的理由恨他。

在尉迟轩生气得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连傲突然将他一把抱起,感觉到尉迟轩还是关心自己的连傲嘴角微微上扬,他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重新走进尉迟轩的心,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放qì



“放我下来!”尉迟轩用力地挣扎,连傲没再听他的,只淡淡地道:“黑田已经做好了早餐。”

因为害pà

黑田江、迟央、萧影他们几个大嘴巴又在尉迟轩的面前说漏什么,连傲将尉迟轩抱到后花园里,放在一张由国外名设计师专门设计的椅子上,然后看着他吃早餐。

尉迟轩从小便接受严格的餐桌礼仪,无论与任何人吃饭都是以优雅为先,很好kàn

,却不会给人做作的感觉。

吃过早餐后,连傲将尉迟轩带到靶子场,这里是以前连傲经常一待就好几个小时的地方,在尉迟轩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连傲将尉迟轩的被子扯下来,扔到了一边,而后为他穿上了一套休闲运动服。

尉迟轩就这样在别扭至极的状态下撑着连傲半蹲下来的肩膀,让他为自己套上裤子,双颊飞上了一抹粉红,靶子场随时都可能有人过来,如果在这个时候跟连傲起争执的话搞不好会走光,尉迟轩才勉强接受。

尉迟轩身着浅灰色的贴身休闲服,双腿修长笔直,臀部收紧,整个人就像一株挺拔的小树苗,连傲忍不住亲吻了下他的唇。

很快的,一支小巧而精致的手枪被塞进尉迟轩的手中,这与当年尉迟轩用惯的手枪是一个类型,甚至更轻巧,尉迟轩一握进手里就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支枪比以前他用过的任何一支都要好。

尉迟轩不解地看了连傲一眼,连傲握住他拿枪的手,对准远处的靶子,轻声道:“让我看看你的枪法有没有退步。”

连傲贴着尉迟轩的耳朵轻轻地说话,呼出的气体让他感觉很痒且很热,尉迟轩握枪的手第一次微微地颤抖,以至于第一发子弹射出的时候稍微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连傲轻笑,尉迟轩被高大的他圈在了怀里,以至于能够感受到连傲笑时发出的震动,“你退步了。”

尉迟轩懊恼地甩开他的手,在枪法上,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比连傲差!更何况在盛易的别墅里他也有经常练枪法。

连傲将人松开,看着尉迟轩笔直的身躯与笔直的视线,以及高傲地翘着小下巴还有……连傲的视线下滑,还有翘着的臀部……

“砰砰砰——”接连几枪,尉迟轩成功挽回首发的失败,每弹皆命中圆心,他骄傲地看着连傲,那一刻,连傲仿佛看见了几年前自己跪在他的脚下,也是仰望着他这样的姿态,因为很美,所以一直不敢亵渎。

连傲回过神来,以老师的身份评价道:“没有退步,但也没有一点儿进步。”

尉迟轩立马不服,自己的枪法就连爸爸都夸赞有加,怎么可能一到连傲的嘴里就马马虎虎过得去的这种评价?

连傲按了一个开关,在尉迟轩面前的二十个靶子开始不停地移动,尉迟轩眼花缭乱根本瞄不准自己要射哪个靶子,几发子弹下来,竟然没有一发命中圆心!

“所以我说你没有进步。”见尉迟轩仍不服气,连傲将人重新圈回自己的怀抱中,换了子弹夹,握着他的手“砰砰”的连发了十几枪,除了尉迟轩之前打到的靶子,剩下的靶子全部命中圆心!

尉迟轩没好气地回头,“爸爸没有这样教过我!”

连傲自大地点头,“那当然,只有我会这样练,我手下的保镖要是过不了这个考试,会被他们的教官枪毙!而现在的移动速度,只是最慢的速度而已。”

尉迟轩瞪大了眼睛,不服输地拿起枪继xù

练习,有尉迟龙的遗传基因在里面,对于枪尉迟轩从小就敏感,练习几轮下来已经让连傲满yì

地点头。

“如果你练好了说不定我会考lǜ

带你出去……”连傲的话让尉迟轩眼前一亮,“但别想见盛易,否则,我打断他的腿!”连傲脸色一变,嗜血的光芒在他的眼中跳跃,犹如魔王撒旦,掌控着他人的生死。

“看来外面的确有人想要我的命,你为何不直接将我送出去……”

连傲猛地揽住尉迟轩的腰身,让他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凌厉的眼神仿佛进入尉迟轩的灵魂,他一字一顿道:“我要的是你,不是你的尸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死!”

尉迟轩委屈得差点儿掉下眼泪,破口而出道:“那四年前你为何将我锁在火海中?!”

连傲的瞳孔骤然紧缩,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己的确亲手锁了门,这是他一生所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但是,他不能冤枉自己纵火!

“如果我说门是我锁的,但放火的另有其人,你会相信吗?”连傲试探性地问道。

尉迟轩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但连傲清楚地看到他的神情中有挣扎。

连傲呡唇,“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接下来的几天里,尉迟轩在连傲的特别培训下枪法更上一层楼,连傲一直知dào

尉迟轩是个聪明的男人,骨子里泛着高傲,除了搏击术外,别的东西他样样也不肯认输,事实证明,尉迟龙的孩子果然是枪法上的天才,只需yào

连傲稍加指点,不到四天,尉迟轩就打败了别墅里的任何一个人。

枪法比试结束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萧翼、萧影、孑然、幺然、黑田江、卫钧、安塔他们几个人,虽一向听闻尉迟轩枪法一绝,与连傲不相上下,但他们谁也没有真zhèng

见过尉迟轩开枪的模样,今天的尉迟轩打败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让大家刮目相看。

尤其是安塔,她曾用柔软的双峰抵过尉迟轩的枪口!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身的冷汗,如果当时连傲没有拉开她,恐怕自己定然难逃一死……

所有人被连傲赶回去加紧练习枪法,均各自散去,连傲将枪支扣留下,顺势揽住了尉迟轩的腰。

好想要他……真的好想好想,每天都能看见他挺直着身影抬起手臂开枪的模样,而连傲就站在身后,一寸一寸地用眼睛上了他千百回!

但得知真相后的他不想再对尉迟轩用强,他害pà

尉迟轩会被盛易的柔情攻势所攻陷,他害pà

尉迟轩对自己失望或者绝望!他害pà

自己的暴戾会将尉迟轩推得更远,更不可能原谅、饶恕自己犯下的过错!

所以,他强忍着,隐忍着,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等到尉迟轩的心甘情愿!

从杰的专业推测中,尉迟轩很有可能因为自己四年前对他的强.暴而产生了对性生活的恐惧,如果他细心一点,就会早点儿发xiàn

尉迟轩每次在他的身下是多么的痛苦……

然而那时候的连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既接受不了让他死,却也要残忍地将他撕碎!

而现在,他感激上帝让他抱在怀里的躯体是完整的,他感谢上帝让他们重逢,尽管经过了四年,他感谢上帝让他们两人都还活着,让他有机会弥补过错!

“学成了,该怎样感谢老师?”连傲幽深的瞳孔定定地看着尉迟轩的眼睛,那是连傲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

尉迟轩没有说话,连傲顺势吻住了他的唇,缠绵般的一吻在靶子场里迅速开始,尉迟轩被动地承shòu着,虽然没有拒绝,但表情还是有些痛苦。

在他的心里,痛苦的第一次仍是他最不能磨灭的伤痕,令他的身心都刻骨铭记。

连傲并没有勉强,在他皱起眉头的时候便松开了他。

角落里,迟央落泪转身,这几天他眼看着两人的关系渐渐有了好转,心里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连傲哥的付出似乎终于被尉迟轩所正视,难过的是自己的爱要就地埋葬了……

而靶子场的楼上,一个美丽的女人看着场子上相拥的两人,也是泪眼朦胧,安塔告sù

自己要放手,却清楚地知dào

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放手,即使明知dào

不可能得到,也放不了手。

有些爱很傻,傻在因为明知没有结果,却用尽毕生的力量去坚持。

************“傲哥,尚曜一直没有出现。”萧影在行动电话上如此道。

连傲攥紧了拳头,他已经将一切布置得天衣无缝,但是瓮中捉鳖瓮中捉鳖,有瓮在但是鳖一直躲在暗处不出现,再好的瓮也无法主动出击。

“让那个心理医生主动联系他。”连傲咬牙切齿地道。

“好,萧翼已经查出尚曜的背景了,傲哥,你真的想知dào

吗?”萧影的口气有些奇怪。

连傲挑眉,“不查清楚怎么知dào

他为什么这么仇视尉迟家?我答yīng

过Silver,要给他一个交代。”

萧翼接过电话,“傲哥,我现在回别墅。”

连傲挂了电话,萧影的话很奇怪,尚曜到底是什么人?他有什么仇恨?

连傲看着躺在墨色大床的尉迟轩摇头,不管他有什么仇恨,但尚曜想要置尉迟轩于死地就是与他过不去,在这个世界上,尉迟轩已经没有家人了,他是唯一能保护尉迟轩的人。

连傲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门被关上的声音很小,尉迟轩却马上睁开了眼睛,他知dào

连傲有很多事瞒着自己,从以前就是,还记得那年,如果不是他硬要到训liàn

营一次,他也不会发xiàn

连傲一直在偷偷试毒,他不知dào

爸爸还对连傲做了多少残忍的事情,但父亲毕竟是父亲,他无法接受连傲竟会下手杀了他……

关于那场火,连傲曾说过会给他交代,尉迟轩望着窗口,想起四年前那些窗外纵火的人都是些生面孔,尉迟家的保镖他都认识,但是那伙人明显不是尉迟家的人……尉迟轩双手握拳,第一次怀疑自己当时弄错了,难道命令放火的人,真的不是连傲吗?

想起站在加长豪车外盛易痛苦不堪的目光,尉迟轩就一阵愧疚,他与盛易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却因为救命之恩同住一室,而他终是因为连傲伤了他的心,尽管他并不想。

程芳草的死依旧是尉迟轩心中的结,连傲从不肯正面回答有关于程芳草的任何事情,却更让尉迟轩起疑心,在当年的事情中,程芳草一定是一个极为重yào

的人,如果不是足够信任,爸爸也不会将妈妈交给她照顾。

尉迟轩靠着枕头,心中一片茫然,这个真相一直是他活下去的其中一个动力,然而在快要触摸到的时候却被连傲生生绞碎,他现在就像是一只在森林中迷惘奔跑的小鹿,前路茫茫,而他何去何从!

第205章 难以置信的血缘

连傲踏进书房刚坐下,萧翼便敲响了门,进来后直接将几张简单的纸片放在了桌子上。

连傲信手拿一张灰白色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相貌出众,男的丰神俊朗,女的娇俏伊人,然而女人的眼中是浓重的哀愁,男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很小的婴儿,婴儿睁着无辜的大眼,直直地看着镜头,也直直地看着现在正拿着照片的连傲。

“这是尚曜一家三口的照片?”连傲随意地问起。

萧翼从底下抽出另一张照片道:“这张才是尚曜的合家照,这是他的儿子,照相的时候只有三岁多。”

“那这个呢?”连傲抖了抖自己手中的照片。

萧翼脸色一黯,“这是尚曜的妹妹的合家照,尚曜的妹妹叫尚偌,在当年是震惊全国的美人,而他妹妹的男人出生于欧洲的一个大家族中,他们因为不被允许在一起而逃婚,然后双双死于当年的洛杉矶地震中。”

连傲看着尚曜的妹妹尚偌的照片,不知dào

为什么觉得十分地亲切,“欧洲男人?没有名字吗?”

萧翼摇头,“那个家族的势力十分之大,而且已经相隔了二十多年,他们早就把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讯息抹得一干二净了。”

“尚曜的妹妹一家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这是连傲疑惑不解的地方。

“尚偌爱着的并不是坐在身边的男人,而是尉迟龙!但是尉迟龙背叛了尚偌,他设计将尚偌送上了那个男人的床,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尚偌怀了这个孩子,然后才有了一系列的逃亡、私奔,最后他们死于地震中。”萧翼拿出当时的报纸,连傲接过认真地看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尚曜之所以这么恨尉迟家是因为尉迟龙间接害死了他的妹妹妹夫,毁了他妹妹的幸福?”

萧翼又拿出另一张报纸,里面清晰地拍摄到一场凶猛的大火以及被困在大火中呼救的女人,还有被女人紧紧抱住的大约四岁的孩子。

连傲的瞳孔一缩,“尉迟龙是不是为了情报不泄露而将他们灭口?”

“是的,这件事的确是尉迟龙做的,但他不知dào

的是,尚曜那时候不在家,当尚曜赶回去的时候他们住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而女人用血在唯一干净的一块瓷砖上写下了‘尉迟龙’的名字。”

连傲点头,灭族之仇,也不难理解尚曜为什么会这么恨尉迟龙了,所以他想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在杀了尉迟龙后也纵火想要烧死尉迟轩。

“现在已经弄清楚了,尚曜是因为灭族之仇与妹妹才报复尉迟家的,我不能再放任他潇洒下去,因为他不会放过尉迟轩,他的目标就是尉迟轩!”连傲站起身,一拳砸在书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在他准bèi

离开书房的时候萧翼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傲哥,难道你不问问尚曜的妹妹生下的那个孩子是谁吗?”萧翼的脸色有些惨白,他不知dào

为什么上天要让连傲与尉迟轩受这么多磨难。

连傲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些重yào

的讯息,为什么尚曜在报仇中要无形地帮zhù

自己获得教父之位?

为什么尚曜的计划要等到他们反目成仇的时候才开展?

唯一的解释就是尚曜借了他的手瓦解了尉迟龙的势力!如果那时候他没有与雷因联合,尉迟龙后期不会败得这么彻底,也就不会让尚曜有机可趁……

他是因为撞破了父母当场死亡的一幕才着手想要毁掉尉迟龙的势力,而为什么会撞破,却是因为有人送了张纸条,告sù

他那一天可以去与父母吃饭,因此他才会在那天到郊外的别墅里去,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那给他送纸条引他过去的人肯定就是尚曜,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与尉迟龙反目成仇!

当时他被允许见父母的巨大喜悦吸引了注意力,并没有觉得不妥,哪里知dào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一个陷阱!

都是因为他!原来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这个叫尚曜的男人,才害得他错怪了尉迟龙,错怪了尉迟轩,才造成这么多的误会,才让尉迟轩承shòu了这么多痛苦,才让他弄丢了尉迟轩将近五年!才将尉迟轩推向了盛易!

连傲浑身泛起狠戾的嗜血因子,双瞳似血般通红,犹如从地狱到达人间杀戮的魔鬼,冰冷决绝道:“尚曜害得我们这样,他得死!”

萧翼依旧摇头,“傲哥,那个孩子就是你,尚曜的妹妹尚偌的孩子就是你啊!”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在一瞬间将连傲整个人活生生劈碎,他高大的身躯向后退了一步,“萧翼,你说什么?!”

“傲哥,我去过当时尚偌生下你的那间医院,那里有你们的一切资料,他们夫妇死于地震中后,你不知下落,后来在孤儿院的门前被一个老院长捡到,再后来被尉迟龙阴差阳错地带回了家,而尚曜知dào

你是他的侄儿,曾想过救走你,后来发xiàn

尉迟龙要重点培养你成为保镖后,他就选择了在暗中等待你长大……”

连傲的脑袋就像被人狠狠挖开一般的疼痛,那么尚曜就是他的舅舅?尚曜是为了他的父母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才这样报复尉迟家的?

如果他要杀了尚曜的话,那岂不是帮着仇家害自己的亲人?可是如果不杀了尚曜,尚曜的存zài

会危及到尉迟轩的生命,更何况,他答yīng

过要给尉迟轩一个交代!

不,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傲痛苦地抱着脑袋蹲下来,“萧翼,把医院里的资料念给我听。”

萧翼从怀里掏出从医院调出的各种出生证明以及尚偌夫妇所填写的个人信息表,一个个字地读了起来,并将一份亲子鉴定也读了一遍,这是证明血缘关系最有力的鉴证,就像当时他拿着Silver的亲子鉴定报gào

的时候,尉迟轩再也无法反驳。

因为无从反驳,在科学的鉴定面前,在强dà

的血缘面前,不是你一句不相信就能全盘否认的,尉迟轩不能,而他也不能。

尽管亲子鉴定报gào

上并不是‘连傲’这个名字,而是很随意地用了‘宝贝’来代替,但连傲的一切与这个‘宝贝’都一模一样,纵然再不肯相信,也找不到半点儿能够怀疑的地方……

“萧翼,你去继xù

盯着,如果尚曜出现,马上通知我……就地枪毙的命令先暂且收回。”连傲强装着镇定道。

萧翼蹲下身子拍了怕连傲的肩膀,“傲哥,好好想想,到底谁对你最重yào

。”

连傲猛地一震,木然地点头,萧翼执行命令,又回到了小旅馆与萧影站在同一阵线上,而连傲瘫坐在书房的木地板上,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烟雾将连傲的脸笼罩在一片朦胧里,他现在心乱如麻,养父母并不是尉迟龙所杀已经让他解开了心结,尽管尉迟龙将他变成了开膛手般的教父,因为尉迟轩,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但在找到害得他们生生错过的罪魁祸首后,那个罪魁祸首却是他的舅舅!他的亲生舅舅!

最重yào

的是,这个舅舅还有正当的理由杀尉迟龙全家!然而,他不能接受尉迟轩死去!他绝对不能!不管心中有多恨,他从来没有一刻真zhèng

想要尉迟轩死!因为尉迟轩如果死了,他自己也就活不成了。

“你在,我在,你亡,我亡”的诺言不是闹着玩的,连傲践行了这个用生命而起的誓言十多年!他不能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就将曾经的誓言忘却!

但是尚曜所做的一切其实也理所当然,那是上一代的仇怨,也许正因为报仇,他才活了下来,而这间接里,死去的还有连傲的父母,尽管连傲那时候那么小,对他们并没有感情……

尉迟轩从他九岁起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虽然他只是尉迟轩的保镖,但当让犯错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尉迟轩为他求的情呢?

而且尉迟轩何其无辜,他的轩,从来就没有害人之心!

他的轩,是连杀一个坏人也会内疚很久的人!

他的轩,什么都不知dào

,尉迟龙的罪孽要强加在他的轩的身上,这根本一点都不公平!

以前连傲恨尉迟轩,是因为以为尉迟轩在装,装作不知dào

尉迟龙所干的坏事,但尉迟轩没有,尉迟轩根本什么也不知dào

,现在的尉迟轩,比当时更为无辜……

尚曜即使是他的舅舅,可也残忍地算计了他,也许尚曜只是把他当做一颗复仇的棋子,可即使这样,连傲却再也无法下绝杀令……

在烟雾中清醒头脑的连傲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而这两天里,尚曜依旧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Dr.Theodore打电话给他手机是无法接通状态,提供了好几个地点连傲逐一派人去找,依旧一无所获,但连傲知dào

,没有要了尉迟轩的命尚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第206章 酒会【上】

尚曜明明是他连傲的亲人,是他母亲的哥哥,此刻却像潜伏在尉迟轩身体里的一颗恶性毒瘤,如果不能彻底铲除,必将有一天危及他的生命。

连傲第二次动用了亚洲追缉令,令全亚洲范围内的所有帮派,只要见到尚曜这个人便立kè

抓获!黑暗世界一瞬间风起云涌,风声鹤唳。

尉迟龙当教父的时候从来没有使用过亚洲追缉令,因为在任期间只有三次使用权,而连傲在短时间内就动用了两次,一次是为找出莱曼-索加,现在是为了找出尚曜。

而当亚洲追缉令与鹰型戒指一同失效后,亚洲的帮派很有可能崩盘,所有对连傲曾有不满的人极有可能崛起欲将连傲吞噬,因此每届的教父都十分珍惜通缉令的使用权,几乎是到死都没有用过一次。

但连傲再次逼不得已要行使教父的权力,在他眼里,区区一个亚洲教父什么都不是,为了尉迟轩,他可以舍弃帝傲,同样也可以舍弃亚洲教父之位,更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

他能为尉迟轩牺牲所有!

两天的时间,连傲终于做出抉择,尚曜必须想办法抓住,因为他说过要给尉迟轩一个交代,只要尚曜不危及到尉迟轩的生命安全,他会将尚曜永远关在地下室,而假若有一天尚曜要杀了尉迟轩,那么作为尉迟轩的守护神,除非尚曜踏过他的尸体!

孰轻孰重,连傲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明白,帝傲重yào

,是因为那是他与众多兄弟们的心血;亚洲教父之位重yào

,是因为这是他强有力的后盾;迟央重yào

,那是因为他是迟阳的亲生弟弟;而三十九个弟兄重yào

,是因为他们是为他而死……

但是,所有的一切只要与尉迟轩相比,一切就仿佛变得微不足道,他可以救所有人,但他只愿为了尉迟轩而死!

晨曦逆光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尉迟轩的回眸一笑,清丽绝伦的笑容,翩翩起舞的衣袂,身姿挺拔的男人。

“轩,有我在,你绝不会死。”连傲万分笃定道。

************很快的,连傲便兑现了带尉迟轩出去的诺言,出去前他甚至还细心地为尉迟轩摘下了眼角下的大块疤痕,用特殊的药水清洗后再为他贴回去。

尉迟轩的腰上与裤脚上各备了一把枪,是连傲给他防身用的,因为今天要参加的是全球贸易性的酒会,往年在这个酒会上连傲都会很忙,不可能随时陪在尉迟轩的身边,而此次酒会每个人只允许带两个保镖,连傲才特地为尉迟轩配了枪。

觥筹交错、光怪陆离的酒会上,上流社会有权有势之人相聚一堂,而酒会开设的地点也在全中国最高点的旋转酒店,大得简直像座殿堂,一眼看不到头。

而这酒会上被邀请而来的男人身旁均站着自己带来的男伴或者女伴,盛易挽着打扮高贵端庄的严菈风度翩翩地进入充满欧洲风格的酒会正厅,他的身后跟着盛廷江的管家以及两个顶级格斗术的配枪保镖。

盛易的祁盛集团在亚洲尚且处于正茁壮成长的小树苗阶段,而在欧洲却像开枝散叶的大树一般引领着商界的所有龙头人物,之前在H市的祁盛由于被连傲牵制,损失很大,欧洲总部也一再受到影响股市大跌,此时却有一双黑手力挽狂澜,稳住了祁盛在欧洲的地位。

那双黑手的主人正是盛易的父亲盛廷江,盛廷江是欧洲祁盛的主宰人,然而在众人的认知里,欧洲的祁盛一直是由盛易的朋友打理的,因此没有人知dào

欧洲的祁盛其实是属于盛廷江的,盛廷江在欧洲用的是家族的本名,而盛易只不过是不服父亲,拿着外婆留给他的钱跑到中国开祁盛的连锁罢了。

但世人皆知祁盛是姓盛的,因此作为酒会上的其中一位黑钻VIP级嘉宾,大部分的人都要给他些面子。

酒会上各界商贾权贵、社会名流,他们穿着光鲜,身旁都伴有靓丽年轻的女伴或者男伴,盛易将邀请卡递还给酒会的负责人,而后揽着严菈的细腰穿梭在高大的酒柜之间,管家在盛易的耳边轻声道:“三少爷,老爷答yīng

您的,今晚便会兑现。”

这两周来,盛易每天都想着要如何部署妥当救出尉迟轩,奈何管家总是说“时候未到时候未到”,惹得盛易大怒,盛易知dào

尉迟轩为了自己的事业着想,就算自己真的冒险去救他,他也不会轻易肯跟他走的,但这次,只要他得到了尉迟轩,说不定就能带他离开!就算是卑鄙,他也顾不得了!

盛易听到管家这么说,兴奋得不能自已,“真的?你已经搞定一切了?”盛易再次确认道。

管家点头,“一切就绪,只等他们出现了,老爷说,这个夜晚一定让三少爷毕生难忘!”

他会的!只要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尉迟轩,他一定会毕生难忘!他要将尉迟轩变成自己的人,名正言顺的属于他盛易的人,然后他会带着尉迟轩远走巴黎,给他一场浪漫的婚礼……

只要想到尉迟轩会依偎在他的怀里轻笑,盛易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似盘旋在天空中,一颗心不断地往外流着甜蜜的糖。

最后他会努力帮老头子找到那个继承人,就能摆脱一切的束缚,自由自在地与尉迟轩白头到老了!

管家将一张房卡递给盛易,“酒会已经事先分好了顶级豪华的房间,每间房都有两张房卡,一张给您,另一张房卡的主人就是Silver先生。”

酒会每间房间的卡都各有两张,一张为主卡,一张为副卡,主卡上有房号,副卡一般都给女伴或者男伴,为了个别隐私,所以并没有卡号。

盛易接过房号为“1314”的房卡,1314,一生一世。盛易在心里默默念道。

“盛易,他们来了。”严菈轻轻碰了碰盛易的腰际,盛易的视线立kè

转移至大门口处。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正在进入大门的一行人身上,俊如天神却浑身气势的连傲一左一右各抱着一个男人,左边的男人娇小可人,个头不高却眉眼精致,活像娃娃一般漂亮,轻轻一笑唇边还有隐约的两个小酒窝;而右边的男人皮肤白皙一双狭长美目风华流转,挺拔的身段从背影上看诱惑更具,然而他的眼角下却有着狰狞的疤痕,硬生生地破坏了本来的高贵气质。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认识这三个人,中间仿若天神实则魔鬼的男人就是在四年前浴血而战一举夺下亚洲教父之位的连傲,他的手段狠戾与战斗力之强举世震惊,而左边貌似洋娃娃的男人则是连傲只在大场面才会带出来的情人,名叫迟央;而右边脸上有着疤痕的男人便是最近在电视上被媒体炒得纷纷扬扬的Silver。

传闻亚洲教父,人人尊称为Mr.dark的连傲竟然因为一个容貌有损的男人与祁盛集团总裁传出不合,自从上次的合zuò

案后两人就水火不容……

传闻祁盛集团盛易为了这个男人公开在记者会上爆出他们已经在巴黎订婚的消息并在次日的竞标会上赢了帝傲世纪董事长连傲,从此,帝傲与祁盛从暗地里的冷战转换成了热战,以往的合zuò

关系正式破裂,帝傲走向衰退,祁盛成为H市的新龙头霸主……

当然,关于他们的关系究竟怎么样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而今天这位神mì

的引得祁盛总裁与亚洲教父兼帝傲董事长的连傲相互争夺的男人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容颜有损,并且与连傲左边娇小轻笑的男人比起来,除了身材身高上有些优势,样貌上还真是不怎么样,众人纷纷暗叹连傲与盛易的口味真是“特别”。

“我看他的身影跟在隍焰那场盛宴上祁盛总裁盛易带来的男人特别像,那一晚貌似他还戴着银色的面具呢!”一个打扮妖艳的千金小姐对身边的几位官二代道。

“被你这么一说,我瞅着也觉得像,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吧,他本来就是盛易的情人,真不知好歹,居然还攀上了教父,就这副模样,嘚瑟什么?上回还戴着面具装神弄鬼……”

闲言碎语逐渐增多起来,尽管他们比较控zhì

声量,但因为相对距离较近,连傲、尉迟轩还有迟央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孑然与卫钧跟随在他们的身后,脸色阴沉。

连傲见尉迟轩低眉敛眸,一副明明委屈却又硬装着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他不禁心疼起来,他的轩风华绝代,是他见过的最好kàn

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世界上总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如果他不是姓尉迟,他就不需yào

用一张有疤痕的脸出现在世人面前备受嘲讽了……

连傲松开挽在迟央腰上的大掌,双手扣住尉迟轩的腰,在众人讶异下闭着眼睛吻上尉迟轩眼角下蜿蜒的疤痕,那么小心翼翼的,仿佛那不是一块恶心的难看的伤疤,而是绝世夺目的珍宝,需yào

用一生去爱hù

守护呵护!

众人哑言,连傲的举动无疑是在警告他们,他怀中的男子就是他手里的宝,如果谁再敢多说一句,连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众人将目光投向了迟央,他的脸色尽管有些难看,但却是微笑着的……

第207章 酒会【下】

迟央知dào

连傲不得不带着自己,这种场合上他一直都充当着连傲的明面上的情人,所有人都以为连傲只宠爱他一个人,因为连傲只带过他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然而迟央一直都知dào

,连傲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他的身份,也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迟央明白,爱一个人无论付出多少,都是甘之如饴的,就像连傲之于尉迟轩,他之于连傲,他们都没有做错,只是爱,从来容不下第三个人。

迟央拉拉连傲的手,笑道:“连傲哥你别这样,Silver脸皮薄,会不好意思呢。”

被迟央这么一说,尉迟轩倒真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火辣辣的,连自己每天照镜子都会觉得恶心的疤痕,连傲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亲吻下去的呢?难道他就不恶心?就不想吐?尉迟轩又陷入了迷茫中,似乎从四年后的重逢到现在,他越来越看不透连傲。

不管是他的冰冷暴戾,还是温柔缱绻,亦或是似是而非,尉迟轩都捉摸不透。

连傲见周围的人已经安静了下来,便挽着他们的腰向前走去,中途不断有人跟连傲打招呼,连傲只是淡淡地点头,并没有要停下来与之交谈的意思。

连傲轻轻抬手,一排穿着统一服装的服wù

生开始围绕各自的服wù

区域开着名贵的洋酒,连傲坐在全场最豪华最瞩目的金色沙发上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迟央的感觉是开心而又苦涩的,开心在这种场合连傲依旧愿意带着他出场,尽管不是唯一,但也有他的一个位置;而尉迟轩则感觉到无比的别扭,就像自己是一个被有钱人包养的小三,别人怎么瞧怎么鄙视,早知dào

连傲要带他参加这种乏味的酒会,他还不如呆在别墅的房间里睡觉或者去靶子场练枪呢!

盛易与严菈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皱着眉头的尉迟轩,“他又瘦了,连傲这个混蛋!”盛易一拳砸在大理石吧台上。

管家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乔装成服wù

生的男人便靠了过来,管家背对着他轻声道:“亚洲教父警觉性太高,别直接下到酒杯里,用注射器注射进酒瓶里,这药不会这么快起作用,放心。”

“明白。”这个服wù

生是盛廷江留在酒会上的眼线,每年都会在这里,盛廷江的年纪大了,逐渐退隐了江湖,声称不问世事,但他手里依旧攥着欧洲的所有话事权,一年一度的经济贸易型酒会在每年的年底举行,决定新一年的市场走向以及趋势,盛廷江虽然不亲自参加,但他一直在酒会上留有眼睛,混黑.道多年的老狐狸怎么会不留一手呢。

服wù

生在暗处将药弄进酒瓶里,而后慢慢走近属于连傲的沙发前,为他们倒酒。

药融进了名贵的洋酒中,在管家闪着精光的眼眸中,连傲与尉迟轩、迟央干杯,三人各将酒杯中的酒水饮尽,管家也为盛易倒了一杯酒,与之干杯道:“祝三少爷有个此生难忘的夜晚。”

盛易将酒饮尽,“谢谢。”

卫钧与孑然滴酒不沾,一直如两尊大佛守护在他们三人的身后,酒会开始后,雷因-蒙尔才带着焰然姗姗来迟,高大的他坐在连傲对面的沙发上大咧咧地与连傲以拳相抵,“你个混蛋,居然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帝傲输给了盛易那小子,你准bèi

怎么赔我?”

尉迟轩闻言喉头一紧,连傲明知dào

会输却还是出席了竞标会,明知dào

是他搞的鬼却没有怪他,但是雷因-蒙尔可是帝傲世纪的总裁,如果他知dào

是自己搞的鬼,会放过他吗?难道连傲就是想将他交给雷因-蒙尔处置?

事实证明尉迟轩真是想多了,连傲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毫不犹豫地扔给雷因-蒙尔,“你不就是想要这间夜店吗?给你了,帝傲你就别追究了,再说我可没有让你吃亏。”

雷因-蒙尔本就是玩世不恭的男人,他又怎么会在乎区区帝傲呢?虽然帝傲的确是他早年与连傲的心血,但并不是全部,比起兄弟与爱人,失去什么都是值得的,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连傲会这么做都是因为坐在他右边的Silver,他又怎么忍心责怪连傲呢!

焰然调皮地对着尉迟轩眨眨眼睛,尉迟轩无言以对,只好拿起酒杯继xù

喝酒。

为了不让连傲在明天对今晚的酒起疑心,管家招来了服wù

生,让他为在场的所有人送上新开的名贵洋酒,而每一瓶酒里都注射了一滴药,在场的所有生意人都喝了酒……

“老爷,已经办妥当了,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酒会举办方送他们的礼物……”管家站在窗前向盛廷江汇报道。

远在伦敦的盛廷江满yì

一笑,赞赏道:“干得不错!”

************酒会大厅里,灯光一下子变暗下来,酒会正中心的屏幕上出现了由祁盛集团新推出的L案及上市公告,众多商贾达官纷纷上前给盛易敬酒,祝hè他收获H市的龙头,在亚洲的生意开始逐渐步上正轨。

紧接着酒会公布了雷因-蒙尔与连傲在全国各地所设的宝石加工场,今年会推出的所有新品种一一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宝石一向是女人的最爱,追求浪漫的女人看着一幅幅设计巧妙寓意深重的宝石图片纷纷向身旁的男人撒着娇卖着嗲硬要他们送礼物,可见经过酒会的宣传后两人在新一年的宝石生意又有了新的保障。

紧接着进入众人视线的便是连傲出让给雷因-蒙尔的据说是世界上最大最奢靡的夜店场所,一幅幅淫.靡的图片进入众人的视线,绚丽的表演、上好的服wù

,挑zhàn

着在场男女的底线,据说很多人花尽毕生所赚的钱财只为进去享shòu

一晚的至尊服wù

,可想而知这间夜店的吸引力究竟有多大。

雷因-蒙尔吹了一个口哨,得yì

地对着焰然扬眉,“果然不错,宝贝儿,你要跟着老公日夜享福去咯!”雷因-蒙尔逗着焰然道。

“大哥!你还是把钥匙收回去吧!”焰然没好气道。

连傲轻笑,“焰然,大哥的夜店保证你去了一次还想去第二次。”

“听说里面还有专门教导性.爱的大师,宝贝儿,我们改天就去拜访拜访,反正你老公我现在是老板呢!”雷因-蒙尔嘚瑟大笑,揉着焰然通红的小脸。

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世界上各大财团以及银行世家的有关影像,他们都是领导着这个世界的有钱人有权人,他们将平民老百姓踩在脚下,所谓的酒会不过是为了攀比宣传自家势力的一种手段而已。

有服wù

生开始分发酒会房间的房卡,直到所有人的手中都有了房卡服wù

生才最后来到连傲的面前,除了连傲、雷因-蒙尔与盛易的房卡是黑色的以外,其余人的房卡均是红色的,因为黑色代表至尊。

服wù

生先将一对房卡递给雷因-蒙尔,雷因-蒙尔拿下卡号为“1316”的房卡然后将另一张纯黑色的卡递给身旁的焰然,焰然好奇地问道:“怎么我的卡上没有房号?”

服wù

生笑着不说话,雷因-蒙尔暧昧地将焰然拥入怀中,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因为你是我的爱人,隶属于我,房号当然只有老公有了!”

看着雷因-蒙尔自大的模样,焰然脸红不语,但却暗自将纯黑色的房卡攥紧在了手心,行动足以说明他的心意。

服wù

生将两套房卡递给连傲,毕恭毕敬道:“Mr.dark,这是您与两位先生的房卡,祝各位有个美丽火热的夜晚。”

因为连傲带来了两位爱人,出于对他们的尊敬,酒会特地为尉迟轩与迟央各备了一间房,并且就在隔壁,而两张主卡都在连傲的手中,意思是连傲今晚无论与谁共度春宵都是连傲的自由选择,他拥有进入任意一间房的决定权。

连傲将“1314”的副卡给了尉迟轩,又将“1315”的副卡给了迟央,“1314”是连傲早就为尉迟轩挑选好的房号,迟央接过1315的纯黑色房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

拿到房卡的雷因-蒙尔迫不及待地揽着焰然的腰肢往后面的豪华套房走去,因为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焰然浑身发热,并且软在自己的怀里,深谙此道的他知dào

焰然情动了,如斯美景雷因-蒙尔自是不愿与他人分享,便事先揽着焰然逃之夭夭了。

“小央,别喝这么多酒,你会醉的。”连傲担心地提醒道。

迟央皱眉,喉结微微耸动,又将一杯洋酒吞下了肚里,冰冰凉凉的,进到肚子里后却像一团火将他的胸腔都烧着了,他迷迷糊糊地道:“连傲哥,没关系,醉了也好。”

反正他今夜也注定独守空房,醉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醉了也许一夜就能忘记所有。

迟央略微勉强的笑容让连傲心疼,他第一次正视迟央的感情,抱过他的腰在他耳边道:“小央,是连傲哥对不起你。”

迟央苦涩地摇头,“连傲哥,我去一趟洗手间。”

第208章 房卡拿混

连傲点头,松开了他的腰,迟央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走去,连傲对孑然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上保护迟央。

盛易看到连傲的手里有两张黑卡,忙拽过管家问道:“怎么他手里也有‘1314’的房卡?”

管家解释道:“房卡都是一对的,Silver先生是1314的副卡,如果教父手里没有主卡的话,他会起疑的,但三少爷放心,他那张卡并不是豪华房1314的卡,而是普通房的房卡,我已经事先调换过来了,所以教父今晚只能进1315的房,请三少爷不用担心。”

见管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盛易拍拍他的肩膀,“代我谢过老头子了。”

管家摇头,“三少爷您是老爷最疼爱的儿子,说‘谢’字就见外了。”

“盛总裁年轻有为啊!来,干一杯,为我们的生意干杯!”管家的话音刚落,就有在竞标会上与盛易成功签约的大亨上前敬酒,一个接着一个,很快盛易就有点儿喝醉了……

而宽大的金色沙发上,此时就剩下尉迟轩与连傲两个人坐着,卫钧身躯笔直地站在他们的身后,眼睛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保持着最高的警觉心。

盛易的身影出现在尉迟轩的视线中,两人的距离大概只有不到二十米,但他知dào

,连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走过去的,盛易被一帮秃顶男人围在其中,一杯杯地灌着度数并不低的洋酒,尉迟轩皱起眉头,明显有些担心他会不胜酒力。

眼前突然一黑,连傲的大掌捂住了尉迟轩的视线,他握着尉迟轩手里的纯黑色房卡道:“Silver,看在我为你忍了这么多天的份上,今晚可不可以给我?”

颜色暧昧的灯光下,连傲将他的双肩扭过来,慢慢放下手掌,看着美丽的灯光跳跃在尉迟轩狭长的双目中,连傲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呢喃道:“今夜,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好不好?”

尉迟轩的心“咯噔”地痛了一下,曾经的痛还历历在目,一切的真相他还一无所知,他不能沉沦在连傲莫名其妙的温柔中,可是身体突然火辣辣地疼痛起来,有一股不知名的快感从尾椎一直上升到大脑,让尉迟轩痛苦地嘤咛了一声。

连傲看见他痛苦地皱眉,直觉他还不肯接受,想到杰的警告,连傲也不敢再勉强,皱着眉的尉迟轩少了一份倔强,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连傲差点儿就忘了,尉迟轩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

“我不逼你,我不逼你,Silver,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点儿事,处理好了就回房找你。”连傲将尉迟轩扶起,拍拍他的臀部,让他先回去休息。

连傲起身,等待今晚跟他谈道上生意的北欧大亨出现,与此同时,盛易不胜酒力,严菈帮他拒绝了剩下人的敬酒,让管家送他回房间,自己则往包厢走去。

房号为“1314”的房间里,管家开了灯,给盛易灌下了一些醒酒汤,酒是醒了不少,但盛易却莫名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点了火,火苗越烧越旺急欲有人解火,管家对盛易道:“三少爷,他们也醉了,有了老爷的药,所有人都会过得很美好的!”

盛易点头一笑,“你出去吧,我先去洗个澡。”

而离开连傲的尉迟轩感觉世界一片摇晃,隐隐约约的他像看到了自己漂浮在大海上,冰凉与灼热一波一波地袭来,让他差点儿站不稳脚跟,卫钧上前扶住他,“怎么了?”

尉迟轩靠在卫钧的身上,“上洗手间去,我好像醉了。”

卫钧点头,将尉迟轩往洗手间的方向扶。

此时迟央也被孑然扶着,一个转角的位置,两个感觉有点儿喝醉的男人撞到了一起,身子骨更加酥软起来,卫钧皱眉:“怎么两个都像是喝醉了的样子,孑然,你先送迟少爷回房间吧。”

迟央摔在了尉迟轩的身上,两张纯黑色的房卡分别从两人口袋里掉了出来,一模一样的房卡掉在了两人的脚边,孑然将迟央拉开,孑然捡起靠近自己脚边的房卡,迟央迷迷糊糊地道:“连、傲哥,我想睡觉了,我不舒服”

孑然将迟央的房卡拿在了手里,低头哄道:“迟少爷,我现在就带你回房休息。”

“好热……”尉迟轩抱着身子道。

卫钧探手去抚摸他的额头,的确比平常的温度要高,他捡起剩下的那张房卡扶着尉迟轩跟在迟央他们的身后,也慢慢往房间挪去,打开了手机免提,卫钧低声道:“阿傲,他的身体很热,会不会是发烧了?”

连傲一听尉迟轩有可能发烧了,便暂时放下了生意,往豪华套房赶去。

管家打响那个服wù

生的电话,服wù

生立kè

切断了整层楼的光源,走廊上一片漆黑,房间里也一片黑暗,在人们的尖叫声中,窗外响起了轰隆的烟花爆竹声,合着举办方有力的声音进入所有人的耳膜:“各位尊贵的来宾请不要慌张,由于今日电路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造成不便,酒会方面为表达歉意烟花会响彻一夜,落地窗外就是大海,明天各位尚可继xù

谈生意,提前预祝各位有个美好的夜晚!”

“Shit!怎么会突然停电?黑灯瞎火的怎么找房间啊!”孑然扶着迟央停在原地骂道。

卫钧此刻也背着尉迟轩站在了他的身旁,“别急,用手机照照看。”

“没看到有门牌号啊!”孑然道。

卫钧掏出房卡道:“豪华房这层楼一共就五间,一张卡只能开一道门,我们只能一个个试了。”

两人拿着房卡一个个试,黑暗中突然响起“嘀嘀”的声音,孑然面前的房门开了,他嘚瑟地举着房卡道:“卫钧,我搞定了。”

“那你隔壁这间就是他们的。”卫钧将房卡放到感应器上,果然也听到“嘀嘀”的响声,卫钧一把抱起尉迟轩,将他放在豪华房里唯一的一张大床上,窗外的烟花一朵朵地绽放在墨色的天际,卫钧帮尉迟轩盖好被子便退出了房间守在房门外。

孑然推开房门的时候,盛易刚好沐浴完毕,刚刚开始洗澡的时候就停电了,盛易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让老头子把事情办得顺其自然顺理成章一点儿,现在黑灯瞎火的又都喝醉了酒,他们无论发生了什么也是双方的错,盛易虽然坚定在今晚要了尉迟轩,但还是有些担心明天早上醒来会看到尉迟轩难过的表情。

孑然将迟央放在大床上,迟央皱着眉抱紧了被子,孑然又帮他盖好了被子才退出房间,房门近乎无声,孑然就守在迟央的门外像门神般伫立着。

烟花爆竹的声音掩盖了所有,不过即使没有烟火的声音外界的人也听到房间里的任何响声,酒会里的房间都做足了隔音措施,任你怎么叫破喉咙外面的人都听不见,所以连傲才让他们守在门外。

“孑然,你也出来了?”卫钧的声音传过来,孑然摁亮了手机屏幕,轻笑道:“迟少爷已经睡下了。”

卫钧点头,“少我是说,Silver也已经睡下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进两人的耳朵,两人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枪,指向黑暗中逐渐接近着他们的人,连傲好不容易找对位置的时候就停电了,只知dào

房间就在这一带,他喊道:“卫钧、孑然,你们在不在?”

“是大哥。”孑然收好了手枪,摁亮手机照着迎面而来的人道:“大哥,我们在这里。”

连傲在孑然的面前站定,问道:“小央怎么样?”

孑然轻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好着呢,就是有点儿喝醉了。”

连傲点头,走到隔壁的房间拍拍卫钧的肩膀,“你们今晚要一直守在这里,不管发生任何事。”

“是。”孑然与卫钧不约而同道,卫钧让开了房门,连傲掏出两张房卡随意地一试,“嘀嘀”声响,房门应声而开。

连傲将房门关上,见大床上空无一人,连傲心急如焚,在黑暗中他适应得很快,加上窗外此起彼伏的烟花不停地上升陨落,房间里并不是没有丝毫光亮,连傲环绕四周,呼喊道:“Silver?你在吗?”

有卫钧一直守在门外,他不可能逃得了!连傲知dào

自己曾经的威胁抓住了尉迟轩的七寸,以他的性格,就算盛易想要带他走,他也不会乖乖地跟着盛易离开,因为他害pà

自己会报复盛易,他知dào

自己的报复盛易远远承shòu不起,所以他不会冒险。

但是,他该死的现在到底在哪里?!

黑夜中,尉迟轩在大床下颤抖着身体,白色的衬衫在他无意识间的撕扯下已经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胳膊上,刚刚跌下床的时候他的手无意间碰倒了一瓶已开的红酒,颜色鲜艳的酒水洒在他的身上缓解了痛苦的灼热感,他毫不犹豫拿过酒瓶子将所有的酒倒在自己的身上,双眼迷蒙地望着烟花璀璨的天空……

“呜~”一声痛苦的吟哦声从尉迟轩的唇瓣中飘出,听觉经过锻炼的连傲迅速找到了他的位置。

“Silver,你怎么把自己搞得满身是酒……”连傲的大掌一碰触到尉迟轩的身体就感觉自己像是不受控zhì

了般,这种感觉……像是中了某种会令人动情的药物!

第209章 只记得今夜

连傲的大脑迅速回转,他们自从进了酒会后就只喝过那瓶洋酒,那瓶酒有问题!正想着打电话给雷因-蒙尔问问情况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起来,雷因-蒙尔粗喘着气问道:“是谁下了这么强劲的药?该死的,我从没见过我的宝贝儿这么热情。”

连傲握着电话问道:“雷因,你怎么样?”

连傲与雷因-蒙尔都一样,从小就受过各种药物训liàn

,其中也不乏各种春.药,他们对于这类药都有很强的抵抗力,这也是为什么尉迟轩与焰然已经欲火焚身了而他们两人才发觉到自己不妥的原因,他们可以抵挡住药物的攻势,但尉迟轩与焰然显然不可以……

雷因-蒙尔轻笑,好不容易握住焰然在他身上随处点火的爪子,“本来没什么事,可以忍着,但被我的宝贝儿这么摸,没反应就不是人啊!”

“打电话去问过没有?”连傲将尉迟轩手里的酒瓶子拿出来,单手将尉迟轩抱到大床上。

雷因-蒙尔躺下身子让焰然坐在自己的胯上,看着焰然像只热情的小兽埋头不住讨好着自己不禁莞尔一笑,“问过了,酒会举办方一再强调今晚是以‘SEX’为主题的美丽火热夜晚,不止我们,似乎全场的酒都有问题,估计大家现在都徜徉在爱的欲望里,挂了,我忍不住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忙音,连傲也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伸手去拍打尉迟轩的脸庞,“Silver,现在感觉如何?”

尉迟轩浑身被冰凉与灼热交织覆盖,他伸出双臂缠在连傲的脖子上,“连傲……”

“我在。”连傲将尉迟轩抱起,“我带你去洗澡。”

今晚的酒会邀请所有人一起沉沦,连傲看着尉迟轩因为药物而双眼朦胧的样子,心下一紧,他不知dào

今晚该不该顺其自然要了他,真的很想很想,但是一响起杰警告的话语……

“不要!不洗”尉迟轩在连傲的怀中挣扎,窗外的烟花映照在他的脸上,樱红色的,迷人极了。

连傲别无他法,只好将尉迟轩又抱回了床上,像哄着孩子般道:“好,那我们睡觉,Silver,闭上眼睛。”

尉迟轩无助地攥着连傲胸前的衣服,他不知dào

自己怎么了,弓起的身体像在期待着什么,他胡乱地摸着连傲的脸颊,混乱不堪地叫道:“连傲,不要我不要”

连傲有一瞬间哭笑不得,尉迟轩说“不要”却又要不停地挑逗、抚摸自己,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就在连傲还在要与不要中徘徊不定的时候,尉迟轩开始陷入了恍惚中,他看见自己躺在盛易的旁边,画面一转,又躺在连傲的身下……

他不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只能无助地呼喊着,手指甲掐进了连傲的肌肉中,“连傲易,易,不要!”

尉迟轩努力地睁大朦胧的双眼,他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是连傲?还是盛易?亦或是很久很久以前曾闯进自己梦境中的男人?

连傲听到尉迟轩的呼喊身型一顿,大掌掐着尉迟轩的下巴,命令道:“看清楚,我到底是谁?你给我看清楚!”

最近新型的春.药多少都有点迷幻的作用,会让中药的人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人,而尉迟轩无意识呼喊出盛易的名字刺伤了连傲的心,他一直以为尉迟轩唯一能够认出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盛易这个名字又会再次出现?

那么尉迟轩说“不要”,他是在拒绝谁?盛易亦或是他?

尉迟轩实在忍受不了药物的摧毁,他感觉世界仿佛到了末日,身体像饱受着凌迟的痛苦,他不愿意,不管此刻抱着他的男人是连傲还是盛易,他都不愿意把自己交出去,可是,他快死了……

他痛苦得像要马上死去!

尉迟轩拼命地摇头,翻过身去躲在床边,“不要,我不要”尉迟轩的手碰触到床头柜上的酒,他毫不犹豫地将酒再倒在自己的身上,雪白的大床上蜿蜒着酒红色的液体,从尉迟轩的胸膛一滴滴地落到床单上,刺激着连傲的眼球。

中了药得不到纾解会有多痛苦连傲是知dào

的,他曾一次又一次为尉迟轩饱受各种各样的痛苦,或如针戳、或如火焚、或如冰锥……他不忍心看到尉迟轩这么折磨自己,恍然明白尉迟轩拒绝的也许不是他或者盛易,而是他自己。

他是那么的恐惧无助,那么的痛苦不堪,他害pà

别人对他的肢体接触,害pà

别人亲吻他抚摸他,害pà

别人粗暴地对他,连傲将尉迟轩拥进了怀里,此刻的尉迟轩就像是一个坚固的贝壳,将自己紧紧缩在保护壳里,拒绝一切。

而这一切的伤害都是连傲给予他的!

“我为什么不去死!我为什么不去死!轩,我的轩……”烟花绽放的夜晚,连傲的心却仿若针扎,他因为自己的自大与怀疑,伤害了尉迟轩的身心,导致尉迟轩一直无法走出四年前初夜的阴影,折磨着自己,就连现在中了药,也依旧害pà

、拒绝做.爱,不难想象他当时所受到的伤害有多么的深。

连傲一直认为尉迟轩是一个脆弱与坚强并存的人,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强壮,甚至连简单的格斗术都学不会;但是他一拿起枪,眼神中流露的无畏又是那么的吸引人,在自己不出现的时候,他会灭掉想要伤害他的人。

他的脆弱只是在表面上,而不是在内心里,然而他依旧是被尉迟龙保护得太好,他骨子里依旧善良,所以在自己那样伤害他以后,他选择的依旧是缩在壳里,他选择了让盛易毁了帝傲,他甚至三番四次对他举起了枪,但是,却又一次次地心软。

连傲心疼尉迟轩,他看着尉迟轩宁可难受着也不肯让自己帮忙,嘴里一直拒绝着,说着“不要”……

连傲将尉迟轩的脸庞捧到自己的面前,在他耳畔道:“别怕,轩,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不要逃避好不好?”

连傲试探着叫他“轩”,要帮他从那段痛苦中走出来,必须让他有新的体验。

尉迟轩啜泣着,他用力地抱着连傲,嘴里还在拒绝,连傲感觉到他的躯体因为强烈的药性而颤抖、煎熬,尉迟轩放松了下来,他握着连傲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

连傲很耐心,第一次这么用心,名贵的红酒洒遍了尉迟轩的身体,微红的肌肤进入连傲的视线,他给着他力量,给着他安慰。

感觉到自己一寸寸地失防,尉迟轩还是不由自主地害pà

,“不要,不行,我……”

“你可以的,我的轩,你可以的,交给我,轩,你看烟花多美……”连傲将他的脑袋转至面向窗外,让尉迟轩看窗外升起的五彩缤纷的烟花。

落地窗外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外面就是辽阔的大海,夜晚的大海不太平静,传来海水拍打着岩石的响声,和着烟花的轰隆声,传入尉迟轩的耳际。

“好美。”尉迟轩与连傲十指相扣,由衷地感叹,似乎第一次忘记了害pà

,沉浸在美妙中。

连傲低头,在他耳边道:“你也是,好美。”

下一刻,尉迟轩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也像烟花般在轰隆绽放,身体的难受与不堪通通消失不见,他只能看到漫天的烟花与男人在黑暗中幽深的眼眸。

轩,你忘记了吗?能不能就此忘记我给你的伤害,只记得今夜?记得我给你的高潮与美好?

连傲在不停地索取与给予间许愿,希望他的轩能够马上好起来,希望他的轩明天一早起来能够不后悔与他拥有这一夜……

沉醉其中的尉迟轩第一次解开性的枷锁,放任自己沉醉在疯狂的迷乱中,黑夜,是放纵的精灵,而此次蓄谋的药物却让两人僵硬的关系似乎前进了一步。

而在全然的黑暗中,真zhèng

躺在“1314”房间的大床上的迟央却饱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所有人都不知dào

,在尉迟轩与迟央碰撞上的时候,两张纯黑色的房卡会那么凑巧地混乱了,导致尉迟轩进了“1315”,而迟央却在“1314”。

连傲知dào

孑然守着的是迟央,所以也没有纠结房号的问题,直接就进了里面是尉迟轩的房间,而盛易,却早早地在“1314”房里洗好了澡,却没想到床上的人竟然不是尉迟轩。

而两人此刻早已欲火焚身,在盛易下半身围着浴巾站在床前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美丽的背影在微微地发抖,而床上的人儿早已一丝不挂……

迟央对这种陌生的身体反应感到恐惧,他不知dào

该怎么办,由深处泛起的燥热让他在孑然出了房间后就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但是火还是在四处蔓延。

盛易在尉迟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已经洗了两次凉水澡,却都没有压抑下恐怖的欲望,暗骂管家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药,居然如此强劲,他看着床上颤抖的背影有些心疼,今晚,就让他们彼此难忘吧!

第210章 荒唐错爱

盛易与迟央都因为药物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幻觉,当盛易强壮的身体伏在迟央身上的时候,迟央下意识地抱住了他,如小鹿般轻吟的声音在盛易的耳边微喘着,一下子将两人身上的火苗越演越烈。

理智渐渐溃散,因为药物与情欲,盛易狠狠索要着身下的人,完全将他当成了尉迟轩,而迟央也没有多余的脑子瞎想,他只以为是连傲喝多了酒错进了他的房间……

两人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欢爱着,谁也没有发觉对方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当撕裂般的痛楚袭遍全身的时候,迟央滴下透明的泪珠,委屈地在盛易的身下抽泣,“好痛…呜呜。”

盛易想尽全力温柔地要他,却抵挡不住兴奋与欲望,啊!他终于得到他了!他想了一千多个日夜的人,终于在今天得到了!这叫他怎么控zhì

得住呢!他恨不得更加用力地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迟央对性.爱从来不抱有特别的幻想,在他的认知里,性是兽的化身,在哥哥迟阳去世后,他过过很多颠沛流离的夜晚,他遇见过许多男人,他们都对他有欲望,在那些日子里,他总是能逃则逃,尽管身上没有一寸地方不被男人摸过,但,他从来没有真zhèng

被人上过。

被卖进岛上训liàn

营的时候,他曾经绝望过,觉得自己再也逃不掉了,逃不掉这个肮脏的世界,果然,他又成了训liàn

营教官争相想要调.教的对象,那一天如果不是连傲的出现,他或许真的会沦为令世人不耻的妓,永远被玩弄在男人的鼓掌之间,尽管,他并不想。

而今天他被自己爱了多年的“连傲哥”拥bào

在怀里,迟央喜极而泣,他沙哑着声音蜷在盛易的怀里,呜咽着道:“我…爱你。”说完便在极致的快乐中晕眩了过去。

盛易听见他的声音更加亢奋起来,他在迟央的耳旁厮磨着,“我也爱你,Silver,我爱你,我很爱你……”

烟花绚烂了一晚,每一个房间里的人都徜徉在欲海中不能自拔,直到旭日东升,海面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盛易睁开双眼,进入他视线的是一片光裸的背脊,上面尽是被宠爱后留下的痕迹,盛易眯着眼睛将旁边睡着的人揽入自己的怀中,昨晚的药效似乎还在,盛易的大掌慢慢往下,握着迟央酸痛不已的腰肢,再一次进入他的身体……

迟央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而苏醒,他害羞地嗔道:“轻点,我…”

盛易将他的身体扳过来,闭着眼睛胡乱地吻着他,爱不释手地抚着他娇嫩的肌肤,“Silver,我的Silver,你终于属于我了!”

沉浸在身上人的温柔中的迟央猛地惊醒,连傲哥难道不知dào

昨晚是他?为什么又会叫别人的名字?

突然想到连傲会进他的房间说不定是因为喝醉酒才跑错了房,没关系,他不怪他,可以得到一次,迟央就满足得像要死去。

天已经亮了,属于他的幸福很快就会逝去,迟央希望能够再久一点,把连傲留在他的身体里再久一点,他用力地抓着身上人的肩膀,央求道:“再一次,要我,用力地…连傲哥,我爱你!”

盛易一个激灵,他缓慢地抬起了头,在看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疼爱的人的脸的时候,他一下子懵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泫然欲泣的小脸,漂亮的肌肤上遍布爱痕,甚至…两人现在还结合在一起,他微闭着眼睛微张着红肿的唇瓣,吐气如兰,这就是与自己一夜缠绵的人!

不是Silver!不是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尉迟轩!而是另一个男人,一个本应该待在连傲身边的男人!

精致的下巴被牢牢扣住,迟央吃痛地睁开还泛着粼粼水波的双眼,却对上了一双如火的瞳仁,不是连傲哥!他不是!迟央清楚地看见男人眼底的愤nù

,下一秒,盛易便怒吼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怎么会这样!迟央难以置信地摇头,他一直以为得到了连傲哥,却为何偏偏不是!他以为哪怕只有这么一次,哪怕一次能得到也好,可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过,他还与尉迟轩喜欢的男人睡在了一张床上!

迟央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不堪过,他揪着被子,低垂着眸子,强装着镇定一字一顿地道:“滚出我的身体!我不是他,你上错人了!”

盛易望着迟央落泪的眼眸,握着他的肩膀问道:“是连傲让你这么做的吗?是他把你送进这间房的吗?”

迟央猛地抬起头,挥开他的手,沙哑的声音嘶吼着:“少胡说八道!这是我的房间,连傲哥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迟央挪着身子到床边,在床头柜子上拿过一张纯黑色的卡扔到盛易的脸上,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我原本以为是连傲哥走错了房间,才会…”

盛易的脑袋一下子疼痛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部署好了的,他手里只有1314的卡,他不可能走错房间,那迟央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他的房里呢?

难道…迟央与尉迟轩的卡调换了?

盛易的梦在一点点地破碎,就算醒来会面对尉迟轩难过的表情,他也有信心去解决,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得到尉迟轩!而是要了另一个男人,这荒唐的一夜过去,他似乎与尉迟轩的距离越来越远!

迟央看着自己破碎的身体,一颗心也仿若死去,这样也好,他已经把自己给了别人,错误已经造成了,他再也没有资格肖想连傲哥了,就这样死心吧,就这样放qì

吧!

盛易愣在了床上,良久,才掏出电话打给管家,怒红着眼睛大吼道:“你们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为什么我得到的不是他?为什么?!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三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你们昨晚做得很激烈啊!怎么一大清早的火气这么猛?”管家疑惑不解道。

盛易突然发xiàn

自己有口难言!他该说什么?说他满心以为自己得到了尉迟轩结果却上错了人?说他幻想着过了昨晚就能带尉迟轩离开而这终究只能是幻想?

盛易用力将手机摔在了雪白的墙壁上,机身四分五裂,他痛苦地揉着自己肿痛的太阳穴,难道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报应吗?注定他一辈子也得不到想要的那个人?

迟央见盛易如此愤nù

感到有些恐惧,盛易突然扑过来拽着迟央的肩膀摇晃着问道:“Silver是不是在连傲的房里?”

迟央点头,“他们本来就在一个房间。”

“你们是什么关系?”盛易将迟央逼到床头处,火红的眸子瞪着他小鹿般晶莹的眸。“你是他的情人?还是爱人?”

迟央更加委屈,他因为连傲一个默认的“情人”的身份而来到这里,却莫名其妙弄丢了自己的第一次……

“我什么也不是,连傲哥他不爱我,他只爱那个人,一直爱,从来没有一刻忘怀。”迟央用近乎可悲的声调道。

盛易双手垂在了两边,为什么他们两个可悲的人会走在了一起,迟央是连傲的挡箭牌,而尉迟轩也只把自己当做他盛易的挡箭牌,连傲对迟央很好,却不是爱,尉迟轩对他也好,却是因为恩……

见盛易难过的模样,迟央曾有一刻恨他夺了自己的身体,而现在又觉得他们都是同病相怜,迟央从被子里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住盛易的手道:“你忘了那个人吧,他不会是你的,连傲哥不会放手的,如果你找一个人找了四年多,你会突然放qì

吗?”

“我不会放qì

的!你们想也别想!”盛易挥开迟央的手,恼怒道:“你别以为你被我上了一次就能对我说三道四的,我不会对Silver放手的!你以为你帮连傲说服我连傲就会感激你爱上你吗?别傻了!你——”

盛易冰冷讽刺的话语没有继xù

下去,因为看似柔弱的迟央在一夜疯狂后用尽全身的力qì

给了盛易一巴掌,而后自己也因为重心不稳栽到了床下。

太恶心了这个地方,这张床上刻满了他们两个人的疯狂罪证,错误地发生,屈辱地结束,“不过是被上一次而已,我迟央不会在乎,也请盛先生不要时刻挂在嘴边。”迟央站起身,摇摇欲坠地往门口走去。

“我不会放qì

Silver,但我可以弥补你,你想要什么?”盛易无力地闭眼,他也知dào

这一切不能怪迟央,事已至此,大概就是命中注定吧。

“你身上没有我要的。”迟央抱着被子,背影倔强,裸露出来的奶白色双肩上还有着刺眼的红痕。

迟央打开房门,抬起头道:“孑然……”你带我走吧,后面的那些话都没有说出来,迟央的眼中便溢满了泪水。

“连傲哥……”迟央不敢直视连傲凌厉的双眸,尉迟轩也站在连傲的身边疑惑地看着他。

[上架感言]

很高兴在八月一日建军节这一天上架了,连续两本书上架对暖暖来说真是鸭梨山大啊,从没想过自己能同时更新两部小说,遥想2013年,暖暖码字的速度还慢得可怜,一天能挤出2000多字都该到墙角那去蹲着偷笑,现在却慢慢习惯一天码5000甚至有时候6000、7000了,然后回过头一想,果然就是因为以前太懒,太磨蹭,嘿嘿……

《猎受追缉》这本书呢,实jì

上是暖暖开的第二本书,因为种种原因拖到现在才上架,中间也令暖暖烦恼纠结了很久,甚至想过,不然就这样免费到完结吧……如此反复挣扎后,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终于还是上架了。

惭愧啊,就算明知dào

上架后有很多读者说不定会就此放qì

,暖暖也没办法,以前全文免费还有些钱,现在已经木有了,就拿几百块的全勤而已,所以,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是无耻地选择了上架,只希望继xù

支持的读者支持正版,一章3000+就那么九分钱,实在是白菜价,亲们就没必要去看盗版了吧……TAT《猎受追缉》的后续剧情还会继xù

发展,请原谅暖暖有些慢热的毛病,这篇文大概会在40W-45W之间完结,大的关于仇恨的高潮还没有出来,希望亲们能够继xù

关注连傲与轩的感情发展,暖暖会尽量不让亲们失望滴!

上架后每日更新3000+,保质保量,保证更新时间,除了今天特殊外,往后都是零点更新,焉知冷暖,一定会加油的!

在此还要感谢好几位作者的大力支持,比如月月拉、小哈拉、念念拉、相公娘子拉、企鹅、雪儿她们拉,有了她们的鼓励才让暖暖更加有动力,亲亲的读者们,快到暖暖怀里来吧!

最后,暖暖还要感谢手机网的读者,从解除屏蔽后开始,很多手机网上读者便不离不弃地支持着,衷心希望上架后也还能看到你们的身影,听说手机网上签到多少多少天就可以免费看一个月的书,这对于喜欢在手机上看书的亲应该是很不错的选择,好了,今天开始就上架了,暖暖要努力奋斗了,毕竟还有另一篇文在呢,就不废话了,亲们,看文吧,期待你们的身影!

爱你们的焉知冷暖

第212章 替罪羔羊

连傲更气,他甩开盛易的手,将尉迟轩拽进自己的怀里,“我们走。”

“Mr.dark,您现在就走吗?今天还有例行的座谈会,我们还想请您做嘉宾呢……”酒会举办方是一个沧桑却举止优雅的老头,他在豪华走廊上拦住了连傲他们的去路。

连傲看了看孑然抱着的迟央,他低垂着毛茸茸的脑袋,样子如此可怜,连傲心一冷,咬牙切齿道:“酒会就到此为止了!谢谢你们给我们准bèi

的夜晚!”

老头不想再吱声,他得罪不起盛廷江的眼线,更得罪不起亚洲教父,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老头硬着头皮答道:“Mr.dark喜欢就好,今天有很多人感谢我们昨晚的美酒招待呢。”

连傲冷哼一声,带着尉迟轩他们上了加长的豪华车,不一会儿卫钧的电话进来,连傲呡唇听着,“阿傲,迟少爷昨晚的房间与Silver少爷的调换了,你们昨晚睡的房间是1315,而迟少爷却进了1314,不知dào

是酒会举办方搞的鬼还是他们撞在一起后我和孑然把卡拿混了……”

连傲看着尉迟轩的侧脸,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盛易的表情是懊恼中带着失望,如果他们昨晚没有撞在一起的话,大概在1314房里的就会是尉迟轩……连傲冷笑,盛易,你该庆幸你没有得到他,否则,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就是对不起了迟央,莫名其妙成了替罪羔羊,连傲眼神一黯。

尉迟轩看着连傲懊恼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傲对他不肯放手,对迟央也不乏关心,迟央到底是他的谁?

盛易……尉迟轩的心脏纠结在一起,很痛很痛,他曾经问过盛易是不是对迟央有兴趣,盛易一向游戏人间,就连他也捉摸不透,他隐约觉得盛易对他的所谓喜欢、爱都不是情爱方面的,他希望能看到盛易幸福,如果盛易昨晚是真心要了迟央,他不会难过,当盛易用近乎绝望的眼神试图向他解释的时候,他才难过。

因为他知dào

,盛易是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

如果真像盛易所说的是一个误会,那么难道盛易想要的人是他吗?尉迟轩纤细的手腕紧紧拽住身下的坐垫,心有一刻酸痛起来,答yīng

永远不会强迫他的盛易,终究也变了吗?他不怪盛易,他只心疼,是他一直给着盛易飘渺的希望吗?如果他没有想着要把连傲拖下马,就不会将C案的有关资料透露给盛易,也许连傲与盛易的合zuò

关系就不会破裂,也不至于因为他而赔了一个迟央!

经过这件事,连傲大概会更恨他吧?尉迟轩低垂着脑袋莫名想到,连傲曾经亲口承认迟央是他最重yào

的人,因为他,连傲放过了伤害迟央的盛易,他感受得到连傲在看到迟央被欺.辱时有多愤nù

,那时候的连傲肯定恨不得将盛易撕碎,如果没有他在的话……

尉迟轩的心五味繁杂,他难得能出来一次,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窗外的阳光似乎都昏暗了下来,尉迟轩有一刻很头疼,昨晚一些旖旎的片段挥之不去,他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而当管家找到盛易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将他送去了最高级的医院,并马上打电话告知了盛廷江一切。

盛廷江看着由眼线传回来的两张照片,慢悠悠地道:“没事儿,男人上错床不是什么大事,何况盛易还赚了,他上的这个可比他看中的那个要好一百倍呢,好好的孩子眼光向来不错,怎么这次还挑了个毁容的……”

“可是老爷,我们把事情办砸了,三少爷还肯帮我们找人吗?”管家沉声道。

盛廷江粗粝的手指敲击着红木桌面,“我们并没有办砸,给他的房号没有错,他也没有进错房间,进错房间的是别人,如果他硬要闹你就告sù

他这是命中注定!”

“是,老爷,我知dào

了,可是三少爷还被亚洲教父打伤了,我们”管家请示道。

盛廷江慢悠悠地喝茶,“给他找最好的医生,被人打一顿而已,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叫盛易伤好后马上着手给我找人!”

“是,老爷!”

************回到别墅后,迟央整整一天没有出过房门,连傲也担心地在他的房门外站了一天,连傲一直知dào

迟央的心思,他曾经想把迟央送走,可迟央却不肯,他能给迟央的永远是像迟阳那般的兄长之爱。

连傲将攥在手心里的纸条从门底下的缝隙塞进去,他知dào

迟央一定会看到的,正如迟央也知dào

他一直在门外,连傲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别墅,驱车到灵堂,在迟阳的牌位前跪了一整夜。

迟央木然地从地板上捡起那张纸条,他曾告sù

过连傲,以前他跟哥哥吵架彼此不说话的时候,哥哥就会用纸条来哄他,连傲一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其实,他比想象中还要在乎自己,只不过,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在乎,又或者,的确是他贪心了吧,在这个别墅里的一切,有哪一样东西是属于他的呢?

答案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纸条上是连傲遒劲有力的字体:小央,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迟央的泪水夺眶而出,一颗高高吊起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尉迟轩!”迟央打开门喊道。

卫钧瞬间出现在迟央的门前,见他没有任何不妥,便提醒道:“迟少爷,阿傲吩咐过所有人不能再提这个名字,你找他有什么事?”

迟央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修长的脖颈上还留着暧昧的粉痕,他攥着门,“对不起,我一时忘记了,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他。”

卫钧沉默着让开身体,迟央一下楼就看到尉迟轩倚在钢琴的旁边睡着了,那架漂亮的钢琴连傲每隔两天就会亲自用布擦一遍,他曾说过,尉迟轩喜欢靠着钢琴睡觉……

迟央的手里拿着一只手机,这是连傲在尉迟轩还没有出现之前每天至少握在手里超过一个小时的手机,而自从在宴会上见到盛易与尉迟轩后,连傲就鲜少再将这个手机拿出来过了,迟央上次偷溜进书房,除了拿走了自己的照片,还拿到了这部手机,他直觉两人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跟尉迟轩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觉得尉迟轩不像是那么狠心的人。

手机里面设置着高端的密码,迟央使尽浑身解数也解不开,他决定将手机物归原主,只希望尉迟轩能够从这部手机里明白一些事情,不要再对连傲这么冷漠、残忍。

迟央将手机放在了钢琴椅子上,回头对卫钧道:“我去上课了。”

卫钧掏出手机,“梁司机,过来送迟少爷去上学。”

第213章 轩的悲恸

尉迟轩醒来后看到椅子上有一部十分眼熟的手机,心下一骇,这不是他以前的手机吗?手机的表面还有一些细小的刮痕,相隔四年多他又看到了以前的手机,曾经这部手机是他最珍惜的一样物品,即使是在阿莫罗格徽岛屿上面临着生死考验的时候,他依旧坚持让连傲帮他拿手机,而身陷火海中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这部手机……

只是那时候觉得连傲已经待他如此,他也没必要再留恋这部曾经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手机了。

尉迟轩将琴盖放下来,握着手机回了房间,在门口见到卫钧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问起:“迟央怎么样了?”

“看起来已经没事了,刚让梁司机送他去上学,你也别愧疚,这不是你的错,迟少爷只是外表柔弱罢了,他会好起来的。”卫钧淡淡道,面对迟央的时候卫钧觉得这是他与孑然犯的错,如果不是他们拿错了房卡,迟央也不至于会被盛易……但如果他们没有拿错房卡,造成的后果则更加严重!如果盛易与尉迟轩发生了关系,连傲肯定会疯的!

所以卫钧与孑然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在面对迟央的时候他们愧疚,而面对尉迟轩的时候又庆幸他们当时拿错了卡。

“那就好,卫钧……”尉迟轩突然走近了一步,与卫钧错开了一个位置,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老实告sù

我,我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外面是不是有人要杀我?”

卫钧瞳孔紧缩,“少爷多想了,没有这回事。”

“那他昨晚又去了哪里?难道不是杀人?”尉迟轩低垂下眼睫毛,洁白如瓷的脸庞却一片认真。

“阿傲昨晚只是去了兄弟们的灵堂,迟少爷发生了这种事,阿傲估计是去灵堂请罪了,你不让他杀盛易,他总得找个方法惩罚自己吧?”卫钧看穿了尉迟轩的心思,除了想试探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之外,他还关心着连傲,这说明他的心在慢慢动摇,如果阿傲知dào

的话,定会很开心吧!

“请罪?”尉迟轩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卫钧。

卫钧轻笑,“以后你就会知dào

了,阿傲总有一天会告sù

你的,话说少爷,你不是在吃醋吧?”

卫钧的声音很小,何况连傲不在,他便还是唤回尉迟轩叫“少爷”,尉迟轩皱起眉头,顿时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连傲在外面做什么关他什么事?迟央是连傲的谁又关他什么事?都是因为迟央那晚上跟他说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导致他心烦气躁的……

“开玩笑,醋有什么好吃的?”尉迟轩气汹汹地关上了门,一头冲进柔软的被窝里,吃醋,怎么可能?

手机被设定了密码,尉迟轩靠在枕头上,尝试了连傲的生日、自己的生日、去阿莫罗格徽岛上的第一天……尝试了很多组数字,就是显示不正确,手机显示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尉迟轩咬着嘴唇,在他印象里值得记住的就这几个日子了,连傲到底设定了什么密码啊?难道是连爸爸连妈妈的忌日?可是,他并不知dào

他们确切的忌日啊该怎么办?

等等,这部手机当时在他的房间里,而他因为被困书房,说服自己放qì

手机放qì

过去,现在这部手机既然在连傲的手里,就足以说明他曾进入过被大火焚烧的尉迟主屋……

尉迟轩想起黑田江曾对他说过的话——他想你死,四年前就不会纵身又跳进火海里为了找你险些被火烧死!

尉迟轩手抖了一下,突然想起连傲在靶子场上说过的话——如果我说门是我锁的,但放火的另有其人,你会相信吗?

连傲那时候的眼神是那么地认真灼灼,然而,他却无比肯定地回答,不会!连傲说会给他一个交代,然而,至今都没有!

他该相信连傲吗?尉迟轩双眸一黯,他也希望是自己错怪了连傲,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除了他下的命令,还能有谁?

火起那一晚,似乎还是他被连傲……尉迟轩抱着一试的想法输入了那个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日子。

那天,天气很冷,窗外飘着雪花;

那天,他闯进了书房,见到连傲拿着枪指着自己已经鲜血淋漓的父亲,他仿佛看见一个魔鬼,咆哮着要令他生不如死;

那天,他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更失去了他一直信任着的守护神!

尉迟轩神情有些恍惚,手里的手机突然提示密码成功,尉迟轩看着窗外的太阳,最令自己痛苦的那一天难道对于连傲来说,会是最值得记忆的一天吗?

修长的手指点进相册,以前他保存的照片还好好地留着,相片里的笑脸是那么的灿烂,还有几张他趁连傲不注意的时候偷.拍下来的照片,每一张,都刻画着那么美丽那么难以忘怀的曾经。

手机里面还有些日记,很多都是他在阿莫罗格徽岛上写的,真实的心里话,那些期待连傲的到来却又一次次失望的话语连傲看到了会是什么表情?

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滑动,周围的空气仿若凝滞了般,缓慢吹来的凉风将尉迟轩的额发吹乱,他颤抖的指尖放在了一个取名叫“悔恨”的录像上,进入画面后镜头颤动地厉害,尉迟轩猜测这是连傲拿着手机无意间按下录像键后录下来的那个晚上。

汹涌肆虐的火光冲天,男人低低的吼声震人心魄,镜头不断地晃动,出现在尉迟轩视线中的只有漫天的火花,以及烧毁得面目全非的家具,录像并没有照到连傲的身影,却录下了这场大火,录下了他绝望哀嚎的声音……

镜头在剧烈地晃动,说明拿着手机的人当时的情绪十分激动,尉迟轩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连傲在找他!而且,那时候的火势明显比自己从密道逃出去的时候要大得多!

连傲没有说谎!连傲真的不是纵火的人,他那时候在码头上,如果他下令放火,又为何会回来找他?这于情于理根本说不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连傲没有放火,他从码头赶回来就看见别墅着了火,所以闯进火海要救他!

“轩!轩,你在哪里?快出来!火……轩!我找不到你,该死的!你到哪里去了?!不,尉迟龙,尉迟龙,你快告sù

我,你儿子去哪里了?!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男人带着浓重哭腔的吼叫争先恐后地涌进尉迟轩的耳际。

他看到录像中有一只手抓着爸爸的尸体拼命地摇晃着,那是连傲在绝望地问爸爸他在哪里……

“我找不到!我找不到!为什么?!轩!轩!你在哪里,你在哪里……”绝望的嘶喊,痛彻心扉的嚎叫,而那个时候的尉迟轩早已通过密道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逃离了火海,整间主屋里连傲的吼叫声显得那么的突兀瘆人!

背景音中有两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傲哥!快出来!书房要坍塌了!再不出来你会有生命危险的!”这是萧影的声音。

萧翼也接着道:“傲哥,求求你出来吧!我已经仔仔细细地找过了,少爷不在,真的不在!少爷他救不回来了,求你快出来吧!”

录像中变成了黑屏,大概是镜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良久,连傲才吼道:“轩不会死!他不会!谁诅咒他死的我送谁下地狱!啊——”

录像戛然而止,在连傲痛苦尖锐的喊声中结束,连傲视线渐渐模糊,一滴两滴,透明的水花在墨色床单上晕染开来。

连傲的声音为何这么痛苦?连傲为何会找他找得这么疯狂?为什么所有人都让他出去让他放qì

他都不肯?为什么?连傲不是恨他吗?恨他为何还要找他?

尉迟轩退出了录像,又看到手机里有很多新建立的便签,里面记载的全是他的名字,每一天都是,直到达到字数上限再也输不进去。

录音里还有很多连傲对尉迟轩说的话,无一例外不是在问他在哪里,不相信他会死之类的话,尉迟轩感觉自己懵了,从来没有想过最令他绝望的一场火竟然不是连傲放的,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离开会令连傲这么痛苦这么恐惧,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活在痛苦的梦魇中,连傲一定日日夜夜都在自责自己锁死了书房的门吧!

在他逃不出梦魇的时候,连傲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风流快活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独坐高位潇洒面对世人;相反,连傲也在自责与自我惩罚中度过,不放qì

地寻找着他固执地不肯相信他已经死去。

所以,连傲在确定他是尉迟轩的时候才会那么的愤nù

,如果是自己也是一样的吧,苦苦寻找一个人四年多,结果发xiàn

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像看一个笑话一样!

尉迟轩攥着手机,在这一刻,他哭得像个孩子!

不管被连傲如何欺负,他从来没有这样悲恸过,再痛的伤口也只令他默默泪流,可是,连傲啊连傲,你明知dào

爸爸是我最重yào

的人,你为什么要害他呢?我这么努力地调查你父母的死因,你又为何要阻挠呢?你为我舍了帝傲放了盛易,你为我隐瞒身份而接连几日浴血杀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是杀你父母的仇人的儿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第214章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尉迟轩痛苦地将脑袋埋进被窝里,泪水滴满了手机屏幕,他想不透,他一直认为自己应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恨连傲,连傲是如此地恶劣,四年前,杀了他父占了他身夺了他位还纵火想让他死;四年后,连傲带给他的是更大的屈辱、囚禁、伤害!他能原谅吗?曾经,他以为自己到死都不能原谅!

可是,连傲也如此的痛苦啊!也因为他而深陷在巨大的痛苦中,连傲不让他走,不准他提盛易,到底是因为恨他想留着他好好折磨,还是因为爱他呢?尉迟轩躺了下来,将手机放在枕头底下,过往的幸福与伤痛交织地呈现在眼前,他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连傲,既然他说会给自己一个交代,那他就等着。

可是,当年的火与连傲无关,那又是谁放的呢?放火的那些人明明知dào

他还在书房里,却依旧点了火,到底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

门被推开,脚步极轻的男人进来后关上了房门,而后躺在了床上,尉迟轩能够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焦灼在自己的脸上,连傲粗粝的手指抚上尉迟轩的脸庞,将他的泪珠抹去。

“连傲。”尉迟轩闭着眼睛叫道,魂牵梦绕的坚毅脸孔在火海中是怎样的狰狞扭曲痛苦呢?尉迟轩不禁想到。

连傲听到尉迟轩的声音大掌一顿,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尉迟轩呼出的气体温柔地吹拂在自己的脸上,连傲紧紧注视着他,“我在。”

“下周星期二是我爸爸的忌日,我想到墓园里看看他……”尉迟轩还没有说完,连傲就一跃而起,冰冷而决绝地道:“不准!”

本来还有点儿低声下气征求状的尉迟轩立马跟着炸毛起来,他猛地睁开那双狭长的眸子与连傲对峙着,“凭什么不准?”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不凭什么!”连傲无比理直气壮,就像父亲看着硬要跟自己对着干的的猴孩子。

尉迟轩高高地扬起下巴,“管你准不准,我一定要去!”

连傲冷笑一声,“很好,下周星期二是吧?那我从星期一就开始干你,绝对让你星期二下不了床!”

“你!”连傲这个混蛋,明明知dào

他在体能上各方面都输给他,竟然用这事儿来威胁他!“我去定了!我一定要去!”

连傲揽住他的腰,轻易地将他的身体贴到自己的身体上,连傲用极度危险的语气道:“那就试试看!我看你怎么去!”

尉迟轩眼角的余光扫到枕头下方,他的心刚刚才动摇,知dào

四年前那场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大火并非出自他手也非他命令,他本来想好好待在连傲的身边,至少等到那个交代后再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不想跟连傲闹僵,不想吵架,他很累!

“爸爸的忌日对我很重yào

,我必须去,每年易都会陪我去看他,若你不想,就放我离开!”尉迟轩转开脸,倔强的下巴微翘,不听话的样子让连傲很想将他的裤子脱下来打八十大板!重点是,他明明知dào

盛易是自己的雷区,还敢踏进来!

连傲如鹰隼般的双眸微眯,他大力拧着尉迟轩的下巴,“你一定要提到盛易吗?就这么想回到他的身边承欢膝下?我看你不是想去看尉迟龙而是想去会情人吧?我警告你,再见到盛易,我不保证还能控zhì

自己不杀他!你最好别挑zhàn

我的耐性!”

尉迟轩的心一下被连傲的话刺中,他毫不认输地反击道:“既然你觉得你的迟央被易玷污是件你这么无法接受的事情,那为何不直接杀了易?我只是要陪他死而已,我并没有把枪对着你!也没有求你要放过他!”

连傲瞬间头疼了,一码归一码,他的确因为盛易玷污了迟央而心痛,但如果被盛易上了的人是尉迟轩,对他而言才是致命的打击!为什么尉迟轩要把这两码事混淆而言呢!

“如果你拿枪对着我,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盛易!”就是因为你将枪对着自己,所以我才没有下手!连傲冷冷地睨着尉迟轩。

“不用再说了,墓园我是必须要去的,你没有资格阻止。”尉迟轩无比冷静地道。

连傲火大地看着他,他不是也猜到了有人想要他的命吗?他为什么还要执意踏出别墅呢?为什么要让人有机可乘呢?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连傲默然起身,他不能再留在这个空间里,否则他一定又会忍不住伤害尉迟轩,而连傲的不语让尉迟轩慌了手脚,在这个宛若牢笼的别墅中,没有连傲的松口,他就是插翅也难逃!

连傲的沉默绝对不是妥协,说不定只是想让彼此冷静一下,但他怎么冷静得下来?

他从小就只有爸爸一个亲人,爸爸去世了,作为唯一的儿子难道他连去看一看都不行吗?他的爸爸曾是站在世界巅峰之上的教父,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然而现在就剩下一块孤单的墓碑,甚至怕仇家找上门他连爸爸的真名都没敢写上去!每年的忌日去看看爸爸,已经是他这个儿子唯一能做的事情了,连傲有什么资格剥夺?!

“四年前的事情你还没有给我一个交代,程芳草的事情你也不让我知dào

!我失去了爸爸都是因为你!你凭什么不让我去!你凭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去看看他而已!”尉迟轩颤抖着身体喊道。

连傲高大的身型一滞,是啊,自己还没有给他一个交代,可是,该怎么给?告sù

他尚曜才是杀害尉迟龙与纵火的元凶?还是隐瞒尚曜是他亲生舅舅的事实?搞不好他还会以为是他们串通一气呢!

“关于四年前的事情,我还在调查中,迟早会给你个交代!”连傲道完便夺门而出。

“你混蛋!”尉迟轩吼叫得声音都微微沙哑,他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房门咬着自己的拳头,他能感觉到连傲有很多事情在瞒着他,调查中?一个教父会调查不到自己想知dào

的东西吗?

连傲烦躁地在书房坐下,信手打开了萧翼安装在‘意会’旅馆的摄像头,萧翼与萧影的脸显现在屏幕上,背景则是Dr.Theodore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鬼样。

现在的‘意会’旅馆表面上还是一个普通的旅馆,实jì

上已经被连傲的人牢牢控zhì

住,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只要尚曜一出现,绝对有进无出,可惜尚曜一直隐藏得很好,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他像是已经放qì

了Dr.Theodore这个人。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连傲问道。

萧影失望地摇头,“傲哥,我们盯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出现,自从亚洲通缉令发布后倒是有不少帮派给我们料告sù

我们尚曜在哪里出现过,但等到我们兄弟赶过去的时候尚曜已经逃跑了,他实在太狡猾了!见到他出现的都是些小帮派,也抓不住他,傲哥,他在暗我们在明,该怎么办?”

“你们抓不住他的,不用白费心机了!能在前亚洲教父身边潜藏十多年的人没有一点儿本事怎么敢出来混?”Dr.Theodore满头是肮脏的血沫,他抬头对着监控咆哮道。

下一刻Dr.Theodore就被萧影狠狠踩了一脚,口腔中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你有什么把握尚曜不会放qì

你?他既然一直不肯出现,那我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处,萧影,你打电话给应教授,告sù

他我为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试验品……”连傲轻声道,语气中淡淡的威胁不言而喻。

Dr.Theodore其实最怕死,他没有想到尚曜竟然真敢弃他于不顾!在知dào

尉迟轩的病后他一直是尚曜的得力助手,如果没有他,尉迟轩也不会几次濒临崩溃,只是可惜尉迟轩的心智与神经也足够顽强,加上盛易并没有加重他的病情,才勉强得到了控zhì

,现在他掉在连傲的手里,尚曜这个混蛋竟然还在外面风流快活!

“连傲,你不敢杀我!我明着告sù

你吧,尉迟轩的病情从你出现后就一直在恶化,你敢告sù

他杀了他父亲的人是你舅舅吗?别以为他会相信你,他对你的仇恨已经根深蒂固,在他的潜意识里,你不仅是他的杀父仇人,还是个强.奸犯!他甚至萌生过想要忘却一切的念头,你不会真的在渴望他的爱吧?!别逗了,就算他不爱盛易,也不会爱心狠手辣的你!”Dr.Theodore说完后哈哈大笑,与癫狂无异。

连傲的双瞳漆黑而幽深,他一掌拍碎了整张桌子,满身戾气地靠近屏幕用足以令Dr.Theodore毛骨悚然的声音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还不清楚你对他做了什么,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等你尝过在手术台上被人反复用药反复研究甚至解剖的时候,你就会懂我为什么不让你死了。”

“你敢!连傲你跟你舅舅一样歹毒!尉迟轩是瞎了眼了!他妈的他瞎眼了……”Dr.Theodore拼命挣扎地骂道,下一刻,萧翼便将他拖了下去。

连傲关掉了屏幕,杀父仇人强.奸犯轩,你真是这样想我的吗?我守护你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你会这么轻易地受那个狗屁心理医生的狗屁暗示,对我恨入骨髓?我不相信,我决不相信!

第215章 同一个人!

门被敲响,连傲恢复了冷静沉着的姿态,“进来。”

火壹推开了门,卫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连傲的上眼皮开始跳动,不好的预感清晰地浮现。

“大哥,各大帮派头目以及各杂志社报社于十分钟前收到匿名相片,有人散布消息说尉迟轩与Silver是同一个人!有了前车之鉴,那些杂志社报社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大哥,那个男人真的是尉迟轩?”火壹的震惊是难以言喻的,这么说,连傲早就将尉迟轩藏在别墅里了,而他作为连傲的兄弟竟然毫不知情。

连傲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果然,尚曜是不肯给尉迟轩安生日子过了,他该怎么将尚曜抓住呢?

卫钧拍拍火壹的肩膀,“不是阿傲不信任你才不告sù

你,而是这件事越少人知dào

对他就越安全。”

“现在该怎么办?大部分的帮派都表示希望大哥将前任教父的儿子交出来,让他们以帮规处置!我最后问大哥一次,当真要以命保住尉迟轩吗?”火壹跪在了地上,他在等连傲最后的抉择,如果他不改变初衷,那么火壹就算将命搭上,也会拼尽全力帮忙护着尉迟轩。

帮规!连傲双拳攥紧,帮规向来只用来对付叛徒,手段极其残忍!而他只是在身体上对尉迟轩粗暴了一点儿自己都心痛得要死,如果有一天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尉迟轩饱受帮规极刑的处置,他宁可自剜双目!不,有他在,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见连傲许久不说话,火壹低头道:“大哥,我在等你的回答。”

“火壹,如果有一天他还是不能幸免于难,那么一定是我死了,你懂吗?”连傲双目灼灼,他有本事守护尉迟轩十年,就有本事继xù

守护下去!他错看了尉迟龙,但是,尉迟龙没有错看他!

火壹闻言抬起头,“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做?”

连傲抬起头,“火壹,卫钧,你们觉得有哪些帮派是真心对我忠心耿耿而哪些帮派是想借这件事拉我下马的?”

卫钧想了想后道:“南头那边的十八个帮派和堂口都不错,他们的首领都是英雄豪杰,也真zhèng

佩服阿傲你的才能,而北边的那几个帮派一直不和睦,总是与南头那边的争锋相对,亚洲一发生了什么大事总有他们搀和一脚进去,而且,他们想反你的心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火壹也点头,“北边那些帮派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要不是他们只是小打小闹,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实在的影响,我火壹早请缨去将他们全灭了!”火壹嗜血的眸子泛着火辣的亮光。

“还有呢?”连傲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这些年他并没有直接管理手下的帮派而是任其自由发展,他们就真的以为他毫无办法了吗?这些年他不过是在韬光养晦,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想反他罢了,毕竟日久才能知人心。

卫钧低头想了想,“黑田的堂口和帮派对你倒是忠心耿耿,就是偶尔有一两个喜欢闹事的,可以叫黑田直接处置了,还有雷因手下的也贴贴服服,沿江那一带地区向来不服我们管,还有国界以外的几个国家。”

“卫钧,四年前我就与雷因商量,让他往各个帮派都安插几个能人进去,现在该是让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那些忠心的人想办法让他们更忠心,至于那些有反心的人,火壹,你带着这个信物前去,以雷因的名义下达命令,让那些帮派里的能人将头目取代。”连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类似飞镖的东西交给火壹,上面刻着一个“雷”字。

火壹崇拜地看着连傲,“大哥,难道你早就知dào

会有这一天?你一直不让我们收拾那些反贼,就是等他们真zhèng

想反的时候一起收拾掉吗?”

“教父之位的更替我本来就不是名正言顺,不服的人自然居多,当年帮派争端颇多,我们手上的势力也不稳,没必要除去那些人,时间足以说明一切,有些当初不服我的人最后不也服了吗?至于那些执意闹事的,我给他们多活了四年,这回一并收拾!”

不得不说连傲这招够深谋远虑,四年时间韬光养晦,让那些不服之人任意发展,让他们觉得他连傲好欺负降低了防备心,却暗中安插了人手,在最适当的时机足以给他们致命一击!连傲与尉迟龙一样冷漠嗜血,手段比之尉迟龙有过之而不及,尉迟龙重视杀戮,但凡反贼叛徒必杀,连傲也是,但连傲更愿意不费吹灰之力地杀。

为了尉迟轩,连傲不得不留一手,尉迟龙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除非你比别人强,否则只能被别人踩在脚底!

他们以为亚洲教父真的不管旗下任何帮派的事务吗?那只是表面而已,连傲与雷因往每个帮派派过去的人在短短四年间已经足以将那些帮派的首领干掉!

“卫钧,别墅的所有安全由你负责,我不在的时候必须对他寸步不离!”

“好,我们这就去办!”卫钧揽过火壹的肩膀,哥俩好地离开连傲的书房。

连傲静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尚曜想要一步步把尉迟轩逼疯,所以先是泄露尉迟轩没死的消息,而在今天又告sù

所有的人尉迟轩与Silver是同一个人!连傲从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还会有亲人,而现在,他的亲人却想要尉迟轩的命!连傲真的难以抉择。

三个小时后,连傲收到火壹的汇报,所有的有反dòng

之心的帮派均被控zhì

住了,他与雷因的眼光果然不错,那些被安插到各个帮派里的人均能力超群,不管在智商、身手以及应急能力都是一流的,果然没有白花时间培养他们。

现在暂时不需yào

担心外界的人,真zhèng

能令连傲头疼的,从来就只有尉迟轩!他该怎样将尉迟轩留在别墅里呢?在这种时候尉迟轩想出去,无疑是正中所有想要他命的人的下怀,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连傲不想让尉迟轩冒任何的风险……

************由欧洲注资的一间高级医院里,盛易被医生诊断为两根肋骨断裂,远在欧洲的盛廷江下了命令,没养好伤之前不准出去乱晃,而因为上错了人这件事盛易一直提不起精神,尽管他没有得到想要的人,但答yīng

盛廷江的事情却没法不去做,因此,盛易虽然一直垂头丧气,但也有认真命人排查任何可能的人。

盛廷江说过,匿名信上很清楚地告sù

他们,大哥大嫂的儿子曾经在尉迟龙家里做过保镖,这就是一条最重yào

的线索,管家很快就按照盛易的命令吩咐家族的死士去将尉迟龙所有的保镖全部彻查了一遍,从年龄方面排除就已经有很多人对不上,大哥大嫂的孩子今年应该是二十四岁,而连傲,也恰好是符合年龄的十七个保镖中的其中一个。

“这十七个人中,有多少个人还没有死?”盛易一一翻阅过十七个人的基本资料,淡淡地问站在他病床旁边的管家。

“回三少爷,有七个人因各种原因死亡,活着的有十个人,但都没有在继xù

当保镖了,忘了说,亚洲教父也是其中一个活着的保镖。”管家提醒道。

盛易眉毛一挑,“他不会是我们要找的人,他有父母。”盛易压根没看连傲的那份资料,而是直接将连傲排除在外。

“那些死的,查查他们的死因,还有在哪里死的,为什么而死,去各大医院问问,看看有没有他们曾经的病历或者死亡报gào

什么的,还有,先别告sù

老头子,免得他受打击。”盛易继xù

道。

管家九十度鞠躬,“是,三少爷,对了,老爷让我问您,您清楚Silver少爷的来历吗?”

盛易没由来地心一慌,手里的资料便散落得遍地都是,直觉有人把尉迟轩与Silver联系在一起了,盛易希望是自己多想,毕竟老头子的手段他是知dào

的,他肯定会把Silver调查得清清楚楚,也不知dào

自己帮尉迟轩伪造的身份能够瞒多久……

盛易无视掉落一地的纸张,在床边捧过由高级大厨专门按照医生的指示为他煮的有助于加快骨骼痊愈的汤,大口地咽下,直到全部喝完,才淡淡道:“老头子让你查他了吗?他跟我同床共枕将近五年,我怎么可能不清楚他的来历?要我背给你听吗?Silver,男,今年22岁,身高177公分,血型A型,生于……”

“三少爷,老爷收到一些匿名寄过来的照片,按照片上看,老爷认为前亚洲教父的儿子尉迟轩与Silver先生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他已经将照片发到了您的邮箱,您可以看看。”管家截断了盛易的话,转身从柜子上拿下一部轻巧灵便的笔记本电脑递给他。

盛易的指尖颤抖了一下,“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是有心之人造的谣吧?”

第216章 自我封闭

修长的手指滑动着鼠标,盛易越看越心惊,到底是谁跟尉迟轩有这么深的仇恨,即使他以另一个身份活着,还是避免不了见光死的下场……

管家深沉地看着盛易,“三少爷,老爷让我告sù

您,除非亚洲帮派面临崩盘,否则我们不能与亚洲教父直面作对,如果您做不到,那么不管尉迟轩还是Silver,您和他们都会一同走向灭亡,您救不了他们,而老爷也有可能不会救您。”

“你们在威胁我?!”盛易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他一直不想去涉足黑暗,就是因为讨厌老头子恃强凌弱,利用教父之位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他知dào

就算他接下了教父之位,老头子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放权,他最终只会像个傀儡一般被控zhì

着。

管家摇头,“三少爷,老爷是以大局为重,难道为了一个男人您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吗?难道您没有想过您家里还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吗?如果大少爷的儿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您就是老爷唯一的亲人!这些您有想过吗?!”管家跟了盛廷江走过了半辈子,当然最知dào

盛廷江的意思。

盛易双眼通红,在唯一的亲人与尉迟轩面前徘徊不定,最后他还是低下头来,“我不会放qì

Silver的,如果老头子有一天要为了我或是别的什么杀了Silver,那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儿子了!他的什么势力什么死士我都不在乎,他要,可以随时拿回去,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不叫盛易!”

管家攥紧了手中的手机,看着坐起身子情绪激动的盛易道:“三少爷您好好休息,老爷答yīng

给您的就是您的,就算那些人全死了老爷也不会要回来,我去交代三少爷您之前的话。”管家关上了房门,稳步走出了走廊,站到了窗边。

一道苍劲的声音从管家的手机中响起,那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苦涩,“那个傻孩子说我在威胁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拿自己来威胁我呢?”

“老爷,这件事我们不如别管了,三少爷是多么倔的一个人,为了当年那个男人他对您不闻不问十年,如果现在这个男人还因为您而死的话,就算他还活着大概永远也不会原谅您了!”管家跟着盛廷江多年,当然明白他的苦心,盛廷江早已看出来那个Silver的心压根不在盛易的身上,只可惜盛易明知如此却还不肯放qì



盛廷江无奈道:“我想管也管不了,当年那个孩子毫无背景,就像一只蝼蚁般我轻易就能将他碾死,而这个Silver,无论他是否尉迟轩,我们都不好动他,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亚洲教父的人,亚洲教父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想反他的那些帮派不是都被他反控zhì

住了吗?”

“老爷说得是。”

“由着盛易吧,你盯着他一点儿,别让他太直面与亚洲教父针锋相对就行,我老了,也不想再占什么地盘了,但我的地盘必须守住,继xù

帮盛易调查我孙子的事吧。”盛廷江挂了电话。

高级病房里,盛易将所有资料捡起,开始比对每一个人的外貌特征,他一手拿着大哥大嫂的照片,一张张地看着,忽然他想起还有连傲的资料,便拿出来随意地看起来,关于连傲的个人信息上面寥寥无几,说的多数是连傲曾杀过什么强dà

的敌人之类的……

等等!盛易的瞳仁一缩,连傲的个人资料上清楚地写着:曾在XX孤儿院住过,后被一对连氏夫妇领养!

领养,这说明那对夫妇根本就不是连傲的亲生父母,那么连傲的亲生父母又是谁呢?还活着吗?给尉迟龙当过保镖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孤儿,他曾以为连傲是最不可能的一个,因为他有父母,而且就是因为父母才跟尉迟龙反目,却没料到他竟然也是个孤儿,只是后来被人领养了而已!

这么说来连傲也很有可能是大哥大嫂的儿子

盛易沉思着,他不信任管家也不信任所谓的家族死士,连傲到底是或不是,他得让自己最信任的人去调查!潜意识里盛易希望连傲不是,被自己的亲人夺去爱人他会更痛苦……

“严菈,帮我请当年调查尉迟轩身份的那个私家侦探再帮我彻查一个人,恩,我要查连傲,从他出生的医院、逗留过的孤儿院以及他怎么被尉迟龙看中还有他的血型基因……我都要知dào

,尽快给我答案,好,再见。”

盛易挂了电话,他断裂的肋骨在慢慢地恢复,但只要做稍微大的动作还是感觉到很疼很疼,就像他的心一样,疼痛难忍,为何他要爱上一个人似乎全世界都在反对?就连部署好的一切也会出现意wài



他要了迟央,迟央就变成了他与尉迟轩之间的一块大石,从那天尉迟轩只有失望而没有痛苦的表情上看,盛易觉得尉迟轩原本冰封的心似乎因为连傲而一点点地解封,他为尉迟轩守身如玉四年多尉迟轩也没什么表示,也许真的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帮我密切注意有关Silver的动向,有任何风声马上向我禀告!”盛易对家族死士下达命令道。

“是,主人!”整齐一排的声音响起。

************别墅。

尉迟轩开始拒绝说话,他用这种方式与连傲对抗,他也拒绝睡眠,每天就缩在墙角处睁着狭长的眸子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管什么人对他说什么话一概不理。

连傲慌了怕了,他害pà

尉迟轩用这种方式折磨、惩罚他!他宁愿尉迟轩有气势有活力地与他大干一架或者讽刺他骂他也好,他受不了尉迟轩安静的样子!因为没有活力的尉迟轩,就像干枯的井,让他觉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永远失去他!

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肯让他去墓园见那座空墓他就要这样惩罚他们两个人吗?连傲火大地在别墅里走来走去,不让他去是为他的安全着想,如果世上没有人要杀他,自己犯得着把他藏在家里吗?

再美好的温室也留不住娇嫩花朵的心,连傲知dào

尉迟轩向往阳光、向往自由,可惜从童年开始,尉迟轩的生存就伴随着无数冰冷嗜血的杀戮,有数不清的人因尉迟轩而死,谁让他生下来就是尉迟龙的儿子,所以这是一种无法逃脱的宿命。

“你真的一个字也不肯开口吗?”连傲高大的身躯立在蜷缩在墙角的尉迟轩的身前,冰冷地道,任何人都知dào

这是连傲发怒前的征兆,在当上教父后,连傲的脾气像个军人一样容易暴躁,再加上尉迟轩给他的刺激以及毒瘾,连傲需yào

费很大的气力才能将怒火压抑住。

尉迟轩依旧呆滞着,仿佛灵魂已经飘去了他所向往的地方,任连傲如何低吼或者咆哮都飘不回来!连傲简直要被尉迟轩逼疯了,他握着尉迟轩瘦弱的肩膀,在他耳边阴狠地道:“你如果再不说话,我就在客厅里强.暴你!”

尉迟轩的眼眸依旧无波无澜,他就像死去了般,微微弯起的唇角也好似在嘲笑连傲的失控,连傲简直不知dào

该拿尉迟轩怎么办!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令他开口,就连已经消除了他的戒备心的杰,也无法让他多看一眼。

“请你镇定一点,他现在这个状态就算你当场把他撕碎又能怎么样?最终只会让他越来越恐惧越来越排斥你!”杰训斥着失控的连傲道。

连傲火大,巨大的吼声回荡在宽大的客厅里,“那你告sù

我要怎么办?!你告sù

我该怎么做!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你他妈竟然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迟央在二楼的走廊都能听得见连傲暴怒的吼叫声,尉迟轩能轻易牵动着连傲的心,影响着连傲的心情,迟央却没有忘记,曾几何时自己生病的时候,连傲也曾这样暴怒地吼过,但那是出自关心,而现在的吼声除了关心外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与无助。

杰掏出手机,“我马上联系国内外的知名专家进行会诊,看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尉迟轩依旧无动于衷,就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令他再有表情,连傲提起盛易尉迟轩也没有看他一眼。

尉迟轩并没有连傲所想的那么糟糕,他没有疯没有傻他有知觉,他能听得到连傲的吼声能听到所有的人说话的声音,但是他逼迫自己置之不理,他固执地将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世界中,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他在逃避,因为无力与连傲对抗,因为他逃不出去,因为他连一年去看去世的爸爸一次这么小的事情也做不到,他存zài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意义,似乎永远只能成为别人的负担,他不能逃走,也不能自杀,他什么都做不到。

深深的挫败感将尉迟轩笼罩住,他不知dào

自己浑浑噩噩地活着有什么意义,既然所有人都要他死,为什么连傲还要这么努力地让他活着呢?两三天了,尉迟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217章 如果您是他的爱人

很多国际上的心理专家来了又走,他们纷纷对连傲摇头,连傲越来越暴躁,紧张的专家会议在连傲的书房展开,连傲看着每个专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火大,“专家、教授、顶级心理咨询师,你们在国际上享有的都是些虚名吗?!你们就对他没有一点儿办法?!”连傲又忍不住咆哮道。

他厌恶这些人一副“尉迟轩已经没救了”的表情!全是一堆饭桶!

“连先生,依照患者的情况,我们建议使用催眠让他重新回到那段令他痛苦的记忆,重新认识重新激发它,患者曾经承shòu过十分痛苦的事情,而这就是他的症结所在,由于他拒绝交流,我们根本无从得知他的过去,也就不知dào

他的病因……”一位加拿大心理博士道。

连傲凌厉的眼睛注视着说话的那个博士,“催眠能保证他不会受伤吗?催眠的话,你们是不是能够窥探到他所有的一切?”

“正常情况正常环境下,催眠只对调节心理压力与精神压力有益而无害,连先生,患者曾经被某些恶意的心理医生下过心理暗示,所以在他迷茫之际会在真相与非真相中摇摆不定,在相信与不相信中挣扎,他的潜意识在与自己对抗,如果我们不知dào

他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是没办法对他进行治疗的。”另一位心理咨询师认真道。

连傲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现在尉迟轩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他不能排除这些心理医生有没有与谁勾结起来要害尉迟轩,毕竟他对催眠毫不了解,他不放心将尉迟轩交到一群陌生人的手中,可是不接受治疗的尉迟轩,会怎么样?

他会像尚曜与Dr.Theodore希望看到的那样疯掉吗?不,他不愿看到那样的尉迟轩!他要尉迟轩正正常常地陪伴他走过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他想要看到尉迟轩的笑容,想得到他的爱,就算他们没有自由,他也不许他疯掉!

在酒会豪华房间的那一夜,连傲极尽耐心照顾周到,他以为经过了那一夜尉迟轩对做.爱应该不会那么恐惧了,哪想到尉迟轩竟然像是完全没有那一夜的印象,既没有问过他也没有提起过,那时候的连傲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点儿失落。

那一夜的尉迟轩像只小兽般在连傲的怀里拱着,有些害pà

依旧拒绝但却愿意尝试,当他看着尉迟轩闭着漂亮的眼睛,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满脸尽是潮红的时候,他对那时候的尉迟轩是多么的爱不释手!他甚至骗自己,不是因为药物,那一夜尉迟轩就是心甘情愿地辗转在自己的身下,可是对他来说如此美妙的夜晚,他恨不得用那一晚去取代四年前粗暴的夜晚,但尉迟轩却忘得一干二净。都怪他那晚太温柔了,甚至没舍得多要几次怕弄伤了他,而事后又帮他洗干净了身体套好了衣服,所以尉迟轩才没什么感觉吗?还是因为药物与酒精的影响?

等他们醒来后知dào

了迟央被盛易……他们再次起了冲突,而回到别墅后他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心情烦躁,尉迟轩没有提起,他也不敢开口问,那一夜就像是一个美丽的梦境,可是却有一个主人公似乎没有丝毫印象。

连傲失望归失望,却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是有希望的,只要他好好对尉迟轩,尉迟轩一定会慢慢解开心结……他这么有自信,可是一个将近的忌日又把他们脆弱的关系狠狠扯断,他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尉迟轩在动摇,可是在这个忌日问题上他明明是处处为尉迟轩着想,他却因为不让他去而将自己封闭起来!

连傲双拳紧握,星眸如火,眼前又浮现这几天毫无生机活力的尉迟轩,之前的尉迟轩至少还会吼会喊会说话会哭泣会愤nù

,可是现在的尉迟轩,那么乖,乖乖吃饭,给什么吃什么,可是却再也没有表情,也不愿睡觉!不管自己怎样对他,他就是该死的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众多专家博士们见连傲陷入了深思,开始还没人敢打扰,直到十五分钟后,终于有人忍不住道:“连先生赞同我们的意见吗?患者需yào

尽快得到正确良好的心理治疗。”

“如果就让他这样子下去,会有什么后果?”连傲忍不住将手探向裤袋想掏出支烟抽,却摸了个空,从上次开始他就没把烟再放在自己的身上了。

几个专家小声研究了一会儿,有一个人道:“连先生,任其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患者不仅心理、精神上的问题会更加严重,还可能会有抑郁症!”

“还有呢?”那人继xù

道:“或者让患者接触到他的亲人,用亲情爱情或者友情呼唤他,看看他能否敞开心扉,让他最重yào

的人告sù

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多么美妙,唤醒他对各种事物的热爱,唤醒他的知觉,总之就是不要刺激他,让他快乐,这样尝试去做,看看能否帮zhù

他走出之前的心理暗示。”

连傲认真地点头,“我先试试看,实在不行会再找你们,孑然,送客!”

孑然掏出支票本将事先写好数额的支票发到过来会诊的每一个人的手中,最后一个人离开之前转过身道:“连先生,如果您是他的爱人的话,相信您一定有办法带他走出来。”

连傲沉思着那个人的话,看着眼前乖巧吃饭的尉迟轩,连傲看他似乎又瘦了几分,往他的碗里添了几块水煮牛肉,尉迟轩看也没看一眼,就平视着窗外慢吞吞地吃着饭,连傲用手拨弄着他柔软的额发,微微叹气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

尉迟轩还是没有说话,他似乎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连傲注意到他一直握着一张纸条,可是却没有给他看,“你手里拿着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第218章 不然一起疯吧!

尉迟轩放下了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碗,将纸条留在了桌面上,又回到属于他的墙角边蜷缩着。

连傲拿起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尉迟轩俊秀有力的字体,可上面的话却让连傲目眦欲裂!

——我想忘了你。

就这么短短的五个字却让连傲痛彻心扉,尉迟轩想忘记他!为什么?他就这么令他痛苦吗?痛苦到想要忘记他吗?

连傲撞倒了凳子,双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与难过,他想忘了自己,他想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决绝地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他想退出自己的世界!

不!他绝不允许!他不允许尉迟轩如此绝情如此残忍!凭什么?凭什么尉迟轩要选择忘记而他记得如此刻骨铭心?这根本不公平!

尉迟轩的下巴被连傲用力钳紧,“你想要忘记我?靠什么忘记?催眠吗?听说的确可以,封印人不愿意想起的记忆什么的,忘了我以后呢?你以为我就会放了你?或者你还能回到盛易的身边?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得了幻想症呢?”尉迟轩低垂着眉眼,以绝对的沉默对抗着连傲的暴跳如雷。

“我不准你忘记,过去的一切,哪怕是痛苦的,你也不准逃避,尉迟轩,你是尉迟龙的儿子!你不是懦弱的孬种!你以为选择遗忘你就赢了吗?我这么对你你不恨我吗?你忘了一切就没法对我报复了,你忘了尉迟龙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我四年前是怎样上了你怎样亲手将你锁在火海中吗?你忘了我曾在你面前对盛易开过枪吗?你忘了我亲口命令你跟在我的身后爬吗?!”

连傲将尉迟轩提起来抵在窗台上一字一顿地吼着,尉迟轩的耳朵在嗡嗡嗡地响,原本沉静的表情似乎有些破裂了。

“你愿意忘掉这些就代表你原谅了我,你宁愿放过我也要忘记?!你甘心放qì

报复我?你忘记了那些日日夜夜我是怎么对待你的吗?!我狠狠撕裂你!蹂躏你!欺负你!让你痛苦,逼你疯狂!这些你都能忘记吗?!”连傲狰狞着一张俊容,咬牙切齿地毫不留情道。

专家博士们让连傲多给尉迟轩讲讲人生道理,唤起他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知觉,不能刺激他,连傲甚至想等他们一起吃晚饭后,就抱着尉迟轩,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先在沙发上看会儿电影,他下载了一大堆的电影,也不知dào

尉迟轩喜欢看哪种类型……等到气氛差不多了,他就轻声在尉迟轩的耳边回忆他们的过去,然后为尉迟轩描绘一个有声有色的未来——他们会在一起,也许在一个美丽的小岛上度假,做很多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们会过着平凡人应有的生活,远离杀戮的日子,他们互敬互爱,也许有时候会有争执,但是他会让着尉迟轩,他们只有彼此,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出国去登记,他们会结婚,会在神圣的教堂前说“我愿意”……

这些都是连傲今天在为尉迟轩做饭菜的时候所设想的美好画面,他想了很多想得很周密,甚至有点担心面对尉迟轩面无表情的脸自己会说不出口,他连傲向来就不是善言辞的男人,他不会花言巧语,他的感情都渗透在为尉迟轩着想的每一件事情里。

可是吃完饭后,一切就变了样!因为尉迟轩那张纸条,他所有美好的幻想在一瞬间破灭!他想的时候有多美好多窝心,现在就有多讽刺多可笑!尉迟轩根本就不想跟他有什么美好的未来!尉迟轩一心想忘记他!

连傲再也忍不住温和地对尉迟轩,他将什么心理咨询师什么博士什么专家的劝阻全部抛之脑后,什么不能刺激,他偏偏就要刺激!他不相信尉迟轩宁可选择做一个懦夫也要忘记他!他不能容许尉迟轩的生命中没有他!

“你敢忘记,我马上就在你的面前将所有的一切重演一遍!!”连傲瞪着尉迟轩,深邃的眼睛竟然滴下一滴透明的液体!

他哭了!他竟然因为他哭了!这个曾经肆意蹂躏伤害过自己的魔鬼竟然哭了!尉迟轩简直震惊得难以言喻!尽管只有一滴眼泪,但是当它顺着连傲的脸颊滴落的时候,他似乎能够感觉到连傲心里的苦闷与难过。

尉迟轩是不是该佩服自己?站在他眼前的身高将近一米九的钢铁般无坚不摧的男人,曾经遍体鳞伤浑身是血都没有轻易掉过一滴泪,而今却因为他说要忘记他而哭了!

吻,肆意地碾压下来,不,甚至不能说那是一个吻,连傲冰冷的唇瓣狠狠碾过尉迟轩柔软的唇,玫瑰色的血珠也从嘴角滴落,尉迟轩无力反抗,那张脆弱的纸条就如同此刻看起来脆弱的他一样,在连傲血红血红的双眸里被毫不留情地撕碎!

连傲的眼里是被逼急了的疯狂,而尉迟轩是第一次没有因为他如此暴戾的吻而害pà

,也许他早就遗忘了害pà

的感觉,双手被连傲握紧,而后塞了一样东西进去……

连傲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尉迟轩,在他的耳旁道:“轩,我宁愿死也不让你忘记我!你还记得这把军刀吗?这是四年前你在书房里想用来自杀的那把刀,轩,勇敢点!”

尉迟轩在拼命的摇头中,看到连傲握着自己的手,而自己握着那把尖锐的军刀,连傲手下一使劲,“我不想再重演那些伤害,今天你要是能把刀子戳进去,全戳进去!我就放你走!”

连傲不会放过尉迟轩,他宁可死也不让尉迟轩逃避、遗忘!如果这样会令尉迟轩疯了,那么就都疯了吧!他们两个人一起疯!疯子和疯子在一起,正好!

连傲松开尉迟轩的手,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笑,步步紧逼道:“你在害pà

什么?怕我会死吗?不会,你尽管用劲戳!全戳进去了我就马上让人送你走,想去墓园去墓园!想回盛易身边就回!想要钱我给你!”

第219章 赢了也是输

是的!连傲说得有道理!连傲就是他的噩梦,他做这个噩梦做了这么长时间,是该有个了断了!只要闭着眼睛把军刀戳进去就可以了!连傲很强dà

,他不会死的,他曾经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

尉迟轩看着闪亮发光的十一厘米军刀,心里想着连傲的胸膛有多厚,十一厘米能刺穿吗?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连傲没有给尉迟轩选择与犹豫的机会,便一步步地靠近那把军刀,就在尉迟轩的视线里,尖锐的刀子戳入了他的胸膛,血的颜色是那么的鲜艳,刺入的声音在尉迟轩的脑海中炸开,他一下子仿佛苏醒了过来,他的嘴巴微张,似乎想要阻止,可是……没有声音……

连傲就是这么残忍绝情,他不给尉迟轩退路,要么把军刀捅进去一走了之,要么开口拒绝然后留下来,他要用生命的血让尉迟轩看清楚自己的心!

一步,又一步……尉迟轩的手在剧烈地颤抖,手腕已经僵硬,他想将刀子拔出来,却做不到;他摇头,可是连傲视若无睹,步步逼近;他想开口阻止,可是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几天没说过话的原因,竟然有些艰难……

此时军刀已经没入连傲的胸膛至少五六厘米了,可是连傲还在往前走,尉迟轩剧烈地摇头,浑身都在颤抖,突然他用力地叫了出来,“不要——!!!”

似乎一切熟悉的知觉都回来了,血一滴滴染上了尉迟轩执着刀柄的手,“不要!你不要再往前了!让我把刀拔出来!”尉迟轩的声音很沙哑,但是却真实地传进了连傲的耳际。

连傲轻笑,完全无视尉迟轩的紧张,就这么点血而已,死不了,他赌赢了,用生命赌赢了,尉迟轩开口说话不再封闭自己拒绝交流了,他把他带出来了!他的轩是那么的善良,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呢!所以,他知dào

自己会赢,即使输了他也无悔。

“轩,你说话了,所以,你不离开我了,是不是?”连傲哀戚地注视着他,那么专注地看着,仿佛下一秒就是永恒。

尉迟轩轻轻将刀拔出来,连傲逼他至此,还要他说什么?果然不愧是亚洲教父,就连威胁与让人妥协也用这么嗜血的手法!让他根本退无可退!

血,在尉迟轩将刀子拔出来的下一刻流得更加汹涌,可连傲却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拉过尉迟轩将他紧紧扣在自己的怀中,血甚至染红了尉迟轩的衣领,“活着,才能报复我,活着,才能继xù

恨我!我不许你逃避,我不许你忘记!”

此刻的连傲,是那么的疯狂,他的背后是温暖的阳光,他的胸膛是玫瑰色的血,他用生命对抗尉迟轩的顽固与逃避!尉迟轩没有令他失望!

尉迟轩无力地倚在连傲的怀中,手中的军刀掉落在地,染的血是那么刺目,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杰!杰,快来帮他止血!”尉迟轩心慌地抱着微笑着的连傲。

连傲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让尉迟轩重新有了感知,明明是反其道而行之,却偏偏有效得很,因为他们两个人,一直都知dào

对方的七寸部位!

连傲的伤口由于尉迟轩的及时阻止所以不深,尉迟轩不禁深思,他对于连傲来说究竟是什么?从前的舍命守护,现在的即使恨也不给他疯不给他遗忘,连傲就像是一个霸道的物体,逼得他似乎一直站在崩溃的边缘,然而,他却又一直没有疯。

也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有他在,自己如何挣扎都是徒然,尉迟轩看着窗外的夜空想。

明天就是星期二了,尉迟轩睡不着,一直坐在窗边,与连傲的对峙他又再次输了,没有连傲那么狠绝,所以他输了,沉默几日,却还是不能到墓园去,他拒绝晚上再喝任何东西,一来二去的他也知dào

那些东西肯定能让自己迅速入眠,他不想睡。

今年的冬天,H市的气温并没有那么低,明天会下雪吗?尉迟轩抱着双腿想到。

烟雾缭绕的书房。

“阿傲,忌日真的让少爷去吗?你明知dào

一定会很危险的!”卫钧皱眉。

连傲摇头,“尉迟龙毕竟是他的父亲,一年一次的忌日不让他去也说不过去,我这次将他逼回来了,可是我怕他下一次会不会又变成这个样子,忌日,每年都有这么一回,我是怕他承shòu不了,罢了,我们按照计划来,一定保证他的安全,就让他去看看吧。”连傲无奈地道,在这场对峙中所有人都以为他赢了,可是为了尉迟轩着想,他其实还是输。“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少爷不受到伤害的。”卫钧认真道。

连傲点头,他没有吸烟,只是看着烟头在然后,将烟捡起来捻熄在烟灰缸里,“卫钧,明天派「炎鹰」在墓园的周围布下防线,如果尚曜出现的话,能活捉就活捉,不能的话就给我枪毙了,不准让他逃走!”

卫钧有些犹豫,“可是我听萧翼说,尚曜不是你的……”

连傲也有点儿纠结,“我不想亲手杀他,如果他要逃走,你们就开枪吧。”

最后一个亲人,连傲不想亲自动手,而且说到底尚曜报仇也是为了他们家的人,但是如果迫不得已,连傲还是会选择尉迟轩,这就是连傲,为了尉迟轩,什么都能舍弃的连傲,所以连傲才会命令他们,不准让尚曜再逃走。

但是明天,尚曜究竟会否出现,还是未知。

************连傲洗了一个澡,将身上的烟味全部洗去,才回到尉迟轩的房间,发xiàn

尉迟轩又坐在窗边,连傲捧着一杯暖和的牛奶进来,将牛奶放到一旁,将尉迟轩抱起,放到床上。

“喝吧,喝完我们睡觉。”连傲的身上散发着清新的肥皂味,尉迟轩没有接那杯牛奶,他睡不着,不想睡,爸爸对他这么好,他觉得在这样的日子里,尽管他不能亲自到墓园去看望,他也不应该睡着,他应该用一整晚去回忆爸爸给他的温暖与呵护。

连傲将牛奶放在床头柜子上,打开面前偌大的衣柜,里面全是尉迟轩的衣服,很多连牌子都没有拆掉,尉迟轩都穿不过来,“轩,你明天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黑色应该比较适合,那就这一套吧,一定很好kàn

。”连傲拿出一套笔直的黑色西装,穿在尉迟轩的身上一定显得成熟尔雅风度翩翩。

“明天我就在床上,穿睡衣就可以了。”尉迟轩淡淡地道。

连傲将西装挂在衣柜上,到床上将尉迟轩抱在自己的怀中,尉迟轩想挣扎,又想起前两天连傲才受了伤,现在还在恢复中,才勉强地没有动作,连傲亲着他的耳畔,心情不错地道:“在床上?那我明天陪你一天如何?”

很明显连傲就是故yì

歪曲尉迟轩的意思,尉迟轩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连傲却突然笑了,犹如抚摸着稀世珍宝一般抚摸着他玉石般的脸颊,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由衷地说:“又会说话又会生气了,多好。”

听说男人吻一个女人的嘴唇,是对她有欲望,而当男人由心而发地亲吻一个女人的额头的时候,就是想要宠她捧在手心里疼她;那么,当一个男人吻另一个男人额头的时候,也是这个意思吗?尉迟轩突然这么想到。在尉迟轩恍惚的时候,连傲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目灼灼地征求尉迟轩的同意道:“明天当真在床上一天?那我们开始吧!”边说着一双大掌已经开始遍地游走。

“我不跟你做这种事!”尉迟轩冷硬地将连傲的右手从自己的衣服下摆中抽出来,扔到一边,连傲看到尉迟轩嫌弃的表情有些受伤,他当真这么讨厌!他当真这么排斥!是因为是他连傲才这么厌恶还是根本不喜欢做这种事呢?

连傲的脸倏地变黑,尉迟轩无视距离自己脸上十几公分的脸,拿过一台平板隔在两张脸中间,然后看微博!

尉迟轩的举动简直让连傲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好了伤疤马上忘了疼!开口说话了又恢复成以前那么尖锐的样子!

连傲压住尉迟轩的腿,从床头抽屉里拿出某些液体,小心翼翼地将尉迟轩脸上的疤痕弄出来,而后涂上特制的药水,最后用干净的毛巾将他的脸擦洗了几遍,他深深地注视着恢复原貌的尉迟轩,爱怜地吻了又吻。

尉迟轩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自从连傲知dào

疤痕要定时清洗定时更换之后,就没再让他动手,每次他都看着连傲无比小心地将疤痕弄下来,洗干净了再放回去,而这次,连傲却没有清洗,只是放在了一边。

“你就让我这个样子?”尉迟轩目瞪口呆,他知dào

连傲一直害pà

自己以真面目出现,他也隐约想到如果世人知dào

他没有死在四年前那场大火中的话,自己就会危在旦夕,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他很少再看见自己本来的样子,而连傲今晚这样做,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连傲肯定地点头,雄健的身体依旧压在尉迟轩的上方,却又小心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压坏了他,“我今天想要尉迟轩,而不是Silver。”连傲认真无比地说。

第220章 尉迟龙的忌日

“轰”的一声,尉迟轩仿佛听到头顶有什么东西在炸开来,他的心脏突然跳得很迅速,他看着连傲在灯光中褪去了戾气的眉眼,一时间忘记了反抗。

他说他要尉迟轩,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要的就不是尉迟轩吗?还是因为那副伪装的样子,所以连傲一直把他当做Silver?

“因为Silver要顶着伤疤面对所有人,现在的尉迟轩,是我一个人的,你的所有的好所有的美都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能看到,唯我独有!”男人用霸道的语气宣bù

道。

因为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他大胆地让他尉迟轩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让他好好地看清楚,好好地宠爱!

“最重yào

的是,Silver是盛易叫的,这四年来,你是不是都睡在他的身边?”连傲看着尉迟轩下意识逃避地双眸,一股名为嫉妒的火焰顷刻间烧遍全身。

连傲不让他逃避,两人四目相对,连傲握着他的下巴,凶狠地问道:“说!你有没有让他碰你!”

“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你是我什么人!”尉迟轩嗤之以鼻。

连傲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他认清一切事实,那就是,他是他的!沉默着将两人的衣服全部褪尽,连傲没有任何预兆地攻入城池、长驱直入。

“我是你男人!”连傲在尉迟轩的耳边道,“乖,放松,今晚,我要你服侍我,忘记所有,哪怕只有一晚,好吗?”连傲虽然是客气询问的话语,却强势地翻过身,下一刻便让尉迟轩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忘记所有,他们之间真的可以吗?

尉迟轩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四年前那场如噩梦般的欢爱,不,对于他而言那就只是一场噩梦,根本配不上别的形容词,因为那是在爸爸尸骨未寒并且死不瞑目的时候发生的……

那对尉迟轩来说,就是一个难言的噩梦,而且……

“咚、咚、咚——”十二点的钟声过了,今天已经是明天,也就是星期二,更是爸爸的忌日,窗外,开始飘起像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美得令人窒息。

而尉迟轩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就像连傲残忍地将他第一次撕裂的夜晚,他也是如此淡漠而空寂地看着,倔强地一声不吭,甚至在连傲想要放过他的时候,倔强的他又再次用言语来刺激连傲,将他逼得无路可退。

连傲不愿让他失神,四年前的这一晚,尉迟轩正式变成了孤儿,他曾告sù

过尉迟轩,自己就是他的唯一,知dào

尉迟轩此时此刻一定很悲伤,连傲却不肯让他陷在悲伤里,就算让他恨自己也无所谓,只求尉迟轩不要再折磨自己。

连傲将尉迟轩的脑袋压下来,用命令的语气道:“想明天去墓园的话,今晚,就好好取悦我!取悦到我满yì

为止!”

尉迟轩顷刻间听见了心脏碎裂的声音,很清脆很好听,他此刻坐着的这个人,一定是铜墙铁壁做的吧?尉迟轩心想,不然,他怎么能够这么残忍呢?爸爸已经死了,他却还要利用爸爸的忌日逼迫自己取悦他!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不这样做的话,他就不能见爸爸一面,连面对着坟墓放下一束花他都做不到!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连傲从来不给尉迟轩选择的机会!

尉迟轩缓缓压低了身体,他听到连傲粗重的喘气声,眼前仿佛出现了连傲因为自己要忘记他而用军刀胁迫他的样子,姑且…就让他今晚这么认为吧。

或许,连傲是有那么一点儿在乎他;或许,这并不是一种幻觉呢?

尉迟轩感觉到自己慢慢放松下来,整整一夜,他都在极度的晕眩中,快感像蓝天中的白云,飘飘忽忽,他像一块海绵,被任意折叠成任何的形状,抛高,再落下,而后再抛高……

连傲看着尉迟轩狭长的双眸不再空洞,不再默然,不再恐惧,他沉浸在这场爱里,连傲高兴于自己的成功,他终于看到了希望!

尉迟轩终是一夜未眠,连傲也是,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时针指向八点钟的时候,尉迟轩睁开了眼睛,利落地拿过疤痕还有化妆的工具以及连傲挂着的那套纯黑色西装进了卫生间,连傲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尉迟轩浑身布满自己印记的背影,嘴角轻轻扬起。

************今天的天气阴沉而令人压抑,天空下着小雪花,窗外的人打着伞小心地行走,尉迟轩一身贴身的黑色西服,整个人显得俊逸非凡,尽管折腾了一夜睡眠不足,但他的脸色竟意wài

的好,连傲抚着他眼角下的疤痕,默然不语。

连傲与尉迟轩坐在后座,安塔在前面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卫钧,跟随在他们的车后面的那辆车里坐着黑田江、孑然与幺然,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连傲这次尽量低调出行,但驶向墓园的路段都是山路居多,所以连傲还是有些担心。

两辆车子先后驶进了一座小型墓园中,这是尉迟轩特地为尉迟龙挑选的墓地,不要太大,因为这里只有一个人住着,他害pà

尉迟龙会感到寂寞。

尉迟轩没有问连傲怎么知dào

墓园的所在地,因为他知dào

连傲肯定早就查清楚了,待黑色车子停稳后,尉迟轩便推开了车门,连傲跟在尉迟轩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墓园正中央的那块墓碑走去。

“Silver。”连傲叫住了尉迟轩,尉迟轩停下脚步,而后缓慢转身,连傲将一小束白菊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递给了尉迟轩,在尉迟轩接过的时候猛地将他揽进怀中,尉迟轩正想挣扎,却听到了连傲无比严肃的话语。

“如果有人威胁到你的生命,一定要毫不犹豫地开枪,绝对不能心软!”一支小巧的手枪在两人拥bào

的时候被连傲迅速地放到了尉迟轩触手可及的地方。“答yīng

我,不然我马上带你回去!”

尉迟轩环顾这座美丽的墓园,淡淡地点了点头,两人牵着手来到尉迟龙的墓前。

连傲对尉迟龙的感情十分复杂,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有感动与感激。

是尉迟龙将他锻造成了仿若钢铁的保镖,不怕流血勇敢不屈,为了成为尉迟龙最满yì

的保镖,连傲所承shòu过的煎熬可谓是日日水深火热,当然很多都是在尉迟轩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尉迟龙带给他的不止是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折磨,是尉迟龙让他懂得了弱肉强食,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首先得自己强dà

起来。

尉迟龙将他变成了杀人机器,嗜血、冷酷,毁了他与养父母原本美好的幸福生活,毁了他短暂的童年回忆。

但是连傲也忍不住钦佩他,尉迟龙虽将全世界踩在脚底,却将尉迟轩捧在他的手心,百般呵护千般照顾,他对不起全世界,但是他却是一个尽职的好父亲,他的眼里只有尉迟轩这个唯一的儿子!

尉迟轩会这么爱尉迟龙,也是无可厚非的,人毕竟不是冷血的动物,一个挖空心思要对你好的亲人,你怎么能不爱呢?所以,尉迟轩恨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与尉迟轩一同跪在尉迟龙墓前的那一刻,连傲一瞬间忘却了以前承shòu的所有痛苦,他的脑海中,只记得与尉迟轩在一起的场面。

因为尉迟轩,所以连傲原谅了尉迟龙,连傲发xiàn

,原来原谅真的不难,只要觉得自己可以放下了,那么痛苦就不再肆意流淌了;他因为爱屋及乌原谅了尉迟龙,可是尉迟轩,什么时候才愿意原谅他呢?

连傲在以自己的方式赎罪,白色的菊花放置在墓碑前的左边与右边,像雪花的颜色,静静绽放,尉迟轩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龙”的一串英文,轻轻地笑了。

来之前连傲已经让「炎鹰」队事先围绕着这座别墅勘察了附近的情况,确定没有炸弹没有埋伏才让尉迟轩进入,现在他们也差不多待了一个小时了,也该回去了。

“Silver,走吧。”连傲将他冰冷的双手握在大掌里,揽住尉迟轩的肩膀。

尉迟轩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白雪茫茫中孤零零的墓碑,神情悲戚地点头。

在尉迟轩安全上了车后,连傲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失望于尚曜没有出现,只要尚曜一日逍遥在这个世上,尉迟轩就一日不得安宁,这么好的伏击机会尚曜居然不出现……

然而连傲正在出神的时候,「炎鹰」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大哥,有狙击手正瞄准你们的车子,我们正从后面准bèi

偷袭他们,但你们要小心!”

连傲蹙眉,“有看清楚是谁的人吗?”

“没有指挥人,大概是收了佣金的杀手!”

连傲攥紧拳头,太狡猾了,这个尚曜硬是忍着不出现,连傲有种不好的预感,尚曜说不定在等待着给予尉迟轩最致命的一击!他绝对不能有任何松懈!

第221章 伤害连傲者,得死!

“好,你们小心。”连傲收了线,与此同时黑田江也打了电话进来,“傲君,我们掩护你们,马上离开,后面有车在追赶我们,而且公路两边的山后面还隐藏着狙击手!”

连傲刚想点头,子弹就打爆了车胎,紧接着如密雨般的子弹向两辆车子袭去,「炎鹰」立马从后面偷袭那些开枪的杀手,吸引杀手们的注意力,高处与低处的对抗位于低处总是占不了便宜,连傲跟黑田江道:“先看看情况,「炎鹰」已经在后面伏击他们了,我们暂时别轻举妄动。”

尉迟轩看着两边山上穿着一身统一黑色服装且荷枪实弹的杀手,还没来得及发话就被连傲用力地摁在了他的身下,连傲透过防弹玻璃注视着窗外的一切,玻璃由特殊的材质构成,里面的人能够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而外面的人却无法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他们想要杀我是不是?连傲,放开我!”尉迟轩在连傲高大的身躯下挣扎着、怒吼着,他受够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能依照自己的意愿好好地活着,而他的存zài

却会让无数的人为之丧命?

连傲查看着被子弹侵袭过的玻璃,已经隐隐泛出了裂痕,连傲皱着眉头将尉迟轩按得不得动弹,“乖,这些人是要杀我的,不关你的事!”

连傲的语气尽量低柔,杀戮血腥的场面连傲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是尉迟轩好不容易过了四年多的安静日子,一回到自己的身边又要重新在无止尽的猎杀中艰难地生存,他的精神与心理本就脆弱,连傲很怕……害pà

自己就算再怎么尽全力保护他,他也会伤害自己。

尉迟轩的脸颊因为挣扎与愠怒而通红,他憎恨这样无力的只能被人保护着的自己,难道连傲不肯让他在今天来看爸爸就是因为知dào

有人会在今天埋伏要他的命吗?“你骗我!如果他们是要杀你的,那你放我下车!”

为什么连傲总要欺骗他、隐瞒所有的一切?!他不是一个玩偶,他是一个有思想的人,他有灵魂,而连傲的所作所为也许在别人看来是保护,可是对于他来说,就是不尊重!他的命是自己的,凭什么握在别人的手里。

连傲将尉迟轩的脑袋也压了下去,恶狠狠地道:“如果今天我死了,下一个会死的人就是你!”

连傲将车窗开了一条缝隙,把两支长枪抵了出去,锐利的双眸微微眯起,几枪下去就将山上那些对着他们开枪的狙击手击毙,“安塔,车子不能动了吗?”

“不行,车胎都爆了,而且我们可能要弃车了,油箱被打中了,正在漏油!”安塔气愤地拍了拍方向盘。

卫钧打电话告sù

黑田江道:“注意你们的油箱!”

连傲打开车门翻滚了下去,小心查看了下油箱的位置,发xiàn

漏油实在严重,Shit!这些杀手竟然受过角度的训liàn

,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找到位置射中!他们必须想办法远离车子了,否则再继xù

被轰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因为热量燃起的火花而导致起火!

“下车!”连傲拍打着车窗,没有了连傲的压制,尉迟轩坐起身来看着他们的具体状况,这次来的杀手数量不少,即使有「炎鹰」在后面偷袭他们,他们也有条不紊地反击着,一半的人转身与「炎鹰」交战,剩下的一半人依旧将枪口对准着处于低处劣势的他们。

连傲小心地躲闪着横飞的子弹,一边暂时护着已经漏油的油箱,他从来不在意或者畏惧自己会不会死亡,但是在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畏惧,也许是因为尉迟轩在这辆车子上,他从不放心把尉迟轩的安全假手于人,就像从前,无论他会受多严重的伤,他也必须确认尉迟轩是安全的。

“Silver,小心地开车门,把手给我!安塔卫钧,你们两个小心下车!”连傲大声地吼道,唯恐自己的自己的声音无法通过窗户的细小缝隙传进去。

尉迟轩知dào

眼前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他清楚地知dào

「炎鹰」队有几个人,对于这种训liàn

有素且有计划地埋伏在这种路段杀人的杀手来说,连傲今天带出来的人远远不够,再加上他们还处于劣势,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再拖连傲的后腿,不管这帮人是想要他的命还是连傲的命,他知dào

,只要有连傲在,他们就绝对不会得逞的!

尉迟轩开了车门,刚准bèi

将自己的手放到连傲的大掌中,一颗子弹便咻的飞来,连傲手疾眼快地将尉迟轩拉入自己的怀抱中并扔开了他的手,子弹擦过连傲的掌心,鲜血顿时溢出,尉迟轩被连傲用黑色的大衣遮住了视线,子弹穿过大衣留下了灼烫的窟窿,连傲的大掌揽着尉迟轩的胸膛,浓重的血腥味缭绕在尉迟轩的鼻尖。

他受伤了!他又因为自己而受伤了!尉迟轩呼吸一窒,身体的深处升起恐惧的寒冷,尉迟轩一把抽出了连傲放在自己身上的枪,从连傲的黑色大衣中探出脑袋,刚才的余光一瞥他清楚地看到是谁开的枪,敢伤害连傲的……就得死!

这一刻的尉迟轩并不记得他与连傲之间还横亘着什么所以然的深仇大恨,他只知dào

连傲在他的眼前受了伤,并且是因为把他拉出车外才受的伤……

尉迟轩平稳地举起了手,无比精准的枪法让那个射伤了连傲的人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被一枪爆了头!血的颜色在空中飞溅,尉迟轩感觉自己像回到了当年那条肮脏的巷子,他第一次举起手枪用他精准的枪法为了连傲而杀人……

“Silver!”连傲此刻是震惊的,他只不过是告sù

尉迟轩如果有人威胁到自身性命,那么一定要毫不手软地开枪,却没有想到经过了这么多年,尉迟轩竟然会为他杀人,那双如此纤细美丽的手,几次三番都是为了他而沾上了肮脏的血液。

尉迟轩因为连傲的吼叫而愕然抬头,连傲握住他举枪的手,鲜红的血染在了他的手上,“让我来就好,我给你枪是让你保护自己。”而不是为了我而弄脏你的手!连傲在心里道。

安塔与卫钧也下了车,“阿傲,油箱快撑不住了,我们快远离车子吧!”

此时从另一辆车子中跳下的黑田江、孑然与幺然也向连傲他们靠拢过来,“我们先掩护油箱一阵子,你们先走!”黑田江道。

连傲点头,“注意安全。”他揽着尉迟轩的腰,推着他往前走,大衣兜头盖下,尉迟轩抬头看不到任何东西,低头也只能看见他们匆匆行走的皮鞋,他被连傲一手揽在怀里牢牢护着,左边是安塔,右边是卫钧。

黑田江、孑然与幺然护着漏油漏得厉害的油箱,现在是随便一点明火车子就可能会燃烧甚至爆zhà

,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那些杀手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把他们从车子里逼出来而已,如果爆zhà

的话,就有可能惊动距离不太远的公安局以及报社,这样的话,他们即使得手,也很难脱身。

但黑田江他们依旧要保护着油箱,枪弹无眼,就算无心也未必不会误中。

“保持这个速度,别急!”连傲一边命令一边有条不紊地朝着山上开枪,同时「炎鹰」也消耗了他们不少的人,杀手开始一个个倒下,原本黑压压的在两边伫立的一片杀手开始急剧减少。

山上,一个穿着浑身黑色皮衣的中年男人嘴角流出了阴侧的笑,此人正是连傲一直抓不到的尚曜,擅长掩藏自己的尚曜在每个帮派城市中来回穿梭,连傲的势力再广又怎么样,他有无数因为贩卖秘密信息而得到的金钱,在这个世界上,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是没死的人,都想自己的手里能多些钱,哪怕那些钱最后只能用来铺棺材。

只要有钱在,多的是人愿意为他打通门路,逃避连傲的亚洲通缉令的门路,更何况,他本就擅长隐藏,能在一代教父的家中卧薪尝胆了这么久,他什么事没有做过?

而现在,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别人不知dào

欧洲教父与连傲之间的关系,他可知dào

的一清二楚,是他故yì

在这么多年后给了欧洲教父一个喜悦的消息,呵呵,唯一的孙子并没有死,还活着,难道不值得喜悦吗?尚曜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盛廷江每天求神拜佛祈求盛易能将连傲平安带回去的滑稽画面……

叔侄之间因为一个男人而联系在一起,尚曜开始无比期待,如果盛易终于查到了连傲是他的侄子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呵呵,不管什么表情,他们迟早会因为这个男人相互争夺,而尉迟轩就会是他们争夺中的牺牲品,那话怎么说,一切都是报应。

种下了什么因,就会有什么果,尉迟轩再无辜又怎么样,他姓尉迟,他是尉迟龙的儿子,仅此一点,他便能为天下人所猎杀!为什么?一个视杀戮为无谓到处作孽的屠夫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第222章 大哥,你不要逼我

属于盛易的欧洲迟早也是连傲的!尚曜趴在山上俯视着连傲,喃喃道:“我亲爱的侄子,你将会得到整个亚洲与整个欧洲,我帮你认祖归宗了,作为代价,尉迟轩就必须得死,不过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尚曜低调地隐藏在所有的杀手中,他的面前长着一些小树小草,角度稍微不好的低处是看不见他的存zài

的,他轻轻冷笑,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尉迟轩吗?尉迟轩可以暂时不杀,就算他不动手,等盛廷江那个老狐狸知dào

自己的儿子与孙子都为一个男人神魂颠倒的时候,那个老狐狸也会动手的,至于现在……

无数被追杀的日子大概早已在尉迟轩的心灵上留下许多阴影了吧!既然他的好妹夫说过尉迟轩没疯是因为还没到达极限,那么就让他再次见见他身边的人为他死去的场面吧!尚曜疯狂而病态地想到。

尉迟轩,好好认识你自己的存zài

,你的存zài

牵涉着无数的杀戮与血腥,黑暗的世界一再动荡都是因为你,曾经为你而死去的那么多的亡灵,你能忘记吗?我现在就让你亲眼认清楚自己存zài

这世上所带给别人的灾难!

尚曜阴狠的双目紧紧注视着被几个人围在中间的尉迟轩,尽管尉迟轩被黑色的大衣遮掩得密密实实,他的枪口对准了尉迟轩肩膀的位置,“砰”的一声,子弹发射了出去……

敏锐地感觉到危险的连傲蓦然抬头,但那时候子弹已经很接近了,连傲下意识地侧过身体去挡,位于左边护着尉迟轩的安塔也注意到了危险的来临,在连傲的臂膀横过来之前,她就已经用娇嫩的胸膛顶了上去,子弹陷入血肉的声音是那般的刺耳,卫钧焦急的声音传来,“安塔!”

被蒙在黑色大衣里的尉迟轩直到安塔倒下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身体被连傲用力地钳制住,不能动弹,血色从安塔银灰色的衬衫中蔓延了出来,一片一片,如此刺眼,又有一个人因为他而倒下了,尉迟轩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像是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

“安塔!安塔,撑着点!”卫钧弯下腰将安塔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子弹命中的部位距离心脏十分近,血液流失的速度很快,但他们暂时还无法突围!

连傲蹙眉,回身往射出子弹的位置发射了几枪,但由于有树木小草掩护着,尚曜并没有中弹,“Shit!卫钧,你往后撤,通电话让「炎鹰」的队员接应你们,马上派车过来,她伤得不轻,不及时救治会死的!”

卫钧犹豫了,安塔是他的义妹,是他在训liàn

营寻找到的同病相怜的人,安塔与他同样强dà

,从来不需yào

他的保护,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也会为了爱情而受伤,如果安塔没有挡那一枪,中枪的就会是连傲,作为一个爱连傲的女人,安塔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连傲受伤的。

可是如果他现在带着安塔走,连傲他们他也放心不下……

“走!”连傲目光坚定地命令道,即使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他也会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着尉迟轩的!

卫钧看了看已经陷入昏迷的安塔,一咬牙,边流泪边背着安塔转身往回走。

连傲向不远处护着油箱的黑田江他们吼道:“黑田!帮卫钧掩护!”说着他将尉迟轩箍紧在自己的怀里,四处看着山上的杀手,帮zhù

背着安塔的卫钧杀掉想对他们开枪的人,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怀里的尉迟轩竟然通过大衣的袖子也开始开枪杀人……

连傲一时间既感觉欣慰又觉得不舍,欣慰的是怀里的小东西终于被激怒了,开始反击了;不舍的是,他不希望尉迟轩被困在杀人的愧疚感与痛苦里,而他自己已经麻木了,杀再多的人,对他来说像碾死蚂蚁一般的简单。

直到卫钧在他们的掩护下离开,连傲才转身揽着尉迟轩的腰身快速向前跑,如果他没有预料错的话,那些杀手远远不止这一点人,安塔受了伤,如果他们再往回走的话,卫钧就很难安全撤回去了,连傲只能带着尉迟轩向前跑。

在卫钧与黑田带着安塔离开后,孑然与幺然也开始向连傲冲去,身后的油箱果然被擦出了火花,但要爆zhà

,还没那么容易,连傲在抬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背影,他呡唇回头道:“孑然,给我打那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帽子的人!”

孑然向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人竟然转身就逃!而且好几个杀手在为他掩护!“大哥,他跑了!”

连傲深邃的双目测了下距离,挑了个刁钻的角度开了枪,因为有人阻挡着视线,尚曜中了连傲的一枪却并不是要害,大概是小腿或者大腿的位置,但是连傲却为了这一枪挨了两枪……

“大哥!”孑然与幺然冲过来,眼见着连傲举着枪射着那个逃跑的背影,而与此同时,为那个逃跑的人掩护的杀手们不约而同地对连傲开了枪,连傲没有躲,因为他的怀里还有尉迟轩。

因为孑然的碰撞,连傲的身影趔趄了下,一颗子弹没入肩膀,而另一颗则射中了腰部上方的部位,孑然焦急地扶住连傲微微退后的身体,“大哥!你撑住!”

尉迟轩感觉到连傲中了子弹,他用力挥开黑色大衣,看着连傲不断溢出血迹的腰部,紧张地用双手堵住他的伤口,发xiàn

血怎么也堵不住,他双眼通红,一回头便举起枪杀了好几个正对着他们开枪的人。

“幺然,断后!孑然,我们先走!”连傲握着尉迟轩的肩膀的大掌微微颤抖,然而他还不能倒下,“幺然,让「炎鹰」想办法抓住他。”

“是,大哥。”幺然一边为他们掩护一边答道。

尉迟轩一边手握着枪另一边手按着连傲的伤口,嘴里不住地叫着:“连傲连傲”

孑然撕开自己的衬衫布,用力将连傲的伤口简单地缠紧,连傲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知dào

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尉迟轩,有人为他的生死紧张,这种感觉真好,“Silver……”连傲握紧了尉迟轩沾满自己血液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说话,你不会死的。”尉迟轩呡着倔强的唇角,无比认真地道。

三人被杀手逼到了公路的尽头,这个拐角处曾有无数刹不住车的车辆掉入大江,而此时,他们已经被剩下的杀手包围,「炎鹰」那边被拖住了手脚,他们又被逼到了绝路,尉迟轩没有手机,连傲的手机也早已不知去向,只怕他们等不到救援的到来就会……

幺然被逼退到连傲的身边,他也中了一枪,腿部出血,“大哥,没有抓到他,「炎鹰」以一敌十,就快要撑不住了!”

连傲失了算,他没有料到尚曜竟然会请这么多杀手,在这样的地势埋伏着等他们入圈套,为了不惊动各个帮派,他此次的出行十分低调,却犯了致命性的错误。

“孑然,带幺然走!”连傲用力将幺然推进了大江中,孑然大吼道:“大哥!我们要是走了,你怎么办?!”

连傲神情严峻,一枪指着落入江中的腿部中枪的幺然,威胁与命令不言而喻,“孑然,你不带他走,我就杀了他!”

“不!”孑然痛苦地跪在连傲的面前,单手握住连傲的枪口,“大哥,你不要逼我!”

孑然看着连傲正在汩汩流血的肩膀与腰部,连傲明知dào

他是他们三胞胎里最犹豫不决的一个人,居然还要他做如此残忍的决定!他明白连傲的意思,眼下他们几乎是在劫难逃,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连傲却将生还的机会给了他和幺然,如果他执意陪连傲去死,那么连傲就会马上在他面前结束了幺然的生命……

可是!幺然是他的胞弟,一母同胞,一同诞生,他们拥有一模一样的容颜,有着一样的骨头与血液,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幺然被杀死!但,连傲是他们三兄弟的恩人,他也不能抛弃了连傲与尉迟轩自己带着幺然逃走啊!这对于他们来说,与背叛连傲无异!

而生死关头,连傲却逼他做这个残忍的决定!他明白连傲的良苦用心,却真的不知dào

该如何抉择!而围上来的杀手已经越来越多,连傲再也等不及孑然做决定,情急之下一脚便将孑然踹了下去……

“大哥!!!”孑然撕心裂肺地叫着,跌入了大江中激起一串水花。

孑然在江里抱住了幺然因为受伤而微微下沉的身子,绝望地看着岸上衣袂翻飞的连傲,痛苦地一头展臂向远处的岸边划去,现在的他只能祈求救援的人能够快些到来,如果三胞胎之间真的有心灵感应的话,此刻他与幺然的心那么绝望那么痛苦,那么焰然是否也感觉到了呢?

另一边,此时的焰然正被雷因-蒙尔紧紧搂住沉睡在梦中,突然他后背一凉,冷汗绵绵,雷因-蒙尔揉着眼睛看着突然坐起来的焰然道:“宝贝儿,怎么了?怎么脸色惨白惨白的?”

第223章 要滚你自己滚!

焰然不说话,他突然翻身下床,马上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就胡乱地往自己的身上套去,雷因-蒙尔感觉不妥,也不再开玩笑,恢复了严肃的神态,抓住他的手腕道:“焰,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告sù

我,别急着穿衣服,再说这些都是被我撕烂的破布,你还套什么套?”雷因-蒙尔哭笑不得地将焰然身上的破布又扯了下来。

焰然突然极度恐惧地摇晃着雷因-蒙尔的双臂,“雷!我做了个极其恐怖的梦!他们两个在江里挣扎,他们有危险!他们在向我们求救!雷,我们快带人过去救他们!快点儿,我担心来不及了,真的,我害pà

……”焰然说完就毛毛躁躁地想冲出去,又被雷因-蒙尔一把拽回来套上干净的衣服。

“别急别急,谁有危险?先把话说清楚!”雷因-蒙尔不让他的手脚乱动,黑着脸道。

“孑然和幺然,还有大哥!”焰然无比肯定道,不会错的,这是专属于他们之间的心电感应。

雷因-蒙尔沉默了一会儿,连傲……连傲会有危险吗?似乎今天是尉迟龙的忌日来着,他不会真的答yīng

让尉迟轩去了吧……“该死!连傲该不会是疯了吧?!”雷因-蒙尔突然跳了起来,马上打电话给留在‘意会’旅馆的萧翼,“萧翼,给我查查连傲的位置,焰说他们可能有危险!”

焰然虽然不知dào

雷因-蒙尔为什么突然会这么着急,但这个男人明显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焰然用力拉过他的手,急躁地道:“我们快出发去救他们,快点儿!”

“好,我立kè

通知鹰龍帮的双鹰队与金龍队准bèi

出发!”雷因-蒙尔抱着焰然的腰离开他们居住的别墅,天空又阴沉地下起了小雪,雷因-蒙尔看着泛灰的天际,心道:喂!堂堂亚洲教父,不会那么容易死吧?!

************随着孑然幺然已经漂流过江,连傲肃杀的双眸与眼前的杀手对视着,如果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身边没有尉迟轩的话,连傲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算要死也会拖这些人一起下地狱,但是现在他的身边站着尉迟轩,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他要给尉迟轩一个活命的机会。

“Silver,等我举起枪杀他们的时候,你就跳入江里,马上游走,绝对不准回头。”连傲将下巴抵在尉迟轩的肩膀上,一是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二是为了一字一顿地将自己的决定清楚地告知尉迟轩。

黑色的大衣早已不再遮掩尉迟轩的视线,也无法掩盖尉迟轩因为愤nù

而泛着火光的狭长双眸,那么美丽的眼睛,这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一对眸子,连傲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这个想法,无论这双眸子里盛着的是火光亦或是朦胧的水雾,都那么令他深深地沉迷、眷恋着。

“你凭什么决定好一切?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尉迟轩愠怒得整张脸都扭曲了,高扬起的下巴还有双眸里的不屑似乎都在狠狠嘲笑着连傲什么所谓的“保护”。

尉迟轩简直恨透了连傲的自作主张,他也是一个男人,也有对自己起码的决定权吧?而连傲呢?借着保护之名,根本不管不顾他的想法!自私地决定好了他们的命运,凭什么?凭什么这样?!

连傲总是残忍地逼迫所有人去接受他给予的命令,就像多年前这双手每次都会将尉迟轩推到安全地带而自己独自面对刀枪;就像他会因为想要保护尉迟轩而将书房的门锁死;就像当尉迟轩试图封闭自己想要遗忘连傲的时候,连傲却用鲜血与他自己的生命去逼迫尉迟轩妥协!就像刚才,连傲毫不犹豫地利用幺然去逼迫孑然带着幺然逃生;而此刻,连傲又再故技重施命令尉迟轩要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必须毫不犹豫地抛下他,自己逃走!

连傲为什么能如此自私?!为什么要自私得让他想要哭泣?为什么在生死关头要将所有人都推开?为什么最后还要把生路留给自己呢?尉迟轩有太多的不懂,而连傲却没有解释,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听了尉迟轩的话后,连傲因为受伤而略失血色的脸变得狰狞阴狠,他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尉迟轩居然要跟他赌气,难道尉迟轩不知dào

杀手无情吗?这些人都是尚曜派来的,目的在尉迟轩,不在他,只要尉迟轩先走,他连傲未必会死在这里,可是尉迟轩竟然在这种时候质问他是他的谁?!

连傲火大,“我是你的谁,我是你男人!我说了算!滚!你不是很恨我吗?那就滚啊!孑然他们能逃走,是因为目标不是他们,你以为我们也能吗?”

尉迟轩被连傲吼得脑袋嗡嗡直响,可是握着枪的手却更加坚定,他咬牙切齿地道:“放屁!要滚你自己滚!”

连傲突然趁尉迟轩不注意将尉迟轩猛地推了下去,但有了幺然孑然的前车之鉴,尉迟轩当然知dào

连傲在想什么,在身子悬空的最后一刻,尉迟轩竟然把连傲也拖了下去……

“Silver!!你疯了!快放手!”连傲简直要被尉迟轩的举动气得七窍流血!为什么尉迟轩越来越倔强越来越不肯听话了?他明明知dào

自己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却这么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连傲的双臂吊在凹凸不平的石头边缘上,尉迟轩紧紧抱着连傲的右腿,两个大男人的重量仅仅靠连傲的双臂支撑着,而且这双臂膀还已经受了伤,肩膀中了一枪,手掌处也被子弹擦伤过,幸好连傲的双臂经过锻炼,承shòu力十分强,但在受了伤而且上面还有杀手的情况下,他不知dào

他们能维持这个状况多久……

连傲右腰上的伤口因为尉迟轩在下面的拉扯,血流得更加多了,从伤口上蜿蜒流过连傲的右腿,一滴一滴滴到尉迟轩倔强昂起的下巴上,连傲不想跟尉迟轩一起逃,也不想尉迟轩留下来陪他,只要尉迟轩在,他就有后顾之忧,他的狠戾,从来都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于度外的,但是只要尉迟轩还在他的身边,他就没法漠视自己的生死,也就不能尽最大的力qì

去厮杀,有尉迟轩在,他害pà

自己会死去,他害pà

自己倒下后,下一个会死掉的就是尉迟轩!

如果两人一起掉落大江,就凭他此刻所受的伤,他也没有把握能带着尉迟轩躲过杀手的子弹并且游过这么宽的大江……

第224章 你比他还重要!

所以,他从来不肯冒险!他愿意以命去赌自己的安全,但是他从不肯赌尉迟轩的命!

“Silver,我叫你放手!你没听见吗?!”连傲看着尉迟轩脸上的伤疤,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见尉迟轩毫无反应,连傲便撑起了左腿,想要将尉迟轩踢到江里,尉迟轩却比他更快地举起了手里轻巧的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你敢踢我试试看!”

连傲的左腿僵住了,他没有想到尉迟轩竟然宁可自杀也不肯抛弃自己逃命!如果这一刻不是生死一线,他会感动,不管尉迟轩是因为什么原因愿意留下来陪着他,但尉迟轩就是留下来了!

可是这一刻,连傲多么希望尉迟轩就此绝情地离开,不要管自己,不要回头,不要看自己!

那些杀手看着连傲咆哮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们的雇主要求不能让连傲死,可是却没说不能让另一个男人死,其中一个杀手下令道:“生离死别啊,我们可不感动,你们害得我们死了那么多人,拿命来!”

“这一次,你推不开我了。”尉迟轩牢牢地抱住连傲的大腿,突然展开一个孩子般的笑颜,连傲看痴了,就这么一动也不动。

在这一刻,尉迟轩恍然觉得,他们之间的纠葛太深,如果一起死去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砰”的一声,连傲的右手又中了一枪,却还是强撑着没有放手,尉迟轩能够明显感觉到连傲的力不从心,不禁央求道:“连傲,放手吧,我们一起游过去……”

在连傲准bèi

放手的时候,杀手们突然被一阵激烈的扫射夺去了性命,连傲舒了一口气,大概是他们终于撑到救援的到来了!

“Silver!Silver!你在哪里?!”两人听到公路上传来焦急的喊声,尉迟轩心中一喜,是盛易!尉迟轩一颗心终于落了地,盛易来救他们了!可连傲却黑了脸。

今天是星期二,是尉迟龙的忌日,盛易知dào

尉迟轩无论如何都会出现的,本来一直让家族的死士留意着连傲的行踪,奈何他们实在太低调,挑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公路走,在盛易以为尉迟轩到不了墓园的时候,又意wài

得到消息,死士们在墓园附近看见了黑色的豪车!

那片地带只有一个墓园,整个墓园里只有一座墓碑,连墓园的设计地段的选取与监督的工作都是盛易与尉迟轩执行的,如果有车子到那里,盛易笃定一定是尉迟轩!所以他马上带着人往墓园赶去,但似乎迟了一步,当盛易赶到墓园的时候,洁白的菊花静静地在尉迟龙的墓前绽放着,雪花已经差不多将白菊掩盖住了……

盛易以为尉迟轩他们已经离开了,正为此次的错过捶足顿胸着,就听到了一连串的枪声,害pà

尉迟轩会出什么事的盛易马上带着三十多个家族死士往枪响的地方赶,尉迟轩在连傲的身边实在太危险了!盛易双拳紧握,这次他一定要将尉迟轩带走!尉迟轩在他身边的四年多生活得平静而安稳,但一到了连傲的身边,就一波三折!

既然老头子答yīng

了他这帮死士听他的指挥,那么他一定要借这次的机会将尉迟轩抢回来!

“主人,已将所有的杀手全部解决!”不到两分钟,训liàn

有素的死士们就向身穿米白色风衣的盛易汇报道。

“找到这些杀手围攻的男人!”盛易刚下命令就听到尉迟轩的喊声,“盛易,我在这里!”

声音传来的地方极其靠近大江,而公路上又没有见到人,盛易凑近了才看到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艰难地支撑着两个大男人的重量,而裂开的伤口不断地流血,将连傲的脸颊都染红了,而在连傲的下面,尉迟轩牢牢抱着连傲的大腿,仰着头颅望着他,“盛易,你来了。”尉迟轩的表情是欣喜的。

盛易见尉迟轩的脸上、下巴上也有血,焦急地问道:“Silver,你有没有受伤?”

尉迟轩忙摇了摇头,“我没事,拉我们上去吧。”

盛易对上连傲深邃且富有挑衅意味的双眸,眼神闪过了一丝复杂,在盛易慢慢伸出手想拉住连傲流淌着鲜血的大掌的时候,连傲不屑地扭头,“盛易,我不用你救我,你救了我也改变不了你伤害了小央的事实,被你救,我宁可死!”

“你!”盛易见连傲不但将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而且还将他的痛脚又揪起来说了一遍,不禁愤nù

得咬牙切齿,盛易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在他冷静地将事情全部理清了一遍后,他知dào

那一夜最无辜的人其实就是迟央,迟央什么也不知dào

,却莫名其妙进了房间被他莫名其妙地索取了一夜,而后他还利用连傲侮辱了迟央……

他想要尉迟轩不成结果还伤害了另一个男人,盛易这段时间已经够郁闷的了,连傲竟然还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件事,盛易一咬牙,直接跳过连傲,也不去看他鲜血淋漓的双掌,而是低头对尉迟轩道:“Silver,把手给我。”盛易知dào

连傲不会拿尉迟轩的生死开玩笑的,便弯下腰将手伸向了尉迟轩。

尉迟轩双目泛着火光,就因为迟央,连傲竟然在这样的关头还惦记着迟央!而且就因为盛易曾经伤害过迟央就拒绝他的帮忙,尉迟轩一把火简直要燃到了心头,他吼着嗓子道:“他就那么重yào

吗?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

连傲低头看着尉迟轩沾染了自己血滴的脸,慢慢地将自己的右臂放下,然后揽住了尉迟轩的腰身,一点一点吃力地将尉迟轩慢慢提起来,直到盛易能够握住尉迟轩的手,才慢慢道:“重yào

。”

尉迟轩在盛易的用力拉扯下终于攀上了马路,而连傲还吊着,他的那句“重yào

”猛烈地击中了尉迟轩的心,难道迟央还重yào

过他自己的命吗?

“你比他还重yào

,你们不一样!”从连傲的嘴里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是个粗人,他从来没有对尉迟轩表白过,而生死关头,见到尉迟轩平安,他终究也只能说了这么一句。

尉迟轩将枪放回了口袋,盛易居高临下地看着连傲,报复般道:“连傲,是你不肯接受帮zhù

的,你可别后悔,我要带Silver走!”

第224章 他选择了连傲!

尉迟轩一下子震惊了,这的确是个脱离连傲的好机会,也是他一直做梦都希望发生的场面,他曾经后悔因为想要得知真相而再次踏进连傲的视线,他曾经想过,如果可以,就这么忘记一切,跟盛易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他曾经相信过盛易的话,相信盛易有能力带他离开,他也一直等待着有那么一天……

他直觉连傲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隐瞒着自己,既然连傲不愿意让他知dào

,那他还留在连傲的身边有什么用呢?借此机会离开,其实很好,不是吗?

连傲见尉迟轩神情迷惘,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他受伤地低吼着:“Silver,你敢走!”

尉迟轩在连傲的吼声中醒转,就算他真的跟盛易走了,这个男人也不会放qì

的,尉迟轩慢慢地低下身子伸出双手,“我先拉你上来。”

尉迟轩的手指还没有触碰到连傲的大掌,就被盛易一把拉了过去,“Silver,你还不懂吗?你跟在他的身边只能不断地受到伤害,跟我走,跟我走,不用管他,他死不了!”

在爱情面前,人人自私,盛易不止一次后悔过在他们相处的一千多个日子里自己为什么没能狠下心要尉迟轩一次,哪怕一次也好,这样,说不定尉迟轩会对他有一丁点的眷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要对伤害自己的人念念不忘,而对自己好的人却能轻易遗忘!难道是因为伤害总比温柔要来得深刻吗?!

“易,我先救他上来,好不好?”尉迟轩双眼悲戚地望着盛易,他看见盛易失望地对他摇头,但是连傲一次次地舍命相护,就连刚刚那种危急时刻也要他自己逃命,他怎么能在脱离了险境后置他于不顾呢?

“如果我不让你救呢?”盛易沉下脸,他的身后紧跟着一帮的家族死士,尉迟轩知dào

盛易一直很神mì

,大概是因为想带他离开,所以盛易终于要动用某些关系了。

盛易箍紧尉迟轩的腰身,不让他动弹分毫,“他这么对你,你还救他做什么?何况他的人马上就会赶到,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死!”

“可是……”尉迟轩眼看着连傲的双臂已经因为将近到达极限而微微颤抖,他浑身血迹斑斑都是为了保护他而受的伤,“救他上来再说吧,易,你别让我失望好不好?我说要救他!”尉迟轩变得坚定起来。

“Silver,你让他救我做什么?我说过,再见到他我未必会放过他!你敢跟他走,我就见他一次杀他一次!”连傲掷地有声地道,脚下几十米的距离就是江,此时的江面已经慢慢潮起了,江水显得不太平静,如果不是害pà

尉迟轩会跟盛易走,连傲早跳下去了。

尉迟轩急了,连傲拒绝盛易的帮zhù

,盛易又不让自己救他,那该怎么办?!如果盛易救连傲上来,连傲还要杀盛易,又该怎么办?

盛易冷硬道:“不知好歹!来人,我们离开后,就拉他上来,但不准他追上来!Silver,这样可以了吧?”盛易算是退了一步,既然尉迟轩坚持要救,他就看在尉迟轩的份上,救他一次。

尉迟轩感激地点头,“谢谢。”

“Silver,我们走吧。”盛易揽过尉迟轩的肩膀轻声道。

这一幕极其刺激连傲的神经,他恨不得此刻自己就变成了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他居然要在这个时候离开!看不到他居然要跟着盛易离开!为什么毒不在此刻发作呢?

连傲看着尉迟轩回头看自己的脸,悲痛欲绝地吼道:“Silver,你敢走!!我连傲,从不需yào

任何人救!!你如果要跟他走,就滚!滚!滚!”

是不是他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他离开的决绝背影了?在这一刻,连傲的心无比绝望,也许不管他如何努力,尉迟轩也不肯再正视他了,所以说,人真的不能这么残忍,他在折磨尉迟轩的时候从来不给自己留后路,现在又能怪谁呢?

连傲在自己的吼声里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冷漠离开的背影,那个时候,尉迟轩在尉迟龙的密令下到阿莫罗格徽岛屿静养,而他不但没有跟过去,更是在尉迟轩的面前转身离开搭上了另一架飞机,那时候的他,没有看到尉迟轩的表情,而如今看到尉迟轩离去的背影的时候,连傲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那时候的尉迟轩是否也像现在的他一样痛得剜心入骨?

如果你要离开,那我死还是不死,也没有区别了,何必还要盛易救我呢?!

连傲终于放开了已经僵硬的双臂,任由自己掉落江面,他双眼紧闭,无畏无惧,是的,他向来残忍,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对尉迟轩残忍,对任何人都残忍,那是因为他在乎他们,爱他们,以自己独有的方式爱他们!而他对自己,才是真真zhèng

正的残忍!

“不——!!!”

尉迟轩的喊声传出很远很远,这美丽的嗓子此刻却仿佛泣血般的沙哑,听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是一种生生的折磨,尉迟轩像疯了一般不可置信,难道他的离开就令连傲宁愿去死也不肯接受救援吗?他伤得那么重,若还经过水流冲击,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掉呢?他那么绝望,会不会任由自己沉入江中呢?

尉迟轩此刻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只能看见连傲就那么决绝地松了手,然后就彷若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坠落到风起潮涌的江面上,他几乎浑身是血,他中了那么多枪,还有之前在胸膛上被军刀刺杀的伤口也还没有好;在盛易没有到来之前,他用两只手臂苦苦支撑着两个人的重量,那时候,尉迟轩让他放手,他不肯,而在尉迟轩得救后,盛易要带尉迟轩走,他却绝望地放了手!

他是战功赫赫的守护神,即使身受再重的伤都能咬牙撑过,他拒绝盛易的帮zhù

,是因为盛易要以带走尉迟轩为代价还是因为迟央而无法原谅盛易?而此刻,尉迟轩已经没有空去想再多!

他只知dào

,连傲放了手。

盛易从没有见过如此疯狂的尉迟轩,在连傲掉落大江发出声响的下一刻,他用力推开了盛易的身体,以令盛易措手不及的速度随之跃进了大江之中!这种速度,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挡住!尉迟轩的身体就像他的信念一样,在一瞬间爆fā

,所有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主人,要下去将他捞起来吗?”其中一名家族死士看着盛易面白如灰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盛易被连傲暴打而断裂的肋骨又在隐隐作痛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顿在半空中的手臂,这边手臂,刚刚还揽着尉迟轩的肩膀,只是在连傲松了手后,他怀里的人也离他而去了!Silver终究没有选择他,而是选择了连傲!

Silver,你一定不知dào

你自己有多么的绝情!你的毫不犹豫粉碎了我的一切幻想,在生死一线间,你首先想到的人不是我,而是连傲!你自己从来不肯承认,所以我也陪着你装傻,其实我早就知dào

,你的内心从来没有动摇过,不管他怎样对你,你始终对他抱有最真挚的爱情,你只是不允许自己再次犯错,所以宁愿锁起心海不让任何人触碰也不肯接受我!

雪花飘落在盛易的头发、鼻尖、还有手心上,他的怀里空空如也,尉迟轩的气味似乎还缭绕在他的鼻尖处,可是他却再也触碰不到了,心,在这一刻,也突然变得空空落落的,盛易突然不知dào

自己现在应该苦笑还是哭泣?

管家开车向来不快,因此在他的车到达公路这头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木然的盛易,盛廷江待盛易向来算不上好,很少给他好脸色看,但是却将他保护得严严实实,十年前,盛易喜欢的那个男人被盛廷江派人杀了后,管家曾经见过一次盛易像现在的这种样子,很荒凉,完全就是一副痛失所爱的表情,这种表情之后,就是盛易与盛廷江的争执与破裂,还有离家出走……

而这一次,管家猜不透盛易下一个举动会是什么,疯狂?恸哭?还是别的什么?

管家一步步走到盛易的身边,看着下面辽阔的大江与看起来那么渺小的两个身影,叹息道:“三少爷,您没事儿吧?您没有告sù

我一声就擅自来找Silver先生,老爷很担心您。”

盛易看着子自己的手,微微抬起头,注视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管家,又看了看正努力往连傲游去的尉迟轩,他轻轻地道:“管家,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不是一辈子也不配得到所爱的人?所以他们都要离开我死了的永远离开,活着的选择了别人。”

出乎管家意料之外的是盛易的平静,也许经受了第二次的失去,盛易已经没有了大悲大喜,盛家的三个儿子除了二少爷外,大少爷与三少爷都是为情所困。

管家拍拍盛易的肩膀,“三少爷,总会遇见真zhèng

爱您的人的,有时候只是缘分未到。”

第225章 真的值得吗?

“管家,我很痛。”盛易突然皱起了眉毛,坚强如他在这一刻也会呼痛,这简直吓坏了管家,他扶着盛易的手臂上下查看他的身体,着急地问道:“三少爷哪里痛?受伤了吗?还是扯痛了肋骨?我们回医院吧!”

盛易轻轻笑了,“管家,我的心痛,有药治吗?”

管家的动作顿住了,如果有治疗为情而痛的药,那么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苦情人了,“三少爷,我们回去吧,你的心,总会有人为你治好的。”

身后传来汽车刹车的尖锐声,雷因-蒙尔与焰然带着鹰龍帮的手下们纷纷下了车,焰然在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场面后焦急地拽着雷因-蒙尔的衣袖,“雷,他们明明说大哥他们在这里的,为什么没有?这里全都是杀手的尸体……”

雷因-蒙尔扣着焰然乱动的身体,幽蓝如海的眸子紧紧盯着盛易,“盛总裁是吧?敢问您有没有见过连傲他们?”

盛易没有动亦没有回话,管家道:“他们应该在大江里。”

盛易回过头看了潮涌的大江一眼,带着无限的眷恋,他扯出一个微笑,“管家,走吧。”那帮训liàn

有素的家族死士也紧跟着盛易与管家的脚步离开。

这一场爱情的战役,在尉迟轩为了连傲纵身一跳的那一刻,他盛易,就输得一塌糊涂。

雷因-蒙尔眺望着脚下汹涌起伏的大江,他看到了两个十分渺小的身影在尽全力地往对岸游去,“我们快绕到对岸那边接应他们!焰,上车!”

汹涌起伏的大江中,连傲因为绝望而双眼紧闭,任由身体慢慢下沉,尉迟轩用力摆动着双臂,将他下落的身体揽入自己的怀中,江水冲刷着连傲身上的血迹,附近的江水都慢慢变红了,在被尉迟轩碰触到的下一刻,连傲深邃的双眸蓦地睁开,他看着尉迟轩皱眉的模样,怒叱道:“谁让你跳下来的?!”

尉迟轩拖住他的身体吃力地游着,没好气道:“你不是不让我跟他走吗?”

因为他不让,所以他不走了?因为他不让,所以他跟着跳江了?连傲的大脑有一瞬间像被泼了浆糊,迷迷糊糊的,但是,他清楚地知dào

,尉迟轩没有离开他,这么好的机会,尉迟轩也没有离开他!

连傲拉过尉迟轩的手臂,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后,两人互帮互助地向岸边游去,快接近岸边的时候,连傲晕倒在尉迟轩的怀里,这个男人,在不确定他们都安全了的时候,绝对不会晕倒,岸边,站立着等待他们的孑然以及被孑然扶着的幺然,幺然的伤口经过简单的处理,暂时没有大碍,他们都不放心,所以不肯离去。

“大哥!大哥怎么样了?少爷,你没事吧?”孑然冲过去帮zhù

尉迟轩将连傲拖上岸。

尉迟轩抱着浑身湿透的连傲,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连傲!你醒醒。”

连傲双唇泛白,毫无生气,孑然将高大的连傲背到背上,有点艰难地朝前走着,“少爷,我们走。”

尉迟轩却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望着远处的对岸,那个陪伴了自己四年多的男人已经离开了,盛易曾经骂过他犯贱,或许真的是吧,他没有勇气眼睁睁看着连傲掉落大江生死未卜。

孑然见尉迟轩既不动也不说话,以为他后悔了,便道:“少爷,大哥真的对你情深意重。”

好一个“情深意重”,千言万语都包含其中了,尉迟轩跟上孑然的脚步,如果他不坚持到要墓园探望爸爸,说不定连傲就不会受伤,他们也不会遭人埋伏……可惜,世间没有什么如果。

而他尉迟轩的生命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杀戮与血腥,这是他不管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的宿命,他是真的适合被锁在别墅里的吧,可是连傲却又将他带了出来,是害pà

他还会封闭自己吗?

几辆黑色轿车在孑然的面前停下,焰然跳下车后冲过去将孑然揽进了怀中,“你和幺然没事吧?”

孑然摇头,“我没事,他的腿中了子弹。”

焰然扶住一瘸一拐的幺然,没好气道:“有行动怎么不事先说一声,我真怕一觉醒来就见不到你们两个了!”

幺然大方地将自己的手臂架在焰然的肩膀上,“我们这不是怕你打扰你们的旖旎气氛么?”说着还猥琐地挑了挑眉毛。

雷因-蒙尓从孑然的背上将连傲搬下来,看见尉迟轩浑身湿透像丢了魂一般,雷因-蒙尓故yì

刺激他道:“啧啧,连傲这回伤得不轻啊,该不会死了吧?”

下一秒,尉迟轩就抬起了头,狭长的眸子通红通红的,他一个箭步便从雷因-蒙尓的背上将连傲拖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自己艰难地拖着高大的连傲一步步地往车里走,直到将连傲搬进了第一辆车的后车座位上后,尉迟轩才淡淡地看着雷因-蒙尓道:“他不会死的。”

这句话,尉迟轩似乎说过了几千几百遍,说到他自己也记不清次数了,每次连傲身受重伤的时候,有很多医生都曾经告sù

过尉迟轩,他如果撑不过去就会死的,而每一次尉迟轩都是如此笃定地告sù

那些医生,连傲不会死,绝对不会死,连傲一次也没有让他失望过。

尉迟轩的信誓旦旦让雷因-蒙尓唇角一弯,他没有说话,直接窜到了驾驶座,细心地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焰然扣好安全带,打了个电话通知下去:“护送我们到汀影医院,还有派人将「炎鹰」队死伤的兄弟运回来,受伤的送去杰那里,死了的先放在灵堂,等连傲再处理。”

交代好了之后,雷因-蒙尔打了电话回去告sù

萧翼萧影报了平安后,车子便一路行驶至汀影医院。

「炎鹰」此次损失过半,好几个掩护卫钧与安塔的人都身受重伤,这次倾巢而出的专业杀手没有两百也有一百五,而连傲带着的人还不足四十,因为有尉迟轩在,大家都放不开手脚,而且还受了地域环境上的限制,打乱了连傲原来的部署计划,造成损失惨重。

车子里的气氛十分凝重,谁也没有说话,幺然的腿伤因为刚才的用力又开始流血,孑然用车上的急救箱帮他止血,尉迟轩也有模有样地学着他的手法帮连傲的腰部与肩膀上的伤口做临时处理,焰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里面传来男人痛苦的声音。

焰然挂了电话后,脸色很是难看,雷因-蒙尔用右手握住他的左手,“发生了什么事儿?”

“卫钧他们的车在半路抛锚了,他抱着安塔跑向附近的医院,刚到医院见到医生的时候,安塔就断气了卫钧不肯相信事实,坚持要送她到汀影医院,黑田拦不住”焰然脸色苍白地道。

雷因-蒙尔沉默了一会儿,脚下一加速,车子开得飞快,“我们去接她回来。”

尉迟轩呆坐着,他木然地看着连傲苍白的侧脸,如果连傲知dào

了会怎么样?

这么多生命的逝去换来他的安康,真的值得吗?爸爸已经死去了,连傲完全没必要再履行什么狗屁守护神的诺言,然而连傲却还像以前一样为他受伤,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为他而受伤……

尉迟轩一个气急攻心,晕倒在了连傲的身上,这个雪花飘落的世界,在尉迟轩闭上眼睛的刹那,变成了一片黑暗……

“少爷!”

“少爷!醒醒!”

“少爷!”

三胞胎的声音接连响起,然而尉迟轩再也听不到了,其实他一直就不想活着,活着真的好累,可是世界上总有人去阻止他的死,让他只能毫无选择地活着,无能为力地看着一个个为了保护他而逝世的生灵逐渐远去……

连傲,如果有下一辈子,我来当你的守护神吧,让你不要受伤不要畏惧,和乐安详;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能相遇的话,我们之间一定不要有仇恨,我希望能就这样默默地纯粹地爱着你。

************一片空白的世界,消毒水的气味在整个空间里氤氲着,尉迟轩慢慢睁开了眼睛,蓦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快速地坐直了身体,从病床上一跃而下,连吊针的瓶子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扯翻,坐在他对面的孑然猛地惊醒,跑过去将尉迟轩扶起来,“少爷,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连傲怎么样?”尉迟轩紧张地攥紧孑然的衣袖,孑然将瓶子放回原位,扶起尉迟轩向病床走去,突然尉迟轩一把拔掉针头,冲到病房门前用力地拽着门,发xiàn

门从外面被人锁上了,尉迟轩更加担心,摇着孑然的肩膀道:“他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锁着我?让我出去看看他,回来再继xù

锁好不好?”

尉迟轩的央求让孑然十分为难,当尉迟轩软语哀求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狠下心去拒绝,可是连傲不想让尉迟轩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孑然轻声喊道:“护士,过来帮他弄好针。”

“孑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打算就这么锁着我吗?谁给你这个胆子!”尉迟轩双眸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孑然性子软,软的不行尉迟轩只好试试硬的。

第226章 来生做棵树

孑然低下了头,“少爷,是大哥吩咐的,您好好休息吧,别担心,大哥没事。”

尉迟轩满脸的不相信,没事的话为什么要锁着他?“孑然,你敢用生命起誓,这是连傲下的命令吗?!”

孑然闻言立马跪下,“我孑然以我们三胞胎的名义起誓,绝对没有欺骗少爷之说,这的确是大哥亲口下的命令!”

真的是连傲的命令,如果不是的话,孑然不会用三胞胎的名义起誓的,为什么?为什么连傲要下这样的命令,但既然他能下命令,那么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

“那安塔……”尉迟轩欲言又止,孑然却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逝者已矣,我们这种身份,谁也预料不了对方的未来,少爷不必因此而愧疚,卫钧现在还不肯面对现实,坚持不让安塔入太平间,也不准他们将安塔火化,可是又能改变什么呢?黑田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他会好起来的,大哥让您别自责,不您你的事,其实安塔会死,是为爱而死,即使没有您,只要大哥有危险,她都会去挡的。”孑然神情悲戚地道。

在训liàn

营里活着出来的他们,都明白自己随时有可能因为各种任务保护各种人死掉,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接近的事情,然而真zhèng

到来的时候还是会措手不及。

尉迟轩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这么说,连傲不让他出去,是不想他目睹安塔的离去与卫钧的伤心吗?连傲是担心他亲眼看到后责怪自己,加重病情吗?

孑然见尉迟轩的心情暂时稳住了,便让人从外面带回来食物给尉迟轩,既然连傲不想让他看见,那他就不见吧,不管这个世界如何残忍,总有人不想他死去,总有人代替他去死,爸爸牺牲了那么多的手下,就为了护住他的命,他又有什么资格轻易寻死呢!

尚曜这次的如意算盘打岔了,他本以为尉迟轩会因为这次的事件更加的自责难过,然后导致心生郁疾最好就是不疯也整天闹自杀,怎料子弹却射中了安塔,安塔的死虽然也给尉迟轩的心理造成不小的影响,但他不是笨蛋,很早以前尉迟轩就知dào

安塔很喜欢连傲,所以也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安塔是为了替他挡子弹而死。

不过,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他的倔强与顽固,不惜一切代价也想去那座空荡荡的墓园里祭拜一下父亲,那些死去的人终究是因为他的执着才会丧失了性命,尉迟轩不知dào

这算不算是活着的一种罪,如果算的话,那么他已经背负着罪孽活了二十多年了……

尉迟轩的隔壁病房里一片漆黑,连傲的腰部与肩膀上还有手掌都绑着厚厚的绷带,由于刚才的情绪激动,绷带略见血色,但连傲拒绝任何人走进这间病房。

外面的天际,如墨一般漆黑,连傲的世界也是一片黑暗。

一个小时前。

连傲到存放着安塔遗体的那间病房看她,卫钧的情绪很激动,毕竟在训liàn

营里的时候,他们一直像真zhèng

的兄妹一样互敬互爱。

连傲醒来后,第一个确认的就是尉迟轩是否安然无恙,知dào

尉迟轩只是由于气急攻心而晕倒后,连傲便不顾医生的阻拦,坚持要去看看被卫钧强行抱到汀影医院的安塔的遗体。

安塔所在的病房在整层楼的最后一间VIP病房,那间病房没有连傲与尉迟轩住着的那么宽敞,但是灯火明亮,「炎鹰」队受了轻伤的队员以及与安塔有过交情的人默然站立在她的床前,静静地守护着仿若熟睡的安塔。

安塔的身体被护士清洗得很干净,换上了一条火红的美丽短裙,国际最有名的一个化妆师不久前才帮安塔化好了妆,安塔最接受不了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她在临死前的最后一秒仍在叮嘱卫钧,要给她化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妆容,开心地送她离开。

前一个愿望很容易,所以卫钧已经帮她实现了,而后一个愿望卫钧怎么也做不到,开心地离开……或许只有离开的人才是开心的,而被留下的人永远痛苦。

卫钧握着安塔的手,视线一直盯着安塔美丽的容颜,卫钧没有哭,只是很可悲地道:“傻丫头,以前你骗我说黑田过得很好已经忘记了我,你怕我为爱受伤,但你又比我聪明了多少呢?你明明知dào

阿傲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却还要飞蛾扑火,傻丫头,为他而死,你开心了吗?”

卫钧说这段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安塔对于他们而言,就只是普通的一个同伴,而对于卫钧而言,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妹妹。

连傲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他听到了卫钧的话,卫钧很早的时候就告sù

过他安塔对他有意思,只是那时候的连傲太过于冷漠,根本不懂得爱为何物,他所有的视线与生命都在一个叫“尉迟轩”的人身上,对安塔,他向来只当她是卫钧的义妹,仅此而已。

但是连傲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女人甘愿为了自己而死!是的,连傲比任何人都清楚,安塔之所以会死,不是因为保护尉迟轩,而是因为挡在了他的前面,听说女人为了爱情会盲目的不顾一切的,原来是真的……

在众人的目光下,连傲捂着肩膀一步一步地走向病床,拍了拍卫钧的肩膀,他没有说话,可卫钧却明白他的意思,“阿傲,我没有怪你,这是安塔的心愿,为你而死,一直是她的心愿,她很开心,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得承担后果。”

连傲深深地看着皱眉的卫钧,良久,才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应该将她送走的。”

卫钧摇头,宽厚的大掌打开,卫钧展开一个笑容,让连傲又想起在训liàn

营里自己通过了考试后,卫钧的那一个舒心的笑,他的掌心里是一个红色的平安符,连傲颤抖着指尖将那个平安符拿起来,记忆的匣子迫不及待地打开,宛如洪流般猛烈——“阿傲,昨天来了一个新的医生,他给我们三个都画了一张平安符,黄色的给你,红色的是我的,蓝色的给卫钧。”

那时候的安塔穿着火红色的劲装,格外有精神有活力,她围绕在连傲的身边,像只花蝴蝶一般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直到连傲不耐烦地收下了那张平安符才停止,卫钧站在他们的身边轻笑,那天,天很蓝,风很轻。

“阿傲,你来生想做什么?”安塔总是有很多的问题,尽管她的生活充满杀戮与血腥,却从没有丧失一个女孩儿应有的开朗、活泼。

那时候的连傲沉默了很久,给出的答案却依旧让安塔心痛,连傲说:“我还要做这辈子的我,继xù

守护着少爷。”

那时候的连傲太过于专注地看着远处的海面,并没有注意到安塔失落的眼眸,卫钧苦笑地问道:“安塔,那你来生想做什么?”

安塔笑了,指了指方才与连傲一起种下的树,“来生我就做它,我要长成参天大树,只为在阿傲偶尔经过的时候能够闭上眼睛靠在上面乘凉。”

那时候的卫钧,已经清楚地知dào

安塔的心意,而后知后觉的连傲却只当这是一个幼稚的玩笑……

连傲将那枚红色平安符紧紧握在手中,属于他的那枚黄色平安符早在某次的任务中掉落,在连傲也不知dào

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卫钧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平安符,连傲深深地闭上了眼。

或许,爱上一个人,就注定辜负了所有人。

卫钧坚持不肯让医院将安塔送入太平间,太平间太阴森了,那不是属于安塔的地方,卫钧希望安塔的最后一晚,是在温暖的床上躺着,有他们的陪伴,最重yào

的是,有连傲在场。

“卫钧,她说过,来生想做一棵大树,我们就将她运回训liàn

营,埋在那棵大树下,你说好不好?”连傲轻声询问卫钧的意思,毕竟卫钧是安塔的义兄。

卫钧将连傲手里的那枚红色平安符放到安塔的胸前,不住地点头,“好,明天我就送她回去,亲自送她回去。”

黑田江揽住卫钧的肩膀,卫钧报以一笑,“亲爱的,让你担心了。”黑田江摇头,俯下身体去亲吻卫钧高挺的鼻梁。

连傲上前抚摸安塔化了精致妆容的绝美脸庞,轻声道:“就像你所说的,来生当一棵大树吧,安塔,记得别再爱上我,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挡了也许会致命的一枪,谢谢你让我继xù

活下来,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再看到他、触碰他,谢谢你的爱,安塔,再见。

连傲高大的身子歪倒下来,黑田江忙上去扶,连傲挥了挥手表示没事,“明天将安塔火化,骨灰交给卫钧,夜深了,你们都各自散去吧。”

“是。”整齐站着的两排人在连傲转身离开后也跟着离开。

“去帮我买几包烟跟几瓶酒来。”连傲命令守在自己病房门口的火壹道。

医生刚好经过,听见连傲的命令当即提醒道:“连先生,您这次受伤不轻,养病期间建议饮食清淡,忌烟忌酒……”

“忌狗屁!火壹,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连傲一反刚才的镇定,咆哮着低吼道,就像最无助潦倒的酒鬼,急欲纾解心里的疼痛与烦躁。

火壹也站在医生那边,低头道:“大哥,还是不要抽烟喝酒了,您已经有些久不抽烟了,干干脆脆戒了……”

第227章 我拿什么去相信你?

连傲火气更盛,“火壹!你敢违抗命令!”连傲在病房里大步地走来走去,忽然他跌倒在了地上,熟悉的痛感又来了,浑身不停地冷热交接,火壹迅速地跑到他的身边,着急地喊着:“医生!”

血液流动的速度一下子加快起来,连傲很快便满头大汗淋漓,他咬牙切齿道:“火壹,滚出去!不准任何人进来!”

“大哥,我把最后的药给你吃吧?”火壹一看连傲抱着头部便知dào

不是这次受伤所致,立马猜到了是因为一直潜在的毒瘾。

连傲站起身来,胡乱地将火壹推出病房,低吼的声音嘶哑无比,“滚!谁也不准进来!”

而这时候孑然路过了问道:“大哥,如果少爷要见你呢?”

“不见,谁也不准进来!”连傲用身体抵住了病房的门,并慌张地找到电灯开关的位置摁下,病房顿时一片黑暗,他颤抖着身体趴到床上,再一次的…什么也看不见!

连傲跌跌撞撞地碰伤了额头,随手抓起的物品没有一样是能进入他的视线的,就连外界照射过来的光源,他也一点都看不见……

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让尉迟轩看到,他会害pà

的,连傲知dào

,他一定会害pà

的!

应教授曾让连傲随身携带着药物以备不时之需,但是他不需yào

缓解的药物,他需yào

的是根治,他想要战胜那种毒,他试过的毒自己都数不清,从没有任何药物能够控zhì

他的神经大脑,难道这一次,他就战胜不了吗?

安塔的死让连傲变得极度情绪化,这样的情绪极其容易造成毒素的加深,之前的视线模糊与看不见东西都能很快恢复,而这一次,连傲足足等待了十五分钟,也依旧看不见任何东西。

连傲就像惊弓之鸟,屏住呼吸认真地听着一切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他曾经在黑暗中受过特殊的训liàn

,即使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也能做出最佳的反应,而现在,他能感觉到,有人慢慢推开了病房的门。

刚刚太急躁,连傲并没有将房门锁上,但是火壹应该不会胆大到敢违抗命令进入他的病房,是谁?!

来人刚关上房门,一回头,连傲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并且将他抵在了门板上,幽黑深邃的瞳仁紧紧盯着那人的脸,凶神恶煞地问道:“谁?”

迟央刚看完安塔,听火壹说了连傲的情况,便要求进来看看,火壹本来不肯,说连傲现在的情况不稳定,担心连傲会伤到他,迟央用生命保证绝对没事后,火壹才放他进了病房。

此时在连傲的角度来说,光线十分充足,因为正对着窗口便射进了一道光,足以让连傲看清自己的脸,而连傲却问他是谁?

迟央惊讶地用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见连傲毫无反应,心里的恐惧慢慢增大,他摸到了大灯的开关,“啪”的一声开了灯,连傲却将他抵得更加用力,带着怒火道:“谁?你他妈的是个哑巴吗?”

迟央看着连傲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一件事,那就是,连傲似乎看不见他,他就站在连傲的身前,距离如此的近,可是,他的眼里却没有他的影子!

“连傲哥,你怎么了?”迟央终于问出了口。

连傲猛地将他松开,“是小央,光线不好,我看不见,你怎么跑来了,快回去吧!”

“我来告sù

你,他已经醒了。”迟央不敢激怒他,也不敢提到他的眼睛,只告sù

了他尉迟轩已经醒了。

连傲不顾肩膀上已经被血染红的绷带,他靠在门板上坐了下来,“知dào

了,小央回去休息吧。”

迟央咬了咬嘴唇,连傲是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定然不愿意让自己看到他这样的一面,所以迟央也只能装作看不见,“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迟央离开了病房后就将这个消息告sù

了卫钧与黑田江,他们马上打电话告sù

了雷因-蒙尔,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只能等待,目前没有药物能够将之前的毒素压下,唯一能够缓解的药物连傲却拒绝吃,所有人都不知dào

连傲是否有一天会失明。

凌晨三点,连傲的毒瘾终于过了,他摸索着打开房门,火壹一直就站在门的旁边,他就看着高大的连傲像个盲人一样摸索着前进的道路,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后,又摸索到了隔壁的房门,缓慢地进入,火壹的心沉到了谷底,距离连傲拒绝吃药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可是连傲的视力还是没有恢复……

连傲从外面打开了尉迟轩的房门就惊醒了坐着的孑然,他没有说话,眼见着连傲就要被椅子绊倒,孑然迅速地将椅子搬开,连傲却听到了他动作的声音,“孑然,你先出去休息,我叫你的时候再进来。”

“是,大哥。”孑然退出了病房。

连傲在空气中感受着尉迟轩的呼吸,他原本应该静静地看着,但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隔着空气用那双深邃的眸子感受着,感受着他们又一次的死里逃生。

连傲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挡住了从窗户射进来的光线,良久,他又缓缓跪下,将尉迟龙曾经教他的誓言再次背了一遍,依旧是那么掷地有声那么笃定决绝。

这句誓言贯穿着他们两个人十多年的生活,不管是连傲还是尉迟轩,都早已烂熟于心。

连傲不知dào

的是,尉迟轩一直都没有睡着,尉迟轩眼睁睁地看着连傲在自己的床前跪下,如同记忆中每一次宣誓的那样,那么的虔诚,而连傲一直做得很好,不管尉迟龙在还是不在。

尉迟轩突然感觉连傲是爱自己的,只是像他那样内敛的人,大概永远不会将爱挂在嘴边,可是他们,还能再爱吗?连叔叔连阿姨九泉之下会怎么想?爸爸的灵魂又是否能得到安宁呢?

在尉迟轩怔忪的瞬间,连傲像是终于确定了他的位置,站起身开始吻他,像是怕惊醒了他一般,吻得很轻,吻得毫无章法,终于,连傲寻到了尉迟轩柔软的唇瓣。

连傲觉得很可笑,当尉迟轩要跟着盛易离开的时候,他曾有一刻希望自己是个瞎子,可在他们再次经lì

了生死后,他们都还活着,可是,他却看不见尉迟轩的脸,只能借着黑夜借着尉迟轩睡着,像个小偷一般感受他。

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尉迟轩动也不敢动,他在连傲吻他的时候就闭上了双眼,连傲松开了他,坐在他的床边,用绝望般的语气说道:“轩,我…你相信我吗…”他像是想要说什么肺腑之言,然而终究是说不出口。

你什么都不说,我拿什么去相信你呢?尉迟轩哀戚地想到。

尉迟轩静静地等着,却什么也没有等到,良久,连傲离开了病房,孑然正准bèi

回到病房的时候却被一个男人抓住了手,甚至被用力地翻转身子抵在了门外的墙壁上,“什么人?”孑然警觉地想要反击,却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失落的声音。

“孑然,你在躲我。”男人的声音沾染着阳光的味道,孑然转过身体就看到男人原本开朗且英俊的五官皱在了一起,孑然愤然地甩开他的手,低声道:“火壹,你干什么?我还得进去继xù

守着少爷呢!”

火壹刚完成连傲的任务赶回别墅就听到守卫的保镖们说连傲他们在墓园一带遭受杀手伏击,死伤过半,而且就连跟着连傲时间挺长的安塔也丢掉了性命,火壹多么害pà

在自己完成了任务后,就再也见不到孑然了!

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却接到雷因-蒙尔的命令守在连傲的门外,但一颗心始终为孑然吊着,从头凉到尾的感觉终于在见到孑然完好无损的时候温暖起来,“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孑然转身想回到病房,手腕再次被火壹抓住,火壹孔武有力且在身高上比孑然有优势,就连当时被连傲委派打理帮派的时候,火壹也是刑堂堂主,负责暴力,而孑然则辅佐火壹,偶尔训liàn

些新人。

“我帮你守着,你去看看幺然吧,刚过来的时候问过医生,那颗子弹伤到了幺然比较重yào

的运动神经,我知dào

你放心不下,去看看吧。”火壹知dào

孑然的实诚,没有连傲的命令,就算连傲在病房里,孑然也不敢离开病房门口半步,所以他才等连傲离开才现身。

“火壹……谢谢你。”孑然甩开了火壹的手,放心地往幺然的病房走去,他没有看到身后的犹如霹雳火般的男人是用怎样柔情与势在必得的眼神注视着他英挺的背影……

连傲在经lì

了整整三个小时的“失明”状态后,终于又看到了病房里的物品,清晨,安塔在庄严的灵堂外被火化,连傲在换了药后,坚持与卫钧一同将安塔的骨灰运回了训liàn

营,并且亲手将她埋在了那棵大树下,与泥土混在一起。

这个世界上的爱情,哪怕是两情相悦都有那么多的曲折与分合,而一厢情愿却注定得不到好的结果,连傲与卫钧站在树下,两人都真心希望安塔的来生即使再有喜欢的人,也不要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

第228章 挑起战争

************

在他们养伤的期间,Dr.Theodore因为经受不住被反复试药反复目睹自己的皮肤被切割又缝合的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在应教授离开的下一秒便选择了咬舌自尽,萧翼与萧影在确定尚曜不会再出现后,便撤离了‘意会’,离开前,他们仔细搜了Dr.Theodore的所有随身行李,并没有发xiàn

任何奇怪的物品,但他们还是将所有的东西打包了回去给连傲一一过目。

连傲认为,Dr.Theodore并不是一个笨人,他既然敢跟尚曜这样的人合zuò

,就必定想方设法留下了能够保护自己利益的筹码,只可惜他把自己想得太过重yào

,尚曜根本只把他当成一颗复仇的棋子,尚曜甚至连亲生侄子也能利用,更何况是自己妻子的哥哥呢!

连傲还在汀影医院养伤,萧翼萧影将Dr.Theodore的所有物品带过来交给连傲,连傲一边喝着迟央熬的汤,一边翻看着Dr.Theodore的所有随身物品。

“就这么多东西了吗?”连傲将空碗放下,活动了下双臂,他的手臂受到很严重的拉伤,幸好以前尉迟龙对他够残酷,经常让他特殊地针对臂力锻炼过,才减轻了伤害。

“是的,他的所有物品已经都在这里了,我们找了三遍也没有找到可疑的物品。”萧影点头道。

连傲扫了一眼那些细碎的物品,将一沓病历资料一样的本子打开,发xiàn

里面全是针对一个人的病情分析,没有病人的名字,甚至没有任何的讯息,而且,只有两次记录,却非常的详细,详细到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而这些记录,却让连傲更加火起!

满满的几页纸,全是道貌岸然的正常记录,而且第一次还有尉迟轩与盛易的亲笔签名,黑色的字迹无比的扎眼,这样的心理医生简直就是社会上的败类!

Dr.Theodore不但没有治好尉迟轩心理精神的恐惧与压抑,更是试图将这些恐惧感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欲将尉迟轩弄疯!幸好他的轩远比看起来要强dà

,可是仅仅两次的接触而已,还是对尉迟轩产生了影响,这便足以说明Dr.Theodore的心理暗示作用有多么的强dà



第二次正是连傲威胁严菈找到的Dr.Theodore,那时候连傲尽管不太放心将尉迟轩交到陌生人的手里,却害pà

尉迟轩就此醒不过来,无奈之下只能任由他们独处一室,现在连傲后悔得心都痛了……

可是那时候的连傲,又有什么办法呢?

连傲手里捏着白色的纸张,突然想到,如果Dr.Theodore的存zài

只是为了让尉迟轩的病情恶化最后变成疯子,这根本就不足以达到尚曜想要置尉迟轩于死地的最终目的,尚曜还留着尉迟轩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连傲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回放着尚曜在山上对着他们射过来的那颗子弹,在脑海里计算了那颗子弹假若在安塔没有帮他挡、他也没有帮尉迟轩挡的情况下……

那颗子弹会打中的只是尉迟轩的肩膀!并不是致命的部位!尚曜明知dào

自己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为什么不选择瞄中尉迟轩的要害部位呢?

猛地想起之前他们听到的Dr.Theodore慌张打电话告知尚曜的那段录音,Dr.Theodore似乎说了尉迟轩之所以没有疯,是因为他还没有到达极限…所以尚曜之后一连串的举动,包括一步步戳穿尉迟轩的真实身份以及在路上设置埋伏,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尉迟轩现在就死,而是想要让尉迟轩疯!

“尚曜并不急于置Silver于死地,他还有更大的阴谋!”连傲敏锐地感觉到了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危机,却暂时无从下手!

萧翼与萧影相视一眼,纷纷面容失色,萧翼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道:“傲哥,如果少爷疯了,你会怎么做?”

“我会让所有害轩疯掉的人陪葬!尚曜、还有帮zhù

尚曜的那些人,全部一个逃不掉!还有…”连傲沉吟了一会儿,如果尉迟轩疯掉的话,他一定会要了盛易的命!

盛易在尉迟轩的心中占据着极为重yào

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尉迟轩对他与盛易似乎都一样重视一样在乎,连傲的占有欲与对尉迟轩的爱都不容许尉迟轩的心里有别的男人,他嫉妒盛易嫉妒得发狂!

在他疯狂地寻找尉迟轩,因为尉迟轩而毒瘾频发面临失控的时候,盛易竟然将尉迟轩以另一种身份藏在自己的身边,并且还朝夕相对同床共枕!再加上尉迟轩曾经亲口承认过他爱盛易!这对连傲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以前在尉迟轩身边的人一直是连傲,也许尉迟轩并没有注意到,连傲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对尉迟轩有强dà

的占有欲望,就连连傲自己也记不清楚这种极其恐怖的占有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放心将尉迟轩交给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他不喜欢有人向尉迟轩表白,他不喜欢别人随意碰触尉迟轩,也不喜欢看到尉迟轩对别人温柔地轻笑……

可是在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尉迟轩的时候,竟然是盛易在从中阻拦!甚至还抢夺了自己在尉迟轩心中的地位!

连傲是恨盛易的,尽管当年是盛易救了尉迟轩,而且盛易还伤害了迟央!这也是连傲心中的一大痛,迟阳走后就留下这么一个亲人,他除了没办法回应迟央的爱情外,对迟央可谓是面面俱到样样操心,迟央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他习惯了受委屈习惯了隐忍,从来不在连傲的面前说,当连傲知dào

迟央在学校也经常被人欺负的时候,连傲曾经气愤地到学校里将那些欺负了迟央的人暴打了一顿,还让学校勒令他们退学,尽管那些人只是嚼了些无关紧要的舌根……

但是对于连傲来说,照顾迟央是他对临死前的迟阳最重yào

的承诺,就像他千百次地在尉迟轩的脚边跪下用生命起誓一样,承诺与誓言同等重yào

,所以尉迟轩与迟央对于连傲来说,都是必须要用生命与鲜血去捍卫的同等重yào

的人,但是他们两人又有所不同,连傲把迟央当成弟弟,而尉迟轩对于连傲来说,是值得用一辈子去珍惜去爱的人。

“还有盛易,是不是?”萧翼明了地将连傲没有说完的名字点出来。

连傲剑眉凛起,的确,连傲之所以不动盛易,就是因为有尉迟轩的存zài

,假若尉迟轩有什么万一的话,连傲绝对会以各种缘由向盛易发难,在对尉迟轩的感情里,他从不是大度的男人,连傲点了点头。

“他想挑起我跟盛易之间的战争。”连傲眉眼凌厉地笃定道。

萧影疑惑,“尚曜是傲哥你的亲生舅舅,难道他也想夺位?挑起你跟盛易之间的战争对他有什么好处?”

连傲摇头,“他从来不想做教父,四年前他就玩弄我们于鼓掌之间,他想挑起我们之间的战争说不定无形中还是想帮我,或者,为了让Silver陷入更大的痛苦中,Silver是尚曜的最后一个仇人了,既然四年前没有死于火海,我觉得尚曜不会那么容易让他死。”

萧影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尚曜简直是个变态!傲哥,你打伤了他的腿,可是他很狡猾,雷因的人沿途搜寻他的足迹也没有找到他,肯定还有不少帮派收了他的钱财帮他隐藏踪迹!”

“尚曜很聪明,他找的是国际上最大的杀手组织,那些杀手只要有钱,什么人都敢杀,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通缉犯,萧影,你想办法联系他们,打听一下尚曜给了他们多少钱。”

“是。”萧影点头离开。

连傲思考了良久,才道:“盛易带来的那帮人调查出来是哪里的人了吗?”

萧翼点头,“盛易跟欧洲教父绝对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那天他带来的那些全是平时守护着欧洲教父的家族死士,没有欧洲教父的命令,那些死士不会效忠于盛易,而且现在盛易的手里还有峰林帮。”

“萧翼,我记得你之前的调查结果显示欧洲教父的三个儿子中有两个死了,那么还有一个呢?”连傲突然想起。

萧翼慢慢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欧洲教父最小的儿子貌似很早前就得了重病一直隐于山林。”

“哼,说不定盛易还真有第二个身份呢,那个杀手组织的负责人我印象中叫杀虎,他现在急需想拓展亚洲的市场,让萧影顺着这个路子摸索下去,我要见他!他们敢帮尚曜,竟然敢让‘尉迟轩’这个名字成为猎杀榜的榜首,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萧翼沉声道“是”,而后退出了病房。

连傲开始仔细查看着放在自己被子上的Dr.Theodore的物品,其中一个细小的形状如同一件衣服的物品吸引了连傲的注意力,他把玩了几秒钟后,手指一捏,属于U盘的插口露了出来,连傲摁了铃后,守在门口的卫钧推门而入,“什么事?”

“帮我拿台笔记本电脑过来。”连傲淡淡地道,然后将其他的物品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第229章 带他到灵堂看看

卫钧很快便找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当U盘插入后,画面上正是Dr.Theodore两次为尉迟轩治疗的画面,当听到Dr.Theodore对尉迟轩的每字每句非但不是帮他排解心理的压抑反而是加重病情的时候,连傲几乎要把一口皓齿生生咬碎!

镜头画面下的尉迟轩表情扭曲而且痛苦,他在抗拒着Dr.Theodore的话,在相信与否认之间徘徊,每次尉迟轩的睁开眼睛,双眸里掩藏的都是痛苦的迷惘与无助,让连傲很想冲进屏幕里,狠狠地抱住他!狠狠地索要他!

里面还用文字记录了尉迟轩的真实病历,上面说尉迟轩只要再接受几次这样的暗示,很快就会陷入毁灭的疯狂中,连傲庆幸尉迟轩只是接触了Dr.Theodore两次,依照尉迟轩的性格,之前大概一直不肯接受与相信治疗吧。

“卫钧,Dr.Theodore死得太便宜了!我要让他死无全尸!”连傲双眉凛起,浑身散发着宛若地狱阿修罗般阴冷恐怖的气息。

卫钧低头道:“是。”

连傲将U盘拔下来,紧握在手里,Dr.Theodore留着这个U盘,无非是用来要挟尚曜勒索多些钱财,尚曜的重点是在报仇上,又怎么会受他的要挟!

连傲上网搜查了许多有效的心理治疗的办法,上面都说逃避不如尝试面对,他相信尉迟轩不会如此脆弱,那么倔强骄傲的尉迟轩一定不会如此轻易被这些挫折打败的,这些痛苦终究是连傲强加到尉迟轩的身上的,所以他必须要竭尽所能的将他恢复正常。

卫钧见连傲看完了电脑后闭目养神,突然提出要求道:“阿傲,带少爷到灵堂看看吧。”

连傲深邃的双目睁开,双眸里尽是担忧,卫钧又何尝不知dào

连傲在担心什么呢,“阿傲,我们应该让少爷明白活着的可贵!”

卫钧会这么提议还有一层意思,上次尉迟轩曾经好奇连傲为什么要去灵堂“请罪”,卫钧卖了个小关子,但是他了解连傲,尉迟轩如果不问的话,连傲是不会主动去说的,两个人的性格其实太过相像,所以,就算相爱,也只能深藏于心,这就像一场拉锯战,似乎谁先说出口谁就会输一样,何况两人之间还存zài

太多复杂的隐患。

“我再考lǜ

考lǜ

,你先出去吧。”

卫钧离开后连傲又接到了孑然的电话,孑然告sù

他尉迟轩的精神很不错,而且甚至有操控股票走势的才能,连傲很是意wài

,他曾经调查过盛易在H市的开发资金都不是由欧洲的祁盛总部所注资的,想必这大部分的资金都是尉迟轩帮zhù

盛易得来的了。

“秘密派人帮他在纽约的公司多注入一些流动资金,稳固Silver的股东地位。”连傲呡唇道。

“是。”孑然挂了电话,马上派人去搞定连傲下的命令。

偌大的病房里又恢复了属于连傲一个人的清静冷漠,连傲闭起眼睛,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自己放手掉落大江的那一刻尉迟轩所发出的凄厉的喊声,也许尉迟轩并没有深究,但是那声因为自己而发出的喊声就像黎明前的一束光强有力地射进连傲的灵魂里,连傲第一次如此笃定,在尉迟轩的心里,他是很重yào

的存zài

,不管尉迟轩是爱他还是恨他。

修养了几天之后,连傲开始着手整顿帮派,提拔能够信任且忠心耿耿的年轻人任各个帮派的高位者,打击之前老一代占着茅坑无作为的老一辈,亚洲的所有帮派在连傲的改造下呈现了新的面貌,帮派旗下的各种生意不管明里还是暗里都发展飞速。

总会坛的那些老家伙们再也不敢小觑连傲,偶尔有一两个老家伙忍不住嚼嚼舌根,说说要用帮规处置尉迟轩的话,不出半个小时,马上有人将他们拉到刑堂将他们的舌头剪了,连傲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谁都知dào

,敢动总会坛的老家伙的必定只有连傲,从此大家都战战噤噤,为了舌头着想,再也不敢多话。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所有人都清楚地明白,不管尉迟轩与Silver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都不是他们可以轻易触犯的人,连傲就像是一匹蓄势已久的猛虎,静静等待了许久终于将他们咬得动弹不得,在连傲的带领下,亚洲的黑暗世界开始步向一个新的顶峰……

在萧翼的努力下,经过多方面的查找资料与比对后,终于肯定了连傲的猜测,盛易就是欧洲教父盛廷江的第三个儿子,由于是最小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所以盛廷江将他保护得密密实实的,萧翼也是买通了不少的线人才能确认盛易的身份。

“尚曜想挑起我跟盛易之间的战争,Silver是维持我们之间战争不爆fā

的一个重yào

纽带,这一次,我要让尚曜跌破眼镜,雷因,你将一切准bèi

好了吗?”连傲高大的身躯立于病房的窗前,绿色的植物显得连傲也精神抖擞,谈吐走动间无不生出一种让人甘愿臣服的霸气,就连雷因-蒙尓也为之一怔。

早在雷因-蒙尓在四年多前决定帮zhù

连傲的那一天起,他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系在了连傲的身上,连傲多年来的谋算与隐忍,任由那些老家伙骑在他的头上,却又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以不变应万变的谋略让雷因-蒙尓暗暗钦佩,这个世界上,大概能影响如此淡定如此看不透的连傲的人,就是尉迟轩了吧。

“我已经准bèi

好了,你真的要走这步险棋?”面对如此危险的计划,雷因-蒙尓忍不住一再确认。

连傲转过身,坚毅的脸庞在白光的闪耀下更显得轮廓完美,英挺的鼻梁下是呡紧的唇,薄唇轻启:“雷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婆妈了,我没有耐性再与尚曜玩躲猫猫的游戏了,我要逼他现身,你只管按照我说的部署下去。”

“是。”知dào

连傲是有绝对的把握才走这步棋的,被连傲说成婆妈的雷因-蒙尓也不再多说,只能尽lì

将一切部署得完美,力图不出任何一点差错。

************整整一周后,尉迟轩感到自己被一双极其有力的臂膀揽在怀中,臂膀的主人拥有一颗强壮的心脏,而且身上还有好闻且熟悉的味道,连傲看着尉迟轩像只慵懒的猫咪般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因为各种琐事凛起的剑眉舒展,想起尉迟轩不顾一切地随他跳江,连傲原本冰冷的心窝就温暖起来,情不自禁地低下身子想亲吻他闭着的美丽双眸。

在连傲还没有得逞的时候,尉迟轩便睁开了眼睛,狭长的双眸上氤氲着透明的水珠,脆弱的羽翼般的长且翘的睫毛微眨,刚睡醒的尉迟轩有点儿孩子气,比平时硬要跟连傲对着干的他可爱多了,连傲被尉迟轩单纯的眼神看得尴尬起来,两人对视着,连傲微凉的唇瓣转移了地方,吻到了尉迟轩的额头上。

又是额头?!

尉迟轩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疑惑地蹙眉,连傲将一套崭新的西装从袋子里拿出来,二话不说就把尉迟轩的病号服给剥了,那股劲儿颇像强盗,尉迟轩不老实地乱动,低吼道:“脱衣服干什么?”

“再不老实就上了你!”连傲凶狠地瞥了他一眼,结果尉迟轩竟然委屈了,低着头没好气地道:“你除了会拿这个来威胁我,还会什么……”任由连傲帮他套好衣裤的尉迟轩像个孩子般碎碎念道。

帮尉迟轩打理好着装后,连傲按住尉迟轩的肩膀让他坐在床上,用极其认真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Silver,你最近还有没有做噩梦?安塔的死不关你的事,你别胡思乱想,我看了你的病历,Dr.Theodore是个不专业的医生,非但没有治好你而且还让你的病情加重,Silver,你有什么不妥一定要告sù

我,知dào

吗?”

连傲很少说过这么多的话,为了尉迟轩,向来言简意赅的他似乎变得啰嗦了,他不知dào

该怎么解释Dr.Theodore的事情,所以干脆避重就轻,尉迟轩不肯接受治疗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放心让别人接触尉迟轩,尉迟轩的病,他连傲一定会治好的!

因为,连傲深知,尉迟轩就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既然是他连傲种下的喉中梗、肉中刺,他自然也会将之尽数拔起。

“Silver,一定要好起来,答yīng

我,一定要好起来……”连傲单膝跪地,尉迟轩坐在床边,这种姿势极其像肥皂剧里的男主角向女主角求婚的场景,连傲将脑袋枕在尉迟轩的大腿上,一遍一遍地说着。

只要一想到尉迟轩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自己害的,他就恨不得闯回过去!改变一切!明明那时候的他们是那么的美好,可是这种美好却没有能够持续下去……

第230章 当做亲弟弟

尉迟轩小嘴微张,连傲趴在他的腿上,让自己答yīng

他一定要好起来……似乎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后,尉迟轩对连傲的恨意已经被冲淡了,他更多的是疑惑,直觉连傲已经把一切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可是似乎没有告sù

他的打算,尉迟轩的手臂顿在空气中,良久,才轻轻地抚摸上连傲的头发。

明明是那么刚强坚硬的一个男人,拥有魁梧健壮的身躯与慑人的身高,肌肉像堵厚厚的墙似乎刀枪不入,从不畏惧任何的挑zhàn

与刑罚,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也会有脆弱得像个孩子的一面,就这样趴在他的腿上,连傲的头发不像一般男人的头发那般坚硬,而是十分柔软,尉迟轩竟有点留恋这种美好的触感。

“我这几天都没有做噩梦”尉迟轩轻声道。

连傲抬起头,一只大掌探进了尉迟轩的衬衫中,双目灼灼道:“如果我这样对你呢?”说着一寸寸地下滑,逐渐接近他的禁地。

尉迟轩向后无助地仰着头颅,双眼迷蒙地拒绝:“不要!”

连傲认真地看着他的表情,尉迟轩的精神压力似乎减弱了很多,人也有精神了,就是对于做.爱心里还是有强烈的排斥感,难道是因为他曾在死去的尉迟龙面前强占了尉迟轩的原因吗?

连傲之前一直以为尉迟轩害pà

与拒绝做.爱是因为自己在四年前的粗暴掠取,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举动很有可能践踏了尉迟轩的自尊心,他那时候正沉浸在失去唯一的亲人的痛苦中,而自己还在死不瞑目的尉迟龙的面前要了他……

连傲不语,思考着该如何治好尉迟轩,快速抽出自己的大掌,将尉迟轩的衣衫重新整理好,尉迟轩看着神情凝重的连傲,似乎觉得以前事事以自己为先的连傲又回来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那么多始料未及的事的话,他一定能够坦白自己的心声吧……

连傲的手机响起,卫钧道:“阿傲,我已经到楼下了。”

“好,我们马上下来。”连傲将尉迟轩从床上带起,揽着他的肩膀走进电梯,身后跟着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全是连傲的手下,有尉迟轩见过的,也有尉迟轩不认识的,当上了教父以后,连傲拥有了很多新的手下,尉迟轩认识的只不过是当年在尉迟主屋的那一小部分而已。

“你要带我去哪里?”尉迟轩隐隐有些不安,身后紧跟着的那些保镖一致穿着笔直严肃的西装,他们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忧虑,似乎今天是什么奇怪的纪念日一般,尉迟轩这才发xiàn

自己与连傲也穿着那样笔挺的黑色西装,整齐肃然。

“去一个地方。”连傲将尉迟轩推到后座里,自己坐在他的旁边,车门外立kè

有人为他们关上了门。

卫钧熟练地将车子开往灵堂的方向,一路上尉迟轩都双拳紧握,像只不熟悉周围环境的小兽般四处张望着,一副连傲会将他拐卖的滑稽表情,即使他知dào

连傲不会也没必要将他拐卖,但他还是觉得这种冷如冰窟的气氛十分的压抑。

在连傲与尉迟轩下车后,那些跟随过来的保镖们也纷纷下了车,在尉迟轩的疑惑中,有两个守在大门前的保镖向连傲低头行礼,“大哥!”

“开门。”连傲神情严肃,棱角分明的脸上冷傲如霜,就连被连傲紧紧揽在怀里的尉迟轩都不由感觉一冷,连傲今天似乎心情很不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阻挡着他们的大门被守门的两个保镖左右打开,庄严肃穆的纯黑色大门打开后,尉迟轩看见的是一片黑白相交的世界,黑的,是端端正正摆放在正中央的灵牌,白的,是装饰在顶梁上环绕的白花。

层层叠加的桌面上摆放着相同的黑色灵牌,每一座灵牌前都摆着新鲜的瓜果与白色的蜡烛还有黄香,而最中间的灵位赫然就是新增的安塔的牌位,还有其他几位「炎鹰」的队员也死于不久前的那场郊外枪战中。

连傲牵着尉迟轩来到灵堂前跪在了柔软的垫子上,身后的一整排黑衣保镖也“刷”的一声跪落在地,尉迟轩看着高高在上的灵牌,心像被绞肉机一般狠狠地揪着,这些生灵,本该有自己的生活,却因为他们而早早失去了性命。

连傲握着尉迟轩的手心已经溢出了汗,每次前往灵堂连傲都是带着巨大的愤nù

与滔天的仇恨而来,在他眼里,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是他的家人,因为他生存于动荡的黑暗世界中,所以他们也只能跟着他深受磨难……

“都是因为我。”尉迟轩低着头,以一种忏悔的姿势瓮声瓮气地道。

在连傲身后跪着的卫钧突然出声道:“所以你更要活下去!如果曾经为你而死的他们知dào

自己的牺牲都是些无用功,你像个懦夫一样恨不得随时死去,他们的灵魂会安息吗?!”

尉迟轩的脸色陡然苍白,连傲喝止了卫钧犀利的话语,尉迟轩却在连傲的耳边道:“对不起,我会努力地活下去。”

尉迟轩站起身,从大香炉里拿过一支支的香为最正中央的安塔上了柱香并鞠躬道:“谢谢你的舍身相救。”

尉迟轩是真心的感谢,如果不是安塔,说不定他就再也看不到那个男人了,尉迟轩用余光瞥了五官坚毅棱角分明的连傲一眼,突然发xiàn

,在这个世界上比仇恨与真相更为重yào

的,似乎是那个男人。

当连傲有危险的时候,即使他知dào

自己帮不上很多忙也还是想跟他共同进退,当看到有人伤害连傲的时候,他依旧像多年前那样勇于为连傲执起枪柄,将伤害连傲的人一枪毙命,有人说恨的反面是爱,他还在恨,所以,他是不是也依旧爱?

如果哪天他能够不再恨,那么才说明他不再爱了吧?

连傲看着神情笃定的尉迟轩,在确认他没有任何的不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卫钧说得对,尉迟龙与连傲为了守护住尉迟轩的命,不知dào

牺牲了多少人,如果尉迟轩还一味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活在愧疚中,那么他们的守护又有什么意义呢?

连傲站起身,拿过一炷香插在了安塔的牌位前,他静静地注视着焕然一新的牌位,良久才转移视线,为旁边的迟阳的牌位也上了驻香,“放心吧,我会将小央照顾好的,小央很开朗,学习和头脑都很不错,以后一定会有份不错的工作还有爱人。”

迟央在盛易身上受到的伤害,因为有尉迟轩在,连傲便只能妥协,以至于连傲每次到灵堂前都觉得愧对如此相信他的迟阳,这次也一样。

“我连傲会把小央当作自己的亲弟弟来保护着,请你在天有灵,保佑小央以后的日子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兄弟,我敬你一杯。”连傲拿过小小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水在自己的身前慢慢地倒在地上,神情无比地庄重。

亲弟弟?!

尉迟轩的大脑一下子短路了,狭长的双目紧紧盯着那个牌位:迟阳……姓迟,听连傲话里的意思,是迟央的亲人?那么连傲只是代替这个迟阳照顾迟央并将迟央当作弟弟而已?

难怪连傲会说迟央对于他来说很重yào

,尉迟轩了解连傲,连傲是一个重情重义且极度重视承诺与誓言的人,难怪他在知dào

盛易碰了迟央后会这么疯狂地叫嚣着要杀掉盛易,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承诺吗?

难怪连傲从来没有在迟央的房里过过夜,仅有的一次,似乎也是因为他受了伤的缘故,难怪尉迟轩总觉得连傲与迟央之间的相处很奇怪,他看得出来迟央喜欢连傲,而连傲平时却不太与迟央亲近,但关键的时候,又十分在乎他……

原来,竟是许过诺的兄弟之情吗?那他,一直都把连傲对于迟央的这种兄弟之情扭曲了吗?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介yì

,可是当连傲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斩钉截铁地回答他迟央很重yào

的时候,他的心曾有一刻很痛很痛,可是连傲后来又说——你比他还重yào



尉迟轩望着连傲的背影,眼神极度复杂,但是卫钧却看得清清楚楚,尉迟轩并不是不在乎连傲,因为此刻尉迟轩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释然的光芒,他知dào

尉迟轩的心里一直都存zài

着一个疑问,那就是迟央到底是连傲的谁,现在他卫钧总算帮尉迟轩解开这个疑惑了。

如果不是卫钧,连傲大概永远也不会意识到迟央的存zài

会让尉迟轩多想,连傲对待感情其实很不敏感,所以,他当然没有想过自己在尉迟轩面前偶尔对迟央流露出来的心疼与在乎会让尉迟轩吃醋,在感情方面连傲是迟钝的,就像直到安塔为他牺牲了生命他才懂得安塔对他的爱并不是开玩笑一样。

尉迟轩的目光下意识地转移到了卫钧的身上,带着疑惑与询问,卫钧点头,尉迟轩这才明白,原来卫钧口中的“连傲要到灵堂请罪”是这个意思,那他以性命威逼连傲放过盛易,岂不是让连傲在心里对迟阳与迟央都十分愧疚?

尉迟轩轻微地摇头,“你为什么都不说?”

连傲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道:“不说什么?”

“迟阳是迟央的亲人,你为什么不告sù

我。”尉迟轩哀怨地望着连傲。

第231章 残忍的温柔治疗

连傲望着尉迟轩清澈如水的双眸,“难道告sù

你,你就会让我杀了盛易吗?”

尉迟轩毫不犹豫地摇头,在那件事情上的确是盛易的错,但他与连傲都有各自的立场,连傲为了迟央,而他是为了盛易,不管盛易做了什么,在尉迟轩的心里,盛易都是陪伴了他四年多的家人,但是尉迟轩说不清楚为什么,当他还不知dào

迟央对于连傲的真zhèng

意义的时候,经常下意识地用自己与迟央比较到底他们两个人,哪一个对连傲来说,更重yào



连傲在他脱离险境的时候,把这个答案告sù

了他,他比迟央更重yào

,而且不一样!

尉迟轩低垂下脑袋,“对不起。”

连傲在逆光中蹙眉,在他看来,尉迟轩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完全没有必要对自己说“对不起”,连傲上前一步,将尉迟轩揽在怀中,第N遍亲吻他的额头,“永远不要说对不起。”

尉迟轩突然很想哭,在他知dào

的连傲已经为他做了许多许多,似乎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连傲总是为了他而让步,就连无奈地禁锢着他,也是出于对他的生命着想……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尉迟轩歪着头,相隔四年多第一次如此温顺地依偎在连傲的怀里,黑白相交的灵堂里,排列整齐的灵堂下,本是凄凉而诡异的气氛,却在此时升起了一点祥和的气息,他们身后的保镖全部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只有卫钧依旧正对着灵牌站立着,心中默念道:安塔,你也是希望阿傲幸福的吧!

************“恩不要,放过我好吗?”如同猫咪般无助轻泣的声音在连傲的耳边回荡着,轻轻的,格外的诱人。

尉迟轩被连傲逼到墙角,难以磨灭的快感像一束束漂亮的火焰在连傲吻过以及抚过的肌肤上绽放,尉迟轩浑身香汗淋漓,被连傲挑.逗地上下不能,又依旧畏惧这种事情的发生。

可是自从从灵堂里回到别墅后,连傲便有意无意地天天挑逗着他的身体,似乎有意识地想让尉迟轩习惯这种柔情的触摸,不是野兽般的噬咬,而是温柔的触摸,温柔到几乎将尉迟轩整个人逼疯了!

没有人知dào

野兽也可以为了让猎物心甘情愿陪伴自己沉沦而一次次隐忍,此刻的连傲就像是一只隐忍的野兽,尉迟轩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兽,他强dà

,他隐忍,天知dào

每天注视着这张让连傲心醉神迷的脸庞他要费多大的心力才能强忍住不像只野兽般毫无顾忌且疯狂地将他狠狠撕裂!

没错,在尉迟轩的房间里,连傲每一晚都会极尽小心像怕弄花了他的脸一样将尉迟轩的疤痕弄下来,然后看着那张纯净无暇的脸庞许久,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尉迟轩恢复真面目的空间,连傲多么希望一切的阻碍立马不存zài

,他能够天天光明正大地在阳光下注视着尉迟轩干净的笑脸,而不是只能在黑夜中静静窥探他的容颜。

“你不要再”

尉迟轩努力地隐忍着连傲的手嘴并用,这个男人是怎么忍受得住一直在雷池边徘徊而不过界的?就连一向清心寡欲且极度厌恶性.爱的尉迟轩都快要缴械投降了,可连傲依旧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地慢动作折磨着自己,当然,也折磨着他。

连傲极尽温柔缱绻地抚摸着尉迟轩的每一处,看着他潮红的脸颊与紧咬着的唇,这是每天晚上他们都会上演的拉锯战,连傲温柔且霸道地攻,而尉迟轩固执却又极力地防守着,两人都不肯服输。

连傲在准bèi

走出下一步的这段日子里过得极度惬意,他吃定了尉迟轩吃软不吃硬,干脆在床上也采取像在酒会的那一晚的柔情攻势,数日下来,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尉迟轩快要到达极限了。

在连傲给予的温柔与痛苦中,尉迟轩在苦苦地挣扎,似乎已经遗忘了在性.爱上曾经带给他的创伤,连傲惊喜于尉迟轩一点点的转变,突然道:“轩”

在没有人的时候,连傲还是习惯与喜欢叫单字的“轩”,这一个字,他不记得以前的自己是憋在了心里多久,才有勇气如此叫他,时隔四年多,他终于又能将他抱在怀中,嗅着他的味道,抚着他的身躯,亲昵地唤他一声“轩”。

尉迟轩因为连傲的抚弄渐渐失去了理智,他感觉自己像站在一根铁丝上的木偶,摇摇晃晃的,左边是火,右边是冰,而他处于中间,被连傲逼得无处可退!猛然听到连傲性感而嘶哑地唤着他的名字,尉迟轩嘤咛着,“恩?”

“你还记得在酒会的那一夜吗?那一夜,我也是这样对你的,你很喜欢。”连傲边说边邪笑,像他这样强势的人,又怎么能任由尉迟轩忘掉他们之间那么和谐那么重yào

的一夜呢?!

“你骗我!”尉迟轩像个孩子般不甘地扭头,拒绝对上连傲灼热的视线,其实他也隐约记得那一晚的某些破碎的片段,但他不敢肯定那到底是真实地发生过,还是自己幻想或者做梦的,他潜意识里不肯相信那一晚真实地发生过,因为,他隐约记得那一晚的自己,很配合……

“我有没有骗你,我努力了这么久你还看不出来吗?”连傲语气低沉,不悦地手下一用劲,如愿地听到尉迟轩难耐的低喘。

的确,连傲似乎有意让尉迟轩遗忘时间,所以偌大的别墅里,既没有钟表,也没有日历,尉迟轩只能靠着白天与黑夜去数日子,可是数着数着就被连傲的各种“手段”击溃了理智。

所以,尉迟轩也不知dào

,连傲已经努力了将近一个月了,讨好着他,温柔地待他,不给他任何胡思乱想的机会。

尉迟轩依旧半信半疑,“那一晚真的?”

连傲为了尉迟轩的病,挑.逗了他将近一个月,明明在自己嘴边的肉,却只能每晚啃啃摸摸亲亲,却从没有真zhèng

地攻入城池,他已经越来越等不及了,挑.逗他无疑也是让自己痛苦,他不是圣人,他现在只想当一只野兽,将眼前的食物拆吃入腹,他甚至怀疑雷因-蒙尔想出的这个办法是不是就为了折磨他们两个?

可是不忍也忍了将近一个月了,在尉迟轩没有明显的变化前,他不想轻易放qì



“哼,你居然敢忘记,要我让你全部记起来吗?”连傲阴森地道,力道更加不知轻重起来,直到……尉迟轩终于妥协……

次日中午,尉迟轩瞪着一直坐在自己床边的高大男人如山般的脊背,脑海里交织的全是在酒会的那一夜,与最近的每一夜,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如果自己昨晚没有答yīng

的话,他是不是还要继xù

这么折磨自己下去?

郁愤难平的尉迟轩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纠结的已经不是性.爱是个恶心的野兽行为,而变成了连傲是个可恶的男人!尉迟轩的视线落到连傲光滑的古铜色背脊上,上面除了些年代久远的伤疤外,还添上了新的暧昧伤痕,都是自己昨晚无意识地挠出来的……

连傲光裸着身子来到穿衣镜旁,高大矫健的身躯四肢修长有力,尉迟轩侧躺在床上看着那个可恶的男人,真不害臊,都不穿衣服就走来走去!

连傲皱着眉,打量着穿衣镜子里自己的身体,昨晚他没放过尉迟轩身体的每一处,但现在看看,他自己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指甲痕、掐痕比比皆是,“轩你昨晚是不是太热情了?”连傲看着缩着头假意睡着的尉迟轩,坏笑着提醒道。

尉迟轩顿时说不出话来,躲在被窝里几乎要泪流满面,如果他不妥协,这个可恶的男人肯定还会每天施展各种名为温柔实则恐怖的手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低头啊!

尉迟轩的不说话,而且以背相对,让连傲有些慌张,难道风流过后又是满身伤?连傲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将尉迟轩揽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轩,我愿意慢慢来,你是不是感觉不舒服?我马上打电话叫杰来,是心里不舒服还是身体不舒服?”

连傲的紧张与担忧让尉迟轩喜怒参半,瞬间想起来似乎自己这么久都排斥的东西又被这个男人强势且残忍地给治好了,现在是怎样?难道还要打电话让杰来看他的笑话吗?

“滚出去!”尉迟轩恼怒地几乎全身颤抖,他不吃也把自己吃得干干净净了,现在还说什么慢慢来,可信吗?

“轩!让我看看你。”连傲不看到他的脸依旧不放心,他知dào

尉迟轩之所以这么畏惧性.爱就是因为他在尸骨未寒的尉迟龙面前上了他所造成的,他不知dào

尉迟轩经过了这么多个夜晚后,是否还对那一夜耿耿于怀,是否还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所以,即使尉迟轩要他滚,他也得确认尉迟轩是真的没事,才能滚。

尉迟轩生气地转过身来,“可以滚了吧?你再不去做饭想饿死我吗?”尉迟轩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发布司令,他知dào

连傲会听他的,所有人都听连傲的,而连傲只听他的,很好,不是吗?至少在男人的尊严上,连傲践踏了所有人,但他是在连傲之上的。

第232章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深邃的眼睛盯着尉迟轩看了许久,以前那种相处的感觉又回来了,从很久以前,他就习惯了要听尉迟轩的话,不管是尉迟轩凶巴巴地要自己吃药还是气汹汹地要他注意自身安全与各种听似骄纵其实是关心他的话语,连傲都深深地记得,但还有一点,他疑惑。

“你怎么知dào

饭菜……”

尉迟轩没好气地瞪着他,“你一不回来,饭菜的味道马上就变了,而且时间也不固定了,你真当我是傻瓜吗?黑田的饭菜我就是用鼻子闻都能知dào

是什么味儿!”

是的,其实从连傲第一次做饭菜的时候,尉迟轩就隐约觉得跟以前的味道不太一样了,黑田江的手艺他一直熟悉,加上连傲没做饭菜前也是黑田做的,对于饮食本身就有点挑剔的尉迟轩来说,是很容易觉察出来的,再加上连傲偶尔不在的时候,饭菜的口味又变成了黑田做的味道,一来二去的,尉迟轩更加确定了。

“你饿了,那我马上去做饭!”连傲揽过尉迟轩的脖子,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吻了一下,“轩,一定要为我好起来,听到了吗?”

尉迟轩看着连傲认真的神情,恍惚地点了头。

不知dào

是否因为太过激动,连傲一时忘记了自己没有穿衣服这回事,走出了房门后刚好撞到迟央的身上,“连傲哥,你……”

连傲手疾眼快地遮住他的眼睛,气急道:“小央,转过身去!”

“傲哥,你不是被少爷赶出来的吧?”萧影倚在墙边偷笑道。

连傲冲天的怒声几乎震聋了所有人的耳朵,“滚——”

在别墅里温馨地过完了一个年后,连傲与尉迟轩之间像是进展了许多,虽然两人之间还有仇恨的隔阂,但是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与感情,尉迟轩没有再排斥连傲的照顾与保护,但两人都知dào

,没有解决的问题只会一直摆在那里,就像一颗石头,不管什么时候经过那条道路,都会被狠狠绊倒。

眼见尉迟轩慢慢开朗起来,连傲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担忧,杰把之前的那些专家博士又全部召集到了别墅里,他们看到尉迟轩现在的状态都很欣喜,然而只有连傲知dào

,即使尉迟轩的身体能够慢慢习惯、臣服于他,是因为他用温柔代替了以前的那些粗暴所致,但尉迟轩的心结,一直没能解开。

心的枷锁,永远是最沉重的负担,可是所有的一切,他该如何告sù

尉迟轩呢?

连傲端坐在书房,静静抽了两个小时的烟,以致于应教授走进来的时候都得戴着白色的口罩,“连教头,现在是试药的紧要关头,请您马上戒烟!”

“我只是很烦躁,我最近毒发频繁了,你的药是不是都失去作用了?”连傲像垂垂老者一般呼出最后一个烟圈,然后将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

应教授心虚地抹汗,“连教头,我本想让那个试验品试药的,毕竟试药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有时候会因为某种药剂的不平衡从而导致影响药的本身效果,但连教头也知dào

您的身体遭受过百毒,早就跟寻常人不能相比,所以在试验品身上有的效果,在您的身上都达不到……”

“所以呢?”连傲淡漠地道。

“所以,解药还需yào

进一步的研究,雷因少爷已经派了很多人协助我了,他们都是尖端的药物人才,只要连教头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突pò

这种毒素。”应教授积极地鼓励他道。

应教授从很早的时候就为尉迟龙办事,他的任务除了研究些稀奇古怪与收集世界上的某些药物外,最大的任务就是让连傲试各种各样的毒,所以他清楚连傲的体质已经被某些毒药所改变了,但他觉得连傲不应该被摧毁,因为,再痛苦的毒发他都承shòu过了。

“我最近要离开这里一趟,药来不及试了,最快可能两三天才能回来。”连傲呡紧的唇渗出一丝危险的笑,他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万万不可,您现在的状态不好,随时都有视线模糊的危险!”应教授急道。

连傲双眸一眯,鹰隼般的眼睛折射出幽深且摄人的光,几乎一瞬间就让应教授哑言,“滚出去!”

“是是是!”为了小命着想,应教授再也不敢啰嗦。

应教授出去后,雷因-蒙尓紧跟着进了连傲的书房,知dào

连傲的脾气,他们都想快准狠,连傲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极致了。

“杀虎接受了你的邀请,你明天就可以在英魇码头上游轮。”雷因-蒙尓言简意赅道。

连傲点头,“明天我带Silver去,你们做好接应工作,我要杀虎的整个组织全下地狱!游轮上都布置好了吧?”

“都搞定了,每次的猎杀行动都是这个组织派出的杀手,他们剩下的杀手已经不多了,但你还是要小心。”雷因-蒙尓提醒道。

连傲深邃的双目折射出幽深的光,就像在黑暗中蜇伏的猎人,在等待着庞大的猎物现身,他盯着桌面上那对从雷因-蒙尓手里抢来的男士钻戒,十分简单低调的款式,却已经成为了无价之宝,那颗名为‘最爱’的钻石,就只打造出了两对这样不同款式的戒指,‘最爱’,唯一。

连傲拿出那枚稍小的戒指放到微凉的唇边亲吻了一下,四年前他就曾经将自己与尉迟轩的右手无名指的尺寸留在了珠宝店内,雷因-蒙尓不愧是他的好兄弟,派人打造的戒指根本试也不用试就知dào

一定适合。

“轩,等我处理完杀虎的组织与尚曜后,我能亲手为你戴上这枚‘最爱’吗?”连傲在黑夜中呢喃道。

************年后,天气依旧寒冷,由于这一个多月来,尉迟轩与连傲足不出户,隐在暗处的尚曜也没有办法,尉迟主屋一直就像座外表绚丽实则固若金汤的牢笼。

但今夜,国际最大的杀手组织负责人杀虎为了想在亚洲获取更大的利益与渠道,接受了连傲的邀请,他们会在M市的码头登上连傲的游轮,从H市到达那个码头需yào

一天的时间。

为了降低杀虎的防备心,连傲只准bèi

带尉迟轩一个人登上游轮,杀虎手下的杀手组织目前只接了尚曜一个人的单子,并且已经预付了超过一半的订金,他其实也忌惮身为亚洲教父的连傲,但因为尚曜告sù

他,自己是连傲的亲生舅舅,连傲绝对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所以出于大价钱的诱惑,杀虎还是冒险应下了这笔买卖,尽管让他损失了不少的人,但对于高位者来说,少了的不是兄弟,而是跟他分钱的人。

而现在,连傲主动找到他竟然是想让他倒过来对付尚曜,这怎能不让杀虎开心呢?想要买通他杀虎,那么给的好处自然不能少,他故yì

隐瞒了尚曜接受了连傲到游轮谈生意顺便把酒当歌,丝毫不知dào

自己即将踏入一个精心设计的恐怖地狱……

英魇码头,晚上九点,阴风掀起了连傲与尉迟轩的衣角,孑然与萧影将他们送到了码头后就离去了,他们还要准bèi

应对接下来的各种突发状况。

尉迟轩盯着码头旁停靠着的那艘豪华大游轮,对于这样的商业化游轮尉迟轩并不陌生,以前尉迟龙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包下这样的游轮让尉迟轩享shòu

一下漂浮海面的感觉,尽管每次的出发围绕在尉迟轩身边的都是不计其数的保镖,但那时候的他依旧觉得十分开心。

“我们要去哪里?”尉迟轩被连傲牵着上了这艘豪华游轮,游轮的周围灯火通明、五光十色,单单只是停靠在码头都给人一种颇像景点的美丽,为H市增添了一处别样的风景。

“轩,我带你享shòu

海上的世界。”连傲故作轻松地朝尉迟轩一笑,但眼底却隐隐泻出一丝狠戾。

“我们连一个人都不带?”不知dào

为什么,尉迟轩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连傲对他越是近似于想要补偿什么的温柔越是让他不安,他不知dào

连傲到底对他隐瞒了多少的事情,但经过了这么久的纠缠,他唯一认定与相信的就是:连傲像以前一样,绝不会害他。

两人登上了游轮后,站在甲板上眺望H市的万家灯火,美得令人窒息,站在后面的连傲将尉迟轩环抱在自己的臂弯里,连傲低头能够闻到尉迟轩身上的味道,而专属于连傲的味道也在尉迟轩的鼻尖萦绕不散。

“轩,游轮上除了驾驶员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害pà

吗?相信我吗?”连傲在尉迟轩的耳边问道。

连傲此时的深情与温柔像霸道的水波一般沁入尉迟轩的心扉,尽管心中依旧千千结,而且想不通的地方颇多,但是此刻的他,愿意像四年前一般,用尽全力去相信这个男人,“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尉迟轩低垂着眉眼,轻声道。

身后的强壮身躯一震,连傲深邃的双眸黯淡了一下,不知dào

当尉迟轩知dào

自己所给他的伤害都是一场可笑而可恨的误会后会是什么表情,如果有可能,连傲多么希望杀害尉迟龙的凶手不是自己的亲生舅舅,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遭受了太多的误会、错过与煎熬的分离,他实在不愿承担一点点任何的可能的风险。

坚强如连傲,也会有恐惧的东西,但是纸包不住火,他又能瞒着尉迟轩多久呢?何况尉迟轩的心结一天不解开,他们也只不过是冰冷的两具躯体在相互取暖,心,永远触碰不到一起。

“轩,等这件事完成后,我就会把一切你想知dào

的事情告sù

你。”不管要接受什么样的刑罚,他都必须要明明白白地说清楚,或许尉迟轩对他的爱会战胜一切呢?连傲抱着一丝的希望想到。

第234章 终结杀虎

尉迟轩轻颤,“连傲,我最想知dào

的是我爸爸到底是不是你杀的,这对我很重yào

。”如果真的是连傲动的手,那么尉迟轩永远也不能说服自己与连傲在一起,哪怕连傲为他做得再多,他这一生,最幸运的就是父亲给的亲情,他没办法天天与杀害自己父亲的仇人睡在一张床上。

连傲抿唇,“不是我。”连傲轻声的三个字,让尉迟轩心中的巨石顷刻间粉碎,他抬起头,狭长的双目对上连傲的视线,“既然你说不是,我暂且相信你,但之后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sù

我。”

“好。”连傲揽着尉迟轩的肩膀,两人进入了船舱的其中一个装饰高调大方的房间,里面摆放着精美菜肴,显然是早就准bèi

好了的,五花十色的全是尉迟轩喜爱的菜式,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享shòu

着豪华游轮上的烛光晚餐。

H市冬日的夜晚,苍凉如水,尉迟轩与连傲躺在超级豪华的软床上相拥而眠,临睡前连傲问尉迟轩对接下来的人或者事害不害pà

,尉迟轩狭长的眸子里划过不安,他不知dào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尉迟轩还是选择毫无理由地相信他,只是将脑袋往连傲的怀里更加深地靠近,直到耳朵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连傲像抱着最珍贵的物品一样将尉迟轩揽在怀中,不管尉迟轩如何不安,却在此刻选择相信他,这让连傲不畏惧接下来会发生的任何事,由于明天可能有一系列类似“逃命”的事情发生,尽管连傲此刻很想将尉迟轩紧紧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但为了让尉迟轩保存体力,他还是竭力忍住了。

这一夜,连傲过得很煎熬,尉迟轩意wài

得居然睡得很美好。

翌日晚上,连傲的游轮准点停在了M市的码头上,衔接码头的踏板一降落,便有雷因-蒙尔早就安排好的夜店女郎陆续上了游轮,这些女郎都是到游轮上助兴的,杀虎最喜欢身材窈窕的各色美女,等美女们纷纷就了位后,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的杀虎步步生威地领着他旗下四分之三的杀手登上了游轮。

“威名鼎鼎的Mr.dark,您好。”杀虎长年累月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但依旧无法遮挡住他脸上的多道恐怖的刀疤,毕竟是领导着最大的国际杀手组织的头目,浑身的戾气让人不敢小觑。

“您好,杀虎先生。”连傲疏而有礼地答道,面对杀虎伸出的手掌,他面无表情地握住,“杀虎先生似乎防备心甚重?这恐怕算是倾巢而出了吧?”

连傲扫视着跟在杀虎身后登上游轮的杀手,风轻云淡的声音听在杀虎的耳朵里却别有一番警告的意味,“Mr.dark说笑了,我这只不过是自保而已,如果Mr.dark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的话,我带着的人也只不过是一群摆设罢了,难道Mr.dark就带了”杀虎的视线转移到被连傲搂着的尉迟轩的身上,“这一个男人来而已?”

“让您见笑了,这位是我的爱人,Silver,想必杀虎先生对他并不陌生。”连傲温柔地注视着尉迟轩,尉迟轩对这个名叫“杀虎”的人感觉十分不好,因为杀虎注视着他的目光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

当然不会陌生,因为连傲抱着的这个男人就是尚曜花重金要买下性命的男人,已经被他杀虎列在了榜首之位,别的小型杀手组织皆忌惮连傲的势力不敢接手,这桶金注定只有他杀虎能够获得。

连傲率先揽着尉迟轩进了游轮上最大的客厅,装潢高调且主色为金色的大厅奢华至极,杀虎挥了挥手,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杀手便分散开来,每人一个立足点排开,很快,大厅里的每个角落都遍布了黑衣杀手。

不到一分钟,那些夜店女郎均在连傲的拍手示意下登场,并送上顶级的红酒助兴,一个杀手伏在杀虎的耳边,肯定道:“Mr.dark确实只带了那一个男人上船,这些女郎都是M市最红的女郎,叫价颇高且没有一点杀伤力。”

杀虎与连傲各占据一张宽广的豹皮沙发,杀虎听了属下的汇报后,举起高脚杯朝连傲示意,“Mr.dark果然有诚意。”连傲接受了杀虎的敬酒,潇洒地将杯中红酒饮尽。

席间谈笑,唇枪舌战,尉迟轩对于商场上的运筹帷幄向来不太敏感,更何况高手过招,简直不说人话,听了几句找不到重点后,尉迟轩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正跳着脱衣舞与钢管舞的性感女郎身上,杀虎也为美色逐渐神游,没有注意到连傲唇边荡起的一抹冷笑。

杀虎对他的手下们还是不错的,除了在钱财上稍微小气点,在女人与美酒上他均喜欢与兄弟共享,所以很快,那些原本在他身后守在各个角落的冷酷杀手们都抛掉了冰冷与杀虎一齐跟着女郎们撩人的动作舞动着身体,除了连傲与尉迟轩还如君子般端坐外,所有的人已经被女人与美酒迷了心魂。

连傲正襟危坐,尉迟轩半倚在连傲的怀中,像是自然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没有一个人敢擅自靠近他们两人,尉迟轩狭长的双目里倒映的尽是那些女郎如蛇般缠绕在钢管上的一个个高难度动作,那一个个折叠与施展的动作蓦然间与那几夜的疯狂重叠在一起——他被连傲采用各种体位进入了个遍,有很多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体根本达不到的极限动作都在连傲的用力反折下一一达到了,虽然后果是第二天酸痛得下不了床……

突然腰间被用力掐了一下,尉迟轩侧首便对上连傲意味不明的目光,琉璃彩色的灯光洒在连傲的瞳仁中,让尉迟轩微微失神。

尉迟轩的脸颊像沾染了胭脂一般,在灯光下别有风情,连傲像君王般用手指抬高他的下巴,深邃的双眸中像是凝聚着一股暗黑的风暴,另一手指着台上正跳着钢管舞与的女郎道;“她们很美?Silver心动了?”

尉迟轩发誓连傲这么问的本意绝对不是那种“你觉得她们很美我就把他们送给你”的那种意思,而是“你觉得她们很美我就把她们杀了”的感觉,因此,尉迟轩觉得自己的回答格外重yào

!“我只是觉得她们动作难度高,挺优美的。”

连傲略微扬眉,靠近尉迟轩的耳边道:“我见过更优美的,有一个晚上,你做出的动作可比她们的难度还要大!”

连傲的一本正经加上流氓本色,让尉迟轩咬牙切齿道:“去死!你敢拿她们跟我比!”

“当然谁都比不过你。”连傲饮尽杯中红酒,将红酒灌进尉迟轩的嘴里。

表演完毕后,杀虎将一个地点给了连傲,告知连傲那是尚曜的藏身之处,那个地方刚好是地处边界,不受管制,难怪尚曜能自由行动而不引人注目,杀虎与连傲碰杯,“我杀虎与Mr.dark正式联盟,只要Mr.dark信守承诺将亚洲道上的市场让我一半,以后我们互赚互利,一同登上巅峰!”

连傲无比潇洒地在金色的纸张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对于杀虎所提出的各种要求一一应承,并大方道:“游轮上这三十二个女郎全部归虎哥与虎哥的兄弟,我连傲感谢虎哥你放过我的爱人Silver,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连傲适时的转变称呼让杀虎大为受用,毕竟他只是国际杀手组织的负责人,而连傲是占据整个亚洲黑.道势力的亚洲教父,连傲呼风唤雨受万人敬仰,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成就已经接近于神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脸上有疤痕的男性爱人答yīng

将一半的势力、钱财与他杀虎共享,更是客客气气地称呼他为“虎哥”,这怎能不令杀虎飘飘然呢!

放过……尉迟轩的身躯蓦然颤抖了一下,难道这帮人就是在墓园附近刺杀他们的人?连傲锱铢必较的性格尉迟轩一直知dào

,对于想要他命的人连傲向来会百倍还之,绝对不可能还给这么多好处,连傲一个人都没有带,他到底想干什么?

感觉到尉迟轩的不安,连傲将尉迟轩像个小孩一样抱在自己的怀里,双腿分开环着自己的腰身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他背对着杀虎,连傲抚摸着尉迟轩的背部,无声地安慰着他。

“Mr.dark太客气了,本来就是弟兄们冒犯了您的爱人,我们该给您道歉才是……”杀虎做个中间人,又拿了尚曜一大笔钱财,又得到连傲应允的各种好处,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不住地给连傲敬酒,喝得醉醺醺后甚至还调侃起连傲来,“Mr.dark英雄才杰竟好男色,看来Silver先生魅力挺大啊呵呵!想必Silver先生在床上必定有过人之处吧”

连傲的脸在杀虎的视线中逐渐变得阴狠无比,在杀虎感觉到不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一阵又一阵晕眩感向他袭来,杀虎艰难地转过脑袋,发xiàn

他的手下们全都跟女人搅和在一起,他想下令让手下过来拿下连傲,却发xiàn

自己发不出一个音节,颤抖的手指着连傲,杀虎的瞳孔猛然睁大,琉璃彩色的灯光倒映在他毫无生气的脸上……

第235章 海上碎片

尉迟轩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只看到连傲淡然地拿过那张金色的合同,修长有力的手指将金色的合同撕得粉碎,用力一扬,纷纷洒洒于连傲与尉迟轩的头顶,像是一场顶级的金色盛宴。

“你不会放过他们。”尉迟轩眯着修长的眼眸注视着他。

连傲亲吻着尉迟轩的额头,单手捧起他的臀部,抱着他走出了金色大厅,尉迟轩视线所及之处,均是那些冷酷杀手与女人热烈纠缠的身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开。

宽大的甲板之上,连傲静静地伫立在风中,目光深邃且悠远地注视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小岛,怀里的尉迟轩很安分地趴在他壮硕的胸膛前,因为之前睡了十多个小时,尉迟轩十分有精神。

“轩,你饿不饿?”连傲洗去一身的狠戾,温柔地拿过糕点放至尉迟轩的唇边。

尉迟轩摇头,连傲却不悦起来,“等会儿运动消耗会很大,乖,先吃点东西。”

尉迟轩的脸颊慢慢红了起来,运动消耗……羞赧地抢过一盘糕点,用快速地低头吃食来掩饰自己的“胡思乱想”,连傲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吞虎咽的尉迟轩,在他的记忆中,尉迟轩就是优雅的代名词,可是现在,因为害羞而狼吞虎咽地吃东西的尉迟轩,在连傲的眼中竟然是那么的可爱,就像一个小孩子在闹别扭一般。

“轩,你现在的样子看得我也很有食欲。”连傲的话让尉迟轩惊呆了,手中的糕点不自觉地掉落在冰冷的甲板上,嘴边还粘着香草蛋糕屑的尉迟轩像只不知所措的小动物睁着狭长水眸,像是在向面前强dà

的猎人无声地求饶一般。

连傲心中一喜,看来雷因-蒙尓的“身体治疗法”对尉迟轩还挺有用,最起码让尉迟轩也对他起了正常的“欲望”,换言之,尉迟轩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触摸,并且不再排斥不再畏惧了!他强忍的将近一个月果然没白忍!

连傲深邃的瞳孔中流泻出丁点喜悦,他弯下身子,将尉迟轩压在栏杆上,慢慢将尉迟轩嘴边的蛋糕屑舔得干干净净,尉迟轩撑着他的胸膛,明媚的狭长双目划过一丝不解,“你为什么要舔我?”

“帮你擦干净嘴巴。”

“……”

十分钟后,两人吃了个半饱,连傲从裤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对准游轮上方按下了一颗红色的按钮,环绕着游轮的五光十色的灯火尽数熄灭,“轩,一分钟后,我们一起跳进海里,然后向着前面那座小岛游去好不好?”

尉迟轩愣了一下,现在那座岛屿距离他们不远不近,只能勉强看到一点轮廓,他们要游这么远吗?

连傲吻了吻尉迟轩的额头,“轩,以前这么一点距离对于你可是不在话下的……”

“好。”尉迟轩点了头。

连傲邪魅一笑,“轩,所有想要杀你的人,最终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

最后那个“死”字,尉迟轩没有听见,巨大的爆zhà

轰隆声盖过了连傲的话,此刻的连傲如一个疯狂的阿修罗,他深邃的双眸中凝聚着巨大的黑色风暴,尉迟轩就是他的逆鳞,谁让尉迟轩不好过,连傲就算倾尽所有也必须送他们下地狱!

在连傲坚定的眼神与身后爆zhà

的游轮碎片中,尉迟轩有一刻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只能看到一片冲天火光在连傲的身后肆虐,而在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怀抱中,似乎再冰冷的海水都无法让他感到一丝的寒意,因为这个男人就是他的守护神。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本质的善良让尉迟轩不敢去想象与游轮一同成为碎片的人体,尉迟轩紧闭着眼睛,在一片巨响的死亡中,鼻尖并没有闻到属于鲜血的味道,这大概已经是连傲为了他所做出的让步了,看不到,就不会恐惧,明明是轰隆作响般的地狱,但尉迟轩此刻能够感受到的,只是一堵坚硬有力的胸膛与一双有力的臂膀。

在被连傲拥bào

着跃进海水后,尉迟轩能够清晰地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悲凉的夜色中,尉迟轩唯一能看见的,就是连傲从未变过的沧海亘古的眼神。

如果说曾经有伤害,那些身体上的、精神上的、心灵上的,似乎都跟随着那艘豪华的游轮爆zhà

成了细小的碎片,其实,从连傲在江边对尉迟轩说他比迟央还重yào

的时候,他的心,就狠狠地动摇了;在连傲十分肯定地说爸爸不是他杀了后,他尽管亲眼目睹曾经坚信不疑连傲就是凶手,但他也选择了相信连傲,连傲说不是,那就不是;当连傲告sù

他,想杀他的人只有一个下场的时候,他甚至开始后悔曾经所作的一切……

名为“报复”实则伤害的一切的一切。

连傲因为巨大的爆zhà

而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头脑有点昏沉,尉迟轩奋力地展臂往之前连傲所说的那个岛上游去,冬日的海水冰冷刺骨,他们游到一半的时候天际甚至飘起了雪花,尉迟轩浑身都在打颤,但回头看到连傲失色的唇瓣的时候,他又游了回去,撑起连傲的身体,更加吃力地往那片岛屿游去……

************尖锐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凌晨的夜空,盛易的手心与额头沁满了热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滴落,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惊魂不定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管家在下一秒推门而入,“三少爷睡得不好吗?要不要叫人进来帮您做下按摩,帮zhù

您早点进入睡眠?”

盛易恍惚地摇头,眼角余光瞥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严菈”,他挥了挥手,“管家去休息吧,我没事儿,只是被电话吵醒了而已。”

“三少爷好好休息。”管家将门关上,室内又恢复了一片静谧。

盛易做了一个梦,自从在墓园附近与尉迟轩一别后,他每天晚上都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汹涌的海水,两具漂浮的尸体,那两具尸体是连傲与尉迟轩,盛易说服自己不必相信,因为连傲绝不可能会让尉迟轩死,不管是因为连傲曾经是尉迟轩的贴身保镖还是因为爱尉迟轩……

“严菈,是不是有结果了?”盛易走出阳台,伸手想要接住簌簌飘落的雪花,却仍是徒劳,尉迟轩对于盛易来说,就像这些雪花,很美,美到他在漫长的四年多里也不忍心触犯、亵渎,生怕自己一用力握紧,他就会像雪花般融化,或许每个人的爱是不同的,连傲虽然爱得隐忍,却也爱得热烈,爱得至死不渝,而他盛易,虽然爱得温柔爱得尊重,却比不过他们珍贵的过往。

严菈在电话中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重的铁锤般敲击着盛易的心脏,让他仅在一瞬间便疼痛得站都站不起来,他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里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却翻箱倒柜也找不到打火机,气急的他一脚踹在了衣柜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严菈听到如此巨响很是着急,“盛易,现在资料全部在我的手上,不管你接不接受,这就是事实。”

听了严菈的话,盛易终于镇定了下来,“我要亲自去确认。”

挂了电话的盛易开始迅速地穿衣洗脸,不到片刻便如旋风般拉开了房门,三五个死士守在他的门前,“主人。”

“送我去XX公寓。”盛易冷着脸道。

“是,主人。”在这帮死士的眼里,谁能给他们解药谁就是主人,他们的解药现在在盛易的手里,所以他们唯命是从。

而位于雾都纽约,当盛廷江接到线报说亚洲教父与他的爱人此刻在海上的一艘巨型游轮上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时候,他挺直了老迈的腰骨,鹰隼般的双眸眺望着远方,“杀虎哼,他早就该死,你说,那个让盛易魂牵梦萦的男人也在游轮上?”

“是的老爷,线人亲眼见到只有他们两个人上了游轮,而游轮还在行驶的过程中便发生了巨大的爆zhà

,无人幸免。”

盛廷江注视着那片海域的地理位置,在游轮爆zhà

的附近只有两座岛屿,亚洲教父与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吗?死了最好,那么他也可以慢慢地将亚洲这块肥肉送进自己的嘴里,至于那个男人,尉迟龙的儿子,死不足惜!可要是没死……

“通知跟着盛易的峰林帮,让他们马上潜到那两座岛上,亚洲教父与那个男人都得死!”盛廷江阴狠地笑道。

“是,老爷。”

在黑暗前行的道路上,从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能成王者,能站立在顶峰之位,没有人会在意脚下践踏着多少亡魂。

而当盛易攥着一沓资料摇摇欲坠地从严菈的公寓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才明白老天对待他有多残忍,连傲是他的亲生侄子,这个几次三番想要因为尉迟轩而夺他命的男人竟然跟他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连傲是大哥唯一留下的骨血,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老头子外,跟自己最亲的人!

然而,他们多次站在生死的边缘甚至要对方死!如果不是有尉迟轩在阻止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第236章 危险之岛

“马上给我定位连傲与Silver的位置,要快!”盛易用力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要找到连傲好好谈谈,他得尽快告知连傲老头子想要尉迟轩的命……现在,他们两个人对盛易来说都万分重yào



“是,主人!”几个死士马上隐于黑夜中。

这几日盛易一直虚虚实实地调查着除去连傲外的别的保镖,盛廷江偶尔有问起,但都被盛易打太极般忽悠过去了,目的就为了等严菈的结果,他猜测得果然没错,难怪从第一眼看到连傲的时候,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一片漆黑的小岛,海风刮在身上无比地刺骨冰凉,加上全身的衣物湿透,尉迟轩冷得简直难以呼吸,连傲在上了岸后便将游泳游得筋疲力尽的尉迟轩打横抱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行走起来,他曾经来过这个小岛勘察,这个岛上什么都不多,山洞最多,他们迫切需yào

一个山洞抵御风寒。

这样的冬天且浑身湿透的情况下,连傲能够存活,因为他曾受过比这个严酷一百倍的冰下训liàn

,可他害pà

尉迟轩会生病,在别墅的那段日子尉迟轩本就缺乏运动,而且在这种节骨眼上,尉迟轩再生病的话容易节外生枝。

尉迟轩在冰冷中一直紧闭着眼睛,有连傲抱着,他从不担心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连傲曾经在各种原始森林草原还有山上野营出过任务,他有一连套的野外生存技能,这个岛尚且处于没被开发的海中岛屿,大型的动物稀少,但偶尔还是有些鸟类在此处栖息。

全身被脱得一干二净的尉迟轩不满地瞪着连傲,连傲苦笑,“衣服全湿了,等烤干了再穿才不会生病。”

“可是我冷。”尉迟轩被连傲放在山洞里的一块稍微平坦的石头上委屈地撅嘴,下一刻,一具温度极高的肉墙便将自己牢牢覆盖住,尉迟轩像个孩子般笑了。

连傲探手从下方抽出几把小型手枪,放在两人触手可及的地方,叮嘱尉迟轩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开枪。

由于这个岛屿连傲曾经来过,所以对地形地貌格外熟悉,很快他便找到了等在这里的萧翼、萧影还有孑然与火壹,通过萧翼身上的设备将从杀虎口中套出的那个地名告知了雷因-蒙尔后,他们便静待着消息。

尉迟轩醒转的时候,视线中出现的是连傲宽广的背脊,连傲只穿了一条烤干的裤子,上身光裸着,边听着萧翼的报gào

边旋转着手中烤得正香的野鸟,尉迟轩刚起身就发xiàn

自己的身上除了穿着自己的衣服外,还多套了一件大衣和衬衫,是连傲的。

“傲哥,雷因去晚了一步,尚曜没在那个地方,他估计已经开始找你了。”萧翼摩拳擦掌道。

“他不会相信我们死了,所以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找我,雷因应该都部署好了,杀虎剩下的人估计也不多了,让他们各自小心各自留意关卡,一旦有尚曜的踪影,不必过问我,直接杀了!”连傲的声音里虽然坚定地要尚曜的命,可不知为何,尉迟轩却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挣扎。

“好,我马上与雷因取得联系。”萧翼的身上带了一种特殊的仪器,能在信号偏弱的岛屿中与外界迅速取得联系,这种仪器是萧翼闲暇时候发明出来玩的,却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傲哥,雷因说,有欧洲的势力在闹事,幸好傲哥早有部署。”

连傲轻笑,“欧洲教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黑田的手下不会放过盛易。”

“你想对盛易怎么样?!”尉迟轩心下一骇,再也没耐心听下去。

连傲的笑容僵住了,不管尉迟轩怎么在乎他,无法否认的是,盛易也在尉迟轩的心里有着宝贵而独特的位置,连傲呡紧唇,“盛易是欧洲教父的儿子,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们而已,欧洲教父不轻举妄动的话,黑田不会伤害盛易。”

“你保证?你发誓?”尉迟轩裹着连傲的衣物,灼灼的眼眸中透着丁点怀疑,就这点怀疑已足以让连傲英俊的五官暗沉一片,在这世上,连傲无坚不摧,唯一能让他痛的,就只有尉迟轩一个人。

“你不相信我。”连傲深邃的瞳孔中折射出冷淡的光,冰冷得几乎要将尉迟轩整个人生生冻住。

尉迟轩低垂下眉眼,虽然他不懂黑暗世界的运作规律,但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连傲让那个杀虎消失在这片海上,他们从游轮上跳出来上了这个岛屿,岛上环境复杂,他们只有几个人,的确不排除有人会趁此机会想要他们的命,毕竟,一个亚洲教父的死亡会造成整个亚洲黑.道的动荡,想要分享这块肥肉的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我……”尉迟轩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孑然与火壹心急地跑回来汇报道:“大哥,峰林帮的人上了岛,他们在分散寻找我们的踪迹。”

连傲眯起鹰隼般凌厉的双眸,“孑然火壹,分头剿杀他们,他们不死,我们出不了这个岛,雷因那边既然出了那么多事,必定没有精力给我们救援,而且如果有我们的人接近海边的话,会让尚曜起疑,我怕他不出现。”

“大哥,交给我们!”几个大男人相视一笑,开始寻找最佳的伏击点等待着峰林帮的人进入自己的视线。

他们离开后,整个山洞里就只剩下连傲与尉迟轩还有熊熊燃烧的火焰,连傲将手中烤好的野鸟分开,将鲜美的肉递给尉迟轩,尉迟轩怕连傲不吃或者骗自己,便道:“你跟我一起吃。”

两人坐在石头上分享着一只还没有普通鸽子大的野鸟,昨天晚上在游轮上吃的美味糕点早就在游泳中消耗掉了,两个人都很饿,尉迟轩边吃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连傲的脸色,却又不知dào

说什么去补救好。

“峰林帮,现在是盛易在管辖。”连傲淡淡地道出事实,吃完了手中的小半边野鸟后,连傲开始给每支枪装上消音器。

尉迟轩双眸大睁,连傲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可能,如果他知dào

我们在岛上,他绝对不会派人要杀我们。”

第237章 惊险!

“的确,盛易有可能对此事不知情,但峰林帮倾巢出动,绝对不是为了找我们或者救我们。”连傲将两支手枪扔给尉迟轩,然后牵过他的手往山洞后面离开。

连傲他们人少,峰林帮人多,所以只能隐蔽着打,一路上,尉迟轩跟着连傲不露声色地消灭了几个峰林帮的人,帮派中历练出来的人更多的是狠劲,很多人都是靠斧头、大刀等暴力血腥的手段夺下地盘的,但在专业训liàn

过枪法的他们面前,这些不懂隐藏自己的人只能将自己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下……

与此同时,盛易接到消息,说有人亲眼看见连傲只带着尉迟轩在H市的英魇码头登上了一艘游轮,而昨夜,游轮发生了巨大的爆zhà

,据说并没有救生艇划出,盛易发散了所有的死士去附近找,他希望这只是连傲的一个计,否则,他不知dào

该如何向老头子交代,难道要他告sù

那个白发人,孙子找到了,可现在又生死不明吗?

“找!你们都他妈的给我去立kè

找!峰林帮的人也马上出动!”盛易朝着电话中的死士怒吼道。

死士战战兢兢地告sù

盛易峰林帮的人有另外的任务,已经出动了,盛易气得将手机都砸了,刚出门却被黑田江拦下……

黑田江知dào

盛易是一个正人君子,他屏退了所有的手下与盛易和气地谈判,当黑田江告sù

盛易如果盛廷江不肯放过连傲的话他将不会让盛易走出这个大门,盛易大惊,显然对盛廷江的举动毫不知情,他甚至拿出了各种证据,向黑田江证明连傲的真实身世,并保证绝对没有杀他之心。

紧接着便是盛易找来了管家,管家联系上盛廷江,盛易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盛廷江后,年过半百的老人震惊了,亚洲教父……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孙子竟然会是亚洲教父,但盛易提供的资料十分齐全,惊喜与激动交接出现在盛廷江的脸上,然而!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他派了整个峰林帮的人意图将他的亲生孙子送上黄泉路!是的,在看到盛易传回来的连傲的照片的时候,盛廷江便毫不怀疑连傲就是他的孙子,因为连傲跟他父亲起码有七成相似……

“他是尉迟龙亲手教导出来的保镖,没有那么容易死!”盛廷江只能自我安慰道。

盛易低吼着,“峰林帮有多少人,你自己不清楚?老头子,我对你实在太失望了,你不仅想要亚洲教父死,你也希望Silver死是不是?你从来就没有为我真zhèng

着想过!如果他们两个人有一丝一毫的意wài

,我跟你恩断义绝!”

视频中,老人颤抖着手,高大的背影似乎也显得渺小起来,在盛易的声嘶力竭中,他沉默着望着决绝的盛易,如果连傲没能逃过这劫,这说不定也是老天对他盛廷江的惩罚……

“峰林帮一出就没有撤tuì

令,调不回来了,要不就是全军覆没要不就是任务成功,我们只能等!”盛廷江说完后关掉了视频,盛易颓然地跌在沙发上。

盛易摇头,绝望地看着黑田江,“你也听到了,我们只能等。”

黑田江一拳砸在玻璃上,没有连傲的命令,他们不能贸然到码头上接应,否则会扰乱了全盘的计划,根据他们的线人报gào

,尚曜已经慌乱了手脚,毕竟游轮爆zhà

成碎片的消息早就在雷因-蒙尔的故yì

下让尚曜得知,尚曜也害pà

连傲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想要的只是尉迟轩的命,对于连傲,他只希望连傲能够在他的帮zhù

下站上顶峰!

如果人都死了,他的计划就将全部落空,还谈何顶峰!

但他同时也在怀疑,怀疑连傲利用游轮爆zhà

将尉迟轩藏了起来,连傲已经断了尚曜所有的后路,没有杀虎在,整个亚洲没有一个人敢帮zhù

他,他只能利用最后的钱让杀虎剩下的杀手帮zhù

他最后一次。

一个引蛇出洞的歹毒计划油然而生,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尚曜都得亲手杀死尉迟轩才会罢休,仇恨,已生生将他逼成了没有人性的魔鬼,杀尉迟轩早已成为尉迟龙死后尚曜这么多年比生命还重yào

的事情……

************激烈的枪战一直在小岛上开展,萧翼、萧影、孑然与火壹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路潜伏隐藏着自己小心地寻找着峰林帮的人,在他们的努力下,峰林帮不到半个小时就死伤过半,剩下来的几十个人慢慢开始聚集起来,萧翼他们寡不敌众,而且子弹不足,差点被逼入困境。

连傲带着尉迟轩走了一条羊肠小道,这条小道上隐蔽物极多,较为安全隐秘,用仪器检测到岛上并没有出现飞机后,连傲便确定峰林帮的人一定开了船过来,只要有船,他们便可以离开这个小岛,连傲知dào

此次凶险,但如果他们没有危险的话,尚曜肯定不会现身,而现在也正如他所料,尚曜的确有了行动。

“连傲,后面有人跟着。”尉迟轩话音刚落,连傲便举枪想击毙尾随在身后的几个人,杀掉一个后却发xiàn

枪内没了子弹,连傲咒骂一声,转身拉住尉迟轩的手继xù

奔跑起来,沿途捡了几把死去的峰林帮的人的手枪。

峰林帮的人中也不乏身姿矫健的人,他们跟在连傲与尉迟轩的身后不停地开枪扫射,连傲与尉迟轩无奈之下只好停了下来,两人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百年大树下,连傲按下手表的一颗按钮,让其余四人往自己这个方向集合。

在连傲稍微不注意的情况下,有一颗子弹擦过了尉迟轩的脸颊,血珠滴在了揽着尉迟轩脖子的连傲的手上,最重yào

的人的血液刺激了连傲体内的暴虐因子,他这一生,最见不得的就是尉迟轩受伤!

比猎豹还要快的速度,连傲将手中的枪扔给了尉迟轩,然后朝那几个围攻他们的人扑了过去,尉迟轩甚至还没看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连傲已经抽出脚边的短小军刀割断了那几个人的喉咙,他嗜血且不要命的打法吓得尉迟轩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全都解决了吗?”连傲转过身,坚毅的脸庞被死人的鲜血所染,一身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萧翼他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所幸并无大碍,“都解决了,我们上船离开吧。”

连傲点头,朝着尉迟轩直直走了过去,他伸出宽厚的大掌想擦干净尉迟轩脸上的血痕,却一个恍惚间,在没有碰到尉迟轩的脸的时候就往旁边栽倒下去。

“连傲!”尉迟轩大骇,“你是不是受伤了?”

连傲摇头,“我没事。”握住尉迟轩的手,几个人登上了峰林帮开来的中等船。

船舱里,尉迟轩拍打着其中一个房门,“连傲,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受伤?我不放心!连……”

门突然打开,尉迟轩一时失去重心,栽倒在连傲宽阔的胸膛里,抬头看到的是连傲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他抚摸着尉迟轩因为焦急与担忧而失去血色的唇瓣,“你在担心我,真好。”

尉迟轩推开连傲的怀抱,上下左右掀开连傲的衣物检查了一遍,最后仍是不放心,蹙眉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受伤?”

连傲迅速地脱掉上衣,古铜色精壮有力的身躯呈现在尉迟轩的眼前,两手一摊,微笑道:“还要再脱吗?”

尉迟轩的视线下移到连傲的双腿,连傲立kè

作势要扒掉皮带……

“没、没受伤就好,孑然说后面有辆餐车,我去看看有什么食物……”尉迟轩灰溜溜地转身,准bèi

逃跑,想了想,又转回来关上连傲的门,没好气地道:“身材好也不能不穿衣服乱出去炫耀的!”

听着尉迟轩没头脑的话连傲却苦笑起来,萧翼担心地看着连傲,“傲哥,应教授还没有发明出新的药,你……”

“没事的,刚才只是眼前突然模糊了一下,现在已经恢复了。”连傲穿回衣服淡淡道。“等船靠上英魇码头后,把他交给焰然,让焰然带他到XX安全的地方,在解决尚曜之前,不能让他出来,让那里的雇佣兵重重把守着。”

“是。”

船刚靠岸的时候,萧翼接到了雷因-蒙尓发出的信息:跟丢尚曜。

连傲已经提前下令封锁了H市的任何出口,现在的H市固若金汤,尚曜除了与连傲展开正面对决外没有任何办法,因此连傲不担心他会不出现。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连傲想好了一千种退路,甚至在毁灭杀虎的同时制造他们的死讯逼出尚曜,尚曜也如计划般按捺不住要现身,可毕竟还是狡猾透顶的人,大街小巷各种换装备换装,想要抓到他也不是易事,但只要尉迟轩没有危险,连傲就有信心逼出尚曜。

小岛位于H市与M市的正中央,在船的极速行驶下,不到六个小时便到达了H市的码头,同时盛易与雷因-蒙尔马上收到了他们平安归来的消息,盛易想要行动的时候却被黑田江所阻止,黑田江声称连傲还有别的要紧事要办,等事情办完后才能跟盛易谈身世的事情……

第238章 迟央有难

盛易虽然疑惑,但也没有任何办法,连傲的归来说明峰林帮已经全军覆没,黑田江带了不少人马来,至少是盛易手下死士的三倍还多,盛易向来不是残忍的人,而且黑田江是好言相劝,他当然也不会野蛮地非要来干一架,便答yīng

静坐着等待连傲的事情办完,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连傲和尉迟轩两个人没有性命之忧,让盛易做什么他也愿意。

英魇码头,此时已是下午的三四点,雪停了,整座H市像慵懒的猫咪般沉睡着,今天的天气不太冷,码头上人烟稀少,没有连傲的命令,英魇码头暂时不开放做任何往来生意。

连傲刚踏上码头,便有早在此等候连傲的雷因-蒙尔的手下伏在连傲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声音很小,尉迟轩听不到,但是尉迟轩猜测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因为连傲的眉头就像打了一个死结,同时坚毅的脸庞也渐渐转黑,周身隐隐泛着浓重的怒气。

连傲伸手,那人立kè

将连傲的手机与惯用的枪支子弹交到了连傲的手上,明白了事态的严重,孑然拉过尉迟轩,“少爷,我们先走,我哥在那边等我们。”孑然看向码头对面广告牌下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

“可是……”尉迟轩退后了一步,狭长的双眸看向了连傲,连傲却没有再看他,再一次以背影退出尉迟轩的视线,在尉迟轩垂下眼眸不忍去看他的背影的时候,却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底,连傲扣住尉迟轩的肩膀,在人烟稀少的码头上攫住尉迟轩的双唇,在几个手下的注目下与他深吻。

前后不到十秒钟,来得快去得也快,尉迟轩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唇瓣麻麻辣辣涨涨的,大概是肿了,连傲再次转身,淡淡的两个字飘进尉迟轩的耳际——“等我。”

仅仅两个字,也算是连傲给尉迟轩吃了一颗定心丸,连傲太过于隐忍,习惯把一切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身上,他若是不说,谁也无法撬开他的嘴,从小他学会的就是该如何保护别人,所以尉迟轩很清楚,即使自己问了,连傲也只会说些让他安心的话。

尉迟轩知dào

自己帮不上任何忙,甚至在危险的时候很有可能成为连傲的累赘,所以也不想让连傲还为自己费心,“孑然,我们走吧。”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英魇码头的角落边,有一个全身黑衣的杀手,他是杀虎以前最得力的手下,善用飞刀与迷药,他是远视眼且过目不忘,所以尽管当时距离等待尉迟轩的那辆车子十分遥远,他依旧能仅凭短短的几秒看清楚尉迟轩的样子,那一刻,他嘴角兴奋地咧开,仿佛看到了一尊金色的佛像般喜悦。

布满伤痕的右手快速地按下一个手机号码,笑道:“尚曜,你不是想要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吗?我看到他了好,我想办法将他送去给你,剩下来的钱全归我”

杀手望着那辆黑色轿车渐行渐远,嘴角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萧翼萧影跟着连傲离开,孑然与火壹负责与焰然一同护送尉迟轩到连傲指定的安全地方,连傲目送着黑色轿车离开码头的范围,脸色顿时无比严肃起来,“尚曜不知dào

用什么办法抓住了小央,他发了密信给雷因,要我亲自带Silver去交换!”

“什么?!”萧翼与萧影相视一眼,问题严重了,连傲不可能会将尉迟轩交出去,但是迟央,又该怎么办呢?

“萧翼,马上定位小央的位置。”自从上次迟央被盛易轻易弄走后,连傲就在迟央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他的身上装了小型追踪器,以便再出现什么事的时候能在最短的时间定位到他的位置。

几分钟后,萧翼报出了一个地名,连傲的眉头蹙得更紧,那一带地方是个盲区,一般没有人会到那边去,路径复杂难走,而且只能进不能退,尚曜将迟央带到那种地方,肯定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傲哥,太危险了!先让我们的人勘察下具体情况,然后傲哥再去吧!”萧翼不赞同连傲一个人去冒险,毕竟他没有依照尚曜所说的带尉迟轩前去,谁知dào

尚曜会不会丧心病狂地要与连傲同归于尽呢?

在萧翼萧影的心中,连傲的性命绝对比迟央的命重yào

,一个亚洲教父的生命安全牵涉着整个亚洲的走势与趋向,世界上有太多国家的黑手党对亚洲这块肥肉虎视眈眈,连傲的重yào

性又岂是一个迟央所能比拟的。

连傲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向前走去,萧影一个箭步拦住连傲的去路,高大的身体在连傲的脚边跪下,“傲哥,萧影求你不要去!我们派多点人去跟尚曜谈判,尽量用别的东西将迟少爷换回来好不好?”

连傲低眸看着萧影,脸色沉静如水,“萧影,你明知dào

尚曜什么都不需yào

,他要的只是Silver的命,说到底,小央会陷于危险困境都是因为我和Silver,迟阳已经因我而死,我跟Silver之间不能再牺牲一个迟央,我想Silver也是这么想的。”连傲说罢绕开跪着的萧影,继xù

向前走,随意地一招手,一辆迈巴赫便稳当地停在了他们身前。

“可是……”萧影还想说什么,连傲最后说的一句话却击中了他的心房,“萧影,如果现在在尚曜手上的人是萧翼,你也会不顾一切。”

萧影怔在原地,萧翼将他扶起,两人跟着连傲上了车,许久,都沉默无言。

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最重yào

的人,那个人,会让自己变得勇敢,变得不顾一切,在连傲的眼里,迟央的存zài

意义仅次于尉迟轩,让迟央屡次陷入困境已经是他这个哥哥的不是,又怎能再将迟央抛弃呢?

他曾说过,要代替迟阳,与迟央相依为命,他本就是孤儿,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弟弟,当然值得以命相搏。

一路上,连傲通过电话解决了不少雷因-蒙尓解决不了的事情,萧翼萧影一直没再出声,两人靠在一起,漆黑的两双眼睛里尽是担忧的色彩。

尚曜挑选的地方远离市中心,就算开再快的车去到那里也需yào

一个多小时,连傲心急如焚,表面却静如潭水,雷因-蒙尓的人守在尚曜所在的X工厂的一千米外,尚曜声称自己有炸弹,如果雷因-蒙尓敢让任何人前进一步,就立kè

与迟央同归于尽,因此,再多的人也只能眼巴巴地守着,等着连傲前去……

************密不透风的一个小型工厂,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废弃的罐子,有些不知名的液体从罐子中流泻出来,发出恶臭的气味,生满了铁锈的大门紧紧关闭着,仅有一个小窗子能够让外面的光线微微透进来。

尚曜将高价买来的小型炸弹包束在自己的身上,他早年曾经组织过一支探险队进军全世界最危险重重的暗林,他的身手矫健敏捷,曾经赤手空拳打死过猛兽,枪法也练得十分准,而在尉迟龙的身边伪装潜伏的这么多年里,他更是小心翼翼、谨慎万分,除了自己,他谁都不相信。

尚曜在地上连接好了高端的仪器后,满yì

地扬起嘴角,一旦有人踏过X工厂一千米内的范围这个仪器立马就会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他便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作出反应,而且这个仪器还有先进的摄像头,尚曜身在厂里,能够看到门外十米以内的任何东西。

搞定好了一切后,尚曜来到一个角落边上,打量着被他用倒刺的手铐铐在金属钢管上的迟央,迟央的两边手都被铐在同一个特制的手铐上,双腿跪着,脚踝处也被绑上了麻绳,他看着尚曜慢慢靠近的脸,鼓起勇气叫道:“你把我们教授弄到哪里去了?你到底是谁?”

迟央在下课后本想离开学校,却被一个同学拉住说教授要找他谈下室内设计比赛的事情,迟央不疑有他地到了教授的办公室,可是教授没见着,却见到了尚曜而且,还看见了哥哥

尚曜嘴角泛出瘆人的笑意,他用力地捏着迟央小巧的下颔骨,“你想见你们教授?他已经下地狱去了。”尚曜看到迟央惊恐的双眼蓦然睁大,紧接着发出畏惧的光芒,看到这样的迟央,尚曜更加变态地大笑起来。

谁让那个教授碍手碍脚的,所以尚曜不得已将他解决在教授办公室后面的小厕所里……

迟央长这么大,下流肮脏的男人见过不少,但却从来没有真zhèng

见过死人,教授如此器重他,除了教授的亲生儿子以外,有什么好机会或者比赛都推荐他参加,这个男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夺了教授的性命,还将自己掳来这种地方!

迟央不敢再与尚曜对视,猛然想起在教授办公室内还见到一个男人,一个长得跟他哥哥迟阳有八分相似的男人,可是当他走近那个男人的时候,却被男人突然拿出的电击棒电晕了过去。

“哥哥,哥哥!你是不是把我哥哥藏起来了?快告sù

我哥哥到底在哪里!”迟央像只被激怒的小豹子怒气冲冲地质问着,却被尚曜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起来……

第239章 刽子手的儿子!

手铐中的倒刺深深地扎进手腕,迟央疼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片黑暗笼罩在迟央的身上,尚曜恶狠狠地戳灭迟央最后的幻想,“哥哥,你还真会喊!你哥哥早就因为救连傲而死了,你还有哪门子的哥哥?刚才那个?你出来吧,让他叫你几声‘哥哥’享shòu

享shòu

……”尚曜看着对面的墙角,一个身形酷似迟阳的男人渐渐向迟央走近。

“哥哥”迟央的心痛得仿佛要撕裂开来,很早的时候他就猜测连傲之所以会对他这么好是因为哥哥,却没有想到,他最爱的哥哥是因为连傲而死的,所以连傲会对他那么好,都是因为愧疚所以在补偿吗?

“真可爱,尚哥,他真的叫我‘哥哥’呢,可惜我不好男色,不然就能用‘哥哥’的身份好好地疼爱疼爱他了,不过嘛,虽然不喜欢上男人,可是在他嘴里来一发,估计滋味还不错”酷似迟阳的男人抚摸着迟央光滑的脸颊道。

迟央因为疼痛额头都冒出了冷汗,不是哥哥!他很清楚,哥哥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更不会对他有这种邪恶的非分之想,哥哥真的已经离开他了,不然他也不会在遇到连傲之前那么落魄凄惨

“滚开!你不是我哥哥!”迟央颤抖着身体低吼道,就算他再怎么想念哥哥,也不会瞎眼到以为这种下流肮脏的禽兽是自己的哥哥!

酷似迟阳的男人松开了迟央,随意地用衣服擦了几把脸,露出了一张与迟阳只有两分相似的脸,之前只不过是出神入化的妆容欺骗了迟央的眼睛,男人摸了摸迟央的短发,提出要求道:“尚哥,等你要的那个男人送到后,可不可以把他给我?这等货色应该有不少上流社会的老爷少爷们喜欢,我还可以在卖了他之前先好好玩一把……”

尚曜坐在一把烂椅子上,“只要他最后能活着,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呸!”迟央突然抬头朝男人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男人顿时火起,“操.你娘的!给你脸你不要,老子这就就地解决你!”说罢用力掐住迟央的脖子,逼迫他靠近自己的胯下……

尚曜一把刀子飞到男人的胯下,险些将他的男性象征卸掉,男人正不满地想要嚎叫,尚曜阴鸷而恐怖的双眼凛起,危险道:“我最讨厌同性恋!你敢当着我的面做这种事,再有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男人眼见尚曜发怒,生怕讨不着好处,忙系好皮带,恼怒地瞪了迟央一眼。

X工厂里除了尚曜与那个男人在外,再没有别的人,杀虎的手下大部分都随着杀虎在海上烟消云散了,剩下来的一小部分也因为躲避不及时而被雷因-蒙尓所派出的人剿杀,尚曜因为生性多疑,所以并没有在杀虎安排的地方停留太久,也正是他的多疑让他逃过了雷因-蒙尓的突袭,而跟着他离开的就只有两个杀手。

尖锐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杀虎与另一个男人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但很快杀虎就反应过来这个声音跟他设置的千米内的声音不同,来人的身上装了一种他给的仪器,并且是从一条偏僻的小路下来的,尚曜拨通了一个电话,“人带来了?”

接听电话的正是之前在英魇码头上的那个杀手,代号为T,接到尚曜的电话T笑道:“五分钟后你就可以见到人了。”

尚曜挂断电话,摁下一个绿色的按钮,很快便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点,在逐渐地接近他们所在的X工厂,尚曜发出阴狠的笑声,狰狞着脸对迟央道:“很快就有人来陪你了!”

迟央心中一惊,难道是连傲派人来救他了?他必须镇定,将他抓来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都还不清楚。

“尚曜,开门,你要的人我带来了。”T绕到车后座,将昏迷的尉迟轩驾到自己的肩膀上,顺手在他的臀部上搓揉了几把,奸笑道:“宝贝儿,你真值钱,简直就是老子的财神爷。”

被T架在肩膀上的尉迟轩双眼紧闭,惯用迷.药的T在追上了焰然的黑色轿车后便趁着他们开窗抽烟的时候将烈性的迷.药扔了进去,那种迷.药是特制的且能在五秒内就立马见效,焰然与火壹还有孑然并没有受过药物方面的严格训liàn

,因此在迷.药被扔进了车子里后,他们就昏迷了过去,连带着黑色的轿车也因为失去控zhì

一头撞上了旁边坚硬的岩石上,金属摩擦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T将尉迟轩抱出来后,便将剩余的三人留在了原地,没有特制的解药他们最少会昏睡两个小时,并且在起来后的三个小时内都会浑身无力。

能够抓到尉迟轩本来就是一个意wài

惊喜,本来抓迟央的作用就是为了威胁连傲交出尉迟轩,尚曜知dào

迟央的哥哥是怎么死的,深知连傲秉性的他猜到连傲绝对会为了迟央而现身,但他还是没有把握连傲会不会将尉迟轩交给自己,现在好了,尉迟轩倒被T送上门来了,真是老天都愿意帮他尚曜报仇!

尚曜打开满是铁锈的门后,T将尉迟轩抱到角落边上,用剩下的一对手铐铐在尉迟轩的手腕上,再将他的脚踝用麻绳绑紧,迟央与尉迟轩面对着面,两人都被铐在同一根金属钢管上,在这种环境下见到尉迟轩,迟央更加惊慌,连傲明明告sù

过他,要带尉迟轩到一个地方去,暂时不会回来,可这帮人竟然有本事将尉迟轩绑到这里来……

尉迟轩的脑袋歪着,从小窗子透进来的光线照射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迟央用被倒刺刺出鲜血的手腕用力地前进,指尖终于触碰到尉迟轩的脸,他焦急地喊道:“SilverSilver快醒醒!”

不管迟央怎样拍打尉迟轩的脸颊,尉迟轩都毫无反应地垂着脑袋,迟央双眼通红地瞪着尚曜,“你们这些混蛋,到底对Silver做了什么?你们敢这样对他,连傲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呃——”

迟央的话激怒了尚曜,属于男人力道的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迟央的脸上,右脸火辣辣地肿了起来,嘴角也慢慢流出血痕,尚曜抓着迟央的头发与他小鹿般清澈的双眼对视着,“你不是很爱连傲吗?他!如果死了,说不定连傲就会爱上你呢,你装什么装?我他妈的尚曜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爱装的小鬼!”

迟央咳嗽了几声,低微的声音进入尚曜的耳际,“少用你龌龊的思想去想我!我劝你们赶紧把他放了,不然连傲哥一定会把你们千刀万剐!”

T从腰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将里面的几毫升液体全部注射到尉迟轩的脖子上,尉迟轩在短暂的刺痛中苏醒,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却看到浑身狼狈的迟央!

看到迟央的瞬间尉迟轩蓦然想起连傲离开时沉重难言的脸色,难道是因为迟央有危险所以连傲才会露出如此担心的表情吗?“迟央,你没事儿吧?”

迟央艰难地摇了摇头,尉迟轩适应了光线后看清楚了他们所在的环境,一个杂乱的废弃小工厂,估计处于比较偏僻的地方,他明明上了焰然的车子,在一个转弯的时候,火壹开窗想要扔掉烟头,似乎有人把什么东西扔进了车子里……

看到尉迟轩醒来,迟央稍微松了一口气,在尉迟轩消失的四年多里,他一直清楚连傲过的是如何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天犹如机械般浑浑噩噩地活着,陷入自责与痛苦的漩涡中,如果在重新得到了尉迟轩后又再度失去,迟央无法想象连傲会变成什么样子,比永远失去更可怕的事情就是失而复得然后再失。

“T,你立了大功,我会把最大份的佣金给你。”尚曜与T击掌,两人交换位置,尚曜跛着腿走到尉迟轩的身前,俯下身体道:“尉迟少爷,别来无恙啊,看你这陌生畏惧的眼神,呵呵,不认识我?当初在墓附近为了保护你,我的好外甥连傲,亲手往我这里……”尚曜撩起了裤腿,露出了一个狰狞的枪伤,这一个多月来,尚曜都忽略这种疼痛,连药都不屑上,因为这伤,是连傲亲手赐予他的。

“开了一枪,就为了你这个贱人,他居然对我开枪!你凭什么?你是尉迟龙那个刽子手的亲生儿子,你凭什么?你靠的什么蛊惑了连傲?就他妈靠了这张脸吗?!”

尚曜显然很愤nù

,自从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被尉迟龙毫不犹豫地摧毁之后,报复与仇恨便成为尚曜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信念,现在尉迟轩就在他的面前,尚曜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有力的双手紧紧掐着尉迟轩的脸,让尉迟轩痛得以为下一秒那层皮就会被尚曜扒下来一般。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连傲是个孤儿,连爸爸连妈妈是连傲的养父母,他才不是你这个变态的外甥!”尉迟轩咬着牙反驳道。

尚曜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将自己狰狞的伤口往尉迟轩的脸上贴,却被尉迟轩用雪白的贝齿用力地咬了下去,一拳重击到尉迟轩的脸上,险些让他昏过去,迟央心惊胆颤地喊道:“Silver!”

第240章 残忍的真相

尚曜拔出一把小刀,“尉迟轩,你真他妈的恶心,也真他妈的技术够高超,居然能够将连傲与盛易都玩弄在鼓掌之间,看着他们为了你血肉相残很有趣是不是?果然不愧是尉迟龙的儿子,真够心肠歹毒的,毕竟,他们两个可是亲叔侄啊!”

尉迟轩因为尚曜突然道出的身世而错愕不已,连傲与盛易竟然是亲叔侄?不可能吧,怎么可能呢?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他们都不知dào

呢?连傲甚至因为自己三番四次地想要盛易的命!

尉迟轩的全身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恐怖消息而冒出冷汗,如果他们真的是亲人,为了他尉迟轩而斗得两败俱伤的话,他岂不是又作了孽!

小刀泛出森冷的白光,尚曜用力地挑开尉迟轩脸上的疤痕,疤痕本来就是深深嵌在尉迟轩的脸部皮肤上的,如果没有用特制的药水就强行弄下来的话,会疼痛入骨,看到尉迟轩皱紧眉头一声不吭地忍着,尚曜将那块疤痕用力挑掉,尉迟轩眼角的下面顿时鲜血淋漓,看起来格外恐怖,但没了那块碍事的伤疤,尉迟轩的整张脸看起来柔和了不少,T向后靠在椅子上啧啧称赞道:“长得还不错,难怪能把你外甥和盛易都迷得神魂颠倒!”

尚曜盯着尉迟轩的脸冷笑,抓起脚边肮脏的布擦在尉迟轩的脸上,将所有掩盖五官的东西都擦干净后,才冷哼道:“这才是尉迟轩的真zhèng

面目,要不是这张比狐狸精还狐狸精的脸,连傲又怎么可能为了他向我开枪!”

“别碰我!”尉迟轩厌恶地扭过脸去,“就算你真的是连傲的舅舅,你也不配!连傲肯定会因为有你这么一个舅舅而感到万分的可耻!”

尚曜被尉迟轩的话刺激得七窍生烟,他用力握住尉迟轩的脸骨,手指渐渐收紧,看着尉迟轩扭曲的面容,突然得yì

一笑,“你知dào

你父亲在临死前是怎样祈求我放过你的吗?可惜,你这个孽种,我恨不得掐死你,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没痛苦地死在火海中,算你他妈的走运!”

“你!你说什么?!”

震惊,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尉迟轩的表情,那场让他身心俱焚的火是眼前这个声称是连傲的舅舅的男人放的,就连爸爸也是这个男人杀的!不是连傲,跟连傲一点关系也没有!

尉迟轩的双眸顷刻间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已经绝望的人,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qì

去反抗,那双尽失血色的唇瓣微微张开,再也无力吐出尖锐的会刺激到尚曜将近疯狂的话语,尉迟轩此刻不知dào

自己该哭还是该笑,所以他又哭又笑了……

透明的眼泪顺着沾满血污的脸颊滑落,尉迟轩悲恸地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连傲知dào

的,但是他选择了不说,不,连傲知dào

隐瞒不了他一辈子,所以打算说,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但是,尉迟轩在这一刻猛然明白了连傲为什么一直不说,是怕自己不相信以及不肯原谅他吧……

尉迟轩突然变成这样让迟央很是恐慌,迟央不知dào

尉迟轩为什么企图报复连傲,但听了尚曜的话,他隐约明白了横亘在连傲与尉迟轩之间的误会有多么的深,他就知dào

尉迟轩是善良的,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这么善良的一个男人,是不会舍得如此折磨连傲的。

“Silver,别哭。”迟央艰难地伸手抚上尉迟轩的脸,他心疼这个男人,曾经对于被连傲供奉为神明般的尉迟轩,迟央是心怀嫉妒的,为了爱,他也曾经小心眼与自私过,但在此刻,他的心,为尉迟轩疼着,那样的一个男人,任谁都想倾尽所有去保护他的美好吧。

迟央只一味看到连傲对尉迟轩的付出,爱本来就是对等的,没有人可以只索取而不付出,连傲肯这样付出,一定是因为尉迟轩在他迟央看不到的时候曾经也如此付出过……

原本恍惚的尉迟轩因为迟央的轻语安慰突然回过神来,尚曜距离尉迟轩十分的近,他突然用力地伸手掐住尚曜的脖子,用力地摇晃起来,不顾自己的手腕被倒刺扎得更深,猩红一片的狭长双眸中夹杂了怨怒与懊悔,他疯狂地朝尚曜低吼道:“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就因为你,我恨了他四年!我怨了他四年!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你的外甥!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你混蛋——”

尉迟轩的低吼像磨砂一般刺入人的骨髓,他抓着尚曜的脖子的双手甚至都在颤抖,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尉迟轩起过如此大的杀念,他们都说他善良,可是善良的人注定遭受欺负!他恨尚曜,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存zài

,他爸爸会好好活着,他与连傲会一如既往!

可是现在,他每年只能双手垂垂地去看望一座连尸骨也没有的墓地!他跟连傲彼此折磨!都他妈的是因为尚曜!

“尉迟轩!你最好他妈的别惹恼我!你爸爸害了我全家,还害了连傲的亲生爸妈,他那个笨蛋为了你肯不计较,我随时都能一枪轰了你!但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我让Dr.Theodore把你弄疯,你竟然没疯,尉迟轩,今天,你的运气用光了!”

尚曜抓住尉迟轩的双手,用力地反扭,然后用钥匙打开手铐,没有东西支撑着,尉迟轩的身体无力地趴落在肮脏的地上,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就是尚曜的鞋头,尚曜毒蛇般阴冷的眼光扫过尉迟轩纤细完美的十指,“听说尉迟龙还想替你开个人钢琴演奏会?你觉得你这个刽子手的儿子,配吗?!”

尉迟龙的确说过在尉迟轩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要为他举办一场震惊世界的个人钢琴演奏会,在他尉迟龙的势力遍及这片陆地的时候,尉迟龙渴望着有一天能将自己的儿子尉迟轩捧在众人的眼前,让尉迟轩展现自我,成就辉煌的梦想!

可惜,在尉迟轩的十八岁,太多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太多痛苦蜂拥而至……

随着尚曜的语气加重,厚重的鞋头毫不留情地踩上那十根纤细的手指,用力地碾压着,尚曜在尉迟轩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疯狂地大笑,似乎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出来了一般,迟央惊恐地喊叫着,“快放开!他的手指会废掉的!”

迟央曾见过尉迟轩弹钢琴时的照片,神情是那么的美好专注,与钢琴像是合为一体,优雅得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殿下,曾经连傲捧起自己的手的时候也会一阵恍惚,因为他的手跟尉迟轩的很像,尽管没有尉迟轩的那么修长、漂亮,这双属于钢琴家的手,若是被毁,实在太令人惋惜!

尉迟轩痛苦地蹙着眉,呼吸逐渐深重,十指连心,而且尚曜的鞋鞋底布满了锥形的钉子,钻心的痛楚让他下意识地咬破了自己的唇瓣,尉迟轩恍惚地想着: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真可惜,连傲似乎很喜欢会弹钢琴的自己呢!

尉迟轩看着被眼前被狠狠践踏得不成样子的双手,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虚弱地道:“就当这是我替爸爸还你家的债吧,就算你不肯放过我,请你放了迟央,放过连傲,他什么都不告sù

我,也是因为他真的把你当成他的舅舅,真的。”

尚曜因为尉迟轩的话怔了怔,尉迟轩说,连傲真的把他当成舅舅?呵呵,血缘的东西,就算不想承认,也永远磨灭不了!

在尉迟轩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因为巨大的疼痛感而晕厥过去的时候,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小型工厂里,除了迟央、尉迟轩与尚曜外,T跟另一个男人都有点慌了手脚,“尚哥,不如你告sù

我们钱在哪里,我们先走吧。”

雷因-蒙尔派来的人一直在一千米外守着,他们不敢拿迟央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这声警报声肯定是连傲亲自来到了,连傲的杀伐狠戾在亚洲可是出了名的,惹了那个地狱罗刹,他们可不想没命享福,忙变了脸色。

尚曜狰狞一笑,“过来,我告sù

你们银行账号与密码。”

两人不疑有他,靠近尚曜的身边,下一秒双眼便瞪大着身体歪倒在地上,一个心脏处扎着一把尖锐的匕首,一个被一枪果duàn

地解决掉。

尚曜看着迟央惊恐至极的脸,诡笑道:“小家伙,想不想知dào

你跟尉迟轩比起来谁更重yào

?生死关头,你们谁生谁死就看我的亲外甥如何抉择了!”尚曜将一个定时炸弹绑在迟央的脚上,而后将一支枪抵在了尉迟轩的头顶上,两人相视一眼,均闭上了眼睛。

连傲站在X工厂的铁锈门外,天色已经渐渐转暗,一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甚至还霉运得爆了车胎,而且中途雷因-蒙尔还打电话告知连傲,焰然超过了时间仍然没有出现在连傲指明的安全地点,换言之,尉迟轩并没有在连傲设想的地方安全地呆着,当雷因-蒙尔让黑田江到路边找到焰然的车子的时候,才发xiàn

了三个昏迷的男人,而尉迟轩已经不知所踪!

心急如焚的连傲拦截了一辆车子,极速开往X工厂,并且在一千米外将萧翼、萧影扔下车,吩咐他们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再疾行到X工厂门口的附近,急速的行驶在坑洼的道路上让连傲的车轮有些打滑,眼前突然迷蒙一片,连傲用力踩下了刹车,脸色极为难看地一拳砸在身侧的玻璃窗上,顿时噼里啪啦的玻璃粉碎落地。

他的毒瘾已经越发地没有规律了,从他第一次因为毒发而视线模糊到现在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从应教授每次见到他越来越畏惧的样子,连傲便知dào

连药物也无法再控zhì

他好转了,这双眼睛,身体的这些器官马上就要被乱七八糟的毒素所摧毁了吗?

连傲紧闭着眼睛,他才刚刚得到轩的信任,他前不久前才紧紧拥bào

过轩,他迷恋那种将尉迟轩抱在怀中的感觉老天何必如此残忍,在这种节骨眼上,轩和小央都等待着他去救,那是两个在他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

连傲用宽大的手掌盖住了眼睛,身体因为强忍着血液肆虐翻腾的痛苦而剧烈地颤抖着,再拖延点时间吧,只要能把他们两人救出来,就算之后让他毒发身亡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连教头,这种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服用,它虽然能暂时控zhì

毒发时的视力下降速度,勉强维持能让您看清楚东西,但是副作用很大,它会加快您的内脏负担,加速肾脏的衰竭……”

登上游轮前,连傲便不顾应教授的反对,从他手中夺走了这几枚还在研究中的药丸,虽然应教授求他尽量不要吃,可现在是要紧关头,为了尉迟轩与迟央,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连傲从口袋中掏出那几枚被海水泡得发软的药丸,心中暗暗祈求这些药一定要发挥应有的作用……

将几颗药丸一股脑地塞进嘴里,连傲推开车门,此刻的他浑身冰霜,冷傲的面容上布满了杀戮的戾气,一双深邃黑瞳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尽管不太清晰,就像患了近视眼一般,看远处的东西较为模糊,但连傲庆幸,起码看得见了,不再是一片漆黑。

连傲步履稳健地往前走,与尚曜的这一战,他们谁都躲不过。

一声巨响,连傲一脚踹翻了满是铁锈的门,他双手负立,高大的身躯与身后荒凉破败的景色格格不入,连傲像天神般稳稳站立在X工厂的门前,深邃的眉眼快速地扫着进入视线的一切。

当连傲看清楚尉迟轩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以及迟央狼狈不堪的模样后,他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攥紧,不知名的愤nù

感油然而生,尉迟轩那双连自己也不忍心伤害的手,居然变成了惨不忍睹的模样!他的脸上也是血迹斑斑;而最令迟阳自豪的弟弟迟央身上也遍布伤痕,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如果连傲不是看到尉迟轩痛得手都在颤抖,他甚至以为在他面前的已经是两个不堪折磨而死去的人……

[上架感言]

很高兴在八月一日建军节这一天上架了,连续两本书上架对暖暖来说真是鸭梨山大啊,从没想过自己能同时更新两部小说,遥想2013年,暖暖码字的速度还慢得可怜,一天能挤出2000多字都该到墙角那去蹲着偷笑,现在却慢慢习惯一天码5000甚至有时候6000、7000了,然后回过头一想,果然就是因为以前太懒,太磨蹭,嘿嘿……

《猎受追缉》这本书呢,实jì

上是暖暖开的第二本书,因为种种原因拖到现在才上架,中间也令暖暖烦恼纠结了很久,甚至想过,不然就这样免费到完结吧……如此反复挣扎后,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终于还是上架了。

惭愧啊,就算明知dào

上架后有很多读者说不定会就此放qì

,暖暖也没办法,以前全文免费还有些钱,现在已经木有了,就拿几百块的全勤而已,所以,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劳动成果,还是无耻地选择了上架,只希望继xù

支持的读者支持正版,一章3000+就那么九分钱,实在是白菜价,亲们就没必要去看盗版了吧……TAT《猎受追缉》的后续剧情还会继xù

发展,请原谅暖暖有些慢热的毛病,这篇文大概会在40W-45W之间完结,大的关于仇恨的高潮还没有出来,希望亲们能够继xù

关注连傲与轩的感情发展,暖暖会尽量不让亲们失望滴!

上架后每日更新3000+,保质保量,保证更新时间,除了今天特殊外,往后都是零点更新,焉知冷暖,一定会加油的!

在此还要感谢好几位作者的大力支持,比如月月拉、小哈拉、念念拉、相公娘子拉、企鹅、雪儿她们拉,有了她们的鼓励才让暖暖更加有动力,亲亲的读者们,快到暖暖怀里来吧!

最后,暖暖还要感谢手机网的读者,从解除屏蔽后开始,很多手机网上读者便不离不弃地支持着,衷心希望上架后也还能看到你们的身影,听说手机网上签到多少多少天就可以免费看一个月的书,这对于喜欢在手机上看书的亲应该是很不错的选择,好了,今天开始就上架了,暖暖要努力奋斗了,毕竟还有另一篇文在呢,就不废话了,亲们,看文吧,期待你们的身影!

爱你们的焉知冷暖

第242章 最后一分钟的吻

盛易的吼声并没有让高大的连傲停住脚步,他依旧笔直地举着枪朝着尉迟轩走去,盛易的到来让尚曜变得一喜,指着尉迟轩的枪瞬间指上了盛易,“盛易?来得正好,连傲,他是阻碍你得到欧洲的拦路石,我这就帮你解决了他!”

连傲终于来到了尉迟轩的身前,他弯下身子将尉迟轩抱进怀里,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尚曜的视线,灵活的手指触摸到了尉迟轩的脚踝,不动声色地替他解着麻绳,又捧起他的手亲吻着,丝毫不嫌被尚曜用鞋子踩过的手脏,尉迟轩望着连傲,就这么望着,一个字也没有说。

“尚曜,等等!我想先跟轩告别,就一分钟。”连傲冷厉的双眸泛出摄人的光芒,他不是请求,也不是命令,但尚曜却拒绝不了,因为那双犹如黑曜石般的双瞳跟他的妹妹尚偌一模一样。

尚曜冷笑地看着迟央脚上的计时器,“还剩下三分钟了,你确定还要浪费这一分钟?我怕你待会儿不够时间跑出去……”

不管尚曜再如何冷血无情,他还是希望连傲活着,毕竟连傲是他唯一的妹妹的儿子,在他杀了盛易后,连傲注定站在顶峰,没有了儿子,盛廷江自然会将欧洲教父之位传给孙子,可惜他不知dào

的是,没有了尉迟轩,不管亚洲教父还是欧洲教父的尊位对于连傲来说,什么都不是。

连傲突然发出冷笑,阴翳的双眸中黯黑一片,“你放心吧,你想盛易死,我也想,我需yào

这一分钟,一分钟后,你想我先解决盛易也可以。”

尚曜惊喜,“好外甥,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计时器上刚好倒计时着三分钟,尉迟轩听到连傲的话后更加地惊恐,连傲不能杀盛易!刚刚那个男人说他们是亲叔侄!“不可以!连傲,你听我说,易他是你的……唔!不……”

尉迟轩想要说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连傲一手握着他的双手,一手掌着他的后脑勺,朝那两片失去了血色的唇瓣用力地吻了下去,千言万语,全部堵在了心里,尉迟轩连用手拍打连傲的胸膛的动作都做不到,吻,来得如此地迅猛,如星星之火,不到几秒便可燎原……

最后一分钟,连傲没有选择说话,也害pà

听到尉迟轩说话,他只想用最后的行动去告sù

他的轩,他爱他,爱他,爱他,很爱他,真的爱他,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

站在门边的盛易怔住了,这一刻,他似乎读懂了连傲深邃瞳仁中的深情,选择让迟央活,而他要跟尉迟轩死在一起,这大概就是他的感情,他的爱,下一分钟或许就会死亡,却仍然没有说出口的爱,尽管没有说出来,却震撼了每一个人,迟央在怔忡间,明白了连傲如此选择的含义。

尉迟轩鲜血淋漓的手微微颤着,却艰难地仰起脖颈用力地承shòu着连傲粗暴却又温柔的吻,任由他的舌尖扫过自己口腔的每一寸地方,他努力地回应着连傲的吻,只有一分钟,连傲选择了吻他,也好,他们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享shòu

这最后一分钟,尉迟轩闭上双眸,能死在连傲的怀中,也是他尉迟轩这辈子,最幸福最骄傲的事情……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当鲜红的数字显示还剩下最后两分钟的时候,连傲松开了尉迟轩,无比留恋地在他的额前吻了吻,尉迟轩乖顺地倚在他的胸膛上,“开枪吧,连傲,答yīng

我,别杀盛易,那个男人说,你们是亲人!”

连傲猛地一震,刚从脚边捡起手枪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他深邃的双眸缓慢抬起,右手与身体拉成一条直线,枪口直指盛易,怀里的尉迟轩紧闭着双眼,等待着连傲的子弹,却不知,连傲举起的枪对准的却是盛易。

尚曜心头一喜,这里只有连傲能够活着出去,让连傲亲手了结盛易与尉迟轩,既费了他的事,也能够让连傲更加像机器般冰冷无情,站在巅峰的王者不需yào

爱情,也不需yào

亲情,权利与金钱就足以让他俯瞰所有。

但尚曜并没有掉以轻心,他手中的枪依旧指着盛易,但是眼睛却紧紧盯着连傲。

连傲的眼睛其实在刚正确地找到了尉迟轩嘴唇亲吻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很模糊了,他举着枪也是凭着记忆中的位置举的,只要盛易还站在那个位置上没有移动过,那么他这一枪即使子弹发射了出去,也只会擦盛易的脸颊而过,他在赌,既然盛易是他的亲人,那么是否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连傲特意选了一个刁钻的角度,尚曜看不出来他举着枪的位置有什么问题,但盛易却是能看出来的,连傲这一赌,如果输了,他们照样是没命,可如果赢……

在计时器还剩下一分五十秒的时候,连傲开了枪,与此同时盛易也快速地抽出自己的手枪,在见到连傲微微的点头后,盛易的那枪,射中了尚曜的喉管,当尚曜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

尚曜扭曲的面容最后定格在不可置信中,他这一生唯一选择的首次相信别人,他的亲生外甥连傲,却将他送上了黄泉路,兴许是有不甘,尚曜死相极为狰狞,死不瞑目的瞳孔大睁着,就倒在迟央的脚下,迟央只看了一眼便快速闭上了眼睛。

两声枪响,却没有丝毫痛感,尉迟轩正觉得疑惑,但很快他就听到了连傲的声音,“盛易,带他走!”

盛易瞥了一眼只剩下一分三十多秒的定时器,问道:“那你们呢?”

连傲将枪放好,回身看到尉迟轩朦胧的影子,他将尉迟轩拦腰抱起,脚踝上的麻绳早就被连傲解开,他抱着尉迟轩有点茫然,因为他看不见盛易的身影,只好喊了一声:“盛易!快带他走!”

盛易从连傲的怀里将尉迟轩抱走,尉迟轩伤痕累累的手拽住了连傲的衣袖,“连傲,我等你一起走。”

连傲感动地瞳仁微眨了一下,但是他眼前能够看到的只是一团模糊的白影,盛易提醒道:“连傲,还剩一分半钟。”

“你们快走!”连傲凛起剑眉,用力地推着盛易的肩膀,盛易将手搭在连傲的肩膀上,“我们一起走!你不走Silver不会肯走的!”

连傲焦躁地狰狞着脸,“盛易,你到底是我的谁?!你以为就轩的一句你是我的亲人,你就有本事管我的闲事了吗?!让你滚就滚!”

连傲说罢跌跌撞撞地弯下腰,险些被尚曜的尸体绊倒,他将尚曜的尸体搬开,摸索到迟央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梳理着每一根线,屏气凝神地感受着定时器的频率,他拧紧的眉头让迟央看着心犯抽似的疼,“连傲哥,还有一分三十秒,你快走吧!来不及了!我求求你!”迟央因为连傲的不肯放qì

而泪流满面。

连傲的动作超级不自然,像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盛易抱着尉迟轩僵在原地,突然他上前用手在连傲的眼前挥了挥,连傲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全神贯注地理着手上的细线。

盛易终于忍不住地吼道:“连傲!我可是你的叔叔,时间来不及了,快走吧!你得听我的,你是不是看不见?看不见你还在瞎弄什么?万一按错了什么按钮,马上爆zhà

了怎么办?”

“所以我不是让你他妈的马上带着他滚吗?!滚!我不要他了,我把他让给你了你还不满yì

吗?什么狗屁叔叔,就算你是我老子也没权干涉我的任何事情!滚!”连傲怒火攻心,破口大骂道。

尉迟轩的心因为连傲的话痛得将近裂开,然而他最在意的还是盛易的那句话,“连傲,你为什么看不见?你的眼睛怎么了?”

连傲没有空回答,盛易看着连傲不断拨弄的双手实在心慌,反而身系炸弹的迟央一派轻松,他温柔地抬起脸,看着盛易道:“盛易,麻烦你将连傲哥拉走吧,不要管我。”

盛易的手顿在半空中,迟央在笑,含着泪在笑,盛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动人的笑容,深陷的梨涡,微翘的薄唇,不似欢场男子那般风情万种,也不似阳光般灿烂,这种笑,暗藏着绝望,还有希望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得所爱之人好好活着的善良,即使代价是自己会粉身碎骨吗?

连傲即使看不见,也依然要救他,而迟央的真诚与善良让盛易没办法拉连傲走,连傲也不会走的!

“盛易,你走吧,我在这里等着他们。”尉迟轩抬起脸对盛易道。

连傲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快滚!盛易,如果他有什么事的话,我连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连傲宁愿让盛易有机会杀了自己的亲生舅舅也要救眼前这两个男人,已经足以说明了他们的重yào

性,盛易不敢再迟疑,他最后看了一眼依旧忙碌的连傲以及面对着连傲温柔微笑的迟央,抱紧了手中的尉迟轩,生平做出最努力的一次转身,他不能再去想别的,他一定要尉迟轩活着,连傲也是为了让尉迟轩活着!

“不要,盛易,让我留下来!不要带我走——”尉迟轩恐惧地喊着,用受伤的手胡乱地抓着,视线却距离连傲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第243章 我只是想再看看他

连傲满头大汗,他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小央,他们离开了没有?”因为慌张,连傲甚至不确定盛易是不是已经将尉迟轩平安地带走了。

“连傲哥,他们已经出去了连傲哥,我听到直升飞机的声音,距离我们很近,盛易要带Silver走了,你快去追回来吧,别管我了,别担心,我早就想去陪哥哥了。”迟央轻松地笑着,尽管他知dào

连傲看不见。

正因为连傲看不见,所以迟央才能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连傲因为拆装置而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坚毅的五官透着亮晶晶的汗珠,浓黑的剑眉深深蹙起,好kàn

的嘴角也呡紧着,弧度深得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多么的高傲倔强。

连傲因为迟央的话狠狠地甩了迟央一巴掌,迟央错愕不已,连傲用力将迟央的手铐掰开,又扯开绑着他脚踝的麻绳,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小央,你知dào

你哥哥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就是求我好好照顾你,把你当做亲生弟弟,让你幸福快乐地成长!你还这么年轻,就妄想去陪他,迟阳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宁!”

迟央捂着脸,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可是连傲哥,还剩下不到一分钟了,你快跑吧!”

连傲的汗水从额角滴落到眼睛里,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两根线,“小央,剩下的线是什么颜色的?”

“一根黑色,一根红色。”迟央盯着最后的两根线道,此时计时器上的数字正在慢慢减小……

连傲握住迟央的手,“小央,我们赌一把好不好?”

迟央抬头注视着连傲的脸,坚信不疑地道:“好。”

“把红色的线剪了。”连傲道。

迟央捡起手铐上的尖锐倒刺,用力地将红线磨断,两个人的呼吸都在线断的那一刻静止,红线断后,计时器上的数字静止在了最后的三十秒,迟央反握住连傲的手,“连傲哥,它停了!”

连傲却眉头紧锁,“小央,我们快离开这里!”连傲将松下来的炸弹装置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打横抱起了迟央,刚迈开一步的时候,迟央提醒道:“连傲哥,你舅舅他死不瞑目。”

连傲摸索到尚曜的尸体,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闭上,然后抱着迟央快速地朝着门口走去,“连傲哥,往左一点,不然会撞到门框上。”距离门口还在几米左右的时候迟央提醒道。

定时炸弹装置突然“嘀嘀嘀”地响了起来,原本静止在三十秒上的计时器开始骤然下跌,就像死亡的速度与声音,敲在连傲与迟央的心上,连傲没有告sù

迟央,这个装置不管剪哪条线最终都会爆zhà

,因为尚曜早就为他们选好了死路,只不过剪了红色的可以静止几秒,而剪了黑色的话说不定会马上爆zhà



X工厂外的空中,一架直升飞机稳稳当当地停在半空中,尉迟轩与盛易站在舱门边看着,盛易紧紧地扣着尉迟轩的腰部不让他轻举妄动,“Silver,你再乱动我就让机长关门了!”盛易怒道。

好不容易才将尉迟轩带上直升飞机,他也算不辱使命了,但还在X工厂里的连傲与迟央会怎么样?盛易深深地皱眉,眼前不断晃过刚刚迟央对他展现的那一个纯净明媚的笑容,像是一股清泉拥有治愈的魔力般,竟让他因为尉迟轩而受伤的心脏不那么痛了……

盛易恍惚地想起那天在江边马路上管家对他说过的话——三少爷,你的心,总会有人为你治好的……

不想那个小家伙死……盛易扣紧尉迟轩的腰部,双眼紧紧盯着地上X工厂的大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出来!出来!快出来!

心中泛起不知名的恐惧,在酒会里的那一夜的记忆也卷土重来,盛易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起那一晚的迟央是如何将他当成连傲而小心翼翼地配合着他略微粗暴的索取,想起那双泫然欲泣的清澈双瞳,以及在被他羞辱后迟央用尽全力给他的那一巴掌……

“小家伙……”盛易盯着大门,无意识地喊着。

尉迟轩在心中不断地数着时间,就像数着自己的心跳一般,突然他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连傲!!!”泪水,在这一刻如山洪般汹涌决堤,因为尉迟轩数的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已经到了……可是……

就在尉迟轩破口大喊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快速地从大门跃出,紧跟着,身后的爆zhà

声轰隆作响,将抱着迟央的连傲炸飞了数米远,小型的X工厂在一瞬间毁于一旦,只剩下爆zhà

后留下的一片黑色的废墟。

所幸爆zhà

的范围不大且时间很短,大概尚曜的真zhèng

目的只是想要尉迟轩的命,所以炸弹的装置也是经过精心测量过的,只不过因为连傲将车子停在了附近,所以导致汽车也爆zhà

了起来,范围变大了许多。

连傲将迟央紧紧抱在怀里,迟央听话地用手捂住双耳,窝在连傲的怀中,一直等到爆zhà

的余韵过去后才回过神来,连傲双膝跪在肮脏且布满碎石的地上,搂着迟央的双手渐渐垂下,他抬高着头颅,朝停在半空中的直升飞机的响声处深深地望了一眼,然而没有一丝光芒能够进入他的视线……

连傲抽出口袋中的手机,将下车前就编辑好的短信按下了发送键,在迟央与空中的尉迟轩还有盛易的视线中,连傲高大的身躯如座山般轰然倒塌,苍白的坚毅面容上染满了鲜血,迟央惊恐地摇晃着他的身体,一声又一声地喊着:“连傲哥!连傲哥,别死,不要死!连傲哥!”迟央将小脑袋依偎进连傲的怀中,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渐黑的天际,泪水早已干涸在眼眶中。

「每次都是这样,在我得到了一样幸福后,上天总是会剥夺我的一切,我大概真是个不吉利的人吧!」「对我这种人好是不值得的,你看,哥哥对我这么好,还不是被我克死了。」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迟央年仅十四岁,因为身边爱他的人一个个地离他而去,所以,他一直认为,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上帝的话,那么他一定是站在上帝的脚底,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眷恋着他。

“连傲哥,我说过我是个不吉利的人,你这个笨蛋,明明只要把我抛弃了就好……”迟央喃喃地道。

半空中的直升飞机舱门前,尉迟轩简直心痛难忍,如果不是身体被盛易紧紧扣住,他真恨不得立kè

跳下直升飞机,只为看看连傲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还有连傲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盛易的手机响了,一个死士将手机递给盛易,这是连傲发给他的短信:好好照顾他,好好爱他。

其实早在连傲来到X工厂后,他就知dào

盛易在跟着自己,警觉心爆棚的他又怎么会蠢到被人跟踪也不知dào

呢,所以他早就打算好了一切,争取最好的机会让盛易救走尉迟轩,而他留下救迟央,信息是早编辑好的,听到直升飞机的声音,他便知dào

盛易要带尉迟轩走了,而他在双目失明而且毒素愈来愈侵犯身体的情况下,又有什么本事给尉迟轩幸福呢?

既然盛易是他连傲的亲人,那么把他最爱的轩交给他的亲人,他很放心。

盛易攥紧了手中的手机,几秒钟后他突然愤nù

地将手机摔在机舱里,心中咆哮着怒吼:连傲,你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自己的人有种自己照顾去!

“盛易,盛易,把飞机降落好不好?让我看看他,他一动也不动,我好害pà

,盛易……我求求你了,让我看看他,让我再看他一眼……”尉迟轩的身子慢慢下滑,他跪在地上痛苦地哀求着。

盛易又何尝不想下去确认连傲到底有没有死呢?大哥大嫂唯一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老头子外他唯一的亲人,老头子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亲情,自从大哥二哥相继死去后,盛易一直孑然一身,好不容易得知连傲是他的亲生侄子,他何尝不害pà

会永远失去这份亲情呢?可是……

一个死士向盛易汇报道:“三少爷,老爷派遣的人马已经到达了H市,管家正带着他们赶来X工厂,大概还有几分钟便会到,我们要去与他们接头吗?”

盛易心一抖,不行!老头子派人来是要带连傲回去,但是老头子说过不会放过尉迟轩,他要先带尉迟轩离开!更何况……盛易从高空中看着连傲昏迷的坚硬脸孔,想起连傲的托付……

“不,Silver,我们要先离开!关门!”盛易将尉迟轩扶起来,坚定地道。

尉迟轩睁大了狭长的双眸,“不要!盛易,让我看看他,不要关门,盛易!不要——”

尉迟轩用力拍打着直升飞机的舱门,险些被关合起来的门夹断手指,然而舱门依旧在尉迟轩的眼前紧紧关闭,与外界冰冷地隔绝开来,紧接着直升飞机不再稳当地停在空中,连傲与迟央的身影距离尉迟轩越来越远……

“不要!”尉迟轩用力地拍打着盛易的胸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再看看他,他受伤了,他不是你的侄子吗?盛易,你为什么都不担心他……”

盛易将尉迟轩用力地搂进怀里,“抱歉Silver,因为我跟他的缘故,老头子不会放过你的,我先带你走,我保证他不会有事的,我发誓,好不好?”

盛易无意间碰触到了尉迟轩受伤的手指,每根手指都伤痕累累,尉迟轩望着紧闭着的舱门,喃喃道:“我是骗他的,我早就不恨他了……”

盛易心痛地将尉迟轩抱起来,放到一张小床上,安慰道:“我知dào

,我都知dào

,Silver其实很爱他,他会没事儿的,他会好起来的,我只是暂时带你离开。”

盛易将尉迟轩锁在自己的怀抱中,尽管再温暖,尉迟轩也冷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给他连傲那样的安全感了……

想起连傲置生死于度外地说不要他了,尉迟轩便感觉浑身像是置身在一片冰天雪地中,连傲不要他了,连傲真的会不要他吗?曾经生死关头,连傲也不准他跟着盛易走,可是现在却亲口让盛易带他走……

“改变航线,到日本XX去,我在那边的XX酒店订了房间,先让几个医生到那里等着!”盛易朝开直升飞机的机长低声道,他的手抚着尉迟轩冰冷的脸庞,眼神划过一丝伤感。

************巨大的爆zhà

声让雷因-蒙尔震惊,手下传来报gào

说X工厂已经爆zhà

,雷因-蒙尔再也等不下去,就算连傲没有传来任何命令他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上前查看情况!”

“是!”一干手下紧紧跟随着雷因-蒙尔的步伐有秩序地朝着爆zhà

范围处奔跑。

雷因-蒙尔看着四周因为爆zhà

而毁得彻底的工厂与周遭,虽然这只是小型炸弹,但也足够将这个工厂夷为平地了。

“大哥,你怎么样了?”有手下发xiàn

了倒在地上的连傲,拉开迟央推着连傲的身体道。

雷因-蒙尔上前查看着连傲的伤势,能够看得见的外伤比较严重,几乎浑身是血,至于内脏还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迟央颓然地靠在连傲的身上,一言不发,雷因-蒙尔问道:“Silver呢?”

“他被盛易带走了,是连傲哥让盛易带他走的。”迟央小声地道。

雷因-蒙尔顿了顿,“兄弟们,马上将他们送去汀影医院。”

几个手下架起连傲的身体往回走,迟央站立起来默默地跟在他们的后面,雷因-蒙尔接到应教授的电话,应教授给焰然、孑然还有火壹检查了身体后,告知雷因-蒙尔他们中的只是一种比较烈性的迷.药,不会伤及身体,雷因-蒙尔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就在他们准bèi

将连傲放进车子的时候,有十几辆白色轿车在雷因-蒙尔的跟前停下,管家从首车的副驾驶座推门下车,恭敬地朝雷因-蒙尔鞠了一躬,“鹰龍帮帮主您好,我奉我们家老爷之命带小少爷回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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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堡内疗伤

雷因-蒙尔看着有序排列在管家身后的五十名左右的部下挑眉道:“敢问你们老爷是哪位?你们要找的小少爷又是何人?”

“我们老爷是欧洲教父,我们要找的小少爷就是你们的首领,亚洲教父连傲先生。”管家语气依旧毕恭毕敬,但不难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激动。

雷因-蒙尔从来就不曾听过连傲有什么亲人,当然不相信管家的鬼话,他一个眼神手下们便意会地将连傲放进了车子里,雷因-蒙尔轻笑道:“您也看到了,他现在需yào

到医院治疗,有什么问题等他醒来再做决定吧!”

雷因-蒙尔说完后便打算坐进车里,管家笑意盈盈地阻止,“我们老爷在城堡内有开设私人医院以及实验研究室,那里设备齐全药物繁多,而且医疗设备比你们这里的汀影医院要好得多。”

雷因-蒙尔失去了耐性,冷哼道:“哼,我想连傲还是比较想呆在H市。”

将焰然他们安全送到应教授手上的黑田江猛然想起盛易说过的连傲的身世问题,便马上联系雷因-蒙尔想找连傲,雷因-蒙尔告sù

黑田江连傲正在昏迷中,黑田江便将所有的连傲的身世告sù

了雷因-蒙尔,雷因-蒙尔在挂了电话后皱紧了眉头,连傲毕竟是亚洲教父,如果就这样贸贸然地落到欧洲教父的手里,会不会造成亚洲的动荡?

再说连傲现在昏迷着,所有的事情暂时由他做主,如果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将连傲拱手让出,下面的弟兄会如何看待他雷因-蒙尔?

“黑田打电话来说,连傲确实跟欧洲教父有血缘关系,但我想,还是等连傲醒来再说吧,管家,不送。”雷因-蒙尔钻进车里,用力关上了车门。

管家将一部手机伸进雷因-蒙尔开着的窗里,“我们老爷要求跟您通个话,如果您能说服我们老爷的话,我们马上撤离。”

雷因-蒙尔夺过手机,凝眉听了一分钟后,火大地一拳砸在身下的软垫上,因为接听电话的人不是欧洲教父盛廷江,而是最令他头疼的已经“失踪”快两年的亲生妹妹黛丽丝-蒙尔,不知dào

他妹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总之,雷因-蒙尔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将连傲背了出来递给了管家的人。

“你们好好帮他检查下身体,我过些天会抽出时间去看他,若是你们让他少一根头发的话,属于亚洲的任何一个帮派都不会放过你们的!”雷因-蒙尔恶狠狠地撂狠话道。

管家优雅地微笑,“我们当然会好好照顾小少爷,请帮主您放心,如果您放心不下,也可以派些人跟着我们回纽约城堡。”

雷因-蒙尔显然还有些忧虑,但既然黛丽丝跟欧洲教父在一起,雷因-蒙尔便选择相信妹妹,毕竟他的妹妹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不用了,这是最基本的信任,毕竟欧洲教父是连傲的亲生爷爷不是吗?”雷因-蒙尔关上车门,带着一干弟兄们驶车离开。

车上,迟央担忧道:“我们真的不跟过去吗?”

雷因-蒙尔摇头,“欧洲教父的城堡确实医疗设备一流,我会派人暗中盯着的,你别担心,我送你到医院去。”

迟央看着那些人的离去,眉眼黯淡,Silver不在这里,连傲哥也被带走了……

管家一干人带着连傲行驶在平坦的公路上,他们要搭乘直升飞机迅速飞回纽约,一上车,就有几名护士上前为连傲做最基本的包扎工作,很快流血的伤口都被暂时止住了血。

“老爷,三少爷的直升飞机往东面飞去了,要派人拦截他吗?”属于欧洲教父的直升飞机有专门的颜色与标志,这样的直升飞机不需yào

办各种手续便可直接飞往各国,因为盛廷江对多个国家的航空发展均作出了不少的贡献,但只要盛廷江一声令下,盛易的飞机就有可能被人在空中拦截又或者直接射下来。

此刻盛廷江正沉浸在找回孙子的巨大喜悦中,他本来就答yīng

了盛易只要能找到孙子就放他自由,盛廷江也懒得纠缠,便大方道:“让那不孝子走吧。”

“三少爷还带走了Silver先生。”管家如实报gào

道。

盛廷江眉宇闪过不悦,但还是很好恢复过来,“暂时先不管,把我孙子安全带回来再说!”

“是,老爷!”

轰隆作响的直升飞机在空中飞行了四个多小时后便到达了纽约,城堡中,最奢华的大房被收拾得一干二净,为了迎接盛廷江口中的“小少爷”也就是宝贝孙子连傲,盛廷江甚至大动干戈地命人去搜寻各种医术高明的外科医生,一支庞大的医疗队伍在连傲到来前便候在了属于连傲的大房内。

当盛廷江看见护送孙子的黑色车辆由远及近地驶来后,年逾半百的老人兴奋地出堡迎接,全城堡的人都做好了迎接“小少爷”的准bèi

,连傲所用的一切物品皆与以前盛易用的物品一样高端大气上档次。

在连傲的外伤被妥善地处理好后,盛廷江亲自从书房外穿过长廊来到连傲所在的大房,询问医生除了外伤外连傲是否还伤及内脏,当医生皱着眉向盛廷江出示各种检查报gào

结果的时候,盛廷江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他挥了挥手,让全部的医生退出房内,盛廷江坐在连傲的床边,像一个慈祥的老人抚摸着孙子的头发,“孩子,这么些年,让你受苦了,如果我早知dào

你在尉迟龙的手上……”

老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最后才为连傲盖好了被子,拄着拐杖颓然地离去。

连傲由最好的佣人与护工照料着,盛廷江挥了挥手,管家鞠躬道:“老爷。”

“盛易怎么样了?”盛廷江缓慢地问道。

“回老爷,三少爷在日本XX酒店订了最好的房间,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听说Silver先生也受了不少皮外伤,三少爷也为他请了日本最好的医生。”管家如实禀告道。

“知dào

了,打电话给我徒弟,让他立马从挪威过来,还有,叫黛丽丝问清楚雷因,这些年一直给连傲试毒的人是谁,告sù

雷因,想要救他,就把那个人带来给我。”盛廷江淡淡地吩咐道。

“是,老爷。”管家恭敬地答道。

盛廷江摆摆手,“我要在实验室里待一整天,他要是醒了,派人来告sù

我,没什么事别打扰我。”

“知dào

了,老爷。”

连傲的外伤并不算太严重,加上身体曾经日日夜夜经受过高强度的锻炼,使得他的机能一直保持得很好,曾经试过的百毒有些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将他的体质改变,让他的身体变得与寻常人大不相同。

十个小时后。

连傲还未睁开眼睛之前便隐约闻到鼻尖荡漾着一股陌生的香气,有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在帮他擦着额角的汗珠,连傲敏锐地掐住那人的手,双眼在下一秒睁开,“你是谁?”

周遭漆黑一片,连傲愣了愣,僵直了身体,极力保持镇定地呡唇道:“萧翼,帮我开灯。”当意识到现在有可能是白天而不是黑夜的时候,连傲立kè

记起他的眼睛……

拥有陌生香气的主人轻笑道:“这里可不是亚洲喔,萧翼?我不认识他。”

这是一道很年轻的女人的声音,女人身材丰满婀娜多姿,一头金黄色的卷发发长及腰,美丽如海般的双眸轻眨,手里还拿着柔软的小布,一口纯正的英文腔听着让人十分舒服。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连傲摸索着下了床,按照自己熟悉的房间格局走了几步,发xiàn

并没有碰撞到任何东西,便清楚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地盘。

女人见连傲随意地行走,忙搀扶他道:“你的伤还没有好,我哥还有干爹都很重视你,你也不想害我被骂吧?这里是纽约,你现在在欧洲教父的城堡里,干爹说你是他的孙子。”

连傲闭上眼睛,挥去女人搀扶自己的手臂,慢慢感受着自己身上的疼痛,手臂有伤,还有大腿上也有,背上,脸上……连傲伸手抚摸自己的脸,不出意料地抚摸到干涩的纱布,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看来他真的不在亚洲。

“我知dào

你是亚洲教父,名叫连傲,对不对?我哥哥也甘拜下风的人物,等你伤好了,跟我打一场如何?”女人妖娆地立在连傲的身边,若不是连傲现在几乎像个伤残病人一样手脚与脸上都缠了绷带,两人的背影看上去倒像是两夫妻。

女人的话音刚落,手腕便被连傲抓住,而后毫不留情地反折,连傲漆黑深邃的双眸危险地凑近女人,“我不喜欢我的话重复两遍以上。”

“好嘛好嘛!都说中国男人彬彬有礼,我看倒是粗鲁得很!我叫黛丽丝,是欧洲教父的干女儿,也是雷因-蒙尓的妹妹。”女人故yì

靠在连傲的胸膛上,被连傲反折的手也毫不在意地任由它吊着。

“黛丽丝……”连傲沉吟着这个名字,雷因的妹妹,似乎这个女人连雷因也头疼万分呢,但既然是雷因的妹妹,连傲很快便恢复冷静的神态,“你说欧洲教父是你的干爹?带我去见他。”

“干爹自会来见你的,你暂时还看不见东西,干爹正在‘闭关’,应该……”黛丽丝看了一眼手腕上精致的手表,“还有几分钟就会出来了。”

第245章 如果有一天

连傲没有应答,他深邃漆黑的双瞳漠然注视着窗外,任何一点色彩都无法进入他的视线,连傲只能隔着空气描绘着尉迟轩的样子,思念入骨髓的痛楚,在血液中一点点地蔓延……

连傲听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拐杖柱在地毯上的声音,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黛丽丝小女儿般地走过去挽着盛廷江的手,甜甜地唤道:“干爹~我哥总是说他认真严肃不苟言笑,原来是真的呢,干爹,刚刚我帮他穿衣服的时候摸到他的肌肉,好发达喔,虽然没有我们国人练得像大面包一样,可是也很有料喔!”

中国女人向来含蓄,而在连傲的世界中,真zhèng

温柔如水含蓄大方的女人就只有连妈妈一个,安塔由于环境与成长的影响,再加上女人执行任务本来就会牺牲很多必要的东西,因此她倒比较像西方国家的女人,大大咧咧,火辣风情,而雷因的妹妹黛丽丝,显然也是,国外的女人都大胆直率,喜欢什么东西永远会直白地表达出来。

盛廷江的脸上很少笑颜,在三个儿子面前多数是拍桌子怒吼的形象,而在晚年与黛丽丝意味相投后他的笑颜则多了起来,没有女儿的他实在很想要个女儿,所以便认了黛丽丝做干女儿,“那黛丽丝喜欢他吗?”

“我喜欢也没办法啊,他不喜欢我。”黛丽丝有些委屈地皱眉。

盛廷江哈哈大笑,“你先出去吧,包在干爹的身上,只要你喜欢就好。”

黛丽丝出去后房门随即被关上,连傲转身凭着感觉往前走,在脚尖碰到椅子的时候慢慢坐下,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劳烦欧洲教父最近的照顾,我会让手下过来接我。”

盛廷江抽起拐杖突然一棍朝连傲的小腿处打去,连傲由于看不见就算及时做出了反应也还是免不了吃下这一棍,“孩子,你就快要死了,你知dào

吗?”

盛廷江残忍的话语让连傲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短暂的犹如炸弹般的轰鸣,但他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毕竟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最坏的结果,“那不是更好吗?我是亚洲教父,您应该一直想我死。”连傲讽刺道。

“孩子,在我面前你没必要这么倔,我闭关了整整一天,就是在跟我徒弟还有应教授商量怎么救你,先吃药吧。”盛廷江将一杯水与一颗药放在连傲的手上。

“你的内脏正在迅速地衰竭,这颗药能够减慢衰竭的速度,并能让你勉强视物,亚洲的事宜现在都是雷因在帮你管辖,你最近先安心在我这里居住,等我们研究出真zhèng

的解药后,我就正式退位,将欧洲黑.道交给你,前提是你要跟黛丽丝完婚并诞下继承人。”

连傲刚将药咽下便听到盛廷江的这番话,他冷冷道:“不需yào

,你的欧洲还是留给盛易吧,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来接我。”

盛廷江看见连傲已经勉强能够看清东西并且与他对视,便摁开开关将想要让连傲看到的东西展现在他的面前,“盛易跟这个男人现在在日本躲着不敢回来,你跟黛丽丝都在我的手上,你的手下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我现在派人去杀了他们……我想你不会不知dào

吧,尉迟龙间接害死了你的父母。”

连傲看着屏幕上的两个人,盛易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尉迟轩,尉迟轩一双美好的手垂在身体的两侧,每根手指上都被包裹着几层的纱布,手腕上也是厚重的纱布,他们现在应该在一个酒店里,显然尉迟轩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在睡梦中依旧在呓语流泪。

连傲双拳紧握,“你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手!”

“错,我有一千种方法能够在盛易不知情的情况下要了他尉迟轩的命,你要不要赌?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根本离不开我这个古堡,如果你肯听我的,我就对他们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算实现了我对盛易让他自由的承诺,怎么样?”盛廷江扣着桌面,等待着连傲的回答。“孩子,现在你的生死决定权在我的手里,而他们的生死,决定权在你的手里。”

连傲痴痴地望着屏幕,然而屏幕上的画面很快就消失了,他想得就要发疯发狂的人此刻却距离他千里之遥!连傲闭上眼睛,盛易盛易那么爱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吧。

而他连傲,这副日渐衰竭的身躯,还能为尉迟轩做什么呢?说不定他真的无药可救,随时会死……

“好,但我要你答yīng

我,不管发生任何事,绝对不能伤害他们两个人,我要你用欧洲教父的名义与家族的荣耀起誓!”连傲鹰隼般的双眸紧紧盯着面前的老人,直到盛廷江举起手认认真真地发誓。

往后的每一天,连傲都按照盛廷江的吩咐认真地吃着各种食物,由于身体机能开始衰竭,他经常会因为各种器官的疼痛而无法入睡,同时盛廷江与应教授还在为解药而不懈努力着,连傲不相信自己会被毒素摧毁,他合理饮食,坚持每天像以前那样训liàn

自己,这段时间里,黛丽丝一直陪在连傲的身边,看着这个男人是如何咬牙从一次次的疼痛中站起来并征服每一项超越他自身的体能运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连傲到达古堡的第十天,连傲继xù

衰竭的器官终于被稳定下来,并且在慢慢地好转中,但由于药性还未稳定,所有人都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还有两天,就是连傲答yīng

与黛丽丝的婚礼,就连雷因-蒙尔的劝说也无法改变黛丽丝想要嫁给连傲的想法,没有人知dào

,黛丽丝早就被连傲对尉迟轩的沉重感情所感动,她暗自跟自己与盛廷江都打了一个赌,她要为自己争取一把,就算是输,她也得确认连傲所爱的人同样爱他如海深!

连傲对于婚礼毫不关心,由于连傲的不配合,很多时候黛丽丝都像是自己演戏一般自言自语,不管是婚戒的款式还是婚纱连傲皆没有发表意见,在连傲的眼里,即使黛丽丝脱下婚纱浑身光裸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的爱与欲望都给了同一个男人,所有的女人在他的眼里都不会有任何的区别,连傲曾经也跟黛丽丝认真谈过,就算结婚也不能改变他爱的是尉迟轩的事实,然而黛丽丝说她不会介yì

,连傲虽然无奈也没有丝毫办法,再加上他答yīng

了盛廷江在先。

曾经信誓旦旦没有任何人能比他连傲更能给尉迟轩幸福,无论是守护还是爱情,但以他现在不稳定的身体状况,甚至有可能下一秒就会倒下的模样,他有什么幸福可给尉迟轩呢!如果他的一时妥协能守护他一世,也算是他自私的爱伟大一回!

雷因-蒙尔终于抽出身来飞到纽约,在见到连傲的下一刻,从来没有给人下跪过的雷因-蒙尔竟然跪了下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傲却明白他是在愧疚,愧疚没有将他交代的事情办好,连傲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两人均是无言。

“我已经下了严令,亚洲没有人再敢要他的命,欧洲教父也下了同样的令,我知dào

你不放心,我也派了人暗中保护着他们两个,如果你想反悔,也没有关系,我们都会帮你的,至于黛丽丝,她向来任性惯了,我也管不了她。”

雷因-蒙尔无奈地摇头,连傲握着他的手,用力将他拉起,“雷因,我已经答yīng

了他就不会反悔,何况,你明知dào

我的身体状况,盛易很健康,也许能够陪轩一辈子,而我……雷因,如果有一天我想将亚洲还给轩,你们会帮他吗?”

雷因-蒙尔打心里眼儿不想回答连傲这个问题,不止是他,但凡是连傲手底下的兄弟,都不愿意看到连傲有这么一天,但是如果真的有“他是你的爱人,一样是我们誓死效忠的人,我们的心都一样。”

连傲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打了一个电话给萧翼,“萧翼,到我书桌的第二个抽屉找到两个箱子,红色的那个将它烧毁,黑色的那个将它亲手送到轩的手中……”

轩,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界上,我希望你能变成一个强dà

的人,强dà

到无坚不摧,而只要我还在,我就会用生命去守护你。

连傲攥着手机,尚曜已经死了,有亚洲与欧洲的势力在,没有人再敢动尉迟轩一分一毫,他的轩,会活得好好的,好好的。

************日本,XX酒店豪华套房。

盛易一直通过管家了解连傲的状况,他知dào

老头子绝对会用尽一切的手段将连傲带回欧洲的,从管家口中得知连傲身中剧毒后,盛易便一直皱紧着眉头,这几天他都是用同一个借口去欺骗尉迟轩,让他积极地接受治疗,但是,盛易觉得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

“Silver,今天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每天坚持复健的话,你一定能够重新弹钢琴。”盛易拿过药递给尉迟轩,看着尉迟轩乖巧地咽下,然后听话地将一整杯水都喝完。

尉迟轩仰起脑袋,“盛易,你带我回去吧,我想见他。”

尉迟轩看着自己的这双手,已经被无数个医生判了死刑的手,今后他或许连稍重的物品都拿不稳,弹钢琴,也许已经变成了一种奢侈,但是他不悲伤,他更担心的是连傲的身体与连傲的眼睛,连傲的一切,让尉迟轩焦灼不安,因为不在身边,而更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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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连傲要结婚了

尉迟轩每天的追问几乎不下百遍,盛易只能不厌其烦地安慰着他,说只要他伤势好点儿了,气色恢复了,马上就带他回去,可是随着尉迟轩越来越不耐烦,盛易也开始有心无力。

“等你再恢复好点我就带你回去……”盛易低头整理着自己的床铺,这间豪华套房里有两张床,两床仅相隔半米,盛易能看到尉迟轩哀怨的眼神,“盛易,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必须见到他,我已经好多了,真的,我全身没有一个地方痛,我哪里都好好的,药我也可以不吃的,复健我会坚持做,我很听话,你带我回去见他好不好?连傲也想见我,他一定也很想”尉迟轩低着头像个孩子般嘟囔着。

盛易听着尉迟轩的这番话心头绞痛,他该说什么呢?尉迟轩已经为这场爱伤痕累累,难道他还要残忍地告sù

他,不是的,连傲一点也不想见你,连傲马上就要结婚了,难道他要这样告sù

他吗?

见盛易充耳不闻,尉迟轩急了,他跑下床用力地拉着房门,可是房门被牢牢地锁着,他的用力只是将手指上的伤口又一个个地撕裂开,这十几天盛易小心地让人护理着尉迟轩的这双手,一点水也不让他碰,但在尉迟轩的一次用力下,几乎让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

尉迟轩痛得浑身颤抖,每根细长的手指又开始渗出玫瑰色的血珠,但他一言不发,只一心一意地掰着门,盛易终于看不过眼,一个箭步过去抓住他的手腕,猩红着眼睛恶狠狠道:“你真想残废吗?”

“只要你带我回去见连傲,怎么样都可以,盛易,我求求你……”尉迟轩知dào

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回去找连傲,他像个委屈的孩子般用包着纱布的手指轻轻地拽着盛易的衣服,他的眼角下也贴着小块的方形纱布,却丝毫无损他的容颜,没有了属于Silver的伤疤,剩下的是专属于尉迟轩的绝代风华。

看着尉迟轩苦苦哀求的脸,盛易心更疼了,他很想问尉迟轩,如果连傲真的不要你了,你要怎么办?

盛易将尉迟轩抵在了门板上,猩红的双目灼灼地盯着他,十分认真地道:“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永远都不回去了好不好?只有我跟你,就像过去的四年多一样,我们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尉迟轩惊了一下,他用受伤的手支撑着盛易的胸膛,低着头道:“盛易,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这么好,但是,我你知dào

的,我还是要他,我想见他”

尉迟轩的话还没有说完,盛易就用力地将他挤在门板与自己的胸膛之间,大掌钳住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尉迟轩惊愕得头脑一片空白,身高与体能上的差距让他无论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盛易的索吻,连傲要结婚了,你还想见他又有什么意义?!

盛易拦腰抱起尉迟轩,将他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双膝压住他欲挣扎的腿,再次凶猛地攫住他的唇瓣,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攻势,尉迟轩从来没有在盛易的身上看到过,也许是因为盛易在尉迟轩的面前一直很温柔,导致尉迟轩忘记了盛易也曾经是个擅长玩乐的花花公子……

当盛易转移阵地开始吻尉迟轩的脖颈的时候,尉迟轩眼底清冷一片,“盛易,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盛易猛地一个激灵,他握住尉迟轩的双肩,“如果我确定呢?”

“那我会恨你的。”尉迟轩闭上眼睛。

“你在连傲的面前不是一向唤我‘易’吗,怎么他不在你又打回原形叫我全名了呢?他都亲口说不要你了,你还要犯贱到什么地步?”盛易咆哮着怒吼道。

尉迟轩呆了良久,“盛易,你知dào

吗?我曾经跟连傲说过,我爱你,但是在我的心里,你跟爸爸是一样的,我爱你,但不是爱情的爱,你懂吗?”

尉迟轩用那样可悲的眼神望着自己上方的盛易,恍然间盛易竟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他翻身而下,俊雅的面容上忧虑重重,“他要结婚了,就在明天。”

盛易豁出去般用遥控器开了电视,将所有收在自己床垫下的报纸一股脑地拿出来扔到尉迟轩的腿上,而后狼狈地夺门而逃,房门,在盛易出去后又重重地锁上,整间房里只剩下尉迟轩一个人,一个人的心跳,一个人的温度。

受伤的手指颤抖地拿起那一张张报纸,日期显示在五天前,每一张报纸的头版头条刊登的无一不是刺痛他双目的震人消息,他要结婚了,连傲要结婚了,尉迟轩突然迷茫起来,连傲要结婚了他该做什么呢?

尉迟轩呆滞地注视着超大屏幕上电视的每一个画面,上面说连傲的婚礼由欧洲教父一手操办,除了地点是选在H市外,其余的一切都是别人决定的,连傲神情冷漠地出镜,他的身旁赫然站立着一个金发蓝眸的高挑窈窕美人,娇笑倩兮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的胸膛里,尽管女人笑得幸福甜美,可连傲冰冷的俊容上毫无暖意。

“要结婚了,你不开心吗?”尉迟轩喃喃地盯着屏幕,耳边回荡的尽是彷如平地惊雷的消息,巨大的错愕与心痛,尉迟轩已经不知dào

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一切。

“笃笃——”房门被敲响,死士冰冷的声音响起,“Silver先生,有人找您,来人名叫萧翼,您见还是不见?”

萧翼倚在门边,他的手中捧着两个箱子,一个红色一个黑色,萧翼曾经见过连傲在漆黑的夜晚一个人擦拭那个红色的箱子,就像里面装了极为重yào

的东西一般,所以尽管连傲下令要他将红色的箱子烧毁,萧翼还是觉得与黑色的一并拿给尉迟轩会比较好。

五分钟后,死士没有听到尉迟轩的回答,正想再次敲响房门的时候,尉迟轩已经站在了门边,轻声道:“开门吧。”

死士掏出钥匙将一道道冰冷的锁解开,萧翼见到了尉迟轩,多日不见,尉迟轩与连傲一样过得不好,他的脸十分苍白,甚至还贴着方形的纱布,手指缠着的纱布也渗出新鲜的血液,房间里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由黛丽丝选定的婚礼进行曲,一遍又一遍……

“少爷,这是傲哥让我交给你的东西,傲哥说只有你知dào

密码,这个红色的箱子原本傲哥吩咐让我们烧毁,我跟阿影商量了很久,还是决定一并交给你,不管傲哥最后的决定是为何,少爷,你都要相信,他心底里爱着的是你。”萧翼将两个小箱子放到尉迟轩的手中,尉迟轩却似承shòu不住他们的重量般,箱子滚落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萧翼盯着他的双手看了几秒,弯下腰正想将两个箱子捡起来,尉迟轩却快步上前用手臂抱住了两个箱子,如获至宝般紧紧地搂着,这是连傲结婚前最后留给他的东西,尉迟轩抱着两个箱子,恍惚地转身,萧翼想了想,又将怀里的一张光碟拿了出来,一并放到尉迟轩的怀中,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两个箱子都设定了一样的密码,尉迟轩将报纸全部扔到地上,又将电视关上,他知dào

的密码,跟当时手机的一模一样,就是他们的第一次,也就是爸爸去世的那个夜晚。

黑色的箱子中全是原本应该属于尉迟轩的东西,连傲从来没有想过要占为己有,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尉迟龙说想要保护重yào

的人,必须令自己变得强dà

,连傲不会让雷因帮他夺位;而后来,若不是因为教父能够更好地寻找他的轩,他根本也不屑那个位置,而现在……

尉迟轩从黑色的箱子中拿出那枚鹰型的戒指,这是亚洲教父的信物,尉迟轩并不陌生,难怪之前在英魇码头上游轮的时候连傲就没有戴这枚象征权利的戒指,连傲打算将一切都还给他!

除了鹰型戒指外,还有尉迟主屋的房契,上面的户主是尉迟轩,还有帝傲一半的股权书,旗下的多套物业上面全是尉迟轩的名字,能在世界每个角落都无限量消费的黑卡、金卡也有将近十张,还有他在纽约开的公司也被连傲秘密派人注入了不少的资金……

黑色盒子里的一切,几乎能让尉迟轩从一个空手的少爷变成众人艳羡的神,权利、金钱,属于他与不属于他的一切,连傲全都给了他,尉迟轩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重新锁上了箱子,对比这里面的财富与权利,他更好奇的是红色的箱子里是什么。

尉迟轩从来不在乎物质上的东西,在他的心里,其实更希望能够做一个普通人,不会被追杀,不会成为焦点,安安静静地读书工作,只可惜,尉迟龙为他创造出来的条件就是这些,他注定拥有所有人羡慕嫉妒的一切,也同样背负着不可扭转的宿命。

红色的盒子里有连傲一家三口的照片,有跟连爸爸连妈妈合影的,也有跟亲生父母合影的,还有一部手机,手机里面除了录音,还有录像,里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他们在辰渊医院里的生活,原来连妈妈留下的字条让他照顾连傲是这种意思……

萧影当时多留了一个心眼,录下了程芳草所说的每一句话,后来那支录音笔就被连傲锁在了红色的箱子里,从没有勇气听第二遍,也正是这支录音笔,让尉迟轩知dào

,程芳草只是自杀而死。

那张光碟,让尉迟轩知dào

连傲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当尉迟轩看到画面中的连傲将自己困在一间黑暗的小屋子里,拒绝任何人靠近,不吃不喝而且还用脑袋撞墙发泄痛楚的时候,尉迟轩的泪忍不住蜿蜒而下,连傲背着他,默默做了多少,又痛了多久,这些,如果不是萧翼有心告sù

他,也许连傲永远也不会提及。

一切的一切,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而越滚越大越滚越大,他一直以来所追逐的真相竟然也不过如此,这段长达数年的爱恨,在尉迟轩沉默地听完看完所有的信物后戛然而止……

什么是爱,什么又是恨呢?他竟然花了这么多年,才看清自己与连傲之间的爱恨,他们是不是都太傻了呢?

第247章 出席他的婚礼

尉迟轩的视线定格在最后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里,隐约猜到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尉迟轩展开一个动人的笑颜,眼角隐忍的泪珠滑落到被单上,脸上的泪痕被尉迟轩不在意地抹去,他欢快地穿上鞋子到浴室里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尉迟轩对着镜子将脸上的方形纱布一点点揭开,由于用了昂贵的药品一天五次地敷着,所以伤口处除了有点红肿外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尉迟轩忍着痛将手指还有手腕上的纱布全部解下来,待止了血后他看着自己一根根比原来肿了一倍的手指苦笑不已。

清理干净后手指终于看起来正常了许多,尉迟轩有点紧张地慢慢打开那个精致的盒子,不出意料,里面是两枚闪耀漂亮的男士婚戒,戒指上甚至还系着说明,名为‘最爱’以及它的由来,尉迟轩拿出一枚稍小尺寸的戒指认真地看着,果然在戒指的内圈里刻着一个‘轩’字,他激动地亲吻着这枚戒指,含着笑忍着痛慢慢地戴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仅剩在盒子里的那枚戒指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当盛易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只看见一个身着隆重黑色西装的男人端坐在窗前,低头微笑地注视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耀眼的光芒刺得盛易几乎流泪,他知dào

萧翼来过,看这样子,尉迟轩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

“走吧轩,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盛易抚上他的脸颊,尉迟轩闭着眼睛用自己的脸磨蹭着盛易的手掌,曾经逃避的身份、名字,终于还是再一次大白于天下,尉迟轩温柔地笑着,认真地点头。

************位于H市的最大教堂圣匹林汉维斯大教堂内,一切已经准bèi

就绪,婚礼定在早上的十点钟,而连傲他们在早上七点钟的时候便搭乘直升飞机回到了H市。

由于盛廷江研究出来的药还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因此连傲的视力时好时坏,昨天晚上在连傲看了日本XX酒店传回来的监控画面后便勃然大怒,连带着大房间里的所有物品几乎都遭到了一番狂轰滥打,谁也阻止不了盛怒中的连傲,直到他终于平息了怒气后,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

连傲将自己关在房里,拒绝任何人进来,他赤着脚坐在地上,房间里一片黑暗,连傲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他太想念尉迟轩了,以至于出现了轻度幻觉,总觉得尉迟轩就在他的身边,音容笑貌,翩翩身影,可是就彷如泡沫般,他连伸手触碰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明白那都是假的,是他亲口说不要尉迟轩了。

理智永远敌不过想念,无论连傲怎样装作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却总是无法阻止自己在相同的时段像个贼一样去看看他的轩,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哪怕隔着冰冷的屏幕,只要尉迟轩因为疼痛而皱眉,连傲就恨不得能穿透屏幕为他抚平伤痕,可是当他看到尉迟轩被盛易抵在门板以及放置到床上的时候……

连傲在婚礼上的出神让黛丽丝觉得没有面子,穿着洁白婚纱的黛丽丝踮起脚尖亲昵地吻了吻连傲的右脸颊,在优美的旋律中,连傲的手慢慢地搭在了黛丽丝的腰间,过了今天,黛丽丝就会是他的法定妻子,而尉迟轩,将被他永远埋在心中。

感觉到连傲的大掌轻放在自己的细腰上,黛丽丝朝雷因-蒙尓甜甜一笑,雷因-蒙尓却回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跟不爱你的人在一起,又何尝是种幸福呢?

迟央倚在墙角,看着连傲挽着佳人,他低叹一声,透过花纹繁复的窗户眺望天际,“Silver,他要结婚了,你又在哪里?”

盛廷江今天一直眉眼舒展,生意上有所来往的商贾纷纷给他面子出席了连傲的婚礼,就在昨天,盛廷江才高调地公布了连傲的身世,作为亚洲至尊的教父,现在又环绕着欧洲教父庞大家族势力的光环,待欧洲教父驾鹤西去后,所有人都认定连傲会是亚洲与欧洲的主宰者,而他的妻子,也是在国际上享誉“铁娘子”称号的亚洲最大帮派鹰龍帮帮主的亲生妹妹,在所有人看来,世上的好事,已经全被连傲一个人占光了。

权势、地位、金钱、如花美眷,世人眼中所有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东西连傲都唾手可得,但又有谁知dào

这些东西就算加在一起再乘以百万都比不过一个尉迟轩呢?

由于担心连傲的不耐烦,所以原本繁琐的婚礼硬是在黛丽丝的示意下减少了不少的步骤,在盛廷江宣bù

只要连傲与黛丽丝诞下新的继承人就会将欧洲教父之位传与他后,很多欧洲旗下的帮派头目都纷纷上前表示祝hè。

由于连傲视力不佳,大部分的敬酒都被黛丽丝豪爽地饮下,萧翼、萧影站在距离连傲不远的地方,两人都在为尉迟轩着急。

管家不动声色地靠近盛廷江,告sù

他盛易带着尉迟轩已经抵达了教堂门口,盛廷江脸色微变,他原以为尉迟龙的儿子没种,说不定根本不会出现,却没料到他还是跟着盛易来了,不过短短十几日的相处,盛廷江也了解了连傲的性格,他做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黛丽丝见盛廷江脸色堪忧,露出明朗一笑,朝盛廷江点了点头。

该来的总得来,如果尉迟轩不来,黛丽丝反而会觉得连傲爱上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怎么说尉迟轩也是前任亚洲教父的唯一儿子,总不会窝囊到连最爱的男人的婚礼都没种参加吧!

见黛丽丝点头,盛廷江拄着拐杖也微微点头,管家退下,没有联系教堂外的保镖做任何为难拦截的动作,盛廷江想起黛丽丝与自己的赌注,还有黛丽丝与自己的赌注,他盛廷江一生叱咤风云,也就爱过两个女人,并非不懂爱,只是他一生强权,早已习惯了将自己的看法强行加诸在子孙的身上,这才造就了那么多的悲剧。

说到底,连傲父母的死,还有盛易的若即若离,其实都是他盛廷江一手造成的,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其实都是相互的,你不让对方好过,对方也只能让你难过。

在连傲进行婚礼的前一天,盛廷江曾经亲自到家族墓园里看望了他的大儿子也就是连傲的父亲,在墓前深思了许久,盛廷江觉得黛丽丝的话十分有道理,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就算他能压制得了连傲一时,说不准等他哪天归西了连傲照样能把尉迟轩找回来,他又何必如此折腾呢?

稍微想开的盛廷江接受了与黛丽丝的赌约,并以家族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耍赖。

因为没有任何人加以阻拦,所以盛易与尉迟轩十分轻易地便进入了教堂,浪漫的色彩,动听的旋律,整个教堂里大部分的宾客脸上都笑意盈盈,而当两人走进教堂后,纷杂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有些人曾经有幸见过尉迟龙唯一的儿子尉迟轩,再加上之前见过报的原因,他那张脸并不算陌生,连傲因为尉迟轩曾经大开杀戒的消息在道上也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这是连傲不忘旧恩,当然,更多的是说两人之间有不可外漏的爱情。

道上所有关于追缉尉迟轩的猎杀令统统都被收回,但凡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涉及到尉迟轩的,连傲的处理手段便狠戾无比,世人都觉得连傲没必要为一个男人做到如此,然而连傲就是这样做了。

而连傲突然的婚讯,让大家暂时将尉迟轩这个人物淡忘了,尽管尉迟轩高傲清雅,但众人眼前的黛丽丝更是百里挑一国色天香的美人,身材凹凸有致金发蓝眸,浑身上下挑不出任何缺点,更重yào

的是,她是一个女人,能为连傲诞下盛廷江所需yào

的继承人,所以,没有人看好尉迟轩,甚至有很多人认为,尉迟轩只是来祝福连傲的。

随着尉迟轩一步步地走近,黛丽丝看清楚了连傲所深爱的男人,狭长美丽的双目,清雅的面容,气质高贵举止优雅,五官俊逸,一身流线般流畅的隆重黑色西装将他的身材完美地显现在众人的眼前,尉迟轩在见到连傲的那一刻,展开了仿若孩子般的笑颜,纯粹而幸福。

站在尉迟轩左侧的盛易只随意地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看起来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盛易看了盛廷江一眼,见盛廷江并无怒色,便温柔地对尉迟轩道:“轩,你想说什么就去说吧。”

教堂里的音乐也在雷因-蒙尔的示意下停止,连傲并没有看见尉迟轩与盛易的出现,他的视力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够看清十米以内的东西,而坏的时候就连站在他旁边的黛丽丝的面容他都看不清楚。

连傲侧首,雷因-蒙尔便上前一步道:“他和盛易来了。”

连傲一顿,手里拿着的高脚杯也晃荡了一下,杯中红酒险些倾泻而出,他的轩居然来了。

黛丽丝并没有丝毫的尴尬,眼看着尉迟轩与盛易走近,黛丽丝仪态万千地道:“万分感谢你们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请就座吧。”

第248章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尉迟轩的脚步,在距离连傲还有一米的距离停住,所有人都注意到尉迟轩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罕见的钻戒,雷因-蒙尔一怔,那正是当初连傲从他手里抢去的那对戒指,最终还是戴在了尉迟轩的手上。

想起昨晚看到的画面,连傲狠心地闭上眼,咬牙切齿道:“盛易,谁要你带他来的!马上带他走!”

“对不起,黛丽丝小姐,我有话要对他说。”尉迟轩的客气与礼貌让黛丽丝很有好感,便退后了半步,盛易并没有答话,尉迟轩微笑着走近连傲,戴着戒指的左手抚上了连傲的脸颊,坚定地问道:“连傲,你不要我了吗?确定吗?”

他戴上了连傲为他准bèi

的婚戒,就是答yīng

了连傲要在一起,他不知dào

连傲的心是否已经改变,但是,他的心永远不会变。

连傲看不清尉迟轩的样子,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是多么的伤痕累累,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就仿佛尉迟轩那颗晶莹剔透的心,很久以前,他曾将这颗心毫无保留地捧给连傲,但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现在,尉迟轩再次捧着这颗心来,只希望连傲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

连傲很想不顾一切地搂住尉迟轩,告sù

他自己很想要他,但某些器官的疼痛提醒着他自己不能如此地自私,“轩,我要结婚了。”

尉迟轩微笑的脸有一瞬间破裂开来,然而他依旧勉强着自己要展露最美好的笑颜,尽管心在此刻像被人狠狠撕裂开一个莫大的口子,所有的悲伤都顺着那道口子不断地入侵,他都挺拔着身姿站立着,狭长的双眸微微垂下,艰难地道:“我知dào

新娘很美,但是,你真的确定吗?”尉迟轩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轻轻地问道。

“我……”连傲正想残忍地拒绝,尉迟轩却在微微抬头的时候,看见一管隐秘性极好的枪口正对着连傲的后心,尉迟轩的笑破碎了,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焦灼在自己与连傲的身上,并没有留意到有人露出了邪恶的枪管,并且对准的人是连傲。

尉迟轩眼见着那人扣动了扳机,忙用尽全身的力qì

绕到连傲的背后,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嵌入了皮肉之中,在场的宾客惊得全数起立,雷因-蒙尔与萧翼萧影连忙抬头,那缩在楼上的枪管迅速被人收起,隐约还能听到那人没有顺利杀掉连傲所以愤nù

的骂语。

“Silver!”盛易与迟央异口同声地喊道。

“Shit!”雷因-蒙尔大吼一声,带着萧翼萧影上前追那妄想逃跑的人。

盛廷江见有人居然敢要连傲的命,勃然大怒,他用力地将拐杖拄在大理石地板上,身后立kè

现身了一帮死士,“你们都是饭桶吗?居然让杀手混进教堂!还要不要命了?”

一帮死士在盛廷江的怒叱后一致地转身帮zhù

雷因-蒙尔他们捉拿杀手,而盛廷江则拄着拐杖绕了一圈,直到确定连傲安然无恙才缓过一口气来,可当他的视线转移到尉迟轩的身上的时候,年过半百的老人怔忡了。

盛易与迟央皆冲了上来,盛易握着尉迟轩的右手,尉迟轩微微一笑,“我没事。”

“你这个傻瓜!”盛易恨不得用力将尉迟轩抱进自己的怀里,只是尉迟轩的枪伤太严重,那珍贵的血液彷如喷泉般一注注地往外流,让盛易不敢轻易地动作。

连傲整个人已经僵住了,浓重的血腥味汹涌而至,可是,他却任何东西都看不到!黛丽丝雪白的婚纱也因为蹲下而染上了尉迟轩的鲜血,黛丽丝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婚礼上会发生如此的变故,就算尉迟轩来场动人的表白,只要能够让她心软让她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爱情,黛丽丝就会认输,毕竟,她很清楚,连傲这个男人从来就不属于她,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爱,已经逾越了生命。

连傲飞快地转身,低吼道:“轩,你怎么了?!回答我!”枪支装上了消音器,连傲并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但是刺鼻的血腥味足以令他慌乱一片。

那么着急那么惊恐的声音仿佛他的珍宝已经砸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而他的世界依旧是一片漆黑,痛恨!为何在此刻他什么都看不到!

尉迟轩的身体被盛易扶起,他艰难地喘着气,带有伤痕的手指轻轻拉住了连傲的裤脚,连傲屏住呼吸慢慢地跪了下来,尉迟轩猜测连傲此刻看不见东西,便一寸寸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触目惊心的血痕拖出了一道又一道,然而,尉迟轩并未在意,他只是一心一意地i想要靠近连傲,因为连傲看不见,所以由他来努力。

“连连傲。”尉迟轩终于握住了连傲冰冷的大掌,他的呼吸时重时轻,甚至害pà

自己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因为太着急,嘴边又溢出一口玫瑰色的血。

连傲猩红的双目不停地转动,他极其努力想要看清楚尉迟轩此刻的模样,却什么也看不见,“轩,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去医院好不好?”连傲慌乱地安慰着他,但另一边手不知dào

碰到了什么地方,温热的液体将他的大掌都染红了,连傲更是惊慌失措起来。

“要说我怕没机会说。”尉迟轩努力地睁大着眼,“连傲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尉迟轩艰难地仰着脖子,盛易与迟央听到他的话都不忍地别过头去,黛丽丝更是看着风华绝代的尉迟轩捂着嘴痛哭,她甚至后悔答yīng

了干爹这场婚礼,他们都不该如此残忍地试探这对有情人。

既是爱了,必定是毫无保留的深爱,连傲是,尉迟轩自然亦是。

连傲的泪因为尉迟轩的话而簌簌滴落,他不停地吻着尉迟轩的额头,无比笃定地答道:“要!我要!我要你!轩,坚持住!”

连傲忘记了这是他的婚礼,忘记了身旁站着的未婚妻,忘记了身后站着的盛廷江,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尉迟轩,“轩,我好恨我自己,现在看不见你!”

尉迟轩笑了,唇角沾着一丝鲜血的他笑得无比魅惑,他看了盛易一眼,盛易会意地从尉迟轩的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将那枚钻戒递给尉迟轩,尉迟轩颤抖着手接过去,那是属于连傲的戒指,‘最爱’,套上了,就是一生一世,哪怕他死了,连傲也忘不了他。

尉迟轩拿着那枚戒指,将它慢慢地套在连傲的左手无名指上,然后两手相握,两枚钻戒都沾染上了玫瑰色的血迹,冰凉的触感与圈套感,让连傲下意识地抚摸那枚钻戒,熟悉的触感让他猛然惊诧,这不是那对‘最爱’么?

尉迟轩握着连傲的手,看着两枚戒指戴在了他们两人的手上,他展开一个绝世无双的笑容,“你说的,要我你要记得”

尉迟轩的左手终于还是垂了下去,却被连傲用力地握住,在一片低吼尖叫声中,连傲跪在原地,世间的声音仿佛都离他远去,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那该多好?

“轩!!!”泣血般的呼唤从连傲的嘴里发出,尉迟轩俊颜如瓷却苍白如纸,连傲一个气急攻心,也倒在了尉迟轩的旁边,两人的左手仍旧紧紧交握着……

开枪的杀手被雷因-蒙尔追出后击毙,那人的哥哥曾经是连傲的一个任务,此次也算是寻仇,如果不是尉迟轩为连傲挡了那一枪,后果将不堪设想,因为现在的连傲,不仅肩负着亚洲,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将欧洲囊括其中,尉迟轩并没有接受连傲还给他的亚洲教父的信物,亚洲教父之位在尉迟轩的心中就像生活中的阴霾,他从来就不想去继承。

盛廷江遣散了所有的宾客,尉迟轩与连傲被紧急送到汀影医院救治,众人皆守在两间病房外,沉默声一片,黛丽丝走到盛廷江的身边,“干爹,我赢了你,可我自己也输了。”

盛廷江爱怜地抚摸着黛丽丝金黄色的头发,“我们都输了,罢了罢了,都是可怜的孩子,我也不想再为难他们了。”

尉迟轩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所幸连傲挑了H市举办婚礼,H市的几间医院紧急调动血库,这为尉迟轩留着的珍贵血液再次输进了尉迟轩的体内,因为伤口距离心脏十分近,尉迟轩在手术中以及手术后一度出现危急状态,从国际紧急调过来的顶尖医疗队伍几次从生死一线中将尉迟轩救回……

而连傲倔强地要陪伴尉迟轩捱过每一次的手术与治疗,当尉迟轩处在危险状态的时候,连傲与尉迟轩仅隔着一道屏风,他像垂垂老者般坐着,双手撑着,嘴唇吻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尉迟轩一日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连傲便在苦苦支撑着,没有人敢上前劝阻,他们都觉得,如果尉迟轩撑不下去了,那么连傲也许也会不复存zài



盛廷江来看了几遍后,看到连傲出神的样子不禁心疼,事已至此,他只能暗自祈祷尉迟轩早点儿好起来,同时更加努力地研制解药……

第249章 尘埃落定

兴许是上天不愿辜负有情人,在医生都快要宣bù

放qì

的时候,尉迟轩竟然情况有所好转,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轻微地动了动,当狭长的双目再次睁开的时候,看见的却是趴在他床头的连傲,连傲并没有熟睡,他的左手握着尉迟轩的左手,所以在尉迟轩有轻微的动作的时候,他马上就察觉到了,却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的世界,无论睁不睁开眼睛都是一样。

尉迟轩抬起右手抚摸着连傲因为近日来休息不好而消瘦的脸颊,孩子气般道:“阎王要带我走,我说,连傲还要我,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走。”

连傲因为尉迟轩的话语而动容,他们不言爱,却仿佛超越了爱,连傲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他握紧了尉迟轩的手,“轩,如果我一辈子都看不见,或者脏器一个接着一个坏死,又或者下一秒……”

连傲的话还没有说完,尉迟轩便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用右手将连傲的脖子拉下,用力地吻上连傲的嘴唇,淡淡的字眼从尉迟轩的嘴里飘出:“傻瓜。”

连傲受了尉迟轩娇嗔般的轻骂也没有气恼,反而用力揽住尉迟轩将缱绻的吻磨得更深,唇齿相依间两人都品尝到了所谓幸福与安定的味道,连傲下定决心要为了他们的幸福,好好地活下去。

由于接吻时间过长,导致刚清醒身体还比较虚弱的尉迟轩晕了过去,连傲抱着尉迟轩不知所措地猛按着警报铃,差点没把整幢VIP楼的医生护士给招来,护士长为尉迟轩简单检查了后,宽慰道:“病人已无大碍,就是暂时还承shòu不起这么热烈的亲吻……”

护士长话音一落,挤在门口看热闹的那些个小护士纷纷咧开嘴笑了,从尉迟轩开始手术到现在的逐渐恢复,所有人都亲眼目睹这对有情人是多么艰难地走过来,得一爱人,就得尽心尽lì

,两人都将爱情诠释得感人至极。

连傲听了护士长的话后松了一口气,手下却将尉迟轩抱得更紧,热吻仿佛烙印般烙在尉迟轩光洁的额头上,门外,一片响亮的鼓掌声不绝于耳。

十年如一日的守护,生死一线牵的选择,尉迟轩没有抢婚,却用了最低调也最热烈的方式表明了他对连傲的爱,当有一种爱,能够跨越生死,那么又有何人何物能够阻挡呢?

盛易站在病房门外,看着尉迟轩因为激吻而微微泛起潮红的脸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而距离盛易两米开外,迟央透过玻璃窗户看着连傲一直握着尉迟轩的左手,也因为他们的幸福而扬起美好的酒窝。

************尉迟轩在连傲的照料与迟央每天送来的营养汤营养饭菜下,身体恢复得很快,不日便能下地行走,这天,连傲因为帮派中的事情要走开大约一个小时,尉迟轩靠在洁白的枕头上看书,病房的门被推开,一支拐杖首先进入尉迟轩的视线中,紧接着便是一个腰板挺直的老人。

盛廷江在尉迟轩的目光中坐下,两人尴尬了一会儿,尉迟轩礼貌地朝他问好:“盛爷爷,您好。”

盛廷江一怔,苍老的脸庞上,眼眶旁已遍布皱纹,尉迟轩的声调缓慢且柔软,就像一汪清泉注入老人干涸的心中,一生戎马杀戮,就连手边的亲人也花尽心思还是留不住,以前大儿子二儿子虽然恭恭敬敬地唤他“父亲大人”,却没有给他温暖的感觉,有的只是生硬,盛易虽然唤他“老头子”,却偶尔能让他有家人的感觉,只可惜因为一个男人盛易跟他决裂将近十年,找回连傲也有些日子了,盛廷江拉不下脸面让连傲叫他“爷爷”,连傲也就至今没有唤过……

现在,倒是他痛恨的尉迟龙的儿子尉迟轩唤了他一声“爷爷”,盛廷江竟然激动得不知dào

该怎么好,这么善良这么懂事的孩子,爱自己的孙子超越自身的生死,更没有计较自己想要杀掉他的事,一向专权的盛廷江似乎明白了什么。

难怪尉迟龙即使龌蹉的事情做得再多,也愿意用尽所有去守护着尉迟轩,尉迟轩就像置身黑暗的一掌明灯,一泓清泉,一个信仰,即使再肮脏再龌蹉的人在他的面前,都能看到世间美好的一面,所以,即使尉迟龙死去,他的孙子连傲,依旧还守护着尉迟轩。

尉迟轩见盛廷江双眼微红,而且神情呆滞,不禁皱眉担忧起来,“管家先生,盛爷爷是否身体不太舒服,要不我按铃让护士小姐过来一趟可好?”

盛廷江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孩子,连傲的解药我们已经研制出来了,但是仍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万一他有何不测,你……”

“盛爷爷!您不用跟我说这些,也不要跟连傲说,不管吃了这药以后会如何,那都是我们的命运,但是,我们都相信你。”尉迟轩举起左手,手指上的伤痕已经慢慢褪了,精致的骨架上,闪亮的钻戒熠熠生辉,“连傲已经说了,他要我,只要他要我,我就不会放qì

。”

盛廷江盯着绽放温柔笑容的尉迟轩,他的眼神里充满坚定,而且全无畏惧,盛廷江虎着脸道:“记住你的话。”

当天晚上,连傲便服下了盛廷江加紧研制出来的解药,其中确实有着风险,要治愈连傲之前的毒素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盛廷江唯有逆道而行,以毒攻毒,若连傲扛不过去,也许会立马死去,但只要能扛过去,体内的毒素就会相互平均相互压制,再活个几十年也不是问题。

连傲服下药后就如同正常人一般,视力也完全恢复了,所有人心中皆是一喜,待尉迟轩的伤完全痊愈后,连傲与尉迟轩回欧洲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世人皆知尉迟轩是他连傲捧在手心里的男人,从此再无半个人胆敢不敬,心结的解开,也让尉迟轩的精神状态与心理压力皆回归正常,这倒是应了那句“解铃仍需系铃人”。

春去秋又来,两人度蜜月逛遍了所有值得一去的蜜月圣地,从前因为尉迟轩的身份,所以能去的地方十分有限,连傲总算站在了巅峰,有资本将尉迟轩带出去好好瞧瞧这个美丽的世界,当然不能浪费任何一点光阴。

盛廷江正式退位,盛易坚持索要自己的自由,盛廷江也不好压迫,因为盛廷江放过了尉迟轩,所以连傲只得接下欧洲教父之位,并将亚洲与欧洲的势力合并起来,萧翼、萧影、孑然、幺然、火壹他们几个重臣都被派到各个大地方去统领各自的区域,由于连傲的一年蜜月还在进行中,所以暂时由雷因-蒙尔管制所有的帮派势力。

迟央在参加完尉迟轩与连傲的婚礼后提出要独自回到德国波恩小镇生活,尉迟轩让他继xù

留在尉迟主屋住着,因为他与连傲暂时都会在盛廷江的古堡内居住,但迟央坚持要回德国,连傲派人将德国扫荡一遍后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勉强同意,在他们婚礼后的第三天迟央便独自登上了飞往德国的飞机。

盛易在获得了自由后也寻找独自疗伤的地方去了,盛廷江并没有加以阻止,却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管家调去照顾他,而黛丽丝则留在欧洲帮zhù

连傲处理欧洲的事务,雷因-蒙尔在亚洲,两兄妹心有灵犀,做事手段狠绝,连傲从不担心自己不在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两个新婚恋人在处理妥当了一切事务后便携手游世界,飞机、游轮、高铁,各种浪漫好玩的地方,连傲恨不得都带尉迟轩去玩一遍,经lì

了数次生死,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地令人珍惜……

PS:字数已满,以下不收费:

【接下来会有傲哥和轩的甜蜜章节,大概两到三章,20号傲哥和轩的故事会全部结束,然后分别是两对的小故事,先是火壹孑然,后是盛易迟央,如果喜欢这两对并对他们有所期待的读者亲们可以接着往下看,不喜欢的话也可以选择看完傲哥和轩的所有章节后结束看本书的旅途,能追文追到现在的读者亲们,暖暖在此道谢,你们的存zài

给了暖暖很大的动力,亲妈在此叩首,终于让傲哥与轩幸幸福福了!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250章 蜜月

蜜月度假第二十七天。

连傲将尉迟轩压在玻璃地板的海边小屋上做动情之事,厚厚的玻璃地板下是蔚蓝色的海洋,尉迟轩躺在地板上,海里的鱼儿好奇地想要亲吻他的肌肤,被连傲粗鲁地一掌吓跑,尉迟轩嗤嗤地笑了。

“傻瓜,鱼的醋你也吃。”尉迟轩双颊潮红,一双狭长的双目如天边群星,比两人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还要耀眼清明,连傲看痴了,竟霸道地道:“就这群死鱼,敢碰你一下,我马上让人把它们打捞上来,全吃了!”

对于连傲对自己这么强烈的霸占欲尉迟轩只微微眨了眨眼,婚后连傲不管带他到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城市,总是将尉迟轩搂得紧紧的,不肯给他人碰一下,甚至谁敢多瞧尉迟轩一眼,连傲也是要生气的,想起连傲虎着一张脸吓跑那些热情地向自己示爱的外国人,尉迟轩就忍不住嘚瑟地笑……

“轩,你敢笑!”连傲冷哼一声,将尉迟轩的睡衣带子尽数解开,如狼般一寸寸地打量着躺在自己身下的这副完美身躯,海洋的颜色成了尉迟轩白皙肌肤的背景,底下是群鱼的盛宴,尉迟轩在连傲一次次强硬的进攻下终于忍不住求饶……

连傲将尉迟轩一根根细指含进口中,他心疼这双手,这双曾被尚曜无情踩踏在鞋底的伤痕累累的手,虽然现在已经看不出任何伤痕,但却因为当时受伤太重,导致尉迟轩很难在钢琴上再有所造诣,如果可以,连傲真宁愿这份疼痛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不许皱眉,你若喜欢看我弹琴的样子,我一定能够再弹琴,如果你喜欢看我拿枪,我也会努力的。”尉迟轩侧着脸断断续续地道。

连傲更加心疼地吻着他的眉毛,一路往下,“轩,日后我定不让你再受伤。”

男人犹如刚被放出来的野兽,待狂风过境后,尉迟轩连动也动不了,蜜月蜜月,他们倒是去了很多地方,但令尉迟轩印象深刻的多数是在床上,或者能做那事的各种地方,习惯了后尉迟轩也不再觉得痛楚,只觉得能被爱人亲抚的感觉十分美好。

连傲将尉迟轩抱到床上,他不会说动人的情话,也不像别的男人一般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但是尉迟轩知dào

,只要连傲说出口的话,就好比曾经的承诺般,比生命更重。

“连傲,你从来不说你爱我。”尉迟轩将脸埋在连傲厚实的胸膛中,略微有点不满道。

结婚的时候没有说,宣誓的时候没有说,情人节的时候没有说,尉迟轩深知连傲的性格,所以也不强迫,只一直默默等待着连傲能够说出口的那天,但是在黑田江告sù

他,卫钧总是会在高潮的时候向自己表白的时候,尉迟轩抑郁了。

因为在这次蜜月旅行中,两人每天都不知dào

到达多少次高潮,然而连傲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最多会用性感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厮磨着,喊着“轩、轩”。

连傲听到尉迟轩的不满邪笑道:“做的不是比说的好?”

尉迟轩不爽了,闭着眼睛不语,就是因为连傲不常说,所以他才稀罕,才想听,哪知dào

这傻男人,竟然一直不说。

连傲见他为这事儿生闷气,撑起身子吻着他的额头,轻笑道:“你怎么知dào

我没说?”

尉迟轩蓦地睁开双目,疑惑道:“难道你说了,我没听见?”

连傲将尉迟轩用力搂在怀中,讨价还价道:“轩不是也没说过,就连抢婚的时候也是问我要不要你而不是爱不爱你,所以我天天以实jì

行动告sù

你,我多么要你啊!”

尉迟轩气愤地推开连傲的胸膛,他当初说的“要”跟连傲现在说的“要”意思可是天差地别,“不说算了,明天黑田琦约我去吃饭,你自己解决吧,让开些,我要睡了。”

黑田琦、黑田薰是黑田江的两个妹妹,当年被送出国去读书,两人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黑田薰在刚开始的两三年里还对连傲念念不忘,但经不过一个美国帅哥的穷追猛打,现在已经结婚并有了一个孩子,而黑田琦读完书后便一直自己旅游,昨天连傲带尉迟轩到一个美丽的旋转餐厅吃饭的时候,恰巧碰到了黑田琦,许是想逗弄连傲,黑田琦不仅给尉迟轩留了电话号码,还约他明天也一起去吃饭。

连傲深邃的眼眸燃起烈焰,满脸写满了“不爽”,当年黑田江带两个妹妹到尉迟主屋的时候,连傲就不喜欢黑田琦,因为尉迟轩对黑田琦笑得一脸温柔,而且两人用钢琴与小提琴合奏的样子无比美好,就像金童玉女般登对,现在一听尉迟轩竟然真的打算明天赴约,连傲果duàn

不干了。

“你敢!”连傲隐忍着怒气,见尉迟轩无动于衷地用后背对着自己,恼怒地将他翻过身用力压上去,“轩,不许去!”

尉迟轩睁开狭长的双目,眉眼微挑,无限风情不经意间显露,“你凭什么不许,她约的可是我!”

连傲怒目直视,“我可是你男人!”

尉迟轩轻笑,“我也是你男人,睡吧。”尉迟轩翻身,连傲却不让他翻,注视着已经被他要了两三遍的身体,暧昧红痕遍布,但是,不给点教xùn

,他的轩根本不将他这个老公放在眼里。

“轩,我要让你明天下不来床!”连傲发狠地在尉迟轩耳旁低声道,不顾尉迟轩的手脚阻止,开始了新一轮的征服之战……

待旗偃鼓息后,连傲看着已经被自己折腾得晕过去的人儿,怜惜地在他额前一吻,从他身上翻下,为两人盖好被子,在他耳边道:“爱你。”

尉迟轩只是紧闭着双眼,苦苦坚持着才没有晕过去,因为连傲说自己说过了,尉迟轩思来想去觉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连傲趁他晕过去或者睡过去的时候说过,那认真的两个字听进尉迟轩的耳朵里,只觉得这是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话。

尉迟轩第二天如连傲所愿没能起得来床,他眯着双眼看到连傲进了黑色调的浴室后拿过手机给黑田琦打了个电话,“被你说中了,我来不了了,你约你男朋友吃饭吧,以后出门记得带上男朋友。”

尉迟轩可怜兮兮地趴在深紫色的床上,整个背脊因为他听电话的动作而裸.露出来,黑田琦在电话里轻笑,“果然被老公收拾了吧,早在认识你们俩的时候,你老公就对我十分不友好呢,一副恨不得把我吃了的模样……”

认识的时候……尉迟轩一呆,没发xiàn

连傲已经洗完澡出来,而黑田琦还在絮絮叨叨地翻旧账,湿漉漉的大手拿过尉迟轩手里的手机,一把随手扔掉,以为尉迟轩还不死心要去赴约,连傲修长有力的长腿一跨便坐到了尉迟轩的身上,尉迟轩向后仰起头刚想呼“痛”,就被连傲攫住了红肿的双唇……

“不要”尉迟轩仿若嘤咛般的求饶声让连傲的动作不禁放慢了下来,但依旧没想放过他,直到尉迟轩终于明白不能再开这种低劣的玩笑,为了听连傲一句珍贵的表白话语,连着两天他的腰都直不起来。

见男人还不肯放过自己,尉迟轩怕了,忙揽过他的脖子低语了一句话,连傲蓦然失神,却没有如尉迟轩所想般放过他,反而更加卖力地将爱进行到底……

室外,一片艳阳天,室内,芳香旖旎。

午后,连傲坐在房间外的小阳台上喝着咖啡,望着冰蓝色的天际心情一片舒爽,回过头,尉迟轩趴在深紫色的床上不能动弹半分,他眯着眼睛享shòu

着日光,耳边依旧还晃悠着尉迟轩类似求饶般撒娇的话语,对于高傲的尉迟轩来说,能说一次,已经弥足可贵了——“老公我爱你。”

连傲无比深情地注视着尉迟轩的脊背,在尉迟轩听不到的时候又说了一句:“轩,我爱你。”

蜜月度假第三百天,临近过年,盛廷江第一次鼓起勇气打电话,想全家一起吃一次年夜饭,盛廷江知dào

连傲向来冷漠,也不期望他会答yīng

,盛易那边由管家亲自劝,而连傲这边,盛廷江则亲自给尉迟轩打了电话。

度蜜月的日子甜蜜而又美好,两人在一起收集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即便尉迟轩不舍得这么快便结束,接到盛廷江的电话也不敢推脱,马上下令让连傲立kè

回家,连傲咬牙切齿地看着日历,纵然不爽,却不敢给尉迟轩脸色看,只得命人收拾包袱准bèi

打道回府……

于是,盛易与连傲两架飞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回归到纽约古老的城堡,盛廷江见儿子与孙子都回到了家中,笑得合不拢嘴,沧桑的老人拄着拐杖用严厉却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儿孙,尽管普通嘘寒问暖的话语依旧不习惯说出口,但盛廷江一直派人留意着儿子孙子的生活,他现在不担心连傲了,反倒担心起盛易来。

盛易在连傲与尉迟轩结婚后又原形毕露,不但比过去放浪形骸,而且更加肆无忌惮,经常一个人留在夜总会夜不归宿,尉迟轩有心想说他,却被连傲阻止,只能默默为他担忧着。

结婚后连傲与尉迟轩只与盛廷江、盛易同桌吃饭过一次,气氛怪异得让尉迟轩差点儿吃下去又吐出来,而这次因为过年而相聚,气氛明显好了不少。

盛廷江特地命人将那张盛易最为痛恨的长桌换去,他们一家人本来人就少,盛廷江思来想去觉得隔着这么长一张桌子既不温馨也不好说话,便命人换来了一张圆桌,在满桌子的好菜好肉中等待着儿孙们的就座。

“管家,给他们都倒酒。”盛廷江头一回带着苍老的笑颜命令道。

“是,老爷。”管家也着实为盛廷江高兴,他跟在盛廷江身边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还是第一次见到盛廷江露出如此温暖的表情。

连傲与尉迟轩换好了衣服后缓缓地下楼,尉迟轩因为被连傲过度地索取所以有些腿软,竟差点儿踩空了一层阶梯,被连傲手疾眼快地扶住,也不顾堡内还有不少人眼睁睁地看着,将尉迟轩拦腰一抱,稳步地朝圆桌走去,拉好椅子,将尉迟轩轻放在椅子上。

尉迟轩不爽地瞪了连傲一眼,见盛廷江盯着自己直瞅,喏喏唤道:“盛爷爷……”

“诶!”盛廷江应了一声,又将视线转移到连傲的身上,连傲倒没注意,冷着一张脸视线都放在尉迟轩的身上,尉迟轩窘迫地垂下头,右手暗地里摸到连傲的大腿,用力地掐了一下,连傲一脸痛苦的表情却有口难开。

“您近来身体可好?”连傲在尉迟轩的期望下终于问候了盛廷江一句,就这么一句话已经让盛廷江笑逐颜开,忙答道:“好!好!好,自然是好。”

苍老的手夹过一把菜放到连傲的碗中,又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又夹了一把放到尉迟轩的碗中,连傲是个冷性子,从小缺乏亲情,也不懂与家人该如何相处,想必就这一句问候语也是尉迟轩费了不少时间教出来的结果。

盛廷江猜得不错,为了哄得冷性子的连傲说点好话,尉迟轩昨晚可是“身体力行”被连傲折腾了个遍,不过,看到连傲也享shòu

着亲情的环绕,尉迟轩便咬着筷子嗤嗤笑了,原本酸疼的腰肢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盛易呢?”盛廷江突然想起盛易上楼那么久还没有下来,还有黛丽丝也迟迟未到。

正说着盛易就下楼了,他双颊有点苍白,接到盛廷江电话的时候他还在酒吧喝着酒,作息颠倒与宿醉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kàn



“盛易,快坐吧。”尉迟轩朝盛易轻笑,盛易看了他一眼,点头入座,没过几分钟,黛丽丝也来了。

窗外,璀璨夺目的烟花响彻于耳,盛廷江过了人生中最快活的一个年,儿女儿孙绕膝,盛廷江一个激动便喝多了,“好,好,就是可惜了轩儿不能为我盛家延续香火,可惜可惜,连傲,你何时换回家族本姓?”

连傲的脸色因为盛廷江的话语顿时变得不好kàn

了,尉迟轩举着酒杯的手顿在空中,眼神黯淡,连傲淡淡地回道:“我想保持原来的姓氏,香火问题我想盛易也可以解决。”

第251章 轩,我爱你

盛易瞥了连傲一眼,有心想帮尴尬的尉迟轩岔开话题,“话说连傲,直呼小叔叔其名是不是不太礼貌?”

连傲:“……”

黛丽丝喝了一杯红酒,不假思索地建议道:“干爹想延续香火那还不易,他们三人其中一个找个女人上个床不就有了!”

盛廷江大喜,对啊!孩子而已嘛,只要有女人,孩子算个啥!只是盛廷江一抬头,三个男人的脸色都煞白煞白的,活像听了鬼话一样,眼见好气氛被破坏,盛廷江只好调转枪口臭骂盛易,“你还好意思自称人家叔叔,你看看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成家,成何体统?整天出去鬼混,就算带不回女人,好歹你也带个男人回来啊……”

盛廷江终是喝多了,管家扶着他先回房休息了,尉迟轩因为盛廷江提起“香火”的话题心中有些抑郁,吃了个半饱也回房去了,席间只剩下连傲与盛易,两个大男人刀叉相对间,看得守在他们身后的仆人心惊胆战。

“好好对他,你不在的那四年多,他过得不易。”盛易优雅得切割着手下的牛扒,状似不在意实则警告般道。

连傲毫不认输,“这还需yào

你说!以后少打轩的主意!”

盛易突然轻笑,故作暧昧道:“其实我还是挺怀念轩的味道的……”

还没说完,盛易就被连傲隔着桌子提起衣领子来,连傲危险地瞅着盛易,那四年多尉迟轩都与盛易同床共枕,是连傲心中一大伤,他虽不在尉迟轩面前再提,却始终对盛易介怀,更何况那晚他还看到盛易将尉迟轩抵在门上的监控录像,现在想想怒火顿时点燃。

“盛易,轩是我的!”连傲紧眯的双目灼灼地警告道。

盛易苦笑,“你还害pà

什么?他在最孤独寂寞最恐惧的时候仍然没有接受我,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连傲松开了攥紧盛易衣领的手,“你们没有……”其实连傲也觉得尉迟轩一直固守着自己,但之前的尉迟轩总是半真半假地在这件事上周旋,导致连傲也越发不确定起来。

“你当我是你,对喜欢的人也能霸王硬上弓吗?”盛易冷哼道。

连傲悠然地坐下,“谢谢。”为盛易倒了一杯酒,盛易哼道:“如果不是他不愿意,我也不会一直不能得手。”

听到盛易这句话,连傲心情越发的好了,他高傲的轩,一辈子只能接受他一个男人!得yì

间盛易装作不经意地问起,“那个小家伙去哪里了?”

盛易话音刚落连傲便拍桌而起,“你个混蛋!不准打小央的主意!”

“你不说,自然有人告sù

我。”盛易嚣张地打了通电话,在连傲的眼前问了尉迟轩,毫无心机的尉迟轩很快便暴露了迟央的行踪——德国波恩小镇。

连傲抑郁着回房,见尉迟轩盯着布满繁星的天空发呆,从身后将他整个人抱住,“轩的身体好冷,你是不是在想着刚刚他说的话,别在意,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

尉迟轩没有说话,转过身将脸枕在连傲宽阔的胸膛上,略微不安地道:“连傲,我是不是很自私,就算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孩子,我也没办法接受你跟别的女人对不起。”

只要一想到连傲会跟别的女人做对他做的相同的事情,尉迟轩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尉迟轩闭上眼,他回房间后默默想了很久,盛廷江只剩下盛易一个儿子,连傲也是唯一的孙子,儿子与孙子都喜欢男人,但子嗣问题却后继无人,对传统思想观念强的盛廷江来说,能接受他们在一起已经很不错了,但连孩子都没有的话,尉迟轩害pà

有朝一日盛廷江会因为孩子的问题再次为难他们的感情。

“轩,不要想太多,我绝不会背叛你,你也绝对不允许,懂吗?”连傲捏起尉迟轩的下巴,纵然很痛,尉迟轩却笑了。

疯狂一晚,尉迟轩在连傲疲惫地睡下后,拿出事先准bèi

好的玻璃瓶将需yào

的东西装好,而后扶着酸软的腰慢慢来到盛廷江的房门前,将东西交给管家,而后慢慢地离去,尉迟轩不知dào

的是,连傲在他离开房间后,也与尉迟轩做了相同的一件事情,他捏着手中的玻璃瓶子,“轩,我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孩子。”

************四年后。

连傲与尉迟轩答yīng

了盛廷江逢年过节就去纽约看望他,而后便回到属于尉迟轩的尉迟主屋住下了,这天正午,当尉迟轩睁开眼睛的时候连傲已经去上班多时了。

帝傲世纪被连傲注入了新的资金所以重整了旗鼓,不出半年,又将祁盛集团压倒夺回H市的龙头宝座,因为之前度蜜月压榨了雷因-蒙尔太久,连傲不得不与雷因-蒙尔达成协议,一人一年轮流看管着帝傲世纪,这不,今年轮到了连傲,雷因-蒙尔已经带着焰然周游世界去了,而连傲还在为了明年自己的快活日子而努力奋斗!

尉迟轩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厨房的保温箱里捧出连傲亲手做的早餐便喜滋滋地吃起来,琢磨着下午要不要到帝傲世纪去探探班,看看连傲有没有认真工作,结婚了四年多,两人一直十分恩爱,偶尔做手指复健的时候看到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尉迟轩都会不经意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偌大的尉迟主屋中,几乎每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都被连傲拉着尉迟轩实践过了,本来尉迟主屋里还居住着几个仆人,但连傲只要一时兴起就会不分时间地点像只发.情的野兽,尉迟轩抗议了几次均无效后,后来连傲将所有的仆人都打发走了,从此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不过只有两个人居住的屋子让尉迟轩放开许多,也就再没了阻止连傲索要的借口。

以尉迟主屋为中心,周围整条路都被连傲买了下来,也包括附近的商业性街道、商铺,在尉迟主屋两公里外设置了高级的看守门岗,一整排保镖站如青松,牢牢守卫着这一带,不让乱七八糟的人进入,因此,就算萧翼萧影他们一个个被提拔为堂主,分散到世界各地,连傲也不担心尉迟轩一个人在家。

吃过早饭后尉迟轩伸了个懒腰,看着摆放在正厅里的钢琴,无比向往地探手轻触,经过几年从不间断的复健护理,尉迟轩的手指虽然不能恢复从前那般灵活,却也能慢慢弹些轻巧的曲子,由于当时尚曜用力不均匀,所以导致尉迟轩的右手比左手伤得更为严重,右手握枪时间稍久便会颤抖不已,所以尉迟轩只好刻苦地训liàn

自己左手开枪。

戴着钻戒的手指缓慢将琴盖打开,尉迟轩微微闭眼,慢慢记起那首《隔世双人》的旋律,白皙的手指很快便跳跃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在清风暖阳中流泻出来,当尉迟轩沉醉在自己的琴声中的时候,手指却因受不住一个大力的重音键而卡在了琴键之间,尉迟轩看着自己的右手出神,他多想在自己二十六岁生日的那天,为连傲再弹奏一曲,可是不管如何苦练

尉迟轩趴在琴键上,第一次痛恨自己,就连以前一向擅长的东西都无法掌控住……

门铃轻响,尉迟轩抬起头,能进入这一片区域的人都不简单,因此肯定是熟人,尉迟轩以为是黑田江来找他了,便收起失落的神情到玄关处开门。

门开了,一个面容冷酷的小男孩攥着手中的照片,惜字如金道:“找他。”

尉迟轩怔住了,小男孩手中的照片正是他与连傲的结婚照,而小男孩指着的男人,正是连傲,尉迟轩蹲下身,看着面前小一号的长相与连傲颇为相似的男孩,温柔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盛星宇。”男孩冷冷的面容突然因为尉迟轩的笑容而窘迫起来,想起小宁下飞机前说的话,盛星宇脸色不好kàn

起来,小宁向来比他会讨人喜欢,像曾爷爷和黛丽丝姑姑他们都很喜欢小宁,毕竟是四岁的小孩子,盛星宇不高兴了,阴沉着脸的样子活脱脱就像在生闷气的连傲,惹得尉迟轩轻笑出声。

然而盛星宇的下一句话就让尉迟轩的笑僵在了脸上——“你是他的老婆。”

尉迟轩没好气地将盛星宇抱进屋子里,开始思想教育,“星宇听着,男人是不能被称作‘老婆’的,而且,你口中的‘他’是你的爹地,不许这么没有礼貌。”

见尉迟轩脸上的笑容消失,盛星宇有点着急,小手捏着尉迟轩的脸道:“轩轩爹地,要笑,像小宁一样,这样爹地才喜欢。”

尉迟轩囧了,“星宇知dào

我是谁?”

“曾爷爷说了,没有你就没有星宇。”盛星宇脸上虽然还是不符合小孩子的一般表情,但冰冷的脸上却浮起了可疑的红丝,他也想像小宁一样讨大家的喜欢。

盛星宇的这一句话简直说到了尉迟轩的心坎里,当年,他思来想去,既不愿将连傲拱手让出与别的女人缠绵,又不忍心看到盛星宇在子嗣问题上纠结万分,于是便收集了连傲的精.子交到了管家的手中,就像种子一样,四年后,竟然真有个缩小版的盛天宇来敲门了,尉迟轩怎能不惊喜呢!

等等,“小宁是谁?”这个问题很严重,为什么这个小宁要连傲喜欢?

盛星宇歪着头,“小宁已经去找爹地了,因为黛丽丝姑姑说,轩轩爹地会很喜欢天宇,爹地会很喜欢小宁。”

尉迟轩顿时有了危机感,正想打电话给连傲问个究竟的时候,玄关处却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以及连傲温柔地哄人的声音,“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欢迎回来。”

尉迟轩迫不及待地上前想看清楚那个小宁究竟是什么人,便抱起盛星宇往玄关处走,赫然发xiàn

连傲抱着另一个小男孩,样子几乎与自己如出一辙,而当连傲看到尉迟轩怀里的孩子也惊住了,倒是盛星宇有些胆怯地看了连傲一眼,清冷却软糯的声音唤道:“爹地。”

“哈喽,轩轩,我叫尉迟宁,惊喜吗?”连傲怀中的孩子得yì

地朝尉迟轩挥挥手,温暖的笑脸大大地展开,还朝尉迟轩伸手道:“轩轩,抱抱!”

连傲与尉迟轩相视一眼,当年背着对方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种下了两颗种子,四年过去,生根发芽,终于为他们这个幸福的家锦上添花。

尉迟轩将盛星宇放下,接过了尉迟宁,在他的小脸上印下一吻,这是他的儿子!随了他的姓氏!连傲什么也不说,却暗暗为他做了这么多,原本两人都想要一个像对方的孩子,却心有灵犀地圆满了。

被尉迟轩亲了的尉迟宁朝盛星宇猛笑,“轩轩也喜欢我,星宇冰块,这下没人喜欢你喽!”

盛星宇不发一言,但却委屈地垂下眼睛,连傲看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男孩,不禁抚摸着他的脑袋,“儿子,我会让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尉迟轩拍了拍尉迟宁的小脸蛋,不让自己儿子太嘚瑟,捏了捏盛星宇的脸道:“谁说的,我最喜欢星宇了!”

说着将尉迟宁放下,弯下腰将两个孩子都揽进了自己的怀里,高大的连傲站在尉迟轩的身后,双手搂住了尉迟轩的身体,在他敏感的耳际旁厮磨道:“轩,我……”

很轻很轻的声音,然而尉迟轩却听得清清楚楚,连傲说的是:轩,我爱你。

尉迟轩转过头,幸福地粲然一笑,“我也爱你。”

由于不知dào

两个小家伙的亲生母亲是谁,连傲与尉迟轩都把他们当成心肝宝贝般疼爱,两个小家伙也很懂事,从没有在连傲与尉迟轩的面前提起过关于母亲的事,美好的时光就在一家四口欢乐的日子中悄然度过,岁月永远不会静止,而幸福才是悠久的永恒。

【中午十二点还有二更,傲哥与轩的最后幸福一章!】

第252章 有你在,天天快乐

************

在尉迟轩二十六岁生日的那天,连傲打算为尉迟轩在H市最高级的音乐厅举办钢琴现场演奏会,当然,一切都是在秘密筹划中的,事先尉迟轩完全不知情。

生日的当天,尉迟轩先是品尝了两个小家伙与连傲亲手做的生日蛋糕,而后跟着连傲到「零一」庆祝,黑田江为了帮尉迟轩庆祝生日特地包下了「零一」一整晚,力求不醉无归。

考lǜ

到带两个小家伙到这种场所不太合适,连傲特地将两个小家伙送去了盛易家,严菈与英姨很喜欢两个小家伙,交给她们照顾尉迟轩很放心。

当连傲揽着尉迟轩进入「零一」最大的包厢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双双对对的人,雷因-蒙尔抱着焰然在互相喂酒,卫钧帮因为喝酒呛到了的黑田江拍背,萧翼萧影微笑地挪出中间的位置让尉迟轩与连傲坐下,孑然安静地坐在一旁,火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幺然拿着麦克风在吼歌。

包厢里气氛不错,现在坐着的那些不仅是连傲的属下,也已经是分派各地盘的堂主或者舵主,因着尉迟轩的生日才得令聚在一起,连傲难得没有冷着一张脸,任由大伙儿调侃,大掌占有性地揽着尉迟轩的腰肢,偶尔帮尉迟轩挡挡这帮无良下属敬的酒。

尉迟轩在一干人开的玩笑下笑得很开心,盛易虽然没有到达现场,却空运了生日礼物给尉迟轩,是一架世界顶级的钢琴,而迟央也非常有心地寄了一本手绘的相册回来,当尉迟轩拆开迟央送的礼物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叹不已。

迟央修的是室内设计专业,也认真学过几年画画,知dào

尉迟轩的生日快到后他便一直苦恼着不知dào

该送什么礼物好,连傲有的是钱,他也想不出尉迟轩还缺什么,思来想去只好动笔手绘了十几幅漂亮的画送给尉迟轩,其中有尉迟轩与连傲做着各种动作的,也有带上两个小家伙的,每一张图都温馨无比羡煞旁人。

十几幅画拿去让人制作成精美的相册,迟央在尉迟轩收到礼物后会心一笑,在电话中对尉迟轩道:“生日快乐!”

尉迟轩的手指摩挲着相册上的自己与连傲,轻声地向迟央道谢。

在「零一」的包厢里,尉迟轩因为开心多喝了几杯酒,指着连傲道:“有一二三四个……”连傲哭笑不得地揽着他的肩,“你们继xù

玩,我带轩先走。”

萧翼萧影摆手,“小两口快回去恩爱吧,我们就不碍你们的事儿啦!”

包厢里火热依旧,尉迟轩被连傲温柔地抱上车,微红的双颊比女人抹了胭脂还要艳丽动人,连傲拉过他的左手吻了吻那枚‘最爱’,“轩,生日快乐!”

尉迟轩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有你在,天天快乐。”

豪华的车子行驶到一个音乐厅的门前停下,尉迟轩已经有些醉了,慵懒地靠着连傲的身体才不至于丢脸地倒下,“连傲,我们不回家吗?”尉迟轩看着天上的群星傻笑地问道。

“等我的轩表演完,才回家。”连傲抱着脚步微乱的尉迟轩温柔道。

“喔表演,嗝~”尉迟轩微眯着狭长双目,任由连傲将自己抱进了偌大的音乐厅。

除了没有观众外,音乐厅布置得跟现场完全没有区别,进入的时候连傲甚至还将入场券递给了厅门前的美丽小姐,尉迟轩歪斜着脑袋盯着头顶的横幅瞅,边瞅还边念出声来:“国际著名钢琴家尉迟轩现场钢琴演奏会”

念完后尉迟轩微眯的双目顷刻间睁大,“我的演奏会?”

连傲见尉迟轩清醒了,拉着他的手,将他牵上了装饰高调奢华的舞台,舞台上独有一架钢琴,赫然就是盛易派人空运回来的那架顶级钢琴,尉迟轩被连傲按在钢琴椅上,“轩,好好演奏,演完老公有赏!”

尉迟轩迷茫地看着钢琴,有点儿委屈道:“是不是没人愿意听,所以只有你和我……”

连傲搂着他的脖子,骄傲地道:“一张入场券一千万,有几个人能买得起?难道你不愿意只为我一个人演奏?”

“愿意。”尉迟轩笑出声来,原来不是因为没人愿意来听,而是这个霸道的男人不许别人听,罢了,他努力坚持复健这么久,不就是等着今天弹琴给连傲听吗?

连傲坐在最正中的豪华位置上,静静地看着尉迟轩专注的美好侧脸,优美的琴声从他的左耳进入又从右耳飘了出去,连傲只觉得尉迟轩这个模样,他就是看一辈子也不会腻。

尉迟轩被偌大的音乐厅震撼得乱了套了,几首曲子混乱得自己都听不下去,连傲轻笑,上台将尉迟轩压倒在琴键上,“演奏得不好,一千万,我亏了,怎么办?”

尉迟轩“啊”了一声,傻傻问道:“那该怎么办?你让开,我重来一遍,这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没有重来的机会。”连傲咬着尉迟轩的耳垂邪恶地宣bù

道。

尉迟轩欲哭无泪,“对不起……”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慌了手脚,也许是因为醉了,也许是因为连傲坐在观众席上的目光过于专注,让他有点儿心慌意乱。

连傲将尉迟轩的道歉吞进肚里,身体前倾,将他整个人笼罩住,天旋地转之间,只有钢琴键时不时因为碰撞而发出的不成曲调的音律,尉迟轩衣裳半敞,双目迷离,“不能在这里,恩~”

“一千万,不做亏本生意,我要吃了你当作损失费!”连傲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旖旎灯光笼罩在尉迟轩漂亮的肌肤上,十指相扣间,对方火热的喘息声声入耳,结合着不成调的钢琴声在空旷奢华的音乐厅中上演,尉迟轩感觉自己像置身在另一个世界中,最后连自己怎么回到房间里都不知dào



次日,盛星宇与尉迟宁趴在尉迟轩的耳边唤道:“轩轩起床啦!爹地说要带我们去见外公。”

尉迟轩睁着迷茫的双眼,“外公?”

连傲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家伙拎出了门外,这两个可恶的小鬼,竟然趁他去做早餐的空档溜进房间,本来早上想帮尉迟轩穿好衣服再离开房间的,奈何尉迟轩竟然闹小孩子脾气死活不肯穿衣服,连傲只好让他再睡会儿,怎知这两个小家伙竟然敢来骚扰尉迟轩。

“星宇,昨天教你的内容都学会了吗?今天要是做不出来可是要接受惩罚的。”连傲黑着脸盯着自己的儿子。

盛星宇撇嘴,“知dào

了,爹地。”

“小宁负责监督星宇,在一边坐着玩就好。”连傲缓和了脸色,和气地摸摸尉迟宁的脑袋。

尉迟轩揉着眼睛披着被单下床,不爽道:“连傲,别宠坏小宁了,明天开始,小宁跟着星宇一起练习。”

“好,听轩的。”连傲探头过来,亲吻了一下尉迟轩的鼻尖,大门一关,将两个小家伙关在了门外。

穿好衣服吃过早餐后,连傲开车熟门熟路地将尉迟轩以及两个小家伙搭去了尉迟龙的墓园,尉迟轩牵着尉迟宁的手在尉迟龙的墓前跪下,纤细的双手慢慢地清理着墓前的杂草,“爸爸,我们一家来看您了,我很幸福,请您在另一个世界也一定要幸福!我爱您!”

尉迟宁双手合十,软软唤道:“外公好。”

尉迟轩一怔,恼怒地瞅着连傲,“小宁应该叫爷爷。”

“爷爷好。”尉迟宁顺着尉迟轩的意再唤了一声,连傲推了推盛星宇,“儿子,上去叫外公。”

盛星宇冷着脸,“外公好。”

尉迟轩怒了,“连傲!!!”

“叫老公何事?”连傲眼角带笑。

尉迟轩:“……”

一家四口就在一片谈笑中缓缓离去,幸福倒映在岁月的痕迹里,美丽夕阳下,十指相扣的两颗钻戒发出耀眼的光芒,星星点点地落在尉迟轩美好的笑容中,也落在连傲深邃的眉眼里……

PS:字数已满,以下免费:

【各位亲们,这三章是不是很治愈啊,傲哥跟轩的故事已经正式结束了,不负众望,他们幸福得不能再幸福啦!!从明天开始下一卷内容,分别是火壹X孑然还有盛易X迟央的故事,两个小故事加起来大概六七万左右,喜欢的亲可以继xù

期待,多谢支持!】

第253章 水火不相容(1)

【火壹X孑然-水火不相容】

两年前。

那时候连傲刚坐上亚洲教父之位仅两年,整个亚洲黑暗势力依旧处于动荡不安中,雷因-蒙尓手下的鹰龍帮因为归顺在连傲的旗下,有不少人还不服管教,那时候黛丽丝-蒙尓无故“失踪”,雷因-蒙尓帮zhù

连傲扫荡着原本尉迟龙的手下,没有时间打理鹰龍帮,便将帮内事务交由右帮主火壹全权负责。

鹰龍帮分为左堂与右堂两个大堂,左堂主是跟火壹拜了把子的兄弟,名叫韦年,雷因-蒙尓对他不太信任,但因为火壹一举保荐他,便让他当了左堂的堂主,但只负责帮内一些比较简单的会议与小地盘,手中并没有实权,而火壹的右堂主之位则是他父亲传下来的,右堂向来是整个鹰龍帮的核心,因为右堂管理着隶属于鹰龍帮的所有小帮小派,还有刑堂与新人培训堂都属于右堂,对比之下,左堂便如形同虚设。

雷因-蒙尓虽将整个鹰龍帮交给了火壹打理,但火壹年轻气盛,虽然身手不错却脾气暴躁易怒,行事不够踏实容易被人唆使,便向连傲讨一个人从旁协助火壹,更好地打理现下不太平静的鹰龍帮,连傲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三胞胎中的老二孑然派到鹰龍帮的总部挪威协助火壹……

“来来来,火哥,弟兄们敬你一杯,前天孝敬火哥的那个妞儿还不错吧?”昏暗的堂里,火壹与手下的弟兄们围坐一台,坐在中央的火壹千杯不倒,听到有人提起前天那个妞儿,火壹爽朗一笑,“还不错,就是耐力不行,没几下就晕了。”

“哈哈,我们火哥果然霸气,听说新任亚洲教父派了一个人下来,名为协助火哥管束我帮,弟兄们可颇有不服,火哥,我们要不要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一个小喽啰提议道。

火壹想了想,“我们帮规甚严,按照对待新人的帮规来就好,不许过分,不管怎样,毕竟还是上头派下来的人。”

“火哥英明!”几张嘴异口同声地奉承道。

当孑然走出机场的时候,便见标志着鹰龍帮的一部黑色轿车等候在机场的门口,孑然一身米色风衣,淡然如水,眉眼有神,一张不太符合年龄的娃娃脸上风轻云淡,对于连傲将他送到挪威为期一年的协助命令,孑然欣然接受。

从黑色轿车里下来一个身着黑色西装却风格不羁的男人,一头火红耀眼的头发,略微不屑的眼神,强壮的体格,只轻轻倚在黑色轿车前便吸引了机场来往行人的注意力,这个人,自然就是火壹。

火壹原本不想亲自迎接孑然,但他转念一想,最近他的日子过得太过无聊,还不如自己先去会会这个孑然,于是便屏退了所有的手下,亲自在机场前等候。

当他看到一身淡然的孑然进入视线的时候不屑更是明显,孑然体格纤细,并且矮他半截脑袋,一看就不是经打的料,火壹没想到从连傲的手下派过来的竟然会是显得如此“弱势”的一个男人。

呆愣间,孑然已经走到了火壹的身前,朝他伸出了右手,“火堂主您好,我是大哥派来辅佐你的人,我叫孑然。”

握住孑然的手的时候火壹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因为这双手除了手指上有些茧子外,是一双格外柔软的手,火壹盯着孑然淡漠的娃娃脸,一个不注意下了狠手,然而孑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

火壹松开手,“上车吧,先带你到右堂里熟悉下环境。”

孑然上了火壹的车,桀骜不驯的火壹不喜欢看到孑然一脸淡然的神色,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入他的眼一样,不由得脚下油门一踩,车子飞速飚出,待见到孑然脸色稍微苍白后,火壹展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其实孑然生性开朗,也开得起玩笑,在三胞胎中,幺然个性比较稳重,焰然则大大咧咧,孑然沉静如水,只有在焰然与幺然的面前孑然才会有俏皮的一面,而现在的孑然浑身被一种淡淡的忧伤感笼罩着,因为今天,正是当年在训liàn

营里被打死的几个男孩的忌日,每次一到这个日子,孑然便收起笑容,对人对事都比较冷淡。

火壹并不知dào

孑然有轻微的晕车症,但对于火壹这种类似大男孩刁难别人的游戏,孑然轻笑:“火堂主车技不错。”

火壹并不恼,在他看来,像孑然这种纤瘦的类型,不需yào

他出手,说不定根本不能通过针对新人的考试,因此,真zhèng

的刁难还在后面,“我们鹰龍帮向来以帮规服众,尽管你是亚洲教父调过来的人,但也不能例外。”

“我明白。”孑然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孑然在火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背了帮规,还考了试,孑然记忆力不错,因此成绩也很好,慢慢的火壹的手下有一小部分的人开始对孑然刮目相看了,第十日,孑然在训liàn

场面对着鹰龍帮的八个顶级保镖微微一笑,“你们鹰龍帮对待上位者就是派出保镖对打吗?”

坐在一旁的火壹慵懒地笑道:“你不使出点真本事,帮里弟兄们会不服从你的管教。”

火壹身旁的小喽啰紧接着道:“当年火哥可是打遍鹰龍帮无dí

手,甚至打败了二当家才成了得以接任右堂主之位呢,孑然长官能在亚洲教父手下从事,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孑然微微一笑,算是接下了这顶高帽,孑然曾经被连傲带着训liàn

过半年,在体能方面不算特别好,力量方面也稍弱,但是他能够结合自身的条件使出巧劲,并成功打败比自身强十倍的敌人,但鹰龍帮的专业保镖也不是吃素的,孑然被八个人同时围上,免不了要吃亏。

火壹坐在旁边看着孑然被体型最强壮的一个保镖打得节节后退,眼底掠过一抹不屑,怎料在对打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的时候,孑然突然找准了几个保镖的弱点,三两下利用巧劲将对方扳倒,但由于躲避不及仍被一记铁拳砸在了脸上,淡然如水的娃娃脸上挂了彩,火壹喊了“停”。

孑然脚步踉跄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火壹唇角微扬,“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了他。”

次日吃饭的时候那八个保镖将孑然围住,不停地给他夹着菜,一脸佩服地道:“孑然长官,你是怎么发xiàn

我们的弱点的?也教教我们……”

孑然点头微笑,一个一个地告sù

他们日后训liàn

需yào

注意的各个方面,耐看的娃娃脸上不再是淡漠如水,孑然的身上带着温柔的亲和力,火壹桀骜不驯的笑容敛起,注视着孑然如鱼得水的笑脸,沉默不语。

眼看孑然快要吃饱的时候,火壹突然大步走了过去,孑然什么都没看清,就觉得一片火红色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整个人就被火壹大力地牵走了。

“火堂主有什么事,请放开我再说……”孑然想甩开他的手,但火壹燥热的大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力道很大。

穿过一条长廊,火壹信手推开一间房,将孑然甩到了床上,而后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熟练地拿出跌打药与纱布,在孑然惊愕的目光下,轻轻地帮他的脸颊涂药,跌打药的刺激作用很强,孑然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火壹训斥道:“知dào

痛为什么不躲开?”

早在昨晚听到手下报gào

说孑然拒绝让人帮他上药的时候火壹就没由来地发了火,本以为孑然会自己上药,但吃饭的时候看到孑然依旧红肿的脸颊,火壹竟觉得突然很烦躁!

看到火壹拧起的眉毛成了一个疙瘩,孑然故作不在意道:“反正迟早会好的,一点小伤……”

火壹盯着那双如水般的眼睛,突然粗鲁地撕开了他的衬衫,“身上的伤是不是也没上药,让我看看!”

孑然愣住了,直到自己被火壹按住,每个淤青的地方都一一上了药后才反应过来,火壹突然碎碎念道:“那群保镖吃了狗胆了,竟敢打伤长官,我明天就让他们全体罚跪,并且两天不许吃饭!”

孑然猛然抬头,柔软的唇瓣刚好擦过火壹的手指,孑然饶有兴致地提醒道:“似乎是火堂主让我立些威信的呢!”

尽管脸有点儿肿,但这张娃娃脸轻笑的时候却让火壹移不开眼,敞开的衣服里是一具精瘦的身躯,坚韧且富有弹性地腰部,修长的双腿,明明是具男人的身体,却让火壹莫名地呼吸沉重起来,孑然漫不经心地扣好扣子离开,“谢谢火堂主帮我上药,但是,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希望不会有下次。”

一头冷水直直从火壹的头顶浇下,就连那嚣张的火红色头发也在灯光下变得黯然失色,火壹盯着孑然的背影咒骂了一句,“你不喜欢爷碰,爷还不想碰你呢!操!”

************一个月后,孑然的能力渐渐有目共睹,帮里的重大会议上,孑然频频提出让火壹刮目相看的新措施,慢慢的,整个鹰龍帮开始服从管教命令起来,鹰龍帮出现内乱的情况变少了,火壹的脾气也得到了控zhì

……

第254章 水火不相容(2)

吃饭的时候,开会的时候,训liàn

的时候,调任务的时候,火壹发xiàn

自己总会莫名其妙地偷偷看着孑然的背影,自从尉迟龙死后,连傲便派人接管了岛上的训liàn

营,雷因-蒙尔从岛上训liàn

营调了许多新人进来,这些新鲜的血液全部交由孑然教导,每当那些新人恭敬地喊着孑然“教官”的时候,火壹蓦然发xiàn

,原来那张娃娃脸认真起来的时候也可以如此严肃。

纵然挪威天气寒冷,孑然依然会兴致勃勃地跟着新人一起奔跑,在水里比赛游泳,在训liàn

场上对打,到骑马场上骑马,靶子场里练靶子,愿意与学生共同进退的教官是个好教官,所以新人们都格外爱戴孑然。

火壹每天下午总会到训liàn

场里练两个小时的拳击,火壹的场子一般的人不得入内,也只有孑然敢在火壹在场的时候带着新人进去操练,不为别的,只因为火壹的场子宽敞而且设备齐全。

“请火堂主暂时让开一个小时。”孑然微笑着将请求说出口,火壹不爽地摇头,“你带人练你的,我练我的。”

孑然没有在意,与以往一般让新人一字排开,一个个示范动作,并上前指导,拳击本来就是热血运动,指导过程中身体接触也颇多,火壹靠在红色的柱子上,心里却不爽道:不是说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吗?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在岛上训liàn

营里几乎都是男人居多,都是年轻热血的男儿,身体生理功能健全,受训liàn

营那些教官的影响,有些学生也会互相帮zhù

解决下“欲望”问题,当火壹在公共澡堂后面的隔间里听到旁边的男人边低吟着“孑然”边粗重的喘息的时候,火壹的眉毛再次打结了……

完美阳刚的躯体在花洒的洗礼下显得更加水润光泽,火壹拥有一身阿波罗般的蜜色肌肤,修长有力的四肢蓄满了气势,一头火红的头发下是饱满的额头,立体的五官,浑身上下充满了男性阳刚的味道,刚喝完酒的火壹显得格外慵懒,打嗝间酒香缭绕。

鹰龍帮的各个房间内只设卫生间而不设浴室,因为整个帮里除了黛丽丝-蒙尔外没有别的女人,挪威天气比较寒冷,所以帮里的人习惯成群结队到训liàn

场后面的澡堂一起洗澡,澡堂里有偌大的池子,不少男人在里面泡着舒服的热澡,也有少部分人喜欢站立式淋浴,所以澡堂的后面还设有一间间隔间,两种洗澡方式任君选择。

当火壹闭着眼睛享shòu

着热水冲刷身体的时候,脑子里猛然掠过一张干净的娃娃脸,不笑的时候淡然如水,笑起来的时候如沐清风,令人感觉无比温暖,就在火壹懊恼着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孑然的时候,隔壁的隔间却突然传来几声压抑的呻.吟——“啊~恩,教官……你好美,恩,孑然……”

属于男人的低喘透过没有隔音功能的灰色铁板传进了火壹的耳中,每一声都像锤子般砸在火壹的心上,作为一个时不时也会找女人发泄下的正常男人,火壹当然知dào

隔间的男人在做什么,一股无名大火在熊熊燃烧。

当隔间的男人终于发泄完并洗好澡穿好衣服出来后,火壹快速地将那男人钳制到一个角落,一句话也不说便一阵拳打脚踢起来,这个男人也是从训liàn

营里被挑选来的新人,跟孑然相处不久便将孑然当作了意.淫对象,此时突然被人打得措手不及,刚睁开眼睛想看看是哪个狗养的敢乱打人,才瞄到火壹的一头红发便被火壹毫不留情地往眼睛揍了一拳——“火堂主饶命!属下是否做错了什么?别打了……”

鹰龍帮纪律严明,既然看见了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人是右堂主火壹,男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默默承shòu着火壹的暴打,十分钟后,火壹才活动了下筋骨,气冲冲地离去。

次日,孑然点名的时候发xiàn

少了一个人,“09号?09号在哪里?”

09号正是被火壹无故暴打致使第二天无法参加训liàn

的男人,站在他身边的08号上前一步道:“报gào

教官,09号昨天晚上在澡堂额,无故被火堂主教xùn

了一顿,现在浑身是伤,堂里的医生说至少半个月都不能再参加集训。”

孑然皱眉,当即便让所有的新人暂时自由练习射击,自己朝新人宿舍的方向走去,09号显然伤得很重,鼻青脸肿得连孑然都认不出他原来的模样,当孑然从09号口中得知他只是像平时一样洗完了澡出来却无缘无故被火壹按着暴打了一顿的时候,孑然生气了。

在孑然的心里,这批新人是火壹当着整个右堂所有人的面交给他一个人管辖的,不管新人们犯了任何错误,都理应由他进行惩罚,而火壹无缘无故地打伤一个新人无疑是对孑然的挑衅,思来想去间孑然决定要找火壹好好谈谈。

“09号,你先好好休息,半个月后回来参加训liàn

要将落下的课程全部补回来,听清楚了没有?”孑然绷着一张娃娃脸,帮09号拉高了点被子。

09号却因为太激动,居然握住了孑然的手,连连点着那鼻青脸肿的猪头道:“报gào

教官!09号听清楚了!”

透着宽大的落地窗,火壹清清楚楚地看到孑然的手被09号握着,顿时只感觉心中的火苗越烧越旺,脾气本来就不太好的火壹极力强忍着转身离开,考lǜ

着以后是不是要见一次那个09号就打他一次,又想起孑然说过不喜欢被陌生人碰触的话,眼角掠过一丝嘲讽。

孑然怔了一秒后甩开了09号的手,严肃道:“09号,我不喜欢别人随意碰触我,再有下次我会直接给你记过处分!”

“对不起,教官。”09号低下头,孑然踏着厚重的黑色皮靴离开。

深夜,孑然披着宽大的浴袍磨蹭着往澡堂的方向走,这个时间澡堂本来已经关门了,但自从孑然到这儿后,澡堂就由最后洗澡的孑然负责关门,孑然其实很不愿到澡堂洗澡,以前在训liàn

营洗澡的时候孑然曾经被男人偷袭过,从那次以后孑然就排斥在公共澡堂洗澡,但鹰龍帮的房间都没有浴室,孑然只好等深夜没有人的时候才到澡堂洗澡。

拐进了澡堂,孑然在思考着明天该怎么跟火壹说起关于09号的事情,按道理来说火壹不分缘由打人就是他不对,但是火壹毕竟是现在鹰龍帮的掌管人,他孑然虽然暂时担任训liàn

新人的教官,但终究不是鹰龍帮的一员……

由于太过出神,孑然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一块湿漉漉的浴巾,赤着的右脚踩了上去,池子的边缘都是未干的水珠,孑然一下子便滑进了宽敞的池子里,恰巧池子边靠着一个人,那人大手一捞,抱住了孑然下沉的腰肢,孑然抬起头,“谢”

完美的轮廓,火红的头发,火壹将孑然抱起,“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洗澡?”

“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孑然大惊小怪,而是火壹向来都会在十点钟准时洗澡,而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意wài

地看到孑然慌乱的表情,火壹慵懒地双手一摊,“睡不着,估计泡泡澡会好点儿。”

火壹绝对不会告sù

孑然,打了那个09号后有手下告sù

他孑然总是深夜十二点过后才一个人到澡堂洗澡,火壹想起训liàn

的时候有几个新人一脸色迷迷地盯着孑然的背影瞧,心里一阵不爽,有点担心孑然会不会吃亏,虽说孑然身手不错,可看起来还是很容易受人欺负的样子。

“那火堂主慢慢泡,我先去洗澡了。”孑然推开火壹的胸膛,在火壹的眼前爬上半米高的大理石地板,宽大的浴袍已经被池水浸透,爬上大理石地板的那一个臀部微微撅起的动作让火壹双眼直瞪,直到孑然转身离开都没有回过神来。

“对了,火堂主,请你下次不要再无故打伤新人,每天的训liàn

都很重yào

,而且人数本来就是双数,少了一个人,会让我很难做。”孑然想了想,回过头道。

火壹因为孑然毫不在意的话捏紧了拳头,这个可恶的男人,连自己不经意间被人肖想都不知dào

,自己好心帮他教xùn

了那个09号,居然还给脸色给他看!

“知、道、了!孑、然、教、官!”火壹咬牙切齿道,孑然疑惑,自己也没惹这爆火龙啊,又怎么了?

摸不着头脑的孑然跨进隔间开了花洒,池子里的火壹积聚了一身的怒火无从发泄,大掌胡乱地从大理石地板上捞到自己的手机,下令道:“叫上次那个妞儿到澡堂来。”

温香软玉,媚眼如丝,火壹慵懒地靠在池子边,享shòu

着火辣风情的挪威美女的伺候,“火哥真强!”女人的唇舌在火壹的眼底一点一点地滑过他的胸膛。

火壹钳着女人的下巴,细细打量着眼前化了妖艳浓妆的女人,脑海里竟然闪过孑然安静美好的侧脸,那个男人的脸似乎不需yào

经过化妆也比眼前的女人要白皙……

第255章 水火不相容(3)

“火哥,人家的手都累了,您持久力真好。”女人眉眼微挑,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一向喜欢成熟女人的火壹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十分厌恶,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火壹突然想不明白以前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态跟她做的。

看着女人努力了这么久自己还颇有精神的家伙火壹一咬牙,挥去脑海中那张素净的脸,将女人按在池边便疯狂地动作起来……

断断续续的低吟,暧昧的粗喘,如潮水般回荡在整个澡堂中,孑然甚至怀疑火壹是故yì

的!脸皮薄的孑然来回走出来走回去了几次,依旧看见那拥有一头火红头发的男人埋首在女人柔软的怀抱中粗喘嘶吼……

孑然不好意思再出去,可他已经洗了三四次澡了!不禁火大地咒骂起来,感觉到一双手从隔壁隔间底下探进来握住了自己的脚踝,孑然一惊,顿时与在训liàn

营时不堪的画面重叠在一起,“谁?放开我!”

孑然用力甩着脚踝上属于男人的手,却因慌乱,身体险些失去平衡,隐约听到那双握住他脚踝的手的主人轻声地呢喃着:“孑然你好美。”

显然那男人已经意乱神迷了,灰色铁皮并不是十分紧密,就像厕所一样,在底下留有大约十厘米的空间,当受伤惨重的09号边摩挲着自己的欲望边想着孑然干净纯然的脸庞的时候,迷惘中蓦然看见隔壁出现一双很美的赤腿,腿骨白皙纤细,09号脑袋一热便握了上去。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隔壁的男人口中发出,孑然更是惊骇,脑子混乱一片,深陷在当年的恐惧中,而隔壁的隔间很快被人一脚踹开了门,原本就伤痕累累的09号被火壹提了出来再次进行暴打,火壹看着09号高高昂首的男性象征时甚至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脚!

本来在池子发泄的火壹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在女人的身体上来回折腾了这么久也丝毫不见要发泄出来的征兆,正心烦的火壹却突然听见孑然的喊声,心中一骇,将沉浸在欢愉中的女人一把推开,利索地爬出池子往隔间走去。

当他拽出来看到仍然是那个09号的时候,火壹一股邪气更是冲天,早知dào

那晚就把他给废了!“说!你对他做了什么?”火壹踩着09号的手掌用力地旋转,幸好火壹是光着脚,否则以火壹的力度09号的手绝对会当场废掉。

“火堂主?”09号简直惊悚了,莫名其妙被火壹暴打了一顿就算了,好不容易想错开火壹洗澡的时间从后门溜进来居然也会这么倒霉再被暴打第二次!“饶命,火堂主,您、您在说什么?”

“装傻?早知dào

昨晚就应该废了你!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意.淫教官,有考lǜ

过后果么?”火壹眯着一双眸子,威严顿时显露无遗。

09号惊愕不已,显然没有料到火壹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属下不敢了属下只是单纯想想而已!”

孑然苍白着脸从隔壁的隔间走出来,靠在铁皮上,赫然看见09号猪头一般的脸,原来如此,火壹虽然性情急躁却不至于是蛮横无理的人,原来是因为09号对他……

“孑然、教官?”09号没有想到刚才自己握住的就是孑然的脚,但他还是向面善的孑然发出求救,“求求您救救属下,教官我真的只是想想,其实对教官存zài

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少。”

“你说什么?!”火壹咬牙切齿,狠狠地又踹了09号的猪头脸一脚。

孑然的脸因为09号的话语显得更加苍白,以往在训liàn

营里看到的那些肮脏的一切又如潮水般涌起,如水的眸子微微上挑,“09号,你被开除了从明天开始,请滚回岛上训liàn

营!”

孑然的话语中带着些微的颤抖,火壹将09号提起一个大力间将人甩了出去,“这种混账东西!喂,以后还是由我来操练那些新人吧……”

火壹话还没有说完,孑然又进了隔间,将里面挂着的毛巾拿了出来,想了想,终究觉得恶心,又伸出右脚开了热水用力地搓洗起来,火壹就站在隔间的门口看着孑然将自己的双脚脚踝处一丝不苟地洗了不下五六次,近乎自虐般,孑然对待自己被人触摸过的脚踝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很快,纤细的脚踝处变得红肿,甚至脱皮。

“你在做什么?一个大男人,不至于吧?”火壹箭步上前拉住孑然想要继xù

粗暴对自己的脚踝的双手怒吼道。

孑然甩开他的手,用带着点儿委屈的声音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之前误会你。”

原以为火壹像个不懂事的大男孩,不仅脾气暴躁易怒,而且没有大脑,大大咧咧,整天只会无聊地没事找事,却没有想到火壹会为了这种事情出头,更重yào

的是,为了他出头。

以前在岛上训liàn

营的公共澡堂被偷袭的时候,大家都在看热闹,甚至有人还倒插一脚,幺然跟焰然不在的时候,孑然根本不敢独自去洗澡,那一次就是有幺然在,他才幸免于难,后来,连傲出现了……

从来没有任何人敢惹怒连傲,因为所有人都知dào

连傲是不一样的,虽然与他们同吃同住同睡,但是连傲经受的特殊训liàn

比他们残酷得多,连傲冷漠,对待澡堂经常发生的事情根本视而不见,但那次,幺然护下孑然的时候,几个人围上来要打他们,连傲却突然出手相助,其实,对于连傲来说,仅仅是因为他那天心情不好,但后来,他们三兄弟却因为一次恩情铭记在心,对连傲死缠烂打,而后,终于被连傲带出训liàn

营……

在冰冷残酷的训liàn

营中,孑然慢慢变得沉静如水,没有人能从他的表面看出什么,他不露锋芒,只有在焰然与幺然的面前会像孩子一般耍闹,多数的时候他都是沉默,在他的眼里,除了焰然、幺然还有连傲外,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肮脏、自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上次火壹拉着他进房间粗暴扔在床上给他上药的时候,孑然已经看出火壹其实是一个好人,只不过他的好被凶恶遮掩了起来,从那时候起,孑然便觉得火壹是个有意思的人,昨晚他明明没在,火壹肯定是洗澡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只是意.淫而已,火壹居然都能为此大动肝火,甚至两次为他打人……

孑然不知dào

这是什么感觉,心里酸酸的,有点涨,可是也有点甜,这是除了焰然、幺然、连傲外,第一个肯为他出头的男人。

火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蹲下身子查看孑然的脚踝,“笨男人!对自己都这么狠,都快出血了!”说罢拿过毛巾轻轻地擦干上面的水珠,在隔间一片热雾迷离中,火壹将孑然打横抱了起来,孑然不安地挣扎起来,“火堂主,请放我下去,我说过……”

“不喜欢陌生人的碰触?”火壹挑眉,停住了脚步,却没有把孑然放下的意思。

孑然瞪着他一头火红色头发下映衬的英俊脸庞,默默地点点头。

“我为了你打了两次人,期间还被你误会,又出力又劳心劳肺,难道你要恩将仇报?”火壹语气不好起来,他是急肠子,向来有话直说。

孑然被火壹的话呛到说不出话来,“我恩将仇报?我没有。”

“那就别把我当陌生人,也别叫我什么狗屁火堂主,整个鹰龍帮都没人这么叫我,直接叫名字吧。”火壹松了一口气,抱着孑然的手一紧,继xù

朝外面走去。

孑然一愣,火壹给他的感觉,有点像萧影,他也不再拒绝,反正没人看见,就这么被抱回去,似乎也不太丢脸。

他可以认为火壹已经将他当成朋友了吗?孑然抬头注视着火壹坚毅的下巴,即使火壹没有,但在这一刻,孑然已经将火壹划分到了“朋友”的范围内。

“火、火壹。”孑然有些结巴地喊着火壹的名字,高大的火壹像个孩子般眉眼尽舒,“孑然,如果帮里再有人敢对你这样,一定要告sù

我。”

孑然没有回话,只低下了脑袋,好一会儿才像小鸡啄米一般傻傻地点头。

那个被火壹抛弃在池子边缘的女人一见火壹出来便迎了上去,刺鼻的香味让孑然微微皱眉,他怎么忘记了在十五分钟之前,火壹还在跟女人热烈地交缠在一起,害得自己洗了好几次澡,想起刚才的场景就颇为不爽!

“火哥,刚刚您还没有尽兴,人家愿意跟您回房继xù

伺候您……”女人朝火壹抛了一个媚眼,特殊意味的暗示不言而喻。

火壹现在只觉得作呕,在这样的女人身上,他怎么能发泄得出来?每次没折腾几下就晕过去都扫兴死了,火壹长这么大从没有被任何一个女人完全满足过,他找不到能让自己尽兴的身体,怀里抱着孑然,眼前的女人便越发碍眼起来。

第256章 水火不相容(4)

“火堂……”接到火壹的眼刀子,孑然改口道:“那个……火壹,还是把我放下吧,你看,美女正等着你呢,我可以自己回去,然后你们再继xù

……”孑然没有说下去,只是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冒着热气的偌大水池。

看着孑然恢复了淡漠如水的表情,火壹知dào

孑然刚才定是看到了什么火辣的场面,所以才一直缩着不敢出来,火壹脸一黑,朝女人吼道:“滚!以后不用再来了!”

女人以为火壹在开玩笑,又看他手里抱着一个男人,便轻笑道:“火哥息怒,就算火哥改口味了喜欢您手上这款也可以,人家都能学得来喔!”

眼见孑然又开始不听话地挣扎,火壹脸色更恐怖了,“我说滚,再不滚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信!怎么敢不信!

凡是跟火壹有过关系的女人都知dào

火壹从不让人在他的房间过夜,就连做那事也不在床上做,都是在沙发上搞定便将人扔出门外,体力好点的女人或许在门外休息个半小时就能自行离开,而体力稍差的一般都是等到火壹的手下经过的时候才会顺便抬走。

“可是火哥,刚刚您还没有发泄出来……”女人多嘴地提醒了一句,下一秒便被火壹狠辣的眼神瞪得自己向后栽进了水池里,在狼狈地扑腾着。

孑然还在尽全力地挣扎,既然是朋友,他当然不能误了火壹的“好事”,当了这么久的电灯泡他可不想继xù

亮下去,哪料火壹双臂一收,孑然的身体更贴近了火壹健壮的胸膛,孑然身上宽大的衣袍也因为挣扎而微微敞开,露出薄薄的一层肌肉,吸引着火壹的注意力。

由于刚才孑然的喊声太过突然,火壹只来得及上岸的时候在自己的胯间裹了一条浴巾,经过衣物的摩擦还有那个女人的提醒,火壹那没得到发泄的某物又精神饱满起来,火壹粗声粗气地警告道:“刚才她的话你也听到了,再动来动去小心我乱来!”

孑然被火壹的话吓住,当即像只窝囊的小鸡动也不敢动,火壹迈开修长有力的腿,穿过长廊,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想到孑然的房间不远处就是那批新人的宿舍,便将孑然抱进了自己房里,放到了床上。

孑然从柔软的豪华大床上一跃而下,“我还是回房间睡好了。”

“回去你能睡得着吗?就在这儿睡,我坐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就可以了,你的浴袍太湿,换一件吧。”说罢火壹打开自己的衣柜,扔出一套大一号的睡衣到床上,然后坐到沙发上闭起了眼。

回去的话他当然睡不着,免不了要想起不开心的事,但是在这里就能睡得着吗?孑然疑惑地换好衣服躺下,看到火壹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也不好再打扰,反正是朋友,在朋友的床上睡一晚,好像感觉也不差。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火壹迷迷糊糊地听到细小的声音,蓦然睁开双眼才想起自己把孑然留在这里睡了,这间房这张床从来没有留过人住下,导致火壹一时反应不过来,想要听听孑然在说什么的火壹双腿不受控zhì

地朝大床走去。

“哥小幺,我冷,咳咳!”孑然不安分地在床上动来动去,听到孑然说冷,火壹倒抽一口气,“笨男人,被子都掉到了地上能不冷吗?”

火壹捡起被子用力地将孑然包裹起来,可是孑然又喊了,“不要我热!”

拳头攥紧,火壹隐忍着怒火,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才把这个笨男人抱回自己房间的?从没有照顾过任何一个人的火壹现在很想发飙!见孑然还在不安分地乱动,火壹脱掉衣服上了床,健壮的手臂一箍紧,很好,想动也动不了了!

看着孑然因为他的控zhì

而不能乱动所以狠狠皱起的眉头,火壹心下一乐,竟然鬼使神差地在他额头上啄了一下,啄完后便愣住了!怀里的是个男人,没有柔软的胸部,没有刺鼻的香味,没有大波浪的卷发,只有跟他相同的构造,比女人更修长有力的四肢,以及一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娃娃脸……

“我冷。”孑然喃喃着将自己缩进火壹火热的胸膛中,这一靠近,火壹便发xiàn

孑然在发烧,孑然很久没有发过烧了,今晚因为火壹在池子里跟女人上演动作片所以来回洗了几次澡,冷热交替,睡觉又踢了被子,才发起了烧,发烧的孑然特别黏人,以前都是焰然与幺然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所以孑然知dào

,生病的时候可以撒娇。

柔软的手扣在了自己精壮的腰部上,火壹身体顿时僵硬,将孑然抱紧了些,捂实了被子,等孑然出了汗后,火壹便爬起来拿出医药箱找了一些冲剂,冲好了后往他嘴里一倒,这下好了,睡衣领子都湿了,火壹手忙脚乱地用纸巾吸干领子,想了想,还是别扭地自己喝了一大口,握住孑然的下巴,将药倒入孑然的嘴里。

苦涩却清凉的味道让孑然舒服地轻哼,而火壹却因为触碰到那美好的唇瓣而意乱情迷,忍不住趁着孑然迷糊熟睡的时候又碾压了好几遍,直到两人口腔里的药味早已消失殆尽。

天亮,火壹被孑然折腾得一晚上没睡着,想着那帮可恨的新人更是恨得牙痒痒,瞥到孑然好不容易安分下来乖乖睡觉,睡颜清秀的模样格外诱人,火壹的怒火竟然降下了不少,换好一身干净利落的教官服装,火壹踏出房门。

“火哥昨晚留了人住宿?属下昨晚巡逻了好几遍,也没见火哥把人扔出来。”负责守夜的弟兄纳闷了,明明看到火壹抱了一个人进房间,竟然一整晚了也没见那人被扔出来。

火壹点头,“孑然在里面,准bèi

一份早餐,等他醒了让他吃过后好好休息,今天由我来操练那批新人。”火壹的双眸里迸发出残忍的火焰,敢意.淫教官,一个个等着被摧残吧!

“嘎?里面的人是孑然长官?”

火壹挑眉,“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也对他……”火壹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那弟兄也是懂得识眼色的,“不敢不敢,属下怎么敢肖想火哥的人呢?”

火壹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我的人!哈哈,我的人!你小子不错!交给你个任务,发xiàn

帮里谁对孑然有不轨想法的立kè

报gào

给我,有赏!”

“是,火哥!”

心情不错的火壹变态地将那批新人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那批新人都对那天印象深刻,孑然教官病倒,火壹是如何惨无人道地摧残他们的身心……

孑然当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等病好后要求接回训liàn

新人的工作,只觉得那批新人乖巧了不少,甚至没有人再敢与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就连说话也没人敢直视着他的脸,孑然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感觉不错,如果孑然知dào

09号的某个东西被执掌刑堂的火壹派人剪了下来挂在了新人宿舍招牌上成了一个装饰的话,就会大概清楚这些新人为什么这么乖巧了。

从此鹰龍帮又多了一条不成文的帮规:对教官存zài

任何不轨想法的,开除出帮并处以刑罚。

对于火壹在生病的时候照顾自己,孑然十分感动,幺然曾经说过他生病的时候就像黏人的虫子,像火壹这么暴躁的脾气也不知dào

怎么忍得下来的,总之接下来的数个日子,孑然打饭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帮火壹打一份,放在自己的旁边,火壹处理完帮中的事务后便会心安理得地坐在孑然的身边吃饭。

想要保护一个人就将他占为己有,火壹只小纠结了一会儿,就想通了这句至理名言,女人的身体满足不了他,而他越看孑然越是顺眼,有人打孑然的主意他就浑身不爽,既然如此,那就占为己有吧!

对于自己已经被标榜为“火壹的人”,孑然丝毫没有察觉,因为新人乖巧了不少,也比较自觉,孑然很快便觉得他的时间有点太多了,便主动请缨要帮zhù

火壹打理鹰龍帮,偶尔也能接触到一些重yào

的文件以及接见各个黑市的操控者,两人之间相处的时间变得多起来,孑然一旦对一个人打开心扉便不会设防,有时候火壹喜欢占他的便宜,孑然也装作看不到。

对此火壹不高兴了,孑然来到鹰龍帮转眼已经第四个月了,尽管两个人已经彼此熟悉,可是孑然依旧只把自己当成朋友,而他则日渐一日想要得到孑然……

************“听说南边的领头给火堂主送了好几个妞,火哥今晚又有福咯!”路过新人宿舍的时候孑然听到有人在议论火壹便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由于不满一年,所以还算是新人,他们也不敢套近乎跟着帮里的人叫火壹“火哥”,只能恭恭敬敬地喊“火堂主”。

“好想念刚来到帮里孑然教官手把手教我们练武的日子啊!火堂主也忒不人道了!不许我们多看孑然教官一眼,更不许碰,也不准意.淫,连想都不能想,还以为他有多喜欢孑然教官呢,看来也不过是三分钟热度……”另一个人倒苦水道。

孑然打了一个激灵,难怪那些新人从他病好了后就格外听话,碰都不敢碰他一下!可是火壹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257章 水火不相容(5)

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大声,那人收小了音量,“听说火堂主最近都是十一点后才去澡堂洗澡,你们说孑然教官有没有被他……”

“说不定早上手啦!火堂主是什么人,他能忍这么久吗?孑然教官生病的那一晚不是在他房里住了一晚吗?要知dào

以前那些女人都在解决了火堂主的欲望后就会被扔出房间的,孑然教官住了一整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几个人哄然大笑,“哈哈哈哈,说的没错!”

孑然双拳紧握,淡漠如水的眸子冒出猩红的火焰,火壹喜欢女人,那一晚他明明在池子里跟女人做过,这些可恶的新人竟然如此污蔑火壹!火壹会每天晚上守着他洗澡只不过是想保护他罢了,为什么这些人要扭曲事实呢?

孑然愤然离去,很快便有一条广播响彻新人宿舍,“06号、07号、10号、13号请立kè

到操场俯卧撑两百、绕着操场蛙跳八圈!”

孑然站在五楼的窗台前,看着那四个新人大汗淋漓的模样觉得浑身舒爽,连带着晚上洗澡时间也早了不少,十一点半孑然就进了空荡荡的澡堂。

从那晚在澡堂被09号偷袭过后,每天晚上孑然依旧习惯十二点后独自过来洗澡,不同的是,每天孑然来到的时候都会看见池子边靠着一个火红头发的男人,有时候男人会冲他展开阳光般爽朗的笑容,更多的时候男人会脑袋后仰着闭目养神,而现在……

看到空荡荡的池子,孑然突然有点儿失落,耳边仿佛又回荡起那天晚上在池子里发生的火辣一幕的声音,男人粗喘的嘶吼,夹杂着女人动情的娇吟,孑然淡然的脸上突然升起两抹淡红,缓慢地走向自己习惯的那间隔间。

他应该不会来了。

孑然如此想到,也对,今晚的火壹应该有好几位美女做伴,既然是领头亲自挑选的美女,想必定是比那晚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要国色天香百倍吧……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却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浮上脑海……

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有一个比焰然幺然还要结实的胸膛将自己紧紧地环住,有些手忙脚乱地帮他盖被子,好像还因为气愤打了他的屁股一巴掌,孑然蓦然睁开眼,自上而下的水珠洒满了他白皙的脸颊,他的右手惊愕地放到自己的臀部上,过了几秒,又觉得口腔里似乎浮起了一丝药味……

“孑然教官,你的嘴唇好、好像肿了。”想起将早餐拿进去的手下的提醒,孑然更惊诧了!

当时他只顾着穿衣服,并没有注意看那人看着他的暧昧眼神。

孑然伸直了右手抵着墙壁上的瓷砖,有些迷茫地唤道:“火壹”

属于男人的低喘声与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孑然收起混乱的思绪,穿好了浴袍并关了水,神经渐渐紧绷起来,火壹应该还沉浸在温香软玉中,那么渐渐走近的人是谁?

澡堂对于孑然来说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以前在训liàn

营里的澡堂甚至连门都没有,所有人都只能坦诚相对,身体不太健壮的都容易成为众人的目标,因此,每次洗澡孑然都很没有安全感,没想到来到鹰龍帮竟然也没有独立浴室!

“孑然,咳咳——你在吗?”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而来的是粗鲁的拍门声,而大理石地板上竟然蜿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丝,顺着水流进来,听出是火壹的声音,孑然立马打开了门。

火壹现在的样子十分狼狈,腹部的位置像被尖锐的利器割伤过,血丝从右手掌里不断地渗出,衣衫大敞着,火壹见孑然没事,微微笑道:“幸好没有把你忘记以后如果没看到我在别一个人洗澡。”

其实火壹只要叫人去孑然的房间里装一个浴室就能解决他担心的问题,但是一想到只要孑然房里有浴室,就再也看不到他披着宽大浴袍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样子了,火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每天晚上火壹都是提早一个小时到池子里泡澡,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有时候也会跟洗完澡的孑然说说话,感觉很好,他不想打破。

但是今晚,被那几个女人缠住险些脱不了身,无意间瞥了一下时间才发xiàn

已经快接近十二点了,担心得心脏都揪了起来,火壹无法忘记那一刻的感觉。

“你怎么受伤了?不是应该在享shòu

的吗?”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一句话有多酸,下意识地扶住火壹的身体,孑然皱眉疑惑。

火壹当然听了出来,他揽住孑然的腰,在他耳边问道:“你不高兴?”

“你受伤了我还高兴个毛线?我送你去堂里的医生那儿。”孑然认真严肃地说着可爱的话,火壹痛苦地脸都揪在了一起,“帮我审她们!她们偷袭我,用了类似于催眠的药物,想套出NR货物的储存地,这个货物只有本帮高层才知dào

,找出内贼!”

要不是火壹吃了一个女人递过来的葡萄后感觉身体马上不对劲便下意识地有所防备,还真着了她们的道了,幸好火壹前几年潜心研究过催眠,所以知dào

怎么控zhì

自己的精神力,但在床上打斗的时候还是不慎被一个女人用刀子划穿了腹部,而且那颗葡萄似乎被打了催情的药物,大概那些女人是想在与火壹缠绵的时候套出他的话来。

火壹浑身像被烈焰焚烧一样,尤其是被孑然的双手扶住的部分身体更是烫得吓人,那催情药比以往自己曾经中过的要烈性得多,火壹不敢轻举妄动,他的能力本来就超强,就是在正常的状态下都能把几个女人折腾得死去活来,更别说现在的状态,“孑然,去吧,我自己去找医生……”

孑然不放心,将火壹的身体往后一背,用最快的速度将这高大的男人送到堂里专门医治受伤的弟兄们的小医院里,医生被火壹下令用最快的速度包扎好伤口,待孑然严肃地离开后,火壹便掏出电话道:“马上给我找几个干净的男人来!”

之所以要男人而不是女人,是因为火壹觉得如果是女人的话,这夜过去说不定会有性命之虞。

孑然奉命调查火壹被偷袭一事,右堂里的刑堂阴森无比,孑然褪去淡然如水的表情,锋利的眼睛一一扫过被分开吊着的五个女人,今晚守在火壹门前的弟兄叫阿天,孑然瞥了阿天一眼,“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天打了一个瑟缩,鹰龍帮上上下下都觉得孑然长官脾气好,从没见过他沉着脸发火的模样,而现在的孑然,哪有传说中的淡然如水,分明比时常发火的火壹显得更为恐怖!

“回孑然长官,属下奉命到堂口外接应南边领头送来的五个美女,就是她们,进火哥房前属下还警告她们要安分点,谁知dào

她们竟然”阿天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没敢继xù

说下去。

孑然挑眉,“难道她们进火壹房间之前你们没有检查她们身上有没有带危险物品吗?”

按道理来说,鹰龍帮守卫森严,但凡过堂口都必须检查身体,有任何的刀具枪支是一定会被彻查出来的,除非……有内贼接应!

“冤枉啊!孑然长官,原本守在火哥门前的应该是阿才,是因为属下刚好路过的时候阿才说韦哥找他有事,所以让我守在门外,当时这五个女人就是在我们说话的空档进了房间里的,属下当真不知她们身上藏有刀具!”阿天吓得将所有的事情马上倒出,只为洗清罪名。

孑然转悠了几圈,这么说堂口也有内贼那个阿才也有嫌疑韦哥是吗?来之前雷因-蒙尔有让他特别注意这个人,但他来这里这么久从没有见过他一面,左堂主韦年,到底想做什么呢?他不是跟火壹兄弟情深的吗?就连一步步地爬上左帮主之位靠的还是火壹呢!

孑然思虑间看到刑堂门口边闪过一个黑影,眼角瞥到一点侧脸,赫然就是那个极有嫌疑的阿才!孑然当即下令道:“来人!将阿天吊起来!一百鞭!还有那五个女人,打到她们说出指使者是谁为止!”

“是!”有人立kè

往阿天的口中塞了一块破布,开始执行刑罚。

鞭子合着风扫出“呼呼”的声音,顿时六人皆皮开肉绽,孑然站在原地思索,待瞥到门口旁的那个黑影离去后便抬手道:“住手。”

孑然拿出塞在阿天口中的破布,轻声道:“委屈你了,我知dào

你是无辜的。”

阿天正委屈呢,火哥受伤了他比谁都着急,孑然长官向来这么好人,居然也不相信他,怎料没打几鞭子竟听到孑然轻声的话语,阿天顿时点头,“属下明白了!”

黑色大门一关,刑堂彻夜响起鞭子抽打到皮肉的“呼哧”声,但阿天只是坐着看着那五个美女被打得鼻青脸肿……

第258章 水火不相容(6)

孑然调出了堂口的监控录像,果然也是阿才引开了守卫的注意力,所以那五个女人根本没被搜身就进来了,NR货物是帮中机密,孑然也是前几天才接触到这类货物,整个鹰龍帮有一半的开销是靠它,因此货物的藏匿地点十分隐秘,雷因-蒙尔离开,知dào

的人便只有火壹与韦年。

南边的领头尽管雄心壮志,却没什么大脑,搞不好还是被人利用的,难道是帮中人利用NR货物这条肥鱼去诱惑了南边的领头?

“阿才是什么时候进帮的?”孑然装作不在意地问起。

“他是跟着韦哥一同进帮的,进帮时间已经超过三年了。”

孑然默不作声,这事急不来,蓦地想起火壹受了伤,也不知dào

现在怎么样了,孑然快步地朝小医院方向走去,却在门口被人拦住。

“对不起,孑然长官,火哥正在办正事,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守门的人显然也是一脸的为难,因为身后此起彼伏的低喘以及剧烈的震动声,任谁也知dào

火壹现在办的是什么“正事”。

孑然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火壹叫他帮忙调查内贼的事情,却不顾伤口又找了女人继xù

“享shòu

”,孑然下意识转身,微微嘲讽道:“是吗?真是个会享shòu

的男人,明明都受伤了还戒不了荤腥!”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娇弱的男人被人抬出来,下半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孑然大惊,守卫摇头道:“这已经是第二个被抬出来的男人了,幸好火哥吩咐找男人,如果是女人,怕是抬出来已经没气儿了!”

火壹出身在一个特殊的部落里,那个部落的男儿都拥有强健的体魄,而且个性粗暴,在床事上更重发泄而不重享shòu

,火壹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因此在性.事上甚为粗暴,再加上部落里的男儿本身就遗传了大号的家伙,所以与火壹有过关系的人都深知这是一个不懂温柔为何物的男人。

孑然惊讶不已,“他是不是被下了药?”

守卫点头,“火哥的状态很不好,从没见过他这么猛,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孑然闻言脸色一变,“让开,我要进去看看。”

“孑然长官请止步,火哥特意吩咐过绝对不许你进去!”守卫义正言辞地拒绝,“他说他不想伤害你。”

孑然头脑一片空白,难怪在澡堂的时候就觉得火壹的身体温度很高,腹部的伤口其实不算严重,但火壹的表情却非常痛苦,自己将他送到小医院花的时间最少也有十五分钟,他是怎么忍住的?以火壹的体型与力量,要把他就地正法也不会是多难的一件事……

孑然靠着门外的大树,听着里面的惨叫声与粗重的喘息声,心里一阵慌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医院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孑然不顾守卫的阻止硬是闯了进去。

小医院里的唯一一张病床上,火壹脸色潮红地仰面躺着,衣物凌乱,一头火红的发因汗湿而贴在额头上,原本洁白似雪的床单上到处是斑驳的颜色,红的白的,刺眼得很。

而床下,一个气息微弱的男人狼狈地向外爬去,甚至跌倒了好几次。

“孑然,孑然,孑”右臂横在脸上,火壹的唇瓣轻轻吐出孑然的名字,孑然慢慢地靠近他,唤道:“火壹。”

男人腹部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再度撕裂开来,厚厚的纱布被鲜血染红了,孑然拿过桌子上的纱布,小心地将旧的纱布换下来,缠了新的上去。

火壹神志不清地抱住在自己身上忙碌的人,依旧喊着:“孑然、孑然。”

孑然不知所措地抱住火壹,“我在这里。”

火壹笑了,他一把拉过孑然的身体,强制性地揽住他的腰身,在孑然的肩头满足地睡去,孑然却因为混乱的思绪一夜未眠。

当火壹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想要抱住昨夜温暖的身体的时候,却发xiàn

自己怀里被塞了一个枕头,想来昨晚应该没有把孑然怎么样,他明明叫孑然去查内贼了,火壹失落地想到,那昨晚抱着的人也不是他了……

“来人,给我倒……”火壹正想唤人给自己倒杯水,却看见桌子上有一个玻璃杯,水还温热,被子下面压了纸条:好好休息,事情交给我。

是孑然的字,火壹看过,因为孑然刚进鹰龍帮的时候考过试,那时候他还嘲笑过一个男人怎么能写出如此清秀的字体,现在却觉得yì

wài

的好kàn



“火哥,韦哥来了,听说火哥受了伤,韦哥要求彻查全帮额,孑然长官现在是重点怀疑对象。”守卫低着头道。

火壹立马下床,黑着脸快速走到会议室,刚进门便听见韦年对着孑然粗吼的声音,孑然一语不发,只微微低着头,看到孑然似是委屈的样子火壹双眸紧缩,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微笑道:“阿年,你来了。”

韦年一见火壹进来,忙起身上前探问他的伤势,火壹挥手,“没事,一点小伤,倒是那五个女人竟然知dào

NR货物的型号以及性能,阿年,我们帮里有内贼!”

“火,我正想告sù

你呢,我今天刚从左堂到右堂,就看见一个面生的人,他在你们右堂的机密室门外鬼鬼祟祟地走动,行迹颇为可疑……”韦年装作好大哥的模样揽着火壹的肩膀,两人一同坐下,转身的时候孑然清楚地看到韦年的嘴边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而且韦年的眼睛里还含着嘲讽、不屑,很明显这种嘲讽以及不屑是针对火壹的,看来韦年还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雷因-蒙尓果然没有看错人。

火壹拍了拍韦年的肩膀,“阿年,别胡说,孑然是亚洲教父派下来协助我打理鹰龍帮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地位可在我们之上,右堂的机密室是我特地批准他进入的。”

火壹话音刚落,韦年便将一叠被恶意拆开的文件袋扔到火壹的面前,“这是NR货物的机密报gào

,我撞见这个人的时候他正拆着这沓文件,不信你问他。”

火壹的视线放到了孑然的身上,孑然依旧沉默,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点头,他的确在拆着这些机密文件,但他是好奇这些文件到底价值有多高,值得这个韦年不顾与火壹多年的兄弟之情也要得到吗?

NR货物是整个鹰龍帮的核心,普通的喽啰根本无法接触,整个鹰龍帮知dào

的除了雷因-蒙尓也就只剩下火壹与韦年,雷因-蒙尓到H市帮连傲后,关于NR货物的跟进一直是火壹负责,如果出现了什么纰漏,火壹的右堂主之位不仅不保,甚至会遭受帮规严厉的惩罚,即使是雷因-蒙尓也未必能保住他。

孑然的点头让火壹脸色一黑,NR货物孑然也只是知dào

个大概,火壹相信孑然,正如多年来一直相信韦年一样,但是孑然的不解释让他下不来面子。

见孑然点头,韦年马上得寸进尺道:“火,我就说吧,亚洲教父怎么会那么好心派人下来帮zhù

你打理鹰龍帮,他是想趁帮主不在挖空整个鹰龍帮呢!不愧是心肠歹毒的亚洲教父,连手下都伪装得如此好,帮主也是瞎了眼,居然要我们鹰龍帮臣服在亚洲教父之下,他连傲算个什么东西?啊——”

韦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孑然已经攥着拳头招呼上去了,孑然身型矫健,朝韦年扑过去简直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待站立在韦年后面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韦年已经被孑然按在地上用力地打了起来。

孑然打人十分讲究技巧,看似出手不重,连血也没见几滴,但是拳拳几乎打得韦年连话也说不出来,孑然淡漠的双眼紧盯着韦年心虚的眼睛,严肃地警告道:“骂我可以,不准骂我大哥!”

韦年不服气,嚎道:“火!你不是也不服那个什么连傲的吗?哼,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保镖,靠攀上了尉迟家的少爷又恶意陷害了老子才当的教父,难道还真以为有人信服他吗?我呸!额——”

孑然见韦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顿时脸色更沉,手下力度也更重起来,火壹黑着脸朝孑然吼道:“住手!”

孑然依旧没有停下动作,打得韦年身后的那些人都闭着眼不敢看了,火壹终于忍不住甩了孑然一巴掌,狠狠的,白皙的面容顷刻间现出五根清晰的手指印,孑然从来没有防备火壹,从来没有,所以这一刻,他懵了,左脸明明泛着火辣辣的痛,但他却完全没有感觉。

火壹也有些意wài

自己竟然会打孑然,但不打也打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呵斥道:“孑然,阿年是鹰龍帮的左堂主,向他道歉!”

韦年见火壹为他出头,甚至还打了亚洲教父连傲派过来的人,心下一喜,看来他在火壹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韦年见孑然呆愣着低眉顺眼的模样,顿时挥着拳头砸了上去,边打还边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火的面前打我!你——”

孑然没有还手,木然地承shòu着韦年毫不留情地殴打,只不过才打了两下韦年的手臂就被火壹用力地扣住,火红色的头发下,火壹咄咄逼人的双眸紧紧盯着韦年,“你没有资格打他!”

第259章 水火不相容(7)

孑然闻言一振,抬头望了火壹一眼,那眼神实在太过复杂,火壹看不懂里面包含的意义,但为了逼出韦年的真面目,火壹上前捏住孑然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咬牙道:“孑然,我让你道歉,没听到吗?”

失望笼罩心田,孑然甚至是第一次尝到心脏钝痛的感觉,这种感觉,焰然曾经描述过,就像焰然当时看到受伤的雷因-蒙尓站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大瀑布前衣袂翻飞的场面一样,有一刻像是难以呼吸!

孑然垂下羽翼般的睫毛,火壹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原本安静的孑然却突然将火壹扑倒在了地上,颤抖的声音带着坚定,“韦年敢侮辱大哥就是死罪!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过他,但是,休想我道歉!”

孑然右拳握紧,僵硬在空中良久,看着火壹被自己坐在身下伤口又渗出血迹来的模样孑然竟然下不了手,火壹冷笑,“既然他对你这么重yào

,为何不干脆滚回去?现在想滚也晚了,来人,先将孑然关进刑堂,今晚严刑逼供!”

火壹的话音刚落,站在韦年身旁的阿才立马将孑然从火壹的身上拉开,孑然一怔,甩开了阿才的手,在韦年阴森的笑容下缓缓道:“刑堂的路我认识!”

在众人的目光下,孑然傲然挺直着后背一步步地离去,火壹心头一紧,这个笨男人,不会当真吧?

孑然瑟缩在刑堂监牢的墙角,腥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被吊着的五个女人此时已经有两个断气了,另外三个正瞪着血红的眼睛怒视着被关在里面的孑然,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

想起那个有眼无珠的火壹,孑然便觉得自己活该,果然,除了大哥身边的人外,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尤其是男人,他为了调查帮中内贼忙碌了半个晚上,甚至连早餐午饭也没有吃,就落得这个下场,本以为火壹会相信他,现在想想的确可笑,那个韦年尽管虚伪,但毕竟与火壹当了那么久的兄弟,自己又算什么呢?

一个仅仅相处不到半年的所谓长官?朋友?或许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孑然伸手抚着自己心脏的部位,闭上了眼睛,默默等待着晚上的刑罚,连傲,是他们三兄弟心中的神,无论任何时候因为连傲付出任何的代价,在孑然的心里都是值得的,就是死,也决不会后悔!

在刑堂的这一夜,有种让孑然回到了训liàn

营的感觉,寒冷、冰凉,门被打开,有光线透了进来,孑然的眼帘微微露出一道缝隙,还没完全醒过来便感觉胳膊一痛,仿若针扎般,接下来便失去了知觉……

这一夜,火壹将这几年收集的证据拿出来跟韦年摊了牌,其实韦年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火壹一直都知dào

,但火壹出来混的这几年唯一一个拜把子的兄弟就是韦年,当雷因-蒙尔拿出一些证据告sù

他事实的时候,火壹是不信的,因为火壹对韦年实在不错,他想不透韦年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念着过往的兄弟之情,火壹在雷因-蒙尔跟前为韦年保证过很多次,韦年虽然暗里地做了不少小动作,却没有犯大事,火壹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事关NR货物,而且证据充足,昨晚火壹中的那种催情药就是南边的领头送给韦年的,众目睽睽,火壹对韦年也实在是寒了心,便咬牙决定摊牌。

冰凉的夜,孑然感觉自己被一双坚硬的臂膀揽着,脸颊上的手指印应该被人上了药,清清凉凉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双手温柔地穿插着他的头发,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孑然,老子喜欢你。”

孑然一愣,挥开了火壹的手,低吼道:“你不是让我滚吗?现在又说什么胡话!我是内贼!我是大哥派来觊觎鹰龍帮的混蛋!你少碰我!我说过我不喜欢……”

“不喜欢陌生人的碰触?”火壹凛眉注视着脸颊肿了一边的孑然,他下手重了,竟然把人打得这么伤,火壹下意识想抚摸一下孑然的脸,但还没感觉到皮肤的温度手指就险些被孑然折断!

火壹没有喊,这是他活该,孑然却掰不下去了,再不松手火壹的手指真的会断。

“陌生人,可老子不想当你的陌生人!老子想当你的男人!”火壹急躁地吼道。

想起决定要将孑然占为己有后火壹曾经开了一个小会,会议上专门请教底下的弟兄们该如何追一个男人,火壹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孑然是第一个。

火壹的字写得并不好,从小到大,他在部落里读的书并不多,就连作业也是威胁乖乖女帮自己写的,但是一个弟兄说自己追媳妇的时候只写了一封情书,火壹想了半天,才纠结无比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孑然,老子喜欢你。

练了几天后,字开始慢慢变得好kàn

起来,可每天依旧看着孑然淡然如水的脸,火壹突然不敢想象当情书递出去后孑然会是何种表情,纸张不知不觉用去了几百张,却一封情书也没有送出去,有一次被一个手下看见嘲笑了一番,火壹便上网百度些别人的情书……

不同的版本背了十几二十个,然而一个也没来得及在孑然面前说,他就被那五个该死的女人给算计了!结果一句情话也不记得了,“老子想当你的男人”这句粗俗又直接的话语就直接一蹦而出,虽然不浪漫,倒还挺符合火壹简单粗暴的性格。

孑然那双如水的眸子因为火壹的话而变得惊恐,火壹对他的那些照顾、保护似乎一下子变得难以接受起来,原来都是一样的,火壹也跟那些新人一样,都对他抱有企图,根本不是纯粹地想与他交朋友!根本就不是!或者,火壹也跟岛上训liàn

营里的那些男人一样,看中他比一般男人要清瘦的身体……

“孑然,脸还痛吗?我不该出手那么重,我已经将阿年处置了,是你让我看清楚他已经无药可救了,孑然,亚洲教父他除了是你的大哥外,还是你的谁?为什么你会因为阿年几句话就这么生气?你是不是”

火壹脸色难看地盯着孑然苍白的脸,孑然来到鹰龍帮后从来没有动怒过,除了刚开始与几个保镖对打外,也从来没有出手打过谁,在火壹看来,韦年说的话的确有一半是他心中所想,关于连傲的传言纷飞无数,火壹虽然半信半疑,但对雷因-蒙尓轻易就臣服在连傲之下一直很不爽。

孑然维护连傲,甚至明知dào

韦年是鹰龍帮左堂主的情况下还因为几句话就对韦年动手,这足以表明连傲这个人在孑然心目中的地位很高,甚至已经超越了一个普通上级的关系,这让火壹心里积聚着一股怒火,竟然无意间就下了重手。

孑然一步步地退后,边退后边摇头,温暖的大床,宽敞的房间,生病的那一晚为他驱除寒冷的宽阔胸膛,除了连傲与家人外第一个为他出头的男人,床再大,也有边缘,孑然只是无意识地退后,在快要跌下床的时候火壹一跃而起,大手一伸揽住他精瘦的腰肢。

孑然却反手狠狠给了火壹一巴掌,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用从未有过的陌生语气道:“火壹,你少侮辱我对大哥的忠诚!我不需yào

男人,我也是一个男人,找你那些小美女小男人去吧!再也不要打我的主意!”

“你说什么?!”火壹剑眉凛起,握着他下巴的手都在颤抖,这算是拒绝吗?他以为孑然没有拒绝他的保护,似乎也慢慢习惯了他的碰触,就不会拒绝他,却还是被拒绝了……

孑然双手慌乱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口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手忙脚乱地拨通了连傲的号码,胸膛急遽地起伏道:“大哥,我想回去,我想我哥和小幺了……”孑然无助地对着手机那边的连傲道。

“不准回去!”火壹一把抓过孑然的手机用力地从窗外扔了出去,“孑然,不要走!不要走!”火壹揽着孑然的后背,用力地扣住他的腰,将那一头红发枕在孑然的后背上,祈求的声音让人听了难以拒绝。

孑然用力地挣扎着,甚至不惜用手肘往身后墙壁似的肉体用力地顶去,但火壹钢铁似的双臂就是牢牢地扣着自己的腰身,一分一毫也不能动弹,孑然低垂着头,“大哥不会让我回去的,一年期限还有半年多,火壹,我就是想走,现在也走不了。”

“不准有想走的心!孑然,我已经失去了阿年,你别再离开我!”火壹猛地将孑然的身体扭转过来,灼热的吻像燃烧的焰火一般熨烫在孑然的肌肤上,饱满的额头,淡色的双眉,如水的双眸。

火壹的吻像他那颗不安的心,尤其是见孑然又恢复了淡漠如水的眼神的时候火壹的心更加焦灼不安起来,带着肆虐般的痛楚,孑然白皙的肌肤上很快被烙下了印痕……

第260章 水火不相容(8)

他没有反抗!他没有再反抗!这已经足以令沉浸在孑然的美好中的火壹欣喜若狂了!他颤抖着双手将孑然缓缓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而后雄健的身躯压在了孑然之上,火壹虽不算身经百战,但他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慌张,害pà

自己不分轻重地会伤到身下的人。

刚开始只是觉得不服亚洲教父,连带着也想给孑然一个下马威,后来慢慢地却被孑然特殊的气质所吸引,直到视线里再也放不下别人。

这个人对于火壹而言,一定是不同的!所以以往对待其它床伴的粗暴与急躁,一定不能用在孑然的身上!

从来没有耐心做任何前.戏的火壹耐着性子等待孑然的动情,直到他看到孑然失望地闭上了如水的双眸,突然,孑然抬起手用力地在火壹打过的那边脸颊上再补了一巴掌,声音响亮得火壹瞬间说不出话来!

原本就红肿的脸颊肿得更高,孑然在火壹怔忡间又甩了自己两巴掌,冰冷地道:“你跟那些男人都是一样的,是我傻,是我眼瞎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活该……”

火壹用力抓住了孑然的双手,将他的双手反折到他的脑袋上方,如火的眸子阴翳地注视着他,心痛难忍,“我跟他们是不同的!他们觊觎你,是想得到你的身体,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心!别再打自己了好不好?”

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火壹松开孑然,看到熟悉的号码后毫不犹豫地接起,“帮主,找火壹有何事?”

雷因-蒙尓听连傲说孑然要求提前回来,孑然从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以往不管是多危险困难的任务孑然从没有要求半途回来过,所以当孑然打电话告sù

连傲想提前回去的时候雷因-蒙尓立kè

打了电话问火壹到底是怎么回事。

“孑然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分歧?”雷因-蒙尓皱眉问着火壹,正是因为火壹冲动易怒,所以他才特地让连傲找了一个与之互补的孑然,一水一火,希望能让火壹变得更加稳重些。

火壹瞥了孑然一眼,“对不起帮主,我们没有任何事,刚才孑然的话请你们忽略。”

电话似乎被一个人夺走,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音传入火壹的耳际,冷澹而带着沉重压迫力的声音如鼓槌般敲击在火壹的心上。

“火壹,如果孑然再一次打电话要求我让他回来,我会考lǜ

换人。”即使男人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火壹还是神经一绷,隐约猜测到这个人就是亚洲教父连傲,话语中带着的威慑力极度瘆人,与向来不端架子亲近下属的雷因-蒙尓截然不同,距离感一下子就出现了。

连傲话语中的凉意与威胁让火壹更加不安,虽然对他而言是威胁,可是从连傲的话语中还是能感觉到他对孑然的关心,这样的“大哥”或许真的应该万人之上的吧,火壹低着头保证道:“对不起教父,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请再给火壹一次机会。“火壹话音刚落那边就挂了机,孑然沉默着拉好自己的衣服,踉跄着离开,火壹没有阻拦,他呆愣着靠在床边,表白后孑然的反应显然伤害了这个不管在哪里都是被人崇拜的男人。

在鹰龍帮所有人的眼里,火壹除了脾气急躁点外,的确是个十分有能力的男人,不然雷因-蒙尓也不会如此重用他,在火壹以前那些用来发泄的男女眼中,虽然火壹不温柔也不体贴,但是火壹强悍!所以即使被粗暴对待,喜欢火壹的人也依旧不减,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火壹怅然若失,可孑然孑然竟然说火壹跟那些对他有企图的男人是一样的!

火壹烦躁地点了一根烟,一夜未眠。

孑然离开后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恍恍惚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靠在床头边沿上,手里握着手机,突然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又想起来焰然大概在跟雷因-蒙尓恩爱,而小幺很敏感,随便几句话便能听出些什么来,说不定会冲动地要马上来找他。

尽管已经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的身体,孑然还是莫名觉得很冷,是因为火壹的话而微微动摇还是因为今夜少了一个火热的胸怀呢?孑然不得而知。

************“教官、教官?”几个新人用手在孑然的眼前晃了晃,孑然猛然回过神来,“怎么回事?”

“教官,我们已经完成您交代的各项训liàn

了,请指示!”新人们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经过一段时间的训liàn

,每个人的进步都很大,但显然孑然今天精神格外不集中,以至于新人们都已经完成了训liàn

他也没有发觉。

孑然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接下来我要考核一下你们的爆fā

力……”孑然想起今天的讲课内容后,在一列列排列整齐的新人面前边走边道。

“今天似乎没见火堂主呢。”一个新人趁孑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对旁边的人说道。

“耶,是喔,前几天我们训liàn

的时候火堂主都站在树后面偷偷看着,也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另一个人道。

“还能有什么意思?没见火堂主没出现孑然教官就魂都丢了么?”那人得瑟又猥琐地道。

下一秒,一双重头黑色皮靴便出现在那两个嚼舌根的新人眼前,孑然纯净的娃娃脸上凛着深深寒气,“06号07号,请立kè

将刚才我的讲课内容复述一遍!”

两个新人脑袋垂得更低,“对、对不起孑然教官,我们没听清楚。”

“立kè

到冰湖里游泳十个来回!”孑然从来没有下过这么重的令,挪威的天气向来寒冷,在冰湖里待几分钟都能把冻得发抖,一般为了新人的身体着想孑然不会罚他们游冰湖,可今天的孑然却莫名地觉得要折磨别人自己才能好过一点。

“是,教官!”两个新人见孑然语气不对,生怕受到更重的责罚,忙一溜烟地往冰湖的方向跑去。

其它的新人被孑然下令到冰湖的旁边看着那两个人游泳并数数,向来心软的孑然硬是熬到了两个新人游完整整十个来回才冷冷地将两条毛巾扔到他们的头上,当着所有新人的面无比严肃道:“以后还有谁在我的课上说三道四的,一律游冰湖二十个来回,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孑然教官!”刷的一声无比整齐地回答声震着孑然的耳膜,然而那抑郁的心情却依旧没有恢复,孑然冷着脸道:“解散!”

【为可爱滴小读者步纤仙爆更,今天暖暖会三更送上,这么勤奋的暖暖,你们爱不爱?这是第一更,二更中午12点。】

第261章 水火不相容(9)

堂内的卫生间中,孑然洗脸的时候看到了平时跟在火壹身边的手下阿天,突然脑抽地问道:“火壹他今天怎么没有到训liàn

场练拳击?”

阿天一拍后脑勺,“孑然长官你不知dào

今天是韦哥的头七吗?火哥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孑然点头,“喔,我知dào

了,对了,如果我希望房间里能有一间浴室的话该跟谁说?”

鹰龍帮的澡堂让孑然越发地没有安全感,也越发地恐惧起来,这几天在火壹的灼灼目光下走进隔间的孑然感觉自己像是一块美味的午餐肉,火壹虽然震慑了别的人,却成为孑然更加畏惧的存zài

,天气寒冷,没有出汗的话孑然都尽量避免到澡堂去洗澡,他不知dào

该如何面对火壹……

“浴室啊……”阿天似乎有点为难,“孑然长官,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人要求过要独立的浴室,所以您可能要先书面申请,如果火哥同意的话,马上就能找人为您搞定。”

孑然点了点头,当即便回房间写好了申请要浴室的书面报gào



心慌意乱间手掌被笔尖戳了一下,孑然蹙眉,蓦然想起那一晚火壹抱紧自己的腰身,用祈求哀婉的声音道:孑然,我已经失去了阿年,你别再离开我!

孑然木然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手边的一张纸上清秀的笔迹写了几行字,大意是孑然认为自己需yào

一间浴室以及简单的理由,他叹了口气,将纸张卷了起来,往火壹的房间走去。

孑然失去知觉的那一晚是火壹人生中最痛的一晚,因为那一晚火壹亲手处置了韦年,不管韦年在火壹的眼皮底下犯了多少错,火壹始终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对韦年网开一面,这一次,当韦年将歪心思动到了孑然身上的时候,火壹终于下定决心要除掉鹰龍帮里的这颗毒瘤。

什么兄弟之情义结金兰,他通通一手斩断,失去了韦年这个多年兄弟的火壹不想再失去孑然,但日子一天天悄无声息地溜走,一年之期总会有到达的那么一天,火壹根本不知dào

自己能用什么办法将孑然留下来。

火壹颓然地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蓄满了烟灰,高大的身影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暗沉,整整七天,孑然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洗澡的时候从他身边淡然地走过,训liàn

的时候只顾着那批新人,火壹对此感到一阵无力……

孑然在火壹的门外站了几分钟,终于还是敲响了火壹的房门。

“笃笃——”

火壹开门见到孑然的那一瞬间是欣喜的,相比起之前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自己,现在居然找上门来,火壹攥紧了门板,让开身体,“进来坐吧。”

“不用了。”孑然低着头将卷着的纸张放到火壹的手上,火壹只看了一眼便将纸张信手撕碎,大手一捞便将孑然拉进了房间,抵在了门板上。

火壹的房间很乱,烟味很重,到处都是揉成团的纸张,有些摊平了掉在地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潦草地写着:孑然,老子喜欢你。

看来那些揉成团的纸张应该也无一例外地写着这句话,孑然闭上眼,“火壹,我是大哥派下来辅佐你的人,并不是你的下属,我想鹰龍帮不会穷到连一间浴室也搞不定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火壹将孑然堵在自己与门板之间,火红的脑袋枕在孑然的肩膀上,用疲倦至极地语气道。

“火壹。”孑然的呼吸似轻微的羽毛般拂在火壹的额头上,“我愿意跟你做朋友,只要你不打我的主意,你不是有很多床伴吗?找一个比我好kàn

的应该不难吧?”

火壹抬起头,单手捏着孑然的下巴打量着那张淡漠的娃娃脸,“是不难,在小医院的那一晚,那几个男人长得都不错,但是你有看到他们被抬出去的样子吗?”

下半身血迹斑斑……

“我不想那样对你,所以才让人去找他们,他们是发泄品,而你不一样。”火壹将孑然抵得更紧,两人的胸膛紧贴,孑然能够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这就是你的喜欢吗?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吧?”

火壹青筋暴起,“对喜欢的人起反应是很正常的吧?如果我不喜欢你,何必委屈了我自己,大可以直接拿你泻火!”

孑然无言以对,曾经问过焰然为什么愿意躺在雷因-蒙尔的身下,向来大大咧咧的焰然竟然扭扭捏捏地说:因为爱,爱是什么,孑然不懂,在他有限的二十多年生命中,除了家人与连傲的那帮弟兄们外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入驻他的心。

“火壹,我想我真的需yào

一间浴室。”火壹在孑然话音落下的时候便松开了手,一个电话拨了过去,“阿天,叫人去孑然的房间给他弄间浴室。”

孑然依旧低着头,眼睛瞥着散落在各处的纸张,“谢谢,我帮你收拾一下房间吧。”

火壹点了一根烟,没有说话,孑然僵硬地帮他收拾着房间,最后,捧着那一筐的废纸出了火壹的房门。

看着原本肮脏混乱的房间这么快就被孑然收拾得干干净净,火壹的嘴里突然泛出了苦味,往后的每天晚上再也见不到穿着宽大浴袍的孑然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的样子了。

装修的工人很快便到孑然的房里动工了,因为太吵,所以孑然抱着那一筐的废纸来到了堂里的一个小书屋里,途中经过了几个垃圾桶,但不知dào

为什么,明明应该倒到垃圾桶里的废纸孑然愣是抱着一路了也没扔。

浴室需yào

两天才能完工,所以孑然这两晚暂时还是到澡堂解决洗澡的问题,火壹没有再出现,让孑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约有些失望,这失望令他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

待孑然房里的浴室完工后,孑然再也不用深夜才到澡堂去洗澡了,但火壹依旧会准时十一点到澡堂的池子里泡澡,直到十二点后确定孑然真的不会再来才会离去。

两人尴尬地相处着,时间不紧不慢地流逝着,很快便迎来了挪威的冬天,孑然除了开会的时候会跟火壹说几句建议的话外,很少再对火壹说话,火壹依旧会在孑然看得到或者看不到的地方守着,即使是偶尔因为帮里的事情忙碌的时候,也会不定时地询问手下孑然在干什么。

唯一让火壹感觉到些微安心的是孑然再也没有提出要离开,火壹忘不了连傲的警告,如今距离一年期限还剩下最后一个月,火壹虽然着急,却不知dào

该怎么做好……

【二更,我是好暖暖,三更时间:下午3点。】

第262章 水火也相容(1)

新人的训liàn

已经基本完毕,期间孑然接了不少小任务,都完成得很出色,当然,孑然并不知dào

自己出任务的时候火壹有多提心吊胆,甚至帮里的事务都置之不理,偷偷跟在孑然的身后保护着他。

雷因-蒙尔下达了新命令,让火壹挑选人去执行一个比较危险的任务,失败的话有可能会失去性命,成功的话则更能稳定鹰龍帮在欧洲的地位,毕竟身处欧洲却归顺了亚洲教父的鹰龍帮一直处于尴尬的位置,旁边有不少隶属欧洲教父之下的帮派都对鹰龍帮虎视眈眈。

新人训liàn

完毕后,孑然无比的轻松,为了压制住自己被火壹无故掀起的心潮,孑然决定接下这个危险的任务,一来为了向鹰龍帮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连傲没有选错人,二来也是因为出任务的话便能远离最近总是默默跟在他身后的火壹。

“不行!严姜,这个任务就由你去执行,孑然,别胡闹了,这个任务不适合你!”火壹义正词严道。

孑然挑眉,“我已经亲自向帮主请缨,帮主已经同意了,各位继xù

讨论其他问题,我先回房收拾东西而后出发。”说罢潇洒起身,稳步离开右堂内的宽敞会议厅,火壹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在孑然离开后,火壹一气之下劈烂了手下的坚硬木桌。

“火、火哥。”一声巨响震惊四座,所有参与会议的弟兄们纷纷汗流浃背,紧张地起立。

“我要跟孑然一同出这个任务,帮内要事暂时交由严姜主管,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致电帮主!”火壹黑着脸下令道。

严姜是接替韦年左堂主之位的人,这个人足智多谋且对雷因-蒙尔忠心耿耿,韦年被拉下马后他是能够成为左堂主的不二人选,听到火壹的命令众人大吃一惊,纷纷脸色一变,劝阻道:“不行啊!火哥!这个任务相当凶险,还是交由属下等人去执行吧!”

“少废话!等我们成功把帮主需yào

的名单拿到手后就会联系你们。”火壹再不多说,留下一干弟兄独自回房间收拾东西,无论孑然到哪里,他必须跟着去,哪怕孑然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他也必须保证孑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得好好的。

此次的任务就是到南边的领头住所偷出一份名单,雷因-蒙尔在南边的领头住所留了一个卧底,所以知晓名单放置的具体位置,只是那名卧底还需yào

挖出南边更大的情报,所以暂时不能冒着危险令他暴露,便只能派人去取回名单。

要到达南边领头居住的位置需yào

沿途穿过一座雪山,南边领头虽然胸无点墨且不怎么聪明,但在防御外人进入他的领地这点上做得还算不错,如果有外界的飞机不经允许便飞入南边领头范围的领空的话,下一秒就会被毫不留情地击落。

所以卧底建议执行任务的人越少越好,为了不吸引注意力,最好采用步行的方式,但要徒步翻过一座雪山谈何容易,首先体能方面就必须是绝佳的人才能有机会完成这个任务,所以火壹根本不可能放心让孑然独自前去。

孑然准bèi

就绪后便独自出发了,雪地难行,一步一步都极其耗费体力,火壹全副武装跟在孑然身后不远处,两人一前一后地在雪地里行走着,孑然知dào

火壹跟在自己的后面,却始终没有回头。

因为急着行走,孑然中途摔倒了几次,火壹皱眉,忍了又忍还是上前将他扶起,拍干净他身上的雪后又默默地退到他的背后,孑然依旧不语,但知dào

自己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的时候,一直排斥别的男人的那颗坚硬的心似乎也如冰山断开了一角般。

两人默默地翻越过雪山后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根据卧底传回来的小路线孑然与火壹很轻易便潜入了南边领头的住所,名单就放在领头书房的一个巨鹰装饰物中,火壹在门口把风,孑然拿出精细的工具仔细推敲着打开的方法。

一切都十分顺利,确定了名单是真实有效的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地离开,却在离开的时候刚好被领头的弟弟撞个正着,警报的装置一响,两人顿觉不妙,火壹一个手刀将那人劈晕,拉过孑然的手就顺着原路返回。

警报装置触动了后,从奢华的住所四个方向中分别冲出扛着冲锋枪的保镖,每个保镖的手里还牵着训liàn

有素的巨型犬,领头发xiàn

了重yào

的名单丢失了后当即下令必须要了火壹与孑然的命,生死追逐在这一刻激烈地展开。

在雪地里奔跑本来就十分困难,但身后有无数条巨型犬与保镖追赶着而且还得小心地躲避飞射的子弹,火壹与孑然只能尽lì

地往前奔跑,并判断着最佳的路径。

“火壹,我们分头跑!快,你松手啊!”孑然一边焦急地甩着火壹的手,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份重yào

名单塞进火壹的红色羽绒服口袋中,但火壹火热的大掌却紧紧握着孑然柔软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不行,我不放心。”火壹严肃地回道,脚下更是生风般拉着孑然便一直向前跑。

毕竟是经过一些雪地训liàn

的人,火壹拉着孑然将那些保镖与巨型犬甩得越来越远,孑然慢慢觉得累了,脚步渐渐开始沉重起来,火壹便在孑然的身后推着他小跑,在他耳边缓缓地说着:“坚持住,想要证明自己就坚持住,孑然,听到了吗?”

孑然的眼睛被冷风吹得几乎睁不开,但他能听到火壹温暖的声音,身体似乎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催促着他疲惫的双腿继xù

奔跑起来。

那些保镖与巨型犬眼看着火壹与孑然很快就要翻上雪山,人与犬都着急地吠了起来,犬类凶猛的嚎叫声合着保镖的叫骂声回荡在白雪皑皑的世界中。

这座雪山像是天然的屏障将南边领头的住所与地盘保护起来,外帮人轻易攻不进去,原因就在于这座雪山终年不化且经常降水,因此雪崩发生得较为频繁,一般的外帮人都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抢夺南边领头的地盘。

重力一定要将雪向下拉,而积雪的内聚力却希望能把雪留在原地,当这种较量达到高潮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外界的力量,比如滚落的小石块、轻微的震动或者自然而然的刮风,都足以引发一场灾难性雪崩,而这些保镖显然遗忘了这一点,当众多的犬类快速奔跑加上狂吠的时候,雪的灾难便迅速降临了……

【哟呵呵,第三更,不踊跃留言的话以后再也不辛苦爆更了喔~】

第263章 水火也相容(2)

当火壹看到一座小山型的巨型雪块发出雷鸣般的响声滚落的时候,火壹紧拽住孑然的手向侧方猛冲,尽量逃离巨大雪块的倾轧与崩塌的雪流,两人连滚带爬地迅速奔向雪坡中部的一块巨大的岩石边上,希望这块岩石能够使他们不被大雪埋葬。

突如其来的雪崩带着将一切掩埋的摧毁力滚滚而来,此时想要追上火壹与孑然的那些保镖都被大雪冲刷掩埋起来,一时间只听见巨型犬与保镖哀嚎的声音,剩下一些跑得比较慢的保镖看着同伴被大雪掩埋纷纷调头就跑。

“这么剧烈的雪崩,估计那两个人都活不了了,我们先撤再说!”几个保镖不约而同地点头,牵着各自的犬打道回府。

即使有巨石阻挡,狂暴的雪崩还是将躲在岩石后面的火壹与孑然盖住了,火壹用力地抱紧孑然,将脸埋进孑然的胸前,承shòu着一波波雪流的冲击,好不容易捱到雪崩结束后,火壹只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从身体上方传来,压得他几乎窒息,他尽量撑着身体,给孑然留些空间,却发xiàn

孑然已经昏迷了过去。

巨大的恐惧感将火壹紧紧束缚,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压力与疼痛,火壹一声声地唤着:“孑然!孑然!醒醒!”

火壹不敢轻举妄动,雪崩有重复发生的可能,他只能轻声地在孑然的耳边喊着,双手撑在孑然身体的左右,也不能查看孑然是否受伤,这让火壹更加着急起来,在雪崩中昏迷过去可不是什么好事,身体的热量会流失得更加迅速,火壹必须要想办法让孑然苏醒过来。

巨大的重量压在火壹的身上,两人已经被大雪掩埋,幸好这边有一块岩石阻挡着,呼吸还不算困难,火壹低下脑袋,用力攫住孑然的唇瓣,灵巧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粗暴地掠过他的唇齿。

孑然哼了一声,似乎清醒了不少,火壹又转移地方,用舌头舔孑然的眼睛,像要帮zhù

他睁开双眼似的,努力了不到两分钟,孑然便如火壹愿睁开了双眼。

火红的发下,一张英俊爽朗的脸就距离自己大概五公分的距离,孑然下意识想推开火壹,却发xiàn

火壹身上“背着”不少的雪块,顿时不敢乱动,如水的眼眸仔细瞧了瞧他们的处境,孑然皱眉问道:“你还好吗?”

火壹点头,呼吸却有些急促起来,但更令他在意的是孑然,“你有没有受伤?感觉哪里痛?”

孑然摇头,被火壹护在身下,他没有受伤,只是在雪崩来临的时候声音太响,摔倒的时候冲击过大所以晕了过去,但是并没有受伤。

“别担心,他们知dào

这一带经常发生雪崩,你一拿到名单我就将好消息传了回去,过五分钟再收不到我最新的消息,他们就会派人出来寻找,只希望不要再发生二次雪崩,不要将我刚用力插在岩石边的令牌掩埋就好。”火壹喘着粗气,缓慢地将话说完。

孑然垂着眼眸,他的睫毛甚至比火壹见过的贴了假眼睫毛的女孩子还要纤长美丽,当孑然向下看的时候,漂亮的羽睫轻轻覆在他如水的双眸上,格外的美丽,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孑然白皙的脸庞飘起两抹淡红,“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来,你也不会一起遇到这场雪崩。”

火壹粗喘着气,“说这些做什么,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笨蛋!你刚刚就应该答yīng

我的分头跑,也不会两个人都被困在这里!”孑然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

“我宁愿你在我身下,也不要我脱离了险境却找不到你!”火壹疲倦地将脑袋埋在孑然的胸膛上瓮声瓮气地道。

孑然如水的双眸猛然睁大,眼睛里流动着一些不知名的情感,火壹并没有看见,“如果他们没有及时找到我们,我们会死吧。”

火壹恼火地抬起头,双眸里跳跃着奇异的暗光,让孑然心头一跳,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似乎也不受控zhì

地越跳越快犹如鸣鼓。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太吵了,我要堵住你的嘴!”火壹说着一半认真一半任性的话,在孑然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双性感的唇瓣已然再次覆上了孑然的双唇。

“呜~恩,我不怕死,你放开”孑然在火壹的亲吻攻势下断断续续地道,火壹的接吻技术不算高超,甚至可以说是青涩,因为对于以前的那些“发泄品”,火壹从来不会顾及他们的感受,更别说是接吻了,说起来,火壹的初吻还是给了孑然的。

但男人在某些方面是可以凭着本能无师自通的,对于单纯无比的孑然来说,火壹的热吻足以让他理智全无,忘记身上的人是谁,忘记他们被大雪掩埋着,忘记此刻亲吻着他的是一个叫火壹的男人。

直到孑然气喘吁吁火壹才停下动作,轻轻一动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火壹无辜地抬头看着孑然,孑然羞愤地扭过脸,低声骂道:“禽兽。”

被压在厚重的积雪下,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缓慢,为了方便,两人的身上只穿着不算厚的羽绒服,很快便感觉到了寒冷,在这样几乎动弹不得的掩埋下热量流失得很快,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火壹相当于俯卧撑的动作格外吃力,背上的压力沉重无比,他还得小心地贴着孑然,保证自己的重量没有压坏他,这样的姿势下要支撑过每一分钟都是无比艰难的。

由于体温的快速下降,孑然的眉毛上都沾上了透明的雪花,原本被火壹吻肿的双唇已经开始泛白,意志也逐渐溃散,火壹将身体挪了挪,拉开了自己火红色羽绒服的拉链将孑然包裹在里面,不断地向他的脸呼出热气,“孑然,别睡,再支持一下,千万别睡……”

据说雪崩中被掩埋的人最佳的救援时间是十五分钟,因为随着时间的延长,人会愈加感到寒冷,当人体的核心温度下降到三十二度以下时,身体的部分器官就会停止工作,先是从四肢麻木开始,渐渐的其他器官也会开始降温,十五分钟内如果等不到救援的话,那么就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火壹不清楚他们已经被掩埋了多久,当身体痛苦的时候,就算几秒钟也是漫长无比的,但是他清晰地感觉到孑然快撑不下去了,孑然身体没有火壹强壮,虽然是被火壹护在身下,但躺在冰冷的雪堆上,体温流失得也非常快,如果再没有人来的话……

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能死!该怎么办?火壹的额头滴下冷汗,对!再把他吻醒!

现在的火壹能想到的办法十分有限,他们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在这白雪茫茫的雪山中,即使鹰龍帮的人已经开始搜寻他们的下落,也未必能这么快地找到,但是不能让孑然在自己眼前死去的信念让火壹坚强地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啃咬着孑然的嘴唇、脖颈,尽可能地让孑然因为痛觉而苏醒过来。

当吻到水分流失厉害的时候,火壹会含一口雪慢慢加热成雪水灌进孑然的嘴里,如此反复,孑然已经渐渐出现了幻觉,上眼皮跟下眼皮不断在打架,在闭合与睁开间犹豫,他低低地喊着:“哥,小幺,我好冷”

“不冷,很快就不冷了,求求你别睡!”火壹用额头抵在孑然的额头上,用带着醋味的口气道:“小幺是谁?为什么你的心里就不能装着我……”

孑然似乎清醒了一点,他孩子气地笑道:“火壹,火壹……”

火壹等了好久,孑然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呢喃着他名字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在火壹担忧而焦急的视线中,孑然再一次进入了昏迷状态。

痛觉可以让一个人清醒……火壹闭着眼睛,轻轻动了一下身体,发xiàn

压在他身上的除了雪还有那块岩石,时间已经过得有点久了,只要他动作不是太剧烈的话,应该不会造成二次雪崩。

看着孑然歪在一边的娃娃脸,火壹已经没有时间考lǜ

再多,他用右手支撑着身体,用力地拉开孑然裤子的拉链,顺着拉链处粗暴地将整条裤子撕开,而后摸到自己的裤裆处拉下拉链……

剧烈的疼痛感顺着尾椎骨直上,孑然在这一刻只觉得自己曾经经受过的再残酷的训liàn

都不算什么!比起这种似乎要将身体硬生生劈开两半的痛楚,以往的考验似乎都微不足道了,疼痛驱使孑然清醒了不少,火壹在看到孑然睁开眼睛后笑了,这个火一般的男人看到自己再一次将孑然从鬼门关拉出来后,笑得比火花还耀眼……

“你、你在做什么?!”孑然无力地低声吼着,那种干涩且疼痛的感觉硬生生将他眼角逼出了透明的泪花。

火壹一个挺身更加深入孑然的世界,置身在温暖柔软中让火壹精神更好了,火壹在孑然的耳边轻笑道:“如果我们会死在一起的话,我也要将你变成我的人!”

第264章 水火也相容(3)

“你!”孑然已经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了,火壹在他的上方,且背上还压着岩石与雪块,他推拒不开,只能被动地承shòu着,修长的手指在身下的积雪中划下了一条条长痕。

两人的呼吸胶着在一起,稀薄的空气中渐渐火热起来,孑然的四肢也因为疼痛的轻微运动而体温回升了一点,与火壹结合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痛,孑然随着火壹的撞击身体前后地晃动着,破碎的呻.吟从唇瓣中飘出:“恩不,唔。”

火壹本想温柔,毕竟孑然跟他过去那些发泄对象不同,以前那些男女火壹都是纯发泄,有时候脸都不看,直接完事了就扔出去,但是孑然,是他第一个想要温柔对待的人,但考lǜ

两人现在的处境,越疼痛就会越刺激孑然的神经,火壹留意着孑然的表情,小心控zhì

着速度与力度,热烈地亲吻着孑然裸.露在外的脖颈与锁骨。

孑然的心随着火壹的撞击似乎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在感情上格外单纯的孑然不懂火壹对他的爱,因为以前对自己有企图有欲望的男人实在太多了,就连火壹……不也是忍不住要对他做这种事吗?

一时间孑然觉得无法忍受起来,他用力挥舞着双手拍打着火壹的胸膛,“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孑然不明白焰然是怀着何种心情被雷因-蒙尔占有的,他觉得爱情是痛苦的,就像无所不能的连傲,不也为“失踪”多年的尉迟轩黯然神伤?

可是这个位居上方有着一头火红头发的男人却如此强势地入驻他的世界,甚至根本不问他的意愿……

火壹无视孑然的拍打,甚至觉得无声流着眼泪却类似撒娇的孑然十分地可爱,比平时端着一脸淡漠的娃娃脸更令他喜欢,“为什么?因为老子喜欢你!”

身下的动作越来越粗暴,几滴玫瑰色的血液流淌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孑然右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左手攥着火壹的衣服,无力地随着他的动作轻摆着……

一场雪地里的运动虽然提高了两人的温度,但也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当火壹将自己如火的热情灌进孑然冰冷的躯体的时候,他温柔地低下头吻干孑然的泪痕,“不管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我都不会后悔占有你!”

孑然将脸埋在火壹的胸膛里久久不语,火壹并没有将自己抽离孑然,他邪气的眉毛微挑,“敢再晕过去的话就再来一遍。”

“火壹!!!”孑然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不管孑然对他是什么感觉,他火壹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是那个人,只要此情不变,他相信就是铁树也能被自己磨开花,更何况孑然并不是心肠坚硬的人。

一道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火哥,你们在不在下面?”

听出是严姜的声音,火壹忙将两人的衣物整理好,用上面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是,我们在下面!”

严姜他们本来在鹰龍帮坐等火壹与孑然的消息,但第一条消息只说了已经成功将名单拿到手,之后相隔了好几分钟也没有再传消息过来,稳重的严姜暗暗觉得不妥,便带着人往雪山这边找,也算幸运,视力不错的他找了十分钟左右便看到了火壹的令牌,接近令牌插着的地方的时候,甚至还感觉到下面在轻微地晃动,以为雪崩又要来了,还不太敢确定是不是火壹他们在下面,直到听到孑然的低吼。

确定了火壹与孑然真的被埋在下面,严姜立kè

命人搬开压在火壹身上的岩石块与雪块,火壹偶尔皱眉地哼一声,支撑着身体的双臂早已麻痹,只是凭借着一股意念坚持着,知dào

很快就会被救出去,火壹松了一口气,火一样的男人温柔地将脑袋靠在孑然的身上,“孑然,孑然。”

“火壹,起来吧!”孑然轻轻磨蹭了下火壹的红色的发,此时弟兄们已经将压在火壹身上的岩石块与雪块搬开了,但火壹依旧一动不动地压在孑然的身上,弟兄们打量的目光让孑然有点窘迫。

只有严姜一个人感觉到了不妥,“火哥?你是不是身上有伤?还是被冻坏了?”

火壹没有回答,孑然用双手抬起火壹的脸,发xiàn

他紧闭着眼睛,眉宇之间早就沾上了点点雪花,呼吸缓慢且清浅,孑然拍打着火壹的脸颊,急躁地吼道:“火壹!火壹!你醒醒!”

严姜看了看手表,“你们埋在下面至少有半个小时了,也算命大,居然撑到我们来,弟兄们,火哥应该是冻坏了,来个人背着他我们马上离开。”

火壹冻伤的面积比较广,送去医院的时候几乎全身麻木,而且脱掉衣服的宽厚背脊上出现了一道一道血红色的痕迹,那是被锋利的岩石边缘划伤的伤口,每一道都至少有半米长,触目惊心。

火壹因为暂时昏迷只能卧床休息,用保温设备恢复体温,孑然跟雷因-蒙尓报gào

完具体情况后便坐在火壹的床边,静静地注视着沉睡中的男人。

不可否认火壹长得很帅气,浑身散发着一种阳刚、性感的男人味,孑然其实很不喜欢乱七八糟的发色,曾经他觉得将头发染得乱七八糟颜色的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不良少年,可是红色格外适合火壹,他本就是火一般刚烈热情的男人,就连性.欲也比一般男人来得更为汹涌。

火壹性格爽朗,身边总围绕着不少的弟兄,但是他的心不曾停留在任何人的身上,那头火红的发在他大笑的时候更显得艳丽,而在他失落的时候似乎也随之黯然失色……

孑然只是轻度的冻伤,四肢机能基本没有受到影响,除了被送回医院后被人看到裤子上有血迹愣是被火壹手下的弟兄们拷问了一遍,最后还是严姜带着略有意味的笑替他解了围。

“混蛋!”想到自己长这么大竟然在冰天雪地里被男人开了苞孑然就对火壹愤恨不已,用力地踹了一脚火壹的病床,看着火壹的身体随着病床的晃动而微微动了一下,孑然孩子气地怒骂着:“粗鲁的混蛋!变态!”

双颊突然飞起两抹淡红,都怪火壹那个混蛋!害他总是不断回想着明明不怎么美好的画面……

孑然无意间瞥到床边的宽大镜子,镜子里是一张熟悉的娃娃脸,世界上还有两个人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孑然看着他们的时候都像在照镜子,来到挪威已经将近一年,孑然无聊地守在火壹的床边,想着焰然是不是又在跟雷因-蒙尓你侬我侬,小幺是不是又接下了什么任务。

火壹卧床接受治疗的这段时间里,白天孑然会协助严姜处理好鹰龍帮的所有事宜,晚上的时候孑然总会不知不觉地来到医院,守在火壹的床边,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守着。

火壹的冻伤需yào

卧床大概一个月才能慢慢恢复,等火壹醒了后,孑然就不再到医院去了,只要看到火壹的脸孑然就会胡思乱想,距离一年之期还剩下不到十天,孑然开始着手将鹰龍帮的事情处理好,洗完澡后孑然拉开抽屉,看着一抽屉折叠整齐的纸张出神。

“笃笃——”房门被敲响,孑然愣了愣,才手忙脚乱地锁上抽屉去开门。

门一开就被一个人直直扑倒在床上,待看清楚头顶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娃娃脸后,孑然傻傻地笑了,“小幺,你来了!”

“二哥有没有想我啊?我听大哥说你曾经打过电话给他说要提前回去是怎么回事?”幺然突然想起正事,将孑然从床上拉起来道。

孑然一怔,尴尬地笑道:“没事没事,被那帮新人给气的。”

幺然疑惑地扫视着孑然的不太自然的表情,危险地皱眉道:“你确定?不是那个红发暴龙欺负你?”

“当然不是!”孑然身体弹跳起来,岔开话题道:“哥呢?”

“雷因不准他来,不过你回去那天他会到机场接你,我已经帮你接下了新的任务,大哥让我们提前回去,去收拾收拾东西吧,我在你这儿睡一觉,后天我们就回国。”幺然话落便向后一倒,直直地睡在了孑然的床上。

幺然没有注意到孑然在听到他的话后突然变得难看的脸色,孑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自己锁着的抽屉,那天他从火壹的房里抱着那一筐垃圾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一张张打开叠好锁在了抽屉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孑然表白过,以前的那些男人对他就只有赤.裸裸的欲望,可是火壹的眼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孑然不太懂。

“怎么了?还不睡?”幺然不悦地睁开双眼,见孑然愣愣地看着某处,怪怪的模样。

孑然应了一声,挪到床边熄灭了床头灯,躺在了幺然的旁边。

两兄弟习惯相对而眠,有焰然在的话,孑然总是被挤在中间,很温暖,就像他们出生的先后顺序一般,焰然与幺然总会在他的左右像是两尊门神一样护着他,虽然不知dào

父母是谁,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孑然还是很感激他们,是他们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孤单。

“怎么了?舍不得离开?”幺然在黑暗中抚摸着孑然的头发。

孑然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将脑袋瑟缩进幺然的胸膛里,“小幺,我好想你,还有哥。”

“我们也很想你。”幺然粲然一笑。

两个相同样貌的男人靠得很近,孑然却从不担心他们会像别的男人一样对自己做那种事情,脑海里蓦然又出现火壹英俊的脸庞,孑然闭紧眼睛,更加贴进幺然的身体,用撒娇般的语气道:“小幺,小幺,我们一年没见了,前些日子我生病的时候还以为见到你们了呢……”

说到这里两人都愣住了,孑然懊悔地闭上眼睛,生病!他为什么又突然要提起生病……

下巴被幺然扣着,孑然吃痛地撇嘴,赶紧解释道:“小病,只是发烧而已,小幺放手,我痛!”

幺然哭笑不得地瞪着孑然,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每次只要见到孑然佯装委屈的撒娇脸庞,他跟焰然都会不经意地心软,幸好这副样子只有他们两兄弟能看到,要是让外面那些野兽般的男人见到的话,孑然肯定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说,你把谁看成我们了?”幺然不饶他,焰然已经被雷因-蒙尓掳走了,他要好好守着单纯的孑然。

孑然脸颊腾地红了,决定用撒娇蒙混过关,“小幺,我睡着啦!”闭上眼睛后还偷偷睁开一边眼睛小心地查看着幺然的表情。

“来一趟后神神mì

秘的,后天马上跟我回去,睡吧。”幺然虽然在三兄弟中最小,但总把孑然当成最小的来照顾,习惯性地在孑然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晚安。”

孑然乖乖地点头,“晚安。”

************整洁宽敞的医院病房。

火壹靠在洁白的枕头上眺望着窗外的星火,手里拿着一杯滚烫的开水,自从自己醒来后的那一天起,孑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有一刻火壹甚至宁愿自己一直没有醒来,那么哪怕孑然依旧对他在雪地里的所作所为生气也依旧会心软地来看他。

“阿天,他在做什么?”火壹低低地问道。

阿天视线有些慌乱,想了想便道:“火哥,孑然长官的弟弟来了,孑然长官可黏他了,他们连睡觉都睡在一起,对了,孑然长官的弟弟已经跟帮主打过了招呼,说明天就带孑然长官回去……”

火壹呼吸突然一紧,滚烫的开水便洒落在右手上,被烫伤的皮肤立kè

就红了起来,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只呆愣着喃喃道:“要走了吗?也是,说不定那个‘小幺’就是他喜欢的人,呵呵。”

阿天却疑惑了,“火哥,孑然长官唤他的弟弟就叫小幺,他们是三胞胎呢,老大焰然就是帮主的老婆啊!我们没见过,但在南美洲那边的兄弟们见过,他们三兄弟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可是天差地别呢!”

“小幺是他的弟弟?”火壹愣了愣,“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想办法让我看看。”

阿天打了一个电话回堂里,让人开启了孑然房间里的摄像头,火壹很快便从屏幕上看到两个男人额头抵着额头相对而睡,两张一模一样的睡脸恬淡而温馨,虽然长相相似,但火壹还是能够一眼辨认出来,右边的才是孑然。

盖着同一张被子睡在同一张床上,两兄弟像双生子一般暧昧而又协调,孑然眉头舒展,一张显年轻的娃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那是一种安心且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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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水火也相容(4)

火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孑然发烧的那一晚,与平时的他格外不同,褪去了淡然如水的面具,也没有了平时训liàn

的严肃认真,那像是真实的孑然,生病的时候会依赖着身边的人,像八爪鱼一样将自己缠得紧紧的,很可爱,但火壹很清楚,那一晚的孑然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小幺”。

幺然先睁开眼,习惯性地给孑然一个早安吻,孑然往幺然的胸膛里钻了钻,一直觉得安心牢靠的胸膛却不太火热,这让孑然突然惊醒,猛然想起属于火壹的宽厚胸膛与特殊的气味,幺然轻笑,“怎么一惊一乍的,起床了,明天就要回国了,你不用跟那批新人告别下么?”

孑然突然坐起身,“是喔,小幺想得真周到!哎哟,我扭到脖子了……”

“怎么了?我帮你看看。”幺然皱着眉,一边数落着孑然这也不注意那也不注意,一边帮他按摩着脖子,孑然轻轻地笑开,微嗔道:“小幺的脾气真不好,我可是你二哥,怎么能老说我笨呢……”

两人相处间比普通的兄弟多了份暧昧,火壹皱紧了眉头,孑然这副样子比曾经对他献媚的那些女人要好kàn

一百倍,明明只是一张娃娃脸,为什么不管是何种表情他都那么沉迷地喜欢呢?

旁边的阿天简直要大跌眼镜,颤抖的手指指着屏幕,“火、火哥,那个笑得一脸温暖的男人真的是我们的孑然长官吗?平时就算他笑,也带着一种陌生的距离感,更不会用这种撒娇的语气说话。”

火壹也暗自吃惊,看来孑然很依赖他的家人,蓦然想起孑然说过他与所有的男人都一样……那么也许在孑然的心里,只有亲生兄弟才是完全值得信任的吧,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生气、耍闹……

火壹摆摆手,阿天意会地关掉屏幕中的画面,“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想起在雪地里拥有了孑然如花般的第一次,纵然对于孑然来说可能不是美好的回忆,但火壹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勾起一抹苦笑,“孑然,为什么对你,我不想放手。”

可是,他却要走了。

火壹已经接到了雷因-蒙尓的电话,一年之期尽管还差几天才满,但幺然已经帮孑然领了新任务,所以要提前回国了,火壹突然很迷惘,得到了身体可是心却好遥远,要走之前,他还会来看自己吗?

幺然跟在孑然的身后看着孑然微笑着跟那些新人告别,将在鹰龍帮自己负责的事情跟严姜交接好,孑然带着幺然简单地逛了逛鹰龍帮,有幺然在的地方,孑然总是笑得一脸温暖,那张干净的娃娃脸上永远不会像平时那样严肃着,又或者笑意无法抵达眼底。

有幺然在身边,孑然突然忘记了还有火壹这么一个人,直到向所有人都告别完,临上飞机的前三个小时,孑然才猛然想起他还没有去见火壹一面……

孑然不安地在机场内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走来走去,蹙眉纠结的模样令幺然看一次就头晕一次,“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快去拿!我在这里等你。”

“可是……”孑然有点拿不定主意,他小媳妇般靠近幺然,可怜兮兮道:“小幺,我没有忘东西,我是忘记了一个不知dào

该不该忘记的人。”

幺然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傻哥哥,干净的娃娃脸上露出笑意,“傻瓜,有什么好该不该的?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都还是我永远的二哥啊!”

孑然猛地抬头,两双无比相似却又感觉不同的两双眼睛在空气中对视了一会儿,孑然突然朝幺然用力地点头,而后紧攥着双拳跑开。

幺然在孑然的身后喊道:“还有两个多小时就上飞机了,记得快点儿!我在这儿等你!”

孑然边回头边应答:“好!”结果一个不注意就迎面撞上了一个金发美女,孑然道歉着离去。

幺然拉着行李箱走到能看到外面天际的落地窗旁,看着孑然矫健奔跑的身影幺然轻轻地笑着,焰然早已找寻到了归宿,他的二哥却敏感纤细得让他一刻也放心不下,虽然在他与焰然的面前孑然很孩子气很开心,但是面对着外界的人孑然总是会下意识地保持距离,看来这一次,他的二哥心里似乎终于入驻了除开他们两兄弟的人了呢!

幺然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向后仰着脑袋,静静地等待着,他知dào

,也许孑然不会再回来,但他依旧等待着,因为他害pà

如果孑然真的回来了看到他不在的时候会露出失落的表情,如果孑然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他就一个人离开,一个人回国内完成连傲交下来的任务。

孑然焦急地奔跑着,不知dào

为什么,平时总看到不少的的士在机场的周围等着,今天他想截部的士就这么难,等不及的孑然果duàn

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火壹居住的那家医院跑去。

沿途上了桥又过了数条马路,拐了数不清的弯,孑然孩子气的娃娃脸上挂着透明的汗珠,他紧握着的拳头里是一张被汗湿透的皱纸,昨天夜里收拾行李的时候孑然趁着幺然不注意,将抽屉里的所有“废纸”一股脑地塞进了行李箱,还鬼使神差地挑了最好kàn

的一张放进了口袋,但是一觉醒来就被幺然提着去吃早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直到跟着幺然差不多要抵达机场的时候孑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去见火壹一面!

挪威的街头,只见一个拥有挺拔身姿的娃娃脸男人在极速地奔跑着,很快孑然便出现在了医院的门前,打开汗湿的手心,皱纸上依旧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孑然,老子爱你。

清风吹起孑然额前细碎的发,看着近在眼前的医院,他唇角微翘,拉开一个孩子气的微笑,但下一秒他又怔住了,来找火壹完全是心之驱使,可是他不知dào

见到那个火红头发的男人该说些什么。

算了,他要离开总得先跟鹰龍帮的右堂主打声招呼吧,不管说什么,孑然觉得离开的前一刻总要见见那个男人才能安心地回国,也算是了一个心愿吧。

孑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跑着进了医院,但是在拐角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火壹几个属下羡慕的声音——“那个玲珑有致、前凸后翘的女人是谁啊?”

“她你都不知dào

,中国著名影星风湉啊,据说是前任右堂主帮火哥提前订好的未来堂主夫人呢!”

“怪不得!跟风流英俊的火哥还挺般配的啊!”

“哈哈哈哈,可不是吗?”

孑然近距离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火壹与传说中的那位“未来堂主夫人”,由于角度问题,孑然看不到火壹的表情,但是著名影星风湉的样貌与身材真不是盖的,听说她不仅戏演得好,厨艺也是一级棒。

风湉温柔地倾下身体,性感的V领下一对呼之欲出的骄傲玉峰有一半呈现在每个人的视线中,美丽的风湉递过一块紫色的糕点,火壹心不在焉地张口吃着,一心想着孑然是不是真的走了,距离登机的时间已经不到两个小时了……

孑然下意识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双腿竟然有些麻木,挪不开脚步,眼睛似乎也不太对劲,一眨一眨的似乎有些视线模糊,拳头松开了后轻飘飘的纸张掉落在地,孑然突然觉得自己对火壹无话可说。

仿佛一阵风般来了又去,那些站在拐角处的几个属下只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良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好像是孑然长官呢!要不要告sù

火哥?”

“告sù

个屁!人家都来了又走了,肯定没啥好事,再说咱们火哥现在佳人在旁幸福满满呢,我们现在去打扰他不是作死吗?!”另一人一掌拍那人道。

“嘿嘿,似乎也是呢!”

……

一个半小时后回来的阿天疑惑地看着那几个人,“你们在聊什么呢?”

“聊漂亮的堂主夫人。”

阿天鄙视地扫了他们一眼,敲门进了火壹的房间,冻伤恢复得很慢,今天火壹已经勉强可以下地走动了,双腿的知觉恢复得很好,见到阿天进门的时候火壹摆了摆手,“风湉你不用照顾我了,我已经跟伯父说清楚了,他不会再催着你嫁给我的,放心跟你经纪人拍拖吧!”

风湉心中一喜,双眼冒星,像软泥一样贴到了火壹的身上,那副样子完全不像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明星,火壹推开风湉化了精致妆容的脸,越发觉得孑然那张干净的娃娃脸要好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别贴我那么近。”

火壹跟风湉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两家的父母就已经帮两人订下了婚约,长大以后火壹跟着父亲打理帮务,在父亲去世后打败了鹰龍帮二当家黛丽丝-蒙尓接任了右堂主之位,而风湉却依靠着得天独厚的美貌与刻苦练习的演技踏上了璀璨的星途,原本就够不上爱情的青梅竹马便越走越远,渐渐的两人都没有了那种想要结婚的感觉。

风湉了解火壹,正因为了解,所以知dào

彼此不合适,风湉成功的道路颇为坎坷,曾经也失败过跌倒过,在数千个日子中,因为有了身边经纪人的存zài

才让她打起精神在璀璨的道路上继xù

行走下去,互相扶持的日子渐渐也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恰巧火壹住院,风湉便借着这次的机会想火壹亲自找她的父亲说清楚婚约的事情。

“谢谢!嘎,你有喜欢的人了?谁那么厉害,能把你收服了?”风湉眨着眼睛想套话。

火壹胡乱地抓了几把火红色的头发,“下次别穿这么暴露的衣服来找我,都快露出来了很碍眼,少打听我的事,我现在很烦!”

风湉撇嘴,毫不在意地将低胸的V领拉起来一丁点,反正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也不多说,“那我就先走了,约了人吃饭,拜拜。”踏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蹬蹬”地离开。

风湉离开后火壹立马问道:“他离开了吗?”

阿天低着头,“是的,孑然长官已经在机场了。”

第266章 水火也相容(5)

火壹缓缓站了起来,暴起青筋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再握紧,他真的连要离开也不再来看自己一眼……火壹闭上眼睛,我对你的喜欢和爱,就真的那么令你无法忍受吗?

脑海里又晃过躺在雪地里无助地攥着自己胸前衣服的孑然,白皙的脸上染上了娇嫩的粉色,半眯着的如水眼眸动人之极,微皱的淡色眼眉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疼,雪地里的第一次,尽管并非尽善尽美,但火壹真的不后悔,无论重来多少遍,他都会在那一刻将孑然占据。

“火哥,严哥请示下一批货物是否可以开始叫价?严哥还说东面的一批军火会在今晚抵达我帮。”阿天低头禀告道。

火壹睁开眼睛,“走吧,回帮。”

“是。”阿天走出门外候着,等火壹缓慢而又坚定地踏出来后才紧随其后。

蓦地,火壹突然转身,炯炯有神的双瞳紧紧盯着阿天的脚下,那里有一张被阿天踩住了半截的纸张,露出来的字迹有点像是自己的字,火壹皱眉,“阿天,把你脚下的那张纸捡起来给我。”

“是,火哥。”阿天弯腰捡起那张纸,看也没敢多看一眼,便恭敬地将那张纸交给了火壹。

——孑然,老子爱你。

当自己的字迹与表白的话语印入眼帘的时候,火壹有一刻感觉心脏砰砰砰跳得无比迅速,他来过了!他居然还留着当时从自己房间里带出去的废纸,纸张上甚至还有水渍,是孑然攥在手心的汗珠。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进去看自己?火壹四处地寻找着,不言不语地将医院的周围翻了个遍,所有下属都跟着火壹莫名其妙地走来走去,直到阿天开口问道:“火哥,您在找什么?”

“孑然!”火哥气急败坏地吼道,一把提起阿天的领子,怒道:“见鬼!你不是说他已经在机场了吗?为什么这张东西会在这里?他一定来过!”

阿天连连摇头,“火哥,我对天发誓孑然长官真的已经在机场了,这个点飞机都快来了,人肯定在机场啊!”

那几个刚躲在拐角处的人看着火壹恐怖的怒脸心虚地低头道:“孑然长官其实一个多小时前就来过了,可是他马上又走了。”

“你说什么?!”火壹咬牙切齿地看着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的属下。

“那时候我们在看堂主夫人,就没顾上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了。”磕磕巴巴地交代完就被火壹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踹了几脚出气。

阿天见火壹如此生气的模样立马给人打了个电话,但是……

“火哥,孑然长官跟他弟弟已经登机了。”

火壹踉跄了一下,他还留着自己的情书,这就够了,不管为什么,这就够了,火壹脸色难看地笑了起来,走了也没关系,等自己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了,马上就去找他,找回他心心念念的孑然。

“我警告你们,堂主夫人不是风湉,再敢乱说话小心你们的舌头!”火壹想了想回头恐xià

道。

那帮手下一个个像王八一样瑟缩着脖子,“知、知dào

了,火哥。”

************当幺然以为自己真的要一个人打道回府的时候,却看到一道落寞的身影朝自己缓慢地走来,那样垂头丧气的孑然,幺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将拍着孑然的背脊,拉过他柔软的手,两人上了飞机。

孑然呆呆地望着飞机窗外如棉花糖似的白云,靠在幺然的肩膀上,低着声音道:“小幺,我刚刚跑累了,你之前应该拽住我不要让我回去的。”

幺然将撅着嘴吐露着不满的孑然抱进怀里,“累了就好好睡一觉。”

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幺然盯着孑然乖巧闭上眼睛的睡脸,呡紧了唇瓣,虽然孑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幺然已经知dào

问题出在鹰龍帮右堂主火壹的身上。

回到H市后,孑然很快跟着幺然执行新的任务去了,忙碌的时候日子过得十分快,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孑然总是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张张直截了当的情书,眼前也似乎总是有个像火焰般的男人在招摇地走来走去。

这个新的任务整整执行了半年,半年后,孑然跟幺然才回到H市的主屋里,继xù

守在尉迟轩的身边,心像是缺了一块的孑然虽然平时还是习惯性地与幺然耍闹,但那张娃娃脸上总是不自觉浮起一丝哀伤。

“小幺,你最近都干嘛去了?怎么晚上总是不见人?”从他们回到H市的那天起,幺然就总是吃完饭后就不见人,然后到晚上快十点才回来。

幺然活动了一下拳头,“我去锻炼身体!打沙包。”

“等等,小幺,你的拳头上怎么有血?”孑然皱眉,上前查看着幺然的手。

幺然嬉笑着,“没事儿,不是我的血。”

想起被自己打得不敢还手的大个子男人幺然就全身舒爽,连打了好几天,感觉真不错!

“不是你的就好,小幺平时要注意安全,不能像之前哥那样吓唬我。”孑然将脑袋枕在幺然的肩膀上,他们已经相依为命多年了,早已连成了一块难以分割的骨肉,不管缺了骨头还是血肉,都会鲜血淋漓加疼痛难忍。

幺然认真地点头,“我不会像他一样的。”

那时候听闻焰然与雷因-蒙尓出事的时候,孑然跟幺然几乎每晚都被噩梦缠身,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只要一碰触,只要一回想,那种恐怖的感觉依旧能让人毛骨悚然。

“火壹从挪威过来帮忙了,现在也在当大哥的保镖,你见过他了吗?”幺然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孑然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小幺,不提他,不想提他。”孑然拿过衣服径自进了浴室,幺然双眼发光地攥紧拳头,看来还得多教xùn

火壹几次!

又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火壹回到堂口,几个跟着他过来的弟兄们立即围上来帮他上药,有人还愤愤不平道:“火哥,这几天您怎么总挂彩啊!到底是谁敢出手伤您,我们立kè

去废了他!”

火壹泛起一丝苦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龇牙咧嘴的恶心样不语,轻轻摆摆手,弟兄们都退了下去,火壹挽起袖子娴熟地给自己的脸上药。

半年前,火壹解决了鹰龍帮的所有大事后便在雷因-蒙尓的同意下暂时将鹰龍帮交给左堂主严姜打理,自己则带着几个弟兄乘坐飞机来到了中国H市,见到了传说中的亚洲教父连傲,火壹还记得连傲打量自己时的表情,格外地认真、仔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引领黑暗世界的王者风范。

不巧的是,火壹刚到就听闻孑然跟着幺然出外执行任务了,火壹曾经托过雷因-蒙尓帮忙打听他们在哪里出任务,好方便自己去寻找他们,可是连傲却十分严肃地告sù

他,他们执行的任务与机密无异,不能透露,火壹心里虽然着急,却也只能呆在连傲的身边等着孑然的归来。

在连傲的眼里,火壹跟任何一个手下都一样,连傲并没有因为火壹是雷因-蒙尓赞赏有加的鹰龍帮右堂主就对他另眼相看,相反,很多时候连傲都刻意忽略火壹这个人,后来他才隐约明白这是为了孑然,因为孑然曾经要求过提前回来,所以连傲对他不爽。

曾经也怀疑过连傲是否对孑然有意思,但很快他就释怀了,因为连傲对每一个手下似乎都是这样,把他们当成弟弟妹妹照顾着,跟随了连傲扫平过几个帮派后,连傲的形象越发在火壹的心里高大起来,尤其在有危险的时候连傲几乎都会自己断后,而要他们先撤,这样的头领,勇气与能力都是值得众人钦佩的,隐约之间,火壹明白了为何在孑然的心里连傲这么重yào



一个人除非是愚忠,不然肯定是因为让他忠诚的人是值得的,火壹很懊悔,曾经用冰冷的语气伤害孑然柔软的心,并亵渎了他对连傲的忠诚。

知dào

了孑然与幺然已经完成任务回来了后,火壹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孑然,奈何却在半道被幺然截住了,幺然以半年前火壹让孑然“伤心”为理由将他暴打了一顿,本来火壹想要还手,却因为想到自己偷偷将人家哥哥给吃干抹净了心虚所以没敢还手。

哪知dào

幺然竟然打上瘾了!火壹拉开抽屉,里面又堆满了写给孑然的“情书”,除了“孑然,老子爱你”就是“孑然,老子喜欢你”,每天想念孑然的时候都会一口气写好几张,然后扔进抽屉了,仿佛一个美好的秘密,火壹就这样在连傲的身边数着时间等着孑然。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孑然了,顶多再捱几天的打,火壹便笑了,依旧是一头火红色鲜艳的发,跟着连傲半年,渐渐磨去了火壹身上的急躁,健壮男人的稳重显露了出来。

幺然依旧每天乐此不疲地揍着火壹,想早点见到孑然的火壹依旧每天忍受着,但揍得差不多以后,幺然却告sù

火壹,孑然奉命保护连傲最重yào

的人——尉迟轩,日夜都守在尉迟主屋里,想要见一面异常困难。

火壹没有想到像连傲那样的男人竟然也会有挂念的人,而且还真的是传说中的尉迟家少爷,但是决定要像孑然一样对连傲忠诚的火壹只是问清楚了连傲的决定,当连傲认真地告sù

他必须要保护尉迟轩的时候,火壹毫不犹豫地跪地起誓。

因为工作性质的不同,火壹虽然偶尔也能出入尉迟主屋,却来了好几次都没有碰见孑然,终于有一次在火壹刚下车的时候逮到了从主屋里走出来的孑然,依旧淡漠如水,呡紧的唇角佯装着坚强,火壹像做贼一样趁孑然不注意拉过孑然用力地抵在了车门上!

双目对视,入眼的是一片火红,十几天前幺然就跟他说过,火壹来了,孑然心潮澎湃过,但脑海里马上就晃过那个著名影星风湉的模样。

火壹的脸上还有淡淡的伤痕,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英俊如阿波罗的容貌,一头嚣张的红发随风轻摆着,像主人一样热情似火,火壹的双手压着孑然的肩膀将他扣在车门上,下一秒,不太温柔的吻如雨滴般降落到孑然的脸上。

“放开你、放”孑然抬起腿用力地顶着火壹坚硬的腹部,高大的男人依旧压着他亲吻,并用修长的腿将孑然不安分的双腿固定住,直到他整个人再也无法动来动去。

孑然的心速慢慢加快,被火壹粗暴的吻碾过的双唇泛着火辣辣的疼,“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孑然终于趁火壹让自己呼吸的时候吼出这么一句话。

火壹无辜地眨眼,上前一步道:“你走的第三天我就来找你了,可是你出任务了,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无耻!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孑然气急败坏地吼着,炸毛的孩子气的一面马上显露了出来,“你、你再敢那样对我,我就告sù

小幺!告sù

大哥!”

火壹笑开,“怎样对你?这样还是那样?原来在雪地里的第一次你还记得很清楚嘛!”

火壹低下了头,轻轻拉下孑然宽松的T恤,在他白皙的肩头上啃咬出一个红草莓。

孑然转过身,用力地踢着火壹的车门,也不说话,就是一下比一下用力。

尽管孑然穿着厚厚的马丁靴,但火壹还是皱了眉,再这样踢下去车门没坏脚就要坏了,揽过孑然纤细的腰身,火壹惬意地闭上眼,“风湉下个月要跟她的经纪人结婚了,你离开的那一天去过医院,我能知dào

你为什么去吗?”

如轻巧的羽毛在敏感的耳朵上刮骚,孑然怕痒地低下短发的脑袋,那一天他为什么会从机场跑到医院想见火壹一面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就是觉得不那么做好像会很遗憾很后悔,在幺然的鼓励下,就跑回去了,可是火壹的身旁有佳人陪伴,又瞬间让他觉得自己多余起来。

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脑子里都在旋转着自己是怎么从医院里跑出来,仿佛受伤的羚羊般钻回幺然身边疗伤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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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水火也相容(6)

“想做什么呢?快把他放开!”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孑然立马挣脱开火壹的怀抱。

一个跟孑然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飞速地冲了过来揪起火壹的衣领,毫不客气地就是一拳挥过来,雷因-蒙尔跟在男人的身后,苦笑地提醒道:“宝贝儿,那是我的下属火壹。”

火壹很快便感觉到这次打自己的男人不是幺然,因为幺然不会把怒气表现得如此明显,相反,每次将自己当做沙包般发泄的幺然都是满脸冷笑,用一张跟孑然一模一样的娃娃脸冷笑,火壹每次都会觉得很怪异,但因为他跟孑然长得一模一样,火壹当然没有胆子敢多说什么。

焰然松开了火壹的衣领,火壹弯下腰道:“帮主。”

雷因-蒙尔脸上挂着耀眼的笑容,拍了拍火壹的肩膀,扫了孑然一眼,赞道:“好兄弟,有眼光!”

焰然不服气地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唾弃你自己的眼光还是暗指我很差?”

雷因-蒙尔揽过焰然的肩膀,“怎么说话呢?谁能比得上我的眼光!”

“果然不愧是某人的属下,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大是什么样的下面的小弟就是什么样的,孑然,他欺负你是不是?哥帮你收拾他!你!”焰然趾高气扬地指着雷因-蒙尔,雷因-蒙尔做出一脸讨好状。

“你!把他收拾干净了才来见我!敢欺负我家孑然,不要命了,哼!”焰然帮孑然整理好衣服,又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就是!应该好好教xùn

!”

“我们走,哥带你们远离狼窝!”焰然揽着孑然与幺然的肩膀,嘚瑟地走了,走几步后孑然还不放心地回头偷瞄了火壹一眼。

雷因-蒙尔当然没有耗费力qì

教xùn

火壹,两人勾肩搭背地聊着最近鹰龍帮的现状,火壹又接了一个晚上执行的新任务,需yào

回挪威一趟,想到自己与孑然相处还不到十分钟就被人抢走了,火壹垂着脑袋,满脸的不甘。

“这个任务也是连傲要求的,你得尽快抽时间去办好。”雷因-蒙尔叮嘱道。

“是,帮主。”火壹郑重点头。

雷因-蒙尔拍拍火壹的肩膀,“他在你手里就跑不掉,放心吧!去执行任务,也给他一点时间看清楚自己的心。”

火壹怔了怔,用力地点头。

可是等火壹忙完这边的事飞回挪威两三个月后,尉迟龙的忌日却近了,连傲决定带尉迟轩到墓园看尉迟龙,孑然、幺然、安塔与卫钧加上「炎鹰」全部出动……

等火壹完成了任务归来后尉迟主屋的别墅就听到守卫的保镖们说连傲他们在墓园一带遭受杀手伏击,死伤过半,而且就连跟着连傲时间挺长的安塔也丢掉了性命,火壹多么害pà

在自己完成了任务后,就再也见不到孑然了!

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却接到雷因-蒙尔的命令守在连傲的门外,但一颗心始终为孑然吊着,从头凉到尾的感觉终于在见到孑然完好无损的时候温暖起来,“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孑然转身想回到病房,手腕再次被火壹抓住,火壹孔武有力且在身高上比孑然有优势,轻易地就将孑然固定在墙壁上。

“我帮你守着,你去看看幺然吧,刚过来的时候问过医生,那颗子弹伤到了幺然比较重yào

的运动神经,我知dào

你放心不下,去看看吧。”火壹知dào

孑然的实诚,没有连傲的命令,就算连傲在病房里,孑然也不敢离开病房门口半步,所以他才等连傲离开才现身。

“火壹……谢谢你。”孑然甩开了火壹的手,放心地往幺然的病房走去,他没有看到身后的犹如霹雳火般的男人是用怎样柔情与势在必得的眼神注视着他英挺的背影……

孑然在幺然的床前坐下,幺然因为受伤腿部的疼痛而皱眉,孑然一直待到幺然睡着后才离去,回去的时候火壹依旧代替他好好地守在尉迟轩的门前,孑然刚想推开门进尉迟轩的病房,就被火壹扣住了腰部。

“孑然,爱我吧!我可以等,但请给我一点儿希望。”火壹可怜巴巴地道。

孑然抬起手摸到了火壹火红色的头发,另一边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到了火壹的手里,而后进了病房。

火壹呆愣在病房门前,将纸条打开——孑然,老子喜欢你,如此简单粗暴的一句表白再次印入眼帘,他随身带着,他竟然随身带着!火壹心潮澎湃,差点连路都走不好了,雷因-蒙尔说得对,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一定能够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

孑然关上房门靠在门上的那一刻,娃娃脸上轻轻拉开一个笑容,焰然告sù

他,如果不讨厌就可以给个机会。

************火壹的等待并没有很久,两个月后,火壹因为一个国外的任务而身受重伤,在焰然的要求下,大伙儿暂时对火壹身受重伤的事情对孑然保密,但是孑然是个很细心的人,焰然与幺然是他的亲生哥哥与弟弟,他们稍有不妥孑然都能看得出来,所以事情很快便瞒不住了。

火壹的手下将那一抽屉的“情书”送到孑然手中的时候,孑然还呆愣着不敢相信,直到赶到汀影医院看到全身插满管子的火壹才稍微回过神来,孑然到医院的那天已经是火壹住院的第十天了,尽管如此,火壹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冰冷的仪器滴滴答答地响着,营养液也缓慢地输送着,孑然无措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略微担心的眉眼对上幺然的眼睛,轻声地问道:“小幺,他不会死吧?”

“不会的。”幺然无比认真地道。

孑然不再说话,只日夜守在火壹的床边,二十天的时候,幺然提出要将火壹送回他的住处,也好让孑然不用两头跑那么辛苦,孑然便跟着火壹的手下回到了雷因-蒙尔为火壹买下来暂时居住的小别墅。

先进的医疗设备与医生护士也跟着一同进了小别墅,孑然每天早晨都会为火壹倒一杯温热的开水放在他的床头,期待新的一天火壹能够苏醒喝下那杯水,然后每天都是如此,火红的头发下,那张往日英俊的脸庞苍白瘦削,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连傲暂时没有给孑然安排任何任务,让他一心一意地陪伴着火壹,孑然靠在火壹的身上,翻开一本厚厚的本子,守在火壹身边的孑然有很多的时间,想了想,干脆将火壹给自己写的情书一张一张地打开,贴在了一本厚厚的本子上,虽然很多都是重复的话语,但孑然看得十分仔细,连带着火壹字迹轻微的变化都能发觉。

“火壹,谢谢你在雪崩的时候救了我,如果没有你,说不定就没有现在的我,以及现在的哥和小幺,尽管、尽管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情……让我很、很……”孑然说不下去了,他将本子放好,窝进火壹的怀抱中,“火壹,你、你要是真的爱我,就醒过来,醒过来再对我做那种事情吧!”

孑然说完耳朵都通红了一片,这是知dào

火壹伤重后孑然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守候的日子是那么地痛苦,心像被一根根细密的针不停地扎着,每一秒钟都是煎熬,突然很想念生病的时候照顾他的火壹,想念他比焰然幺然还要宽厚的胸膛,想念一个与家人感觉完全不同的吻还有……很多……

孑然没有发xiàn

火壹的右手手指动了一下,太轻微了,孑然靠在火壹的怀里,珍贵的眼泪一滴滴地滴落,又孩子气地抓起火壹的衣服擦干,“不醒,不醒就算了!永远不理你!”又用力地踹了大床几脚,孑然摔门而去,却没有注意到大床上,火红色头发的男人深深地蹙起了眉。

焰然与雷因-蒙尔刚好来看火壹,却被冲出来的孑然撞个正着,焰然见孑然脸色不好便拉过他两兄弟闲聊去了,雷因-蒙尔进了卧室关上了门,优雅地拍打了几下火壹的脸,“好兄弟,你也玩够了吧!该是时候醒来了!醒过来我送你一份礼物。”

火壹说不出话,眉头紧锁着,似乎在挣扎中,雷因-蒙尓拉过一把椅子,信手拿了一张报纸认真地看着,似在耐心等待着火壹的苏醒。

其实在前天夜里火壹就已经醒过一次,不过时间十分短暂,但那时候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个人靠在自己的身上,透过外界的光线,火壹还能看到孑然紧闭着的眼睛,贪恋着这种温暖的火壹很快又睡了过去,直到刚刚被孑然粗暴地踹了几脚大床才又微微醒转。

“别装了,我看出来你醒了。”雷因-蒙尓用跷起的腿踢了大床几下,果然看见火壹渐渐睁开了双眼,身上的管子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从醒来后又休息了这么久,火壹的身上已经恢复了不少力qì

,“帮主,没死真好。”

“为什么醒了还装作没醒?”雷因-蒙尓将报纸放下问道。

火壹边活动着手指边道:“害pà

我一醒了他就会像上次那样离开,再也不来看我一眼。”

雷因-蒙尓笑了,“你也会有害pà

的事!”

火壹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上次就是这样,如果他还在我身边,我想睡久点,能在他睡着的时候看着他感觉也很好。”

雷因-蒙尓狡诈地眨眼,“再不醒来你不怕他没耐心等你?不过,看在你是我好兄弟的份上,你就躺着好好恢复体力,等着他投怀送抱吧!”说罢雷因-蒙尓起身离开。

火壹迷茫地眨着眼,投怀送抱?孑然他会这么做吗?

翌日傍晚,孑然坐立不安地在火壹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自从雷因-蒙尓昨晚跟他偷偷说了几句话后,搞得他又纠结又心痒,偏偏还不能对任何人说,真是烦死人了!

孑然恼怒地又踹了几脚火壹的床,恨恨道:“我要是这样做了你还不醒的话我就宰了你!”

闭着眼睛的火壹腹诽,又怎么了?老是动不动就踹东西的习惯真不好,脚该多疼啊……

火壹还没有腹诽完,就感觉到有软软的东西覆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青涩地舔舐着,而后,柔软的舌头慢慢地探进了自己的口腔,小心翼翼地打探着……

孑然渐渐觉得感觉不错,便边脱外套边跨上了床,坐在了火壹的腹肌上,弯下腰吻着火壹,这便是雷因-蒙尓教他的办法,只要这样做,包火壹立马醒!

孑然将火壹的纽扣一颗颗解开,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做,只能沿着脖颈一路地亲吻而下,然而就是这么青涩的挑逗都让火壹的身体迅速火热起来,孑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火壹的心跳加快了,手指似乎也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可是孑然却迷茫了,除了亲吻他似乎不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了,想了想,又将两人的衣服脱了,因为火壹是躺着的,所以费了孑然不少的功夫,等两人皆衣衫褪尽后,孑然已经是满头大汗,温暖肉体相贴的感觉使得火壹更激动起来,在孑然无措地喘气间,火壹一把将人掀翻,如火的眼眸紧紧盯着身下光裸的孑然。

“你、你真的醒了。”孑然还没来得及赞叹雷因-蒙尓的方法有效,双唇就被凶猛地攫住,火壹反客为主地将孑然吻得天旋地转、溃不成军。

“有胆子敢上我的床,就不许后悔!”火壹霸道地说完便将输液管拔了,燥热的大手抚摸着孑然的身体,每一寸都着迷地膜拜着。

孑然很快便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孑然好像并没有后悔的感觉,偶尔抬起头眯着眼睛看见火红头发的男人坚定地爱着自己,孑然想起雪地里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承shòu着巨大压力的火壹,想起那满满几个抽屉的情书,还有生病时候的火热拥bào

……

以及回来后心脏像是空空落落的那种感觉……

“孑然,老子爱你”火壹激动地捧着孑然的脸,深情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孑然点头,叮嘱道:“你要跟哥和小幺一样,好好注意安全,绝对、绝对不能死在我的前头,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火壹眼前一亮,孑然已经将他归为了家人的那一类,是不是代表着接受他的爱了?也是,他们相爱呢,所以相拥的感觉格外美好,灵魂与肉体相结合的美妙难以言喻,与以前那些床伴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火壹吻着孑然的额头,就知dào

这个才是自己该珍惜的人。

“孑然,我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还会让你越来越爱我!”火壹粲然一笑,火红色的发色下,英俊的脸颊上闪动着亮晶晶的光泽。

孑然轻喘着,“火壹……你、真的跟那些男人不一样,恩,他们让我厌恶,可是你会让我难过、失落。”

“不难过,再难过的话你哥跟幺然又会轮着揍我了!”火壹轻笑。

孑然的眼角滑下泪痕,从此以后,心里会住下一个男人,他有一头火红色的发,有精壮的身躯,有火热的怀抱,还有一颗爱自己的心。

爱,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大床上,两个人相拥而眠,桌子上放着厚重的本子,微风轻吹,本子翻开了几页,如果有人认真地看里面的内容的话,就会发xiàn

每一张纸上除了火壹的那一句话外,下面还被人多加了一句话,就像是回答那句话一般,字迹端正清秀,如主人一般美好。

——孑然,老子喜欢你。

——火壹,我也喜欢你。

——孑然,老子爱你。

——火壹,我也爱你。

……

每一张纸片上,都是相同的内容,相同的爱语。

——完——【单更4000+,么么。火壹X孑然的故事已完,明天开始继xù

送上盛易与迟央的故事,喜欢请继xù

支持,多谢。】

第268章 盛世央花开(1)

【盛易X迟央-盛世央花开】

举世隆重的婚礼在H市最高级的旋转式酒店举行,连傲与尉迟轩在众人与神父的见证下交换誓言与戒指,完成了所有的步骤后,最后众宾客被一一接送到旋转式酒店吃饭。

尉迟轩换了一套月白色的西装,与连傲并驾齐驱,两个优秀的男人一桌桌地敬酒,到场的客人并不算多,虽然连傲向全世界宣告了自己要结婚的事,但却并没有随便地请人,来的都是手下的弟兄们还有鹰龍帮的兄弟。

两位主角各有风采,连傲一身隆重的黑色西装衬得他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间皆是尊贵的王者气概,尉迟轩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微笑,狭长的眸子流光溢彩,仿佛全世界的灯花都倒映在那双眸子中。

终于近了,近了,更近了。

迟央颤抖着指尖抓住了自己面前的高脚杯,里面盛着高级的红酒,他能透过玻璃杯看清楚那对无比般配的璧人向自己所在的这桌走来的场景,一步,又一步,仿佛踏在了他的心上。

敬酒,长长久久。

一同起立,清脆的酒杯相撞的声音以及豪爽一饮而尽的声音回荡在迟央的耳际,迟央看着今天比从前每一天看到的更英俊逼人的连傲,给自己再倒了一杯酒,酒杯相撞,一饮而尽。

“连傲哥还有轩,一定要幸福!”迟央轻轻一笑,深深的酒窝甜入人心。

尉迟轩看着拥有暖心笑容的迟央,明明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还有失落,却还是笑得那么明媚,尉迟轩抱住了迟央,在他耳边轻轻道:“谢谢你,小央。”

迟央摇头,“不用谢。”

称呼间的转变,很多事情,已无须说再多。

尉迟轩松开了迟央,回过头看着连傲,两人异口同声道:“小央也会幸福的。”

迟央愣了愣,垂下的眼眸里带着某些不知名的情绪,良久才“嗯”了一声。

接着一个单独给他们敬酒的人是盛易,两人也对盛易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爱情终究是太过狭窄,所以只能两人行,多了一个人只会拥挤得喘不过气来。

连傲手下的兄弟很多都是第一次聚在一起,所以大伙儿都很兴奋,出了不少的招数刁难两位新人,热闹的欢笑声传出很远很远,却没有人发觉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旋转式酒店。

前一个是盛易,后一个是迟央。

盛易上了一个猪朋狗友的车,决定到「零一」去钓一个小零快活快活,反正他为尉迟轩守身如玉了将近五年人家还是没有属于他,也许,堕落才是最适合他的代名词吧。

迟央与盛易分道扬镳,独自走在H市最繁华的街道上,冷风一吹,刚喝了几杯红酒的脸有些酡红,娇小的男人走过一家家热闹的时装店还有商场,望着天际的繁星点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连傲哥终于结婚了,得偿所愿呢!

那两个人站在一起多美好啊,美好得让他舍不得再多看一眼。

在这冰凉的夜晚,迟央突然很想念哥哥,便招了部的士报了灵堂的地址,在连傲结婚前迟央有跟着连傲到过灵堂一次,迟央记忆力不错,虽然有些小路不太好找,但在他的提醒下,的士司机还是磕磕巴巴地将他送到了灵堂门口。

守在灵堂的弟兄们一见迟央的到来便麻利地帮他开门,“迟少爷,来看阳哥吧?”

迟央点头,“谢谢你们每天辛苦地守在这里。”

那些弟兄们见迟央来一次就认真地朝他们鞠躬一次,不习惯地摆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我们也不是白干活,大哥不会亏待我们的,快进去吧。”

迟央进了灵堂后关上了门,在迟阳的灵牌前上了几柱香,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上前偷偷将迟阳的灵牌搬了下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哥哥,哥哥,我要走了,所以想抱抱你,你不会怪我吧?”

迟央抱着迟阳的灵牌喃喃地说了很多,最后用挂在供台前的毛巾将灵牌擦拭得闪闪发亮,满脸舍不得道:“哥哥,连傲哥今天结婚了,我好开心,轩回来了,我留在连傲哥的身边也没意思,德国那边的学校打了好几次电话说免我学费让我回去读书,我明天就回去,果然还是哥哥的小屋比较合我胃口啊!”

灵牌放回原位后,迟央见时间不早了,想早点回去整理行礼,便跟迟阳告了别。

“迟少爷,我们派车送您回去吧!”知dào

迟央是迟阳的弟弟,守门的弟兄们对迟央也毕恭毕敬的。

迟央看天色已晚,这边路过的车比较稀少,便没有拒绝,“那麻烦你们了。”

那个弟兄转身到旁边的车库开出一辆车子,下车给迟央开门,“您跟阳哥长得很像呢!”

迟央轻笑,“恩。”

车子不快不慢地行驶着,H市近几年高速发展,城市面貌深重,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绿化带已经越来越少了,拐了几个弯后靠近了市中心的繁华地带,迟央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被几个奇装异服的男人拖拉着,样子很是狼狈。

“麻烦停下车。”迟央皱眉,待车子停稳后便下了车。

盛易刚从「零一」出来,找了几个样貌不错的小零,但因为喝了太多酒,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的地址,那些小零也知dào

盛易是个有钱公子哥,近几年虽然也经常出入,但却不包人出去,这次好不容易来包人,他们当然巴着不放,几个人就公然在大马路上拉拉扯扯的,甚是有伤风化。

“盛少,您还没说您家在哪里呢!”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妖媚少年柔弱地靠在盛易的怀里,迫不及待地道。

另外几个少年也不甘示弱,见盛易身材不错,两块胸肌八块腹肌健全,这样的优质男人可比平时那些老头要好得多了,而且还没那么多变态的嗜好,就算是不给钱,让他们获得美妙的一晚也是不错的。

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盛易喝得酩酊大醉,几个少年还趁机对他上下其手,那画面真是凌乱加不忍直视!

“让一让,几位美人,请让一让。”迟央轻轻拉过盛易,神志不清的盛易脑袋一歪枕在了迟央的肩膀上,那几个柔弱少年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立kè

瞪眼叉腰地嚎着:“你小子打哪来的?抢生意吗?盛少今晚可只点了我们几个,快快,滚一边凉快去!”

迟央看着赖在自己身上的醉鬼,也不知dào

该怎么应付那几个少年,只好和气地解释道:“这是我哥哥的叔叔,我要带他回家,再见。”

尽管迟央想扶着醉得不成样子的盛易离开,但盛易却突然嚎起来,“小宝贝,快到我怀里来……”

那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少年身姿灵活地截住了迟央的去路,柔弱无骨的双手不屑地将迟央的领子摆弄好,“听见没有,盛少叫我服侍他呢!”

迟央皱眉,樱红色的嘴唇微微撅着,早知dào

不管这闲事了,反正他跟盛易也不熟,但是……想起连傲跟尉迟轩或许在众人的捉弄下甜蜜恩爱着,迟央就觉得盛易跟自己简直是同病相怜。

盛易靠在迟央的肩膀上觉得很舒服,半睁着眼睛,感觉像是看到了尉迟轩一般,他推开紫色头发少年的身体,吐着酒气对迟央道:“Silver,带、带我回家吧,喔不,该叫你轩……”

迟央被那句“带我回家吧”触动了,回家,他们都想回家,可是,到底哪个才是他们的家呢?

见盛易对迟央起了兴趣,几个少年也不好再缠上去,但嘴里没有吃到肉难免要讨些好处,迟央在盛易的身上摸到了他的钱包,将里面的钞票取出来正思考着到底要给多少张的时候,那几个少年已经双眼发光地扑上来将那一沓钱抢走了,迟央呆了呆,娇小的身体慢慢撑着高大的盛易,有点吃力地往车子停靠的地方走去。

那个弟兄一见迟央搀扶了个男人过来,马上下车帮他开了后车座的门,两人合手合脚将盛易搬了进去,盛易下意识地将脑袋枕在迟央的大腿上,皱眉打着响亮的酒嗝,迟央打开了一点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车里。

“迟少爷,要先送这位先生回家吗?请问地址是?”前头正熟练倒着车的司机弟兄问道。

地址……他怎么知dào

盛易住在哪里?想起自己反正也要回尉迟主屋别墅收拾行李,反正盛易是连傲的小叔叔,去住一夜也没问题,再说因为今天连傲与尉迟轩结婚,所以尉迟主屋里没有一个人在。

“直接送到我刚刚说的那个地址吧。”迟央微笑道。

半个小时后,待范围内的人确定车里的人是迟央后,车子进入了尉迟主屋的附近,车子停稳后,迟央将盛易扶了出来,对那司机弟兄道:“谢谢你。”

“不客气,快进去吧。”

迟央艰难地扶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盛易,从后腰口袋里掏出钥匙,一个不慎盛易便歪倒在门旁边大吐特吐了起来,迟央脸色难看地瞪着自己种在门周围的几株花草,边叹气边扶着盛易往楼上走去。

楼上有数间客房,一般供萧翼、萧影、卫钧他们使用,有时候他们不在的话,客房的主人也会不固定,但每天都有几个弟兄会过来打扫,所以每一间房里都很干净。

迟央推开自己房间隔壁的那间客房门,好不容易将盛易扔在了床上,刚想进卫生间拿条毛巾给盛易擦脸的时候却被人拦腰抱住,盛易像溺水的人一样拼命地拽住这根救命稻草,甚至因为发泄痛苦而一口咬上眼前挺翘的臀部……

“嘶——放开我,盛易!”迟央羞愤地推着盛易的脸,被一个男人咬了这个部位实在让他无语。

盛易松了口,却将他抱得更紧,“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了!”

明知dào

这种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但迟央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如果……如果连傲哥知dào

他打算回德国去,会如此挽留他吗?应该不会吧,现在在连傲哥的眼里只有尉迟轩一个人呢。

“我只是去拿条毛巾而已。”迟央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盛易乖乖松了手,因为迟央的语气很温柔,让他隐隐感觉今天的“尉迟轩”不会离开自己,很有安全感。

迟央在浴室里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换了干净的浴袍,才拿过小毛巾浸了水慢慢将盛易的嘴角边和脸上的污秽物擦干净,这种事情迟央做得不少,在过去的四年多里连傲每次毒发或者醉酒后都是他照顾的……

但是,盛易竟然拒绝换上干净的衣服好好睡觉!迟央只好帮他盖好被子,关小了窗户,绕到另一边关上了床头的台灯,裸睡就裸睡吧,反正是他一个人睡。

不料关灯的时候被地上的皮带绊了一脚,整个人失去重心栽在了盛易的身上,幸好盛易只是皱了皱眉,似乎并没有醒,娇小的男人慢慢地爬起,趁着黑灯瞎火准bèi

离去。

但开门关门的声音对盛易来说实在是太敏感了!

以前尉迟轩总是不习惯跟盛易睡在同一张床上,经常半夜起来偷偷逃回隔壁的房间,所以盛易养成了即使喝醉酒或者睡眠程度不深的时候都能敏感地听到开关门的声音,而后迅速地将人逮住,再扔回床。

他说过不走的,可是现在又想偷偷地逃跑!盛易用手指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而后身姿矫健地一跃而起,在迟央刚打开房门想回自己房间收拾行李的时候将人扑在了门板上,大门“砰”的一声关紧,身后高大男人的体温熨帖在自己的背上,迟央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偷偷地想要再开门,盛易却生气了,在迟央的耳边怒吼道:“还想逃到哪里去?!真该好好教xùn

你!”

盛易将人困在自己的胸膛与门板之间,用力地挤压着迟央娇小的身躯,迟央痛苦地皱眉,“放、放开我,盛易,我不是你要的人!”

“你就是!”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柔软的舌头探进了敏感的耳蜗,“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迟央闭了闭眼,他们已经错误了一次了,一次已经够了,他们明明心里都存zài

着另外的男人,何必这样呢?就算夜晚可以不在乎任何事情忘乎所以,但当明朝红日升起的时候,不又是分外眼红吗?

“盛易,快放手,你明天醒来会后悔的!”迟央大声地边说边抠着盛易扣在自己腰上的双手……

第269章 盛世央花开(2)

盛易眯着眼,半醉半醒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柠檬香顺着空气吸入了鼻腔,有些蛊惑了盛易的神智,盛易似乎隐约感觉到怀里的男人并不是尉迟轩,也许只是他从「零一」带出来的某个MB,在玩着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没关系,他大把钱!

“我就要你,爷包你下来了,既然他们都走了,那所有钱,嗝,就都是你的,宝贝儿乖,爷一定好好疼爱你!”盛易恢复了没遇见尉迟轩之前花花公子的痞样。

迟央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如遭雷劈,原本以为自己顶多只是尉迟轩的“替身”,却没想到盛易竟然将他当成、当成MB,迟央并没有歧视特殊职业的想法,实jì

上他自己也曾经差点几次被卖进像「零一」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但是好歹……他的第一次还是给了盛易的,钱,钱算什么?

盛易没有再跟迟央多说废话,空气中衣服扯烂的声音格外刺耳,迟央奋力地反抗,却换来盛易更加粗暴的入侵……

无人的尉迟主屋别墅里,其中一间客房的门因为剧烈的碰撞而发出阵阵的声音,良久,娇小的迟央又被压在了地板上,全程仿佛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被毫不留情地折叠着,直到到了床上,迟央的脑袋也是被盛易按着抵在床头上,承shòu着身后一次比一次剧烈的撞击。

迟央身上的柠檬味道渐渐被汗水冲淡了,却丝毫压不下盛易的疯狂,做到后面盛易已经慢慢有些清醒了,脑子里不停旋转着尉迟轩依偎在高大英俊的连傲怀里,两人喝着红酒呼吸交缠的模样……

是的,他们结婚了呢!是的,自己还出席了婚礼!是的,自己还说了挺不错的祝福语呢!

结婚了结婚了!盛易满脑子都在旋转着这个消息,本以为很好接受,在那一天推开门见到尉迟轩穿着隆重的西装戴着戒指微笑的时候,他不是就告sù

过自己要死心了吗?

他要疯了!盛易的怒气已经转化为了深重的欲望,反正他会给钱,那索性今晚就尽兴个够吧!

正着,背对着,各种姿势动作,盛易半眯着眼看着自己身下那张看起来挺舒服的脸,一双小鹿般迷人灵动的眼睛蒙上了雾气,红肿的嘴唇大张着,咬着白皙的手臂强忍着痛苦,跟「零一」里那些被专业训liàn

过会用魅惑的呻.吟去挑逗客人的MB感觉截然不同,上这个人,似乎并没有讨厌的感觉,以前出去玩盛易都习惯要带套的,但这个人,让他更想直接地索取。

也许因为跟第一次的模样相差甚远,所以盛易并没有看出来那是迟央,第一次的时候迟央因为将盛易误认为是连傲,所以是抱着感恩的心去接纳他凶猛的占有的,泪水与汗水不知流了多少,而这一次,不管盛易折腾了多少遍,那双小鹿般的眼眸都是一如既往地大睁着,默默地忍受着。

当盛易结束后,迟央已经不知dào

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浑身犹如被火车一遍又一遍地碾过,火辣辣烧灼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为了忍住这种痛苦不再掉下脆弱的泪水,迟央的两条藕臂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迟央极力保持清醒地提醒自己,再也不能哭了,再也不能……

因为依赖了四年多的连傲哥已经结婚了,再也没有人会心疼自己,落泪,是懦弱的表现,他是一个男人,再怎么痛苦也得咬牙挺着!

盛易的动作虽然停止了下来,却压在了迟央的背上,略微坚硬的头发散落在迟央的脖颈间,痒痒的,迟央轻微地动了一下,盛易很重,压得他十分不舒服。

一股温热的液体慢慢地流下来,滴在了迟央的侧脸上,迟央茫然地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抹了抹,透明的,是什么?迟央转过头却看到盛易痛苦的脸,那些液体正是从盛易的眼角滑落下来的……

迟央抬手擦干了盛易的眼泪,坚毅的男人三十多年也没有掉过几次眼泪,可为了尉迟轩,这已经是迟央第二次见到盛易落泪,该是有多舍不得呢?

记得在连傲与尉迟轩的婚礼上,盛易全程展露着迷人的笑容,大概这也是苦涩下的伪装吧?说起来,他们两个人也是同病相怜呢!

这么一想,似乎盛易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便缩小了很多倍,迟央等着盛易翻身,大大的小鹿一般晶莹剔透的双眼紧紧盯着桌子上的闹钟,只希望在自己能够离开前,不要被任何人看到这副狼狈的模样就好。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盛易总算如迟央愿翻了身,但迟央依旧趴了十几分钟才有力qì

慢慢坐起来,尝试着下床,将散落各处的衣物收拾干净,彷如破布般的浴袍被扔进了垃圾桶,怕盛易会醒,迟央不敢关门直接赤着脚一点点挪回了自己房间,在偌大的浴缸里整整泡了半个小时才稍微缓过劲儿来。

躺在按摩垫上做了十几分钟的按摩后迟央便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下楼发xiàn

别墅里依旧没有一个人后迟央便钻进了厨房做早餐,想着盛易不知dào

会睡到几点才起来,还是做好早餐让他醒来不至于没东西吃。

早上十一点半,迟央拉着行李箱缓慢地走着,没走十分钟腿脚便酸痛不已,只好打了部的士到最近的酒店先开了一间房,迟央不想面对醒来后的盛易,到德国的机票今天的已经售光了,迟央只能买了明天最早的机票,现在的时间正好用来休息下。

下午五点多,迟央悠然醒转,给连傲打了个电话,大意说明了自己打算回德国波恩小镇去,连傲本来不同意,但迟央坚持想一个人过生活,连傲也没有办法,只能暗自派人扫平了德国那边的一些危险势力。

翌日,踏着温暖的朝阳,迟央独自上了飞机,对于生活了四年多的H市迟央纵然不舍,却还是逼迫自己不能回头。

阔别将近五年,又回到美丽温暖的波恩小镇,迟央的脸上一直挂着惬意的笑容,温暖的阳光中,隔壁老奶奶的笑脸、刚下课的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街头偶尔叫喊着的美味小吃,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连傲曾经给过一张无限额的黑卡给迟央,迟央用得不多,在波恩小镇里他平时一个人的吃饭都比较简单,学习之余也找了几份不辛苦的工作,所以慢慢地又把自己花的钱攒了回去,之后那张黑卡就一直放在了迟央的抽屉里,再也没有动过。

小屋在迟央走之前收拾得干干净净,原本以为回来后应该要好好清扫一番,怎料还是很干净,这让迟央有些意wài

,因为他明明叫连傲把厨房阿姨跟清洁阿姨都调走了,事事亲力亲为。

开了门后,风吹起风铃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声响,迟央看到一个穿得一身黑的男人躺在沙发上,桌子上还有吃剩下的泡面,但周围的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并且一尘不染,迟央脱掉鞋子,赤脚小心地走在木地板上,男人还是开口道:“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已经醒了。”

迟央尴尬一笑,“吵醒你了,殺。”

殺是连傲留在这里保护迟央的人,当年德国黑暗势力动荡得太过厉害,连傲也派不出多余的人去保护迟央,在迟央的央求下,殺委婉地劝连傲让迟央暂时离开德国,明面上说是为了迟央的安全着想,其实是迟央很想跟连傲住在一起,想近距离地走进连傲的生活。

“怎么突然回来了?”所以突然接到连傲的电话说迟央主动要求回来,殺还呆了几分钟。

迟央低头一笑,“学校的教授三番几次催我回来,还说免我学费呢,我就回来了,嘻嘻。”

殺皱眉,这么蹩脚的谎言谁会相信?要不是连傲跟尉迟轩结婚了,怕是赶都赶不走迟央。

“我到门外守着,你休息会儿吧。”

殺拿过搭在椅子把手上的皮衣站起身来,牛肉泡面的香味还在小屋的空气里飘扬着,迟央边点头边将泡面盒子扔进垃圾桶,低下身体的时候衬衣微微掀开,殺清楚地看见迟央身上留有点点的暧昧红痕,瞳孔紧缩了一下,殺忍不住伸手抚着迟央锁骨上的刺目吻痕,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弄的?”

“不是!殺,你别胡说,连傲哥已经结婚了!”迟央甩开了殺的手,将衣领竖起来遮掩住那些不堪的红痕,一双小鹿斑流转的大眼隐隐透露着些无助,让人不忍伤害。

“那你身上的那些是什么?”

迟央低头,“虫子咬的。”

殺收回了手,无言地关上门,迟央坐在沙发上,抱紧双腿,一言不发。

殺坐在院子外抽烟,偶尔看着德国的天空,偶尔回头看看静默的迟央,原本他只是负责保护迟央的安全,不远不近地看着,却慢慢被这个干净得纤尘不染的孩子吸引了目光,他特意地转暗为明,天天守在迟央门外的小院子里,不管刮风下雪,只要迟央出到客厅就能见到他。

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外面天气好的时候迟央没说什么,但是一旦下雨或者下雪迟央就会立kè

打着伞到院子外邀请他进到暖洋洋的屋子里来,然后将自己忙活了几十分钟做的饭菜分一半给他吃,殺觉得,迟央虽然是迟阳的哥哥,却比迟阳更单纯,明明听连傲说迟央曾经受过很多伤害,怎么还能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呢?

第270章 盛世央花开(3)

迟央喜欢连傲,殺是知dào

的,因为他经常看见迟央手里攥着一个电话号码,没事的时候就会着迷地看着,碰到连傲一年来看他一次的时候,迟央会特意做满桌子的饭菜招待,年年如此。

直到迟央终于如愿到了连傲的身边,有殺在,迟央走的时候连门都没有锁,少了一个酒窝少年,殺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这次迟央会独自回来,是为了疗伤的吧,嘴上越说着不在意,心里越是在意得要命,很多人都是这样。

迟央的生活并没有跟从前有所不同,每天准时上学,放学后到一家餐厅兼职厨师,晚餐在餐厅解决完才会回家,即使殺没有开口,迟央还是在看到殺购买方便面的时候皱眉,然后不声不响地下班的时候帮殺打包一份自己在餐厅做的饭菜。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没有什么感情不能忘怀,只要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忘记,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午后,迟央喝着自己制作的奶茶,朝天边淡淡的蓝天扬起唇角,酒窝微陷。

************「零一」酒吧一间豪华包厢里,盛易点了几个样貌不错的MB喝酒玩乐,自从连傲与尉迟轩结婚以后,这样堕落的日子天天都在不同的夜总会与酒吧上演,熟悉盛易的人都道五年前的花花公子又回来了。

盛廷江几乎隔三岔五就打电话让他回家相亲,烦得盛易后来出门连手机都不想带了,酒肉之中,有的只是愈加冷漠的心,起码可以忘记不属于他的尉迟轩。

“盛少,您白天都去锻炼吧?我觉得您的胸肌与腹肌越发漂亮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故yì

嗲声嗲气地道。

盛易托起少年精致的下巴,“怎么样?小猫咪想摸摸吗?”

“盛少好讨厌!”那少年嗔道。

很快包厢里就火热起来,享shòu

着几个人的“服侍”盛易舒服地眯起了眼,自从那天早上醒来发xiàn

自己出现在尉迟主屋别墅的时候,盛易便没有再包人出去,都是在包厢里随意地解决,偶尔跟那些MB玩玩暧昧的小游戏。

可是最近一个月总是在快高潮的时候莫名地想起一个人,让盛易更加烦躁不安起来,“你们就只有这些本事吗?”盛易粗鲁地拽着一个MB的头发不满地道。

几个MB面面相觑,心中暗道:盛少越来越不好服侍了。

最后盛易还是草草地发泄了出来,零点的时候,斯文有礼的管家准时出现在包厢的门口,看着烂醉如泥的盛易管家无奈地摇头,管家奉盛廷江的命令每隔十天来看盛易一次,可每一次都是在各种风月场所找到喝得烂醉的盛易,再这样下去怕是胃都要不得了。

“三少爷,我来带你回家了。”管家推开倒在盛易身上的那些衣不蔽体的MB,用哄孩子的声调道。

“我不回只有我一个人,什么狗屁的家!”盛易推开管家,踉踉跄跄地逃出欢爱气味浓重的包厢,一路疯跑着。

很快盛易就尝到了疯跑的苦果,一个高大的男人弯着腰剧烈地在马路边呕吐实在不是什么雅事,管家一直跟在盛易的后面,等盛易吐得差不多了后便招来车子,将盛易送回了家。

一夜黏腻地躺着,十分地不舒服,盛易半梦半醒间又想起了那一个夜晚,怎么被迟央带回尉迟主屋的盛易并没有印象,但是他依稀记得那双柔软的手拿着毛巾帮自己擦脸,记得不论自己如何粗暴也依旧不肯落泪不肯发出任何声音的那张精致的脸庞,记得自己是如何狠心地伤害着他的肉体,发泄着自己的痛苦情绪……

明明那么痛,那么娇小的小家伙,是怎么忍下来的?

盛易伸手触摸床头,发xiàn

只有一碗自己喝过的醒酒汤,而没有美味的早餐,略微失望了一下,盛易才猛然发xiàn

天际还是墨一般的漆黑,他就在幻想早餐,是不是快疯了?

习惯了回到家能看到尉迟轩的睡脸,习惯了偶尔能享shòu

到尉迟轩亲手做的早餐,习惯了尉迟轩尽管冷淡却还是偶尔露出的微笑,可是当连傲出现后,他的这些习惯通通破灭了,再也不能习惯。

口腔里还有苦涩的酒味,盛易突然想起那一晚在尉迟主屋别墅里的疯狂,与在酒会错误发生的那一晚重叠在一起,心突然狂跳了一下,他知dào

自己暂时还是无法忘记尉迟轩,可是那个小家伙,给他一种家的温暖,比尉迟轩更甚。

一年前的那天早上,他浑身轻松地醒来,身上不着寸缕但却没有一点肮脏的东西,床前的椅子上摆放着一套干净的西装,穿在盛易的身上刚刚好,而窗外却挂着洗好的自己曾经吐得一塌糊涂的衣物,桌子上摆放着还散着一点热气的早餐,无比地简单,一碗清粥,一小碗香浓的汤,只是那种味道,却让盛易牢牢记在了心中。

那是一种无比温馨的家的感觉。

可是,却让盛易无比费解,两次明明都是自己伤害了迟央,他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那天早上,当吃完早餐的盛易想出去向迟央道个谢的时候,却发xiàn

别墅里没有一个人,隔壁的房门大开着,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十分整齐,衣柜和抽屉都是空的,盛易突然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有点隐隐作痛。

从那天以后盛易更加堕落,要不是管家偶尔会来看他一次,真的几乎天天都躺在混乱不堪的人身边,只是不管身体如何温存,却从没有再升起过那种幸福的满足感,有的只是日渐冰冷。

“三少爷,快要过年了,老爷让您回去一起过年,小少爷与尉迟少爷也会回去。”管家恭敬地将盛廷江的意思转达给盛易。

盛易活动着酸痛的颈部,过年……自己居然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

而连傲跟尉迟轩大概是幸福甜蜜地过了这一年时光吧!盛易扬起唇角,随意地答道:“知dào

了,我会回去的。”

说是这么说,但年关将近的时候,盛易还是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接到盛廷江电话的时候盛易还在喝着酒,但不是玩乐,而是与祁盛合zuò

的一个新董事在一起谈生意。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盛易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三十而立三十而立,可他却没有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偶尔走在路边看着成双成对的情侣也会眼红,他多希望能有一个人天天等自己回家,早上起来能喝到一碗浓汤,能有一碗清粥暖胃,似乎这就是经过这一年后,盛易所明白的自己迫切需yào

得到的东西。

【二更送上~么么哒~】

第271章 盛世央花开(4)

过年,无比喜庆的节日,当盛易看到自己最讨厌的那张长桌被换成了圆桌后,盛易的眼睛闪出了光,似乎自从连傲与尉迟轩结了婚以后,自己与老头子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起码以前不论自己在外面做什么,老头子都漠不关心,现在却时不时地给自己打电话。

这一顿年夜饭气氛格外不错,盛易看见尉迟轩的脸上盛开着幸福的笑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尉迟轩从来没有这么笑过,心,突然就释怀了,一厢情愿永远不会幸福。

盛廷江喝了酒后提起了继承香火的子嗣问题,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儿尴尬,待所有人都回房后,桌席前只剩下盛易与连傲两个大男人,成功挑起了连傲怒气的盛易得yì

一笑。

不过,想知dào

一个人的消息才是盛易的最终目的。

“那个小家伙去哪里了?”盛易终于问出了口,迟央在哪里连傲肯定知dào

,如果不是连傲为了保护迟央而故yì

隐匿了迟央的踪迹,自己也不至于派人找了几天也找不到。

连傲警告他不准打迟央的主意,可是他累了,他想找到一片温暖的港湾,想做一个有家可归的男人,迟央的主意,他盛易是打定了。

最后还是如愿从没有心机的尉迟轩口中知dào

了迟央的踪迹,盛易满yì

地轻笑,口中似乎又含着迟央亲手做的浓汤的味道,那种味道很特别,让他这个从小到大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少爷都念念不忘。

两天后,再次将祁盛集团扔给严菈的盛易抵达德国,享shòu

般地呼吸着德国的空气,盛易带着久违的一种激动感,轻叹道:“小家伙,我来找你了。”

************偌大且整洁的大学校园里,来去匆匆的皆是各年级的学生,几个不修篇幅的出了名欺负弱小的痞子聚在一起,讨论着一个正在仰头孤独地投着篮球的男孩子。

整个篮球场里只听见篮球碰撞到篮框的声音,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下周迟央的班级有一场篮球比赛,一个高个子男生故yì

刁难长相精致的迟央,偏要挑选对篮球一窍不通的迟央下周上场,在这儿练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一个球也不能顺利进篮框,迟央很是沮丧。

“是他吧?变漂亮了呀!差点让哥几个认不出来了!”一个留着小山羊胡须的痞子啧啧道。

另一个脸上纹着一条蛇的痞子点头,“的确,跟十年前被我们堵在小胡同里逗着玩的小模样相差得可远了。”

“就是就是,你看他的皮肤,估计稍稍用力就能掐出痕迹来,瞧那红润的小嘴多可爱啊!”

几个痞子轻挑地吹着口哨,专心致志应付篮球的迟央并未发觉,殺帮迟央回家取点东西所以没在,在学校向来没有警觉心的迟央到被那群痞子围了起来才反应过来。

“呃,你们想打篮球?那、那我把场子让给你们,我要上班去了,请、请借过一下。”迟央小心翼翼地抱着篮球就想撤。

脸上纹着一条蛇的痞子摸了一把迟央的脸,“怎么?不认识我了?当年在32号胡同里你还跪着给我舔过鞋呢,想不到变得这么漂亮了,攀上有钱人了?”

迟央睁着惊恐的大眼,“对不起,您认错人了,我、我不知dào

什么胡同……”

“不记得?老子可还记得你哭着求我们将你从鸡笼子里放出来的场景呢,当时你多少岁来着?十二?十三?”另一个人别有意味地笑道。

迟央无助地闭着眼,一下子感觉阳光都黯淡了下来,这些刻着痛苦回忆的昨天又找上门来了,无论他怎么忘记,总有人会记得,即使他已经远离了那个地方来到了这么遥远的德国,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也躲不过。

“我真的要上班了!”迟央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撞出去,一个瘦弱的痞子被他撞倒在地上,咒骂了一声,拽住了迟央纤细的腿骨。

正当迟央最无助的时候,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高大男人缓慢走近,查看了一下那几个痞子衣服上的名字,轻声道:“这几位同学,请跟我到校长室喝杯热茶可好?”

男人的声音极其好听,然而迟央根本没有心情去看是谁救了自己,他只想拼命逃离那几个痞子,于是只朝男人站立的方向鞠了一躬道了声谢便匆匆地离去。

那几个痞子见到手的猎物逃跑了皆是一脸的晦气,挽起袖子就想跟男人干,却想起了男人刚才的话。

“校长室?你他妈的这么嚣张你谁啊!校长可是我的姨丈,一个毛头小子居然说请我们到我姨丈那里喝茶未免也太会吹牛皮了!”留着山羊胡须的痞子用鄙视的眼神扫着男人的脸。

男人冷哼着拿出自己的手机,随意地拨打了一个号码,“喔?这位同学的姨丈是前任校长?那么有必要跟你的姨丈先通过话吗?”

那痞子明显一脸的不相信,然而接过电话听了姨丈的解释后那痞子就露出了无比惊恐的表情,盛易,这个男人名叫盛易!而且还是他们大学的新任校长!

其他几个痞子见那留着山羊胡须的痞子不敢出声觉得他是个孬种,还添油加醋道:“看你也是个有钱人,怎么瞧上那种烂货?想当年在32号胡同里哪个人不是对他冷嘲热讽打骂不停?就是不识相,让他卖身愣是不肯……”

盛易原本还挂着一丝优雅微笑的脸因为那痞子的话而沉了下去,“教务处主任,马上开除这几个混蛋的学籍,从下一秒钟开始我不想再见到这几个混蛋!还有,让他们一辈子也无法在德国立足!”

尾随在盛易身后的教务处主任满头冷汗地将那几个痞子吼走了,盛易又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一些手下给那些混蛋一个狠狠的教xùn

才解了火气。

“额,盛校长,迟央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他们班的教授经常推荐他参加各种设计比赛呢!上个月他才在国际的室内设计比赛中夺冠,现在还没毕业就有不少的老板看中他了呢!”教务主任大力地在盛易面前称赞着迟央。

盛易的脸色总算和缓了一点儿,没想到动点脑筋刚当上了校长就撞到迟央被欺负的场面,真是气死人了!

没走几步便迎面撞上了一个一身黑的男人,男人也不道歉,只四处地张望,教务主任提醒道:“迟央已经先走了,应该去上班了。”

男人顿了顿,点头离去。

盛易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泛滥起来。

该怎么把小家伙拐回家呢?盛易边思考着边往校长室走去。

迟央因为遇见了几个一辈子也不想再碰见的流氓痞子心情糟糕了一整个下午,连带着炒菜的味道也有所影响,酸甜苦辣什么味儿的都有,原本生意挺红火的餐厅一下子就跑了不少客人,而且大部分还没给钱。

所以那小气的老板娘扛着菜刀对着迟央撒气,当殺赶到的时候,迟央正一言不发地承shòu着老板娘粗鲁的责骂,殺一把将迟央拉了过去,解开他的工作服扔到趾高气扬的老板娘的脸上,冷酷的脸冰霜几乎凝固,冷声道:“他不做了!”

老板娘把菜刀一拍,“客人都跑光了,你不做了正好,老娘还想炒了你呢!”

迟央头脑混乱地被殺拉回家,关了房门便一言不发,饭也没做,最后还是殺将牛肉泡面送进了迟央的房间,看着他吃下才安心。

遇到了象征不好回忆的几个痞子,还丢掉了工作,让迟央整个人沮丧不已,但生活依旧要过,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不能再拿着连傲的钱生活。

次日下课后迟央便开始重新找工作,只是原本安静的街道上似乎多了些闲言碎语的声音,就连平时经常跟他打招呼的老奶奶、大叔、大伯见了他也绕路就走,迟央站在樱花飘絮的大街上,一时间心像落到了谷底。

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因为每一棵美丽的樱花树的树干上都贴着相同的标语:迟央是个肮脏的怪物!纸张上还附有一张宛如噩梦般的32号胡同的近距离相片。

迟央衣衫褴褛被关在一个不太大的鸡笼里,被迫跟着那群家禽一起抢地方睡觉的照片……

他的脸上身上沾满了鸡毛鸭毛,精致的脸蛋上挂满了绝望的泪水,整整被关了两天两夜,才碰到一个好心人将他放出来,那一年多少岁呢?大概是未满十二岁吧。

迟央咬紧嘴唇,努力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还有闲言杂语,尽管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但他还是将那一张张述说着不堪的纸张撕下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直到再也放不下,滚落在地上,殺就跟在迟央的身后捡着,每捡一张心就疼一下。

正考lǜ

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sù

连傲的时候,迟央突然回过头来,“殺,你不会告sù

连傲哥的,对吧?”

殺看着迟央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像蒙上了灰尘一般,终是不忍摇头,“对,我不会告sù

他。”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都在为贴在树上的纸张而奋斗着,迟央干脆也不找工作了,因为很多店面老板的手里也有那些纸张,迟央用力地深呼吸,回头浅笑道:“殺,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殺不会做饭,所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很随便,但既然迟央问了,便很给面子地说了几个自己很想吃却很久没吃过的菜,迟央开心地扎进菜市场里挑选新鲜的蔬菜与肉类,像是把方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一辆限量版布加迪威龙停在菜市场门口,戴着太阳眼镜的盛易看着迟央与买菜阿姨聊天的侧脸,隐隐放下了心,盛易的手里攥着一张纸,紧紧攥着,手臂的青筋都隐约暴起,照片上那么瘦小的迟央蜷缩在鸡笼里,笼子里脏乱一片,盛易看着都于心不忍,小家伙到底是怎么捱下来的?

第272章 盛世央花开(5)

今天从大学里出来后盛易就派人简单地调查了一下迟央的过去,在他哥哥死后的几年里迟央什么苦都吃过,盛易向来是富家少爷一个,即使与盛廷江不和,盛易也从没过过一天的苦日子,但只是看着都觉得无比心疼,更不要说真zhèng

经lì

过的迟央了。

敢挖出迟央的伤疤,那些人不想活了!盛易第一次动怒,“将那几个痞子砍了手脚扔进大海里!”

连傲已经有了尉迟轩,顾不上迟央了,从今天开始,迟央由他盛易罩着!谁敢碰的杀之无赦!

“是,三少爷,请问还有何吩咐?”盛廷江并没有收回给了盛易的那些家族死士,所以他们也跟着盛易来到了德国。

“造些照片,给他找个美好的童年,不能让他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还有,如果他找工作的话,哪家店老板敢拒绝的……”盛易双眸凛起,让那群死士纷纷低下了头,“是,哪家店敢拒绝我们立马让它倒闭!”

盛易招招手,原本站在自己车门左边的整排死士便转瞬间离开了,盛易撑着下巴呆呆看着迟央提着满篮子的蔬菜肉类轻笑的模样,他身旁那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没有说话,却静悄悄地将他手里的菜篮子拿了过去,偶尔还护着迟央不让菜市场上一些粗鲁的大妈碰撞到他。

迟央一直笑得很开心,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可盛易知dào

,那孩子只是怕连傲会另外留着人看着他,所以才极力地忍着痛苦微笑,就是这样强忍的微笑,让盛易不忍再继xù

看下去。

手里拿着一个地址,盛易驱车赶到德国朋友介shào

的那家餐厅,打算先解决吃饭问题再考lǜ

该怎么把迟央拐回家,毕竟事关终身幸福。

餐厅的布置与格局让人感觉很好,就是老板娘稍嫌聒噪了一些,盛易享shòu

着放松的音乐,优雅地翻着菜单,突然他看到了一碗熟悉的浓汤,不管颜色还是卖相都十分地熟悉,盛易招手道:“老板娘,点菜!”

“哎,来了!先生请点。”老板娘一看到盛易这样的大帅哥眼睛顿时亮了,人也端庄了。

盛易指着有那碗浓汤与清粥的饭菜组合,“我要一份你们餐厅大力推荐的芝士海鲜焗饭套餐,对了,我想要两碗汤,钱我可以另加。”

老板娘露出为难的表情,“先生,这个推荐菜是我们餐厅里一个大学生厨师专门做的,可是最近几天他似乎状态不好,客人对他很大意见,我就把他给辞了,要不您看看,我们餐厅别的饭菜味道也很不错。”

老板娘殷勤地帮盛易翻着菜单,找着她们餐厅现在能拿出手的饭菜,可是翻了好几页,那几道卖相极好又美味的菜依旧只有迟央才会做,别的厨师都做不来,老板娘尴尬地笑了笑,“先生,凡是推荐的菜式暂时都无法提供,您看……”心里却暗自后悔,为什么一气之下将迟央给辞了。

盛易淡漠地又翻回自己看中的芝士海鲜焗饭套餐上,固执地道:“我出这个套餐的五倍价钱,请你马上将人请回来,一个小时后我再过来品尝,我想你应该还不想关门大吉吧!”盛易叩了叩昂贵的桌子,扔下自己的名片后离去。

看到名片上的名字老板娘露出惊恐的表情,自从亚洲教父连傲与尉迟轩的婚讯传出后,一向神mì

的欧洲教父的最后一个儿子还在世上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有这样的架势和气质的人肯定就是盛易本人无疑,也许在亚洲这个名字还没有多出名,但在欧洲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老板娘再也不敢犹豫,盛易说了一个小时后还会回来,因为辞了迟央,所以凡是迟央会做的菜今天都没有准bèi

材料,老板娘叫了几个服wù

员,将一系列需yào

的东西列成清单,“马上将这些东西给我买回来。”

几个服wù

员见今天没有什么生意做,便拿了清单跟钱就往市场跑,老板娘回到收银台前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低声下气地请求迟央回来上班,迟央本来就不是那种爱计较的男人,原本打算休息几天再去找工作,但本来就热衷于烹饪的他十分喜欢原来的工作,既然老板娘肯再让他回去上班,迟央当即答yīng

道:“我一个小时后马上到您那儿上班。”

老板娘急了,“别!千万别,你现在就过来好吗?有位贵客点了芝士海鲜焗饭套餐,他说一个小时后就过来品尝,这个套餐本来要花的时间就长,这样吧,我给你加工资,你马上过来好不好?”

迟央本想先给殺做好下午的饭菜才去上班的,见老板娘这么急只好应承下来,“殺,等我下班后再打包饭菜给你吃。”

殺点头,“下班后我去接你。”

“好。”厨师本来就一直在厨房,在那家餐厅里工作的多数是女服wù

员,所以迟央以自己会很安全为由不让殺跟着他去上班,每次上课的时候殺都站在教室门外看着他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如果还跟着他到餐厅的厨房的话,迟央觉得自己会崩溃。

有客人专门点了自己的拿手好菜迟央很是兴奋,出门的时候就隐隐觉得街坊邻居看他的眼光又恢复从前那样了,隔壁的老奶奶还慈爱地摸着迟央的脑袋,让他好好努力读书。

迟央本来已经做好了像过街老鼠那样生活的准bèi

,一个人的过去是无法改变的,曾经他为了生活下过跪求过饶也挨过打,他并不觉得屈辱,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但是他从未堕落过,他相信并热爱生活,他跟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努力生活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看到邻居们又和蔼可亲的样子,迟央以为这是连傲默默为他打点好的,心头又浮起一丝甜滋滋的感动,拐了几个弯,从餐厅后门拐进了厨房,老板娘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交给你了,这位贵客不能怠慢,我会加你工资的。”

迟央看着乱七八糟地摆放在料理台上的食材认真地点头,“您先出去吧,如果那位客人来了,请告sù

我一声。”

小厨房里又恢复了安静,迟央做饭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这间餐厅的厨师不止他一个人,但都有各自的厨房,需yào

用到的刀具器具之类的都放在玻璃窗外的篮子上,伸手就能拿到,也算方便。

盛易并没有走远,在这个美丽的小镇里也有一间祁盛集团的分公司,建筑不算恢弘,典雅的欧式建筑风格,环境良好,盛易叼着一根烟逛了分公司一圈,发xiàn

大伙儿工作还挺积极的,不禁赞赏有加,看到时间也差不多了盛易便驱车往那家小餐厅赶去。

香浓的味道从小厨房里飘出,迟央将浓汤舀出来,上面撒上一点葱花,放到了上菜的盘子上,而芝士海鲜焗饭还需yào

几分钟才能出炉,但老板娘已经敲门了,“迟央,好了没有?我看到那位贵客下车了!”

迟央打开厨房门,将盛着浓汤的盘子递给老板娘,“您先让他尝尝这汤,清粥很快就好,海鲜饭也还需yào

几分钟,很快的。”

老板娘忐忑地将那碗浓汤捧到盛易的面前,盛易眼前一亮,这碗汤的香味与卖相跟小家伙那天早上做的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难忘的温馨味道,事后盛易还为了那浓汤与清粥跑了好多高级的酒店,但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出一模一样味道的浓汤与清粥来。

盛易眯着眼睛品尝了一口,惊讶地发xiàn

不仅卖相一样,连味道都跟小家伙当初做的一样,相距一年多盛易还能感受到那天早上自己起床后得到的温暖,不到两分钟,汤已经见底了。

这时候芝士海鲜焗饭与清粥也摆在了盛易的桌上,海鲜饭盛易品尝过不少,不论是五星级酒店的厨师做的还是国际厨师做的海鲜饭他从小都吃到厌了,但今天吃的海鲜饭似乎格外不同,一点儿也不觉得腻,直到不知不觉地全部吃完后盛易还刮着干净的盘子……

“额盛先生,请问还需yào

再点一份吗?”老板娘见盛易这么喜欢吃便渐渐放下心来,此时餐厅里的客人也多了起来,迟央拿手的菜式一向受欢迎,所以迟央也渐渐开始忙碌了起来。

盛易优雅地放下汤勺,“老板娘,我可以见见这位厨师吗?”

“这个他上班时间不见客。”曾经有一位客人提出要见迟央,结果见了迟央清秀精致的模样后就没品地对他动手动脚,恰好被来接迟央下班的殺看到,揍了那个客人一顿不止还要她赔精神损失费,所以老板娘再也不敢答yīng

让客人在上班时间见迟央,下班后谁想见她管不着,但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就偷偷地看看,不会打扰到他,可以吗?”盛易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放在了桌上,老板娘心想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只要不动手动脚就成,便收好了钱带盛易往后门的厨房处走。

小厨房很整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熟练地切菜、调火候,偶尔尝尝菜式的味道,他的侧脸认真美好,纤细的腰部上绑着黑色的围裙,小巧挺直的鼻梁上还沁着汗珠,是迟央!

当盛易透过小玻璃窗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颗因为失去尉迟轩而冰冷的心脏蓦地又开始砰砰跳动了起来,看着那纤细的手指握着菜刀轻巧地切着萝卜丝,盛易突然场景切换,仿佛迟央在自己家里的厨房做着美味的芝士海鲜焗饭,而他就在身后看着……

第273章 盛世央花开(6)

“4号桌的猪排饭已经好了,请端出去。”迟央边唤边将盘子送出窗口。

看着那些客人吃着小家伙做的饭菜那享shòu

的模样,盛易有些不爽了,果duàn

掏出大张支票与别墅钥匙拍在老板娘的桌上,“我要将他买走!你们餐厅的损失我赔,你去跟他谈好,以后叫他到这个地址上班,每天中午十二点跟晚上六点,工资我另给他开!还有什么问题吗?”

盛易见老板娘呆愣着语气便加重道,身后也突然冒出了几个死士,老板娘吓得赶紧把钱和钥匙收下,“盛、盛先生,我会好好跟他说的,请慢走。”

下班后,老板娘便将这个决定告sù

了迟央,“什么?那位贵客要将我买走?可是,我喜欢给所有客人做菜,而且去他家里很不方便吧?”

老板娘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本来不怎么愿意的迟央同意了下来,提着打包给殺的饭菜,迟央告sù

殺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到一个人家里上班,走路的话会很远,殺以后不要来接我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我有车。”冷漠的殺突然开口道。

迟央愣了愣,“啊!那你……”那为什么还每天走路来接他下班啊!

“我喜欢跟你一起走回家。”殺面无表情地看着迟央,迟央却吸了吸鼻子,突然想起一年前连傲与尉迟轩结婚的那个晚上,他会将盛易带回家就是因为盛易说了一句“带我回家”。

关于“家”这个字眼,迟央发xiàn

自己还真没有任何的抵抗力,见迟央露出一副苦瓜脸的可爱模样,殺的表情稍微软化下来,抬起手弄乱了迟央的额发,揽住他的脖子很想亲他,却在看到他那双清澈如水的小鹿斑比的眼睛后转为将他抱紧。

“殺”迟央疑惑地眨着眼,手里还提着两个饭盒。

殺顿了顿,大手突然停留在迟央跳动的心脏上,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里还在为他痛吗?”

迟央微微一笑,“殺,你说什么呢,我有在努力地放下。”

“那就好。”殺在迟央的耳边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也许是因为他极少笑,所以显得很怪异。

不远处的一辆布加迪威龙突然油门一踩,从两人的身旁极速而过,看到迟央那副快被吃了还单纯的傻愣模样盛易就浑身不对劲,算了,未免夜长梦多,他要尽快采取行动!

************月光皎洁,一幢小别墅里,宽敞的落地窗前倒映出男人高大的身躯,万千世界的灯火跳跃在男人的眼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家,然而他却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归属地。

盛廷江从管家的口中得知盛易到了德国去找迟央后便打了个电话给盛易,告sù

他当年自己对他那个男性恋人下手的真相,原来……竟是因为背叛吗?

当盛廷江知dào

盛易爱上了一个男人后便派人将那个男人的底翻了出来,那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很穷,甚至做过几年的MB,跟盛易在一起后还与几个恩客保持着联系,那时候的盛易陷得太深,所以最痛恨背叛的盛廷江便一不做二不休将那男人弄死了,当时还年轻的盛易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于是,那个男人成了横亘在两父子间最大的矛盾。

背叛……呵呵,盛易淡然地点了根烟,为什么在爱情里每一次都是他身受重伤?

盛易从酒柜里拿出几瓶酒,边看着厨房的方向边自斟自饮起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娇小忙活的身影,有节奏的切菜声、香浓的味道……盛易慢慢分辨不出这是真实的画面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小家伙,给我个家……”盛易无意识地呢喃着,倒在一堆酒瓶中。

翌日中午十一点,迟央提着一大堆的蔬菜肉类抵达纸片上的地址,看着眼前这一幢精致的洋别墅迟央不禁咂舌,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可真不少,用钥匙开了门后迟央直直地进了厨房,今天买的食材要做起来有点麻烦,有钱人都喜欢挑人毛病,所以迟央便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这里准bèi



整套别墅静悄悄的,也不知dào

主人是不是上班还没有回来,迟央将饭菜摆好便无聊地走动着,却发xiàn

客厅里靠近落地窗的边上躺着一个男人,刚靠近一点烟酒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先生,饭菜已经做好了,可以用餐了,先生!”迟央推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男人慢慢睁开双眼,食物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让他很快清醒过来。

放下了遮住脸的手,迟央见到了男人的长相顿时一惊,“盛、盛易?”

盛易抓住迟央的手,朦胧着双眼道:“小家伙,你知dào

我找了你多久吗?”

想起之前两次自己受的罪,迟央脸色一变,慌乱地甩开盛易的手,“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小家伙!饭菜已经准bèi

好了,我可以下班了吗?”

盛易站起身来,身高上的压迫感让迟央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陪我吃完才可以走。”

“喔、喔。”迟央一阵小跑到餐桌前,给自己也舀了一碗白米饭,以生平没有过的速度解决完毕,而后想撤。

盛易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等我吃完才可以走。”

于是迟央继xù

坐立不安,盛易却像是不知dào

般优雅地吃着美味的食物,看着低着头不知所措的迟央,嘴角不经意地扬起宠溺的笑容。

“谢谢你那天早上为我准bèi

的早餐。”吃饱喝足的盛易贴着迟央的耳朵道谢。

迟央摇头,脑袋上柔软的毛发蹭着盛易的敏感的脖颈,像是可爱的小动物一般,身上依旧散发着一股纯净的柠檬气味,让人着迷。

“我想这个工作并不适合我,钥匙在这儿,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迟央闭着眼睛道。

怎么也没有想过还会与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第一次错误的身体交付也好,第二次因为怜惜他的眼泪也好,但是迟央告sù

自己,事不过三。

想逃?

盛易眯起了眼,“关于32号胡同的事情说不定我会说漏嘴。”

迟央双眼猛地睁大,“什么意思?你、知dào

了?”

“每棵树上都有,你说呢?不过那几个痞子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别担心。”盛易轻声地笑道。

迟央的眉头蹙得很紧,“别告sù

连傲哥,我不想让他知dào

那些,连傲哥会内疚的。”

盛易拉开迟央旁边的椅子坐下,抚着他柔软的脸颊道:“那你知dào

该怎么做了吗?”

迟央努力地点头,“我会每天准时来上班的!”

盛易奖励似地吻了吻迟央的额头,迟央的心跳蓦然乱了,这个男人似乎为了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迟央还没有想明白,便已经习惯了准时为盛易准bèi

午餐与晚餐的工作,短短十天相处,迟央已经摸清楚盛易喜欢吃的东西与不喜欢吃的东西,两人相处得很奇怪,比如偶尔盛易会对迟央动手动脚,而迟央还不能拒绝……

“不能动,刚刚连傲才给我打了电话来,问起你过得怎么样……”盛易邪气一笑,温柔地注视着被自己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的迟央。

“告sù

他我过得很好!”迟央捂着嘴巴大睁着眼睛道。

盛易点头,“我也是这样告sù

他的,对了,小家伙,经常跟着你的那个男人,如果我再看到他碰你一下,我就会像那天晚上那样对你。”

“可是殺很好……”迟央忍不住嗫嚅道。

盛易收起了笑容,漫不经心地解开皮带,将那头精致可爱的小鹿一推上床便是一夜的身体教xùn

,仿佛上了瘾般,而这十天来,这种事已经发生了第二次了,只要迟央有拒绝的意思,盛易便会将连傲搬出来,弄得他欲哭无泪。

晚上没回家,次日跟着迟央在学校里走着的殺很快就发xiàn

了不妥,不管迟央如何遮掩,新鲜的吻痕依旧随着他抬头低头的动作显现在殺的眼中,但只要殺想要靠近迟央一下,迟央就会敏感地跳开。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殺忍不住问道。

迟央剧烈地摇头,很严肃道:“殺,请不要靠我这么近。”

说完就转过身的迟央并没有看到殺痛苦的脸庞,而站在教学楼上看着校道的盛易抬起手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便听到广播响起:“请室内设计(一)班的迟央同学现在立kè

到校长室,请室内设计(一)班的迟央同学现在立kè

到校长室……”

迟央听到广播后马上往校长室的方向跑,殺在楼梯口转角处盯着校长室的门口,并没有靠近。

可是一进到校长室看到窗边那个男人的背影迟央便有想逃跑的冲动,于是一个小时后,迟央是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下楼的……

没想到盛易竟然是德国数一数二名校的校长!迟央垂着脑袋莫名其妙地想起上次自己被那几个痞子围堵的时候不就有一个男人说要请他们到校长室喝茶吗?现在想起来那道声音倒是格外熟悉,迟央突然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让跟在他身边的殺皱了眉。

从此以后,不管在上课还是在上班,盛易无所不在,就因为揪住了自己的痛脚!他不是喜欢轩的吗?干嘛对自己这么莫名其妙的!

晚上迟央在电灯下咬着笔头,心思总是不能集中,手下压着的设计图纸也一塌糊涂,迟央烦躁地抓着头发,明天就要定稿交给教授了,怎么办怎么办?

第274章 盛世央花开(7)

盛易最近似乎很忙碌,已经有快一周没有来找过迟央了,迟央抓着手中的笔,脑海里又旋转着一些不健康的画面,就连手机响了很久也没发觉。

是尉迟轩的电话,自从连傲与尉迟轩结婚了以后连傲就很少给迟央打电话了,倒是尉迟轩会时不时地打电话问迟央过得好不好,闲聊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却听到门铃响了起来。

殺守在迟央的院子里,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踉跄着步伐从一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上下来粗鲁地摁着门铃,殺活动着拳骨,眯起了冷漠的眼睛,居然敢找上门来!这个男人就是迟央所上大学的新任校长,一想起迟央从校长室出来那副不对劲的样子殺就恨得牙痒痒!

迎面重重的一拳让盛易差点倒在地上,待看清是一直跟在迟央身边的那个男人后,盛易抹了抹嘴边的鲜血,无视殺的存zài

继xù

按着门铃,殺将盛易翻过来抵在门前,冷漠的双眼折射出恐怖的光,“我警告你,别再骚扰他!”

“你叫殺是吧?我知dào

你是奉连傲的命令保护他的,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不需yào

你的保护了。”盛易冷冷地道。

门开了,迟央看着盛易不止苍白还流血的脸大惊,“盛易,你怎么了?”

殺听到了男人的名字后身体震了震,攥紧的拳头蓦地松开,转身离开了门前,盛易虚弱地往前走了几步,“小家伙……”

迟央下意识地上前扶住盛易的身体,没想到盛易却突然倒了下去,在快接触到木地板的时候却又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将迟央翻转过来,自己垫在了迟央的身下,因为被迟央压住,盛易闷哼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

迟央赶紧起身,见盛易脸色不对,拍打着他的脸道:“你怎么了?先起来,你别吓我……”迟央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慌张,将近一周没来找他,怎么今天一来就是这副样子。

大门又被敲响了一下,迟央转过身便看到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迟先生,我是盛总裁在德国祁盛集团分公司的秘书周毅,他坚持要到您这里来,家庭医生随后就到,请您别担心。”

迟央朝他鞠了一躬,“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请帮忙将他抬到床上去可以吗?”

周毅点头,关上了门后便将盛易背了起来,不急不缓地跟在迟央的身后,“盛总裁是因为劳累过度,熬夜了几晚,所以胃病又发作了,本来一个月的工作量硬是要在一周之内完成,所以就成这样了……这间是迟先生的卧室?”

迟央摇摇头,“这是客房,旁边才是我的卧室……”

周毅二话不说背着盛易绕到了迟央的卧室,推开门后将盛易平放在了迟央不算大的床上,迟央手足无措地跟进来,周毅解释道:“盛总裁来之前吩咐我一定要将他送到您的房间,他说他累了,要来抱着您睡觉。”

“……”迟央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话,周毅看着迟央通红的精致脸庞,悄悄离开了迟央的家,没过几分钟,家庭医生就上门了,迟央看着医生给盛易做着各种各样的检查,竟然还夸张地将部分仪器搬到了家里来。

检查做完后,那医生瞥了迟央一眼,指着盛易问道:“那位是你的爱人?”

迟央一愣,赶紧摇头,那医生奇怪地瞪着迟央,迟央又低下了头,这在医生的眼里就是承认的意思,于是,训斥开始了,什么明知dào

他有胃病居然还不让他按时吃饭按时休息,熬夜不单止,还喝咖啡,喝咖啡不单止还要喝酒吸烟……

迟央被训斥地一愣一愣,抓过桌子前的纸笔,虚心道:“那该怎么办?他平时要注意些什么?你告sù

我我好好记下来。”

盛易躺在床上大手还紧紧攥着自己的胃部,痛苦地皱眉,等迟央将医生送走后便熬了一点清粥放在桌前晾着,自己坐在床前看着盛易的模样。

连傲也有胃病,在迟央从德国搬到尉迟主屋住下以后就很少发作过了,迟央曾经下过苦功夫研究怎么养胃,什么食物对胃的刺激性小他都知dào

,看着盛易皱眉的样子,迟央下定决定要帮他养好胃。

休息了半天后,盛易醒了过来,胃已经不痛了,小家伙就睡在自己的床头,呼吸浅浅的,小嘴微翘,盛易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他嘴里那份柔软的甘甜,这一年多来他似乎越来越少想起尉迟轩了,反而心心念念着迟央那一天为他做的早餐,来到了这里后,发xiàn

自己越来越迷恋这个小家伙,他的一颦一笑,以及受欺负的时候憋屈的脸,在盛易的眼里都那么的可爱。

盛易抬起手抚摸着迟央柔软的发,知dào

了迟央失去哥哥后过得很不容易,他并不觉得迟央有什么肮脏或者见不得人的,相反,他觉得迟央的身体里有一种正能量,他很敏感很纤细很脆弱,可是他又很坚强,那些在旁人看起来根本不能忍受的事情,他都忍了下来。

为了能天天见到迟央,而不是吃饭的时间才见面,盛易故yì

将一个多月的工作在一周之内干完并如愿胃病发作,赖在了迟央的家里,自从知dào

那个殺每天与迟央形影不离后,盛易的危机感便加重了,再加上迟央只是害pà

自己将他的过去告sù

连傲才任他“肆意妄为”的,这样的忍耐,应该不是喜欢吧。

“你、你醒了,我去把粥热一热,你等会儿。”迟央揉了揉眼睛,翘起的几根毛发像小孩子般可爱,盛易握住了迟央的手,稍微施力一拉扯,迟央便趴在了盛易的身上,只听见好听的男音在耳边轻声道:“小家伙,忘了连傲,和我在一起吧!”

“你说什么?!”迟央震惊地瞪大双眼,捂着脸从盛易的身上退开,结结巴巴道:“还是、还是不玩了,我自己告sù

连傲哥好了,请别再这样。”

盛易脸色一变,大手又捂着胃部想要下床,冷冷道:“既然如此,打扰了。”

“你又痛了?就这副样子你还想到哪里去?”迟央着急地拽着盛易的衣袖,却反被盛易抵在墙上,“你不让我走?”

迟央摇头。

盛易扣住迟央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住他而后松开,“这样也不让我走?”

迟央有些犹豫,但还是摇头。

盛易扯开领带,麻利地脱掉衣服,又扯开了迟央的睡衣,两人肌肤相贴,盛易眉毛危险地挑起,“那这样呢?”

迟央看了看盛易捂着的胃部,坚决摇头,于是被吃了……

在头脑一片混乱全身失守的情况下,盛易不管说什么迟央都傻傻地答yīng

了。

看着迟央像朵花一般盛开在自己的身下,在他高超技巧的碾弄下辗转低吟,盛易爱怜地撩开他汗湿的额发,亲吻他洁白的额头,“小家伙,在X工厂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死,现在我终于知dào

为什么了。”

迟央喘着气说不出话,但那双带着雾气的小鹿般的双眼却在问着为什么,盛易贴在迟央的耳边道:“喜欢上了你。”

“轰”的一声犹如烟花在空中绚烂轰鸣,迟央眨着眼睛将脸埋进盛易的臂弯里,似乎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后,对这个男人再也排斥不起来,迟央再次许愿,也许这个人能陪伴他一同走完下半辈子呢!

盛易动了动,将迟央的腰抱得更紧,嘴里呢喃着:“小家伙。”迟央背对着落地窗轻轻地笑了。

因为留在家里照顾盛易,所以迟央将要交定稿这件事忘了个清光,这次的比赛格外重yào

,关系到毕业后会不会直接被国际型企业看中,机会难得,是教授好不容易才为他争取过来的名额,迟央连续两天闷闷不乐,连盛易喊他也不怎么搭理。

“小家伙,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画下来,等你毕业后想留在哪里发展,我们就到哪里去住。”盛易将画板递给迟央,两人一同坐在落地窗前。

迟央抓着笔,“教授说这次比赛的胜者可以跟国际著名室内设计师天盛拜师学艺半年,我很喜欢他的作品。”

盛易将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对不起,都是因为照顾我,所以你才错失了机会。”

迟央猛地抬起头,“我没有这样想,其实在你没来的时候,我也一点灵感都没有,真的不关你的事。”

盛易神mì

一笑,“那你最喜欢天盛的哪幅作品?”

迟央双眼发光,“我很喜欢他的那幅‘流光世家’!”

“刚好,我也很喜欢这幅作品呢。”盛易坐在了迟央的身后,将娇小的迟央圈了起来,迟央的双腿折叠地竖起来,画板放在了腿上,盛易握着迟央的右手,熟练地下笔描绘着,很快,‘流光世家’的大概雏形就出来了。

迟央惊讶不已,这种笔法,这种境界,而且是借助他的手画出来的!盛易专心地画着,专注的侧脸映在迟央的双瞳里,俊逸迷人,这样的男人爱了尉迟轩这么多年,尉迟轩是如何抵挡住他的魅力的呢?

他们现在应该算是在一起了吧?好像是呢,在床上的时候自己答yīng

了好多事情,好像其中就有一个“在一起”,可是盛易忘记尉迟轩了吗?

盛易享shòu

着迟央的眼神,当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他握着迟央柔软的手在右下角签上了一个迟央无比熟悉的名字——天盛。

迟央的嘴微张着,盛易探过头攫住他的唇瓣浅尝辄止,“天、天盛?”

盛易将画板立在落地窗前,“喜欢吗?想拜师学艺还要参加什么比赛,谁那么无聊!”盛易说罢便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对外宣bù

,天盛已经有永远的徒弟了,再也不教任何人!”

迟央抚摸着自己最爱的作品,这幅画让他有家的温馨感觉,就跟现在自己住着的小屋一样,因为是哥哥按照他的描述让人建造的,所以格外地温暖,就算只有一个人居住,也不觉得寂寞。

“我的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很棒的画家,小时候我很喜欢画画,可是老头子却极力反对,所以才取了一个‘天盛’的化名偷偷地继xù

画,十岁以后我就专攻室内设计方面了。”盛易将下巴抵在迟央的脑袋上轻轻地说着。

“你再也不收徒弟太可惜了。”迟央拿起画笔,认真地又画了一副设计图,时间有点长,但盛易却很有耐心,直到迟央收笔,一颗晶莹的泪珠突然滴在了纸上,盛易将画板放到一边,扭过他的肩膀道:“这是你理想中的家对不对?”

迟央哽咽着点头,以前跟连傲不相爱,所以爱得累,连傲从来也没有问过他想要什么,因为他不是连傲想要的人,但盛易却能一语戳破他最想得到的东西,或许,这才是爱吧。

是相爱的爱。

盛易抬起迟央的下巴,双唇吻上迟央的眼眸,“请问你愿意跟着天盛拜师学艺一辈子吗?”

“愿意。”

由于盛易一直赖在迟央的家里不肯走,所以迟央也没必要每天到盛易的别墅里上班了,两个人和乐地过着小日子,当然,迟央做饭的时候总不会忘了叫殺一起进来吃,对此盛易略有不满,除此之外,两人一直相处得很好。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四个月,在盛易的要求下,迟央跟着他准bèi

到山上的别墅去过两人世界,临走前迟央满脸歉意地让殺暂时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殺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看着橱柜边上放着的牛肉味方便面。

迟央正想叮嘱殺不要吃那么多方便面的时候就被盛易一把拉走了,“干嘛不让我把话说完。”

“你太啰嗦了!他那么大个人还需yào

你说吗?”盛易瞪着迟央道。

迟央哼了一声,“不知dào

是谁连续加班了一周还不按时吃饭,明明是那么大个人了。”

盛易将娇小的迟央扔进车里,邪气地笑道:“听说今晚有难得一见的月全食,我的山上别墅的落地窗可以看得十分清楚,时间大概在今晚的19点,我们可以一直爱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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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盛世央花开(8)

迟央鼓着双腮,不理会那个禽兽,碰巧尉迟轩打了个电话进来,盛易看到迟央手机的来电显示后眼神便转移了,迟央尴尬地接起电话,也没什么心情跟尉迟轩闲聊,只感觉身边的空气越来越冰冷。

“迟央?我跟连傲决定去一趟罗马,你要一起吗?听说……”尉迟轩见迟央没有答话,便道:“好吧,难道你们真的正在忙那种事?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电话那边还能听到连傲指责尉迟轩打电话给迟央的声音,说什么“坏了盛易的好事”,但语气里依旧带着宠溺。

迟央挂了电话后便一直攥在手里,车窗外飘起了小雨,有点像迟央现在的心情,原本兴致勃勃的两人世界似乎因为那个电话而变得尴尬起来,山上别墅距离波恩小镇有点远,由于下了小雨所以山路不太好走,盛易便控zhì

着车速,看到迟央一直低垂着脸便伸手去摸。

迟央任他摸着,慢慢地将脑袋枕在了盛易右边的手臂上,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盛易的山上别墅很大,仆人已经提前开了暖气所以别墅里十分温暖,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山上的美景,这座山并不高,也不算陡峭,白天的时候经常有些热爱运动的人成群结队爬山,山上造着蜿蜒的公路,从山顶上看甚是美观。

但是这一夜似乎两个人都对月全食不怎么感兴趣,盛易的心情有点儿烦躁,他看出迟央没有安全感,也知dào

事情的症结所在,但他不知dào

该怎么表达现在对迟央的感觉,喜欢是肯定的,可是爱呢?也许还差一点儿才能达到。

一向是花花公子的盛易极少有表白的经验,在遇到尉迟轩之前他多数用的都是身体语言,当然,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也没有爱,可是他该拿眼前沮丧的小家伙怎么办呢?

“你不能挨饿,我去给你熬些粥。”迟央将外套放下便想进厨房,却被盛易拦腰抱住扔到柔软的大床上,盛易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修长的手指按下一个按钮,室内的大灯顿时熄灭了,热吻随之而来。

“唔不要,盛易,我们还是回去吧。”迟央扭着脖子躲着盛易的吻,来一趟山上气氛实在是太怪异了,迟央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为什么要回去?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电话所以你想起了连傲?你对他还不死心是不是?”盛易漆黑的双眸紧紧盯着迟央低敛着的眉眼,迟央没有说话。

这种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彻底点燃了盛易今晚的怒火,为什么?他已经决定要将尉迟轩放下了,可是迟央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表示,甚至,这个小家伙将心思藏得太深,除了做爱的时候他能隐约感觉到迟央是喜欢自己的以外,别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

他不能总是做爱情里的失败者,这一次,他要紧紧抓住,紧紧的,再也没有人能把他的“家”抢走!

盛易略显急躁地脱着衣服,他现在急需通过身体去感受迟央的心!

甚至没有耐心等待迟央有感觉,盛易便抬起了迟央修长的腿用力地挺了进去,疼痛感那一刹那蔓延至全身,迟央抽搐着,感觉就像回到了第一次第二次,也许这痛,更能让他清楚这个男人的感情吧!

第一次把他当成了尉迟轩,第二次把他当成了「零一」的MB,也许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下欲望,而自己稍微长得符合他的口味仅此而已,自己是不是期望太高,想得太多了?

迟央痛苦的双手抓不住任何的东西,小鹿般的双眸紧紧闭着,这一夜,不管盛易怎么哄,动作怎么凶猛,迟央也不肯松口,以往在高潮的时候盛易总喜欢听迟央听话地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而这一夜,迟央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咬着牙将床下的被单扯得不成样子。

盛易抚摸着迟央的脸,“我给你时间,你也给我时间,我们都忘记他们,好不好?小家伙,你说,好不好?”盛易央求的眼神令人难以拒绝,迟央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小心翼翼地点头。

见到迟央点头,盛易全身便又通了电般,忍不住将迟央又折腾了两遍,迟央一直在思考两个人的未来,也许就冲着盛易说是专门到德国找自己的这一点,可以再一次放心地爱上他吧!

迟央被抱坐起来,脑袋靠在盛易的肩窝里,“盛易,盛易,我……”迟央正想告sù

盛易自己的想法,盛易身下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手指抓着他腰部的肌肉都疼了,“痛!”迟央轻哼了一声,然而,盛易没有停下,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候盛易突然低喃道:“轩!轩……”

迟央顿时僵住了,原本因为这场绵长的运动而流的汗都在这一刻变得冰冷无比,而盛易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喊了人,将迟央抱下来放倒在床上,恋恋不舍地啄吻着他的脸,将人环在自己的怀里,刚睡着的时候又无意识地低喃了一声“轩”。

迟央的双手握成拳,想起他们在小屋里度过的那么美好的几个月,可终究也是他一个人的梦吧,迟央带着讽刺的笑容看着盛易,轻声道:“你说要我们互相给予彼此时间,可是你根本不想忘了他。”

想起盛易从来只会在高潮的时候逼自己向他表白,却除了被秘书送到他家的第二天说过“在一起”之类的话外,再也没对自己有过任何的承诺,但是他迟央从不会逼迫自己说任何违心的话,如果真的不喜欢盛易,哪怕盛易用任何高超的技巧让他屈服,他也绝对不会违心地说出“我喜欢你”这种话,既然说了,就代表他已经将对连傲的感情彻底遗忘,彻底死心了,愿意接受盛易并努力喜欢上盛易。

他那么努力地说服自己,最后终于做到了,因为盛易的确是个贴心的好情人,不管在任何时候总能知晓他的想法,当盛易带他看自己制作的“童年”影片的时候,迟央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的感动……

当那一幅幅画面跳跃进自己的视线的时候,他的心早已沦陷,童年,不是一条黑暗的32号胡同,而是宽阔的大草坪;不是对他冷嘲热讽的小孩子与辱骂相向的大人,而是一同上学一同回家的小伙伴;不是一个人被关在鸡笼子里度过的生日,而是有美味的蛋糕与象征着年龄的蜡烛;不是风雨雷电的天气靠在发霉的墙上瑟瑟发抖,而是有盛易温暖的怀抱与安慰……

每一个画面,都逐渐替代了他曾经那几年的黑暗世界,他甚至觉得,自己没经lì

过那些肮脏的事情,没有被欺负过,没有差点儿被男人强.暴,没有差点儿被卖到像「零一」那样的店,一切都是梦,他的童年是美好的、幸福的,而且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盛易,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人生呢!

可是心越沦陷,就愈加恐惧,他对任何事情任何人从来就没有安全感,盛易对他很温柔,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尉迟轩,但是他知dào

盛易没有忘记。

一道闪电闪进了屋子,银白色的光照耀在迟央的脸上而后快速消失,随之轰隆的雷声响起,迟央下意识捂住耳朵,感觉到怀里人在颤抖,盛易突然睁开了眼睛,“小家伙,你怎么了?”

“抱紧我,别问我!打雷了,盛易……”迟央慌张着像是不知dào

该说什么,微张着嘴巴慌乱地抱紧盛易宽厚的臂膀,盛易将人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身上,而后盖上被子,但迟央浑身像是捂不热一样,很冷很冷。

直到雷声渐渐小了,迟央才歪倒在盛易的身上,“那天,他们告sù

我哥哥死了,没有人会再管我,我一个人在街上走,天一直在下雨打雷闪电,我没有地方可去,就是这样的天气,他们一个个地离开我,他们说我是不吉祥的人,克任何人……”

“不是的,你很优秀,你并不是孤独的,你有我,当然,还有连傲和轩他们,我们都在你的身边,你不会克任何人,绝对不会!”盛易向迟央保证道。

迟央点头,从盛易的身上爬下来,窗外的雨依旧在下,盛易却睡意渐浓,白天的工作量并不小,刚刚又与迟央那么热烈地来了几场运动,很快盛易便睡着了,嘴里还嘟囔着:“小家伙。”

迟央转过身看着盛易的脸庞,手指不自觉地轻触他好kàn

的轮廓,盛易更靠近了迟央,“轩~我”

迟央的身体依旧冰冷,又是与第二次一样无眠,只不过心情却大不相同,这一次是真zhèng

为了盛易而心痛,迟央凑上自己冰凉的嘴唇,吻上盛易的眼睛,“盛易,我真的喜欢你,可是你”

时间慢慢过去,感觉到盛易已经睡得很熟了,迟央轻手轻脚地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每一个动作都停顿了十几秒,直到终于走出房间,披着一件外套迟央想找把雨伞,外面虽然不打雷了,可雨几乎下了一夜,也许是因为盛易极少在这里居住,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迟央颓然地扭开门锁,想要离开。

这一夜,他很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开心,他宁愿回到自己的屋里忘记这一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不是乞丐,没在乞讨盛易的爱情,如果没办法忘记前面那个人,又何必来打扰他的生活呢?

第276章 盛世央花开(9)

迟央刚踏出门外,想起盛易的胃,又关上门返回厨房煮了汤又熬了粥,盖好了盖子,不敢送到房间怕吵醒盛易,又怕盛易起床的时候不知dào

厨房有早餐,迟央便盛了出来放在客厅显眼的餐桌上,而后独自离开了。

少了一个人的床显得宽大无比,盛易转身的时候就发xiàn

了不对劲,闭着眼睛摸索了一通后,盛易蓦然清醒,他的小家伙呢?!

窗外的雨势渐大起来,偶尔还夹杂着雷鸣闪电,盛易突然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块很重yào

的东西,又一阵响雷响彻耳际,将盛易震醒过来,眼前仿佛晃过迟央因为打雷而畏惧的脸庞,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

“小家伙!小家伙,你在哪里?迟央!”盛易翻身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就在偌大的别墅里转着。

当看到餐桌上摆着跟那天早晨自己醒来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早餐后,盛易整个人简直要疯了!他又偷偷走了,肯定是的!

他害pà

打雷!他害pà

打雷!

盛易的脑子里一直旋转着这句话,但偌大的别墅里只有自己呐喊的回声,没有一个人在,盛易想起因为想过二人世界,他甚至没有留一个人在别墅里,外面也没有人守着,这座小山上入了夜就很少有人走动,可是现在想找个人都那么难!

冰凉的雨水被山风刮到脸上,盛易满目皆是漆黑的山路与树枝,手忙脚乱地坐进车里找到自己的手机想给迟央打个电话,铃声却在自己的右边响起,这才发xiàn

迟央把电话忘在了车上。

“Shit!”盛易猛砸了一下方向盘,打亮了车灯,沿着崎岖的山路慢慢地往下开,生怕错过了那个娇小的身影。

迟央从别墅里出来后就后悔了,眼睁睁地看着盛易的车里自己的手机在响却拿不出来,迟央沮丧地趴在车窗玻璃上,来电显示是殺,如果能接到他的电话说不定还能问问可不可以开车来接自己回去,可是没有钥匙啊!又不想回去吵醒盛易,迟央只好慢慢地向前走,安慰自己说不定下山后可以打到车……

黑漆漆的小路,就像多年前的那天晚上一样,无数的谩骂声与嘲讽声蜂拥而至,失去唯一亲人的那种窒息感再次浮现,迟央慢慢感觉到冰冷,闪电当空劈下,耀到迟央惊慌失措的双眼,仿佛身后有鬼追着似的,迟央突然拼命地跑起来,全身已经湿透,半夜的雨越下越大。

本来就被折腾得惨,迟央腿软地摔在泥土里,狼狈地又爬起来扶着沿途的小树快步走着,响雷凌空而起,“啊——”

因为雷声而受惊的迟央刚好踩到了因为下雨而松动的泥块,整个人失去重心一头栽倒了下去,山坡上石头纵横到处都是,迟央滚了好久才停止,全身都是热辣辣的痛,一下子便失去了知觉。

山脚的位置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殺打了好几次电话迟央也没接,本来想着迟央要是接电话告sù

自己他很好那么自己就打道回府的,但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让殺格外担心,从盛易离开后殺就一直开车跟着,尽管没有跟着上山,但既然有盛易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殺将手机扔到一边,捧起已经冷掉的牛肉泡面神情冰冷地咀嚼着,告sù

自己等面吃完了后最后再打一个电话,再没人接的话先闯上山再说,管他们在做什么呢,反正自己的职责不就是保护迟央这个人么?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可是面还没吃几口殺就听到了一阵东西滚落的声音,距离自己停车的地方还挺近,下一秒牛肉面被毫不犹豫地扔出窗外,强烈的直觉驱使着殺必须上前查看,从车后座拿过一支手电筒,殺一边手握着枪一边慢慢地向有声音的地方靠近。

突然,声音停止了,殺看到一个人从上面滚落下来,看样子伤得不轻,殺这个人没什么爱心,对救素不相识的人不感兴趣,但用手电筒照了几下后却发xiàn

这个人的身型与迟央有些相似,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殺将人翻过来,当耀眼的黄光照射在迟央苍白却染上了泥污的小脸上的时候,殺的手抖了一下,手电筒掉落在了地上。

将枪插回了口袋,殺将迟央抱起,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体重会这么轻!殺下意识地用迟央与迟阳比较,迟阳的臂肌相当发达,而且全身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反观迟央,体重轻而且骨骼纤细,皮肤白皙,虽然与迟阳长得很相像,给人感觉的差异却很大。

只要一看到迟央,谁都能知dào

这个孩子过得并不好,殺呡着唇将浑身脏污且满是伤痕的迟央抱进车里,快速地开了暖气,又从车后座拿了一条毛毯将人紧紧包裹住,手指轻放在他脖颈侧边,能够感受到轻微的脉动,幸好没有危及生命。

殺脚底油门一踩,立马将人送到了一间高级医院,冰冷的瞳仁扫视着迟央苍白的侧脸,只不过是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几个小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等迟央被送进病房以后,殺便给连傲打了电话,连傲跟尉迟轩本来计划着要到罗马去旅游的,一听说迟央跟着盛易上山几个小时就出了事,也没有了游玩的心情,马上命令机长改变航线到德国去。

盛易在山上几乎要找疯了也没有找到人,在他想出动死士帮忙寻找的时候却接到了连傲的电话,连傲语气冰冷,还扬言再伤害迟央就把迟央送到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盛易愤nù

地想将手机扔出窗外,又极力忍住,“告sù

我,他现在在哪里?”

连傲却挂断了电话,盛易连忙拨给了家族死士,“马上给我查出迟央的所在地!”

几路人马赶往迟央所在的医院,连傲看着守在病房门外的殺,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属下只是在山下等着,电话一直打不通,人却突然从山上滚了下来。”殺低着头道。

【二更时间:中午十二点。】

第277章 盛世央花开(10)

连傲抱着尉迟轩推门进了病房,几个医生正在给迟央做着详细的身体检查,因为要接回骨头所以有些难以忍受的痛,迟央皱着眉强忍着,以往就算只是小感冒小发烧迟央都能反复发作,更别提现在又摔伤又因为淋雨而发起了高烧,并咳嗽不止。

尉迟轩坐在迟央床前的沙发上,看着被医生捣鼓来捣鼓去的迟央蹙起了眉头,“盛易怎么搞的,怎么好好的人能从山上摔下去?”

连傲揉了揉尉迟轩的耳朵,“你先坐在这儿等我。”

连傲出去了很久,也不知dào

去找了什么人,尉迟轩手里还抓着特意为迟央打包回来的美味食物,可是护士小姐看了一眼便说迟央暂时不能吃这吃那,直把尉迟轩说得头脑发昏,几个护士抽了迟央几管子血就离开了,病房又恢复一阵静默。

迟央像以往生病一般喊着“哥”,尉迟轩拉过椅子靠近迟央,看见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尽是汗水,迟央的事情连傲有跟尉迟轩讲过一些,虽然自己的童年并没有多少自由,但自己毕竟没有直面经lì

过风霜雨露,也没有尝试过露宿街头是什么滋味,而在连傲没有找到迟央的那几年,他过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折磨,那么小的孩子,即使是去做童工也是遭人欺负的。

尉迟轩抚着迟央的眉毛,“别害pà

,哥哥在这里,小央要快点儿把病养好,我们都是你哥哥,你不会孤单的……”

尉迟轩眨着狭长的眉眼,用温柔的语言一遍遍地说着,迟央终于安静地睡下了,腋下还插着一支体温计,受伤的地方被包扎了起来,乍一看惨不忍睹,被纱布包着的地方比正常的地方还多。

连傲回来的时候迟央已经清醒了过来,“小央,如果你不想再见到盛易的话我们可以带你回去,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也好放心……”

连傲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尉迟轩一眼,尉迟轩并没有不妥,反而赞同地点头道:“是啊。”

迟央却拒绝了,“连傲哥,我一个人生活得很好,你们咳咳,真的不用担心我。”

“那这次的事情……”连傲沉下了脸。

迟央的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因为激动所以又咳嗽了几声,“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跑出来的,你们不要怪他。”

话音刚落,盛易已经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迟央的病房外,被殺一把打到在了地上,盛易根本顾不得还手,只红着眼嘶吼道:“让开!”

几个医生护士出来劝阻,“先生,这里是医院,不允许打架!”

连傲开了门,朝那些医生护士递了一个眼神,他们立即散开了,连傲握住了殺还想要暴打盛易的手,“殺,冷静点儿!”

殺看着连傲,失望地道:“这种人根本就不能给他幸福!你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家人就偏袒他!”

“殺!”连傲咬牙切齿道,“我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当初他要到我身边的时候你为何不挽留?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殺愣住了,怔忡间盛易一脚踹开了门,连傲紧跟着进来用力地将盛易拉住,“我给过你机会,盛易,你把他弄成这个样子有没有考lǜ

过后果?!”连傲凛冽的双眼眯起,不露声色地打量着经过一夜寻找后狼狈不堪的盛易。

盛易呡着唇,受伤的眼眸注视到满身是伤正在剧烈咳嗽的迟央的时候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只要能再见到他,什么后果我都能承shòu。”

尉迟轩瞥了连傲一眼,连傲松开了手,尉迟轩看着盛易的眼睛道:“不要欺骗自己的心,这样只会伤害到他。”

“盛易,你听着,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连傲双目灼灼地警告道。

两人离开了病房,殺立在门口抽着闷烟,烟雾缭绕间,仿佛又回到了与迟阳一同执行任务的日子,迟阳与迟央虽是兄弟,却是那么的不同,迟阳有一副健康壮硕的身体,阳光开朗的笑容,而迟央也许是因为受过太多苦难,体型娇小纤细,却拥有仿佛能够治愈人任何伤口的笑容,他只是静静站立着,都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美。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两种不同的人,对待脆弱娇小却美丽的东西,有的人喜欢肆意破坏,而有的人却不忍亵渎,殺用脑袋抵着雪白的墙壁,有些后悔自己始终没有对迟央表达心意,但是,迟央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他,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先生,医院里面明令禁止吸烟,请您到外面吸好吗?”一个护士用温和的语气提醒道。

殺瞪了那护士一眼,最终还是指尖夹着香烟绕到了医院的外面。

“咳咳咳咳!咳咳——”迟央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着,盛易快步跑到床边,心焦地帮他拍抚着背脊,帮zhù

他顺气。

剧烈的咳嗽让迟央的面颊有了一丝血色,不再那么苍白可怖,如小鹿般清澈的双瞳闪躲着,盛易却突然欺身将迟央紧紧抱住,抱得迟央的骨头都发疼了,几乎是低吼着在迟央的耳旁说完这段话的——“为什么偏偏要趁我睡着的时候离开我!你知dào

我有多担心你吗?当我看到餐桌上又摆着一模一样的早餐你知dào

我有多心慌吗!那里不是尉迟主屋,周围没有人能够保护着你,那里是山上!外面还打着雷,你那么害pà

打雷,可是我却睡得那么熟,我连你离开都不知dào

!我都快要疯了你知不知dào

!”

盛易恨不得将娇小的迟央嵌入自己的怀里,那一声一句在迟央的心头爆zhà

开来,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突然离开也能给别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我怕你醒来的时候饿了没有早餐吃,你的胃不好,所以……”迟央不知所措地喃喃道。

“笨蛋!为什么不等我醒过来了再做早餐?我宁愿饿死也不要让你离开我!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偷偷离开?”盛易不顾形象地怒斥道,挥起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迟央受伤的腿,疼痛令迟央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该说为什么吗?

两个人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盛易潜意识里还对尉迟轩念念不忘,一声一声地念着的“轩”就像魔咒一般紧紧箍着迟央的脑子,“盛易,不要再对我好了。”

迟央倒抽了一口气,又马上咳嗽起来,盛易却被迟央悲伤的样子刺痛,“我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觉得我对你好吗?”

迟央也不再说话,只轻轻点头。

“傻瓜!笨蛋!笨家伙!再也不准你离开我了!”盛易俯下身体从迟央的额头亲吻而下,一直吻到每一个被纱布包裹着的受伤地带,每吻一句便说一次“对不起”,温柔的双目里盛满了心痛与愧疚。

【二更送上~】

第278章 盛世央花开(11)

迟央没再回答,高烫的体温让他渐渐睡了过去,偶尔沙哑地咳嗽几声,盛易一直握着迟央的手,偶尔烧了开水晾着给迟央渡几口进去,但因为咳嗽迟央一直睡不好,盛易想起以前自己只要一咳嗽妈妈便会煮冰糖雪梨糖水给他吃……

盛易撩起迟央额前的碎发,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家伙,等我回来。”

迟央几乎每隔几分钟就要咳嗽一次,盛易给他擦嘴巴的时候偶尔能看见血丝,颤抖着手将迟央紧紧抱着,盛易拉起被子将他包裹住,出了病房去找医生询问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暂时让迟央不咳得那么辛苦,可医生却支支吾吾地说迟央现在不方便用任何药物,还要等待各种检查结果出来才能详细治疗。

盛易忍住暴打医生的冲动,想着迟央有殺守着,便拿着钥匙手机跑出去开了车,想去给迟央买碗冰糖雪梨糖水回来,但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街上除了一些特殊职业的人在游走外,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盛易不死心地绕了两圈,既没有糖水店,也没有看到营业的水果摊,可只要一闭眼就仿佛看到迟央咳嗽的难受模样,一点一点地扯痛他的心。

突然想起之前迟央打工的那间餐厅的老板娘似乎就住在楼上,盛易急忙调转车头,同时翻出老板娘的手机,“我是盛易,请问你会做冰糖雪梨糖水吗?”

老板娘被手机铃声吵醒正想发火,听到盛易的声音便敢怒不敢言,“会的,我马上就开店为您准bèi

。”

盛易下车下得急,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堂堂欧洲教父的儿子,祁盛集团总部的继承人,盛易从来没有为一个人这么折腾过,即使是尉迟轩也没有得到过这种待遇。

但当盛易焦急地等待着冰糖雪梨糖水的时候,他脑海里不停回转的只有迟央一个人,家,迟央就是他的家,他必须用毕生呵护守护着。

此时的医院病房里,迟央正在做着噩梦,白色床单已经被修长纤细的手指抓起了一层层的褶皱,迟央猛然睁开眼睛,似乎还能看见家人离他而去的那一幕幕,“盛……”

沙哑得几乎能磨出火花的声音,迟央捏住了自己的脖子,用力咳了两声,原本好听的声音已经完全被沙哑所替代,迟央环顾着漆黑的病房,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他记得自己睡过去前盛易一直握着他的手,是什么时候放开手的?

盛易不会突然离开的,他去了哪里?迟央焦急地咳嗽得更加厉害,殺推开门冲到了迟央的床边,“是不是不舒服?”

“盛易、盛易!”迟央用力地攥着殺的衣服,如火的喉咙根本吐不出再多的字句,但那双因为担忧而皱起的弯眉以及带着恐惧的双瞳足以让殺明白迟央的意思,“他出去一下,说很快就会回来。”

“多、久、了?”迟央艰难地说着每一个字。

殺低下头看着腕表,“快两个小时。”

“手机!”迟央接过殺递过来的手机熟练地摁下了十一个数字,可是连着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没有人接,迟央一下子慌了手脚,刚刚才做了噩梦,父母一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一天自己就是傻呆呆地在电话机旁边等着,直到再也等不下去才给爸爸妈妈打了电话,也是这样一直没有人接……

后来,十车连环相撞,迟央手脚顿时冰冷下来,哀求的双眼盯着殺,“去找,我也去,带我去……”

殺一个没注意,迟央就翻下了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磕到了伤处,迟央却顾不得疼痛,他拼命地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无法施力,只能着急地抓着殺的肩膀。

当盛易赶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迟央抓着殺的肩膀央求着殺带他去找自己,盛易将保温瓶放到了桌子上,蹲下身体将迟央抱回了床上,“发生了什么事?”

“盛易!”迟央在见到盛易的那一刻几乎热泪盈眶,他拿着手机放到盛易的眼前,喉咙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是盛易看他的口型辨认出来的,那部手机上显示着同一个号码,不止十次的拨打记录,盛易从来不记自己的手机号码,但是迟央喜欢记,经常闲着没事就念叨着这十一个数字,所以自然而然的盛易便记了下来。

“对不起,我把手机忘在车上了,我让你担心了!”盛易忏悔地低头。

明明自己都尝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滋味,他竟然还让迟央再尝一遍,盛易简直后悔死了!

迟央听到盛易的话后静默了一会儿,而后突然用力地推搡拍打着盛易,边打那双如小鹿般的眼睛还蜿蜒地落下泪水,那双拍打在盛易身上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盛易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他只能感受得到迟央对他的在乎。

不管不顾他的击打将娇小的男人一拥入怀,盛易心疼地吻着迟央的泪水,想起自己那么粗鲁地弄疼这个小家伙他也没有再落泪,似乎已经好久没见过他哭了,今天竟然就因为自己没接电话他就担心成这个样子。

殺默默地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盛易轻拍着迟央的背脊,温柔地向他保证,“我没事,一点儿事都没有,我不会像你的家人一样的,我会好好地活着陪你每一天……”

盛易温柔的声音就像咒语一般,迟央听信地点头,揽着他的腰久久都没有松开手,盛易平复着自己的心,要是让小家伙知dào

自己回来的时候因为想着他而差点将车撞到了路边的栏杆上那小家伙肯定又要瞎担心半天了。

“小家伙,松手?”盛易哄道。

迟央的小脑袋在盛易的胸膛前用力地摇头,受伤的双手依旧紧紧扣着迟央的腰部,小家伙依赖他了,盛易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但还是抚摸着迟央的发轻声道:“等喝完冰糖雪梨糖水再让你抱个够?”

迟央小心地松了手,但还是不敢放开盛易的衣服,那双还透着水雾的小鹿般的双眼一直瞪着,眨也不敢眨,好像怕眨了眼盛易就会消失了一般。

盛易拿过保温瓶打开盖子,扑鼻而来的是冰糖混合着雪梨的香味,盛易拿着长汤勺舀了一勺送进迟央的嘴里,“小家伙,你的嗓子都哑了,一定很难受。”

迟央温驯地喝了两口,拉过盛易的手在他的手掌上笔画着:你是为了去买这个才离开的?

盛易点头。

迟央又低下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会死的!

写完后迟央抬起脸,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述说了太多太多,盛易一下子愣住了,背后冷汗涔涔,用力地将迟央抱住,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迟央露出一个笑容,美好的梨涡荡漾在双颊边,他靠在枕头上享shòu

着盛易喂着自己的感觉,暗暗心想:即使盛易真的还没有忘记尉迟轩,那又有什么关系,因为尉迟轩是过去,而以后的每一天,盛易许给了自己,这样就够了。

每天早上依旧是例行的医生检查,尽管迟央有谨遵医嘱好好休息,但依旧像以往生病那样反反复复,所以好几天了也不能出院,连傲与尉迟轩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会送饭菜给盛易与迟央吃,别的时间一概没有出现过。

殺依旧守在门前,迟央尽管身在自己曾经最讨厌的医院,但却度过了最幸福的日子,虽然,偶尔会有点儿尴尬。

“盛易。”也不知dào

是不是盛易半夜为迟央跑一趟买的冰糖雪梨糖水是否真有奇效,反正迟央的喉咙倒是不那么难受了,虽然偶尔还会咳嗽几声,但说出的话已经基本能让人听清楚了。

“是不是又想……”剩下来的话是在迟央的耳边说出来的,迟央脑袋一直垂着,脸颊直到耳后根都红了一大片,只能“嗯”了一声。

将轻盈的娇小男人抱起进了病房里的卫生间,两人早已亲密无间,盛易也没少趁着迟央解决上厕所问题的时候调戏他,迟央每次都会低着头不说话,但出了卫生间后会不爽地用小脑袋轻轻撞着盛易宽阔有力的胸膛。

盛易拍了拍迟央浑身最有肉感的部位,每次抱紧迟央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在他的臀部上掐个几把,盛易色色地在迟央耳边道:“小家伙,快快好起来吧!我想要你了。”

迟央瑟缩在床上红着脸不敢回话,盛易看见迟央又被医生抽了一管子的血,皱眉地帮他盖好被子,后脚跟着医生出了病房,医生走得太急所以手里其中一张化验单掉落在地,医生并没有注意,拿着那管子血进了隔壁的科室。

盛易捡到了单子本想追上去还给医生,但看到上面写着迟央的名字便站在原地看了起来,但很快就被单子上恐怖的字眼吓得浑身冰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盛易慌乱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连傲,连傲用无比严肃的语气道:“他的哥哥迟阳也有这种罕见的遗传病,只是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因为救我而死了,他的爸爸妈妈虽然是死于车祸,但却是因为病发而突然猝死才导致的车祸……”

“这么说……”盛易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他的世界在一瞬间仿佛变得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的花草树木,听不见任何的鸟语花香。

盛易躲进了公共男厕所里,朝电话另一头的连傲怒吼道:“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倒霉刚好也遗传到的,这个单子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概率高了一点而已!”

连傲敛眉,“盛易,我调查过小央的家族,他们家族凡是遗传了这个病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得过二十五岁,小央或许只是幸运,还没有发作而已,这种病来势汹汹,目前没有任何办法救治,所以以前只要他一生病我就会很紧张,就是因为他比一般人要病得久……”

“不会的!”盛易咬着自己的拳头,纵然已经鲜血淋漓他也无视,不会的,上天怎么忍心对这么善良的男人下手!迟央本来能够享有的幸福就少得可怜,为什么还要轻易地夺去他的生命!

连傲闭了闭眼睛,努力地酝酿着自己的感情,最后郑重地告sù

盛易道:“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要抛弃他,我不会怪你,早点儿离开他也好,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在没有人依靠的时候,他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

盛易一字一顿地肯定道:“我绝不会抛弃他!”

第279章 盛世央花开(12)

连傲挂了电话,尉迟轩依偎在连傲的怀里,“但愿盛易这一次能够看清自己的心,连傲,我说过,小央一定会幸福的,你跟我一样相信着吧?”

连傲扣住尉迟轩的腰身,“轩相信的,我自然都信!”连傲闭上了深邃的眸子,但愿盛易你不要再让我失望就好。

盛易浑浑噩噩地回到病房门外,透过玻璃窗他能看见小家伙眨着明亮清澈的双目看着洗手间,偶尔会赧然一笑,经过几天的休息迟央的气色逐渐变好了,但依旧会时不时发烧,咳嗽也很难断尾。

站在门外看着迟央皱着眉捂嘴咳嗽的样子,盛易的呼吸仿佛被人狠狠攥紧,心脏勒出血来,盛易努力想着开心的事,推开门冲到床边将迟央紧紧抱着,迟央眨着眼睛,也乖巧地回抱他,将小脑袋放到盛易的胸膛前。

“央,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盛易在迟央看不见的地方神情悲戚地道。

怎么突然改了称呼?不过单字好像显得更亲密呢!迟央笑了,“我比较担心你会离开我。”

盛易愣了愣,“那我们找个办法,再也不能离开对方好吗?”

“你说什么都好。”迟央安静地闭上眼睛,环在盛易腰间的手臂上还能看见新鲜的针孔,盛易的心蓦地一疼,“央,我爱你。”

迟央的身体僵硬住了,像机器人般回过头来,四目相对,迟央嗫嚅道:“真的?你确定自己没有叫错人?”

迟央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委屈,让盛易猛地回过神来,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迟央会想偷偷离开自己,“小家伙,你老实告sù

我,在山上的那一晚你并不是想离开我是不是?”

迟央摇头,“我只是想回我的小屋等你,等你……”等到你完全忘记尉迟轩为止。

盛易气愤地拍打了一下迟央的臀部,“笨蛋!我那一晚会叫‘轩’是想正式跟他告别,你以为我还没有忘记他就爱上了你?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一年前的那一晚你说可以把钱全部给我,你把我当成MB……”迟央垂着脑袋小声地提醒道。

盛易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塞到迟央的手里,“现在我的钱也全是你的,包括所有的存折、房产、股份,以后通通归你管,你是我的伴侣,不是替代物,更不是MB,我会对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发自于心。”

迟央将盛易的钱包扔在床上,搂住了盛易的脖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淡淡的柠檬香气已经被酒精的味道掩盖住了,可盛易还是觉得迟央是那么的好闻,有人说家不等于爱,可是他爱这个家,这一刻,毋庸置疑。

在盛易的诱哄下睡去,第二天迟央却在花的海洋中醒来,原本单调的白色病房里花团锦簇,整整一夜盛易都没有闭过眼睛,经过上次的教xùn

盛易也不敢在迟央睡着后轻易地离开,便差人将自己需yào

的东西送过来,摆弄了一整晚,直到清晨才钻进卫生间里简单地梳洗打扮了一下,换了一套优雅的白色西装。

如果是连傲是最适合黑色的男人,那么盛易就是最适合白色的男人,合身的白色西装将男人健硕的身材修剪得格外完美,英俊不凡的相貌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岁,成熟男人的稳重魅力逐渐散发出来,不到十分钟,迟央的病房外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护士医生们,今天的盛易俊朗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德国现下能找到的鲜花都摆放在迟央的病房里,各种颜色的娇艳花儿将病床上熟睡的迟央衬得像一个精致的娃娃,盛易将想为迟央抽血的护士挡在门外,“不要再抽他的血了,我们顺其自然,反正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护士顿了顿,“先生您真的考lǜ

好了?”

盛易露出洁白的牙齿,“那是当然。”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珍惜相爱相拥的每一秒就好,别的都不重yào



盛易今天的心情很好,他坐在迟央的床边,低头轻轻地啃咬着迟央的唇瓣,那淡淡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迟央的脸上,让怕痒的他微皱了眉头,略有磁性的男音在迟央的耳边唤道:“小家伙,还舍不得醒来吗?”

“唔~”迟央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身子被盛易扶起靠坐在枕头上,迟央迷茫地看着布置得像个花园的病房,呆呆地抬起头,“盛易?”

自己睡的病床周围也开满了花,被子上摆了心型的玫瑰花,地板上到处是娇嫩的花朵,仔细一看还能看出用花摆出来的字体:迟央,跟我回家吧!

英俊的男人,美丽的花海,感人的字句,迟央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他竟然也能感受到这样的幸福,也能拥有这么美的场景,迟央纤细的手指抚摸上盛易的脸庞,笑颜如花。

盛易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钥匙,“央,这是‘流光世家’的钥匙,是一年前我就命人建造好的,现在‘流光世家’里还缺另外一位主人,请问央,你愿意吗?”

迟央还是那句话,“我只要你。”

盛易笑开,“你一定要让我这么有自豪感吗?”盛易不由分说地将钥匙塞进迟央的手里,又取出事先准bèi

好的一枚款式简单却做工精美的戒指,满是深情的双眸里只有迟央一个人,“央,给我个家吧,你就是我的家。”

“家”这个平凡又简单的字眼却是迟央最向往的东西,它不是一幢外表美丽的房子,迟央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与设计天分,他不会活得比一般人差,但他理想中的家,不需yào

很大、不豪华,但是要温馨,最重yào

的是有一个最爱的人陪伴着他。

盛易早已经过了应该成家的年龄,所以也格外渴望迟央这个“家”,见迟央呆愣着没有回答,盛易突然有点儿忐忑不安,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口才还算不错,今天却结巴起来,“央,你是我最重yào

的人,不管疾病还是苦痛,都无法将我们分离,央,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迟央一直浅浅笑着,美好的梨涡荡漾在双颊上,他没有答话,但却朝盛易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盛易握住他的手将无比适合那根纤细手指的戒指慢慢地套了进去,两人相视一笑,“盛易,我……爱……你。”

迟央轻声却坚定地说着,伴随他的话音落下,盛易用力地攫住他樱花般的双唇,恋人之间的亲吻声在花海中缱绻而起,从监控室内看着这一幕的尉迟轩绽放出美好的笑颜,将脑袋歪在连傲的肩膀上,“连傲,你变坏了,竟然骗盛易说小央可能活不过二十七岁……”

连傲轻笑,“我只不过是告sù

他小央家族里发病的人会活不过二十七岁而已,正所谓‘关心则乱’,小央的父母不也活过了二十七岁吗?”

尉迟轩皱眉,“可是小央还是有很高的几率会遗传到那种病啊,他还那么年轻,如果以后发作的话那该怎么办?”

“那就是盛易的事了,盛易不是向小央求婚了吗?恩,小央不也答yīng

了。”连傲吻着尉迟轩的鼻尖道。

“可是以后要是发作的话……”尉迟轩还是皱着眉,认真地担心着。

连傲将尉迟轩抵在桌子前,“谁告sù

你他会发作的?早在几年前我把小央从德国接回来就带他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他的确是因为有段时间没人管所以体弱多病,现在生病容易反复也是因为当时没有钱治疗所以落下的病根,所谓的遗传病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你是说小央根本一点事也没有?”尉迟轩气呼呼地质问道。

连傲捧着尉迟轩的脸,“没有,但我喜欢看轩杞你人忧天的模样。”

“你敢耍我!我要告sù

盛易去!”尉迟轩气呼呼道。

“嘘,别告sù

他,这样他才会更珍惜和小央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连傲认真严肃地道。

尉迟轩虽有点儿为盛易打抱不平,但一想到迟央被送进医院时候的样子便心疼,也不敢在连傲面前再多说什么。

原本医院还提出要迟央再住院观察几天,盛易却坚持要带迟央出院,迟央本来就不喜欢住在医院,自然理所当然地跟着盛易回家了。

很多年以后两人都一直住在H市的‘流光世家’中,迟央在盛易每天晚上孜孜不倦的教诲下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比天盛更出名的国际室内设计师,事业上可谓到达了顶峰。

殺在迟央跟着盛易离开德国后一直留在迟央的小屋里,过着一个人的生活,从不言爱的他似乎也过得很好。

结婚多年,迟央依旧抵挡不了盛易的攻势,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所谓的冷战期或者吵架的时候,相反,盛易一天比一天爱他更甚,简直像是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

为了让迟央的身体好起来,盛易会每天准时七点将迟央吻醒,不理会他的撒娇强硬地帮他穿好衣服出去跑步,相处了这么多年,盛易早已经学会了迟央的独门秘方厨艺,但他在迟央的面前总是说自己笨学不会,然后赖着要迟央做给他吃,但是迟央偶尔加班的时候,却总能吃到盛易为他一个人做的饭菜。

最让盛易自豪的就是在迟央在自己的照顾下,这几年小病小痛减少了很多,即使感冒发烧什么的也不再反反复复了,看着在自己精心照料下迟央抱起来越来越舒服了,也越来越好kàn

而且健康了,盛易每天把工作带回家里做的时候也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直到两人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那天,尉迟轩带迟央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型墓园,每天都有人定时地清扫着中央两座并排着的墓碑,墓碑上没有相片,却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左边的是盛易,右边的是迟央。

两座墓碑紧紧地靠在一起,就像旁边那两棵交缠的树木一般,这是两个活人的墓,这么多年一直没再掉过眼泪的迟央落下一颗晶莹的泪滴,两座墓碑上的字迹分明是出自盛易之手,盛易竟然待他至此!

“几年前连傲告sù

了盛易说你很有可能会因为家族遗传病而活不过二十七岁,盛易知dào

了后却说绝不会抛下你,并在次日就向你求了婚,又亲自打造了这两座墓,他说生死有命,如果你不能陪着他长命百岁,他愿意陪你地下长眠。”

尉迟轩的话不轻不重地飘落在迟央的心上,迟央边落泪边微笑,“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他一个男人会待我如此。”

尉迟轩点头,“每一个人都只能拥有一个人而已,小央,我说过你会幸福的。”

“是的,有他在,我一直很幸福,只是那个傻瓜,竟然一直活在随时会失去我的害pà

中。”迟央心疼地再也笑不出来。

尉迟轩眨了眨眼,“我想他应该不会害pà

,他都决定好了你们的去处了不是吗?”

迟央点头。

两人在路口分别,连傲搂着尉迟轩的腰逐渐远去,迟央也开着自己的车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流光世家’,盛易在布置着烛光晚餐,因为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迟央趁盛易不注意的时候揽住他的后腰,用脑袋在盛易的背上摩挲着,“盛易,我觉得我会爱你很久,很久很久。”

烛光晚餐后,迟央看到落地窗上贴着一张心型的纸片,好奇地过去一看,感动却轻易地流泻了出来。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盛易双手在迟央的腰部上扣紧,宽大的落地窗上显出两道人影在热烈地纠缠,就像美丽墓园里靠着的两座墓碑一样,紧紧的,紧紧的。

就算真的有遗传病又怎么样?有盛易在,死又何惧!但是,他迷恋这个人的拥bào

,喜欢被这个人亲吻,所以必须要活着啊!

“小家伙,我喜欢今晚这么热情如火的你。”盛易喘着粗气用力嗅着迟央身上散发的柠檬香,赞叹道。

迟央羞窘地双颊似粉,依旧用小脑袋轻轻地撞着盛易的胸膛,一下又一下,那种控zhì

着力道生怕撞疼了盛易而发出的声音,是一种幸福的声音。

“央,我的家,晚安。”盛易虔诚地吻着迟央的睡脸。

迟央幸福地进入梦乡,也许等他们头发苍白、行动迟缓需yào

互相搀扶的时候,他会大声地在盛易的耳边告sù

他自己很健康,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估计什么也不用说了……

——完——【最后4000+,盛易X迟央也幸福了撒~么么。】

第280结章 欢喜大结局~

奢靡的夜店,高级的场所,这是一个能够令人醉生梦死的世界,登上极乐的天堂。

自从这间名为红焰的夜店被雷因·蒙尔接手以后,生意比连傲在任的时候更为红火,雷因·蒙尔本身就是崇尚身体享受的性.爱大师,红焰不管出了任何新道具雷因·蒙尔都会去观摩并提出改良的建议,这使得各种道具更加完美且受欢迎起来。

当然了,心血来潮的时候雷因·蒙尔当然不会忘记带回去用在自己的小宝贝身上。

曾经也送了几箱道具给连傲,但是连傲更喜欢自己来,根本舍不得在尉迟轩的身上用那些折磨人的道具,所以只能白搭。

不过送了几箱给卫钧跟黑田江,他们两个倒是挺喜欢的,还有萧翼萧影,这一对天生就喜欢挑战些变态的东西,迟央看着那么弱雷因·蒙尔也不敢送这些东西过去,至于自己的下属火壹嘛,收倒是收下了,但只怕也没舍得用在孑然的身上。

鉴于黑田江与萧影是自愿使用,而焰然是被迫试用,别的人是根本不会用到,所以焰然心理极度不平衡了,为毛线!凭毛啊!这世界那么多受,凭什么就他这么悲催!碰到个开夜店随时有变态玩意的老公,啊呸,是混蛋!

“混蛋,恩~拿、拿出来!”焰然喘着粗气挥舞着手臂命令道,雷因·蒙尔丝毫没有动作,只啧啧赞叹着:“宝贝儿,你现在这个表情很不错,保持着,我先照张相留个念……”

焰然瞬间炸毛,“雷因·蒙尔你混蛋!我迟早要反攻的,少得意了!恩~不,我迟早要用这些球球塞满你的菊花!”

雷因·蒙尔拍了拍焰然的翘臀,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焰然的身体依旧拥有一种让雷因·蒙尔难以自拔的魅力,他最喜欢逗弄到焰然发怒,可怜他的宝贝儿压根不知道自己发怒的样子有多么的可爱,简直就像一团明亮的火焰,让人蠢蠢欲动。

“宝贝儿,提醒你一下,这句台词在上次你反攻失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还是继续让老公疼爱你吧,你看你弟弟还有连傲家的尉迟轩他们多乖啊,老实当受得了,攻很辛苦的!”雷因·蒙尔苦口婆心道。

焰然甩开雷因·蒙尔的手,脸上明显还带着不甘心的怒气,为了不让宝贝儿气着,雷因·蒙尔当然得不厌其烦地哄啊,但是这却令焰然更有反攻的心了!

好不容易以自己生日的名义将大家聚在了一起,可惜的是人数不怎么齐,首先是萧翼萧影刚好在休斯敦出任务,黑田江生病了卫钧脱不开身,所以到场的人就只有连傲与尉迟轩、盛易与迟央、还有火壹与孑然。

火壹与孑然只是在国外领了证,并没有设婚宴,孑然一向不在乎这些门面东西,喜欢上了,能在一起就好,就连领结婚证都是火壹软磨硬泡下才肯去的。

焰然的生日理所当然在红焰的高级俱乐部里摆,俱乐部里面有模拟射击游戏,尉迟轩玩得不亦乐乎,焰然便教唆四只攻过来比枪法,而他们四只则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

焰然看着四个男人的背影评价道:“外国男人就是好,身材比例方面好得没话说。”无比自豪地为雷因·蒙尔拉票。

尉迟轩一边啃着瓜子一边道:“嘻嘻,我还没见过有人的枪法能敌过连傲。”

孑然打量着自家火壹的身材,“哥,其实火壹也不错。”

迟央坐在尉迟轩的身边,没有发话,但是却满脸幸福地注视着盛易的背影。

焰然突然靠近另外三个人,神神秘秘地问道:“你们三个有考虑过反攻吗?”

尉迟轩表示不解,“什么意思?”

除了迟央低着头以外,尉迟轩与孑然均一脸茫然地看着焰然,焰然恨铁不成钢道:“反攻你们都不懂?就是做他们对你们做的事情啊!他们是攻,你们是受,我们可以反攻啊!”

孑然恍然大悟,“哥,那你也是受了?”

焰然炸毛,“这个不是重点不是重点!”

尉迟轩还是没太明白,“什么是攻什么是受?”

焰然心直口快地教导道:“x别人的就是攻,被x的就是受!”

尉迟轩似乎来了兴趣,“焰然,那我们可以怎么做?”

焰然做了个手势,另外三个脑袋便靠了过来,认真地听着,五分钟以后,迟央摇头,表示做不到。

焰然再次恨铁不成钢,几乎朝迟央低吼了出来:“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在上面的快感?!”

迟央一脸无辜,“我试过了,可是怎么感觉又累又痛啊!”

“笨蛋,你那个肯定是骑.乘,才不是做攻呢,攻怎么可能会痛呢!”焰然不满地大叫,在他心里做攻最舒服了,x人怎么着不比被x舒服啊!

迟央还是摇头,“我对盛易做不来那种事,不然我问问他肯不肯吧……”

焰然彻底对迟央绝望,心道这头小鹿未免对盛易太过死心塌地了!真是可恨又可气。

倒是尉迟轩与孑然眼睛闪了闪,原来做攻不会痛喔!尉迟轩马上联想到每次一那个完自己就腰酸背痛经常第二天也要丢脸地赖在床上,而连傲第二天还能神清气爽地起个大早去跑步,跑完步回来还给他做早餐,吃完早餐后又折腾他!

孑然也马上联想到火壹每次完事后露出那食髓知味的表情是那么的诱惑,反观每次都是自己下不了床……

“可是,哥,我打不过火壹!”孑然委屈道。

焰然马上安慰弟弟,“没事儿,这种事儿要智取,不能蛮干!而且第一次很痛,虽然他们那么大个,可我们还是得温柔一点的。”

尉迟轩与孑然纷纷看了连傲与火壹一点,有点儿不舍得让他们承受自己承受过的痛苦但又有点儿跃跃欲试,迟央虽然风轻云淡地看着盛易,但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老实地询问的话盛易到底会不会答应……

总之三只长期被压的受都在焰然的思想教育下决定反攻!孑然掏出一点小道具放在三个人的面前,一样是皮绳,一样是能令人无力的药物,还有一样则是电击棒。

“药物对连傲不起作用,我就皮绳吧,按照焰然教的方法试试看。”尉迟轩心痒地将皮绳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孑然有些手抖地拿了药,双颊也有点儿红。

迟央摇头,表示不想挑选任何东西,焰然也不强求,自己把电击棒收下了。

四只小受举起酒杯提前庆祝道:“祝今晚成功!”

雷因·蒙尔将子弹准确地嵌在了十环上,挂着充满魅力的笑容道:“今晚可要小心喔!”

幽深的夜,反攻行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无人的尉迟主屋,尉迟轩的房里。

今晚的尉迟轩十分主动,从红焰一回来就自觉到浴室把自己洗干净了,连傲还没来得及脱衣服便被尉迟轩抱住了身体,“等不及了?轩?”

从来没有主动过的尉迟轩有些赧然,但迫不及待想知道一夜疯狂后依旧能神清气爽的滋味,所以便顾不得太多了,他学着以前连傲的样子,踮起脚在连傲的耳朵旁吹着热气,“连傲,今天让我主动吧。”

难得尉迟轩这么主动,连傲当然乖乖躺下任由尉迟轩折腾,当皮绳毫不含糊地绑在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连傲还是对尉迟轩报以鼓励的眼神,当尉迟轩满怀歉疚地将手探到连傲的背后的时候,连傲出其不意地说了一句:“轩,我爱你。”

尉迟轩顿时浑身酥软,窝在连傲的怀里道:“对不起,我、我不该……”

连傲挣断了皮绳,“没事儿,老公力气很大,长夜漫漫,还是让老公爱你吧。”

于是,尉迟轩vs连傲,光荣落败,直到被连傲重新压到了床上尉迟轩还想不起来自己今晚的目的何在!

流光溢彩的‘流光世家’中,漂亮的地毯上两个人正激烈地拥吻着,迟央躺在盛易的身下气喘吁吁道:“盛易,我可不可以也爱你一次?”

盛易心里一咯噔,果断装傻,“小家伙,我一直都知道你很爱我啊!”

“可是我想用具体行动来证明……”迟央咬着嘴唇的模样格外诱人,让人不忍心拒绝。

盛易边抚摸着迟央的敏感带边诱哄道:“央,做攻很辛苦的,上次让你在上面你不是喊着很累很累吗?我舍不得让你这么累。”

“是吗?可是每次起不来床的都是我,你龙...精虎猛啊!”迟央双眼盈润地道。

盛易换上忧伤的脸,“那是因为每次你都起不来,所以我要打起精神来照顾你啊!而且除了刚开始的几次你觉得痛以外,后来你不是还一直让我不要停么?”

盛易充分耍流氓,用自己的某部位来回摩擦着迟央,迟央被撩得心潮澎湃,一个脑残便点了头,于是这一夜,攻还是攻,受依旧受。

美丽的花园别墅内,孑然给火壹倒了一杯红酒,可是火壹却将那杯红酒倒在了赤.裸着胸膛的孑然身上,红酒蜿蜒而下,火壹倾覆在孑然的身上一点点舔着,孑然双手举过头顶,静静等待着所谓的药效发作。

十分钟后火壹无力地倒在了孑然的身上,大家伙却依旧顶在孑然的小腹上,灼烫得惊人,孑然从抽屉里拿出一瓶东西,如水的眼眸扫视着火壹健壮的身躯,有些天真地道:“哥说第一次有点儿疼,想起来还真的是,不过我会尽量温柔点儿的。”

“孑然,你一定要小心,搞不好会废掉的!”火壹看着孑然那不靠谱的表情冷汗都滴了下来,可结果,那冰凉的东西却涂到了自己的大家伙上,火壹嘴角抽搐了一下。

“火壹,接下来该怎么做?”孑然继续茫然,于是虚心求教道,他没学过怎么x人啊,万一真的两个人都废了那该怎么办?

火壹无力地微笑着,奸诈地指导道:“来,乖乖坐下来,恩,慢一点儿,别急……”

十分钟后。“孑然,上面的感觉好吗?”

孑然汗流浃背,“似乎有点累。”

“还是在下面轻松吧?你看,我一点都不累呢!”火壹尽情享受着孑然的用功,于是次日再次下不来床的孑然气愤地打了一个电话给焰然,小吼道:“哥骗人,说什么做攻不累!明明都快累死了,腰都快断了!”

而被折腾得几乎半死的焰然自然是无语凝噎,昨晚好不容易的绝佳机会,他甚至还答应了雷因·蒙尔这是最后一次反攻,雷因·蒙尔一点儿也没阻拦,反而脱了衣服大喇喇地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结果焰然努力了半天,那不争气的小弟弟竟然无法站起!

可被雷因·蒙尔用特殊的手法逗弄了几下后,竟然又恢复了原本的功能,但可惜,一朝被压平反再难,试了几次后焰然终于泄了气,乖乖地趴跪在床上无语泪流地接受着教唆几只小受反攻的惩罚……

当尉迟轩再次享受着连傲帮自己按摩还有照顾自己的时候,便隐隐觉得两个人既然相爱,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是心甘情愿的,连傲虽然会把自己弄痛,可是也会细心地照顾自己,把自己当成祖宗一样,不是吗?有得必有失,只要真心相爱,对方又怎么舍得让你痛苦。

经过了这次反攻事件,几对爱人更加疼爱对方,连傲、盛易他们越发地宠着自家的小受,正因为是他们,所以尉迟轩他们才抛弃了所谓的男人自尊,比起爱,位居下方的人要牺牲得更多,所以理应得到无上的宠爱。

这便是几只攻后来总结出来的宠夫法则。

——全文完(end)——

【答应了的通通兑现了,真正的全文完,真心感谢能支持到最后的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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