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行者 - xp1024.com
《灵魂行者》


第四十三章 烈鹰展翅

地狱执政官邸,这栋古老的建筑,是一个执政官执政的标志建筑,它的倒下将会标志着一个执政王朝的覆灭。【~新~思~路~中~文~手打 】 ( . . m)在整个地狱历史中,有过无数次小规模的动乱,最多不过等到“天地双鬼”出手就结束了。可是这一次不同,连“天地双鬼”之一的高则臣都参与了序乱。文维扬等人精心筹划了十几年,直到他参透了三维四次方程的奥义。同时,他将曹远、齐镇等人放在地狱的正面战场上,让李斯等人用大量的时间精力去对付他们,而自己获得宝贵的时间,寻找李斯的破绽,给其致命一击。

执政官邸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耸立的方尖塔,每个塔下面都有三名穿红袍的祭司正在施法,由四塔强化的灵力,编织出一个阻止任何人或灵魂进出的结界——“地狱幽灵结界”。

文维扬以捉拿曹远,维护序乱为理由,抽调出地狱中大部分异己的守卫,——文院长可是四部的领导人,没有人会质疑其的举动。在李斯防御能力最薄弱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守卫,包围了地狱执政官邸。“地狱幽灵结界”已经是李斯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是最强的一道屏障。

文维扬率领着百余人的部众,将整个建筑重重包围,就等着十二祭司力尽,结界一散,便一拥而上。

“原来你早就策划好了,拿我和齐老头当诱饵!”曹远道。

“哈哈哈!”文维扬道,“要不怎能让李斯老贼露出破绽。”

文维扬冷笑道:“你说要是李斯现在知道,去天堂求援的林关,已经被高则臣杀了,头颅悬挂在九天宫阙,他的心里会怎么想?”

曹远打了个突,陪着干笑几声,心中冒出一股寒意。

两人站在不远处的废墟上,看着结界中的地狱执政官邸。此时,结界中的李斯也正望着他们。

“李政,”侍卫白止道,“林院长去了快两天了,会不会出了岔子?”

“快了,快了。”李斯望着窗外包围自己的那些裁决官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五级地狱火,还有不少六级的,想不到文维扬真是有能耐,找到这么一批死士。”

正在这时,忽然另一名侍从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李,李政……”李斯眉头一皱,正想问什么事,只听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嘿嘿,什么‘地狱幽灵结界’我看也不过如此。”

进来的人是齐镇!

“你是怎么进来的?”白止怒道,双手握拳只等李斯一声令下便冲上去把齐镇按倒。

“哈哈哈!”齐镇不顾阻拦的侍从,直走到了李斯面前,“我可以帮你对付文维扬。”

“李政,别信他,”白止挺身拦在李斯和齐镇面前道,“一定是文维扬派来的刺客!”白止是李斯的贴身侍卫,也是他心腹之人。

李斯轻轻摇了摇手,示意白止让开,解释道:“文维扬如果能破结界大可不必派刺客前来,你一定是事先就藏在这里了吧!”

“不愧是执政官,一语道出真相。”齐镇道。

“不过我奇怪的是,”李斯道,“你已经隐退多年,今天怎么突然到此?”

“嘿!”齐镇大手一挥,怫然道:“李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斯干笑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之前说有办法对付文维扬,怎样?”

“哈哈,不错。”齐镇道,“文维扬那小子之前想要我的命,不过可惜,老子命硬,他杀不死,现在我想和你联手,一起对付他。”

白止忽然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奇思妙想,说的都是废话,没看见我们都被他困在这里吗。”

“文维扬现在虽然看上去有百余人,但事实上,这些人都不会为他卖命的,说白了他们就是文维扬花钱雇的一些赏金猎人。”

“那又怎么样,”白止道,“难道现在拿个大喇叭去说,文维扬付他们多少钱,我们出双倍吗?”

“你能干的再蠢一点吗?”齐镇不屑道。

“你……”白止大怒,要不是看在李斯面上,他便要冲上去了。

“白止,先听他把话说完。”李斯很是沉得住气。

“俗话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齐镇道,“只要我们能拿下文维扬,其余乌合之众不足为虑!”他将身子倾向李斯,低声道:“在他们队伍里有我的人,只要我们两个联手,十招之内必可胜他。”

“他身边还有个曹远呢?”白止问道。

“曹远和他有杀子之仇,现在只不过屈服在姓文的淫威之下,本来我还觉得十招之内擒他或许有些托大,但是只要对曹远晓以利害,到时的局面必定是三敌一,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只要文维扬一倒下,我们再以神功震慑,其他人必然退却。”齐镇道。

“听上去还不错。”李斯道。

“可是你们要怎样接近他?”白止道,“你们这样已冲出去,没跑十步,就被他手下拦下了,到时候几十人一拥而上,就算你们是院长级地狱火又怎么样。”

齐镇道:“你们这里有多少人?”说着,眼睛看了看四周。

白止道:“整个官邸,算上十二祭司也不过四五十人,而且有很多都是后勤人员,估计四级地狱火以上的,不超过三十人吧。”

“那就差不多了,他的队伍里有我的十七八人,都是五级以上的。”齐镇道,“你们看,文维扬的人都是分散开,呈包围状,意思就是在一个方向的人不会很多,最多十几个,到时候,我们结界一开,里面三四十人从同一个方向一涌而出,那时我再高呼一声,人群里我的人马上开始攻击旁人,这样一来,他们一定被我们杀的措手不及,然后,我和李斯两人直扑文维扬,曹远一看局势,肯定不会帮助文维扬,那会,就是我们生擒文维扬之时。”

“这……”白止听着齐镇这样描述,头上竟然冒出冷汗,“李政,如果结界一开,那我们最后一道屏障就没了。”

“哼,小儿之见!”齐镇冷笑道,“那十二祭司已经守着结界两天两夜,早已是筋疲力尽,随时都可能倒下,等到那时,你再去哭来得及吗?”

“你先出去,”李斯道,“让我想想。”

“嘿嘿,”齐镇道,“反正文维扬要找的是你,和我没关系,等到破城那时,只要我化成个小兵,谁都不会在意,你自己想清楚。”说罢,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大人!”白止急道,“这人的话不可信!万一要是文维扬的奸细,骗我们出去,那不是……”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李斯双眼望着天上,口中重复着这句。忽然道:“李顺臣不见多久了?”

“两天了吧。”白止道。

“李顺臣能找到李决吗?”李斯问道。白止笑道:“‘地鬼’出马,怎么会空手而回?”

“文维扬千方百计想要破解三维四次方程,制造出完美空间,可惜他没有最关键的‘时间轴’。”李斯道。白止奇怪道:“可是他已经抓住了李决吗,而且还封在他的异次元空间里,难道这样还不算得到了‘时间轴’?”李斯仰天大笑,“每一个空间都有专属的‘时间轴’,互不通用,所以即使他抓住了李决也没用。”白止又道:“那你不怕文维扬杀了李决?”李斯摇摇头,道:“李决是创世主的转世,本身属性特异,他在‘三界’内是不死之身,换句话说,如果李决死了,三界就会毁灭,因为李决的生命就是三界的生命,这就是‘时间轴’的最终含义。”白止道:“你的意思是李决永生不死吗?”李斯道:“不错,就比方说,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天地’有寿?”

“根据资料记载,创世主灵力无穷,原本不在三界内循环,后来他将灵力分给‘天地’双鬼后,进入了三界轮回,直到今天,就是今世的李决。”李斯道。

白止笑道:“李大人,这就是您的高招之处,早一步算准了创世主的转世位置,正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

李斯道:“这个天子可不是汉献帝啊,他如果回收了‘天地双鬼’的灵力,那么谁都没办法控制他,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神。”

“那如果李顺臣找到了他,会把灵力给李决吗?”白止道。

“肯定会。”李斯道,“他们被封在文维扬的异次元空间,李顺臣如果不把灵力还给创世主,那他是不可能出的了结界的,更何况,创世主还要来平乱呢。”

“那按照您的意思,”白止道,“我们是在这里等着创世主来吗?”

“差不多,”李斯冷笑道,他在白止耳边低语,“这叫借刀杀人,只要如此这般……嘿嘿。”

白止道:“好,就依您的意思,我现在去叫齐老头。”

结界之外,文维扬和曹远正在谈笑间,忽然见灵光一闪,那官邸周围的四方尖塔各自喷出一道火光,无数守卫从官邸里,四面八方冲出。文维扬的人被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原本围成圈子的阵型也被打乱,似乎本阵营中又有敌方的奸细,偌大的战场上瞬间变得喊杀震天,刀剑乱飞。

“不好,”文维扬大叫,“他们冲出来了!”

忽见一人身着红袍,犹如利剑一般窜入人群,文维扬定睛一看,正是地狱执政官李斯。李斯心中知道,一开始打了他们措手不及,必须趁他们没有回过神来尽可能的减杀他们的人数,否则,一旦让他们站住了脚,就会寡不敌众,很难取胜了。当下,施展出自创的“烈鹰六式”,——这是他当年和文维扬大战之后,为了克制文维扬灵动的身法,潜心独创的招式,从来没有在人前使用过。这些赏金猎人无一不是五级地狱火以上的人物,李斯在他们之中自由穿梭,连衣角都没被碰到一下。这虽然只是六式,但是每一式又包含了六个变招,一套施展开来就是六六三十六招。这套拳法在火拳六式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套精妙的步法,融合了六级地狱火的“虚像”,每一步跨出都是匪夷所思,每一步踏出都会在原地留下一个幻影,其速度快而招式狠辣。李斯心中仅念一个“快”字,每步只出一招,每招都求立毙一人。只见一个红色的人影,在人群里飞速移动,和人交手只是一合便传来一声惨叫,这些人或胸口中拳,或脑门中掌,有的甚至根本没看清状况就被击毙。这三十六招使的出神入化,如同鬼魅,如同幽灵,不过几分钟,三十六招使完,地下已经躺着二十八具尸体,还有八人重伤倒地,惨叫一片。一时之间,双方形势逆转,赏金猎人们开始人人自危。

文维扬和曹远互相望了一眼,均是再想:“要是他用这个对付我,要怎么抵挡。”

文维扬心下暗叫不好,要是让他在这样下去,不一会儿工夫,自己的人要死伤殆尽。岂止,李斯使出这套“烈鹰六式”已经是自身功力的极限了,根本无力再使一边。文维扬大喝一声,双眼通红,全身灵力集中在双手,只见他两只手掌燃起了火焰,火苗由红变蓝,曹远一看,知道他是准备发动近七级地狱火。文维扬心道:“让你们也尝尝我的‘十杀燃指’!”双臂一挥,十道蓝光飞射出去,巨大的破空声犹如十枚火箭齐射。李斯只觉得脸上一痛,已被割了一道血痕,即使他连续用了三次最强瞬移的“虚像”,还是没完全躲过这一指。更不用说那些侍卫了,只听“啊!”“咦?”惨叫、惊讶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两人同时被一道燃指贯穿而死。这十道“燃指”好比十发狙击枪,朝着敌人群开枪,由于巨大的贯穿力,子弹甚至能穿都连三个人的身体。顷刻间,十余名侍卫横尸沙场。

天空中红日如血,千百年一遇的这场大战,早已经将大多数建筑变成了废墟,硝烟弥漫着整个地狱,满地的鲜血和尸体。数不清的灵魂在街道上奔走哭叫,后面紧追着地狱看门犬,撕咬着他们破碎的肢体。

李斯脸颊的伤口流下一道鲜血,感到生疼,心想:“不能让他在那里肆无忌惮的放‘燃指’。”猛然向前跃了一步,朝废墟上的文维扬丢出一个火球。

文维扬哈哈大笑,一边闪过火球,一边道:“二十年前我们不分胜负,今天就来做个了断!”话音未落,还了他一指。

李斯向空中一跃,躲过文维扬一指,双手集气,同时甩出一个火球。两个火球仿佛两条火龙,互相旋绕飞向文维扬。这火球朝着文维扬和曹远飞来,两人见来势凶猛,不敢硬接,各自向一边躲开,只听身后传来“砰!”的巨大响声,火花石屑纷飞。

曹远刚一落地,只觉得一股寒气逼来,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出掌防御,两人对了一掌,均是晃了一晃。曹远一看,原来是齐镇。只听齐镇道:“曹老弟,别来无恙啊!”曹远吃了一惊:“你没死?”只见齐镇朝文李两人望了一眼,又朝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听他道:“让他们两个去厮打,我们无冤无仇,不如合作……”曹远心中一动,嘴角一扬,“嘿嘿……”

再说文维扬和李斯,两人隔着好几丈,利用六七级地狱火互攻,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这两人乃是三界中的第一高手,即便是“天地双鬼”,也不见得比他们强过多少。两人的激战惊天动地,灵气冲天,方圆百米之内根本无人能靠近。那种酷热的温度,就连地狱都受不了,两人都是穿着特制的灵魂衣,否则普通灵魂衣早就融化了。

文维扬一开始,自恃有准七级地狱火能顺利击倒李斯,就如同他能一敌二曹远和齐镇,可是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之后,自己丝毫不占上风,心下暗暗吃惊,忍不住道:“李斯,想不到你坐着执政官的位置,一点都没有放下练功啊。”

李斯冷笑道:“有你这么一只老虎在身边,我哪里敢放松呢?”两人口中虽然在说话,可是手上却没有停着。

“李斯,”文维扬道,“你让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战,你说谁会胜?”他用着平和叙旧的口吻,手上却上中下三路打出三记燃指。

李斯左手长袍一挥,三记燃指化为虚无,他右手抄起一团火球,用力一捏,碎成无数小火球,一把向文维扬撒去,道:“当然是我了,要不然我怎么做的执政官。”

文维扬大怒,双手一合,将他撒过来的小火球全部合在手中,双掌向外一推,一个巨大的火球飞扑向李斯,他道:“要不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就凭真本事,你哪里能胜我!”

“什么叫‘卑鄙的手段’?”李斯愠道。文维扬大骂:“你少给我装疯卖傻,泠泠的死就是你害的!”

李斯只觉得心中一痛,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又浮现在眼前。当年,周潘泠为了阻止李斯文维扬争斗,闯入了九天宫阙,结果灰飞烟灭,连灵魂都不复存在。李斯只觉得那个旧伤疤又流出了新血,他咬着牙道:“泠泠是我的未婚妻,要不是你**她,她不堪受辱才选择自杀的,你是杀了泠泠,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放屁,放屁!”文维扬道,“泠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们两个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威胁她,让她嫁给你,泠泠根本就不喜欢你,她爱的是我!”

给 力 文 学 网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var bp = ;

= //push.zhanzhang./push.js;

var s = bytagname;

before;

})();

第一章:审判!罪孽深重的灵魂

深夜,清冷的长街上,昏黄的路灯忽明忽暗,淅沥的雨声仿佛是苍天低声的啜泣。一辆救护车呼啸飞驰,四轮飞溅水花,连闯数个红灯,直奔市第一医院。在120救护车后,一串跟着好几辆豪华轿车。

车上躺着一个花甲老人,昏迷不醒。“初步判断,”医生道,“心肌梗塞,舌下含服硝酸甘油片!”护士赶紧照吩咐从急诊箱中取出药品,给病人服下。就在护士喂药片时,仔细端详了这位病人。年过半百,头发花白,虽然年老的脸孔上有一道道岁月的年轮,但是很显然,这位老人是大户人家,保养的很好。在他的眉宇之间,护士觉得依稀眼熟,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不禁失声喊出来,“梁家仁!”

不错,这位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花甲老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商业巨头,房地产界龙头老大,全国十大富豪之一的梁家仁。

铺天盖地的媒体八卦杂志,屡次报道这个白手起家的中国巨富。也许现在有人不知dào

联合国新任秘书长是谁,但是没人不知dào

这个梁家仁是何许人。他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房产、基金。大到市府大楼的建设,小到螺丝螺帽,老百姓的衣食住行,没有哪样他是没参与的。富可敌国,银行里的存款多到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想不到,担架上躺着的是这样一个大人物。这个女护士又惊又喜,不住的打量他与众不同之处,心中浮想起当他醒来知dào

是自己救了他后,……

“喂,小欣,”医生小野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脸取笑道,“你不要发花痴了!”

护士小欣被他说中心事后,更是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忙支吾着狡辩:“少来了,胡说什么!”

“看你那德行,”小野怪笑道,“想钱想疯了!”

小欣索性把头一扬,道:“是啊,是啊,他就是这么有钱,你嫉妒啊!”

小野望着小欣带着红晕的俏脸,不由得看痴了,心想:只要你能我身边,再多的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多时,120救护车到了医院,护士们赶忙将这位大人物送往急诊室。“嘎!”接连几个煞车声,原本后面跟着的几部豪华轿车都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都是这个小狐狸精!”一个穿着衬衫的中年男子扶着个老妇人走出车,那老妇就恨恨的骂开了,“都是这个小**!”那中年男子道:“妈,少说几句吧,在外面呢。”那老妇不但不听劝,反而骂的更匈,“害pà

丢人,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知羞耻!”

“好了,妈,不要说了,都什么时候了。”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扶着一个美貌少妇出来了。那少妇还穿着睡衣,看样子是半夜起来没来得及换。面容憔悴,却也掩饰不了沉鱼落燕之容;从睡衣袖子里露出一只雪白的手臂,指如削葱根,任由那小伙子牵着;身体似乎站不稳,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楚楚可怜,弱不惊风,仿佛一朵红尘中的牡丹花,任谁见了都会心疼。

“哥,你陪妈先进去,我们后面慢来。”那小伙子一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一边道。那中年男子想说些什么,嘴巴动了动,又隐了回去,偷偷看了眼那少妇,不甘心的咽了口口水,转身扶着那老妇人走进急诊室。那老妇人一边走一边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

“现在怎么办?”那***细声细语道。那小伙子乘机捏了捏她的手,心中一整窃喜,忙道:“不用担心,有我在呢。”说完,鼓起勇气搂住她的纤腰,见她没反映,心中更是大乐,几乎忘记自己父亲命在旦夕。

那美貌少妇眼中泪光点点,想起多年前冬天那一幕:

“姐姐,我肚子饿。”妹妹哆嗦着问。“快了,马上就到了。”雅美背着她一边走,一边说。她们是要走过十多里山路去这个村外的小镇。

北风凛冽,大雪纷纷,远远传来断断续续的爆竹声,原来这一天是大年三十。村里家家户户都关上门,欢欢喜喜过年。地上的积雪没过膝盖,雅美的两条腿早已被冻的麻木,可是为了让妹妹能吃上这一顿年夜饭,咬紧牙关背着妹妹翻山越岭,去镇上碰碰运气。

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来到了姐妹俩心中的希望小镇。可是,沿途紧锁的店门锁掉了她们所有的希望。妹妹一脸失望,雅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自从父母死后,她们俩相依为命,日子越过越清贫,雅美帮村里人洗衣服、缝鞋垫,村里人可怜她们,给点小钱让他们糊口。

天上飞雪,万家灯火,声声爆竹,辞旧迎新。在着全家团圆,温暖幸福的时刻,谁又知dào

在冷清的街道上,相互依偎着两颗脆弱的心灵。

从那时起,雅美咬牙发誓,一定要让妹妹幸福,不管做什么,只要妹妹能幸福。

一次偶然的机遇,让她遇上了梁家仁。别看他年过半百,可是依然对年轻美貌女子大有兴趣,更何况是个只需yào

钱,不要名分的美貌女子,而钱又是梁家仁最多的东西。雅美答yīng

他,只要能让她妹妹过最幸福、最富裕的生活,她愿意做任何事。

命运总是曲折的,特别是听随命运摆布的人。

梁家仁根本不把自己原配夫人放眼里,大摇大摆带着雅美出入家门,甚至直接安排雅美住在家里。梁夫人对丈夫不敢有丝毫怨言,显然早已习以为常,可是对没有名分的雅美却是深恶痛绝,常在背后加以迫害。而梁家的两个儿子都对雅美垂涎三尺,大儿子梁国忠表面正派,骨子里是个衣冠禽兽,时常威逼利诱雅美就范;小儿子梁国孝则十足的地痞流氓,总在背地里找机会要占雅美便宜。

这些雅美都忍了,只要梁家仁给他钱,她不在乎自己过的怎么样。

只要妹妹过的比她好,能上名牌学校,能出人头地。

十年过去了,十个猪狗不如,低三下四的年头,仿佛无数把无情的利刃割裂她弱小的心灵。芳华已逝,身心疲惫。虽然外表仍然美丽,但是双目早已失去了光彩,一个提线的木偶,任人摆布。妹妹和她在同一个城市就读一所名牌高中,却不敢和她相见,骗她说自己在国外大公司工作,——她不想让妹妹知dào

这一切都是用她自己的青春换来的。

只要妹妹过的好,她什么都不在乎。

忽然觉得腰间一紧,雅美猛然拉回记忆。梁国孝用力搂住她的腰,心中更是心潮澎湃,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多少年了。雅美的美丽,仿佛是他喉咙上的一把尖刀,近在咫尺却又不敢碰,多少次急的他想抓狂。以往,雅美总是会抬出老头子来把他镇住,可这一次……

梁国孝一把拉开车门,将雅美推进车里,迫不及待的扑向雅美。雅美惊恐得挣扎,“老,老爷,老爷他出事了!”

梁国孝正忙着撕扯雅美的衣服,只恨车内地方太小,随口道:“人总是要死的嘛……”雅美奋力挣扎,歇斯底里得喊了出来,想让车边的保镖阻止梁国孝。可是看见保镖们冷漠的眼神,雅美彻底绝望了,她无力得问:“老爷不行了,你能照顾我吗?”

梁国孝听到这么问,想都没想道:“老头子死是一辈子了,不死是大半辈子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雅美默许了,别无选择,她只能相信梁国孝的话;即使有过怀疑,她也会逼自己相信。因为,只要妹妹幸福,就够了。

雨忽然下的大起了,也不知哪来的怪风,吹翻了保镖手中的伞;

疾风夹杂大雨,一阵一阵鞭打着裸露的地面;

又有谁知dào

,这一夜暴雨,将扑灭多少烛台昏火……

“都是那个骚狐狸精!”梁夫人还在手术室外骂着。梁国忠扶着母亲坐在椅子上,道:“妈,你别伤了身体。”梁夫人道:“老头子这次要是走了,我一定要那小**好kàn

!”

梁国忠道:“妈,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好了。”梁夫人握着儿子的手道:“还是你懂事,不像你弟弟,你看他看那**的眼神就和你爸一个德行!”梁国忠抿抿嘴。又听她道:“不行,那**一定是想要钱,你老爸一死,她一定就想卷钱走,哼,休想,她一毛钱都别想要!”

梁夫人顿了顿,道:“老头子自己早就写好遗嘱了神mì

兮兮得藏起来,,还当我不知dào

,就在他书房里,专门弄了条警犬在书房里怕人偷,哼,还不让我知dào

。”

“老娘这么多年伺候他也舒服了,没我他有今天?他这么多年沾花惹草,我都忍了,他要死了,这么大的家业当然应该由我来继承了!”梁夫人忿忿道。

梁国忠一边听,梁夫人说一句他就“恩”一声,心里面早就在盘算怎么把遗嘱弄出来,写自己那最好,若不是自己就改一改。

梁夫人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道:“国忠,你这两天去联络下老黑。”梁国忠一愣,问:“他不过是个土匪,我们家早就不和他来往了,还找他干什么?”

梁夫人阴恻恻道:“过两天你爸下葬后,派人把那小**弄到老黑那,叫他把她卖到山沟里去,越远越好,越穷越好,越贱越好,让那些男人世世代代蹂躏她,永远不要让我看到她!”

别说别人听见这话,就连自己的儿子梁国忠听了都打个寒蝉,心道:“最毒夫人心啊。”忙道:“好,我明天就叫人去办!”梁夫人道:“不,你亲自办!”梁国忠看了眼母亲,用力点点头。

就在这时,梁国孝和雅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梁国忠一看雅美披头散发,衣服不整,再看看自己兄弟一脸心满yì

足,妒心大起,两眼血红,盯着雅美起伏的胸口,仿佛一头饥饿的困兽看到了天上掉下的肥羊。

梁夫人一看到雅美,心头又是火起,冲着儿子梁国孝骂:“你这个小崽子,自己爸都要死了,还有心思玩女人!”

梁国孝一脸赔笑道:“妈,你说什么呢,没那回事,”斜眼看了看雅美道,“我心里一直挂念着爸呢,再说,要玩也不会是妈您最恨的狐狸精啊。”梁夫人心中怒火稍平,道:“不是最好。”

雅美心中猛的一阵痛,这种久违的痛仿佛把她那些旧伤疤又撕开,流出新血来。她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却想不到自欺欺人的道理。

这时,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lì

了!”医生遗憾的说,他本以为梁家亲属将会大吵大闹,都做好打电话请专家名医过来的准bèi



大出医生意料,梁家亲属不但没有悲伤和不解的表现,反而给人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甚至,有种期待以久的雀跃。“好,我知dào

了,没你们的事了。”梁夫人道。语气平静的让人难以置信,医生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我们已经打电话要专家和名医火速赶来了……”梁夫人烦躁的挥挥手,医生一边怀疑,一边走开去,心中暗暗称奇。

当一个护士走过去时,梁国孝眼前一亮,忙快步赶了上去,攀谈。“小姐,你好,不介yì

我们边走边聊吧?”

那护士便是小欣,环视了下周围,见医生和其他护士都径自走了,才红着脸小声道:“有,有什么事吗。”她猜测这个人应该是梁家仁的儿子,心潮澎湃,仿佛握着一张中奖率极高的彩票。

她猜对了,但谁又能保证她抽的一定是上上签呢?梁国孝早就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边在耳边说着甜言蜜语,消失在医院长廊的尽头。留下的是两颗破碎的玻璃心。

“真是和那死鬼一个德行!”梁夫人骂道,“国忠,你叫人把后世办了吧,我先回去了,都折腾大半夜了。”说完便走了出去,路过雅美身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好了,你的靠山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雅美一阵颤栗,不知dào

该走还是该留。走,她还能再回到那冰冷的囚笼中吗?恐怕这都快成奢望了。留,她留在这里,又能干什么呢?她知dào

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但总是幻想结局或许会有改变,可是现在一切她过去不想想,不敢想,故yì

忽略的,全都涌现为现实。

梁国忠此刻心想到遗产,原本涌上的**又被强压下去。因为他想到了件比女人更重yào

的事。他走到雅美面前,缓缓道:“现在我们家已经容不下你了,而且,你也会得不到一分钱。”雅美静静得听着,听着这个衣冠禽兽对自己命运的审判,她现在的处境连个畜生都不如。

“帮我把老头子的遗嘱偷出来,我会给你一笔钱,然后你爱去哪去哪。”梁国忠说的很动听,任凭哪个人听见这么诚恳的诺言都会相信,更何况是走投无路的雅美。

“去吧,坐我的车回去,”梁国忠笑道,“今晚将是你在梁家的最后一晚。”一句话,说者和听者各有不同的想法。雅美相信了,她相信只要妹妹能过的好,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然后,依偎在梁国忠充满**的胸口,慢慢走出医院。

不知何时,外面的风雨渐渐小了,而那盏随着风雨忽明忽暗的路灯,此时也全部黑了。

第二章:审判!罪孽深重的灵魂(下)

却说,梁家仁惶惶忽忽觉得自己变的轻飘飘,一时间还没反映过来,就看见自己从躯壳中走出来。他明明记得自己由于过度兴奋而昏倒,可是现在眼看自己一分为二,慢慢的远离身体,远离人世,不停的向上飘啊飘。眼前的世界渐渐失去了色彩,最后只深黑白两色。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灰蒙蒙一片。他尝试大声叫喊,可是没有一点回音,周围出奇的静;他也尝试四下奔走,可是感觉都在原地踏步。他猛的想起科幻里的灵魂出壳,难道自己现在已经死了?或者在做梦?梁家仁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有感觉,不是在做梦,可是,又怎么解释现在的情景呢?

一阵阵清脆的脚步声,从医院的长廊那头响起。一个身披黑风衣,手持奇特法杖的瘦高男子出现在走廊。他直直的走向梁家仁的房间,仿佛走廊上的值班护士一个都看不见他。当他走近那房间时,忽然发xiàn

一个白衣女子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微笑地望着他。那女子清秀脱俗,如果说雅美是红尘中的牡丹,那么她就想冰天雪地中孤高的梅花。双手抱着一个由玉器雕琢的树样神器——“神树”:神树由底座、树及树上的鸟组成,底座呈穹窿形。神树作为上天堂的“天梯”,是沟通人间与天堂的中介物。

“你怎么会来?”那黑衣男子问。女子笑道:“来看你审判灵魂啊。”黑衣男子奇怪的看了眼白衣女子,也不答话,径自走进了梁家仁的病房。这时,他手中那根杖,——一端是耳垂三角形耳附的人头像,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杖身上阴刻8幅箭射鸟、再射鱼的纹饰,柄部阴刻4人头,头像上的双目猛然发出一阵白光,四周的景物都被这阵白光吞噬了,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此时,梁家仁正在原地发呆,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甚至说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死了,他的灵魂脱离了身躯,已经在三界(天堂,人间,地狱)的交界“灵魂归宿”等待审判。就在梁家仁发呆时,他不远处的一个点越来越白,白的刺眼,他不得不闭上眼,不过多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到耳边。“梁家仁,现在开始,我将审判你罪孽深重的灵魂,我会宣读你的罪恶,然后执行我的裁决。”

梁家仁大惊,忙睁开眼,那白光已经不见了,在那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黑风衣,手持一根奇怪的人头权杖的黑衣男子。这个男子他搜索枯肠,实在想不起哪里见过,而且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小心翼翼问:“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干什么?”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还是那冷冰冰的语气:“你已经死了,现在是你的灵魂在接受审判,我是裁决官,我将按照你在人间所犯的罪,送你下地狱接受惩罚,然后你会重新转世人间。”

梁家仁一脸不信,“我死了?荒唐!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想要钱?”怒道,他还以为遭绑架了。黑衣男子不搭话,一挥手中的人头权杖,那杖上人头像的双目中又发出无数锁链,在梁家仁的惊叫,挣扎声中,牢牢的锁住他的灵魂。他被死死锁住,动弹不得,此刻他开始惊慌害pà

起来,用颤抖求饶的声音道:“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打电话给我的儿子,——你要多少,你说,你说,你不要伤害我,这样吧,你放了我,我回去把钱汇你帐上,三千万?不,一个亿,一亿,你放了我吧!”

那黑衣男子不理会他不知所谓的条件,一字一句道:“梁家仁,出身寒门,十六岁离家下海,也就是打工。和当时的某饭店老板韩昆结拜兄弟,由于兄弟的信任,你用韩昆的名义借大笔资金钱投资,收益后带着所有的钱离开了,就像蒸发了一样,韩昆外债高垒,最后家破人亡。”

“抄股票,房地产,幕后操控,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积累了大量财富。后和富家千金结婚,谋取家产,终于富甲一方。为富不仁,虚伪无耻,冷酷无情。威逼利诱小公司,小企业就范。玩弄感情,狼心狗肺。”

“三十岁时,公司所建楼房倒塌,死伤不计其数,架祸给原公司CEO,其被判处了终身监禁;四十四岁,与影视明星的私情曝光,强迫她流产5个月的身孕,最终导致其精神分裂,被世人唾弃;五十八岁,亵渎了自己儿子的未婚妻,禽兽不如;六十一岁,包养贫苦少女,使其受尽**。”

顿了顿,黑衣男子接着冷冷道:“在我做裁决官的五年里,你是最肮脏的一颗灵魂!”

“我,……,你,……”梁家仁惊讶的张着嘴,“你怎么知dào

这些?”随着那男子的述说,过去的一幕幕情景又在脑海中重演。其实也不止一次,梁家仁生前时常一个人回忆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但他从来没有过后悔,反而有种喜悦的感觉。可是这一次的回想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清晰,而且仿佛自己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痛苦。

“怎,怎么会这样,”梁家仁汗颜道,“你,你做了什么?”

黑衣男子道:“我让你认清你所犯的罪孽,接下来,你将受到‘心灵腐烂’的精神毁灭,随后会去地狱接受以上痛苦惩罚,审判值是五十年!”

“不,不!”梁家仁开始惊恐的挣扎起来,可是那一条条灵魂锁链犹如生前所犯的种种罪恶,无情的缠绕着他,越是挣扎,束缚的越紧。“你不能这样对我,”他吼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你算什么,你没资格!放开我!”

可是,黑衣的男子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神,高高在上,冷冷道:“用神灵赋予我的‘八荒裁决’权,审判你这罪孽深重的灵魂!”说完,举起手中的人头权杖,那头像上的双目又发散出一团黑雾,细细的分成无数条丝线,从不同的方向射向被束缚着的梁家仁。

梁家仁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团黑雾包围着,全身上下奇痒无比,但是双手又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大骇,并且痛苦的嚎叫起来,原来他的身体的皮肤慢慢腐烂,流出浓浓的黑血,皮肤下的肉也开始腐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原本的奇痒已经变成又痛又痒。那些黑雾慢慢的沉淀在他身上,原来竟是无数的苍蝇!

这些密密麻麻的苍蝇发出“嗡嗡”的声音,一只只叮在他那腐化开的躯体上,疯狂且贪婪的吸食着他的血肉,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在他的皮肉里面产卵,并且孵化出了一只只白色蠕动的蛆虫!“啊,啊!”梁家仁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残叫!

这一切都是那黑衣男子创造出来的幻觉!但是梁家仁的精神终于崩溃了,面无表情,两只眼球仿佛烧焦的黑碳。

黑衣男子自言自语道:“凡是审判值在五十年以上的灵魂,下地狱前必须要接受‘心灵腐烂’的惩罚,用这种方式来毁灭其精神。”他回想起以前老师教他的话。然后,又一挥那杖,“下地狱吧,接受其间50年的惩罚!”梁家仁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变成一团黑烟,消失在灰蒙蒙的世界里。

黑衣男子深呼出口气,一挥人头权杖,从“灵魂归宿”又回到人间。只听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道,“你比以前在学校时候又厉害多了啊!”那男子淡淡一笑,道:“熟能生巧罢了。”说完走出医院。

那白衣女子忙追出去道:“你去哪?”男子一愣,道:“工作完了,当然是回去了,你还有事吗?”白衣女子点点头,道:“你难道不想知dào

我为什么来这里吗?”男子静静地望着她,听她道:“我今天其实不仅是来看你工作的,实jì

上是带你一起去超度一个去天堂的灵魂。”男子奇道:“那不是你们‘天堂裁决官’的工作吗?我可没那个能力帮你。”

白衣女子道:“我不是要你帮忙,难道你不想去看看被梁家仁那个衣冠禽兽包养的悲惨女子吗?”黑衣男子心中一动,却又道:“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们的责任只是对他(她)最后一生的所做的事的回报。”白衣女子幽幽道:“是啊,我们这就是去回报她的一生。”黑衣男子心中又是一动,问:“难道,她,她要死了吗?”不知dào

为什么,他做地狱裁决官长大五年,看了不知dào

多少人的生离死别,看惯了各色各样的悲欢离合,看过了无数的悲惨命运。可是,惟独这一次看见雅美的遭遇后,心乱不已,甚至心中产生了一种想帮zhù

她的想法。

忽然,他警觉的一看白衣女子,皱眉道:“你又阅读我心思?”那女子俏皮一笑,道:“我不是故yì

的!”她本就靓丽无比,再是一笑,更加美丽动人。黑衣男子心中又是一动,道:“你怎么总是在工作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白衣女子又是一笑,“那你呢,你还不是一脸严肃正气,和平时不同。”男子苦笑道:“做我这事,难道还能嬉皮笑脸?我当然要严肃庄重了。”白衣女子也毫不示弱道:“那我也一样啊,超度灵魂上天堂去享shòu

,难道还要摆出一幅臭脸给人看啊?”黑衣男子大笑,道:“你说的也对。不过我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天堂裁决官’都是女的。”

“好啦,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白衣女子一边手挽着黑衣男子的手臂,一边拉着他快步走。黑衣男子被她手一挽,浑身一震,仿佛充了电一般,被她拉着走而无法抗拒。

却说雅美随着梁国忠回到梁家后,梁国忠一手托起雅美的下巴,一边用贪婪的目光在雅美身上四处游走,缓缓说:“你现在去地下室老头子的书房,把遗嘱偷出来,我在这等你。”

雅美咬着下唇,道:“我偷出来后,你就给我钱让我走吗?”梁国忠哈哈一笑,“你放心,我堂堂一个企业总裁,说话算话,去吧!”说完把地下室书房的钥匙丢给雅美。

雅美咬咬牙,走向地下室,轻轻打开书房门,里面一团漆黑。她不敢开灯,打着手电,俨然一个小偷的样子。书房很大,很多书价,雅美也不知在哪,只好一个一个找,就在她四处翻找的时候,暗中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啊——!”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就像黑暗里的一把带血的利刃,撕裂所有人的耳朵。偌大的梁家大院一瞬间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顺着惨叫声冲进地下室,所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骇人的一幕:一头半人高的狼犬,死死咬着雅美的喉咙,鲜血从雅美的喉头直冒出来,顺着犬牙滴在地板上。雅美肢体抽搐着,那原本沉鱼落燕的绝世面容,现已经染满鲜血,变的恐怖骇人。连梁国忠都吓了一大跳,却有暗自庆幸。一时间,梁家大院里里外外人心惶惶,各个心有余悸,相互感慨着。只有梁夫人的怒骂声回荡在寂静的深夜。

晚风呼呼地吹过树梢,刚刚才停雨,又淅沥地下了起来。这一夜,没有电闪雷鸣,没有狂风暴雨,依旧是那么平常,依旧是那么安宁,没有人注意到谁的离开,没有人伤心,没有人疑问,只有雨夜的嘈杂声。

却说雅美的灵魂惶惶忽忽来到“灵魂归宿”,正在她诧异间,看到了一个手捧“神树”的白衣女子,那女子身后跟着个拿奇怪法杖的黑衣男子。只听那女子道:“韩雅美,现在我将以‘天堂裁决’官的名义,将你的灵魂超度至天堂。”

雅美大吃一惊,“什么,天堂?灵魂?我,已经死了吗?”那白衣女子微笑着点点头,“由于你生前用自己的所有换来了你妹妹今天的生活,实属大善,所以死后将在天堂享shòu

十五年幸福生活,然后会重新转世为人,我现在就是来超度你去天堂的。”

“不,我不去!”出乎那白衣女子意料,雅美摇摇头,不禁潸然泪下道:“我走了,我妹妹怎么办?梁家的人一定不会再给她生活费,她甚至连高中都无法念完!”白衣女子遗憾道:“我也知dào

,可是你人死不能复生,不过,你在去天堂之前,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雅美掩面哭泣,楚楚可怜,那黑衣男子心中不忍,他有看穿过去的能力,所以知dào

雅美一生的遭遇,他同情她,更重yào

的是,他隐约觉得自己和雅美似乎有某种特殊的联系,但是又无法名状。

雅美一直在挣扎,在和命运挣扎,外表柔弱,内心坚强,这一次她明白了,自己真的要走了,猛然她抬起头,用她那无比坚毅的目光看了眼黑衣男子,在她心中也升起一股莫名亲切,这种亲切仿佛那黑衣男子是自己久违的亲人,她咬咬牙道:“我是不是有最后个愿望?”她顿了顿,道:“我希望,我希望你能照顾我的妹妹!”

黑衣男子吃了一惊,转头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他脸上一红,正想拒绝,只听白衣女子道:“凡将升天堂的灵魂都是人间行大善的人,你们在死后将有一个愿望可是实现,——任何愿望。”说完斜眼看了眼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会意,点点头。

雅美见自己的心事了了,会心一笑。这一笑不在那么勉强、无奈,这一笑是多年背负责任的解脱。她那原来失去色彩的眼睛,现在大放光彩,整个人仿佛年轻了许多,容光焕发。雅美此刻倾国倾城的绝世美貌,就连那白衣女子见了都惊叹不已,自愧不如,一转头,见那黑衣男子已经看痴了,眉头一皱,道:“要不要追到天堂去看啊?”黑衣男子一惊,才知自己失态,忙看别处,心中惊叹道:“怎么这么眼熟呢?”

此时,白衣女子手中的神树已经放出光彩,雅美别这绚丽的光彩包围,渐渐的消失在灵魂归宿,向那一方乐土飞去,她不再流泪,不再痛苦,等待她的将是梦境般的美好生活。

白衣女子送走雅美后狠狠瞪了眼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尴尬一笑,转身装做没看见,他俩一前一后也走出了灵魂归宿。

第三章:惊叹!地狱新概念(上)

四月的下午,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暖洋洋的让晓琪昏昏欲睡,她最讨厌的数学课,老师总是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不知不觉就伏在课桌上睡着了,恍惚的进入梦境,正想着自己和韩国偶像Rain一起沙滩漫步,猛然一个横空出世的声音,硬生生把她拉回到现实中。

“韩晓琪!上课不要睡觉!”数学老师兼班主任怒道,她最恨学生在自己课上睡觉。特别是像晓琪这样的学生,成绩虽然好,但是没有家庭背景,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靠着学校的施舍在读书。

晓琪撑开沉重的眼皮,勉强的听着课,心思早已飞向放学后和朋友约好的那场篮球赛。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声响起,正想一个箭步冲出教室,却被班主任叫住,“韩晓琪,你过来一下!跟我到办公室一趟。”晓琪垂头丧气,心想:哎,这下又要说教了。

出乎意料,班主任这次倒是没说生活的问题。“韩晓琪,今天上午校长给我电话,说了下你的情况。”班主任道,“这个,校方已经停止了对你的助学贷款,也就是说呢,你将在最近几天内离开学校。”

晓琪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班主任淡淡地笑了笑,“这个是校方的规定,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实在的,班主任还巴不得这个毫无家庭背景的学生离开学校呢。

晓琪撇撇嘴,其实她也不想读书,道:“好,那我今天内就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学校,回头看看宏伟的校门,上面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名人堂贵族高中”,冷笑了声,“真是朝着有钱人开的。”

晓琪想起球赛,快步来到一个公共篮球场,路边就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晓琪姐,快点,人到齐了,开始了!”一瘦瘦的男孩子道。晓琪一看,前两天约好的三个男子已经站在门口,一个嘴里叼着烟,迷着眼望着晓琪,一个双手插袋在一边摆着造型,殊不知晓琪一看就冒上一股冲上去殴打他的念头,还有个双手插着腰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这三个男子一眼看上去就知dào

是几个社会青年,街上的混混。“喂,等了这么久,搞什么啊,怕了是不是?”那叼着烟的道,“趁早投降算了,投降输一半,两百块。”

晓琪高声道:“你们急什么急,急着送钱啊,这不是来了吗,”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队友,“你们准bèi

好了没?豆腐,柯南?”那瘦瘦的男孩子叫豆腐,道:“准bèi

好了,就等晓琪姐你了。”还有个戴着大圆镜架眼镜,个子矮矮的,怯生生的男孩点点头。

那叼烟的道:“那好,现在就开始,哪边先进十个球,哪边就赢了,赌注是四百块钱,清楚了没,小美女?”说完色咪咪的上下打量晓琪优美的身材。

晓琪柳眉一竖,道:“好,开始吧。”然后对着自己的两个队友道,“你们就尽量把球传给我,知dào

没?”豆腐道:“知dào

了,晓琪姐。”那叫柯南的却小声说:“我,我有点怕,不如把钱给他们算了。”晓琪给他打气道:“你不要怕,有我呢,昨天不是说好了么,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们欺负!”柯南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胆怯。

“那,别说我欺负女子,你们先开球!”叼烟的一边说,一边和队友走到三分线内,做好防守的架势。

晓琪把球传给豆腐,豆腐原本就瘦弱,而且又不擅打球,拿着球,看见对方张牙舞爪的冲过来,立马慌了,抱着球不知该怎么办。那边晓琪高喊:“传来!”一边直跑底线。豆腐奋力将球往晓琪那抛去,无奈臂力太小,球到中途被人截走,于是输了一球。

“没关系,你们把球传给我就行了!”晓琪道。豆腐一脸无奈,点点头,柯南也敷衍着答yīng

,但是心中没有一点希望。

事实正如柯南所想的,一个女孩,再加两个瘦弱且根本不会打球的男生,怎么可能是三个社会青年的对手呢?他们虽然球技不怎么样,但是经常在社会上活动,体格就远远强于他们。没费多大劲,轻松拿下第一局。

那三个小混混对着坐在地上喘气的豆腐和柯南又是一阵奚落,他俩红着脸低着头一声不吭。晓琪在一边喘着气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赢。这是,柯南走过来对晓琪道:“晓琪姐,我看还是不用打了吧,把钱给他们算了。”晓琪怒道:“不行,你们两个一直被他们欺负,难道就没想过翻身吗?”豆腐道:“可是,怎么可能赢啊?”这一句问的晓琪语塞,眼前的形势谁都看出来,就凭他们几个,这个球赛铁输了。

那叼烟的嬉皮笑脸道:“小美女,我看后面两局也不用打了,你们认输算了,认输输一半啊,哈哈,要不,你陪我们哥仨一起吃个宵夜,看看电影,钱也不用给了,怎么样啊?”

晓琪大怒,“不就是第一局吗,三局两胜,还有两局,你不要高兴太早!”可是晓琪越是发怒,那几个小混混看着越是开心,不住的挑衅她。

晓琪看着眼前两个偃旗息鼓的队友,忽然想起鲁迅的一句“怒其不争”,真觉得说道她心坎里了。豆腐道:“晓琪姐,我们不行了,实在打不动了,不如认输了吧。”晓琪抬头望了望夕阳的余辉,也觉得浑身一股燥热,脸上被阳光照的辣辣的,口渴难当,她也很无奈,但还不想放qì

最后一丝希望。“难道就这样放qì

吗?”晓琪问。“晓琪姐,我也没办法啊,也许我就这命了。”豆腐道。

晓琪一听却勃然大怒:“什么叫命!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好,说的好!”一个声音从场外传来。众人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个穿着休闲西装,牛仔裤的瘦高男子。只见他走向晓琪道:“你好,我叫李决,刚才看到你们打篮球,很好奇。”晓琪看了看他道:“我们在打赌。”李决道:“不过看样子你的队友都不行了。”晓琪耸耸肩,又听李决道:“不如换我啊,我和你二打三,怎么样?”晓琪一愣,怀疑的看了看李决,一副很诚恳的样子,点头道:“行!”然后转身和那三个小混道:“喂,我有朋友来了,我们二打你们三,敢不敢啊?”

那叼烟的从下到上打量了李决一番,道:“喂,小子,你很行吗?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李决刚想说话,就听晓琪抢先道:“哎哟,怕了,怕了就好,也不要你们钱了,叫我三声大姐姐,快点滚吧!”三个小混一听顿时大怒,道:“老子长这么大就没怕过,‘怕’字怎么写的?好,随便你,反正输了你别赖!”

“你以为我是你啊,长的就副赖狗样!”晓琪骂道。“你!”叼烟的大怒,一把将球丢给李决,“好,少罗嗦,你要是输了,老子***!”

就这样,二打三的比赛开始了。三个小混自以为人多势重,没将他二人放眼力。可是他们哪里知dào

,李决何许人,他就是来去三界,拥有八荒权杖传说中的“地狱裁决官”。自从上次答yīng

雅美照顾她妹妹后,在“天堂裁决官”张芝音的帮zhù

下,终于找到了在“名人堂贵族高中”读书的妹妹:韩晓琪。这次,他就是专程来带她走的。

这些小混混哪里会是李决的对手,三下五去二,接连两局输的一塌糊涂。那三个小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都不知dào

该说什么。只听晓琪道:“你们输了!从今以后就不能再欺负他们俩,那钱我也不要了,你们滚吧!”

那叼烟的听晓琪不要他钱,人立马精神了,道:“好,算你狠!”又说了几句狠话,带着两个手下飞似的逃开了。

豆腐和柯南两人如今又惊又喜,对晓琪千恩万谢后一道回去了。而偌大一个球场就只剩李决和晓琪两个人。晓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谢谢你!来,我请你喝汽水!”李决笑道:“好啊,不过你还没告sù

我你的名字呢。”晓琪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道:“韩晓琪!”

李决看着晓琪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心中一荡,不禁感慨:为什么她们姐妹俩都是如此美丽动人呢。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来到一家茶餐厅。李决现是个大四的学生,也不像以前常常运动。刚才那么一跑,汗流浃背,口渴难当,一见晓琪拿来汽水,就是一阵猛喝。晓琪看着李决喝着汽水的样子,心中也暗暗道:蛮帅的。

喝完汽水,李决接着开始说正事,道:“我认识你姐姐。”晓琪大吃一惊,“什么?”李决慢慢道:“我和你姐姐在国外认识的。”

“噢,”晓琪点点头,想起姐姐说过是在国外工作的,又道:“你们怎么认识的?难道你是她的……”边说边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李决。

“我和你姐姐是好朋友!”李决道。他这些谎话早就准bèi

好了,接着道:“我是前几年去国外旅游的时候遇上你姐的,哦,对了,你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啊?”晓琪又是吃了一惊,一脸失望的样子,“原来你不是啊。”

“恩,是啊,我说了,我和你姐姐只是好朋友,”李决心道:“哼哼,小姑娘,我就知dào

你会这么怀疑,还好我早有准bèi

,要不就糟了。”接着道:“是那种非常好的朋友。”晓琪点点头,咬着汽水的吸管听李决说。

“其实呢,我这次回来是来这里继xù

我的学业的,恩,那个,你姐姐雅美呢知dào

我要回来,而且要待一段时间,恩,你姐呢,她,她又出国了,对,又去其他国家办事了,要很久才回来。”虽然李决彩排了很多次,但是总归这么一长串说出来,还是有点紧张。幸好刚刚运动过,头上出汗还算正常。“所以,所以你姐姐就给了我一笔钱,要我在这段时间照顾你。”

“要你照顾我?”晓琪大吃一惊。她其实并不是怀疑李决的鬼话,倒是她想起自己被学校扫地出门,不敢让她姐姐知dào



“啊,这个,这个,你很惊讶是吧,我,我也知dào

这样说有点唐突,”李决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也越发心虚,“不过呢,事情确实是这样的。而且,你姐姐这次走要走很久,很久,而且,而且很难联系。”说着,想起了雅美香消玉陨,心中无限感慨。

“噢,这样啊,”晓琪点点头,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她本担心姐姐知dào

她被学校赶出来,现在一听,大大的放心了。

“好了,既然这样,那,那我现在就和你回学校收拾行李。”李决边说边站起来。晓琪又是一惊,“收拾行李去哪?”李决道:“当然是搬到我那去住啊。”“什么?”晓琪忍不住喊了起来,周围临座的人都好奇的望着他俩,“为什么啊?”

李决甚是尴尬,脸上红的像火烧过,支吾道:“你别紧张,听我说,我没其他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住我那,不,不是,我希望能照顾你,也不是,恩,是希望履行你姐姐对我的嘱托,你住学校,被人欺负啊什么的,我又帮不上忙,反正很麻烦,你住我那呢,两个人,怎么说可以互相照应嘛。”

晓琪被学校赶出来后,一直担心的是今后住哪的问题,刚才听李决这么一说将信将疑,现在又看李决一副抓耳挠腮的窘样,忍俊不禁,终究相信了。“你是说很长时间不能和我姐姐联系吧?”晓琪问。李决点点头。“那就好,好吧,那现在你陪我去学校拿行李,哦,对了——你家就你一个人住吧?”晓琪忽然想到要是有什么长辈、朋友什么的,自己还是不好意思去。幸好,李决道:“没有,没有,我一个人住的,——你别担心,房子很大的。”“那你父母呢?”晓琪问。李决道:“在国外呢,而且也没什么兄弟姐妹。”他索性把晓琪想问的都说出来。

晓琪满yì

的点点头,和李决一起去学校拿行李。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到了学校。李决看了眼气派的大门,不禁赞道:“真不错!这学校肯定很厉害。”晓琪道:“是啊,学费十多万呢。”李决伸伸舌头,“哇,比我读大学还贵。”

却说这学校里的要不是贵族子弟,就是**子弟,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学校里学生看见老师大多爱理不理,老师看见学生大多都点头微笑打招呼。李决道:“这是什么学校啊?”晓琪见怪不怪道:“贵族学校。”“厉害,厉害。”李决又抿嘴。

这时,走过来一群女生,看见晓琪和李决一阵轰笑。为首的高声道:“韩晓琪,怎么又换新男朋友啦?还是又招了个新小弟啊?”李决一听,心里不爽,正要解释,却听晓琪道:“是啊,新男朋友,怎么,嫉妒啊?”

“切!”众女子一齐不屑,为首的道:“我是妒忌,我妒忌你被男人耍啊,哈哈。”众女一起大笑。晓琪一张俏脸被气的通红,道:“我才没被男人耍呢,也不知dào

是谁,对着男人发骚犯贱,结果人家根本没把你当会事。”为首那女的气的咬牙切齿,原本用厚厚粉底遮盖起来的青春豆,大多也随着怒火泛滥出来,难看无比。“我操,小**,你以为你是谁啊?阿伦说你姐不过是个**,是他爷爷包养的二奶,你也好不到哪去!”声音尖锐刺耳,无比难听。

“你,你,你说什么?”晓琪全身颤栗,声音气急而颤,“你说我不要紧,不准说我姐,我姐在国外大公司工作,阿伦知dào

什么!你瞎说,你瞎说!”那些女子见晓琪怒急攻心,泪水在眼眶打转,心下说不出的受用,为首的女子得yì

洋洋,拖着懒洋洋的语调道:“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读书?还不是靠你姐姐的卖身钱!还国外呢,真不要脸!”

“住口!”李决实在听不下去了,更不忍心晓琪知dào

这些事实,大声道:“够了!”转头对晓琪道:“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说完拉着晓琪的手想走,哪知晓琪仿佛钉在地上一般,红着眼睛盯着那女子道:“我说了,你说我不要紧,不能说我姐,你今天要不把这些话收回,我誓不罢休!”

为首那女子见晓琪如此,心满yì

足。更加得yì

道:“省省吧,你。哈哈,跟我挣阿伦,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身份!”说完一边大笑,一边带着众女嬉笑而走。

“你!”晓琪还想冲上去,被李决一把拉住。他实在不忍心她再受这样的侮辱,轻轻道:“她们胡说八道,你相信我!”晓琪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眼眶,哽咽道:“我和我姐相依为命,没有她就没有我,我现在长大了,我要保护我姐,不准别人欺负她!”李决心中感动,想雅美有这样的妹妹应当瞑目了。

就在这时,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韩美女!怎么,在等我啊?”

李决抬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嬉皮笑脸的纨侉子弟朝他们走了过来,身后也跟着几个小弟。他走到李决面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屑一顾。转而色咪咪的看着晓琪,道:“怎么韩美女,晚上一起看电影?”他身后那些跟班也都一起起哄道:“是啊,跟咱们阿伦少爷一起看电影啊!”

此时,晓琪双眼望着地下,她着实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又气的浑身颤抖,很辛苦从口里迸出几个字,“滚!滚!”

“操,”那叫阿伦的一脸不爽,骂道:“你以为你是修女啊,”斜眼看了看李决道,“不知dào

和多少男人睡过了!还装纯情?要不是我们家,你有今天?”

“闭嘴!”李决此刻实在忍无可忍,他不想让阿伦再说下去,怒道:“小子我告sù

你,你爷爷梁家仁见了我都没你这么嚣张,你他妈现在不滚,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阿伦吃了一惊,他身后的跟班也被发怒的李决震住了,不敢说话。阿伦听到他把自己爷爷抬出来,心下胆怯,也不知眼前这个男子是什么来头,瞪了李决一眼,快步溜开了。

李决赶走阿伦一群人后,心中大骂梁家个个都是畜生。正想安慰晓琪,哪知晓琪却已盯着他问:“你到底是谁?”李决道:“我是你姐姐的朋友,真的!”晓琪看着李决诚恳的眼神,许久,鼻子一酸,泪如泉涌,道:“我和姐姐从山村走到城市,为的就是我们将来要有好的生活。严冬酷暑,一路坎坷,别人的冷嘲热讽,我们都没有放qì

过,我们总认为我们将来一定是美好的,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些人都要这样对我们?难道这就是命吗?是我们的命吗?”

李决心中同情,轻轻搂过晓琪,道:“每个人的生命是上天给的,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坚持来改变命运。”晓琪靠在李决温暖的胸口,感到一丝久违的亲切。她现在就想一只受了伤的小鹿,期待有人的庇护。李决抚摩着晓琪的头发,缓缓道:“别怕,从今天开始,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我会完成你姐姐的心愿。”晓琪心中感动,用力的点点头。

PS:个位朋友也可以关注下我的其他小说:《saveourtears》(连载中)和《如果有明天》(完)

第四章:惊叹!地狱新概念(下)

却说李决帮晓琪收拾好行李后,便带她一起回到自己家。晓琪在路上一直想着这个李决是怎么样来头的一个人,这是来到他的住处,虽然心里有点准bèi

,但看见他家竟然是一幢两层楼的豪华别墅,还是大吃一惊。一个看门的管家来开了门让他们进去。李决便带晓琪上了二楼的一间空房道:“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晓琪打量了一圈,只见这里干净整洁,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然后又带她了解了整个房屋的布局,哪里是厨房,哪里是书房,哪里是厕所。

李决安顿好晓琪后,独自一人下楼,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想以后的生活。这时,管家前来通报说有朋友来访。

“哎呀,你小子挺悠闲的嘛!”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李决吃了一惊,忙迎上去道:“什么风把你,……你们吹来了?”一见是吴牙和张芝音。

吴牙笑咪咪道:“听说你最近很有艳福啊?”李决瞟了眼张芝音,道:“你和他说啦?”张芝音微微一笑,“地狱裁决官帮人,这头等大事,当然要说了。”

张芝音这么一说,李决心头一沉,他知dào

做他们这种事的人,不能违反人间的自然规律,不能用自己的力量以权谋私。李决想了想道:“可是,这不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是她姐姐的遗愿,——又说这种圣洁灵魂升天前的愿望是不能拒绝的。”看了一眼张芝音,见她诡异的笑了笑。

吴牙道:“过几天,每五年一次的地狱裁决议会就要召开了,到时候地狱执政官将对我们所有的裁决官,在这五年间的行为、功过进行评估。”对啊,李决心里猛的想起这事。虽说到时候可以找借口说是雅美灵魂的托付,可是,自己心里毕竟也有过这种念头,而且,这种事怎么可以欺骗神灵呢?只是,自己对雅美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亲人。他隐约觉得这事蹊跷,带着质疑的目光望着张芝音,因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作为天堂裁决官的张芝音有阅读人心思的能力,当然连裁决官也不例外,因为裁决官也是人。她知dào

李决想什么,没等他问便道:“你知不知dào

韩雅美是你什么人?”李决心头一动,摇摇头。张芝音缓缓道:“她就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她答yīng

做你的妻子的玩伴。”

却说晓琪在自己房间熟悉了下,想起还没吃饭,而且她今天听见别人说她姐姐的事,虽然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可是她始终觉得这个自称是姐姐朋友的人还是有点奇怪。所以她找李决一同去吃饭,顺便把这事弄清楚,当她走下楼时,却发xiàn

李决他们三人在讨论她姐姐的事,晓琪惊讶的驻步而立,便听他们说。

只听吴牙道:“李决,我和你从小就是哥们,我们又几乎同一时刻成为裁决官的,这件事如果让其他人知dào

了,传到执政官那,话就很不好说了。”

李决现在着实被他们弄糊涂了,道:“要我照顾她妹妹的是你,现在说事情麻烦又是你,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呢?更何况,我从小是孤儿,被我的养父,——就是上届裁决官收养以后,哪来的什么妻子?”

张芝音望着他幽幽道:“其实当时你年纪还小,韩雅美的爷爷就是梁家仁当年结拜的兄弟韩昆,韩昆被梁家仁出卖后,生活落魄,可是他们救了年幼却无依无靠的你。”

李决听的瞠目结舌,“你,你怎么知dào

这些?”张芝音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李决无语,想起自己的身世,又想起雅美的遭遇,心中无比难过。

“李决,这件事刚刚芝音在来的路上和我说过了,其实我也就在考lǜ

这件事不可能瞒的过地狱执政官,我和芝音想到了个办法,”吴牙道,“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说你以权谋私了。”吴牙顿了顿,盯着李决的眼睛,慢慢说:“让她成为你的接班人!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帮她了。否则,要是知dào

你在人间滥用灵力,这可是要受重判的!”

李决深吸了口气,他承认吴牙的话,可是这件事看上去好象都是张芝音计划好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天堂裁决和地狱裁决并不是像人间的传说一样是势不两立的,可以说他们算是同事,各自做自己的工作。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故yì

带自己去超度雅美的灵魂,又故yì

引导雅美让她把女儿托付个自己。只见张芝音脸上微红,道:“我只是可怜雅美,同情她的遭遇,为了她妹妹,甘愿牺牲自己到梁家。”

正说着,突然见晓琪从楼梯口走了出来,红着眼睛,颤抖着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姐姐真的是在梁家,在梁家,……”

李决三人一惊,没想到晓琪会在暗地里偷听他们说话,不过吴牙换了个角度一想,觉得也没什么,反正她迟早要知dào

的,知dào

自己将成为地狱裁决官的接班人。

李决看着双眼通红,若带雨梨花的晓琪,谦声道:“对不起,我骗你。”其实,晓琪过去也隐约听到学校里一些传闻,但是始终还是不敢去相信。于是,李决和张芝音将雅美的是告sù

晓琪。可是晓琪依然无法相信,要知dào

她的父母双忘,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情感之深易于想象。晓琪这一天受到的打击一个接连一个,原本她还有姐姐,她还有心灵上的依靠,可是,当她知dào

姐姐为了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以至于连生命都付出了后,失声痛哭。张芝音也被晓琪感染,眼眶也红了起来。李决两人也沉默不语,整个大厅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

忽然,晓琪一抬头,用那无比坚毅的眼神看着李决,“我要做地狱裁决官!”当她听见他们三人的商议后道。

“你……”李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芝音看着晓琪,冷冷道:“做地狱裁决官可不能凭自己的意愿。”显然她是看住了晓琪的心思:她想报复梁家。

李决叹了口起,道:“好吧,我答yīng

你做我下任裁决官。”说完看了看芝音道,“我会教她怎么做的。”吴牙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谢谢!”李决对他诚恳道。吴牙微微一笑:“我们兄弟俩还说什么谢。”说完努努嘴,意思叫他谢张芝音。李决会意,芝音脸上一红,咬着嘴唇道:“你明白就好。”李决点点头。接着送他们到门口,再一次感谢。

走在回去的路上,吴牙问道:“你这一片苦心又是何苦?”张芝音微微一笑,美若天仙,道:“就算这不是李斯执政官的的嘱托,我自己也会这样做的。”吴牙苦笑道:“芝音,你不会后悔吧。”张芝音仿佛沉浸在幸福之中,“爱一个人,过程就是幸福的。”

过了几天,李决开始指导晓琪学习裁决官的概念。“我们在审判灵魂的时候,最关键的是看你掌握‘八荒裁决杖’的能力,分为八个等级,每个等级代表你能审判的能力,每级是十年的审判值。”接着他又拿出一个玉鼓,那玉鼓面玉鼓为三足鼓,做工精致考究。又听李决道:“这叫‘灵魂观’是能预测审判值的神器。所谓的审判值,其实就是灵魂将在地狱受惩罚的年限。你明白了吗?”晓琪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有点迷糊。她问:“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李决点点头笑道,“问的好。其实真zhèng

的地狱并不想各宗教中描诉的那样,有什么十八层地狱,什么什么恐怖的什么六道轮回之类。我们所存zài

的地狱是一个界,就像人类社会一样是一个界。地狱界也就是个人类的社会,每个灵魂代表一个人,在这个社会里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如果说人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那么,地狱界的人也有他的自然规律,人界的死,就是地狱的生,地狱的死,就是人界的生,说的通俗点就叫轮回吧。”

“地狱和人界基本相同,有日出,有日落,有马路,有汽车,有楼房,但是不同是地狱只有白天,没有黑夜。也就是所有的人都在工作,他们没有休息,没有报酬,不会死,但是会承shòu痛苦,有思想,但没有自主的行为能力,因为他们都是灵魂,他们都是有罪的灵魂,在地狱受到无休止的日晒雨淋,根据他们生前在人间犯的罪孽,受到不同的惩罚,达到年限之后会重新转世回到人界,忘记过去一切,从新做人。”

晓琪迫不及待问:“那我姐姐呢?她,她呢?”李决道:“雅美她去天堂了。”

晓琪好奇道:“那,天堂又是什么概念?”李决笑了笑,“天堂其实和地狱的区别就在,夜晚比白天多,休息比工作多,而且所有的人都不愁吃穿住,以前没有实现的理想都会很轻松的实现。”晓琪道:“那我姐……”“是的,你姐换句话说,现在天堂享shòu

她梦寐以求的生活。”晓琪含着泪点点头。

“对了,我今天要下地狱一趟。”李决道,“我们裁决官每五年要下地狱向那里的执政官汇报工作情况。我三天后这个时候回来。”晓琪道:“那工作呢?”李决道:“你也学习这么多天了,应该也能使用‘八荒裁决杖’了吧,基本也行的,十年以内,你应该可以判。”晓琪点点头,“最基本的,送灵魂下地狱,只会这个。”李决道:“这就够了,你根据‘灵魂观’上显示的审判值去办吧。”晓琪答yīng



只见,李决穿上黑色风衣,道:“这就是‘灵魂衣’,可以在人界,地狱自由出入,那么,其他事就交给你了。”晓琪点点头,看着李决一挥手,仿佛一团黑烟,消失在眼前。

第五章:公正!永恒的正义之槌

地狱,一个充满罪恶,恐怖的地方。可是,谁知dào

,在地狱也有学校,那就是“地狱裁决官学校”。所有的裁决官都是从这里学习和掌握使用灵力和八荒裁决杖,只有在此学校学习合格后才能出任裁决官。

转眼间,从各地来的裁决官陆续来到学校。李决和吴牙也到了,只听吴牙笑着说:“你好啊,现在有个徒弟,工作轻松多了,哪像我,忙死了。”

李决也笑道:“你也忙,你那是瞎忙,你以为你审判的是人类的灵魂啊?”吴牙道:“是啊,我虽然审判的是动物的灵魂,但是你要知dào

,每天要处理多少个?人类光杀猪都有多少下地狱了。”李决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对了,就是这个动物的问题,我一直不明白,难道所有的动物死了后都只能下地狱吗?”“基本上是这样。”吴牙道。“那不是不公平,”李决不解,“为什么它们没有天堂呢?”吴牙笑道:“哈哈,终于有你不懂的了。其实动物它们也要上天堂,只是必须先在地狱一端时间的修行,然后升天堂,在天堂的时间和在地狱的时间是一样的,最后再转世。”

“可是,”吴牙道,“最近这许多年,很多原本的珍惜动物都很多死了,哎,所以,现在忙的要死。”李决道:“现在已经提倡保护动物,以后应该会好些。”吴牙无奈笑了笑,道:“对了,晚上吃宵夜。”李决笑道:“你忙昏头啦,地狱有晚上?”吴牙一排脑袋,道:“那一起吃饭吧。”

却说五年一次的“裁决官议会”终于在所有裁决官到齐后,在学校隆重举行了。地狱最高执政官李斯致开幕词,接下来,每个裁决官都要将自己五年来的工作一一汇报,李决是第二次参加这种议会,第一次是选定他为裁决官,而这一次是作为正式裁决官出席,心中无限感慨。

吴牙和李决是同届的裁决官,只是不同系。他和李决在人间又是同学,而且两人性情相进,所以一拍即合,感情甚好。他粗略估计了下,参会的裁决官大概有上百个,其中当然有自己的同届同学。吴牙算了下,现在裁决官们一个一个按次序汇报自己的工作,那么等到自己和李决应该还早,于是拉着李决从议会厅溜出来。

“我们很久没逛地狱了?”吴牙笑嘻嘻道。“你要是有这个要求,别的不说,我保证有能力让你以后天天在这里逛。”李决也打趣道。他俩有说有笑的走在街上,道路上的灵魂们各自在忙碌,俨然一个人间社会的样子。

“怎么还是早上啊?”吴牙道,“肚子都开始饿了。”李决道:“这里没黑夜,但是也是24小时一天,和人间不同的是这里两小时等于人间一小时,其实现在人间几乎到下午了。”吴牙道:“我就说,今天一大早过来开会,中途那么多人做了汇报,怎么还是和我刚来时候差不多呢。”李决拍拍他肩膀道:“小子,才从学校毕业没几年,你这个裁决官的知识还真的都还给老师了。”吴牙道:“会用裁决杖不就行了!”说着,拿起那根人头权杖晃了晃,又道:“走,去吃饭去。”说完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他两人上车后道:“去最近的饭店。”那司机应了声便开走了。

李决很好奇的看着这个开车的灵魂,问:“你生前做了什么事?在这里永无止境的开车?”那灵魂道:“生前酒后驾驶,开车撞死了个孕妇,在逃跑的时候又把她丈夫撞死了。”吴牙吸了口冷气,道:“你这不是杀了他们全家么!”那灵魂道:“是。”李决道:“你惩罚了多久?”那灵魂道:“20年了,今天最后一天。”李决道:“你在生前竟然没有受到人间的惩罚?这是为什么?”李决用裁决官特有的能力,看了一边那灵魂的过去。

那灵魂道:“生前我是市长的儿子,所以没有受到惩罚。”吴牙怒道:“又是这种事!”显然他是对人间这种不平极度不满,“也许我做动物裁决官的原因,很多人都残杀动物都是因为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们总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人,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把弄生命的意义!”

李决叹气道:“当权者只手遮天,在什么时代不是这样呢?可是,他们也许想不到,正所谓的因果循环,善恶有报!”那灵魂道:“你说的对,我怎么也想不到死后竟然受到这样的惩罚,一直在开车,根本停不下来,我的身体都定型了,背挺不直,腿伸不直,手上血泡长起来有磨破,磨破又长,永远都这个样子,痛苦无比。”

不一会,他们来到了一家饭店。在地狱的灵魂都要受到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赎生前所犯的罪,灵魂在地狱里没有死亡,也就是说无论它受到什么样的痛苦都不会死。

那开车的灵魂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最痛苦的不是天天受到的折磨,而是一直活着,欲死不能,生命没有希望,听随命运的摆布。”

李决和吴牙互相一望,他们想起了自己自从成为裁决官后,一直在摸索的命运问题。不错,是天注定让你生,但是你命运的道路是自己选的,命运永远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两人在饭店吃饭,他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因为,开饭店的灵魂是永远赚不到钱的。那店主生前拖欠员工的薪水,员工走投无路,最后被员工杀死,而员工也受到了人间法律的制裁。虽然,他是被员工杀死的,但是死后还是要受到惩罚。

李决和吴牙两人这一行,见到了无数犯罪的灵魂,他们或许在人间受到惩罚,或许没有受到惩罚,没有谁能逃的了。正所谓,天网恢恢,你只要犯了错,必须要有承担后果的责任。

第二天,终于轮到李决想执政官汇报自己第一阶段的工作情况了。执政官李斯听完他的汇报后,带他到自己的办公室,单独谈。

“李决,”李斯道,“这是你第一次做裁决官,做到这样我比较满yì

,不过,你还是没摆脱年轻气盛,容易冲动。”

李决低着头道:“是,父亲。”

“我只是你的养父,”李斯道,“这点你已经很清楚,只是,你还是不知dào

你自己的身世,而我以前也没说。”李决一惊,抬头疑惑的望着养父。

“你父亲叫陈则名,原来是个银行的职员,”李斯一边回忆,一边说,“有一天,你父亲在银行加班,你怀孕的母亲坐着车去给你父亲送饭,就在你母亲送饭到银行的时候,一群劫匪冲进银行,开枪杀死了你的父母,对,你当时还在你母亲肚子里。”

李决心头一震,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亲生父母,想不到他们已经死了,而且,自己还没出世就死了。又听李斯道:“后来救护车来到银行,见到你母亲还怀孕,马上送她去医院,看能不能救出你,万幸,你母亲虽然死了,你却活了下来。”

说到这,李决已经泪流满面,用发颤的声音问:“是谁干的?”李斯望着李决,知dào

他是想报复,缓缓道:“你现在身为裁决官,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能凭借自己的喜怒来审判灵魂,我们做裁决官的人一定要公正。”可是这一次,李决却没有听进去,只是问,“是谁?”

李斯看着李决,良久才道:“他今天已经死了,灵魂正等待审判,他叫许思贤,K城人。”他知dào

,这是一个考验,是作为一个合格裁决官的考验。对历史能否做到公正的判断,不仅是做裁决官,更是做人的一大考验。

李决骤然转身,急忙向外奔去,他心中只想到要那人血债血偿。吴牙见他急忙跑出去,大惊,想喊住他,可以一句话还没出口,李决已经消失在地狱。这时,李斯来到吴牙身边道:“你去追上他,哎,希望他不要被仇恨占据了整个心灵。”

第六章:公正!永恒的正义之槌(下)

一转眼,李决由地狱回到人间。晓琪此时正在练习使用裁决杖,见李决急急忙忙跑过来,冲着她道:“快把裁决杖给我,我现在马上要去审判一个灵魂!”晓琪此刻也想看李决是如何审判的,道:“我也去。”李决也没细想,一把拉着晓琪,一挥手中那根人头权杖,两人化做一团黑烟消失在人间。可是,在另一边,张芝音抱着神树也化做一团白烟消失……

李决两人来到灵魂归宿,只见一个白发老人的灵魂已经在那里等待审判了。李决看见自己的仇人,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刹那间二十多年来寄人篱下的生活浮现在脑海,两眼血红的望着他,仿佛要喷出火来。晓琪惊讶的看着李决,心中不由泛起一阵寒意,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李决,捏着人头权杖的手臂上青筋暴出,仿佛一头饥饿的困兽,想冲上去吃了那灵魂。

“许思贤!”李决咬着牙,从口中迸出几个字,仿佛一颗颗珠子落在地上,铮铮有声。“你知dào

你犯的罪吗?”

那许思贤已经年老,可是此时却没有惊恐,仿佛一脸平静,缓缓道:“我知dào

我犯的罪,年轻时候,和朋友抢劫了一家银行,我开枪打死了一个银行职员和一个孕妇。”

此时,李决一股心酸直涌上来,眼睛一红,想起了自己当年:

冷,饿,黑。一个五岁的孩子,一个人哭喊着,光着脚,走在一个小镇的胡同里。他没有父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这一次跑出来玩,可是在镇里迷路了。天色渐渐黑了,又刮起风,他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急着想回孤儿院,可是越心急,越找不到路。

其实,小镇并不大,可是才五岁的小孩,又几乎没出过孤儿院,这次是偷跑出来玩,早就被陌生的小镇逼的胆怯,无助。可是寂静的夜,除了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就是那小孩一边毫无方向的乱跑,一边号啕大哭的声音。

夜,其实不深。但是街道两边却没有人,没有店铺,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因为,今晚台风就要来了!

所有的人家都关上门,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电视。

风忽然刮的大了起来,那小孩很害pà

,躲在一个雨棚下瑟瑟发抖。雨棚上的油布,被大风吹的“哗哗”作响,支撑雨棚的架子在风里不住的摇晃。

只听不远处窗户被风吹动,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小孩大骇,发命的往大街上奔跑,他怕黑,这个胡同没有灯光,他想跑到不远处的街上,至少还有些灯光。没穿鞋的小脚,踏在地上的玻璃上“怕怕”直响,一双小脚顿时血水淋淋,可是他不觉得脚痛,他觉得心在痛。

他跑啊,跑啊,直到晕倒在路边……

李决被晓琪一扯,拉回了思绪,冷冷道:“你知不知dào

你生前造的是多少么深重的罪孽?”许思贤幽幽道:“我知dào

,我一直很后悔。”李决怒道:“后悔?你后悔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一样活到了七十岁!你后悔,你害的别人家破人亡,你后悔有什么用?你后悔就能换回被你害死的人的生命吗?”晓琪惊讶的看着李决,不知dào

他什么这么愤nù

,要知dào

,她看过“灵魂观”上显示的审判值是零啊!按照这样的意思,这个灵魂不但不会下地狱,而且还会上天堂。可是,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李决这么痛恨这个灵魂,到底他生前做了什么?她拉拉李决,用怀疑的眼神望着他。

李决一转头,看着天真,美丽的晓琪,忽然脑海中又回想起当年的情景:

韩昆救了那小孩,带他到自己家,喂他喝稀米粥,把晕倒路边的李决救醒。韩昆是个个体户,颇有小钱。他见李决和懂事,又很可爱,于是收养在自己家,也算为他店里找了帮手。

于是,五岁的李决就在韩家当起了童工。李决不想当童工,可是,没办法,为了生存,他必须做下去。韩昆有个女儿,对他却很好(其实就是雅美),他们差不多年纪,经常一起玩耍,李决甚至说过要娶雅美。虽然韩昆要李决干活,却也不是重活,粗活,而且对李决也还算好,所以,李决的日子过的不差。

天有不测风云,韩昆后来破产,为了躲债,带着家人逃出县城,躲在山村里。中途韩昆发生以外死了,而李决也和他们失散了。

李决的眼眶湿润了,他抬头看看远方,又把思绪拉回到现在。

他看着眼前这个灵魂,心中说不出的憎恶,又想到梁家仁那丑恶的灵魂,更是怒火中烧,“你知dào

就好,那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接受最残酷的惩罚!”

“住手!”忽然身旁传来个声音,道:“李决,你不能这样做!这个灵魂将是要超度去天堂的!”

李决大吃一惊,猛一回头,见是张芝音,道:“你什么意思?你有没有搞错,他这样罪恶还去天堂?我看你是不是睡昏头了!”

来的那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果然是“天堂裁决官”张芝音。她缓缓道:“我没错,是你错了,你看看灵魂观上显示的审判值,并没有指示他要下地狱。”

李决全身一震,看着晓琪,晓琪点点头,承认张芝音的话。李决脑中一阵混乱,只听张芝音道:“这个人生前的确做过伤天害理的恶事,可是,在他后来的40年里,多行善事,忏悔自己过去犯的错误,总的来说,功过相抵后,仍然是功劳大于过错,所以要升天堂。”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李决一时间没了主意,麻木的重复着同个问题。他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事,痛苦仿佛一只手掌,用力握着自己的心脏。

他猛一抬头看着许思贤,仿佛看见了个血淋淋的事实,那就是他狠毒的杀死了自己的父母。他几近疯狂的吼道:“闭嘴!你少来了,他犯了罪,当然要受到惩罚,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管你什么天堂裁决,我今天一定要送他下地狱!”

说完一挥手中的裁决杖,那杖上人头诡异的笑容,仿佛在享shòu

复仇的快感。此时,李决的心智已经被仇恨占据了,他狞笑着,他要用“心灵的腐烂”彻底摧毁许思贤的灵魂,他要他血债血偿。

忽然,李决手中杖发出的黑雾被另一阵黑雾逼退了回去。“李决,你不要冲动!”吴牙在着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到了,“你不要乱来,你忘记了吗,裁决官要客观公正!”

可是,这时的李决已经红了眼,哪管的了这么多。“你们谁都不要来阻止我!这个灵魂我无论如何要亲自送他下地狱!”说完,手中黑气大盛,直扑许思贤。

吴牙逐渐抵挡不住,毕竟他才是个动物裁决官,而且李决的灵力可以说是他们这一届裁决官中最强的。张芝音也想来帮忙,李决手一挥,一股强dà

的气流压的张芝音站立不稳,手中的神树也跌落在地上。

眼看李决的黑雾从不同的方向扑向许思贤,李决正想看他那张将被恐惧扭曲的脸。可是就在这时,许思贤却很平静,很安宁,仿佛一个入定的高僧,无论眼前发生什么事都无动于衷。

李决吃惊的望着他,即将扑上许思贤的那些黑雾顿时定格在空中。只见许思贤面色祥和,无怨无悔,口中念念有词,原来是在念佛经。

这些佛经一字一句飞如李决耳里,他心中忽然感受到一片空明,刚才心中弥漫的仇恨——那团黑色的怪雾也逐渐淡了下去。他仿佛来到了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没有罪恶,没有仇恨,他看到的只是世间最朴实,最真诚的一张张笑脸。他认识的,不认识的,所有的人在那里安居乐业,他那极度深寒的内心仿佛燃起一团温暖。

他耳边又回响起张芝音的声音,“你不是一个人,我知dào

你的孤独,我知dào

你的痛苦,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打开你的心扉,在你面前的将是一个个圣洁的灵魂。”

李决慢慢转过去,默默望着张芝音,她是那么的美丽,圣洁,她是天堂的天使,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我知dào

你的过去,我明白你的痛苦——就像我明白所有人的痛苦一样。我们没个人都选择了一条路,走下去,为了把握自己的命运,所以我们坚持着走下去,没人知dào

是对是错,也许知dào

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李决点点头,现在的他变的很平静,因为他已经不需yào

那颗仇恨的心了,在不知不觉中,他拥有了一切。张芝音拉着他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忽然心中那丝尘封的甜蜜,又飘到心头。这么多年,张芝音对自己的爱意一瞬间都了然与胸。回头再看着吴牙,那个和自己多年的兄弟,心头又是一股温情。看着天真可爱的晓琪,仿佛那些灰色的记忆都变的美好起来了。

在这时,许思贤那颗灵魂慢慢飘了起来,发出一阵白光,消失在众人面前。

李决看了看身边的人,笑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关键是看你是否去把握。灵魂仿佛一张白纸,记录下你一身的行为。善恶循环,天有报。

“做我们这行,就是要公正!”回到人间后,李决对晓琪道,“公正的看待别人,看待自己,看待命运。”晓琪点点头,却不禁问自己:自己真的能公正对待所有的灵魂吗?想到了姐姐,想到了梁家,一时千头万绪,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深深吸了口气。

第一部完

楔子

信誓旦旦的爱情,遭遇着残酷现实的狙击;

来自遥远灰色的记忆,不愿安息的灵魂;

莫名其妙的死亡,从未见过的死亡;

迷一样的“三维四次方程”……

不停的追逐着,黑色的幸福……

就在“灵魂行者”第二部:恶灵追捕……

第一章:炙热!来自地狱的火焰(上)

五月的天,八月的太阳。明晃晃的好不耀眼。整个城市仿佛一个罐头,沉闷且压抑,——就好像吴牙现下的心情一般。

“怎么还没来啊!”吴牙一边找树荫躲起,一边将手当作扇子不住的往脸上扇风。

闷热的天气,让任何人都觉得烦躁不安。司机们不断的按喇叭,催促前面的车快走。一时间,整条马路上好像一口烧热的油锅,忽的撒下一把盐,“噼啪”地炸开来了。

吴牙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只觉得一整头晕目眩。他不停的在树荫下的一小块空地里来回踱步,又时不时回头望望不远处的胡同。

看看手表,都已经下午三点了。他在这等了近四十分钟,回想起昨天在学校张芝音和他说的话:

“郭云云明天下午应该会独自一个人去买书。”

“什么时间?”吴牙迫不及待道。

“两点左右吧。”

吴牙大喜,对张芝音千恩万谢。

可是,现在呢。人影都没见到一个,吴牙心想:“不会是耍我吧?”

吴牙暗恋郭云云甚久。当然,在K城大学里,喜欢郭云云的男生不计其数。有明目张胆追求的,有偷偷摸摸暗恋的。她和张芝音并称K大两校花。

张芝音何许人?K大鼎鼎有名的“冰山美人”。自从大一进校后,所有K大的男人们眼睛都为之一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张芝音天使般的面容,魔鬼般的身材,让无数K大男生们如痴如醉,陷入苦恋而不能自拔。由于平时不苟言笑,对那些“无事献殷情”的男生们爱理不理,越发使得她变成众人心目中的天使。多少男生们的感慨“看过芝音不看伊”,就是说见过了张芝音后,就不想再看别的女孩子了。传说张芝音一张微笑着的照片能卖到300块的价格。——显然,吴牙就做过这种事。

就在众人苦恋张芝音而不能相恋时,突然出现了郭云云。她比张芝音晚来了两年,那些禁锢在张芝音美丽幻想中的男生们终于找到了出口。郭云云美丽、温柔、羞涩把可爱女生的定义诠释的无比透彻。和张芝音不同的是,她没有那种高高在上天使圣洁般的气质,而是反过来给人一种柔弱,很需yào

人的保护的感觉。于是一半“芝饭”倒戈向“云粉”。于是K大从以前张芝音的王朝转而成了和郭云云两分天下的局面。

而正是因为郭云云“温顺”般的温柔,使得许多在张芝音那憋了一腔激情的男士们都会跑过来疯狂的宣泄自己的情怀。再加上原本的“云粉”,她身边总是会出现“里三层,外三层”的拥堵奇景。

所以,另一类外表长的普通,却异常“野蛮彪悍”且又及热衷与多管闲事的,而又自以为是两肋插刀的女人们,便仿佛为了确保郭云云人身安全一般,及时且又如影随形的出现了。吴牙称这种绿叶保镖为“悍马”。

可是这一次,郭大美女身边的两匹“悍马”竟然同时不在了。这个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可是吴牙软磨硬泡,磨破嘴皮,才让张芝音阅读郭云云的心思得来的。

树上的知了早已耐不住酷热,高叫起来。吴牙额头上的汗水出了又擦,擦了又出。“这小妮子到底在干什么啊?”吴牙心头急道。

一咬牙,吴牙索性朝那胡同走去,他想去郭云云家楼下看看,虽然不敢上去,但是走近一点总能缓解一点焦急的情绪。

不一会,吴牙便来到了胡同口,朝里一张望,不禁又惊又喜:只见一个身着粉色T恤,浅色长裙的女孩半蹲在地上摸索着什么。——不是郭云云,却又是谁?

吴牙一颗心激动的仿佛要从嗓子眼条了出来,“默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要冷静!”吴牙赶紧深呼吸,“要冷静!”待情绪稳定后,才缓步向郭云云走去。眼见越来越近,郭云云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乌黑的绣发,扎了个小辫;头发下一张俏脸由于天热而晕红,却显的焦急;雪白的手臂好像无暇的美玉,正在胡同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摸索着。

“你好,需yào

我帮忙吗?”吴牙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又绅士。

云云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模糊的身影——她的隐型眼镜掉了。忙站起来,红着脸小声道:“我,我的隐型眼镜掉了。”望着吴牙,一脸求助的表情。原来她在这里找眼镜几乎找了一个小时了,恐怕也只有郭云云这样有耐心的人才能做出的事吧。换句话说,要是没人来,难说她要找到什么时候。

吴牙自然十分愉快的帮他找了起来,时不时偷看一眼郭云云。只见她额头和鼻尖都出了一些汗水,两颊红晕,在阳光下说不出的美丽动人。吴牙心中大乐,只盼一辈子这样看下去。

“对了,我叫吴牙,是K大的学生,你叫什么名字?”吴牙明知故问。

郭云云一听是自己的同学,顿时觉得亲切了许多,道:“我叫郭云云,我也是K大的。”其实郭云云虽然到了大学二年纪,心地依然十分单纯。从小到大都在家人和朋友的照顾下成长,温室里的花朵总认为世界是美好的,所以毫无戒心和心思。

却说吴牙已经陶醉在郭云云的声音之中。要说容貌,郭云云和张芝音不分上下的话,那么说话声音郭云云要绝对的胜出。张的语气总是冷冰冰的,而郭云云的话如慕如诉、如丝如屡,好像春天冰雪融化后的溪水,优美悦耳。

“我们,做个朋友吧?”吴牙小心翼翼的问。

“好啊!”郭云云愉快的答yīng

了。

吴牙大喜,“那我叫你云云行吗?”得寸进尺。

郭云云当真是单纯无比,便俏皮道:“好啊,那我叫你‘小鸭子’好不?”说完做了鬼脸。

这种突如其来幸福的感觉,让吴牙突然觉得自己腾云驾雾的飘飘然起来。看着郭云云可爱的鬼脸,吴牙忍不住想上去亲吻她的额头。

好容易,吴牙定了定神,一瞥,竟发xiàn

那隐性眼镜正粘在郭云云的鞋底,露出半个在外。难怪郭云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隐型眼镜粘在你的鞋底呢!跟着你走来走去,就算找到明天都找不到。”吴牙边说边把她的隐型眼镜那了出来。

郭云云眯着眼睛,看着吴牙掌心中被自己踩坏的隐型眼镜,可惜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接着她有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去图书城看书的。”

吴牙忽然灵光一闪,道:“我陪你去眼睛店再配一副吧!其实,我也要去图书成啊,不如一起去。”

“啊?这样?……”郭云云犹豫了,想想吴牙的话也对,可是又隐隐觉得这样单独和一个男孩出去不太好。她又不好意思拒绝,正在苦恼怎么样想个折中的办法。突然手上一热,自己被一只大而厚实的手掌牵了起来,待发xiàn

被吴牙牵着手后,面红耳赤,正想把手抽回来,却听吴牙道:“走吧,我带你去配眼镜先。”

郭云云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被吴牙一拽就跟着去了,想想眼睛坏了总是要配新的。不过这样青天白日下被一个陌生男孩牵着手,总是不妥。又想要再抽回来,却发xiàn

两人到了马路边。吴牙道:“你眼睛看不清楚,现在要过马路,你跟着我。”

郭云云听着耳边喧哗的车辆,无奈眼前世界一片模糊。于是很乖的点点头,反过来双手抱住吴牙的手臂。

吴牙心花怒放,只觉得手掌中握着的小手又软又滑,心道:“郭美女啊,郭美女,这点小便宜总是要我占的啦。”

就这样,吴牙牵着郭云云仿佛牵着一头温顺的小绵羊,穿马路,坐公车,他总会想出些无可厚非的理由牵着郭云云的手,他只盼能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爱情,她来的无声无息,好像春天的雨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就好像多年以后,郭云云打趣道:“小鸭子,当时你一定是骗我,走了好多的冤枉路呢!”吴牙搂住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红晕的脸颊,望着海面的夕阳,道:“是啊,当时不用点小手段,怎么钓的到你这条小笨鱼呢?”说罢,看着火红的晚霞下如此深蓝宁静的大海,仿佛是那双深邃、忧郁的眼睛。

却说这天下午,韩晓琪百无聊赖,在家看电视,一边吃着零食。忽然见吴牙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直冲着晓琪高喊,“哈哈,晓琪,你知dào

我今天干了什么吗?说了你也不相信!——咦?李决呢?你师傅呢?在吗?”

一边说着,一边不客气的抓过晓琪的零食吃了起来,“哎,热死了,外面。”晓琪一把抢过吴牙手中的爆米花,厥着小嘴道:“就快没啦,不准你吃了!——什么事这样开心啊,捡到皮包了是不是?师傅在楼上呢。”

吴牙擦了擦嘴角的碎削,道:“你真抠门!今晚我请你们吃饭还不成么,——哼哼,今天你吴牙大哥碰到的事要让你师傅知dào

了,嘿嘿,还不羡慕死去。”

“哎,”晓琪叹了口气,坐倒在沙发上,懒洋洋道:“一般的事,他才不会羡慕呢,自从上次许思贤的事情,他整个人都变了,一天到晚总是板着个脸,忙着忙那,没见他空闲过。”

“那件事,对他影响是挺大的,”吴牙边说边迅速又抓了把爆米花塞进嘴里,“想来他应该成长了很多。”

晓琪见吴牙又往快见底的口袋里掏了把,终于使它完全见底了,不禁有气又急道:“你这死‘乌鸦’,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吴牙一拍大腿,道:“真是的,我今天心情好,请你们吃饭!”晓琪微扬起嘴角道:“这还差不多,可不知dào

师傅他‘老人家’有没有时间啊——最近一直在房间里,说什么闭关。”

“噢,对了,”吴牙一拍脑袋,道:“你师傅要参加过级考试嘛,所以最近就忙了。”

“什么?过级考试?”晓琪瞪大眼睛道,“你别说是大学英语之类的考试啊。”

“废话,”吴牙翘起二郎腿,“显然不是那种考试,是‘地狱裁决官’的等级考试啊。”

晓琪一听来了兴趣,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快说来我听听。”

吴牙想了想,道:“对了,你现在还不是裁决官,所以李决没和你说。这个地狱裁决官等级考试,就是裁决官能力的考试,一共分八个等级……”

晓琪立马抢话道:“是不是‘八荒裁决杖’的控zhì

力啊?”她曾经的第一堂课上的就是裁决杖的使用。

“不是,”吴牙有心要卖关子,一伸手又去拿爆米花。晓琪现在有求于他,只要装做没看见,催道:“那是什么,快说,快说。”

吴牙摇头晃脑,缓缓道:“说到这个裁决官的等级,我首先要引入一个新的概念——‘地狱火’。”

“地狱火?”晓琪重复了一边,瞪着眼睛望着吴牙。

“‘地狱火’是一种将灵力高度集中,以至创造出巨大热量的能力。之所以叫‘地狱火’是因为在地狱终年曝晒在太阳下,所特有的。”

“‘地狱火’的修liàn

和使用都很难,因为首先灵力要高度集中,这里包括两个要求:一是足够强的灵力,二是要心无杂念的高度集中。”

晓琪忍不住问:“那,那到底有什么用啊?”

吴牙笑了笑:“你别急啊,听我说啊,”“‘地狱火’分为八个等级,如果用当今社会的学历来比喻,一级就相当于高中生,二级大专生,三级本科生,四级研究生,五级博士,六级博士后。‘地狱火’的作用就是用于维护地狱灵魂的秩序,相当于将裁决官武装起来。”

晓琪好奇问:“对了,那你说的七级、八级是什么啊?”

吴牙道:“传说七、八级太强dà

了,几乎没什么人能达到那境界,纵观历史,好像也没见谁能到那个境界。据说那种地狱火的温度几乎就是和太阳中心温度差不多了,能熔化一切事物。”

“太阳中心的温度?7000℃啊,有这么厉害吗?”晓琪吐了吐舌头。吴牙道:“地狱执政官的要求就是要六级地狱火。”

晓琪突然问:“那,你什么级别啊?”

吴牙尴尬的笑了笑:“大专水平。”晓琪笑道:“怎么这么差劲啊?”吴牙不服气道:“开玩笑,你以为很简单的啊?而且我又不是人类裁决官,不用练那么高啊。”

晓琪撇撇嘴,道:“那你给我演示下好不好啊?”吴牙立kè

挥手拒绝:“不行,不行!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晓琪还以为他想要敲诈零食,道:“请你吃薯片!”吴牙摇摇头,无奈道:“不是我不肯,是实在没办法。由于地狱火的能量很大,会产生很高的温度,因此,施法者必须要穿着‘灵魂衣’自保,否则那无异于自焚啊。”

正在两人说话时,李决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吴牙道:“嘿嘿,今天这么有空,很高兴的样子啊?”

“师傅!”晓琪一看见李决,一把上去抱住他的手臂,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道:“刚才我们在讨论‘地狱火’,师傅,你演示给我看看吧!”

李决就知dào

,一旦晓琪露出这种纯洁的表情一定没好事。正要拒绝,但看着晓琪那么好奇的样子,心想不就是演示么。便道:“好。”说完上楼穿上灵魂衣,并且要晓琪准bèi

好一个装满冷水的水壶。

却说,近些日子李决常常闭关修liàn

“地狱火”,灵魂审判的工作都交给晓琪做了。自从上次超度了许思贤灵魂后,李决成长了很多,从更深的一层意义理解了“灵魂行者”的工作。

公正、平等、无丝毫差错,这就是一个执法者应该有的素质。

原本幽默、开朗的李决渐渐边的沉默,严肃,他知dào

,自己必须要保持威严。

不一会,李决穿着黑色的灵魂衣下楼来,伸手接过那装满冷水的水壶,道:“看好了。”说完,一手托住壶底,一手打开盖子,要晓琪看里面的水。只见壶底渐渐冒出气泡,先是一个两个,一瞬间变成了无数个像连珠炮似的涌上来,一眨眼工夫,原本平静的一壶冷水竟然沸腾起来。直冒上来的水气,热的晓琪忙缩回头,感慨道:“厉害!厉害!以后这样就省电了。”

吴牙却在一边等不耐烦了,道:“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我请!”

晓琪眨了眨眼睛问:“芝音姐去不去啊?”李决一听,只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实话他自己也说不清对张芝音的感情,明明知dào

对方喜欢自己,而且自己也很喜欢她,可是总觉得不愿去见她。

吴牙一边拉着李决出门,一边道:“你们俩也真是的,都到这份上,还逃避什么呢?又没什么规定天堂裁决官和地狱裁决官不能恋爱的。”

第二章:炙热!来自地狱的火焰(下)

却说张芝音应吴牙的邀请,在饭店等他们三人。对于自己和李决之间的感情,她也觉得力不从心。李决明明知dào

自己的一往情深,可他为什么总是在逃避。

就在张芝音发呆时,走来一名男子,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张芝音,然后惊喜道:“张,张芝音啊!你是张芝音吗?你好,你好。”

张芝音一抬头,见是一张陌生的脸,便不答话,只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质疑的望着他。

那男子兴奋的看着张芝音道:“我是K大年级的赵爽!很高兴见到你!”接着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吗?这么巧?我也是一个人,不如一起吧?”

张芝音冷冷看了眼这只“狂蜂”,心中感慨要是换做是李决多好。

正想间,只见吴牙、李决和晓琪三人进来了。张芝音忽然心念一动,对身边的赵爽道:“好,你坐我旁边吧。”尽管声音依然那么冷冰冰,但是赵爽听了心花怒放,受宠若惊,忙坐到她身边,殷情的倒起了茶水,正欲问她想吃什么菜,忽的发xiàn

她双目凝望前方,顺势望去,见两男一女走了过来。

晓琪一见张芝音忙欢快的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臂道:“芝音姐,原来你早来啦!——咦?他是谁啊?”说罢一脸不高兴。在她的心里,张芝音的身边理应是李决。吴牙一见赵爽大刺刺的坐在张芝音身边亦是板起了脸,要知dào

他今天是想撮合李、张二人的。再说李决,原先一眼看见张芝音,脸上微红,再看见她身边无比殷情的赵爽,一脸铁青。

赵爽毕竟不傻,一见三人过来矛头直指自己,忙站起来想走,却听身后张芝音换了个语调,“你坐着,——他是我朋友,不介yì

一起吧?”

作为今天的东家,吴牙看看张芝音,有看看李决,一时迷茫,不知dào

她什么意思。但听她这么一问,只好回答:“没、没,当然不介yì

!”

于是五人便坐在一起吃饭。原来吴牙的计划全部打乱了,李决更是一言不发,闷头吃饭。通常话最多的晓琪似乎也觉得今天有些古怪,不敢多说,而赵爽只感觉这顿饭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也怕自己突然成了导火线,隐隐约约觉得不该来找张芝音搭讪。只有张芝音一个人悠然自得。

众人一直闷声不响的吃了一会饭,张芝音忽然对赵爽柔声道:“我想吃鱼。”言下之意是竟是要赵爽帮她夹鱼。一向冷言冷语的张芝音何时对人用过这样的语调?赵爽顿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立马夹起一块鱼放入她碗里。

吴牙和晓琪顿时呆住,晓琪偷偷看了眼李决,见他面无表情。吴牙心想张芝音在搞什么鬼,忽然李决“霍”地一下站起来,低声道:“我吃饱了。”然后头也不回走出饭店,任凭身后吴牙和晓琪怎么喊也不再停留。

“惨了,惨了,”吴牙道,“张芝音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晓琪一张小脸气的通红,冲着赵爽怒道:“你谁啊你,什么意思嘛!”

“我,我,……”赵爽支支捂捂说不出话,只知dào

现在要是再呆在这里肯定遭殃,忙道:“我,我还事,先走了!”说完急急忙忙跑出饭店,跑到门口还把路过的行人给撞倒了。

晓琪气的直跺脚,对张芝音道:“芝音姐,你怎么把我师傅气跑啦!”说罢也急忙跑出去追李决去了。吴牙看着面无表情的张芝音,苦笑道:“我真不明白,不就是吃个饭嘛!”张芝音看了看李决,没说话。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这是欲擒故纵。她要挖掘李决内心深出的感情,也可以说,她是在孤注一掷。

却说晓琪跑出饭店,没看见李决却发xiàn

了倒在地上的豆腐。晓琪惊讶道:“豆腐?你怎么摔倒了?”那豆腐本名叫王永亮,长的瘦瘦的,个子也不高,胆子很小,常受人欺负,所以别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豆腐”,就是说他像豆腐一样软弱。

豆腐一边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道:“刚才里面跑出来一个人,把我撞倒了。”晓琪一边帮他拍身上的灰尘,一边道:“你多大的人了,被风吹一下就倒了。”

“晓琪姐……”豆腐看着故做嗔怒的晓琪,心下感激。这个晓琪姐和自己非亲非故,但是总是多处的照顾、帮zhù

自己。

“你要去哪啊?”晓琪问。

豆腐支支捂捂道:“我,我,恩,出来走走。”晓琪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老是这样?说话大声点,像个男子汉好不好?”豆腐低下头,小声道:“好。”

晓琪抬起头,望着别处,呼出口气,心下无语。“天就要黑了,要不要我陪你去走走啊?”晓琪看反正也找不到李决了,便问。

豆腐涨红了脸,道:“不,不用了,我,我一个人就行了。”晓琪笑了笑,道:“好吧,你自己小心。”豆腐点点头,便左顾右盼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晓琪心下暗骂道:“兔子就算扛着猎枪也改不了东张西望的毛病!”

这时,吴牙从后面跟上来道:“怎么?李决呢?走了吗?”晓琪见是吴牙,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搞出来这些事,师傅怎么会气走!”

吴牙也是显得很无辜,道:“我还不是一番好意,我心有意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晓琪道:“少耍贫嘴!”过了会,晓琪好奇问:“对了,你说你今天有什么好事?”

吴牙叹了口气,“哎~,想来众人一同分享,没想到现在只剩下你我。”于是便把今天自己和郭云云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两人此时也边说边逛,天色渐渐暗了。两人不知不觉逛到了白水大堤上。白水大堤是K城水库的堤坝,夏天的晚上,堤坝上凉风席席。如果不是这里没有灯火,倒是纳凉的好地方。可是,正是因为如此,这里成了K城社会青年聚会的好场所。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不知dào

怎么会走到这里来。“我们回去吧,这里不是好地方。”吴牙道。晓琪点点头,她也知dào

,这种地方是黑社会的聚集地。

正当两人要回头时,突然身后传来口哨声。晓琪脸上一红,心下恼怒,转头望去,发xiàn

是几个飞车党。不过,那声口哨不是对她吹的,而是他两身后不远处的一对男女。

“小美女,怎么私奔啊?”那几个飞车党围成一圈,把一对男女围在垓心,挑衅道。

吴牙拉了拉晓琪道:“走吧。”晓琪瞪了吴牙一眼,道:“这种时候你都能见事不理?”吴牙歪着头道:“大姐,咱们凭什么‘路见不平’啊?”晓琪道:“你不是裁决官吗?怎么一点本事都没有?裁决官不是要做好事的吗?”

吴牙苦笑道:“谁和你说裁决官要做好事的?我今天又没带装备,哪来什么本事,再说,我不就是个裁决官吗,又不是神,又不会仙法,又不是刀枪不入!”

“你……”晓琪一时无语。

就在此刻,那被围困的女子惊恐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这一句话仿佛想一道闪电,击中了吴牙,说话的不是郭云云却又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那和她一起的男人又是谁?这是做梦吗?”一连串的问题像开水的气泡一样,都冒了上来。

那几个飞车党用车灯将围住的两人照亮,吴牙和晓琪现在看清楚了,但是各自大吃了一惊:围住的一个是郭云云,另一个竟然是豆腐!

一个为首的道:“嘿嘿,我们没吃晚饭,请你们一起吃饭去啊,哈哈。”周围的几个飞车党徒各自说了些污秽的语言,嘻嘻哈哈的挑衅两人。

郭云云紧紧拉着豆腐的手,她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吓得脸色苍白。豆腐亦是吓的发抖。

吴牙胸口仿佛被重重击了一拳,本来今天遇见郭云云的好心情,全都随着豆腐的出现而化为乌有。晓琪不认识郭云云,可是见到豆腐竟然和这样一个美丽女孩在一起,万分诧异,用吴牙的话说,“586的CPU转不过来”。

吴牙心头漂雪,“昙花一现啊,昙花一现!”心下不住感慨。忽看了周围一圈飞车党,胸中豪气顿生,——他大概是化悲愤为力量了。跨上两步,高声道:“干什么!你们这群垃圾!”

所有的人都被他的气势震住了,晓琪心下暗骂:“看见美女就疯了!”其实她一开始也只是试探性的要吴牙挺身而出,也知dào

对方有四个人,对自己这边很不利。本来打算说报警,没想到一转眼,吴牙还真的冲了上去。现在她也没办法,硬着头皮跟上去。

那几个飞车党一开始由于心虚吓了一跳,后来发xiàn

只有一男一女,便又威武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终究欺软怕硬,看见吴牙一脸正气走来,难免有点犹豫。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那为首的道,说罢掏出一把小刀,在手上晃荡,一来威慑吴牙,二来也给自己壮胆。

吴牙现下是被醋意冲昏了头,径直走过去,二话不说,对着那首领就是一拳。怎么说吴牙也是“地狱裁决官学校”毕业的,虽然体术比不上李决,但毕竟还是学过的。这一拳过去,直接把那首领从车上打摔下来。

这时,郭云云也看清了吴牙,心中更是惊讶,“那不是今天带我去配眼镜的人吗?”见吴牙出来给自己解围,又惊又喜。晓琪忙跑到豆腐身边,拍了下他的脑袋,“小兔崽子,你不回去,这么晚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豆腐大吃一惊,忙甩开郭云云的手,看见是晓琪满脸通红,“我,我,我……”晓琪看了看羞答答的郭云云,向豆腐道:“这么小年纪,谈恋爱啦?”

另一边,吴牙和几个飞车党打的火热。

豆腐慌忙摇手,急道:“不,不是,不是,晓琪姐,你,你千万别和别人说今天晚上的事啊!”晓琪“哼”了一声,转头看吴牙那边怎么样了,要是他不行了,今晚就糟糕了。还好,那小子挺能挨的。

“你,你就是晓琪吧?我,我常听我弟弟说起你,谢谢你一直照顾他。”想不到郭云云开口了。“弟弟?”晓琪又是吃了一惊,“她,她是你姐姐?”豆腐无奈的点点头,却流下了眼泪。

“我,我怎么没听他谈起你啊?”晓琪对郭云云打量道,看着她俩的样子,还真有点像。郭云云也小声道:“你,你千万别说出去啊。”

晓琪犹豫了,恐怕这又是有难言之隐。据她对豆腐的了解,知dào

他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从没听说他有个姐姐。

豆腐显然也明白晓琪的心思,道:“晓琪姐,我以前一直不敢说……”晓琪嗔道:“那你现在也别说好了。”豆腐一时语塞,回头看看姐姐,郭云云点点头,示意让他说。

吴牙和四个人打的异常激烈,除一开始他仗着怨气打起来颇有气势,随后不久便挨多还少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心下惨然:这次太冲动了!

“其实我并不是孤儿,我还有外公、外婆和舅舅。”豆腐道。“不过他们不认我。”

“为什么?”晓琪怒道,“为什么认你姐而不认你呢?”郭云云道:“我也不知dào

,但是外公外婆一提起母亲总是垂泪叹息,十分怨恨我父亲。后来,孤儿院的老师帮zhù

弟弟找到了我们,但是家里人不承认,不过我知dào

,我相信他一定是我弟弟。”

晓琪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呢!”郭云云也流下泪来,哽咽道:“前不久老师带弟弟来家里人亲,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可是外公外婆和舅舅怎么都不承认,还把他们赶了出去。”

“那,那,你们今天,这是……”晓琪仿佛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在这么晚,在这种地方见面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三辆警车飞驰过来,将众人围住,下来四个警察。“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豆腐和郭云云一看见警察更是吓的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两只手紧紧握着。吴牙和其他人在警察的包围下,只好住手,回头一看,郭云云和豆腐手牵着手,心中又燃起无名火,双手握拳。晓琪看了看吴牙,见他脸肿了,嘴角和眼角也都破口流血,忙递上纸巾帮他擦去。

“半夜在这里打群架!全都给我带回去!”随着警察一声令下,众人都被带上警车。豆腐和郭云云见吴牙身上的伤痕又担心又感激。郭云云柔声道:“小,小鸭子,你没事吧?”

坐在对面的吴牙正在生闷气,听见郭云云这样关切的一问,精神又来了,刚想回答,抬头一看见豆腐,一颗心又沉了下去。冷冷道:“还是关心下你男朋友吧,他好像怕的不行了。”

“男朋友?”郭云云吃了一惊。晓琪歪着嘴道:“他是她弟弟,你怎么啦?我还以为你是吃了豹子胆,原来是吃醋啊!”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吴牙一开始怎么会那么豪气冲上去。却也不见得救下了美,若不是警察及时赶到,恐怕再过一会反过来就要被那四个料理了。

吴牙一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借着车里的灯光,仔细看了看豆腐,果然幼嫩不少,还是个初中生模样。不过心下已然冰释前嫌,忙换了副嘴脸讨好道:“我没事,我没事,你呢?哦,你们呢?”

郭云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道:“谢谢你。”吴牙忽然觉得自己伟大了许多,换了个深沉的语调道:“没关系,‘路见不平’而已。”晓琪也马上换了个尖声尖气的语调,“又不是神,又不会仙法,又不是刀枪不入。”

吴牙脸上微红,知dào

她在讽刺自己,却也不理会,一门心思看着郭云云。而害羞的郭云云早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了。

不一会,警车来到了警局,警察带着他们到拘留室,道:“打电话给你们的家长,叫他们过来接你们。”像这种社会青年警察见的多了,知dào

都是些未成年人,所以便叫他们家长来。

“不,不,”郭云云道,“警察先生,我们是受害者啊。”那名中年警察看了看郭云云,又看看她身边满脸伤痕的吴牙道:“是啊,人人都是受害者!我都受你们害了!年纪轻轻不知dào

读书,就知dào

打架闹事,把你们父母叫来!”说完拉过来一只电话,意思要他们打。

晓琪知dào

,郭云云和豆腐的事可不能让他们家人知dào

。看了看吴牙,只听他道:“叫李决过来。”晓琪点点头。

不过多时,一个熟悉的高瘦的身影出现在警局。李决一脸阴沉,来到晓琪他们面前,看着受伤的吴牙道:“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打架呗,”吴牙耸耸肩,“快想办法带我们出去。”晓琪看着李决,小声道:“对不起,师傅。”李决叹了口气,出去和外面的警察交涉去了。

这时,门口一连开来三辆警车,下来一小队警察,一直跑进警局办公大厅前台。正好李决也在这里,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此时,正好和那为首的队长四目相对,各自在心里发了个问:这人是谁?

只见那队长看了眼李决,然后急忙对前台的工作人员道:“忙打电话给总部,派法医过来,刚才在安民小区发生了命案!”那前台工作人员马上放下手头处理吴牙的事,打电话去了。

队长说完,又回过头看着李决,正好此时李决也看着他,又一次的四目相对。那队长犹豫片刻,忽然伸出手,“K城刑警大队队长范正春。”

李决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般高瘦的中年刑警,也伸出手,“K大李决。”此刻,他俩都有种感觉,对方隐约的特别。

忽然,范正春的手机响了,“范队长,我刚才看了死者,死状奇异,从来没见到过,——他的胸口巴掌大的一块肉熟了!”

第三章:灰黄!天空冲刷的记忆

“死者赵爽,K城人,23岁,父母均在外地工作,K大的学生……”

范正春挥挥手打断下属的话,看了看正在赵爽家里正在忙碌着的同事们,又亲自检查了赵爽家——非常普通的公寓房间。最后来到赵爽面前,凝望良久,看着赵爽胸口的巴掌大的一块红红的肉,道:“熟了?”

那做报gào

的下属点点头,心下纳闷,他从没见过这种事。“老大,怎么会有这种死法?”下属问,“看他的脸上也没什么痛苦的表情啊,难道在睡梦中被人杀了?可是,这么会有这样一种杀法?凶手八成变态的!”

范正春点了根烟,吸了口,缓缓道:“凭我出道十几年,纵横沙场数十载的经验来看,这件案子绝对非同一般!”那下属仿佛深得要领一般的点点头,心下却不以为然:那不是废话吗,这不一眼就看出来了。

“队长!”这时,另一个年轻得下属像范正春打了个招呼。他绰号叫“四边”,主要是长了个国字脸,为人也有些古板但非常热情,他很崇拜范正春,唯老范马首是瞻,凡是范队长的计划,坚决拥护;凡是范队长的讲话,坚决喝彩;凡是范队长交代的任务,坚决完成。范正春当然喜欢这小子,还亲自给他取了个贴心的绰号,由于这个绰号的恰如其分,众人都叫开了,久而久之,反而连他真名叫什么都不重yào

了。

“队长,您来了啊,您吃了吗?”四边无比热情。范正春点点头,道:“四边,有什么发xiàn

吗?”四边立马认真道:“队长,说来也是奇怪,这房间门窗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也不知dào

有没有人来过。”范正春转头对刚才做汇报的下属道:“金水,你打电话问问,法医来了没有。”他知dào

,一切问题只有等法医验过尸体才会有线索。

这时,一个青年女子拿着一份报gào

来到范正春面前,她也是老范的下属:江莉。“队长,刚才问了问周围的邻居,他们的口供,不过基本没什么用。”

“等会回去,查查死者的档案。”范正春道。他所带领的这个团队是个精英团队,攻克过无数疑案,悬案。而他手下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警队的精英。

四边,属于任劳任怨实干派,枪械和格斗技术一流;金水,属于智慧型,善于捕捉蛛丝马迹;江莉,属于精明型,善于整理资料,重组案情。再说队长范正春,年纪三十出头,就成了刑警大队队长,综合能力K城警局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正在这时,范正春手机响了,一看,是自己老婆,忙接起,“喂,老婆,怎么啦?”

“你怎么还不回来啊,都十点多啦!”

“啊,可是,我……”范正春看看周围忙碌的同事,忽然看见金水点点头,再一看江莉也冲着自己微笑,最后看着四边,见他行了个礼,又拍拍胸口。老范会意,微笑着点点头,“我马上会来,乖。”说完挂了电话。向周围三人一抱拳,道:“不好意思啦!”江莉笑道:“快回去吧,师母要骂我们啦。”

范正春嘿嘿一笑,拍拍金水的肩膀道:“行,我回去了,辛苦你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金水也笑了笑道:“得,你走吧老大,别拿我当四边。”

“我,我怎么啦?”四边一听提到自己,忙问。金水用手摸摸额头,道:“没什么,没什么,说你能干呢!”四边看金水那德行,又素知他平时诡计就多,显然不是那意思,却一时也不明白葫芦里是什么药,只好闷头哼了哼。

不过众人皆知,如果老范刚才那段话是对着四边说,那他一定感动得热泪盈眶而狠命工作。最后,范正春对四边道:“最后给你个任务,送小莉回家,明白了吗?”四边挺胸道:“保证完成任务。”说罢四人都哈哈大笑。

众人都说,老范“怕”老婆。不过这倒不是因为“河东师吼”,却是他对妻子的疼爱和依从,范师母贤良淑德,美貌温柔,嫁给范正春那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却说李决带着吴牙等四人离开了警局。因为郭云云是瞒着家人出来的,所以马上要回去,吴牙义无返顾当起了护花使者。郭云云和豆腐又说了些话,依依不舍的走了。

“今天,今天,谢谢你……”郭云云经lì

了这些事后,显得有些紧张。

吴牙转头看看她,忽然觉得脸上的伤也不怎么痛了,“没什么,没什么,这是应该的。”

“对了,你和你弟弟怎么会……”吴牙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觉得奇怪。

“他,他……”郭云云哽咽着,正所谓“欲语泪先流”,想起父母,想起弟弟,想起那些模糊却又无法忘记的过去,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滚滚而出。

吴牙心头大动,看着伤心欲绝的郭云云,鼓起勇气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哭吧,把委屈都哭出来。”

如此温柔亲切的话语,如此温暖宽厚的肩膀,让她想起了多少年遗忘了的感觉:

一家三口,父慈母爱,她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她爱哭,但不是因为胆怯,而是想父母的怀抱所以才哭。因为她一哭,父母就会马上放下手中的事来哄她。

她喜欢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把父亲当马儿一样使唤;她喜欢缠着母亲的手臂让她什么事都做不了,然后母亲会带她到闹市街头逛一圈。

不久,父母喜气洋洋地告sù

她,她将要有个弟弟或是妹妹了。她却没有父母那样高兴,变的沉默和伤心起来,她担心从此父母便不爱自己了。

她开始不肯吃饭,老是哭,父母怎么哄都还是哭,哭到没力qì

便睡着了;睡醒了又继xù

哭,哭的饿了便吃些饭菜,又接着哭。

父亲还以为她得了什么病,急得团团转;还好,母亲终于明白她了。苦口婆心,连哄带骗,让她相信了将来的弟弟或者妹妹并不是来分享她的快乐的,而是为她带来快乐的。

没过多久,家里果然多了个小弟弟。记得他好可爱,比自己还会哭。自从有了弟弟,她仿佛自己也变成大人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弟弟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可爱,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不过,没多久,这种幸福很快就被出现的两个人打破了。父母让她叫他们:外公,外婆。

然后呢?然后她就和母亲被那两个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叫做“家”。可是,没有父亲和弟弟的地方能叫家吗?母亲强颜欢笑地告sù

她,不会很久的,父亲和弟弟都会回来的。

可是,父亲和弟弟没回来,母亲却走了。远远地走了,永远地走了。那是一个深秋,天空是灰的,落叶是黄的,一个灰黄的世界,一段灰黄的记忆。

从此,寄人篱下的生活开始了。不过,比想象的要好,外公外婆对她很好,非常的好。除了告sù

她拿东西要和大人说一声和吃饭不要发出声音以外,该给的都给了。只是,谈起父亲,便会惹他们大怒,训斥她,并且告sù

她,父亲已经死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十多个灰黄的秋天过去了,有些事她早已忘却了,有些事也早已模糊了。她早已忘却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只知dào

应该懂得感谢和顺从;她早已模糊了父母和弟弟的样貌了,只知dào

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曾有过的家。

直到又一天,一个叫“弟弟”的人的出现,又抽动了她原本麻木的神经,掀开了心头所压着的厚厚的灰黄的树叶,原本遮盖着的伤痕又现出了原形。

泪水,打湿了吴牙的肩膀。吴牙默默的听着,看着怀中那颗受伤的心灵,突然间,心中无限柔情,对郭云云的感情已从一开始的爱恋变成了现在的怜爱。从所为有过这样强烈的感受,想要进入她的生活,为她顶起一片天。

吴牙用力抱紧了郭云云柔弱的身子,他想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他所爱的人。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共鸣,让他迫切的想为她挡风遮雨。

终于,来到了郭云云家的那个胡同口。吴牙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回去吧。”郭云云水汪汪的眼睛瞧着吴牙,怯声道:“我,我,回去,怎么说呢?”

吴牙想了想道:“说和同学看电影去了,就说看了个感人的故事。”郭云云似懂非懂点点头。吴牙怕她不会说谎,便道:“你就想想以前看那些惹人感动的电影,恩,那个,铁达尼克号之类的,想象当时的感觉,照着说就是了,不要紧张,随便说两句就说累了,要休息了,明白了吗?”

郭云云乖巧的点点头,往回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吴牙,道:“我,我,睡不着。”吴牙心想也是,今晚这么多事情,用她那个“486”般的脑袋怎么想的过来。唉,“486”,比晓琪那个丫头的“586”还迟钝不少。想罢便走上去,轻轻拉住她的双手,深情的看着她。

原本一路走来由于心情激动,她也没想一路靠在吴牙的肩膀,现在冷静下来,被他火热的双手一握,整个人仿佛触电一般,想要抽回却又不敢,心潮起伏,从小就没和除亲人以外的异性这样接触过,现下的感觉就仿佛亚当偷食禁果前的心情一般,好像有只兔子在心中蹦跳,又好奇又胆怯又兴奋。怕被吴牙看到自己的这些小心事,脸红到脖子根,把头深深往下埋。

吴牙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只不过他知dào

这就叫“爱情触发”时的感觉,他仿佛也感受到了郭云云的心思,心中狂喜,脸上强压着深沉的表情道:“乖,回去什么也别想,早点睡觉,——恩,要想,就想想我。”郭云云便是这样极具依赖性的小女生,听着吴牙的话点点头,只不过心下费解:想你干什么啊。

却说郭云云回家之后,外公外婆果然问起为什么这么晚回家,她照着吴牙教她的意思,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套。幸好,二老原本已经睡了,迷糊中也只是例行公事的问问,并没深究;再加上她一向听话乖巧,从没说谎骗人的历史,所以便顺利过关。回到自己的卧室后,想想弟弟,又伤心又高兴;又想到今晚发生的事,又害pà

又刺激;最后想到吴牙,这个中等个,略胖的男生,有种亲切,有种神mì

,更多的是和他在一起时那种蠢蠢欲动却又无法明状的兴奋,有种很想再见他的感觉;想着想着,她那“486”的脑袋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醒来,发xiàn

自己情不自禁会想到吴牙,又是奇怪,又是兴奋。洗梳和吃完早餐之后便告别二老去学校了。

正在盘算着今天怎么去偷偷瞧瞧那只“小鸭子”,猛然一抬头发xiàn

吴牙正在不远处冲自己微笑。忙揉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然是他!

郭云云心下又惊又喜又害羞,红着脸,招呼也不敢打,低头走过去,自己都能听见“砰砰”的心跳。

忽然,手上一热,想来,又被吴牙牵着手了,脸红的更厉害,忙想抽回来,却听他道:“过马路了,车多,小心!”

只听见身边汽车开过的声音,又因为自己低着头,看不见道路,只好让他牵着手,心潮澎湃。不一会过了马路,慌不迭把手拿了回来。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精美的盒子,一惊,抬头看吴牙,只听他道:“送给你。”

正想推辞,吴牙又道:“是眼镜,框架眼镜。怕你一不小心又弄丢了。”说罢往自己手里一塞。想他的话也不错,于是把刚要说的话,又隐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吴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郭云云静静地听着,依旧是低着头走着,眼睛里只看见自己的一双鞋。

走着走着,忽然“砰”地一声,郭云云只感觉额头撞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自己走着走着,往路灯上撞去了,幸好吴牙眼疾手快,伸手在前面一挡。只听吴牙道:“这么大的人了,路都不会走啦。”

郭云云这下羞的更是想找个地缝,忙转过去道:“对不起,对不起。”连声道歉后,抬脚往前迈。不防,又是一头撞在刚才那同样的灯柱上。这回撞了结实,疼的她眼泪直流。

“唉,刚说完话,你看,你又撞上了。”吴牙苦笑道。忙帮她揉揉撞着的额头。郭云云此刻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接受好心猎人的救治。“我还是牵着你的手吧,不然你又要碰着了。”吴牙道。

郭云云忙道:“不,不用了。”

“还说不用,”吴牙假装怒道,“都撞出了个大包包。”郭云云还欲解释,吴牙打断道:“你受伤了,我心疼,知dào

吗!”一句话,说的她心中一片温暖,便不在多言。吴牙轻轻拉起她的手,两人依然是又一句没一句的向学校走去。

第四章:选拔!地狱四级督察官

“今天就要举行裁决官四级考试了,你准bèi

的怎么样啦?”吴牙问李决。

这天是六月一日,地狱又将举办一件大事:裁决官的过级考试。

穿着黑色灵魂衣的李决,和吴牙并排靠在沙发上。听他这么问,伸出右手食指,朝吴牙微微一笑。吴牙知dào

他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是否要演示,便点点头,往边上坐了坐。

只见火光一闪,李决手指上凭空燃起火苗,一阵热Lang直扑吴牙面门,全身大滴大滴汗滴下来,仿佛置身再火热的沙漠中一般。

“行了行了,还真是四级地狱火啊。”吴牙一边跑到空调下享shòu

冷气,一边道。

“不过,你的《地狱灵魂法典》看的怎么样了,到时候先要笔试的啊。”

“OK!”李决微笑道,“十拿九稳了!”“对了,晓琪那丫头怎么不在呢?”吴牙问。“去参加辅导班了,”李决道,“6月中旬要高考了。”“对啊,她很久没看书了呀,现在看来的及吗?”“我建议她考艺术生。”李决道。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看看天色不早了,便动身前往地狱。

艳阳似火,万里无云。地狱,一个秩序井然却又死气沉沉的社会。四面八方的地狱裁决官又一次汇聚在裁决官院校,这一次比上次五年一度的例行议会要轻松的多。凡是裁决官都很忙,每天都需yào

审判许多灵魂,他们大多都没有在地狱这个恐怖且神mì

的地方待过,更别说是身临其境的去体会了。而这个裁决官的过级考试,需yào

持续一周,这一周可以说是他们集体大放假,所以下来参加考试的其实是少数,更多的是来地狱“观光旅游”的。比如——吴牙。

“如果是地狱裁决官,连地狱是什么样子的都不了解,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吴牙道。

李决微笑不语,吴牙一人说话也觉得没劲,便道:“你这人,现在越来越闷骚了!算了,不和你罗嗦,我找人和我一起出去逛了,你去考试吧!GoodLuck!”说完一溜烟跑开了。

李决心下骂了两句,却也无奈。只好一人踱步来到校门口,见不少裁决官三三两两的进去了,还有些年纪较大的。这种过级考试两年一次,分笔试和术试。笔试就是考《地狱灵魂法典》,这是裁决官的必修课,包括理念、职责以及各种守则;术试分“八荒裁决杖”使用能力和地狱火四级考试。其实地狱的制度和人类社会没什么分别,裁决官分普通裁、四级裁和六级裁。四级裁以上相当于人间“入仕”(做官)的意思,而六级裁则有资格竞选地狱执政官以及地狱三院的院长职。哪三院?分别是“灵魂制裁院”负责灵魂审判和超度、轮回等日常工作的一级裁院;“裁决官裁院”负责地狱裁决官的培训等裁决官内部事物的二级裁院;“督察裁院”负责维持地狱的秩序和督察裁决官工作的三级裁院。可想而知,这种考试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很多裁决官一考就考好多年,从年轻考到年老。

李决走进学校,慢慢向执政官李斯的官邸走去。他和一般裁决官不同,是现任执政官的养子,虽然不像在人间一样有很多的特权,但是众裁决官还是会在面子上让着他些。

“李裁好!来了啊!”众裁决官见了他还是会先打招呼的。

于是他也一一回应道,XX裁好,XX裁好。不一会便到了李斯的执政处,此时李斯正看了一份文件,凝望窗外背对着李决。

“父亲!”

“啊,你来了。”李斯回头看见李决进来道。

“看您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么?”

“呵呵,”李斯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是啊,你来的正好,有事要交给你去做,对了,你四级准bèi

怎么样了?有多少把握?”

“应该不会有问题。”

“很好,”李斯轻轻一拍桌子道,“等过了四极,你去督察院任职。然后有重yào

任务给你。恩,对,等会文院长会过来,我和他说说。”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嘿嘿,***,又和在说我坏话了?”

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李决忙喊了声“文院长”。原来进来的便是那督察院的院长文维扬。他和李斯以前都是“裁决官”裁院的执教老师,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后来执政官大选时,他差了李斯一票而落选,于是便就任了三院之首“督察院”院长。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李斯见文维扬来了大喜,忙拉着他的手来到桌前,拿给他看一份文件。文维扬瞟了一眼道:“你说这事吗,我也注意到了。”李斯点点头,再把这份文件交给李决,示意让他看。

李决接过一看,原来是说近日地狱出现异常情况,灵魂制裁院最近发xiàn

人间死去的人数和转入地狱的灵魂数有很大的出入,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如果不这些灵魂不是去了天堂,那说明还有一个地方在吸纳这些灵魂。可是,根据常理推断,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灵魂会去天堂。从一开始的一两个,到现在几乎每天都没什么灵魂会来地狱了。在当今这个罪恶的世界,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灵魂制裁院写了份报gào

给李斯,要求督察院介入调查。

文维扬拍了拍李决的肩膀,“嘿嘿,你父亲看样子想让你进入督察院了啊。”李决心下一惊,暗道:不愧是首席院长,料事如神。

李斯道:“年轻人,应该多锻炼的嘛。”

文维扬嘴角一扬,笑道:“老李啊,你的心思还瞒的过我?咱们就心照不宣啦。”

李斯看了眼李决,微微一笑,“是啊,我们都老了,要靠年轻人啦。”

“行了,”文维扬打断道,“别穷酸了,我答yīng

你便是,待他考过四级,让他担个队长,也不枉咱们兄弟一场,不过以后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李斯边笑边点头,“是是是,知我者维扬也。”回头对李决道,“快谢谢文院长。”

李决此刻听的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照着他父亲的意思向文维扬道谢,即使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文维扬点了点头,转说正事,“老李,你看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李斯让分别让两人坐下,自己也坐回椅子上,道:“你觉得呢?”说罢看了看文维扬,又看了看李决。

文维扬道:“这事我其实也思考了好久,这种怪事,很难说,以前没遇见过,恐怕要和天堂裁决官他们证实一下,看看这些灵魂到底是不是去他们那了。”

“不可能,”李斯果duàn

的说,“这些人不可能都去天堂,就算一辈子碌碌无为,没犯过罪,也一样要先经lì

地狱的修行才能去天堂,没有一开始就去天堂的道理。”

文维扬道:“我也知dào

这样,可是,人死了以后灵魂总要有个归宿啊?不是上天就是入地,难道还能在什么地方吗?莫非是灵魂归宿?不大可能吧,如果在灵魂归宿我们的裁决官就不应该追不到的。”

一阵沉默。李斯缓缓道:“维扬,难道你忘了吗?还有一种情况会这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却见一个通报者道:“执政官大人,灵魂制裁院的曹院长和裁决官裁院的林院长来了。”

李斯等人忙请他们进来。只见一高一矮两个院长进来,和李斯、文维扬互相客套了几句便分别坐下了,此时李决坐于末座。他看看高个留着胡子的那人,知dào

他就是负责培养训liàn

裁决官二级院的院长林关,另一位矮个子半秃顶的虽然没见过,但是也能猜出来:灵魂制裁院院长曹远。

“李政,这次我们过来就是想和您讨论近日发生的事情。”曹远道,看了眼李决,皱了皱眉头,他很不希望这种高级会议有闲人在。但他知dào

李决的身份,所以挨着李斯的面子,不便发作。

“恩。”李斯点点头,“二位来之前,我也正好和维扬在谈论此事。”

“哦?”林关道,“不知二位大人有何良策?”

“唉,你二老就别掉文了,听着太酸,”文维扬听着他们说话仿佛吃了梅子般,“也没讨论出啥。正说还有一种情况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就来了。”

林关和曹远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难道是‘序乱’?”

李决猛然心头一沉,他也听说过这种最混乱的局面。所谓“序乱”就好像人世间的金融风暴一般,不过不同的是,那是金融危机,而这个“序乱”是灵魂危机。就是在天堂,地狱,人间这个三维的空间内,时空的混乱,原本三界都是独立存zài

的,唯一的沟通点就是灵魂归宿,但是由于某种原因,三界之间开始变成有第二个或者第无数个地方可以连通,这样就造成了原本在三界内有序流动的灵魂变的混乱起来。这种情况就叫“序乱”。

李斯环视了众人,然后凝重的点了点头。

“不会吧,那,那怎么办?”文维扬问。同时李决也在心里问。

“为了防止事态的进一步严重,下面我直接发布政令!”李斯果duàn

道。只见三位院长一同起立,李斯道:“维扬,马上调集督察院人员去灵魂归宿中全面调查和搜寻,防止有灵魂滞留!老曹,继xù

监控灵魂的动态,要各位裁决管倾尽全力!我去和天堂裁决官联系,老林你继xù

负责本次裁决官地狱火四级考试。地狱执政官李斯之十三号政令。”

第五章:选拔!地狱四级督察官(中)

却说吴牙和众裁决官在地狱闲逛了一阵,甚是欢快。其实他们想逛地狱的主要原因就是可以无限制的消费。这些地狱里忙碌的灵魂他们所创造的财富无穷无尽,而且他们自己又不会得到回报。吴牙可不能比李决,他虽然也是和李决一样的孤儿,但是他不如李决运气,成了地狱执政官养子,有在人间动用灵力的权利。虽然明文规定,裁决官不能在人间动用灵力,但是如果是李决,只要不是太过分,督察院是不会过问的。

李决当年在裁决官院校的外号是“李千万”,说是李决利用灵力中了两次福利彩票,得了一千万,被督察院狠狠教xùn

了一顿,亏在是领导的儿子,关完禁闭也就算了,要是别人早就剥夺裁决权了。

当时,晓琪听吴牙这么说,差点气死。想起自己和姐姐多么艰辛的生活,却有人得来这些“不义之财”,生活的逍遥自在。吴牙叹气道,李决不是这个世界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不过,李决也是为了生活,自此之后,再也不敢乱用灵力,而且知dào

,现在的这些钱将是这一辈子的生活费。

吴牙一边回味着刚才的“满汉全席”,一边走进学校,他正好算好时间,等李决他们笔试考完了,过来看他们的术试。

参加术试的裁决官都再学校的大型竞技场内,为什么说四级考试的严格呢?四级的笔试成绩占40%,裁决杖使用20%,地狱火四级40%,笔试和裁决杖的考试占了60%,如果全拿满分倒也能及格,不过,历史上也没这种情况。而地狱火的考试却是大多人的噩梦,其实是一种“双败淘汰赛”。首先考生先再老师的检查下,演示4级地狱火,然后将合格的裁决官分为两个组,每组队员循环比赛,又分为胜者组和败者组,最后排出名次,名次和得分成正比。最后算三阶段的总分,来确定是否过级。所以很多运气背一点的裁决官总是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手而无法过级。

这种竞技模式的考试显然最受其他裁决官的关注,于是大家都坐在竞技场里,一边欣赏比赛,一边为自己的朋友呐喊。

这次入选的共十二名裁决官,分为两组,李决所在A组。十二人分别抽签,由A组先比赛,李决抽到的是1号,他是第一个出场的。他看了一眼那个抽到2号的对手——一个肌肉发达,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陈邦。

两人先后出场,他们一走出后台,站在竞技场的垓心,四周呼声一片,围满了看比赛的观众。裁判当着两人将规则念了一边,然后指着竞技场半空中悬吊着的大种,限时为30分钟。十二位评委分别就座,示意比赛开始。

瞬间,周围观众又是一阵呼声。

李决和陈邦两人分别行礼后便摆开架势,只见李决双手一抖,手掌中“呼”的燃起熊熊火焰;而陈邦双手握拳,口中“嗬”的一声,一双肉拳瞬时间变成了火焰拳。

整个竞技场被两人四级地狱火一烧,顿时围观的裁决官沸腾了起来,呼声、喊声、口哨声,声声入耳。

只见,陈邦挥舞着火拳扑向李决,——比赛的胜负是按得分的高低,而得分就是看击中对方的次数——李决见来势凶猛,迅速向后连退数步,避开他的锐气。

陈邦见一击不中,不等招式变老,向前一个箭步,右足顺势朝李决面门踢出。李决大吃一惊,想不到陈邦如此体型动作却如此迅捷。

这时已经来不及多想,双手合力在身前一挡,硬是接了陈邦这蓄势一踢。直觉得手臂麻木,脸上一整炙热,身体接力向后一个后空翻。此时,陈邦看准时机,一个“丁甲开山”,双拳对着半空中的李决打去。这时的李决身在空中不能躲闪。

众人一阵惊呼,不少观众都站起来看,吴牙也大吃一惊,这一下若是被击中,恐怕一时半会儿都无法站立。这场比赛无疑要输了。

李决正在空中见陈邦双拳袭来,大骇,顺着身体后仰的趋势,空中猛然对准双拳蹬出双脚,身体又一次向后飞出,双手在地面一撑,稳稳站在了地面上。还没喘口气,又见陈邦跟了上来,一口气连出六拳,上三路,下三路——这便是著名的“火拳六连星”。这路拳法是当年李斯执政官成名的招数,打败过无数好手。从此成为经典拳术。想不到,陈邦竟然苦练而成。

这套拳法威力其大,而且速度极快,将对手周身六个方位全部笼罩其中,仿佛一张用烈火交织的拳网,铺天盖地席来。这路拳法尤为难练,首先要有足够的威力,然后还要配合及快的出拳。众所周知,出拳的威力和速度是成反比的,所以要协调好这两项是非常困难的,就需yào

找到一个完美的临界点,称之为“星点”。

众人又是大吃一惊,呈现出各种表情,各种心情,有的兴奋,有的担忧,有的羡慕。吴牙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到底谁才是李斯的儿子呢?

陈邦编制的火网迅速困住了李决,他只觉得浑身燥热,似乎天地之间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

忽然,李决想起李斯曾说过的话,“六连星”最难掌握的就是“星点”,凡是出拳越快,每一拳的威力越小。事到临头,他也只能赌一赌。深吸了口气,左脚向边上迅速迈出一小步,全力一蹬,双掌向外,一字平展,全身仿佛一个陀螺急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已经看不清他的两只手掌,只看见李决周身被一团熊熊烈火包围了起来。

陈邦的“六连星”尽数打在李决外围的那团火焰上,却见他仿佛被李决外围的火焰烫着了一般,猛然向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最后站定不住的喘气。众人只见他满头大汗淋漓,漆黑的灵魂衣上仿佛冒出了蒸蒸白气。

但见李决慢慢停了下来,也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喘着粗气。

众裁决官一开始稍微愣了一下,随后爆fā

出惊人的赞叹声。大家都知dào

,刚才李决的那招便是号称完全防御的“火龙晕”。这种招数有个非常明显的特点,只要外力弱于本身就能完全防御住伤害,相反如果外力强于本身,那么无疑是站在原地接受了全部的伤害。

李决见陈邦使出“六连星”,想要躲避是不可能的,只有奋力一挡。果然,陈邦为追求速战,不惜减弱“六连星”的威力,瞬间出拳。而李决全力的防御显然力量大过“六连星”,因此惊现“完全防御”一幕。

陈邦被“火龙晕”震退数丈,心下暗暗吃惊,一运气,只觉的体内的灵力四处游走,难以集中。他知dào

是刚才施展全力后的暂时虚脱现象,抬眼看了不远处的李决,见他也在喘着气,料他现在应该也在调理,当下不动声色,站在原地慢慢回拢四散的灵力。

可是,他低估了李决的能力。李决从小聪明过人,又多受李斯指导,加之又能刻苦修行,其灵力突飞猛进,地狱火更是突pò

了四级的限制,换句话说,他现在虽然是考地狱火四级,但是他本人的实力实已在四级之上。

只见李决“呼”的一声,仿佛一只迅捷的猎豹直扑了过来。陈邦下意识迎面一拳,却见这一拳擦着李决的耳边打空,而李决已绕到自己身后。陈邦一惊,他没见过这么快的身影,想也没想便腾空一个回旋踢,却没想到这一脚完全踢空,身体旋转了180度竟然都没看见李决的人影。

这下陈邦整个人都晕了,明明看见李决冲过来,只在眼前一晃,便不见人影了,前后左右迅速看了一边,大骇,李决似乎蒸发了一般。

可是,耳边却传来周围观众的惊叫声,陈邦忙扫了一眼周围的观众,见一个个都仰头举目,望着自己的头顶。

“不好,在我头上!”陈邦大吃一惊,猛然抬头,只觉得一股热Lang扑面,李决从空中赴身下来,双掌直取陈邦面门。陈邦深吸一口气,知dào

李决这下俯冲下来的力量不小,扎稳马步,口中“嗬”的一声大吼,一个“天王托顶”硬硬的去接李决这一击。

谁料这尽lì

一击竟然又击了个空,陈邦还没反映过来什么事,只觉得胸口被迅速的连击数次,虽然这几下连击没有附带地狱火焰,但是明明白白击在胸口。反倒是自己被自己那打空的一拳反过来震的眼冒金星,他这全力一击,击中则已,一旦击空,那些力量全部反馈回来,无意于自己击中了自己。

众人一片欢呼喝彩之声。陈邦定了定神,见李决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原来李决诱自己出拳而露了胸前这一打破绽,被他一击成功。

此时,耳边传来比赛结束的钟声。陈邦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一局是彻底输了。

第六章:选拔!地狱四级督察官(下)

冷俊的外表,深厚的灵力,迅捷利落的身法,——无一不是众观众为李决欢呼的理由。

凭借五场全胜的骄人战绩,以小组第一的身份高调出线。地狱火四级考试,李决第一的呼声震天。连终日和他在一起的吴牙也大吃了一惊,如果李决以前刚从学校毕业时只是一个普通的裁决官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几乎就成了专业级的“四级督察官”。

“他,他是谁啊?太厉害了!”吴牙周围的裁决官小声议论着。

“好像是李政的儿子,叫什么来着,看不出他平时平常无奇,想不到是暗藏不露啊!”另一个感慨道。

吴牙转头看了一眼身边那个一脸青春豆的男子,心道:“我看你倒是挺平常的,不过大多暴露了。”

“他叫李决啊!我认识他!”又一个兴奋的高叫起来,“早上我还和他打过招呼呢,我当时一看他的状态就知dào

他将出手不凡了!”

“切!”另几个裁决官听不下去他那花痴般的言语,纷纷道:“怕是你认得他,他不认得你吧!”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吴牙不禁暗笑道。

此时,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了,B组的6人打完循环赛后,裁判团重新将十二人分为胜者组和败者组。先是由败者组的裁决官再次比赛,争夺7至10位的排名。最末的两位想必仍需两年后再来考了。

败者组的比赛显然冗长乏味,这些**多实力平平,且心虚胆怯,打起来都是畏首畏尾,生怕一不小心输了。于是两人的比赛比走围棋还慢,仿佛在耍太极,还美名其曰:防守反击,攻其不备。有两位极品裁决官由于太过紧张和小心,创造了比赛三十分钟来回换位却未交过一次手的经典无聊记录。

看台上的裁决官几近疯狂,怒骂声、狂吼声、抱怨声、捶头顿足声,此起彼伏。连涵养极好的裁判都忍不住直接宣判二人出局。

“两个白痴,快点走啦!”众观众喊道。“李决!”不知谁喊了声,接着大家都开始呼喊起来,“李决,李决!”

一阵阵短促铿锵的喊着李决的名字,连众裁判团人都暗暗称奇。林关坐在裁判席的正中间,看见这样的情景不禁回相起二十年前的地狱火六级考试:

依然是地狱裁决官院校的大型竞技场,偌大的竞技场,座无虚席,因为这是这回是六级地狱火的冠军角逐——也意味着,地狱执政官的人选。

对阵双方是李斯和文维扬。

周围的人高呼着李斯的名字,因为他们看见了惊叹的绝技:火拳六连星。这套“六连星”是李斯自创的强力技能,在快速攻击的同时附带着高能量的六级地狱火——相当于5000℃的火焰温度。而他的对手便是以一手传说的完全防御“火龙晕”稳中取胜的文维扬。

两人一攻一守,各有所长,相斗数百回合不分胜负。比赛连续三次加赛,所有的人都看傻眼了,这两个人的实力相当,仿佛两个一样质量的人互相拔河,力量相互抵消,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想到这里,只听耳边传来比赛结束的钟声。林关拉回了思绪,原来败者组比赛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众人所期待的胜者组比赛。吴牙等人喜欢把接下来的比赛叫做“炼金时间”,因为最有分量,技术含量的比赛就在于此。

于是,众人一改前番昏昏睡态,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狱没有天黑,所以比赛一直进行着。不少人就借着败者组的比赛恢复了不少的精力,来全心观战“炼金时间”。

在众人巨大的鼓舞和期望下,李决不负众望,一直以全胜的记录直闯决赛。此时,众人对李决更是钦佩和支持,呼声一Lang高过一Lang。

经过数个小时的角逐,决赛终于拉开了序幕。对阵双方分别是24岁的裁决官李决和28岁的裁决官张楚良。

两人各自摆开架势站在竞技场垓心,李决那招牌式的一双火焰掌——自然垂着的双臂,忽然同时张开双掌,两团熊熊火焰在其掌心燃起。

周围的观众们原本憋了一肚子不爽偃旗息鼓,待看了几场胜者组比赛后,又重新积极起来了。此时,到了本次地狱火四级考试,也是本次比赛的最终时刻:决赛冠亚军之争。见李决一上来就“点火”,想必预示着精彩绝伦的比赛,都兴奋的嘶吼起来了。

张楚良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仿佛风吹就倒。右手负在背后,左手冲着李决一展,意思是“进招吧。”

不知dào

什么缘故,这个张楚良异常镇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甚至连火都没“点”。众**惊,都在怀疑是不是他被吓傻了,又的竟然喊出了要他弃权的话。

却说李决看张楚良这样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暗暗恼怒。他这样一路进入决赛,犹如飓风拉枯草,轻而易举,而此刻看见对手连火都不点,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力。当下心意已决,待会儿决不留情面。

随着裁判一声比赛开始,李决有意要让张楚良吃些苦头,猛然向前一纵,右掌直拍他面门,左掌停在胸口蓄势待击。果然,张楚良待李决即将击到面上的一刻,迅速一个侧身,脸孔擦着火掌边缘而过(众人惊呼),瞬间右拳击向李决。

李决料这一掌不可能击中对手,但是如果出虚招恐怕又不能逼出张楚良的意图。于是专门留了后招对付他。

这时,见张楚良果然避开这一掌,而向自己扑来,心下怯喜,忙左掌奋力击出,直接正面击中张楚良面孔。

“哇!”观众又一次惊叫起来,张楚良受了这么一击怕不仅是输了而已,可能还会受重伤。不过众人更纳闷的是这个张楚良怎么这么差劲。

此刻李决也暗暗心惊,对方怎么说也是进入决赛的人物,怎么会如此不济?

就在惊讶时,却突然发xiàn

自己一掌劈出去所击中的那个“张楚良”竟然像一团幻影,一团雾气,被自己一掌打散,——没有实体幻象!

此时李决的惊讶变成了惊恐,怎么会这样?

忽然感觉到头上一阵热Lang,心下大骇,料想那“真”张楚良竟不知怎么到了自己头上,直扑下来。

千钧一发,容不得李决在细想为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挥出双掌对空中下来的张楚良。不料,竟又扑空。猛然发xiàn

张楚良已然落到自己面前,和自己仅距离十几公分。

张楚良一声低喝“嗬!”瞬间打出六拳——火焰六连星!李决瞬间被笼罩在火网下。——这一情景恰好是李决打败陈邦的经典之作。

所有的观众都站了起来,都忘记了喝彩,眼下李决恐怕无法躲避了。果然,在李决惊讶的表情过后,这记“六连星”又快又狠得击中在他身上。

“李决……”吴牙惊讶又担心,“你,别……”

却说,李决命运如何?下回:虚象!次五级地狱火

第七章:虚象!次五级地狱火

火拳六连星!——仿佛空中呼啸而来的六根火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张楚良就像长了六只手,六颗带火的巨星一齐击中带着惊讶表情的李决。

“哇!”所有的人几乎都震惊的喊了出来。吴牙心道: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张楚良那霸道的“六连星”好像六只锋利的爪牙,将李决的身体撕成了碎片——一团被击成四散的雾气。

张楚良猛然一抬头,见李决正在距自己不远处喘着气望着自己。

众人先是愣了一秒钟,忽的爆fā

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靠,‘虚象’啊,看见没,刚才他们两个都出‘虚象’了!”那个满脸青春豆的裁决官惊叫道。

“我的天,这到底是不是四级地狱火的考试啊!”又一人抱头吼道。

“强!太强了!”“什么?‘虚象’不是吧?你们没看错吧?”一个裁决官质疑众人的眼神。

“废话,当然没看错,太牛了,他们两个!”

“‘虚象’,”吴牙听着耳边人的争论,望眼看看场内的两人,心下暗道:虚象……,那是五级地狱火的标志啊,难道,他已经达到那个境界了吗?不,是他们都达到那个境界了吗?

“‘虚象’,……”坐在裁判席的林关也暗暗心惊,不过一转眼功夫,他已然明白过来了。

这时,身边的一个裁判也惊讶的问:“院、院长,那、那会是五级的水平吗?”

“不对,他们还没有达到五级地狱火的境界。”林关望着正在暗自条理内息的两人,道:“五级和四级的区别就在于地狱火的能量是否需yào

媒介的传导,——也就是说,四级地狱火只能存zài

于身表或者凭借一些导体才能达到目的地,而五级地狱火无须导体只凭借空气传导。很显然,他们没有达到五级的水平,无论灵力的强度还是地狱火的温度——五级是4000℃,四级是3000℃——而他们能在一瞬间爆fā

出近似五级地狱火的能量,就说明他们已然超越了四级水平,也就是——次五级地狱火。”

但见张楚良双拳的火焰又熄灭了,右手一背,左手一展,又是一副“请进招”的架势。众人这下全蒙了,这个张楚良到底什么意思呢?是看不起李决吗?这种好似师傅给徒弟喂招一般的样子,如果不是艺高人胆大,那就是完全的托大。不过众人都见过刚才他那一记强悍的“六连星”——比那陈邦可是正宗不少——谁也不再怀疑他的实力,只隐约觉得这个人似乎很强。

吴牙也暗自纳闷,他没见过这样比赛的人,就好像大家说好了比剑,而他却空手和别人比。反复回想这个张楚良一路打进决赛的情况,猛然一惊:全胜的战绩!只不过他很低调,而且平平无奇,又貌不惊人,相比起李决的高调,大家竟然都没有对他有过多的关注。

可是李决一见张楚良这样,心下大怒,无法忍受他如此轻视自己,双掌火焰大盛,深吸一口气,他这次要动真格的了。

张楚良依然表情淡漠,见李决黑影一晃,一掌已经拍向自己,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上半身不动,身体却平平向后飘移了一步,避了开去。李决见一击不中,又连发两掌,但见张楚良依然足尖点地,身体后移,他两只脚轮换点地,仿佛在跳后移的“太空步”一样。

“哇,不是吧,‘太空步’?”“是啊,那人是不是在跳舞啊?”“厉害,太厉害了!”众人纷纷议论。

李决数次不中,心下焦躁,借着身体前倾,顺势一脚踢出,未等前足踢到,后足跟着又踢出。他这连环踢,心想看你退的快还是我踢的快。

这两下迅捷无比,眼看张楚良是躲不了了。只见他突然一个右侧身,双手徒然窜出火苗,看准李决踢出的后脚,一把捉住脚踝,猛的向外甩出,然后出拳猛击半空中的李决。

李决一时大意被张楚良甩出后,只感到背后热Lang袭来,料是对方的追击,苦于身体在半空无法躲闪,耳听风声袭来之处,反身便是一掌,只听“啪”的一声,李决顺势一个空翻落地,抬头一看,见张楚良又是一副“请进招”的姿势,大怒,便想立马冲将上去,只是一运内息,觉得灵力四下游走,无法集中,心中大骇,忙静下心思,略做调理,才觉得灵力又渐渐回拢,轻轻吁出一口气。

“院长,您看他这是什么意思?”那个裁判又问。

“嘿嘿,”林关轻轻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这个张楚良不简单啊,他这是‘一举两得’之计啊。”

那裁判知dào

这位林院长喜欢拽文,便迎合道:“学生,愿闻其祥。”

林关在人间本是一位文学爱好者,总觉得说古文才够味,便摇头晃脑道:“不出地狱火,一则激怒对方,使其焦躁而大意;二则养精蓄锐。不过他能随心所欲的收放地狱火,的确很了不起。”

果然,李决接连两次败落,弄的灰头土脸,心下盛怒。又一次欺身上前,仿佛离弦的利箭一般直扑向张楚良。

这一反常的举动又一次令众人莫名其妙,难道他想用身体去撞他?

就在众人吃惊的一刹那,忽然见猛冲向张楚良的李决,身体似乎被无形的绳子拉在半空中,定格在张楚良面前,两人来了个最近距离的面对面。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在干什么啊?”“李决是不是被什么挡住了,难道被张楚良释fàng

出的无形的‘水晶墙’?”

旁人看了眼那个青春豆裁决官,骂道:“你以为在看‘圣斗士’啊?妈的,不要老是唧唧歪歪,让我鄙视你!”

“你有点素质行不行?那你说为什么李决不动了?”青春豆裁决官不服气道。

“很显然嘛!”那裁决官一副了然于胸的口气,“大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在两人争论的同时,张楚良迅速退后了两步,就在众人没反映过来时,却见又一个李决从空中俯冲下双掌直击张楚良原来站的位置。

众人眼里一花,定睛一看,原来那个停留在空中的李决像一阵雾气般消散了,——虚象,又是虚象。

这会众人不得不另眼相看张楚良了,只见他待李决落下一刹那,双拳火光大盛,又一次“六连星”,仿佛黑夜里六颗着火从空中划过的流星,直追无法躲避的李决。

欲知李决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章:虚象!六连星对六连星(中)

虚象!李决又一次发动了次五级地狱火,——但是,这一次对他极为不利。

“校长,这个,这个也太夸张了吧?”林关身边的裁判问。

“是,这是太夸张了,”林关道,“连续两次超负荷运作地狱火,孤注一掷,恐怕……”

“虚象!又是虚象!实在太出人意料了!”那青春豆裁决官惊叫道。周围的人这次没有责怪他,因为大家都和他一样吃惊。

“不过,到底“虚象”是怎么回事呢?”那青春豆裁决官继xù

道。

众人皆怒,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不懂别瞎嚷嚷!”

那青春豆裁决官一脸无辜的表情,委屈道:“不懂才问嘛!”

“虚象……”坐在裁判席的林关此刻也正在想,“利用地狱火极高的温度和高速的物理位移,使得原本所在的位置产生空气的空缺,造成视觉幻象,——经典的五级地狱火代表作。”

其实地狱火每一个级别都有经典的代表作,当然四级以下就不值得一提了。又例如,四级——点火。四级的“点火”和三级的不同,一个形象的比喻,三级就是火柴点火,四级就是火机点火。五级——虚象;六级——燃指。说到六级的“燃指”,必然要联想起文维扬,他简直就是“燃指”的活教科书。所谓“燃指”就是在指尖制造高温的小火星,用强劲的灵力将高温火星弹出,火星体积小,速度快,穿透力强,破坏力大,号称地狱火四大攻击技能之一。

“何谓四大攻击技能?”林关想到这里,忽然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候也像个小白一样。

“督察官的能力就体现在体术和地狱火上。”林关的老师如是说。

体术——物理格斗术;地狱火——灵力。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就成了武装地狱督察官的技能。这就是督察官和一般裁决官的不同之处。好比裁决官是秀才,督察官就是兵。地狱火各项技能都分为攻击和防御。四大攻击技能分别为:火拳六连星、燃指、气焰、灵魂燃烧。四大防御技能:火龙晕、虚象、石化、镜象燃灰。

不过,那青春豆裁决官没这么好运气,所有的人都被紧张的比赛吸引着,谁也没工夫和他说这么多,——就算在平时,怕也没人会向他来解释,谁让他怎么讨厌呢?

话归正传,却说李决被来也想学着一开始张楚良那招“声东击西”,哪知这个用意太过明显。对于张楚良来说,无疑是小偷欲偷小偷的东西,岂能轻易得逞?

眼下,李决又一次陷入被动局面,依然是身在半空,被张楚良袭击。前两次靠着运气和敏捷的身手死里逃生,此次,却又如何?

但是,他岂是泛泛无名之辈,眼看六连星即将触到身上的一刹那,身在半空无法躲闪的李决,使出全身劲力,切准张楚良的火拳,瞬间劈出六掌——一个反六连星。拳掌相对,一一拼消了张楚良的六拳,身体再借力外翻,落在了几丈之外。

六连星对六连星!

全竞技场再一次轰动了!林关亦是大惊失色,“李决,李决!”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记忆又飘然回到二十年前的竞技场中。

李斯和文维扬两**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最后竟然也出现了“六连星对六连星”的局面。要知dào

,六连星是李斯自创的技能,想不到就是因为在那次比赛中也反复的使用,连他的对手都学会了,足可见多么持久而又激烈的比赛。

“院长,您看,怕是那个李决不行了吧?”身边的裁判打断了林关的思路。

只见他周身冒出了淡淡的白气,满头大汗,双手的火焰也逐渐变小,最后熄灭了。李决只觉得周身的灵力仿佛退潮一般四下消散,全身无力,四肢几乎不听使唤,知这是拼尽全力后暂时的“散功”现象,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

张楚良见李决反打出六连星也是吃了一惊,再看一眼现在的李决,便知他应该是极限了,眼看对手都已“散功”,岂有白白错过之理?

张楚良几个起落欺身到李决面前,迎面一拳,不等招势用老,化拳为掌,平削他咽喉。李决见招拆招,虽然现在灵力散去,但是依然凭借体术与之周旋。一个侧身,避过一拳,一后仰,闪开了那一削。张楚良见李决不敢正面较量,知dào

他灵力已尽,于是全力进攻。将一双火拳挥舞的密不透风,招招不离对方要害,一时间,他仿佛长了三头六臂,四面八方笼罩在他火拳之下。李决只感觉全身炙热,口干舌燥,左躲右闪,好不狼狈,心知这样下去必败无疑,可是在对方暴风骤雨般打击之下,无暇思考,只能仗着过人的体术苦苦支撑,眼看不久便要败落。

“唉!李决太冲动了,”林关叹气道,“相比之下,张楚良用心理战,先是激怒对手,同时又蓄势待发,然后当其灵力耗尽,毫不客气的打击最后筋疲力尽的对手!不错!我欣赏他!”

“这个张楚良太厉害了!”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张楚良的意图。从一开始,他就设计了一个圈套等着李决踩进去。

“真是天外有天啊!想不到堂堂李政之子将在此败落了!”那青春豆裁决官再次发表欠揍言论。众人冷眼旁观,却也不出言反驳,——这种情况怕是让他说对了“李决……”吴牙不禁汗颜,“你也太大意了吧……唉,也不能怪你,当时谁也没看出来,这个张楚良,张楚良……”

此时,张楚良仿佛预见了最后的胜利,出拳越来越快,仿佛机枪里一轮扫射出的子弹,呼啸着击向李决。李决早已汗流浃背,左支右挡,破绽百出,恐怕胜负只会是时间问题了。

“好吧,看样子这次的首名应该是张楚良了,”林关身边的裁判官道,“李决是很强,但是,比赛往往智慧的作用大于实力啊。”林关不置可否。

就在众人等待李决败北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果然见李决终于体力不支,无法再躲避张楚良强力的攻击,身中数拳。

第九章:虚象!胜败之数(下)

就在众人等待李决败北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果然见李决终于体力不支,无法再躲避张楚良强力的攻击,身中数拳。

“李决!”吴牙喉中发出一声无奈。

张楚良的火拳仿佛一梭机关枪子弹一般,尽数打在了李决的身上。李决的身体被他的火拳疯狂的蹂躏着,不少裁决官都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

“院,院长,是不是可以喊停了啊?这样恐怕李决会有生命危险……”林关身边的裁判都请他示下。

林关不动声色的看着赛场中,忽然眼中红光一闪,道:“不对,李决没有输!我们都被他骗了!”

“什么?”众**吃一惊,马上向场中望去,却见惊人一幕:

只见张楚良的火拳尽数打在李决身上,那“李决”的身体渐渐变的模糊,最终变成一团烟雾,被击的四散而化。

这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在心头隐约冒出一个概念:莫非又是虚象?

果然,见“真”李决突然显身在张楚良背后,双掌瞬间爆fā

出火焰,——丝毫没有“散功”的迹象——“六连星”仿佛天外飞来的噩梦,带着众人的惊讶和李决反击的火焰,直扑向张楚良。

张楚良心下大骇,他,甚至是林关都没有料到李决竟然会如此突发奇招,明明是多次超负荷发动地狱火、明明是散功了的他,连掌中地狱火都熄灭了的他,怎么还能在最后的关头出现绝地反击?

“竟然,连我都被瞒过了!”林关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道:看样子是我小看李决了,——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深厚的灵力,能连续数次发动次五级地狱火。

原来,李决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张楚良的用意,与其和他干耗,还不如将计就计。不过,一开始张楚良显现出的次五级地狱火的能力确实是让李决心下捏了把汗。

张楚良此时想要躲避是不可能了,他完全没有料到李决会将计就计,只觉得背上连中三掌,一阵巨痛,好在他也是变招够快,虽然受伤,方寸未乱,迅速向前一个箭步,躲过了其余三掌。此时中的三掌虽然不是李决全力,但也毕竟结结实实全部打中了,后背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抬头一看头上的钟,还有五分钟比赛就结束了。现在李决击中自己三次,累计三分领先,想要在最后的五分钟击中李决四次恐怕不太可能。但是事到如今,不可能也得尽全力一搏。只见张楚良双拳火光大盛,已然没有了一开始那种高深不露的神态。

再说李决,此时气喘吁吁,周身再一次泛起了散功的白气,这次他着实是灵力四散了。不过只有五分钟比赛就结束了,即便不依靠地狱火,纯体术的闪避张楚良也应该拿他没办法。

但见此时的张楚良已经耐不住了,不在沉默中爆fā

就在沉默中灭亡。黑影一晃,已到李决面前,连出三拳从不同的方位击向李决,无论他从哪个角度躲避都有强力的伏招。

可是显然李决有恃无恐,左避右闪,见招拆招,从容不迫。几个起落又距离张楚良数丈之远。右手一背,左手一展,“请进招”。李决来了个以牙还牙。

张楚良一见,肺都要气炸,一看时间,还有四分钟。现在这样的情况,几乎让他抓狂,有种被人戏弄却又有力无处使,想必最难受的事莫过于此。

想也没用,张楚良横下了心,最后一轮全力出击,成败在此一举。只见又是黑影一晃,扑向李决,李决下意识后退两步,却见张楚良在中途突然变向,闪到了自己的左侧,忽的一会闪到自己右侧,接着出现在李决周围不同的方位,却不进攻。

此时,众人又同时惊呼起来,原来张楚良这次竟然使用了连续的虚象。每当他一顿一动时候,就有一个虚象出现在那个位置。不一会,李决周围竟然出现了数个张楚良,——后来林关将此命名为“万花筒虚象”——想必这便是张楚良的绝技。

李决耳听身边呼呼风声,他知dào

是张楚良在自己身旁高速转圈,并制造一个个虚象,目的只有一个:攻其不备。

李决索性闭上眼睛,反正眼前这些都是虚象。以不变应万变,双耳却听着耳边的风声,心下迅速思索,如何抵御张楚良最后的奋力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一个带着熟悉的声音飞入李决耳中。“师傅!芝音姐出事了,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你……”不是晓琪却又是谁?

全场都被这个横空出世的声音震惊了,所有的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面容焦急,略带哽咽声音的女孩,在竞技场门口对着场中心的李决喊。

李决猛然睁开眼睛,看见失常的晓琪,心头猛的一沉,方寸大乱。突然觉得胸口巨痛,被张楚良抓住了破绽,猛击数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铛!”伴随着比赛结束的钟声,李决的身体飞出数丈,重重摔在地上,又吐了几口鲜血,不停的咳嗽。

“哗”全场一片哗然,眼看即将胜利的李决,突然发生事变,又都看着这个进来的女孩,——地狱裁决官极少有女的——莫名其妙。

“哎呀!你干什么啊晓琪!”吴牙气急败坏跑到晓琪面前,“你知不知dào

……唉……”一句话也懒得说下去,忙返身向李决跑去,看样子,李决这下伤的不轻。

晓琪也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呆在原地,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跟着吴牙跑向场中央的李决。

场外的裁决官都站起来看着重伤的李决,一个个交头接耳,霎那间,整个竞技场一片嘈杂。

林关火速对身边的人道:“马上请医疗院的人来。”

吴牙跑进竞技场,扶起受伤的李决,怒视张楚良。而张楚良此时又变回了一脸的淡漠——冷漠。斜眼看了眼他们,转身便走,这场比赛冠军无疑是他。

吴牙大怒,“靠,你什么东西啊,这只是比赛而已,出手这么重!”说罢一抬裁决杖就想击向张楚良。李决一把拉住吴牙道:“快,快带我回去!”说罢,又觉胸中一痛,咳出一口血。

“师傅,对,对不起……”这时晓琪也过来了,她拿出手帕一边颤抖着擦去李决口边的鲜血,一边哭道。

“唉!你这个人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搞什么啊!”吴牙大骂晓琪。只听李决喘着气道:“先别说这些,快带我回去,晓,晓琪,你说张芝音她,她怎么了?”

第十章:心碎!芳菲燃尽的青春

缘份让你我擦肩没开口却有感觉爱情最害pà

犹豫再回头只能怀念寂寞因你而强烈熬不过漫长午夜天涯挡不住思念渴望着他年他日再相见到那天绝不再让你走过我身边……

夜,本来很宁静,可是,偏偏下起了雨。是苍天的叹息吗?还是岁月的恻隐?为什么悲伤的情节总是一样?

“滴答,滴答……”屋檐的雨水一滴一滴落在窗台上,仿佛天边一颗颗断了线的珠子,每一颗都是曾经在眼前难以淡去的音容笑貌,每一颗都是在心头难以擦去的万缕情思,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换,全都砸碎在铺满青苔的石阶上。

“滴答,滴答……”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仿佛心口一阵阵沉闷地捶打,每一声都是对过去害pà

犹豫的悔恨,每一声都是对自己故做矜持地控诉,伴着内疚和自责地缠绕,全部都封闭在不见天日的内心深处。

当吴牙和晓琪扶着李决来到张芝音的病房外,只能远远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缠着绷带,挂着输液昏迷不醒的张芝音。

烧伤科深切治疗病房。

吴牙向晓琪招了招手,示意走到外面说,让李决一个人静一静。晓琪仍是很担心李决的伤,吴牙点点头,李决来的时候接受了医疗院的一些治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于是两人到楼下厅堂里,此时夜已经深沉,整个大厅只有墙上的灯和四下嘈杂的雨声。

“怎么会这样?”吴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晓琪一边抽噎,一边道:“是他们告sù

我的,我知dào

的时候,芝音姐已经,已经……”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又流下泪来,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随着晓琪的一句“他们”,吴牙一抬头,只见范正春和他的几个手下正坐在厅堂的椅子里望着自己。

吴牙咬了咬嘴唇,走上去道:“范队长……”话到口边却又说不下去。

范正春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你,——吴牙?是吧?”说罢,眼前不禁回想起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

却说范正春那日见了赵爽之死,甚是奇怪,虽然满腹好奇但是在爱妻的要求下还是选择了回家陪夫人,毕竟,在他老范的生活中永远都是家庭第一,工作第二。

翌日,范正春一大早来到警局,见自己组员都到了,甚是欢喜,——这个团队之所以能功无不克,全靠着这种高昂的斗志和满腔的激情。老范的一句口头禅便是:Strivingforthebloom(为青春而奋斗)!虽然众人都觉得老范这样似乎有点花痴,但不可否认,他那种“范氏”口号往往能在关键时刻起到鼓舞士气的巨大作用“队长!早!”江莉一照面便一个迷人的微笑,看的老范直想吹口哨。

“早啊,早啊,不愧是我们的‘队花’,每天都是这么漂亮!”范正春情不自禁赞道。“头儿,你可要小心师母听见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金水的声音。

“全队只有小莉一个女的,当然是我们队的‘队花’,队长不过实话实说呀。”另一旁的四边站出来替老大解围。

“恩,是,是。”范正春一边接过江莉的报gào

,一边道。

“是啊是啊,你的‘小莉’啊,当然是全小队,哦不,应该是全警局第一警花咯!”金水一边围拢到范正春身边,一边尖声尖气道。

四边满脸通红,支支吾吾道:“你,你别乱说,我,我……我也是实话实说!”金水模仿着他的语气笑道:“我,我也实实话实说!”

江莉忙道:“好啦,好啦,工作啦。”说罢嘴角微扬,故做嗔怒。四边不尤的看傻了,金水道:“知dào

啦知dào

了,管家婆。”

范正春清了清嗓子道:“小莉已经把赵爽的档案都调出来了,恩,都看了是吧,好,那金水说说你的看法。”

“首先,这是一起谋杀案;其次,死着的死法很特别;第三,死者家中没有发xiàn

被偷盗的痕迹。”金水道:“因为死者死法特别,所以分析是他杀,而且当时死者家中是个‘密室’——门窗都没有破坏的痕迹,恐怕凶手应该是死者认识的人;正是因为死法特殊,所以凶器很关键,应该是本案的重点追查线索;还有,死者是个大学生,看了他的档案后,觉得他应该不会有社会仇家,所以可以先把侦察圈放在死者认识的同学或朋友身上。以上是我的看法。”

范正春点点头,看了看江莉。江莉道:“我很同意金水的看法,另外,为了确定死者是否有社会仇家,我特地查了他父母的有关资料,——死者父母都是从事服装买卖的,没有前科。”说着又递给范正春一本资料。接着道:“我早上已经叫人去查昨天一天死者的行为,所作所为,所到之处,所接触的人。关于凶器,我个人猜测,会不会是电熨斗之类的东西?”

“很又可能!”金水道。

范正春又点点头,道:“四边,你那边呢?”

“队长,昨晚法医初步验尸的结果是这样,”四边道,“估计死亡时间是七点到九点,当时九点楼道的检查员发xiàn

死者家门是半虚掩的,于是过去查看,后来发xiàn

死者,然后报警。死者身体没有明显的其他伤痕,具体的报gào

还要等今天的验尸报gào

。”

听取众人汇报后,范正春沉思片刻,道:“金水,你带人去追查凶器的下落;小莉,你去K大看看,查查他的同学,向他们老师、学校了解一下情况;四边,你今天通知死者父母,告sù

他们,并调查他们是否有社会上的仇家。”

却说众人按照老范的指示都开始行动起来,忙到下午,都回来报gào

情况。金水那边凶器依然没有线索,不过江莉这边倒是了解到了昨天一天赵爽的行踪,四边的报gào

也出来了。众人又围坐在一起讨论案情。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同事急匆匆跑进来报gào

说,在西城郊外发xiàn

命案,四死一伤,那四个的死法和赵爽的很相似,还有一个女子受到了严重的烧伤,幸好发xiàn

的早,现在送去医院了。

于是,众人马上奔赴现场,果然,见到四个人都死了,而且和赵爽差不多,都是胸口一部分肉“熟”了,只不过他们的脸上还是又痛苦的表情,不想赵爽那样。

十一章:震惊!芳菲燃尽的青春(次)

当救护车送走受伤的女子后,范正春可以肯定的一点,这次的特大凶杀案和赵爽命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些人。

这时,江莉的电话响了,“已经查到赵爽一天的行踪了么?好,好,知dào

了,谢谢。”江莉挂了电话对范正春道,“队长,情报科查到了,因为那天是星期天,所以赵爽一天最后接触到的人是在‘银江宾馆’一起吃饭的几个人,听目击者说,当时还闹不愉快。”

“都有些什么人一起吃饭的?”范正春仿佛看到了一条线索。

“两男,两女,知dào

其中有两个一个叫李决,还有一个女的叫张芝音。”

“OK,”范正春道,“现在情况是这样,发生了两起命案,我认为是有一定联系的,那么,我们分为两组,四边和金水你们跟进现在发生这起,我和江莉现在马上去追查哪个李决他们。”

却说范正春离开案发xiàn

场回警局路上心中暗想:“李决?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正在这时开车的江莉忽然一个急刹车,只听她嘘了口气道:“差点闯了红灯!——竟然没有黄灯,直接跳红了——前些天听四边说有几个交通灯坏了,想不到今天就遇上了……”

范正春淡淡一笑,口中重复着,“前几天……”,忽然脑中电光火石般想起不久前似乎在警局遇见过一个叫“李决”的。

“快,快,拉哨,回警局!”范正春突然叫道,吓了身边的江莉一跳。

只见一辆警车拉起了警哨飞快得冲过红灯,好些本来要通行的车辆都被迫停下,让它先过去。同样是在等待红灯的不少司机心中暗想:牛!警车就是牛。

“快快快,把这几天拘留记录找出来!”范正春一到便对着前台喊道。然后对身边的江莉道:“你我分工,把一周内的进出记录都查查,快吧那个‘李决’找出来!估计没错的话,他当时应该是来保释同伴的。”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终于在三天前的档案中查到:李决来保释吴牙等人的记录。“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现在马上去李决家!”

李决的住房是两百万的别墅,相对来说比较好找。当警车开进庄园时,一幢幢崭新的别墅从眼前飞过,范正春看着看着就想起了自己那单位分的公寓,不禁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不一会儿,来到李决家,晓琪在家,看见警察进来大吃一惊,“找李决?有,有事吗?”

范正春看着眼前这个女学生道,“也没什么,就是找他协助调查,哦,对了,能告sù

我你的名字吗?”他觉得这个女的或许也有联系。

“我?我叫韩晓琪,……协助调查?……他,他现在不在啊。”晓琪道,隐约觉得有事发生,她有点尴尬了,李决前天下地狱参加考试了,——但这怎么能说呢?说了也没人相信。

“韩晓琪?”范正春重复了一边,回头看了看江莉,只见她点点头,知dào

这个也是在保释名单中的。

“他去哪里了?”范正春单刀直入,又道:“不介yì

我们进来坐吧?”也不等晓琪回答便径自走了进去,环视一周,然后注视着晓琪。

晓琪一时语塞,不好意思直视范正春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忙岔开话题,“你,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杯茶先……”

此时,老范电话响了,一看是金水,大概是那边有进展了,忙接起。“老大,那些死者听街坊说是社会青年,——女伤者的身份,名叫张芝音,K大的学生,——她现在送往第一医院,我们现在过去。”

范正春道:“你认识张芝音吗?”晓琪点点头。后面听到的一句话惊的她打碎了手中的茶杯:“她现在有生命危险,在医院抢救。”

张芝音啊,天堂裁决官啊,在医院抢救?晓琪怀疑自己听错了,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弄错了!”

“我想,不如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吧?”范正春一边和晓琪说话,一边却又看别处,目光在房子里四处捕捉蛛丝马迹。他想现在没有搜查令,不能强来,便欲“引蛇出洞”。

晓琪犹豫良久,虽然不太相信,但是还是忍不住答yīng

去医院看看,毕竟,这事必须眼见为实,而且,范正春也不像在说谎。

于是,便发生了后来一些事。

“原来,他们俩是未婚夫妻啊?”范正春看着眼前的吴牙和晓琪道。

为了行事方便,李决来医院时称是张芝音未婚夫。

“现在,医生怎么说?”吴牙问。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天堂裁决官啊,怎么会莫名其妙重伤住院。

“医生说,她现在还在昏迷中,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不过我希望你们能配合警方,将罪犯绳之以法。”

“我希望明天,——无论结果怎样,她是否醒来——他都能配合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范正春道。

由于张芝音伤情严重,李决守在其病房外不肯离开。虽然范正春可以强制带李决回去,不过这种特殊情况,从某种角度来说,李决也算受害者。所以他不想把事情做绝,给李决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才带他回去。

“会的,会的。”吴牙心不在焉的回答。心中不停在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恐怕这一切都要等张芝音醒过来才能知dào

了,可是,她还能醒过来吗……吴牙不敢再想下去了,回头看看晓琪,她今天受到的打击很大,而且因为她的出现,导致李决受伤败北,所以非常内疚。

震惊、伤心、自责、疑惑一起弥漫在晓琪的心头,眼泪也不知dào

流了多少,终于筋疲力尽在靠椅上昏昏睡去。吴牙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坐在她的身边。

然后,众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这一夜,特别漫长。

终于,天边第一道曙光从窗口照了进来,下了一夜的雨在接近清晨的时候停了。雨后的早上空气显得特别清新。范正春揉揉一夜未合的双眼,走到厅外的院子里,深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清醒了许多。他看着天边慢慢升起的旭日,一片霞光,似乎,他很久没有注意过日出了——呆呆得看着眼前得景色,却不知该不该说美。

十二章:觉醒!芳菲燃尽的青春(下)

“我希望,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你们也知dào

……”当李决三人到了警局后,吴牙第一时间和范正春道。

回头看一眼李决:这个原本俊朗,雷厉风行的地狱裁决官,神情木然,每一步每一行仿佛都被千丝万屡拉扯着,跟随着众人的脚步,无力的目光拖泥带水的在身边事物上挪动着。

“恩,”范正春点点头,“我明白的。录完口供你们就可以走了,——哪个,你们分别给这两位做下笔录。”说完,冲着李决一摆手,——他要单独和李决谈谈。

市一医院烧伤科:

“唉,年纪轻轻真是可怜。”一个病房走道打扫老护士看着房间里昏迷着的张芝音道。她一边擦灰尘一边问身旁过来换输液的护士,“喂,知不知dào

情况怎么样啊?”

那个女护士也是摇了摇头,“深二度烧伤,面积接近50%,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过就算醒了也等于没救,这么一场灾难把脸给毁了。”

那老护士又是一声叹息,长长回荡在清净的走廊。

说好了不回头不想承诺缘份尽了你别过头如果还有什么值得我逗留我想是你爱过我只是路无尽头都是路过什么感受我能带走眼泪可以不流心碎不能救看我能否得自由当我松开你的手一些风沙哽住眼眸爱你最后一幕却模糊带过不让疼痛有路追究我不后悔我曾爱过只是天涯从此寂寞远去的渡口彼岸的灯火人在河流只许漂泊我不后悔被你爱过只是不能爱到最后短暂的幸福拥有就足够只要舍得就会快乐会快乐自从来到警局以后,任凭范正春怎么问,李决一直默不作声。就在范正春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一个同事进来和自己说,老婆大人到了。于是,便让李决回去,如果想起什么就通知他——他也知dào

现在李决情绪不稳定,决定过些时候再找他。

却说吴牙和晓琪此时也正好出来,三人相遇在大厅里,正准bèi

离开,忽然见一个美貌少妇带着一个保暖杯进来和范正春打招呼,原来是他妻子。

出于好奇,吴牙瞟了一眼哪少妇,正巧哪少妇也看他们,四目相对,吴牙心头一震,忙拉了拉李决和晓琪。晓琪回头一看,没见有什么特别,除了年轻美貌以外,心想一定是吴牙看见美女大惊小怪。李决更是头也不会径直朝大门走去。只留下吴牙一人看着那少妇,那少妇看着他,忽然神mì

一笑,吴牙忽然觉得她的眼神甚是清澈,仿佛一湾清澈的湖水。

此后数日,李决都在张芝音病房前守过,每天晓琪将三餐送过来。看着李决一天一天消瘦,神情也恍恍惚惚,口中时不时念念有词,无心茶饭,晓琪亦是心急却有没有办法。

而吴牙每次看见李决现在的憔悴,都会想起郭云云,他现在什么都不奢求,只要希望能真真切切地过每一天。他知dào

,最痛苦莫过于爱对方而没有让对方知dào

,等到下定决心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这是一个悲剧,他不愿在自己身上发生,于是加倍的爱hù

郭云云。郭云云以前没有恋爱过,蒙懂的她尝到了爱情的甜蜜,更在爱情的洪流里,不能自拔。

心要让你听见爱要让你看见不怕承认对你有多眷恋想你的时候盼你能收到我的真情留言心要让你听见爱要让你看见问你是否愿分享每一天把我的遗憾变成感谢终于,昏迷了几天的张芝音,手指忽然轻轻一动。尽管这是非常小的细节,但是依然被房外的李决看见了,忙激动跑去将医生请来。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道:“最怕的就是病人不醒,现在她已经醒过来了,说明她的求生意识非常强烈,应该是个好现象。”

李决大喜,忙道谢医生。

“不过,你最好有心理准bèi

,”医生道,“由于脸部受到伤害,对病人的相貌有很大影响。”

李决一颗心猛然沉了下去,不过,最重yào

的是人能没事。

却说又过了些时日,张芝音终于能说话见客了,范正春等人第一时间赶到,当然除了探望还问了她案发情况,然而张芝音并没有提供他们有用的信息,这样,范正春的线索又断了。

最欣喜的自然是李决,一大早,买了一束鲜花来看张芝音。张芝音显然很不愿意见到她,将自己深深埋在被子里。

“芝音,我,我,……今天感觉怎么样?”李决有些结巴,心下内疚。

“你来干什么?”出乎意料,张芝音反问,“我不想看到你。”

李决紧锁着眉头,不语。而张芝音此时正在被子里无声流泪。

李决附身到张芝音身边,“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张芝音咬着嘴唇,忍住抽噎,“我知dào

的都和警察说了,你想知dào

去问他们吧,——我,我想休息了。”

李决激动着道:“芝音,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说罢轻轻握着她露在被外挂输液的手。

张芝音被李决一握,全身一震,仿佛突然触电一般,手不由自主抽动了一下,一种渴望已久,却从为有过的感觉侵袭心头,鼻子一酸,失声痛哭起来。

“我以前一直在逃避我们的感情,我怕给你承诺,我怕伤害你,——可是,可是到现在我才明白,我爱你,”李决哽咽道。

“太迟了,太迟了,”张芝音一边哭道,一边挣脱李决的手,“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不,”李决道,“我们从头开始。”

张芝音忽然一掀被子,只见一张缠着绷带的脸,露在外面蜕皮渗水的嘴唇暗示了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张芝音了,我,我,……”想说,却已泪流满面。

李决颤抖着手想轻抚她的脸,但是手在空中定格了,“我,我不介yì

的,我愿意照顾你,……”

“你走吧!”张芝音又盖过被子,此时又是那冷冰冰的语气,“你这是同情么?”

“我……”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芝音……”

“走啊!”

李决心中巨痛,咬咬退出病房,心中百味杂陈,想着心事漫无目的的走着,不一会走到了医院门口,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女声:

“你别再纠缠不清了,我已经告sù

你很多次了,我已经有新男朋友了,我和你分手,分手啊!”

李决回头一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正和一个高大的男人说话。

十三章:祝福!爱与放手,聚与离别

“你不要再纠缠我了行不行,”那红衣女子道,“从我下了飞机,你就一直追到这里,你烦不烦人啊?”

那男子愁眉苦脸,不住的讨好她,可是女的依然不领情,越说越怒,“我告sù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说了,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有男朋友了,你死心吧!”说罢便向前走去。

那男子像是被逼急了,见她要走,忙快走两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急道:“咏诗,我知dào

你是骗我的,你才从英国回来,不可能就有男朋友的!”

那女子用力一甩手臂,道:“郑浩博,我警告你,不要动手动脚!”她推开欲走上来的男子,左右一盼,看见身边走过的李决,忽然跑过去一把抱住李决的手臂,道:“她就是我男朋友!你死心了吧!”

“你!……”郑浩博一惊,不感相信这随便走来一个人就是她男朋友,但细看李决,年轻英俊,大有可能,心下妒意大起,满脸通红,指着李决半天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你快走吧!”咏诗道,拉起李决就走。

郑浩博大怒,突然一拳从背后袭击李决。

就在李决诧异之际,忽然听见耳边风声,便知dào

郑浩博背后偷袭自己,头不回,身不侧,右手食指急速反指向郑浩博右眼,虽然后发却先至,没等拳头打到身上,手指已经指在他眼皮上,只要郑浩博再往前轻轻一动,那就等于自己将自己的眼睛撞上李决的手指。

说时迟那时快,郑浩博只觉得眼前一花,突然一根手指仿佛钢针一般悬在自己眼前,本打出去的一拳忙收在空中,吓的一动不动。却听耳边传来个冷冰冰的声音,“滚!”

郑浩博咽了口口水,忙退后一步,缓过神来,颤抖着道:“你,你,你谁啊?”

李决慢慢转过脸来,一双冰冷的目光仿佛想挖空心思一般盯着郑浩博。郑浩博心虚,不敢多看,一边看着旁处,一边道:“你,你有种留下名来!”

李决盯着她看了一会,没有回答,转身径自走了,那红衣女子回头看了看在原地发呆的郑浩博,依旧挽着李决的手臂走了。

过了一个路口,李决道:“他看不见了吧。”

那红衣女子笑了笑,放开李决的手道:“谢谢你啊。我叫齐咏诗,你呢?大帅哥?”

李决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齐咏诗耸了耸肩,走在他身边,想了想道:“我今天刚从英国回来,我三年没有回来了,你呢?一直在这里的么?”

李决依然没有说话,齐咏诗冲他做了个鬼脸,道:“干吗不说话啊?难道,难道你失恋了?”

这一问,李决不禁想起张芝音,心中忽然很压抑,一看身边的齐咏诗,仿佛看见了张芝音的样貌,眼睛不由的湿润了,抬起头望着天。

这些行为显然没有逃过齐咏诗的眼睛,她暗自点了点头,便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想必,你一定很爱她吧。”

自从张芝音受伤以来,李决一直内疚、自责、深深的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爱,现下一听,不由的恼怒,那种忧伤的表情一晃而过,又是冷冷道:“你走开。”说吧,不理齐咏诗大步向前走去。

齐咏诗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把话说反了?”

却说李决回到家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尽管晓琪很是担心,但是她知dào

李决的脾气,劝也没有用。只好随他自己了。

李决每日都去医院探望张芝音,无奈,张芝音都不肯见李决,无论李决要晓琪进去如何为自己说话,张芝音依然一个态度:不见!

不过几日,张芝音的父母从加拿大赶了过来,见到病榻上的女儿,自是一番痛苦,还将负责这次案子的范正春骂的狗血淋头,要他一定要抓到凶手,而范正春也不便和两位老人顶撞,虽然被骂极不情愿,但还是能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当下立下军令状,一定把罪犯绳之以法。

张芝音由于面容被烧伤后,终日躲在病房里,除了晓琪,不见任何人,李决心里又着急又无奈,每天在医院外晃悠,焦躁不安。

这天傍晚,李决又被张芝音拒绝门外,心情沉重,一个人在医院里散步,忽然一个白衣女子和自己擦肩而过,眼前顿时一亮,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高挑窈窕的白衣女子在缓缓走着。

李决越看越惊,不对,这不是一般人,——全医院的人都看不见她,——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她,难道,她,她……

显然,这个穿白衣的女子就是天堂裁决官,因为她穿着天堂的“灵魂衣”所以普通人类是无法看见她的,只有像李决这样的裁决官才能看的见。

“天堂裁决官……”李决轻轻在脑海中念叨。

整个医院就只有一个天堂裁决官——难道是张芝音?但是张芝音明明受伤在病房里,而且也不可能出来,那眼前的又会是谁?

如果,如果她是天堂裁决官,那她来医院干什么?是超度灵魂么?——虽然裁决官进出医院是很正常的事,——但现在,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张芝音受重伤的时候,难道……李决越想越怕,不,不可能。

当下,忙追将上去,一拍那天堂裁决官的肩膀,李决担心且又疑惑的看着转过来的那张天堂裁决官的脸:

“是你?”李决惊叹道。

十四章:祝福!爱与放手,聚与离别

却说,李决忙追将上去,一拍那天堂裁决官的肩膀,担心且又疑惑的看着转过来的那张天堂裁决官的脸:

“是你?”李决惊叹道。

……

再说吴牙在学校又迎来了一个周末,自从上次张芝音受伤之后,看见李决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心中越发爱惜郭云云,他不希望李决的悲剧在自己身上上演。

这天,郭云云兴高采烈得跑到吴牙面前,问:“小鸭子,我们这个周末出去玩好么?”

吴牙正在花园的水池边散步,听见郭云云邀自己外出,心下喜悦,脸上却一本正经道:“这个,我的事比较忙啊。”

郭云云道:“难得我有时间,你陪陪我啊。”

吴牙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郭云云看吴牙一脸坏笑,知dào

他故yì

在逗自己,道:“那,我们去游泳好不好?”

哪知吴牙一听游泳脸色一变,忙道:“不行,干吗要游泳?这个……容易感冒,还是不要去了。”

郭云云噘着小嘴道:“这种天气还会感冒啊,很热啊。”

“那个,”吴牙抓抓头道,“就算天气不凉,也是会感冒的,还有游泳池里那么多人,不卫生。”接着道,“去爬山吧?对,去爬山好么?”

“爬山啊?……”郭云云重复了一边,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草地不说话。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声音:“哎呀,云云果然和他在一起了!”

两人都是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郭云云的“悍马”到了。

那两个“多事”女生一来便喧宾夺主,分别拉着郭云云的左右手,唧唧喳喳的说个不休,将吴牙一个人晾在一边。

吴牙又是心烦又是没办法,只好像跟班一样在后头晃悠,郭云云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也是一脸苦笑。却听那两“悍马”道:

“哎呀,云云啊,你不是昨天抽奖抽中了去‘海天’游泳的两张游泳券吗?你反正一个人,不如给我们好了。”

一句话仿佛闪电一样击中吴牙,忙走上两步和她们并肩,看着郭云云。郭云云被这一问,显然极是尴尬,脸红到耳根,支支捂捂不知该怎么说。忽然听吴牙道:“云云,咱们不是说周末去游泳的么?”

三人同时一愣,那两“悍马”立kè

反映过来,起哄道:“啊,对啊,对啊,现在云云有男朋友了,当然要和男朋友一起去啦!”郭云云被这么一说,脸更是红,心下却暗自欣喜。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郭云云和吴牙两人提着衣服到了游泳馆,郭云云问:“小鸭子,你原来不是说不要游泳的么?怎么突然又来了?”吴牙道:“这……是个迷!”

郭云云撇撇嘴道:“游泳容易感冒啊,而且又不卫生。”吴牙道:“这个嘛,感冒,恩,注意一点就不会啦;那个什么水池里面,反正天天都要换水。”

话说之间,两人分别从男,女更衣室进入了游泳馆。

吴牙一进更衣室,心头就开始发愁了,——他不会游泳。“怎么办?”吴牙苦思冥想,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下水。打定主意,硬着头皮走进了游泳区。

游泳区里男男女女,熙熙攘攘,吴牙眼尖,找到一个水池边的座,赶紧过去坐起,惊魂方定,一抬头,不由的看呆了:

只见郭云云上身披着一件外套,隐隐漏出泳衣的一角,一双修长洁白的绣腿犹如美玉,脚尖踮地,轻轻的向自己走来,脸上红晕,雪白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水珠顺着绣发慢慢滑下滴落在粉颈,衣领开处胸口一抹雪白的肌肤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微微起伏。一手提着手袋,一手拿着矿泉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啊。”

吴牙一边看着她一边漫不经心道:“我身手比较敏捷。”

郭云云又是一笑,清纯可爱却又带着羞涩,道:“那我们就下去吧。”说罢让吴牙起来,把东西放在了坐椅上,将外套脱下叠好轻轻放在上面。

吴牙看着穿着蓝色泳衣,大片雪白肌肤裸露在外的郭云云,只觉得有些眼晕。忽然手上一温,一只软软的小手牵着他,“走吧。”

这一句话仿佛一声警钟,让吴牙瞬间清醒过来,忙轻轻挣脱郭云云的小手,道:“你先下去,我做下准bèi

活动先。”

“好啊。”郭云云不明就理,欣然下水,畅快淋漓的玩耍起来。留下吴牙郁闷的在岸上蹲着,自己都不知dào

该说自己什么好。

终于,郭云云游了半天,发xiàn

少了个人,转头去找吴牙,只见他一个人蹲在岸边,半倾斜着身子,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于是轻手轻脚慢慢潜到他身边,突然冒出来,“哇”的一声。吴牙一个措手不及,吓的一头载到了水里,郭云云在一边捂着嘴“咯咯”笑。

吴牙一头载到水里,瞬间窒息,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水,连呛了几口水,下意识一脚踩着地,猛的把头抬处水面,大口呼吸,耳里“嗡嗡”作响,心虚不已,大怒,张嘴便想骂人,一看眼前水淋淋的郭云云,仿佛清水涟漪,又似出水芙蓉,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一刹那,胸中的怒气去了一大半,道:“看你平时这么乖,原来这么坏!”

郭云云对他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吴牙顺手对着她拍出一阵水,淋了她一头。看着郭云云双手揉眼睛,心中颇为解气,哪知她一张开眼睛,马上朝自己泼出一阵水,洒在眼睛里好不难受。

“你敢泼我?”吴牙凶狠道,接着又向她拍出几阵水。此时郭云云也是一边嬉笑,一边还击,还不停道:“不行、不行,你不能用双手!”

“妈的,老子单手就搞定你了!何必再用两只手。”

“啊!呵呵,赖皮,你赖皮,不准连续泼两次!要一人泼一次!”

“你真幽默,这是在打仗,你以为在下象棋啊!——哇,还说一人一次,你都连续泼我两次了!”

两人嬉闹在水中,甚是快活。

十五章:祝福!爱与放手,聚与离别

晚风轻抚,斜阳西照,天边一抹晚霞将大地披上金色的衣裳,真是“夕阳无限好”。市一医院住院部后花园里,一男一女并排坐在草毯边的石条凳上。

“难怪,吴牙会觉得吃惊呢。”李决看着自己的脚尖在草地上轻点,“真想不到会是你。”

“呵呵,”那女的道,“那你可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哦,不能让‘他’知dào

。”

李决点点头,却看着她欲言又止。那女的显然察觉到了李决的想法,“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知dào

的,我一定尽lì

帮你,——谁让她是我的学生呢。”

李决点点头,想起张芝音,眼眶不禁红了,哽咽道:“她怎么受伤的?是谁干的?是不是‘地狱火’造成的伤?”

“不错,她的确是被地狱火烧伤的,——如果,不是有‘灵魂衣’的庇护,恐怕早已经化为灰烬了。”

李决这些日子的疑惑终于解开了一些,他深深的觉得造成张芝音受伤的人是自己,如果自己能早一些时候想通,如果自己不再让爱犹豫,如果能时刻陪伴在她身边,如果这其中任何一个“如果”都能成为现实,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紧握的双手,却再也抓不住流逝的青春,这些日子,每天都在黑暗中度过,内心深爱张芝音的情感将他逼上绝路,几近疯狂,不只一次捶打自己的胸口,真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看看,从未有过的孤独、寂寞仿佛一个个无孔不入的刺客,绕过他表面修筑的壁垒,直接击中那最需yào

安慰、关怀、爱的软肋。

“怎么办?”三个字不争气的从李决嘴里滑落,——他向来心高气傲,——可这一次残酷的现实,打碎了他所有的“面具”。

那女子望着李决这对毫无生气却又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眸,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助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孩子,哪里是名震“两界”,最年轻,最有能力的裁决官?

“哎,”女子叹了口气,“这不像你,不像将来的‘李政’,你不应该这样,——她比你还要痛苦,她需yào

你的关怀,你的帮zhù

,不错,她现在是不见你,但不代表她真的不想见你,你自己要有信心,要有勇气面对现实,要帮zhù

她走出现在的困境,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李决看着她,看着这个来自天堂的天使,她的一番话仿佛一盏黑夜的明灯,星星之火,忽然觉得自己有了方向,“对,你说的对,我应该振作起来。——谢谢你,周院长。”

那女子微微一笑,“至于这件事的原因,我近日会和你们那边的院长们见面讨论的,到时候,李政一定也会让你去,好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先走了,你……”一边说,一边点点头。

“恩,我明白了,知dào

怎么做了。”李决起身和那女子告别,临别再三道谢。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抬头望望天边的晚霞,深吸了一口气,朝张芝音病房走去。

却说张芝音此时坐在窗沿,看着窗外美丽的景色,一片生气的夏天傍晚,耳边传来的是草间昆虫的鸣叫,远处隐约看见月亮的轮廓,夕阳落入半山,“黄昏……”她在口中轻轻念道,眼前浮现出亲人、朋友们的笑脸,可当她想起李决时,心中又是一阵痛,颤抖着手想摸摸自己的脸,可是手依然停在空中不敢去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眼泪又一次滚落。

忽然,肩上一暖,张芝音一回头,见是李决轻轻搭着自己的肩膀,心中一阵激动,但又不愿让他见到自己的脸,忙又转过去,“我不是说不想见你么!”——语气依然那样冷冰冰。

“我知dào

,”李决走到张芝音面前,正视她,轻声道,“可是我的双脚不争气,带我来的。”

张芝音低下头,看别处,她脸上都绑着绷带,原本是看不见什么,但是她心有阴影,不敢正视李决,“我说了,我不想见你,也没有话和你说,你走吧。”

李决点点头,站起来不说话,转身出去了。

张芝音又叹了口气,想见他,却又怕见他。望着虚掩的房门,自己也不知dào

想他来还是不来不一会,只见李决拿着一束鲜花又走了进来,张芝音又惊又喜,忙低头,脑中一片混乱,不知该说什么。

“早上送来的花,已经谢了,我换一束。”

“可是,逝去的终究是逝去,无论怎么弥补,都无法回到从前的样子。”

李决将鲜花**花瓶,半蹲在张芝音面前,“那就不要以前的,重新再来。”

张芝音心头一震,看了一眼真诚的李决,那双火热的眸子,让她的心乱跳不已。“可是,这一切都太迟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们是有缘无份。”

“不要说这样的话,”李决道,“你我都是裁决官,都不应该相信命运的。”

“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好,那我告sù

你,从现在开始你的命运就是将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张芝音哽咽了,“你这算同情么?”

李决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如果是同情,那也是上天被我们感动了,——芝音,无论你现在在想些什么,我告sù

你,我爱你不是从今天才开始,也不会明天就结束,你是来自天堂的天使也好,还是地狱的恶魔也好,上穷碧落下黄泉,前半生我没能参与,后半生,我一定奉陪到底。我知dào

你是爱我的,我们经过‘三世轮回’才有今天这样的人生,外表算什么?十年百年之后都是一斗黄土,我们不是世俗凡人,我们应当看破这些,互相珍惜今天的幸福,我爱你,芝音,绕了这么多圈,走了怎么多弯,我不想再长跑下去了,从现在开始,让我们一同构建幸福,快乐的走下去,完美诠释这场来之不易人生。”

泪水又一次决堤,不过这次是在心爱的人的肩头,幸福的眼泪。

就在李决融化了张芝音心头的冰雪后不久,便接到来自地狱的信笺:速回,李斯。

十六章:永恒!时间命运沙盘

就在李决融化了张芝音心头的冰雪后不久,便接到来自地狱的信笺:速回,李斯。

人间静水夜,地狱艳阳天。

却说李决接到李斯的地狱信签后,告别张芝音,迅速来到地狱,一到学校大门便被一灵魂指引去竞技场。

李决穿过校园的草坪,来到曾经的四级地狱火过级现场。只见场内整齐的站着一排裁决官,在裁判席上是地狱执政官和三位院长,以及后排的督察官。

“你来的正好,就缺你了。”李斯向李决挥挥手,“快站过去,‘四部’督察官进阶典礼就要开始了。”

李决点点头,由一名督察官带着站入到队列中,——张楚良正好在他前面。两人都是冷冷望了一眼,又各自想自己心事去了。

就在在这时,只见数名身着红色灵魂衣的裁决官手持不同法器,从竞技场侧门进来了。李决认得这些人是“灵魂祭师”,专门从事举办典礼或者仪式。他们围成一个圆,站在队列的前方。

只见文维扬起立,朗声道:“生与死,命运与灵魂的工作者们,你们是从众多裁决官中选拔出来的优秀战士。现在,我将代表地狱督察院问你们,是否愿意为‘灵魂法典’而战斗终生?”

“愿意!”众人道。

文维扬点点头,用眼光迅速扫了一遍眼前的新督察官们。“督察官都是由四级裁决官和五级裁决官共同组成的维持三界永恒定律,疾恶如仇的精英组织。正因为大多督察官都是四级裁决官,所以我们又被称呼为‘四部’。”

“最后,欢迎你们的加入,——新督察官们!”

说罢,在众人的掌声后,在队列首位的张楚良昂首挺胸的走进了祭师们围好的圈子,站在垓心,虽然很是消瘦,但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威严——这就是“地狱督察官”。

这时,祭师开始了进阶仪式,每个人都将法器放在眼前,口中飞快的念着咒语。只见那些不同的法器渐渐散发出一阵阵黑雾,一丝一丝飘绕在张楚良周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终将他完全遮盖在黑雾下面。

这些新督察官们都很好奇,一个个翘首看着圈子里的张楚良。不一会,黑雾渐渐散开,先是露出戴着黑色手套自然下垂的双手,——众人都惊呼:亡灵捕手。——戴上这双黑色的手套,就可以在不穿灵魂衣的情况下,在双手点燃地狱火,而不受到伤害,可以说是每个会地狱火的裁决官梦寐以求的宝物。

随着渐渐散开的黑雾,只见原本一件黑色风衣样的灵魂衣完全改变了造型:肩膀上增加了红色肩章,背后有黑色的披风。

“哇,太帅了!”不少人在队列里窃窃私语,又是惊讶又是高兴。

接着是李决等人,经过了进阶仪式,一批崭新的地狱督察官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李斯微笑的看着,不住的点头。

“职责,”文维扬待众人都通过仪式后继xù

道,“从今以后,你们的职责是维护地狱的秩序。同时,不仅是地狱,而是三界的秩序官,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公正、无私、严明的执法。你们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

督察官的进阶仪式结束后,李斯带着李决和三位院长回到执政厅。

“小伙子,嘿嘿,你父亲对你可是一片希望啊?”文维扬边走边拍着李决的肩膀道。

“恩,我,我一定尽lì

而为。”

话说间几人从执政厅的楼梯盘旋走上,越走越高,越走越冷,李决心中诧异,眼看墙上都是一盏盏古老又跳动着诡异火苗的灯,再抬头看上面,竟然是繁星点点的夜空,再低头看下面,脚下也是一片星空。那些星辰看起来那么清晰,那么真切,仿佛置身在茫茫宇宙。

“不要惊讶,”文维扬解释道,“我们现在正在人间的天空行走呢,小心点,不要摔下去了,哈哈。”

原本不说倒没什么,这么一说,李决脑袋“嗡”的一下大了,定睛一看下面,还真的有些眼晕,——如果换做吴牙,早就双腿发软再也走不动了。

李决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将灵魂衣穿的更紧了一些,可是依然越来越冷,又走了一会,竟然冻的发抖,牙齿“咯咯”相撞。

“啊,恐怕你父亲忘记和你说了,”文维扬见冷的发抖的李决,笑道,“我们现在是去天堂的路上呢,要去‘九天宫阙’,那是天堂和地狱的中点,那里永远是‘冰河世纪’。”

“我们,”李决忍不住问,可是一开口,牙齿就互相打仗,“我们,去,去,干,干什么……?”

“李决,你运用地狱火来抵御吧。”走在最前面的李斯忽然道。

只见火光一闪,李决催动灵力,运起地狱火,身上才渐渐回暖。

“我们现在去‘九天宫阙’看‘命运沙盘’。”

“命运沙盘?”李决重复了一边,似懂非懂,隐约觉得这个东西似乎和整个世界有关。

“在绝对温度下的‘九天宫阙’,连时间的流动都是禁止的,——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在这里停留多久,回去以后,生命依然是从我们刚进入这里的时候。”

“‘命运沙盘’是所有生物灵魂流动的方向和轨迹,——你看见就容易明白了。”走在文维扬身后的林关道。

“哦。”李决答yīng

道。此刻他身上已经不在觉得寒冷,但是眼前的景色逐渐变了,四周已经没有墙,也没有灯,原本所置身的宇宙已经随着不断向上的阶梯,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冰原。

这是阶梯已经到了尽头,众人一字行走在白茫茫的冰原上,不一会望见一片蓝色的汪洋大海,在大海的中间有一个高高的平台,平台周围缭绕着白色的薄雾,看上去宁静和神mì



“这里是‘永恒之原’,无论你从哪个方向走,都能走到这个位置。”林关道。

李斯依然向前走着,眼看马上要从陆地走进汪洋大海了还是不停脚步,李决大吃一惊,正想开口阻止,却见文维扬冲自己摇了摇手,“你不用担心,——接下来进入‘内心世界’千万不要说话,否则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你只需yào

在一旁看就行了。”

只见,李斯一步一步走向海洋,李决和众人跟在后面,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又是担心又是好奇。

十七章:永恒!时间命运沙盘(下)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部小说,鲜花或评论都能不吝赐予,当您收藏起这部小说的时候,心灵就开始了一趟奇异和哲理的旅程]只见,李斯一步一步走向海洋,李决和众人跟在后面,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又是担心又是好奇。

就在李斯的脚接触水面的一瞬间,奇妙的景象出现了:原来的海面竟然结成了雪白的冰面。众人跟随在李斯身后,走上这条由李斯“踏”出来的冰路,逐渐向海洋中心那个半空的平台走去。

李决又好奇又惊讶,看着脚下这条半米宽的冰路,仿佛是蓝色海洋的一条分割线,将海面分为左右两侧。另李决感到费解的是,这蓝色海洋如此的平静,仿佛一面镜子,四下是如此的安静。这整个世界就好像被冻结了一样,没有波澜,没有声音,没有生命,没有时间。

“真不知dào

,这里会有什么。”李决在心里想。

‘还有思想!’突然脑海中冒出一个声音,吓了李决一跳。脱口而出,“谁?!”

只见走在前面的李斯突然回过头,忙对李决摇手,李决想起文维扬的提醒,忙用手捂了捂嘴,心道:“怎么一切都怪怪的?”

这时又是刚才的哪个声音在脑中响起,‘不要惊慌,当然也怪我一开始没详细说,这里是世界灵魂的内心之海,——在这里所有人的思想是共用的,——也就是说我现在通过心灵和你对话。’李决定了定神,知dào

“说话”的这个人是李斯,忍不住又想开口问,幸好及时止住,——不能开口说话还真是不习惯。

‘这里所有的思想都是互相流通的,也就是说你心里想什么,我们都能知dào

,同样,我们想什么你也能知dào

,——就像现在听到我的声音一样。’李决点点头,心道,‘为什么我却一直感觉不到你们的心思?难道——你们没有吗?’‘不错,在这里,我们会让自己什么都不想,不思考,你可能还不习惯不思考。’李决恍然大悟,‘是不是天堂裁决官的:阅读术。也是这样能看穿人的思想?’‘是的。你刚才想问为什么不能说话,我现在告sù

你,在这里说话,全世界的人都能听见,你看——’李决随着李斯的手指望向远方的海面,只见那里波光粼粼,原来平静的海面都被无形的东西震荡而摇晃。

‘这海面就是世界上人的思想之潮,她的波动代表着人们的想法开始产生大的波动了。——人们都很惊讶,突然听见了你的声音。’此时,李决才明白了为什么文维扬会提醒自己。

‘你可以尝试把手放入水中的感觉。’李斯道。

李决很好奇,依言将手放入水中。突然一阵温暖传过手掌,耳中顿时出现了一片喧哗,仿佛置身于闹市街心,各种人的语言,各种动物的声音都在耳边回响。李决一下变的兴奋和激动,在这连时间都冰封的地方,海水竟然是温暖的,而奇妙的是,将手一放入水中,就能听见全世界所有生物的心声。

两人边走边交流,距离那平台越来越近,不一会,来到了距离百米的位置,李斯停下不动了,李决道,‘怎么了?’‘这里是:九天宫阙,的地狱极点,只有等那边天堂裁决官到达天堂极点后,才能共同往前走,否则:九天宫阙,将失去平衡。’就在此时,李决远远望见平台的另一边缓缓延伸出一条由鲜花和绿草铺垫而成的路,几个身着白灵魂衣的天堂裁决官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天堂执政官,李决这次是第一次见,一看见她就觉得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他拍拍自己的脑袋,想努力回忆起来,却听李斯道,‘别想了,你没有见过的,——天政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不仅你一个人有这种感觉。’李决不由又看了那美貌的天堂执政官,果然越看越觉得亲切。

随着这边五个地狱裁决官的脚步,另一边也是五个天堂裁决官一同迈步,共同走向那个白雾缭绕的“九天宫阙”。

李决正在纳闷如何才能上到飘浮半空的“九天宫阙”,忽然想起自己的这些内心活动周围的人都能察觉,脸上微微一红,便不在想,只是跟着李斯走。

就在众人越来越靠近“九天宫阙”时,李决忽然发xiàn

自己不仅和那平台的水平距离近了,而且垂直距离也近了。忙低头一看,却是自己和众人竟然都在半空中行走,脚下踩着的竟然是绚丽的七色彩虹。

李决此刻完全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此刻站在这个世界的制高点远眺,只见自己身后走来的世界是一片冰雪,而天堂裁决官走过来的是一片葱翠的花园。难道,这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吗?

不一会,众人同时进入了“九天宫阙”,李决一眼望见平台正中心的一个大圆盘,这个圆盘上面又有四个小圆盘,都在不停的缓缓转动,圆盘上都有无数的细纱随着盘的转动而慢慢流动;从平台的四周望去,看见的竟然不是刚才看见的世界,而是一个宇宙的星空,周围无数的星球从身边擦肩使过。仿佛已经不是在地狱和天堂的交界,而是站在宇宙的垓心。

只见李斯轻轻点点头,文维扬等三位院长分别想前一步,和他并肩观看起中间的这组沙盘,而那边的天堂裁决官们也围观过来。

李决自然也走上望去,那大圆盘上的四个小圆盘分位中间一个,周围三个,每个圆盘中间的细沙都在四个盘中不停的来回流动。最中间的那个圆盘好像是一个调度盘,先收纳三方的沙子,然后又分别传送到不同的盘中。

‘能看出什么来么?’李斯问。

李决点点头,‘这好像就是代表这个世界的三个界:地狱,人间,天堂。中间那个应该就是:灵魂归宿,而这些细沙应该就代表人的灵魂,沙子的流动就表示灵魂的轮回,——对么?’李斯点点头,满yì

的笑了笑。

却听身边一个天堂裁决官道,‘真羡慕你李政,有这样一个接班人啊。’李决一看,原来是上次在医院遇见的那个“周院长”。

这时,只听李斯又道,‘你们看,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众人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只见,其中一个沙盘的外面似乎溢出不少沙子,而那个中间的盘子依然不断的往那里输送。

十八章:兴奋!地狱裁决官们的节日

[平时一个人写稿,每天下班回来比较晚,所以写完一章都深夜了,没时间校稿,可能会有不少错别字,望大家见谅。另外,依然是说一句,各位朋友,希望多多支持,多多鲜花,多多收藏,我再辛苦点也会很高兴,谢谢]众人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只见,其中一个沙盘的外面似乎溢出不少沙子,而那个中间的盘子依然不断的往那里输送。

‘王政,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要召开一次:和会,啊?’李斯看着那个天堂执政官道。

‘呵呵,李政啊,你总是想帮你们那些小裁决官们动些歪脑筋。’那个美貌的天堂裁决官道。

‘这不,都是为了工作嘛,’李斯道,‘你看,这次发生典型的:序乱,当然我们需yào

合zuò

啊。’‘那是你们过来我们天堂呢,还是我们去你们地狱啊?***。’王政笑道。

‘当然是他们过来啊,哪有女士过去的。’其中一个天堂院长道。

‘不对啊,’文维扬反驳道,‘记得上次:和会,就是我们过去的,这一次按道理是轮到你们过来了吧。’‘文院长,怎么你还是老一副油腔滑调啊?’那个姓周的院长开玩笑道。

哪知,文维扬一听,脸色一变,众人察觉,‘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哦,对不起啊。’周院长点头赔笑。

‘从来没有规定说:和会,是轮换制的呀,所以我还是觉得,这次你们过来很是合理。’一个天堂院长又道。

‘此言差矣。’林关又开始拽文了,文维扬一扫脸上不乐,打趣道,‘你真穷酸。’林关反驳,‘你懂什么,这叫文雅。’‘行了行了,你们两个,每次都要卯上!’曹远忍不住说话,他担心这两个人一抬起杠就没完没了。

‘王政,其实我们都是挺期望天堂裁决官们能够莅临指导的,就给我们一个学习的机会吧。’文维扬道。

‘呵呵,好吧,那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吧。’王政依然微笑道,‘好了,那么就此别过。’李斯亦是微笑着点点头,正准bèi

喝天堂裁决官们同时离开,忽然听见一个声音道,‘怎么不你来一次,我去一次。’众人一惊,回头一看,却见李决红着脸在一旁。原来他依然不习惯这种无心思的交流方式。‘呵呵,李政你这个接班真是可爱。’王政一边走,一边笑道。

却说这日,地狱裁决官学校张灯结彩,好多地狱裁决官又纷纷汇聚于此,都是带着一颗激动和侥幸的心理过来。

“今天怎么了,这么多裁决官都来了?”一个在读裁决官问身边年长的,“好像不是年会吧,——哇,这等阵势,一个个翘首期盼,不知dào

在等什么。”

那个身边的年长裁决官道:“今天听说开‘和会’了,天堂裁决官都会下来一起交流经验。”

“是吗?”那年幼者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伸了伸舌头,“哇塞,不是说‘天裁’都是美女吗?那,那不是要**了?”说完一把丢开手中的作业,冲进人堆,和他们一起在学校草坪上等天堂裁决官的到来。

这些地狱裁决官们大多都是男性,很少会有女性的地狱裁决官,就好像很少有男性的天堂裁决官。而天堂的“天使”们自然都是倾城倾国之容貌。

“这次一定要把握住机会,”一个裁决官恨恨道,“认识一个!”

“你有毛病啊,”另一个高声道,“当然要争取认识的越多越好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周围的裁决官都边笑边大声道。

“对了,你们说天裁里面谁最漂亮啊?”

“应该是她们的执政官吧?”一个道。

“不对不对,我上次参加‘和会’去过天堂,见过她们有一个叫周潘泠的裁决院院长是最漂亮的!”一个年长的骄傲道,一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又自我陶醉起来。

“是吗?”周围的裁决官都投过羡慕的眼光,道:“那不如你给咱们说说,让咱们见识见识,也好有个心理准bèi

,——省得到时候整个地狱都找不到纸。”

“什么叫找不到纸啊?大哥?”另一人不解。

“那还用说,大家都看的张大嘴巴流口水,哪来那么多纸擦啊!”

众人又是一整哄笑,在大家的怂恿下,那年长的裁决官便得yì

洋洋道,“得了,得了,你们这些人没见过世面,爷今天就说两句,让你们大伙儿见识见识!”

“快,说两句说两句!”不少人已经在催了,见那裁决官清了清嗓子,道:“却说当年,说来也有十多年了吧,那时我还是个小毛孩,听说有什么‘和会’,咱地狱裁决官都要去天堂走一趟,和那些娘们儿交流交流经验,怎么说老子这辈子地狱是见过了,天堂什么样倒还不知dào

,所以我就随着前辈们一起去了。”

“我这一到天堂的时候,哇呀我的妈啊,吓的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着,他忍不住站起来做了一个当时的样子,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那天堂美的,简直叫你不敢相信,”那年长者道,“花红柳绿,莺啼蝶飞,所有的事物都是那么美好,看的我流连忘返。”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什么还‘吓’的坐在地上啊?”

“你懂个球拍,”年长者道,“那是‘震惊’知dào

不,老子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风景,自然很震惊了,——虽说当时已经有不少天堂裁决官在花园里和我们攀谈交流了,只不过虽然都觉得她们是很美,但是也没到那种让人见了了就窒息的地步。”

“在持续3天的‘和会’上,理所当然的见到不少的绝世美女,而且当时也已经有不少‘地裁’疯狂的爱上了美丽的‘天裁’,但是依然没有出现过让所有人都心动的‘绝世天使’。”

“就在‘和会’即将结束了的时候,她们天堂裁决官出来了一个‘裁决院院长’周潘泠说最后的致辞。她这不出来也就算了,这一出现,乖乖,那可不得了了啊——所有在场数千个地狱裁决官顿时安安静静的望着她——只见她那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迷人而无法抗拒,于是大家都赖着,谁也不肯回去,一个个都好像吸了鸦片一样,望着她离去的空席,都满怀希望的能再见她一面,可是她始终都没有再出来,直到第二天,裁决官们裁陆续离开天堂,——有的甚至不肯走,是被人家遣送回来的。”

那年长者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又继xù

道:“从此以后,周潘泠算是成为了地狱裁决官们平时最津津乐道的话题,——不过可惜啊,天妒红颜,没过多时,竟然从天堂传来消息,周潘泠不知dào

什么原因死了。哎,可惜啊,可惜。”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这个“周潘泠”的时候,忽然听的前方有人高叫道:“快快准bèi

,天使们来啦!”

十九章:兴奋!地狱裁决官们的节日(下)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这个“周潘泠”的时候,忽然听的前方有人高叫道:“快快准bèi

,天使们来啦!”

一群身着洁白灵魂衣的天堂裁决官们,纤腰细步,或三五一言,或四六一语,缓缓走进地狱裁决官学校。一个个沉鱼落燕,闭月羞花,看的红地毯两旁草坪上的地狱裁决官们眼睛发直,在前面的不知满足,站起身来,而后排的互相争着往前挤。

“不要挡着我们啊!”后面的都抗议了,可是又有什么用,人挤人乱做一团。

这些美丽动人的“天使”们,见这些裁决官这等丑态,均是觉得好笑,仿佛在逛动物园看猴子。

“欢迎欢迎,”李斯一边微笑着,一边带领天堂执政官和几位院长去执政厅,“非常感谢王政能莅临指导啊!”

“哪里的话,***,”王政笑道,“我们都是从事灵魂审判工作的嘛,互相交流学习是应该的。”

“来,坐,坐,”到了执政厅办公室后,李斯吩咐众人坐下。

“咱们其他客套话也不多说了,”李斯道,“就直奔主题吧。”

王政微笑着点点头,忽然看见李决在一边小心拘谨的样子,便笑道:“你不用担心,在地狱有特异磁场,‘阅读术’是无法使用的。”

李决深深的嘘了口气,如释重负。

“那么,大家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李斯坐回椅子道。

“记得早在20年前发生过一次序乱,”曹远道,“据后来的调查,当时的情况是由于时间命运沙盘运行出错,导致大量灵魂蓄积在灵魂归宿,而使得三界灵魂无法流通。想不到这一次又发生序乱。”

“会不会是上次没有修好?”曹远道,“算了,当我没说过。”忽然看见周围都是鄙视的眼神,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白痴。要坏当时就坏了,怎么还能好20年。

“曹院长说的也有可能啊,”天裁周院长道,“或许上次修复后遗留下什么问题,随着时间而逐渐显示出来了。”

李斯想了想,看着王政。王政笑了笑,“你还是那么酷啊,——看我一眼就算问我,——其实我觉得上次的序乱和这次有所相同。”

“呵呵,”李斯笑了笑,手搭着下巴,“王老师啊,我可不相信你能在这里看穿我的心思啊,——说来听听。”

“那我就从原因和结果两方面来分析吧。”王政道。

“咱们的王瑞岚老师又要开始做报gào

了。”文维扬假装伸懒腰。

“你真是没有礼貌,”林关怒道,“在说正经事啊,不要嬉皮笑脸的。”这个天堂执政官王瑞岚可是他林关的梦中情人,怎么容许文维扬在这里罗嗦。

“知dào

啦,——王先生!”文维扬知dào

林关单相思王政,故yì

挖苦,叫林关为“王先生”。

“你……”林关脸上微红,“乱说。”

王瑞岚不理文维扬,知dào

他就这种性格,道:“上一次序乱,原因是有人擅自进入‘九天宫阙’导致沙盘倾斜,结果就是,大量灵魂流入灵魂归宿,而灵魂归宿又无法将灵魂转移出去,最终的影响就是三界灵魂无法流通,人类的出生率锐减;而这一次,原因未知,结果大家都看见了,也是灵魂的输出有问题,影响了三界灵魂流通,虽然眼前还不知dào

会有怎么样的影响,但是可以猜测,一旦参与流动灵魂数量的减少,最后人类的数量也会减少。”

“不错,王老师分析的很有道理!”曹远道,“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对不对,”文维扬反驳道,“我就觉得似乎这两者没什么关系。”

“为什么?”林关马上追问,“我倒觉得王政分析的很合理。”

“因为我已经查处来这次序乱造成的结果是什么了,”文维扬道,看着周围惊讶的表情,特别是看见林关吃惊却又不信的样子,颇带得色道,“这次序乱的结果就是人类的死亡率上升了!”

“这是我们地狱督察院最近查明的,”文维扬道,“王老师不是说上次是出生率么,这次是死亡率啊,明显不同。”

“文院长,”王政笑笑道,“怕是你没想到吧?正是你这样一个调查,更充分证明了我得结论是正确的。高死亡率和低出生率都是由于序乱引发的不良后果,其实这也许就是沙盘灵魂输出带来的问题,——和上次沙盘输出发生的问题不是一样的么?都是因为灵魂流动发生问题而造成人类总量的减少。”

“恩,不错不错,”曹远点点头。林关亦是赞同,“说的好,太有道理了。”

文维扬耸耸肩,苦笑道:“这次和会结束,你们两是不是可以和王老师一起返回天堂了吧?”

“干什么?”林关反问。

“改做天堂裁决官算了,都跟着王政。”

“那***呢,”王瑞岚看着李斯道,“什么意见?”

“我也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李斯道,“看样子应该是沙盘出了问题。——今天几号了?”

“六月二十了。”李决回答。

“恩还有一个月时间,”李斯道,“大家暂时将序乱问题归咎为沙盘的问题,但是在七月二十五之前,还需yào

进一步确定,——七月二十五有一次日全食,绝好的机会可以修沙盘。当然了,需yào

天堂裁决官们的全力相助了。”

“呵呵,你真客气,”王瑞岚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呀。”

众人接着又聊了一会,便散会了,李斯和三位院长为天裁高层设宴洗尘去了。

李决想起来今天还没去看张芝音,便告辞了。

校园里都是男男女女的裁决官,热闹非凡,像是开了一个大Party——不是像,本来就是。

难得这些天使下凡,每个地狱裁决官都是兴高采烈,逢年过节也没这么高兴。

不过李决无心留恋,匆匆看了眼这些美丽的天使,快步向外走去,——他要去接张芝音,今天她出院了。

正在此时,校门口出发生了一阵骚乱,李决正好要路过,于是快步走向前去,却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在原地!突然觉得胸口仿佛被千斤重锤击中,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却说李决看见了什么,且看下回分解

第廿章:注定!无法逃避的现实

正在此时,校门口出发生了一阵骚乱,李决正好要路过,于是快步走向前去,却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在原地!突然觉得胸口仿佛被千斤重锤击中,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哇,她,她,……是谁啊?”

“好像也是天裁啊……”

“不会吧,她的样子怎么这样?”

“恐怕不是天使吧……”

李决一眼就看见,一个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的女子,身着白色灵魂衣,虚弱无比,她默默的将掉落了的帽子拣起又重新戴上,在一刹那间,那张扭曲却又熟悉的脸——张芝音。

李决心中不忍,忙快步过去扶着她,担忧道:“你身体这么虚弱,就别过来了。”

张芝音咬了咬下嘴唇,道:“我,想见你。”

李决欣慰,轻轻搂住她,柔声道:“乖,我陪着你,我们回去吧。”张芝音依偎在李决的胸口,道:“我不想一张开眼睛就看不见你。”

“好,我一直陪着你。”李决道。扶着柔弱的张芝音慢慢走出学校,身后不住传来裁决官们的议论。

“怎么李千万会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你刚才看见她的脸没有?没有皮的啊,太恐怖了。”

李决尽量不去想,可是这些话偏偏句句都听在耳里,痛在心里,他不敢想象张芝音现在的心情,只是用力搂了搂她的肩膀。

回到张芝音家后,父母们忙着嘘寒问暖,又是参汤又是补品。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心痛也于事无补,只要人还在就是不幸中的大幸。父母们见李决如此关心自己女儿,甚是欣慰。

“快把这碗汤喝了,伯母特意为你做的。”李决一边将张芝音扶上床休息,一边端过参汤。

“我现在不想喝。”张芝音道。

李决将参汤放在一边,道:“是不是还介yì

地狱裁决官那些人的话?你别在意,他们乱说的。”

张芝音低头沉默不语。李决轻轻握住她的手道:“我爱你,永远和你在一起,别管别人说什么。”

“你,你真的不介yì

吗?”张芝音忽然抬起头,看着李决。李决微笑道:“当然了,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天使,——来,把汤喝了,快凉了。”

“好啊。”张芝音道。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进入七月,晓琪高考结束。于是众人相约外出旅行,一行人来到K城外郊的田园,山青水绣,花红柳绿。

“啊,”晓琪一边张开双臂,一边大口呼吸空气,“这里太美了,真怀念小时侯。”

“这有什么好kàn

,”吴牙一边握着郭云云的小手,一边看看头顶的太阳,“大老远跑来这种荒山野岭,还顶着烈日,真是没事找事。”

“现在大家都在暑假,出来走走也很好啊。”郭云云道。吴牙将太阳伞向她的身边靠了靠,“小心把你晒成非洲黑妞!”

李决扶着张芝音走在最后,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

“不用了,反正马上就到山庄了。”

李决拿出矿泉水给张芝音,“你身体还没复原,本来不应该出来的。”

“难得大家能一起出来,”张芝音道,“其实我整天在家里闷的慌,也想出来走走。”

不一会众人边来到了度假山庄,庄内花鸟假山,亭楼回廊,颇具雅致。

“这儿真不错。”晓琪边走边看,第一时间把山庄转了一遍,不住的“啧啧”赞叹。

“快点,中午吃烧烤,”晓琪一边让庄内服wù

生放好烧烤器皿,一边拉着大家去选菜。

“那个,云云派你去就行了,全面代表我的意见。”吴牙边说边跑进大厅享shòu

冷气电视去了。

“哎!你这样宠他是不行的!”晓琪嗔怪郭云云,“像他这种人,给点阳光就灿烂,一定要对他狠点,要不他将来还飞上天去!”

郭云云笑了笑,想起吴牙心中甚是甜蜜,道:“不会的啦。”

“姐姐,姐姐,”另一边豆腐拿着一个竹插,上面穿着两只牛蛙,一步一脱跑过来,“刚才在田边水沟里捉的,等会烧了吃。”

“哇,豆腐,咋一出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晓琪一边帮忙弄牛蛙,一边道。豆腐抓着头,傻笑,眼睛直勾勾看着那两只肥蛙,咽了口口水。

另一边,李决在大厅将张芝音安置好,道:“刚才走了不少路,你先休息会,我出去看看午餐。”说完便和晓琪他们准bèi

烧烤去了。

吴牙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道:“芝音,看你们现在在一起,真是替你们高兴。”

张芝音无奈一笑,“是么?你和郭大美女才是开心呢。”

吴牙脑中顿时浮现出郭云云平时憨憨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不禁笑道:“她那‘486’……呵呵。”

话说之间,午餐准bèi

完毕,众人围坐一起,边聊边吃起来。张芝音不能吃烧烤,李决特地带了饭盒,喂她吃饭。

“啊呀呀,好羡慕人家,有人喂饭。”吴牙冲着郭云云张大嘴巴。郭云云脸上一红,偷笑却不好意思。

“来,豆腐,你多吃点肉,”晓琪也拿了两肉串放到豆腐的盘子里,“都这么大年纪了,不要老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好,谢谢晓琪姐!”豆腐一边把沾着油的手在裤子上抹了抹,一边拿起肉串。

六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而不时有一些田里耕作的农夫们进到庄内乘凉,这些乡下地方大多都是相识,人来人往甚是随便。

“哎,你们看他们,”几个农家妇女们一边坐在树荫下乘凉,一边指着李决等人说开了。

“都是城里人啊。”一个妇女道,“你看他们,好像都是相好的。”

“可不是吗,”另一人道,“那么近脸蹭着脸一起磨几,一定都是那什么小情人,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不比我们哪会儿。”

“你别说,”一个妇女道,“他们还挺配的都。”于是开始评论起吴牙和郭云云、晓琪和豆腐、李决和张芝音。

“我就觉得,那边吃饭的两个太不相配了。”一个大妈道,“你看那一个帅小伙,咋整了这样一个媳妇儿,你们瞧那脸蛋,——咦,看着真是恶心。”

“就是就是,”另一个附和道,“看那女的,脸咋烂成那样。”

“怕就是烧的吧,——咱们家的‘来福’就被煤球烧到过,背上的皮肤和她脸上一个样。”

几个农妇的谈话顺着空气,爬进李决等人的耳朵。一瞬间众人不语,这顿饭原有欢快的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长久的沉默。

“我吃饱了。”张芝音首先开口,想站起来进内厅,只是一动,全身皮肤仿佛火烧一般疼痛。“来,我扶你。”李决忙上前搀扶。

“不用,”张芝音一边蹒跚的走向内厅,一边道,“我想一个人静静。”李决一时愣在原地,看着她走进去,却不知该怎么办。

“还不快追进去!”吴牙急道,转过头冲着树下的几个农妇道,“你们真是罗里罗嗦,别人吃饭吃的好好的,管你们什么事!”

“哎呀,你们管你们吃饭,我们管我们唠嗑,咋地了?”吴牙这一说便炸开了锅,几个妇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和吴牙争辩起来。

郭云云见张芝音不高兴,心下难过,拉拉吴牙的衣角,“别吵了,要不我们早点回去吧。”吴牙看了看晓琪他们,两人都点点头。大家被这样一闹都没心思玩耍,便早早收拾行李回去了。一路上,李决不住和张芝音聊天说话,可是她一直表情淡漠,爱理不理。

进城不久,吴牙送郭云云先走了,晓琪也送豆腐回去,剩下李决将张芝音送到她家门口。

“芝音,我,我知dào

,你今天一定很在意那些人说的话,”李决轻轻拉起她双手道,“不过他们都是一些妇道人家,不明事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张芝音低着头,不说话。“芝音,”李决语重心长道,“你知dào

我是爱你的,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明白吗?无论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外表怎么样并不重yào

,真的。相信我,对我有信心,好吗!”

张芝音点点头,眼泪一滴一滴滑落,李决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乖,回去吧,回去多休息,今天走了很多路,我就不上去打扰了,别多想。”

李决看着张芝音的背影,心中忍不住一阵抽痛,长长叹了口气,命运啊命运,看似能把握你,可是,距离还是那么远。

就在张芝音回去后,李决忽然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接着穿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烦死我了,不是上次已经说清楚了么。”

“不是,我不信,”一个男子道,“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你男朋友,这些天你根本就没有和他来往!”

“什么?你,你竟然跟踪我?”

李决回头看去,原来是上次在医院门口遇见的齐咏诗和郑浩博,只不过这次郑浩博身边还带着两个跟班。

“我,我,我也是因为爱你啊,咏诗,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郑浩博哀求道。

齐咏诗猛的甩开他的手,“你自己就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那全是我爸妈的安排,不是我的意思啊!更何况,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只爱你一个人啊!”

“好了好了,”齐咏诗用力摇摇头,“我不想再听了,我最后说次,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你死心吧!”说完,向前大步走去,一抬眼,看见李决,一愣,转而微微一笑,走过去搂住李决的手臂,道:“谁说不是我男朋友?我就是叫他来接我的!”

“你!又是你!”郑浩博一看见李决心头火起,又见齐咏诗依偎在他怀里更是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起,吼道:“你,你,给我打!”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两个跟班张牙舞爪向李决扑来。正好李决今日心情不顺,也懒的解释,一手任由齐咏诗抱着,仅用一只手将两人摆平。

郑浩博自知不是李决对手,狠狠瞪了一眼李决,转身便走。

“哎,今天运气真好,又碰上你了!”齐咏诗笑道。

“你是不是见了每个男人都这样?”李决指了指自己被她缠绕着的手臂。

“不是,”齐咏诗对他做了个鬼脸,“我只对我喜欢的人这样!”

李决摇摇头,随她高兴,却也没有推开她,两人就这样走了。

此时,一个人站在自己家阳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泣不成声。

廿一章:天意!落花流水燕南飞

“喂,你两次帮我忙了,怎么说认识也是一场缘分,”齐咏诗道,“不如我请你去喝杯东西,当作感谢?”

李决看了看这个打扮时尚的女孩,突然觉得好笑,点点头道:“好,去哪?”

“‘红吧’!”齐咏诗脱口而出,“红吧”是K城最有名的酒吧之一。

“你还没告sù

我名字呢?”齐咏诗依然搂着李决的手臂道,“你不是想我一直叫你‘大帅哥’吧?”

李决点点头,“看不出你年纪轻轻,还是能做到实话实说。”

齐咏诗吐了吐舌头,笑道:“上次见你那么酷,怎么今天这么嬉皮笑脸了?”

“没有啊,”李决道,“到是一直让你占着便宜啊。”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齐咏诗俏皮一笑,“我今天走了很多路啦,你就man一下嘛。”

话说间,两人便到了“红吧”。

“齐咏诗,你呢?”她一边伸出手,一边道。

李决看了她一言却不握手,“李决。”

“李决,李决。”齐咏诗口中轻轻念,“难怪你这么酷,名字都这么绝。”

“对了,”齐咏诗道,“看你的样子应该还在上大学吧?”李决道:“明天去单位面试,参加工作。”“你是什么专业?”“药学。”“这么巧,我是学医的,”齐咏诗高兴道,“刚刚从英国回来,我明天也是去医院报到上班呢。”

就在这时,李决一转眼看见不远处正在喝酒的范正春等人,恰好他们也正好kàn

见自己。范正春端着酒杯缓缓向李决走来,后面跟着四边。

“今天真巧,”范正春道,指了指他身边的齐咏诗,“怎么,新女朋友啊?”

还没等李决开口,齐咏诗抢先道:“是啊,我叫齐咏诗。”

“哼哼,”四边不肖道,“看你一副痴情的样子,原来还不是个花花公子。”

李决放下酒杯,盯着四边道:“我告sù

你,我没有义务和你解释。”“那当然,”四边道,“你这种朊胯子弟当然不会知dào

什么叫感情的。”

“四边!”范正春见李决脸色不好,喝止他,然后赔笑道:“你别在意,他是有什么说什么,没其他意思。”

“我没有这么无聊,”李决看着范正春道,“我只向知dào

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希望你们能把精力集中在最有用的事上。”说完起身告辞,和齐咏诗一同离开。

“老大……”四边看着李决两人离去的背影想说却又没有说出口。

“没有证据不要乱猜。”范正春又回到座位继xù

喝酒。

“你,你不能再喝了。”四边想阻止他,“今晚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回去师母要怪罪。”

“好,不喝!”老范一听提到老婆马上变的很柔情。只是这些日子那两起凶杀案毫无头绪,唯一的受害人张芝音又说什么都没看见。以至于这天和四边出来喝闷酒,刚巧碰见了李决,听四边这么一说,心下也隐约怀疑起李决,——做这一行的,任何细节都容易引起他们的猜想。

次日,李决一大早起来,西装革履参加他毕业后第一次面试,——市三医院。

李决在校时就知dào

现在的工作难找,特别这种事业单位,成功率很低。不过李决初试的考试表现出色,顺利进入复试。这次面试他的是院长和主管药师。

“先谈谈你自己的情况吧。”院长道。

然后李决便又一次将自己的简历背诵了一边。

“恩,你的条件的确非常好,”主管药师道,“只不过,你应聘的这个岗位比较特殊,我觉得还是有一定工作经验的比较好。”

“好吧,”院长起身微笑道,“非常感谢今天你能来,今天就这样,你回去吧。”

李决点点头,心想:失败!慢慢踱步走出院长室,就在这时,走廊一端一个声音传来,“李决!”

原来是齐咏诗,穿着白大衣笑着向自己走来。“真想不到你原来是来我们医院面试呢。”

李决耸耸肩,不做言语。齐咏诗看了看李决的样子,心下已知原因,“你在这等我一会。”说罢跑进院长室,不一会又笑着出来了,“OK了,你明天可以过来上班了!”

“什么?”李决大吃一惊,“你刚才进去和院长说了?你,你……?”

“是啊,”齐咏诗笑道,“院长是我妈妈。”

李决还是耸耸肩,不做言语。“既然这样,那你要不要感谢我?”齐咏诗道。

“好,那晚上请你吃饭吧。”李决道。

“不如,一起顺道看电影啊?”齐咏诗道,“今晚有大片。”

李决不禁觉得好笑,“你,不会真把我当作你难朋友吧。”

“不好么?”齐咏诗侧头一笑。

却说李决面试结束后,便来到张芝音家。出乎意料,大门紧闭,无论怎么喊却也不见人开门。带着不解回到家中,却见晓琪拿了一封信交给自己,说是早上送来的。打开只见是张芝音写的信: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和父母去加拿大了。真的很高兴在最需yào

你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不过,我也知dào

,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我不想你因为自责和同情囚禁了你自己的爱情,虽然我很爱你,但是我知dào

我们不可能,至少现在是。我走了,你不需yào

再找我,希望你能和属于自己的有情人在一起。至于我的伤,我希望你不要再追查了,因为这件事关系太大,不是你我这些小辈能解决的事。我没有和周院长的丈夫说这件事,也事希望他不要妄自送了性命。如果你真的愿意为补偿我做一件事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调查这件事。

张芝音“为什么,为什么?”李决在心底反复问自己,此刻,耳边响起这样一首歌,仿佛是遥远天边传来的声音: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象是温馨的墙囚禁你的梦想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铁窗候鸟失去了南方如果你对天空向往渴望一双翅膀放手让你飞翔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听从凋谢的时光Lang漫如果变成了牵绊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抛开诺言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qì

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为了你失去你狠心扮演伤害你为了你离开你永远不分的离去

二十二章:妥协!无罪交易

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市科技大楼下,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向中心实验室走去。

那女的向身边穿着潜色T恤的高个中年男子问:“我说主任,这本杂志人家都筹划了一年半载了,我们这样过去,人家能轻易让我们分一杯羹吗?”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那男子道,“我们现在来,表面上我们是讨了便宜,其实在他心里,还巴不得我们来呢。”

那女的小嘴一噘,道:“你就知dào

在我面前耍聪明。”

那男子在女子屁股上扭了一把又拍了一记,笑道:“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让你乖乖听话?”

那女子将男的手推开,嗔道:“讨厌,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动手动脚。”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编辑部,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忙出来迎接,道:“哎呀,郑主任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呀?来,坐坐。”

郑主任一边寒嘘一边坐在沙发上,自然的翘起了二郎腿,接过对方泡好的茶,喝了口道,“郭老师的‘铁观音’还是那么香啊。”

那个郭老师笑了笑,略显不自然,道:“郑主任太取笑了,不知主任这次来有什么事?”

郑主任摇摇手,似笑非笑的看着郭老师,“唉,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了,我这次专门为了杂志而来的。”

郭老师也在郑主任身边的沙发坐了下来,道:“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郭老师,呵呵,”郑主任微微一笑,心中骂道:“少给我装蒜!”接着道,“郭老师,这次我过来呢是和您商量一下我们这本杂志出版的有关事宜。”

“我们?”郭老师道,“怎么会是‘我们’的杂志呢?这恐怕是我们研究中心办的杂志吧?”

“郭老师啊,”郑主任给身边的秘书使了个眼色,那女秘书便将门关了。郑主任低声道:“据我所知,您的这本期刊现在还处于申请刊号的阶段吧?您知dào

,我在zf方面颇有人脉,这事我可以帮您给办了。”

郭老师顿时眼睛一亮,但转瞬即逝,即便如此也没能逃过郑主任的眼睛,他心中怯喜。又听郑主任道:“杂志的名称叫〈药物市场经济期刊〉对吧?如果依照我的意思,要是在前面增加‘中国’两个字,您看怎么样?”

“〈中国药物市场经济期刊〉,”郭老师重复了一边,心中一震,要知dào

国字头的杂志算是国家级刊物,和这种地方级刊物有着天壤之别。他心中不免为之一动。

郑主任接着道:“您想,如果这本杂志是国家一级期刊,无论其影响力、专业程度还是号召力,都将是另一种情况。”

郭老师点点头。

“老师啊,我也知dào

,”郑主任道,“这本杂志是您呕心历血之作,融入了您几十年在医药行业中调查研究的科研成果,难道您不想让她发扬光大吗?难道您不希望您的研究成果能为中国医药企业带来新的发展方向吗?难道您不想这本杂志成为中国的品牌杂志吗?”

“想,想!”郭老师用力点了点头,“要做大的,一定要做。”

“这次来,我就是想和您谈谈合zuò

的事情。”郑主任道。

“合zuò

?”郭老师问。

“对,郭老师,”郑主任道,“您想想,您有您的专业知识,我有我的人际关系,如果一起做的话,势必能够成功!”

郭老师低头沉思,问:“怎么个合zuò

法?”

郑主任打了个响指,“雪竹,把那份和约拿给郭老师看看。”那女秘书从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郭老师。

郭老师一目十行,看完了和约,道:“什么叫做共同享有‘杂志名称权’?”

郑主任解释:“就是一旦你我有解约后,大家都不得再用‘中国药物市场经济期刊’这个名字。其实是这样的,这句话就是例行公事的提一提,怎么说这个名字如果申请下来我们都是有份的对吧,关键是,这本杂志的版权依然是您的,这点您放心,我们将来好好合zuò

,共同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郭老师点点头,虽然他非常不希望和别人共同来经营自己的心血,但是对方说的也是实话,如果这本期刊是国家级期刊,那么起点就很高,容易发展。

“好吧,我再考lǜ

考lǜ

。”郭老师道。

“好,行,”郑主任起身准bèi

告辞,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道:“郭老师,听说您有个孙女对吧?”

“是啊?怎么了?”

“哦,是这样,我有个儿子刚从国外读完书回来,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我想他们都是年轻人,有机会认识认识。”

“哦,行啊,这有什么问题。”

“那好吧,”郑主任道,“改天我约您喝茶,我先走了,望您能尽快答复我们。”

说完和女秘书一同走出了办公室。

“国家一级期刊,”郭老师寻思着,“〈中国药物市场经济期刊〉。”

K市七月,天气依然炎热。

吴牙坐在接待厅里都半个多小时了,身上汗流浃背,心道:“怎么还没来啊,怎么说空调也应该开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见门口脚步声,听见刚才接待自己的那个人道:“杨部长,今天有人过来面试了,在接待厅里等着。”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说罢,只见一个美丽女子走进了接待室,才一进门,便道:“怎么不开空调啊?这里面太热了。”说完一眼看见坐在一边满头大汗的吴牙歉然道:“好像是这个房间的空调坏了,这样,你过来和我到另外个房间吧。”领着吴牙去了隔壁一间屋子。

“你叫吴牙,K市人,刚刚毕业对吧?”那杨部长一边翻看吴牙简历,一边道。

“是的。”吴牙今天过来面试,小心翼翼。

“那好吧,你先简单介shào

下你自己,再谈谈你对中国医药行情的认识。”

吴牙一听就蒙了,但是表面上依然微笑着从容不迫,道:“我叫吴牙……”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dào

什么医药行情,把平时学校里老师说的,新闻上看见的眉毛胡子一把抓,说了一统,也不知怎样。

就在这时,门口走来一个高个子中年人,道:“雪竹,你忙吗?过来商量下成立个杂志编辑部的事情。”

杨雪竹道:“那得呆会,这边正面试呢,主任。”

那人看了看吴牙,道:“好吧,结束你就过来。”

“这样吧,”杨雪竹道,“你谈谈你的就业意向,我们中心有好些部门,不同部门分工不同,不过主要是做信息这块的,你谈谈你自己的想法,我们准bèi

就成立个杂志编辑部,主要是关于医药经济方面的,你看你有没有这个意向呢?”

吴牙道:“有,当然有!”

二十三章:灵力!亡灵之影

却说吴牙和杨雪竹聊了一会,便和郑主任谈了一会,主任便要他明天上班,吴牙很是高兴。于是想约郭云云一起出来吃饭,没想到她却说今天晚上家里有客人,要一起出去吃饭。

————————————————————————————————这天晚上,国家医药中介中心主任郑忠华和市药物科技办公室负责人郭良羽及各自家人在K市最大的酒店:苏兰大酒店一同吃饭。

郑忠华当先举杯道:“来,郭老师,我们合zuò

愉快!”

郭良羽一边举杯一边应道:“合zuò

愉快,合zuò

愉快。”

“老师啊,这位是您的孙女吧?”郑忠华问。

“对,对,”郭良羽道,“云云快叫郑主任好。”

郭云云小声道:“郑主任好。”她只感觉对方一双火辣的眼睛看着自己,好不自在。一抬头,见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痴痴地看着自己,脸上一阵绯红,忙低下头。

“你好你好,”郑忠华笑道,“那我来介shào

一下,这位是我儿子,郑浩博,刚从日本留学回来。”

“郭伯伯好。”郑浩博马上道。郭良羽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会,道:“唉,好啊,真是一表人才。”

酒过三巡,众人颇有醉意。郭云云小声对郭良羽道:“爷爷,我想先回去了。”郭良羽正想要她再留一会,却听郑忠华道:“这样也好,反正我们浩博也没什么事,你们一道回去吧。我和郭老师您再谈谈一些细节吧,怎么样?”

“既然这样,哪你们一起走吧,路上小心。”郭良羽嘱咐了会,郭云云便和郑浩博一起走了。

待两人走后,郑忠华端着酒杯似醉非醉,似笑非笑道:“郭老师,你看他俩怎么样啊?”

郭良羽本是一个古板的书呆子,只知dào

在实验室做实验,说起人情世故,倒是一窍不通。听郑忠华这么一问,本能道:“挺好的啊。”

郑忠华又敬了郭良羽一杯,道:“今天其实除了庆祝我们合zuò

愉快之外,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希望喜上加喜,我提我儿子浩博向您孙女提亲啊。”

“提亲?”郭良羽一愣,道:“不行不行,她年纪还太小。”

“哎,老师,”郑忠华道,“你要知dào

,提亲并不是要结婚嘛,可以先订婚嘛,您孙女和浩博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而且,我们又能亲上加亲,在往后的工作中将更加的不遗余力,这样不是更好么?”

“这……”

郑忠华打断郭良羽的沉思,道:“来,就一言为定了,干杯!”说罢率先碰了杯,一饮而尽。郭良羽只觉得晕晕忽忽,便道:“主任说怎样便怎样了。”

————————————————————————————————“我说,今天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齐咏诗一边拽着李决手臂一边向医院外走去道。

“你怎么总是喜欢抓着男人的手臂呢?”李决轻轻推开她。“就是你坐我对面我挺不习惯的。”

“呵呵,”齐咏诗笑道,“我们以后就是搭档了啊,我是医师负责诊断,你是药师开药啊。这个是我们医院新推行的制度哦。”

“我怕是你徇私啊。”李决道。

“什么徇私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李决心想,“院长师你妈呀。”

“好,就算我徇私,”齐咏诗道,“我什么目的?”

李决撇撇嘴,心下道:“难道你不是想要我和你在一起吗?”只是这话不方便说,只好冷笑。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门口救护车响起,几个人推着担架急忙跑了过来,直奔急诊室,担架推过两人面前时,李决一瞥,吃了一惊,担架上一个满脸鲜血的男孩竟然是豆腐!

李决忙打电话通知晓琪,自从晓琪告sù

他豆腐的身世以后,李决也对这个小孩颇有关注,更何况他又是郭云云的弟弟。

晓琪风风火火赶到医院,见豆腐在治疗房,忙问:“怎么样了?怎么会事?”

齐咏诗道:“据说是从楼梯摔下来,撞伤了后脑,现在在急救。具体的事情,你问他们——”一指身边的几个同学。

晓琪一看原来是豆腐的几个朋友,便问道:“到底怎么了?柯南?”

一个矮小带眼镜的男孩子道:“班上有人的东西被偷了,老师就问谁是值日生,刚好是豆腐,于是就说是豆腐拿的,要豆腐拿出来,豆腐说没有拿,老师就打豆腐,他逃跑就不小心摔到楼下了。”

“岂有此理!”晓琪大怒,“你们那个老师呢?他在哪里?学生出了事情,他怎么可以不管,还是你们送过来的?”

“他不是我们的班主任,我们班主任出差了,他是代课的。他打电话报了120后就叫我们上来,他自己没上来。”

“好!”晓琪道,“你们那个老师叫什么,我去找他!”

“是刘建一老师。”

晓琪点点头,看了看李决,道:“师傅!”

李决知dào

她想干什么,他知dào

自己这个徒弟的脾气,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齐咏诗道:“我也去!”

李决摇摇手,“你帮忙照看这个小朋友吧,有事情马上通知我!”

“哦。”齐咏诗噘起嘴巴道。

李决带着晓琪直奔豆腐的学校MC镇中心中学。

MC镇是K市郊区的一个小镇,原本是独立的一个小镇,随着K市的扩建,最后划归入K市的领域。

时值下班高峰,两人坐了近1小时车才到MC镇。

等到了中心中学天色已经黑了,李决问了传达室,知dào

了刘建一的办公室。就在两人来到刘建一办公室楼下,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惨叫,李决和晓琪忙跑上去,只见一个青年男子已经倒在桌边不省人事。

就在两人诧异之际,晓琪随身携带的“灵魂观”发出了震动,显然是感觉到了周围出现了亡灵。李决顿时提高警惕,拉了拉晓琪,道:“小心,这里有亡灵!”

话音刚落,之听身后一阵热Lang袭来,“地狱裁决官!受死吧!”

李决猛一拉晓琪,一手搂住她腰,迅速向前迈出两步,躲开了这一次偷袭。回头一看,这个无法安息的“亡灵”,大吃一惊!

二十四章:逆袭!模糊的身影

“郭云云!”晓琪惊叫,看着眼前这个偷袭他们的“人”竟然是郭云云。

晓琪看看李决,只见李决面色宁重。“师傅……”

那“郭云云”见一击偷袭不中,口中发出一阵怪叫,转身化烟逃走了。

“师傅,怎么会是郭云云?”

“不是,她不是郭云云。”李决道,“应该说她连‘人’都不是。”

正在两人想看那个倒在桌边的男子,忽然门口冲进来几个保安,看见李决和晓琪还有地上的男子,惊叫道:“都,都不许动,你,你们什么人?——刘老师,刘老师?——你们把刘老师怎么了?”

李决和晓琪一声不响站在一边,那几个保安一看地上的刘建一,大吃一惊,原来他已经死了。于是众人慌忙报案,且拿着电棒怒视李决两人,看样子是认定他们是杀人凶手了。

不过多时,警笛响起,范正春带着自己队的几人来到了现场,一见李决,不惊反笑,走过去伸出手道:“李决,又见面了?”

李决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道:“是的,范队长!”

只见范正春马上变了脸,厉声道:“都带回去!”

————————————————————————————————K市公安局。

“来,***,”范正春坐在讯问室里和对面的李决道,“要喝点什么,来点茶怎么样?恐怕今天晚上你得清醒一宿了。”

“没关系,”李决镇定道,“我可以不用喝。”

“李决,”范正春打开档案袋,“小时侯孤儿院长大,有社会人士捐助读书,最后在大学时期,连续中了4次彩票,共赚取近千万元。现在在市三医院工作。对不对?”

李决不置可否,只听范正春又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人的运气有这么好么?连续中4次彩票?雷劈死十次也中不了一次的几率让你中了4次还?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李决反问:“既然都说了是几率事件,有问题吗?”

范正春点点头,“OK,过去的事情我没办法,那今天的事情怎么解释?你晚上在哪里干什么?”

“找刘建一。”

“很好,”范正春道,“他已经死了,死因也是背心一片肉熟了,——这已经是第三起凶杀案了,——我想你能给我一个满yì

的答案——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啪!”范正春猛的将档案摔在桌子上,怒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还要在这里陪你耗,——这案子上面非常重视,接连死了五个人,伤了一人,——你现在是唯一的涉嫌人员,我拜托你说些我想知dào

的行不行?”

李决依然很是镇定,“我知dào

的我当然告sù

你,可是今天我也刚到,他就死了,所以说,我也不知dào

。”

“那你看见了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范正春道。

“没有。”李决道。

范正春又道:“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你是唯一的涉嫌人员,没有证据的话,你很难摆脱干系的。”

“可是,”李决道,“你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我做的。”

“还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这三起案子,或多或少都和你有关系,”范正春拍了拍李决的肩膀,“这对你应该是很不利的。”

“或多或少和我有关系。”李决微微一笑,重复了一边,忽然脸上表情定格,他猛然想起一件事,心道:“原来是他。”显然,他已经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忽然脑中又冒上一个念头,“他的家人!”

李决“霍”的起身,道:“恐怕我得告辞了,——我还有很重yào

的事要做。”

范正春盯着李决,许久,道:“好,你走吧,不过你的同伴得留下。”

李决点点头,转身便走。

“队长,你就这么轻易放他走吗?”四边道。

“你去跟着他,”范正春道,“小心点。”

————————————————————————————————却说李决忽然想起,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关,那么恐怕刘建一的家人也有危险。于是他火速回家取些法器,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正当李决走出警局,忽然感觉周身有种异样。他下意识取出“亡灵捕手”——这双黑色的手套,可以在不穿灵魂衣的情况下,在双手点燃地狱火,而不受到伤害。这是“地狱督察官官”即四部,特有的法器。

果然,李决刚一进家的院子,就感受到一股灵力——来自灵魂的力量。不,不是一股,是好几股。

黑暗之中徒然冲出四股流星般的热Lang袭向李决,李决只觉得周身躁热不堪,左脚点地,腾空闪避,利用空中这点时间看清了这些偷袭他的东西,——四颗来自地狱的灵魂,他们的身体是黑暗的,但是体表燃着红色的地狱火苗。

这四个灵魂将李决围在垓心,李决双手一摆,两团熊熊烈焰在掌中燃起。

“我做裁决官这些年,都没有和灵魂动过手呢!”李决冷笑道。

只见四个灵魂喉头发出一阵怪叫,直扑向李决,一个个张牙舞爪,相貌可怖。李决双掌一字平展,原地急速旋转——完全防御之“火龙晕”!

却见李决越转越快,整个人仿佛一团火焰,那四个飞扑过来的灵魂仿佛几粒小火星,冲入大火。其中一个见情势不妙,中途止步,转身欲逃。李决冷笑道:“你们这些逆袭的亡灵啊,难道不知dào

我就是灵魂守护者吗?”说完一个虚象,瞬间窜到欲逃跑的灵魂面前,燃着地狱火的手掌按在那个灵魂的胸前,只听见那灵魂喉头又是一阵怪叫,缩成一点黑烟消失了。

“这些东西竟然敢冒犯到我这里,”李决心想,“自寻死路,那永恒的沙盘看样子又要少四粒沙子了。”

李决甚至想也没想这些灵魂为什么会来攻击他,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仿佛是给他平静的生活带来了些乐趣。“我也是很久没有活动过了。”他对自己说。

边说边取了裁决杖,穿上灵魂衣,想火速赶往刘建一家中,谁知刚一出门,竟然又有数个灵魂挡道,李决冷笑道:“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沙盘坏了的结果吗?”

只见几个灵魂也是像刚才一样疯狂的扑向李决,但见他一挥裁决杖,“来自地狱的灵魂们啊,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慢慢的,随着裁决杖在空中画了个圈,空气仿佛被割裂一样,一片白光从那个圈中射出,白光一照到灵魂,那灵魂就被吸入那个圈中——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你们比刚才几个幸运多了,”李决心道,“他们被地狱火毁灭了,而你们还是回到‘灵魂归宿’等待审判。”

虽然这些灵魂没让李决费了多少是,但总是耽误了点时间,李决现在必须马上赶往刘建一家,或许还能有救,或许……

就在李决飞奔往刘建一家时,一直在黑暗之中看着李决的模糊的身影发出一阵冷笑,“你自以为很聪明吗?嘿嘿。”

廿五章:逆袭!模糊的身影(下)

就在李决飞奔往刘建一家时,一直在黑暗之中看着李决的模糊的身影发出一阵冷笑,“你自以为很聪明吗?嘿嘿。”

天色渐渐暗了,黑夜中点起了万家灯火。李决为了避免遇见凡人挡路,一直在胡同里急速穿梭。

“如果我没有猜错,”李决心道,“只要和他有关系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哼,一个从时空缝隙中不小心遗漏出的灵魂吗?”想到这里,李决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和芝音受伤有关么!”一想到这里,李决边眉头紧锁,隐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普通的灵魂怎么有能力伤害一个天堂裁决官。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而且,芝音是受到地狱火的伤害,灵魂绝对不可能有这样高的能量,——别说灵魂,就连自己这个督察官都没本事把一个天堂裁决官伤成那样,除非……

李决不敢再想下去,但是无形之中已经燃起了他的斗志,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为了那走在世界另一边,却深爱自己的人。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MC镇,像李决这样穿着灵魂衣运用灵力急速奔跑,速度绝对不会亚于坐车。当然,现在正好是夜晚,而且他又是一身黑,还专门挑偏僻的道路走,所以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不过这么一来就苦了另一个人:四边。

四边奉命跟踪李决,只见李决在黑暗的胡同里一转弯,再过去就不见人影了,弄的四边好不尴尬,只好垂头丧气回去了,又免不了被老范一顿骂。

话说李决来到了中心中学,一进校门就骂自己笨,还没搞清楚刘建一家住哪里,只是知dào

是住学校教师宿舍。来到空旷无边的大操场,抬头一望,整整一排教工宿舍,上哪去找。

就在这时,李决察觉到黑暗之中又有数股灵力向自己靠拢。

“命运沙盘确实是坏了,”李决心道,“这些灵魂都从时空的缝隙中遗漏出来,——如果是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那就麻烦了——因为那些灵魂是有思想的,他们就好比来自地狱的恶魔,会荼毒人间社会。所以,必须要把他们送回去,不得已,甚至要毁灭它们!”

恐怕那个“郭云云”就是一个无法安息的灵魂,——她身前一定有太多的怨恨和不甘心。

而且,说不定和真的郭云云也有联系,就算和郭云云没什么关系,至少和他——豆腐,有至关重yào

的联系!而豆腐又是郭云云的弟弟!

如此推算,那个“郭云云”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妈妈!——尽管李决不知dào

他们家庭的事情,但是从吴牙口中也有所耳闻,——反正郭云云的妈妈确实是死了。

具体的原因还是要等回去再作调查了,而眼前的问题是:能否保住刘建一的家人。根据李决的判断,凡是伤害过豆腐的人,郭云云的“妈妈”必然会有报复!首先是在饭店门口撞倒豆腐的赵爽;其次是勒索他们两姐弟的几个混混;这次又是把豆腐推下楼的刘建一,——恐怕刘建一这次伤豆腐太重,那个“妈妈”会连他们家人一并报复。

而这些“无法安息的灵魂”们,根本不在乎自己再多加多少罪孽,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认罪过。

想到这里,李决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四周——作为地狱裁决官,他们都有一双在黑夜里都能看清的眼睛——几个表面皮肤龟裂而隐约漏出体内地狱火苗的灵魂们,又一次把李决围在了垓心。

相比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这些原本已经在地狱认罪遭受惩罚的灵魂们,只不过是一些被精神支配而没有思想的躯壳罢了。当然,他们也随着时空的缝隙遗漏到人间,终日游荡在夜晚。当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被阳光照射之后,他们体内的地狱火就会将他们整个躯壳熔化,而作为精神载体的躯壳一旦熔化,那精神也将不符存zài

,最后消散在清晨的微风之中,变成宇宙中的一颗尘埃。至此,灵魂算是完全毁灭了,不在参与到三界的循环之中——那个在永恒命运沙盘中代表灵魂的沙子,也就此消失。

一般来说,裁决官也好,督察官也好,都禁止毁灭灵魂,除非达到祸乱的程度或者没有其他办法。

眼下,李决又要超度这些遗漏的亡灵,——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只一挥手,又是一道白光闪过,这些从地狱飘溢出来的灵魂们又重新回到地狱去了。

李决正准bèi

拍拍灰尘,忽然感觉到自己身后有股更为强dà

的灵力,这种程度的能量远远超过了普通灵魂的能量,莫非这就是“无法安息的灵魂”出现了!

李决暗叫一声:“找的就是你!”转身一杖,一道白光闪过,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灵魂并没有消失,只是迅捷的后退一步,躲开了李决一击。

“不可能!”李决心道,“灵魂不可能躲避超度的!——难道,它,它的能量已经达到了和裁决杖相抗衡的地步吗?”

在诧异间,李决看清了眼前这个灵魂,它身着漆黑的宽大罩衫,从头到尾看不出任何端倪,曲身驼背,委琐丑陋。看不清颜面,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分外明显。

就在李决犹豫之时,天边猛然一道火光冲天,不远处的教工宿舍一片火海,浓烟滚滚,将黑夜整个天空都映照的通红。

“不好!”李决暗叫道,“刘建一完了!”忙飞奔向火海,希望还能救出人来。

但是那个“无法安息的灵魂”行同鬼魅一般,又阻拦在李决眼前,李决大怒,他从没想象过一个灵魂居然敢挡住审判他们的裁决官的去路。

“既然我的裁决杖无法超度你,而你——”李决看着着大火的宿舍,耳边渐渐传来了人们的尖叫声,咬牙道,“做出这样无法饶恕的罪行,”说着手掌中火光一闪,“我想你应该是没有再存zài

下去的理由了!”右足一点,飞身向那灵魂,猛的拍出一掌。岂知那灵魂一点也不惧怕,从容的向旁一侧,又躲过这招。

李决又惊又怒,一瞬间出掌如风,连续拍出数掌,那灵魂依旧左躲右闪,每次都是相差一点,就是打不中。眼看那边的宿舍即将在火海中化为一片灰烬,李决心下越发焦躁和惊怒。只听他口中“喝!”的一声,身子腾空连续向那灵魂面门迅速踢出两脚,他料那东西会向后躲避,第二脚刚一踢出立kè

一个“虚象”瞬移至它身后,“喝!”一掌猛向它背心拍去。

那灵魂似乎看出了李决的虚象,身体向前半步,迅速一个转身和李决对了一掌,身子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然后发出一阵怪笑,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决正想追,突然觉得胸口仿佛被击了一锤,好像被扎了破口的气球,四肢百骸的灵力竟然全部宣泄的一干二净。随即而来的是全身燥热,右臂火辣辣的疼痛,揭开袖子一看,整条手臂仿佛被烈火灼烧了一般,一片绯红。

眼看着那火势越来越大,李决还想前去救人,哪知刚一步迈出,头脑一阵晕旋,眼睛一花,全身瘫软倒在地上,心中震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廿六章:奋战!灵魂归宿生与死

眼看着那火势越来越大,李决还想前去救人,哪知刚一步迈出,头脑一阵晕旋,眼睛一花,全身瘫软倒在地上,心中震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灵魂归宿——地狱、天堂、人间三界的交界。事实上,灵魂归宿相当于一个灰色的人间,它和真zhèng

的人间社会相对应,包括时间,空间都是平行的。换句话说,作为一个裁决官,从人间去往灵魂归宿,其实就是相当于进入了一个镜象“人间”,只不过这个镜象人间没有人,只有灵魂,而且只有等待审判的灵魂。这些灵魂从哪里来?当一个现实的人死了以后,他(她)的灵魂就会进入灰色的镜象,在初始案发的位置(这时候的灵魂是无法在灵魂归宿中移动的),等待来到的裁决官的审判。裁决官从另外一个“界”(三界中任意一个界)来到灵魂归宿,凭借“灵魂观”的指示会去不同的地方超度或者审判灵魂,这时,灵魂就会从灵魂归宿中转移至它们要去的地方。

话说李决和那神mì

“灵魂”交手之后,全身有“散功”的迹象,而且手臂受到严重灼伤。

“它不是灵魂!”李决终于得出结论,“绝对不是灵魂!”一个灵魂不可能拥有比“四级地狱火”还强dà

的能力,能够把李决打到“散功”的,只有和他一样的身份——督察官!而且这个地狱督察官能力一定在五级以上,否则,按照他“次五级”的能力,也不可能到现在这个地步。或许,当时伤害张芝音的人,就是他!

李决想通了这一点,就仿佛黑暗中找到一丝光明一般,“就怕不知dào

是谁,”李决心道,“既然知dào

是谁做的,那你绝逃脱不了制裁。”

李决在原地恢复了一会,决定马上去“灵魂归宿”。他看了一眼着大火的教工宿舍,人们都在拼命救火。如果刘建一家人死在了火中,现在去审判他们的灵魂,或许能发xiàn

事情的经过。李决尝试着运转体内的灵力,但是依然气若游丝,不过身体确是逐渐恢复了力qì

,好在使用“裁决杖”不需yào

灵力,于是便来到了“灵魂归宿”。

所谓“灰色”的灵魂归宿,那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色彩,只有灰色。在“灵魂归宿”里,李决眼前的教工宿舍依然一片大火,只是周围没有扑救的人们。他朝着大火走去,希望能在哪里看见他要找的灵魂们。

正当他走近,却发xiàn

不远出的那些灵魂——被一条锁链拖着,跟在一个人的身后缓缓的走着。而在前面邻路的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打伤李决的那个“地狱督察官”!

“站住!”李决又惊又怒。他快步走向他们,看见了哪些灵魂: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老人——想必是刘的家人。

“你是督察官!”李决盯着那黑罩衫,弯腰委琐的人道。

那人慢慢转过脸——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一双红色的眼睛,他没有回答李决的问题,只是从头到尾又看了看李决,似乎不太相信这个人受了刚才一击还能站起来。但见他冲李决点点头,右手轻轻挥了挥。

李决忽然觉得眼前黑影一晃,那人身边又多出了两个蒙面黑衣人,——看样子应该也不是灵魂,他们都穿着地狱裁决官的“灵魂衣”!

李决现在觉得震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伤自己的竟然是和自己一样的裁决官!而且,这些裁决官很显然和目前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有关,甚至可以说,张芝音也一定是他们打伤的!想到这里,李决心中大怒,忍不住道:“天堂裁决官张芝音,是不是你们打伤的!说!”

然而,他们就好像没听见李决的问话一般,那个红眼的“督察官”竟然又不理会李决,继xù

牵着刘家的灵魂向着黑暗中走去。

“站住!”李决不知dào

他想去哪,忙上前几步追上去。忽然见两拳分别从左右两侧袭来,李决眼明手快忙伸手一抓一带,将那挡路两人推了开去。那两人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dà

的力量向外推开,很是吃惊,他们想不到李决受了重伤竟然还有这样的气力。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将李决围住,那红眼的“督察官”渐渐消失在李决的视线。

李决心道:“不解决你们,怕是过不去了。”暗自一运灵力,却觉胸口一痛,眼前一花,站立不定,忙深呼吸不敢再运,心知自己受了重伤,不能运力了,寻思着怎么解决眼前的敌人。

却见两人又一起挥拳上来,李决不敢正面交锋,只好运用体术一边躲闪一边寻找破绽。只见左边一人一记重拳朝胸口打来,李决不敢怠慢,身子微侧避过,迅速捉住他手腕顺势向前一拉,那人站立不稳向李决身上倒来,李决看准时机,左手刀猛然在其腋下、腰部连劈两刀,深吸一口气,双手成掌,“喝”的一声将他推出数丈。

身旁另一**吃一惊,勃然大怒,双拳如风直取李决。李决不敢应战,四下退让。那人越打越怒,心下不免焦躁,一焦躁难免出现破绽。李决见他下路空虚,猛然眼前虚晃一招,接着一个“扫荡腿”,那人卒不急防,立扑。

李决打倒两人后自己也气喘不已,那两人缓缓从地上起来,你望我,我望你不知dào

是留还是走。正在这时,黑暗之中传来一阵掌声,众人一惊,忙闻声望去。只见又是一个蒙面“裁决官”,慢慢从暗处现身,一边鼓掌,一边朝李决竖大拇指,却不说话,暗示赞扬李决。

那被李决打倒的两人低下头,退在那人的后边。李决暗自打量眼前这个裁决官:高瘦的身材,看上去很干练的样子。

忽然这个瘦高裁决官身体一纵,李决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冷风扑面,李决大惊,一个“铁板桥”,下身不动,上身后仰,千钧一发躲了过去。那瘦高裁决官一击不中立kè

变招,十指如钩直抓李决后脑,李决大骇,想都没想,急速一个翻身踢。那瘦高裁决官出手如电,一把抓住李决脚踝,低喝一声,硬是将李决凌空扬起,又猛的往地上一摔。李决只觉身在半空,迅速往下落,“砰”的一声,背心一阵巨痛,结结实实摔在地上,一阵头晕,胸中一痛,吐出一口鲜血,全身仿佛散架一般。

那两个被李决打倒的“裁决官”忙上前落井下石,想置李决死地,那个瘦高裁决官伸手一拦,冷笑一声,一挥手,三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决想挣扎站起来,一用力却又吐出一口鲜血,胸口一阵撕裂的巨痛,无奈的望着头上的月亮,昏死过去。

廿七章:狼眼!月牙?路

[各位朋友,推荐一首乐曲:电影《血门徒》(吴镇宇主演)的主题曲《茶舞》(酷狗上搜《血门徒》应该就能搜到),如果伴随着这首乐曲来欣赏本作品,我想一定很有气氛。再一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一定更努力,希望大家相信自己的眼光,多多鲜花,多多收藏,这将是一本经典的小说!谢谢]郑忠华打断郭良羽的沉思,道:“来,就一言为定了,干杯!”说罢率先碰了杯,一饮而尽。郭良羽只觉得晕晕忽忽,便道:“主任说怎样便怎样了。”

————————————————————————————————却说这天晚上吴牙约郭云云吃饭,不想郭云云说家有客人。真是一腔喜悦无处去,化做晚风更惆怅。

众所周知,现在想找一个满yì

的工作有多难。又不是他李决的命,说的难听自己还不是靠着助学贷款过的日子。好在自己和“李千万”是铁哥们,说起钱的方面也不会吝啬。实在没办法,大不了跑下地狱吃几天免费餐总是可以的。

难得现在找到了一份自己也满yì

的工作,现在的企业,都不愿意培养人才。人家诸葛亮出山前也没带过兵,为啥非要毕业生个个有工作经验?

吴牙不由想起了这些天找工作的情景,越想越无奈,越想越灰心,现在的世道啊——没办法!记得过去的“马经”(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老师说过一句经典的话:金子始终会发光的——千万不要担心英雄无用武之地,你说他的工资是一千,为什么你的工资是八百,那你可以不干啊,但你又说找不到其他工作,那不就结了,你也就值八百。

吴牙始终觉得自己是个人才,只是欠缺一个机遇,——不过回想起以上一段话,又憋了回去。

“妈的,”他不由在心底骂道,“如果有钱是个错,我情愿一错再错!”

看着眼下前几天刚刚新铺好的柏油马路,奔驰宝马呼啸而过,一排路灯沿着公路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吴牙想起前些天路过这里时正在浇柏油,他曾经故yì

在上面留下了几个脚印,不过现在去找已经没有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分岔路口,一条向南:黑漆漆的,大概路灯坏了,人少车少;一条向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吴牙现在很烦——“虽然你的条件也挺不错,但是我们这个岗位太难了,你一个应届生,肯定是做不好的。”——他妈的,做不做的好也要给我机会啊!一个个都这样,应届生怎么了?

他不由碰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竟然还有一包“中华”,——吴牙自己并不抽烟,其实是想“递”领导的,不过,连机会都没有。现下拿出这包在口袋中褶皱了外壳的“中华”自嘲起来。

走哪边?伫立在岔路口,吴牙问自己。两条直挺挺的大路,穿插左右,一个喧闹,一个沉寂;一个光明,一个黑暗。

“向南吧。”吴牙自言自语,“静一静。”

“不知dào

那个小妮子在干什么。”他心道,“是不是在想我呢。”想起郭云云吴牙胸中一片柔情,忽然感觉冰冷的夜晚又暖和起来。

我从小被父母抛弃,长在孤儿院,——正好路边一滩积水,仗着月光,吴牙看看自己的倒影——长的又不帅,人也他妈够矮,没钱却显胖,十足倒霉像。没父母,没兄弟,家里就一个人,就是自己,根本就不知dào

亲情是什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郭云云——他一直在想她,一个晚上没见她,好不烦恼。——他要用自己的双手重新造就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给郭云云幸福,——住豪宅,开好车!

想着想着,心里就越发思念。“得了,”吴牙道,“看一看‘486’在干什么!”于是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只见他双眼突然发出绿光,——“狼牙”!

乌云渐渐散开,原本的月牙现在渐渐显出圆形。正好是吴牙发动“狼牙”的好机会——何谓“狼牙”?——那是地狱裁决官中,动物系特有的能力,能够通过月光来代替他们的眼睛。简单的说,就是能把月亮作为一面镜子,凡是月光能照耀到的地方,都能反射入他们动物裁决官的眼里。也许有人说,这个能力看上去很强dà

,可以让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但是事实上能被月光照射到的地方毕竟少数,而且,晚上人们大多待在家中。更何况,这些动物裁决官们也不会用这些方法去偷窥人们的隐私,毕竟,他们这样的“专业操守”还是有的。

“狼牙”顺着月光在K市的每一个角落搜寻着郭云云的下落,但是很遗憾,没有发xiàn

。如此说来,郭云云可能是在家吧。——毕竟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狼牙”是看不见的。

一瞬间,吴牙本来的好奇心又沉了下去。没发xiàn

郭云云,使得他又沮丧起来。对了,那瞧瞧李决在干什么,说不定有什么活动呢,怎么说一个人也太无聊了。

“狼牙”那绿幽幽的光芒又一次照射到月亮上,依旧顺着月光寻找着李决的踪迹,——“妈的,”吴牙心下暗骂道,“他不会也没出来活动吧。”

正在他准bèi

放qì

搜寻的时候,忽然眼皮一跳,——就好像钓鱼一样,当“狼牙”发xiàn

目标时,跳眼皮就是征兆。——“终于找到了!”吴牙心头一喜。

令吴牙吃惊的是,在他眼前的李决竟然满嘴鲜血,倒在地上。“是不是看花了!”吴牙又惊又怕,道:“老子最近工作繁忙,没练习过‘狼牙’,不会是出错了吧。”当然,他这只是安慰自己的话。不过他还是用手撮了撮眼睛,又看了一遍:没错!就是李决,倒在地上,看上去应该受了伤。

“怎么办,怎么办,”吴牙一下便慌了手脚,“你怎么也会受伤!——对了,这不是现在关心的话题,先看清楚他在哪里!”他又一次加强灵力,企图看清李决周围的环境,——“MC镇中心中学的操场!”不过,让吴牙更加惊讶的是,“而且还是在‘灵魂归宿’中。”

吴牙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当时听见张芝音遇害一般,满脑子的问题,但是只有等找到他才能回答,只是——千万不要像张芝音一样啊,——挺住,哥们,我马上就来!

吴牙当下往家中疾跑,“妈的,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候找不到法器!”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跑,忽然他脑海中联想到另外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郭云云怎么样了!

也许是深爱着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挂念着她。吴牙也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又一次打开“狼牙”搜索郭云云的下落,“找到啊、找到啊,你千万不能有事。”他心下念道,其实他自己也知dào

,应该不会有事,但是他只是想求个安心。

终于,眼皮象征性的一跳。吴牙不免心中扑扑跳,知dào

是找到她了,忙一眼望去,只见在一个幽深的胡同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搂着郭云云的腰,郭云云和他正在拉扯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绝对不是好事!

吴牙脑袋“嗡”的一下大了,眼看着郭云云受人欺侮,肺都要气炸。“你娘!”吴牙忍不住骂道,“狗日的!——妈的,现在怎么办!”

一边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伙伴,一直互相帮zhù

走过那些不堪回首的童年,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吴牙的今天;另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人,自己一生幸福的寄托,没有她就没有自己的未来。

去救谁?这个尖锐带血的问题逼的吴牙要抓狂。“我操,歹事都他妈让老子赶上了!”

这时,天边爬过一片乌云,那轮明月很快被遮盖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廿八章:春暖!西南之行

夜色深沉,万籁无声。

话说范正春今天心情不错,唱着小曲走在自己家楼下的小街上。——今天是他老婆生日!老范是典型的“爱妻号”,这不,正前去蛋糕店取昨天预订了生日蛋糕。

说起范正春这个老婆,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不仅有美貌的外表,更有的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老范就是睡在梦里都时常笑醒过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还真是拣到宝了。

“小宝贝猪,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范正春一边唱着“今天是你的生日”,一边开门进房间。

谁知一进门,人影都没一个。范正春一愣,看了看手表:21:00。“这么晚了还出去?”老范费解了。这些天范正春为了那几件凶杀案忙昏了头,因为涉及好几条性命,上面非常重视,案子抓的很紧。他们刑警A队终于是黄天不负有心人,追查到李决这根线,让好多天没睡觉的老范总算能暂时安安心。

“这就怪了,”范正春放下蛋糕,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转悠,他这些天忙案子,冷落了妻子不少,心下好是内疚,这天本来想趁着老婆生日,好好尽一份心,想不到竟然扑了个空。“去哪里了呢?”

想也没用,不如打个电话。但是电话那边却道:“对不起,您拨的号码不在服wù

区,请稍后再拨。”老范逐渐由不解转变成了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正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倒是先响起来了,“喂,什么事?”老范一看是江莉。

“队长,这边发生的一起斗殴事件,您是不是要过来一会?”

“打架?”范正春觉得好笑,“这种事情要我过来?你搞错没,这种小事情交给其他部门处理啊。”

“但是,其中一人,叫吴牙!”

范正春心中一动,“这样,那我就来。”回头看看桌上的蛋糕,一时觉得挺尴尬。

忽然手机又响,这回却是老婆的短信:我有点事要出去,马上回来,不要担心。

——————————————————————————————————却说李决一睁开眼睛,发xiàn

自己正躺在床上。

只见李斯、文维扬等人都在望着自己,正想起来,胸口猛的一阵抽痛,喉头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别起来了,好好躺着休息吧。”李斯道。

“这里?”李决环视四周,发xiàn

自己正躺在地狱裁决官学校的医疗院里。

“你身受重伤,是天裁院周院长通知我们帮你找回来的。”文维扬道。

“父亲,我……”李决道。他想说明这次发生的事,却见李斯摇摇手,点点头。

“事情我们都知dào

了,你别多想,好好休息。”李斯道。

李决点点头,只觉得全身好像散了架一样,又听文维扬道:“这短时间你不要强行运力,你的内脏受到严重损伤,这件事情我们会查的,你只管好好休息。”

李决忽然又有一事不明,道:“怎么是周院长通知的你们?她怎么知dào

我受伤了?”

“她说是吴牙告sù

她的。”李斯道,“好了,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李斯和文维扬等人走出病房后,文维扬道:“这个月第三起了,你看怎么办?”

“找老曹过来商量。”李斯道,“过两天就是七月二十五了,你明天和天堂裁决官打个招呼,准bèi

维修沙盘,——这件事要尽快办。”

不过多时,地狱三大院长一起来到执政厅。

“李政,”个子矮小的灵魂裁院院长曹远依旧用他那大嗓门道,“真是不敢相信,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情!”

“是啊,”文维扬道,“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裁决官受伤了,——这次想不到是李决,——竟然连督察官都出事了!”

“各位谈谈自己的看法。”李斯面无表情道。

曹远摸摸自己的秃顶脑袋,道:“恐怕这‘督察官袭击’事件应该和‘序乱’有关系。”

“接着说。”李斯喝了口茶道。

“‘序乱’导致三界时间空间发生错乱,根据我院的调查,自从‘序乱’以来,有很多灵魂在人间和灵魂归宿游荡,原本这些灵魂都应该下地狱或者上天堂,但是偏偏近来我们两界都没有收入灵魂。”曹远道,“而这些灵魂有不少‘无法安息的灵魂’,它们会对人间社会造成很大危害,甚至有些会反抗我们裁决官的执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凶手应该就是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吗?”李斯道。

“是的!一定是这样。”

“但是,你说这些恶灵伤害了普通的裁决官,我还可以接受,”文维扬道,“如果要伤害我们‘四部’督察官,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督察官天生的职责就是维护三界秩序的执法人员,依照他们的装备和能力,他们就是亡灵捕手,怎么可能反过来被灵魂所伤,如果这样,那还要‘四部’干什么?”

曹远一听,脸上微微变色,冷冷道:“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都有可能丧生在恶狼爪下,你们督察官怎么就没可能了。那你说不是被灵魂所伤,那凶手是谁?”

“督察官!”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关道,“只有督察官有可能。”

曹远嘴角一动,慢慢道:“你说是‘地狱督察官’?”

“是。”

“怎么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曹远道,“无稽之谈!”

“其实,”李斯转头看着曹远,笑道:“我也这样认为。”

曹远只见李斯一脸怪笑,背上不禁一寒,道:“如果这样,那,那会是谁呢?”

“如果让我查出来,”文维扬咬牙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好,”李斯道,转头又看文维扬,“这件事就靠你们督察院了。”

——————————————————————————————————却说李决在医疗院又休息了几日,伤势有所好转,便搬回自己家修养了。晓琪自从上次在警局和李决分开后多日不见,现在见他带伤回来,自是多了一番口舌。

这日,李决正在客厅休息,忽然管家领了一人来到李决面前,李决微微一惊,却听她道:“你怎么好几天都不来上班啊?怎么回事啊?”

不是齐咏诗却又是谁?

廿九章:春暖!西南之行(下)

“我,……”

面对齐咏诗的正面质问,几天没上班的李决一时间犹豫,道:“出了车祸,在养伤。”

“车祸?”齐咏诗大吃一惊,打量了一下无精打采的李决,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李决解开衣领,露出胸口的绷带,“真的。”接着又道,“那,工作……不会开除吧?”

齐咏诗这时在李决家客厅里四下环顾,听他这么一问便道:“这次你真的要好好谢我,领导们还都不知dào

呢,偶尔有同事问我都帮你敷衍过去了。”

李决忙作揖道:“谢谢谢谢,这次真是要感谢你。”

“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上班了。”

齐咏诗神mì

一笑,“上班不急,有个特别的事要去做。”李决好奇:“什么?”

哪知她又笑了笑,道:“我先看看你们家房子。”说完四处去转了。

李决的别墅是上下两层,前面还有个院子。自从晓琪来了之后又在房子里布置了不少花样,或许都是女孩子吧,齐咏诗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就在李决等着齐咏诗看屋子时候,吴牙却来了。

“咦?你怎么了?”李决看着鼻青脸肿的吴牙道,“打架啦?”

“哎,别提了!”吴牙垂头丧气道。找了个地方坐下,自己倒了杯饮料喝了起来。

“对了,”李决道,“这次真的谢你啊,我这条命……”

吴牙打断他的话,挥挥手道:“自家兄弟,谢个屁。怎么样,你好些了没?”

李决点点头,忽然想起心中的一点疑问,“对了,你怎么知dào

我受伤了?怎么又通知周院长?”

吴牙得yì

一笑,“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迷,是个迷!”

“少来。”李决一看吴牙那德行便不买帐。

“对了,”吴牙接着道,“我这次来,其实……”话正说到一半,忽然刚刚去参观的齐咏诗跑了出来道:“哇,你一个大男人,家里面怎么弄的像女孩子一样啊?”

齐咏诗这么突兀的一喊,把刚来的吴牙吓了一跳。李决赶紧将两人互相介shào

。齐咏诗看着吴牙道:“原来是病人和病人之间在探讨病情呀!”

“对了,”李决道,“你刚说来是有什么事吗?”

“噢,噢,”吴牙脸上一红,尴尬道:“没没什么,其实我就来看看你的伤势。”

“那你呢?”李决奇怪怎么今天的人都有些古怪,“你又有什么事呢?”

齐咏诗神mì

道:“跟我来,便走边说!”拉着李决往外走。李决回头冲在客厅的吴牙道:“我出去一下,你自便。”

吴牙望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恐怕这次麻烦了!”

——————————————————————————————————K市三医院。

“咚咚咚!”院长办公室的门响了。

“进来!”

“齐院长,您看看我给安排的这次行程,如果没什么问题,请您签个字。”一个穿着白大衣的中年医生道。

“恩,”齐少筠放下手头的文件,接过行程表,又把自己的老花镜往上推了推,轻声念道:“七月二十五日抵达哈特酒店公寓,二十六日至二十八日在泰勒国际会议中心参加‘医博会’,二十九日至三十日在云南各处旅游观光,三十一日返回。”

“恩,”齐少筠点点头,“行了,就这样。”

“对了,”齐少筠忽然喊住正准bèi

离开的中年医生道,“老陈啊,你说咏诗最近在干什么呀?我担心她刚毕业会出错。”

老陈笑道:“齐院长,您放心吧,挂号过来的病人单子我会先过滤一遍,没什么大问题的我才会让它到咏诗那里。”

齐少筠道:“不错,这样也好。等她有了些经验,再做难的东西。”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老陈便退了出去。

齐少筠转过身子望着窗外,正好望见楼下齐咏诗拉着李决过来了。她忍不住轻声道:“李决。”

——————————————————————————————————七月二十五日夜。李决别墅。

“师傅,你明天真的要去云南呀?”晓琪望着整理行李的李决道。

“昆明国际医学交流会,号称‘医博会’,你说我要不要去?”李决道。

“去泡妞吧!”晓琪想起了齐咏诗。

“胡说八道!”李决道,“我去参加‘医博会’顺便养伤呀。”

“你是去寻开心了,那我呢?”晓琪噘着嘴道,“那我干什么呀。”

“你,你去找豆腐玩啊。”李决脱口而出,忽然一想,忙道:“不是不是,别找豆腐,千万别碰他!”

“什么?”晓琪愣住,“豆腐?怎么了?”

“反正你听我的话,”李决严肃道,“从今往后,不要和豆腐有接触,除非……我告sù

你可以。”

“你自己出去玩都不带我去,我才不听你话哩!”晓琪一转身走出李决房间。

“哎,你这个人……”李决一时语塞,想想女人正是不可理喻。

却说今天是七月二十五,地狱准bèi

修沙盘的日子。由于自己的受伤所以没能参加,不过没关系,等下次回来再问不迟。想到自己明天要去云南,心中略微一阵兴奋。

李决又看了看包,总觉得缺了什么,但是一会儿又想不起来。

却见晓琪又气嘟嘟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毛巾和牙刷。李决一拍脑袋,对,就是这个。晓琪把东西往他身上一丢,转身就要走。李决忙上去拉住她衣角道:“刚和你说的那豆腐……”

只听“呲啦”一声,晓琪只觉得不由自主转过了身子,忽然胸口一阵凉,低头一看,原来刚才一扯睡衣的几个扣子掉了,宽大的衣领敞开,露出胸口一片肌肤。

李决亦是一愣,只看见晓琪胸口一片雪白,仿佛一对活蹦乱跳的兔子,霎那间只觉得眼晕。晓琪一开始没觉得怎样,但见李决两眼死死盯着自己胸部,脸上一阵羞愧,娇声一喘,“你,……吃我豆腐!”转身抱胸逃开了。一个人回到房间,回忆刚才的情景,心中扑扑不已。

却说李决见晓琪跑开了,才回过神来。喘了口气,自我安慰道:“意wài

意wài

。”忽然想起晓琪和自己也住了多时了,不由心猿意马起来,一个晚上都不知dào

自己在想什么,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次日,李决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原来齐咏诗已经停车在外面了,正等着他开门。于是匆忙穿好衣服,冲到洗梳间胡乱洗梳了一下,正准bèi

去开门,却又迎面撞见晓琪。两人四目相对,都是尴尬,却不言语擦肩而过。

“你一定还没有起来!”齐咏诗一进门道。

“呵呵,”李决苦笑,“哪有,起来了。”

齐咏诗忽然做了个嗅鼻的动作,“咦?怎么早上做粥喝吗?好香啊!”

这是李决也闻到了一股粥香,道:“是啊,是啊。”一转头看见晓琪又怒气冲冲走出来瞪着自己,不知dào

她又怎么了,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青红皂白,忙向齐咏诗解释道:“她,我,妹妹。”

齐咏诗灿烂一笑和晓琪打了个招呼,又从包中取出几个袋子,上面印着“KFC”的字样,“不知dào

你们煮粥了,我还特地带汉堡呢!”

哪知晓琪道:“正好,你和他吃,——粥只煮了我一个人的份。”

三人各自吃了些早点,李决便拿了行李要和齐咏诗上车,本来想最后再和晓琪交代几句,才发xiàn

她根本没送出来。

“OK,走吧!”李决上车后道。齐咏诗点点头,对司机道:“去机场。”

随着车子开动,李决猛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起来洗梳恐怕用的是晓琪的工具吧?

而另一边,“这个笨蛋!”晓琪看着洗梳间自己的东西横七竖八的倒在水池又想起锅里过剩的粥,忍不住骂道。

第一章:西南之行——远道而来

K市飞往昆明的飞机准时起飞。

“不知dào

要多久。”李决一边靠在背椅上一边问身边的齐咏诗。只觉得耳边飞机声轰鸣,很不舒服。

齐咏诗看了看身边皱眉的李决,微微一笑,从口袋中取出一片口香糖递给李决,“嚼起来就没事了,第一次坐飞机吧?”

李决依言嚼起了口香糖,果然感觉好了些,听齐咏诗这么问便道:“是的,第一次坐,挺不习惯的。”

“早知dào

这样我们就坐火车算了。”齐咏诗看着李决意味深长道。

“哎呀,”李决道,“那就不必了。”

“为什么?”

“我可是希望快点到达昆明。”李决道。

“怎么?”齐咏诗眯着眼睛一脸坏笑看着李决,“你不想和我单独多呆一会吗?这次出来旅行可是你的好机会哦。”

李决笑道:“现在去可能都错过开幕式了。”

“对啊!”齐咏诗恍然大悟道,“我也这样想,——莫非是你故yì

想制造和我单独远行的机会?”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的李决接着道:“看样子我今天凶多吉少!”

李决道:“你别乱说,——不是你自己要求今天来的吗!”

“是吗?我忘记了。”

“你这人……”李决一时无语。

不一会,空姐拿着菜单过来。“啤酒,谢谢。”李决道。齐咏诗笑道:“不是吧,***,坐头等舱喝啤酒?——我要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加冰。”

她看着好奇的李决,忍不住道:“头等舱的酒水是免费的呀。”李决苦笑:“这个我倒知dào

,我倒是觉得你喝威士忌有点奇怪。”

齐咏诗道:“不奇怪啊,苏格兰威士忌,它有很浓烈烟熏味,很棒的焦香味和口感都很强劲,醇厚,后味悠长。它既没有纯麦威士忌那样粗糙,也没有日本威士忌那种虚伪。苏格兰调和威士忌,才是真zhèng

的酒,加入任何饮品都会破坏她的原味。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慢慢感受它独特的烟熏香味,体味它的后味悠长,才是人间最大的享shòu

。”

李决听她这么滔滔大论,不由佩服道:“想不到你对酒真有一番见解。”

“可不是嘛,”齐咏诗得yì

洋洋道,“我在英国留学三年也不是白混的哦。”

“对了,”李决问,“有个问题,你不是说如果在里面加东西会破坏她的味道,那为什么还要加冰呢?”

一听李决问,齐咏诗不禁莞尔,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加其他饮品会破坏她的原味,而我现在是要加冰,不一样的。”又看着一头雾水的李决,她又笑道:“加冰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让她散发出芳香,二是可以冲淡她原有强烈的味道。”

“明白了!”李决道。“看样子对你要刮目相看了。”

“哎呀,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开始爱上我了!”齐咏诗欢愉道。

李决将两手向外伸开,比画了一下道:“还有这么长的距离。”

两人一边品酒一边闲聊,甚是愉快。

“先不说了,我去洗手间!”齐咏诗边说边拿着手袋转身离座。

“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李决道。

齐咏诗红扑扑的脸颊冲他做了个鬼脸,摇摇晃晃道:“是啊,我现在要提防某些人了。”

李决耸了耸肩,不理她。

忽然身后“啪”的一声,只听齐咏诗“哎呀”喊道。李决忙回头望去,只见齐咏诗和一个头带鸭舌帽黑墨镜的男子撞了个满怀,本来拿在手上的手袋一下子摔了出去,包里的物品撒了一地。

“我说你喝多了吧!”李决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齐咏诗,只觉得她软绵绵的靠在身上,吹气如兰,指着地上的包道:“东西,东西撒了。”

那个带墨镜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歉意,快步离开了。李决微笑还礼,看着这个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似乎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马上帮你捡。”李决让齐咏诗扶着靠椅,过去帮她捡撒了一地的东西。这时空姐也过来帮忙,由于东西撒了不少在其他旅客的座位下,所以颇动了些周折,整个舱内的人都被吵醒了。

搜了半天,终于都捡起来了。李决将包还给齐咏诗,她打开包一翻,道:“还少一样!”

“什么?”李决道,“少什么?”

显然齐咏诗很扭捏,“恩,少,少,……”

“是不是这个?小姑娘?”这时一个白发的老大爷从自己座下捡起一个小方盒子道。

齐咏诗一看,耳根“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偷偷看了眼周围好奇的旅客,轻轻点了点头。李决顺势望去,不禁自己也脸上发烧:一盒“杜蕾斯”。

李决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忽然身后的齐咏诗过来搂住了自己的腰,听她和周围的人道:“我们在新婚蜜月。”

这一下四周的人们恍然大悟,“恭喜你们啊!”那位老大爷道。

李决撇撇嘴转过头,在齐咏诗耳边轻声道:“我现在知dào

了,你这样的人就叫做恶性肿瘤。”

————————————————————————————————————————良久,飞机终于着陆在昆明机场了。

正所谓“万物滋润在春天,四季如春在昆明”。昆明,云南省省会,具有两千四百多年的历史,是云南省政治、经济、文化、科技、交通的中心,同时也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和优秀旅游城市。

李决一下飞机,忽然觉得心旷神怡,抬头望着蓝天白云,不禁感慨道:“真不愧‘彩云之南’。”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竟然感觉有点凉。”

齐咏诗笑道:“那当然了,这里很美呀。你这种乡下人是没见过的。”

“好像你来过似的!”李决不服气道。

“那是,”齐咏诗骄傲道,“你不知dào

吧,其实我可是云南人哦。”

李决正好在喝水,乍一听,猛然喷出一口水,“什么?”

齐咏诗喃喃道:“我妈是云南人,我当然也是云南人咯,而且我中学时代是在这里读的。”

“嘿嘿,”李决觉得有意思,道:“来,说两句云南话来听听?”

齐咏诗脸上忽然一红,道:“不说!”

“怪了!”李决道,心下不解,“难得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正说话间,不远出开来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上下来一个黑制服的中年男子,来到齐咏诗面前鞠了一躬,打开车门道:“小姐请,李先生请。”

李决看了齐咏诗一眼,听她道:“我们家的车,走吧。——先去我家吧。”

“不是说在‘哈特酒店’吗?”李决随齐咏诗上车后问。

“那是给院里面其他人住的。”

“那我……”李决犹豫道。

“你啊?”齐咏诗俏皮一笑,道:“听领导安排。”

李决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口中念念有词道:“羊入虎口咯!”忽觉自己腿上一痛,原来是被齐咏诗扭了一把。李决倒吸了口凉气,惊讶的看着身边这个女孩。只见她瞪了自己一眼,气鼓鼓的转了过去。

————————————————————————————————————————却说随着李决两人一同下飞机又有一对男女,看着李决两人上了车,面面俱视。

“我不是叫你带伞了吗?”那女的道。

那男的推推墨镜道:“大意了!”

第二章:西南之行——命运之引

黑色的“奔驰”终于停下了。司机下车帮忙打开车门,李决一出来一幢幢豪华别墅展现在眼前。忽然觉得头上阳光耀眼,不由道:“还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啊。”

“这边的气候是很特别的。”齐咏诗道,“走吧,到了。”

李决耸耸肩,看着后有人拿行李,便跟着齐咏诗走去,瞟了眼身边的广告牌:马可波罗半岛别墅。

一进大门,李决不由眼前一亮,金碧辉煌,好一个富人生活!

“小姐回来了!”女佣人见到齐咏诗十分高兴,大声喊了起来。

“哎呀,我的小憨包,回来了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二楼一个苍老的声音,夹杂着云南方言传了过来。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高兴的从楼上下来,握着齐咏诗的双肩仔细的打量。

“外公!”齐咏诗高兴的喊道,“我每天都想着你们呢!外婆身体还好吗?”

“外婆……”那老人犹豫了一会,“还好,还好。”

接着眯起眼睛看了看身边的李决,“这位是……?”

“是我朋友。”齐咏诗道,偷偷向李决眨了眨眼。

李决忙道:“呃,您好,我叫李决。”

那老先生又看了看身边的这两个年轻人,忽然说:“你男朋友吗?”

却听齐咏诗慌慌张张道:“不是,不是。”

老先生看着李决意味深长的一笑道:“不是就好。”

李决被这个老先生这样盯着看很不自在,心下却道:“本来就不是!”脸上却是不自然的干笑。又听他道:“好了,不多说了,你们先去洗澡休息一会,就可以下来吃中饭了。”

“好的,”齐咏诗道,“我先去看看外婆。”

“不用了,”老先生拦着她道,“她才刚刚睡着,等她醒了再去吧。”

齐咏诗点点头,示意李决和她一起上楼。佣人将李决领进了一间客房便走了。李决将行李往地上一放,整个人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心想是不是要换到外面去住,总是感觉不太自然,——忽然又想起来奇怪,为什么自己要答yīng

齐咏诗住她家。

迷迷糊糊在床上合了一会眼,床头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在干什么呢?房间还习惯吗?”原来是齐咏诗。

“还行,”李决伸了个懒腰,“对了,怎么不去‘医博会’啊?”

“不着急啊,反正现在还是开幕式,又没什么好kàn

,等下午或明天去吧,那个时候会有专家报gào

的。”

“OK、OK,随你吧。”李决道。

“可以下来吃饭了!”齐咏诗在那边道。

“哎,对了,我想……”李决话没说完齐咏诗就把电话挂了,留下后半句给自己听,“搬出去。”

这时管家把大门打开,院长齐少筠走了进来。只听她道:“爸,我回来了。”

齐咏诗亦是非常高兴的跑过去,“妈!”齐少筠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有没有叫过外公啊。”齐咏诗灿烂一笑:“叫过了,快刚好开饭。”

李决正好从楼上下来,看见齐少筠忙道:“院长。”齐少筠看着李决点了点头,“坐吧,吃饭。”

众人正在嘘寒问暖时,只听门口一个豪迈的声音道:“咏诗啊,你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我也好去接你!”

李决闻声望去,一个身材高大,长着落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边笑着一边进来。只听齐咏诗欢快的喊了声:“赵叔叔好!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那男子显然十分高兴,一把抱起齐咏诗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又放下,齐咏诗边笑边说:“好了好了,吃饭呢。”

那男子看见齐咏诗十分喜悦,接着又道:“交男朋友了吗?”

“阿德!”忽然老先生喊住了那男子,“没看见这么多人在这里吗?没规矩,——吃饭了。”

阿德点了点头,忽然看见李决,一愣,但马上恢复平静道:“对不起老爷,我看见小姐回来太高兴了。”

“好了,不多说了,坐下吃饭吧。”齐少筠道。

“好,谢谢夫人。”阿德边说边坐下,一边偷偷打量李决。

李决觉得倒是挺不自在,心道:“还是搬走吧。”

齐咏诗忽然问:“妈,今早上开幕式怎么样啊?说来听听。”

“就是主办方和承办方的开幕演讲,然后是参会的一些国内外知名企业介shào

了一下。”

“哦。”齐咏诗偷偷对李决眨眨眼,意思显然这是帮李决问的。

“对了,赵叔叔,下午我想出去一下,你陪我去好吗?”齐咏诗道。

“不过,……”阿德看了看齐少筠,只听齐少筠道:“你陪她去吧,没关系。”

“好!”

不一会众人便散席了,齐咏诗母亲了招呼便拉着李决和阿德出去了。

“爸,妈怎么样了?”齐少筠待齐咏诗等人走了后问。

“哎……”老先生齐镇叹了口气,“你上去看看吧。”说完两人先后来到二楼的房间。门一打开就听里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是不是少英回来了?”

“妈,我是少筠啊。”齐少筠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心头一阵酸楚。

“少筠?”那老妇人原本发光的眼眸又暗淡下去,“不是少英啊?——少英呢?少英在哪里?我明明看见他回来了啊?昨天还和他说过话。”

齐镇轻轻拍了拍齐少筠的肩膀道:“自从你哥哥参加越战牺牲以后,就一直这样了。”

“妈,”齐少筠哽咽道,“我是少筠,我回来了。”

“少筠?”老妇人颤抖着捧起她的脸,“你是少筠?——少筠是谁啊?我的少英呢?你是不是知dào

我儿子在哪里啊?”

齐镇缓缓道:“中医西医都瞧了不下千回,都说是心结,没办法。”

两人又和那老妇人聊了一会,都是牛头不对马嘴。“让她好好休息吧。”齐镇领着女儿退出了房间。

“那个小鬼是谁?”齐镇问。

“你说和咏诗一起回来的那个?他叫李决,是个孤儿,不过运气不错。”

“你说他们会不会……”齐镇犹豫道。

“孩子长大了,他们当然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齐少筠道。

“可是,咏诗是定婚的啊,”齐镇道,“这件事她爸不知dào

吧?”

“我不知dào

,”齐少筠很痛苦,“我不知dào

。”

“少筠,我知dào

这难为你们了,可是……”齐镇也叹气道,“命啊,这一切都是命。”

————————————————————————————————————————“去机场!”齐咏诗道。

“去机场干什么?”阿德和李决几乎同时问。阿德看了看削瘦的李决,脸上表情颇显不削。

“去大理。”齐咏诗道。

“去大理?”两个男人又异口同声。阿德又看了看李决道:“小朋友,你惊讶什么?”

齐咏诗道:“我带你去玩玩,难得你第一次来。”

“可是,下午的会……”李决道。

“没关系,”齐咏诗道,“会有视频记录可以看的。”

“咏诗,就算要去玩,也不用去大理啊?昆明不是也有很多景点吗?”阿德道。

“我喜欢!”齐咏诗道。

“总要给我个理由吧?”李决道,心想:怎么也不问我想不想去。

“去你就知dào

了!”齐咏诗看着李决神mì

的眨眨眼睛。

第三章:西南之行——血茶花

“我不能让你们去大理!”阿德道,“除非,有我的陪同。”

“赵叔叔,”齐咏诗撒娇道,“我知dào

你最疼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只不过去玩玩嘛。”

阿德犹豫了会,“不行,还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谁说我一个人去了,还有李决啊。”齐咏诗道,推了推前排的李决,“对吧?”

李决脸上赔笑,“是啊是啊。”心下却不以为然:我宁愿不是。

“就是因为他去我才不放心,”阿德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年轻人,“瘦猴一样,不顶事。”

“不会的,不会的,”齐咏诗边说边帮阿德捏肩膀按摩起来,“叔叔,你就答yīng

我嘛,青天白日哪会有事情啊。”

阿德被齐咏诗按摩的很是舒服,不由得心软了,“那你早点回来,真的不要我陪你们去吗?”

“真的不用了,”齐咏诗笑道,“谢谢叔叔,我们明天回来。”

“明天?”阿德一愣,又开始犹豫了,“夫人都还不知dào

啊。”

“没关系,我呆会儿打电话给她,”齐咏诗道,“我漂洋过海英国都去了,现在回到自己家出去玩会难道还有问题吗?”

阿德一时语塞,心想她说的也对,便道:“那好,你自己小心,我就不去了,——对了,你留个手机号码给我,顺便也记下我的号。”说完又看了眼李决,“你的也记下。”

大理地处云南省中部偏西,市境东巡洱海,西及点苍山脉。这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山水风光秀丽多姿,于唐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统一“六诏”,建立南诏国。大理古城位于苍山洱海之间的坝区,西倚一字横列的苍山,东濒碧波荡漾的洱海,形成“一水绕苍山,苍山抱古城”的雄秀相间、刚柔并济的山水环境格局。在当地占主要地位的白族人民,文化素养历来较高。因此,明、清以来大理素有“文献名邦”之称。历代以来人才辈出。

齐咏诗和李决两人从昆明做飞机来到大理,一路闲聊,不久便来到了这座古老的名城。

“知dào

吗,”齐咏诗边走边说,“大理最有名的四道风景:风、花、雪、月。”

“怎么说?”李决问,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大理城门,看着古老而又宏伟的大理石城门,不由啧啧赞叹。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和洱海月,并成四大风景。”

两人踱步在大理石铺的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五湖四海的游客。耳边传来一阵阵优美的乐曲,李决听着觉得很是有民族风情,却又不能名壮。

齐咏诗看李决的样子便知他想法,挽着他手臂问:“知dào

大理古城满大街小巷放的是什么乐曲吗?”

“不知dào

。”

“是‘月光下的凤尾竹’,”齐咏诗开心道,“这里大多用葫芦丝吹奏的。”

李决顺着她的指引望去,果然许多店面挂着葫芦状的乐器,恐怕就是所说的葫芦丝了。“感觉很好,很有民族风情,”李决道。

“可不是么,”齐咏诗道,“我当时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好像是天籁之音,联想到世外桃源。”

大理古城简称叶榆,又称紫城,其历史可追溯至唐天宝年间,南诏王阁逻凤筑的羊苴咩城(今城之西三塔附近),为其新都。现在的古城始建于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方圆十二里,城墙高二丈五尺,厚二丈东西南北各设一门,均有城楼,四角还有角楼。解放初,城墙均被拆毁。1982年,重修南城门,门头“大理”二字是集郭沫若书法而成。由南城门进城,一条直通北门的复兴路,成了繁华的街市,沿街店铺比肩而设,出售大理石、扎染等民族工艺品及珠宝玉石。街巷间一些老宅,也仍可寻昔日风貌,庭院里花木扶疏,鸟鸣声声,户外溪渠流水淙淙。“三家一眼井,一户几盆花”的景象依然。古城内东西走向的护国路,被称为“洋人街”。这里一家接一家的中西餐馆、咖啡馆、茶馆及工艺品商店,招牌、广告多用洋文书写,吸着金发碧眼的“老外”,在这里流连踯躅,寻找东方古韵,渐成一道别致的风景。

“他们这里这种布很有特点啊,”李决来到一个店铺,看着里面扎染的布料道。

“扎染的布,颜色很好的,买一些去吧。”店铺老板非常热情。

“什么叫‘扎染’?”李决问。

“‘扎染’就是根据设计图案的效果,用线或绳子以各种方式绑扎布料或衣片,放入染液中,绑扎处因染料无法渗入而形成自然特殊图案的一种印花方法。也可将成形的服装直接扎染。分串扎和撮扎两种方式。”店老板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哦,”李决似懂非懂点点头。齐咏诗笑道:“哦什么哦,你懂吗?”

李决脸上微微一红,道:“你管我。”齐咏诗“呵呵”一笑,道:“走吧。”

“你,”李决道,“你不买一些吗?——你们女孩子?”

齐咏诗回头望着扭捏的李决道:“是不是你想买啊?”李决脸上“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他觉得这种东西男人买不合适,忙摇头道:“

没啊,我以为你要买呢。”

齐咏诗哈哈一笑,“我家里多的是啊,”拉着李决走了出来,“这种扎染的布浸水就会褪色的。”

李决耸耸肩,故做镇定。齐咏诗偷偷捏了他一把道:“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死要面子。”

李决被齐咏诗当面戳穿,甚是不好意思,又被她在腰间捏了一把,生生的疼,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故yì

做了个狰狞的表情道:“你别跟我说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找到别人最大的缺点啊!”

齐咏诗嬉笑的逃了开去,道:“就你那点花花心思,我用膝盖想都想到了。”

李决大怒,追了过去,齐咏诗哈哈大笑,两人嬉闹追逐在大理街头。

“大理呢,最有名的花要算是茶花了,最有名的茶呢就是普洱茶了。来,大家这边来看,——这条街呢,您看商店招牌都是用英文写的,这就是‘洋人街’了,大家可以四下逛逛,我们十分钟以后在这里集合。”一个年轻的女导游,穿着大理白族的服装,举着红旗对周围的游客道。

众人便自由组队分头赏玩去了,那女导游擦擦额头的汗水冷不防背后被人猛的一拍,吓了一大跳。

“李彩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齐咏诗!”那女导游一看不由惊叫道。“怎么,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来啦?”

齐咏诗搂着李彩丽的肩膀笑道:“我过来玩玩啊,想不到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你!——怎么,你是做导游吗?”

李彩丽脸上一红,点点头,“是啊。”

“来,我来介shào

下,”齐咏诗拉李决过来道,“这位叫李彩丽,是我高中时候最好的伙伴,——这位叫李决,是我的徒弟。”

李彩丽一愣,“你徒弟?”

李决皱了皱眉头,“你好,她,她乱说的!我是她同事。”心下怒道:一会说男朋友,一会说丈夫,现在说成是徒弟了,下会还要说是儿子呢!

李彩丽见到了齐咏诗也是非常高兴,整个人似乎变的都精神了。李决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导游,个子不高,皮肤略黑,似乎不像这个年龄段的样貌。他有回头看看齐咏诗,皮肤红润光泽,简直一天一地。这时正好齐咏诗也转过来看着他,四目相对,李决忽然察觉到齐咏诗眼中飘过一丝疑惑,转瞬即逝。

却听齐咏诗依旧笑谈风声,“对了,彩丽我们今天过来明天才回去,要不晚上住你那里吧。”

“住,住我那?”李彩丽一惊,变的手足无措,“这个,我,我,我家拆了,准bèi

重建,现在不能住人。”

“没关系啊,”齐咏诗笑道,“你住哪我们住哪,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应该好好聊聊啊。”

“不行,不行,”李彩丽却将头摇的像拨Lang鼓一样,“我那住不了这么多人。”

李决下意识捏了捏齐咏诗的手,暗示不要强人所难,心想:原来你从小就这么霸道啊。

齐咏诗回头看看李决,忽然发xiàn

自己的手被他捏着,脸上一阵红晕,心下却很是欢喜。接着又道:“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们就住其他地方,不打扰你了,——我看你还有工作要做,”她指了指陆续回来的游客们,“那不影响你了,改天再聊吧。”

“好,好的,”李彩丽道,“你们玩的高兴点,我,我就先忙了。”

说完匆匆领着游客们走开了。

望着这些人远去,齐咏诗忽然问:“看见了吗?”

李决默默道:“看见了。”

齐咏诗一愣,她没料到李决有这等心思,便问:“看到什么?”

李决抿了抿嘴,“你太霸道了。”

“切!”齐咏诗一甩李决的手,嗔道:“我说你有没有看见她额头上的伤痕?”

“什么?”李决一惊,“没,没注意。”

岂知齐咏诗银牙咬唇,脸上微红,柔声道:“你刚才一直,一直,……没看她,我很,我很高兴啊。”

李决却没注意齐咏诗的变化,忙问:“额头上怎么会有伤?”

齐咏诗道:“你说,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李决一愣,不料她这样问,道:“她漂亮!”他故yì

气她。

“唉,”齐咏诗低下头叹了口气,“对啊,当年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啊,我自然没她这样漂亮,可是,现在她怎么变成这样。”

“刚才我看见她摇头的时候,额头上有明显的伤痕,”齐咏诗幽幽道,“我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事。”

李决点点头,又听她道:“我们暗中跟过去看看吧?”

难得听齐咏诗征求意见,李决心中一喜,“好。”

忽然李决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堆人道:“他们在干什么?”

齐咏诗顺势看去,“哦,那是烤饵块,有点像夹膜膜那种东西,这里的特产,听好吃的,你想吃吗?”

李决搔搔头道:“刚才你们聊天的时候,我一直在看,觉得挺奇怪!”

忽然见齐咏诗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怎么了?”

“啪!”

李决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俨然是被齐咏诗扇了一个耳光。却听她怒气冲冲道:“下流!”

李决被扇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这大庭广众下明明白白被打了一记耳光,正是莫名其妙。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恨不得找地逢钻下去,心中骂道:这蛮婆,老子哪里下流了!抬头见齐咏诗一个人走的远了,忙连走带跑逃开现场。

第四章:西南之行——血茶花(中)

“在大理养花种树,已成为传统的习俗,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大小不等的花园,名贵的大理山茶花、杜鹃花,争奇斗艳、隆冬开放,各种红花绿叶伸出墙外,连成一条条花巷,芬芳的花香四时不绝,弥漫全城.清洌的泉水,从苍山上流进城里,穿街绕巷,经过一家家门前,洗净污垢污染,大街小巷,叮咚的水声不绝于耳,如弹奏的三弦。正所谓‘家家流水,户户养花’。”

“我国山茶的栽培早在隋唐时代就已进入宫廷和百姓庭院了。到了宋代,栽培山茶花之风日盛。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王象晋《群芳谱》,清代朴静子的《茶花谱》等都对山茶花有详细的记述。到了七世纪时,山茶首传日本,十八世纪起,山茶多次传往欧美。”齐咏诗边走边说。

李决放眼望去,花木随处可见,想了想道:“是吗,我只知dào

茶花可以入药。”

却说两人跟随着李彩丽的旅游团缓缓前进,齐咏诗还是着恼李决,不和他搭话,自言自语,“艳说茶花是省花,今来始见满城霞。人人都道牡丹好,我道牡丹不及茶。”

李决平白无故被齐咏诗扇了一耳光,虽然心下恼怒,但是毕竟出门在外,对方又是个女孩子,只好认自己倒霉,吃闷亏。而现在看齐咏诗这么不高兴,反倒是李决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心道:算了算了,风度一点。耳听齐咏诗在身边念起诗来,忙赞道:“好诗、好诗,李白这首诗将茶花的风采写的淋漓尽致啊。”

“什么李白啊,”齐咏诗斜眼看着李决,道:“明明是郭沫若写的嘛。”

“是吗?”李决恍然大悟,“我说李白那年代茶花还没这么流行呢。”

“你又知dào

了?”齐咏诗嗔道。

“不你说宋代‘栽花之风日盛’的么!”李决委屈道。

“我说你就相信啦?”齐咏诗道,忽然“扑”的一笑,转而又故做正经道:“我说是李白写的!”

李决心下暗骂一声,道:“其实我一直认为是杜甫写的。”

“哈哈。”齐咏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白痴。”过了会,看看李决通红的左脸,谦然道:“不好意思哦,刚才下手重了。”

李决听她道歉,心中颇为解气,忙怒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要是下手轻了就好意思了么?”

齐咏诗微微一笑,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柔声道:“好啦,对不起啦,我错了,——走,我请你喝酥油茶去。”说罢拉着李决的手走进一家茶馆。

李决只觉得齐咏诗的手甚是滑腻,却不拒绝,随她坐在茶座,抬眼一望,发xiàn

斜对面正好kàn

见李彩丽等人也在另一家茶座休息,心下不由暗自佩服齐咏诗心思缜密,要不早穿邦了。

这会,店老板早以将新泡的酥油茶笑盈盈的端了上来,李决揭开盖子轻轻一闻,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油香奶味,习惯性的看了眼齐咏诗。

只听她道:“人们说,没有喝过酥油茶,就算没有到过迪庆高原。初喝酥油茶,第一口异味难耐,第二口淳香流芳,第三口永世不忘,所以又叫‘三口香’,——你试试。”

李决端起小茶杯泯了一口,一股特别的酥油味,又夹杂着牛奶的味道,说不出的怪异,忍不住喝了一小口,却觉得此刻奶香拌着茶香,缭绕在舌尖久久不散,终于又喝了一口,忽然李决抬起头盯着齐咏诗,只见她笑盈盈道:“对吧?”

“恩,”李决道,“果然名不虚传,什么东西做的?”

齐咏诗撇撇嘴道:“这我就不知dào

了,我只知dào

是藏族女主人招待客人时后泡的,反正很费劲的样子。”

此刻刚好店老板走了过来,听两人在谈酥油茶便道:“酥油茶是将砖茶用水煮好,加入酥油,就是——牦牛的黄油,——放到一个细长的木桶里面,用一根搅棒用力搅打,让它变的浑浊。还有一种方法是将酥油和茶放到一个皮袋中,扎紧袋口,用木棒用力敲打。所以我们做酥油茶又叫“打”酥油茶。”

齐咏诗笑着看李决道:“怎么样,学到不少吧?”

“恩,”李决又喝了口酥油茶,道:“学到不少。”

“所以说,”齐咏诗得yì

洋洋道,“你是我徒弟呀,没错的。”

“和你在一起啊,”李决道,“我总是要吃亏的。”

“还你吃亏呢,”齐咏诗嘟着嘴巴道,“和我在一起你学到了这么多东西,和你在一起呢,我有什么好处?”

李决道:“和我在一起可以让你有发挥的空间啊,以免英雄无用武之地。”

齐咏诗笑道:“少贫嘴了,上次帮你工作的事情,你就说请我吃饭了,请到现在都没实现,后来包庇你不去上班,还有这次,这个帐怎么算啊?”

“OK、OK,”李决道,“缠不过你,我请你吃十次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齐咏诗道,忽然一摇李决的手道:“走吧。”

两人随着旅游团边走边玩,甚有情趣,再加上齐咏诗这本活字典,李决这会说起自己的心得体会也有模有样了。

天色渐渐黑了,旅游团的人渐渐都回宾馆去了,不一会就剩下李彩丽一个人了。

李决道:“不对,她要是回宾馆我们还跟什么。”

齐咏诗道:“不会的,她家住在上关,我猜她还是要回去的。”

李决奇道:“这就怪了,你要猜不到怎么办?”心道:猜不到还不白跟。

齐咏诗扭头看着半信半疑的李决道:“这样,我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赢那就说明我会猜错,如果你输,那我就会猜对,怎么样?”

李决道:“怎么赌?”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答对了,就你赢,错了就我赢,好么?”

“你要是随便出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我怎么答的出来。”李决道。

齐咏诗道:“我就问今天我们提到过的问题,范围就和大理风景有关的,怎么样?够简单吧。”

李决回忆了一下今天所经lì

的事物,胸有成竹道:“行,就你说的这个范围,来。”

齐咏诗神mì

的笑了笑,道:“我问你,我今天说的大理四道风景,其中有个‘上关花’,你可知指什么花?”

李决一听,心下一块石头落地,低声笑了三声,“哈,哈,哈,这个太简单了,当然是茶花了!”

齐咏诗一听大喜,道:“错!不是茶花!你输了,她今晚肯定要回去!”

“少来,”李决道,“不是茶花是什么花,你别蒙我,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齐咏诗忍住笑道:“当然不是茶花,是木莲花,难道你不知dào

徐霞客〈滇游日记〉里面说的‘十里香’便是指木莲花么?——你还‘常识’,你有个屁常识。”

李决语塞,一拍自己大腿,“中计了!”

齐咏诗大笑,“徒儿,徒儿,欲超越为师,你还需多多努力啊。”

果然不出齐咏诗所料,李彩丽将众游客送会宾馆,又自己找车回家。齐咏诗忙拉着李决叫了的士,跟着她。约莫过了1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李彩丽上关的家,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村庄里点起了灯火,齐咏诗和李决两人摸黑来到李彩丽家,——其实就是一个黄土垒起的土坯房。

“我们不应该这样窥探人家隐私啊。”李决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齐咏诗道,“她说她家房子拆了,这不明明还在吗?”她显然叉开了话题。

“你管这些闲事干吗,”李决道,“她不想要你过去住呗。”

齐咏诗摇了摇头,轻轻握住李决的手道:“我早就隐约听说李彩丽不读书了,但不知dào

怎么回事,今天看见她这么憔悴,我真的很想知dào

为什么,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她的,毕竟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决听她如此说来,便不再异议。两人偷偷来到李彩丽家窗前,却听里面一个男人声音粗鲁的骂道:“狗日的,你憨咪日眼,咋个晚才回来,想饿死老子噶?”

“我不由得办法,要送几个外国人克休息。”李彩丽道。

却听“啪”的一声,显然是那男的打了她一记耳光,又听“乒乓”的器皿摔碎的声音。那男的高声骂道:“你噶是皮痒了嘎,大拽拽呢,你咯是偷人噶,老子今天搞死你求!”随后传来抽打声和李彩丽的哭喊声。

李决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能感觉到是那个男的在打李彩丽,而齐咏诗却气的脸色发白,她拉了拉李决的手,两人又慢慢退了出来。

“果然是这样!”齐咏诗恨恨道。

“我们进去!”齐咏诗看着李决道。李决听着李彩丽的哭喊,虽然作为一个地狱裁决官不应该情绪化,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点点头,他也不忍心看下去。

齐咏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调整了下情绪,忽然对着他们家高声喊道:“李彩丽,我是齐咏诗,在外面,想进来看看你。”

里面的打骂声忽然停止了,只有李彩丽的抽噎声。又过了半晌,李彩丽的抽噎声也没了,却听她道:“啊,是齐咏诗来了,那,那进来坐吧。”

李决和齐咏诗慢慢走进这间矮小的黄土房,昏黄的灯光下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青年男子,头发凌乱,满嘴胡茬,耷拉着脑袋在桌边喝酒。而李彩丽也坐在旁边,她已经换上了粗布麻衣。

“李彩丽。”齐咏诗强忍着眼泪道,“这位是……”

李彩丽哽咽道:“我丈夫。”

那龌龊的男人猛然抬起头,一眼看见齐咏诗华美的面容,不由的呆住了,喉中发出一声怪声,忙清了清嗓子,道:“你是哪个?”

“我是她朋友。”齐咏诗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打心底厌恶他,不愿和他多说话。

那男人痴呆的看着齐咏诗,不住咽口水,丑态毕露。李决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那男人看了一眼齐咏诗身后身材高大,沉着脸的李决,这才低下头去饮酒。

齐咏诗看着默默流泪的李彩丽心头一阵酸楚,从手袋中取出一些钱塞道她手里。可是李彩丽仿佛浑身触了电一样,忙站起来把钱有推还给齐咏诗,急道:“走,你们走!”

“吵什么吵!”那男人猛的一把将钱夺过来,“人家给你不要,你憨啊你。”说完又偷偷看了看齐咏诗。

齐咏诗大怒,正想要那男人把钱还给李彩丽,可是李彩丽连拉带推的把他们两人赶了出来,“走,你们走啊,不要再来了!”说完掩面跑了进去,把门关上。

齐咏诗双眼通红,看着李决。李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齐咏诗趴在李决胸口哭了出来,“她以前是多么美丽的一个姑娘啊,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决拍了拍她的背,道:“你来大理就是找她吗?”

齐咏诗靠在李决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的温暖,脸上泛起了红晕,听李决问她,于是边点点头,忽的又抬起头看李决道:“但也不全是。”

李决微微一笑,心道:你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我们回大理古城吧。”齐咏诗点点头。两人依偎着消失在黑夜里。

第五章:西南之行——血茶花(下)

却说两人连夜又回到大理古城,此时晚间景色又与白天不同,别有一番滋味.不过两人这时都无心赏玩,便会旅店休息了。

次日,两人用完早餐后便离开了旅店。

“回去吧。”李决道。

“晚点,”齐咏诗道,“我想再去看看她。”

李决知dào

她还想再见一面李彩丽,点了点头,便和她一同来到昨天李彩丽和众游客分散的地方,果然见她又穿着白族服饰,拿着小红旗组织这些游客。

“和她打个招呼吧,”李决道,“我们走了。”

齐咏诗摇摇头,“我们远远看看吧。可能,我们的到来已经给她的生活添加了不少麻烦。”她叹了口气道,“我知dào

她的脾气,她不会接受我们的帮zhù

的。”

“很多时候,”李决道,“只有依靠自己。”

就在两人说着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见不远处的李彩丽摇晃着摔倒了,周围的游客不少都喊了起来。齐咏诗大吃一惊,忙拉着李决跑过去,只见李彩丽昏倒在地上。齐咏诗一触她额头,浑身一颤,“好烫!”

“快送医院!”李决横抱起昏迷的李彩丽,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来到的医院。

看着李彩丽推进急诊室,齐咏诗甚是焦急,李决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

良久,医生终于出来了,道:“病人感染性休克,她全身大部分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很明显被人虐待,又遭受风寒。”

“报警吧。”李决道。

“没用的,”齐咏诗咬着牙道,“没用的!”她气的全身震颤,猛的抬头看着李决道:“你说的不错,很多时候要靠自己。”

李决皱了皱眉道:“你想去报复他?”接着摇了摇头道,“不行。”

齐咏诗盯着李决一字一句道:“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你的朋友,而凶手还逍遥自在,你受得了吗?”

一句话让李决想起了张芝音,他沉默了,但是他还是试图阻止齐咏诗道:“我们需yào

依靠正当的手段。”

齐咏诗冷冷的看着李决,“我自己去!”说完头也不会,径自走了。李决连唤几声都不曾回头。

“怎么办,怎么办?”李决来回踱步,咬了咬牙,“不能让她乱来。”

两辆出租车先后来到了上关李彩丽的家,齐咏诗从车上跳下,直奔昨晚的那间土坯房。见那门虚掩着,猛的一脚踹开,只见李彩丽的丈夫正在自己手臂上注射些什么。齐咏诗大怒,指着他道:“是不是你打伤李彩丽!是不是!”

那男人见齐咏诗怒气冲冲闯了进来不惊反笑,轻轻放下注射器,眯起眼睛甚是享shòu

,慢慢伸出一直手抓向齐咏诗,那一口黑牙咬字不清道:“我想死你了!”

齐咏诗一阵呃逆,一脚将他那只脏手踢开,“你还是不是人啊!”看着眼前这个龌龊的男人,心下却开始犹豫了。原本她想直接冲过来狠狠揍他一顿,但是真zhèng

到了眼前,又胆怯了。倒不是齐咏诗担心自己打不过他,反而是看他这种随风就倒的样子,下不了手。

那男人趴在床上,好像一条肮脏的死鱼一样,翻着四白眼瞪着齐咏诗,一直手不停的在自己的下体抽动着,口中夹杂污秽的言语。

齐咏诗秀脸一阵通红,她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一个变态的人,一时变的手足无措,不由得从屋中退了出来,心中扑扑乱跳。忽然一只手搭到了她的肩膀,齐咏诗惊叫一声,忙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决。

“你没事吧?”李决看着惊慌失措的齐咏诗道。

齐咏诗心头一阵委屈,扑进了李决的怀里,道:“你不要离开我。”

李决微微一惊,看了看黑洞洞的土坯房,不知里面有什么,道:“怎么了,被他欺负了?要不要进去?”他以为齐咏诗事到临头不敢进去了。

哪知齐咏诗紧张的摇了摇头,紧紧抱住李决。李决只觉得好像抱着一只害pà

的兔子,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

“走吧?”李决道。

齐咏诗点点头,依旧靠在李决的怀里,又是心悸又是温暖。

两人又重新来到医院看望李彩丽,此时她已经清醒了。齐咏诗和李决两人来到病床前,李彩丽早已泣不成声,道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时,我还在读高中,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那个时候,齐咏诗已经离开了学校。

我本来是在昆明念的书,我的成绩很好,老师都说我会考上重点大学,都要我去参加各种补习班,辅导班。当时我很美,同学门都说我是校花,我很高兴,整天把自己打扮的像公主一样,虽然我每什么化妆品,但是我总能让自己看起来很美。

那时侯,同学们的功课都很紧张,难得有空闲的日子,但是一到空闲的日子,大家都喜欢去学校附近的网吧上网。我也和大家一样,喜欢上网,因为我觉得能通过网络了解到这个世界另外一半在干什么。

终于有一天,他出现了。他长的高高大大,很帅气,他说他叫杨松林,是网吧的网管。他对我们这些来上网的女孩子很好,主动教我们上网,他说话很幽默,而且人很斯文。特别是对我,他说他很喜欢我。

但是我拒绝了他,因为我还要参加高考,我还要考上大学,我还要赚大钱为我妈妈看病。

可是他却一直纠缠着我,每天都到我们学校来找我,总是到我的寝室楼下来唱歌,后来整个学校都知dào

这个事情了。我终于被他吵的不行了,我和他说,叫他不要再来找我了,他当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他不能没有我,但是我的态度很坚决,最后他说好,让我最后去他们那里上一次网,然后就再也不找我,所以我答yīng

了。

想不到我这次一去却再也没办法回来了。——到了他们那里,他这一次在网吧里什么事都不做,就惟独站在我的身后看我上网。过了很久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让他自己去忙,他说好,过了一会他拿了一瓶饮料给我,说请我喝饮料,我看他很真诚的样子,所以我就喝了。可是,可是所有的恶梦都从这里开始了,我喝了饮料后就不省人事了,也不知dào

过了多少时间,我醒来发xiàn

自己**的躺在他的床上,原来我已经被他**了。

他拉着我不让我去报警,说他真的非常喜欢我,实在逼不得已,他还说了很多很多话,一定会对我负责任,要我嫁给他。他说我嫁给他以后,我可以继xù

读书,他会照顾我妈妈。于是,于是我就天真的答yīng

了。

我们偷偷的去登记注册了,然后他把网吧的工作辞了,说他们老家发xiàn

了一座矿山,里面都是稀有矿石,很多老家的人都靠这个发了财。于是他也回去挖矿,原来他们老家的村里人把整座矿山都占为己有,每户人家都按照家里人口量都在矿山上分别开了属于自家的矿井。

后来杨松林回去了后,说我们家有四口人,他自己家里已经没什么亲人了,但是自从我嫁给他以后,就等于算上我和我妈两人,他又和村里人说我已经怀孕了,于是就在矿山上开了四口井。他去村里借了些钱,请了一些自己的朋友和工人来帮他挖矿,终于让他们挖到了他们所说矿石,果然那时侯赚了不少钱。我得到消息后也很高兴,以为这样就有钱可以为我妈妈看病了。哪知更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杨松林竟然染上了吸毒!

你们应该知dào

,在我们云南,吸毒是很多的。可是我万万想不到,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我的身上。只要你一旦吸毒,就算你有万贯家财都要坐吃山空!

后面的事情就可想而知,原本有的一些积蓄都因为买毒品花的一干二净,后来开始卖家具,最后他逼迫我辍学,把学费省下来供他买毒品。我不肯,他就开始打我,虐待我,最后用我妈妈来威胁我,如果我不肯就杀死她。

为了我妈妈,我只好辍学,然后开始在大理古城当导游,每天赚一点糊口的钱。他每天从我这里拿大部分的钱去吸毒,我和我妈妈只有一小部分用来生活。然后一直到今天,你们的出现。”

李彩丽的故事说完,齐咏诗早已泪流满面,她想起今天看见的杨松林,更是觉得李彩丽的委屈。

李决默默道:“为什么不报警?”

齐咏诗哽咽道:“警察不是万能的,特别是对于这种家庭纠纷。”

她看着虚弱的李彩丽道:“和他离婚吧!你自己重新开始新生活,——怕什么,有我在呢,我帮你!”

李彩丽感激的握着她的手道:“我,我……”

齐咏诗道:“我们是好姐妹嘛,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说完和李决一同走出病房。

两人走出医院,慢慢散步到大理街道,这里依旧一片歌舞升平。李决抬眼远望,只见云雾缭绕的天际,有一座白雪覆盖的山峰。“那个就是‘苍山雪’吧?”

齐咏诗心不在焉的“恩”了一声。李决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把她妈妈接过来。”

“她妈妈在哪里?”

“应该就在上关了,”齐咏诗道,“但不知dào

怎么没看见她,可能她们不是住一起吧。”

李决道:“我想,这个决定还是和李彩丽商量一下吧,毕竟……”

齐咏诗看了看李决,点点头。于是两人又来到李彩丽病房,发xiàn

她已经睡着了,看样子她真的很累了。两人看了看天色,这么一忙都快到下午了,便决定第二天再来找她商量。

第二天,李决和齐咏诗来到医院,出乎意料,护士说李彩丽出院了,被她丈夫接走了。

“不好!”齐咏诗喊道,“出事了!”李决亦是觉得事态严重,恐怕……

当下,两人马上找车前往上关。齐咏诗拼命祈祷:“千万别出事!”

第六章:西南之行——节外生枝

所谓大理的气候,东边日出西边雨.刚刚还是艳阳天,一会就下起雨来了。

“司机,麻烦你快点!”齐咏诗催促道。

“已经很快了嘛,快也要遵守交通规则撒。”司机看着红灯亮起,慢慢停车道。

“你别担心,或许不会有什么事呢。”李决安慰着齐咏诗,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我有不详的预感!”齐咏诗张大眼睛看着李决道。

“别乱想,”李决耸耸肩,“青天白日,会有什么事。”

话未说完,只觉得天色一暗,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片雨云,把太阳遮住了,接着“啪啪”的雨点落在车窗上。

看着窗外,那司机喃喃道:“这么大的雨啊,看样子一下不会停啊。”

其实才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齐咏诗却好像经lì

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外面的天色变的极其昏暗,好像到了傍晚一般。一下车,迎面扑来一阵雨水,齐咏诗打了个寒颤,回头看了看李决。李决正好也望着她,望着他深邃的眼睛,齐咏诗心底由然而生一种勇气。两人冒着雨水来到了李彩丽那矮房前。

“李彩丽!”齐咏诗喊了一声,里面却没有人应答。

那扇木门却是虚掩着的,齐咏诗心虚,拉了拉李决的衣角。李决敲了敲门,没想到门却“呀”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李决轻轻推开门,刚想问有没有人在,忽然眼前一白,只觉得脸上被人撒了一把粉末,满嘴苦涩,双眼巨痛,心下大骇:石灰!

此时忽然听见屋内屋外都是人声,“好了,中招了!”“快快,把那女娃抓起了!”霎那间李决和齐咏诗两人被七八个人围住了。

李决只觉得眼前漆黑,双眼巨痛,他知dào

水遇生石灰会沸腾,把一双眼睛给废了,心下惊慌,又觉背上被人用钝器猛击,痛入心肺。那边齐咏诗惊叫起来却硬生生被人捂住了嘴巴。一时间土坯房内嘈杂混乱,李决摸索着靠在墙边双手乱舞护身,耳听齐咏诗被人拖了出去,心下又惊又怒,想不到光天化日会发生这种事,更想不到的是这种事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又听那些人喊着方言,“走了走了!”不一会儿这些人便像潮水般又退去了,远远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李决不甘心的想追上去,却一头撞在墙上。他痛苦的从喉中喊道“齐咏诗!”无奈人已经去的远了。这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忽然间这个世界仿佛又只深下李决一个人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李决只觉得双眼疼痛难当,却又不敢用手去揉,整个脑子仿佛被撞坏了,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

李彩丽的家本是住在半山之间,其实当地很多农民都是在山边砌一个土房子,而李家又算是住的比较偏远,所以这样事发生竟然都没惊动到乡里人,就算听见的也会以为是平时的嬉闹。

过了良久,李决稍稍镇定了些,心想:菜油,先找到菜油把眼睛里的石灰洗掉。又想起李彩丽家应该会有菜油,忙跌跌撞撞摸索着去寻找菜油。好在土坯房不大,终于摸到了他们家的灶头,不过让李决抓狂的是整个灶头空空如也,不像别家的油盐酱醋都陈列在上面。听着外边大雨,心下黯然:出去也不行,被水一淋眼睛还不烧掉,难道我要丧命在这?一想起齐咏诗被那些人抓走,更是自责甚深。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年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啊丽啊,啊丽!”

那老人走了进来,一眼看见坐在凳子上的李决,满面白粉,错愕道:“你是哪个?啊丽呢?”

李决不会说云南话,道:“我不知dào

,老人家,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拿一些菜油来?”

那老人显然也听不懂普通话,但是看着李决指着自己的脸,比画了些什么,以为他要洗脸,于是便倒了盆水过来,李决一时无语,道:“菜油,不是水,是菜油?”指手画脚说了半天那老者才明白他是要菜油,然后便说了句让李决发昏的话:“家里没有菜油。”

“怎么办?”李决问自己,可能是由于太慌乱,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尽管自己是药剂师,此时却一筹莫展。

忽然灵光一闪,为什么不打电话叫救护车?李决一拍自己脑袋,忙取出手机,岂知在山里信号收不到,这下李决又没辙了,想也没想,随口问了身边的老人家道:“眼睛进了石灰怎么办?”

那老者转身拿了一块干毛巾将李决脸上的石灰粉轻轻擦去,道:“把眼睛里的石灰粉吹出来,再用水洗。”

李决道:“生石灰怎么能用水洗?”

那老人不由分说将李决眼皮掰开,用力吹了几吹,然后用手捞了点水洒在李决眼里,李决只觉得眼中一凉,倒吸了口凉气,“完了,眼睛要瞎了!”挣扎着站起来。

那老人道:“小心点,不要动,用水洗干净就好了,我们以前弄进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果然,那老人细心洗了一会,李决不但没感觉到沸腾的感觉,反而舒服了一些。心道:难道他们撒的是熟石灰?

又过了良久,李决尝试着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阵刺痛,泪水滚滚涌出,忙又闭起。老人道:“还要再休息一段时间。”随后道:“你看见啊丽了没有?”原来她就是李彩丽的母亲。

李决此时心神略定,道:“没看见,——伯母你不知dào

他们,他们去哪里了么?”李决想起齐咏诗被他们捉去必定有联系。一定要快点找到李彩丽,否则时间拖久了恐怕齐咏诗会有危险。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督察官,没保护好自己身边的朋友,心中甚是羞恼。

“我已经两天没看见啊丽了,我过来看看又没看见他们。”那老妇人道,“你是谁啊,没看见吗?”

李决摇摇头,想起李彩丽曾说自己母亲抱病在身,不由对杨松林恼怒起来,说不定就是他们抓走齐咏诗的,也是他们撒石灰在自己眼里,总而言之,一定要马上找到齐咏诗,否则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向院长交代。可是,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办呢?

————————————————————————————————————另一边,一辆重庆长安小面包车里齐咏诗嘴里塞着布块,双手被绑起,看着眼前这些陌生且又狰狞的人,一阵头晕,脑筋飞转:怎么办,怎么办?

第七章:西南之行——罪与罚

大雨蒙蒙,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银色绵延的公路仿佛一条巨龙盘旋在山与山之间.

“哗!”重庆长安的轮子从水坑里溅起一阵水花,车身猛的一摇,又继xù

向前飞驰。

“啪!”一记耳光扇到了司机康米的脸上。

“咋个开车!”

康米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大哥佟伟,委屈道:“我也晓不得,有坑。”

佟伟看了看窗外的大雨骂道:“狗日!”

身后一人道:“大哥,现在咋个整?”

佟伟道:“搜身。”

却说齐咏诗就是在这辆车上,她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绑架!看着眼前这六个人自己都不认识,听口音也不像是大理人,而是……红河那边的口音!

想到这里,齐咏诗心念一动,马上想起杨松林也是红河人!这下事情似乎明了起来了,应该是和杨松林有关。

一人拿过齐咏诗的手提袋,把里面东西都倒了出来,忍不住骂了一声,道:“大哥,不有得钱!只有一个手机!”

佟伟道:“杨松林那厮说她家有钱,你问她家里的电话,打过去!”想了想又道,“要,两千万!”

那人取出齐咏诗口中的布条问道:“快说,你家里电话是多少!”

齐咏诗脑筋一转,道:“电话本里最后一个!”

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位于云南南部,与越南毗邻,因终年川流不息的红河此而得名。全州最高处为金平县西南部的西隆山,海拔3074米;最低处在河口县南溪河口,海拔76.4米。红河两岸资源极其丰富,是云南省有色金属和热带、亚热带经济作物的重yào

基地之一。大锡产量居全国第一。个旧市被誉为我国的"锡都"。这里历来是省内重yào

的木材基地。野生动物中珍禽异兽不少。全州有三个动植物自然保护区,经济作物以甘蔗、花生、烤烟为主,草果产量居全国首位。香蕉、菠萝、石榴为自治州的名产,历史上商业比较发达。所辖蒙自县从20年代初,一直是滇南重yào

的物资集散地。

混天暗地开了很久,众人肚子都饿了,便来到路边一处停车场休息。五人下车吃饭,留下司机康米看着齐咏诗。

康米显然很不乐意,一边咬着馒头,一边碎碎抱怨。齐咏诗道:“大哥,我手绑着怎么吃啊?”康米回头见齐咏诗双手反绑,只能看着眼前的馒头,心下犹豫,又听齐咏诗道:“你们这么多人在,我跑不掉的,等我吃完你再把我绑起来吧。”

康米想来也对,便把齐咏诗的绳子解了,道:“不要耍花样!”

齐咏诗被绑了大半天,手都僵了,这下被解开便好好活动了一下。康米道:“快快吃!”齐咏诗一边慢条斯理的撕着馒头,心下一边盘算着,道:“大哥,你们是不是红河人啊?”

康米道:“哪样?”

“哦,”齐咏诗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杨松林说的。”

“什么?”康米吃了一惊,一口馒头差点噎住,道:“他说的?”

齐咏诗道:“对啊,我前两天给了他一笔定金,他答yīng

我让我在你们山上开个井!”齐咏诗上次听李彩丽说杨松林他们村里发xiàn

矿山的事,于是脑筋一动,便信口开河道。

果然,康米大怒,“小杂种,耍我们!”原来杨松林因为吸毒欠了一屁股债,那次看见齐咏诗给李彩丽钱,便逼问出齐咏诗的背景,知dào

齐咏诗颇有家资。恰逢佟伟这些人过来收债,杨松林当然没钱还,于是提出了绑架齐咏诗。而佟伟等人都是一群土匪流氓,听杨松林天花乱坠一说也就相信了,他料杨松林也还不起钱,而他自己也因为矿井倒塌而亏了钱,于是便布局准bèi

绑架齐咏诗。说来杨松林其他本事没有,这种偷鸡摸狗的点子却是甚多。他故yì

先接走医院里的李彩丽,料齐咏诗两人会来家里寻找,让其他人埋伏在他家里。而他自己带着李彩丽连夜坐车跑回村子去了。

却说在红河州,村子寨子发xiàn

一座矿山不算希奇。一旦出了矿山那村子就相当于一夜暴富了,通常的规矩,村里人会把矿山占为己有,众人瓜分。当然如果有外人想来“淘金”也并非不可以,需yào

交一笔可观的费用,然后随便你选择一个地方打井,挖到多少你就带走多少。当然,如果挖不到那就算你倒霉了。特别是像杨松林这样不治生产的人,就只能靠这种“外租”的方式来赚钱。

康米一怒之下便想要跑出去告sù

佟伟却被齐咏诗一把喊住,“喂,难道你自己不想发财了么?”

康米一愣,要知dào

“发财”两个字在这些人心目种的分量向来都是很高的。

齐咏诗道:“你这样跑过去和你们大哥一说,尽管到时候你们或许会回去找到他让他把钱拿出来,但是你想想,这些钱会是你的吗?”

康米一时没转过脑袋,道:“等大哥讨来钱还不是一样会分给我们。”

齐咏诗哈哈大笑,笑的康米脸上发烧,怒道:“你笑什么?”

齐咏诗道:“你们大哥可能会分钱给‘你们’,但是你肯定不会有!”

康米骂道:“胡说八道,你少来挑拨离间!”

齐咏诗泰然自若道:“我为什么要挑拨你们之间的离间?刚才你们不是已经打电话给我家人了吗,我家人现在一定在准bèi

钱给你们,反正我现在在你们手上,挑拨你们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我是替你不值啊!——一个男人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吃点人家的剩菜冷饭,——你看看,他们在里面喝酒吃肉,你自己在吃什么!”

一句话正中要害,说的康米无地自容。现在叫自己吃馒头,等到坐地分赃的时候,自己恐怕也没什么油水。一时间他又犹豫起来,忍不住心想:老子跑过去告sù

他,我有什么好处?

齐咏诗见康米被自己蒙住,心下大喜,脸上不露声色,一本正经道:“你到底想不想发财的?现在有一条现成的财路,看你走不走!”

康米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只见她向自己招招手,于是便把耳朵凑过去。只听齐咏诗在耳边细细一番嘱咐,听的他不住点头,脸上逐渐露出笑容。

齐咏诗最后正色道:“这条好路我都指点你了,不过你也要答yīng

我一件事!……”接着又在他耳边说了一番。

康米听了齐咏诗的话后正陶醉在美丽幻想之中,点了点头。

却说这时,佟伟等人终于吃饱喝足,上车看了看齐咏诗还是绑着,便要求康米继xù

开车。

雨渐渐小了,天色也渐渐放晴。车子继xù

在盘山公路上行驶。

忽然,齐咏诗只觉得自己腿上一热,一只手掌无声无息放到了自己身上。齐咏诗大吃一惊,忙把身子一缩,可是车子原本很挤,无处可避。齐咏诗顺势一看,原来是坐在身边的一个胖子,那胖子色咪咪的看着齐咏诗,一手搂着她肩膀,一手在她大腿上来回抚摩着。

齐咏诗突然犹如醍醐灌顶,心中叫苦:这下又该怎么办!

第八章:西南之行——罪与罚(中)

“啊——!”

齐咏诗一声尖叫,仿佛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划开了乌云遮盖的天空.

“搞什么,你!”佟伟回头看见胖子搂着齐咏诗,怒道:“胖子,你整哪样?不要搞事,现在还没到点,老实点!”他知那胖子的底细,又对康米骂道:“谁叫你把她嘴巴解开了!”

康米委屈道:“刚才要吃饭撒……”

“啪!”佟伟又是一个耳光扇到康米脸上,“还敢顶嘴!快点开车!”

那胖子被佟伟一吼,收敛了不少,想必是对他的忌惮,尽管如此,他依然还是死盯着齐咏诗,一脸色相。

齐咏诗又被人堵上了嘴巴,她不敢去看那胖子,现在的她如坐针毡,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逃走。

齐咏诗坐在车里,车窗紧闭,车厢里黑糊糊的,也不知开了多久,只觉得好像要开一生一世似的,渐渐的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开始遐想起来:要是这样死了,说不定对自己也算是一件好事。

齐咏诗又想起李决,心道:“他还以为我喜欢他,要是他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不知dào

会怎么样。”她接着想起了郑浩博,“你不能怪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是别人指定的未婚妻了,——即使,我反对也没有用,——因为,这都是我爸爸造成的。”

她想着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不禁的沮丧起来,“他只知dào

他的生意,他的前途,根本没想过我和妈妈的感受,——或许他们的婚姻根本就是个错误!妈妈为了爷爷奶奶,只能默认这一切,可是,他们怎么能亲手悔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啊!——要知dào

,他是个白痴啊!——我将来的丈夫是个白痴啊!”

“哗!”一整冷风从司机的窗口吹了进来,让齐咏诗打了个寒颤。虽然外面雨已经停了,但是大雨过后气温依然很低。

这时,在距离齐咏诗所坐的车后面不远处,跟着另外一辆车子。

“大,大哥,”康米道,“好像有车子跟着我们!”

佟伟忙往倒车镜上看了眼,果然有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尾随着自己。而且康米这么一说,渐渐想起来,确实这车子跟了自己很久。

“妈的!”佟伟骂了一句,道:“甩掉它!”

康米一听顿时像泻了气的皮球,无奈道:“我们这个车……”

佟伟抿了抿嘴,想想自己的破车还甩别人,又气又烦,顺手赏了康米一耳光,“老子随口说说,你叫个屁,我还不知dào

么!——等等,在那个转弯地方停车!”

康米顺着佟伟的指示,在转弯处停了车。

只见后面那辆桑塔纳却没有停下来,慢慢从自己身边游了过去。就在两车擦肩的一刹那,佟伟透过车窗看见对面车里坐着一个美貌女子,正好也朝自己看来。

看着那辆“跟踪”自己的桑塔纳渐渐远去,众人都嘘了口气。

“你给老子好好开车行不行?”佟伟暴跳如雷,“跟,跟,跟,跟个屁,你以为拍电影啊!”

随后又传来两记耳光声,康米带着哭腔道:“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

“快点开,”坐在后面的胖子发话了,“早点到,好办事!”说完笑咪咪的看了看齐咏诗。

又经过了许久,车子经过数个收费站,终于开进了一个小村庄。

“大,大哥,到寨子了!”康米怯生生道。

齐咏诗心里“咯噔”一下,她这下开始慌了,不知dào

接下来她的命运会是怎样。

“下车!”佟伟将齐咏诗拉下车。

众人都下车步行山路,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几人摸黑又走了良久,来到一座旧房子里。齐咏诗被锁在房间里,佟伟等人聚在旧屋的厅子里商议了一会,便开始分头行动了。那胖子想留下来看守齐咏诗,佟伟知他心思,怕齐咏诗被胖子逼急搞出乱子,便和胖子说好,等钱到手后随便他怎么办。

康米和另外一人留下来看守齐咏诗,佟伟几人都出去办其他事去了。

“我去会寨子,你在这里看会儿。”康米和另一个人交代后便单独下山。

原来齐咏诗当时在他耳边说是要他到寨子后,自己一个人去找杨松林,逼他拿钱。康米一边往寨子里走,一边盘算用什么方法让杨松林把钱交出来,忽然见树林里灯光一亮,眼前“飕飕”窜出几条汉子,拿着手电低声喝道:“站住!你干什么!”

康米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长,松了口气,忙道:“是我啊,康米,村长!”

为首的一个汉子用手电在康米脸上照了照,口气缓和下来,“你不是去昆明了么,怎么这么晚到矿山上来干什么?”

康米道:“今天刚刚回来,”随口道,“不放心矿山,来看看。”

村长道:“最近总有外地人来这里偷矿,损失了很多钱,这两天寨上组织了巡查队,每天晚上要对矿山巡查几边,你放心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哦,好。”康米唯唯诺诺道,他随便一说不放心矿山,还真让他说到点子上,自己不由的侥幸起来。

于是,康米快步朝村子走区。不一会便来到了杨松林家,远远就听见杨松林在打老婆,康米心下道:你小兔崽,还挺威风嘛!

“啪,啪,啪!”

康米用力踹了几脚门,只听杨松林边骂便过来开了门。杨松林一开门见是满脸怒气的康米,吃了一惊,料他是来讨债的,忙赔笑道:“康米哥,你,你来啦,吃了没?”

或许是康米在佟伟面前做孙子太久,憋了一肚子气,别人他没办法,惟独就能在杨松林面前做大爷,细算来那杨痞子还欠着自己几百块钱,怎么说也是个债主。

康米一掌推开门,大步闯了进来,只见杨松林老婆缩在墙角,被杨松林用木棒殴打,问:“你葛是李彩丽?”

李彩丽点点头,依然在低声啜泣。

康米转身就给了杨松林一巴掌,骂道:“狗日的,老子最恨打女人的人。”杨松林忙一脸赔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康米往床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道:“让你老婆回克!”

杨松林一愣,“克哪地?”

“啪!”

康米赏了杨松林五百,道:“当然是克娘家撒,难道在你这里?”杨松林脸有难色,康米又扬起手,杨松林马上道:“好,好,听康哥话。”忙对一边的李彩丽道:“还不滚!”李彩丽紧咬下唇,颜面而出。

“哼!”康米坐在那依旧一神气活现样子,他心道:“老子是个说话算话的人,那女人要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也让她回去了!”原来这便是齐咏诗要康米答yīng

自己的那事。

接着康米开门见山,“狗日,你小子,拿了人家的钱来耍咱!”说罢又扇了杨松林一耳光,杨松林一听吓了一跳,忙道:“康哥,我不有啊!你听谁说的啊?”

康米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扇的杨松林鼻血直流,道:“还敢顶嘴!”

“你拿了人家开井的定金,又要我们绑架她,你自己拿着钱倒是快活了啊!”

“冤枉啊,康哥!”杨松林一边抹鼻血,一边喊道:“我真的没骗过你啊!”

康米冷笑道:“哼,现在可就是我一个人知dào

这个事情,你说要是让佟大哥知dào

了,他会不会剁了你的手呢?”说完猛的削了一下杨松林的手腕,吓的他原本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话说到这份上,杨松林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康米身边,哭道:“我真的没有骗你啊,一定是别人诬赖我啊,挑拨离间啊!呜……”

康米一时没了办法,猛然又想起齐咏诗嘱咐自己的话“杨松林这个人无耻狡猾,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装的越像,越说自己没有,就越是他干的!”又回忆起杨松林的为人,不正是和她说的一样么,他就一个投机倒把的卑鄙小人。

“看样子,老子不用‘刑’你是不肯说实话的啊!”康米边说边拿起地上原本杨松林打李彩丽的木棒。

——————————————————————————————————————————另一边,矿山旧屋。

“咦?胖子,你回来干什么?”那原本看守齐咏诗的人见胖子拿着一些食物回来了。

“来,饿了是不,吃点东西。”那胖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拿点进去给那小**吃,别饿死了她。”

“好,你一说,还真的饿了!”那人一边吃了起来,一边捡了个馒头走进锁齐咏诗的房间。

“嘿嘿嘿!”胖子得yì

的笑了起来,他心想:“把你迷昏了,看你能咋个样!”

第九章:西南之行——罪与罚(下)

夜,繁星点空,几丝凉风从矿山上幽幽吹过寨子.

李彩丽一边抽噎着一边在矿山和寨子间踱步,她不知dào

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dào

现在该干什么。自从杨松林逼迫自己说出齐咏诗的身世以后,她就隐约感觉到会发生大事,后来自己偷听见杨松林和佟伟等人的密谋要绑架齐咏诗后更是心惊胆寒,无奈她想通知齐咏诗是不可能的,因为杨松林胆小怕事,怂恿佟伟等人去绑架齐咏诗后自己却拉着李彩丽早早逃跑回寨子。

正在李彩丽漫无目的在林间小路里走的时候,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隐约传来说话声,李彩丽大吃一惊,忙屏住呼吸倾听,——原来是一个男人自言自语的向矿山上走去,而且这个声音很耳熟,——李彩丽猛然想起这个声音就是当时在家里密谋绑架齐咏诗时候的一个人的,——因为这个人说话污秽下流,所以李彩丽对这个声音颇有记忆。

“齐咏诗!”一想起佟伟那些人在家里密谋绑架齐咏诗的情景,李彩丽不由得替齐咏诗担心起来,不行,她想了想,决定偷偷跟上去看看。

却说晚上在矿山上的气温有些低,即使现在是八月,由于齐咏诗穿的比较少,也感到了丝丝凉意。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紧紧的绑在一起,头上戴着眼罩,嘴中塞着布条,整个人仿佛在云里雾里,只是觉得腹中饥饿,又苦于不能说话。

忽然眼前猛的一亮,齐咏诗只觉得头上的眼罩被人取了下来,虽然旧屋里灯光不强,但是还是让久不见光的齐咏诗眼晕,忙眨了眨眼睛,只见一张丑陋的大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和自己近在咫尺,几乎是鼻子碰着鼻子,——不是那个胖子却又是谁?

“唰!”齐咏诗脑中顿时冒出个惊叹号,潜意识里忙用力挣扎,可是手脚都被绑的结实,嘴巴也被封住,一点也动弹不得。

“嘿嘿嘿,小**,等的急了吧?”那胖子一边yin笑着,一边伸手开始在齐咏诗吓的毫无血色的脸上揉捏把玩。

齐咏诗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的冒出来,一只冰冷肥大的手在自己脸上乱摸。她眼睛四处打转,希望能找到一些帮zhù

,顺着房间虚掩门的缝隙,她看见一个人倒在门边。——恐怕是被胖子用**迷晕了。

忽然齐咏诗觉得身上一凉,只听“兹啦”几声脆响,身上的外套被那胖子撕破了,那胖子一张丑脸露着黄牙口臭,伸着舌头在自己脸上添来添去,一手着撕她的衣服,一手开始脱她的裤子,齐咏诗拼命挣扎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一边用塞着布条的嘴巴“呜呜”的喊叫着。

那胖子整个肥胖的身体都倾轧在齐咏诗身上,齐咏诗只觉得一阵窒息,胸口仿佛压着巨石无法呼吸,双手因为被反绑在身后,此时被压在身下,巨痛难当。那胖子看着齐咏诗一脸痛苦的表情甚是兴奋,一会儿便扯开了齐咏诗的外衣,露出一对粉色的胸罩,在自己眼前上下起伏。那胖子双眼充血,像一头野兽一样疯狂的蹂躏齐咏诗。

齐咏诗只觉得全身巨痛,泪如泉涌,突然,自己下身一凉,那胖子把她的外裤脱了下来,双手在她细腻白嫩的腿上来回抚摩。齐咏诗一阵绝望,心意已决:一死了之!

一阵冷风吹过,齐咏诗打了个哆嗦。那胖子早已经像一头发了疯的畜生,开始脱自己的衣裤。齐咏诗无奈而又绝望的流着眼泪,她现在连挣扎的力qì

都没有了。

正当那胖子想侵犯齐咏诗时,忽然“砰!”的一声闷响,那胖子双眼一瞪,“扑通”摔倒在地上。齐咏诗又惊又喜,只见李彩丽拿着一根木棍,气喘吁吁的站在面前。

————————————————————————————————————————————却说,康米正在“教xùn

”杨松林。杨松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康米面前,指天对地的发誓。康米揍了半天,自己都有点累了,道:“好,你小子不承认,老子现在就去告sù

佟哥!你等着吧!”抬脚便走。

杨松林一听大惊,要是告sù

那个“火霹雳”佟伟自己哪还有命在,忙抱住康米小腿道:“好,好,我说,我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杨松林想了想,觉得先胡言乱语蒙住康米再说。

正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杨松林家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康米和杨松林都是大吃一惊,只见一个为首的魁梧男人带着两个人冲了进来,冷冷问道:“杨松林是谁?”

康米和杨松林面面相觑,那为首的魁梧汉子盯着康米,“是你?”康米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不怒自威,有一种让自己无法抗拒的力量,摇摇头。

“是你?”他又看着杨松林道。

杨松林不置可否,只是咽了咽口水,依然跪在地上像傻子一样看着那汉子。

那汉子点点头,显然他已经知dào

谁是杨松林了。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随从,那两人会意,一个出去把风,一个把门关起来,守着门。

那汉子慢慢走到杨松林面前,拿出一张照片,冷冷道:“她在哪里?”

康米忽然猛的站起来往外跑,才跑了两步,忽然觉得后衣领被人拿住了,身子猛然被来了回来。那魁梧汉子不转身,只一伸手就把康米提了回来,扔在座上。

康米忙道:“不管我的事,我是过来讨债的!”说完心虚的看了看那汉子手上的照片——齐咏诗!

那汉子冷冷一笑,只见他慢慢走到桌前,坐着从身上掏出一沓钞票,放在桌上,道:“一万块,告sù

我她在哪里。”

杨松林望了望钱,又看了看康米,没动。

那汉子笑了笑,又掏出两沓钱放在原先的那沓上,道:“三万!”

杨松林望了望钱,又看了看康米,咽了咽口水,康米怒视杨松林。

那汉子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又拿出三沓钱放在上面,“六万!”接着双手轻轻拍了拍手掌,翘起了二郎腿,示意没有了。

杨松林看着桌上高高垒起的钱,心中仆仆直跳!这下,连康米都有点犹豫了。

“她在哪里?”那汉子又问了一边。杨松林看着钱,嘴唇动了动,却没回答。

那汉子从高垒的那沓钱上拿回了一沓钱,道:“五万!”

突然,杨松林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忙站起来,冲上前一把抱起钱,塞到自己怀里,指着康米尖声道:“是他们抓去了!”

那汉子笑了笑,慢慢转向康米,冷冷道:“说,她在哪里?”康米大怒,道:“狗日!是我抓的,怎么样!”他见杨松林当面出卖自己,把心一横,决定要去告sù

佟伟,起身欲走。

只见,那汉子迅速一伸手,捉住康米的手指,用力一掰,只听一声清脆的碎骨音,接着康米像杀猪一样叫起来。

“我,问一遍,拧一个!”那汉子道,“在哪里?”

康米痛的满头大汗,只见那汉子又过来拿住自己第二个手指,问:“在哪里?”忽然一阵巨痛从手上传了过来,所谓“十指连心痛”,康米忍不住大吼一声:“在后面矿山老屋里!”

那汉子一把将康米甩出,道:“带路!”又转过来指着杨松林道:“你也去!”那汉子顺手拿起一根布条,捆住了康米的嘴巴。一行五人便乘着夜色爬上了矿山,黑暗之中又有几个人跟在他们身后……

却说五人不一会便到了矿山上。只见矿山上小路绵延,只听草丛中虫鸣蟋叫。

正当五人前后来到了矿山一处稍微开阔的地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从黑暗中窜出一群人,或点火把,或用手点,约莫十多人,把他们一行五人围在垓心。

康米一见这些人便知dào

是村长他们,忙想跑过去,却被身后的汉子一把拉住自己那个断指,又痛入心肺。但是另一边,杨松林却跑了过去,指着康米和其他**声道:“村长!原来康米带外人进来偷矿!”

一时间周围这些村民大怒,纷纷咒骂,那为首的汉子见状便一抱拳,朗声道:“各位乡亲,我名叫赵德钢,今天来你们村是来找我外甥女的,没有什么偷矿的意思,请你们不要误会!”说罢抽出齐咏诗的照片给众人过目。

“少说废话!”人群中一人高声道,“谁相信你的鬼话!咱们先把他们绑起来再说!”这一说,便有不少村民附和。

赵德钢怒视杨松林,心道:“真不是个东西!”眼见情绪激昂的村民,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锄头,如果自己乱来恐怕会造成民变。情急之下看见身边的康米,忙道:“各位乡亲,你们别激动,这里有个你们村里人,让他来说两句,你们就知dào

了!”

却说杨松林此时身抱着五万块钱,想早点抽身,一是摆脱赵德钢等人,二是要逃脱佟伟等人,于是便要想办法让村里人和赵德钢等人打起来,这样自己才能逃跑。见赵德钢把康米拉了出来,便快步上钱大声道:“康米已经把我们大家都出卖了,你们不相信,我问他!”说罢对康米道,“我现在问你话,如果说对了你就点头,说错了你就摇头,好不好!”

康米只觉得手指痛入心锥,头上大滴大滴汗冒出来,听杨松林说,忙点点头。

杨松林指着赵德钢等人道:“这些人是不是进寨子来找人的?”

康米由于嘴巴是堵着,便点点头。又听杨松林道:“他们一开始是来找我是不是,后来又找到你是不是,他们找我要我带他们来山上开矿,我没有答yīng

是不是,后来你带他们来矿山了是不是?——其实你也是知dào

的不能破坏村里的规矩,不能带外人来偷矿是不是,后来他们是不是拿出了六万块钱,但是有一万块钱最后他自己又拿回去了是不是,你就没有拿是不是?”

杨松林一气呵成说了一段话,十句里九句真却有一句是假,但是他把一些话重新组合在一起说,听着就好像在说,康米拿了人家五万块钱带人来矿山偷矿。康米由于手指疼痛心慌意乱,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这样一说,在听的众人更加是勃然大怒,都高声呼喊着要把康米赶出村子,更多的人是认为赵德钢等人多次来上山偷矿,都说要把他们的手脚打断。

赵德钢这下真是恼羞成怒,指着杨松林怒道:“你这条死狗!”说罢欲冲上去殴打,杨松林早防备着,忙一个闪身逃到村长的身后。大声喊道:“打人啦,打村长啦!”

众村民见赵德钢出手,又听杨松林一喊,见赵德钢的样子好像是冲着村长去,便不由纷说操起家伙和赵德钢等人打了起来。赵德钢无奈,一边高喊住手,一边反击自卫。而杨松林一边穿梭在人流中,一边喊些什么“打伤人”之类的话火上浇油,双方不一会便对殴了起来。

就在双方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震慑了全场!众人顿时停下械斗,回头一看均吃了一惊,而康米一见,顿时回想早些时候的那一幕……

————————————————————————————————————————————却说李彩丽打倒胖子后,忙帮齐咏诗解开绑着手脚的绳子,两人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均抱头痛哭。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旧屋,还没走多远,只听见后面胖子的声音喊起来,“我操,狗日的,**别跑!”原来李彩丽体弱,只是暂时打昏了那胖子,不一会便醒来,见齐咏诗不见了,忙追了出来。

李彩丽和齐咏诗对望了一眼,花容失色。只听李彩丽道:“你快走,我帮你拖一下!”齐咏诗哭道:“一起走啊!”

李彩丽望着星空,吸了口气,异常坚定道:“是我把你害了,你快走,否则谁也跑不了!”接着,流着眼泪道:“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是人质,所以一定要跑走!”齐咏诗摇摇头,抓着李彩丽的手不肯走。李彩丽见身后的胖子跌跌撞撞就要追上来,忙一甩齐咏诗的手,厉声道:“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齐咏诗无奈含泪离开,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胖子追上了李彩丽,迎面就是一脚踹在小腹,冲将过去,把她压在自己身下,吼道:“妈的,老子搞死你!”

却说齐咏诗连跑带哭在矿山荆棘丛中,脑中一片空白,现在几乎是**的她不知该往哪里去。矿山上冷风“飕飕”吹过,齐咏诗耳听矿山上风声,虫声,草木声,心惊胆战。

忽然,齐咏诗只觉得自己肩膀上被人一拍,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心道:“此番若是再落入魔掌,只死而已!”猛然一回头,却看见……

第十章:西南之行——代价

就在赵德钢等人和村民们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震慑了全场!众人顿时停下械斗,回头一看均吃了一惊,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朝天开了一枪,他身旁还有一个美貌女子.康米一见,顿时回想早些时候“跟踪”过自己的那辆车上的女子,——当时她们似有停车,害的康米挨了佟伟一个耳光,——现在看来,自己的确没有看错,那辆车果然一路跟踪自己来到的寨子。

“警察!——全都不准动!——放下手中的武器,原地举起双手!”那年轻男子道。他身边那个美貌女子掏出警员证四下一亮,又放了回去,一双眼睛机警的看着四周,却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警察?”村民们一愣,却有些不以为然,有些人看了看那青年男子手上的枪高声喊道:“拿个假玩意儿要吓人?”

赵德钢等人趁着众村民犹豫之际慢慢后退到这对青年男女身边。

“狗日的,要跑!”一村民喊道。不知dào

又是谁喊了句,“他们都是一伙的!”

“呼啦!”一下,本来放下的器具,众村民又接着操了起来,怒视这些外来的“偷矿者”,一步一步将他们困在包围圈中。

这下弄得两个警察甚是尴尬,面面相觑,那青年男子拿着手枪,不停在晃动,喊道:“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砰!”又是一声轰鸣,震颤了众人的耳膜。

“扑通!”那个拿枪青年“警察”应声而倒,众**吃一惊,感觉枪声是从身后传来,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黑糊糊的身影飞快的消失树丛里。

那美貌女子疾呼道:“四边!四边!”只见她扶起倒在血泊里青年,手捂着他腹部,鲜血不断的从她指缝涌出。

这两人正是K城刑警大队的四边和江莉,——显然他们是奉命监视李决的。

“四边!”江莉带着哭腔喊道,“你,你怎么样了,——坚持住,我,我马上叫救护车!”

却说,众村民见四边突然之间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时间都没了脾气,纷纷开始议论,毕竟这时出了人命,谁也担当不起,不一会四下散去了。而赵德钢等人此时也不知dào

去了哪里,漆黑的山里只剩下了江莉和四边。

“没事的,你没事的!”江莉一手按住四边的伤口,一手摇着他的脸,“坚持住,不要睡!”

“咳咳,对不起,”四边仰面看着两眼泪花的江莉,谦然道:“我,我又没有听你的话。”

江莉摇摇头,忽觉手上一热,原来四边握住了自己的手,只听他喘着气道:“我,我,真是太冲动了,队长说的没错,没错。”

“咳咳,恐怕这次我不能完成队长的任务了,……咳咳……,——想不到现在盛夏的晚上云南都这么冷,——估计他们也快到了,——你怪我,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来,非要自己先来,我,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咳咳……”

“滴答……”

江莉的泪水全都落在四边的手背上,四边忍住痛楚,勉强笑了笑,道:“不要哭啊,我,我喜欢你笑的样子……”忽然,四边的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伤口处的鲜血泉涌出来,染红了一大片草地。

“不!……”江莉喊道,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力按住伤口,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友,朋友,甚至,是对自己一片痴情的他渐渐死去,巨大的悲痛仿佛无法阻挡的洪水冲进她心灵,更像是一只在海边搁浅的船,无论曾经多么汹涌的海Lang,到了岸边都成了无力的喘息,近在咫尺的海洋,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人,总要死的。”四边缓缓吐露这句哲理的话,那原来坚毅的眼神也随着夜幕的深沉而逐渐暗淡,他只觉得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散去,用最后一丝力qì

,捧起江莉泪流满面的脸,轻轻喘息道:“我,其实,我想说……,我……我……”

江莉颤抖着手,紧紧握的四边冰冷的手,她知dào

他对自己的爱,那是一份最纯洁最真挚的爱,可是木讷的他却始终没有说出口,这一生,最后一句对自己心爱的人要说的话,除了“我爱你”,还有什么呢?

可是,他却没有说出口。死神吝啬的不允许自己的猎物有一丝哀求,他将四边即将说出的话又硬生生拉回了冰封的黑暗。他张着嘴,颤抖的双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字,却在此时此刻变的如此沉重。

夜很静,没有风。

她在期待着,期待着他对她说出的爱,说出那份藏在心地却又“掩耳盗铃”般可笑的爱情。所有的人都知dào

他爱着她,可是他却畏首畏尾,又自以为旁人不知。

代价!这就是“愚蠢”的代价!——可是,谁又能证明,自己在真爱的世界里是智者呢?

只有,那片星空,依旧如往常。

也许上天要我看见这一切,好让我痛快地流泪。

默默转身轻轻的告别爱恨不停交叠。

无助这种感觉是无边**,告sù

我如何能穿越。

不能相信爱令人心碎,那种痛楚令我对爱胆怯。

想念每一夜不曾停歇,有快乐有伤悲有誓约,爱越来越强烈。

拥有你的爱是我一生最好的安排,(终于明白)只要心打开就能够发xiàn

你永远都在。

只要试着把心打开,再多的等待都为了爱。

————————————————————————————————————————————却说,齐咏诗只觉得自己肩膀上被人一拍,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心道:“此番若是再落入魔掌,只死而已!”猛然一回头,却看见正是自己很熟悉的“赵叔叔”——赵德钢。

原来当时佟伟要人问齐咏诗家人电话的时候,齐咏诗把储存zài

最后一个的赵德钢的电话告sù

了他们。赵德钢本是退伍军人,临危不乱,他没有把这事告sù

齐少筠,利用齐家财势,径自领了一些人,一路查访到了这里。

“赵叔叔!”齐咏诗忍不住喊道。

赵德钢一见齐咏诗衣冠不整,大惊失色,道:“小姐,你,你没事吧?”

两人话未说满三句,只听身旁不远出一个声音,厉声道:“站住!”

一束手电的光在齐咏诗和赵德钢等人脸上扫了一扫,只见一只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齐咏诗等人,不是佟伟却有是谁?

十一章:西南之行——代价(中)

“全部给我进去!”佟伟将齐咏诗等人推进矿山旧屋之中,指着胖子的鼻子骂道,“你娃儿到底搞哪样事情?——差点让她跑球了!”

胖子一边叫人把齐咏诗等人捆绑起来,一边抹去脸上的血,咬牙切齿道:“死**!”

齐咏诗盯着胖子喊道:“你把那个女的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李彩丽的安危.可是胖子没有告sù

她,又朝齐咏诗骂了几句脏话,硬是把齐咏诗和赵德钢等人一起推进了小房间。

“老,老大,好像,好像警察来了!”一个小弟道。

“我知dào

,”佟伟吐了口口水,骂道:“操,老子刚才毙了个!”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斜眼看了一眼正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胖子,道:“知dào

么,这叫‘92式手枪’,老子刚才从越南人那里弄过来,——哼哼,20发大容弹量弹匣。”说完“咔嚓,咔嚓”两声,麻利的下上弹夹,“一点都不让我省心啊,”突然,佟伟“唰!”的一声将枪口对准胖子的脑袋,厉声道:“你是不是想死啊!是不是啊!想死撒!”

冰冷的手枪连续顶在胖子的脑袋上,胖子不禁一阵哆嗦,心下胆怯,忙怯生道:“大,大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啊!”佟伟怒道,一手指着身后的小弟道:“搞自己人?啊!你还搞自己人!”

“大哥,大哥,是我错了,我错了!”胖子一下跪倒在佟伟身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操!熊样,只有骑女人的本事!”佟伟骂道,“妈的,康米呢!又他妈死哪克了!”

“大,大哥……”一个小弟看着发怒的佟伟,一句话说了一半,又不敢说下去了。

“说!”佟伟道。

“有警察啊……”

“操,”佟伟心烦的很,“我不说知dào

了吗!”

“不,不是,你听……”

果然,只听见隐约有警笛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更不像一辆的样子。

这下佟伟也有些紧张了。

“妈的!报警!”佟伟怒道。一时气怒,冲进小房间,对着赵德钢等人一阵暴打。赵德钢虽然被打的头破血流,但是还是一脸刚毅,狠狠的瞪着佟伟。

佟伟还真想一次性把这些人都杀了,不过仔细一想,他自己还是有些胆怯,于是他决定将他们作为人质。想到气处,忍不住又将赵德钢等人痛打了一顿。

正在此时,忽然听见远出处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声“啪!啪”

众**吃一惊,马上又听见一连串的枪响,“啪啪啪!”

众人面面俱视,佟伟更是一蹦起来,道:“你,去看看什么事!”

一个小弟奉命前去探路。

众人又担心有着急,过去了甚久也不见回来,佟伟又对一个小弟道:“你,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第二个小弟走了以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就石沉大海了。

“操!”佟伟心下胆怯,骂道:“都他妈死光了!”回头一看,只剩下自己和胖子两个人了。

佟伟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劲。回头对胖子道:“走,带着他们上山!”

佟伟和胖子两人将齐咏诗和赵德钢等人双手反绑,嘴上蒙上布条。胖子在前,佟伟压后,一行人一字向矿山顶上走去。

众人越走越高,齐咏诗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她批着赵德钢的外套),放眼望去,山下是寨子里的灯火。忽然,她看见山脚下有一片亮光,好些警车停在下面。

不一会,山下一束探照灯照向山上,听下面的警察用广播喊道:“山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操!投降个屁,老子手上有人质,有种冲上来,老子与你们同归于尽!”佟伟及近疯狂的骂道。押着齐咏诗等人越爬越高,不一会儿,就来道矿山顶山。齐咏诗只觉得耳旁风声呼啸,四面陡峭,双手紧握在一起,掌心里都是汗,正在这时,草丛里一阵晃动,康米满面血污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看见佟伟惊慌的喊道:“救……救命,她……她杀了杨松林,她杀了杨松林!”

众**吃一惊,只见一个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的女子,举着枪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正是李彩丽!

“大,大哥……救命,救,救命!”康米一边向佟伟这边跑来,一边喊道。

“李彩丽!”齐咏诗脑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她,她是李彩丽吗?

散乱的头发,凌乱的衣衫,脸上的血污被泪水冲开两道白森森的痕迹。她手上紧紧握着一把手枪——四边的手枪!

原来当时四边中枪以后,康米趁乱捡起了他掉落的手枪并跑了出来。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偷窥的杨松林看见了,他悄悄尾随康米。由于在夜色下,而杨松林又出其不意的袭击,康米一时丢了枪,两人便在山间撕打起来。原本杨松林不是康米对手,但是康米刚刚折了手指,无心恋战,于是两人一时半会扭打在一起。这时,原先被胖子侮辱至昏迷的李彩丽正好在附近,她捡到了那把枪。在万分的悲痛和绝望中,她开枪打死了杨松林。逼迫康米带着她去找齐咏诗。

“妈的!”佟伟啐了唾沫,道:“是你弄死了我的小弟?操,老子还以为警察来了!”

“警察?”李彩丽听着这个貌似熟悉的正义词语,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康米的腿就是一枪,康米应声而倒,摔了个“狗吃屎”。

“放了他们!”李彩丽异常犀利道,“否则我打死他!”

“大,大,哥……”康米一边忍痛挖出嘴巴里的烂泥,一边哀求。

那知,佟伟阴着脸笑道:“那你打死他好了!”

忽然,佟伟一抬手,“砰!”齐咏诗只觉得眼前火光一闪,双耳轰鸣。却见不远出的李彩丽胸口“扑”一声轻响,溅起一湍鲜血。

“李彩丽!”齐咏诗又是一阵心痛,把心一横,猛然向一冲,肩膀正撞在佟伟背心。佟伟脚下一滑,“啊!”的一声,翻身往悬崖下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

十二章:西南之行——代价(下)

却说齐咏诗见佟伟开枪伤了李彩丽,心下激动,猛然向一冲,肩膀正撞在佟伟背心.佟伟脚下一滑,“啊!”的一声,翻身往悬崖下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好在佟伟身手颇为敏捷,在坠落的一瞬间一手攀住了悬崖上凸出的一块山石,于是整个人像秋千一样悬空挂在崖上,不住的摇晃。

“妈……妈的!”佟伟望了望四周,冲胖子喊道:“快,快!把我拉上克!”

“哎呀,”胖子颇为愉悦的一喊,忙向前几个小步跑了过去,——捡起了佟伟掉在一边的“92式”手枪,一边端详,一边“啧啧”赞叹道:“好东西,好东西!”

“操!”佟伟此刻额头上大滴大滴汗水往下掉,只觉得手又痛又麻,歇斯底里道:“快点过来啊!妈的!”

“嘿嘿,”胖子用力捏了捏齐咏诗的脸,嘲笑道:“大哥,你这么板扎,自己爬上来吧,”接着瞄着齐咏诗起伏的胸口,道:“我,劫个色先。”

“啪!”一块山石顺着佟伟的手滑落山间。

“狗杂种!我操!狗日地!**全家!你家代代都是畜生!”佟伟实在坚持不住,眼看着胖子在一边故yì

不来救心下更是恼火,将胖子祖宗十八代统统骂了个遍。

“妈的,死到临头还嘴贱!”胖子也被佟伟骂的大怒,大踏步走上去,一脚踩在佟伟扒在岩石上的手指上,恶狠狠道:“老子送你一程!”

“啊!”佟伟只觉得十指巨痛,不由松开了手,全身“呼啦”一下往下掉。佟伟夜空中的咒骂声,渐渐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呸!”胖子朝着佟伟掉下去的方向又吐了口口水,“狗日!”

接着又转向齐咏诗道:“跑的快的嘛。”说着,伸出手就朝她胸口抓去。

齐咏诗惊慌的摇着头,向后退了一小步,竟然到了悬崖边缘,退无可退。索性闭上眼睛,心下主意已定,只要他亵渎自己,便举身悬崖!

矿山上,夜色沉静,——山顶,李彩丽倒在血泊中;赵德钢几人早被佟伟打的遍体鳞伤;康米兀自趴在地上呻吟;而,胖子一手握着手枪,一手准bèi

撕扯齐咏诗仅有的一件外套!

远远的,警察们正领着警犬,从山脚慢慢搜上来,可是,太远,太远,——齐咏诗渐渐感到绝望,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殒命在此吗?

也许是想到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的道理,此时此刻的齐咏诗心境反而变的平静起来。山尖的夜风吹动她的绣发,望了望深不见底的悬崖,轻轻吸了口气,回想起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没有什么比无法掌空自己的命运更不幸的事了,——而,齐咏诗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一生,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一个家族在活。

记得,有记忆开始,父母便离异了。不懂事的她,被寄养在母亲的亲戚家中,——齐少筠,她的母亲,时值年轻,去了国外留学深造。而父亲,——她还能叫那个男人为父亲吗?

想到这里,泪水打湿了她的双眼。

模糊记得那个男人很高大,很有力量,但是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他很少在家,都是自己和母亲在一起度过每一个停电的夜晚。

终于有一天,母亲带着自己离开了家,来到了舅舅家,——据说舅舅出去战场打仗了,但是后来便再也没有看见过他。忽然有一天,舅妈打了一个包裹给自己,要自己背着去外公外婆家去。直到多少年后,才知dào

,当时舅妈知dào

舅舅牺牲以后就改嫁了。

不久,外婆就病了。开始变的疯疯癫癫,总是把我当作是那个“女人”,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也不知dào

她是谁,只听着外婆一边打一边碎碎念骂着“骚狐狸精”,——很多年以后才知dào

,原来她是父亲的一个情人!

妈妈终于回来了,看见外婆的病很震惊。当时为了给外婆治病,花了很多的人力,财力。说是心病,治不了,——后来才知dào

,原来外婆得了“重症肌无力”!

母亲为了外婆,终于又去找了那个男人,他,现在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巨子了!他答yīng

母亲给外婆治病,但是,要用我的婚姻来交换!

那就意味着,我的婚姻将由他来掌控,——对,就是所谓的“政治婚姻”。为了他的事业,他会把他的女儿嫁给对自己有帮zhù

的人。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妈妈说。

从此,我很明确自己的人生目标,一是要治愈外婆的病——即使是绝症;二是要为那个男人成就他的事业!

我希望自己很丑,或许我是唯一一个希望自己变丑的女孩子吧!但是事与愿违,我竟然越来越漂亮!追求我的男生不计其数,但是家里人始终告戒我,我不能对这些人有感情!因为,我的爱情是预订的!

他要我和郑浩博交往,因为他和他的父亲在一起投资。但是,他父亲蒙了他的钱,于是……

齐咏诗想到自己曾经有过的多个“男朋友”,不由的开始自嘲起来:不是就是为了挥霍寂寞找个人来做个伴,就是对方有着“分量”的背景。

好累!想到最后,齐咏诗深深呼出口气,真的好累!她看着逐渐靠近的胖子的那只肮脏的爪子,心下苦笑:这或许是种解脱!——闭上眼睛,轻轻往后抿了一小步,一只脚后跟已经悬在空中了。

“如果,有来生,”齐咏诗心道,“希望是天边的星!”身子一斜,便朝黑暗中倒去!

此刻感觉,身边袭来一阵热Lang,——自己竟然悬浮在半空中!齐咏诗大吃一惊,只感觉自己身子一紧,被人单臂抱住。突然,耳边传来胖子杀猪般的惨叫!

这,这是怎么回事?

齐咏诗张开眼睛一看,不由的呆住了:那是一种黑色,一种充满温暖的黑色,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散发着一种气质,似云似雾缭绕在自己周围。

在山之颠,在静水夜空之下,竟然会有这样一种眼神,她传透黑暗,传递着信赖和美好。仿佛湛蓝的海洋,蔚蓝天空,充满了自信和希望的包围在自己身边。

整个世界仿佛定格在这一秒,齐咏诗突然感觉到他滚烫的胸口,脸上一阵炙热,紧紧的抱住了他,早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由然而生出一种力量,——爱,此刻仿佛一瞬间绽放的花朵,震撼着,陶醉着,呵护着这颗远弃心灵。

“放手,放,放手!”胖子一只手被用力的扭曲着,他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像阵风一样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硬生生挤到了他和齐咏诗之间,力量大的出奇。

“怎么才来?”齐咏诗嗔道。

“我去看看,上关的花到底是茶花还是木莲花!”

这个冷俊的黑衣男子不是李决,却又是谁?

十三章:西南之行——地狱执政官

[前文回顾]:

齐咏诗与李决来到云南,名为参加“医博会”,实则齐咏诗是让李决陪着自己往云南老家走走看看.在去大理游玩的过程中,遇见了曾经的同学:李彩丽。李彩丽悲惨的身世引起齐咏诗的好奇,随后她和李决两人为了帮zhù

李彩丽而卷入了绑架案中。

齐咏诗被佟伟等一行六人绑架至云南红河州的某个村寨,她机智的匪徒们周旋,佟伟等人误打电话给齐咏诗的保镖赵德钢进行勒索。曾经是军人的赵德钢非常冷静,并没有把这件事告sù

齐咏诗家长,以免引起恐慌,于是凭借“齐”家的财力,明察暗访终于探察到了齐咏诗的下落,在追赶来营救齐咏诗的途中与当地的村民发生了误会,导致后来的械斗。此时一路跟随佟伟等人来到村寨的江莉和四边为了平息斗乱而现身,结果四边被莫名的枪杀了。

齐咏诗身陷匪窝时刻有遭受侮辱的危险,在其紧要关头李彩丽出现,牺牲了自己救了齐咏诗。尽管后来赵德钢找到了齐咏诗,但是一干人最终还是被从越南人手中购得枪支的佟伟捉住。不久,警察赶到,走投无路的佟伟将齐咏诗、赵德钢等人压到了矿山顶上,准bèi

做困兽之斗,谁知,中途闯出了手持四边警枪的李彩丽。李彩丽心力焦瘁,最终被佟伟杀害,激怒之下的齐咏诗将佟伟撞下悬崖,而一旁佟伟此时唯一的一名能行动的同伙:胖子,由于屈服他yin威下甚久,终于找到眼前的机会,落井下石,至佟伟于死地。

就在胖子将魔爪伸向齐咏诗,齐咏诗要以自尽反抗侮辱的时候,李决终于出现了![]——————————————————————————————————————“你,你,……放手!”胖子疼的满头大汗,却又丝毫不能反抗李决。他正想开枪,却忽然觉得手上一轻,那把手枪早被李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卸下了,——随即一脚将胖子远远踢开。

此时,像天神一样降临的李决,威风凛凛,他感到怀中的齐咏诗虚弱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便脱下自己的“灵魂衣”给她披上,并在她耳边风趣道:“这衣服别弄坏了。”齐咏诗心中一片温暖和感动,紧紧抱住李决,耳鬓厮摩道:“归我了!”

胖子想转身逃跑,李决那能放过他。齐咏诗只觉得眼前一晃,李决早已来到胖子身后,低喝一声:“躺下!”右脚跨前绊住胖子双腿,一手将他的脸按在地上。“砰”的一声,胖子一头载倒在地上,疼的“呜呜”做响。

齐咏诗此刻一心只想着李彩丽,忙奔到她身边。只见鲜血染红了她前胸一片,气如游丝。“李彩丽!李彩丽!”齐咏诗哽咽道。

伴随着李彩丽最后呼出的一口气,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会去天堂的,相信我。”李决轻扶着齐咏诗的肩膀道。

齐咏诗含泪点点头,然后好奇的望着李决——红红的眼睛,道:“你怎么会来的?”。

李决神mì

的摇了摇头,道:“这,是个迷。”

两人说话之间,忽然从林间传来一声枪响,“噗!”子弹落在李决的脚下。

李决吃了一惊,立kè

警觉起来,望着黑糊糊的四周。

“砰!”又是一声枪响,“噗!”子弹还是落在了李决的脚下——仿佛是李决身体外周有种看不见的东西,保护着他。

“唰!”李决闻声对准林间的某处,喊道:“出来吧,何必鬼鬼祟祟?”

带着惊讶的表情,从黑暗的林间逐渐走出一人来,——江莉!原来当时是她暗中追查到山间旧屋,看见佟伟等人,故yì

诱敌,连续打晕了佟伟派出查探的两个小弟,导致佟伟不攻自乱。但是,此时李决的出现,她万万没有想到,错把李决当作佟伟,开枪射杀,——竟然都没有打中!

这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灯光,照亮了整个矿山顶,一群武警从林里冲了出来。“不许动,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放下手中武器!”

……

云南,昆明,马可波罗半岛别墅,上午。

阳光明媚,整个世界分外明晰。

一行人垂手站在客厅,另一行人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阿德,你先说。”一个坐在最中间的男人,用低沉的声音道,——他脸色很难看。

“是,是这样的……”缠着绷带的赵德钢,慢慢说起了这次绑架案的来龙去脉。

站在后排的李决偷偷看了看那个问话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衫,不知是染色还是天生的一些白发颇具规律的混在黑发之间,显的很特别。

忽然,李决感觉手上轻微一痛,瞟了一眼身边的齐咏诗,——她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他心里正嘀咕着,猛然看见对面坐着的那男人一道锐利的目光射了过来,心中一慌,随即又觉得好笑,——自己仿佛像个小学生一般,听着老师的训斥。随即踏上一步,打断赵德钢的话,道:“伯父,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喂!放肆!”那男人身后一个保镖指着李决怒斥。

李决仿佛没有听见,依然一个礼貌的微笑,转身便走。齐咏诗道:“爸,我也有事!”说完追着李决走了出去。

话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家,来到了昆明的市区。

齐咏诗很习惯的挽住了李决的胳膊,轻轻靠着他的手臂,道:“前天的事,真的好像在做梦一样。”

李决望了望蔚蓝的天空,若有所思道:“是啊,真的像在做梦一样。”

“喂,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齐咏诗好奇的问。

“这个,……”李决道,“你还是不知dào

的好,——或许知dào

了你也不相信。”

“什么嘛!”齐咏诗一脸不高兴。

李决忽然一转脸,正面直视齐咏诗,看的她脸上发烧,不好意思嗔道:“干吗这样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只见李决怪异的表情,弄的齐咏诗莫名其妙。谁知李决心里在想什么呢?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因为,就在齐咏诗被绑架之后,发生了一件对于地狱裁决官李决来说意义重大的事……

十四章:西南之行——地狱执政官(中)

回说当时李决中了佟伟等人的暗算,在李彩丽母亲的帮zhù

下,总算是张开了眼睛,告别她母亲之后,李决又来到大理古城,眼看天色黑了便先找了家旅店,从长计议.

大理古城的夜景其实别有一番特色,可惜李决此时没有风月的心情,晚上随便弄了点吃的,便在旅馆中回想一天发生的事,现在最重yào

的是找到杨松林,可是,又要去哪里找呢?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忽然,李决猛然发xiàn

墙上的影子竟然有两个!一个是自己,那另一个是谁?而且怎么会无声无息到自己的身后。李决吓出一身冷汗,忙转身一看:没人!

难道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他忙眨了眨眼睛,虽然还是有些痛楚,但是不至于出现幻觉吧。刚才明明看见墙上有两个影子,“呼!”李决呼出口气,“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说实在的,他现在的压力很大,齐咏诗在自己的身边被绑架,这对自己来说简直是种耻辱。还号称年轻一代最强的地狱裁决官,真好笑。

就在他自嘲的一瞬间,他又发xiàn

了墙上的那个影子!

这次没有看错,的确是两个人影!李决深吸了口气,稳了稳紧张的心情。他不忙着回头,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墙上那个影子。

“啊~好困!”李决故yì

打了哈欠,突然一个转身,一掌拍了出去,跟着脚尖点地向后退了一步。这几下迅捷无比,无声无息。

谁知他这一转身都拍了个空,隐约感觉身后这个“人”动作更加迅速,早已随着自己转身而移动位置,正好又落在自己身后。

这下李决知dào

了,一定是遇见“高手”了。

这个世界上能有像李决如此身手的除了和他一样身份的地狱裁决官以外,不可能是普通人,甚至,可能还是督察官呢。

“这位朋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个面呢?”李决坦然道。既然他能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却毫无察觉,那么他如果想要加害自己肯定是易如反掌。李决索性不去抓他了,说了句挽回面子的话——他不说自己抓不住,却要说那人鬼鬼祟祟,藏头露尾。

“嘿嘿!”只听身后传来两声冷笑,这声音怎么听上去也是有点耳熟。

“嗖!”的一阵冷风吹过,李决只感觉背上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而那人仿佛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重复检查多次以后,李决才确定那人确实走了。莫名其妙的他只感觉自己背上凉凉的,刚才一会工夫吓出了一阵冷汗,忙脱下外套忽然发xiàn

背上被写了几个字:城南十里空地。

“这人用这种方式来邀我,”李决心道,“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不过如果要害我,早就动手了,何必费事。”

当下整了整衣着,暗暗运了运灵力,只觉得全身暖暖的甚是舒服,接着幻化出“亡灵捕手”,一切准bèi

就绪之后便往相约的地点急奔而去。

此时夜色已深,李决一路疾跑,不一会便跑出了古城,来到了南边空地,借着月光看见一黑衣人正在那里等自己。

想必这个就是刚才一直藏在自己身后,在自己背上写字那人。他一身黑色的灵魂衣,显然就是和李决一样的“灵魂行者”;看不清他面貌。

“不知dào

你要我来这里,干什么呢?你又是谁?”李决一边环视周围,一边问。

那人并不回答,只见他双眼忽然泛起了红光,——李决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这不就是在K城打伤自己的那个神mì

人吗?

“哼!”李决冷笑一声,紧握双拳,他知dào

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又不知dào

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忽然,那黑衣人一晃,李决只觉得一阵冷风扑面,迅速侧身一闪,躲过了那人的攻击。

李决大怒:“我本来就不是你对手,竟然还这样多次戏弄我!士可杀不可辱!”当下豁了出去,只攻不守,全力攻击黑衣人。

最怕的就是这种命都不要的打法,那黑衣人不料李决会和自己拼命,一拳向李决胸口打去,他却全然不顾,双拳竟然一个“双风灌耳”朝自己打来,吃了一惊,拳出到一半又硬生生收了回来架住。李决一招得势,气势如虹,连续抢攻数拳,招招不离要害,虽然那黑衣人能力高李决许多,但是被他这么一阵不要命的抢攻,也防的手忙脚乱。

却说李决此时打红了眼,自从张芝音受伤之后,自己多遇不顺,又加上这次来云南齐咏诗当着自己的面被人绑架,胸中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当下“六连星”一记接一记朝黑衣人打出。

“咦?”那黑衣人轻轻一愣,似乎低估了李决的能力。只见他一个“六连星”朝自己打来,轻吸了口气,一个“虚象”迅速闪到李决身后,双拳齐出正中李决背心。还没等他笑出来,只见眼前这个被自己打中的李决已经化做一团白雾,——“虚象”!是李决的虚象!

“不好,在我身后!”那黑衣人心道。

果然,李决发动“次五级地狱火”来了个将计就计,此时那人背心破绽,李决奋力一掌正中其背心。忽然,李决只感觉击中的好像是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自己掌中本来燃烧着地狱火,在和他接触的一刹那,全部熄灭,同时手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寒冷,全身打了个哆嗦,心知不妙,想要抽手却又来不及,竟然被他牢牢吸在背心。李决大骇,只见那黑衣人一转身抓起李决衣领便往外投了出去。

李决心道这次恐怕又要重伤,却没料道自己竟然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马上一运灵力,舒了口气。“这算什么?”他心道,“什么意思?”

只见那黑衣人冲李决点点头,慢慢走近,“还认得我吗?”

李决借着月光慢慢看清他的脸,大吃一惊。

“你……你……你是……”

十五章:西南之行——地狱执政官(下)

却说李决看清了那黑衣人的脸后大吃一惊,“你,你,你是……”

站在李决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正是齐咏诗的外公:齐镇.

“怎么会是你?”李决先惊后怒,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为什么要伤害她?你,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唉,”齐镇叹了口气,“这也是迫不得已……”

“什么叫‘迫不得已’?”李决想起张芝音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阵酸楚,哽咽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天堂裁决官啊,她是天堂裁决官啊!你为什么要伤害她?我,我……”

“什么?你说什么?”齐镇见李决如此伤心欲绝,又听他说什么“天堂裁决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打断李决的话,“她是天堂裁决官?你胡说什么,——齐咏诗怎么可能是裁决官。”

“齐咏诗?”李决一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张芝音啊!”

“张芝音是谁?”齐镇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淡淡道:“小伙子,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李决一愣,“少来,你那双红眼——化灰我都能认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齐镇忍不住笑了出来,弄的李决一脸尴尬,“什么啊?”

“我看你还是太年轻,”齐镇道,“像我们这种级别的裁决官,只要运用灵力,双眼都是红色的啊。”

“……”李决一时无语,脸上微红,转移话题道:“什么叫你们这个级别”

齐镇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道:“六级地狱火啊。”

李决原本猜到了一点,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便道:“你不是齐咏诗的外公吗?怎么,怎么又成了地狱裁决官?而且,而且……”

“而且还拥有六级地狱火是吗?”齐镇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上一届的地狱执政官吗?”

“我,”李决想了想道,“听说过,但是——不是你吧?”

齐镇一时无语,他本以为说到上一届的执政官应该就能联想到自己,谁知李决如此孤陋寡闻,无奈道:“我是上届的‘裁决院’院长!”

正所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洱海上一轮明月悬于夜空,美景如画。

“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事要你帮忙。”齐镇道。

李决由于对齐咏诗照顾不周,所以心虚,不敢正视齐镇,只是点了点头。

齐镇接着道:“我能看的出,你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你不是已经试探过了么?”李决反问。

“哈哈,哪里哪里。”齐镇被李决当面说穿,有些不好意思,想和蔼的捋一捋胡子一笑而过,一摸下巴才发xiàn

自己没有胡子。

“果然很聪明。”齐镇道,“不瞒你说,我昨天找人去调查你了,得到的大都是正面信息,而且——你还是李斯的名誉儿子,所以如果你能帮忙,我想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等等,”李决只觉得听的有点辫扭,“什么叫‘名誉儿子’?”

“不是养子么?”齐镇道,“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比较直。”

李决苦笑着点了点头。

齐镇接着道:“希望你能帮zhù

齐咏诗。”

自从齐咏诗当着自己的面被绑架,这根刺一直扎在李决心里,又内疚又羞愧,当下直言道:“这是应该的,这,这是义不容辞。”

“好!果然爽快!”齐镇一拍双手,大喜,“年轻人就是爽快!那就这样,事不宜迟,你们择日完婚!”

“什么?结婚?”李决听的有些晕,“怎么是结婚呢?这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镇不耐烦的打断他道:“刚说两句你好,马上就开始反悔了,你刚才自己答yīng

了的,还说‘应该的,义不容辞’,都说‘不容辞’了,你难道还要推辞?”

“不是,我本来以为……”李决急着想说明问题,却又被齐镇打断,“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再说了,你这般推辞,是不是说我孙女配不上你啊?”

“我没这意思!”李决道。齐镇根本不给李决解释的机会,“你是不是担心她父母,没关系,你们可以私下结婚,然后私奔的!”

这下越说越糊涂,越描越黑,李决越听越离谱,这回连“私奔”都出来了,——这像人家外公说的话吗?

“等一下!”李决大声一句喝住齐镇,道:“你是他外公,你怎么会要她随随便便和一个男人私奔呢?”

这一句话说到了齐镇的痛处,于是便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详细的说了出来:

齐镇原本是地狱裁决院院长,由于虽然是地狱裁决官,但是自己平日的生活还是和正常人一样的,一样有家庭,有子女。

本来自己的大女儿齐少筠和二儿子都成家立业了,应该没什么好操心的。谁知天意弄人,大女儿家庭破裂,留下一个孤女,二儿子参加越战牺牲了,妻子又得了绝症,正可谓“一夜之间大难临头”。

即使是堂堂的“裁决院”院长又能怎么样,人间社会的现实又无力改变。后来齐少筠迫不得已用自己女儿也就是齐咏诗的婚姻许给她的前夫——全国首屈一指的财团董事:海山权,——才能继xù

为妻子治病。一开始,齐咏诗年纪尚小,齐镇也就答yīng

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齐咏诗年纪越来越大,海山权掌握着齐咏诗的婚姻,这一残忍的“不平等条约”便成了齐家永远的痛。

“所以,我希望你能带走咏诗,”齐镇道,“我看的出,她其实很喜欢你。”

“可是,婚姻是大事,不能儿戏,说结婚就结婚的。”李决想找个正当的理由拒绝。

齐镇看着李决,良久不语。李决一时也不说话,两人在黑夜中相望无语,只有瑟瑟风声。

忽然,齐镇道:“你刚才不是说张芝音吗?”

“恩?”李决道。

“我和你做个交yì

!”齐镇道,“我帮你调查张芝音的问题,你帮我解决我的问题,怎么样?”

李决吃了一惊,不料他会这样说。料想如果是上届的“院长”级人物参与,应该……

李决此时又想到张芝音给自己留的那封信,说这事不是自己这辈能解决的,想必眼前就是一个机会!

“好!”李决道,“我答yīng

!”

十六章:西南之行——三维四次方程

云南大理,——古老而美丽的城市,一个让人难忘的地方.原本属于盛夏的夜晚,现在只剩下丝丝凉风和田间的虫鸣。

“我想,问你一些事。”李决道。

“说吧。”无论是年龄、辈分还是资历,齐镇比李决都不知dào

要高多少,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架子。

“你能解释一下‘序乱’吗?”李决道。

“当然。”齐镇道。他清了清嗓子,道:“其实,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没原因的‘序乱’,真zhèng

的原因都是人为的。”

“什么?”李决大吃一惊,仿佛一个晴天的霹雳。“这,这也是人为的吗?”

“当然了。”齐镇浅笑道,“打个简单的比方,你们年轻人应该很懂的,像电脑病毒,没有自然的病毒程序,一切病毒都是人为的,那除了‘千年虫’例外我们不谈,对不对?”

“恩,对。”李决低着头,若有所思。

“这样说你可能会认为我在信口开河,但是,我可以从序乱的本质说起,”齐镇顿了顿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许你听着很玄幻,但是这是事实,就好像世人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存zài

着‘灵魂行者’一样,——用现在的话说,一群外星人来到地球,创造了一个永恒循环的物质流动系统。”

“而我们人类就是在这个物质循环系统中的自变量,——这么说吧,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存zài

‘永动机的’,因此必须由我们人类在这个方程中承担能量创造者的角色,——正是因为我们人类在这个循环系统中生生不息的流转着,创造着,才使得这个系统能够运转下去。”

“那,那我们这样日复一日,永远不停的轮回着,创造出来的能量又有什么用呢?”李决不解道。

“问的好,”齐镇道,“能量就是财富!你明白吗?——其实,一开始那些外星人只不过来这里测试了这套循环系统,不久便因为某种原因而灭绝了,——当然,也可能是离开了,总之,并不是你们在‘裁决官学校’学到的那些——什么远古一群神灵创造了这个世界等等。”

“那,那……”齐镇的这一番话颠覆了李决原有的观念,就好像突然之间告sù

你其实一加一等于三一样让人思维混乱。

“你先别着急,”齐镇道,“小伙子,你很有潜力,如果再多历练历练,大有前途的,——对,你现在或许想问为什么学校里教的和我说的不一样,呵呵,我也不要求你相信我,但是我相信,凭你的智慧,你应该最终会看清事物的本质的,——对了,刚说到哪了?哦,是,恩,自从那些人消失了以后,这个循环系统就由我们人类一直运作着,后来又过了很久很久,出现了一个强人,他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他就是地狱第一任执政官——虞植。”

“虞植……”李决轻轻在口中重复道,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不错,就是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改变了人类,他参透了这套‘永恒物质循环系统’的运转原理,写出了令所有人类都应该为之感叹的创世之作,——‘三维四次方程’!”

“你应该没有听说过吧?恩,对,那就是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dào

的,——什么?你觉得‘我们’不属于一般人吗?你错了,我们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如果你认为你有裁决灵魂的能力就和一般人不同,那就大错特错了,其实我们这些所谓的‘灵魂行者’和普通人,都不过是这套方程中的一项,我们站在不同的位置,发挥着不同的作用,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让这套方程运行下去。”

“什么叫‘三维四次方程’?”李决听着还是有些糊涂。

“‘三维四次方程’就是我们现在眼中的这个世界格局:人间,地狱,天堂。所有人在这个循环系统做轮回。换句话说,只要你能满足这个方程的各项条件,那么,这个人类历史上号称不可能的‘永动’系统:‘永恒物质循环系统’就能发生了。”

齐镇看了看正在思考的李决又道:“明白了这些,我再来解释什么叫‘序乱’你就容易懂了!”

“正如我说,‘序乱’都是人为的。对于‘三维四次方程’我们一直在研究,——我指的是地狱的高层人员,——‘序乱’就是方程中的某个环节受到了破坏,导致能量丢失。就好比原来一个封闭的水管,突然之间被针扎破了一个洞,就会漏水。”

“可是,”李决道,“不是说是‘永恒沙盘’出了问题才导致的吗,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对啊,当然会有其他原因了。”齐镇微微一笑,这种问答的模式他很久没有体会了,所以现在特别有感觉,以至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你说的沙盘出问题也是一个原因。这样说吧,这个系统总共有三要素,一是能量源,也就是方程中的自变量,也就是我们人类或者是动物;二是能量循环器,就是‘永恒沙盘’,沙盘的作用就是让自变量不停的运转;三是能量输出,这里的能量输出主要是下地狱的那些灵魂们,他们在地狱不停的创造着能量,这些能量一部分用于维持系统自身的运作,剩下的大部分储存zài

‘地狱门’。”

“‘地狱门’?”李决又听见了一个新的概念,忍不住说了出来。

“‘地狱门’是一个能量储备场所,这些能量其实就是一种财富,它能运用于任何地方,能等价转换出任何物质,可以说,能量是万能的!”

“刚才我说的三要素,任意一种发生了问题都会导致‘序乱’,当然,相对来说,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沙盘’了。而沙盘的破坏,都是人为的,——记得在20年前发生过一次‘序乱’,那次‘序乱’的原因就是‘李文周’事件!”

“‘李文周’事件!”李决惊叹道,“难道,难道,……”

“不错,”齐镇严肃道,“就是你父亲李斯,文维扬和周潘泠三人!”

一道划过夜空的闪电一般,在李决的脑海中,浮现了道听途说的这一段曲折的故事,而另一边齐镇仿佛是历史的见证人一般,慢慢的述说起了20年前的往事……

十七章:西南之行——回顾

一道划过夜空的闪电一般,在李决的脑海中,浮现了道听途说的这一段曲折的故事,而另一边齐镇仿佛是历史的见证人一般,慢慢的述说起了20年前的往事……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齐镇望着天边的星辰,缓缓道,“当时地狱——我还是按照习俗称呼吧,——进行执政官的选举,呼声最高的就是文维扬和李斯.”

“地狱选择执政官必须满足三个条件,一是地狱高层的提名,二是曾经有过卓越贡献,三就是满足六级地狱火。当时的李斯和文维扬两人都得到的地狱高层的提名,而且他们分别以培养新裁决官和维护灵魂秩序的卓越贡献进入最后执政官选举的六级地狱火考试。”

“就像历次的地狱火考试一样,淘汰式的考试,只有一个第一。所以,最后他们两个在校场上展开了六级地狱火冠军争夺战,同时也是地狱执政官的争夺战。”

说到当年那场李、文对决,齐镇甚是感叹,“如果说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那场对决,只能是‘史无前例’,对,‘史无前例’,哎,——打的昏天暗地,不分上下,可以这样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胜负之分!”

李决听着心下却想:“既然都说没有胜负,那是怎么选的。”又听齐镇缓缓道:“不过可惜,最后竟然是文维扬弃权了。”

“什么?”李决吃了一惊,“弃权?”

齐镇道:“我记得,当时发生了一件意wài

的事,天堂裁决官周潘泠擅自闯入‘九天宫阙’,造成‘九天’的倾斜,导致‘命运沙盘’崩塌,从而卷起的强dà

涡流,周潘泠也死在了那里。”

“这个‘周潘泠’到底是谁?”李决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她是天堂第一‘裁决官’,是最美丽的‘灵魂行者’!”齐镇不禁赞道。“而且,更重yào

的是她是李斯的未婚妻!”

“原来是这样……”李决忽然想起为什么李斯没有娶妻,或许和这件事有些关系。

“后来就发生了‘序乱’,同时李斯也顺理成章成为了执政官了。”齐镇道,“不过这其中的复杂关系谁也说不清,是啊,谁也说不清啊。”接着长叹了口气。

齐镇忽的话锋一转,“说了这么多,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可不能忘记,我先走了。”

“等,等一下,……”李决此时觉得不能再隐瞒齐咏诗被绑架的事情了,毕竟这不是面子问题而是人命相关的大事。于是便将自己怎么中了杨松仁的圈套,眼中被撒了石灰,齐咏诗怎么被绑架的事原原本本都和齐镇说了。

“怎么不早说!”齐镇急道。他原本对自己女儿和孙女有着深深的内疚,现在一听见齐咏诗被绑架,生死未卜,更是焦急万分。

齐镇已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来回踱步,良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我将这身‘灵魂衣’借你,你火速去追查,恐怕我只好将这件事告sù

她的父亲了,哎,千万不能出事!”

说罢,两人便分头行事。

随后在齐咏诗父亲海山权的帮zhù

下,终于追查到了齐咏诗的下落,李决终于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赶到了齐咏诗身边。

十八章:西南之行——爱恨之间

却说李决和齐咏诗刚刚走出家门,便被迎面走来的两个警察拦下了.其中一个面容憔悴的女警,正是江莉。无论是从工作搭档的角度还是从朋友的角度,四边的死是江莉永远都料不到的。当时范正春的命令只是要他们两人盯紧李决,谁都没料到节外生枝会卷入齐咏诗绑架案,还遇到了一群亡命之徒。四边的死是个意wài

,更是个无奈,他死的没有价值,没有意义。江莉每次想到这些心中都是深深的自责,为什么当时要来云南呢?为什么当时要管齐咏诗这茬事呢?即便说插手管了这事,当时也不能就凭两个人贸然闯进寨子去啊!总而言之,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江莉的头晕沉沉的,想着想着,鼻子一酸,泪水又滚了下来。

“你好。”李决看着江莉,缓缓道,“他,……怎么,怎么样了?”他本来想说“四边怎么安置了”,但是看见江莉情绪低落也不忍说出口,只好用“怎么样”来代替了。

江莉抬眼看了一眼李决,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四边怎么会……忽然心底变的很憎恨他,怒目而视,冷冷的“哼”了一声。她身边另外一个警察知dào

面前这个女孩是海山权的女儿,忙赔了个笑脸,道:“那个,那个海先生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齐咏诗一愣,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是专程守在家门口等着自己和李决回去录口供。“行了,现在可以走了。”转头看看李决,只见他那若有所思的望着某处发呆,似乎都没有听见自己和警察的对话。齐咏诗轻轻捏了捏李决的手心,李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齐咏诗道:“怎么了?”

“我们要去录口供啦。”齐咏诗道,想想自己这次生死一线噩梦般的经lì

,依然是历历在目,后怕不已,又忽然觉得靠着身边这个男人很安全,很塌实,不由的将脸依偎在李决的手臂上,感受着李决身上来自“地狱火”的温热,很温暖,很陶醉。

四人一路无话,来到警局。齐咏诗和李决分别将整个绑架事件详尽的叙述了一边。由于这个案子涉及到一名警员的牺牲,所以程序上比较复杂。而根据四边体内的子弹,证明他的死亡原因是子弹打穿肾脏并引发大出血,流血过多而死。子弹的来源就是原来佟伟从越南人那里买来的手枪,——后来被胖子捡去了。同时,也证明了四边的死和李决无关,即使如此,江莉依然觉得是李决间接害死四边的。

反复折腾之后,警局那边终于释fàng

了李决和齐咏诗。两人从警局出来后竟不知dào

应该往哪儿去,傻傻的在逛街。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李决道。

齐咏诗拉着李决的手心下甚是甜蜜,听李决说“我们”更是喜欢,轻轻一踮脚,向李决颈中吹气,道:“现在还早啊。”

“不是,”李决只感到齐咏诗软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耳边吹气如兰,看着她红晕的脸颊,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不由的心中一荡,道:“我说,回K城,什么时候。”

齐咏诗想想之前的事,又想到自己父亲回来了,她实在是不想和这个所谓的“父亲”见面,便道:“随时都可以啊,最好是现在!——反正往返票快到期了。”

李决撇撇嘴,反正自己也和齐镇有约,道:“可以是可以,那是不是要回去和你们家人打个招呼啊?”

齐咏诗一听不禁觉得好笑,道:“你个傻瓜,我再回去还能出来吗!”说罢拉着李决的手便走,道:“我一向都这样,等上了飞机再和他们说,否则怕是走不了。”

两人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谁知刚到机场不久,海山权便携着众人来了,原来一路上他都派人暗中跟着齐咏诗。

“咏诗!”齐少筠一见齐咏诗,又看看海山权一脸铁青,心下甚是担心,忙快步来到齐咏诗身边道:“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看一边的李决,尴尬一笑。李决忙装做若无其事的让开了。

齐咏诗眉头一皱,嗔道:“妈,你是不是又来乱想。”

海山权附耳和身边人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不一会,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看李决,又对齐咏诗道:“海先生请两位去VIP房间。”却没有叫齐少筠过去。

两人随着那年轻人来到机场专门的VIP房间,只见客厅里保镖众多,齐咏诗被领进了另一房间和海山权说话,而李决被留在了客厅里,众人把李决围在垓心,气氛充满了火药味。

“喂!”那穿着黑色夹克的年轻人冲着李决道,拇指向后指了指刚刚离开的齐咏诗,“我们老板女儿,你不要再搞了。”

李决眯着眼睛,斜眼看了看那人,没有说话。

“妈的,老子跟你说话,听见没有!”那年轻**怒,挥拳向李决脸上打来。李决冷笑一声,眼看拳头就要打到脸上,微微侧身,左足在那人脚踝一勾,那年轻人一时收不住,摔了出去,幸好身旁的人及时把他扶住。

“反了了你还!”那人在众手下面前丢了人,恼羞成怒,“啪!”顺手给了身边小弟一个耳光,“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

听首领这么一喊,周围那些保镖马上向李决飞扑过来。“哎!”李决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却说齐咏诗来到VIP包厢的房间,一进门变看见了那个她永远都不想见的人。

海山权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齐咏诗,缓缓道:“坐。”

“我还是站着吧。”齐咏诗冷冷道。

“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海山权举目望了望门外,“他配不上你。”

“那你觉得谁配的上我?”齐咏诗生硬的顶了回去。

“哼哼,”海山权冷冷一笑,“你会把他害死的。”

“你,你,……”齐咏诗一听便急了,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会找李决麻烦,一张俏脸涨的通红,道:“你要是伤了他一根头发,我,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哈哈哈”海山权仰天长笑,忽然一副狰狞的面孔,“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不要以为你和我断绝了关系又能怎么样,你那个妈妈,你那个外婆,她们的好日子可都在你手上呢!”

“你,你,……”齐咏诗气的说不出话了,眼泪夺眶而出,心里仿佛天翻地覆一样: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

看着满脸泪水的齐咏诗,海山权忍不住起了一丝恻隐之心,然而,他还是把心一横,道:“我告sù

你,最近我有一个大计划,你自己给我注意一点,——否则,你自己知dào

。反正,现在又多了一个筹码。”

齐咏诗心中“咯噔”一下,她不知dào

她所谓的“计划”,但是她知dào

他要自己注意什么,更何况,他说的“又多了一个筹码”指的自然是李决。

“砰!”忽然一声巨响,似乎有人在用力撞门,接着传来几声残叫。

齐咏诗心下大乱,狠狠的望了一眼海山权,转身出去了。

望着齐咏诗那怨念的眼神,海山权不由感到一丝难过。忽然之间,他感到心头仿佛刀割一样疼痛,脸上“啪嗒”掉下一滴眼泪,忙伸手擦干,深深吸了口气,“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十九章:西南之行——赏金猎人

十九章:西南之行——赏金猎人(上)“你……”齐咏诗看着东倒西歪的保镖们,又见李决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他们?”

李决耸耸肩,道:“要走了吗?”

齐咏诗望着李决,心中一酸,刚才海山权的话又回响在耳边,虽然李决很有能力,但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斗的过海山权要走还是留,现在的齐咏诗心如乱麻.只见她尴尬一笑,道:“我想,可能,还要再留些天吧。”

李决看着她欲言又止,想必和海山权有关。两人又重新回到别墅,齐镇见了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你就是李决吗?今晚在雷云生酒店海总请你去叙话。”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别墅替海山权带话来了。

“好,我知dào

了。”李决点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齐咏诗道。她担心海山权会对李决不利。

“没关系,”李决诡异的一笑,“我身边有很多保镖呢。”

齐咏诗一想,明白了李决的意思:李决是公安部门监控对象,警察反而成了他保护伞。

夜色降临,李决正准bèi

前去赴约。齐咏诗忽然拉住他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你……要小心。”李决心下感动,不禁轻轻抱住齐咏诗,在她脸颊一吻,道:“你放心吧。”齐咏诗被李决一吻顿时满脸通红,全身酥软,靠在李决宽厚的肩膀,“我、我很喜欢你。”

“少英!少英!”忽然楼上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是齐咏诗的外婆。

李决心里一惊,若有所思。齐镇忙上楼去照看。齐咏诗叹气道:“她经常这样。”

李决点点头,正准bèi

走,忽然听见楼上猛的一声门被冲来了。齐咏诗的外婆披头散发冲了出来,大声喊道:“少英!你不要走!”身后跟着齐镇,紧张的拉住这个失去理智的女人。

齐咏诗紧紧拉住李决的手,童年的阴影笼罩着她。现在李决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太平和幸福的港湾。

“哼哼,”李决忽然冷笑,自言自语,“海山权。”

“我得赶紧走,要不然来不及了。”李决在齐咏诗耳边轻轻道。

昆明的夜晚是柔和美丽的,城市的灯光将天空映射成红色的云河。昆明四季如春,但是,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依旧冰冷刺骨。

“坐!”保镖们将李决带了过来,海山权似乎看也没看满不在乎道,“今天,约你一起吃个饭。”

李决环顾四周,灯火辉煌,好一个偌大的包厢,四周保镖林立,桌面上佳肴美味。海山权待李决坐下后似笑非笑道:“云南应该第一次来吧?”

未等李决回答,海山权又道:“你多大了?”

李决嘴角微扬,知dào

海山权明知故问,还是回答:“25。”

海山权浅浅喝了口酒,道:“只有一次机会,我给你。”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决,那双眼睛似乎正在恶狠狠的警告,不要自寻死路,“开个价,以后不要再和咏诗来往。”

李决无奈的笑了笑,“恐怕我会放qì

你给的机会。”

海山权大怒,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他用餐布擦了擦嘴,一字一句的说:“年轻人,见好就收吧。”站起身来,不再看李决,径自离开了包厢。只见,四周的保镖也陆续离去。

忽然,李决猛然感觉到一股逆袭的亡灵出现在附近,这是一种被愤nù

的火焰包围的力量。“海山权!”李决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他直觉这股亡灵力量是冲着海山权去的。

果然,只听走廊传来重物撞击墙壁的声音,接着传来人们的惨叫,这种发自内心的惊慌恐惧随后跟着的是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奔跑。

房门被撞开,一群保镖连滚带爬着护送着海山权逃了进来。李决随后望去,走廊上原先的保镖早已东倒西歪,地毯、墙壁甚至墙上和天花板上的灯具都一片狼藉。只见,一个身体暗红的男子——应该说是,灰暗的表皮下燃烧着地狱火的灵魂,面目狰狞,扑向海山权。

那灵魂迅速逼近海山权,随手抓起阻挡的保镖就丢向一旁。那被亡灵抓住的人,给炙热的地狱火烫的惊声尖叫。这时的海山权似乎被眼前恐怖的情景吓傻了,双脚仿佛泄了气的轮胎,眼看那亡灵一只手就要抓到自己,竟然一步都迈不出去。

李决迅速抓起身边的一把椅子朝亡灵身上砸了过去,那亡灵被椅子撞了个趔趄,大怒,放qì

追杀海山权转而攻向李决。

“哼!”李决望着冲将过来的亡灵,冷笑一声,急速几个起落躲过他几次攻击。正准bèi

反击,只听耳边传来空气撕裂的鸣叫声,大吃一惊。“啪啪……!”眼前的亡灵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喉咙中发出几声怪叫,身体急速旋转,忽然像一团水雾一样炸开了,那些身体的碎片也像水蒸气一般消散在空气中。

李决闻声望去,只见门外又走进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漆黑的“灵魂衣”,拿出一个类似灵魂观的东西,将空气中亡灵的碎片都收集起来,然后面无表情的环视了房间里的一切。

“你……”李决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双眼发红的“地狱裁决官”,刚才这个人用的明明就是六级地狱火的“燃指”。这个人分明就是和齐镇同样的院长级人物,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海山权……”那“地狱裁决官”望着海山权轻声念道,“自作孽。”

“袁道!”海山权忽然从惊恐变为暴怒,指着眼前这个“裁决官”骂道:“你苦心积虑要杀我!”

李决更是吃惊,他们两个怎么会认识?突然出现的“不愿安息的亡灵”又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脑海中,莫名其妙。只听袁道缓缓道:“你一向利欲熏心,没有人性,可是现在怎么连脑子也坏了?你还认识刚才要杀你的恶鬼吗?”

“什……什么恶鬼?”海山权回想刚才一直要追杀他的那个“人”的样子,似曾相识,只是面目狰狞,一时想不起是谁,只道是袁道在故弄玄虚,“二十多年前,你和我未婚妻私奔未遂,就一直怀恨在心,想杀我为快,今天终于下手了!”

“我本来和她就是天生一对,”袁道怒道,“是她父母追名逐利,一定要拆散我们,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什么叫私奔未遂,根本就是两厢情愿,她和你在一起,只有痛苦和泪水,——今天若知dào

是你,我又何必出手相救?”

海山权被“亡灵”惊吓的着实不轻,也无心和宿敌争辩,召集旧部,“你等着警局传讯吧!我们走!”保镖互相搀扶着跟随而去。

袁道见海山权离去,看了一眼李决,“走吧,警察就要来了。”

二十章:西南之行——赏金猎人(下)

二十章:西南之行——赏金猎人(下)李决跟着袁道离开酒店,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但是又似乎有些相识的“裁决官”,忍不住问:“你是?”

袁道看了看李决,冷冷道:“我是专门收集灵魂,然后卖给‘督察院’的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李决重复了一遍,“怎么还有这种事?和‘督察院’交yì

灵魂?”在李决的心理,地狱督察院以及其他两院都是最神圣不可侵犯的最高行政,怎么会有这种勾当?

袁道看着天真的李决,嘴角轻轻一抬,道:“那是地狱二级院对你们的洗脑,真zhèng

的地狱和人类社会有什么不同?什么叫公正?什么叫正义?地狱还不是为少数上层建筑谋取利益的集团。”

“不可能。”李决突然有种思绪混乱,这种思想上的“序乱”,好像自己突然间要重新活一遍,有一种被愚弄和欺骗的感觉。其实,自从齐镇告sù

他关于“三维四次方程”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什么维护三界的和平、什么正义、什么邪恶,都只是幌子,但是真相到底是什么?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天、地、人、鬼、神分别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一切的问题,李决都不敢去想,也没办法去想。

这一次,这个所谓的“赏金猎人”,尽然拿着“灵魂”和地狱一级院(督察院)**裸的交yì

。这些灵魂到底是什么?是货品吗?那人又是什么?难道都是天堂、地狱这些神灵的玩物?还是奴隶?

“你不要开什么玩笑了,”李决忿忿道,“你到底是谁?”

袁道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略带轻蔑的口气道:“我只不过是众多‘赏金猎人’中的一个,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地狱、人界、天堂,都是一样。人是奴隶、你我也是奴隶,这些都是改变不了的命运。”

“好了,不要再说了!”李决怒道,他不愿再听这些事,他决定不再想这些事。他现在只想查清张芝音为什么受伤,然后找到她,陪着她。

“为什么海山权说你处心积虑要杀他?”李决忽然回想起之前的情景,转移话题。

“胡说八道!”袁道大怒,“我要杀他还用‘苦心积虑’?说的是什么笑话啊!”确实,一个拥有六级地狱火的地狱裁决官,如果要杀一个普通人类,简直轻而易举。

“刚才要杀他的是齐少英!”袁道说,“我是救了他。他对齐家做的太过分了,难怪齐少英做鬼都不放过他。”

“齐少英!”李决猛然想起这个名字,不就是齐咏诗奶奶一直在喊的名字吗?一定是她看见过这个亡灵,所以才会一直大喊着这个名字。

“齐少英就是齐院长的儿子,打仗死了,——估计是出了什么问题,照理这个灵魂应该在地狱或天堂,不可能跑到人间来的。”袁道自言自语道。

“是序乱,造成的漏洞。”李决道。

“原来如此,”袁道看了看李决,“难怪最近的生意忙了不少,——这次又是什么人弄的?”

李决摇摇头表示不知dào

,“刚刚海山权说的他的未婚妻……?”

“哼!”袁道大怒,“最好不要再提他什么未婚妻之类,少筠和我才是天造一对,可恨海山权靠着家里的权势逼迫少筠嫁给他!又以为她母亲的性命要挟,我也迫不得已发誓终身不见少筠一面!早知dào

是他,我刚才何必救他!”说完,沮丧的摇摇头,“命中注定,命中注定。”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故事,李决想起齐镇要他一定要带走齐咏诗,不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齐咏诗脱离海山权。就算是自己对齐镇的承诺也好,还是自己或许已经爱上了她。

夜色浓重,但是昆明市依然灯火阑珊。

两人离开酒店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了,估计警察应该不会回来,便缓步而行。“你叫什么名字?”袁道看着眼前这个英气的年轻裁决官。

“李决”。

“你就‘李决’?”袁道惊奇道,“地狱最有前途的裁决官?”说着,仔细打量着他。

李决苦笑,“为什么人人都这么说?”袁道神mì

一笑,“嘿嘿,因为……”忽然,他望着李决的脸,停住不说,“你以后就会知dào

了。”

正在此时,忽然李决的电话响起,是齐咏诗。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齐镇的声音,“李决?是不是你?”

李决吃了一惊,道:“是我,什么事?”“少筠和齐咏诗被海山权抓走了!你快去救她!”齐镇道,“海山权派人留下话,要独自一人去海皇集团,如果天亮之前不去,他就杀了她们。”

“难道他无法无天了吗?”李决大怒。

“什么是法?什么是天?”齐镇在电话另一边叹气道,“他就是法,他就是天。”

“哼!”李决愤nù

的关掉电话,怒不可遏,咬牙问袁道,“海山权抓了齐少筠院长和她女儿。”

“什么?”袁道也吃了一惊,“他想干什么?那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啊!”

“那已经是他的前妻了!”李决冷冷道,“他这种人,丧心病狂!”

“他……他们离婚了?”袁道仿佛头顶被闪电劈中,“这……这……”,心中又惊又喜又忧,百感交集,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知dào

海皇集团在哪里吗?”李决问。

“知dào

,在西南部郊外。”

“你带我去吧。”李决望着袁道说,“不过他说要我一个人去。”

“当然带你去,”袁道一脸坏笑,“他要找死,我也没办法。”说罢,两人一前一后,火速赶往“海皇集团”大厦。

“海皇集团”是一个多元化的集团公司,旗下有“海景房产有限公司”、“海天生物科技”和“海皇娱乐”等多个上市公司。海山权任董事长,其总部坐落在昆明西南郊外。

终于来到了宏伟的“海皇大厦”,两人商量好,袁道在暗处,李决在明处。

海山权早在大门安排了人手,四个干练的男子两人前两人后将李决围在垓心,带他走进大厦。由于是深夜,几乎所有员工都下班了,只有少数办公室还亮着灯。海山权的董事长室在大厦的最高层12层,走廊上是排身着黑制服的保镖。李决待两人搜身了以后,便走进董事长室。

只见海山权脸色铁青的坐在办公桌后,一个保镖站在身旁,身后是一整排的大书架。这间董事长室很大,有不少盆景和一些青花瓷。可以想象的出,海山权平时是个喜欢园艺古玩之人。

“你有没有听说过,江南东远?”海山权缓缓道。

李决点点头,“江南远东”是浙江杭州的一个著名财团,所涉及的营运项目也和“海皇”差不多,都属于多元化集团公司。

“海皇现在有一笔巨大的贷款亏空,”海山权一边盯着李决一边道,“我需yào

和江南远东合zuò

,才能获取巨额利润来偿还这笔贷款。”

“可是,”海山权接着道,“江南远东为什么要和我合zuò

?他凭什么投资这么大一笔钱给我?我需yào

抵押,除了用海皇的股份抵押,我必须还给他其他好处,你明白吗?”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女儿当礼物一样送出去。”李决冷冷道。

“错!”海山权“嚯”的一声站起来,高声怒吼道:“她不是我女儿!她不是我女儿!”

李决吃了一惊,又听海山权继xù

道,“她不是我女儿,不是我女儿……”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变得嘶哑,人也变得恍惚,口中念念有词,“她是那个贱人的野种!”

忽然,海山权双眼似乎要喷出火,盯着李决吼道:“她是哪个贱人和姓袁的孽种!”

“咔嚓!”窗外忽然打起一道闪电,接着,狂风骤然,大雨滂沱。

“啪!”天花板落下一个人,不是袁道却又是谁?他暗中跟着李决来到海山权办公室,躲在天花板上,听到海山权说出了这个惊人的秘密,忍不住闯了出来,颤抖的声音问:“你……你说什么?”

二十一章:西南之行——燃指

二十一章:西南之行——燃指“少筠有了我的孩子?”袁道在天花板上听见海山权说齐咏诗是自己的孩子,忍不住跳了下来.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海山权大怒,他没想到这个奇耻大辱竟然被宿敌知dào

了,这是他宁死都不愿意的事情,一刹那,内心羞耻、愤nù

、心痛还有一种被李决戏耍的感觉充斥着头脑。

“李决!”海山权咬牙切齿,“你竟然和他……好,好,我今天也豁出去了,来,来人啊,打死他们!”

随着海山权命令一下,他身后那个保镖立kè

按下响铃,门外冲进七八个保镖,不由分说,直扑向李决和袁道。

只见袁道口中低喝一声,一股强dà

的气Lang散发出来。那些冲将过来的保镖,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强力qì

流冲撞到,整个身躯都被震退。几人互相望了一眼,又冲了上来。袁道皱了皱眉头,“哼”的一声,这一次震出更加强dà

的气流,几个保镖都被震飞出去,摔的东倒西歪,惨叫一片,再也站不起来了。

海山权大骂:“一群废物!”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齐咏诗她们在哪?”正是李决已无声无息来到自己身边。

“混蛋!”海山权的贴身保镖大怒,一拳朝李决脸上打去,不等招式变老,快速踏上一步,接着一拳打向他腹部。李决看准来势,原地急速360旋转闪过这两拳,暗中运气,左肩猛地一撞,那保镖站立不稳摔了出去,顺势一带,将海山权办公桌上的物品全部打落在地。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海山权所招募的保镖全都是散打或是格斗高手,在袁道和李决两人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海山权,他们母女到底在哪里?”袁道高声问,“想不到你表面还是个贵族,实jì

上如此卑鄙无耻!没有人性!”

海山权又惊又怒,忙转身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大声道:“你还不出来吗!”只见原本身后的两排书架左右移开,露出一个密室。齐少筠母女都关在里面,除此之外,却还有一个身着“灵魂衣”的人。

“原来他找了一个裁决官来帮他。”李决和袁道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均想。

那裁决官听见海山权的呼喊,缓步走出密室。他身着漆黑的宽大罩衫,从头到尾看不出任何端倪,曲身驼背,委琐丑陋,看不清颜面,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分外明显。

“这人……”李决忽然觉得很熟悉,脑海中猛然一晃,“他就是在MC镇打伤我的人!”此刻,李决又惊又怒,他自知和这个人实力相差悬殊,根本不是对手,但是这个人偏偏又阻挡着自己去救人。李决只好后头望望袁道,这个时候看来只能靠他来对付这个裁决官了。

袁道一见此人,同样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强dà

灵力,眼前这个裁决官分明是经过乔装的,根本看不出是谁,但是,能肯定的一点是:他的实力一定是在五级地狱火之上。当下,袁道做好迎战准bèi



“啪!啪!”那裁决官向李决和袁道分别弹射出一股火星,——这就是六级地狱火的“燃指”,利用指尖高速的摩擦力,产生温度极高和具有无坚不摧贯穿力的火星来攻击目标。

李决只觉得眼前火光一闪,一股强力的气流向身体冲来,根本看不清来势,只凭本能反应双手前后交错在身前一档,接了下来。一阵剧痛从手掌传来,原来李决并没有穿灵魂衣,而只是戴着“亡灵捕手”,“燃指”具有强dà

贯穿力量,直接将他的一只手掌穿通。幸好李决是双手交错,第二只手挡住了来势减弱的火星。

“啊……”李决惨叫一声,那只被火星贯穿的左手,血流如注,“这就是燃指吗?难道在MC镇他根本没有和我认真动手。”

袁道一个起落,挡在李决身前,“你快去救他们母女,由我来对付他。”说吧,“啪!”的一指弹向那裁决官。“咦?”那裁决官见袁道也会使用燃指,吃了一惊,只觉这股火星来势不弱,顺势也弹出一指。两股火星在空中相撞,“噼啪!”一声互相抵消了。

李决忍着剧痛,撕下衣服一角,将受伤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往密室走去。那裁决官见李决要入密室救人,“啪!”的一指又弹向李决。袁道立kè

也弹出一指,道:“不要碍事!”说罢,又连续弹出两指。他要尽量拖住这个裁决官,李决才能去救人。

那裁决官见袁道攻击自己,勃然大怒。侧身让过两指,“啪啪!”也是两指打向袁道。被他躲过的两颗火星撞在书架上,瞬间燃起大火。

袁道对了两指,接着又分上、中、下三路弹出三指,这三指乃是他平生力作。只见三颗火星犹如流星一般急速攻向那裁决官。这个乔装的裁决官看准来势,也对出三指。没想到,袁道的三弹似乎变成了有生命的三条火龙,竟然躲过了那裁决官打出的三记燃指,扑面而来。

那裁决官吃了一惊,三颗火星已到面前,躲闪不及,只能硬接,“啪啪啪!”三记燃指连续命中。袁道大喜,心道:连续中了三指,这下够受的吧。

哪知那裁决官只是身体晃了一晃,三颗火星仿佛都丢在了冰冷的石头上,竟然全部熄灭了。

“石……化!”袁道忍不住道。石化则是地狱火中四大防御技能中的一项,能将自身身体变换成坚固岩石一般,抵御各种进攻。

那裁决官被袁道三指击中,勃然大怒,双手火光大盛,低声喝道:“去死吧!”连续弹出四指,飞火流星射向袁道。

“怎……怎么!”袁道大吃一惊。这个裁决官的实力要在他之上,自己尽全力才只能连续打出三记燃指,而他却能打出四记!不仅是数量上,而且火星的速度和力度比自己的都大得多。

此时也无暇多想,袁道又集平生之力打出三记燃指,“砰!砰!砰!”六颗火星在空中相撞,发生巨响。最后一颗火星袁道无论如何没办法闪避,眼看火星直飞向面门,只好抬手一挡。幸好袁道穿着灵魂衣,只觉得手臂痛的发麻,被那火星一撞,整个人也向后摔了出去,砸烂了不少盆景。

“起火了!”“快,快报警!”书架着火后,自动警铃响起,走廊上的保镖都骚动起来。不一会,几个保镖拿着灭火器冲进董事长室。

“人多不便,你先走吧,这里我来处理!”海山权对那裁决官道。那人点点头,乘着混乱退出。

“把他们两个抓起来!”海山权高声喊道,“把夫人和小姐都带出来!马上离开这里!”

“是!”两个保镖抓起昏迷的袁道,便走出董事长室。李决正要反抗,只听海山权道:“你敢反抗,我杀了她们!”

“混蛋!”李决骂道,再加重伤在身,只好不再反抗,被保镖用手铐拷起双手,带离了这里。

二十二章:西南之行——誓约

众人来到地下室,原来海皇大厦地下竟然还有三层.昏迷的袁道和李决被带到一间狭小的房间,没有一点灯光。李决摸着墙,想看有没有什么开关或者机关,不过很快发xiàn

除了一扇铁门,周围都是冰冷的墙。袁道和李决的装备都被搜走了,这样他们即便是有上天入地本事的裁决官也没有办法。因为一旦发动地狱火,没有灵魂衣的保护,自身就会被高温燃尽。

却说海山权彻夜未眠,心乱如麻。一边是家庭和亲情,另一边是事业和法律。他抓了袁道和李决,现在想起来还是一件麻烦事。李决现在是警察重点盯查的对象,肯定不能杀了,但是要放了又是祸害。再说,齐少筠和自己毕竟一场夫妻,齐咏诗虽然不是亲生,但是看她的美丽天真,却也不忍杀害,更何况她还有利用的价值。但是,这些又似乎都不是最让他烦恼的。

天已蒙蒙亮,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海山权双眼布满血丝,看着眼前几个月来的财报,更是焦虑。原来海皇集团的财富从前年开始缩水,因为近年来股市的暴跌,而且海皇集团最大的投资项目——地产,现已陷入资金链的死循环,一本本呆账、坏账。原来海皇集团高估了国人买房的能力,而大量建房。不料股市影响,银行不再向购房人贷款,这样使得海皇集团根本没办法收回资金,——拖欠银行十几个亿,才是海山权最心烦的事。

海山权眨了眨酸痛的双眼,往沙发上重重靠了下去,点了一根烟,慢慢吐着烟圈。望着天花板,“还是要马上让齐咏诗去江南东远,姓曹的好色,……咏诗,别怪我,这都是孽缘啊。”

海山权按了按电铃,“把小姐带过来。”一个侍从应声而去。昨晚海山权12楼办公室着火,于是他便将齐咏诗母女两人换了另外的房间。幸好火势不大,如今早已扑灭。

几个侍从带着齐永诗来到海山权面前,便退下,留下他们父女两人在房间。

“李决他们怎么样了?”齐咏诗急道,“你要是伤害了他们,我马上死给你看,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

海山权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你知不知dào

,你的父亲是谁?”

齐咏诗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道:“那不是你吗,明知故问!”然而嘴上却说,“我的父亲早就死了!我没有父亲!”

“嘿嘿,”海山权一声怪笑,按了按铃,“把袁道和李决都带过来。”接着转而对齐咏诗厉声道,“我现在就让你和你那父亲见见面!”

“什么?”齐咏诗大吃一惊,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世蹊跷。不过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李决和袁道两人都被带了进来。齐咏诗看着面色苍白的李决,关切的问:“你,你还好吧?”然后又看看袁道这个中等身材的陌生人,心下疑惑:“难道他是我父亲?”

海山权看着面容沧桑的袁道,突然悲从中来,心知事实已经发生,即便杀了所有的人也无法改变。他又望了望消瘦的李决以及一旁的齐咏诗,低声道:“你们能想象我受到的痛苦吗?”伸手指着李决激动道,“换做是你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私奔生了一个女儿,你会怎样?”

此言一出,对于李决和齐咏诗都是晴天霹雳,两人面面具视,突然之间,似乎都感受到了海山权这么多年来承shòu的痛苦。一时间,原本对他的满腔怨恨,反而化作了同情。特别是齐咏诗,看了看袁道饱经风霜的面孔,再看看海山权斑白的头发,心中竟有一丝责怪母亲的念头。不过这种念头转瞬即逝,冷冷道:“于是,这样你就有理由折磨齐家了吗?”

“折磨?”海山权不怒反笑,“你小孩子根本就不懂你们齐家要干的事!”他指了指袁道和李决,“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到底是谁折磨谁,你根本就不清楚!”

此时,窗外已然大亮,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屋子里,显得格外明亮。

海山权逐渐变得激动起来,他平时的压力太大,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宿敌的出现,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

“这是一帮,”海山权指着袁道说,然后指着李决,“这又是一帮。”最后再说,“远东又是一帮。”“我在中间才是折磨呢!”

李决听着海山权语无伦次的说话,暗暗心惊,他渐渐感觉到陷入了一场阴谋,而这场阴谋就是和自己,也就是说和这些“灵魂行者”们有着直接关系。他看了看袁道,又想着那个猥琐的督察官,再想想自己,联系海山权的话,忽然有所领悟:难道他所指的是齐家一派势力、猥琐的督察官一派势力和自己这一派势力?

李决突然说:“和你做个交yì

怎么样?”

海山权一愣,做生意可是他强项,却不知李决想干什么。只听他道,“让我和齐咏诗去一趟江南,关于你和远东合zuò

的事情,我帮你搞定!”

“咦?”海山权一想,他现在缺钱,正需yào

远东集团的注资,正没注意,听李决这么一说,心中一动,只是表面上依然怀疑,“你凭什么搞定?”

李决道:“你既然知dào

我不是普通人,那么我想告sù

你,我身后的势力,绝对有能力促成你们的合zuò

。”

“我凭什么相信你?”海山权道。

“不信我你也是死路一条,”李决道,“更何况你还有她父母的命在手,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海山权心道:“这个人代表着他们zf的势力,而齐家和远东都是***的势力。我现在要和齐家撕破脸来,还必须要靠他或者远东来保护,何不乘此机会拉拢这两家。”当下和颜悦色,亲自帮李决解开手铐,道:“我和你本来就没有仇怨,只不过牵扯到两代人恩怨情仇,如果你能帮我完成大事,我海山权必然万分感激。”顿了一顿,又道:“小女咏诗和你当然是天做地合的一对了。”

“姓海的,你他妈的好不要脸!”袁道听海山权此时又在卖弄权术,拿自己女儿当做抵押,甚是愤nù

。齐咏诗听的也是心下大怒,“我不是你女儿!”

李决也是心惊肉跳,眼前这个人能审时度势指鹿为马,在逆境之中为求翻转局面而不择手段,可见城府之深。李决此刻只想先救出齐咏诗,便道:“要是能这样,那最好了。”说着看了齐咏诗一眼,只见她也是满脸红晕,含情脉脉看着自己,心下不由一动。

“混蛋,姓海的!”袁道高声怒骂,“喂小子,你别上他得当!”海山权又按了按电铃,叫人将袁道拉了下去,一路传来他的咒骂声,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那么就这么定了,”海山权笑道,一脸和善,他将齐咏诗手铐解掉,“希望你们早日完成任务。”

齐咏诗心下暗骂无耻,但是一想这下能名正言顺和心上人在一起,又是甜蜜,忍不住轻轻抱住李决手臂。此时李决对她也心生爱恋,久经分别历经磨难,再次重逢,也是大喜。

翌日,李决和齐咏诗登上了去杭州的航班,临行前他们看了看齐少筠,只觉得她更是憔悴,齐咏诗心中不忍,偷偷落泪。

李决更是满腹心事,这么一个重大的阴谋,他想先去看看所谓的远东势力,又是怎么样的。

第三十章 序乱之源

第三十章序乱之源(上)李决和齐咏诗——不,应该叫袁咏诗了——一起踏上了去江南的路,与此同时,海山权也安排了人随行监视.

一行人到了江南H市,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下榻。为了“保镖”方便监视,他们将李决和袁咏诗安排在了同一间房。

“李决,”袁咏诗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想起了他种种异于常人的举动,十分不解。

自从听海山权说“齐家要干的事”,李决心下一直不安稳,觉得有个似乎和自己有关的阴谋,他也突然觉得眼前的袁咏诗似乎也有事隐瞒者自己。“咏诗,我想告sù

你一些事,”李决边说边望着袁咏诗的表情,“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告sù

我一些事。”

袁咏诗不惊反笑,正想说“奇怪了,我有什么事你想知dào

啊?”只见李决一脸严肃,话到嘴边又忍住没说。李决又道:“我希望彼此能坦白,经lì

了这么多事,——”他忽然握住袁咏诗的双手,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袁咏诗全身一震,脸上微红,心中扑扑乱跳,又听他道,“我想让你知dào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袁咏诗鼻子一酸,将头轻轻靠在李决的肩膀上,感受到他来自体内地狱火散发出的热量,不禁伸出手抱住了他,道:“我……爱你。”

李决轻抚着她柔软的秀发,在她额上亲亲一吻,于是将自己作为灵魂行者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原来你们是‘地狱裁决官’?”袁咏诗一听,恍然大悟,“如此说来,他们那些人应该都应该是和你一样的咯?”

“什么人?”李决道。他原本就奇怪为什么海山权那里会有一个裁决官,听袁咏诗这么一说忙问。

“我只知dào

他是江南远东集团的人,——因为他们在交谈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一些话。”袁咏诗被海山权抓走的那晚,正好听到那个神mì

的裁决官和海山权的对话。

“当时我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片段,大致的意思是说,江南远东集团正在做一个关于什么方程的实验,但是少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项’导致实验屡次失败,而每次失败都会造成什么混乱,然后会引来地狱的追捕。所以他们之间所定的协议就是,海皇集团为江南远东寻找‘项’,而江南远东会支付一大比费用给他。”

“三维四次方程!”李决脱口而出,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齐镇所说的序乱之源是人为的道理。根据袁咏诗所说,整件事情似乎在李决的脑中浮现出来:为什么会发生序乱,为什么沙盘里的灵魂会移出,原来都是江南远东在建造一个虚拟空间,对抗原先的地狱对于灵魂的吸引,而江南远东所建造的虚拟空间不稳定,导致大量灵魂会从别的维度空间混入到人间。

这样看来,在K市造成的各种恶灵事件都是由于这个原因,那么张芝音必然也是因此遇害。李决将线索联系起来,心道:“这样看来,伤害张芝音的凶手那就是江南远东了!”此时此刻,李决终于找到了真相。他决心一定要打垮江南远东,无论是与公与私。

李决轻轻吻了吻袁咏诗,“江南远东正在做一个危险的实验,当然也是非法的,我作为一名地狱督察官,职责是维持世界的秩序,绝对不能容忍这样实验再继xù

下去。”袁咏诗点点头,笑道:“当然要阻止他们啦,要不然就委屈我了。”

“不过,恐怕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李决想起六级地狱火的裁决官,“必须向文院长请求支援。”只不过,他现在没有法器,一点灵力都使不出。

正在这时,房门敲响,两人互望一眼不知是谁。李决一开门,原来是那几个“保镖”,为首的却是赵德钢。他也是奉命行事,“小姐,可以出发了。”

“赵叔叔,”袁咏诗哽咽道,“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一直是最疼我的,难道现在看我被人欺负都不管了吗?”

赵德钢此刻也是十分难过,“咏诗,我……也是无能为力——你要明白你父亲……苦衷。”说到“父亲”一词,他也倍感无力。

“你是不是早就知dào

,其实我不是……他女儿?”袁咏诗问。

“我,我不知dào

!”赵德钢慌乱的否认,“小姐,请下去吧,远东的车已经在下面了。”随后望了一眼李决。

袁咏诗看着他的表情便知在撒谎,又见他露出不愿李决同去的样子,道:“他必须和我去,否则我死也不去!”赵德钢无奈,只好同意。

江南远东的接送车将一行人送至集团酒店,公司老总给众人摆酒接风。

江南远东集团的实力,比起鼎盛时的海皇集团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金碧辉煌、保镖如林奢华的排场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的。袁咏诗此刻紧紧握着李决的手,悄声道:“我是不会嫁给他的,——我,我永远都要和你在一起!”李决听着她如此直接、坚定的表白,心下感动,也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道,“你肯嫁,我还不肯咧!”袁咏诗大喜,却嗔道:“讨厌!”在他腰间重重一捏。李决不料在此时她也会开这种玩笑,腰部又是极易发笑的地方,忍不住“嗤!”的一笑。他们两人这种打情骂俏在赵德钢眼里看着很是难过,在江南远东的保镖眼却是极度恼怒,李决均视而不见。

待几人入席就坐,袁咏诗紧挨着李决,完全没当这次“相亲”为一回事,赵德钢觉得不妥,也知dào

和袁咏诗说没什么用,便和李决道:“你别忘了你自己的任务,别把事情搞砸了!”李决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赵德钢只觉得特别古怪。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贵客来临,没有远迎,恕罪啊恕罪。”袁咏诗一听马上变脸,低声道:“虚伪!”赵德钢却即刻站起来,诚惶诚恐道:“哪里哪里,应该是我们打扰您了,曹总。”李决一听这个声音,心头一震,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半秃顶的中年男子,顿时傻了眼。

赵德钢忙让袁咏诗起身,引见道:“曹总,这位就是我家小姐齐咏诗。”他此时依然叫着“齐咏诗”。却没有介shào

李决。

那位曹总从下到上仔细端详着袁咏诗,看的她全身发毛。脸上却露出了让她恶心的笑,只见曹总伸出手道:“你好,齐小姐。”

袁咏诗眉头一皱,微嗔转头无视。赵德钢心下叫苦:“我的大小姐,别耍脾气了!”正想打圆场,却见她竟然牵着李决手,仿佛五雷轰顶一般,尴尬看着曹总,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曹总望着袁咏诗嗔怒可爱的样子,竟然看的痴了,忘了自己的手悬在半空。顺着袁咏诗眼神,忽然看到一张似乎熟悉的脸,他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看错,只觉得自己头上被敲了一记闷棍,思维暂时的混乱了,“怎么会是他?”脑海中马上闪现出了这个问题,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恐惧,再一看他竟然正牵着齐咏诗雪白的手,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妒忌和羞怒迅速占满了他的心房。刹那间,他想立即上去一掌击毙了他,又或是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又或是马上转身离开……

此刻,李决和这位曹总四目相对也是和他一样不知所谓,但见他脸上表情变化时而愤nù

,时而羞愧,时而忧虑,全身戒备,只怕他随时会扑将上来。

两人的这种对峙,虽然情绪上经过了几周天的运转,而现实中却只有几秒钟的空白。忽然听曹总略显平静的语调道:“原来是你啊,李千万。”

“哦,你好,曹院长。”李决亦是淡淡道。

第三十一章 序乱之源(中)

第三十一章序乱之源(中)江南远东集团的老总正是灵魂制裁院的院长曹远.地狱裁决官们在人间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所以即使李决也并不知dào

曹远真实身份。

原来海山权就是要把袁咏诗嫁给曹远,从而换取远东对海皇的投资。而曹远的妻子正好几年前过世,这次的见面便是走个过场的相亲。不过随着李决的出现,曹远原本的好心情也一扫而空了。毕竟,当着晚辈的面和自己年龄如此悬殊的女孩相亲,自然是十分尴尬。

“那么这位就是江南远东集团的老总,曹总。”赵德钢向袁咏诗介shào

道,一边给众人倒上酒水。

此刻曹远根本弄不清李决怎么会出现,便故作轻松问:“你怎么来了?”他这句话直接问的是李决,却将赵德钢和袁咏诗撩在一旁不管。袁咏诗本就讨厌曹远盯着自己看,现在看他只顾着和李决说话,心下也是暗喜。却是赵德钢满腹狐疑,“奇怪了,他们两个怎么会认识的,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

其实李决的惊讶并不在曹远之下,他万万想不到造成序乱原因的人竟然是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祸起萧墙。曹远作为地狱三大院之一的制裁院院长,“灵魂制裁院”负责灵魂审判和超度、轮回等日常工作的一级裁院,是权限最高的级别。除了地狱执政官之外,属于三院之首。想要将曹远私自建立空间,引发序乱上报到执政官的话,必须要有充分的证据,否则李决根本不可能扳倒他。

待听的曹远的问话,李决也是脑子转的飞快,心道:“他看到我似乎十分震惊,不如我借机探探虚实,看他是否心虚。”于是他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哦,我和海总他们也是相识的熟人,这次听说他们要来曹院长这里,正巧我父亲也托我来向你问好,所以一起来了,不想您事先不知,如果打扰了的话还请原谅。”

果然曹远一听说是李斯要李决来的,全身一震,表情极不自然,支支吾吾道,“恩,是有段时间没和你父亲见面了,这个,他身体好吗?”

李决一听心中暗喜,“灵魂行者在人间的工作是绝密的信息,除非有重大违规事件才会有所透露,更何况像你这样级别的院长,泄露你的信息是要召开院长大会的,父亲怎么可能告sù

我?你必然是心虚怕事情已经败露,否则怎么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当下随口敷衍了一下,心中却在盘算怎么样能拿到他引起序乱的证据。

“来来来,大家先来干一杯!”赵德钢也是**湖,见到曹远和李决两人各怀心事的样子,赶紧转移话题。曹远和李决也自然是随声附和,不一会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此刻,曹远暗自向赵德钢送了一个眼色,赵德钢会意,便道:“这个时间也不早了,那么我先送小姐先回宾馆吧。”

李决一听正欲阻止,却听曹远道:“好好好,那么你们先走吧,正好我也还有些事情要和小李商量一下,是吧?——有些重yào

的事情要和你谈谈。”

袁咏诗心下害pà

,道:“我不去!”赵德钢走近一步,在她耳边低声道:“齐少筠!”袁咏诗其实也是知dào

他们会以此威胁,只是事到临头依然不知所措,眼泪夺眶欲出。赵德钢望了望曹远,只见他微微颔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面子了,说了句“得罪了。”几乎是生托硬拽将袁咏诗带走。而李决感觉到袁咏诗原本紧抓自己的手逐渐被人扒开,心下无比难受,手背上竟也被她抓出几道血痕。只是李决知dào

,眼前坐着的是六级地狱火级别的院长,要是来硬的绝对讨不了好去,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赵德钢带走。

“那么,具体说说我们的事吧。”曹远见袁咏诗被带走之后心下稍宽,且没从他话中听出有察觉自己的事,因而对于李决也没有刚见面时的震惊。“李斯为什么要你来找我?”没有了外人在,曹远也直接问。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嘱咐,只是近来让我多多调查‘序乱’的事情。”李决道。

“对,对,这个要抓紧,”曹远言不由衷道,“有什么线索吗?”他试探性问。

“呵呵,”李决神mì

一笑,他现在已经是肯定曹远确实有问题了,“院长,您也知dào

,都察院的信息我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哦,是吗,”曹远道,“那么只请你们尽快查明真相。”说完抹了抹嘴,“我还有事,不多陪你,——对了,小徐,你来一下。”只见门外应声进来一名女士,“徐经理,这位是我一位好友的公子,初来此地,这几天你陪他随意逛逛吧,一定要招待好,所有开支有公司报销。”“好的,老板。”徐经理道。

“您好,我叫徐倩,公关经理,请多指教。”那女士走向李决做了自我介shào

,约莫三十出头,容貌较好,身着黑色吊带,高跟鞋在地板上“噔噔噔”的走过来,伸出修长的手向李决示意握手。李决微微一笑,并不伸手,淡淡道:“你好。”

“那么,失陪了。”曹远随意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走,不一会周围的保镖保安们也随后都走的干干净净。一个偌大的餐厅只剩下李决和徐倩。

“来,李先生,第一次见面,我尽地主之谊,先干为敬。”徐倩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李决见她白齿红唇,在杯沿欲咬又松印下唇印,一杯酒下肚脸上似乎泛起红晕,虽说不如张芝音的沉鱼落雁之美,袁咏诗的阳光秀丽之容,却也是难得的美人。

李决心下扑扑直跳,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曹远自然是知dào

的,他在席间悄悄派人通知徐倩过来,就是要绊住李决。而李决正当血气方刚的年龄,对于男女之事自然极难把握。之前他所遇的张芝音、韩晓琪都是最单纯的学生,就算是及其开朗的袁咏诗也大多之事玩笑多余认真,所以他从未遇到过像徐倩这样挑逗的情况。李决此刻正处在内心极度挣扎的选择之中,他其实也是感觉的出这是曹远故yì

安排的,无奈眼前这样一个性感、热情的美人投怀送抱,却又如何拒绝?

李决咬了咬嘴唇,看着别处,故yì

不看惹火的徐倩,低沉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于是起身欲走,只见徐倩忽的一个趔趄倒在李决怀里,嗔道:“人家喝的醉呼呼的,你也不送送我吗?”顺势将身体贴紧李决,手绕着他的腰。李决只觉得她软绵绵的**压在自己胸口,全身一麻,仿佛一阵触电。柔软的身体散发出迷人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神经细胞,性感欲滴的薄唇在耳边吹气如兰,“求求你送我回家好吗,我好晕哦。”徐倩柔声道。

“好!”李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出口却又有些后悔,但已不能反悔。徐倩便依偎着李决,两人晃悠着走出酒店。

酒店门口早有轿车准bèi

着,只不过李决出来酒店被冷风一吹,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再一见门口专门候着自己的轿车,心下暗叫一声“惭愧!”此刻原来的欲念却已被他克制了,于是将徐倩送入车内道,“就请他们送你回去吧,我先告辞!”说完忙的走了开去,只听声后徐倩大声道:“哎!你回来!你去哪啊?”可是李决已经头也不回走的远了。

第三十二章 序乱之源(下)

第三十二章序乱之源(下)“刹!”徐倩的车还是拦在了李决面前,只见她笑眯眯的走下车道,“李公子,何必这么急着走啊?”

只听身后又有两辆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六个黑衣人,将李决围在垓心.李决心道:“软的不行来硬的了,不过曹院长,你难道现在就想和执政官摊牌了?”

徐倩此时披着一件红色外套,慢慢走到李决身边,轻抚秀发,笑道:“难道不希望我陪你吗?”

“徐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决环顾四周道,“难道这就是曹总的待客之道?”

“呵呵,”徐倩捂嘴笑道,“您初来乍到有所不知,晚上这里治安不好,我们所做的也都是替您着想。”说着便牵起李决的手轻轻摇道,“要不然,您就当送送我,保护我嘛。”

虽说徐倩如此性感迷人,又是三番四次的挑逗,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怎能意乱情迷。李决心知曹远要发难,时间越拖得久,对袁咏诗越不利,必须马上找到她,所以他也不想再和徐倩纠缠,将她手一推道:“这么多人保护你还不够吗,别再拦着我,否则,……”话未说完,只觉腰眼上被一把枪顶住,耳边传来句“老实点!”

别说他的灵魂衣和亡灵捕手都不在身边,就算所有法器全副武装,也不可能挡住子弹。

“唉,”徐倩轻声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你好啊。”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李决听着只会觉得恶心,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任由他们发落。

李决被带回集团的酒店房间软禁了起来。门外有持枪警卫,里面又有徐倩监视,李决此刻是坐立不安一筹莫展。

徐倩却主动挑逗他,要说刚才在外面是被冷风吹得清醒,可现在橘红色的灯光,PlaygroundLove-air的乐声和催情的香水下,他逐渐开始变的迷糊,更重yào

的是徐倩她原本就极美丽女子,现在更是****,挨坐在李决身边,斜侧着黑色丝袜的秀腿,用豹纹蝴蝶扣高跟鞋的脚尖拨弄他的脚踝。李决胸口一团**呼之欲出,耳边传来一声帛裂,却是徐倩撕裂了上衣,露出半个酥胸,她将身体倚靠在李决的怀里,嘴唇蹭着耳垂,“啊~”随着萨克斯风的节奏,她开始从喉咙深处呼吸,“噢~好热~”。

李决整个人昏昏沉沉,只是心底却在歇斯底里喊着“冷静!冷静!”他抱起她,摇摇晃晃走向浴室,徐倩顺势勾住他的脖子,两片嘴唇主动吻了上去,李决也不躲闪,任由徐倩亲吻。

正当徐倩暗自以为得手之时,李决忽然放开双手,她的身体急速下坠,本能的想勾住他可是突如其来却哪里使得上力。“啪!”的一声如入冰窖,凉水扑鼻瞬间窒息,惊恐之下奋力钻出水面。原来李决竟然将自己丢到了刚才洗澡的浴池里,而他却转身出去关上了门。徐倩一瞬间恼羞成怒,尖叫道:“你给我回来!”紧跟了出去,见他正准bèi

离开,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李决一挣未脱开,用力一甩竟也不能挣脱,反而被她反扭住手臂,心下一惊,只觉得头上一痛昏了过去。

却说袁咏诗被赵德钢拉走开车离去,她道,“赵叔叔,帮帮我!”赵德钢此刻却显得如释重负,道:“别怕,事情已经办成了,你父母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帮你和海总说的。”

“不,不,”袁咏诗此刻早已泣不成声,“我已经爱上他了!”

“忘了他吧,”赵德钢说,“你也应该长大懂事了。”

“他们会杀了他吗?”袁咏诗问道。

赵德钢其实也不知dào

,但是为了平静袁咏诗的情绪道,“当然不会了,可能就问问他一些事情吧,说不定这会已经放了,没事的。”

袁咏诗明知赵德钢是骗自己的,可是她除了相信也没别的办法。一行人来到了郊区别墅,一进门袁咏诗就吃了一惊,只见一个黑衣怪人在自己面前,正是那个和海山权在一起的地狱裁决官。他拿出手机交给袁咏诗,上面有一个号码,只听他嘶哑的嗓音道:“告sù

她李决有麻烦。”

袁咏诗道:“我妈妈怎么样了?”黑衣怪人却不说话,待她打完电话示意赵德钢将她带上楼。

“你让她去通风报信是什么意思?”苍老的声音从墙后传出来,一个老者慢慢走近这个黑衣怪人。

黑衣怪人的声音极不自然,明显是装出来的,他阴测测的笑道:“你知dào

吗,有人紧张的东西才是重yào

的。”

“怎么我到觉得你好像把曹远卖了呢?”那老者道。

黑衣人道:“魔术师为什么总是要找漂亮的女助手?”他顿了顿笑道,“为了转移观众的注意力。”

“你果然不简单,”老者道,“不过,到了今天这步,你还不能以真面目相见吗?”话音未落,老者右手一伸抓向怪人的脸。这一抓快如闪电,而且又是在说话的时候,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只是,老者出招虽快,那怪人反应更快,挥手在他手腕一挡,没能让他摘下面具。

“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知dào

的越少,对您越有利。”那怪人看着发红的手掌,发出赞叹道,“齐院长,您宝刀未老,在下可不是对手。”

那老者竟然是齐镇!

齐镇一招不成,却也自持身份不再追击,叹道:“不行了,不中用了。”不过刚刚的过招,他也感觉出那怪人能力约是次六级灵力。

那怪人道:“我这样做的目的可是都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没错,空间构造的‘三维四次方程’图我的确是告sù

了你们两个人,可是这么多年来谁都没有成功,不是吗?对,让我们再构建一个维度的时空确实是逆天的难事,可是为什么他们能造出‘天堂地狱’这层空间?我们就不行?”

“我也不知dào

,”齐镇道,“为什么我所做的空间总是会和别的空间发生重叠?不能完美的兼容在现行的‘天堂、人间、地狱’这三个维度的空间!”

“对,这就是序乱之源,”那怪人道,“就是因为你们做的空间不稳定,即使吸纳入灵魂,也往往会因为时空之间的这种重叠而发生位移,又因为你们都是在现行‘人间’这个时空中建造空间,所以灵魂常常会混入‘人间’发生灵异事件。”

“那是因为缺少一个固定项!”齐镇道,“缺少一个用来区分时空和时空的固定项,这个问题早就知dào

了,可是就是不知dào

这个固定项是什么!”

“这个固定项就是时间!”那怪人道。

“时间?”齐镇一愣,只听那怪人又道,“没错,我们之间所说‘时空’的概念是什么?那就是由X轴、Y轴和Z轴所构成的三维立体空间,但是仅仅只有三个轴的只能叫做空间,必须再加上一条时间轴才能构成所谓的时空,所以说真zhèng

的时空构造并不是三维而是四维!”

“其实目前为止,据我所知地球上现在有两个稳定的时空,一个就是人界,另一个就是‘天堂和地狱’——其实天堂和地狱属于同一个时空,所以两者间的物质能量可以直接传递——我就简称地狱,而人界和地狱这两个时空正是有各自不同的时间轴所以才不会重叠。”

“怎么样才能得到时间轴?”齐镇问道。

“我也不知dào

,”那怪人道,“但有人知dào

,……”

“你是说李决知dào

?”齐镇惊奇道,“怎么是他?”

“因为李决就是虞植的转世!”那怪人道。

第三十三章 时间轴

第三十三章时间轴却说李决头痛欲裂,慢慢睁开眼睛发xiàn

自己已经被绑在椅子上了,依然是在他和徐倩所在的房间,只不过此刻他面前的徐倩,也换了套西装一扫轻佻,尽显干练.

徐倩正坐在李决对面的沙发上,正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李决看了看地上玉的碎块,想来刚才她是随手操起桌子上的镇纸打昏了自己。

徐倩点上了一支烟,见李决醒了淡淡道:“我也是逼不得已,你知dào

的。”她眼下之意是指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决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有副好身手。”

“我当过三年特种兵。”徐倩道,“退伍后进了公司,是老板的贴身保镖。”

李决心想曹远是什么人,还需yào

你这样的保镖?不觉露出不信的表情,看了一眼她。徐倩也不管他信是不信,她的任务是套出李决的话。

“我有些事想问问你,”徐倩道,“只要你如实回答,马上就可以走了。”

李决心道:“难道是曹远以为我真是过来查案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无论我说什么那他肯定是不会放我的,估计他是想知dào

督察院到底想怎么对付他。现在最危险的是咏诗,倒不如将计就计,拖延点时间,再想办法。”于是说到,“徐小姐,你关我在这里其实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你老板所做的事大家都知dào

了,督察院下了通告要缉拿他,说不定明天执政官都会亲自来找他。”

徐倩果然吃了一惊,“李斯明天会来?”她将信将疑得看着李决。李决心道,“看来曹远把这些事都告sù

你了,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

即便李决的话只有三成可信,执政官亲自来这么大的事也必须马上汇报。徐倩立kè

打电话通知了曹远,不过一会儿,果然出现在李决的面前。

李决一看见曹远则松了口气,还未等曹远开口,李决抢先问道:“你把袁咏诗怎么样了?”

曹远想不到李决会问这个问题,不耐烦道:“管你什么事,——你说李斯明天要来?具体什么时候来?恩,多少人?”

李决见曹远情急,知他中计,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一个字都不告sù

你。”

曹远本是个急性子,相比起来城府远不如齐镇那么深,便回答说:“你说海山权的那个女儿吗?我怎么知dào

她去哪里了,赵德钢不是已经带她回去了吗?”

“什么?”李决大吃一惊,以为曹远在骗自己,“是你要海山权拿女儿来和你交yì

的,你现在说她已经回去了,这个谎撒的也太离谱了吧!”

曹远不怒反笑,“李决,李决,事到如今,你还蒙在鼓里,嘿嘿,不得不佩服齐老头的高招,高,实在是高。”

这下说的李决全身冰凉,脑海中许多奇怪的事情突然之间都变得清晰起来,他暗自觉得自从张芝音遇难之后,一直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不觉的额头上涔涔冷汗,颤声道:“你们要抓的人不是她,而是我?”

“当然了!”曹远哈哈大笑,“不过也怪不了你,谁会料得到齐老头连亲情都能出卖呢。”

李决只觉得头晕目眩,口中自言自语道:“不会的,她怎么会骗我呢!她怎么会骗我呢!”

“李决,”曹远道,“不要执迷不悟了,你和那小妞从头到尾都是齐镇设的一个局,为了引你上钩而又不引起李斯的注意。”

李决两耳开始嗡嗡作响,面如死灰。只听曹远接着道,“行了,我只想知dào

‘时间轴’的图谱在哪里,只要你告sù

我,我可以替你报仇,那个死老头早就该滚蛋了,哼哼!”

“图谱?什么图谱,没有图谱……”李决此刻根本听不进曹远在说什么,更何况他也确实不知dào

他在说什么。

“哦?不是图谱吗?难道是公式?文件?还是什么东西?”曹远急道,“不管了,反正就是‘时间轴’,告sù

我在哪里,或者建立的方法什么的也行。”

“不知dào

,”李决不停地摇头道,“不知dào

,不知dào

,……”

“啪!”曹远大怒,扇了李决一个耳光骂道:“混账东西,老子只差一个时间轴了,只要有了时间轴我就能建立和‘地狱’一样伟大的异度时空,到时我就是那个时空的主宰,拥有一切,长生不老啊!哈哈!”

李决看着双眼充血的曹远,格外可怖,只是他的确不知dào

什么“时间轴”这个东西。“我真的不知dào

什么是时间轴!”

“你不知dào

?”曹远道,“你怎么会不知dào

,你要是不知dào

,为什么李斯会那么看重你?他一定告sù

过你,或者说过什么暗示的!你说!”

曹远听的李斯明天要来抓自己,而此刻李决又失口否认知dào

时间轴,再想到自己说不定也陷入了齐镇的局中,一下子就抓狂了。“老子告sù

你,你要是不说,明天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这时,在一边的徐倩见曹远失去控zhì

,忙上前安抚他道,“爸爸,您别急,还是让我来问他吧,不如您先回去准bèi

一下明天,万一……”

李决听的徐倩叫曹远“爸爸”,心想果然不是保镖,只是不知她为何叫这个名字。

显然是女儿的话十分起作用,曹远道:“你最好尽早说,否则到了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待曹远离开之后,徐倩叫外面的警卫买了一些食物,她不能给李决松绑,于是便喂他吃了点东西。她见李决很奇怪的看着自己,便主动说道:“没错,我是他女儿,——我十分同情你的遭遇,不过,我劝你还是告sù

我真相吧。”

李决苦笑道:“说了你也不信,我真不知dào

什么是‘时间轴’。”

“其实我和我爸的感情很特别,”徐倩边说边站起来,“我是他和情妇所生,从小就被亲戚瞧不起,当然我曾经一度非常憎恨他,可是再怎么说也是我父亲,我是不可能眼睁睁得看着他出事。”她边说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我听说,人的大腿内侧皮肤是非常敏感的,……”她边说边抽出瑞士军刀中的木锯,开始一点一点的锯断李决的皮带,“当锯齿像锯木头一样撕开你的皮肤,血肉都会一团模糊,你会无比痛苦,如果神经和血管被锯断将会造成永久性的残疾,——而这一切,你并不想尝试的,对吗?”

第三十四章 迷局上

第三十四章迷局上此时李决脑中也在努力搜索着李斯曾经对他说过,任何关于“地狱”构建方面的话,可是丝毫没有印象,其实应该确切的说,他根本就没有提到过.自己也只是在齐镇的口中得知所谓的“三维四次空间”,以及曹远所提供的一些信息,现在他开始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首先是对“地狱和天堂”的正确理解:本来人们都是生活在一个固有的三维空间,但是历史上出现了一个叫“地狱领主”的人,创造了一个和现实空间对立的空间,这个对立的空间完全是一个新的世界。他将原来物质空间(称为旧空间)中的物质能量引入到新空间里,于是成就了一个新的世界。通过奴役人的灵魂,来实现新世界的物质财富,而一整个世界是个非常庞大的体系,需yào

巨大的管理资源,所以建立了一个管理建筑,“灵魂行者”就充当着“警察”和“传输者”。

其次,新世界的真zhèng

受益者,应该就是那些掌握核心权力的人,也包括执政官以及各个院长级人物。但是,不可否认,欲望是无限的,当人获得了巨大利益的时候,往往会想着获取更大的利益。显然这就是齐镇和曹远的动机,他们都想创造一个可主宰一切的新空间,成为最大的受益者。可是尽管谋划了几十年,都无法成功。

再者,李决根本就不知dào

当年李斯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真的是他慈悲心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李斯和自己非亲非故,先是认自己为儿子,后又包庇自己用非法渠道获利,种种做法都显得不合理。

于是,齐镇就安排了袁咏诗来到自己身边,带自己兜了一个大圈,最后走进他们的圈套。

只是,李决此刻想到袁咏诗就会心痛,他不敢相信她至始至终都是在欺骗自己。

如此说来,曹远他们是误认为自己知dào

所谓“时间轴”了,只是到底什么是“时间轴”?看着徐倩步步紧逼,李决忽然计上心头,不如让她带自己去曹远构造的空间,作为他谋逆的证据。至于到时候如何圆场,就只能见机行事了,幸好没人知dào

什么是“时间轴”,也不会有人来质疑他所说的。

李决道:“我不知dào

你们所说的‘时间轴’,但是,或许我能告sù

你们问题出在哪。”

“什么意思?”徐倩奇道,“我们有什么问题?”

“哈哈,”李决仰天大笑,“你不带我去空间里,我怎么能看出问题所在。”

“你是说,带你进空间就能解决维度空间不兼容的问题?”徐倩问,她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没错。”李决盯着徐倩道。

徐倩将信将疑,她也只是听父亲说缺少“时间轴”,并不知dào

“时间轴”是什么。只不过,他们所做的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心虚的很,并没去怀疑李决骗他们说李斯会来,只认为眼下正是和地狱摊牌的时候,大战在即,也容不得去怀疑。

“好,我即刻带你去,但是你最好明白自己的处境,别耍花样,否则,我保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李决带着头套被押送进车里,昏天黑地的开了一阵。耳边传来水滴岩石的声音,他觉得自己被带到了地下,忽然头套一摘,眼前一阵蓝光,果然正走在盘旋而下的石阶上,周围是黑色的石壁,石壁上是一团团蓝色的火焰在不停跳动。

李决被人围在中间,前面有人带路,徐倩在自己背后跟着,心想:“在地狱的时候是往上走,现在却是往下走,……对了,有办法了。”

“徐倩,”李决道,“你想杀了我吗?”

徐倩一愣,不知dào

他怎么会说这么一句话,随口道,“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便能保住性命。”

“可是再这样走下去,我必死无疑。”李决道。

“什么意思?”徐倩一怔,示意众人停下。

“如果我不穿灵魂衣进入另一个空间,马上会死,”李决冷笑道,“还说什么帮你?”

徐倩脸上一红,原来她并没有去过异次空间。李决的这一说,又深深刺痛了她,曹远始终不信任她,只听她道,“哼,进去的话另有人负责,你和他说去吧。”

说着,众人继xù

往下走,一路无话。开始还只是李决和徐倩一行人,不知从何时开始,路上出现了来回巡逻的岗哨。走了许久,来到最底下,是一个偌大的圆厅,正对面有扇巨大的铁门,门边有两只黑色的石狮,四壁悬挂着蓝色火焰的灯。李决仰天看去,黑洞洞的却不见天。

徐倩等人来到厅中便停住了,不一会,铁门开了,走出来几个身穿灵魂衣的裁决官,为首是个高个子,比李决还高了半个头。李决看了看他红色的肩章心下一泠,心知他起码都是个和自己平级的督察官。原来李决想到的办法便是骗到灵魂衣,那时这些凡人就留不住自己。可是现在看来,即使给了自己灵魂衣,也不是对手。

“曹天,这个人说可以解决空间问题。”徐倩对那为首的裁决官道。

“他就是李决?”曹天道,他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慢慢走到李决面前,“是吗?”他前一个问题是问的徐倩,后一个问题却是问的李决。

李决听徐倩叫他的名字,心下料定此人是曹远的儿子,要不怎么会守着如此重yào

的关口。“让我进去看看,说不定能罩住问题所在。”

“问题?什么问题?”曹天冷笑道,“告sù

我就行了。”

“我不进去怎么知dào

?”李决反问道。

曹天不理李决,却和徐倩道,“明天就要开战了,我不想今晚出事,你们回去吧。”

徐倩道:“明天要开战,我难道不知dào

?你以为我是来给你惹事吗?”

曹天不耐烦道:“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不该管的别管!”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倩下不来台,气的脸色发青,道:“我是你姐,你竟然这样跟我说话。”

“哈哈哈哈!”曹天仰天大笑,笑声回荡在厅中,听的人背心凉飕飕的,“说话小心点,再说一遍,你不是我姐,下次我就不客气了。带着你这些废柴们赶紧滚蛋,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一行人个个怒视着曹天,徐倩原本想帮忙,却自讨没趣,反被羞辱一番,肺都要气炸,却又没有办法。却听李决嘲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个纨绔子弟,轻重不分,可叹曹院长一生心血,将要毁于你这败家子之手。”

“你说什么!”“混账东西!”“放肆!”曹天身后人纷纷叫道。徐倩一行人听着却是十分惬意。只见曹天一脸铁青,李决有心激将,接着道:“我们还是走吧,败家子无可救药。”

曹天向左右暗使了一个眼色,只见两个黑影“嗖!”的窜出,一拳一肘分别击中李决的脸和胸口。李决并未穿灵魂衣,而且又被绑着无法躲闪,直接摔了出去。

“住手!”一声犹如横空霹雳,众人吃了一惊,闻声望去,原来是曹远带了一队人赶到。原来,曹远本在部署防线,听徐倩说了李决能找到问题后忙赶过来,正好kàn

见了这一幕。

“爸!”曹天道,“你怎么来了。”

曹远道:“快去把李决扶过来,——徐倩,你们先回去,这里的事情不用管了。”

徐倩鼻子一酸,道:“是。”带着手下慢慢离开了。

曹远笑道:“快快松绑!误会,都是误会。”李决心中骂道:“误会个屁!”脸上却也报以假惺惺的一笑。曹远待李决松绑后道:“好侄子,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大忙,将来我分一半的江山给你!”

“爸!你……”曹天一听就急了,却被曹远打断,“别吵。”

李决故作犹豫道:“这个,恐怕不合适吧……”

“唉!哪里!”曹远拍拍李决的肩膀,“应该的,能者多得嘛。”接着道,“就这么定了,好侄子,你快随我进去看看问题出在哪里了。”

李决心中骂道:“想不到堂堂的院长,竟然是如此的无耻。”却道,“这个,可是我要是就这样进去,必死无疑。”

曹远道:“这好办,这好办。”随手指了一个裁决官道,“把你的灵魂衣给他。”那人不敢违拗,将灵魂衣除下给了李决。

李决一换上灵魂衣,暗吸了口气,体内灵力油然而生,只觉得似乎比之前又强了一些,心中大喜。殊不知,李决乃是天下第一任灵魂行者的转世,每受伤一次,恢复以后灵力都会自然而然的提升一些,受的伤越重,恢复以后灵力提升越多。

曹远、曹天一行人和李决一道走近那扇铁门,李决听着身后铁门渐渐关上的声音,心里在想着里面究竟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第三十五章 迷局 下

李决跟着曹远父子穿过铁门,眼前是一个泛着红光的传送门.随众人穿过传送门,忽然感到一阵热Lang袭来,全身焦躁难耐,仔细看去,不由吓了一跳:好一个异次空间,简直就是真zhèng

的地狱!众人正走在石桥上,桥下却是熊熊烈火。放眼望去,一片火焰,只能通过上火焰上的石桥才能前进,只见不远处有一做宫殿,曹远父子正领着众人前去。李决猜想或许就是空间的主控室。

果然不出李决所料,该宫殿便是曹远所建空间的主控中心,就如同天堂——地狱的主控中心“九天宫阙”一样,是整个空间最重yào

的地方。

李决边走边问曹远道:“为什么这里会到处都是火焰?”

曹远道:“因为我们所处的实jì

位置在地下,接近地心,这些火焰都是巨大的地核热能的外在表现。”

“曹院长,”李决调侃道,“你这里才是名副其实的‘地狱’啊。”

曹远尴尬一笑,道:“惭愧,还希望李督查多指点。”他有求于李决,说话便客气了很多。

李决见他对自己有所求,心下一动,便问道:“我有一件事还希望曹院长能明示。”

曹远道:“请说!”

“你当时说齐院长出卖亲情,是怎么回事?”李决想到袁咏诗心中悲痛万分。

“你还不知dào

吧,”曹远道,“齐镇这家活阴险得很,他比我先做了几十年了。”

李决皱眉道:“难道你们做这些,这么无法无天,没人管吗?”

“哈哈!”曹远大笑,“小李,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天堂地狱那些人也一样,你眼里所谓的‘正统’也只不过是为了少数人谋利的机构,——你当李斯是什么好鸟吗?他就是一个垄断者!**者!卑鄙恶心的虚伪者!”

“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李决怒道,他自从知dào

曹远背叛地狱之后,从心里开始鄙视这个人,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现在他只想从曹远口中知dào

,袁咏诗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这些,我只想知dào

为什么袁咏诗要骗我?”

“哼,”曹远道,“可怜啊,——齐镇一直以来都在利用海山权的财力在构建异次空间,却反过来让大家都觉得是海山权在迫害齐家,当我们得知你知dào

‘时间轴’之后,为了能避开李斯的注意力,齐镇就用了‘美人计’引你入局。”

李决听着暗暗点头,心下盘算着如何将曹远和齐镇背叛地狱的信息传递给李斯。忽然一个主意浮现在脑海,李决道:“曹院长,我觉得你犯了一个错。”

“什么?”曹远道。

“据你所说,齐镇也一直在做空间?”李决道,“可是他也一直没有成功?”

“是啊,怎么了?”曹远疑惑的望着李决,忽然他也想起了一件事,心下凉了半截,颤声道:“既然他也没成功,为什么要把知dào

关键的你给我,而自己不要!”

“不错,”李决高声道,“他分明就是要让地狱出兵来灭你,好毒的‘借刀杀人’之计。”

“这……”曹远一下愣在了原地,脑门上大汗直流。一旁的曹天也是惊讶的望着父亲,也不知dào

接下来该怎么办。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关键!”李决道,“我根本不知dào

什么是时间轴,正是因为齐镇自己也知dào

这一点,他所布的局——让我被你抓住,就是为了铲除你。”

曹远勃然大怒,“你知dào

也罢,不知dào

也罢,反正已经来了,你都要给我把问题找出来!否则,哼哼……”他一时也想不出用什么来威胁李决。

这时,一边的曹天道:“父亲,为什么不把那女的抓来,这样他就耍不出什么花样了!”

曹远一拍脑袋,道:“对啊,李决,我现在马上带人去把你的相好抓来,要是你解决不了问题,我就杀了她,——正好是一箭双雕,——这女人对齐镇也有牵制作用。”

“你混蛋!”李决骂道。只听曹远道:“事不宜迟,我现在马上带人去齐镇的住所,儿子,你看好他!”说完,带了几个督察官直奔齐镇的别墅。

却说曹远带着人,驱车直取袁咏诗。他现在是心乱如麻,认定像李决所说的,齐镇就是要借地狱的刀来杀自己。反正现在他已经是破罐破摔,所以能拉几个垫背就拉几个,只盼李决是说谎,——他若真能解决空间重叠问题,自己就不用怕李斯了,因为,只要异次空间门一关,那就是另外一个独立空间,地狱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

天色渐亮,此时正是深秋的早晨,万物皆枯,冷风一吹,落木萧萧。曹远看着满天的落叶,心中也是无限惆怅,终于到了齐镇的别墅。他是这样算盘的,自己先拖住齐镇,然后由手下的人去把袁咏诗抢过来。

到了门口,曹远吩咐手下分别从别墅的侧门和后门潜入,而他自己径自从大门里走去。齐镇见曹远忽然来到,心下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曹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哼,”曹远怒道,“齐镇,你害我这么惨,还好意思说?”

“这话从何说起?”齐镇奇道。

“我问你,”曹远道,“你费了这么大劲把李决弄过来,为什么你自己不去试,反而要给我?”

“误会啊,”齐镇笑道,“这还都不是那蒙面人的要求啊,我也是迫不得已让给你。”顿了顿,又道:“李决你若是不要,不如给我啊,求之不得呢。”

“哼!”曹远猛然一掌拍出,“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嘴脸!”

齐镇轻轻闪过,掌风击中墙壁,打落一些墙灰。齐镇怒道:“你今天就是来撒野的是不是?”

“李斯一会儿就要来了,到时候我把你也抖出来,同归于尽!”曹远厉声道。

“混账!”齐镇怒道,“你以为在和谁说话!”话音未落,右手通红,一掌击向曹远。曹远也挥出一掌,只觉得手中传来一股热量,大怒:“你来真格的是吧。”正要动手,只听楼上传来一声尖叫,正是袁咏诗,看来已经得手了。

“你什么意思?”齐镇皱着眉头道。

“借你孙女用用,”曹远道,“李决那小子死都不说,只要用她来威胁他了。”

“曹远,”齐镇道,“你竟然跟我来这一手,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说罢,运起灵力,双掌燃起红色火焰。

“齐镇,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好,”曹远道,“我们两个人动起手来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分出胜负的,李斯的人说不定就要到了,还是省点力qì

对付他们吧,——再说,只要李决乖乖就范,我绝对不伤你孙女一根毫毛。”

“李斯找的是你,管我什么事?”齐镇道,“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说的话?”

却听袁咏诗已经在大声呼救,而赵德钢也已经被打倒了,眼看曹远的人逐渐将袁咏诗拖走,齐镇站在原地犹豫着是否要救,他也很清楚一旦和曹远动手,必定是一场大仗,——袁咏诗必定救不了。

“得罪了,”曹远见自己的人得手便道,“你帮我,我帮你,我们一起对付李斯,未必会输!”

齐镇一听哈哈大笑,“未必会输?光是文维扬四部的72个五级地狱火的督察官你都对付不了了,凭什么再和李斯斗?”

显然曹远被说中了心事,老羞成怒,恶狠狠道:“要是我解决了时间轴的问题,管他是七十二督察还是天地双鬼,谁都找不到我。”

袁咏诗的声音渐渐远去,不一会曹远的人全都撤tuì

了。齐镇叹了口气道:“你一定会后悔。”

曹远咧嘴一笑,“我早就后悔了!”说完一抱拳,“告辞!”既然人已经捉到,曹远便不再逗留,转身便走。

出了别墅,曹远一人火速回赶。他担心要和齐镇动手,所以早就吩咐了手下人得手后直接回去。

天色渐亮,别墅所在郊区的半山中,曹远运起六级地狱火,抄近道翻山越岭,急速穿梭在山林间。忽然,他感到几股灵力出现在树林中,以飞快的速度正在包围自己。曹远心下胆怯,又加快了脚步。

突然,曹远眼前黑影一晃,从林中穿出四个黑衣男子,将他围在了垓心。曹远双手燃起地狱火,全神戒备。

只听为首的一人道:“曹远,地狱督察官在此,何不束手就擒?”

曹远哈哈大笑,“灵魂制裁院院长在此,督察官何不下跪请安?”

督察官却不答话,四人均运起地狱火,四双火焰掌将曹远围在中心。曹远知这些督察官都是至少四级以上的地狱火,当下深吸一口气,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第三十六章 咆哮!地狱里的雄狮

“曹远这个人志向远大,胆识过人,弱点是高傲、过于敏感,做事与考lǜ

问题有时缺乏谨慎态度,不知留余地或过于简单化,容易被表象所迷惑.但总而言之,能竭尽全力冲破自己能量的极限,战胜艰难险阻,去开创光辉灿烂的新局面,所以‘三院’(一院:督察院;二院:裁决院;三院:制裁院)的院长我推荐他。”

半月隐山,冷风拂面,看着眼前的四个要捉拿自己的督察官,曹远想不到自己竟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他想起二十年前担任院长的风光,心中一阵忧伤。随后也想起了举荐自己的父亲,因为偷窃“三维四次方程”代码而被捕,眼睁睁看着他被处决,而下达这一处决命令的正是当时的执政官李斯!

虽然李斯有理由这么做,但是曹远深知这正是李家借机打压曹家的手段,——在地狱(天堂)这一界,所谓的上层建筑,真zhèng

掌权的正是王、周、李、文、齐、林和曹七大家族。从此以后,曹家声衰势微,一蹶不振。正是因为如此,当能创建新空间——“新世界”的方程代码展现在他面前时,几乎是没怎么考lǜ

,就开始实施了。

“曹远,你盗取禁密,罪不可赦,督察院已经全体出动捉你归案,如果你能悬崖勒马,束手就擒,想必会从轻发落!”为首的那名督察官道。

“哈哈哈!笑话,我堂堂地狱三院之一的院长,就凭你红口白牙的一面之词要我就范?”曹远口中一边应对一边在感应这四人的灵力,想办法寻找突pò

口。

这四人分站在东南西北四角,将曹远围在中间。曹远从他们灵力中感觉到,站在东边那个为首的约为次六级地狱火,是为最强;而站在西边的少年约是四级地狱火,是为最弱;其他两个均在五级左右。

虽然说堂堂的院长是准六级地狱火,论单挑任何一个都不成问题,但是要同时对付四个平均水平在五级的对手,肯定是败多胜少。更何况,据他所知,这些督察官们有一套专门的御敌阵法叫做“灵魂链接”,队友之间通过彼此灵魂的链接可以共享灵力,并且共同分担伤害。所谓共享灵力是指两人联手时,一人可以将自己一部分灵力暂时的传给另一人,从而提高那人的地狱火等级,而其中任意一人受到的内伤也将由链接平摊的两人身上。如果是两人链接,每人都能提高一倍的防御力,而四人链接的话,便是四倍的防御力。试想,曹远的每次对敌攻击都被削弱了四分之三,而自己受到的每一击都是四人份的力量,这样的打法,岂不是必败无疑么。

为首的督察官还在试图劝说曹远投降,而曹远正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挣脱四人的包围。要知dào

,这四人的灵魂链接能活活耗死曹远,一旦动手只能速战速决。

曹远看了看他们四个奇道:“为什么只有你们四个人?”

为首那人道:“文院长亲自带队正在路上,我们正好是本地人,——曹院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不可能走的掉的。”

“我倒想领教一下各位的厉害,”曹远道,“久闻‘灵魂链接’的大名,从来没见过,今天我就开开眼。”

只见四人掌中火焰忽明忽暗,曹远忽然感觉到四股灵力从四个方位徒然上升,然后逐渐达到同一个灵力平面。原来所谓的“灵魂链接”正是四人将灵力发挥到同一层面,然后构成的一个能量流通渠道,就好像四个录音机一起调到同一频道。本来这种“灵魂链接”的灵力渠道是极微弱,极不容易察觉到的,但是曹远凭深厚的灵力,还是感觉到了。要知dào

,能够坐上地狱三院院长的曹远,其地狱火能力绝对不在李斯和文维扬之下。想当年曹远年轻鼎盛之际,就算是地狱第一高手的李斯或文维扬,都不敢与之正面接招,李斯的地狱火是沉稳凝重,文维扬的燃指是飘逸犀利,而曹远的火焰其如雄狮咆哮一般,有万钧不挡之势。

就在四人灵力上升到同一平面,灵魂链接刚建立的一刹那,曹远一声低喝,全身灵力瞬间爆fā

,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地狱火震荡波,就好像端着一碗水的桌子被猛地一拍,水从杯中洒出来一样。趁着灵魂链被中断,四人灵力被打乱,愣住的千分之一秒,曹远展开六级地狱火,一个虚像,几个起落,三下肘击分别将南、西和北角的三人击倒,转身尽全力对东边那人一声怒吼,从口中喷出一阵巨大的火焰,——好一个狮子咆哮!那人被正面击中,远远地飞将出去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曹远这几下兔起鹘落,尽了毕生之力,才一口气击毙四名督察官。此时灵力损耗巨大,已是满头大汗,在原地不停的喘气,只感觉四筋百骸燥热无比,喉里剧痛难当。

曹远知dào

文维扬已经在路上,他可不比这些督察官。当下也没敢再多留,急着往回赶,只盼抓了袁咏诗能逼的李决交出“时间轴”。

却说李决听曹远要去捉袁咏诗来,心下又是担心又是期待。他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问袁咏诗,为什么要骗自己,难道她对自己的感情也都是欺骗吗?每当李决想到这点,心痛如刀绞。

曹天押着李决来到宫殿,只见宫殿正中正是一座灵魂沙盘,里面也是装载着无数灵魂沙粒,只是那些圆盘外周都是满溢出来的沙子,李决知dào

这些落出的灵魂沙粒,都是这座沙盘和地狱沙盘引力互相牵制的结果。

曹天早已迫不及待要求李决交出时间轴,李决一边在查看整个宫殿,一边在拖延时间想办法逃出去。他起初本就是骗曹远李斯会来,殊不知事有巧合。

李决脑中急转,他想到徐倩和曹天似乎有些不合,不如在这里做些文章。于是故作轻松道:“原来徐倩是你姐姐啊?”

曹天怒道:“你少废话,快点说时间轴的问题,——你再敢提她,我要你好kàn

。”

李决奇道:“这就奇怪了,我明明已经把时间轴的图谱交给她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问我要呢?难道她没给你吗?”

曹天心中一动,看了看李决,却是不信,道:“你发什么神经,是她押你来的,要是她已经有了时间轴早就好拿出来了,还要我们废这事干什么。”

“哈哈!”李决仰天大笑,心下却在想:是啊,她为什么要押我来呢?李决这一笑使得自己看上去好像什么都知dào

,反而显得曹天还蒙在鼓里。

果然曹天问道:“你笑什么?”

“是啊,她为什么明明拿到了东西,却还要押我来对你撒谎呢?”李决反问道,其实他也不知该如何瞎扯,只能故能玄虚。

谁知李决这么一问,曹天反倒有所觉悟,自言自语道:“难道她想要到父亲那里去邀功?”

“就是这样!”李决一拍手掌道。

“混账东西,”曹天怒道,“她凭什么跟我争?不过是个野种,——你在胡说是不是?”

“哼,”李决冷笑一声,“我看你也就是一个白痴,她想要什么难道你不知dào

吗?”

“她想要什么?”曹天道,“难道她也想进空间里来吗?”

李决忙道:“不错!”接着道,“反正现在的事情都抖出来了,她肯定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否则被抓到了必死无疑。”

“哼,原来如此啊。”曹天道,“我早知dào

她当初来就是不怀好意,现在是要趁火打劫啊,——既然东西在她那里,那非要她交出来不可。”

李决道:“那可不是,你要快点去咯,说不定她已经交给你父亲了,而你父亲一高兴,又会答yīng

她什么了。”

曹天一咬牙道:“这个臭**,敢耍什么花样,我一掌就毙了她!”

第三十七章 围成 上

话说曹远所建的这座地下城,距离地表竟有三公里,全程均是盘旋的石阶.在靠近最底层圆厅的两公里处,布置了五处岗哨,分别由名五级地狱火的督察官看守,并且路上不断有有巡逻。可谓是戒备森严,铁桶金城。李决要想逃跑那是绝无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曹天很放心的将李决留在宫殿里,只留各个随从看守,自己去找徐倩了。

李决本挑拨曹天和徐倩之间的关系,支开曹天,只要他一走,剩下的两个随从都是三四级地狱火的二流角色,李决自信有十足把握能走脱。

李决估计曹天走远,看着两个随从,心生一计,道:“你们两个过来,一起小心的把沙盘抬起来。”

两个随从只道是李决要检查问题,便依李决所说,一人一边将整个沙盘抬离地面。那沙盘一经抬离地面,整个宫殿突然发生剧烈的摇晃,头顶上“沙沙”的掉落尘土,那两个随从大吃一惊,站立不稳,一把又将沙盘跌落回去,只听一声巨响,整个宫殿也是猛然一震,却是停止了晃动。

李决此刻明白了,原来这个沙盘联系着这座宫殿,整个宫殿会随着沙盘的震动而震动。如果沙盘毁坏了,整个异次空间可能也会崩溃,那样的话里面的人都会死。所以,九天宫阙必须要地狱天堂双方的人共同参与才能进入,其实地狱极点的天桥正是一套防御机制,防止任意一方私自进入九天宫阙,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李决见两个随从放下了沙盘,疑惑的看着自己,便道:“我说了,你们小心点,一起水平抬起沙盘,——我看看下面是不是有问题。”

两个随从还是信了,便又小心翼翼的抬起沙盘,只听李决在一边道:“慢点慢点,越慢越好,尽量的慢,你们要是不小心将沙盘倾斜了,整个宫殿都会倒塌,那样我们都会死在里面!”这沙盘本是十分沉重,两人越听越心惊,全神贯注的抬着沙盘,不敢分心。殊不知李决趁他们抬沙盘的时候,已经偷偷溜出了宫殿。待两人察觉出来时,李决早已远去。

李决一离开宫殿,火速按原路返回,穿过铁门来到圆厅,正欲离去,忽然感觉到身后两股灵力突起,耳边传来一阵骚动,只听一声低吼,仿佛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李决吃了一惊,回头望去吓了一跳,原本留在铁门两侧的黑色石狮子竟然抖落身上的石屑,全身燃烧着熊熊烈火,怒视着自己,随时都要扑将过来。这怪物看似狮子又非狮子,正是传说中的“地狱看门犬”。

李决只从书上见过这“地狱看门犬”,它体型硕大,头有长角,尖牙厉爪,全身燃烧着四级地狱火。唾液有剧毒,被咬过的伤口无法愈合,凶恶无比,是地狱用来看守灵魂的守卫。

李决倒吸了一口凉气,别说现在是两只,即便是一只地狱犬,他也未必斗的过。他慢慢后退,全身运起灵力,目不转睛的看着,只防它们扑过来。

只见那地狱犬前爪在地上刨了刨,猛然扑了过来。李决见它全身火焰,不敢与之正面交锋,一个侧身躲过,还没喘口气,另一只却又扑到面前,李决一个虚像再次闪过,此时已经被逼落墙角,退无可退。两只地狱犬步步走进,十分危机。

正在此时,忽的白光一闪,两只地狱犬仿佛被水泼中一般,全身燃着的熊熊烈火一下子全灭了。李决心下一惊,“净化术!”这“净化术”,乃是天堂裁决官专门对付地狱火的特有技能,能净化地狱火,也能有让地狱裁决官“散功”的效果。

只见黑暗之中慢慢走出一个身着黑色灵魂衣的蒙面人,这人身材纤瘦,李决似乎很熟悉他的身影,却因蒙面而无法识别。

两只地狱犬被净化之后,便僵硬不动了。李决疑惑的看着这个蒙面人,不知他有什么意图。那蒙面人看了李决一眼,转身便走,似乎是要李决跟随他。那蒙面人带着李决来到圆厅的一个角落,他摇动墙上的火把,忽然墙壁陷入一块,露出可以容人的一扇门,原来此处有一个密道。两人先后走入密道,那人随后又将密道门关上。门于墙壁之间严丝合缝,毫无痕迹。

这密道狭长细窄,曲曲折折,一路是向上的阶梯。这密道和曹远他们开凿的大道只一墙之隔,能听见墙外那些哨兵巡逻和说话的声音。

两人一路无话,走了良久,那蒙面人忽然停了下来,在墙上摆弄了一会,只听“哗啦”一声,打开一道石门,门外一阵冷风灌入,此时两人已经通过密道从地下城走出来了,正好在半山腰上。李决站在山坡上放眼望去,看见山脚下是偌大一幢建筑,想必那是地下城的入口吧。

李决一路都在想这蒙面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救自己,看着他的背影,再加上他刚刚使用的“净化术”,心下猜到了七八分,便故yì

试探道:“多谢姑娘你的救命之恩。”他故yì

将“他”叫为姑娘。

那蒙面人一愣,却为答话。李决见自己说中,料想这蒙面人必定是张芝音。心下又惊又喜,情不自禁拉起她的手道:“为什么不辞而别?”

那蒙面人没想到李决会拉她的手,全身一震,来不及缩手,“啊!”的轻喊了出来。李决一听更加肯定了,这人就是张芝音。他心下大喜,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抱着她,只觉得她身子软软的,喜道,“你怎么会来救我?”说完便去摘她的面纱。

蒙面女子被李决抱住,感觉着他男子汉炙热的胸膛,全身酥软,害羞的想要挣脱却又使不上力,见李决伸手来摘面纱,只得将头一扭却不阻拦。

待将她面纱摘了,映入眼眶的却不是张芝音的脸孔,竟是一个看似熟悉却又不认识的女子。李决大吃一惊,不由得松开了手,颤声道:“你,……你是?”

那女子眉清目秀,双颊绯红,眉宇之间似有张芝音的影子,但是整体看来却又不是。李决定了定神,再仔细看,无论样貌,身材都很像张芝音。只听那女子道:“你认错人了吧。”李决听得她说话,只感觉头晕目眩,连声音都一样,却为什么不是她?

“你,你……脸,……”李决想说“你整容了吗?”,可是看着她的样子,“整容”两个字又怎么说的出口。

“哎。”那女子轻叹一声,分明就是张芝音的神态,李决不由得道:“芝音,你别吓我。”

那女子见李决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道:“你别太激动了,我确实不是张芝音,我是她的堂妹,——张婉仪,我姐姐已经去国外了。”

“原来如此,”李决恍然大悟,知自己失态,忙道歉:“实在对不起,我,刚刚冒犯了。”

张婉仪微微一笑,道:“你还在想着她吗?”

李决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回答,便岔开话题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多亏了你救了我。”

张婉仪见他不愿回答,也不再追问,便回答道:“曹远违禁建地下城,构建异次空间的事情,上面都知dào

了,天堂和地狱都已经派人来办案了,我就是奉命来救你的。”

“什么?”李决听的有些奇怪,“我当时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骗曹远说他的事情已经败露,两界已经出兵捉他的事情难道成真了?”

张婉仪道:“那我就不知dào

了,是周院长要我来这里救你的。”

李决点点头,道:“这里怎么会有密道?”

张婉仪道:“也是周院长告sù

我的。”

李决见她将什么都往周院长身上一推,一点眉目都问不出,便知dào

她一定是在隐瞒自己什么。张婉仪见李决不相信自己,心下难过,道:“好吧,我把知dào

的都告sù

你,只希望你要相信我。”

“千百年来,天堂和地狱本来是互相制衡的,但不知dào

为什么,从二十多年前开始,地狱的势力愈来愈大,——这种强dà

表现在,地狱所吸收的灵魂的数量远远大于天堂,这就导致了一个严重的后果……”

“利益不均?”李决直接打断她的话道。

张婉仪想了想道:“也可以这么说,本来两界都是依靠这些灵魂创造出来的能量得以生存的。”她看了看李决严肃的表情,不知是否该说下去。

李决经lì

了这些事,逐渐开始明白所谓执行“公正”的天堂地狱,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局。这一切都没有摆脱人类最古老的性质——无尽的欲望。“你说。”李决道。

“近年来,终于发xiàn

了其中的秘密,”张婉仪看了李决一眼道。

李决心下已有几分猜测,只听她接着道,“就是你,李决!”

一阵微风拂过,草木随风轻动,天色渐亮。

“我是谁?”李决终于问出了这个似乎别人都知dào

,就是自己不明白的问题。

“因为你就是‘界王’,异界的创始人。”张婉仪道,“由于你本身特有的吸附属性,所有的异界能量都会被你逐渐吸附过来,可以很简单的说,你在哪里,哪里就会强dà

起来。”

“所以我就成了你们争夺的对象?”李决道。他深吸一口气,心中豁然开朗,一个久藏于心中的包袱,终于解开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成为了李斯如此“善待”李决的原因,也是齐镇煞费苦心的目的,更是曹远千方百计求之不得的东西。

“‘时间轴’又是什么?”李决想起了曹远他们一直要自己找的东西。

“‘时间轴’?”张婉仪一愣,“这我就确实不知dào

了,我的确是奉周院长的指令,来救你的。”

“恐怕你也是来捉我回去的吧?”李决冷笑道。

张婉仪咬了咬薄唇,柔声道:“我是来帮你的。”心下委屈,却又不能尽实相告。

李决哈哈大笑,嘲讽道:“事到如今,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的这些伎俩早已败露无疑!”心中无比凄凉,想到李斯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和种种至亲之举都是唯利是图,想到袁咏诗就是这样煞费苦心的欺骗自己感情,想到韩晓琪就是李斯故yì

安排到自己这里的眼线,再想到张芝音是天堂裁决官,或许目的也和袁咏诗如出一辙。刹那间,只觉得天下之大却无可信之人;天地之广却无容身之处。

张婉仪见李决此时已经心智大乱,知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心下不忍,轻轻拉住李决的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心要帮你的。”

李决猛然甩开她的手,怒道:“离我远点!”

张婉仪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李决奇道:“你到底是谁?”

张婉仪颤声道:“其实是我姐托我来帮zhù

你的,她知dào

你已经陷入异界权利之争,让我来带你离开。”

李决心中一动,问:“第一,她是怎么知dào

我已经陷入权利之争的?第二,你要带我去哪里?”

张婉仪道:“是周院长告sù

她这些事情的,周院长本来希望通过她来让你离开地狱,转而为天堂效力,……”李决胸口一痛,仿佛重锤砸落,“我就知dào

。”

“可是她却是真心喜欢着你,没有听从周院长的指令,让我带着你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从此隐姓埋名,过平凡人的生活。”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李决道,“和你远走高飞?”

张婉仪红着眼镜道:“不是和我,就你一人,以后谁都不要相信,找份安稳工作,再找个好老婆,好好生活,永远不要再回来。”

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李决脑中一片混乱,听上去好像不是真的,但似乎事实正如她所说。“张芝音是怎么受伤的?——难道是她违抗周院长指令的原因吗?”李决道。

张婉仪泪如雨下,“我求你别再打听这些事情了,趁现在他们还没有到,你赶快离开,地狱和天堂两界和曹远即将开战,你又是争夺的对象,一旦陷入这场混战,只怕有生命危险。”

“你不告sù

我实情,我绝不离开!”李决苦笑道:“生有何乐,死又何哀?”

“哎,”张婉仪叹了口气,“我知dào

你想为她报仇,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她自己都已经不再恨了。”

李决又待追问,只见山下开来一辆轿车,正是袁咏诗被曹远的人押了过来。李决眉头一皱,他想起曹远所说,要挟持她来威胁自己,而现在自己已经出逃,曹远必然怒不可遏,只怕他一时激怒,会对她不利。

此刻,张婉仪已经急不可待,接连催促李决离开,“你快走,这次地狱不但文院长亲自带队过来,甚至连‘天地双鬼’之一的‘地鬼’李顺臣都来了。”

这“天地双鬼”分别是“地鬼”李顺臣和“天鬼”高则臣,他们两人分别是地狱和天堂的守护者。据说是执政官届满就换,但是他们两人长生不老,千百年来一直守护着地狱和天堂,也是唯一已知的两个地狱火等级在准七级的神级人物。

“可是我还不能走。”李决道,他一见到袁咏诗心中爱恨交织,此刻在她危难之际,却是爱大于恨,他甚至早在心底就否认了袁咏诗故yì

要欺骗自己的说法,而是被齐镇逼迫的。

李决的想法,作为天堂裁决官的张婉仪已经用“阅读术”感知了,可惜她冒死前来就他,可是他的心早已不属于张芝音,而是属于那个山下的女人了。

“如果这样呢,”张婉仪缓缓道,“我帮你把她救出来,然后你们一起离开,行吗?”

李决吃了一惊,“你不必这样,我只是不忍心看她因为我而受罪,……”

张婉仪越是听他的解释,越是觉得是在掩饰,心如刀割,可是爱情却是勉强不得的,而对于眼前这位一表人才,集天下安危为一身的“界王”,又怎是一个毁了容的,小小的裁决官所攀配的上的?

“我懂,”张婉仪道,却不再说这事,只道:“你看那押着她的三个人,都不是弱手,凭你一个人怎么救的了她。”

李决心中也赞同张婉仪的说法,便不再推辞,两人于是又钻回密道,来到圆厅。隔墙听到曹天和徐倩都已经回来了,而李决逃跑的事他们也知dào

了。

“你们这群饭桶,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有什么用!”曹天正大骂那两个随从。那两个随从心中不服气,你还不是被他戏弄了,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罢了。

又听曹远道:“你说他要知dào

你在这里,会来救你吗?”

一个声音幽幽道:“我这样伤害他,他恨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来救我。”说话的人正是袁咏诗。

李决听的她的声音心中感慨,想一下子冲出去抱住她问明白,是否真的爱自己。

“他要是不来,哼哼,”曹天冷笑道,“留着你也没有用了。”

袁咏诗道:“骗了他我心中早就懊悔不已,想一死了之,你要是成全了我倒也好。”

李决心下一喜,“原来她真的是被迫的。”不由得感觉如释重负,那种久违了的温暖又因爱情的灌溉而重回心田。

“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着迷?”曹天道。

“因为他对我好。”袁咏诗道。

李决听着心里发虚,因为他曾经还答yīng

过齐镇拿她做交yì

来换取张芝音受伤的真相。于是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正在此时,只听有人报gào

曹天道:“不好了,有大量敌人出现!他们包围了地下城的地面部分,现在正在往圆厅来了。”

曹天大怒,“让五关的人坚持住,等父亲来了一起退敌!”

“曹总已经回来了!”这时,另一人通报道。

曹天大喜,道:“走,我们一去会会他们,——你们看好她。”自己带着人便上去了,留下徐倩等人看着袁咏诗。

却说此时,首队到的地狱督察官已经和地下城第一层守卫交战了。地狱督察院一共七十二名督察官,每十二人为一队,大多为四级地狱火,虽然曹远这边高手不多,但人数众多,一时之间双方打得难分难舍,战成一团。但从曹远和曹天等人加入战场后,区区一队的督察官已经不是对手,两死七伤,其余都退却了。

曹远本想托一阵子,还期待着李决能找到“时间轴”,听得曹天告知李决逃跑后,顿时仰天长叹,心知大势已去。地狱督察官们只是暂时退却,等文维扬带着大队人马赶到,自己这边便不是对手。当下一面要众人坚守,一面劝曹天从密道逃走。

却说李决和张婉仪两人等曹远父子带着裁决官赶去支援时,从密道中闯出,打了徐倩等人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徐倩人数众多,无奈普通人终究敌不过两位裁决官。

李决击败徐倩等人,救下袁咏诗,三人又从密道逃了去。

袁咏诗见李决前来救自己,喜极而泣,“你,你,没事就好。”接着想到自己欺骗了他,只觉得无地自容,“你为什么还来救我,我骗了你。”

“我不是来救你的,”李决正言道,“我是来惩罚你的。”

袁咏诗吃了一惊,心中一阵剧痛,不禁潸然泪下,知他不会原谅自己。

“我惩罚你今后永远要和我在一起,永远不能骗我!”李决道。

袁咏诗破涕为笑,心下大喜,撒娇道:“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呢。”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欢欣之意。两人历经大难,才知彼此真爱,十指紧扣,耳鬓厮磨。此次破镜重圆,冰释前嫌。

不过多时,终于到了密道尽头,张婉仪打开石门,一缕阳光撒了进来,一扫李决心中阴霾,他正想开口答谢张婉仪,忽的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三人吃了一惊,只听那人道:“乖孙女,还是你好。”

说话之人正是齐镇!

原来他一路跟随曹远到这里,见地狱督察官们包围了地下城的地面建筑,于是便躲在半山腰。没想到,从山体里面钻出了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李决。

第三十八章 围成 下

“你好啊。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齐镇笑道。

“你……”张婉仪大急,刚离开狼穴,又落入虎口,她只道是袁咏诗出卖了李决,一边怒视着她,一边护着李决。

袁咏诗见张婉仪误会自己,忙辩解道:“我也是被他们抓来的,”说着看了看齐镇,扭捏的说道:“也不知dào

爷爷你怎么来了。”

李决心里清楚,袁咏诗分明是曹远去捉来的,又是自己把她救出来,事先她不可能知dào

自己会走密道,更不可能通知齐镇在这里等着自己。

“曹远抓了我的孙女,”齐镇道,“我正是赶来救她的,想不到已经被你先救出来了,——此地不宜久留,你们都跟我回去吧。”

“别听他的,”张婉仪道,“他是和曹远一路人!”

“笑话,”齐镇心下恼怒张婉仪在这里搅局,“看你身穿灵魂衣,一定是曹远的人吧,你们一定是受了她的胁迫!”话音未落,人影一晃,齐镇一掌拍向张婉仪。

张婉仪只觉得全身被齐镇掌力笼罩,炙热的气压使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两人势力相差太远,她根本躲不了齐镇这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李决见齐镇发掌袭击张婉仪,迅速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身边一带,跟着右掌拍出和齐镇对了一掌。两人均是晃了一晃,李决只感觉齐镇灵力如同洪水猛兽,震得他气血翻涌,手臂发麻。

齐镇却是大吃一惊,他想不到李决灵力会增强这么多。只记得在云南和他交手的时候,还是四级地狱火,而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似乎变成了五级地狱火。虽说齐镇并不惧怕,但是如果李决不合做,就算杀了他也毫无用处。当下赔笑道:“小伙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一身本领,前途不可限量啊。”

“哼哼,”李决冷笑道,“不敢当。”刚才一交手,分明是齐镇想要杀人灭口。李决眼下也没别的好办法,只能全力一搏,尽lì

保得张婉仪周全。

“你和咏诗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更何况你们两人也是情投意合,我并没有恶意啊,只是希望你们和我回去,结了终身大事,作为你们长辈的我,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齐镇道,“你和我孙女谈恋爱,我可是女方的家长,难道你不应该尊敬我吗?”

“爷爷!”袁咏诗听他当面提亲,脸上飞红,却正说中她心中所想,含情脉脉的望着李决。

李决知dào

齐镇这都是托词,本想一口回绝,但又不忍伤袁咏诗的心,道:“齐院长,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眼下我还有很多大事要办,所以不能和你回去。”

“不错,”张婉仪道,“齐镇你就别装模作样了,连自己亲孙女都利用的人,凭什么让人相信你的话!”

她这一句话深深触动了齐镇和袁咏诗心中的那个伤疤,齐镇只恨当初为什么自己的女儿非要跟着无权无势的袁道,如果换做是海山权的话,那他又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孙女?而眼前这个姓袁的孙女,分明就是一个不该有的孽种,是他们齐家的莫大的耻辱!

齐镇本就懊恼李决的不合做,张婉仪又在一边拆台,现在她又揭自己的伤疤,心中怒不可遏,已起了杀心。李决见齐镇目露凶光,感觉到一股强dà

的灵力正在急速膨胀,当下全身戒备,正待殊死一搏。

“哗啦”一声,身后的石门忽然开了,出来的正是曹远父子。这下全场的人都愣住了,原来这个密道本来就是曹远在建地下城的时候留下的逃跑路线,却想不到已经被天堂裁决官张婉仪事先得知了,所以才能带着李决逃出来。要不是齐镇误打误撞来到这里,堵住了李决一行人,此时又怎么会再次碰上出逃的曹远父子。

曹远见到齐镇先是大吃一惊,再看到李决等**喜,在这关键时刻,关键人物失而复得,让曹氏父子本来沮丧的心情为之一振。

“李决,我对你仁至义尽,你现在马上乖乖的跟我回去,否则,”曹远看了看袁咏诗和张婉仪,“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齐镇也和曹远一样在建立异次空间,也是同样缺少时间轴,他事先怀疑那蒙面怪客所说的,李决能找到时间轴一事,可是现在看见曹远这么肯定,深以为然。现在捉李决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又怎能放过呢。对曹远喊道:“姓曹的,这人是你弄丢的,现在让我逮到了,说什么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要强人所难啊!”

曹远大怒,“齐镇,老子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没工夫和你在这里磨叽,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说罢对曹天一挥手,示意他去捉李决,而自己冲着齐镇猛的拍出一掌,这一掌势大力沉,从掌中窜出一团火焰,直扑齐镇。

齐镇双眼通红,眼下曹远已成公敌,不出半日,一定会被地狱和天堂的人围剿,如果李决跟着他去,势必会被李斯他们夺回,这样一来,今后自己想要得到李决是难上加难,所以现在更是让不得曹远。见他先发制人,大喝一声,闪过那团火焰,近身和曹远格斗起来。那曹远乃是地狱的一头雄狮,灵力深厚,掌力刚猛,双掌燃着熊熊烈火,凡掌风所到,草木皆成燃灰。齐镇的强项却是以“石化”攻击为主的近战格斗。这种“石化”攻击是将全身灌满灵力,使得自己仿佛披着一身岩石盔甲,刀枪不入,其十指如钩,出击迅速而狠毒,招招不离要害。两人都是院长级别的六级地狱火,一时打的难分难舍。

这边曹天也和李决交上了手,两都是五级地狱火,斗的旗鼓相当。别看曹天带着眼镜,一脸斯文的书生气,可是他也继承曹天的衣钵,掌力浑厚,威力无比。李决本就是“界王”转世,自身潜力不可限量,又经李斯从小调教,实力早已在一流督察官之列。两人你来我往几十回合,却是不分胜负,张婉仪在一边更是插不上手。

曹远见曹天不能拿下李决,而久战下去对自己不利,当下深吸一口气,奋力拍出两掌,一声“狮子咆哮”将齐镇逼退,转身猛然一掌劈向李决,一阵掌风夹杂着六级地狱火焰直扑李决面门。李决和曹天正在酣战中,不料曹远会偷袭自己,霎时间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烈焰将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婉仪纵身一跃,用身体挡住了曹远这一掌,只见她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摔在地上。

“张婉仪!”李决大喝一声,稍一分神,胸口中了曹天一掌。曹天一击得手,哪里容得李决喘息,出掌如风,“啪啪!”接连又中两掌。曹天掌力浑厚,并不亚于其父,李决只觉呼吸不畅,胸中剧痛,一口鲜血将要吐出,却又强行咽下,眼见他双掌袭来,也只得奋力挥出双掌相迎。只见两团烈焰相撞,气焰震荡,“轰”的一声震得袁咏诗两耳发溃。

“啊!”李决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曹天也是全身一震,灵力四散,不能集中,他想不到李决竟然有如此深厚的灵力,能打到自己散功。曹天深吸一口气,暗自运功,只盼能在李决之前恢复过来。殊不知,李决已经竭尽全力,奋力一搏,此刻已经无力还击。

李决心知此时督察官们已经包围了地下城,如果只是自己逃跑应该不成问题,但是袁咏仪和重伤之下的张婉仪是无论如何都救不了。

却说高手过招,怎能允许疏忽。曹远虽然一招暂时逼退齐镇,但他那转身一掌的破绽实在太大,背心被齐镇重重一击,痛入骨髓,耳听脑后生风,心下大骇,忙趟地滚开,虽然狼狈但是躲过了致命一击。

正在齐镇准bèi

追上曹远痛下杀手,突然两道犀利声从背后破空而来,分别射向齐镇和曹远。齐镇和曹远两人正在酣战中,冷不防受人偷袭,而这分明是六级地狱火的技能——燃指。齐镇躲闪不及,整个肩膀被灼热的气焰贯穿,鲜血直流。曹远正好面对齐镇,得以及时躲过这一击,谁知身后却传来惨叫,——正是曹远躲过的这一记燃指,却打中了不远处的儿子曹天。燃指仿佛子弹一般直接穿透曹天的脖子,鲜血如泉涌喷的到处都是。曹天捂住脖子,一只手在空中乱舞,喉中发出“嗬,嗬……”的惨叫。曹远悲鸣一声,飞奔过去抱住儿子的身体,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可他却再也听不见自己儿子的声音了。

“啊!”曹远失声痛哭,可是那里有间隙容得了他的悲伤,又是两记燃指比之前更强劲的袭向齐镇和曹远。而那偷袭之人也由远而近,李决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督察院院长文维扬!

齐镇虽然受伤,功力还在,见偷袭又到,忙向旁边跳开,这下他却不再对着曹远而是急速而来的文维扬。曹远抱着儿子的尸体,向旁边一滚,也躲过了这第二次攻击,抬头见到文维扬,知dào

是他偷袭自己,杀害了曹天,怒从中来,大喝一声道:“我和你拼了!”双手全力向前一推,掌中窜出两股巨大的火焰,仿佛两头全身着火的狮子,扑向文维扬。

齐镇受伤之后便开始心虚,待看见是文维扬来了更是惊慌,只道是他也来抓自己,正准bèi

逃走,却见曹远竭尽全力和文维扬斗了起来,心念一动:我为什么不和曹远一同干掉他先?

文维扬不敢正面硬接曹远的攻击,依靠虚像侧身闪过,忽然眼前一黑,原来是齐镇看准自己的落点,一爪抓了过来。文维扬挥手一挡,两人灵力相撞,均是震了一震。

齐镇这一抓却是吃了一惊,心道:“他……”。哪知正是他这么一惊,手腕便被文维扬抓住,高手过招哪能容得分神?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已经被文维扬击了一掌,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正好迷住文维扬的眼睛,乘此机会,齐镇挣脱文维扬的擒拿手,闪退到一旁。

“原来是你……”齐镇正欲说话,文维扬却不给他继xù

说下去的时间,对他发起了急速的进攻。齐镇身负重伤,再加上年老力衰,根本不是文维扬的对手,便大声喊道:“曹远!”

曹远见文维扬对齐镇招招致命,料想他也不会放过自己,听齐镇向自己呼救,他本可趁着这时逃开,可是儿子已经死了,即便逃了也没有希望,还不如和齐镇一起杀了他,报了弑子之仇。当下大喝一声,双掌齐出直取中路。

好一个文维扬,同时面对两个院长级人物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略占优势。只听曹远骂道:“文维扬,你他妈的臭不要脸,暗中偷袭,杀我儿子!”说罢,“呼呼”两掌又劈了过去。

文维扬一脸冷酷,并不答话,闪过一掌,和他对了一掌,将曹远震开几步。曹远心下惊奇:他怎么功力这么深厚?曹远自忖自己几十年来从未放下过地狱火的修行,想不到文维扬似乎比他还要勤奋。

三个六级地狱火的院长相斗,周围产生了强dà

的气焰,偌大一个山头,草木几乎全都被蒸发成焦灰。别说是李决穿着灵魂衣都觉得灼热难耐,袁咏诗早就热的晕了过去。李决赶紧去除下曹天身上的灵魂衣给袁咏诗穿上,否则再过一会她必死无疑。虽说文维扬是来救自己的,但是事先的两次偷袭,李决也觉得不够光明正大,但是转念一想,面对两个院长,如果不是他事先偷袭成功,又怎么可能救得了自己。

齐镇受的伤远较曹远重,而且他又是最年长,两百个回合过后,身法已经明显滞慢了。文维扬显然也是看出了他体力不支,破绽百出,便开始主攻他。曹远却是和他越战越惊,那文维扬明明是和自己同一个时期的院长,可是感觉他的地狱火能力却深不可测,他对齐镇招招猛攻,而对自己却是只守不攻,即便这样,自己也丝毫奈他不的。

曹远见齐镇双眼通红,头顶上已经冒出蒸蒸白起,知他已经竭尽全力,照此下去,不用一盏茶工夫定会一败涂地。唇亡齿寒,别说曹远现在有伤在身,就算精力充沛和文维扬单挑,现在恐怕也不是他对手。当下又催动灵力,全力向他击去。

文维扬似乎旨在要致齐镇与死地,抵御齐镇已经十分费力,尽管如此,他仍是拼着硬吃曹远一掌也要击毙齐镇。

齐镇早已精疲力竭,满头大汗,手臂上血流如注,加上胸口又吃了文维扬的重掌,灵力运转不畅,久战之下早已无心再战,只想曹远缠住文维扬,自己好一走了之。哪知文维扬却视曹远而不见,源源不断的地狱火仿佛一条巨大的火龙要吞噬齐镇。

巨龙喷吐着火舌,张开锯齿獠牙的大嘴一口向齐镇飞咬下来,齐镇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力qì

躲闪,更确切的说,漫天的火焰根本无处可逃。

曹远见文维扬全力进攻齐镇,背心露出好大一个破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喝一声,双掌齐出,使出毕生绝技“兽王之怒”,两团巨大的火焰仿佛两头怒狮猛扑将过去。文维扬哼的一声,将全身灵力聚集在背心,准bèi

硬接曹远这奋力一击。只听“砰!”的一声,文维扬硬生生吃了曹远这一招,却传来齐镇一声惨叫,火光冲天,齐镇却是全身着火,手舞足蹈的发足狂奔,在焦石上绊了一跤滚落山坡。

这招“兽王之怒”乃是曹远苦练数十年地狱火的绝技,两团烈焰已经化为两头怒狮呼啸而出,有着排山倒海之势,所到之处焦土扬灰,寸草不生。“砰!”地一声巨响,正击中文维扬的背心,刹那间犹如炮弹爆zhà

,巨大的气Lang震彻群山,火光冲天,尘土纷飞。李决大叫不好,想必文维扬这下非死即伤,眼看这阵火焰四下飞射,护住张婉仪和袁咏诗向外退开去,以免在战圈中误受伤害。

哪知待飞扬的尘土淡定之后,慢慢显现出文维扬的身影,他一身尘土,嘴角残留血渍,只听他道:“曹院长,您还真是年纪大了,出掌都无力了。”

曹远大吃一惊,“你,你……”接连说了两个“你”字,却又又说不出话来,看着文维扬中了自己的“兽王之怒”却完好无损,他的惊恐之情更胜于惊讶。

只听文维扬道:“老曹啊,你在地狱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必如此呢?”

曹远知不是他对手,惨然道:“我曹家百世荣辱,想不到今天却败在我手,哼,你杀我儿子,毁我基业,此仇不共戴天,动手吧!”

文维扬拼着背心中曹远一掌,杀了齐镇,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其实已经受了内伤,否则当然不会惧怕曹远,可是现在要是动手,胜负或未宜量。当下只愿刚才击毙齐镇,背受一掌能震慑住曹远,便道,“曹远,你知不知dào

刚才我为什么能毙了齐镇?”

曹远心下一凛,颤声道:“难道……你已经练成了七级地狱火吗?”这地狱火共分八个等级,普通人若非天资聪慧,或受师父指点勤加苦练,即使三四十年也不能达到六级地狱火的境界,但是能否从六级地狱火修liàn

到七级便要靠个人的天赋、悟性甚至是运气了。地狱火的等级是以两级为一个分水岭的,所以六级和七级地狱火虽然只有一级之差,但是两者却有天差之别。就好像四级地狱火连劈空掌都不能,而五级却能使用初级的燃指。纵观地狱几千年,能修练得到七级地狱火的也只是寥寥数人,曹远万万想不到文维扬竟然能练就如此神通。

“对,”文维扬道,“你所料不错,小弟我机缘巧合,去年有幸参悟这第七级地狱火的奥义。”

“哈哈哈,”曹远刚才见他神功,想来他也不在说谎,只能叹声道:“看来是老天要亡我们曹家,扬兄,你我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今天让能我在死前见识了传说中的七级地狱火,也不算枉此一生,只是,希望你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放过我的女儿,——她只是个凡人,什么都不懂。”

李决听曹远临死前还能想到徐倩,此番话语说自肺腑,想起他本是地狱三院之一堂堂的院长,今天落得家破人亡,不禁于心不忍。

却听文维扬哈哈一笑,“要是她从来没有参与过你违禁的事,要饶她原是不难,但事实上,她并非你所说什么都不懂,——起码她也参与了绑架地狱督察官的案子吧。”

“哼,”曹远森然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双掌一展,火光骤起,全身关节发出噼啪爆响之声,周身的空气变成燃烧着的火焰,在身边盘旋飞舞。

“不是我要赶尽杀绝,实在是律法如山,迫不得已。”文维扬知dào

曹远已经竭尽全力,准bèi

殊死一搏,当下调整内息,全神贯注迎敌。

“曹某明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也只能拼死一搏了。”曹远深深吸了口气,掌中一团火焰越变越大。

“老曹,要打要杀也不争一时,我有一句话你倒是听听。”文维扬只觉得适才过于托大,现在灵力涣散难以集中,不愧是地狱雄狮,即便有七级地狱火护身,全中他一掌仍是经受不起。文维扬还是不敢马上开战,最起码还得让他在调整一会儿内息。

曹远不知文维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奇道:“什么?”

此时,李决已护着两女走在远处,并不见他二人的对话。只听文维扬道:“古语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们曹家和我文家均是百年贵族,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都不亚于他们李家,为什么到头来总是他们在执政呢?”

曹远听他说话有异,担心他是胡言乱语扰己分神,一边道,“他们李家年年都能在选拔中获胜,那又有什么话说。”一边提防文维扬的暗算,显然是十分忌惮他的燃指。

“难道二十年前他与我一战,也是靠实力获胜的吗?”文维扬道。

曹远一愣,刹那间回想起当年轰动一时的“李文周”事件,隐隐觉得文维扬此刻提到这件事似乎又有他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文维扬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痛苦,道:“老曹,我知dào

你不服李斯,我又何尝不是呢?不如趁现在督察官全体出动,地狱空虚的时候,一起反了,杀了李斯平分天地。”

此言一处,犹如在曹远耳中打了一个晴天霹雳,他哪里相信刚才二话不说动手偷袭,想要致自己与死地的督察院院长文维扬会说出这样的话。再仔细看他时,发xiàn

他面色苍白,胸口起伏,暗想他必定受了重伤。想来自己刚才那一招“兽王之怒”的确是重创了他,现在他表面上若无其事,一定是装出来的。想到这一节,曹远心下的惊恐尽散,心道:“什么七级地狱火,不过如此啊。”

当下曹远昂首挺胸,渊渟岳峙,俨然一派宗师,“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曹远反了就是反了,哪里像你满口律法,一脸正义,实jì

上包藏祸心,卑鄙虚伪。”

文维扬大怒,气往上冲,没想到全身灵力被他这么一气,冲开了周身阻碍,刚才被一掌打散的灵力又重聚起来,瞬间运行了三个周天,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适。又听曹远继xù

说道:“你杀我儿子,又不肯放我女儿,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文维扬道:“曹远,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却执迷不悟,我身为督察官,也是按律行事,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说完,双手猛然向两边一抓,空气在这一抓之下均变成了两个红彤彤的赤焰火球,他体内喷出一道火焰,直入云霄,变成一条火龙在空中盘旋,将整个天空都烧得通红。

李决从未见过真zhèng

的六级地狱火生死对决,眼下正是“兽王”和“天龙”的终极对决。只觉得周围似乎群山颤抖,烈焰烧人,一切生灵遇上他们这火焰都化为焦灰。

第三十九章 狮子架飞龙

秋风飒飒。落叶飞舞。两位院长的激斗,使整个山崖都被烈焰笼罩,纷飞的树叶被地狱火点燃,随着强劲的掌风四射,仿佛四下迸飞的流星。

曹远灵力深厚,掌力雄浑,一招一式气吞山河,有排山倒海席卷天下之势,蓄势犹如耽耽虎视,出掌犹如猛狮狂奔。掌力所到,草木成灰,石屑纷飞。正所谓“地狱雄狮”,老当益壮,百余招过后,灵力不见衰退,而越发精进。文维扬却正好和曹远的举轻若重相反,潇洒飘逸,犹如怒海中随波逐流的一叶轻帆,任凭惊涛骇Lang始终漂浮不沉。他从不和曹远正面拼掌,而是避其锋芒,间隙中以燃指还击,电光火石,闪烁迷离,整个人宛如舞动的蝴蝶,轻盈灵动。

李决受到曹天的重击,全身灵力涣散,四肢无力,勉强扶着袁咏诗和张婉仪远离战圈。两位地狱顶尖的裁决官对决,使得整座小山变得像火焰山一样,即使离开百余米还是炽热难当。袁咏诗是热晕了,但是张婉仪却是受到曹远重掌而昏迷。

袁咏诗忽觉人中一痛,只觉得头痛欲裂,睁开眼看见李决模糊的脸,心下激动,弯臂抱住他的脖子道:“不要离开我!”

李决吻着她滚烫的额头轻声道:“不要怕,已经没事了。”

袁咏诗望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却看不见齐镇的身影,便问道:“我爷爷呢?——我刚才看他从山上掉下去,……”边说边哭道,“他,他……”

李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虽然他此时很是厌恶齐镇的为人,但是他毕竟还是袁咏诗的爷爷,“哎,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yào

的是先带你们离开这里。”

这时,一旁的张婉仪忽的发出一声轻响,醒了过来。李决忙道:“你怎么样?”

只听她迷迷糊糊道:“水,水……”。张婉仪受到六级地狱火重击,全身大面积烧伤,头面部以及手臂都皮肤都已焦黑。李决知她为了救自己而身受重伤,不禁流下泪来,道:“坚持一下,坚持一下。”抬头见远处树林处有溪流,对袁咏诗道:“你看着她,我去取水!”不等袁咏诗回应,便已飞奔而去。

却说来到树林处,果然看见一条小溪,潺潺流水,李决抄起水流泼在脸上,精神顿感一振。可是让他发愁的是,环顾四周都找不到盛水的容器。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忽然脑中一灵,当下除下自己的棉衬衫在水中浸饱水,有总比没好。

当下轻捧着浸水的棉衬衫,又疾奔回来,却发xiàn

袁咏诗不知去向,张婉仪耷拉着脑袋在一边,地上一滩鲜血,而她口中仍在不停地滴血。李决忽然眼前一黑,犹如五雷轰顶,分明是有人趁他去取水之际,劫了袁咏诗打死了张婉仪。

李决触目崩心,悲不自胜,望了一眼正在相斗的曹远和文维扬,再看看周围,四下无人,根本看不见一点痕迹。李决将水尽数喂进张婉仪口中,只见她忽的剧烈咳嗽,又从口中呕出血水,只听她虚弱用虚弱的声音说:“李决,李决,……”

“我在,我在,”李决凄然泪下,道:“坚持住,督察官们都来了,一定也会有医疗队来的。”

张婉仪忽的抓住李决的手,睁大眼睛道,“我好kàn

吗?我好kàn

吗?”

李决吃了一惊,不知dào

她怎么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只见她原本清秀的面容已不复存zài

,但是他还是哄着道:“好kàn

。”

“我和她谁好kàn

?”她急道。

李决不知张婉仪在说的是哪个“她”,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张婉仪叹了口气,双目中留下两行泪,“你始终还是更爱她啊!”

李决不明就里,只道她现在是重伤之下神志不清说的胡话,道:“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疗队!”

“不,不,让我看着你,看着你,……”张婉仪却抓着李决的手不放,“答yīng

我,在你心里永远是神树白衣的我,永远是,永远是,……”她重复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气若游丝,终于手一松,在这满天落叶的深秋长眠不醒。

此时的李决如梦初醒,捶胸跌足,涕泗横流,“我怎么这么蠢!”这个“张婉仪”分明就是张芝音啊!张婉仪”这三个字倒过来,不正是“遗忘张”么!想必是烧伤之后,整容回来看见自己和袁咏诗这样亲亲我我,痛心疾首,黯然无言却在暗中默默的保护自己,以致在危机时候挺身而出。想到这一些,李决顿时呕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下,昏厥过去。

却说曹远和文维扬激斗了几百回合不分胜负。曹远知自己比文维扬年长了十多岁,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必定先他而衰。他听文维扬说练就七级地狱火,但料他刚掌握不久,也不见的高出自己甚多,更何况适才又中了自己一记重掌,眼看他几百回合过后,身法已经不如之前轻盈。曹远对自己的功力还是颇有自信的,只要能逼他和自己对上几掌,肯定能将他打倒内伤迸发。当下催动灵力,双掌飞舞,气焰激荡,犹如天罗地网将文维扬笼罩其中。

文维扬起初的百余回合还不觉得灵力的运行有什么异常,可是三百多招过后,只觉得背心中掌的那块地方越来越痛,每次跳跃转身都痛入骨髓,灵力运行到胸口会明显的顿一顿,每当如此腿下便会一软。心想:“刚才受了一掌,要是这样拖下去,不用他再打中,我自己都要岔气喷血。”只见曹远出掌有如一张巨大的网,从天罩下来,无论左躲还是右闪都要中掌。“他要逼我拼掌!”文维扬心下一动,眼看掌风已经刮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深吸一口气,全身灵力下沉至腿,腾空而起,一个原地后空翻,远远地向后纵了开去,不等身子落地,半空中斜着身体,双手一字平展,两只手各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指扣住拇指,同时向曹远弹射出六记燃指。

这六记燃指仿佛六颗着火的流星,排成一圈,夹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疾速奔向曹远。曹远连续拍出两掌,想要抵消那六记燃指的劲道,哪知尽管他掌力雄厚,却仍挡不住来势。正如铁板虽然坚硬,却挡不住钢钉的刺入。

曹远大喝一声,双掌交错,齐聚全身灵力,推出“兽王之怒”,掌中火焰犹如火山喷发。忽觉掌中一阵剧痛,那六记燃指直接贯穿他交叠的手掌,打在胸口,好在燃指的势头已经被多次抵挡,终究没有打穿他的胸口。尽管这样,他还是被这股劲力撞翻在地。

“嘿嘿,”文维扬一边喘着气,一边慢慢走近倒在地上的曹远,“我现在比起李斯来谁更厉害啊?”

曹远长叹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双掌已废,知dào

大势已去。“文维扬,想不到你真能参透七级地狱火。”

“哈哈哈!”文维扬大笑,笑声嘶哑,此时他显然也是将近虚脱,“回答我,就给你留个全尸。”

曹远惨然一笑,“我还道你要问什么要紧的,原来不过是这种攀比小事。”接着道,“倘若以你现在的身手,除了‘天地双鬼’外,无人能敌了。”

文维扬大为得yì

道:“‘天地双鬼’吗?那也不一定,哈哈!”

曹远只觉得他说的话有些怪异,只道他是打赢了在调侃自己,忍不住道:“文维扬,今天败在你的手上我也认了,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你放了我的女儿吧。”

“放了你女儿?”文维扬反问道,“留着她将来给你报仇吗?”

“文维扬,”曹远双眼通红,挣扎想要站起来,可是稍一运力,全身剧痛,“我不过是犯了禁规,用得着赶尽杀绝吗?”

“就算她现在不死,将来也要死,迟死早死也没什么分别!”文维扬道,“你不要怪我,只怪你自己为什么是裁决官!”说完,一记燃指射向他的额头。

说时迟那时快,忽的远处又是一阵破空声,“啪!”的一声响,炸出一团火花,文维扬射向曹远的燃指却被另一人的燃指所抵消。

却听一个声音由远而近,“阿弥陀佛,一念离真皆为妄。”

文维扬猛然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灰袍僧人,快步而来,在这曲折山路上却如履平地,——正是地狱守护者,“天地双鬼”之一的李顺臣。

第四十章 因果劫

李牧。战国时期赵国柏人(今邢台市隆尧县人),战国时期赵国杰出的军事家、统帅。官至赵国相,大将,受封赵国武安君。功显赫,生平未尝一败仗。李牧的生平活动大致可划分为两个阶段,前一段是在赵国北部边境,抗击匈奴;后一段是在朝中参与政治军事活动,以抵御秦国为主。与白起、王翦、廉颇并称“战国四大名将”。

赵王迁七年(公元前229年),秦国大将王翦大举攻赵国,率上党兵卒直下井陉(今河北井陉县),杨端和率河内兵卒进围赵都邯郸。赵国派李牧、司马尚倾全军抵御,一直相持到第二年。赵国由于连年战争,再加北部代地地震,大面积饥荒,国力已相当衰弱,而更大的忧患还在朝中,昏聩的赵王迁,对那个诬陷过廉颇的秦国间谍郭开宠信不疑。秦国在战场上不能速胜,便又行反间故计,重金贿赂郭开,使其诬告李牧、司马尚谋反。赵王迁不作分析,马上派赵葱及齐将颜聚取代李牧。李牧为社稷军民计,拒交兵权,继xù

奋勇抵抗。赵王、郭开便暗中窥探,乘其不备之时,加以捕获残杀,并罢黜废免了司马尚。三个月后,王翦大破赵军,杀死赵葱,俘虏了赵王迁及颜聚,攻取邯郸,灭掉了赵国。

却说李牧的灵魂无法安息,五百年都不入三界轮回,终日浑浑噩噩四处飘荡,不知所谓。一日,游荡至荆门州当阳县一座山,名为玉泉山。忽闻空中有**呼曰:“还我头来!”,只见空中一人,骑赤兔马,提青龙刀,左有一白面将军,右有一黑脸虬髯之人相随,一齐按落云头,至玉泉山顶。那山顶有一寺庙,中有一手持法杖的黑衣男子。只见他一挥法杖,白光骤现,众人一齐消失不见,而李牧也随之被白光包围,一时间头晕目眩。再睁眼时,周围一切都是灰蒙蒙一片,而眼前正是那个黑衣男子。

听他问道:“李牧,你为何不肯遁入轮回?”答曰:“我为天下苍生剖肝沥胆,舍生忘死,最终却被奸臣所害,虽死而不瞑目。”那黑衣男子道:“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答曰:“我凡身虽毁,精神尚在,誓要杀尽奸佞之辈,屠穷不臣之徒。”那黑衣男子叹了口气,道:“一念离真,皆为妄想。世间伦理自由定数,生死浮屠,顺应自然。过去事或善或恶,不复思量;未来事或顺或逆,不需着意。逆我意者,只消一个忍字,入得世间,出世无余。你明白了吗?”李牧顿悟,伏地而拜。那黑衣男子又道:“你离荡百年,今日却逢我点化,也算得上缘分,即日起你可愿护法三界?”答曰:“愿往。”那黑衣男子道:“如此甚好,你且更名唤作‘顺臣’,随我去吧。”

从此,李牧更名为李顺臣,那黑衣男子施展法术,赋予他新的身体和永生不老的能力。李顺臣之后的几千年里都守护着三界,和其后的高则臣被后人称为“天地双鬼”。

却说袁咏诗骗了李决,让他走入了曹远的陷阱后,那个蒙面怪客让她打电话通知的人竟然是韩晓琪。韩晓琪听袁咏诗说李决被曹远捉去了,心急如焚,找到吴牙帮忙。吴牙久为裁决官,知dào

事关重大,赶紧通知了督察院的文维扬,于是督察院全体出动,或许对于督察院来说,营救李决是小,而阻止曹远对“禁术”的研究才是大,以至于连地狱护法的李顺臣也来了。

李顺臣比文维扬晚些出发,原本是不会找到从密道逃跑的曹远,只是后来曹远和文维扬两大绝顶裁决官的对决,引起了巨大气Lang和火光,吸引而来。他一到见文维扬欲出手杀曹远,便出手救了下来。

文维扬眼见可以将曹远击毙,从中却被人阻止,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见到是李顺臣,心下怫然,脸上罩着一层青气,“大师来的好快啊!”李顺臣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惭愧,惭愧。”他见山间一片废墟,曹远又身负重伤,只觉得自己要是来的早些,定能阻止这场争斗。他修行千年,早已是得道高僧,心中多是博爱和仁慈。

文维扬铮铮道:“曹远结党营私,盗秘叛乱,残害同仁,我正想要将他就地正法,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顺臣道:“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不要光数落他的罪过、灾祸,多看看横死在你刀下的众生又有多少?”文维扬心下大怒,但又不敢和他撕破脸,愠道:“我敬你是前辈,可是你竟然来消遣我,这是我督察院的工作,你现在拦着我是要怎样?”李顺臣叹了口气道:“曹远虽然犯有不赦之罪,但是,这些也应该先交由督察院收押,由三院会审之后才能定罪,你怎么能不经审判就擅自判处极刑呢?”

文维扬心下一凛,知dào

他说的不错,自己确实没有权利把曹远“就地正法”,尴尬一笑,道:“罪过,多亏大师及时指点,晚生太过操切了。”李顺臣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逆我意者,需心忍之,——你心有恨,终成大错,善哉,善哉!”话毕,领着曹远飘然而去。

文维扬心下烦躁,眼睁睁看着李顺臣带着曹远离开,但又不敢拦着他,如果说自己精力充沛之时不惧他,可此时却远不是对手了。转眼一看,只见不远处李决重伤卧地,而那“张婉仪”也是毫无生气的倒在一边,忽然他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啸,……

却说李决转醒,发xiàn

自己正躺在床上,全身筋骨剧痛,闻到一股汤药味。他想挣扎着坐起身来,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正想张口说话,哪知自己喉咙里只发出一阵沙哑的含糊声。那人影听到响声转过身来,只见她面莹如玉,螓首蛾眉,正是韩晓琪,她双目通红显是刚哭过,见李决醒来,破涕为笑,忙来到床边道:“师父,你好些了吗?”

“这,这是在哪里?”李决低声道,环顾四壁,正处于一间茅草房中。他回忆自己重伤晕倒,忽然觉得头痛欲裂。韩晓琪端来一碗汤药,道:“这里很安全,您安心养伤吧。”李决摇摇头不肯服药,用虚弱的声音道:“告sù

我,怎么回事?”晓琪见李决不肯服药,心中悲痛,不禁哭了出来,道:“师父,您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不停的呕血,我只怕,只怕……”“只怕”后面的半句话却说不出口,又将手中的药碗端近了些,“快些喝下这药吧。”

李决尽lì

去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心中又种莫名的悲痛,却又不能名状。他见晓琪哭的梨花带雨,心中不忍,便由得她服侍自己喝药,那药淡香,入口却是一股奇怪味道,服下之后,胸中气滞稍宽,全身松弛,如释重负。晓琪见李决面色稍好,又喂了一碗稀粥,不一会李决便轻轻入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李决转醒,又是晓琪服侍他喝药进食,这样反复又过了两日,那药说来也是神奇,李决只感觉身体逐渐好转,神采奕奕。晓琪终日陪在身边,尽心伺候。

这一日,李决感觉气色良好,便由晓琪扶着来到茅草屋外散步。那茅草屋外也不知是什么,自己也是多次暗自猜测外面的风景,这是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下床走动,显得很是高兴。出到门外,发xiàn

茅草屋竟然处在一片雪峰之上,放眼望去,白雪皑皑,巍巍雪峰云雾缭绕,尖峭峻拔银峰玉柱,直指蓝天。雪山中瀑布飞泻,气势磅礴,山腰之间,雪松矗立,银针雪枝,景色极其壮美。李决深吸了一口气,一扫胸中污浊,顿感神清气爽。忽见身边的晓琪衣着单薄,有些瑟瑟发抖,于是除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晓琪脸冻的红扑扑的,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的娇艳美丽,李决看了一眼只觉得心中一动,忙看别处不敢多看。

在这世外之境,终日只有李决和晓琪两人。晓琪依旧是服侍着李决的寝食,那药功效非凡,又过得几日,李决只觉得伤势已经痊愈,不想再服药,只听晓琪嘟着粉唇道:“你外伤虽然好了,但是内伤还没有全好,这药说是要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不能间断,否则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可不好了。”李决心中一顿,正想要问是谁让你送药来的,抬头看见晓琪美目流盼,小鸟依人,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胸口一热,所有疑问烦恼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忍不住去拉晓琪的手。晓琪嘤咛一声,轻轻一挣却没挣脱,满脸绯红,只是由得李决握着。只觉这双手肤光胜雪,柔若无骨,李决心中大喜,就不在推辞,一口气将药服下。

虽说是在茫茫雪山之中,但是松林之间许多飞禽走兽,别有一番生气。那茅草屋虽小,但一切生活用品齐全,屋下有一地下冰窖,里面放了诸多瓜果蔬菜和鱼肉,李决粗略估计,至少有半年的粮食。说也奇怪,李决来到了这里,以前的烦恼心事竟然一件都没有再想起来,初时觉得这里风轻云淡,悠闲从容,后来越发觉得身旁的晓琪娇美动人,更似对自己有绵绵情意。原本两人的这师徒名分也只是为了避嫌,而现在俊男美女独处在风花雪月之地,岂能不生情意?在晓琪眼里,李决就是那英雄救美的恩人,早已将心交给了他。好在李决是那正人君子,仅是偶尔握一握她的小手,却并无其他非分举动。

又过了几日,在山间散步,遥望见不远处的飞流瀑布,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心中所想均是去瀑布一见,当下携手而去。穿过雪松林,只见一条潺潺山泉,料想是那瀑布流水,便一路逆溪而上,不一会看见那雪山峰巨石尖耸,一道裂隙从上贯下,有如巨斧劈开,形成两片。瀑布飞流直下,犹如万马奔腾,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两人必须要附耳大声说话才能听见。那瀑布仿佛一段悬挂着的白练银绸,水流撞在岩石上变成一斛龙宫珠玉,散散落落,有风吹过,这一斛珍珠就随风而去,上下飘荡。瀑布下有一偌大的碧水寒池,池水清澈见底,有不少金色鲤鱼在池中游历。晓琪不禁道:“哇,这里景色真美啊!”

如是这般,两人在这了无人迹的雪山中无忧无虑过了一个多月,这天,晓琪服侍李决服下药后,忽的有一奇想,道:“师父,不如我们去捉几尾金鱼回来养着?”李决欣然答yīng

。于是两人提了水桶直奔那瀑布而去,来到池边晓琪却呵呵的笑了起来,道:“我们没有鱼竿怎么钓鱼啊。”李决道:“不碍事,我运功把鱼震上岸来。”当下想运气灵力,出掌击鱼,这不运气也罢,一经运力忽然觉得全身空荡荡的,灵力全无。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李决呆在原地,连续三次运力,都是徒劳无功。晓琪见李决站在原地,望着池水怔怔发呆,不禁去拉他的手,只觉得他手微微颤抖,掌心冰冷,不由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他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大滴汗珠,忙摇着他的手臂喊道:“师父,师父!”李决恍若无闻,晓琪急道:“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只见李决目光呆滞,忽的说道:“我是谁?”晓琪急道:“你是我师父啊!”李决缓缓转头看着晓琪,一脸陌生,“你,又是谁?”

接下来一连几日,李决就好像得了失忆症,对之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整天浑浑噩噩,晓琪又惊又怕,以为是他伤到了头脑,汤药一服接着一服,只盼他能尽早痊愈。又过了几日,这李决的失忆症不像是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晓琪又端来汤药,李决这次喝了一口却呕吐起来,一滴都喝不进去。晓琪只能重新再煎药,再送服,李决却吐的更是厉害。一摸他额头,炽热烫手,显然是发了高烧,晓琪心急如焚。李决开始昏迷不醒,口中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语,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却说李决晃晃悠悠,感觉像灵魂出窍了一般,见晓琪正在床边哭泣,而自己的身体却躺在床上,径自来到外面,只见四周景物灰蒙蒙一片,忽然前方树林奔出一只野鹿,超自己望了望,便缓步而行。李决心下好奇,跟着这鹿走去,不一会,竟然来到了那瀑布下的池边,再去寻找那鹿却是不见踪影。只见池中那些金色鲤鱼一只只活蹦乱跳,仿佛都要跳到自己身上来一般,李决全身猛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原来竟是做了一个梦。

晓琪见李决昏迷好久,现在醒来,心下稍宽,却又不敢再喂他吃药,只听李决低声说了几乎话,却听不清,将耳朵附过去,只听他断断续续道:“鱼,鱼,……”晓琪还道他想要吃鱼,便从地下冰窖取出冻鱼来煮了一碗鱼汤,哪知李决摇头不喝,道:“瀑布下的鲤鱼。”晓琪这才明白,当下找了一个竹篮,便欲去那瀑布下捞鱼。刚一出门,忽然看见雪地上竟然有一头狼正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吓了一大跳。她哪里还敢去瀑布捞鱼,只盼这恶狼能在林中捉到些野鸡野鹿的吃饱了自己走开,可别冲进屋来。她知dào

这些野兽都惧怕火光,当下点起了七八根火把,插在屋前。

天色渐渐暗淡,空中竟飘起了小雪花。可是那头狼似乎就是盯上了这屋里的人,在远处来回踱步,看那样子也不像要冲进来,只是好像是个看守的卫兵,不让晓琪出门。忽然听得山坳里一声虎啸,从树林里串出一只黄毛黑纹的花斑大虎。这大虎一见那只黑狼,又是一声怒吼,那狼眼见不敌,灰溜溜的走开了,尽管走远了,却不离开,只是依旧看着这屋子。大虎见那狼不走开,勃然大怒,纵身一跃扑将过去,俗话说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这大虎站在坡上,冲坡下的狼扑去,自是猛不可挡。可那狼也着实敏捷,眼看虎爪要抓到身上,忽然身子一扭,腾空跃起向左边跳了开去。大虎见一扑不中,不等身子落地徒然变招,将虎尾一横,拦腰扫去。这虎尾坚如钢鞭,借着一扑之势横扫过去,更是迅速威力,那狼身在空中躲闪不及,被一尾扫中肚子,横飞出去五六米远摔在雪地上嗷嗷直叫,哪里还敢停留,一瘸一拐逃了开去。

晓琪见这虎狼之斗不仅惊奇,心里更是发毛,这老虎赶走了恶狼,必然要自己独享猎物。谁知这老虎赶走狼后,慢慢走入林中不再出来。即便如此,晓琪哪里还敢穿过树林去那瀑布捉鱼。还是端了现成鱼汤给李决送去,李决仍是摇头不喝,只是一个劲重复着要吃鲤鱼。晓琪一咬牙,豁了出去,拿着火把,硬着头皮穿过树林来到瀑布边。说来也是幸运,这一路那老虎、恶狼都没有遇见。

晓琪来到池边,将竹篮放入水中,她也不会捞鱼,只能尽lì

为之。哪知这些鱼好像都有灵性,一只只争先恐后的跃入竹篮中,晓琪大喜,虽然心中疑惑也没有多想。捞的满满一篮子便起来要走,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你在干什么?”

晓琪吓了一跳,差点松手将竹篮丢到水里。她和李决在这里住了一月有余,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现在天黑黑的,忽然从背后冒出一个声音,当真是吓的她一个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赶忙回头,拿起火把一照,只见身后站着一人,中等个子,脸孔微胖,看着自己,正是吴牙。

晓琪松了口气,啐了一声,骂道:“你要死啊,死乌鸦,没来由的跑来吓我。”只听吴牙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晓琪道:“师父说想吃鱼,我就来抓几条新鲜鱼回去。”吴牙皱着眉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药必须要连续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不能间断。”顿了顿,道:“更加吃不得这些荤腥,否则之前的用药都白费了。”晓琪委屈道:“我怎么知dào

,师父最近都喝不进药了,全都吐了出来,他就是想吃些鱼,我当然要来给他弄了。”吴牙却是急道:“就算这样,你也要想办法让他吃药啊,——快把这些鱼丢了,赶紧回去。”晓琪嗔道:“真不知dào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非要带我来这个鬼地方,你既然已经找到了师父,怎么不带他回去呢。”吴牙道:“这中间有很多事情你不懂,反正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就好好呆着照顾你师父。”晓琪怒道:“安全你个死人头,又是老虎又是狼,再待下去我们都要成了它们的晚饭了。”吴牙脸上微微一红,却又粗着嗓子道:“别唧唧歪歪,婆婆妈妈的,赶紧把这些鱼丢了,回去喂你师父吃药。”

正在此时,两人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阿弥陀佛,**二念生死之根。”两**吃一惊,回头望去,只见身后岩石上站着一个长袍僧人。不约而同问道:“你是谁?”那僧人双目如电,直射吴牙,道:“善恶一念,生死浮沉,你去吧,好自为之。”吴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这僧人似乎有无穷法力,能看透过去未来,当下也不多说,转身走入树林不知去向。晓琪连续喊了几声,只震得松枝积雪瑟瑟落地。

晓琪再看这个僧人,只觉得他看自己双目柔和,面目和善,不像是奸恶之人,便鼓起勇气问道:“请问大师是谁?”那僧人微微一笑,道:“我乃是你所见到的幻影,并非真人。”晓琪一愣,只听他接着道:“你喂他喝那汤药多久了?”晓琪答道:“算来,也有四十三天了。”那僧人点点头,“幸好来得及,你赶紧回去将这些鱼剖开,剔除鱼肉,只取脊骨,一共要取得四十三根,用这碧水寒池水熬制到金黄色,趁热喂他一次服下。”晓琪心中好奇,不由问道:“为什么他服了汤药,却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僧人道:“这汤药是由彼岸花和忘川河水调配熬制而成,服用者将忘记今生之事。”晓琪心头宛如被重锤撞击,道:“不可能,这汤药粉是由他的朋友吴牙交给我的,说是能治疗重伤,怎么会让他忘事呢?——难道是那药的副作用吗?”

那僧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乃三界守护者李顺臣,受界王恩赐,拥有畅通三界环游宇宙之能力,你等现在被困在三界之外的另一个虚幻世界中。”晓琪忽然恍然大悟,道:“是吴牙故yì

带我到这里的!”再一想到他要自己给李决服药,不禁毛骨悚然,颤声道:“吴牙为什么要害我们?”那僧人道:“我想他应该也是有苦衷吧。”晓琪大怒,道:“什么苦衷,我们当他是心腹好友,谁知dào

他却是个卑鄙小人!”忽然她想起适才猛虎斗恶狼的一幕,问道:“莫非刚才的恶狼就是那吴牙变得?那猛虎……”说完看了看僧人。那僧人双手合十,道:“正是。”

晓琪只觉得心下冰凉,想到自己竟然傻傻的喂了李决吃下这许多毒药,失声痛哭。那僧人知dào

晓琪心思,安慰道:“你且慢伤心,幸好并未喝满那七七四十九碗孟婆汤,这金鱼骨还能解救……”晓琪一听“孟婆汤”,耳边仿佛打了一个响雷,忍不住重复道:“孟婆汤?”又听那僧人继xù

道,“否则,他这轮回一世算是白走了。”

话正说间,只听身后异样,晓琪回头一看,只见水池中缓缓浮上一全身白衣的女子,在这昏暗的傍晚显得格外醒目。只听李顺臣惊讶道:“你怎么也来了?”那白衣女子回答道:“大师来了,我便来了。”李顺臣道:“想不到连你也陷入此劫。”白衣女子垂泪道,“我丈夫被人挟持,迫不得已。”李顺臣双手合十,“善哉,善哉!”有催促晓琪道,“你快去,快去。”

晓琪正欲迈步,忽然那白衣女子手臂一挥,一道刺目白光急速划来,忽的李顺臣人影一晃,挡在了晓琪面前,只听“呲!”的一声,李顺臣仿佛一块通红的铁块遇到冷水后激起一阵雾气,他周身泛着红光,双手合十挡在了晓琪和那白衣女子之间。只听那白衣女子道:“大师,得罪了。”

晓琪知dào

是李顺臣在为自己拖延时间,忙发足狂奔。一来到屋里,只见李决面目憔悴,脸庞消瘦,双目深陷,晓琪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一边哭着,一边照着李顺臣的话熬起了金鱼骨。正忙着,忽然听得瀑布那边传来巨响,震彻山谷,只觉得整个大地都在晃动。想必是李顺臣和那白衣女子的激斗引起的震动。好不容易,晓琪做好了金鱼骨汤,喂李决喝了下去,只听的山下松林里传来嘈杂声。从窗外一望,晓琪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许多身着灵魂衣的“督察官”们正踏着深雪往这赶。

现在连吴牙都靠不住了,谁知dào

这些督察官们跑过来是什么目的,晓琪眼看他们越来越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给李决披上灵魂衣,驮着他偷偷从后门出去,眼看后山也是一片树林,只盼进了树林他们便找不到,只有李决清醒过来再做打算了。

进了屋后林子,也分不清东西,只得往山高出爬去。此时天空已经全黑,空中雪也越下越大,晓琪只觉得双腿冻得发麻,也不知走了多久逐渐没了知觉,她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qì

,背着李决走了这么多路。只是她心中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姐姐饿着肚子在雪地走的情景,现在姐姐已经不在了,如果当初不是李决收留了自己,今天一定流落街头。再又想到自己几次都拖累李决,害他受伤,心中愧疚,真想一死了之。

李决喝下那金色鱼骨汤,只觉得腹中一股热气,徐徐上升,待到胸口之后,仿佛一团烟花炸开,那团热气变成无数股小气流,随着身体的各路经脉四下游走,每到一处若是遇到阻碍,好像湍流碎石,无数的气流更似万马奔腾,气势汹涌。每股气流自胸口出,流经一周天后又重聚在胸口。李决只觉得全身精力充沛,而脑中的记忆也仿佛被拂去了覆盖着的灰尘,顿时清晰起来。忽然感到双脚离地,身体却在前进,微微一怔,才发xiàn

原来是晓琪背着自己,正要晓琪把自己放下,身后却传来一阵疾奔,接着几个声音喊道:“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不等晓琪放下李决,只见七八条人影迅捷无比,几个起落已经将两人围在了垓心。为首的一人正是吴牙!晓琪一看见吴牙心知不妙,急的哭了出来,道:“你,你要干什么?”李决并不知dào

吴牙和晓琪之间的对话,听的晓琪声音颤抖,当下默不作声假装昏迷。

吴牙道:“晓琪,怎么了?你难道连我都不相信了吗?要是我想要害李决,早就下手了,为什么还要找你来照顾他?”晓琪一怔,一时没想明白,却道:“那你为什么要我给他喝孟婆汤?”李决一听“孟婆汤”心中一动,又听吴牙道:“什么‘张婆汤’、‘孟婆汤’的,你别受了那老和尚的蛊惑,稀里糊涂的,赶紧跟我们回去。”说罢手一挥,上来几个人准bèi

去抬李决。

晓琪大急,喊道:“走开走开!谁都不许碰他!”那几个要抬李决的裁决官停在原地,望着吴牙,只听他的示下。吴牙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和你师父是多年的兄弟,难道你还认为我真的会害他吗?——那老和尚才是真zhèng

的敌人,是他要害你们呢,现在你师父身受重伤,快点跟我们回去治疗,否则重伤难治,那可怎么办!”晓琪本来将信将疑,忽然想起那白衣女子说的话,“我丈夫被挟持,迫不得已”,而她又想要出手伤害自己,多亏了李顺臣挡了下来,再看吴牙这一伙人哪里有半分友善的样子,分明是大队的搜捕。晓琪指着吴牙道,“我师父当你是兄弟,情同手足,为什么你要编这么多谎话来害他!”

“唉,”吴牙叹了一口气,“我好言好语的劝你,正是当他是我兄弟,否则,……”言下之意是,否则早就动手了。又听他顿了顿道,“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不懂。”晓琪咬着嘴唇,怒急而泣,道:“我还当你是好朋友,却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我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懂得是非对错,哪里会像你这样大言不惭,毫不要脸!”

吴牙不怒反笑,双眼通红,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些不过是那些上层建筑的人用来麻痹你们的精神桎梏,什么叫对错?我只知dào

,站着说话不腰疼,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除了生存,还有什么对错可言?”

晓琪被吴牙一顿抢白,无话可说,又听他道:“你姐姐雅美在你眼里或许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事情,可是她在世人眼里又是什么?情妇?还是姘头?”晓琪听他侮辱自己的姐姐,也不管他说的有没有道理,气的脸色发白,怒道:“你混蛋!”举手便往他脸上打去,却被吴牙身边一个裁决官抓住了手臂。晓琪用力一挣,却挣不脱,只得喊道:“放手!”

话音未落,忽听“砰!”的一声,那抓住晓琪手臂的裁决官身子平飞了出去,跌在几米开外。晓琪只觉得眼前一花,肩膀一紧,被人抱住,抬眼看去正是自己的师父李决。这下心中委屈全都涌上心头,双手抱住李决哭道:“师父,师父……”

李决这一个起落迅捷无比,加之天色又暗,众人都没看清怎么一回事,李决就站了起来。最吃惊的莫过于吴牙,他见李决忽然站在自己面前,气宇轩昂,意气自若,哪里有半分重伤迷糊的样子。

“你,你怎么会这样?”吴牙问道。李决却反问他,“我怎么会这样倒还要要问你呢!”吴牙问的是李决怎么会突然痊愈了,他显然也是受人指使,并不知dào

那金鱼骨汤的神效,而李决问的却是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

“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的能力,”吴牙不由得自嘲道,“唉。”

李决道:“我们一场兄弟,你为什么要害我?究竟什么目的?还是,你也是和曹远一伙?”想到这个和自己发小的兄弟也会卷入这场三界纷争,心中不禁一痛,再一想,那么自己从小到大这二十几年原来早就被这些院长们算计了,只有自己还蒙在鼓里。

“你我一场兄弟,我哪里想到过要害你?”吴牙一脸难过,随后又咬咬牙道,“这也是迫不得已。”晓琪一听,又想起了那白衣女子的话,插嘴道:“难道你也是被挟持了?”吴牙摇头道:“说来,我却和周院长不一样。”晓琪此刻方知那女子原来是天堂中的院长,只是李决心中一凛,“怎么周院长也被挟持了?”随后隐隐觉得事情蹊跷,这里似乎又出现了一个除了曹远、齐镇以外的第三个势力。而这个第三个势力却又错综复杂,就好像藏在暗中的一条毒蛇,又好像是附骨之蛆,令人不寒而栗。

只听吴牙继xù

道,“我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从来没有人关心,不像你,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的焦点。”他顿了顿,挥了挥手叫人点起了火把,这样一来天色虽暗,却也四下通亮。“你的成功来得太容易了,而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到不了你的一小半。”这话说得连李决都无可辩驳,只得宽慰他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事难道我会不帮你吗?”吴牙却咬牙怒道,“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同情施舍!凭什么要你们来可怜我?我是有才能的,我是有能力的!难道没有人来鼓励我,肯定我,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此时天空的雪却是停了,林中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阴森怪异,晓琪听的心中发毛,紧紧靠着李决。只听吴牙道:“每当晚上,我一人在空空的屋子里,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心里就会空虚的发慌,——我比任何人都渴望拥有一个家,总算老天还没有忘记我,让我遇见了她。”说到此处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意。李决和晓琪均知dào

,吴牙说的应该是郭云云。

又听他道,“我和她真心喜欢对方,可是她家里人却要让她嫁个一个富家子弟。”说到此处,吴牙只觉得心如刀割,鼻中一酸,忍不住湿了眼眶,“我为了要向他家人证明我能给云云幸福,我也有钱。”顿了顿,他哽咽道:“那天我来找你,本来想向你借钱的,可是,你却要和那个齐咏诗去云南。”说着,吴牙咬了咬嘴唇,深深吸了口气,颤声道:“我是实在没了办法,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说到这里,略显激动,却又不再说下去了。李决和晓琪均想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吴牙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李决更是觉得,这件事必定和那隐藏者的另一个黑暗势力有关。

吴牙却不再继xù

说下去,他收拾了一下情绪,转过话题道:“我知dào

你是我们这一辈中数一数二的身手,可是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五级地狱火的高手,只怕你是讨不了好去,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跟我们走吧。”李决仰天大笑,“吴牙,亏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是怎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dào

?不过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希望你不要为难无辜的晓琪。”吴牙点点头道:“那是当然的了。”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晓琪离开。

晓琪知dào

他们两兄弟马上要动手了,心中十分担心李决,知他身体刚刚恢复,又要迎战这七八个人,实在是不愿意离开。只是转念一想,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反倒要李决分心照顾自己,当下只好走出战圈,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着。

李决料想吴牙必是有隐情,也不甚怪他,听他也答yīng

不会伤害晓琪,更是放心不少。双手呼的一展,掌中翻出红红的火苗,只觉得全身灵力充沛,似乎功力又更进一步了。

第四十一章 刀剑之上

“想不到我们兄弟一场,到头来非要刀刃相见吗?”李决道.

吴牙见李决使点起了地狱火,感觉他的灵力比以前更强,心道:“奇怪了,才几个月不见,他怎么进展这么快了?”他并不知dào

李决乃是界王转世,凡每受伤一次,其灵力就会增长一次。虽然他们现在有七八个人围着李决,但是吴牙始终还是不愿和李决动手,道:“那也未必,只要你能继xù

在服用汤药就行了。”

“哼!这是什么话!”李决大怒,他忽然想到晓琪说的“孟婆汤”,又怒又不解,道:“你让我喝‘孟婆汤’?这是为什么?”孟婆汤是一种喝了可以忘记所有烦恼、所有爱恨情仇的东西。当人转世轮回去另一界的时候,便会喝下去。这一碗下去,彻彻底底地与前世做了一个了断。只不过,这种汤药是给即将转世的灵魂喝的,李决从来没听说过活人能喝。

“孟婆汤?我怎么不知dào

那是孟婆汤呢?”吴牙狡辩道,“没这回事,那是正常汤药,服了以后帮你疗伤的。”他又看了看晓琪道,“是她误会了。”李决听吴牙反驳,先是一愣,随后看他目光狡黠,大有言不由衷之态,料想他也不会承认,冷冷道:“哼,是吗?”心下苦思脱身之计。

一旁的晓琪听吴牙事到如今还要撒谎,忍不住插嘴道:“吴牙你还要脸不要脸了,照你这么说,你是好心好意给我师父致伤了吗?”吴牙听她似乎话里有话,不过他现在正在想怎么样才能擒住李决,而又不想伤他,毕竟还有一份兄弟情义。也没细想晓琪的话,耸了耸肩答道:“是”。又听晓琪道:“你自己说的啊,你看我师父现在神采奕奕,伤势老早痊愈了,你们有干吗这么多人巴巴跑来强迫吃药呢!”她这句话一针见血的点破了吴牙等人的险恶用心,吴牙一听心下暗骂一声:“这臭小娘。”一时之间语塞,找不到周旋的话。

这时,圈中一个中年汉子怒道:“啰啰嗦嗦的干什么,一并抓起来不就得了!搞的这么麻烦,你当是媒婆求亲吗?”“是啊!”“对,说的对!”“别磨磨蹭蹭的了!”余下众人也跟着不耐烦起来。这样一来,却是彻底的撕破了脸。

李决此时念头飞快的转动,“为什么要我喝孟婆汤,他想要我忘记什么?”忽然,他脑中电光火石一般想了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难道是他,是他打死了张……张芝音?”当下盯着吴牙,颤声道:“是,是你,你杀了她,她吗?为什么?”虽然吴牙不置可否,但是在李决眼里这就是默认了。李决想到张芝音三番两次救自己,最后为自己而死,这番情意只叫他喉头哽咽。

吴牙见李决双目通红,额上青筋爆出,当下全心堤防。只听他怒道:“一开始就是你们布了这个局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你们伤了她是不是?是你杀了她是不是?”李决深吸一口气,每问一句“是不是”,就朝吴牙凌空劈出一掌。

吴牙见李决凌空劈掌吃了一惊,要知dào

在他心里,李决最多到了次五级地狱火的境界,还远远没有能隔空打出地狱火的本事。他们两人距离大概四五米远,只是李决这三掌,虽然远不如六级地狱火的火焰凌空飞射,但也由他掌中的烈焰带出一阵炙热的气Lang,一Lang推过一Lang。吴牙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自李决去云南至今,几番受伤,灵力早就有了数次的提升,就连堂堂的院长齐镇和他对了一掌还晃了一晃,更何况是现在的吴牙。

吴牙只觉得眼前一白,全身炙热,一股巨大的气流压的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忽的耳边听到“喝!”的一声,他身旁的一名裁决官拍出一掌,将李决的掌力震了开去。吴牙心头一痛,道:“你真的要伤我吗?”

李决森然道:“杀人偿命,你我兄弟情分从现在起一刀两断!”只听那名震开自己掌力的裁决官走上一步道:“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吧!”不等话音落定,“呼呼”率先打出两拳,直取面门。李决听他拳风,知dào

劲力十足,却不硬接,眼见他拳要打在脸上一刻,右足迅速后退半步,身体顺势侧转躲了过去。他眼疾手快,不等那人收回手臂,一把抓住他手腕,借他出拳的劲力猛的往前一拉,那裁决官站立不住向前俯冲,李决左手顺势在他背心拍了一掌,那裁决官只觉得背心奇痛,好在他基本功扎实,猛吸一口气,灵力下沉,向前一个趔趄,才没有摔倒,但此时已经是涨的满脸通红。那裁决官大怒,“哇哇”大叫着又向李决扑去,这下他使出了地狱火拳法中的“火拳六式”,每一拳打出都是虎虎生风,火焰四射。这裁决官多年修liàn

地狱火拳法,在督察官拳法之中也算是上层了。在地狱之中,拳法要以李斯为首,指法以文维扬为首,而掌法要数曹远为首。李斯正是李决养父,所以他对这“火拳六式”是了如指掌,虽然那裁决官每一拳都近似“星点”的暴击,有开山碎石之势,但是,正如力量与速度不可兼得的道理一样,力量大了,速度自然就慢了,每拳都看似要击中李决,可又在关键时候被他闪过,反而是李决往往会趁他收势不及,运起灵力将他手臂东拉西扯。这一拳他明明只要打出三分,却被李决带出了半个身子,那一拳他本想由下击上,却被李决带到了左边。那裁决官越打越心惊,就感觉这两条手臂不是自己的一般,受不了控zhì

。几十个回合过去,他已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而李决是借力打力,丝毫没有一些疲惫。

“大哥,我来帮你!”身后一人跳了出来,“嗖”的一招向李决后脑打去。李决只觉得脑后生风,急忙一低头,左足一点,跃了开去,转身正面对着两人。只见这两人,先一个年长,后一个年轻,眉宇之间依稀有些相似,忽然心念一动,道:“你们是罗氏兄弟?”那所谓的“罗氏”兄弟,年长的一个叫罗方,年轻的一个叫罗正,他们绰号“阴阳手”执行过不少艰巨的任务,在督察院之中颇有名头,是李决他们前一届的人物。那罗方使得是火拳六式,走的全是生猛炙热的拳法,因而叫他“太阳手”;而那罗正用的却是石化技能,招招阴狠,因而叫他“太阴手”。

“不错,知dào

我们的名头,还不乖乖束手就擒!”罗正见李决着实厉害,心下担心两人都不是他对手,只怕两人一世英名在阴沟里翻了船。罗正虽然比罗方年纪小,但是他要远比罗方有心机。李决哈哈大笑,“你们俩个可知我是谁?”不等罗正说话,罗方抢着高声道:“你是李决啊,”后又补上一句,“不就是李斯的儿子吗!……”正想说“那又怎么样,我们毫不怕你”,只见罗正望着自己使劲眨眼,罗方心下一惊,“该死,不该说出来的!”要知dào

,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督察院中的督察官,要是不知dào

李决是谁也就罢了,现在都能指名道姓说了出来,由此可见,他们一定也是参与了作乱。

李决道:“你们身为督察官,助纣为虐,知法犯法,今天撞见了我,还不快快下跪求饶,我或许能帮你们在文院长面前说几句好话,从轻发落!”

“放屁,胡说八道!”“罗氏兄弟快快动手!”周围的人都是作乱之辈,一听李决所说,均是心虚。几个胆大的便粗口打断,只怕他再说下去真有人要倒戈。

罗方本是个直性子,他听众人起哄,又想起李决刚才当众羞辱自己,早已摩拳擦掌,现在自己弟弟前来助阵,以二敌一,颇有胜算。当下怒吼一声,一拳向李决左肩打去。他这一拳原本是要攻击左肩,可到了半途忽的一个转向,变成了横扫,直击他脸部。罗正趁势飞起一腿,直冲李决小腹。眼看李决是躲得了拳打,躲不了脚踢。一旁的晓琪急的大喊:“两个打一个,真不要脸啊!”

说时迟那时快,李决伸手在罗方手臂上一勾,右足在罗正脚背一点,整个人凌空跃起,好像一条活鱼一般从两人中间穿过。罗方和罗正只感觉手臂和脚背上搭上一股重力,不由的向下一沉。他俩正好给了李决一个借力,只见他腾空跃起,双拳出击,分别打向两人,由于他精通火拳六式,再加上居高临下,更是势不可挡。罗氏兄弟本想躲避,哪知这拳风来势太快,根本来不及闪避,两人只好运起灵力接他这拳。只听“啵”的一声,四拳相交,罗氏兄弟均觉得双臂酸麻一股灼热传来,加之猛烈的力道,整个人都站立不稳,赶紧向后跃开一步,低头一看,自己手掌已经灼伤。他两人均是五级地狱火,却被比他们晚一届的督察官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心下又惊又怒。

李决借着对拳的力量,在空中一个后翻,落在地上。只觉得右臂灼热,左臂酸麻,那两人号称“阴阳手”,一边是炙热,另一边是阴冷。李决被这两股灵力一冲,也觉得内息运转阻滞,心下不禁道:“这‘阴阳手’果然有些门道。”

罗氏兄弟互相对望了一眼,均点了点头,只见他们忽然脸上一个红,一个白,并且开始交替围着李决旋转,越转越快,不一会,只见两条黑影绕着李决飞奔,究竟谁是罗方谁是罗正,这下已无法辨别了。李决站在原地屏气凝神,提防他们偷袭,感觉一股热气和一股冷气在自己身边围绕,心下道:“莫非他们开始‘灵魂链接’了?”正如李决所想,罗氏兄弟论单打独斗,还不能算的上督察官中的顶尖好手,但是一旦他们联手起来,阴阳互补,威力翻倍。

忽然,只听一声低喝,在奔跑的两人中,一人出拳袭击李决后背,李决顿时惊觉,忙转身抵御,哪知这拳风来势汹汹,到了面前却又化为虚无,突然腰间一痛,接着一丝冷气钻了进来,全身打了个冷战。不等他喘过气来,一拳又当面打来,李决伸手招架,忽然腋下又是一痛,一股阴冷的灵气又刺了进来。好在李决这几翻灵力的增长,要是现在还是当初选拔督察官的能力,这两下石化攻击,早就让他倒在地上了。饶是如此,李决吃了这两记阴险的石化攻击,也是经受不住,只觉得全身发冷,只好运起灵力来抵抗寒冷,这样一来,手上灵力减弱,地狱火的威力也减弱了。一百多招下来,李决左支右绌,连连遇险,也只好紧守门户,勉强维持。

周围众人见李决连中两招,渐落下风,脸上均带喜色。再看那罗氏兄弟,一人出重手强迫李决架招,一人趁隙偷袭,其出手之快,配合之默契,真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吴牙也暗自道:“怪不得他们‘阴阳手’名头这么响亮。”

晓琪见李决处于下风,心中焦急,急中生智,忽然指着身后远处高声喊道:“文院长来了!”

本来晚上林子里就寂静,晓琪这么一声的大喊,惊得林中鸟兽纷飞。吴牙等人均是吃了一惊,又听四下飞禽走兽被惊动的嘈杂响动,都闻声望去。罗方被晓琪这么一喊,不由心中一虚,忍不住向晓琪那边望去,这样一来手上原本要发的一拳就慢了半拍,而此时罗正的石化攻击已经打了出去。李决心下大喜,“来的好!”这石化攻击一旦没了火拳六式的掩护,行迹立显,当下鼓足十层灵力,猛的向罗正推去,罗正大吃一惊,只感觉一股巨大的灵气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扑来,“啪!”一声击中胸口,他只觉得一阵剧痛,胸前仿佛冒出一股焦烟,气血上涌,“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这样一来,他们罗氏兄弟的“阴阳手”算是被破了。

吴牙等人回头一看,只见林子里不过是飞起几只鸟兽,并未看到有人的踪影,再一看罗正已经被李决打伤,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上了晓琪的当了。

只听一人怒骂道:“妈的,咱们上了这臭娘们的当了!”当下朝晓琪跑去。晓琪见他面目狰狞的朝自己跑来,吓得“啊!”一声尖叫,转身向那草屋跑去。

李决听到晓琪惊叫,只见一人正在追赶她,勃然大怒道:“吴牙,你刚才不是答yīng

我不为难她的吗?”吴牙道:“我并没有要伤害她,只是不想她在这里碍手碍脚!”转头对另一人道,“你快去把她抓来!”那人应声又随后追去。

“吴牙,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李决气极跺脚道。吴牙叹了口气,心中有愧,“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只盼你能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放屁!”李决大喊一声,打断他的话。只见他一拳击向罗方,不等他击中罗方,忽然收拳变成脚踢,一脚踢在罗正的肚子上,将他踢出几米远,罗正本来就受伤,根本躲闪不了。李决这一招“声东击西”正是从他们“阴阳手”中学到的,现在是如数奉还。罗方见自己的弟弟被李决打伤,狂吼一声没命似地扑了上来,一招“双风灌耳”。李决“嘿嘿”一声冷笑,双手如电光火石,分别抓住罗方的双手,这样一来他的胸前就门户大开。李决乘势一腿踢在他胸口,将罗方也踹开几米远,鲜血狂喷。

吴牙和余下的两人见李决举手投足之间,打倒了两个督察官,又惊又怒,只听一人高声道:“大伙儿并肩上啊!”那两人也不等吴牙附和,一齐出手向李决打去。

李决本想出重手打倒罗氏兄弟,能镇住他们,好给自己点时间去救晓琪。哪知这几人不顾罗氏兄弟的伤势,只一味要捉住自己。只见这两人虽然配合不如罗氏兄弟默契,但也并非庸手。一时之间,三人斗得不分上下。李决心中焦躁,越拖一些时间,晓琪越是危险。

李决久战不下,忽然长啸一声,招法一变,从指尖弹出几道灵气,正如“燃指”一般,直射两人。那两人均是吃了一惊,向后跃开,颤声道:“燃,燃指?”要知dào

燃指乃是准六级地狱火的标志,如

起第四十二章 风起云涌

“我看见你重伤倒地,而此时,我正好又看见云云受人欺负,于是,我就召唤出地狱看门犬,让它去找到周院长,带她去救你,而我去救云云.”吴牙说到此处,李决这才想起来那时候受伤醒来才会在地狱里,而文院长却说是周院长把自己送过来的。

又听他道:“我飞快的赶去,发现一个男的正在强吻着云云,”他顿了顿,眼中露出泪水,深深吸了口气接着道:“我当时就怒气上冲,不由分说就和他厮打了起来,没想到,没想到我一个失手把他打成重伤……”说到这里他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又回想起那个可怕的夜晚。

“我和云云都不知所措,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在一起。”说到这里,吴牙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我后来本来想找你借钱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的,那个被我打伤的人,原来他爸爸是个颇有权势的人,你到云南去了哪里会知道,可我却真的被逼的走投无路,他们威胁云云,除非嫁给那个男的,否则就会抓我坐牢,可是我宁愿坐牢也不愿意让云云嫁给那么一个纨绔子弟,无耻之徒!”

“本来云云也不会答应嫁给他,可是,他们威胁她的爷爷,不给他出书,那样她爷爷一辈子心血都毁于一旦了。”吴牙咬牙切齿道,“那群卑鄙小人!她爷爷为了能出书,甚至都痛哭流涕的跪在云云面前求她,云云是多么天真善良的人啊,她哪里会忍心,依我说他们都是害死云云父母的凶手,还要在乎他们什么呢!”

李决斜眼看着吴牙,冷冷道:“好理由,好无辜!”

吴牙听李决冷嘲热讽,心下恼怒,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云云在他手上,我也迫于无奈!”说罢,手中法杖一挥,那地狱看门犬猛然扑向李决。其他裁决官都恐误伤到自己,纷纷站开圈子,只见圈中一人一兽斗得难分难舍。

那地狱看门犬实属凶残猛兽,平常喂食死尸,所以在它眼里活人都是猎物。它双目猩红,全身燃烧,利爪在地下一顿,猛的飞扑过去。李决深吸一口气,反方向躲开。还未站稳,耳边传来一阵疾风,眼前红光一闪,爪牙已经伸到面前,那地狱看门犬竟然在空中还能转身爪击!这一击电光火石,迅捷无比,李决心下大叫不好,知道已经无法闪躲,只能硬起头皮,用左手在面前一挡。“呲!”的一声响,焦烟弥漫,李决左臂被划开几道口子,——那灵魂衣根本挡不住看门犬的爪子。李决忍着剧痛,飞起一脚踢中那恶犬的肚子,将它踢出了几米开外,摔在地上嗷嗷直叫。

吴牙见李决受伤,又惊又喜,惊的是他不愿李决受伤,可是最终还是发生了;喜的是,这样一来李决肯定是要被擒了。“李决,你已经没办法再打下去了,还是跟我们走吧!”

李决疼的满头大汗,暗红色的血直流,幸好外面有一层灵魂衣隔着,仅仅是在开了口子得几处被地狱火烧焦。只听他缓缓道:“好,我跟你走,……”话未说完,忽然整个人软到在地上。

吴牙吃了一惊,忙上前扶起他,本想问:“怎么了?”突然手腕一紧,被李决一把扣住了脉门,心下大喊:“糟了!”额头上冷汗直冒,颤声道:“你,你竟然……”他本来想说“耍诈”,可是一想到自己以多打少,又说不出口了。

李决咧嘴一笑道:“嘿嘿,吴牙,现在怎么样?——你让他们把灵魂衣都脱去!快!”这样一来,那些裁决官没有灵魂衣的保护都无法发动地狱火。

“李决,”吴牙摇摇头叹气道,“看来你还是没有了解到你的处境,就算你杀了我,他们还是会把你抓回去的,这不是由我能决定的。”

李决心下懊恼,看了看周围人的神色,估计他所说的不错,这些就是要抓到自己,不会顾吴牙死活。只是李决并不想这样束手就擒,依旧挟持着吴牙,心下在盘算着脱僧计。

就在这时,忽然李决背心感到一股劲风袭来,他吃了一惊,这股灵力阴森犀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一偷袭来的好快,等李决有反应的时候背心已经吃痛。这时的李决完全可以通过一次“虚像”的极限位移,来躲过这次攻击,但是这道阴力就会击中吴牙。“他总是我兄弟,一时受人蛊惑,总不能看着被别人打死吧。”这个念头在李决脑中一闪而过,他便咬紧牙关受了这一击。只觉得背心仿佛受到重锤敲击,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全部飞溅在吴牙颈上。李决借着这一击的向前倒,顺势趟地一滚,躲到一边,正欲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一跤坐在了雪地上。

空中又飘起了雪花,白皑皑的雪地上,溅满了血色。这一偷袭,将李决打的重伤倒地,和之前李决用计擒住吴牙,前后不到一分钟,风云突变,让众人均觉诧异。只见林子中走出一个高瘦男子,吴牙一见,心中不悦,道:“是你?”

“我早就劝过文院长,”那人边走近便用轻蔑的口吻道,“你是靠不住的。”

李决见了此人,出乎意料,竟然是张楚良。又听他道“文院长”,心中一动,对吴牙冷冷道:“文院长?”吴牙叹了口气,“没错,我就是替他办事的。”

“可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楚良道。原来他才是文维扬手下的得力干将,后来吴牙的加入,变得比自己更受重用,十分恼怒。这次见到吴牙带了一队人还是不能捉回李决,终于有机会再来赢回自己的地位。

“张楚良,偷鸡摸狗的事你是最擅长了啊。”李决坐在地上,咳了几声,恼恨他多次暗算自己。

张楚良不屑道:“李决,你真是命大,上次在MC打不死你,却是让吴牙这小子救了。”

他的这几话,似乎说出了整个事情的轮廓。李决不怒反笑,“原来上次在MC镇偷袭我的就是你们啊?”至今他才解开这个谜团,反而觉得有些欣慰。

“不错,事到如今我也不用隐瞒,”张楚良大笑,“文院长即将在地位执政了!你们李氏王朝过去了。”

“什么?”李决大吃一惊,“根本没到换届的时候,——你们这是政变啊,——原来,原来文院长才是幕后的主使!”

吴牙的吃惊程度一点也不比李决少,颤声问道:“文,文院长已经执政了?”张楚良“嘿嘿”一声笑,不置可否。吴牙道:“文院长既然已经执政,那么就不再需要李决,更加不需要云云了!”心下一宽,“那这些事情都算是结束了。”

“李斯执政多年,不但毫无建树,反而中饱私囊,霍乱三界,文院长正是顺应天意,取而代之,现在正与十二祭司共同参议,废除李斯。”张楚良道。

李决心下道:“原来是文维扬发动了政变,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忽然想到张芝音之前和自己说过的话,李斯抚养自己,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不禁黯然神伤。还有什么比失去亲人还要难过的?李斯作为自己的养父,一直视如己出,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吸引”作用。于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哈哈哈哈,”张楚良仰天长笑,傲慢道,“好一个孝子啊,那老家伙要是还有一点羞愧之心,就应该当场自尽。”

吴牙却忍不住道:“文院长既然大功告成,那么我和郭云云也可隐退了吧,至于他,……”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重伤的李决,“我想也不重要了,不如就让我们就此离去吧。”

“你想也不重要了?”张楚良冷笑道,“什么时候轮到我想?”话为说完,只听远处山上走下两人,正是吴牙派去抓晓琪的。那里只有一间草屋,此外就是,空旷的雪地和小树林,实在无处可躲。再说,一名裁决官抓个凡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死吴牙,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晓琪被那裁决官抓着胳膊拉了过来,还未到就先骂起了吴牙,她一看到受伤在地的李决,大吃一惊,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道:“师父,你没事吧!”

李决脸色苍白,手中伤口越发疼痛,看见晓琪也只是报以淡淡一笑,低声对吴牙道:“晓琪是无辜的,让她走吧。”

吴牙正欲答应,张楚良大笑一声道:“我在这里,哪里轮的到他做主?”吴牙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那张楚良能文能武,毕竟是文维扬手下的得力干将,而自己在文氏阵营中不过是个充当炮灰的角色。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要尽力帮助晓琪脱险,“反正李决已经在你手上了,韩晓琪也无关紧要,不如放她走吧。”

“放她走?”张楚良重复了一边,顿了一顿,咧嘴笑道,“好,就听你的,——你们,”张楚良指了指周围的裁决官,“全部都回去吧,告诉文院长,就说这里的局势我都控制了。”周围的裁决官们互相望了一眼,便各自离开,那罗氏兄弟也互相搀扶着走,到李决面前吐了一口口水,才愤愤离去。不一会,这些裁决官都走的干干净净,整个雪地上就剩下了李决和张楚良等四人。

“我真是羡慕你啊,”张楚良对李决道,“有些人努力奋斗一辈子,还不如你生的好。”他这话说得,犹如给在场的吴牙当头一棒。他接着道:“有些人费尽心机都没办法和喜欢的女子在一起,而你却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看了看正忙着给李决包扎伤口的晓琪,又叹了口气对吴牙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叫郭云云的女孩子,可惜啊,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长的又矮又丑,更何况一穷二白,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她这么一个条件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呢?”

他所说的这些,正是吴牙心中不愿去想的,连自己都觉得站在郭云云面前自惭形秽。张楚良的这番话正像一把利刃,重创了吴牙的内心。又听他道:“事到如今,我也想让你死个明白,那郭云云和郑浩博现在好的如胶似漆,老早忘了你这么一个人,你还以为是文院长拿着她做人质威胁你,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你不过是文院长手下的一条狗,看你和李决这么熟,给几个钱,让你出其不意的来对付他而已。”

“你,你说什么?”吴牙听他说郭云云移情别恋,全身如被冰雪,发颤的声音道,“你说什么?”不禁走上前去欲抓着张楚良的衣领大声质问。张楚良眉头一皱,右手一个伸缩,快如闪电,一掌击在吴牙胸口,将他直直打飞出去,摔在雪地上,口吐鲜血。

霎时间,吴牙万念俱灰,一直以来,他对郭云云的爱,是支撑他生活下去的希望和目标,可现在,他不但失去了这份爱,而且连最好的朋友也背弃了。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所伤的李决,双手捶胸,一阵剧痛,仰天喊道:“啊!”的一声,几欲昏死过去。

李决看着吴牙,知他被人利用,虽然重伤了自己,但是看他现状还是不忍。他现在却是恼恨张楚良这些人的险恶用心,冷冷问道:“照这样看来,张芝音是不是你们杀害的?”

“张芝音?”张楚良口中重复了一边,“嘿嘿,她多管闲事,文院长误以为杀了她,让她逃的一命,算她走运了。”

“哈哈,哈哈哈!”李决不怒反笑,仰天大笑。吴牙冷冷道:“原来最初便是文院长伤了张芝音。”想起当时四级地狱火考试的时候,主持人是林关,的确不见文维扬。困扰李决许久的问题终于揭开,想必文维扬是出去收猎灵魂时遇上了张芝音,被她认出,所以杀人灭口,没想到张芝音没死。张芝音一开始就知道李决的重要性,她是奉了天堂执政官的指令来接近李决,进而控制他。她当然也知道,除了名正言顺的三界之外,还有许多游离的黑暗势力在不停地研究和制造新时空。后来张芝音却弄假成真,爱上了李决,特别是在受伤之后,多次提醒他不要追查自己受伤之事。谁也没料到的是,齐咏诗的出现,她将李决带到云南,引入齐镇的布局,苦肉计、欲擒故纵甚至美人计,目的也是为了要控制李决。可是齐咏诗也和张芝音一样,最终都有负使命。

“文维扬名为院长,暗地里却干着这样吃里扒外的事,真是看不出来啊。”李决讽刺道。

“无毒不丈夫,”张楚良摩拳擦掌道,“文院长无论聪明才智还是个人能力,都远胜李斯,当年要不是姓李的使奸计,执政官一职才会被他所夺。”边说边走进晓琪。晓琪正扶着李决,见张楚良不怀好意的走过来,心下害怕,道:“你不要过来!”

李决惨然道:“张楚良,你支开这些裁决官,故意说要放我们走,实际上是要杀人灭口吗?”张楚良不说话,忽然身子一晃,“啪!”一拳击在吴牙胸口,吴牙本就受伤,而张楚良原是朝着晓琪走去,更不料他会攻向自己。只觉得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心肺具裂,鲜血狂喷。吴牙心道:“我被他们利用了,现在要杀人灭口,啊,我要死了,反正郭云云也离我而去,……”张楚良一击得逞,得寸进尺,右手五指弯曲,形成虎爪,抓向吴牙咽喉,只要这一抓击中,吴牙必死。忽然一个雪球飞来,击中张楚良手腕,只觉手上一麻,一股柔和的力道将自己手臂带了开去,这一抓便抓到了吴牙肩头,只是让他又受了些伤,却不致命。张楚良大怒,一眼望去,正是李决丢的雪球。

“你为什么要杀吴牙?”李决道。不等张楚良回答,吴牙道:“那还不是因为他想在文院长面前争宠。”

“不错,”张楚良道,“想不到吴牙你还能看到这点,文院长现在正是开辟了一个新的朝代,只有我才配做这个新时代的宠儿,哈哈!”笑声未落,迅得一掌劈向吴牙。忽然耳边传来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