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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天下》


第1章 劫后遇东方

血,满眼的鲜血,四周遍布着亲人街坊,此刻,他们都已安静的“睡去”,在残阳的照耀下,画面显得分外狰狞。明明没有丝毫的声音,而秦天的耳边却回响着各种嘶吼与哀嚎。

一千多人的村落,早上还是一片祥和,而此刻,却只剩秦天一人。天历110年,惊蛰,大炎王朝边境,老田村,惨遭屠杀。

在九天大陆,这样的惨剧并不罕见。大陆上山河纵横,将其自然隔成九块疆域,称为九州,九大王朝分据九州。各个野心勃勃,列强争霸,群雄逐鹿,大陆上狼烟四起,烽火不断,民不聊生。而屠戮百姓,掠夺钱粮、充战功者,屡见不鲜,兵与匪,已难辨。

秦天,这个九岁的男孩,眼前的这一幕,随时可能在大陆上上演。只因为今天偷喝了老爹的烧酒,一醉不醒,倒在柴堆旁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压了两具尸体,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他的双眼。想要挣脱,可是四肢却不听指挥,想要呼喊,可是又发不出声音。就这样,他睁睁的看着熟悉的身影,一个个倒下;就这样,他侥幸存活了下来。

酒力已消,秦天艰难的爬了起来,这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梦,他更希望这只是醉酒之后的幻觉。但无论他多么不愿意接受,现实依旧是现实,无论多么残酷,它都在那里。

他放声大哭,痛骂苍天,不会显灵;叱问大地,没有回应。血与泪混杂在一起,打湿了衣衫,已分不清流下的到底是血还是泪。

哭够了,葬下了自己的亲人,夜已深,月如钩,挂心头,勾起血海仇。活下去,无论如何,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复仇;只有活下去,才能守护;只有活下去,才能寻找光明。

擦干眼泪,寻着星光,一道消瘦的身影,消失在了这茫茫夜色之中。无论经历了多少世事变迁,太阳依然会按时升起,乐安城下,一个孤零零的瘦小身影,蜷缩在城墙边的一个角落里,直到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才慢慢睁开了双眼,那对眸子,布满血丝,却又异常明亮。努力的睁开,又努力的闭上,反复几次,仿佛每一次睁开眼睛,都期望着看到什么,却又没有看到什么。最终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艰难的站起来,向着城门走去。如此的场景,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了,活下去,无论如何,活下去,即便像现在一样乞讨,也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这是他现在唯一的信念。

“噗”进城的人群中,突然一个人的钱袋掉在了地上,刚好就在秦天的脚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捡起了钱袋,并疾步上前,喊住了,钱袋的主人。那是一个中年人,身高一米七八左右,面如冠玉,鼻若悬胆,风流倜傥,清新俊逸,与这纷乱的时代颇有几分不合,仿佛早已超脱于世外。“谢谢。”钱袋的主人礼貌的向秦天致谢,并没有因为秦天是个乞丐而有所怠慢,声音也如其相貌一般,清晰脱俗,浑厚悦耳。他又打开钱袋,从其中取出一个金币,递给秦天,以表感谢。一个金币等于一百银币,也等于一万铜币,对于秦天来说,这确实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而且现在秦天也是身无分文,乞讨为生,非常需要钱。但是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就拒绝了,捡起钱袋是他应做之事,并不是为了报酬。

“不为利益所惑,难能可贵。我姓东方,你可以称我东方先生。不如这样吧,我需要去一个地方,又不认识路,就麻烦你帮我带路吧,这个金币就作为你的报酬了,如何?”中年人温和的说道。“不知道您要去哪里,我也不一定知道路。”秦天很想赚这一笔钱,但还是如实的回答。“老田村。”东方先生轻轻的说出了三个字。“嘶、、、”秦天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充满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位中年人,为什么会是老田村?这是巧合吗?还是另有隐情?但是不管秦天如何震惊,东方先生还是一脸平和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复,看不出一丝异样。

“好,我知道路,我可以带您去。但是、、、老田村已经没有人了。”秦天好似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答应了下来。他要活下去,这一枚金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这位样貌不凡的陌生人,要去老田村做什么。

东方先生点头示意,好像并没有关注老田村是否有人,然后他带着秦天到城里雇佣了一辆马车,向着老田村方向而去。本来秦天很自然的跟着马车走的,但是东方先生邀请他一同坐在马车上,并没有丝毫因为他脏兮兮的样子而嫌弃。不以贵贱而分人,不因衣不蔽体而避远,超脱凡俗,平待众生,这就是秦天此刻对东方先生的印象。先生之品格,可见一斑,必是自己膜拜的楷模。

马车行进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大约中午时分,他们已经快到老田村了,还有两三里路,东方先生说坐久了,要走走,就付了车钱,让车夫赶着马车回去了,就跟秦天两个人慢慢向老田村走去。时隔月余,再次回来,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不知道他们在天上,过的可还好?秦天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脚步也变得异常沉重,近乡情更怯,举步尤蹒跚,人去楼已空,只留草木深。

老田村已然在望,仿佛孩童们还在街上打闹嬉戏,大人们还在辛勤忙碌,昔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但是收回思绪,映入眼帘的却只有累累白骨,远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游荡。“嗷呜、、、”一声长啸传来,秦天只觉得头皮发麻,立刻发现不好。远处游荡的竟然是狼群,顷刻间,已经向他们围拢过来,饥肠辘辘的狼群,早已将村里留下的尸体吃光了,一双双凶光闪烁的眸子盯着秦天他们两个,充满了贪婪与渴望,口中发出呜呜的低吼,露出了挂着涎液的獠牙。

第2章 深山觅仙踪

这个时候逃跑为时已晚了,秦天慢慢蹲低身子,抓住了脚边的一根木柴,准备拼死一搏。“跑,先生快跑,我来挡住它们。”秦天没有回头,压低了声音急促的向东方先生喊道。身后没有反应,秦天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东方先生依旧面带微笑,神情自若,没有一丝逃跑的意思。这可把秦天急坏了,要保持风度也要分时候啊,现在还不快逃,马上两人的性命就要结果在这里了。顾不上许多了,只能自己努力去抵挡一下,希望可以为先生争取一线生机吧。

秦天提着木柴主动向狼群冲了过去,同时大喊到:“先生快跑!”希望自己的举动可以吸引狼群的注意力,先生可以趁此逃脱吧。因为遇见东方先生之后,先生从没有因为秦天的潦倒而疏远过他,秦天对先生心存感恩,所以他明知有去无回,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大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秦天动了,狼群也动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向着凶残的狼群冲了过去。近了,更近了,滴着涎液的狼牙,已经近在咫尺,秦天用尽浑身的力气挥出了手中的木柴。就在这时,秦天听到了不紧不慢的两个字“定,去。”那是东方先生的声音,这么危机的时刻,他说话还是那么温文尔雅,没有一丝慌乱。

秦天突然发现眼前一空,手中的木柴打在了空处,四周的狼群瞬间掉头退去,没有一丝的拖沓,比驯养已久的家犬还要乖巧听话。仿佛这一切已经排练过无数遍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真切,一切又是那么的自然。

秦天充满疑惑的回头望向东方先生,只见先生优雅的向他走来,并且对其作出了评价:“家破人亡,而能舍己救人,是为仁;身陷绝境,而能舍身一搏,是为义;穷困潦倒,而能捡金不惑,是为礼;遭遇强敌,而能临危不惧,是为智;受人之托,而能忠人之事,是为信,此人之五常也。生逢乱世,惨遭劫难,却能保存一颗赤子之心,实在难能可贵。我可传你一份机缘,若能修成,希望你借此评定天下,造福苍生。但能不能得到这份机缘,就看你的造化了。此去松原山脉两百里之处,有一洞府,以渊为庭,以瀑为帘,我会在洞中等你百日,若要取得此机缘,须得百日之内赶到洞府。”

秦天听的云里雾里,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只觉眼前一花,近在眼前的东方先生竟如同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踪影,只听见仿佛冥冥之中的一个声音,“洞府所在,北斗所向,潭水盈溢,下自成溪。”然后周围空空荡荡,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什么也没有出现过。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可是周围的皑皑白骨却告诉他,那一天,曾经血流成河。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吗?可是手中的金币却告诉他,东方先生,真的出现过。

淡定,淡定,这如梦似幻的经历,需要慢慢的梳理一下。首先可以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是说这位东方先生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很好的,现在要去那个什么洞府,会有一个大机缘,而百日之内找到那里,就是对自己的考验了。秦天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他知道为什么要活着。虽然与东方先生接触时间不长,但是秦天心中对他却是极为崇敬。既然东方先生说是一份大机缘,那就一定是非常重要,他一定要得到这份机缘。

洞府离这里有百里距离,他有百日时间,看起来比较充裕,但是要知道,那个洞府的具体位置他可不知道,茫茫大山中寻找这么一处洞府,那可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要想找到洞府,必须要找准方向才行,必须要好好谋划一番。

“洞府所在,北斗所向、、、、、、”秦天反复念叨着最后听到的那一句话,显然东方先生不会无的放矢,最后这一句肯定是在提醒自己,给自己提示行动的方向。北斗所在的方向,那也只有夜晚才能更好的辨别方向了。而且洞府下面的深潭应该连接着一条小溪,那么现在向着北斗星的方向,沿着这条小溪一路向前,应该就差不多了。但是虽然理清了大概的方向,但是深入松原山脉两百里,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深山老林,没有路还是其次,这狼虫虎豹的,如果碰到了,那秦天这小身板,想要逃生,估计也悬。但是有这天大的机缘在那里,不去争取绝不是秦天的所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去已无归路,唯有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霍、、霍、、霍、、霍、、”秦天从村子里找了几把比较轻巧的菜刀,正在认真的磨着,每一把都磨得锃亮。这些就是秦天的武器了,入山遇到危险在所难免,这些菜刀将是他最大的依仗。

松原山脉深处,一个处风水宝地,群山环绕,树高林茂,一处绝壁,银白的瀑布飞流直下,其下一潭,深不可测,深潭下方潭水流出,形成了一条小溪。而在瀑布后方的绝壁中,却有一座洞府,其内别有洞天,极为宽敞,一位举止优雅的貌美中年人正在悠闲的品茶,此刻他轻轻的抬起头,望向洞外,透过飞流的瀑布,只见深潭边上,小溪旁边,正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孩童,双手各持一把菜刀,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血迹斑斑,就算是一般的乞丐也不会如此狼狈,简直就是乞丐中的乞丐,丐中之丐啊。

可是偏偏优雅中年人看到这个如此狼狈的孩童之后,脸上却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中年人提醒那孩童,跳下深潭,好好清洗一番,然后进洞来。孩童听到中年人的声音,显得极其激动,竟忍不住发出一声仰天长啸,声音极其嘹亮,竟似压抑了万年的火山一朝喷发一般,完全不像是一个那么瘦弱的孩童发出的动静。然后跃入潭中清洗起来,待他清洗完毕,入得洞中,早有一身干净的衣服整齐的摆放在哪里,旁边小桌上还有几盘烤肉,色泽焦黄,香气四溢,极其诱人。

第3章 骑虎少年行

秦天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东方先生就坐在旁边一张小桌旁,先生没有发话,他强忍着没有冲上去。可是肚子却没有忍住,“咕噜、咕噜、、、”肚子叫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大有越叫越响之势。一个多月,长途跋涉,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还要随时应对野兽的袭击,早已饥肠辘辘,现在看到这么诱人的美味,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幸好,东方先生也非常理解秦天的处境,所以没有也没有耽搁,和声说道:“把衣服穿上,先吃饭吧。”秦天听着东方先生这话,觉得先生的声音竟比平时更加的优雅,更加的动听,简直就如九天仙乐一般。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秦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道身影略过,就已经穿好衣服,坐到了小桌前,那速度,简直就如同全力奔跑的猎豹一般。两只小手左右开弓,一阵风卷残云,眨眼之间,桌上竟然只剩了几个空盘子和一些骨头,难以想象一个这么小的孩童是如何做到的,此刻如果说他是饕餮转世,怕也不过如此了。晓是如此,看那表情,还大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架势呢。不过极度饥饿之后,不宜暴饮暴食,吃了这么多,已经超量了,再多吃,恐怕就没命求取机缘了。

秦天也晓得其中利害,吃完之后擦了擦手,恭恭敬敬的站到东方先生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东方先生也不拖沓,直接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籍递给秦天,“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表现很好。此书就是你的机缘,但是能否真正获得这份机缘,还要看你的悟性了。”

“多谢先生!”秦天再次行礼,恭敬的接过了书籍。但是接过之后却发现书没有名字,翻开一页,没有字,再翻开一页,还是没有字,秦天心中一紧,急忙向后翻去,可是翻至最后一页,仍不见一个字!不禁惊讶的抬头望向先生,眼中尽是不解之意。

“天书本无字,道存天地间,诚心悟天道,万法自然成。你就在此好生参悟吧。”东方先生慢慢说道。秦天点头应是,然后将小桌上的盘子和骨头清理之后就坐下来静静的琢磨起这无字之书。这一坐就是一天一夜,不食不动,不眠不休,如入定一般。

一点,两点,三点、、、无字之书终于有了变化,闪起点点金光,慢慢的的,金光越来越多,最终在封面上形成两个字:天书。秦天慢慢翻开封面,金灿灿的文字映入眼帘:绪引: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上天亦有好生之德,不忍乱世纷争,特赐天书九卷,平乱世,造福祉,以彰仁德。再翻,第一卷,淬体。千锤百炼,洗精伐髓,淬神体、、、再翻,第二卷,破军。摘星无影,枪出贯日,破万军、、、

原来这无字天书,并不是真的没有字,而是看似无字,实则包罗万象,只是需要恰逢其时,感悟参透才能看到所需所悟之道。不逢其时,不悟其道,则只为一部无字之书,毫无作用。能够遇见,是机缘,能够悟道,乃是天命。

既然天命所归,那么自然没有轻易修行的道理。悟得天书才是第一步,修行才是重点。从此,秦天将要踏上王者之路,但首先要踏遍炼狱,方能浴火重生。

千锤百炼,洗精伐髓,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温文尔雅的东方先生,指点秦天修炼依旧是举止优雅,风度翩翩,但是每一句话,在秦天听来,那都是如雷贯耳,振聋发聩。就比如先生悠然一句:“先到瀑布下站稳两个时辰。”轻轻这么一句,秦天却是被折磨的九死一生。瀑布近百米高,倾注而下,那冲击力岂止千斤?恐怕水牛都会被冲趴下,何况这么一个瘦弱的孩童?但是这是修炼必须要做的,秦天也绝不会退缩,迈着坚定的步伐,慢慢向瀑布靠拢,但是别说是在瀑布地下站稳了,连到瀑布地下都还没有达到呢,就已经被水流冲倒了。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修炼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开始了。

山中修炼无日月,转眼六年过去。乐安城下,百余名城防军全神戒备,各个神情紧张的望着一名少年。此少年,肤色古铜,五官分明,器宇轩昂,精气饱满,神采飞扬,手持一杆通体赤红的炎铁长枪,尤为惊人的是,坐下乘骑的竟是一头凶悍无比的火烈虎。看那少年威风凛凛,大有几分睥睨天下之势。

“来着何人?为何进城?有何意图?”此时城防军执勤的队长警惕的问道。只见那少年悠悠的回答道:“各位不必紧张,我并无恶意,我亦是大炎王朝之人,本是松原山下人士,六年前有幸随先生学艺,今日出山,前往皇城办事,路过此地,还请各位放行。”

“你如何证明身份?去皇城何事?”那队长再次发问。“此去皇城,当是与炎皇共商天下大事,你暂且不用详知,至于身份嘛,你要如何查验?我这炎龙枪乃炎铁所铸,这大炎王朝的炎铁,可会有假?”说话间,那少年将手中的炎铁长枪递了出去。执勤的队长稍一犹豫,还是准备上前去查验这炎铁枪了,毕竟炎铁乃是大炎王朝的特产,而且这炎铁的锻造之法也是大炎王朝的专利,管控极严,其他王朝能够精细锻造炎铁者,少之又少。如果这少年的炎铁抢是大炎王朝内铸造的,那不仅能够确认其为大炎王朝的人,更能说明其身份非同一般,得罪不得。“哎、、噗”那队长刚接过长枪,就是一个趔趄,长枪落地,枪尖没入地面一半,他没想到少年轻松提着的长枪竟然如此之重,难道是纯炎铁打造的不成?一般炎铁用于武器都是只有锋刃或者表面加入一些不错了,如果纯炎铁打造,不仅太过昂贵,更是重量太大,难以使用。这长枪如此之重,根本不用再查验什么了,必定是炎铁所造了,而且还很有可能是纯炎铁打造呢。如此难得的神兵,如此非凡的少年,加上他说要去找炎皇共商大事,那必然是非常了得的人物了,放行,赶紧放行!

第4章 三问与三答

放行命令一下,戒备的军士们立刻退向两边,让出了主道。少年抱拳行礼:“多谢,后会有期!”少年提起炎铁枪,也不见如何动作,就听坐下火烈虎长吼一声,如一道烈焰一般向这皇城方向飞驰而去,眨眼之间就没了踪影。军士们摇头苦笑,此少年如果到了皇城门口下,估计也会是如此场景吧。

天历116年,又是一年惊蛰时,大炎皇城,皇宫门口,今日格外的热闹,只因不远处一名少年,虽然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其手持炎铁长枪,端坐于一头壮硕的火烈虎之上,简直如同暗夜中的篝火一般夺目,哪有不引人注意的道理?一众朝臣都在等待宫门开放,进入朝堂去面君,见得如此奇少年,当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群之中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待得宫门将开之时,少年突然出声道:“我师从东方先生,小有所成,今日特来大炎王朝,面见炎皇,共商大事,请诸位代为通传。”声音感觉并不大,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是听得真真切切,此少年之口气不可谓不大啊,居然开口就要见炎皇。一国之君,岂是说见就能见的?皇宫的禁军守卫,只要少年没有越过他们的防卫线,自然不好驱赶,同样,对于少年的话,也不会回答。而一众朝臣,则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是也没有人主动搭话,毕竟如此荒诞之事,还是不要主动参与的好,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待宫门一开,大家有序的进去上朝了。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少年仍安坐于虎背之上,稳如洪钟。此时大炎朝堂之上,各种日常要务已经基本决议完毕。炎皇望向朝堂之外,只见天空依旧阴沉,乌云并没有很厚,也没有下雨,但是春雷却是响了一个多时辰了,仍没有停歇之兆,甚是怪异。便问众臣,此天象何意?可有何奇异之事发生?最后还是兵马大元帅,也是炎皇的二弟,告诉炎皇,今日上朝之前,见在宫门外有一个奇少年,手持炎铁长枪,坐下竟是一头火烈虎,还扬言要面见炎皇,共商大事。虽是奇事一桩,但想来也不至于跟这天雷相关吧。

炎皇听了却是异常好奇,一定要见见这位奇少年,立马有人前去宣了这位少年到朝堂之上来。进入朝堂,少年鞠躬行礼,向炎皇问好。立马引起一众朝臣的呵斥,呵斥他见到皇帝居然不行跪拜之礼。少年不卑不亢,直视炎皇,又是引起一阵骚动。但是炎皇对于这个少年的行径却并未太过在意,反倒是觉得难能可贵。他坐上皇帝才明白,能够有个可以平常心相处的人,太难了,自从登上皇位以后,每个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更多的是敬畏,而没有了之前的推心置腹,畅所欲言,就连他的亲兄弟都是如此,真真是体会到高处不胜寒啊。现在有这么一个奇少年,反倒是心生喜欢。

炎皇一问,所有人见到皇帝都跪拜,你为何不跪?少年答,男儿立于天地之间,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旁人。况且此前来面见炎皇,是为共商大事,当平等而论,而非俯首称臣,故而不跪。

炎皇再问,共商何事?少年答,统九州,平天下。

炎皇三问,如何平天下?少年答,治世当以德服人,而乱世之中,唯强兵方能定天下。用兵有五事,谓之:道、天、地、将、法。道,即君之所望,乃民之所向,君臣同心,万众归心;天,即顺应天时,应天而行;地,即占据地利,乘势而战;将,即智勇双全,能征善战之将;法,即国法、军法严明,言出法随,令行禁止。若大炎能够据此五事者,出战焉能不胜也?一统九州,何其不能也?

“好,好,好!”炎皇听完少年的三答,拍案而起,连呼三个好字。百官闻之,也是满座皆惊,此少年虽然行为有些不合礼法,但是出口却是惊世骇俗,又有理有据,简直是叹为观止,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少年又继续讲到,素闻炎皇爱民,治国有道,故而愿与炎皇商讨评定天下之事。吾师从世外高人,小有所成,可为良将,能治军,据地利,应天时,故来毛遂自荐,向炎皇借兵,平天下。吾平天下,君治天下,各执其所长,各尽其所能。九州一统之日,当是吾归去之时,所谓飞鸟尽,良弓藏,吾之所愿,云游九州,乐得逍遥。

少年一问,君愿一统九州否?炎皇答,毕生所愿也。

少年再问,君能爱民如子否?炎皇答,国之根本也。

少年三问,君能信吾否?炎皇答,信,言之有道。不信,未见其实。

少年笑答,炎皇果然英雄也,即要见我之实,那如君所愿也。素闻大炎禁卫军大统领乔挚武功盖世,我愿与之切磋,如若败阵,自当无颜谈天下之事。群臣又是一阵躁动,小小少年居然口出狂言,挑战禁卫大统领,简直是夜郎自大。乔大统领三十多岁,正当壮年,已成名多年,别说是在大炎王朝,就是在这天下九州也是排的上名号的高手,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练武,也是他难以企及的。

不过今日的炎皇好像格外好说话,远没有往日的威严,倒是像极了一位长者,非常看重这个少年,对此少年之提议竟然答应了,说是权当今日让大家观观奇事,开开眼界了,孰胜孰败皆是一桩趣事。炎皇之命,乔大统领自当领命,不过大统领也对这个少年颇为好奇,对于一个小小少年挑战自己,把自己当做试金石的举动倒是没有多少介怀,只想看看这少年是否能人如其言,有平定天下之才。能够在如此年纪,出入朝堂如此从容,而且思路敏捷,言谈如常,着实是个人物。乔大统领之所以没有恼意,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乔大统领在听到少年要挑战他的那一刻,瞬间感觉一种强敌环伺的感觉,那是一种武者在生与死之间挣扎徘徊多年才能养成的直觉,乔大统领凭借这种直觉,不知避过了多少生死危机,这种感觉肯定不会有错。那也就是说,眼前此少年,虽然年少,却绝对拥有与之匹敌的能力,决不能因为其年少而放松警惕。

第5章 神技压群雄

遵炎皇令,起驾禁卫军大校场,文武百官依次落座。

第一场,擂台之战。只见擂台之上,乔大统领单手执一柄炎铁长剑,剑尖斜指,身形稳如泰山,高手之范尽显。在擂台另一端,一名少年,手持炎铁长枪,斜于身后,气息绵长,颇有大将之风。只听裁判一声令下,众人皆是打起了精神,要一睹这奇少年的风采。只见大统领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而那少年,则是毫不客气,提枪前冲,动如脱兔,势如雷霆,发起了冲锋。群臣之中,不乏武将,一看少年这冲锋就是一惊,如此冲锋,当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未必能够有如此身手。

“游龙吐信”只听少年一声暴喝,长枪竟真的如同迅速飞驰的游龙张口吐信一般,向大统领刺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大统领长剑一挥,已经到了胸前,恰好挡在了枪尖处。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大统领应声后退,连退三步才止住了身形。竟然甫一开始,大统领就落在了下风。而反观那少年,一招虽未建功,但也有得势之兆,长枪回收,“五雷轰顶”,枪随声动,又是强力一击,向着大统领袭来.大统领急忙提剑格挡,谁知此招较之前招力道更足,震的大统领又是连退三步。身形尚未站稳,只听少年低声喝道“蛟龙出海”,又是一招袭来,而且极其阴险,自下而上从大统领的腿间上挑而起,惊的大统领急忙后退,堪堪避开了这一击。枪尖近乎贴着大统领的衣服斩过,着实将大统领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差一丢丢可能就要断子绝孙了,小小年纪,出招怎的如此狠辣?

这比武才一开始,大统领就被少年三招连连逼退,着实有点恼怒了。大统领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乘势暴退之间,长剑挥舞,反守为攻,向少年斩来。少年不慌不忙,收枪回拨,成功化解了大统领的反击之剑。如此你来我往,转眼已大战三十汇合,仍未分出胜负,仔细看那少年,不仅没有露出败相,反而一直隐隐占据着上风。炎皇及一众朝臣都是看的目瞪口呆,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先不说其这精湛的武艺,光是这体力就远超常人了,果然不凡,炎皇眼中满是欣喜之色。转眼又是二十回合过去,仍未见胜负,这时大统领身形急退,少年也没有穷追不舍,很有默契的收枪站定。大统领抱拳道:“小兄弟武艺果然不凡,乔某佩服。再战下去,恐怕乔某难以招架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到此为止,如何?”

“大统领承让了,既然大统领说到此为止,我自然没有意见的,不知炎皇意下如何啊?”少年礼貌的回答。只见炎皇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此次擂台之战就此结束,虽为分出胜负,人们心中却已经有了胜负,尤其炎皇心中,已经有了基本的决断。

第二场,骑射之战。此次大炎王朝出战的是一位禁卫军副统领,骑射之术难逢对手,单论骑射之术绝不在大统领之下。然而此战却没有像擂台之战一样顺利,因为两人刚一出场,少年坐下的火烈虎就是一声怒吼,惊的副统领的战马根本无法前行,不能参战,如果此为实战,那么其实副统领已经输了。但是少年并没有以势欺人,让火烈虎退到一边,少年随意挑选了在场一名骑兵的战马借过来用,如此一来,其实少年处于劣势了,毕竟骑射之术当然需要人马配合默契才好,这随意借来的一匹战马,骑乘应该问题不大,但是要默契配合,那就无从谈起了。但是少年好似并不在意,从火烈虎上取下手弩和弩箭,翻身上马,自信应战。见识过少年的武艺,副统领绝不敢托大,待得裁判宣布开始,上来就抢先发起了攻击,急速骑行中,“咻、咻、咻”迅速连发三箭,将快、狠、准的标准发挥的淋漓尽致。只见那少年单手执弩,扣动扳机,一连发出三支弩箭,“叮、叮、叮”三声脆响,三支弩箭竟然正中极速飞来的三支羽箭,将其击飞。碰撞之声虽然不大,却给在场所有人带来了极其强烈的震撼,如此轻而易举的击飞三支疾飞而来的羽箭,就算是副统领也不敢断言能够百分百做到。而还没等大家感叹,只听“咻”的一声,又是一只弩箭极速射出,“嘣”的一声,副统领身体一斜差点摔下马,他正要拉开的弓,居然弦断了,是被少年的弩箭射断的!如果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如果说是有意为之,那简直堪称神技,如果少年要杀他,也是轻而易举,想到此处,副统领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如此对手,难以匹敌,输的心服口服。

少年再胜一场,后面还有最后一场,战阵之战。其实此刻炎皇已经认可了少年,只不过少年既然说了善于战阵,那么见识一下也不错,所以第三战继续。此战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副统领应战,双方各选十名军士,然后对战。少年依然信心满满,随意在周围的军士当中指了10人,少年开口到“你们可愿意参加此战?”军士点头应是。“那么既然愿意,此战就要完全听从指挥,违令者,立斩,此为军法!”军士依然点头应是,但是大家都觉得立斩说的有些严重了,哪有那么夸张的,上战场都不一定那么严重,何况这里只是比赛呢。

少年要求,给他一炷香的时间训练这些军士,对手自然是答应,毕竟少年连这些军士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指挥战斗呢,熟悉一下是情理之中的。少年让10名军士排成一列,编号1号至10号,然后开始训练。“再强调一遍,我之令,即军令,违抗军令者,立斩。开始训练,向前一步,向后一步,向左转,向左转,向前两步、、、、、”出乎意料,少年的训练并没有去熟悉军士的情况,也没有常规的战阵训练,却是这样奇怪的动作,顿时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受训的军士也是一头雾水,一开始还认真配合,慢慢就开始有些懈怠,有些漫不经心了。“再强调一遍,违令者,斩!”少年又严肃的强调了一遍纪律。但是还是有个军士没有当回事,没有跟上命令的节奏,“噗”红光一闪而过,带起一篷血雾。“违令者,斩!”静,极静,整个演武场上落针可闻。

第6章 名成八阵图

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是违令者斩,就真的这么斩了。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顾忌。“训练继续。”少年只说了四个字,然后继续进行着简单动作的训练,只剩所有的观众们满眼震撼的盯着他,少年仿佛浑然不觉。而剩下的九名军士却是动作整齐划一,再没有一丝拖沓。

一炷香时间到了,少年安排八名军士在八个位置站定,剩下一人立于少年身侧,以待调遣。八名军士站的位置,乍一看好似全无章法,仔细观察,又好似浑然天成,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只见对面十名军士,在副统领的指挥下,成箭矢阵型,向着少年这边发起了冲锋。“开门迎客”少年轻喝道,八名军士随之而动,对方十人轻而易举的冲了进来。“瓮中捉鳖”随着少年的口令,八名军士再变,只见对方冲进来的十名军士浑然像是冲进了一个铁桶之中,左突右冲,无法杀敌也无法突围,真的被困住了。

“一字长蛇阵”对面副统领也看出了己方的被动,急忙改变阵型,准备以点破面,然而少年那看似无迹可寻的阵法,居然防守极强,固若金汤,根本破不开。“覆军杀将”少年再次开口,只见八名军士再次变幻,未见如何作势,已然一名敌方军士受伤出局了。出局的恰恰是对方长蛇阵的蛇头,长蛇阵一下变成了无头之蛇,阵型顿时散乱。顷刻间又是两名军士负伤出局。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对方已经减员三人,少年方在人数上已经逆转。“圆形防御阵”副统领一看事情不妙,急忙改变阵法。“大开杀戒”少年也随之改变方略,八名军士再次变幻,向对手发起了猛攻,没过多久,对方的圆形阵法就被破开,然后一阵慌乱之中又是三人出局。眼看己方只剩四人了,副统领感觉脊背发凉,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就被对方打成这样,只剩四人,感觉已经无力回天了,所幸让他们奋力一搏,能伤敌多少算多少了,拼死相搏,拉上个垫背的也好啊。然并卵,剩下的四名军士没有拉上一个垫背的,就被少年的战阵给消灭掉了。整个交锋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第三战,阵法之战,少年方,胜!副统领方,团灭。少年方,除了违抗军令斩杀的一人,其余九人竟然无一人都没有出局,这个结果,确实让大家大开眼界,尤其是炎皇,此刻虽然稳坐龙椅,但是心中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如此文武双全的少年,难道真的上天赐予大炎的希望吗?时至此刻,炎皇对少年的能力已经再没有半分怀疑。只是这少年如此文韬武略,究竟师出何人?为何要助我大炎荡平九州?成功之后能否履行诺言,而不会将这天下抢了去?要知道如果此少年真要荡平了九州,那在人们心中,少年的低位绝对是无比崇高的,他若要坐这皇位,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荡平九州是炎皇的夙愿,但是如果自己只是做嫁衣,那就绝不是他的意愿了。

帝王也是人,也有图安逸者,也有励精图治者,而炎皇就属于后者,励精图治,一统九州,那是天大的梦想,他也知道,凭目前的国力和九州的形式,想要一统九州,他此生恐怕无望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眼前这个少年,也许会有那么一丝丝希望。人生总是要不断的选择,而炎皇,此刻就是面临这一个巨大地选择。“咔、、、轰隆隆、、、”突然之间,一声巨雷将炎皇从恍惚中惊醒,突然眼中精光大放,神采飞扬,此刻的炎皇意气风发,英姿勃发,仿佛胸中瞬间充满了开疆扩土的无尽豪情。“好,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真奇少年也!”炎皇又是大呼三个好字,群臣也是从震惊中醒来,一起附和,对少年大夸特赞。

而就在炎皇说出三个好字之后,持续了一上午的滚滚惊雷,戛然而止了,密布的乌云,也悄然散去了,清晰的阳光洒落下来,温暖而又光亮。冥冥之中,也许都是天意,属于大炎的光明也许即将到来了。而骑虎少年,也是一战成名,尤其运用的八阵图,更是所有君臣闻所未闻,史无前例,乃旷古绝伦之作。仅凭这八阵图,少年亦当名动九州。

也许不久之后,九州九公子将成为历史,将再多一公子,成为九州十公子!所谓九州九公子,是民间的一种传法,即每个大州文武出众的年轻之辈,都有个江湖排名榜,然后各州取榜首,就形成了这九州九公子之说。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公子多为皇室中人,或为皇子或为世子,也许因为他们有最为充沛的资源和名望,更容易培养出顶尖的人才吧,再加上他们的战绩更容易让人们关注,所以也就更容易被世人所谈论和比较吧。而此时,这位骑虎少年,无论文武,皆不弱于其他公子,称其为十公子,绝对不为过。

炎皇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要玩就玩大的,既然已经决定赌上这天下,与这少年结盟,那么就不会再有迟疑,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当即提出与少年结拜金兰,立下天道誓言,戮力同心,一统九州。

“苍天在上,吾,黄轩辕。”“吾,秦天。今日结为异姓兄弟,诚心相待,共建一统九州之伟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永无嫌隙,若违此誓言,天诛地灭,人神共弃!”就这样,高高在上的炎皇,就这么跟个江湖儿郎一样,与一个少年结拜了,当众宣布,封秦天为“战王”,为一字并肩王,与炎皇兄弟相称,平起平坐,无需行礼,大炎之军队皆可调动。赠尚方宝剑,剑名龙牙,如神龙之牙,锋锐而正气,辟邪斩魔,上打皇族,下诛奸佞,龙牙所致,如皇亲临。送府邸一座,占地千亩有余,一切所需,国库供给,言出即至。调配禁卫军五千至战王府,作为战王府守卫,一切听凭战王差遣。

从此,大炎的精兵,要出动了,九州的沙场,要染红了。

第7章 百里挑一人

既然已经要开干了,那就要撸起袖子加油干。少年行事,绝不拖沓,当即向炎皇提出,三日之后,选送十五岁以下少年少女至战王府,人数多多益善,他要挑选一批精英培养。之所以要十五岁以下,是因为年纪太大的基础已经基本打好,难于塑造,十五岁以下基础还没有完成成型,还有很强的可塑性,非常有利于精英的培养。炎皇已经见识了少年的才能,对其完全信任,立刻下令着手安排选拔。

吩咐完之后,炎皇与少年一同进了御书房,闭门不出,之后三日,一向兢兢业业的炎皇居然连续三天没有早朝,一直与少年待在御书房,不知商讨着什么。

三日之后,战王府校场,整整齐齐排列着三千余少年少女,有衣着华丽者,有衣衫褴褛者,有精气饱满者,有瘦骨嶙峋者,有翘首以待者,有愁容满面者,形形色色,各式各样,不一而足。秦天立于校场高台之上,看着眼前这些少年,眼中带有微微的希冀,他希望这些少年中能够有能力出众者,日后随他一同征战沙场,平定天下。

“欢迎大家来到战王府,你们可知为何来这里?”秦天朗声问道,只听人群之中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直接回答。“好吧,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们,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找寻日后与我一同征战沙场,平定天下的伙伴,这是一个机遇,也是一种磨难。入选者,可能会名扬四海,但更多的,可能是长年征战在外,最终血洒疆场,马革裹尸还。这一切都需要你们自愿,如果有不愿意参加的,请退后,绝不会有人为难你们。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听完秦天的话,场内又开始议论起来,有些少年毫不犹豫,信心满满;有些彷徨不定,寻求意见;也有些笑逐颜开,直接跑到队伍后方去了,应该都是被强迫来参选的。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陆陆续续退出了几百人,在场还剩两千余人。

“好,既然大家自愿留下来,那么我们就开始选拔,规则很简单,每人领取一杆长枪,跟我学习一个挺枪的动作,保持一个时辰,动作到位者,即可入选。分发长枪。”随着秦天一声令下,旁边的禁卫军即刻有序的上前分发长枪。

“看好了,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观摩学习,之后正式开始计时。”言罢,秦天提起炎龙枪,双膝微屈,成弓步状,双手持枪,直指前方,枪尾贴于腰间,枪尖微扬,稳如磐石,又如满弦之箭,蓄势待发。一个简单的挺枪式,秦天于台上静静的展示了一炷香时间。时间一到,收枪而立,让台下少年们开始展示挺枪式,并命人开始计时。

一个挺枪式,看似简单,但是要做到标准,也不见得那么容易,尤其是这些少年仅仅观摩了一炷香的时间,学个大致的模样还可以,要真的领悟其中要领,做到标准,那就需要极强的悟性了。而坚持一个时辰,看似没有太长,但是不要忘记了,这些可都是十五岁以下的少年,体力上还有所不足,挺着一杆长枪,坚持一个时辰,还是需要不俗的毅力的。想要跟随秦天的脚步,超高的悟性和坚韧的毅力是绝不可少的,其他的可以慢慢调教,但是这两点却必须优先具备。这是秦天倾力培养的前提,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慢慢培养,他需要遴选精英来培养,他秦天带领的亲兵,必然是精英中的精英。

时间在悄然流逝,少年们很快就出现了体力不支的情况,没多久就有人放弃了,无法坚持下去了。一开始还只是极少数,慢慢的,放弃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络绎不绝的退出了场地,从两千余人,减少到一千多人,再到几百人,再到不足百人。可是时间还没有到,一时间,很多人真的怀疑,如此高标准的选拔,难道要无功而返吗?

“叮”随着一声轻响,时间终于到了。环顾场地,还剩下二十名少年!秦天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们不但坚持下了,而且姿势也颇为标准,已经通过考核,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训练了,今天先回去跟家人告别,明天日出以前到这里来报到,开启封闭训练模式,没有命令,任何人将不得擅自离开训练场地。解散。”秦天的话,从来都是就事论事,没有多余的渲染,听起来有些生硬和冷漠,但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他所要做的事情,不允许他现在有太多的柔情和温度,他现在需要铁血的手段,训练坚韧的精锐,没有怜悯和同情,只有追求胜利的渴望。

战王之命,人人皆知其严,翌日,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二十名少年已经整齐的排列在校场上,秦天准时出现在校场的高台之上,直接宣布训练开始,先做了简单的预备活动,然后绕场二十圈,一个时辰内跑完,如果有人掉队或者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不合格,继续再跑二十圈。

秦天的训练方式是跟先生学的,看似话语不多,可是交代的任务却不是一般的难。只是秦天有些强势和高冷,没有先生那么优雅而已,但是结果却是差不多的,简单一个命令,执行训练的这些少年们,可就要使出吃奶的劲去拼命完成了。分明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都是还未成年的少年,其中还有几个女孩子,一圈就是500米,二十圈就是10公里了,有那么容易跑嘛,而且还要限时完成。但是再难也的跑啊,先不说选拔出来的这些少年都是毅力超强,他们可都是知道秦天当日战阵训练,手起枪落,对于违抗命令者,说杀就杀的,当着皇帝的面都不会犹豫的,更何况是现在?

所以命令一下,二十名少年一刻不敢怠慢,风一般的跑了。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秦天居然也和他们一起跑,这可是跟他们想象中大不一样,一般教头都是训练别人,而不是自己亲身参与所有训练项目的,但是秦天现在却和他们一起跑,单从这一点,就让这些少年心中多了一份敬意。

第8章 牵手聚人心

“噗、噗、噗、、、”二十名少年,一开始还能跟上秦天的节奏,但是几圈之后,秦天的速度丝毫没有减缓,依然保持着开始的速度,已经有些少年吃不消了,开始慢慢拖在队伍后面了。一个、又一个、再有一个,随着时间的延续,落后的越来越多,本来紧凑的队伍,已经成了一条“长龙”,首尾距离有百米长了。队伍越拉越长了,第十圈的时候,秦天已经追上了落在最后的那名少女,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汗珠,气息也有些紊乱,显然已经体力不支,但是还在咬牙坚持。秦天伸出了一只手,坚定而有力,握住了她的小手,温润而柔软。少女一惊,本能的想要抽回手,但是无法挣脱,抬眼望向那手的主人,眉清目秀,表情冷峻,没有一丝汗水也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光芒蕴含于内,少女没来由的俏脸一红,又赶紧低下头去,不再挣扎,任由他牵着向前跑去,顿时省力不少,而且身体里仿佛也一下子爆发出了无尽的潜力,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少年心中莫名的,感觉眼前这个才见过两次的传奇少年,仿佛并没有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跟着他,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心安;跟着他,此生不悔。

在秦天的引领下,少女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一名少年,经过少年的身边时,在秦天的授意下,少女向她的同伴伸出了小手。一个,两个,三个、、、一个接一个的少年被牵了起来,最终,如同贪吃蛇一般,形成了手手相连的一条长蛇般的队伍。虽然后面的少年皆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一个个精神亢奋,神情坚定。这条“小蛇”隐隐透露出无形的战意与锋芒,如同一条初生的幼龙,只待日益健硕,便龙飞九天。

二十圈,终于跑完了,秦天的速度控制的恰到好处,跑完刚好一个时辰。在秦天的带领下,没有一个人掉队,大家都算是完成了第一次的任务。指导大家不要立刻坐下休息,原地放松一下,秦天开始讲解:“这是大家第一次执行任务,还没有清楚什么叫做团队,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从你们入选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一个团队了,在这个团队里,我们就是生死兄弟,就是彼此的眼睛,彼此的后背,彼此的武器。日后征战沙场,我们对于敌人,要冷酷无情,绝不手软,但是对于伙伴,我们要生死相托,拼命守护!我们的准则就是,不抛弃,不放弃。无论多少刀枪加身,也不抛弃同伴而独自逃生;无论多么艰难困苦,也不放弃任何希望而坐以待毙!今天我之所以带着你们跑,因为我不想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日后,如果有人掉队,我依然会带着你们,只要我在,我就会一直守护着你们。但是,当我不在的时候,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守护自己,守护我们的大炎王朝,守护天下的安宁。你们是初生的雄鹰,需要经历狂风暴雨的洗礼,终将展翅翱翔,你们不能永远生活在别人的守护之后,明白吗?”

“明白!”二十个少年,第一次集体任务,第一次这么整齐的回答。他们都有着过人的天资,怎会不明白秦天的良苦用心?此刻,他们已经暗自下定决心,拼劲全力,提升自我,绝不能成为战王的负担。既然战王待我如兄弟,我当待他如手足,此生绝不辜负!

战王府的班底,就这样迅速的建立了,二十名少年,相对于九州亿万人民来说,毫不起眼,但是若干年后,二十名少年的事迹,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训话完毕,放松完之后,秦天带领他们去战王府食堂用早餐,还没进食堂呢,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少年们不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早上那二十圈可不是白跑的,而且这二十名少年,均不是出身于富贵人家。毕竟条件好的人,谁会有那么大的动力参加选拔?

有些朝臣还是很看好战王的,但是他们的子嗣却并没有完全想好要忠心追随战王,毕竟他们有着大好的生活和前程,干嘛要跟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战王去受苦呢?而有些朝臣,本就不看好战王,因为虽然战王实力不错,可是终究底子太薄了,没有什么依靠,如今圣上也许是一时兴起,后续要评定九州岂是易事?说白了战王和炎皇的这层关系并不牢靠,所以他们也不会要求自己的子弟跟着去胡闹,参与选拔,只是奉命行事,走个过场罢了。而这些被拉来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或者流浪的孩子,那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听说了,战王是跟炎皇平起平坐的人,跟着他,肯定有前途,这是他们一步登天的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他们一定会是拼尽全力的抓住这次机会。

一行人进入食堂,里面已经有很多军士在吃早餐了,看到秦天到来,都立刻起立,齐声道:“公子好!”秦天摆手示意大家继续。这些禁卫军都是刚刚调拨到战王府的,虽然对于这个战王,他们并不是很熟悉,但是战王的事迹,他们却是耳熟能详,军人都是崇拜强者的,所以他们对于秦天也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强者,永远是受人尊敬的!所以对于调拨到战王府,他们并没有什么怨言,反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期待着能够跟随战王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刚入战王府时他们都是喊战王的,但是秦天觉得战王这个称呼似乎太显老了一些,所以没让他们喊战王。恰好其中一个军士想到了私下里传的第十公子的说法,就问能否喊公子,秦天觉得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比较顺耳,也就应了下来。所以现在大家都喊公子。

“不用拘束,大家坐吧,开饭。”这些小家伙们本来还很拘束的,随着秦天一声令下,一个个如饿狼一般开始狂吃起来,连女孩子也狼吞虎咽的,那副吃相,着实不雅,秦天看着他们的样子,不仅莞尔一笑,想当初他到洞府找到先生的时候,吃相可是比他们“凶残”多了。

第9章 幼龙出潜渊

名动九州的战王,宛如昙花一现一般,引得满城风雨之后,突然如销声匿迹一般,隐于战王府内,极少露面了。

外人却不知道,战王府内,却是一片火热朝天,训练一刻不停。二十名少年,鸡鸣则起,体能训练,一直训练到早饭时间,用完早饭稍作调整,上午是练武时间,主要教习的是枪术、剑术、弓弩。下午是天工、御兽、异能、圣疗,晚上战阵、兵道、天象。夜间是药浴淬体时间,直指深夜子时方休,然后剩余大概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可以睡眠休息一下,一个个基本都是秒睡,一天的消耗,早已没有一丝多余的精力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没有循序渐进的适应,训练从一开始就被安排的满满当当,每天都是超高强度的训练。除了药浴淬体时间男女分开之外,其他时间都是秦天亲身指导,而且体能训练的量远超他们,所以再苦再累,这些少年都没有怨言,也没有资格有抱怨。

战王府,犹如一头神兽貔貅,只见各种补给不断送入,却不见什么成果出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大门紧闭,周围禁卫军守卫森严,闲人不可靠近。外人几乎都不知道,这座战王府内,究竟在发生着什么。其实如果能有幸进入其中,就会发现,战王府内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训练。不仅仅是二十名少年在训练,而调拨过来的五千禁卫军也在训练,大家轮流执勤守卫,其余的人全部参加训练,而且是程度远高于他们平时的训练。亲眼看到公子也是一直在训练场上指导,而且该练的一样不少,还要加量。然后又看到那一群少年都是拼了命一样的努力,那种狂热的斗志简直让这些成年人汗颜,哪里还有人偷懒耍滑?谁如果不尽力,光是被周围鄙视的眼神都能杀死了,根本不用强行督促。也许,这就是身教胜于言传吧,秦天这个榜样的力量,在战王府发出了无限的光芒,短短时间,已经将整个战王府凝聚成了大炎王朝乃至九州,最为精诚团结的一股力量。

龙历116年,芒种,自册封战王已经过去三月,清晨,战王府大门大开,一人一虎,徐徐而出。蛰伏三月的战王,终于又出现了,方向,皇宫。待得秦天行至皇宫门口,早有专门的內侍等候,急忙上前行礼,带秦天入宫。火烈虎则端坐于宫门口,与门前的石狮相邻,静如洪钟,但威风却直冲云霄。

迈入朝堂,炎皇竟亲自起身迎接,并邀秦天同坐龙椅。秦天与炎皇交谈,并无半分畏惧,竟真如跟自家兄长交谈一般。但是对于同坐龙椅,秦天还是拒绝了,只是立于群臣前列即可。同坐龙椅这种事情,秦天还是知道分寸的。很快早朝进入正题,各项议程有序进行。

“报、、、乐安紧急战报!”突然,一个急促的声音,传入了大殿,君臣皆是一惊。秦天也是一惊,乐安城,那可是他的故乡所在。乐安紧急战报,那就是说乐安城已经非常危急了,不然只要向驻防西方边境的振威军或者驻守南方边境的天威军求救就可以了。只有当边境驻军介入,还是难以防守的情况下,才会向皇城告急的。

紧急事,紧急办,其他未尽的日常事务暂停,先听乐安城战报。其实好战的天楚王朝时常会发动战争,掠夺他国资源。而战争对于粮食的消耗绝对是惊人的,时下正值芒种季节,为麦收时节,此次战争,粮食应该是天楚的主要目标。虽然跟天楚时常会有战事发生,但是这次他们居然集结了四十万大军兵分四路同时攻打我大炎王朝西境四座城池,西方边境振威军已经向各城派出四万左右军队支持,但是形势仍然不容乐观。尤其乐安城,盛产粮食而闻名,而此次天楚来犯之敌,统帅是项天霸,天楚大皇子,出了名的好战,所率十万皆是精锐,不要命一般疯狂发起攻击,传令兵出发前,乐安城已经激战三天三夜,双方伤亡人数过万,城墙多处损坏,但是天楚军攻势不减,形势危急,而振威军和其他城也难以再给予更多支援,所以向皇城求救,请求调动其他军队予以支援。

听完战报,群臣议论纷纷,群情激奋,对于天楚的行径表示强烈不满,但是没有人主动请战。炎皇望向秦天,秦天会意,立刻上前请战,“兄长,我愿带领几个小兄弟前去平定乐安之战,也好让他们见识一下沙场热血,此战若不能胜,自当提头来见!”这不仅仅是请战了,还是军令状,炎皇当然同意,但是说此乃战王初战,为国尽力就好,无需立那军令状的。但是群臣确实一片夸赞之声,一致赞扬战王有勇有谋,一心为国,定能旗开得胜。至于军令状,一个个可都是非常当回事,什么只有如此才能显示战王的决心啊,只有如此才能显示军纪的严明啊什么的,一堆冠冕堂皇的吹捧。吹捧之下,还隐隐感觉有人很是期待战王出征失败一般。面对如此场面,秦天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自己的出现过于高调,可谓一步登天,虽然并没有主动去损害过什么人的利益,但是要说这些大臣们没有羡慕嫉妒恨的情绪,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秦天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并不在意。事实胜于雄辩,只要漂漂亮亮的凯旋而归,一切都无关紧要。

本来炎皇还要问秦天需要调拨哪里的军队,需要调拨多少的,谁知秦天回答完全不用调拨其他军队,他自带战王府护卫前往支援即可。此言一出,又是惊起纷纷议论,炎皇也觉得如此行事有失稳重,但是见秦天坚持,炎皇也就没有过多干涉,任他去了。

战事紧急,秦天没有继续参与早朝,即刻返回战王府,点兵出征。半个时辰后,早朝还没有结束,战王府兵马已经备齐,府门大开,三千将士披挂整齐,精神抖擞,如奔腾的洪流一般,倾泻而出,径直向着乐安城而去。

炎枪烈虎,战王之象征,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路行至城门口,皆是畅通无阻。感叹皇城门外,战王府兵马已远,留下的只有那扬起的、久久不散的尘土。

第10章 沙场初显威

这三个月来,秦天虽然日日训练那些少年和将士,但是其他方面的准备也没有闲着,短短三个月,战王府的消耗,可能要赶上普通城防军队一两年的开支了,但是这些投入都不是白给的。就如当下,秦天率领三千将士驰援乐安城,人人配备的战马都是精挑细选的,急速前行,没有一人掉队。按秦天的命令,两日内必须抵达乐安城。两地相隔近两千里,基本上需要日行千里,没有出色的良驹,肯定是无法抵达的。

一路驰骋,第二日映着灿灿的夕阳,战王府的三千将士,到了。暂时没有激战,乐安城北门大开,欢迎援军的到来。但是从守将和士兵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对于此次援军的到来,还是有些失落的,毕竟援军之后区区三千人,对于这里的战事能有多大的作用呢?每个人心中都是沉甸甸的。

从战报发出,到援军到来,已经又过去五天了,牺牲的将士已经超过一万,至于伤者,那基本上已经快要达到人人带伤的局面了。振威军副帅马腾云,乐安城最高守将杨铁兴以及诸位主要将领一同来迎接了秦天,毕竟是老将,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询问秦天可有退敌良策。秦天没有细说,只说让两位将军安心,明天一早自有惊喜。两位将军以为三千将士只是前锋,或许大部援军明早即到,不疑有他,心安不少。

天色渐晚,天楚军鸣金收兵回营,大炎军士们也是一脸庆幸,今日之战事算是彻底结束了,又守了一天,又多活了一天。短短几天的战斗,已经有太多的同伴已经倒下了,将士们上一刻都不知道能还能否活到下一刻,每天鸣金收兵的时候,摸摸自己的头还在颈上,那就是莫大的安慰了。此次战事前所未有的惨烈,大炎军伤亡惨重,天楚军伤亡其实更大,毕竟大炎军还有城池可守,天楚军却是强攻。但是项天霸好似完全不顾将士的生死,铁了心的要拿下乐安城一般,连日来攻势丝毫未减。

夜,原来是如此的美好,乐安城内外的将士仿佛一下子都爱上了夜晚,因为只有在夜晚,他们才可以暂时退出那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战场,确认这一刻,生命还是自己的。

“咚、咚、咚、、、、、、”迎着朝阳,隆隆的战鼓再次响起,双方将士披坚执锐,严阵以待。也许是久攻不下,也行是听闻大炎昨夜来了援兵,天楚军今日没有一上来就发动强攻。而是辱骂叫阵,挑衅大炎军出城对决。

秦天与样铁兴,马腾云等诸将皆在城头之上,众将士群情激奋,都是热血男儿,自当都愿意开门决战,但是从此前的战事就已经看出,此次天楚军的战力确实强于此处驻守之大炎军,此时不宜出战,最好能够继续守城,等待援兵。秦天从容淡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秦天朗声道:“大炎援军已至,尔等速速退去,还能保得一时性命,如若执迷不悟,丢了性命,可休要怪我大炎将士无情!”

“哈哈哈,笑话,缩头乌龟,还敢口出狂言,你倒是无情一个我看看啊,哈、”城下叫阵的副将大笑之声戛然而止。只见脖颈处一道鲜血如喷泉一般射出,竟溅射到三步开外,那副将一脸茫然的摸摸自己的脖颈,双眼圆睁,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嘴便是一口鲜血涌出,无法言语,然后整个身体就那么斜斜的倒了下去,落于马下。

一切来得太快,双方将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已经结束了。仔细查看,在那副将身后不远处,地上斜斜插着一根弩箭,箭簇已经全部没入地面,箭杆上的鲜血还在慢慢的滑落,仿佛告诉大家,这血,还是热的。

一时间,整个战场居然安静了下来,静,寂静,落针可闻的静。昨日还如火如荼的战场,此刻却是如此的安静,静的有些可怕,静的让人心慌。

乐安城楼上,秦天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要这么没有礼貌,让人家说完嘛,如此打断别人说话,多不礼貌啊。”“公子教训的是!”一个少年声音传来出来,此刻,城头上的众将士才发现,秦天身后一名黑衣少女,正端着一架不同寻常的重弩,乖巧的回答着秦天的话。难道刚刚这一箭是那少女发出的?小小年纪怎能有如此的威能?要知道刚刚那名敌将可是距离城池六七百步远呢,一般的弓弩杀伤距离大概三四百步,能达到五六百步的已经是非常强大了,此少女竟然如此轻易的射杀六七百步之外的敌人,而且一箭封喉,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了。两位最高主将也才注意到,跟随这位战王前来支援的还有这二十名少年,一直跟随在秦天身后,默不作声,还以为是这战王待遇优厚,出门也要带着一众小跟班,小丫鬟呢,没想到竟有如此身手。再仔细看那群少年,各个气息绵长,临危不乱,精神抖擞,仿佛见惯生死一般,哪里还有半分少年的青涩?如此看来,战王带领的这二十名少年不简单啊。

天楚军主帅,项天霸,双眼一咪,并没有很在意那名副将的生死,但是却对城楼之上所谓的援军,产生了一些兴趣。他是出了名的好战,武功也是极高,个人战斗是异常刚猛,帅兵作战也是实打实的猛杀强攻。一声令下,战鼓再起,又是一名副将上前挑战,此副将可不敢离的太近了,这次在距离城楼大概八百步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噗、、、”刚欲开口,就感觉自己勃颈处一冷,然后是热乎乎的鲜红飞溅而出,伸手对着城楼处指了指,没来的及说出一句话,就这么倒了下去。城楼之上,大炎将士们先是一声惊呼,然后是如海啸一般的欢呼之声,震天动地。大炎的将士们压抑太久了,从战事一开,敌人就发起了猛攻,敌军战力之强,战意之烈,一直压迫的大炎军将士们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这些天的激战,虽然守住了城池,但是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每个将士心中都如压了一块巨石一般。而此时此刻,敌军的叫阵,竟然连折两员大将,怎能不欢呼庆幸?

第11章 枪震楚霸王

“这样会不会太不礼貌啊?”震耳的欢呼声中,秦天居然悠悠的问了这么一句。只听那手持重弩的少女回答:“公子,这次我可没有打断他说话,不算失礼吧?”说完,少女还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俨然一副小淘气的样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哪里会想到刚刚那两支夺命箭是她发出的?旁边两位主将惊讶的看着他们,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禁心中疑惑,难道现在的小朋友都是这么“荒诞”吗?连杀敌军两员大将,他们对话的重点竟然是有没有打断别人说话,是否礼貌的问题,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他们在震惊,敌军更是震惊,一时间敌营之中的战意竟然悄然消散,锐气衰落不少。所谓事不过三,已经连损两员大将,项天霸坐不住了,不顾将士阻拦,催马上前,直接来到城前三百步以内,此举可谓兵之大忌。一军主帅,以身犯险,着实不妥。但这就是项天霸的风格,贪生怕死,运筹帷幄,不是他的作风。

“叮、、、”一声脆响,一支冰冷的弩箭斜飞而出,项天霸端坐于烈焰驹之上,右手轻轻弹了弹左手的玄铁护腕,上面有一道清晰的擦痕,显然是刚刚那只弩箭造成的。他胆敢只身进入三百步以内,不仅仅因为他好战没脑子,更因为他对自己的武功有绝对的自信,在有心堤防之下,一般的弓箭,是伤不了他的。“尔等鼠辈,可敢出城一战?不是有援军到了吗?就只会缩在龟壳里放冷箭吗?大炎的军队都是龟儿子吗?”

城楼之上,少女一脸不服气,本欲再次发动重弩,但是被秦天拦住了。“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吧。”秦天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对着城下暴呵一声“贼将休走,让本公子来打你屁屁!”秦天的这句回应,立刻引起了中将士的哄笑,这打屁屁,一般可都是老子打儿子的,如此羞辱敌方主帅,还未出战,就已经大快人心了,看来今日有好戏看了。

然后秦天转身就向城下走去,两位主将急忙上前阻拦,他们可都深知这项天霸武功之高,他们两个也很想应战,可是自知武功远远不及,出去也是自取欺辱。这战王虽然名声不小,但是毕竟还是个少年,此去万一有个闪失,他们也难辞其咎啊。但是秦天信心满满,坚持要去,秦天可是御封的一字并肩王,执意要去,他们也拦不住,只能由着他去了。不过他们也即刻下城,备齐兵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

“吱、嘎、嘎、、、”乐安城那厚重的大门,慢慢打开了,一人,一骑,一枪,徐徐而行,不紧不慢,从容优雅。“吼、、、”甫一过吊桥,火烈虎就是一声怒吼,惊的项天霸坐下烈焰驹人立而起,差点掉头就跑,幸好项天霸武艺超群,控制住了烈焰驹,没有落荒而逃,否则那就难堪了。但是烈焰驹虽然被其强行控制住,没有逃跑,但是却也打死不肯向前一步了,显然这战斗是没法骑马了。项天霸果然霸气,竟然从马上一跃而下,手持开山大斧,步行应战。

大家可都知道,战场对敌,骑马应战,既灵活,又便于施展,将军失去了战马,战斗力定会直线下降的。可是现在项天霸在没有战马的情况下,居然怡然不惧,大步向前。秦天见状,也纵身跃下了火烈虎,徒步应战,这是对对手的尊重。项天霸虽然好战成性,甚至有些残暴,但是却不失为一个武艺高强的对手,也是此战敌军的主心骨,秦天要堂堂正正的击败他,不凭借任何手段,完全以武力击败这个好战份子,那么对他的打击,对这支敌军的打击,都将是致命的。那么此次乐安之战,大炎就已经胜了一半了。

“小娃娃,来的好!”项天霸大喝一声,举着如门板一样的开山大斧发起了冲锋,秦天也毫不客气,脚踏游龙步,如闪电一般眨眼就到了项天霸的面前,一招“游龙吐信”向着其心口扎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枪斧交错,双方各退一步,第一招接触,没有丝毫花哨,完全是实打实的力量比拼,竟然不分伯仲。在秦天判断,不论武艺,单拼力气,这项天霸的力气较之大炎的乔大统领还要胜出一筹。在项天霸看来,面前这小小的少年,力量简直如同缩小的人形猛兽,绝非常人所能拥有的。此刻他才记起,前些时日,曾听到共一些传闻,说什么大炎出了个战王,骑烈虎,使炎枪,武功了得。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虽然才交手一招,但是已经可以看出,这个少年武艺名不虚传啊。

好战的,就是不怕遇上武艺高的。不但没有震惊于少年的武艺,项天霸对这少年,更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今日一定要与之好好战上一番才过瘾。重俞百斤的大斧,猛烈劈下,看那气势,即使不能真的开山断河,也能斩象屠熊了。只见秦天双手持枪,一个斜斩,“当”的一声,又是火星四溅。

“当、当、当、、、”枪斧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转眼就是二十招过去了,双方仍然难分高下。没有什么花哨与计谋,完全是硬桥硬马的实战。双方将士都看的热血沸腾,战场对敌,难得有这样酣畅淋漓的单打独斗,更少有这样势均力敌的比拼,今日之见,着实是大开眼界了。

见秦天已经战了数十招,仍没有落得下风,大炎的两位主将已经安心不少,再次登上城楼观战了,看到年纪轻轻的战王如此勇猛,也激起了他们的豪情,大有冲入敌阵,大肆冲杀一番的激情。

只见项天霸与秦天在这十数万将士的注视下,你来我往,战的激烈异常。两人已经战了不下五十招了,但是仍未分出胜负,而且都是越战越勇,简直如同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器一般。

又是三十招过去,只听秦天大喝一声“万抢归一”,一枪刺出,似慢实快,似拙实巧,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飘忽不定,似虚如幻,难以捉摸,无从抵挡。项天霸身经百战,战斗意识已经深入骨髓,但是仍然捉摸不透秦天这一枪。

第12章 得胜凯旋归

项天霸自知难以防御这一枪,只能大斧回护,如盾牌一般护住胸口要害。“噗、、”一声瘆人的轻响,一阵剧痛自大腿处传来,接着疼痛处一股拉扯之力传来,项天霸一个趔趄,只见大腿处一个茶碗粗的窟窿不要钱一般的喷洒着殷红的鲜血,饶是悍勇无匹的小霸王,也是疼的冷汗直流。在其身形未稳之际,秦天得势不饶人,枪身回旋,一招“神龙摆尾”横扫而出,踏踏实实的抽在了项天霸的屁股上,直接将其轰飞了出去,落在十步开外,也不知腿骨有没有被打断。只见悍勇异常的项天霸竟然一时间没能站起身来,只能坐在地上,怒视秦天,但是依然毫无惧色,其胆识可见一斑。其实对于项天霸这等好战之徒,挂彩流血什么的都不是什么事,关键是秦天那一枪打在屁股上,更是应了开战之前的那句挑衅,这一枪,简直比打在脸上还欺人。

秦天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捆绳子来,无视其愤怒与挣扎,三下五除二就将其绑了起来,手持绳头一段,就这么将这位天楚皇子如死猪一般拖了回去。天楚大军只能高声呼喊放了大皇子,却没人敢上前营救,毕竟秦天的武艺已经深深震慑住了他们,再加上大皇子已经被俘,强行上前万一敌人伤及大皇子性命,那可是没人能担当的起。

秦天放话,要想大皇子活命,第一,天楚大军全线退军;第二,天楚向大炎赔偿黄金五万两,粮食五十万石。半月之内不能完成,大炎将送一张草席以包裹天楚大皇子的尸身。简直是奇耻大辱,项天霸被拖拽而行,本已气的五脏具裂,再一听这条件,立时一口老血喷涌而出,两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城楼之上,成了一片欢呼的海洋,战事到此应该算是暂时停歇了,大炎将士们也总算扬眉吐气了。与死神擦肩而过之后,才会更加明白活着的当下是多么的难得。人群之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战王”,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战王、战王、战王、、、”大炎将士们挺直了身板,满怀敬意的齐声呼喊着这个名字,这个带给他们胜利和荣光的名字。

反观城外,天楚军大营,几万大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惶恐不安,几位将领纷纷带领部队后撤,阵型散乱,一时间丢盔弃甲者比比皆是,所谓兵败如山倒,果真如此。

“骑兵听令,追杀十里!”秦天又是一声暴呵,声音洪亮至极,纵使千军万马之中,亦让人听得真真切切。“咣当”一声急促的闷响,乐安城城门大开,大炎将士迫不及待的冲出城外,最先冲出来的竟然是二十名少年,黑衣赤马,如一阵旋风一般疾驰而出,犹如利剑出鞘,锐不可当。其后是三千战王府守卫,亦皆乘红鬃烈马,如一道钢铁洪流一般奔涌而出,犹如神兵天降,气冲斗牛。乐安城守军与调动过来的振威军骑兵紧随其后,杀声四起,震天撼地。

而天楚军,本就已经兵败溃逃,如今又听得敌军要追杀十里,身后杀声震天,哪里还敢回头,逃出十里,也许就能保住性命,这是当下最大的希望了。所以众将士纷纷拼命逃窜,一时间乱成一团,被自己人撞倒踩踏者,不计其数。大炎军队气势如虹,追逐这样的溃败之师,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一路追杀十里,竟然真的有些杀到手软了。此番大获全胜,缴获敌军器械不计其数,斩杀之敌,粗略估计三万有余,加上之前攻城消灭的敌军,这次乐安城之战,估计消灭敌军五万有余,缴获物资更是前所未有,再加上擒获天楚大皇子,所要的赎金,可谓是收获满满。这次秦天不仅解了乐安之围,也解了整个西境之围,立下的功劳,不可谓不大啊。

战报当日即快马加鞭送往皇城,想必又会引起一番轰动,而炎皇对于秦天,应该也会更加的倚重。但是对于秦天而言,这一战,打出了战王的名气,成就了他的盛名,但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他的实力,引起了各国的注意,这对于他来说,可就不见得是件好事了。

大皇子一个人的性命,可能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大皇子的身份,却代表了皇家甚至天楚王朝的脸面,是决不能丢的。即使天楚皇帝再恼怒,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第十二日,天楚使臣带着粮食和黄金来到了乐安城,忍气将项天霸赎了回去。至此,乐安之围,西境之围,全面解除,秦天没有多做停留,带着三千铁骑浩浩荡荡的回京复命去了,出城之时,乐安城中军民夹道相送,人群一直延伸到十里开外,场面之宏大,情谊之真切,当属旷古绝今。人群之中,有那么几名将士,望着端坐于火烈虎之上的少年,眼中满是崇敬之意,右手捶胸,腰杆挺直,向那少年致以崇高的敬意。不觉间,他们已经热泪盈眶,不是因为他们多愁善感,而是因为他们与这少年有着更多的渊源。他们就是曾经驻守门前,检验少年身份的那队护卫军。乐安城下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但是那时是一百人的一队,现在站在这里的已经只有六七十人了,可谓世事无常,今夕不同往日。

五日之后,圣安城外,远远的已经看到飘扬的烈焰红旗,人影耸动,战马嘶鸣,三千铁骑,如一道洪流一般携着飞扬的尘土,滚滚而来。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了皇城不远处,为首的骑虎少年炎枪一举,身后三千铁骑登时收住战马,定在原地,只在这弹指间,便可看出这三千铁骑的整体素质,已经较之半年前或者说是三个月前有了长足的提升。

少年翻身下马,快步向皇城方向走去,因为在那里,他看到了炎皇,炎皇居然亲自出城相迎,可见对于此战的评价,不论其他封赏,单是皇帝亲自出城相迎这份荣耀,就羡煞一众朝臣了,如此隆重的场面,不说是前无古人嘛,至少也是亘古罕见。

第131章 此徒很贱否

“贤弟,辛苦了!哈哈哈”相距还有几十步远,炎皇就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向秦天迎来。秦天也是疾步上前,两人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宛如平常人家感情深厚的亲兄弟一般。如此场景,若是普通人,倒是无可厚非,可是一方是一国之君,那就有些罕见了。在众臣看来,秦天如此行径,简直是大逆不道,有违人臣之道。但是于秦天来说,他并不是炎皇的臣属,自然无从谈起君臣之礼了。

在炎皇的坚持下,秦天与炎皇共乘天子车驾返回皇宫,一路上接受万民朝拜,一时间,战王之名,传遍九州。此次乐安之战更是成为了各国关注的焦点,一向喜欢韬光养晦的大炎王朝,这次竟然意外的向外露出了獠牙,而且极其锋利。难道大炎王朝,已经到了宝剑出窍的时刻了吗?天下之势,难以撼动,可有时候,偏偏又可能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今天的大炎皇城,热闹非凡,今天的九天大陆,也是热闹非凡。各大王朝都已经熟知了大炎这位少年战王。而成为各大王朝的名人还远远不够,为了一睹这位传奇少年王爷的尊荣,各大王朝纷纷以各种理由遣使大炎,有与大炎洽谈商业的,有想与大炎交流学习的,有意欲和亲的,甚至天楚的使臣名义是来和谈的,各种理由,不一而足。而各大王朝共同的一点就是,来使都是分为明暗两路,明路上的使臣浩浩荡荡,队伍声势浩大。暗路的使臣悄无声息,鲜有人知。

炎皇与战王,对于九州之变动,仿佛闻所未闻,行为一切如常,各国使臣前来,自有炎皇与众朝臣应付,而战王,依旧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各国使臣,纷纷前来拜访,但是战王府的大门却是日日紧闭,从不见客。

名动一时的战王,自乐安之战后,深居战王府不出,已经三月有余。大炎兵马不动,战王深居不出,九州的局势也如这炎炎的夏日一般,热潮渐渐退去。

初秋时节,一日傍晚,战王府一少女漫步出门,此女虽未成年,却是仙姿玉貌,明目皓齿,如出水芙蓉,明艳动人,一看就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也不知道这少女要去何方,但是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闹市之中,而此时迎面走来的却是气势汹汹的一众恶徒,走在最中间的一人却是一袭白衣,手持折扇,面如冠玉,貌若潘安,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样,只是双眼之中精光闪闪,四处打量,好似猎人在丛林之中搜寻猎物一般。看到迎面走来的少女,眼中精光一闪,不觉喜上心头。折扇轻轻一收,微微前指,身边一人即可会意,带领两名大汉阔步向前走去,还一边喊着“让开、让开、、、”,待得大汉行到少女身前,就要出手推搡,这时只听那白衣公子急忙呵斥道“住手!休得无礼,还不快向姑娘道歉!”疾步上前,向少女致歉道“实在抱歉,手下人粗鲁无礼,冒犯姑娘了,还请姑娘海涵,在下司徒洪剑,向姑娘赔礼了。不如请姑娘到鼎盛楼一聚,权当给姑娘赔礼了。”面容真挚,彬彬有礼,确实让人心生好感。说话间,司徒洪剑还自然而然的伸手,就像是要拉着自家妹妹一般,要去拉那少女的小手。

少女身姿轻挪,闪过了对方的大手。“什么?此徒很贱?果然很贱啊,呵呵呵、、、”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少女竟然笑的腰肢乱颤,引得周围人群一阵大笑。这司徒洪剑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当朝宰相的孙子,在这皇城可没几个人敢惹,别看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暗地里不知道已经祸害了多少少女了呢,今日遇见眼前这名少女,如此当众羞辱,算是遇上克星了。

“姑娘,祸从口出啊。我念你年幼无知,乖乖跟我回去赔罪,说不定还能饶你性命!”刚刚的温文尔雅一去不返,司徒洪剑冰冷的声音,让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个围观者不自觉的连退几步,都为这名少女捏了一把汗,刚刚少女的行为虽然大快人心,但是若是因此赔上性命,那可就也不值当了。

而反观那少女,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般,笑声不止,一脸无辜的望着司徒洪剑,“怎么了?生气了?难道我叫错了吗?你不是自己说你叫此徒很贱吗?”“嘶、、、”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之前的冒犯,可能会搭上一个人的性命,那么此刻少女的家人,可能也会因为她的行为而遭受牵连了。之前的冒犯还有回旋的余地,而现在的说辞,那就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如果司徒洪剑能够忍下来,那他绝不是司徒洪剑!

“杀!”司徒洪剑冷冷的从牙缝里嘣出一个字,他不想再多费一句话了,他已经完全气炸了,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哪怕是跟皇子们一起玩耍,都没有被如此的羞辱过。

身边跟着的七八个大汉毫不迟疑,立刻上前,动作粗鲁,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人们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然而,出乎意料,一个大汉的大手刚要碰到那少女,就听见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完全不是一个少女可以发出的。人们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名大汉倒在地上翻滚嚎叫,右手手腕以下空无一物,血流入注,而少女的身前,地上有一只带血的手掌,仿佛还在蠕动。如此诡异的画面,一时之间,让人摸不着头脑。司徒洪剑也被惊到了,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桐冰水一般,勃然之怒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没有催促手下继续围杀。

“你是什么人?出手如此狠辣?你可知这是天子脚下?不要乱来啊。”司徒洪剑有些发虚的问道。“没什么人啊,我就是战王府里一个小丫鬟,怎么了,许你们杀我,就不许我还手吗?”

“好个战王府!战王府的人都这么无法无天的吗?一个小小的丫鬟,就敢仗势欺人,当街伤人,王法何在?你们战王府就这样守法的吗?来人啊,给我将这犯人拿下,押到府衙去论罪。”果然不是一般的登徒子,立时就能扣个大帽子给你,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明是正当防卫的少女,一时间就成了,杀人越货,罪大恶极之徒,甚至连战王府,都成了帮凶,这顶帽子,扣的可谓是够大啊。但是,如果司徒洪剑去过乐安城,见识过少女手持重弩,射杀天楚大将的情景,今日就绝不敢如此理直气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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